《我在诸天有角色》 第一章 小角色 “小益,今天跑了几个剧组,有没有大导演欣赏你,我可就等你小子成名了,到那时这房子可就值钱了,每天就靠卖门票都够你王叔我吃喝的了。”房东老王看着眼前的李子益开着玩笑。 “王叔,别拿我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种小角色跑龙套的,每天能挣点吃喝的就算烧高香了。”回话的是一个高挑瘦削的男人,容貌算是清秀,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容,倒也有几分的帅气。 “行,别急,你小子也别这么说,世事难料,万一机会砸在你头上呢,你小子演戏有一套,整个影视城谁不知道到你是群演中演技最好的!” “演技好有什么用,现在是看谁有话语权,不然演技再好活不过第二集,依然只能是小角色。” 微微苦笑,李子益也已经看出了这个行业还是讲资源的,没人捧就没话语权,这么多年整个行业也就出了一个傻根,哪里还有群演出头。 “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你啊,一定能成角!”王叔嘴上安慰,心里还是挺替李子益可惜的。这小子是个好演员,,可惜只能跑龙套。 “借您吉言!”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李子益脑海中思绪万千,作为一个重生的人士。 一开始时,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就要走向人生的巅峰,。 可是没想到自己恢复前世的记忆时,已经25岁了,自己已经在影视城跑龙套了,没有什么积蓄,也没有什么名校光环,更别提什么成功走向巅峰了。 唯一的好处是年轻了6岁,可能由于两世的因素,在记忆觉醒后,大脑反应和记忆都有大幅度的提升,对身体有着极高的控制能力,靠着这一点,李子益认真磨炼演技,现在可以自豪的说单以演技而论,自己已经是顶级演技大师,也正是靠着这一点,才成为了影视城最好的群演,每天还算过得去。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随意的演绎自己的角色,而不是只跑龙套,哪怕还是小角色,自己也一定能给观众留下不低于主角的印象。可惜没有机会啊!” 抱着遗憾的心情,渐渐进入梦乡。 。。。。。。 “头好痛,怎么回事,难道是着凉了!”李子益双手抱着头,脑袋里像是浆糊一样,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宁次,你醒了,不要抱怨,这就是我们分家的宿命,笼中鸟便是宿命的象征。”日向日差看着儿子,心里即使有着再多的不满,嘴里还真是只能说着宿命。 “宁次,笼中鸟!我这是在哪?”脑海闪过疑问,接着便抗拒不了身体的疲惫和痛苦,直接昏睡过去。 “宁次,宁次!又昏了吗?也好,等醒来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因为这就是宿命。” 坐在屋檐下,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和飘荡的白云,小小的身体倚着墙壁,额头露出了丑陋的封印,这就是日向分家的宿命和牢笼——笼中鸟。 “我是日向宁次,火影十二小强中最先领便当的天才,一个火影中的小角色。不,从现在开始我要将他变为不逊色于主角的存在。” 作为演技大师,李子益明白演员只有将自己和角色融为一体,才能将并不出彩的角色演活了,赋予他新的生命。所以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日向宁次,不再是李子益。 “白眼开!”好奇拥有白眼这种在现实社会所有人都会羡慕的能力究竟有什么感觉的宁次, 第一时间就开始试验白眼的能力。看着自己不用回头就能看到360度的视野,宁次心里还是感到一阵的神奇。 “嗯,不对,怎么没有视觉死角,笼中鸟不是将白眼限制了吗,应该有一个视觉的死角啊!” 宁次连忙反复试验,终于发现笼中鸟好像是在他身上失效了,不对,应该说是随着以前的宁次一起消失了,只是留下了额头的印记,其实早已经是一个空壳子了。 “好累,当务之急,应该还是养好身体,这里可是死人无数的忍者世界,好身体才有好未来。” 晃晃悠悠间,时间便过去了半个月,已经恢复良好的宁次开始从今天开始适应忍者的宿命,那便是修行,只有修行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 “宁次,你身体已经恢复了,从今天开始,我开始教你我们日向家立足忍界的独有绝技——柔拳,仔细看!” “八卦,一百二十八掌。”八卦领域出现在了日向日差的脚下,充满美感的击打,快速、精准而又极具伤害力。 “这就是传承至今依然是日向绝技的柔拳吗?果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也对,如果柔拳真的弱,日向一族也不会成为三大瞳术之一的家族了!” “看来,我不能以以前的老眼光看待这个世界,柔拳绝对是火影中最强的体术奥义之一了!” “在原著中柔拳应该是没有被发扬光大,我决定了以后就以柔拳和凯的刚拳相糅合,走出自己的道路,这条道路一定不比其他人的差。” 看着不远处的日差,宁次不自觉的开始模仿学习柔拳,白眼不知何时已经开启。 “柔拳法,八卦,二掌,四掌,八掌,哎呀!”一个站立不稳,宁次直接摔到在地。 “柔拳法作为我们日向的立足之本,没有那么简单就可以学会的,宁次,即使你很有天赋,也要一步步的经过刻苦的训练才能成功。” “下午你就自己练习,我还有任务!”日差丝毫没有表现出对宁次的关心,因为在忍界想要生存,就必须经历这些磨砺。 “是,父亲!”宁次没有反驳,虽然他感觉自己好像就在刚才已经将柔拳一百二十八掌学会了,仅是因为身体过于孱弱,查克拉不足才导致自己没有将后续的掌打出来。 “忍者就是忍受一切痛苦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这句话!”日向日差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只是在即将离开时留下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感受痛苦,忍受痛苦,理解痛苦吗?真是令人同情且又令人敬佩的忍者世界啊!”自言自语的宁次,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人的价值观。背负着宿命,忍受着痛苦,追逐着梦想。 “不过我好像悟性、记忆、反应以及控制力都比以前提高了好多!” “难道是每次重生我都会叠加当前的天赋?” “如果是这样,那我应该肯定可以让整个忍界都记住日向宁次这个名字!” “柔拳,八卦,二掌,四掌,八掌。”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忍者生活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也没有看到的那么绚丽,有的只是汗水、血水和泪水。而汗水决定了后两者的数量。力量才是超凡世界的立足之本。 第二章初步分析查克拉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的就流逝,特别实在一个人专注努力提升自我时,那种时间不够用的错觉会格外的强烈。 黄昏的夕阳晕染了整个天空,和煦的春风令人迷醉,好似在抚摸情人的脸颊。 “呼呼呼呼!修行的感觉真是令人感到沉醉,这就是变强的感觉,特别是在初期能够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进步的时候,比任何东西都让人上瘾。”随手将脸上的汗水甩落,宁次停下了一下午的修行,感受着身体的逐渐变强的感觉,连身体的疲惫都好似不翼而飞了。 “身体内的查克拉变多了约有三分之二,看来是我精神融合后身体能够提炼出更多的能量了。” 查克拉自从由六道仙人传授与众生后,便一直被研究,已经在理论上非常完善了,基本上忍界的共识是查克拉是有人体的细胞能量和精神能量相互融合而形成的能够影响现实的超凡力量。每个人都有查克拉,只是由于操控查克拉和一些身体上的原因,有些人即使能够提炼查克拉也无法用它使用忍术和幻术,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小李。 而忍者天赋就是指,有人天生查克拉量大,例如千手一族、漩涡一族。有人天生精神强大,例如宇智波一族、山中一族、奈良一族。也有两者均衡却并不突出的,但是能够很好控制两者结合的也一样是天赋出众,大部分忍族都是这种情况。 日向一族作为辉夜的血脉,身体天赋出众,虽然比不上千手一族,但是细胞能量比起平民还是有很大的优势的,在加上白眼在精神上也有着突出的天赋,只是两者不像千手和宇智波那么突出才给人一种平庸的感觉。 作为忍界望族,日向一族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如今宁次三世为人,灵魂融合,精神力量是常人难以企及的,所以才会在一天的时间查克拉就比以前增多了三分之二。 以如今的增长趋势来看,在宁次进入忍者学校前,这两年的时间,宁次的查克拉量基本上能够达到特别上忍的程度,这已经很惊人了,本来日向一族的柔拳就是以少量查克拉便可造成巨大伤害而闻名,专注于以点破面,所以基本上以后的宁次不会缺查克拉。 至于说像前世同人小说里那样,6岁影级,忍者学校毕业便无敌的穿越者,宁次是自愧不如。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会认为自己随便瞎琢磨,便可以将忍界所有人研究了几百年的查克拉理论推陈出新,随便便可以研究出跨时代的忍术和理论。 宁次如果像那些穿越者一样瞎琢磨,那才是自找死路,只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忍界的理论知识,并经过多年的研究和实践,而且本身是天才的情况下,才可以去推陈出新,研究自己的独有忍术。 即使如四代火影这样的天才也只是独创了螺旋丸和完善了飞雷神之术,卡卡西一生最知名的也只是千鸟和雷切。 虽然宁次在一下午的修行中便明白自己天赋惊人,居然真的只是看了一遍便将柔拳八卦一百二十八掌学会了,只是因为查克拉和身体的强度问题才无法运用。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惊人的天赋,所以才要按部就班的学习,天赋决定了下限,学习却能够提高上限,他不想只是靠着天赋,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就像现代社会,人们都会使用现代科技,但是有几个人能够理解其中的原理,这就是差距。 虽然宁次是日向一族的分家,但是毕竟日向日足是他的大伯父,只要不涉及族中的隐秘和秘术,其他有关忍术和查克拉的知识他还是可以看得到的,这就是身为忍界望族的优势。 平民的孩子只有在忍者学校才能接触到基础知识,在战场上拼命获得战功才能有机会接触到高深的忍术知识,而这些在忍族内确是随手可得的。 宁次有些庆幸自己自己成为日向一族,没有宇智波一族的灭族危机,又有着独特的血迹天赋和丰富的知识资源,虽然有着笼中鸟限制,但是这对宁次已经是虚有其表,所以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走正规的道路,宁次就一定会站在忍界的顶层,成为影响忍界强者。 完全没必要像一些没有天赋的人走旁门左道,毕竟走大道就能安全的到达目的地,为什么还要走悬崖峭壁呢。 由于宁次的母亲去世的早,所以每次用餐时就只有日向日差和宁次两个人一起,日差作为一个父亲,像是所有世上的父亲一样,对于儿子的态度永远是心里即使再关心,嘴上也只有严厉的教导,很少有温馨的话语,所以每次吃饭的时候整个氛围都是比较安静的。 但是今天是个例外,毕竟宁次不再是以前的孩子。加上这段时间的熟悉,摆脱了一开始的陌生感,又有着独立而又成熟的思维,更何况今天第一次进行修行,他有着很多的疑问需要询问,所以这次的晚餐比起以往略显热闹,有了几分家庭温暖的氛围。 “父亲,我想知道怎样才能提取更多的查克拉?” “查克拉的提取不能操之过急,虽然家族中有更好的查克拉提取法,但是并不适合你现在的年龄,忍者的成长不能急功急利,不然只会透支自己的身体,消耗自身的潜力。” “宁次,你要记住,忍者不能只争朝夕,而忽视了长远的发展,你已经极具天赋,切不可走捷径,听清楚了吗!”日差严厉的看着宁次,等待着宁次的回答。 “是,父亲,我记住了!”宁次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这是为他好,心里也认同这种观点。 “那就好!”日差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宁次他是非常的满意的。 懂事乖巧,却又有着非凡的天赋,只是可惜由于自己的原因而让他成为了分家。 想到此处,日差便没有了食欲。眉头不自觉的便皱了起来。 “父亲,我想看看族中的藏书,不知道可不可以。”宁次看着放下餐具的日差,连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嗯,想要学习是好事,但是你应该知道族中的秘术你是不可能学习的,只有一些普通的资料。”日差虽然诧异宁次的要求,但还是好心提醒。 “我知道,父亲,我只是想更好地了解一下忍者的知识。不是为了秘术。” 宁次自然知道对于秘术每个家族都是有着相应的保密措施,就像木叶的封印之书一样,只有经过严苛的筛选,才能一睹其中的奥秘,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查阅的。这些规矩即使是火影和家族的族长也不可违背。 “我会和你大伯说的,最晚明后天就会有结果。”起身向着卧室走去的日差,还是选择了满足宁次的要求。 “是,晚安,父亲大人!”宁次连忙起身目送父亲。 第三章日向的底蕴 清晨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降临了,当晨光划破黑暗时,大多数的人都还在睡梦中,但这绝对不包括有着坚定梦想并为之努力的人。 “呼呼呼!”刚刚做完早课的宁次已然是一身的汗水,沉重的呼吸充分反映了修行的刻苦与努力。 仔细用精神感知到身体的状态,发现现在的修行量对自身而言已经是最合理的了,这才缓缓的结束了锻炼,毕竟身体才是以后发展的本钱,是一切的基石。 也许是三世为人的特殊性,也许是忍界的人与原来世界的人不同,宁次发现自己即使才4岁,身体素质方面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以前,而且在体力回复方面也不可同日而语。 日向日差作为族长的亲弟弟,虽然是分家,但还是日向一族的大人物,一早便出了门,宁次只能一人享受早餐。 宁次的早餐算的上是丰盛的,虽然比不了前世,毕竟这里是混乱的忍界。 一份味增汤,一分秋刀鱼,一份烤肉,一小碟的纳豆,还有一份米饭,这在忍界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享受了。 食物虽然充满了日式的清淡,但是宁次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饮食,能够安静地享受早餐已经是忍界大部分人的梦想了,相比之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吃完早餐来到庭院,庭院里路面的铺设选用的是碎而小的石子,道路边种植者松柏,这些松柏都是经过精心修剪的,道路的尽头有着一个小小的鱼池,里面有着几条锦鲤游动,在院墙的边角还有着两个秋千,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庭院虽然不算大,但是却充满了禅意,能够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宁次对现在的生活非常的满意,唯一的担忧就是日差以后的死亡了,他虽然记得此事,但却并不清楚具体的时间,所以即使有心想要化解,却也不知从何开始。 “宁次少爷,族长大人想要见你,请跟我来。”一个头戴旋涡护额,身穿绿色马甲的分家成员突然出现在了宁次的面前。 “好,我知道了,稍等,我换身衣服。”宁次虽然在此人出现前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但依然来不及反应他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如果这是敌人,,自己可能已经死了。 虽然明白自己现在很弱,但这种性命不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还是令他难以接受。 心理虽然波动很大,但是宁次表面上还是非常平静。 “族长大人!”宁次微微鞠躬,向日向日足问好,眼神扫过日足一眼,发现虽然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两个人是双胞胎,但是气质截然不同,只要看过一眼就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的样貌而产生分辨不出的情况。 日足是一个充满了温和气息的人,而日差则身上有着一些怨憎和愁苦,当然这是两人不同的身份地位造成的。 “宁次,叫我大伯。”日足看着眼前的孩子,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这愧疚不仅仅是针对宁次的,更多的事针对自己那个双胞胎的弟弟的。 “是,大伯。”宁次强大的精神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日足对自己的善意。 “我听日差说你想去学习族中藏书,这事情我答应了。” “但是我提前说清楚,这里面不包含族中的秘术,只是一些单纯的见闻和知识理论,并无其他的,而且数量非常多,还非常的杂乱。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日足善意的提醒,他不希望宁次在这些书籍中浪费太多的时间。 “感谢您的提醒,我明白了。”宁次当然明白家族的秘术何等的重要,自己一个4岁的孩童坑定是没有资格查阅的。 “这是我的手令,你到了藏书室,自然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做。”日足将自己写好的手令交给了宁次。 “我先告辞了。”宁次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有点不合适了,缓缓退出了房间。 整个日向一族都居住在一起,占地面积极大,可以算的上村中之村了。这既是为了保护宗家,也是为了这个时代家族的常见的做法,这样有利与团结宗族,抱团取暖,更好的生存。 在宅院群落里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路途,这次来到日向一族专门藏书的阁楼,阁楼占地不小,但是守卫力量并不严格,仅仅有两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老人看守,凭借强大的精神力,宁次感觉这两人也仅有中忍的查克拉量,而且年纪已大,还能不能发挥中忍实力还是未知。 可能是因为这里收藏的书籍算的上全面,但多是一些理论基础,并无秘术和家族机要。 需要这些知识的平民忍者没有力量来此窃取知识,有着足够力量的强者却又看不上这些。 毕竟在忍者世界里忍术才是最重要的。 即使如大蛇丸这样的研究型忍者的理想也不过是学习所有的忍术,而非学习所有的知识,一样充满了急功近利的想法。毕竟在忍者的世界,人很少能够活到寿尽。所有人都更注重提升实力的忍术,很少研究纯理论的知识。 将日向日足的手令拿给了其中一位忍者,宁次便很自然的进入了藏书楼,那份手令他已经看过,上面没有多少内容,只是说以后随时都可以让宁次进入藏书楼,不用阻拦。 轻轻地推开门,印入眼前的是无数的卷轴,占满整个阁楼,细细看去,好像回到了现代的大型图书馆,只是有些凌乱,显然并无人整理。 日向一族不愧是战国时代的望族,收集到的藏书种类繁多,包含了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历史人文、忍者传记等等。这些书籍有的是日向一族前人所写,更多的是在战国那个战乱年代通过武力掠夺来的。 也幸亏宁次三世为人,精神强大,可以算的上过目不忘,并且大脑反应速度远超常人,就像电影里大脑开发极高的超人一样,不然只是看见这么多的资料书籍,便会打起了退堂鼓。 宁次并不着急的寻找有关忍术和查克拉的资料,而是不紧不慢的从门口的第一本书开始看起,他打算将所有的知识全部看完,这既是学习知识,也是磨砺自己。 就像自来也书中所说忍者就是背负一切的人,这便是强者的气度。 还有像宇智波鼬那样背负一切罪孽,独自前进的器量。 这些都是磨砺,但宁次不会选择那样的道路,那么将所有的书籍整理并理解,学习前人的思想和际遇,并将自己代入其中,一样可以将自己的心境打磨到无垢的程度,这是他自己重要的修行。强者不仅是拥有强大的力量,还拥有强大的心境。 第四章日向家的书呆子 整个上午,宁次都待在阁楼内看书,并没有回去修行,,以他现在的年纪不适合每天都大强度的锻炼,这样会造成身体的透支,不利于身体的发育和成长。 每天只要保持两三个小时的修行就足以将体术转化为身体的本能,再多的时间也只是浪费精力。所以正适合来藏书楼内看书。 不拘于让人变强的忍术、幻术、体术和查克拉等方面直接提升力量的书籍,还有着通灵术、封印术、以及战国秘闻,各地的传说等,宁次一点也不挑,都会认真阅读,保持着平常心,不刻意去追求力量方面的知识。 每看完一本他都会整理其中的要点和有用的知识,并且重新誊抄,还在其中加上自己的理解,有的可能没有那么成熟,但是以后还可以继续完善。 宁次相信自己如果可以将所有的想法和灵感完善,绝对比三代火影更适合忍术博士的称号,甚至只要将自己的所有感悟都能整理完善,完全编写成为自己的日向之书,甚至超越封印之书。 毕竟封印之书记载的是各种禁术,并不适合普通人学习,需要特殊的天赋。而宁次的日向之书适合所有的人,并不拘泥于天才,给普通人更多的机会成为强者。 “这孩子还真是挺有耐心的,一上午了完全没有急躁,看来是个可造之材。”平时看守藏书,两人颇为清闲,而且此地常年也没几个人来,对于宁次这么小的年纪能够来此耐心的看书,两人还是很惊奇的。 “忍者不能只看心性,还要看天赋。不过这孩子还真是够成熟的。完全不像一个4岁的孩子。”似乎是惊讶于宁次的表现,还是忍不住夸赞了一番。 中午回到家,宁次简单的吃了个午餐,并睡了个午觉,就又跑去看书了,完全沉浸在了书中。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宁次伴着月光走在小路上,觉得今天的收获非常的大,以前他对忍界的认识只是通过动漫和漫画片面的了解了下,其实这其中有着很大的偏差,如果宁次把这些当成真理,那肯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毕竟动漫描写的只是一个片面的世界,而现在宁次所在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其中的差距不可测量。想着今天所看的书籍,虽然没有还没有看一本关于忍术的书籍,但却让宁次对世界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这比简单的提高自己的实力更重要。 。。。。。。 时光总是悄悄流逝,在不经意间便已经两年的时间过去了。 两年的时间可以是一个人完全的改变,宁次现在已经完全被忍界的文化所同化,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一点前世的影子了。 虽然才仅仅6岁,但是身上那份稳重的气质很是令人注目。 身高也长高到1.3米左右,在同龄人中算是偏高的,齐腰的长发令他看起来更加的修长。 一身白色的长袍,脸上的表情倒也温和,像是个贵族公子,完全不像一个孩子。 今天是宁次忍者学校报名的日子,两年的时间足够宁次成长到拥有自保的能力,可以说除了身体发育成长所限,宁次的实力已经可以算的上精英中忍了。 如果单纯的看查克拉量已经达到了上忍的程度,比之前估算的特别上忍还要高一些。 这是应为随着身体的增长,宁次的精神也跟着增加,所以更容易提取身体内细胞的能量,导致查克拉量更加强大。 这还是宁次限制自身提取查克拉后的结果,为的是不影响身体的潜力。 “你好,请问你是日向家的书呆子吗?”一个穿着中国风的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宁次,里面透漏出好奇和疑惑。 “书呆子”这个称号是宁次在这两年内不断的读书,被同龄的日向家族的孩子所起到外号。 宁次每天必然去看书的习惯,不与同龄的孩子玩耍,所以被同龄的孩子所排挤。 宁次完全不在意这个外号,因为自己有着成人的思想,与同龄的孩子有着思维上的差距,所以更喜欢一个人独处,这在其他人看来便是书呆子。 “是的,我就是那个日向家族的书呆子,我的名字是日向宁次,请多多指教。”宁次看着眼前的女孩一身的中国风穿着,不由的生起了一股亲切感,而且天天是宁次以后的队友,也是木叶的十二小强之一,所以对她的不礼貌很是包容。 “啊,不好意思,我的名字是天天,我的梦想是成为纲手大人那样的强大女忍者,请多多指教!”害羞的天天连忙鞠了一躬,对刚才的无理举动郑重道歉。 “好了,肃静,下面有请忍术博士三代火影大人讲话,大家欢迎!”一位忍校的老师主持着入学仪式, 身穿御神袍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如今还勉强保留着巅峰的实力,没有7年后的苍老,宁次能强大的精神能感受到这位已然苍老的身躯里蕴藏着的力量。 脸上挂着慈祥包容的笑容,看着台下的孩子们,猿飞日斩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和满足感,木叶薪火相传的火之意志就是为了让孩子们能够快乐的成长,有着充足的时间成为木叶的基石,年轻人是未来的希望,老一辈的人要信任并守护着他们。老一辈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而是会激励年轻人,成为担负未来的栋梁。 。。。。。。 “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最后猿飞日斩还是以火之意志最为了最后的结尾词。 台下的孩子和家长们热烈的鼓起了掌,看得出来此时的三代火影德高望重,在村民中很是受尊重,有着很高的民望。 虽然三代火影近几年开始变得保守起来,但总的来说一切都是为了木叶村的发展,四代逝世,大蛇丸叛逃,自来也游离在村外,纲手也已经不堪重负,村内实力空虚,实力降到了最低谷,后辈中又青黄不接,因此堂堂的一代忍雄只能收敛了所有的锋芒,休养生息,为村子的发展争取时间,为下一代的成长提供空间。 第五章 天天错失机缘 宁次在台下看着三代火影致辞,听着在其他孩子看来完全无趣的火之意志的宣讲。 可谁又知道在战国时代,忍者之神千手柱间和忍界修罗宇智波斑就是为了结束战乱,避免孩子再上战场,亲人可以活在和平的世界而提出了火之意志,也正是这看似无趣的火之意志才促进了忍村的建立,结束了战国时代的纷乱。 无论再怎么司空见惯,再怎么陈词滥调,宁次还是对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所提出的火之意志抱有敬意的。 这不是虚伪,这是对以梦想改变世界的强者的尊重。 毕竟他们这些新一代的忍者可以说都应该是火之意志的受益人,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生活在战国那个纷乱,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以自己的天赋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毕竟那个时代根本没有给幼苗发育成长的机会。 宁次很是认真的鼓着掌,看着三代这个已经老了的火影,看着他那被沉重的木叶所压垮的双肩,虽然在前世,有些人都对三代充满了很多恶意的揣测,但那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更多的只是一种臆测。 三代也许不是那么的完美的火影,但他绝对是称职的火影,他也许有一些的举动不是那么的合理,但也绝对是为了维护木叶的整体利益,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猿飞日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腹黑,五大忍村的影作为忍界的天花板,即使不是一个老好人,但绝对不会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都有着心怀忍村的器量,不然再怎么优秀也很难成为一村之影。 看看团藏为什么当不上火影就明白了,私心过重的人是很难得到大部分忍者的认同成为影的。 三代看着下面零零碎碎的鼓掌的孩子,看着他们那躁动又敷衍的表情,他知道他所说的这一切,孩子们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这正是火之意志的体现,孩子们远离战争,生活在呵护中。 三代宁愿这些孩子永远不需要理解火之意志,理解代表着他们已经经历了痛苦战争,又迫切的希望他们早些理解这些,毕竟木叶现在需要新生力量的诞生,自己已经老了,还能支撑几年呢? 三代迈着沉重的脚步,向着台下走去,不经意间扫过孩子们,看见宁次满脸的认同,以及那被遮盖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日向分家的孩子吗?”暗自记下了这个孩子的样貌。 “嗯,在观察我吗?”宁次感受到了三代目光的扫过,以他现在的精神只要是有人注视,很容易便能感应到,甚至能够分辨出视线中所含的情绪,有时候宁次在想,可能随着自己实力和身体的发育,他精神上能够达到春风未动蝉先知的至诚之道。 “现在开始分班,我开始念名字,请大家注意听。”还是刚刚的忍者教师,再次开始了分班流程,其实忍者学校并无什么测试,除了一些特殊的原因,分班也是随机的。 “松下井之,一班。” “小泉原也,一班。” 。。。。。。 “天天,一班。” “日向宁次,一班。” “李洛克,一班。” 。。。。。。 “宁次君,我们一个班啊,以后就是同学了,请多指教!”天天满脸的喜悦,对着宁次郑重的鞠了一礼,看得出来对于宁次她还是充满了好奇的。 “请多指教!”宁次很正式的回了一礼,并无轻视敷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天天会是他以后除家人之外最重要的队友,是相互之间可以生死相托的人。 宁次和天天脱离了人群一起走向了教室,推开门看着教室内乱糟糟的环境,好似夏天一百只知了在鸣叫一般。 没有理会他人的目光,宁次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径直坐了下来,这才仔细观察这个在原来的火影忍者中完全没有印象的同学。 除了一个小李,好像没有一个可以叫得出名字,既没有忍族的孩子,也没有天赋出众的平民孩子,难怪在原著中没有存在感。 “砰”一团烟雾升起,一位身穿绿色忍者马甲的老师突然出现在了讲台上,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看得出来这个老师很有经验,知道怎么样才能震慑住这个年龄段的学生。 “我是藤原志,以后就是你们的老师了,我喜欢的是听话的学生,讨厌的是学生不求上进。梦想是能培养出一位火影,我希望会是你们中的一位。以上介绍完毕,下面轮到你们了,从第一个开始吧。”藤原志盯着坐在第一排靠窗的松下井之。 “我叫松下井之,我喜欢吃秋刀鱼,讨厌章鱼,梦想是成为尝遍忍界所有的美食。”松下井之的梦想很有6岁孩子的特点。 。。。。。。 。。。。。。 “我是李洛克,大家可以叫我小李,。。。。。。我的梦想是通过努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小李还么有以后的热血,但也初见端倪了。 “我是天天,。。。。。。我的梦想是成为纲手大人那样的伟大的女忍者。” “我是日向宁次,没有什么讨厌的,喜欢看书,我的梦想是能够一直安静地看书。”宁次没有说成为什么火影之类的远大理想,也没有说什么打破宗家分家制度的惊人之语。 宁次明白在忍界只有自身强大才是一切的根本,而学习书本知识是最能够促进他快速成长的捷径。 忍者学校的生活没有对宁次造成太大的影响,忍校教导的这些基础知识,他可能理解的比这些老师还要深刻。 虽然每天在族内看书的时间变少了,但是他也已经将其中的小半书籍都看完了。剩下的书籍,忍校6年的时间足够他将所有的藏书看完,所以他便利用忍校的时间将自己所记载的材料笔记进行梳理,并将其中的灵感进行完善升级,提高自身的知识底蕴,夯实自己的基础。 “宁次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我都叫了你好几次了。”推了推宁次的肩膀,天天好奇的伸着头看着宁次眼前的笔记本。 “啊,不好意思,我有点看入神了,这是我的读书笔记,记载了我对所读书的理解,你要看吗?”宁次丝毫不在乎这本笔记中的知识对于很多忍者都是珍贵的存在,毫不吝惜的将其送到了天天的眼前。 “啊,是笔记啊,算了,我最讨厌看书了!”完全不清楚这本笔记珍贵的天天毫不犹豫的便失去了兴趣,转身便和其他人玩耍起来。 “可惜了!”宁次虽然不在意将这些知识分享给天天,但是如果她自己不珍惜机缘,那他也不会提醒,毕竟知识还没有那么廉价。 第六章 忍校日常 “查克拉是人体掌控各组分能量完美融合所产生的一种能量。是施展忍术、幻术、体术的能量来源。” “而查克拉是是怎么提炼的呢?它是从人体130兆个细胞里,一个一个细胞摄取的身体能量和经历许多修炼、积累经验而锻炼的精神能量相结合才能形成,因此身体才是一个忍者的根本,而一个人有没有忍者天赋就是从身体的资质决定的,比如宁次同学就是大名顶顶的日向一族,身体素质和特殊的白眼血继限界先天就比普通人更有资质,更具有忍者的天赋,更容易成为强者。” 滕原志为了更生动的讲解课业,以宁次为例,瞬间便使得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宁次的身上,所有人都想看看宁次和自己是否真的又这么大的差距。 宁次面无表情,一丝的不安都没有,这两年因为书呆子的称号,他已经习惯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对这种探究和打量的目光已经习以为常。 “平民就没有成为强者的机会了吗?并不是,四代火影大人便是平民出身,一样成为了火影,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努力修行,成为像四代火影大人那样以平民的身份成为强大的忍者。” 滕原志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教师,懂得把握学生的心理状态,很是轻松的便以四代火影为榜样将所有人的斗志调动了起来。 “我一定会成为四代火影那样的强者!” “我才会成为五代火影!” 一时间所有的学生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热血的感觉。纷纷响应老师的期望。 而只有宁次依旧安静的整理着自己的笔记,完全脱离了课堂的喧闹,但却无人注意到,这是宁次用幻术理论和精神力相结合开发出的一种小技巧,可以使人无意间忽略他的存在。 不要小看这不起眼的技巧,这是宁次参考油女一族天生存在感弱,加上自己的灵感和天赋才创造出的术。 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却可以收束自身的磁场强度,减弱自身的存在感,在任务中能够发挥极大的作用,没有过人的精神天赋很难学会。 如果单以忍术的知识含量完全可以比拟b级忍术,而修炼难度甚至达到了a级忍术的程度。 像这样的小技巧,宁次已经创造出了不少。 但基本上都没有取什么名字,而且都是一些辅助技能和被动技能。 比如掩盖自身查克拉的敛息技巧,提高自身感知的增幅技巧。 一堂简单的忍界常识课程便在学生们的吵吵闹闹中度过,对于刚刚接触到忍界知识的平民家的孩子而言,这简直是另一个世界,令他们的心情跌宕起伏,好似完成了一场大冒险。 但是这种程度的知识对于宁次来说就有些小儿科了,所幸宁次本身来忍者学校上课就没有打算学习到什么新的知识。 忍校的六年时间对于宁次的意义是为自己争取到成长的空间,并且掩盖自身的异常,让自己有着足够的时间学习成长,等到毕业时,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在忍界立足,面对任何人都有把握全身而退。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基本上所有的孩子都已经提取了查克拉,学习到了简单的查克拉运用,学会了简单忍具的使用。 今天藤原志对安排了第一次考核,包括忍具的使用和实战课,而这也正是检验孩子们是否具有忍者天赋的时候,毕竟忍者是靠厮杀来成长的,只有在实战中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才能够得到重视,老师们也会着重培养。 “第一项,忍具投掷,大家按照队列开始考核。” “我一定会得到十分的!”松下井之很是自信,完全没有想过失败,手中手里剑,对着靶标很是潇洒的将之射出。 “叮叮叮”连续三连射,虽然都命中了木靶,但明显的都在周边区域。 “3分,2分,5分,总计10分。”藤原志毫无喜悦的宣布这成绩。 “可恶,怎么会是这样!”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松下很是失落。 这个成绩也让后面的人也紧张了起来。 “5分,4分,6分,共计15分。” “6分,4分,4分,共计14分。” 。。。。。。 一个一个的失败,让藤原志的脸色整个都黑了下来。 “下一个,天天” “是。” “唰唰唰。”眨眼间,三枚手里剑便落到了木靶上,每个都正中红心。 “满分,非常棒!”藤原志的脸色瞬间便红润了起来,连声音都高了一个八度,甚至有一些刺耳,可见他情绪的激动。 “日向宁次,准备。” “唰唰唰!”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满分,甚至速度要更加快速,宁次压着自己的出手速度和力度,但不会故意投失,毕竟自己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是日向一族的荣誉,如果他的成绩还不如平民,他相信那是绝对比自己得了第一名还要引人注目,这不符合他隐藏自身的初衷。 对于宁次来说,适当的表现一定的优秀,也是一种隐藏,更符合被人对于他的认识,这样才不会惹人注意。 “满分!”藤原志对于宁次的满分感到了理所当然,毕竟是日向一族的孩子,比同龄的孩子优秀是很正常的。 随着手里剑测试完毕,下面便是实战课了。 实战课的现场简直惨不忍睹,三个月的学习并不能是孩子们有着质的提升,只是单纯有着一点查克拉增幅的速度和力量,连最基本的三身术都不会的新生,对决起来和普通的孩子打架没有什么区别。 整个实战课程毫无悬念的胜利者是宁次,甚至不需要使用任何的忍术和体术,只是简单的速度和力量,宁次便获得了首席生的名号,完全体现不出一点宁次的优秀和实力。 但宁次一点也不会觉的无聊,毕竟每个人都是从实力低微起步的,虽然自己的同学基本上除了天天和小李,其他人在以后的忍者生涯中天花板也就是中忍。但这并不会使宁次轻视同学,毕竟忍界不只有忍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应该予以认同,这不是虚伪,而是一种气度,是格局和胸怀的体现。 身处人下,要尊重自己,位于人上,要尊重他人。 首席生的名号对于宁次算是可有可无的的称号,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意味着宁次是同龄人中最优秀的,每个同学对于宁次有了一些尊重,不再把宁次当做单纯的书呆子,这便是忍界最朴实的价值观,力量代表着强大,对于强者要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第七章 日差挣脱宿命 木叶54年,宁次已经7岁了,今年正是原著中日向日差死亡的一年,所以宁次开始将一部分精力放用来关注村中的动静,时刻关注着云忍的消息,避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差错,导致日差像原著那样代替日向日足死去。 一年的忍校生活,并没有对宁次产生影响,虽然一直保持着自己首席生的荣誉,但是并没有令人感到惊奇,毕竟这届学生并无其他天才的存在,现在的小李还没有遇到迈克凯,还不是那个即使不会忍术和幻术,只会体术的努力的天才。 宁次依然按部就班的学习和整理着各种基础的知识,在不断的增加自己的底蕴,提高自己的知识积累,看似在做无用功,但宁次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智慧在增长,对于查克拉的认知有了巨大的进步,而不断的整理和完善自己的思考,也使得自己对于忍术有了更深的理解。 现在宁次可以十分的确定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上忍的水平,即使在经验上还有所欠缺,但凭借着深厚的底蕴已然可以抵消这块短板了。 上忍不要看在后期基本上可以算做炮灰,但但在此时,每一个上忍都是忍界的精英,是忍界都赫赫有名的存在。 可以说每一个上忍的经历都是一部传奇小说,都充满了悲欢离合和荡气回肠的故事。 而且在7岁时就达到了上忍的实力,宁次可以说是突破了忍界的记录,毕竟即使天才如卡卡西也是十二岁才晋升为上忍,打破了忍界的记录,即使卡卡西在那之前便有了上忍的实力,也绝不会在7岁时便拥有上忍的实力。 造成宁次实力如此夸张的原因主要有4点原因,第一个原因便是宁次三世为人,精神强大,再加上原本宁次就是一个天才,所以天赋可以说是远超他人。 第二个原因,宁次作为知晓火影剧情的穿越者,对于忍界隐秘有着清晰的认知,对忍者的发展道路有着明确的方向,方向对了,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便可以到达巅峰。 第三个原因是宁次经历了两个世界,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知识体系的影响下,思维和认知都异于常人。 第四则是宁次自己从小走着成熟的思想人格,不断的汲取着忍界的知识智慧,增强提高了自身的底蕴和潜力,对自身的成长起到了推进的作用。 在宁次的关注下,村里终于传出了云忍即将和木叶签订协议的消息,整个木叶好像都为此事而欢呼,整个木叶的氛围都轻松了起来。 虽然普通的村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木叶即将安全度过建村以来最虚弱的时期,但并不妨碍他们为此高兴,毕竟云忍决定和木叶签订和平协议,就意味着不会发生战争,没有人喜欢战争,就像没有人喜欢死亡一样。 看着街上每个都洋溢着笑容的村民,宁次终于明白为什么即使知道云忍有错在先的情况下,三代火影还是忍气吞声的牺牲了日向一族,只是为了这来之不易得和平,只是为了木叶度过虚弱期,哪怕牺牲的是他自己,相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 理解归理解,但最后死亡的是日向日差,是宁次的父亲,所以宁次只能选择日差,这无关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有时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尽如人意,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一样的发生了。 在这寂静的清晨,整个日向一族都如临大敌,充满了紧张感,日向一族的族长将云忍的代表杀了,三代火影和长老们都聚集在了日向大宅。 宁次完全没有想到云忍会在第一天晚上就开始了劫持雏田的计划,完全没有谋划的无脑冲,这完全打破了宁次的计划,使得他所有的准备全做了无用功。 宁次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没有脑子的云忍,完全不按照套路来。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只有两种结果,一是木叶和云忍撕破脸,发生忍村大战的可能性基本是一半对一半,二是木叶忍气吐声牺牲日向一族,从三代火影的位置上来看,木叶牺牲日向的可能性几乎是百之百。 宁次作为木叶中身份低微的存在,完全没有没改变事情进展的能力,虽说自己有着上忍的实力,但在这种情形下,反而不能暴露,不然面临的情况反而更加的复杂危险。 现在宁次只能去阻止日差主动请死了,希望作为儿子的自己能够使日差打消这个决定了。 日差从没有像此刻这么轻松又沉重,沉重的是他即将离开人世,宁次将成为孤儿,独自在这痛苦的世界求生,轻松的是自己做出了自己这一生唯一一次自由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的代价是死亡。 “宁次,你怎么还没有去忍校上学?”看着眼前的宁次,日差很是疑惑,宁次从未逃过学,也从未让自己操过心,今天已经过了上学的时间,怎么还在家中。 “父亲,您真的要抛下我吗?”宁次完全没有回答日差的疑惑,神色严肃的反问。 “你怎么知道的!”日差诧异的看着宁次。 宁次没有再说话,而是完全放开了自身一直以来的限制,将自己的实力和气势完全展现在了日差的面前。 “父亲如果是为了笼中鸟,完全没有必要,只要给我几年的时间我有信心能够解开其中的限制,我现在便已经不再受笼中鸟的控制了。”为了加强日差的信心,宁次将自己的秘密不留一点的保存。 “你突破了笼中鸟的限制!好,太好了,哈哈哈!”日差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这时听见这么多的好消息,看着眼前的宁次,日差内心完全放下负担,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宁次缓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劝说起作用了。 “宁次,你知道吗,我很不甘心,只因为晚出生了几分钟,我就只能做一只笼中鸟,一生都被宿命约束,没有一点自由。甚至连累的你一样被种下了笼中鸟,这是我最大的怨恨。” “宁次,你比我优秀,打破了笼中鸟,有着无比广阔的天空。” “我一生都是失败的笼中鸟,作为木叶的一份子,我热爱这个村子,作为日向一族我痛恨着腐朽的规矩,却又爱着族人。现在我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怨恨,突破了心中的笼中鸟的宿命。”日差满脸都是轻松,完全没了平时里的沉重。 “父亲!”宁次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自己好像适得其反了。 “宁次!”日差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一时间让宁次愣在了原地。 “这是我的选择,是我在践行自己的忍道,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平静的看着宁次,眼神中是坚定。 “我。。。。。。”宁次默然,这便是忍者吗,宁次第一次理解了忍道,哪怕他是如此的不愿。 “不要怨恨任何人!自由的活下去!”日差向着自由走去,没有一丝的犹豫,挣脱了牢笼,全力的飞向了天空。 第八章 白眼 生命诚可贵,亲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日向日差一生皆被宿命所缚,没得选择。 更可笑的是日差一生中第一次的自由选择,便是选择了自由。 鱼归河海,鸟归山林。 宁次第一次觉得毫无对策,从转生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了解到了忍者这个词的含义。 海阔品鱼跃,天高任鸟飞。 宁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日向日差走向原著中的宿命,不同的是原著中的日差有着不甘,现在的日差放下了所有否怨恨。虽然是一样的结局,确是不同的心态。 日向日差的死,没有给木叶带来一丝的震动,木叶还是如同往常那般平静,平静的让人感觉浑身发冷。 虽然他的死平息了云忍的怒火,化解了可能的两大忍村的战争,但注定不能以自己的名义成为英雄,他是以日向日足的名义死去,以分家之身冠以宗家之名而死。也许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机会作为宗家。 宁次守着日差的棺椁,静静的跪坐在灵前,看着人来人往,机械的回着礼,一言也不发。 整整三天的守灵,宁次好像发生了一些的变化,原本的他虽然沉默寡言,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温和的,但现在的他每天都表情都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这里面既有真实,也有着做戏的成分。 一方面,日向日差毕竟是宁次此生的父亲,对他尽职尽责,虽然宁次本身有着前几世的记忆,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另一方面,宁次作为一个失去父亲孩子,如果性情还没有任何的变化,也不符合常理,所以这里面既有真情实意,又有顺水推舟之举。 “宁次君,还请节哀。”看着宁次冷冷的神情,天天也只是简单的表达了关心,便不再言语。 “谢谢!”宁次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天天的耳边,冷的天天打了个冷颤。 日差的死不仅仅给了宁次震撼,还让他认识到了自己实力的不足,如果他是千手柱间或者宇智波斑,那么完全可以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忍村,自然就不会发生日差一样的悲剧。 在前世,钱可以解决大部分的烦恼和问题,而在忍界只有实力才可以解决大部分的烦恼和问题。 日差的死亡改变了日向日足,同样刺激了宁次,使他加速了自身的成长速度。 宁次开始加快了自己的研究和学习,很多时候开始使用影分身代替自己去忍校上课,自己则在家中加速学习研究。 虽然以往宁次有了一些成果,但是大部分都是顺理成章得到的,并没有刻意追求。 日差的死亡使得宁次认识到了自身的缺陷和弱小,开始研发起有助于自身实力提高的忍术。 “果然,白眼即使进化成转生眼也不过是增加了攻击力,对于自身的潜力开发并无多大帮助。”宁次挺瞧不上把白眼这种瞳术血继限界单纯的当做武器的做法。 “白眼能够透视,无视大部分的幻术,还能够用来侦查远方,天生就是显微镜、透视镜和望远镜的结合体。” “我的白眼如果想要进化成转生眼基本不可能,毕竟没有那么多的白眼供自己进化,所以应该选择其他的进化方向,不见得就比转生眼差”宁次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白眼的进化方向希望能够找出一条能使白眼像写轮眼那样逐步进化的道路。 “写轮眼的进化是靠情绪的剧烈变化进化,爱的越深,恨就越深,被称为不详之眼,每次进化都伴随着痛苦和死亡。” “情绪的剧烈变化会引起精神的波动,所以写轮眼还是以精神力也就是阴遁的力量力量推动进化的,那以我的精神力小心的注入白眼,以自己入微的操控即使不能让白眼进化,也不至于造成损伤。” 有着充分把握的宁次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将精神能量通过经络缓缓的注入到白眼中,细细的感受着白眼的变化。 白眼不自觉的随着精神力的注入开始开启了,视线渐渐的开始变得更为清晰,好像瞳力也在增加。 “果然有效,白眼不愧和写轮眼同源而生,都是大筒木一族的血脉,进化的方式果然是相通的。” 宁次再接再厉,加大了精神力的注入强度,渐渐的眼睛开始有了酸胀的感觉,越来越热,好似被按摩一般,直到再也不再吸收精神能量,再也无法注入能量。 宁次放弃了继续注入精神能量,闭目等待着白眼的变化。 等了足足半小时,宁次还是没有感受到变化,准备暂时放弃。 “失败了吗,算了,下一次实验换一个方向试试。” “嗯?”宁次感觉到眼睛突然像是流过一股清流,刚刚实验带来的胀热感瞬间消失了,眼睛很是舒适,好像放下重担的人一样,非常轻松。 “成功了,白眼开!”宁次迫不及待的想要实验一下自己的白眼究竟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整个侦查范围几乎扩大了一倍,能够清晰的看到3公里的距离,透视能力也加强了,原本透视看清的物品也可以清晰看见。 最后一项的测验是宁次最期待的,白眼的侦查距离和透视能力的增强宁次都不在乎,他最在乎的是白眼观察能力的提升,说白了就是对于物品的放大倍数。 如果白眼能够提升这方面的能力,会对宁次以后的研究和成长起到无比重要的作用。 小心翼翼的将视线转到了自己眼前的培养皿上,这是简单的百合叶片样本。 宁次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宏的微观世界,他第一次用肉眼看到细胞的存在,他继续将视线投入到细胞上,渐渐的,他看到了细胞的构造,细胞核,细胞壁。。。。。。 宁次嘴角微微翘起,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肆意的笑声响起,这是自日向日差死后宁次第一次笑,笑得是如此的轻松。白眼原来也是心灵之眼,会随着主人的心愿决定进化方向。 有了这能看见微观世界的白眼,宁次以后不管是研究血继限界,还是研究查克拉都将不在单纯的靠想象和猜测,而是观察,这将几十倍的提高他的研究速度。虽然现在白眼还无法看到更微观的存在,但只要继续进化下去,终有一天会让宁次直接观察到基因,甚至是更微小的存在。 这种巨大的惊喜,即使以宁次的心境也难以自控,他只能暂时停止了其他的研究,准备通过休息来平复自己的喜悦。 第九章 卡卡西和迈克凯 昨天的实验成功令宁次在日差死后紧绷的神经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接下来的试验和研究只要按部就班的继续下去就可以确保宁次顺利的成长为影级,至于之后那就需要慢慢的研究了。 突然放松下来的宁次决定去忍校上课放松一下心情,毕竟总是以影分身代替自己去上课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万一出现个意外,影分身消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村中某些存在的注意,虽然宁次不惧怕,但毕竟会很麻烦。 如果可以宁次还是希望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成长期,顺顺利利的成为忍界的强者。 “再追加200圈。”今天第一节课便是体术课,有着老师带领大家一起在训练场跑步。 训练场几百圈的运动量在前世是普通人不可想象的数字,但是在这个拥有查克拉的忍界,即便是忍校里的小孩子都可以完成,虽然有些吃力,却并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超凡世界的人的身体素质简直是非人类,如果不是外貌和构造上和前世几乎相同,宁次认为完全可以算是两个物种。 “哈哈,笨蛋,你是不可能成为忍者的!”留着超级赛亚人头型的小泉原也无情的嘲笑着小李,脸上充满了刻薄。 “我能行的!”满脸的认真,小李丝毫不动摇自己决心和信心。 “连忍术都无法使用的家伙,怎么可能成为忍者啊!”无情的嘲讽仍在继续。 “我能行的!”小李大声的喊道,这不仅是说给对方听,还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给自我增加勇气和力量。 “不仅是忍术和幻术,你连体术都不如别人,能够进入忍者学校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你知道在忍者学校里被大家都怎么称呼你吗?”身后的同学也插进来一句话,脸上一样是充满了恶意。 小李用双手紧紧的将双耳盖住,不想再听周围恶意的嘲讽。 但是所有的人都围绕着小李大声的喊着,取笑着小李。 “热血,热血,热血吊车尾!”整齐的喊叫好似喊口号。 遭受暴击的小李冲出了人群的包围,双手捂着耳朵的跑出了队伍,遭受了沉重打击的小李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些人。 “喂,小李,归队,喂,小李!”带队的老师急切的喊着小李的名字。 宁次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主动的帮助小李解围,因为这是小李必须要经历的磨难,如果连他人的讽刺和议论都接受不了,那他也不可能成为日后的热血忍者。 而且在宁次看来人是不需要在乎他人的议论的,毕竟议论你的都是不如你的人,比你优秀的人是没有闲工夫去议论你的。 突然间,宁次感受到了两道目光的注视,好想来自教学楼内,不动声色的留下了一个影分身,自己悄悄的来到了楼内。 宁次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暗处偷窥,这两道目光的主人的实力让他感到了一定的危险,虽然并不致命,但如果不查清楚,他不放心,难道是自己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吗? “那小子就是忍者学校内传说中的热血的吊车尾吗?”一个身材魁梧的,有着一双粗眉毛的男人问道同伴。 “是啊,跟某人小时候很像呢!”一头白发,连带面罩的男人慵懒的回道。 “嗯?”粗眉毛的男人似乎很是疑惑,转头看向同伴。 “特别是眉毛!”耸了耸肩膀,白发男人语气略带几分戏谑。 “李洛克。。。一个不会忍术和幻术,只会体术,而且还不如普通人的家伙吗!”看这下方的小李,粗眉毛男人满脸的思索。 “但是他有着普通人没有的勤奋和毅力,可以称之为努力的天才!”宁次的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 宁次在进入楼内后,便瞬间找到了两个偷窥者的所在。这两人不是什么暗部和根的人员。 宁次作为穿越者,自然很轻松的认出了两人便是拷贝忍者卡卡西和木叶苍蓝的珍兽迈克凯。 这两人作为人气忍者,被所有的火影迷们所熟知,一个是被戏称为旗木五五开的三秒真男人,一个是青春热血的差一点一脚踢出大结局的被宇智波斑认可的体术第一高手。 “嗯?”卡卡西和迈克凯瞬间便全身紧绷了起来。 转身的瞬间便把苦无握进了手里,两人相互之间便形成了战术站位,能够面对抵御未知的攻击,不愧是多年的精英上忍和永久的对手,这反应速度和默契是他人比不了的。 “日向一族的孩子!”迈克凯看见宁次的瞬间便取消了警惕,收起了手中的苦无。 “喂,凯,不要放松警惕,小心是变身术。”卡卡西看着旁边大条的迈克凯,不满的冲着对方提醒,额头不禁流下一滴汗水。 “安啦,安啦!我没有感觉到敌意的存在。”凯回头对着卡卡西解释,完全无视了身后的宁次。 “实在是太胡来了,忍者要时刻保持警惕!”卡卡西对凯的粗神经已经完全不在抱有希望了。 虽然话语中充满了嫌弃,但卡卡西还是将手中的苦无收了起来。显然还是对凯的判断充满了信任,只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明显的是死鸭子嘴硬的代表。 “嗯,野兽的直觉吗?”宁次小声嘀咕道。 “对,野兽的直觉!”卡卡西的耳朵非常灵,非常赞同宁次的判断,连连点头。 “你这混蛋,我是木叶的苍蓝珍兽,不是野兽!”迈克凯回头对着卡卡西大吼,双手连连大幅度的摆动。 “失礼了,我是日向宁次,请多指教!”宁次没想到自己的嘀咕会被听见,对凯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日向宁次?日向一族的书呆子,李洛克的同学,二年级首席生,父亲是日向日差。”卡卡西嘴里说出了一连串的宁次的资料,显然每个上忍对于情报的收集都是非常厉害的,即使从未见过宁次,卡卡西对于宁次也有着一定的了解。 “是的,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之子,传说中懂得上千种忍术的拷贝忍者,木叶技师卡卡西居然会对我这样的小人物也有了解。”宁次也对卡卡西的底细进行了细细的叙说,显然是对卡卡西的反击。 “彼此彼此。旗木卡卡西,请多指教!”卡卡西收回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手结忍印,以示尊重。 “木叶苍蓝的珍兽,迈克凯,请多指教!”凯紧随其后,这是对宁次实力的认可。 “惊扰到两位,实在是抱歉,刚刚我只是感觉到暗中有人窥视,所以才来此查看,没想到两位居然在讨论李,因此才多嘴插了一句话。”宁次解释了来意。 第十章 请教 “这么一说,倒是我们失礼在先了,我们的暗中观察引起了你的误会,只是没有想到宁次你的感知如此强大!”卡卡西看着宁次,隐隐感受到了从宁次身上传来的威险感,脑海中万千思绪在涌动,卡卡西实在没想到日差的孩子的居然会是如此的天才,刚刚7岁就达到了和自己同等的实力。 “我父亲刚刚去世,在这敏感时期,我过于谨慎了,请两位可以多多海涵。另外希望两位能对我的事情保守秘密,毕竟我的年龄和身份不适合暴露在他人面前。” 宁次自觉实力暴露在了卡卡西和凯的面前,所以很是客气,希望通过利用自己年龄小的优势和日差的死亡来博取同情,迫使卡卡西和凯帮自己保守秘密。 日向一族的宗家和分家之间地位的差距极大,分家的使命是保护宗家的存在,生死都掌控在宗家的手上,卡卡西和凯对此都很是了解,而且两人和日差也算认识,曾经在战场上彼此配合过,虽然交情不是太深厚,但对于日差的死亡还是感到很遗憾的。 男人之间感情最深的就是一起扛过枪,战场上的战友都是生死相依的关系,最容易加深彼此的羁绊。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事关和日差战友的情分,可能不足以让卡卡西和凯帮助宁次对抗宗家,但只是帮宁次保守一个秘密还是可以做到的。 日差是木叶的英雄,自愿为了木叶的和平选择了赴死。而宁次作为日差的儿子,本来应该受到村子里的照顾,不能使英雄的孩子受了委屈,这不仅是逝者安息,也是为了使生者安心。 可惜的是宁次作为日向一族的分家,生死都掌控在宗家的手里。 日向一族作为木叶的豪族,村里也不能干涉他们内部的事务,日向一族又不能做的的太过分,日向一族又对日差抱有愧疚,所以造成了现在这么一个尴尬的现状,宁次没有人管了,好似把他整个人都遗忘了。 “我们今天只是在忍者学校放松一下心情,聊了聊最近的生活,顺便认识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孩子李洛克。”卡卡西明白宁次的顾虑,很是贴心的主动说着。 凯侧头看了看卡卡西,又看了看身前不远处的宁次,用手挠了挠头,有些不理解两人在说些什么,这种云里雾绕的事情不是凯这种热血重度患者所擅长的。 常年的默契,使凯无条件的相信卡卡西。 “就像卡卡西说的一样!”简单直接的回答非常符合凯的性格。 “多谢两位前辈,作为回报,这是我对两位保守秘密赠予的谢礼,另外我也会对李洛克进行一些简单的指导。”宁次从身上掏出一个封印卷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封印。 “砰!”一个半大的木箱砸落在地,宁次上前打开了箱子,卡卡西和凯的目光不自觉的注视了过去。 箱子内全都是卷轴和笔记本,宁次探着身子在其中仔细翻找。 “啊,找到了,就是它们!”说着宁次便从一本笔记上撕下了几张纸,上面满满的都是字迹。 “接住了,我的礼物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几页薄薄的纸张在空中划破了空气,迅速的朝着卡卡西和凯飞去,轨迹相互交错,令人难以判断落点。 “哈哈,来的好!青春就是要直接!”凯不等身前两张纸张到来,迫不及待的开始主动伸手去抓,完全无视纸张上附着的查克拉,五猛地收缩将两张纸张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够劲,风属性的查克拉!”凯将手摊开,看着上面存在的两道白色的划痕,脸上的充满了惊讶。 宁次一脸的黑线,完全被凯的莽撞所打败,又不得不佩服凯的皮糙肉厚,不愧是未来被宇智波斑承认的体术第一。 宁次在纸张上附着的的查克拉是经过性质变化的风属性查克拉,锋利程度足以将手臂粗的铁柱切断,没想到居然只能在凯的手上留下两道划痕。 看着凯将两张纸张接住的卡卡西并没有主动出击,依然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张纸紧贴着卡卡西的脸迅速飞过,在卡卡西身后碰撞了几下,又飞回到了卡卡西的面前,此时卡卡西这才将手伸出,准备接住纸张。 “卡卡西,小心上面的查克拉,很锋利!”凯看着并没有动用查克拉连忙提醒。 几张纸轻轻的落在了卡卡西的手上,完全没有对卡卡西造成一点伤害。 “好厉害,好精妙的查克拉控制力!纸张经过碰撞,上面的查克拉完全抵消了,还能准确的控制位置,真是了不起!完全不比宇智波苦无操控术差。”卡卡西虽然看穿了宁次的出手只是单纯的试探,但仍然惊叹宁次的实力。 “不止如此,他的查克拉的性质变化造诣也不低于你卡卡西了,他的天赋可以说超越了卡卡西你,可以说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忍者。”凯也是一脸的认同,补充着卡卡西的遗漏的内容。 “谬赞了,只不过是见到两位前辈,技痒难耐,不向前辈请教一番实在是太可惜了。” “总之,卡卡西前辈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复制忍者,眼力、经验和定力都令人赞叹。” “凯前辈的体术造诣更是令人钦佩,身体的强度和活性简直达到了非人类的程度!我在风属性查克拉里加了性质变化,威力足以斩断铁,居然对凯前辈完全没有造成一点的伤害。”宁次对两人的实力也是推崇有加,不愧是老牌的上忍,村子里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我现在有些后悔答应帮你保守秘密了,以你的实力应该站在更大的舞台上,不应该窝在忍者学校!”卡卡西摇了摇头,脸上有些苦恼,显然对自己过早的承诺有些遗憾。 “请不要开玩笑,我相信卡卡西前辈会信守诺言的,毕竟两位前辈已经收了保守秘密的谢礼!”宁次对于卡卡西日常的玩世不恭已经能够很好的适应了,并不担心卡卡西言而无信。 “青春的热血不允许男子汉违背承诺,说到就要做到!卡卡西!”凯好似浑身冒出了火焰,充满了自我感动。 “那么下次再见了,告辞。”宁次欠了欠身,一个瞬身之术回到了队伍中,抬头向着卡卡西和凯点头示意。 第十一章 初次交流 “真是令人惊讶的天才。”看着混在学生队伍里跑步的宁次,卡卡西也不得不对天才有了新的认知,以往他对自己的天赋很是自信,前两年他在暗部遇到了一个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已经令他颇为敬佩了。 没想到今天又遇见了一个日向一族的天才。而且一个比一个更惊艳,让卡卡西也有一种老了的感觉,虽然他仅仅才20出头。 “青春果然还是需要热血啊,充满了挑战!”凯还是一如既往的热血,充满了斗志,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 卡卡西颇为羡慕的侧头注视着迈克凯,有时候神经大条还是有好处的,遇见任何事情都没心没肺的,活的真是简单轻松。 卡卡西不屑的撇了撇嘴,转过头来,有些懊恼自己居然会羡慕凯的简单头脑,自己一定是失了心智了! 深呼吸一下,卡卡西这时才有时间去查看手中宁次赠予的谢礼,虽然不是为了这个才答应帮助宁次保守秘密的,但他也有些好奇宁次会送的礼物上写的究竟是什么内容。 “嗯?写轮眼的研究理论与猜想。”卡卡西原本的慵懒神情完全不见了,卡卡西的身体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整个人都凝重了起来。 感受到身边卡卡西发生状态变化的凯完全摸不着头脑,伸手在卡卡西的眼前晃了晃,“喂,卡卡西,卡卡西,醒一醒!” 看着依然忘我不理睬自己的卡卡西,凯伸出双手抓着卡卡西的双肩,使劲的晃了起来。 “凯,不要闹,我看完这个再和你解释。”被凯的大力摇晃弄的晕头晕脑的卡卡西不得将视线从纸上收回,抬头对凯应付了一句,便又将视线投入到了纸上。 看着专注的卡卡西,凯无聊的做起了训练,任何人的成功都离不开努力,从凯的举动就可以看出,小李日后的勤奋是离不开凯的影响,这就是老师的作用。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天赋虽然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下限,但是努力可以提高一个人的上限,迈克戴,迈克凯和李洛克都是天赋较差,却靠着不懈的努力成为了优秀的忍者,甚至超越了很多的天才忍者。 卡卡西足足看了半个小时,宁次虽然只是写了简单的三张纸,但里面涉及的内容却让卡卡西每个字都恨不得揉碎了仔细体会思考,直到现在才堪堪理清思路。 “看来是欠了个大人情啊,这次真是不遵守诺言都不可以了!” 卡卡西一脸的满足神情,自从得到了写轮眼以来,由于写轮眼的拖累和老师队友死亡的打击,卡卡西的实力增长已经是非常缓慢了,完全没有了一开始时天才的风采。 宁次的这份资料,是宁次通过日向一族对写轮眼的记载和原著中写轮眼的设定加上自己在研究白眼时的经验结合而成。 宁次详细的分析了写轮眼这一血继限界的觉醒条件和进化方法,甚至连写轮眼的能力猜想和上限都进行了一定的论述。 不仅如此,宁次还在其中加入了写轮眼不同于原著的进化方法,其中就包括了一些精神力量的修行方法。 这种修行方法能帮助卡卡西加强对写轮眼的控制,减轻写轮眼对自身的负担,提高自身的实力增长速度,而且非常适合卡卡西,完全可以称得上禁术,可以作为家族的传承。 “卡卡西,你终于看完了!”凯连忙停止训练,蹦到了卡卡西的身前。 “凯,好好看看你手中的资料,会有惊喜的!” “你说的是那两张纸吗?”凯听了卡卡西的话,指着丢在墙角被团成了一团的两张纸不解问道。 卡卡西突然有了想要杀了凯的冲动。 “你这个混蛋,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乱扔!”卡卡西还是压抑不住自身的怒火,大声的对着凯怒吼。 “我又不知道这东西很重要,你知道的我从小看书就头痛。”凯看着暴怒的卡卡西弱弱的回了一句。 卡卡西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瞬间没了气势。毕竟谁能想到宁次会送出如此珍重的礼物。 “算了,你还不捡起来,这是非常珍贵的资料,应该对你会有很大的帮助。” 凯这时没有反驳卡卡西,听话的在墙角捡起了纸张,但并未打开纸团,而是很随意的将其递给了卡卡西。 “干嘛?”卡卡西不解的看着凯。 “你不是说,这资料很珍贵吗,应该对你也有帮助吧。你先看,看完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读书的!”凯神色自然的解释着。 “你这家伙!”卡卡西能感受到凯的心意,心里暖暖的,只是历经磨难的他不知怎么表达感情,只是默默的打开了纸张。 “关于身体活性及忍体术的详解。”卡卡西完全沉迷其中。 “怎么样?”凯这次有了经验,一直训练到卡卡西再次回神才开口询问。 “真是天才,也许这才是天才!”卡卡西心里只剩下了感慨。 “凯,这上面记录的东西能够使你真正的完成八门遁甲,提高你身体的活性和强度,完全可以比拟禁术,你一定要小心收藏,最好是记下后焚毁!”卡卡西满脸认真的表情叮嘱着凯。 “我明白了,能让卡卡西你如此的慎重,看来是了不起的东西啊,青春是不会无视朋友建议的,我会再认真学习后销毁的。”凯没了平时的热血中二,诚恳的接受了卡卡西的建议! 第二天,小李照常来到了忍者学校,好像把昨天的打击完全忘记了,还是充满了斗志。 一如既往的充满斗志一如既往的被他人排挤和打击,一如既往的吊车尾。 当落日渐渐照亮了地平线,红彤彤的晚霞遍布了半边天,人走在天空下,整个人都沐浴在霞光之中,小李却满脸的丧气,神情失落极了。 “小李,你等一下,我们一起走。”宁次看见小李即将离开校门,连忙拦道。 “宁次君,你在叫我!”小李惊诧,自己和宁次君一个天之骄子,一个吊车尾,从未有过交流。 “宁次君,你为什么要和吊车尾的走在一起?”旁观的同学纷纷开口。 “你们是在教我该怎么做吗?”宁次的声音充满了冷意。 “我们没有这种想法!” 宁次冷冷的瞥了一眼众人,不再多言。 “走吧,小李。”宁次率先朝着校门外走去。 “啊,好的!”小李连忙小跑跟上。 第十二章 指导 “小李,你很疑惑我为什么会要和你一起离开!”虽然宁次没有回头看小李的神情,却也知道他现在一定很好奇。 “是的,宁次君,我和你从未说过话,你今天约我一起离开,我真的是大吃一惊。我的意思是我是吊车尾的,而你是首席生,一个高高在天,一个身处深渊。你应该不会关注我这样的人。”小李小心翼翼的解释着,脑袋耷拉着,整个人都充满了忐忑不安的紧张感。 “我们的确没有什么交情!”宁次停下转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李洛克,小李机械的低头向前走着,直直的撞在了宁次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洛克快速的摆动着双手,脚步默默的向后移动,整张脸都急红了,慌乱无比。 “你有一句话说的不对,我们之间并无什么差距,都是学生罢了。而且我关注过你!”宁次继续向前走去,不再注视小李。 “呼!”深呼吸平复了下心情,小李不明白宁次为什么会关注自己。 “李洛克,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一届所有的同学中,我最佩服的是你。” “佩服我!为什么,我只是个连忍术和幻术都不会的吊车尾而已。”难以置信的小李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说句自大的话,同届中除了我之外,只有天天的忍具操控天赋还算不错,其他人都不具备忍者的资质,而你更是资质低下!”宁次的话像是一把刀直接刺穿了小李的心脏。 “原来宁次君也认为我无法成为忍者吗!”小李声音中充满了低落,自信再一次的遭受了打击,甚至比以前受到的的打击更强。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甚至是强者!”宁次很是平静的表达着李洛克无法置信的观点。 “怎么可能!”小李此时受到的冲击比宁次否定他时更大。 “你虽然着很多的不足,但也有其他人都没有的闪光点,坚毅和努力,这足够一个人成为强者。”宁次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动容和认同的表情。 小李听见宁次的赞扬,脸上笑容不自觉的浮现,眼里却是湿润的。 第一次有人认同他的价值,第一次有人相信他能成为优秀的忍者。而不是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嘲笑他的坚持不懈。 路程在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尽头,小李抬头看去,这不是自己每天放学后训练的地方吗。 木叶不知是一开始就选择了绿茵茂盛的地方建立的,还是由千手柱间使用木遁所导致的,森林资源极其丰富,随处都是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 不论是忍者学校的学生还是忍者都喜欢在森林中选一处隐秘的地点作为自己放松和训练的场所。 “李,本来我是不愿干涉你的事情的,因为我相信同学的欺凌和嘲笑都打不垮你,反而会促使你成长,磨砺你的意志。” 宁次和小李两人面对面的站立,宁次紧盯着小李的眼睛。 “那宁次君你为什么会改变休息呢?”小李这次没有回避,双眼也紧盯着宁次。 “我欠了一个人情,而指导你就是还人情。”宁次将缘由直接告诉了小李,他不愿将人情安在自己身上。 “原来如此,虽然不知道是谁能够让宁次君欠下人情,还把这个人情用在了我的身上,但我还是想要接受宁次君的指导,因为我一定要成为忍者!” “请宁次君严格的训练我,拜托了!”小李九十度对着宁次鞠了一躬。 “我会指导你一段时间,至于你能学到多少,那就看你个人了。”宁次对小李端正态度很是满意。 “你天生的不能使用忍术和幻术,原因主要是你体内的查克拉难以控制,所以你要做的只能是提高自身的体术,力量,速度以及自身的身体强度。” “注意,看清楚了!”宁次来到一棵大树的面前,矮小的宁次在大树面前很不起眼。缓缓的抬起右手,迅速的对着树干来了一击。 小李的眼前好像出现了数个宁次的拳头幻影,这是宁次击拳的速度太快欺骗了视觉,好像残影留在了空中。 “轰隆隆!”足有两人合抱的树干拦腰直接断裂,整个大树狠狠的砸落在地上,整个地面都震动了起来,激起了满天的尘土。 宁次一尘不染的站在断树前,而小李却满身的尘土。 “好厉害!”小李伸着舌头吐着嘴里的尘土,眼睛都瞪圆了,不断的发出赞叹声。 “其实我们日向一族的柔拳需要配合白眼使用,主要以精准和控制为主,击打敌人的穴位和经络。而钢拳则是以力量和速度为主,以硬碰硬,攻击敌人的躯干,并不讲究控制力,所以非常适合你这种情况。”宁次等到小李恢复平静后再次解释。 “钢拳的成就主要看一个人能不能吃苦,能不能坚持不懈的努力。而这正是你的优势。” “另外,我会教你一些简单的用查克拉温养身体,恢复体力,提高身体活性和强度的方法。” “现在,你每天开始挥拳1万次,踢腿1万次,蛙跳1万次,绕村跑1000圈,两个月后,如果你玩不成以上这些训练,你就不必再找我了。”宁次说着在怀里掏出来一张记载了查克拉温养身体技巧的纸张递给了小李,这些技巧其实就是宁次送给凯的谢礼的简化版。 这也算是为了小李以后成为凯的弟子打好基础,可以让小李更好的适应凯的教导,接受八门遁甲这一禁术的传承。 “我一定会完成这项修行的,我会证明努力一样可以超越天才,这是我的忍道。”小李完全可以想得到这些训练的辛苦,但毫不退缩。 前方有目标,那么只要朝着目标前进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在李洛克的考虑范围内。 人最怕的不是辛苦和努力,而是没有希望。 重新燃起希望的李洛克不再理会身边的宁次,直接投入到训练之中。 “一,二,三。。。。。。”李洛克对着前方不断挥拳,眼中燃起了火焰,着是希望,是梦想! 宁次看着眼前挥汗如雨的小李,没有再言语,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地。 宁次也有自己的目标需要实现,自己的道路需要开拓。 第十三章 再次指导 自宁次知道小李修行体术开始已经度过了几个月,小李果然没有让宁次失望,性格坚韧,勤奋努力,虽然天赋不适合忍术和幻术,却是修行体术的天才,只是在忍界,纯体术忍者不被重视,体术只是作为忍者的辅助手段,大部分忍者都对体术忍者有偏见,所以才埋没了很多像小李一样的体术天才。 在原来的火影世界中,纯粹得体术忍者也没有几个人,小李如果不是被迈克凯所欣赏,收为弟子,传承了八门遁甲。小李可能就会像很多平凡之人一样,黯然收场,找一个女孩结婚,做着平凡的工作,为生活忙碌奔波,虽不失为一种幸福,却也碌碌无为,一生死气沉沉。 随着小李的修行进展迅速,宁次和小李的交集也多了起来,很多时候,宁次都是和小李一起修行的,毕竟宁次现在一个人居住,父母双亡,孤单久了,人自然会渴望交流,这是人与生俱来本能,宁次没有去违背本能,修行本来就是要顺其自然,所以宁次也渐渐的把小李作为自己的朋友,不再是单纯的因为原著的影响看待小李。 “小李停下吧,你现在的训练强度已经足够了,再加大训练量会对你的身体造成负担,不利于你长远的发展。”听到宁次的话,小李抹了吧脸上的汗水,将上身的绿色紧身训练服脱了下来,使劲拧了拧,汗水流了一地。 这身绿色的紧身训练服和以后的凯的训练服完全一样,不用说这是宁次的恶趣味,看着小李穿着这身训练服,宁次感觉到了莫名的亲和感,这可能还是第一印象捣的鬼。 但是不得不说凯选择这身训练服还是有原因的,虽然颜色恶俗,但是质量的确好,耐穿,透气性好,非常适合小李这种高强度的训练。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小李对宁次的认识加深了很多,不再是单纯的因为宁次是天才而敬佩。 经过宁次的指导,小李感觉到了巨大的进步,也认识到了宁次知识的渊博和实力的强大,对宁次的话是言听计从。 “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训练,这种能够时刻体会到自身成长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一刻也不愿停下训练。”小李对自己的进步感到了兴奋,知道宁次说的才是对的,但停止训练后又感觉浑身不自在。 “现在你的体术已经到了瓶颈期,如果再加强训练也不会有太大的提升,这是年龄的限制,所以你现在应该加强控制力,一样对实力的提升有所帮助。”宁次明白小李这种训练狂如果让他闲下来会浑身难受,所以又提出了新的训练方式。 “有些不明白,宁次你知道我的,脑袋笨,所以你能不能说的简单点?”小李不好意思的用手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地询问着。 “简单的说,控制力提升后,用一分力造成的伤害,可以比拟原来三分力的伤害。”看着脑袋简单的小李,宁次只好再次解释。 “那怎么可能!”小李满脸的不相信,整个声音都提高了三分。 “算了,我给你演示一遍吧!”叹了口气,宁次完全放弃了以理论说服小李的打算。 “我的查克拉是风和水属性,后来又修炼其他的属性的查克拉。” “我现在给你演示一下。”宁次伸出食指,对着木桩轻轻一点,木桩上立马出现了一个三公分深的小洞。 宁次摇了下头,示意小李上前仔细观察。 等小李完全看清后,又伸出了食指对着刚刚小洞的下方再次轻点了一下,瞬间手上的查克拉洞穿了木桩。 小李将眼睛凑到了木洞前仔细看了看,好似不相信,又走到了木桩的后面凑近看了一次。 “你应该感受的到两次我都用了同样多的查克拉,只是第一次只是纯粹的查克拉附着,第二次我赋予了查克拉的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而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就是查克拉控制力的提现,不仅能提高忍术的威力,还能节省查克拉。” “同样的道理,你如果能将力道控制自如,便可以提高体术的威力太大了,还能节省大量的体力,提高了自身的攻击效率,相当于变相的提高了自身的实力。”宁次生动的给小李做了次示范。 “原来如此,那我应该怎么提高对于力量的控制呢?而且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道理人人都懂,但具体怎么做,才是关键。 “你以前发力是有多大力量就用多大力量,全力施为,而现在你要开始控制力量,做到精准控制,收发自如,可以准确的把握力量。”宁次来到了一个特殊的练功桩靶前,整个木桩上绑了一层厚厚的纸张。 “五张纸,七张纸,十一张纸。”宁次嘴里说着数据,右手快速的的对着木桩击打了三拳,挪步让开到木桩侧方。 “小李,你换来将纸张拿下来看看。”宁次示意小李检验一下刚刚的击打效果。 小李利索的的将纸张从木桩上解下来,一张一张的数着印着拳印的纸张。 “一张,两张……五张,哎,真的只破了五张纸。” “一张……七张。” “十一张!” “好厉害,居然真的一点不差啊,而且下面的纸张居然一点没有变化!” “哈,十张纸!”小李按捺不住,急忙的对着地上的纸张击出了一拳。 “砰”厚厚的纸张直接碎成一团,地面留下了一个拳印。 “怎么会这样!”小李看宁次做的如此轻松,没想到换成自己后居然如此难。 “你现在的力量只能发而不能收,所以你需要慢慢练习才能达到收发自如。”宁次好笑的看着小李的举动。 “现在我给你展示一下需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收发自如。”宁次踩着树木来到了树顶抓了一只麻雀,来到了小李的面前。 将手平伸出来,只见小鸟好像粘在了宁次的手上,不论怎么挥舞翅膀都无法飞出宁次的手心。 “如果你可以做到不用查克拉,只是用力量的变化完全抵消小鸟起飞的力道,成为你手中的笼中鸟,才算是达到力量收发自如的境界。” “接着,你试试。”宁次将小鸟递给了小李。 小李学着将鸟儿放到伸直的掌心上,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鸟儿瞬间便飞走了。 “我会努力的!”小李紧握拳头,大声对着宁次保证到,整个人好像燃烧了起来,充满了斗志。 第十四章 两年 时间能够让人失去很多,童年,青春以及纯真,但也会让人得到很多,友情,知识和成长。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木叶56年,宁次也在忍者学校待了3年的时间,生活还是一样的波澜不惊,宁次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实力增越发的深不可测! 白眼也已经进化了几次,虽然能力没有变化,外观依然和普通的白眼一样,但能力却比普通白眼增强了百多倍不止。 虽然白眼的能力依旧只是起到了辅助的作用,不像转生眼一样具有强大的攻击力,能大幅度提升自身的实力! 可是如果把这两者放在宁次面前让他选择,他还是会选择自己的白眼。 因为转生眼靠的是血脉,再怎么提升实力,大筒木一族就是其实力的天花板! 而宁次的白眼虽然不能直接提高宁次的实力,却可以帮助宁次认识真理,看见世界的真实,再加上宁次三世累加的天赋,可以说是最适合宁次的血继限界,大筒木一族绝对不是宁次实力的天花板。 在两年的时间里,宁次实力一直在增长,走着质的蜕变,没有人能够清楚宁次的实力到了何等的境界。 两年时间,将日向一族所有的藏书全部看完了,并将之全部记在了脑海里,他还进行了整理,并把一些笔记全部留在了日向一族的藏书楼,算是回报日向一族,至于是否有人能够在上面领悟出对自身有益的内容,全看个人的缘法。 宁次在整理完所有的知识后初步完成了自己的日向之书。 和木叶的封印之书走着不同,封印之书记载的是木叶的各种禁术,而宁次的日向之书并没有记载任何的禁术,全部都是关于查克拉的起源认知和忍者道路的探讨理论。 对于下忍和中忍来说起到的作用不如封印之书大,但对于上忍和影级强者来说,日向之书记载的内容才是最宝贵的,对自身的道路有指明方向的作用。 宁次可以很自豪的说自己的日向之书是忍界第一的奇书秘卷,里面包含了两个世界知识的精华,再加上宁次超人般的天赋和灵感,可以说即使是六道仙人也不可能写出此书。 忍校中唯一变化的就是小李了,虽然在总成绩上小李仍然是吊车尾的,但在实战课上小李是大出风头,成为了实战课第二名,再无人敢于小看这位只会体术,不会忍术和幻术的热血吊车尾。 因为忍者说白了还是实力决定地位的,只要你足够强,没人会在乎强者的缺点,只会仰视强者的实力。 完成了宁次特训的小李,可以说实力已经达到了中忍,只要按部就班的等待身体的成长,实力自然会进入上忍。 随着小李特训的结束,宁次再次回到了研究的状态,基本上很少外出,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中度过,实力飞速增长,身体的强度活性和精神能量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体上,如果宁次修炼八门遁甲可以直接进入八门状态,只是宁次不屑为之罢了。 精神上,随着宁次的修行和大脑的发育,已经达到了秋风未动蝉先觉的至诚之道,能够感知自身祸福,避祸趋福,再没有人可以算计宁次,他人只要对宁次起了恶念,宁次就会感知到,事事处于先手。 在查克拉方面,宁次的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查克拉量宁次也不知自己达到了什么境界,虽然宁次没有特意去学习禁术,但普通的忍术在宁次的手中威力也有了质的提升,堪比禁术,更别说宁次用一身所学将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融合到了柔拳体系中。 在这两年里,卡卡西的名声也越发响亮,令很多敌人闻风丧胆,实力已经在影级的边缘,算是不负自己天才之名。 已经基本完成了现阶段研究的宁次,享受着夕阳下的宁静和绚丽,坐在院子里享受着晚餐,穿着一身白色的宽松和服,齐腰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一举一动都好像是京都的贵族公子,完全不像一个忍者。 随着夜色的降临,宁次将院内的灯笼点起,欣赏着月色,整个人精神都处在了空灵中,这是宁次精神境界的体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物我两忘,无分内外,可以说是天人合一,也可称为坐忘。 突然间宁次睁开了双眼,黑夜中好似闪过一道白光,刚刚宁次自冥冥之中感受到了煞气,应该是来自宇智波一族所在地。 “难道是宇智波灭族之夜!”宁次想起了原著中这一件影响了整个火影剧情发展的重要大事,突然起了好奇心,想要去查看一番,随心所欲,顺其自然,宁次起身向着宇智波一族的住宅走去。 走在村中的街道上,在寂静的夜色下,整个村子里已经不见白天的热闹景象,道路上整个都空荡荡的,自由天上的明月洒下了几缕月光陪伴着宁次而行,看似悠闲的脚步迈出去,整个人却出现在了远处,并不大的一步竟然走出了几十米,一点也不显突兀,好似就该如此。 这是宁次将瞬身术和体术结合,又在身体周围布置了一层幻术影响干扰了外界人的目光,才能一步跨出几十米却一点不引人注意。 随着宁次距离宇智波族地住宅越近越能感受到暗处越来越密集的忍者隐藏在暗处,似乎是将周围的路口全部封住了,避免了有无关人员不小心闯入进来。 仔细感知了暗处人员的气息,宁次发现了两种不同气息的忍者,充满了铁血纪律好似狼群的忍者应该就是暗部。充满了阴冷和腐烂气息的忍者应该是根的忍者,这种气息令宁次感到厌恶。 宁次很是悠闲的在两方人马的封锁下迈步进入了宇智波居住地,四周遍布的忍者居然无一人发现宁次的经过。 进入宇智波族内,整个宇智波族地都充满了血腥气,遍地皆是倒在地上的宇智波族人,均是一招毙命,安静的躺在地上,再无宇智波一族平日里的自大和骄傲。 人不管活着时再骄傲和高贵,死后都是一个样,再无高低之分,也无贵贱之别,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宁次并没有趁机去偷取宇智波的尸体,对所谓的写轮眼更是毫不在乎,对于原著中动不动就有人将宇智波一族和千手柱间的细胞移植到体内,宁次还是不能接受的,自身血脉的纯净才是最重要的,才能有更好发展前途,才是通天大道。 第十五章 宇智波鼬 宁次两世都生于种花家,自然深受儒家文化思想的影响,死者为大,对所有的尸体应该保持应有的尊重,为了一己之私去冒犯死者,是自甘堕落,违背了宁次三世为人形成的原则。 一方面,在身体内移植他人的血统,既违背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伦理观。身体内如果流着外来的血脉,不仅会污秽自身血统的纯正,更是愧对祖先。 另一方面,写轮眼的进化太过极端,每一次进化虽然会极大程度的提高忍者的实力,但是世界上的东西没有免费的,都是遵循着等价交换,凭空增长的实力都是压榨身体潜力得来的,这种压榨潜力的做法透支了未来,损害了宇智波一族的身体健康,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的血继限界忍者家族都有遗传类的血迹病的原因。 今夜的主角宇智波鼬,宇智波一族历史中都算得上佼佼者的天才忍者。 5岁时,宇智波鼬在木叶九尾之乱中,一个人在家保护了还是婴儿的弟弟佐助。 6岁时,在忍者学校入学,仅用一年时间,7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 在8岁的年龄,写轮眼就开眼了,令宇智波富岳欣喜不已,认为他能够带领宇智波一族重新崛起。 10岁时,宇智波鼬独自一个人参加并通过中忍考试。这是木叶第一个独自一人一队参加中忍考试的忍者。 宇智波鼬成为中忍后表现优秀,在11岁时,就加入了暗部,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不要看在原著中暗部并不起眼,几乎沦为了炮灰,但那是在面对忍界中都赫赫有名的强者。作为木叶的暴力执法机构和常规的军事力量,暗部中的成员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是木叶忍者中佼佼者,每一个都极具天赋。 也是这一年,宇智波一族密谋叛乱,宇智波鼬最为尊敬的领路人和前辈宇智波止水本来计划以“别天神”阻止,但在阻止前,前去赴团藏之约。 在会面中,宇智波止水过于单纯,对团藏十分信任,根本没有防备心理,团藏趁其不备偷袭夺去了宇智波止水的右眼。 止水重伤逃走后,前去见了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自知再也没有能力阻止宇智波一族的叛乱,为此直接把左眼的最强幻术“别天神”以及自己的忍道托付给了宇智波鼬。 然后宇智波止水装作自毁眼睛跳河自杀,宇智波鼬目睹了宇智波止水自尽,伤心之下直接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成为了宇智波一族最早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人。 今年宇智波鼬已经成为了暗部分队长。 宇智波鼬可以说是完美的忍者,在木叶所有的忍者中天赋都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 但即使这样的人也是由于写轮眼的开启过早,进化过于快速,身体损伤极大,寿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在20多岁时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鼬都说过万花筒写轮眼每动用一次都会对视力造成影响,最终会导致失明,而且还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损伤寿命。 看着满地的宇智波尸体,宁次还是心有不忍,不愿看着他们死后不得安宁,写轮眼还被团藏挖去利用。 遵循着死者为大的理念,宁次在心里告了个罪,伸出了手指对着每一个宇智波的族人都轻点了一下,宁次对查克拉的控制出神入化,出手仅仅毁坏了宇智波族人写轮眼的经络,保留了眼睛的完整度,但只要根部成员前来挖眼都能看出写轮眼全部损坏了,可以轻易的分辨出这些眼睛已经无用了。 忙完了这些,宁次对宇智波鼬还是很有期待的,虽然从来没有进入过宇智波大宅,并不知道宇智波鼬在何处,宁次放空心灵,跟随着自己冥冥中的灵觉,信步闲庭,不紧不慢,好似度假。 没有费多少的功夫,宁次来到了一处大宅前,看着眼前极具威严气势的住宅,宁次知道这就是宇智波一族中族长的居所,也就是宇智波鼬的家。 看着大开的门户,宁次知道宇智波鼬已经面对着自己的父母了,想来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已经选择了成全自己的儿子选择了自杀,只是可惜了宇智波富岳这个万花筒写轮眼的开启者,没有出手过一次,便选择了自我了断,虽然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极大,但其独有的瞳术都极具神奇的作用,是心灵的写照。 宁次非常好奇富岳的万花筒独有的瞳术,富岳的心灵写照又究竟是何,是重振宇智波一族的荣耀还是对两个儿子的父爱呢。宁次很想体验一次富岳的瞳术,每一个万花筒的瞳术都是珍贵的知识,可以给宁次带来新的惊喜和灵感。 漫步走过大门,宁次直奔屋内而去。 宇智波鼬孤零零的站在屋内,脸上充满了伤心,看着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父母冷冰冰的尸体和倒在一旁的宇智波佐助,脑海里回忆着过往的美好,身上的悲伤气息却不断地加深。 就在宁次进入房间时,宇智波鼬瞬间将背后的短刀擒在右手里,左手藏在袖子里快速的结着印,左脚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进入了戒备状态,以应对任何可能的突发状况。 宁次感受到宇智波鼬的精神变化和不断上涨的气势,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心里对宇智波鼬的实力很是赞叹,今夜无一人能够在他的幻术影响下发现他,只有鼬。不愧是天才幻术忍者。 宁次主动从藏身处现身。 宇智波鼬看着房角处好似在虚空中走出的宁次,一身白色的和服,个头并不高大,脸上还存在着稚嫩,肤色白皙,一头黑发披在身后,整个人充满了书卷气,举手投足之间透着几分高贵从容,宇智波鼬第一次理解了贵族公子这个形象。即使他以前在京都中都没有见过比眼前的少年更具有贵族气质的人。 虽然眼前的少年好似贵族少爷,但脸上那双极具特色的白眼,宇智波鼬明白眼前的少年是一位忍者,还是一位日向一族的强者,不然不会在离自己如此近的情况下,才引起自己的警觉。 “初次见面,在下日向宁次。” “不请自来,还请鼬前辈见谅!”宁次对着鼬欠了欠身,表示歉意,动作从容而又优雅。 第十六章 交易 宁次仔细打量着神情戒备,全身都散发着冷漠气质的宇智波鼬,一身黑红相间的暗系色彩的装束,五官清秀,这样的人长相本应该是很柔和的,但现在却只有如寒冰一样的冷漠,两道深深的法令纹,好似刀削一般,使得宇智波鼬更添几分愁苦。 两个人,一个身穿白色和服,神色从容;一个身穿黑色的忍服,满脸哀色。同样是木叶豪族的天才忍者,同样是三大瞳术的拥有者,却如此的不同,却又有如此多的相同点。 宇智波鼬耳中听着宁次的声音,心里的警戒降低了些,随着宁次话语的讲述,宇智波鼬发现自己的波涛汹涌的心绪居然已经变得平和了起来。 稍一思索,宇智波鼬便明白是宁次已经将精神幻术融入到了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他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平复他人的情绪,心里顿时将宁次的危险等级提到了最高。 “宁次君为什么会来宇智波大宅,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好像关系并不融洽,应该不适合半夜拜访吧!”宇智波鼬语气并不和善,毕竟为了村子的和平,他自己动手将家族抹除,但不代表宇智波鼬不伤心。而身为宇智波一族,天生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喜欢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他人的面前。现在的宇智波鼬好像受伤的猛兽,最是危险。 “我只是感觉到了宇智波发生了大事,好奇之下过来探查一下,并无他意,还请鼬前辈不要误会。”宁次不愿和宇智波鼬为敌,两者之间并无矛盾。 “而且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宇智波一族了,日向一族与宇智波一族再也没有什么冲突了!”宁次颇为语气感慨,宇智波一族作为木叶建立的两大家族之一,在今天开始都成为了过眼云烟,正式退出了木叶的舞台。 “是啊,再无宇智波一族了!”宇智波鼬似在认同,又似乎是在感慨伤怀。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宇智波一族居然会在宇智波手上结束!” “宇智波一族已经成为了村子里的不安定因素,已经威胁到了村子安全。为了村子的和平,即使是家族也可以牺牲掉!”宇智波鼬虽然内心有些伤怀和悲伤,但是内心的坚持还是不曾动摇,如果再来一次选择,他还是会如此,哪怕心里痛苦不堪,但这就是忍者的宿命和意义,背负所有罪孽,忍受一切痛苦。 “真是令人动容的器量和胸怀,我觉得鼬前辈很像两个人的结合。”宁次看着一脸坚定的宇智波鼬,虽然和自己的价值观有些不同,但宁次还是不由自主的产生敬佩。 “不知是哪两个人?”宇智波鼬今夜第一次产生了好奇,不知什么人会和自己相像。 “鼬前辈,不知你对木叶的建立有没有了解呢?”宁次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起了宇智波鼬。 “不怎么了解,只知道是初代火影大人带领大家一起建立了木叶,结束了战国时代。”宇智波鼬虽没有得到答案却并不着急,反而对宁次所说的木叶的建立缘由有了想要了解的冲动。 “鼬前辈的认识虽然没有错,但是并不全面。” “木叶的建立源于两个志同道合的孩子,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家人死在残酷的战争中,发誓建立一个可以使大家远离战争的时代,能够让孩子不再夭折,可以快乐长大。” “伟大的梦想需要强大的力量,而恰好这两人成为了强大的忍者,他们本是敌人,却为了同一个梦想努力,摒弃了仇恨,共同建立了木叶村,这两个人就是忍者之神千手柱间和忍界修罗宇智波斑。” “木叶村的名字是宇智波斑所起,因为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擅长木遁。而木叶首领被称作火影则是千手柱间所取,因为宇智波斑喜欢使用火遁。” “真是令人羡慕的友谊,不是吗?”宁次询问着宇智波鼬,好似希望得到认同。 “是令人羡慕!”宇智波鼬想起了止水,脸上更加落寞。 “可是后来两人的认知出现了分歧,发生了后来的终结谷之战,初代火影千手柱间重伤后不治身亡,宇智波斑则战死。”宁次明白宇智波斑当时并没有死,但不能告诉宇智波鼬。 “初代火影在亲手终结好友性命时说过和鼬前辈一样的话。”宁次看着宇智波鼬,神情有些古怪,令宇智波鼬难以看懂。 “保护好村子,就是保护村子里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村子,哪怕是我的朋友,兄弟和家族!” “鼬前辈在这个年龄已经有了火影一样的器量,实在是让我汗颜。”宁次此话出自于真心,13岁在前世,这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龄,但在这扭曲的忍界却要担负一切的罪孽,承担所有的骂名。 “鼬前辈有着初代火影的胸怀和宇智波斑的果断,简直就是两人的合体。”宁次对鼬做出了最后的评价。 “是吗,原来我的选择没有错!”宇智波鼬并不在乎他人的评价,但对于自己的选择和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相同,还是有所安慰的。 “闲话谈完了,我突然想和鼬前辈做个交易,不知前辈可愿听一听?”宁次突然有了一个灵感,需要宇智波鼬帮忙。 “你说。”宇智波鼬言简意赅。 “我想要宇智波一族的藏书,还有领教一下万花筒写轮眼特有的瞳术。”宁次想起宇智波一族的藏书比起日向一族肯定更多,想着与其便宜了团藏,浪费了其中的价值,不如交给自己。 “可以,既然是交易,你的筹码呢?”宇智波鼬并不在乎这些外物,所以直接答应了宁次的请求。 “看佐助君的样子并无大碍,看来鼬前辈应该很关心他!”宁次指着倒在地上的佐助。 宇智波鼬的神色有了变化,身上的煞气浓重了起来。 “前辈即将离开木叶,那么我来保证佐助君在木叶的安全,直到他正式成为忍者,这个筹码怎么样?”宁次没有理会宇智波鼬的警惕,直言不讳的谈论着交易内容。 “可以!”宇智波鼬深深地看了一眼宁次,又看了看地上的佐助。 “藏书你自己取就可以,至于忍术卷轴就在书房,你可以记录一份,但必须留下原本,因为我已经用它和村里做了交易。” “不需要忍术卷轴,我只要藏书。”宁次没有贪心,只要了在他人看来并不重要的东西。 第十七章 月读和幻世 宇智波鼬没有想到宁次居然对宇智波一族的传承忍术不感兴趣,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宁次。 “你明白,宇智波一族复制了多少忍术吗,真的不需要吗!”宇智波鼬再次向宁次确认。 “只有走出自己的道路的忍者才是强者,忍术并不需要太多,重要的是适合自己。”宁次很淡定的再次拒绝了。 “还请鼬前辈指教,我想现在就领教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写轮眼。毕竟时间不等人,外面的人都等急了。”宁次意有所指的说道。 宇智波鼬看了眼门外的夜空,明白宁次所说的是暗部和根的人。 “小心了!”宇智波鼬不愿浪费时间,也不愿动静太大,直接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月读!”宇智波鼬并没有手下留情,直接施展自己的最强幻术奥义。 宁次并没有躲避宇智波鼬的视线,对月读更是没有抵抗,直接被扯进了月读的精神空间。 “在月读空间内,我能掌控一切,在这里72个小时,在外界只有一瞬间,所以接下来,好好体会痛苦吧。”宇智波鼬看着被捆在木桩上的宁次,手里的刀缓缓插向宁次。 看着眼前的刀,宁次很是轻松的震开了身上的束缚,他不是为了自虐,为的是研究月读,建立自己的精神空间,利用它们和外界的时间差距,加速自己的成长。 “怎么可能!”宇智波鼬吃惊不已,虽然知道宁次很强,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够如此轻松的挣脱月读。 本来阴暗的月读空间在宁次挣脱后,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无数的房屋拔地而起,街道、树木、草地、河流、阳光、天空,整个木叶就这样出现在了月读空间,宇智波鼬震惊过后,才发现自己和宁次已经坐在了一处庭院内,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两杯清茶,热气缓缓升起,宇智波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居然无法分辨出差别。 “没有什么不可能,月读空间本来就是施术者和受术者两人的精神共同搭建的,所以只要精神力量强大,依然可以改变空间变化。”宁次轻描淡写的解释。 “真是神奇的月读空间,鼬前辈利用他来作为攻击手段,真是暴殄天物,这空间最适合的是用来修行和研究,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里的规则外界完全相同,在这里完成的研究在外界一样可以运用,虽然时间流速的不同需要消耗精神能量,但是这点消耗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真是完美的瞳术。”宁次满脸的痴迷,对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赞不绝口。 宇智波鼬看着滔滔不绝的宁次,心里有些受打击,从来未有过这种感觉的鼬直接取消了瞳术。 “怎么可能!”整个精神空间完全没有变化,宇智波鼬发现自己还是坐在宁次的对面。 “啊!忘了告诉前辈,现在你在我的精神空间里,并不是在月读空间,我把这里称作幻世,鼬前辈觉得也么样?”宁次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名副其实,即使以万花筒写轮眼观察,我也没有发现一点破绽,完全像是一个真正的世界。”宇智波鼬如实说。 “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会对宇智波的忍术卷轴毫不动心了,以宁次君的天赋,任何忍术都是俯首可拾。”宇智波鼬完全不明白世上为何会有如此妖孽的人,令他都心生嫉妒。 “前辈谬赞了,我只是喜欢研究罢了。时间不早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日后我会遵守承诺。”宁次已经体会了月读,对于天照没有任何兴趣,至于藏书,他已经让影分身全部封印到了储物卷轴内,打包带走了。 晃神间,宇智波鼬便回到了外界。 “日后有缘再见,还请前辈不要告诉他人见过我,作为回报,我会在佐助君毕业后,在他遇到危险时出手一次。”宁次人已不在,声音却从远处传入宇智波鼬的耳中,没有惊动外界的暗部和根的忍者。 宇智波鼬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看着家人,他知道自今夜以后,再难回到这里了,转身向着夜色奔去。 “火影大人,宇智波鼬将宇智波一族灭族,叛逃了。”带着一个面具的暗部成员单膝跪在猿飞日斩身前,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是吗?我命令暗部三个小队前去追杀宇智波鼬,另外公告忍界,宇智波鼬为木叶叛忍,定级为……s级!”嘴里叼着烟斗的猿飞日斩深深地吸了一口,点点火星在烟斗锅内燃起,在黑暗中照亮了一片夜空。 “希望鼬那孩子能够平安逃走!”想着宇智波鼬那孩子,猿飞日斩心里很是惋惜,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从小就有着同龄人所未有的成熟,对世界有着自己的认识,对所有人都充满了爱,是火之意志的传承者。 看了一眼宇智波大宅,猿飞日斩眼里的复杂情绪难以言喻:“宇智波一族是否还有幸存者?” “禀火影大人,还有一个孩子,经确认是宇智波鼬的弟弟宇智波佐助,那孩子好像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打击,已经送到医院了。” “日斩,将这孩子交给我吧,我会将他培养成完美的工具。”一个绑满绷带的老者自黑暗中走出,气质阴冷,好像地下腐朽的木乃伊,令人感到浑身发冷,这就是木叶之暗的团藏。 “不行,他是宇智波唯一的遗孤,所以我不允许你向他伸手,不然我只能帮你砍掉。”猿飞日斩已经答应宇智波鼬保证佐助的安全,鼬已经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他绝不能再让鼬失望。 “我明白了!”团藏看三代火影态度如此强硬,知道在这里无法突破,不如直接接触宇智波佐助,相信一个刚刚经历灭族之痛的孩子内心肯定充满了仇恨,会疯狂的追求力量,只要稍稍引诱就会投向黑暗。 团藏慢慢转身重新投入黑暗中,消失在众人面前。 “甲一,你去医院,接触一下宇智波佐助,我不允许宇智波一族脱离我的掌控!”团藏对着黑暗中吩咐道。 “是,团藏大人!”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传来风吹衣角的声音,一道黑影快速离去。 “卡卡西,你去医院守护一下佐助,我不放心。”猿飞日斩看着干脆离开得团藏,知道这位老朋友不会轻易放弃。卡卡西这两年实力提升的非常快,已经接近了影,有他守护佐助,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是,火影大人。”卡卡西转身离去。 第十八章 再见卡卡西 甲一身穿黑色的忍服,脸上带着笑脸面具,在屋顶迅速的跑动着,向着医院安置宇智波佐助房间奔去,在即将蹿入窗户时,一把苦无突然飞来,甲一身体突然一滞,腰腹扭动,整个人向旁边横移,双脚轻巧的站在了墙上,身体和墙垂直,眼睛看着下方突然出现的卡卡西。 “火影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宇智波佐助!还请你回去让团藏收回他的手,不然我只能帮他砍了。”卡卡西依然是一副慵懒的神情,嘴里却说着挑衅的话,故意刺激甲一。 对于团藏,卡卡西打内心深处的对他感到厌恶,卡卡西的父亲木叶白牙旗木树茂的死亡和对方脱不了干系,但对方作为根的首领和村子里的长老,权势滔天,卡卡西根本拿对方毫无办法,所以基本上是眼不见为净。今天这次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给团藏找点麻烦,卡卡西还是挺乐意的。 甲一是团藏培养的忍者,完美的体现了根的理念,把忍者作为工具,泯灭他们的人性和感情,存在的意义就是完成任务,其他的都不可以为之牺牲,因此甲一完全不理会卡卡西的挑衅,脚下查克拉涌动,整个人向着卡卡西冲去,手里的苦无先一步掷出,阻碍干扰卡卡西的行动,卡卡西用手中的苦无从侧面将飞来的苦无拨开,整个人不进反退,手中快速结印。 “土遁,土流壁!”一道土墙迅速升起,卡卡西完全藏在了土墙之后,甲一拔出身后的剑毫不停留直接将忍术破开,直冲向前,瞬间来到了卡卡西的身前,手中的剑毫不留情直接将卡卡西劈为两半,速度过快,以至于卡卡西完全没来的急反应,脸上还挂着惊讶。 “砰!”眼前的卡卡西已经变为了木块,“替身术”,甲一来不及惊讶,迅速朝着背后挥剑。 “叮!”金属相交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人交手的力道使得甲一向后退去,刚刚落地,还没来的急调整状态,便被拽入地里,只留下了一个脑袋。 “土遁,心中斩首之术。” 苦无顶在甲一的脖子,卡卡西的神情依然是慵懒无比。 “别动,你输了!还是回去复命吧。”收起手中的苦无,卡卡西跳入了佐助的病房。 “嗯,有人!”卡卡西直接将护额上推,露出了写轮眼,整个人紧绷,眼睛四处打量观察。左脚后移,整个人成弓步状,随时准备防御暗处的攻击。 “好久不见,没想到卡卡西前辈居然真的将写轮眼进化到了万花筒!”宁次好似在虚空中挤出一样,整个人突兀的出现在了佐助的床边。 “宁次,没想到是你!”卡卡西回到了原来的消极状态,将写轮眼重新藏在了护额之后。 “还要多谢你提供的资料,我才能提升了些实力。但是宁次君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认为佐助有什么值得你觊觎的!”卡卡西直截了当的打听着宁次的来意,对于宁次,卡卡西完全看不懂。只有坦诚相待是最好的交流手段。 “啊,那只是公平交易,所以卡卡西前辈太客气了!至于佐助,我和某人做了一个交易,收了他的报酬,所以要保证佐助在忍校毕业前的安全。”宁次完全不在意卡卡西的直接,将目的直接说出。 “宇智波鼬吗!”卡卡西脸上神情凝重,嘴里吐出了一口气,语气肯定的猜道。 “对,就是鼬前辈!”宁次完全无视宇智波鼬现在是木叶叛忍的现实,很坦诚的承认了卡卡西的猜测。 “难道你不明白宇智波鼬是多么邪恶的一个人吗,那可是一个亲手将自己的家族灭族的人,你怎么能和这样的人做交易?”卡卡西神情激动,对宁次的做法很失望。 “为什么不能和鼬前辈做交易,只是保护佐助,又不是让我去杀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保护一个孩子应该算不上什么邪恶的举动,更何况,宇智波鼬的器量真的是令人敬佩!”宁次理解卡卡西不了解宇智波灭族真相,对宇智波鼬有些偏见。 “不管你和宇智波鼬做出了什么交易,如果威胁到了木叶的安全,即便是丢掉性命,我也会阻止你的!”卡卡西不自觉的用手扶了扶护额,想到了为了村子而死的宇智波带土、琳以及四代火影。,卡卡西最后的羁绊便是守护他们付出性命也要保护的木叶。 “万花筒,神威吗!”宁次暗自嘀咕,看着一脸觉悟的卡卡西,宁次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既然,卡卡西前辈在,那今晚就不需要我在此了,相信以前辈的实力,木叶还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佐助,那我就告辞了!”宁次欠身后退,整个人就像是融入了虚空,消失在了原地。 “幻术,还是时空忍术?”卡卡西对宁次的实力完全摸不透,无法分辨宁次是怎么离开的。 叹了口气,卡卡西暗自庆幸宁次不是来伤害佐助的,不然凭借宁次刚刚的手段,卡卡西就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真是怪物,现在我已经看不见他的背影了,现在的木叶应该无人是他对手,但幸好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卡卡西有些迷惑,宇智波鼬和日向宁次,每一个都还是孩子,但实力都如此可怕,令他怀疑世界究竟为什么出现如此天才。 “可惜了,没有机会见识一下神威。”宁次对于今天的收获还是很满意的,只是稍稍有些遗憾。 “嘭!”将封印在卷轴里书籍放出,直接堆满了整个房间,看着眼前的书本,宁次心里顿时将遗憾抛之脑后。 “学习使我快乐,学习使我进步。真是至理名言!我终于理解以前上学时那些学霸的座右铭了!”宁次完全喜欢上了这种看书就可以提升自己的快乐,这些是他以前作为学渣时难以体会的到的。 “嗯,宇智波一族不愧是战国时的两大豪族之一,这些书籍比日向一族记载的内容更久远,居然提到了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虽然有些记录不真实,但也可以看出宇智波的传承果然没有断绝过,真是收获颇丰。”宁次看着书籍里的内容,兴致更高了,完全不在意刚刚的遗憾了。只要给他时间,时空忍术对他而言并无多大难度,只是现在腾不出时间研究罢了。 日后有的是机会,比如封印之书,不知火玄间三人,还有天送之术,宇智波带土都可以让宁次接触到时空忍术,只要见过一次,宁次就有把握分析出空间的奥秘。 第十九章 小队 “李洛克,天天,日向宁次,你们三个人一队。”中忍老师宣布着这个消息。 本来以三人的实力是不可能分到一队的,但谁让小李是忍术白痴呢,毕业考试又考了个吊车尾,为了平衡每个小队的实力,所以小李和宁次正好均衡实力,再加上天天正好符合木叶的分队原则。 “哈哈哈,太好了,宁次我们是一队的。”小李本来对于自己毕业考试只考三身术颇有怨念,如果考实战,小李有信心考第二名,但最后拿了个吊车尾,心情很是郁闷,没想到因祸得福,居然和宁次分到了一队。 “宁次,以后大家就是队友了,请多关照!”天天依然一身中国风的装扮,脸上挂着开朗的笑容。 “嗯,请多关照!”宁次很是友好的回应了天天。 “还有我,天天,请多关照!”小李很是激动的朝着天天喊道,直接来了个90度的鞠躬。 “啊!小李,请多关照。”被小李热情吓到的天天连忙摇着双手,紧跟着来了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 宁次看这两个任在那里互相鞠躬,不自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青春总是洋溢着温馨和热情。 “宁次,你笑的真好看!”小李突然凑到了宁次的脸前,脸上还带着些痴迷。 “滚!”宁次不禁脸色一黑,一脚直接小李踢了出去。他可是真正的直男,绝没有断袖之癖。 “真的,不信你问天天。”小李不明白宁次为什么生气,以为自己不相信自己的话,直接将天天扯了过来,让她为自己作证。 “啊!我没有注意到!”天天被小李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刷的一下子,整张脸都像充了血一样,红彤彤的。 “你刚刚明明都看愣了,怎么会没有看见呢?”小李完全不理解女孩子的矜持,直接将天天的话戳破了。 “我哪有!”天天恼羞成怒,直接大声对小李吼道,完全抛弃了平日里的温柔。 “没有就没有,真是的,为什么要生气,真是搞不懂女孩子的性格!”小李看着怒火冲天的天天,不自觉的将身体缩了起来,低着头小声地嘀咕着。 “你说什么!”看着满脸怨念的小李,天天声音低沉的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说!”吓了一跳的小李好像被老师抓到做坏事一样,停止了腰杆,仰起头大声的回答。 “嘭!”一团白色的烟雾生气,迈克凯站在了一直大海龟的龟壳上,一身土的掉渣的绿色训练服,双手报肩,整个人站的笔直。 “青春真是充满活力啊,看到今后我亲爱的部下和学生这么友爱,我真是太感动了。青春就是要和朋友一起奋斗,那么作为你们今后的带队老师,我将带领你们三个绕着村子跑200圈,如果完不成,那么就回忍校重新学习!”凯那夸张的神情语调和粗粗的眉毛令天天震惊的整张嘴都张开了。 “小李,这是你父亲吗,和你长得真像!”天天回过神来,看着小李和凯两人,好奇的向小李求证。 “怎么可能嘛,我根本不认识他啊!”小李虽然觉得迈克凯的确和自己好像,特别是粗眉毛这一点,但是也不能因为这就被误会成父子,极力否认。 “喂,老师你不应该先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吗?”天天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答案,心里有些失望,看着凯没有进行自我介绍,就要训练,连忙阻止。 “对啊!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难怪刚刚觉得忘了点事情!”凯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出了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我就是木叶苍蓝的珍兽,木叶上忍迈克凯,你们的带队老师!”凯做出了自认为很酷的介绍动作,最后还竖起了大拇指,露出了闪光的大白牙。宁次和天天顿时犹如遭到了暴击。 “好酷啊,凯老师,我是李洛克,请多指教!”唯有小李和凯在同一个脑频率上,非常崇拜的回应着凯的介绍。 “日向宁次,凯前辈,再次见面了,日后请多关照!”宁次虽然对凯的举止言谈有些难以接受,但对凯的人品和实力还是非常认可的。 “天天,请多关照!”天天即使再不信任凯的实力和能力,凯上忍的身份在那里,而忍者之间的规矩还是严苛的,所以依然恭敬的对待凯。 “唉?宁次你也认识凯老师吗?”小李以为只有自己见过凯,没想到宁次居然也认识凯。 “一面之缘罢了!”宁次知道小李在他与凯和卡卡西认识那天见过一次凯,那时的凯安慰过被同学嘲笑的小李。 “宁次你居然知道这件事。”小李惊讶异常。 “那天我正好我遇到了凯前辈。”宁次轻描淡写的回答。 “青春总是充满了惊喜,我的部下居然有两个熟人,这就是青春,所以现在开始测试考验,绕村跑200圈,掉队者淘汰,所以倾尽自己的全力随我在青春里奔跑吧。”不待宁次三人回应,凯人已经冲了出去。 宁次三人连忙紧跟其后,四个人一起奔跑在朝阳下,身后的影子逐渐被拉长,渐渐的消失在了远方。 “呼哧呼哧!”天天的呼吸节奏渐渐紊乱,粗重的喘息伴随着汗水加重了天天的体力消耗,脚步有些趔趄,有些跟不上队伍。 宁次明白如果他和小李如果放任天天掉队被淘汰,那么宁次和小李也会被淘汰,毕竟小组是以三人为单位的,不重视同伴的忍者是很难通过凯的考验的。 宁次悄悄的结了个忍印,调动查克拉,天天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柔和的风在推着自己前进,而且这道风的推力不是一成不变的,自己力竭时,推力就大些,自己体力恢复了一些,推力就小些,不论自己怎么变换速度,都正好使自己紧跟着队伍,不至于掉队。 天天明白这是宁次在帮助自己,一方面很感激宁次的帮助,另一方面吃惊宁次的实力,能够时刻把握自己的状况,精准的操控查克拉的输出。 “看来我亲爱的部下很团结,能够珍惜同伴的存在。”凯看着宁次的举动,暗暗欣喜。凯和卡卡西不仅是对手,还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因此对于忍者有着相同的认知,不遵守规矩的忍者是垃圾,不珍惜同伴的忍者连垃圾都不如。 “很好,大家都没有掉队,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苍蓝珍兽珍爱的部下和学生了,那么我作为老师,请你们吃拉面作为庆祝!”凯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声宣布着考验的合格,一口白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得人眼晕! 第二十章 拉面馆内 一乐拉面在村子的位置并不是很理想,但却非常有名,这里见证了三忍的成长,见证了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和玖辛奈的爱情,见证了宇智波带土纯真的爱情,更是让漩涡鸣人第一次感到善意的温暖。 一乐拉面的老板手打大叔为人热情开朗,拉面技术精湛,拉面分量足,味美价廉,更难能可贵的是手打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并无不同村民的偏见和愚昧,在鸣人幼时饥饿难耐时,就曾热心的免费请鸣人吃拉面,因此一乐拉面不仅是好吃便宜,更多的是满满的心意。 “我要一碗味增拉面!”小李兴高采烈得喊道。 “我要一份豚骨拉面!”天天紧跟其后。 “我也要一份味增拉面。”凯和小李的口味几乎一样,难怪天天会怀疑两人有血缘关系。 “我要一份海鲜拉面!”宁次也点了一碗,但是他更喜欢海鲜拉面,这可能跟前两世吃不起吃海鲜有关,今生他很喜欢吃海鲜。 “哎?卡卡西你也在!”凯刚好坐下便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卡卡西。 “卡卡西,你怎么坐那么远,一起过来坐,正好给你介绍一下我可爱的学生,正好你也认识李和宁次!”卡卡西是凯一生的竞争对手,所以看见了卡卡西,凯迫不及待的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学生。 卡卡西虽然没有应答,但却默默的端起拉面坐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卡卡西,宁次有些奇怪,按理说卡卡西不会这么听凯的话坐过来的,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卡卡西会无视凯的打招呼,宁次装作若无其事的直接离开,所以卡卡西的举动有些反常。 宁次直接开启了白眼,观察四周的情况,知道看见一个一身黄衣服的漩涡鸣人,这才恍然。 卡卡西的一生充满了不幸,家人、队友以及老师全部都遭遇不幸,所以整个人完全陷入了消极的状态,而漩涡鸣人是卡卡西老师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唯一遗孤,由于鸣人九尾人柱力的特殊身份,被三代下了禁令,隐瞒鸣人的身份。所以卡卡西不好直接接触鸣人,但显然仍在暗中关注鸣人的成长。 虽然宁次开启了白眼,但眼睛的四周并没有凸起的经络,在外表一点也观察不出,从这里可以看出宁次的白眼已远远超出了白眼的限制,到达了他人所不能理解的境界。 “嗯?”卡卡西好似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窥视,但却又无法确定窥视来自何处。但卡卡西明白在一乐拉面馆内直走宁次会有这样的实力,所以直接望向宁次。 “?”卡卡西的眼神里透漏这疑惑,似乎在问宁次为什么窥视他。 宁次将视线向鸣人的方向移去,卡卡西随着宁次的视线看去,顿时明白宁次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角落里了。 卡卡西心里吃惊,鸣人的身份是绝密,宁次怎么会清楚的。 卡卡西又想到宁次强大的实力和敏锐的感知能力,反而有些释怀了。 以宁次的实力感知和白眼,鸣人只要在宁次面前出现,宁次肯定会发现鸣人的与众不同。更何况鸣人和宁次只差一级,在忍者学校肯定是见过的,因此宁次知道鸣人的特殊也就不足为奇了。 宁次看出了卡卡西的疑惑,直视了一眼卡卡西,直接将卡卡西的精神扯入了幻世。 “这是哪里?”卡卡西处变不惊,虽然被宁次拉到了精神世界,并没有过激行为,他知道宁次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这里就是我和宇智波鼬前辈交流得到的成果―精神空间幻世。”宁次说道幻世脸上出现了得意之色,实在是因为幻世对宁次的成长起到了难以想象的作用,远超宁次之前的预估效果。 卡卡西看着周围的环境和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怀疑自己中了宁次的幻术或者是被宁次用时空忍术带到了其他地方。 “那周围的人是?”卡卡西心里震惊,心里隐隐有一个惊人的猜测,却迟迟不敢确认。 “那全部都是我精神念头所化,每一个都需要经历不同的人生,直到他们经历死亡,再经过轮回重新幻化不同的人生。”宁次说到这里已经是满脸的自豪,极为少见的向着卡卡西炫耀自己成果。 “幻世吗,这不是精神空间了,已经可以成为精神世界了!”卡卡西几次都被宁次所震惊,但都没有这次宁次带给他的震撼大。 看着眼前长相面容还充满稚嫩的宁次,卡卡西已经看到了整张脸后宁次那令人震惊的真实。 卡卡西已经可以确定当今忍界应该无人是宁次的对手了,也许宁次现在就是新一代的忍界之神。 “你现在究竟到达什么实力?”卡卡西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宁次。 “实力吗?”宁次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笼统模糊的问题。 宁次在研究实验时,把前两世的一些理论和脑洞都实验了一遍,比如说幻世,本身宁次只是想利用精神空间的时间速率和外界的差距用来加快研究,但是后来宁次突发奇想,将自己一部分精神代入了所看过的忍界传记里中人物,利用精神空间去模拟经历对方的一生。 结果出乎宁次的意料之外,在精神世界经历的经验和心境居然给宁次带来了超乎想象的实力提升,好像真的经历过那些忍界传奇的人生。 后来宁次又想到了传说中的梦中证道,将自己的精神分为了无数的念头,让他们在幻世空间里历经生老病死,演化悲欢离合,这使得宁次的精神力增长到已经远超卡卡西等人的想象,境界更是难以言喻。 宁次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即使即使身体死亡,精神依然可以像尾兽和六道仙人一样长存世间,可以说死亡对于宁次已然没有了意义。 境界归境界,实力归实力,宁次现在的短板是身体,或者说是查克拉,虽然宁次的查克拉已经不逊色于影级,但受身体里细胞能量的限制,无法提炼更多的查克拉,可能靠着强大的精神可以发挥出超影级的实力,却无法达到六道级的实力。 不过这些也拦不住宁次,宁次已经找到了道路,那便是自然查克拉,但由于缺乏相关的数据经验,所以还需要些时间。不过宁次也可以通过自来也接触一下妙木山的仙术,不需要学习,只要让他看一眼,就可以极大的缩短他的研究时间,创造出自己的仙术,使自己可以像蛤蟆大仙人等一样获得长生,这是六道仙人也不曾做到的。 第二十一章 实力 火影世界中真正长生的只有大筒木辉夜和三大圣地的大仙人。其他的人,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大筒木羽村,阿修罗和因陀罗都没有逃脱死亡,最多只是做到了精神和查克拉长存的地步。 辉夜是吃了神树吸收自然查克拉结出的查克拉果才长生的,而三大圣地的大仙人靠的是仙术吸收自然查克拉,所以自然查克拉才是长生的关键。查克拉是在自身细胞能量中提取的,有损寿命,所以很少有忍者长寿。 而自然查克拉就好像前世中的灵气,能够滋养身体,使得身体有了源源不断的补充,有效的改善身体,提高寿命。 “大概只是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的实力吧!”宁次语气有稍稍的不确定,至宁次所研究的长生道路,宁次不会完全解释给卡卡西听,毕竟有些惊世骇俗,卡卡西很难相信。 “忍界之神吗!”卡卡西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宁次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闲话说多了,我都忘了正事了,卡卡西前辈是为了关注漩涡鸣人才来拉面馆的吗?”宁次看着震惊的卡卡西,觉得一直打击卡卡西有些不厚道,装作恍然记起的样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头,生硬的转移话题。 “以你的实力应该也有所察觉,我也瞒不了你,鸣人的身份很特殊,对木叶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卡卡西脸上的神色充满了回忆。 “鸣人是因为体内的小狐狸才特殊的吗?”宁次自然知道九尾就在鸣人的体内封印着,所以并不吃惊。 “小狐狸,那是传说中的尾兽,九尾,死亡和灾难的象征!”卡卡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宁次所说的小狐狸是什么。待反应过来后,立马夸张的向宁次介绍九尾的恐怖。 “哎!算了,九尾对你这种怪物来说也许真的就是小狐狸吧!”卡卡西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这才想起眼前的少年可是媲美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怪物,九尾在对方眼里的确不过是一只小狐狸罢了。 “鸣人不仅仅是因为体内封印了九尾才身份特殊的,至于原因三代火影已经下了保密令,我不能告诉你!”卡卡西神情中有不理解,又有些无奈。 “四代火影之子吗?”宁次默默想到,心里很明白鸣人的身世,只是不好说自己知道,不然无法解释原因。 “卡卡西前辈的苦衷我理解,那么我们出去吧。” 卡卡西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拉面,看看自己虽然在幻世空间里待了很长时间,但反应到外界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 卡卡西不由自主的记住了精神空间的神奇,心中对宁次的敬佩难以言表,同时对宇智波鼬危险程度提高了警惕。 “味增拉面2份,豚骨拉面1份,海鲜拉面一份,四位你们的拉面好了,祝您用餐愉快!”菖蒲欢快的声音使的食客们心情愉悦,像一只欢快的百灵鸟。 “我要开动了!” “我要开动了!” 小李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瞬间发生了多少的事情,只顾着眼前的美味。 “看起来,挺不错!”宁次看着眼前碗中大量的海鲜,闻了闻香气,对火影中最著名的美食有了几分肯定。 “那是当然了,一乐拉面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坐在不远处的鸣人正好吃完拉面,听见宁次评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顿时忍不住插嘴。 “啊,是吗?那我可要认真品尝下!”宁次对于鸣人的反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既不会欣慰鸣人是原来的主角而热情,也不会因为鸣人是主角而冷淡。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从容,不论遇到什么情况,宁次都有信心度过。因此只是把鸣人当做了熟悉的陌生人,有一些好感,但不会主动凑上前去结交鸣人。 “吸溜。”宁次夹了一筷子,尝了下味道,的确很美味。不由得点了点头。 “的确很美味。”宁次看着眼巴巴的等待自己评价的鸣人,给出了肯定的赞叹。 “是吧是吧,一乐拉面绝对是最美味的食物!”听见了宁次的话,鸣人兴奋的蹦蹦跳跳的。 “不打扰你用餐了,我是漩涡鸣人。”鸣人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急忙跑掉了。鸣人怕宁次听了他的名字会像其他村民一样讨厌他。 卡卡西一言不发的沉默着,一直到鸣人离开,才把视线从拉面上移开。叹了口气,却一句话也未说。只是神情中多少有些不忍和怜悯。 “我吃完了,卡卡西你怎么才吃了一半,我们之间的对决,又是我赢了!哈哈哈哈!”迈克凯完全没有注意到卡卡西的异样,一心想要和卡卡西争胜负。 “啊,你是谁,在跟我说话吗?抱歉完全没有注意到你!”卡卡西满脸的茫然,好似再问凯究竟是谁。 “可恶,卡卡西你别想耍赖 !我是凯。”迈克凯听到了卡卡西又是一如往常的敷衍,气的脸色都红了,头顶冒出了白烟。 “啊,是凯啊,不好意思我没有认出来你,毕竟是你很难让人记住。”卡卡西装作若无其事,语气十分平淡,话的内容却令人不禁想要暴打卡卡西一顿。 “啊啊啊!” “不愧是我一生的对手,卡卡西,我们来一次青春的比试吧!”凯发出了比试的请求,满脸的战斗欲望。双臂展开,脚下成弓步。 “吸溜,吸溜!”卡卡西连着两大口将碗中的拉面吸进口中,直接一个瞬身术消失在了凯的面前。 “解散,明天早上7点集合。”迈克凯急匆匆的对着宁次三人交代了一句。 “卡卡西,你别想甩开我!”凯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完全忘记了要付账。 “凯老师,这是想要赖账吗?”天天呆呆的问着宁次。 “凯老师才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一时间忘了。”小李对凯的好感绝对是满分,急切的替凯辩解。 “没事,不需要担心,今天的拉面我请,算是庆祝我们成为一个一个小队的队友,如果没有吃饱,就再点,不用客气。”宁次明白凯不是诚心的,只是遇见了卡卡西,就完全没有不会注意到其他事情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再来一份拉面。”小李毫不客气的继续奋斗在美食中。 “那我也来一份吧。”天天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 第二十二章 任务 “我吃饱了,多谢款待!”小李和天天对着宁次表示感谢,特别是小李已经扶着肚子了,一个人就吃了6分拉面,要不是宁次还有一些积蓄,恐怕还真的是请不起这顿饭。 “那我们就明天见了。”小李和天天向宁次做告别。 “你们知道明天早上七点到哪里集合吗?”宁次看着吃饱了就要离开的两人,问出了一个来自灵魂暴击的问题。 “不就是七点集合嘛。”小李大大咧咧的回答。 “那究竟在哪里集合?”宁次见小李还没有明白问题所在,再次问道。 “哎,对啊!凯老师怎么没有告诉我们集合地点啊!”小李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拉面上,完全没有在意凯的话。 “笨蛋,你这才反应过来!”天天不由自主的埋怨起了小李。 “可是,天天你不是也没有注意到吗?”小李反驳天天,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事实。 “我那时,正在思考问题,所以没有注意到!”天天嘴上找着借口,脸上却微微泛红,小心的瞥了宁次和小李一眼,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那时她也完全把精力放在了拉面上。 “既然如此,我想明天大家继续回忍者学校教室,毕竟那里是凯老师今天第一次叫我们的地方。”宁次没有笑话小李和天天的贪吃,直接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那就这么定了!”小李两人完全没有意见,都爽快的决定就按照宁次的想法来。 “那么,明天再见!”宁次率先提出了告辞。 “宁次,明天再见!” …… “啊,我可爱的学生居然已经集合了,青春果然是令人感动,呜呜呜呜!”凯看着眼前的三个学生,神情很是激动,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自我感动中。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凯老师!”宁次用手指了指凯身后高高挂起的太阳,在十一点和凯老师几个字上咬牙切齿的加了重音。 “啊,哈哈哈哈哈,是吗?”即使以凯粗神经也不由的感到了几分尴尬,只能用傻笑来缓解尴尬。 “既然已经中午了,那么今天我决定再请大家吃拉面吧!”凯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宁次三人,被三人毫无表情的样子盯得有些发毛,只能忍痛再次决定大出血请大家吃饭。 “昨晚的拉面是我付的账,凯老师你逃单了!”本来宁次并无多大的怨气,但是听到凯的话,还是忍不住刺了凯一句。 “啊,是吗?”凯不由自主的用手挠了挠头,这次真的是有种羞愧的念头。 凯没想到自己初次做老师,两次见面都没有给自己的学生做好榜样,尽是丢人了。 “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再提了。现在我们直接就去接我们小队的第一个忍者任务。”凯为了缓解尴尬,直接用任务诱惑宁次三人。 “真的吗,那我们要赶紧去,不然接不到好任务了。”小李和天天果然被任务刺激到了,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催促着凯去接任务。 “凯老师,我们接了什么任务,会不会遇到其他忍村的忍者,会不会遇到危险。”小李和天天好似有十万个为什么,一直在凯身边不停的询问着任务的信息。 “任务具体内容大家一会就知道了。”凯卖着关子,吊足了小李和天天的胃口。 宁次看着身边小李和天天一副激动难耐的表情,心里有些好奇等会小李和天天的失望表情。 木叶规定下忍最高只能接c级任务,清理一些土匪和保护一些雇主,基本不会碰到其他村的忍者。而且刚刚毕业的下忍,作为新人更是只能做一些d级任务,帮村民处理一些农活,看看孩子,寻找走失的宠物。 “什么,我们要帮忙除杂草,可我们不是忍者,不应该做一些很重要的任务吗?”小李满脸的失望,声音整个都高了起来。 天天在旁边也是连连点头,像一只啄木鸟。显然心里是一样的看法,对小李的观点表示举双手赞成。 但是宁次虽然实力最强,却并没有表示反对和抗拒的态度,原因很简单,在宁次看来,不论是做什么任务都不如自己学习研究更有趣,既然如此,做什么任务都没有什么区别,甚至d级任务更省时间,几乎都在村子里,更有利于宁次研究学习。所以宁次反而有些不愿接更高级的任务。 “砰!混蛋!李,忍者怎么能够抗拒任务,更不应该轻视任务!”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李洛克的头上,肉眼可见的鼓起来一个大包,小李毫无反应的直接栽倒在地。 天天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脑袋,显然被凯的粗暴手段吓到了。 “啊,好痛啊,凯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会认真完成任务的!”小李显然被凯的话所折服。 “青春就是要不畏艰险,知错能改,李!” “凯老师,明白了!” 凯和小李两个人泪流满面的拥抱在了一起,宁次虽然在动漫中看过这种画面,还是被雷的不轻,忍不住将脚步向旁边移了两步,装作不认识凯和小李两人。至于天天在两人抱头痛哭时已经完全呆滞了,完全不能理解凯和小李的脑回路。 …… “咳咳,凯老师,我觉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我们小队的第一件任务,而不是抱头痛哭。”宁次看凯和小李两人迟迟不能自已,不由的小声提醒,毕竟旁边等待的任务发布的那位大叔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宁次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开始分配任务,每个人划定一块地,将所有的杂草都清理干净。”凯醒悟过来,立即开始布置任务。 “那么那么我负责小路南边的杂草,天天和小李负责北边的吧。”宁次主动的将一半的任务量都揽了下来,看着一大片的的农田,宁次的神情很轻松。 “可以,就按宁次说的!”凯知道宁次的实力,所以肯定了宁次的分配方案。 “那么,我要开始了!”宁次不待小李和天天顺话,便率先开始进入农田。 “那好吧,小李,我们也开始吧。”天天催促道。 宁次径直走在农田里,完全没有弯腰拔草。只是在地里来回走动,不一会便走过了一半田地。 凯和村民大叔好奇宁次的做法便来到了地里仔细观察,这才发现所有的杂草已经清除干净了。 凯立刻来到了宁次身边仔细观察宁次的动作。 “好厉害的查克拉操控技巧!”凯完全被宁次的表现惊呆了。 第二十三章 技巧 宁次的每一步走动的时候,脚底穴位都会有查克拉涌出,侵入地下,在宁次强大的精神操控下,查克拉直接将地下杂草的根茎全部震碎了,随后十指也涌出了十根长长的查克拉线,将杂草地上的部分直接搅碎了。这才出现了宁次走过的地方杂草全部消失的异象。 宁次在农田里逛了一圈,闲庭信步的样子不像是清除杂草的忍者,反而像是外出春游踏青贵族公子。 不过区区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宁次便回到了凯的身边,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小李、天天你们要加油了,宁次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你们才做了不到十分之一的量。”凯看着身边连汗水都没有的宁次,摇了摇头,立刻开始催促着天天和小李加快速度。 “怎么可能?”天天闻声惊讶的抬头看向宁次和凯。 “宁次,你好厉害啊!我一定不会落后你太多的。”小李像打了鸡血一样,满怀斗志的加快了速度,全力投入到了除草大业中。 “可恶,小李,我也不会认输的,我可是立志要成为纲手大人那样的强大女忍者的。”天天也是扫除了脸上的失落和震惊,加快了速度。 宁次路边的树下,看着小李和天天两人劳作,像是查看家里佃户工作的少爷。 看着热火朝天的小李两人,慢慢的的闭上了眼睛,进入到了精神世界,又去体验一位战国时期忍者的人生经历了。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经历了百多位忍者的人生,每次都需要全情投入。 这和宁次念头幻化的其他幻世中的人不一样,需要宁次将大部分精神情感都投入进去。 宁次每次体验完一段传奇忍者的人生,都会需要宁次用很长的一段时间进行消化,不然很容易受这段人生经历的影响,性格和观念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本来站在一边的凯以为宁次在闭目养神,并不在意,但过了一会,却发现宁次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的动静,应该是进入到了深层次的修行中,不自觉的便站在了宁次的身边,暗暗护卫起宁次的安全。 虽然身边只有发布任务的雇主,是一位木叶的普通村民,并非忍者,但凯还是隐隐的把对方作为了戒备的对象。 凯虽然日常生活中是个粗神经,但人还是非常靠得住的,是一个可以信任的队友和朋友,有着极强的责任心,虽然他从没有感谢过宁次上次送给他的秘术,但是他却把宁次的帮助记在了心里。 “终于全部完成了。”小李和天天揉了揉因为劳作疼痛的腰部,满头的大汗,脸上却充满了喜悦。 “十分感谢,我很满意!”雇主大叔很是高兴,毕竟整个除草时间比他想象的要快很多。 “凯老师,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交接完任务的天天和小李看着还未落下的太阳,不想现在就解散。 “既然,你们忍者生涯的第一次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现在就谈一下自己对任务的感想吧。”凯十分想要了解学生们对任务的看法,有助于他充分的了解宁次三人。 “没有什么特别的。”宁次并没有感到新奇或者厌恶,只是平常心罢了。 “比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从没有想过忍者居然还要做这种任务。”天天有点小情绪,自己的忍者生涯和预想的不太一样。 “我没有什么想法,我会努力的,不过是做什么任务,我都会全力以赴的!”小李还是那样热血,完全没有被所谓的小任务挫败自己的斗志。 “很好,那么,我都明白了,那么,我们再说一下你们学到了什么吧。”凯这时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时那么脱线,充满了认真,责任感爆棚。 “忍术的作用比我想的要更广,即使是除草这样的事情也可以利用自己所学,做到学以致用。”宁次对于这次除草过程中的实践还是有些感悟的,明白了村子里让刚毕业的下忍不仅仅是为了磨练他们的耐性,更是为了让他们夯实基础,更灵活的运用忍术。 “面对任务,不论任务是什么,我们都要认真对待,全力以赴!”小李脸上也露出了一些深思和认真。对于凯的教育完全记在了心里。 “忍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和风光,我会调整自己的心态的。”天天这时也已经将自己的小情绪完全抛弃了,显然认识到了自己的态度问题。 “果然,我的学生都很棒,青春真是令人感动。”凯这时又恢复了平时的热血状态,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瞎了宁次的眼,使得宁次完全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凯老师!” “李!” 小李和凯又情绪夸张的抱头痛哭,画面太美,令人不忍直视。 “啊,又来了,真是的!”天天忍不住吐槽,眼睛上翻,堪比日向一族的白眼。 “宁次,你那么快就将杂草完全清除了,是怎么做到的?”天天想到了宁次的表现,脸上露出了好奇,忍不住询问。 端坐在草地上的宁次,看了眼因为天天问题而分开的凯和小李两个人,看着他们眼里同样的好奇,不禁微微一笑,缓缓开口“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简单的查克拉操控技巧罢了。” “凯老师作为上忍,我运用的查克拉技巧,其实你应该见过。”每一个上忍的经历都是传奇,见多识广。 “我有些感到熟悉,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凯挠了挠头,整个脸都皱在了一起,显然是有些印象,却又完全想不起来,有一些苦恼。 “其实很简单,我在脚下涌出查克拉将杂草根茎震碎用的是日向一族回天的技巧,只是从全身窍穴喷出查克拉变为了只从脚下喷出查克拉,由防御变为进攻罢了。” “至于搅碎杂草用的是最常见的风之国砂忍村的傀儡操控中的查克拉线,在里面加入了风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 宁次说的很是轻巧,但凯却听得满脸震惊,小李和天天却是一知半解,脸上有些迷惑。 不论是回天还是傀儡操控技巧都不是一般的忍者能做到的,更别说宁次是自己研究出来的,根本没有接触这些知识的渠道。 “你是怎么学会的,回天应该是日向宗家的不传之秘,而傀儡师更是砂忍村独有部队,根本不会外传。”凯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第二十四章 这很简单啊 “这很简单啊,我看过不少记载历史的书记,其中有些忍者的传记记载了他们一生的见闻,其中就有提到过回天和傀儡师,毕竟这两者在忍界还算比较常见的忍术。” “即使有记载,但肯定没有顺其中的技巧,你是怎么学会的。”凯见宁次还是没有明白问题的重点,急得手舞足蹈,情绪急躁的的追问。 “这很简单啊,只要想一想,试一试就可以了,毕竟思路已经有了,只要去填充一下理论就可以了。”凯和天天听着宁次平凡的炫耀,满脸的尴尬,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难的事,在宁次眼里为什么会这么简单,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的智商,相视苦笑。实在是不能理解天才的存在。 “原来这么简单啊。我还以为会很难呢!”小李张大了嘴巴,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将宁次的解释算盘接受了。 “小李,你个笨蛋!你怎么会真的相信这种事情很简单的!”凯和天天两人实在没有想到小李居然真的相信了宁次的谦虚之言,有些为小李的智商感到担心。 但也许是因为小李的存在,凯和天天明显脸色好了很多,不在怀疑自己的智商。 原来不是他们的智商有问题,还有小李这样的人,足以证明他们的智商还是在普通人以上的。应该完全是宁次的智商和天才程度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啊,对于宁次来说简单就够了,毕竟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只要努力学习体术就可以了。”小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没有受挫,奇怪的看了一眼凯和天天,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大惊小怪。 “小李,我发现有时候你真的是很聪明。”天天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小李,对小李的印象有了改变。 “我知道自己不聪明,但我相信只要努力就可以有收获,自己流的每一滴汗水都是有价值的。”小李的表情充满了认真,稚嫩的脸上有了成熟的影子。 “李,你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忍者了,有了自己的忍道和坚持,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忍者。”凯用手摸了摸李洛克的脑袋,眼里充满了欣慰和认同。 “小李,谢谢你!”天天复杂的看着小李,小李给天天心里带来的震撼比宁次更大。天天从没有想到小李这个热血吊车尾已经成长到了令自己敬佩的地步。 “真的吗,谢谢大家的认可,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小李眼里好似有着泪光,伸手轻轻的拭了下眼角,他终于得到了除宁次之外的认同,不嘲笑他的努力。 “为了庆祝大家完成了人生的第一个任务,也为了庆祝大家的成长,今晚我请大家吃烤肉!”凯大手一挥,脸上全是欣慰,豪爽的请客。 “凯老师,不会再次逃单吧?”宁次神情有些莫名,声音带着某种怨气。 “哈哈哈,不会的,我怎么可能逃单!”凯挠了挠后脑勺,大大的汗滴挂在了额前,咧嘴尬笑。 “昨晚,某人好似逃单了!”宁次的话好似阴影缠绕着凯。 “我会先付款的,绝不会再发生昨晚的意外了!”凯粗暴的挥了挥手,恼羞成怒,大声的对宁次吼着。 “好吧,我暂且相信凯老师的信誉。”宁次讪讪的说道,不是宁次斤斤计较,主要是宁次主要靠着日差的遗产度日,每天坐吃山空,昨晚的饭钱几乎足够宁次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秋道家族、山中家族和奈良家族自战国时代就是坚定地盟友,三大家族一起抱团取暖,共同进退,在初代火影平定火之国内乱,建立了一国一村的制度时,率先响应了千手一族,算得上火影一系的铁杆支持者,三个家族的猪鹿蝶组合在木叶也是代代相传,其中秋道家族个个都是大胖子,但却在猪鹿蝶组合中代表蝶,因为秋道家族的秘术是倍化之术,是一种阳遁秘术,为了获得庞大的阳遁,所以需要疯狂的进食,囤积脂肪,在运用阳遁时燃烧脂肪提供巨大的阳遁查克拉,称之为蝶化。 因为喜欢吃,又特别能吃,所以秋道一族在吃上有着很强的造诣,所以秋道一族得烤肉店算得上木叶最有名的。秋道烤肉味道鲜嫩咸香,而且肉的分量充足,价格上也比较亲民,所以天天食客爆满。 “秋道家的烤肉绝对是木叶一绝,你们放开了吃,今天我绝对不会放大家的鸽子。”凯很是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钱包,表示自己的钱包很鼓。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板先来四人份的烤肉。”宁次率先点餐。 “嗯,味道确实不错。”宁次一口将一块烤肉吞下,看着凯的脸色有些发黑了,宁次渐渐慢了下来。宁次旁边已经堆积了8个空盘子,加上小李和天天还在埋头与美食奋斗,这一次宁次他们就吃了接近十人份量的烤肉! “凯,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秋道丁座作为秋道一族的现任族长,需要经常处理一些家族的外交,所以经常在烤肉店和朋友们联络感情。 高大壮硕的秋道丁座和山中亥一、奈良鹿久好久没有在一起喝一口了,所以相约来到烤肉店准备叙叙旧,刚进来便看见了凯带着自己的学生在聚餐,便过来打了个招呼。 “丁座、亥一和鹿久好久没有见了,有时间大家一起聚一聚。”凯和猪鹿蝶是同一时代的忍者,在忍界大战中一起并肩作战,算是过命的战友。 “现在不就可以吗,一起来喝一口,聊聊天。”丁座直接邀请凯一起过来聚一聚。 “好吧,我交代一声。”凯回头看了看还在与美食奋斗的小李和天天,直接忽视了两人,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宁次。 “凯老师,你好像还没有结账呢!”宁次并不废话,直接质问凯。 “我会结账的,我只是在烤肉店里和朋友聚会,又不是离开了。”凯气急败坏的反驳道。 凯小心翼翼看了看旁边的丁座三人,有些感到丢人。 “哈哈哈,凯,这是你的学生吗,真可爱!我就是烤肉店的老板,即使凯不结账也没关系的,你可以放心的吃,算我的!”丁座看着宁次和凯交流,立刻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希望打消宁次的顾虑。 第二十五章 叙旧 “抱歉,失礼了!”宁次听着丁座的话后,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鞠了一躬。 “那倒不至于,本来就是我们搅了你们小队的聚餐,应该是我们打扰了。”丁座虽然人长的高大威猛,一身的横肉。但性格却很是温和,并不因为宁次年龄小就忽视了宁次的礼节。 “好了,你们不要再那里不断的寒暄了,真是麻烦,不如就在这里直接拼桌吧,反正都一样。”奈良鹿久走着奈良一族鲜明的特点,高智商,善于谋划,但却没有干劲,缺乏耐心,事事都嫌麻烦,这也是聪明人最大的缺点。 亥一和凯等人连忙搬了一张桌子和宁次等人原来的餐桌并在了一起。 “嗯,凯老师,宁次。他们是谁?”小李和天天这才把头抬起看到了猪鹿蝶,好奇的问着凯,嘴里的肉未咽下,牙齿不断的咀嚼着。 “凯老师的朋友,你们继续吃,就可以了,没必要理会。”宁次没有介绍丁座三人给小李和天天认识,毕竟宁次今天算得上第一次见到猪鹿蝶,宁次应该不认识三人! “好吃!”小李和天天很是听话的又埋头奋斗,完全不在意这边的事情了。 丁座三人依次坐下,围绕着桌子,一人面前一瓶清酒。 朋友之间的闲聊聚会使得几人完全放松了平日里的紧张,神情放松而惬意,并没有客套,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吃着烤肉,完全没有任何的规矩,有的只是随意和放松。 丁座三人和凯聊着近况,说着村子里的事情。谈着谈着就聊到了孩子。丁次、鹿丸和井野正在忍者学校读五年级,再有一年就会毕业了,所以他们都很关孩子们的在校表现。说着,就想起了凯刚刚成为带队老师,开始询问起了凯的感受。 “凯,第一次做老师,有什么感受?”山中亥一向凯打听着带队老师的经历,三人中只有他的孩子是女孩,所以对孩子毕业后的情况最为关心。 这和宁次前世里孩子的父母一样,非常关心孩子的教育情况,到处找打听和孩子未来发展相关的消息,为的就是孩子未来更有保障,而忍界的情况和前世还有些不一样,带队老师的选择更为重要,关系到孩子的成长和生死,自然亥一也就更为重视井野毕业后的情况。 “学生们都很优秀,已经是优秀的忍者了,所以我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凯说到自己学生,不自觉的就开始向亥一炫耀自己的队伍。神情上全是得意,粗大的眉毛整个都翘了起来。 “看来凯对自己的学生很满意啊。”奈良鹿久用余光看了眼宁次三人。 宁次瞬间便察觉到了注视的目光,转头看向了鹿久,鹿久没有想到宁次如此的警觉敏感,只是一道余光便激起了宁次的反应,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示意了一下,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宁次因为凯在叙旧,所以刻意屏蔽了对于凯他们的关注,被鹿久的目光一激,激发了宁次的身体本能,才反应过度。 宁次只能对鹿久微微一笑,表示善意。 “好警觉的小鬼。”鹿久心里感叹不已,没有想到现在的下忍中会有宁次这样的人物。 凯作为精英上忍观察力自然不用多说,对鹿久和宁次的对视看在了眼里。 “怎么样,宁次很了不起吧。”凯对鹿久说道。脸上带着有些深意的笑容。 “的确了不起,日向宁次吗?今年的首席生,日向一族的书呆子!”鹿久作为木叶上忍班班长,算得上位高权重,情报来源非常多,所以即使宁次刻意低调,但还是有一些信息流露出去,虽然基本上都是宁次自己故意泄露出去的,但鹿久能关注到宁次的信息,也说明了鹿久的细心。 “宁次是真正的天才,我见过的人中天资最高,即使是卡卡西也比不上他。”凯语气中自豪中带着一些失落,凯是勤能补拙的代表,一直认为只要足够努力就可以追赶天才,所以他才会一直以卡卡西为目标。宁次的出现完全打破了凯的认知,世上真的有难以追赶的天才,普通人只能仰望。 “超越天才的天才吗!”奈良鹿久低沉的声音响起,脸上带着一些深思和疑惑。 “这不可能,卡卡西可是一年就从忍者学校毕业,十二岁就成为上忍,并且独自创造出了雷切a级忍术的超级天才!”秋道丁座双手按着桌子,压的烤肉桌发出了吱吱的响声,显然秋道丁座不愿意相信宁次是超越卡卡西的天才。 “日向宁次虽然在学校内一直都是首席生,但并未传出什么特别出彩的事迹,并且他这一届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平民忍者,缺乏忍者的才能,所以看起来更不可能是超越卡卡西的天才。”山中亥一也发出了自己的质疑,只是相比秋道丁座的激烈反应,山中亥一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理性,反应要远比秋道丁座小的多,只是从他紧盯着凯的目光可以看出,山中亥一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那孩子是日向一族的分家吧,好像是日向日差的孩子!”奈良鹿久向迈克凯求证。 “是的!”凯回头看了看宁次额头上的下忍护额,眼光好似透视到了护额下,脸上有些不忿。 “笼中鸟,有着超乎想象的才能,却不得施展吗?”奈良鹿久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举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相信自己的学生,笼子能够困住金丝雀,却无法束缚住雄鹰,宁次是属于天空的霸主,不会是困在笼中,供人观赏的家雀!”凯没有激烈的反应,脸上的神情坚定,用筷子夹了一筷子烤肉放进了嘴里,牙齿狠狠地咀嚼着。 “你们知道吗,其实在日差刚刚去世时,我和卡卡西就在忍者学校认识了宁次,那时他的实力已经不次于我和卡卡西了,到今天为止我已经难以理解他的实力到达了什么境界。所以我相信即使有着笼中鸟,也不能对他造成困扰,因为他是真正的天才。”凯喝了一口清酒,放松了一下心情。 “甚至我认为他现在就是木叶村里实力最强者。虽然他才十二岁!”凯摇了摇头,有些疑惑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却又有着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坚信。 第二十六章 猜测 “这怎么可能?”秋道丁座、山中亥一和奈良鹿久三人一起发出了自己的质疑。不怨他们如此反应,因为宁次才十二岁。如果说这话的不是迈克凯这个大家印象中的直肠子,三人甚至都不屑去质疑这句话,直接当做玩笑话一样,莞尔一笑。 可也正是因为清楚凯的为人和性格,清楚凯并不是会撒谎和说大话的人,奈良鹿久三人才会有如此一致的激烈质疑。 “凯,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是吗?一段时间没有聚了,凯你居然学会开玩笑了,哈哈哈哈哈!”山中亥一的笑声从大变小,最后只剩下了嘴角肌肉的别动,没有了声响。 凯抿了一口清酒,没有顺着亥一的话接下去,只是用一种平日里山中亥一不曾见过的认真目光注视着亥一。 凯轻轻的放下手中的酒盅,不紧不慢的吃着烤肉,完全没了平时的躁动,竟然给人一种安静的气质。 “怎么可能?”秋道丁座小声地嘀咕着,原本不停的夹着烤肉的筷子已经完全放下,低沉的声音里有着质问,不知是在向谁询问答案。 “是啊,怎么可能?三代大人是忍界博士,精通五种属性查克拉忍术,会数千种忍术,历经几次忍界大战,一直屹立不倒,带领木叶村渡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奈良鹿久嘴里说着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荣耀和威名。 “三代大人的徒弟三忍闻名忍界,每一个都是忍界有名的强者。冷君大蛇丸,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有着超乎寻常的忍术天赋,虽然已经叛变。但木叶还有狂鬼自来也大人,三大圣地妙木山的传承者,四代火影大人的老师,实力绝不逊色于五大忍村的影。”山中亥一嘴里也在叙说着自来也实力和事迹。 “木叶公主纲手大人,医疗忍术体系的开创者,千手一族的继承者,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和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孙女,三代火影的弟子,有着超强的的体术和神乎其神的医术,忍界所有女忍者的榜样和偶像。”秋道丁座同样诉说着木叶的高手。 “木叶还有着一些我们都不一定清楚的高手,比如当年凯你的父亲,谁能想到一个下忍居然能一人击溃雾隐村的忍刀七人众!” “难道这么多高手居然都不如这么一个文静的少年吗?”奈良鹿久做着最后的确认。 “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但是我知道即使我用八门遁甲八门全开,也没有把握胜过宁次,这是我常年训练的的直觉告诉我的,而且这不是我自己的看法,卡卡西和我有着同样的看法!”凯知道三人有质疑是很正常的反应,即使他自己也有恍如梦中的错觉。 “卡卡西也是这样的看法吗?”奈良鹿久忍不住再次小心看向了宁次,宁次抬头看了一眼鹿久,毫不在意的又低下了头。 “又被发现了吗?”鹿久轻轻的一叹,宁次的警觉的确超出了鹿久的想象,不论何时都能发现他人的关注,即使宁次没有开启白眼。 “忍界充满了令人惊叹的奇迹,宁次可能就是忍界的奇迹吧!”奈良鹿久似乎接受了这个令人不敢置信的事实。 “鹿久,你不会是相信这种荒唐的事情是真的吧!”秋道丁座张大了嘴巴,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多年的并肩作战的老伙计居然会相信这种荒唐的事事情。 “丁座,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鹿久平静的看着秋道丁座,眼神里透漏出着智慧,奈良家族的人永远不会被自身的认知之所局限,哪怕事情有违常理,超出想象。 “是吗,鹿久你认为可能是真的,那么我也相信是真的,因为我相信你!”秋道丁座神情透漏出颓然,完全无力去反驳好友的判断,哪怕这个判断自己不愿相信。 奈良鹿久是他多年的好友,是他们三大家族里的智囊,从没有判断失误,所以积累了很高的威望。 “诸位前辈似乎是在谈论我,有什么想要了解,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在这里猜测。”宁次低头吃着烤肉,语气淡淡。 小李和天天却毫无反应,只顾着吃烤肉,凯奇怪的看了一眼。 “他们没必要了解这些,所以我用了一点小手段,对他们没有什么伤害。”宁次眼神中透漏出一丝的歉意,毕竟忍术不应该对队友使用。 “宁次,没关系,毕竟是为了保护他们。”凯对宁次的作为没有不满,毕竟小李和天天他们只是普通的下忍,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他们并没有好处,宁次的作为是让他们撇清了关系。 “幻术吗,身为日向一族居然还精通幻术,已经完全没有什么短板了,应该是达到了影级的实力了。”奈良鹿久虽然已经认定宁次的实力可能超越了木叶所有的人,但是,真的亲眼看到宁次的实力还是震惊不已。看着宁次的稚嫩脸庞,奈良鹿久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像真的老了。 “不过是简单的心理引导,算不上幻术精通。”宁次谦虚道。 “你可一点不像一个天才,完全没有天才的傲气。”山中亥一靠着心态平和的宁次,完全想不出宁次为什么完全没有像其他天才一样,傲气凌人。 “是因为笼中鸟,所以要收敛自己的锋芒,避免引起宗家的忌惮吗?”秋道丁座直接将话挑明了。完全没有在意旁边三人的阻止的眼色。 “虽然早期有一部分是为了自保,后来完全是因为没有必要,因为就像凯老师所说笼子是困不住雄鹰的!”宁次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好似天上的雄鹰,展现了自己的傲骨,使得几人侧目不已。 宁次将自己额头的护额向上推了推,露出了白皙的额头。 “没有封印!” “笼中鸟被破了!” “怎么可能!” “真的打破了宿命!” 凯和猪鹿蝶几人惊的完全站了起来,桌子上的餐具一阵乱响。 “笼中鸟从来没有能够困住我!”宁次的语气里充满了轻蔑,对笼中鸟有着不屑。 “那为什么你不曾针对日向宗家,毕竟日差因为宗家而死!”奈良鹿久挑破了禁忌的话题。 第二十七章 解释原因 宁次回想起了日向日差,这个今生的父亲,宁次在此世第一次觉醒后第一眼见到的男人,也是他这三世以来的对他影响最深的男人;宁次前两世皆是孤儿,唯有此次有一位父亲,哪怕日向日差表现的并不像一位慈父,也从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关心的话。但是宁次明白日向日差是深爱着他的。 日差因为比日足晚出生而成为了分家,虽然日差有所埋怨,但算不上太过强烈,直到宁次的出生,表现出了远超出日向雏田的才能和天资,日向日差才有了强烈的不甘,对笼中鸟的怨恨,对宿命的抵抗。 为了宁次不被印上笼中鸟,甚至对日向雏田这位宗家的大小姐动了杀机,以至于被日足动用了笼中鸟进行惩戒。 日向日差所做的这些事情,对于宁次的关爱是显而易见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日差决定顶替日向日足自杀以平息云忍怒火时,宁次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将自己已经不受笼中鸟的限制的秘密透露给日差,还将自己的实力展现给了日差,这都是为了阻止日向日差赴死。 最后日向日差的选择给了宁次极大震撼,宁次也是第一次了解到了忍者这个职业的残酷和真谛。日差为了自由选择了死亡,真正的应了一句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本来应该如此做。”宁次的脸上充满了回忆,愣愣的有些出神。 “那为何你没有如此做呢,毕竟以你的实力应该可以做到,就像宇智波鼬一样将日向一族灭族。”奈良鹿久嘴里说着令人胆寒的话语,一点没有顾忌,完全不在乎朋友的劝阻的神色。 “不一样,宇智波鼬是因为有着火影一般的觉悟,热爱和平,将村子的位置放在了家族之上,才会为了村子的和平忍痛将家族抹除。”宁次的神情中有着惋惜和敬佩,叹了口气。宇智波鼬是一个身处黑暗之中,心里却充满了爱和光明的男人,瘦弱的身体好似支撑起了家族和村子所有的罪孽。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火热滚烫的的心。 “这怎么可能,宇智波鼬不是罪大恶极的叛忍吗,为了测试自己的器量,无情的将族人全部杀害了。”凯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声音陡然高了一倍不止。心情激荡之下,身体动作幅度都变得更大了。 “凯,小点声!”山中亥一连忙捂住了凯的嘴,扭头看向了四周,心里充满了懊悔,这种事情不应该在这种公共场合谈论的,凯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 “没关系,山中前辈,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也不会有人听得到,你可以放心。”宁次看着反应过度的凯和神情紧张的山中亥一,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山中亥一看着周围依然充满的热闹景象,所有的食客都在兴致盎然的平常着美食,谈论着各自的话题,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谈论,对他们视而不见,好像他们不存在于这个烤肉店内一样。 几个人心里都升起了一个奇妙的感觉,自己好像和周围的食客并不存在与同一个空间,他们几个人好像在另一个世界,但又可以接触到。 “真的是好厉害的幻术,居然令人完全忽略了我们的存在!”山中一族一直擅长精神秘术,家族的标志忍术就是心转身之术,控制敌人的精神。能够侵入和读取死者的记忆,并且兼备与同伴传递信息的特殊能力,拥有强大的感知能力。 但即使是山中亥一身为山中一族的族长和最强者,精神力远比一般的家族成员更加强大,却依然没有发觉宁次是何时施展的幻术,用什么方式施展的幻术,这个令人沮丧的结论令山中亥一既沮丧有惊惧。这代表着他们和宁次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般的实力差距,在宁次的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我不报复日向宗家,不是因为我热爱村子,热爱家族,更多的是因为我没有理由报复宗家,父亲去世那夜,我曾经和他见过面,有过交流。”宁次的神情总算是打破了平日里的波澜不惊,透出了几分伤怀。 “父亲一开始选择代替族长赴死,有着分家被赋予的保护宗家的宿命,还有着对日向一族的宗家和分家制度的不满和怨恨,更多的是一种对自身无力打破宿命的不甘。”宁次的声音低沉,脸上的悲伤不可避免的流露而出,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与平和。 “宁次!”凯第一次看见如此软弱无助的宁次,自第一次见到宁次开始,凯就没有将宁次作为孩子来看待,宁次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冷眼淡看风云,万事不萦于心。但看着流露出伤心的宁次,凯第一次认识到宁次也不过是一个12岁的孩子而已。 “没关系,凯老师!”宁次看着凯笑了笑,心里一暖,被人关心的感觉对宁次来说是如此的遥远和陌生。虽然这些事情现在已经过去了,但宁次还是时常能够记起自己那时的无力。 “其实那夜我曾尽自己的全力阻止过父亲的选择,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实力展现在了父亲的面前,也曾经将自己打破了笼中鸟的秘密告诉了父亲,他高兴极了。”宁次想着那时日差的反应,脸上有着几分自得。 “我以为父亲会因为我的存在放弃自己赴死的选择,重新燃起希望,不再屈服于宿命。”苦涩的笑容出现在了宁次的脸上。 “恰恰相反,我的出现反而让父亲更坚定的选择了代替族长去死,因为从那时开始,他不再是因为了所谓的分家保护宗家的宿命选择了死亡,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哥哥、家族和村子,甘愿赴死。父亲认为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自由的选择,虽然也是最后一次,哪怕代价是死亡。” “我只能尊重他的选择,因为那是父亲打破了笼中鸟获得的自由,我如果阻止他,那我成为了他新的笼中鸟。”宁次脸上透漏着几分钦佩,是对日差无惧生死,选择自由的自豪,也有着几分不甘,如果自己当时有现在的实力,日差就不会面对这种选择。 第二十八章 试探与摊牌 “所以,几位前辈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我会向宇智波鼬一样将日向一族灭族,也不必担心我报复木叶,毕竟这是父亲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家族和村子。”宁次看向了奈良鹿久,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想到了自己不会报复,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戳破了禁忌,不愧是以高智商闻名忍界的奈良一族的族长,对人心和人性的把握超乎寻常人。 凯和秋道丁座以及山中亥一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整个人的紧绷的肌肉都松了下来,要知道刚刚奈良鹿久的一席话,可是令他们惊了一身的冷汗。 奈良鹿久轻轻地松开了自己放在桌子下的拳头,虽然有所猜测宁次不会因为日差的死亡怨恨家族和村子,但面对着宁次这样的强者,判断稍有不对,面临的就是一场恶战。 “其实,我对日向一族的制度有一定的认同,不是因为有利于日向一族宗家的统治,而是因为忍界中觊觎白眼的人实在太多了,大部分的族人都没有实力保住自己的双眼,笼中鸟的存在可以说保护了族人被外界所狩猎的可能。也许这才是笼中鸟一开始存在的意义吧。”宁次给出了完全出乎几人的预料的解释,但仔细一想,他们也觉得宁次的结论可能就是笼中鸟真正的存在意义。宇 智波一族的遭遇充分展示了在没有实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自身所拥有的血继限界有可能就是自身的索命符,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凯老师,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吗,我想今天,你故意对几位前辈谈论我的事情,就是为了探清我对日向一族和木叶村的态度吧。不然以你答应过我保密的性格,应该不会随便向他人透露我的消息,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宁次眼睛盯着凯。 “没错,我是故意的,今天你的表现令我完全无法无视村子的安全继续替你保密,所以我想弄清楚你对村子的看法。”凯站直了身子,身上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信念,宁次曾经看到过一次,那就是日向日差实践自身忍道,从容赴死的时候。 “如果我选择了报复家族和村子,凯老师是不是就会对我用出禁术,开启八门遁甲。”宁次虽然质问着凯,双眼却已经透漏出肯定的答案。 “没错,虽然很抱歉,但如果你真的心怀怨恨,有着报复村子的打算,我只能开启死门,用尽自己的全力阻止你,哪怕是付出生命。”凯坦然的对宁次说着自己的打算和计划,有话直说是凯的一贯作风。 “还真是符合凯老师的性格,不过我想应该不止如此吧,毕竟凯老师如果失败了,还需要一道保险,是卡卡西前辈吗?”宁次侧头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的对凯说道。 “没错,就是卡卡西。”凯大大咧咧的承认了。 “我不曾感知到卡卡西前辈的存在,是时空忍术,万花筒写轮眼,写轮眼真是巧妙的存在。”宁次不认为卡卡西能够躲避自己的感知,惟一的可能就是神威了,卡卡西应该是躲在了异空间,这才能完全骗过宁次的感知。 “那么现在大家都放心了,我并没有报复村子的打算和理由,而我本人更对争权夺利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和研究忍术,毕竟比起其他的,知识才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宁次脸上神采奕奕,充满了对忍界知识的求知和喜爱。 “卡卡西前辈,你认同吗?”看着在虚空中突然出现的卡卡西,宁次转着身子,面对着卡卡西。 “这可能是你自己的感受,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卡卡西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旗木朔茂就是死于权力斗争,卡卡西有些意兴阑珊,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试探完全是多此一举。 宁次只是看了一眼卡卡西,看着卡卡西萧瑟的神色,便明白他又想起了往事。 宁次没有打扰卡卡西,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卡卡西的身后,看着扭曲的空间,宁次的研究兴趣提了上来,本来宁次还想着等到大蛇丸发动木叶毁灭计划时,通过大蛇丸的秽土转生召唤出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来接触时空忍术的奥秘,没想到今天却提前有了机会接触空间的变化,算得上有了意外收获,本来被试探心里升起的小小不爽也完全消失了。 宁次一边开启了白眼,在微观的世界观察着扭曲的空间,另一边精神力完全用出仔细感受着空间的波动与特性。 感受着宁次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感受着虚空中传来的压迫感,和那几乎化为实质的精神力,猪鹿蝶和凯都好似承受着无尽的压力,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 “怎么会有人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山中亥一作为山中一族的族长和最强者,最擅长的就是精神力,但即使是他也无法想象宁次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简直超出了山中亥一的想象。 山中亥一整个人的皮肤都呈现出了血红色,整个人承受的压迫比凯、奈良鹿久和秋道丁座都要大很多,并不是因为山中亥一的实力低,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在于山中亥一本身精神力要比其他人更强大,更擅长精神力的运用,所以更能够感受到宁次的精神力的强大,所受到的压迫也就更强。 卡卡西被突然爆发实力的宁次所惊醒,不在沉迷于往事,血红色右眼里的勾玉疯狂旋转着,身后的扭曲的空间瞬间平静了,完全关上了神威空间。 “嗯?”宁次看着完全恢复的空间,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宁次抬头看向卡卡西,看着全力戒备的卡卡西,,心里有些摸不清头脑,卡卡西怎么突然间将神威空间关闭,还全力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戒备的注视着自己。 “我们今天的试探是我的主意,所以还请不要迁怒于他们,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卡卡西主动承担着所有的责任。 “怎么了?”痴迷于空间奥秘的宁次还没有完全回过神,一开始有些迷惑卡卡西的举动。宁次听了卡卡西的话后,突然反应了过来,通过白眼360度的视角,看到了身后四人的情形,立刻将自身的精神力收回,没有想到自己全力研究神威和空间变化时爆发的精神力会给几人带来了如此大的压力。 “抱歉,我过于痴迷于空间的奥秘,没有顾忌到诸位。”宁次心里有些歉意,特别是对山中亥一,他所受的精神压迫过于强大,精神受到了创伤,需要休养几个月。 第二十九章 震撼 “没关系,毕竟使我们试探在先,即使被你所伤也是应该,何况你并未出手,是我们自己实力不济,自不量力。”山中亥一很是洒脱,对自己的伤势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虽然受到了宁次的精神压迫造成了精神创伤,但经过宁次的压迫自己的精神力受到了锤炼。 虽然精神力并没有增长,但是自身精神力的强度增强了,而且山中亥一能够感受到自己对精神力的操控也有了进步。 受伤对于山中亥一来说是家常便饭,但精神受创还是第一次,只要等待伤势痊愈,山中亥一的实力便能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高三分之一左右。对于山中亥一来说这次受创不亚于一次奇遇或者顿悟,因此心里反而充满了喜悦。 看着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的山中亥一并无流漏出不满,反而可以看出眼里透露出几分喜意,宁次心思转了转,想到了山中亥一为何如此,看来自己误打误撞,相当于帮助山中亥一的精神力进行了一次淬炼,给了山中亥一更进一步的可能。 宁次不禁莞尔一笑,别人穿越都是前辈给穿越者送福利和奇遇,到了自己这反而是自己给前辈们送奇遇了。 “不过自己也不亏,终于见识到了时空忍术,对空间的理解入了门,下面就是自己研究怎么利用空间的特性了。”宁次暗暗想到,对于这波卡卡西和凯的试探,双方没有因为此事造成误会,而且双方都各有收获来说,已经是圆满的结局了。 “你看过卡卡西使用时空忍术,有所领悟吗?”凯看着宁次脸上带着笑意,便知道宁次可能真的是在卡卡西使用神威时,对时空忍术有了进展,想到今天中午,宁次所说的忍术只要有了思路剩下的很简单,不由的向宁次确认。 “有一点的收获,所以还要感谢卡卡西前辈的写轮眼。”宁次想到时空忍术的特殊性和稀少性,对卡卡西再次表示了感谢。 “那是你自己的悟性惊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只眼睛真正的主人不是我。”卡卡西不自觉的用右手摸了一下自己左眼,手指顺着眼睛的伤疤慢慢滑下。左手将护额下拉,再次将写轮眼藏在了黑暗中。 “宁次,你究竟领悟到了什么,能够说一说吗?”凯见宁次这么快的就有了收获,便好奇的询问。 “我说的话,可能不好理解,演示给大家看吧。”宁次对于自身的领悟并没有隐瞒的打算,直接将收获展示给大家看。 “怎么演示,是像卡卡西一样直接进人异空间吗,还是像四代火影大人的飞雷神之术一样,可以跨越空间。”奈良鹿久接过了话题,虽然试探行动前,卡卡西和凯曾经描述过宁次的才能和资质,但他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直接看到。 “啊,不是,我现在还没法做到这些,那需要我回去后在研究,现在的话只是刚刚对空间有了一些了解而已。”宁次摆了摆手,否认了鹿久的猜测。 “我现在只能做到用空间特性攻击,还无法利用空间的其他特性。”宁次举起右手,慢慢伸出了白皙而又修长的食指,目光好似透了虚空存在的线条,食指锁定了一个节点,轻轻一点,烤桌上空瞬间出现了一道缝隙,漆黑而又神秘,在餐桌的烤盘上一划而过,紧接着变消失了,空间回复了平静,好似从未产生过变化。 “好锋利!”心急的凯直接将手伸向了烤盘上,将烤盘拿起,手中只有半个烤盘,另一半仍然留在桌子上,而且桌子完全没有一丝的划痕。凯将手中的烤盘再次放回原处,两半的烤盘纹丝合缝的拼接成了一个完整度烤盘,如果不仔细观察,完全看不出已经被切为两半。 “空间裂隙的切割力居然如此锋利,切口完全看不出来!”凯大声感叹。 “可怕的是桌子居然一点都没有收到影响,完好无损,只是第一次使用空间能力就控制的如此精准,宁次的实力的确很可怕!”奈良鹿久思维缜密,观察力惊人,这是他经历忍界大战作为木叶参谋时养成的习惯,率先注意到了烤盘下的烤桌光滑度的桌面。 “居然完全克制了神威。”卡卡西看着被撕裂的空间,身体整个人都感觉浑身发冷,宁次完全可以凭借这个撕裂空间的能力进入到神威空间,自己的底牌对宁次再无威胁,甚至连在宁次手下逃得性命的可能也变得微乎其微了。 “你小子,还真是小心眼!”卡卡西脸色完全黑了,对宁次嘲讽了一句,任谁被对方针对了自己的底牌,都不会心平气和的。 “我只是性格谨小慎微,贪生怕死罢了,为了避免以后有人利用时空忍术偷袭我,所以只能想出相应的应对手段,并不是故意针对卡卡西前辈。”宁次厚着脸皮没有承认,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卡卡西被宁次气笑了,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赖的日向宁次,原来宁次居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实在是令卡卡西刷新了对宁次的认知,同时卡卡西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担心宁次性情冷淡,时间长会变得冷漠无情,现在看来宁次并非没有情绪波动,只是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和生活经历,内心比普通人更加封闭一些,内心更封闭一些,所以才性情有些冷淡。 宁次其实并没有跟卡卡西开玩笑,他知道日后的第四次忍界大战,宇智波带土最为无解的手段就是虚化和神威空间,自己如今能够撕裂空间,宇智波带土如果仰仗虚化来和宁次交手,宁次会让他明白什么是善泳者死于溺。 “算了,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再纠结于是不是真的针对我都没有什么意义!”卡卡西倒是看得开,苦笑着对宁次感慨着。 “我先离开了。”卡卡西手中结印,直接一个瞬身术离开了烤肉店。 宁次看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右手中指和拇指紧贴,用力打了一个响指,顿时解除了幻术。 “宁次,你什么时候坐到了凯老师的身边的?”小李嘴角还残留着烤肉的油脂,抬头看见宁次已经不在自己的对面,而是凯的身边坐着,有些疑惑。 “是你吃烤肉太专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早已经过来了。”宁次嘴里说着应付的话。 “啊,实在是烤肉太美味了,所以我没注意,实在是不好意思!”小李是一个单纯的人,很轻易的就相信了宁次的话,脸上还漏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第三十章 梦想所在 当天夜里,凯小队为庆祝第一次任务圆满完成的烤肉大餐聚会,在凯心痛的握着自己干瘪的钱包中圆满结束了,本来宁次收着并没有准备宰凯一顿,但由于某两个人的试探,宁次完全放开了自己的肚皮,直接狠狠的宰了凯一顿。 日向一族的人饭量都不小,从日后日向雏田能够获得一乐拉面举办的大胃王就可以看出。宁次本来就就由于查克拉的原因,身体的消耗很大,完全放开肚皮后,即使有着秋道丁座打了5折的优惠,最后的饭钱也还是让凯心痛不已,即使如此凯还是要在宁次身边陪着笑脸,谁让自己做的事情有些不信任自己的学生呢,所以自己酿的苦果,再苦也要自己咽下去。 “凯老师,你为什么一直在对着宁次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宁次的事?”小李的直觉不愧是野兽级别的,直接问出了令凯尴尬的问题。 “我哪有,我只不过是实在是太喜爱你们这些学生了,所以才会一直笑的!真是的,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凯回头对着小李大声解释道,双手不停的摆动,似乎是为了增加自己语言的可信度,同时也是自身心虚的表现,用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哦,原来凯老师这样笑是为了表达喜爱啊!”小李恍然大悟,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也冲着凯做出了小心翼翼的赔笑状,表情有些傻傻的。 “嘻嘻嘻!”天天在旁边早就注视到了凯的不正常表现,看着凯忽悠着小李,而小李傻傻的竟然相信了,还将这个笑容还给了凯,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笑意,直接捂着自己的嘴巴小声笑着,腰肢随着笑声摆动扭曲着,少女的的笑声清脆悦耳,好似风铃,在黑夜里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凯老师,我真得没有生气,所以你没必要如此。”宁次看着身边的队友和老师,特别是小李的搞笑和凯的小心翼翼的样子,听着天天的悦耳的笑声,嘴角还是忍不住向上翘了起来。心底最后的一点不满和埋怨也像少女的笑声随着夜风飘散了。 木叶的夜间生活最为热闹,繁华的夜市和店铺都充满了前来消费的人,结束了一天劳作的村民,放了学的孩子,还有结束了任务的忍者,都选择了在夜晚放松一天的疲惫,或者和家人,或者和队友,或者和朋友一起喝杯清酒,吃一点食物,聊聊近况,整个人都会轻松不已。 宁次四人走在星空下,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祥和的氛围感染着所有人。 “宁次你有什么梦想吗?”凯看着被祥和热闹的景象所感染的宁次,第一次询问宁次对未来的人生有何期望或者说是愿望。 “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梦想,有时感觉自己挺失败的。”宁次一脸的萧瑟。 “其实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在今天之前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牵挂,自己孤身一人,没有父母,没有朋友,甚至一切都是这么陌生,完全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有时我感觉自己好像生活在梦里,完全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宁次的声音中充满了空虚感,让小李和凯以及天天的情绪都受到了影响,纷纷用关心的眼神注视着宁次。 “我说句不谦虚的话,我今生有着远超普通人的天赋,只要我愿意,甚至所有木叶忍者都想要的火影之位对我来说,都算不上是难题,甚至是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如此狂傲的话,并没有引起凯几人的反对,他们相信以宁次的天赋和实力,年轻一代里的忍者没有一个人能够比拟,只要他不背叛村子,愿意为了村子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手火影之位,没有人能够竞争的过他。 宁次即使说着几乎是所有忍者都梦寐以求的目标,脸上的神情依然是淡淡的,毫无一点波澜,完全没有什么惊喜的神情,可见火影之位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力。 “即使我现在喜欢的读各种各样的书籍,研究所有自己感觉有趣的忍术,但对我来说这只不过是增强自己的实力,更好的生存在这个世界所需要的本能,而且这些对我来说只是时间问题,并没有什么难度,所以也算不上什么梦想。”宁次的脸上有着迷茫,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所以,我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梦想吧,但是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想,慢慢的寻找自己的梦想,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自己的梦想的。”宁次强打起了精神,好似在安慰自己,又好似在劝慰凯几人不要担心。 “宁次,你知道吗,你真的是很了不起,有着他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和才能,我们这些平凡的人需要努力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梦想对宁次你来说唾手可得,我和小李从小就是吊车尾的,所以我们要用百倍的努力才能实现自己追逐天才的梦想,但遇见你几乎使我们丧失了所有的斗志,因为你的才能已经超出了我们靠努力就能追赶的极限。”凯仰头看着夜空的星星,语气低沉,小李则紧低着头,手里的拳头紧紧握着。天天担心的看着三个人,不明白为么突然见气氛就变的低沉了。 “我和小李都是想要证明忍者即使不会忍术和幻术,即使没有天赋和才能,一样可以靠着努力的修行体术不逊色于天才。而天天则是希望可以成为像传说中的三忍之一的纲手大人一样的女忍者。除了这个梦想,我们所有忍者都有同一个梦想!”凯的声音充满了力量,渐渐高昂起来。 “这个梦想就是守护木叶,守护现在的一切,宁次,我希望你以后不论有什么样的梦想,都不要忘了你眼前的木叶,看看周围的村们和伙伴,看看繁华祥和的木叶,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家,是我们所有木叶忍者和村民都想要守护的家,是我们所有人的梦想之乡。”凯指着身边的人群和繁华的木叶,严肃的看着宁次。 小李和天天听着凯慷慨激昂的话语,脸上全是赞同和骄傲,一样是觉悟的表情,木叶是所有木叶村村民的家和梦想所在,不论是不是忍者,不论自己是否有力量去守护木叶,所有人都不可以破坏现在的一切。 第三十一章 第一次出村 宁次看着凯三人的认真表情,明白木叶是他们心底最宝贵的家,是不容任何人破坏的圣地,哪怕是亲人、朋友和爱人都决不允许跨越这个底线。 “啊,我明白了,我不会主动去破坏木叶的平静和安定的,这是我的承诺,我虽然没有什么忍道和梦想,但是说到就要做到算是我的原则。”宁次扭了扭头,不再看凯他们,语气有些不怎么正式,但宁次心里是认真的,他本身就对木叶抱有好感,又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是他在此世的家。更不要说,日向日差本就是为了保护村子牺牲的,所以宁次说出来的话绝对出自真心,这是他的承诺。 “我们相信你。”三人异口同声。 “木叶的夜晚真的是很美啊!”天天感叹着,不只是不是因为今夜的存在,她从未感觉木叶如此动人。 “是啊,真的很美!”几人都纷纷赞同,静静地看着。 ................... “鉴于大家近期对任务的完成度接近完美,所以我昨天接了一个c级的任务,所以给大家半个小时的时间去准备自己的所需的物品,半个小时后到村子的大门处集合。”烟雾升起,凯瞬间出现在宁次三人面前,凯还是那副老样子,身穿绿色紧身衣,粗眉毛和一成不变的西瓜头。一开口,那口洁白的牙齿瞬间闪瞎了周围所有的人。 “真的吗,凯老师!”小李激动不已。 “太好了,终于不用继续做d级任务了!”天天欢呼雀跃的转了一圈。 “终于要出村了吗?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宁次虽然实力已经不畏惧忍界的任何人,但却从未出过村子,也从没有动过出村的念头,堪称忍界第一穿越者宅男了。 “赶紧回去准备,半小时后大家集合。”凯看着雀跃的几人催促着。 “是!”小李和天天回应,跳跃离开。 宁次呆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并没有回家去准备。 凯奇怪的看着宁次,“宁次你怎么不回去准备,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村子了吗?” “不,我只是已经准备好了而已。”宁次伸手在怀中掏出一个封印卷轴,向前摇了摇,示意凯看看。 “随身带着所需的物品,宁次你果然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忍者了,已经具备一个忍者所有的素质了!”凯大声赞扬着宁次,表情夸张,右手平举,大拇指向上翘起,宁次连忙闭上了眼睛,依然感到眼前闪过一道亮光,那是凯牙齿在反射阳光。 宁次其实并不是为了任务才准备的物资,只是他在忍界缺乏安全感,对所有的事都报以最坏的打算,为了避免自己陷入绝境,所以随身都准备了充足的物资,包括忍具,忍药,食品和清水。 当然宁次不会直接承认自己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才准备的,那会让他的人设直接在凯的面前崩塌。 迈克凯和宁次两人等了接近一小时才看到小李和天天两人出现,看着小李和天天身上挂着的巨大包裹,宁次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傻瓜,笨蛋!我们出村是去执行任务的,又不是搬家,你们拿这么多没有用的东西做什么!”凯一个瞬身来到了小李的面前,直接一拳砸在了小李的头上,小李摸着着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个粉红色大包在小李头上直接鼓了起来。 “好痛啊!”揉着大包,小李的眼角流出来痛苦的泪水。 吓得旁边的天天直接将手里的包裹扔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凯老师,我是第一次出村子,所以就把我要用到的东西都带上了!”小李解释了下。 “除了武器,其他的都扔掉,你们已经迟到了半小时,雇主肯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们不想任务还没开始,就失败了吧!”凯扫视了一圈几人,大声质问。 “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任务失败的。”小李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巨型包裹,浑身燃起了斗志,坚定的态度表露无疑。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让那种事情发生,我可是要成为纲手大人那样了不起的女忍者的人”天天也是反应激烈。 “虽然我不在乎这些,但如果是因为迟到而造成任务失败,那也太丢脸了!”宁次也是明确了自己的态度。 “很好,那么出发!”迈克凯率先朝着木叶村大门走去。 “子铁,出云。”凯热情地打着招呼。 “凯,你这是第一次带着学生出村吧!”子铁接过迈克凯手中的任务书,交给出云做着信息登记,自己则和凯聊了起来。 “对,这是日向宁次,李洛克和天天,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忍者和学生。”凯自豪的向出云和子铁介绍着宁次三人。 “看来凯你对自己的学生很满意哦!”子铁笑呵呵的说道。 “那当然,他们都是我最亲爱的学生和部下!”凯满脸的自豪,毫不避讳的承认。 “好了,给,凯祝你们小队任务顺利!”出云将任务书还给了迈克凯。 “借你吉言,我的小队一定会完美完成任务的。”迈克凯接过任务书,瞬间加速冲向了村外。 “跟上,小李,天天!”宁次紧随其后,提醒着队友。 “久等了,我是这次任务的带队上忍迈克凯,这次的任务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小队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迈克凯看见雇主,不等雇主抱怨就直接一顿自夸,熟悉的动作,直接亮瞎了所有人。 “迟到了不说,带队上忍还是一个粗眉毛的西瓜头,嗯?那边还有一个年纪小的粗眉毛,所以木叶究竟有没有把我们的任务当回事,为什么会派这么不靠谱的忍者护卫我们?”一个好似是商队领头者的白发老者直接抱怨,对凯的表现完全失去了信心。 “请放心,凯老师虽然看似不靠谱,毕竟是木叶的精英上忍,你应该清楚木叶的上忍是经过严格的选拔的。”宁次走到了队伍前面,冷静的和商队主人交流。 “而且,你们的任务只是c级护送任务,遇到忍者的概率极小,有凯老师这样的上忍参与护卫,你们的安全完全不必担心!”宁次将结论告诉了商队的主人。 “忍者中孩子看起来要比大人靠谱啊!”商队的大叔看着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宁次,扫视了一眼还在那里哈哈大笑的凯,对凯就是一句暴击,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凯听到后瞬间失声。 第三十二章 行程 “混蛋,你在说什么,我才是任务的队长,怎么会不如一个下忍靠谱,你们的安全需要依赖我护卫,我可是完成过几百次任务的精英上忍!”迈克凯立即暴怒的冲向雇主大叔。 “凯老师,忍者规矩不得同雇主发生任何争执,更不得伤害雇主!”宁次闪身挡在了雇主大叔的面前,伸手拦住了暴怒的迈克凯。 “果然。还是这个白眼睛的孩子更靠谱!粗眉毛的完全不靠谱啊!”商队大叔完全不在乎迈克凯的暴怒威胁,淡定的吐槽着迈克凯。 “请不要试图激怒一个上忍,毕竟遇到危险时,他们才是你们生命安全的最大的保障。”宁次回头看着这个有着吐槽之魂的大叔,有些佩服他的作死,但还是好心的规劝了一句。 “噢,我知道了!”看着宁次那平静毫无情感的白眼,雇主大叔似乎吓了一跳,扭头看向身后,嘴里小声的应道。 “出发了,我们要把耽误的时间抢回来!”雇主大叔对着商队中的人群大声喊道,语气里还是有些不满。 “是!”整个商队都行动了起来,缓缓的向前移动。 “还请几位跟我一起上车吧。”雇主大叔对宁次发出了邀请。 “谢谢!”宁次对着大叔致谢,拉着不情愿的凯上了车。 “谢谢大叔!”小李和天天感谢后紧跟着上了车。 “大叔,你们这是第几次去风之国,一直在走这条路线吗?”宁次询问着雇主大叔一些商队的基本情况。 “我们商队一直在各个国家之间辗转,把一个国家的特色产品运到其他国家进行贩卖,同样的商品在不同的地方价格差距极大,除去运费、人工、护卫等等成本,我们也就赚个辛苦钱。这是我们第7次去风之国了,一直都是从火之国出发,雇佣你们木叶的忍者进行护卫,每次走的都是同一条路线,路上基本还算太平,不然我们不会一直走这条路线。”雇主大叔虽然嘴上说着赚着辛苦钱,但脸上的笑容还是说明了他们商队绝对是赚发了。 宁次看着车里的装饰,充满了奢华,桌上摆着银器的茶具,车厢里铺着名贵的毛毯,是雷之国峡谷山羊细羊毛绒编织的,车壁上悬挂着两把剑器,虽然套着剑鞘,但宁次仔细观察发现明显是匠之国的工匠手艺,价值不菲,显而易见的商队的跨国贸易是极有钱途的,不然不可能在马车里装饰如此奢华。 “那一定对沿途很了解了,说一说这沿途有哪些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宁次认真的了解着情况,并没有因为是c级任务就放松了警惕,也没有因为自身实力强大而自大。 c级的任务虽然基本上不会遭遇忍者,发生战斗,但却并不是绝对的,而且宁次他们的任务是护送任务,不是实力强大就可以万无一失的,要确保商队的人员和货物的安全,如果发生了货物缺失或者人员损伤都会对任务的评价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 虽然卡卡西经常说不遵守规则的忍者是废物,只知道遵守规则的忍者连废物都不如,但是在每个忍村中,一切以任务为先才是忍村最大的规则,也是每个村中忍者的主流价值观,因为每个忍村都是靠着任务才能养活大量的忍者,才能够有资金发展村子,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旗木朔茂因为救队友,导致任务失败被流言蜚语所中伤,直到旗木朔茂自我了断后,才算结束了流言的原因。 “其实在火之国内,基本都很安全,没有什么危险,毕竟火之国地理位置优越,自然环境适合耕种,所以农田比较多,国民靠着优越的自然条件和地理位置每年都可以收获大量的粮食,虽然需要大量的税,但基本还是可以吃饱,因此火之国内的环境基本还是比较安定的,很少有流匪之类的存在。”大叔说道这里明显脸上有着羡慕和嫉妒,他本人并不是火之国的国民,也是非常羡慕火之国的国民生活的地方如此富饶。 “但是到了风之国情况就复杂了,风之国内常年风沙四起,炎热少雨,所以国内大部分土地都是沙漠,不适合耕种,只有少量靠着绿洲的土地才可以耕种。风之国内常年缺水,所以农业不发达,农民都很多都吃不饱,所以有很多的流民就变为了沙漠中的强盗,为的就是可以吃饱饭,而我们走的路线上虽然盘踞着一些强盗,但基本上这些年我们已经和他们达成了默契,只要每次经过交一些相应的费用,都不会为难我们,但是由于每年强盗之间也有着争斗,所以会发生一片区域的强盗换了主人,所以这时就需要你们来保护商队的安全,使我们可以和新的地区话事人达成协议。” 白发的雇主大叔毫不避讳的将其中的道道告诉了宁次他们,毕竟宁次他们早晚都要知道,不如提前告知,避免事到临头了发生什么误会冲突,会把他们商队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经营的关系全部作废了,那时他可连哭都没有地方哭了。 “你怎么可以和强盗达成协议,那不是姑息养奸吗!”正直的小李立马情绪激动的质问着雇主大叔,看样子大叔不是雇主,他就要为民除害了。 “小李,闭嘴!”宁次没有想到小李会如此的沉不住气,转头对着小李训斥着。 “哼!”小李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服气,双手抱着肩膀,扭头不在看向宁次和雇主的方向。 “不好意思,小李第一次出村子,所以对一些规矩并不了解,并不是故意冒犯大叔的,还请您海涵!”宁次欠了欠身,替小李对大叔表示歉意。 “算了,他这种愣头青,我见过不少,等这孩子见的多了,成熟了自然就会理解我们的做法,如果可以谁也不愿意多花一分钱,毕竟商队里大部分人挣得都是辛苦钱,所以我需要保证他们能够安全的回家。”白发大叔并没有生气,他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刚刚毕业的忍者有多么的单纯幼稚。 “我理解,你是一个负责的领头人,对商队的所有人都尽到了责任,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的,花钱买平安才是明智之举。”宁次肯定了大叔的做法。 “其实,那孩子的举动我能理解,但像你这样成熟冷静的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大叔对宁次的反应和做法表示了惊异,12岁的孩子很少像宁次这么成熟。 “万事皆有例外不是吗!”宁次一笑了之,毕竟自己已经三世为人,怎么可能还像一个孩子那么单纯,毕竟就算是和平年代都有着各种灰色地带,何况是忍界这种每天都有争斗的世界,怎么可能是除了黑就是白呢? 第三十三章 风之国 随着时间的流逝,宁次他们和商队逐渐来到了火之国和风之国的边境地区,周围的环境和火之国腹地有着截然不同的地方。 在火之国随处可见森林和河流,到处都是长满庄家的农田,国民的脸色基本上都还算红润,身强体壮,一看就是生活的相对比较轻松,繁华的城镇里都是人来人往,充满了热闹的景象,有着浓浓的生活气息,商业繁荣,充满了欢声笑语。 但在边境地区,肉眼可见的发现土地逐渐贫瘠,河流也在干涸,每天都有烦人的风沙刮起,吹得人头发上都是黄沙,眼睛都难以睁开,不然就会被风沙迷眼。边境的民众身体纤弱,面带饥色,脸色有些暗黄,不仅时风沙和太阳的侵蚀,还有着资源匮乏,难以饱腹的原因。如果可以从高空中俯瞰,就会发现底表的颜色逐渐由绿色向着黄色转变,再也没有了茂盛的森林,有的只是烦人的沙漠,放眼望去一片都是黄沙。 宁次几人见惯了火之国一片绿色富饶的景色,第一次见到如此空旷粗犷的沙漠,心里都充满了新鲜感,看着夕阳的余晖印照在无垠的黄沙上,商队已经在生火做饭,安置牲口,搭建帐篷,看着这壮观的沙漠景象,宁次响起了那句古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虽然途径了半个火之国,历时半个多月,但宁次他们依然精力充沛,整个沿途并没有遇到什么状况,显然凯在挑选任务时是经过仔细挑选的,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c级任务,这种任务雇佣忍者基本就是为了确保安全,给商队买一个平安保险,避免发生意外情况。 “下面我们就正式进入到风之国腹地了,所以还请诸位加强戒备,多多费心了!”商队的主事大叔过来和凯与宁次商量着下面的路程上安全问题。 “你放心,我们会加强警觉的!”宁次看着不发一言的凯,只能接过话题,他知道这是凯有意在培养他在队伍中的地位,想让他能够尽快的成长。 。。。。。。。 “这是给诸位的辛苦费,还请大家行个方便,毕竟咱们也是老相识了!”看着雇主大叔熟练的和沙漠中的强盗们打着交道,小李不忿的哼了几声,满脸的厌恶,单纯如他,正是处在嫉恶如仇的年龄,看不惯这些蝇营狗苟。 “小李,你可以看不惯这些事,也可以同这种事划清界限,但你不可以打破他们的默契,这是他们的生存的手段,而我们的任务是帮助他们顺利到达目的地,而不是给他们添麻烦,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宁次看着强盗中领头人用不善的眼光看着生气的小李,心里知道他们有些恼怒,只是看在宁次他们是忍者的份上,有所忍让,但如果小李不收起自己的脾气,难保他们不会为难商队,所以宁次对小李再一次的进行规劝。 “我知道了,我会收敛的!”小李看着严肃的宁次,在看着逐渐凝重的现场气氛,知道自己的态度的确是刺激了强盗,不利于商队的安全,有违忍者的任务完成,因此强忍着自己的不爽,收起自己的不高兴。 “很好,小李,能够改正自己的错误就是成长。”凯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小李。 小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缕嫣红爬上了双腮。 “做的好,宁次!”凯对宁次竖起了大拇指,显然对宁次的领导能力很满意,不为自己的喜好影响自己的判断,这是一个优秀的忍者所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合作愉快,欢迎下次继续经过此地,我们会负责保证在这片地区的安全的。”现场的气氛重新融洽了起来,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和气。 商队渐渐的离开了此地,向着风之国的腹地慢慢行进,后面还有着同样的景色,同样的事情,但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也是大部分下忍的日常,枯燥,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波澜壮阔,也没有那么多的刀光剑影,更多的是平淡,但是平淡有的时候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呢? “非常感谢你们这一路的护送,这是你们的酬金,请诸位查收一下。”雇主大叔将钱交给了凯,表示着感谢。 “一路上很顺利,我们其实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实在是受之有愧!”凯这时完全不像平时一样莽撞,和雇主寒暄着。 “不,如果没有你们的存在,我们这一路上才能如此的平静,强盗并不是讲信誉的存在,正是因为有了你们的震慑,他们才会信守我们之间的承诺,放我们安全的通过。”雇主大叔看着小李,眼含深意的说道。 凯闻言,毫不客气的将报酬收下。 宁次在看到强盗时就明白了,商队雇佣他们并不是为了让他们真正的出手拼杀,只是为了震慑沿途的强盗,使他们能够遵守双方的默契,商队平安到达目的地,毕竟对商人而言,只要能够平安顺利,就有得赚,虽然多花了一份钱,但是c级任务花费并不算多,却可以保证自己的生意不会因为安全问题血本无归,所以这份钱花得很值。 而对于忍村而言,这种任务对刚刚毕业的下忍既有着锻炼的作用,又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使得下忍开阔眼界,迅速成长。所以算得上是多方共赢。 告别了商队的凯小队在沙漠中快速行进。 “凯老师,这次的任务真的是好无聊啊,下次能不能挑一个有挑战性的任务?呸呸呸!”小李仅仅说了一句话,嘴里就被风沙子塞了一嘴,连忙吐着嘴里的沙子。 “李,如果可以,我希望忍者的任务都像这次的任务一样无聊,枯燥,那么忍者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不幸了!”凯声音在风沙中传来,有着比沙漠更沉重的味道。 “小李,你要明白忍者也是人,也有着亲人朋友,如果每次任务都需要厮杀,那么又有多少家庭会支离破碎,有着多少的夫妻会生离死别,有多少的孩子会无人照顾,又有多少的朋友会伤心难过,所以你要懂得知足,珍惜现在的生活。”宁次明白和平的珍贵,也理解像凯这种身经百战的人有多么重视和平。等到鸣人和佐助他们毕业后,忍界就不会再平静,会有很多的人和忍者死亡,所以仅有一年多的和平时光,应该懂得珍惜。 第三十四章 遭遇尾兽 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开着越野车体会自由自在飞驰电掣的感觉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宁次现在算是完成了以前的梦想,虽然没有越野车,只能靠着自己的两条腿,但速度却并不比越野车慢,甚至让人的感受更加的刺激和兴奋。 宁次和队友在风之国的沙漠上按照忍者的方式向着火之国快速飙进,沙漠上本来就是常年大风,再加上宁次等人快速飙进,强风已经将头发吹的向后飘去,眼睛都睁不开了。 “停,小李和天天你们向北绕十公里的路回村子,路上不要停留,不要惹事,多加小心。”本来和凯并头前进的宁次突然之间停了下来,伸手拦住想要继续前进的队友,小心点叮嘱道。 “怎么了,宁次,前面有情况吗?”凯看着面色凝重的宁次,急切的问道。 “凯老师,看来我们需要为小李和天天拖延一下时间了,不然他们可能无法通过沙漠回到木叶了。”宁次对着凯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什么沉重感,显然事情对宁次来说算不上严重。 “青春就是需要战斗,宁次,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实在是令人激动!”凯斗志和战斗意志完全燃烧起来了。 “小李,按照宁次说的做,作为男子汉你要好好照顾好天天。”凯即使如此激动也还没有忘了小李和天天的安危,鼓励着小李。 “放心吧,凯老师,我会一直挡在天天的面前的,在我倒下前,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天天!”小李大声的应答,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可靠,好似一瞬间就成长了起来。 “凯老师,宁次,你们一定要安全的归来,我和小李在木叶等着你们!”天天看了眼做好作战准备的凯和宁次,知道自己和小李留下肯定会成为累赘,所以并没有多言,只是期盼着凯和宁次能够平安的归来。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过会如果有你们在场,会有些放不开手脚而已,说不定我和凯老师会比你和小李更早的回到木叶!”宁次对天天笑了笑,宽慰着天天。 “小李,我们走!”天天越过小李向着北方径直前进,毫不拖泥带水。背影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噢,等等我!”小李紧随其后,没有多说一句话。 “凯老师,准备好作战吧,这次可是一个大家伙!”宁次对凯调笑道。 “大家伙才够劲,木叶的莲华要尽情的绽放了!”凯没有被宁次口中的大家伙吓到,很是豪气的回道。 “凯老师,目标就在前方三公里外,正在向这边赶来,应该是发现我们了,我们不能让主人主动迎接,我们也要前去赴会,让对方看看我们木叶忍者的器量!”宁次感觉自己的血都沸腾了,来到忍界这么多年,自己的实力虽然一直在进步,却从未放开手脚进行过战斗,宁次已经宅得够久了,突然想要释放一下自己的天性。 “冲吧,宁次,青春就是要热血沸腾啊!”凯率先朝着前方冲去,整个人好像都燃烧起了火焰。 “凯老师,这是我第一次感觉你的话这么让我认同!”宁次全身散发着惊人斗志,同样冲向了前方。 “哈哈哈,我们总算是达成了共识,正需要一场激烈的战斗来庆祝一下!”凯大声笑着,看着前方的巨大的怪物,却毫无畏惧,眼中透漏着火焰。 “那我先上了,凯老师!”宁次没有管停在原地的凯,直接冲上了去。 “等等我,我来了!”凯也冲上前。 “柔拳,八卦空掌。”宁次手掌前击,脚下踏着一副巨大的八卦图,空气和沙子瞬间被推开,向着前方的怪物击去,速度极快。 “轰隆!”直接将巨大怪物的一半身躯击散,化为了满天的黄沙。 “吼!”怪物发出了震天的叫声,充满了怨恨和痛苦。大量的黄沙开始聚集,被宁次轰散的身躯有完全恢复了。 “控沙的能力,没有实际的身体吗,这是守鹤,难怪查克拉里充满了怨恨,原来是尾兽!”宁次看着怪物的变化,明白了这怪物就是守鹤。 “看样子是我爱罗失控了,让守鹤跑了出来!”宁次明白现在的守鹤一直封印在我爱罗的身上,现在守鹤能出来作恶,肯定是我爱罗情绪失控了。砂隐村的尾兽封印技术不成熟,我爱罗又情绪不稳定,像是一座活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所以守鹤经常会跑出封印,发泄自己的怨念,也正是因为守鹤时常暴走,给风之国和砂隐村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才有了四代风影罗砂三番五次的派人刺杀我爱罗的悲剧发生。 “凯老师,小心了,这是一尾守鹤,是砂忍村的人柱力暴走。”宁次既然清楚了情况,自然提醒凯要小心,不要大意。 “尾兽,又是这种怪物吗!”凯好似响起了11年前的那个夜晚,木叶村整个都被火焰包围着,那只九尾造成的伤害,还有四代的牺牲。 “八门遁甲,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开!”一口气开启了七门的凯浑身燃烧着蓝色的蒸汽,好像燃烧着火焰的神灵。 “凯老师,你真是胡来!”看着开启了七门的凯,宁次不由的抱怨着,这次即使凯没有受伤,也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学生和尾兽拼命,自己却在旁边观战。作为老师,我会永远的挡在自己学生的前方。”凯虽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却豪气不减。八门遁甲每一次的使用,使用者都需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剧痛,骨头和肌肉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好似被撕裂又压到了一起,发出了肌肉挤压骨头的声音。 “一击必杀之拳,昼虎!”全身被蓝色查克拉笼罩的凯,双眼闪烁着红光,双拳向前击去,一头巨大的白虎向前扑去。 “嗷!”巨大的白虎发出咆哮带着强大的查克拉撞上了全身布满咒印纹路的守鹤。 “轰隆!轰隆!”冲击的爆炸声连绵不绝,守鹤的身躯渐渐消失,漫天的烟雾笼罩了方圆几百米。 “结束了!”凯回头对宁次一笑,身上的蓝色查克拉渐渐收起,双腿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宁次收起了全身的气势,没有想到自己没来得及尽兴,守鹤就被凯解决了。 走到了守鹤的所在的地方,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坑洞的中间躺着一个额头刻着血红爱字的少年,白皙的脸上浓重的黑眼袋很是惹眼。 “我爱罗。”宁次看着安静躺在地上的我爱罗,手中结印在我爱罗的身上加了一道临时的封印,避免守鹤再次暴走。 第三十五章 忍者 “凯老师,你没事吧!”确保守鹤在这段时间不会再次暴走,宁次一手提着昏迷的我爱罗来到了凯的身边。 “没事,这是谁?”凯看着宁次手中的我爱罗询问道。 “砂隐村的人柱力,刚刚应该就是一尾守鹤突破了封印,导致了人柱力暴走!”宁次将我爱罗放在开的身边解释着。 “人柱力吗?又是一个不幸的孩子!”凯的脸上掩盖不住的同情,语气低沉。 “我想我们该离开了,砂忍村的忍者即将到了,应该是为了他!”宁次察觉到了远方来了一群忍者,应该就是砂忍村的人。 “我可能没法自己离开了,宁次麻烦你了!”凯现在全身无力,八门遁甲作为体术禁术,对于施术者的副作用实在是太大了。 “我背你!”宁次蹲在了凯的身前,将凯背在了身上。迅速离开了原地,向着火之国冲去。 。。。。。。 “凯老师,我们现在需要在这个小镇休养一段时间了,你的身体受到极大的破坏,如果不及时调整治疗,会给你留下极大的隐患。”宁次看着眼前的风之国边境小镇,和凯商量着接下来的打算。 “好,听你的。”凯倒是很看的开,他自己对八门遁甲的副作用最清楚,要不是前些年宁次给了他一份关于查克拉提高身体活性和忍体术的资料,他现在的身体伤势至少要严重几倍不止,甚至会影响自身的实力,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只是身体有些损伤,这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就可以完全抵消八门遁甲对自身的影响。 宁次和凯现在并没有深入到火之国腹地,只是刚刚到达火之国的边境小镇,这里的环境比起火之国腹地要恶劣很多,土地贫瘠,更像是风之国的环境,所以小镇上的商业并不繁华,甚至连正规的商铺都没有,小镇上的居民生活也比较困苦,脸色多为黄色,面带饥色,身形佝偻。 “看这个小镇的情况,很难找到旅馆了,我们只能找一户人家借宿了。”宁次看着贫穷的的小镇,有些无奈的看着凯。 “嗯,不过普通人家可不一定会让我们借宿,毕竟普通人对忍者多半都会敬而远之。”凯虽然嘴里说着丧气的话,但脸上却挂着笑意,他已经习惯了普通人对忍者的态度了,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打扰,我们是木叶的忍者,初到此地,希望可以在此借宿,不知道是否可以,我们会支付一定的报酬的。”宁次敲着一处小宅子的门,看着门后的漏出的半张脸,询问着。 “啪!”清脆利落的关门声直接将宁次和凯拒之门外,看来小镇的人对忍者并不亲近,甚至是有些畏惧和抗拒忍者。 宁次只能换一家继续敲门询问。 “你好,我们是木叶的忍者,能不能在你们家借宿几天?” 一次次的敲门,一次次的拒绝,宁次即使再平静的心态也不禁有些挫败,他完全没有想到普通人对忍者居然是如此的畏惧和厌恶,每个人听见他们是忍者都如避蛇蝎。 “宁次,不必灰心,青春可不能退缩!”凯依然没有任何的丧气,这种情况他一开始就料到了。 “凯老师,忍者真的就如此令普通人如此畏惧吗?”宁次虽然看了不少的书,但这些书的作者都是忍者,从没有一本书说过普通人,而此次也是宁次第一次接触木叶以外的世界,他从没有想到忍者和普通人的距离居然会如此远。 “宁次,忍者掌握了常人难以拥有的强大力量,普通人和忍者之间的地位相差甚大,而且有些忍者会肆意杀害普通人,甚至忍者之间的交战会波及很多的普通人,造成巨大的伤亡,更为严重者,忍界每一次大战,虽然会有很多的忍者牺牲,但死亡的普通人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在普通人眼里,忍者代表了不幸,只会带来痛苦和死亡。”凯面带悲伤,再无刚刚的轻松神色。 “忍者是不幸的代表,只会带来痛苦和不幸吗!”宁次有些疑惑,脸上有些不赞同。却又不知该怎么反对这种在宁次看来并不对的观点。 “忍者可能真的是代表了不幸吧,不仅仅给普通人带来了不幸,更给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带来了不幸,甚至自身就是不幸的产物,忍者说白了就是为杀戮和争斗而存在的,本身就是杀戮的武器和工具,所以忍者的要求不可以为感情所拖累,一切都要以任务为重!”凯看着眼前的宁次,诉说着沉重而又残酷的真实。 “但是我不认同这些规矩,我和卡卡西都认为,忍者的意义应该是守护幸福,不应该只是为了任务。我们一直认为忍者要沉着冷静、仔细判断!打破忍者世界规则跟铁律的人,我们都叫他废物。...可是,不懂得重视同伴的人,是最最差劲的废物,甚至连废物都不如!”凯神情有了变化,脸上有了色彩,显然卡卡西对凯来说不仅仅是一生的对手,更是朋友和知音,是志同道合的同路人。 相信不仅仅是对凯如此,对卡卡西更是如此。 卡卡西的一生都充满了不幸,一生都被温柔所抛弃的卡卡西,却对万物都很温柔。而宁次眼前的这个穿着绿色紧身衣的西瓜头是世间留给卡卡西最后的温柔。 “宁次,你有着改变世界的力量,却缺乏改变世界的动力,我不知道你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谨慎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即使不能守护他人,我也希望你不会给世界带来更大的痛苦和不幸。”凯期待的看着宁次,希望宁次能给他一个他所期望的回答。 “我虽然能够理解凯老师的话,但我毕竟没有体会过这些痛苦,但我会谨慎的使用自己的力量,绝对不会给世界带来更大的痛苦和不幸。”宁次从来没有仔细的思考过忍界的痛苦,虽然他也知道原著中的佩恩等人都是为了改变忍界的现状,为了结束痛苦和不幸,但他基本都被绚丽的忍术和热血的战斗所吸引,从没有感同身受的体会其中的不幸和痛苦。 “我相信你!!”凯脸上绽放出了笑容,他相信宁次早晚会遇到自己想要守护的存在,明白守护的意义,继承火之意志。 第三十六章 借宿 “我也相信自己!”宁次毫不自谦的接受了凯的信任,自己之前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对于和平的认识比所有人都深刻,更向往和珍惜和平。 宁次自转生到了忍界,虽然也曾经历了日向日差的死亡,有一段时间对他造成的打击颇大,使得宁次充满了不安,但是事情最终都没有向着最坏的情况发展,,宁次也理解了日差的选择,那段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宁次也不放在心上了。 到了后来,宁次认识了不少的人,宇智波鼬,卡卡西,迈克凯,李洛克,天天,日向雏田,所有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有着自己的追求,都渐渐的影响着宁次,使宁次在忍界多了许多的羁绊,这些羁绊都是值得珍藏的宝物,是美好的回忆。所以宁次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像宇智波斑、宇智波带土以及长门等人那样因为承受了痛苦和不幸而给世界带来更大的不幸和痛苦。 “宁次,如果你在找不到借宿的地方,我们今晚只能在野外露宿了,我相信你一定不忍心让我这个受伤的老师沦落至此吧”凯内心开心极了,但嘴上却挤兑着宁次。 “你放心,我会成功的!”宁次的自信直接垮掉,一脸的苦色,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单纯的借宿问题所难倒,实在是有些丢脸。 “咚咚咚咚!”宁次机械的敲着门,对成功已经不抱希望了。 “谁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隙,一张稚嫩的小脸漏了出来,白皙的小脸上有着一些尘土的痕迹,从漏出的眼睛中可以看到一丝的戒备和警觉,像是观察周围环境的小兔子,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 “我们是木叶的忍者,希望可以在你们家借宿几天,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支付你一些费用!”宁次重复着自己说过多次的话语,心里想着天色已经不早了,自己在去敲几家的门就放弃这毫无价值的行为,大不了和凯在野外露宿。 “啊,我家里很简陋,大哥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进来休息休息吧!”小脸的主人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女孩子,虽然心里很戒备,但依然好心的收留了宁次和凯的借宿。 “打扰了,我们去下一家问问!”宁次没有注意到主人的同意,嘴里依然说着原来的话,转身向后准备去下一家。 “嗯?非常感谢你的收留,我们会付你报酬的!”宁次又猛地转回身体,反应了过来,躬身向着主人表示道谢。 “啊......不用,不用!”女孩似乎是被宁次的举动吓到了,双手连连摆动,向后退了几步,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宁次这才得以看见女孩的全貌,身上穿着不满补丁的灰色衣服,虽然衣服已经很是破旧,已经洗的有些地方发白了,却很干净,个子有些矮,看上去也就八九岁的年纪,明明衣服很干净,脸上却有些泥土,显得有些脏,看来应该是为了遮掩容貌,宁次仔细打量了下女孩,果然样子很是可爱,白皙的脸上有着一双小鹿一般纯洁的眼睛,透露着灵动,却有些怯意,看来是宁次和凯的到来有些惊到了女孩,嘴巴小巧红润,琼鼻挺翘,整体样貌很是精致。宁次看着可爱的女孩,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脸上会有泥土。 忍界并不安全,独自一人艰苦求生的小女孩,如果长相过于漂亮,并不是一件令人高兴地事情,只会给本来就生活艰苦的自己带来不幸,世界就是如此残酷,有些时候漂亮的样貌只能是灾祸之源,特别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更是如此。 宁次跟在女孩的后面,手里搀扶着凯,并未太过靠近小女孩,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因为宁次知道小女孩是冒着危险和恐惧才将他们迎进了家,心里有着担忧,所以为了让小女孩不至于过于紧张和戒备,宁次主动的保持距离有助于主人缓解一下她内心的怯意,同时也是为让女孩放心。 推开房门,三人进屋,宁次和凯仔细打量了一周房屋,真的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除了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再无其他多余的家具了,桌椅看那破旧的样子应该也是捡来或者是很多年前遗留下的物件了。在门后还有个水缸,旁边放着几个黑色陶瓷的大碗,碗边有着参差不齐的豁口。虽然房屋内很是简陋,但每一件物品都光滑可见,看得出主人非常爱干净,对生活有着热爱。 “请用水,我家里没有其他的东西招待两位,实在是抱歉!”小女孩举着比自己的脸还要的一个陶碗,碗里盛着搬完的清水,小心翼翼地将碗递给了宁次。 “谢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宁次接过这碗水,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顺便将凯搀扶到椅子坐下,好奇向小女孩询问姓名。 “雪樱,我的名字是雪樱!”女孩脱口而出。 “像雪一样纯洁,如樱花一般绚烂,很好听的名字!”宁次夸赞着女孩的名字。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雪樱似乎不太习惯被夸赞,低着头有些腼腆害羞,小脸都变得红彤彤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不,你人比名字更好!”宁次反驳道,凯在旁边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凯老师,你在这休息会,我准备一些食物!”宁次身上的封印卷轴内还有不少的物资,看雪樱家里的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余粮,也不知这小女孩究竟是靠什么维生的。 宁次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找了块空地,搭了个简单的灶,将自己所带的锅具架上,加了些清水和白色的大米,准备煮一些米饭,虽然自己准备了很多的兵粮丸,但那个东西基本上除了能补充能量,完全没有什么口感,并且会对身体产生一些危害,所以,宁次从来没有吃过,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准备了一些,在危急时刻使用。 不一会的时间香喷喷的米饭就熟了,大米的清香气飘满了院子。 “咕咕咕咕。”清晰可闻的肚鸣声在宁次的身边响起,宁次侧首看去,雪樱小脸爬满了红霞,两只小手绞在了一起,真个人都缩在了一起,好像能够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第三十七章 美食 看着快缩成一个球的雪樱,宁次和善的笑了笑,对着雪樱问道“饿了吧?稍等一下!” 宁次用自己自带的白瓷碗盛了三碗米饭,饱满的大米晶莹剔透,诱人的清香吊人胃口,将米饭端进房间放在了那个破旧却又干净的饭桌上,宁次又从卷轴里拿出来一些自己早先备好的成品小菜,主要是一些天妇罗和腊肉。 天妇罗是天妇罗,又名“天麸罗”,“天”指油,“麸“指面粉,“罗”指外衣。因此天妇罗是一种由面粉裹着不同的食物放到油里炸成的油炸食物的总称。天妇罗的面衣又叫挂糊,制作成蚕丝一样薄包在蔬菜上,另一面几乎没有面糊,这样的天妇罗不会太过油腻,既有油香味又不盖过蔬菜等内裹物的香味。宁次准备的是最常见的鲜虾天妇罗,外卷一圈薄透的面糊内裹鲜虾,既香又鲜,再蘸上一些上酱油作为调味,简直让人食指大动。 腊肉是腌肉的一种,由于通常是在农历的腊月进行腌制,所以称作“腊肉”。腊肉以其在腊月制作而闻名,是过年必备的食品,可是不同的地方的腊肉的做法是不一样的,所以有了不同的类别,主要是以腌腊猪肉和腌牛肉为主。不同的地方做法不同,口味就不同,因而各具特色。 熏好的腊肉,表里一致,煮熟切成片,透明发亮,色泽鲜艳,黄里透红,吃起来味道醇香,肥不腻口,瘦不塞牙,不仅风味独特,而且具有开胃、去寒、消食等功熏腊肉能。腊肉保持了色、香、味、形俱佳的特点,素有“一家煮肉百家香”的赞语。 腊肉从鲜肉加工、制作到存放,肉质不变,长期保持香味,还有久放不坏的特点。此肉因系柏枝熏制,故夏季蚊蝇不爬,经三伏而不变质,是一种别具一格的风味食品。 忍界是没有腊肉的,宁次的腊肉还是自己嘴馋想念前世的美食,自己亲手制作的,切成薄厚一致的腊肉反着油光,晶莹剔透,红亮的腊肉放在白色的瓷盘上简直就是艺术品。 “宁次,你这家伙究竟准备了些什么东西,你明明没有回家准备啊,怎么会随身带着餐具和食物,这也太夸张了吧!”凯看着眼前桌子上的美食,心里非常的无语,他第一次见忍者执行任务会准备这些东西。 一般的情况下,忍者执行任务都是吃一些干粮和兵粮丸,或者在野外打野,要不然就是在小镇上直接花钱买,但从未见过将所有餐具和食物都随身携带的。 不说别的,储物卷轴的空间有限,而且价格昂贵,忍者基本都是用储物卷轴放一些忍具和药品,如果用来放餐具等大物件成本就实在是太高了。 也就是宁次精通封印术,对储物卷轴的空间大小有了突破,才能这么浪费空间,存储这些在其他忍者看来无用的东西。 “凯老师,人热爱生活,不能委屈了自己,特别是自己的胃。而且我这人缺乏安全感,万一哪天陷入绝境,没有食物,准备好食物能使得自己坚持更长的时间!”宁次理直气壮地反驳着凯的大惊小怪。 “那你究竟准备多少东西?”凯面露好奇的看着宁次。 “大概可以让我一个人坚持一年以上吧,花了我不少储蓄呢!”想起自己为了准备这么多的物资,所花掉的钱,宁次还是一副肉痛的样子。 “宁次,你这家伙,也太夸张了!”凯无语,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了。但心里还是有些对宁次有些同情,看宁次如此的没有安全感,看来当年日差的死对宁次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凯老师,雪樱,请享用,条件简陋,还请大家多包涵!”宁次看着眼前的简餐客套的寒暄着。 “你这家伙不要太过分了!”凯大声的对着宁次咆哮,一点看不出凯的身体还有着巨大的损伤。 “知道了。真是的,受伤了还这么有活力!”宁次小声的嘀咕,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那我开动了!”宁次端起碗夹了几片腊肉,直接开始享用今天的晚餐美食。 凯也没有客气直接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雪樱一言不发的紧跟其后,看她吃饭的时的姿态,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吃过饱饭了。 整整的一锅饭,三个人一粒米都没有剩下,凯作为体术忍者,今天又开启了惊门,身体消耗极大,所以饭量很大,宁次查克拉提取每天都需要消耗很多的能量,所以饭量也是不小,但令宁次没有想到的是雪樱小小的个子,居然吃的比他都多,看着雪樱平平的肚子,实在是不知道那么多的东西都吃到哪里了。 也许是宁次的目光太过直接放肆,雪樱坐在椅子上使劲缩了缩身子,像是团成一团的小狗,可爱极了。 宁次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感叹忍界之中的人体质实在是太古怪了,简直是有悖于常理,不过想到自己都已经转生穿越了,世上也不存在什么常理了。 “啊,实在是太幸福了,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还能享受到如此美食,简直是享受,青春果然是充满了可能!”凯将手中的碗放下,满足的抹了抹嘴角,身体往后一靠,发出了满足的感叹。 宁次看着一脸慵懒之色的凯,默默无语的收拾着饭后的餐具。雪樱见状连忙帮着宁次一起收拾碗筷。 两人忙了一会结束了,回到房间里,宁次看雪樱已经不在对他和凯有很强的戒备,便想着一起聊聊天,了解一下雪樱的情况。 “雪樱,你父母呢?”宁次虽然猜测雪樱的父母多半都不在了,但还是忍不住确认下。 “已经去世了,被忍者所杀!”雪樱一脸的平静,毫无自怨自艾,她已经见惯了世上的冷暖,虽然才这么点年龄,但心理年龄远超常人,有着自己年龄所没有的成熟。 “又是忍者吗,难道忍者真的代表了不幸吗,只会给人带来痛苦和死亡吗!”宁次小声的自问。 “也许吧,并不是所有的忍者都想大哥哥你和这位大叔一样和善的,不对!应该说,只有极少数的忍者才会如此的和善!”雪樱看了看门外的黑夜,嘴里说着残酷的现实,声音像是风之国刮来的大风,直接在宁次的心里掀起了风沙。 第三十八章 忍道 “我讨厌忍者,非常讨厌忍者!”雪樱看着宁次和凯,也许是两人的和善的态度和雪樱以前见过的忍者不一样,所以自己才能大着胆子说出自己心里话,不在掩饰自己的喜怒,表达了自己对忍者的厌恶。 “那你为何还愿意接受我们的借宿,要知道整个小镇几乎没人愿意让我们进去,接受我们的借宿。”凯看着不在掩饰厌恶忍者的雪樱,对雪樱愿意让他们进入家中借宿很是疑惑。 “我一开始其实也不愿意接受你们借宿,因为你们是忍者!”雪樱说着和自己所作所为完全矛盾的话。 “那为什么?”凯急声问道,他身子不在向后靠,而是前倾,伸长了脖颈,一副迫切的神情。 “因为你们是忍者,所以我才不拒绝你们借宿。”雪樱说着同样的话语,语气却完全不同。 宁次回过神来,听着凯和雪樱的对话,略有所思,明白了雪樱话中的意思。 宁次回想着一开始见到雪樱时,因为自己的感谢她害怕的向后退过几步,当时以为她是腼腆害羞。现在想来可能真的只是单纯的对身为忍者的宁次感到恐惧和害怕。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越来越糊涂了!”凯双手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脸,不明白雪樱到底是什么意思,烦躁的心理加上凯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凯老师,雪樱的意思我明白了,还是我来说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雪樱你来纠正一下!”宁次拦住了逼问雪樱的凯,转头对有些受到惊吓的雪樱安抚了一下。 “因为我们是忍者,与杀害雪樱父母的人是同类,所以她从心底不愿意让我们借宿在她的家里,这是因为雪樱厌恶甚至是仇恨忍者。”宁次顿了顿,看了看凯,见凯了解的点了点头,明白凯没有什么疑惑。 宁次继续道,“雪樱之所以接受我们借宿,也正是因为我们是忍者,掌握了着强大的力量,可以轻易的杀死普通人,所以即使心里再怎么讨厌和恐惧忍者,雪樱还是不敢拒绝身为忍者的我们的借宿请求,因为雪樱害怕我们恼羞之下,伤害到她甚至是小镇的居民,对吗?”宁次像雪樱询问。 “嗯!”雪樱点了点头,看来宁次的话真的是她心里所想的。 “我们怎么可能会那样做!”凯没有想到事实会是这种情况,雪樱不是因为自愿接受他们的借宿,居然只是因为恐惧忍者。 “可恶,咣!”凯的右手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吓得雪樱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要害怕,凯老师不是针对你!”宁次笑着对雪樱安抚道,也许是宁次的笑容起了作用,有些受惊的雪樱从椅子后面又挪到了椅子前,小心的坐了下来。 “我不害怕,大叔和大哥哥都是好人,一点也不像忍者。”雪樱有些懊恼自己的本能反应。气恼的用右手握成拳头敲了自己的小脑袋几下。 “雪樱,那就不怕我们我们是坏人,在你家借宿,会伤害你吗?”凯看着雪樱的可爱反应,有些好奇雪樱的回答。 “我不怕,如果你们是坏人,反正我家就我就一个人。”小女孩的平静让凯和宁次沉默。 这是什么世界,能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已经不在畏惧死亡了。 宁次和凯的心里有些堵,想要发泄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特别是凯,他是一个直性情的人,无法发泄的他脸都已经憋红了,青筋都立了起来。 “雪樱,你父母是因为什么被杀害的?”宁次没有委婉的询问,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清楚,只是突然的被杀了,可能只是因为那些忍者只是心情不好吧!”雪樱有些迷茫,她也不清楚为什么,父母会被毫无缘由的杀害。 “心情不好吗!只是如此简单地理由吗?忍者真的是异常高贵啊!仅凭着自己的喜好就可以随意的剥夺他人在世上生存的权利。”宁次有些阴沉的自言自语,像是夸赞,又像是质问。 “宁次,不要多想,我们只能做好自己可以做到事,只要自己无愧于心就好了。”凯看着宁次逐渐的陷入了魔障,有些担心宁次会想不开。 “只要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吗,可是我觉得我完全有能力让这个世界改变,那么改变世界是不是我需要做好的事情,做不好是不是就算有愧呢!”宁次直勾勾的盯着凯,希望凯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做到,那么老师我会一直支持你,永远的站在你的背后!”凯看着宁次一脸的坚定,凯竖起了右手的拇指,漏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 “忍者代表着不幸,只能给世界带来痛苦和死亡,这是不对的,” “忍者有着强大的力量,可以改天换地,结束战乱,平定乱世,可以带给人幸福!”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有着强大的力量,拥有血继限界木遁,正是靠着强大的力量,他平定了战国的纷乱,建立了木叶,使得世界不再是每天都在厮杀,是人们可以享受和平,给人们带来了幸福,被忍界尊称为忍界之神!”看着身边的两人,讲起了千手柱间的故事,声音激昂,神情中有着赞同和钦佩。 “我拥有着不逊色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力量,却一直没有为世界作出一点的贡献,也从未主动的想着改变过什么,比起父亲,我才是真正的笼中之鸟!” “我既没有自己的梦想,也没有自己的忍道。” “如果说忍者代表了不幸,只会破坏美好,带给世人痛苦和死亡,那么我今天就以改变这种不幸为梦想,忍者是世界上的超凡者,拥有着改变世界的力量,这份力量不应该被滥用,应该以保护弱者而用,应该以守护亲友而用,应该以创造美好而用,忍者应该是能给人带来幸福的使者。我希望可以看到这么一天,忍者为普通人带来幸福和希望,普通人以成为忍者为荣,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我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一生都为之努力,这就是我的忍道!”振聋发聩的宣言响彻黑夜,像是黎明前的宣告,太阳即将升起,带来万丈的光芒,照亮整个世界,给人们带来光明和温暖! 第三十九章 回村 凯和雪樱听着宁次震撼人心的宣言,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多么希望这一天能够早日到来,这样的世界是如此的令人向往,就像黑夜中的人永远渴望追求光明一样! “宁次,我相信你会成功的,你有着超乎寻常的才能,强大的力量,,我等着你实现梦想的那一天!”凯双眼紧紧的盯着面前自己的的得意门生,眼里全是向往和欣慰,世界可能就要在眼前的这个孩子的手里发生巨大的改变了,以前的凯还会担心宁次的力量如果滥用会造成可怕的灾难,现在的凯却担心宁次的力量是否还不够强大,毕竟改变世界的梦想需要的是可以与世界为敌的力量,这代表着宁次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镇压慑服所有的反对者,这其中就包含了几大忍村,凯如何能够不担心呢。 宁次并不知道凯的忧虑和担心,更不知道凯居然想得到如此远,对于宁次来说,想要实现这个梦想,践行自己的忍道,并不需要自己有太大的改变,宁次知道他的梦想会使得几大忍村反对,但是宁次不准备跳出来直接告诉世界自己要改变世界,因为晓、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斑、黑绝和大筒木辉夜这些还在暗地里的敌人会给世界证明,联合才是对抗危险的最好方法,宁次只需要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顺水推舟,就可以轻松达到目的,在这之前只要稍微改变一下自己顺其自然的态度,有些需要准备和学习的东西需要宁次主动出击了。 漫长的黑夜终将过去,黎明总会按时到来! 清晨的朝阳驱散了黑夜和寒冷,带来了并不刺眼的光明,重新给人们带来了面对生活的勇气。 坐在角落里提炼查克拉的宁次宁次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感知到了雪樱家门口外有人在徘徊,那人好在门前一次又一次的来回走动,有些犹豫又有些担忧害怕,到了后来整个人都趴在了门前,用眼睛在门缝里使劲往里看,想要伸手敲门却又将手默默放了下去,最后还是在门口放下了些物品就离开了。 宁次没有惊动依然沉睡的凯和雪樱,悄悄的起身来到了门外,看着刚刚那人放在地上的东西,一个装了一半糙米饭的黑色陶罐,看来刚刚那人是小镇上的居民,并不是敌人,看他的举动应该是挺关心雪樱的安全,但终究还是对忍者充满了恐惧,所以才无奈的离开。 不过从对方送饭的举动来看,宁次也明白了雪樱这么小的年纪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应该是在小镇居民的接济下才能在父母去世后勉强活了下来。 “宁次,这么早你就准备好食物了吗?” 凯虽然身体受伤了,无法发挥自己的最强实力,但到底是上忍,经过了九死一生的磨砺,警觉性和感知能力虽然比不上宁次这种有感知天赋的人,但依然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 “是小镇的居民给雪樱送的饭。”宁次看着在一旁的地上打着地铺熟睡的雪樱,小声地和凯说着话。 “看来,小镇的居民还是很善良的,却坚决的拒绝我们的借宿。忍者果然还是令人恐惧和厌恶吗?”凯有些感叹,低着头语气有些低沉。不知在想些什么。抬头看看宁次,又打起了精神,重拾信心,他相信宁次会成功改变这个世界的。 “宁次,你真的是很可靠的人,有你真好!”迈克凯真诚道。 “凯老师,你在说什么?”宁次不明白凯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没头没脑的突然如此的感性,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凯的无厘头,完全不在意。 “嗯!”也许是阳光唤醒了沉睡的雪樱,也许是凯和宁次的声音惊醒了她,雪樱用小手揉了揉眼睛,睁开了没有焦点充满了茫然的大眼睛,没有目标的四处扫视,逐渐视线定格到了宁次手中的陶罐之上。 “村上大叔,来过了吗!”雪樱认出了宁次手中的陶罐,直接询问着宁次。 “应该是的,他放下了这些就离开了,他徘徊了很久,没有进来,不知道是否是你所说的村上!”宁次从雪樱的反应就明白小镇的居民应该是经常性的给雪樱送饭,不然雪樱不会从陶罐上就知道是谁来过。 “噢,没进来也好,看来是我让他们担心了!”雪樱高兴的笑了笑,像是雪山上盛开的樱花,纯洁而又绚烂。 …… 时间总是不经意的流逝,转眼已经三天了,凯和宁次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凯老师,你的身体比想象中的恢复的要快的多,看来我们今天就可以动身了。” 宁次看着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做着恢复训练的迈克凯,有些急切的道,宁次有些想念木叶了,木叶虽然有着种种的不足,但毕竟是宁次在忍界的家,这一次离开村子执行任务离开村子已经很长时间了,宁次有些想家了,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忍界还是有家的。 “没问题,我可是木叶苍蓝的珍兽迈克凯!”身体恢复良好的凯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活力满满,热血中二,宁次真的想将迈克凯再次打成重伤,让迈克凯安静一会。 “宁次哥哥你和凯大叔要离开了吗,雪樱有点舍不得你们!”雪樱本来在开心的看着凯训练,听到宁次即将离开,有些伤心,眼眶都湿润了,大大眼睛有些泛红。 “要不然,小雪樱你和我们一起回木叶吧!”凯看着眼前惹人怜爱的女孩,发出了邀请。 “真的可以吗……还是算了吧,村上大叔,凉子奶奶,雪莉阿姨他们会担心我的!”雪樱先是高兴,继而又有些不舍得拒绝了迈克凯的好意。 “没关系,雪樱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宁次安慰着雪樱,他其实并不希望雪樱去木叶,毕竟雪樱如果成为了忍者就需要每天为了任务而厮杀,而且日后的木叶几乎是战争的中心,多少次都经过了毁灭,伤亡难以估量。 宁次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不要卷入到危险的忍者行业里。尽管心里有着不舍,但宁次还是忍住了。 …… “再见,宁次哥哥,!再见了,凯大叔!”雪樱站在小镇的街口,挥舞着小手,泪珠滑落在了白皙的小脸上。看着逐渐远去背影而出神。 “雪樱,回家吧!”不知何时,小镇的居民出现在了雪樱的身后。 “嗯,好的,村上大叔!”雪樱转过身来看着村上大叔,凉子奶奶和雪丽阿姨等人的关心的目光,重重的点了个头,笑颜渐渐展露,像是雪山上盛开的樱花。 第四十章 误会 离别了雪樱那个精灵一样的小女孩,凯和宁次用着忍界统一的奔跑姿势向着木叶奔去,双手向后张开,像是飞翔的小鸟张开的翅膀,本来一开始宁次也感觉这个姿势有些别扭,甚至是很傻很天真,但这么多年的忍界生活和学习,宁次也明白这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双手后张是为了减少迎面风的阻力,另一方面后张的双手有利于平衡自身的中心,起到了平衡杆的作用,因为忍者的奔跑和普通人不同,不是只在平地上,免不了忽上忽下,在屋顶树上甚至是水上奔跑,需要随时调整保持自身的重心。而且双手向后能够更快的出手,避免了受到攻击后,还要向后收回手臂再攻击的时间,可以第一时间出手。从这可笑的奔跑姿势也让宁次也明白了忍界的习俗形成是有着自己本身的特色的,不能用前世的要过来看待忍界。 忍界充满了不可能,忍者就是创造不可能奇迹的人! 虽然宁次和凯从木叶出发到达风之国边境就用了半个多月,但是从边境回到火之过腹地的木叶却仅仅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一方面是因为来时需要迁就商队的普通人,速度几乎就是普通人步行的速度,另一方面是因为宁次和凯两个人身为体术强者,体力、耐力和速度都远超普通的上忍,所以全力赶路之下速度要比普通的上忍还要快上一半。 小李和天天做为刚刚毕业的下忍,尤其是天天是个女孩子,体术先天性的比男性要弱一些,两人需要几天才能完成的路程,宁次和凯几乎就只需要一天。 “凯老师,前面几公里发现了天天和小李,我们已经赶上他们了,看来我们把耽误的这几天时间完全抢回来了!”宁次脚下不停,郁郁葱葱的大树自宁次和凯的身边不断划过,宁次扭头对左侧的凯汇报着这个好消息。 “哈哈哈,小李和天天的回程看样子很顺利啊,居然到了这里才被我们追上,再有二十公里就到木叶了。”迈克凯心里终于放下了对小李和天天的担心,毕竟这是这两个孩子第一次出村子,就遇见了小队分路撤退的情况,两人如果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危险,迈克凯会非常愧疚的。 “宁次,我们来给小李和天天一个惊喜吧,加快速度追上他们。哈哈哈,宁次,我先走一步了,输的人回到村子里要请大家吃饭!”迈克凯不等宁次回答,便加大了脚下凝聚的查克拉,身形一闪便将宁次甩在了身后。 “可恶,凯老师,和自己的学生比赛你都耍诈!”宁次可不愿意请客,这次的任务只是c级,任务的报酬并不高,如果请大家吃一顿大餐,以他们的饭量,宁次肯定会血亏。 宁次捏了捏自己已经有些干瘪的钱包,突然间涌现出了了强烈的求胜心。宁次操控查克拉在身后形成了强大的推力,就像安装了推进器的跑车,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形成了强烈的音爆,迅速超过了凯,并消失在了凯的眼前。 “宁次,你耍赖,男人之间速度的比拼,你怎么可以使用忍术!”凯看着像是一阵风一样消失的宁次,既焦急有丧气的喊道。 “凯老师,你可没有说只能用体术啊,我这不算耍赖,倒是凯老师你抢跑才是耍****次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来,即使迈克凯在快速的奔跑耳边全是风声,宁次的话依然清晰的就像在耳边所说。 “好厉害的查克拉操控能力,这么远还能把声音传到我耳边!”迈克凯每次都对宁次的实力感到震惊,每次否会忍不住的在心里暗暗感叹。 “不过我可是不会认输的,不然我这个老师的脸往哪放!”凯的好胜心一点也不弱于宁次。 “第一门,开门,开!第二门休门,开!、第三门,生门,开!第四门,伤门,开!只能开四门了,不然又会对身体造成损伤了。”迈克凯果断的打开了四道限制之门,开启了八门遁甲模式,浑身冒着绿色的查克拉,速度瞬间提高了几倍。 “凯老师,你真是胡来!”宁次对迈克凯的热血任性完全没有办法,心念一动,雷遁属性的查克拉在细胞内循环流动,提高着全身的细胞活性,宁次身上闪着蓝色的电流,眨眼便赶上了凯。 “天天你快走,回到木叶求援,后面有两股强大的查克拉,我能不能获救就看你的了!”小李感知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强大查克拉,对天天竖起了大拇指,洁白的牙齿再次闪光。 天天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有些傻,有些土的李洛克。 “李,我会回来的,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坚持住,不要让我后悔自己的选择,愧疚的过一生!”天天坚定的眼神乞求的看着李洛克。 “我答应你,就像我答应凯老师和宁次一定会挡在你身前一样,男子汉就要说到做到,青春决不允许失信于人,更何况是女孩子!”小李停止了前进的脚步,缓缓的转过了身体,背对着天天,声音充满了力量。 “笨蛋,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你也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天天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一直扭头看着小李,模糊双眼的泪水还是没能控制住,划过了脸颊。 “此路不通!”小李看着远处极速朝着自己前进的两个人,强大的查克拉包裹着二人,小李也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我可是木叶新一代的苍蓝野兽,决不允许你们伤害到我的同伴!第六门,景门,开!”小李感受着敌人强大的力量,毫不犹豫的开启了八门遁甲,绿色的查克拉充斥着小李整个身体,肌肉发出了像布匹撕裂的声音,骨骼被挤压的发出了“吱吱”的声响。六门的开启已经是小李超出极限的发挥了,即使一动不动,小李已经感受到了凌迟般的疼痛不断刺激着神经。 “小李!”凯看着摆出拼命架势的小李连忙阻止。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省心的,小李比凯老师还胡来!”宁次直接开启了查克拉模式,瞬间闪身来到了小李的身前。 “好快!”小李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眼中充满了忧虑,敌人超乎想象的强大,希望天天能够平安回到木叶吧。 “柔拳!”宁次快速的在小李周身闪来闪去,双手不断的点在小李的经络上,形成了一连串的残影。 第四十一章 火之意志 “查克拉消失了!”小李感知到自身暴躁而又强大的查克拉在敌人的攻击下完全的消失了,心里只剩下了绝望。 “自己还是太弱了!宁次,凯老师,我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天天,抱歉,我要失信了,我没有完成男子汉的诺言!”小李想着队友,想着那些开心的日子,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着不舍,沉重的眼睑渐渐的合在了一起,整个人向着后方倒去。 “呼!还好,只是消耗过大,肌肉撕裂,骨骼有些断裂并未粉碎,只是需要修养几个月了!”宁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实在是被小李的反应惊吓到了。 “凯老师!”宁次看着觍着脸凑过来的迈克凯,脸色阴沉,都怪凯的荒唐比试请求,这才让小李误会,差点搭上了命。 “宁次,你的医术果然精湛,我看绝对不逊色于纲手大人了!”看着宁次已经将小李的伤势控制住了,心里松了口气,有些懊悔自己的举动,如果小李因为自己的荒唐而陨落,那自己可真的会愧疚一生了。幸好有宁次在,凯看着宁次漆黑的脸庞,厚着脸皮开始拍起了马屁。 宁次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要脸皮的迈克凯,将手上扶着的小李递给了凯,“凯老师,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背吧!” “应该的,应该的,我来背!”凯连忙接过小李,小声弯着腰赔笑,将小李小心背在了身上。 “宁次,我很荣幸,能成为你们的老师!”迈克凯扭头看着头搭在自己肩膀上昏迷不醒的李洛克和身边的宁次,有些不平静的说道。 “宁次,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在我们小队里,我最欣赏小李一个人,虽然那时因为小李先认识了你。但是,我虽然惊叹于你的天赋和才能,甚至是对你的实力感到震惊,但我并没有因为成为你的老师而感到荣幸和骄傲。”凯扭头不在注视小李和宁次,看着木叶的方向,陷入了回忆。 “小李不像你和卡卡西,从小就有着远超常人的才能和器量,资质差劲,人又笨。只会不断的努力,不断的自我鼓励,把所有的嘲笑都当作是鞭策自己的动力,朝着一个在其他人看来很可笑的目标奔跑。”凯的表情里有着对天才的羡慕,更多的是对小李的认同。 “也许就如卡卡西所说,小李很像我,不然天天当初也不会认为小李是我的儿子了。今天的小李更是为了守护同伴而不惜自己的生命,他已经是一个伟大的忍者了,我很荣幸能有这么一个部下,能有一个这样的学生,令我感到骄傲!”凯的笑容里有着自豪。 “但是小李会如此做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我知道他一直就是这种人,真正令我感到高兴的是你――宁次!”凯停下了脚步,右手指向了宁次,空气里都是凝重。 “我一直看不透宁次你在想什么,你就像是一只刺猬,令人难以靠近,但你偏偏又有着狮子的力量,能够轻易的杀死猎物,虽然你没有表现出攻击性,但你的存在已经令周围的小动物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答应卡卡西试探你的原因。”迈克凯看着想要说些什么的宁次,直接摆了摆手,示意宁次不要打断他。 “直到下次任务前,你虽然明确表示不会伤害木叶,但我依然很担心,你自己可能没有发现,你太冷淡了,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没有羁绊,没有梦想,也没有自己坚持贯彻的忍道,一个有着强大力量的忍者连梦想都没有,他总有一天会迷失在力量的深渊中!” “但值得高兴的是,你内心有着自己的善良,在前两天的的小镇内,你的梦想,你的忍道,令我感到骄傲,我相信你会成为比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大人更出色更伟大的忍者!”凯忍不住又看向了低着头的宁次,憧憬和骄傲挂在了凯的脸上。 “所以,宁次,我很荣幸能成为你们的老师,十分荣幸!”迈克凯的拇指不自觉的竖起,这次没有露出自己的大白牙,宁次看着如此严肃和着调的迈克凯,心里有着别扭,但他能感受到凯的真诚。 “那为了让凯老师你一直以我为荣,那么我可要努力了,万一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那我可就有些丢脸了!”宁次开着玩笑,冲凯竖起了同样的拇指。 “哈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过宁次即使没有实现梦想,只要为之努力了,我一样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毕竟你的梦想太大了!”凯嘴里安慰着宁次。 迈克凯想起了宁次的誓言,心里的热血都在涌动,正因为那震撼人心的誓言如此伟大,迈克凯才明白要实现它究竟有多难,希望有多么渺茫! “男子汉就要说到做到,青春可不允许男子汉违背自己的承诺!更不允许男子汉退缩!” “小李这家伙都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也会做到,我可是不会输给他的!”宁次看着昏迷的李洛克,郑重的承诺着。 “说得好,宁次!青春不允许男子汉违背承诺,自己的诺言即使拼上性命也要做到!”迈克凯看了看信心满满的宁次,又看了看即使昏迷依然一副坚决表情的小李,肆意而又畅快的大笑。 “卡卡西前辈,就在前面,快一点,小李,小李答应我会坚持但到我回援的。”天天焦急的催促着卡卡西快一些,泪水却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没有战斗的痕迹,也没有强大的查克拉反应,已经结束了。对不起,天天,我们来晚了!”卡卡西没有感受到强大的查克拉反应,看着眼前坚强却又不断哭泣的天天,心里感同身受。 “不可能的,小李,你个笨蛋,你答应过我,会活下来的,就像你答应凯老师和宁次会挡在我身前一样,你是个男子汉,怎么能违背自己的承诺!”天天的坚强崩塌了,泪水冲破了所有的阻碍,肆意的留下。 “啊啊啊,为什么!”天天已经无力站立,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颊,泪水湿润了整个手掌。 “忍者本就是不幸的,能够因为守护同伴而死,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卡卡西的声音充满了回忆。 “父亲,带土,琳,水门老师!”几人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了卡卡西的眼前,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第四十二章 追击 “起来吧,天天,我们现在还没有时间去哭泣!”卡卡西收拾好自己的思绪冷酷的对着天天训斥着。 “这里没有小李的尸体,所以现在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小李被对方俘虏了,所以我们还有机会救回他。”卡卡西似乎有些鼓励天天的意味,心里当然也是如此期望的。 “真的吗,那我们赶紧追,小李一定会活着的!”天天好像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满含期待的望着卡卡西,急切的想要救回小李。 “我只说了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将小李的尸体带走了,你应该明白,忍者的尸体也是有着价值的!”卡卡西深深地看了眼天天,他不知道这样泼冷水会不会浇灭天天心里的希望之火,但是忍者应该做好出现最坏的情况的心理预期。 “不会的,不会的,小李一定还活着!”自言自语的天天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话语里都是期盼和祈求,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天天也希望会发生奇迹。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的发生,我们都没有时间去伤心,如果同伴还活着,那他就需要我们去营救;如果他已经遭遇不幸,那我们更要带他回家,我绝对不允许敌人践踏木叶英雄的尊严!”卡卡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觉悟和坚定感染着天天。 “我知道了,卡卡西前辈,我们这就去带小李回家!”用手擦干了泪水,天天已然做好了追击战斗的准备。 “通灵之术!嘭!”卡卡西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上快速的结着忍印,速度极快,手指的残影不断闪现。 “喲,是卡卡西啊,好久不见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一只小狗在烟雾中出现,可爱极了,如果不是小李生死不明,天天绝对会冲过去将其抱起,大呼可爱,使劲的撸一把。 “帕克,拜托你了,敌人有两人,还有一个木叶下忍被对方带走了,你嗅一下周围的气味,分辨一下他们的撤离方向。”卡卡西没有废话寒暄,直接介绍了情况,现在没耽误一秒,小李就多一份危险,少一分生存的希望。 “好的,我知道了,交给我吧!”帕克作为通灵兽虽然战斗力一般,没有三大圣地那么有名气,但他们也有着自己的优势,善于追踪,而且没有什么古怪的脾气,也不端着架子,对于契约者平等互助,算得上优秀的通灵兽。 “这里只有四个人的气味,其中就有你和这个小姑娘的,剩下的只有两个人的气味。”帕克在原地不断的走来走去,鼻子不停的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极其微小的气味,努力的分辨着气味的主人。 “还是只有四个人的,有一个人的气味完全闻不到!”帕克再三确认,还是无法确定最后一个人的气味。 “不要管那个人了,直接追击另外两个气味的方向。”卡卡西皱了皱眉毛,看来其中一人十分小心谨慎,完全不漏任何的破绽,看来这次的敌人十分难缠。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木叶护额,想着护额下的万花筒写轮眼,卡卡西充满了信心,这是带土留给他的力量,他会用这强大的力量来守护木叶。 “跟上,对方朝着你们来的方向去了。”帕克跳上树梢,向着木叶的方向闪身前进。 “朝着木叶村的方向出发了,是为了追击天天,还是为了去木叶?”卡卡西脑海里不断分析着敌人的动机,脸上的面罩遮住了他的情绪,天天完全没有多想的紧跟其后,她只有一个念头,带小李回家,即使只能带回他的遗体。 “他们走了左侧的道路,应该是和你们错过了,不然你们可能正好撞上对方。”帕克在岔路口停了下来,用鼻子嗅了嗅,伸出爪子指着左侧的小路。 “真的是去木叶了吗,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卡卡西有些不理解敌人的举动和动机,对方竟然带着小李直奔木叶而去,完全没有撤离的打算,这里离木叶可是已经不远了。 “从气味上分辨,他们就在不远处了,气味很重,应该刚刚过去没有多久!”帕克回头对卡卡西汇报着情况,似乎在提醒卡卡西要做好准备了。 “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卡卡西抛弃了所有的杂念,手中握紧了苦无,现在再猜想敌人的意图,已经没有意义了。 “天天,做好战斗准备吧。”卡卡西回头对着沉默的天天提醒。 天天点了点头,没有做声,默默的将背在了身后的的卷轴抱在了怀里。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卷轴,手上的力道大的使青筋都鼓了起来,天天的内心全是火焰,即将爆发。 卡卡西率先闪身前进,帕克跳上了卡卡西的肩膀,随着卡卡西一起冲向了前方。 “凯老师,有人追上来了,我们等一等吧。”宁次突然拦下了继续前进的迈克凯,转身向后等着卡卡西的到来。 “宁次,是什么人追上来了?”凯有些不理解,这里都快到达木叶了,距离木叶这么近的距离怎么还会有敌人,完全不理智,也不符合常理,这样挑衅木叶,他们就不怕来了回不去吗。 “不是敌人,好像是卡卡西前辈和天天!”宁次看出了迈克凯的疑惑,没有给迈克凯好脸色,翻了翻自己的白眼。 “还不是凯老师你的杰作!”宁次真的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被凯热血激的自己也有些冲动失控,才闯了这么大的篓子,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用白眼观察了下卡卡西和天天,看他们的架势,完全是一副如临大敌,想要拼命,想着待会需要解释的情形,宁次不禁有些头大的感觉。 难道要和他们说自己只是冲动热血了一次,答应和凯比试速度,就导致了队友受伤求援,引起了误会,实在是他们大惊小怪,不怪自己和凯。 只是想想,宁次也明白卡卡西一定会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天天也绝对会发飙的,可能也只有小李不责怪自己,但是肯定也会加大训练量,不断的挑战自己。 “啊!真是的,我为什么要答应凯老师你的比试,我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宁次懊恼的抓着头发,恶狠狠的盯着迈克凯,如果不是凯还背着小李,宁次绝对想要直接和迈克凯来一场大战,发泄一下自己的烦躁。 第四十三章 道歉,致谢 “宁次,你看我干嘛?”迈克凯有些好奇,他总感觉宁次想要吃了自己一样,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一定是错觉,对,一定是错觉!自己可爱的部下和学生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想法呢,一定是自己受伤后刚好,还没有完全的消除疲劳,产生了幻觉,是幻觉! “没什么!”宁次叹了口气,自己搬起的石头,即使砸在了自己的脚上,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总不能全怪罪在凯的身上,说白了还是自己这么多年在木叶宅的有些憋闷,才会如此冲动。 “哈,没事就好,刚刚我还以为你想要打我一顿出气呢,原来是错觉,哈哈哈!”凯放下了自己提起的心,大大咧咧的对宁次说着自己的直觉。 “野兽的直觉吗!”宁次看着又在傻笑的迈克凯,心里吃惊于凯惊人的直觉。看来真的是老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还会给你开启一扇窗,迈克凯没有过人的聪明才智,不善于揣摩人心,却有着毫不逊色的直觉,仅凭借直觉就能感受到他人心的善恶,直接而又精准,这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的带队老师,更是我的上司。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以下犯上之事的,那可是有违忍者守则和底线的悖逆之举!”宁次尴尬的对着迈克凯笑了笑,嘴里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虚伪的话。 我日向宁次可是即将成为媲美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传奇忍者,一举一动绝对都是忍界的楷模,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心生报复呢,肯定是迈克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对他日向宁次的污蔑。 “嗖嗖嗖!”几只手里剑从茂密的森林中射出,划过优美的弧线,,直奔凯而去。 宁次没有坐视不理,迈克凯现在背着小李,自然应该由他出手抵挡攻击,脚下查克拉释放,宁次轻点右脚轻轻的一蹬地面,身体向左跃去,好像瞬移一般,完全没有激起一点尘土,就出现在了凯的身前。 宁次缓缓的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向着中间一夹,一枚手里剑就好像送到了他的手里一样,快速的将其甩出直接击中了第二枚手里剑,撞击的力道恰好改变了手里剑的前进弧线,将第三枚手里剑击歪,紧擦着宁次闪过。 卡卡西突兀的出现在了宁次身前十米的大树上,整个人完全垂直的倒挂在树枝上。 “卡卡西前辈,你的见面礼实在是太热情了,要不是我反应快,就直接被你干掉了!”宁次用举起的右手,笑容和煦的打着招呼,嘴里却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抢占先机。 “啊,原来是宁次君啊,我还猜测是什么人如此胆大,竟然在距离木叶如此近的地方袭击木叶忍者呢,宁次君可曾见到敌人啊!”卡卡西看到宁次便明白这肯定是一个误会,小李肯定没有危险了,难得能够抓到宁次的把柄,瞬间和宁次打起了嘴仗,故意不阴不阳的拿话堵着宁次。 “敌人,哪有什么敌人,我和凯老师只是发现小李在树林里训练过度睡着啦,所以将他背回来了,对不对,凯老师!”宁次咬牙切齿的询问着凯的回答,最后几个字充满了杀死。 “对,就是这样,小李练习八门遁甲过于急躁了,因此昏倒了!”凯求生欲极强的附和着宁次的谎言,至于小李,谁让他昏迷了不能反驳呢,凯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心爱的得意门生。 “啊,凯也在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们失误引起了误会,使得队友差点没命呢!”卡卡西一副你随便编的口气,说着事情的真相,慵懒的还抻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要不要这么敷衍,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宁次内心嘀咕着,面上却是卡卡西你想多了的表情,完全无视卡卡西的取笑,一副滚刀肉的架势,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承认。 “卡卡西前辈,追上敌人了吗,小李还活着吗?”天天完全没有注意到宁次和凯的存在,急切的向卡卡西求证。 “还活着,至于敌人?”卡卡西向下面努努嘴,示意天天看看宁次和凯。 “太好了,小李还活着!” “宁次!凯老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天天顺着卡卡西的指示移动着视线,惊讶的喊叫着宁次和迈克凯。 天天脸上的泪水瞬间留下,担惊受怕的这么多天,天天再见到了宁次和迈克凯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发泄着多日来的恐惧和不安。 “天天,你做的很棒!”凯安抚着天天,心里有点尴尬,自己和宁次的举动真的是把小李和天天吓坏了。 “小李!”天天这才注意到凯背上昏迷的小李。 “谢谢你,谢谢你挡在了我身前,谢谢你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谢谢你!!”天天跑到小李的身边,看着昏迷的还皱着眉头的李洛克,嘴里不停的说着感谢,泪水不停的滴落,小姑娘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坚强,第一次外出任务,遇到的种种意外完全击溃了她的保护外壳,只剩下了柔软的内心。 “嗯?下雨了吗。”小李用手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把有些湿润的手放到了眼前,有些迷惑的问道。 “小李,你醒了!”凯回头看了看小李。 “凯老师,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天天,你快去保护她!”小李听着熟悉的声音,立马焦急的催促着迈克凯。 “不用了,李,天天,是我的错,引起了你们的误会,实在是抱歉,是我这个老师缺乏责任心,青春不允许我们像懦夫一样逃避自己错误,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凯一脸真诚的对着旁边的天天鞠躬致歉。 “对不起,李!对不起,天天!”宁次无奈的看了一眼卡卡西,也真诚的鞠躬道歉。 “啊,没关系,是我太紧张了。”小李在迈克凯的背上连忙摆手阻止。 “李,谢谢你!”天天擦干了眼泪,九十度的向小李鞠躬致谢。 “啊,真是感人至深啊,让我都想去带学生了!”卡卡西眼睛瞟着凯小队,似乎回忆起了过去,笑容在眼角展露,看起来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该回村子了,一个c级任务被你们完成的惊天动地,真不知道我改夸赞你们要,还是嘲笑你们!”卡卡西只是愣了一下神,又毒舌吐槽起来。 “你还好意思嘲笑我们,等到明年看你怎么办,你的学生可都是惹事精体质,走到哪里都有意外发生!”宁次内心嘲笑着卡卡西,神色古怪的打量着卡卡西。 第四十四章 错过 宁次一行五人一路疾行,不过是短短的十分钟,就回到了木叶村前大门处,宁次从未离开木叶如此长的时间,看着木叶门口处的两位门神--出云和子铁,宁次突然觉得这两个人一直守大门的确不错,这能够让做完任务回来的忍者感到亲切。有一种回家看到亲人的感觉,如果总是换人,那这种亲切感就会淡然无存了。 虽然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但看着木叶大门前的拥挤的的人潮,这热闹的景象让宁次也不禁放松了多日来的疲惫,心灵都变得懒洋洋的,有种前世出差很久回到家的感觉。 宁次明白了自己已经是把木叶看做了家的存在,产生了深厚的羁绊,家人,亲友,宁次在忍界所有的一切都和木叶有着密切的关联,这是扯不断的,也许木叶有着很多的不足,但相比其他的地方已经算得上人杰地灵,幸福安康了。 “凯,卡卡西,任务完成了吗,没有受伤吧!”子铁看着刚刚离开的卡卡西和凯安然回来了,急切的关心道。 “没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卡卡西看着红了老脸的迈克凯,只能自己回答。 “那就好,看见刚刚天天拼命回来求援时的表情,我们都担心凯的安全,安全回来就好,赶紧交完任务回家休息一下,等空闲时我们再聚。”出云看着迈克凯背上的小李,明白他们此次任务肯定是遇到了很多的意外,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行,等大家空闲时一起聚一聚!”凯很痛快地应承着。 走进木叶,道路两旁的商铺人声鼎沸,热闹的场景风之国简直是两个极端对比,如此繁华的景象难怪其他几大国都对火之国和木叶垂涎欲滴,虎视眈眈,几次忍界大战绝对不单纯的是其他国家的野心家引发的,更多的是因为资源的匮乏和土地的贫瘠造成的,他们对火之国和木叶发动战争,更多的是为了让子孙后代也可以生活的富裕,不必忍受饥饿。 忍者每次完成任务都需要交接任务单,并且上交一部分的佣金,这部分抽成将维持着木叶的运营。抽成的比例会根据任务的等级的提高而减小,像c级任务村子里几乎需要抽取四成佣金,主要是因为任务的风险比较小,如果换成a任务,村子里只抽取一成,主要是因为这种任务即使是上忍也会承受很大的风险,每次都是拿命拼,因此村子相应的会提高上忍的收入,只抽取少量的佣金。 “三代火影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迈克凯向猿飞日斩做着任务汇报,向他解释了一下遭遇的意外。 “砂隐村的人柱力吗!凯你的实力提升的很快啊,已经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了!”猿飞日斩丝毫没有怀疑迈克凯的说辞,对于凯所说的自己开启八门遁甲七门将人柱力击败的事实他选择了相信。 在这个世界上人就是如此奇妙,老实人几乎不说谎,但只要说谎再睿智狡猾的人也会被骗,三代火影就是因为被凯一直以来的固有形象所欺骗,从未想过迈克凯会有所隐瞒。凯虽然说的是事实,但他无限弱化了宁次的存在,一方面是出于承诺,更多的是为了保护宁次,不希望宁次太引人注目。 “至于天天回来求助,那只是个误会,天天和小李那时因为我们的分开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反应过度了。”迈克凯有些丢脸的低着头,根本没有抬头看猿飞日斩,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隐瞒,也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做事情的确有些荒唐。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猿飞日斩轻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他觉得迈克凯做事有些无厘头,引起自己学生的误会很正常,而且刚刚卡卡西已经汇报过事情的经过了,基本都对的上。 “是,三代大人,我先告退了!”凯恭敬的欠了欠身,退出了火影办公室,转身下楼来到了一楼的任务大厅,和等在这的宁次等人汇合。 “谢谢你,卡卡西!”凯知道三代火影相信自己的话,不仅仅是因为相信自己,更多的相信是卡卡西,如果没有卡卡西的帮助,宁次肯定会暴露在村子高层的眼前。 “啊,什么嘛!我只是把我看到的说了而已,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卡卡西还是颓废的老样子,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凯的感谢。 “凯,我也很想看看你所说的那个美好的世界,希望宁次不要让我们后悔!”顿了顿,卡卡西有些憧憬,似乎在看着凯,又似乎看到了未来。 “会的,我们会和宁次一起努力的,即使不能完全做到,也可以改变一部分,只要有改变那就是值得的。”凯看着卡卡西,用手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他明白自己的这个好友比自己不幸的多,更加希望忍界改变。 “加油吧,卡卡西!”还是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光芒,卡卡西感觉自己的眼睛被闪瞎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迈克凯刚刚很可靠稳重呢。 “啊,凯忘了告诉你了。” “什么事情?”凯侧头疑惑的看着卡卡西。 “啊,不是什么大事,昨天中忍考试报名结束了,你可爱的学生要多做一年的下忍了。”卡卡西语气中充满了了恶趣味,看着凯的慢慢的石化在了眼前。 “中忍报名结束了?”咯咯作响的扭动着脖子,凯有些懊悔的向卡卡西确认。 “对,结束了,凯你不会是把每年的中忍考试时间给忘了吧,那你可爱的学生可就太惨了!”卡卡西看着沉默的迈克凯,继续扎着凯本就脆弱的神经,猜测原因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呢,不要相信卡卡西的鬼话!”凯回头对着紧盯着自己的宁次三人解释,手忙脚乱的慌张姿态使宁次三人更相信卡卡西的猜测。 “凯老师!”天天有些气恼的大声质问。 “好吧,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迈克凯低头弱弱地解释了一句。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 “天天,算了,今年不行,明年还有机会,说不定明年考试会更有趣!”想着明年热闹的忍村联考,有些期待,本来原著里他们就会因为任务耽搁了考试,现在只不过是回归了正轨罢了。 “什么嘛,我是替宁次你不值,如果可以考试,你一定会成为中忍的!”天天撅起了小嘴,嘴里有些埋怨,脸上却全是对宁次的信心。 “没关系的!”宁次看着有些委屈的女孩,笑着安抚。 “小李的伤势并不适合参加中忍考试,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所以错过了中忍考试,根本没有关系。” 宁次是真的没有感觉错过中忍考试是大事情,本来宁次就更想明年参加,凑个热闹,参与一下火影中的第一个大场面。 第四十五章 剧情开始 “小李,不要拖拖拉拉了,快点搞定,我们赶时间,不能耽误了日期。”宁次催促着还在和敌人胶着战斗的小李,他实在是没有兴趣看这种无聊的战斗了。 “知道了,我会快一点的!”小李回头看着在旁边等待的不耐烦的宁次和天天,立刻应承会尽快结束战斗。 “小鬼,少说大话,你们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一个脸上布满了伤疤的男人,头戴雾隐忍者护额,,护额中间有着一道深深的划痕,表明了男人叛忍的身份。 “虽然很不礼貌,但是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你,所以我会用出自己隐藏的实力。”小李郑重其事的对着敌人说道。 小李慢慢的撸起来裤腿,小腿上帮着两个不大的负重。 “哈哈哈,小鬼你是想要笑死我吗,减掉这么一点的负重,就能让你击败我吗?”男人完全被小李的举动逗笑了,肆意的嘲讽着小李,完全一副作死的样子。 小李将两个负重摘下,拿在手里,平举着双臂,任由手中的负重滑落,“砰!砰!”一瞬间满天的尘土扬起,完全看不清灰尘中的情形。 “怎么可能,怎么会如此夸张!”男人眼珠子几乎都瞪圆了,眼珠好似将要从眼眶中跳出。嘴巴张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好久没有如此轻松了,你要小心了,我要出手了。”小李的声音从飞扬的尘土中传来,男人小心的戒备着,等待着小李即将发起的攻击。 “啊!可恶,好快!”男人捂着腹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小李集中了一脚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只大虾,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搞定了!”小李对着宁次和天天漏出了自己的大白牙,竖起了两根手指。 “走吧,这次的清除叛忍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该回村子了,今年的下忍已经要毕业了,中忍考试快要开始了,今天是木叶举行的联合中忍考试,所以大家回去休整一段时间,不在接受任务了,全力准备中忍考试。”宁次看着小李和天天说着回村后的计划安排。 经过接近一年多时间,小李和天天都获得了极大的进步,再加上宁次的实力,小队现在基本上所有的任务都是三人一起出动,宁次作为小队长负责管理小队,迈克凯已经很少再陪着他们一起出动这些任务。 木叶60年,这是值得铭记的一年,今天木叶十二小强中的九人都是今年毕业,他们大部分都是木叶的大家族出身,是木叶未来的中间力量,甚至是木叶的顶梁柱。其中,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更是未来的两大主角,他们的毕业意味着忍界的平静已久的状态即将打破,第四次忍界的大幕即将拉开。 “卡卡西前辈,不知道什么事情居然会让你移动大驾,来找我这个下忍。”宁次看着明显有事情来拜托自己的卡卡西,不由自主的想要贫嘴揶揄一下。 “我想让你帮我测试一下我的学生。他们刚从忍校毕业,完全没有转变自己的观念,自大又目光短浅,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刺激一下他们,让他们认清现实。”卡卡西没有理会宁次的取笑,直接了当的将目的说出。 “打击一下学弟学妹的积极性吗,你就不怕他们一蹶不振吗!”宁次没有想到卡卡西会将测试鸣人和佐助三人的第七班的成班考验。 “我相信他们会得到你的认可的,如果没有办法获得你的认可那就说明他们还达不到毕业的标准,即使勉强成为了下忍,也是对他们的不负责!”卡卡西对鸣人和佐助三人充满了信心,但依然冷酷的让宁次决定此次考验的标准。 “好吧,那会给他们留一个终生难忘的印象的!”宁次似乎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画面,别有深意的说道。 卡卡西额头的冷汗不自觉的滴下,突然觉得自己让宁次考验第七班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如果宁次以自己作为标准考验,那不可能会有人通过考验的。 “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他们毕竟和你不同。不,应该是你和所有人都不同!见鬼,怎么会有你这种怪物!”卡卡西还是不放心的提醒了宁次一句,接着又恨恨的轻骂了一句,显然对宁次的存在还是有些不理解。 “放心吧,你已经把事情交个我了,那就静观其变吧!”宁次有些不耐烦,他已经想好要怎么考验第七班了,完全没有把卡卡西的提醒放在心上,宁次挥了挥手,示意卡卡西可以离开了。 卡卡西有些忐忑不安,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安排有些欠妥当,自己以前虽然没有让一个小队成功的毕业过,但那毕竟是因为他们不懂得团队合作,没有团队意识,只知道竞争,完全把同伴看作了敌人,只是一味的想要抢夺铃铛,争取合格名额,这种人在卡卡西看来是连废物都不如的垃圾。而且事实也证明了他的做法是正确的,这些孩子在后来都曾专门像卡卡西道谢,感谢他让他们认识到同伴的重要性。 “噢,差点忘了,时间是明天中午12点。”卡卡西想起来时间还没有和宁次说明。 “怎么这么晚?”宁次有些诧异。 “我和他们说的是,明天早上5集合进行求生演习,并且要求他们不能吃早饭,12点只是演习开始的时间。”卡卡西毫无歉意的说着自己的安排。 “啊,借口又是卡卡西前辈的名言吗,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迷失了方向!”宁次想着这个卡卡西最为人所熟悉的迟到借口,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卡卡西前辈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充满了恶趣味!”宁次皱了皱眉毛,刺了卡卡西一句,自从卡卡西怂恿凯测试他开始,虽然宁次已经不生气了,但看见卡卡西还是忍不住想要讥讽卡卡西一下。 “反正你是考官,你做主就好,我肯定不会在12点以前到的”卡卡西耸了耸肩,一副无赖的样子。破罐子破摔,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前辈形象,彻底撕掉了自己的伪装,在宁次面前已经完全不在乎脸面了。 “知道了,我会等到你到来后再进行演习考验的,不过我什么时间去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宁次不再看卡卡西的反应,直接起身离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狠狠的给卡卡西来一下,实在是卡卡西不要脸的行为让他毫无办法。 第四十六章 求生演习 “看来,宁次还是习惯遵守礼仪规矩的,没有被自己的力量所迷惑,真是值得庆祝。”卡卡西看着气呼呼的起身离开的宁次,知道自己的无赖行为让他有些气恼,但看他一副完全没有办法的样子,说明宁次还是比较遵守礼仪规矩的。 卡卡西自那次测试宁次之后,故意改变了和宁次的相处模式,以一副不拘小节,浪荡不羁,慵懒无赖的样子和宁次相处,是为了拉近和宁次的距离,更好的建立两人之间的羁绊,进而影响宁次。其实这一点宁次也明白,卡卡西已经冒着极大的风险替自己保守秘密,使得木叶高层到现在对宁次的印象都是一个日向分家的天才,并没有针对宁次使出任何手段,这才有了宁次成长的空间,也有了这么长时间的平静生活。所以宁次也配合着卡卡西的改变,,每次见到卡卡西都故意刺卡卡西几句, 其实,一开始卡卡西在内心也有过犹豫和挣扎,想要将宁次的信息告诉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但最后都放弃了,一方面是因为日差的情分,另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木叶的未来。至于宁次所给的秘术资料,在卡卡西的决定中影响极小。到得后来,宁次的实力已经增长到令卡卡西完全想不到的境界,卡卡西只能一方面死守秘密,另一方面对宁次施加影响,加强宁次和木叶的羁绊。事实证明卡卡西的做法极为成功,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 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卧室,晒在被子上,令人感到了舒适,宁次在这金色的阳光照耀下悠悠醒来,惬意极了,一觉能够睡到太阳高高升起,实在是上辈子所有打工人最奢侈的梦想中的生活。 伸了伸双臂,抻了个懒腰,宁次不紧不慢的起床,完全看不出昨天讽刺卡卡西故意迟到的不屑。 宁次为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做完这顿早餐时间已经来到了点,看着一桌子丰盛而又美味的早餐,宁次并没有直接享用,而是将这些分门别类的打包到了便当盒中,拎着便当宁次出门来,仰头看了下天空,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蓝蓝的天空挂着几朵白云,微微清风徐徐吹来,拂在脸上舒服极了。嗯,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是个野餐的好天气。 “已经10点了,卡卡西老师怎么还没有到?啊,肚子好饿啊!”鸣人躺在草地上,看了看高高的太阳,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些饿的受不了了。 “鸣人,卡卡西老师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耽误了,所以不要抱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饿着肚子!”小樱阻止了鸣人的吐槽,其实心里的第二人格也在疯狂的吐糟着卡卡西的迟到和不靠谱。 “嘁,为什么会让我和这两个人一个队!”佐助看着在抱怨的漩涡鸣人和春野樱,有些嫌弃的想到。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正好适合野餐。嗯,这里位置不错,就在这里用餐吧!”宁次看着第七版的三人,故意选择了他们的身边作为用餐地点。 宁次将餐布平铺在草地上,将早餐在打包盒里一样样的摆在地上。 青梅饭团,秋刀鱼,龙虾,天妇罗,还有宁次自制的腊味香肠,切成了一片一片的,晶莹剔透,泛着油光。宁次慢条斯理的一样一样的品尝,嘴里不时的发出对美味的赞叹,整个人都散发着满足的幸福感。 “可恶,为什么要在我眼前吃美食,香味好诱人。好想吃,看着别人在自己的眼前吃饭,好像更饿了!”春野樱内心不断的嘀咕,哀叹自己的不行,吐槽这个并不安静静的吃着美食的陌生人。 “可恶。”佐助看着旁若无人的享用美食的宁次,只能用强大的毅力强迫自己扭头不看,但是宁次不断发出的赞叹,令他更感觉到肚子里的饥饿感难以忍受。 “喂!那个和雏田同样白眼睛的小子,你就不能到别处去吃吗,没看到这里已经有人了吗?”鸣人不是能够忍耐的人,直接对着宁次就开始质问。 “这里不可以野餐吗,我就喜欢在这用餐!”宁次看着大名鼎鼎的漩涡鸣人,故意刺激着鸣人,完全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欠揍表情。 “混蛋,你要在这里用餐,能不能不要发出声音影响到我们!”鸣人果然受不了宁次的撩拨,稍稍引诱就已经暴跳如雷。 “我这个人吃到美食就忍不住会赞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改不了了!”宁次继续刺激着眼前的小狐狸。 “可恶,我要打扁你这个白眼睛的小子。”鸣人向着宁次冲去。 “不要冲动,鸣人!”小樱和佐助拦在了鸣人的身前,阻止了冲突。 “为什么要拦我,我要揍扁他!”鸣人挣扎着,不断的试图挣脱队友的限制。 “笨蛋,你想要淘汰,不要连累我们!”佐助不屑的对鸣人说了一句。瞬间便让鸣人放弃了挣扎,鸣人可不想因为这个可恶的白眼小子导致自己做不成忍者。 “啊,真是太香了。”宁次看着只是恼怒却不敢有过分动作的三人,只能继续故意诱惑几人。 “喂!黄毛小子要不要一起吃呀,我一个人吃很无聊的。”宁次冲着鸣人招手。 “真吗?”鸣人没有想到宁次居然会邀请他共餐,看宁次的眼光瞬间便软化了,对宁次的恶感完全消失了,只剩下好感。 “太好了,我正好没有吃早餐!”鸣人撸了撸衣袖,准备享用美味。 “笨蛋,你忘了规矩吗,想要被淘汰吗?”佐助见鸣人居然真的答应了邀请,还是不由自主的提醒了一句。 “啊,可恶!谢谢你,白眼小子,可是我不能吃。”鸣人虽然喜爱美食,但要是和鸣人成为火影的梦想相比,无疑是梦想更为重要。 “哎!太可惜了,只能我自己一人享用美食。”宁次见鸣人能够拒绝诱惑,心里还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日头不断上升,阳光也变得毒辣起来,宁次这一顿饭吃的鸣人三人是饥饿难耐。 “哟,看来人已经到齐了。” 卡卡西突然出现在了现场,看看时间已经到了12点多了。 “卡卡西老师,为什么会如此晚才到。”鸣人不客气的大声质问。 “我走在路上,看见一只黑猫,它堵在了我的面前,我没法通过,所以迟到了。”卡卡西张口就是谎话,完全不在意三人漆黑的脸庞。 第四十七章 测试考核 “太过分了,卡卡西老师,你就算找借口也要用点心吧,这个借口实在是太敷衍了!” 鸣人即使头脑简单,也不想相信这么荒唐的借口。 “啊,被看穿了!” 卡卡西毫无自觉的承认了自己的借口是编的,一副懒得敷衍的懒散样子,实在是令佐助都忍不住升起了怒火。 “好了,下面开始说正事。”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日向宁次,是你们的前辈,去年的首席生,更是天才的忍者。” “上一届的首席生吗?”佐助听见卡卡西的话,瞬间将目光锁定了宁次,心里起了好胜心。 “这个小白脸居然是首席生!” 鸣人不爽的看着佐助和宁次,本来刚刚积累的对宁次的好感一下子就消耗殆尽了,他最讨厌首席生和天才的小白脸。 在鸣人的心里,如果不是佐助这个小白脸的存在,小樱早就是他的女朋友了。因此鸣人极度讨厌小白脸和天才。 “和佐助一样的首席生吗,不过一定是佐助更厉害!”小樱对佐助充满了信心,虽然这信心毫无根据,只是花痴少女的一厢情愿。 “最重要的是,宁次将会作为你们这次求生演习的考官,是我特意请来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忍者。” “宁次,下面就交给你了!”卡卡西退了几步,将演习的安排完全交给了宁次负责。 “日向宁次,请多指教。” “卡卡西前辈让我来考察你们是否有资格成为忍者,说实话在我看来,你们还差的很远。” “漩涡鸣人,缺乏耐心,性格幼稚暴躁,容易相信他人,缺乏警惕,完全不具备忍者的资质。”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有着宇智波一族最大的缺点~傲慢自大,对队友缺乏认同,冷漠自私,白眼翻的比我这个日向一族的都多,完全不适合成为忍者。” “春野樱,花痴一个,眼里只有爱情,对待两个队友的态度完全是天壤之别,是第七班最大的不稳定因素,虽然理论学的不错,但实力过于平庸,资质一般,缺乏才能,书呆子一个。” 宁次对三人挨个点评,不断的打击着几人的自信。三人的神色阴晴不定,用不善的眼光盯着宁次。如果不是宁次关系到他们的考核,几人完全会冲上来海扁宁次一顿。 宁次扭身回头看着卡卡西,询问,“卡卡西前辈,这种学生还需要考核吗,反正很难通过我的考核,直接淘汰算了,把他们都打回忍校重新学习吧,不要浪费我时间了吧。” “怎么可以这样做!” 鸣人三人发出愤怒的质问。 “这么随意的决定我们的努力,怎么可以,你怎么敢如此轻易的否定我们的努力。”鸣人紧紧的握紧了拳头,紧紧咬紧牙齿,声音带着颤抖。 “虽然是如此,但毕竟还没有真正考核,所以你就勉强考核一下吧。” 卡卡西同意了宁次对三人的能判断,但还是否定了宁次放弃考核的计划。 鸣人、佐助、小樱紧紧的盯着卡卡西,等待着命运的判决,听着卡卡西对三人的否定,心里简直绝望,等到峰回路转,三人才轻轻的吐了口气。 “好吧,那我会很快结束考核。” 宁次有些失望,摊了摊双手示意卡卡西“你是带队老师,你是老大,你说的算。” “废话不多说,现在我来求生演习的具体要求。” “老传统,抢铃铛。两个铃铛,抢到铃铛者合格,剩下的一个人则失败回忍校重新学习,简单明了,这可是笨蛋都能明白的规则。” 宁次用白眼斜视了一眼漩涡鸣人,显然笨蛋说的就是鸣人。 鸣人毫无察觉的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样子是明白了规则。 宁次将手中的铃铛系在了腰间,扫视了一眼几人。 “你们可以用任何手段,只要抢到铃铛就可以成为忍者,我希望你们可以用尽全力,抱着杀死我的决心,才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行性成功。” 宁次举起了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捏合在一起,抬起了一点点的空隙,示意第七班只有这么一点渺茫的希望。 “不要瞧不起人了,你也不过才毕业一年而已。” “人与人是不同的,卡卡西前辈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上忍了,并且已经创出了自己的a级独有忍术,所以不要把我和你们混为一谈。” 宁次淡淡的扫视了一眼的说话的鸣人,不屑之意显露无遗。 “卡卡西老师12岁就成为了上忍!”三人惊讶出声,完全没有想到如此不靠谱的卡卡西居然会有辉煌的历史。 卡卡西歪了歪头,没有解释,只是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宁次,毕竟宁次才是真正的天才,和他相比,卡卡西都觉得自己的天资过于普通了。 “所以,你们商量好战术了吗?” “不用商量,我自己就可以打败你,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火影的男人,可惜火影是男人,不需要男人。” 宁次想到了海贼王路飞的名言,不由自主的吐槽了一句。 “多重影分身之术。”鸣人手结忍印,几十团烟雾冒起,密密麻麻的鸣人出现在了空地上。 “要上了!”几十个鸣人异口同声的喊道,直接冲向了宁次。 “人多不代表实力,有时人多反而是坏事。”宁次右腿后撤,身体侧移,双手打开,摆出了经典的柔拳架子。 柔拳,八卦64掌。宁次的脚下出现了黑白色的阴阳八卦领域,宁次闪挪之间,双手迅速击出,好似千手观音,所过之处,影分身纷纷消失,被打成了一团烟雾。 “嗡嗡嗡!”宁次的右拳出现在了鸣人的眼前,激荡的空气震的鸣人一阵耳鸣。冷汗自鸣人眼前滑落。 “怎么会这么强。”鸣人使劲咽了下口水,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心脏怦怦乱跳,脸上的震惊难以掩饰。 “好快的速度!”佐助皱眉,暗暗思索战术。 “影分身看似将人多势众的优势发挥到了极点,但是你体术太差,又没有战术,只会乱来,而且影分身平分了你的查克拉,每损失一个影分身都是对自身查克拉的浪费,华而不实!” “这可是a级禁术,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打败?” 鸣人的自信完全被摧垮了,他明明用同样的招式将中忍的水木打败了,为什么在宁次面前却如此轻易的被击败。 第四十八章 继续考核 “鸣人,你真的是对忍者一点都没有什么认识,忍者的实力不是单纯的看掌握了多少种忍术,也不是只追求忍术的威力和级别,真正的忍者即使使用最基础的忍术一样可以将敌人打败,所以忍者的实力不仅仅是你认为的掌握了多少高级忍术和禁术,而是要恰到好处的使用忍术,将忍术运用自如,配合合理的战术,即使是d级忍术有时候发挥的作用,即使是禁术也难以达到。” “你现在的实力和基础都太差了,即使有着禁术在手里也只是对你的成长起不到促进作用,反而会让你进步的脚步放缓,对你的成长弊大于利。” 宁次将一些比较实用的经验毫无保留的道出,希望可以对他们几人的成长起到一定的促进,少走一些弯路,不要像一些走错了路的忍者一样,眼里只有高级忍术和禁术,为了这些甚至走上了邪恶的禁术试验和叛忍的道路,把自己变成了不人不鬼的存在。 “不要对我说教,我才不信呢,多重影分身之术!”鸣人有些恼羞成怒,自己辛辛苦苦的学会的第一个高级忍术,怎么可能还不如简单地低级忍术。 “砰砰砰!” 鸣人的查克拉量的确是比较多,即使刚刚被宁次打爆了如此多的影分身,还有如此多的查克拉分出了几十个影分身。完全不在乎查克拉的浪费,简直令卡卡西都嫉妒的眼红,如果卡卡西有如此多的查克拉,早就不在乎写轮眼的消耗,自身早就成为影级了。 “真不知道是说你执着还是愚蠢呢,为什么不长记性,总要如此盲目的行动。” 宁次这次没有再客气,微微下蹲,双脚用力,直接跳向了空中,双手查克拉涌出了十根肉眼可见的蓝色查克拉线,查克拉线另一端快速的刺向了名人的影分身,直接刺穿了所有的影分身,完全没有给鸣人任何动作的机会,在大量的影分身打爆后烟雾缭绕下,像是开屏的孔雀尾羽,漂亮极了。 “你太大意了,即使没有了影分身,还有我呢!” 鸣人在烟雾的掩护下,整个人向着空中即将落下的宁次冲去,上半身向后扭着,右拳紧握向后蓄力,宁次刚刚落地,鸣人的拳头已经来到了宁次的眼前。 “你输了,是我赢了。”鸣人高兴地说道。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 宁次完全没有理会眼前的拳头,依然是一脸平静,眼中的神色还是有着不屑,鸣人气恼的直接挥拳。他要狠狠的教训一下眼前的这个白眼小子。 “怎么回事,身体为什么会动不了!” 鸣人嘴角扯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没有办法将右拳向前移动一公分,即使脸上已经青筋暴起,眼睛都已经涨红了。 “你应该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如此迟钝的感知,简直是令人不敢相信!” 鸣人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十根查克拉线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牵在了他的身上,宁次微微拨动手指,鸣人的右拳直接打在了自己的左眼眶上,强大的力道使得鸣人的脚直接离地,头部都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整个人都摔到在地,溅起了大片的尘土。 宁次将散去了手中的查克拉线,转身看向站在一边旁观的卡卡西、佐助和小樱,没有理会倒地的漩涡鸣人,鸣人想要起身,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不断的挣扎。 “不必浪费力气了,我在你体内的经络里留下了查克拉,暂时封住了你的行动,在查克拉消耗尽之前,你都无法突破我的封印,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那比较好哦。” 宁次转过身来,俯身朝下的看着鸣人不断地挣扎,足足有了几分钟鸣人还不放弃,不得不开口解释了一句。 解释过后,宁次直接身来,回头看向了依然一动不动的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有些不知该怎么继续进行演习,两人毫无动静,即使自己俯身背对他们,两个人也不曾偷袭,只是看着宁次和鸣人在那里交流,也不曾试图帮助鸣人。 宁次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在刺激一下两人,自己总不能主动出击吧,在卡卡西面前也太过于掉面子了。 “佐助君,我背对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攻击我呢!” “即使是背对我,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在你手中得到铃铛,而且你也不是鸣人那个吊车尾的,应该不会如此大意毫无防备的背对敌人。所以我只能等待机会,等到一个使我有把握击败你的机会。” 佐助冷冷的回道,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完全没有想到仅仅毕业一年的日向宁次居然会有如此强的实力,在他看来不比卡卡西这个上忍差,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找到真正的出手机会。 宁次的柔拳佐助倒是见过日向雏田使用过一次,但不论是力量、速度、眼光、精准和控制简直不像是同一种拳法,更不要提宁次后面所用的查克拉线控制住鸣人的能力,那虽然在宁次看来只是傀儡师基础的查克拉线加上风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的运用,但其实在其他人眼里已经可以算的上a级的忍术了。 “强大的宇智波一族到底是没落了,木叶唯一剩下的宇智波遗孤,居然会被对手吓到不敢主动攻击,真的是令人唏嘘!” 宁次摇头叹气的,一脸的感叹,故意刺激着佐助的敏感神经,他明白佐助一直都对宇智波一族的荣耀感到自豪,希望可以通过讽刺宇智波,来刺激佐助。 “宇智波一族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不是你两句话就可以否定的。而且宇智波一族的骄傲不会允许我退缩,但骄傲不等于愚蠢,我不会像鸣人那个笨蛋一样,在没有把握摸清敌人实力的情况下轻举妄动。” 佐助依然保持着冷静,条理清晰的反驳着宁次的话,并没有头脑发热的丧失理智,还用手指了指鸣人,把他作为了自己的经验教训,一脸的不敢认同。 “喂,臭佐助,你说谁是笨蛋!” “臭佐助,你个混蛋,我至少敢于面对对手,不像你只会退缩,有本事我们决斗,我绝对会打的你满地找牙!” 鸣人本来沉浸在让自己重新动起来的世界里,突然听到佐助如此评价自己,停下了自己的无用的挣扎,转头和佐助吵了起来。 第四十九章 你比他差远了 佐助完全不理会鸣人的吵闹,有宁次这个强大的对手在一边,他不敢把精力放在其他方面,他需要全力以赴的面对宁次,担心自己一分心就会被宁次击败。 其实佐助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宁次这次只是为了测试佐助三人,并不会主动进攻,尤其是在卡卡西的面前,不然回头被卡卡西取笑,那就有些令宁次尴尬了。 看着即使用宇智波一族荣耀依然无法刺激到佐助主动攻击,宁次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在火影原著中,看着比鸣人更冲动的佐助居然如此冷静,实在是令宁次有些挠头,无奈之下,宁次想到了一个人--宇智波鼬,只要提起他的名字,肯定可以刺激到佐助,这是宇智波佐助的软肋和禁忌。 宁次一开始便明白只要自己说出宇智波鼬的名字,佐助绝对会像是疯了一样的主动攻击自己,完全丧失现在的冷静,但因为这招对佐助有些过于残忍,是佐助内心深处最大的创伤,所以一开始宁次不愿意如此做,毕竟在忍界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揭露的禁忌和遗憾。 对于卡卡西而言,最大的遗憾是宇智波带土和琳的死亡;对于自来也而言,遗憾的是没有追到纲手和大蛇丸的叛逃;对纲手而言是加藤断和千手绳树的死亡;似乎每一个忍者都有着遗憾,似乎整个忍界都是遗憾,无人能够避免,即使是宁次自己也是如此,正是日向日差的死对宁次而言也是一个遗憾。 “佐助你和鼬前辈相比真的是差远了,没有想到天才宇智波鼬的弟弟居然会是一个胆小鬼!” “你认识鼬,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亲手杀了他!” 佐助的神情突变,脸上的肌肉都扭曲在了一起,神似复仇的恶鬼,眼里投射出着憎恶怨恨,死死地盯着宁次,恨不得将宁次一口吞了下去。 “有过一面之缘,但听过不少他的传闻。” “鼬前辈是一个真正的天才,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天赋,实力和性格都无可挑剔,即使是卡卡西前辈也要比他稍差一筹,可以说是天生的忍者。” “虽然你们是亲兄弟,但实在是相差甚远。” 宁次的每一句话都在不断地刺激着佐助那条敏感的神经,理智冷静都被断了弦的佐助抛在了脑后。 “火遁,豪火球之术!”佐助嘴里吐出一团巨大的火焰,火焰卷起的热浪甚至使得空气中的光线都发生了扭曲,虽然豪火球之术被戏称为杀不死人的忍术,但只有亲身体会面对才能明白,这个忍术为什么会成为宇智波一族的招牌忍术之一,几乎每个宇智波学会的第一个火遁忍术都是它。 “柔拳,八卦空掌。” 日向一族的八卦空掌是用手发出一团查克拉造成了冲击波,可以远程对手,但是查克拉消耗比较大,所以宁次所用的招式看似和八卦空掌一样,其实并没有使用查克拉,仅仅是靠强大的体术修为,一掌击出,直接发出了空气炮,这一招的效果虽然和八卦空掌完全一样,但是原理却是和迈克凯的钢拳相同。 宁次在出手时就控制了力道,空气炮刚好将巨大的火球从中间分开,一分为二的火球几乎是擦着宁次的身体飞过,红红的火焰将宁次都渲染成了红色,宁次站在火焰中间,好似一尊火神。 佐助很明白单靠豪火之术是不可能伤到宁次的,他只是借助豪火球之术作为掩护,手中的苦无飞速射出,人也迅速靠近。 宁次也罕见的将苦无攥在了手里,他很少使用忍具,并不是因为忍具操控技巧差,相反忍界几乎无人可以说忍具操控比宁次强。 宁次将苦无微微上挑将飞来的苦无稍稍改变了一点角度,佐助已经突进到了宁次的身前,右脚狠狠地向着宁次的头部踢去,宁次左臂上提,轻而易举的格挡了佐助的攻击,佐助借助反震再次踢出了一脚,同时手中再次甩出几把苦无,宁次应对自如,整个人没有移动一下脚步,虽然佐助不停的绕着宁次攻击,但无法让宁次移动脚步,即使是绕到身后依然如此。 “可恶,这家伙居然完全没有破绽,不论怎么攻击都无法突破他的防御,实在是太强了。”佐助不停的试探,心里却在思索着战术。 两人的对决在一旁的鸣人和小樱都已经看呆了,行云流水的体术进攻,和完美的防御,两个人像是配合了很久的队友,每一招每一式都完美的衔接在了一起,像是练习套招。 再次被逼退的佐助,双腿落地,向后划动了一段距离,没有在次进攻。 “我承认你的实力的确很强,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却太过骄傲了,在和我交手的过程中居然一步都没有移动,完全没有把身为对手的我放在眼里,你已经犯了忍者最大的错误~傲慢!” 鸣人和小樱听到佐助的话后,连忙朝宁次的脚下望去,果然宁次从和佐助交手到现在,并未离开过原地一步,两人刚刚完全被精彩的体术对决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所以呢?”宁次依然淡定,等待着佐助的下一步计划。 “所以没有人能够无视宇智波一族的荣耀,也没有人敢无视宇智波一族的荣耀,看一看你的周围吧,只要我动一动手,你就会像是渔网中的鱼一样,无处可逃了。” 佐助此时感觉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全然没有刚刚的冲动和莽撞。 宁次左右转头看了看,每一支苦无上面都系着一根极细的钢丝,所有的钢丝形成了一张大网,纵横交错,布满了四周,顺着钢丝看去,钢丝另一端握在了佐助的手中。 “宇智波一族的苦无操控术,看来你一开始就没有暴怒,故意装作丧失理智,为的就是让我进入你精心布置的陷阱,还不错,你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冲动,虽然比不上宇智波鼬,但也算得上是天才。” 宁次一丝已经没有成为瓮中之鳖的觉悟,淡定的评价着佐助的表现。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男人的名字!”佐助双手用力一拉,所有的钢丝顺着力道开始紧缩,但结果出乎佐助的预料,他自己被钢丝紧紧的束缚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就像掉入蜘蛛网的飞虫,完全无力挣扎。 “怎么会这样!”鸣人和小樱本来以为佐助已经胜券在握了,没想到结局反转,佐助将自己困住了。 第五十章 结束演习 “我明明都计算好了每个苦无的角度,确保会将你会被困在陷阱之中的” 佐助有些不理解,自己明明已经将所有的情况都计算好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失误,将自己困住了。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名震忍界,但你毕竟还未开眼,所以观察力并没有我强。” “日向一族有着自己的血继限界~白眼,相比写轮眼的难以开启,日向一族的每一个人都会开启白眼,白眼本身就善于观察,所以在你的苦无投射而来时,我便已经通过白眼观察到了你的意图,悄悄的改变了苦无的角度,使得你设置的陷阱反而成为了你自己的牢笼。” 宁次开启了自己的白眼,用手指着自己的白眼向佐助介绍自己的血继限界。解释了佐助战术失败的原因,没有人能够在宁次的白眼观察下设下陷阱,一切陷阱都会在这双眼睛下无所遁形。 “白眼吗,可恶,如果我的写轮眼已经开启了,绝对不会输给你!” 佐助紧握自己的双手,有些恼怒,心里充满了不服气,觉得宁次是占了血继限界的便宜,所以才导致自己的失败,如果他能觉醒写轮眼,绝对不会输。 其实,这都是佐助的一厢情愿,以宁次的实力即使佐助觉醒了永恒的万花筒也不是他的对手,即使宁次的白眼进化的方向并不是转生眼,而是偏向辅助,这是因为宁次不愿意依赖血脉提高自己的实力,依赖血脉的,必然受制于血脉,不然大筒木一族就是自己的天花板。 “也许吧!” 宁次不置可否的回应,双手一摊,谁知道呢。 “所以,春野樱,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了。” “你是打算弃权,还是像他们两个一样不自量力的挣扎一下再放弃。” 宁次没有再理会佐助的叫嚣,对于手下败将,不论他怎么进步或者怎么不满都无法在追上他的脚步,这是宁次对自己的自信,也是宁次内心的骄傲。 宁次转身出了树林,再次来到了集合地点,看着身边不远处如临大敌地春野樱,开口问道。 “宁次学长,你的实力的确远超于我,甚至比佐助更强,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忍者守则上明确规定了,忍者不可因为恐惧而放弃自己的任务,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 “我出身平民家庭,父母都不是忍者,所以我在忍者的道路上没有什么优势。” “即使如此,我也依然不懈的努力,虽然我的实力在班中算不上数一数二的,但我的理论知识是满分,所有人都没有我掌握的更好,所以我就更不能违背自己牢牢记住的忍者守则,放弃自己辛苦所学到的知识,哪怕是失败。” 小樱回忆自己这6年来的努力,咬紧了自己的牙关,一脸的坚毅,手持苦无,充满觉悟的冲向了日向宁次。 小樱将手中的苦无刺向了宁次,宁次伸手将小樱的手臂抓住,用力一扭,手臂反向刺向了自己。 “砰!”烟雾升起,一节替身木掉落在地。 “替身术!忍术掌握的不错。”宁次回头扭身,右手击向身后,毫不拖延。 宁次的右手毫无阻力的穿过了小樱的身体,原来身后的并不是小樱的本体,居然是小樱的分身。 “还不错,查克拉的掌控比佐助和鸣人都要好。” 宁次毫不吝啬的称赞着小樱,毕竟作为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孩,在查克拉的操控上能达到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很有天赋的,难怪日后会被纲手收为弟子,成为新一代的三忍之一。 虽然嘴里说着夸赞的话,但宁次毫不手软,抬起右脚直接提向了身前的替身木。 “啊!”替身木直接变回了小樱,在地上划过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再无力起身。 原来小樱使用了忍者基本的三身术,分身术,替身术,变身术。希望通过变身替身木成功的骗过宁次,在宁次失神时抢到宁次腰间的铃铛。 可惜这些把戏在宁次身上是难以实现的,宁次在成为忍者之前就明白,忍者实力不足时,忍者是靠着欺骗的战术迷惑敌人。实力到了影之后,就只能靠硬实力来取胜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上忍输给了下忍,影级强者却永远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演习结束,现在我宣布结果。”宁次将鸣人、佐助和小樱都集合在了一起,当着他们和卡卡西的面宣布最后的演习结果,鸣人三人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头,想着自己就要被遣返回忍校重新学习,心里的失落难以遮掩,即使是平日里冷酷的佐助也是一脸的难过和不甘。 “作为考核官,我宣布漩涡鸣人,失败!理由很简单,冲动无脑,鲁莽自大,缺乏所有的忍者必备的素质。” 宁次的话犹如针扎向了鸣人的心脏。 “宇智波佐助,合格!虽然有着自身的骄傲和缺点,但有着优秀的忍者素质,沉着冷静,实力天赋都算得上同辈人中的佼佼者。” 佐助猛地抬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通过了求生演习,整个人都愣住了。 “春野樱,合格!基础扎实,信念坚定,有着灵活的战术头脑,虽然实力算不上强,但具备成为一个优秀女忍者的素质。” “太好了!”小樱兴奋极了,整个人都蹦了起来,自己不仅通过了考核和佐助成为了队友,还能将烦人的鸣人甩开,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 “喂,为什么会是这样,你不是说只有抢到铃铛的才合格吗?” “明明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抢到铃铛啊!” “如果合格,应该都合格,如果不合格,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合格。” 鸣人不甘的大声嚷嚷着,直接提出了异议。 “啊,铃铛啊,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什么铃铛!” 宁次用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鸣人解释。 “怎么可能没有,你不是将两个铃铛挂在腰上了吗?” 鸣人伸手指着宁次的腰,示意宁次低头看看铃铛。 “怎么可能,铃铛哪去了!” 鸣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宁次的腰,可原来明明存在的铃铛不见了,宁次的长袍上空无一物,并没有刚刚挂上的两个铃铛,铃铛不见了,鸣人惊讶的大声问道。 佐助、小樱和卡卡西闻声均抬头看去,发现宁次腰间果然空荡荡的,原来挂在这里的铃铛不见了。 第五十一章 奖励和惩罚 “铃铛根本就不存在,一开始你就对我们使用了幻术,使得我们认为铃铛确实存在!” 卡卡西一口道出了事情真相,虽然看似轻松的就找到了真相,这只是事后诸葛。卡卡西在心里对宁次的实力又重新进行了评估。 他是在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虽然没有时刻开启万花筒,但依然使得自己对幻术的掌握比起以前进步了好几个台阶,却仍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宁次使用了幻术。 即使以他如今的实力和幻术造诣,如果不是宁次提醒根本没有铃铛,他依然无法发现事情的真相,宁次的实力每次都让卡卡西感到惊讶,进步的速度完全超出了卡卡西的想象,好似毫无上限天花板,可以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进步速度,甚至进步越来越快,简直有违常理。 “幻术,怎么可能!”佐助一些不愿相信,自己居然从头到尾都中了宁次的幻术。 佐助即使没出过村子也知道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被称为幻术之眼和复制之眼,宇智波一族最擅长的就是幻术和火遁忍术。恰恰相反的是,日向一族的白眼虽然和写轮眼同样列为三大瞳术,但日向一族的白眼更多的被称为侦查之眼,日向一族因此最擅长的是侦查和体术,宇智波一族一直压着日向一族一头,是木叶的第一名门豪族。 但今天,佐助这个宇智波一族的遗孤被日向一族的幻术所迷惑,居然毫无反应,简直丢了宇智波一族的荣光,佐助双手用力的紧握,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指甲已经刺入到了掌心,但这点身体上的疼痛依然抵消不了佐助内心的不甘和无力所带来的强烈痛苦,远远望去,佐助整个人好像又冷漠了几分。 “佐助!”春野樱时刻的关注着佐助的反应,看到佐助的样子,明白佐助的自信受到了打击,令她有些担心,刚才的佐助给她的感觉是要离她而去。但她也明白自己根本无力安慰受伤的佐助,应为眼前的日向宁次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春野樱的想象,她实在是不明白拥有如此强大实力的宁次真的是只毕业一年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下忍,难道真正的忍者都如此的强大吗! “啊,原来是幻术啊,原来幻术就是这样的啊!”在场的人中,也只有旋涡鸣人的自信没有受到打击,原因很简单,鸣人这个家伙本身就是个神经粗大的人,而且作为忍校里的吊车尾,他的理论知识一塌糊涂,完全没有认真听过理论课,对幻术缺乏认识,完全意识不到宁次的幻术究竟有多可怕,缺乏敬畏心,反而对第一次见识到幻术充满了好奇,一副总算见识到了的满足表情,令宁次都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果然恐惧源于未知,但更多的源于已知。这就像人如果知道什么是鬼,那么遇到了鬼自然就会害怕,而如果不清楚什么是鬼,那即使见到了鬼也不会大惊小怪,反而会好奇不已。 “那么现在我宣布,作为演习的失败者,漩涡鸣人将要接受惩罚。” “哎,还有惩罚吗?” “你一开始也没说过啊!”鸣人对于自己没有成为下忍已经很失落了,没想到居然还要接受惩罚,顿时就不满的抗议,在那里张牙舞爪的发泄着自己的郁闷,一副不接受的样子。 “我就在教你一个忍界公认的真理,实力强说话才有分量,实力弱没人权!” 宁次完全不理会鸣人的聒噪,伸手在鸣人的身上点了两下,封住了他的神经和查克拉,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鸣人绑到了树干上。 “失败者接受惩罚,那么作为演习的合格者,你们自然也有奖励!” 宁次将自己的封印卷轴打开,从里面掏出了自己准备好的丰盛的便当,摆到了鸣人的身前。 “作为你们没有吃早饭的补偿,这是我精心为你们准备的午餐,请随意享用,但是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不可以给鸣人吃,不然你们也要淘汰!” 宁次看着绑在树上狂咽口水的鸣人,转身对佐助和小樱告诫,绝不允许他们越过自己设定的规则,不然就等待着淘汰。 “卡卡西前辈,测试已经结束了,所以我们一起出去喝一杯吧,等到下午再来将鸣人放下来吧!”宁次伸了伸懒腰,一副终于结束的轻松表情,邀请卡卡西一起小酌一杯,放松一下。 “辛苦了,等一下,我交代一声。”卡卡西接受了宁次的邀请。 “佐助、小樱,一定不可以将便当喂给鸣人,这是作为上司的命令,忍者必须遵守命令,如果办不到,那我们就称他为废物。”卡卡西严肃的盯着佐助和小樱,严肃的气氛令佐助和小樱不禁点了点头。 “很好,宁次,走了!”卡卡西见佐助和小樱顺从的点头,满意的夸赞了一句,招呼着宁次一起离开。 “刷刷!”宁次和卡卡西使用瞬身术消失在了佐助和小樱的面前。 “终于走了,佐助,你看看,便当很丰富啊!” “嗯,好好吃,没有想到宁次学长还有这么好的厨艺,早上看他吃饭时,我就好像尝尝他的便当了!”小樱咬了一口饭团,梅子的酸甜融入到了米饭的清香中,口感和味道都好极了,小樱又连忙夹了一筷子天妇罗放进嘴里,咸香酥脆的口感充满了口腔。 佐助看小樱吃的如此香甜,也开始享用美食。虽然佐助没有作声,但他不断伸出的筷子和咀嚼的嘴也说明了便当的美味,其实作为一个人独自生存的佐助,经常需要自己动手做饭,但佐助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自己做的食物也仅仅是起到了充饥的作用,味道和口感那是什么东西,佐助从来没有在意过。 “咕咕咕咕!”一连串的饥饿声从旁边传了过来,佐助和小樱愣了一下神,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接着便抬头看向鸣人。 鸣人红着脸,闭着双眼,有些不敢面对佐助和小樱,太丢脸了。 佐助和小樱默默的再次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吃着便当,只是嘴里的感叹声已经不在了,手中的木筷也好像沉重了不少,让两人夹菜的频率都明显的降低了。 “这份便当太多了,我吃不下了。”佐助从地上站了起来,云淡风轻的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第五十二章 我愿意永远放弃成为忍者的资格! “还剩下这么多吗,扔掉的话有些可惜了!”佐助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便当盒,有些可惜的如此丰盛的饭菜居然吃不下了。 “嗯,鸣人,要不然你吃了吧,免得浪费了!”佐助偷偷的瞄了一眼还在闭着眼睛的鸣人,扭着头别扭的说道。 “哎?真的吗!”鸣人连忙睁开了眼睛,有些意外佐助的决定。 “佐助,如果被发现将便当给鸣人吃了,你会被淘汰的!”小樱惊讶于佐助的决定,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担心佐助会被淘汰,连忙小声的提醒了佐助一声。 “算了,我才不不要吃你剩下的便当呢!”鸣人眼里的惊喜瞬间便暗淡了下去,消失不见。重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很高傲的拒绝了佐助的提议。 鸣人感受着胃里传来的饥饿,强忍着想要进食的欲望,虽然佐助平日里很是臭屁,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很令自己讨厌,但自己也绝对不可以拖累他成为忍者。 “小樱,你也说了要是被发现了就会被淘汰,但是如果没有被发现就是没有放生过,所以没有必要担心!”佐助看着强忍饥饿一副我不愿意的鸣人和一脸担心和害怕的小樱,心里有了一丝的暖流,这就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吗?这就是羁绊吗?自己上一次有如此感觉是什么时候呢?记不得了! “那好吧!”小樱和佐助上前将鸣人身上的绳子解开,扶着鸣人坐在了地上,准备让鸣人吃饭。 “可恶,完全动不了,那个白眼小子封住了我的身体!”鸣人试图将筷子拿起享用今天对第一餐,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完全无法移动,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宁次。 “佐助!”鸣人立马可怜兮兮的看向佐助,希望佐助能给予一些帮助。 “想都不要想,我绝对不会喂你吃饭的!”佐助立马站起身来,转身背对着鸣人,虽然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将自己的便当分享给这个吊车尾的,但自己绝对不会去给他喂饭的。 “啊,那我要怎么吃饭啊!”鸣人见佐助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请求,有些苦恼的大声问道。 “鸣人,我来喂你吧!”小樱笑了笑,端起便当,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送到了鸣人的嘴边。 “小樱!”鸣人脸上全是惊喜,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会给自己喂饭,他突然有些感谢宁次将自己的身体封住了,什么演习失败的失落感和失败惩罚都烟消云散了,现在鸣人心里只剩下了惊喜和幸福。 “咕咕咕!”又是一阵饥饿的抗议,鸣人愣愣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好像不是自己发出的,那么是谁呢!鸣人抬头看向背对自己的佐助,心里有股暖流充斥,佐助没有吃饱吗,那他为什么会撒谎。 鸣人好像明白了佐助的心,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喂,佐助一起吃吧!” 佐助有些赧然,红晕爬上了自己的脸庞,嘴里依然是强硬道:“我只是早上没有吃饭,刚刚演习又消耗了很多的查克拉而已,所以才刚吃饱就消化了而已。” “我知道了,我明白,所以大家一起吃吧!” 鸣人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像极了今天的阳光,小樱也是面露笑容,身体像旁边移了移,给佐助让出了一个位置。 嘴上很强硬的佐助,身体很诚实的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了往日的冷酷和高傲,隐隐约约的笑容出现在了嘴角。 三人静静地吃着午餐,心里却既温暖又温馨,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三人的身上,为三人披上了金色的外衣,全是时光静好。 “你们三个!”一声质问瞬间打破了温馨的画面,小樱和佐助瞬间跳起,循着声音望去,卡卡西和宁次站在了阳光下,两人好似魔王一样将所有的光芒都挡在了身后。 “是我做的,和小樱没有关系。”佐助有些失落,但依然自己承担了一切,也许这会让自己无法成为忍者,但这是自己的选择,虽然有些冲动,但自己好像并没有后悔,果然自己终究没有办法拥有宇智波鼬的器量。 “不是这样的!是我给鸣人喂得饭,所以请将我淘汰吧!”小樱焦急的阻止佐助继续下去,自己却将责任都揽到了身上。 “是我的错,是我恳求他们的,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哪怕是让我放弃成为忍者!”鸣人这时却突然伸手拦住了认错的小樱和佐助,站起身挡在了佐助和小樱的身前,第一次沉重和严肃出现在了鸣人的脸上,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没了平日里莽撞冲动。 “自身的精神意志冲破了身体的封印,所以才可以突然行动了吗!不错的意志和精神!”宁次看着突然恢复了行动能力的鸣人暗暗想到,自己虽然只是用很少的查克拉的截断了鸣人的一部分经络和神经,但根据时间来看应该可以保持到今天晚上鸣人才可以自由行动,但仅凭着对队友的担心和羁绊,就冲破了自己的封印,鸣人的确是有很了不起的精神和意志。 “佐助,小樱谢谢你们,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情,所以很高兴认识你们!”鸣人回头看着佐助两人,开心的笑了笑,毅然转头,身上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所以,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为此哪怕让我永远失去成为忍者的资格也没有关系,请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拜托了!”鸣人双手紧紧贴着双腿的两侧,不停地鞠躬道歉恳求。 “啪,啪,啪。”泪水滴落到了草地上,转眼便被绿草掩盖消失不见,但依然有新的泪水源源不断的滴落。 “对不起,拜托了!” “对不起,拜托了!” “对不起,拜托了!” 矮小的身影不断的抬头起身、低头鞠躬,泪水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鸣人的脸庞,梦想破灭了,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成为火影了,再也无法获得所有村民的认可了,但是自己不后悔,因为身后的人给了自己认可,自己决不能抛弃认可自己的存在。 “鸣人!”佐助和小樱看着那个不断道歉乞求的身影,整个人都愣住了,无法和往日里那个玩闹的鸣人印象重合在一起。 第五十三章 第七班终成立 “噢,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和羁绊啊,多么令人震撼的觉悟和担当!”宁次的口气里有着调侃,更多的是赞同。 “那么,漩涡鸣人,你真的愿意放弃永远成为忍者的资格为他们争取一次原谅的机会吗!” 宁次收起了自己的玩世不恭的语气,充满严肃的问道。 “我,愿意!”斩钉截铁的语气,毫不动摇的信念,漩涡鸣人身上散发着令人敬佩的力量。 “那你们呢!”宁次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决定,而是想佐助两人询问着他们的意见。 “我愿意放弃这次的机会,重新回忍校学习!”佐助没有同意鸣人的决定,虽然他迫切的想要变强,早日追赶上那个男人,但佐助还是做出了极不理智的决定。 “我也是!”小樱眼中闪着泪光,看着不停鞠躬的身影,看着难掩失落的佐助,脸上却挂着笑容,没有比和他们在一起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每个人都愿意放弃吗,为了所谓的友情,为了所谓的羁绊吗!” “真是令人苦恼呢,我好像没有让一个学生永远放弃成为忍者的权利啊!” 宁次挠了挠头,他好像比较倾向于让旋涡鸣人永远都无法成为忍者的做法,但是可惜他没有这个权利。 “太好了,鸣人,我们明年在一起毕业吧!”小樱高兴地将泪流满面的鸣人拉起,阻止他再次鞠躬乞求。 “对不起!”鸣人看着高兴地小樱和再次恢复冷酷表情的佐助,嘴里无力的说着,泪水却流的更加凶猛了。 “嘁!不过是一年时间而已,我一样可以追上所有人的脚步,吊车尾的,小心明年你依然无法毕业!”佐助不习惯于表达亲近,故作不屑的提醒鸣人。 “所以,我宣布,宇智波佐助,春野樱,漩涡鸣人!” “恭喜你们!你们成功的通过了求生演习,正式成为一名下忍。”宁次笑着道。 宁次这次是真的有些佩服第七班的三人,以往虽然知道他们彼此之间有着很深羁绊,但远没有亲眼目睹来到震撼人心,也许这就是忍界了最美的风景,羁绊是把人和人紧密联系到一起的存在,让原本陌生的人可以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共同面对所有的考验和苦难,是永远无法斩断的绳索。 “哎!”鸣人三人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特别是鸣人,脸上还挂着泪水,胡子都贴在了脸上,狼狈极了。 “这次是真的吗!”鸣人小声的问道,他被宁次的套路弄晕了,已经完全不知道宁次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这次的求生演习对他和佐助、小樱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不清楚,不过不要掉以轻心。”佐助也搞不清宁次的套路,但还是表示谨慎为妙,示意鸣人和小樱不要放松警惕。 “宇智波佐助,你很优秀,有着令人惊叹的天赋,不愧是这一届的首席生,更难得是你有着团队精神,内心里对队友有着羁绊,但我希望你能够夯实自己的基础,提高自己的体术,不要只是眼睛里紧盯着高级忍术和禁术,最后提醒一句,不要被眼睛看到的所迷惑,要相信自己的内心。” “春野樱,同样可以称得上是难得的平民女忍者中的天才,聪明的大脑,对查克拉的操控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我建议你可以学习医疗忍术和体术,特别是医疗忍术方面你应该有着很高的天赋。” “漩涡鸣人,你的忍者基础一塌糊涂,体术忍术和幻术都不擅长,虽然如此你有着普通人羡慕的强大的查克拉量,有着充沛的体力,有着令人意外的能力,乐观执着,信念坚定,勇于承担,所以很了不起,听说你的梦想是成为火影,获得所有村民的认可。” “其实有一点你弄错了顺序,不是成为火影才被村民认可的,是被村民认可后才成为火影的!” “加油吧,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会获得所有村民的认可,成为火影的!”宁次很认真的评价和鼓励着鸣人佐助和小樱,并且提出了自己的一点建议,希望可以促进他们更好的发展成长。 鸣人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的演习结果,但心里还是高兴不已,毕竟又有一个人认可相信他,不在视他为妖狐,这给了他无穷的动力。 佐助和小樱虽然也是半信半疑,但对于宁次的话没有全部相信,但对宁次的建议还是认真记下来了,毕竟这是前辈给出的建议,应该对自己的成长有着促进作用。 “这次演习是真的结束了,放松一些!”宁次有些哭笑不得,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将三个人刺激的成为了惊弓之鸟,完全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卡卡西前辈!”宁次转身双手一摊,示意自己是已经无法令鸣人三人相信了,该卡卡西出马了,不然就成了闹剧了。 “咳咳咳!” “我宣布,求生演习结束,你们三人全部合格,第七班正式成立!”卡卡西走到宁次是身侧,郑重地的宣布了演习结果。 “太好了,我们不用回忍校了!我们终于成为下忍了!”鸣人高兴的抱住了佐助和小樱,三人喜极而跳,不断的转着圈圈。 “忍者的任务不是绝对的,如果杀死同伴是你的任务,那就说明任务本身就是错的,而命令你执行这种任务的人也是错的!中途放弃任务的人是我们称之为垃圾,但是不懂的珍惜同伴的人连垃圾都不如!”卡卡西等三人安静下来后,郑重地说着自己的理念,传递着自己理解的火之意志。 “那么作为你们通过演习的奖励,我请你们吃饭吧!”卡卡西侧头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自己请宁次作为考官,测试他们,宁次的考验做的有些过分了,让这几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获得宁次的认可以说是挑战性极大,好在几人不负众望,顺利的通过了宁次的考验。 卡卡西自认为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严格的老师,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小队通过卡卡西的考验,成为卡卡西的学生。 但是今天,卡卡西才刷新了自己的认知,发现自己以前还是太天真了,比起宁次层出不穷的考验,自己的考验实在是太简单了。 第五十四章 时空间忍术 宁次的考验不仅仅包括了对忍者意志、实力和羁绊的考验,还有着责任承担和梦想追求的考验。这样的难度不说刚刚毕业的忍校学生,即使是资深的中忍都难以通过考验,实力方面就不说了,基本上没有中忍可以在宁次的手上抢到铃铛,更何况根本就没有铃铛,只是幻术,即使以卡卡西的实力都没有发现破绽。其次又有几个人愿意为了队友牺牲自己的前途和梦想,成全队友的梦想。 卡卡西队于能通过考验的鸣人三人非常的满意,特别是鸣人的表现,让卡卡西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老师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又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队友宇智波带土,卡卡西心里对鸣人充满了期待。 “我要吃一乐拉面,那是木叶最好吃的食物。”鸣人听到有人请吃饭,第一时间响应着卡卡西的聚餐邀请,并选择了一乐拉面作为第七班成班的聚餐地。“一乐大叔做的拉面实在是太美味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吃掉七八份。”鸣人疯狂的向小樱和佐助推荐着一乐拉面,卡卡西听到鸣人的话,不禁有冷汗冒出,想到鸣人的饭量,不自觉的将手放进怀里,捏了捏怀里的钱包。 虽然钱包了里还有一些钱,却不一定足够。想到如果自己没钱付账,卡卡西相信到了第二天所有人都会疯传,上忍卡卡西吃霸王餐的的消息,想到这里,卡卡西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体,侧头紧紧盯着宁次,希望付账时可以有人可以帮忙分担一下。 “卡卡西前辈,恭喜你获得了很优秀的学生,下面是你们第七班的聚餐交流时间,我就不方便打扰了,所以告辞!”宁次看着卡卡西的动作就明白他想拉着自己一起付账,赶紧表示祝福,找了个借口,就想离开。 “别急着走!”卡卡西伸手试图拦住宁次。 “不用客气,我先走了,回头再见!”宁次无视了卡卡西的阻拦,和鸣人三人挥了挥手,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哎?白眼小子不见了。”鸣人看着消失的宁次有些吃惊。 “应该是瞬身术吧!听说那是上忍才能完美掌控的术,可以瞬间消失在敌人的眼前。”小樱虽然吃惊于宁次这么年轻就可以掌握如此高深的忍术,但还是向鸣人解释了一下瞬身术的特点。 “好强的首席生,我一定会超越你的!”佐助内心鼓励着自己,超越所有的天才,向着自己的目标不断追赶,知道能够杀死宇智波鼬。 “不是瞬身术,是时空间忍术,真是令人震惊的天赋,已经完全可以自由穿梭空间了吗,比起老师的飞雷神之术也毫不逊色。”卡卡西面上不显露,内心却依然感到震惊。但这些事情不是鸣人三人应该知道的,所以也就没有解释,直接挥手示意大家应该跟紧,四人一起离开此地向着一乐拉面出发。 刚刚离开的宁次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的家中,就像刚刚卡卡西猜测的那样,宁次终于将属于自己的时空间忍术完善了,虽然借鉴了飞雷神之术,但宁次可以说自己的时空间忍术比起飞雷神之术更加完。 比起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和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飞雷神之术需要借用苦无或其他东西标记飞雷神印记,才能够穿梭空间。宁次有着他们两人都没有的优势和天赋,那就是强大的精神力。 宁次利用这个优势,可以直接利用强大的精神直接在虚空中标记空间印记,只要是不超过之的精神感应范围,宁次可以随意自由的穿越空间,而宁次的精神感应范围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百里范围。而且就算是超出了这个范围,宁次也有着另一种方式可以利用,那就是利用封印术将自己的精神印记封印到物品上,再利用封印将自己精神印记波动放大,使得即使是超远的距离,宁次依然可以感应到自己的精神印记,穿越空间到达目标所在地,实现了超远距离的空间移动。 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和学习创造,宁次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超影巅峰,甚至已经跨越到了六道级,但是宁次没有选择如此去做,从原著中就可以知道即使达到了六道仙人的实力,依然无法获得长生,但是大筒木辉夜却可以长生不死,只是因为她吃掉了吸收自然能量的神树果实,所以宁次猜测长生的关键因素就在于自然能量。 所以宁次在等待一个机会,或者说在等待一个人,木叶三人之一的狂鬼自来也,宁次想要见识一下妙木山的仙术,从中悟出自己利用自然能量的方法,彻底的进入到和六道仙人同样级别的仙人之境。不是突破到六道级别,凝聚求道玉,那是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的道路,宁次将六道仙人和辉夜姬的级别定为仙人级,不是自来也的仙术,也绝对不是宇智波斑靠着其他捷径成就的半吊子六道级别。而是真正的仙人,可以改天换地,不死不灭,永存世间。 忙碌了一天的宁次没有休息,而是来到了庭院中仔细的想着自己的这十几年的经历,想着自己的梦想和目标,改造忍界,改变人们对忍者的认识,这些都不需要宁次太多的精力,只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就可以顺水推舟的完成。 至于仙术和自然能量,今年中忍考试期间,自来也就会回到木叶村,教导鸣人,所以也不需要宁次特意去寻找自来也,只需要安静的等待几个月就可以等到自来也,至于怎么让自来也展示仙术,这就需要宁次想办法了,不过应该不难,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逼迫自来也全力出手就可以了,但是宁次把这作为了最后的选择,如果可以,宁次希望通过和谐融洽的交流就可以达到目的,毕竟自来也是一个豪杰,令宁次很敬佩和惋惜。 自来也这个放荡不羁的豪杰浪子,有着其他忍者所没有的豪情和豁达,一生中充满了遗憾,他的人生总是差一点。他差一点就娶到了纲手,差一点就可以劝回大蛇丸,差一点就可以救回猿飞日斩,差一点就可以看到鸣人成为火影。自来也的一生就差那么一点点。自来也的一生中充满了悲情和遗憾,但他一直用豁达和乐观面对一切,就像他所说的忍者是指能够忍耐的人,从这点看,自来也是一个真正的忍者。 第五十五章 紧急支援 “一万零八十四。” “一万零八十五。” …… 小李一次又一次的挥着拳头,不断的挑战自己的极限,努力的汗水早已将绿色的训练服浸湿了,经过太阳的暴晒又结了一层白色的汗渍盐。 中忍考试眼看即将来临,凯小队的人员近期不再外出,避免去年的失误,不然以他们的实力早就可以晋级中忍的,为了加大晋级的把握,宁次每天都带着小李和天天进行训练,以保持自身的状态,提高自己的实力。 “宁次,这次中忍考试,村子里会提拔多少人成为中忍啊,你肯定是一个,但如果只有一个名额,那我们不就白白准备了吗?”小李结束了自己一上午的训练,坐在了宁次的身边,好奇的向宁次打听消息。 “中忍考试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在和平时期显示自己村子里的年轻一辈的实力,已达到震慑其他村子的目的,说白了,这是一场和平时期属于下忍的忍界大战。” “只有在这过程中表现出色,村子就会提拔相应的忍者,但是中忍的选拔不只是靠实力,还需要相应的其他素质,比如战术思维,心理素质,情报搜集等等。需要全方面的素质都达标才可以。只要你表现出色,达到了中忍的标准,村子里是不限制名额的,甚至希望村子里的年轻下忍都可以达标,让村子在其他村子面前展现实力,争取更多的任务和利益,所以不需要担心。” 宁次看着面露担忧的小李和天天,直接将所有的中忍考试规则告诉了他们,鼓励他们,打消他们的顾虑和担心。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放心了。”天天紧握拳头,信心满满,充满了必胜的把握。 “天天,不要太过自大,这次的中忍考试是我们村子和其他忍村联合举办的,你永远不会知道在其他村子里是否有着天才和强者,你会遇见很多你没有见过的强者和天才,有些人实力可以媲美上忍,甚至超越上忍,所以你还是不要这么笃定的好。” 宁次见天天和小李都是放松的表情,心里明白他们是过于自信了,于是稍稍浇了一盆凉水,给他们降降温。避免他们大意失荆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毕竟骄傲自大是忍者的首要大忌。 “怎么可能,宁次你这样的天才应该是绝无仅有的,绝对不可能有比你更强的了。”小李瞪大了眼睛,对宁次信心满满,他不相信有人会比宁次更强的天才,虽然小李并不清楚宁次的具体的实力。 “我没说他们比我更强。”宁次自信的下着定论。 “看来宁次你果然有着上忍的实力了!”小李和天天脸上露出了不出我们预料,果然如此的表情。 “也许吧!”宁次并没有否定小李和天天的猜测,并没有对他们详细的介绍自己的实力,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小李他们很难理解宁次现在的实力和境界,另一个是知道的太多对他们的成长也不利,会严重打击到他们的自信心,特别是对小李的忍道不利。 “嘭!”一团白色的烟雾升起,迈克凯踩着自己的乌龟通灵兽出现在了宁次三人的面前。 迈克凯永远都是充满了热血,身穿绿色的训练服,粗粗的眉毛,夸张的肢体语言,丰富的情感和表情,还有那一口闪亮的大白牙。 “我亲爱的学生和部下,依然是如此的勤奋和努力,真的是令我十分感动,李!”迈克凯又自我感动的泪流满面,看着小李伸出了双臂。 “凯老师!”小李不愧是小迈克凯,同样的造型,同样的热血,同样的情感丰富,粗粗的眉毛,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整个画面都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宁次和天天都忍不住缩了缩身体,炎炎夏日硕大的太阳都不能给宁次和天天带来一丝的温暖,整个人都浑身发冷颤抖。 “凯老师,你是有什么急事吗!”宁次为了不再看如此辣眼睛的画面,连忙开口,打断了迈克凯和小李的自我感动。 “噢,对了,刚刚火影大人召集我,给我们小队分配了一个任务,是a级任务,卡卡西的第七班在波之国执行任务时,出现了意外情况,现在需要紧急支援。”迈克凯想到好友的求援,担心卡卡西的安全,连忙向宁次介绍具体情况。 “以卡卡西前辈现在的实力,怎么还会因为a级任务求援?”宁次自然清楚第七班原本在波之国执行任务的具体情况,但以宁次的估算,再不斩和水无月白的实力怎么也不是卡卡西的对手,怎么会还需要求援。 “卡卡西的实力自然可以轻松应对a级任务,但是他带着三个菜鸟下忍,为了保护自己的学生,被雾隐的叛忍,原本的忍刀七人众之一的鬼人再不斩所重伤。”迈克凯理解宁次的疑惑,卡卡西因为当初宁次所送的礼物,近几年实力是飞速提升,区区的a级任务自然不会使得卡卡西求援。 “小李、天天我们半小时后村子大门处集合。”宁次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自然知道情况紧急,对身边两侧的两人直接下达了集合命令。 “是!”小李和天天没有多言,直接迅速离开,准备自己任务所需的物资和装备。 波之国是一个很小的岛国,并没有自己的忍村,是一个没有忍者的国度,现在被一个叫卡多的商人用财力和暴力所控制,所有的海运都掌控在卡多的手里,卡多利用血腥的暴力镇压着岛上的居民,致使波之国经济崩溃,居民生活贫瘠。 达兹纳作为波之国最出名的造桥大师,想要造一座大桥,连通波之国和外界,让波之国可以通过大桥富裕起来,更是为了鼓励波之国居民的血性和希望,希望他们能打破卡多的暴力统治所带来的黑暗,所以这座桥是波之国的希望之桥。 而且由于波之国地理位置特殊,对木叶和火之国有一定的战略意义,木叶希望通过这座桥加强两国之间的友谊,所以达纳滋才可以如此轻易的骗过木叶的审查,以c级任务的价格发布任务。这里面充满了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谋算,本来为了稳妥,才将卡卡西派了出去,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第五十六章 治疗卡卡西 “唰唰唰!”宁次四人来到了达纳兹的家门前,看着眼前的小村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麻木和疲惫,身形消瘦,脸上颧骨突出,一看都是长期饥饿导致的。 “咚咚咚!”宁次举起右手敲了敲门,动作缓慢而又有力,充分让房屋内的第七班成员有反应时间,尽量不要引起鸣人和佐助几人的紧张。 毕竟现在卡卡西身受重伤,鸣人三人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心里紧张异常,任何微小的举动都有可能激起他们警惕,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冲突。 “谁?”佐助的声音响起,声音里有着警惕,声音低沉,生怕惊扰了重伤沉睡的卡卡西。 “日向宁次,奉命前来支援!”宁次明白佐助的警惕,直接挑明了身份,说明了来意。 “啊!佐助,是那个白眼小子,我去开门!”鸣人高兴的声音响起,好似想要前来开门。 “鸣人不要冲动,小心是骗局。”佐助连忙将鸣人拦住,这种时候再小心也不为过。 “日向宁次,我想知道我们第七班在求生演习中抢到了几个卷轴?”佐助故意将铃铛和卷轴混淆,为的是让可能存在的敌人露出马脚。 “你们在求生演习中根本没有抢卷轴,抢的是铃铛!”宁次对佐助的警惕和表现暗自赞叹,不愧是宇智波的天才,虽然现在还稍显稚嫩,但是心思缜密,行事周到,已经具备了一个优秀忍者的素质。 “那我们抢到了几个铃铛!”佐助没有因为宁次的回答放松警惕,依然戒备的提问。 “你们没有抢到铃铛,而且那天根本就没有铃铛!”宁次直接将所有佐助想要验证的事情全部说出,不想在拖延时间。 “鸣人,你去开门,小心点!”佐助松了口气,但依然没有放松。 “我知道了!”鸣人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的应道,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然后自己瞬间后退了几步,令人感到好笑又感到一些怜惜。 第七班的三个人都是刚刚12岁的孩子,放在宁次的前世,这个年龄的孩子才刚刚小学毕业,都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是一家人的的心头肉,但在忍界却不得不在生死边缘拼搏。 “又见面了,鸣人!”宁次抬了抬右手向鸣人打着招呼。 “还有佐助,小樱。”宁次又转身向着两个角落里隐藏着的佐助和小樱打了声招呼,这是为了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发现他们所在,没有必要隐藏了。 佐助从阴影中走出,小樱也将卡卡西从角落里架出。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带队上忍,迈克凯老师;这是李洛克,小李;这是天天,他们都是我的队友。”宁次看佐助目不转睛的盯着宁次身后的迈克凯三人,连忙介绍双方认识。 “这是卡卡西前辈,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宁次一一为小李和天天介绍了第七班的人员。 “你们好!”小李和天天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你们好!”小樱代替佐助和鸣人回了一声。 宁次神色古怪的盯着小李,在原著中小李可是对小樱一见钟情,当场表白的。虽然小樱以不喜欢粗眉毛为借口拒绝了小李,但小李依然没有死心。 “宁次,怎么了?”小李有些不理解宁次的神色为什么如此古怪,而且不断的打量自己,低头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全身,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 “没什么!”宁次收回了目光,没有想到小李这次和小樱见面,居然对小樱完全没有感觉,看来小李的审美有了变化,不在像原著中一样。 “卡卡西,你可真是逊毙了,第一次带学生出村子做任务就身受重伤!”迈克凯看见卡卡西就不自觉的起了好胜心,直接调侃起卡卡西。 “咳咳,我记得某人第一次带学生出村子做任务不仅自己深受重伤,还害的自己的学生受了重伤!”卡卡西毫不示弱,直接一刀插在了迈克凯的要害之上。 迈克凯瞬间无言,他这才记起自己干过的荒唐事比起卡卡西可是严重多了。 “小樱,将卡卡西前辈扶到床上,我来帮他治疗一下。”宁次看着脸色苍白的卡卡西,主动出声打断了卡卡西和迈克凯的斗嘴。 “好的。”小樱小心翼翼的扶着卡卡西躺下,给宁次让开了位置。 宁次双手发出绿色的光芒,按在了卡卡西腹部的伤口上,这是一处刀伤,横切在肚脐之上,大概长有20公分,口子很深,外面包了几层绷带,已经被血浸湿,整个绷带都成了红色,看样子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 “卡卡西前辈,你很幸运,这伤口差一点就将你的腹部剖开了,那时你的内脏就会全部流出,根本等不到救援。”宁次手所经过的地方伤口纷纷愈合,如果不是放在旁边的红色绷带,谁会相信卡卡西刚刚重伤在身,都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哎?卡卡西老师的伤口愈合了。好厉害!”鸣人吃惊的伸手指着卡卡西,一脸的不敢相信。 “谢谢,没有想到宁次你居然还精通医疗忍术,你这医疗忍术的造诣已经不比纲手大人弱了。”卡卡西起身站立,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自己刚刚受伤的部位,完全没有了痛感,不由得对宁次夸赞。 “我真的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卡卡西看了眼自己的学生,又看了看宁次,心里第一次有些羡慕迈克凯。 “可能生孩子我不行吧,不!如果研究一下,也可以通过克隆技术来生孩子,只是不是怀胎十月所生罢了!”宁次好不谦虚的接受了卡卡西的称赞。 “呃!”卡卡西看着一点都不谦虚的宁次,也是无言。 “卡卡西前辈,虽然你的外伤已经愈合好了,但医疗忍术毕竟是通过阳遁刺激你身体的细胞进行快速分裂,消耗了你身体内大量的能量,所以你的身体还处在虚弱期,你需要好好静养!”宁次看着正在不断活动手脚的卡卡西,出声劝他不要剧烈运动,更不用说和敌人生死对决。 “那好吧,这次的敌人就交给你们了,我可以休息休息了!”卡卡西整个人突然变得虚弱不堪,好似重伤未愈,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慵懒和颓废。 “卡卡西老师,你这也太假了吧!”鸣人手指着卡卡西大声质问。 第五十七章 教导小樱 “卡卡西前辈,偷懒不是这样偷的,我只是说你现在需要休养,最多几天的时间就可以了,这期间我们会替你执行任务。”宁次一脸的的黑线,虽然知道卡卡西有时候不靠谱,喜欢偷懒,但完全没有想到这么直接,自己真是不应该劝他休养。 “噢,这样子吗,我怎么感觉自己需要休养一个月才可以呢?”卡卡西睁开了无神的死鱼眼,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挣扎道,看样子为了偷懒,他是连脸都不要了。 “你的伤势是我治愈的,我最了解你的身体情况,而且卡卡西前辈不是也认同了我的医术了吗!何况卡卡西前辈你的演技太差了!”宁次只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卡卡西的话打脸卡卡西。 “被识破了啊!本来还想休息休息呢,这下泡汤了!”卡卡西收起了虚弱的假象,直接起身不再试图演下去了。 “卡卡西老师!”小樱目瞪口呆的看着卡卡西的耍赖,卡卡西有些颠覆了在自己心里的印象。 “怎么了小樱,你有什么疑惑吗?”卡卡西厚着脸皮用眼神威胁着小樱,示意她不要多嘴。 “没有,没有!”小樱被卡卡西的威胁所震慑,双手哦连连摆动,脚步后移,摇头否定。 “那就好!”卡卡西满意的点点头,对小樱的表态表示满意。 “既然不能够偷懒,那么我们就需要自己来执行任务了,所以我决定对你们的实力进行特训,提高你们的实力。”卡卡西看了看凯小队,扭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小队,特别是视线在鸣人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心里对自己的学生实力有些不满,希望可以加快他们的成长速度。 “达兹纳一家的安全就暂时先由你们小队负责。”卡卡西看着在一旁到现在都未出声的达兹纳一家,对宁次拜托道。 “放心,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宁次转身看向达纳兹。 “达纳兹先生,这段时间请多指教!”宁次并没有表示亲近,只是按照忍者的规矩对待雇主一样的态度对待达纳兹。 “你好,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们了!”达纳兹也并没有想对待鸣人一样对待宁次,他作为一个老人,人生经验丰富,看人极准,看人下菜碟,他一眼就看出了宁次不像鸣人那么热心,不会容忍他无理取闹,因此达纳兹自然也是保持了距离。 “既然不需要为任务操心了,那么我们就开始训练吧。”卡卡西看到任务已经交接完毕,放下心来,对第七班的三人开始进行特训。 “放马过来吧,我会以最快速度完成特训的!”鸣人永远是活力满满的那一个,对接下来的卡卡西特训完全自信满满。 一座横跨大海的大桥出现在了宁次的眼前,这座大桥雄伟壮观,承载了波之国的未来和希望。 宁次回头看了看这个有些无赖的老人,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这么一个酒鬼,居然能造出如此雄伟的大桥,而且充满了年轻人一样的热忱,对自己的国家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即使对外表现的的有些不着调,但确实一个心里有着梦想,为此哪怕丢掉性命都在所不惜。 也许有着梦想和坚持的人更加专注,看着沉浸在大桥建造中的达纳兹,不时地嘴里大喊,指挥着村民不断的赶进度。 宁次百无聊赖的看护着这个精力满满的老人,凯和小李、天天在达纳兹的家中保护着达纳兹的女儿和外孙。 “嗯,小樱,你怎么回来了!”宁次看着来到桥上的小樱有些意外。 “我已经完成了卡卡西老师的特训,所以就回来了!”小樱也是有些自豪的说道。 宁次想起了原著中卡卡西对第七班的特训就是爬树和踩水,加强他们的查克拉控制,而这正是春野樱最擅长的部分,所以一次就成功,因此这次特训对小樱的实力增长几乎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在这里保护达纳兹先生吧,我顺便教你点东西吧!”宁次想了想,觉得小樱的天赋还算可以,认为卡卡西过于偏心,误人子弟,还是有些不忍浪费小樱的天赋,所以主动开口。 “真的吗?谢谢你,宁次学长!”小樱双手紧紧的握紧在一起,放在胸前,有些惊喜,虽然自己第一个完成了卡卡西老师的特训,但并没有对自己的实力有提高,小樱一开始还有些成就感,但再回来的路上却明白了自己在特训中没有收获,还有些失落,没想到遇见宁次愿意教导她一些知识,算是喜从天降。 “其实你的天赋并不比佐助差,对查克拉的控制力极强,你适合的是医疗忍术和需要精细操控的忍术,其实这一点在木叶的前辈中有一个人和你挺像的,是最适合你的老师,但是现在她却不在木叶村,而且也不适合教导学生。”宁次响起因为战争而崩溃的纲手有些遗憾的说道。 纲手虽然没有千手柱间那样镇压乱世的无敌实力,却有着千手柱间也没有的天赋和贡献,确立了医疗忍术体系的建立,开发出了很多的医疗忍术,对忍界的发展提供了巨大的贡献,可以算得上是忍界医疗忍术的奠基人和大成者,几乎所有医疗忍术的规则和技术都是她制定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纲手在忍界有那么大的威望的原因。 在三代忍者牺牲后,即使离开村子多年,依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当上第五代火影,这里面虽然有千手家族的影响力,但更多的是她对木叶和忍界所做的贡献,使得村民和忍者都对她有着极大的认同。 “那位前别是谁?”小樱第一次见宁次对一个人有着强烈的认同,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 “木叶三忍,有着木叶公主之称的千手纲手!”宁次嘴里吐出了这个大名鼎鼎的名字。 “纲手大人!纲手大人是所有女忍者的偶像,而且家世显贵,出身名门,实力强大。怎么可能和我有些像呢?”小樱有些吃惊,没有想到在宁次心中自己居然和纲手有些像,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对,就是纲手大人,其实你最合适的道路就是走纲手大人的道路,你们很相似,我说的是天赋,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宁次明白纲手对小樱来说就是传奇,距离有些过于遥远,因此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第五十八章 鬼人再不斩 “医疗忍者虽然被称为忍者,但其实在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忍者。”宁次对小樱开始了自己的教导,首先便对医疗忍者下了一个定义,希望小樱不要拘泥于忍界的传统印象。 “为什么?”小樱皱眉思考宁次的话,有些不解,医疗忍者怎么既是忍者又不是忍者呢。 “原因很简单,忍者是以任务为生的职业,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在保护他人,但更多的是厮杀,是刽子手,而医疗忍者却恰恰相反,他们的身影虽然会在战场或者任务中出现,但本质上医疗忍者是救死扶伤作为自己的使命,和传统意义的忍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宁次不紧不慢的论述着自己对医疗忍者的见解和认识。 “如果说战斗忍者带给人的是不幸和灾难,那么医疗忍者带给人们的就是希望和幸福!”宁次的眼里有着小樱不理解的神情,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理念和价值观。 “就以你们这次遇见的敌人再不斩为例吧。”宁次看着还有些懵懂的小樱,耐心的解释。 “你觉得再不斩这个人怎么样,以你最直观的感受评价一下他吧!”宁次鼓励的看着有些无措的小樱。 “宁次学长,我感觉再不斩有些可怕,仅凭着杀气就能让我不能自由活动,实力强大,冷血无情。”小樱想起了再不斩的的可怕,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看来是对再不斩有着深深的恐惧。 “是啊,再不斩是雾隐叛忍,杀人无数。但你知道吗,再不斩在成为叛忍之前确是雾隐的忍刀七人众之一,算的上雾隐的中坚力量,是很多雾隐忍者的偶像!”宁次有些感叹道 “怎么可能,他那种像地狱里恶鬼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崇拜他!”小樱不敢置信,她实在无法相信如此穷凶极恶的人居然会被同村的忍者所崇拜。 “你说的没错,再不斩人称鬼人,意味着他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但这个恶鬼却也有自己的忍道和梦想。”宁次有些出神,忍界有多人像再不斩这样的人存在,都是被这个世界所逼迫和裹挟才走到了现在的道路上,这扭曲的世界,令人厌恶的世道。 “叛忍也有自己的忍道和梦想吗,不是说每个叛忍都是罪大恶极的存在吗!”小樱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看待叛忍,这完全背离了她的认识,刷新了她的三观。 “叛忍也是人,自然有着感情,甚至比普通人拥有更强烈的感情!” “小樱,你可知道,再不斩鬼人的称号是怎么来到吗?”宁次没有再和小樱探讨叛忍这个问题,而是直接询问小樱对再不斩的认识。 “不清楚!”小樱果断的摇头,心里也对再不斩称号的来历有些好奇,双眼紧紧盯着宁次,等待着宁次的介绍。 “雾隐虽然是五大忍村之一,但因为地处大海,远离大陆,所以大多数人对雾隐村的了解都很少。” “雾隐村在之前被成为血雾里,原因就是雾隐村的一项规则,那就是在忍校的学生想要成为下忍的毕业考中,必须杀死自己一起多年共同生活学习的同伴,每年能够毕业的学生只能存活一半,甚至少于一半。”宁次有些皱眉,对于这种有违人性的行为深恶痛绝,这和他的价值观简直是背道而驰。 “怎么会这样!”小樱目瞪口呆,十分震惊,她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如此残酷的毕业考核。 “很吃惊吧,但这就是雾隐培养下忍的手段,这样培养出的每个忍者都心里有着痛苦和扭曲,再也不会和任何人产生羁绊,成为了没有感情的任务工具,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再不斩毕业时被打破了。” “再不斩可以说从小就是雾隐的天才,虽然不曾像卡卡西前辈那样12岁成为上忍,打破了忍界的记录,但他所做的事情比起卡卡西也绝对毫不逊色。”宁次的脸上有些钦佩和同情,复杂的神情使得小樱十分好奇再不斩究竟做了什么事居然让处事不惊的宁次漏出如此的表情。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也许大部分人生活在再不斩那种环境中,可能都会反对这种残忍不人道的考核,但却毫无办法。而再不斩却不同,他做了一件令有着血雾里之称的雾隐村都震惊的事!”宁次实在不知该怎么评价做出这件事的再不斩,是仁慈还是残忍,也许正像再不斩的称号一样吧,再不斩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身上背负着怨恨和希望。 “究竟是什么事?”小樱急切的问道,她现在完全被再不斩的故事所吸引,对于再不斩的做法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在再不斩的毕业考核中,不出意外的还是把杀掉同自己一起生活多年的同伴作为考核标准,一群12岁的孩子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岛屿上面临着自己一生中最痛苦和血腥的抉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中只能存活不到一半的人!” “但是当雾隐村毕业考核结束时,整个小岛上就只剩下了一个人,那就是再不斩,他杀掉了所的学生,使得那一年整个雾隐村就只有一个成为下忍。”宁次低沉的声音在小樱的耳边响起,小樱完全被再不斩的事迹所震惊。 “怎么可能!”小樱大声道问道。 “是啊,怎么可能,但这就是事实,再不斩杀掉了所有的同伴,据说考官见到他时,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了同伴的尸山血海之中,脸上却流着泪。” “地狱的恶鬼也会流泪吗?”小樱脸上的厌恶震惊全都愣在了脸上,小樱本来对再不斩的做法极不认同,认为再不斩冷血无情,像是一个恶鬼,可是恶鬼也会流泪吗,小樱喃喃自问。 “传说中地狱的恶鬼是心有执念,背负了怨恨的人所化。” “再不斩应该也许是因为亲手斩断了自己的羁绊所以才流泪吧,毕竟谁也不知道再不斩是怎样将所有的同伴杀掉的一样,也有可能是再不斩的同伴成全他,自愿死在他的手里的。” “不论过程是什么,除了再不斩已经无人可以知晓了,但是雾隐村改变了下忍考核机制,废除了同伴互相残杀才能毕业的残忍制度,所以说,再不斩是改变了雾隐村未来的人。”宁次最后下着结论,抬头看向小樱。 第五十九章 水无月白 “以杀戮来改变杀戮吗!”小樱脸上露出了悲色,有些对再不斩的认同,又有些对这种事情的发生感到悲哀,忍者难道只能在不幸中诞生吗? “再不斩毕业后,成为了雾隐村的暗部,每天都在杀戮中度过,擅长无声杀人术,一直到他成为雾隐的忍刀七人众,成为了雾隐中举足轻重的精英上忍,但是再不斩并没有感到幸福和满足,他在暗部执行任务时,见到了太多雾隐村的内部的互相残杀,尤其是第四代水影对本村血继限界家族的清理,使得雾隐村动荡不安,血流成河,日渐虚弱。而这一切的杀戮都源于第四代水影失仓的命令。”宁次诉说着血雾里的残酷和内幕。 “怎么可能,影不应该是保护村子,深受村民爱戴的首领吗,怎么会成为屠戮村民的人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影!”小樱不相信居然还会有这样的首领,她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宇智波带土的缘故,他恨雾隐对琳所做的一切,所以对雾隐展开了血洗。 当然这些内幕宁次不会直接告诉小樱。 “和你的疑问一样,这种人有什么一个成为水影呢,再不斩怀着改变村子现状的决心对第四代水影失仓展开了刺杀,但可惜的是他失败了,因此成为了叛忍,一直被雾隐所追杀!”宁次自然知道以再不斩的实力是不可能成功刺杀的,被宇智波带土所控制的第四代水影可是完美人柱力,实力即使在影级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再不斩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成为叛忍的吗,可是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成为叛忍的!”小樱有着自己的坚持价值观,对再不斩成为叛忍有着不认同。 “小樱,这就是所有忍者都逃不过的宿命,即使是为了守护同伴,也避免不了在杀戮中度过,所以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疗忍者吧。”宁次第一次正对着小樱,一脸的认真,有着期望和祝福。 “一个伟大的医疗忍者远比一个强大的忍者更令人尊重,更能带给人们幸福!”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宁次学长。”小樱感受到了宁次的期望,深深地对宁次鞠了一个躬,郑重的保证道。 “我只能教导你一些理论和基础的医疗忍术,给你打下一个基础希望你能早日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疗忍者。”宁次虽然在医疗忍术方面有着深厚的研究,却不可能一直教导小樱,所以只能简单一些在他看来的基础。 “看着我,随我来!”宁次的声音有些幽远,好似来自天边,令小樱有些恍惚。 “掌仙术,细患抽出之术,查克拉手术之刀,乱身冲……这些都是医疗忍术吗,可是我怎么会知道这些知识的?”小樱查看着自己的记忆,无数的医疗忍术知识从自己的脑海里翻滚而出,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宁次。 “时间有点紧迫,所以我对你使用了幻术,将这些医疗忍术的知识化为记忆镶在了你的脑海里。”宁次有些抱歉的对小樱笑了笑。 小樱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后又止住了恐惧。 “对不起,宁次学长,是我反应过激了!”小樱一开始实在是被宁次这种改变他人记忆的手段所惊吓到。 “没事,是我失礼了。”宁次自然明白即使老虎不吃人,反人类还是会惧怕身边的老虎,这是人的本能,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你先自己练习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询问我!”宁次摆手让小樱离开,不必在这里待着了。 “再见!”小樱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去,脚步有些凌乱,好似身后有老虎在追着她,看样子小樱着实是被宁次的手段吓到了,生怕宁次改变了她的记忆。 宁次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他能够理解小樱的感受,换位思考,宁次如果遇见一个随意可以改变自己记忆的幻术高手,也会离那个人远远的,避免自己的记忆被人改动。 想一想宇智波止水是怎么死的就明白了,别天神这个究极幻术的秘密被他说出后,宇智波止水立刻就遭到了团藏的偷袭,其实即使没有团藏的偷袭,宇智波止水的下场也不会太乐观,别天神实在是太令人忌惮了,而拥有别天神的宇智波止水自然也会被人所忌惮疏远。 “成功了!”佐助在树上跳下,成功的使用查克拉完成了爬树训练。 “可恶!”鸣人看着刚刚的佐助一步一步的垂直着走到树顶的佐助,不服输的用力冲向眼前的大树,一路冲到了离地4米左右,脚下便坚持不住了,右手里的苦无直接在树木上划了一道刻痕,整个人就掉落在地。 看着树干上几乎和上一道仅有20公分距离的刻痕,鸣人恼怒的用右拳锤了一下地面,又翻身站起,再次冲向了大树。 “卡卡西老师,我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训练了?”佐助看着气恼而又不断坚持的鸣人一眼,转身向着身后卡卡西问道。 “啊?跟我来吧!”卡卡西单手持书,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来也的亲热天堂这一伟大著作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佐助完成了爬树训练。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佐助面前大树顶端的刻痕,内心对佐助的天赋不由得感到满意,直接招呼佐助一起离开。 “我一定会很快成功的。”鸣人看着离开的卡卡西二人,大声的喊道,不知道是喊给佐助听还是喊给自己听的。 …… “嗯。”鸣人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过于劳累的训练使得鸣人睡在了野外。 “你醒了!”温柔的声音在鸣人的耳边响起。 “哎?大姐姐你是谁?”鸣人这才发现身边居然还有一个人,一头靓丽的黑发,柔和娇美的面容,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和服,和服上绣了几朵红色的梅花。 “我是白,我刚刚看见你在这里睡着了了。” “啊,我是漩涡鸣人,我那是训练的太累了,所以才会在这里睡着了。”鸣人解释着原因。 “训练吗,那么鸣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训练?”白的声音很温暖,令鸣人感到很亲近,不由自主的想要和他倾诉。 “辛苦训练,当然是为了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我的梦想!”鸣人元气满满的向白倾诉自己辛苦训练的目的。 第六十章 再次交手 “鸣人,你的梦想是什么呢?”水无月白看着活泼的鸣人,双眼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我的梦想是成为木叶的火影,得到所有人的认可!”鸣人说到梦想就一脸的激动,手舞足蹈的兴奋的向水无月白介绍着自己伟大的梦想。 “想要成为火影就需要强大的实力,所以我正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努力,这才训练过度在草地上睡着了!”鸣人再次为自己毫无防备的睡在草地上解释,希望获得水无月白的认同。 “鸣人,你有我想要守护的人吗?如果有了想要守护的人,那么你自然就会变强。”水无月白询问着鸣人,但双眼出神,显然心里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往。 “哎,真的吗?”鸣人惊奇,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眼睛瞪的大大的,对水无月白的说法有些好奇。 “那,白姐姐你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吗?”鸣人看着出神的白,心里大概还是能感觉到白应该是有想要守护的人的。 “有啊,我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只要他开心,我就开心,。只要他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就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因为我的梦想就是帮他实现自己的梦想。”水无月白一脸的向往,脸上有着甜甜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水无月白摸了摸鸣人金灿灿的头发,拿起了放在一旁地上的竹篮,竹篮里有着多种草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白姐姐,你是在采药吗,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吗?”鸣人这才发现药篮,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有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生病了,需要用药,所以我才来到野外采药。我就是在采药时发现你睡在草地上的。鸣人,不要再叫我姐姐了,其实我是一个男生!” 听到水无月白说到自己是男生时,鸣人完全愣掉了,“怎么可能,白你明明就是一个姐姐啊,怎么可能是男生!” “我有喉结的,这是男生才有的器官”水无月白抬起了头,露出了喉结。 “白你居然真的有喉结啊!”鸣人看着眼前露出的喉结,心里有些遗憾,白这么好看的容貌居然不是一位大姐姐,而是一个大哥哥。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鸣人你也该回家了,最后我相信鸣人你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梦想,被所有人认可的!”水无月白转身挎着药篮子离去,渐渐消失在了鸣人的视线里。 “抱歉,鸣人。对不起,再不斩大人!我依然下不了手,即使鸣人好无防备的睡在了我的面前,可能我真的不是一个完美称职的工具!”水无月白心里有些懊悔,更多的是轻松,他很喜欢鸣人的活力和热情。 “唉,天已经黑了吗,真是的,卡卡西老师一点都不在乎我,只关心佐助,这么晚了,居然没有来找我!”鸣人挠头抱怨,双手撑地,起身向着村庄中的达纳兹家里走去。 “水无月白吗,真的是不适合做一个忍者,连毫无抵抗力的敌人都不愿下手杀掉。但的确是一个善良的人,这样的人不应该毫无价值的像垃圾一样死去。” 宁次看着离去的水无月白有些感慨,其实早在水无月白手拿千本纠结是否杀掉鸣人时,宁次便已经到了,目睹了水无月白的纠结的全过程。鸣人迟迟不归,卡卡西就拜托宁次前来指点照看一下。 日升日落,总是千篇一律,从未改变。也许是人在专注时时间流逝的格外快,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鸣人完成了爬树训练,佐助都已经完成了爬树和踩水的特训,两人的实力都有一定程度的成长,至于小樱,也在医疗忍术领域进入了门槛,顺利掌握了几个简单的医疗忍术,卡卡西的身体也完全恢复,再也不需要宁次等人帮第七班执行任务了。 看第七班已经完全恢复后,凯小队便和第七班轮流换班,一组负责保护达纳兹修建大桥,一组则负责保护达纳兹的家人,避免出现其他的意外。 “快,将达纳兹那个老家伙的女儿和孙子抓起来,让他知道卡多大人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所有胆敢反抗卡顿大人统治的人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一群浪人武士组成的小队向着达纳兹家里冲入,手里都拿着武器,气势汹汹的。 “小李,天天你们解决他们!”宁次并没有出手,他和凯两个人静静的站在达纳兹女儿和孙子的身前。 “交给我吧,青春的热血已经沸腾了,啊!”小李发泄似的大叫一声,直接冲向了武士方队,一拳打飞了最前面的敌人,闪身躲过后面刺出的剑,双手撑地,右脚飞起直接将眼前的敌人踢向了半空。 天天也不甘示弱,手中不断的射出苦无、手里剑和千本等各种武器,双手食指微微勾动,已经落地的苦无瞬间又飞了起来将敌人刺穿,这是操控傀儡的查克拉线,天天已经将宁次的指点的话记在了心里,总算有了些成就,天天忍不住自豪的回头看向宁次,宁次微微点头,对天天的进步感到高兴,天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的斗志都燃烧了起来,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敌人已经全部倒地不起了。 “干的不错,这里交给你们两个人了,我和凯老师去支援第七班。”宁次看着回到身边的小李和天天,毫不吝啬的夸赞,交代了一下两人的任务,便和迈克凯对视了一眼,直接原地消失了。 “雾隐之术!”再不斩再次用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攻击方式,无声杀人术,莫名的大雾蔓延开来,直接将卡卡西笼罩在了里面。 再不斩出现在了卡卡西的身后,手中的斩首大刀狠狠地挥向了卡卡西将卡卡西拦腰斩断。 “嘭!”烟雾中一节替身木掉落,卡卡西的替身术运用可以称得上炉火纯青了,再不斩手中结印,一把苦无直接将再不斩刺穿,一团水花溅起。 “水分身!”卡卡西小声地嘀咕。再不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卡卡西的眼前,浓密的大雾完全遮挡住了卡卡西的视线,卡卡西将木叶护额向上扶了扶,露出了藏在了后面的写轮眼,卡卡西发现即使有着写轮眼的加成,视野依然有限,无法发现再不斩的身影,只能手持苦无小心戒备着暗处的再不斩。 第六十一章 忍者守则 “冰遁,千杀水翔”水无月白身穿灰色长袍,脸上带着一个涂鸦的面具,右手持着苦无,用力甩向佐助,左手单手结印,水花溅起在半空中,迅速的凝结成冰,形成了一根根的千本,密密麻麻,数不胜数,水无月白身体猛地向后退去,空中的无数千本速度极快的向着佐助射去。 “叮叮叮!”佐助不断的闪身,无数的千本尽皆射空了,刺进了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像是夏日的风铃。 “单手结印,怎么可能!”佐助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单手结印施展忍术,十分震惊,不由得失声。 忍术是查克拉的运行和忍印的结合才能正常释放,一般来说都需要双手结印,有些忍术高手可以将复杂的忍印简化,可以通过简单的几个忍印施展高级忍术,甚至有些忍术高手可以借助敌人的一只手和自己的一只手合力施展忍术。 但是能够做到自己单手结印施展忍术的人却极其稀少。 即使像卡卡西和宇智波鼬这样的高手,结印速度极快而且非常隐秘,甚至达到了一秒六个印的速度,但依然无法做到单手结印,特别是卡卡西,更是被前世的动漫迷笑称为最认真结印的忍者。 “冰遁,魔镜冰晶!”水无月白没有给佐助还手的机会,也不曾回答佐助的疑问,利用血继限界凝结了空气中的水分,形成了一面一面的冰镜,一排一排的冰镜将佐助围在了内部,水无月白在佐助的注视下,慢慢的融进了冰镜,所有的镜子里都出现了水无月白的身影。 “那是什么术法?”卡卡西虽然防备着暗处的再不斩,但还是分出了一部分的精力注视着自己的学生,避免发生什么意外,看见水无月白的墨镜冰镜非常震惊,不由得担心起佐助的安全,立即向着水无月白和佐助冲去。 “你的对手可是我啊!”再不斩突然出现了卡卡西的身后,手中的斩首大刀狠狠的削向了卡卡西,卡卡西上身俯了下去,右手前撑用力,双腿抬起,整个人朝着后方退去,左手的苦无狠狠地刺向了再不斩的腹部。 “哗!”一团水花乍现,又是水分身,卡卡西暗自焦急,他完全无法接近水无月白和佐助,完全被再不斩所牵制住了,只能相信佐助的实力,再次把精力放在了再不斩的身上。 “幻术吗,那么究竟哪一个是真身呢?”佐助看着镜子里的水无月白有些摸不准敌人的哪个是真身,心里暗自想着对策。右手在忍具包里掏出几把苦无试探性射出。 “叮叮叮!”苦无被晶莹剔透的冰镜所阻拦,纷纷掉落在地,完全没有起到佐助想要的试探和骚扰的战术目的,水无月白在镜子里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佐助,完全采取没有躲闪或者防御的动作,任由佐助施展自己的本领。 “完全没有用的,不需要白费力气了,除非你能一瞬间将所有的冰镜打破,不然你是无法逃离我的秘术的,这里的每一个我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真假就在我的一念之间。”水无月白清冷的的声音在镜子里响起,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佐助紧紧的皱着眉头,抿着嘴唇,有些苦恼,完法通过声音来判断水无月白的方位。 “还不死心吗?秘术,千杀水翔!”每一面冰镜里的水无月白身后都出现了大量的千本,水无月白右手一挥,无数千本冲出冰镜,射向了佐助。 “唰唰唰!” “啊!”每一根千本都在佐助的身体划过,带起了一滴滴的献血,佐助双臂交叉护在了头前,疼痛感令佐助难以忍受,无数的千本像是夏日里的雨滴不断的砸向了行人,佐助身上的衣服渐渐被血色浸染。 “佐助!”小樱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的受伤,心中焦急如焚,手中的苦无射向冰镜,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小樱,如果担心同伴,就去帮他吧,我不要紧的。”达纳兹看着即使十分担心佐助安全依然没有离开自己身前的小樱,主动开口劝小樱去帮助佐助,此时的达纳兹完全没有了酒鬼姿态,神情淡定,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安全。 “我已经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即使死了,也算得上是比大部分人活的都长了,足够了!”达纳兹暗暗想到,自己不能让这么年轻的孩子为了自己的梦想搭上性命。 “不用了,我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小樱声音颤抖,身体也在发抖。 “为什么?你不担心他的安全吗!”达纳兹不解的询问,他看的出小樱十分担心佐助。 “我是以理论满分毕业成为下忍的,即使是佐助这个首席生的理论知识成绩也不如我,我能牢记所有的忍者守则,忍者必须以任务为重,必要时即使牺牲自己和同伴性命,也要保证任务目标的安全。虽然心里非常的担心和痛苦,我也会牢牢地遵循着忍者守则,一步也不会离开你的身前。”小樱泪流满面,手持苦无,摆出了战斗的姿势,背对着达纳兹,一动不动,像一座大山牢牢地守护着达纳兹。 “啪啪啪!”一滴滴的水珠滴落在桥面上。 “是这孩子的泪水吗?”达纳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水印,抬头双眼紧紧的盯着身前笔直站立的背影,粉红的长发在如此昏暗的天气下如此显眼,达纳兹满脸都是怜惜。 “忍者的人生都是如此的沉重吗,即使是如此年轻的孩子,也要经历如此残酷的人生,忍受一切痛苦,这就是忍者吗!”达纳兹的声音里有着敬佩和同情,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什么是忍者。 “旗木卡卡西,你的学生真的是很有觉悟啊,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会将他们记录到我的忍者笔记上,这会是我第一次将下忍记录到自己的情报里。”再不斩对小樱的印象有了很大变化,认同她的选择,尊重这样对手,哪怕小樱仅仅是个下忍。当然,再不斩不仅仅是因为认同小樱才如此说的,更重要的是为了扰乱卡卡西心理,寻找卡卡西的破绽,毕竟每一个上忍都是心理战高手,这是再不斩的心理战术,为的是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可恶!”卡卡西心理有了波动,小樱表现的越优秀,佐助受伤越重,卡卡西便越急躁。 第六十二章 写轮眼觉醒 “木叶未来火影~漩涡鸣人登场!”欢快充满活力的鸣人出现在了大桥上,本来独自进行踩水特训的鸣人本来就离大桥不远处选了一块地方进行特训,发现了大桥被浓郁的大雾所覆盖,顿时明白敌人肯定是又出现了,便连忙赶来。 “我没有来晚吧,卡卡西老师,小樱。”鸣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着不远处的卡卡西和小樱打着招呼。 “来的正是时候,鸣人,干的漂亮!”卡卡西本来焦躁的心理瞬间平静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面带笑容的夸赞着鸣人。 “鸣人!”小樱也是一脸的惊喜,梨花带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身体本能的放松了起来。 “哎,佐助呢?”鸣人将头转来转去的寻找着佐助的身影,搜寻无果,不由得用手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询问卡卡西。 “佐助被对手围在了冰镜之中,需要你的配合打破冰镜。”卡卡西被鸣人粗大神经所击败,额头都出现了黑线,如此显眼的冰镜鸣人居然毫无察觉。 “原来如此,佐助,我来救你了!”鸣人听到佐助被困,立马大声喊道。 “好,鸣人,你在外面攻击冰镜,我在里面配合,里应外合一定可以打破这个秘术。”佐助听到了鸣人的声音,心里燃起了希望,向鸣人喊话,说着具体的计划战术。 “佐助,我来救你了!”鸣人一往无前,毫无顾忌的冲进了冰镜之中,来到了佐助的身边。 “笨蛋,你怎么直接冲进来了!这下遭了,我们两个人都被困在了里面。”佐助心里本来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他完全没有想到鸣人如此的鲁莽,直接冲进来了。 “混蛋佐助,我只是看你被困在里面,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就冲进来就救你了,你怎么还不领情。”鸣人情绪激动,大声的质问着佐助。 “嘁!谁让你救了!”佐助心里升起了一丝暖流,嘴里还是反驳着鸣人,一副傲娇的表情。 “鸣人,真不愧是意外性第一的忍者。”卡卡西额头冒出了冷汗,本来冷静下来的心理,差点直接崩溃。 “哈哈哈,那个小鬼是来搞笑的吗,居然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面冲进去。”再不斩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再不斩本来都做好了鸣人和佐助里应外合,打破水无月白的魔镜冰晶的准备,但没想到鸣人的做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自投罗网,再不斩被鸣人的鲁莽举动搞得差点气息不稳,暴露出了自己的方位。 “鸣人这个家伙还是如此的不靠谱,居然这么鲁莽!”小樱本来的欣喜的心情瞬间跌落,但她没有发现自己原本的担忧,已经被鸣人的举动完全打散。 …… “既然已经进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合作试探一下敌人的藏身之处吧。”佐助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和鸣人商量起了战术,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力量更强大,战术手段也更多变,正好试探一下水无月白的秘术是否有破绽。 “交给我吧!”鸣人一脸的自信,活力满满的主动承担了试探的任务。 “忍术,多重影分身之术!” “嘭嘭嘭嘭!”十几道影分身将鸣人和佐助团团围住。 “我要上了!”鸣人大喊一声,所有的影分身从各个方向冲向了冰镜里的水无月白。 “唰”冰镜中冲出了一道身影,直接将一道影分身打灭,只留下了一道烟雾,迅速的融入了对面的冰镜之中。 “唰唰唰!”一次又一次的,影分身全部被打散了。 “可恶,速度过快,根本没有办法观察到他的身影!”佐助看着鸣人的影分身被纷纷打散,却自然无法捕捉到对方的身影,水无月白在冰镜之中的速度移动实在是太快了,超出了佐助动态视野的观察能力范围。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我已经能够确定了,虽然每个冰镜中都有敌人的身影,但只有一个是真身,其他的都是幻影。” “鸣人这次不需要那么多的影分身了,你只需要分出一道影分身来试探对方就可以了!”佐助充满自信的对鸣人嘱托道。 “放心吧,看我的!”鸣人信心又有提高,更加乐观自信的准备忍术。只要有发现就好,自己的试探看样子是起作用了,这个好消息对鸣人起到了提振士气的作用。 “忍术,影分身之术。”鸣人双手结印,再次分出一道影分身,完全没有犹豫,直接冲向冰镜。 水无月白再次故技重施自冰镜中冲出将影分身打散。 “火遁,豪火球之术。”佐助迅速结印,嘴里冲着鸣人的影分身就是一团火球。 “嘭!”影分身直接消散。 “可恶,还是差一点,我需要更集中精神,全力观察,一定可以捕捉到他的身影。”佐助有些遗憾,右手锤了一下左手掌心。 “放心吧,佐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抓到对方的,我查克拉还充足的很。”鸣人没有一丝的沮丧,笑着对佐助伸出了右手大拇指,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同伴。 “忍术,影分身之术!”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佐助的神情越来越专注,渐渐的佐助发现自己好像模糊的看到了水无月白的身影,眼睛中有着一股清流划过,视力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火遁,豪火球之术!”硕大的火球直接将鸣人的影分身吞噬,依然没有将水无月白抓住。 水无月白再次的融入了冰镜之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外袍的下摆,一缕烟雾升起,衣角被豪火球之术烧掉了。 “差一点吗?”水无月白暗自估算着对方实力的进步,有些惊讶。水无月白抬头看向佐助,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印入眼球。 “这就是宇智波的写轮眼吗?”水无月白询问道。 佐助通过冰镜的反射看到了自己的写轮眼,自己终于觉醒了家族的血继限界,离那个男人的实力又进了一步。 “对,这就是写轮眼,你的一切举动都将在这双眼睛下无所遁形。”佐助对接下来的战斗有了必胜的把握,对写轮眼的能力充满了信心。 第六十三章 “我怎么知道!”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更不是一个完美的工具,作为再不斩先生的工具,我总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无法对敌人下杀手,而再不斩先生每次都包容了我的任性。”水无月白的声音里有着美好的回忆,声音平静安宁,包含着真挚的感情。 “这样的我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工具,没有任何的价值,到今天为止,我从没有杀过一个人,但是今天的再不斩大人遇到了困难,哪怕再不愿意杀人,我也会努力克服。”坚定的决心使得水无月白异常平静,涂鸦的面具遮盖了水无月白的表情,却无法阻拦水无月白的觉悟。 “再不斩先生给了我生存的意义,让我明白了自己也是被需要的,有了存在的意义。作为再不斩先生的工具,实现再不斩大人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我会倾尽所有为再不斩大人实现梦想!”水无月白的声音有了波动,可能是因为即将打破自己的原则,也许是为了坚定自己的意志。 “那家伙一直在手下留情吗,难怪刚刚的千本只是划伤了我的身体。”佐助明白了刚刚自己为什么只是受了轻伤,并不影响战斗。 水无月白的身体冲出冰镜,极快的身影出现在了佐助的身后,手中的苦无刺向了佐助的脖颈,佐助右手抢搭,直接将水无月白的手腕擒住,苦无距离佐助的脖颈只有几公分。 “我说了你的一举一动在我这双眼睛下将毫无意义!”佐助自豪的叙说着写轮眼的威力,身体后转,右手发力,将水无月白拽到身前,左手的的苦无直接捅向水无月白的腹部。 水无月白猛地缩起了身体,整个人蹲了下去,佐助左脚作为支点,右脚提出。 “砰!”佐助的右脚与水无月白的面具接触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水无月白的身体翻滚划过桥面,停在了冰镜之前。 “你的实力也就如此吗,你的觉悟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佐助可能是在之前被水无月白压制的有些憋屈,如今扬眉吐气,终于在与水无月白的交手中获得优势,心里有些发泄的欲望,平时很少话语的佐助有变为话痨的趋势,嘴里吐槽着水无月白的实力和觉悟。 水无月白默默起身,并没有卖弄口舌,反驳佐助的话,而是后退了两步,再次融进了冰镜之中。 “是我小瞧你的实力了,接下来我会用尽全力和你们交手。”水无月白的声音冷静平和,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变化,毫不在意自己刚才的失利。 水无月白双手结印,无数的千本射向佐助和鸣人,身体紧随其后,佐助像旁边闪去,手里的苦无同样射出,鸣人则躲闪的有些狼狈。 “破绽是鸣人吗?”水无月白观察着佐助和鸣人,同时身体后移,躲过面前的苦无。 “对不起了,鸣人,我有想要守护的人,所以抱歉。”水无月白好似下定了决心。 “秘术,千杀水翔!”水无月白甩开了佐助,出现在了鸣人的身前,紧闭双眼,右手一辉,无数的千本无情的的射向鸣人。 “砰!”佐助出现在了鸣人的身前,一脚踢飞了紧闭双眼的水无月白。 “啊!”鸣人的右肩被几根千本刺穿,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真是的,你啊,总是碍手碍脚。”佐助的声音自鸣人的身前传来。 “太好了,佐助!”鸣人惊喜的喊道,头抬起看向佐助,脸上的表情整个都僵住了。 佐助的身体被千本刺穿,身上挂着十几根的千本,佐助的脚下有着一摊血迹。 “你,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你这超级大白痴!嗯。”佐助的头微微后转,疑惑看向鸣人,身体的疼痛不断的刺激着佐助的神经,令他说话有些吃力! 鸣人坐立起身,眼睛里透着晶莹的泪水,蓝色的瞳孔都在微微颤抖。 “为,为什么要保护我?” “我怎么知道!”佐助仰起了头,回忆起了过往。 “我要超越火影!” “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让他们认可我的存在!” “我们已经爬到了树顶!” “再来一碗!” “再来一碗!” “你到底在哪里呀?佐助,佐助,佐助!” 一幕幕的回忆闪现在了佐助的眼前,嘴角勾起了一起弧度。 “我明明最讨厌你了!”佐助低下了头,禁闭双眼,身体整个轻松了起来,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救我?”鸣人紧握双拳,起身站立,大声质问,声音满是哭腔。 “太多管闲事了!”鸣人愤怒大声哭喊道,深深地低下了头。 “谁知道啊,身体自然就扑过去了,笨蛋!”佐助的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鸣人连忙如果去将佐助揽在了怀里,急忙喊道,“佐助!” “还没有打倒那个男人,还没有打倒哥哥,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佐助微微有些遗憾,却并不后悔。 佐助右手微微抬起,伸向鸣人,“你不要死,鸣人!” “啪”右手还未伸到鸣人的脸前,便滑落在地,佐助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脸上的表情柔和,这可能是佐助第一次身心如此放松,没有仇恨,只有满足。 “你少啰嗦。” “不可原谅,我要杀了你!”无数的红色的查克拉从鸣人的身体里汹涌而出,强大的查克拉在空中具象化,形成了一只红色的狐狸,鸣人的指甲变得又长又锋利,像是猛兽的爪子,眼睛里的瞳孔变为了红色的竖瞳,像是野兽的眼睛,整个脸上都充满了疯狂的杀意和痛苦。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实在是太惊人了,查克拉居然能够具象化,如此强大的杀气!”水无月白被鸣人的变化所惊呆,试探的射出了手中千本。 “啊!”强大的查克拉直接吹飞了千本。 “完全没有作用,那这样呢?”所有镜子中都飞出了千本,直接刺穿了鸣人的身体,远远看去鸣人活像是一只刺猬。 “啊啊啊!”强大查克拉直接将身体中的千本挤出身体,鸣人冲向冰镜,直接挥拳打向水无月白。 “哗啦!”冰镜破粹,散落到地上。 水无月白手持苦无直接从天而降狠狠地扎向鸣人。鸣人手脚用力,整个人翻转到半空中,躲开了水无月白的攻击。 第六十四章 水无月白之死 “唰!”水无月白瞬身再次出现在了水无月白的身后,苦无继续刺向鸣人。 鸣人左手突然出现在了水无月白的手腕处,狠狠一抓。 “怎么可能!好强大的查克拉,我完全没法抵挡这股强大的杀气”水无月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鸣人抓住,使劲全力依然不能挣脱。 “啊!”鸣人继续疯狂的喊叫着,身体微转,右拳紧握,一拳击向了水无月白的脸上,水无月白整个翻滚着撞破冰镜,划过了长长的一段距离,躺在桥面上,脸上的面具布满了裂痕。 “呀!”强大查克拉再次爆发。 “哗啦,哗啦,哗啦!”所有的冰镜被鸣人的九尾查克拉震碎,掉落在桥面上,反作用力溅起的冰镜的碎片四处飞射。 鸣人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挥拳冲向了站起的水无月白。 “再不斩先生,我赢不了他。” “再不斩先生,我……”水无月白脸上的面具整个碎裂滑落。 “为什么停下了拳头!”水无月白冷静的问道。 “我杀了你的重要同伴,你还下不了手杀掉我吗?” “他不是你想守护的人吗?” “你是那个时候的……”鸣人有些愣神,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是眼前的人。 “你有想要守护的人吗,人如果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就会真正的变强?”几天前的记忆回荡在鸣人的脑海中。 “混蛋啊!”鸣人神情激动的挥动右拳打向了水无月白的脸庞。 水无月白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摔到在地,“咳咳!” 水无月白咳出一口鲜血。 “这感觉是九尾的查克拉,封印被冲破了吗?”卡卡西皱眉。 “还好,封印没有失效,看来需要赶快结束了,不然会很麻烦。” “再不斩,你应该能听见,我们一招决定胜负吧,没有时间和你继续玩下去了!”卡卡西掏出卷轴,用苦无将手指划破,鲜血涂抹在卷轴上。 “忍法,通灵术。” “嘭嘭嘭!”七八只忍犬出现,瞬间便消失在了浓雾中。 “啊啊啊!”再不斩的四肢都被忍犬咬住了,四肢难以动弹。 “再不斩你太危险了,你刺杀水影失败,带着部下逃亡,为了筹措复仇的资金居然和卡多这种害虫凑到了一起,你要杀掉的达纳兹,是这个国家的勇气。达纳兹架起的桥,是这个国家的希望。” “为了自己的野心,居然要牺牲掉这么多无辜的人,那不是忍者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我再说一次,放弃吧!”卡卡西劝说再不斩收手。 “我才不管,我也要为我的理想而战,这一点,以后也不会改变!”再不斩毫不在意自己现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依然坚持。 “你只知道我擅长复制忍术,但今天我会用我唯一创造的忍术终结你的命运,鬼人再不斩的未来,只有一死。雷切!”卡卡西结印,右手中有着电光闪烁,强烈暴躁的雷属性查克拉发出“喳喳喳”的噪音,蓝色的电光闪烁,照耀着卡卡西的脸庞。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动手吗?”水无月白对鸣人说道。 “我已经没有了价值,不再是合格的工具了!” “我绝不认同,身为忍者,难道除了战斗就没有其他价值了吗,在其他方面让别人认可你不就可以了吗!”鸣人绝不认同这种价值观,忍者不能只是工具,应该有自己的价值和情感。 “在和你相遇的那天,我就觉得你和我很像,所以你应该能够明白!” “抱歉要弄脏你的手了!”水无月白有些抱歉。 “除此之外,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鸣人有些不愿,还是抱着希望,希望水无月白能够改变求死之心。 “是的!”水无月白没有丝毫的动摇。 “如果和你在别的地方相遇,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鸣人手从忍具包里掏出了苦无,向着水无月白冲去。 “请你一定要紧握自己的梦想!”水无月白在内心默默的祝福着鸣人。 “那家伙,还有佐助,都有着自己的梦想吧!啊啊啊啊啊!”鸣人疯狂的冲向水无月白。 “谢谢你,鸣人你会变强的!”水无月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哎?刚刚还超浓的大雾好像要散了!”达纳兹看着逐渐变好的视线,有些高兴的说道。 “情况怎么样了?小樱!” “那边有两个人在对峙,还不太清楚!”小樱看着不远处雾中的两个人影回道。 “看清了是卡卡西老师!”小樱看着占着优势的卡卡西高兴极了。 “嗯!”水无月白用左手握住了鸣人的手腕。 “嗯?”鸣人疑惑的看向了水无月白,有些不明白水无月白为什么会阻挡自己。 “对不起,鸣人。”水无月白右手结着忍印。 “我现在还不能死!”水无月白消失在了鸣人的眼前,只留下了溅起的灰尘。 “千鸟!”卡卡西快速的冲向了再不斩。 “就要到此结束了吗!”再不斩有些解脱,又有些遗憾。 “噗!”一团鲜血溅在了卡卡西和再不斩的身上。 一面冰境挡在了再不斩和卡卡西之间,卡卡西的右手插进了水无月白的胸膛。 “再不斩先生。”水无月白用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卡卡西的右手,卡卡西使劲抽动右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这孩子,居然直接冲进来挡下了攻击,这个孩子已经死了!”卡卡看着眼睛依然睁大的水无月白,有些震撼。 “白,干得好,为我创造出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真是捡到了一个好工具!”再不斩的眼睛有些颤动,右手毫不客气的挥舞着斩首大刀狠狠的斩向身前的水无月白和卡卡西。 “你居然连这个孩子一起斩断吗!”卡卡西十分生气的抱着水无月白跳向了高空,躲过了再不斩的攻击,卡卡西没有想到再不斩如此的丧心病狂,完全不顾水无月白为他挡下了致命攻击,牺牲了性命,依然毫不手软的将斩首大刀挥向了同伴的尸体。 第六十五章 罢战 “白,我失败了,很快就要要离开水之国了,但终有一天,我一定会回到水之国的,将水之国掌握在我的统治下,改变雾隐的现状。现在的我需要的不是安慰的话语或者是安慰的举动。”再不斩想起了过往。 “我明白,再不斩先生,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再不斩先生的武器,我会成为合格的工具,帮助再不斩先生实现梦想的!”小小的水无月白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语气却异常的坚定。。。。。。。 卡卡西将水无月白轻轻放下,慢慢的将手抽出,愤怒的看向再不斩。 “哈哈哈,白死了,你才能动起来吗!”再不斩双手握着斩首大刀,发出了肆意的笑声。 “可恶,不可原谅!”鸣人看着再不斩的举动,心里充满了愤怒。 “鸣人,不要过来,你就在那里看着!”卡卡西轻轻地将水无月白的眼睛合上。 “这家伙,是我的对手。”卡卡西的神情严肃而又郑重,鸣人第一次看见如此严肃正经 的卡卡西。 “鸣人,你还好吗?”小樱听见卡卡西喊停鸣人,转身向着鸣人看去,不断地招手,很是高兴见到鸣人安然无恙。 “小樱!”鸣人看见小樱有些安慰,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令他有些疲惫。 “佐助!”小樱继续呼喊着同伴的名字,向着鸣人的身后看去,却没有发现佐助的身影。 “哎?鸣人,佐助在哪里?”小樱没有看见佐助的身影,有些疑惑的看向鸣人。 鸣人紧紧的闭着双眼,不让自己眼中的泪水洒落,狠狠的咬着牙关,全身的力气都在抑制自己的悲伤,以至于用力过度,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小樱有了不好的预感,嘴角都开始颤抖,眼角有泪水开始积蓄。 “小樱!”卡卡西担心的提醒了一句。视线微微朝小樱的方向撇了撇。 “卡卡西,没有时间东张西望了!”再不斩再次挥舞着斩首大刀向着卡卡西冲来。 “砰!”卡卡西双手撑地,一技冲天脚直接蹬在了再不斩的脸上,强大的力量使得再不斩的脸都发生了变形,整个人飞了回去。 “过去吧,我也和你一起过去,这样就不算违背了忍者的任务守则了!”达纳兹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小樱,小声的建议道。 小樱身处右手紧紧的攥紧了达纳兹,疯狂的冲向了躺在地上的佐助,经过鸣人时也没有一刹那的停留。 达纳兹看着身体被千本刺穿的佐助,再看看不断颤抖着身体的小樱,不忍的将头转了过去。 小樱一下子跪倒在佐助的身前,身处了自己的手,抚摸着佐助的脸庞,感受着佐助身体的温度,“好冷,这不是幻术,是真的吗!” 小樱依然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即使有我在旁边,也不要介意我的存在,这种时候,想哭就哭出来吧。”达纳兹看着强忍着泪水的小樱,不忍这女孩压抑自己的情感。 小樱用手轻轻的拍着佐助的脸庞,好像在哄着沉睡的孩子。 “我在忍者学校的考试中总是能拿到一百分!”小樱完全没有自豪的感觉,只是淡淡的叙说着事实。 “嗯?”达纳兹不明白小樱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提到这些,疑惑的看向小樱,等待着她的下文。 “对于100种以上的忍者心得都全部都记得,总是能很轻松得意的将答案写上。有一天,考试出了这么一道问题,请回答忍者心得第25项的内容。就像平时一样,我很轻松的写出了答案。” “忍者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将感情外漏!以任务为第一,谨记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流泪!”小樱的泪水不能控制的流下,源源不断的滴落在佐助的脸上。 “呜呜呜!”小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整个人都伏在了佐助的身上痛哭。 “这就是,这就是所谓的忍者吗?实在是太痛苦了!”达纳兹看着伤心的少女,昏沉的眼睛里也不自觉的流出了泪水。 “佐助,佐助,啊!!!!”撕心裂肺的哭喊,抽动的身体,小樱完全崩溃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忍者心得,什么任务第一,佐助的死亡令她将这些无用的东西全部抛却了,心中只有伤心和痛苦。 鸣人耳中听着身后传来的小樱的哭喊声,痛苦深埋在心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浑身颤抖,拼命地压制着自己想要哭泣的冲动,但心里实在是太痛了,鸣人用手狠狠的抓着自己胸口,拼命的压制着痛苦。 “呼呼呼!”再不斩单膝跪地,左臂上插着两根苦无,巨大的体力消耗,使他不得不使用斩首大刀作为支撑点,身体才能不会倒地。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跟不上你的速度!”再不斩很是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的差距会这么大。 “可恶!”看着面无表情的卡卡西,再不斩心有不甘的再次发起了攻击,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疲惫。 “砰!”卡卡西随意的一拳打到了再不斩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拳,再不斩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可恶!” “唰!”卡卡西出现在了再不斩的身后,右手紧紧的掐住了再不斩的脖子。 “现在的你,无法战胜我!”卡卡西平静的讲述着事实。 “你说什么?”再不斩睁大了双眼疑惑的问道。 “你还没有理解真正的强大是什么!”卡卡西左手转着苦无,不待再不斩回应直接狠狠的扎向再不斩的头部。 再不斩转身,用尽了自己的力气,用右臂挡住了苦无,鲜血四溅,再不斩手中斩首大刀再也握不住了,脱手飞出,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这样一来,双臂受伤的你没法使用双手了,也没有办法结印了!”卡卡西看着双臂下垂无法发力的再不斩,淡定的下着结论,判定了再不斩的命运。 “喔喔!战况真是惨烈啊,我对你很是失望啊,再不斩!”卡多左手绑着绷带,双手拄着一根手杖,得意的说道。 “卡多,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再不斩看见卡多的到来,直接开口问道。 第六十六章 真正的鬼人 “而且你的这些部下是怎么回事?”再不斩看着卡多身后的众多武士,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啊!作战计划有些稍稍的改变!”卡多用手杖敲了敲桥面,嘴里漏出了得意的笑容。 “抱歉了,再不斩,就请你死在这里吧!”卡多的微微低下头,眼睛在墨镜后面露了出来,眼里透露着狡猾和残忍。 “你说什么?”再不斩虽然有了猜测,还是有些震惊,双眼都睁开了。 “要是雇佣正规的忍者,会花费一大批的费用,所以我才会雇佣你这种叛忍,而且你们这些忍者自相残杀的话,会剩下我一大笔的钱财,也节省了我大量的时间!” “真是的,居然还自称什么雾隐的鬼人,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可爱的小鬼罢了!”卡多和身后的部下都哈哈大笑,嘲笑着再不斩。 “怎么回事,那些家伙,怎么会来这么多人!”鸣人看着场中的情况,有些不理解。 “抱歉了,卡卡西,我们的战斗要到此为止了!” “既然我没有了要击杀达纳兹的理由了,那么自然也没理由和你继续战斗下去了!”再不斩这么多年的逃亡经历,在叛忍的世界见多了背叛,对现在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啊,是啊!”卡卡西蹲在再不斩的身后,看着卡多和他的众多部下,漫不经心的同意了再不斩的罢战请求。 卡多慢慢的走到了身前不远处的水无月白的遗体前,用脚尖戳了戳水无月白的脑袋,又狠狠踹了一脚。 “啊,看样子是死了啊,说起来我和这个小鬼还有一笔账没有算呢,我的手腕可是被他打折了呢!”卡多继续用手杖戳着水无月白的脑袋。 “混蛋,你在做什么!”鸣人看不得卡多亵渎水无月白的遗体,迅速冲了出来,但是却被卡卡西一把拦住。 “不要冲动,不要乱动,鸣人。” “你也说句话吧,他不是你的同伴吗,你就这么看着卡多亵渎他的遗体吗?”鸣人无奈只能向着再不斩问道。 “住口,小鬼,白已经死了。” “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他被这样对待,你就无动于衷吗!”鸣人气愤不已。 “就像卡多利用我一样,我也只是利用白而已,我说过,我们忍者只不过是工具而已,我想要的只是白的能力,而不是他本身。所以我不会留恋!”再不斩的语气毫无感情波动,冷血无情。 “你这混蛋,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冷血的话!”鸣人有些生气,愤怒的向着再不斩质问着。 “别这样,鸣人,没有必要和这种人继续争论了,而且.......”卡卡西将手搭在了鸣人的肩膀上,阻止鸣人继续和再不斩争论,他见过太多了这种不把同伴放在心上的忍者,刚刚再不斩毫不留情的挥舞着斩首大刀斩向水无月白的遗体时,卡卡西就已经明白再不斩又是一个不重视同伴的家伙。 “好啰嗦,我的敌人还是这个家伙!”鸣人一把甩开了卡卡西的右手,用手指着再不斩宣布道。 “那家伙,那家伙!真的很喜欢你啊!”鸣人可能是替水无月白感到伤心,又或者是过于气愤恼火,整个人都喘着粗重的呼吸,胸腹剧烈的起伏。鸣人看着躺在地上的水无月白,有些哽咽的说道。 “你有重要的人吗?” “他明明那么喜欢你!”鸣人脑海里回忆着水无月白的话。 “人在守护很重要的某种东西时,才会真正的变强!” “但是你却无动于衷的看着卡多践踏他的遗体!”鸣人不能理解和接受水无月白的感情如此廉价的被再不斩所忽视。 “对我来说,很难完全变成一个忍者,我想要实现那个人的梦想,为此,我可以我可以变成一个完全的忍者。” “你真的,你真的无动于衷吗?变得像你这么强后,就会变得如此冷血吗!”鸣人小声悲伤的问道,眼里的泪水在打滚,他是在无法理解人真的能够毫无感情,成为冷血动物吗? “那家伙,为了你连命都丢了!”鸣人摇头,泪水被甩落,难以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我想要实现那个人的梦想,这就是我的梦想!”水无月白的话不断地浮现在鸣人的脑海。 “连自己的梦想都没有!” “我很开心!” “作为工具死去这种事!” “这种事,这种事,实在太痛苦了!”鸣人已经哽咽,泪水肆意的流满了整张脸,紧紧的握紧拳头。 “小鬼,不要再说了,”鸣人抬头看去,身前的再不斩正在滴落泪水,一滴滴湿润了再不斩的脚下的桥面。鸣人有些不敢置信,再不斩哭了吗? “白,那个家伙,我知道他总是太温柔了,最后能遇见你们这样的对手,真的是太好了”再不斩的眼里留着泪水,张嘴将脸上的绷带狠狠的咬住,使劲扭头。 “呲哧!”绷带破碎,露出了再不斩的脸庞,早已被泪水打湿。 “没错,小鬼,结果就和你说的一样,忍者也是人,是没有办法完全成为没有感情的工具的。是我输了!” “小鬼,将苦无借给我!”再不斩的脸上有了决定,承认了自己对水无月白的感情,抛弃了自己那套工具理论。 “嗯!”鸣人自忍具包里抽出一根苦无,抛给了再不斩,再不斩用嘴将苦无接住,用牙齿狠狠的咬紧,气势悲壮的冲向了对面的卡多。 “大哥哥,你有着和我一样的眼睛!” “我会成为再不斩先生的武器,帮助再不斩先生实现梦想!”再不斩怀着对水无月白的怀念和回忆,无比自责的冲向了人群。 “什么,这是够了,你们上,快收拾掉他。”卡多面对着一脸疯狂的再不斩,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和洋洋得意,恐慌的向着身后的部下跑去,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胜券在握,有的知识狼狈和贪生怕死的懦弱,原来恶人全部只是纸老虎,如果被揭穿了,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甚至比普通人更加弱小。 第六十七章 波之国的勇气和希望 “面对着这么多人,你以为你会赢吗!”一个卡多的武士部下嘲笑着再不斩,对于再不斩不自量力有着不屑。 再不斩没有一丝的停留,直接闪身划过,侧头,转身,苦无划过了这个武士的脖子,鲜血飞溅,生死已定,如此脆弱。 再不斩在人群中左右躲闪,辗转腾挪,跳跃闪身,不断的朝着人群之后的卡多冲去,一往无前,没有任何的后退畏惧,疲惫的身体,耗尽的查克拉,背后不断刺入身体的刀剑,都不能阻止再不斩的突进。终于,眼前没有了黑压压的人群,冲破了人群的再不斩背后插满了敌人的武器,满脸决绝的冲向了卡多。 “恶鬼!”卡多看着满身鲜血和伤痕,依然满脸的疯狂的向着自己冲来,恍惚看见了再不斩身后存在恶鬼一般,满脸的惊恐,声音中充满了惊悚。 “噗!”再不斩咬着苦无狠狠的刺进了卡多的胸膛,卡多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噗噗噗!”再不斩身后的卡多部下纷纷将武器刺入了再不斩的后背,卡多趁机脱离了再不斩。 “如果这么想去你同伴的身边的话,你自己一个人去吧。”卡多恼怒的诅咒着再不斩。 “对不起,我可没有打算和白去同一个地方!”再不斩身体摇摇晃晃,一步一步的走向卡多。 “什么啊,你只是在逞强而已!”卡多嘴里虽然如此说,但还是惊恐的一步一步的后退,对再不斩有着深深的恐惧。 “你啊,跟我一起下地狱吧!雾隐的鬼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死了下地狱的话,就能变成真正的恶鬼,好好期待吧,我是不是个小鬼,你能在地狱里好好确认了!”再不斩伸头将手臂上的苦无咬在嘴中,不断地将苦无划过卡多的脖子,卡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直接掉落桥下,落向大海,控制着波之国的卡多结束了自己的罪恶一生。 再不斩转身面向了卡多的部下,眼睛瞪的大大的,所有的人都吓的后退了一步,再不斩向着水无月白的身边走去, “白!”被再不斩所作所为惊呆的武士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不敢阻拦这个世间的恶鬼。 再不斩已经达到了身体和意志的极限,眼前好像看见了穿着白色和服的水无月白,脸上有着开心的笑容,站在那灿烂的阳光下,一如从前那么明亮温柔,全身都散发着光芒。 “永别了,白。一直以来,谢谢你,抱歉!”再不斩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疲惫,一头栽倒在地,背后插满了武器,像是一只刺猬,表面的长刺拒绝着任何人的靠近,但却有着柔软的腹部和温暖的心。 鸣人看着倒地的再不斩,不忍的扭头闭眼,咬紧了嘴唇,有着悲伤在心间弥漫。 “别把头转过去,那是拼命活下去的男人,生命的最后一刻!”卡卡西命令鸣人睁眼看着再不斩,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鸣人成长的经历了,所以即使不忍,也要坚持看下去,这是对自己敌人的尊重,也对自己的忍者生涯有着重要的意义,能够坚定自己的忍道。 “嗯。”鸣人淡淡的应了一声,睁开了双眼,紧紧看着再不斩。 ............. “呜呜!”小樱依然抱着佐助在痛哭。 “我死了吗!小樱,我....我.....” “小樱,好重啊!”佐助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开口喊着小樱。 “佐助!”小樱猛地直起了身体,一脸惊喜看着重新活过来的佐助。 “佐助,佐助,佐助!”小樱再次抱住了佐助痛哭,只是这次的痛苦流涕是庆幸,是惊喜,更是发泄。 “小樱,好痛!”佐助忍不住痛呼道。 “太好了,小樱。”达纳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高兴的看着依然痛哭的小樱,心里充满了欣慰和喜悦。 佐助使劲坐了起来,千本还在身体中,疼痛使得他全身难以发力。 “啊,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小樱连忙关心的阻止了佐助继续起身的举动。 “比起这个,鸣人呢,还有那个面具小子怎么样了?”佐助还记得他们还在战斗,有些担心鸣人的安全。 “鸣人没事。那个面具小子死了!” “死了,是鸣人干的吗?”佐助吃惊极了。 “不是,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为了保护再不斩,我一直都相信着,不愧是佐助,完全避开了要害致命伤。”小樱摇摇头,接着很是崇拜的看着佐助。 “其实,那家伙从一开始就......”佐助回忆着交手时水无月白的举动。 “鸣人,佐助没有事哦,好好活着呢!”小樱挥舞着手臂,像鸣人诉说着这个好消息。 “什么!”鸣人看着举手打着招呼的佐助,高兴地笑着,回头又看向了水无月白。 “那家伙,总是太温柔!”鸣人响起了再不斩对水无月白的评价。 “是吗,那家伙!” “是吗,佐助也没事吗?太好了!”卡卡西看了一眼佐助,心里最后一丝的伤感褪去了。 “喂喂喂!你们也高兴的太早了吧,把我们的下蛋的金鸡杀了,让我们怎么办!” “那就袭击城镇,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打包带走吧!”流浪武士们纷纷叫嚣着。 “卡卡西老师,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叫他们都击败吗!”鸣人焦急的问道。 “没办法,查克拉已经耗尽了!”卡卡西装作查克拉消耗过度的疲惫模样,他知道宁次肯定在附近,有些不满宁次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所以不愿意再出手。 “大家上!”武士们纷纷向着卡卡西和鸣人冲来。 “铮!”一支钢箭扎在了桥面上,武士们和鸣人等人纷纷看去。 “再敢接近岛上一步,我们全岛的人都不会让他活着回去!”依那利和全岛岛民纷纷手持武器,气势汹汹的看着武士们。 “依那利!”鸣人惊喜的看着岛民。 “英雄总是会姗姗来迟!”依那利右手狠狠的的擦了一下鼻尖,有些得意的说道。 “依那利,你们.....”达纳兹看着自己的外孙和邻居们,满眼都是泪水,波之国人民的勇气回来了,波之国的希望升起来了。 第六十八章 下雪了! “这样的话,我也来帮你们一把,多重影分身之术!”鸣人兴奋的双手结印,分出来七八个的影分身,看样子是查克拉消耗过大,没有办法在像以往一样,随随便便的就可以分出一百多的影分身。 “真是的,看来没有办法等宁次那小子出手了,多重影分身之术!”卡卡西欣慰的看着波之国民众的反抗,这就是达纳兹修建大桥所要达成的目的,这就是波之国的勇气和希望,他不能让这分勇气和希望破灭,需要他来保驾护航,确保这小小的勇气和希望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给波之国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密密麻麻的影分身遍布大桥,鸣人看着卡卡西,眼里透露着委屈和不信任,这是查克拉消耗过度了吗,为什么要骗自己! 卡卡西多少有些不自在,尴尬的用右手挠了挠头,转头不再看向鸣人。 “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的查克拉,逃吧!”卡多的部下的流浪武士都是抛弃了武士信念原则的人,如果还有信念也不会和卡多同流合污,所以见到卡卡西还有余力,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跑,完全丧失了武士的勇气,纷纷跳桥冲向船舶,向着远离波之国方向的地方逃去。 “赢啦!”波之国的民众纷纷高呼,笼罩在波之国的乌云终于散去了。 卡卡西来到了再不斩的身前看着这个凶名昭著的叛忍,无数的武器刺穿了他的身体,鲜血留了一地,勉强还有着一口气坠着,“结束了,都结束了!” “是啊,都结束了!卡卡西我想求你件事情,我想看看白的脸。”再不斩现在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凶悍,只剩下了柔软和解脱。 卡卡西默默的将再不斩身上的武器拔掉,弯腰抱起了再不斩向着水无月白的身边走去。 天空突然飘起来雪花,慢慢的散落到再不斩和卡卡西的身上。 “哎?下雪了,这个季节居然会下雪!”波之国的居民都好奇的看向天空中的雪花,他们都是第一次在这个季节见到雪花。 “白啊!是你在哭吗?”再不斩望着雪花有些出神。 卡卡西一步一步的轻轻的走着,来到了水无月白的身边,轻轻的将再不斩放到了水无月白的身边,再不斩轻轻的身处右手握住了水无月白的手。 “你一直在我身边,至少最后让我陪在你身吧!”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和你去同一个地方。我也想啊!”再不斩右手用尽全部的力量向着水无月白的脸庞伸去,再不斩明白自己的罪孽深重,恐怕很难和水无月白一起去往天堂,就像再不斩自己说的自己这样的人应该和卡多一起去地狱。 水无月白的眼角渐渐湿润,一滴泪水迅速滑落。 卡卡西和鸣人以及波之国的居民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莫名的哀伤充满了所有人的内心,几百人一丝的声响都没有,空气了弥漫着悲伤,这时代的人就是如此的生活不易,不论你是忍者还是平民,都只能在这世间苦苦挣扎。 “吆!卡卡西前辈难得见你如此的正经!”宁次突然凭空出现在了再不斩和水无月白的身边,慢慢的蹲下身体,双手冒着绿色的医疗忍术查克拉,分别放在了再不斩和水无月白的胸膛上,嘴里却轻松的和卡卡西打着招呼。 “宁次,我以为你不会出现了呢!”卡卡西看着宁次,心里的怨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学生在拼死战斗,宁次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这令卡卡西有些生气。 “如果我出现了,那你的学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成长,确立自己的忍道呢?” “更何况,还能看见雾隐叛忍鬼人再不斩的觉悟,你不感觉很有价值吗!”宁次一点都没有愧疚感,如果自己出手了,那么这一次的波之国对第七班的三小就完全起不到什么锻炼价值了。 而且,如果自己出手,再不斩和水无月白就会迅速落败,怎么也不会出现令人如此感动的羁绊,波之国的居民也不会鼓气勇气重新反抗卡多,这些远比迅速打败敌人更可贵,只有所有人都正视自己和正视他人,才能够加强理解,才能更珍惜现在一切。 “怎么样,还有救吗?”卡卡西并没有和宁次争执,看着宁次全力救治再不斩和水无月白,有些关心的问道。 “还可以吧,至少不算太糟糕!”宁次轻描淡写的回答,完全没有把再不斩和水无月白的伤势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我明明用雷切将他的心脏刺穿了,怎么还可能救活呢!”卡卡西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水无月白,他对自己的忍术很有自信,确信自己的确是将水无月白的心脏刺穿了,水无月白应该绝对是救不活了的,虽然他也希望水无月白能够平安救活。 “卡卡西前辈的雷切的确刺穿到了水无月白的心脏,但是我暗中用查克拉封住了他心脏的伤口,维持住了他心脏的功能,并没有使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只是将他心脏跳动的频率进行了压制,等待战斗结束再治疗罢了!”宁次始终都在场中,只是以他现在的幻术境界,即使是卡卡西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当初宁次答应过宇智波鼬,在佐助忍校毕业后,在他遇到生命危险时,救他一次,虽然在原著中水无月白并没有下死守,只是让佐助陷入到了假死状态,但这个世界毕竟多了一个不一样的日向宁次,难保不会发生变化,所以宁次始终注视着佐助的安全,在佐助替鸣人挡在身前承受千本攻击的时候,宁次都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但看到水无月白还是和原著中一样,没有选择杀人,所以宁次也就没有出手。 等到水无月白替再不斩抵挡雷切时,卡卡西可是没有一丝的留手,宁次便悄悄出手维持了白的性命,使得水无月白陷入假死状态。也算是对水无月白的欣赏吧,毕竟在忍界中,还有奉行不杀原则的估计也就只有水无月白了。 第六十九章 结束 “好了,费了一点的功夫,主要是某人的雷切真的是一点没有留手,在这么善良的孩子心脏上留下了一个大洞,修复这个破败的心脏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精力!”宁次收起了手上的绿色查克拉,略带挖苦的瞥了一眼卡卡西。 卡卡西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没有反驳,忍者和敌人进行战斗时,每一个忍者都会拼尽全力杀死对方,不可能有一丝的留手,只是没有想到水无月白会突然冒出,造成了误伤,所以卡卡西虽然有些抱歉,却不会后悔,不然可能死的就是自己的同伴和队友,造成更大的遗憾。 “白眼......学长,他们真的救活了吗!”鸣人有些不敢置信,有些别扭的询问着宁次,也就是看在宁次帮忙救助人的面子上,鸣人才将“小子”二字换成了“学长”,鸣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有礼貌。 “当然救活了,这点伤对普通的医疗忍者而言自然是难如青天,但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宁次一副自信的口吻,脸上充满了居高临下的俯视感,这是实力带来的自信。 “我不叫白眼学长,我的名字是日向宁次,给我记牢了,不要随便给我起外号!”宁次有些不爽的对着鸣人说道,自己和鸣人打了如此多的交道,鸣人到现在居然还记不住自己的名字,这让宁次有些难以接受。 “知道啦,啰嗦死了,叫什么不都一样吗!”鸣人听到肯定的答复,放下了内心的担忧,脸上再也没有了对宁次的尊重,又恢复了一副应付的表情。这小子完全是卸磨杀驴。 “砰!” “我是你前辈,实力更是比你高很多,你要对我尊重一些,明白了吗?”宁次一个瞬身来到了鸣人身前,直接一拳砸在了鸣人的头顶,鸣人直接一头栽倒在地,头顶鼓气了一个大包,好像还冒着热气。 “好痛啊!你个白眼.....“鸣人趴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眼里的泪水都溅了出来,痛苦的呻吟着。 “嗯!!!”宁次的犀利的眼神直刺鸣人,鸣人瞬间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记住了吗?”宁次摇了摇右手的拳头,威胁的问着栽倒在地的鸣人。 “记住了,宁次学长!”鸣人本来还想嘴硬一下,但看着宁次威胁似的举着拳头,立马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念头,礼貌的叫着学长。 “真乖!”宁次笑嘻嘻的答应着,蹲在了鸣人的身前,用右手摸了摸鸣人的头发,发现鸣人的黄毛一场柔软,手感很好,有些像摸宠物,让人上瘾。 鸣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宁次不断的摸着自己的脑袋,但总感觉怪怪的,连忙起身,躲开了宁次的罪恶之手,宁次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鸣人的脑袋,只好讪讪的收手。 “那为什么他们还不醒,是不是你没有治好他们,自己在这说大话!”鸣人看着依然躺在地上的再不斩和水无月白,有些怀疑的看着宁次,那眼神像是怀疑宁次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没有实力治好两人,只是在说大话。 “砰!” “啊,好痛啊!”鸣人再次的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脑袋上再次鼓起了一个包,还有着一缕白烟冒起。 “为什么又打我!”鸣人有些不忿的向着宁次叫嚣,有些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又挨了一拳。 “对于学长和前辈,你要保持应有的尊重!”宁次教育着鸣人。 “这两个人都是身受重伤,即使我将他们医治好了,他们自己的身体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休养,没有那么快醒来。而且如果不是我,他们早就死了,虽然我说是小意思,但那是对我来说的,他们俩的伤势对于普通的医疗忍者来说,根本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亡!”宁次看着鸣人的怀疑,只好耐心的和他解释着这其中的原因。 “所以呢?”鸣人迷迷糊糊的问道,他完全没有明白宁次的意思,直接问结果。 “就是他们已经好了,需要休息,所以等段时间,他们自然就会醒来!”宁次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下着最后的结论,他实在是对鸣人的智商不抱希望了,榆木脑袋,对牛弹琴等等一系列的词语出现在了宁次的脑海里。 “你直接这么说,我早就明白了,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话这么啰嗦!”鸣人一副你是不是有问题的表情,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宁次说话太啰嗦。 “砰!”宁次再次一拳砸在了鸣人的脑袋上,鸣人再次抱头蹲下。 “好痛,你到底为什么又打我!”鸣人这次有些生气的向宁次问道。 “闭嘴!”宁次不想再理会鸣人,直接简单粗暴的打断了鸣人的询问,强制的制止了鸣人继续问问题。 “噢!”鸣人看着一双白眼紧紧盯着自己,又想到自己的确是打不过宁次,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只能委屈的闭上了嘴巴,小声的嘀咕着。 “宁次学长,佐助受伤了,你能帮帮他吗?”小樱这时搀扶着宇智波佐助慢慢来到了宁次的身边,心疼的看着满身伤痕的佐助,小心翼翼的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宁次。 “过来吧!”宁次欣然同意了小樱的请求。 宁次控制着查克拉瞬间将佐助身上的千本震碎,然后用医疗忍术将佐助身上的细小的针孔全部愈合,整个过程简单迅速。 “好快,好精妙的查克拉操控能力。”佐助没有什么感觉,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痊愈了。 如果不是衣服上的针孔和血迹,佐助都不敢相信自己有受过伤,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刚刚的受伤部位,完全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不自觉的用手用力按了按,虽然有轻微的痛感,但这不过是自己所用的力气大了点,肌肉受到压迫后的正常反应。 “卡卡西前辈,这里的事情基本结束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等达纳兹先生将大桥修建完,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宁次看着卡卡西,直接下着结论。 “啊!是吧!”卡卡西不知何时,手里又出现了亲热天堂这本小说,完全一副沉迷的状态,完全没有在意周围的事情,在宁次出现时,卡卡西便明白事情结束了,也就不在意事情的发展了。 第七十章 血雾里结束了! “终于建好了!”达纳兹看着新建成的大桥,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看着同样在庆祝的波之国居民,达纳兹明白波之国的未来有了希望,不再是被乌云笼罩的绝望之地,而是充满了阳光和希望的新生之国。美好的未来和生活在等着波之国的民众。 “太好了,终于建好了大桥!”鸣人和小樱也一起欢呼,手舞足蹈。 “啊,真是很值得庆祝的事情啊!”宁次有些淡淡的赞同着,受到周围人的影响,也有些开心。脸上都露出了淡淡微笑。 “的确,这才是忍者应该做的事情,相比较其他,忍者最大的成就感就是带给人们希望和幸福。”卡卡西看着所有庆祝的人群,站在宁次身边,将视线从自己手中的亲热天堂中艰难的挪了出来,和宁次讨论着忍者的意义。 “这话你不该给我说,更应该和那个绷带男说吧!”宁次微微反驳着卡卡西,向着前方努努嘴,示意应该过去和那个人讲这些大道理! 卡卡西顺着宁次的示意望去,看着在人群中好像和周围人有些格格不入的再不斩,不在多嘴。 再不斩和水无月白在那天的战斗后,被宁次用医疗忍术治疗好后,再不斩由于大部分都是外伤,所以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而水无月白由于心脏被刺穿,虽然经过宁次的修补已经堵上了漏洞,但到底还是伤势比再不斩要严重,所以现在还在休养。 再不斩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有想到被宁次又从死亡边线拉了回来。 重生的再不斩有些迷茫,不知道以后的道路应该怎么走,也没有了以往的目标,所以只是随着卡卡西等人一起每天帮着达纳兹建造大桥。 如今再不斩看着完全建造完成的波之国大桥,感受着周围人发自内心的喜悦,再不斩有些羡慕,这种为了自己的国家努力拼搏,为国家奋斗的精神,都是现在的再不斩无法做的事情。 再不斩是现在是一个叛忍,再也无法为了自己的国家和村子贡献自己的力量了,只能不断的逃亡,面临着无穷无尽的追上,四处躲避流浪,像是丧家之犬! “你不替他们感到高兴吗?”卡卡西来到了再不斩的身后,悠悠的问道。 “看看他们的欢呼,这就是忍者最大的成就和意义,为周围的人们带来幸福和希望!”卡卡西又是这一套说辞,不同的是,面临的价值观输出对象不同,宁次是一个意志坚定,有着自己坚定立场和价值观的人,对世界和目标有着清晰的认识,甚至比所有都更清楚的认识世界,所以卡卡西的话很难对宁次产生影响,更不会动摇宁次的心志。 再不斩不同,他是一名叛忍,但刚刚经历过死亡,找回了自己丢失了很久的自己,重新理解了忍者也是人,也有着感情的道理,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有着无尽的迷茫,更是对未来有着迷茫,卡卡西的话对再不斩内心而言,直接像是在心口内插了一剑,令他产生了很大的震动。 “是啊,忍者最大的成就就是为周围的人带来幸福和希望,可是我现在已经是雾隐村的叛忍了!”再不斩惆怅的叹了口气,想起了雾隐村的血腥统治,想起了自己当初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发动政变,前去刺杀四代水影矢仓,为的不就改变雾隐村吗,为的不就是改变水之国吗,可惜功败垂成,只落得个仓皇逃走,犹如丧家之犬。 “雾隐村正经历着无尽厮杀和清洗,整个村子犹如地狱一般,白就是村子清洗血继限界家族的受害者,我也就是在那时捡到了他。”再不斩第一次像卡卡西倾诉自己的经历和情感。 “本来四代水影矢仓作为雾隐有史以来第一个完美人柱力,实力强大,热心开朗,气量恢宏,性格真诚,是雾隐难得的人才,被村子里所有的人所认同,是忍界有史以来第一个以人柱力身份成为一村之影的存在,这可以说打破忍界的很多常识。”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事情完全发生了变化,矢仓变得冷血独裁,在雾隐村里展开了血腥统治,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了!”再不斩的脸上有着疑惑,不明白好好的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残暴。 “也就是在这时候,雾隐被称为血雾里,也正是矢仓的存在才有了雾隐那个臭名昭著的规矩,忍校毕业必须亲自杀死自己相处多年的同伴和朋友,我也就是在这样的现实下,将自己所有的同学全部杀掉,获得了鬼人的称号。”再不斩的语气了完全没有任何的自豪,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双手紧紧的握起,两个拳头上青筋暴起,看得出来这段经历对再不斩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也不是荣耀的过去,更多的是痛苦的过往。 “其实,我当初虽然在同伴中的确是首席生,但还没有达到以一己之力灭杀所有同伴的力量,所以你能理解吗?”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和你为了同一个目标,纷纷自愿的死在自己的刀下,即使自己再不愿意,也要狠下心来,我是罪孽深重的鬼人,承载着所有同伴的期望,一定要改变雾隐的血雾里的现状,让所有的村民能够摆脱血腥和残暴的统治,让雾隐村回归正轨,村子是所有人的家,不是坟墓!”再不斩情绪激动的表达着自己的梦想,泪水已经重新将再不斩脸上的绷带浸湿了。 “雾隐村已经回归正轨了,只是消息还没有扩散罢了!”宁次不知何时来到了再不斩和卡卡西的身边,语出惊人的对再不斩说起了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再不斩猛地转头,急切的对宁次发问。 “雾隐已经结束了血雾里时代,四代水影矢仓已经死了!”宁次嘴里的消息一个一个的蹦出,将再不斩震的连连后退。 “死了,死了!死的好!!!哈哈哈哈哈哈!”再不斩疯狂的大笑,笑的弯了腰,笑得双腿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笑得满脸全是泪水,笑得伤心欲绝。 第七十一章 杀气 “怎么死的?”再不斩激动地用那双手紧紧的抓向宁次的双肩,他十分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四代水影矢仓,这个统治雾隐村十几年的人,对再不斩的人生轨迹有着深刻的影响,给雾隐村带来了太多的改变,又好的一方面,但更多的是坏的方面,如果不是雾隐村地处深海,和其他四大忍村距离过于遥远,使得雾隐村的消息和外界有着天然的阻隔,而且在地理环境上更利于雾隐村的忍者发挥实力,其他几个忍村不利于发挥自己的优势,所以雾隐村有可能就在五大忍村中淘汰了。 “死于政变!”宁次第一次给矢仓的死亡下着定义。 “死于反抗斗争!”哪里有着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宁次又一次的重新下着定论。 “更是死于自我救赎!”宁次连着说了矢仓死亡的三个版本,不仅将再不斩弄晕了,即使旁边的卡卡西也不能理解。 宁次看着两个人迷惑的表情,自然知道他们没有明白事情的真相,所以这才开始真正的开始详细解释事情的经过。 “其实,第四代水影矢仓的死亡,还和日向一族有些牵连。”宁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再不斩,幽幽的开口道。 “日向一族,怎么可能!!”卡卡西诧异出声打断了宁次话,日向一族之宇智波一族灭亡后,紧闭大门,低调的生活在村子里,完全不可能掺和到雾隐村的水影死亡事件之中。 “先安静一点,听我说完,不要妄下结论!”宁次没有好脸色的瞪了卡卡西一眼,他明白卡卡西因为对于自己的存在,所以对日向一族的风吹草动都异常关心,所以才清楚日向一族完全没有任何的私下行动,不可能和四代水影矢仓的死亡有任何的关联。 “哦!”卡卡西用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表示自己不会再插嘴,卡卡西心里其实也挺心虚,刚刚的话,表明了自己对日向一族有过严密的监视,好在宁次没有表示不满,但如果引起了宁次的不满甚至是厌恶,木叶很可能就会面临着一次严重的内乱和冲突,所以卡卡西连忙表示自己会乖乖的听故事,不会再插嘴。 “其实再不斩,你可能会清楚一点,因为你在叛逃雾隐之前,怎么说也是雾隐忍刀七人众,算的上雾隐村的高层战力,所以应该认识青吧。”宁次用一种如果你不认识青,就不要再说自己曾经是雾隐村忍刀七人众的表情,令再不斩藏在绷带下的嘴角都有些抽搐,什么时候认识青就成为了身份的象征了。 “我认识,那小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不斩虽然对青不太熟悉,但好歹还是认识的。 “的确,青这个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他却很幸运,他做到了一件整个忍界所有忍者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宁次脸上出现里一丝的杀气和厌恶。 宁次虽然没有掺和到日向一族的事务中,但作为日向一族的成员,对所有的觊觎白眼的忍者都抱有敌意,如果不是当初忍界对日向一族的白眼抱有觊觎之心,就不会有为了保护白眼的笼中鸟封印,也就不会有日向宗家和分家的区别,也就不会有分家的无法挣脱的宿命,日向日差也就不会因此而死,所以宁次才会对青的存在产生了厌恶。 “嗯?”卡卡西和再不斩都是身经百战的忍者传奇,在他们的上忍生涯中历经了无数次的战斗,所以对杀气一场敏感,他们不明白宁次为什么突然间露出杀气,虽然紧紧只是一丝杀气,而且是一闪而过。 “这孩子的实力,是怪物吗?”再不斩心里产生了巨大的震动,他虽然是被宁次用医疗忍术所救,但他并不知道宁次的具体实力境界,只是因为宁次是一个医疗忍术方面的天才,但在刚才,宁次的杀气虽然仅仅在极短的时间泄漏了一丝,但却令他的历经多年战斗养成的直觉疯狂响起了警铃,好似自己在这杀气的主人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再不斩深深的看了一眼斯斯文文的宁次,明白这个少年可能是一个远超自己的高手,完全没有他外貌表现得这么人畜无害,又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存在。 卡卡西内心也非常的震惊,不明白为什么宁次会突然露出杀气,和宁次认识多年,他可是深深了解宁次的性格,温和无害,至少,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见过宁次生气,即使是自己不信任他,暗中对他进行试探,最多也就是有些不满,见面嘴里讽刺他几句。 “青获得了一枚白眼,而且移植了这枚白眼,获得了只有日向家族才有的血继限界!”宁次脸上的厌恶感更加强烈了。 “原来如此!”卡卡西和再不斩看了一眼宁次的白眼,明白了宁次对青感到厌恶的缘由了,在忍界,每个血继限界家族最痛恨的就是对自家血继限界有觊觎之心的人。 “就是这只白眼,让青发现了一个深深隐藏在第四代水影矢仓身上的秘密,也正是这个秘密的暴露才造成了雾影的巨变。” “是什么秘密!”再不斩急切的问道,他每天都在想象着自己带领属下有一天可以杀回雾隐村,将矢仓在水影的位置上推下去,听到了矢仓的身上有着一个大秘密,当即忍不住询问。 宁次狠狠的瞪了一眼再不斩,但也体谅了再不斩急切的心情。 “四代水影矢仓被人用幻术控制了,哈哈,好不好笑,堂堂一村之影居然被人用幻术控制了!”宁次想象着青发现这个令人震惊的真相时惊恐的表情,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怎么可能!” “什么!” 卡卡西和再不斩都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宁次,漏出了“你在开玩笑吗”的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永远不要因为真相荒唐而否决真相的存在,有的时候事情的真相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不可能!”宁次收起了笑容,淡淡的说道。 第七十二章 照美冥 “小鬼,你懂什么?”再不斩或许是因为事情太过离谱,或许是对宁次的年龄有着轻视,所以直接将刚刚感受到的危险直觉直接抛弃,完全不留一点余地的直接反驳着宁次的话。 “虽然,我不喜欢矢仓,但是矢仓毕竟是第四代水影,没有一个影会被人简单的用幻术控制住,更何况,矢仓更是一个完美人柱力,基本不可能被所谓的幻术控制。” “所以,小鬼,扯谎你也要有点依据,不然很难让人相信的!”再不斩高大的身材很有压迫力的向前弯曲,脸都快要直接怼到了宁次的脸上。 宁次没有感到不适和压迫,依然用淡定的表情讲着故事发展。 “青,没有将事情保密,而是和村子里的人进行了串联,联合了村子中早就对矢仓严苛血腥统治不满的人一起发动了政变,推翻了矢仓的统治,结束了十几年的血雾里!” “而且比较有意思的是,在正政变的过程中,矢仓曾经摆脱了幻术的控制,与政变者一起合力才将幕后操控者击退。在那场战斗中,矢仓完全没有一丝的保留,完全燃烧了自己的生命,放出来体内的三尾尾兽矶怃,为自己这么多年的荒唐的举动对村子造成的伤害进行了赎罪。”宁次的脸上有着玩味,紧紧的盯着眼前因为自己的讲述而不断变化脸色的再不斩。 “对了,最后连三尾矶怃都被人杀死了,所以现在的雾隐村没有了人柱力,所以可以说现在是雾隐村实力最薄弱的时候!”宁次又一次的提醒道,看着因为这个消息脸上巨变的再不斩,有些好奇再不斩会怎么做。 “小鬼,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隐秘消息,但是我开始有些相信你的话了。”再不斩站直了身体,双眼注视着宁次,有些感叹的表达。 “我想知道现在雾隐村的第五代水影是谁?” “说起这个啊,应该是你的熟人吧!” “第五代水影她就是你们雾隐村的照美冥,迄今为止第一个女性的五大忍村之影,擅长使用水遁忍术,拥有“溶遁“和“沸遁“两种血继限界,现在,她在雾隐村内实行和平开放的政策,因而使雾隐村的实力有了一定程度的回复,所以应该说是一个很优秀的女性忍者,对了听说她长得很是美艳,年龄不小了还没有结婚哦。”宁次说着说着话题开始歪楼了。 “雾隐看来也开始复兴了吗!”再不斩转身走到了桥边,看着大海,好像可以看到雾隐村的存在一样。 “吸,呼!”再不斩狠狠的吸了一口海风带来的气息。 “海风还是如此的腥,但却令人醒神陶醉,这是在海边长大的人最熟悉的气味,也是远离家乡的人最想念的气味。”再不斩回头看了看卡卡西和宁次,又将头转了回去,再次深吸了一口咸腥的海风。 “吸,呼!你们也试试吧,这是只有在海边才能够嗅到的气味,你们这种生活在内陆的人是没有试过的!” “吸,呼!”宁次和卡卡西没有拒绝,学着再不斩狠狠的吸了一口海风。腥腥的海水味道充斥着宁次的口鼻之内,说实话,这气味并不好闻,但是卡卡西却有些出神,再不斩确是满脸的向往和怀念。 宁次明白他们都是被这海风引起了思绪和情感,是被自己的记忆所影响。 “这海风有些苦!吸,呼!”卡卡西有些幽幽的开口道,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海风。他永远忘不了就是在这海风的气味下,自己亲手用雷切刺穿了琳的身体,结束了她的生命,违背了自己对带土的承诺。 “这海风里有着自由和家乡的味道,令人怀念!”再不斩神色陶醉的不停的嗅着海风,脸上的表情整个都柔和了下来,像是一个渴望回家的游子,充满了对家的向往。 “卡卡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再不斩看着同样不停的嗅着海风的卡卡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你们任务回村子的时候,把白一起带走吧,让他和你们一起到木叶生活吧!” “嗯?让那孩子去木叶生活吗!那你呢?”卡卡西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而是疑惑再不斩要做什么事情,他和水无月白可是愿意为了对方付出生命存在的同伴。 “我吗?我想回家,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去看看它这么多年究竟有什么变化!”再不斩有些怀念的说道,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坚定,这是他流浪多年以来最大的执念,回到雾隐村! “你要回雾隐村!”卡卡西一脸的震惊,一副你疯了的表情的看着再不斩。 “你可是雾影的叛忍,你如果被雾影的追杀部队抓到,你可明白自己的下场!”卡卡西满脸的严肃,转头紧紧地盯着再不斩,眼神里有着阻止和疑惑。 “我当然明白,我可是在雾隐村暗部待过好多年的忍者,怎么可能不明白暗部对待叛忍的做法,但是如果可以亲眼看到雾隐村,看到雾隐村摆脱血雾里,重新燃起希望,村民可以像现在的我一样自由的呼吸着海风,可以自由的晒着阳光,不在生活在浓浓的血雾中,即使被抓到,我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再不斩的脸上全是向往和希望,眼里有着自由和热切。是对雾隐村变化的的欣喜,有着自己梦想实现的喜悦。 卡卡西看着这浑身散发着阳光的再不斩,相信没有人会相信这个男人会有着鬼人这么一个称号,再不斩终于散尽了自己身上的执念,他想要背着自己身上所有同伴的期望和重托,亲眼去看看雾隐村的变化,他终于能摆脱了鬼人的宿命,完成所有的夙愿,不再是生活在人世间的恶鬼。 卡卡西没有在规劝再不斩去冒险,“祝君一路顺风!” “其实没有必要如此的悲观,在根本上来说,再不斩你和第五代水影照美冥一样都是叛忍,不过一个失败,一个成功了而已,而且现在是雾隐村的用人之际,依照照美冥那女人的性格,她最多是教训你一顿,给你个下马威,打掉你的骄傲,然后赦免你的罪名,重新征用你罢了!”宁次的话大煞风景的直接将再不斩的悲壮气势完全打散了。 第七十三章 鸣人大桥 “你说,五代水影会赦免我的罪名?”再不斩有些惊讶的问道,整个人再也顾不得享受自由的海风了。 “照美冥那女人脸嫩心黑,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你们雾隐忍刀七人众因为各种原因几乎各个都叛逃了,现在你愿意回去,她自然欢迎,毕竟这有利于雾隐恢复元气,不过以那女人德行,会欲迎还拒罢了!”宁次想着照美冥在原著中的表现,完全是一个毫不在乎面子的女人,连和她年龄相差很大的佐助都调戏,可想而知,这女人的底线应该是极低的。 “当然了,如果你将水无月白一起带回雾隐村的话,我相信照美冥会更高兴的,毕竟雾隐村经过对血继限界家族的血洗,现在已经没有了水无月家族,更何况水无月白还觉醒了冰遁血继限界,所以照美冥会十分珍惜水无月白的,说不定会非常急切的逼着水无月白结婚,传宗接代,繁衍家族的!那一定很有趣!”宁次似乎已经想象得到照美冥化身媒婆,不断的帮助水无月白牵线搭桥,催促水无月白结婚的场景。 卡卡西和再不斩也散发自己的想象,脑海里描绘出了宁次讲述的场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摇了摇头,将这可怕的幻想从脑海里赶了出去。 “所以你还是将水无月白带着吧,不要将他送往木叶了,毕竟他不属于火之国,而且安全性上也不比回雾隐村安全,我相信这一点卡卡西最了解了!”宁次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卡卡西,对再不斩劝道。 “嗯?”再不斩有些疑惑的看向卡卡西,不明白宁次为什么这么说。 “再不斩,还是按照宁次的建议做吧!”卡卡西想起了佐助这些年受到的监控和试探,他明白,白作为水无月家族的遗孤,还觉醒了冰遁,如果和自己一起回到了木叶,肯定会受到一些人的觊觎,安全性还真的不高。 卡卡西有些叹息和遗憾,如果可以将水无月白带回木叶,相当于木叶将会在未来多出一个强力的血继限界家族,将对木叶的实力起到很大的提升,可惜他明白宁次的意思,做不到无视那个善良孩子的安全,昧着自己的原则将那孩子带回木叶。 再不斩看着脸色阴沉的卡卡西,就明白了木叶内部肯定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阳光,也有着政治斗争和黑暗的存在,所以便很是顺从的接受了宁次的建议,不再将水无月白托付给卡卡西。 “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建议,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让水无月白那小子往医疗忍者的道路上发展,更有利于发挥他的价值。他对救人有着很高的热情,对查克拉的操控和人体结构的认识都有着很高的天赋,并且过于善良不适合厮杀。说不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甚至是伟大的医疗忍者!”宁次对水无月白的天赋很是赞叹,在一个像再不斩这样杀人魔的手下,他居然只研究出了攻击什么部位才能避免死亡,造成假死现象,这是多么讨厌杀戮的天性,简直就是天生的医疗忍者。 “医疗忍者吗?的确是更适合白的道路,相信白会喜欢的!”再不斩皱眉想了想水无月白平日里的表现,的确像宁次所说的一样,只是再不斩以前一心想的都是复仇,所以无视了水无月白的本性和天赋,使得水无月白的价值得不到实现。 “卡卡西老师,达纳兹大叔已经决定将这座大桥命名为鸣人大桥了,哈哈哈!”鸣人疯狂的向着宁次和卡卡西等人摆手,大声的向他们宣布着这个消息,一脸的炫耀和自豪,获得了达纳兹等人的认可,对于鸣人来说,这是极大的鼓舞,特别是在鸣人自小就缺乏认可的情况下。 “哦,是吗?”卡卡西面无表情的看着跑到身边的鸣人,一脸淡定的表现。 “哎?卡卡西老师你真的是很丧气啊,难道你不应该高兴一些吗!”鸣人有些失望的看着卡卡西,他十分想要获得卡卡西的认同,这就像小孩子得了奖状,总是希望大人可以夸一夸自己。 “干得好,鸣人,我为你骄傲!”卡卡西突然将右手臂举了起来,毫不吝啬的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欣慰的夸赞着鸣人。 “了不起,小鬼!我会牢牢记住你的,木叶下忍~漩涡鸣人,我相信这个名字很快就会扬名忍界的!”再不斩对鸣人的印象很深刻,鸣人身上有着令人向往的力量,阳光且执着,令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 “卡卡西老师,再不斩先生!”鸣人看着纷纷对自己表示认可的两人,眼里有着泪光,他感到了一股暖流,这是以往只有伊鲁卡老师和手打大叔才能给予的感觉。 “哟,这是感动的要哭了吗,鸣人,你还真是幼稚鬼!”宁次的调侃声自鸣人的耳边传来。 “谁哭啦!我只是被海风迷了眼睛。”鸣人反应激烈的否认道,手脚都在乱舞,完全一副慌张的模样。 “嘁,卡卡西老师,再不斩先生,我会继续努力的!”鸣人对宁次表达了不屑,连忙回应着卡卡西和再不斩的认同,坚定而又认真,的确是成熟了,有了忍者该有的样子。 “对了,卡卡西老师,达纳兹大叔说今晚要庆祝鸣人大桥建成,希望大家一起参加。”鸣人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连忙告诉卡卡西,接着又快速的跑开,回到了人群中,和波之国的居民一起享受欢乐。 “真是充满了活力和希望,令人羡慕!”再不斩看着不远处欢快的人群,有些向往的感慨。 卡卡西赞同的点头,将目光从书中移开,看了一眼人群,又将目光注入到了小说中。 宁次真的是有些好奇了,自来也所写的这本亲热天堂真的是如此有趣吗? 卡卡西对自来也的小说简直是痴迷,简直可以说是书本片刻不离身边,卡卡西的表现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沉溺其中,不可自拔,非常像宁次前世里的网瘾少年! 第七十四章 中忍考试 “再见了,卡卡西!再见了,几个小鬼!”再不斩和水无月白两个人向着卡卡西等人告辞,波之国的事情已经完美的结束了,再不斩准备带着水无月白回到水之国,等待他们的可能是难以预测的结局,虽然宁次肯定的推测照美冥会赦免再不斩,但世事无绝对。 “再见,再不斩,祝你们好运,希望下次相遇不会再敌对了!”卡卡西送出了自己的祝福,希望再不斩可以顺利的回归雾隐村。 “搞什么吗,到了最后,他们居然成为了朋友,那我们支援有什么意义?”宁次和迈克凯、天天、小李四人看着他们两组人在那里寒暄送别,天天有些无语,之前还打生打死的,这会就像多年的好友知己了,完全不明白自己几个人来这里干嘛。 “天天,不要抱怨,青春就是充满了各种可能性才令人着迷,所以,为了不辜负青春,我希望你们回到村子后,训练量加倍,一定要通过中忍考试,要把卡卡西的第七班压下去,听清楚了没有?”迈克凯看着和再不斩和气道别的卡卡西,有些生气,自己和卡卡西认识了多少年了,卡卡西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好好的和他客气交流过,于是立刻吩咐自己的学生要争取将鸣人班打败。 “凯老师,你是嫉妒了吗?”宁次看着迈克凯不断的喘着粗气,有些要爆炸的样子,直接揭穿了迈克凯的内心感受。 “怎么可能,我可是木叶的苍蓝珍兽,怎么可能会嫉妒卡卡西和再不斩!”迈克凯连忙慌张的否认,脸色腾的一下子就变红了,甚至于头上都冒起了白色的水汽。 “哦,原来如此!”小李和天天恍然大悟,看着旁边不断慌张解释希望宁次相信自己的迈克凯,顿时感觉迈克凯的表现有些好笑。 “凯老师完全没有嫉妒的必要。卡卡西前辈的性格,你应该很了解,他只有对不是特别熟悉亲近的人才会客客气气的,对熟悉亲近的人才会不客气!”宁次没有理会迈克凯的解释,直接劝说迈克凯。 “嗯,我当然知道了,但我没有嫉妒!”迈克凯完全放松了,看来是真的很在乎卡卡西,到嘴里还是不承认,强装镇定。 “鸣人,你一定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即使是在水之国我也会时刻关注你的消息的!”水无月白看着眼前笑嘻嘻的鸣人,再次祝福鸣人。 “放心吧,说到做到就是我的忍道,我一定会成为火影的!”鸣人坚定的对水无月白承诺道,这几天由于达纳兹将大桥的名字命名为鸣人大桥,给了鸣人极大的鼓舞,这说明只要自己努力帮助他人,一定可以获得他人的认可,所以鸣人这几天一直都是信心满满的,充满了活力。 而在旁边的佐助和春野樱却有些沉默,佐助是因为自己觉醒了写轮眼,想着自己和宇智波鼬的差距又拉近了一步,而小樱是在思考脑海里宁次当初灌输的有关医疗忍术的知识,她不想再次经历同伴受伤时,自己只能毫无办法的痛哭,这些日子多次像宁次请教医疗忍术,再也不害怕宁次直接修改她记忆的事情了。 再不斩背着斩首大刀和水无月白渐渐的远离,直到身影再也看不见了,第七班这才回头和达纳兹一家人告别。 “伊纳利,你以后也要勇敢的保护家人,你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了!”鸣人很有大哥气质的叮嘱着达纳兹的外孙,伸手摸着伊纳利的头发。 “放心吧,鸣人大哥,我已经是波之国的英雄了,我会继续努力的保护所有人的!”孩子的品质永远是可爱的,小小的伊纳利有着自己的梦想,像极了自己去世的继父。 “那么我们告辞了!”卡卡西的第七班鞠躬像大家辞别。 “对了,达纳兹先生不要忘了将b级任务的任务金尽快凑齐。”卡卡西突然想起这件事,连忙催促着达纳兹。 “啊,我会努力的的,但是你知道的波之国刚刚恢复,还很贫穷,所以,需要一些时间。”达纳兹听到还债,立马开始找各种的借口拖延时间,脸皮厚极了,像极了一个赖账的酒鬼。 “再见了!”卡卡西没有理会找借口的达纳兹,转身离开。 “卡卡西前辈,我们可要加速回去了,我今年们可不想再次错过那件事情了!”宁次看着总算告别完毕的第七班,连忙将自己小队的决定告诉了卡卡西。但没有明确的说出中忍考试,毕竟第七班的鸣人三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放心吧,就当是给他们特训了!”卡卡西看着被蒙在鼓里的鸣人三人,直接表示没有问题,丝毫看不理会像是好奇宝宝的第七班三人。 “那就好,走吧!”宁次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队友示意加速,几人瞬间便消失在了第七班的面前。 “我们也要跟上了,如果速度慢了,我相信你们回到村子里,一定会后悔的!”卡卡西侧头叮嘱着,也不等第七班的三人发问,直接跟上了凯小队。 “什么嘛,卡卡西老师和白眼……宁次学长有搞什么吗,这么神神秘秘的?”鸣人嘴里吐槽着不满,本来想要直接说白眼小子的,但想起了宁次暴力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头,连忙改口。 佐助和小樱完全没有理会鸣人的抱怨,直接跟上卡卡西,向着宁次等人追去。 “等等我啊!”鸣人本来还想抱怨,看着离去的队友,连忙收起了抱怨,追赶队友。 …… “好奇怪啊,木叶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陌生人啊?”小樱看着村子里如此多的人有些奇怪的问道。 经过几天的全力赶路,两个班终于是在中忍考试前赶回了村子,卡卡西和凯两个人直接去见三代火影,汇报任务情况。 “哎,你们不知道吗,再过几天就要中忍考试了啊,这次是木叶作为主办方,各个忍村都有来参加。”天天看着茫然的第七班连忙解释。 “什么,中忍考试!”鸣人大声的嚷嚷道,吸引来了很多路人的目光注视。 第七十五章 冲突 “鸣人,你小点声音,没看到大家都在盯着我们看嘛,好丢脸的!”小樱连忙用手将鸣人的口鼻捂住了,责怪的谴责着鸣人。 “呜呜呜!”鸣人因为被捂住了口鼻,无法呼吸,整张脸都憋红了,疯狂的挣扎起来。小樱看似柔弱,但实际上天生比较大力,鸣人完全挣脱不开小樱的限制。 “小樱,你先放开鸣人吧,在捂下去,他就快喘不开气了,被你憋死了!”宁次见小樱完全没有察觉到鸣人的异样,只能开口提醒道。 “啊!对不起,鸣人,我不是故意的!”小樱这才注意到鸣人的脸由于没有办法呼吸整个都憋红了,连忙松手,立刻向鸣人陪起了不是。 “没事的!”鸣人倒是丝毫不怨小樱,满脸的甜蜜,舔狗怎么会埋怨自己的女神呢。 宁次看着因为和小樱有着接触而暗自欣喜的鸣人,心里有些无奈,这孩子是没有救了,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不用猜测,宁次都可以断定鸣人现在内些已经有了一场关于他和小樱的爱情幻想大戏,而且绝对狗血和恶心。 “宁次学长,你们参加过中忍考试吗?”小樱向宁次打听着中忍考试的内幕,希望可以搜集到一些信息。 “很可惜,并没有。去年我们小队因为一些原因,很遗憾的错过了中忍考试的时间,没有参加,所以今年我们决定全力以赴的参加中忍考试,在这次波之国支援任务之前,我们已经开始特训准备了。”宁次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李,想着去年自己和迈克凯一起闯的祸,造成了小李差点重伤,避重就轻的回答了小樱的疑惑。 “难怪,以宁次学长你的实力还是下忍,原来是错过了中忍考试!”小樱自第一次见到宁次就疑惑,为什么宁次那么强还是下忍,难道中忍的实力需要更强的实力吗,可是她总感觉即使是身为上忍的卡卡西老师,也没有宁次给她的感觉更神秘强大,现在总算解开了自己的疑惑。 “错过了考试吗?”佐助在旁边默默无言,但是耳朵却竖了起来,悄悄的听着宁次和小樱的对话,他也好奇以宁次的实力为什么还是下忍,想着当初在求生演习中,自己在他手里毫无还手之力,简直不是一个等级的。虽然佐助觉得自己觉醒了写轮眼,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刚刚毕业的自己,但还是感觉和宁次的差距过大,所以一直对宁次的实力感到好奇。 ....... “啊,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一个小孩子对着一个脸上涂鸦,身后背着傀儡,头戴砂隐村护额的下忍道歉。 “我说我很痛呢,小鬼,道歉有什么用!”这个砂忍完全没有原谅孩子的打算,右手将这个小孩子揪了起来,左手握紧了拳头向着小孩子挥去。 “喂,你把他给我放下!”鸣人闻声看去,原来是木叶丸被对方抓了起来,完全没有多想,冲着对方就冲了过去。 宁次回头看去,原来是勘九郎和木叶丸发生了冲撞,勘九郎完全借题发挥,找起了木叶的麻烦。 勘九郎看着向着自己冲来的鸣人,右手继续揪着木叶丸,左手手指暗暗扯动,无形的查克拉线出现在了鸣人的脚踝前,猛冲的鸣人直接被查克拉线所绊倒,摔了一个屁股蹲。 “我最讨厌矮子了....尤其是岁数不大还这么猖狂的,真想杀了你们!”勘九郎手里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了,木叶丸感到了脖子上被紧紧的卡住了,顿时哭泣了起来。 “嗯。”鸣人和小樱被对方的如此大的杀意所惊呆了,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冲撞对方就会激起了如此的杀机。 “我劝你,还是放下这个孩子比较好,因为他如果死了,即使你是风影罗砂的儿子,也会难以逃过惩罚。”宁次本来对这种小冲突完全没有兴趣,但是如果木叶丸真的死在了他的眼前,不大不小的是一个麻烦,所以直接开口劝阻勘九郎。 “哦,这小鬼难道还是什么重要人物吗?”勘九郎暗自心惊宁次居然对自己的身份了如指掌,但还是没有放下木叶丸。 “你手中的孩子名字是木叶丸,他是三代火影唯一的孙子,我想你们参加中忍考试前,不想惹这么一个大麻烦吧!”宁次毫不保留的将木叶丸的身份告诉了勘九郎,他知道,勘九郎在知道木叶丸是三代的孙子后不会鲁莽的继续为难木叶丸的。 “嘁,真是晦气,还真是令人不爽!”勘九郎衡量了下后果,右手直接松开,木叶丸直接摔落在地,捂着自己的屁股,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是火影的孙子,那你和那个穿黄色衣服的矮子,总没有什么特殊身份吧,就拿你们出口恶气吧!”勘九郎完全一副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右手指着宁次和鸣人,打算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到宁次和鸣人的身上。 勘九郎将手伸向背后,准备动用自己的傀儡乌鸦,好好的给宁次和鸣人一个教训,发泄一下自己的怨气。 “我劝你不要乱动你身后的傀儡,不然会引起不好的后果!”宁次右手点在了勘九郎的手臂上,勘九郎完全没有发现宁次是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的,想要继续发动傀儡,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什么时候?”勘九郎心中的惊骇难以自制,涂满红色涂鸦的脸上由于过于震惊,整个脸都静止在了刚刚的表情上了,完全没有反应了。 “怎么可能!”手鞠看着站在自己和勘九郎之间的宁次,手不自觉的伸向自己的三星扇,想要动手。 “你弟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为好,毕竟这里是木叶村,不是砂隐村,所以作为外来参加中忍考试的选手,最好还是要尊重一下主办方。”宁次稍稍运用了一点自己的精神力压迫手鞠。 “可恶,完全动不了,这又是一个和我爱罗一样的怪物吗!”手鞠感到无比的恐惧,空气好像都被冻结了,整个人完全僵在了原地,她实在是不能想象,除了我爱罗,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恐怖的下忍。 第七十六章 再见我爱罗 宁次的精神力一放即收,毕竟自己的精神过于强大,如果将手鞠的精神压迫崩溃了,有些对不住鹿丸。 手鞠这是才感觉到自己可以自由的呼吸,手默默的放了下来,她明白以对方的实力自己即使动手了也毫无还手之力,既然不是对手,而且自己一方并没有占理,手鞠只能自觉的放弃了动手的打算。 “可恶,怎么会这样!”勘九郎的额头的汗水不断的落下,感受着身后宁次的存在,身体整个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心里暗骂倒霉,自己不过是应为和我爱罗在一起时间长了,心理压力有些大,趁着我爱罗不在的空隙,发泄一下自己而已,没想到又碰到了一个和我爱罗一样的怪物。 宁次看着不敢妄动的两人,十分满意,只要两人不再继续大闹,宁次才不会多管闲事,刚刚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宁次看向了小李等人的身后。 “怎么了?”佐助和鸣人见宁次紧盯着自己等人的身后,有些疑惑,转身向后望去,只有一颗大树,并无什么人和事情。 “什么都没有啊!....这?”鸣人心直嘴快,刚刚要说宁次作怪,无中生有,竟骗人,但接着就看见我爱罗出现在了树上,整个身体倒挂在树枝上,背后背着一个沙子组成的黄色半人高的葫芦,整个人面无表情,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不良青年所化的烟熏妆,眼中的神色冷漠无情,毫无波动,整个人如同一台冰冷的机器,只是身上散发着厚重的煞气,整个人又给人的感觉非常的疯狂,令人感到矛盾,一个冷静而又疯狂的杀人机器。 “勘九郎,你又在惹事,如果你在乱来,我直接杀了你!”我爱罗无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直接对着勘九郎就是一顿呵斥,勘九郎浑身一颤,对我爱罗的话充满了恐惧,他可是明白,在我爱罗的心里可是没有自己这个哥哥的存在,在我爱罗的眼里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同伴概念,只要他想,任何人都可以杀。 “我爱罗,不是这样的....”勘九郎连忙解释,再也顾忌不得身后的宁次,我爱罗多年来在他心里形成的恐怖形象已经深入勘九郎的内心,对于我爱罗的恐惧使他战胜了对宁次的忌惮,毕竟宁次不一定会杀了他,但我爱罗却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他。 “闭嘴,不然我现在就干掉你!”我爱罗毫不避讳的说出了杀掉同伴的想法,鸣人心里看着我爱罗,心里的不满直接就要爆发,这种不懂得珍惜同伴的表现和鸣人的忍道简直是背道而驰。 我爱罗的视线这时才转移到了身在手鞠和勘九郎之间的宁次身上,看着一动不敢动的手鞠,再看了一眼左手紧紧抱着无力右手的勘九郎,瞬间心里杀戮心就兴奋了起来。 “你是谁,很强啊,杀掉你,一定会很有成就感。”我爱罗彻底展现了疯狂的一面,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满脸都是嗜血的兴奋,嘴巴都咧开了,漏出了一口白牙,全身杀气都爆发了出来。 “嗯!”本来刚刚要谴责我爱罗的鸣人,到了嘴边话的被我爱罗身上疯狂和杀气直接压了回去,他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再不斩时,被再不斩的杀气压制时一样,不,这次应该还要危险,因为我爱罗的杀气中还有着令人恐惧的疯狂。 “他是当时的那个小鬼!杀了他,杀了他!”本来在无趣的守鹤看到了宁次,顿时响起了上次他好不容易突破了我爱罗的封锁,到外面放了会风,就被这个小子和一个锅盖头的粗眉毛的男人直接打回了我爱罗的体内,最可恶的是这个小子临走之前还在我爱罗的身上加了一道封印,害的它几乎半年的时间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封印空间里煎熬。 想到这里,守鹤心里的怒火瞬间燃烧了起来,在我爱罗的耳边不断的鼓动着我爱罗,刺激着我爱罗的神经,使得我爱罗本就不多的理智更加脆弱,理智之弦立刻就崩断了,下意识的想要使用假寐之术,释放出自己体内的守鹤。 “原来是你这捣鬼,真是不乖!”宁次见我爱罗满脸都疯狂和痛苦,便知道肯定又是守鹤闹腾起来,想要出来,现在可是在木叶的商业街道,如果尾兽出现在这里,不说会引起多大的骚乱,至少宁次也无法坐视这么多无辜的村民受到波及,所以直接使用幻术来到了我爱罗的内心世界,出现在了守鹤的面前。 “你居然胆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小鬼,这次可没有人保护你,我要撕碎了你!”守鹤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小虫子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稍稍一愣,接着便暴跳如雷的开始发飙。 “你还是安静一会吧,不然真的让你惹出了大麻烦,很难收场!”宁次没有多废话,自己不是旋涡鸣人,嘴遁强大,连尾兽都能感化,适合自己的还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做法,直接用强大的力量干翻尾兽,或者直接使用幻术控制尾兽。 现在是在封印空间内部,所以只能使用幻术控制了,宁次的精神力全面释放,强大精神力充满了整个空间,守鹤感觉到了周围空间充满了不对劲,却又无法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整个身体都僵持在了原地,好像忘记了想要撕碎宁次的事情,呆滞而又茫然。 “使用幻术控制尾兽,好像比想象中的简单很多,尾兽的精神和意志比想象中的要弱小很多啊!”宁次看着面前毫无反应的守鹤,守鹤粗大的爪子就停留在了宁次的眼前,宁次在守鹤的面前显得如此微小单薄,但就是这种有着巨大反差的双方,实力却正好反过来了。守鹤在宁次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被宁次吐槽弱小,这种凡尔赛的表现如果让他人听见,绝对会狠狠的鄙视一番宁次,然后心里偷偷的羡慕。 “为了守鹤醒后,再次暴走,只能再加一点小小的临时封印了。”宁次想起如果守鹤清醒后肯定会再次暴走,所以又是一道小小的封印送上,让它安静几天,避免节外生枝。 第七十七章 了不起的母亲! “怎么没有反应!”我爱罗等了半天,发现自己体内的怪物没有任何的动静,平日里守鹤不断的在我爱罗的精神世界里吵闹聒噪,使得我爱罗每天都不能安然入睡,我爱罗的黑眼圈就是因此而来。 “而且好像感受不到那怪物的存在了!”我爱罗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神情呆滞,平日里如此一个冷酷疯狂的人如此表情,巨大的反差令人感到一丝呆萌。 我爱罗用尽全力感受体内守鹤,却依然感受不到守鹤的存在,过于惊讶的我爱罗连体内的查克拉都没有精力控制,整个人在树上直直的栽了下来。 “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惊呼。 “嗯?”我爱罗回过神来,看着近在眼前的地面,只能闭眼静待摔落,已经无法反应调整。 一团黄沙突然出现在了地面上将我爱罗接住,我爱罗完全没有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怪物不是已经感受不到了吗,沙子怎么还会自动接住我?”我爱罗有些疑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受守鹤的影响了,没想到即使感受不到守鹤,沙子依然会自动防御,自己自然是个怪物! “那不是守鹤的力量!”宁次看着我爱罗的疑惑,直接出声解释。 “不是那怪物的力量,怎么可能?”我爱罗惊讶的看向宁次,他没有想到宁次居然知道沙子自动防御力量的来源。 “你身上的沙子自动防御的力量不是来自守鹤,那是一种守护!”宁次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爱罗身下的沙子。 “守护,恶魔的力量也会守护人吗?”我爱罗依然坚持沙子的力量是来自恶魔。 “恶魔的力量,不,那是爱的力量!”宁次看着一无所知的我爱罗,有些同情的说道。 “爱的力量,怎么可能会有人爱我,我可是一个修罗,是怪物!”我爱罗生气的反驳,整个人都显得一场暴躁。 “是母爱,是你母亲的力量,是你母亲的精神意志和查克拉一直守护着你,所以沙子才会在你受到伤害时主动替你抵挡危险,只是了不起的精神意志,了不起的母亲!”宁次能够感受到围绕着我爱罗身上的属于我爱罗母亲加琉罗的查克拉气息,有的时候不得不说查克拉真的很神奇,可以做到很多人们不敢想象的事情。 就像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靠着查克拉精神体可以存活在冥界,从而无视了生死轮回,一直不曾真正的死亡。还有阿修罗和因陀罗两人已经死亡了,但两人的查克拉却一直在忍界轮回,承载着两人的意志,不断的纠缠,不断地争斗,相爱相杀,永无停歇,比如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我爱罗的母亲加琉罗居然凭借着对我爱罗的爱,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力量加持在了我爱罗的身上,化作守护我爱罗的力量,让我爱罗免受伤害。 加琉罗和前面的所说的六道仙人、阿修罗和因陀罗还有所不同,那几个人都是超越了影的超级强者,而加琉罗作为一个普通的上忍,居然只是凭借着母爱的执念就可做到如此程度,恰恰说明了女子本弱,为母则强的道理,这份爱足以令宁次感到钦佩,这份精神意志也令宁次感到震惊。 “你有一个伟大的母亲,她真的是很爱你,凭借着对你的爱,精神意志居然可以抵抗轮回,强行滞留在人间守护你不受伤害,令人钦佩!”宁次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失神的我爱罗,有些感慨。 我爱罗完全因为宁次的话失神,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沙子,好像是感受到了我爱罗的落寞和孤寂,一团沙子慢慢地缠绕着我爱罗,我爱罗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沙子中传达的爱,我爱罗有些痛恨自己,原来自己以为的恶魔的力量,居然是母亲对自己的爱,是母亲守护自己的力量。 我爱罗仔细的感受着身边沙子的传来的摩擦的力道,“这就是母亲的爱吗?好温暖!” “我爱罗身上的力量居然是母亲的,怎么可能,他不是一个怪物吗?”勘九郎看着被沙子缠绕着的我爱罗,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勘九郎!我爱罗是我们的弟弟,不是怪物!”手鞠不满的对勘九郎发火,我爱罗只是自己可怜的弟弟而已,被父亲作为尾兽的容器而存在已经很可怜了,这不能怨我爱罗。 “怪物,弟弟。我只是一个身体内有着怪物的容器罢了,是村子里的武器!”我爱罗听见勘九郎和手鞠对自己的称呼,有些迷惑和自嘲。 “怪物吗,其实尾兽作为维护村子的力量制造了很多的悲剧。人柱力的生活大多都是悲惨的!”宁次看着落寞孤寂的我爱罗,又看了眼因为我爱罗的而感同身受变得沉默的鸣人,两人的命运真的很相像,同样都有一个作为影的父亲,同样作为人柱力被村子里的人排斥,不同的是,我爱罗的父亲罗砂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而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则对鸣人充满了父爱。 “其实,你不必在意体内守鹤的存在,尾兽对于弱者而言,是灾难,是怪物。但对于强者而言,尾兽只是为曾驯服的野兽罢了,随时可以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如果不想被尾兽影响自己的人生,只要努力变强,将尾兽驯化成家畜就可以了!”宁次一副事情就是如此简单的表情,说着令几乎忍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认为可以做到的事。 “真的有这样的强者吗?”我爱罗有些憧憬,眼中有着光芒。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对抗那种恐怖强大的怪物!”勘九郎一脸的不信,直接反驳着宁次。 “不对,应该有这样的强者!”我爱罗内心咆哮,心潮澎湃,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同龄的日向家族的少年就是这样的强者,自己体内的尾兽毫无动静就是明证,只有实力远超守鹤的力量才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直接将尾兽制服。看着眼前的宁次,我爱罗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有了目标和动力,自己要靠自己的力量将体内的怪物驯服,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 第七十八章 中忍考试开始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在你体内加了一道小小的封印,近期,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宁次看着有些变化的我爱罗,想着对方的黑眼圈,有些善意的提醒。 “安稳觉吗,好陌生的名词。不过还是谢谢!”我爱罗有些腼腆的道谢,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第一次表达感谢,脸上都爬满了红晕,声音也非常的低,有些扭扭捏捏。 “我爱罗居然会道谢!”勘九郎长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回头看向手鞠,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和神志,自己是不是中了幻术,不然怎么会看到如此荒诞的情形。 手鞠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我爱罗会表达感谢了,这是第一次,手鞠心里有些高兴,自己的弟弟终于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表达自己的感情了,虽然只是一点点的苗头,但足以令手鞠感到欣慰。 看着我爱罗三人离开,有些沉默的鸣人第一次正经的询问了宁次一个问题,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中有着颤抖:“宁次学长,那个我爱罗和我一样,都被称为怪物,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成为九尾妖狐,我真得是妖狐所变吗?如果不是,那我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家都会讨厌我,躲避我?” 鸣人紧紧的抿着嘴,眼睛睁的大大的。紧紧而又小心翼翼看着宁次,双手拇指紧紧的抠在食指上,神情紧张而又期待。这个问题困扰了鸣人很久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是妖狐呢,他迫切的希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哪怕自己真的是妖狐,也比现在自己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要强的多。 “妖狐吗,尾兽中的确存在九尾妖狐,但你绝对不是妖狐,你是一个人,这一点毫无疑问,至于为什么你会被大家认为是妖狐,那不过是谣言罢了,至于你的身份,那需要你自己慢慢探索了,我相信最后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有意外惊喜也说不定!”宁次对鸣人的身世了如指掌,却不能直接告诉鸣人,因为鸣人的人柱力身份和四代火影之子的身份都是机密,三代火影为此专门下过禁令,禁止其他人讨论鸣人的身份,所以即使宁次并不畏惧三代火影,但人仍在木叶生活,就要遵守相应的规矩,不然就会有麻烦,而宁次最讨厌麻烦。 “我是一个人,不是妖狐吗,太好了。”鸣人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世,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四代火影之子,但只要不是妖狐,那对他来说就是好消息,鸣人总算放下了自己多年来的一块心病,虽然鸣人自己不认为自己是妖狐,但一直被所有人认定为妖狐,自己的信念难免会动摇,这次从宁次嘴里得到了确认,他总算可以放心了,虽然嘴里总是不服气宁次,心里更是称呼宁次为白眼小子,但是鸣人还是非常钦佩宁次的,他虽然有的时候很冲动不爱动脑筋,但他也明白被自己的指导上忍请来作为他们测试的考官的宁次肯定有着远超常人的实力,所以能够得到如此强大忍者的认可和断定,鸣人这才坚信自己不是妖狐。 “鸣人,不要纠结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决定参不参加中忍考试,我相信,等到卡卡西前前辈回来后就会征求你们的意见了。”宁次看着三人,观察着他们的神色,毕竟中忍考试需要以小队的形式参加,如果他们中间有人不愿意参加,那么其他两个人也无法参加中忍考试,只能在等待一年。 .............. “宁次。”小李和天天对着宁次打着招呼,总算等到了中忍考试开始了,小李和天天有些情绪激动,他们为了这一天都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都期待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精神不错,斗志可嘉,走吧!”宁次看着充满斗志和必胜信心的两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迈克凯不在,他和卡卡西等其他指导上忍待在一起,所以鼓励队友的活只能交给宁次了,可惜宁次不是一个擅长言语鼓励的人,所以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宁次就结束了谈话,直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喂,快让开,我们要进去进行考试,所以不要挡路!”一群下忍考生团团围着钢子铁和神月出云两人,情绪激动地嚷嚷着,想要进入303教室进行笔试考核。 “走吧,不用理会这群人,连这么简单的幻术都没有办法识破,注定无法成为中忍,缺点过于明显了!”宁次看着木叶两大门神对着这群下忍只是施展了简单的幻术,便令这些人将2楼当做了3楼,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异样,有些无趣的直接带领小李和天天一起向着3楼迈去。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完全无人注意到宁次三人的经过,包括测试考生的钢子铁和神月出云两人也全被宁次的幻术所欺骗,完全无视了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宁次小队。 宁次推开了303教室的大门,里面塞满了等待笔试考核的人群,整个房间内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看来即使有着木叶两大门神作为第一道关卡筛选掉了一部分的考生,但还是有着很多的人进入到了这里,毕竟能来参见中忍考试的下忍基本都是各个忍村里的天才或者经验较为丰富的下忍。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默默的观察着在场的所有人,仔细小心的收集着自己所需的信息,只有在人群的中央,有人在大声嚷嚷着,不出所料就是鸣人。 “兜学长,我想知道白眼小子日向宁次的情报,你这里有吗?”鸣人没有看到宁次已经来到他的身后,又称呼宁次为白眼小子,听的宁次的额头青筋乱颤,如果不是因为在场的人太多,宁次一定会让鸣人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宁次仔细的观察了下药师兜这个原著中最出名的间谍天才,一头银色的长发,额头上带着木叶的护额,两个大大的镜片遮在眼前,整个人显得斯文老实,没有想象中的显眼,也没有想象中的质朴,整个人给人一种平庸的印象,难以引起他人的注意,不愧是天生的间谍。 第七十九章 中忍考试(一) “日向宁次吗,他是你们上一届的首席生,在日向家族中有着书呆子的称号,指导上忍是木叶的苍蓝野兽迈克凯,队友是李洛克和天天,整个小队都擅长体术,日向宁次本来就擅长柔拳,再加上指导上忍迈克凯的刚拳指导,可以说是及刚拳和柔拳两大体术于一身,实力强劲,曾经和两名队友在没有指导上忍的情况下30多次完成b级任务,而且三人每次都全身而退,毫发无伤,实力令人惊叹,在这次的中忍考试中可以算的上是最强的小队之一。”药师兜装作一脸的惊讶,表现得很是吃惊,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实力达到了上忍的天才。 佐助竖着耳朵听着药师兜的讲述,对于日向宁次的实力,其实佐助心里也进行过多次猜测,但每次见到宁次都重新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因为宁次的表现比自己猜测的更为强大,最后佐助不得不放弃了无用的猜测。耳朵里听着药师兜搜集的关于宁次的情报,其实心里已经不对这些情报放在心上了,他明白宁次的实力远不是这些情报里所能体现的,应该是宁次的实力在日常生活和任务中有所隐瞒,不曾暴露。 宁次看着在哪里不停表演的药师兜,有些佩服他的耐心,作为大蛇丸最重要的左右手,居然可以和一群下忍在哪里演戏,表现的像是一个小丑,完全装作不是音忍几个下忍的对手,也真的是难为他了。 一场下忍之间的冲突闹剧很快就结束了,中忍考试第一场笔试的主考官森乃伊比喜正是登场,这可是木叶拷问部的负责人,最擅长的就是营造紧张气氛,制造压力,迫使犯人心理崩溃,得到自己所需的情报,是有名的拷问专家,对于所有的下忍而言这样的主考官无疑加大了考试的难度,算的上是魔鬼考官了。 第一场考试主要考察的是下忍们的情报搜集能力,故意将笔试试卷的难度增加,使得大部分的考生都无法作答,然后再安排一个中忍混在考生中答题,引诱参加考试的考生利用自己收集情报的能力来作弊,考察考生的情报搜集能力,但是第一场考试不仅仅考察这些,还安排了许多中忍在旁边监考专抓考生作弊,给所有的考生施加心理压力和紧张情绪,所以这是一场集勇气、情报搜集和心里素质的综合考验。 看着眼前的试题,宁次不禁点了点头,对于下忍来说的确有难度,基本所有的考生都不会,这也正常,毕竟很多的忍者都不重视理论,更加注重实力的提升,所以基本上整个考场中也只有宁次和小樱这两个人能够作答试题,其他的学渣们只能想办法利用自己的手段搜集情报作弊。 忍界的作弊手段和前世真的是精彩多了,看着考生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简直是一场大戏。佐助用写轮眼的复制功能,复制中忍的动作,直接将答案写在了自己的试卷;我爱罗用沙之眼直接偷看他人的答案;山中井野使用家族秘术,心转身之术直接控制了小樱,抄写了小樱的答案;雏田利用白眼的透视功能抄写答案;只有鸣人这个傻瓜,真的以为此次考试考的是理论知识,看着满试卷的题,两眼发蒙,完全毫无绪。 宁次轻轻松松的将试题答完,直接使用幻术将答案编写成记忆输送给力小李和天天,整个第一场考试对宁次小队来说完全毫无难度。 宁次静静的等待着笔试的结束,看着不断有考生被监考的期待最后一题的到来。 “时间到了,现在开始出最后一道题!”森乃伊比喜面无表情的看着空了一半的教室宣布着自己最后的考题和要求,对于伊比喜来说只淘汰了接近一半的人显然是达不到他的要求,作为木叶拷问部的刑讯拷问专家,如果连这些下忍考生都没有办法恐吓住,那是在是太丢脸了。 “最后一道题在宣布之前,我会说一下具体的规则,这最后一题如果参加答题,答不对就会永远无法晋升为中忍,只能一辈子当一个下忍,如果你们有疑虑可以现在放弃答题,继续准备一年等待明年的中忍考试。”森乃伊比喜冷酷的宣布着这条在许多考生看来都异常残酷的规则。 “哪有这样的规则,之前所有的中忍考试都没有如此规定!”有参加过多次中忍考试的考生立刻反驳着森乃伊比喜的规矩,十分不满这条规则。 “那是因为那是的考官不是我,不然你这种垃圾根本就不可能在次参加中忍考试!”伊比喜死死的盯着那个考生,眼里散发着轻蔑和冷血,好像在期待着这个考生尝试一下选择答题,看看自己会不会让他永远无法晋级中忍,做一个一辈子的下忍。 “我...我放弃!”这个考生完全被森乃伊比喜所所塑造的精神压力所压垮直接放弃了答题,和其他两名队友一起起身离开,准备下次在参加中忍考试。 “还有没有放弃的,现在放弃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没有必要为了一道题而搭上自己的忍者生涯做一辈子的下忍!”森乃伊比喜好心的劝慰着考生们放弃,神情中充满了真诚,好像是一个多年的好友在苦心劝慰我们不要孤注一掷,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考试,毕竟这次不能成为中忍,还有下一次,没有必要在此次考试中死磕到底。 “我放弃!” “我也放弃!” 陆陆续续的考生接受不了一辈子只能做下忍的代价,选择了放弃,不断地有人举手,不断地有人离开考场,森乃伊比喜看着离场的考生,暗暗的点头,自己的心理压迫生效了,看样子会淘汰大部分的考生了,这样参加下面考试的考生的数量就会大大减少。 宁次完全没有在乎伊比喜的规则,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鸣人的身上,想看看他是否还会一鸣惊人,打断伊比喜的心里压迫,鼓舞所有的考生。 第八十章 中忍考试(二) “我也是!” “我也是!”不断地有人失落的离开,脸上都挂着痛恨和无力,看着不断失败的人群走出考场的大门,鸣人的心理压力更是倍增,自己的试卷一道题都没有做,如果自己最后一题答错了,佐助和小樱只能和自己一样做一个万年下忍,不断的想着事情的严重后果,鸣人的顾虑就越大,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不愿放弃,矛盾的心理,强大的压力让鸣人浑身都在颤抖。 “为什么?鸣人,为什么你还不举手呢?”小樱看着在自己前方的瑟瑟发抖的鸣人,心理充满了疑惑,迫切的希望鸣人能够选择放弃,哪怕是这次考试没有通过也比一生只能做下忍好。 “啰嗦,为了成为火影,我有觉悟进行任何的努力!” “超过火影,然后让村子里的人都认同我的存在!” 小樱回忆着鸣人说起自己的梦想时的憧憬和乐观,心里对鸣人的选择不解,既然想要成为火影,那么就不可以一辈子都做个下忍,为什么还不选择放弃呢? “总是像个傻瓜似的说自己要成为火影。对不起了,鸣人,我不想你那看来实现不了的梦想....” 小樱看着身前不远处的鸣人在哪里纠结、犹豫,却又迟迟不愿放弃的鸣人,小樱脸上渐渐坚定,释然的将手慢慢抬起。 “在这里彻底粉碎.....”小樱的右手刚刚举到头部,前方的鸣人这时终于有了动作。 鸣人将颤颤巍巍的手慢慢的举了起来,小樱惊讶的将手放了下来,佐助和雏田都惊呆了,鸣人这是终于打算放弃这次考试了吗? 手臂举起的速度再慢也会举到最高处,鸣人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牙关,矛盾的心理让人一眼就可以看穿。 “伊比喜,这家伙最了解人的内心,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心理压力操控人的精神,让人表现出内心的软弱!”一脸大胡子的猿飞阿斯玛、夕日红、卡卡西和迈克凯谈论着中忍考试的主考官,都暗自替自己的学生担心,遇见这么一个擅长折磨人的内心的考官并不是一件幸事。 “别小看我,我绝对不会放弃的!”颤抖的右手突然将五根手指伸直,重重的向下挥来,重重的拍在了考桌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讲考场内的所有陷入矛盾犹豫心理的考生都惊醒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鸣人,看向了这个外表看上去瘦弱的身影,却做出了令人惊讶决定的小子。 “我接受考试,就算一生只能当下忍,我也会成为火影给你们看的!没有什么了不起!”鸣人咬着牙,说着自己的决心,践行着自己的忍道,退缩不是他的风格。 “我才不怕你!”鸣人双手撑着桌子的边沿,慢慢的站起来了身,右手指着森乃伊比喜,发出了自己的挑战书,任何的困难都不能让着个看起来神经有些大条,身体也瘦小的忍者退缩。 “真不愧是意外性第一的忍者,了不起的意志。”宁次看着一脸觉悟的鸣人,暗暗点头,难怪鸣人有后来的成就,虽然自身的天赋是一回事,但这份意志的确令人惊叹,让人钦佩! “那家伙怕是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我们,意气用事!”佐助貌似嫌弃的吐槽着鸣人的选择,眼睛里却透露出满意,标准的死傲娇,即使嘴上不承认,但是身体和表情都很诚实。 “没错,你就是这样的一个大笨蛋!”小樱看着激情四溢,充满斗志的鸣人,真个人都被鸣人的发言所感染。 “我再问一遍,这是关乎人生的选择,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脸上的伤疤随着森乃伊比喜的话语显得格外威严。 “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这就是我的忍道!鸣人丝毫不在乎所谓的当一辈子的下忍的威胁,坚定而又有力的回道。 “哼,有趣的小鬼,把那些人的不安全部一扫而空了。” “还有78人,比像我想象的还要多,再等下去,结果应该也不会变了。”森乃伊比喜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考场内因为鸣人的宣言,变得重新坚定的考生们,有些意外,只能扫视了一圈所有监考的中忍,见他们各个都点头,森乃伊比喜明白,这场考试可以说是结束了,再也难起什么波澜了。 “决心很好!那么我宣布,现在在这里的所有人,第一场考试.....”话语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伊比喜重新走回了讲台站定,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合格!”漏出了满意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能够坚持到自己宣布合格的考生都算得上优秀了,森乃伊比喜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为所有的考生送上祝福,希望他们在下场的考试中能够发挥优秀,争取早日成为中忍。 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鸣人手中紧紧攥着的铅笔从手中掉落,自己怀着极大的决心,即使一生这能当下忍也要参加的最后一题考试,居然没有了,自己合格了,鸣人紧接着就握紧了拳头,自己通过了第一场考试,实在是太好了。 “所谓的第十题,就是看你们是否能在关乎自己人生的选择中抱着自己的初心,坚守自己的忍道,不为困难和未知的挑战所动,所以你们合格,各位都是优秀的下忍,能够坚持自己的内心选择!”伊比喜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傻笑的鸣人,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所营造的紧张不安的氛围会被这个小子所破坏,还真的是令人感到意外。 “砰!”窗户的玻璃瞬间破碎,一团黑布瞬间在教室内撑开,一个穿着渔网装,身材火爆,但是性格大条的女人瞬间出现在了伊比喜的身前。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我是中忍考试第二轮的主考官御手洗红豆!” “接下来,走吧,下一场,跟我来!”动作夸张,莫名热血的样子,御手洗红豆难怪会被认为和鸣人的性格很相似。 “伊比喜,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御手洗红豆回头看着伊比喜,有些疑惑怎么还剩下这么多的考生。 第八十一章 中忍考试(三) “啊,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下忍,所以没办法,只能留下这么多的考生了!”伊比喜有些苦笑的说道,不禁再次看了一眼鸣人。 “无所谓了,我保证你们参加我主持的第二场考试,最后通过的绝对不会超过一半,甚至连一半都无法达到!”御手洗红豆自信满满的宣布着。完全无视了所有考生难看的表情。 “废话说的够多了,明日8点到第44会场集合,现在你们可以解散了。”御手洗红豆不再理会所有人直接瞬身离开。 考生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教室,只剩下了森乃伊比喜和考生们留下的考卷,伊比喜一分一分的收起了所有的考卷。 “嗯?”森乃伊比喜看着眼前空无一个字的考卷,脑海里还回荡着鸣人令人热血沸腾的发言,有些无语。 “想不到有人交白卷就通过了考试,漩涡鸣人吗,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伊比喜有些好笑的看着鸣人的考卷,没想到鸣人居然连一道题都没有回答,就通过了自己这个拷问专家的测验,真的是令他感到很失败。 伊比喜收拾心情后继续收试卷,慢慢的来到了宁次的座位。 “奥,完全不同于其他人的答案,真是精彩的回答!”看着宁次的答案,伊比喜发现宁次的答案和其他人的都不同,即使是小樱和安排在考生中的中忍所回答的都是千篇一律,只有宁次的回答既正确却又不同,看来这是一个理论知识储备丰富的下忍。 “不对,怎么回事?”伊比喜发现了一个不同的现象,那就是宁次周围所有考生的试卷所写的答案都是一样,这本来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大家都通过自己的手段作弊,答案样很正常,但奇怪的是,所有试卷上写的都不是答案,而是道歉的话。“对不起,我不该抄袭作弊!” 每道题都是写的这句话,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些人居然毫无察觉,认为自己写的是正确的答案,所以才在伊比喜宣布最后一道题时,没有特殊的反应,如果他们发现自己所写的答案,肯定会反应剧烈,直接弃权的。 “是幻术吗,这个考生是谁呢?日向宁次!我怎么对这个人毫无印象!”伊比喜看了看考卷上留下的名字“日向宁次”,伊比喜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完全记不起宁次的长相和特征,这种情况的出现对于伊比喜来说实在是太罕见了。伊比喜作为拷问部中拷问情报和刑讯的专家,对于每个人的特征样貌虽然不敢说过目不忘,但是只要见过一个人,哪怕只是打过一个照面,伊比喜就能从脑海记忆中将这个人找出来,这个人的样貌和特征能记起个八九成。 “好厉害的幻术,我也被他的幻术所影响了吗?我居然在自己监考的时候,被考生用幻术所迷惑,而且自身对这种情况毫无所知,真的是令人汗颜!”伊比喜后怕的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最为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伊比喜来说,即使自己当初被敌人所俘虏时,自己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怕,那是自己也是历经生死才逃了出来,但是当初如果遇见的是宁次,可能自己连自己是谁可能都没有把握记住,这种幻术高手实在是令人恐惧,幸好,日向宁次,看名字应该是自己村子的下忍,自己的村子里有这样的天才,实在是太幸运了! ''''''''''''''''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的考生都聚集在了第四十四会场前,静静地等待着考官们宣布考试的规则和开始时间。 “很好,大家都到了,这里是第四十四会场,又被成为死亡森林,不要着急,你们马上就可以亲身体验到了!”红豆对考生介绍着第二轮考试的场所。 “这里被称为死亡森林,你们马上就可以亲身体验到了!”鸣人看着御手洗红豆,又犯了自己喜欢恶作剧的毛病,将双手搭在臀部的两旁,双膝微微弯曲,晃动着身体,扭动着自己的屁股,学着红豆的语气,模仿的表演了起来。 御手洗红豆拿出一把苦无瞬间便射向了鸣人的脸庞,苦无划过鸣人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鲜血顺着伤痕流出,红豆瞬身出现在了鸣人的身后,双手抱着鸣人的头部,左手抚摸着鸣人的伤口。鸣人身体紧绷,一动不敢动。 御手洗红豆左手突然拔出一把苦无向着身后刺去,一道长长的舌头卷着红豆刚刚扔出的苦无出现在了红豆的身前。 “你的苦无,我帮你捡回来了!”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红豆放下了手中的苦无。 “谢谢,但是不要在我身后露出任何杀气,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红豆接过苦无,警告着这个考生。 “知道了,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罢了!”说完,绑着紫色注连绳的考生回到了人群中。 “大蛇丸吗,这舌头还真的是够恶心的!”宁次看着大蛇丸、红豆和鸣人的互动,有点厌恶的看了眼大蛇丸的舌头,真的是令人感到异常的难受,但周围的考生居然毫不惊奇,只能说忍界的人的接受能力简直超出想象。 “这家伙的舌头为什么这么长!”鸣人再次模仿的吐了吐舌头,虽然好奇,但还是坦然的接受了这种奇怪的现象的存在。 “赶紧开始考试吧!”御手洗红豆再次走回原位,没有了和鸣人玩笑的兴趣。 御手洗红豆从怀里掏出来一沓纸,上面写着同意书三个大字异常的显眼。 “想要考试的人都必须要签署这个,你们出事了可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御手洗红豆笑嘻嘻的说着推卸责任的话,一副你们如果死了那也是自己责任的抵赖表情,完全不符合现在这么严肃的场合。 “第二轮考试是野外求生,死亡森林是一个圆形,半径为10公里,在场地的中央有一座塔,你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塔位置,在这过程中你们需要进行卷轴争夺战!也就是说,通过第一轮考试的26支队伍,一般拿着天之书,一般拿着地之书,只有集齐了天地两个卷轴的队伍到达中央塔才算通过了考试。” 第八十二章 中忍考试(四) “考试时间是五天,而且在这过程中,如果你们偷看了卷轴的内容者也算淘汰!” “你们可以到入口处交上卷轴,就可以换取到卷轴,然后就可已进入死亡森林了。”御手洗红豆右手指着旁边的一个刚刚搭起的棚子,棚子中有着几个忍者负责生死同意书的收集和卷轴的发放。 “对了,最后叮嘱一句,千万不要死了!”红豆的这句话像是担心的叮咛,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恐吓。 ...... “走吧,去拿卷轴吧!”宁次三人将同意书签订完毕,向着入口中的棚子走去。 “拿好你的卷轴,小心保管,祝你们好运!”工作人员看着宁次三人额头的木叶护额,难得的叮嘱了一句。 “谢谢!”宁次看了手中的卷轴一眼,是天之卷轴,看来自己小队需要的是地之卷轴。 宁次带着小李和天天慢慢的走进了入口处,只是刚刚进来没有多久,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宁次,有情况吗!”天天看着停下脚步的宁次,以为宁次发现了敌情,立马将苦无拿在了手中,小心的戒备了起来。 “不用紧张,没有危险,只是我们现在需要去抢卷轴了。”宁次摆了摆手,示意天天和小李不用紧张。 “我们是天之书,那我们现在需要收集地之书,不知道哪支队伍是地之书?”天天有些苦恼,每个队伍的卷轴只有自己知道,即使遇见了其他队伍,也不一定得到地之书,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即使将几支队伍的卷轴抢到依然无法集齐天地之书的情况。 “没有必要担心,只要等待一下就可以。我们后面的那支队伍拿到的就是地之书,我在发放卷轴的中忍身上施展了一个精神暗示,暗示他在我们后面的那支队伍中发放地之书!”宁次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早早就在考场外施展了自己的手段,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希望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中央塔。 宁次三人看着飞快赶来的雨忍村的三个忍者,静静的看着对方戒备。 “天天,小李,一人一个,你们先选!”宁次没有废话,直接分配了任务。 “那我就先上了!”小李热血已经开始燃烧,迅速的向对手冲去。 “木叶旋风!”小李轮起了腿,向着对手踢去。 “砰!”小李的腿部和对手的手臂紧紧的碰撞在了一起,雨忍直接被小李强大的力道踢飞,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失去了反抗能力,在地上划出了长长的划痕,地上的尘土溅起,像是一条土龙。 “开玩笑的吧,我们认输,这是我们的卷轴,请留我们一条性命。”另外两个雨忍冷汗直冒,看着自己的队友在百米外的地上浑身抽搐,咽了咽嘴里的口水,直接将怀中地之书掏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慢慢的退了开来。 “是真的,小李将卷轴收起来,我们走!”宁次用白眼仔细观察着卷轴,没有发现什么猫腻,的确是地之书。 “好的!”小李将地上的卷轴收起,直接回到了队伍。 “可恶,小李,你太过分了,我还没有出手呢,真是扫兴!”天天不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雨忍,埋怨小李出手太快太猛,直接将对手吓傻了,自己一点发挥的余地都没有,就结束了战斗。 “啊,我也没有想到他们那么弱,只是试探了一下,对手就倒地不起了!”小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行了,我们直接向着塔的方向前进吧,半小时内结束这次考试吧!”宁次明白小李的实力早已经超出了下忍和中忍的层次,对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毫不意外。因为小李一直待在宁次的身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实力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一直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吊车尾的。 宁次三人全力向着中央位置赶路,没有在理会认输的雨忍。 “好可怕!” “真幸运!居然保住了性命!”两个雨忍后怕的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膛,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过了好长一会时间,将自己的心跳调节到平稳,两人这才走到自己的队友的身边查看情况。 “手臂骨头断裂,肋骨也断了,完全没有意识。”小心的检查着队友的伤势,查看着具体的伤情。 “真惨啊,不过值庆幸的是,生命没有危险,只需要休养半年就可以了!” ............ 看着眼前的高塔,宁次三人停下了脚步,来到塔门前,小李伸手将大门推开。 “小李,天天你们进去吧,我还有点事,会在结束前回来的。”宁次没有向前走进塔里,而是停在了门前,对已经走进塔的小李和天天交代了一句。 “需要我们帮忙吗?”小李好奇的问道。 “我们一起去吧!”天天不想与宁次分开,询问着宁次。 “不必了,这是我的私事,你们只需要静静的等待考试结束就可以了!”宁次拒绝了队友的好意,转身离开走向了森林,消失在了小李和天天的眼前。 “需要尽快找到第七班!”宁次感知着鸣人等人的查克拉气息,锁定了方向,向着鸣人等人的方向赶去,速度极快,原地还残留着宁次的残影。 “大蛇丸就混在考生之中,看来是在宇智波鼬的手里吃了大亏,来木叶肯定还是为了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觊觎着佐助的身体,希望通过不尸转生之术夺舍佐助!” “我答应过鼬前辈,如果他愿意保守自己的秘密,就在佐助毕业遇到生命危险时,出手一次,救佐助一命。这次正是一个好机会,把这个承诺完成!”宁次暗暗思量着,只要这次帮佐助抵挡住大蛇丸,就再也欠任何人的人情了。 “看来需要加快速度了,毕竟大蛇丸这家伙对于隐藏自己很有经验,即使是自己也不能第一时间就能找到他,佐助随时都会面临着危险!”宁次决定在中忍考核第二轮不做别的事情,在暗中寸步不离的紧跟着第七班,直到将大蛇丸击退为止。 第八十三章 大蛇丸 “找到了!”宁次看着一直徘徊在死亡森林边缘的第七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总算赶上了,大蛇丸还没有出现,看来大蛇丸是不准备在前期对第七班出手了,未来几天只要跟在第七班身边就可以了,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 “红豆前辈,你看,已经有队伍到达了中央塔了!”一个面目普通的中忍指着监视器内的画面对着正在吃着红豆丸子的御手洗红豆惊呼道。 “怎么可能,第二轮才开始了半个小时而已!”红豆喝了一口手里的丸子汤,满足的舒了一口气,两眼微微眯起,红艳的樱口微张,对着手里的红豆丸子又狠狠的咬了一口,完全没有在意这个中忍的惊呼。 “哎?不对,怎么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队友呢!”中忍仔细观察了眼前的监控屏幕,才发现画面之中只有小李和天天两个人,完全没有第三个人的身影,按理说如此快速的来到中央塔的小队实力一定非常强大,不应该会折损人员,而且看小李和天天的衣着,简直是一尘不染,不像是遭遇过什么强敌的样子,为什么会少一个人,中忍心里有些纳闷。 “别闹了,不可能有人这么容易通过我设置的第二轮考试的!”御手洗红豆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中忍,自己好不容易吃个红豆丸子,怎么这个中忍毫无眼色总是打断自己享用美食呢,这可是自己起早排队才买到的红豆丸子。 “嗯?居然真的有人完成了第二轮的考核!”御手洗红豆的视线划过监控台,准备继续享用美食,可是眼前的画面里居然真的有考生在中央塔内休息,这怎么可能,自己苦思冥想设置的第二轮考试居然如此容易的就被人通关了,御手洗红豆倒要仔细看看是谁这么容易的就通过了自己设置的关卡。 “居然使我们木叶的下忍,这不是迈克凯前辈的学生吗,李洛克,天天,日向宁次。” “日向宁次,没有在这里?”御手洗红豆早就听迈克凯炫耀过自己的学生,夸赞日向宁次是木叶的天才,所以倒也认识宁次小队的人员。 “挺能干的小家伙们!”御手洗红豆淡淡的夸赞了一句,见到时熟人的学生倒也不好为难他们,只好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了手中的丸子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脸上的郁闷瞬间便化为了满足,双眼都眯了起来,像是被撸舒服的小猫一样。 。。。。。。 死亡森林作为木叶著名的第四十四会场,是很多忍者寻找材料的重要场所,同时也是不少忍者用来磨砺自身的训练场。 死亡森林的平日里没有被过度开发,整个生态链较为完善和复杂,有着多种多样的生物种类,很多都是在外界所没有的,有珍贵的草药,罕见的虫类,变异的生物,复杂的环境,算得上是天然的宝库。只是有一点,那就是在这里也隐藏了很多潜在的危险,毒虫、食人植物、沼泽、猛兽,环境幽暗,黑暗里的危险难以发现,而且人迹罕至,所以在死亡森林里生活绝对不是一个舒适的郊游。 宁次紧跟着第七班身后等了三天,饿了只能吃一些自己以前储备物资,虽然味道还不错,但终究是不如平日里舒适自在,而且每天休息时只能在树上,所以宁次有些厌倦了这种感觉,心里想着要不然自己还是花点功夫,卖点力气,直接搜寻大蛇丸,将他赶出死亡森林算了。 宁次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这个诱人想法直接抛弃了,毕竟自己视为完成承诺,救佐助一命,而不是和大蛇丸有什么矛盾,直接将大蛇丸赶走容易,但自己好不容易等来的完成承诺的机会就泡汤了,大蛇丸没有袭击宇智波佐助,自己就没办法完成承诺,只能等待大蛇丸主动攻击佐助,自己再出手才算是完成了承诺,只能继续等待了,反正只有两天的时间了,大蛇丸应该快要到来了。 “我要去方便一下。”鸣人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些焦急的说了一声,便要向着丛林中跑去。 “等一下,我们定一个暗号,避免敌人变成你的模样混入队伍!”佐助连忙拦住了焦急的鸣人,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暗号。 “知道啦!我忍不住了!”鸣人连忙推开了身边的佐助,向着丛林中疯狂的跑去。 。。。。。。 “我回来了!”鸣人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看样子是解决了三急后,全身上下都通透了,所以如此的高兴。 “站住,暗号呢?”佐助有些警惕的拦下了鸣人。 “啊,接头暗号不就是......”鸣人在佐助的耳边将接头暗号完整的说了出来,一脸的轻松。 “答对了!!!”佐助很高兴的确认了暗号的对接正确。 “砰!”佐助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鸣人的脸上,鸣人整个身体都凌空着被击飞,狠狠的落地,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 “佐助,你疯了,我的暗号没有错啊!”鸣人有些生气的看着佐助,愤怒的质问着佐助。 “是对了,可惜,鸣人那个傻瓜根本就不可能记住任何的暗号,何况我还故意将暗号设置的如此复杂。所以你不可能是鸣人!”佐助自信的将自己的判断依据告诉了眼前的假鸣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设置暗号呢?”大蛇丸将自己的本来面目露了出来,不再维持变身术,冒充鸣人。 “因为就是给你这种在暗地里偷听的人设的暗号!”佐助自信的笑着,谁能想到自己小队的暗号并不是用来接头的,只是为分辨队友的,多亏了鸣人那个吊车尾的脑子不好使,不然还没有办法达到这种效果呢,想到这里,佐助突然发现鸣人这个吊车尾的作为自己的队友也不是一点用出都没有,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 “还真是一点都不能小看你,宇智波一族的孩子都是如此优秀吗,这更让我对你感兴趣了!”大蛇丸伸出了自己的长长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神经质似的双眼放光的盯着佐助。 第八十四章 交手 佐助皱了皱眉头,看着大蛇丸犹如蛇一般给人阴冷的感觉,有些浑身难受,“好邪恶的感觉!” “你们小队是地之卷轴,我这里是天之卷轴,所以我们的卷轴正好凑成一对!”大蛇丸将自己怀里的天之卷轴掏出,举在了身前,向佐助展示了一下,然后张开了嘴巴,长长的舌头缠绕在了卷轴上,慢慢地将整个卷轴都吞进了嘴里,整个过程简直挑战人的接受底线,令人感到恶心。 “所以我们来进行一场卷轴争夺战吧,全力以赴,生死相对,你们做好准备了吗!”大蛇丸右手缓缓抬起,放在了自己的右眼前,眼睛里血丝密布,瞳孔整个竖了起来,像是蛇瞳。 “啊!”佐助和小樱的视线不自然的随着大蛇丸的手移动着,看向了大蛇丸的眼睛,无穷的杀意之大蛇丸的眼中迸出,小樱和佐助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无穷的黑暗和恐惧涌上来,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 “这究竟是什么人,看着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死亡一样!”佐助将自己的警戒提到了最高级别,这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实力深不可测。 宁次看着对峙着的佐助和大蛇丸,默默的观察着大蛇丸,说实话宁次对大蛇丸的印象既有厌恶也有钦佩。如果用一个形象来比喻的话,像是前世中动漫里疯狂的科学家,不对,他本来就是动漫中的疯狂科学家,对研究有着痴迷,对人性不屑一顾。这种人可以说是为了研究成果,对所有的生命都不屑一顾,充满了对世俗的蔑视,常常对对自身的追求感到孤独。 只是大蛇丸也有着自己的短板,那就是缺乏系统的科学思维,他对科学的研究充满了功利性,是为了追求不死,整体的研究结构严重偏科,缺乏基础的科学体系,所以每次的研究成果都充满了偶然性和风险性,像是空中的楼阁。 在宁次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佐助已经和大蛇丸交起了手,大蛇丸看着眼前跪倒的佐助,有些不满意,为什么同样是宇智波一族,哥哥在这个年纪已经在战场和暗部经历厮杀,而作为弟弟的佐助实力也就勉强才达到了中忍的实力。 佐助在一开始就明白敌人的实力很强大,所以并没有将自己的失败放在心上,在这些日子里,他遇见了很多的高手,也明白自己的实力在整个忍界中算不上什么,所以心态从一开始就摆的很正。 “嗯?”大蛇丸看着并不失落的佐助立马提高了自己的警惕,。 “砰!”大蛇丸身后衣摆上挂着几个小小的爆炸弹,是佐助在和大蛇丸交手时用细小的钢丝钩子挂到了大蛇丸的身上的。 大蛇丸被爆炸冲击的向着佐助倒去,佐助迅速掏出来自己准备的钢丝甩了出去,自己的身体向后跳跃,双手和嘴巴不停地将手中的钢丝收紧,大蛇丸被密密麻麻的钢丝拉扯着绑在了大树上,钢丝狠狠的勒紧树干,大蛇丸整个身体僵直,头部被狠狠的控制在了树干上,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这是宇智波的写轮眼操风车,三之太刀!”大蛇丸惊讶的看着佐助,这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佐助的实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要自己稍加培训,自己就可以得到一个优秀的躯体。 佐助嘴里紧紧的咬着钢丝,双手结印,“火遁,龙火之术!”扑面而来的大火从佐助的嘴中喷出,顺着钢丝直接将大蛇丸包围。 “成功率,佐助!没事吧,振作点!”小樱连忙跑到佐助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佐助。 “崩崩崩!!!”大蛇丸将绑在身上的钢丝全部挣开,崩断的钢丝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大蛇丸身上爆发出了强大的查克拉,双手结印,定身术直接将小樱和佐助限制在了原地,两人使劲全身的力气都难以挣脱。定身术虽然仅仅是低级的忍术,但在大蛇丸和佐助的实力差距如此大的情况下却轻而易举的将佐助制服。 “动不了了吗?”佐助全身的力气都在挣扎,身体站在原地,肌肉不断的颤抖,小樱直接跪倒在地,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你不愧是继承了宇智波之名的人,这么年轻就可以如此熟练的使用写轮眼,我果然想要得到你。” “你们果然是兄弟,你眼中蕴含着比宇智波鼬还要强大的力量。” “你究竟是什么人?”佐助听到了哥哥的名字,瞬间便明白了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考生,应该是其他人混进了考生中,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我叫大蛇丸,如果还想再次见到我的话,就在接下来的考试中崭露头角吧,首先需要打败的就是在我支配下的音忍三人!”大蛇丸将天之卷轴放在手心里,一团绿色的火焰将卷轴整个吞噬。 “你再说什么让人听不懂的话,我们根本就不想再次见到你第二次!”小樱大声的反驳着。 “这样可不行,佐助一定会需要我的,因为他需要力量,所以我准备给你留一个离别前的小礼物!”大蛇丸双手合十,脖子瞬间拉长向着佐助的脖子伸去。 “这是什么怪物!”小樱看着不断拉长脖子的大蛇丸,惊恐的问道。 大蛇丸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向着佐助的脖子咬去,宇智波的身体即将是我的了,大蛇丸心里有着激动,自从被宇智波鼬击败以来,大蛇丸退出了晓组织,想尽办法想要打败宇智波鼬,这些在今日都将获得收获,只要等待佐助成长,自己就可以将这副躯体拥为己有。 “砰。”宁次出现在了佐助的身前,一脚将大蛇丸的头踢飞了出去,大蛇丸的脖子像是对折一样的飞回到了大蛇丸的身后。 “宁次学长!”小樱惊喜的喊道,眼里漏出了惊喜之色。 “日向宁次!”佐助看着身前的宁次,有些惊讶,心里的惶恐瞬间消失,他虽然不清楚大蛇丸是谁,但他也摸不清宁次的实力,所以对于宁次的出现,心里快速的稳定了下来。 第八十五章 击退大蛇丸 “什么人?”大蛇丸的软体改造的确是了不起的秘术,即使遭受了如此重击,但依然没有造成什么重伤,甚至是没有任何的异样。大蛇丸的脖子缩回,不自觉的扭了扭头,关节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大蛇丸看着宁次不自觉的问道。 “在下日向宁次,见过大蛇丸前辈,以你的实力和地位如此以大欺小,实在是有失身份吧!”宁次看着毫发无伤的大蛇丸,并没有过于惊讶,大蛇丸在火影中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打不死的小强,虽然实力在不断变化的忍界中算不上顶尖高手了,但是大蛇丸作为一个研究狂人,秘术层出不穷,保命手段数不胜数,几乎很难被杀死,看原著中大蛇丸依旧滋润活到博人传就可以知道大蛇丸如何难缠了。 大蛇丸看着身穿白色长袍的宁次,站在了佐助和小樱的身前,一双白色的白眼一场显眼,身姿挺拔,一头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双手自然下垂,阳光穿过茂密的森林的缝隙,斑驳的照射在宁次身上,有着异常的美感。即使面对着大蛇丸,宁次身上依然是毫无紧张感,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平静的流水,静谧祥和。 大蛇丸自树上跳下,缓步向着宁次等人走进,距离十多米时才停了下来,绿色且竖立的瞳孔配合着眼睛周围的眼影,整个人显得异常妖异,“向来沉默的日向一族居然还有你这样的天才,真的是令人感到惊讶!” “平庸者即使生在豪族依然平庸,天才即使出身平民依然耀眼,所以人的实力不能以家族来论。我想以大蛇丸的器量不应该以家族看待个人的成就!”宁次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大蛇丸,大蛇丸作为三忍之首,曾经为木叶立下过赫赫战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有着优秀的忍术天赋和科研天赋,是三代火影曾经最为骄傲的弟子,四代火影的热门人选。 “真是有趣,可惜你只是日向的分家成员!”大蛇丸虽然对宁次不熟悉,但他也知道日向一族的宗家每代只有一人,日向这一代的宗家是日向雏田大蛇丸还是比较清楚的。大蛇丸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这也是一个很好地备胎躯体,如果不是笼中鸟,大蛇丸真的很想给宁次留一个咒印。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我居然毫无察觉,真的是令我感到惊奇!”大蛇丸对宁次有了一些好奇。 “大蛇丸前辈可能是过于沉浸在和佐助玩游戏了,所以不曾察觉到我的踪迹,我只是比大蛇丸前辈早到一些时间,从头到尾的瞻仰了一下大蛇丸前辈的风采!”宁次嘴角挂起了一抹讽刺的微笑,嘴上乐呵呵的回答着大蛇丸的问题。 “一直都在!”大蛇丸的瞳孔微微收缩,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心里的戒备瞬间就提升了上来,自己虽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佐助身上,警惕性还不至于差到连旁边有人看热闹都没有察觉到,这只能说明这个人的实力很强,甚至能够威胁到大蛇丸,所以大蛇丸再也不敢轻敌。 “对,一直都在,只是看前辈和佐助玩耍的太过于专注,不好意思打扰前辈罢了。” “现在前辈和佐助已经结束了游戏,所以才敢露面。” “你要阻止我?”大蛇丸微微眯起了眼睛,杀气慢慢的凝聚,脸色整个都拉了下来。 “我怎么感阻止前辈想做什么,只是我答应过宇智波鼬前辈,出手帮助佐助一次,只要前辈给我这个面子,让我完成承诺,之后大蛇丸前辈想怎么做都可以!”宁次一点都没有在意大蛇丸的脸上的不满,依旧想大蛇丸讨要人情,希望大蛇丸给自己行个方便,说实话,宁次一点也不想和大蛇丸交手,毕竟两个人没有什么矛盾,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如果可以通过交流达到目的,避免冲突,宁次一点也不嫌弃浪费些口舌。 佐助听见宁次的话,瞬间一愣,随即脸上出现了愤怒,又是宇智波鼬,宁次到底和宇智波鼬有什么关系。 “那倒要看看,宁次君有没有这个实力让我给这个脸面了!”大蛇丸阴森森的开口道,看来是有些不耐烦了,宇智波鼬这个名字对现在的大蛇丸来说就是一个禁忌,大蛇丸对于曾经惨败在宇智波鼬的手中充满了怨恨,但是因为自己不尸转生这个禁术的缺点,导致了大蛇丸精神力斑驳杂乱,所以被宇智波的万花筒所克制,这才有了大蛇丸想要得到佐助身体的想法。 “还是要交手吗?”宁次叹了口气,白费口舌了,对于大蛇丸这种人,你如果没有实力他是不会和你平等对话的。想要让大蛇丸好好说话,就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他自然会识趣的退让。 “听说大蛇丸前辈惨败在了宇智波鼬前辈的写轮眼下,同为三大瞳术家族的我,也想请大蛇丸前辈品鉴一下我的白眼,看看和宇智波鼬前辈的写轮眼谁更胜一筹!”宁次直接在大蛇丸的心口插了一刀,既然撕破脸了,也就没必要再客气,宁次锐气全开,完全没有在意大蛇丸整张黑掉的脸。 “你找死!潜影蛇手!”大蛇丸恼羞成怒,直接出手,双袖之中的数十条毒蛇向着宁次射去,所有的毒蛇都张着蛇口,舌头和毒牙凶猛异常。 宁次并没有躲闪,只是静静的看着,“套用宇智波鼬前辈的一句话,在这双眼睛之下,大蛇丸前辈你毫无还手之力!” “幻世!”宁次这次没有放开手脚和大蛇丸战斗,毕竟现在是在木叶,如果闹出了大动静,实在是不符合宁次的利益,所以直接使用幻世,利用大蛇丸的缺点,可以快速的结束战斗还不费吹灰之力。 “啊!可恶!我记住你了,日向宁次!”大蛇丸所召唤的毒蛇还没有到达宁次的身前就统统的化为了白烟消失了。大蛇丸跪倒在地,慢慢的化为了泥土,再次承受了堪比月读的幻术,令大蛇丸精神受创严重,直接使用土遁遁走。 第八十六章 三忍 宇智波佐助还在思索宁次和宇智波鼬之间有什么关系,完全没有注意到大蛇丸和宁次之间的交手已经结束,两人之间的胜负分出的实在是太过迅速,以至于一直在宁次身旁的佐助和小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佐助回过神后,再次看向大蛇丸的方向,没有发现大蛇丸的踪迹,有些诧异,不自觉的戒备起来,转头四处观察大蛇丸,谨防大蛇丸的攻击。 “宁次学长,小心这个叫大蛇丸的人实力实在恐怖,应该不是参加中忍考试的考生,是其他村子里混入的危险人物!”佐助小心的提醒宁次小心。 “佐助,宁次学长已经将大蛇丸击败了!”小樱有些不敢确定的对佐助解释着刚刚宁次和大蛇丸交手的结果,眼睛里全是震惊,大蛇丸如此恐怖的人物在和宁次学长之间交战只是一瞬间就失败了,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小樱用手使劲擦了擦眼睛,有些怀疑自己中了幻术。 “已经结束了!!!!”佐助惊诧出声,猛地转头看向宁次,一身白衣,一样一尘不染,一样的淡然,丝毫看不出和大蛇丸如此恐怖人物交过手,佐助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狈,紧紧的攥紧了拳头,脸上的神情变为了深深的不满,自己实力和器量就只有如此吗,宁次只比自己大一岁,居然比自己强大这么多。 “没必要如此惊讶,大蛇丸虽然强大,但是他又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对于幻术的抵抗力比起影级高手来说要弱一些,这和他自身的状态有关,当然这个缺点应该不会一直影响到他,他毕竟是木叶曾经的三忍之首的冷君!”宁次随意的评价着大蛇丸的实力,语气中有着不屑,当然也有一定的认同,宁次不屑大蛇丸的不尸转生,虽然看似生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是却让自身的灵魂和精神都变得残缺不堪,正所谓修命不修性,万劫阴灵难入圣,以大蛇丸如此快速的夺舍转生,此生都没有希望触及到六道级的实力,此生的成就已经被自己锁死了。 当然这也不该怪大蛇丸,毕竟大蛇丸自身只是在迷茫中摸索前进,靠着自己的天赋和才智一步步的摸着石头过河,能够研究到灵魂层面,只能说已经超越了忍界所有的所谓天才和强者,毕竟很多实力比大蛇丸强大的人更多只是靠着自身的血脉和开挂才能到达现在的实力,即使是宁次也是靠着三世转生积累的强大的精神力和天赋才能达到如今的实力,如果只是保持原来的天赋,不开挂,宁次也不敢妄言达到大蛇丸的成就。 “三忍之首?”佐助和小樱有些好奇的看向宁次,希望得到一些关于大蛇丸的信息。 “小樱你应该听说过三忍才是,毕竟木叶几乎所有的女性忍者的偶像目标都是纲手前辈。”宁次提醒着小樱。 “难道纲手前辈就是三忍之一吗?”小樱小心的猜测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宁次,希望得到确认。 “没错,人称木叶公主的纲手正是三忍之一,和大蛇丸原来本是同学和队友,都是三代火影的得意弟子!”宁次看着小樱亮晶晶的眼眸,微微一笑的给出了答案。 “那么三忍之中的最后一个人是谁?”佐助突然冷声发问,纲手他也听说过,大蛇丸他也见识到了,实在是一个恐怖的人物,所以他对三忍之中的最后一个人充满了好奇。 “狂鬼自来也!”宁次没有介意佐助的不礼貌,他明白佐助又陷入到了自身的仇恨中,血海的深仇大恨已经令佐助时时刻刻都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不是几句话和几个人的温暖便能改变,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的终结只能是宇智波最后两兄弟之间才能解决。 “自来也?”佐助和小樱疑惑的思索,实在是对自来也没有什么印象,不知自来也是何方的神圣。 “说起自来也你们可能不认识,但你们应该也自来也有过关联!”宁次想到了卡卡西,不由笑道。 “什么时候?”佐助和小樱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小队和自来也有什么关联。 “自来也除了是一个强大的忍者之外,还是一个著名的作家,卡卡西每天都拿在手里的亲热天堂就是自来也所写!”宁次直接解开了谜题。 “什么,那本带颜色书籍居然是自来也所写!”小樱大声喊道,突然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 “对,自来也是出了名的好色人物,所以是不是感觉很是失望,是不是感觉自来也拉低了三忍的档次和级别!”宁次一连串的发问,小樱和佐助都不自觉的连连点头,看来真的是对自来也有些失望。 “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自来也是一个真正的忍者,有着百折不挠的品质,外表玩世不恭,却令人意外的信任,是一个心怀伟大梦想的豪杰!”宁次想着自来也的事迹,一生都在致力于寻找着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的道路,所教授过的徒弟影响了整个忍界,是一个真正了不起的人。 佐助和小樱第一次看见宁次对一个人有着如此高的评价,不由得对自来也的印象发生了改变,迫切的想要知道自来也的事迹。 “宁次学长,你能给我们讲一讲自来也大人的事情吗?”小樱好奇的向宁次请求。 “自来也的事情你们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是和他有关系的人你们一定都听过!” “就像我说的,三忍其他的两个人纲手是千手家族的最后遗孤,爷爷是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老师是三代火影,大蛇丸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两个人成为三代火影的弟子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自来也只是作为小队中吊车尾的好运的成为了三代火影的弟子。” “吊车尾!”佐助和小樱不自觉的想到了鸣人,他们是在不敢相信三忍这样的强者居然会是一个吊车尾,这两者怎么可能建立起联系,现实果然比小说更加神奇曲折,佐助和小樱完全被自来也的故事所吸引,迫切的想要知道自来也是怎么成为三忍的。 第八十七章 自来也 “对,就是好吊车尾!”宁次知道他们肯定想到了鸣人,但是他们怎么知道鸣人这个吊车尾的又将是另一个传奇的忍者。 “但是,现在以实力来论的话,自来也可以说是三忍中最强大的一位!”宁次肯定的下着结论,纲手的实力现在受到恐血症的影响几乎十不存一,即使恢复了,也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很难提升到自来也的实力,大蛇丸虽然难缠,但是就战力而言还是比起已经学会仙人模式的自来也相媲美,当然如果大蛇丸疯狂挖坟,不计后果的使用秽土转生,那自来也自然不是大蛇丸的对手,但是如果那样做大蛇丸不敢那么做,他无法控制那么多的强者,很容易被反噬。 “这么强吗?t他是怎么办到的!”佐助很好奇,自来也是如何从一个吊车尾的成为一个忍界的强者的。 “自来也前辈的实力变化源于一个偶然的通灵术契约的签订,他签订了三大通灵兽圣地妙木山的契约,在妙木山通灵兽的帮助下,实力突飞猛进。” “通灵兽圣地妙木山吗,那么其他两个圣地是什么?”佐助对任何能够提升自身实力的信息都非常感兴趣,连忙向着宁次发问。 “另外两个圣地就是大蛇丸签订的龙地洞和纲手签订的湿骨林,所以,三忍分别签订了三大通灵圣地!但这里面只有自来也学会了妙木山的仙人模式,能够使用仙术,大蛇丸和纲手都不具备仙术学习的资质,因此自来也的实力才超出两人一些!”宁次详细的向佐助和小樱解释了其中的隐秘。 “仙人模式是什么?”佐助听见了一个自己从未听见的术,赶紧提问。 “是一种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学习的仙术,能够利用自然查克拉使用仙术的禁忌之术,能够大幅度的增幅自身的体术、幻术、和忍术,可以说是忍界最难学习的一种忍术。”宁次知道佐助的目的,即使使宁次自己也非常想要学习仙人模式,虽然宁次自己能够感知到自然查克拉,但还是不敢单独尝试自己摸索仙人模式,每次宁次想要单独摸索,自身冥冥之中的灵觉就会发出警告,要知道宁次的精神境界已经达到了至诚之道,可以清晰地感知自身的祸福,所以宁次一直在等待自来也的回归,希望可以通过妙木山的仙术借鉴研究出自己的仙术,扫清自己可以和六道级等同的仙人境界的最后一点障碍。 “这只是自来也前辈个人实力的成就,但这并不是自来也最令人敬佩的地方!”宁次看着陷入沉思的佐助和震惊的小樱,话锋一转,直接拐了一个方向。 “嗯?”佐助和小樱连忙回神,有些奇怪的看向宁次。 “自来也前辈最令人敬佩的是他教导学生的能力,三代火影被称为忍术博士,教导除了三忍这样的强者,而自来也也毫不逊色!” “自来也前辈被人熟知的学生中最知名的就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我相信你们应该都很熟悉!”宁次直接爆了一个大瓜,将佐助和小樱震晕当场。 “四代火影大人居然是自来也前辈的学生!”佐助和小樱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双眼都瞪大了看向宁次,希望得到确认。 “没错,自来也教导出了一位火影,四代火影虽然天赋惊人,但到底是出身平民,如果没有自来也的帮助很难成为火影。”波风水门能够在被豪族将资源瓜分尽的木叶成功的成为火影,不仅是靠自身天赋和实力强大,更多的还有自来也的人脉和资源,才是成功将他推到了火影位置上的主要原因。 “自来也还有几个徒弟也都是影级强者,但都不是木叶村的忍者,所以你们也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宁次想到了长门和小南,还有日后的鸣人,可以说自来也的学生影响了忍界的格局。 “对了说起来,你们和自来也还有一些关系!” “怎么可能?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小樱有些质疑,像自来也这种强者如果和自己有关系,自己绝对不会忘记的,可任凭小樱怎么回忆都没有想到自己和自来也有任何的关联。 “难道?”佐助神色整个阴沉了下来,宇智波一族只剩下了宇智波鼬和佐助,佐助想差了,以为自来也和宇智波鼬有关。 “佐助,不要想岔劈了!”宁次一看佐助的脸色就明白这孩子又钻了牛角尖。 “是卡卡西,卡卡西是四代火影的得意学生,而且是现在木叶中四代唯一的一个学生了!”宁次没有在卖关子了,所以直接将谜底揭穿。 “卡卡西老师!”佐助和小樱实在没有想到平日里毫无斗志,整个人都充满了慵懒和咸鱼气质的卡卡西居然会是四代火影的弟子。 “对,就是卡卡西前辈,我记得和你们说过,卡卡西前辈是忍界上忍晋级记录的创造者。” “卡卡西前辈在12岁时,也就是你们现在的年龄就成为了上忍,而且还自创出了a级忍术千鸟,这可是卡卡西的招牌忍术!” “所以你们完全没有必要吃惊,卡卡西年轻时绝对是天才,锋芒毕露,和现在的咸鱼可是天差地别,而且卡卡西前辈现在实力也已经达到了影级,可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宁次没有想到卡卡西在小樱和佐助的心里地位如此低,以至于挑明了卡卡西和四代火影是师生关系时,两人居然都保持了怀疑态度。 “所以说,从师承来说,你们都是自来也的徒子徒孙,当然也是三代火影和四代火影的。”宁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思考的两人,对现在的两人来说,他们还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意义,代表着有着竞争火影的资格,如果不叛逃,只要不半路夭折,他们最少都是木叶的高层长老和部长的人选,看看现在的木叶领导层就明白,木叶所有的高层都是出身火影门下,初代火影、二代火影、三代火影、四代火影以及后来的纲手、卡卡西和鸣人,都有着明显的师承关系,木叶的火影从来都没有超出火影系,其他人想要当上火影,基本上都不可能。 第八十八章 日向对决,宗家和分家 “原来如此,我们居然是四代火影的徒孙吗!”小樱有些兴奋的说道,显然比起三代和没有见过的自来也,小樱身为女性更喜欢的自然是年轻的四代火影,何况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是一个小鲜肉,帅气阳光,本来就在木叶村民中有着极高的威信和声望。 “原来小樱你比较崇拜四代火影啊!”宁次看着兴奋的小樱,有些好笑,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在女忍者中还真是受欢迎啊,但是,鸣人作为四代火影的遗孤,其实和波风水门样貌很相似,只是又有衣服和胡子的影响使得人难以联想。 “其实,在木叶有一个人和四代火影小时候的样貌很像,你如果喜欢四代火影的话,可以多看看他。”宁次突然起了一个恶趣味,稍稍透露了关于鸣人的秘密。 “是谁?”果然,小樱双眼瞬间就亮了起来,显然非常好奇,想要认识一下。 “啊,这个人其实你们都非常熟悉,就是旋涡鸣人!”宁次紧紧的盯着佐助和小樱,想要看看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 “啊!!!” “不可能!!!”小樱和佐助果然都一脸的震惊,尤其是小樱快速的摇着头,显然不愿相信这个消息,非常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你们可能是没有仔细观察过鸣人的样子,只是凭借常年的印象看鸣人,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其实鸣人是一个非常帅气的金发帅哥!只是他常年的打扮影响了他的样貌和精神面貌。”宁次想象着鸣人身穿御神袍的样子,真的是和波风水门很像,不禁是样貌,还有性格,都是令人感到温暖,就像是他们闪闪发光的金发。 “真的吗?”小樱有些怀疑,实在不能相信鸣人会是像宁次所说的是个帅哥,但对于宁次她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宁次基本是不会开玩笑的,应该有一定的依据,只是实在是鸣人平日里给她的印象根深蒂固,实在是令小樱不敢相信。 “行了,危险已经解决了,所以,我该走了,后面的考试希望你们能够顺利进入下一轮考试!”宁次闲话已经聊完,而且顺利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便准备离开,自己和小李天天两人已经分开三天了,所以他需要尽快到达中央塔和他们会合。 “等一下!”佐助突然拦住了宁次的离开,显然他还有事情想要询问宁次。 “你和宇智波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所说的欠了宇智波鼬一个人情需要救我一次,又是为何?”佐助神情激动,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脸色涨红,显然非常在意宁次的答案。 “我欠了宇智波鼬前辈一个人情,答应过他在你遇到危险时出手一次,至于宇智波鼬前辈的用意,我不在乎,也不关心,但我相信这需要有待你自己思考和发现,有时候真相往往都隐藏在细节中。”宁次没有停留回头看了一眼佐助,略带深意的回答了佐助的疑惑,直接一个瞬身离开了原地。 “真相都隐藏在细节中吗?哪有什么真相,真相不是很明显吗!”佐助失魂落魄的低着头,嘴里喃喃自语,有些迷茫,最后好似不愿相信,猛地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 “怎么样,这三天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吧!”宁次悄悄的来到了塔内,走到了李洛克和天天的身后。 “宁次!” “宁次!”小李和天天回头看到宁次,有些惊喜。 “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顺利吗?”天天追问着。 “已经处理完了,很顺利!” “那就好,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待在塔里有些无聊!”天天撅起了嘴唇,显然对于女孩子来说只能待在一个如此密闭的塔内,是一件非常讨厌的事情。 “快了,再有一天的时间就到了五天,所以忍耐一下吧。”宁次伸手安慰了一下天天,看着旁边的小李,算了,以他的粗神经完全不需要安慰,而且在哪里,周围什么环境都不会耽误小李的青春修行,所以宁次也就没有再多费口舌。 。。。。。。 “时间到了,现在开始第二轮考试结束,恭喜在座的各位顺利通过了第二轮比赛,但是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由于晋级的人选太多,现在开始进行预选,继续淘汰一部分人,剩下的才能参加一个月后的第三轮考试。” “预选赛比赛的方式是一对一对决,至于对决名单,屏幕上会随机出现两个人的名单,这两个人就是对手!”考官右手指着身后的大屏幕,宣布着预选赛对手的筛选方法。 宁次心里暗暗吐槽,虽说是随机配对对手,但还不是人操控的,当然看破不说破,还是好同志,这个道理宁次还是明白的,他自然不会傻傻的提出异议,并且木叶作为主办方,即使暗箱操作,也只会偏向自己人,作为既得利益者,宁次更不会反对了。 .......... 一个个对决都已经结束,这过程中有着非常精彩的战斗,也有着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比如鸣人居然靠着一个屁将牙淘汰了,只能说鸣人不愧是天之骄子,意外性第一的忍者,居然可通过如此离谱的手段获得胜利。 日向宁次vs日向雏田,屏幕中出现了宁次的名字,看着这个对决名单,宁次敢肯定,肯定是暗箱操作,不然怎么可能两个日向一族就这么巧合的成为了对手。 宁次一个瞬身直接出现在了场中,没有丝毫的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雏田的出现,小李和天天也没有帮助宁次打气加油,他们作为宁次的同学和队友,自然直到日向雏田对于宁次的来说意味着什么,正是日向雏田这个宗家大小姐的被绑架,才造成了日向日差的死亡,可以说雏田才是日差死亡的源头,不论是不是雏田的主观意愿,所以小李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和天天两个人只能默默看着。 “宁次哥哥!”雏田看着场下的宁次,有些紧张不安和愧疚的喃喃自语。 “雏田加油,狠狠教训那个臭屁的白眼小子!!!”鸣人站在二楼大声嚷嚷着替雏田加油。 第八十九章 难以释怀,意难平! 鸣人早就对宁次有一些不爽了,希望雏田能够好好地教训一下宁次,完全不考虑日向雏田和宁次之间的实力差距,只是一味鼓励雏田。 “嗯!”宁次扫视了一眼在二楼不断上蹦下跳的鸣人,好似一道寒光闪过便将鸣人的嚣张的气焰完全压制了。 鸣人不自觉的将动作收敛了起来,缩了缩身子,不自觉的摸了摸脑袋,想起了宁次的暴力拳头,似乎是还能回味头顶大包的疼痛感。 “雏田,总之加油!”鸣人似乎注意到了周围人注视的目光,不愿失了面子,有壮着胆子对雏田喊了一句,只是那虚张声势的模样惹人发笑。 “鸣人君!”雏田本来胆怯的表情变得坚决了起来,鸣人的鼓励对雏田而言是一个莫大的鼓舞。 雏田一步步的来到了宁次的面前站定,完全没有了一开始怯怯,双手摆开了柔拳的架势,一副全力以赴的架势。 “咳咳咳!两位选手准备好了吗?”月光疾风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右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宁次真担心他将自己的肺都咳出来,直接暴毙在当场。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宁次和雏田都准备完毕,这是此次中忍考试中唯一的一次日向宗家和分家之间的对决,将所有在场之人的热情都调动了起来。 “可惜了,这场比赛从一开始结局就注定了!”迈克凯看着宁次对面的雏田,发出了惋惜的感叹。 “不要小女人,雏田不一定会输给宁次的,虽然雏田平日里很胆小,但她只要坚定了决心,我相信一定会爆发出自己光彩!”夕日红作为一个女性上忍,好胜心比起男忍者更加强,而且作为雏田的指导上忍,她坚决的支持自己的学生。 “红,不一样,宁次那小子是真正的天才,所以雏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卡卡西抬头将注意力从书中移开,发出了和迈克凯一样的结论。 “没比过,谁知道结果就不会出人意料,就像某人的学生靠着侥幸赢了牙一样!”夕日红侧了侧妖娆的身姿,双眸瞥了卡卡西一眼,神情中有着不甘和好斗,看来对于鸣人靠着一个屁将牙击败还是耿耿于怀。 “呵呵!”卡卡西尴尬的装起了鸵鸟,只能尬笑已对,他也没有想到鸣人的对决居然会成为一场闹剧。 “开始!”月光疾风右手一挥,直接宣布比赛开始,身子向后退去,把场地让给了宁次和雏田。 “其实,我很早就像领教一下宗家的柔拳绝技,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宁次看着雏田,脑海里想起了日差的音容。虽然日差在宁次面前一直都是冷着脸,但宁次能够感受到日差掩藏在眼睛身处的火热和爱意。 “虽然我尊重父亲的选择,并不怨恨,身为人子,终究是心中意难平,难以释怀!” “所以拿出你全部的实力,让我看看分家舍弃生命也要保护的宗家,究竟值不值得,是不是有意义!” “宁次哥哥,对不起!”雏田似乎完全被宁次的话语吓到了,再次胆怯的道歉。 “不要说对不起,拿出你全部实力,或者你的决心都可以,让我看看父亲的牺牲究竟有没有价值,我不想让他的生命换回的只是一个胆小的宗家,而是一个有着自己担当和责任感的忍者。” “用出你的全力,不然会死!”宁次恐吓着雏田,眼里似乎满是冷意。 “雏田,不要被吓到,狠狠教训他!”鸣人的声音再次回荡在了雏田的耳边。 “鸣人君!”雏田抬头再次看了一眼的鸣人。 “我明白了,宁次哥哥,请指教!”雏田直接开启了白眼,摆出了柔拳的起手式,左脚向前移动了一步,右脚微微后拱,眼神和脸上充满了觉悟和坚决。 “柔拳,八卦三十二掌!”雏田没有等宁次出手,率先向着宁次攻去,脚下脚步快速移动,双手向雨打芭蕉一样疯狂的点向宁次的周身的经络。 宁次暗中点了点头,雏田的柔拳造诣虽然不高,但基础还是很扎实的,同样的摆出了柔拳的架势,迎向了雏田。 “二掌!” “四掌!” “八掌!” 。。。。。。。 “三十二掌!”雏田的清脆的声音在场中响起,身形围着宁次不断地移动,每次的攻击都是全力以赴,拼上了自己的所有力气。 “砰砰砰!” “砰砰砰!”虽然雏田的攻击已经拼尽全力,但对宁次来说,不论是力度和速度都还是太轻太慢了,甚至宁次不需要抵挡也不会受伤,但是为了激发雏田的潜力,也是为了自己的内心难以释怀的情感,宁次还是以柔拳予以拦截,雏田的每一次出手都被宁次以柔拳进准抵挡在了半路,场中看似两个人战作一团,其实,雏田明白自己的攻击全部被拦截了。 柔拳这项日向家族的绝技,一直以来都是作为日向一族的最强的攻击体术,从没有人将它当做防御体术使用,但今天不论是场中雏田,还是在场下的日向日足都见识到了,柔拳在宁次的手中不再单纯的攻击体术,而是一套攻防结合的体术,完全超出了柔拳的窠臼,也许雏田还不能理解,只是觉得宁次的柔拳很厉害,但日向日足作为日向一族的族长,一生都在研究柔拳,才能理解宁次的柔拳的造诣。 “宁次!日差你的儿子真是一个天才,难道日向天忍的血脉在分家身上重现了吗?”日向日足看着宁次渐渐出神,脸上还残留着震惊和惊叹。 “你的实力就只有这样吗,难道所有日向分家保护的宗家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吗!”宁次一方面言语之中还在刺激着雏田的潜力,另一方面宁次感到自己的精神世界的灵觉深处正在渐渐放出光辉,一点点的扫除着自己内心深处隐藏起来的的灰烬和垃圾,这种感觉好像自己被分为了两个人,一个正在不断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难以释怀的情绪,甚至一些自己都不记得的细节事情都在被挖掘了出来,另一方面宁次的内心精神深处愈加清净自在,心灵之光更加耀眼,矛盾的撕裂感冲满了宁次。 第九十章 大筒木羽衣 “还是说,你只能像楼上在不停嚷嚷的漩涡鸣人一样,做是一个没有实力只会靠嘴巴和幸运才能晋级的人吗!”宁次嘴里不断的吐出刁钻和刺耳的话语,不停刺激着面前的雏田,精神世界的变化却越越来越大,心灵之光的光辉愈加耀眼明亮。 “不许你侮辱鸣人!鸣人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不堪!”雏田看了一眼鸣人,大声的向着宁次反驳,雏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用如此大的声音说话,清脆的嗓音都破了音,带着一丝丝的撕裂感,整个人的斗志都燃烧了,气势猛增。 “明明鸣人,难么热心,那么努力,为什么所有人都对鸣人这么讨厌,误解他,疏远他,我坚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鸣人!”雏田想起了第一次鸣人为了就自己而被其他孩子痛扁的回忆,想着自己默默关注鸣人努力修行的记忆,守护鸣人是雏田内心最大的梦想,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就是雏田的忍道。 “柔拳,八卦六十四掌!”日向雏田带着自己的决心倾尽全力的施展出了自己从未掌握的六十四掌,看来人的潜能真的是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强,雏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平日里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现在却为了鸣人爆发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实力。 “有点进步!”宁次淡淡的点头,要知道为了激发雏田的潜力和愤怒,他其实暗中施展了一点小手段,利用幻术激发雏田的决心和怒火,不然以雏田的性格很难爆发。 日向雏田站在自己的柔拳领域内,施展着柔拳,速度还有力度都有了明显的提升,整个场地都是雏田的身影,宁次这次没有截击阻挡雏田的攻击,而是一边感受着精神世界的变化,一边躲闪,速度看起来远比雏田的速度慢的多,但令人奇怪的是无论雏田怎么增加速度,都没有办法攻击到宁次。 宁次突然感觉到自身精神世界的光明大放,好似太阳爆炸一般,接着就是一片黑暗,宁次不禁愣了神,好似是恒久,好似是一瞬,宁次再次回过神来,精神世界内已经恢复正常,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变化,但宁次能够感觉到内心深处都传来了轻松感,对身体和精神的掌控都达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宁次不自觉的吟唱道。 宁次身形不动,站在原地,完全无视了雏田已经攻击到身前。 “宁次哥哥小心!”雏田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宁次突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在闪躲,全力收回自己手上的力道,口中大声提醒。 “呵!”宁次身上突然出现了蓝色的查克拉外衣,像是清澈的水流,不断的围绕着自身流动, “砰!”雏田的双拳猛地击在了宁次身外的查克拉外衣上,查克拉外衣微微一震,整个力道就被卸掉了。 “打中了!”鸣人高兴的喊道,手指着楼下的宁次和雏田,不断地提醒着佐助和小樱。 “怎么可能,那是什么?”佐助看着宁次身外的查克拉外衣,有些震惊。 “那是查克拉外衣!”卡卡西和迈克凯等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佐助等人的身旁。 “那孩子还是下忍吗?”夕日红有些不敢置信,双眼瞪大,樱口微张,有些呆愣的向身边的几人问道。 “我提醒过你,宁次是一个天才,不能用常理看待,不过看着小子这次这么高调,应该是不打算隐藏了!”卡卡西看着场中光彩夺目的宁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宁次的身上,他就是这场中最耀眼的存在。 “没想到还是暴露了!”宁次心里暗暗懊恼,本来他根本没有打算出头,一直隐藏在幕后,但没有想到今天的对决使得自己的境界突破,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身的力量,以至于在这公开场合暴露了自身的实力。 “不过,也无需在意!”宁次暗暗感受了下自身的状态,心里还是有些欣喜,自己的心灵境界和精神都获得了质的提升,可以说宁次现在紧靠精神就可以做到不朽,即使身体死亡,精神和查克拉一样可以单独存在,现在的宁次可以说已经打破了生死轮回,超脱了生老病死。 “嗯?”宁次突然感到了一道目光的注视,凝神感受。 “大筒木羽衣?”宁次不确信的用精神询问着对方。 “没错,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冥界之中,大筒木羽衣坐在半空中,身穿白色的御神袍,身边悬浮着几个黑色的求道玉。 “这里就是冥界吗?真是有趣的存在!”宁次的精神体出现在了六道仙人的身前,看了一眼好似有些荒芜的冥界,宁次细细的感受着冥界的环境。 “恭喜小友到达六道级别,成为在世仙人,惊讶之下,未经过小友同意窥视你,实在是抱歉!”大筒木静静的看着宁次观察冥界,知道宁次回过神来,才开口祝贺。 “侥幸罢了,比起前辈我的路还有很长!”宁次摇了摇头,没有因为大筒木羽衣的恭维而得意,虽然实力突破了,但也就是刚刚达到六道级别,而且只是因为精神境界提升才强制达到六道级别,还是那句话只修性不修命,万劫阴灵难入圣。宁次有自己的道路,他想要的是精气神全面的提升,成为自己所设想的大仙人境界。 “晚辈还有事情,先告辞了!”宁次目光投向木叶,看着自己和雏田还未完结的对决,对着大筒木羽衣提出了告辞。 “小友有事未结先去忙,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交流!”大筒木顺着宁次的目光看去,知道宁次和自己不同,他已经是逝世之人,但宁次不是,宁次在阳世还有着自己的道路要走。 “呼呼呼呼!”雏田双手紧紧的贴着宁次身外的查克拉外衣,身体弯曲,嘴里大声的喘息着,额头不断的冒出汗水。雏田虽然是施展出了平日里从未成功过的柔拳六十四掌,但是毕竟过于勉强,身体负担极大,体力完全耗尽了,如果不是宁次的查克拉紧紧的吸住了雏田的双手,雏田应该是无力站立,早已力尽虚脱倒地了。 第九十一章 见自来也 “你输了!”宁次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雏田,淡淡开口。 “呼呼,呼呼!我还没有输!”大口的喘着气,汗水顺着额头滴进了眼睛,雏田却连眼睛都不眨,直直的盯着宁次。 “哦,是吗?”宁次看着弓着身子不断颤抖的雏田,直接散掉了身上的查克拉外衣。 雏田被查克拉外衣吸住的双手再也没有了借力之处,雏田的身体猛地像前踉跄一下,额头的汗水不断洒落在地,融入了脚下的土中,雏田身体摇摇晃晃的调整着中心,避免自己在这里倒下。 “你即使站立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你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只是单纯的逞强,完全没有办法改变你失败的结局,就像日向的分家,不可能改变自身笼中鸟的命运。” “真是无谓的挣扎!”宁次虽然已经彻底放开了自己的心结,但嘴里还是冷言冷语。 “我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胜利的希望,更多的是为了证明即使希望渺茫,我也绝对不会放弃,就像鸣人君一样!”查克拉耗尽的身体严重的刺激着日向雏田的的神经,疲惫和经脉的撕裂感像是海浪一波波的袭来,雏田的神志已经逐渐模糊,鸣人的身影涌上了雏田的心头,一幕幕全是鸣人努力的样子。 “还是为了鸣人那个小子吗?”宁次看着即使已经神志不清的雏田还是不忘鸣人,不由得撇了撇嘴,不满的抬头看向二楼看台的鸣人。 “雏田,加油,狠狠地教训那个家伙!”鸣人依然在大呼小叫的呼喊着雏田,手舞足蹈。 “闭嘴!”宁次对着鸣人小声的说了一句。 “闭嘴!”宁次的训斥声突兀的出现在了鸣人的耳边。 “啊!”用手捂住了耳朵,鸣人被巨大声音吓了一跳,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鸣人?”小樱和佐助奇怪的看向鸣人,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事情。 “那么大的声音,你们没听到吗?”鸣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反问。 “哪里有什么声音,老老实实的看比赛,不要捣乱!”小樱以为鸣人又在搞恶作剧,眉头紧皱,有些生气的训斥着鸣人。 “声音?”佐助看了一眼鸣人脸上认真的表情,回头看了眼楼下的宁次,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我没有捣乱,刚刚我的耳边真的有巨大的声音,是宁次的声音!”鸣人看小樱不相信,顿时就不干了,嚷嚷着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闭嘴!”小樱怒火上升,举起了紧握在一起的右手,威胁着鸣人。 鸣人看着发火的小樱,嘴里嘟嘟囔囔,声音却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毕竟他可是深知小樱的怪力有多离谱,拳头打在身上绝对是令人感到痛彻心扉。 “既然你不愿认输,那就要接受逞强的后果!”宁次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雏田的身后,一个手刀猛地切在了雏田的脖颈上,雏田毫无意外的栽倒在地。 “考官,我赢了吧,请宣布结果吧!”宁次没有再看向雏田,他对自己的出手力度有着判断,雏田受到这一击绝对昏迷了,再难有什么波澜,直接对着在场地边缘咳着的疾风月光要求其履行自己的职责。 “好的,咳咳咳!我宣布这比赛的胜者是日向宁次!”月光疾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巴,虚弱的样子令人感到担忧,宁次真担心这家伙连话都说不完就直接挂了。 …… “这次的预选赛结果已经出来了,下面请获胜的选手抽取一个月后正式比赛的对手!”月光疾风主持着程序的进行,安排选手开始抽签。 宁次走到箱子前,将手伸入,拿出了一个黄色的小球,随手递给了站在箱子边的月光疾风。 “漩涡鸣人!”月光疾风看了一眼手中的签球,大声向所有人宣布着宁次最后的对手。 “我一定会打败你的,狠狠教训一次你这个臭屁的家伙!”鸣人听见了自己的鸣人,立马走出了人群,来到了宁次的身前站定,右手一指,大声的向着宁次下着战书。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希望你不是信口开河,一个月后我期待你的表现!”宁次看着明显飘起来的鸣人,脸带笑意,心里暗暗决定一定给鸣人长长记性,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自己这是关心后辈的成长,加强对他的磨砺,绝对不是公报私仇,只是为了发泄一下。嗯,就是这样,自己就是如此的关爱后辈,真是忍界好学长! …… “真是美好啊,走过这么多地方,还是木叶的美女素质最高!” “往左一点,高一点,哇,太美了!”一个猥琐的身影趴在木叶澡堂的屋顶上,眼睛紧紧的贴在了屋顶一个缝隙前,一头白发贴着硕大的臀部,身子不停的扭曲着,全神贯注的偷窥着室内的美景。 “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前辈居然是一个偷窥的大色狼,不知道如果被崇拜三人自来也的忍者后辈知道了,会不会直接信仰崩溃!”宁次出现了偷窥者的身边,开口询问着。 “什么偷窥,小子不要乱说,我这是采风取材,是为了完成一部伟大的作品!”自来也连忙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说,宁次知道这是卡卡西的最爱~亲热天堂,满嘴谎话的狡辩着。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为了表达歉意,我会向大家公开道歉,说明自来也前辈没有偷窥,只是取材,为的是完成自己作品!”宁次一脸的认真,丝毫不在意自来也逐渐变黑的臭脸。 “哈哈哈!我看你年龄不大,我作为木叶的三忍,忍界的传奇,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会和你计较的,不用公开道歉了,我原谅你了!”自来也的脸皮早已水火不侵,也早就将节操扔在了不知哪里的角落里,完全毫不在意的表示自己的豁达的样子,令宁次都有些难以把持住自己的怒火。 “算了,前辈的厚脸皮真是令我佩服,我也不绕弯子了,在下日向宁次,有一些疑惑需要自来也前辈帮助解惑!”宁次没有继续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表达了来意。 第九十二章 自来也的看重 “你这小鬼还挺有眼光啊,有疑惑居然想到询问我这个蛤蟆仙人自来也!”自来也听到宁次有求于自己,顿时将头高高扬起,一副要上天的姿态,整个人显得滑稽可笑。 “不是我自夸,我教学生的实力那是公认的高,不说别的,我可是培养出了四代火影的存在,在村子里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会教学生的人了!”自来也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自信,整个人开心的旁若无人,双手叉腰,高高的昂着头,哈哈大笑,脚下不自觉的跺着脚。 宁次看着完全陶醉的自来也,立刻闪身离开了屋顶。下一秒,洋洋得意的自来也脚下的屋顶塌陷,整个人掉落到了澡堂内。 “啊,有色狼,打死他,不要让他跑了!”女人的疯狂尖叫和自来也的哀嚎交相辉映,响彻整个街道,路上的行人纷纷好奇的停步观望。宁次远远的站着,淡定的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想要解救自来也的意图。 “呼呼呼呼!真是危险啊,差点就没有逃出来,不过木叶女孩的身材真的是太美了,完全不是其他地方的女孩能够比拟的!嘿嘿嘿!”自来也用手擦拭了一下鼻孔流出的鲜血,想到了刚刚的美景,不自觉的又猥琐的笑了起来,整个人弯着腰,双眼微微眯起,嘴巴里的口水都流了出来,既油腻又猥琐。 “自来也前辈!”宁次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自来也的身后,看着自来也自己在那里沉浸于幻想之中,不可自拔,样子猥琐,完全一副老色狼的模样,实在是不愿再等下去,只好出声将自来也从幻想中打断。 “你这小鬼,怎么还在?”自来也回首看去,见宁次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有些惊讶,自己刚刚可是没有看见这个小鬼,虽然自己没有太刻意的观察四周,但还是保持了基本的警惕,居然毫无察觉到这个小鬼的靠近,看来这个小鬼不像看到这么简单。 自来也微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惊讶和刚刚的兴奋,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整个人的气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如果刚刚的自来也像是一个老色狼,浑身都是猥琐的气息,那么现在的自来也终于显现了自己的本来面貌,全身上下散发着威严和豪气,这才是木叶三忍之中的狂鬼自来也,以为兼具忍者和豪杰浪子品质的忍界传奇。 “小鬼,不论你是怎么认识我的,说说吧,你究竟有什么问题,需要请教我!”自来也认可了宁次的实力,所以整个人也不再嘻嘻哈哈的,不再单纯的将宁次当做小孩子,而是当做了一个平等对话的存在。 “我想要见识见识一下自来也前辈的仙人模式,毕竟现在忍界擅长仙术的忍者只有身为三忍的蛤蟆仙人你了!”宁次小小的恭维了一句自来也,不过这也是一句实话,毕竟到现在为止,忍界也没有几个人学会了仙人模式,第一个人就是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第二个比较出名的就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第三个人其实就是自来也,最后一个就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但可惜的是除了自来也,其他三个人都已经不在阳世了,六道仙人宁次倒是刚刚见过,但宁次不愿和他有太深交际,而且能通过自来也获得的知识,就没有必要通过六道仙人,毕竟两者实力地位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宁次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就不一样,如果仅仅是欠自来也一个人情,对宁次而言,还是很容易还清人情的,但是如果欠六道仙人一个人情,那要付出的代价就大了,很可能是需要比自来也高几十倍不止。 “仙人模式,你居然能够知道这个秘术,这可不是一般的小鬼能够知道的秘密,甚至大部分的上忍都不清楚!”自来也疑惑的看向日向宁次,眼睛狐疑的扫视了几眼,对宁次知道仙人模式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自己修成仙人模式的事情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宁次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这个消息呢。 “我出身日向一族,作为忍界最古老的忍族之一,自然记载了很多忍界的秘闻,而恰巧我本人喜欢看书,所以知道仙人模式并不奇怪,毕竟通灵忍兽界的三大圣地,在忍界即使是其他忍村的忍者都有所耳闻,而我身为木叶的一份子,自然更加好奇,三大圣地能够成为圣地的原因了!” “仙术,就是三大圣地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强的忍术,所以找现在身为妙木山圣地契约者的自来也前辈请教仙术,是最快捷和省力的办法了!”宁次将自己所谓的逻辑和借口全盘托出,毕竟自己不可能说是通过前世的记忆所以才知道了这些事情,那样才是节外生枝,所以有的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点点善意的谎言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只是想要见识一下仙人模式,难道就没有想要修行这种力量吗,毕竟这可是忍界最强的秘术之一,只要你能够找到一个好老师!”自来也看着眼前的宁次,不由自主的动了收徒的念头,年轻,聪明,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实力强大,虽然自来也不清楚宁次的具体实力,但他也能隐约的感知到宁次最低也达到了上忍的水平。 自从自来也的得意门生波风水门去世后,自来也再也没有收学生了,但这一次却突然动了心思,他觉得宁次有着比肩波风水门的天赋,所以才在言语中就差明示选他作为老师就可以学习妙木山的仙术,这明显是想要将宁次作为衣钵传人,将自己的所有本领都传授给宁次的意思。 宁次微微愣了愣,有些失神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男人,心里有一点的感动,一开始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要通过交易达成目的,但是自来也的举动完全打破了宁次的计划,虽然自己不可能拜师,但毕竟第一次见面自来也就如此的看重宁次,还是出乎了宁次的预料,也让宁次本来为了达到目的准备付出的代价,有些拿不出手,不论什么时候,感情债是最难偿还的。 第九十三章 达到目的 “虽然很感谢自来也前辈的看重,但是我还是没有拜师的打算,而且只要让我见识一下妙木山的仙术和仙人模式,我就有把握创造出自己独有的仙术和仙人模式,完全没有必要在去学习!”宁次感谢了自来也的一番好意,但仍然是表示了拒绝,自信的表示自己可以独自创造出仙术。如果是自己刚刚觉醒的那段时间,宁次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如果自来也出言收徒,宁次可能会欣然答应,但是现在宁次已经站立在了忍界的塔尖,是不可能再去拜自来也为师的。 “自己的仙人模式吗?”自来也深深的看了一眼自信满满的宁次,没有再次开口收宁次为徒。 “既然你有如此的自信,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看好了,日向小鬼,这就是妙木山最高奥义,仙人模式!”自来也没有因为宁次的拒绝而恼羞成怒,依然愿意展示自己修成的仙人模式。 “我的仙人模式还很不成熟,无法独立变身使用仙人模式,所以需要召唤妙木山的两位仙人共同施展才能成功!”自来也将右手送到口边,轻轻的咬破了手指,将手指的鲜血抹到了眼角,这是为了通过血契召唤通灵兽。 “在召唤使用仙人模式的这个过程中,我需要使用双手结印,并且需要保持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双手是不能分开的。”自来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仙术缺陷告诉了宁次。 “这下人情可是欠大了!”宁次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有些感动对方对自己的信任和爱护,同时又有些懊恼,早知道自己直接提出交易的请求好了,现在自来也啥要求都没有,就将自己的底牌毫无保留的演示给宁次看,可以说是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宁次,如果宁次是心怀鬼胎的人,足以对自来也造成不可挽回的创伤。 “妙木山的仙人模式修行需要借助蛤蟆油辅助,提高自身对自然查克拉的感知能力,然后通过静心修行,提高自己的内心境界,在将自然查克拉和自身的查克拉和精神力按照同等的比例混合在一起,才能够在体内合成仙术查克拉,这个过程一场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石化,变为雕塑!”自来也没有理会宁次的纠结,依然全心全意的将仙人模式修行的知识和禁忌全部告诉了宁次,虽然自来也的脸上画着难看的眼影,满头的白发也不再光滑,甚至鼻子上已经开始出现像是蛤蟆背上的疙瘩,宁次还是觉得自己被自来也的风采所倾倒,这是一个真正的豪杰,有着自己的气度和魅力,不会被所谓的外表所遮掩,身上的豁达和洒脱是自来也独有的,豪杰自来也,真的是一个英雄人物。 两只在忍界中算不上大的通灵兽蛤蟆出现在了自来也的肩头,双手开始散发出光芒,脸上的红色眼影也变的更加复杂,鼻子上出现了零零落落的疙瘩,整个人好像是蛤蟆成精了一样。 宁次没有因为自来也的样子感到惊讶,妙木山的仙术本来就是为蛤蟆量身定做的,再加上自来也东西仙人模式并不熟悉,所以出现一些蛤蟆的特征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自来也,你也应该独自使用仙人模式变身了,不能总是依靠我们!”自来也肩上的蛤蟆开口对自来也就是一顿唠叨,看得出来两者的关系很亲近。 “志麻仙人,深作仙人,我的修行还是不到家,所以才要每次都麻烦你们两位!”自来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像是孩子向父母撒娇一样。 “算了,你这小子,这次召唤我们是为了什么?”深作仙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询问自来也这次召唤他们的目的。 “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要和后辈展示一下自己仙人模式,让他开开眼界,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如果两位还有事情,可以直接回去了!”自来也越说越小声,看着有些生气的两位仙人,心里不禁有些惶恐。 “砰!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志麻和深作两位仙人直接一拳打在了自来也的脸上,整个脸都挤在了一起。随即两位仙人就化为烟雾,直接回到了妙木山。 “哇,好痛啊!”自来也双手紧紧的捂着脸,又松开使劲揉了揉,两腮明显的红肿,看起来有些可笑。 “这就是仙人模式吗?”宁次仔细回忆着,刚刚用精神力仔细观察扫描到的自来也身体情况的变化,陷入到了思考中。 “仙术查克拉吗,有点像是自然查克拉和自身查克拉的中和之后的东西,应该是因为自身身体一开始无法适应自然查克拉的狂暴,所以需要用查克拉中和,在用精神力小心的控制,这才有了作比查克拉狂暴,却又比自然查克拉平和的仙术查克拉,只要人不断使用仙人模式,后期应该可以减少自身查克拉的比例,增加自然查克拉的分量,知道最后完全使用自然查克拉,这时候应该就是真正的仙人了!”宁次渐渐的理清了有关仙人模式的思路,顿时明白自己即使创造出了自己的仙人模式,想要达到自己想象中的仙人境界,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是为了让身体适应自然查克拉,急不得,只能靠时间来磨。 “不过时间也足够了!最多三年就可以了!”宁次暗暗计算自己所需要的时间,不由的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点时间自己还是等得起的,完全没有必要急功急利。毕竟三年后忍界的大幕才真正的拉开,而且就现在宁次的实力而言,也已经没有对手了,即使是宇智波斑以全盛时期的实力复活,成为六道斑也很难威胁到宁次的实力,所以宁次只要安心度过三年的时间,等到合适的时机,自然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自己的目标,然后用自己的实力完成自己的梦想和承诺,改变忍界的现状,实现忍者和平民的交融,实现忍界真正意义的和平。 “多谢,自来也前辈了,你这伤我帮您处理一下吧!”宁次回过神来,看着变成猪头的自来也,有些抱歉,连忙上前使用医疗忍术将自来也脸上的伤治愈。 第九十四章 木叶崩溃计划(一) “大色狼!!!”一句大声的呼喊在宁次和自来也的身后响起。 宁次和自来也循着声音望去,鸣人出现在了巷子口,右手指着自来也,一脸的气愤。 “不要胡说,我可不是色狼!”自来也连忙否认,小心的转头看了看四周,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担心鸣人的喊声会将那一群暴怒的女生招来。 “骗人,你就是大色狼,我刚刚明明看见了你在偷窥女孩子洗澡,最后还掉进了澡堂里!”鸣人大声的反驳着,直接摆出了自己的证据。 “小鬼,不要乱说,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妙木山仙人,人称三忍的豪杰自来也!”自来也为了摆脱嫌疑,毫不要脸的直接用自己的名号恐吓鸣人。 “三忍?你骗谁呢,就你这个大色狼!”鸣人一脸的不信,仔细的看了看自来也,嫌弃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恶,你这小鬼!”自来也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急的直跺脚。 “对了,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下他,你们年龄差不多大,应该认识他吧,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自来也急的直转圈,突然想起了一边的宁次,连忙用手指着旁观看戏的宁次,希望宁次可以给自己作证。 “白眼.....宁次学长!”鸣人激动的大喊,似乎想起了宁次的暴力手段,连忙畏惧的改口。 “宁次学长你真的认识这位色狼的大叔吗?”鸣人很难将宁次和这个猥琐大叔联系到一起。 “不熟,今天刚认识!”宁次不敢将自己的名声和自来也绑在一起,毕竟自来也在木叶的女忍者中的可是大名鼎鼎,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可谓是声名狼藉。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和一个大色狼同流合污!”鸣人右拳直接击打了一下左掌,一副早有所料的说道,虽然他对宁次有些怨言,但也明白宁次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心里还是挺敬佩宁次的。 “不过这个家伙的确是三忍中的自来也,是三代火影的弟子,四代火影的老师!当然更是一个大色狼!”宁次还是将自来也的身份告诉了鸣人。 “什么,他居然是三代老头子的弟子,难怪这么好色!”鸣人吃惊极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三代老头子就很好色,那么这家伙看样子可能真的是三代的弟子,毕竟算得上师徒相传了。 “你小子,说前面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说最后一句,我说过了我那不是偷窥,只是为了小说选取素材,是为了艺术!”自来也恬不知耻的继续扯着大旗为自己找着借口,完全没有理会宁次和鸣人脸上的鄙视。 “算了,我该离开了,总之很感谢前辈的指点!” “对了,鸣人的头发很像他父亲,真的是好似小太阳一样!你觉得呢,自来也前辈?”宁次稍稍提醒了一下自来也,算是把鸣人的身份告诉了自来也。 “小太阳!!!”自来也听到宁次的话,脸上明显出现了愣神,这是多么遥远的一个称号。 自来也收起了脸上的不正经,仔细的看了看鸣人的长相,的确有些像,看来他就是水门的儿子了,自来也神情中有着一些悲伤,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是,很像!”自来也对宁次肯定的回答。 “那就好!祝你们相处愉快!”宁次闪身离开,再也不关注自来也和鸣人之间的相处,但是他相信,自来也会对鸣人关怀备至的,毕竟鸣人是波风水门唯一的孩子,对一生未婚的自来也来说,旋涡鸣人和他的孙子没有什么区别,而且鸣人自小就饱受磨难,性格坚毅乐观,很符合自来也的脾性,自来也会给予鸣人亲情和温暖的。 。。。。。。。。。。。 中忍考试的第三场在木叶最大的竞技场内,是专门为了忍者考试所准备的,里面有可以坐几万名观众,今天就是中忍考试第三轮的比赛日,忍界各国的权贵和富商都来到了木叶准备观看这盛大的比赛,因此今天木叶可以说是人山人海,走在路上可以说是摩肩擦踵,整个木叶村都为了今天而准备着,务必要展现出木叶的强大实力。 宁次站在决赛场中静静的等待着,一点没有急躁的情绪,完全无视了在场的上万观众,沉浸在内心的世界里继续推演着适合自己的仙人模式,完全不像是来比赛的,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令人惊叹。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如果漩涡鸣人还是不能到达比赛现场,那么我们就会宣布比赛结束!”头顶绑着黑色的头巾,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不知玄火间一副吊儿郎当的架势,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一个小混混,其实他是木叶优秀的上忍,曾经担任过四代火影的护卫,由此就可以看出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了,可以说没有摆脱写轮眼拖累的卡卡西都没有把握可以战胜他。 场地中央的香一直在缓缓的燃烧,丝毫没有停留,场下的观众也渐渐的失去了耐心,他们是来欣赏各大忍村年轻忍者之间的厮杀的,旋涡鸣人的迟迟不到,使得现场的气氛开始焦躁起来,观众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现场已经到达了嘈杂的程度。 不知火玄间看着香渐渐的来到了底部,即将熄灭,右手缓缓举起,“我宣布,旋涡鸣人由于未到场,这场比赛,日向宁次获得.........”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小心啊!”一群牛冲破了会场入口中忍的把守,来到了会场前,鸣人在牛的身上被甩向了前方,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正好砸落到了比赛场地的中间。 “啊,好痛啊!”鸣人坐在地上双手按着臀部,疼痛的呼喊着。 “哎?我没有迟到吧!”鸣人看了看还有一点火红色的香头,看着宁次和不知火玄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这个?”不知火玄间看向了宁次,在征求宁次的意见,毕竟鸣人的出现时间实在是太过凑巧,但不知火玄间在主观上还是希望比赛可以重新开始的,不是因为他偏向鸣人,而是因为,现场的观众对骑牛出场的旋涡鸣人有着极大的好奇心,全都在喊着比赛继续。 第九十五章 木叶崩溃计划(二) “裁判,香还有火星存在,没有燃烧完毕,而且你还没有正式宣布比赛结果,所以鸣人算不上迟到!”宁次并不介意鸣人的迟到,鸣人能够赶回来对宁次来说是件好事,毕竟宁次在预选时就像要教训教训鸣人了,让他在自己的面前不停的跳跃挑衅,宁次会让他明白什么是人间真实,现实和嘴遁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既然选手都没有异议,那么,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不知火玄间大手一挥,直接宣布比赛的开始,接着身体便退出了两人之间。现场的观众顿时激动起来,等待了如此长的时间,总算开始了比赛,整个会场所有的人目光都注视着宁次和鸣人。 “日向宁次吗,不知道火影大人对日向宁次了解多少,能否为我介绍一番!”大蛇丸继续扮演者着四代风影罗砂,坐在高台上,向着身边已经老迈不堪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打听着宁次的信息。 自从上次在死亡森林和宁次交过手后,大蛇丸就一直打探宁次的情报,但不论怎么打探,从情报上看,宁次都是一个普通的刚毕业一年的天才下忍,即使是药师兜出马也没有任何的收获,这令大蛇丸非常的懊恼,毕竟宁次是第二个给予他惨痛失败的对手,对于宁次的一切他居然完全不了解,这令他非常的没有安全感,毕竟自己还要实施木叶崩溃计划,所以大蛇丸想在三代火影这里了解一下情况,判断一下宁次的立场。 “宁次吗?”三代火影回忆了一下记忆中关于宁次的信息,寥寥无几,自己在忍校演讲时这孩子好像鼓过掌,说明这孩子对火之意志应该是挺认同的,而且好像是日差的儿子,算的上是日向家的天才,知道老师迈克凯,除了这些,猿飞日斩对宁次的印象再也没有了。 “那个孩子是我们木叶的幼苗和希望,是日向一族的天才!”猿飞日斩是个合格的老狐狸,自己不会自揭短处,直接忽悠着大蛇丸。 “哦,天才吗?”大蛇丸听到了猿飞日斩的回答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内心却对三代火影的回答有些失望,一是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二是发现三代火影真的是老了,居然连木叶有宁次这样的强者都一点不知道,被蒙在了鼓里,看样子他对木叶的掌控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真是可悲啊,老师,看样子你真的是老了,我选择的道路才是对的!”大蛇丸内心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否定着三代火影的道路,更加坚定的想要给三代火影一个盛大的葬礼,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师,忍术博士猿飞日斩老死,这对忍者而言是一种耻辱。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看看木叶的天才的实力!”大蛇丸一脸的期待的表情迷惑着三代火影,既然宁次的实力没有被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所知晓,这就说明了宁次对三代有一定的提防,算不上三代的人,应该不会影响自己的木叶崩溃计划的实施,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得罪日向宁次,毕竟双方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虽然宁次阻止了大蛇丸得到宇智波佐助,但是宁次也说过只会出手一次,大蛇丸有的是机会得到佐助的身体,而且以大蛇丸得到的情报来分析,甚至不需要大蛇丸实行强硬的手段,只要以力量诱惑佐助,佐助就有很大的可能来投奔他,毕竟佐助的内心充满了仇恨,是一个复仇者,内心对力量的崇拜会驱使他走向黑暗,大蛇丸只要稍稍推一把就还可以得到宇智波佐助的投奔。 “你先进攻吧,不然你没有任何的机会!”宁次看着眼前信心满满的鸣人,直接将主动权让给了鸣人。 “可恶,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一个月我可是有了很大的变化,小瞧我,会让你付出巨大的代价!”鸣人回想起自己这一个月和自来也一起受到的特训,顿时信心满满,自己可是实力有了巨大的进步,这次一定要让宁次这个臭屁的家伙大吃一惊! 鸣人一脸的跃跃欲试,脸上充满了期待,幻想着自己大发神威将宁次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而所有的观众都对自己大声欢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嘿嘿嘿嘿!” 鸣人沉迷于自己的幻想之中,不自觉的发出了猥琐的笑容。 “我怎么感觉你小子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如果你在这样,我就出手了!”宁次看着陷入自我幻想中的鸣人,不由的额头冒起了黑线,虽然知道鸣人有时会脱线不靠谱,但没有想到在战斗中还如此的脱线,不得不出声打断了鸣人。 “少啰嗦,看招,忍术,多重影分身之术!”鸣人双手结印,又是标配的忍术,密密麻麻的身影遍布场地之中。 ‘我要上了!’鸣人大喊一声,无数的影分身自信满满的向着宁次冲来。 “好厉害,这么多的分身,这个迟到的小子很有一手啊!”场下的观众被鸣人如此惊人数量的影分身所震惊,纷纷夸赞着鸣人的实力,整个会场的气氛都燃烧了起来,毕竟对普通观众来说,鸣人庞大的查克拉所分出的影分身还是很壮观的,能够很好的刺激所有人的肾上腺素的分泌。 “黄发小子,加油!!!” “好庞大的查克拉量!” “真是惊人的场景!”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的忍者都不禁将目光投向了鸣人,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不靠谱的漩涡鸣人,居然有着如此庞大的查克拉量,简直堪称人形尾兽。 “真是浪费查克拉!”卡卡西评价着鸣人的举动和战术,如此浪费查克拉使用影分身之术对宁次一点都没有作用。虽然如此评价着鸣人的战术,但卡卡西还是有着一丝的羡慕,没有办法,即使他现在的实力达到了影级,已经将写轮眼控制自如,不受其拖累,但是查克拉依然是卡卡西的短板,旗木家族本来就不以查克拉著称,而是以剑术闻名,毕竟旗木家族本来就是由武士家族转变而来,旗木刀术在木叶可是鼎鼎有名的存在,杀伤力足以让敌国的忍者闻风丧胆。 第九十六章 木叶崩溃计划(三) “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你这样做对我来说毫无作用!”宁次对鸣人千篇一律的开场就是多重影分身之术的战术打法有些不屑,这种做法除了显示鸣人的查克拉量惊人之外,对于高手而言,这反而会浪费自身的查克拉,不利于长久作战,是对自身力量的浪费。 “不用你管,只要能打倒你就可以了!”鸣人大声的反驳着,大手一挥,所有的影分身向着宁次冲去,有的影分身正面冲向宁次,有的影分身跳向空中,有的直接绕后,密密麻麻的鸣人将宁次包围。 “真是不长记性!”宁次这次没有摆开柔拳的架势,鸣人这小子真的欠收拾,宁次觉得还是使用钢拳体术教训一下鸣人,毕竟还是拳拳到肉的打击才足够痛,他要让鸣人牢牢记住这次的教训,要让鸣人明白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鸣人的右拳直接打向宁次的脸部,宁次心里暗怒,打人不打脸,鸣人这小子居然专门攻击面部。 宁次微微侧头,闪过鸣人的拳头,左手握成拳头前击,腰部扭曲发力,右脚向后蹬去,整个人好似和地面平行,一前一后两个影分身直接被打爆,左手顺势撑地,双脚离地,一个下劈,“砰砰!”再次将鸣人的影分身踢爆。 宁次直起身体,看着源源不断围上来的影分身,有些不耐烦了,速度飙升,双拳疯狂击打,空气都燃烧了起来,像是红色的孔雀尾羽开屏,绚烂之极。 “朝孔雀!”迈克凯的惊叹声在卡卡西的身后响起。 “什么是朝孔雀?”卡卡西眼睛斜视着来到身边的迈克凯,有些疑惑的询问着迈克凯。 “朝孔雀是我的八门遁甲开启六门时所特有的招式,利用极速的体术将空气打爆产生了火焰,像是孔雀开屏一样绚丽!”迈克凯满脸的惊讶,像卡卡西解释着朝孔雀的原理和所需要的条件。 “原来如此!”卡卡西点头淡然的应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说的是这一招朝孔雀需要开启八门遁甲中的六门才能使用,不然人的身体根本达不到使用这招的要求!”迈克凯看卡卡西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立刻变得暴躁起来,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卡卡西的衣服,使劲的摇晃着卡卡西的身体,卡卡西像是风中的落叶一样来回飘荡着。 “哦,原来如此!”卡卡西还是翻着自己的死鱼眼,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对迈克凯的话好事没有一点反应。 “你为什么如此淡定,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迈克凯颓然的松开了卡卡西,双手无力的下垂着,有气无力的看着卡卡西。 “这不是应该的吗,以宁次的天赋和能力,他做出什么事情不都是正常的吗?”卡卡西一副见怪不怪的理所当然的表情,充满了对宁次的认同。 “也对啊,的确如此,卡卡西你不愧是我一生的对手!”迈克凯恍然大悟的挠了挠头,居然就如此轻易的被卡卡西的理论所说服,真的是一点自己的坚持都没有。 “砰砰砰!”不断的有鸣人的影分身被宁次打爆,宁次的身影已经快到了肉眼难见的程度,鸣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几乎所有的影分身便被打散了。 “可恶,怎么会这么快,完全一点办法都没有,连眼睛都看不到他的身影!”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摇头左右观察着场内却仍然找不到宁次的身影。 “在哪里?”鸣人额头的汗水慢慢滴落,进入了眼睛,鸣人却连眨眼都不敢,只能强忍着汗水带来的不适,两只眼睛已经红彤彤的了,可见宁次带给鸣人的压力有多大,鸣人甚至都听不见场外的嘈杂声音,耳边全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咚咚咚!”心跳好似擂鼓一样,鸣人看着所有的影分身都消失不见了,依然不能发现宁次的身影,无奈之下,鸣人只能不断额转着身子和头部不断的寻找着宁次的身影,希望可以有所发现。 可惜的是鸣人的动作毫无用处,鸣人即使将身体转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宁次,这令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会没有人,宁次究竟到哪里去了。 “出来啊!胆小鬼,有本事直接明枪明刀的干一架,不要躲躲藏藏!”鸣人无奈之下只能大喊,不断的呼喊着宁次,希望可以刺激宁次主动献身。 “鸣人,他在你的身后!”小樱在场下看着鸣人不断转着身体和头,像是一个无头苍蝇,大声呼喊着提醒鸣人。 “身后?”鸣人连忙回头,可依然没有宁次的身影。 “哪有人?”鸣人没有任何发现,只能疑惑的问向小樱。 “他还是在你的身后!”小樱继续说道。 原来宁次利用自身的速度一直吊在鸣人的身后,不论鸣人怎么回头转身,宁次都一直吊在鸣人的身后戏耍着鸣人。 鸣人知道小樱不会骗自己,那么说明宁次的确就在自己的身后,这次连身体和头都不会的直接向后挥肘击打向宁次,可惜的是这速度在宁次的眼里慢的像蜗牛,轻轻的闪身就将攻击躲过,连一点的麻烦都不能算。 宁次看着不断滴着落汗水焦急的鸣人,突然感到了无趣,自己和鸣人的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大了,一点战斗的乐趣都没有,不愿再拖延下去,直接闪身出现在了鸣人的身前。 “啊!”鸣人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宁次下了一跳,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双脚不自觉的绊在了一起,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宁次没有再客气,直接一拳打在了鸣人的脸上,顿时鸣人的鼻血横流,脸上像是开了染料铺,青紫红黑尽皆显现,青黑的是肿胀,紫红的是血液。 鸣人挨了如此重的一拳,眼冒金星,直接倒地,昏迷不醒。 “结束了,可以宣布结果了吗?”宁次看着场边的不知火玄间,客气的询问着比赛结果。 “当然,日向宁次获胜!”不知火玄间直接宣布了宁次的胜利,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鸣人,挥手让医疗忍者上场救治鸣人。 第九十七章 木叶崩溃计划(四) “其实没有必要治疗,他只是一点皮外伤,我下手有分寸!”宁次看着上来的医疗忍者直接将鸣人的伤势结果告诉了他们,希望他们不用浪费查克拉。宁次对鸣人虽然有点恼怒,但也只是发泄一点小不爽,不会真的下重手。 “小鬼,我才是医生,所以我说了没事才真的没事!”医疗忍者大部分都是女忍者,对宁次一点都不客气的怼道,宁次只能尴尬的用手摸了摸鼻尖,不再说话。 “嗯,还真的只是一点皮外伤,没有必要治疗!”这位美女医疗忍者惊讶的看了一眼宁次便离开了会场。 不知火玄间看被抬下场地的鸣人和离开的宁次再次来到了场地的中央,主持考试的进程。 “下面是砂隐村手鞠对决木叶村奈良鹿丸!” 宁次刚刚来到了小李和天天的身边,就看到天空中不断落下羽毛,会场内的观众不断的陷入到睡眠中。 宁次明白这是大蛇丸开始发动了木叶崩溃计划,原著中大蛇丸为了观察佐助的实力和天赋,才会在佐助和我爱罗的比赛中发动战争,但是现在由于宁次的存在,大蛇丸只是等待宁次比赛完,就立马发动了计划,一是为了卖宁次一个面子,二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这幻术的强度并不大,只是为了让普通的观众陷入昏迷沉睡,毕竟即使以大蛇丸也会遵守最基本的忍界规则,不会将忍者之间的战争牵连到普通人和贵族,不然即使是叛忍,也会使得自己的名声彻底崩坏,再难获得任务,没有任务自然也就没有收入,大蛇丸的研究可是需要海量的金钱,如果没有收入,大蛇丸的实验就会荒废,这绝对不是大蛇丸可以接受的结果,所以药师兜才会在木业崩溃计划开始使用幻术将普通人隔绝开,这里是为了不让他们捣乱,更是对他们的保护,避免了观众因为乱窜而被误伤。 “宁次,小李,这是怎么回事,有敌人吗?”天天感受到了幻术,直接打乱了身体的查克拉运行,破除了幻术,连忙问身边的宁次和李洛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要乱跑,你们两个人相互照顾,不要相信除了木叶意外的任何其他村子的忍者,这次的敌人主要是砂隐村和音忍村的忍者,但其他忍村的忍者也不一定会对木叶忍者抱有好感,所以要小心,万事不要强出头,我需要到其他地方!”宁次一脸认真的对小李和天天叮嘱着,接着就闪身向着火影高台冲去。 “四紫阳阵!”宁次看着你个身穿暗部制服,脸上带着动物面具的忍者守在紫色的阵法外。 “止步,前面的四紫阳阵很危险。而且这里不是你这样的小鬼应该来的地方!”暗部的一个忍者看了一眼宁次,将宁次拦了下来,手指着地上的一团灰烬对宁次告诫着。 “骨灰吗!”宁次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烬,顿时明白肯定是有暗部忍者急于进入阵内帮助三代火影,而被四紫阳阵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宁次自然不会像暗部一样鲁莽,而且他又不是来帮助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宁次只是来看三代火影落幕的。 本来宁次对三代火影的印象是一个为了木叶村可以牺牲一切的政客,虽然有的时候难免有些过于保守,在对外方面甚至可以说有些懦弱,当然这只是老年的猿飞日斩,早年壮年的猿飞日斩可是不折不扣的强硬派。 可惜的是猿飞日斩的懦弱的表现,导致了日差的死亡,虽然最后是日向日差自己选择了死亡,但最初的起因木叶高层的决策,所以宁次虽然不会去报复猿飞日斩,但也绝对不会去帮助他,所以宁次根本就没有打算上前闯入四紫阳阵。 “秽土转生!”大蛇丸双手结印,猛地向地上按去,屋顶的地面开始不断的颤抖,一副又一副的棺材笔直的缓缓升起。 “老师,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大蛇丸舌头伸出,舔了舔嘴唇,表情兴奋,一副变态的表情令人恶寒不已。 第一副棺材的顶板直接打开,一个头戴木叶护额的长发忍者缓缓迈出走出。 “大蛇丸,你居然胆敢玩弄死者的灵魂,不可饶恕!”猿飞日斩连忙来到第三副棺材之上,用力使脚踏去,硬生生的将其重新压回了地下。 这时第二幅棺材已经走出了另一个忍者,一副银色的短发,同样头带木叶的漩涡护额,身材笔直挺立,一脸的军人做派,像是一个军人,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冷的锋芒。 “小猴子,又见面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哎?这是小猴子!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看着可比我年龄大多了!” “大哥,那是因为你死的太早了而已!”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对着一旁满脸惊奇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吼道。 “那也不怨我啊!”千手柱间一脸的委屈,转身蹲下,莫名的沮丧起来。 “不要动不动就这样子莫名沮丧,我才不会上当了,你每次都这样!”千手扉间对千手柱间实在是太了解了,完全不理会千手柱间的耍宝。 “你就是召唤我们的忍者吗,还真是年轻有为!”千手扉间转身看向了大蛇丸,看着大蛇丸一脸的稚嫩,有些赞扬。 “没想到居然能够得到二代火影的赞叹,还真是荣幸呢!”大蛇丸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咧嘴笑了笑。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老朋友叙旧该结束了!”大蛇丸将两个带着符咒的苦无慢慢的按入两人的后脑勺,两个人的表情逐渐消失,被抹去了神志,这样子的两位火影虽然被大蛇丸所控制,但其真实实力剩下的已经不足十分之一,但对付年老虚弱的猿飞日斩已经足够了。 “那是初代火影大人和二代火影大人。”四紫阳阵外的暗部忍不住出声表示惊叹。 “三代火影!快想办法,一定要进去帮助火影大人,不能让他一人面对敌人!”暗部成员不断的思考着对策,希望尽快进入,帮助猿飞日斩对敌。 第九十八章 三代落幕 宁次就这样冷眼看着三代火影和大蛇丸的战斗,年龄的老迈使得猿飞日斩的反应已经缓慢,无力的身躯,疲惫的精神使得猿飞日斩在此次战斗中只能艰难支撑,勉力维持着战斗的平衡。 “看来是时候了,岁月真的是不饶人啊!”猿飞日斩一棍子将突然闪现到身前的二代火影扫飞,将手中的猿魔所变的金箍棒随手一插,看了一眼处在战乱之中的木叶,有看了一眼木叶的标志性的建筑,火影岩。 “初代大人,老师,还有水门!都为了木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终于轮到我了,是时候开始履行我火影的职责,保护自己的村子。”猿飞日斩觉悟的看着对面的大蛇丸和被秽土转生通灵的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 大蛇丸似乎是看出了猿飞日斩的打算,有些谨慎的后退了几步,有些期待着猿飞日斩的接下来的做法。“老师,面对此时的情形,你究竟会怎么做呢?” “禁术,尸鬼封尽!”猿飞日斩快速结印,一个常人看不见的高大死神出现在了猿飞日斩的身后,大蛇丸不明所以,他根本看不见所谓的死神,这道死神的身影一般只有施术者才能够看见。 “没有神志,毫无灵性,原来所谓的死神居然只是一道规则的化身,是通过封印术和通灵术结合才通灵出来专门用来封印灵魂的禁术,旋涡一族的封印术果然厉害。”宁次利用自己庞大的精神灵魂感知到了死神的存在,好奇促使宁次研究了一下死神的存在,果然虽然名义上是死神,却完全是死物,没有任何的神志和灵性,只是规则的利用,虽然如此,也令宁次不得不佩服旋涡一族的前辈,居然可以通过封印术做到如此的地步,令宁次大有启发。 猿飞日斩两手分别抓住了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两个人,死神发动了吞噬灵魂的能力,渐渐的将两人的灵魂自祭品中扯出。 两位火影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和木叶村,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不好意思,猴子,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两位火影的灵魂被封印,猿飞日斩感受着身后的死神对自己灵魂的觊觎,强自坚持,将目光转向了大蛇丸,“大蛇丸,你曾是我最为得意的学生,也因为如此才会在当初你犯下滔天大错时,一时心软放了你一马,导致了今天你对木叶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是我教授了你忍术,现在我要将你说有的忍术收回,挽救自己的错误!” 猿飞日斩强忍着死神的压力,全力的抓着大蛇丸的双手,不断的想要扯出大蛇丸的灵魂。 “开什么玩笑,老头子,你自己去死吧!”大蛇丸满脸的慌张,他感受到了自己灵魂中被拉扯的撕裂感,强烈的疼痛感激发大蛇丸的凶性,嘴中吐出了草薙剑,直接刺穿了猿飞日斩的胸膛,带着鲜血的剑尖从背部冒出,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剑尖滑落,慢慢地浸湿了土地。 “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猿飞日斩感到全身无力,只能奋起精神,强制拉扯着大蛇丸的双手一起投向了死神肚子,整个人生都在此刻落幕。 “啊!”大蛇丸发出痛苦的哀嚎,灵魂的撕裂令他痛苦不堪,强忍着吩咐手下立刻带他离开木叶,现在的他实力处在低谷,如果继续留在原地只会增大风险,只能仓促撤离。 大蛇丸被音忍和药师兜保护着快速的离开,宁次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的阻拦,也没有任何的悲伤,任由大蛇丸逃离,冷眼旁观的看着猿飞日斩的落幕,一切都结束了,宁次明白木叶将迎来新的时期,三代火影虽然实力在历代火影中不是最强大的,但却是在位时间最长的,对木叶的影响也是最深的,猿飞日斩的死亡,代表着木叶村一代人的结束。更代表着新生的开始。 暗部忍者们没有急着去阻拦大蛇丸,而是纷纷向着猿飞日斩的尸体靠近,想要确认火影的情况,他们本来就是直属火影的武装力量,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确认火影的安危重要。 “火影大人!”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了猿飞日斩的鼻翼下试探着火影的呼吸,没有任何的热气喷出,也没有任何的呼吸动作,这位暗部忍者不敢置信的喊道。 其他的暗部一看此人的反应便明白,火影已经牺牲,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悲伤之中,只有在不远处的宁次没有任何的反应。 冷眼旁观的宁次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感受,有着钦佩,有着悲伤,还有一丝丝的埋怨和释然,猿飞日斩不论怎么说都是木叶的火影,是宁次最大的上司,为了木叶的和平献出了了自己的一生,在古稀之年战死,如果宁次愿意出手完全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但也是由于猿飞日斩的软弱才使得日向日差走向了死亡,那时的宁次没有实力阻止一切,现在的他却放任一切的发生,人生有的时候就是如此的富有戏剧性。 “宁次!”卡卡西和迈克凯身上带着敌人的血液来到了屋顶,看着一旁一动不动的宁次,有些埋怨的呼喊了一声。 “为什么,你只要出手就可以避免火影大人的牺牲,为什么选择袖手旁观!”卡卡西看了一眼不远处围绕着火影尸体的暗部,压着嗓子小声的质问着宁次。 “我不愿意!”宁次看着恼火的卡卡西,没有回避这个尖锐的问题,开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你对木叶有感情的吗,为什么在木叶遭受攻击时只是冷眼旁观!”卡卡西有些激动失控,他不理解宁次的选择,明明宁次对木叶抱有好感,甚至认可木叶就是自己的家,为什么会在自己家被外敌入侵时,毫无反应。 “因为我父亲,应为猿飞日斩的袖手旁观和压迫导致了父亲的死亡,虽然我不会主动报复,但也不会主动帮助他,毕竟我可是对那时自己的无能为力深感痛恨!”宁次似乎想到了那时自己的无能和惊恐,每天活得犹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直到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保才有所缓解,脸上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第九十九章 再见宇智波鼬 “你不是说日差是自己选择了死亡吗?”卡卡西有些不明白宁次的想法,宁次的选择总是出乎他的预料。 “是,没有错,但那时他在日向一族必须有所牺牲的情况下的无奈选择,不然的话谁又会选择死亡呢,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儿子幼小的年龄如此选择呢!”宁次面无表情的看着卡卡西,眼睛里有着卡卡西恐惧的神情。 “这一点我相信卡卡西前辈应该深有体会才是,毕竟我们都经历过一样的遭遇,白牙前辈不也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选择了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吗!”宁次的话像是一把利刃深深的插入到了卡卡西的心脏,卡卡西面色整个都变得铁青,木叶白牙旗木朔茂的死永远是卡卡西心底最大的痛。 卡卡西看着眼前的宁次,有些沉默,自己都放不下对自己父亲的死亡的记忆,怎么劝道宁次呢,毕竟未经人难,莫劝人善。 “卡卡西前辈,看看那个身影吧,他作为火影为保护村子而战死,是村民心中的英雄,你再看看那高高耸立在木叶上空的火影岩!”宁次用手指着木叶村中央位置高高在上的火影岩,示意卡卡西抬头好好看看,四位火影的头像如此的显眼,是所有木叶村民最向往的荣誉。 “三代火影虽然战死了,但必定会得到木叶所有村民的敬佩和怀念,但是卡卡西前辈,你的父亲呢,连慰灵碑都无法留下名字,只留下了一个自杀的名声,而我的父亲呢,更是连名字都没有,是以日向日足的名义死亡的,所以你觉得公平吗?”宁次紧紧盯着卡卡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又坚定,看着卡卡西的脸色有埋怨变成了沉重。顿时了然,卡卡西应该是不会再因为此事质问自己了。 “卡卡西,走吧,木叶现在一团乱,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迈克凯看着紧张的气氛,主动拉扯着卡卡西离开,他不能再这两者之间做出任何的选择,他明白每个人的选择都没有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简单的对错,只是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选择,虽然都是对的选择,但却有可能对立,现在卡卡西明显被宁次的解释所触动,双方的矛盾已经有了缓冲,所以迈克凯迫不及待的督促着卡卡西离开,避免两人再次发生矛盾。 宁次站在屋顶看着不远处有些骚乱的木叶,心里其实有些沉重,虽然三代对他有所亏欠,但是木叶的村民对宁次没有任何的亏欠,自己的袖手旁观,使得木叶的很多村民遭受到了伤害,宁次还是有些内疚的,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呵!”宁次自嘲的笑了一声,自己也真是够虚伪的,自己在作出这样的选择之前,就应该想到了这样的后果,现在自己又在这里感叹,看来自己还真的不是适合做一个纯粹的好人,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有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有着普通人的喜恶,会因为情感做出冲动的选择。 宁次再次俯瞰了一眼木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顶,回到了自己的家,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情了。 。。。。。。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仅仅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木叶的繁华有恢复了,在这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木叶为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举行了隆重而又庄重的葬礼,几乎整个木叶的村民都参加了这次的悼念会,沉重的送了猿飞日斩最后一程,就像宁次所说的,猿飞日斩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在木叶村民中还是有着很高的威望,所以前几天整个木叶都沉浸在悲伤中。 直到现在木叶才恢复了往日里的欢声笑语,但也比以前多了一些担忧,毕竟现在木叶是群龙无首,火影之位空悬,木叶的村民心里还是有着不踏实的感觉,现在的木叶迫切的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带领木叶重新出发,稳定人心,威慑各大忍村,避免发生动荡。 宁次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木叶中团藏为了争夺火影之位,正在疯狂的活动,希望可以接替第五代火影之位,可惜的是即使是团藏的老同学都不看好团藏,依然选择了自来也。 自来也却毫不把团藏苦苦追求都得不到的火影弃之如履,坚决不愿担任火影,向木叶长老们推荐了千手纲手,并且承担了劝说纲手回到木叶继承火影的任务。 “嗯,老朋友回来了,看来宇智波鼬前辈真的是一个弟控,对佐助真是爱的深沉,三代刚死,就回到木叶来震慑木叶的长老团,确保佐助的安全。”宁次的精神明显的感受到了宇智波鼬的存在,在宇智波鼬的身边还有一个有着庞大查克拉反应的忍者,应该就是他在晓组织的搭档,有着无尾尾兽之称的干柿鬼鲛了。 “我还是过去见见这个老朋友吧,毕竟卡卡西前辈的实力虽然已经达到了影级,但比起宇智波鼬还是差了不少,何况还有干柿鬼鲛这个影级高手的存在。”宁次感受着卡卡西的查克拉正在紧跟在宇智波鼬的身边,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卡卡西这些年对自己帮助颇多,算的上宁次为数不多朋友,两人也算得上是忘年交了,还可以顺便见见老朋友。 “宇智波鼬,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是想做什么!”卡卡西严阵以待的警戒着,看着身穿黑色火云袍的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两个人,身后还有夕日红和猿飞阿斯玛。 本来三人在小酒馆内聚餐,主要是为开解阿斯玛,没想到碰到了宇智波鼬二人,只好匆匆相对,共同来到了村外。 “没有什么,只是来回收一下四代火影的遗物,没有想到根本不在村子里!”宇智波鼬略带深意的提醒着卡卡西晓组织的目的,毫不在意的样子并没有引起干柿鬼鲛的怀疑。 “四代的遗物,是指鸣人吗?”卡卡西细细的思考着宇智波鼬的话。 卡卡西丝毫没有注意到宇智波鼬已经开始进行了攻击,月读直接对着卡卡西甩出,猝不及防之下,卡卡西直接被拉进了幻术空间。 第一百章 请求 “额!”卡卡西痛苦的跪倒在地,看样子是在月读空间中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折磨,导致卡卡西精神受创。 “阿斯玛,红,不要看宇智波鼬的眼睛,小心他的幻术!”卡卡西一边忍受着非人的疼痛,一边小心的提醒着同伴,虽然自己的精神受创,但还有一战之力,毕竟卡卡西已经是影级强者,虽然失了先手,但手上的野兽才是最危险的。 “看来真是小瞧你的实力了,卡卡西!”宇智波鼬以前和卡卡西在暗部有打过交道,按照常理来说,卡卡西受到了一击月读应该没有实力反击了,但没有想到卡卡西居然还有余力,看来是已经和自己是同一级别的影级高手了。 鲜血从眼角滑落,宇智波鼬伸手慢慢的擦拭,戒备的看着卡卡西,卡卡西的实力超出了宇智波鼬的预计,所以现在宇智波鼬有些骑虎难下,毕竟自己只是来威慑木叶高层以确保佐助的安全,没有想要真的来木叶搞破坏。但是身边还有干柿鬼鲛的监视,自己如果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战斗,那么在晓组织那边又不好交代。 “鼬前辈,好久不见,不过你的做法可不地道,居然偷袭卡卡西前辈!”宁次突然出现在了卡卡西的身前,一脸欣喜的看着宇智波鼬,好似真的是老友重逢,见面重叙旧情一样。 “什么时候来到?”干柿鬼鲛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自己居然毫无察觉,如果这个人偷袭自己,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干柿鬼鲛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鲛肌,微微抬起。 “干柿鬼鲛,最好不要在我面前露出如此强大的敌意,不然我会以为你对我不满呢,对我不满的人,每年我都会帮他们清理坟头的野草,我想你一定不希望我如此做吧!”宁次微微一笑,对干柿鬼鲛好似讲了一个笑话,期待的看着干柿鬼鲛的反应。 “你!”干柿鬼鲛大怒,手中不自觉的将鲛肌举起,虽然他很忌惮宁次的实力,但是作为老牌的影级高手,干柿鬼鲛自然有自己的骄傲,不会认为自己的实力不如人,对于任何的对手和敌人只有打过才知道谁更强,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束手就擒的。 “不要冲动!他很危险!”宇智波鼬伸手拦住了想要战斗的干柿鬼鲛,神色凝重的转身对干柿鬼鲛劝说,希望他不要冲动。 “鼬先生!”干柿鬼鲛从未见过宇智波鼬如此凝重,对一个如此忌惮,即使是面对佩恩,宇智波鼬依然是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但却对眼前的这个少年忌讳莫深,干柿鬼鲛不禁冷汗横流,瞬间冷静了下来,他虽然自信,却不自大,他对宇智波鼬的实力非常敬佩,对宇智波鼬忌惮的敌人自然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对手。 “日向宁次,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出现,怎么现在的你不需要隐藏了吗?”宇智波鼬明白宁次好似讨厌暴露在明面上,今天居然直接暴露在众人面前,心里隐约有了猜测,日向宁次的实力肯定是获得了巨大突破,不需要在忌惮任何人了,不然不会毫不在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实力有了一点小小的突破,并且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剩下的就是一直走下去就可以了,所以现在的我很空闲,看到鼬前辈这么多年第一重回木叶,不自觉的来凑个热闹罢了!”宁次云淡风轻的说着自己的成就。 “又突破了!”卡卡西嘴巴微张,双眼都瞪圆了,震惊的看着身前的宁次,心里惊讶极了,宁次在很久以前就承认达到了千手柱间的实力,现在居然又有突破,难道他达到了六道仙人的级别了。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宇智波鼬缓缓的吐了口气,他对宁次的实力从来就没有摸到过底,如今宁次的实力更进一步,应该是更加可怕了,正好晓组织里的斑和佩恩的实力令他头痛,现在木叶有了宁次这个高手,让宇智波鼬心里有了些安全感。 “鼬前辈,需不需要到我家里坐一坐,怎么说我们也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当然你身后的这位鲨鱼脸也可以一起。”宁次对宇智波鼬两人发出了邀请,顺便吐槽了一下干柿鬼鲛的长相。 “不了,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此告辞了!”宇智波鼬虽然嘴里说着如此,却偷偷使用月读,想要将宁次拉入幻术空间,明显是有话想要和宁次单独聊聊。 “欢迎再次来到幻世空间!”宁次没有阻拦宇智波鼬的动作,只是瞬间将宇智波鼬拉入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宇智波鼬看着宁次精神世界里的热闹景象,建筑物栉比鳞次,错落有序,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好似感觉真的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还是幻术空间吗。 “鼬前辈,有什么事情吗?”宁次询问道。 “我想知道佐助的情况!” “佐助很好,而且我已经完成了我们之间的承诺,在前些日子帮了他一次,阻挡了大蛇丸对他身体的觊觎!”宁次直接将自己完成承诺的事情告诉了宇智波鼬。 “是吗,大蛇丸?”宇智波鼬似乎在思考,陷入了沉默中。 “我想要在和你交易一场,我希望你不要阻止佐助投奔大蛇丸,并且希望你可以为佐助争取三年的时间用来成长!”宇智波鼬感受着自己身体所能支撑的时间,提出了一个三年的时间。 “三年吗?”宁次明白这是宇智波鼬所能坚持的最长的时间了,他的身体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看着眼前这个对自身冷漠的男人,叹了口气。 “算了,我不想交易了,我们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宁次究竟是对宇智波鼬有些同情,算是答应了宇智波鼬的请求。 “朋友?谢谢你!”宇智波鼬微微愣神,想起了宇智波止水,微微一笑,对宁次表示了感谢,身影离开了宁次的精神世界。 “鬼鲛,我们撤!”宇智波鼬回过神来,直接招呼干柿鬼鲛撤离。 第一百零一章 短册街 “为什么每次对敌,卡卡西前辈都是如此狼狈!”宁次目送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二人离开,,没有丝毫的阻拦,等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才转过身来,再次调侃着卡卡西,脸上笑盈盈的,看起分外可恶。 “没办法,谁让某人每次都是看着前辈出丑,才会现身呢!”卡卡西黑着脸对宁次吐槽着。 “精神受创,看样子前辈需要再次到医院休养一段时间了!”宁次看了一眼卡卡西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就可以恢复。 “我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卡卡西前辈帮我转告凯老师一声,我会很快回来的!”宁次留了一句话,就闪身离开了。 “卡卡西,怎么样?”阿斯玛和夕日红连忙将卡卡西扶起,关心的询问卡卡西的情况。 “没什么大碍!”卡卡西按了按脑袋,精神受创导致他头脑有些昏沉。 “卡卡西,日向宁次的实力?”阿斯玛看卡卡西没有大碍,对宁次的好奇再也按捺不住了,向卡卡西打听起了宁次的情况。 “很强,可能是忍界最强!”卡卡西有些不确定的犹疑的对阿斯玛评价着宁次的实力。 “那为什么大蛇丸攻击木叶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如果他的实力真的如此强大,为什么没有站出来,那样老头子就不会死了!”猿飞阿斯玛有些埋怨宁次的不作为,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阿斯玛!!!!”卡卡西大声的打断了阿斯玛的话语,有些生气的看着阿斯玛,心里明白这是阿斯玛一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态失衡了。 “宁次他的父亲是日向日差,你应该清楚是如何去世的!”卡卡西一字一句的盯着阿斯玛,神情严肃。 “日向日差!”阿斯玛想起了几年前的云忍事件,顿时了然,作为三代火影的儿子,猿飞阿斯玛自然明白木叶是如何忍气吞声的平息了事件的,其中日差的死亡就是最大的原因。 “报应吗?”猿飞阿斯玛有些泄气的问道,如果不是三代为了敲打日向一族,逼死了日向日差,那么,大蛇丸来袭时,三代火影出事时,宁次就不会袖手旁观,这可真是因果报应,轮回不爽。 “阿斯玛,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夕日红走到阿斯玛的身边,看着颓废的爱人,伸手握紧了阿斯玛的手,希望可以给阿斯玛一些温暖和力量。 阿斯玛看着温柔美丽的夕日红,勉力在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流,伸手将夕日红揽在了怀里,自己在这最无助的时候还有一个爱人在身边陪伴着,多少都是一个安慰,“谢谢你,红!” 卡卡西看着不断秀着恩爱的两人,顿时感觉受到了暴击,感觉到精神更加痛苦了。世界对单身狗为何如此残酷,处处都是狗粮。 。。。。。。 短册街作为火之国有名的赌坊小镇,聚集各式各样的商铺和摊位,整个街道上每到夜晚都是人山人海,这里聚集了忍界各地的赌徒,有着各国的贵族和商人,身穿绫罗绸缎,手上和脖子上都带着简直连城的饰品,身后跟着一群护卫,前呼后拥,威风异常;也有着实力高强的忍者,表情冷漠,身上散发着浓重的煞气,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他们,精神异常紧张,通过赌博可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地痞流氓,常年混迹于此,不过总的来说这里是有钱人和赌徒的天堂,也是罪恶和黑暗的地狱。 宁次看着夜幕下繁华的短册街,穿梭于各大赌场,打听着纲手的行踪,作为有名的赌场大肥羊,千手纲手这个赌徒,每年都会在短册街待上一段时间。 宁次答应了宇智波鼬帮佐助争取三年的时间,那么就需要尽快找到大蛇丸,不论是威慑也好,还是交易也好,宁次都会让大蛇丸答应给佐助三年的时间用来成长的。 大蛇丸被猿飞日斩的尸鬼封印封印了双手,那么普通的医疗忍者根本不可能医治,所以大蛇丸肯定会来寻找纲手。根据原著宁次明白纲手近期一定回到短册街,所以离开木叶后,他直接来到了短册街等待着纲手的到来,可惜的是迄今为止宁次并没有感受到符合纲手的查克拉信息,只能无奈的到各个赌场打听一下情报。 宁次并没有等待多久,没几天的功夫,宁次就在短册街感受到了大蛇丸的存在,但宁次并没有第一时间找上大蛇丸,毕竟纲手作为即将继任第五代火影的存在现在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那脆弱而又千疮百孔的心理和那该死的恐血症,正是需要经过大蛇丸和鸣人的刺激,才能够痊愈,因此宁次决定等待纲手全面振作后,再去接触大蛇丸。 就像原著中所描述的一样,木叶三忍陆陆续续的到达了短册街,完成了老友十几年的重聚,虽然过程并不顺利,但最后的结果还是比较不错,以纲手重新振作,克服了恐血症,决定接任火影落幕,不甘心的大蛇丸只好退去。 大蛇丸和药师兜刚刚离开短册街,来到一处森林外就看见了等在路中间的宁次。 大蛇丸心里暗暗戒备,面上却丝毫不显紧张,药师兜则紧跟在大蛇丸的身侧,随时准备着充当大蛇丸的双手,帮助大蛇丸结印。 “大蛇丸前辈,老友重逢好像叙旧并不愉快!”宁次率先开口。 “看来,刚刚宁次君就在暗处,纲手和自来也实在是太过固执了,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所以难免有些误解,实在是让你见笑了。”大蛇丸依旧是笑盈盈的,完全没有将三忍之间的矛盾当回事,虽然大蛇丸现在是木叶叛忍,但是自来也和纲手对大蛇丸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哪怕再失望,也不会互相之间下杀手的。 “不知道今日,宁次君拦在路上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要追捕我这个木叶叛忍!”大蛇丸没有和宁次绕弯子,直接开口试探着宁次的目的。 第一百零二章 交易完成 “追杀叛忍是暗部的职责,和我无关,今天我是想要和大蛇丸前辈做一个交易的!”宁次毫不在意大蛇丸的试探,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知道是什么交易,居然会让宁次君找我这个臭名昭著的木叶叛忍!”大蛇丸明显有很大的兴趣,好奇的询问着宁次交易内容。 “交易本来就秉持着公平的原则,所以大蛇丸前辈不妨先听听我的筹码!”宁次没有直接说出交易内容,而是先交筹码抛出。 “我会承诺帮助大蛇丸前辈将你被三代火影封印的部分灵魂拿回,并且承诺只要大蛇丸前辈不涉及到我的朋友的情况下,绝不主动和前辈敌对,不知道这个筹码大蛇丸前辈认为如何?”宁次将条件直接一一摆出,他相信大蛇丸会动心的,毕竟自己的存在对大蛇丸有着很大的威慑,如果可以,大蛇丸很乐意将自己的威胁降到最低。 “优厚的条件,很令人动心,不知道我需要付出些什么呢?”大蛇丸兴致提了起来,舌头不自觉的伸出舔了舔脸颊,令宁次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实在是难以忍受大蛇丸的审美。 “很简单,我知道大蛇丸前辈对佐助很有兴趣,我希望你三年内不得伤害或者夺取佐助的身体!”宁次强忍着不快,和大蛇丸继续谈着交易。 “宁次君,你这是让我放弃佐助,这可以有点难办!”大蛇丸皱了皱眉头,看来大蛇丸对宇智波的血脉很有执念,有点难以舍弃。 “不,我不会阻拦你夺取佐助的身体,我的意思是,你三年内不得夺取佐助的身体,作为回报,我不会阻拦你招揽佐助,三年的时间是给他一个成长的机会,我相信大蛇丸前辈不会连三年后的佐助都对付不了吧!”宁次小小的讽刺了一句大蛇丸,作为强者,大蛇丸内心还是很骄傲的,不愿在宁次面前失了面子。 “听起来挺有趣,我同意了!”大蛇丸自然不会相信三年后的佐助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所以很痛快的同意了宁次的交易,毕竟对自己没有什么损失,本来佐助的实力就达不到大蛇丸的转生要求,需要一定的时间成长。 大蛇丸的选择并没有出乎宁次的预料,毕竟大蛇丸一直都很识趣,知道权衡利弊,所以面对宁次这样的强者,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大蛇丸必然会让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宁次君才能帮我取回失去的灵魂?”大蛇丸迫不及待的想要取回自己被封印的灵魂,自木叶崩溃计划以来,每天大蛇丸都忍受着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即使通过转生到其他身体,依然不能缓解。 “很快!”宁次双手结印,带起了阵阵的残影。 “禁术,尸鬼封印!”药师兜不自觉的闪身来到了大蛇丸的身前,戒备的看着宁次。 “兜,退下,以宁次君的实力是不需要使用尸鬼封印来对付我的!”大蛇丸阻止了药师兜的过激反应,饶有兴趣的看着宁次施展忍术。 一阵阴冷的波动扫过大蛇丸和药师兜,他们不自觉的看向了宁次的身后,本来并不能被看见的死神身影已经显现在了宁次的身后,显然这是宁次的手段,虽然都是尸鬼封印,但是宁次所施展的和三代还是有所不同,是经过宁次改良的,召唤来的死神能够使得所有人都可以看见。 大蛇丸虽然被死神封印了双手,但还是第一次看见死神的身影,阴冷的气息,嘴里叼着一把短刀,左手有着一串念珠,一头白发披散着遮住了紫色的脸庞,身上宽大的长袍不断地飘荡着。 “不知道宁次君怎么取回我的双手?”大蛇丸好奇的看着宁次的操作。 宁次没有双手一翻手上出现了一只雪兔,大蛇丸仔细看了看,这只是普通的兔子,并没有什么特殊,有些好奇的观察着宁次的举动。 宁次催动死神双手伸向兔子,将一道发出微弱光芒的兔子灵魂拉出,死神手持短刀将腹部破开,将这只兔子的灵魂塞进了肚子,宁次强大的精神力瞬间冲入死神体内,将大蛇丸的灵魂卷了出来,死神愤怒的咆哮着,手中的短刀向着宁次刺去。 宁次毫不理会,双手再次结印,散去了死神的身影,在死神的咆哮声中,一脸淡然的将抢来的灵魂按向大蛇丸。 大蛇丸仔细的感受着身体传来的轻松感,剧烈的疼痛消失不见了,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轻而易举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就这么简单?”药师兜看着宁次的一番骚操作,有些惊讶的问道。 “能有多么复杂,实力强大后,很多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何况我和死神是公平交易,一换一等价交易!”宁次耸了耸肩,一脸轻松。 “等价交易!”药师兜如果不是看见死神最后的愤怒,也许真的会相信了宁次的鬼话。 “兜,事情在我们看来棘手的事情,也许在某些人手里就非常简单,只是顺手的事情,要知道即使是强如三代火影和四代火影使用尸鬼封尽也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你就应该知道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大蛇丸瞳孔微微收缩,尽管已经尽可能的将宁次的实力高估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宁次,大蛇丸有些庆幸自己答应了宁次的交易,不然今天的自己即使能够脱身,也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就先告辞了,希望大蛇丸前辈能够遵守约定!当然也欢迎大蛇丸前辈违反约定,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哦!”宁次最后看似和善的开了一句玩笑,但是大蛇丸却从中嗅到了浓浓的恶意。 “怎么会,我不可能会冒着得罪宁次君的风险,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大蛇丸对宁次的警告一点都不生气,大蛇丸作为一个优秀的忍者自然能屈能伸,不会做收益与风险不成比例的事情。 “真是无趣!”宁次看着恭敬的大蛇丸,顿感无趣。本来宁次还想给大蛇丸一个教训,顺便发泄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郁闷,没想到大蛇丸家伙真的像是一条毒蛇,滑不溜秋的,难以抓到把柄,根本不给宁次发飙的机会。 第一百零三章 纲手的困境 “我现在宣布,我千手纲手正式继承第五代火影之名,将带领木叶继续走下去!”纲手身穿御神袍,面对着木叶的村民,大声的宣布着自己的就职宣言,神采飞扬,踌躇满志。 。。。。。。。 “可恶,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的都和茅厕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我不论提醒什么都反对,这不行,那不行,到底谁才是火影!”纲手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强大的怪力使得桌子直接塌陷,桌子上的文件四处散落。 “纲手大人,请你注意自己的形象!”静音连忙蹲下身子,收拾四处散落的文件,安抚着纲手的情绪。 “老娘想怎么着都可以,为什么要顾忌他们!”纲手一副黑道大姐大的口气,发泄着自己的郁闷,没有想到自己接受火影之位,最先遇到的问题不是外敌的威胁,而是内部长老顾问的掣肘。 纲手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离开村子太久了,手里没有自己嫡系,即使是暗部的忍者,也不能全部掌握,手里缺乏震慑这几个老家伙的力量,而且,现在由于木叶崩溃计划,三代火影逝世,导致云隐村和岩隐村蠢蠢欲动,可以说是内外交困,令纲手极为疲惫。 “卡卡西,你在暗部多年,又是村子里有数的高手,我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吗?”纲手发泄一通后,缓了口气,转身询问着身后卡卡西的意见,卡卡西作为火影直系人员,纲手自回村子后,就将卡卡西调到身边担任火影护卫队的首领。 “其实,很简单,实力才是纲手大人你最需要衡量的标准,顾问们敢于反对你的意见的原因就在于你手中的力量比起他们并不占优势,无法压倒他们,而且外部还有岩隐村和云隐村的威胁,所以纲手大人需要的是招募帮手,拉拢村子里的强者,直接用力量压服内外威胁。”卡卡西对纲手的处境非常了解,对村子里的势力分布也了如指掌。 “哦,木叶现在除了你这一个影级高手,还有谁能够改变势力的均衡!”纲手听到卡卡西的意见,有些好奇,本来她回村后发现,卡卡西是影级高手,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没想到听卡卡西的意思,木叶居然还有可以影响和打破均衡的高手,这实在是令纲手感到意外惊喜。 “首先是奈良鹿久,他虽然不是影级高手,但是他作为上忍班班长,在木叶上忍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善于谋略,并且猪鹿蝶作为木叶的老牌家族,实力雄厚,影响极大。他们一直都是坚定的火影支持者。所以这对火影大人您来说,极易拉拢,有助于你增强在忍者中的影响力!”卡卡西侃侃而谈,纲手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还有谁?”纲手有些欣喜,总算有了眉目,但仅仅这样还是不够。 “其实木叶的影级高手可以说是五大忍村中数量第一,但是却极少露面,知道的不多,所以才会给外界一种木叶正处在低谷的错觉!”卡卡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叹气。 “火影大人,自来也大人和团藏顾问,以及在下,这就是4位影级高手了,这已经比其他忍村还多了,但可惜是自来也大人浪荡不羁,很少在木叶,所以难以依靠,而团藏,更是身处黑暗,即使是木叶遭到入侵也不曾出手!”卡卡西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对团藏他是打心里讨厌对方。 “其实除了我们,木叶还有极为高手,不为人知!” “木叶叛忍宇智波鼬,绝对的影级高手,我曾听人说过,他其实是三代火影的暗子,心向木叶,可惜的是不能回到木叶!”卡卡西不由自主的按了按脑袋,想起自己才刚刚在宇智波鼬手中吃过的亏,精神隐隐作痛。 “宇智波鼬吗,可以作为外援,尝试联系一下,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纲手没有想到宇智波鼬居然会是自己老师的暗子,有些皱眉,对三代火影的做法有些不爽,看来宇智波鼬又是一个政治的受害者。 “迈克凯!他也是一个影级高手,甚至有杀死我们所有人的实力!”卡卡西想到了自己的基友,虽然迈克凯有着各种不靠谱,但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强大的体术,无坚不摧。 “凯,那个热血的笨蛋!”纲手想起了凯不靠谱的样子,有些不敢相信。 “凯已经将八门遁甲修行圆满,如果爆发全力甚至可以比肩初代大人,只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八门遁甲,没想到木叶还有人能将这门禁术修行成功,真是令人意外!”纲手听到八门遁甲的瞬间,便相信了凯的实力已经达到影级了,甚至只要愿意付出代价,甚至可以轻松杀死影级高手。 “其实,凯很好拉拢,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您作为火影,先天上就占据优势,很容易就会获得凯的支持!”卡卡西明白自己的好友心思简单,对阴谋诡计一窍不通,是个极容易争取的对象。 “经过你这么一分析,我发现作为火影还是挺有优势的,只要获得了你们的支持,我一定可以轻松的将那三个老家伙压服的!”纲手双手叉腰,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人垂涎,脸上的愁容散尽,精神焕发,妩媚至极。 卡卡西看着已经飘起来的感受,不由的手扶额头,这位大人还是太嚣张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信心满满了。 “这些都只是影响木叶平衡的人。其实木叶还有一个人,实力惊人,可以影响整个忍界的和平,如果能够取得他的认同,木叶面临的外界压力都算不上什么!”卡卡西制止了纲手的自嗨,满脸严肃的看着纲手,仔细的观察着纲手的表情,希望对方能够重视自己接下来的话。 “是谁!!!!”纲手没有想到木叶居然还有这样的任务,收敛了自嗨的神情,严肃的看着卡卡西,能够影响忍界和平的忍者,令纲手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千手柱间,在这个年代里,木叶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实在是骇人听闻。 第一百零四章 拉拢 “日向宁次,一个刚刚毕业一年的下忍,迈克凯的学生,木叶前所未见的天才!忍界第一的强者!”卡卡西对宁次用了自己最高的评价,只有卡卡西明白即使是这样,也不一定能够形容宁次,他从来没有摸到过宁次的底细,每次见面宁次都会给他极大的刺激。 “一个日向一族的小鬼!”纲手失声惊呼,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那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一个刚从忍校毕业就达到了超影级的天才,每次面对他,我都会产生无力感!”卡卡西不由的叹了口气,自己从小被誉为天才,可是自从见到宁次后,卡卡西突然觉的自己的天赋实在是不值一提,每次都会有自惭形秽之感。 “毕业一年的时间足够他的实力再次进步,所以即使是我也不能确定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卡卡西有些出神,想到宁次的恐怖成长速度,有些不确定的猜测着宁次的实力。 “原来如此!”纲手看着失神的卡卡西,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纲手本来已经感觉木叶的事情千头万绪,难以理清了,现在居然又炸出了宁次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她突然发现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最先要做的是了解宁次的情况,不然即使搞定了顾问长老和外部的威胁,木叶还是存在着很大的隐患。 “卡卡西,我想知道木叶有如此的实力,为什么大蛇丸还能将老师杀害?”纲手严肃的神情里透露真疑惑,木叶这么强的实力怎么会轻易的被大蛇丸闹得天翻地覆。 “大蛇丸的突袭太突然了,我和凯只能在村子里到处支援,自来也大人在村子外围阻拦敌人,团藏顾问从头至尾就没有露面!”卡卡西将当时的情况向纲手说明,确实谁能想到大蛇丸会突然袭击木叶,木叶这些年来承平已久,对敌人的入侵毫无防备,所以才会造成如此大的损失。 “那日向宁次呢?”纲手问出了自己最想了解的情况,这么一个强者,在木叶遭受战争时,究竟在做什么,这将关系到纲手对宁次的判断。 “他.....袖手旁观!”卡卡西有些断断续续的说道。 “那么他还是木叶的忍者吗,在自己的村子遭受入侵时,居然完全没有守护自己的村子,这样的人即使拉拢又有什么用!”纲手对宁次的印象一下子就被拉低了,即使宁次的实力强大,但如果对村子没有归属感,又有什么用呢。 “宁次的经历比较特殊,他父亲是日向日差,因为云忍绑架日向一族的大小姐被牺牲掉了,所以他对三代火影心里有着怨言,不愿意出手帮助三代火影,但是我可以担保他对木叶还是心有归属的!”卡卡西看了一眼纲手,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砰!” “又是老头子的锅,他可真是死的太痛快了!”纲手一拳下去,本来已经倒塌的办公桌直接碎裂,残骸四处飞溅,纲手突然觉得木叶现在的困境基本都是三代老头子的错,基本上木叶被他治理的一塌糊涂,虽然心里有着埋怨,但猿飞日斩毕竟是纲手的老师,即使再难,他人都已经死了,所犯下的错误自己这个徒弟只能帮着改正了。 纲手十分不爽,眼里都是怒气,强忍着问候老头子的话语,再次请教卡卡西,“那应该怎么才能消除宁次的怨言,让他为木叶出力,毕竟你也知道现在的木叶可以说是危机四伏了!” “其实很简单,提拔宁次为上忍,为日向日差正名,给予他英雄的荣誉,并把他的名字刻到慰灵碑上,然后让宁次去火之国和雷之国边境防备云隐村的进攻!”卡卡西可以说是木叶中对宁次最了解的人了,毕竟迈克凯神经大条,不会去揣测宁次的心思。 “这样就可以吗?”纲手有些不敢相信如此简单就能拉拢宁次。 “这样就足够了,宁次本身对木叶就有归属感,如果不是日差连个名字都不能留的被无辜牺牲掉,宁次早就是木叶的中流砥柱了,现在纲手大人只要给予日差荣誉,并让宁次对云隐村有了一次报复的机会,我相信宁次是很乐意顺水推舟的。”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纲手大手一挥,直接把任务甩给了卡卡西。 。。。。。。 “卡卡西前辈,这件事是不是你搞得鬼,不然纲手刚刚接任火影,哪里有功夫了解我这个小人物!”宁次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看着天空发呆的卡卡西,有些不怀好意的试探着。 “啊,我只是提了一点小建议,反正对你没有坏处,我就不相信你对云隐村没有怨恨。”卡卡西看着打哈哈已经不能敷衍过去,只能尽量的弱化自己的存在,顺便劝说着宁次。 “算了,我知道了,我会出手的,云隐村。。。。。。”宁次没有对卡卡西穷追不舍,毕竟卡卡西所说的正是宁次所想的,日差之死的源头还是云隐村,所以宁次早有心去为日差出一口气,但是因为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一直也没有出手,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云隐村作为雷之国唯一的忍村,是五大忍村之一,实力常年保持在前三,坐落在云雷峡谷,地势较高,有着许多的高耸入云的山峰,村子气候湿润,云雾弥漫。云隐村忍者崇尚武斗,尚武之风浓厚,擅长体术、剑术、雷遁,重视军事,忍村里的氛围比较和谐,重视同伴之间的羁绊,所以云隐村的实力一直保持在忍界前列。 “这就是云隐村吗?”宁次孤身来到了云隐村的外围,看着村中此起彼伏的山峰和弥漫的云雾,整个村子都充满了祥和,可惜自己这次来是为了震慑云隐村,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恶客,无法详细领略一下云隐村这不同的风土人情了。 宁次伸=举起了右手,瞄准了云隐村的耸立的山峰,手中的风遁查克拉汇聚成剑,并不断的吸收自然查克拉,剑身不断增加变长。宁次想起了在前世大家总开玩笑说四十米的大刀,现在他手中的剑身何止是四十米,估算了一下手中的仙术的威力,宁次停止了继续吸收自然查克拉的举动,随手将手中充满仙术查克拉的剑甩向了云隐村最大的山峰。 第一百零五章 宁次闭关 剑身在空中快速划过,向着云隐村不断加速,并且在飞行的过程中不断的变大变长,百米长,二百米长,三百米长,一直到达了千米长,整个云隐村响起了激烈的警鸣信号,所有的云隐村村民都抬头看向了天空,无力阻止千米长的剑身冲向村中最高的山峰。 “轰隆,轰隆,轰隆!!!!”就像是天罚,整座山峰被拦腰斩断,山峰的上半部分直接载落,散落的巨石不断的砸落,发出了类似雷鸣般的声音,像是天公发怒。 千米的剑身在斩落山峰后,毫不停留的继续向着天空飞去,整个天空像是被劈成了两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无助的站立在原地,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雷影大人!”皮肤较黑,身材丰满的麻布依率先反应过来,开口向四代雷影喊道,脸上表情还残留着震惊。 “随我一起去看看!”四代雷影艾这时才反应过来,全身覆盖起了雷遁查克拉向着村外飞速赶去。 一道有一道的身影高高跃起,向着雷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你们来了!”宁次静静的站立在云隐村外的空地上,看着雷影和云忍陆续到达,静静的问候了一生,好似再说吃了吗一样淡定,让在场的云忍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似大家在商量在此地野餐一样。 “你是木叶忍者,嗯?日向一族!!!”四代雷影看着宁次额头上的旋涡护额,微微一愣,第一时间便明白了宁次的归属,视线继续下移,看向了宁次的眼睛,白色的眼睛,如此明显的特征,绝对是日向一族的忍者。 四代雷影虽然平时一副莽夫的形象,但不代表他真的是一个冲动的人,身为一村之影,权衡利弊是最基本的能力,虽然宁次只是孤身一人,且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想起了刚刚天罚般的景象,他还是忍住了自己内心的怒火,强忍着想要发泄的欲望,心平气和的和宁次交流着。 “木叶忍者,你这是想要挑起云隐村和木叶村之间的大战吗?” “又是率先发难,用战争威胁对方吗?”宁次看着四代雷影的做法,有些皱眉,想起了当初雏田事件云忍也是拿战争威胁木叶,才导致了日差的死亡,心里有些不悦。 “如果是,那又如何?”宁次不耐烦的的问道。 四代雷影顿时哑言,他没有想到宁次会如此回答,愣在了原地。 “四代大人不是这个意思,年轻的木叶强者,请问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麻布依接过了话,直接询问着宁次的目的。 “你应该不是想要挑起木叶和云隐之间的战争,不然刚刚那一击就不会是劈开山峰了!”麻布依想起了刚刚的惊天一击,如果直接攻击村子,云隐村怕不是会瞬间被荡平吧! “总算还有一个带脑子的云忍,我还以为云忍全是蠢货呢!”宁次看了一眼四代雷影,嘴里毫不客气的讽刺着艾。 “你!!”四代雷影怒火升起,可又强自按下,脸色憋的通红。 “我是奉了五代火影的命令,给你们云隐村一个教训,希望你们能够安分守己,顺便发泄一下我对云隐村长期的不满!”宁次无趣的看了一眼艾,随即摇了摇头,感到无趣,以宁次现在的实力,忍界的大部分事情都难以令宁次感到有趣了。 “云隐村会从雷之国边界撤离兵力,和木叶和平相处!”艾看着眼前的宁次,不甘却又任命的对宁次表达了屈服,愿意放弃战争的打算。 “不知,云隐村哪里得罪过阁下,还望明示。我们会道歉改正的!”麻布依看着认输服软的四代雷影,她更在乎的是宁次的不满,毕竟这样的强者如果对云隐村抱有敌意,那么对云隐村简直是灾难。 “道歉吗?我的父亲是日向日差,死于云隐村的逼迫!”宁次看了一眼云忍村的忍者,直接利用时空间忍术离开,消失在了云忍众人的面前。 “日向日差的儿子!”四代雷影喃喃自语,有些后悔,又有些庆幸。后悔的是在日向一族的事情上,没吃到羊肉,反而惹了一身膻,得罪了宁次;庆幸的是宁次没有不是暴虐之人,不然今天的云隐村基本上是在劫难逃了。 “四代大人,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村子里的村民还等待着你的安抚,虽然刚刚的一击并没有对村民造成伤害,但还是引起了巨大的慌乱,现在需要你来安抚村民,避免引发骚乱!”麻布依看着怔在原地的艾,连忙用手推了推,打断了四代雷影的思考。 “我知道了!”四代雷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打起精神和干劲,转身向着村子走去,身后的云忍们连忙跟上。 。。。。。。 “事情办完了,你可以向纲手复命了,云忍已经答应退兵,和平相处了!”宁次突兀的现身在了卡卡西的面前,向卡卡西说了一下自己的行动的结果。 “这么快!”卡卡西看着眼前的宁次,不敢置信,自己才离开宁次家不到半小时,宁次就告诉自己的云忍怂了,这怎么可能? “不对!!!时空间忍术!!”卡卡西看着宁次,惊呼出声,脸上挂着震惊。 “嗯,刚刚去了一趟云隐村!”宁次淡定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这就去复命,火影大人会非常高兴的!”卡卡西面露喜色,云隐村已撤,岩隐村基本上就再难以掀起风浪了,木叶的外部威胁基本解决了。 “随你,我想告诉你一声,我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了,我的实力到了关键蜕变期,所以需要闭关修行了!”宁次想了一下自己的仙人模式已经成熟,是时候开始闭关修行了,只要自己按部就班将全身的查克拉全部转换成自然查克拉,达到六道级别,并在自然查克拉的影响下,将身体素质也提升到六道级,那么自己的精气神三方面都达到了六道级,实现三宝圆满,自己实力便会会达到设想中真正的仙人境界。 在宁次的设想中,六道级别就是在精气神其中一方面达到了仙人级别,比如现在的宁次、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辉夜姬都是如此的情况。现在宁次就是为了突破现在的境界而闭关,几乎可以说是所有的条件都满足了,只要按部就班的就可以成功晋级仙人境界,那时的宁次可以真正的被称为日向仙人了。 第一百零六章 第四次忍界大战 时间永远是人类无法把握的东西,总是在我们的不舍中流逝,一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三年时间,忍界可以说是风起云涌,晓组织不断地收集尾兽,掀起了巨浪,将忍界闹的是鸡犬不宁,佩恩袭击木叶,几乎凭借一人之力将木叶摧毁,如果不是鸣人及时赶回,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和极具感染力的魅力使用嘴遁将长门劝说回头,木叶基本就可以说是全灭了。 当然晓组织也并不好过,基本是全灭,宇智波鼬走上了老路,甘愿牺牲自己成全了宇智波佐助,艺术二人组、不死二人都已死亡。以及黑暗中永不凋零的花小南也被宇智波带土所杀,几乎可以说忍界中每天都有新的变化,令人错不及防。 这三年的时间中宁次只出关一次,就是在自来也潜入雨之国,到晓组织大本营打探消息时,感受到了精神的异动,出手将即将沉入海底的自来也带了回来,总算是改变了井底之蛙沉入海底的悲剧,也是的豪杰自来也传得以延续,回报了自来也对自己的授业之恩。之后的时间,宁次进入到了更深层次的闭关,主动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即使是木叶被佩恩六道入侵的危急时刻,宁次也没有出现。 。。。。。。。 “可恶,忍术对他完全没有作用,难道只能通过纯物理攻击的体术才能对他产生伤害吗?”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一只手臂已经断裂,幸亏现在的他只是秽土转生之身,不然可能早已经死在了宇智波斑的手中,波风水门看着完好无损的一点伤害都没有的宇智波斑,有些不确定的猜测道。 “体术吗?”卡卡西右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凯,现在只能看你的了,我们中只有你是真正的体术高手,在这方面你绝对是忍界第一,没有人能够超越你的八门遁甲!”卡卡西来到迈克凯的身边,奉承着迈克凯。 “哈哈哈,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哈哈哈!”迈克凯听着多年老对手的奉承,心里的得意溢于言表,笑的合不拢嘴,眉毛都翘了起来。 “木叶的莲华终于到了绽放的时刻了。”迈克凯潇洒的大笑,终于到了自己检验多年修行的时候了。 “眼下正是。。。。”迈克凯好似看见了父亲的身影,那个并不宽广,但异常可靠的身影。 “开,八门遁甲之阵!”迈克凯全身升起了血红色的蒸汽,头发也变成了血色,整个都竖了起来,双手张开,两腿成弓步。气势逼人。 “誓死也要守护自己的最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凯的声音好似和父亲迈克戴的声音合为一体,身影也是一样,这是他们修行八门遁甲的意义和初因。 宇智波斑身后飘着求道玉,手里持着权杖,从容的屹立在空中,“红色的蒸汽,这就是八门遁甲全开时特有的.......血色蒸汽吗?” “不过这么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像秋天飘零枯萎的树叶......落叶一般。”宇智波斑对迈克凯的变化毫不放在心上,对于已经达到六道级的他来说,忍界所有的人都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你说的没错,,但我不是凋零了就算完了,我还会化作新生绿叶的养分,而当绿叶萌发,新春到来之时,才是青春的最大的意义,燃烧的最红火的时刻!”此刻的迈克凯白色的眼睛里透露着自己的倔强和忍道,这是他一生贯彻的信念,是他对火之意志的理解和践行。 “凯老师!”洛克李的眼泪不断地留下,开启六门的他身上缠绕着绿色的蒸汽。 “凯!”波风水门和卡卡西敬佩的看着眼前这个粗犷的男人,他此刻才是真正的火之意志继承者,是木叶和忍界当之无愧的英雄。 “不是八门遁甲吗,为什么要这么伤心?”我爱罗看着不断流泪的小李,有些不解,他见过小李几次开启八门遁甲。 “不一样的,我到现在为止,只能开启七门,但是凯老师开启了死门,八门遁甲的最后一门,是需要以生命为代价的禁术!”小李仅仅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掌心留下了鲜血,疼痛的刺激才能缓解小李此时对自己无力的痛恨。 “以生命绽放的莲华吗!!!”此时的我爱罗理解的看着远处的迈克凯,现在身为风影的他已经能充分的理解迈克凯的决心,为了保护自己所要守护的东西,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迈克凯带着自己的决心和觉悟,冲向了半空中的宇智波斑,速度和气势惊人。 “夕象!一足。”高高跃起的迈克凯将腿狠狠的对着宇智波斑劈下,强大的力量和速度,直接形成了几十米粗的圆柱形空气炮,宇智波斑将手中的权杖挡在身前,空气炮与权杖剧烈撞击着,强烈的空气流吹的宇智波斑脸上的肌肉都紧紧的贴在了骨头上。 “啊!”不甘的宇智波斑发出了愤怒的吼叫,但是手中的权杖已经承受不住的巨大的力道,宇智波斑像是空中的陨石一样坠落。 空气柱死死地压制着宇智波斑,剧烈的冲击波直接将地面轰击出来巨大的石坑,地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宇智波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头上的左角断裂。 “二足!”凯在空中继续奔跑,向着宇智波斑发起了第二次攻击。 “咔嚓!”强大的压力使得凯的小腿骨发出了断裂的声音。 “那就是凯老师所说的夕象吗?”小李一脸的惊叹,这一禁术的威力完全超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 “中途停下了,夕象应该是一足到五足的递增连续攻击。” “原来如此,真是非常疼啊!”迈克凯双手抱着自己的右腿,眉毛和头发都随着空气的流动向后飘动着。 “不过,已经已经习惯了。接下来就是连续的攻击,不会再给他空隙了!”迈克凯完全没有在乎自己身体发出的警告,一脸的洒脱。 “八门遁甲即使只是开启到七门,也会给身体带来巨大的负担,很有可能死门带来的疼痛,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洛克李眼角的泪水不能控制的流出,心中悲伤难以言表。 宇智波斑一脸无奈的躺在深坑中,身边还漂浮着求道玉。“击打空气,产生冲击的体术吗?” “如果被这种攻击打中4、5次的话,估计会很麻烦。” 宇智波斑慢慢起身,坐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要避免被那些拳头打中才是。” 第一百零七章 绽放的夜凯,最强的体术 宇智波斑重新飞到空中,满脸的兴奋,自复活到现在,总算是享受到了战斗的乐趣。“和八门遁甲一战真的是很少见,这么难得,我就来做你的对手吧!” 凯在空中围绕着宇智波斑疯狂的奔跑,极致的速度刮起了强烈的气流,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像是刮起了龙卷风。 “一足!”迈克凯再次挥出了自己的拳头,空气炮轰向了宇智波斑。 “来了!”宇智波斑双眼微缩,抬手将眼前的求道玉变化成为一面盾牌,直接挡在了身前。 迈克凯瞬间消失在了宇智波斑的眼前,来到了斑的身后,强烈的空气炮将宇智波斑死死的压制在了求道玉化成的盾牌上。 “二足,三足,四足!”一道有一道的空气柱将斑死死地钉死在了原地。 “完全动不了了!”宇智波斑像网中之鱼一样,奋力挣扎。 “五足!”迈克凯稍稍停顿,再次击出了最后一击。 宇智波斑身边的求道玉将宇智波斑包裹在内,化为了一个黑色的大球,牢牢的护住了宇智波斑,同时一部分求道玉迅速的冲向凯。 “凯,不管发生什么,你尽管冲进去!”波风水门大声的呼喊着。 “啊!”小李迅速的将手中波风水门特制的苦无射向凯的身前。 “时机刚刚好,李!”波风水门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凯的身前,波风水门转身用后背挡住了求道玉,接着消失在了凯的身前。 “神威!”卡卡西全力的使用万花筒写轮眼将凯身前由求道玉所化的防御打开。宇智波斑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凯的眼前。 凯的拳头全力的击在了斑的腰间,强大的冲击将求道玉的防御击碎,宇智波斑的脊柱发出了骨裂的声音,嘴里吐出了鲜血,这是宇智波斑第一次在战斗中受伤,凯推着宇智波斑在地上疯狂的摩擦,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溅起阵阵尘土。 “呼呼呼!”站立在地上的迈克凯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身体剧烈的喘息着,身体的肌肉都在颤抖。 宇智波斑再次站立,“这种兴奋感,还是自柱间之后第一次啊!还能再来吧,还有其他的招式吗!再让我开心一点吧!”宇智波斑不愧是战斗狂人,凯的强大没有让他失望,势均力衡的战斗点燃了他久违的兴奋。 “这家伙,连续的夕象居然。。。。。。。夕象居然都没有用吗?”迈克凯心头微微一沉,汗水自额头落下,手扶着岩石的凯有些疲惫,身体剧烈的喘息着。 “只能用夜凯了!”凯双手按着地面,整个人再次进入战斗。 “看他心脏的查克拉变化,这是他最后的一击了!”宇智波斑用轮回眼观察着凯身体内部的查克拉变化,明白这是凯最后的攻击。 “积!”凯全力爆发着自己的查克拉,强大查克拉掀起了强烈的气流,形成了红色的巨龙,发出龙吟,卡卡西等人纷纷抬手挡在脸前,用尽力气向着凯看去。 “这不是夕象,难道还有比夕象更强的招式吗?”小李震惊的看着爆发的凯。 “凯!” “照这样下去,那孩子会比你更厉害!” “就他?”年幼的卡卡西满脸不屑的对着父亲发出了疑问。 “爸爸说的没有错,凯!!!”卡卡西心里充满了敬佩,凯真的是超越了自己的强者,父亲的判断没有错。 “这样的查克拉,我认可你了!” “在体术方面,与我交过手的人中,没有人比你更优秀!” “我斑愿称你为最强!!!”宇智波斑体内的血液都燃烧起来了,这场战斗让他忘乎所以。 “哟!!!夜凯!!!!”凯的身体已经开始撕裂,血液和查克拉混在一起,像是身上充满了红色的岩浆,像是火中的精灵,岩浆中诞生的炎魔。 红色的巨龙飞快的飞向宇智波斑,斑双手将权杖横摆,准备强接凯的最强招式。 “好快,什么!!” “空间都被扭曲了!!”宇智波斑惊讶极了,随即脸色大变,连忙尽全力抵挡凯的攻击。 凯的右脚狠狠的踢中宇智波斑的腹部,强烈的冲击使得血液瞬间涌入口中,宇智波斑张嘴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整个脸都变了形状。 凯踢出这一脚夜凯,顺势扭转腰部,左脚再次顺势劈下,犹如一道巨斧瞬间劈在了宇智波斑的右肩上。 “咔嚓!” “咔嚓!” 同样的声音连续响起两次,却代表了不同结果,第一声是宇智波斑的整个右肩都被凯的一脚劈断。第二声却是凯的腿部骨头断裂的声音,即使以凯现在的身体强度,也只是能够踢出两次夜凯,再无余力。 “咳咳,咳咳!”宇智波斑再次从坑洞中爬起,这次他的伤势极重,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轻松自如,整个人狼狈极了。 “好险,差一点就死在了你的手里,真是了不起的体术!”宇智波斑不禁暗暗后怕,回想到刚刚凯的第二脚,如果不是他极力的扭了一下头,那一脚就劈在了他的头部,可能会直接将他一脚踢死。 宇智波斑一步一步的向着迈克凯走去,脚步鉴定而又沉重,身上的伤势在不断的回复,看来是体内的十尾给了他语无伦次的恢复力。 宇智波斑站在了凯的面前,看着眼前的凯,宇智波斑第一次露出了尊重的神色。 “了不起的意志,即使全身的肌肉都已经撕裂,骨头全部断裂,依然能够屹立不倒!” 凯全身漆黑,皮肤已经在极速的运动中烧焦了,身体上还冒着热气,凯保持着战斗的姿态一动不动。 “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吗,如果没有,就让我给你一个完美的结局吧!” “好遗憾,看不见宁次实现自己的理想,好想看一看宁次所说的和平的世界,忍者不再是杀戮的机器,而是幸福的象征!”凯嘴巴微微张起,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的遗憾。 “对不起!宁次,我食言了!”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自己无法实现帮助宁次建立新世界的诺言了。 “和平的世界吗?我现在所做的就是为了忍界的和平!”宇智波斑自信的说道,看着不再言语的凯,挥动着手中的权杖砸向了动弹不得的凯。 第一百零八章 宁次出关 “砰!”一只白嫩的手拦在了权杖前,发出了剧烈的响声。强烈的碰撞激起了强大的气流,刮起了一阵巨风,卷起的风沙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闭起了眼睛。 “凯老师,看样子我来的正是时候!”宁次转身看向烧焦了一样的迈克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如往常,温润如玉,宁静淡雅,好像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校园里向自己的老师打招呼的学生。 “宁次!” “宁次!!!” 卡卡西、小李和天天喊着宁次的名字。 “日向的小鬼,你的实力不错!”宇智波斑看着身前的日向宁次,有些惊讶,实在是宁次的年龄实在是太年轻,居然挡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而且是空手抵挡,要知道自己的权杖和求道玉可是同一种存在,可以吸收抵挡忍术,不要说用手抵挡了,就是兵器也可以瞬间被劈断。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我认可你的实力,报上你的名字!”宇智波斑对宁次的出现感到了威胁,明显的不同以前。 “日向宁次!”宁次看着眼前越发像大筒木一族长相的宇智波斑,明白这是因为十尾的存在使得宇智波斑出现了返祖现象,有点不像是忍界的人类。 “日向一族居然能出现像你这样的强者,真是不可思议,看来日向一族也不全是废物!”宇智波斑对日向一族打心里瞧不起,在他的眼里只有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至于其他的忍族都不值得他高看一眼。 “呵呵!”日向宁次对宇智波斑的骄傲感到无语,如果不是知道宇智波斑被黑绝这个千年大孝子忽悠瘸了,宁次还对宇智波斑有些敬意,宇智波斑在宁次看来实力虽然强大,但智商实在是感人。 “该死的小鬼,我纵横忍界时,你们日向一族的天忍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居然敢嘲笑我!”宇智波斑大怒,挥舞着权杖再次击向宁次,面目狰狞,其实凶狠。 同样的动作,不同的对手,但还是同样的结果,宁次依然是一只手将权杖接住,纹丝不动,好似儿戏一般,轻松至极。 “怎么可能?”宇智波斑对结果不敢置信,再次挥手,将身后的求道玉射向宁次。 宁次右手前伸,摆出来经典的柔拳起手式,宇智波斑感到好笑,柔拳这在他看来完全没有亮点的体术怎么可能抵挡的住自己的求道玉。 宁次双手只是简单的挥出,精准的挡住了求道玉,轻轻地敲击,在宇智波斑瞪大眼睛的不敢置信中,求道玉居然直接破碎,就像是鸡蛋一样脆弱。 “怎么可能!”宇智波斑甚至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他怀疑自己是否中了幻术,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离谱的事情出现。 “碎了!!!”卡卡西、波风水门等人都惊呆了,他们可是亲眼见识到了求道玉的威力,无视任何忍术,防御惊人,坚不可摧。 “看样子,不能指望斑了!”黑绝看着宇智波斑完全不是宁次的对手,有些失望。 “无限月读!!!”宇智波斑无论使用什么忍术都无法使得宁次后退一步,只能施展自己最后的招式----无限月读,这是被宇智波斑寄予厚望的幻术,是宇智波斑认为可以给忍界带来和平的禁术。 “哧!”黑绝终于等来了机会,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幕,宇智波斑施展了无限月读,为辉夜打开了封印,他毫不客气的在斑身后直接掏穿了宇智波斑的胸膛。 “为什么?绝,是我创造了你,你就是我的意识,为什么要背叛我,就在我即将改变忍界的时候!”宇智波斑嘴中涌出鲜血,有些不解的问道。 “错了,斑,你不是什么救世主,我也不是你的意识,我的意识是母亲辉夜创造的!你只是我解救母亲的工具罢了!”黑绝在宇智波斑的心口再次狠狠的掏了一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柱间,我究竟错在了哪里。”宇智波斑不断地被吞噬,渐渐只露出了一直眼睛。身体不断地膨胀,开始疯狂的吸收神树上的查克拉,九只尾兽不断地在斑的身体上窜来窜去,宇智波斑完全被黑色包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茧。 “大筒木......”宁次看着在黑茧中走出的女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辉夜!”大筒木的声音和宁次的声音重合。 “母亲,您终于脱困了!”黑绝激动地来到了辉夜姬的身旁。 “辛苦你了,黑绝!”辉夜姬夸赞了黑绝一句,便将实现投向了宁次。 “羽村的后裔!!!”感受着宁次身上的熟悉的血脉,大筒木辉夜肯定道。 “没想到如此软弱的羽村居然会有你这样优秀的后裔。”大筒木辉夜能够感受到宁次的强大,但是依然充满了信心,自己可是查克拉之祖,更是宁次的祖辈,宁次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可惜辉夜永远不明白,靠着神树所结的查克拉果实一步登天的成为六道级别的忍者,是无论如何都不被宁次放在眼里的。宁次可是开辟自己的道路,精气神都达到了六道级别,成为了真正仙人境界的村子,即使放在仙侠世界也是可以称宗做祖的存在。 在宁次的眼里,辉夜姬远远比不上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毕竟大筒木羽衣是靠着自己修行一步步的达到了六道级别,并开创出了忍者的修行道路,算是忍界道路的开辟者,有着远超辉夜姬的才能和胸怀。这也是为什么辉夜姬会被大筒木羽衣所封印的原因。 “宁次,希望你能留母亲一命,毕竟她是你的长辈!!!”就在这时,六道仙人的意识联系上了宁次,本来大筒木羽衣已经将鸣人和佐助的挂开启了,但没有想到,两人刚刚回归忍界,还赶到战场,宁次便出关了,自己准备的后手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辉夜姬可能感觉不到宁次的实力和境界,但是大筒木羽衣境界远比辉夜姬高深,勉强能够察觉到宁次的实力境界,毕竟宁次闭关开始时,六道仙人就时刻关注着宁次,感受着宁次气息一直在不断的增强,直至后来完全感受不到,大筒木羽衣便明白宁次的实力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六道级别。 现在辉夜姬解除了封印,重新出现在了忍界,就直接撞上了宁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大筒木羽衣只能舍弃老脸向宁次求情,毕竟说到底,他们都有着同样的血脉。 第一百零九章 忍界新面貌 “可以,我会重新封印她!”宁次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同意到了六道仙人的请求,毕竟辉夜姬现在对宁次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威胁,而且从根本上来说,大筒木辉夜还真的是他的老祖宗,双方也没有什么生死仇恨,而且六道仙人在他突破六道级时也没有任何的不利于他的举动,主动的表达了善意,自己所修行的道路也是大筒木羽衣所开辟的,所以宁次决定做个顺水人情。 “地爆天星!!!”宁次完全没有想要和辉夜交流的欲望,出手就是大招,完全没有给辉夜姬表现实力的机会,地爆天星本来是轮回眼和转生眼特有的瞳术,但是宁次在实力蜕变时期,即使没有特地修行瞳术,依然开启了转生眼,所以地爆天星对宁次来说轻而易举。 地面的土石纷纷向着辉夜姬和黑绝包围而来,辉夜姬刚刚给想要挣扎,就被禁锢在半空中,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岩石不断地向着空中飞去,强大引力使得卡卡西等人身形不断的的扭动,极尽全力才能勉强不被吸到空中。 “母亲!”黑绝发出了绝望的喊叫,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力,利用千年的时间布局,才将辉夜姬解封,就遇上了宁次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作为大boss的辉夜姬一出场,连身份都没有介绍清楚,只留下了一个名字就再次被封印。 大筒木辉夜的身体不断地膨胀,九只尾兽先后从辉夜的体内逃离出来,辉夜的面目狰狞的好似变为了一只巨大的兔子,完全被吸入到了地爆天星之中,宁次一挥手,空中形成的小卫星向着空中的月亮飞去,在剧烈的轰鸣声中两者融为一体,在地面上看去,月亮好似大了一圈,血月渐渐消失,银色的月华重新洒落大地,远比以往更加明亮耀眼。 “漩涡鸣人参上!!!”鸣人全身散发着金色的查克拉外衣,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佐助也紧随其后,只是并没有想鸣人那样耀眼,像是黑暗中的影子,无声无息。 “鸣人,你来晚了哟!!!”宁次感受着鸣人和佐助身上属于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查克拉气息,不由的调侃起了鸣人。 “啊,怎么可能,六道老头子不是说忍界需要我来拯救的吗?怎么我这个救世主还没有出场忍界的危机就结束了!”鸣人不敢置信的抱头大喊。 “闭嘴,笨蛋!”佐助看着身上一尘不染的宁次,脸上也有着一丝的郁闷,本来以为自己拥有了永恒万花筒和轮回眼,已经是忍界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是自己现在仍然感受不到宁次的实力,但是只要看周围的环境和狼狈的卡卡西等人,就可以明白战斗有多激烈,如此激烈的战斗,依然不能让宁次有一丝的狼狈,充分的说明了宁次的实力究竟有多可怕。 “混蛋佐助,凭什么骂我笨蛋!”鸣人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和佐助争辩中。 “真是太好了!”波风水门和卡卡西等人看着鸣人和佐助的打闹,纷纷露出了笑容,实在是太好了,孩子们还能够露出笑容,有余力去打闹,时间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感到幸福的事吗! 。。。。。。。 “肃静,肃静!!!”宁次使劲的用力敲了敲桌子,试图使得场面安静下来,可是身边的几位忍界的大人物就像是市井之中的商贩一样,不断的争吵着,为了一点利益不断地的推搡打骂,完全将所谓面子和形象抛之脑后。 “不管怎么说,这批次的砂隐村的金属必须给我们云隐村3成的份额,毕竟我们云忍作为学习剑术最多的忍村,对金属的消耗是几大忍村中最高的,所以谁要是给我争,我就和他拼命!”一只胳膊的四代雷影艾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日了的霸气,满脸铜臭的耍着无赖。 “这次木叶村的粮食应该给我们砂隐村4成的份额,我们愿意出比市场价高2成的价格收购这些粮食,大家都知道我们风之国环境恶劣,国民以前很少吃饱饭,所以这次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我抢,不然就是和风之国的国民过不去,就是和风之国盛产的矿藏过不去!”我爱罗也全然没有了以往的高冷,仗着自己在几个影内年龄最小,厚着脸皮,挥舞着钞票,一副老子有钱还有人的神情,实在是颠覆形象。 。。。。。。 一个个的影都在争取着物资,整个忍界议会总部好似闹市一样,到处都是吵闹声,争执声,乱糟糟的,完全让人听不清在说什么。 “算了,今天就先讨论到这里,散会!”宁次不胜其扰,自己就不应该立下改变忍界的理想,提议成立忍界联合议会的,自己赶鸭子上架成为了议会长,一个堂堂的日向仙人,每天都在各大地区的忍界事务,一点的悠闲时间都没有了。 “散啦,散啦。今天我请客,听说秋道一族和奈良一族在忍界所有的分店同时推出了药膳,大家一起去尝一尝!”我爱罗一手拉住了想要回家和雏田共餐的鸣人,另一只手拦住了想要和小樱约会的佐助,对在场的各大忍村的高层喊道。 “那我可要试一试,年龄大了,更应该养生,我还要多活几年,好好享受一下和平!”大野木双手扶着自己的老腰,刚刚争吵时,完全看不出一点异样。 “女人就更应该保养,毕竟年龄不饶人啊,是不是,纲手姐姐!”照美冥妩媚的对着纲手询问着。 “对女人更应该对自己好一些,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纲手赞同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咒骂着男人。 “纲手婆婆,是不是好色仙人又出去进行所谓的采风了!”鸣人看着生气的纲手,有些头痛的小声问道。 “自来也大人是不是即将推出亲热天堂最新版了!”卡卡西闻言,双眼冒光,立刻向纲手求证。 第一百一十章 聚餐(火影终结) 宁次看着眼前的热闹,有些欣慰的笑着,自己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理想,现在的忍者不在为了战争而存在,各个忍村也开始了融合,现在虽然还保留着忍村,但是,大家已经开始实现了部分混合整编,忍村制度即将成为历史,虽然大家嘴里还喊着火之国、风之国、雷之国等,但其实现在他们已经是忍界联合议会的大区了,不再是完整的国家了 宁次对忍界的改变不仅如此,最大改变是推行了全民忍者计划,在各大地区都建立了忍者学校,彻底将忍者实现了平民化,各大忍村包括宁次都贡献出自己的忍术密卷,比如木叶村的封印之书、砂隐村的砂之卷、云忍村的雷之秘术、雾隐村的雾之书、岩隐村的土之密卷,还有宁次亲自编写的日向之书,其中详细记载了宁次对仙人境界的开辟,也正是因为宁次的慷慨大方,五影才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秘术卷轴贡献出来。 宁次还对忍者进行了职业分类,不再是单纯的武装力量,而是根据不同的特性分为了医疗忍者,科研忍者,战斗忍者等等,充分的发挥了忍者强大的生产力,推动着忍界不断向前发展,不断变化的忍界每天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人目不暇接。 “大蛇丸,你这家伙居然成为了科研院院长,真是令人感到吃惊,而且你现在常常几个月都不见面,一直做研究,不感到无聊吗?”自来也看着姗姗来迟的大蛇丸,调侃着大蛇丸的变化。 “科学的世界充满了乐趣,和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人讲实在是对牛弹琴!”大蛇丸现在一身白大褂,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完全是饱读诗书的学者气质,变化之大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纲手,好久不见,过段时间我正好有个关于基因测试的试验,需要你们医疗部协助,聚完餐我们一起协商一下!”大蛇丸看着自来也身边的纲手,态度立刻变得热情无比,和刚刚自来也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是关于什么方面的基因测试,都有什么人参加?”纲手听到大蛇丸的话,也非常有兴趣,立刻询问实验的细节。 “是关于神树基因和忍者查克拉种子的验证,这场实验我向日向一族借了10个白眼进化三次以上的族人,甚至可能议会长都会参加,毕竟这次试验如果顺利,会让整个忍界的人都能够提取出查克拉,忍者的全面化推行将会成为现实!”大蛇丸满脸狂热,对此次的试验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哦,宁次也会参加这次试验,看来这次试验如果成功,大蛇丸你将彻底被忍界历史所铭记,成为所有忍者的奋斗目标了!”纲手羡慕的看着大蛇丸,谁能想到臭名昭著的木叶叛忍大蛇丸,居然会成为推动忍界发展的关键人物,成为忍界家喻户晓的大科学家。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你不也完善了忍界的医疗体系,成为了忍界医疗体系的开创者,早已经是忍界家喻户晓的存在了!”大蛇丸嘴里说着谦虚的话,但是神情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丝的得意和满足,显然大蛇丸对即将到来的荣誉冲满了向往。 “有什么好神气的,我也是闻名忍界的作家好吧,我的小说风靡忍界,书迷遍布各大地区和年龄段的男性!”自来也有些嫉妒的看着身边的老婆纲手和大蛇丸之间的炫耀,连忙说着自己的成就。 “你闭嘴,你个写禁书的人好意思炫耀吗!”纲手一拳砸在了自来也的头顶,大声吼道。 “呵呵!”大蛇丸的微笑中充满了矜持的俯视,令自来也火大。 “好了,好了,大家都到齐了,让我们为了美好的生活干杯!”照美冥安抚着暴躁了纲手,提起来手中的酒杯,向在场的所有人提议着。 “干杯!” “干杯!” 酒杯的碰撞,美味的佳肴,和谐的气氛,大家谈着最近的变化,说着有趣的事情,加深着和朋友的感情,也诉说着生活上的烦恼,所有人都沉浸享受着现在的生活,没有人可以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这是多少代忍者前辈前赴后继的牺牲也要追求的目标,他们这一代人能够赶上这一时代,已经是十分的不易,所以更加珍惜! 。。。。。。 “嗯!头好痛!”李子益在床上醒了过来,有些头痛的捂着脑袋,自己究竟是日向宁次还是李子益,两段真实的记忆不断的交错纠缠,令李子益有些陷入了迷茫。 “呼呼呼!”两段记忆的融合消耗了李子益大量的体力,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却让李子益全身被汗水浸湿,身上的睡衣紧紧的贴在身上,令人感到难受。 “哗哗哗!”花洒喷出的热水浇在了李子益精炼的身躯上,水珠顺着肌肉的线条不断滑下,李子益没有先整理自己的记忆,先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李子益用毛巾不断擦拭着滴答着水珠的长发,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裸露着上身,八块棱角分明的腹肌整齐的排列着,李子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疑惑。 “原来如此!”洗完澡的李子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原来自己可以在睡梦中将一部分精神转生到其他世界,体验不同的人生,汲取不同世界的养分,使自己不断的成长。因为只是一部分精神转生,即使在其他世界死亡,也不会对李子益产生巨大的影响,只是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初。 每个世界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规则和智慧,不同的规则和智慧可以使李子益的境界不断的提高,虽然不是每次的世界都是拥有超凡力量,也会出现都市休闲的世界,算是生活中的调剂品,但只要一直如此转生,李子益总有一天可以借此超脱诸天。但可惜的是自己现在所在的世界不存在任何超凡因子,即使李子益的境界再高,在其他世界的实力再强,在这个世界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不同的是,李子益在这个世界死亡后,精神却可以超脱这个世界,并不影响他的成长。 第一章 经纪人 虽然在这个世界中,李子益身体上只能说是凡人,但是境界的强大还是给李子益带来了明显的变化,八块腹肌就是明显的特征,身体素质可以说是有了极大的提升,大脑的开发也比以前更加深入,使得李子益的思维反应能力和智商都不断提高。在忍界所达到的精神境界也保留了下来,虽然不能通过精神影响干涉世界,但是至诚之道,可以前知;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的直觉还是可以令李子益不惧任何危险,可以说此世只要李子益愿意,完全可以无病无灾的活到寿终正寝,而且寿命比普通人更长,长命百岁只是基本操作。 李子益完全不在意这个世界只是普通的都市世界,自己在其他世界经历后正好可以在这个世界放松自己,享受休闲的都市生活,当然,李子益在这个世界也是有着自己的追求的,自己现在既然已经走上了演员的道路,那么就继续在这行走下去,每种人生都是一种积累,也算是不同的体验和经历,一样可以增长智慧。 洗完澡的李子益,换了一身休闲服,准备出门找个地摊把今天的早餐解决掉,毕竟自己在火影世界中,吃了那么多年的日式料理,现在最想的就是一口地道的中国早餐。 “大爷,来碗豆腐脑,再拿俩大葱猪肉馅的包子,再来两根油条,对立豆腐脑多加点辣椒油!”李子益完全没有在乎周围的注视,现在的他非常期待着早餐,至于对他怒目以视的多半又是无聊的豆腐脑甜咸党之争的参与者。对李子益而言,自己才不在乎豆腐脑究竟是甜口的还是咸口的,只要自己不讨厌,什么口味都可以接受。 红红的辣椒油浇在了白嫩的豆腐脑上,看着就诱人,拿起汤勺狠狠的挖了一大勺,张嘴直接吞下,浓浓的豆香味,配合着香辣的口感,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李子益双眼紧闭,一脸的享受。 “实在是太爽了,还是咱们的早餐最美味!”李子益拿起旁边的炸制的金黄的油条,狠狠的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加上油脂的所带来的的满足感,这才是人应该吃的早餐,虽然属于油塘混合物,但就是令人上瘾,欲罢不能。 “呜呜!”大口咬着猪肉馅的包子,没想到里面的汤汁居然如此饱满,直接将李子益的舌头烫了一下,但还是不舍得吐出,只能忍痛咽下,嘴里还发出了享受和痛苦相结合的声音,真是令人感到可笑。 吃完早餐,李子益慢步离开,向着影视城的演员工会赶去,虽然已经来到了八点多,但是李子益完全不急,因为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演过任何的重要角色,但凭借着出色的演技,和敬业的态度,他已经是影视城中的特约演员中的第一,在各个剧组里算是打开了名气,所以并不缺活。虽然比不上成名的演员收入丰厚,但比起普通人,完全可以算是高收入了,每月基本都在10万以上。 刚刚来到演员工会门口,看着人群扎堆的乱象,李子益已经见怪不怪了,作为影视城中有名的特约演员,刚刚准备让人让道往里走去的李子益突然被人拦下。 “你好,李子益xi!”来人是一位35岁左右的的中年男性,鼻梁上带着一个老款的黑框眼镜。脸上带着一丝的急切,对着李子益就鞠了一躬,标准的90度,充分表达对方的诚意。 “有什么事情吗?”看着这熟悉的礼节,一开始李子益以为对方是大和民族的人,但随即李子益就否决了这一判断,因为对方的的话语表明了对方是南韩人。 “这是我的名片。”对方先将名片递给了李子益,这才开始讲述事情。 “我是s#m公司的朴志训,此次来是为了寻找合适练习生,开辟我们公司的市场。”朴志训详细的解释了一下自己身份。 “练习生,你不会是想要我去做练习生吧,我可已经25岁了,哪里还有这么大年龄的练习生过!”李子益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他觉得对方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不是不是,李子益xi,你误会了!”朴志训连忙摆手否认,他再怎么不专业,也不会让李子益这个年龄段的人去做练习生,去博一个希望渺茫的星程。 “那是何事?”李子益有些不耐烦了,自己原本在忍界养成的气势瞬间外放,吓得朴志训立刻再次鞠躬。 “嗯?”李子益反应过来,立刻收敛了自己的气势。 “真是了不起!” “李子益xi,你的演技这是了不起,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我感觉李子益xi你的演技完全大发,所以我想要邀请你来s#m公司,成为我们的签约演员!”朴志训一脸痴迷的看着李子益,像是在欣赏绝世珍宝。 “你们想要签我,但是据我所知s#m公司虽然名气很大,实力雄厚,但是那是在偶像歌手方面的成就,而在影视演员方面毫无成就,甚至可以说被同行所排挤鄙视。”李子益有些佩服眼前的这个男人了,眼光敏锐独到,并且第一个开始接触自己,让自己有些好感了,快人一步的人总是更容易成功一些。 “李子益xi,这方面你放心,虽然我们公司在影视演员方面虽然没有什么成就,但不代表我们没有资源,毕竟我们也算是国内数得着的娱乐公司,可以接触到的影视资源肯定比你单打独斗更强,而且据我所知,你不是科班出身,作为一个群演,在贵国想要出头的机会渺茫。不是有句古话: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内而亡!”朴志训为了劝道李子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居然还将历史典故搬了出来。 “这么着吧,我们回我房间再谈,现在这个场合不太合适!”李子益觉得对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的确,自己既然决定在演员的道路上走下去,在国内这个环境下,非科班出身的他的确希望渺茫,去南韩未必不是一条出路,如果能在南韩闯出名气,在杀回国内,也不算晚,而且更容易获得机会。 “好的!”朴志训立刻点头,他能看出李子益动心了,剩下的就是条件协商罢了,所以很是高兴的同意了李子益的提议。 第二章 南韩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李子益与朴志训握了握手,双方终于达成了协议,整体来说整个协议上,李子益并不占优势,毕竟娱乐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所以在收入分成上,李子益做出了让步,但是有一点是李子益极力争取到的,那就是他需要一定的自主性,拥有独立的剧本选择权,s#m公司不可以强求他去演烂片,当然,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李子益签订了5年的合约,而且s#m公司不会帮他争取角色,只是提供一个获得面试的资格,至于最后的结果什么样,他们完全不会出手,所以基本上s#m公司不需要付出什么培养成本。 如果李子益成名了,他们就算到捡到了宝,但即使李子益没有成功,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所以这次很容易的就签订了协议。 “李子益xi,我个人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可以争取你的同意!”朴志训看着李子益,咬牙提出了一个请求。 “你说!”李子益有些好奇,对方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是一个星探,但实际上是s#m公司在国内地区的负责人,也算得上是公司的高层了,实在是想不到对方会有求于自己。 “我想要成为李子益xi你的经纪人!”朴志训甚是坚决的向李子益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舍得现在的职位和成就?”李子益心里有些认同,毕竟比起完全陌生的人成为自己的经纪人,朴志训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和魄力的,而且两个人也算得上是互相欣赏。但还是试探了一下朴志训。 “我可以现在就可以和总公司打报告,请求他们另外委派人选。我相信作为你的经纪人,我能够获得更高的成就和地位!”朴志训很是有魄力,直接果断的提出了辞去现在的职位,专职成为李子益的经济人。 “那再次祝我们合作愉快!”李子益真诚的向朴志训说道。 “我们!” “合作愉快!”朴志训立刻秒懂了李子益的潜台词,两人现在可以说是命运真正的绑在了一起,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了。 。。。。。。 “子益,醒一醒,我们到了!”朴志训轻轻的拍了拍李子益的肩膀,将一上飞机就睡着的李子益喊醒了。 “怎么样,子益,首尔是不是很漂亮!你是第一次来吧!”朴志训有些骄傲的向李子益介绍着首尔,言语中有着深深的自豪,毕竟作为亚洲四小龙,汉江奇迹可是南韩人最大的骄傲,每个南韩人都深深的为之自豪。 “挺漂亮的!”李子益视线四处观看,饶有兴趣的听着朴志训所说的首尔故事和风景名胜。 首尔作为南韩的首都,位于韩国西北部的汉江流域,朝鲜半岛的中部。全市下辖25区,面积约605.25平方公里,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极高城市之一。虽然首尔仅占韩国面积的0.6%,但其gdp却占全国gdp的21%。。首尔是世界十大金融中心之一,世界重要的经济中心,消费者物价指数居世界第五。同时也是高度数字化的城市,网速和数字机会指数均居世界首位。 韩国s#m娱乐有限公司(s.m.entertainment)是韩国一间大型艺人企划和经纪公司,由歌手出身的李秀满于1989年创办。其名称“sm“为英文“starmuseum“的缩写,意为“明星博物馆、名人殿堂“。s#m公司是韩国规模及实力、知名度和影响力最大的娱乐公司,同时也是韩国极其具有大量争议的娱乐公司,很多的fans在提到它时无不咬牙切齿,恨不得扒皮拆骨。李秀满虽然是创始人,并不是sm公司的法人代表及社长,他是股东和制作总监,真正的社长是金英敏。 s#m公司虽然在南韩大名鼎鼎,但是公司却算不上豪华,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寒酸,李子益看着眼前的外表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小楼,总算明白了什么抠门了。 “虽然看起来并不能和公司的名气相称,但是咱们公司绝对是排名第一的娱乐公司,实力远超其他娱乐公司。”朴志训明白李子益的诧异是为何,所以特意的解释了一番。 “我明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道理,相反的说明了公司不在乎外在的评价,更专注于提升自身的实力!”李子益明白自己身在异国他乡,s#m公司就是自己在南韩的靠山,所以话说的极为漂亮,完全不会落人口实。 “进去吧,我们先去见李秀满理事。”金英敏虽然是社长,但是李秀满作为创始人,在公司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朴志训本身就是属于李秀满的派系,所以李子益首先要见的就是李秀满。 “理事,这是李子益,演技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存在!”朴志训在李秀满眼前你极力的夸赞着李子益的实力,希望可以获得李秀满对李子益的重视,给予一些资源和帮助。 “李子益xi,初次见面,朴组长可是经常在我耳边夸赞你的实力,欢迎加入s#m。”李秀满对李子益的态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毕竟李子益初来乍到,没有创造任何的价值,所以李秀满根本就不可能表现的很热情,这是人之常情。 “初来乍到,还请李总监多多关照!”李子益入乡随俗,自然也不会表现的多么骄傲,没有表现出价值的人自然没有资格骄傲,这点道理李子益还是明白的。 。。。。。。。 “子益,公司给你准备了一间宿舍,虽然不怎么奢华,但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我带你过去安置一下。”朴志训恭敬的从李秀满的办公室退了出来,开始帮助李子益安排住处。 “麻烦哥了!”李子益尊重来自于价值,所以对宿舍的环境和条件早就有所准备,自然不会不满。 “子益,这是近段时间,影视圈最热门的大项目,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作为你加入公司的奖励,公司会极力帮你争取到面试资格和角色,虽然主角不太可能,但绝对是3番之内。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朴志训抱着一摞的剧本和项目材料,来到了李子益的宿舍,向李子益介绍着各个项目的背景,从演员到导演,甚至是制作商、投资商和发行方的资料一应俱全,李子益这才明白什么是专业的娱乐公司,的确是比单打独斗效率高。 第三章 争取《大叔》男主角 “怎么一个也没有你喜欢的吗?”朴志训看着李子益将一个个的项目都淘汰了,有些惊讶。“哥,这些都不适合我,不是我难以拿到重要角色就是剧本有问题,所以。。。。。”李子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朴志训,自己对第一次的作品的抱有很大的谨慎态度,如果不能一次打响名气,公司不会再对自己有这么强力的支持,所以是宁缺毋滥。 “哥,你旁边这些是什么?”李子益看着旁边还有一个盒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些都是新人作品,几乎每个公司都会收到这些新人导演的合作请求。”朴志训指着盒子里的剧本,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出了李子益想要在里面寻找有价值的项目的打算,着实有点不看好,新人导演大部分都没有什么经验,所以项目都是缺乏专业性,很难成功。 “嗯,这个不错,哥,我想试试争取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你能帮我吗?”李子益看着手中的剧本,这个名字叫《孤胆特工》的剧本,他在前世有所了解,虽然没有具体看过,但是也听说过,而且导演李桢凡也只是初出茅庐,并不被人看好,所以,李子益想要争取到男主角。 “这个你考虑清楚了,这个导演可是新手,而且公司不可能一直都给你这么好的资源,如果不能成功,你应该知道你将面临的是什么!”朴志训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李子益。 “哥,我清楚,我们现在是一体的,所以请你帮帮我!”李子益自然明白这行的残酷,如果不能创造价值,就会被放弃,这是铁律。 “行,我相信你,我会尽全力帮你的,我去找李秀满总监!”朴志训咬了咬牙,看着坚决的李子益,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愿意和他赌一次,去找李秀满,但也只能是一次,还要搭上自己这么多年在李秀满那的所有人情。算得上是破釜沉舟了。 “谢谢你,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李子益很是感激的道谢,他自然明白朴志训答应自己的请求需要付出自己多年的打拼。 “理事,我相信他,希望您能帮我这一次!拜托了!!!”朴志训向李秀满连连鞠躬,卑微的请求着帮助。 李秀满手里拿着钢笔,带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朴志训,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朴志训是一个稳重谨慎的人,这次居然会为了一个新人把所有的筹码都搭上了,他倒是对李子益有了更深的印象。 “可以,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你应该清楚!”李秀满思考良久,还是答应了朴志训的请求,毕竟是自己人,而且跟了自己好久了,自己不能让手下人心凉了。 “感谢您,理事。”朴志训激动的表达着自己的感谢,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了对李子益的承诺,下面就看李子益的了。两个人是吃糠还是吃肉全在这次的孤注一掷上了。 “你就是李子益,之前没听说过,是个新人吗?”李桢凡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李子益,本来他都要和元彬达成协议了,没想到投资商将李子益塞了过来,应该是s#m公司和投资方达成了资源互换的协议,李桢凡作为一个新人导演,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忍了,毕竟s#m公司的加入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在宣传方面可以帮上很大的忙。 “导演,你好,我是新人李子益!”李子益明白李桢凡的怨气,很是恭敬的打着招呼。 “这部电影,需要男主角有很强的打动经验,所以你可以接受为期半年的格斗训练吗?”李桢凡故意恐吓着李子益,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完全不需要,导演,我本人就有很多的格斗经验,所以可以直接拍摄!”开玩笑,要说格斗身手,现在的李子益可以说是宗师级的,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李子益看着李桢凡明显不信的眼神,直接将t恤衫脱了下来,露出了完美的八块腹肌,顺势来了个凌空三连踢,落地后又来了一套快速的组合拳,直接将李桢凡震慑当场。 “很好,那我们下个星期就直接开拍,没问题吧!”李桢凡激动的说道,本来以为s#m公司的都是些偶像派,没想到李子益居然还是一个硬汉,完全不需要再单独半年的格斗培训,使得电影可以迅速开拍,省了大量的时间。 “好的,我随时都可以。”李子益很是痛快的答应,总算是搞定了这个项目,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了。 “怎么样了,子益!”朴志训在过道里来回踱步,神情紧张,不时的抬头看向办公室的门,竖着耳朵,不时的听着里面的动静。看到李子益出来了,立马迎向前去。 “哥,送完李导演再说!”李子益理解朴志训的紧张和不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了一下他,希望他可以稳定一下情绪。 “李导演,我们送送您!”朴志训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笑着对李子益身后的李桢凡说道。 看着李桢凡坐着车子已经远去,朴志训再也按捺不住的抓着李子益的肩膀,向着李子益询问事情的结果,“怎么样了,结果究竟怎么样?” “成功了,下个星期开始拍摄!”李子益看着就快疯狂的经纪人,不敢在逗他,如实的向他说着好消息。 “耶,太好了!”朴志训握紧拳头连连挥动,激动的大声喊道。 “志训oppa!”一道惊讶的声音自李子益和朴志训的身后传来。 “啊,是顺圭啊!!你们这是通告结束了吗?”朴志训连忙收起了激动的举动,转身看去,九个少女俏生生的站立着。 “sunny,志训oppa,我现在叫sunny!”一个撒娇的声音带着不满的反驳着。 “好,是我不对,sunny,不过你们现在可是完全大发。”朴志训看着少女们,一脸的笑意。 这这些女孩就是s#m公司现在最火的女子偶像组合少女时代,经历了黑海等一系列的风波,在今年终于获得了成功,一首gee火遍亚洲,已经成为了公司的台柱子。 上架感言 今天上架,作品之前的数据并不理想,可能是由于工作太忙,更新并不多,但是现在还是厚着脸皮申请了上架,在这非常感谢编辑鹿鸣。 我是个新手,在写书这方面是个小白,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弄明白怎么签约上架,怎么维护读者评论,这是我的第一本书,所有的一切都在摸索中成长,写到现在已经100多天了,每天一更,只能勉强维持着数据不往下掉,一共接近四个月的时间才等来了上架,在这段时间里一共免费收入了5元左右,基本上就是靠着热情写作,即使工作再忙,我都会争取每天不断更。 虽然读者们对我的作品也提出了很多的意见,很少有读者对我鼓励,基本是都是批评。 说实话有的时候,看着读者们的批评,心里有些难受,偶尔看见一个读者说, “加油,继续努力!”心中真的是非常激动,感觉自己又有了动力,能够一天都充满了动力。 可能是我比较没有出息,只是简单的一个正面的评价,都会让我增加一份信心和安慰,我会竭尽全力继续努力的,争取在上架后,工作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每天做到两更。 在这里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推荐票,收藏,订阅!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今天我会尽量的爆更,因为工作太忙了基本没有什么存稿,但还是会尽最大的努力爆更,请大家踊跃订阅。 《我在诸天有角色》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 少女时代 “我们现在只是刚刚有点起色罢了,没有志训oppa所说的那么厉害!”李顺圭对朴志训的恭维和赞誉依然保持着冷静,没有被所谓的成功冲昏头脑,要知道她们之前经历黑海事件时,所承受的压力简直差点把他们压垮,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成绩,她们不敢有一点大意,生怕自己的一点失误和不注意再次使得组合遭受攻击。 “对了,刚刚志训oppa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我还是第一次见oppa你这么失态呢?”李顺圭好奇的看着朴志训,要知道自认识朴志训以来,朴志训给李顺圭的印象一直都是稳重冷静的。 “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子益,我们公司的新签的演员,sunny,如果以后有什么演技上的问题,可以找他,子益的演技绝对是这个!”朴志训向着李顺圭伸出来大拇指,表示李子益绝对是演技大师的水准。 “1,2,3!子益oppa!你好,我们是少女时代”九个少女突然之间站位成一排,嘴里数着数字,瞬间九人同时鞠躬介绍着自己。 “啊!”李子益被九个少女的举动下了一跳,怎么自我介绍还搞形式讲究站位吗? “你们好,我是李子益!”连忙还了一躬,李子益客气的介绍着自己。 “好了,你们不要捉弄子益,他是种花家人,所以不太适应,你们这样做可是会吓到他的!”朴志训难得的看见李子益漏出吃惊的神色,虽然嘴上埋怨着少女们,但实际上心里暗暗夸少女们干的漂亮,还不断的朝少女们眨眼睛示意。 “哈哈哈!”少女们肆无忌惮的笑着,美妙的身姿前后俯仰,李子益心里有些不自在,自己虽然转生几世,但还真的没有和如此多的少女打过交道,一直都是直男的他有些手足无措,只好用眼神求助的看向朴志训。 “子益oppa脸红了,这是害羞了吗?” “好可爱!” “真是纯情啊!”少女看着害羞的李子益,更加肆无忌惮的评价起了李子益,甚至达到了调戏的程度,难怪有人说,女人如果聚在一起,就会比男人更大胆。明明都是刚刚20左右的女孩,居然当众调戏起了男人,这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讶。 “哥!”李子益看着越来越放肆的少女们和无动于衷的朴志训,只能无奈地开口求助了。 “好了,好了,第一次认识,你们可不要将子益吓到,不然子益以后可不敢再和你们打交道了!”朴志训看到李子益的无措,连忙拦住了发疯的少女们,毕竟稍稍玩闹可以拉近距离,但如果第一次闹的太过,也不好。他可是知道眼前这群青春靓丽的少女如果真的疯起来,那可是相当可怕的事情。 当然朴志训也不是单纯的想看李子益出丑,更多的是为了让李子益和少女时代拉近关系,毕竟现在少女们可是公司的王牌,李子益和她们拉近关系有助于融入公司,尽快适应南韩的娱乐圈。 少女们渐渐的收敛起来,毕竟第一次见面,还是不能太过分,要给李子益留下好的印象。 “刚刚你们不是问我为什么高兴吗,这是因为子益拿下了一部电影的男主角,虽然导演现在还缺乏名气,但我相信凭借子益的演技,很快就会在演艺圈出头的!”朴志训解释了一下自己失态的原因,转而夸赞起了李子益,少女们看得出来,朴志训对李子益有着超乎想象的信心,仿佛是李子益的影迷一般毫无底线的痴迷。 “哇!恭喜子益oppa,预祝你电影大卖!”sunny首先向着李子益表示祝贺。 “当然,一定会大卖!”李子益这时毫不客气的接受了祝福,一点都不推辞,异常自信,和刚刚害羞的模样完全是天壤之别。 “嗯!”少女们惊讶的看着李子益,没有想到李子益居然有着如此强大的自信。脸上却露出了欣赏的目光,对于自信的男人,女人一般都会非常欣赏,毕竟显得男人特别有男子汉气概。 “大发,子益oppa这就要成为电影演员了,而且还是男主角,真的是让人羡慕,以后一定要向子益oppa请教演技,希望子益oppa不要拒绝哦!”一个有着小鹿般灵动眼睛的女孩羡慕的看着李子益,显然对于李子益能出道就成为电影男主角感到钦佩和羡慕,在娱乐圈里,偶像基本上也就比搞笑艺人地位高一点点,远低于演员,而演员之中电影演员又远比电视剧演员地位更高,所以少女的羡慕是发自真心的。 “我们允儿可是想要向演员发展呢,所以子益oppa如果有空一定要多教教她!”sunny向李子益介绍着林允儿,并将允儿的志向说了出来,帮允儿向李子益请求道。 “没问题,我现在除了这个电影,完全没有任何事情,如果你们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教你们演技!”李子益没有拒绝,对于少女们的开朗他还是印象颇好,毕竟第一次见面完全放得开,还没有丝毫成名偶像的架子,说明了女孩们的品质都不错,所以李子益也乐得和她们拉近关系。 “好了,顺圭你们先休息,我还要和子益准备一下电影的拍摄问题,下次见面在聚一聚!”朴志训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虽然他对李子益的演技绝对充满了信心,但有的时候成功不可能仅仅靠实力就可以的,还需要很多的因素配合,比如精彩的剧情,优秀的导演,合适的档期,有力的宣传,甚至包括对手的情况都会影响电影的成绩,所以现在开始他要帮李子益做好所有的后勤工作,最大限度的保证李子益的成功不被演员以外的因素所影响,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让李子益和少女时代接触的原因,毕竟在娱乐圈单打独斗是比较吃力的,有少女时代这样的明星朋友对李子益的发展还是很有帮助的,至少她们如果帮助宣传一下电影就会省很多的力气,至于公司会不会同意,这完全不用担心,毕竟都是自己公司的艺人,互相帮助本就是应该的。 第五章 拍摄 “咔,收工!子益xi,辛苦了,表现的太完美了,我现在开始感到庆幸没有拒绝你的加入!”坐在摄影机后的李桢凡满脸兴奋地夸赞着李子益,他实在是庆幸自己的选择,李子益这个在他看来毫无名气的新人如果不是因为投资方施压,自己就完全错过了,这段时间的拍摄让他充分的认识到了李子益的实力,他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李子益的表演绝对的是影帝级的表演实力,令他大开眼界。“你客气了,导演!”李子益虽然有自信,却不会表现出傲慢,在影视圈品格有时远比实力更重要,没有一个导演会喜欢臭脾气难缠的演员。 “不要这么生分,直接叫我哥吧,我直接喊你子益。”李桢凡欣赏的看着李子益,主动的拉近双方的关系。 “知道了,哥!”在韩国对方让你喊哥,是表示真正的想要和你拉近关系,是对你的欣赏,李子益自然知道好歹,欣然改口喊哥。 “好,子益,对了,子益待会先不要走,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个朋友间的聚会!”李桢凡高兴地点头,突然想起了今晚的聚会,把李子益拦了下来,想要带着李子益参加自己朋友和同行之间的聚会,这代表着李桢凡想要带着李子益融入自己的圈子,愿意将自己的人脉介绍给李子益,是真心想要认李子益当弟弟,提携他。 “谢谢你,哥!”李子益有些感动,自己虽然来南韩不长,但基本上遇到的人都对自己挺好的。 “说什么呢?跟哥还客气!”李桢凡能够感受到这一声“哥”所包含的真心,假装生气的埋怨着李子益的客套。 。。。。。。 “不好意思,来晚了!”李桢凡带着李子益来到了一家烤肉店的包间,推开门里面已经满是人。 “主人都来晚了,那就自罚3杯!”有人起哄,开玩笑似的想要惩罚一下李桢凡这个聚会召集者。 “好,我们认罚,不过大家都知道我现在有剧组需要负责,不敢喝醉了。正好今天我带了个很亲的弟弟,让他代替我喝!”李桢凡将李子益推到了身前,向大家介绍着李子益。 “初次见面,我是李子益,以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李子益拿起酒杯眼都不眨的将三杯烧酒吞了下去。 “好,小伙子够干脆!我敬你一杯,欢迎你来参加今天的聚会。”金基德对李子益的干脆的作风很欣赏,直接表示了认可。 金基德作为韩国导演中的大前辈,有着深远的影响力,是韩国中排名前三的导演,享誉国内外,有了他的表态,其他人纷纷表达了对李子益的善意,李子益这算是初步在南韩的演艺圈子里有了派系,融入了影视圈,以后在场的人如果有什么项目会优先考虑自己人,这也是李桢凡带李子益来此的目的。 “谢谢导演,我干了!”李子益连忙端起酒杯,直接一仰头将烧酒干了,并将酒杯翻转过来示意展示。 “桢凡,你这次带来的这兄弟的确不错,比你干脆,行了快坐下吧!”金基德挥手示意李桢凡和李子益落座。 。。。。。。 “前辈,请慢走!!!”李子益和李桢凡鞠躬送走了所有的客人,这才直起腰来,长舒了一口气。 “哥,谢谢你!”李子益这次有时间和李桢凡表达谢意,虽然知道李桢凡想要把自己介绍给朋友,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如此隆重,来的都是有名导演、制作人、摄影师、编剧、演员。李子益的名字只要能被他们记住,就是巨大的资源库,再也不愁戏约。 “今晚表现的不错,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拍摄,你如果状态不好,我可不会客气!”李桢凡看着真诚的李子益,感觉没有帮错人,自己这个弟弟演技好,懂得人情世故,又没有其他年轻人的傲气,以后一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你就放心吧,哥,在演技上,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李子益自信满满的保证着,对于自己的专业技能他是绝对的有信心。 “咔!我宣布,孤胆特工正式杀青了!”李桢凡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部商业片居然如此顺利,原本计划一年的时间,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杀青了,看着场中的李子益,他真的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欣赏,实在是他见过最好的演员。 “辛苦了,子益,这段时间好好休息,我们后期制作完成,就需要你宣传了,到时候可比拍摄还累!”李桢凡拍了拍李子益的肩膀,看着李子益有些疲惫的神情,仔细叮嘱着他注意休息。 “好的,哥!”虽然李子益的身体素质极高,但是由于拍摄的时间短,李子益也是全力赶工,这才能在半年的时间完成拍摄,所以也难免感到几分疲惫。 。。。。。。 “辛苦了,子益!现在公司对你没有安排,可能需要你休息一段时间!”朴志训愧疚的看了一眼李子益,公司对李子益还是不够重视,到现在为止,基本上除了第一次的资源,再也没有什么付出了。 “没事的,哥,只要电影上映,如果成绩还不错,公司自然会将资源送到我们眼前的,正好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毕竟如果我红了,可就没有时间休息了!”李子益自然明白s#m公司现在不会对自己投入过多的资源,等待着自己观察自己的第一部作品的反应,在调整资源的投入,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一时的得失。 “那你可要好好休息,以后肯定会红的!”朴志训释然的笑了笑,对李子益信心满满。 “对了,你还记得少女时代的允儿吗?”朴志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向李子益问道。 “记得,怎么了?” “允儿近期接了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在演技上有些问题,被导演骂了几次,现在需要你指导指导她!”朴志训对李子益说明了林允儿的困境。 “可以,没有问题,她有空的话,让她来找我就可以了,我帮她看看!”李子益爽快的答应了,他对那个小鹿一般灵动的眼神记忆犹新,印象不错。chaptere 第六章 再见少女时代 “志训oppa,我们今天去会不会打扰到子益oppa的休息,毕竟他刚刚杀青!”李顺圭有些担心的向朴志训询问,本来这次只是林允儿自己过来找李子益培训,但是由于这些日子因为被导演骂了几次,允儿的状态有些不太好,再加上林允儿和李子益也只见过一次,所以少女们担心林允儿,就纷乱几个人跟着一起过来了。 “没事,昨天我已经和子益说好了,他今天已经把时间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你们的到来了!”朴志训明白少女们的担心,便将自己提前和李子益商量好的结果告诉了她们,以减轻她们的顾虑。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想起,李子益将书籍随手放在了沙发上,起身去开门。 “子益oppa,打扰了!”几个女孩连忙鞠躬打着招呼。 “你们好,进来吧!”李子益闪身让开路,将少女们让了进来。 “哥,怎么这么多人,不是说只有林允儿一个人吗啊?”少女进门后,在门外的朴志训才出现了李子益的眼前,连忙上前询问什么情况。 “你傻啊,人家和你又不熟,肯定不可能一个人来你这个大男人家里,不然被记者拍到怎么解释!”朴志训不知是被李子益的直男思维气笑了还是对李子益的不开窍感到好笑,总之没好气的拍了李子益的肩膀一巴掌。 “哦!”李子益恍然大悟,他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在他眼里这群少女都只是孩子,从来就没往男女这方面想,是他考虑不周过于唐突了,早知道应该在公司找个训练室指导演技,就没有这些顾虑了。 李子益和朴志训两人说笑了一会,便赶紧进屋了,毕竟不能将客人冷落在一旁。 几个少女排成一排坐在了沙发上,挤在了一起,毕竟宿舍不大,李子益的沙发不大,只能坐两个人,现在足足4个少女,即使少女们都很瘦小,但还是有些拥挤。 林允儿看见李子益和朴志训进屋,连忙站立起来,对着李子益便是一个深躬,“麻烦你了,子益oppa,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了?” 少女的脸上有着挫败和焦急,甚至透露了几分的无助,看着楚楚可怜,令人怜惜。 “不要急,也不要担心,没必要担心,你要对我的演技有信心,指导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李子益安慰着少女,试图让她放松一下,不要过于紧张,甚至开起了玩笑。 “啊!”林允人不知道李子益是在说自己的演技高,还是说自己的演技太低,有些糊涂了,整个人都显得愣愣的。 “你现在的心理过于紧绷了,不适合学习,所以你需要放松一下,这就是今天最重要的失事情!”李子益看着满脸都是紧张的少女,明白对方的状态出了问题,直接将问题提了出来。 “你可以和她们一起放松一下,参观一下我家,看看是不是符合你们对男性房间的印象,我帮你们准备一些吃的!”李子益看着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便想着先给她们准备午饭,毕竟作为一个种花家人,招待客人,必然少不了聚餐,毕竟饭桌是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最好手段。 “我只会做一些中餐,不知道你们能否吃的惯,所以过会还请大家多提提意见!”李子益来到南韩后,在饮食上还是有着一些不适应,只能自己在公寓内自己做饭,以他的能力,只要想做,基本上什么菜色都可以做的出来,而且绝对是色香味形意俱全,只是平日里李子益很少费这个功夫罢了。 “麻烦了!”少女们礼貌的道谢,李子益看着有些拘谨的少女,只好自己走进了厨房,把空间让给了少女们,希望少女们能自在一些。 “好了,你们没有必要这么拘谨,子益这个人很好相处的,你们只是不太熟悉罢了,时间长了就好了,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吧,子益这里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朴志训可是清楚这群少女们的性格,如果没有外人,那绝对是可以闹翻天的存在,各个都是疯姑娘。 “子益oppa,真的是很厉害,他看得书籍我都看不懂!”小透明的徐贤突然出声,手里拿着的是李子益放在沙发上的书籍,全英文的书籍,金泰妍和李顺圭两个人看了一眼就感到头晕,连忙放弃了好奇心。 “那是子益平日里最喜欢的学术专刊,我也看不懂,实在搞不明白有什么意思?”朴志训和李子益相处久了,自然知道虽然李子益的学历看起来不高,只是普通的本科生,但是知识储备即使是博士生也比不上他,他明白即使李子益在演员的道路上没有成名,依然可以在其他行业出头的。有时候他都担心李子益直接放弃成为演员,转身投入到其他行业。 “我们还是看看其他的吧,志训oppa,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吧!”李顺圭连忙转移话题,不想在书籍上浪费时间。 “我们先去看看子益的书房吧,毕竟公寓也不大,子益的宝贝基本都放在了那里。”朴志训卖着关子炫耀道。 “什么宝贝?”果然每个女人都是好奇心旺盛的生物,不论年龄大小。 “你们看了就知道了,保证你们从没有见过!”朴志训依旧守口如瓶,没有透露。 “快点,是那个房间吗!”李顺圭急忙催促着队友,好奇心爆棚的她,实在是不愿意再继续等待下去,直接向着书房冲去。 李顺圭大力的推开房门,呆立在原地,将整个房门都堵住了,后面的金泰妍、徐贤和林允儿都被挡在了房间外,根本进不去,也看不见房间内的情形。 “怎么了?发什么呆,赶紧进去啊!”金泰妍用手捅了捅李顺圭的腋下,酥麻的感觉让李顺圭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呀!金泰妍,你想死吗?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挠我腋下,我会受不了的!”李顺圭来不及表达惊讶,恼羞的直接和金泰妍闹了起来。 “好了,我错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吧,我可是很好奇有什么东西令你都愣在原地了!”金泰妍号称纸片人,瘦弱无力,怎么可能是李顺圭的对手,没有一会就开始举手投降了,气喘吁吁的阻止了李顺圭的打闹。chaptere 第七章 令人惊讶的男人 “这次就饶了你!”李顺圭见好就收,毕竟不是在宿舍,这是在别人家做客,需要注意影响,不能过于闹腾。 “好好好!”金泰妍也是识趣,没有嘴硬,毕竟自己可不是sunny的对手,识时务者为俊杰,她金泰妍可不和会李顺圭这个野蛮人计较。 停止打闹的少女陆陆续续的开始进入房间,就像是刚刚的sunny一样,三位少女也全部都愣在了原地,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完全都无法闭合,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惊叹之中。 书房里的布置并不复杂,只有一张书桌和一张椅子,剩下的就是4排木质的架子,其中的一排架子排满了书籍,大部分都是英文书籍和中文书籍,几个少女也看不懂,自然不会感兴趣。真正令他们惊叹的是其他3排木架,每一排木架上都摆满了木雕,有着童话故事、各国的神话人物、甚至是历史人物和人物,所有的一切都堆放在了木架上,一进门全部涌进眼帘啊,令人震惊。 “志训oppa,这些都是什么啊!!!”少女们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朴志训,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她们认为极为荒唐的答案。 “木雕啊,都是木雕!”朴志训一脸淡定的回答,完全没有任何的惊叹,其实朴志训第一次见到这些时比少女还要惊讶,所以现在他只不过是装作淡定的样子。 “我们知道是木雕,我们的意思是这些木雕都是......?”李顺圭看不得朴志训卖关子,直接打断了朴志训的话,生气的问道。 “子益雕的,全部都是子益自己雕刻的!!”朴志训自然知道少女们的好奇的问题是什么,直接接着少女的话说出来答案,一脸淡定的欣赏着少女们惊讶的表情,可惜不是自己雕刻的,不然肯定还可以收获少女的崇拜。 “大发,简直是万岁啊!” “子益oppa好厉害!!!” “简直是艺术品啊!!!” “好喜欢!!!” 瞬间书房里全是少女的惊叹声,失控的声音冲破了放门的阻拦,连在厨房忙着做菜的李子益都能够听到。 “这是白雪公主和王子的亲吻的画面,真的是浪漫了,你们看这里的七个小矮人真的是太可爱!!”李顺圭指着其中的一个作品高兴的分享着。 “这里有海的女儿,这美人鱼真的是太漂亮了!!!” “我这里是灰姑娘,南瓜马车真的是太豪华了!!!”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不绝于耳,少女们像是发现了属于自己的秘密花园,在这里尽情的放肆的发泄着自己的喜悦,连近段时间闷闷不乐的林允儿都雀跃不已,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了脑后。 朴志训抱着双臂,将身体靠在了门框上,右脚尖拄着地面,静静的看着兴奋的少女们玩乐。 。。。。。。 “哥,可以吃饭了,叫一下她们吧!”李子益将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全部端上来饭桌,来到了书房门口,看着站立的朴志训和沉浸在快乐中的少女,小声的向朴志训建议道。 “啪啪啪!”朴志训用力的拍了拍双手,清脆的声音将少女们惊醒,纷纷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李子益和朴志训,有些疑惑。 “该吃饭了,子益已经做好了一大桌的美食!”朴志训被少女们眼中的不满看的胆战心惊,连忙将事情说明白,生怕慢了一步就会遭到少女们的声讨。 “哇,子益oppa这么多菜都是你做的吗!”少女们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虽然对眼前男人的已经不断地刷新印象,但还是没有想到居然如此的多才多艺,令人惊讶。 “大家先落座吧,尝尝口味合不合适,多提提意见!”李子益招呼着少女们坐下,由于家里并没有多少人来,所以东拼西凑才将座椅凑齐,有着板凳,椅子甚至是垫子。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要开动了!”少女表示了感谢,直接拿起筷子开动。 “好好吃,我要尝尝那个菠萝肉!”林允儿嘴里塞满了食物,还不忘其他的菜色。 “那是咕咾肉,是中国一道比较有名的菜。”李子益介绍着菜名。 “嗯,好好吃!”少女们根本没有什么耐心听李子益的介绍,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美食中。 “允儿,你给我住手,就这一块了,留给姐姐吧!”李子益看着不断争抢着美食的少女们,心里有着满足感,自己做的饭菜看来还是很符合她们的口味,厨师最大的成就就是看着食客把自己所做的饭菜完全清空,这代表了食客对厨师厨艺的认可,是对厨师最大的褒奖。 酒饱饭足之后,少女们都七倒八歪的扶着肚子,看来是吃的过于饱腹了,以至于完全丢开了少女的矜持。 李子益和朴志训两个人默默的收拾起了餐具,洗洗刷刷结束后,少女们已经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妆容和坐姿,又变成了粉丝眼中可爱美丽的偶像。 “时间不早了,允儿,你先在可以给我们表演一段吧!”李子益看到允儿已经完全放松了,这次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 “就在这里吗,要不然我们到书房吧!”允儿似乎有些放不开,看了看周围的队友和朴志训,有点害怕丢脸。 “就在这,作为演员第一步就是要不尴尬,在任何场合都可以进入状态表演,难道你在剧组里还要清场后你才能表演吗!”李子益完全像是变了个人,脸色严肃。 “知道啦!”允儿委屈的应了一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行了!我知道你的问题了!”李子益看了一会,就叫停了林允儿的表演,他已经找到了问题症结。 “你的角色我已经看过了,和你本人的形象还是有很大的吻合的地方,所以你在表演的时候只要放开自己的本性就可以了,但是可能由于你本来的职业是偶像的因素,在表情上过于夸张,所以看起来有些浮夸,只要稍稍收敛一下就可以,原本你要笑的话,嘴稍微收三分之一就可以了。” “另一个方面,你可能是由于过于紧张了,所以肢体的语言有过于僵硬甚至是死板,而一个角色要想立体就需要设计一些特有肢体语言,你以后在紧张时,加入一些自己设计的符合角色的肢体动作,就会将人物的形象树立起来。” 第八章 再次转生 “甚至可以用一些小物品加入进来,一样可以将人物的的形象立住,使得观众对你所表演的人物有着深刻的印象。”李子益不断向林允儿讲解怎么样才能够更好将人物表演的更生动,一边不停的自己演示。 “当然,表演最重要的一点是态度,只有态度端正,你才可能会为了不足去努力,去不断地学习,所以作为演员态度是第一位的。”李子益说这句话时,满脸的严肃,希望少女能够牢牢的记住这一点。 “我明白了,子益oppa!”林允儿连忙点头表示记住了,她本身就对自己的演艺事业极为重视,怎么可能态度不端正。 接下来的时间,李子益手把手的开始了对林允儿的教学,帮他分析人物性格,设计人物的肢体语言和动作,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子益oppa,谢谢你,真的是麻烦了!”少女们起身告辞,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早上少女们都有通告,所以需要早点休息。 “欢迎你们下次继续来做客!”李子益将少女们送到了门口,并没有挽留少女们。 。。。。。。。 “导演,我回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原因,造成了剧组的进度缓慢,实在是对不起!”林允儿今天再次来到了剧组,来到了金明旭导演的身前开始道歉。 “没关系,只要你现在开始不要在像之前一样就可以了!”金明旭对林允儿这种偶像出身演员其实并没有好感,专业实力实在是太差了,而且有着一堆的偶像习惯动作,会造成他们表演的障碍,但是偶像有着流量,能够吸引粉丝的注意,对电视剧的收视率有着提升的作用,所以偶像演员层出不穷。 “我会努力的!”林允儿立刻鞠躬,态度端正的喊道。 “你准备准备吧,下一镜就开始拍你了!”金明旭没有什么信心的挥了挥手,让林允儿下去准备拍摄。 。。。。。 “咔,好,过了,准备休息一下,过半个小时继续拍摄。” “允儿,表现的不错,简直是脱胎换骨,找人指点了吧!”金明旭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惊喜,没想到进步这么大,按照现在的状态,电视剧能够提前不少时间杀青,心情大好的导演开始询问林允儿进步的原因。 “是,,我找了一个公司的oppa帮忙指导了一下演技。”林允人没有什么隐瞒,直接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金明旭。 “你们公司的演员?”金明旭有些疑惑和不信,s#m公司什么德性他还不知道吗,哪里有什么好演员,全是偶像出身,基本上在演员这一行业里都成了笑话了。 “是一个刚刚签约公司没有多久的oppa,名字叫李子益!”林允儿看出了金明旭的疑惑,连忙解释李子益的情况。 “李子益!!!” “难怪,是那个小子,他居然是你们公司的演员,难怪你进步这么大!”金明旭听到了李子益的名字,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导演,认识子益oppa?”林允儿看着金明旭的反应,哪里不明白对李子益有所了解,连忙问道。 “见过几面!他是李桢凡领进忠武路的新人演员,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的,是近期在圈内很出名的新人,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你们公司的人!”金明旭回忆起几次和李子益的见面,对这个年轻人的演技真的是感到震惊,绝对是天生的演员,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不敢置信,如此年轻的演员居然有如此精湛的演技。 “子益oppa,居然如此厉害吗?”林允儿没有想到在公司几乎像是透明人的李子益,居然在导演圈子里如此有名。 “的确厉害,几个国民大导演都对他的演技赞誉有加,都表示希望和他合作!”金明旭想起了忠武路那群电影大导演对李子益的赏识,有些酸涩,自己一个电视剧导演只能在角落里羡慕,谁让电影导演地位远比电视剧导演高呢。 林允儿第一次了解李子益的实力,原来朴志训说李子益的实力是影帝,林允儿等人只是半信半疑,只是因为s#m公司没有知名的演员,这才想着找李子益指导演技,没有想到李子益的实力比想象中的更厉害,简直刷新了林允儿对李子益的认识。 。。。。。 完成了一天拍摄的林允人,身心疲惫的回到了宿舍,没想到几个队友都没有睡,都在等着她,看来都担心她这次的拍摄是不是顺利。 “允儿,怎么样,拍摄顺利吗?”李顺圭率先开口,毕竟当初找李子益指导演技是她率先提议的,迫切的想要知道指导结果。 “姐姐,我好累啊!”林允儿今天由于状态良好,所以剧组赶进度,拍摄强度非常大。 “没事,我们再找其他人指导,一定会达到导演的要求。”队友们纷纷开口安慰着疲惫的林允儿,帮忙想着合适的人选。 “不是,不是,姐姐们,你们误会了!”林允儿连忙阻止着姐姐们的热情帮助,自己只是因为拍摄强度过大,所以才会非常的疲惫,姐姐们这是误会了。 “啊,允儿你拍摄不是不顺利吗?” “不是的,我拍摄就是因为太顺利了,拍摄强度很大,所以才有些累,子益oppa的指导实在是太有效了。”林允儿连忙开始解释误会。 “真的?”少女们一脸的懵,疑惑的问道。 “真的,子益oppa的演技真的是太厉害了,在忠武路的圈子里非常的出名,金明旭导演也认识子益oppa!”林允儿一脸的惊叹,眼神里透漏着崇拜。 李子益由于电影的拍摄完毕,已经没有什么通告,所以很是无聊,决定今晚开始再次转生,随着他精神和境界的提升,他已经可以控制自己什么时候决定转生,只是还不能控制自己转生到什么世界,但是,应该随着自己实力境界的提升,总有一天可以随意的控制自己转生到什么世界。 躺在床上的李子益很快便陷入到了深度睡眠,不知道自己会转生到什么世界,又是什么身份,希望可以对自己的成长起到提升作用。 第一章 郭保坤 南庆自庆帝登基之后,疯狂的向外扩张,从一个小国成为了大陆霸主,大陆第一强国,靠的就是强大的武力,所以庆国内武风极为昌盛。京都的建筑风格都透露出了粗犷和力量的风格,不像是北齐那样充满了奢华和精致。 “少爷,老爷已经在等待你用早餐了。”绿蕊作为郭保坤的身边的大丫鬟,负责打理郭保坤的所有的事务。 “我知道了,这就去。”郭保坤的声音隔着屋门传来,声音清脆有力,令人信服。 “父亲。”郭保坤身穿黑色绸缎长袍,头上挽着发髻,一支简单的竹簪子插在发髻上,并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甚至连佩玉都不曾佩戴。 “坐吧。”郭攸之看着自己的独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作为南庆的礼部尚书,郭攸之可以算的上是位高权重,在庆国里影响极大,而郭保坤作为他的独子,居然毫无纨绔之气,才学过人,可以说他对自己的儿子极为满意。 “是。”郭保坤点点头,坐在了郭攸之的对面,两个人默默的吃着早餐,父子之间虽然感情不错,但是男人之间本就不善于交流,所以整个用餐过程显得过于沉默。 郭攸之心里有话,所以匆匆结束了用餐,将手里的碗筷放下,看着郭保坤不紧不慢的用餐。 “你今天殿试时,只要正常发挥即可,其他的不需要太担心,毕竟你是我的儿子,陛下会对你宽容一些的。”郭攸之希望可以自己的话可以宽解一些儿子的紧张感,毕竟苦读十年为的就是金榜题名,而今天就是殿试,决定所有学子命运的一天。 “知道啦,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郭保坤还是不紧不慢的吃着饭菜,完全没有将今天的殿试放在心上,更谈不上紧张,但是他能理解郭攸之作为父亲对儿子的关心,所以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啦。 “算了,我也是多次一举,我从没有见过你紧张!”郭攸之自嘲的笑了笑,有些欣慰和落寞的看着郭保坤,儿子过于优秀,有时既会让做父亲骄傲,也会让做父亲的感到失败。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也能理解父亲对我的关心,只是殿试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且我们也左右不了结果,所以就更没有必要担心紧张了。”郭保坤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着郭攸之真诚的说道,他怎么能不了解眼前的人,自己小时候刚刚觉醒时,只不过说了一句想要学武,第二天他就付出了极大的人情,送来了了大宗师苦荷的武学秘籍天一心法。 如果只是普通的孩童可能不清楚天一心法的珍贵,但是郭保坤作为转生者,怎么能不清楚这是叶轻眉当初赠与苦荷和肖恩的秘籍,苦荷正是靠着这本秘籍成为了大宗师,即使是肖恩不适合这本秘籍也成为了九品上的高手,而郭攸之作为南庆的礼部尚书,能够得到这个秘籍的唯一渠道就是肖恩,因为肖恩已经被鉴查院收押,所以郭攸之为了得到这本秘籍肯定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陈萍萍作为鉴查院的院长,心思深沉,手段毒辣,怎么可能不狠狠的宰郭攸之一刀。但是这些郭攸之从未对郭保坤说过,郭保坤也只能暗暗记在心里,当做不知道。 李子益这次转生在出生时就觉醒了记忆,一直生活在郭攸之的庇护下,五岁开始进学,苦读典籍,就开始为科举做准备,毕竟郭家是以诗书传家的清流,所以科举是郭家子弟必选的道路,但是郭保坤却明白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武力才是必不可少的保证,东夷城为什么会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有着大宗师四顾剑的存在,一人守一城,即使是强如南庆依然不能将其攻破。 郭保坤想要学武的要求提出时,郭攸之虽然有着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份沉甸甸的父爱,让郭保坤感到沉重,他明白郭攸之作为传统的文人,郭攸之对武者其实并不待见,但是郭攸之依然纵容满足了郭保坤的非分要求,不仅提供了秘籍,还请了家族中的护卫为郭保坤讲解武学基础,避免郭保坤走弯路。、 郭攸之的做法对郭保坤算得上是溺爱,郭保坤自然也不会让郭攸之失望,精神境界强大的他只要分出一部分的精力,就可以在研读经典上表现出极高的天赋,在科举之路上也是一路高歌猛进,到了今天,郭保坤完成了会试顺利的进入了殿试,只要殿试结束,可以等待朝廷的任命,如果是一甲进士,还可以进入翰林院,成为宫中编撰,甚至是皇子们的讲师,有机会成为执掌朝政的宰相。 在武学上,郭保坤更是突飞猛进,虽然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独特的规则,这个世界的武学更是奇特,武者所修炼的根本不是传统意义的真气,而是上个文明人类大灭绝时的核辐射,但是境界和精神的强大,依然使得郭保坤在武学上轻而易举的达到了极高的成就,虽然现在的郭保坤才刚刚18岁,但是已经是九品上的高手。而且郭保坤近日已经感觉到自己随时都会突破到大宗师境界,到时候郭保坤就是第五位大宗师,而且绝对是最年轻的大宗师,甚至是最强的大宗师,这主要是因为大宗师境界和普通的武者不同,主要看精神境界的高低,而郭保坤在境界上已经远超大宗师,毕竟在忍界他就已经达到了至诚之道的境界,实力上更是成为了陆地真仙,做到了长生不死。如果不是这个世界中大宗师已经是最高的武学境界,限制了人类的力量,郭保坤有信心在进入大宗师境界后快速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当然,郭保坤的实力即使是郭攸之也不清楚,对于郭保坤学武虽然他没有干涉,但却算不上太关心,他也并不认为自己的儿子在武学上的天赋可以比得上在科举上的天赋,另一方面郭保坤对自身的境界掌控的极为完美,即使是大宗师当面也很难看出他的实力。也是由于近期将要突破的原因,所以郭保坤对殿试并没有太过上心,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突破大宗师上。 第二章 殿试 庆国的皇宫建成的时间也就只有二十年左右,主要是因为庆国崛起的时间算不上长,但是皇宫建设的风格极为壮观巍峨,气势雄伟,充满了威严,充分体现了皇家和皇权的神圣,宫城前方为朝贺广场和办公场所,左侧为太庙,右侧为社稷坛,以“左祖右社”来宣告尊祖、重农的政治主张。整个宫城共有三个城门,每个城门都有禁军把守,每天到了规定时间必定关闭城门,即使是皇帝也不能改变这条规定。 年轻的士子们都整齐的排列在广场上,等待着皇帝的宣召,才可以统一进殿进行答题,基本上到了殿试不会出现罢黜的情形,只是会影响到排名,所以可以说在场的所有士子们已经都是官身了,所以气氛还算是轻松愉快的,毕竟苦读寒窗十年为的就是做官,在场的人基本上可以说都实现了这一个目标。 “宣士子进殿!”内官们传递着皇帝的旨意,声音清脆响亮,所有的士子立马打起了精神,整理自己的着装,希望可以给庆帝和朝臣们一个好的印象,毕竟殿试这一关形象也是会影响到成绩的。 准备完毕的士子们,排列着队伍,跟在内官身后陆续向殿内走去,来到大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殿内正中高约2米的九龙金漆宝座,上面端坐着庆帝,庆帝一身白袍,头发散披着,倒是没有穿所谓的龙袍,但是威严却不减分毫。令人充满了压力。在台基下分两列站立着文武百官,左侧第一位的就是丞相林若甫,百官之首,文臣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郭攸之则位列左侧第四位,为礼部尚书,前边还有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至于右侧是军中的将领和鉴查院的陈萍萍,陈萍萍坐着轮椅,虽然身有残疾,但是依然无人敢于小瞧,至于其他的军中将领,郭保坤作为文官之之,并没有打过交道,所以并不认识。 郭保坤找到自己的案桌前坐下,桌角位置放置着一方砚台和毛笔,桌子中间放置着几张纸,是用来答题的,并无字迹,空白一片。殿试和其他考试的不同在于,考题是庆帝所出,即使是此次的主考官都不知道具体的题目,所以很是考验士子们的能力。 “诸位都是我庆国的人才,以后是我庆国的栋梁,所以今天我在这里希望诸位都可以尽情发挥展示自己的才学,庆国绝对不会埋没了人才!”庆帝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环视了一周,这才开始讲话,鼓励士子们尽情展现才学。 “宣吧!”庆帝讲完话,转身看向身边的内官候公公,示意他来宣布题目。 候公公身材中等,总是弓着腰低着头,面白无须,整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带着几分笑容,一脸的和气,但是如果谁真的这样认为,那他就是个傻子。作为内廷总管,庆帝的近臣,负责宫廷内外的情报,包办着庆帝的一切事物,如果没有几分手段,那么早就被别人取而代之了。 “陛下有旨,请各位士子以仁义为题,何以为义,何以为仁?”候公公自庆帝身后向前走了几步,直起了身体,朗声宣布着题目,声音清朗明亮,就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可以看出候公公的声音应该是经过训练的,绝对是下过苦工的。 郭保坤听着题目,便明白了庆帝的用意,现在大陆的形式很像前世的战国时期,庆国就是秦国,虽然有着统一的实力,但是名声并不好,被人置喙非议,庆帝就好比祖龙,也被人认为是暴君,其实在郭保坤看来恰恰相反,只有天下统一之后,才能避免长年累月的战争,虽然在这过程中有着牺牲和死亡,也只是阵痛,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所以统一之战就是最大的仁义,虽然看似冷酷,却是有志之士的共识。 正在作答的郭保坤突然感到体内的真气不断的涌动,冲向了全身的经脉,像是海浪一样,永无停止,郭保坤一边利用强大的精神控制着真气运行冲击全身的经脉和窍穴,一边压制自己的真气溢出体外,避免自己的气息泄漏。 郭保坤体内的真气源自天一心法,但是经过郭保坤几次修改更适合自身的特性,遵循着道家“致虚极,守静笃”的特点,真气看似中正平和,却后劲十足,源源不断有真气生成,又有真气不断的被消耗,一条条的经脉被疏通,一个个窍穴不断被开启,真气在这过程中,不断的纯化,原本无色的真气开始渐渐的出现了水蓝色,并且颜色不断的加深。如果说庆帝的霸道真气是火,四顾剑的属性就是金,叶流云的真气是风,苦荷则是木,虽然郭保坤的真气一开始借鉴了天一心法,但是属性却截然不同,真气属性为水属性,这是郭保坤受道家思想的影响,将天一真气的心法不断的改善,变成符合自身的特性的心法,真气性质发生了改变,具有了水的特征,现在可以称为玄冥真气,玄冥本身就是水神的代称,在道家常被形容“道”,“玄者,深远之名也;冥者,幽寂之称”。 郭保坤体内的玄冥真气在全身不断地开垦着经脉和窍穴,不断的分散,又不断的聚集,最后全部涌向了玄窍,“轰隆!” 郭保坤感觉脑海里像是打雷一般,玄关一窍顿时开启了,然后全身窍穴纷纷震动开启,“玄窍开时窍窍开”,窍穴一开,郭保坤已经成为了第五位大宗师,体内的真气整个暴涨几十倍,精神也得到了滋养疯狂增长,以至于郭保坤没有完全控制住体内的真气,一丝气息溢出体外,虽然气息及其微弱,但还是被同为大宗师的庆帝感知到了。 “那是谁?”庆帝端坐在宝座上,本来毫不在意的神情,突然剧变,指着郭保坤,询问着身边的候公公。 “回陛下,那是礼部尚书郭攸之独子,郭保坤,是我们庆国有名的才子,学问造诣极深,今年年仅18岁,在科举中高歌猛进,每次都是榜上有名,是本科士子中最年轻的一位,算得上年轻俊杰!”候公公作为鉴查院与皇宫的交接情报的主要负责人,对庆国内的信息情报都了然于心,张口就将郭保坤的资料向庆帝道出。 第三章 状元及第 “郭攸之的独子,郭保坤,他可曾学武?”庆帝仔细倾听着郭保坤的情报,没有听到郭保坤的学武经历,心里有些疑惑,毕竟刚刚郭保坤的气息明显是突破到了大宗师,这么一个可以影响到大陆平衡的人物,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居然毫无所知。 “曾经听说,郭保坤曾经和府中的护卫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武艺,而且十几年前,郭攸之曾经到鉴查院求见过陈萍萍院长,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向陈院长求取过天一心法,但是后来就毫无动静了。应该是没有练出什么成就!”候公公不愧是大内掌管情报的存在,即使是十几年前的情报,居然还能够铭记于心,的确是有胜于常人之处。 “没有什么成就吗?”庆帝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候公公,一个年仅18岁的大宗师还没有什么成就,这怕是个傻子吧,自己是不是该考虑换一个内官了。 “陛下,是否需要鉴查院再次调查一下,或者派人进行试探?”候公公看庆帝对郭保坤是否练武很有兴趣,便提议派人试探或者重新调查。 “没有必要了!”庆帝收回来目光,漫不经心的表示没必要了,郭保坤现在已经是大宗师了,而且是庆国的大宗师,没有必要试探,容易得罪郭保坤,惹得郭保坤不快,得不偿失。 郭保坤看了一眼庆帝,刚刚庆帝的注视被郭保坤感知到了,用眼神向庆帝示意,两人的眼神一接触就分开了,两人明白现在不是交流的好时机。 看着大殿中央的香炉中的香即将燃尽,候公公开始请示庆帝,是否宣布停止作答,殿试结束。 “宣吧!”庆帝早已恢复了往日的不羁作风,轻描淡写的说道。 “喏,时辰已到,停止作答!”候公公站在台阶之上,双手并拢,仰头朗声宣布殿试结束。 所有的士子立刻停止了作答,到了这一步没有人敢在帝王和众位大臣面前耍赖继续作答,毕竟现在回答的不好最多是名次低一些,但是如果因为继续作答而被取消功名,那可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候公公看到所有的士子均已经停笔,转头示意殿中的小内官们前去收卷,两排内官缓缓的走向士子,将所有的试卷都一一收了回来,送到了候公公的手中。 “陛下,是否将试卷交于诸位大臣审阅?”候公公看着有些慵懒的庆帝,小声的请示道。 “不必了,我亲自审阅,我倒要看看我们大庆的俊杰都有什么高见!”庆帝本来没有打算自己亲自审阅,但是出了郭保坤这么一个大宗师,所以庆帝拒绝了候公公的意见,直接自己审阅试卷。 所有的大臣们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庆帝,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庆帝亲自审阅殿试试卷的情形,以往每届科举,庆帝都是做做样子,然后直接离开,这次不仅从头待到尾,还要亲自审阅,简直是开了先河。 即使是如此,但还是没有一位大臣提出异议,庆帝作为一代雄主,威严早已深入大臣们的心中,对于庆帝的决定没有回去质疑和反对。 大殿中的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庆帝,看着庆帝一份一份的审阅着试卷,时间渐渐流逝,大殿外的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昏暗,内官们有序进入将大殿,将所有的灯都点亮,然后躬身缓步退下。 庆帝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最后一卷试题,抬起头来,狠狠的抻了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啊!时间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吗?”庆帝看着殿内的众人,有些大臣们已经疲惫不堪了。 “帮大臣们安排座椅吧,是朕考虑不周了!”庆帝嘴里说着自责的话语。 “臣等多谢陛下!”大臣们齐齐向着庆帝躬身,谢恩领旨。 “还不快去!”候公公对身后的小内官催促着。 “喏!”小内官连忙小步跑出大殿。 等到所有的大臣们都落座,庆帝这次开始在纸上勾选名次,对所有的士子的文章进行排名。 只是一会的功夫,庆帝便将手中的狼毫笔搁置在砚台旁,伸手将纸张拿起,张嘴对着纸张上的墨迹开始吹气,等到纸上的字迹开始干涸,这才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身边的候公公,身体往龙椅上狠狠一靠,狠狠的呼了一口气,这才吩咐道,“宣吧!” “喏!”候公公小心的结果庆帝手中的纸张,躬身向庆帝行礼,等到庆帝完全放松后,这才转身,面向阶下,缓缓的直起腰板,整个人的气势也发生了巨变,如果说躬身的候公公是个奴才的话,现在的候公公就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三甲第八十二名,李宗义!” 。。。。。。 。。。。。。 “二甲第一名,夏哲明!” 。。。。。 “一甲第一名,郭保坤!” 几百个人的名字一口气念下来,候公公居然声音毫无变化,音色一样清脆明亮,真的是令人钦佩。 “命一甲第二名、第三名,为翰林院编修,正六品,入翰林院。” “命一甲第一名,郭保坤为翰林院侍讲,从五品,为诸皇子讲经。” 候公公的话音刚落,整个大殿之中就议论纷纷,嘈杂不已。 “陛下,请收回成命!”郭攸之看到众位大臣对郭保坤的任命都议论纷纷,虽然对于儿子能够状元及第极为高兴,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众矢之的,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庆帝的任命。 “陛下,按照惯例,一甲第一名只能领翰林院修撰职,为正六品。” “陛下,现在任命犬子为翰林院侍讲,属于越级擢升,老臣虽然倍感皇恩,但还犬子还过于年幼,难堪大任,且皇恩过盛,对犬子并不是好事,不利于他成长!”郭攸之的话直接堵住了所有大臣的嘴,他们的意见本来就和郭攸之所说的一样,庆帝对郭保坤的宠爱过盛了,郭保坤才刚刚18岁,还未行冠礼,已经是状元及第了,本来应该领正六品职,但是庆帝却一反惯例,直接擢升郭保坤从五品,这还不算什么,直接让郭保坤为诸位皇子讲经,这可不一般,算的上是未来的帝师了,不论任何皇子继位,都要对郭保坤尊称一声老师了。chaptere 第四章 接触庆帝 “朕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我大庆对年轻才俊的渴望,只要他有才,不论年龄,不论出身,朕都会破格录用,委以重任,这是千金买马骨,给天下人做个示范!”庆帝难得的对郭攸之的话进行了解释,并没有发怒,这在庆帝的身上很是罕见,谁不知道庆帝一向是一言九鼎,对于自己的旨意容不得大臣反对。“陛下所虑深远,是臣等考虑不周,望陛下赎罪!”林若甫作为百官之首,看到庆帝决议如此,立刻躬身出列,向庆帝表示赞同。 “臣等考虑不周,望陛下赎罪!”大臣们看到林若甫都已经同意,立时共同请罪,表示赞同。 “行了,没什么罪不罪的,天色也已经晚了,宫中已经准备好了琼林宴,诸位臣工可要替朕多敬新科进士们几杯酒,朕就不参加了,省的大家拘束!”庆帝自宝座中站起身来,对着大臣们和新科进士们说道,继而转身向着后宫走去。 “恭送陛下!”大臣们纷纷行礼,目送庆帝散朝。 “对了,让新科状元郭保坤到乾清宫见驾。”庆帝的声音吩咐着候公公。 候公公本来紧跟在庆帝的身后,听到了庆帝的命令,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身再次向着大殿走去。 此时的太和殿内,一片欢声笑语,大臣们包容的看着新科进士们互相恭喜庆祝高中,他们也基本上都是从这步进入朝堂的,说不定日后,这些年轻士子之中就会出现侍郎、尚书甚至是丞相,正所谓欺老不欺少,莫欺少年穷,年轻人的未来都是不可限量的。 郭保坤身边为了一群年轻的士子,作为本科进士中的魁首,日后自然就是他们的领头羊,他们作为同年,少不得互相帮衬,而且郭保坤作为礼部尚书之子,自身又有才学,仕途必定一帆风顺,而今陛下对郭保坤也是另眼相看,所有的士子们都是既羡慕又嫉妒。 “恭喜,郭大人,令子高中状元,真是虎父无犬子,今天可要多喝几杯!”郭攸之的身边也挤满了恭贺的同僚,郭攸之连连作揖感谢同僚们的恭贺。 “哪里哪里,多谢多谢,一定一定!”郭攸之忙着交际,嘴里不断的吐着谦虚的话语,心里其实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整个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 “小郭大人,陛下有旨,宣您乾清宫觐见!”候公公悄悄的来到了郭保坤的身边,候公公对郭保坤极为客气恭敬,作为庆帝的身边人,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陛下喜欢的,他一定要敬着,陛下讨厌的,他一定要远离。 “候公公,劳您受累了,请公公喝杯茶!”郭保坤不会因为自己成为了大宗师就对庆帝身边的内官有所轻视,人情练达本就是历练,身为官宦子弟的郭保坤自然知道规矩,对候公公极为客气,手里不动声色的将荷包塞进了候公公的衣袖内。 “状元公,您客气了,那我可就厚着脸受了,也算是沾沾文曲星的才气。”候公公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多了几分真诚,对于郭保坤的评价瞬间提高了一个等级,本以为郭保坤这个年龄高中状元,仕途一帆风顺的官二代应该会有一些年轻人的傲气和清高,但没有想到的是郭保坤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完全没有所谓的年轻人的轻狂和锋芒。 “还请小郭大人跟我到这边来!”候公公客气的请郭保坤紧跟自己向着乾清宫走去。 “诸位同僚,失陪一下!”郭攸之看到候公公领着爱子向太和殿外走去,顿时摆脱了身边的同僚,向着两人跑去。 “候公公,恕罪,还请稍等一下!”郭攸之连忙拦住了两人,向候公公作揖陪着不是。 “不知候公公这是要带着犬子到哪去?”郭攸之面露关爱之色的询问着候公公,希望可以得到提点。 “郭大人,陛下宣小郭大人乾清宫觐见,陛下还在等着呢!”候公公向郭攸之拱手作礼,解释着原委。 “陛下召见犬子,可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请候公公多多提点,不要让犬子犯了宫中忌讳,郭攸之感激不尽!”可怜天下父母心,郭攸之贵为礼部尚书,依然为了子女担心。郭攸之伸手将随身佩玉摘下,递给了候公公。 “哪里的话,郭大人您太过客气了,可不敢收,再说刚刚小郭大人已经赏了老奴。”候公公推脱着郭攸之的重礼,表示不敢接受。 “那是犬子的心意,这是我身为父母的谢礼,怎能一样,还请候公公多多提点犬子!”郭攸之意外的看了一眼郭保坤,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还懂得的宫中惯例,但依然是坚持让候公公手下玉佩。 “那我就厚颜手下,至于小郭大人你就放心,老奴一定尽心!”候公公推辞不过,顺势便收下了玉佩,表示绝对尽心照顾郭保坤。 “多谢,你要多听候公公的教导,不要惹事。”郭攸之道谢之后,连忙嘱咐郭保坤不要犯了宫中忌讳,谨慎一些。 郭保坤一直在旁边看着郭攸之和候公公交流,没有打扰,这是郭攸之对自己的爱护之心,是厚重的父爱,郭保坤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对郭攸之的嘱托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谨慎小心的。 “郭大人,我们先告辞了,不能让陛下久等!”候公公客气的对着郭攸之告辞,领着郭保坤向乾清宫继续赶路。 “小郭大人还请稍等,老奴进去禀报一声。”两人来到了乾清,走到了长长的过道中间,候公公请郭保坤稍等,这才掀起卷帘进入,前去禀报。 “陛下,小郭大人已经到了,正在外面等待召见。” “请进来吧,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庆帝的一句“请”让候公公不禁心里一跳,没有想到在庆帝心中,郭保坤居然有如此分量,心里不禁把郭保坤的地位再次提高。 “见过陛下!”郭保坤进来后先是观察了一眼庆帝,这才躬身拱手作礼。 第五章 达成共识 “郭爱卿,真是年轻有为啊,18岁就文武双全,不仅科举高中状元,还是大宗师修为,简直是令人羡慕!”庆帝打量着郭保坤年轻的外表,如果不是郭保坤在自己眼底下突破了大宗师境界,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有如此年轻的大宗师,要知道大陆中有多少武者,到现在为止,算上郭保坤也只有5位大宗师。“陛下过誉了,比起陛下,臣这点成就算得了什么!”郭保坤在庆帝面前自称为臣,便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毕竟自己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只要还在庆国生活,就必须遵守规则,毕竟郭攸之还是庆国的礼部尚书,自己也从小在庆国长大。 庆帝听到郭保坤自称为臣,脸上不禁一笑,他明白了这是郭保坤表明态度,心理很是高兴,毕竟如此一来庆国就有了3位大宗师,对于庆国统一大业绝对是巨大的臂助。 当然,庆帝也不会真的将郭保坤当做一般的臣子看待,而是作为平等交流的存在,毕竟大宗师如果愿意,没有人能够杀掉他们,即使是同级别的几位大宗师一起围攻也很难,所以对于郭保坤,庆帝会保持应有的敬意。“陛下自登基以来,将庆国自偏远小国发展到大陆第一强国,可以说是雄才大略,令人敬佩。而且,谁能想象到陛下居然还是一位大宗师!”郭保坤对庆帝的成就感到钦佩,如果有人说这里面有叶轻眉的功劳,他绝对不反对,但是叶轻眉能选择庆帝,也说明了庆帝的不凡和能力。 “嗯!”庆帝的身上突然释放出了强大的气势。 “你是怎么知道的?”庆帝有些震惊郭保坤居然可以识破自己的实力,要知道他可是隐藏修为多年,只有寥寥几人才知道这个秘密。 “臣自幼精神强大,虽然今天才见到陛下,却能够冥冥之中感受到陛下所带来的压力,所以斗胆猜测!”郭保坤的境界远超大宗师,自然可以感知到庆帝的实力,而且即使不能够感知,他前世也早已知晓庆帝就是第四位大宗师,所以直接开门见山的将庆帝的实力点出,这样双方才能开诚布公的交流。 “原来如此,朕隐藏多年,没想到被你一眼识破,还请爱卿保守秘密!”庆帝收起身上的气势,他刚刚也只是被郭保坤点破实力,一时震惊这才失控,泄漏了气势。 “本来以爱卿的实力和身份,应该给予高官厚禄,但是你的实力现在还不能泄漏,可以作为我庆国的杀手锏,狠狠的给北齐和东夷一个教训,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陛下,客气了,现在外面的同僚可都在羡慕我仕途得意呢!”郭保坤对所谓的官职高低并不在意,他作为一个可以不断转生的人,在诸天学习每个世界独有的知识,汲取一个世界的智慧,把这些知识和智慧作为养料,供自己不断地成长。 “不骄不馁,你的确是比很多大臣都看得明白,如果朕的儿子们有你一半的成就,朕都感到满足了!”庆帝这时看着郭保坤,心里直叹气,想到自己的几个皇子,虽然算不上庸人,各有千秋,均有所长,但是比起郭保坤,真的是云壤之别,让他都忍不住生出感慨。 “生子当如郭保坤啊!这点我真得是羡慕,不,是嫉妒郭攸之。他生了个好儿子!”庆帝这时才像是一个平凡人家的父亲,对自己的子女寄予了厚望,甚至会拿邻居家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作比较,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学习邻居家的孩子,做到上进有出息。 “陛下,想让诸位皇子们想我一样优秀,这点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毕竟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应该不会再有了!”郭保坤看着有些感慨的庆帝,直接厚着脸皮打碎了庆帝的幻想,毕竟自己几世的积累,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他人赶上,那他真的是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哈哈哈!” “你郭保坤这才有些年轻人的朝气和锋芒,的确,像你这样应该不会再有了!”庆帝明显被郭保坤恬不知耻的做派搞的有些发愣,但回过神来,却有些苦笑不得,没想到郭保坤居然如此厚脸皮,对自己如此自恋,连让自己幻想一下都不愿意。 庆帝看着朝气蓬勃的郭保坤,这才有些亲切的感觉,刚刚两人的交流像是盟友,话语间充斥的都是利益和权谋,现在才有些长辈和晚辈交流的感觉,像是看着自己的子侄成才,有些骄傲和自豪。 “我比郭攸之大些年岁,也算是多年的相识,你以后在非正式场合,直接称呼我伯父吧,算是我仗着年龄大,占你个便宜,你总不会拒绝吧!”庆帝可能是真的动了心思,虽然还有着拉拢的意味,但对郭保坤也有着一些长辈的心态,所以很是和蔼。 “那我就不客气了,伯父大人在上,受小侄一拜!”郭保坤没有拒绝庆帝的亲近,庆帝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足以做郭保坤的长辈叔伯了,和庆帝之间维持亲近的关系有利于两人日后的相处,毕竟比起君臣,叔侄关系更显自在和谐。郭保坤立正身子,整理了一下仪表,郑重地对着庆帝鞠躬行礼。 “好好好,快起来!”庆帝看着郑重的郭保坤,连忙起身来到了近前,伸手将郭保坤扶起,心里有些触动。 庆帝作为帝王,一直是称孤道寡,身处众生之上,冷眼旁观,这世界上只有寥寥几位大宗师和帝王才能和他平等交流,但是这些人和他的交流也都是利益和算计,很难让他接受,只有郭保坤年龄小,实力强大,可以算的上是特殊存在,既不会畏惧他的身份地位,又不会有那么多的利益牵扯,所以两人的相处对庆帝而言是难得的体验,即使是自己的子女也很难让他产生这种感觉,毕竟所有的皇子都只会畏惧他,却不会亲近他,只有郭保坤才会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长辈相处,这种轻松的氛围他已经多年都没有感受过了。chaptere 第六章 失算了! “我真得是有些后悔,没有适龄的女儿,不然我真得想招你做女婿,来一出榜下捉婿的佳话。”庆帝想了想皇族中的适龄女儿,可惜身份都太过低微,只有长公主李云睿和丞相林若甫的女儿林婉儿身份合适,可惜的是林婉儿身有顽疾,且是私生女,身份上又上不了台面,所以只能作罢。 “算了,日后你帮朕多费心管教管教诸位皇子吧,一个个的都不成器,只会算计!”庆帝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不由的有些恨铁不成钢,希望郭保坤可给自己的儿子们做个榜样。 “伯父放心,我会好好管教他们的,我最喜欢管教学生了,只是怕有些皇子不受管教,还请伯父赏我一件管教皇子们的利器,用来威慑皇子们。”郭保坤答应的极为爽快,只是自己的身份怕很难压的住皇子们,所以想让庆帝赐下一件物品让他可以管教皇子们。 “你可真是个滑头,这么着吧,我赏你一把戒尺,对不尊教导的皇子进行惩戒。”庆帝没有在乎郭保坤的小心思,直接吩咐守在外面的候公公进来,吩咐他过会拿把戒尺给郭保坤,让他使劲管教皇子,省得这些个不省心的儿子到时真的惹怒了郭保坤,怕不是要吃个大亏。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对了,这把戒尺能不能换成玉石或者黄金的,算是陛下给我的见面礼吧!”郭保坤秉持着又便宜不占是傻瓜的原则,直接向庆帝提起来要求,只是看候公公在,所以没有称呼庆帝为伯父。 “我怎么没看出你居然如此无赖,爱占便宜,你父亲是礼部尚书,最是清高,你却如此市井,子不类父,倒有些像是户部尚书范建的儿子!”庆帝有些好笑的看着占着自己小便宜的郭保坤,转身对着刚刚进来的候公公吩咐着他照郭保坤所说的办。 候公公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郭保坤和庆帝,他是在没有想到庆帝对郭保坤如此容忍,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子侄一样,暗暗思量间,突然看到庆帝注视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将头再次低下。 “算了,你领着他到内务府,让内务府的大匠按照他的要求打造一把戒尺吧,省得这小子说我这个做长辈的抠门!对了,再给他一块出入宫廷的腰牌。” “喏!”候公公连忙应是,走到郭保坤身边示意他和自己一起离开。 “臣告退!”郭保坤拱手示意告辞,连忙跟在了候公公的身后。 。。。。。。。。 “候公公,是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一个身形瘦削,头发斑白的老者向候公公谄媚的问道。 “这位是金科的状元郎小郭大人,陛下命内务府按照小郭大人的要求打造一把戒尺,你尽全力的满足小郭大人的要求就可以了,我回去向陛下复命!”候公公伸手介绍身边的郭保坤给这位老人认识,不要看此人在候公公面前伏低做小一脸的谄媚,其实平日里在内务府也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活的是相当的滋润,作为内务府的首席工匠,技术骄人,底下人都巴结着他,而且内务府里油水充足,算的上是肥差。 “小郭大人,这位是内务府的大匠王山,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技术绝对算的上这个!”候公公伸出了右手,将大拇指竖了起来,看来候公公对王山的技术非常欣赏和有信心。 “候公公,你过奖啦!”王山谦虚一笑,露出了半口老黄牙,但脸上的神情却有着自己的骄傲,看来即使是在谄媚的人,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都有着自己的坚持和骄傲,虽然嘴里说着谦虚的话,但神情却无法完全掩盖。 郭保坤看着王山的表情,就明白眼前的老人在技术上真的是有过人之处,所以十分放心的看着候公公离去。 “不知道小郭大人对戒尺有什么要求?”王山看着候公公离去,这才回复了自己往日里的自信。向郭保坤询问着要求。 “能不能用美玉或者是黄金打造戒尺,最好是奢华一些!”郭保坤一脸的坦然,嘴里却说着市侩的话,实在是令王山有些难以相信眼前的年轻人居然会是本科进士中的魁首,人称文曲星的状元郎,不都说文人清高,不屑于钱财的吗,怎么眼前的人比那市井之人还要贪财。 “这个?”王山看着郭保坤有些踌躇,不知怎么解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郭保坤看出了王山的为难,只好自己问清楚。 “玉石过脆,,容易损坏,不适合打造成戒尺!” “那黄金呢?”郭保坤听到到手的美玉已经飞了,连忙想要将黄金抓到手里,毕竟自己好不容易从庆帝手中抠出的油水,怎么也不能浪费了。 “黄金质软,如果打造成戒尺,会容易变形,也不太适合!”王山看着脸已经黑下来的郭保坤,小心翼翼的坚持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都不行吗?”郭保坤不死心的再次询问了一遍,他也知道只是白费功夫,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好似希望王山能够改口。 王山做为内务府的首席大匠,虽然有的时候有些谄媚,但是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中还是坚守着自己的职业素养的,不然哪里轮得到他成为首席大匠,所以即使是郭保坤的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但王山还是很坚决的摇了摇头,表示了不行,坚持了自己的观点。 郭保坤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王山,没想到眼前着个刚刚一脸谄媚的老人,居然会如此有原则,心里暗暗赞赏的点了点头。 “算了,读书我是翘首,工匠你是翘首,专业的事情就听专业的判断,既然不可以,那么什么材料才适合打造成戒尺!”郭保坤完全放弃了大捞一把的打算,任命的向王山询问着意见。 “最适合的材料是木头。”王山肯定的回答着郭保坤的询问。 “木头!!!”郭保坤有些失望,脸色拉的老长了,整个脸上是嫌弃的神色,没想到自己在庆帝面前装嫩做小,好不容易得到的赏赐,到头来居然只是一块木头。 第七章 峰回路转,这波没亏! 可能是郭保坤的神色过于失望,令王山不忍,所以王山小心的提醒道,“其实,有些名贵的木材比美玉和黄金更有价值,而且更稀少,所以小郭大人,如果只是想让戒尺更贵重的话,完全可以挑选一块名贵的木材打造,内务府之中更是收藏了不少的名贵木材,有些木材价值连城,不过可估量!” “真的!”郭保坤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峰回路转的戏码,看来自己亏不了本了。 “那有什么名贵的木材适合打造戒尺,重点是一定要名贵,懂吗?”郭保坤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老人,希望他能够懂点眼色,搞得清重点在于“贵重”二字。 “海南黄花梨和紫檀木都可以,从材料质地上说,小叶紫檀更合适些,无论是硬度还是柔润度和细腻度,都更胜一筹;但是从药用价值上来看,黄花梨的香气可以调节人体,对人有很大的好处!”王山果然上道,直接将名贵木材的优缺点分析了一通。 “行,那就用海南黄花梨!”郭保坤立刻喜笑颜开的同意了王山的建议。 “小郭大人请到这里来挑选,看看需要哪块黄花梨木材。”王山将郭保坤引导了一处仓库前,指着里面向郭保坤介绍着里面的木材。 “内务府果然是富得流油啊!”郭保坤跟着王山进入仓库,睁大眼镜的看着满仓的木材有些感慨的发出了赞叹。 “算了,你是行家,你帮我挑选一块最名贵,品相最好的木料吧,我就不再挑选了,挑的我眼花缭乱!”郭保坤看着堆积的木料,实在是没有耐心自己挑选,只好拜托王山代为挑选。 “小郭大人,那您稍等,我去去就来!”只见王山径直走到了一块木料前,将其拿起,直接就回到了郭保坤的身边,看来他是对这里的木料如数家珍,对于每块木料的价值烂熟于心,根本就不需要在寻找。 “小郭大人,我们回吧!”王山再次领着郭保坤回到了匠作间,直接开始了戒尺的打造。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一把崭新的戒尺就成型了,只见王山对戒尺刷桐油,做着各种的保养,使得戒尺越来越美观和耐用。 “小郭大人,您看怎么样!”王山将戒尺递给了郭保坤,一脸的自信。 “不错,就是太朴素了些!”看着眼前的戒尺,郭保坤实在是跳不出毛病,只是想到如此简单质朴的戒,拿出去实在是很难让人知道戒尺的贵重和价值。 “那您的意思是?”王山看着郭保坤,心里有些无语,自己的手艺完全没有被欣赏,实在是令他十分失望。 “不如加个玉坠吧!”郭保坤想着再捞一把,直接提议道。 “可以,您是挑选什么玉,要什么样式的?”王山完全满足了郭保坤的要求,毕竟有着陛下命令,怎么浪费都不会有人责怪,自己何必阻拦呢。 “要个玉蝉吧,有和田暖玉的吗?”郭保坤直接狮子大张口,开口就是和田暖玉,和田玉本来就是玉中极品,而暖玉更是万中无一,所以和田暖玉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有倒是有,前些日子长公主进献了一枚和田暖玉的玉蝉,但是内务府也仅此一枚!”王山没有想到眼前的小爷居然如此贪财,直接开口就是和田暖玉。 “那就它了!”郭保坤没有想到还真的有,所以十分坚决的索要这枚玉蝉。 “可是,长公主哪里?”王山顾虑重重,毕竟长公主李云睿是内库的掌管者,掌管者皇家的大部分钱财,这枚玉蝉不经过她的同意,自己不好交代。 “怎么陛下的旨意还需要长公主的同意吗?”郭保坤直接将庆帝的命令搬了出来,毕竟皇家之主是庆帝,长公主怎么可能和庆帝相提并论。 “我这就帮您拿!”王山想到了候公公的交代的庆帝旨意,立刻明白了自己应该听谁的,二话不说的就去取玉蝉了。 。。。。。。 乾清宫中,庆帝毫无帝王形象的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枚箭头,在磨石上耐心的打磨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着郭保坤的情况。 “如何了,郭保坤的戒尺可是用美玉和黄金打造的!” “启禀,陛下,内务府的大匠否决了用美玉和黄金打造戒尺的建议,改用了黄花梨,并且小郭大人还装饰了一枚和田暖玉的玉蝉,是长公主进献的,内务府也仅此一块!”候公公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全部告知了庆帝。 “李云睿进献的,你去告诉她一声,就说这枚和田暖玉的玉蝉被我赏赐给了郭保坤,我不希望闹出什么误会!!!”庆帝想到李云睿的霸道脾气,立刻吩咐候公公。 “喏!”候公公立马应声,将庆帝的吩咐牢记在心。 “另外将郭府的探子全部撤出,以后可以多关注郭保坤有关的消息,我要第一时间知道,但是不可以在郭府内安插细作。”庆帝仔细的吩咐着候公公细节,郭攸之作为礼部尚书府宅内有着鉴查院和皇室的探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郭保坤已经是大宗师了,大宗师的事情再注重小心都不为过。 “是!”候公公虽然心里疑惑庆帝的举动和布置,但是作为一个跟在庆帝身边几十年的近侍,他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只要是庆帝吩咐的,只要照做就可以了,好奇心不是他这种人可以拥有的。 “陛下,郭府近期发生了一件小事,郭府的管家在坊市里欺压百姓,被一个叫滕子京的少年打抱不平将管家殴打了一顿,管家仗着郭府的势力将对方抓进了京都府大牢,判了对方死刑,滕子京被鉴查院所救,现在归四处,现在郭大人和小郭大人,应该都还不知情!”候公公将事情的原委全部如实的告诉了庆帝,请示庆帝应该怎么办。 “一个管家,只不过是奴仆,居然敢仗势欺人,实在是该死!滕子京倒是有些我大庆国男儿风范。不过既然是郭府的私事,还是要郭府的主人自己处理吧。你送郭保坤出宫时,提醒他一句吧!”庆帝想了想,还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郭府自己处理比较好。 第八章 回府 “喏!”候公公躬身退出了内室,再次向着内务府走去。 “小郭大人,您看看这样是否满意?”王山看着那珍贵的玉蝉作为坠子装饰在了戒尺之上,小心翼翼的向郭保坤询问着,生怕郭保坤再次提出什么匪夷所思让自己为难的要求,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可禁不住这么折腾。 “嗯,不错,的确不错,只是着个穗子是什么编制的?”郭保坤看着眼前的黄花梨戒尺,闻着黄花梨独特的香气,心神一片宁静,左手握着玉蝉,温润的质感和微微泛着的暖意,令他很是满意,只是他好不容易薅一次庆帝的羊毛,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被打发了。 “小郭大人,你放心,这绝对是最好的丝线,里面还掺杂了金丝,绝对是配得上您的戒尺了!”王山不由的暗暗佩服自己,多亏了自己提前留了个心眼,坠子所需的丝线用了最难的金丝技法,不然又得返工不说,就怕这个小郭大人还有其他的幺蛾子。 “哦,那真是可惜了!”郭保坤没有想到王山居然将自己的借口完全堵死了,看样子自己这次是很难再薅一把羊毛了,只能失望的叹了口气。 候公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郭保坤的身后,静静地看着郭保坤在哪里使劲的薅羊毛,没有打扰郭保坤的兴致。 “候公公,你怎么又回来了?”郭保坤看实在是没有什么借口榨出油水了,只能失望的放弃了,这才开始理会候公公,作为一个大宗师,而且是精神境界远超大宗师的强者,郭保坤怎么可能不知道候公公早已来到此地,只是没有理会罢了。 “陛下听说,小郭大人的戒尺已经做好了,担心小郭大人对宫内不熟悉,让老奴送一送小郭大人!”候公公嘴里说的全是庆帝对郭保坤的重视,另一方面用眼神示意王山可以退下了。 王山看着这位位高权重高的皇帝近侍总算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躬身行了一礼,便悄悄离开了。 郭保坤没有阻拦王山的离开,自己又不是真的爱财,只不过是恶趣味罢了,想着占一次庆帝的便宜,郭保坤也明白候公公此时让王山离开,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适合对方在场,所以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候公公,等待着他的下文。 “贵府的管家近日里仗着郭大人和小郭大人的势,做了些有损郭府名声的是事情,陛下担心小郭大人不知情,让老奴提个醒。陛下还说这是郭府的私事,他就不插手了,让小郭大人自行处理了就可以了。陛下对小郭大人真的是爱护有加,生怕大人的名声受损,又怕言官们弹劾大人,所以已经封锁了消息。”候公公将庆帝的施恩之事如实全部都告诉了郭保坤。 “管家!劳陛下操心了,还请候公公转告陛下,感谢陛下的爱护之情。”郭保坤思考了一下,想到了原著之中的滕子京,便明白肯定是这件事情,所以略微有些出神,自己在京都这么多年来一直埋头科举和练武,一直到今天,科举上金榜题名,功成名就,在练武上也达到了此界的最高境界大宗师,有了自保之力,不惧任何危险了,才有了些空闲和闲情逸致,准备好好的体会一下这个世界风土人情。 对于范闲的存在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打听消息,也从未理会范闲的所有事情,没有想到今天就听到了滕子京的消息,滕子京和范闲在日后可是有着很深的渊源,这可真的是恰逢其时。 “劳烦候公公送我出宫吧,今天算是没有了兴致。”郭保坤有些恹恹的开口,完全被候公公的消息扫进了兴致。 郭保坤坐在轿子内,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今天的一切,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好似白天的意气风发和豪情全部都消失了。 “少爷,我们到了,请您下轿。”轿夫小声的提醒着陷入沉思的郭保坤,弓着身子,有些畏惧,生怕自己的提醒会冲撞了郭保坤,引起他的不快。 “嗯,我知道了。”郭保坤回过神来,看着自家的府门,还能听到府中隐隐约约传来的庆贺声,毕竟今天郭府的少爷高中状元,府中的下人们都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赏银,算是让他们和主人共同庆贺,沾沾喜气。 郭保坤走进府中,并没有直接处理此事,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今天是府中的大喜之日,不能坏了所有人的兴致,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明天再说,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也只能是做一些补救之事。 “少爷,你回来了!”绿蕊本来看书正入迷,突然听到脚步声,连忙起身向郭保坤问好。 “在看什么?这么入迷!”郭保坤看着绿蕊神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好奇,毕竟自己的这个丫鬟自己还是了解的,虽然也识的一些字,但对什么经典学问完全毫无兴趣,只要是看书基本都是直接犯晕,今天居然看书看得入迷,实在是令他感到奇怪,难道这小丫鬟改了性子。 “少爷,这是话本,是司南伯府里传出来的,在京都很是盛行,所有的官家小姐和丫鬟们都非常痴迷。”绿蕊脸色一红,没有想到自己看的入迷竟然连少爷回府了都没察觉。 “哦,那我到要看看是什么奇书,居然能令我们看到书就犯晕的绿蕊都痴迷。”郭保坤走到桌前,将桌子上正打开着的书拿到了手里,认真观看了起来。 “这不是红楼梦吗!”郭保坤看到熟悉的情节内容,不由自主的出声问道。 “少爷,你也看过呀!”绿蕊很是激动,好似找到了和少爷共同的爱好。 “听说过,没怎么具体的看过。”郭保坤顿时反应过来,原著中范闲将红楼梦故事讲给了范若若,范若若将其整理以范闲的名义将其流传,使得范闲在京都小姐的圈子里名声大噪。 “是吗,这本书写的真好,司南伯的长子范闲公子真的是太有才华了!”绿蕊有些失望,但谈到红楼梦还是有些激动,言语中对范闲很是敬佩。 “行了,你继续看吧,注意不要太晚了,早点休息。”郭保坤没有打断绿蕊的兴致,自己回到房中直接休息了。 第九章 整顿家仆 郭保坤在经过一夜的休息,心情得到了调节,重新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想到自己昨天的表现,不由的有些害臊,自己昨天完全是被科举高中和突破大宗师的喜悦冲昏了头,所以比起平日里略微有些跳脱,想到自己在庆帝的眼里可能成为了一个爱占便宜的形象,不由得有些头痛。 “父亲!”郭保坤再次坐在了郭攸之的对面,父子两人安静的享用着早餐。 “昨天你在陛下哪里没有失礼吧?”郭攸之关切的问道,昨天他回来时已经是三更天了,郭保坤已经早早休息,他便没有打扰。 “没有,陛下还赏赐了我一把戒尺,用来管教皇子们。”郭保坤自然不会实话实说,而是将放入长袖中的戒尺拿出来给郭攸之观看。 “那就好!”郭攸之扫了一眼,就不在关注戒尺,对于郭保坤他还是很放心的,郭保坤从小就没有让他操过心,很是成熟稳重。 “父亲,昨天陛下让候公公提醒了我一件事情,管家仗着我们郭府的势,在外面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甚至动用京都府的关系给人安插罪名。”郭保坤想到自己都没有利用郭府权势作威作福,管家居然活的比自己还要威风舒适。 “陛下是什么态度?”郭攸之对此事格外重视,毕竟伴君如伴虎,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自行处理。”郭保坤回道。 “那还好,看来陛下还是对我郭家有些爱护。”郭攸之松了口气,事情应该没有到最坏的情况,陛下是不打算深究了。 “这事应该严肃处理,府中的奴仆也该整治整治了,免得在外面打着郭府的名,飞扬跋扈,不知道哪天就会为府中招来大祸。”郭攸之想了想,决定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府中的下人,避免飞来横祸。 “父亲,这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郭保坤明白郭攸之的担心,但这是一件好事,也就没有告诉郭攸之,庆帝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找郭府的麻烦的。 “你现在也算是有了官职,已经算得上立业了,也该你掌家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吧!”郭攸之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脸的欣慰,对于郭保坤能够高中状元心里是极为自豪的。 。。。。。。 “将管家送到京都府吧。”看着身前被绑着不断挣扎的管家,郭保坤没有留情面,直接将其送到京都府审判。 “你们都应该看看管家的下场,我希望你们能过牢记这个教训,在外面谁再敢打着郭府的名号为非作歹,飞扬跋扈,不要怪我不念旧情!”郭保坤当着府中所有的下人的面,将管家直接拿下,杀鸡儆猴,希望可以镇住所有的下人。看着下人噤若寒蝉的样子,郭保坤明白至少短期内府中的仆人会收敛起来,不会在外惹是生非的。 “滕子京的情况怎么样了,可从京都府内捞出来了!”郭保坤看着被押解着送走的管家,这时才向身边刚刚提拔成为管家的郭怀询问结果。 “少爷,我们没有在京都府的大牢找到滕子京,他已经被人救出去了,应该是鉴查院的人做的。”郭怀将自己的打听到的消息告知郭保坤。 “那滕子京的妻小呢,可有补偿照顾。”郭保坤对于鉴查院救出滕子京的事情毫不吃惊,毕竟原著中滕子京就是被鉴查院所救。 “少爷,小的无能,没有找到滕子京的妻小,我们赶去的时候,滕子京家已经没有人居住了。”郭怀连忙请罪,自己刚刚提拔成为郭府的管家,少爷吩咐的两件事,没有一件事情办成,自己的职位可能要不保了。 “算了,不怪你,我得到消息时就已经晚了,不用说,滕子京的妻小肯定是被鉴查院的人隐藏了起来,以鉴查院的手段,你不可能查到什么。”郭保坤将郭怀扶起,没有责怪他,毕竟比起鉴查院这个庆国最大的情报机构,郭怀一个小小管家怎么可能是对手。 “谢少爷!”郭怀连忙起身,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少爷体谅自己,没有责怪。 “你下去吧,好好熟悉下府里的情况,将工作做好。”郭保坤挥手让郭怀退下,自己站在原地陷入了思考,鉴查院参与到滕子京的事件中,究竟只是单纯的欣赏滕子京的人品,还是为了抓住郭家的把柄,另有打算呢? 郭保坤思考了片刻,摇了摇脑袋,将自己的脑海里有关阴谋诡计的杂念全部甩出,自己又何必去猜测对方的意图呢,毕竟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自己的实力占优,不论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都无所谓,只要用武力碾压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和这些成天和阴谋诡计打交道的人比心思。 郭保坤有些讽刺的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想这些阴谋诡计了,完全是浪费时间,自己所要做的只是增强自己的就可以了,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对自己成长毫无用处的地方,简直是浪费自己的天赋和际遇。 京都府的府尹梅执礼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前段时间礼部尚书郭攸之的管家拿着郭攸之的名帖前来拜见,要求自己将一个平民滕子京关押逮捕,今天郭攸之的儿子又派人拿着自己的名帖将之前的管家送来治罪,并表示之前的事情完全是管家自作主张,借用主家的名声为非作歹。 梅执礼有些疑惑的伸手的摸了摸脑袋,怎么也弄不明白郭府究竟是怎么想的,不得不目光转向自己的师爷,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大人何必去劳神想其中的瓜葛,只要卖郭府一个面子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管其中的利害关系,反正老子儿子都是一家人,只要大人按他们的要求办理案件,卖他们一个人情,难道郭府还能不承情?” “也是,反正和我没有什么瓜葛,就按他们要求的办理吧!”梅执礼想不通,所幸就按照师爷所说,只不过是卖人情给郭府的事,何必思考那么多。 第十章 司南伯范建 距离滕子京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所有的事情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所有人对这件事基本都不在关注了,可能也只有滕子京本人对自己的遭遇感到遗憾和愤怒。但是一个人如果没有权势和力量,即使再愤怒,也无人回去关心一个小人物的遭遇,对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和改变,只能是失败者的犬吠,注定了是无用功。 庆帝不会在乎滕子京的感受,陈萍萍不会在乎,梅执礼不会在乎,郭攸之不会在乎,郭保坤虽然感到抱歉,最多也就是日后补偿他而已,也绝对算不上上心,可能也只有日后的范闲会在乎,会关心滕子京的感受,遵循着人人平等的原则。 本来按道理说,郭保坤作为现代人也应该是这种价值观,但是郭保坤和范闲经历不同,他历经多世,经历丰富,阅历惊人,和范闲这种不经世事的人,对世界的认识有着绝对的不同,自然明白没有真正的平等,这也是为什么滕子京愿意为了范闲连命都不要的原因。 郭攸之这段时间算的上春风得意,自己独子高中状元,被庆帝委以重任,而自己在工作上也受到庆帝越来越多的赞扬,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郭攸之也不深究,毕竟自己又不是受虐狂,只有受到庆帝的打压和不满才会满意。 日子过得满足省心,郭攸之不禁开始操心儿子的婚事,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是翰林院从五品的侍讲,虽然还未行冠礼,但是已经立业,古人讲究先成家后立业,自己的儿子却正好相反,所以郭攸之不禁动了心思,四处开始打听各家的小姐的情况,人品,学识,家庭,样貌,年龄等等,不知道还以为郭攸之这个礼部尚书想要改行做冰人呢,按理说这种子女的婚事都是家中女人操心的,但是郭保坤的母亲早早去世了,所以只能郭攸之这位礼部尚书亲自上阵了。 郭保坤自然也听到了郭攸之到处为自己相姑娘的传闻,虽然自己有心反对,但是按照这个世界的习俗,自己的婚姻都不是自己做主的,讲究的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自己违背长辈的意愿,算得上是大不孝,至于所谓的追求爱情,为爱私奔的事情,也只是存在于话本中,现实中是会受到世人唾弃的,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郭保坤拗不过郭攸之,又因为郭攸之自郭保坤小时候就对他全心全意的好,郭保坤也不愿让郭攸之失望,所幸立下了约法三章,郭攸之的要求是女方必须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要做到门当户对。郭保坤的要求是则很简单,在郭攸之寻摸的对象中,自己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挑选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作为妻子,郭攸之想到是为儿子寻找一生的伴侣,双方如果感情不和,也不利于郭保坤的发展,所以同意了这个条件,但是必须反对的理由合理,为此他就需要多寻摸打听一些适合条件的女子。 这日早朝结束,众大臣们开始陆续散去,向外走去,郭攸之看着其中的一道身影,连忙追了过去,“司南伯,且等一等,我们做个伴一道离开,我有些事情还想请教一下范兄。” 范建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喊,不禁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后看去,居然是郭攸之,作为同朝之臣,虽然打的交道并不多,却也算是老相识,只是以往两人接触不多,没有什么往来,不知今天郭攸之为何会拦下自己,但还是待在了原地,耐心的等待着郭攸之。 郭攸之一阵小跑来到了范建的身前,有些气喘吁吁,他和范建不同,虽然范建身为户部侍郎,看起来是文官,但其实他更是有着超品的伯爵勋爵,算得上是武勋集团出身,负责替陛下训练红甲骑士,更是有着武艺在身,而郭攸之则是真正的文人出身,并没有习过武,身体单薄,再加上这么多年的位高权重养尊处优,缺乏锻炼,所以即使这么一段路,也让他跑到气喘吁吁,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无法说话。 范建只能耐心等待郭攸之恢复,“郭兄,这身体可着实不行,有些虚,应该注意点保养了!” “呼呼,范兄所说甚是,我算是感觉到老了,毕竟孩子都已近到了试婚年龄了,我也是知天命之人了。”郭攸之狠狠的呼了两口气,右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平缓自己的心跳,这才开始回答范建的话,言语之中开始向着郭保坤转。 “说道令郎,那现在可是我大庆的文曲星---状元郎,陛下眼前的红人,就这仅仅两个月的时间,陛下已经是多次召见令郎了,真是令范某羡慕啊,不像是我家那混账东西,每天只是围着黄白之物打转,一身的铜臭气,令我操碎了心。”范建看了看郭攸之,想到了郭保坤,再对比自己的儿子,真的是一言难尽,现在到了他这个年龄段的满朝文武谁不羡慕郭攸之生了个好儿子,郭保坤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世界成为别人家的孩子,是所有同龄人的噩梦。 “范兄,你这话可就太过了,保坤这孩子虽然得了陛下的看重,但毕竟年轻,年少气盛,我们天都担心他会冲撞了陛下,惹下大祸。”郭攸之连忙开始否决范建的话,双手不停摇摆,范建如果不是从郭攸之的眼底看到了一丝自豪和欣慰,就真的信了郭攸之的鬼话了。 “不说这些让人操心的儿女了,不知今日郭兄拦住在下,可是有什么要事需要商量?”范建心里有些郁闷,实在不愿再和郭攸之拼儿子,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询问郭攸之究竟为了何事找自己。 “这,。。。。。。范兄可愿和我找个僻静之地详谈?”郭攸之看了看现在所在的太和殿前的广场,又看看身边不断经过的同僚,不由得犹豫,邀请范建离开此地再谈。 “当然,如果不便在此地说,还请郭兄移步,到我府上详谈如何?”范建见郭攸之面露难色,并清楚此事应该不是公事,涉及到了隐私,不方便在此地详谈,便邀请郭攸之一起上了司南伯府的马车。 “老爷!”轿夫见到郭攸之并未上轿,连忙请示。 “你们跟在司南伯府的马车后,在司南伯府门外等我!”郭攸之径直上了马车,随口吩咐着自家的轿夫。 “是!”轿夫们并不多言,直接抬起轿子,跟在了马车身后,一起向着司南伯府走去。 第十一章 提亲 “请坐,郭兄尝尝我这新茶,是从老家儋州送来的,虽然比不得贡茶,也算得上是别有一番滋味。”范建和郭攸之分主客位落座,范建便拿出了自己家乡的茶,请郭攸之品尝。 “的确,虽然没有贡茶香浓,但胜在清新淡雅,有着儋州的山水之气,算的上茶中妙品了。”郭攸之细细品评着,对着此茶就是一阵猛夸。 “不过是山野之茶,虽有些滋味,可也算不得妙品,只不过是我从下喝此茶,习惯了这茶的滋味,再喝其他的茶总是感觉少了几分味道。”范建对自己的茶还是有着认识的,并没有被郭攸之的话所迷,依旧保持着清醒的认识。 “今日,郭兄不断的说着好话,可是有时相求,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必然全力以赴。”范建见郭攸之总是东拉西扯的,不曾进入正题,不由得挑破了窗户纸,希望大家直接说事。 “这?”郭攸之一阵语塞,按理说子女的婚事一般都是各家女主人商讨,可惜自己的夫人难产而死,自己有一直未曾续弦,不愿委屈了爱子。 今日,轮到儿女婚事时,只能郭攸之堂堂的礼部尚书亲自前来,实在是有点抹不开脸面,但是想到外界对司南伯府的千金范若若的才名和样貌的赞誉,只能是厚着脸皮前来试探试探范建的口风。 “说来也是有些难以启齿,本该找嫂夫人商量,但实在是我府上未能有女主人,所以只能厚着脸皮前来找范兄了。”郭攸之深吸了口气,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只能继续了。 “不知是何事,让郭兄你这般为难?”范建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了,看郭攸之的样子实在是令他升起了好奇之心。 “范兄,你也见过我那犬子,不知对他印象如何?”郭攸之双眼紧紧的盯着范建的脸,不愿放过一丝的表情,想要确切知道范建对郭保坤的评价。 “令郎,年仅十八,就高中状元,入翰林院,成为了从五品的侍讲,为诸皇子讲经,深得陛下喜爱,绝对是我大庆的年轻翘楚。甚至陛下都曾与我坦言,如果有适龄之女,一定要与郭兄做个亲家!”范建对郭保坤的印象极好,性格温和,仪表堂堂,风姿俊雅,算的上是风流人物。 “既然范兄对我犬子印象颇佳,可愿意与我做个儿女亲家?”郭攸之高兴的直接追问范建,完全没有铺垫。 “这!!!”范建一时懵在了原地,被郭攸之的话惊呆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郭攸之今天居然是为了两家结亲。 “怎么,难道范兄不愿?”见范建迟迟不开口,郭攸之直接起身连忙催问。 “范某绝无此意,只是一时之间听闻此事,过于吃惊,未能反应过来。”范建见郭攸之面露不快之色,连忙起身双手扶着郭攸之额的肩膀请他再次落座,安抚着郭攸之。 “不知,郭兄为何会突起此等想法?”范建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和郭攸之往日里并无多少来往,怎么会想到和自己结亲。 “我那犬子也算的上是小有才名,侥幸高中,也算得上饱读诗书,对经史子集都有些造诣。而令爱也是我大庆第一才女,名声在外,两人算的上门当户对,志趣相同,才貌也是匹配,所以我这才厚着脸皮前来提亲。”郭攸之为了挑选一个让自己和郭保坤都满意的人选,也是千挑万选才选定了范若若。 “郭兄,这是过于突然,我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但是我对令郎绝对是极为满意,可否容我几天,与夫人商讨一番,再给你答复如何!”范建沉思片刻,觉得这也是一桩好姻缘,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决定缓冲几天,和夫人柳如玉商讨一番,在派人细细查探一番郭保坤的底细,毕竟自己对他还缺乏细致的了解。 “那好,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还请范兄早日答复,我静候佳音!”郭攸之见事情已经谈明,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便起身提出了告辞。 “我送送郭兄!”范建起身送郭攸之来到府外,看着郭攸之的轿子远去,久久不能回神。 “老爷,郭攸之来我们府上是为何事,他和我们可不是同路人?”柳如玉本来听到郭攸之来府上拜访,有些好奇,只是碍于规矩,不能出面,她本来就是藏不住心事的急性子,好不容易等到郭攸之告辞,还不待范建回房间,在院中便立刻迎上前去,嘴里的不断地吐出自己的疑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书房在谈,正好这事情我还需要征询一下你的意见。”范建对柳如玉还是了解的,毕竟自己娶她作为继室时,看重的出了柳如玉家族背景,最重要的就是看她性格豪爽,不做作,没有过于复杂的心机,是一个很好猜的人。 “老爷,你快说说,郭攸之究竟是为了何事来咱府上?”柳如玉的急性子还真的是一刻都等不得,范建刚刚踏入书房,还没有将房门关上,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范建没有搭理柳如玉,先是转身将书房门窗关闭,慢步走到书桌前坐下,等调整完坐姿,这次看向柳如玉,而柳如玉却在旁边急的来回走动。 “你也坐下,不要走来走去的!”柳如玉连忙两步走到座椅前,直接坐下,双眼期待的看向范建,整个脖子都伸直了,这可真是绝对意义上的翘首以待了。 “郭攸之,是为了他儿子郭保坤,前来提亲的。”范建这次没有吊着柳如玉,将自己和郭攸之的谈话内容如实相告。 “老爷,这亲事您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柳如玉听完范建的介绍,对范建的态度十分好奇。 范建站起身来,在书桌前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斟酌,“郭保坤我也见过,的确是才华惊人,风姿过人,性格也温和稳重,我是极为满意的,算得上若若的良配。” “那老爷是心中赞同这门亲事的!”柳如玉明白了范建对这门婚事的态度,只是出于慎重,才没有直接答复郭攸之。 第十二章 未婚妻范若若 “的确,我心里比较倾向于赞成这门亲事。”范建没有否认。 “我之所以没有同意,除了想要摸摸郭保坤的底,还需要考虑你的意见,你毕竟是我范府的夫人,儿女的婚事本就该是你相看。”范建对柳如玉还是有着感情和尊重的,范若若虽然不是柳如玉所生,但婚事一样需要考虑柳如玉的意见。 “老爷!”柳如玉没有想到范建居然会如此尊重自己的女主人地位,给自己留足了脸面,一时有些感动,双眼满是柔情的看着范建。 “老爷既然对郭保坤很是满意,那妾身自然也没有异议,毕竟您才是一家之主,而且郭保坤这孩子我也听过他的名声,的确算的上良配,家世显赫,才华过人,也没有听说有什么恶迹,名声极好,的确是很多人家都想要结亲的对象。”柳如玉赞同了范建的倾向,对亲事也没有异议。 “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回复郭攸之,尽快将亲事定下!”范建看到柳如玉表示赞同,立刻就想把事情尽快敲定,免得节外生枝。 “老爷,您可不要这么快就告诉郭攸之。”柳如玉直接表达了不同的意见,阻止了范建的做法。 “这是为何?”范建有些懵圈,柳如玉不是已经赞同了亲事吗,难道又改变了主意。 “正所谓一家女百家求,这婚事中的讲究可多了去了,老爷您是不了解其中的门道!”柳如玉走到范建的身边,双手放在了范建的肩膀上,替他按摩放松疲惫,范建舒适的眯起了眼睛,享受起了妻子难得的温柔。 “咱家若若才名在外,不少人家都想要和我们家结亲,现在郭攸之到府里提亲,如果我们答应的太过爽快,难免会让对方小瞧了若若。我们可以晾一晾郭攸之,拿起架子,让郭府知道咱们家的女儿也是炙手可热的,等到对方心中焦急之时,再应了这门婚事,对方才会将若若视若珍宝,毕竟易得之物,难有尊重。”柳如玉将其中的门道细细的与范建说明,范建心中惊讶极了,没想到着婚事中还藏着如此多的心思和计谋,令他大开眼界。 “夫人所言甚是,既然夫人对此事已经是胸有成竹,那边交给你办理吧。”范建实在是对其中的拉扯难以把握,所幸就将女儿的婚事交给了柳如玉打理。 “这本来就是我们女人家的事情,老爷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会将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柳如玉信心满满的将事情揽了下来,神情里透着必胜,好似战场中百战百胜的将军。 “那我可就静候夫人的佳音了!”范建看着如此俏皮的夫人,难得的将平日里的庄严收了起来,凑趣的恭维起了自己的夫人,一时之间两人好似又回到了初识的时光。 且不说这边范建夫妻因为女儿的婚事重拾往日的甜蜜,郭攸之匆匆的打道回府,着急忙慌的想要将事情告诉郭保坤,“少爷可曾在府中?” 郭攸之招来新管家郭怀,询问着郭保坤的踪迹。 “回老爷的话,少爷正在后花园里的凉亭内品茶读书呢!”居移气养移体,两个月前的郭怀初次接任管家时,还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出错。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富态,神色中也是满是从容,变化极大,像是两个人一般。 郭攸之脚步匆忙赶到后花园,见到了正在凉亭中品茶读书观花的郭保坤,恬淡从容,和郭攸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郭攸之来到凉亭中,郭保坤看着满头大汗的父亲,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郭攸之,郭攸之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落座。 “父亲为何如此焦急?”郭保坤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现在很多事可能对郭攸之是大事,但对郭保坤而言都已经算不上什么,这就是大宗师的实力所带来的改变。 “我已经向范府为你提亲了!”郭攸之直接一句话甩出。 “噗!!!!”郭保坤再无刚才的从容淡定,刚刚喝到嘴里的茶水直接喷出,看来所谓的淡定还是没有戳到人的心窝,事不关己或者毫不在乎才会从容淡定。 “范府,哪个范府?”郭保坤有了不好的预感,脸色有些发苦的向郭攸之打听。 “司南伯府,户部侍郎范建你应该也认识啊!”郭攸之欣赏着儿子难得的狼狈,云淡风轻的说道,现在的郭攸之完全就是刚刚的郭保坤,一副淡定从容,两个人就像换了个一样。 “范若若????”郭保坤有些弱弱的向郭攸之求证道。 “你也听过她的名声,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同意呢,这姑娘可是大庆第一才女,家世显赫,才貌双绝,绝对是良配。”郭攸之对范若若极为满意,言语之间已经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儿媳。 “我不同意!”郭保坤想到范若若那个惹事精的大哥范闲,有些头痛,连忙拒绝。 “我已经定了,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郭攸之难得在郭保坤的面前保持强硬态度,坚决的驳回了郭保坤的反对。 “父亲,我们可是约法三章的,需要我同意才可以定下亲事!”郭保坤连忙将父子之间的君子协议搬出。 “是有约法三章,但是你反对的理由呢?”郭攸之直接质问。 “你是嫌对方家世差,还是嫌对方相貌丑,总不能嫌弃对方愚笨吧!”郭攸之致命的三连问直接脱口而出。 “这........”郭保坤顿时语塞,谁不知道司南伯府地位尊贵,范若若更是才貌双全,是大庆第一才女,即使是郭保坤也不能信口开河的否定。 “那就是满意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郭攸之神采飞扬,像是打了胜仗,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在儿子面前如此神气。 “哎!”郭保坤有些叹气,想到自己的未婚妻是范若若,心里既有窃喜,这就是嘴上不愿意,身体很诚实的活生生的典型;但郭保坤还是有些烦心,毕竟这下可是和范闲扯在了一起,再也难以撇开关系了。范闲作为主角,基本上就是天生的惹祸精,走到哪里,麻烦就跟到哪里,要不是范闲的老娘叶轻眉满天下都是倾慕者,范闲早就可以躺在墓中唱凉凉了。 第十三章 再次提亲 “看你的神情也不讨厌这门亲事,你好好准备准备,如果亲事敲定了,你可要上门去拜访未来岳父的。”郭攸之作为郭保坤的父亲,从小看着郭保坤长大的,对郭保坤的一举一动都很了解,知道郭保坤对这门婚事并不十分坚定的反对,直接撂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根本不给郭保坤反悔的机会。 郭保坤伸出了右手,想要拦下郭攸之,但不知为何手中的力道小得可怜,根本就是做做样子。 郭保坤顿时明白自己对这门婚事内心还是极为期待的,所以索性放弃了挣扎,不是说生活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不如好好享受吗?郭保坤给自己找了个可笑的借口,便自己心安理得接受了这门亲事。 郭保坤再次将桌上自己从翰林院的藏书中带出的孤本拿起,准备继续看书,但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对这门亲事既有着期待,想象着自己和范若若美好的未来。又有些担心,毕竟范府还没有答应郭攸之的提亲,如果范府不同意这门亲事,那么该怎么办。 郭保坤心烦之下,直接将书本收起,自己这可是几次转世以来第一次经历婚事,心里忐忑不安,看来自己还是缺乏历练,本来以为自己的心境已经足够平和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婚事就搅得自己心烦意乱,不过这对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只有经历过这种前所未有的经历,才能提高自己的心境,有助于增长自己的智慧,世事历练最能锻炼人,要不然也不会有仙人下凡在红尘之中历劫的传说了。 时间在郭攸之和郭保坤的焦急等待中过得又长又慢,以往总是感觉时间飞逝的郭保坤更是觉得这段时间倍感难熬,心里的期待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小,他甚至是认为范府应该是不愿意和郭府结亲的,郭攸之曾经对他说过只要几天的功夫范建就会答复结果,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接近一个月,范府毫无音信,郭保坤认为范府应该是不愿结亲的,只是不知怎么回复才能不得罪郭府,才一拖再拖的。 郭保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充满了失落和挫败感,本来自己嘴上还反对着这门亲事,但现在范府没有回应,郭保坤反而明白了自己对着门亲事还是非常期待的,只是明白的有些晚。 “父亲,司南伯可曾有回复?”郭保坤看到了回府的郭攸之,有些期待的问道,眼神中甚至有着渴望的神色,郭攸之第二次见到郭保坤对一件事情如此渴望,第一次还是他幼年向自己请求练武时,郭攸之有些难受,婚事本来是自己自作主张提的,但现在倒好,没有将事情办好,还让自己的儿子饱受煎熬。 “司南伯还未回话!”郭攸之看着瞬间失落不已的郭保坤,咬了咬牙,心中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我儿不用失望,父亲舍弃这张老脸,现在就去范府在提一次亲,我还就不信了司南伯如此不给我面子,而且我儿是天纵之才,风雅俊秀,怎么还就配不上他家的小姐吗!”郭攸之说道此处,有些气愤,在他看来,整个大庆的官宦子弟之中,没有一个比得上自己的儿子优秀。 “多谢父亲,这么着吧,为表示诚意,我陪父亲一起去一趟!”郭保坤现在也不再嘴硬了,很诚实的表达了对这门亲事的期盼和喜爱。 “这。。。。。。。”郭攸之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子居然对这门亲事真的起了心思,虽然是一件好事,但生怕范府不同意,倒时候反而打击了郭保坤,一时之间有些犹疑,不太希望自己的爱子亲自去。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都如此说了,那我有何做不得!”郭攸之直接将郭攸之即将脱口的反驳之语堵了回去。 “我只是怕范府万一真的不同意,你会受打击!”郭攸之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一句话充分说明了郭攸之对郭保坤的爱护之心,真可谓是父爱之重,重若泰山。 “父亲多虑了,即使范府不同意,我依然会继续追求范家小姐,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郭保坤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娶到范若若,什么范闲是惹事精啊,早就被郭保坤抛之脑后了,自己一个大宗师,不找别人的麻烦已经是对方烧高香了,怎么可能害怕什么麻烦。 “既然如此,那我们父子就再去一次范府,为你求亲。”郭攸之见郭保坤态度坚定,欣慰的一笑,豪气陡生,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还不信了他们爷俩还求娶不到范家的小姐。 郭攸之拍了拍郭保坤的肩膀,伸手抓起来郭保坤的右手,拍了几下,像是在为儿子打气,然后漫步向着范府走去,郭保坤落后几步跟在身后。 “老爷,礼部尚书郭大人携公子郭保坤求见,我已经命人将其领到了客厅。”管家向范建连忙禀报。 “知道啦,你先去招呼一下,我随后就到,不可怠慢了郭大人。”范建明白郭攸之和郭保坤肯定是为了婚事而来,命管家先招呼着,自己还要去找夫人柳如玉商量一下。 “夫人,郭家又来拜访了,这次父子二人均到了,该怎么处理,是否还继续拖着?”范建直奔后宅,连忙向柳如玉讨要对策。 “老爷,火候已足,不能再抻着郭府了,不然结亲不成,反倒结仇了,妾身和你一起前去见见。”柳如玉连忙让丫鬟帮忙整理仪容,她作为范府的主母,此事还需要她出面敲定。 “有劳郭兄久候,范某失礼了!”人未到,声先到。范建低沉的嗓音充满了力量。 “哪里,是郭某来得唐突,未曾递上名帖!”郭攸之看到了范建和柳如是,连忙起身,向两人施礼告罪,郭保坤在一旁一同站起赔罪。 “这位是嫂夫人吧,我这还是第一次得见。”郭攸之向着范建身后半步的柳如玉打着招呼。 “郭大人客气了,妾身一介女流,常年待在深宅后院,自然是和郭大人难得一见,如果不是此次托儿女的福,哪里能够相识!”柳如玉出身名门,自然懂得各种规矩,在郭攸之和郭保坤面前极有范府当家主母的气派。 第十四章 敲定亲事 “这位就是郭贤侄吧,真的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柳如玉将视线移到了郭保坤的身上,此时的郭保坤一直安静的待在郭攸之的身后,长辈之间的交流还轮不到他一个晚辈插嘴,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还不过来,拜见你范伯父和伯母!”郭攸之伸手将郭保坤拉到身前,命郭保坤向范建夫妻行礼。 郭保坤拱手弯腰,一躬身施了一礼,这才开口,“小侄郭保坤,见过范伯父和伯母。” “快快起身,这孩子怎的这么多礼,自家人用不着如此!”范建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将郭保坤扶起,趁机仔细打量了一眼郭保坤,虽然二人之前在太和殿见过,但是并无交往,范建自然不曾细细打量,今日一见,果然是温润如玉,只有风采,心中十分满意。 郭攸之听到此话,心中便是暗喜,范建的话中透露着亲近,看来是婚事有望,立刻向郭保坤训道,“还不谢过你范伯父,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郭攸之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郭保坤,郭保坤瞬间领悟到了他话中的意思,脸上瞬间涌上喜色,连连道谢,顺着范建的力道顺势起身,心中的焦躁在此刻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范建看郭家父子已经领会自己话中的意思,回头向柳如玉使了个眼色,柳如玉点头回应。 双方一番见礼,这时才一次落座。 郭攸之已经明白范建夫妻的意思,自然不会傻到再次询问结果,而是直接开口,“范兄,上次来到仓促,未能敲定你我儿女的婚事,这次我只能厚着老脸再次拜访,为小儿求取令千金,还望贵夫妻能够应允!” 范建和柳如玉对视一眼,见其点头,知道时机成熟了,所以不再拿乔,直接肯定的答复道:“令郎人品贵重,才华过人,如今更是状元及第,我自然是满意的,小女虽然略有才貌,但从小被我宠坏了,性格刁蛮,倒是高攀令郎了,日后还请亲家和贤侄多多包容!” 郭攸之听闻此话,立时狂喜,亲事总算是成了,“范兄这话就见外了,我只有一子,经常羡慕他人儿女双全,如今,若若和小儿的婚事定下,我倒是多了个女儿,定然好生疼爱,如果犬子敢对不起若若,我必然饶不得他!” 郭攸之很是做了一番表态,还狠狠的瞪了一眼郭保坤。 郭保坤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连忙起身向着范建夫妻表态,“能娶范小姐为妻,是小侄上辈子修的福报,自然会好好待她,绝不负她!” 范建夫妻对郭家父子的表态很是满意,他们拖着不答应婚事就是为了让对方重视女儿,珍惜这段姻缘吗。 “姐,姐。大事不好了!!!”范府后宅内,一个略显微胖的少年向着范若若的闺房闯入,嘴里还大喊大叫。 “范思辙,你给我闭嘴,我好好的,哪里有什么不好了!” 一位身着白衣,淡雅清新的女子端坐在桌前,手中正捧着一本书卷。放眼看去,女子正是二八年华,皮肤白皙,肤如凝脂,星眸灿灿,琼鼻耸立,面上带着一丝书卷气,柔荑纤长,好似无骨,体态纤细,犹如柳枝,随风而动。声似银铃,清脆动人,虽然话中有着恼意,依然让人感到舒适。 “真的,姐,这次我真没有骗你,真的是大事不好了!”这微胖的少年正是范建和柳如玉的爱子范思辙,看到自家的姐姐不信,连连保证。 “真的?”范若若见范思辙脸上有着急色,有些半信半疑,语带反问。 “是何事让你如此惊慌失措?” “姐,父亲给你定了一门亲事!!!”范思辙这才将事情说出,原来刚刚他偷偷客厅外,偷听到了刚刚的婚事协商,大惊失色之下,连忙赶来向范若若通风报信。 “什么!!!”范若若手中的书本瞬间掉落,整个人都惊的蹿起身来,碰到桌子,桌上的茶具被撞的七零八落,茶杯直接散乱倒得到处都是,范若若面前的杯子中的茶水更是洒落了一桌子,滚烫茶水沿着桌子边沿向下流淌,但是被自己婚事消息震惊的惊慌失措的范若若已经是没有心思去整理着乱糟糟的场景,径直向着房门奔去。 “怎么可能?”一边飞奔一边喃喃自语的范若若,心里有些迷茫,她甚至等不得范思辙将事情讲清楚,甚至连未婚夫的名字都来不及听,便想要到客厅前去阻止这门婚事的发生,范若若自小受到了范闲的思想影响,认为女子应该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要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因此从小就期待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完美爱情和幸福的婚姻,从未想过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和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成为夫妻,这对她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郭兄,虽然我们两家已经认定了这门婚事,但是还是必须要按照规矩来。”范建见双方已经对婚事达成了共识,但还是有些担心的提醒着郭攸之,毕竟身为父母的,没有不疼爱自己的子女的。 “那是必然,我身为礼部尚书,自然会尊礼,明日我就请媒人前来上门纳彩求亲,总之三书六礼绝对不会少一步。”郭攸之明白事理,自然知道他们这种官宦人家子女结婚都是有着严格的礼需要遵循的,不然会丢了两家的脸面。 “那我明日里,可就静候佳音了!”范建满意一笑,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胡须,频频点头。 范若若看着近在眼前的客厅,整理了一下仪表,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现在的她绝对不可以慌乱,更不可以大吵大闹,刁蛮任性,那样不利于事情的解决,是只会使得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父亲,母亲。”范若若迈步进入房间,双手折叠在腰前,双腿微微曲,行礼向范建夫妻问好。 “你怎么来了?”范建看着一脸平静的范若若,自然知道肯定是范若若听到了风声才赶来的。他这么问是为了让范若若不要乱来。 “父亲,我听闻父亲给我订了一门亲事,有些好奇所以前来询问一下!”范若若神情自若的回道,庆国虽然对女子有一定的约束,也存在这儒家思想,但远远还没有发展到礼教森严的地步。 第十五章 再生波澜 范若若突然的出现,虽然有着一定程度的冒失,但还远远算不上失礼,因此范建倒也不好直接将范若若赶出去,只好皱着眉头看着范若若。范建看看坐在一旁的郭攸之和郭保坤,只能暗暗忍耐,不愿再郭攸之和郭保坤面前失了面子和礼数。 “若若,还不来见过你郭伯父!”范建使了个眼色,警告他不要多事,惹出什么麻烦,范若若自然不会如此失礼,毕竟自己是来争取自己的幸福的,不是前来撒泼闹事的,而且以她伯爵府独女的身份,也做不出令伯爵府丢脸的事情,还是需要注意影响,不能影响了自己的名声和未来。 “若若见过伯父,刚刚若若失礼了,还请伯父见谅!”范若若行了一礼,恭敬的问候着。 “郭伯父?姓郭,难道是礼部尚书郭攸之,那前来提亲的就是郭保坤了?”范若若暗暗的猜测着郭攸之的身份,心里有着懊恼,自己听到消息时过于吃惊了,以至于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没来得及听范思辙说完对方的身份,便急忙的赶来,以至于自己到现在还不清楚对方是那户人家,到了这时有些坐蜡。 “快快请起,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哪里有什么失礼之事!”郭攸之连忙回应,仔细打量了一眼范若若,果然像外界所说一样,范若若才貌双全,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位是今科状元郭保坤,你郭伯父的独子!”范建指着郭保坤向范若若介绍着郭保坤的身份,指引着范若若见礼。 “若若见过郭世兄,早就听说了世兄的才名,今日才得以见面,若若真是三生有幸!”范若若嘴里说着客套话,恭维着郭保坤,心里却在暗暗思索,郭保坤,这名字她自然听过。 近几年,因为范闲所写的红楼梦的原因,范若若和京都各府的小姐们都很熟悉,算的上是京都官宦小姐中的风云人物,对每家每户的事情都有所了解,郭保坤之前并没有什么名声,只是今年郭保坤参加科举会试和殿试高中状元,身为礼部尚书独子,年仅十八岁,还未行冠礼,就已经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庆帝对其及其看重,并命郭保坤为诸皇子讲经,不论是家世还是才学都算得上年轻一辈的翘楚,这在京都小姐的圈子里引起了极大的热议,都纷纷议论郭保坤的婚事,算的上是炙手可热的夫婿人选,但是这和她范若若并无关系,在她心里,自己的哥哥范闲才是真正的才华过人,文武双全,所以她从未想过会和郭保坤产生交集,而且还即将成为未婚夫妻。 “区区薄名,不值一提!”郭保坤连忙起身还礼,嘴里回应着范若若的夸赞之言。 郭保坤虽然通过原著对范若若的相貌有所了解,但还是小心的打量了一眼,果然极其美丽,有些像前世的某位明星,但是远比其更加美丽,气质上更是有所区别,毕竟身为京都第一才女,范若若身上有着浓浓的书卷气,显得很是文雅,但大大的眼睛中却又能看到其中的活泼和灵动,显然范若若比外表的文静更加活泼。 其实对于范若若的相貌和演员有些相似这点,郭保坤早已经有所准备,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已经见过很多原著中人物,郭攸之、庆帝、范建、柳如玉甚至是候公公,都和前世的某些演员有七八分的神似。 “郭兄,咱们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明日我在府中等候。”范建等到范若若见礼完毕,连忙开始将话题引回正轨,想要趁着范若若还未反对之前,将事情完全敲定,避免节外生枝。 “父亲且慢!”范若若突然出声阻止了范建,范建顿时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果然还是没有办法避免节外生枝,早知道就应该早早的定下婚事了。 “若若,你父亲在说话,你怎么能插嘴,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柳如玉看到事情朝着最不愿的方向发展而去,顿时开口训斥着范若若,希望可以打断范若若的举动,避免事情出现变故。 “二夫人,这话不对,如果父亲和人商量其他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插嘴的,但是现在父亲和郭伯父谈论的是我的婚事,我作为当事人,难道还不能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吗?”范若若据理力争,像极了发怒的小狮子,怼的柳如玉哑口无言。 “再者,即使我有些失礼的地方,我相信郭伯父和郭世兄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物,自然是不会和我一个小女子为难的!”范若若用话语将郭攸之父子拿住,让几人都无法开口了,她已经将两人捧得如此高,怎么还好意思为难她这个小女子。 “都是孩子,有什么不能说的,范兄不比生气,婚姻关乎若若的一生,有些想法也属正常,尽管说!”郭攸之,先是劝慰了一下有些生气的范建,这才像范若若表示没有关系,尽管发表自己意见。 “那就请郭伯父和郭世兄恕罪了,若若对这门婚事有不同的看法,我不同意,这绝不是针对郭世兄,也不是郭世兄不好。”范若若有些歉疚的看向郭保坤,郭保坤在她进来后除了互相见礼之外,再无言语,对自己的唐突和失礼,也未曾发言,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态度,所以范若若对他印象还是颇佳的,只是想到自己的人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差点被决定了,只能狠心继续说下去。 “若若的未来夫婿必须是我自己挑选的,是我自己满意的,哪怕他只是一介平民,我也绝对不怨他人。我的婚事任何人都无法替我做决定,我绝不愿意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别人的新娘。” 范若若的声音依然清脆动人,悠扬婉转,令人陶醉,但是其中的决绝却令人感到震惊,意志坚不可摧。 “放肆!”范建右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茶盏里的茶水都被都被震的溅了出来,脸色铁青,整个人都勃然大怒,整个人直接起身来到了范若若的身前,伸出了右手,用力的挥向范若若的脸庞。 第十六章 约定 “啊!!!!”范若若的吓得双眼紧闭,两只小手已经攥成了拳头,身体肌肉绷紧,等待着着耳光的到来。但身体依然站的笔直,看来是决心已下,完全没有动摇。 “伯父且息怒,何必动手呢!”本来应该在郭攸之身后的郭保坤居然在众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的出现在了范若若的身前,左手挡住了范建的举动。 “嗯!”范建作为当事人,最为震惊,双眼微微收缩,只是经历丰富,心思深重,面上没有丝毫的显露。范建没有想到郭保坤居然还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自己居然连郭攸之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都没有发现。 范建不动声色的将右手收回,刚刚他只是被范若若的话激的一时失去了理智,手臂会出时就已经后悔了,恰在此时,郭保坤出面阻拦,正好顺势下坡。 “哼!不论如何,子女婚事向来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哪有什么女儿家自己做主的,伤风败俗,如果你敢这样做,就不要怪我不念父女之情了!”范建仍然是怒不可遏,气愤的向着范若若警告着。 “女儿不愿意,谁也无法强迫我!”范若若本来等待耳光的到来,却没有等到,睁眼就看见了郭保坤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毕竟自己正在拒绝与他的婚事,这是如果传了出去,会让郭府丢进名声。但是想到哥哥范闲从小给自己的描述的女子有关的爱情,心里还是坚定不移的反对这门婚事,一步不退的仰头看着范建。 郭保坤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婚事居然如此的波折,不由的有些叹气,看着不断对峙着的范建父女,现场的气氛正在不断升温,即使是旁边的郭攸之的脸色也开始有了变化,郭保坤明白这是郭攸之对范若若有一点意见了,想到自己还是蛮想娶范若若的,自己如果不快点解决这件事情,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就算范若若最后嫁到了郭府,郭攸之怕是对范若若也成见难消,到时候极有可能会家宅不宁。 “郭伯父,可准许小侄和若若单独说两句?”郭保坤转头看向范建,出声询问,在这寂静的会客厅里瞬间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当然可以!”范建没有反对,他现在也是有些难受,他也是骑虎难下,毕竟一直僵持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郭攸之的神色变化他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好好的亲事因为范若若的反对,这就眼看着变成了两家结怨的开始,范建怎能不急,幸好郭保坤愿意出面,范建自然连忙答应。 “不知若若你可愿意领路带我参观游玩一下贵府的后花园?”郭保坤向范若若询问着。 “好!”范若若盯着郭保坤的脸看了半晌,见郭保坤神色毫无变化,想到自己终究是失礼在先,有些对不住他,在想到刚刚他愿意挡在自己身前的情分,不由的心里一软,面上的神色开始软化,低沉的答应了郭保坤的邀请。 范若若转身连声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出了客厅,郭保坤见状连忙向范建夫妻施礼,继而向着范若若追去。 范府作为伯爵府,自然是气派非常,庭院错落,景致优美,两人在去往花园的路上一前一后,好像毫无关系,郭保坤见状只好停下脚步。 “你怎么不走了?”范若若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突然发现身后没有了脚步声,这才转身向后看去,郭保坤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脸上的神色令自己有些看不懂,不由的弱弱的问道。 “没有必要走下去了!”郭保坤一开始对范若若能成为自己的未婚妻很是期待,没想到她如此坚决地反对,郭保坤有些意兴阑珊,既然不愿,何必强求呢。 “若若,我直说吧,如果这门婚事只牵扯到你我二人,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退婚,但是毕竟牵扯到范府和郭府两家,我们两家都是京都府数得着的人家,自然不能如此随意,所以,我无法成全你,但是我想和若若你达成一个约定。”郭保坤到底是境界高深,虽然一开始被婚事搅得七上八下,但是现在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安宁,不愿一直身处是非之中,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将事情解决。 “什么约定?”范若若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想知道郭保坤究竟有什么主意,想要达成什么约定。 “三年之约!我想与若若你达成一个三年之约,如果三年内你还是不愿嫁给我,我就上门前来退亲,绝不让你为难,或者三年内你找到了想要嫁的人,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一样愿意成人之美,直接前来退亲!”郭保坤果断的处理着婚事,将条件直接说出,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你怎么能确定三年之内,我们不会完婚呢?”范若若听到这个约定心里有些心动,这总比自己强硬的反对好多了,而且还没有自己的责任,郭保坤愿意做这个恶人。但同时又有些担心双方家庭会让他们在三年之内完婚,那么这个约定就毫无意义了。 “这点,你放心,我会直接告诉父亲,三年内不愿完婚,如果做不到,我会直接提出退亲,就说我已经心有所属,不愿娶你为妻!”郭保坤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发泄。 “这样如何,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回去,不愿,就当我没说!”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范若若举起右手想要击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郭保坤伸出左手在范若若的右手击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协议,完成了这门婚事的协定。 “回去吧!”郭保坤没有等待范若若回答,率先向着来路返回,范若若有些愣神,连忙跟上。 “郭兄,今天真的是让你看了笑话,我这张老脸简直是丢尽了,小女被我惯坏了,刁蛮任性,不过总算是定下了亲事,也算是值得庆贺,明日就按照我们商量的,我在府中恭候了。”范建夫妻和范若若送着郭攸之和郭保坤离开,范建言语中多少带着一些愧疚,因为他也明白自己的女儿性格,绝不是那么容易更改主意的人,虽然不知道郭保坤用什么手段让范若若答应了这门婚事,但绝不简单,所有心里有些发虚。 第十七章 太子和二皇子 郭保坤父子自那日在范府回来,便按照三书六礼的程序进行下去,算是正式定下了亲事,范府和郭府结亲的消息也瞬间传遍了京都,就连身处皇宫内的庆帝都非常好奇,还专门找郭保坤聊过这门亲事,对郭保坤表示道贺,赏赐了一批奇珍异宝,算是贺礼,庆帝对于婚事何时完成还亲自过问了一遍,郭保坤却以自己还年少,未行冠礼,推到了三年之后,所以这才将消息的热度降了下来。 范若若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婚事居然会惊动如此多的人,造成如此大的轰动,甚至连庆帝都亲自过问,还赏赐了自己一批珍宝,不由有些担心约定会不会作废,没想到即使是这样,郭保坤依然能顶着庆帝的压力遵守约定,将婚事拖到了三年后,范若若听到这个消息时,才将心中的担心放下,心里有些敬佩郭保坤,言出必行,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为了一个约定,冒着得罪庆帝的风险去遵守承诺的。 这日郭保坤刚到翰林院,就看见了等在旁边的侯公公,连忙上前见礼,“候公公,你可是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翰林院这个小衙门。” 郭保坤打趣着候公公,看他一脸的轻松,便知道不是什么大事情,所以一点也不着急。 候公公见到了郭保坤也是一脸的笑容。他可是知道眼前的少年可不同于其他人,即使在庆帝面前依然是嘻嘻哈哈,不用遵循礼数的存在,所以和自己打趣算不得什么,而且这也算得上是亲近的表现。 “小郭大人,您也就不要总拿老奴寻开心了,今日老奴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陛下问您收了赏赐已经两个多月了,怎么还不去为皇子们讲经,陛下有点气愤,说你收礼不办事呢!” 候公公似乎想到了庆帝当时抱怨的神情,有些想笑却又强忍住了,将头使劲的低下,不敢让郭保坤看见。 “这事啊,我这不是忙吗,算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去为皇子们讲经,不知今日哪位皇子在宫中?”郭保坤这才想起自己的确是有这项工作,但是由于一开始时,郭保坤被宫中藏书所迷,没有功夫搭理皇子们,后来又因为和范弱弱的婚事,没有心情去搭理皇子们,就把这事情忘了。 候公公看着郭保坤毫不在意的表情,不由的为其他人抱不平,早知道能为皇子们讲经,可是所有人都打破头想要抢夺的差事,可这位爷倒好,毫不在乎,完全无所谓。 “今日,太子和二皇子均在宫中,陛下的意思是让小郭大人为这两位讲经!”候公公随口回答,看样子是早有准备,知道郭保坤必然会问。 郭保坤微微一愣,本来他都开始向外走去了,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嘴角微微挂起了笑容,用手摸了摸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今天太子和二皇子是不是又在陛下面前争斗了,不然陛下怎么会让我只给这两位皇子讲经。” “这,两位皇子只是对事情有些不同的看法罢了,对事不对人,所以才会有所误会,并没有什么争斗之心!”候公公小心的供着腰,双手抱拳,微微一抬手,表示对两位皇子的尊敬,嘴里将太子李承乾和二皇子李承泽之间的争斗说的是轻描淡写,好似全是误会一般。 “候公公,您可真是人才!言语简直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郭保坤对候公公的话是反着听的,意思就是太子和二皇子又吵了起来,而且肯定是在庆帝面前闹得不可开交,争锋相对,寸步不让,以至于惹恼了庆帝,这才让庆帝想起自己这个闲人,把麻烦扔给了自己,让自己好好管教管教这两个皇子,让他们安分点,老实一段时间。毕竟郭保坤又不是真正的太子少师,只是一个翰林院侍讲学士,用得着自己去教皇子们吗,还不是因为自己从庆帝手中讨要了一把戒尺,可以用来管教皇子们吗? “老奴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妄言!”候公公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那我可就直接去了,不用拿陛下所赏赐的戒尺了吧?”郭保坤试探的问道,将军候公公,抬起脚步就继续向前走去。 “哎,别呀!小郭大人,小郭大人,你可不要和老奴计较啊,还是带上陛下所赐的戒尺比较好!”候公公哪里敢让郭保坤空手前去管教皇子,万一他们受不得一个从五品的侍讲学士的管教,将郭保坤伤害了,那自己可不是罪过就大了。 “看来,两位皇子这次是真的有些斗的狠了!”看着候公公一脸焦急的样子,郭保坤明白两位皇子应该是闹的有些大,不然他不会拦着自己让自己带着戒尺,毕竟自己现在对外表现的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即使候公公都不知道自己是大宗师,所以才担心自己管教不了两位皇子,反受其害,这才担心阻拦自己。 “只是两位皇子一时有些失态罢了,小郭大人,你可不要逞强,还是将戒尺带上吧!”候公公还是替两位皇子遮掩着,这只是他身为皇家奴才的本能罢了,但是最后一句,郭保坤却听出了几分真诚,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挂着几分担忧的老人,像是担心自己后辈。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内官,可能也会有自己的儿女,有自己的牵挂吧。 郭保坤有些感动,不论什么原因,至少候公公所说确实是为了自己,“放心吧,我随身带着呢,刚刚那只是和公公开玩笑呢!” 郭保坤直袖中将戒尺拿出,展示给候公公看,以安候公公之心,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就好,这就好!”候公公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了放松安心的神情。 文华殿是翰林们给皇子讲经所在,所有的皇子都是在这里从小开始读书识字的,这里也是天下文人都向往的地方,教导皇子,可是文人们争先恐后都想得到的美差,帝师这可以算得上是文人最高的荣誉了。 郭保坤虽然为侍讲学士,但他自上任以来却从未来过此处,这是第一次来此,就要管教太子和二皇子两人,谁不知道两人是皇位最有利的竞争者,其他的皇子都无法与二人相提并论。 第十八章 看戏 “李承泽,你非要和孤作对是吗?不要忘了孤才是咱们大庆的太子。” “太子殿下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曾针对太子殿下,难道大庆的天下现在已经归太子所属了吗啊,连大庆的法度都不顾了吗!!!” 两位皇子的争吵声极大,即使是郭保坤和候公公两人还未进入文华殿的大门,就能听见里面的争吵声,不过从争吵声中可以判断出,太子的口舌显然是比不过二皇子李承泽的,声音中已经透露出来气急败坏的迹象,而二皇子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姿态,话语中还不断的给太子设置陷阱。 “孤何时说过此话,父皇还在,大庆哪里轮得到孤做主,只是孤毕竟是太子,而你,在身份上是臣子,怎能不断的挑衅孤!!”太子连忙解释道,毕竟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少不得又是一阵风波,至少落到庆帝的耳中,绝对会留下一个尖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那就好,我还以为,太子已经是大庆之主了呢,容不得臣子们有所不同的意见,那我大庆可就没有什么希望了!”李承泽嘴里继续挖苦着太子,毫不让步。 “这就是候公公所说的对事不对人???”郭保坤再次开始调侃候公公,语气揶揄,神情中充满了玩味,听着两位皇子的争吵,已经达到了恨不得对方惨遭横祸,直接咒对方身死的程度了。 “兄弟之间哪能没有矛盾!”候公公尴尬的解释道,脚步加快的向着文华殿走去,即使以他的脸皮也不愿意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能赶紧进去阻止两位皇子的争吵,然后把里面的两位爷扔给外面这位爷,就没有他的事了,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候公公顾不得尴尬连忙向殿内走去,之间两位皇子各坐在一边,即使是殿内再无他人,两人也是不愿靠近对方。 “候公公,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父皇又有什么旨意?”太子李承乾你和二皇子李承泽两人连忙自座椅上站起,来到候公公身前,见礼问候,从这就可以看出候公公作为庆帝的身边近侍,心腹之人到底有多大的权势了,即使是皇子们也要尊重他,甚至是巴结他,毕竟他的一句话可能就会改变庆帝的心意,能够让他们命运得到改变。 “老奴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皇子殿下!”候公公这么多年能够屹立不倒,是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身份,牢记自己的本分,绝对不敢拿越雷池一步,不要看着现在即使是太子都对他恭敬有加,但是一旦他在庆帝身边失势,那绝对是连猪狗都不如。 “陛下命新科状元郭保坤大人为二位皇子讲经,并赐予了一把戒尺,专门用来管教诸位皇子,还请二位殿下再次耐心听讲,直到小郭大人讲完课为止。”候公公明白如果自己不说明白提醒一下,这两位皇子绝对不会将郭保坤放在眼里的,但是郭保坤是什么性格,他可是见过的,即使庆帝都敢敲诈勒索的主,绝对是胆大包天,天不怕地不怕的爷,所以如果发生了冲突,这两位皇子必然会少不了吃些苦头的。 太子和二皇子这才将目光转向候公公身后的郭保坤,见其年轻面嫩,不由的产生了轻视之心。 “事情已经交代完毕,老奴告退了!”候公公向三人施礼后,立马就闪身告辞了,他已经预感到了这里即将发生一些他不愿发生的事情,看两位皇子殿下的神色就知道没有将自己的提醒放在心上,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内官,可经不起风波,还是赶紧撤了保全自身的好。 郭保坤看着像是落荒而逃的候公公,微微一笑,对着老家伙的滑头有了充分的认识。 “下官翰林院侍讲学士郭保坤见过两位殿下!”郭保坤随意一拱手便算是见过了礼,连身子都未弯曲,显得非常敷衍随意,但是两位皇子却更加傲慢,直接回到自己的座椅之上,连理都没有理会郭保坤,更不曾让郭保坤免礼。 “孤即使还不是大庆之主,但毕竟是大庆的储君,是君,而你只不过臣子,怎敢与我无礼?”太子继续和二皇子之前的争吵,旁若无人,将郭保坤晾在了中间。 “臣自然不敢同太子殿下争锋,但是我所参奏皆为我大庆的江山社稷,并不涉及到私人恩怨,太子难道连大庆的法度都不顾了吗!!!”二皇子紧抓国家法度,用来反驳太子的君臣之别,丝毫不让,但是也是不理会郭保坤,两人已经是建府开衙的皇子,自然都有一批追随者,手中的权势惊人,自然不会将一个从五品的郭保坤放在眼里,也不认为郭保坤会有胆子插入他们之间的争斗。 郭保坤看两个人居然对自己视若无睹,心里自然是暗暗下决定让二人吃一番苦头,但是他却不打算立刻组织二人争吵,反而当做无事一般的找了个座椅直接坐下,看着两位皇子争吵,就当是看戏了。 太子和二皇子看了一眼毫不拘礼的郭保坤,心里都有些纳闷,郭保坤的性格也太过大条了吧,两位皇子争斗,他不阻止也就罢了,居然还不客气的自己找位置坐下,把两个皇子的争吵当做解闷的,直接看起了戏,但是由于现在两人正是争吵的不可开交的关键时刻,所以也就没有理会郭保坤,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身上。 时光就在太子和二皇子的争吵声中慢慢流逝,可能是过于争吵过于激,也可能是争吵时过于用力,两位皇子的嗓子和肚子都已经达到了极限,争吵声渐渐低落了下去。 太子伸手将身边的茶壶提起,向杯中倒水,想要缓解一下争吵造成的口渴,但发现茶壶中居然一滴茶水都没有。二皇子也是饥饿难耐,伸手向身边的盘中拿茶点,但却抓了一个空,看着空荡荡的盘子,二皇子有些愣神,明明刚刚还满满一盘的糕点居然连个渣子都不剩了。 第十九章 体罚皇子 “咔哧咔哧,吮!”郭保坤边吃着茶点,边饮着茶水,心里暗暗赞叹不愧是宫中所用,这贡茶的确是比自己府中的更香,而茶点更不用说,御膳房的师傅的手艺天下一绝,吃的香甜的郭保坤完全没有在意争吵声已经结束了,依然自顾自的享用着美食,惬意自在,完全沉浸在其中。 “你!”太子和二皇子看着悠然享用美食和茶水的郭保坤,顿时有些恼怒,身处手指指着郭保坤大声的想要斥责郭保坤。 “两位殿下,吵完架了,那我们就开始进入正题吧!”郭保坤连忙将最后一块桂花糕扔进嘴里,然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开口打断了了两位皇子的斥责。 两位皇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如此不要脸面的郭保坤,被他的骚操作堵得心里憋闷,但是却丝毫不敢继续斥责下去,原因自然不是因为惧怕郭保坤,而是畏惧郭保坤手中正举着的戒尺,这代表着庆帝的意志,即使是他们身为皇子,也不敢违背,只能憋屈的讲话咽了回去,一张脸都憋的通红。 “陛下让我为两位皇子讲经,那么我就算的上两位殿下的老师,正所谓,古之圣王,未有不尊师者也,两位殿下不尊师长,目中无人,该罚。” “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正所谓,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两位殿下不知孝悌,不明尊卑长幼,该罚!” “陛下赏赐我戒尺,就是为了管教诸位皇子不对之处,请问两位皇子我所说可有不对之处?”郭保坤向两位皇子询问道。 “没有!”太子和二皇子两人黑着脸色,闷闷的答道。 “那就好,既然两位皇子知错认错,那么就是接受处罚了!!!”郭保坤自顾自的说道,看到两位皇子想要反驳,立刻将手中拿着的戒尺向前一送,两位皇子只能憋闷的直接将心中的反对咽了下去。 “很好,还请两位皇子将左手伸出,掌心朝上!”郭保坤拿着戒尺走到两人身旁要求两人按自己所说照做。 太子和二皇子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郭保坤,因为忌惮郭保坤手中的御赐戒尺,还是依着郭保坤的指示将手伸出。 “啪啪啪啪啪啪!”郭保坤二话不说将戒尺狠狠打在了太子和二皇子的手心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打的一懵,手不自觉的就要收回。 “如果躲闪,加罚10下!”郭保坤将戒尺再次伸出,笑盈盈的看着两人。 太子和二皇子缩手的举动就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一样,强忍着手痛,又将手送到了郭保坤的面前,郭保坤毫不客气的再次打起了两位皇子的手心。 “啪啪啪啪啪啪啪!”充满节奏感的打手心令郭保坤今日里的郁闷全部都发泄了出去,但是太子和二皇子却是满头大汗,脸色青紫,他们从小到大,从未被如此体罚羞辱过,即使小时候,在文华殿学习时,也没有挨过打,那时如果皇子们犯了错,挨打的是身边的伴读和内侍,他们代为承受,所以心里极度愤怒和羞耻,眼中投出仇恨的眼光,恨不得直接将郭保坤碎尸万段。 “两位殿下可是心有怨恨,心有不甘,甚至是想要报复下官!”郭保坤的精神境界有多高,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两人心里的怨恨和愤怒,却依然用言语刺激着两人。 “不敢!” “不敢!” 两位皇子均是忌惮的看着郭保坤手中的戒尺,咬牙吐出两个字来。 “随便,两位即使心有怨恨,想要报复下官,下官也绝不会畏惧,随时欢迎,但是,如果在我面前,两位殿下就要时刻谨记圣人教诲,不可在如此放肆,不然我依旧会罚两位。”郭保坤毫不在意两位皇子的威胁和报复,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郭攸之,他才不会理会庆帝,同为大宗师,郭保坤由于境界和精神都远比大宗师强大,为何要在乎庆帝的感受,更何况是两位皇子。说句不好听到的,庆帝身为大宗师,实力强大,寿命远超常人,可能太子和二皇子都死了,庆帝还身体康健呢,所以这两人根本不值得郭保坤忌惮。 “既然体罚已经完了,剩下的就是罚抄书了,还请两位皇子将论语抄写十遍,后日送到翰林院,不可让他人代替,不然加罚一倍!”郭保坤再次祭出了打手心后又一绝招,罚抄书。 “还请先生见谅,我等手已经受伤,所以能不能放宽几天?”二皇子明白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只好用起了苦肉计,希望可以宽限几日,让他们养好手伤。 “完全没有必要,我刚刚已经将你们右手放过了,所以绝对不影响两位殿下学习抄书的,还请两位按时提交,不然后果自负!对了,如果想要告状,还请抓紧,我就没这闲工夫陪两位在这耗时间了,先告辞了!”郭保坤潇洒的将戒尺送入袖中,脚步轻盈的向着宫外走去。 “可恶,一个小小的五品侍讲,居然敢打我!!” “郭保坤,太过放肆了!!” 太子和二皇子二人难得的就一件事和一个人达成共识,脸上都挂满了寒霜,心里充满了杀机,他们作为皇子,从小就高高在上,从未被人体罚过,心里的恼羞简直要将自己气炸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想要郭保坤付出代价的打算。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对手呢。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将红肿的左手小心的藏入袖中,这才迈步离开文华殿,想要离开宫中,安排人手报复郭保坤。 “两位殿下请留步!”候公公早已经在文华殿外恭候多时了,看到太子和二皇子,二话不说,直接将两人拦住。二人看着候公公额头的汗水,明白候公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这夏日里的日头分外毒辣,但候公公居然在日头下等待,看样子是有重要的事情,令他不敢放松只能在日头下等候。 第二十章 警告 “候公公怎么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着,不曾避避暑气,万一中暑,可不是我们的罪过了吗?”太子连忙上前问候,嘴中说着关心的话,真挚而又诚恳。 “陛下,召见两位殿下,命老奴再次恭候,怎敢不从,还请两位殿下跟老奴来!”候公公面带笑容回答着太子的问候,将自己的目的如实相告,然后转身在前面弯腰带路,完全不曾理会后面的两位皇子是否跟上,他明白他们不会跟丢的。 “儿臣见过父皇!” “儿臣见过父皇!”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跪下向庆帝行礼,看着一身白袍,衣冠不整的庆帝自顾自的磨着箭头,一丝理会二人的意思的都没有,两人只能继续跪倒在地,忍受着膝盖传来的疼痛感。 “吱吱吱!”精钢打造的箭头和磨石之间的摩擦声在空旷的乾清宫内响起,太子和二皇子两人的额头已经隐隐见汗,渐渐的逼近眼睛,瘙痒之感侵袭着二人,但是两人却一动不动,不敢将汗水拭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汗水钻进眼睛,汗水中的盐分带来的灼烧感瞬间传到大脑,但两人还是睁着眼睛不敢眨眼。 庆帝将自己打磨好的箭头拿到眼前,仔细观察,并用手摩挲着箭头,感受着其中的锋芒,想象着箭头所能造成的伤害,摇了摇头不满意的将箭头扔到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庆帝回忆起了叶轻眉,还有叶轻眉手中的狙击枪,那威力让他倍感威胁,可惜自己花费了十几年依然打造不出媲美那神秘武器的弓箭,这让性格坚毅的庆帝都不由的心生颓意。 “朕听说,郭保坤打你们手心里,还罚抄你们论语?”庆帝威严的声音在太子和二皇子的头顶传来,强大的威压令二人心声恐惧,低着头不敢抬头。 “回父皇的话,是有此事!”太子没有出声,出声的是二皇子李承泽,他的性格比太子更加深沉,即使受了如此大辱,依然还能保持着几分清醒和理智。 “你们二人可曾怨恨郭保坤?”庆帝点了点头,宫中之事,哪里能过瞒过他,在听到手下密探汇报郭保坤用戒尺打太子和二皇子手心时,他也是有些吃惊,但随即就是一笑,也只有郭保坤这个大宗师才有胆子用戒尺打太子和二皇子的手心了,即使是戒尺赏赐给其他大臣,他们也不会如此做,原因在于他们心有顾忌,不敢得罪大庆未来的帝王。 “儿臣不敢!” “儿臣不敢!” 两位皇子慌忙扣头,连连称道不敢。 “不敢?”庆帝的声音中有着不满和生气。 “那就是心有怨恨了,只是因为当着朕的面,不敢说罢了!”庆帝来到二人身前伸手将二人的头扶起,让他们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我只说一次,你们给我记住了,不要惹郭保坤,更不可以有怨恨,他代表着朕的意志!真不希望有一天废除你们,听到了吗!”庆帝嘴里的话一场严厉,手死死的捏着两位皇子的下巴,令二人挣扎不得。 “儿臣明白了!” “儿臣遵旨!” 下巴被捏在庆帝手中的二人,声音有些模糊,但还是坚定的回答了庆帝。 “牢牢记住你们今天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庆帝在这才将手松开,两位皇子连忙将头埋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舒缓心中的恐惧,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庆帝,也从未感觉离死亡如此之近。 “看你们心有不甘的样子,看来还是郭保坤处罚你们太轻了,这么着吧,论语罚抄加一倍,后日你们亲自送到翰林院讲给郭保坤吧!”庆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对两位皇子加重了处罚。 “是!” “喏!” “没有事情就下去吧,回去后不要忘了抄写论语吧,不要到处乱跑了!”庆帝这才挥手将二人打发,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同样的年龄,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就如此的不争气,只知道争名夺利,不知道强大自身。 “儿臣告退!” “儿臣告退!”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弯腰倒退着向后移去,直到出了乾清宫的大门这才直起身体,转过身子,向宫外走去,期间两人不发一言,互相不曾对视一眼,只当是没有对方一样。 “太子殿下。”早有属官早早等在了宫门外,等候着太子出宫。 “殿下!”谢必安来到二皇子李承泽的身前,连忙问好。 “走。”太子和二皇子的心情都可以用恶劣来形容,不愿在宫门前多待一刻,立刻和手下之人离开了。 “殿下,你受伤了?”谢必安作为九品剑客,号称是“一剑破光阴”,用的是一手快剑,而作为剑客中快剑手,眼力绝对是超群的,早在宫门外就发现了李承泽左手的异样,只是人多口杂,谢必安没有声张,直到两人一起坐到了马车上才开口问道。 “受伤?”二皇子自嘲的一笑,自己今日所受的伤倒是不重,但是侮辱性极强,心里即使充满了愤怒,但还是强忍住,只能是自认倒霉。 “是属下唐突了!”谢必安见二皇子的神色便知道,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立刻拱手请罪。 “算了!”二皇子自然不会怪罪谢必安,谢必安是他的心腹之人,更是他的贴身护卫,对他的安全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当初为了招揽谢必安他可是花费了大量的功夫和精力,怎么可能因为一些小事就责怪谢必安。 “谢必安,你帮我做一件事情,秘密去做了,记住不要暴露了身份!”二皇子李承泽还是忍不下心里的这口气,单手托腮的思考了片刻,心里的怨气和愤怒无法压下去,还是决定要给郭保坤一个教训,最多不伤及他的身体,只少要让对方付出一定的代价。 “是,属下明白了!”二皇子用手放在嘴边和谢必安进行着耳语,谢必安听的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接着便是一翻身自马车的窗户中翻出,闪身进入了人群中,做的是悄无声息,人不知鬼不觉,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日后有借口推脱。 第二十一章 事情发酵 且不说这边二皇子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心腹谢必安想要给郭保坤一个教训,另一边的东宫内,太子和手下之人也开始了谈话。 “殿下,陛下既然已经开口不让您报复郭保坤,您作为东宫,自然应该以陛下的旨意为准,不要做违背陛下意志的事情,因为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您,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作为太子的幕僚,自然还是有着几把刷子,详细的替太子分析着事情的利弊。 “孤明白,孤这个太子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何况还有父皇在,父皇是何人,英明神武,雄才大略,但是父皇越是英明,我就越要无能,不然怎么可能坐稳太子之位。”太子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将酒杯狠狠的放下,有些自嘲的说道。 “孤这么多年早就明白了,皇子们能做的我不能做,皇子们能说的话我不能说,所以我学会了装聋作哑,装疯卖傻,只有这样才能稳稳的待在着偌大的东宫,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待在着东宫了,那就代表着我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们虽然都羡慕我的太子之位,却哪里知道在我的位置究竟有多难!!!”太子这次可能真的是动了心底的感情,所以将平日了不曾说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 “太子还请慎言!”幕僚见太子所说越来越露骨,实在不适合再讲下去。 “算了,孤明白了!”太子看着眼前担忧的幕僚,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该显露自己内心的情绪,住口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们还是说今天的事情吧,郭保坤究竟有何本事,令父皇如此看重于他,居然单独警告我们不得报复?”太子思前想后,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庆帝会如此做,用眼神扫视周围的属下,希望大家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殿下恕罪,实在是我等愚钝,难以揣测陛下的心思!”太子看着跪倒在地的幕僚们,心有失落,但还是安慰众人起身,表示不用多礼。 “其实我们也不必猜测郭保坤究竟有何本领,过了今天,我们就可以知道郭保坤究竟有何本领了!”太子轻笑一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内容,脸上的神色有了明显的好转。 “殿下可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幕僚看着太子的心情变的好转,连忙问道。 “这倒没有,只是孤深知李承泽表面上礼贤下士,虚心好学,但实际上他内心最为骄傲,平日里总是瞧不上孤,今日受此大辱。肯定是怒火难以压制,虽然有着父皇的警告,但他必然会派人前去试探试探郭保坤,如果明日郭保坤毫发无损,就表明李承泽肯定是吃了大亏。如果明日郭保坤抱恙,无法早朝,孤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不论是什么结果,对孤而言都是个好消息!”太子胸有成竹的下着结论,对于二皇子李承泽的了解,太子要说是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得上是第一,毕竟两人从小就开始互相争斗,太子早就对二皇子李承泽的性格了解的深入骨髓,即使是李承泽自身都不如太子对他了解,这就是所谓的最了解你的往往都是你的敌人。 太子端起眼前的就别,晃了晃,仰头一饮而下,“明日里不要忘了提醒孤,如果郭保坤毫发未伤,孤还要抄写论语,如果郭保坤抱恙,孤也就用不着抄写了!” 太子不在理会他人,直接起身向着居所走去,看着满天的星星,突然觉得今天的事情对自己不一定是一件坏事,说不定反而是一件好事。 。。。。。。。 “我听说今日你将太子和二皇子打了,此事可是真的?”郭攸之罕见的在用晚餐时开口向郭保坤求证事情的真相,可以想象他对此事的担心。 “父亲从何知晓此事的,当时并无外人在场,怎么会传出此消息的?”郭保坤没有直接回答郭攸之的问题,反而对郭攸之怎么得到的消息感到好奇。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宫中那种万众瞩目之地,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被人所关注!”郭攸之对郭保坤的好奇不以为意,并不绝得这个消息传出有何不妥。 “这不可能,除非是当时在场的人所传!”郭保坤作为大宗师,周身几百米内,没人能瞒过他,即使是大宗师也不例外,所以郭保坤可以肯定就是在场之人所传。 “当时有何人在场?”郭攸之在宦海之中沉浮多年,经过郭保坤提醒,立马升起了警觉。 “我,候公公,太子和二皇子,再无其他人了!”郭保坤如实说道。 “太子和二皇子作为受辱之人,绝不会将这等丢人之事外传,所以可以排除了!”郭攸之上来就将两个人的嫌疑排除,神情中有着绝对的自信。没有一个上位者会将自己的丑事外传的,这毕竟有损自己的威严和形象,这对他们的夺嫡不利。 “我绝对没有向任何人外传过此事!,所以只能是候公公所传!”郭保坤看到郭攸之看向自己,明白这是询问自己是否向他人说过此事。 “候公公是陛下的耳目口舌!”郭攸之神色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再继续询问。 郭保坤明白郭攸之对庆帝是不会多加评论的,但是他心底已经有所猜测,对庆帝的打算也有了几分了解,这是一石三鸟之计,第一可以敲打一下这段时间过于跳脱的太子和二皇子,让他们老实一段时间,第二可以将自己和两位皇子的关系搞臭,避免了自己这个大宗师被两位皇子所拉拢,第三是对自己示好,向满朝文武表明自己的地位,表示对自己的看重。 庆帝不愧是老谋深算,对权术的把握炉火纯青,深谙人心。 “你要小心为上。”郭攸之虽然不再谈论此事,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郭保坤一句,这才离开餐桌,向书房走去。 “什么人?”郭保坤等到郭攸之离去,这次突然消失在餐桌前,瞬间便来到了墙外。 “怎么可能?”墙外阴影处有一人身穿夜行衣,手中握着一把剑,双眼瞪的老大,心里充满了震惊。 第二十二章 夺剑 谢必安作为九品剑客,自然时刻都保持着冷静,剑客的心都是冷的,如果一个剑客心里都是热的,那么这个剑客就离死亡不远了,但是现在他还是无法保持自己的平日里的冷静,郭保坤的基本信息和情报他自然在来此地之前就有收集过,一介文弱书生,虽然极有才华,在弱冠之年就高中状元,但是在他这个九品剑客眼里,只是随手可以杀掉的存在。 但是如今这位在谢必安眼中,不,在众人眼中都是文弱书生的存在居然还是一个武道高手,而且绝对是不弱于谢必安自己的高手,这种情形实在是令谢必安所没有预料到的,看着郭保坤稚嫩的面孔,实在是不得不令谢必安感到震惊,世上真的是有天才的,眼前的男人就是,文武双全,关键是如此的年轻,真的是令人心生嫉妒和沮丧。 “没有想到今科状元居然会是一个九品高手,郭保坤你实在是隐藏的太深了,天下人都被你蒙骗了!”谢必安希望可以用言语扰乱郭保坤的节奏,同时平复自己的心境,利用这点珍贵的时间强迫自己恢复冷静,保持自己的心境波澜不惊,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手中的剑握得更稳,出剑才能更准更快,面对着郭保坤这种高手,他必须全力以赴,保持着最完美的状态。 “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没有习武,只是天下人都只相信自己所看见和自己所认为的,所以才会对我有着不通武艺的偏见,就是我告诉他们我是武道高手,他们也不会相信,我相信即使是你,在今日之前有人告诉你我是武道高手,你可能也会不屑一顾,认为我最多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绝不会相信我的实力不弱于你!”郭保坤饶有兴致的看着谢必安调整自己的状态和心境,一边和谢必安讨论着世人的偏见,这不是因为郭保坤自大,而是因为,这是他在这世上的第一次和武道高手交手,他希望可以充分的了解一下武者的实力究竟如何,这有利于郭保坤对武者的实力做出详细而又精准的判断。 “你应该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怎么还不出手?”郭保坤等待了一段时间,见到谢必安依然只是持剑不动,有些不耐烦了。 谢必安没想到郭保坤居然毫不在意自己拖延时间,任由自己调整心境,但是即使是调整到了最佳状态,谢必安发现一个可怕是事实,自己居然感知不到郭保坤的气息,如果闭上眼睛自己完全无法锁定郭保坤的位置,这代表着两人一旦交手,自己如果眼睛跟不上交手的速度就会如同一个瞎子,任由郭保坤宰割,从这一点上,谢必安就可以判断出郭保坤的实力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强,可能已经是九品上的高手,但即使是这样,谢必安作为一名剑客,自然拥有敢于向任何人拔剑的剑客之心,绝不会放弃进攻,只是在等待着机会。 谢必安看到郭保坤开口说话,眼中闪过一道剑光,手中的剑立刻出鞘,左手剑鞘直接甩向郭保坤,右手的利剑像是一道闪电紧跟其后,寒光一闪便来到了郭保坤身前,郭保坤微微侧身将剑鞘闪过,右手双指捏成剑指,在谢必安的剑背上轻轻一拨,谢必安手中削铁如泥的名剑就偏离了航道,向着郭保坤身旁的空气刺去,谢必安毫不惊讶,在两者相交的刹那间,右脚后蹬,左脚转向,手中的剑顺势又向着身后的郭保坤刺去,郭保坤就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双脚微微一震,身体飞快的向前跃去,直接离开了谢必安利剑的攻击范围,使得谢必安无功而返。 谢必安转身看向离自己足有三米远的郭保坤,对郭保坤的速度有了一丝忌惮,居然能够在与自己交手相交的一瞬间加速,轻功在自己之上,而且从刚才交手的一瞬间,可以知道郭保坤的反应速度依然不在自己之下,谢必安心里微微一沉,对此次交手已经不抱有必胜的把握,心里阴影面积逐渐增加。 郭保坤对于对手的身份已经有了几分了解和猜测,快剑手,并且还是九品的实力,再加上自己刚刚得罪了太子和二皇子两个人,所以来者的身份不言而喻,一定是二皇子身边的护卫谢必安,毕竟每个九品高手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很难瞒得住身份和身手。 “我本以为,太子会受不得辱,率先报复我,没想到居然是二皇子率先出手,看来陛下看人还是很有水准的,看到了太子比二皇子更有耐性,更适合做继承者,二皇子虽然英敢果断,足智多谋,但是过于心高气傲,有些急躁了,不是人主之相!”郭保坤承认自己对太子的看法出现了偏差,主要是原著对他的影响造成了一些误导,在原著中太子远比二皇子更简单,性格软弱,缺乏果断,没想到如果太子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在东宫之位上坐稳如此多年。 “多说无益,看剑!”谢必安再次出手,手中的剑向着郭保坤的方向不断闪烁着前进,只是短短的一段距离,就连续改变了好几次方向,令人难以判断出手的方向。 郭保坤这次没有闪躲,眼神向着谢必安右手肘部右侧看去,谢必安连忙改变手中剑的轨迹,向着左边刺向郭保坤的胸膛,郭保坤再次看向谢必安的左腿膝盖位置,谢必安再次改变手中的利剑轨迹,只是电光石火之间,谢必安的剑就连续变化了五六次的轨迹,最后手中的剑直直的递到了郭保坤身前,郭保坤伸手在谢必安手腕处一切,谢必安右手一麻,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剑,郭保坤顺势将剑接到手中。谢必安虽然失了手中的利剑,但反应神速,双腿微微一屈,双腿用力,整个人和郭保坤拉开了距离。 郭保坤还是待在原地,仔细侧头看了看手中的利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剑刃,感受着手指传来的微微刺痛,不由的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十三章 惨败而归 “真是一把好剑,在你手中真的是埋没了,就留下当做是你半夜前来打扰我的赔偿吧,当然如果有一天,你有信心在我手中夺回此剑,尽可以前来一试!”郭保坤伸手微微虚握,地上的剑鞘瞬间便飞到了郭保坤手中,郭保坤慢慢的将剑刃插入剑鞘,将剑挂在了腰间,拍了拍,低头看看,觉得很合适,不由的满意的点了头。 谢必安待在原地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郭保坤将自己的剑挂在了腰间。脑海里全是刚刚交手的回忆,自己的每一招都被对方一眼看破,虽然郭保坤待在原地一动未动,但是却逼得自己不得不连续变招,短短的一瞬间就将剑招变换了五六次,一直到最后手中的剑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道,而且正好将剑送到了对方的身前,好像两人不是在比武,而是谢必安亲手将剑呈给了郭保坤。 谢必安心里的挫败感将整个心脏都填满了,眼神中出现了颓色,作为一个剑客,在和人交手的时候居然连一招剑式都无法递出,甚至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被对方所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毁灭性的失败,剑客讲究的是一往无前的自信和斩灭一切的锋芒,但是不幸的是谢必安遇见了郭保坤,就像是一座大山将谢必安的剑客之路完全打断了。 谢必安如果走不出这次的失败,一生很难再有进步,此生也就是一位九品剑客,严重的话甚至连九品的修为也维持不住,这就是剑客,极端而又强大,心境对他们的影响远超普通的武者。 “你不杀我?”谢必安从回忆中摆脱出来,看着想要转身离开的郭保坤,失落的问道。 “为什么要杀你,何况你已经付出了代价。”郭保坤拍了拍腰间的剑,有身处右手指了指谢必安,郭保坤对剑客的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在忍界,铁之国还是有不少强大的武士,基本都是修行的剑术,宁次作为忍界的议会长没少和铁之国的剑客打交道,所以知道谢必安如果不能摆脱自己的阴影,此生很难再成为九品上的剑客,至于大宗师,不是郭保坤瞧不起谢必安,他绝对没有这个资质。 “你不杀我,我还会回来向你讨回今日之败的!”谢必安并不怕死,对于剑客而言,剑道远比生命更重要,自己现在的剑道被郭保坤打断了,所以谢必安心里绝对比死了更难受。 “随时欢迎,当然你还要在准备一把好剑!”郭保坤得意的拍了拍腰间的剑,再次讽刺了谢必安一次,这个动作好像一把利剑直接刺穿了谢必安的心脏。 “噗!”谢必安在难以维持自己的姿态,心境剧烈波动,怒火和悲愤直冲心口,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 郭保坤冷冷的看了一眼谢必安,没有丝毫的动容,身形微摆,消失在了墙外,即使是谢必安也没有发现郭保坤的踪迹。 “郭保坤!”谢必安低沉的念着这个名字,良久不能回神。 “噔噔噔,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远处传来了更夫清亮的提醒,谢必安回过神来,再次看了一眼寂静无人的巷子和旁边的尚书府,谁能想到在这小小的巷子之中,今晚发生了一场九品以上的对决。 谢必安用手背轻拭了一下嘴角的残血,看了一眼手背上已经泛着黑色的污血,谢必安惨然一笑,身形踉跄的向着黑暗中走去,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中,今日之后再也没有了自信飞扬的“一剑破光阴”,只有一个想要夺回手中剑的失败剑客。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郭府居然还有人能过伤到你?”二皇子李承泽本来坐在主位上,饮着美酒,手中还拿着一本孤本书籍,正细细品味。刚刚将手中酒杯放到案桌上,眼中的余光就看到了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的谢必安。 李承泽连忙将手中的书籍放下,站起身在上方向着谢必安走去,伸手将踉踉跄跄的扶稳。小心的慢慢将谢必安扶到座椅上。 “属下无能,惨败而归!”谢必安看到面露担心的李承泽,心里稍稍有些安慰,这才开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李承泽听。 整个过程中李承泽都弯腰扶着谢必安,完全没有一丝的不耐,这幅礼贤下士的姿态让谢必安心里暖暖的,士为知己者死,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价值的。 “是我,害了你,父皇警告过我,不得报复郭保坤。”二皇子李承泽有些懊恼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脸上有着悔恨和歉疚。 “我早就应该想到,郭保坤如果仅仅是一个文弱书生,父皇不可能如此重视他,没有想到在他状元的面孔下还是一个武道高手,郭保坤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二皇子李承泽心里既有着懊恼,有着不敢置信,谁能想到一个弱冠之年的少年不仅能高中状元,还是一个武道高手,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和郭保坤交过了手,你觉得他修为究竟如何?”二皇子向谢必安询问着郭保坤的武道境界,毕竟这关系到自己以后如何和郭保坤相处,虽然现在有些冲突,但是李承泽丝毫不在乎,毕竟朝堂之中就是这样,今天可能是生死仇敌,明日了就是铁杆的盟友了,玩弄权术的上层人士,只在乎利益,不会让好恶影响自己的判断。 “属下虽然惨败,但是我感觉他的实力应该就在九品或者九品上。”谢必安其实哪里能够明白在和他交手的过程中,郭保坤因为是第一次和武者交手,所以没有出全力,只是保持着和他同样的修为,只是由于境界过于高深,相差太大,才会使得谢必安在郭保坤手中走过两招。 “九品上?”二皇子有些不愿意相信,要知道九品高手已经极为罕见,看看九品箭手燕小乙已经是禁卫军统领,负责宫中防务,位高权重。而八品的宫典就已经是副统领了,可想而知九品的高手,是如何难得稀少了,甚至在叶轻眉出世之前,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大宗师,九品上就是武者所能达到的顶峰了。 第二十四章 剧情即将开始 “绝对是九品上的高手,我在他的手里只是走过了两招,就连手中的宝剑都被他夺走了,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在他的手中毫无还手之力,现在的我如果不能摆脱他施加给我的失败阴影,可能此生再也难以进步了!”谢必安看到二皇子的半信半疑,还是强打起了精神,将自己的惨败经历当做了教训用来提醒李承泽,希望可以引起他的重视。 “我知道了,至于宝剑,我再让人收集,一定会为你找到一柄更胜一筹的宝剑,让你前去找回场子的!”二皇子郑重的点了点头,谢必安作为他的贴身护卫,实力他是非常清楚的,难逢敌手,居然在郭保坤手中两招惨败,让他不得不开始重视郭保坤的实力。李承泽看到谢必安面有颓色,竟是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连忙开始宽慰谢必安,希望可以让他重新燃起斗志。 “殿下,无需为我担心,这点挫折还是打不倒我的,我自六岁学武开始至今,也算得上是历经百战,自然是有胜有负,只是此次失败的更加彻底罢了,还请殿下给我一段时间,我需要闭关修行,将郭保坤给予的阴影抹除,不然有可能会导致我境界衰退,跌入八品。”谢必安向着二皇子李承泽请假,希望可以通过闭关来抹除自己内心惨败的阴影。 “你放心闭关,这段时间,我会多加小心的,我等着你闭关结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二皇子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谢必安的请求,自己身边可就只有谢必安一位九品高手,自然容不得有失,并且送上了自己衷心的祝福。 “而且,我看样子今晚也要开始完成罚抄了!”二皇子自嘲的笑了笑,举起了自己原本红肿的现在已经变得青紫的手掌示意,自己也需要在郭保坤面前低头了,毕竟论语一遍的字数可算不上少,自己少不得需要连夜抄写了。 “属下无能!”谢必安有些歉疚,所谓主辱臣死,自己的本领不济,无法为二皇子找回场子。 主仆两人相视苦笑,看到对方的狼狈,有些心生同感,同是天下沦落人,彼此只能收拾自己的心情,自嘲安慰对方。 “殿下,最新消息,有人看到谢必安神情落寞的回到了二皇子府上!”幕僚匆匆的冲进东宫,向太子李承乾汇报着关于二皇子和郭保坤的最新消息。 “真的!!!!”太子大喜,相对于郭保坤对他的羞辱,他其实更恨的是二皇子李承泽,毕竟说实话,郭保坤和他并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而二皇子可是他最大的敌人,两者之间有着最直接的利益冲突,皇位争夺中,没有一个太子被废后还能活着的,所以相比起,二皇子报复郭保坤成功,他更愿意听到二皇子失败受到打击的消息。 “孤的这个兄弟,还是过于心高气傲了,看来完全没有将父皇的话放在心上,明日里找人参他一本,让他再涨涨记性!”太子喜形于色,这可是在两人相争以来,第一次见到二皇子李承泽遭受如此失败,太子决定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殿下,只是郭保坤竟然能够在二皇子手中占到便宜,应该也不简单,要知道谢必安可是九品剑客,实力超凡,居然惨败而归!”幕僚虽然欣喜与二皇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但还是提醒太子多重视一下郭保坤。 “看来礼部尚书府里卧虎藏龙啊,没想到郭府居然有着九品以上的高手,如果不是谢必安一头撞了个头破血流,我们都被郭府的实力所蒙骗,看来以后要改变一下对郭府的态度了,尽量拉拢郭攸之和郭保坤。”太子现在已经毫不在意今天在郭保坤手中所受的屈辱,还是将利益放在了首位,向手下的幕僚开始吩咐道。 “喏!”看到如此成熟的太子,幕僚欣喜的点头应是,只有不为自己的情感好恶所影响的人才是成大事的人,太子有如此心胸器量才是幸事。 “看来孤也要抄写论语了,不然没法交差了,你们退下吧!”太子同样的举起了自己左手,看着肿胀的左手,不同的是太子居然笑了起来。 “陛下,太子毫无反应,并无报复小郭大人。”候公公小声的向着庆帝汇报着自己得到的情报。 “太子看来还是听我这位父皇的话的!”庆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些欣慰,对太子的表现感到满意。 “承泽呢?”庆帝继续问着二皇子的举动。 “二皇子命谢必安前去郭府试探,想要教训一下小郭大人。”候公公低声的回道,看了一眼庆帝已经变色的脸庞,将腰弯的更深,将头深深低下。 “哼!心高气傲,目无余子,心无君父!”庆帝连连指责着李承泽,脸上有着怒气,双手将桌上的奏章一扫,全部扫落在地。 “奴才该死!”候公公连忙跪下,心中惊恐异常。 “传旨,太子宅心仁厚,本性纯良,命其代朕前往太庙祭祖!”庆帝向跪倒在地的候公公说道。 “喏!”候公公这才起身慢慢向后走去,前去宣旨。 。。。。。。。。 时光总是匆匆,转眼间就是两个四季轮转,又到了草长莺飞的春季,这两年间,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但对于郭保坤而言都算不上什么,唯一对他有影响的就是他已经二十了,行了冠礼。 冠礼,是华夏一族的成年礼,一般而言,男子二十行冠礼,代表着男子已经成年,可以参加各种活动,可以婚嫁了。 郭保坤伸了伸懒腰,刚刚参加完了大朝会,散朝的官员们开始向着各自的衙门走去,郭保坤决定翘一个班,毕竟这么好的春光,不可以浪费在室内,这两年,郭保坤一直呆在翰林院,虽然官职还是侍讲学士,但是还加了一个官职,御书房行走,已经官拜四品大员,称得上是青云直上。 御书房行走,是由翰林中的才品兼优者入值,作为皇帝的近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皇帝的决策,可以说是未来的宰相候选人,是年轻文官们梦寐以求的官职,即使是太子和诸位皇子也要小心郑重对待的人物。 第二十五章 再见范若若 郭保坤虽然作为御书房行走,但是从未参与御书房议事,对他而言,有着这闲功夫,还不如去宫中的藏书中挑选一本古籍看看,或者去调教一下太子和诸位皇子更有意思。 自从郭保坤处罚太子和二皇子之后,所有的皇子对郭保坤都敬畏三分,所以郭保坤的讲学生涯还算省心,小日子悠闲的很,没事看看书,或者出去踏踏青,有时和庆帝一起吹吹牛。 “贤侄请留步!”一声呼唤在郭保坤的身后响起,郭保坤本来打算今日去附近的山上踏青的打算是彻底泡汤了。 郭保坤知道是谁在呼唤自己,更知道是因为何事拦下自己。从今早的大朝会,庆帝宣布将长公主李云睿的私生女林婉儿许配给司南伯范建的私生子范闲开始,郭保坤就知道剧情就要开始了,京都平静的生活即将被彻底打破了,果然庆帝接着就开始宣布范闲和林婉儿完婚后,就将内库的财权交给范闲,完全无视了长公主李云睿想要杀人的阴沉脸色。 “见过伯父!”郭保坤转身看向范建,躬身行礼,郭保坤本来还想着趁着范闲还未到来,能够游玩休闲一下,这下子是彻底没希望了。 “不知伯父有何事吩咐小侄,尽管道来!”郭保坤的姿态摆的低低的,虽然嘴里如此说,但心里还是不想管范闲的闲事,但谁让自己还惦记着对方的女儿,而且双方亲事都已经定下接近两年了,所以即使再不愿意,还是要接下这些麻烦。 “这里不是论事的地方,贤侄你且随我回府,正好你和若若也好久没有见面了,去看看看她!”范建老奸巨猾,怎么可能看不出郭保坤神色中的不愿,直接抛出了杀手锏,完全把女儿当做了筹码,让郭保坤无法拒绝。 “老狐狸!”看着笑容满面的范建,郭保坤不得不露出笑容,认命的答应了范建的邀请,心底里鄙视着范建的手段。 两人落座后,等着下人将茶水奉上,范建这才挥手让下人们都离开,只留下了两人在客厅内。 “陛下今天的旨意,你如何看?”范建饮了一口茶水,将茶盏轻轻放下,眼睛盯着郭保坤,他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陛下这是想要磨砺太子,所有人都知道长公主自掌管内库以来,一直都和太子站在了一起,是太子一方的钱袋子,这次陛下将内库管理权自长公主手中收回,会对太子党造成沉重的打击!”郭保坤看着范建陷入沉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其实,伯父我不太希望范闲兄长接受内库,风险太大,而且极为危险!”郭保坤劝着范建,想要让范建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如果范闲不用接管内库,就不会惹出那么多的事情,自己自然就不用跟在后面兜底,会轻松不少。 “据我所知,长公主明面上和太子是一党,其实长公主和二皇子李承泽暗中早就勾结在了一起,所以范闲如果掌管内库,就会得罪长公主、太子和二皇子,几乎可以说是满朝文武都是他的敌人,这是将他放在烤架上烤,我怕出现意外,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郭保坤为了让范建放弃范闲接受内库的想法,也算是下了血本,将长公主和二皇子之间有联系这种秘密都倒了出来。 “怎么可能?”范建果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公主居然不是太子一党的,暗中和二皇子勾结到了一起。 范建默默不言,陷入到了沉思,他自然不会怀疑郭保坤的情报,他知道这种事情如果不是有着八九分的把握郭保坤不会将事情告诉自己的,既然郭保坤如此说,这就说明了情报的真实性。 内库是叶轻眉所创造,范闲作为庆帝和叶轻眉的孩子,对于内库有着名正言顺的继承权,范建十分希望范建可以接过叶轻眉所创造的基业,这既是一种期盼,更是一种执念,但是如果这一切需要范闲冒着生命危险才能实现,那么范建就有些犹豫了。 “我还是希望范闲可以接受内库,你可能不知道,内库本身就是范闲的母亲所创立,范闲接手内库,只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帮一把他!”范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神色中有着坚决和沉重,还是决定让范闲接手内库,他相信自己可以护得住范闲,再加上范闲本身就是庆帝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他相信庆帝不会将范闲放弃的。 “好吧,我知道了!”郭保坤面露无奈之色,答应了范建的请求。他实在是有些佩服叶轻眉,死了这么多年,还能让这么多人念念不忘,甘愿做舔狗。 “有贤侄这句话就够了,正事谈完了,你去后宅见见若若吧!”范建满意的一笑,拿出来甜头,奖励着郭保坤。 “小侄告退!”郭保坤内心吐槽着范建的无耻,但还是兴高采烈的前去见范若若。 “若若!”郭保坤看到范若若在房间内修改着范闲所寄来的稿件,连忙招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做到了范若若的身边,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痛快的饮了一口。 “你怎么来了?”范若若看了一眼郭保坤,就将视线继续转移到了稿件上,红楼梦的剧情深深的吸引着她的心神。 “伯父找我商量事情!”郭保坤毫不在意范若若的冷淡,这两年来这种画面已经多次发生了,一开始郭保坤还保持着礼数,但时间次数一多,他就受不了礼数的约束,在范若若面前放飞了自我,完全不拿自己的当外人了,范若若也已经习惯了他放浪的风格。 “你哥哥又给你寄信了,红楼们有更新了几章”郭保坤看着入迷的范若若连忙找着话题。 “你关心这个干嘛?你不是对红楼梦不感兴趣吗?”范若若有些没好气的说道,可爱的翻了一个嫌弃的白眼。 “你哥近期可能要来京城了!”郭保坤将范闲即将入京的消息告诉了范若若。 “真的!父亲同意了!”范若若惊喜道,连忙将手中的信件放下,一双大眼睛盯着郭保坤。 第二十六章 王启年 “陛下给你哥哥赐了婚,将长公主和林相的女儿林婉儿赐给了你哥哥做妻子,当你哥哥和林婉儿完婚后,让你哥接受皇家内库!”郭保坤想到这点就有点头痛,这可是个马蜂窝,虽然甜美,但是却满是马蜂,一不小心就会被蛰的满头包。 “内库不是在长公主手中吗,是太子的钱袋子,陛下怎么会让哥接手?”范若若没有被这个好消息冲昏头脑,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自然是为了敲打磨砺太子,可以说不论是长公主、二皇子还是你哥哥,都是陛下用来磨砺太子的磨石,只是不知道太子是否能够经受得住这样的磨砺!”郭保坤对庆帝的无情有着深刻的认识,毕竟两人接触的时间比起其他人更多,庆帝也许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但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对于孩子只有考验,没有一丝的温暖的亲情,太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后才会如此疯狂。 “那哥岂不是很危险!”范若若有些担心,眼里透露出来担忧。有些沉思的想着对策。 “放心吧,我们还是能够护住你哥的安全的!”郭保坤虽然在范建的面前答应了帮范闲,但表现极为不愿,这会在范若若面前却主动出声表示会出手帮助范闲。 “只能如此了!”范若若对郭保坤经过两年多时间已经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他不会说大话,做不到的事情不会去做出承诺,所以心里稍稍放下了担心。 “若若,你与其担心你哥,还不如想想我们的三年之约可就剩下半年多了,我现在已经加了冠礼,你我之间的婚事可拖不了多长时间了!”郭保坤想到了两人之间的三年之约,想要试探一下范若若的态度。 “不是还不到时间吗,万一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我能遇到一个让我心动,却不似你这般无赖的人呢?”范若若嘴里强硬的怼着郭保坤,其实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两人经过了一番了解,日久生情,早就对对方动了感情,可是范若若还是抹不开矜持,一直不曾承认。 “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看来我要每天都来缠着你,让你没有机会去认识我以外的男人!”郭保坤自然明白这是女孩的撒娇,厚着脸皮说着情话。 “爱来不来,又没有人拦着你!”范若若撅了撅嘴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脸上有着少女的娇羞。 “怎么没有人阻拦,岳父大人每次都在其中阻拦!”郭保坤有些怨念的说道。 “活该,谁让你去年偷偷潜入府中被父亲发现了!”范若若想到郭保坤为了见到自己居然干出了私闯伯爵府的事情,可惜被范建正好堵住了。如果不是范建立刻封锁了消息,郭府和范府的名声可就丢大了,这才导致范建对郭保坤严加防守,避免他做出违背礼数的事情。 。。。。。。 “你就是王启年?”郭保坤看着眼前的微胖男子,一脸的市侩像,但却绝对是精明能干之人,善于轻功和追踪,算的上是难得活的明白的人,现任鉴查院内的文书,表面上是人畜无害,但其实是陈萍萍的人。 “小的就是王启年,不知这位大人是哪位?有何吩咐?”王启年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但如果你真的信了,那他绝对会将你骗的倾家荡产,这是一个办事死要钱的主,当然不能违背他的原则。 “郭保坤。”郭保坤看着王启年的脸色像是变色龙一样,变得格外精彩,让郭保坤感到惊奇,人居然真的可以脸色变得青紫,但是他能感受到王启年内心的纠结和犹豫。 “不用紧张,我不是找你算账的,我知道滕子京的家人被你隐藏了起来,所以我才来找你!”郭保坤不说滕子京的家人还好,一说这个,王启年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认为自己帮助隐藏滕子京的家人的事情被郭保坤知道后,郭保坤是来逼迫他交代滕子京家人下落的,所以心里升起了绝望之感。 “你脸色不用这么难看,难道你以为我是前来报复滕子京家人的?”郭保坤虽然很享受看王启年进行变脸表演,但是王启年怎么也是一个比较有原则和正义感的人,郭保坤对其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尊敬的,所以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直接将事情挑明,不愿他继续担惊受怕。 “我知道你不相信,滕子京的事情是我郭府的管家所为,虽然后来我已经将其处罚了,但是毕竟对滕子京造成了伤害,所以我这次来是为了补偿滕子京的。” “我也不需要知道滕子京家人被你隐藏到何处,这里是五百两银票,你交给滕子京家人吧,算是我的一点补偿,另外如果他们遇见了难事,也可以来郭府找我!”郭保坤看着半信半疑的王启年,知道自己空口白牙很难得到他的信任,将银票放在了桌子上,直接起身离去,不再多费口舌。 “郭大人慢走!”王启年看着直接离去的郭保坤,心中这时才有了七八分相信了郭保坤的说法。 “发财了!不愧是尚书府公子,一出手就是五百两,真是阔绰!”王启年看到郭保坤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连忙几步抢到了桌前,将银票拿到手中,仔细点了几遍,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可惜,不是给我的!!!!”王启年恋恋不舍的收起了贪财的神色,闭上了自己双眼将银票塞进了怀中,虽然王启年很是爱财,但是信奉的确是公平交易的原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当然王启年完全算不上君子,但绝对算的上是好人。 “滕子京,你在地下可要好好保佑我日后一定发大财,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才将你家人安排好的!”王启年想到自己不仅得不到这五百两,还搭上了几十两银子帮助滕子京家人安排住处,冒着风险将鉴查院内关于滕子京家人的信息改写为死亡,不由的感到自己算是做了个亏本的生意,简直是亏死了,不由的开始嘀咕滕子京,希望他可以保佑自己日后财路畅通。 第二十七章 神庙内初见范闲 “小郭大人,陛下召见!”候公公拦住了刚刚下朝向着宫外走去的郭保坤。 “陛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没有,你就帮我向陛下告假吧,我需要回府补觉,每天朝会居然这么早,简直是违背人性!”郭保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抻了抻懒腰,眼中透露着困乏,整个人就像是刚刚起床一样,在刚刚的朝会上,郭保坤已经倚在了柱子上睡了一觉,现在正是整年内最好的时光,温度适宜,正适合睡懒觉。 “小郭大人你可真会说笑,陛下召见怎能请假?”候公公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郭保坤,另一方面他也是对郭保坤的重要性在心中一提再提,满朝文武官员有谁敢如此对待庆帝的召见,也只有眼前的这位爷了,但奇怪的是陛下从来不生气,还对其另眼相看,这就是本事。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郭保坤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候公公向着庆帝所在走去。 “臣见过陛下!”郭保坤拱手向着庆帝敷衍的行了一礼,连腰都没有弯一下。 “起来吧,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敷衍朕的,一开始见你也算知礼之人,怎么相处时间越长你就越是惫赖。”庆帝看着毫无精神的郭保坤,笑着调侃道。 “陛下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吗,能躺着绝不坐着,怎么舒服怎么来!”郭保坤有些恬不知耻的自豪的说道。 “陛下可是有事情需要我处理,如果没有我就回府补个回笼觉!”郭保坤还是感觉自己无比困乏,双眼都有些睁不开了,所以赶紧问道庆帝召见自己何事。 “今天你陪我出宫一次,我们一起到神庙参拜一下。” “没兴趣,神庙有什么好去的!”郭保坤对去神庙一点兴趣都没有,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家补个觉。 “真不去,要知道你的大舅哥范闲今日就将进京,我已近让候公公去城门处接他了,你不去见一见,日后怎么娶到美娇娘!”庆帝知道如何才能吸引郭保坤的兴趣,直降将范闲和范若若搬了出来。 “今日吗?”郭保坤听到了范闲今日进入京都的消息,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从今天开始自己可就很难如此悠闲了,京都的平静也将一去不返。 “对,就是今日,去不去?”庆帝右手摸着下颌的胡须,饶有兴趣的看着郭保坤。 “陛下都如此说了,我怎么能不去!”郭保坤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庆帝的邀请,范闲的到来的确比睡觉更加重要。 “朕要进去参拜,你进去吗?”庆帝知道郭保坤对参拜事情几乎没有兴趣,直接问道。 “我就不进去了,在院子中待会,陛下还是自己去吧!”郭保坤才没有兴趣,直接回绝了。 庆帝不在理会闲逛的郭保坤,直接进入了神庙内,院子内只留下了郭保坤和禁军副统领宫典两个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宫典作为一个军中高手在战场几经厮杀,被庆帝欣赏这才成为了禁军的副统领,并且作为庆帝的护卫队长,是庆帝的心腹,深受庆帝的信任。 “宫统领,听说你爱画,实在是看不出来,你长的五大三粗,一副莽汉的样子,居然是个风雅之人!”郭保坤实在是无聊的很,开始调戏起宫典,宫典是一个标准的军人做派,为人死板规矩,对郭保坤这样的人实在是第一次见。 “比不得郭大人你是进士出身,我宫典只是一介武夫,对画作只是单纯的喜欢,算的上是附庸风雅,难登大雅之堂!”宫典作为庆帝的护卫队长,自然对郭保坤不陌生,只是两人从未有过交际,但是他也明白眼前的人是如何的受庆帝看重,所以对郭保坤的调戏一点都不生气,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 “我看你这个爱好不好,一介武人,陛下的护卫队长,禁军的副统领。居然会喜欢画作,这不是给别人留下口舌吗!”郭保坤看似随意的说道,其实是有意点拨宫典。太子曾经送名画给宫典这个事情虽然隐秘,但还是被不少人都知道了,这是犯了庆帝的忌讳,太子交结禁军统领,这是大忌讳。 “多谢郭大人提醒,宫典日后自会小心谨慎的!”宫典不明白郭保坤的意思,只是客套的表示以后一定会注意这些事情。 “随你吧!”郭保坤看着榆木脑袋的宫典,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这种不开窍的笨蛋,郭保坤实在是没有兴致再次提醒他,等到庆帝敲打他时,宫典自然就会知道自己的错究竟有多离谱了。 “吱!”一个年轻的男人将宫典和郭保坤身前的木门推了开来,迈步就要进入。郭保坤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今天自己等待的正主范闲了。 郭保坤仔细感知了下范闲的修为,真气修为也就是六品的境界,真气属性和庆帝给郭保坤的感觉很是相似,都是霸道真气所修炼出的火属性。由于范闲修炼的真气属性极为霸道凝练,远比一般的功法更具有威力,所以勉强可以和七品高手交手。 “神庙今日不开放,还请改日再来!”宫典连忙上前阻拦范闲。 “什么神庙,如果我非要进去呢?”范闲作为一个儋州刚刚出来的青年,对这个世界还缺乏必要的了解,所以算得上初生牛犊不怕虎,莽撞的很。 “请另改他日,今日这里有贵人再次,不要给家中人惹祸!”宫典看范闲好似对常识缺乏了解,好心的提醒道。 “什么贵人,架势这么大!”范闲看着院中的宫典和郭保坤,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对所谓的贵人有没有任何的感觉,还是想要闯入。 “得罪了!”宫典连忙出手向着范闲攻去,右手紧握成拳,向着范闲的胸口挥去。 “高手啊!”范闲怪叫一声,连忙挥拳相迎,两人的拳头紧紧相交,发出了一声巨响,宫典向后退了一步,范闲直接被震出门外。宫典错估了范闲的实力,没有提起全部的修为,被范闲的霸道真气伤到了一点,诧异的看了一眼门外的范闲。 “八品高手,看来真的是有贵人在这里!”范闲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着八品的宫典居然只是护卫,明白真的是有贵人在这里,只是不知道刚刚冒充范府下人的人将自己送到此处,究竟是为何。 第二十八章 神庙内 “再来!”宫典吃了一点的小亏,心里有些甘,上前几步向着门外的范闲再次冲去。 “来就来,谁怕你!”范闲也不是好惹的,可以说每个习武之人都是有着血性的人,性格自然更加冲动,这就是胸怀利刃,杀心自起的表现。 “宫护卫,放他进来吧,这可是你们老爷专门派候管家所请的客人!”郭保坤见两人还要继续打架,直接出声阻止道,但是没有表明宫典的身份,而是采取了遮掩。 “郭少爷?”宫典听到郭保坤的话,有些疑惑,转身看向郭保坤,向着他确认。 “放心吧,你既然不放心,就让他去偏殿看看吧,不得让他进入主殿就是了!”郭保坤看着门外正用好奇眼光的看着自己的范闲,向他微微一笑,范闲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不明白这个小白脸对自己示好干嘛,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知道啦!”宫典明白的点了点头,对于郭保坤的特殊他还是有所了解,即使范闲不是庆帝的客人,郭保坤只是将范闲放入偏殿这点,宫典还是可以做主答应的。 “少年,你进去吧,但是只能进入偏殿,今日庙内有着贵人,不要乱走动,不然冲撞了贵人,你担罪不起!”宫典对范闲还是印象不错的,只有六品的修为,居然可以让他吃了一个亏,这在年轻一辈中已经十分少见了。 “多谢!”范闲拱手向宫典道谢,走进门内,看着主殿四周布满了侍卫,防备森严,明白之前宫典的确是好心提醒。 范闲看着在宫典身后不断用眼睛盯着自己的郭保坤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郭保坤为什么总是盯着自己看,范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郭保坤总是冲着自己笑。 郭保坤看着范闲走远了,这才将目光收回。 “郭大人,你认识这个少年?”宫典一直在一边看着郭保坤,见郭保坤收回了目光,连忙问道,毕竟他负责维护庆帝的安全,任何安全的隐患都需要排查,避免惊扰到庆帝。 “啊,今天第一次见,但是久闻大名!”郭保坤看着满脸认真的宫典,没有虚言糊弄,直言相告。 “他是谁?”宫典有点好奇的问道。 “范闲,未来的内库掌管者,司南伯范建的私生子,我未来的妻兄。”郭保坤将范闲的身份和自己的关系详细的向宫典介绍了一遍。 “原来是他!”宫典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庆帝当日将内库的执掌权赐给了一个从未听闻的少年,并且赐婚,这事可是近期朝堂最大的最轰动的消息,所以人都对范闲这个少年感到好奇,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我需要向陛下汇报一声!”宫典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立刻向着殿内走去。 郭保坤已经建完了范闲,自然也不会在院内待着,跟着进了主殿。 “陛下,范闲已经到了,被臣打发到了偏殿。”宫典跪倒在地,向着正在殿内敬香的庆帝汇报着范闲的踪迹。 “你和他交手了?”庆帝感知到了宫典的气息有些漂浮,转身回头想宫典求证。 “臣一开始不知他是谁,和他交了一手。”宫典如实说道。 “他修为如何?”庆帝将手中的香甩了甩,将手中的香头的明火熄灭,这才插进香炉中。 “六品的修为,但即将跨入七品,真气霸道凝练,可以匹敌七品高手,臣一开始大意还吃了一点小亏。”宫典对范闲的评价并不低。宫典还将自己的右手摊开展示给庆帝看,之间宫典的右手背有着一块青紫,是被霸道真气所伤。 “马马虎虎,还算可以!”庆帝点了点头,示意宫典起身可以出去了。 宫典拱手起身转身离开了殿内。 “你也见过范闲了,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庆帝看着在殿内无聊的四处观察的郭保坤,想要听听他对范闲的印象。 “没啥感觉,只是见了一面而已,连一句话都没讲过!”郭保坤自然知道范闲是什么性格,但是这些都不适合讲给庆帝听,所以直接敷衍了一句。 “也对,真正的想要了解一个人还是需要长时间的接触的,比如你这个朕钦点的状元郎,不也一开是一个知礼好学的孩子,相处时间长了才露出真面目,简直就是个无赖!!”庆帝没有给郭保坤好脸色,经过两年多的相处,他对郭保坤的无赖性格是深恶痛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如此惫赖的人,是怎么会修行到大宗师的。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我这是真如本性显露,寻得自我。”郭保坤对自己的性格变化还是有着充分的理解,自己的实力的增长,使得自己对俗礼俗务越发的看淡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郭保坤在庆帝面前的表现出如此大的变化。 “真如本性吗?”庆帝看着万事不萦于心的郭保坤,低低的念叨着,神色有了一丝的变化,他突然发现即使是以他大宗师的境界都难以理解现在的郭保坤的境界了,这令他感到了一丝陌生,多久了,世间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但现在他却感到了一丝的无力,这种无力是世俗权利所无能为力的。 “陛下和我的道路不同,你走的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霸者之路,让我走的是逍遥自在,清静无为的隐者之路,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之间能够和平共处的原因,因为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郭保坤看着神色不断变化的庆帝,知道今天不把是事情说清楚,以庆帝的性子,必然会在心底埋下一根刺,早晚会造成两人之间的误会,所以直接将话题挑明了。 “霸者和隐者!!哈哈哈!!!”庆帝仔细思索了郭保坤的话,想了想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和郭保坤平日里的表现,顿时将心中的一丝的忌惮和猜忌扔到了犄角旮旯,心情舒畅的大声笑了起来。 郭保坤看着不断大笑的庆帝,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果然当皇帝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心都是黑的,只要对他的江山有威胁,不论是盟友还是敌人,都是要消灭的存在,只不过是时间顺序的问题,盟友只不过是以后的敌人罢了。 第二十九章 你这个妹夫我认了! “公子,禁书,要吗?这可是京都近段时间最火的书了!”郭保坤这日难得想要在街道上逛一逛,就被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姐搭讪,上来就是一阵推销,郭保坤真的是没有想到在这京都居然还能看见卖禁书的,一时有些好奇。 “不知道是什么书,居然这么火?给我一本吧!”郭保坤绝对不是好奇,只是为了批判一下这个世界的糟糠文化,只有充分了解才能做到有的放矢的批判。 “我这里没有货,毕竟是禁书,所以,还请公子移步跟我来,我带着你去取书!”大姐看到郭保坤跟在身后,连忙加快脚步带领着郭保坤想着巷子内钻去。 七拐八绕之后,来到了一处小巷子,大姐连忙向着中间一个背着身体的中年男人跑去,“老板,这位公子要买书!” “二两银子一卷,不讲价!”男人嘴里说着价格,将身体转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本所谓的禁书。旁边还有着一摞同样的书籍,看来是存货不少。 “王启年!”郭保坤看着呆滞当场的王启年,有些玩味的打量着他。 “郭大人!”王启年有些吃惊的喊道,接着就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鉴查院的人什么时候开始也做起了禁书的生意,鉴查院现在居然已经穷到如此地步了吗?看来我要向陛下反映一下,不能让鉴查院的兄弟们冒着生命危险为国出力,还要自己做生意赚经费!”郭保坤调侃的声音响起,吓得王启年立刻阻拦郭保坤继续说下去。 “郭大人,你高抬贵手,我这只是混口饭吃,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而已。”王启年虽然知道郭保坤不会将这事拿到庆帝面前说,但是还是不敢赌,只能苦笑求饶。 “开玩笑罢了,我问你,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你不会将那银票贪了吧!”郭保坤声音里充满了怀疑,用眼睛上下打量着王启年。 “办完了,办完了!您交代的事情我怎么敢不办,至于银子,你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那银子贪了!”王启年连忙喊冤,大声叫屈。 “行了,我量你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郭保坤挥手阻止了王启年耍宝。 “几位公子小姐,我们的老板就在这边,书都在老板这里,这是为了安全!”这时一个大姐又带来了一群客人,用手指着王启年,十分热情的介绍着情况。 “王启年,生意还挺好啊,你又来客户了!”郭保坤没有回头,对王启年的生意经是十分佩服的。 “小生意,小生意,混口饭!”王启年小心的陪着笑,右手向着郭保坤身后,想要先招待生意。 “忙你的吧。”郭保坤挥手,转身准备离开。 “王启年!”范闲的生音里和郭保坤一样的惊讶。 “若若,你居然也在这里,我们真是有缘啊!”郭保坤连忙凑到了范若若的身前,献着殷勤。 “是你!”范闲这才看到郭保坤,手指着郭保坤一脸的惊讶,没想到在神庙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少年居然能在此地相见,而且看样子和范若若还很熟悉。 “又见面了,范兄!”郭保坤这才给范闲打了一个招呼,说完就继续看向范若若。 “若若,你认识他,不知道怎么称呼?”范闲向范若若打听着郭保坤的信息。 “哥,他是郭保坤,礼部尚书之子,现在是翰林院侍讲学士,御书房行走。”范若若小声的向范闲介绍着郭保坤,脸上还带着一丝的羞涩。 “最重要的是我还是若若的未婚夫,我们已经订婚两年多了!”郭保坤补充着范若若的遗漏。 “若若,你和他订婚了,我怎么不知道?”范闲被郭保坤最后的一条补充完全整蒙了,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神秘少年居然会是自己未来的妹夫。 “哥,是父亲定下的婚事,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还没答应嫁给他呢!”范若若有些傲娇的表示着自己还在考验着郭保坤,所以才没有将事情告诉范闲。 “对,女孩子婚姻关乎着一生的幸福,所以应该好好考虑,多考验考验他,绝对不要轻易答应他。”范闲这个妹控立刻化身护妹狂魔,拼命的给范若若灌输着怎么考验男人的经验,听的郭保坤一阵脸黑,如果范若若听了范闲的意见考验郭保坤,郭保坤感觉自己可能要注定孤独一生了。 “咳咳咳!”郭保坤假装咳嗽试图打断范闲对范若若的洗脑,不然继续下去郭保坤感觉自己的婚事要黄了。 范闲看了一眼郭保坤,就不再理会,继续向范若若灌输他的理论,范若若歉意的对着郭保坤一笑,看着不断诉说的范闲,也没有开口。 “范兄,男人何必为难男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鸡腿姑娘究竟是谁吗?”郭保坤见范闲毫不收敛,心里气急了,直接祭出了杀手锏,将范闲最关心的问题抛了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鸡腿姑娘,你知道她是谁?”范闲一把抓住了郭保坤的双手,急切的神色中有着激动和喜悦。 “别忘了那天我可也在神庙,神庙有哪些人我能不清楚吗?” “不过我本来是知道的,但是刚才我受到了打击,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风水轮流转,郭保坤这时占据了有利地位,自然不会让范闲那么容易的就得到想要的信息,也要让范闲尝试一下抓心挠肝的感觉。 “妹夫,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范闲这个家伙脸皮极厚,没脸没皮的否认了刚才自己对范若若的教导。 “若若,我一看郭公子就觉得,他一表人才,风采过人,所以刚刚那些考验都不需要。郭保坤是吧,你这个妹夫我认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一定要多亲近亲近!”范闲转头就对范若若夸赞起了郭保坤,变脸速度让范若若目瞪口呆,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是有异性没人性了。 “哥,我还没有答应嫁给他呢,你怎么能胡乱称呼他为妹夫?”范若若有些生气又有些娇羞,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扭动着娇躯,煞是动人。 “都是早晚的事,我早看出你们两个是两情相悦了,剩下的都是顺理成章,所以怎么不能叫妹夫!”范闲为了得知鸡腿姑娘的身份,是彻底不要自己的节操了,拼命地撮合着范若若和郭保坤。 “范兄,说的对,顺理成章的事,不在乎早晚!”郭保坤也是不要脸的默认了范闲对自己称呼妹夫。 “不理你们了!”范若若看着狼狈为奸的郭保坤和范闲,气结的不在言语。 第三十章 靖王世子李弘成 “郭兄果然也是爽快人,难怪我对你一见如故!”范闲上前搂着郭保坤的肩膀,凑着近乎,不要脸的样子令郭保坤甘拜下风。 “哪里哪里!我这人没有虽然优点很多,但是性格爽快绝对是我最显著的一个优点了!”郭保坤的厚脸皮和范闲有的一拼,恬不知耻的进行着自我赞扬。 “姐,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范思辙看着勾肩搭背的郭保坤和范闲两人,小声的凑到了范若若的耳边对两人下了个定论。 “嗯?” “嗯?” 范思辙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武者的听力都比平常人要灵敏,郭保坤和范闲还是听见了范思辙的评价,纷纷用眼神看向范思辙。 “他居然也练过武?”范闲本来只是单纯的想要反驳一下范思辙,但是看到郭保坤的反应,瞬间反应过来,郭保坤居然还是个武道高手,要知道刚刚范思辙的声音极为微小,即使是范闲从小经过五竹和费介两人特殊训练的五感,听力远超平常的武者,但是勉强才能听到范思辙的声音,但是郭保坤居然瞬间就听见了范思辙的声音,这让范闲有些惊讶。 “范思辙,你的书屋生意还想不想做了?”范闲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鸡腿姑娘的身份,所以只能先将郭保坤习武一事放在心底,连忙威胁起了范思辙。 “看来我要和范伯父好好讨论一下关于你的学习问题了!”郭保坤也是毫不避讳的威胁起了范思辙。 “姐,我刚才那是嫉妒,对,就是嫉妒!”范思辙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声的悄悄话居然能被两人听到,在加上范闲和郭保坤的威胁直接打在了他的软肋上,吓得他手足无措,想了半晌,才想出一个理由,连忙向着范若若解释刚才自己的行为。 “若若小姐,你居然也在这里!我们真是有缘!!!”一声充满了惊喜的声音突然传来,让郭保坤瞬间不爽了,这不是自己刚刚的话吗,怎么还有人学自己说话。 范闲听到这句刚刚和郭保坤同样的问候,先是看了一眼黑着脸的郭保坤,才转身向后看去,之间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身边跟着两个护卫,身着一身白袍,五官周正,神态敦厚,腰间佩戴者和田玉的玉佩,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看得出这又是一个权贵子弟,就是不知被背景和郭保坤相比如何。 “见过世子!”范若若双手往腰间一放,微微屈膝,向着靖王世子李弘成施礼。 “世子怎么有空到这?”郭保坤对着李弘成就是一顿质问,神色中全是厌恶和嫌弃。 “郭学士也在!”李弘成脸色一变,连忙向郭保坤打着招呼,李弘成作为皇室中人,经常进宫,自然知道郭保坤有多受庆帝的看重,即使是太子和二皇子说处罚就处罚的人,不是他现在能够得罪的起的。 “这是谁?”范闲来到了范思辙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他是靖王世子李弘成。”范思辙有求于范闲,老老实实的介绍了李弘成的身份。 “世子爷!我怎么感觉这家伙也喜欢若若?”范闲这家伙的确观察力惊人,心思缜密,第一次见到李弘成,从一句招呼中就感受到了李弘成对范若若心有爱慕。 “你也感觉到了,姐作为京都第一才女,可是很抢手的,要不是当初郭保坤中了状元向府中提亲,父亲还不一定答应呢!!!”范思辙对范若若很是维护,对郭保坤有些不爽。 “状元!!!”范闲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惊的大家都将目光看向他。 “不好意思,有点事态了!”范闲拱手道歉,见众人不在关注自己,满脸的惊讶的不可置信的看向范思辙。 “你说谁是状元?”范闲再次向着范思辙确认道。 “就是郭保坤啊!”范思辙手指着郭保坤有些不耐烦的再次向范闲说道。 “我去,这家伙居然还能中状元,不会是靠着他那个尚书的父亲作弊吧!”范闲看着一脸的无赖样子的郭保坤实在是不能相信他居然会是状元,在郭保坤身上他连一点的文人风骨都没有看见,顿时怀疑是不是郭保坤靠着家世作弊才得到的状元。 “怎么可能!他可是陛下钦点的状元,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个家伙,但是他的确是京都有名的才子,18岁就中了状元,几乎所有的权贵之家都拿他作为孩子的榜样。”范思辙不可思议的看向范闲,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真是人不可貌相!”范闲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郭保坤,看着他那百无聊赖一副慵懒的样子,实在是很难相信这居然会是一位状元郎。 “李弘成喜欢喜欢若若,那么就是郭保坤的情敌了,怎么我感觉他这个靖王世子有些畏惧郭保坤这个礼部尚书之子!”范闲的直觉惊人,从李弘成和郭保坤两人之间的对话和神态,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怎么也想不明白,作为王爷之子的李弘成,按理说应该是顶级的权贵之家,怎么会畏惧一个尚书之子。 “京都那个二代不畏惧郭保坤,让他三分。他可是陛下钦点皇子讲师,为此还御赐了一把戒尺,第一次为太子和二皇子讲经,就将太子和二皇子的手都打肿了!”范思辙想到郭保坤的光辉事迹,立刻打了个哆嗦,有些畏惧,声音都小了一些,还偷偷的向郭保坤看了一眼。 “这么牛!简直就是男主角!!!”范闲突然发现郭保坤这家伙简直就是人生赢家,有些像和电视剧中的男主角,家世显赫,才华惊人,仕途一帆风顺,佛挡杀佛,神挡灭神,不可阻挡。 “什么男主角?”范思辙有些不明白范闲的新词,有些挠头的问道,眼神里有着迷茫。 “啊,就是话本中的中心人物,所有的故事都围绕着他,他就是所有人的中心,做什事情都一帆风顺,总之是很厉害的人物,属于不可招惹的人,与他为敌都会下场凄惨!!!”范闲一副夸张的语气对着范思辙就是一顿解释。 “你这么说,他还真是男主角!”范思辙想了想郭保坤的成就和传说,还有着自己这两年和他作对,每次都被教训的很惨,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暗下决定,以后绝对不再招惹郭保坤了。 第三十一章 诗会邀请 “郭学士,过两天正好我靖王府要举办一场诗会,还请您光临!”李弘成虽然是郭保坤的情敌,但是就休养来说,的确算得上是温润如玉,为人敦厚,即使被郭保坤不断的讽刺还是没有一丝的生气,让一旁的范若若都有些看不下去郭保坤欺负老实人,暗中狠狠掐了一下郭保坤的肋下,让他不要太过分了,不能总是欺负老实人。 即使是郭保坤一直讽刺李弘成,但是他丝毫不生气,毕竟人不会被不相关的人所伤,但是看到范若若和郭保坤是暗中的亲密小动作,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黯然,眼中有着闪过一丝伤心,人只会被自己所爱的人所伤,所爱之人哪怕是不经意的动作和举动都会攻破自己的防御,自己所有的防御对自己所爱之人都是不起作用的。 “诗会?不去,我不擅长作诗,就不去献丑了!”郭保坤对所谓的诗会丝毫不感兴趣,当年科举时,很多的士子们都会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诗会,为的就是能够打响名气,好在科举中一帆风顺,但是郭保坤从未参加过,毕竟郭攸之是礼部尚书,所以根本不需要走这样的门路。 郭保坤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虽然科举高中,那是因为自己的策论写的好,对经史子集理解远超常人,但是诗词一道,不是大脑开发程度高、智商高和经历的多就可以写出来的,智商高的人反而处事会更加趋向于理性,而诗词则更多的是趋于感性和灵感,这一点正是郭保坤所不擅长的,而且由于前世的诗词太过耀眼繁华,几乎将所有能够写的诗词都包含进去了,郭保坤读过了这些诗词,很难再写出新意了,又不屑于做个二道贩子,拿别人的诗词邀名,所以基本上郭保坤所写的诗词就是枯燥无味的辞藻垒砌,一点趣味和灵性都不见,郭保坤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缺点,很少露怯,从不在人前写诗词。 “去去去,为什么不去?”范闲这时却突然冲上前来,大声的替郭保坤答应了李弘成的邀请。 “你去干吗?”郭保坤嫌弃的对着挤到自己和若若之间的范闲翻了个白眼,态度恶劣的问道。 “我刚到京都,还没有参加过诗会呢,去见识见识不可以吗?”范闲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软肋握在了郭保坤的手里,态度和刚刚有着天壤之别。 “在下李弘成,还未请教这位仁兄是。。。。?”李弘成看着和郭保坤斗嘴的范闲,拱手向范闲询问姓名,礼数周到,让人如沐春风。 “在下范闲,一个无名小卒,刚刚从儋州来到京都,是若若的长兄,世子殿下可能没有听过我!”范闲连忙回礼,自嘲的介绍着自我。 “原来是范兄,自陛下命范兄接手内库,范兄的大名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弘成虽然孤陋寡闻,但还是听过范兄的大名的,而且我还拜读过范兄所写的红楼梦,的确是文采飞扬,才华过人,让弘成很是敬佩,今日得见,已是三生有幸。如果范兄能够来鄙府参加诗会,弘成必然是倒屣相迎!”李弘成听到范闲的介绍,立刻热情了三分,一方面是因为范闲现在可以算得上是炙手可热,另一方面是因为范闲是范若若的兄长。 “我现在这么有名吗?”范闲没有想到这个靖王世子居然会认识自己,而且听他的意思自己现在在京都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存在了,范闲看了看范若若,想了想范若若对自己的崇拜,还是摇了摇头,向着另一边的郭保坤求证。 “算是有名吧,只要是朝堂中人,没有不关心内库由谁接手的,毕竟这关系到皇位争夺,所以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有多抢手了吧,当然有多危险你应该也要有心理准备!嘿嘿嘿!”郭保坤想到以后范闲的苦逼生活,不由的幸灾乐祸。 “原来是内库的原因,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才华过人,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才貌双全呢?”范闲略显失望的自夸道,那不要脸的样子令一边本来很有风度的李弘成都有些嘴角抽搐,忍不住想要笑场。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毕竟你之前所写的红楼梦,还是很受欢迎的,现在各府的小姐和丫鬟都对你是仰慕已久,希望能够见到你呢!连我的丫鬟绿蕊也是对你朝思暮想,都烦死我了!!”郭保坤想到自己的丫鬟绿蕊被红楼梦迷的整天晕晕乎乎的,就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还再自恋的范闲。 “绿蕊?为什么不叫红蕊?世上哪有什么绿色的花蕊?”范闲这家伙的脑回路果然和常人不同,关注点和常人不同,完全不在乎自己被小姐丫鬟们所仰慕,而是纠结于郭保坤为什么会违反常理的给丫鬟取名绿蕊。 “就是为了让你这种无聊的人感到纠结,所以我才这样取名的,我就喜欢看你们一副难受却毫无办法的样子!”郭保坤的得意的瞥了一眼一脸纠结的范闲,果然强迫症就是受不了不符合逻辑的存在。 “你真是够无聊的!”范闲勉强压下了自己心中的难受,对着郭保坤就是一句怒怼。 郭保坤得意的扬起了头,一副我就乐意的大爷模样,令范闲更难受了,只好不再看他,转头再次和李弘成交流起来。 “不知道诗会当天会有哪家小姐参加诗会?”范闲这时才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原来是为了见到林婉儿这个自己鸡腿姑娘,刚刚虽然郭保坤说知道鸡腿姑娘的身份,但是看郭保坤那爱捉弄人的性格,自己怕是一时半会很难从他那里得到信息,所以听到了李弘成要举办诗会,这才灵机一动,想要在诗会上寻找自己的鸡腿姑娘。 “基本上京都的各府小姐们都会前来参加,人数太多,弘成就不一一介绍了!”李弘成听到范闲的问话有些一愣,没想到范闲居然会问这个,但还是很有风度的回答了范闲。 “那就好,世子你放心,那天我和若若一定会按时赴约的!”范闲一拍自己的胸膛,打着包票保证着。 第三十二章 石碑 “你自己去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拉着若若去?”郭保坤有些不乐意了,范若若要是去了靖王府诗会,这不是羊入狼口吗,立刻开始质问范闲。 “若若怎么不能去?我还需要她帮忙找人呢?”范闲为了找到谁是鸡腿姑娘已经是走火入魔了,执着的很,完全没有考虑其他。 “你自己去找,不要拉着若若。若若我们不去好不好?”郭保坤怼了范闲一句,伸头看着范若若商量道。 “我要帮我哥找到未来嫂子,所以我必须去!”范若若看着是个柔弱女子,其实内心充满了叛逆,十分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将自己这个哥哥迷得魂不守舍,夜不能寐的,因此拒绝了郭保坤的建议,坚决的表示想要参见诗会。 “太好了,若若你这个京都第一才女来参见,我一定早早等候。”李弘成右手握拳狠狠的砸了一下左掌心,第一次出现了这么激动地表情,连风度都顾不得维护了,可见他内心的欢喜。 “我也去!”郭保坤可不愿意自己的墙角被李弘成所挖,不情不愿的看着激动的李弘成低声说道。 “但是我可不会作诗,只是去看看!”郭保坤又连忙加了一句,他可不是范闲,不愿意冒名顶替,做抄袭者。 “郭兄只要来就是蓬荜生辉,哪敢让你作诗!”李弘成这时虽然不愿让郭保坤参加诗会了,但还是不愿得罪郭保坤,只能表示欢迎。 “那就好!”郭保坤看着笑容已经隐下去的李弘成,满意的点了点头,小样,还想挖你家大爷的墙角,你还嫩了点。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李弘成虽然还是很想和范若若相处一段时间,但看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断用眼神盯着他的郭保坤,还是识趣的提出了告辞。 “不送了!”郭保坤不等范若若和范闲回礼相送,便连忙出声。 李弘成视线隐蔽的扫了一眼范若若,这才转身带着护卫离开。 “王启年!你要到哪里去啊?”范闲看着在一旁努力缩小自身存在感的王启年正要悄悄离开,连忙将其拦住。 “范公子,你何必和小人为难呢!”王启年看了看郭保坤,又看了看一旁的范闲,心里暗暗叫苦,自己今天可真的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怎么连续碰到了两个阎王爷,这让自己这个小鬼怎么活。 “我之前卖给你的地图是我不对,小范大人,我这就把银子还给你!”王启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坑一个外地人将自己所画的地图卖出去,没想到居然会是司南伯府的大公子,而且还是未来林相的女婿,未来的内库掌管人,这可真是撞到了阎王爷了。 王启年一脸的肉痛的在袖子内掏了半天,还是不舍得将吃进嘴里的银子拿出来。 “算了,我没想问你关于地图的事,我想问的是红楼梦销量怎么样?”范闲看着王启年一副财迷样,没有在逼迫他还银子。 “范公子,红楼梦十分畅销,而且几两银子一本,买的人都不还价!”王启年谈起生意顿时来了兴致,兴高采烈十分兴奋。 “居然如此好卖!”范闲没有想到真的像是范思辙所说,红楼梦的生意很有赚头,看来书屋的生意是可以做的。 范闲手摸着下巴,思考着其中的利润和成本,一时竟然沉迷进去了,王启年看着沉思的范闲,再看了看一旁的郭保坤,慢慢的移动着脚步,见郭保坤不仅没有阻拦,还对自己微微一笑,顿时放下心来,腿上轻轻一用力,直接跳上了墙头。 “范公子再见了!”王启年的得意的一笑,然后直接跳下,消失在了范闲的眼前。 “哎,等一等!”范闲身处右手想要拦下王启年,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怎么看着他跑了?”范闲看着一旁悠闲的郭保坤,不由的埋怨着,他可知道郭保坤有武艺再身,居然没有阻拦王启年。 “拦他干嘛!!!”郭保坤还在生气范闲将要带着范若若参加靖王府诗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帮范闲,语气非常的欠揍,反正是只要范闲不舒服,他就舒服了。 “我也走了,若若,诗会再见!”郭保坤没有在和范闲一伙人一起走下去,直接提出了告辞。 。。。。。。。 范闲看着郭保坤离开没有阻拦,毕竟他已经答应了滕子京到鉴查院帮他查家人的信息,所以郭保坤的离开正是时候。 “若若,你和范思辙一起坐马车回去,我要到鉴查院去一趟!不要让人知道我不在车上!”范闲仔细交代着范若若,毕竟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方便被他人知道,而自己现在有极为惹人注视,所以希望范若若帮自己打个掩护。 “哥,你小心点,其他你就放心交个我就可以了!”范若若担心范闲,小声叮嘱着他注意安全。 “范闲,你要干嘛去,还要隐藏踪迹,是不是想要做坏事?”范思辙才不愿意帮助范闲,立刻开始追问。 “你不想开书屋了,只要照做,我就答应你!”范闲知道范思辙的心思简单,只要有钱赚就可以搞定,立马答应了范思辙想要开书屋的想法。 “说话算话!”范思辙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立马答应了,生怕范闲反悔。立马爬上了马车,完全不再理会范闲的事情,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了范思辙赚钱,为了这个目标,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范闲漫步走在鉴查院前的巷子里,看着这个占地面积极大的院落,很难相信这居然是庆国最令人畏惧的权力机构,更是令无数人想要进入的地方。 范闲走到了鉴查院门前的石碑前,停住了脚步,想着师父费介所说这块石碑是鉴查院成立时自己的母亲叶轻眉所立,上面刻着的是鉴查院成立时的初衷,可是看着这石碑满是尘土的样子,可能已经没有人记得鉴查院成立时的初衷了,鉴查院已经成为了权力的中心,是欲望的深渊,这里现在只是一个令人恐惧的特务机构了。 范闲用手小心的清理着石碑上的尘土和青苔,石碑上的字迹一点点慢慢的显露了出来。 第三十三章 叶轻眉 “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所立。不应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无不白之冤,无强加之罪。遵法如仗剑,破魍魉迷崇,不求神明。我希望庆国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礼义,守仁心,不以钱财论成败,不因权势而屈从,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难时坚心志,无人处常自省。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利。人人生而平等,再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追求光明。此为我心所愿。虽万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龙。” 石碑上的字迹像是一道惊雷落在了这世间,响彻范闲的心间,即使是范闲这种人都不禁为自己这个便宜老娘的理想感到震惊和震撼。 “这是要改变这个世界啊,这是要和整个世界为敌啊!”范闲虽然敬佩自己母亲的伟大的梦想,但他不愿为了这个梦想奋斗,他没有这么大的理想和目标,他只是一个凡人,想要的是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为了什么缥缈的理想,去和世界为敌,改变世界的规则,这不是他能做到的,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 范闲看着石碑这份宣言边上还有着三个字的落款,连忙用手将字迹上的尘土和青苔清理干净,这才看向这三个字。 “叶轻眉!!!”范闲念着这个名字,这就是自己老娘的名字吗? “看轻天下须眉!真是够霸气的!”范闲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叶轻眉名字的含义,有些敬佩的说道,自己这个老娘可真的远比自己霸气,也远比自己更有理想,甚至连名字都冲满了深意。 范闲强自按下自己心中的澎湃,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走进了鉴查院的大门,里面人来人往,无人理会范闲,对他视若无睹,即使看了他一眼,也毫不在意的从他身边经过,不曾停下脚步问一句。 范闲只好将费介所给自己的提司腰牌掏出,立刻有人围了上来问候着范闲,“不知提司大人有何吩咐?” “我要查一份卷宗,要到哪里去?”本来范闲希望可以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但是实在是鉴查院内错综复杂,他根本找不到卷宗所在。 “提司大人,请跟我来!”这人将范闲领到了卷宗室外。 “王启年,新人提司大人,前来调取一份卷宗,你帮大人将卷宗找出来!” “大人,您稍等,属下还有事情,先行告辞了!” “好好,你忙!”范闲听到了王启年这个熟悉的名字,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和王启年还真的是有缘分,在这里还能遇见。 “来了来了!提司大人!范公子!!!!”王启年一下子跪倒在地,坏了,自己这可是栽了。 “王启年,你轻功不错,居然一眨眼就在我眼前消失了!”范闲来到王启年的身前蹲下,手里拿着鉴查院的提司腰牌的绳结,右手稍稍用力,腰牌不断的在手边旋转着,王启年看着眼前不断旋转的腰牌,额头的汗水不断流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大人,小的也没有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吧,只是糊口而已。”王启年拼命地乞求着范闲的宽恕,不敢起身。 “行了,起来吧,只是吓吓你,以后不要再卖红楼梦的盗版了,我准备开个书屋!”范闲见王启年装的如此可怜,也不好在责怪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谢大人!”王启年立马麻溜的从地上站起,脸上再次充满了嬉皮笑脸。 “王启年,你是鉴查院的文书,我想要调取一份卷宗,你帮我找一找!” “不知大人想要找谁的卷宗?”王启年拱手问道。 “滕子京的卷宗,我想知道滕子京的所有情报!特别是他家人的信息。”范闲连忙说道。 “滕子京?不知道提司大人要调取他的卷宗所谓何事?”王启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满脸笑容的向着范闲确认道。 “我在儋州遭到鉴查院的刺杀,你可听过这件事情?”范闲见王启年心有疑问,只能编着借口,以免被人知晓滕子京未死真相。 “自然听过,这可是在鉴查院引起了轩然大波,院长亲自出手在鉴查院内查内奸,处理了一批有嫌疑的人。”王启年自然知道这件事情。 “刺杀我的人就是滕子京,虽然他已经死了,我还是想从他的卷宗里找到一些线索,看看究竟是何人所指使。”范闲一拍手掌,把王启年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来不及思考。 “大人,鉴查院的卷宗实在是太多了,太过杂乱,,一时之间,我也无法找到。” “大人,你看这样办可以吗,我尽全力帮您查找,找到后我亲自送到府上如何?”王启年躬身向范闲请示。 “可以!”范闲见一时之间找不到卷宗,自己又无法在这里久待,所以便同意了王启年的建议。 “那大人你慢走!”王启年送走了范闲,这次啊长舒了一口气。 。。。。。。。。 “大人,怎么样,可曾查到我家人的下落?”滕子京见到了回府的范闲,连忙问道。 “鉴查院的案宗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难以查到,但是我已命人查到后送到府中,所以你不要太焦急了!”范闲拍了拍滕子京的肩膀,他能理解滕子京的焦虑,毕竟现在家人生死不明,有所忧虑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只是有些担心!”滕子京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担忧,自己现在可是背叛了鉴查院,自己的家人究竟是何下场,他实在是不敢想象。 范闲对滕子京的担忧毫无办法,言语也实在是太过无力,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希望可以给他一些力量。 滕子京看了一眼范闲,勉强的在嘴角扯出了一丝的苦笑,这个笑容使得整个脸部肌肉都显得很是僵硬。 “啪!”轻微的脚步落地之声在范闲的小院内响起,王启年上前敲着范闲的房门。 “噔噔噔!大人,我是王启年。” 范闲立刻从床上翻身而起,打开房门,正好看到王启年正猫着身子,耳朵紧贴着房门,像是一个小毛贼一样,畏畏缩缩。 “你就不能从大门进入吗?我还以为是有敌人呢!!!”范闲埋怨道,手中的匕首这才滑进了衣袖。 第三十四章 诗会开始 “大人,这样不是快一些吗!”王启年小声的回答。 “卷宗呢?”范闲伸手向王启年要着关于滕子京家人的卷宗。 “大人,卷宗在这里,据卷宗记载,滕子京的妻儿已经死了。”王启年伸手在怀中将卷宗掏出,递给了范闲。 “死了!!!”范闲一愣,想到滕子京这个男人,有些不知怎么告诉他这个噩耗。 “大人,小人先告退了!”王启年看着发愣的范闲,立马提出了告辞了。 范闲挥了挥手,让王启年自便。王启年再次在在门窗中窜出,一转眼就上了屋顶,依然没有走大门。 。。。。。。 “藤兄,你要节哀,你家人已经死了!”范闲虽然想了一大堆的理由,但还是再见到滕子京的时候,将所有的理由都抛弃了,直接告诉了滕子京这个噩耗。 “死了,怎么可能?卷宗呢!!!”滕子京一时之间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发疯一样的向着范闲讨要家人的卷宗。 “卷宗在这里,上面详细记载了你妻儿的死亡的情报!”范闲没有办法安慰这个伤心的男人,将卷宗交给了滕子京。 “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滕子京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将卷宗放在桌子上,自己趴在桌子上,仔细的查看着卷宗。 “一定是搞错了,呜呜呜呜!”滕子京不断的在嘴里重复着这句话,像是着魔一样的阅读着卷宗,看到上面记载着自己的妻儿在自己出事的第二天就已经被人灭口了,顿时泪如雨下,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骨骼一样,整个人都瘫在了桌子上,眼泪已经遍布脸上,嘴里发出了伤心的嘶吼,绝望而又疯狂。 范闲静静的看着滕子京伤心的哭泣,一言不发,男人有时候不需要安慰,需要的只是陪伴。 “一定是郭保坤,一定是郭保坤杀了我家人!”滕子京刚从伤心中摆脱,就立刻嚷嚷着要找郭保坤报仇,眼睛都被血丝充满了,一脸的杀气。 “你先冷静一下,这和郭保坤又有什么关系?”范闲一把抱住了想要冲出去找郭保坤拼命的滕子京,有些疑惑的问道,虽然今天他才第二次见到郭保坤,郭保坤对他也算不上客气,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郭保坤不是一个残忍好杀的人,不像是滕子京的仇人。 “当年害我入狱冤枉我刺杀朝廷大员的就是郭保坤的管家!”滕子京这时才将当年事实的真相告诉范闲。 “你一开始就知道郭保坤是你的仇人!”范闲看着滕子京质问道。 “知道!”滕子京不敢看向范闲,将视线稍稍躲闪了一下。 “那你也早知道他是若若的未婚夫!”范闲继续逼问着滕子京。 “知道!”滕子京的声音降了下来,身体也不再挣扎。 “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利用我和郭保坤之间的关系?”范闲有些失望的看着滕子京。 “这没有,我没有想到他会伤害我的家人,我只是因为你是鉴查院的提司,可以帮我查到家人的信息。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你郭保坤和我的恩怨,是因为我已经是个死人,何必在纠结于过去的恩怨!”滕子京这时眼睛直直的盯着范闲,眼中透露着真诚和信任。 “好,我相信你!”范闲选择了相信滕子京的话,滕子京当年能够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并且即使被所救之人反咬一口后也没有报复对方,人品还是过硬的。 “现在你先冷静一下,我觉的郭保坤杀你家人的可能性并不大,要知道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报复你,怎么可能在你死后再报复你的家人!”范闲将滕子京按到板凳上坐下,仔细的和滕子京分析着事情。 “这谁说的准呢?”滕子京有些冷静下来了,也知道郭保坤报复自己的可能性实在是很小,但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还有何人会杀他的家人。 “这样吧,明天是靖王世子举办诗会的日子,郭保坤也会参见,我会当面向他问清楚,如果真的是他,我会帮你!”范闲看着滕子京,眼中有着郑重和承诺。 “好,我也要去,当场和他对质!”滕子京狠狠的点了头,自己诈死摆脱鉴查院就是为了和家人团聚,现在家人已经不在了,诈死也就没有了意义。 “可以!”范闲自然知道滕子京的心里已经心生死意,没有了家人,也就不在乎诈死一事暴露了,所以点头同意了滕子京的要求。 “范兄你来了,还请里面休息一下,恕我招待不周,我还需要迎一下其他的客人。”李弘成看着范若若和范闲的到来,连忙上前几步,礼数周到的招呼着众人。 “世子客气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范闲将自己在集市上随手买的柿子递给了李弘成,当做了拜访礼物。 “这是?”李弘成被范闲的举动搞蒙了,他们这种人家哪里会有人将柿子当做礼物的。 “柿子,世子。和你世子的身份正好相配。”范闲随口敷衍着。 “那就谢谢范兄了,收好!”李弘成的休养的确很好,即使范闲如此失礼,还是很有风度的向着范闲道谢,将手中的柿子递给身边的管家,命他收好。 “来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郭保坤的声音从范闲一行人的身后传来,手中拿着和范闲刚刚递给李弘成一样的纸袋子。 “这也是柿子!”李弘成略带惊奇的猜测道。 “对,就是柿子。柿子,世子,和你正好相配,我可是挑了好久才想到这份礼物,怎么样,有诚心吧!”郭保坤比起范闲还不要脸,范闲只是对俗礼不通也不感兴趣罢了,而他就是成心的恶心李弘成了。 “多谢,郭学士了!收起来吧!”李弘成这次没有接过郭保坤的柿子,而是直接让管家收起礼物。 “郭保坤!”滕子京看着近在眼前的仇人,身形一动就要上前。 “不要冲动!冷静!”范闲一把抓住了滕子京的手,满脸严肃的看着滕子京,摇了摇头。 滕子京看着范闲,想起了他的的承诺,心中一暖,硬生生按下了心中的怒火,退回到范闲的身后。 第三十五章 鸡腿? “范兄,你这个护卫身上的杀气很重啊,好像对我很不友好啊!不知道怎么称呼?”郭保坤早就发现了滕子京,毕竟滕子京身上的杀气对于郭保坤而言实在是太过显眼了,而且从样貌和身份上,郭保坤已经猜出了滕子京的身份,但是却不能直接说出口,因为自己和滕子京并没有打过交道,更没有见过面,没法向几人解释自己怎么会认识滕子京。 “他啊,之前经历过一些事,身上的杀气一时之间还难以消除,不是针对你。”范闲没有想到郭保坤的感知如此敏感,对郭保坤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那就好,若若,我们进去吧!”郭保坤不在理会两人,而是来到了范若若的身边凑着近乎。 范闲和滕子京两个人静静的看着郭保坤和范若若两人进入了靖王府,范闲这是才转头对着滕子京严肃的说道,“你还是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杀气,我不希望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就给你收尸,你要知道郭保坤,毕竟是朝廷命官,家世显赫,深受当今陛下的赏识,即使你的家人真的是他所杀,我们报复他也要需要经过周密的计划,不然会死的很惨。” 滕子京倔强的看着范闲,但是范闲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滕子京,不曾有任何的闪躲,滕子京眨了一下眼睛,将视线偏移,点了点头,范闲欣慰的笑了。 “我们也进去吧!”范闲率先跨步进入靖王府,滕子京紧跟其后。 “哥你跟着郭保坤一起落座吧。”范若若担心范闲未曾参加过诗会,不懂得规矩,所以执意要等待范闲,郭保坤只能等待着范闲的到来。 几人一起进入到诗会的现场,进入其中,男女分为了两排落座,在左排的都是一些公子小姐们都坐在右排,有着纱帘遮挡。 “哥,我先落座了。”范若若一个人独自向着右排走去。 范闲看着被纱帘阻挡的女子们,有些傻眼,自己可是来找鸡腿姑娘的,如今连对面的小姐们长相都看不见怎么可能找到。 范闲可不管所谓的规矩和男女大防,向着右排直接走了过去,掀开纱帘就向所有的女子看去。 范若若刚刚落座,看到范闲走了进来,连忙起身来到了范闲的身边。 “哥,你怎么进来了,这边都是女子!”范若若没有想到范闲居然如此的彪悍,只能尴尬的劝阻。 范闲不理会范若若的劝道,仔细扫过所有的女子,这些小姐们纷纷开始用长袖遮住面目,避免被范闲冒犯。 “没有啊,怎么没有?”范闲自言自语,语气失落至极,显得很是失望,对诗会的期待一下就破灭了。 “什么没有?”范若若看着失望的范闲,还是对哥哥的担心占据了上风,连忙问道。 “鸡腿姑娘啊!没有一个人是鸡腿姑娘,她不在这里!” “哥,实在不行,我去问问郭保坤,我相信他不会对我保密的!”范若若不忍范闲继续为情感所困,主动向范闲提议道。 “好,不行,还是算了吧!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鸡腿姑娘的!”范闲心动的同意的范若若的提议,但突然想到了滕子京的事情,突然又开始反对范若若如此做,自己不能欠郭保坤的人情,不然怎么对得起滕子京。虽然范闲内心十分渴望找到鸡腿姑娘,但是还是强忍着心动拒绝了这个令人心动的提议。 “哥,你是不是不喜欢郭保坤啊?”范若若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担忧的看着范闲,一边是自己从小最亲的兄长,另一边是自己的爱人,如果两人不和,互相敌对,自己改如何自处。 “怎么可能,不要瞎操心!”范闲伸手抚摸下范若若的头,面带笑容的安慰着范若若。范闲的内心绝不像自己的外表表现得如此轻松,是啊,如果郭保坤真的是滕子京的仇人,自己帮了滕子京,那么又把若若放到了何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若若。 范闲转身出了此间,面色凝重的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这位范公子,人因礼而立于世,君子可无华衣,但不可无礼!”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突然起身拦住了范闲,对着范闲就是一顿指责。 “你又是哪位啊?”范闲心情不好,所以问得相当不客气。就差指着这位公子的鼻子,明着说我做什么关你何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在下贺宗纬,久闻范公子的大名!”这年轻的白服男子手持折扇拱手向着范闲进行着自我介绍。 “所有的姑娘都在这里了吗?”范闲一脸疑惑的向贺宗纬询问着,右手指着右排的座位问道,他实在是不愿相信鸡腿姑娘居然不在这里,失落难以掩饰。 “没有其他的了吗?”范闲还是不死心的再次向着贺宗纬确认着。 贺宗纬疑惑的看向右排的官宦小姐小姐们,然后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再次看向范闲。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意思。 “范公子,你怎么如此的粗鄙失礼?”贺宗纬看着不断打量着对面小姐们的范闲,总算是反应过来了,顿时指着范闲生气的质问。 “两位先息怒,今日是我举办的诗会,既然是诗会,大家还是以诗会友的好!”就在这时,李弘成推门进入到诗会,脚步飞快的来到了范闲和贺宗纬的身边。 贺宗纬连忙躬身拱手失礼,范闲还是一脸的失落,自言自语,“怎么会不在?” 范闲突然走了几步靠近了李弘成,伸着脖子将头凑近了李弘成,小声的问道:“世子,你认不认识一个喜欢拿着鸡腿的白衣姑娘?” “喜,喜欢拿,拿什么?”李弘成有些懵圈,被范闲不按套路的提问直接问的脑袋都当机了。 “鸡腿,就是鸡的腿!”范闲用力的说道。 “鸡腿?啊,午餐会准备的!”李弘成迷惑的重复了一句,接着以为是范闲想要吃鸡腿,便连忙表示中午会准备,一定让范闲满意。 “大家先入座吧!”李弘成这时才招待着大家落座,向着主座走去,用手拍了一下范闲的后辈,表示一定会让他满意的,一边走着,还一脸疑惑的看向范闲,嘴里念叨着鸡腿。 第三十六章 比试 “世子殿下说的对,既然是文人想斗,自然是应该以诗相对。”贺宗纬看到李弘成已经落座,这才开口说道。 “这有什么好比的,你肯定输的!”范闲一脸不屑的说道,拿起面前案桌上放在盘中的蜜饯放进嘴里,细嚼了两口,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对他的胃口,又伸手将盘中的蜜饯拿起几颗,一口气都塞进了嘴里,整个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不断的用牙齿咀嚼着,吃相让人都垂涎三尺。 “你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贺宗纬一脸的气愤,对范闲的自大十分看不惯。 “哎!”范闲一脸的不耐,作为有着一个世界的诗词在身后作为依仗的范闲来说,别说似乎贺宗纬了,就是李白重生,和他比写诗也是稳输不赢的,毕竟一个需要思考和灵感,另一个只要背诵即可。 “嘻嘻!”范若若看着自己家兄长的表现,忍不住笑了一声,放下了刚才对范闲和郭保坤之间可能有矛盾的担忧。 “范公子,你若是不敢和我比,我也不为会难你,跪下认个错即可!”贺宗纬以为自己稳操胜卷了,毕竟他作为京都有名的才子,对自己的诗词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而范闲,作为一个刚刚从儋州来到京都的土包子,懂得什么是诗词。 郭保坤看着不断大放厥词的贺宗纬,用手扶了扶额头,不禁替贺宗纬惋惜。这倒霉孩子,在原来的轨迹中和自己是一伙的,就被范闲怼的相当凄惨,生生将范闲送到了诗圣的宝座上。现在没了自己掺和,还是和范闲怼到了一起,看来是避免不了成为范闲成名的踏脚石了,堪称是最敬业的背景了。 “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输的肯定是你!”范闲嘴里嚼着蜜饯,一脸的不屑,翻着白眼。 “荒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诗坛大家吗?”贺宗纬对着范闲就是一阵讽刺。 “行,你说怎么比?”范闲本来没有找到自己的鸡腿姑娘就很是失落,又因为郭保坤的事情心里烦闷,这会看着不断挑衅自己的贺宗纬,心里的怒火终于是压不住了,直接让贺宗纬说如何比,想要把自己的烦闷全部都发泄到贺宗纬身上。 “这,这究竟怎么比试我还没有想好呢?”贺宗纬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因为看不惯范闲过于粗鄙无礼,冒犯了在场的小姐们,完全不顾男女大防,将礼法置于何地,一时过于激愤着才一直找范闲的麻烦。 “嘁!没想好就不要一直叽叽喳喳的像只乌鸦一样的烦我!”范闲不屑的发出嗤笑,将手中的蜜饯扔进了嘴里,可能是太过甜腻,连忙将桌子上的紫砂壶拿起,直接就用紫砂壶向嘴里倒着茶水。 “你无礼至极,粗鄙不堪!”贺宗纬的口舌哪里会是范闲的对手,被范闲气的脸色涨红,但却不知怎么回骂。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两个可愿意一试?”郭保坤看着两人的争吵,直接开始出声。 “郭学士,请讲!”李弘成见郭保坤开口,立马给面子的请他继续。 “我见这处偏殿虽然不大,但在门口到世子主座之间大概有十步左右,不如就让这两位有门口走到世子主座之前的十步内落笔,并大声将自己所作诗诵出,由大家一起评论两人所做的诗,并分出胜负。这既可以看出他们的文学休养,又可以看出他们的急智,而且在座的各位也可以参与其中,不知世子和两位以为如何?”郭保坤笑着看着范闲和贺宗纬,前世有着七步成诗的曹植,这次他出了个十步成诗的难题,对于范闲而言绝对是一个出风头的好机会,而且范闲因为知道曹植的典故,所以也肯定会更有兴趣。 “好,有趣,果然是个好主意!”李弘成用手一拍大腿,对这个主意感到十分有兴趣,之前的诗会从未有过这种盛况,如果两人真的可以在十步之内写出好诗来,绝对会让这次诗会名声大噪,对于靖王府也是大有好处的。 “果然是好主意!” “这次是算是来对了!” “不过真的有人可以在十步之内做出好诗吗?” 诗会内的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对这个比试方法感到了兴奋,但也有些担忧,毕竟十步的时间内做出一首诗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难如登天。 “好,就按照郭学士所说的方式比试!”贺宗纬朝着郭保坤施了一礼,赞同了郭保坤的提议。 “怎么着都可以,反正我又不会输的!”范闲果然也提起了兴趣,没有想到郭保坤会提出这等比试的方法。 “既然如此,两位都如此有信心,不如添个彩头,谁输了就像对方道歉,说一声恭喜,算不上为难吧!”郭保坤继续提议。 “这,彩头是不是过于单薄了?”贺宗纬有些不满意,他对于范闲的所作所为十分看不惯,很想给范闲一个深刻的教训。 “不如这样吧,如果我输了从此就不再作诗了,如何?”范闲看贺宗纬有些犹疑,立刻加了一把火,瞬间便将贺宗纬内心的火焰给点燃了。 “好,如果我输了,也从此不再作诗!”贺宗纬立刻跟着范闲一样做出了承诺。 “真是找死。算了,还是帮他一把吧!”郭保坤看着傻傻的贺宗纬,有些挠头,贺宗纬虽然一直在怼着范闲,但却没有做错什么,的确是范闲失礼在先,他属于仗义执言,但这小子做出如此承诺是上赶着送死啊,范闲身世显赫,而且又有着一群中年男人赶着当爹,不再作诗又不影响自己的前途。贺宗纬一个平民出身的才子,还要靠着诗会扩大自己的才名,而且日后科举考试还需要作诗,他要是不再作诗,也就断绝了自己日后的前途。 “今日诗会本是以诗会友,如果如此对赌,那就有失本意了!”郭保坤出言阻止了两人的对赌,实在是不忍看贺宗纬栽这么一个大跟斗,而且就本身而言,实际上是范闲输了,毕竟他是冒名顶替,是个二道贩子的文抄公。而贺宗纬才是真才实学,只是无法证明罢了。 第三十七章 斗诗 “这!”贺宗纬有些为难,他以为郭保坤这是为了保护范闲,毕竟大家都知道郭保坤和范若若已经订婚了,所以范闲是郭保坤的未来妻兄,有所偏帮也是人之常情。 “贺公子,给我个面子如何?”郭保坤看着不识好人心的贺宗纬,没有生气,只是希望他能够给自己这个面子。 “就依郭大人所说吧!”贺宗纬还是屈服了,毕竟郭保坤和范闲不同,现在已经是朝廷四品大员了,而且就职于翰林院,又是御书房行走,明眼人都知道这位是陛下赏识的红人,得罪不起。 “算你小子走运,你应该庆幸躲过一劫,算了,就当我给郭保坤一个面子吧!”范闲看着还有些委屈的贺宗纬,一脸你走了大运的表情,嘴中用不屑一顾的语气向贺宗纬说道。 “你!”贺宗纬被范闲的话气的身体都颤抖起来,真的是怒火攻心,难以遏制。 “看来范闲对我有些看法啊!”郭保坤听到范闲直呼自己的姓名,完全不似之前称呼自己为郭兄或者郭公子,看来是知道了自己和滕子京的过往恩怨,所以想要和自己划开界限,免得后面左右为难。 “哥,果然是对郭保坤有意见!”范若若也听出了范闲语气中的生分,分明是范闲对郭保坤有了隔阂和意见,脸上本来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无从选择。 李弘成命下人们在自己的座前搬来一张案桌,并分别将笔墨纸砚都放好,布置完毕后下人们缓缓退下。 “既然已经约定好了,那么你们谁先来?”李弘成看两人已经达成了一致,问两人谁先开始作诗。 “我先来!”贺宗纬直接站起身来,来到了偏殿的门口,他实在是忍不了想要教训范闲了,一刻也不愿意等了,要知道后写,意味着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斟酌,更占有优势,但贺宗纬全部放弃了,看来对范闲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贺宗纬踱步向着前方走去,一步、两步.........走到李弘成的面前正好是十步,立刻来到做到案桌前,提笔沾墨,龙飞凤舞的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东望云天岸白衣踏霜寒莫道孤身远相送有青山。” 贺宗纬放下笔墨这才站起身来大声诵读,在场的人纷纷鼓掌,对贺宗纬的才华有了了解,能够在十步之内转瞬成诗,而且此诗算得上上等诗作,的确是不负京都才子之名。 “倒是有些才气,看来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范闲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贺宗纬居然有如此才情,要知道十步写诗看着简单,实则非常难,不然前世不会只有曹植起步成诗作为佳话典故流传了,曹植是什么人,那可是谢灵运所说的独占天下八斗才气的大才子。 “不过遇见我算你倒霉!”范闲内心暗暗说道,自己可是开挂着,脑子里装着五千年历史中最精华的诗词,怎么可能说呢。 “范公子该你作诗了,还请移步吧!”贺宗纬很是满意自己的作品和表现,自认为已经稳操胜券了,所以继续逼迫着范闲赶紧开始。 “急什么,赶着投胎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范闲将桌子上的最后一块蜜饯放入口中,不紧不慢的直接用紫砂壶喝了一口水,这才慢慢起身,也不朝着门口走去。 “范公子是不是紧张过头了,门口在你身后方向!”贺宗纬提醒着。 “门口太远了,浪费大家的时间,我还是直接写吧!”范闲说罢,直接走到中间的案桌前坐下,拿起笔就开始作诗。 “范公子,十步一诗,不在考虑考虑了!”贺宗纬再次向范闲确认。 “不必了,没有找到人,心情不好,没时间和你墨迹了!”范闲的话将贺宗纬堵得心里憋屈,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范闲写完将手中的上好的狼毫笔随手一扔,墨点自毛笔中溅出,洒在了白纸上留下了一片黑点。 “我写完了,贺公子,随便写,多少首都可以。你只要能够写出这首诗还好的诗,我一定认输,都算是你赢!”范闲一脸骄傲的指着纸张上的登高,向贺宗纬说道。 贺宗纬看着眼前的这首诗,知道自己输的一败涂地,自己此生也不可能写出比此诗更有深度的诗词,“输了,彻底输了!” 贺宗纬内心失落之时,又不免有些庆幸,多亏了刚刚郭保坤将对赌的彩头改为了道歉,不然自己此生算是没了前途,想到这里向着依旧坐在座位上的郭保坤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郭保坤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蜂拥着挤在一起欣赏登高一诗,只是在座位上细细的品着茶水,看来靖王府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这茶是今年最新上贡的贡茶,即使是宫中也未有多少,庆帝居然还赏赐给了靖王一些,真的是对靖王不薄。 感受到贺宗纬的目光,郭保坤只是将手中的茶盏向上一抬,向贺宗纬示意,便不再理会。 “这首登高人称古今七言律第一,贺宗纬这辈子也别想写出比这更好的诗了!”范闲转身向着人群外走去,心里暗暗得意,知道自己赢定了,他不相信贺宗纬能够写出比这好的诗。 所有人都给范闲让道,范闲一步步的走出人群,刚刚走到门口,突然感到腹中一阵不适,看来是刚刚过于贪嘴了,茶水吃得过多了,有些闹肚子,又转头向李弘成询问,“茅厕在哪?” “后院!”李弘成还沉浸在诗作之中,有些愣神回答着范闲的问题。 “那边啊?”范闲继续问道。 “这边!”李弘成伸手一指身后说道。 “照顾好我妹妹啊!”范闲再次向着人群走来,经过滕子京时叮嘱了一句,这才走入后院。 “好!”滕子京应了一声。 “好诗啊,好诗啊!”众人这才对着诗稿一阵夸赞,纷纷点头。 “无聊!”郭保坤看着有些疯魔的众人,实在是忍受不了众人对范闲的夸赞,有些无奈的起身向着后院走去。 第三十八章 对峙 “诗圣老人家,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他们实在是太嚣张了,所以才借您的诗教训一下他们!”范闲刚刚走出偏殿,就不断的双手合十,仰头看向天空,由于腹部不舒服,还弯着腰,踉跄着脚步。嘴里不断地道着歉。 “范公子,你的确是文采飞扬,才华过人,是我输了。但是我还是要在唠叨一句,文人当静心,不可无礼,无礼无立于世!”贺宗纬看范闲出了诗会,向着后院而来,连忙追了出来,兑现自己的诺言,向范闲认输,但是虽然贺宗纬输了比试,不代表着范闲做的事情就是对的,直接闯入女子座位,无视礼数,说的好听是不拘小节,说不好听的就是耍流氓。 “行了,你已经输了,所以不要再烦我!”范闲双手捂着腹部,不耐烦的打发贺宗纬走人,不要在啰嗦了。 “哼!”贺宗纬有些气恼的直接甩袖离开,再次进入偏殿。 “见过郭大人!”贺宗纬正好撞上了要出来安静一会的郭保坤,连忙躬身施礼。 “贺公子,这是怎么了?”郭保坤看着明显怒气未消的贺宗纬,关心的问道。 “还不是范闲他.......算了!”贺宗纬刚想吐槽一下范闲,突然想到范闲和郭保坤的关系,连忙将嘴又闭上了。一脸的不忿。 “还要多谢,郭大人,在之前的提议,才让宗纬躲过一劫,没有断了前程!”贺宗纬为之前彩头的事情向郭保坤道谢,有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事罢了,你和范闲不同,他出身权贵之家,可以拼接父辈的庇荫直接踏入官场,而你则不同,十年寒窗为的就是通过科举踏入官场,所以以后万不可因怒就将自己的前程赌上了,免得日后后悔不已。”郭保坤看着后怕的贺宗纬再次劝道了几句。 “多谢郭大人教导!”贺宗纬连连点头,这次真的是给了他一个教训,令他终身难忘。 “还有一件事情,你要记住,范闲和你不是同路人,不需要遵守你遵守的规则,所以也没必要为他无礼而恼怒,你们日后应该不会打交道了,所以也不必生气!”郭保坤想着刚刚贺宗纬的气恼,直接将话挑明了告诉贺宗纬,让他日后没事不要招惹范闲,免得吃亏。 “是,多谢郭大人提点!”贺宗纬知道郭保坤如此说,是在指点自己,免得自己陷进去。 “走吧,我希望日后可以听见你金榜题名的好消息!”郭保坤挥挥手,示意贺宗纬可以离开了。 “宗纬告退!”贺宗纬神情振奋,对郭保坤的鼓励很是受用,慢慢转身离去。 范闲如厕完毕后,在走廊之中闲逛,想要看看王府的后院究竟是何模样,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风声,隐隐有着锋芒直刺向自己的后辈,顿时知道有人偷袭。 范闲立刻转身看到一位剑客手持利剑腾空飞快的刺向自己,连忙伸手握住了对方的右手,向着右边一挥,使得对方在空中转了一圈,立刻抬腿向着对方踹去。 剑客刚刚落地,匆忙之间将剑挡在身前,硬生生的接了范闲一脚,强大的霸道真气直接使得剑客向后飞速后退,足足有四五米,这才停下。手中利剑立刻平举,向着范闲就要再次出手。 “住手,让他进来吧!”一道年轻公子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剑客连忙将手中的利剑归鞘,身体偏转,让开了道路。这位年轻的公子和剑客正是二皇子李承泽和他的护卫谢必安两个人,自从两年前谢必安被郭保坤教训了一顿之后,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才保住了自己九品的身手,但是想要进一步却是根本没有可能。 “我为什么要进去啊?”范闲颇不服气的质问,自己好好的闲逛一下王府,就被人在背后用剑偷袭,要不是自己的身手还过得去,就直接死了,这会直接一句话就想让自己进去,这究竟是什么人,架子这么大,自己才不买账呢。 “那你就回去吧!”二皇子李承泽背对着范闲,没有对范闲的语出不逊生气,只是继续说道。 范闲是什么人,是什么性格,纯粹是属驴的,你愿不让我做的,我就偏要做,你让我做的,我反而不做,所以范闲迈步走过来谢必安的身边,向着二皇子走去。 “范闲!”二皇子李承泽这才转身看向范闲。 “你认识我?”范闲看着面前略显文雅的年轻公子,一缕长发遮住了他的左眼,显得有些浪荡不羁,不拘束于俗礼,算得上是人中的俊杰。 “太子视你为仇敌,我自然是要将你牢牢记住你的名字。”李承泽双手抱臂,一脸的桀骜。 “你谁啊?”范闲自从来到了京都发现,只要是个人,都认识自己,自己却是一个都不认识,这种像是一个盲人的感觉真的令人感到厌恶。 “三次机会!”李承泽抱臂走到案桌前,直接蹲在了座椅上,手指弹着手臂,没有直接回答范闲的问题,反而让范闲猜测自己的身份。 “二皇子!”范闲看他刚刚对太子的态度,只有可能是皇子,而现在和太子明争暗斗最激烈就是二皇子李承泽了,所以一口就倒出了二皇子的身份。 “真聪明!”李承泽对范闲的机智感到赞叹。 “殿下找我有事?”范闲看着二皇子直接问道。 “你是太子讨厌仇视之人,而我和太子有些嫌隙,所以。。。。”二皇子看着范闲,观察着范闲的反应和神色。 “二皇子是想拉拢我?”范闲直接顺着二皇子李承泽的话说了了下去。 “杀你!”二皇子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盯着范闲,嘴里的牙齿都咬得紧紧的。 “用你的尸体当做礼物送给太子,让我兄弟二人重归于好”二皇子嘴里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刺向范闲。 范闲丝毫不在乎二皇子的威胁,直接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撑在了案桌之上,伸头凑到了二皇子的面前,一脸的淡定,“不如,二皇子你也猜猜,究竟是他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先抓住你!” 范闲和二皇子两个人隔着案桌互相盯着对方,一动不动,神情充满了凝重。 谢必安见范闲威胁二皇子,直接拔剑,冲向了范闲。 利剑直接架到了范闲的脖子上,将长发割掉了一缕,剑速过快,甚至让范闲都没有反应就被拿下了。 第三十九章 剑快还是我快! “咕噜,咕噜!”范闲紧张的咽了两口口水,有些紧张的说道,他没有想到谢必安的剑居然如此的快,即使自己距离二皇子更近,但还是没有他的剑快。 “看来还是剑快啊!”范闲的嘴里还是如此的贫,一点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二皇子不可能在靖王府杀他。 “嗯,甜!”范闲拿起了一串桌上盘子中的葡萄,直接放入嘴中,仔细品尝着。 “你可知道,我一句话你的性命就没有了!”二皇子李承泽现在对范闲的兴趣越来越大了,没有想到范闲到了现在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我觉的不会,二皇子可以试试究竟是谢必安的剑快,还是我快!”郭保坤的声音在三人的身后响起,郭保坤其实在谢必安将剑架到范闲的脖子上时,正好到了此地,这时才出声,三人之前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地还有一个人在。 “郭学士!!!”二皇子和谢必安两个人惊讶出声,声音中有着一丝震惊。 “郭保坤,你不要那我的小命开玩笑了,殿下这是和我开玩笑,不会杀我的,你这样刺激他,就说不准了!”范闲连忙阻止郭保坤刺激二皇子,毕竟自己刚刚有把握二皇子不是为了杀自己而来,但是经过郭保坤刺激后就说不准了,没看到谢必安拿剑的手都抖了起来,这要是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可就会因为郭保坤的这句话搭上了,那自己可就太冤了。 “怎么不会杀你,我说过了要用你的人头作为礼物送给太子,让我们兄弟重归于好!”李承泽这时才顾得上范闲的话,反驳着范闲的结论。 “因为殿下即使杀一百个范闲,你和太子之间也不会重归于好!”范闲继续和二皇子斗着嘴。 “放肆!”谢必安将手中的剑微微一抬,范闲连忙抬了抬头,避免被剑所伤。 “看来还是我快一些!”就在这时,郭保坤已经来到了谢必安和范闲之间,伸出了用右手,中指微微弯曲,拇指按着中指,稍稍用力,中指轻轻对着剑身就是一弹。 “当!”手指和剑身的碰撞居然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相交声,谢必安感到手中剑上传来了一道真气,凝练却又犹如跗骨之蛆一样直接向着自己的手臂钻去,谢必安连忙调动体内的真气阻拦,却被这一道真气轻轻松松的击溃,瞬时就感到手臂一麻,再也使不上力气,也拿不住手上的剑了。 “又要被夺走一柄剑吗?”谢必安心里的沮丧难以言表,极力的想要重新控制手臂重新握紧剑,但还是白费力气,利剑在手中脱落。谢必安已经不忍再看自己的失败,将眼睛闭了起来。 郭保坤看着心灰若死的谢必安,不由的一笑,自己又不是夺剑狂魔,不就抢了他一柄剑吗,至于这么脆弱吗。两根手指轻轻一夹,看也不看,右手轻轻一甩,利剑直奔谢必安腰间而去。 “唰!”剑身正好没入谢必安手中握着的剑鞘之中。谢必安感受到手中的剑鞘重量的变化,连忙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左手。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 “殿下即使想要杀我,也不会在此地!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太缺乏智慧了!”范闲看着心有不甘的二皇子,继续推论着,用手指了指身后的谢必安,朝堂之中的事哪里是打打杀杀就可以解决的,那样做实在是太破坏规矩了,没有什么借口这样直接就杀人,会让所有的权贵都缺乏安全感,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范闲看着身后剑身已经在剑鞘之中的谢必安,再次怡然自得吃了一口手中葡萄,并将嘴中的葡萄皮向着旁边吐去。 范闲虽然看起来表面很是平静,但其实心里的震惊犹如翻江倒海,虽然之前他就察觉出了郭保坤学过武艺,还有着不弱的修为在身,但今天才知道自己绝对是小觑了郭保坤的修为,谢必安是什么人,在他来此之前就听过谢必安的名声,京都赫赫有名的九品剑客,有着一剑破光阴的名号,居然瞬间就败给了郭保坤,那郭保坤的修为岂不是至少是九品,甚至可能是九品上,至于大宗师,范闲没有考虑过,毕竟这么多年来,就一直是四位大宗师震慑天下。 “必安,你先退下吧!”二皇子看着谢必安身前的郭保坤,知道即使谢必安在这也没有什么意义,便让其先退下,缓一缓自己再一次失败的心情。 “郭学士,请坐!”二皇子这时才请郭保坤入座,对于郭保坤,李承泽其实也挺无奈,这两年的时间太子和自己,没有少吃这位翰林院侍讲学士的苦,罚抄写的经文已经可以说是数不胜数,而且面对自己和太子的拉拢,从来都不理会,不论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都对他毫无作用,如果惹急了他,他拿出御赐的戒尺对着自己和太子就是一顿打手心,实在是令人无奈和畏惧。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前来参见诗会!”郭保坤来到案桌前毫不客气的坐下,伸手将盘中的葡萄拿起就往嘴里一塞,对二皇子毫无拘束,毕竟自己已经罚过对方不止一次了,早就没有了陌生感。 “我拜读过红楼梦,对范闲的文采极为喜爱,听说他要参见今日的诗会,就知道会有好诗出世,所以早早就等候在此,希望可以第一时间欣赏到好诗。”二皇子此时完全没有了遇见范闲时的傲气和压迫感,显得很是和气。 “我去,这二皇子居然也看人下碟啊,对郭保坤这小子如此客气,对自己就是恐吓!”范闲看着和声细气和郭保坤交流的二皇子,心里默默的吐槽着,郁闷的将葡萄塞进嘴里,吃掉果肉,再将葡萄皮狠狠吐出,发泄着怨气。“噗!” 二皇子看了一眼一脸郁闷的范闲,继续说道,“范闲果然没又让我失望,这首登高的确写的极好,令京都的所有才子都甘拜下风,凭此诗,这次就没有白来。” “那是你没看见他的诗稿,那手字简直令人倒胃口,可以说是简直侮辱了这首诗!”郭保坤想到范闲那首堪比小孩子的毛笔字,不由吐槽道,杜甫的诗配上范闲的字,简直令人难以忍受,不由的狠狠的瞪了一眼范闲。 范闲听到郭保坤的吐槽,不由得在心里对杜甫道歉,心虚的避开了郭保坤的眼神。“实在是对不住了诗圣老人见,我的字真是给你丢脸了!” 第四十章 挤兑二皇子 “这我倒是出乎我预料之外,范闲的字真的如此之差,令郭学士如此难以忍受!”二皇子好奇看向一边的范闲,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范闲的字迹居然如此的丑,按理说才华横溢之人都有一手好书法,比如自己眼前的郭保坤就写的一手好字,字体苍劲有力却又充满了灵动,即使是庆帝都非常喜欢郭保坤的字,多次让郭保坤书写旨意,没想到范闲却打破了这个惯例。 “有啥好看的,难道我就不能有一项不擅长的事情吗!”范闲翻了个白眼,虽然知道自己的书法实在是拿不出手,但毕竟没有人当着他的面提起过。其实这事实在也是怨不得他,他前世用钢笔和中性笔写字,写的还是不错的,但是此世换成了毛笔写字,自己又从小没有入过学,只是跟着老师费介和五竹叔学习毒药和武学,从未专门练习过书法,所以写的和狗爬一样也就不难理解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可以理解!”二皇子连忙安慰着范闲,没有在范闲的心口捅刀子。 “我倒是没有想到二皇子居然和靖王府走的如此近,居然可以随意在其后院来往。”郭保坤也没有在刺激范闲,反而是开始挑起了二皇子的神经。 “靖王乃是我的叔叔,做侄子的来叔叔府上游玩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吧!”二皇子看着郭保坤狡辩道。 “而且我此次来就是怕不便,所以才会待在后院,只有弘成知道我的到来,为的就是避免大家产生这种误会,认为我结交靖王。”二皇子继续解释着,他可是知道郭保坤和庆帝的关系究竟有多近,如果郭保坤在庆帝面前说上一两句,自己结交藩王的罪过肯定是逃不过了,少不得自己和靖王都要吃瓜落。 “我只是随便一说,殿下不必紧张,我明白,你和太子争斗不就是为了皇位吗,所以哪能不结交朝臣,我又不是多嘴之人!”郭保坤毫不在意的吃着手里的葡萄,连头都不抬。 “说句不好听的,你和太子最后谁会坐上皇位,我一点也不关心,这事也就陛下和你们这些皇子朝堂大臣关心。”郭保坤继续表达着自己的态度,说句不好听到,等到皇子们坐上皇位,就代表着庆帝已经死了,那时自己这个大宗师心情好还理会皇帝,如果心情不好,都不需要理会皇帝,毕竟不是每个帝王都是庆帝,有着大宗师的修为。 “还请郭大人慎言,皇位继承乃是陛下乾纲独断,哪里有我们说嘴的余地!”二皇子被郭保坤的口无遮拦吓了一跳,连忙厉声阻止郭保坤继续说下去。 “二皇子居然还会害怕,怎么做得说不得吗?”郭保坤抬头看了眼李承泽,有些好笑的调侃挤兑着李承泽。 “可不是做得说不得吗!”二皇子闭嘴不言,心里却吐槽着郭保坤,既然知道有些事情潜规则本来就是做得说不得,何必说出来,不说出来,我们还能好好聊聊天,你这样做让我怎么搭话。 “真是无趣!我在陛下面前也是如此说的,陛下都没有计较,你却吓成这样!”郭保坤摇了摇头,看来二皇子虽然平日里桀骜不驯,性情高傲,并且表现浪荡不羁,给人感觉很是肖庆帝,但看来还是只学了个皮毛,庆帝的霸气一点都没有学到。 “父皇谈得,我可谈不得!”二皇子平静的说道,自己和郭保坤可不同,自己身为皇子,谈论皇位继承可是大罪,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参奏到父皇面前,最少也是一个大不敬。 “我去,这郭保坤看样子比我想的还要位高权重,居然在庆帝面前直言皇位传承,还没有受到任何处罚,真是深受庆帝赏识!看来即使郭保坤是滕子京家人被灭口的幕后元凶,也需要从长计议,一个不慎,自己和滕子京都会被杀!”范闲看着几句话就压得二皇子喘不过气的郭保坤,心里对郭保坤的危险程度评估再次提高了,这简直是个百无禁忌的人物。 “既然诗会已经结束了,我也该告辞了,郭学士,日后再见!”二皇子见郭保坤越说越离谱,自己在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只好主动提出了告辞。 “走吧,实在是无趣!”郭保坤也不起身,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李承泽自便。 二皇子看了眼郭保坤和范闲,拿起桌上的红楼梦一书,起身向着外面走去,谢必安看着出来的二皇子,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紧跟在二皇子的身后。 “必安,你这次没有事吧!”二皇子想到了上次谢必安在郭保坤手中的失败用了接近半年时间才调整好境界问题,所以关心的问道。 “多谢殿下关心,可能是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所以这次败北,我的心里没有收到打击!”谢必安拱手向二皇子汇报着自己的状态。 “必安,你的心态已经接受了自己不如郭保坤的事实,看来你已经丢掉了剑客的骄傲和百折不挠,这不是好事情,你已经不知不觉间就将自己摆在了郭保坤之下了!”二皇子听到了谢必安无恙的消息,不禁没有任何的高兴,脸色反而更加难看了,看来谢必安此生很难摆脱郭保坤的阴影了,在没有晋级九品上的希望了。 “殿下说的是,看来属下的确是对郭保坤产生了阴影!”谢必安全身一震,脚步短暂的一滞,脸上露出了沮丧之色,声音低沉,充满了挫败感。 郭保坤和范闲两人在案桌旁一直吃着葡萄,不发一言,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范闲几次看向郭保坤,欲言又止,但几次都打了退堂鼓,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接问是不是他将滕子京的家人灭口,只是为了报复滕子京,郭保坤如果说不是,自己该怎么办。他说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若若。 “你有话想问我,为什么不开口?”郭保坤的感知多么敏感,范闲几次对自己都是欲言又止,再加上今天早上在靖王府门口,滕子京对自己释放的一身杀气,他哪里不知道是为了滕子京的家人的事,他看范闲不知怎么开口,只能自己开口主动询问了。 第四十一章 解开误解 “我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询问你,希望你可以不要骗我!”范闲见郭保坤已经主动询问,咬了咬牙,狠下决心,直接向郭保坤说道。 “放心吧,我肯定如实相告,绝不欺骗隐瞒你,再说了有若若在,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我郭保坤虽然算不上烂好人,但还是有着自己的原则的,绝不会欺骗自己的家人朋友。”郭保坤认真的看着范闲,今天在诗会上他就察觉到了范闲对自己的疏远,明显是有着隔阂,也察觉到了范若若内心里的不安,知道滕子京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隔阂和误解越深,感情就会越疏远,容易生出意外变故。 “滕子京你认识吗!或者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范闲一脸紧张的看着郭保坤,他既希望郭保坤不要骗自己,又不希望郭保坤真的和滕子京有恩怨。 “记得,如果我没有猜错,刚刚你的护卫就是滕子京吧!毕竟他对我可是充满了杀意!”郭保坤这次没有隐瞒自己已经识破滕子京身份的事情,直接坦诚相告。 “原来你早就认出来滕子京了!”范闲自嘲的一笑,亏自己还以为自己早上的借口,已经将郭保坤了瞒过去了呢,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个跳梁小丑。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装作无事?”范闲不明白早上郭保坤为什么会轻轻的就将事情放过去了。 “我不希望若若伤心,所以才会在现在和你谈此事!”郭保坤想到了早上感知到的范若若身上若有如无的忧虑,有些心疼。 看着脸上露出温柔之色的郭保坤,范闲心里的顾虑又增加了,看这样子,郭保坤对若若是真心的,如果自己和郭保坤成为了敌人,若若该如何自处。 范闲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在继续问下去,如果事情水落石出了,自己可能无法面对那种情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范闲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突然站起身来,他有些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想要逃离这里,迈开步子就要像前院的偏殿走去,可是想到了在偏殿中的滕子京,又止住了脚步,再次向着后院其他方向走去。 “你怎么不问了”郭保坤看着范闲的一系列迷惑的举动,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毕竟有些答案可能是我不能承受的。”范闲站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对滕子京的背叛,他有些痛恨现在的自己。 “你以后一定要对若若好,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范闲恶狠狠的回头向着郭保坤警告道,这才再次迈开脚步,想要离开。 “滕子京的家人没有死!”郭保坤看着范闲,心里有些安慰,他知道范闲的退缩不是因为自己,是因为他们都共同爱着的范若若,不愿让范若若伤心,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范闲既然能为了范若若做到如此地步,那么自己就要承情,日后帮范闲擦屁股也不会在心不甘情不愿了,他现在才真的把范闲当做是日后的家人,从心底接受了范闲的存在。 “你说什么?”范闲脚步直接僵在了原地,迅速的来到了郭保坤的身前,一把抓住了郭保坤的袖子。 “我说滕子京的家人活的好好的,没有死!”郭保坤看着脸上露出惊喜的范闲,再次确定的说道。 “那么滕子京家人在哪里?”范闲连忙问道。 “我不知道!”郭保坤如实回答。 “你怎么会不知道?”范闲不信郭保坤的话。 “我说过不会骗你,就绝不会骗你!”郭保坤看着范闲,视线没有一丝的躲闪。 “我在滕子京刺杀你后传来死讯时,曾去寻找过滕子京的家人,但是晚了一步,没有找到。”郭保坤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如实的向范闲说清楚。 “但我找到了是谁将滕子京的家人藏起来了!” “谁?”范闲急切的询问道。 “王启年!”郭保坤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他!可是他说滕子京家人已经死亡了?”范闲有些不理解的说道,范闲不明白为什么郭保坤会和王启年的说法完全相反。 “他管理着鉴查院的档案卷宗,所以才有能力改变卷宗里的记录,而且滕子京的家人对于鉴查院来说无关紧要,所以王启年动点手脚才不会被人发现。”郭保坤直接将王启年的操作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又为什么寻找滕子京的家人?”范闲有点认可了郭保坤的话,但对于郭保坤和滕子京的关系还是有些警惕和怀疑。 “其实,滕子京和我郭家有些恩怨这件事是真的,但是和滕子京的认识有些不同。”郭保坤叹了口气,自己可算得上是背锅了,而且还是为自己的管家背锅,想到这里的郭保坤有些郁闷,人家的仆人都是为主人背锅,到了自己这里却完全反过来了。 “有何不同?”范闲听到事情好似有些隐情,好奇的问道。 “其实是我郭府对不起滕子京,对家仆管教不严,导致管家打着郭家的名号,将滕子京管进了京都府大牢,还将他判了死刑,但是这事情在我知道后就将管家送入了京都府法办了,但是那时滕子京已经被鉴查院所招揽,我也就没在理会此事,但是在滕子京刺杀你身死的消息传来,我就想着庇护一下他的家人算是补偿,但晚了一步,王启年已经把他们藏了起来,他有些不信任我,所以只留下了500两给了王启年,用于安置滕子京家人。这些你都可以找王启年对质。”郭保坤将事情的经过一口气全部说清楚了,并表示范闲可以前去验证。 “我会找他验证的,但是王启年为什么会骗我?”范闲有些疑惑。 “你这是晕头了,你忘了滕子京刺杀过你,你还对外宣布说滕子京死于你手,那么王启年肯定认为查找滕子京家人的卷宗是为了杀人灭口进行报复,他自然会警惕你欺骗你。”郭保坤看着已经昏头的范闲,提醒了范闲放出的关于滕子京假死的消息,令范闲不由的手捂额头,自嘲一笑。 “我会去查清楚事情真相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道歉!”范闲看了一眼目光清湛的郭保坤,心里已经相信了郭保坤,起身向着偏殿走去,想要找滕子京一起查验。 “你告诉滕子京,日后我会出手帮他一次,算是补偿!”郭保坤对着范闲的背影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范闲脚步一滞,继续向前走去。 第四十二章 再见 “如何了,你可曾和对质?”滕子京看着从后院迈着沉重脚步的范闲,立刻来到范闲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范闲的肩膀,心急之下,力道有些过大。 范闲能在肩膀上滕子京的手上传来的力道感受到滕子京的急切,“谈过了!” 范闲正在思考整理思路如何与滕子京说清滕子京和郭保坤恩怨的真相事实,但是范闲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比较好的思路,有些挠头,想了想还是直接先说好消息,只要滕子京的家人没有事情,滕子京对郭保坤的怨恨就会消除大半,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们可能搞错了,你家人好像并没有死!”范闲小心的试探着说出了这个消息,眼睛打量着滕子京的反应。 “没死?”滕子京直接愣住了,这个消息令滕子京措手不及,眼睛瞪的好似铜铃,声音温柔而颤抖的向范闲确认,声音中有着期盼和希望,害怕这个好消息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应该没死,郭保坤是如此说的!”范闲也有些不敢保证,虽然他已经相信了郭保坤的说辞,但事情真相还未得到验证。 “什么是应该,难道他们落到了郭保坤的手里,他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同意!”滕子京看着有些没有那么肯定的范闲,顿时就急了,连忙向范闲询问,他完全误会了范闲的意思,以为是郭保坤拿家人当把柄威胁他做事。 “不是的,是因为这个消息需要找一个人求证才能确认,只有他知道你家人在哪里。但消息应该是真的,和郭保坤无关!”范闲连忙抓住了激动的滕子京,希望他能冷静一点,毕竟已经有人开始将视线投到这里了。 范闲将滕子京拉到了一处偏僻角落,这才将滕子京放开。 “找谁求证?”滕子京摆脱了范闲立刻问道。 “王启年,郭保坤说你家人被王启年隐藏了起来!”范闲将情况向滕子京说明。 “你是说从头到尾我就被一个管家害的差点丢掉性命吗?”滕子京有些悲哀的问道,神情有着不敢置信和一丝丝的难以察觉的不忿。 范闲无言以对,他想起了鉴查院门口竖立的石碑,想起了自己便宜老娘叶轻眉的理想,人人平等,再无高低贵贱之别。 只有深入到经历了这个世界,才能体会到这个世界和自己以前世界的不同,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是如此的孤独,也许只有自己死去的同为穿越者的便宜老娘才能感同身受的体会这种孤独吧。 “算了不要纠结这些了,你要知道以郭府如今的权势,你真的得罪了他们,那才是一个最坏的结果。”范闲虽然心里有着复杂的情绪,但还是安慰着滕子京,不希望他纠结这些,现在对滕子京最重要的是和家人团聚。 “那我真是应该感到庆幸,感谢老天爷了!”滕子京略带诙谐的自嘲道,嘴角挂着一丝的略显苦涩的笑容,双手一摊,耸了下肩膀。 “算了,追求这些真相对我这种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来说完全没有一点点意义,只要能够和家人团聚,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我们现在就去找王启年求证吗?”滕子京摇了摇头,似乎是这样做就可以将自己脑海中的多余的杂念全部抛出一般,再次和范闲商量着着下一步怎么做,现在的他在这几天受到了太多的刺激,已经难以判断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了,所以希望范闲可以替自己做一个决定。 “不行,现在不行,王启年现在在鉴查院当值,你算得上是死人了,背叛了鉴查院,无法进入,而王启年认为我杀了你,肯定对你的家人充满了恶意,所以并不信任我,所以只有等晚上行动,我们一起去找王启年,他看到你才能将你家人的下落吐出。”范闲没有同意现在去找王启年的提议,毕竟滕子京是假死,如果白天直接进入鉴查院就是找死。 “那现在我们要干嘛?”滕子京仔细想了想范闲的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范闲的话很有道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启年会帮自己,但是王启年的确不信任范闲,不然不会将卷宗更改了。 “现在,你继续在这里看着若若,我还要找我的鸡腿姑娘呢,只顾着你的事,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一点鸡腿姑娘的线索。”范闲想到自己的鸡腿姑娘,有些挠头,为什么在官宦小姐之中没有发现她,难道自己猜错了,她并不是官宦之家的小姐,所以没有参加诗会;但是在那天范闲明明注意到了鸡腿姑娘的穿着的衣服都是上好的丝绸,绝不是平民之家的人所能负担的起的。而且郭保坤居然也认识她,她肯定出生于权贵之家。 “交给我了!”滕子京痛快的应答道。 “其实你可以去问郭保坤求证鸡腿姑娘的身份,他不是说他知道吗!”滕子京有些不确定的出着主意,神色有些迟疑。 “不行,如果直接问他,肯定会被他为难,他我是看出来了,性格喜欢捉弄人,极其恶劣。”范闲想到郭保坤的性格,顿时打了个冷颤,想着自己求到郭保坤面前被他捉弄的情景,摇摇头,将这个分外有着诱惑力的选择甩出了脑海。 其实,范闲不知道他错过了最佳的机会,郭保坤刚刚被他感动,如果这时他去询问鸡腿姑娘的身份,郭保坤会直接告诉他,但要是等到郭保坤冷静下来,肯定会为难捉弄他一番的。 范闲告别了滕子京,并将围上来热情打招呼的所谓才子佳人打发后,再次来到了靖王府后院,闲逛起来,现在对如何寻找鸡腿姑娘,他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靖王府的后厨,想着自己的心上人,范闲鬼使神差的走进了厨房。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句相同的话,不同语气,却完全表达了两人相同的心情。 范闲看着在靖王府厨房里再次偷吃鸡腿的姑娘,心里的兴奋不言而喻,缘分促使两人再次相遇,这更促使了范闲相信眼前偷吃鸡腿的白衣姑娘就是自己的未来伴侣,他要和林婉儿解除婚约,和眼前的姑娘结婚,白头偕老。 第四十三章 司理理 “我是靖王府的丫鬟,所以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林婉儿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在神庙偶遇的男子,心里泛起了波澜,自己一直循规蹈矩,活的毫无色彩,但眼前的男人第一次给自己就带来了新鲜感,那是自己向往的。 林婉儿知道自己的现在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不适合将身份告诉范闲,古灵精怪的编造了一个身份。笑嘻嘻的看着范闲,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我是礼部尚书府郭保坤少爷的书童,随着郭保坤一起前来参加诗会的!”范闲听到对方是丫鬟,灵机一动将自己的身份也进行了隐瞒,他要等到解决了婚约问题后再告诉眼前女孩自己的身份,暂时先以书童的身份和她相处,能够让她更自在。 “郭保坤的书童,那你在诗会上看到范闲了没有?”林婉儿想到自己前来靖王府就是为了遇见范闲,看一看范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范闲?见过了!”范闲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愣神的点了点头。 “那你给我指一指谁是范闲!”林婉儿拉起了范闲的袖子,朝着诗会偏殿跑去,根本就不给范闲反应的机会,直接被拽着一起来到了偏殿。 “哪个是范闲?你快指给我看看!”林婉儿催促着范闲。 “那个就是范闲!”范闲看着满屋的人,灵机一动将滕子京指给了林婉儿。 “看着有些冷,而且身材壮硕,样貌粗犷了一些,眉宇间有些愁苦,不像是一个能够写出红楼梦的才子,反而倒像是一个武夫!”林婉儿看着身穿黑色武服的滕子京,对着滕子京就是一阵评价,她感觉滕子京和她想象中的范闲形象有些不同,但是自己出来偷吃鸡腿,时间有限,所以匆匆看了一眼,便向范闲辞别了一句,连忙向着后院离去。 “哎!我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了?”范闲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懊恼,自己只顾着高兴,完全忘了询问姓名了。 “我可以告诉你,不知道我的小书童可愿意听?” 一道调侃的声音再次在范闲的身后响起,是郭保坤,范闲和林婉儿的交流他全部看在眼里,看着玩捉迷藏的两人,他有些感到搞笑,但还是心安理得的吃起了范闲的瓜。 “你怎么总是在我身后出现,不会是跟踪我吧,而且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像是一个鬼一样?”范闲只顾着想着心上人,被郭保坤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后,嘴里就不由自主的吐槽起来,自己刚刚在遇见二皇子时,他就在自己的身后,现在又在自己的身后,不会是故意跟踪自己吧。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而且我可是出手将你从谢必安手中解救出来的,你不谢我就罢了,怎么还冤枉好人呢?”郭保坤眼神无辜的看着范闲,故意露出委屈的神色。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还不知道你的性格,你算什么好人?”范闲毫不领情的揭穿了郭保坤的真面目,一点不吃郭保坤的这一套无辜的表情。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刚刚在厨房你可没少背着我和那姑娘说我怎么蠢,怎么坏,怎么压榨你这个无辜可怜的小书童!”郭保坤想到刚刚范闲对自己污蔑,眼神不善的看着范闲。 “你全听见了,你还说没有跟踪我!”范闲顿时跳脚,自己和心上人的相处,居然被郭保坤全程偷窥,有些尴尬和恼怒。 “就听到了一点点,谁让有人说是我的书童呢,我想看看我何时有了一个这样的书童!”郭保坤也是狡辩着,完全不承认自己是故意偷窥吃瓜。 “算了我们扯平了!”范闲看着比起自己的脸皮一点不逊色的郭保坤,直接将两者的对错扯平了。 “我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完全不用求你,她的名字,我下次再问就是了!”范闲一脸的自信,完全没有想要从郭保坤嘴里知道林婉儿身份的打算。 “哦!那祝你顺利!”郭保坤看着自信的范闲,神色有些古怪的说了一句,他有些期待着范闲发现自己在靖王府找不到林婉儿时的表现了,他就不信范闲到时候不来找自己。 “你那是什么眼神?”范闲疑惑郭保坤的神色。 “没什么!” 郭保坤不在理会范闲,而是进入偏殿来到了范若若的身边,范闲的热闹再好看,也没有妹子香啊。 …… 时间总是从不停歇自己的脚步,太阳已然西下,未留一点残光,靖王府的诗会早已结束,但是郭保坤一行人并未离开,而是被李弘成盛情挽留,直到此时。 “近日,流晶河醉仙楼中新来个花魁,名字叫司理理,艳冠群芳,而且极其喜爱诗文,从未留过客,今日有了范兄你的这首登高,还有郭学士在,必定可以登上司理理的画舫花船。”李弘成当着几人的面邀请郭保坤和范闲两人去去逛青楼,丝毫不避讳范若若在场,没有一丝的异样,这在李弘成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郭保坤也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有范闲面露惊讶之色,他在儋州时何曾经历过这种场面。 范若若也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面露兴奋,显得跃跃欲试,十分的感兴趣,看她那样子,反而比几个男人更想要逛青楼,范若若作为伯爵之女,早就对男人应酬前去风月场所司空见惯了,这是很正常的交际。 郭保坤对这些倒也是非常熟悉,在他科举时,和同年们没少来此销金窟,而且和其他官宦子弟一起也没少来,只是他那时候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经史子集的学习和对武学的研究中,对这些风尘中的女子没有丝毫兴趣,再加上家教较为严格,所以每次来这里都需要按时回府,倒也不曾留宿。 “若若,你先回去吧,我们几个一起去,这地方不适合女孩子去。”范闲率先开口对范若若说道。 “哥,我可以陪着你们一起去的!”范若若有些不乐意了,她一点不在乎郭保坤逛青楼,但是对自己不能前去反而更在乎,樱桃小嘴嘟起抱怨着。 “不行,不然父亲会打死我的!”范闲想到如果被范建知道自己带妹妹去这种地方,怕是活不过明天了,打了个冷颤,坚决的反对。 第四十四章 初识司理理 流晶河最有名的青楼——醉仙居,并非一般的花楼,姑娘们大多容貌妍丽,却又各有所长,这里是京都名门最喜之处,因为无论他们有什么爱好,在这里,都能找到知音。 郭保坤和范闲随着李弘成来到了流晶河岸边,正坐在醉仙楼内品着酒,无聊的交谈着。 忽然有一位姑娘急匆匆的冲进了花楼大喊,“司理理姑娘的花船动了。” 一时间,醉仙居中的所有人都向外跑去,李弘成也拉着范闲郭保坤来到了桥边。 夜色深沉,天上烟花绚烂,花楼里也是灯火阑珊,岸边的姑娘们喧喧嚷嚷,而湖中,有一画舫破彩而来。 李宏成看看着身边的范闲和郭保坤道,“今天下午我就将范闲的诗作交给了司理理,并将拜帖递上,言明了诗的作者和郭学士今晚拜访,就看今天两位哪位有此艳福能够拔得头筹了!” “这可是司理理的画舫第一次动,她之前可为让任何人上过船,亦从未流过客,是一位清倌人!”李弘成露出了男人们都懂的神色,有些羡慕的说道。 范闲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心中不由也有些紧张。郭保坤却毫无波动,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司理理可是北齐的细作,来到京是为了打探南庆的消息,自己和范闲现在的身份如此敏感,司理理自然想尽办法接近两人,如今李弘成将现成的理由送到了司理理的面前,她怎么能够不动心,自然是装作被范闲的实情所动,或者装作是钦佩郭保坤的才学,就是不知道郭保坤和范闲两个人一起来此,司理理会选择留下谁当做自己的恩客。 司理理在千呼万唤下始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佳人身穿金缕衣,头戴玉翠环,眉目如画,偏又身姿婀娜,更是带着一丝的冷清贵气,这可是远比艳丽魅惑更令男人痴迷,只要看司理理一露面,岸上的众人无不惊叹,不分男女皆是如此。 郭保坤看到了司理理也不近为之一愣,的确神似前世的一位女明星,但看起来要更加的年轻,气质更是脱俗雅致,令人痴迷,更加的完美和美貌。司理理和范若若相比较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一个是带着气质清雅的人间精灵,一个是高贵冷清的月宫仙子。 即使是心有所属,只钟情与林婉儿的范闲都愣了神,更不要提旁边的李弘成了。 “理理见过三位公子,还请几位随理理上船!”司理理自花船上下来,清迈莲步,岸边的众人纷纷开始让开道路,自觉的分列两旁,司理理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移到了三人面前,微微一施礼,面露微笑的向着既然开口邀请道。 “啊!司理理居然邀请客人到她的花船了!”分列两旁的众人纷纷发出感叹,对这个自博得花魁之名开始就一直不曾流过客的司理理主动邀请客人上船感到震惊。 “我认识其中一人,那是靖王府世子李弘成!”一个见过李弘成的人高喊出声。 “还有一个上科的状元郭保坤学士!咱们大庆的文曲星!”又有一人认出来郭保坤,也将郭保坤的名字喊了出来。 “最后一人是谁?”众人纷纷疑惑的发出了疑问。 “那是今天在靖王府一诗压众人的司南伯长子范闲,听说红楼梦就是他所写!”又一个参加诗会的才子将范闲的身份也曝光了。 “他就是范闲,红楼梦写的实在太美了!”岸边的醉仙楼的姑娘们多多少少都学过一些诗书,对红楼梦中的爱情最是痴迷,毕竟自古以来,青楼女子是最渴望能遇见良人的,但绝大部分都是薄幸人。 “没想到范闲,你在青楼女子中如此受欢迎,看来以后你可不用花钱来着风月场了,有的是姑娘愿意贴补你啊!”郭保坤看着姑娘们纷纷都打量着范闲,不由的对着范闲调侃道。 “去你的,我可不是那种人!”范闲看着岸边几乎想要将自己一口吞下的姑娘们,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唐三藏,自己现在好像就是那长生不老肉,女妖精们纷纷围绕着自己,范闲吓的连忙加快了脚步,第一个登上了司理理的花船。 上了花船后李弘成找了个借口自己就先到了一处船上的偏房,没有跟着郭保坤范闲二人一起进入司理理的闺房。 “今日能够邀请到两位公子来到理理的船上,真是三生有幸,理理先敬两位一杯!”司理理早就命人在船上准备好了一桌酒菜,等到三人落座,司理理挥手将房中的丫鬟和小厮退下,亲自起身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将三人身前的酒盅斟满,这才回到座位举起自己的酒盅敬酒,不待郭保坤两人反应,就将酒水一饮而尽,司理理伸手将酒盅口朝下,表示自己已经先干为敬。 “理理姑娘客气了,我们不过是薄有虚名,能够被理理如此盛情相待,实在是受之有愧!”郭保坤看着一动不动的范闲,没有想到范闲第一次进了花船居然如此窘迫,只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缩手缩脚,好似被眼前的风月所惊到,只能自己无奈的起身向司理理道谢,然后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郭保坤再次做到座位上,用眼睛示意发呆的范闲该他了。 范闲看着不断示意的郭保坤,没有说一句话,直降端起酒就是一饮而尽,不曾有任何的表示。 郭保坤明白了范闲这时打算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啊,不由的暗呼上当了,没想到范闲居然给自己玩这手,明显是想让自己顶雷成为司理理的恩客,自己好脱身啊。 “理理姑娘,范闲自小在儋州长大,没有见过这等阵仗,有些害羞放不开,所以作为主人不应该让主动再敬一杯吗?”郭保坤可比范闲有经验,他自小生在京都,作为名门之后,也没少来到这种场所,直接将了范闲一军。 “我去,郭保坤这小子真够损的!”范闲见司理理再次起身斟酒,不由的在心底暗暗骂了郭保坤一句,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出了装作风月菜鸟这招,让郭保坤成为司理理的主要目标,为的是晚上和滕子京去找王启年求证郭保坤的话,没想到郭保坤居然直接挑破,将了自己一军。 “”chaptere 第四十五章 范闲留宿 “郭公子所说甚是,是理理照顾不周了,冷落了范公子,理理自罚一杯!”司理理袖子遮着面容,一仰头将酒饮尽,又提起酒壶到了一杯酒。 司理理这时端起酒盅轻移脚步,来到了范闲的身边,范闲看着眼前的司理理,连忙端起酒杯起身。 这时的司理理可能是由于酒量不佳,脸上泛着桃红色的酒晕,袖中露出的白玉般的小臂上也微微泛起了红,身上的冷清之色都散去了几分,多添了几分魅惑妖娆。如果说刚刚在岸上的司理理是清冷如月,高贵典雅,渴望而不可及的月宫仙子,那么现在就是妖娆艳丽,夺魄勾魂,触手可及的九尾狐妖,让范闲感到了几分压迫。 “范公子,理理粗鄙愚笨,照顾不周,这里给你赔礼了!”司理理再次将酒饮尽,然后施了一礼。 “理理姑娘这是干嘛,郭保坤只是开玩笑!”范闲连忙将酒杯放下,伸手扶起了司理理。 “是范闲的错,我也干了!”范闲连忙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干净利索。 司理理释然的一笑,令人如沐春风,好似身处眼光明媚的初春,司理理移步回到座位坐下。 范闲这才一抹额头的汗水,他实在是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紧张和窘迫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冒了一身的汗水,范闲刚刚坐下就冲着看戏的郭保坤狠狠的瞪了一眼,责怪他故意坑害自己。 郭保坤没有在乎范闲的威胁,继续开口道,“理理姑娘可曾读过红楼梦?” “理理虽不曾识得几个字,却也有幸拜读过红楼梦,范公子的才华令人惊叹,更难得的是范公子对女儿甚是怜惜,将天下女儿的心都写透了!”司理理对着范闲就是一阵夸赞,虽然司理理不是什么弱女子,从庆国宗室沦落到北齐,历经艰辛,几经坎坷,受过的罪即使是男儿身都不一定能够坚持下来,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女中的丈夫,性格坚毅,如今更是作为北齐暗探,掌管者北齐在京都的一切细作,打探庆国的情报,和范闲算的上身处两个阵营,但对范闲的红楼梦这本书也是十分的痴迷,算的上是范闲的书迷。 “让你小子抄袭出风头,这下看我不整死你。”郭保坤心中对范闲文抄公的作风是深恶痛绝,这根刺早就扎在了郭保坤心里,这次可算是接着司理理出了口恶气。 “那理理姑娘今日得见作者,不应该再敬一杯吗?”郭保坤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分明是将范闲往死里坑,再次怂恿司理理向范闲敬酒。 “郭公子说道有道理,理理自是应该再敬范公子一杯酒,还望范公子将红楼早日完本,理理可是盼了好久,等的好生心急!”司理理顺着郭保坤的话再次敬了范闲一杯酒,顺便表达了自己对红楼后续的期待,顺便开始催稿。 “我去!”范闲看着司理理一杯又一杯敬着自己酒,无奈的在心底骂了一声郭保坤,再次端起酒杯饮尽。 “理理姑娘。。。。。”郭保坤还要再次提议司理理敬酒,却被司理理伸手示意打断。 “郭公子,理理知晓你的意思,不能让你一直提醒,显得理理没有诚心了,这次就让理理自己来说吧!”司理理自然明白郭保坤的打算,也看出了郭保坤和范闲之间的小暗斗,不愿一直被动。 “范公子,理理再敬你一杯,不为别的,就为了恭喜范公子今日这首登高,一诗压群贤!”司理理的敬酒理由充分,让范闲无言以对。 “这一杯,我干了!”范闲再次无奈的饮尽了杯中的酒水,有些任命的将自己的酒杯再次斟满,等待着无法反抗的命运。 “这一杯,我敬理理姑娘,郭某家规甚严,不敢久留,如今已经月上中天,时辰不早了,所以需要先走一步,这杯算是我赔礼了!”郭保坤没有按套路出牌,直接将手中的酒水干了。 “理理自是不敢多留郭公子!”司理理见郭保坤将家规都搬了出来,只能无奈的送郭保坤离开。 范闲愣愣的看着郭保坤离开,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本来都准备好反将郭保坤的套路还没有用出,对方直接就釜底抽薪的跑路了,完全不给范闲报仇的机会。 “郭保坤,我去,你这是不按套路出牌,怎么能够临阵脱逃呢!”范闲内心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控诉,对郭保坤的无耻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一个比自己还不要面皮的人,完全没有把世俗观念放在心上,做任何事情完全是率性而为,这种人做朋友会让你感到轻松不拘束,但要是做了敌人,也会让你寝食难安,辗转反侧。 范闲在郭保坤走后,趁着司理理送客之际,连忙自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露出了一些药粉。范闲将酒壶打开,将药粉倒入,然后又将酒壶摇了摇。 范闲做完这些回到座位上又掏出了解药吃了下去,范闲在酒中所放的不是其他,只是一些迷药,让人昏睡罢了。 范闲需要只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和滕子京今晚去鉴查院找王启年求证,为了避免滕子京的诈死被人知晓,所以才需要用司理理作为幌子,证明自己不在场。 司理理有些懊恼的送别了郭保坤,其实相比于范闲,司理理更想接近郭保坤,毕竟郭保坤和范闲不同,郭保坤是庆帝的近臣,更是御书房行走,能够参与到庆国的机密,更是未来的宰辅候选人,是近几年最受庆帝看中和赏识的官员。可是如此好的机会,司理理却不得不送郭保坤离开,心里的懊恼不言而喻。 “范公子,让你久等了,理理再敬你一杯!”司理理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情绪,面露微笑的再次向范闲赔罪。 范闲不动声色的将酒一饮而尽,司理理却晕晕乎乎的直接倒在了座位上。 范闲连忙将司理理抱起,放到了里间的床上,范闲本想直接走人,想了想又将司理理的外衣解除,将司理理的头上的发钗摘下,看着衣衫不整,发型散乱的司理理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直接离开。 第四十六章 鉴查院求证 范闲悄无声息的离开司理理的花船,来到了岸边,此时的流晶河岸边一片的灯火通明,不愧是庆国最大的销金窟,范闲看向流晶河,最为京都最大的水脉,流晶河平静的河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花船画舫,将流晶河装饰的好似一条银河。 正所谓是“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只是不知着船上的众人之中有几人是痴情人,又有多少事薄幸人,能够流传下来极端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范闲看着灯火通明的盛世不由的心里泛起了几丝波澜,叹了口气。 “哎。”范闲知道可能此地尽是痴男怨女,却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爱情。 “怎么叹气,是因为没有浪费了和花魁的春宵一刻机会而感到失望吗,用不用我在等等你?”滕子京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家仆装扮,出现在了范闲的身后,提出了一个令范闲颇为动心的提议,也可能是大部分男人都动心的提议。 范闲虽然有所动心,但却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而且自己对司理理虽然有所动心,但那不过是男人看见漂亮女人的一时冲动,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范闲可能为欣赏司理理的美貌,想要亲近司理理这种美女,但这绝不是爱情,所以范闲便摇头拒绝了这个所有男人都不会拒绝的提议,从这里可以说,范闲真的不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的男人,而且更渴望的是和自己心爱之人一起隐居,过着男耕女织的向往的生活。 “算了,我无福消受这种艳福,天生的劳碌命!”范闲看了一眼藤子京,没好气的笑着伸手锤了一下滕子京的胸膛。 “你打听到了王启年今晚的行踪了吗?”范闲看着滕子京,收敛起了笑容,藤子京在他在花船饮酒的时间,被他派去前去打探王启年的行踪,所以范闲才有此问。 “打探到了,我用了以前的消息渠道,查到了王启年今天在鉴查院当值,所以我们需要到潜入鉴查院才能见到他!”滕子京说道鉴查院,面上不由的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不知是感激这个地方还是应该痛恨这个地方,鉴查院将他从死牢中救出,但又让他双手充满了血腥。想到鉴查院中弥漫的越来越激进的极端思想,不由的担心这个巨兽如果失控了,庆国会有多少人会遭受大难。 “这简单,我是鉴查院的提司,从地位上来讲相当于鉴查院的处长,没有人会查我的身份,你只要装作我的仆人,紧紧跟在我身后,我们从大门直接进入鉴查院,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如果有人经过,你就低着头,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仆人的身份的。”范闲看了一眼滕子京的打扮,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要直接进入鉴查院。 “可以。我会注意的!”滕子京自然知道如果是想要闯入鉴查院究竟有多大的难度,鉴查院毕竟是庆国最令人恐惧的存在,暗中的戒备森严,可以称得上是龙潭虎穴,但是却有着一点漏洞,那就是他防备的是闯入者,对范闲这种检察院的直接从正门走入的高层反而不会有所防备,更容易进入。不必经过层层的审查,还没有人会怀疑。 “那我们走吧!”范闲滕子京两人向着鉴查院奔去。 ....... “半夜让每人独守空房,这范闲还真是有趣!”李弘成自范闲踏上了司理理的花船就一直派人监视着,见范闲居然给司理理下药,便知道范闲肯定是今夜有事情要做。 “将今晚范闲的所作所为通知二殿下!”李弘成双手背在身后,声音冷冷的说道。 “喏,世子!”李弘成身后的护卫直接转身离开,没入到了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 “他们都走了?” 这时在司理理的闺房之中,被范闲下了迷药,本应该沉睡不醒的司理理,正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向身后的丫鬟问道。 “姑娘,他们都已经离开了。”丫鬟模样的少女此时也没有早前的唯唯诺诺,她原本就是北齐锦衣卫埋在庆国的暗探,司理理受命统领京都的北齐暗探,她就成了司理理的助手,在司理理不方便出面时,负责出面传达司理理的命令,调动京都的所有暗探。 “范闲,你今晚究竟要干什么呢?”司理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铜镜,用一把木梳仔细的整理着自己凌乱的长发,嘴里喃喃自语,像是自问,又像是质问。 ........ 范闲和滕子京两人有惊无险的进入到了鉴查院,即使有人经过,看到范闲挂在腰间的鉴查院提司的腰牌,均是低头行礼,并未询问范闲和滕子京的身份,一路顺利的来到王启年的身前。 “大人,这么晚了,你来此找王某有何事情?”王启年本来正趴在安卓上打瞌睡,突然察觉到身前似乎有阴影笼罩在自己的身上,顿时吓了一机灵,连忙抬头望去,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看来是睡得极为香甜。 “王启年,你以鉴查院提司的身份,向你求证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范闲将腰间的提司腰牌摘下,举到了王启年的眼前,一脸严肃的说道。 “大人,您请问,属下自然不敢隐瞒!”王启年看着眼前的腰牌,连忙躬身抱拳,鉴查院内等级森严,对逾矩不敬上司的人可是严惩不贷的,所以王启年这时也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和嘻嘻哈哈,肃静的回道。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编造假的案卷,骗我说滕子京的家人已经被人杀害了?”范闲厉声喝道。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怎敢欺骗大人,滕子京的家人的确是被人杀害灭口了!小人绝不敢信口开河!”王启年听到范闲的质问,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吓了一跳,但还是选择了坚守秘密,保护滕子京的家人。 “可是有人告诉我滕子京的家人没有任何的损伤,只是被你隐藏了起来,你还将案卷进行了修改!”范闲虽然不明白王启年为什么会隐藏滕子京的家人,但是他还是相信了郭保坤的话,既然滕子京和郭保坤没有任何的恩怨,那么就不可能报复杀害滕子京的家人,自然不会拿这种轻易被揭穿的谎言欺骗自己。 第四十七章 壮士多是屠狗辈 “大人,属下和滕子京素不相识,何必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修改鉴查院案卷,将他的家人隐藏起来。大人,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王某,是想借大人之手杀了王某!”王启年连忙叫屈,作揖不止,硬是在布满鱼尾纹的昏花老眼中挤出来几滴浑浊的老泪,让人不禁动容。 范闲看着好似受尽了委屈的王启年也不禁有些动摇自己的判断,难道自己真的是被郭保坤骗了,但是没有理由啊,如果郭保坤想要报复滕子京,以他的权势随便动动手脚就会让滕子京死无葬身之地,即使不适用权势,凭借郭保坤一招击败谢必安的身手,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滕子京,怎么会让滕子京在鉴查院中安身两年多呢,不要说什么鉴查院权势滔天,以郭保坤在庆帝的面前所受的赏识,想要一个鉴查院暗探的性命简直是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王启年,这你这么说是,身为当今礼部尚书郭攸之之子,翰林院侍讲学士,御书房行走,朝廷四品大员的郭保坤在陷害你了?”范闲将郭保坤的身份和官职统统报了出来,想要看看王启年的反应。 “啊!这。。。。。。?”王启年一时间直接愣在了原地,眼角的泪水都没有干,嘴巴张大,瞠目结舌的看着范闲。 范闲可能对郭保坤的地位了解不深,毕竟范闲心中的等级观念不重,京都也是初来乍到,对郭保坤的特殊只是停留在了表面印象上。 王启年作为鉴查院的文书,就是负责收纳鉴查院暗探所打探到的情报和信息,将其整理为卷宗,鉴查院的暗探可以说是遍布天下,即使是宫中都有鉴查院的暗探存在,是消息最为灵通之地,所以可想而知王启年对郭保坤可以说是极为了解的,整个朝廷中,郭保坤都算的上最为特殊的一位,庆帝对他的赏识已经超过了君臣之间的界限,郭保坤敢在宫中第一次见庆帝时,就胆大妄为的讨赏,随后又在宫中用御赐戒尺打了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的手心,庆帝知道后不仅没有责怪郭保坤,反而将两位殿下申斥了一顿,更是在短短两年内就升为了四品大员,王启年在私底下都暗暗思量过郭保坤会不会是庆帝的私生子,而且远比太子和二皇子更受宠,由此就可以看出郭保坤的特殊,所以王启年一时间也不由的无言以对,他可以和范闲耍心眼,逗闷子,但是涉及到郭保坤,他却不敢说是郭保坤说的是假话,他要是敢信口开河,他相信明天郭保坤就敢前来将自己在鉴查院带走审理。 “大人,是小人修改的卷宗,将滕子京的家人隐藏了起来,但是王某人不会做那等背信弃义,只为偷生的小人行径,所以甘愿领罪!”王启年这时终于承认了,但是却拒绝交出滕子京家人的下落。 王启年这时,直起了身子,将眼角的虚假之泪轻轻擦拭掉,双手扶着自己头顶的发冠,仔细扶正,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任何的褶皱,王启年这时的脸上没有平日里的铜臭,这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居然隐隐有着圣洁之光,王启年将双臂紧紧并拢,向前伸到了范闲的面前,准备束手就擒。 范闲此时对王启年真的是刮目相看,他没有想到这个自己紧紧见过四次面,每次都是嘻嘻哈哈没有正形,满嘴都是市井铜臭的王启年居然会是如此一个忠义之辈,心中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王启年,你和滕子京是什么关系,愿意为他敢冒此险?”范闲有些好奇道。 “大人,王某和滕子京素未谋面,也并无交情,但是王某听闻过滕子京的义举,心有钦佩,算的上是神交已久,不愿这等义士家人遭难!”王启年这时也不再隐瞒,将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缘由如实倒出。 “王启年,你是我此生第一个敬佩的人!”范闲没有想到自己前世只能从话本中才能听到的故事,居然会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壮士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此话诚不欺人。范闲不由的将右手拇指竖起,表达了自己的钦佩之情。 “大人过誉了,王某不愿做违心事罢了!”王启年摇了摇头谦虚的说道,全无平日里的轻浮。 “世上又有几人能够不违背自己的本心,为了苟活,背信弃义之人数不胜数!”范闲感慨的说道,虽然自古种花家有着数不胜数的忠义之士,但比起背信之人确是沧海一粟。 王启年却不在开口,只是心里还是牵挂着自己家中的妻女,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一生都不做赔本买卖,第一次做就将自己搭上了,希望自己这些年的积蓄能够让妻女安稳度日吧。 “王启年,你看这是谁,你可曾认识?”范闲这时才将身后一身仆人打扮的滕子京推到王启年的对面。 滕子京直接双膝跪地,右手高抬三指并拢,拇指和小指藏于掌心,向着王启年就行起了大礼,声音哽咽,“王兄恩情,滕子京无以为报,日后只要是王兄有所差遣,滕子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眉,有违此誓,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滕子京,可是你不是被大人。。。。。?”王启年低头目瞪口呆的打量着眼滕子京,有急忙抬头看向范闲,脑袋在两人之间不停的摆动,滑稽极了。 “滕子京只是诈死脱身,大人本就是为我寻找家人下落,没想到引起了王兄的警觉,这才造成了误会!”滕子京解释了事情的缘由。 “噢,那大人你。。。。”王启年这时眼泪都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只是试探你而已!”范闲一脸的自得,神色间有着得意和钦佩。 “没想到王某居然闹出了如此笑话!”王启年自嘲的叹了口气。 “忠义之事,怎可能是笑话!”范闲正色说道,对着王启年抱拳行礼,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情。 “大人言重了!”王启年摆了摆手,谦辞道。 。。。。。。 “已经到家了,还不进去!”范闲看着燃着一盏油灯的房屋,一缕火光透过纸窗,照在了范闲三人的脸上。 第四十八章 滕子京回家 “她真的每天晚上都点着一盏油灯!”滕子京的眼中的有着泪光,这个在当初被冤枉陷害陷入死牢中时都不曾流泪,但是此刻看着纸窗之内油灯透出的微光,这个心怀侠义,性情坚毅的男人却控制不住的留下了眼泪。 “什么?”范闲看着滕子京的神情,便知道这其中有着寓意,所以很是好奇的看着滕子京想要知道其中的缘由。 “我自小喜欢打抱不平,所以惹了很多的麻烦,她总是担心我出事,为了让我不要冲动,所以她便每天傍晚在家中点起一盏油灯,让我每天回家都能看见灯光,知道家中有人还在等我回家,所以我每次晚上都会尽快回家,但是直到两年前。。。。。。”滕子京想到了两年前的事情,有些愧疚的看向房内。 “我没有想到她两年过去了居然还会每天点着灯,显然是每天都在盼着我回家!”滕子京的眼中有着深情和愧疚。 “嫂夫人对藤兄如此深情,我真是羡慕不已!”范闲目露艳羡,这就是他所期盼的生活,和自己的爱人过着男耕女织的隐居生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人人都羡慕的生活,也是人人都艳羡的爱情。 “快点进去吧,嫂夫人已经等了你好久了,不要再让他继续等下去了。”范闲伸手拍了拍滕子京的肩膀,见滕子京毫无反应,不由的伸手推了一下滕子京的后背。 滕子京脚下一个踉跄,向前不由的迈了一步,来到了屋门前,但又突然站在了原地,转身看向王启年和范闲。 “进去啊,你还在磨蹭什么呢?”范闲看着停住脚步,不由的替滕子京感到着急,催促着滕子京进入。 滕子京手足无措的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然后站直了身体,向范闲和王启年询问着,“我现在看着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妥,衣服、头发或者是整体?”滕子京对即将再次的重逢有些望而却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妻儿,自己一时热血,仗义出手,自己反而惨遭陷害,身陷死牢,自己的妻儿这两年究竟是过得什么样的日子,究竟是怎么熬过这段苦难的日子的,自己见到妻子后,应该怎么面对着她,是道歉,还是表达喜悦之情。滕子京想了很多,但又不知怎么做才最好。 “都挺好的,赶紧进去吧!”范闲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来到了滕子京的身前,伸手将滕子京的身体扳向了面对房门,滕子京以为是自己身后有什么不妥,没有反抗,顺从的顺着范闲手上传来的力道转身。头还转向范闲,看着范闲究竟要做什么。范闲才没有滕子京的顾虑,直接伸出了双手,用力一推滕子京的后辈,滕子京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的疑惑和呆滞,身体不由向前倾去,直接撞开了房门,进入到了屋中。 滕子京踉踉跄跄的冲入房中,费力的站稳了身体,这才看向屋中。 滕子京妻子正坐在床边缝补着衣服,不是的看向身边睡熟的儿子,看到儿子的胳膊伸了出来,伸手将其又塞入到被脚之中,整个场面温馨而又安静。听到了屋门打开的动静,不由的看向前方。 滕子京有些紧张的站直了身体,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感到嘴巴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使劲的用右手掐了一把大腿,缓解了一下自己内心的紧张,嘴里却只是吐出了干巴巴的一句话:“我回来了,辛苦你了!” 滕子京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自己心里的思念和愧疚,犹如车载斗量,都想要和自己的妻子说清楚,但是自己最笨,怎么只说出了这么一句干干巴巴的话,既没有道歉,也无法体现自己的想念和愧疚。 “回来了?”滕子京妻子将手中的衣服和针线都放在了一旁的床边,站起身来,走到滕子京的身边,深深的看了一眼滕子京。 “这么晚,吃饭了吗?”滕子京的妻子没有什么激情的拥抱,没有什么深情的哭诉,只是淡淡的一句,好似丈夫早上出门,晚上归家一样,如此的平淡。 “没有!”滕子京愣愣的看着妻子,嘴里不由自主的吐出了自己以前经常所说的话。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妻子将滕子京的外套脱下,放到了一旁,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开口问道。 “想吃你做的阳春面了!”滕子京回过神来,说出了自己这两年最想念的食物,那就是妻子亲手所做的阳春面,可能没有外面面馆做的好,但是却有着面馆师父所做不出的味道,令他日思夜想,之前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味道,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种味道是什么了,是家的味道,是温暖的味道,是思念和牵挂,更是安心。 “你等一会,我这就给你做!”妻子默默向着灶台走去,着手开始给滕子京做阳春面。 “好,我等着你!”滕子京语含深意的说了一句,他不会再让妻子每天苦守灯盏,每天提心吊胆的等待自己了,以后的每一天他愿意是自己等待着妻子,以弥补自己对妻子的愧疚。 妻子手脚利索的和面、揉面,擀面,切面煮面,一套功夫下来,小半个时辰便已经过去了,一碗汤清面白的阳春面就端到了桌上,滕子京心急的拿起筷子将面挑起,然后一口吞下,滚烫的面条,烫的他难以咀嚼,却仍然不愿意吐出,强忍着咽了下去。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人,滕子京的眼泪再次留下,不知道是被面烫的,还是自己被日思夜想的这一幕所感动的。 “你还是这么心急,又没人给你抢,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妻子看着流泪的丈夫,以为是被面所烫造成的,连忙将他的筷子夺下,希望他能够慢点吃。 滕子京温柔的将妻子的手掰开,将筷子再次拿到手里,“我想这口好久了,没事,我一定会将所有的面都吃光的!” 滕子京大口的吃着碗里的面,嘴里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嘴角都是面的残余,妻子用手将他嘴角的的食物残渣轻轻的拿下,整个场面都一场的温馨,令人感到安心。 第四十九章 京都府闹剧 屋外的范闲和王启年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范闲的心里充满了祝福,眼中却透露出了艳羡。他想到了自己的婚事,自己已经有了心爱的人,所以他决定退婚,不论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范闲此时内心的决定,他要娶自己的鸡腿姑娘。 “走吧,不要打扰他们了!”范闲看了眼滕子京夫妻,拍了拍身边的王启年,率先离开,王启年连忙跟上,两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渐渐远去。 。。。。。。。 “我们是京都府的衙役,奉命传召贵府的范闲公子到京都府过堂。”一群身穿蓝红色捕快服的衙役,站在了司南伯府的正门前,向门房的仆人说到了自己一行人来此的缘由。 “这边请!”门房知道这不是自己所能阻拦的,将一群衙役带入府中,一边命人前去禀报消息,希望府里的主人能有时间做出反应,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急。 “是谁想要将范闲带走,我跟他拼了!”范思辙这个小胖子手中拿着大扫帚,自后院冲了出来,正好撞上了正在进入的衙役们。 范思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人,范闲对他的价值充分肯定,并愿意和他一起做书屋的生意,所以他就把范闲当做了自己最亲的人,正好遇见了前来禀报的小厮,听到京都府的衙役们要传召范闲前去过堂,立刻就急了,毕竟这是自己书屋的顶梁柱,如果范闲被抓了,红楼梦就无法出新书了,书屋的生意自然是黄了,所以心急之下直接将打扫卫生的小厮的扫帚抢了,冲向前院,寻找京都府衙役们拼命,阻止他们传召范闲。 衙役们都认识范思辙,他们这些京都府的衙役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眼力一定要有,毕竟京都府卧虎藏龙,谁知道你哪天会得罪了权贵,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每个京都府的衙役都对京都名门了如指掌,认识各府的公子哥,避免出现意外冲撞了贵人的事情的发生,所以衙役们即使可以轻易制服没有武艺在身的范思辙,却作鸟兽散状的纷纷躲避范思辙的攻击,整个司南伯府一时间无比喧闹。 “你们是京都府的,居然敢直接来我伯爵府传召伯爵府的公子,是不是欺我司南伯府无人啊!”这是柳如玉带着一群的丫鬟和小厮浩浩荡荡的向着衙役们走来,周身尽显司南伯府当家主母的气势,范思辙看到母亲到来,也不再追赶衙役们,拿着大扫帚来到了柳如玉的身前。 “娘,他们想要将范闲带走,一定不可以让他们抓范闲!”范思辙手抓着柳如玉的袖子,扭着身子,像是一个像母亲撒娇的小孩子。 “行了,我知道了,交个我吧!”柳如玉用手拍了拍范思辙的手,安慰了一下范思辙,这才面向京都府的衙役们。 “是谁给你们胆子敢来司南伯府抓人的?”柳如玉一身的威严,厉声呵斥着衙役们。 “夫人息怒,请容小人们解释。”这是站出来一个衙役,看来是京都府的捕头,应该是这些人中的首领了。 “今天一早,太子命人将一名死囚送到了京都府,这人本是死囚,后因为被鉴查院所救,成为了鉴查院的暗探,但是前段时间叛变,诈死脱逃,太子的人说此人一直被贵府的范闲公子所包庇!”捕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柳如玉如实说清。 “太子?”柳如玉皱了皱眉头,有些忌讳,太子毕竟是东宫,如果这事情处理不好会引起连锁反应,甚至会掺和到夺嫡的风波之中。 “是你们要传召我过堂,不知是何事?”这时范闲正好出来,好奇的问道衙役。 “京都府收押了一名诈死叛逃的鉴查院暗探,名字叫滕子京,牵涉到公子,所以府君命我等前来请范公子过堂。”捕头终于见到了正主,直接说道。 “滕子京!”范闲心中震惊,滕子京昨晚才刚刚和妻儿团聚,今天就被抓了,看来是有人跟踪了自己等人,是想通过滕子京对自己出手,滕子京不过是遭了池鱼之殃。 “那我随你们去!”范闲答应了前去京都府,滕子京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他有难自己不能不去,如果自己不救他,他必定难以存活。 “等一下!”柳如玉这时喊住了范闲,伸手示意他靠近说话。 “你又把握吗,如果没有,我司南伯府也不是没有依仗的,所以你放心,不用委屈自己!”柳如玉对范闲的态度和一开始是判若两人,现在是真正的将范闲当做了家人,所以很是关心的范闲的安危,是否能过脱身. “请您放心,没什么大事,我有把握!”范闲看着眼前的柳如玉,能够感受到她真诚的关心,心底一暖,不由自主的用了敬称。 “那就好,你放心去,有伯爵府给你撑腰!”柳如玉满意的笑了笑,对范闲保证到。 其实,范闲远不像表面表现得那么有自信,他可能会无事脱身,但是滕子京呢,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保住滕子京的性命,比起自己的身份,滕子京在太子等人的眼中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棋子,很容易就被棋手们牺牲了,范闲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说欠滕子京一个补偿的人,郭保坤,现在只能请郭保坤出面想办法保住滕子京的性命了。 “范思辙,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范闲想到这里,伸手将范思辙招到了眼前,对他窃窃私语,向他布置着自己的后招,希望他能够去将事情告诉郭保坤一声,请郭保坤出手相救。 “那我的性命安危就交给你了”范闲为了让范思辙更重视这事情,故意将事情的后果夸大了。 “放心吧,就交给我了!范思辙大包大揽,右手将自己的胸膛拍的当当响,神情中充满了认真,从没有人将性命交给他,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的信任他,让他有了成就感。 “走吧!”范闲这才转身向着衙役们走去,一群人向着府外走去。 柳如玉看着范闲的身影,招收示意小厮上前,“你速去通知老爷,范闲被京都府传召过堂,告诉这其中牵扯到了太子,牵扯到夺嫡,希望他快快拿个主意!” “喏!”小厮一阵小跑向着府外冲去,直奔户部找范建。 第五十章 公堂之上 “郭保坤呢,我有急事找他,快点让他出来见我!”范思辙来到了郭府门前,对着门房的小厮就是连串的质问。 “范公子,我们少爷在府中,小人带您过去!”小厮一脸的赔笑,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但那要看对谁,谁不知道范思辙是自家少爷未来的妻弟,所以需要好生巴结哄着,万万是惹不起的存在。 “快点,快点,要是耽搁了我的大事,你可担待不起!”范思辙一边跟着小厮前去找郭保坤,一边催促着小厮,他生怕自己耽搁了范闲就会遇到危险,所以自府中骑马就往郭府赶来,中途一点都不干耽搁。 小厮见范思辙一脸的焦急,也不敢大意,连忙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在小跑,范思辙在后面紧跟着,他其实有些体重过胖,跑起来有些困难,嘴里上气不接下气,额头的汗水不断的滴落,但即使是如此,范思辙一点没有时间去擦拭汗水,嘴里也不曾抱怨一句。 “少爷,范公子找您,有急事!”小厮在郭保坤的院门外,没有直接闯入,自从两年前,郭保坤整治府中的仆人之后,立下了一系列的规矩,府中的仆人小厮都知道自家的少爷的规矩,更是知道他的手段有多厉害,所以,各个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极守规矩,一点不敢逾矩。 郭保坤的院子,除了郭攸之和绿蕊之外,其他人没有一个敢擅自闯入,都需要在院外禀报,得到同意才能进入。 “让他进来吧,你可以回去了!”郭保坤的声音传出,没有什么惊讶或者惊奇的波动。 “喏!”小厮连忙躬身退下,将范思辙留在了原地。 “郭保坤,你快点去救救范闲吧!”范思辙推开院门,直接闯入,向着正在院中饮茶看书的郭保坤催促着。 “慢点说,不要急!”郭保坤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倒了一杯茶,放到了自己的对面示意范思辙先喝口水,坐下慢慢说。 范思辙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他急匆匆的赶来,流了一身汗,口里渴得紧。 范思辙看着淡定的郭保坤,这才桌前坐下,平息了下呼吸,喘了口气,“范闲被京都府传召过堂,说他包庇滕子京,犯了欺君之罪,让我来找你想办法,救救他!” 郭保坤一听就知道事情的缘由了,肯定是滕子京被抓到了京都府,用他诈死一事将范闲牵扯进去,为的还是内库,范闲顾忌也清楚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滕子京他怕是没有什么办法保住,所以这才派范思辙前来通知自己,是希望自己救一救滕子京,毕竟自己欠了滕子京一个补偿。 “郭保坤,你快点去吧,我怕范闲吃亏,对了,其中还牵扯到太子殿下!你有办法吗?”范思辙本来还催促着郭保坤快一点,突然想起来太子还牵涉其中,有些担心郭保坤,有突然转了话风,想先确定郭保坤能否有办法,不要范闲没救成,再把郭保坤搭进去了。 “太子,没事,不用担心!”郭保坤没想到太子居然如此心急,他难道不知道庆帝让范闲掌管内库,为的就是敲打他的吗,他现在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反而更会让庆帝坚定这个决定,所以范闲基本不会出事的,本来郭保坤还想着自己进宫,请庆帝赦免滕子京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现在明争暗斗,作为太子的对手,太子既然做了恶人,那么应该二皇子李承泽也会很快出面充好人了,而且郭保坤十分确定滕子京和范闲的这件事情就是李承泽谋划的,太子不过是被二皇子利用了一把罢了。 别人不清楚,但是郭保坤却清楚,当初滕子京刺杀范闲的事情就是长公主和二皇子李承泽所策划的,其实太子对范闲并没有太大的敌意和恶意,但是二皇子因为内库原因反而对范闲有着极大的恶意,至于长公主李云睿,她对范闲那是怨念滔天,一者是因为范闲将要自她手中将内库的财权夺走,更重要的是李云睿清楚范闲就是叶轻眉的儿子,这对她来说才是最容忍不得的。李云睿此生最爱的人是庆帝,但是爱而不得,就是因为叶轻眉,因为庆帝倾心于叶轻眉,所以叶轻眉就是李云睿此生最恨的人,只要是和叶轻眉有关的东西和人,李云睿都想要毁灭。 郭保坤端起自己眼前的茶盏,细细品着茶水,不紧不慢。范思辙却急的像是惹祸上的蚂蚁,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范思辙急的团团转,看着郭保坤还是不紧不慢的品茶看书,有些焦急。 “行了,不要转来转去的!走吧!”郭保坤被范思辙唠叨的难以在静下心看书品茶,只能无奈的手中的书放下,站起身来,准备前去看看这场闹剧。 “好,我们走!”范思辙立即喜笑颜开,立刻向着院外走去,手中还紧紧拉着郭保坤的袖子,生怕郭保坤再改主意。 郭保坤一脸无奈的顺着范思辙的力道向前走去,一点不见急色。 。。。。。。。 “啪!范闲,有人看见你带着滕子京进入了鉴查院,所以我先问你,是否是你谎称滕子京已经死亡,欺君罔上。”梅执礼坐在大堂之上,头顶上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右手将惊堂木狠狠一拍。向范闲发难。 太子李承乾和二皇子李承泽均坐在了主座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梅执礼对范闲进行审问。 “我昨晚在醉仙楼的司理理姑娘的花船留宿,根本就没有外出过,肯定有人栽赃陷害。”范闲现在只能给出自己不再现场的证明,完全无法解释自己谎称滕子京诈死的事实。但是现在范闲只能寄希望于郭保坤能够有办法解决此事了。 “可有证人?”梅执礼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两位皇子,有些提心吊胆,一个要问罪范闲,一个要保护范闲,自己夹在中间,真的是左右为难。京都府府尹真不是人做的,别的府尹都是土皇帝的存在,在地方上呼风唤雨,生活的是不要太快活,轮到京都府尹却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得罪了京都里的大小权贵。 第五十一章 夹刑 “都说了是在司理理姑娘的花船上留宿,自然只有司理理姑娘能作证了!”范闲对司理理很是有信心帮自己打掩护,因为夜里他回去后,就发现了司理理根本没有被自己的药物所迷倒,只是单纯的装昏迷,所以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花魁的身份肯定是她的掩护,所以他们两人算得上是互有把柄在手上,司理理为了身份不暴露,肯定会帮助自己证明的。 “传司理理!”梅执礼向堂下的衙役们吩咐道。 “喏!”出列了几位衙役,躬身抱拳应声而去。 。。。。。。 “司理理,昨晚范闲是否在你花船上留宿,从未外出?”梅执礼再次看了眼两位皇子,直接质问着司理理,想要知道范闲是否向他所说的不曾和滕子京一起进入鉴查院。 “大人,小女子昨晚的确是和范公子在一起,范公子不曾离开花船。”司理理看了一眼范闲,心里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必须要帮范闲,只希望范闲能够承自己这个人情。 “既然如此,那的确是有人冤枉范闲了!”梅执礼小声的说道。 “且慢,一介风尘中人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呢,对这种人就应该大刑伺候,不然很难听到真话!”太子看梅执礼想要放过范闲,立刻阻拦,并提出了对司理理进行大刑伺候,刑讯逼供。 “这?”梅执礼有些为难的看向太子,又转头看向二皇子,想看下两位皇子的反应。 梅执礼见太子执意如此,二皇子也无意阻拦,所以便顺水推舟,“上刑吧。” “喏!”衙役应声,取来刑具。 “司理理,你可有想起什么来,你可看到了这刑具,要知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梅执礼看着司理理再次向她求证范闲昨晚的踪迹。 “小女子所说句句属实!”司理理恐惧的看向夹棍,她明白自己现在如果改口就会将双方都得罪了,那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硬抗大刑了,说不得还能获得范闲的感激,更能让自己名声远扬。 “还嘴硬,上夹刑吧!”梅执礼看司理理并没有改口,直接吩咐衙役动手。 “喏!”两位衙役拿着刑具来到司理理身前。伸手将司理理的双手分开送入夹棍之中,两人在两侧使劲的拉紧夹棍。 “啊!!!”司理理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毕竟十指连心,此刑罚堪称酷刑。 夹刑又称拶刑,是对女犯施用的一种酷刑。拶是夹犯人手指头的刑罚,故又称拶指,是官府对女犯惯用此逼供。 “司理理,我在问你,可曾有撒谎,可有想起其他的事情!”梅执礼继续逼问着司理理。 “理理所说句句属实!”司理理的脸上已经遍布冷汗,整个脸部的肌肉都疼的变了形,看到出来此时的她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范闲看着司理理受刑,心理有些愧疚,司理理是因为自己掌握着她的把柄才遭此横祸的,自己也算是施刑者。 “继续用刑!”梅执礼有些恼怒的下达命令。 衙役们更加用力的拉紧刑具。 “啊!!!”司理理感觉自己生不如死,强烈的痛苦充满了脑海,痛苦使得她整张脸都变了形,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艳丽。 “司理理,我在问你一遍,你可有新的话要说?”梅执礼的声音在此传来,此时的司理理已经有些神志不太清醒了,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再用刑!”梅执礼此时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太子的目光让他坐立不安,只能继续施刑,一定要撬开司理理的口,让她翻供,只有这样才能打开缺口,让事情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住手吧!”郭保坤慢慢拨开人群,来到了公堂之上,来到司理理身边站定,挥手让正在施刑的衙役退下去。 两位京都府衙役看着郭保坤有些为难的看向梅执礼请示是否退下,梅执礼要是在以往肯定会给郭保坤这个面子和人情,但是现在场上的情形已经不是他所能做主的了,只能将目光投向太子,希望太子说句话。 郭保坤看着堂中的情形,自然明白梅执礼这老家伙肯定是不肯出头了,将目光转向太子,抬手施了一礼,“不知道太子是否给郭某这个面子?” 太子看着平静的郭保坤,却不由自主的新生畏惧,郭保坤是什么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自己不给他这个面子,他绝对做得出在公堂上用御赐戒尺惩戒太子的戏码,想到这里,太子不自觉的看向郭保坤的袖口。 郭保坤看了太子一眼,知道他在看什么,故意将长袖之中的戒尺露出了个头,正好让太子和二皇子看见。两位皇子瞳孔不禁微微一缩,手掌不自觉的感到了疼痛。 “郭学士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把刑具撤了吧。”太子面上云淡风轻的对梅执礼说道。 “喏!”两个衙役见太子殿下发话,立刻将刑具自司理理的手指上撤了下来。 “嗯!”司理理的手指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了,刑具撤下时碰到手指,都会让她感到钻心的疼痛,整张脸显得惨白,布满了冷汗,额头上的头发紧贴着,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疲惫不堪。 郭保坤看了看在场的人,有些恼火,不论是什么原因,所有人如此欺凌逼迫一个弱女子,都算不上什么好人,即使是范闲,也有些过分,一人做事一人当,用把柄要挟一个弱女子为自己撒谎,冷眼旁观她为自己受刑,居然毫无所动,有些令郭保坤生气。 “满堂七尺男子汉欺负一个弱女子,如此做法真是令我大庆都丢尽了脸面!”郭保坤实在是有些生气,忍不住的讽刺了在场的人一句。 太子和二皇子面上隐隐有些怒气,但随即就压了下去,装作若无其事。 范闲则是脸上隐现愧疚,更是有些羞于与郭保坤对视,不自觉的用手遮住了面孔,看来还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冷血。 只有梅执礼这个老狐狸,混迹官场多年,早已经没有了节操,一脸的笑模样,完全不在乎郭保坤的讽刺,唾面自干。 第五十二章 芳心初动 说实话,郭保坤不是不知道司理理是北齐的暗探,但还是难以升起恶感,毕竟司理理只是时代的随波逐流者,是命运的受害者,作为大庆的宗室,因为庆国的动荡,只剩下了她和弟弟两人流落在外,一路求生来到了北齐,但依然被北齐所要挟扣下了弟弟,这才为北齐皇室卖命,身世坎坷,性情坚毅,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自己和弟弟求活,虽然分属两方,但是郭保坤还是对司理理心有怜惜和敬佩。 郭保坤走到瘫倒在地的司理理的身前,伸手将她的双手轻轻抬起,看着原来的纤纤玉指变得血肉模糊,不由得叹了口气。 “很疼吧?”郭保坤声音充满了轻柔,有着自己所没有察觉到的温柔,生怕声音过大会惊扰到眼前的女子。 “理理能够忍受!”司理理看着眼前眼中透露着温柔和怜惜之情的郭保坤,不自觉的将眼睛闭上了,本来即使遭受如此酷刑都没有哭泣的司理理,此时却因为这一句话,有些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为了不让自己的软弱在众人面前显露,只能将眼睛闭上,把眼泪在逼了回去。 “忍着点,我给你上些药,会有些疼,但是以后不会留疤,如此完美的双手不应该有着丑陋的伤疤!”郭保坤自怀中掏出来一个小铁盒,打开盒盖,露出了其中晶莹剔透的绿色药膏,这是郭保坤精心调配的金疮药,能够止血化瘀,加速伤口愈合,而且伤口不会留疤,算得上是金疮药中的圣品。 郭保坤在忍界之时就擅长医术,对医疗忍术极为精通,即使纲手也不敢说医术能够超越他,再加上郭保坤在现代社会也认真自学过医术,来到这个世界更是因为练武,对医术下过一番苦功夫,加上郭保坤远超常人的大脑开发程度,可以说郭保坤算得上是第一神医,当然这点无人知晓。 郭保坤用手挖了一些药膏,放在手心上,接着将司理理的手放到面前,轻轻地将药膏涂抹到司理理的是根手指上,一点角落都没有放过。 “嗯!”司理理本来以为会很痛,做好准备,没有想到药膏抹到了手指上,仅仅因为郭保坤触碰到伤口有些隐隐作痛,药膏反而能够止痛,并且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传来,将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压了下去,鼻尖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药香味。 郭保坤很快的便将药膏涂抹完毕,听到司理理发出的声音,以为她的手指很痛,没有多想,低下头对着手指轻轻地吹起了气,希望可以减轻司理理的疼痛,并且手上将自己身的玄冥真气输送到了司理理的手部。郭保坤的真气属性为水,正所谓水利万物而不争,具有滋养万物生机的功效,再加上郭保坤在创造修改功法时,特意加强了玄冥真气的疗伤功效,玄冥真气可以说是在疗伤上能力极为突出。 “嗯?”司理理本来惨白的脸色不由的爬上了一丝红晕,心中隐隐有暗潮涌动。 “你!”司理理对郭保坤的温柔有些羞涩,但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真气,有些惊讶的看向了郭保坤,她从不知道郭保坤居然还有着如此深厚的武学修为,脸上露出的惊讶的表情,不禁出声道。 郭保坤知道司理理为何惊讶,毕竟好像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完全被自己状元所迷惑,认为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从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练过武,更是一个大宗师。所以郭保坤对着司理理只是温柔的一笑,令司理理有些炫目,嘴中的疑惑戛然而止,不在询问。 京都府的公堂之上所有人都注视着郭保坤和司理理,却无一人打断他们,太子和二皇子是不愿得罪郭保坤,范闲是因为心有愧疚,梅执礼则更是因为太子和二皇子两人毫无动静,至于其他的衙役,在场的人每个都比他们身份高贵,哪里有他们说话的地方。 “搬张椅子过来!”郭保坤吩咐着衙役。 “你且在这坐着休息会!”郭保坤扶着司理理做到了椅子上,这才转身来到了堂中央。 “不知太子和二皇子今日来京都府究竟所为何事?”郭保坤知道事情的源头在这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孤的手下在昨晚抓到了一名鉴查院叛逃的暗探,其中牵扯到了范闲,所以前来看看!”太子率先开口,他可是知道郭保坤有多难缠的,他曾在宫中见到过一次郭保坤在庆帝面前的放肆,但是庆帝居然好不动气,太子甚至曾经怀疑过郭保坤是不是庆帝的私生子,不然庆帝怎么会如此的偏爱于他,甚至纵容他。但是庆帝曾经专门叮嘱过他,要学会尊敬郭保坤,虽然太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明白郭保坤肯定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才能和实力,所才会让庆帝如此郑重其事。 “那二皇子殿下又是为何而来呢?”郭保坤对太子的话不置可否,但是太子如此给自己面子,自己也不能过分,所以只好转而询问二皇子李承泽。 “本王是因为听说太子在京都府审问范闲,所以前来观看,避免有人仗势欺人,冤枉了好人!”二皇子李承泽指桑骂槐的讽刺着太子,并用挑衅的眼光看向太子。 “你放肆!”太子气的胸膛不断起伏,开口训斥着二皇子。 “孤作为东宫,怎么可能做仗势欺人之事,你如此放肆,是否还将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太子的话急速而又严厉,对二皇子看来太子是不满已久,不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和一个挑衅的眼神就被激怒。 “太子?”二皇子有些讽刺的念叨着这二字,语气更加激怒了太子。 “够了,身为皇子不知维护皇室威严,在大庭广众之下,兄弟争斗,兄友弟恭完全不抛之脑后了,实在是大错特错,还请两位殿下,回去继续抄写论语十遍!”郭保坤见两人争斗不在避讳人,直接将表面的和气都撕破了,有些恼怒,要知道一个国家最忌讳的就是皇子之间争斗,引起朝堂动乱。 郭保坤将御赐的戒尺拿了出来,用来震慑两位皇子,直接命令两人罚抄论语。 第五十三章 等待旨意 “孤知道了!” “本王知道了!”太子和二皇子两人看着戒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躬身遵命,谁让郭保坤这个根本不畏惧皇子的人拥着御赐的戒尺呢,一般来说,即使是庆帝御赐了戒尺,作为讲师的大臣们也不会用戒尺真正的惩罚皇子,毕竟尊卑有别,更多是惩戒对方的随从。只有郭保坤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将戒尺这个大杀器拿出来威胁惩戒皇子,而且庆帝居然一点都不介意,皇子们这算是倒了霉了,遇见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人。 范闲看着郭保坤威压太子和二皇子,都感到有些犯懵,这郭保坤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自己虽然从不认为太子和二皇子是高人一等的,但还是对他们心有忌惮,每次见面都是小心翼翼的应付,从未想过像郭保坤一样如此对待他们,简直是真的那他们当做学生一样对待,只要不对,就随意处罚惩戒。 “既然两位殿下,都是为了范闲而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两位是怎么想的,不还是为了所谓的内库财权吗?”郭保坤看着刚刚落座的太子和二皇子,直接将两人的目的挑明了。 “范闲即将掌管内库之事,不是他能做主的,当然也不是两位殿下所能做主的,是陛下钦点的,所以你们即使再怎么折腾范闲都没有用,只会弄巧成拙,让陛下更加坚定决心,毕竟帝王威严不容质疑。”郭保坤将庆帝的心思和帝王心术全部道出,一点也不在乎众人惊骇欲绝的眼神,他明白他这是妄自窥探帝王心思,这在帝王看来是冒犯,很容易被帝王厌弃。 “我相信此时这京都府的闹剧陛下应该早已经知晓了,毕竟鉴查院的消息可是灵通的很,相信,陛下应该很快就有旨意传来了,所以大家也不必争吵审问了,全凭圣意裁决吧,大家都坐着等一等吧!”郭保坤说道。 众人听了郭保坤的话表现各有不同,范闲的脸上充满了担忧,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滕子京,毕竟滕子京诈死的确是事实,算得上是欺君叛逃了,不论是按照律法还是按照规矩都是死路一条。 司理理则是沉浸在刚刚郭保坤的温柔之中还未出来,脸色虽然惨白,但还是能看出一丝娇羞,司理理自庆国政变后流落大陆以来,历经艰险,一生命运坎坷,见过太多的人心险恶,每个人对她都是觊觎和利用,从未有人不含一点私心和暧昧的,只是单纯的因为不忍而对她关心备至,这令她这门多年都冰封的内心有了一丝的裂缝,感觉人世间还有一丝的温度,不是地狱。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则是面露沉思和忐忑,之前他们一直想着争取内库财权,但从未考虑过这其中能做主的不是他们,也不是范闲,而是他们的父皇,所以才闹出了如此风波。忐忑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一番争斗将会面临庆帝怎样的责罚。 至于这其中最担心恐惧的就是梅执礼了,他作为京都府府尹,在此次事件中,简直是昏招百出,就像一根墙头草,完全没有京都府府尹的担当,更是因为畏惧太子和二皇子,左右摇摆,完全忘记了他是庆帝的臣子,只需要忠于庆帝。梅执礼年事已高,经历过庆国的崛起政变,更是了解庆帝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雄才大略,霸道果敢,冷酷无情,英明睿智,所以梅执礼对庆帝是又敬佩有恐惧。 当然要说在场的悠然最自在,一点不担心的就是郭保坤了。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于滕子京的性命问题,他相信庆帝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的,滕子京的事情还是庆帝让候公公转告自己的,所以前因后果庆帝都清楚,自然明白郭保坤会保滕子京一命,作为两年多的相处,庆帝对郭保坤的性格相当了解,知道他是一个有恩怨分明之人,同样郭保坤也了解庆帝的性格,能够让郭保坤欠下一个人情究竟有多难得,庆帝怎么可能会浪费这个机会,说不定庆帝心里还非常的感激范闲和滕子京闹出的这次诈死事件呢。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手指的疼痛减轻了吗?”郭保坤来到司理理的身边轻声问道。 “感觉好多了,你的药膏很有效,手指现在的疼痛感小了很多!”司理理点了点头,对郭保坤说着自己的感受。 “有效果就好,如果不出意外,你这伤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好,毕竟没有伤到骨头,只是需要注意的是这段时间注意手指的养护,不然很容易留下伤疤。”郭保坤对司理理的伤势了如指掌,在一开始就先确定了指骨并无大碍,这得益于郭保坤来的及时,不然司理理的手指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这盒药膏,你留下吧,每天换一次药,只要不出意外,基本是不会留下疤痕!”郭保坤自怀中将之前的金疮药膏掏了出来,交给司理理,看了看了看司理理受伤的双手,只好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摘下,将药膏放进去,然后郭保坤弯下了要,将荷包系在了司理理的腰间。 司理理看着眼前的男子,感受到他口鼻呼出的热气,脸好像被蒸熟了一样,变得红彤彤的,大大眼睛不敢直视郭保坤,只好四处观望,希望可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和羞涩。 郭保坤系好了荷包,看着司理理红彤彤的脸庞,不由的面色一变,连忙伸出右手附在了司理理的额头上,然后有将手收回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比较了一下两人的体温,相差不大,顿时松了一口气。 刚刚郭保坤以为司理理手指受伤引起了感染,以至于起热发烧,这才脸色红彤彤的,要知道在这个缺乏抗生素的世界,细菌感染可是会致人死亡的,基本上就是靠运气才能存活,虽然郭保坤对自己的医术很是自信,对自己的玄冥真气更是自傲,但是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真气,对真气的治疗效果并无判断的标准,所以才十分担心,所幸不是感染。 第五十四章 向陛下讨个人情 “万幸没有发烧,只是你脸色为什么这么红?”郭保坤有些疑惑的看向司理理,不解的问道。 司理理闻言没有回答,脸色变得更加红润,尴尬的将实现转移。 “啊!”郭保坤突然回过神来,了解了事情真相,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闹出这样的笑话,原来司理理是因为害羞导致的脸红,郭保坤连忙起身拉开了距离,不想让司理理误会,脸上的神色重新变得淡然,装作若无其事。 司理理看着躲得远远地郭保坤,脸色瞬间惨白,眼中的一丝亮光都黯淡了下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消失了,整个人像是落入了深渊。 司理理伤心难抑,右手紧紧握紧,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手指受创,不禁发出一丝痛呼“嗯!” 郭保坤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将司理理的手臂握住,将司理理的右手放到眼前仔细观察,见没有大碍这才放心。 司理理看着郭保坤的举动,心里有升起了希望,原来他没有表现的那么绝情和冷漠,只是装的若无其事。 时间在众人的等待中慢慢流逝,直到太阳升到了中天,这是才传来一阵脚步声。 候公公迈着小碎步向着众人走来。 “陛下有旨,滕子京诈死实为圣意,无需再审,另外命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郭学士、范闲和梅大人入宫见驾。”候公公站在大堂中央,高声宣旨,声音是又脆又亮。 “诸位请吧!”候公公侧身伸出右手一摆,示意众人入宫。 “走吧,诸位!!!”郭保坤率先起身向外走去,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司理理,他也发现了司理理的不对劲,不敢招惹她,避免欠下感情债。 这时,太子、二皇子以及梅执礼才一脸铁青的站起身来,向着堂外走去,他们的内心都有着忐忑,尤其是梅执礼,要知道太子和二皇子是庆帝的孩子,最多会受到些申斥,但是梅执礼却不一定了。 范闲则是好奇居多,滕子京一事已经解决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虽然不知道庆帝为何会如此做,但是范闲还是非常想见一下庆帝的,毕竟自己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庆帝想要让自己掌管内库这一想法。 。。。。。。。 乾清宫作为庆帝的居所,郭保坤已经来了无数次,但是范闲确是第一次来,有些紧张,毕竟庆帝作为庆国的主人和掌管者,操控着无数的命运,这其中自然包括众人中除了郭保坤之外的所有人,所以范闲的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还请诸位在此等候,梅大人,陛下召见!”候公公拦住了所有人,宣布了庆帝的召见顺序,让其他人在外等候。 “臣遵旨!”梅执礼一脸的恐慌,脸色灰白,可能自己这次真的是要结束了,在场者没有一人比梅执礼和庆帝相处的时间更长了,在庆帝还在潜邸做为一个小透明时,梅执礼就是庆帝府上的幕僚,亲眼见证了庆帝的崛起和庆国的变强,也正是这份不如意时的情分,才使得梅执礼一路高升,成为了京都府府尹,这里固然有着梅执礼的能力,但必不可少的是庆帝的提拔和赏识,也正是了解越多,梅执礼则越对庆帝敬畏,所以他这次犯了帝王的忌讳,掺和到了皇子夺嫡之中,对庆帝是一种背叛,庆帝决容不下他。 “臣回家后就会失足落井,不幸身亡,还请陛下开恩!”梅执礼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恳求庆帝能够给他一个最后的体面。 “朕记得爱卿最爱喝蜜水了,我专门让人为你泡了一杯,赶紧喝了吧!”庆帝将惊恐异常的梅执礼扶起身来,并将其按坐在板凳上,伸手将桌上的一杯水递到了梅执礼的身前。 “臣,臣遵旨!”梅执礼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看着眼前的这杯蜜水,自己的一生可能就要在这里完结了,梅执礼手有些颤抖的接过这杯蜜水,以前的最爱,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夺命毒药,真是因果难料。 梅执礼咬了牙,闭上眼睛,将水一口吞下,丝丝甜意充满了口腔,但是由于喝水太猛,所以直接呛到了嗓子,不由自主的咳了起来,脸庞憋得通红。 庆帝伸手拍了拍梅执礼的后背,帮他顺顺气。 “慢点喝,爱卿还是这么心急,就像朕还活着呢,就迫不及待的帮助太子了!”庆帝的动作虽然轻柔,但是话语却吓得梅执礼直接停住了咳嗽,一动不动,汗水不断的冒出。 “臣该死,臣罪该万死!”梅执礼反应过来,一个滑到,直接跪倒在地,额头不断的磕向地面,身体瑟瑟发抖。 “万死?人只有一条命,哪来的万死?”庆帝似乎是在质询,又像是自言自语。 “罢了,你也是老人了,明天你就收拾收拾回老家去吧,颐养天年,也算是不负我们君臣一场之情!”庆帝挥手让梅执礼起身退下。 “臣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梅执礼喜极而泣,连磕三个头,这才脚步踉踉跄跄的离去。 “梅执礼,可惜了,传旨,梅执礼辞官回老家途中遭遇土匪劫杀,不幸身亡!”庆帝坐在台阶上,招手示意候公公上前,开口让候公公传旨。 “喏!”候公公明白庆帝这是要让鉴查院的人出手截杀梅执礼,为什么直接赐死梅执礼,那是因为不利于庆帝的名声,庆帝不想落下个刻薄寡恩的形象,毕竟是多年的老臣了。 “陛下,臣想讨个人情,让梅大人安享晚年去吧!”这时郭保坤在外听到了殿内的声音,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直接无召进入到了庆帝房内,消失在了甬道。 “郭保坤这么牛的吗?????”范闲疑惑至极,不自觉的向着身边的太子询问。 “什么牛????”太子有些不明白郭保坤怎么会和牛能扯上关系。双眼发懵的反问范闲。 “没事,我问错了!”范闲这次想起,其他人根本就不理解牛的含义。 “我就知道是你,也只有你才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擅闯朕的宫殿!”庆帝挥手让挡在身前的候公公让开,看着郭保坤调侃道。 第五十五章 提醒 “不过,你怎会为梅执礼求情?”庆帝没有听说郭保坤和梅执礼有任何的交情,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滕子京的事情,当初毕竟是郭府欠了梅执礼一个人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所以才想陛下讨个人情!”郭保坤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既然你开口了,那就传旨吧,准梅执礼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庆帝这才对着候公公重新说道。 “喏!”候公公离开躬身应道,眼睛却不断的打量着郭保坤,虽然早已经知道了郭保坤在庆帝的心中地位特殊,每次见到庆帝如此纵容郭保坤还是忍不住惊讶,要知道君无戏言,庆帝更是一个以霸道著称的帝王,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没想居然会因为郭保坤收回旨意,只是为了给郭保坤一个人情。 郭保坤对着不断盯着自己的候公公眨了眨眼,候公公连忙收回视线,其实他的小动作在场的两人都了如指掌,毕竟两人皆是大宗师,灵觉惊人,周围的一举一动很难瞒过他们的视线。 “让太子和二皇子两个人进来吧!”庆帝对候公公说道、 候公公连忙起身向着甬道走去。 “儿臣叩见父皇!” “儿臣叩见父皇!”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联袂进入殿内,来到中间位置,倒地跪拜。 庆帝并不理会两人,只是和郭保坤在一旁谈笑风生,也不曾让两人起身,这是对两人的惩罚,表明了庆帝内心对太子和二皇子表现的不满,太子和二皇子两人只能诚惶诚恐的在哪里罚跪,不敢乱动。 “陛下,范闲还在外面等着呢,你就不见一见他吗?”郭保坤见时辰不早了,太子和二皇子都已经跪了接近半个时辰了,范闲在外面更是等待的不耐烦了,这才开口问庆帝。 “范闲吗?”庆帝喃喃自语,说实话,庆帝对范闲的情感异常复杂,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这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儿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最好证明,但是想到叶轻眉,庆帝心里很难不升起忌惮和遗憾,忌惮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她身亡,遗憾是自己终究只爱过她一人,却要亲手毁了她,所以庆帝现在对范闲有着难以言表的奇特感受。 “算了,不是时候,让他回去吧!”庆帝挥挥手向候公公吩咐道。 “既然如此,时辰也不早了,臣也告退,至于范闲,就不劳候公公辛苦了,我直接和他一起走就是了!”郭保坤拱手对庆帝提出了告辞,拦住了将要出去的候公公,让他不用再去通知范闲了,自己和范闲一起离开。 ““这?”候公公为难的看向庆帝,有些犹疑不定,不知是否该听郭保坤的意见。 “既然他体谅你辛苦,你就不用去了!”庆帝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直接对候公公说道。 “那老奴就谢谢郭学士了!”候公公抱拳向郭保坤道谢,便又回到了庆帝的身边站好。 郭保坤转身向后挥了挥手示意候公公不必客气,脚步不停的向外走去。 范闲在外面等待的实在是无聊,站累了直接靠在了宫殿的柱子上,有些无聊的用手把玩着自己的发尾。见到有人出来,立马站直了身体,像是被老师抓包的学生,紧张异常。 “是我,不用紧张!”郭保坤出声道。 “怎么样了,陛下什么时候才能见我!”范闲有些不耐烦的向郭保坤打听。 “走吧,陛下不准备见你了!”郭保坤没有停留直接从范闲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对范闲说道。 “不见我了,怎么又不见我了?”范闲连忙跟上郭保坤,有些疑惑的问道,要知道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见过庆帝呢,但生活却因为庆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上哪里知道,君心难测,没有听过吗!”郭保坤应对着范闲的提问,随口答道。 “不见就不见吧。”范闲毫不在意的表示道,反正滕子京现在已经无罪了,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下了,范闲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所以也不再纠结庆帝为什么会召见了自己,有突然不愿见自己的事了。 “不过,你刚才可是把我吓死了,你居然在陛下没有召见的情况下,直接闯入,你就不怕被陛下问罪吗???”范闲想起了郭保坤的擅闯宫殿之事,有些后怕的问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郭保坤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神色,一脸神秘的向范闲问道。 “想知道!能告诉我吗?”范闲见郭保坤有意告诉自己,脑袋感兴趣的凑到郭保坤的脸前。 “不能!”郭保坤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他刚刚只是为了吊一下范闲的好奇心,为的就是看到范闲现在郁闷的表情。 范闲脸上的好奇直接僵住了,他没有想到郭保坤居然是在耍自己,顿时有些恼怒郁闷。 郭保坤看着闷闷不乐,一言不发的范闲,终究还是忍不住担心,“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有些事,一年的实力,告诉你,并不是一件好事,可能会对你造成困扰和危险!” “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呢?”范闲看郭保坤极为严肃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但是他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资格知道。 “这要看你的实力了,如果你能早日成为九品上的高手,才算有资格知道一些事情!”郭保坤随口回答。 “不论什么时候,实力始终是最大的保障,只要有实力没有人会质疑你,也没有人会和你为敌,所以实力越高,敌人越少!”郭保坤看着范闲认真的说道。 郭保坤明白范闲因为前世的记忆,自视不凡,认为自己的见识远超他人,见地高明,有些过于只大了,要知道虽然由于时代的限制,见识上可能不如范闲,但是要是论起手段权谋,绝对比范闲要老辣,所以范闲如果继续保持着自大的心理,绝对会吃一个大亏,甚至是将性命都搭上了也说不定。所以郭保坤不愿范闲继续如此,这才好心提醒他只有自身的实力才是最大的保障。chaptere 第五十六章 道歉 “你为什么突然如此说?”范闲有些纳闷郭保坤的反应。 “你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你身上带着一点居高临下俯视他人的味道,觉得自己了不起!”郭保坤双眼紧盯着范闲,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训诫。 “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如此大的自信,让你可以在心里蔑视他人!” “但是我知道,他如果有一天你不能正视所有人,特别是你的敌人,那么你难免会吃一个大亏的。” “虽然不可否认,你有些实力,脑子也聪明,观察力和思维能力都很强,但是这绝对不是你可以小看他人的资本,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不要将来留下遗憾,不然你必将后悔终生!”郭保坤紧紧地盯着范闲的眼睛,范闲有些感到压迫感,想要将视线移开,不愿和郭保坤再对视下去。 “看着我,不要转移视线!”郭保坤坤厉声对着范闲训斥道,强行的伸手将范闲的头转向自己,此时的郭保坤一点不像平日里玩世不恭,充满了严肃。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郭保坤原来对范闲是敬而远之,现在既然已经接受了范闲的存在,并将他当成了家人和兄弟,所以自然希望他不要向原有的轨迹走下去,被二皇子耍的团团转,而且还造成了滕子京的死亡和他被重伤的下场。而且在原来的轨迹中,范若若为了帮助范闲,主动向和太子交易,深入虎穴,稍有不慎,就会有着生命危险,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助范闲抵御来自太子的压力。 “你要牢牢记住一点,你身上扛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运,不能肆意妄为,要知道我们所有的人的命运都和你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如果你惹出了大祸,其他人都会受到牵连,我想你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为你搭上性命吧!”郭保坤直接打破了范闲的美梦,希望他能够认识到现实,不要在玩火自焚,没有实力的骄傲就是祸端,这也就是原著中范闲命运总是惊险不断的原因。 “我知道了!”范闲看着郭保坤,愣愣的回答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和世界,所以有着一种将世界当做是虚幻的感觉,所以一直以来,所以做任何事情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从来没有想到过后果,不曾想到自己惹下的所有祸事,都有人为他付出了代价。 “不要气馁,有可能接受了现实后,你会发现现实有时也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郭保坤语带深意的对着范闲笑了笑,希望他能够老老实实的接受命运的安排。比如他心心念念的鸡腿姑娘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未婚妻,他自己却不自知。 “怎么可能,现实命运中我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做主,怎么可能还会有惊喜,我只期盼不被现实打脸就满足了!”范闲的语气中充满了丧气,毕竟自己刚刚可是被郭保坤狠狠训斥了一顿,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不反感郭保坤的训斥,这可能是因为郭保坤所说的都是自己所忽视的,是自己无法反驳的事实。 郭保坤带着范闲从皇宫中出来后,就分道扬镳了,毕竟自己刚刚可是将范闲训斥了一顿,双方现在都有些尴尬,不太适合继续相处下去,需要时间来缓冲。 。。。。。。 郭保坤辞别了范闲之后,没有回府,而是来到了滕子京的家中,毕竟滕子京的一切遭遇不幸都是源于郭府,虽然并不是郭保坤和郭攸之直接造成的,但是的的确确有着因果关系,所幸现在误会算是解开了,郭保坤准备见一次滕子京,表达一下歉意。 “郭保坤!!!你怎么来了?”滕子京对郭保坤虽然已经解开了误会,但是还是对郭保坤心有芥蒂,毕竟如果一个人恨了一个仇人好几年,居然发现恨错了人,即使知道对方不是自己的仇人,但短时间内还是无法扭转心中的偏见和仇恨,只能靠着时间和理性来慢慢改变这种印象。 “看样子你是不太欢迎我。”郭保坤看着站在大门口处的滕子京,发现滕子京将家人和房屋都遮挡在了身后,完全没有邀请自己进去做客的意思,甚至从滕子京双手隐隐塞进袖中的动作,应该是为袖中藏着飞刀,眼神中透露出的戒备,让郭保坤都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像是一位邪恶的权二代上门来欺凌老实人的。 “好像没有必要如此吧!”郭保坤伸手指了指滕子京藏于秀中的双手,有些无奈地说道,当然动作相当的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就刺激到滕子京,他袖中的飞刀就会飞射而出了。 滕子京听到郭保坤的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忙不得的将双手从袖中抽出,脸上漏出一丝的苦笑和歉意,“抱歉,一时反应过激了,我还是很难将你以平常心对待!” “进来吧!”滕子京让开了身体,伸手邀请郭保坤进入。 郭保坤也没有客套,随着进入院中,但并没有进屋,只是在院中的坐了下来。 “不知道郭大人今天所为何事?”滕子京实在是找不到和郭保坤之间的话题,直接开门见山的向郭保坤询问来此的目的。 “看来你对我误会一时之间是无法消除了!”郭保坤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滕子京一脸的不自在,有些明悟,直接开口向滕子京调侃道。 “郭大人言重了,是小人的错!”滕子京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并且身上的罪名已经消除了,可以名正言顺的生活在阳光下了,所以不太想得罪郭保坤,有些显得毫无男子气概,做事畏畏缩缩,语气中充满了谦卑。 郭保坤却并没有因此看不起滕子京,只有成熟的男人才会为了自己的家人畏手畏脚,这是因为他知道傲骨和脾气并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幸福,所以学会了忍让。这是男人有责任有担当的表现,更是男人的成熟和稳重。人生在世,几乎所有的平民都是如此生活的,范闲就是缺乏这种责任和畏惧,所以才会在以后惹出了那么多的麻烦。 第五十七章 承诺 郭保坤有些敬佩的看着滕子京,再次开口道:“其实说实话,对于过去的那个心怀侠义,好打不平的你,我虽然不讨厌,但是绝对算不上敬佩。但是我现在看到表现的如此谦卑和畏缩,反而让我有些敬佩了。” “小人只不过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什么都比不上和家人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更重要,所以做事做人自然就会畏手畏脚,对任何人都和和气气的!让郭大人您看笑话了!”滕子京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但是他回头看向房中的妻儿时,脸上却又露出了满足幸福的神色,只要能和他们在一起,自己即使受点委屈又算得上什么呢,只要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所作所为都值得就够了。 “你算是看透了人生什么是最重要,也算是成熟了,知道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感,希望你以后可以牢牢记得这个道理!”郭保坤满意点头,对滕子京的觉悟感到了满意,但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郭大人过誉了!”滕子京脸上的神色明显的对郭保坤有了一定善意,他没有想到一直顺风顺水的郭保坤居然和自己的价值有着如此多的相同之处,这可能就是志同道合,所以滕子京对郭保坤也没有了一开始排斥,反而内心对郭保坤充满了敬佩,不愧是读书人,对世事就是看得够透彻,自己当初就是因为没有多读书,所以对道理理解不深,才会闯出大祸,差点家破人亡,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培养自己的儿子,让他多读书,不要向自己一辈子只能做个糊涂蛋。 “看到你生活的美满我也算是放心了,今天我来此的目的很简单,是向你表示歉意的,毕竟是我郭府害的你差点身死。”郭保坤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四品的大员和大宗师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很是认真的站起身,来,将长袍整理了一下,这才躬身抱拳向滕子京表达歉意。 滕子京惊讶的连忙起身,三步当作两步,直接冲到了郭保坤的身前,一把扶住了郭保坤的双臂,强行将郭保坤扶起身来,略带惊慌的道,“郭大人如此做可是折煞小人了,今日要不是郭大人出现相救,小人和拙荆犬子刚刚团聚,就会再次分道扬镳,生死相隔了!” 滕子京可是知道自己能过获救绝对少不了郭保坤的搭救,所以才相信郭保坤真的不是自己的仇人,对自己当初的遭遇一开始是不知情的,不然滕子京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让郭保坤进入自己的家中,他昨晚已经和妻子交流过了,妻子的确受到了来自郭保坤的一笔五百两的白银作为日后生活的保障,所以他心里对郭保坤还是有着感激的,只是由于长时间的偏见一时之间难以扭转郭保坤在自己心中印象罢了。 今天郭保坤居然如此郑重的对自己道歉,反而让滕子京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自古以来刑不上大夫,郭保坤作为礼部尚书之子,翰林院侍讲学士,更是深受庆帝信任赏识,在御书房行走,绝对算得上是贵人,居然会向自己这样一个江湖草莽之辈道歉,这完全打消了滕子京心中的偏见,反而对郭保坤冲满了敬佩,这可能才是书中所说的君子吧,谦恭守礼,温润如玉。 “既然藤兄愿意原谅郭某的失职,那么我也就不打扰了!”郭保坤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滕子京,这次啊提出了告辞,知道是自己的道歉惊扰到了他,滕子京毕竟是被时代所限制的人,尊卑有别的观念已经深深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我送送郭大人!”滕子京回过神来,连忙客套道。 “还请留步!”郭保坤走到院外,拦住了想要继续送客的滕子京。 “那,小人就送到这里了!”滕子京没有在客气,接受了郭保坤的好意。 “嗯!!!” 郭保坤想了想,对着眼前着个平凡的男人还是心有好感的,不愿他以后遭遇不幸,不由自主的提醒了一句,“藤兄,我有一句话,本不该说的,但还是不得不说!” 滕子京看着眼前有些纠结的郭保坤有些好奇,拱手向郭保坤问道,“不知郭大人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我知道藤兄和范闲是朋友,有着很深的交情,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如果你想平平淡淡的生活,最好还是远离范闲,他现在是一个漩涡,会将周边的一切都卷进入水底。” “多谢郭大人提醒,范闲不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滕某虽然贪恋家庭,但也绝不会背叛朋友,何况范闲如果真的向大人所说处境危险,那我就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了!”滕子京的身上重新出现了原先的侠义之气,虽不像曾经那么气盛,但是更加稳重和厚重。 “算了,我也是多嘴,反而弄巧成拙了。”郭保坤虽然知道滕子京不会离开范闲,但是有些不愿滕子京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我让范闲曾经转告过你,我会为你出手一次,这个承诺如今依然有效,希望你能珍之重之!”郭保坤看来一眼滕子京,提起身形,直接消失在了滕子京的眼前。 “郭保坤居然真的是一位高手,范闲猜测果然没有错!!!”藤子京虽然听过范闲说过郭保坤是一位九品以上的高手,但因为郭保坤文弱书生的印象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所以滕子京一直是半信半疑,今日看到郭保坤轻功如此神出鬼没,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当初可是想要前去找他报仇,准备行刺郭保坤的,如果不是被范闲劝阻了,可能自己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算了,我纠结这些干嘛,有着这么一位高手的承诺,自己也算是赚到了!”滕子京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惊讶和心情,这才满带笑容的向着家中走去,这房中的两人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人,没有什么比和家人一起更重要,更需要自己所珍视的了。 “看来还是需要自己出手才能避免滕子京的身死之局!”郭保坤身形乍现,突兀出现在了道路中间,回头向着滕子京的方向望去,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第五十八章 父子对话 “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即使传出了我夜宿花船的风流韵事,名声尽丧,陛下还是依然没有反应,不曾将我的赐婚收回!”范闲正站在司南伯府的书房,当着范建的面说出来自己为了悔婚所做的荒唐事。不解庆帝究竟是如何想的,为什么自己已经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留恋烟花之地的浪子了,还愿意将郡主嫁给自己,居然毫无动静。 “你就不要想着悔婚了,陛下的决定是不容质疑的,你的所做所为只能是白费力气!”范建厉声呵斥着范闲,他是十分坚持想要范闲娶林婉儿的,毕竟只要娶了林婉儿,范闲就能拿回内库的执掌权,内库是范闲的母亲叶轻眉所创立的,这在范建看来子承母业天经地义。 “我不会同意的,我想要娶自己的不是郡主,我想娶的是我自己喜欢的人,我也不想执掌内库,那不是我想要的!”范闲一点都不在乎范建的斥责,坚持着自己的选择,他此生最想娶的人就是鸡腿姑娘,自己绝不会为了内库委屈自己的,他自己的婚事他要自己做主。 “内库是你母亲辛辛苦苦创立的,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拿回它,我决不允许你肆意妄为,你知道内库和林婉儿意味着什么吗?”范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用手狠狠掐了下自己眉心,缓解一下自己被范闲的倔强气的头痛。 “意味着什么?”范闲一脸的不在意的反问着范建,他才不关心这些呢,他现在满心都是盼着尽快和自己的鸡腿姑娘双宿双飞。 “内库商通天下,掌管了内库,就意味着你掌控了庆国一半的财富,而林婉儿是林若甫的唯一的女儿,林若甫作为当朝宰相,门生故吏遍布朝堂,有着我和他的扶持,这意味着你日后仕途一片坦途,前程绝对不会比郭保坤差,可以成为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范建似乎是想到了范闲日后的成就,不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生活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范闲的神情真挚,没有一丝的隐瞒,对范建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内库是你母亲一生的心血,她一定希望是你来掌管和继承。”范建直接在书桌后站起身来,绕过了书桌来到了范闲的面前,脸上有着不容置疑。 “我母亲肯定是更希望我幸福,而不是让我去继承所谓的内库,甚至将自己的婚姻都搭上!”范闲坚定的反驳着范建的话,没有父母会拿自己儿女的婚事开玩笑,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的。 “你母亲。。。。。。!”范建想到了叶轻眉的性格和作风,的确可能会对所谓的内库不屑一顾,而是更希望范闲生活的更幸福。范建脸上出现了纠结,他一方面对叶轻眉极为怀念,希望范闲能够继承叶轻眉的遗产,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以叶轻眉的性格还真是像范闲所说的一样。 范建在书房内踱起步来,双手背于身后,有些难以下定决心,范闲掌管内库可就这一次的机会,如果放弃了那就再也难以获得内库了。 最终还是情感战胜了利益,范建停下了脚步,脸色有些颓然,双眼紧盯着范闲,眼中有着慈爱和一丝的挣扎,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你自己决定吧,只要你想,那我就去为你退婚吧!” “你母亲应该也希望你幸福,所以是我固执己见了,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我等着你的消息!”范建坐回到书桌前,收手并拢的放在桌上,下巴搭在手上,书房内昏暗的光线照射在范建的脸上,能够隐约察觉到范建的犹豫和纠结。 “那我走了!您多保重!”范闲从未向范建称呼过父亲,一直都是用平语和范建交流,也从未用过敬语。范闲知道让范建放弃这个诱人的机会有多艰难,并且愿意为了他前去找庆帝退婚,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了,所以范闲欲言又止的看向范建,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深沉的父爱,只是不善于表达的范闲也只是用了一个“您”字表示内心的感谢和尊重。 范闲推开了书房的门,径直向着府外走去,现在挡在自己幸福面前的阻力终于消失了,一时间所有的压力都在范闲的心中消失,所以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去寻找自己的鸡腿姑娘,想到这里范闲不禁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 “哥,你要干嘛?”范若若看着向外飞奔的范闲,有些好奇的问道。 “正好,若若你陪我去靖王府,我要去找你未来嫂子了!”范闲想到自己和靖王世子其实也不熟,所以正好抓住了范若若一起前去。 “哥,你找到鸡腿姑娘了,长什么样子,我见过吗,是哪家的千金?”范若若一连串的疑问抛向了范闲。 “路上说!”范闲一刻都不愿耽搁,直接抓着范若若的手就想着府外狂奔。 。。。。。。。。。 “范兄,这就是我们靖王府所有的侍女和丫鬟了,再也没有了!”李弘成看着在他府里不断找寻姑娘的范闲无奈的说道。 “只有这些了吗,会不会还有没来的,会不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范闲有些疯魔了,他找遍了靖王府,居然没有找到鸡腿姑娘,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没有,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婚姻自由,但是自己的心上人却找不动,范闲激动的用手死死的抓住了李弘成的肩膀,再次确认道。 “范兄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如此做,再说我都不知道范兄究竟要找谁?”李弘成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还是好声好气的对范闲解释着。 “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会没有?”范闲看着眼前排列成几对的侍女和丫鬟们,再次从头走到尾的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那张熟悉的面孔,顿时如遭重击,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 第五十九章 郭保坤揭秘 范若若看着丧气的范闲,有些心疼,直接一把拉着范闲向靖王府外走去,“今日多谢世子了,我们先告辞了!” 范闲没有抵抗范若若的拉扯,顺着范若若的力道一起出来靖王府,甚至连向李弘成告别的话都没有说一句,他实在是没有了这种兴致开口了。 出得靖王府,范闲和范若若登上了马车,范若若掀开了车帘子对着驾车的滕子京说去郭府。 滕子京驾着马车直接向着郭府行去,滕子京自和家人团聚后,还是选择了帮助范闲,来到范闲的身边成为了他的护卫。 “去郭府干嘛?”范闲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未来嫂子,你的鸡腿姑娘究竟在哪里嘛?”范若若有些奇怪的看向范闲,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所以呢?”范闲还是疑惑。 “郭保坤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鸡腿姑娘的身份吗,是你一直不愿意询问他,现在你这么沮丧,我帮你去问,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将我哥迷成了这样!”范若若有些生气的向范闲说道,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范闲非要自己寻找鸡腿姑娘,不愿意去问郭保坤。 范若若本来就是冰雪聪明之人,在前段时间的诗会上就察觉到了范闲和郭保坤之间隐隐有着裂痕和敌对,本来她夹在中间很是为难,但是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她再次发现范闲好像对郭保坤没有了敌对和排斥,这让她异常的高兴。所以她今天才会拉着范闲前去郭府求助郭保坤。 “郭保坤,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范闲惊喜的坐直了身子,右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为了爱情向郭保坤第一次头有算上什么,自己怎么一时间忘了呢。 “郭保坤,应该是真的知道!我说那是他的目光怎么那么古怪!”范闲想起自己和鸡腿姑娘再次相遇,在分手时遇到了郭保坤,郭保坤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样,看来那是郭保坤知道鸡腿姑娘不是靖王府的侍女,所以才会那样看自己的,可惜自己当时被重逢的喜悦迷昏了头脑,完全没有在意。 “若若,你怎么来了,你可是从未来过我们家?”郭保坤看着范闲和范若若两人联袂而来,有些惊讶,要知道自从两家定亲之后,范若若从未登门拜访过,主要是为了避嫌,毕竟作为郭府未过门的媳妇,实在是不适合到郭府,很容易传出闲话,不利于范若若的清名,虽然郭保坤一定都不在乎这些俗礼,但是范若若还是不愿惹人闲话,所以郭保坤才对范若若的登门拜访感到惊奇。 “今天来主要是为了我哥的事情!”范若若看着还是不太乐意向郭保坤低头的范闲,直接开口说道。 “父亲同意了哥和林婉儿退婚了,不在强迫哥接手内库了,所以今天我哥去了靖王府寻找我未来的嫂子,但是却没有找到,你不是说你知道鸡腿姑娘的身份吗?”范若若看着在偷笑的郭保坤,不由生气的伸手拧了一把郭保坤的手臂,让他老实点,不要欺负自己的哥哥。 范闲看着不断揶揄自己的郭保坤,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的平复自己的心情,“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郭保坤看着不断控制着自己想让自己平静的范闲,知道不能太过分了,不然真的惹怒了范闲,日后续风水轮流转,他要是在自己和范若若的婚事上找麻烦,自己也是够受的,郭保坤见好就收,将自己的笑声收了起来。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前来询问你鸡腿姑娘究竟是谁的?”范若若看着收敛的郭保坤,满意的点了点头,用眼睛瞥了郭保坤一眼,眼中的风情让郭保坤一阵痴迷,范若若见郭保坤被自己的神态,再次翻起了白眼,嘴中却不停歇的将事情说清楚。 范闲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不断的用眼神交流调情,不由的额头的冒出了冷汗,自己这是来吃狗粮了吗,为啥说几句话你们两个人就如此多的戏,就不能等自己不在时,在互诉衷肠吗,非要当着自己这个单身人士这么做吗,不觉的太残忍了吗。 范闲没有想到自己养大的小白菜居然会在自己面前被郭保坤拱了,心里实在是难于言表,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还有求于郭保坤只能忍了,要不然他一定要让郭保坤知道什么才是来自大舅哥的威严。 “你准备退婚了?”郭保坤看着范闲语带惊奇的说道。 “对,我不愿意娶林婉儿,我想娶的是鸡腿姑娘,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换却前程和内库,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范闲说道自己的婚事时,没有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眼里全是认真,看来是动了真感情了。 “不后悔,我要是你肯定后悔!”郭保坤再次向范闲确认着范闲的决定。 “我绝对不会后悔!”范闲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不信,我敢打赌,你要是退婚了,肯定会后悔!”郭保坤再次给范闲挖起坑来,一点都不带手软的。 范闲傻乎乎的以为郭保坤实在考验自己的决心,伸出了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放在头顶,发誓道,“我范闲发誓,我只想娶鸡腿姑娘,和林婉儿退婚绝不后悔,如有反悔,。。。。。。” 郭保坤看着发誓的范闲,内心不停的偷笑,但是还是没有敢做的太过分,没等范闲发完誓,直接将范闲的手扯了下来,拦住了范闲最后一句毒誓,避免了范闲的自我诅咒。 “怎么了,这会你信了吧?”范闲虽然不明白郭保坤为什么会拦着自己发毒誓,依然向郭保坤确认是否可以说出鸡腿姑娘的身份了。 “快点!”范若若见郭保坤不断的调戏着范闲,有些恼怒的伸腿踢了一脚郭保坤。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退婚,因为你的心上人鸡腿姑娘就是林婉儿,就是你的未婚妻,可惜你要退婚了,真是有情人难成眷属啊!”郭保坤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装模作样的感叹着。chaptere 第六十章 改变主意 “什么!” “怎么可能呢!” 范若若和范闲的惊呼声同时响起,惊讶的表情挂在了两人的脸上,特别是范闲的脸上,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会在郭保坤嘴里听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其实范闲本来对鸡腿姑娘的身份做了足够多的准备,不论鸡腿姑娘是什么人,范闲都愿意娶她,不论是侍女还是官宦小姐,甚至是风尘中人的这种可能,范闲都有考虑过,但万万没有想到的确是这么一个答案,鸡腿姑娘居然就是林婉儿,会是那个和自己订婚的郡主,是当朝宰相林若甫和长公主李云睿的私生女,而自己刚刚才说服了范建放弃了这桩婚事。 “怎么不可能,其实你应该早就应该猜到了,只是你被自己的情感迷昏了头,一直没有反应过来罢了!”郭保坤看着范闲,眼神玩味,嘴角挂着一丝的微笑。 “我早该想到的?没错我早该想到的!”范闲想起之前看到的候公公,就是当初自己刚到京都时,将自己带到神庙的人,只是自己当时因为滕子京的事情,所以不便询问罢了。 “那当时在神庙的贵人是?”范闲眼睛看向郭保坤,用眼神向他确认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 “宫典是禁卫军副统领,陛下的近卫队队长!”郭保坤说出来宫典的身份。 “原来如此,当时你在神庙的就是当今陛下吗?”范闲这时才明白过来,也明白了自己在当时就受到了庆帝的关注,可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庆帝的监督下。 “你在想一想,陛下在神庙时,还有什么人能够进入呢?”郭保坤再次考验着范闲的思维能力。 “自然是陛下同意的人,比如你,比如我,还有林婉儿!!!!”范闲信心十足的对着郭保坤说出了他们三人的名字。 “没错,我是去玩的,算是个凑数的,你们才是主角!”郭保坤自谦的说道。 “所以那一场偶遇是陛下精心设计的局吗?”范闲脸色难看的向郭保坤求证道,他可不愿自己的感情会是庆帝的游戏,被庆帝操控着,这在范闲这种骄傲的人看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啪!!!!”郭保坤伸手狠狠的拍了一巴掌范闲的脑袋,力道是如此之大,声音惊醒了旁边正在入神听故事的范若若。 范若若用无辜而又迷茫的眼神看向郭保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郭保坤看着未婚妻的迷糊而又可爱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范若若的脑袋,范若若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郭保坤的手掌,但随即反应过来,立马躲了开来,脸色像是涂了一层胭脂,红彤彤的惹人怜爱。 “你想什么呢?”郭保坤这才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范闲这边。 “你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陛下最多,是想让你们见上一面,谁知道你居然会和林婉儿一见钟情,而且林婉儿根本不知道你是谁?”郭保坤无情的嘲讽着范闲,忍不住对范闲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眼都快赶上郭保坤前世的白眼了,可见郭保坤心里是多么无语了。 “那就好,那就好!”范闲一点不在乎被郭保坤讽刺嘲讽,脸上挂着傻笑。 “好什么,你要是不快点回府,范大人要是进宫退婚了,我看你会不会后悔死!”郭保坤就是看不惯范闲嘚瑟,直接泼了一盆冷水,将范闲直接浇傻了。 “坏了,我忘了这事了,郭保坤你将若若送回府中,我先走一步了!”范闲直接拔身而起,连门都不愿意走,翻墙就走,声音从远方隐隐传来,可见范闲的速度之快。 “哥!”范若若看着消失的范闲有些傻眼,忍不住喊了一声。 “行了,不要喊了,我还能吃了你不成!”郭保坤看着紧张的范若若有些开玩笑。 范若若有些害羞的没有说话,虽然两人不是没有独处一室的时候,但那都是在司南伯府,现在确是在郭府。 “我送你回去吧!”郭保坤没有让范若若为难,为过门的范若若的确是不合适单独待在郭府,容易让人说范若若的闲话,虽然郭保坤不在乎,但是郭保坤不能不为范若若考虑,女子的清誉在这个时代可是一把锋利的宝剑,极易伤人。 “嗯!”范若若此时和平日里判若两人,女子如果倾心一人,就会在这个人面前极为矜持。 范若若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郭保坤,眼中有着感激,感激郭保坤能够体谅她的难处,懂得维护她的清誉。 范若若跟在郭保坤身后,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甜滋滋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此生的良人,自己将要和他度过余下一生,想到这里,范若若就极为满足,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 “父亲大人,我想清楚了,我不打算退婚了!”范闲此时正好拦住了要进宫去的范建,嘴里第一次交出了父亲二字。 范建一身朝服,看样子是真的准备去找庆帝为范闲退婚了。此时的范建听到了范闲的这声父亲有些愣神,他可知道范闲对自己有着隔阂,认为是自己将他丢在了儋州,一直不曾管顾他,所以心有怨恨,范建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和慰藉,向范闲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这桩婚事是陛下钦定的,御赐婚事,怎么可以违背呢,如果贸然悔婚,极有可能会惹得陛下暴怒,导致灭顶之灾!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自己不能如此自私,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缘故如此。”范闲嘴里找着借口,希望可以用可能面临严重的后果来打消范建进宫悔婚的打算。 范建被范闲的一句父亲叫的心里微暖,此时父爱本能爆发,完全没有想到范闲只是在找借口,反而想的是不能让范闲受委屈,更认为自己之前的决定是错误的,只要范闲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你放心,即使拼上老命,我也会为你将这桩婚事推了,何况我和陛下自幼相识成长,在陛下眼中还有几分薄面,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为父这就进宫,为你退婚。”chaptere 第六十一章 消息 范闲看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范建,直接傻眼了,自己改变主意是因为知道了林婉儿就是鸡腿姑娘,但是范建早上还一脸勉强的答应退婚,怎么这一上午的时间就如此坚定的改变了主意,全心全意的为自己的考虑了。 “不是,没有必要如此,我不反对这桩婚事了!”范闲没办法只好是实话实说了,在找借口下去,看范建这架势,如果范闲再不说实话,可能他真的会拼上性命为自己退婚了。 “不反对了?”范建狐疑的打量着范闲,有些不信,今天早上范闲可是信誓旦旦,斩钉截铁的说过自己不愿接受这桩婚事的,看来是这孩子想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来避免自己触怒陛下了,看来是真的长大了,范建心里如此猜想着范闲的目的,心里一阵温暖,自己的儿子终于懂得疼人了,但孩子这样做,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就更不能让他受委屈了。 “你放心,陛下不会将我怎么样的!”范建欣慰的抚摸着胡须,笑呵呵的看着范闲,眼神中全是欣慰。 “不是这样子的,算了。我明说吧!”范闲放弃了挣扎,直接开始说明情况。 “我之前不是喜欢一个鸡腿姑娘吗,我想娶她,所以才坚决的反对这桩婚事!”范闲向范建详细的解释着。 “这事情你说过了,我知道了!”范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满脑子的官司疑惑。 “那个鸡腿姑娘就是林婉儿,只是我之前不知道她是林婉儿,所以才想要退婚。现在我知道了,自然不愿意退婚了!”范闲没想到自己的打脸如此之快,有些自暴自弃的将事情完全的道出。 “所以,你想娶的就是林婉儿,林婉儿就是你想娶的女孩!”范建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总结的下着结论,并用眼神向范闲求证。 “对,就是这样子!”范闲有些感到抬不起头的应道。 “如此,就说的通了,我说你怎么会突然成长了这么多!”范建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范闲,将范闲看的恨不得直接钻进老鼠洞里面去。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我回去了!”范建再次向着后院走去,脚步轻盈而又稳重,这事情对范建来说是两全其美,既可以让范闲继承叶轻眉创下的基业,又可以让范闲幸福,所以范建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不用再纠结了。 。。。。。。。 “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船上就好,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我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是事情的!”林珙坐在桌前,看着对面的司理理,并没有为难她,只是将司理理的花船强行占用了。 “林公子所说,奴家都记住了,自然不会轻举妄动的!”司理理看着眼前的庆国宰相之子的林珙,自然知道对方的能量,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花魁可以得罪的,颇为配合着林珙的布置。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林珙将茶杯端起,轻轻的抿了一口,开口赞了一句司理理的识时务。 “林珙!”叶灵儿本来是想看看和范闲传出风流韵事的司理理究竟是何等人,没想到撞破了这种秘密行动,看到林珙的面目后心里过于惊讶,没有注意到到脚下,发出了一丝动静。 “什么人,不要让她跑了!”林珙听见动静,连忙命人出去解决对方。 “扑通!”叶灵儿没有犹豫,直接跳进了流晶河中,随着滚滚的流水消失在了林珙等人的眼前。 司理理趁着众人视线转移,向着身边的侍女吩咐了一句,对方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门前,对着门前的小厮轻声说了一句。小厮趁着船上一片混乱,悄悄的下了水,消失在了河流之中。 “郭大人,小人是司理理小姐的人,她让小人给你带个消息,有人今日在牛栏街布局想要刺杀范闲公子。还请郭大人赶紧通知范公子!”小厮在郭府门外拦住了郭保坤,小声说了一句就消失在了门前。 “今天就是林珙刺杀范闲的日子吗?,那滕子京就是死于今日了!”郭保坤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没有想到司理理居然会冒着极大的风险为自己报信,这让他一时有些愣神。 “算了,日后还司理理一个人情就是了!”郭保坤没有纠结,直接闪身向着醉仙楼的方向赶去,牛栏街就是通往醉仙楼的必经之地,所以林珙等人才会在这里布置杀局刺杀范闲。 “老藤,今天你是捡到银子了吗,一直笑不拢嘴的!”范闲看着马车外的滕子京有些好奇的打趣道。 “我又不是王启年,捡了银子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滕子京算是了解王启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完全是一个掉进了钱眼里的人。 “那是为什么?”范闲继续追问着藤子京。 “我儿子,今天早上终于认我了!”藤子京一脸的开心,儿子的认同让他感到了兴奋,难以自制。 “那要恭喜你了,这样吧,以后我娶了婉儿后,我就带着婉儿回儋州老家生活,你和我做个邻居吧!”范闲想到以后,忍不住的向着滕子京提议道。“只要不少我银子和地,到哪里都可以!”滕子京故意提着条件,其实心里早已认同了范闲的提议,两人做一辈子的提议说到了滕子京的心里。 “小心!”范闲一把将滕子京推下马车,接着一根弩箭就射穿了马车。 “千机弩,这是谁要杀我,居然将军中的禁器都搬了出来,还真是神通广大!”范闲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跃身跳下来马车,躲过了再次射来的弩箭。 “小心点,老藤,可不要死了!”范闲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滕子京,小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了,我好日子才刚开始呢,还没活够呢,真要是顶不住了,我第一个就跑了,你可不要怪我就好!”滕子京一脸轻松的说着。 “绝不怪你!”范闲爽朗的一笑,毫不在意滕子京的话。 。。。。 “砰!”滕子京的身体像是破麻袋一样被程巨树一脚踢飞,被倒塌的房屋所覆盖,范闲眼睛整个都红了,眼睁睁的看着滕子京替自己挡下了这一巨击。 第六十二章 程巨树 程巨树看着红着眼睛向着自己冲上来的范闲,咧开了血盆大口向着范闲轻蔑的一笑,无情的嘲讽使得范闲心里的怒火犹如被添了一把柴,发出愤怒的嘶吼,挥舞着着手中的匕首向着程巨树的胸膛扎去。 程巨树作为八品的横练高手,的确实力非同一般,所有人都知道横练高手在武者中最为难缠,有着强大的力量,坚硬的防御,甚至还有着远比普通武者更为迅捷的速度,体力和耐力都极为惊人,即使是体内真气耗光了,但依然可以有着强大的战斗力,这种人如果能够从军,在战场上绝对是攻城拔寨的猛先锋,是战场上的无敌战将,但是横练也是出了名的最为难以修行的道路,先天就需要强大的身体,后天还需要很多的资源,极为耗费银钱,而且修行极为严苛甚至是残酷,要有这坚毅的性格和持之以恒的毅力,这样才能培养出一名横练高手,收获与付出极为不均衡,所以横练高手极为罕见。 程巨树并没有把范闲看在眼里,虽然年纪轻轻就达到了七品修为,范闲在京都这段时间总算是提高了一品的修为,可以匹敌一些八品高手,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程巨树,因为他是横练高手,几乎可以比肩一些九品高手,所以程巨树只是简单的伸出右手对着范闲就是一抓,将范闲看似飞快攻击的手臂抓在了手里,稍稍用力将范闲整个人都腾空抓了了起来,程巨树腰部用力,身体向左转了半圈,右手中的范闲就被整个甩了起来,犹如炮弹一样被发射而出,直奔城墙。 “砰!额!!”第一声是范闲撞到了城墙所发出的声音,第二声是范闲忍不住身体散架一般的疼痛所发出的声音,范闲双手用力支撑地面,感受到自己全身骨头像是全部被打断了一样,勉强的由趴着变为了跪着,小腿无力支撑身体,只能靠着膝盖跪着,范闲使劲抬起了头,眼睛肿的像是杏子,从肿胀的眼睛中勉强睁开了一条缝,范闲视野有些模糊的看向程巨树,有些绝望,这次的刺杀将范闲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全部都打掉了,他现在只剩下了后悔。 范闲扭头看向倒塌的房屋,不知道滕子京究竟是生是死,想到滕子京的刚刚和家人团聚,就因为自己陷入此等境地,怒吼一声,“啊!” 范闲再次用尽全身的力气,激发了自己的所有的潜力和怒火,强行站立起来,他不能倒下去,不然他和滕子京就真的是有死无生了,退一万步说,如果滕子京已经死了,他的妻小还需要自己来照顾,自己决不能放弃。 程巨树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全身都是伤痕的范闲,有些另眼相看,没有想到这个小白脸居然有着如此坚韧的意志,能够在如此伤势下还站了起来,向自己发起攻击,但是程巨树虽然有些敬佩,确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身经百战,自然知道对敌人手下留情是最要不得的,那就是自杀。 程巨树迈开自己的大脚,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像是在击鼓一样,发出了沉重的响声,但是程巨树的速度却不慢,整个人跑起来像是一辆装甲坦克,充满了勇往无前,有我无敌的气势,程巨树并没有用任何的招式,只是简单的和范闲在奔跑中直接用身体撞向了范闲。 “砰!”场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范闲就像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姑娘一样,直接被撞的倒飞而去,范闲整个人都腾在半空中,嘴里直接喷出来了大量的鲜血,直接喷在了程巨树的脸上,远远的再次再砸在了城墙上,嘴里再次喷出鲜血,好似不要钱一样。 程巨树满脸都是范闲的鲜血,毫不在乎的用右手抹了一把,咧开嘴一笑,像是地狱的修罗出现在了人世间,能够直接将胆小之人活活吓死。 “你很不错!”响亮而又粗糙的声音响起,像是晴空中响起了一声雷,震得人耳膜都嗡嗡作响,丝毫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范闲神志有些模糊的看着程巨树不断的开合着嘴巴,却一点都听不清程巨树究竟在讲些什么,无奈之下,只好使劲的偏了偏脑袋,即使是如此轻微的动作,他也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脸庞在地上不断的摩擦着地面,泥土和灰烬抹在了范闲的脸上,但是此刻的他却一点都顾不上这些了,范闲心中已经放弃了挣扎,现在的他身受重创,全身大部分的骨骼都出现了骨裂和骨折的情况,已经是难以动弹,再也无法继续向程巨树发起攻击。 范闲咧嘴苦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结束自己的一生,想着自己本来的梦想,携手林婉儿白头到老,和滕子京一起归隐儋州做邻居,想着想着范闲就陷入到了想象之中,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憧憬的笑容。 程巨树看着趴在地上的面露微笑的范闲,大吼一声,冲向了范闲,他不准备继续玩下去了,准备下死手了,快速的冲到了范闲的面前,程巨树抬起了右脚,向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范闲猛地踏去,他要将范闲活生生的踩死在自己的脚下,要让他哀嚎着着死去。 “去死吧!”右脚狠狠的踩下,向着范闲的头部。 “咻!”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程巨树转头看去,只见一枚石子像是利箭一样直射他的右腿。 程巨树连忙伸出了自己蒲扇大的双手拦截小石子,但是小石子却在临近程巨树之时突然加速,正好闪过了程巨树的双手。 “怎么可能?”程巨树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石子却像是利箭还要锋利,直接将程巨树千锤百炼的横练之身射穿,小石子之中的携带的真气在程巨树的大腿内横冲直撞,程巨树的自身的横练真气居然毫无还手之力,被这一道小小的真气打的节节败退。 程巨树双手捂着自己的右腿,鲜血在伤口处不断流出,脸色骇然的看向小石子射来的方向,眼前好似一闪,突兀的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程巨树的眼前。chaptere 第六十三章 救治滕子京 程巨树知道眼前是一个高手,远超自己的高手,甚至程巨树感觉他比自己的师父何道人修为还要高深,远远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 程巨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高手,发现眼前之人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后生,看起像是一个读书人,而且还是那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长相白净,眉眼清秀,整个人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让人不禁心生好感。程巨树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白白净净的后生就让会是一个让自己难以抵抗的对手,而且如此年轻,武学天赋实在是一个令人艳羡。 “你究竟是谁?”程巨树的声音没了刚开始的暴烈狂躁,像是一头被驯服的黑熊,完全没了野兽的兽性,有的只是被驯服后的温和。 “郭保坤!”来人正是郭保坤,他自司理理的小厮嘴里得到了范闲被刺杀的消息,紧赶慢赶来到了牛栏街,正好赶上了程巨树对范闲狠下杀手,情急之下,直接捡起了地上一枚小石子射向了程巨树,将其横练之身直接打破,重伤了程巨树。 “没听过,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程巨树并没有听过郭保坤的名字,他毕竟是个无人,对所谓的文人科举丝毫不感兴趣,虽然郭保坤在庆国极其有名气,但也仅限于读书人中,对程巨树这种粗人来说,自然是不曾听闻。 “算了,你出手吧,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郭保坤对程巨树这种脑袋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所以也懒得多费口舌解释自己的身份,直接伸手示意程巨树出手,自己不会抢先攻击的。 “不,我不会出手的,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与你交手,我基本上不可能活下来,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所以我投降!”程巨树看似憨头憨脑的,但是对危险有着惊人的直觉,他本来就从小在野外求生,没有父母,独自生活,所以有着野兽一般的体魄和警觉性,也正是这些优点才会被何道人看中,收他为徒,传授横练武艺,程巨树也不负何道人的教导,在横练功夫上有着惊人的天赋,短短十来年的功夫就成为了北齐颇负盛名的横练高手,程巨树也对此很是自豪。 今天,程巨树的惊人的野兽直觉再次对他发出了警报,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第一次遇见山中猛虎时的感觉,手足无措,冷汗横流,整个人都僵住了,思维都被冻结。所以程巨树完全没有出手的胆气,直接认输投降。 “算你聪明!”郭保坤看着眼前的傻大个,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有着如此惊人的感知能力,会在第一时间投降,这倒让他不好出手将他击杀了,毕竟作为大宗师,郭保坤还是需要保持自己的大宗师的气度的,不可能对放弃抵抗的对手痛下杀手的,所以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前来收场的人处置吧!当然你也可以试试能不能在我手中逃走,我会很期待的!”郭保坤不怀好意的对程巨树建议道。 “他绝对是想弄死我!”程巨树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虽然有些脑袋不开窍,但也知道郭保坤的这句话绝对是不怀好意,想要趁机弄死自己。 程巨树所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在强撑,嘴里还连忙说道,“我绝对不跑,绝对不跑!!!” 可见郭保坤的这句话给程巨树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让他不敢妄动一下。 “真是可惜了,万一你能从我手中逃走呢?”郭保坤略带遗憾的说道,那语气让程巨树冷汗直冒,心里庆幸不已,看来自己猜对了,这个小白脸就是想趁机找个借口弄死自己,还好自己颇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逃跑的希望渺茫,所以没敢轻举妄动,不然明年的今日自己的坟头草都有老高了。 郭保坤无趣的打量了一眼不要脸皮认输投降的程巨树,只好蹲下身子,低头看向范闲。 “怎么样,死了没?”郭保坤的话极为不客气,充满了幸灾乐祸之意。 “幸好你来的及时,一时半会死不了!”范闲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对郭保坤的毒舌早有领教,但依然心中有些难以忍受,但是自己的性命的确是被他所救,所以只能忍受着郭保坤的调侃。 “那就好,我去看看滕子京,你自己治疗一下吧!”郭保坤直接仍下了范闲,向着倒塌房屋的废墟走去,他在这堆废墟之中感受到了滕子京的气息,滕子京的气息及其微弱,好似风中残烛,下一秒好似就会熄灭,因此耽搁不得。 郭保坤小心翼翼的将滕子京身上的废墟垃圾清理干净,将滕子京挪移到了干净的地方,这才仔细打量滕子京的伤势,有些棘手,看他胸口的凹陷,绝对是被程巨树一脚踢断了肋骨,导致肋骨刺穿了内脏,胸腹之间的肌肉起伏都极为微弱了,这是因为呼吸几乎就要断停了。 郭保坤用精神力仔细的感受着滕子京的体内伤势,小心的将手中的玄冥真气输向滕子京的伤处,慢慢地用真气将肋骨自内脏处拔出,并不断地用真气堵住伤口,避免内部大出血,整个过程进行的极为缓慢,滕子京的身体依然不断的抽搐,这是肌体的自然反射,无法避免,也幸亏滕子京已经陷入了弥留昏迷之中,不然仅仅是疼痛感就足以让人疯狂了。 郭保坤长长的吐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了,也就是自己精神强大,真气控制自如,才能将滕子京这种伤势的人在黄泉救回来,要是换一个人,即使同样是大宗师,一样会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滕子京命丧黄泉。 “怎么样,能救活吗?”范闲此时已经强撑着全身散架一般的疼痛,挪到了郭保坤的身边,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滕子京的安危。 “有我在,想死也难!”郭保坤颇为自信的对着范闲说道。 范闲虽然没有的点头,但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听到郭保坤如此说,便是表明滕子京没有生命危险了,这让范闲不禁松了一口气。 第六十四章 鉴查院 “你身上的伤势怎么样了,要不要紧?”郭保坤这时才看向范闲,看他站在自己身边一头的冷汗,知道范闲在强撑着,有些关心的问道。 “骨头断了不少,但是还撑得住!”范闲咧嘴一笑,略带豪气的说道,可能是扯到了伤口,顿时疼的一阵龇牙咧嘴。 “自己抹抹药吧,我就不帮你了!”郭保坤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铁盒,扔给了范闲,这也是他配置的药膏,完全和司理理所用的药膏一直,可以加速骨骼愈合,对范闲的伤势正对口。 “谢了!”范闲随口道谢,范闲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药膏,身体的移动疼的让他面目都狰狞了。 “鉴查院办案,无关人等退后!”一连串的脚步声想起,由远及近,让范闲不自觉的转头看去。 几乎就像是电影里所演的一样,执法机构都是最后到,从未及时过,只能在事后打扫现场。 郭保坤看向了带头第一人,一脸的严肃冷酷,带着几缕胡须,整个人让人不敢靠近,一看就是酷吏之人,郭保坤知道这是鉴查院一处的处长朱格,是一个难缠的人物。 “来人,将程巨树带走!”朱格大手一挥,让手下之人上前抓捕程巨树,根本就没有理会范闲,也不曾将他放在眼中,处置他的俘虏居然不曾过问范闲的意见。 “喏!”朱格身后两位暗探在队列之中出列,来到了程巨树的身前,将其控制住。程巨树没有丝毫的反抗,面对着郭保坤,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正好可以随着鉴查院之人远离郭保坤。 “谁让你起来的?”郭保坤看着程巨树,眼神可怕,脸色阴沉,向着程巨树质问着。 “我。。。。”程巨树脸色一垮,直接又坐在了地上,丝毫不敢动弹。 两名暗探使劲拉扯程巨树,却依然无法将其拉起,整张脸都憋红了,让朱格暗暗恼怒,手下之人的无用让朱格丢进了面子。 “你要抓我的俘虏,问过我了吗?”郭保坤这时才理会朱格,声音平静无波,但是没有人敢小瞧他的话语,因为朱格已经认出来郭保坤,一开始郭保坤背对着朱格,他不知这是郭保坤,所以才能如此的嚣张跋扈。 “原来是郭学士,朱格失礼了!!”朱格有些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只注意到了范闲,完全没有注意到郭保坤居然会在现场,虽然郭保坤仅为四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但是他还兼任着御书房行走,有着庆帝所御赐的戒尺,是真正的位虽不高,但却权重的人,即使是鉴查院院长陈萍萍见到郭保坤也需要敬他三分,何况自己一个一处处长,鉴查院虽然权力大,但也要看是对谁。 “朱处长,客气了,只是不问自取可不是君子所为!”郭保坤见朱格低下了头,也不想与他纠缠,毕竟对郭保坤而言,朱格也好,陈萍萍也罢,其实对郭保坤都没有什么不同。 “郭学士教训的是,只是程巨树作为北齐人在我大庆刺杀我大庆官员,这种事情都是由鉴查院负责,所以一时有些心急,冒犯之处还请郭学士见谅!”朱格能屈能伸,对于郭保坤这种大人物,他还是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的,所以很是痛快的承认了错误,表达了歉意。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你和范闲商量吧,我也该走了!”郭保坤不愿掺和后面的事情,自己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下滕子京和范闲,一是为了补偿滕子京,现在总算是了解了,以后滕子京和郭保坤就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另一方面是为防止范闲真的惨遭意外,毕竟是自己的妻兄,自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而且范闲当初为了若若放弃了追问郭保坤当初滕子京的事情,让郭保坤真正的认可了他,所以作为家人和朋友郭保坤也不能让范闲出事。 滕子京已经脱离危险了,自己的真气在他体内能够压制伤口出血,能过使得滕子京慢慢恢复,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了,所以,郭保坤直接潇洒的离开了。 “将程巨树带走!”朱格面对范闲和郭保坤完全是两个态度,直接忽略了范闲的存在,将范闲当成了透明人。 “朱格!”范闲有些恼怒的等着朱格,没有想到朱格如此轻视自己,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意见和想法,这让范闲十分气愤。 。。。。。。。。 郭保坤自然明白范闲完全镇不住朱格,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范闲明白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自己的,其他的都是虚的。 郭保坤并没有直接回家,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做,离开牛栏街后,朝着流晶河走去。 司理理冒着生命危险将消息传给了自己,自己这才能在关键时刻救下了范闲和滕子京,总算是了解和滕子京的瓜葛,算得上是帮了自己的大忙,所以郭保坤又欠了司理理一个人情。 郭保坤想到这里有些无奈了,红尘真的都是人情债,刚刚还清一个人情,又欠下了一个,难怪在神话传说之中,神仙们都会远离红尘,一入红尘深似海,只要身在其中,就会被凡尘琐事所网住,再也难以脱身。 郭保坤自然知道司理理段时间内没有危险,所以不曾疯狂赶路,只是便走边思考事情。 白天的流晶河没有了夜晚的灯火通明,也没了人来人往,毕竟是风月场,所以只有晚上才会有客人,白天姑娘们都在休息,为的就是养精蓄锐,好迎接晚上纷至沓来的客人。 郭保坤看着停留在流晶河中央的花船,摇了摇头,迈步跨到了河水之上,这是真正的凌波微步,踏水而行,而且鞋底居然没有一丝湿润,这要是被其他武者看到,绝对会惊为天人的。 当然这也就只有郭保坤能够做到,即使是换其他几位大宗师到此,也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这是因为其他大宗师没有郭保坤如此强大的精神和境界,而且前世在忍界,踏水而行更是家常便饭,虽然有着查克拉和真气的区别,世界规则也有所不同,但是郭保坤还是能够轻松找到办法做到踏水而行,完全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当然这只是对郭保坤有效,即使他把法门告诉其他人,他们也很难做到。 第六十五章 会面林珙 郭保坤一步一步的踏水而行,来到了司理理的花船,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人就上了船。 船上几乎是十步一哨,布置严密,可能是由于之前的叶灵儿打草惊蛇,导致林珙重新布置了人手,避免再次发生被人偷窥却毫不知情的事情发生。可惜这些布置对郭保坤一点用处都没有,所有的岗哨都无法发现他的潜入,令他轻而易举的进入到了主厅。 “好久不见,林珙!”郭保坤在林珙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并且很是和气的向着林珙打了一个招呼,完全没有理会林珙大变的脸色,和周围人见鬼的表情,令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猜想郭保坤究竟是从何而来。 “怎么老朋友见面不打个招呼吗?”郭保坤好似对林珙不打招呼有些感到不满,。 “郭保坤,你怎么进来的?”林珙回过神来,伸手让所有人都不要轻举妄动,郭保坤可不是阿猫阿狗,如果在自己手里出了事情,那可就是一个捅破天的大案子,林珙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像是对范闲一样,直接出手对付郭保坤,毕竟一个是根基深厚,官运亨通的礼部尚书独子,一个是根基浅薄,初来乍到的司南伯的私生子,所以即使是林珙整天叫嚣着“百鸟归林”的梦想,也是不能这么做的。 官场有着官场的规矩,不是任由武力横行的地方,当然大宗师是例外。 “我怎么不能来,你能来这里喝花酒,我也一样可以,是不是司理理姑娘,你可欢迎?”郭保坤看着从刚才就一直愣在原地的司理理打了个招呼。 司理理没有想到郭保坤回来到这里,毕竟自己已经派人告诉他有人刺杀范闲的消息了,为什么他还要来这里,难道他就不怕有生命危险吗?司理理怀着满腔的疑惑,还是担心郭保坤的安危,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今日林公子将我的划船已经包下了,所以还请郭公子海涵,请恕理理无礼,今日不能接待郭公子了,还请郭公子打道回府吧!” “真的?”郭保坤看着扯着谎言,有些忧色的司理理,明知故问的向着林珙求证着。 “自然是真的!”林珙不知是装傻还是不愿撕破脸皮,只能承认司理理的谎话,希望郭保坤能够赶快离开,避免自己的计划出现漏洞。 “是吗?” “那真是太遗憾了!”郭保坤叹气感慨着。 “我刚刚在牛栏街看了一场大戏,有些累了,所以想到此处休息放松半日,没想到此地,居然被林珙你包场了!”郭保坤看着林珙大变的脸色,笑容淡淡的说道,完全就是一副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就是不告诉你我知道多少的嘴脸,令林珙不禁怒火上拱。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珙本来还以为郭保坤只是无意路过此处,此刻听到郭保坤的话语,哪里还不明白郭保坤是特意到此来和他会面的。虽然不知道郭保坤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林珙知道自己作为牛栏街刺杀的主谋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完全没有必要在伪装下去了。 “看来是我失败了!”林珙看着毫无怒火和悲伤之色的郭保坤,就明白自己策划的刺杀肯定是失败了,不然此刻的郭保坤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不,你差一点就成功了!”郭保坤伸出了右手,拇指和食指仅仅差一丝就完全贴合,示意林珙就差了这么一点就成功了。 “可惜正好被我遇见了,所以你的计划就失败了!”郭保坤好似还担心林珙不够生气愤怒,又强调了一下是自己破坏了林珙的刺杀范闲的计划。 “原来如此,有郭兄在,难怪我的计划会失败!”林珙居然没有丝毫的动怒,这令郭保坤有些惊讶,没想到林珙居然能够忍住不动手,还将怒火完全压了下去。 其实林珙不动怒的原因很简单,之前林珙就听林若甫提过一嘴,郭保坤可能是一位武道高手,原因就是二皇子曾经让谢必安前去试探郭保坤,却惨败而归,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有心人还是能够猜测出一些情报的,当时的林珙只是半信半疑,现在郭保坤为了刺激他,主动说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了刺杀失败,林珙哪里还不明白,郭保坤居然真的是一位武道高手,实力绝对在九品以上,这种高手每一个都是大名鼎鼎的存在,他们船上的这些人手完全不够郭保坤杀的,所以为了自己安全,林珙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他可是林府唯一的继承者,如果他死了,那么林府的未来就完了。 “你居然不动手,看来还是有几分聪明的,为什么会昏了头前去刺杀范闲呢?”郭保坤看着林珙的选择,有些难以理解林珙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想到去刺杀自己的妹夫。 “范闲不过是一个浪荡子,不学无术,风流成性,根本配不上婉儿,婉儿嫁给他必然将会一声痛苦,所以我决不允许他靠近婉儿!”林珙没有隐瞒自己的动机,情绪激动的向着郭保坤说出了事情的起因,完全没有看到郭保坤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是谁给你说范闲是个浪荡子的,是谁告诉你范闲不学无术的,又是谁告诉你范闲风流成性的?”郭保坤实在是不明白林珙是怎么得到这种结论的。 “坊间到处都在传这些,难道你不知道?”林珙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郭保坤,不明白郭保坤的消息怎么会这么落后。 “你就靠着个判断的?”郭保坤不由的手扶额头,有些惊讶的看向妹控的林珙,林珙居然把范闲之前不知道林婉儿就是鸡腿姑娘时,所故意放出的风声当做了事实,完全没有去调查就去刺杀范闲,郭保坤只能说妹控真的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那些消息都是范闲自己放出去的假消息,你居然当真了!”郭保坤有些无奈的对林珙解释道。 “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范闲的确算得上是人才,有着缜密的思维,见微知著,医术和毒术都极为精湛,修为已经是七品高手了,而且可以匹敌普通的八品高手,算得上是青年才俊,至于他是不是风流成性,我想没有比司理理姑娘更清楚的了!”郭保坤看向了一边沉默的司理理。 第六十六章 误会解除 “范公子不是好色之人,当初他也不曾留宿我这里,只是借口而已!”司理理看到此处,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将当初范闲留宿司理理花船的事情真相解释清楚了。 “居然是误会!”林珙有些苦涩的说道,自己没有想到居然闹了个乌龙。 “你可能不知道吧,林婉儿和范闲是两情相悦,所以你如果将范闲杀了,我相信你妹妹一生都不会原谅你的!”郭保坤对林婉儿和范闲的故事知道的最清楚,所以将后果如实告知了林珙。 “可是,她为什么让我动手呢?”林珙不由的喃喃自语,有些疑惑,表情沉默阴沉,猜测着长公主当初的目的。 “长公主李云睿吗?”郭保坤嘴中吐出了一个人名,将林珙惊醒。 “你怎么知道的?”林珙不敢置信看向郭保坤,他怎么也不明白郭保坤怎么会知道这次的策划幕后之人会是长公主李云睿的。 “很少有我不知道,李云睿是一个疯子,被权势迷花了眼,在她的眼中,林婉儿的幸福并不重要,何况长公主最恨的就是范闲的母亲,所以你明白了吗!!!”郭保坤看着失魂落魄的林珙,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不要再来打扰司理理姑娘了!”郭保坤没有理会林珙的失落,直接开口赶人。 “我们走!”林珙见手下都紧盯着自己,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不要和郭保坤起冲突。率先带头离开,此时的花船早已经靠岸了,所以众人依次下船离开。 “你怎么会来?”司理理看着郭保坤,有些好奇的问道,要知道刚刚她就在思考郭保坤究竟是不是为了她才来到此地的。 “理理姑娘你能冒着风险为我传递消息,让我及时救下了范闲和滕子京,因此我我欠你一个人情,自然要来还你人情!”郭保坤知道司理理想听什么话,但是郭保坤并没有说出这些话,他不想让司理理再对自己投入感情,要知道感情债是最难还的。 “只是因为欠了人情吗?”司理理难掩失望之色,眼中有着哀怨,但是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着自己,不要放弃,总有一天他会接受自己的感情的。 “对,如果没事情,我就先告辞了!”郭保坤不愿久待此地,每次看到司理理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就会感到不自在,毕竟他无心再来一段感情,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等一等!”司理理想要挽留一下郭保坤,自己经历了此次刺杀,身份肯定是经不住鉴查院的调查了,所以她可能是最后一次在庆国见到郭保坤了,想要和他多相处一会。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郭保坤早已闪身离开了,虽然听到了司理理的挽留,郭保坤还是装作没有听见,毫不停留离开了。 “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而已,你居然也不愿意吗!”司理理暗暗神伤,司理理从小命运坎坷,自然最是懂得察言观色,她知道郭保坤这是故意躲着自己。 。。。。。。。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被刺杀的,不然你不可能就那么即时的将我救下。”范闲来到了郭府,再次找到了郭保坤,向他求证着自己被刺杀事件的背后真相。 这段时间来,范闲接连做了不少的事情,比如不顾朱格等人的阻拦,当街将程巨树击杀,这意味着范闲的修为更进一步了,达到了七品巅峰,已经可以和程巨树相抗衡了,虽然这其中有着程巨树的横练之身被郭保坤打破的缘故,导致程巨树的实力有所下降,但是可以看出范闲的进步之快。 另一方面范闲还查到了军械来自何处,但是可惜的是,丢失军械的参将全家都别灭口了,所以,范闲知道刺杀自己的幕后主谋一定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这才可能悄无声息的将参将全家灭口,这是在赤裸裸的对范闲进行警告,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无奈之下,范闲只能前来寻找郭保坤询问真相,他知道郭保坤一定会知道真相的。 “我的确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郭保坤不知怎么开口向范闲解释,毕竟司理理的身份过于敏感,自己如果告诉了范闲,就会将司理理的身份暴露,而且主谋是林珙的事情如果告诉了范闲,也会让他左右为难,所以这事情不能由郭保坤说出,只能用无可奉告的态度告诉范闲自己不能说。 “为什么?”范闲当然会不甘心,有些气恼的质问着郭保坤,他不明白,为什么郭保坤救了自己,却不愿意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 “没有为什么,这次的事情只能你自己去查,而且结果也许是你所不愿知道的!”郭保坤提醒了范闲一句,有的时候事情的真相远比不知情况下更加的残酷,所以有的时候人要学会装傻,不能事事都要知道真相。 范闲深深看了一眼郭保坤,他自然知道郭保坤这时劝自己不要太过执着,这次的刺杀背后的真相可能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可是只要一想到现在还伤重躺在床上的滕子京,范闲就无法放弃追查事情的真相,昨天如果不是郭保坤,滕子京就因为救自己而死了,如果是那样,自己以后应该怎么面对滕子京的家人,怎么面对自己的内心,想一想就会让范闲浑身发冷。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了!”范闲一抱拳,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的纠缠,他知道郭保坤既然不会告诉自己,自己即使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用处,而且郭保坤是自己和滕子京的救命恩人,自己无法强迫郭保坤告诉自己的真相,郭保坤不说肯定有着自己难处,范闲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却有一点优点,那就是不会让自己的朋友为难。 郭保坤看着范闲的身影,一时间陷入到了沉思,希望自己的隐瞒能够让司理理有足够的时间逃离南庆,前往北齐,他也只能帮司理理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忙了,毕竟双方的立场不同。 第六十七章 告别 “希望你能顺利逃脱吧!”郭保坤喃喃自语,对于司理理的感情,要说郭保坤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由于范若若的存在,再加上司理理属于北齐的暗探,立场的天然敌对让郭保坤心有顾忌,所以只能挥剑斩情丝,不愿过多纠缠下去,这不论是对司理理还是对自己都算是好事。但即使是这样,郭保坤还是暗暗祝福着司理理可以讨回北齐,不要被范闲所追捕到。 “嗯?”郭保坤感受到了府外一道熟悉的气息,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大堂内,身影已经来到了郭府后巷。 “你怎么来了?”郭保坤看着这个熟悉的倩影,有些无奈,这个时候她不赶紧逃命,怎么还来到了郭府,难道她不清楚这段时间正是她逃走的黄金时间吗,为什么要浪费这宝贵的时间。 “我可能近期要离开京都了,以后不知何时还能再见面,所以想要见你最后一面,特意来跟你告个别。”司理理神情的看着郭保坤,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只是单纯的告了个别,没有将自己的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事实告诉郭保坤。司理理知道自己的命运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虽然她钟情于郭保坤,但是却也知道自己无法拥有爱情,不仅仅是因为郭保坤躲着他,更多的是她的身份和命运都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走吧,越早走越好,走到越快越好,不要被抓到了!”郭保坤一方面克制自己的情感,另一方面有有感于司理理的深情,还是提醒了一句,希望司理理能够尽快离开,不要被抓。 “你?”司理理有些疑惑的看着郭保坤,没有想到郭保坤好像对自己的身份有所察觉,难道这就是郭保坤一直没有接受自己的原因吗。 “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北齐暗探,只是这本身与我无关。现在虽然你牵扯到了范闲的刺杀案之中,但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只能继续装作毫不知情,帮你隐瞒身份,今日你离开后,希望你不要再回来了!”郭保坤终究是没有挽留司理理,而是催促着司理理赶紧离开。 “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司理理甜甜的一笑,只是这笑容不知为何,让郭保坤在其中看到了一丝苦涩和悲伤。 郭保坤静静的看着司理理转身离开,像是阳光下的黑色蝴蝶,刚刚冲破茧蛹飞向天空。 。。。。。。 范闲和王启年两个人站在流晶河岸边,看着河道中央正冒着浓浓烟雾的花船,有些无奈,司理理跑了,跑之前还将花船焚烧了,这让范闲有些心灰意冷,现在好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有郭保坤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他有着自己的苦衷,不愿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范闲不想让郭保坤为难,所以也只能放弃那条线索了。 “大人,你放心,我擅长的就是追踪了,在鉴查院中有两位追踪高手,其中一位叫宗追,常年跟在院长陈萍萍身边,如今并不在京都,另一位就是我了!”王启年却突然出声,很是自豪的对着范闲介绍着自己的本领,右手的巴掌拍着胸膛,一脸的自信。 “你还有这个本领,那为什会去做一个小小的文书?”范闲看着眼前这货,实在是不敢相信这家伙会是一个追踪高手,想起王启年所做的一系列的不靠谱的事情,特别是他当初卖给自己的那张京都的地图,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追踪高手。 “做文书的工作安全,不用每天打打杀杀的,我还有夫人和女儿要养,自然是不能拿命去赌博。”王启年理所当然的说道,完全没有一点的男子汉气概,但是范闲却极为欣赏,这是一个热爱家庭有着责任感的男人,不会为了所谓的男人尊严和面子置家庭与不顾,颇有范闲前世男人的身影,让范闲不自觉的心生好感。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追司理理!”范闲一拍巴掌,有些兴奋的说道,他本来因为线索全部都断了,颇有些心灰意冷,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王启年还有这么一手追踪的本领。 “现在还不可以,我需要回家拿工具,所有的追踪需要用到的工具我都放在了家里!”王启年拦住了想要立刻出发的范闲,解释了一下追踪所需要的准备的工作。 “那我们现在就回你家去却工具!”范闲拉着王启年向着王启年家中赶去。 “大人还请稍等,让我进去探探风!”王启年探头探脑向着家门看去,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令范闲想笑,没想到王启年居然还是个妻管严,这熟悉的一幕令范闲回忆起来前世的男人,大部分不都是这样的吗。 “好,我等着你!”范闲面露打趣的笑容,应声道。 王启年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推开一个缝隙,自己闪身钻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 “王启年你还敢回来!!”一个暴躁的女子声音响起。 “夫人,你先消消气,别打脸,我还要出去呢!” “夫人,我知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范闲听着院中传来的王启年夫人的厉喝声和王启年不断地求饶声,再加上一些摔摔打打的声音,有些不厚道的偷笑着。 不过一会的功夫,房门打开,王启年背着一个木箱子,就出现在了范闲的身前。 范闲看向王启年,只是一转眼的功夫,王启年就大变样,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脖子上还有着几道红印子,一看就是被女人的指甲所挠伤的,脸上还挂着鲜红的一个巴掌印。 但是令范闲感到奇怪的是在王启年的脸上看不到一点不高兴,反而是甘之如饴,让范闲不禁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大人现在我已经准备齐全了,可以出发了!”王启年向着范闲汇报着。 “那我们就走吧!”范闲没有再说其他,率先朝着流晶河方向再次走去,既然是追踪司理理,那么就一定要到醉仙楼开始作为起点,才能不漏过任何的线索,更好的追踪到司理理的踪迹。 第六十八章 追踪司理理 “大人根据现场的踪迹来判断,有些不太符合常理,司理理并没有一开始就向京都府外逃离,反而是向着京都府中央位置前去了,不知为什么司理理会这样做!”王启年有些奇怪的向着范闲诉说着自己的发现和判断,脸上挂着一丝的疑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结论,难道是自己这么多年没有用追踪术,导致自己的本领下降了,可是不论自己怎么推断都是这个结论啊,司理理这么做不符合常理啊,在生死攸关的逃亡之路上,不赶紧逃命,为什么会去京都府呢。 “王启年,你没有判断错吗,她怎么可能不跑,反而自投罗网的直奔京都府中心呢?”范闲有些不太相信王启年的判断,有些怀疑这家伙考不考谱,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大人,小人绝对敢打包票,司理理的确是朝着京都府中心位置去了,虽然有些费解,但是我敢确定自己没有判断错!”王启年一脸的认真,完全有信心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我们就去看看,司理理是否去过京都府中心!”范闲现在也只能相信王启年的判断了,率先朝着京都府中心位置敢去,王启年连忙背起自己的工具木箱,向着范闲追去。 “大人,司理理就是到了这里,而且还停留了一段时间!”王启年耸了耸自己鼻子,确信的说道。 “你怎判断出司理理在这里停留过一段时间!”范闲有些好奇,王启年究竟是通过什么手段能够判断出司理理在此停留过的。 “大人,你看这处小巷子前后都被围墙遮挡了,空气不流通,通风不便,极易留下过往之人身上的气味,你在仔细闻一闻,这里的空气中有着一股香气!”王启年抬头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示意范闲尝试一下。 范闲像王启年一样使劲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仔细辨认后,才真的发现空气中有着一股极为单薄的香气,不由得惊讶的看向王启年,没有想到王启年的嗅觉如此灵敏,这么淡的香气他居然都可以注意到。 “是有一股极淡的香气,但是这和司理理有何关系”范闲还是不明白王启年究竟是如何判断出司理理曾在此逗留的。 “这香气是一种叫做沉光的熏香所散发的香气!”王启年侃侃而谈,对于自己的专业有着足够的自信。 “而这沉光就只有醉仙楼才有!是他们的专用熏香!是醉仙楼请调香大家所专门调配的!我在醉仙楼闻到过!”王启年极为精简的将此香的来历说出。 “你居然还逛过醉仙楼!”范闲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有想到王启年如此小气抠门,畏惧夫人的妻管严居然会去过醉仙楼。 “大人,小点声,还请大人帮着保密,如果让我夫人知道啦,我怕是会没命,而且不是我自己单独去的,那只不过同事之间的应酬!”王启年畏惧的左右看了看,连忙拉住范闲,让范闲小声说话,并且替自己保密,不然家中的母老虎真的能生吞了他,看来王启年对自己的夫人真的是畏惧如虎,令范闲对王启年的夫人真的是感到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将王启年驯服到如此程度,有机会,范闲一定要见一见王启年的夫人,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我知道了,我想知道这是何地,司理理为什么在逃亡之际,还要到此地来,究竟是为了何事,见了何人?”范闲答应了王启年帮助保密,转而将话题转回,想要知道这究竟是何地。 “大人,这个地方你应该也知道,这就是礼部尚书郭大人府的后巷!”王启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范闲,小声的向范闲介绍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郭保坤家的后巷!”范闲声音不由得升高了,他没有想到司理理居然会在此时回来到郭保坤家,难道司理理最后见到的人就是郭保坤,可是为什么司理理逃跑之前会来到这里见郭保坤呢,毕竟郭保坤不可能是牛栏街刺杀案的幕后主使人,毕竟如果郭保坤和若若是未婚夫妻,而且郭保坤和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在刺杀时也是郭保坤救了一命,所以完全不理解司理理究竟为何会来此处。 范闲虽然知道郭保坤似乎清楚牛栏街刺杀的真相,也明白郭保坤不会告诉自己的,但是范闲还是理解郭保坤的做法,也尊重郭保坤的选择,这就是范闲的独特之处,虽然算不上完人,但是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即使是郭保坤对范闲如此通情理的做法感到了赞赏,不枉郭保坤救他一命。 “大人,我们是否需要拜访一下郭学士,打听一下具体的事情经过!”王启年看了一眼郭府的大宅,向范闲试探性的询问道。 “不需要了,我相信这次刺杀和郭保坤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没有必要再惊扰他了,你在仔细分辨一下,司理理之后前往了何处?”范闲摆了摆手,表示了拒绝,对于郭保坤虽然范闲总感觉他神秘异常,难以摸清郭保坤的深浅,是范闲到京都以来第二个难以揣测的人,第一个人就是庆帝。 但是范闲还是能够感受到了郭保坤对自己没有恶意,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范若若,有的时候范闲能够感受到郭保坤对自己有着不满和怨念,似乎是责怪自己过于惹是生非,但是从始至终,范闲都知道郭保坤对自己还是善意居多,帮了自己不少的忙,这让范闲有些感激郭保坤,也更认同郭保坤。 “喏!”王启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对于郭保坤,王启年向来是敬而远之的,也不知为何,王启年对郭保坤感到恐惧,即使是面对鉴查院的院长陈萍萍时,王启年也没有如此的感觉。郭保坤给王启年的感觉是神秘并且深不可测,有些令人望而生畏。虽然王启年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郭保坤这个年轻人产生如此感觉,但是王启年是一个谨慎的人,对于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所以能够不和郭保坤打交道,对王启年来说似乎是一件幸事。 第六十九章 司理理被抓 “王启年,我发现你似乎是对郭保坤很是敬畏!”范闲看到了王启年的反应,有些好奇,他直接开口询问道。说实话,郭保坤和范闲已经打了不少的交道,范闲对郭保坤还是一知半解,也很好奇王启年是如何看待郭保坤的。 “大人明鉴,在下的确对郭学士有些恐惧,而且在下也不知道原因,好像就是兔子面对着老虎一样,双方不再同一水准,这种恐惧使天生的本能!”王启年摸了摸脑袋,认真思考了一会,才谨慎的说出了自己对郭保坤的感受。 “兔子见到老虎吗!是生物等级的差距吗?”范闲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什么是生物等级?”王启年没有听明白范闲的意思,好奇的看向范闲,向他求证着答案。 “生物等级就是指,你和郭保坤不是一个物种,两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就像你所说的兔子和老虎!”范闲组织着尽量简洁好理解的语言,和王启年解释着。 “大人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郭学士不是人!”王启年有些疑惑,仔细思考着范闲的话,好半天恍然大悟的才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你非要这么说也没有错!”范闲嘴角有些抽搐,他没有想到王启年脑回路居然会如此的奇葩,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言不由衷的表示着认同。 “哎呦!”王启年突然在原地蹦起,就在刚刚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刺痛,好似被针扎了一下,手不自觉的向着刚刚疼痛的地方摸去,却没有任何的发现,这让王启年有些疑惑。 “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范闲看到王启年的反应,有些埋怨的说道。 “大人,在下刚刚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后背,但是现在却没有任何的感觉!”王启年挠了挠头,用十分不确定的语气回答了范闲的质问。 “没事了,就赶紧继续查勘一下司理理的踪迹,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需要尽快将司理理抓到!”范闲没再理会,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到司理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延后处理。 “喏!大人从现场看,司理理应该是向着北城门去了,绕了一个大圈子!”王启年趴在地上仔细辨认着地上的蛛丝马迹,一丝的线索都不放过,最后才确定了司理理的踪迹方向。 “我们追!”范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立刻向着北城门奔去,王启年紧随其后。 “小惩大诫,在我府外,居然敢说我不是人!”范闲两个人消失后,郭保坤的身影才出现在了小巷内,刚刚王启年的所感到的疼痛就是被郭保坤用真气扎了一下后背。其实在范闲和王启年刚刚到来时,郭保坤就感知到了他们,所以郭保坤直接来到了后门,只是没有出来和范闲相见罢了,虽然范闲和王启年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还有着一墙之隔,但是以郭保坤耳力依然可以听的清清楚楚的,所以才有了刚才郭保坤惩罚王启年的一幕。 。。。。。。 “司理理,你好像对陈萍萍院长很是恐惧?”范闲看着被自己所抓的司理理,有些奇怪司理理的反应,司理理是什么性格,范闲还是理解的,当初在京都府大堂之上,即使被施以残忍的夹刑,依然能够忍受着身体剧痛,不曾吐口半分,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典范了。即使是范闲也不得不佩服,司理理性格的坚毅。 但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坚毅的司理理居然会对陈萍萍感到畏惧,让范闲不得不对陈萍萍生出好奇心。 “如果说鉴查院在我们这些人看来是地狱深渊,那么陈萍萍就是深渊恶魔,恶名远播,是一个真正的魔鬼,你根本就不了解他,虽然不知为何他会帮助你!”司理理瞳孔微微放大,面露惧色,声音有些颤抖,看得出来她对陈萍萍这个名字有着深深的恐惧,甚至是成为了她梦魇。 “陈萍萍真的就如此可怕吗?”范闲没有见过陈萍萍,虽然知道他是鉴查院的院长,但是对陈萍萍的印象并没有清晰的认识,只是通过他人的讲述才勉强有些印象。但只有在司理理这里才知道了陈萍萍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是真正的暗夜之王,深夜之中的猎人,对其他国家的暗探细作有着不可替代的威慑力。 “原来你根本没有见过陈萍萍,等你接触到了他,你就会知道他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一个恶魔了,在任何时候都不要相信他,不然你会后悔终生的!”司理理看着范闲脸上的好奇,好心提醒道,没有人能够从陈萍萍手里得到好处,也没有人能够逃离陈萍萍的算计,所有人都是会成为他手棋盘上的棋子,成为他手中的筹码,所有的人都是会被他利用,榨干最后一点的价值。 “院长不是你所说那种人!”王启年反驳了司理理的话,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彼之英雄,我之敌寇吧。 “我明白!”范闲点了点头,不会听从任何一个的一面之辞,对陈萍萍他没有见过,自然无法判断陈萍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亲自接触之后才能做出判断。 范闲和王启年押解着司理理来到了京都城门,刚刚进入到京都,城门后就站满了各大部门的官员,都是在等待着范闲和司理理的,所有的衙门都想抢夺到司理理,希望可以由他们的部门进行审问。 范闲看着所有的官员,一时间有些头痛,毕竟自己的确没有能力留下司理理,他是私自出城缉拿司理理,并没有办案文书,所以刑部、大理寺及其他部门以此为契机,想要范闲交出司理理,让他们带走司理理。 “鉴查院办案,无关人等还请退让!”言若海作为鉴查院的二处处长,在众人眼中属于不可招惹的存在,但是想到自己背后的主子的吩咐,众人还是硬着头皮向言若海逼要办案文书。 言若海不是范闲,自然对办案程序熟知,所以不会犯下范闲的错误,直接将庆帝所批的办案文书拿了出来,众人无奈,只好退去。 第七十章 潜入鉴查院 “你看到了所有人都想带走你,不论是哪个部门得到你,你都将会遭受酷刑,所以你只要和我合作,乖乖告诉我谁是牛栏街刺杀案的真凶,我就可以让你免受酷刑。”范闲见众人已经退去,这才对被绑着的司理理威胁道。 司理理知道范闲所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个秘密是司理理唯一活命的本钱,所以司理理不打算说出口,只要自己不开口,总会有一定的价值,但是如果自己将秘密说出后,那么自己可就一点价值就没有了,只能任人宰割了。司理理自己还有着不能死的理由,她的弟弟还需要她来照顾,如果自己死了,弟弟该怎么办。 司理理皓齿紧咬着下唇,倔强的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任范闲舌灿莲花,也是不动分毫、 “将司理理交给我吧!”言若海看范闲毫无办法,再次出声要求范闲将司理理交给鉴查院。 “这?”范闲脸上挂着犹疑之色,对言若海有些不信任,生怕将司理理交出后,自己再也无法将牛栏山刺杀案的幕后主使揪出了。有些不愿意。 “不要忘了,你也是鉴查院的提司,到了京都,只有将司理理关押在鉴查院,才是最安全的。而且你是案件的当事人,理应避嫌,所以你不应该阻拦我!”言若海一眼就看出了范闲的纠结,直接将话说明白了。 范闲虽然心有不甘,一时之间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所以只好勉强同意。 范闲这才回头示意王启年,王启年牵着司理理座下马匹交给了言若海,然后退回到了范闲的身后。言若海看了一眼范闲和王启年,挥手示意身后手下接过手中的缰绳,这才转身离开。 范闲和王启年目送鉴查院之人将司理理收押,直到身影消失在眼前。 。。。。。。。 “叶大小姐,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究竟是谁要刺杀我,你应该看到过那个人!”范闲想到自己从林婉儿那里得到的消息,叶灵儿曾经因为范闲和司理理的风流韵事,为林婉儿感到不值,想要去找司理理,看看司理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叶灵儿在之后却丝毫不提此事,并且不久就传出了落水的传闻,现在范闲看着叶灵儿还能看出叶灵儿面色苍白,应该是病的不轻。 “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事?”叶灵儿神色紧张,有些结巴的否认了自己知道此事的真相。 “婉儿说在牛栏街刺杀当天你曾去过司理理的花船,之后却绝口不提!”范闲将林婉儿的话搬了出来。 “我。。。。”叶灵儿有些愣神,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我想知道真相,我不能让还躺着床上的滕子京白白受伤!”范闲严肃的对着叶灵儿说道,他可以原谅对方对自己的刺杀,但是绝不原谅对自己朋友造成的伤害。 “滕子京,他不就是一个护卫吗,你为什么还要深究下去?”叶灵儿有些诧异的看着范闲,不明白范闲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护卫就如此的大张旗鼓的追查幕后真凶,难道一个护卫就如此重要吗? “护卫,护卫难道就不是别人的丈夫,就不是别人的父亲了吗,护卫难道就不能是朋友吗?”范闲情绪激动的对着叶灵儿连连发问,用叶灵儿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她。 范闲此时感到了深深的孤独,自己的观念和价值观和此时的人们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即使是自己的爱人林婉儿也不能理解自己想要为滕子京报仇的理由,他们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认为一个护卫无关紧要,没有必要如此的看重。 范闲想到了叶轻眉,自己的这个疑似老乡的便宜老娘,也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立下了那个梦想吧,范闲现在有些理解她的理想了,有些时候人真的会想要改变自己看不惯的世界。 范闲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这个改变世界的这个危险的想法抛之脑后,自己可不能步老娘的后尘,在这个封建的皇权社会搞什么人人平等,“告诉我,叶大小姐,我想知道真相!” 范闲的声音充满了恳求,这是他现在最容易得到真相的途径了,只要叶灵儿愿意开口。 “我不能说,我要为叶家的前途考虑。所以,范闲很抱歉!你还会放弃吧,只不过是一个护卫而已!何况他只是受了重伤而已!”叶灵儿思考了半天,脸色更苍白了几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 范闲难掩失望之色,但是他还是理解叶灵儿的想法,没有再次强迫叶灵儿,只是默默的看着叶灵儿脚步沉重的走进叶府,一动不动。 范闲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叶府叶重是京都守备,威高权重,叶灵儿作为其独女,依然畏惧背后之人的权势,这就很大程度的缩小了幕后策划之人的身份圈子了,这让范闲也明白了敌人的权势究竟有多可怕,但是他依然不会退缩。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只能是司理理了!”范闲想了半天只有潜入鉴查院前去找司理理,才能得到自己所要的情报了,只是鉴查院的地形复杂,守备森严,自己需要找王启年帮忙,才能顺利的潜入,找到司理理的关押之处。 。。。。。。。。 范闲趴在鉴查院的墙头上,在夜色的掩护下,打量着鉴查院内的守卫布置。 一个守卫正好离开有事离开,范闲立刻闪身进入,没有想到如此容易的就潜入到了地牢。 可惜范闲没有发现在他离开后,离开的守卫,又回到了原地,好似专门为他创造潜入的机会一样。 “司理理,只要你能够交代究竟是谁在幕后策划的这一场刺杀,我就会保证你不用受任何的酷刑,你就有机会等待着北齐的救援,如何?”范闲看到了被关在了铁笼之中的司理理,迫不及待的就和司理理谈起了交换条件。 “你应该回头看看再说这些话!”司理理没有搭茬范闲的条件,而是伸手指向范闲的身后,示意范闲回头。 “看什么?”范闲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身后,言若海面无表情的站在地牢入口处,冷冷的看着范闲。 “我去,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范闲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言若海吓的打了一个激灵。 第七十一章 司理理崩溃 “这是钥匙,院长吩咐了,司理理完全由你主审,其他人无权过问。”言若海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走到了范闲的身前,自袖中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了范闲,范闲惊讶的结果了钥匙。 “今天在城门处,你不是说我应该避嫌吗,不能由我主审此案吗?”范闲疑惑的看向了言若海,有些纳闷的问道,右手挠了挠头发。 “中午,人多眼杂,如果直接说让你主审会对你不利,更为成为众矢之的,只有拒绝你,才能够打发走他们,更利于你查案子,这里全部交给你了!”言若海看了一眼在铁笼中的司理理,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像是一个木头人,一点的情绪都没有外露。 范闲虽然不知道为何鉴查院的院长陈萍萍为如此安排,对自己更是看重,但是现在范闲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查清楚刺杀自己的主谋究竟是谁,至于陈萍萍的用意和图谋,等到日后,自然会见分晓,不必着急猜测。 “这次你可以放心的说出幕后主使之人了吧,我作为你的主审官,可以全权负责你这个案子,只要你愿意交代究竟是谁要杀我,我一定说到做到,只对你进行关押,绝不对你动用酷刑!”范闲再次看向了司理理,这次还是同样的条件,但是不同的是,这次范闲的话语极有分量,有着陈萍萍在身后做靠山,完全可以让范闲实现自己的承诺。 “你究竟是何人,有什么身份?”司理理对范闲的身份起了好奇,本来鉴查院的黑骑帮助范闲抓捕自己就已经很是夸张了,要知道黑骑是鉴查院最精锐的人马,负责保护陈萍萍,除了陈萍萍无人能够指挥调动他们,现在陈萍萍更是将办案权完全交给了范闲,这简直是对亲儿子一样的待遇,这不禁让司理理对范闲的身份起了疑惑。 “我就是一个私生子啊,还能有什么身份?”范闲虽然也好奇陈萍萍为何对自己如此厚爱,但对自己的身份还是很清楚的。 司理理放下了对范闲的好奇,心里对范闲开出的条件有些心动,但是还不能完全放心。 “我是北齐在京都府的密探负责人,能够调动京都府周围一切的北齐力量,本来除了北齐皇室之外,无人能够指使我做事。”司理理还是吐出了一部分关于自己身份的情报。 “直到有一天,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发现了我北齐暗探的身份,要挟我协助他杀一个人,按理说我的身份是秘密,所以应该是有北齐的高层参与其中,将我的身份泄漏给了对方,程巨树的踪迹也被这人掌握,这人将程巨树擒下希望程巨树能够杀一个人,只是程巨树桀骜不驯,并不听从任何人的指挥。而那人知道我手中有一块令牌,可以命令程巨树。程巨树只认令牌不认人,所以那人将逼迫我将令牌交出,让程巨树前去刺杀一人,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是你罢了。”司理理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并且将北齐的暗探名单交给了范闲。 “那个人究竟是谁?”范闲收下了北齐暗探的名单,这份名单不是范闲想要的结果,但是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让人无法干涉自己查案。 “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能够放我出城,不然我绝不会说的!”司理理知道这是自己的保命符,所以绝不会轻易吐口的。 范闲知道司理理作为密探,肯定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并不惧怕刑讯,所以只能进行攻心之策,才能攻破司理理的心理底线,将事情查明。 “我知道你并不怕刑讯,所以我不会对你用刑,我会找一个又黑又暗的地方,挖出一个小小的暗室,没有光亮和声音,将你单独关押,陪伴你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沉默,会让你生不如死!”范闲描述着自己对司理理的安排,低沉的声音平添了几分威慑,让司理理有些崩溃。 “我可以选择死亡,我会在那时自杀,让你永远都无法查明真相!”司理理用手轻轻的捋了捋额头的乱发,顺手将其别到了耳朵后面,用平静的声音说着死亡。 范闲并没有相信司理理的话,而是将一枚药丸扔个了司理理,“吃了它!” “只是什么?”司理理不明白的问道。 “毒药,我给你自杀的机会,只要你吞下它,立刻就会毙命!”范闲毫不在意的对司理理说道,一点都不担心司理理吞下毒药。 “你。。。。。”司理理有些骑虎难下,没有立刻吞下毒药,她怎么可能会选择自杀呢,毕竟她有绝对不能死的理由。 “你不会选择自杀的,因为一个想死的人,怎么还会在意自己的头发乱了,还将发丝整理整齐的呢?”范闲想到刚刚司理理整理发丝的动作,笃定了司理理不会选择自杀。 “所以告诉我,幕后主使究竟是谁?”范闲趁着司理理被威慑住的情况下,步步紧逼,终于将司理理的心理防线攻破了。 “你就是一个魔鬼,范闲,你就是一个魔鬼!!!”司理理放声痛哭,有些歇斯底里的咒骂着范闲,司理理明白自己已经输了,完全没有了依仗。 “是林珙,是南庆宰相的二公子林珙,林婉儿的哥哥!”司理理终于将这个名字吐出。 “怎么会是他!!!”范闲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林珙,这是他从未想到的一个人,毕竟他和林珙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范闲有些神情恍惚,慢慢的向着地牢入口走去,脚步沉重而又踉跄,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杀了林珙,那自己和林婉儿就再也没有了可能,如果自己置之不理,又该如何面对拼死替自己挡住伤害的滕子京,范闲的思绪完全乱了,整个脑海都是怎么办的疑惑。 “大人,救救我!”王启年的声音响起,将范闲自沉思中回神,看到了朱格正押解着王启年站在鉴查院的院中。 原来王启年不放心范闲独自潜入鉴查院,想要帮忙,不小心被朱格所抓,只能欺骗朱格是为了拿回自己夹在案宗之中的银票,这才让朱格半信半疑,前来查看,正好撞见了从地牢出来的范闲。chaptere 第七十二章 郭保坤威压鉴查院 “朱大人,还请将王启年放了,这是我在司理理哪里得到的北齐暗探名单,我已经答应了司理理任何人都不得为难她,只要关押就好!”范闲将怀中的名单递给了朱格,让他注意要关照司理理,不要为难她。 “这就不归你管了,你无权干涉!”朱格并没有买范闲的面子,直接拒绝了范闲的请求,完全不讲范闲当做一回事。 “他全权负责此事,这是院长的意思!”言若海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又出现在了范闲的身后,还是悄无声息,一样的面无表情。 范闲回头看了一眼言若海,已经适应了言若海神出鬼没的风格,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 朱格无奈的挥手示意手下将王启年放开,并对范闲的要求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我会照做的!” “我们走!”朱格带着手下一处的人想要直接离开了此地。 “都先不要走!”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夜晚的阴暗一时让人难以辨认来人的身份,只能看到对方大概的身形,辨认出对方正在超众人走来。 来人走到了众人的身前约一丈距离站定,众人这才借着火把的余光看清对方,一袭修长的青色长袍,头戴一支竹簪,身上没有任何的其他装饰,简单利落。 “郭保坤!”范闲一眼就认出了郭保坤的身影,刚刚的声音其实范闲已经感到了熟悉,但是由于语气比平日里的郭保坤更加清冷和霸道,所以一时之间范闲也不敢确认。 “不知郭大人深夜不在府中,跑到鉴查院是何居心?”朱格率先开口质问着郭保坤为何回来到此地。要知道鉴查院可是重地,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没什么事情,只是我来是想告诉你们,司理理可以关押在鉴查院,但是你们不可以对她用刑,更要保护她生命安全!”郭保坤嘴里说的话,好像将鉴查院当做了司理理的保姆,令鉴查院一众人当场色变。 鉴查院作为庆国最令人恐惧的机构,何曾被人威胁过,都是他们威胁别人。鉴查院的名声可以说是威名赫赫,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如果不是朱格和言若海没有点头,他们怕是要上前教训教训郭保坤,让他知道鉴查院究竟是什么地方,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撒野的地方。 “一个小小的四品,也敢前来鉴查院撒野,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把我们鉴查院当成什么地方了,其实他可以指手画脚的!” “不知天高地厚,一定要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鉴查院的厉害!” 一声声充满气愤的咒骂不断的从鉴查院的人嘴里冒出,群情激奋,只要朱格和言若海点一下头,他们就会一冲而上将郭保坤狠狠教训一顿。 “闭嘴!”郭保坤知道只有实力才能让人闭嘴,真气随着声波直击众人,震得众人脑海一片轰鸣,头脑昏沉,各个都东倒西歪,站立不住。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郭保坤,没有人想到文质彬彬的郭保坤居然有着如此骇人的修为,只是一句话就将众人全部击败,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敬畏的看着平静的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的郭保坤。 “我也不为难你们,告诉陈萍萍,司理理我保了,如果她出现意外,那就不要怪我挑了鉴查院!”郭保坤看着众人,留下一句威胁的话,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从始至终没有和范闲搭一句话。 范闲看着郭保坤从容离去,心中暗暗猜测郭保坤的修为,要知道即使以他可以媲美八品巅峰高手的修为,都被郭保坤一句话震慑的不能自已,如果双方交手,可能不需要郭保坤出手,自己就败了。 范闲看着垂头丧气的鉴查院众人,有些无言,即使是面无表情,心机深沉的言若海此时神情中也难掩苦涩。 范闲知道有了郭保坤的这一番震慑,不论怎样朱格等人都不会再为难司理理了,所以带着王启年匆匆离去。 “有了这次的震慑,相信在陈萍萍回来之前,鉴查院的人应该不会为难司理理了!”郭保坤站在院中,明月高悬,月华笼罩着郭保坤全身,映射的郭保坤不似人间之人。郭保坤思考着司理理的事情,知道现在陈萍萍不在京都,所以鉴查院没有了能够做主的人,这样就不会轻举妄动,不愿意节外生枝,以免鉴查院的威名受损,这就是陈萍萍在鉴查院威望太高所造成的的弊端。 。。。。。。。 又是一天的清晨,阳光格外的明媚,郭保坤和郭攸之再次难得在一起的吃早餐。 “坤儿,我听到消息,你昨晚去鉴查院大闹了一场?”郭攸之有些不确定的询问着郭保坤,虽然郭保坤自小时候就吵着要习武,郭攸之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陈萍萍手里得到了大宗师苦荷的天一心法,但他一直没有关注过郭保坤的武学进展,也从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郭保坤在十八岁之时高中状元,郭攸之更是不对郭保坤的习武抱有希望了,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郭保坤能够在弱冠之龄高中,一定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习文之事上。 直到昨天晚上他收到消息,郭保坤只身一人,闯入了鉴查院为醉仙楼花魁司理理出头,压服了整个鉴查院的密探,显露了一身骇人的武学修为,郭攸之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对自己的爱子缺乏了解,完全对郭保坤的武道境界一无所知。 “没有大闹一场,只是提了点小要求而已!”郭保坤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昨晚自己压服鉴查院时,就知道自己是武道高手的消息会传遍整个京都的。正是因为鉴查院虽然是情报机构,有着莫大的权柄,所以朝堂上的势力也会不断的向鉴查院掺沙子,往里面塞人,为的就是能够在这里面分得一份权利。郭保坤昨晚在鉴查院这种公开场合第一次当众出手,人多眼杂,自然会将郭保坤的情报传出,对此郭保坤心里也是早就有所准备。 第七十三章 父子谈心 “提了一点小要求,就将鉴查院一处的所有人都震倒在地,纷纷对你束手无策!”郭攸之看着云淡风轻的喝着早粥的郭保坤有些无语,自己的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做事太过轰动自己却总是感觉是小事情,每次都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事态。 “他们太弱了,有怨不得我!”郭保坤满足的喝了口滚烫的小米粥,然后夹了筷小菜,整个人都感觉通透了。 “对了,你练武有所成,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郭攸之本来还不生气,听到郭保坤如此轻蔑的话语,顿时想到了自己还不知道郭保坤武功有成的事实,顿时有点吃味了。 “你有问过我吗,我不记得有啊!”郭保坤皱眉仔细回忆了一遍,这也是做戏罢了,以他的记忆力和大脑的开发程度,即使是很小的事情他都可以记得一清二楚。 “算了,我也没有想到你能练出什么名堂!”郭攸之颓然放弃了,自己当初只是因为爱子心切才去求到了陈萍萍的头上,付出了代价,得到了天一心法,从没有指望郭保坤能够成为武道高手。 “我很好奇你现在究竟是什么修为?”郭攸之放下了手中的白玉小碗,随手放在了桌上,眼睛紧紧盯着郭保坤,看来是心里极为好奇的,要不然以郭攸之平日里的性格,怎么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大宗师吧?”郭保坤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因为这个世界的武道最高境界就是大宗师,郭保坤自己自修为突破后,真气增长迅速,但是还是没有超出所谓的大宗师的范畴,但是郭保坤的境界却一直在增长,已经远远超出了所谓的大宗师,甚至比当初在忍界时更上了一层楼,达到了坐忘之境。 坐忘是什么?“坐”表示一种清心净性的状态,“忘”是一种排除杂念,自然而然而不是刻意而为乃能悟道的境界。就是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简单地讲就是全身放松,抛弃后天思虑,身心两忘,物我两忘,也就是没有了内外之分,物我之别,比之天人合一还要更高的境界,天人合一还有天和人的分别,而郭保坤已经不再分天地人了,在他的境界内天地人都是他自己,也都不是自己,没有了任何后天概念的约束,已经超脱了所谓的分类属别。 郭保坤虽然在真气和身体上还是大宗师的境界,但是境界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大宗师,所以即使是四大宗师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这就没有必要和郭攸之细说了,毕竟以郭攸之的思维也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境界。 “大宗师!!!”郭攸之的声音撕裂了一般的响起,像是石头划过了玻璃,令人感到不舒服,郭保坤都不由自主的用手指抠了抠耳朵,摇了摇脑袋,想要将刚刚那难听的声音从脑海中甩出来。 “你可知道什么是大宗师?”郭攸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郭保坤,似乎是想看看是不是郭保坤开玩笑。 “当然知道了,陛下就是大宗师啊!”郭保坤看着露出不可置信表情的郭攸之,就知道他以为自己是不是神志不清了。所以郭保坤直接将庆帝就是大宗师修为的秘密随口吐出,告诉了郭攸之。 “陛下就是大宗师!!!”郭攸之的声音再次撕裂,尖锐异常,让听到的人忍不住皱眉,感到不适。 郭攸之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完全将自己这么多年养成的气度全部丢弃了,本来郭保坤说自己是大宗师,郭攸之就已经感到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了,现在郭保坤又说庆帝就是大宗师,一个接着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已经将郭攸之完全弄懵了,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 郭保坤看着不能冷静的郭攸之,无奈的将自己手中的粥碗放下,静静的等待着郭攸之回过神来,不然郭攸之一声更比一声难听的破音,实在是让人倒胃口,没有办法好好的享受早餐的美味,只能是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不过陛下就是大宗师这件事,倒真的是有几分可能性!”郭攸之缓了半天才回神,第一时间就是对庆帝究竟是不是大宗师做出来判断。 “天下间虽然一直传闻有四位大宗师,分别是北齐的苦荷,出身北齐皇族。东夷城四顾剑,虽然是东夷城主的儿子,但由于母亲是丫鬟出身,所以自幼备受欺凌。然后就是叶流云,叶家的守护神,也是我们庆国的大宗师,还有一位大宗师最为神秘,都猜测他就在庆国皇宫内,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就是洪四庠,但一直都没有得到确认!”郭攸之慢慢的剥丝抽茧,将线索一点一点的展开,分析着第四位大宗师的身份。 “陛下年轻时候也曾学过武,武学天赋极其出色,只是由于他是帝王,所有人都没有把他往大宗师上想过,你今天这么一说,陛下身为大宗师的可能性还真的是不小!”郭攸之不愧是历经宦海沉浮的人物,对事情的敏感性还是很惊人,思维缜密,性格谨慎,对庆帝是不是大宗师的疑惑,没有因为过于骇人听闻,就直接否认了这个结论。 “陛下就是大宗师,我殿试见他就感受到了他的修为境界,我也是在殿试时成功突破成为大宗师的!”郭保坤面露肯定的神色,对郭攸之这种敢于怀疑一切,有有着缜密思考的性格感到赞赏,他也不再绕圈子,直接告诉郭攸之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你真的是大宗师修为!”郭攸之见郭保坤煞有其事的样子,以他对以往郭保坤性格的了解,郭保坤的确不曾说过假话,也不曾欺骗过自己。所以郭攸之嘴巴有些哆哆嗦嗦的向郭保坤再次求证着。 “我真的是大宗师,算得上是第五位大宗师吧!”郭保坤不愿欺骗郭攸之,而且如实告诉郭攸之也有利于郭攸之对今后的形式作出准确的判断,给他一颗定心丸,不用做事都需要思前想后,畏手畏脚的。 第七十四章 袁宏道 “我儿是大宗师,我儿是大宗师!”郭攸之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本来他对郭保坤的所做所为很是担心,只是因为对郭保坤有着信心,才勉强,没有干涉郭保坤的作为。比如郭保坤得罪了太子和二皇子,虽然有着庆帝在身后,但郭攸之还是经常为了郭保坤的未来感到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现在知道了郭保坤身为大宗师,郭攸之总算是将担忧放下了,即使日后太子或者二皇子登基为帝,对大宗师的郭保坤也需要保持尊敬,极尽全力的拉拢郭保坤。因为大宗师就是一国的守护神,东夷城能够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大宗师四顾剑的守护,以一城之力抗拒南庆举国之力,难以攻下。 “陛下可曾知道你是大宗师修为!”郭攸之向郭保坤确认一下庆帝对郭保坤是大宗师之事是否了解。 “不对,陛下应该早就知道了!”郭攸之没有等郭保坤回答,就自己将答案说出来了。 “如果陛下不知道你是大宗师,绝对不会对你如此优待!”郭攸之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前因后果,郭攸之作为跟随庆帝多年的老臣,对庆帝的性格十分了解,绝对是一个英明果断的圣主,但正因为如此,绝对不会因为个人情感影响自己的判断,所以庆帝对郭保坤如此厚爱,肯定是因为郭保坤有这个价值,值得庆帝拉拢他,所以,才会出现了郭保坤在庆帝身边地位特殊的现象。 “不错,他的确知道,我突破时,没有控制住气息,所以被陛下察觉到了我的修为,因此,我们彼此知根知底,陛下也正是因为我是大宗师,才会对我格外宽容。”郭保坤对郭攸之的猜测给予了肯定,庆帝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帝王,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个人情感影响自己的决策,这样的帝王对庆国来说绝对是一件幸事,但是却太过无情了些,让人难以亲近,有些刻薄寡恩了。 。。。。。。。。 “在下是林相门下的袁宏道,还请这位小哥禀报一声,在下奉了林相的命令,想要前去见一见司理理!”一位50左右的幕僚来到了鉴查院的地牢前,向着地牢门口的护卫施礼,向其详细说明了来意。 “还请见谅,我们需要进行一下检查!”护卫并没有因为对方是林若甫的门人,就对其放松警惕,一样是按照程序进行检查和查看。 “这是什么?”护卫指着袁宏道身上的带着的一个铁盒问道,里面装着的赫然是银针类似的刑具,小巧精致,确是能够让人生不如死的刑具。 “你希望你可以通知一个可以做主的人,我只是想要见司理理一面,花不了多长的时间!”袁宏道自铁盒中拿起一根银针,迅速的刺出,直接对准了护卫的脖颈,将对方控制住。袁宏道没有直接将其刺伤,而是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和决心。 护卫感受到银针隐隐的锋利,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等到袁宏道将银针移开后,才小心的转身向着地牢走去,找上司进行禀报一声。 “袁先生是想要见司理理?”朱格出现在了地牢的门口,对着袁宏道确认到,朱格作为鉴查院的处长,自然是认识袁宏道这个林若甫的第一门客,袁宏道经常代表着林若甫出面处理各种的事情,算得上是林若甫的代表。 “朱大人,想必也知道了,林珙二公子的死给林相带来了莫大的打击,所以林相想要让我前来见一面司理理,询问一些事情,还希望朱大人能够通融一下,行个方便!”袁宏道将林若甫搬了出来,林府之中只有两位公子,其中林大宝天生痴呆,所以林珙就是林若甫的唯一继承人,林珙身死,必然会让林若甫疯狂,所以朱格知道自己即使能够拦住对方一次,也拦不住第二次,反而会得罪林若甫,所以就没有阻拦。 “请,袁先生,我只能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朱格让出了道路,伸手示意袁宏道进入地牢。 “多谢,朱大人,林相会记住你的人情的!”袁宏道露出了笑色,将银针等收好再次放入了自己的袖中,向着地牢走去。 “袁先生,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郭保坤大人曾经警告过鉴查院不得对司理理进行刑讯逼供,还请袁先生仔细考虑考虑!”朱格看到了袁宏道的动作,突然想起了郭保坤的警告,提醒了袁宏道一声,朱格虽然不满郭保坤的霸道,但是对郭保坤的修为却也感到了震惊和畏惧,不愿得罪郭保坤,所以希望袁宏道能够谨慎考虑一下。 “在下知道了,多谢朱大人的提醒!”袁宏道自信的一笑,转身对着朱格抱拳施了一礼,便头也不回的继续朝着黑暗的地牢走去,消失在了朱格的眼前。 朱格知道袁宏道没有将郭保坤的警告放在心上,毕竟他所代表的是当朝宰相林若甫,官职和地位都远比郭保坤更高,甚至连郭保坤的父亲郭攸之都要比林若甫低上一头,所以自然有着资本不将郭保坤放在心上。 朱格看着袁宏道的笑容,内心有些暗喜,虽然他特意提醒了一下袁宏道,只是为了将自己从这件事中别出去而已,他早就知道袁宏道非常自负,绝不会听自己的提醒,反而会起到反作用,他只要旁观袁宏道对司理理用刑,打脸郭保坤就可以了,至于最后两人之间是谁吃亏,都不关他的事了,当然从内心偏向来说,朱格还是希望是郭保坤能够吃个大亏,毕竟郭保坤当初在鉴查院耀武扬威,使得每一个鉴查院的人都感到了羞辱,所以朱格更讨厌郭保坤一些。但是朱格在直觉上又隐隐感觉事情不会像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反而可能是林府会吃亏一样。 朱格叹了一口气,自己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鉴查院现在没有陈萍萍坐镇,不论是面对郭保坤,还是面对袁宏道都有些畏手畏脚,难以施展自己的手段,只能老实做人了。 第七十五 佳人守口 “司理理?”袁宏道看着关押在铁牢中的司理理,确认道。 “你是谁?”司理理看着一脸不善的袁宏道,知道这人绝不是善类,看来自己的麻烦来了。 “且容鄙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袁宏道了,现在是林府的幕僚,这次代表林若甫林相想向你求证一件事情!”袁宏道露出另一个看起来很是和善的笑容。 司理理一声见过无数的人,形形色色,怎么看不出袁宏道是一个笑面虎,绝不像自己外表表现得那样和善,这种人即使是内心狠毒,却依然笑脸迎人,最是阴险。 “不知道林相想在小女子这里知道什么事情,我一定如实相告!”司理理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办法抗拒对方的逼问,只能表示了顺从。 “林相想知道你有没有将二公子林珙是策划牛栏街刺杀案的主谋的事情告诉范闲!”袁宏道紧紧地盯着司理理的脸庞,绝不是因为司理理生的貌美,而是为了仔细观察司理理的每一丝表情的变化。 “没有,我绝对没有告诉范闲!”司理理内心一动,看样子是林珙出了意外,不然林若甫不会派人前来向自己求证,司理理内心感慨着范闲的胆子真是大,居然敢于直接报复林珙,而且看袁宏道和林若甫的反应,林珙极大的可能是已经死了。 司理理虽然内心思绪翻涌,但是面上却毫无显露,显得波澜不惊。 袁宏道无奈的放弃了观察司理理的表情变化,司理理受过严苛的训练,对自己的情绪和表情控制自如,即使是袁宏道这种经验丰富的老狐狸也甭想在司理理这类人脸上看出他们的内心所想。 “我在问你一遍,你有没有将二公子林珙策划刺杀范闲的消息告诉过范闲!”袁宏道将自己袖中的刑具慢慢拿出,将其放到了地上,将铁盒子打开,拿出一块布平铺在了地牢的地面上,将不同尺寸的银针整齐的摆放好,这过程中袁宏道一直是笑容满面的,动作不紧不慢。 “你!”司理理看着满地的银针,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过这次的刑讯了,有些对范闲感到失望,毕竟他保证了自己在鉴查院不会受到任何的刑讯逼供,但是显然此时他失信了。 “我没有告诉范闲!”司理理虽然对刑讯感到恐惧,却也知道自己决不能将范闲供出来,只能咬紧牙关,表示没有。 “哦,那实在是对不起了,鄙人多有得罪了!”袁宏道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听司理理的供词,他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对司理理刑讯逼供,只有经过残酷的刑讯之后他才会对死司理理的话有所相信,所以不管司理理说道答案是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袁宏道将银针抽出,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然后将司理理的右手死死的抓住,控制着司理理不要乱动,一点点的将银针慢慢的插入到司理理的右手食指中。袁宏道脸上露出了残忍而又诡异的笑容,满足的看着司理理痛苦的嚎叫。 “啊,我没有告诉范闲这个秘密!”司理理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仍然是最初的回答,一点不曾动摇、 “我们不急,时间足够了,我们慢慢来!”袁宏道声音温和的劝说着司理理,一点都不在乎司理理现在的回答。 袁宏道再次在地上将一根银针拿起,对准了司理理的中指,再次用力一点点的将银针慢慢插入到了司理理的手指之中。 “啊,啊啊!”司理理完全没有办法忍受如此的疼痛,只能放声痛苦的嚎叫着,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袁宏道将银针一根根的插入到了司理理的手指之中,修长的纤纤玉指之上都插着一根银针,司理理的脸蛋惨白,冷汗遍布,头发紧紧贴在了脸上,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病态美。 “司理理。我在问你一遍,你究竟有没有将二公子的事情告诉范闲!”袁宏道这时才理会司理理,仍然是满脸笑容的不紧不慢的询问着司理理,完全看不出他就是刚刚的施刑人。 “没有,我没有将这事告诉范闲!”司理理还是咬紧牙关,没有透露丝毫,她明白范闲不能有事,不然自己也不会好下场的,她现在和范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共荣,一损共损。 “没道理啊!”袁宏道有些疑惑,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向司理理确认着一件事情。 “除了你之外,是否还有人知道二公子的事情,或者你是否还告诉过其他人。比如说,郭保坤。”袁宏道想起了刚刚朱格的提箱,郭保坤和司理理的关系,应该不简单,会不会是郭保坤知道了林珙的事情,讲这件事告诉了范闲,这才导致了林珙的身死。 “郭公子!没有,怎么可能!”司理理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突然一愣,紧接着便是连连摇头,否认了这个可能。 “哦,那郭保坤为什么会为了你大闹鉴查院,警告鉴查院众人不得为难你呢!”袁宏道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司理理,希望可以从郭保坤这条线上得到一些关于林珙身死的线索。 “他为了我,大闹鉴查院,怎么可能?”司理理面露惊讶,内心翻起了波涛,有着一丝丝的甜蜜,连手上的伤痛都减轻了几分。 “我没有告诉他,自刺杀案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郭保坤,所以他跟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司理理帮着郭保坤保守着秘密,她知道郭保坤才是最了解事情经过的人,但是司理理不愿意让郭保坤陷入到这场漩涡中,毕竟对方是南庆的宰相林若甫,郭保坤虽然颇受庆帝的看重,但是也绝不会是林若甫这个当了几十年宰相的对手,对方在南庆树大根深,绝不是刚刚崛起的郭保坤可以得罪的起的。 司理理虽然知道郭保坤曾用真气替她疗伤,但是却不知道郭保坤的具体实力,所以本着保护心上人的心思,司理理再次打起了精神,完全不再惧怕眼前的刑讯,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第七十六章 太平别院 “是吗?”袁宏道似信非信的看着司理理,再次将手伸向了银针,想要再次实施刑讯逼供的把戏。 “袁先生,还请你离开,这里是鉴查院,不是林府的私牢!”言若海匆匆赶来,出现在了袁宏道的身后,阻止了袁宏道的暴行。 言若海作为陈萍萍的代言人,鉴查院中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在他听到了朱格将袁宏达放入地牢时,便匆匆赶来,他可不想袁宏道在司理理的口中问出不利于范闲的口供,更不想在这个时间得罪了郭保坤,朱格不清楚郭保坤的实力,但是言若海作为陈萍萍的心腹,从陈萍萍口中,没少听到陈萍萍评价郭保坤,毕竟郭保坤的天一心法一开始还是郭攸之从程萍萍手中得到的,早在庆帝对郭保坤另眼相看时,陈萍萍就对郭保坤异常关注了,并且对郭保坤的武道境界做出过猜测,陈萍萍认为郭保坤最大可能是一位九品上的武者,在加上郭保坤的年龄和基本上自学成才,程萍萍认为郭保坤此生有望成为大宗师,是庆国境内最具潜力的年轻人。 “我只是代表林相前来向司理理求证一件事情,所以还请言大人能够行个方便!”袁宏道认为言若海应该会对林若甫有几分敬畏,给三分情面时,言若海却断然拒绝了袁宏道的请求。 “在下这就走!”袁宏道没有露出气愤的神情,他这种人不会在表面上得罪任何人,哪怕是心中对此人恨不得是抽筋扒皮,依然会笑脸相对。 袁宏道将银针一根根的从司理理的手中拔出,每一次的拔出都会带出一部分鲜血,并附带着剧烈的疼痛,但是此时的司理理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鲜血淋淋的双手不是自己的一样,丝毫感知不到痛苦。 袁宏道一边拔出银针,一边用眼神看着言若海,脸上带着笑容,看来是对言若海的不给面子,心中有了怨恨,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但却记在了心中。 言若海冷眼看着袁宏道的示威,眉头微微皱着,没有想到袁宏道这个老狐狸如此狠辣,看司理理的手,应该是受创不清,这下子鉴查院可能真的是得罪了郭保坤了,不过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只要将消息告诉郭保坤,冤有头,债有主。鉴查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源宏道将所有的刑具都收拾完毕,这才起身来到言若海的身边,拱手一礼,不在出一言,就向着地牢出口走去,脚步嚣张,目中无人。 言若海挥手示意,一个暗中的暗桩出现在了言若海的身前,躬身等着言若海的指示。 “你前去郭府,将事情的原委告知郭保坤,然后什么都不要做,直接回来就好了!”言若海不愿意得罪郭保坤,只好将袁宏道卖给郭保坤了,挥手示意他立刻去办。 “喏!”暗桩领命直接消失在了地牢之中。 “你没事吧,过会,我会让人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的。”言若海有些头痛的看了眼司理理的手指,范闲和郭保坤都对司理理的安危做出了保证,现在司理理受伤,不知道多少人会遭殃,又会闹出多少风波,掀起多大的风暴。 “没事,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司理理看了一眼看似冷酷的言若海,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有像那么大的敌意,好似因为范闲的缘故,对自己还颇有照顾,所以大胆向他询问一个自己的想要知道的消息。 “你问吧,至于我回不回答就不一定了!”言若海看着这个刚刚受过刑讯的女子,其实心里想直接拒绝,但是终究是自己的疏忽,才让她遭受了这次刑讯,所以只好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 “我想知道郭保坤真为我来过鉴查院吗?是在什么时间来的?”司理理面露期待的看着言若海,她在袁宏道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心里就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连身体上的痛苦都不在乎了。 “我不知道!”言若海的脸色直接拉了下来,黑的可怕,有些气愤的对着司理理说道,然后甩手直接转身离开了。 “嘻嘻!”司理理狡猾的一笑,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了,看言若海生气的样子,司理理就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鉴查院应该是吃了一个大亏,所以才会如此恼羞成怒的转身离开。 司理理心中突然感到了甜蜜,不再畏惧着阴冷的鉴查院地牢,也不再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感到担忧,哪怕会死于南庆,她好像也不再有遗憾,这可能就是心里有了归属的力量。司理理自小漂泊,艰难求生,虽然一路走了过来,但是毫无归属,也从未有人牵挂过她,今天她总算感受到了被人牵挂关心的甜蜜,一时间感到了无所畏惧。 “郭大人,小人奉命前来告知您这些消息,现在就告辞了!”鉴查院密探向着脸色铁青的郭保坤提出了告辞,实在是此时的郭保坤周身散发着可怕的威压,让这位密探感到了呼吸困难。 郭保坤一挥手让对方随意,他虽然有些生气,却也不能不承言若海的人情,毕竟对方也没有做错什么,还在袁宏道手中救了司理理,所以郭保坤即使再生气,也还是知道讲道理的,不会迁怒于人,冤有头,债有主,郭保坤会让林府付出代价的。 。。。。。。。 “你今天怎么有空陪朕出宫游玩的?”庆帝看着郭保坤有些好奇的问道,要知道以前他每次请郭保坤都会被推三阻四的拒绝,这次郭保坤就然主动进宫陪自己到太平别院来游玩,这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令人有些惊奇。 “算了,朕也不管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今天你就陪我下两盘!”庆帝手持黑子,心中知道郭保坤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肯定是有目的性的,但是庆帝也不在乎,毕竟郭保坤他还是了解的,他的目的对自己,对庆国应该没啥影响,所以也不在乎被郭保坤利用一下。 第七十七章 燕小乙 “陛下看破不说破,才是君子所为!”郭保坤没有认为自己的小算盘能瞒得过庆帝,可以这么说,如果比修行和修为,三个庆帝也不是郭保坤的对手,但是比起对权谋之术和世事人情的把握,十个郭保坤都不是庆帝的对手。这就是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郭保坤对自己还是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的,知道自己所擅长的绝不是这些权谋之术,也无心了解这些,所以一点都不意外被庆帝猜中自己的打算。 “你不一直都说朕不是一个君子吗,而是一个霸主的吗?霸主可不需要讲究这些规则。”庆帝今天的心情好似非常好,和郭保坤开启了玩笑,一点没有了平日里的严肃和冷酷,像是一个和善的老人,和自己的子侄一起玩乐。 “今日不是因为用到了陛下吗,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郭保坤自嘲的对着庆帝说道,其实今天听到庆帝要来天平别院时,郭保坤就知道自己报复林若甫和袁宏道的机会来了,自己虽然可以直接出手报复,但是后期会有一些麻烦,所以需要找一个借口,即使是报复,也要让林若甫无话可说。 郭保坤记得在原著中,林若甫为了试探究竟是否是范闲所杀林珙,让自己所培养的护卫将范闲绑架逼问,没想到将前来对范闲示好的太子抓了起来,后来这些林府的力量全部被二皇子派谢必安斩杀,将林若甫可是坑的不要不要的,现在郭保坤就是为了抓住这个机会,他算是帮了二皇子一个忙了,抢先在谢必安出手前将林府的力量屠戮一空,让林若甫知道有些人是不可以招惹的。 郭保坤和庆帝在房内不断的你来我往,在方寸棋盘之上厮杀不休,突然间郭保坤双耳微微一颤,他听到了外边传来的动静,有人闯入了太平别院,肯定是范闲和五竹,前来太平别院寻找叶轻眉留在此地的东西,但是正好被燕小乙所发现,燕小乙和五竹隔着院墙斗起了箭术,两人之间的你俩我往将范闲惊得目瞪口呆,也正是由于五竹将燕小乙拖住了,所以范闲才能潜入到了太平别院之中。 范闲小心的推开了叶轻眉的房间,将匕首放在了身后,一步一步的小心的走进了房间。 “范闲,你来此干嘛?”庆帝本来已经发现了范闲的闯入,但是由于和郭保坤在棋盘上厮杀的正激烈,所以并没有站起身来,只是侧头看了一眼范闲,神色平静的问道。 “我和婉儿再次地游玩,有些口渴,看到此处有一处别院,所以前来讨杯水喝。”范闲有些慌张的扯着谎话,他没有想到会在此地直接和庆帝相遇,一时有些紧张。 “拿到也巧了,这里本来是我一位故人的居所,只是这位故人已经不在多年了,我有时处理朝政感到疲惫时,就会到这里散散心,没想到居然会碰到你!”庆帝将手中的其中放下,自已经输了,每次和郭保坤下棋,庆帝都会输,所以也不意外,已经习惯了。 “你可真的是不给朕一点面子,每次都会赢,一次都没有让过朕。”庆帝看着郭保坤,有些无奈的说道。 “已经有那么多人都故意输给你了,我在输,你可就没有对手了!”郭保坤毫不在乎的将其他大臣和庆帝下棋时的退让揭穿了,一点都不担心庆帝会生气恼怒。 “他们只是畏惧朕罢了!朕又何须让他们让棋!”庆帝有些气恼的说道,其实以庆帝的棋力,那些大臣们还真的不一定是庆帝的对手,只是他们不敢和庆帝的对局,所以导致庆帝每次下棋都无法尽兴,但是庆帝却又不能揭穿,这是一种潜规则,即使是庆帝也要遵守,揣着明白装糊涂。 “郭保坤!”范闲这才看到转身过来的郭保坤,有些惊讶的说道。 “怎么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郭保坤有些调侃的对范闲说道。 “你怎么也在这里?”范闲有些纳闷,难道太平别院任何人都可以来,是自己小心过头了。 “我陪陛下前来散散心!”郭保坤自然知道范闲在惊讶什么,但是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只是单纯以庆帝为借口、 “不知这里的主人是陛下的哪位故人?”范闲想起了庆帝的话,连忙询问道,要知道他可是很想知道叶轻眉究竟和庆帝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太平别院遇到庆帝呢。 “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也就不提了!”庆帝岔开了话题,他不想和范闲谈及叶轻眉的事情,他也不像让范闲知道自己和叶轻眉的过往。 “陛下,刚才在别院外有人窥探,陛下在外面已经不安全了,还请陛下立刻移驾回宫!”燕小乙在房门外跪倒在地,向着屋内的庆帝汇报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并劝导庆帝回宫,刚刚那人实力高强,燕小乙没有把握胜过对方,所以不愿庆帝冒险。 “不必担心,有爱卿在,朕的安危就有保障!”庆帝对燕小乙的话不置可否,开玩笑,庆帝是什么人,他可是大宗师,而且郭保坤也在此地,两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都在此房内,什么人能够威胁到庆帝的安全。 “陛下可曾受到惊吓!”燕小乙却发现了不对,作为世间唯一的一位九品箭手,燕小乙的耳力和眼力都远超常人,他能听出此时房间内有着两人的呼吸,虽然知道房间内有着郭保坤和庆帝的存在,但是自一开始燕小乙就曾经试验过,自己很难隔着墙听到郭保坤的呼吸,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燕小乙也知道这是因为郭保坤实力高深莫测。此时燕小乙却听到了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是庆帝的,另一个却并不是郭保坤,那么只能是闯入者了。 燕小乙站起身来,将背后的铁弓那到手中,抽出一支背后的铁箭,将其搭在了弓弦之上,将弓慢慢的拉满,瞄准了屋中的呼吸声所在之地。 “臣还请陛下赐见!”燕小乙大声向着庆帝呼喊着。 第七十八章 机会来临 “坏了!”庆帝一听燕小乙呼喊,就知道燕小乙误会自己已经被闯入者挟持了,所以庆帝一个翻身飞跃来到了范闲的身前,将房门直接推开,正面面对着燕小乙。 “朕没有被挟持,这位是太常寺协律郎范闲,你退下吧,辛苦你了!”庆帝对着燕小乙解释道。 “陛下,真的没事?”燕小乙有些不放心的再次确认道。 “朕无事,你可以下去了!”庆帝再次对燕小乙说道,并挥手示意燕小乙将弓箭收起,立刻退下。 “臣告退!”燕小乙仔细观察了一番庆帝的神色,确认了庆帝的话没有任何的违心之处,起身告退。 “陛下,刚刚是?”范闲被庆帝刚刚的举动有些弄懵了,不知道为何如此做。 “燕小乙是九品的箭手,即使隔着墙也能听见房内的呼吸声,所以燕小乙刚刚发现房间内多了一人,误以为朕被你挟持了,所以差点将你射杀在这房间内!”庆帝心有余悸的对着范闲解释了一下刚刚的危险。 “这么厉害!”范闲有些瞠目结舌,没想到九品箭手的五感居然如此灵敏,简直非人。 “就是这么厉害,所以你以后要是见到九品的高手还是躲得远远的为好!”郭保坤看着有些动容的范闲,好心提醒道。 “那你是九品高手吗,我是不是应该也对你退避三舍?”范闲顺势趁机提出了自己憋在心中很久的疑惑,想要借这个机会,探一探郭保坤的底细。 “九品高手吗?”郭保坤有些好笑的看着眼中充满好奇的范闲,有些玩味的自语了一句。 “我只能告诉你,我应该是大宗师之下无敌吧!”郭保坤开着玩笑的说道,虽然这么说没有错,郭保坤一个大宗师肯定是大宗师之下无敌的存在,但是郭保坤偷换了概念,其实他已经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这么自大吗?”范闲瞪大了眼睛看着郭保坤,范闲自己就是一个充满自信的人,但也绝不会说出这样霸气自大的话。 “陛下还在这里呢!还不赶紧将你的大话收回去。”范闲好心提醒了郭保坤一句,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看起来平日里有些文雅的郭保坤居然如此的不靠谱,大话当着庆帝的面也敢说出口。 “大话?这可不是大话,他说的是真话,朕给他作证!”庆帝看着郭保坤在逗着范闲玩,也凑了个热闹,将自己牵扯了进来。 “陛下!”范闲有些纠结的看着郭保坤和庆帝,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两人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范闲转斗望来望去,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 “不开玩笑了,郭保坤所说属实,这是宫中大宗师对他的评语!”庆帝看着不敢置信的范闲,将宫中传说中的大宗师的名头都搬了出来,其实这个大宗师不就是庆帝自己吗,所以这倒也不算是骗人的话。 “宫中果然有大宗师!!”范闲得到确认后,第一时间脱口而出了这句话,要知道多少人都猜测宫中有一位大宗师,但一直都得不到确认,今天范闲终于在庆帝的口中得到了证实,连得到了郭保坤实力底细的消息都不如此时给范闲的冲击大。 “你居然真的是大宗师以下第一人!”范闲随即反应过来,又对郭保坤的实力感到震惊了,这家伙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中的男主角,文武双全,家世显赫,仕途坦荡,简直是人生赢家的模板。 “这就惊讶了,郭爱卿还有着令人更惊讶的事情呢,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庆帝对范闲的大惊小怪没有生气,要知道他第一次见到郭保坤突破大宗师时,简直让他震惊,这么年轻的大宗师,简直令人感慨自己是失败透顶了。 “还有?是什么?” 范闲惊讶的看着庆帝,嘴巴都张大了,难以合上。 “慢慢来,不要急!”庆帝没有在告诉范闲,只是岔开了话题。 “算了今天已经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庆帝伸了个懒腰,然后吩咐人开始收拾銮驾,准备回宫。 “陛下,臣告退!”范闲见庆帝准备走人了,只好提出告辞。 “去吧!”庆帝挥了挥手,没有在多言,直接让范闲随意。 范闲转身离开了房间,准备找五竹进行会和。 “陛下,我也告辞!”郭保坤知道太子现在肯定已经被林府的护卫所抓,自己现在只要打着救太子的旗号,就可以肆意出手报复,还能让林若甫无话可说,吃个哑巴亏。 “看来你等的机会来了,去吧去吧,难为你陪着我下了一天的围棋了!”庆帝知道郭保坤今天出行所等待的机会肯定是来了,所以也不阻止郭保坤,让他随意就好。 郭保坤闪身离开,紧跟在了范闲的身后,看着范闲和林婉儿会和,一直到林婉儿将太子被林府护卫所抓的事实告诉范闲,范闲连忙前去营救太子时,郭保坤才跟着离开此地。 。。。。。。 “林相,我可以确定杀二公子的人绝对不是范闲,而是大宗师!”太子将自己在宫中看到的关于鉴查院死亡案宗分析结果告诉了林若甫,鉴查院一共出具了两份卷宗,只有宫中的那份卷宗才表明了凶手是一位大宗师。 “不知道太子将此事告知老夫,究竟有何所求啊?”林若甫是一个老狐狸,所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太子此番示好绝对是有所求。 “林相,应该知道,我虽然贵为东宫,但是在朝堂之中的六部官员并未多少人支持我,所以我想和林相结盟,我保证以后一定为二公子报仇!”太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那如果,大宗师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呢?”林相用饱含深意眼神看着太子,试探的问道。 “无论是谁,我都会为二公子报仇!”太子眼露凶光,保证道。 林相和太子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说什么,都知道了对方的所想。 “太子要见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何要见范闲呢?”林若甫想到袁宏道所说太子被抓后,一定要见自己和范闲,所以好奇的问道。 第七十九章 公子出手 “因为范闲一定是林相日后的继承人,是林相日后所要扶持之人,结盟自然要加上范闲。”范闲自信的对林相说道,看来他对林相的心思已经有了成算和了解。 “太子就不范闲因为对太子不满,不愿帮助太子吗?”林相有些好奇。 “我与范闲其实并无什么不解之仇,为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我也不再于范闲争夺内库。日后范闲有着我与林相相助,必然会一飞冲天,青云直上。”太子做出了自己的让步,大度的对范闲表达了善意,展现了自己身为太子的胸怀和器量。 范闲看着一老一少的两个狐狸,装作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并没有掺和到其中去。 “郭保坤,怎么又是你,难道你要阻止我出手吗?”谢必安刚刚要出手杀人,就看到了郭保坤,立刻全身戒备,色厉内荏的对着郭保坤喝道。 “闭嘴,滚回二皇子府中去,今天本少爷高兴,替你出手吧!”郭保坤没有在多言,直接冲进了院子,整个院子没有一丝的声响,只是隐隐有着血腥味传来。 谢必安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的,待在原地,没有敢进入到院子中,虽然郭保坤出手解决了林相手中的实力,达到了二皇子的目的,但是谢必安却有些咽不下被郭保坤训斥的怨气,同时又深知自己绝不是郭保坤的对手,所以只能憋屈的忍下了,然后转身离开了此地,回去向二皇子禀报。 “你们不要再商量这些事情了,现在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你们不觉得古怪吗?”范闲看着在哪里不断的讨论着结盟的两个人,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商议,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地有些过于诡异,让范闲心头有些发寒,要知道林相在外面布置的人中保虽然没有什么九品的高手,但是却有着不少的八品高手,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被不知名的敌人直接解决了,这让范闲判断出对方绝对是高手,实力惊人,范闲无奈的看了一眼太子和林若甫,有些无奈的将背后的匕首掏了出来,手持匕首向着门口小心的走去,太子和林若甫两人紧盯着范闲,神情中有着紧张和担忧,现在就只能指望范闲了。 “砰!”房门突然被人在房间外踹开了,范闲被惊的向后一个跳跃,范闲弓着腰,右手持匕首放在胸前小心戒备着,抬头向着房门出看去。 “臣郭保坤听闻太子殿下被人绑架,前来救驾!”郭保坤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冲着目瞪口呆的三人咧嘴一笑,这笑容带着着快意和示威。 林若甫一见郭保坤就整个脸都耷拉了下来,不用说,他就明白了郭保坤这是在报复自己前段时间对司理理的刑讯逼供,打了郭保坤的脸面。 “林相也在啊,下官这次来的可真是值得了,不仅仅救了太子殿下,还救了林相!”郭保坤装作刚刚看到林若甫的样子,惊喜的对着林若甫邀功。 林若甫心中的怒火简直难以压制,自己的手中多年培养的武力全被郭保坤杀了,郭保坤居然还想让自己承情,简直是欺人太甚,但是看了眼旁边的太子,林若甫又只能将怒火压了下去,毕竟自己的手下做事出了岔子,绑错了人,将太子当做了范闲给绑架了,所以林若甫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且,林若甫还要极力对郭保坤表示感谢,和外面已经死掉的手下撇开干系。 “还真是多谢郭学士了!”林若甫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郭保坤表示着感谢。 ‘“哪里,哪里!林相客气了,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不用表示感谢!”郭保坤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还虚伪的对着林若甫客套着,那副虚假的表演令一旁的范闲都有些看不过眼,更不用说当事人林若甫了。 “还请太子即刻随臣回东宫,免得在遇见胆大包天之辈,对太子无礼!”郭保坤看了一眼林若甫,语带深意的讽刺着林若甫。 林若甫是一个老狐狸,在官场打拼多年,能够一直稳坐宰相之位,自然有着他人所不具有的城府和能力,所以虽然林若甫吃了一个哑巴亏,但是还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完全看不出林若甫有任何的失落和愤怒之色。 “太子殿下,郭贤侄所说甚是,还请太子早日回宫!”林若甫一口一个贤侄,对郭保坤喊的极为亲热,让郭保坤不由暗骂老狐狸。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死了”就在这时,袁宏道自院中冲向了房间,嘴里还发着惊讶的声音。 “还有一个!”郭保坤装作不认识袁宏道的样子,直接出手对着袁宏道的腹部一指点去。 “手下留情,他不是绑匪!”林若甫高声疾呼,阻止郭保坤对袁宏道的攻击。 袁宏道虽然是一个幕僚,但是却也练过武,有着六、七品的实力,但是面对着郭保坤的这一指,却连动都动不了,完全被郭保坤的精神意志压制在了原地,整个精神里都被郭保坤的这根手指充满了,呆呆的被郭保坤点破了丹田气海,一身的修为化为流水,真气的流散让袁宏道再也站立不住,身体一软,就瘫坐在地上了。 “不好意思,我没收住手!”郭保坤这时才回头对林若甫无奈的说道,双手一摊,那无辜的样子,令人倍感气愤。 “不过还好,只是武道修为费了,不会危及生命!”郭保坤解释着,其实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杀了袁宏道,只是想要废了他的修为,毕竟袁宏道的身份不一般,是庆帝安插在林若甫身边的钉子,自己必须要给庆帝这个面子,自己废了袁宏道不会影响到他的任务,但是如果杀了他,就会有点打乱庆帝的部署了,郭保坤不欲因这点小事和庆帝出现什么矛盾。 范闲过去伸手给袁宏道把了把脉,发现他除了因为修为被废,脉搏有些微弱,但是并未其他的不妥,将袁宏道扶起后,范闲对着林若甫点了点头,表示郭保坤所说是实话,没有下什么暗手,袁宏道没有不妥。 袁宏道惨然一笑,看了一眼郭保坤,只能无奈的说道,“在下不要紧,让林相担心了!” 第八十章 宫中 范闲扶着袁宏道慢慢的向着林若甫走去,在与郭保坤擦肩而过时,郭保坤对着袁宏道悄悄说了一句,“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再敢无视我的话,我会直接宰了你!” 袁宏道感到口中一咸,怒火攻心,将一口淤血直接冲到了口中,袁宏道强行将这口鲜血咽下,装作无事一般的走过。 范闲也听到了这句话,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郭保坤,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毕竟比起袁宏道,郭保坤和他的关系更加亲近,而且郭保坤此次为司理理出头,他就更没有理由阻拦,毕竟袁宏道打的不仅仅是郭保坤的脸,还有范闲的脸,他当初可是答应了司理理在鉴查院内,不会有任何人对她施刑的。 “不必了,孤和林相在一起,还有着范闲,应该不会在出现其他的意外了!”太子知道现在的林相肯定心里对郭保坤极为恼怒,自己还是不要和郭保坤走的过于近,所以拒绝的了立刻回宫的提议,表示会和林若甫等人一起。 “那还请太子殿下多保重,不要又被胆大包天之辈冲撞了!”郭保坤本来就不在意太子的安危,只是拿太子作为借口罢了,听闻太子不愿回宫,也不再劝说。 “臣告退!”郭保坤毫无诚意的拱了个手,不等太子回应,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哼!”太子看着离开的郭保坤,心中有些恼火,郭保坤对自己这个太子实在是太过无礼了,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太子虽然有些恼怒郭保坤的无礼,但是对此时郭保坤的无礼反而没有自己表现的那么恼火,因为郭保坤表现的越无礼,太子和林若甫就会更加同仇敌忾。 。。。。。。。 “听说昨晚你将林若甫的手下都屠杀一空了?”庆帝看着今日进宫的郭保坤,有些好奇的问道,要知道,平日里的郭保坤表现的人畜无害,庆帝还是第一次见郭保坤如此出手无情,按照以往的郭保坤的性格,应该是很平静的不屑理会。 “陛下,此话谬矣!”郭保坤大大咧咧的对着庆帝反驳着。 候公公站在下位,听到了郭保坤的话,还是不禁有些吃惊,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郭保坤,这位爷可真的是敢说,居然敢说陛下错了,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候公公知道庆帝不会生气,这种情况他已经见过了无数次,但是每次都还会感到胆战心惊,生怕旁观的自己会遭受池鱼之殃。 “臣那是为了救太子殿下,为了避免太子殿下受到伤害,所以出手狠辣了一些,才将那些胆大包天的绑匪尽数击毙!”郭保坤一脸的大义凌然之色,脸上好像都写着我是忠臣的字样。高昂着头颅,神色全是骄傲。 “你这话也就是骗骗不熟悉你性格的人,太子还不至于放在你的眼中。你啊,完全就是为了替家人出头,这才想要给林若甫一个教训,太子不过是你出手的由头!”庆帝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和郭保坤认识已经两年多了,对郭保坤的性子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郭保坤为什么出手,嘴角挂着一丝的揶揄,眼神不断的上下打量着郭保坤。 “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和范建的女儿范若若已经定亲两年多了吧!听闻你们感情和睦,你也从未有过其他的风流韵事!” “现在居然会为了司理理出手,看来是真的动了心,有了感情!”庆帝感叹道,按理说郭保坤少年成名,文武双全,家世显赫,应该从小就是纨绔子弟的种子,在香粉阵中的常客,但是郭保坤却从未听闻有过这种传闻。 “朕现在倒是想要见一见这位花魁娘子司理理了,居然可以让你动心,不知是何等的貌美!”庆帝调侃着郭保坤,有些认真的说道,要知道司理理是北齐的密探,如果郭保坤真的爱上了司理理,那郭保坤这个大宗师对北齐就会心软,这不符合南庆的利益。 “貌美是肯定的,但是让我动心的不是样貌,而是情意,这世界上最锋利的剑永远都是情,而不是其他的东西!”郭保坤有些感叹道,他此时已经能够正视自己的内心,接受司理理对自己的情意,自欺欺人没有意义,何况人根本就不可能欺骗得了自己。 如果说郭保坤和范若若之间是细水长流的爱情,那么司理理就是飞蛾扑火的执着,令人动容,也幸亏这个世界不是一夫一妻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所以倒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即使范若若其实也知道了郭保坤对司理理的一些举动,但是也不曾责怪郭保坤,毕竟这在这个世界算不上错误。 “以色侍君者,色衰而爱驰;以德侍君者,地久而天长!”庆帝感慨的说出了这句早年读书时所学到的话,神思不属,似乎是又陷入到了往日里的回忆中了。 郭保坤看着庆帝,无奈地摇了摇头,向着候公公询问了一句,“听说范闲今日也进宫了,现在到了哪里?” “范公子现在应该是到了长信宫,毕竟长公主是郡主的母亲,范闲理应前去拜访!”候公公笑道,说着还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红包。 “范公子今日格外开心,毕竟他和郡主的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范公子还赏了老奴一个红包!” “多谢相告,我去长信宫看看范闲,候公公还是留在这里照顾陛下吧,等陛下回神后,告诉陛下一声!”郭保坤看着坐在座位上还在沉思回忆的庆帝,有些同情这个男人,为了所谓的帝王霸业,放弃了自己的爱人,放纵别人杀害了叶轻眉,这是庆帝永远难以跨越的坎,也是他永远不可谈的禁忌。 “郭大人,您尽管去,等陛下转醒后,老奴会转告陛下的!”候公公拱了拱手,示意郭保坤自便。 郭保坤本来不想见范闲的,毕竟自己当着范闲的面,将他老丈人的手下全部杀光了,有点不好见面,而且还是为了司理理的事情才出手的,范若若还是郭保坤的未婚妻,范闲作为郭保坤未来的妻兄,更是让郭保坤有些不愿见范闲,毕竟自己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是面对范闲还是有些心虚。 第八十一章 长公主 但是,郭保坤听到了候公公说范闲进了长信宫,就不得不去见范闲了,毕竟范闲可能不清楚,但是郭保坤可是知道,长公主才是牛栏街刺杀案的幕后主使,李云睿是最恨范闲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内库的执掌权这种利益问题,还有着叶轻眉的原因,这些都是庆帝的风流债,李云睿从小就崇拜爱慕庆帝,然而庆帝却爱上了叶轻眉,对李云睿不屑一顾,所以李云睿最恨的就是叶轻眉,范闲作为叶轻眉的儿子,自然被长公主李云睿所痛恨。 “范闲,你师从费介,知不知道有何方法可以医治头痛?”整个长信宫里空无一人,只有长公主李云睿一人坐在亭子之中,面对着范闲。 李云睿满脸的笑容,似乎还有着几分的慈爱之色,对着范闲很是和蔼。 “头痛的缘由颇多,也比较难以医治,我从老师那倒是学到一些按摩手法,可以有效地缓解头痛,长公主日后可以试试!”范闲想了想自己的所学,将其方法告知了李云睿,并劝导李云睿日后可以找太医依此方法治疗。 “既然你会,那么你就帮我按摩一下,缓解一下疼痛吧!”长公主笑着让范闲帮自己按摩,看样子是被头痛折磨的不轻。 “这有些不妥吧!”范闲犹疑的拒绝道,毕竟宫中规矩颇多,男女之间更是规矩颇多。 “不必忌讳这些,你这就快成为我的女婿了,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的!”长公主完全没有忌讳,伸手招呼范闲靠近一些,不必担心这些。 “那我就勉力一试!”范闲没有推辞,虽然林若甫警告过他,说长公主李云睿是个疯子,极为危险,但是范闲想到李云睿毕竟是林婉儿的亲生母亲,自己还是要尊重一下长公主的。 范闲伸出双手将李云睿的头发拨到一边手指放到了李云睿的脑后穴位之上,轻轻的用力帮着李云睿按摩起来,“力道如何,可有些用处?” 范闲一边按摩一边询问着李云睿的感受,随时调节着自己的手法和力道。 “感觉不错,的确有效果,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李云睿紧闭双眼,头颅后仰,有些享受的说道。 “有效就好,回头我将这套按摩手法抄写一遍,送过来,日后您让人照着手法按摩就可以了!”范闲向着长公主尽着自己晚辈的心意。 “你有心了!”长公主慢慢叹了口气。 “听说你最近被刺杀了,那个重伤的护卫叫什么来着?”长公主突然开始提起了范闲最近的境遇。 “滕子京!他不仅是我的护卫,更是我的朋友!”范闲提示着长公主滕子京的名字,并明确表示滕子京绝对不是他们认为的仅仅是一个护卫,是和自己平等的朋友。 “滕子京,是个尽职的,听说是为了保护你,替你抵挡了致命一击才被程巨树重伤,到现在还没有办法下床!”李云睿夸赞着滕子京的忠心。 “对,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不会差点就丢掉了性命!”范闲情绪很是低落,对滕子京的重伤感到很是自责。 “你要放宽心,事已至此,要看开一些,毕竟人还在就是幸事!”长公主李云睿细声细语的安慰着范闲,看上去颇有长辈之风。 “没错,您说的是!”范闲此时对长公主的印象颇佳,长公主李云睿并没有像林若甫所说的那样可怕和疯狂。 “哈哈哈哈!”李云睿突然仰头大笑,惊的范闲手中的力道都加大了一些,范闲连忙停手,不知道李云睿究竟为何如此大笑。 “长公主因何发笑,可是我手上的力道过大了?”范闲不解的问道。 “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自己,我这个牛栏街刺杀案的主谋居然在这里安慰你这个被刺杀的受害者,真的是好可笑!”李云睿再次的大笑,完全没有在意范闲在其身后铁青的脸色,也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脖颈就在范闲的手中,只要范闲手上一用力,就可以轻松的扭断她的脖子,她的小命也就结束了。 “其实我虽然支持太子,但是却也不会事事都告知太子,所以林珙其实早就是我的人了,但是太子缺不知情,现在你知道了仇人是我了,你还想不想报仇了?”长公主依旧继续刺激着范闲,一点都不担心范闲对自己狠下杀手。 范闲骤然间听到长公主就是刺杀自己的元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有想要杀了长公主,慢慢收紧手中的力道,紧紧的捏住了长公主的脖颈,但是有慢慢的松开了。 范闲知道这里是后宫,自己如果杀了长公主,也绝对难以生还,而且他不相信长公主会任由自己将她杀死,长公主虽然疯狂,但是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是为了引诱自己出手,他相信自己只要真的出手了,必然会有埋伏的人手出现,将自己击杀。 范闲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保持冷静,劝自己不要冲动,“谢谢你,长公主!” “你谢我什么?”长公主被范闲的双手捏住时,也有些恐惧,等到范闲松开手后,这才放松了下来,听到范闲的感谢,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一直想知道究竟是谁想杀我,谢谢你帮我解惑,总算是让我不用再胡乱猜测了!”范闲用平静的语气感谢着李云睿。 “其实在儋州时,也是我派人刺杀的你,那时主要是因为担心你抢夺内库财权。后来就不是了,我发现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人杀起来才更加有趣不是吗?”李云睿笑呵呵的说着如此疯狂的话。 范闲看着身前的女子,艳丽的容貌变得如此可怕而又疯狂,这时候范闲才理解了林若甫对他的提醒,长公主李云睿的确是一个疯子,可怕而又危险的疯子,让范闲看着她都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长公主,不如将背后埋伏的人叫出来,让我见一见吧!”范闲没有被李云睿所激,而是想李云睿建议道。 “晚秋、小乙你们出来吧!”长公主高声喊道。 第八十二章 郭保坤初会长公主 自范闲的身后,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长公主的贴身女官晚秋,一个是禁军侍卫统领燕小乙,此时的燕小乙手持铁弓铁箭,刚刚要是范闲动手了,必然会被燕小乙射杀当场。 范闲暗自侥幸,自己多亏没有出手,范闲对燕小乙影响深刻,在太平别院外,燕小乙的铁箭威力惊人,速度,精准度都强的可怕,是一个令人畏惧的对手。 “其实你刚刚出手,也绝不会有任何事情的,你丧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郭保坤的声音突然在燕小乙的身后响起。 “是谁?”燕小乙猛地转身,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瞒过他的感知,来到了自己的身后,这令燕小乙惊讶极了,如果对方想要杀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郭保坤,你怎么来了?”范闲很是惊讶,怎么哪里都能遇见郭保坤。 “我听候公公说你来了长信宫,不放心,就过来看看!”郭保坤一脸的淡定,对在场的众人的惊讶毫无反应。 “不放心我来长信宫,那么,你知道长公主是刺杀案的幕后主使!”范闲脑子转的极快,在郭保坤的这句话中,瞬间就得出了郭保坤一直知道长公主就是刺杀自己的主谋。 “知道,我在刺杀当天见到林珙时就知道了!”郭保坤没有否认,直接承认了范闲的猜测。 “你当真不出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替你挡住燕小乙,保证不让任何人阻拦你!”郭保坤再次对范闲提议道,这个提议让燕小乙和晚秋都十分戒备,燕小乙再次将铁箭搭在了弓弦之上,晚秋也自袖中拿出来一把匕首。 “算了,对于长公主这种人,杀了她绝对不是对她最严厉的惩罚,像她这种被权欲所熏染的人,只有让她失去权势,才是对她最大村惩罚,我会想尽一切方法让她滚出京都,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封地信阳终老的。”范闲看了一眼长公主,此时的长公主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运筹帷幄的自信,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郭保坤会在此时出现,对于郭保坤的实力,她远比范闲更有的感触,毕竟她不仅和太子有着来往,暗中更是和二皇子李承泽保持着联络,当初谢必安在郭保坤手中吃了一个大亏,那时长公主就知道郭保坤的修为深不可测,不可力敌,刻意和郭保坤保持了距离,这也是这几年为什么郭保坤和长公主之间从未接触过的原因。 “我拭目以待!”郭保坤看了一眼自信的范闲,颇有兴趣的应道。 “郭保坤,我们好像并无什么利益冲突吧,你为何会和我作对!”长公主见范闲并没有听从郭保坤的建议,直接对自己出手,放下了提起的心,这才对这个自己一直刻意保持距离的郭保坤提出了疑问。 “没有什么冲突,但是谁让范闲是若若的长兄呢!”郭保坤无奈的对着长公主说道。 “原来是因为范若若那个小丫头!”长公主眼珠转动,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 “李云睿,如果你敢对若若打什么歪主意,即使是陛下也无法阻拦我,我会直接出手将你和你所关心的人全部杀掉!”郭保坤哪里不知道李云睿的性格,肯定是想在范若若身上做文章,郭保坤毫不客气的直呼长公主的姓名,毫不忌讳的直接威胁道。 “你!”李云睿脸上神色一僵,没有想到郭保坤居然如此敏感,如此不客气的直接威胁自己。 “放肆!”燕小乙却看不过去了,手中的弓箭对着郭保坤就挥了过去。对燕小乙而言,长公主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当初在燕小乙很小的时候,差点饿死,如果不是长公主将他救下,他早就死在了那个小山村了,何况长公主对他细心栽培,才有了他现在的成就,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对长公主无礼。 “闭嘴!”郭保坤这时没有任何的心思和燕小乙这个唯一的九品箭手纠缠,闪身躲过铁弓,不待燕小乙反应,右手已经握住了燕小乙的脖子,将其掐住提在了半空。 “怎么可能!!!!”范闲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燕小乙是什么人,九品箭手,南庆禁军侍卫统领,实力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但是他看到的确是燕小乙在郭保坤手中没有走过一招,就被生擒。 “嗯!”郭保坤斜视了一眼刚刚也要动手的侍女晚秋,晚秋因为修为没有燕小乙高,所以晚了一步,,但此时却被郭保坤的一道眼神威慑的不敢动弹,手持匕首僵直在了原地,看起来有些令人发笑。 “李云睿,勿谓我言之不预。你和范闲怎么斗,只要不危及他的性命,我都会插手,但是你要是敢对若若动歪心思,我绝不客气!”郭保坤冷然的看着长公主,随手将燕小乙丢向了长公主的身前。 “走不走?”郭保坤对着还在发愣的范闲问道,也不待范闲回答,就率先转身离开了。 “走,等等我!”范闲回过神来,连忙一阵小跑追上郭保坤。 “你可真够霸气的,燕小乙就像小鸡崽一样被你捏在手里!”范闲看着郭保坤有些敬佩郭保坤的修为,原来庆帝对他说,郭保坤是大宗师之下第一高手,他还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知道最近连续两次看到郭保坤出手,范闲才是真正的理解这句话所代表的力量了,特别是刚刚燕小乙居然在郭保坤手中走不过一招,这实在是令范闲感到震撼。 “我当初就提醒过你,实力才是你最大的保证,如果有实力,即使是庆帝都会对你礼遇有加,如果没有实力,就会想你这样不断被人算计,只能疲于奔命,永无休止!”郭保坤仔细感知了一下范闲的气息,有些摇头的说道。 “你现在还是七品,虽然霸道真气威力惊人,但是也只能让你匹敌八品高手。而且随着武者境界越高,越级挑战也就成了不可能,你现在可以七品敌八品,但是到了八品却只能在九品手中勉强保住性命,到了九品之上就更难越级挑战了,所以境界才是根本,不要小瞧了其他人!” 第八十三章 危险提议 郭保坤自己对此是深有体会,自己当初的玄冥真气比之范闲的霸道真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在第一次见到庆帝时,郭保坤还是感到了不敌,只是郭保坤当场突破了大宗师,这才察觉到九品上和大宗师在实力上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我知道了!”范闲认真的看了一眼郭保坤,狠狠的点了一下头,他现在是真的理解了郭保坤这句话的分量了,自己如果有这郭保坤的实力,此时哪会如此的束手束脚,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的不断计划筹谋。直接横推就可以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范闲算得上是足智多谋,善于应变的聪明人,但是他们哪里知道,所有的计谋都是为了弥补实力的不足,如果可以横推,谁还用不断地算计,还要担心意外因素的影响,导致计谋失败。 郭保坤认真的看了看范闲,看来这次的刺杀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让范闲成熟了不少,没有以前那样单纯,不食人间烟火,至少知道了所谓人心险恶,知道了人有贵贱之分,高低之别。知道了自己不是生活在了原来的世界,没有了所谓的文明和民主,这里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当权者可以凭借自己的喜好决定人的生死,不必经过法律的审判。这里的生存法则更加的残酷赤裸,更加的血腥冷漠。 郭保坤辞别了范闲,又来到了庆帝的居所,直接进去,此时的庆帝再次磨起了弓箭,这就是庆帝的思维,刚刚还是对叶轻眉思念不已,现在就又开始研究起,当初叶轻眉究竟是怎么在那么远的地方通过所谓的武器将对方射杀的,当初庆帝虽然因此得利,顺利的成为了庆国的帝王,但是庆帝却将叶轻眉当做了能够威胁他性命的存在,对叶轻眉存了忌惮之心,为日后的太平别院之变埋下了种子。 直到现在那把狙击枪给庆帝带来的威胁感,还深深的印刻在了庆帝的心中,每次庆帝都在想象着自己面对这样的武器,究竟能不能躲过去,但是每次庆帝都没有信心能够在之中的攻击下活命,所以庆帝一直在研究如何可以造出达到这样攻击的弓箭,但是他哪里知道巴雷特狙击枪是一种高科技的武器,和所谓的弓箭完全是两回事,即使他用在珍贵锋利的金属也难以造出拥有巨大威力的弓箭,这不是原料的原因,而是一种文明的差距。 郭保坤看着不断用手打磨的箭头,对着庆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本来今早时他还有些可怜庆帝,现在却对庆帝感到无奈了。 “陛下,你如此每天致力于钻研威力更加强大的弓箭,完全是无用功,我虽然不知陛下究竟受过什么刺激,但是我明白即使陛下造出了所谓的那种武器,也很难威胁到我,所以陛下有这时间,不如想办法将境界如何更进一步!”郭保坤不愿庆帝如此浪费自己的天赋和时光,要知道庆帝作为一个帝王,还能够成为大宗师,武道天赋绝对惊人,每天为过去所禁锢实在是太浪费了,到了郭保坤这个地步,最希望的还是能够出现更多的同道中人,可以在武者的尽头相互携手,共同前进,所以郭保坤希望庆帝可以早日更进一步,成为自己的道友,可以相互论道。 “那是你没有见过那种威力,我当年成为了大宗师,以为世上再也无人能够威胁到我的性命,但是却在那武器面前黯然失色!”庆帝其实早就发现了郭保坤的注视,但是此时才将手中箭头放下,看着郭保坤满脸失落的说道,似乎是想起了那一天的记忆,眼中还有着几分忌惮和恐惧。 “不是我目光短浅,是陛下对武者的境界还是缺乏认识,以我此刻的境界,只要有人对我心生恶念,我立刻就可以感应到,这就是所谓的至诚之道,可以前知。所以即使拿武器瞄准了我,但是在瞄准之前我就已经感受到了危险,可以做到觉险而避,所以陛下应该致力于提高境界,而不是钻研这无用之物!”郭保坤走到了庆帝的身前,慢慢蹲下了身子,将庆帝放下的箭头拿到了手里,用手指仔细感受了一下箭头的侧刃的锋利,随手将之扔在了地上,显然对庆帝所精心打磨的弓箭不屑一顾。 庆帝眼露惊色的看着郭保坤,他不确定郭保坤究竟到了何等的境界,此时听到郭保坤的话,才对郭保坤的实力有了冰山一角的认识,即使是郭保坤这透露的一部分实力境界,已经令庆帝难以相信了,庆帝实在是难以相信郭保坤可以在危险来临前就生出感应,可以做到远离危险,这不是只有神才有的能力吗,怎么可能会通过练武就达到这样的境界呢。 “看来陛下是不信我所言了,陛下可以试试,信是一种奇怪的力量,人只有坚信,才能够达到,只要我将着境界展示给陛下一看,陛下必然可以坚定自己的信念,才能够达到这种境界!”郭保坤对庆帝提出了一个建议,这让庆帝有些将信将疑,不知郭保坤怎么才能展示这种境界。 “这?”庆帝疑惑的看向郭保坤,他不知这种境界应该怎么展示,希望郭保坤能够明示。 “从现在开始,陛下可以对我心生恶念,心中想着对我出手,我便可心中生出感应,然后我告知陛下,陛下就只此等境界是真是假了!”郭保坤毫不在意此时面对的是庆国的帝王,是大陆的霸主,主动让庆帝对他出手,就为了展示这种境界,完全没把可能面对的危险当做威胁,自信而又张狂。 “算了,朕再考虑考虑吧!”庆帝没有立刻答应郭保坤的提议,对他来说郭保坤所说的更多的是一种天方夜谭,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随陛下吧!”郭保坤看出了庆帝的将信将疑,知道庆帝一时半会无法相信自己所说,更不愿和自己结怨,所以有些犹疑。 郭保坤没有再理会庆帝,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第八十四章 背后冷箭 郭保坤踱着悠闲的步伐,向着宫外走去,面色平和,完全和坐在桌前的庆帝成两种状态。 庆帝看着一步步远去的郭保坤,脸上神色一时间变幻莫测,在光影之中不断的交织,一会好似圣贤一会好似恶魔,令人望而生畏。 庆帝突然将弓拿起,捡起了刚刚被郭保坤随手扔在了地上的铁箭,将之搭在了弓弦之上,庆帝收敛着全身的气息,小心翼翼的将弓弦拉满,整个过程无一丝声息,安静异常,庆帝将弓箭瞄准了郭保坤,想要将其射杀。 “陛下刚刚这是对我心生恶念,想要射杀我吗?”突然郭保坤回头对着庆帝一笑,这笑容在阳光下如此的耀眼,就在刚刚郭保坤感受到了一丝恶意自虚空传来,将自己的心湖搅乱,瞬间就生出了感应,知道是庆帝心生了恶念,不禁感叹帝王的无情,刚刚还在表示需要考虑考虑,但是紧接着就对自己心生恶意,帝王的心思真的是令人感到莫测,不由的回头的对着庆帝发出了提醒。 “这这么可能?”庆帝目瞪口呆,刚刚的郭保坤突然间就身体紧绷的向着左侧迈出了一步,完全躲开了自己的瞄准,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郭保坤就躲开了,庆帝还以为是意外,再次瞄准,但是郭保坤就再次横移躲开了自己的瞄准。 正当庆帝以为是自己的气息被郭保坤所察觉时,完全放弃了射杀郭保坤念头,箭头依然指着郭保坤,但是郭保坤居然出现了箭头的瞄准之下,庆帝以为机会来了,心中再次生出念头,郭保坤却又再次躲闪开来。 庆帝这时才相信了郭保坤所说的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郭保坤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的操作将庆帝惊的目瞪口呆,同样的动作,只要怀有恶意,郭保坤神在意前,早早的就躲开了,但是只要没有恶念,就完全没有反应。这种境界又有谁可以将他击杀呢,可以说是无敌于天下了。 郭保坤此时已经停下了脚步,再次转身来到了房中,面对着庆帝,毫不在意的坐到了宫殿的地面之上,乾清宫作为庆帝的居所,地面全部铺满了汉白玉,这种岩石是最上等的建筑材料,只有宫中才有此等豪奢,将之当做了地板,铺满了整个宫殿。 “陛下此时可信了我的话!”古往今来每一位合格的帝王都是不显山露水的人,最先学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以说是喜怒不显于色,无人能够在他们脸上看出他们内心所思所想,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郭保坤看着庆帝此刻脸上停滞着震惊之色,便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庆帝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以至于让心机深成的庆帝都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没想到武道居然能够达到如此的境界!”庆帝虽然身为大宗师,但是对武道并不诚,他首先是一个帝王,其次才是一个大宗师。庆帝遇见事情首先思考的就是用权谋解决,武道只是第二选择。 “陛下对武道不诚,这也是你这么多年在大宗师境界上难以继续前进的原因!”郭保坤一言指出了庆帝的问题所在,毫不顾忌庆帝的脸色。 “也许吧,在我看来武道境界远比不上王图霸业来得重要,所以对武道的确没有你那么诚。”庆帝其实也是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有些感慨的叹道。这几年他和郭保坤也算是相处较为密切了,自然知道郭保坤虽然也有一些爱好,比如喜欢古籍,爱好读书,但是这些都是为了武道服务的,为的都是汲取文明的智慧,为自己的点燃自己的智慧之火添加薪柴,为的是能够让自己踏入到更高的境界。 也正是因为郭保坤如此沉迷于武道之路,才会让庆帝对他如此的放心,知道在郭保坤的眼中,所谓的权势并不能够吸引到他,和庆帝完全没有任何的道路冲突,所以令人才能和平共处。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提升陛下的修为境界,那就是将霸业和自身的境界相互联系,让霸业成为你武道前进的动力!”郭保坤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庆帝所面临的问题。 “这么简单吗?”庆帝将信将疑的问道,眼中有光芒闪过。 “自然不是,这需要陛下将自己的宏图霸业的执念寄托到自己的武道信念之上,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风险的,虽然只要庆国霸业有成,陛下的武道修为就会进步,但是相应的如果庆国霸业遭到打击,陛下就有可能武道信念遭受重创,导致自己的修为跌落境界,出现倒转。”郭保坤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方式提高境界,这有些像是佛门的宏愿之法,是一种左道旁门之法。 “可以一试!”庆帝颔首点头,表示对这种方法的认可,显然对庆帝而言,既能推进庆国的统一大业,又能提高自己的修为,简直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还请陛下,你三思而后行,毕竟这条道路只要开始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郭保坤对庆帝劝诫,希望庆帝可以考虑清楚,不要因为一时的利益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我会仔细考虑的!”庆帝肯定不会一开始尝试这种方法的,毕竟不可能郭保坤怎么说他就全部相信,作为帝王,疑心重是他们的标配,庆帝一定会确定这种方法安全可靠,才会下定决心尝试这种方法的。 郭保坤没有再久待此地,而是打算出宫,毕竟天色已晚,月上中天了。 今晚上郭保坤还要到鉴查院一趟,毕竟陈萍萍今晚设局将鉴查院的反对者引出,并且顺便考验了一番范闲,但是差点导致司理理遇到了危险,所有郭保坤准备今晚前去鉴查院保护司理理,并且和陈萍萍会面,交流一下。 。。。。。。。 “将司理理带上吧,你要知道当初因为她,郭保坤可是大开杀戒,将林相府中的护卫屠戮一空了!”范闲看着在铁牢之中的司理理,想起了郭保坤,不由的向着陈萍萍开口道。 第八十五章 陈萍萍 “郭保坤吗?”陈萍萍略带沉思,伸手在怀中掏出一把钥匙,丢给了身前的范闲,让他前去将司理理带出来,跟着他们一起向着地牢的深处撤退。 范闲走到了铁牢跟前,将门锁打开,并将司理理的铁镣铐解开,将她扶出了铁牢。 “怎么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司理理满头的雾水,不明白范闲此时的举动。 “我答应过你,在鉴查院内,护你周全,现在鉴查院外面有人叛乱,所以你只能和我一起网地牢深处逃命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不死,一定会护着你的!”范闲再次做出保证,毕竟自己之前食言了,导致司理理被袁宏道刑讯逼供,范闲心里颇为愧疚。 司理理闻言没有在扭捏,直接跟随范闲一起向着地牢身处逃命。 “王启年,你去打开这道暗门!”陈萍萍吩咐王启年前去打开秘密通道。 王启年用尽全力才将暗门推开,只是令王启年感到绝望的是暗门之后是一个死胡同,并没有出口,顿时王启年全身的劲都松了,提不起任何的斗志了。 范闲上前一步,看来一眼死胡同,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抽出,回头对着王启年说道,“准备拼命吧!” 王启年眼见再无逃生之路,不禁唉声叹气,“我还不能死呢,我还没有给夫人禀报过呢!” 一直呆在陈萍萍身后的影子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王启年,“你连死都不怕了,害怕没有告诉夫人,如此畏惧妻子,简直是丢了男人的脸面!” “身死事小,不告诉夫人事大,我又不在乎什么男人脸面!”王启年趾高气昂的说道,一副我是妻管严我骄傲的神情,活像是一只打鸣的大公鸡。 “嘻嘻!”司理理此时已经将身死置之度外了,看到了王启年的这幅样子,捂着嘴巴,轻笑了两声。 “给我一件武器吧!”司理理向着范闲伸手,毕竟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己也要出一份力,不能束手就擒。 “其实这后面还关押着一个人!”就在范闲准备以命相搏之时,陈萍萍突然开口道。 “什么人?”范闲闻言诧异的问道,跳到上方通气口朝里面张望了一会,也算是临死前满足下好奇心。牢房里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他浑身上下缚着数十条铁链,样子十分吓人。 “这是一个大魔头,名字叫肖恩,我的这双腿就是为了抓他而废的!”陈萍萍有些感慨,双手摸着自己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的双腿。 “杀了陈萍萍,为了庆国!” “冲啊!” 外面的叛党找到了暗门所在,正在全力冲击暗门,就要冲进来了。 “其实我们还有一条活路可以走!”影子站在陈萍萍的身后,突然对着范闲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范闲闻言立刻回头,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在此刻影子居然想到了活路,范闲心中大喜。 “杀了陈萍萍,将他的人头交给外面的人,换取我们的生路!”影子的话是如此冷漠无情,完全无视了陈萍萍就在身前。 范闲看了一眼陈萍萍,眼睛又盯向了影子,不发一言,沉默着将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向着暗门走去,他绝不愿用陈萍萍换取自己的生路。 “其实你可以听他的,我不介意为你换取一条生路!”陈萍萍看着沉默的范闲,主动出声求死。 范闲虽然有着各种的不靠谱,但是绝对不做小人,是一个可靠的朋友,而且陈萍萍对他关爱有加,他绝不会为了苟且偷生,做忘恩负义的事情。 陈萍萍和影子看着沉默不言,一直准备着拼命的范闲,点了点头,影子自陈萍萍身后走出,将宝剑自剑鞘之中抽出,伸手将范闲拦在了身后,独自一人打开了暗门,冲出来密道。 范闲听到外面不断传来惨叫声,这熟悉的一幕,让范闲不禁想起了郭保坤,那时的感觉也是如此,只是不同的是那时没有任何声音,而此刻确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所以这是一场对我的考验!”范闲不是傻子,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就知道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影子一定是一位九品上的剑客,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杀光外面所以的叛党,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必要逃命,这一切都是一场戏。 “叛乱是真的,我只是让人将他们煽动起来,一起铲除罢了。只是影子对你不放心,想要考验你一番,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但是他坚持,我也就没有反对,至少你的表现让影子对你刮目相看,算是认同了你!”陈萍萍面色平和,将事情的原委详细的告诉了范闲。陈萍萍看着范闲,眼中有着长辈的慈爱,虽说陈萍萍不在乎范闲怎样对待自己,也不图回报,但看到范闲的表现,还是心里暖暖的,当然也只有范闲才能够温暖陈萍萍的早已冷血的内心,其中叶轻眉的缘故占了大部分,自叶轻眉死后,陈萍萍唯一的执念就是杀了庆帝,为叶轻眉报仇,范闲是这执念中为已可以存于陈萍萍内心的温暖。 范闲看着对自己露出慈爱目光的陈萍萍,他选择了相信,毕竟从未谋面开始,陈萍萍就一直在帮助自己,甚至要将鉴查院都交给自己,有时候范闲都佩服自己的便宜老娘,居然被陈萍萍这么一个冷血之人如此记挂。 影子将暗门再次打开,独自一个人走了进来,手中的宝剑还在滴落着鲜血,红色的血液在地上连成了一道长线,鲜艳而又危险。 “都解决了?”陈萍萍的声音冷酷无情,这时的他是高高在上的鉴查院院长,司理理恐惧的暗夜之王,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都清理干净了!”影子回道,影子自怀中掏出手绢将手中的宝剑慢慢地擦拭干净,红艳的血液在手绢上留下了印记,影子将擦拭干净的宝剑慢慢的插回到了剑鞘之中,再次沉默的走到了陈萍萍的身后,双手搭在了陈萍萍的轮椅把手之上,重新变为了陈萍萍的影子。 第八十六章 肖恩 “那我们就回去吧!”陈萍萍回头看了一眼影子,示意他推轮椅走人。 “这里面关押的就是肖恩吗?”郭保坤自暗门处走入,迈步来到了众人的眼前,手指指着众人身后的牢房,好奇的问着陈萍萍。 “对,里面关押的就是肖恩!曾经北齐的锦衣卫指挥使,令人恐惧的存在!”陈萍萍看了一眼郭保坤,很是和蔼的对郭保坤解释道。 郭保坤虽然在朝堂也待了两年多,但是和陈萍萍居然没有打过任何的交道,这其中自然有着郭保坤基本上不参与朝政,每天不是翘班就是在翰林院的藏书阁待着,很少和朝堂中人打交道,另一方面,郭保坤也不愿意和陈萍萍打交道,有意识的躲着陈萍萍,毕竟谁愿意和一个特工头子打交道,难道嫌弃自己生活的太自在,想要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吗? “说起来,我能有今天的武道成就还要多谢肖恩和陈院长的慷慨解囊!”郭保坤伸头看了一眼地牢深处,被限制了全身关节,无法动弹的肖恩,转过身来,郭保坤自进来后第一次正视的面对着陈萍萍,仔细看了一眼陈萍萍,整体看起来有些阴柔,和他名字有几分相似之处,这应该是因为陈萍萍出身宦官的原因,缺了几分阳刚之气,但是陈萍萍的性格和为人绝对不是阴柔之人,比起时间的大部分男人更阳刚和热血。当初叶轻眉对他平等看待,让他抬起了头,所以他在叶轻眉死后,为了叶轻眉血洗了京都,一直到现在为止,陈萍萍唯一的执念就是为叶轻眉向庆帝报仇,哪怕最后陈萍萍最后被庆帝凌迟处死,陈萍萍也没有任何的屈服和恐惧,只有遗憾,没能亲手为叶轻眉报仇。 “那是你自己的功劳,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何况当初你父亲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陈萍萍知道自己的当初和郭攸之之间只是单纯的交易,并不涉及任何的人情,而肖恩只是一个俘虏就更谈不上对郭保坤有恩情了。所以郭保坤有今日的成就其实完全是自己和郭攸之的造就的,除了郭攸之,郭保坤不欠任何人的情,陈萍萍当然也知道郭保坤只是在客套,并不是真心的感谢自己,这只是一种打开交流的方式而已。 “你学武和陈院长居然有关?”范闲看着两个人的交流,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了郭保坤习武有关的事情,要知道范闲一直很好奇,郭保坤的一身高深的修为究竟是从何而来,今日能够听到有关的情报,范闲自然是忍不住了,好奇的插了一句话,希望能够在今日摸到一点郭保坤的底细。 “我没和你说过吗?”郭保坤诧异的看向范闲,他一点都不在意范闲打听自己的武道根底,也不打算隐瞒,只是从未有人问过他,所以他也不可能到处自己嚷嚷。 “我在小时候,想要习武,父亲对我很是宠爱,为了让我在武道之路上走的更远,就找到了陈院长做了一个交易,想要得到了肖恩身上的武道秘籍天一心法!”郭保坤将事情从头娓娓道来,众人都静静的看着郭保坤,听着他讲自己小时候学武的经历。 “肖恩?就是地牢身处这个被关押的人吗?”范闲手指着后面的牢房,向郭保坤确认道,他不明白为什么郭攸之想要帮郭保坤得到肖恩的秘籍。 “对,就是他,不要看他现在如此的落魄,但是在当年他的名声可是比现在陈萍萍院长更加响亮,是名副其实的暗夜之王,是北齐的一把尖刀。”郭保坤向着范闲介绍起来肖恩的来历和荣耀。 “这一点相信,司理理姑娘应该更清楚,毕竟是你的前辈,更是你们北齐所有锦衣卫的偶像!”郭保坤进来后,第一次提到了司理理,他不是没有看见司理理,只是不想让司理理更加深陷和自己的感情漩涡之中,免得以后更加痛苦。 “肖恩,前辈的确是声名赫赫,当年在北齐和南庆之间横行无忌,令人敬畏!”司理理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回忆,证实了郭保坤所说的真伪。 “真的是风水轮流张,当年威名赫赫的大人物,却落到如此的地步,真的是令人唏嘘!”范闲听着司理理和郭保坤对肖恩的过往的诉说,向着地牢身处看了一眼,有些感慨道。 “肖恩的修为虽然是九品上,但是他所修行的武道心法却能够达到大宗师的境界,因为他和大宗师苦荷修行的都是同一种心法,这心法其实和范闲你还有些关系!”郭保坤说着自己所知道的秘闻,突然将话题扯向了范闲。 “和我有关?我不认识他们啊!”范闲闻言,明显的神情出现了诧异,有些愣神用手指了指自己鼻尖,表示有些怀疑,可见,范闲对这个消息有多么的意外。 “没错,和你有关,不应该说和你母亲有关,在你母亲之前,大路上从未有任何武者突破到大宗师境界,原来武者最高的境界就是九品上,远远没有办法影响到天下的局势。”郭保坤好似有些感慨,叹了一口气,对当初的武者的境遇,感到了一些惋惜。 “自从你母亲叶轻眉来到世上之后,才有了所谓的大宗师境界,这个境界的武者已经不是人数能够抗衡的存在,能够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局势,左右天下的一统的进程。” “而且,巧合的是,当今流传的四位大宗师都和你母亲有关系,所以应该说是你母亲带来了武者突破大宗师的方法或者说是秘籍!”郭保坤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大嘴巴的范闲,对叶轻眉做出来最后的猜测。 “而苦荷和肖恩所修行的天一心法就是来自你母亲,这么说你应该知道他们和你的关系了吧!”郭保坤对着已经深深陷入到自己老妈辉煌历史中的范闲说道,惊醒了范闲。 范闲用手将自己的下巴合上,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疑似老乡的便宜老妈很牛,做出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他却第一次知道,这个便宜老妈居然是缔造大宗师的存在,这是在时不知道让他如何感慨,只能对这个便宜老妈感到膜拜,自愧不如,甘拜下风。范闲突然觉得和自己的便宜老妈相比,自己真的是个咸鱼,毫无成就,根本不配做一个穿越者,简直丢了所有穿越者的脸。 第八十七章 天选者 “我老妈这么牛的吗!!!”范闲感慨着,语气中充满了敬佩之意。 “你难道不知道叶轻眉,是神庙使者,是天选者吗?”郭保坤诧异的看着范闲,范闲这家伙居然对自己的便宜老妈没有仔细的打听过底细吗,这家伙神经可是够大条的,要知道他的命运被叶轻眉深深影响着,却没有打探过叶轻眉的光荣历史,简直是迟钝到了极点,真不知道范闲是怎么想的。 “神庙我知道,但是什么是天选者?”范闲初进京都,就被候公公拐进了神庙,自然知道了神庙在大陆上的地位,但是他对天选者,却很是陌生,完全不了解。 “天选者,是指天生就被上天赐予了知识,带领着大陆的人民不断开拓的人,他们是先知,是文明的开拓者,是历史的创造者,是被上天所眷顾的人!而叶轻眉就是这样的人!”郭保坤当然知道所谓的天选者就是和范闲一样的上个文明的人,只是他不能着样说,所以用了大陆上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向范闲介绍了一下何为天选者。 “这个世界究竟和我原来的世界有何关系,为啥会出现所谓的天选者,这不就是穿越者吗!”范闲心底暗暗嘀咕,对所谓的天选者,他一听郭保坤的介绍就感觉特别熟悉,这不就是自己的写照吗,所以天选者就是原来他所在世界的人,自然掌握了这个世界的人所不曾拥有的知识和文明,难怪这个世界的文明和原来的世界如此的相像,这个世界的文明从源头就被自己原来世界的所穿越的人所影响,走了原来世界的老路,所以才会文明同源,文字同种,这简直就是原本世界的文明在这个世界的复刻。 “这样的天选者多不多?”范闲有些急迫的问道,他终于找到了这个世界和原本世界有关的联系,十分想知道究竟怎么样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怎么可能多呢?这是天选者,是被上天所钟爱的人,是上天的厚赐,每个百年左右才能有一个天选者出现。”陈萍萍此时出身回答了范闲的问题,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范闲对此如此感兴趣,但是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答案告诉了范闲。 “每百年左右就有一个所谓的天选者,那么这个世界和我原来的世界,联系居然如此的紧密,这个世界都快被我原来世界的人穿烂了!”范闲自心中暗暗盘算着,想到这里范闲突然有了动力,他要追寻这个世界和原来世界之间的秘密,要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想到这里,范闲的神情明显有了激动之色,甚至是喜悦,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出了范闲内心好似非常的高兴,完全和平日里的惫赖样判若两人。 “范闲怕不是想多了,不知道他知道了所谓的这个世界的真相后,还会不会这么兴奋了?”郭保坤是在场的众人中,唯一知道真相和了解范闲秘密的人,所以看到范闲的兴奋,就知道范闲在想些什么,不外乎是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是范闲要是知道现在的这个世界就是他原来的世界,而且是原来世界开启了世界大战,无节制的动用核武器导致了世界灭亡,现在的这个世界就是在原本的核废墟之上文明重启的世界,不知道范闲到时候脸色会是如何的精彩了,不过根据范闲现在的举动,他也快要找到叶轻眉留下的钥匙,打开叶轻眉留下的箱子了,很快就会知道世界的真相,也很快就能明白自己穿越世界的真相了。 “所以你是修行的天一心法成就了现在的修为吗?”范闲虽然得到了一些有关自己穿越的线索,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将话题转回到了郭保坤的身上。 “也是也不是,其实父亲根本就不知道,我不需要所谓的大宗师秘籍,我只需要普通的武道心法即可,没有人能够通过同样的道路成就所谓的大宗师,这正是所谓的学我者生,类我者死!”郭保坤对自己的武道之路毫无隐瞒,强者是不惧挑战,更不惧所谓的被人知道了底细,就可以被针对的言论的,如果别人可以通过研究郭保坤的武学发现他的武道弱点,郭保坤反而会极为高兴,那就代表着郭保坤在这个世界还有着可以进步的空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钻研境界,而无法提升修为了。 “我可能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在这个世界上天生就是一个天才,其实只要给我一份普通的心法,我就可以通过研究这心法创造出适合自己的武道秘籍。” 郭保坤自信的说道,整张脸没有任何的自夸后的不自在,郭保坤看了一眼陈萍萍,不动声色的说道,“想必陈院长应该也清楚,我虽然自小开始习武,但是出了父亲一开始让家中护卫为我解释了一番武道基础知识,再无拜师学艺,完全是自学武道。” 陈萍萍知道郭保坤的意思,自己身为鉴查院的院长,掌管着庆国的无数情报和暗探,自然会让人仔细查过郭保坤的底细和经历,这一点郭保坤明白,自己也不避讳,朝堂上的那个大臣没有被陈萍萍掌握过隐私和秘密,陈萍萍几乎调查过所有他感兴趣的人。这一点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陈萍萍见范闲望着自己,不由的点了点头,“郭大人的确是天资过人,不论是文还是武,全凭自学,没有拜过任何的老师!” 范闲得到了陈萍萍的答复,不由的咂舌,眼睛瞪的像是牛眼,心里暗暗嘀咕,“我这便宜妹夫,简直就是中的主角,天赋惊人,居然只靠自学就能够科举高中状元,武道上更是自创心法,修为至少是个九品上,实在是令人感到自己的人生是个悲剧!” “那你现在所修行的心法究竟是什么?”范闲知道了郭保坤居然能过自创心法后,不由的对郭保坤自创的武道心法感到好奇,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直接询问了出来。 第八十八章 交底 “范闲!”陈萍萍厉喝出声阻拦了范闲的询问,陈萍萍不希望范闲犯了忌讳,得罪了郭保坤,要知道一个人武道根底是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全的大事,询问一个人的武道隐私,是让对方将性命都交到了你的手中,因为知道了一个人的武道根底,就可以有针对性的想方设法针对对方,武者交手对决,只是毫厘之家的差距,就能决定一方的生死,所以没有人会做这种傻事,陈萍萍将范闲视为自己子侄,所以不希望范闲犯下这种错误。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世上没有无敌的武功心法,只有无敌的人!”郭保坤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此时的郭保坤虽然仍然看起来过于年轻,但是没有人能够忽视此时郭保坤身上的外显的宗师气度,这气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敬佩。 “我所修行的心法是我根据天一心法结合自身特点所改善创造而成的,是水属性的心法,和天一心法完全不同,我将之命名为玄冥真气!遵循着道家“致虚极,守静笃”的特点,真气看似中正平和,却后劲绵长。玄者,深远之名也;冥者,幽寂之称。”郭保坤将自身的武道根基,甚至是武道理念都全盘托出,完全不在意可能被人窥探到自己的武学弱点, “玄冥真气,我靠这不会是这个世界的玄冥老祖吧!”范闲心里本来对郭保坤的心法很是感兴趣,但是听到了郭保坤对自己心法的命名,不由的想到了前世很有名的中的玄冥神掌,不由自主的在内心吐槽着郭保坤的心法名字,但是范闲也知道这只是心法名字相同,但是绝不相同,郭保坤的心法理念绝对走的是煌煌大道,和玄冥神掌的阴寒心法的旁门左道有着不同,立意上就差了绝对不止一个层次,郭保坤的玄冥代指的是水神,在道家常被用来形容“道”的存在。 “其实,自己创造出适合自己的心法,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更容易突破到大宗师境界!”郭保坤突然提出一个突破大宗师的办法,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得神情恍惚。 影子看着郭保坤,眼睛睁的老大了,他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郭保坤形象逐渐和影子记忆深处一个影子最恐惧和痛恨的身影有了重合,郭保坤不会已经突破到大宗师了吧,影子摇了摇头,没有将这个猜测倒出,但是心里倒底是有了存疑。 “还有这么个方法,那你小子日后不是有希望可以成为大宗师,那可要好好巴结一下你,让你以后多关照关照我!”范闲眼睛有亮光闪过,对这个方法看来很是上心,但是表面上却表现一副无赖的样子,伸手拦着郭保坤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狗腿表现。 “其实我已经是大宗师了,早在两年前就是了!不要声张,他们都听不见!”郭保坤传音入密直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范闲。 范闲的表面没有任何的变化,即使是近在咫尺的影子都没有任何的察觉,只有瞳孔微微收缩,几乎不可见,“自己这个妹夫,实在是太牛了,居然会是第五位大宗师,以后可以横着走了!” 范闲脸上的笑容好似灿烂真诚了一些,有人做靠山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现在范闲颇有种横行天下,再无顾忌的意气风发之感。 “大家出去吧,再在此处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郭保坤看了一眼肖恩所关押之处,听着肖恩传出的失败者的嚎叫,一点都不在乎的率先走了出去。 范闲看了一眼陈萍萍,紧跟着郭保坤的脚步走出了密道。 “走吧!”陈萍萍回头看了一眼影子,没有表示反对,影子推着陈萍萍向着外面走去。 司理理似乎现在成了最没有存在感的人,只是沉默的跟着众人的脚步,来到了密道外,径直走到了铁笼之前,自己乖乖走到了铁笼之中,将牢门关上。 “你怎么又进去了?”范闲看着这么自觉进入到铁笼之中的司理理,有些纳闷的问道。 “因为我明白这里面比外面更安全,所以我宁愿待在这里面!”司理理看了一眼陈萍萍,对司理理来说,陈萍萍远比这地牢更加危险,司理理对陈萍萍的恐惧已经远超了对监禁生活的恐惧。 陈萍萍看着如此乖觉的司理理,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任何的话。 范闲明显清楚了司理理对陈萍萍的忌惮和恐惧,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大家对陈萍萍这么一个半废之人如此的恐惧,在范闲的印象中,陈萍萍就是名字有点娘的残疾大叔,对自己比较和善慈爱,是一个十分慈眉善目的老人。 郭保坤虽然可以的保持了对司理理的距离,但还是不愿看着司理理受此委屈,眉头微微一皱,看着陈萍萍,开口道。“给她准备一个房间吧,我想她不会跑的,我愿意给她做担保!” 陈萍萍看了一眼郭保坤,虽然郭保坤在陈萍萍的印象中是一个九品甚至是九品上的高手,但是还是有些不愿郭保坤插手鉴查院的内部事务,眉头紧锁,有些不乐意。 影子用手指轻轻暗中戳了一下陈萍萍,示意陈萍萍答应郭保坤的请求。 陈萍萍立刻就改变了主意,他对影子很是信任,绝对相信影子的判断,陈萍萍装作很是为难的答应道,“可以给司理理准备一件房,但是她不得出此房间!” 郭保坤闻言,点了点头,这时才转身面对着司理理,“你多保重,我相信很快北齐就会派人将你救回的,所以,你好自为之!” 郭保坤没有对司理理嘘寒问暖,虽然他是担心司理理的安全才会来此,但是他绝不会告诉司理理,只能装作冷漠的样子疏远着司理理。 “我知道,我会老老实实的,不会给你添乱的!”司理理温柔的看了一眼郭保坤,女人是最敏感的,直觉惊人,虽然郭保坤没有说一句温暖的话,但是司理理还是能够感受到郭保坤是为了自己而来,是对自己有着关心的,所以一点都不介意郭保坤的冷漠。 第八十九章 陈萍萍的推断 郭保坤看了一眼司理理,没有再理会她,直接向着地牢之外走去,此时的外面正是艳阳高照,但是地牢之中昏暗却让人误以为已经是深夜三更之时。 明亮的阳光闪烁着金色,照射在人的身上,让人多了一分圣洁感,司理理被刺眼的阳光照射的有些难以睁开眼睛,毕竟她在地牢中待了多日,一时之间眼睛难以适应这么明亮的光芒,连忙将双手抬起,搭在了眉间,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司理理被就因为多日的囚禁和当初的刑讯导致的皮肤有些惨白色,如今在阳光的照射一下,整个人都显得好似透明了一样,像是一尊白玉美人,令郭保坤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司理理本来被阳光照射的有些难受,面上带着薄怒之色,但是看见郭保坤都不禁被自己所迷,顿时嘴角乍现了一丝笑容,像是寒冬过后,暖春初现,整个大地都开始露出了生机,令正注视着司理理的郭保都愣住了神。 范闲看着不断互送秋波的郭保坤和司理理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可是自己的妹夫和自己传说中的暧昧对象在互相调情。自己还在一旁观看,突然范闲感到自己和范若若的头顶都好似冒着绿光。 “咳咳咳!”范闲别扭的故意干咳了几声,不自在的扭着身体,头不断的抬起又低下,手脚不自在的不知如何藏起来,双手绞在一起,右脚脚尖不断的踩着地面,所有人都能够看的出来范闲的尴尬。 郭保坤被范闲的假咳声惊醒,装作若无其事的将眼神从司理理身上移开,移向了像是得了多动症似的范闲,“事情都解决了,你走不走?” 范闲看到两人不再强行喂众人狗粮,连忙恢复了正常,对着郭保坤回道,“走,一起走,正好我还有事情需要问你!” 范闲急走了几步,来到了郭保坤的身后,对着陈萍萍和司理理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即将告辞。 “陈院长,请留步,我和范闲先行告辞了!”郭保坤象征性的拱了拱手,对陈萍萍客气道。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郭保坤没有看向司理理,而是低声说了一句临别之语,不待司理理回应,就转身向着鉴查院外走去,范闲紧跟其后。 “司理理姑娘,他们会给你安排一间赶紧的房屋,但是请你老实待在其中,不要让大家都为难!”陈萍萍看着魂不守舍的司理理,招手让手下之人前去安排司理理的住处。 司理理没有出声,老老实实的跟在鉴查院的人员身后离开了原地。 “影子,你为什么会突然让我答应郭保坤的请求,你一向不理会俗事,对鉴查院的事务从不理会,我也没有听过你和郭保坤有任何的渊源!”陈萍萍手扶着轮椅的车轮,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陈萍萍转过轮椅,面对着影子,希望影子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怀疑郭保坤是大宗师!”影子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生硬的像是一块石头,毫无情感的存在,他只是一道影子,是陈萍萍的影子,不需要所谓的情感。 “此事绝不可能!”陈萍萍脸色剧变,上半身用力,屁股悬空,好似就要站起来了,但是无力的下肢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只能无奈的再次落下,坐在了轮椅上。 陈萍萍的声音有着斩钉截铁的意味,声音都已经撕裂,尖锐刺耳,令人感到难以忍受,可见陈萍萍被影子的这个猜测震撼到了什么地步。陈萍萍不是没有见过大宗师,甚至连所谓的外界猜测的那一位宫中最神秘的大宗师的身份,陈萍萍也是有所了解,他早就知道那最后一位的大宗师就是庆帝,如果不是知道了这个消息,陈萍萍早就向庆帝动手报复,为叶轻眉报仇了,哪里还会忍耐到今日。 “郭保坤说了自创武功心法有利于突破到大宗师,如果他不是因此突破到了大宗师,郭保坤又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影子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因为陈萍萍的反驳和激动而有所波动,身体一动不动的看着陈萍萍,他只是说出自己的怀疑和猜测,至于事情的真相就需要陈萍萍自己判断了,陈萍萍时这方面的行家,可以通过极其微小的线索推理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这不可能???”陈萍萍小声的嘀咕着这句话,不断的重复,但是可以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迟疑和不自信。 “这怎么可能!!!”陈萍萍推着自己的轮椅,走在鉴查院的石板小道之上,影子不紧不慢的紧跟在陈萍萍的身后,没有搭话,影子知道陈萍萍不是和自己的谈话,而是自己在判断这件事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是一种思考过程中的自言自语。 “原来如此!!!”陈萍萍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陈萍萍只是一时间被这个猜测所惊到了,待他冷静的思考后,依然有八成的把握肯定郭保坤就是一位大宗师,这个真相解决了陈萍萍近两年来最大的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庆帝对郭保坤如此的厚爱,当时陈萍萍就对这个事情感到了奇怪,曾经仔细的调查了一番郭保坤从小到大的经历,但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获,现在这个谜底终于解开了,只有郭保坤是一位大宗师,才能让庆帝如此重视他,对他以礼相待,甚至是平等相待。 。。。。。。 “你真的是世上的第五位大宗师!”范闲跟在郭保坤身后一直到了一个偏僻的地块,这才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将郭保坤伸手拦了下来,向他询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郭保坤知道范闲有所不信,很是认真的看着范闲的双眼,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那有几个人知道这个消息?”范闲再次问道。 “不多,我父亲,庆帝和你三个人,如果再有的话,刚刚的影子可能有所怀疑,那么现在陈萍萍应该也知道了!”郭保坤快速的说出了三个人,但是想到了刚刚影子暗中的举动,猜测影子应该是有所怀疑,不然不会暗中示意陈萍萍答应自己的请求。 第九十章 郭保坤揭秘 “陛下也知道,难怪他会如此看重你,连太子和二皇子都不如你在陛下心中地位!”范闲早就知道庆帝是如何的一个人,在帝王心中利益权衡才会最重要的,儿子废了还有其他的儿子,但是大宗师确只有寥寥几个,每一个都代表着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可以轻易的改变世界的格局,影响庆国的统一大业。 “其实有一件事情你应该是搞错了,算上我,整个天下就只有五位大宗师,但是却有六个人是大宗师战力,最后一位就是你五竹叔,他在多年以前随你母亲出世,便展现了大宗师的实力,只是他却不是大宗师!”郭保坤明白五竹根本不是所谓的大宗师,甚至都不是人类,而是叶轻眉在神庙之中带出的智能机器人,虽然实力达到了大宗师的实力,但境界却连所谓的九品高手都不如,靠的是科技的力量。 “而且所谓的宫中的大宗师也不是所谓的洪四庠,而是庆帝,他才是最后一位大宗师!”郭保坤不知今日为何,突然开始对范闲讲起了很多隐秘,令范闲有些疑惑和意外。 “陛下居然是大宗师!!!”范闲惊呼出声,郭保坤的这个消息实在是令范闲感到了意外,有谁能够想得到,天下第一霸主,庆国的皇帝居然会是一位大宗师,按理说庆帝身为皇帝,终日里被朝政所烦扰,怎么可能有时间再去攀登武学境界的最高峰呢,武道之路究竟有多难,范闲可以说是深有体会,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五竹这个大宗师战力的高手调教下习武,一日都不敢懈怠,到今日为止也才刚刚达到了七品巅峰境界,虽然可以匹敌八品高手,但对自己此生能不能突破到大宗师依然没有多少的把握。 “那洪四庠呢,他的实力公认的已经超出了九品高手的范畴,怎么可能不是大宗师呢?”范闲突然想起自己在太后宫中见到的洪四庠,那个老太监给他的感觉极其具有压迫感,深不可测,绝对不是所谓的九品上的高手,但是郭保坤居然说他不是大宗师,这令范闲感到难以理解。 “洪四庠这个老太监的确了不起,洪四庠、庆帝和你都是修行的霸道真气!”郭保坤将庆帝和洪四庠的武道根底及隐私一丝都没有隐瞒的告诉了范闲。 “陛下和洪四庠修行的居然会是霸道真气?”范闲打断了郭保坤的继续叙说,惊讶的看着郭保坤,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居然会和自己修行的都是同一种心法。 郭保坤瞪了一眼范闲,似乎是在责怪范闲的大惊小怪,又似乎在责怪范闲打断自己的话。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所有的大宗师都和你母亲有关系,所以庆帝修行的霸道真气自然是你母亲叶轻眉所赠了,洪四庠作为庆帝的替身,替庆帝隐瞒身份,所以修行霸道真气自然是合情合理的,至于你,还用我再说吗?”郭保坤的语气很是不善,他现在不是心血来潮的给范闲讲解这些隐秘,绝对不是因为闲的无聊。 以现在郭保坤坐忘的境界,每个举动都是有着特殊用意的,今日郭保坤好似感到了自己在这个时间可能待不了多久,所以才会心生感应,心血来潮的顺势将很多隐秘说给了范闲,希望他以后不要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被人所算计。 “不用了,不用了!!!”范闲连忙摆了摆双手,脸上露着讪笑,然后右手在嘴边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打断郭保坤的话,他也知道郭保坤不会无缘无故的讲这么多隐秘,郭保坤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深意的,他需要珍惜这个机会多掌握一些隐秘,毕竟这些隐秘都是大宗师所说的,其他人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些隐秘。 “洪四庠这个人也算得上天赋异禀,已残缺之身修行霸道真气,居然可以修行到这么个境界,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了。但是霸道真气你应该很清楚,霸道异常,真气暴烈,威力极大,五行属火,就像是火一样难以控制,极易走火入魔。”郭保坤看了眼范闲,范闲听着郭保坤的诉说,点了点头,对霸道真气的暴烈难以控制身有体会,虽然他现在才是七品,但是一身霸道真气已经是极难控制了。其实范闲不清楚的是,庆帝这个大宗师当初就因为霸道真气属性暴烈,难以控制,导致了走火入魔,全身经脉俱断,虽然后来因缘际会跨入了大宗师,但是却对将霸道真气给自己的叶轻眉产生了误解,误认为叶轻眉想通过这种手段谋害自己。 “洪四庠乃是残缺之人,是宫中内官,体质阴寒,所以洪四庠修行霸道真气更容易控制,甚至是进展极快,但是成败皆是一因,所以洪四庠此生都不可能达到霸道真气的最高境界,在加上洪四庠奴性深种,对庆帝敬若天神,境界上更是难以打破心中牢笼,突破桎梏,器量狭小,此生无望大宗师觉境界!”郭保坤对洪四庠的所面对的问题一一细数,全部讲给了范闲听。 “但是你却不可就因此小看了洪四庠,不然非得吃上一个大亏不可,洪四庠虽然此生无望大宗师,但却也超出了九品高手的范畴,可以称之为假宗师之境,介于九品上和大宗师之间,甚至更接近于大宗师,能够轻而易举的镇压九品上的武道高手,甚至能够和大宗师对阵一段时间。当初我和你开玩笑说我是大宗师之下无敌,这话用来形容洪四庠可以说是最确切的了!”郭保坤神色严肃的看着范闲,苦口婆心的叮嘱着范闲,希望他日后对洪四庠不可心生轻视,以免吃了大亏。 “我记得了!”范闲此时也没有了嬉皮笑脸,没有任何的敷衍之色的对着郭保坤认真的点了点头。 郭保坤看着认真的范闲,点了点头,对范闲的态度表示感到满意,然后继续开始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第九十一章 心血来潮 “其实原来的四位大宗师之中你最应该重视的是庆帝和叶流云,而不是苦荷与四顾剑!”郭保坤的话完全颠覆了范闲的认知,苦荷和四顾剑是北齐和东夷的大宗师,和范闲份数两国,第范闲来说应该是更加危险的存在,但是郭保坤却给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答案,让范闲心中翻起了波浪。 “庆帝此人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帝王,帝王心术炉火纯青,为人霸道,所以容不得所谓大宗师和其他人对帝王的统治造成威胁,所以庆帝对其他的大宗师内心深处就有着忌惮之意,而叶流云作为庆国的大宗师,似乎是洒脱自在,但是他毕竟被家族所累,对庆帝算得上是言听计从之人,这两人算得上是最危险的组合了!” “至于苦荷和四顾剑,你反而不需要太过操心,你可能不清楚苦荷就是第一个见到你母亲的人,是他将你母亲叶轻眉带出来神庙,来到了这世上,再加上苦荷是一个坚定地求道者,有着坚定的信仰,对你母亲叶轻眉敬若天人,对叶青眉的话言听计从,当做真理,所以以他和叶轻眉之间的渊源,这苦荷不会对你产生威胁,四顾剑这个人是四位大宗师之中最为疯狂的家伙,从小是一个白痴,被你老师费介医治好,所以欠着费介一个极大的人情,另外四顾剑因为女仆所生,从小在东夷城中备受欺凌,而你母亲和五竹是少有的尊重他的人,后来,四顾剑拔剑将家族屠灭进而成为了大宗师,打破了心中的桎梏,所以四顾剑不是真正的环顾四方之意,反而是顾前不顾后,顾左不顾右,是无所顾忌的剑法,所以前往不要被其剑法的名字所迷惑,不过他和你母亲叶青眉有着极为深厚的交情,应该不会为难你,反而会对你照顾有加,所以你明白为啥我会如此说了吧!”郭保坤一口气将四位大宗师的立场全部交代了一遍,希望范闲能够根据这些在日后有所判断,不会被所谓的表面立场所迷惑。 “你今日为何突然告诉我这些隐秘,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范闲本来就是一个敏感之人,对郭保坤的举动心里察觉到了异常,脸上露出了担心之色。 “没有必要担心,我之前只是告诉了你四位大宗师的底细,你对我的实力还是缺乏了解。”郭保坤看着范闲的担心,心里有了一丝慰藉,他虽然心血来潮的知道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即将带不了多久了,所以这才会对范闲多加叮嘱,希望他日后可以走的更顺利一些。 “作为第五位大宗师,我虽然是五人中最晚达到大宗师境界的一个,但是境界和实力不是看时间长短的,不然那岂不是千年的王八才是世界上最强的生物了。”郭保坤右手背在了身后,衣摆随着清风不断的摆动着,一股横行天下,绝无敌手的气势在郭保坤身上散发出来,郭保坤为了打消范闲的顾虑,还开了个小玩笑,看到出来郭保坤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这个世界大宗师就是武者的道路的最高境界,前方再无前路,所以身体和真气存在着桎梏,难以在跨入更高的层次,但是人的精神境界才是在这个世界上最正确的道路,而不巧的是我好像最擅长的就是精神修为,我的境界早已远远超出了大宗师境界,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不是世界的限制,我早就突破大宗师不知走了多远了,可惜世界的限制难以打破,即使以我的境界也难以和一个世界相抗衡。”郭保坤看着范闲,意气风发的说着自己对修行的看法,那股自信让范闲不禁心生敬畏。 “这郭保坤真的是生错了世界,如果他能生在一个更加宏大的世界,早就超脱生死成为了传说中的仙人了吧,真是让人嫉妒的天赋。”此时全身散发着自信光芒的郭保坤,完全没有了和范闲互相调侃时的惫赖之感,让范闲不得不在心里对郭保坤的惊人天赋感到震惊,暗暗为郭保坤生在这么一个世界感到可惜。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个世界不过李子益人生旅途中的小小的一站,是他领略诸天风景的一个画面,即使在这个世界难以超脱生死,打破桎梏,但是依然可以在其他世界做到这些,完全没有必要为郭保坤感到可惜。 “容我说句不谦虚的话,其实就是四位大宗师联手,也很难在手上获得胜利,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我的安危,在这个世界,我如果不想死,每人能够杀得死我!”郭保坤这时候比之庆帝更加的霸道,也更加的自信,这是一个人真正无敌后自然而生的气势,不是可以培养就可以达到的,范闲长大了嘴巴,他虽然知道了郭保坤天赋惊人,是这个世界的亲儿子一样,但绝没有想到在真气和身体都同处在大宗师境界时,郭保坤居然可以凭借境界的优势在大宗师之中一枝独秀,甚至可以说此时的郭保坤已经算不上是大宗师了,只是因为世界的限制他才待在了大宗师境界,这就像一个博士生重生后,刚刚到达上小学的年纪,虽然身体的限制让他只是一个小学生,但是知识量即使是全班的小学生加起来都不是这个博士生的对手。 “那你今日为何会突然一反常态的将这些隐秘告知于我?”范闲稍稍放下了对郭保坤安全的担忧,但是还不解郭保坤究竟为何如此做,甚至颇有些交代后事的感觉。 “我此时的境界已经可以预知自己的一部分未来,我今日心生感应,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应该是呆不久了,不过不是你想的以死亡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总之很难和你解释清楚,所以我才告知你这些秘闻!”郭保坤其实自己也有些纳闷,这个世界有没有破碎虚空之法,世界也根本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所以郭保坤也不知为何心中会生出自己在此世界但不长久的感应,但是郭保坤知道自己个感应应该不会出错,所以只能先将事情告知范闲。 第九十二章 猜测 郭保坤也对自己这次感应做过一些猜测,应该不会是这个世界的原因,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情况了,是自己的本体可能出现其他的情况,导致自己在这个世界难以继续待下去。但是郭保坤没有感到什么危险,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单纯只是因为意外导致自己的本体在不久的将来醒来,所以才会让自己的在这个世界投入的精神返回,不能继续在此待下去。 范闲眼神愣愣的盯着郭保坤,内心的波涛难以平复,此时的他真的是对郭保坤心服口服了,本来按照他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来说,很难对一个人产生钦佩的情绪,再加上范闲自认为自己是穿越者,虽然没有表现得高人一等,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对这个世界的人产生了一种心里的优越感,自认为自己所在的世界文明程度远比这个世界要发达的多,颇有些像是大城市的人看不起乡下人的感觉,虽然没有表现,但是骄傲隐藏在了骨子里。 此时,范闲听着郭保坤对自己的感应的描述,范闲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这个郭保坤不会是像前世所说的要破碎虚空,百日飞升吧。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内能看到郭保坤这样的人,居然在精神领域内境界高到了可以天人感应,预知自己的福祸,这样的人简直可以称之为陆地真仙了,他觉的此时的郭保坤不应该称之为大宗师了,虽然在寿元和身体真气的层面来说,的确算得上是大宗师,但是就境界而言,可能陆地真仙都不足以形容郭保坤了。也正是今日郭保坤的境界展现出了种种如此神奇的表现,坚定了范闲的武道信念,让范闲知道了原来武道还有如此神奇的地方,甚至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虽然从小范闲就在五竹这个大高手的教导下习武,但是五竹这个人虽然战力惊人,但毕竟只是机器人,缺乏境界感悟,再加上五竹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所以范闲根本不能了解真正武道的精髓,只是单纯的将武道当做一种护身的手段,并没有多少坚定地武道信念,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原著中范闲一直都难以突破到大宗师的原因,大宗师不仅仅是有着武道心法就可以达到的,每个大宗师都是天赋才请和机缘际遇俱佳才能侥幸成就的,范闲虽然修行着霸道真气,但是却依然没有多大的希望突破到大宗师境界,这不仅是因为范闲对武道才情不足,虽然习武的资质上佳,但是悟性才情上却不如本土的高手,这是因为世界观的不同,范闲的思维逻辑更偏向与唯物主义,而武道则正好相反,需要的是唯心主义,这是范闲武道之路上的最大桎梏;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范闲对武道不诚,没有自己的武道信念,缺乏虔诚之心,说白了就是缺乏攀登武道巅峰坚持和毅力。 郭保坤看着范闲略有所思的表情,便明白自己今日所表现出来的有关武道的神奇之处,已经深深影响了范闲,能够坚定范闲的武道信念,这其实就是一种演法,对范闲来说不亚于一场奇遇,是范闲武道之路上的最大的机缘,将影响范闲的一生,要知道多少人都是因为对武道的巅峰境界缺乏认识和了解,逐渐丧失了追求武道的动力。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权势靠聚众获得力量,而武道才是自身的力量,无需外求。也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真实不虚的,是他人所无法夺走的,像权势是他人所赐予的,自然也能够被他人所收回,所以鉴查院也好,林相接班人也好,内库也好,都不如自身的力量可靠,所以你不要被长辈们所影响,要知道他们都不是纯粹的武人,而是官员,习惯用朝堂上的利益权衡所有的事情,喜欢用权谋规则去解决麻烦和问题。” 郭保坤的神情中有着一丝的不屑,此时的郭保坤终于在范闲面前展示出来自己当世第一人的风采,不在像平日里一样惫赖,郭保坤之前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绝世锋芒,是因为锋芒毕露会有很多的麻烦事找上门来,而郭保坤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提升自我,不论是知识还是武道,都需要郭保坤花费大量的时间学习和吸收,哪里有功夫应付这些凡尘俗事,所以一直遵循韬光养晦的策略,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也就无需隐藏自己的锋芒,终于展现了自己内心的骄傲。 “范闲,你是个聪明人,但却不是一个有智慧的人,聪明人最擅长的是走捷径,但是事实证明往往捷径都是弯路,而一个人要想有着大成就,就必须要有智慧,一个拥有智慧的人往往能够发现捷径,但是可以克制自己的欲望,坚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正道,这样才可以走到更远,爬的更高。” 郭保坤看到了范闲面上有着一丝的不服气,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着不妥之处,郭保坤只能叹了口气,终究自己是要离开的人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帮自己善后的人就是范闲了,所以苦口婆心的准备再次劝道,“我知道你可能心有不服,其实在我看来所有的助力都是捷径,不是不可以借助他人的帮助,但是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大道,就比如我来说,如果没有父亲当初的帮助,我不可能得到天一心法,但是成就大宗师却是靠的我自己!”郭保坤此时的声音柔和,说的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用自己的经历作为例子,向范闲证明他现在完全将所有事情的矛盾搞错了主次。 “你猜以我的实力,如果遇到了麻烦,用不用像你一样必须遵循所谓的规矩和所谓大义?”郭保坤好奇看着范闲,希望范闲能够给自己一个回答。 “如果是之前的你,应该会遵守,毕竟大宗师也是需要吃饭的,也有着亲朋好友,也生活在红尘俗世中,自然是需要遵循世间的规矩!”范闲很是确定的看着郭保坤,认为即使是大宗师也不能真正的脱俗。 第九十三章 指点范闲 “那你说现在的我呢?”郭保坤没有否认范闲,也没有肯定范闲的话是否正确,他是想要范闲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想要和范闲争辩什么,所以继续向着范闲提问,脸上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神情,双手背在了身后,清风拂过,郭保坤身上青色长袍随着风微微摆动,就像是那大海之中的波浪。 范闲看着郭保坤,感觉对方此时距离自己是如此的之远,正所谓云自无心水自闲,形容此时的郭保坤最是合适,此时的郭保坤就像是那常居山林的隐士,身上没有了任何的红尘之气,宁静淡泊令人仰望。 “不知道!”范闲很是干脆的脱口而出,完全不知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草率的答复。 “没错,现在的我需不需要遵循世间的规矩,都要看我自己的心情,只要我乐意,我怎么做都可以,这就是力量的体现,自身强大不是为了可以其他的,就是为了可以随自己的心意生活,没有人可以勉强你做任何事,也没有人敢于算计你。”郭保坤的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令范闲面色巨变。 范闲愣愣的看着郭保坤,想到了自己今日来到经历,一直在别人的安排下,疲于奔命,虽然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不错的武力也算是见招拆招,完美解决了。但是这种感觉却让范闲心中十分的憋屈和郁闷,他向往的是和爱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想在这权力场中博弈,稍有不慎就是跌落到万丈深渊之中,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成为大宗师,也从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是大宗师,这些麻烦和算计还会落到自己身上吗。 “力量才能带来自由吗?”范闲喃喃自语,神色失魂落魄,他此时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了一丝的羞愧,自己只想到利用他人的权势和规矩解决麻烦,但是从没有想到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破局,更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冲击到自己的三观,原来这个世界最大的规矩就是力量,自己完全搞错了方向。 “可是到了我现在的境界,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进步,更不用说成为大宗师了!”范闲此时已经被郭保坤说服了,但是却更加苦恼了,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之中已经算的上翘楚了,所以很难再取得巨大的进步。 范闲紧皱着眉头,在郭保坤的身后来回踱步,显然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郭保坤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东西,郭保坤如果不是有着可以让范闲取得巨大进步的手段,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事情。 “都说聪明人最喜欢也最擅长的就是猜测他人的心思,但是最讨厌是被人猜中心思。看来是我错了,你居然猜不出我的心思,看来你不是一个聪明人,而仅仅是有些小机智罢了!”郭保坤看着不断转着圈子的范闲,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自己都表现的如此明显,肯定是想要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好好指导一下范闲,让他可以有着自保之力,这样自己才能放心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未解决的事情交给他。 “你有办法提高我的实力!”范闲猛地停住了脚步,抬起头看向了郭保坤,脸上带着期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郭保坤,像是乞讨的小狗一样,等待着郭保坤给予肯定的答复。 “当然,不然我吃饱了撑地,没事和你说这么多的废话,我要是离开了这个世界,我还有一些事情还需要你来帮我善后,所以我自然不能让你轻易的死了。” 郭保坤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范闲,对范闲此时的呆愣有些不满,其实他也知道不能怨范闲,毕竟今天自己给范闲的刺激有些过大,让他的头脑一时之间难以反应过来。 “跟我来!”郭保坤调动真气,向着京都城外奔去,看似闲庭信步,但是身后的范闲只有动用全身真气,拼了老命的才能跟上郭保坤的脚步。 “呼呼呼呼!”范闲吐着舌头,汗水自额头不断的滴落,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喘着粗气,呼吸急促,此时范闲几次张嘴,都无法说话,此时的他实在似乎太累了。范闲抬头看向轻松的好似春游的郭保坤,对大宗师的印象有深刻了一些,实在是和他差距太大了。 “休息一下,我们再开始吧!”郭保坤此时已经和范闲来到了一处深山老林,这里有着几间木质房屋,这座山林是郭府的产业,像郭府这样的权贵人家,都有着庞大的产业,土地,河流,山林,商铺,矿藏,作坊等等,都有着涉猎。不要看眼前的几间房屋很不起眼,这是因为郭保坤自己不愿此处被人打扰,自己亲手所建,每年他都要来此生活一段时间,或者是闭关,或者是读书,算的上郭保坤散心休养之所,能过远离尘世喧嚣,平静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可以过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士生活。 范闲看着郭保坤如此熟悉此地,就知道这是郭保坤自己常来的地方。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撑在身后,完全不顾尘土溅起,脏了自己身上一身名贵的丝绸长袍。 “可是累死我了!”范闲发着牢骚,他也知道郭保坤实在考验自己,衡量自己的实力,目的是为为接下来的指点做准备,但是范闲的性子是标准的现代人,没事就喜欢嘴贱两句,抱怨一下,虽然大部分都只是无心的。 “你这嘴贫的毛病早晚会为你招惹麻烦!”郭保坤看着已经缓过了劲的范闲,不由吐槽着范闲的贫劲,这种性格在这个规矩森严,讲究慎言的世界,实在是算不上令人喜欢的性格,反而会被人为这是一种轻浮的表现。 “改不了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范闲到时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这种本性是上辈子就这样,很难改变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实力弱小,即使改了性格也不会被人重视,如果你是大宗师,纳闷人就会认为你是真性情,反而会心生敬佩!”郭保坤时时刻刻都给范闲灌输着实力至上的理念,想要坚定范闲的武道信念。 第九十四章 创法 “我知道了,你就不要总是老调重弹了!”范闲摆摆手拦住了郭保坤的教育灌输,然后双手用力撑地,在地上站起,拍了拍长袍上的尘土,一时间飞尘四溅,郭保坤不动声色的在周身布满了真气,将尘土挡在了外面。 “嘁!大宗师就是了不起,真气深厚,完全不怕浪费!”范闲看着郭保坤的举动,不由的翻了个白眼,神情中透露着赤裸裸的嫉妒之色,撇着嘴巴,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大宗师就是了不起!”郭保坤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性情,再次变得惫赖起来,哪里还有所谓的打遍天下无敌手,横行世间第一人的宗师气度,更像是一个和自己兄弟炫耀成就的孩子。 “说吧,要怎么才能提高我的实力,让我在短时间内有着自保之力!”范闲将尘土拍打完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义正言辞的看着郭保坤,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玩世不恭。 郭保坤打量了一下范闲,不由的点了点头,范闲还是知道尊师重道的,不能因为自己和他熟悉,就可以不重视尊重自己的传道授业。只有摆正自己的求道之心,才是对武道的诚,诚于己,方能诚于道。 “其实想要达到大宗师除了自悟之外,就是要根据自身的特点创造出自己的武道心法,只有这样才能够顺利的突破到大宗师之境,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被阻拦在外。”郭保坤将自己的打算一点点的道来。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创造出适合自身的心法秘籍?”范闲烦闷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要是可以创出适合自己的心法,还至于需要郭保坤指点吗,范闲郁闷的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面颊,然后有拍了拍自己的脸,显然是想要重新燃起斗志,打起精神。 “你急什么?如果我没有办法,怎么会提出这个办法!”郭保坤有些气恼的横了范闲一眼,对范闲的急躁感到了不满。自己是谁,是当世武道第一人,境界之深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前无故人,后无来者,这点自信郭保坤还是有的,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像他这样历经几个世界,汲取了几个世界的智慧,不断的供养自身,所以这境界是几次轮回积累的结果,不是他人可以超越的。 “什么办法,你总不可能让我悟性大开,直接进入到顿悟之境,创造出适合自己的武道心法秘籍吧?”范闲还是嘴硬的反驳着郭保坤,神色满是不屑,他习惯性的吐槽着郭保坤,完全不相信郭保坤可以让自己创造出适合自身的心法秘籍。 “你长成这样,怎么还想得如此美?”郭保坤用打量弱智的眼神扫视着范闲,嘴里也是毫不客气对范闲进行着反驳,贬低着范闲的异想天开,郭保坤要是有这手段早就自己用了,啥事都不敢每天就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顿悟,哪里还需要习武十几年才成为大宗师。 范闲气急败坏想要和郭保坤理论自己的长相,郭保坤伸手阻拦着范闲,打断了范闲的举动,示意他不要插话,完全不给范闲反驳和争辩的机会,继续说道,“我虽然没有办法可以让你创出适合自身的心法秘籍,但是我可以通过观察你的身体资质特点,为你量身创造一本适合你自身的心法秘籍,着一样可以让你顺利突破到大宗师!” “这么做居然也可以!!!”范闲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震惊之色,郭保坤的话完全超出了范闲的理解范围,怎么可能有这么妖孽的人,居然可以为他人量身创造心法,帮助他人扫平突破到大宗师的瓶颈。 “当然可以,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着我也做不到,这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题,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对我放开防备,让我用精神仔细的感知你的身体和武功心法,这样才能帮你量身创造出适合你自身的武功心法。”郭保坤说着自己的打算和方案,希望范闲能够完全的配合自己。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担心被我窥见你武道根底和隐私,我也不勉强,在想一些其他的办法!”郭保坤知道这样做,相当于让范闲将性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这种事情需要范闲完全相信自己,所以范闲即使不答应,郭保坤也可以理解。 “啰里啰嗦的,直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范闲完全没有将这其中的风险当回事,完全信任着郭保坤,这种信任让郭保坤内心暗自点头,范闲这种对朋友推心置腹的信任,让郭保坤感到没有帮错人,毕竟任何人对完全信任自己的人都会心生好感的,哪怕是郭保坤也不例外。 “你要做到就是全力调动自己的霸道心法,并且尽可能的保持最快的速度运行真气,我会调动自己的精神力仔细感知你的身体在运转真气时的状态,你要完全放开自己的心神,不要阻拦我的精神力对你身体的侵入,不然会让我花费更大的精力,其他你就不需要管了!”郭保坤来到了范闲的身前,仔细的将细节告知范闲,看着范闲盘腿打坐,立刻就将自己的精神力外放,向着范闲身体内部浸入,这过程中郭保坤没有感受到范闲的抵抗,看来范闲完全放开了自己对自己的防备之心,郭保坤顺势仔细感知范闲的身体和真气的运行。 “霸道真气果然霸道,难怪这么难控制!”郭保坤的精神进入到了范闲的体内,立刻就接触到了霸道真气,这股真气带着暴烈的火之属性,像是不断在进行着核聚变和核裂变的太阳一样,让人感受到光明温暖的同时,更能够感受到那深藏在光明温暖之后的毁灭气息,不断灼烧着郭保坤的精神力,但是可惜的是郭保坤的精神力早就在忍界之时就锻炼的坚不可摧,远超了阳神之境,完全不惧这霸道真气的炙烤和煅烧。 郭保坤仔细的用精神了感知着范闲的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和隐秘,完全不落下一个角落,将感知到的范闲的身体情况在自己的脑海中一点点的还原,逐渐在脑海中构建出了一副范闲的经脉图。 第九十五章 纯阳真经 随着郭保坤对范闲身体的了解越多,对霸道真气接触的越久,脑海之中的经脉图越来越复杂,密密麻麻的经脉布满了范闲整个身体,并且在这具范闲的经脉图中有着一道红色的真气不断在其中运行,这是郭保坤在脑海中试验着霸道真气对范闲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道真气在逐渐的改变着运行路线,开始在其他的经脉中经过运行,真气的颜色也在不断地变化,只是这过程中不是一帆风顺的,也就是在精神世界中时间观念和外界不同,所以看似外界时间流逝的不长,但是在郭保坤的精神世界中已经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郭保坤也不知试验了多少次,有的试验可以产生明显有利的效果,但是大部分的改变都会对范闲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郭保坤不断的试错,将有利的的真气运行轨迹不断记下,并将其产生的特性详细记载,然后排除着对范闲有害的变化,一次次的试错,一次次改正,逐渐的这道霸道真气的属性虽然没有变化,但是他的特性和色彩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原来真气给人的暴烈毁灭之感已经消失殆尽,隐隐透露出光明温暖之气,虽然仍是火属性,但是却透着一丝温润之感。颜色也有原来的赤红之色变成了温和的赤黄之色,虽然颜色变淡了,但是却更加明亮耀眼。 郭保坤在脑海中完整的将这刚刚完成的心法运行了几遍,发现真气控制自如,不想原来那么难以控制,几乎可以说完全消除了走火入魔的风险,完全符合道家真气的特点,中正平和,至阳至纯,后劲绵长,温润祥和,完全没有了以前暴烈之气,郭保坤这才放弃了继续演算试验,这次的创法可以说是完美收官了。 “可以了,你收功吧!”郭保坤唤醒了沉溺到修行中的范闲,让他起身收功。 郭保坤这次为了可以创造出适合范闲的心法,历经不知多少次不断的演算,动用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不由的有些疲惫,用手按捏了几下鼻梁,提了提神。 范闲看着疲惫的郭保坤,不由的安静的伫立在一旁,不敢惊扰到郭保坤,他以为郭保坤在强记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保持着沉默,生怕惊扰到他,导致郭保坤将数据记错了。 “好了,我已经将心法创造出来了,等我将着心法记录下来就交给你,你在我面前修炼一次,我给你护法!”郭保坤看着老老实实一言都不敢发的范闲,伸手示意不必如此,可以尽管出声询问。 “这么快,你不是刚刚才查看我身体的情况吗?”范闲眼睛都快掉出了眼眶,他完全被郭保坤的速度惊呆了,他以为郭保坤所说的为自己创造心法是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能够在郭保坤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创造出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郭保坤居然就当着自己的面这么短的时间就将心法创造出来了。 郭保坤没有理会范闲的惊讶,而是来到了木房门前,将房门推开,进入了房间。 木房在外表看来虽然简陋,但是内里却别有洞天,整体布局极其文雅,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张茶桌,配着几个圆墩样的坐凳。茶桌是黄花梨整体打造的,平整的桌面被打磨的异常光滑,在这光滑的桌面上有着自然生长的年轮作为装饰,看那密密麻麻的年轮线,就知道这棵黄花梨绝对是百年古树,价值连城,这一张简单的茶桌就可以在京都最繁华的地段置办一座豪华的府邸。走过茶桌,向着里面走去,是一张书桌,不用说这也是名贵的木料,上好的金丝楠木,这种木料都是皇宫的贡品,即使是有钱也难以买到。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小叶紫檀的笔架上挂着极品的狼毫笔,旁边是上好的端砚,端砚旁放着一块上好的松墨,隐隐散发着松香,这也是宫中只有庆帝才能用的极品。桌上还摞着一沓上好的宣纸,具有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搓折无损、润墨性强等特点,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圣品。纸边放着一方镇纸,也称作镇尺、压尺,其形状奇巧,工艺精湛,堪称文房“第五宝”。这方镇纸乃是黄玉雕刻,上有兽钮,是一方铜虎钮镇纸,长方尺形底座,上有蹲虎一头,虎头雕工细腻写实,虎尾写意粗犷,可谓是集观赏和实用于一体。 郭保坤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直接研磨,提笔书写心法秘籍,范闲看着满屋价值连城的物品,不由得对郭保坤的奢侈感到咋舌,这也太奢侈了。 郭保坤将自己脑海中的心法运行路线和心法立意一一誊写到了宣纸之上,字迹写意洒脱,远不是范闲那手狗爬的书法所能企及的。范闲仅仅只是看着郭保坤誊写的字迹,隐隐感受到了字行之间透漏着一丝阳光普照,泽被天下的韵味,这是郭保坤在誊写时将这心法的意境通过强大的精神修为注入到笔尖,使得这本秘籍可以帮助范闲领悟心法奥义,体会真经神意,可以说这本秘籍即使上面的字迹内容狗屁不通,只留下这丝神意,对武者来说都是无价之宝,因为上面有着郭保坤对武学理解的一丝感悟,可以帮助他人更容易领悟武道真意,跨入到大宗师之境。 郭保坤很快就将秘籍誊写完毕,笔尖轻抬,伸手将狼毫笔放入笔架之上,移开黄玉的镇纸,双手将宣纸拿起,放到眼前观看,微微调动真气将未干的字迹中的水分蒸发,然后满意的将之随手递给了一旁等的心急如焚的范闲。 范闲其实之前对郭保坤如此随意快速的创造出心法秘籍有些担忧,怕郭保坤是不是糊弄自己,哪有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可以创造出一门大宗师级的心法秘籍,而且还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这让范闲感到了儿戏,但是现在感受到这秘籍上的武道真意,范闲觉得即使心法秘籍是假的,也收获颇丰了,这上面有着郭保坤的精神感悟,可以助他领域武道真意,打开大宗师的门槛。 第九十六章 尝试修炼 范闲抱着秘籍心法,双眼都直了,就差流口水了,整个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第一次吃豪华大餐,整个人都没出息极了。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吧!”郭保坤看着那没有出息的样子,不由的出声调侃道。 “哪里有?”范闲不知真假,一位自己真的流出口水了,所以连忙扯起衣袖往嘴边凑,使劲的擦拭了几下,然后往衣袖上看去,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口水,疑惑的向郭保坤求证着口水的位置。 “开玩笑的,你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还不赶紧运功试试心法的效果。”郭保坤催促着范闲赶紧修炼一下心法,试试秘籍的效果怎么样。虽然郭保坤有自信自己所创造的心法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还是需要范闲当着自己的面试验修行一番,确保万无一失。这样心法即使有问题,在自己的面前,也可以即时修正,并且保证范闲的安全,避免范闲自己单独修行时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虽然郭保坤有自信认为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 “啊!真的要按照你所写的心法修行吗,这会不会有点太儿戏了?”范闲对所谓的心法内容其实没有抱有一点的信心,主要是郭保坤所创造新的武功心法所用的时间完全太短了,实在是超出了范闲的想象和认知范围了,他不觉得郭保坤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创造出适合自身的心法秘籍,哪怕在他的观念中郭保坤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也不可能成功。 范闲目露为难之色,虽然这本心法秘籍价值连城,是所有的武者都梦寐以求的宝物,但是那只是针对郭保坤留在纸张上的意境可以使得武者感悟武道意念,提高自己的精神境界和修为,但是绝对不是郭保坤随手所写的心法,其实到现在为止,范闲根本就没有看一个字,只是感悟上面留存的意境。 “这可是我花费了大量的心力和心血专门为你创造的心法秘籍,你居然说太过儿戏,简直是岂有此理!”郭保坤有些恼范闲有眼不识金镶玉,太过小看自己的能力了,虽然在外界看来仅仅只是过了一小会,但是在郭保坤的精神领域中其实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这其中郭保坤好不夸张的说,真的是耗费了大量的心力和心血,但是这些就没有必要和范闲细说了,毕竟以范闲的境界,很难理解现在郭保坤的境界所能做到的事情。 “还花费了大量的心力和心血,就那么一会功夫吗!!”范闲明显不信郭保坤的话,小声的嘀咕着,但是看到郭保坤的脸色已经耷拉下来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心法秘籍看去,想要先看看内容再说。 范闲仔细端详了半天的内容,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其实以范闲的武学智慧和经验,心法即使有什么问题,他也很难看出什么来,毕竟范闲从小到大并没有接触到什么正规的武学教导,虽然有着五竹这么一个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指导他习武,但是五竹毕竟不是武者,而且还丢失以前的大部分记忆,所以对范闲的教导仅限于对决和特训,对武学的理解等方面,五竹其实还不如一个普通的九品高手,毕竟五竹他本身并没有练过武。 “这么看,挺像一回事的,应该不是胡编乱造的,你不会是将以前你见过的一本秘籍写上去,当做自己为我量身创造的心法吧?”范闲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郭保坤,有些怀疑郭保坤弄虚作假,糊弄自己。 郭保坤看着不断用一样眼光看着自己的范闲,不由气恼,这范闲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自己还不了解吗,欺世盗名之人,文抄公一个,居然会怀疑自己会像他那样做出冒名顶替之事。 郭保坤没有给范闲反应的机会,伸手在范闲的头顶狠狠的敲击了一下,“砰!” “哎呦!”范闲被郭保坤的这个敲击痛的眼睛都红了,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顺着眼角留了下来,范闲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断用手揉着头皮,希望可以减轻疼痛感。 “老老实实的的赶紧修炼,有问题我也可及时修正,避免你以后自己出现问题,没法调整!”郭保坤没有再开玩笑,不理会范闲的耍宝,直接了当的要求范闲按照自己的要求赶紧修炼。 “知道了!”范闲看着郭保坤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虽然不知道这心法究竟效果如何,但是范闲知道郭保坤应该不会坑害自己,所以也只有壮着胆子准备尝试一下。 范闲双腿盘坐,五心朝天,双手放在膝盖上,睁着双眼,准备修炼,却突然开口向着郭保坤询问道,“我还不知道这心法究竟叫什么名字?” “名字吗?就叫纯阳真经吧!”郭保坤闻言一愣神,他只是想着帮助范闲创造心法,并没有想到给心法起名字,但是既然范闲问了,郭保坤想了想心法的特性,真气至纯至阳,中正平和,属性为火,道家认为阴阳二气合成宇宙万物。火为纯阳,水为纯阴。所以郭保坤就顺势将这门心法命名为纯阳真经。 “纯阳真经!”好名字!范闲听到纯阳这个词,明显的一愣,想起了前世对纯阳的理解,有些亲切感,顿时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了对这个名字的赞同。 范闲不再多言,将双眼紧闭,试着按照秘籍心法中的记载开始运行体内的真气,郭保坤为范闲量身打造的这门纯阳真经,有着其他心法所没有的优势,就是不需要将霸道真气进行单独转换成纯阳真气,只要范闲将体内的霸道真气按照纯阳真经的运行路线运行,真气的性质就会自己慢慢的转变成纯阳真气,完全不需要范闲在单独花费精力和精神去转换,这其中完全就没有了像其他心法转换面临的走火入魔的风险,还没有真气损耗,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纯阳真经对范闲究竟是有多么的合适,真的是完全按照范闲的特点量身打造的。 第九十七章 范闲突破 范闲以往修行霸道真气时,需要全力以赴的投入自己的心神,才能够勉强控制着霸道真气的运行,即使那样体内的霸道真气还是像是脱缰之马一样难以控制,随时都可能脱离掌握,每次修炼过后,范闲都会消耗大量的心神,导致自己的精神较为疲惫,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够完全恢复,严重影响了范闲的修炼时间,使得真气的增长比较缓慢,因此导致范闲即使是到了现在也才勉强到达了七品巅峰,还是无法突破到八品,看起来进度不错,其实远远不是范闲应该有的境界进度,要知道海棠朵朵,同样年龄不大,却依然有着九品上的修为了。 按照常理来说,范闲两世为人,从小就有着宿慧,大脑受到成年人的灵魂的刺激,发育远远比常人更加发达,这也是为什么范闲可以将红楼一字不差的重新写出来的原因,大脑的开发程度远高于前世,过目不忘只是范闲一个小小的天赋,但是就是拥有着这样天赋的范闲却在武道上没有表现得独占鳌头,甚至比不上同辈的海棠朵朵等人,原因就在于霸道真气,虽然威力惊人,但是毕竟是靠着科学的思维创造的,是叶轻眉这个物理学的博士根据物理学方面的知识创造出来的,缺乏武学理论的支撑。而范闲也不像是其他的几位大宗师对武学有着深刻的理解,在得到了叶轻眉所赠的秘籍后,可以将其中的理念融入到自己的武学之中,取其精髓,完善自身的武学不足,使得自己的心法秘籍既符合科学的理论,有符合了武学的境界,所以进展极快,所以看似霸道真气威力惊人,但是由于不符合这个世界的武学理论,反而拖累了范闲的武学境界。 郭保坤为范闲量身打造的纯阳真经,则完全符合这个世界的武学理念,能够让范闲发挥出自己的天赋才情,可以更快速的突破境界,而且威力方面毫不逊色于霸道真气。 范闲感知到体内的霸道真气按照纯阳真经的线路运行下去,渐渐的运行速度越来越快,而且真气越来越平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暴烈之感,而且随着运行的时间越久,运行的速度越快,真气转化也更快,范闲心里还有些担心,过于真气过于快速的运行,会导致真气不受控制,导致走火入魔,但是令范闲感到惊喜的是,他居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和真气的运行,即使速度比原来快了仅仅一倍以上,但是自己只需要投入原来十分之一的心神就可以将这新的纯阳真气控制住,一点没有失控的风险,这令范闲不由的对纯阳真经燃起了信心。 范闲一圈一圈的控制着真气运行转换,不过半个时辰就将体内的霸道真气完全转化成了纯阳真气,而且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不仅是真气量没有损耗,反而还增加了接近一半的真气,这是范闲体内的深藏的潜力被纯阳真气所激发,在运行过程中慢慢的融入到了真气中,使得范闲在不知不觉中,就增加了五成的真气,范闲见如此多的真气,想到了卡住了自己很长时间的八品武道的门槛,不由的调动着真气向着体内从未到达的经脉窍穴冲去,新生的纯阳真气充满了生机勃勃之感,顺从的听从了范闲的命令,像是训练日久的老兵一样,排兵列阵的向着范闲经脉的关卡发起了攻击,前赴后继,永不停歇,渐渐的敌人的堡垒出现了裂痕,一道又一道的缝隙布满了经脉的关卡大门之上,随着,范闲脑海之中想起了一声巨响,这道关卡大门轰然倒塌,纯阳真气就像是一股洪流一样冲向了新的经脉,浩浩荡荡,无可阻挡,给这些新的经脉带来了勃勃的生机,经脉中的深藏的潜力和底蕴,也纷纷的加入到了这股真气之中,使得真气的队伍更加的庞大,声势更加的宏大。 郭保坤仔细的感知着范闲的状态,全神贯注的关注着范闲的安危,希望可以在范闲出现意外状况的第一时间,就可以出手将情况控制住,就在范闲充破了关卡时,范闲身上溢出了一道强大的气息,郭保坤露出了微笑,看来是范闲终于突破到了八品,纯阳真气的效果完全达到了郭保坤预估的期望值,甚至还隐隐有所超出。 范闲轻松的控制着体内不断暴增的纯阳真气,这要是以前,霸道真气如果如此暴增,范闲早就无法控制了,极有可能走火入魔,导致好事变坏事,但是纯阳真气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新增的纯阳真气,就像是受到严格训练的士兵,完全令行禁止,没有一丝的失控表现,让范闲控制的游刃有余,但是范闲却能够感受到纯阳真气的威力一点也不比霸道真气差,纯阳真气就是久经训练的老兵组成军队,既容易控制,还战斗力惊人。 范闲控制着纯阳真气一次又一次的滋润着新开辟的经脉和窍穴,将之培育成了肥沃的土地,可以在日后收获到更多的果实,渐渐的真气量趋于饱和,不在增加,而经脉也滋养开发到了现在的极限,范闲开始慢慢的收功,睁开了双眼,仔细感受了自己增加了几倍的真气和自己八品巅峰的境界,范闲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回相信,纯阳真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心法了吧!”郭保坤看着满意的范闲,脸庞凑到了范闲的眼前,一脸讥讽的问着范闲。 范闲尴尬的一笑,自己真的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想到郭保坤居然真的是在那极短的时间内,就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创出了一部心法秘籍,效果也出乎范闲的想象,居然第一下次修炼就让自己突破到境界,达到了八品,不仅如此还是八品巅峰的修为,这简直违背了常理。 “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不过我说着纯阳真经也实在是太给力了吧,居然让我直接到了霸八品巅峰!”范闲觍着脸谄媚的向着郭保坤进行着恭维。 第九十八章 郭保坤威压天下 “行了,收起你这幅恶心的面孔。你能达到八品巅峰,不全是太阳正经的效果,还有你厚积薄发的原因,其实你早就可以突破了,只是被霸道真气所拖累,你如今该修纯阳真气,算是挣开了枷锁,摆脱了桎梏,修为这才突飞猛进,等到过段时间,新开辟的经脉滋养完善,你就可以顺利成章再次进行突破,成为九品高手了,加上纯阳真气威力绝伦,你绝不会逊色于九品上的高手,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只要不是大宗出手,就很难威胁到你了!”郭保坤看着范闲,眼里露出了满意之色,但是想到大宗师对范闲的威胁,心中又有些担忧,毕竟自己如果离开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都需要范闲进行庇护,如果范闲被大宗师所针对,自己的亲朋安全也很难得到保证。 郭保坤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看来自己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还需要对这些大宗师采取一些举动,不论是警告还是限制,都不能让他们可以随意的出手针对范闲。 范闲听到郭保坤对自己实力境界的判断,难以自抑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破到九品,这修为简直是青云直上,像是做了火箭一样不断的往上窜。同时范闲再次对郭保坤的修为感到了震惊,世上居然有如此恐怖的人物,简直超出了令人想象的空间。 范闲用看妖孽的眼光看着郭保坤,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好像这个世界所有的武者都在修行武道,而郭保坤却在修仙,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随着郭保坤显露的能力越多,范闲的这种感觉就强烈。 “等你实力突破到了九品后,我会出手限制各位大宗师,让他们再难以对大宗师之下的武者随意出手,那时,我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这个世界了!”郭保坤没有瞒着范闲,自己接下来的打算,直接将之告知了范闲,希望他可以努力修炼,早日突破。 范闲看着露出淡淡不舍之色的郭保坤,知道郭保坤这是心里有着牵挂,难以舍弃。其实在郭保坤一开始说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范闲就想到了范若若今后怎么办,可是因为郭保坤没有提起,他一直也无法开口,毕竟他知道郭保坤心里也一定是比自己更加关心范若若今后的生活,也比自己更加难过,毕竟这是他的爱人。 郭保坤不是没有看到范闲眼中露出的询问之色,但是郭保坤只能避而不谈,你让他怎么提范若若的问题,是自己故作洒脱,大度的让范若若忘了他寻找新的感情,但是郭保坤又不是绿帽侠,怎么可能这么做,但是心里对范若若有牵挂不已,实在是担心范若若日后的生活,又不愿意让范若若一直空等着自己,他毕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够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回到这个世界,范若若又有多少的青春可以等待呢,郭保坤只能不做任何的表态,让范若若自己选择,也幸好两人并没有举行婚礼,只是定了亲,可以让范若若有了选择的余地。 “你真的不和若若说一声吗?”范闲看着郭保坤有些不甘心的出声问道,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和好朋友,虽然郭保坤一直表现的很是淡然,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一句怎么安排日后范若若的事情,但是看他又是为自己量身打造心法秘籍,又是安排后事的样子,就知道全是是为了范若若。 “我就不单独再和若若告别了,我也不知自己究竟还能待多久,所以徒增伤感,你也不要告诉她这个消息,等到日后我l离开后你再告诉她吧!”郭保坤第一次在范闲面前露出了伤感之色。 以往的郭保坤给范闲的印象就是无所不能,没有郭保坤搞不定的事情,永远都是运筹帷幄,自信满满的样子,看着转过甚至故意不愿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范闲这才明白他也是一个人,也有着自己的情感和烦恼,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那无情的神佛,郭保坤在他心里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范闲走近两步,站在了郭保坤的身后,右手轻轻的拍了郭保坤的肩膀两下,无言的安慰是男人特有的交流方式,不需要说什么,只是默默支持就好。 “你只要不后悔就行了!我会保守秘密的!”范闲嘴里答应了郭保坤的请求,只是看他眼里透露出的狡猾之色,就知道范闲口不对心,但是郭保坤背对着范闲,加上心不在焉,并没有察觉到范闲的小花招。 郭保坤点了点头,没有在就这方面继续谈论下去,“你已经突破了,未来一段时间,我们就在这里聚集,我会每天抽出一段时间教导你,争取在离开前让你更近一步,可以在以后的武道之路上走的更顺利一些。” “我知道了!”范闲点头,露出了喜色,郭保坤的指点让范闲感到自己实力在不断的提高,可以说是脱胎换骨的进步,这让范闲感到了实力提升的快乐。 “走吧,时间不早了!”郭保坤回头招呼了范闲一声,向着外面走去,头也不回。 范闲连忙将自己放在书桌上的秘籍,卷起放入怀中,小心的拍了拍胸膛,满意的跟着郭保坤离开了此地。 此时天空已经挂起了一轮冰盘,向着大地挥洒着银辉,柔和的照射着大地,山林此时已经热闹起来,动物的嘶吼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虫鸟的鸣叫,整个山林像是一个大集市,热闹非凡,一排排高大的树木像是黑暗中的守卫,守卫并且指引着范闲和郭保坤向着京都城的前进。 两人来的时候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但是回去后,由于范闲修为的突破,速度提升了不少,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隐隐看见坐落在远处的京都城,张灯结彩的人间城市,将黑夜照亮,赶走了野兽,给普通的民众带来了光明和安全,这也许就是人类最想要保护的家了。 第九十九章 庄墨韩 清晨照常升起的永远都是太阳,只有阳光能够让人忘记黑暗和遗憾,带来新的希望和光明。 郭保坤出得府门,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街坊邻居,瞬间感到自己又回到了人间,将昨天心中留下的遗憾和感伤都清除出了脑海,精神都为之一震。 郭保坤想着翰林院的方向走去,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了,郭保坤此时就没有骑马和坐轿,选择了徒步,他想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再好好感受一下这个世界。 看着街道上的京都百姓,郭保坤感受到了久违的红尘之气,生活本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不是所谓的大宗师和权贵所能影响的,看着满街的小摊贩的叫卖声,有着早餐,小吃,胭脂水粉,首饰等等,郭保坤知道这些就是他们的维生手段,有着各种各样的艰辛。 “老板,糖葫芦怎么卖的?”郭保坤走到了一个小摊前,看着插满的糖葫芦,又泛起了童年的回忆,向老板询问着价格。 “这位公子,两文钱一串,您要几串?”小摊贩作为常年讨生活之人,自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郭保坤的身份高贵,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得罪的,身上的衣服明显都是上品的丝绸,自己就是砸锅卖铁都不够买这么一件衣服的,所以很是小心翼翼的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身体微微弓着腰,卑微而又谦恭。 郭保坤知道这是小人物的生存手段,生怕得罪了权贵,但是郭保坤并没有看不起这个小贩,这个小贩的谦卑是为了身后的家庭,并不是卑微,“来两串吧!” 郭保坤打开了自己的荷包,将四文钱掏出递给了小贩,自己动手拿了两根糖葫芦,直接对着其中一根就是一口,酥脆的糖衣香甜可口,然后是山楂的酸,酸甜搭配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郭保坤对着小贩举起了大拇指,表示了赞扬,然后转身离开。 小贩的脸上再次扬起了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并不卑微,也不可以,而是充满了自信和自豪,客人对自己的手艺的赞扬才是他最大的骄傲,这笑容发自内心,如此的灿烂。 郭保坤手中拿着两串糖葫芦,一边吃着一边向前走着,脚步随意,没有任何的目的和方向,紧随着人流,突然听到了前方传来了嘈杂声,一群太学生向着那个方向不断的汇聚,郭保坤起了好奇心,读书人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常见的,看样子前方是有大事发生了。 郭保坤紧移脚步,向着太学生们汇聚的方向而去,准备一起去看看热闹,这种场合对现在有些感到孤单的郭保坤来说真的是最好的解闷手段。 郭保坤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随着太学生们向着人群中汇流,周围的学生也没有对郭保坤感到奇怪和排斥,毕竟郭保坤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读的,虽然现在的样子算不上很雅观,但是身上还是有着书卷气的,最多就以为郭保坤有点不知礼数罢了。 “庄先生,此次随着北齐使团来我庆国,真的是我文坛盛事,让我们有机会能够聆听庄先生的高论,简直是三生有幸!”两个太学生狂热的讨论着,脸上的兴奋感染着周围的学生,所有人都认同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对方的庄先生在这群年轻的学子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至少也是一代大儒,文坛泰斗。 “庄先生,庄墨韩吗?”郭保坤听到了太学生们的议论,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庄墨韩作为文坛大家,泰山北斗,是无数文人心目中的偶像,庄墨韩作为当时公认的大家,一生钻研学问,对文坛做出了极大贡献,对古籍做了详细的注释,算得上是一个真正踏实做学问的人,可惜终究一生的名声因为诬陷范闲而毁,但是庄墨韩最后依然是不忘了为范闲所抄写的古诗做释,算得上是一个君子了。其实只要想一想庄墨韩这个名字就知道,原著中的作者对其有着另类的尊敬,庄乃是庄周之庄,墨乃是墨翟之墨,韩乃是韩非之韩,这样看就知道,这是一位真正的思想家,文学家,是作者将诸子百家中的三子合一才成就了庄墨韩一个人,可见作者对庄墨韩寄予的厚望,也可以从侧面反映出庄墨韩的学问之深。 郭保坤听到这里没有在继续跟着太学生一起,前去拜见庄墨韩,而是转身离开了此地,庄墨韩这个人作为郭保坤的前辈,郭保坤还是对其保持了应有的尊重,在之前郭保坤读书时,还是看了不少庄墨韩注释的书籍,对郭保坤算得上有传授之恩,郭保坤不能将其当做热闹来看,所以只能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今天碰到这件事,郭保坤已经忘记了北齐和南庆之间战争已经结束了,北齐已经输了,为了求和只能派出了使团前来和谈,至于庄墨韩本来不应该参与到这件事上的,但是为了能够解救自己的弟弟,庄墨韩只能将自己的名声抛之身后。 恐怕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没无法想象杀人狂魔肖恩居然会是庄墨韩的亲弟弟,当年因为庄墨韩名声远扬,肖恩作为其弟弟,压力过大,为此改了姓名,并且投身到了锦衣卫,从此和庄墨韩断了联系,化身为暗夜之王,在天下创出了赫赫威名,直到被陈萍萍所擒,在暗无天日的鉴查院地牢身处被囚禁了二十年,要不是因为肖恩掌握着庆帝想要知道的关于神庙的秘密,早就已经化为了白骨了。 庄墨韩一生都献给了学问,没有结婚生子,所以到现在为止是孤身一人,为了庄家不至于断了香火,所以听到了肖恩的消息后,就想着将肖恩救回,延续庄家的香火,不至于到了日后,宗祠连一个上香的人都没有,全部成为了孤魂野鬼。 郭保坤想着庄墨韩日后略显凄凉的结局,有些不忍,想到过几天祈年殿夜宴时,看来自己需要阻拦一下范闲,不要让他得理不饶人,至少不能让庄墨韩在夜宴之上口吐鲜血,寿数大减。 第一百章 祈年殿夜宴 郭保坤坐在位子上,看着满殿的人流,有些出神,这场祈年殿夜宴,虽然看似平平淡淡,但是郭保坤知道,长公主李云睿早就设好的局,让庄墨韩用一生的名声前去污蔑范闲,希望可以让范闲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时,但是李云睿哪里知道范闲就是一个开挂之人,身上承载着上个世界五千年的文明,希望用庄墨韩诬陷范闲抄袭一首诗,又有何用,范闲的脑子里有着数不清的诗词文章,哪里是一首诗就可以翻盘的,所以注定了长公主李云睿这次的谋划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是可惜了庄墨韩一生的名声尽丧于此夜,全部都送给了范闲当做踏脚石了。 “庄先生!”范闲看着手里拿着一副画,满脸沉默和严肃的庄墨韩,范闲连忙鞠躬问候,毕竟这可是当今天下的文坛泰斗,是当世的文宗大家,是读书人共同的偶像,范闲觉得自己还是得罪不起的,只好乖乖行礼,恭敬异常。 庄墨韩却有失自己以前的礼仪风度,并没有理会范闲,装作视若无睹的从范闲身边经过,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向着自己的位置座次落座,不曾有任何的表情。 范闲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想范闲是什么人,最讨厌行礼之人,即使见了庆帝都是能省就省的主,今日主动行礼却被庄墨韩无视,多少让范闲心里有些不爽。 范闲看了看庄墨韩一头的白发,想着尊老爱幼的传统,只能尴尬的自我安慰,不和老人一般见识,但是心里却隐隐感受到了庄墨韩对自己好像有着敌意,不然一个文坛泰斗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 范闲转动着脑筋,思考着庄墨韩对自己的态度,他有预感,今晚的夜宴可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平静了,不由的打气了精神。范闲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然后落座,看向了早已经到了的郭保坤,看到他一直瞅着自己和庄墨韩。 范闲嘴巴微微张动,无声的向着郭保坤说着什么。 郭保坤看着范闲的口语,知道范闲是在问自己,是不是知道为什么庄墨韩会对他这么一个冷淡的态度,郭保坤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但是并没有向范闲使用传音之术解释。 郭保坤伸出右手,微微下压,示意范闲稍安勿躁,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就可以,没有必要心急。 范闲知道了郭保坤的意思,没有在做任何的表示,只好安安稳稳的坐在原地,等着夜宴的开始。 不过一会的时间,整个夜宴已经坐满了宾客,庆帝也出场了,坐在主位上,对着众人讲起了开场白,这可能真的是每个世界都通用的规则,主人举办宴会,一定要有一个开场白,其实都是些废话。 范闲毫不在意庆帝的讲话,专心的对付着自己眼前的美食,大快朵颐,吃的是昏天黑地,完全不在意周围人投向自己的鄙夷的目光。 庆帝看着下边范闲的举动,微微有些皱眉,虽说宴会就是吃吃喝喝,主宾同乐的一个活动,但是主人和各位客人都在讲话时,范闲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失礼,庆帝虽然心中有着不喜,但面上还是不露分毫,继续和众位大臣们聊着天,特别是庄墨韩和云之澜。 庄墨韩和云之澜是北齐和东夷使团中身份最为高贵之人,甚至是云之澜腰间还带着自己的兵器,要知道觐见帝王都是有着规矩的,没有人可以将兵器带上殿堂,但是庆帝对云之澜松了口,破了规矩。就因为云之澜是大宗师四顾剑的首徒,代表着四顾剑的脸面,所以没有人可以让云之澜解剑。鉴查院众人,全部都打气了精神,盯着云之澜,生怕他会在夜宴之上做出出格的举动,特别是担心云之澜会对庆帝做出刺杀的举动,即使是殿外有着洪四庠这个大家猜测的大宗师在守着,也多少还是有着不放心。庄墨韩作为文坛泰斗的身份比之云之澜更是只高不低,庆国虽然以武立国,武风强盛,但是文治方面就差了一些,庆帝自然知道马上打天下,马下治天下的道理,所以对庄墨韩的热情比之云之澜还要高一些。 庆帝忍了半天范闲的无礼,眼眸一低,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伸手示意范闲来到跟前。 范闲本来正吃得过瘾,完全没有注意到殿中的动静,直到身边的辛其物用手使劲扯了扯范闲的衣袖,范闲这才抬头不解的看向辛其物,眼中还透着一丝的疑惑,似乎在询问辛其物要干嘛。 “陛下招你上前回话,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不要太失礼了!”辛其物如果可以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去扯范闲的衣物,但是上首的大人物都注视着自己和范闲的这个方向,范闲是毫无所觉,但是辛其物可不是范闲,早就受不了众人的目光注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只能打扰范闲的雅兴,小声的告知范闲。 范闲闻言抬头向着上首望去,果然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庆帝、太子、二皇子和长公主,庄墨韩和云之澜,甚至连郭保坤都盯着范闲,可见此时,范闲究竟有多么的引人注意,简直就是正常宴会的中心人物,众人都对其投送着惊奇的目光,实在是想不到范闲居然如此的胆大包天,让高高在上的庆帝都吃了瘪。 宴会的众人有面露幸灾乐祸之色,有的为范闲担忧,但也有毫无波动的人,但是范闲居然毫不紧张,自衣袖中抽出手绢,仔细的擦了擦嘴角和手,又将手绢塞回到袖子中,这才慢慢起身向着庆帝等人的所在走去。 范闲来到中间站住,躬身向着庆帝行礼,“陛下,你找我何事?” “云之澜,你可知道他是谁?”庆帝指着范闲,向云之澜反问道。 “在下不知,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人!看年龄应该不大,不知是贵国哪位俊杰?”云之澜仔细大量了几眼范闲,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转头向庆帝确认范闲的身份。 第一百零一章 春闱主考官 “他就是范闲,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声,你的爱徒就是被他所杀!”庆帝有些恶趣味的看着云之澜,想要看他恼羞成怒。 “原来是他!敬人者人恒敬之。杀人者人恒杀之。皆自取之者。”云之澜虽然是武者,但是并不冲动,也没有因为徒弟死于范闲之手,就怨恨范闲,反而对范闲有些赞赏。 “你倒是能有容忍之心,心胸宽广的很。这点和四顾剑倒是不一样!”庆帝将手指从范闲方向收回,深深的看了一眼云之澜,语气中让人听不出情绪的好坏。 “之澜虽然有着几分成就,但是也不敢和恩师相提并论,何况身为弟子,即使有几分成就,也都是恩师栽培!”云之澜不卑不亢,声音沉稳,一点都没有被庆帝的话所激,不像是一个性情如火的剑客,要知道剑客基本上都是一些锋芒毕露的人,容不得他人的一点挑衅和侮辱。 “四顾剑收了个好徒弟啊!”庆帝心有所感,看了太子和二皇子一眼,心中还是对儿子之间的争斗有些烦心的,但是如果二人真的和平共处,相安无事的话,怕是庆帝更加心塞,会想尽办法挑拨二人争斗的,这就是帝王,渴望子孙和睦相处,享受天伦之乐,但是更希望子孙争斗,只有这样帝王才能稳坐高台,江山才能尽在掌控。帝王就是如此矛盾且有冷血的人。 “至于范闲,如果他能够杀的了我才是真本事!”云之澜终究还是一名剑客,心中还有着锋芒的,自己的徒弟即使是技不如人,死于敌手,云之澜有着心中的骄傲,不屑报复,但是对范闲还是有着几分敌意的。 庆帝虽然有着故意激怒云之澜的意图,但是却也不是想让东夷之人看不起庆国之人,所以有些不悦,但是他也不会让范闲娶挑衅云之澜,云之澜身为四顾剑的大弟子,多年之前就已经是九品上的剑客,在九品上的境界浸润多年,远不是范闲的身手可以匹敌的,在庆帝的估算中,范闲想要当云之澜的对手,至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 其实庆帝不知道范闲近几日修为突飞猛进,毕竟郭保坤指点范闲之事,无人知晓,再加上郭保坤所创造的纯阳真经特性非常符合道家的学说和特点,有着敛息之效,即使是庆帝也没有察觉到范闲现在的修为距离九品也只有一线之隔,无需多久,就会晋升九品。 “范闲,你近几日在鸿胪寺差事做的不错,谈判大获全胜,来,我敬你一杯!”庆帝端起酒壶,将两个酒杯斟满,自己端起了一杯,示意候公公将另一杯递给范闲,候公公悄无声息的将这杯酒端起,给范闲送到了眼前。 范闲伸手接过,等到庆帝一口将酒干了,他也跟随着将之饮尽,然后将酒杯再次给了身边的候公公,候公公随之回到了庆帝的身后。 范闲见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躬身拱手一礼,就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父皇,范闲既然才名远播,有可堪大用。儿臣举荐范闲,不如今年的春闱就由范闲主持,作为科举主考官。也让他人知道我庆国不是没有才子的!”二皇子李承泽突然出列推荐范闲,令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 科举春闱作为国家选拔人才的最重要的途径,每三年进行一次,只有新皇登基,太后大寿这种时候才可以有机会增加一次科考机会,称之为恩科。可想而知,春闱科举的主考官是何等重要的职务,更需要慎重,即使是庆帝都需要三思在三思,才敢做出决定。今天二皇子看似是推荐范闲,但对范闲而言却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会过于锋芒毕露,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庆帝皱眉看了一眼二皇子,有些不悦,“范闲过于年轻,且并不是科举出身,资历尚浅,怕是担不起这副担子!” 太子想到自己和林相的约定,有担心范闲被二皇子拉拢,也起身出列,对着庆帝行了一个大礼,“父皇,儿臣觉得有志不在年高,范闲文采出众,能力突出,可以担此大任!” 庆帝看着不断出列为范闲发生的两位皇子,心中不知是怎么想的,只是打量了一圈殿中的大臣。 太子和二皇子作为皇子中的两个派别,自然是有的是摇旗呐喊之辈,大臣们纷纷议论附和,像是除了范闲就没有人可以担此大任一样。 庆帝这时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只是淡淡的开口,“春闱还早,容后再议吧,此次夜宴是为了招待北齐和东夷使团。” 其实在庆帝心中有一个人可以做主考官,那就是在今晚的夜宴上一眼不发,沉默到现在的郭保坤,别人不知道郭保坤的底细,庆帝还不清楚吗,要说才名自然是范闲更胜一筹,但是要说博学多才,道德修养,满朝文武还真没有人比得上郭保坤,而且郭保坤淡泊名利,专心武道,对权势不屑一顾,如果作为主考官,即使不会拉帮结派,影响到朝堂秩序。 “陛下,无需多虑,春闱作为一国之根本,为的是替国家选贤取能,自然需要慎重,范闲有些不合适。”庄墨韩突然出声表态,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陛下,我认为庄大家此言不妥,要替范闲鸣不平。我庆国谁人不知范闲才华过人,博学多才,庄墨韩如此说,明显是担心范闲范闲声名日显超过了他,是嫉妒我庆国有此才俊!”长公主气愤的瞪着庄墨韩,上演了一出丈母娘护女婿的好戏,让范闲不由的翻起了白眼,真是国民好岳母。 范闲一看长公主的架势,就知道又有麻烦要缠身了,出手肯定就是庄墨韩了,不知道,庄墨韩这个文坛宗师,怎么会帮助长公主找自己的麻烦,这不符合常理。 郭保坤这时才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场中的闹剧,不知道庄墨韩是否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chaptere 第一百零二章 思乡之情 “本来老夫不想说,但是今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得不说了!”庄墨韩也是个会演的,装作一副不忍心却不得不为的样子,还很是了感叹了一番,叹了一口气,庄墨韩然后转头看向了范闲,一副意有所指的神情。 范闲一看这文坛泰斗的这幅神情,知道庄墨韩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难怪刚刚自己向他行礼,他连招呼都不打,理都不理自己,范闲心中有些叹息,自己这段时间可真的是一点麻烦都没有惹,每天都很老实,每天都找郭保坤,在他的指点下学武,毕竟有着这么一个天下第一人的指导,这种机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自己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前去惹麻烦,难道自己就这么引人瞩目吗,这样还会不断的被骚扰。 范闲的自恋的心理活动,庄墨韩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庄墨韩自己的内心却是有些愧疚,自己为了救弟弟,却是对不起了这个年轻人,这让一生都在践行圣人教诲的庄墨韩很是忐忑,在原著中,庄墨韩即使没有被范闲激的吐血,恐怕也很难长寿了,庄墨韩心中的愧疚不断的折磨着他,让他难以释怀,自我惩罚之下,一样会撒手人寰。 庄墨韩想到了肖恩,心中硬着心肠,咬了咬牙,看向庆帝,将手中的画卷打开,只见上面是一副老人林中夜下赏月图,只见这位老人身形佝偻,双鬓萧白,多是沧桑之色,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向明月,神情萧瑟,有着无尽的悲寥之感,在画像的边上写着一行字,正是“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这是恩师在多年前所做的一幅画,这上面的诗句从未外传,不知道范闲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因此诗无人知晓,被他拿了出来邀名,我本是不愿揭穿的,但是事关恩师,却又不得不为!”庄墨韩再次叹气,这次却不是装的,这是为自己的卑鄙叹息,自己终于还是没有做到圣人教诲,为了自己的私心,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诬陷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他已经想到了范闲日后的下场,怕是会声名狼藉,人人喊打了。庄墨韩闭起了双眼,不敢再看所有的人,心中的自责不断的蚕食着老人的内心,庄墨韩感到了心口传来一波一波的沉闷之感,不自主的用手捂住心口,慢慢回到了座位坐下,不在言语。 “我去,这老头怎么知道我抄袭的,难道他的老师是诗圣他老人见,难道杜甫也穿越了?”范闲看着沉默的庄墨韩,有些提心吊胆,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只是抄了这么一首诗圣他老人家的诗,就被人抓包了。 “不知,庄大家,你的老师可是姓杜?”范闲见在场中的人都紧盯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好来到了庄墨韩的身前,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要是庄墨韩的老师真的是杜甫他老人家,范闲就准备认栽了,谁让自己有错在先呢。 “自然不姓杜!”庄墨韩有些感到莫名其妙,自己的恩师姓什么和范闲有何关系,这孩子不会是被自己打击的过于沉重,导致已经疯癫了吧,庄墨韩满是歉意的瞥了一眼范闲,有将眼光垂下,不忍再看。 “不姓杜就好!”范闲长舒了口气,只要不是诗圣杜甫他老人家穿越了就好,自己虽然是抄袭,这老梆子也是诬陷自己,谁都不比谁高尚,想到这里,范闲不在心虚,顿时抬首挺胸,气势大振。 “老先生,你说我抄袭你老师的诗,除了这幅画卷可还有其他的证据?”范闲这时不在忍让,开始进攻,显得咄咄逼人。 “就算不看那纸卷,也能窥出端倪,这首诗的后四句,其中之意,苍凉潦倒,要不是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怎能写出这样的意境。范闲年少风光,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悲凉的心境。少年强说愁,过犹不及,反遭人笑话!”庄墨韩有着自己的判断,其实第一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庄墨韩心中就有了此诗作者的形象,一个忧国忧民的老人,历经坎坷,神色悲寥,双鬓染霜,身形消瘦,可是范闲完全不符合其中的任何一项,让庄墨韩心中很是奇怪。 庆帝听着庄墨韩的分析,心中其实也颇为认同,只是范闲毕竟是自己庆国的人,在这种场合丢了庆国如此大的一个颜面,让庆帝十分的生气,脸上眉眼都耷拉着,脸色黑的可以滴出水来。 事已至此,范闲已经避无可避,他端起酒杯走到大殿中间,开口道,“这首诗,的确是我抄袭的,抄的是上陵野老诗圣杜甫之作,跟老先生的老师半点关系都没有。” 庄墨韩看着毫不畏惧的范闲,有些气道,“老夫此生浸**海一生,从未听闻过杜甫此人之名,你要是编理由,也应该编个像样点的假话!” 范闲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悲色爬上了脸庞,心中有着怀念,扫视了四周讥讽的面容,从容骄傲的说道;“史书中没有杜甫他老人见,不代表他不存在。因为他老人家属于一个千载风流,文采耀目的世界,那个世界说是仙界也不为过。但即使是那样文明璀璨,极度风流的世界,他老人见也是名传千古的大家。至于那个世界是我梦中的世界,是脑海中残留的记忆,令我此生难忘!” 范闲说道这里,不在乎周围的人发出的哄堂大笑,也不在乎他人异样的目光,只是静静的拿起酒壶,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范闲平日里不是好酒之人,但今日他想喝酒,而且最好是可以大醉一场,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心中的烦闷和思念发泄出来。范闲端起酒杯,看着杯中的酒水,仰头一饮而尽,也许是喝的太急了,酒水呛到了嗓子,范闲猛地咳了几声,脸都呛的红了,还是不愿将口中的酒水吐出,但还是有酒水沿着嘴角流出。 所有的人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明白他为何会有着如此的淡定,能够坦然面对着周围的讥笑和嘲讽,依然面不改色,从容应对的。 | 第一百零三章 斗酒诗百篇 整个大殿之中可能只有郭保坤才能理解范闲此时此刻的心情,知道他究竟为何如此的悲伤怀念,又为何如此的淡定从容。郭保坤看着满堂哄笑的人群,没有任何阻止的举动,他知道就在今夜之后,这些讥讽和嘲笑都会被震惊和敬佩所替代,所有人都不会再因为诗词嘲笑范闲,甚至都不敢生出这种念头。 “陛下,范闲满嘴荒唐之言,分明是欺君,请陛下治范闲大不敬之罪,革除官职,赶出京都,发配边疆!”这时候,长公主安排的官员早已经忍不住了,上前参了范闲一本,开口就是要庆帝惩罚范闲,让范闲永不翻身。 庆帝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官员,便明白了这次的事情有着长公主李云睿在背后捣鬼,因此一眼不发,沉默的看着范闲,想要看看范闲究竟会如何应对,他知道范闲如果不是心中胸有成竹了,绝不会是如此表现,没有一丝的紧张和恐惧。 范闲轻蔑的看了一眼着个官员,毫不理会,转身面对着庄墨韩,声音中有着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和骄傲,“尊师究竟有几首不为人知的诗作?” 庄墨韩不知范闲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正色坚定的说道:“仅此一首,再无其他遗作!” 范闲哈哈大笑,如此的放肆和洒脱,将手中的酒杯一扔,抄起了庄墨韩案桌之上的酒坛,朗声大喊:“拿笔墨来!” 候公公连忙躬身请示的看着庆帝,庆帝的心中一喜,双眸微垂,将喜悦收之眼底,不露声色的对着候公公点了点头,候公公连忙挥手示意身边的小内侍前去准备笔墨纸张。 候公公端起了小内侍准备好的文房四宝,几步走出庆帝身后,来到了范闲的身边,恭声道,“小范大人,老奴愿意为你誊录抄写诗作,还请协律郎一展我庆国儿郎的风采,不要让他国之人笑我庆国无人!” 候公公虽是内官,但是依然有着庆国儿郎的豪情热血,因此有些激动,在庆帝的面前也算是失礼了一次,自作主张的要为范闲做个小童,毕竟他可是知道范闲的那手书法实在是见不得人,所以自告奋勇替范闲撑撑门面,不要看候公公一副白胖的样子,作为庆帝身边的内侍,也是苦读博学之人,自小就陪着庆帝在宫中读书,苦练过书法,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在科举之中也是可以博取功名的。 范闲看了一眼难得生出豪气的候公公,在范闲的印象中,这个庆帝身边人永远都是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生活着,没有抬起头来的时候,今日他却高昂着头,挺着胸,虽是残缺之人,但却满是庆国男儿的豪情,范闲举起酒坛,向着嘴中倒着酒水,一口饮下,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此时的范闲也兴许真的是醉了,他的精神游离到了身体之外,他似乎看见了那五千年璀璨文明中的各位圣贤,深深的孤独包围着他,他比身前的帝王庆帝更加的孤独,帝王是高处不胜寒,而他是举世皆醒他独醉,这个世界的一切和上个世界的一切交织在一起,范闲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范闲醉眼迷蒙的继续喝着酒,候公公抬头紧盯着范闲,没有一丝的催促之意,静静的研着墨,仔细将纸张平铺,没有一丝的褶皱,一举一动行云流水,这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伺候庆帝所养成的心境,平和宁静。 范闲想起昔日有着李太白斗酒诗三千,没想到自己今日要学一学先贤了,他看着虚空中的饮着酒舞着剑的浪荡书生,高声疾呼,好似两人渐渐的重合的了一起,范闲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了,只有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 。。。。。。。 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诗词不断的自范闲的口中吐出,一句诗词一口酒,豪情不减,诗词不断,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每个人都停杯投箸站起身来看着场中的范闲,庄墨韩早已经是完全抛弃了早前的打算,细细品味着每一首的诗作,不停的用手抚着自己的胡须,频频点头,双眼紧闭,如饮琼浆,早已醉了。 只有郭保坤端着酒杯,拿着筷子,诗词佐餐,享受着自己和范闲才懂得孤独和寂寞。 郭保坤饮了一口酒,夹了一筷子酱牛肉,放入口中,狠狠的咀嚼着,和周围狂热的气氛格格不入,范闲是想念着前世,每时每刻都想着回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世界,而自己恰恰相反,自己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有着很多的牵挂的世界,回到那个繁华的世界,不同的境遇,确是相同的心境,孤独和寂寞都包围着郭保坤和范闲,至于在场看热闹的人怎能知晓他们心中的伤感,他们越狂热,郭保坤和范闲心中越孤独,和他们的距离就越远,仿佛隔着一条天河。 范闲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水,只是看着满天的人影,有着忧国忧民的文人士子,有着披甲血战的将军,有着倾国倾城的佳人,更有着挥斥方遒的帝王,所有人都向他点头敬酒,范闲举起酒坛,对着自己不断的灌着酒水,大口大口的吞咽,酒水不断的从嘴角洒落,流出的酒水将衣衫沾湿,显得范闲浪荡不羁,失礼至极,但是此刻却无人敢再次参范闲君前失仪,反而用崇敬的眼神注视着范闲。 第一百零四章 诗仙范闲 即使再多的酒水也有喝完的时候,范闲摇了摇酒坛,再也没有酒水落下,范闲将酒坛凑到了眼前,伸着脑袋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酒坛,再次不甘心的摇了摇酒坛,依旧毫无声响,范闲随手将酒坛一扔, “砰!”酒坛顺势跌落地面,破碎的黑色的酒坛瓷片四处飞溅,却无人躲闪。 范闲摇摇晃晃的转身向着庄墨韩走去,可能是醉了,范闲身体一个踉跄,向前冲了几步,连忙用双手放在庄墨韩身前的案桌上,撑着身体,避免自己跌倒。 范闲的脸上全是酒色,红通通的,眼眸已经迷离,一张口全是酒气,“若论注解诗文、做文坛大家,我不如你,但说起诗词、做人,你却不如我!” 范闲咧着嘴大笑,看着庄墨韩,笑声是如此的放肆,如此的豪情,庆帝站在上方看着范闲,心中欣喜,这才是庆国儿郎的风采,这才是庆国男儿的豪情。 郭保坤本来打算阻止范闲最后刺激庄墨韩的这一举动,但是被范闲今晚勾起了情绪,也就无心阻止了。 庄墨韩此时心中有着懊悔,倒不是担心自己七十年名声尽毁,而是后悔自己不该为了私心打压范闲这种文坛后进,更是拖累了恩师的名声,一时间心中一阵剧痛,口中不由自主的吐出了一口淤血,眼前泛着黑影,渐渐再也难以保持清醒,倒在了案桌之上,但是脸上却挂着愧疚和欣慰之色,这愧疚是给范闲的,这欣慰也是给范闲,可惜这一幕只有郭保坤看见了,其他人都当做庄墨韩是被范闲羞愧的吐血昏迷。 “何苦来哉!庄墨韩七十年的名声尽毁,尽数送给了范闲了!”庆帝看着庄墨韩昏倒,双手往身后一摆,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清风,略带怜悯和讥讽两种情绪的对着庄墨韩的行为做了一个定论,然后庆帝再次看了一眼满脸不甘,神情扭曲的长公主李云睿,有些轻蔑的转身回了宫殿,不准备再在此地待下去了。 郭保坤将酒杯放下,此时的他也将自己面前的酒壶中的酒水全部饮尽,连案桌上的菜也吃的干干净净,站起身来,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祈年殿,离开了所有喧闹。 。。。。。。 范闲看着守备森严的皇宫,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五竹将洪四庠引走,两人边打边走,不一会就远离了皇宫,五竹使用着四顾剑的招式,洪四庠误以为这是云之澜,所以不肯轻易放过五竹。 范闲小心飞身踏入了皇宫,燕小乙作为宫中禁卫统领,正带着护卫在巡查,听到了一丝的响动,让人将弓箭递给他,他翻身来到了屋顶,紧盯着皇宫的四方,仔细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是很可惜,燕小乙没有任何的发现,燕小乙有些疑惑的翻身跃下屋顶,将弓箭扔给了护卫,继续向着巡视路线巡查。 范闲稍稍放下了提起的担心,深吸了一口气,范闲这才谨记五竹的叮嘱,绝对不跳跃疾走,不攀高,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被燕小乙发现,范闲看了一眼继续巡逻的燕小乙,现在才相信燕小乙的听觉的确是灵敏,已经远远超出了九品武者的范畴,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范闲小心翼翼的按照之前自己摸底规划好的路线,向着太后的慈宁宫走去,只要能够拿到太后寝室之中的钥匙,范闲就可以解开困惑了自己好久的疑问了,想到这里,范闲更加小心的躲避着皇宫中的禁卫,向着慈宁宫前进。 。。。。。。。 范闲拿着钥匙,心中激动,没有想到今晚的行动如此顺利,范闲快速的移动着脚步,向着宫外走去,突然看到前方有两个人影,范闲小心的躲避到对方的视觉死角,探头向着对方看去。 “那不是长公主的贴身女官晚秋吗?这么晚了她这是带的何人,一副神神秘秘的打扮?”范闲看着晚秋领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头戴着斗笠的神秘人向着长公主寝宫走去的二人,心中起了好奇心,连忙改变了路线,紧跟在对方身后向着长公主的寝宫移动着脚步。 “长公主,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现在是你实现诺言的时候了!”黑袍人摘下了斗笠,居然是夜宴中吐血的庄墨韩,范闲吃了一惊,实在是没有想到庄墨韩和长公主李云睿居然有联系,而且双方还做了暗中的交易。 “你放心,陛下即使为了人心,也会同意用言冰云交换肖恩和司理理的!”长公主李云睿虽然脸色不善,但是还是对庄墨韩安慰道。 “这件事在我将言冰云的消息告知你们时,就已经达到了,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倒是,范闲今晚让他躲过一劫,真的是走了狗屎运!”李云睿毫不在意的将自己出卖言冰云的事实说出,完全没有想到隔墙有耳。 “范闲是难得的庆国俊杰,不知为什么长公主居然如此痛恨他,想置他于死地?”庄墨韩虽然在夜宴之上被范闲毁尽了七十年的名声,但是并不怨恨范闲,他知道这是自己咎由自取,所以很是欣赏范闲。 “我就是想看到他深陷绝境,走投无路的落魄样子!”长公主李云睿咬牙切齿,痛恨的说道,神情中充满了怨恨,这令庄墨韩有些叹息,却也不愿再提此事。 范闲听到了长公主出卖言冰云的消息,心中吃了一惊,这下水落石出了,没有想到李云睿居然如此的丧心病狂,为了对付自己,居然敢里通敌国,勾结敌人,出卖国之英雄,范闲坚定了一定要让长公主被赶出京都,滚回信阳封地的决心,只是情绪激动之下,一不小心将脚下的青瓦踩坏了,发出了声响。 “什么人,胆敢在长公主寝宫外窥视!”晚秋运气翻身来到了屋顶,举手就向着范闲攻去。 范闲连忙退却,向着不远处的宫墙外逃去,范闲清楚自己虽然可以将晚秋击败,但是刚刚晚秋的惊叫已经惊扰到了附近的禁卫,自己如果现在不跑,怕是就走不了了。 第一百零五章 郭保坤初会五竹 范闲此时也不再遵守不跳跃疾走的规矩,拼命的向着宫外奔去。 燕小乙本来正在巡视,听到了晚秋的示警声,连忙从身边护卫手中夺过自己的弓箭,翻身一跃,来到了宫殿之顶,张弓搭箭,试图瞄准正在飞速疾跑的范闲。 范闲知道燕小乙虽然不是大宗师,但是是当今唯一一位达到了九品的箭手,而且是九品上的弓箭手,是天下第一射手,射术惊人,隐隐感知到背后传来的危机感,范闲不敢大意,脚步连连踩踏,扭转着自己的脚步,身体不断的扭曲着,在空中划过了蛇形路线,小心的躲避着身后燕小乙的瞄准。 燕小乙不断的计算着范闲的轨迹,一点点的移动着弓箭的方向,渐渐的闭上了双眼,脑海中想象推算着范闲的踪迹,手中的弓箭并不断的调整着,突然,燕小乙睁开了双眼,双眸之中似有神光,双手一顿,右手放开了箭身尾羽,铁制的箭身划破黑夜的虚空向着前方飞速射去。 范闲心中的警鸣大作,只来得及回头望去,就被此箭射中,整个人正好跌落在了宫墙之外。 宫殿屋顶燕小乙自信的将弓箭收起,他相信不论是谁中了他这一箭都将重伤,不紧不慢的跳下屋顶,挥手示意众人和他一起前去捉拿闯宫者。 范闲摸了摸自己的后腰,仔细感受了下,没有受伤,原来这枚铁箭正好射到了钥匙之上,范闲连忙掏出钥匙,生怕好不容易偷来的钥匙被燕小乙的铁箭损伤,范闲可是知道燕小乙铁箭的威力,当初在太平别院之外,愣是将大树都拦腰射断了,范闲低头看了眼钥匙,居然毫无划痕,也不知这钥匙是什么材质制造的,但是范闲总算放下了担心,将手中的铁箭扔在了地上,连忙逃离了此地。 “这小子可真是命大,如果不是担心燕小乙的弓箭射的位置稍稍偏差导致范闲直接丧命,自己何至于大半夜的吹着冷风,在这里等着范闲,以防万一!”郭保坤自角落之中走出,看了眼被范闲扔到地上的铁箭,目送范闲轻松离去,转身再次进入到了黑夜之中。 “搜,他中了我一箭,绝对跑不远!”燕小乙看着地上的铁箭,很是自信,即使是大宗师中了自己的一箭,也绝对会重伤在身,肯定跑不远。 “小乙,如何,可曾抓到对方?”长公主李云睿的宫中早已不见了庄墨韩,看着全副盔甲在身的燕小乙,长公主很是轻松的问道。 “让他逃了,不够他中了我一箭!”燕小乙有些恼怒的向长公主回道, “那你可曾确认了对方是谁?”李云睿直起了身体,有些感兴趣了,燕小乙的本领长公主还是了解的,毕竟燕小乙是她从小培养出来的,作为唯一的九品箭手,没人可以中了燕小乙的铁箭还能逃离燕小乙的追捕的。 “对方蒙着面,但是我直觉对方就是范闲!”燕小乙的直觉很是精准,不然不会闭着眼睛一箭射中了范闲。 “范闲?”长公主更是感兴趣了,范闲今晚在祈年殿上出尽了风头,风光无限,不好好的享受此时的荣耀,为什么会在此时潜入宫中。 “既然你认为是范闲,那么明早你就立刻前去司南伯府前去搜查,确认一下是不是范闲!”李云睿微微沉思,再次回过神来,将身体再次靠着椅背,放松的对燕小乙吩咐道。 “我知道了!”燕小乙拱手示意,然后转身离开,宫中进了刺客,此时他还脱不开身,必须带领禁卫军士巡查宫中的防务,避免再次出现差错。 “有意思,真有有意思!”李云睿自言自语的说道,脸上挂着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晚秋,你和对方打过照面,你觉得对方是范闲的可能性有多大?”李云睿笑了一会,将笑容收起,脸上又充满了怨恨,向着身后的晚秋求证着对方是范闲的可能*******婢不敢确定,但是在身形上看,对方和范闲基本相似!”晚秋很是谨慎的斟酌了半天,才小声的对着李云睿回道。 “这样看来,还真的有可能就是他,不知道小乙的一箭是否能够让他直接归西?”李云睿似乎是想到了范闲身受重伤的画面,又开始神经似的大笑起来,全是解恨的神色。 “呵呵呵呵呵,咯咯咯咯咯!”疯狂的笑声在黑夜中的皇宫中回响,令人感叹唏嘘,更让人毛骨悚然,这奢华的皇家宫苑究竟有着多少的黑暗和不幸,埋藏了多少的血泪和阴谋诡计。 且不说范闲和长公主这两方的反应,郭保坤确是来到了五竹和洪四庠的交手处,看着五竹装作四顾剑的徒弟,用着四顾剑的招式和洪四庠交手,这是五竹和叶轻眉当年经常干的事情,冒充他人倒出惹是生非,从这点看范闲不愧是叶轻眉的儿子,母子一脉相传,都是惹事精,不肯安分。五竹和洪四庠的交手让周围的物体不断被破坏,四分五裂残渣四处飞溅,两人身形迅速的闪动消失在了原地,这速度如果让普通人看见,肯定是以为自己深夜遇见了鬼魂。 五竹估算着时间,范闲此时应该已经得手了,所以他开始准备闪身离开,摆脱洪四庠,两者的实力终究是有着差距的,洪四庠一个疏忽,五竹就抓住了机会,将洪四庠一剑逼退,直接闪身进入了胡同中,洪四庠紧跟着进入,却已经失去了五竹的身影。 五竹摆脱了洪四庠后,随手将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和面巾扔到了街道之上,准备回司南伯府和范闲汇合。 “第一次见面,我做个自我介绍,在下郭保坤,相信范闲应该和你提过我!”郭保坤站在街道的中间,背对着五竹,双手背在身后,回头对着五竹进行着自我介绍,好似和朋友打招呼一样平常。 “五竹,你应该也认识我!”五竹依然是保持着自己冷酷之风,言简意赅的介绍着自我。 “你拦我,何事?”五竹看着郭保坤迟迟不回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本来是想和你试试身手,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郭保坤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对于五竹,这个原著中的第一高手,郭保坤还是很好奇的,早就想和五竹交手一次了,但是现在却兴致全无了 第一百零六章 燕小乙硬闯范府 “为何?”五竹不明白郭保坤的意思,第一次好奇的出身询问郭保坤。 “你和我们不同,和你交手没有任何的意义!”郭保坤在刚刚五竹和洪四庠的交手中,已经摸透了五竹的武艺根底,五竹和所有的武者都不同,他的招式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气加持,招式更是没有任何的意境,只是单纯的力量、速度、和技巧,没有所谓的美感和感动,只是单纯的科学运算,没有任何的借鉴意义。 “我和你们不同,有什么不同?”五竹因为失去了一部分的数据,所以对过往的记忆已经忘却了,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智能机器人,所以对郭保坤的话充满了疑惑,不解的看向郭保坤。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郭保坤没有解释具体的原因个,只是平淡的说道。 “你还有事?”五竹也不再好奇的追问,只是向郭保坤确认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 “没事了!”郭保坤也很是干脆的回复,他本来即使心血来潮的好奇五竹的武功路数,跟上来想要交手,但是结果令他大失所望,五竹的武道对他毫无用处,完全比不上庆帝和他之间的论道收获。 五竹点了点头,他知道郭保坤不是范闲的敌人和对手,更是范闲的好友和妹夫,所以两人之间没有冲突,既然郭保坤没有了交手的欲望,五竹也不会多事,直接自郭保坤身边擦肩而过,向着司南伯府赶去和范闲汇合。 “这就走了?果然和正常人的思维不同!”郭保坤愣愣的看着五竹远去,有些纳闷,自己即使没有其他的事了,他也应该和自己聊上几句啊,怎么可以直接不理会自己,就径直离开了呢。到底是智能机器人,即使有着智慧,感情比起人来,还是过于淡漠,完全不知道客套客套,缺乏礼仪教养。 郭保坤在心中不断的吐槽着五竹,鄙视着五竹的作为,其实他也不想一想自己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比之五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在心里吐槽五竹。 郭保坤摇了摇头,对自己的举感到有些好笑,自己看样子是被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预感扰乱了心境,所以才会无聊的半夜堵住五竹,就为了聊上两句话,也难怪五竹直接离开,要是换个正常人,肯定会骂自己是个神经病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吓唬人玩吗。 燕小乙忙完了防务巡查,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就立刻就赶往了范府,想要确认范闲究竟是不是昨晚的刺客,如果范闲就是,他会想尽一切的办法将范闲灭口,毕竟长公主和北齐暗中交易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虽然长公主出卖了言冰云,让燕小乙有些吃惊,但是他还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了长公主的这边。毕竟,当年燕小乙幼时生活的小山村遭逢突变,满门灭尽,是长公主将快要饿死的他带走,才有了他今日的成就,所以他发誓,就算全天下与长公主为敌,他也会守在她的身边。 燕小处理完宫中的事务,就立刻快马加鞭的感到了范府之中,此时的范闲也不过是刚刚处理完自己的手脚,向着范府赶去。 “不能进,我哥昨天晚上喝多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我不许你打扰他休息。”范若若拦在了范闲的卧房之前,不让燕小乙前进一步。 “若若,你哥起来了没有,昨天晚上他喝了那么多的酒,我让厨房做了一些醒酒的汤,要趁着热喝了才好!”柳如玉端着一碗醒酒汤,亲自送到了范闲的卧房之前,昨晚范闲的一番表现,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范闲是大庆的诗仙,这给整个范府都增加了荣耀,让柳如玉十分兴奋,将范闲看得无比的重视,所以才会有着这般的举动。 “燕统领,你怎么也在这里?”柳如玉看着和范若若相互对峙,毫不相让的样子,有些惊诧的问道。 “范夫人,昨晚宫中闹了刺客,长公主的命令前来探望范闲!”燕小乙一脸的冷漠,声音中不掺杂任何的温度,一看就知道是来找茬的。 “我司南伯府,什么时候是可以随便前来查看的地方了,不知燕统领手中可有陛下的手谕?”柳如玉一听燕小乙的话,就知道是名义上前来探望,实际是就是想要确认范闲是不是昨晚的刺客。柳如玉虽然有着很多的缺点,但是有一点好处,就是护犊子,对范府的名誉维护的很。因此对燕小乙极为的不客气,端起了自己伯爵夫人的架势,断然拒绝了燕小乙的要求。 “在这说了,昨晚范闲在祈年殿上为我庆国挣了脸面,增了光彩,喝的酩酊大醉,所有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怎么可能出去闯入皇宫,燕统领说话可要有证据!”柳如玉心中其实对范闲是否昨晚闯入皇宫,心中也没有底气,但是看到范若若如此极力阻止燕小乙进入,便明白八成范闲昨晚真的夜闯皇宫了,但是谁让范闲是自己人呢,所以柳如玉一样的是理直气壮的怼着燕小乙。 “还请夫人和范小姐,让一让,今日我定然要进入其中,见到范闲。”燕小乙的眼中只有长公主的命令,所以对范若若和柳如玉一点都不客气,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甚至是完全不考虑硬闯司南伯爵府的后果。 “我绝对不允许你硬闯!”范若若双手张开,死死扒住了门框,挡在了燕小乙的身前,寸步不让。 “让开,不要碍事!”范若若不过是文弱的千金小姐,又不是叶灵儿练过武,身娇体弱,哪里能够阻挡到燕小乙这个九品箭手,直接被燕小乙一把推倒在地。 范若若即使倒地,依然用手抱着燕小乙的小腿,不让他前进。范若若答应过范闲帮他守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进去,她为此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 燕小乙见范若若如此坚决的阻止自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昨晚的刺客绝对就是范闲,他不禁运气仔细查探房内的动静,并无任何人的呼吸,心中顿时大定,知道范闲根本就不在房内。 第一百零七章 范闲戏耍燕小乙 燕小乙得知了范闲并不在房内,心中更加的坚决,直接一脚将范若若踢到,虽然未曾用力,但是也让范若若一时之间难以起身。 “若若,你不用阻拦燕统领,我已经醒了,让他进来吧!”范闲和王启年碰头后,让他安排好了锁匠的事情,就急忙赶了回来,正好听见了燕小乙和范若若的冲突,担心范若若吃亏,连忙出声阻止范若若继续阻拦燕小乙进入。 范若若听到范闲的声音,知道范闲已经安全从皇宫中返回,心中偷偷的送了一口气,这次在柳如玉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和燕小乙一起进入到了范闲的卧房,只见范闲一脸疲惫的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蚕丝被子,只漏出了一个头部。 燕小乙心中疑惑,自己刚刚明明没有听见呼吸声,范闲怎么可能会在房内呢。 范闲看着被柳如玉搀扶着的范若若,知道范若若吃了亏,心中有着心疼,但是自己却不拿燕小乙毫无办法,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摆脱昨晚的嫌疑,等到日后自己的修为突破,一定要给若若出口气,狠狠的给燕小乙一个教训。 “还请范夫人和范小姐暂时回避一下,我和范闲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单独相处,长公主有话嘱咐范闲,还请两位见谅!”燕小乙虽然嘴中说着客套的话,但是脸上毫不客气,直接就是一副赶人的神情,看那样子,如果两人不配合,他就要采取强硬的措施了。 柳如玉心中有着一股怒火,今天司南伯府的面子全被燕小乙践踏在了脚下,可惜的是范建不在,不然哪里轮得到燕小乙如此猖狂,柳如玉心中暗恨,发誓一定要让燕小乙付出代价,不然日后范府和柳府的脸面何处安放,如果没有反击,岂不是任人欺凌了。 范闲心中也是恼怒燕小乙的霸道和横行,但是,知道自己此时不适合和燕小乙翻脸,只能微笑的安慰着柳如玉和范若若,“你们先出去吧,我和燕统领单独谈一谈!” 范若若担心的看了一眼范闲,她心思缜密,知道燕小乙如此急迫的想要见到范闲,肯定是有着后手,所以有些不放心,生怕范闲事发,被燕小乙抓住把柄破绽。 范闲微微点了点头,安慰范若若放心,自己完全没有事情,有把握应付这个场面。 范若若这才稍稍放松,向着房外走去,柳如玉依然有些不放心,虽然移动了脚步,但却依然叮嘱着范闲,“范闲,你放宽心,我们范府不是好欺负的,宫中也是有着关系和靠山的,不是某人拿着长公主的口谕就可以欺凌的。” 范闲温和的一笑,心中对柳如玉愈加亲近,把她当做了自己真正的长辈看待,“您放心,我记得了!” “行,那就好,你这孩子要强,我可不能让人欺负了你!”柳如玉听出了范闲对自己的尊重和亲近,心中有些欢喜,目露慈祥之色。 燕小乙见众人已经离开,直接对范闲开门见山的说道,“昨晚宫中进了刺客,在他逃出宫墙前被我一箭射中,身受重伤,我怀疑那个刺客就是你,还请你配合我查验!” 燕小乙说完就上前,迫不及地待的想要将范闲身上的被子掀开,强行查看范闲身上是否有着箭伤。 范闲一把抓住身上的被子,阻止了燕小乙的行动,“我现在可是庆国的诗仙,备受陛下关注,燕统领手中可有圣旨,如果没有强行查看,好像不符合规矩吧?” 范闲心中知道燕小乙手中不可能有圣旨,昨晚长公主所做的事情,燕小乙根本就不敢捅到庆帝的面前,所以吃定了燕小乙是贸然行事,自作主张。 “什么诗仙,关我何事?”燕小乙心中只有长公主,哪里会在乎这些,说完便要强行动手。 “燕统领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你就不怕会连累到长公主吗?”范闲自然知道燕小乙的软肋,开口就用长公主进行威胁。 “再说了,我也不是不让你查看,但是我们不妨先打个赌如何?只要你应了,我就不劳你动手,自己主动让你查验是否有伤在身。”范闲知道即使是用长公主作为借口,也不可能阻止燕小乙想要确认自己是否是刺客。所以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果然,燕小乙心中有了犹豫,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前程和官职,但是他不愿给长公主李云睿带来任何的麻烦,再加上范闲只是想要打个赌,并没有拒绝查验。 “赌什么?”燕小乙妥协了,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还不牵连到长公主,燕小乙就完全没有负担,所以很是痛快的同意了范闲的提议。 “如果我身上有着箭伤,我自愿伏法,随你将我送到何处定罪都可以,但是如果我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那你就要下跪给若若赔礼道歉!”范闲说道最后,已经是按捺不住怒火了,声音都高了一截,如果不是自己不是燕小乙的对手,早就和他动手了,哪里还需要如此忍气吞声。范闲这时无比的想要提升实力,也无比的认同了郭保坤所说的实力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 燕小乙思虑再三,他对自己的箭术和判断有着自信,所以点头同意了范闲的赌约。 范闲见燕小乙同意,直接跳下了床,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向上一掀,露出了自己腹背,身上光滑,毫无伤口,范闲怕燕小乙不信,还转了一圈,让燕小乙仔细查看。 燕小乙看着活蹦乱跳的范闲,心中疑惑,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他不认为范闲中了一箭还会毫发无伤,所以将范闲的嫌疑直接排除了,转身就向着房外走去,没有任何的废话,毫不停留。 “燕统领,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不要忘了赌约!”范闲看着吃瘪的燕小乙,快意的大笑,看着转身就走的燕小乙,连忙高声提醒着燕小乙,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燕小乙脚步微顿,接着向门外走去,看着在房门前担心范闲,不愿离去的柳如玉和范若若,燕小乙铁青着脸色,背着自己的铁弓,直接跪倒在范若若的面前,用力磕了一个头,“对不起,范小姐!” 燕小乙没有理会愣住的范若若和柳如玉,直接起身向外奔去,不再多停留一会。 第一百零八章 当街拦路 “这是怎么了?”柳如玉这时脸上才有了笑意,向着走出范闲好奇的问道。刚刚的燕小乙可是骄傲霸道,不可一世,怎么就这么一会就老老实实的向范若若磕头赔罪了。柳如玉对范闲是越来越满意了,燕小乙的磕头赔罪可是让她心中的怒气稍稍发泄了一下。 “没事,他打赌输了!”范闲笑盈盈的对柳如玉说道,没有将细节讲出,有些事情他可以告诉范若若,但是不能告诉柳如玉,即使她能够猜出,也不可以,这不是不信任柳如玉,而是少一个人知道,风险就小一分,而且责任也小一分。 “行,你这孩子就是有本事,现在你可是我们大庆的诗仙了,真是给我们范府长脸!”柳如玉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瞬间将刚刚的不高兴抛之脑后了,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范闲昨晚的惊人之举引起的影响。 “这是我让厨房做的醒酒汤,可以减轻宿醉后的不适。你快点喝了,不然一会就凉了,就没了那效果了!”柳如玉连忙将自己放在一旁的醒酒汤重新端起,递给了范闲,催促他趁热喝了。 范闲顺手接过了醒酒汤,,没有拒绝柳如玉的好意,直接仰头,一口将醒酒汤干了,然后将碗口翻过来对着柳如玉,让她查看,自己一滴没有剩下。 柳如玉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范闲手中的空碗,“你们兄妹聊,我先走了!” 范闲和范若若看着柳如玉离开,知道再也看不见其身影,范若若这才连忙向范闲询问昨晚的经过和结果,“哥,怎么样了,太后宫中的钥匙拿到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了意外呢?” “拿到了,只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长公主私会庄墨韩,所以好奇跟上去看了一眼,耽误了一些功夫!”范闲在身上掏出来一把钥匙,递给了范若若,然后一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范若若,当然其中的凶险自然是用了春秋笔法,直接简单的一语带过。 “这么说,长公主居然和北齐勾结,出卖了言冰云,没想到长公主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范若若被长公主的胡作非为的所震惊,没有想到身为皇室的李云睿居然会和北齐勾结,出卖庆国的利益,简直是刷新了人的三观。 “这钥匙究竟是什么材质做的,居然可以抵挡住燕小乙的铁箭,让你毫发未伤!”范若若仔细把玩着手中黑色的钥匙,这钥匙奇形怪状,和普通的钥匙差别极大,但是出了这点实在是看不出其他的奇特之处,居然可以抵挡住燕小乙的全力一箭,真的是令人吃惊。 “我也不知,应该是奇特的金属吧,反正多亏了他,我才躲过一劫!”范闲接过钥匙,自己仔细看了一遍,也很难分辨出钥匙的材质,毕竟范闲虽然知道这钥匙可能是特殊的合金打造的,但是由于他上辈子也只是一个文科生,哪里能够分辨的出合金的种类,只好将钥匙又放回到怀中。 “哥,你以后要小心谨慎一些,这次要不是运气好,你可就回不来了!”范若若有些担心的叮嘱着范闲以后小心行事,万事要安全第一,不能总是以身犯险,让自己提心胆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范闲其实这次也是心有余悸,自己这次可谓是险死还生,他心中下定了决心,在这段时间里,一定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再也不能靠运气过关了。 。。。。。。。 郭保坤其实在燕小乙进入到范府中时,就已经到了,只是因为心中愧疚,无言面对范若若,所以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一直躲在暗处,看到了范若若被燕小乙欺凌,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给燕小乙一个教训,省得他目中无人,等到燕小乙离开范府之后,郭保坤就紧随在他的身后,一直到了一个人烟稀少之处,才现身拦在了燕小乙的马前。 “郭保坤,你为什么在这里拦住我?”燕小乙虽然对郭保坤的实力很是忌惮,毕竟他从未看清郭保坤的实力和境界,但是作为横行多年的禁卫统领,燕小乙心中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大宗师之下,他不畏惧任何人,也不服气任何人,他不认为郭保坤年纪轻轻的会是大宗师。 燕小乙不认为郭保坤的实力超过自己,自己摸不透他的实力,可能只是郭保坤修炼的功法特殊,善于敛息,隐藏境界,所以对郭保坤的拦路,燕小乙是丝毫的不客气的大声质问。 “你不该对若若出手,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郭保坤没有回答燕小乙的问题,而是冷冷的看着燕小乙,平静的诉说着。 郭保坤孤身站立在街道中央,燕小乙骑在马上,两者在空间上有着高下之别,但是郭保坤眼神中充满了俯视,好似居高临下,燕小乙反而给人感觉低了一头。 “你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出头的!”燕小乙不满郭保坤眼中的不屑,冷笑了一声,他早就想要和郭保坤交手了,早在郭保坤将谢必安击败之时,燕小乙就对郭保坤的身手感到了好奇,只是一直没有借口,所以才到现在有交手的机会。 “我只是让你知道我的人,你不该也不能动!”郭保坤没有将燕小乙放在眼中,继续说着自己的规矩,像是教训一个晚辈,让燕小乙十分的火大。 “我可不是陛下,会惯着你,想要为佳人出头,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燕小乙骑在马上,一脸的桀骜,他对郭保坤早就看不过眼了,认为他不过是仗着庆帝的宠爱才如此的肆无忌惮,这令他十分的看不起郭保坤,认为他不过是一个谄媚小人罢了,不值一提。 燕小乙这时才下马,将马匹牵到一旁,在一棵树旁将缰绳系好,燕小乙虽然看不起郭保坤,但却也不愿占郭保坤的便宜,自己如果骑在马上,借助马力,即使是赢了郭保坤也不光彩。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燕小乙这个人不是单纯的反派人物,他知恩图报,对长公主忠心耿耿,信守承诺,即使是让他向范若若下跪,他也照做,更是内心极度自信,骄傲到了骨子里,所以才不愿占郭保坤的便宜,想要和郭保坤公平的对决。 第一百零九章 射术 燕小乙走到了街道中央,面对着郭保坤,和他保持着三丈之距,这个距离对他们这些高手而言,眨眼便可到达,这个距离是燕小乙精心挑选计算过的,既可以发挥自己九品箭手的优势,又不会让郭保坤太过被动,所以算的上是一个对双方公平的距离,体现了燕小乙的谨慎公平和对郭保坤的重视。 燕小乙将背后的玄铁铁弓摘下,拿在了手中,在背后的箭囊之中抽出了一只铁箭,搭在了弓弦之上,将之拉满,瞄准了郭保坤。郭保坤任由燕小乙准备,并没有阻止,对他来说不论燕小乙如何准备充分,都是自己手中的孙猴子,难以逃脱自己的手掌心,可以随意的拿捏,所以燕小乙的慎重和准备在郭保坤看来都是笑话一样。 突然接到出来了一股大风,划过地面,卷起了一地的灰尘,瞬间向着郭保坤的方向刮去,燕小乙眼睛微微一凝,手中的铁箭瞬间射出,向着郭保坤急速飞去,箭身之上附着着燕小乙的真气,速度飞快,在空中响起了尖锐的蜂鸣之声,让人不禁为此箭的威力感到惊心,郭保坤却依然不紧不慢轻轻拂拭着肩头的灰尘,看着射向自己面部的铁箭,微微一笑,将拂拭完灰尘的右手在脸前一握,就将飞驰而来可以射穿钢铁的利箭抓在了手中。 郭保坤感受了下手中铁箭的力道,随口评价道,“威力不错,即使是九品上的高手也需要全力以赴才能抵挡住这一箭,上面的真气锋锐异常,看来你修行的是金属性心法,和你箭手的身份很匹配!” 燕小乙双眸尽突,感到了不可思议,郭保坤居然如此容易的就将自己的全力一箭抓在了手中,郭保坤的实力远超了燕小乙的预估,即使燕小乙没有指望可以一箭功成,只是想要拖延一下郭保坤的脚步,好让自己从容的拉开距离,发挥自己的远距离攻击的优势,但是此时,郭保坤的应对已经超出了燕小乙的预测,他没有想到有人可以在三丈之内徒手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铁箭抓在手中,即使是大宗师都不可能。 “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你有什么本领可以尽情施展,我接着就是了!”郭保坤对箭手的作战方式很是感兴趣,燕小乙是天下第一射手,也是唯一一个达到了九品上的箭手,所以郭保坤才给了燕小乙施展本领的空间,想要见识一下他的能力和技巧,对此燕小乙并没有感到荣幸,没有人可以如此轻视他,即使是大宗师也不可以。 燕小乙虽然心惊于郭保坤的实力,但是还是不打算轻易认输,右手再次向着在身后的箭囊伸去,只是这次不同的是,他右手直接在箭囊之中抽出了两根铁箭,夹在了手指之中,直接搭在了弓弦之上,这是双箭齐射之法,只有精通射术多年的弓手才可以掌握的高级技巧,可以同时命中两个目标,但是这种技巧极其少见,即使是神射手也很少使用。 燕小乙这次全神贯注,郭保坤摆明了不会主动进攻,所以他也放开了防御,全力施展自己的射术,他要让郭保坤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燕小乙虽然心中对郭保坤的轻视感到了愤怒,但是燕小乙不亏是优秀的射手,心理调节能力极强,屏住呼吸,凝神静气,充分调动了全身的真气,加持到了箭身之上,双眼将郭保坤牢牢锁住,瞬间手一松,两只铁箭两道流星划过,向着郭保坤的眉心和心脏别射去,轨迹在空中及其优美,但是冰冷的箭头泛起的寒气,足以让任何对手都感到胆寒。 可惜郭保坤已经超出了所谓常理,完全没有躲避,依然是如此的轻松,只是脸上提起了对双箭齐射感到了一丝好奇,右手依然是漫不经心,看似极其缓慢的在眉间一握再次将一支铁箭抓在了手中,但是燕小乙一点都不感到惊奇,甚至还有些得意,他倒要看看另一支射向郭保坤心脏的铁箭,郭保坤任何抵挡,是否会用出自己的左手呢。 郭保坤抬起头看了一眼得意的燕小乙,右手在燕小乙眼中好似异常缓慢的向下移动,但是就是如此缓慢移动的右手,居然会在眨眼之间就将另一支铁箭即将射中郭保坤心脏之前,将铁箭再次抓在了手中。 这一幕是如此的矛盾,铁箭的飞行速度有多快,燕小乙心知肚明,但是郭保坤如此缓慢的动作偏偏可以将如此快速的铁箭抓在了手中,这使得燕小乙不敢置信的闭起了自己的双眼,右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皮,然后睁开双眼,看到的依然是郭保坤手中握着自己射出的两支铁箭。 郭保坤随手再次将这两支铁箭扔在了地上,再次看向了燕小乙,显然刚刚燕小乙的表现,让郭保坤提起一丝的兴致,“这次有点意思了,你还有其他的本事吗,可以再试试能不能伤到我?” 燕小乙这次没有回答郭保坤,也没有恼怒,他已经知道了郭保坤可能是自己此生面对的最强对手,即使是洪四庠给他的压迫感也没有如此的强,所以燕小乙已经确定了郭保坤肯定是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能和大宗师交手,这对燕小乙来说是一种荣幸,更是一次难得的经历和挑战,因此他打算将自己的实力充分展现出来,让郭保坤知道即使是大宗师也不可以轻视自己的存在。 燕小乙这次这次直接将三支利箭搭在了弓弦之上,看得出来这是三箭齐发,这种技巧已经不是普通的神射手可以掌握的,毕竟两支箭和三支箭看起来就只是多了一支,但是其中牵扯到的精力和计算远超一倍以上,掌握三支箭的方向需要极其强大的精神,这不是训练就能够达到的,需要天生的射手,有着天赋异禀之辈才可以掌握。 三支利箭成品字型向着郭保坤的三处要害射去,但是燕小乙这次并没有结束自己的动作,右手再次快速的向着箭囊伸去。 第一百一十章 剑术和箭术的巅峰对决 郭保坤本来对所谓的三箭齐发有些感到乏味,虽然和两箭齐发相比,难度是提高了不少,但是对郭保坤而言,还是不够看的,所以本来想要直接结束这场有些意思的对决,但是看到了燕小乙在三箭齐发之后的动作,不由的感到了一丝惊喜,看来燕小乙也知道所谓的三箭齐发对郭保坤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并没有将希望寄托到三箭齐发这一高超箭术之上。 燕小乙右手飞速的将箭囊之中的箭搭弓上弦,然后松手,铁箭再次飞出,即使这样燕小乙依然没有结束,继续不断抽取铁箭,不断的射出,这是连珠箭,需要极快的速度,更是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精力,燕小的双手已经快到了留下了残影,箭身在空中连成了一条直线,向着郭保坤不断的逼近,像是雨打芭蕉,没有停歇,连绵不绝。 郭保坤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燕小乙没有让他失望,这波连珠箭精彩绝伦,让他提起了兴致,虽然极为高兴,可以见到如此精彩的箭术,但是郭保坤的动作却丝毫的不满,这次他终于没有在表演什么徒手抓箭之举,而是第一次,有了其他的招式。 郭保坤知道前有三箭齐发,后又有连珠箭,即使自己右手动作再快,也很难将所有的铁箭都抓到手中,自己虽然境界远超大宗师,但是身体和真气终究还是在大宗师的范畴之内,自己的动作再快,也难以突破这个世界的界限。 燕小乙看到了郭保坤改变自己的动作,知道郭保坤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箭术,心中升起了一丝的骄傲,自己终于逼得郭保坤这个大宗师改变了自己的打算,算得上是一次突破,但是手中动作毫不停歇,居然直接抽出了两支铁箭,再次快速的射出,下一秒就有了三支铁箭再次被射出,终于,燕小乙在郭保坤的逼迫下,突破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箭术桎梏,在连珠箭的同时使用两箭齐发和三箭齐发,甚至燕小乙再次逼迫压榨着自己的潜力,四支铁箭紧跟其后,向着郭保坤射去。 可能说来话长,但是这些都是在极短的瞬间完成的,郭保坤和燕小乙三丈之间的距离,仿佛发生一场另类的战争,整个三丈距离布满了铁箭,密密麻麻,燕小乙一个人居然将弓箭射出了一支军队的规模,而且是如此迅速,这一刻即使是其他的四位大宗师再此面对着箭雨,也只能是狼狈躲避,绝不正面对抗。此时的燕小乙可以说的上是真正射术之神,无人能够在射术之上超越他了。 郭保坤脸上的惊讶和喜色越堆越多,甚至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欣喜若狂了,郭保坤右手五指之间散出了一缕缕的指力,率先将迎头射来的三支铁箭弹飞,纤长的手指像是在弹古筝,充满了美感然后中指和食指捏了一个剑指,一丝剑芒居然出现在了郭保坤的血肉组成的两根手指之上,郭保坤此时好似化为了最顶尖的剑客,将随之而来的连珠箭,或是被在一点,一提,一挑,一撩,基础剑术招式在郭保坤的手里行云流水,却威力惊人,被郭保坤拦截的铁箭纷纷在剑芒的威力之下,或断或崩,没有一个能够达到郭保坤的面前。 逐渐的连珠箭渐渐减少,最后更是只剩下了最后多箭齐发,郭保坤的两根手指居然使出了不同的剑招,一根手指向上一提,使得其中的一支铁箭方向发生了改向,向着天空飞去,另一根手指却是顺势一挑,另一支铁箭直接挑落在地,两支铁箭没有给郭保坤造成一点威胁。 虽然这两支铁箭别击落,但是紧随而来的三支铁箭再次到了郭保坤的面前,郭保坤逐渐兴奋起来,他没有用超出九品上高手的实力,只是单纯的用着各种剑术技巧和燕小乙的箭术进行对决。郭保坤的右手再次伸出了无名指,三根手指三支铁箭,郭保坤的三根手指居然再次施展了三种剑招,抹、提、绞,此时的燕小乙早就因为刚刚的爆发耗尽了体力和真气,一时间无力的站在了原地,看到郭保坤没跟不同的手指用出一种剑招,简直将不敢置信,如此短的手指居然可以使用不同的剑招,虽然只是基础的剑术,但依然超出了燕小乙的认知范畴,就在燕小乙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三支铁箭纷纷失败, 空中的箭雨只剩下了最后一波的四箭齐发,这四箭寄托了燕小乙所有的信念和希望,是燕小乙此生最巅峰的发挥,燕小乙不敢确定自己以后的人生之中是否还能像今天这样射出如此惊人的箭术,所有燕小乙十分珍惜眼前的对决,瞪大了双眼想要看一看郭保坤究竟如何应对这波最后的四箭齐发,虽然燕小乙已经知道自己今日绝不可能击败郭保坤了,但是还是希望这灌注自己全部信念的四箭齐发可以让郭保坤移动一下脚步,哪怕仅仅只是一步都可以,至少可以满足燕小乙的所剩不多的骄傲。 其实这连珠箭射出的四箭齐发已经是超出了九品上的箭术了,可以说燕小乙绝对是一个箭术天才,在郭保坤的压力下,这一波连珠箭和多箭齐发的箭术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级别的攻击,当然这其中有着郭保坤故意纵容的缘故,只守不攻,才可以让燕小乙放手施为。同时又不断给燕小乙制造压力,杀人诛心,打击燕小乙的信心和骄傲,这才使得燕小乙绝境爆发,箭术临阵突破更上一层楼,才有了这场巅峰剑术和箭术的对决,可惜的是见证者居然只有这无人的街道旁的马匹和隐藏在一旁的范闲。原来范闲早在和五竹汇合时,就在五竹的口中知道了郭保坤昨晚居然在暗中保护自己,就知道燕小乙对范若若无礼,郭保坤必然会对燕小乙出手,所以一直跟在燕小乙身后,有幸目睹了这一场巅峰的对决。 当然,范闲郭保坤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理会,想要范闲能够观摩这一场对决之后,可以有所收获。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甘拜下风 范闲在暗处也被此时的紧张气氛所影响,更被郭保坤和燕小乙两人展现的剑术和箭术所征服,范闲暗暗估算自己即使和场上的双方两人一样的境界,怕是很难战胜对方,不是自己的实力不如人,而是对方的武道招式和信念都远超出来范闲的理解,这无关硬实力,燕小乙对手中的弓箭充满了诚,对自己的弓箭视若性命,所以才能发挥出如此非人的箭术,至于郭保坤,范闲看不明白,要是说郭保坤是剑客,范闲第一个就不相信,但是郭保坤的剑术依然是登峰造极,令人范闲感到了震惊,和燕小乙的箭术相比,甚至更胜一筹。其实范闲不明白的是郭保坤虽然对剑术不诚,但是对自己的诚,对武道诚。这和燕小乙是不同一条道路,燕小乙是诚于箭,郭保坤是诚于己,虽是殊途,确是同归,并无高下之分,也无旁正之别,只是两人的境界有着差距,所以这才表现出了郭保坤对燕小乙的碾压。 也许是这场决斗的精彩已经令范闲感到了震惊,所以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气息,使得燕小乙察觉到了隐藏在一旁的范闲,但是燕小乙已经无暇顾及他人,连视线都不愿向着范闲的方向注视,只是紧紧的盯着郭保坤,看郭保坤究竟能不能在保持和自己同样境界实力的情况下,在不移动脚步的情况下,将自己以往都不敢想象的箭术巅峰击败。 郭保坤微微抬起了双眸看了一眼眼神炙热的燕小乙,又瞥了一眼同样异常激动地范闲,似乎是感受到了两人对自己的接下来的应对的急切和好奇,郭保坤右手居然有竖起了一根手指,是小拇指。燕小乙和范闲同时瞪大了双眸,嘴巴疯狂的张开,如果此时有人看向他们的嘴巴,都可以轻松的看见两人口腔身处的扁桃体,可见两人对郭保坤再次竖起的手指是如何的吃惊了,甚至范闲激动之下,脚步不自觉的前移,走出了隐藏的角落,仍然不自知,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燕小乙,直至最后来到了燕小乙的身旁这才站定。而此时的燕小乙惊人的听觉和视觉居然毫无发现,对范闲的靠近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他的全部心神都被此时郭保坤所表现的剑术所吸引,已经无暇他顾了。 郭保坤微微一笑,在保持九品上的实力境界,不退一步的情况下,居然还有闲暇察看范闲和燕小乙的失态,可见郭保坤对自己的剑术有着充分的信心,首先是小拇指在四支铁箭中,挑选了右侧最低的一只铁箭向下一压,就将这支铁箭拨到了一边,然后右手微微左移,无名指向着自己的左侧一拨,力道和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能够如此精准拦截到如此快速飞行的铁箭,需要的是常人不可具备的眼力和直觉,铁箭的方向微微向着左侧发生了偏移。 完成这一动作的郭保坤没有再理会这支铁箭,毕竟上方还有两支铁箭,右手再次向着右上方移去,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之字型,中指微微一绞,铁箭上带着的真气和力道就被这一根小小的手指磨灭了,铁箭上的力道的消失,使得铁箭的冲势不在,直接掉落到了街道之上,和岩石的地面进行了一个短暂的接触,发出了“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在地面上微微反弹了一下,又掉落了下去。 如果说刚才的两支铁箭,郭保坤的应对体现的是郭保坤度力道、时机、眼力和直觉。那么这一支铁箭郭保坤的应对就体现了郭保坤对真气和力道的掌控。 郭保坤中指上附带的剑芒真气并不多,但是依然可以将燕小乙附着在铁箭之上强大的真气磨灭,除了因为剑芒无坚不摧的特性,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郭保坤在这电光石火的转瞬之间就将铁箭之上附着的真气分布特点了然于心了,手指绞缠在了真气的连接节点之上,直接将真气的结构破坏掉了,使得真气无法继续保持。 只有这种极其微小的细节才能体现出一个人高超的技巧和高深的境界,如果不是铁箭上的真气散发着强大的波动,范闲根本就意识不到郭保坤的这简单的一绞究竟有多难,究竟是如何的令人感到震惊,可以说这一绞体现的技巧可以说得上技近于道。 即使是燕小乙此时也不在乎自己的执念和胜负了,情不自禁的对郭保坤的应对低声喝彩了一声,甚至期待着郭保坤最后的应对,双眼没有丝毫的转动,直勾勾的一动不动。 郭保坤再次在铁箭即将到达自己的眉间之前,食指对着铁箭就是一个点刺,这一记直刺没有任何的华丽,也没有任何的技巧,体现的是一个剑客最基本的特性,那就是宁折不弯,锋芒毕露,无坚不摧,食指之上的剑芒直接点在了铁箭的箭尖之上,冷冷的金属箭尖还散发着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可是这阳光不仅不能让人感受到丝毫的温暖,反而透着冷意,让人心里发寒,但是如此锋利的箭头却在剑芒的点刺之下,一点点的被磨灭,整支铁箭就这样不断的向着郭保坤的食指尖飞去,箭身不断的变短,一点点的化为了粉末,洒落到了地面之上,被风一吹,飘向了远处。 这时第二支被郭保坤无名指拨开的铁箭才刚刚擦过郭保坤的身体,几乎是紧贴着郭保坤的衣物,要知道这时街道之上还有着一股风吹过,郭保坤的衣服随着这风还在猎猎作响,随风摆动,但是这支铁箭依然是紧贴着摆动的衣服在郭保坤的左侧飞过,这时才能看出了郭保坤对自己的力道的把握和对环境的分析计算究竟有多么精准,这一幕被燕小乙和范闲全部看在了眼中,两人都是识货的主,自然知道着一幕绝不是运气好的凑巧。 不论是剑芒的无坚不摧,还是这一拨的精巧,都让范闲和燕小乙心服口服,甘拜下风。特别是燕小乙此时已经心满意足,没有了任何的争胜之心,也没有了遗憾之色,身为武者能够和郭保坤交手这一次,他已经再无遗憾。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重创燕小乙 “简直非人!”郭保坤的表现远远超出了范闲的理解范围,如果说郭保坤使用了大宗师境界的实力,碾压了燕小乙,范闲绝对不会感到奇怪,毕竟他已经对郭保坤的实力有着一些模糊的印象,但是郭保坤拥着和燕小乙同样境界的实力,甚至是略逊于燕小乙境界的实力,却依然可以将燕小乙碾压,甚至是从未移动一次脚步,左手也一直放在身后,只是一只右手,一动未动的,只守不攻,放手任由燕小乙发挥自己优势,但是结果依然是如此的残酷,甚至范闲已经可以确定即使是郭保坤只有九品上的实力,依然可以匹敌大宗师,甚至是稍胜一筹,毕竟就是大宗师也难以如此轻松的对待刚才的燕小乙。 范闲的感叹声惊醒了沉浸在刚刚对决余韵之中的燕小乙,燕小乙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范闲,这才发现对方居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旁,自己却毫无所知,燕小乙知道自己刚刚的心神已经全部被郭保坤吸引所致,无暇分神顾忌周身的动静,可见燕小乙对刚刚对决的投入,甚至已经对自身的安危都顾不上了。如果刚刚范闲偷袭燕小乙,燕小乙甚至会毫无防备的中招,直接身亡。想到这里,燕小乙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不觉的范闲会对自己友好,所以心中后怕不已。其实燕小乙哪里知道,范闲当时的心神也全部被这场剑术与箭术的巅峰对决所吸引,哪还有杂念去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那是对刚刚这场对决的侮辱,范闲不会做,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不会做,这样是对武者本身武道的玷污。 范闲一脸的满足,这一场人间巅峰的对决对观看者而言是一坛老酒,越品越让人感到了陶醉,嘴中不断发出啧啧之声。 燕小乙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范闲,这个旁观者懂什么,范闲充满了鄙视,但是燕小乙又随即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骄傲的,虽然是参与了这场人生中最巅峰的一场对决,但是自己可以说说一败涂地,被郭保坤完全碾压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去藐视范闲呢,范闲和自己的差距,比起自己和郭保坤的差距,简直可以说是难以比较,所以自己和范闲一样都不过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见识浅薄,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郭保坤没有将所有的铁箭全部都击落或者是击飞,这才看再次向燕小乙看去,但是看着燕小乙疲惫的神态和微微颤抖不能自控的手臂,就知道燕小乙已经达到了极限,再难以出手了,郭保坤只好再次细细品味了一下刚刚的对决,有些回味的摇了摇头,虽然有些滋味,但对郭保坤而言还是淡了一些,勉强可以满足一些郭保坤的兴致。 郭保坤一步一步的走到燕小乙身前,看着燕小乙,“你已经是全力施为了,所以我现在对你出手,你应该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燕小乙仰望着郭保坤,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紧闭双眼,将头微微扬起,任由郭保坤施为,自己绝不再做任何无谓的反抗,这就是武者,输了的人就要坦然接受自己失败的代价,没有任何的借口可以逃避。 郭保坤点了点头,燕小乙此人也算的上是个人物,没有扭捏,果断干脆,让郭保坤有些感到惜才。郭保坤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燕小乙就是一掌,燕小乙没有躲避,掌力使得燕小乙口角流出来鲜血,燕小乙用尽全力将这口鲜血吞下。 “本来你对若若出手,我应该将你的武艺废除,再将你的右腿打折,但是你刚刚的表现让我感到了满意,不忍世间再少一分颜色,所以饶你一次,赏你一掌,三个月内老老实实的养伤吧!”郭保坤叹了口气,自己对燕小乙这种箭术巅峰的人才还是心有不忍,只是将燕小乙重伤,但却无损他的根基,燕小乙这种人是有望大宗师的,可以和郭保坤勉强论道的存在,为了武道不孤,只能有所收敛的将燕小乙重伤。 “至于你和范闲的恩怨,我不会管,你们日后自己解决,如果范闲死在你手是他技不如人,活该如此,但是你不得在对若若出手,不然不要怪我无情,直接让你和所有对你重要的人都去阴曹地府一游了。至于长公主李云睿。你务必将我的话带给她,当做警告也好,威胁也罢,我如果想杀一个人,这个世界没人可以拦得住我,包括其他四位大宗师齐聚也难以阻我!”郭保坤的话如此的霸道,但是燕小乙却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对郭保坤的话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会转告给长公主李云睿的。 燕小乙丝毫不怀疑郭保坤的实力,对郭保坤的话深信不疑,他知道郭保坤没有必要说谎话欺骗自己,他既然说四位大宗师都不能阻拦他,那就一定阻拦不了他,甚至比范闲更相信郭保坤的实力,这是因为燕小乙通过刚刚的交手就明白了一点,那就是郭保坤绝对是一个比自己更加骄傲的存在,所以这种人不屑于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 “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郭保坤点了点头,对燕小乙的识趣很是满意,挥手示意燕小乙可以离开了。 燕小乙再次看了一眼郭保坤,将自己的武器铁弓背在了身后,右手捂着自己的胸膛,脚步蹒跚的向着树下的马匹走去,解开了缰绳,费力的爬上了马鞍,这才驱马离开。只是此时的燕小乙才可以看出他背影有着一丝的萧瑟,消失在了街道的远处。 “每次见到你,都会令人感到震惊,你总是如此的深不见底,甚至让我感到了恐惧!”范闲这时才靠近了郭保坤,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唏嘘,此时的范闲对燕小乙感到了一丝的同情,这个骄傲的天下第一箭手,大庆禁卫统领,人生的赢家,此时已经是被郭保坤打击的体无完肤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次指点范闲 郭保坤看着面色复杂的范闲,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自己可以对燕小乙手下留情,甚至是起了惜才之心,但是燕小乙依然是一位九品上的箭手,甚至再和自己交手后,更进一层,实力大进,范闲一个八品的武者有什么资格对燕小乙心生怜悯,甚至为他感到可惜呢。 “燕小乙再落魄也是一位九品上的箭手,一样可以将你击杀,所以你还是收起的怜悯之心,你要清楚我可以怜悯他,但是你没有资格!”郭保坤毫不留情的训斥着范闲,对于范闲的妇人之仁,有些感到纳闷,这就像是一个穷人再对富人感到担心和怜悯一样,如此的可笑。 “是,我知道了!”范闲脸色一怔,立即反应过来了,燕小乙是自己的敌人,对自己毫不客气,如果有机会,相信燕小乙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射杀,范闲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他明白自己只是被刚刚郭保坤和燕小乙的对决冲击到了自己的心神,不自觉的开始同情起弱势的一方,但是其实在场的三人中,最弱势的其实是范闲自己,他可忘不了,刚刚燕小乙在司南伯府是如何霸道嚣张,目中无人的,简直是将范闲的脸面扔在了地上践踏,也正好是因为如此,才有了郭保坤这次的出手。 “其实你已经可以突破到九品了!我这次将燕小乙重伤,他起码要三个月不能出手,长公主身边段时间内就没有了可以威胁你安危的存在了,你要在这段时间内,迅速的提升自己的实力,等到三月之后,你就需要自己面对燕小乙了!”郭保坤有些伤感,,他能够感知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绝对是待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因此他才没有将燕小乙废了,而是留做范闲的磨刀石,作为激励范闲的动力,让范闲可以有着危机感,能够更大程度的激发范闲的潜力,提升范闲的实力。 “嗯!我明白了!”范闲顿时一个激灵,不要看燕小乙在郭保坤面前惨败,就小看了燕小乙的实力,就今天燕小乙的表现而言,可以争夺大宗师之下第一人的位置,即使是洪四庠也不敢说稳赢燕小乙,范闲瞬间就有了压力,感到肩头沉甸甸的,这是期望也是责任,既是考验也是动力。 “不过我真得可以突破九品了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契机出现!”范闲又突然想起了郭保坤的话,自己可以准备着手突破九品境界了,这让范闲有些惊喜,但是可惜的是自己居然毫无感觉。 “很正常,其实你昨晚没有发现,自己在祈年殿作诗之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武道信念,甚至领悟了一丝的武道意境,可能是因为你太过投入的原因。”郭保坤知道原因,是思乡之情让范闲和自己的精神世界的先贤产生了共鸣,导致自己的精神境界大增,但是范闲当时已经深深的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绪之中,完全没有察觉,所以才毫无所知。 “武道意境,难道是。。。。。。?”范闲突然闭口不谈了,他知道是自己对前世的执念引起了自己的共鸣,所以才领悟了一丝的意境,但是这牵扯到穿越的秘密,所以范闲无法解释,只好闭口不谈。 “再加上今天你目睹了我和燕小乙的对决,可以说是锦上添花,对你突破九品境界有着推动作用,等到你吸收了这一次观战后的感悟和自己领悟的意境,可以让你毫无桎梏的登上九品上的境界,即使对你突破到大宗师境界也有着不小的臂助。”郭保坤的境界实在是太高了,对范闲的状态了如指掌,可以高屋建瓴的指点着范闲进步,帮助范闲规划未来的武道之路,这对范闲而言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人如果知道了路怎么走,知道迈步就可以了,完全不用担心迷路,或者是岔路,可以省下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既然昨晚的你已经领悟了一丝的意境,那么今天我就和你说一说,究竟怎么领悟并且参悟意境,”郭保坤之前从没有讲过这方面的知识,不是郭保坤有所保留,不愿教授给范闲这方面的知识,而是意境只能靠个人领悟,如果郭保坤提前提醒指点,反而会让范闲陷入知见障之中,增加范闲领意境的难度,所以郭保坤之前才会对这方面的知识闭口不谈。 “我们边走边说,正好我我有空闲帮你护法,助你突破九品境界!”郭保坤再次带着范闲向着郊外走去,继续去上次范闲突破的老地方。 范闲提起了精神,竖起了耳朵,他知道接下来郭保坤所讲的绝对是武道之密。其他的大宗师即使对已经有所察觉,也是一知半解,难以指点范闲突破,当今世上只有郭保坤才能将意境是什么,怎么修炼讲解的清楚明白,范闲自然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这对自己以后突破大宗师绝对是不可或缺的资粮,他怎敢不认真,那岂不是浪费了大好的机缘,该遭天谴了。 “武道意境这东西其实说穿了一钱不值,完全没有武者想象的那么神秘,但是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所有人都被自己的见识所困惑,难以看清武道意境的真面目。你现在可猜一猜。”郭保坤摇了摇头,有些替天下人感到可惜。 “那么,武道意境究竟是什么?”范闲眼中有着思索,脚步机械的跟在了郭保坤的身后,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什么是武道意境,只好放弃了,眼巴巴的看向郭保坤,希望他可以不要在卖关子了,直接解惑。 “武道意境其实就是一个人心中最深的执念,只要加深执念,或者化解执念都可以加快意境的感悟,让你对意境的理解加深。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可惜所有人都对此视而不见,甚至是背道而驰,越走越远!”郭保坤笑了一声,这笑声是对那些被红尘杂念所迷惑的愚者嗤笑。 “执念吗,原来如此!”范闲恍然大悟,了然的自语,范闲对自己的执念有着无比清晰认知,因为穿越者的身份,范闲的执念远超常人,所以执念也更深,更容易感知,昨晚范闲对原本世界的思念被激发到了极限,所以才轻而易举的感悟到了意境。 第一百一十四章 欲离京都 看着已经明悟的范闲,郭保坤不再多言,埋头赶路,向着郊外不断的靠近。 “到了,你现在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绪,虽然你这次突破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但是依然不可大意,要知道万事都有意外。”郭保坤停下了脚步,让范闲五心朝天的打坐,先平复自己的情绪,在准备突破,不可掉以轻心。 范闲点了点头,盘膝坐下,先运气调息,平复自己的心情,纯阳真经作为郭保坤依据范闲的特点量身打造的,有着道家平心静气之效,可以有效防止走火入魔。所以随着真气的运转,范闲今天所经历的惊心动魄的一切都难以在影响到范闲的心绪,心如止水,异常平静。范闲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眸平静,毫无波澜。 “可以了,你现在可以放心突破了!”郭保坤看着心如止水的范闲,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纯阳真经对平心静气极有效果,对范闲这种过于跳脱的人来说正合适。 范闲默默的点头,再次运气,纯阳正气疯狂的加速向着经脉中未通行的角落开始发起了冲击,这股真气就像是一股洪流,无可阻挡,半途中所遇到阻拦纷纷被冲垮,一路高歌猛进。 郭保坤注视着范闲全力突破,感受到了范闲身上溢散的气息正在不断的增强,知道范闲的突破一切都很顺利,也就放松了心神,静静的等待。 时间良久,范闲才停功转醒,慢慢的张开了双眼,在昏暗的室内好似闪过一道白光,这是虚室生电,代表着范闲精神力大增,真气暴涨,是修为大进的表现。 “不错,现在的你已经有资格和燕小乙交手了,虽然还是输多赢少,但至少不会是被碾压了,勉强也可以称得上是高手了!”郭保坤难得的对范闲点了点头,勉强的认可了范闲的实力,但是眼中的嫌弃却让范闲将刚刚突破的兴奋完全消散了。 九品的高手在各国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即使没有官职,也可以凭借修为成为各大权贵的座上客,想想二皇子李承泽作为皇室贵胄,天之骄子,明面上也只有谢必安一个九品高手作为贴身护卫,即使是鉴查院的院长陈萍萍身边也只有影子这么一个九品上的高手护卫,可见九品高手的地位,但是在郭保坤眼里却不值一提,哪怕是再多的九品高手也很难对郭保坤造成困扰。 范闲本来突破后有着一点的窃喜之心,也在郭保坤鄙视的眼神中烟消云散了,整个人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理,将自己刚刚取得的一点小成就后的得意扔到了角落中,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比起郭保坤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的确没有什么好窃喜的。 “我比起燕小乙还是差很多,今天你和燕小乙的交手让我明白,如果和他交手,我必死无疑!”范闲再次回忆起今天那场巅峰的对决,面色沉重,他在心里将自己和郭保坤互换位置,想象着自己如果面对燕小乙,和他交手,不论怎么想方设法,自己都无法做到做到击败燕小乙,甚至很难保住自己的性命。 “还不错,有自知之明,但是你也不比妄自菲薄,你现在实力正在迅猛增长期,很快你就可以和他平分秋色了。”郭保坤拍了拍范闲的肩膀,对他鼓励了几句,范闲的天赋绝对不比燕小乙差,甚至还有所超出,所以郭保坤的话不是安慰范闲,而是实话。 范闲自信的一笑,对郭保坤点了点头,异常的嚣张,显得极其欠揍,“我也这么认为!” 郭保坤不由的面带黑色,范闲这家伙就不能对他有好颜色,不然他准会给你开个染坊,一点都不知道谦虚。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郭保坤不愿在和范闲耍嘴,直接挥手让范闲滚蛋,不要在自己的眼前惹自己生气。 “行,那我们走吧,我请你喝一杯!”范闲虽然被郭保坤打击的够呛,但是依然不能阻止他实力提升后的开心,所以想要宴请郭保坤一起喝一杯,两个人庆祝一下自己修为的突破。 “我在陈院长手中得了几坛好酒,据陈院长说是我母亲留下来的!”范闲很是豪爽的准备将自己收藏的好酒拿出来宴请郭保坤,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的酒水因为技术的限制,所以酒的度数和清度都很难和现代社会相比较,而范闲手中的这几坛酒,确是叶轻眉这个理工女亲自酿出的好酒,经过了蒸馏和发酵,酒色清澈,度数比起这个时代的酒水要烈很多,虽然和现代社会的高度白酒还有一些差距,但是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好的白酒了,而且随着叶轻眉的死亡,这批白酒已经绝版,只有当初的一些人还有一点收藏,可以说是简直连城。 “我是说你自己回去吧,我不回去了!”郭保坤摇了摇头,拒绝了范闲的邀请,他本身对酒就不嗜好,所以也不怎么动心,而且他已经打算准备去做一些事情,算是离开前的最后为范闲扫清威胁吧。 “那你是准备今晚在此地留宿,那好明天我把酒带来咱们在庆祝,毕竟我们这关系还没有一起单独喝过酒呢,实在是有点不像话!”范闲没有明白郭保坤话中的意思,只以为郭保坤今夜不回去了,所以准备明天在庆祝。 “我的意思是,我要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做一些事情,可能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了!”郭保坤转身推开房门,此时的天色已经到了黄昏之时,晚霞的红光透过树木的郁郁葱葱的枝叶,照耀在郭保坤的身上,像是为他披了一层霞衣。 “你这是不准备告别了!若若怎么办,你父亲怎么办,所有关心你的人怎么办?”范闲神色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焦急的向着屋外走了两步,来到了郭保坤的身前,质问着郭保坤,毕竟郭保坤怎么可以不和范若若告别就一走了之,怎么可以如此的绝情,甚至最后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武压天下之始 “你看看西边这太阳,不论你怎么做,每天都是朝升夜落,所以何必在徒增伤感!”郭保坤此时的面色平静,伸手指着落日,扭头向着范闲劝慰道。 “可是每天的日落是为了明天的升起,你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让若若怎么办!”范闲此时再也没有了修为突破后的好心情,只是担心自己的妹妹以后该怎么办,会不会伤心欲绝。 “你代我告个别吧,告诉若若,是我失约了,三年之期作废,日后怎样都随她,我已经留了一封信给父亲,告诉他不得阻拦日后若若的选择!”郭保坤其实内心之中有着淡淡的不舍,但是却没有撕心裂肺的感觉,这是因为这段时间,郭保坤经历从未经历过的情感,心境又有所提升,达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 《道唱真言》曰:“太上忘情,忘其所以为情者也。人以尔我之见,故情生焉,情生则境生,境生则妄生,妄生则幻出无数空中楼阁,而人于此生,亦于此死。” 《世说新语·伤逝》:“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 太上忘情不是没有情,而是有情,但把它放到好像忘了的层次。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 郭保坤经过这次的红尘情感炼心,已经达到了情可入,亦可出的境界,不被情感所扰,要知道世间的多少烦恼都是因为感情,郭保坤此时的太上忘情之境就是心中有着感情的美好,却不被离别和相思所困扰,真正是得了大自在和大清净,要做到这一步需要的是大智慧。 “你!”范闲指着郭保坤,有些不能接受郭保坤的做法,但是对郭保坤不愿继续绑着范若若的做法又有些敬佩,毕竟世上又有多少人可以放弃自己爱人,给对方自己选择幸福权利呢。 范闲看着眼前好似披着霞衣的郭保坤,感到对方此时是如此的的不然红尘,这样的人怎么会生如此浊世。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这一句出自苏轼《前赤壁赋》的诗词,浮现在了范闲的脑海,这是此时他想到的最能够形容郭保坤的话了。 “哎,你和若若真的是很像,其实我之前已经告诉若若你要离开此世的消息了,她的选择和你一样,尊重你的意愿,装作不知道这个消息,选择了默默的等待,只是她让我在你离开之前转告你一句话!”范闲的眼前出现了自己妹妹当时的样子,那还是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已经如此的独立,神情庄重而又坚决,没有一丝的悲伤,只有甜蜜。 “她说她已经认定了三年之约,她会遵守约定,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范闲面露艳羡,虽然他不赞成范若若空等一生,但是此时他是真的很羡慕郭保坤,人生在世,不论男女,求得不就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爱情吗。 “嗯!”郭保坤此时的反应很是平淡,但是心中却是暗流涌动,他明白了范若若的心意,心中的感动难以诉说,他暗下决定,自己一定要再次回到这个世界,虽然不知道需要多久才可以,但郭保坤有信心,只要自己的境界达到,一定可以再次回来。 范闲没有责怪郭保坤的反应冷淡,他能明白一个男人离别前不愿见自己的爱人,还给了对方重新选择的机会,这说明他对这段感情绝对真诚,只是男人有时就是如此的沉默,即使有再多的话,再多的思念,依然如此。 “其实你知道吗,我此生直到现在还未离开过京都府!”郭保坤生硬的转移这话题,扭头对着身边的范闲说道,手指着身后的京都城,虽然现在二人在京都城外,但是这地界,还是在京都府的管辖范围,郭保坤此世从小钻研经史子集和武道,一直宅居,并未离开过京都府,可以说是还未出道,便已经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成为了隐藏最深的大佬,可谓是深得苟道精髓! “你居然未出过京都府,和我有些相似,我小时候一直在儋州生活,如果不是庆帝的一纸婚书,我恐怕此生都没有机会来京都!”范闲配合着郭保坤的话题,谈起了自己的过往。 两个男人就这样看着晚霞,畅谈着自己的人生过往,抒发着自己的离别之情,知道太阳彻底的被黑暗吞没,银盘高挂,清辉洒落。 “替我照顾好他们,我要走了!”郭保坤终于还是终结了谈心,洒脱的笑道。 “你准备去哪?”范闲这时才问到郭保坤的接下来的行程,有些伤感,眉眼间全是离愁和关心。 “论武天下,给世间定个规矩!”郭保坤毕竟已经达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此时已经恢复,神情中带着豪情和霸气。 “定个规矩?什么规矩?”范闲皱了一下眉头,暂时将愁绪和伤感抛却,不解郭保坤话中的意思,好奇的追问着。 “给大宗师加个枷锁,不得对大宗师境界一下的武者主动出手!”郭保坤随口回道,完全不管此事究竟有多么的不可思议,石破天惊,好似是出门吃个饭喝个酒一样的小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限制大宗师!”范闲目瞪口呆的看着郭保坤,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去做这种事情,毕竟如果他离开了,大宗师如果反悔或者报复,让郭保坤的亲朋如何自处。 “你放心,我敢这样做,就有手段制约他们,不怕他们会反悔!”郭保坤感知强大,自然能够感受到范闲的担忧,摆了摆手,示意范闲放下担忧,他能想到的事情,郭保坤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郭保坤心中早有定计,根本不担心各位大宗师在自己离开后反悔。 “你心中有数就好,那你准备先找哪位大宗师?”范闲见状,松了口气,郭保坤的手段他是了解的,知道即使是大宗师也很难和他掰手腕。随即,范闲就有些好奇,郭保坤究竟会先找哪位大宗师论武。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下定规 “找他!”郭保坤突然转身,指着远方的京都城,此时的京都城正是灯火通明之时,在远处看极为壮观。 “庆帝!”范闲知道郭保坤说的是皇宫中的大宗师,四大宗师中一直以来最为神秘的一位,如果不是郭保坤告诉他,范闲怎么也想不到,常年一身白袍,不修边幅的庆帝居然会是大宗师。 “对,和庆帝论武结束后,我会直接离开京都,先找叶流云,再去找苦荷和四顾剑!”郭保坤此时没有再对庆帝表示恭敬,称呼陛下,毕竟他要做的事远比这更加的大不敬,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不会再和亲朋告别,免得使他们遭到庆帝的反感。 “那祝你武运昌隆,威压天下!”范闲真诚说道,主动走到了郭保坤的身前,伸出右臂报了郭保坤一下,表达了自己的对朋友的祝福。 郭保坤没有拒绝范闲的拥抱,只是没有回应罢了,毕竟两个男人之间拥抱,有点尴尬,让郭保坤很不适应。 范闲松开手臂,退后一步,没有再说任何的话,站立一旁,平视着郭保坤。 郭保坤点点头,随即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是在茂密的枝叶空隙之间,还可以看到一道身影不断的闪现而去。 “再见了!”范闲看着远去的身影,低头自语,像是告别,又像是憧憬,哪个豪杰男儿不向往着鲜衣怒马,闯荡江湖,论武天下,世间称雄的生活。 范闲知道,郭保坤此去,天下将多了一条规矩,大宗师不得主动对武者出手;世间将流传一个传奇,郭保坤论武压天下,武道称雄第一人! 庆国的皇宫依然屹立,在灯火阑珊中格外寂静,往日的郭保坤都是凭借腰牌进入皇宫,从未有过逾矩,但今天他是一个不速之客,自然是潜入到了皇宫,本来以皇宫的守卫,即使是九品上的高手也很难突破宫中的禁卫和洪四庠的两道关卡的封锁接近庆帝,但是郭保坤毕竟不同于九品上的高手,即使是洪四庠这个最接近大宗师境界的人也没有丝毫察觉到郭保坤已经潜入到了皇宫,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进入到了乾清宫,来到了庆帝的寝宫。 “陛下!”郭保坤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处理政务的庆帝,这可能也是郭保坤最后一夜如此称呼庆帝了。 庆帝猛地抬起头来,他有些讶异的看着郭保坤,他没有接到郭保坤进宫的消息,看来郭保坤此次进宫是偷偷潜入的,以前的郭保坤即使是身份特殊,但一直遵守着规矩,从未有过如此举动,庆帝知道郭保坤此次绝对不是来找自己聊天,甚至是有着几分的敌意。 “你如此潜入皇宫,不知究竟是为何事?”庆帝心中虽惊不乱,站起了身来,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慵懒和放荡不羁,全身散发着惊人的气势,这是帝王的霸气和大宗师的威压,只有此刻的庆帝才是真正的面貌,是一个站在世间顶端的存在,是世界上最巅峰的猎食者。 “陛下,终于展现了自己的本来面貌,这才是一代霸主和大宗师的气概!”郭保坤很是随意的站着,双手背在了身后,在乾清宫的门口,向着外面看去,双手背在身后,一点都不在意身后站着的是一位大宗师,今夜的郭保坤虽然说着庆帝终于露出了自己真面目,但是他何尝不是第一次在庆帝面前展现自己的风采。 庆帝看着背手而立的郭保坤,被银月的清辉所笼罩,飘飘欲仙,不似凡人,身上虽然没有散发任何的气势,但是庆帝却感觉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任凭自己如何感知都无法感知到郭保坤的一丝的气息,好似眼前的郭保坤就是一道幻影,根本不是真身一样。 庆帝压下了心中的惊讶,盯着郭保坤的背影,叹气感慨,“你不也今日才在我面前展现自己的本来面目,往日的你太过惫赖,这个人充满了懒散,不着调,像是一个红尘中的纨绔子弟,但是此刻的你却清冷似仙,充满了神秘,甚至比起神庙和天选者更加令人难以琢磨!” “今日我来此地,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给天下定一个规矩,即使是陛下也需要遵守!”郭保坤这时才转身面对着庆帝,他不是没有感知到庆帝的不断地用心神感知自我,想要锁定自己的气息,但是依然毫不在意,将今晚自己的目的直接道出,丝毫不在意庆帝变得漆黑的脸色。 “天下没有人可以给朕定规矩,朕乃九五之尊,世间至尊至贵之人,不需要遵守任何世间的规矩!” 庆帝身上的气势更加汹涌,眼中似有怒火冒出,双手紧紧攥着,如果不是他依然把握不住郭保坤的身形,早就不客气的出手了。 “那是以前,陛下身居皇位,又是大宗师,自然无人可以勉强陛下。但是今日,我既然来了,想要为天下定下规矩,那么自然所有的人都需要遵守!”郭保坤的语气平静,话语中比庆帝更加霸道。此时的郭保坤好似是化身太上。乃是世间最高、最上之神,无人可以违背他的意愿和命令。 庆帝神情剧变,他没有想到今日的郭保坤居然是如此的霸道和坚决,以往的交情和规矩再也难以束缚住郭保坤。 庆帝暗暗提起霸道真气,防备着郭保坤的出手。他是一个千古难遇的君王,更是一个武道天才,如果不是遇见了郭保坤,可以说是时间所有的人成就都要比他低上一个层次,即使是同为大宗师的苦荷、四顾剑和叶流云都及不上庆帝。可惜的是既生瑜,何生亮。郭保坤是这个世界上前无故人,后无来者的武道大宗师,再也没有人可以将这个世界的武道修炼到郭保坤的程度,可以说是一言可以兴邦,一人可压天下。 “陛下就不想听听我究竟想要为天下立什么规矩吗?”庆帝的小动作忙不过郭保坤,只是没有理会,而是面带微笑的向着庆帝确认的询问道。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庆帝出手 “说实话,朕倒是很好奇。据朕了解,你不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平日里可以说得上是人畜无害,即使朕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得罪你,你也不曾理会过他们。朕实在不知你今夜为何会这样做!” 庆帝听到了郭保坤的询问,神色微动,心中不断的揣测着,手中聚集的真气,微微溢散,如果不是到了最后一步,他绝对不会轻易的和郭保坤直接刀剑相向的,因为他实在是没有信心可以胜过郭保坤。 “我希望可以让给大宗师加一个枷锁,让大宗师不得对非大宗师的其他人主动出手!”郭保坤看着庆帝一字一字的缓缓说道,神色郑重,充满了毋庸置疑的坚决。 “限制大宗师的出手?”庆帝听到这个规矩,不仅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心中有着窃喜。 要知道到现在为止,庆国在三国之中实力最强,就是因为忌惮着大宗师对普通将领的出手,才不敢全力进行统一之战。如果郭保坤可以限制苦荷和四顾剑,让他们不得对非大宗师主动出手,对庆国最为有利,毕竟北齐和东夷两个国家加起来的实力也不如庆国能征善战,对庆帝的霸业可以说是不仅没有坏处,反而是如虎添翼。 “陛下可曾愿意遵守这条规矩?”郭保坤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这样做对庆国最为有利,但是谁让自己是庆国的国民呢,所以即使是自己直接出手将苦荷和四顾剑击杀,也算不上过分,只是限制了对方的出手,。 “以你的实力,早就超越了大宗师,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为何如今突然像这样做?”庆帝是一个标准的政治生物,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权衡利弊,虽然此条规矩对着庆国有利,但是身为帝王,他对一切都充满了不信任,所以想要寻根问底,知道郭保坤如此做的真正原因。 “我要离开了,我没有时间继续在这个世界继续带下去了!”郭保坤看着庆帝,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他没有找借口敷衍庆帝,这也是对庆帝这几年对自己的尊重的回报吧。 郭保坤迈了几步,走到了庆帝的身前,有些无奈的笑道,“如果不是没有时间了,我根本不愿如此做,只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在走之前,必须确保亲朋的安全,所以这才如此做,如果有人阻我,那我自然不会客气!” “以你的境界,即使寿命达到二百之数也不是不可能,怎么会如此?”庆帝眉头微蹙,他误以为郭保坤的所谓的离开是要死了,所以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如此。 “不说的离开不是死亡,是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短时间内很难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了!”郭保坤洒脱的一笑,纠正着庆帝的错误理解。 “你要成仙了,飞升离开此界了?”庆帝瞳孔睁大,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知道神庙的线索,不就是为了长生吗。如今听到郭保坤即将离开这个世界,顿时就以为郭保坤要飞升成仙了,所以很是激动,甚至不自觉的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不是成仙,是离开这个世界,前往其他世界。算了,陛下这么说也算不上错误,只是和你理解的成仙有些不同罢了!”郭保坤否认了庆帝的猜测,但是随即又放弃了,要知道郭保坤在忍界时已经可以称得上成仙了,只是在这个世界被世界规则限制,所以才不能长生,庆帝如此说也算的上歪打正着。 “武道最后居然可以成仙吗?”庆帝小声的喃喃自语,神情中有着思索,他不是没有怀疑郭保坤的话的真实性,但不知为何,他的灵觉告诉自己郭保坤没有欺骗自己。 “闲话聊的够多了,所以陛下还请告诉我你最后的选择,是否愿意遵守这个规矩?”郭保坤看着神色莫名思考着的庆帝,不在打算拖延下去了,要知道后面还有三位大宗师等着自己说服呢。 “朕倒是不反对这条规矩,但是没有人可以给朕定规矩,所以还是要请教一下你的手段,能否让朕遵守你的规矩!”庆帝的回答有着矛盾,比起权衡利弊,帝王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权威,不容许任何人站在自己的头顶,所以庆帝还是选择了对郭保坤出手。当然这其中也有着庆帝对郭保坤实力的试探,他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和郭保坤有多少差距,是否也有望超脱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对庆帝而言,这场对决,不论输赢,都算不上吃亏。 郭保坤不在乎庆帝究竟是如何打算的,而是让开了几步的距离,面对着庆帝,右手一伸,示意庆帝出手,他知道每个大宗师都是桀骜不驯的存在,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靠着言语说服他们,他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打服他们,让他们知道郭保坤的拳头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规矩。 庆帝没有恼怒郭保坤的自大,他是大宗师中接触郭保坤最久之人,对郭保坤的境界了解最深,自然知道如果郭保坤的实力已经超过了自己。 庆帝运气霸道真气,双手紧握成拳,这双铁拳是庆帝最后的依靠,是他权势的象征,寄托着着庆帝的武道信念,拳即是权,象征着帝王的威严,庆帝的拳法是这个世间最霸道的,也是最暴烈的拳法。 庆帝脚步移动,好似瞬移,身上宽松的白色长袍发出猎猎之声,散乱的长发飘在身后的空中,强大的风压向着郭保坤的身前压去,甚至可以看到空气依然凝固,庆帝拳头这时已经挥出,像是一枚炮弹,挤开了凝固的空气,发出了轰隆的气爆声,像是黑夜里天气突变,响起了惊雷之声。 庆帝对自己的这一拳充满了信心,嘴角出现了一丝自信的微笑,双眼中有着骄傲,相信即使是以郭保坤的境界实力也要暂避锋芒。 郭保坤这次没选择和燕小乙对决时,以技巧取胜,而是选择了直接以实力境界碾压庆帝,毕竟只有实力碾压大宗师,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们才会遵守郭保坤定下的规矩。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道契约 郭保坤伸出了右手,缓缓的抬起,向着庆帝的拳头拦去,任由庆帝如何的变换攻击轨迹,依然是难以摆脱这只手掌,直到拳头落入到郭保坤的右掌之中,随即一道真气直接从两手接触之处冲向了庆帝体内,庆帝毫无还手之力,全身的真气就被攻破,封住了经脉,这场对决结束的是如此的儿戏,让庆帝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输了!!!”庆帝的脸上挂着不敢置信,同为大宗师,自己居然一招就被郭保坤制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看着失魂落魄的庆帝,郭保坤松开了庆帝拳头,退后了两步,这才开口,“不知陛下可否心服,是否愿意遵守我定下的规矩!” “朕输了,愿赌服输,我同意了!只是希望你可以压服其他的大宗师,让他们遵守这条规矩,不然可就不要怨朕不守承诺了!”庆帝终究还是更看重自己帝王的身份,虽然失败的如此彻底,但还是迅速的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同意遵守郭保坤的规矩,但是庆帝还是提出了一个先决条件,就是所以的大宗师都必须遵守才可以,他要考虑日后三国之间的形势。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如果我做不到,自然就不会要求陛下遵守承诺!”郭保坤满意的一笑,对其他的三位大宗师他还不曾放在眼中,既然自己想做,就没有人可以阻拦自己,这点自信郭保坤还是有的。 “你不担心你离开后,我们反悔吗?”庆帝看着自信满满的郭保坤,不明白他这样做就不怕是无用之举吗,要知道人走茶凉这个道理放在何时何地都是通用的,绝不会因为郭保坤实力强大就有所改变。 “自然不怕,我既然这么做,就有制约你们反悔的手段,今日就让陛下见识一下!” 郭保坤的眼光远比庆帝看到的更远,不仅有着自己离开后四位大宗师反悔的问题,还有日后新晋大宗师不愿遵守这条规矩的可能出现,所以郭保坤早就想好了对策。 郭保坤暗暗放开了自己的全部心神之力,向着虚空不断的深入,冥冥之中,好似有着一个强大而又隐秘的意志降临在了乾清宫中,庆帝隐隐感知到了两股强大的意志在交流甚至是交锋,自己的灵觉好似面临着灭顶之灾一般,不断发出极度危险警告,让庆帝难以忍受,汗水不断的在额头滴落,甚至流进了庆帝的眼睛之中,但是庆帝却一动都不感动,生怕引起这两股强大意志的注视,遭遇灭顶打击。 就在庆帝感到自己的心神无法支撑之时,突然弥漫在乾清宫中的两股意志突然消失了,好似从未出现,庆帝顿时手脚瘫软,直接瘫坐在了地板之上,庆帝身上的白袍此时已经湿透,没有束缚的长发紧贴着庆帝的脸庞,可见刚刚庆帝承受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完成了,陛下还请闭眼用心神感受一下。”郭保坤的眼睛冒着精光,刚刚他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用自己的心神感知到了这个世界的意志,和世界意志不断地碰撞交手,总算是在世界意志上刻上了一条规矩,只是郭保坤也付出了代价,就是自己不得在此世界久待,但是郭保坤本就感知到自己将要离开这个世界,所以算不上什么代价。 “感受什么?”庆帝奇怪的问道,但还是闭眼感受一下,冥冥中自己心神感知到了自己不可以对非大宗师境界的人主动出手的限制,如果违反了这个限制,自己绝对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是陨落的结果。 “这是什么?”庆帝惊骇莫名,睁开了眼睛,嘴巴都合不上了,紧盯着郭保坤,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契约,天道契约。”郭保坤看着庆帝惊骇的表情,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的设想成功了,只要自己可以压服所有的大宗师,就可以在他们心中立下天道契约,让他们遵守自己刻印在世界意志之上的规矩,从此再也不用担心大宗师肆意出售了。 至于以后的新晋大宗师,根本不需要郭保坤出手,天道会在他们晋升大宗师境界时,自动将这个天道契约刻印在他们的心神之中,现在郭保坤需要做的就是将其他三位大宗师压服就可以了。 “天道契约!和你刚刚举动有关?”庆帝心中一动,想到了刚刚恐怖的两股意志,小心试探的问道。 “没错,刚刚我和世界意志交手,在世界意志上刻下了我立下的规矩,只要将在世的大宗师全部压服,就可在他们心中刻下天道契约,自然就不怕他们日后反悔了。”郭保坤可能是因为即将达成自己的目标,所以很是健谈的将刚刚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庆帝。 “而且,以后所有的武者只要突破到了大宗师,就会被世界意志直接在心神中刻下这个天道契约,必须遵守我立下的规矩!”郭保坤得意的笑道,他这也算是在这个世界留下了自己永不磨灭的印迹,随着自己日后境界提高,可以根据这个联系,再次找到这个世界,也算是为自己日后回到这个世界做了一手的准备。 “你这是为天下人立下了天条!”庆帝此时是真的对郭保坤心生佩服,郭保坤的做法已经像是神话中立下天条的天神了,庆帝只要想到日后的武者意气风发的突破到了大宗师,却发现还不如自己是九品上时自在,就有些为后晋大宗师感到同情。 “天条吗?勉强算得上吧!”郭保坤心中一动,难道那些强大的世界中的天条就是被那个世界的强者所强行在世界意志上刻印了规矩吗,这倒是之前郭保坤没有想到的,果然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庆帝的话让他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解开了一些未曾接理解的疑惑。这更让郭保坤坚定了自己日后的道路,即使吸收各个世界的智慧作为资粮,提升自己的境界。 “陛下,今日一别,恐难再见,各自珍重!”郭保坤看了眼庆帝,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是时候离开了。 “珍重!”庆帝看着消失在宫中郭保坤,神情中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不舍,郭保坤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平等对待的人,算的上知己,如今两人再难相见,庆帝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叶流云 郭保坤走在郁郁葱葱的森林,茂密的枝叶将阳光挡在了外面,显得有些阴暗,郭保坤没有任何的犹豫,径直的向着一个方向不断地的前进,步伐悠闲,而且左右观看,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好不自在。 穿过密密麻麻树木,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好似镜面一般的湖面出现在了郭保坤的面前,熠熠生辉,反射着金黄色的光芒,无比灿烂,让人不禁多瞅几眼。 “叶流云倒是会享受,闲云野鹤,可惜的是只不过似乎假逍遥自在,不然也不会在原著中追杀范闲了。更不会被庆帝所驱使了。”郭保坤想到了四位大宗师,苦荷是一个信徒,对叶轻眉非常尊重,认为叶轻眉是神女,虔诚无比,为了叶轻眉的一句话,可以派遣上官朵朵前去追杀肖恩。而四顾剑则是一个狂人,肆无忌惮,更是无比疯狂,将家族屠灭殆尽,但却又是东夷城的圣者,守卫着东夷城。庆帝是一个霸者,霸道无比,权谋无双,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幕后黑手。只有叶流云身为大宗师,毫无大宗师的风骨,被庆帝所驱使,更是被家族和利益所累,看似闲云野鹤,但是确实最为世俗的一个人。 郭保坤走过湖面,来到了湖边的几间木屋,他没有敲门,而是朗声高喊,“郭保坤前来拜会,还请叶前辈一见!” 叶流云本来在房内正在调息运功,他作为世上的四大宗师之一,看似逍遥自在,无比尊崇,但是真实情况确是有些尴尬,叶流云为了躲避庆帝的锋芒和忌惮,常年不能回到京都,因为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叶流云只有每日寄情于山水,每天游山玩水,游历天下。 叶流云突然本来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冥冥之中的感悟天地中,是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动静的,虽然灵觉可以感受到外界的危险,避免遇险,但是郭保坤的声音却可以直达叶流云的心底,在他的心神身处响起,而又不伤叶流云分毫的将叶流云唤醒,让叶流云无比的惊讶。 叶流云睁开的双眼,一丝精芒闪过,将心神外放,感知屋外的郭保坤,但是令叶流云更加惊讶的事情出现了,刚刚的叶流云沉浸在修炼之中,没有察觉到郭保坤的到来,还可以情有可原。但是。此时的叶流全力感知依然无法近在咫尺,仅有一门之隔的郭保坤的丝毫气息,让叶流云再也维持不住自身的淡定,完全没有了世外高人的风采。 叶流云站起身来,推开了木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湖边负手而立的郭保坤,年轻的面容让叶流云感到震惊,他没有想到郭保坤居然如此的年轻,虽然之前叶流云听过郭保坤的名字,但是从未放在心中,庆帝并没有将郭保坤的实力告知叶流云。叶流云没有想到这个才华横溢的庆国状元居然会是和自己同为大宗师,想到了京都中传来的庆帝对郭保坤的异常器重,叶流云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 “你我二人未曾打过交道,不知今日郭学士前来找叶某何事?”叶流云称呼着郭保坤的官职,主要是因为他不知该如何称呼郭保坤,郭保坤虽然身为他的晚辈,但是毕竟同为大宗师,身份尊贵,不可以小觑,所以为了避免尴尬,叶流云直接以官职相称呼。 “虽未打过交道,但是晚辈对前辈可是闻名已久,今日得见,不胜欣喜!”郭保坤没有开门见山的直接回答,而是先礼后兵,寒暄了几句。 “晚辈今日前来,只有一件事,晚辈斗胆想要给天下加一条规矩,所以请叶前辈支持!”郭保坤很是客气的对着叶流云说道,虽然他是前来砸场子的,但是如果可以直接协商,郭保坤自然是不想动手的,毕竟经过和庆帝的交手,郭保坤已经确定了和大宗师交手对自己已经毫无用处了,境界差的实在太远,完全就是碾压,毫无战斗的乐趣,更不可能给自己带来任何的感悟,还不如直接交流智慧来得有价值,叶流云的人品虽然在四位大宗师中实属倒数,但是却也不可小看他的智慧,毕竟每个大宗师都是万中无一,人中的龙凤,有着自己对世界独特的感悟,这些感悟对郭保坤而言虽然有些浅陋,但是依然可以开拓郭保坤的思路。 “不知是什么规矩?”叶流云没有直接答应,大宗师的请求绝对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所以叶流云很是谨慎。 “晚辈想要让所有的大宗师都不得对大宗师以下的人主动出手,还请叶前辈成全!”郭保坤此时露出了自己的锋芒,衣摆无风自动,长发向后飘去,此时好像是为了呼应郭保坤,林间传来一阵烈风,湖面像是不被打破了沉寂已久的平静,泛起了波浪。 “你这规矩,有些过于狂妄了!”叶流云自然不会答应,他和庆帝不同,庆帝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即使是不能以大宗师的身份出手,依然可以执掌乾坤,但是叶流云作为大宗师要是被限制了,那么他的价值就会一落千丈,所以反对是人之常情。 “看来还是要领教一番前辈的流云散手了!希望不会让我失望!”郭保坤身形不动,却向后飘去,落到了翻起波浪的湖面之上,随着波浪上下飘动。 “凌波而立,好功夫!”叶流云见状不由赞道,叶流云虽然也可以做到如此轻功,但是不可持久,更不可能像郭保坤一样轻描淡写,信手拈来。 叶流云收起了对郭保坤的轻视,这也是郭保坤这么做的目的,叶流云虽然对郭保坤大宗师级别的实力很是认可,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对郭保坤后晋之辈的轻视,有着倚老卖老的轻视。 郭保坤想见识的是全力以赴的流云散手,所以才露出这么一手轻功,警示叶流云,让他收起傲气,全力对敌。 叶流云也不负郭保坤所望,果然收起了轻视之色,全神贯注的盯着郭保坤,仔细的感知郭保坤的气机,希望可以寻找到破敌之机,一举制敌。 第一百二十章 四顾剑 郭保坤不耐的等着叶流云出手,但是由于自身气机一丝不漏,毫无破绽,叶流云完全无法把握住郭保坤的破绽,所以心中顾忌,迟迟无法出手。 郭保坤看着眼前的叶流云,心中无奈,没想到这家伙如此的怂,把握不住自己的气息,寻不到自己的破绽,就一直不出手,只是相互对峙,比起了耐性,希望可以利用郭保坤年轻气盛的特点,直接让郭保坤心急,产生急躁的心理,露出破绽。 郭保坤的心境远比叶流云高的多,根本就不会产生所谓的急躁心理,只是和叶流云这个怂货一直对峙,实在是浪费郭保坤的时间,无奈只好将自身的气息外泄,使得叶流云一刹那间,就感知到了郭保坤的气机,终于敢于出手了。 叶流云心中暗喜,心中思量着郭保坤果然还是年轻,性情急躁,缺乏耐心,手中却毫不客气,流云散手瞬间就像着郭保坤击去,双手在衣袖之间翻动,既有着白云苍狗的变幻无常,更有着黑云压城的天倾之威,强大的气势和真气,将湖面的的水珠直接滞留在了空中,然后猛地向着郭保坤射去,如万箭齐发,伴着烈风,相互助长气势,风云相和,威势惊人。 郭保坤踏水而立,面对着如此惊人的攻势,微微一笑,青丝微动,右手伸出向前一个斩击,瞬间将前面的水珠劈开,无数的水珠向着四方溅射,周围的树木和房屋纷纷都射出了空洞,可见这些毫不起眼的水珠威力如何惊人。 叶流云没有丝毫的停留,双手在衣袖之间击出,像是阳光穿过了白云,瞬间大放光辉,来到了郭保坤的面前。 郭保坤左手双指并拢,犹如利剑,锋利无比,直刺叶流云的右掌,叶流云的掌心瞬间被郭保坤击穿,鲜血直流,同时郭保坤右手回缩,五指并掌,随手击出,将叶流云的左掌挤开,一掌印在了叶流云胸腹之间的膻中穴,叶流云来不及感受掌心的疼痛,就被郭保坤的掌力击飞,将水面划出一道沟痕,然后又沿着岸边的土地向后飞去,直接跪倒在地。 叶流云左掌捂着胸口,像是被大汉调戏的小姑娘一般无助,口中不断地咳着,右手滴落着鲜血,浸湿了身边的土地。叶流云双眼瞪圆,骇然的看着依然站在水面之上的郭保坤,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败得如此狼狈,如此干净利索。 郭保坤没有脚步移动,脚下的水面溅起了一朵朵的水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犹如金莲。 “步步生莲!!!!”叶流云看着脚踏金莲的郭保坤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来,眼睛紧盯着郭保坤的脚下,本来瞪大的眼睛中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圈,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抬头看向了郭保坤,有颓然的将头低下,左手撑在了地上,本来笔直的脊梁瞬间没了支撑,像是被抽取了精气神,整个人都塌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和气势。 “不知道前辈现在对我的提议考虑的如何了?”郭保坤站在了叶流云的身前,一跪一站,两人一个仰视,一个俯视,高下立判,形势明显。 “胜者王侯败者寇,既然已经败于你手,还有什么好说的!”叶流云也许人品底线没有其他大宗师高,但是也不是毫无优点,至少识时务,自己既然已经一招败于郭保坤的手中,还有什么资格和脸面拒绝郭保坤,只能顺从的同意了郭保坤的提议,表示愿意遵守这条规矩。 “不知道我是第几个同意的?”叶流云心中还是有着几分不甘,再次抬头看向郭保坤,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从京都城而来,正准备离开庆国!”郭保坤没有正面回答,转身再次踏上了湖面,脚下的金莲将郭保坤一步一步的送往了远处,声音缥缈的传入了叶流云的耳中。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陛下也败了啊!!”叶流云叹了口气,感慨的叹道,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甚至莫名的有了几分轻松感,至少自己不是第一个倒霉的大宗师,还有着庆帝和叶流云同为天下沦落人,所以叶流云反而有了几分安慰。 “人间仙佛,世上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人!”叶流云感慨过后,看着远去的郭保坤的身影,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这时才表现出来,刚刚他感知到了如果自己不愿遵守郭保坤的规矩,随时就会死于他手,所以怂习惯了的叶流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郭保坤其实从头到尾就没有给任何一位大宗师选择的机会,他只是前来告诉大宗师们,要遵守自己的规矩,如果不遵守,郭保坤会让这个世上再无大宗师,他有着这样的实力,也有着坚不可摧的信念,所以不论是庆帝还是叶流云都识时务的选择了遵守郭保坤的规矩,毕竟有限制总比死了要好得多。 。。。。。。。 东夷城,这个算不上一个国家的城市,却在大陆之上被称为一国,就是因为这里是剑客的圣地,有着一位剑客大宗师——四顾剑,自从四顾剑屠戮了家族,大彻大悟,成为了大宗师,就成为了东夷城的守护者,是东夷城居民心中的信仰,是东夷人心中的神。 郭保坤徒步走进了东夷城的城门,看着人群中混杂着的剑客,不由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东夷城的武风的确盛行,实力比起其他的地方也要高上不少,大部分的武者都是习剑,看来是受到了四顾剑的熏陶。 四顾剑作为四大宗师中收徒最多的人,培育出了数十位九品高手,可以说是当今世上最为精通授徒的大宗师,但是谁又知道,四顾剑是不得不为,毕竟东夷城比起北齐和南庆,实力薄弱,为了抵抗南庆的逼迫,四顾剑也不得不抽出大量的时间培育武者,提高东夷城的武者实力,为的是可以抵抗南庆的进攻。 “晚辈庆国郭保坤,前来拜会,还请前辈一见!”郭保坤来到了四顾剑所在的剑庐,毫不理会因为自己庆国人身份而仇视自己的四顾剑的徒弟们,直接朗声向着四顾剑喊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四顾剑认输 “放肆,庆国人滚出东夷城!” “大胆,这里岂是你一个庆国人可以撒野的地方!” “大宗师居所,何人胆敢大声喧哗?” “大宗师岂是你相见就可以见到的!” 本来四散而立的东夷剑客,纷纷出声讨伐着郭保坤,甚至有着性情火爆的剑客,已经将自己手中的剑拔出了剑鞘,想要直接教训教训这个胆大妄为,丝毫不尊重四顾剑的庆国人,让他知道这里是东夷城,可不是他们庆国的土地,容不得这个庆国人再此地撒野。 “都住手!”四顾剑的声音充满了金铁之声,锋芒毕露,有着浓浓的杀伐之气,不愧是大宗师之中唯一的一个剑客。 在场的众位剑客对四顾剑都异常的尊重和敬仰,视他心中的信仰,所以对四顾剑的话言听计从,纷纷静默,将手中的利剑归鞘,纷纷散开,将郭保坤的身形露了出来。 四顾剑推开剑庐的门,手中握着自己的剑,一步一步的走出,身上散发着锐利的气势,所有的剑客都纷纷低头,对四顾剑表示尊重,唯有被众人所围的郭保坤平视着四顾剑,不曾被这锋芒所震慑。 郭保坤不由的心中点了点头,对四顾剑的实力有了些认可,四顾剑不愧是剑客,身上的锋芒要比叶流云高了一筹,这可能和剑客宁折不弯,锋芒毕露,走的是极端的武道有关,追求的是极致攻击,丝毫不在乎直身的安危,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所有的武者都对剑客十分忌惮,毕竟不要命的剑客实在是太难缠了,没有人想要和他们拼命。 四顾剑仔细打量着郭保坤,清秀俊朗,温润如玉,却又带着一丝俯视众生的淡漠。 四顾剑在郭保坤刚刚的拜访之声中,四顾剑感受到了郭保坤实力的冰山一角,知道外面的剑客即使是一拥而上,也绝对不是郭保坤的对手,所以这才出声阻拦,为的是减少东夷城实力的不必要损耗。 “晚辈前来拜访,目的很简单,就是晚辈斗胆,想要为大宗师立下一条规矩,不得对非大宗师的人主动出手,还请前辈成全!”郭保坤微微拱手,直接开门见山,四顾剑不同于庆帝和叶流云,他是真正的剑客,不喜废话,和这种人打交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直言不讳,不绕弯子,无需多费其他的口舌。 “你这人胆子倒也大,只要你能胜过我手中的剑,我就同意!”四顾剑惊奇的看了一眼郭保坤,没有想到郭保坤拜访的目的居然是这么离奇,给大宗师定规矩。大宗师是什么人,是世间武者的巅峰,是天下武者追逐的巅峰,郭保坤居然敢给这世间的巅峰立规矩,单单是有这想法,就证明了郭保坤的胆魄和器量远远超出了世人,不是凡俗之辈。 “请赐教!”郭保坤没有废话,脚步微微张开,左手背负,右手身在了身前,示意四顾剑可以出招了,完全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干脆利落。 “好!”四顾剑将剑拔出,完全留情,不曾试探,更不为名声所累,身为前辈,出手毫不留情,全力以赴,剑刃上附着着剑芒,身上散发着百无禁忌,疯癫若狂的剑意,引得剑庐中的所有人手中的剑器都发出铮铮剑鸣声。 “好一把锋芒毕露的剑,好一个人剑合一的剑客!”郭保坤对四顾剑的实力发出了一声赞叹,真正的剑客就是如此的一往无前,有进无退,锋芒毕露。 四顾剑的威势虽然惊人,但是郭保坤依然没有暂避锋芒,而是无动于衷,淡然的看着四顾剑不断的蓄势,四顾剑也是一个实在人,完全没有任何的以大欺小的心理负担,见郭保坤不躲不闪,也不主动进攻,就一直积蓄自身的气势,知道自身的气势达到了定点,这才将自己的巅峰一剑刺出,也许四顾剑的剑法有着各种各样的剑招,但是四顾剑法最终的奥义还是敢于亮剑,百无禁忌,无畏无惧,一往无前,,所以这一式直刺虽然简单,但是却给人一种避无可避,无可阻挡的错觉。 郭保坤这次没有像之前对待庆帝和叶流云一样出手,而是站立不动,暗中运起了玄冥真气,在周身布满了护体罡气,他想用自身的防御仔细体验一下四顾剑的锋芒,他的这种应对方式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可以无视四顾剑的剑法,更没有人可以不闪不避的靠着自身的罡气硬钢四顾剑的攻击。 但是这些人都不是郭保坤,自然没有郭保坤的自信和底气,四顾剑的剑芒好似暗夜之中的一颗流向划破,刺穿了郭保坤身前一层有一层的罡气,只是随着不断的突进,四顾剑明显感到手中的剑速度在一点点的变慢,剑芒不断的被消磨,自身的剑意也不断的被郭保坤的武道意境所压制,渐渐的,剑尖一点一点的停留在了郭保坤身前三寸,再也难以前进。 “怎么可能,为什么他可以只凭借护身罡气,就可以挡住大宗师的剑法!”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纷纷用手擦拭着眼睛,似乎想要确认眼前一幕的真假,可惜即使眼睛揉红了,都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四顾剑也是面带一点惊讶之色,但是却没有再次出手,他已经知道了郭保坤的实力远超自己,不在做任何的无异议举动,而是直接将手中的利剑归鞘,面色也恢复了平静。 “我输了,你的规矩我会遵守!”四顾剑是如此的干脆利索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直接表示对郭保坤规矩会接受,剑者不是傻子,虽然一往无前,但是却绝不会自找死路,所以意识到自己无法抗衡郭保坤的威势,自然就要遵守郭保坤的规矩。 “大人,你怎么会输,你只是出了一剑而已!”所有人对四顾剑的决定都有着不甘,纷纷叫嚷着。 “输了就是输了,虽然只是出了一剑,但是我已经全力以赴,既然一剑不能奏效,再出千剑万剑又有何意义,剑者刚直,不可自欺欺人,输了就是输了!”四顾剑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解释了一句。 东夷的剑客们纷纷低下了头,面带羞愧,对自己等人的输不起感到了羞耻。 “多谢前辈成全!”郭保坤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已接受这个结果,向着四顾剑拱手道谢,转身向外离去。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四顾剑念着前段时间在庆国传来的诗句,很是感慨的看着郭保坤离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信徒苦荷 郭保坤心态轻松的向着北齐不断地突进,他没有想到四顾剑居然如此干脆,而且远比叶流云更加的明智,心中有些佩服四顾剑,要知道四顾剑完全没有将自己的多年的盛名放在心中,能够果断的向着自己这么一个声名不显的毛头小子直接认输,可见四顾剑已经挣脱了名利之心,在心境上远远超出了叶流云,境界已经开始半步超脱了大宗师的境界,不要看四顾剑没能攻破郭保坤的护体罡气,就以为四顾剑的攻击不强,郭保坤仔细的感受了四顾剑的实力,认为四顾剑的实力在庆帝和叶流云之上,如果三人单独对决,庆帝和叶流云必然会死在四顾剑的剑下,可以说四顾剑的攻击在四大宗师中可以位列第一,虽然郭保坤还未见到苦荷,但是他依然可以自信的做出这么一个判断。 苦荷相对其他的三位大宗师,又有些不同,主要是因为不论是庆帝、叶流云还是四顾剑都是极度自信之人,但是苦荷却完全相反,他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信仰着神庙中的天神,对叶轻眉更是无比尊重,言听计从,可以说苦荷就是靠着信仰,不断的纯净自己的内心,达到了圣徒的境界,这才突破到了大宗师境界。本来突破到了大宗师的武者,应该都是信念无比坚定,不会信仰任何人,但是苦荷却恰恰相反,突破到大宗师境界的他,反而更加虔诚,更加信仰天神,只能说天下之大吗,无奇不有;大道三千,皆可证道。 郭保坤自进入北齐以来被其不同于南庆的风土人情所吸引,北齐其实远比南庆传承更悠久,但是天下任何一个国家永远都逃不过盛衰之理,当年强大的北齐被原来的南方小国庆国打的节节败退,如今也只是勉强支撑,甚至连皇帝都是一个女子,可见北齐现在的落魄。 苦荷是一个真正的苦修士,明明是皇室出身,但是自幼对权势富贵毫无兴趣,爱好修道,对神庙异常虔诚,自从遇见了叶青眉之后,苦荷更是对神庙深信不疑,靠着虔诚的信仰反而突破了大宗师的境界,即使是成为了大宗师,苦荷依然是选择了一个山清水秀之地苦修,不愿掺和朝政,只是在明面之上作为一个北齐的象征性的保护神。 郭保坤凭着冥冥之中的一点感应一路摸索到了苦荷隐居的地点,郭保坤抬头看着眼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水流砸下,声势赫赫,犹如万马奔腾,令人热血。郭保坤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仔细的搜寻着苦荷的身影,直到郭保坤的视线投向了一处深藏在瀑布之后的崖洞,心中的直觉告诉自己苦荷就在崖洞之中。 “苦荷前辈,晚辈郭保坤有事拜访,还请现身一见!” 周围的瀑布流水之声嘈杂,声势惊人,郭保坤的话音声明明很小,但却可以穿透瀑布直达苦荷的耳边,清晰可闻,让苦荷心中一动,知晓拜访之人的修为绝对不低,苦荷不由的自蒲团之上起身,向着洞外走去。 “你就是郭保坤?”苦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的震惊,神色很是古怪的问道。 “晚辈正是。”郭保坤感知敏锐,觉得苦荷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古怪,有些像是看的不是自己。 “你有何事?”苦荷很是直接,直接向着郭保坤询问他拜访自己的目的,甚至有些急迫,完全不像是郭保坤记忆中苦荷给人的印象。 “嗯?”郭保坤有些奇怪眼前的苦荷给自己的感觉,有些迟疑。 “晚辈斗胆想给天下加一条规矩,大宗师不得对非大宗师的人主动出手,还请苦荷前辈成全!”郭保坤想了想自己所留时间已经不多,何必多事,对苦荷的反常也就不在纠结了。 “好,我同意了,我会遵守这条规矩!”苦荷的爽快简直出乎了郭保坤的预料之外,郭保坤万事不惊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郭保坤心中有些不踏实,苦荷的反应完全出乎了郭保坤的预料,居然二话不说的就同意给自己加上一个枷锁,即使苦荷心中再淡然,也不可能就因为自己一说就同意了这一条规矩,就是四顾剑也还是出了一剑才同意,而苦荷居然连劝说都不需要,好似郭保坤不论提出什么请求他都会同意,完全没有衡量利弊,更不曾有一丝的犹豫。 “为什么?”郭保坤很是罕见的主动向着苦荷问起了原因,神色中有着疑惑,甚至身体都向前微微倾斜,看样子苦荷的作为的确是让郭保坤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我自幼有着一个他人所没有的天赋,感知敏锐,甚至能够清晰感知到天意的存在,在多年以前,多年前我曾在一个女孩身上感知到了天意垂青,简直就是天生的神女,身周布满了深厚的气运,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知道了世间是有着天意存在的,从此我就抛弃了一切的名利富贵,一生未曾婚娶,也没有什么后人,一心虔诚追求的天道!”苦荷回忆着这一生的时光,脸上全是回忆之色,有着感慨,亦有着骄傲,苦荷对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的后悔,红尘俗世的名利富贵有何吸引力,只有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对天道的探索之中,苦荷才明白以往的自己是如何的浅薄,名利富贵,七情六欲都比不上玄奥浩瀚的天道令人着迷。 “原来如此!”郭保坤恍然大悟,难怪苦荷和其他的大宗师有着如此的不同,原来是天生精神强大,心神敏锐,对天道有着模糊的感知,可谓是天赋凛然。至于苦荷所说的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叶轻眉了,叶轻眉可以说是上个时代的主角,天之骄子,被天意所垂青,可惜的是她没有珍惜自身的气运,胡搞瞎搞,导致自己的气运散尽,落得了身死的下场,但是可以说四大宗师都承接了一部分叶轻眉的气运,所以才可以突破到了大宗师,由此就可以知道叶轻眉自身有着多么浓厚的气运。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海棠朵朵 “本来我以为自己这一生也就只能遇见一次这么被天意垂青的人,没有想到在二十年后居然会再次遇见一个比之神女更加受到天意垂青的人,你身上的天意简直浓厚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比之二十年前的神女更甚几筹!”苦荷双眼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应该是动用了自己的天赋,又观察了一次郭保坤身上缠绕的天意,脸上闪过一丝的震惊,苦荷心中苦笑,自己即使是看过一次了,但是还是不相信世间上居然会有如此被天意垂青的人,简直是令人既羡慕又嫉妒。 “我被天意所垂青?”郭保坤脸上闪过一丝的古怪之色,诡异的看了一眼虔诚祷告的苦荷,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这苦荷看样子是学艺不精啊。 郭保坤此时已经完全弄明白了苦荷所说的事情的真相,只能说是阴差阳错,郭保坤当日在庆国皇宫之中,为了限制大宗师们日后反悔,强行在世界意志之上刻印了一道规矩,并且和世界意志进行了一番交手,可以说是强行逼迫世界意志答应了郭保坤的规矩,但是郭保坤也付出了一些代价,就是在郭保坤目的达成后尽快离开这个世界。 当初的郭保坤因为已经感知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待不长久了,所以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因此世界意志意志跟随在郭保坤的身边,监视着郭保坤,就是为了催促在郭保坤达成目的后赶紧离开,这一点郭保坤也是心知肚明,但是没有在意。 毕竟是郭保坤当日做的太过,也难怪世界意志不满,所以就随它去了,反正对郭保坤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只是令郭保坤没有想到的是苦荷居然天赋异禀,可以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世界意志,并且误会自己是被天意垂青,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顺应天意,是这个时代的主角。 “算了,误会也就误会吧,还省了我不少功夫!”郭保坤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苦荷,其实苦荷这么做也是世界意志所期望的结果,也算是阴差阳错之下的歪打正着。 “苦荷,我来了!” 郭保坤本来想要告辞,刚刚想要和苦荷道别,没有想到一道清朗的声音在远处传来,将郭保坤即将离开的脚步拦住了。 郭保坤和苦荷一起将视线投入到了河流之上,只见一叶扁舟之上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身着黑色的长袍,脸上蒙着一块黑巾,将双眼盖住了,但是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个人双眼明明被黑巾蒙住了,在暗流密布的河流之中,没有双桨,只是脚上发力,就可以操纵着小舟飞快的前进,而且躲开了所有的暗流旋涡。 “五竹,你来干什么!”苦荷看着河流之上的男人,大声喊道,完全没有了刚刚面对郭保坤的和气,声音中有着几分的气恼。 “没事,就是想要来找你打一架,拖住你,让你没有办法对范闲出手!”五竹完全没有理会苦荷的气恼,直接就将自己的目的清楚的倒出,完全不顾苦荷脸色变黑。 “不用了,我已经答应了人,不会再对非大宗师以下的人主动出手,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再交手了!”苦荷看向了一旁的郭保坤,面色轻松的说道,没有想到自己刚刚答应了郭保坤,五竹就来找麻烦了,这下子自己可以以此为借口,不用和五竹这个疯子交手,也算是躲过一劫。 “郭保坤!”五竹这才注意到了苦荷身边站着的人居然是郭保坤,对于郭保坤他不陌生,范闲今日修为蹭蹭的往上涨,就是郭保坤的功劳,所以五竹对着郭保坤客气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说的可是真的?”五竹对苦荷的话并不相信,所以向着郭保坤求证苦荷所说的真伪。 “没错,我已经将所有的大宗师都拜访了一遍,他们日后都不得主动对大宗师以下的人主动出手了!”郭保坤点了点头,对五竹的求证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五竹完全不懂俗世的人情世故,见目的已经达到,瞬间便提出了告辞,竟然一刻也不愿意多待。脚步轻踏,小舟再次掉头,就要远去。 “五竹,即使我不出手,但是我的徒弟依然可以出手,你就不担心你要保护的范闲?”苦荷看着旁若无人的五竹,似乎情绪格外如意激动,所以故意刺激着五竹,希望可以看到五竹失态。 “我只管阻拦大宗师,其他人我不管,我相信范闲可以应付得了其他人!”五竹没有转身,声音依然是毫无波动,平静异常,脚下用力,小舟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快离去。 “嘁,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改变!”苦荷看着远去的五竹,有些气恼的吐槽了一句。 “师父,刚刚个人你认识吗?”就在这时,一个村姑打扮的美貌姑娘来到了郭保坤和苦荷的身前,对着五竹离去的身影向着苦荷问道,看样子是对五竹很是好奇。 “你不用管他,他不会和你有什么交集的!”苦荷没好气的对着海棠朵朵说道。 “我知道了,那你又是谁?”海棠朵朵听话的点了点头,又好奇的看向了郭保坤。 “我是郭保坤,庆国人!”郭保坤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海棠朵朵,这个姑娘一副赤子之心,性格质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土气,一点北齐的圣女气质都没有。 海棠朵朵可以算得上郭保坤所知道的圣女之中最没有圣女气质的女人了,要是不认识的人见了海棠朵朵,最多也就认为这是一个美貌的村姑罢了,绝对不会想到对方会是一个国家的圣女。 当然,海棠朵朵也从没有将所谓的圣女身份放在心上,心甘情愿的过着质朴的生活,甚至自己种了各种蔬菜,自给自足,完全不需要皇室供奉她。 如果有人真的就因为这个看不起海棠朵朵,那你就错的太离谱了,海棠朵朵出了过于质朴这一点以外,绝对是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圣女,修为达到了九品上的境界,年龄却是刚刚成年,悟性极佳,心性过人,绝对是一块璞玉。 第一百二十四章 离去 “庆国人,你来这里干什么?”海棠朵朵一点都不知道客气,对着郭保坤接连追问着,完全没有一丝的生疏。 “有些事拜访苦荷前辈!”郭保坤没有详细的对海棠朵朵说自己的目的,而是敷衍了一句。 “噢,那你拜访完了吗?”海棠朵朵再次的问道,神色中没有着一丝的尴尬,好似自己所说的话都是理所当然一样。 “已经拜访完了!”郭保坤没有理会海棠朵朵话中的谢客之意,更没有和海棠朵朵计较的她的失礼。 “那为什么你还不走?”海棠朵朵奇怪的看了一眼郭保坤,似乎有些疑惑郭保坤既然已经没有事情了,为什么还不走。 “你很有意思!”郭保坤看着海棠朵朵,有些欣赏,又想起了司理理,心中一动,范闲日后远在庆国,对司理理鞭长莫及,莫不如在海棠朵朵身上再安排一个后手。 郭保坤想到就做,完全没有给苦荷和海棠朵朵任何的反应机会,右手食指直接点在了海棠朵朵的眉间,海棠朵朵好似呆了一般,毫无反应,呆若木鸡。 “还请手下留情!”苦荷这时才反应过来,想着郭保坤喊道。 “前辈还请放心,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只是有一件事需要拜托她,所以送她一个小礼物罢了!”郭保坤扭头对着苦荷微微一笑,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举动。 苦荷明显的松了口气,担忧的看着海棠朵朵,这是他的关门弟子,是他以后的衣钵传人,所以苦荷对海棠朵朵很是看重。 “嗯,好奇怪!”海棠朵朵睁开了闭上的双眼,有些疑惑的晃了晃脑袋。 “朵朵,你怎么样?”苦荷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师父,好奇怪,我脑袋里多了一本新的天一心法,好像比你交给我的更加高深,是不是你之前对我藏了一手!”海棠朵朵完全不知道什么是作死的用怀疑的看向苦荷,那样子令苦荷不由的脸色变得漆黑。 苦荷伸手在海棠朵朵的头上使劲敲了一记,海棠朵朵疼的眼中冒着泪光,双手抱着头,生气的看着苦荷。 “那是我根据从肖恩那里得到天一心法秘籍完善修改的,希望可以对你有所帮助!”郭保坤这时出身将海棠朵朵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原来是你搞得鬼,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以直接将武道心法送入我脑袋里的?”海棠朵朵立刻转移了视线,再次对郭保坤追问着。 “这个是独门秘籍,概不外传!”郭保坤没有解释,毕竟这不是海棠朵朵能够学会的,需要强大的精神力作为支撑,即使是大宗师也没有如此庞大的精神力。 “不说就算了,不过你送了我这么一个大礼,想要什么,我可是很穷的,可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海棠朵朵似乎是担心郭保坤施恩图报,将自己的两把利斧小心的向着身后藏了藏,似乎是担心郭保坤会抢她的武器。 郭保坤不由的满头黑线,虽然海棠朵朵的动作很是轻微,但是在场的人最次都是一个九品上的高手,怎么会看不见她的小动作,“我希望你日后可以照顾一下司理理,这部天一心法算是预付的报酬吧!” “司理理,她是我的闺蜜,没问题!”海棠朵朵看郭保坤似乎对自己的利斧不感兴趣,连忙用伸手拍着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颇为美貌的女子,反而是郭保坤颇为不自然的将视线向外偏转了一下,毕竟君子要非礼勿视。 “那就拜托了,苦荷前辈,告辞!”郭保坤没有再啰嗦,直接提出了告辞,其实就在刚刚苦荷答应了郭保坤的请求后,世界意志就不断的催促着郭保坤赶快履行承诺,离开这个世界。 郭保坤虽然可以强行在暂留一段时间,但是完全没有必要,毕竟自己该做的已经都做了,而且自己本来就要离的,还不如趁此离去,省得世界意志一直在自己的心神中不断的骚扰自己,令人厌烦。 郭保坤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河流之上,一步一步的向着空中踏去,像是脚下有着阶梯可以落脚一样,海棠朵朵和苦荷瞪大了眼睛看着郭保坤向着高空不断攀高,海棠朵朵还揉了揉眼睛,似乎想要看清郭保坤的脚下是否有着东西可以支撑着他向九天之外飞去。 郭保坤的身边开始出现了一朵朵的金花幻影,不断的向着下方洒落,虚空中似乎出现了阵阵美妙的天音,这是世界意志庆祝郭保坤的离开,给了郭保坤一场豪华的送别礼。苦荷见到了这一幕虔诚的跪倒在地,即使是海棠朵朵也有些难以自持,微微供着腰身,以示恭敬。 郭保坤好奇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金花,不由的微微一笑,看来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对自己的离开是真的非常高兴,为了让自己爽快的离开,居然如此给自己面子,为自己营造了一场异常华丽的送别景象。郭保坤的身影越来越高,渐渐的也越来越虚幻,逐渐消失在了半空中,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 “坤儿!”远在庆国京都的郭攸之不由的发出一声呓语,好似感知到了郭保坤的离开。 “我等着你!”范若若一样是感到心中好似空了一块,伤感之情不自然的爬上了心头,眼角有着泪痕滑落。 “姐,你怎么哭了?”范思辙有些担心的看着范若若,不知所措。 “没事!”范若若将眼角的泪水拭去,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他走了,离开这个世界了!”庆帝、叶流云和四顾剑都心中略有感知郭保坤的离开,这是天道示警。 “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司理理坐在马车中自怨自艾的伤心道,她隐隐感知到及此生可能再也见不到郭保坤了。 “离开了吗?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一样可以屹立世间之巅,天下无敌!”范闲心中暗暗祝福着郭保坤,他相信以郭保坤天赋在其他世界一样可以纵横天下,因为他是郭保坤,是范闲所见最惊艳决绝之辈。 第一章 首映礼 李子益看着站在自己卧室床头前的经纪人朴志训,不由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好似被调戏的少女,大声喊道,“哥,你怎能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进入到我的卧室,而且还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我的床前,难道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吗!”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就是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哥我可是已经结婚了,这要是让你嫂子听见了我可是冤死了!”朴志训毫不客气的对着李子益的头部就是轻轻的一巴掌,苦笑不得对着李子益说道。 “行了,赶紧起来,我刚刚想要叫你起床,谁知道你就醒了,可真是及时!”朴志训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子益,他敢保证刚刚李子益绝对是在睡熟,而自己在进入到李子益的卧室过程中绝对是十分小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李子益突然醒了。 “可能是我刚刚做完了一个梦吧!”李子益这时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庆余年的世界感知到自己无法久待了,原来是朴志训即将叫醒自己,自己的自然会在这个世界醒过来,那么自己投入到庆余年世界的念头和精神就会被迫离开。 “行吧,赶紧起床,今天可是《大叔》的首映日,如果票房还可以,那么你就算是熬出头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紧张,毕竟这是你作为男主角的第一部电影!”朴志训看着李子益,催促着李子益赶紧起床,顺手将李子益身上的被子扯到了一边,可惜的是李子益身上穿着睡衣,完全没有任何的可以让人误解的余地,双手将李子益在床上拉了起来。|“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对自己有信心,对李桢凡导演的实力也有信心,所以一定会成功的,说不定《大叔》会是今年南韩影坛的最大一匹黑马,成为今年的票房冠军呢!”李子益自然知道《大叔》的成绩,虽然主角换成了自己,但是李子益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自己虽然没有名气,但是自己的演技和格斗都不是原本的男主角可以媲美,所以两个人一比一打平了,所以《大叔》的票房成应该不会比原来的成绩差,当然即使有些差距也不会太大。 “票房冠军,你可真敢想,那种成绩都是充满了巧合和运气的,不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成绩。” 朴志训有些憧憬的感叹道,但是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了十多年,自然知道年度冠军的电影每一个人可以预料到,需要极大的幸运。 “我不奢求《大叔》成为年度票房冠军,只要能够达到三百万观影人次,就满足了,那样你就算是熬出头了,我也能跟在你身边抬起头来了,公司里的资源自然会源源不断的向着你倾斜而来!”朴志训想到最近一段时间李子益受到的冷遇,知道这是公司在观望,看李子益是不是值得投入资源,当然这其中也有着公司内部的派系纷争,自己是李秀满理事派系的人,李子益自然也是被人打上了李秀满理事派系的印记,而公司的社长确是金英敏,为了争夺公司的话语权,李子益难免会有些受到为难排挤。 “三百万,哥你太小看我了,至少也要达到八百万人次的观影!”李子益豪气万丈,直接夸下了海口,一点不知道谦虚。 “你可真是自信,我当然也希望成绩可以达到八百万,但是你作为影坛新人,还是谦虚一些好,不要在外面这么说,免得被人指责目中无人!”朴志训拍了拍李子益的肩膀示意他赶紧起床,语重心长的对着李子益嘱咐着注意事项,要知道南韩的娱乐圈里前后辈关系可是十分森严的,如果一不小心被人抓到了话语中把柄,那可是真的是一件大事。 “我知道了,哥。不过你不正是对我有信心,才愿意和我破釜沉舟赌一把呢吗?我怎么可能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李子益想到朴志训为了让自己有机会争取到《大叔》男主角的面试所付出的代价,不由的有些感动,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面对着朴志训这个自己的演艺事业的伯乐,李子益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只要朴志训不负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负他,最好两个人可以搭档一辈子。 “行,你总有理,不过你就应该有着这份自信,我相信你一定会出头的!”朴志训将李子益衣橱中的一套衣服拿出,递给了李子益,这是他之前就准备好的服装,为的就是让李子益在首映礼上穿的, “哥你更要相信自己自己眼光!我一定会成名的!”李子益接过衣服,套在身上,一边对着依然有些紧张的朴志训安慰道,他是看出来,这个哥这么早就来自己家,是因为他自己比李子益还要看重今天的首映,毕竟他可是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李子益的身上,如果折戟沉沙了,那么想要在短时间内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基本是不可能了。 。。。。。。。 “导演!”李子益看着李桢凡,鞠躬问候道,对方是自己忠武路的引路人,可以算得上是自己自娱乐圈里关系最近的哥哥,所以李子益很是尊敬对方对自己的赏识。 “不错,今天很帅气!”李桢凡仔细打量着李子益,虽然李子益不是一眼很惊艳的容貌,但其实仔细观察机会发现李子益的五官很是耐看,而且是属于越看越耐看的类型,英气十足,再加上气质脱俗,身材完美,可以说是不同于南韩小鲜肉类型的大帅哥。 “导演也是!”李子益打趣着李桢凡,李桢凡作为剧组的导演,每天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平日里都是不修边幅,胡子都不刮,一副邋遢大叔的形象,但是今天的李桢凡一身黑色的媳妇,脸上看不见一根胡须,头发上的发胶都可以反光了,简直是令人彻底来了个形象大翻身,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魅力中年大叔。 “你小子,居然敢拿我开玩笑,看来是一点都不紧张,这我就放心了!”李桢凡有些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下巴,没有摸到往日里扎手的胡茬,这才想起自己早就将胡须剃干净了,不由的对着李子益来了一拳,心中确是对李子益放下了担心,本来他还担心李子益第一次参见首映礼,会紧张的,现在看来自己是多余担心了,这小子简直就是为了大场面而生的,一点都不知道何谓紧张。 第二章 票房成绩 整场的首映礼其实李子益并没有什么戏份,更别提记者提问了,毕竟李子益现在对南韩娱乐圈而言,完全是一个陌生的新人,没有一点的名气,又没有任何作品和绯闻,对于追逐价值的记者而言,李子益完全没有任何话题可以写。 。。。。。。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子益随着剧组四处奔波宣传,唯一的不同的就是由原来的的一个小透明,变成了剧组中记者追逐的对象,《大叔》的票房成绩节节升高,在整个娱乐圈都刮起了一阵大叔风,李子益可以说是一举成名,成为了当红炸子鸡,走到哪里都有一群小姑娘追着喊大叔,让李子益总算是感受到了成名的感受。 现在的李子益俨然已经成为了s#m公司内部的新宠,资源和之前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到现在为止李子益就只有一个作品,但是演员和偶像不同,偶像是可以量产的,是可以随意打骂甚至是封杀的存在;而好的演员对s#m公司确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是需要保持尊重的,甚至可以帮助s#m打开新的局面,对s#m公司的价值远远不是偶像可以比肩,在另一方面演员的职业生涯极为长寿,而偶像基本上都是赚快钱的,更新换代实在是太快了,几年的功夫就会被时代所淘汰。 “子益,现在《大叔》的观影人次已经来到了800万了,基本可以锁定今年的票房冠军,而且看现在的趋势,基本上可以达到1000万的观影人次,到时候你就是千万观影人次的电影男主角,基本可以稳居一线男影星的地位了!”朴志训此时意气风发,对自己的眼光感到了自豪,如果说当初自己是破釜沉舟的前去请求李秀满理事,付出了自己自入行以来所有的积累,这才换来了李子益的面试机会,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讽刺自己的冒失和疯狂,可是现在同行们都开始羡慕起自己对李子益的投资,自己的疯狂作为也被当做是眼光独到,更是被认为是一次最佳的投资,所有人都开始恭维起自己,自己现在是s#m公司第一的经纪人,即使是社长金英敏都对自己客气三分,原因就在于李子益。 “哥,这次我总算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也对得起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李子益不是不知道有人在暗地里对朴志训冷风热潮,认为他是想捧红李子益想疯了,才会做出孤注一掷的行为,简直是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再开玩笑。 “子益,我一直相信你是最棒的!”朴志训微微红了眼圈,心中有感,不由的对着李子益的赞道,要知道这段时间内朴志训可以说是承受了最大的压力,比之李子益要大得多,毕竟对李子益来说,在这个世界追求演员的梦想只是这一世的,自己还可以在其他的世界体验不同的角色,所以对自己是否一举成名并没有朴志训那么大的压力,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但是朴志训却没有李子益的底气,已经将自己的所有底牌都一次性的投入了进去。 “对了,子益现在公司内收到了一系列的剧本,你抽空也看看吧,有没有喜欢的,现在的你可是有着随意挑选剧本的权利了,只要你愿意,机会不用面试都可以做男主角,毕竟你即将成为千万观影人次的电影男主角了!”朴志训一脸的自豪,经纪人和演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李子益的成绩就是朴志训的成绩,所以他有着资格享受这份荣耀,更有着资格为此自豪。 s#m公司虽然在南韩可以说是排名第一的娱乐公司,但是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公司只是在偶像歌手方面成绩突出,在演员方面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成就,所以公司缺乏这方面的认同,也被影视行业所排挤,认为他们公司所培养的偶像根本就不适合在演员行业生存,演技浮夸,特别是男演员方面简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男偶像们在电影中很难担任重要的角色,受到了很严重的排挤和歧视,为此公司没有少努力,但是令人可惜的是虽然代价付出了不少,但是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导致s#m公司在影视圈一直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哥,你把剧本拿来吧,我看一看,在挑选一下给你一个答复!”李子益想着近期自己的确是很闲,如果再没没有作品,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人气和热度,很快就会消散,所以想着挑选几个自己满意的作品再次巩固一下自己的人气和地位。 “好,我这就把所有的剧本都给你抱过来!”朴志训很是高兴,并且对李子益的选择很是信任,要知道当初就是李子益极力坚持想要出演《大叔》这个不被人看好的剧本,并且预言这个作品一定会大火,才有现在的成绩,所以朴志训没有像其他的经济人那样干涉李子益选择剧本,而是对李子益的眼光充满到了信心。 人非完人,各有所长,朴志训明白自己的长处是发掘艺人并且运营艺人,而李子益的长处是演技和挑选剧本,所以专业的事情讲个专业的人,他以后也不打算干涉李子益对剧本的挑选,全力负责李子益的运营,两人互相配合,互补长短。 “这个剧本不错,我想要挑战一下这个角色!”李子益看着手中的剧本,有些伤感,这是一个好剧本,只是男主角是一个有着智力障碍的中年男人,对李子益很有挑战性。 “子益,你挑选好了?《七号房的礼物》?这个角色很有挑战性,需要你扮相老一些,是不是有些冒险?”朴志训看着剧本的名字,有些惊讶,要知道在影视圈中年龄可是一个鸿沟,年龄大的人演年轻人很容易,但是演年龄比自己大的人物,需要很大的勇气,毕竟没有经历过,对于那种心理很难把握,而且这个剧本中的男主角还是一个智力障碍者,更是难以把握。 “哥,你还不放心我的演技吗?”李子益自信的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微微一笑,对他来说这个角色并没有什么难度,只是想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戏路,不希望被限制死。 第三章 顺利杀青 “可是你刚刚在《大叔》中凭借着这个角色获得了年轻人的喜欢,现在就转换了戏路,会不会观众不接受?”朴志训有些犹疑,脸上挂着担忧之色,要知道现在李子益因为大叔,现在已经被认为是有着演技的帅哥,如果贸然更换戏路,演一个智障的中年父亲,会被会将自己的人气和热度挥霍一尽。 “哥,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我在出演一部电视剧,巩固一下自己的人气,嗯,这个不错,就选它吧!”李子益知道朴志训很是珍惜自己现在的名气,不希望自己冒险,想让自己稳扎稳打,李子益虽然有着信心,但是毕竟朴志训考虑的有道理,他又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自然欣然接受了朴志训的建议,以挑选了一部电视剧。 “电视剧?虽然对你现在来说电视剧有些掉身价,但是也可以巩固一下你的人气,就按你说的办!”朴志训想了想,下定了决心,选择了支持李子益的选择,要知道在南韩演艺圈可是有着严格的地位划分,演员是艺人中地位最高的存在,但是演员内部有分为了电影演员和电视剧演员,电影演员的地位要比电视剧演员的地位高一筹,所以很少有成名的电影演员会去出演电视剧,觉得有失身份,是一种掉价的行为,但是朴志训却不以为意,因为他发现要想扩大名气,还是电视剧更胜一筹,李子益出演电视剧有利于扩大自己的名气,巩固自己的人气,所以他很是支持李子益的举动。 朴志训接过了李子益递过来的第二个剧本,拿到眼前仔细观看剧本,有些好奇李子益究竟会选择什么样的剧本,“《来自星星的你》,这个名字有些奇怪,还居然是个外星人!” 朴志训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确定这个剧本能不能火,好奇的看向了李子益,“这个剧本可是以前没有的类型,男主角是个外星人,你有信心吗?” “哥,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吗,而且这个电视剧的女主角你没有感到她给人的形象是非常特殊的吗,有没有一点感到熟悉?”李子益看着朴志训有些考验的询问着,眼中充满了期待,紧紧盯着朴志训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朴志训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剧本,刚刚他只顾着看男主角的戏份,没有太注意女主角,如今听到李子益如此说,再次开始研读剧本,李子益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心里默默的向着一些事情。 “是《我的野蛮女友》对吗,女主角的形象有些像是野蛮女友!”朴志训拍着自己的额头,兴奋的大声道,像是一个回答对了老师提问的孩子,充满了得意和成就。 “哥,你说的对。我感觉制作方应该会为此邀请全智贤做女主角,所以我才挑选这个剧本的!”李子益未卜先知的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原来的轨迹中就是这样发展的,还是因为李子益自己的心神感应就是如此,所以才敢肯定的下着判断。 “如果你能和全智贤前辈一起合作,倒也是有助于你的发展!”朴志训可是知道全智贤的名气的,绝对是南韩数得着的女演员,在亚洲范围内都是有着很大影响的女星,李子益和她合作绝对是强强联合。 “哥,那我们就先拜访一下李焕庆导演吧,咱们在这一厢情愿,万一导演还不愿意呢?”李子益开着玩笑,显然对方将剧本送到了公司,就是希望可以和李子益合作的,只要双方都有合作意向,剩下的就是一些薪酬等方面的协商了,这些对李子益而言都不是问题,现在的他不应该注重所谓的咖位和片酬,而是找寻更多的发展机会,而且对李子益而言,钱财也没有那么重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演员这条路,凭借他的大脑,只是炒股就可以发大财了,只是没有必要罢了。 。。。。。。 时间总是在匆忙之中流逝,这几个月,李子益先是将《七号房的礼物》拍摄完毕,又进入到了《来自星星的你》的剧组,这个周播剧经过几个月的播放已经俩到了尾声,现在李子益已经在韩国内挂起了一阵飓风,并且在整个亚洲都开始走红,特别是在自己的国家引起了轰动,现在的李子益可以说在种花家引起了现象级的潮流,特别是那些粉丝知道李子益是自己的同胞后,简直想要将所有的网络热点都占领了,每天都在网上呼吁李子益回国发展。 “累死我了,哥,这几个月总算是过来了,我要休假,这几天你不要再打扰我了!”李子益想着自己的这几个月没日没夜的工作演戏,近乎是废寝忘食,当然取得的成绩也不负众望,现在李子益完全可以对外声称自己是s#m公司的一哥了,这一点即使是金英敏都不否认,谁让李子益的发展势头如此猛烈的,几乎没有给公司任何的反应时间,就被红透了半边天,现在公司外面全是李子益的影迷和粉丝,每天吵吵着要见李子益,将s#m公司的前后都围的水泄不通。 现在所有的公司都眼馋s#m公司白捡了一个巨星,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就多出了一棵摇钱树。 s#m公司也明白自己在李子益的走红过程中没有多大的功劳,所以生怕李子益离开公司。 现在公司对李子益是捧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只能拼命的给李子益提高待遇,一切都按照最高等级的待遇安排,比如李子益现在住的地方已经不再是单身公寓了,而是换成了一栋别墅,所以李子益的就是要回别墅里休息。 “行,我知道,这段时间你确是辛苦了,好好休息一阵,养好精神!我不会打扰你的!”朴志训看着已经熬夜熬出黑眼圈的李子益,心中也是对李子益的状态担心,所以很是爽快的答应到了李子益的要求。 李子益送走了朴志训,径直向着卧室走去,他已经准备好进入新的世界了,所以刚刚他特意嘱咐朴志训不要打扰自己,就是为了避免自己进入其他世界时再次被他惊醒半途回归。 第四章 这个大明不简单 华山被称为“西岳“与东岳泰山并称,最早见于《尔雅·释山》一书。西岳这一称呼据说是因平王东迁,华山在东周王国之西,故称“西岳“。秦帝国建都咸阳,西汉帝国建都长安,都在华山之西,所以华山不再称为“西岳“。直到东汉建立,华山又恢复了“西岳“之称,并沿用至今。 华山,古称“西岳“,雅称“太华山“,为五岳之一,南接秦岭,北瞰黄渭,自古以来就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 中华之“华“源于华山,由此,华山有了“华夏之根“之称。华山是道教主流全真派圣地,为“第四洞天“,有着民间广泛崇奉的神祗,即西岳华山君神。共有72个半悬空洞,道观20余座,其中玉泉院、都龙庙、东道院、镇岳宫均是道教著名的宫观,更有着陈抟、郝大通、贺元希等著名的道教高人在此修道,自古以来人杰地灵,可谓是集天地之灵秀之所在。 华山脚下,一主一仆正在进行告别。 “少爷,还是我送你上山吧,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自己独自上山,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肯定会责怪我没有尽心!”一个身体健壮的,身穿灰色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恳求的对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男童说道,神情有些楚楚可怜,这个表情要是放在了一个小丫鬟脸上那绝对是令人赏心悦目,但是放在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浓眉大眼的老男人脸上,只能让这个男童有些不忍直视,眼角都有些抽搐了,可见这一幕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大。 男童长得白白净净,皮肤光滑没有一丝的瑕疵,好似人间的仙童,令人喜爱。但就是如此可爱的仙童,确是一副小大人的表情,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这个年龄端该有的活泼和天真,有的只是一脸的严肃给人一种稳重的错觉,看来又是一个早慧的孩子,才能有着如此的表现。 “山叔,还是不用了,你将父亲写给华山派的书信,交给我就可以!”男童叹了口气,对自己的这个仆人有些无奈,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如此魁梧的一个男人居然会是一个戏精,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的容貌适合做这种可爱的表情吗,不知这样会对自己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的创伤吗。 “父亲大人身边离不开人,山叔你是府中护卫里武艺最高强的,还是尽快回到父亲身边吧,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华山脚下,没有什么小毛贼胆敢在华山派的门前招惹麻烦的!” 男童虽然忍受不了眼前男子的耍宝,但是还是对其好言相劝,这个男人看着不起眼,却对他们家忠心耿耿,是陪着男童父亲一起长大的亲随,一身武艺已经在江湖中也可以算得上是二流了,名字很简单就叫朱山,朱姓是主家赐姓,要知道有多少的家生子都没有姓氏,朱山能够得到主家的赐姓,可见受到的重视和信任,不要小看一个二流的高手,这种高手可以轻松做到百人敌,即使是男童都要对其尊敬有加,称呼一声“山叔”。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就明白了这个男童正是转世的李子益,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名字叫朱霄,这一世朱霄依然是出身就觉醒了自己的记忆,可能是随着不断转世,精神和灵魂都日益强大的原因,现在的朱霄每次转世都可以立刻觉醒记忆,而且天赋已经无需多提,绝对是恐怖的,就拿现在的朱霄而言,什么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举一反三都是家常便饭,甚至到了现在,即使是读经史子集都会动不动就陷入到了顿悟之中,每次顿悟后都会对先贤的思想理解更深一层,即使是平日里不曾顿悟,也是每读一次就会有新的领悟,虽然比不上顿悟,可也算的上是渐悟。渐悟看起来不如顿悟,但是令人感到恐怖的是渐悟是只要学习思考就会有进步,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能够渐悟比顿悟更令人羡慕,也是更为恐怖的一个天赋。 朱霄自小就开始打听这个世界的信息,小心的收集着各种情报信息,可是随着消息手机到的越多,他就越迷糊,这个世界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世界,好似是一个混合的大世界,令朱霄感到了惊讶。这个世界既有少林、武当,又有着五岳剑派;还有着兵器谱,更是有着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移花宫邀月怜星、恶人谷十大恶人、燕南天、李寻欢、朱无视、古三通数不胜数的江湖高手都在这个时代出现了,让朱霄明白这个大明不简单,这里有着惊艳天下的剑客,有着风华绝代的仙子,有着玩弄阴谋的枭雄,有着浪迹天涯的侠客,更有着芸芸众生,这里是大明,江湖和朝堂交织的时代! 朱霄的姓氏是皇姓,他们家是皇室宗亲,是记录在皇室族谱上的皇室子弟,虽然和当今天子算不上同宗,但也绝对不是刘大耳朵那样空剩一个名头的宗亲,从辈分上来说朱霄和当今的天子还是同族的兄弟。 虽然朱霄是皇室宗亲,但是和普通的权贵人家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区别,朱霄的父亲朱泓辛年少丧父丧母,家中已经落败,只是靠着皇室的发放的宗室补贴度日,要不是朱泓辛自己争气,寒窗苦读,高中进士,加上先帝见他一个宗室孤儿居然靠着读书居然可以金榜题名,心中欣慰,有心提携,短短十年间哪能做到三品大员。朱泓辛也算得上是重振门庭,光大了门楣,在皇室宗亲中也算得上是颇有名望了。 如今朱泓辛因为在京都得罪了一个权贵,加之当今天子年幼,尚不能亲政,只能自请前往岭南之地任职,这个时代的岭南绝对是山水险恶之地,朱泓辛因为担心自己的独子朱霄受不得奔波之苦,更怕他在岭南之地水土不服,导致夭折,又恰好朱泓辛此行也是担忧被权贵报复,所以就命朱山将朱霄送往了华山派避难,希望他可以学得一身武艺用于自保。 第五章 这个华山有点惨 “那好吧,这是老爷写给华山宁掌门的信件,少爷一定要亲自交给他!包袱中有着老爷准备的银票,你可以留着日后用!”朱山仔细思量了半晌,想着自家少爷从小的表现,早慧聪颖,性格稳重坚毅,绝对不是一般的孩子可以比肩的,又想到自家老爷现在身边的确需要自己保护,所有将信件和包袱一起交给了朱霄,并对他仔细的叮嘱了一遍。 “山叔,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还是赶紧回到父亲身边吧,他更需要你的保护!”朱霄实在不愿再听朱山絮絮叨叨个没完,一个七尺大汉居然是个老妈子的性格,唠叨的很,实在是让朱霄有点接受不了。 “少爷,华山是五岳剑派之首,传承来自北宋年间名震天下的全真教,是玄门正宗,武学传承悠久,你一定好好学艺,等着老爷度过这一次的难关,一定会派人来看你的,你要好好保重!”朱山一步三回头,眼神中有着担忧和不舍,最终还是消失在了朱霄的视线之中。 “总算是走了!”朱霄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这些汗水绝对不是被太阳晒得,是因为朱霄有些忍受不了朱山的唠叨所流下来的。 其实朱霄早就冥冥之中察觉到了朱泓辛此次没有任何的危险,朱泓辛得罪的权贵虽然权势惊人,但是毕竟也属于皇室子弟,需要顾及宗亲的感受,绝对不会对朱泓辛下杀手,再加上朱泓辛主动外调至岭南,所以对方为了表示大度,也只能放弃报复朱泓辛。只是朱霄不愿让朱山多待片刻,才以朱泓辛的安危作为理由将朱山尽快打发走,换自己耳根清净。 朱霄走在华山的羊肠小道上,这条小道陡峭且险恶,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男童绝对是不可能到达山顶,但是朱霄毕竟不是真正的孩子,对身体的有着极高的掌控力,在外人看来的险途对朱霄而言并没有多大的难度。 不过一个多时辰,朱霄就来到了华山派的驻地,只是奇怪的是整个华山派门口都没有迎宾弟子,空无一人,让朱霄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可是已经到了华山派,朱霄只能继续向着华山派内部走去。 “你是谁家的孩子?这里是华山派驻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一道清朗的年轻男子的声音自朱霄的身后传来,话语虽是质问,但语气倒也温和,可见对方修养不错,没有盛气凌人。 朱霄毫不紧张,转身对着身后拱手施礼,“在下朱霄,奉家父之命,前来拜会贵派宁清羽宁掌门。” “可有书信等凭证?”男子没有直接将朱霄带去拜见宁清羽,而是先验明朱霄的身份。 “这里有着家父写给宁掌门的书信,还请一观!”男子对朱霄的表现感到惊奇,六、七岁的孩童居然如此知礼,作事条理分明,多半是受过良好的熏陶,应该是书香门第出身。 男子接过了朱霄递过来的书信,将书信打开仔细阅读了一遍,有些黯然神伤,沉吟良久,这才抬头看向了朱霄,“我是现任华山派掌门岳不群,近日师门遭遇不幸,长辈们全部遇难,宁掌门也已仙逝,现在整个华山派就剩下了我和师妹两人幸存。” 岳不群看了眼傻眼的朱霄,只能继续说道,“朱大人的信,我已经看了,本来是想让你拜入我华山派避难学艺,用于自保防身。但如今宁掌门已经仙逝,只能是我收你为徒,教授你华山武功,你可愿意!”此时的岳不群还很是青涩,对收朱霄为徒有些感到不好意思,毕竟对方是三品大员之子,现在华山派只剩下了一个名头,几乎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 朱霄看了眼眼前清秀腼腆的岳不群,实在是无法和日后的厚黑伪君子联系上,日后的岳不群可是杀鸡狠人,并且杀妻证道,绝对是个隐忍的枭雄。 朱霄转念一想,也明白日后的岳不群是因为被门派的盛名所压垮了,徒弟背叛,敌人窥探,只能铤而走险,步入邪途。 “弟子愿意!”朱霄本来就是为了见识一下正宗的武学奥秘,才愿意来华山拜师的,如今华山虽然极为没落,但是该有的传承并没有断绝,而且还没有了那么多的规矩和长辈,对朱霄而言反而是更自在一些。 朱霄前世在庆余年中虽然是武道第一人,但是今生却没有修炼武艺,原因很简单,庆余年世界中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真气,它的武学是基于核辐射发展出来的,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适用,所有朱霄没有贸然自学武艺,而是准备拜师后再习武。 华山作为继承了全真教道统的门派,传承悠久,是玄门正宗,再加上朱泓辛和宁清羽有过交情,所以是最合适朱霄习武的门派。只是朱霄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凑巧,刚好赶上华山剑气之争,所有的华山高手都一战而没,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可以说此时的华山有点惨,甚至比原著之中更加惨,因为这个世界可是个混合的大明综武世界,高手层出不穷,五岳剑派联合起来在这个江湖也只能是称为一流中等势力,如今华山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岳不群也只是一个二流高手,如果不是还有风清扬这个宗师巅峰的剑客隐居在思过崖,怕是连在华山立足生存都难。 其实也不怨岳不群如此的没有底气收朱霄为徒,实在是这个大明江湖的武力有些惊人,先天高手才能成为一流,宗师也是层出不穷,大宗师虽少,但也能见到,只有天人境界高手绝迹江湖已经百年,最后一位有记载的天人境界的高手还是武当张三丰,当初也是正是因为张三丰是天人境界的高手才将蒙元驱除出境,大明得以建立。 天人境界高手可以称之为在世仙人,陆地真仙,当初大元朝坐拥百万大军,依然是不能阻拦张三丰这个在陆地真仙,只能黯然退出了中原,将大好的江山再次让给了汉人。 “好,稍后你随为师祭拜各位祖师后,就是我华山派的大弟子了!”岳不群喜形于色,这可以算的上是近日他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朱霄身世清白,出身显赫,是皇室宗亲,聪颖早慧,资质绝佳,华山派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第六章 拜师 “是,师父!”朱霄看着欣喜若狂的岳不群,不由的心中吐槽,看来现在的华山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收了一个徒弟,岳不群就如此高兴,这要是放在华山派执掌五岳剑派之时,派中弟子上千,先天高手就有十几位,再加上宗师巅峰的剑客风清扬和宗师宁清羽两人,可以说,只凭借自己门派的实力就比五岳剑派中的其他四派加起来还要强,可以算的上江湖一流门派,要是有一位大宗师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顶级门派。 岳不群领着朱霄来到正厅,大厅之中挂着“剑气冲霄“”的牌匾,当初剑气之争就曾因为这块牌匾起过争执,为的就是“剑”字在前,还是“气”字在前,可以看出当初的华山派两方人马因为理念之争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理智,只是为了争吵而争吵,这才导致了华山最大的惨案。也正是因此,这块牌匾日后被岳不群改为了“正气堂”三个大字,不过现在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换。 “师妹,这是朱霄,是朝中朱泓辛大人的独子,你应该认识!”岳不群向着一位端庄貌美的少妇介绍着朱霄,这个少妇身姿妖娆,面容娇媚,但是身上却散发着凌然正气,让人一见就不由的心生敬意,绝不会有丝毫的猥亵之心,这就是华山派上代掌门宁清羽独女宁中则,现在是岳不群的妻子,华山派新一代的掌门夫人。 “朱大人的儿子,原来是故人之子!”宁中则对朱泓辛印象深刻,朱泓辛当年和宁清羽相交颇深,在朝堂之上帮了华山派不少的忙,其实朱山当初还在华山派学过武艺,不然你以为他一介仆人哪来的一身武艺,还不是当初在华山作为外门弟子,学了一些华山的基础武学,加上朱泓辛倾力培养,这才达到了二流巅峰,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就先天。 “朱大人可还好?”宁中则心中有些感伤,故人之子来此,自己的父亲却已经不在了,在联想到如今华山的境地,不由的心生唏嘘之感,感叹世事无常。 “禀告师娘,家父还算安好,只是近日父亲有些看不过铁胆神侯行事霸道,有些得罪了他,只好自请出京,赶赴岭南任职。家父担心我受不得奔波之苦,所以命人将我送到了华山!”朱霄短短几句话就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知了宁中则,对于宁中则,朱霄印象颇好,不仅是因为宁中则和自己也算是颇有渊源,更是受到了原著的影响,要知道即使任我行这个狂人,对宁中则也是敬佩有加,可以说宁中则是江湖中的典型侠女,心怀正义,端庄大方,美艳动人,却又有着相夫教子的贤惠,可以说岳不群能够娶到宁中则可以说是烧了高香了。 “师娘?”宁中则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向了岳不群,眼中波光流转,带着一丝询问。 “师妹,我已经决定收朱霄为我门下大弟子,让你前来一是为了让你见一见故人之子,另一方面是为了让你做个见证,从今天开始朱霄就是我华山派的弟子了!”岳不群上前一步牵起了宁中则的手,此时他和宁中则正是新婚燕尔,夫妻感情和睦,如果不是现在的华山派势如危卵,风雨飘摇,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 朱霄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感到腹中饱了,狗粮实在是太多了,可惜朱霄现在就是一个孩子,所以岳不群毫不避讳朱霄,直接在朱霄的面前秀起了恩爱。 “恭喜师兄了,收得佳徒。”宁中则闻言很是替岳不群高兴,毕竟此时的华山实在是凋零的很,岳不群此时收徒代表着华山传承有望,不会断绝了祖师基业,华山有望复兴,哪怕只是一个徒弟,也算是壮大了华山派的规模。 “同喜同喜,我的徒弟一样也是你的徒弟,自从师傅将华山派交给我后,我是日夜担忧,一直将华山复兴放在了首位,不能让祖师们失望,所以今日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岳不群眼中有着沉重的压力,身形都不由的低了几分,华山复兴的重任已经令年轻的岳不群不堪重负,日后的岳不群就是华山复兴无望之后才步入疯狂的。 “师父请喝茶!”朱霄跪倒在地,双手举着茶盏,恭敬的向岳不群敬着拜师茶。 岳不群将茶盏接过,右手拿起茶盖,轻轻拨动了几下茶水,仰头抿了一口,随手将茶盏放在了身旁的案桌之上,然后起身来到了朱霄的身前,将他扶起,并帮他将衣袍上沾染的尘土拂去。 “谢师傅!”朱霄看着眼前帮着自己拂拭尘土的岳不群,这才将岳不群珍真正的当做自己的师父,暗下决心,日后一定侍师为父,帮岳不群复兴华山派。 “今天你赶路也累了,让你师娘帮你收拾一间卧室,今夜你先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师父正式传授你华山心法,教你修行!”岳不群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朱霄的知礼很是欣赏,和声悦色的安排了朱霄接下来的住所,并且耐心的叮嘱了一番。 “麻烦师娘了!”朱霄向着岳不群拱手告辞,并向着宁中则道谢,跟在宁中则身后向着后面的卧房走去。 “你这孩子还是太过生分,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怎么还如此多礼?”宁中则虽然嘴上埋怨着朱霄的多礼,但是脸上的神色确是笑意盈盈,看来是对朱霄十分满意喜爱。眼中全是慈爱和宠溺。 “师娘教训的是,我日后一定改正!”朱霄此话绝对是出自真心,他本来就不是一个遵守俗礼的人,只是第一天拜师,不好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显出自己惫赖的性子,再加上岳不群是一个十分重视规矩的老古董,所以才表现的如此乖巧,希望可以让岳不群和宁中则对他有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其实朱霄哪里明白,他给岳不群的第一印象越好,日后岳不群就会越严格要求他,日后两人少不得要为此斗法,真的是为日后的老岳捏了一把汗,为他心疼一分钟,毕竟岳不群恐怕是很难斗得过朱霄。 第七章 这个徒弟有点秀 清晨的露珠在叶上滚动,反射着光芒,像是珍珠一样令人惊艳,随着普照万物的阳光洒进了卧房,休息了一夜的朱霄已经起床,梳洗完毕,来到了剑气冲霄堂,此时的岳不群已经端坐在此,正等着朱霄的到来。 “霄儿,你昨晚可曾休息好,是否适应华山的生活?”岳不群对朱霄这个惟一的弟子十分关心,想到朱霄年幼离开家中,再加上他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有些担心他不适应华山如此简朴的生活,所以很是关切的询问着朱霄的起居。 “徒儿昨晚休息的很好,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师父您不用担心!”朱霄什么样的生活没有经历过,怎么会因为华山清苦的生活所难以适应,只是毕竟是岳不群对自己的关怀,所以朱霄心中还是十分受用这份关心。 “那就好,我们先吃早餐,你也尝尝你师娘的手艺,然后我再传你华山的武学!”岳不群很是自豪的向朱霄介绍着宁中则的厨艺,看来是对宁中则的手艺十分满意,有些炫耀。 “师娘的厨艺一定很好,我会多吃一些的!”朱霄很是狗腿的拍着马屁,正好被自后厅进来的宁中则听进了耳中。 “你这孩子嘴可真甜,会说话,长大了不知道要将多少的女孩子迷晕了!” 宁中则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三碗稀粥,一叠葱油饼和两份的小菜,冒着热腾腾水气的早餐还是让朱霄和岳不群不由的垂涎三尺,两人吃得很是香甜,味道正宗美味,虽然简单,可是让人很是安心。 宁中则很是欣慰的笑看着狼吐虎咽的朱霄和岳不群,自己的一早上的辛劳全部化为了成就和自豪,自己的做的饭菜能够得到丈夫和徒弟的喜爱,让她很是满足。 早餐用完,岳不群将朱霄带到了练功室,仔细对朱霄的根骨进行了一番检查,随着岳不群的不断的检查,脸上的笑意有些掩盖不住的漏了出来。 岳不群昨日急着收朱霄为徒,是因为察觉到了朱霄悟性绝佳,早慧聪颖,学武的速度肯定非常快,近日对朱霄的一番摸骨,发现朱霄不仅仅是人聪明,筋骨绝佳,身体天赋绝对是一流,是个习武的天才,两者结合,岳不群相信日后朱霄绝对会是华山派的顶梁柱,替自己分担身上复兴华山的重担。 “为师对你的身体已经做过了检查,你的身体条件不错,现在为师就传你我华山心法,你仔细记牢了,如果有不懂的就问我!”岳不群没有啰嗦将华山心法一点一点的讲解给了朱霄听。 朱霄一心二用,耳中听着岳不群对华山心法的讲解,一边分析华山心法和庆余年武道的不同,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庆余年中的武道心法一开始就是通过对核辐射的适应和利用,在其他世界基本上是很难修行,而这个世界的心法一开始确是通过吸收体内吃进的食物中的精华加以炼化形成了内力真气,然后达到了先天之就可以打开天地之桥,吸收外界的灵气。至于后面的宗师、大宗师和天人境界都是精神境界的提升,这对朱霄而言反而是易如反掌,也就是说只要朱霄达到了先天很快就可以达到天人境界,毕竟他的境界早已达到了,只是因为世界规则的不同所以身上才没有一丝的修为。 朱霄将两个世界的武功心法分析完毕后,发现两个世界的武功心法虽然不同,但也不时没有一丝的相同,只要将庆余年中的心法稍稍调整为前期吸收食物精华,后期吸收这个世界的灵气,那么功法完全可以使用,只是对朱霄完全没有什么必要,毕竟以他如今的境界,这种功法已经可以随手创造,也就将改造上个世界功法的念头抛之脑后了。 岳不群还未讲解完华山心法,非常用心认真的讲解着华山心法,但是朱霄已经将华山心法了解清楚了,在自身上开始运行了起来,并且在脑海中不断的推演着优化方案,调整着华山心法在经脉中的运行路线,仔细的感受着效果,就这样不断的调整,不断的感受,不断的完善,逐渐陷入到了顿悟之中,完全无视了外界的存在,心神都沉入到了冥冥不可知之地,身上溢出丝丝道蕴。 岳不群讲着讲着声音逐渐开始消逝,愣愣的看着眼前顿悟的朱霄,有些傻眼,自己收的这个徒弟,好像有点秀,自己只是刚刚讲解华山心法的基础,他就进入了修炼,而且还直接顿悟了,心中有些担心,朱霄是不是真的理解了华山心法,又有些期待,希望朱霄能够在顿悟中获得足够的好处,可以为他日后的武学道路打下坚定的基础。 岳不群悄悄地走出了练功房,守在了房门前,防备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远远就看见看了宁中则收拾完了餐具,向着这里走来,连忙用手势放在了嘴边,示意宁中则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宁中则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岳不群的指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岳不群的眼前,用眼神询问着岳不群什么情况,身上还隐隐露出了几分防备,毕竟现在的华山经不过任何的波折。 岳不群用手指了指房内正在顿悟的朱霄,示意宁中则自己看。 宁中则看着房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道蕴的朱霄,眼睛都瞪大了,忙回头的看向岳不群,眼中透着不可置信和询问,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向着岳不群求证。 岳不群压抑着自己的内心的激动,还是抑制不住的透出了一丝的喜色,重重的向着宁中则点了点头。 宁中则眼中有着一丝的晶莹,满脸的激动,伸手握住了岳不群的大手,然后将提起的担忧放下,和岳不群一起为朱霄护法,避免任何动静惊扰了顿悟的朱霄。 阳光慢慢的变得毒辣,又慢慢的变得无力和昏黄,月亮渐渐的爬上了天空,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一直守护在练功房外,不敢离开片刻,一直紧绷着精神,而且两人还只是二流高手,还未到达先天境界,无法吸收外界的灵气补充自身,消耗过大,此时早已究竟精疲力尽,只是强撑着等待朱霄的醒来。 第八章 这个师傅有点暖 朱霄默默的收起了功,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态,不由的默默的点了点头,经过他改善优化的华山心法,已经和原来有了质的变化,可以让人在未达到先天之前吸收外界的灵气,当然效率比不上先天高手。毕竟先天高手可以打开天地之桥,全身上下都可以吸收外界的灵气,而经过朱霄完善的华山心法只能通过控制毛孔吸收外界的灵气,而且由于人的精神力的不同,控制的毛孔数量面积有多有少,随意吸收灵气的速度也有着不同,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可以大大缩短到达先天境界的时间,可以说经过朱霄完善的华山心法已经可以作为华山的镇派绝学,对于培养弟子有着巨大的优势,比之紫霞神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缕精光自朱霄睁开的双眼中迸射而出,这是朱霄强大的精神力的一丝外散,将守在房门外一直注视着朱霄的岳不群和宁中则惊动,两人连忙闪身来到了朱霄的身前,伸手仔细检查了一下朱霄的身体,见他没有任何的不适,岳不群和宁中则这才放松的呼了口气。 “霄儿,你日后可不能如此莽撞了,刚刚学习心法,就敢自己尝试,如果真气走岔了经脉,导致走火入魔,那可不是小事!”岳不群看着朱霄,虽然对朱霄的资质感到震惊,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了唠叨模式,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我知道了师父,徒儿知错了,下次我一定不再犯了!”朱霄看着满脸疲惫,却又强打精神关心着自己的岳不群,突然感觉这个师父实在是有点像朱山,虽然有些唠叨,但是让他心中有点暖。 “还有下次!”岳不群看着笑嘻嘻的朱霄,有着几分的恼怒,这个徒弟虽然资质绝佳,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像昨天表现的那么乖巧,甚至有些胆大妄为,岳不群不自觉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角,感到了一丝的头痛。 “师父,我好像顿悟时,华山心法的运功路线好像出现了新的变化,我感觉内力积蓄的比你所说的要快很多!”朱霄为了转移话题,直接将自己完善的华山心法抛了出来,当然找了个顿悟的借口,说是心法自我完善,运行路线发生了变化。 果然,岳不群被朱霄的话吸引力,他也是第一见到人顿悟,很是好奇朱霄究竟有哪些变化,如今听到了华山心法发生了改变,不由的想要对比一下。 朱霄找了纸笔,将自己完善的华山心法,一点一点的誊写在了纸张之上。 岳不群视线一下就被朱霄的字迹所吸引,朱霄的字苍劲有力,雄健洒脱,气势巍峨,行云流水,岳不群也是进过学的人,要不然日后也不会得到一个君子剑的名号,所以对书法格外关注,只是随着朱霄不断的将华山心法内容誊抄出来,岳不群的心神就转到了心法之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岳不群的心神全部都投入到了华山心法之中了,他是一个识货的人,毕竟华山所有的传承都在他的心中装着,虽然岳不群目前还未达到先天境界,但是见识却比大多数的先天高手都要渊博。 岳不群神色凝重的将朱霄抄写的华山心法收起,不在继续观看,而是语气凝重的对着朱霄叮嘱道,“霄儿,日后你不得对人说起此事,更不得将这心法向他人道出!” “我知道了,师父!”朱霄表面上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其实内心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累死他了,为了让岳不群意识到自己完善的华山心法的重要性,他可是搜肠刮肚的尽量的将心法写的通俗易懂,总算是不负他的期望,岳不群明白了心法的重要性,看样子日后老岳要将这心法列为华山的秘传心法了,不是所有的弟子都可以学习的。 一般来说,每个门派的弟子都分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入室弟子、亲传弟子和衣钵弟子。当然可能没有明着如此说,但是每个门派包括每个师父都是这样做的,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自己传承外泄,这也就是日后劳德诺卧底华山派,一样没有得到真传的原因,向他那种带艺拜师的弟子,即使成为了入室弟子,师父也不会将核心的传承传给他。 哪家门派的核心弟子不是从小培养的,只有这样培养的弟子才会和门派一条心,在门派遇到危险的时候,才靠得住。当然向令狐冲这种浪子性格,毫无担当,还充满幻想的人是一个例外。 “你修炼了一天了,让你师娘给你做一些吃的,补充一下肚子,吃完了你就好好休息!”岳不群还是担心弟子的状态,转头示意妻子却做一些吃食。 宁中则点了点头,只能暂时将担忧和疑惑放下,先去厨房为朱霄准备晚餐。 。。。。。。。。 “师兄,霄儿修炼的心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宁中则看着身边自朱霄将心法写出后就一直有些沉默的岳不群,有些担忧。 宁中则的修为虽然可以和岳不群相媲美,甚至资质更胜一筹,但是对于武学的见识却不如有着门派全部传承的岳不群,所以她没有注意到朱霄所书写的心法究竟有多么的珍贵。 “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哈哈哈哈哈!”岳不群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笑的是如此肆意,如此的悲伤,笑着笑着,眼泪就自眼角流下,嘴中发出的笑声也变得嘶哑,甚至变成了哀鸣。 宁中则看着眼前不断发泄着心中苦楚的岳不群,没有上前安慰,她是一个体贴温柔的女人,知道这是的男人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理解和陪伴,她任由岳不群在那里发泄着,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眼中有着温柔,这温柔让岳不群渐渐的收起了自己的狼狈,重新直起了自己背脊,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只是气质中似乎有着一丝的不同,比起以前的深沉,整个人好像洒脱了一些,也更轻松了一些。 “师兄?”宁中则这才上前试探的询问了一句。 “师妹,让你担心了,我很好!”岳不群将娇妻搂在了怀中,双手十分用力的将怀中的佳人圈住,更像是圈住了自己所有的希望。 第九章 剑气之争 “师妹,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害怕,害怕无法实现师傅的期望,无法复兴华山,更害怕华山在我手中销声匿迹,成为过往云烟!”岳不群此时的声音中透出了平日里所没有的脆弱,声音颤抖、低沉。 宁中则想要抬头看看岳不群的脸,只是被岳不群紧紧的抱着,无法动弹。 感受着怀中娇妻身上传来的力道,岳不群双手再次用力,没有让妻子看到自己此时的脆弱,“不要动,不要看,我怕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好!”宁中则点了点投诉,没有在挣扎,只是紧紧的贴着丈夫的身体,希望可以和他一起承担着一切。 “师门长辈的孰是孰非,我们就不讨论了,不过他们只顾着自己的理念,却险些将我华山派从江湖中除名,到现在为止,我华山已近户名存实亡,只剩下了我们三人,虽然在外界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弟子,但是应该也不会回来了,毕竟此时的华山势如危卵,可没实力庇护他们,要不是我在五岳剑派大会上主动将盟主之位让出,其他四派见现在的华山毫无威胁,更顾忌到江湖名声,这才愿意表示五岳剑派一体同心,让我华山度过最危险的一段时间,有了我华山封山自保,恢复实力的机会。” 宁中则握着岳不群的手,希望可以给他一丝的力量。她作为岳不群的枕边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段时间的岳不群每夜都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但是师妹,你知道吗,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复兴华山充满了信心!”岳不群的声音中充满了欢喜,好似是见到了华山复兴的希望。 “是霄儿吗?”宁中则是一个聪慧之人,华山派现在面临的境地没有任何的改变,唯一的改变就是岳不群昨天刚刚收的徒弟朱霄,这个和自己颇有渊源的孩子。 “对,就是霄儿!”岳不群的声音中有着自豪,他对自己昨天直接将朱霄收入门下的决定十分满意,认为这是自己这一生做的最对的第二件事,第一件事自然是是娶了怀中的贤妻。 “是刚刚的心法有问题吗?”宁中则虽然没有明白新的华山心法的奥秘,但是从岳不群的反应,心中隐隐就有了猜测。 “对,霄儿真的是祖师赐予我华山的礼物,资质悟性和机缘都绝无仅有,第一次修炼就将华山心法完善了,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华山心法,可以作为镇派心法了!”岳不群的声音有了明显的上扬,语气中有着轻快。 “那心法究竟有何奥秘,竟然让你如此反应!”宁中则此时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要知道岳不群究竟有多么能隐忍,别人不了解,她还不了解吗,如果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岳不群绝对不会如此的反常。 “那心法可以让人用三分之一甚至是更短的时间跨入先天!”岳不群这次没有大声的说话,而是运气凝神,仔细探听着周围的动静,没有任何发现,依然不敢大意,将嘴巴凑到了宁中则的耳边,用极细微的声音快速的说了一遍,然后就闭口不在言语,甚至还使劲力气的握住了宁中则的手,示意她不要声张。 宁中则双眼中的瞳孔瞬间放大,她总算是明白了丈夫为何会如此反常了,朱要是朱霄完善的华山心法实在是太逆天了,要知道即使是在这个变异的大明综武江湖,先天境界依然是一流高手,每一个先天境界的高手都是赫赫有名,是称霸一方的存在,华山最鼎盛之时,也不过是十来位先天高手,而且有些先天高手都是年事已高,是门派中的宿老。 宁中则想要回头向丈夫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是感受着丈夫手上的力道,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种秘密只能谈论一次,决不能外泄,自己和丈夫也绝不能讨论此事。 岳不群看着已经了解自己的心意的妻子,满意的露出了微笑,两人就这样看着窗外的月亮,紧紧的拥在一起,静静无言,岁月却又如此美好,年轻的夫妻此时对未来的华山派充满了期待,不再是看不到希望和光明,毕竟今夜天上挂着的冰轮是如此的明亮。 朝阳峰高约七百丈,是华山主峰之一。朝阳峰由一主三仆四个峰头组成,峰顶有一平台朝阳台,朝阳台所在的峰头最高,居高临险,视野开阔,是著名的观日出的地方,且因位置居东而得名。 岳不群手持一柄华山制式铁剑,站在朝阳台,看着新出的太阳,向身后的朱霄说道,“我华山派剑法精绝,在江湖中名气极大,所以很多人都成我们为华山剑派,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出现剑宗那些极端之人,算了和你说这些干嘛!” 岳不群将话语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恼怒剑宗之人,又似乎对自己此时的失言感到不满,“总之,你要记住,虽然我华山派以剑法闻名,但是勤修内功才是正道,剑法只是外道,内功为主,外功为辅,切不可颠倒了主次!” “是,弟子记住了!”朱霄可是知道剑气之是岳不群心中永远的痛,更是过不去的心坎,所以自然不会反驳他,再说了岳不群的说法也没有错,没有听说只是练习剑法就成为绝顶高手的,虽然专心学习剑法可以在前期功力浅薄之时,占有一定的优势,但是这优势会随着境界的提高而消失,毕竟你功力浅薄连人家的护体罡气都刺不破,怎么可能赢,真正的高手都是境界高,功力深。即使是有着以剑法成名的高手,他的功力绝对也是一样高深。现在的江湖只有境界高深才是王道,可以凭借境界碾压为什么还要其他的,所以专修剑法就是旁门左道,注定不能长远。 “孺子可教!”岳不群对朱霄斩钉截铁式的回答很是满意,不由的用手抚摸了一下及刚刚蓄起没有多久的胡须,点了点头,看向朱霄的目光全是赞赏,果然朱霄天生就是我气宗的弟子,要不然也不会第一次修炼内功就创出了那样惊艳决绝的心法,是祖师为了复兴我华山赐给我华山的宝贝。 第十章 这个弟子实在是太秀了 “虽是如此说,但是你现在功力浅薄,还需要好生学习华山剑法用于护身。”岳不群见朱霄对自己的观点很是赞同,有担心这个宝贝徒弟,专心修习内功,而忽视了剑法,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 “你仔细看,我将华山剑法演示给你看,不要小瞧华山剑法只是我华山基础剑法,但是即使是你祖师达到了宗师境界,依然还是会使用华山剑法,这门剑法并无止境,可以说是我华山所有剑法的根本!”岳不群看着频频点头认同的朱霄,没在言语,而是在朝阳台上一招一式演示起华山剑法。 一开始岳不群特意将动作放慢演示了一遍,然后逐渐加快了速度,整个人在朝阳台上都是岳不群的身影,脚下踏着九宫步,腾转挪移,铁剑在他的手中使出的剑招行云流水,剑光布满了朝阳台,反射着日光,令人炫目。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苍松迎客,金雁横空,无边落木,青山隐隐,古柏森森.......,华山剑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自己的名字,而且和华山的景色特点暗暗隐和。 朱霄手里提着一把木制短剑,看着演示华山剑法的岳不群,只是一遍就将所有的招式记在脑海中,分析着这门号称是传承自全真教的剑法。 朱霄的精神身处,有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人,手持利剑不断地演示华山剑法,不断的变化着剑招的轨迹、角度、力度和速度,有专门针对这门剑法的漏洞加以攻击的,也有剑法和破法联合对敌的,总之朱霄不断的演示着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可能。 朱霄通过不断地的推演和完善,发现这门剑法可能还真的是全真剑法演变而来,有着全真剑法的影子,由此朱霄想到了古墓派剑法,在《玉女心经》第七篇中,古墓派创派祖师林朝英所创的玉女素心剑法。 此剑法原须男子使全真剑法,女子使玉女剑法,两人双剑合壁,威力奇大。 但小龙女从老顽童周伯通处学得左右互搏,掌握分心二用之后,亦可一人使出,劲力虽不及二人联手,出手却比之两人同使要快上数倍,威力尤强。 刚刚朱霄就通过这种方法创造出了自己的剑招合击之法,可能是华山派的历代高手对全真剑法做过改良,华山派剑术剑意取自西岳华山奇、险二字。华山无限风光尽在奇、险二字中,奇,险往往与秀美相映相衍,因此华山剑术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使得华山剑法和全真剑法有了很大的不同,因此朱霄所创造出的剑招合璧之法和玉女素心剑法也是不同。 玉女素心剑法中全真剑法中正平和,玉女剑法则是完全针对全真剑法的漏洞所创造,反而有些像华山剑法,有违平日里的用剑之道,多是些奇险之招,但又兼顾了女子的阴柔之美,所以玉女剑法招式华美却又阴狠,两种剑法奇正相合,心意互通,一剑攻敌不做任何的防御,另一剑就需要防守,因此这套剑法需要一对心意相通的恋人才能施展,不然双方互不信任,很难发挥此剑法的威力。 而朱霄所推演的剑法截然不同,他是结合道家武功的特点,剑法是参照太阳三时之变所创造,因此朱霄将之命名为三阳剑法,分为朝阳剑、正阳剑、夕阳剑,其中朝阳剑如晨曦初升,柔而不弱;正阳剑如烈日当空,普照众生,而夕阳剑则如日暮黄昏,绵绵不绝。 这三套剑法每套都是一套剑法绝学,又可以相互配合,可以说是当今江湖最顶尖的剑法,绝不逊色任何的一门剑法,只是因为朱霄一开始设想的就是合击之法,所以单独的一套剑法还称不上世间第一。 岳不群本来舞剑舞的很是投入,但是他渐渐的就发现自己的弟子好像又陷入到了顿悟中,只能仓促收手,无语的看着眼前双眸无神,呆如木鸡的徒弟,再次为他护法,免得他受了惊扰,浪费了大好的机缘。 渐渐的太阳开始升高,阳光也从温暖的橘红变为了白光,岳不群的本来就剧烈活动一番,现在又在烈日之下暴晒,身上的衣衫已经湿了大半,但是朱霄却身上毫无汗迹,这主要是因为岳不群将自己的长袍脱了下来,用双手举在了朱霄的头顶,制作成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为朱霄遮蔽阳光,避免了他惨遭暴晒。 岳不群额头的汗水流到眼角,汗水中的盐分进入到了眼球之中,致使岳不群的双眼发红,又痒又涩,但是岳不群依然强自忍耐,不愿意惊扰到了朱霄。 朱霄睁眼后看到的就是岳不群红彤彤的双眼,不由的一愣,再看向岳不群身上湿透了的衣衫和自己头顶的长袍,心中真的十分复杂,“师父!” “你醒了,这次你这次顿悟又创出了什么惊人的武学?”岳不群很是淡然的将长袍披在了身上,维持着自己身为人师的威严,转身背对着朱霄,然后小心的揉了揉眼睛,酸涩的眼球得到了一些缓解,这才开口问道。 本来岳不群以为朱霄又会像昨日一样顿悟一整天,没有想到只是两个时辰就结束了,让他有些不适应,虽然嘴里问着朱霄创造出了什么绝学,但是根本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昨天朱霄能够创造出武学心法,根本就是天授,更多的是一种巧合,今日即使再次顿悟,也就是对华山剑法有了一些感悟,然后会剑法精进的快一些罢了。 “师父圣明,弟子好像是创造出了一套合击剑法,我将之称为三阳剑法,分为朝阳剑,正阳剑和夕阳剑,弟子斗胆为师父演示一番!”朱霄提起了自己的木制短剑,身形一跃来到了朝阳台的正中间。 “也好,你演示一番,为师帮你指点一下!”岳不群右手不小心揪断了几根胡须,眼角有些抽搐,使劲抿了抿嘴唇,神情看起来有些扭曲,岳不群下了大功夫平息了下心中的巨浪,这才示意朱霄可以演示剑法了。 第十一章 这个师父有点难 岳不群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弟悟性如此惊人,自己每次授艺,朱霄都能够顿悟,创出武功,虽然不知道朱霄口中的三阳剑法威力究竟如何,但是岳不群已经做好了被打脸的准备,毕竟有了一次的经验,所以这次接受起来就没有那么难了,这可能就是所谓习惯就好了。 朱霄的身为剑法的创造者,对这套合击剑法了如指掌,早已经完全参透了,哪里还需要岳不群指点,只是岳不群毕竟是朱霄的师父,而且对朱霄真的是全心呵护,朱霄又不是狼心狗肺之人,心中十分感动,自然会照顾下岳不群这个师父的尊严,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弟子多谢师父!”朱霄摆开架势,一招一式的演示了起来。木制的短剑虽然没有锋芒,但在朱霄的手中好似神兵,剑意纵横,撕裂了周围的空气,发出了嘶鸣之声,迫得岳不群连连后退,脸上全是惊骇之色。 岳不群看着场中的弟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不配当朱霄的师父,自己为人师虽然才只有短短的两天时间,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世界对他的恶意了,自己这个师父当的实在是太难了。 为人师者都想要一个聪慧的徒弟,传承自己的衣钵。如果收了一个愚笨的徒弟,当师父的自然要下苦功夫,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和心力,徒弟还不一定能够成才;但是收了一个如此妖孽的徒弟,岳不群的亲身感受是更难,不论是自己传授什么武学,对方都会顿悟,而且创出更高深的武学,实在是教无可教,自己这师父做的实在是太多余了,而且没有一点的成就感和尊严。 只见木剑在场中纵横,剑影交错,有时好似阳光初露,划破虚空,刺穿黑暗,照耀世间;有时好似烈日当空,不能直视,光明浩大,暴烈炙热;又时犹如夕阳下,霞光肆染,寂寥悲壮。 岳不群怔怔的看着朝阳台,目不转睛,犹如呆滞,世间居然会有如此璀璨,如此华丽的剑法,而且居然会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所创。养吾剑法、希夷剑法、淑女剑法、君子剑法、夺命连环三仙剑、玉女十九式.......,岳不群心中想着华山所有的剑法,想要找到一套和眼前的剑法相媲美的华山剑法,可是徒然无功,他怎么也找不到。 岳不群心中既失落又高兴,失落的是师门之中没有传承一套可以比肩三阳剑法的武学,但是高兴的是三阳剑法从今日起就是华山派的绝学了,必将威震江湖,重新撑起华山派的荣光。 “师父,弟子已经演示完毕了,还请你指点一番!”朱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昨天才开始习武,为了让岳不群对这套剑法有个完整而又深刻的印象,朱霄全力演练招式,所以体力有些不支。“这个。。。。。?”岳不群为难的看着眼前一脸汗水的徒弟,红彤彤的小脸蛋,圆滚滚的黑眸,突然觉得一点都不可爱,甚至有些面目可憎。 “师父,是不是弟子演练的有些多,师父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不如,弟子将这三阳剑法誊成书,再呈给师父,师父仔细研究后再指点弟子!”朱霄看着眼前沉吟的岳不群,哪里不知道岳不群是在装腔作势,维护自己的为人师表的威严,自己虽然可以逗一逗他,但是不能让岳不群下不来台,主动给岳不群递上了一个台阶。 “就这么办!”岳不群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双手一拍,疯狂的点头同意了朱霄的提议。 岳不群这时再看朱霄,感觉怎么看都顺眼,自己的徒弟果然是长相可爱,长大后一定会极为英俊,怕是要迷倒天下女子,不愧是我岳不群的徒弟。 此时的岳不群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当师父的感觉挺好的,要什么成就感和师者威严,这三阳剑法和新的华山心法难道不香吗? 岳不群暗下决心,日后找徒弟还是要找朱霄这样聪慧的。岳不群估摸着朱霄这样的弟子天下只有一个,怕是再难有第二个了。但是也要找几个资质出色,悟性惊人的弟子,总不能丢了华山派的脸面。 朱霄看着陷入幻想之中的岳不群,有些纳闷,是不是自己表现的有些过分了,太刺激老岳了,他一时受不了打击,不然怎么会如此年轻就痴呆了。 哪怕朱霄境界再高,也想不到此时的岳不群已经接受了自己躺平的师者生涯,决定日后抱紧自己徒弟的大腿,有着这么惊艳决绝的弟子,还怕日后华山不能复兴吗?华山复兴算什么,说不定日后江湖就是少林、武当和华山三足鼎立了。 岳不群回过神来,看着将小手不断在自己眼前摆动的徒弟,不由的将嘴角的口水抹了抹,收起了自己的遐想,咳了两声,“咳咳,时辰不早了,你随为师,回书房将三阳剑法誊抄下来,然后你自己安排修炼吧!” 岳不群迈着自己的轻快的脚步率先走下朝阳台,他感觉自己脚下轻飘飘的,好似一用力就会向前纵出几丈远,岳不群暗暗思量着难道是自己的轻功有了突破,达到了身如飘絮的境界。 朱霄看着前面迈着七扭八歪脚步的岳不群,心中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将老岳刺激傻了,怎么连走路都走不直了,他可是记得后世吴敬梓所写的《儒林外史》中的范进,就是高中举人,一时被喜悦冲昏心神,以至于发了癔症,要不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怕是就会一直疯下去。 朱霄在岳不群的身后举起了自己的肉乎乎的小手,仔细看了看,然后抬头看向岳不群高大的身材,又默默的将自己的胖手放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朱霄暗暗安慰自己,这不是怂,而是尊师重道,虽然岳不群作为师父有点菜,但是好在对自己极为真心,所以自己不能做出欺师灭祖之事。 果然人有的时候还是要学会自欺欺人,朱霄感觉自己因为担心被清理门户的胆小之举,瞬间就有了正当的理由,连腰杆都直了不少,迈着和前面老岳有些相似,六亲不认的脚步嚣张的走在山路上。 第十二章 毒誓! “师父,这是三阳剑法的秘籍,还请师父收好!”朱霄看着在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己手中秘籍的岳不群,连忙将手中的秘籍递给了岳哥,倒不是因为尊师重道,而是受不了一个大男人眼神如此炙热的盯着自己不放。 “好,为师会仔细研究后,再指点你的!现在你就随意修炼吧!”岳不群一把夺过了朱霄誊写的秘籍,连忙翻看起来,突然反应过来此时可不是看秘籍的时间,果然一抬头就看见了朱霄小脸蛋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连忙假咳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说了一些场面话,就慌张的离开了书房,向着宁中则所在的地方赶去,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宁中则。 “现在的老岳还真是单纯的可爱,实在是让人很难和日后的伪君子联系起来!”朱霄看着撒谎都会脸红的岳不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了,即使日后岳不群依然如此单纯,难道有自己在,还怕他吃亏不成。 “师妹!,你看这本秘籍!”岳不群笑得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将手中三阳剑法塞入了宁中则的手中。 宁中则将手中的针线和衣服到床边,看这衣服的样式和大小,应该是为朱霄所缝制,宁中则将岳不群塞入手中的秘籍翻看了起来,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惊讶,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问道,“这是?” 岳不群点了点头,肯定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霄儿,好似是天生的武学奇才,举一反三,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教导,每次都能悟出新的武学,这种人是天上的谪仙降世,我华山是祖师保佑,这才有幸将其收入门下!” 岳不群此时已经不知道如何教导朱霄了,自己浅薄的武学见识实在是教导不了如此妖孽的弟子。 “既然师兄教授不了霄儿,何不放手,让他自由成长!”宁中则看着陷入幸福烦恼中的岳不群,有些好笑的建议道。 “不行,决不能放手,霄儿是我华山派复兴的希望,怎可将其放手?” 岳不群摇摇头,他可不想自己复兴华山的理想成为泡影。 “师兄,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将他放弃,我的意思是,何不将我华山的传承交给霄儿,让他自己学习,如果他又不懂的,师兄在指点他!” 宁中则看着护犊子的岳不群,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岳不群,翻了个娇媚的白眼,自己怎么可能让丈夫将朱霄自华山派放走。 “你的意识是让霄儿自学,可是。。。。。。罢了,我这个师父的确是教不了他什么,既然如此何不放手!” 岳不群仔细思量了一番,朱霄的妖孽之处他已经领教了,苦涩的自嘲一笑,同意了宁中则的建议,如此是最适合朱霄成长的道路,既然已经将华山复兴的希望放在了朱霄的身上,那么华山的传承何不直接现在就交给朱霄,反正日后应该也很难有弟子超越朱霄这个徒弟,如果不出意外,日后的华山还是需要朱霄执掌的。 。。。。。。。。 “霄儿,你跪下!”岳不群在祠堂中站立,看着身边的朱霄,严肃的命令着朱霄。 朱霄虽然不知岳不群发什么神经,但是拜师时自己已经祭拜过各位祖师,所以也没有什么负担,直接膝盖一屈,跪倒在蒲团之上。 “为师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华山派复兴,最大的成就就是将你收入门下,所以我今天希望你能在历代祖师面前发誓,此生一定要将华山复兴!” 岳不群看着年幼的朱霄,心中有些不忍闪过,但是还是硬着心肠让朱霄发誓。 朱霄看着面色沉重的岳不群,不明所以,但是想到这两天和老岳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一叹,右手举过头顶,大拇指和小拇指捏在了一起,三根手指伸的笔直。 “列为祖师在上,弟子朱霄发誓,此生必然全力复兴华山派,如果有违此世,天打雷劈,堕入无间地狱,生生世世不得超脱!” 岳不群听着朱霄的誓言,伸手想要阻止,他虽然将华山复兴的希望放在了朱霄的身上,但绝没有逼让朱霄发如此毒誓,只是希望他可以发一个誓言,可以让自己将华山的传承交给朱霄,但实在是没有想到朱霄居然发了如此毒誓,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很重视誓言,有的是为了一诺付出性命的仁人义士。 “你何必发如此毒誓,为师。。。。。” 岳不群看着跪倒在地的朱霄,眼中似有回忆闪过,心中十分愧疚,伸手将朱霄扶起,脸上都是心疼,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将华山的复兴的梦想全部压在了这个徒弟的双肩之上,是不是实在是太残酷了些。 “师父,不比愧疚,这是徒儿的责任,既然我是华山掌门大弟子,自然应该为了华山的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发个毒誓算得上什么,再说凭借弟子的天赋和资质,复兴华山派不是什么难事!” 朱霄虽然不知道岳不群今天搞这么一出的用意所在,但是刚刚的誓言是他自愿的,他早在岳不群为他遮挡太阳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为老岳复兴华山,让他实现自己的梦想。反正朱霄自己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梦想,那么帮助身边的人实现自己的梦想也是朱霄自己的一个梦想。 “是师父没有本事!”岳不群心中沉重,拍了拍朱霄的肩膀,将朱霄想要说的话打断了。 “你随为师来!”岳不群走到了祠堂祖师牌位的后面,将一盏墙上的油灯扭了半圈,走到另一边,然后又在另一盏油灯扭动了一整圈,这是一面墙突然升起,露出另一个暗门。 岳不群拿起一盏油灯走在前面,并回头示意朱霄跟上。 朱霄看着眼前的暗室,明白了老岳究竟为何刚刚会如此的要求自己发誓了,原来是要将华山的传承交给自己了。 “华山派传承自北宋全真教,当初的天下第一高手就是我派祖师郝大通的师父,所以我华山派的传承绝对是江湖中最顶尖的!”岳不群看着朱霄,向他介绍着华山的往昔荣耀,脸上全是自豪和骄傲。岳不群看了一眼外面的排位,突然神色有暗淡了下来,以往的荣耀有何用处,所有的长辈牌位都已经摆在了案桌上,此时的华山就连江湖上的三流实力都不如。 第十三章 老岳放手 “这里有着我华山派的全部传承,既有我华山的武功秘籍,又有着华山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道经、佛经和儒家经典,全真教主张三教合一,儒释道都要研究,这里的书籍都是我华山的长辈一代一代收集而来,是我华山现在最大的底蕴,只要有这些存在,我华山终究有一天会复兴。今日,为师就将这些交给你了,但是你记住,只能在这里观看,不得将任何东西待出此地!” 岳不群脸色严肃的厉声道,这里的所有的书籍都是华山历代祖师的心血,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里的丝毫,即使是自己的爱徒朱霄也不可以。 “徒儿明白了,只是师父,不能将这里的书籍带出去,那我可以往这里放入一些秘籍吗,你知道的我好像很擅长创造秘籍!”朱霄睁大了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岳不群,凡尔赛式的询问着。 “当然可以,只是你毕竟不可能一直悟出绝学,不过今日你可以将这两本绝学放入此处,让后辈子弟知道你的功绩!” 岳不群自怀中掏出来两本秘籍,交给了朱霄,示意他将这两本秘籍放入到存放武功秘籍的书架上。 朱霄接过岳不群递过来的秘籍,之间书页之上写着《华山秘法》和《三阳剑法》,在秘籍名称的下面写着朱霄的名字,朱霄不由的看向岳不群,心中感动。 “去吧,这是荣耀!”岳不群鼓励的点点头,示意朱霄将之放入书架之上。 “多谢师傅!”朱霄对着岳不群一礼,没有直接将秘籍放入书架之上,而是走到了密室中唯一一张书桌旁。 朱霄研起了墨,随手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将秘籍放平在了书桌上,在书页的“朱霄”二字之前添了五个字——“岳不群之徒”。 岳不群看着秘籍上的“岳不群之徒朱霄”,不由的双眼一红,岳不群对自己的资质和悟性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此生怕是很难在这间密室之中留下名字了,没想到还可以通过徒弟在这里留下自己的名字,这对一心复兴华山的岳不群而言绝对是最好的褒奖和认可。 岳不群看着朱霄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书架,将两本绝学放入到书架之中,心中比之朱霄都要激动,岳不群和朱霄不同,他自小生活在华山,华山就是他的家,他见证了华山派的强大和鼎盛,又经历了华山的衰败,亲眼见到了同门之间的血腥厮杀,这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冲击,让他产生了一个执念,此生一定要让华山再次恢复往日的兴盛和热闹。 岳不群看着脚步坚定的朱霄,一步一步的移动,好似见到了华山的未来,一步一步的复兴,一点一点的强盛,不由的双眼都模糊了。 “师父,弟子已经将秘籍放入!”朱霄回到了岳不群的身边,看着流泪的岳不群,小声的说道。 “好,我们出去吧,日后,你想要学习任何的华山武功,都到这里查询秘籍,又不懂的在询问为师!”岳不群将眼角的泪水拭去,这次他没有将自己失态的样子避讳自己的弟子。 “我也是糊涂了,你要是不懂的,为师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岳不群此时承认了自己教导不了朱霄的事实,完全没有一丝的隐瞒,岳不群的城府虽然没有日后的深,但绝对不是傻子,他知道早就发现了朱霄的心智已经很是成熟,自己当初的掩饰借口早就被朱霄发现了,所以现在的老岳极为坦诚的面对着自己的这个得意弟子。 “师父!弟子。。。。。。。”朱霄看着今日格外感性的老岳,心中一急,想要解释。 “不必多说,你是我岳不群的弟子,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所以日后你不必藏拙,尽情展示你的才情,为师虽然无法为你解惑,但是也绝不会限制了你的成长!”岳不群看着眼前的弟子,对他的妖孽早就心中有了隐隐的猜测,只是一开始被朱霄的幼童形象所迷惑,只是如今已经不再纠结的岳不群反而看得更清楚了,对朱霄认识更加清晰了,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番话。 “此生能成为您的徒弟,是弟子的荣幸!”朱霄紧紧的盯着岳不群的眼睛,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在这个师道大于天的世界,像老岳这样纵容自己的师父,恐怕是再也找不动了。 岳不群欣慰的笑了,拍了拍朱霄的头,转身向着外面走去,“为师也是!” 。。。。。。。 时间流转,岁月如梭,华山也是经过了几个春秋,天地再次开始转春,万物都已经苏醒,华山再次披上了绿色的衣袍,郁郁葱葱的山林中尽是生机。 “哈哈哈,今日终于成就先天境界了!”岳不群爽朗的笑声在练功房传出,守在房门外的宁中则和朱霄脸上都挂起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恭喜师兄!” “恭喜师父!” 宁中则和朱霄向着走出的岳不群恭喜道,几年的时间岳不群除了成熟了一些,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变化,面白如玉,颚下留着黑色的胡须,整个人好似多了些书卷气,应该是因为近几年他经常研读儒家经典所致。 “同喜,同喜!还要多亏了霄儿创出的华山秘法,才能让我在短短几年内就积蓄了足够的真气,重开了天门,打开了天地之桥,不然我至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突破到先天境界!”岳不群看着身高已经长到了自己胸膛的弟子,欣慰的道,别人都是师父成就弟子,自己反而是沾了弟子的光。 “师妹你应该也要进入先天境界了吧?”岳不群仔细感受了一下妻子的气机,面带喜色的问道。 “没错,也就在近期了!”宁中则本来也已经到突破了先天境界的门槛,只是因为近期需要为岳不群护法,所以没有着手突破,想要等到岳不群晋升再着手调息准备突破。 “师妹!”岳不群怎能不知道妻子的心思,为了自己所以才压制了自己的晋级时间,感动的将宁中则揽入怀中。 “霄儿还在呢,也不嫌丢人!”宁中则面带幸福的埋怨着岳不群的冒失,小手轻轻拍了岳不群的胸膛几下。 第十四章 老岳的突破和麻木! “他已经走了!”岳不群一笑而过,手中反而加大了力气,将妻子紧紧的搂着。 “什么时候?”宁中则连忙自岳不群怀中抬起头来,看向身边刚刚朱霄站立的地方,果然已经是空无一人了,不由的面露惊讶。 “霄儿,今年已经十岁了,虽然才练武四年,但是他的修为早已经超出了我这个当师父的,即使是我今日晋升了先天境界,也无法感受到他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岳不群想到自己的这个弟子,不由的面露苦笑,虽然早就对朱霄的妖孽程度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是想到这几年自己进入密室中,看到的书架上不断增加的秘籍,还是心中感到震惊,只是随着不断的刺激,现在已经开始麻木了,对密室中不断增加的秘籍数量也不再关注了,只有自己遇到了武学困境时,才会进入到密室中,翻找朱霄所创造的秘籍,看看有没有什么答案。 “师兄现在已经是先天一流高手了,难道还是感知不到霄儿的武学境界吗?”宁中则自岳不群的怀中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很是纳闷的问道。 “完全感知不到,越是修为高,我越是感到霄儿的修为是个谜!”岳不群抽了一下嘴角,心中刚刚晋升境界的喜悦一下子就淡了下来,自己的这个徒弟的修为境界,是自己这几年来最疑惑的地方,要不是收徒的时候,岳不群检查过朱霄的身体,知道他没有一丝修为在身,岳不群都怀疑朱霄是不是那个前辈高手装作男童来戏耍华山派的。 “霄儿,不会是成就宗师境界了吧?”宁中则大胆的提出了一个猜测,脸上挂着几分的犹疑,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 “可能不止,你知道的,我修炼了霄儿创造的神霄望气术,可以轻易的跨越一个境界感知对方的气机,但还是无法感知到霄儿的境界!”岳不群想到自家密室中的种种秘法和绝学,不由得心中激荡。 “你也是自讨苦吃,都已经放手了,还要端着自己师父的架子,要是想要知道霄儿的境界,直接开口问,我不相信霄儿会隐瞒!”宁中则想到自己几次想要直接开口询问霄儿的境界,都被自己的丈夫所阻止,不由的笑道。 “咳咳咳!我就这一点脸面了,师妹你可不能开口询问他!”老岳还坚持着自己唯一的一点可怜的师者尊严,不愿意低头询问朱霄,焦急的对着爱妻说道。 “行,行,行!都依你!我还要回房间照顾珊儿,你自己在这里猜测吧!”宁中则笑着调侃着要强的丈夫,对于嘴上强硬,但是心中早就放弃挣扎的岳不群,他的心虚怎么可能瞒得住自己的枕边人。 这几年要说,华山的变化,除了密室中不断增加的秘籍,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岳不群和宁中则的爱女岳灵珊的出生了,华山算是添丁增口了,也算是由壮大了几分,离华山兴盛又近了一步。 要说以如今华山的底蕴早就可以开山收徒了,但是由于老岳一直没有突破先天境界,只是一个二流高手,所以壮大门派收徒的事情就耽搁了下来,如今老岳突破了,宁中则近日也可以突破,那么距离岳不群再次收徒弟不远了。 “只是希望此世界的令狐冲不要像原本的轨迹那样没有担当!”朱霄想着原著中岳不群的命运轨迹,不由的发出感叹,心中决定对日后的这个师弟一定要多加关心,嗯,只是关心!朱霄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岳不群那小子居然会如此快的成就先天境界,真是奇怪,难道当初是我看走了眼不成!” 华山的思过崖,一位须发皆白的青袍老者,面带金色,眉若利剑,腰间别着一把青钢剑,手中还拿着一壶酒,好似是感应到了华山正气堂,方向传来的先天气息,身上的气机一闪即收,就这一丝泄漏的气机瞬间将身边的杂草斩断。好一身锐利的锋芒。 “风清扬吗!”朱霄抬头看向思过崖,不由的面露思索,自己虽然早就感知到了风清扬的就在思过崖隐居,并且在这几年时间中,风清扬替华山派暗中出了几次手,将外界窥探华山的目光全部斩断了,这才让华山度过了危机,安享了几年太平日子。 认真说起来,朱霄还要感谢风清扬的出手庇护华山,毕竟朱霄一开始来到华山时,可是没有自保之力,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但是风清扬自华山剑气之争后一直暗中守护者华山派的安全,才让华山有了资格封山自保,如果不是风清扬的暗中守护,华山派可能都等不到朱霄拜师,就已经被人灭门了。 “算了,还是见一见他吧,总要一个老人家庇护也不是我的风格,毕竟他也是我华山派的长辈,我作为晚辈的理应拜见!”朱霄的修为早就达到了江湖中的天人境界,这速度实在是惊人,但是只要想想朱霄几世积累,境界早就超越了天人不知多远,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随着朱霄的轮回转世,他的天赋不断叠加,早已经达到了非人的地步,即使是他没有任何的积累,也一样可以快速的达到这个境界。 朱霄没有理会打情骂俏的岳不群和宁中则两口子,悄无声息的就消失在了原地,向着思过崖飞速接近。 “没有想到,岳不群那榆木居然能在这时候突破,也不知道他是走狗屎运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机缘!” 风清扬嘴里嫌弃着岳不群,但是眼中还是有着一丝的欣慰,毕竟岳不群现在是华山派的掌门,代表的是华山派的脸面,岳不群能够在二十几岁的年纪突破先天,此生成为宗师已经是必然了,还有很大的希望冲击大宗师,这对如今的华山而言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至少自己死后,华山也算是可以立足这个江湖了,足以将祖师基业传承下去,算是华山派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幸运了。 “祖师保佑,我华山传承后继有人!”风清扬面带悲色,想到了当日自己赶回华山所看到的景象,不由的将手中的酒灌了一口,陷入到了回忆中。chaptere 第一十五章 华山弟子风清扬 所有的同门师兄弟、师侄都躺在了血泊中,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宁清羽,还有无助的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当时的风清扬都要疯了,同门相残几乎将自家门派灭门,这是多么可笑的一幕!! 风清扬暗中看着口中吐着鲜血的宁清羽,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泣不成声的岳不群,风清扬本来是要现身阻止的,岳不群的资质虽然算不上差,但是还是担不起这个掌门之位的,但是看到满地的同门死尸,在看着空荡荡的华山,风清扬沉默了,掌门之位不传给岳不群又能传给谁呢,华山还有其他弟子在吗? 风清扬就这样在暗处观摩了岳不群的掌门继位仪式,满心的悲凉和孤愤,无人可知。 “你们去门外守着吧,最后这段时间为师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宁清羽推开了女儿宁中则的搀扶,做到了蒲团上,挥手让岳不群和宁中则退下。 岳不群扯着自己的哭泣的师妹,擦干了自己的泪水,向着师父跪下。 “砰砰砰”几声清脆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岳不群用力的叩着头,强忍着心中的哀痛向着自己的师父告别。 “恩师在上,不肖弟子岳不群叩首!” 青涩的岳不群此时突然成熟了起来,即使眼睛红丝密布,额头鲜血直流,毅然不曾露出一丝的懦弱。 “弟子岳不群立誓,此生志在复兴华山派,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清脆的声音还有着一丝的颤抖,但是坚定而又有力,这誓言中有着一往无前的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 “岳儿,你一定要牢记这个誓言,师父会在地下一直盯着你,不要让为师死不瞑目!”宁清羽欣慰而又愧疚的看着跪倒在自己身前的徒儿和女儿,嘴里说出的话却如此的冷酷无情。 “弟子牢记,绝不敢忘!”岳不群没有一丝迟疑的答应了,将这个重担担在了自己稚嫩的肩膀上,然后搀扶起师妹,脚步坚定,头也不回的走出来大殿,并将房门关上。 “师弟,你还不愿意出来见我这个师兄最后一面吗?”宁清羽神色凄然的向着风清扬藏身之处无力的喊道。 “师兄?我可是剑宗余孽,与你这个华山气宗的掌门还能称兄论弟吗?”风清扬自角落藏身处走出,身上佩戴者华山制式的青钢剑,嘴里却讽刺着宁清羽。 “气宗!剑宗!华山派都要没有了,还分什么气宗和剑宗?” 宁清羽情绪激动,嘴中不由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再也撑不住了,只能双手撑着地面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恭喜你气宗执掌华山,是华山正宗了!” 风清扬眼球微动,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看似恭喜实则继续讽刺的说道。 “华山正宗!” “哪有什么正宗旁门,都是华山弟子,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宁清羽嘴中不断的咳着鲜血,发疯似的向风清扬质问着。 “何至于此?你在问我吗,这不应该要问你这个华山派的掌门人吗?” 风清扬喃喃自语了一句,抬头再次向着宁清羽大声质问道,他只不过是被人诓骗了去江南娶妻,怎么再次回来,昔日鼎盛的华山派就成了这般模样,谁能告诉他原因,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理念就如此重要吗,当初一起学艺的情分就这么淡薄吗,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的刀剑相向,刺向自己的同门。 风清扬心中有着太多的痛恨和疑惑,为什么,只是没有人可以询问了,都死了,只剩下了眼前这个即将死亡的掌门师兄。 “我是华山派最大的罪人,最大的罪人!!!”宁清羽此时眼中流出来的不再是泪水,而是血水,沿着眼角不断的滑下,在苍老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好似地狱的厉鬼,狰狞而又可悲。 “我是无颜地下面见祖师了,师弟,你呢?” 宁清羽惨然一笑,嘴中的白牙已经被鲜血染红,让人一见不禁感到全身发寒,此时的宁清羽就是一个即将下地狱的厉鬼,发出的灵魂质问让风清扬愣在了当场。 “我日后到了地下也是没脸见祖师的!” 风清扬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泪水在指缝间渗出,全身颤抖,无力而又哀伤的说道。 “不,你还有机会,华山派不能在我们这代人手中消逝!” 宁清羽向着风清扬的方向挪动了下身体,可是无力感充斥了全身,他已经难以挪动身体接近自己这最后一位师弟了,脸上露出了焦急和恳求。 “师弟,华山不能灭,不能灭!” 宁清羽瞪大了双眼看着风清扬,他已经没时间了,他看着满殿的师兄弟们,露出了一丝的愧疚的笑容,无力的跌倒在地,鲜血自身下流出,染红了地面,这样的鲜艳和刺眼。 “华山不会灭,华山弟子风清扬在此立誓!”风清扬看着血泊中的师兄,举手立誓,誓言中充满了剑客的鉴定决绝。 宁清羽好似听见了这誓言,眼睑慢慢的闭合,面色也变得柔和了起来,要不是地上不断流淌的鲜血,很难让人相信他已经逝去了。 。。。。。。。。 “华山不会灭,华山弟子风清扬在此立誓!” 风清扬狠狠灌了一口酒,酒水自嘴角溢出,风清扬用袖袍擦拭了一下,这酒喝着真是够劲,也不知道岳不群这小子从何处得来的,自己从未在其他地方尝过这么烈的酒。 “有我在,华山自然不会灭,只会越来越兴盛!” 朱霄那清脆的声音在风清扬的身后响起,这声音因为朱霄刚刚十岁,还未变声,如此霸气的话还带着一丝奶音,让人听见了不免想要笑。 但是此时的风清扬却一点笑不出来,他作为一个宗师巅峰的剑客,可以说即使是大宗师也不可能瞒过他的感知,潜入到自己的身后,但是不可能之事,居然就如此发生了,你让纵横江湖一生的风清扬如何笑得出来。 朱霄看着一身气势毫不保留全部放开的风清扬,知道自己的拜访好似将他惊到了,连忙开口阻止。 “华山弟子朱霄,拜见风师叔祖!” “嗯,华山派弟子?” 风清扬这才转过身来,疑惑的问道,什么时候华山派还有这样的高手在世,自己怎么不知道。 “是你小子!!!!” 风清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 第一十六章 抢地盘还得是您老出马 “正是弟子,看来风师叔祖,没少暗中关注华山的近况!” 朱霄看着风清扬手中的酒壶,鼻尖微微一动,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酒气,不客气的对风清扬的说道。 “奥,您怎么知道?” 风清扬收敛起浑身的气势,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没有必要舍命相拼了,讲酒壶再次举起,灌了一口酒,没好气的对朱霄喝道。 “师叔祖手上的酒就是明证,这可是我自己酿的酒,难道还闻不出吗!” 朱霄手指指着风清扬手中的酒壶,翻了个白眼,自己酿了多少酒还没有数吗,每次酒水少了,老岳都怀疑自己小小年龄就偷酒喝,没少受老岳的唠叨和摧残,只是自己看在风清扬庇护华山的份上,只能自己自认倒霉含泪承认是自己偷喝了。 “这酒是你酿的,手艺不错,这酒够烈,喝着有味,看来即使离开华山你也饿不死了!” 风清扬看着朱霄,又盯着自己手中的酒壶,狠狠的喝了一口,感叹着朱霄的手艺,老天饿不死手艺人,这小子有这么一手,在江湖上就饿不死,这酒够烈,多得是江湖侠客喜欢,相必可以在江湖上凭借这一手结交到不少的朋友,不至于死于非命了。 “即使实在华山,弟子也不至于饿死,到了我这个境界,吃不吃饭都已经没有多大的影响了,早已经可以辟谷,只是我贪恋世间美食,所以才未曾断绝口腹之欲!” 朱霄此时已经是天人境界,陆地真仙,已经可以做到食气而生,算不得凡人了,只是因为贪恋口腹之欲,所以每日三餐一顿不缺。 “《淮南子》中曾说,,食肉者勇敢而悍,食气者神明而寿,食谷者知慧而夭。不食者不死而神。” “你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风清扬本来已经将酒壶送到了嘴边,听到了朱霄的话,手顿时停止了动作,将手中的酒壶再次放下,转头看向朱霄,全力感知朱霄的气机,可是徒然无功,惊讶的问道。 “天下无敌,天人境界。” 朱霄没有任何隐瞒,作为在世唯一的天人,世间第一高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风清扬手中的酒壶瞬间跌落在地,摔得粉碎,壶中的酒水和碎片一起四溅,风清扬完全顾不上心疼这些,而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天人?你小子可知道何为天人?” “不离於宗,谓之天人。我就是天人!” 朱霄的回答很是简单,他熟读道藏,自然知道何谓天人。 “你今年才多大,这么可能会是天人,要知道即使是上一位天人张真人也是在百岁之后才达到如此境界,他已经是可以和禅宗初祖达摩比肩的无上大宗师了!千年之间江湖也就出了这么两位天人,你怎么可能是天人,你小子真会开玩笑!” 风清扬声音音调极为高昂,看起来情绪十分激动,嘴角的白色胡须都跟着主人激动的情绪在抽动,看得出来朱霄的话究竟给风清扬多大的震撼。 “可能是我悟性资质比他们更加惊艳吧!” 朱霄毫不在意风清扬的反驳,用手挠了挠头,然后双手一摊,无奈的说出来一句很是自夸的话,但是神情中却没有一丝的玩笑之意。 风清扬无言的愣在了当地,他能够感受到朱霄说此话时的自信和淡定,这让他有些半信半疑,不知朱霄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师叔祖就打算一辈子在思过崖终老,不在回华山派了,要知道如今的华山可是只有几个人呢,今日师父突破到了先天境界,怕是要开始正式开山收徒了,这时候华山正是需要你老这样的江湖名宿出马抢地盘,镇场子!” 朱霄大手一挥,脸上全是凶狠兴奋的表情,像极了城中抢地盘的帮派混混,只是由于他的可爱的长相导致这表情在他脸上出现有些可爱滑稽。 “你不是天人吗,怎么还镇不住那些江湖宵小之辈吗?” 风清扬此时心疼的看着地上已经破碎的酒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朱霄,这小家伙是把自己当成了帮派打手了吧,自己堂堂宗师巅峰的剑客,即使是大宗师也要礼敬三分的存在,在这孩子的嘴中怎么显得如此跌价,成了地痞流氓了。 “我可是天人,怎么可能做如此掉价的事情,我应该像达摩和张三丰一样高高在上,被人供奉,怎么能亲自下场抢地盘!” 朱霄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盯着风清扬,自己可是天人,这世界怎么了,还有天理吗,怎么能让我这样的存在去抢地盘。 风清扬被朱霄的表情和话气笑了,他身份高贵不能下场,难道自己这个师叔祖就身份低了,自己也是名震江湖多年的宿老,只能干一些下场抢地盘的事情吗,自己不要面子的吗。 风清扬对着朱霄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理会他,这小子邪性的很,虽然不知他所说的天人境界是真是假,但的确是一个不弱于自己的高手,不知道岳不群从哪里拐来的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修为,简直吓死个人。 “师叔祖,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华山派会在近期将你老人家还在世的消息放出去,正好为华山提高一下名气!” 朱霄几世轮回,早就是一个面厚心黑的主,即使是日后黑化的老岳比起他也要甘拜下风,怎么会被风清扬沉默所败退,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之计。 “你小子,耍无赖,岳不群那个墨守成规的家伙,怎么会收了你这么一个滑头的无赖!” 风清扬气急了,直接破口对着朱霄口吐芬芳,但是由于此生一直高高在上,缺乏骂人的语言功底,所说的话对朱霄而言,就是毛毛雨一样的存在,完全无法刺穿朱霄早已堪比城墙厚的面皮。 “师父能收我为徒,是华山派的历代祖师烧了高香!” 朱霄看着风清扬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依然是淡定的说道。 “你小子可真是大言不惭!” 风清扬不屑的吐槽了一句,但是又随即沉默了下来。 “的确是,华山派历代祖师保佑!” 风清扬改了口,不得不说岳不群那家伙的确是走了狗屎运,华山派也是历代祖师积了阴德,才能在最危难之时,收得如此惊艳的弟子,这一点即使是气急的风清扬也不能否认。 第一十七章 请风清扬出山 “对吧,师叔祖也是这样认为的,果然祖师牌位上青烟就是因为我才冒的!” 朱霄毫不自谦的将风清扬的夸赞收入囊中,一点也不知道的收敛,甚至言及祖师。 “你小子想什么呢,祖师牌位上冒出的青烟那是因为供奉的香火燃烧,和你小子有什么关系?” 风清扬看着自恋的朱霄,实在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小子的脸皮真厚,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怕是还有更不要脸的话在等着自己。 “是吗,我还以为祖师牌位上的青烟是因为我的缘故呢!” “会不会是师叔祖你年龄大了,老眼昏花,看错了?” 朱霄眼中闪过一丝异芒,看向了祖师祠堂,祠堂上方呈现出了龙吟虎啸之相,相互缠绕,互相嬉戏,这是华山派的气运,气运昌盛绵长,堪比一国。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虽然此时的华山派只有寥寥几个人,但是有着朱霄这样的天人在世,镇压气运,至少可以再传承千年,自然不比大明朝的气运差。而且由于朱霄身为皇室宗亲,使得大明的气运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至少延长了两百年的王朝之运,看样子长白山的黑水龙脉怕是再难以成形,那女真一族只能在东北那地方过茹毛饮血的苦日子了。 “哼!”风清扬扭头不再看向朱霄,这小子的脸厚心黑,牙尖嘴利。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沉默以对。 “看来风师叔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算了,我这个人天生大度,不会放在心上的,所以师叔祖你也不必感到愧疚!” 朱霄继续在言语上调侃着风清扬,完全不曾受到风清扬沉默的影响,一直自顾自的说着。 “行了,你小子今日到老夫面前,究竟是为了何事,不要再东拉西扯了!” 风清扬隐居已久,早就习惯了清净的生活,哪里受得了朱霄不断的聒噪骚扰,只能认命的向着朱霄认输道。 “我早就说了,请师叔祖你下山回返华山派,重振华山的威名,为师父接下来的收徒镇场子!” 朱霄收起了嬉皮笑脸,他明白自己虽然是天人境界的高手,但是在江湖中毫无名气,怕是一时之间难以镇住江湖中的别有用心之人,他也不愿每日里把精力用在打发一些小人物上,所以需要风清扬这样的高手名宿,震慑江湖宵小。 “你的境界连我都看不透,自然可以撑得起华山派,哪里还需要我这个剑宗的余孽镇场子!” 风清扬深深的看了一眼朱霄,这个孩子的修为深不可测,心机城府也绝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可以比的,自己又不是气宗的长辈,何必再出山呢。 “我修为自然可以撑起华山,但是我年龄尚小,且在江湖中没有一丝的名气,镇不住那些别有用心之辈,我又没有闲心去和那些宵小浪费时间,所以需要借助师叔祖你的威名!” “至于,气宗和剑宗,难道师叔祖到现在还没有看开吗,都是一个祖师传下来的武艺,又分什么气宗和剑宗,不都是华山弟子吗!而且这么多年,师叔祖不是一直在暗中庇护着华山派吗,怎么走到台前就不可以呢?” 朱霄叹了口气,剑气之争将风清扬和岳不群这些经历过的华山弟子害惨了,已成了他们解不开的心结,如果不是这个心结,以风清扬的才情早已经可以突破到大宗师了,哪里还会像如今一样卡在宗师巅峰,多年不曾有任何的进步。 “怎么能看开,所有的华山弟子都因为这死在了华山,整个华山都是华山弟子的尸体,血流成河!” 风清扬黯然神伤,眼中压抑着痛苦,嘴中有着苦涩的味道。 “你回去问问你师父,看他是否能忘记,那满山的尸体可都是他一具一具收敛下葬的,他一个人几个日夜不眠不休,鲜血染红了他全身的衣物,这才将所有的华山弟子葬入了墓地,整个人在这之后更是大病了一场,如果可以放下忘掉,他又怎么会每月都到祖师祠堂痛哭,又怎么会将剑气冲霄的牌匾换成了正气堂!” “正是因为忘不了,所以我们才不能让华山派重蹈覆辙,所以才需要你老人家出山,剑气合一,正式宣布华山再也没有什么剑气之争,难道这些问题不在你们这代人解决掉,还要留给后辈弟子吗?” 朱霄叹了口气,他怎么能不知道老岳每月的都到祠堂忏悔,发泄心中的苦痛,只是这几年随着朱霄的存在,老岳已经逐渐变得开朗了起来,对剑气之争虽然还没有完全放下,但是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忌讳。 “重蹈覆辙?怎么可能,现在华山除了老夫,全部都是你气宗之人,哪里还有什么剑宗的存在,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剑气之争了!” 风清扬的气机突然波动了一下,看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激荡的情绪了,这一丝气机直接射向了朱霄,风清扬连忙出手挥出一道剑气阻拦,免得伤到了朱霄。 朱霄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这一丝泄漏的气机虽然霸道却在他面前没有掀起丝毫的动静,就消失在了朱霄的身前,连风清扬挥出的锋利剑气也是一样,消失的毫无波澜。 风清扬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才想起这个少年是一位自己都看不透的高手,自己刚刚只是一时情急忘了这个事实,这才将他单纯的当成了后辈弟子,才多此一举的出手阻拦。 “华山是没有了剑宗弟子,那么华山之外呢,日后若他们回到华山争夺掌门之位,我是出手将他们尽数镇压还是放他们一马呢?” 朱霄看着有些愣神的风清扬,再次的问道,轻描淡写的问道,好似剩余的华山剑宗弟子皆是不值一提之辈。 风清扬看着眼前的惊艳决绝的华山弟子,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些幸存的剑宗弟子绝对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华山因为剑气之争已经落入到了如此衰败的地步,难道还要再次经历一次剑气之争吗,还经得起再一次的剑气之争吗。 风清扬盘膝坐在了峰顶,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破碎的酒壶碎片和流落的酒水,像是再次看见了破灭的华山派和满地华山弟子的鲜血。 风清扬抬起头俯瞰着华山的盛景,这是祖师们历经辛苦才维护住的华山派,白云缠绕,古木林立,如梦如幻,好似仙境,怎可再次被鲜血染红。 第一十八章 风清扬出山 “终究是气宗赢了,我剑宗认输了!”风清扬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犹如天人的朱霄,沮丧的说了一句。 “气宗走了狗屎运了!” 风清扬不由的咒骂道,如此良才美玉怎么会让岳不群那个榆木脑袋捡到的,真是老天瞎了眼,真是华山祖师牌位冒青烟了。 风清扬既嫉妒又庆幸,嫉妒剑宗没有机缘得到如此佳徒,庆幸华山祖师保佑,让华山得此佳徒,复兴有望。 “既然都是华山弟子,哪里还分什么剑宗和气宗?” 朱霄见风清扬服了软认了命,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高兴,但是没有得意忘形,安慰着风清扬。 风清扬白了一眼朱霄,他虽然心中同意了重出江湖,为华山撑场子,一部分是因为如今的华山需要他,自己是华山弟子理应出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另一部分是因为不想幸存的剑宗弟子日后来华山争夺掌门之位,不然碰到了眼前的小子,怕是难以幸存,自己在华山还能保全他们的性命,如果这小子和岳不群肚量大,他们还有可能重列华山门墙,再次成为华山弟子。 “那时华山派是没有了剑气之争,但是主导华山的毕竟还是你气宗弟子!” 风清扬清醒的很,不要看朱霄嘴上说的好听,什么不分剑宗和气宗,但是实际上还是将剑宗吞并了,日后继承华山掌门的一定都是气宗弟子,等幸存的剑宗弟子都逝去后,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剑气之争。但是技不如人,只能甘拜下风了。 想到这里,风清扬再次看向了眼前的少年,不由的再次恶狠狠的咒骂道,“真是老天瞎了眼,气宗那群伪君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师叔祖,你不要总是用狗屎运来和我联系在一起,实在是不符合我的形象。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是祖师牌位冒青烟,只有这样的形容符合我谪仙一般的气质形象!” 朱霄臭屁的背着双手,扬起了自己的头颅,临风而立,衣袍摆动,长发飘飘,倒也有着几分的仙气,只是面容过于稚嫩,更像是仙人身边的道童。 风清扬看着眼前耍宝的朱霄,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机灵聪慧的弟子怎么会是岳不群那个循规蹈矩的老古董教出来的。 “弟子,恭迎师叔祖,还请师叔祖随弟子下山!” 朱霄收起来耍宝,整理了仪容,恭敬的站立,躬身行礼,朗声的对着风清扬喊道。 虽然刚刚的朱霄很是不着调,但是风清扬重出江湖对华山是至关重要,而作为晚辈,朱霄必须在这种事上表示出自己的态度,尊师重道,不是嘴上说说的,即使是他如今,要想重振华山,也要遵守江湖中的规矩,对风清扬作出尊重恭敬的姿态。 风清扬看着面前恭敬的朱霄,心中欣慰了几分,原本心中存在的几分不情愿也消散了,不由的点了点头,对朱霄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这个未来的华山掌门,看来也不是完全不着调,还是知道规矩的。 风清扬起身,右手一撩衣袍,渊渟岳峙,一副宗师气派悠然而生,朱霄恭敬的上前几步,来到了风清扬的身侧,右手平伸,请风清扬在前面先行。 风清扬爽朗一笑,重拾自己的剑客的锋芒和洒脱,迈步而行,走在了下山的路,朱霄看着身前的风清扬,微微一笑,紧随其后。 。。。。。。。 “师父,本门师叔祖风清扬回归本门,还请师父师娘前来迎接!”朱霄的人还未到,犹如风铃的清脆声音已经传入到了岳不群的和宁中则的耳中。 岳不群猛地站起身来,看向了同样震惊的宁中则,两人互相点了点头,没有来得及交流,就迈出了房门,来到了风清扬和朱霄的面前。 “弟子岳不群见过风师叔,师叔重回山门,不群不胜欣喜!” “弟子宁中则见过风师叔!” 岳不群不论此时心中有多么震惊,面上丝毫不显,恭敬的向着风清扬拜道。 宁中则就没有了岳不群的深沉,脸上挂着三分震惊和七分的欣喜,表现的更真诚一些。 风清扬看着眼前的岳不群不由的冷哼了一声,但是对宁中则倒是慈爱了很多,亲手将宁中则扶了起来,对岳不群说道,“你也不必多礼,现在你毕竟是华山派的掌门,没有必要拜我!” 岳不群看着搀扶自己妻子的风清扬露出的慈爱之色,心中将担忧放下了几分,又听到风清扬的话,虽然态度不好,但是也承认自己是华山派的掌门人,不由的将心中剩下的担忧也放下了。 “师叔是师长,不群怎敢失礼!”岳不群毫不在乎风清扬的冷言冷语,风清扬愿意回归华山派,对如今的华山而言,起到的作用不下于定海神针,只要他不是回来争夺掌门之位,还愿意承认自己的掌门之位,那么受他几句冷言冷语算得上什么。 “我现在倒是相信身后的这个小滑头是你徒弟了,一样的虚伪!”风清扬没有领情,看了看岳不群和朱霄,不由自主的开口讽刺道。 “师叔和霄儿是怎么认识的?” 宁中则看着面露尴尬的岳不群,不愿丈夫出丑,连忙转移话题。 “小则儿也会护着心上人了!” 风清扬看着为人妻的宁中则,眼前闪过回忆,不由的感慨道。 风清扬本来是华山上一辈中的小师弟,师兄们对他很是关爱和宠溺,而宁中则作为宁清羽的独女,风清扬自然也对她熟悉的很,,当做了自家的孩子,只是造化弄人,发生了剑气之争,两人再也没有见过。 “是这小子找到我的,我本来好好的喝着酒,快活自在,被他逼着下了山,说是你小子突破了先天,要开山收徒了,让我重出江湖为你站场,震慑宵小!” 风清扬撇着嘴,不耐烦的冲着岳不群和宁中则解释道。 岳不群诧异的看了一眼朱霄,见朱霄点头,不由的心中一定,看来这个风师叔是被自己的弟子强行请来做打手的,是免费的劳力,需要敬着。 岳不群的神色不由的真诚了几分,恭敬的说道,“是不群教徒不严,累的师叔如此年岁还要为晚辈操劳,罪该万死!” “霄儿,还不给你风师叔祖赔礼道歉!” 岳不群抬头对着朱霄呵斥着。 “弟子行事孟浪,还请师叔祖责罚!” 朱霄和岳不群配合着演着双簧,哄着眼前气不顺的风清扬。 第十九章 清风十三式 “滚蛋,你们师徒俩都是一路货色,没有一个好人,少给老子来这套!” 风清扬挥手,不耐烦的对着岳不群和朱霄喊道。 “是,谨遵师叔之命,师妹,你好生侍候师叔!” 岳不群得了便宜自然不会在这里招人厌烦,对着朱霄使了个眼色,然后侧头对着身边的妻子嘱咐道。 岳不群和朱霄两人向着祖师祠堂走去,只留下了风清扬和宁中则叙旧。 “两个伪君子!” 风清扬看着狼狈为奸的朱霄师徒,对着他们狠狠的呸了一声。 “师叔!”宁中则不依的阻止了风清扬的举动,小女儿的姿态,让风清扬的心情爽朗了起来,想到过往的岁月。 ............. “你是怎么找到风师叔的?”岳不群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来到祠堂后,迫不及待的就像朱霄询问前因后果。 “师父突破先天时,风师叔祖的气机露出了一丝破绽,所以我就前去拜访了!”朱霄将事情的起因告诉了岳不群。 “当然,我早就知道风师叔祖一直隐居在了华山思过崖,只是风师叔祖,一直不愿露面,我也只是当做不知,今日他露出了一丝气机,加上师父已经突破了先天,准备开山收徒,我就趁此机会将其劝了下来,震慑一下别有用心之辈!” 岳不群听到朱霄的陈述,不由的心中一动,看来自己的这个弟子修为比风师叔祖只高不低,不然怎么可能早就发现了风师叔的踪迹,即使是自己也只是从师父临终前的举动和近几年华山平静的生活中察觉到了有人暗暗守护着华山,隐隐猜测可能是风师叔还在华山。 岳不群看着眼前的弟子,再想到刚刚的风清扬,心中不由的大定,现在的华山至少有了两位宗师高手,比之鼎盛事情也不差分毫,自己终于可以大展拳脚,全力复兴华山。 “风师叔,居然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你的请求?”岳不群还是有着一丝的不放心,再次的向朱霄求一颗定心丸。 “我以幸存华山剑宗弟子日后的性命作为威胁,再加上华山复兴有望,风师叔祖只能乖乖下山!”朱霄简单地说了一下经过。 “可是风师叔毕竟是宗师巅峰的高手!你这样威胁他,不担心日后被反噬吗?”岳不群没有想到朱霄的手段如此粗暴,难怪刚刚的风师叔对自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做都让他厌烦。 “师父放心吧,区区宗师剑客,能够翻起什么风浪!” 朱霄霸道的说道,小手一翻,表示翻手就可以镇压,风清扬闹不起什么风波。 岳不群瞳孔微微一缩,自己的弟子实力要比自己猜测的还要高深,随即不由的嘴角抽搐,“区区宗师,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先天,给你丢人了!” 岳不群恼羞成怒,抬手狠狠的对着朱霄的脑袋敲了下去,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岳不群眉头紧蹙,将震得十分疼痛的右手背在了身后,不由自主的活动着手指,缓解着疼痛。 “不过只示威,不施恩也不行,师父你进密室,将我前段时间创出的清风十三式抄录一份,送给风师叔祖吧,应该可以让他突破眼前的境界,跨入到大宗师境界了!” 朱霄想了想,虽然风清扬不大可能反水,但是磨洋工还是可能的,随意向岳不群建议道。 “清风十三式,这是什么武功,居然可以帮助风师叔突破大宗师境界?” 岳不群好奇,密室之中这么多年来秘籍不断增加,都是朱霄所创,一开始岳不群很是兴奋,每份都看,但是后来就麻木了,因为大部分他都看不懂,所以也就不再理会密室中究竟增加了什么秘籍,但是清风十三式居然可以帮助风清扬突破大宗师,这种神功秘籍,岳不群还是忍不住感到震惊。 “天人级剑法吧?”朱霄不确定的说道。 朱霄想到这个大明江湖有着很多古氏江湖中的人物,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华山派确是金氏江湖的,不由想到了古氏江湖中华山派有着一门剑法,无论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剑法,都绝不敢与华山争锋,只因华山派的这一套清风十三式的确是曼妙无俦,非人能及,连昆仑派的飞龙大九式、武当的两仪神剑和巴山剑派的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都自愧不如,而刚刚的三门剑法并称为玄门三大剑法,在这个大明综武世界确是存在着,唯独没有清风十三式这门古氏江湖中排名第一的剑法。 朱霄就想既然有了华山派,怎么能没有清风十三式,所以就以“清风无痕”之意,纳四季之风之姿,融入了“三仙——云霞雨”、“四雅——风花雪月”和“五行——金木水火土”等道家意象,并将“蝶”置于正中一式,取“庄生梦蝶”之典及“人为中”之念,贯彻了“天人合一”理念创造出了自己的清风十三式,是真正的天人级剑法。 清风十三式剑招分别为:清风徐来、清风指柳、清风映霞、清风浮云、风扬碧波、风送花香、风助蝶飞、风动千铃、微风细雨、回风舞雪、清风明月、风过无声、风止树静。 “天人级剑法!!”岳不群的声音陡然升高,面色充满了血色,眼睛都红了起来。 “差不多吧,可能还要高出半截,虽然我可以将剑法再次提高一个层次,但是那样就无人能够理解学会了,所以没有必要,我自信这已经是世上第一的剑法!” 朱霄有些苦恼的说道,自己的境界其实早已经超出了天人,即使是自己能够创造出更高境界的功法,但是无人理解,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朱霄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境界,只有等到遇见一个宏伟的世界,才能测出自己的境界修为。 “天下第一的剑法,就这么给了风师叔吗?”岳不群突然有些不舍,他对自己的徒弟的妖孽可是了解甚深,他竟然说是天下第一,就绝对是天下第一的剑法。 “师父,无敌的永远都是人,大宗师就是用着基础的剑招也可以将修行清风十三式的宗师击败,所以不要吝啬秘籍,功法本就是让人修炼的!” 朱霄没有嘲笑岳不群的小气,岳不群是经过苦日子的,所以难免精打细算了些。 “再说了,风师叔祖本身就姓风,又是天生的剑客,和清风十三式也算有缘,不算辱没了这门剑法,正好可以为这门剑法扬名!” 第二十章 真香定律第二人 “再说了,风师叔祖本就是华山派的人,整天以一套独孤九剑对敌,实在是让华山脸上无光!”朱霄想到华山派以剑法闻名,但是门中最有名的剑客却用的不是本门的剑法,不由的有些无语。 “独孤九剑?”岳不群虽然知道风清扬剑法高超,是师门中的第一剑客,但是却不知道风清扬的剑法究竟是独孤九剑。 “是北宋剑魔独孤求败中年所创的剑法,是以无法为有法,无招胜有招为理念创造而出的,讲究料敌先机,是招式求变的极致,招式分为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算是一门大宗师级别的剑法吧!” 朱霄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独孤求败此人生不逢时,一生达到了大宗师巅峰,虽然摸到了天人之境,但是终究是没有突破,老死山谷,未曾超脱,这个世界中超脱的只有达摩和张三丰两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算了,便宜风师叔了,他总用其他人所创造的剑法也的确是让华山派面上无光!”岳不群不舍的看了一眼密室,起身准备进入,誊抄一份清风十三式送给风清扬。 “师父,你已经突破了先天,是否准备开始专修紫霞神功了?”朱霄想到今日老岳已经突破了再修炼自己所创造的华山秘法有些不合适,所以多问了一句。 “没错,紫霞神功是以往的华山九功之首,能够修行到大宗师之境,所以只有历代掌门和掌门继承人才能修行,需要先天境界才可以修行,我作为华山掌门,自然会转修紫霞神功!” 岳不群看着朱霄,不明白他是何意,但还是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朱霄,他也希望朱霄能够给他提一提建议。 “紫霞神功本是王重阳祖师从先天功中改造的,为郝大通祖师所创,是正宗的玄门内功,讲究清静无为,心性淡泊之人修行自然合适,但是师父你心有执念,又受到了儒道两家思想影响,如果强行修炼紫霞神功,进境怕是堪忧,如逆水行舟,事倍功半!” 朱霄看着岳不群想到对方在原本的轨迹中,一生停留在了紫霞神功的第一层,只能说岳不群和紫霞神功的特性实在是不合,很难修炼出名堂来。 “那我该怎么办?”岳不群没有怀疑弟子的判断,而是虚心求教,他知道朱霄既然如此说,一定是自己考虑好的道路。 朱霄果然没有让岳不群失望,直接指点老岳,“我华山的武功受到了全真教的影响,儒释道杂糅,比如希夷剑法,《老子》有云: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所以是正宗的玄门剑法,而养吾剑法,出自《孟子》: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是儒门剑法。” 朱霄简化了下自己的措辞,尽量让岳不群听得懂,容易理解。 “我糅合了紫霞神功和养吾剑法创出一门心法,名曰《紫气丹心诀》,算得上是儒道双修正适合师父,紫气取自紫气东来三千里,丹心取自碧血丹心照汗青。” “这功法可以修行到何等境界?”岳不群想到了自己即将抄写的清风十三式,不由的问道。 “自然是天人境界,但是能不能成为天人,就要看个人的缘法了!” 朱霄没有想到岳不群这般爱吃醋,所以连忙将答案告诉了岳不群。 “这我自然知道,要不然少林和武当怎么再也没有一个天人出现!” 岳不群没有那么大的野望,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复兴华山,如果自己能够成就大宗师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想到这里,岳不群看着,站在祖师牌位前的朱霄,香炉中飘起的青烟将朱霄缠绕,好似不在人间,也许只有自己这个弟子能够成就天人境界,超脱这个世界吧。 岳不群感到了和弟子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就拉远了,不由的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一声,自己操这个心干嘛,如果他能够成为天人,自己应该高兴才对,自己虽然成为不了天人,但是能教出一位天人弟子也是足够荣耀的。 老岳的身影进入到了密室,不过半个时辰就拿着两本秘籍出来了,和朱霄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祠堂。 。。。。。。。。 “师叔,这是霄儿所创的清风十三式,日后就是我华山的镇派剑法了,和风师叔你有几分缘法,还请师叔指点一番!” 岳不群再次回来,见到的就是正在逗弄着岳灵珊的风清扬,此时的岳灵珊的小手正攥着风清扬的胡子不撒手,笑的十分灿烂,“咯咯咯。” 风清扬见到了岳不群连忙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将自己的胡子自岳灵珊的小手中挣脱,小岳灵珊立刻就晴转多云,圆滚滚的眼珠中蓄满了泪水,小嘴一瘪,就要嚎啕大哭。 风清扬见状生气的瞪了一眼岳不群,再次将自己发白的胡子塞入了小人的手中,小人胖乎乎的小脸上再次绽放出了笑容,格外明朗,风清扬连忙松了一口气。 岳不群看着眼前逗弄着自己女儿的风师叔,须发皆白,佝偻着腰小心翼翼的哄着女儿,嘴角带着慈爱的笑容,不由心中一软,哪里还有什么算计,这不过是一个孤独的老人罢了,也是剑气之争的受害者,可怜人一个。 再次将手中的秘籍递向风清扬,只是这次心甘情愿,神色中没有了一丝的不舍。 “师叔!”宁中则见风清扬不理会岳不群,只是一心逗弄着女儿,上前将女儿抱起,小岳灵珊见手中的胡子没有了,小嘴一瘪就要故伎重演,但是宁中则可不是风清扬,不会惯着女儿,双眼一瞪,小人立马就将眼泪憋了回去,张开了嘴,露出了无齿的笑容。 “我风清扬纵横一生,什么剑法没有见过,还会贪图你们小辈的东西,真是可笑!” 风清扬不满的结果秘籍,随手翻看着,一脸的不屑,只是神情逐渐变化,嘴中的话语也在放声变化。 “嗯,有点意思,好高明,怎会如此,果然精妙,令人惊艳,绝世剑法!” 风清扬的心神全部投入到了手中的秘籍之中,不在理会外界的动静。 岳不群一笑而过,这个反应他熟悉,这不就是往日自己真香的翻版吗,所以毫不介意风清扬的反应。 第二十一章 十年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十年眨眼就过去了,如今的华山虽然算不上是鼎盛,但是也不再是小猫两三只的状态,这十年时间内,华山的变化极大,自从十年前岳不群开始了下山活动之后,逐渐将华山的名头打响了,岳不群还是想原著一样获得了一个君子剑的名号,只是如今不同的是岳不群算得上一个真君子,交友没有过于功利,虽然交友的范围比之原著要小一些,但是却不再是一些场面朋友,更多的是一些生死相交和具有相同利益的盟友。其中就有着福威镖局和花家。 在另一方面原著的华山弟子也陆续拜入了华山派,令狐冲,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岳灵珊,还有着许多不知名的弟子,朱霄皆是不认识。其中令狐冲成为了二弟子,不再是大师兄。而且没有了劳德诺,当初劳德诺带艺拜师想要进入华山派卧底,岳不群完全没有给左冷禅一点的面子,直接将其绑了送回了嵩山,毕竟现在的老岳心中底气十足,华山虽然没有多少弟子,但是有着突破到了大宗师境界的风清扬和不知根底的徒弟朱霄在,完全没有必要虚嵩山派。 事实也如岳不群所料的那样,左冷禅得知了风清扬已是大宗师境界,很是认怂的将劳德诺留下,好生招待了岳不群,屁都没有敢放一个,并且让出了一部分门派利益作为赔罪,这才将此事接过,获得了岳不群的原谅。 有的时候你不不得不相信世界的发展是有着自己的轨迹的,好似是命运的操控,风清扬对朱霄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但是对令狐冲就是青睐有加,不仅多次指导令狐冲,还将独孤九剑传给了令狐冲,要不是因为清风十三式是华山派的镇派剑法,传授需要获得岳不群和朱霄的同意,怕是早就将清风十三式传授给了令狐冲。 如今的令狐冲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已经达到了二流高手的水准,这可以说风清扬居功甚伟,岳不群一开始以为所有的徒弟都会像是朱霄那样省事,真正的开山收徒后才明白朱霄只有一个,即使是令狐冲的资质甚佳,但是依然让岳不群不满意,所幸就将令狐冲交给风清扬,反正风清扬对令狐冲很是青睐,还省了他的时间,其他的弟子更是不如令狐冲,岳不群也不再亲自教授,而是扔给了宁中则,宁中则身为女性,耐性相对较好,所以倒也不恼怒,反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培养弟子身上,整个华山要说最清闲的就属朱霄,没事每天不是读书就是出去游玩,倒也认识了几个聊得来的朋友。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眼盲心不盲的花满楼、冷若冰霜的西门吹雪。朱霄甚至为了想看大内道藏,还和如今正在韬光养晦的整的皇帝朱厚照交起了朋友,两人也算的上同宗的兄弟,更有着朱无视这个共同的敌人,要知道当初朱霄进入华山就是因为朱泓辛得罪了朱无视,到现在朱泓辛还没有回到京城任职,一直在各地任职无法进入中枢,因此朱霄也向朱厚照承诺可以为他出手一次,只要等到朱厚照羽翼丰满后,朱霄可以出手对付朱无视,如今时机还不成熟,只能暂且忍耐,朱霄也不愿因为自己导致天下大乱。 这十年,五岳剑派中也是勾心斗角,左冷禅本来想要实行五岳并派,但是自从华山传出了风清扬晋级为大宗师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看来是怕为华山做了嫁衣,因此现在的左冷禅只能发展嵩山的实力,再也不提五岳并派之事,自然也就很少搅风搅雨,自然衡山派刘正风和曲洋之间的相交的事情也没有人管了,现在的左冷禅为了抵抗来自华山派的压力,只能不断的联合其他三大剑派,只有华山冷眼旁观,一点都不在乎,现在的岳不群已经看不上五岳剑派这个联盟了,要不然早就争取成为五岳盟主了,哪里还有左冷禅的什么事情。 思过崖,朱霄手中拿着一本书躺在躺椅上,旁边的桌上放着宫中御膳房秘方做出的点心和贡茶,百无聊赖。 思过崖自从风清扬回归华山派后,就被朱霄所占用了。随着华山弟子的增多,朱霄喜欢清静,所以就主动在思过崖上盖起了几间房间,自己就住在了思过崖,一般是没有事情不再下去了。 “大师兄,有人找你!” 正在此时,朱霄听到了岳灵珊传来的喊声,不由的自躺椅上起身。 “陆小凤,你这扫把星来华山干嘛?” 跟在岳灵珊身后的正是交友遍天下的陆小凤,朱霄顿时又回到了躺椅上,一点都不想搭理陆小凤,陆小凤这个人有着很多的有点,就是有两点不好,一是好奇心太重,喜欢多管闲事,二是看人眼光太差,总是交友不慎。 因此朱霄一见到陆小凤就知道他准没有好事,所以不想搭理他。 “朱兄,好久不见,我作为老朋友登门,你如此作为可不是华山派的待客之道,要知道谁不知道华山派的岳掌门最是重礼,对江湖同道向来是热情接待的!” 陆小凤嘻嘻哈哈的讽刺着朱霄,斗着嘴,也不像是一个知礼的客人。 岳灵珊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陆小凤和朱霄斗嘴,笑嘻嘻的,也不劝阻,她自小就认识了朱霄的这些朋友,和朱霄的其他的师兄弟不同,岳灵珊是朱霄看着长大的,又是岳不群和宁中则的独女,所以朱霄主动将自己的人际关系向岳灵珊敞开了大门,希望日后岳灵珊在江湖走动时,这些朋友能够多关照一下。 陆小凤和朱霄斗了半天的嘴,脸色一正,开始说起了正事,“朱兄,这次我真得是像你求救的,你可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江湖中九成九的人死了,你都死不了,装什么可怜!” 朱霄毫不动容,依旧是躺在椅子上,惬意的闭着眼休息。 “这次,朱兄你要是不出手,我可真的要死了!” 陆小凤神色严肃的说道,不像是开玩笑。 第二十二章 ;陆小凤求助 朱霄睁眼,看向了陆小凤,双眼闪过一丝精芒,陆小凤的头顶的气运是有些不稳,但是倒也不至于死亡。 朱霄思量了一下,到底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在这个江湖中朋友不多,陆小凤此次的确是有劫难在身,沉吟道,“你没有去找西门吹雪出手吗?” “我第一时间就来了华山找你了,还没有来得及去万梅山庄!” 陆小凤没有隐瞒,朱霄这个华山派的大师兄是他所有的朋友中最特殊的一位,至今为止,陆小凤对朱霄都没有摸到他实力的根底,原本陆小凤的朋友中,陆小凤没有把握胜过的只有武当木道人、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和霍休,但是自从认识了朱霄后,陆小凤就将朱霄排在了朋友中第一高手的位置,因为他实在是摸不到一点朱霄实力的根底,如此深不可测的朋友,自然是遇到困难时,求助的第一对象。 “你是怕西门吹雪不会出手吧?”朱霄对西门吹雪的性情极其了解,这是一个舍剑之外,再无他物的剑客,性情极冷,虽然和陆小凤是朋友,但是仍然不一定会出手。 “还是你了解我,我找大智大通问过怎么样才能让西门吹雪出手,但是他也不知道,这可花了我五十两上好的雪花银!” 陆小凤并不爱钱,但是却也不缺钱花,但是想到向大智大通问一个问题,不论他是否知道答案,都需要五十两雪花银,还是一阵肉疼。 陆小凤如果只是问一个问题绝对不会肉疼,但是他问了大智大通很多关于朱霄的信息,大智大通除了知道朱霄的出身和年龄等众所周知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是未知,朱霄什么境界,修行的是什么功法,都是未知,朱霄的身上好像是缠绕着一层迷雾,让人怎么都看不清楚。 朱霄看着脸上肌肉抽搐的陆小凤,立刻调侃起来,“看来你在大智大通那里花了不少,结果却不如人意,不对,你肯定是向他打听了我的有关情报,哈哈哈哈!” 朱霄哈哈大笑,双手不断的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笑得腰都弯了,自己除了人众皆知的一些信息,其他的怎么可能会被大智大通那个混迹于青楼的人所知晓,不过大智大通居然敢拿自己赚钱胆子真是不小,看来需要警告他一番,不过看在这次吃亏的是陆小凤,就先算了。 陆小凤眼角不由自主的抽动,很想上去暴打朱霄一顿,但是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人,只能暗自忍耐。 “嘻嘻,陆大哥,你要是想要知道大师兄的情况,可以问我,我不要五十两,只要十两银子就可以了!” 岳灵珊看着不断打闹的朱霄和陆小凤感到十分有趣,听到了大智大通一个问题要五十两的雪花银时,眼睛都瞪大了。 华山虽然势力发展的较为迅速,但是开销也大,所以岳灵珊从小没有多少的零花钱,每月也就只有几两碎银子的月钱,只是因为在华山派生活,吃穿不愁,所以倒也够用的。但是能够赚取一笔为外快,岳灵珊还是很心动的。 陆小凤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不由的看向了岳灵珊。 朱霄立刻顿住了,不在笑了,而是转头看向岳灵珊,“小师妹,你敢?小心我让师父加强对你的管教!” 岳灵珊小脸立刻耷拉了下来,想起父亲的威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立刻将小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不要,大师兄,我不敢了!” 然后岳灵珊不待朱霄反应过来,就一溜烟跑了。 “你不许打从我师妹那里打探我情报的主意,不然别怪我翻脸!” 朱霄看着眼珠乱转的陆小凤不得不警告他一番,他不希望岳灵珊掺和到自己的事情中去,这个大明混合江湖可比单一的武侠世界危险的多,一不小心成名高手就会栽了。 “行,我知道了!” 陆小凤正色保证着,陆小凤就是这么一个对于朋友的请求从来都不知道拒绝的人,所以总是吃一些亏。 “这还差不多,说吧,这次你又遇见了什么麻烦,居然会想着想我和西门吹雪求助?” 朱霄仔细看了一眼认真的陆小凤,心中不由得对陆小凤感到满意,这才问道。 “朱霄,你可知道金鹏王朝?” 陆小凤神秘的凑到了朱霄的身前,小声的问道。 “你小子是活腻了吧,怎么会去捅这个马蜂窝?” 朱霄不由的对着陆小凤骂道。 “看来你是知道一些内情啊?”陆小凤的眼睛一亮,立刻爬杆问道。 “比你知道的多一些,你小子这次真的是惹了大麻烦了!”朱霄打量了一下陆小凤小身板,不由的头疼,自己看来还真要跟着走一趟了,不然陆小凤必然要惹大麻烦了。 陆小凤看着朱霄的表情,神色一怔,看来金鹏王朝的事情比自己想的要麻烦的多,“你既然知道,和我说说,也让我知道自己究竟惹了多大的麻烦?” “金鹏王朝有三位托孤重臣:上官木、严立本和严独鹤,他们三个人现在的身份你了解吗?” “你说说呗!”陆小凤嬉笑着说道,笑得很是轻松。 “你就笑吧,我说完,你就笑不出来了!”朱霄狠狠的瞪了一眼没心没肺的陆小凤。 “先说严独鹤,他改了名字拜入了峨眉派,现在已经是峨眉派的掌门,他就是独孤一鹤,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朱霄抬头对着苦笑的陆小凤问道。 “峨眉可是八大派之一,惊喜没有,惊吓倒是真的!” “不要急,还有惊喜在哦!”朱霄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调戏着陆小凤。 “严立本就是珠光宝气阁大当家的阎铁珊,是关中首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是曹正淳的人,曹正淳是什么人就不需要我再给介绍了吧!”朱霄怜悯的看着陆小凤,这家伙简直就把黑白两道、江湖朝堂的大势力都招惹了一遍。 “东厂督主曹正淳,江湖有名的大宗师高手!”陆小凤一脸的苦相,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朱霄说自己找死了。 “至于上官木,你的老相识了,他就是你的好友霍休,山西儒商,不过你也不要太高兴,他暗地中还有一个身份。青衣楼楼主,这还不算,他更是铁胆神侯朱无视安排在江湖中的钉子,是不是更刺激了!”朱霄笑着看着已经呆滞的陆小凤,笑得很是肆意。 第二十三章 朱霄出山 陆小凤咽下了口中的苦水,可怜巴巴的看向了朱霄,不由的哀叹道,“又是一位大宗师,我这可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 大宗师,当今江湖除了朱霄以外,最绝顶的高手,是朝廷和门派定海神针,满打满算整个江湖也没有多少,除了朝廷,明面上也就只有少林、武当和西域魔教在明面上有着大宗师,再加上近几年华山派风清扬突破到了大宗师,暗地里即使还有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可见陆小凤这次惹的麻烦究竟有多大了。 “你这性子早就该改一改了,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虽然可以遇难成祥,但是你身边的人却不同,总有一天会被你连累导致惨遭横祸。” 朱霄随着境界的提高,加上自己根据道家望气术算创出了一门观察气机的神霄望气术,已然可以观看世间气运,早就发现了陆小凤的气运深厚,这种人就是江湖的风云人物,但是也总伴随着劫难,所以曾经劝过陆小凤少招惹麻烦,免得连累身边人。 “我该,日后一定改,两个大宗师,还有一个峨眉派,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日后?” 陆小凤可怜巴巴看着朱霄,要知道华山派可是有着大宗师坐镇的,风清扬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宗师,一手清风十三式威震江湖。 陆小凤想到这里,不由的暗暗羡慕,也不知风清扬是得了何种机缘,不仅仅入了大宗师,清风十三式更是被如今的武林称之为天下第一剑法,威力无穷,华山派算是崛起了,居然得了这么一门剑法传承。 “难怪你小子先找我,看来是看上了我华山有着大宗师可以帮你抵挡来自大宗师的压力!”朱霄一见陆小凤的眼神,顿觉不对,陆小凤这家伙怕不是早就知道了一些消息,所以这才先奔着华山而来,为的就是借助风清扬大宗师的名头来的,希望可以将朱无视和曹正淳的压力抵消。 “哎,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朱兄!”陆小凤收起了自己可怜的眼神,竖起了大拇指,给朱霄戴起了高帽,嬉笑着说道。 “你就不用想这些了,风师叔祖是华山的顶梁柱,华山前几年什么情形你也清楚,如果不是他突破了大宗师,华山还败落着呢,他身上担着华山几百年的传承,不容有失,所以风师叔祖不可能为你出头的!” 朱霄不可能将整个华山牵扯到如此麻烦之中,风清扬如今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本身,更代表着华山派,所以朱霄直接打破了陆小凤的幻想。 “哎!我理解!”陆小凤沉重的点了点头,华山剑气之争导致差点灭门的事情可是当初江湖轰动的消息,如今华山好不容易崛起了,自然不可能冒险。 “算了,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陪你走一遭吧!”朱霄摇头叹道,谁让自己交友不慎,交了这么一个损友,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深入险境。 “你?”陆小凤有些犹疑,虽然朱霄的境界他亦不知,但是那可是两位大宗师,风清扬无法出面,自己怎可再将朋友牵扯进去。 “怎么瞧不起我,我虽然在江湖中从未出过手,也没有什么威名,但是我却也不惧任何人,哪怕对方是大宗师!”朱霄知道陆小凤的担忧,稍稍向陆小凤透露了一些自己的实力境界,免得他担忧。 “你是大宗师?”陆小凤惊呼道,他一直对朱霄的实力感到好奇,要知道每次西门吹雪看见了朱霄,都想和朱霄比武,但是都被朱霄敷衍了过去,因此陆小凤猜测过朱霄的实力绝对不低于西门吹雪,不然绝对不会引起西门吹雪的兴趣,但是此时听到了朱霄对自己的实力的说法,应该是不弱于大宗师。 “总之不弱于大宗师,不然我师父怎么敢将风师叔祖请回华山派,难道就不怕剑宗在华山派内重新崛起?”朱霄稍稍透露了一些华山派的内幕,这其中的内幕,陆小凤也明白一些,风清扬作为华山派剑宗宿老,居然会替现在的华山派出头,这件事的内幕早就引起了无数江湖儿女的猜测。 陆小凤恍然大悟的看着朱霄,细思量十年前风清扬重出江湖的消息,又一盘算朱霄的年龄,不由的面露震惊,那个时候的朱霄才多大年龄,居然可以压制风清扬这位江湖宿老。 “你那时候才刚刚十岁呀,居然可以。。。。!” 朱霄风轻云淡的答了一句,“可能我是天才吧!” 陆小凤自认为自己就是天才,到现在为止,所遇见到高手,除了大宗师外,不认为自己逊色与任何人,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十岁就可以压制风清扬的朱霄,不由的赞同的点了点头,认可了朱霄的自夸。 “我陆小凤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位大宗师境界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陆小凤再次重拾了自信,只要朱霄能够抵挡来自两位大宗师的压力,他就毫不畏惧此次的麻烦。 “你知道就好,但是我要提醒你,除了大宗师,我不会对任何人出手,所以关于金鹏王朝的三位托孤大臣,还是需要你自己想办法!”朱霄实在不愿意做一个保姆,那样实在太掉价了,所以连忙对陆小凤说道。 “啊!”陆小凤没有想到朱霄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不由的惨嚎出声,要知道,朱霄提到的三人绝对是大宗师高手以下最难缠的几个人,尤其是独孤一鹤和霍休绝对是宗室巅峰境界的高手,陆小凤没有把握胜过他们任何一人。 “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你可以请西门吹雪出手!”朱霄知道如果只是陆小凤自己,肯定是难以对付几人,所以在此将话题引向了西门吹雪。 “可是就连大智大通都不知如何才能让西门吹雪出手,我实在是不知还有什么方法?” 陆小凤有些沮丧,西门吹雪这个人,既不爱财色也不爱名利,心中除了剑之外,再也不会对其他的事情感兴趣,所以陆小凤对西门吹雪没有一点的办法,只能碰运气,而这恰恰是身为聪明人的陆小凤最讨厌的方式。 第二十四章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以剑法超绝立足江湖,生性冷僻,其人不苟言笑,嗜剑如命,取人性命在电光火石之间,视杀人为艺术。 西门吹雪颀长挺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西门吹雪不但剑法无双,家世也很好,居所万梅山庄的富贵荣华,也绝不在江南花家之下。 他与少林派方丈大悲禅师、武当派长老木道人、白云城主叶孤城、青衣一百零八楼总瓢把子霍休、峨嵋派掌门独孤一鹤齐名,是陆小凤评价的在大宗师境界之下达到颠峰的六人之一。 他始终以剑道为生命的最高追求,大多时候给人无情、冷漠的感觉。有一种人,已接近神的境界。因为他已无情。有一种剑法,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到的。因为曾经有幸目睹的人都已入土。有一种寂寞,是无法描述的。因为它源自灵魂深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天下剑客这么多,只有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名声最盛,成为年轻一辈最出色的剑客,所有人都认为两人一定可以突破到大宗师境界。 “大智大通没办法,不代表我也是如此,这个江湖中还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朱霄对这点极为自信,毕竟他本身就知道了很多原著中的隐秘,在加上他成就天人境界,依然是天下第一,知道的隐秘就更多了,就连皇宫大内记载的密卷他都看过,所以这话绝对不是大话。 “哦,你知道怎么让西门吹雪离开万梅山庄?” 陆小凤本身就是一个好奇心极重的人,西门吹雪又是一个极为无情的人,陆小凤实在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办法可以让西门吹雪离开万梅山庄。 “办法不少!只是适合你的比较少而已。” “第一个办法,就是将你陆小凤杀了,西门吹雪此人虽然无情,但是一定会离开万梅山庄为你报仇!”朱霄很是认真的说道,一点都没有玩笑的意思。 “这个办法果然不适合我,不过能够有一个为自己报仇的朋友还是值得高兴的!” 陆小凤果然是个妙人,关注点和常人天生不一样。 “第二个办法,即使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一决生死。西门吹雪是一个嗜剑如命的人,一定会出万梅山庄赴约!”朱霄似乎想到了日后的那场决战,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怎么可能,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个人是当今江湖最负盛名的剑客,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一决生死。” 陆小凤哈哈大笑,不相信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认为朱霄的这个想法是异想天开。 “谁知道呢?”朱霄看了一眼不信的陆小凤,语带深意。 陆小凤不由的一怔,陷入到了沉思中,他是在是想不到叶孤城有什么理由会去约战西门吹雪,不由的摇了摇头,不在耗神去想这种没影的事情。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剃掉胡子!”朱霄想到了原著中西门吹雪的要求,不由的多看了两眼陆小凤的小胡子。 “你开什么玩笑?西门吹雪才不会如此!”陆小凤认为朱霄的这个办法是玩笑之言,根本就不相信。 陆小凤被称为四条眉毛,可见他对自己胡子的爱惜,让他剃掉胡子简直要他半条命,而且陆小凤也不认为西门吹雪会如此的无聊,不是每个人都像朱霄这么爱开玩笑的,何况西门吹雪是一个大冰块,更不可能提出如此要求。 “你这就不清楚了吧,越是冷漠的人,越闷骚,所以你只要和西门吹雪提出交易,你剃胡子,他必然会出手帮你!”朱霄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也是非常想要看看剃了胡子的陆小凤究竟是什么样子。 “打住吧,还有没有什么办法?”陆小凤不想让自己精心爱护的胡子莫名消失,所以连忙追问。 “我是想不出来了,其实你真的可以试一试最后一个办法!”朱霄怂恿着陆小凤,尝试一下自己的建议。 “不,还有一个办法!”陆小凤看着眼前的朱霄,突然想到了一个自己之前从没有想过的办法。 “嗯,还有?我倒要听听你陆小凤想到了什么办法?” 朱霄诧异极了,刚刚的陆小凤还说没有办法,怎么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想出了办法,这让他感到了一丝好奇。 “那就是你答应和西门吹雪比试一场,他一定乐意为我出手一次。”陆小凤的这个主意还是由刚刚朱霄所说的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的这个办法的联想到的,西门吹雪早就想要和朱霄比试一场,但是朱霄总是推三阻四,一直没有答应,如果朱霄可以答应比试,相信西门吹雪一定会愿意出手的。 “我的主意,你就不不要再打了,我不可能答应的!”朱霄才不会惯着陆小凤呢,要知道自己这次愿意出手,是担心朱无视和曹正淳出手对付陆小凤,怎么可能再帮他邀请西门吹雪出手呢。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这就赶往万梅山庄!”陆小凤想到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不由得焦急,连忙招呼朱霄一起出发,一刻也不愿耽搁。 朱霄无奈的摇头,也不曾和岳不群等人说一声,直接随着陆小凤下了山。 。。。。。。。 万梅山庄还没有梅花。 现在正是四月,桃花和杜鹃开的正盛,一眼望去皆是花瓣,深吸一口,全是花香。 朱霄走在山坡之上,不由的放满了脚步,欣赏着这春天的美景,心旷神怡,不愿移动。 “不是我煞风景,可是天一黑,西门吹雪就不再见客了!” 陆小凤等了半天朱霄,忍不住道。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连你也不见吗?” 朱霄虽然和西门吹雪也是朋友,但是还真的不清楚西门吹雪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所以很是好奇。 “天王老子也不例外!只要天黑了,他谁也不见!”陆小凤想着西门吹雪的规矩,也不由的按了一下眉角,想到待会自己要请西门吹雪出手,顿时感到了头痛。 “那就走吧!”朱霄没有拒绝,直接向着山顶走去,陆小凤连忙跟上。 第二十五章 要求 “你们怎么来了,有何事?”西门吹雪不愧是一个冰块,人冷声音冷,神情更冷,对于朱霄和陆小凤这两个朋友的拜访没有一点的欢迎之意。 “西门吹雪,这次我可是来求助的,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死定了!” 陆小凤见到了西门吹雪,完全没有被这冷冰冰的态度劝退,陆小凤早就习惯了西门吹雪的态度,立刻开始裝惨,向着西门吹雪就是一阵哭诉。 “不帮!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报仇!”西门吹雪果然和朱霄所说一样,西门吹雪愿意帮助陆小凤报仇,但是却不愿帮助陆小凤出手。 “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了!”陆小凤回头看了一眼朱霄,不由的转过头来对西门吹雪翻了个白眼。 “不用,你是我朋友!”西门吹雪完全没有任何的窘迫,很是自然淡定的说道。 “反正都要出手,你为什么不在我活着时候替我出手?” 陆小凤嘴角都有些抽搐,他虽然是西门吹雪的朋友,但是依然是无法理解西门吹雪的思维逻辑,为什么非要自己死后才出手。 “你死了,我报仇。你没死,我没有理由出手!”西门吹雪的逻辑不同于常人,虽然每年他都会自万梅山庄出门四次,杀四个该死之人,但是平日里他确实在万梅山庄窝着,一步不出,每日不是练剑就是静心,作为当今江湖最负盛名的剑客之一,西门吹雪的确是只为剑生,不理外物。 陆小凤听着西门吹雪的如此简单粗暴的理由,十分头痛,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和西门吹雪正常交流,但这却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朋友。 “而且你死不了!因为有他在!”西门吹雪将视线后移,投到了朱霄的身上,眼神炙热,剑气外泄,用肯定的语气下着结论。 “我不会对大宗师之下的人出手,所以他依然可能会死,这次他招惹的麻烦实在是不小!”朱霄看着眼中满是战意的西门吹雪,不由的想到了凯老师,同情起了火影中的卡卡西,有一个一心想要和你决斗的朋友实在是一件令人苦恼头痛的事情。 “和我无关!”西门吹雪听到了朱霄的回答,身上的战意收敛,再次回复了冷冰冰的表情,变成了一块冰块。 陆小凤看着袖手旁观的朱霄,再看看不愿出手的西门吹雪,不由的感叹自己实在是交友不慎,怎么都是这种见死不救的损友。 可是在困难,陆小凤还是要劝说西门吹雪出手相助,虽然陆小凤不畏惧死亡,但是还没有活够,不愿成为死鸡,所以只能继续想办法了。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出手?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只要能做到我一定做!” 陆小凤看着西门吹雪满目皆是认真之色,期盼的看着西门吹雪,希望他可以提出一个自己可以满足的要求。 西门吹雪是一个欲望很低的人,毕竟他出身富贵,样貌英俊,修为高深,颇负盛名,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的其他的奢求。 西门吹雪被想直接拒绝,但是看到了朱霄,心中一动,不由的说道,“如果他愿意和我比试,我就出手!” 西门吹雪手指指着朱霄,这是自朱霄和陆小凤来到万梅山庄后,西门吹雪第一次手上有了动作,之前的他只是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小凤立刻转头看向了朱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喜色,这和他预计的一样,果然只有高手才能引起西门吹雪,而所有的高手中,朱霄是西门吹雪最想交手的存在,还排在了叶孤城之前。 “我不同意!”朱霄直接将陆小凤的希望浇灭,一点都没有思考犹豫,斩钉截铁拒绝了西门吹雪的求战。 陆小凤眼中的光芒直接暗淡了下来,但是依然没有劝说朱霄,转头再次看向了西门吹雪,“我不会强迫朋友改变自己的意志,所以你再换一个要求吧!” 西门吹雪闻言,不想直接拒绝,但是看着满是认真神色陆小凤,不由的心中一软,这毕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所以话到了嘴边又变了,“我想要你剃掉胡子,看一看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没有了胡子会是什么样子的!” 西门吹雪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自己说完这话,自己都愣在了原地,但是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事情很有趣,嘴角悄悄的露出了一丝隐秘的笑容,这笑容好似常年冰封的雪山绽放的雪莲,如此的纯净阳光。 朱霄和陆小凤都是江湖中的高手,观察力敏锐,自然看到了西门吹雪的笑容,都愣在了原地,西门吹雪看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两人,心中纳闷,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的迷茫。 “和你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笑得真好看!”陆小凤不由的感慨道。 “我笑了?”西门吹雪对自己刚刚的笑容没有感觉,听到了陆小凤的话,不由的一愣。 朱霄心中心中更是感叹此行不虚,不禁看到了西门吹雪的剑神一笑,还即将看到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剃胡子,实在是太有趣了,这种名场面可是不常见,一生也许就只能见到这么一次,自己这次出手算是值了。 “你究竟愿不愿意剃胡子?”西门吹雪没有再纠结自己笑没笑,直接向陆小凤求证着答复。 陆小凤这才想起了朱霄一开始对自己所说的令西门吹雪出手的办法,现在看来两个都得到了印证,不由的想起了朱霄所说的另一个办法,心中微微有些不好的预感,叶孤城日后真的会约战西门吹雪吗? 西门吹雪见陆小凤震惊的看着身后的朱霄,不明所以,感到莫名其妙,让陆小凤剃胡子,陆小凤为什么会是这副见鬼的表情,今天的西门吹雪对陆小凤的反应的感到了奇怪,但是他本身是一个没有多少好奇心的人,随手就将这些想法斩灭,不再纠结。 朱霄看着西门吹雪的表情变化,不由的点了点头,西门吹雪已经到了杂念一起,即可斩灭的境界,距离大宗师只有一线之差,日后和叶孤城的紫禁之巅决战就是他跨入大宗师境界的机缘。 第二十六章 关中大汉阎铁珊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盯着我的脸看?”陆小凤羞恼的对着朱霄吼道,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 剃掉了自己精心打理的胡子,让陆小凤颇为不习惯,总感觉少了些东西,就像是没有穿衣服走在了大街上。当然即使是光着身子走在大街上,陆小凤也不会如此的尴尬,只要将自己的脸遮住,陆小凤就可以不在乎周围人诧异的眼光,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日后还会将这件事情当做一件值得骄傲的谈资向朋友们吹嘘炫耀。 “不能!”朱霄干脆的拒绝了,这么有趣难得一见的奇景朱霄怎么会放过,说话是眼睛还是一直盯着陆小凤的脸。 陆小凤本来就有些感到了不适应,现在更是被朱霄看的难受,无奈之下,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用衣袖遮住了下巴,不再理会朱霄。 朱霄看着已经恼羞成怒遮着下巴的陆小凤,颇为惋惜的摇头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朱霄问道。 “和花满楼会和,我和他约好了!”陆小凤随口回答道,脚下并不停留,一步迈出就是三丈的距离,由此可以看出陆小凤的轻功卓绝。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是好朋友,两个人经常比试轻功,互有胜负。 司空摘星是,相貌不详,身高是迷,可高可矮、可胖可瘦;长于盗术、易容术,其易容之术,出神入化,偷盗之手法,可谓登峰造极。论起轻功来,更是江湖一绝,毕竟做贼的都善于逃跑,被人称为偷王之王,由此可知陆小凤的身法凤舞九天绝对也是江湖一绝。 朱霄不紧不慢的跟在陆小凤的身后,毫不吃力,他毕竟是天人高手,自是跟得上陆小凤的速度,“花满楼也来了,没想到你居然将所有人都找了一遍!” “这事本来就是涉及到了花满楼!”陆小凤想到了丹凤公主和花满楼之间的感情,心中有些猜测,但是看到好友的幸福表情,只能祝福。 “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事情麻烦有多大,怎么会自己找麻烦,只是他们把花满楼扯了进来,我没有办法,袖手旁观!”陆小凤想到了主动接近花满楼的上官丹凤,心中沉重,他不希望花满楼这中人受到任何的伤害,如果说当今江湖那个人最热爱生命,那一定就是花满楼。 花满楼是一个能给人深刻印象的人,更是能让人心生好感的人,他是朱霄见过的最不像一个瞎子的人,他比大部分正常人还要像一个完整的人,对任何生命都充满了热爱,平生从未有过颓废、沮丧的时候,只因在他心中,生活永远都是多姿多彩,永远都是最美好的。 “利用花满楼,哼!”朱霄暗怒,对霍休和上官飞燕不由的心生杀意,和陆小凤不同,朱霄对花满楼更欣赏一些,不愿他沾惹到阴谋诡计,这可能是对世间美好的保护吧。 。。。。。。。 “好久不见了,朱兄,这次麻烦你了!”花满楼没有等朱霄开口,直接开口表示感谢。 “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是否真的看不见!” 朱霄没有丝毫的吃惊,花满楼就是如此神奇的一个人,虽然看不见,亦不曾听见朱霄说话,但是却能够知道来人就是朱霄,因为他记住了朱霄的脚步声、气味和呼吸声,当然这也和朱霄比没有防备他,所以他才能捕捉到这些信息,辨认出朱霄的身份。 “叙旧以后再说吧,现在咱们已经到了阎铁珊的底盘,还是先拜访一下这位珠光宝气阁的大当家。”陆小凤打断了朱霄和花满楼的叙旧,直接带着两人赶往了珠光宝气阁。 。。。。。。。 “阎大当家的,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一个叫严立本的人。” 一番客套后,陆小凤没有理会一旁的苏少英和霍天青两人,直接向阎铁珊直接发问。 阎铁珊在外表上看是一个标准的关中大汉,面色黝黑,声音洪亮,满脸的胡须,怎么看都和严立本一点关系也扯不上,但是陆小凤相信朱霄的情报,他也知道江湖中很多人都是没有什么才拼命的装作拥有这项东西,严立本原是金鹏王朝的大内总管,是一个阉人,面白无须,声音尖细,完全和阎铁珊相反,正是因为如此相反,反而让陆小凤更加确信阎铁珊就是严立本。 “不认识,不知道你找这个人有什么事情?”阎铁珊脸色变得阴沉,原本的热情全部消失殆尽。 “这个人欠了债,有人委托我向他讨债!”陆小凤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 “不知是什么债?”阎铁珊对此有些疑惑。 “金鹏王朝的债!” “金鹏王朝,他不欠金鹏王朝的债!”阎铁珊坚定的说道,当初他们三个人找到了金鹏王朝的小王子,但是对方却是一个李煜式的人,完全对复国没有丝毫的兴趣,三人苦劝无果,无奈之下只能各奔东西。 陆小凤听着阎铁珊讲述当初的内幕,不由的一愣,这怎么和自己了解的完全不同,而且金鹏王朝的小王子早就已经死亡了,那自己当初见到的大金鹏王究竟是谁? “其实你可以却验证一下对方的身份,金鹏王朝的皇室男子有一个极为明显的身体特征,那就是脚上有六根脚趾,从未有过例外!”阎铁珊看着陆小凤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尽数告诉了众人。虽然还是不承认自己就是严立本,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严立本。 “我会去验证的!”陆小凤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关中汉子,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朱霄自始至终没有发一言,看来陆小凤也知道了自己应该是被骗了,再加上朱霄告诉他的事情,所以这次没有和阎铁珊产生直接的冲突。 。。。。。。。 “处理的不错,虽然我答应了帮你抵挡来自曹正淳的压力,但是能够避免冲突还是避免为好!”朱霄对着陆小凤难得的说了一句赞扬的话。 “事有蹊跷,我又不是不知轻重之人,自然不会鲁莽!”陆小凤明白大宗师的威力,虽然朱霄应该不惧曹正淳,但是可以不给朋友添麻烦还是不要添麻烦为好。 第二十七章 京城 “行,你知道轻重就好!”朱霄对陆小凤的识时务感到满意,只要陆小凤不一根筋的乱来,自己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你们自己处理吧,我实在是没有兴趣,咱们现在就分开吧!”朱霄看了半天扯皮和客套,早就已经厌烦,想要单独行动,不愿和陆小凤等人在一起行动了。 “你走了,这事情怎么办?”陆小凤连忙拦住了朱霄,大惊失色,陆小凤虽然自信,但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抗衡大宗师,而且还是两位。 “主动等他们出手实在是太浪费时间,我准备直接去京城警告他们一番,所以把心老老实实的放在肚子里吧!”朱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实在是没有功夫继续等下去,而且,近段时间朱无视有些过于肆无忌惮了,导致正德朱厚照和自己的父亲朱泓辛都有些压力,所以朱霄直奔京城,想要给朱无视一个警告,让他消停几天。 “保重!”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人只能送出祝福,目视朱霄的离开。 “你们也小心一些,霍休和独孤一鹤都不是善茬,可不要栽了面!”朱霄的声音虽然传来,但是人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大明京城。 明朝自朱棣开始秉承着“不和亲,不纳岁”的宗旨,坚定了“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理念,在历朝历代之中都是极为罕见的,明朝的脊梁极为强硬,即使是兵临城下,依然不迁都,所以现在的京城建设的极为宏伟壮观,城坚炮利,是这个时代的第一雄伟之城。 护龙山庄,神铁胆神侯府。 朱霄一身青袍,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插着一根简单的竹簪,只是不同的是今日的他并不是以自己的本来面貌出现的,而是易了容,这张脸五官普通,极为常见,就是一张人们常说的大众脸、路人脸,唯一不同的是,双眼极为有神,令人感到了一丝不凡。 “什么人?”朱无视直接消失在了殿中,出现在了屋顶。 “铁胆神侯朱无视?”朱霄刚刚故意在房顶露出一丝的气息,为的就是让朱无视察觉,将他单独引出。 朱无视此人自视甚高,再加上年轻时曾经闯荡江湖的经历,还有着一身大宗师修为的武艺,所以朱无视此人的行事行为更偏向于江湖中人,喜欢自己出手,所以朱霄才有把握朱无视会亲自追敌。 “阁下是什么人,看阁下的修为也已经达到了大宗师境界,怎么从未听过?”朱无视本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贼人如此大胆,敢于闯入有自己坐镇的神侯府。 江湖中的人对神侯府向来是敬而远之,以往有些头铁的不信邪的江湖人士闯入了护龙山庄,现在都在刑部天牢中养老,要知道刑部的天牢中现在还关着一个大宗师境界的不败顽童古三通。 “皇室供奉!”朱霄随口编了一个身份,他这次来找朱无视提前已经和朱厚照打过了招呼,自然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 “皇宫中居然还有你这样的大宗师高手?”朱无视眉头一蹙,内心一沉,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个皇侄手中还握着这样的底牌,这就是皇帝才能掌控的底蕴吗? 朱无视虽然是皇子,但是由于生母是宫女出身,身份低微,朱无视从小不受皇室重视,不曾接触到皇室内部的隐秘,也正是因为这朱无视才会去闯荡江湖,即使成为了大宗师,也只是被先皇这个兄长封为侯爷,爵位在中皇子中间绝对算不上高,只是由于现在朱无视手握大权,才成为了威震天下的存在。 “皇室的底蕴不是你这种不受重视的皇子能够了解的!”朱霄故意刺激着朱无视,专挑朱无视的软肋和痛点下手。 “阁下也是大宗师,何必如此做小人姿态,嘴上不积口德,平白惹人笑话,何不直接道明来意?”朱无视虽然心中暗恼,但是到底是隐藏多年的枭雄,心胸和气度自是有的,依然是以礼相待,只是戳破了朱霄的小把戏。 “倒是我的不是了,小瞧了神候的气度,在这里和神候赔个不是!”朱霄躬身道歉,直起身后这才仔细打量朱无视,看着眼前一身宗师气度,威严沉稳的朱无视,他虽然和朱无视不是一路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朱无视的气度非凡,器量甚大,比之朱厚照甚至还剩几分,不愧是当今皇室最出色的存在。 “阁下毫不在乎自己的面子,风光霁月,坦荡磊落,确是让无视佩服!”朱无视暗中凝气,提高了警惕,眼前之人,已经抛却了荣辱名利,知错就改,境界高远,远远超出了自己以前所见过的高手,而且来者不善,怕是少不得一番交手。 “当不得神候的谬赞,孔圣人曾言,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我只不过是遵循圣人教诲罢了!”朱霄伪装着自己性格和形事风格,像是一个儒家弟子。 “闲话不多聊了,今日在下前来是想和神候请教一番,还请神候能够不吝赐教!”朱霄没有找借口,这番话虽然说的极为客气,但是翻译过来就是我就是来收拾你的,希望你不要退缩。 “阁下快人快语,你我并无交集,今日前来拜庄,看来是受到了我那皇侄的指使!”朱无视看着眼前面貌普通的年轻人,心中并无担忧,虽然眼前之人是一位大宗师,毕竟年岁尚轻,自己当年将八大门派的高手功力洗劫一空,又在大宗师境界浸淫多年,绝对不是眼前之人可以比拟的。 朱无视为人果敢狠辣,虽然在朝堂之上一直伪装多年的忠贤之臣,但是依然不改枭雄本色,既然谈不拢,自然先发制人,直接出手就是一掌,掌中真气浑厚,凝练霸道,向着朱霄胸膛就印了过去,掌风凝而不散,吹得朱霄衣袍向后摆动。 “好功力,不枉朱无视当初算计设计,将八大门派高手一网打尽!”朱霄暗暗点头,心中不由评价着朱无视的武艺,要说当今大宗师功力最浑厚的就要数当前的朱无视了,吸功大法在身,拥有几百年的功力,自然不是寻常大宗师可比肩的。 第二十八章 神候落败 朱无视的这一掌虽然刚猛无俦,声势浩大,但是朱霄依然淡定一如初往,不曾反击,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掌向着自己的胸膛印来。 朱无视心中思量万千,不由的心生疑惑,暗暗撤回了几分力道,为自己留下了变招的空间,但是依然向着朱霄狠狠击去。 朱无视眼见这一掌即将击中朱霄,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目中隐约有着喜色,眼前之人居然自大轻敌,未曾有丝毫的反击,而且不曾用护体罡气罩住周身,即使对方是横练高手也绝对抵挡不住自己的这一掌,今日看来注定要陨落在自己的手中了,小皇帝这次是要心疼死了。 掌力刚刚接触到了朱霄的衣袍,却再也难以寸进,轻薄的衣袍还随着掌风来回摆动,但是就是如此不起眼的衣袍居然将朱无视的掌力挡在了身外。 朱无视双眸紧缩,眼中神光闪过,“怎么可能?” 朱无视仔细打量了着自己的手掌和朱霄的衣袍,像是发现了什么,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吃惊之色,“炼罡成纱!” 一般来说只有到了先天高手才能真气外放,宗师境界才可以凝气成罡,到了大宗师护体罡气已经可以达到了三尺,而朱无视由于修炼了吸功大法,功力远超大宗师,但是护体罡气也就是达到了六尺而已,罡气坚不可摧,至刚至阳,难以压缩分毫,但是眼前的朱霄的罡气却只有薄薄的一层,像是江南最上等的轻纱,轻薄透明,可随风摆动,怎么能让朱无视不感到震惊。 “好眼力,好见识,看来神候没少在皇宫的藏书中增长见识!”朱无视不曾有半分的动容,炼罡成纱对其他大宗师而言难如登天,但对他而言不过是随手可为,反而对朱无视认识这种手段感到了一丝的好奇,毕竟炼罡成纱这种神乎其神的手段早就在江湖绝迹了,朱无视应该是这么多年没少进入阅览宫中藏书。 朱无视虽惊不乱,他最擅长不是掌法,而是吸功大法,他已经将这门功法修行到了最高境界,最不怕的就是何人比拼,连忙运起体内的吸功大法。 朱无视的掌心好似有着旋涡,发出强大的吸力,试图吞噬面前的罡气,罡纱随着吸力向着朱无视摆动,但是依然毫无变化,好似只是朱霄身后刮起了一阵风将身前的轻纱刮向了朱无视。 “这就是神候依仗的吸功大法吗,威力不错,犹如鲸吸,可以撼动大部分大宗师的真气。难怪当年身后可以将八大门派的高手一网打尽!”朱霄随口就将朱无视心中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骇的朱无视脸色大变。 算计八大门派高手并将之嫁祸给古三通是朱无视此生最为自豪的手笔,也是最忌讳莫深的秘密,即使以朱无视如今的实力和权势,也不敢将这个秘密暴露出去,毕竟少林和武当两大派,谁也不知他们究竟在暗处隐藏了几位大宗师,另外六大门派也不排除有着存世的大宗师高手。如果这个秘密暴露,八大派的大宗师联袂找上门来,即使是朱无视也要落荒而逃,放弃现在经营的一切。 “你居然知道这个秘密,看来留你不得!”朱无视杀意四溢,面目狰狞,撕掉了自己的伪善,恢复了自己的狠辣面目。 朱无视转起乾坤大挪移,掌力发生了复杂的变化,或冲或扯,或刺或绞,希望可以将粘在手中的罡纱撕碎,但是可惜,这罡纱就像是毫不着力一样,不论朱无视手中的力道如何变化,依然是毫无变化,好似不存在但又像一道天堑将朱无视和朱霄隔开到了两个世界。 “元末明教的镇教功法乾坤大挪移,看来神候在宫中找到了不少的好东西!” 当年朱元璋依靠明教打下来天下,后来翻脸不认人,全力打压明教,将之拆散成了如今的日月神教,当年的功法自然成了皇室的收藏。朱无视会这门功法应该是从宫中藏书中得到的。 “可惜,神候你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吸功大法虽然威力无穷,使你功力雄浑远超常人,但是真气博而不精,厚而不纯,在我看来就像是东拆西补的破房间,轻轻一推,就会坍塌!” 朱霄看着无力挣扎的朱无视,将罡气收回,不等朱无视高兴,右手向前一点,刺在了朱无视的掌心真气的节点之上,朱无视体内真气立时一乱,不同的真气相互碰撞,不断的冲突争锋,将朱无视的经脉当做了战场,相互攻伐,甚至将经脉撕裂。 “噗!”朱无视口中喷出一道血箭,脚下轻踏,身形向后飘去。 “神候不必紧张,今日已经兴尽,在下告辞!”朱霄看着如临大敌,神色紧张的朱无视,明白此时的朱无视受创不清,至少会老实几年,也无心理会陆小凤那边的事情,所以直接闪身离去。 “这到底是谁?”朱无视这才敢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拭去,抬头看着向空荡荡的屋顶,不由的沉思,从始至终对方都没有自我介绍,只是承认是宫中的高手,看来自己的要调整一下自己的计划,韬光养晦几年了。 朱无视感知了一下体内的伤势,眉头轻蹙,虽然体内的真气作乱,但是伤势不是不可挽回,只是需要几年的时间休养,平日里只能动用六成的功力,也就是和曹正淳旗鼓相当,看来对方是故意如此,为的是平衡朝堂势力,让自己和曹正淳相互争斗。 东厂,即东缉事厂,明朝的特权监察机构和特务机关。由明成祖朱棣设立,由亲信宦官担任首领。地点位于京师东安门之北。 如今东厂的督主乃是曹正淳,修炼的是天罡童子功,修为已至大宗师,有他坐镇东厂,东厂权力依然凌驾于锦衣卫之上,可以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不论是百姓还是朝臣都谈东厂而色变。 “什么人!”曹正淳大声呵斥,但是放眼望去,外面空无一人,只有身后墙上的猛虎下山图上插着一封信。 “督主!”铁鹰将插在墙上的信封拔出,恭敬的递到了曹正淳的身前。柔弱的纸张刺穿了墙体,居然毫无损伤,可见射出信件之人的功力掌控达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第二十九章 飞升隐秘 曹正淳将信件撕开,取出信件,将纸张展开,凝神看去,身旁的铁鹰弯腰低眉,不敢窥探分毫。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朱无视那个老狐狸居然被人击伤了!”曹正淳能够从宫中一介阉人,成为威震天下的东厂督主,并且有着五十年的精纯天罡童子功,至精至纯,绝对不是一个酒囊饭袋之辈。自然会把握住机会,大力打击朱无视的势力。 “督主,要小心是朱无视的奸计!”铁鹰听到了朱无视受伤,心中微微一沉,他是朱无视安插在曹正淳身边的钉子,自然担心朱无视的情况,立刻开始提出了质疑。 “我自然知道,只要试探一下就可以了。不过有人如此大费周章的送来这封信,这事应该是假不了!”曹正淳是内官出身,自小就要迎合上意,揣摩人心,所以对人心把握判断有着自己的一套,所以他对自己的判断有着自信。 “督主英明!”铁鹰不敢再多嘴,曹正淳冷酷多疑,铁鹰提出一句疑问还可以说的过去,但是如果在多嘴,就会容易露馅。 紫禁城,交泰殿。 朱厚照此时正在招待着朱霄,“霄弟,这次多谢你了!” 朱厚照看着眼前的朱霄,心中不由的感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早逝的父皇还帮自己留了这么一个善缘,要知道当初要不是明孝宗朱佑樘扶持了一把朱泓辛,朱泓辛绝对不会因此得以平步青云,更不会为朱厚照,得罪了朱无视,自然不会有朱霄出手对付朱无视,朱泓辛虽然是一个贤臣,更是宗室中人,但是对现在的朱厚照而言,朱霄的价值绝对大于任何人,只要有朱霄的存在他的生命就有保障。 朱厚照此时正在韬光养晦,平日里保持一副恣意妄为,玩乐荒唐的样子,但是作为这个世界的皇帝,掌握的资源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虽然他不曾修炼武艺,但是皇室秘传了一门望气术,是刘伯温所留, 朱厚照曾用这门望气术看过明朝的气运,发现增加了两百年左右的王朝气运,这一度让朱厚照很是疑惑,自己虽然自信,但也不认为自己曾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能将王朝气运延长了两百年。直到几年前他在宫中的遇到了偷偷潜入到宫中的朱霄,当时的朱霄早就发现了他,只是想到自己毕竟是做的不地道,所以没有闪人离开,而是和朱厚照打了个照面,并且做了一番交流。 朱厚照好奇这个宗室子弟究竟是如何潜入宫中的,要知道宫中有着曹正淳,再加上宫中有着一双手都数不清的宗师,说得上防卫森严,犹如铁桶一般。因此用望气术看了一眼朱霄,便被眼前犹如在世仙佛一般的气运所惊呆了,瞬间便明白了明朝气运增加的原因,原来是宗室中人有人成为了天人境界,为明朝镇压王朝气运,导致其他还未成型龙脉纷纷胎死腹中。 “这次朱无视会消停几年,足够你腾出手整合实力了,我希望三年后,可以看到朱无视倒台,倒是我可以护在你身边,但是那时我们之间的约定也就完成了!” 朱霄看着朱厚照,没有一点因为对方是皇帝就卑躬屈膝,依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朱厚照没有丝毫的介意,天人是何等存在他很清楚,当初明朝初立,明太祖朱元璋曾经三番五次想要求见张三丰,但是张三丰都是避而不见,朱元璋只能失望而归,依然不敢有丝毫的埋怨,而是不断的加封张三丰和武当,现在武当和皇室还有着密切的联系,宫中不少的供奉护卫都是武当派的弟子。 “约定虽然是完成了,但是我们毕竟是同宗的兄弟,情分可不能断了!”朱厚照一点不在乎脸面,觍着脸和朱霄拉着关系,天人几百年难出一个,朱氏得天之幸,坐了天下,如今又出了一个天人,怎么能够不死死在拽住。 “随你,处理完朱无视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在此界久待了,准备超脱!”朱霄看着朱厚照,不由的暗叹,不愧是做皇帝的,每一个都是厚脸皮,完全不在乎虚名,只在乎实实在在的利益。 “你这么快就要飞升了?”朱厚照不由的脸色剧变,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朱霄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境界,有着飞升的实力。 “哦?看来你对天人超脱有些了解!”朱霄这才认真的打量着朱厚照,不复刚才的漫不经心,眼中透出了一丝的兴趣。 朱厚照面露苦笑,“当初明朝建立经过你应该也知道,要不是当初汉人中出了一个天人境界的张真人,斩灭了元朝的龙脉,怎么可能轮到我们朱家坐天下。也正因如此,我朝欠了张真人一段因果,所以历代皇帝才会不断的加封武当,使其能够享受王朝气运,武当派这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了和少林比肩的武林圣地,正道魁首。” “还有这么个原因,这就是古代术士为何积极扶王朝的原因吗?”朱霄想到了封神演义中的仙人为了完成杀劫需要扶持王朝,不由的猜测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晚年的张真人直接白日飞升,成功位列仙班!”朱厚照本来只是将记载着些的书籍当做了神话话本来看的,但是自从遇见了朱霄,他才半信半疑。 “张三丰能够离开这个世界,倒也不出我的预料!”朱霄早在自己成就天人时,就达到了天人境界的巅峰,感知到了世界的排斥,只是因为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毕,所以一直拖着不走,他也曾猜测过达摩和张三丰两个人应该也是超脱世界离去了,而不是人们所说的老死于此界。 “霄弟,你真是天赋惊人,即使是张真人也是到了一百三十岁才能够飞升,但是你如此年轻就要飞升了,难道不能多留几十年吗?”朱厚照极力劝说挽留着朱霄,如果朱霄能够在世间驻留几十年,朱厚照有信心借助朱霄这个在世天人的存在,将明朝的版图扩大一倍不止。 第三十章 华山铁憨憨 “我其实早就可以离开了,只是有着尘缘未断,最多几年的功夫,就不得不离开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隐居华山,不曾在外界闯荡,就是因为世界在不断的催我离开,我现在的修为已经超出了世界的承受范围,稍不注意就会对世界造成伤害,所以我只能不断的压制自己的修为增长速度,但是即使这样,也只能拖延几年了!”朱霄这次没有隐瞒自己的情况,他不希望朱厚照认为有自己在身后,就拖延自己的脚步,导致自己离开时,还没有动手,那是就坐蜡了。 “我明白了,我会加快速度的!”朱厚照羡慕又沉重的注视着朱霄,这是注定要位列仙班的谪仙,自己这个皇帝也是羡慕的很。 “你清楚就好,我该回华山了,日后还请你多关照华山了!”朱霄站起身,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端坐的朱厚照,消失在了宫殿之中。 朱厚照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了一旁,怔怔的望着宫殿外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中有着迷茫。 良久,朱厚照回过神来,出声吩咐道,“来人,宣曹正淳见驾!” 殿外的小太监,立刻躬身进入殿内,跪倒在地,“喏!” 华山思过崖,这里和朱霄离开时没有太大的变化。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但是朱霄却有些想念华山派的诸人,站在思过崖之上,望着山腰处的华山派驻地,第一次主动自思过崖走下。 “也应该告诉师父一声了,免得自己走后,华山没有丝毫的准备!”朱霄想到日后的离别,有些伤感。 虽不知其他世界的岳不群究竟是什么心思,但是此世的岳不群只有岳灵珊一个女儿,再加上朱霄是他的第一个徒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所以将朱霄当做了自己的儿子一样。朱霄对于岳不群的情感也绝对不亚于对朱泓辛,毕竟他和岳不群朝夕相处已经十四年了,远比和朱泓辛之间的聚少离多要亲近的多。 朱霄迈步在狭窄陡峭的小路上,思维不断的发散,不知不觉就陷入到了似想非想之境,脚下不停,精神却已投入到了冥冥之中的虚空,这种情况朱霄早已习惯,丝毫不惊,心中未曾荡起一丝的微澜。 等到朱霄精神自虚空之境回归,不由的面露苦笑,“自己这境界修为怎么压制都压制不住了,即使自己故意不修行,还是会不断的顿悟,导致修为不断的提升,几年时间已经是自己最保守的估计了!” “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苍松迎客,金雁横空,无边落木,青山隐隐,古柏森森。。。”一声声的叫喊声出现在了朱霄的耳中,朱霄神色一动,心中冥冥之中有着感应,出乎意料的改变了脚步的方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还是不对,看来我真的是资质愚钝,不过我相信只要自己不断的练习,总有一天可以掌握华山剑法的精髓。”一个身穿华山弟子衣袍的弟子,手中持着一把铁剑,不断的练习着华山基础剑法,只是剑法招式在他手中呆滞、缺乏变化,没有一丝的灵性。 朱霄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华山弟子,见他男生女相,眉清目秀,十分俊美,那脸蛋扮上妆容足以唱个花旦,看来这个华山弟子一定是像母亲更多一些,不然不会生的如此秀气。但是如此俊美的一个少年,眉间却透出了一丝坚定,让人不敢小觑。 虽然只是粗略的打量了一番,但是朱霄便敢断定此人,是一个性格坚毅,外柔内刚之人,原则性极强,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朱霄心中一动,想到了现在的华山派,日后自己离开,弟子之中还未有能够支撑华山之人,虽然令狐冲有着绝佳的资质,但是心性真的是天生的,他是一个逍遥浪荡的性子,怕是日后不适合执掌华山,眼前这个弟子虽然资质算不上出色,但是武者虽然看资质,但是最后看的还是心性和器量,自己今日因缘际会之下遇见他,不妨给华山留下一颗种子,日后也好多一个选择。 “咳!”朱霄见这个华山弟子对自己的到来毫无所觉,只是一味的沉浸在练剑之中,不由得点了点头,发出了一声咳声。 “谁在那里?”这名弟子这才被惊醒,持剑转身,看向了朱霄。 “是我!”朱霄自暗处走出,来到了这名弟子身前。 “阁下是谁,难道不知这是华山派驻地,阁下深夜来访,未免太不将我华山派放在眼里!”这名弟子修为不高,但是对华山派的荣誉看的倒也重视,手中利剑摆正,只等朱霄回答,若是朱霄回答不对,只怕就是一场纷争。 “呃,你不认识我?”朱霄自己忘了自己常年在思过崖,不曾下山,很多新入门的弟子都不认识他这个华山派的大师兄,只是听闻过他的名字罢了。 “我必须认识你吗,不知你是哪位?”这弟子看样子是有些憨直,闻言不由的挠了挠头,将剑尖微微放下,向着朱霄问道。 “朱霄!”朱霄不由的头冒黑线,对眼前这个弟子的反应感到一丝的尴尬,自己这个华山派的大师兄看来真的是做的不称职,自己的师弟居然不认识自己,这要是被陆小凤知道了,还不笑死自己。 “朱霄,这名字好熟悉?”没想到这弟子真的是一个铁憨憨,听到了朱霄的名字,居然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苦思冥想,想要记起自己究竟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朱霄此时有些后悔自己对这弟子的另眼相看了,这么个憨货,即使自己教授他一些东西,日后真的能够撑起华山派吗,怎么感觉这货比令狐冲那个浪子还不靠谱,至少令狐冲这个人还算灵醒,不像眼前这个挠着脑门不断猜想自己究竟是谁憨货那么呆蠢。 “我想起来了,好像我华山派的大师兄名字就叫朱霄?”这弟子有些不确信的疑惑的看向朱霄,好似再向朱霄求证华山派的大师兄究竟是不是叫朱霄。 朱霄心中的郁闷就不多提了,不愿多言的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对方的询问。 第三十一章 林平之 “啊,你就是大师兄啊?”这弟子的确是一个铁憨憨,见朱霄承认,立刻手忙脚乱的一阵慌张,凌乱了半天的功夫,这才反应过来。 “林平之,见过大师兄!”林平之将剑一收,脸色一正,这才向着朱霄见礼。 “你是林平之?”朱霄神色古怪的打量着一番林平之,最后将视线下移,停留到了林平之的下半身。 林平之被朱霄古怪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低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衣服,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有疑惑的看向朱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大师兄,我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你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朱霄再次确认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遇见的会是割以咏志的林平之,不由的猜测是不是自己的心中的感应出了问题。 “大师兄,听说过我的名字?”林平之惊喜的看向朱霄,要知道朱霄虽然和众位师兄弟不怎么熟悉,但是架不住有个炫徒狂魔岳不群在,每次这些徒弟的表现都令岳不群不满意,不由的就会夸赞朱霄,你们的大师兄怎么怎么样,你们真的是实在太笨了。这类话已经是各位师兄弟耳熟能详的了,所以每个人都知道自家的大师兄是天纵之才,实力强大,境界高深,绝对是华山派最为神秘的存在,比大宗师的风清扬师叔祖还要令诸位师兄弟好奇。 “听过!”朱霄点头回道,辟邪剑谱这么邪门的功夫华山只有两个人敢于修炼,岳不群和林平之,朱霄怎么能够不对林平之印象深刻,这可是一个杀妻证道,割以咏志的狠人。 朱霄心中一动,林平之性格坚韧,为人正直,原则性强,的确是可培养之辈,现在的福威镖局有着华山派庇护,青城派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那么福威镖局自然就不会被灭门,林平之自然也不会黑化,如今更是早早的拜入到了华山派。 “当初你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可是威震江南地界!”朱霄想到了林平之祖上的威名不由的感叹,到底是邪门的功法,居然需要阉人之身才能修行,虽然朱霄很是好奇这门剑法,但是却也没有想过去见识一下,毕竟以朱霄的能力,创造出的功法都要比这门残缺的功法强不知多少。而且朱霄对这门功法的好奇只是因为前世的原因罢了。 “大师兄,你谬赞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比起咱们华山派清风十三式的威名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如今武林中公认清风十三式为天下第一剑法!”林平之一脸的自豪,当初风清扬突破到了大宗师后,依仗清风十三式,连败少林和武当的三位大宗师,威震江湖,这才将少林、武当对华山的打压打破,重振华山旗鼓。 “我看你今日修炼华山剑法,有些过于呆板,只会按部就班,这剑法让你用来怕是一只鸡都杀不死!”朱霄评价起刚刚林平之的剑法,不由的摇了摇头。 华山剑法讲究灵性,而林平之此人固执守旧,怕是不是和修炼这门剑法,即使下了大功夫,也比不上令狐冲随手修炼几天的成就,这就是功夫和人的特性是否相合的缘故。 “师弟愚笨,辱没了华山绝学!”林平之沮丧至极,没想到华山派中最神秘的大师兄也认为自己不适合修炼华山剑法,想到自己多日来的努力,始终还是比不上同门师兄弟,不由眉头紧皱,极为懊恼。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有你的优点,只是不是和这门剑法罢了,甚至华山大多数的武功都不太适合你!”朱霄每说一句,林平之的神色就晦暗一分,说道最后,林平之的头已经低到胸膛上。 林平之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沮丧,但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反应,身体微微颤抖,不敢抬头看向朱霄,怕自己的眼泪不小心留下,自己仅有的自尊也会消失殆尽。 “算了,今晚见到你,也算有缘,我这里有两门功法,今晚就传给你吧!”朱霄看着备受打击的林平之,不由的一乐,让这个铁憨憨刚刚让自己尴尬,自己不打击一下他,简直是对不起自己华山派大师兄的身份。 “大师兄,我过于蠢笨,怕是学不会!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林平之惊喜的猛抬头看向朱霄,眼中还挂着水光,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想起自己的愚笨,又拒绝了朱霄的好意。 “我传给你,自然能让你学会两门功法!”朱霄高傲自信的看着林平之,完全没有考虑林平之的反应,直接动用心心相印之法,将功法传到了林平之的脑海。 林平之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被人塞入了大量的内容,一时间整个脑子都被占用了,运转不起来,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了朱霄的话,“我传你功法的事情,你还是保密一下吧,毕竟被人知道了还是有些麻烦的!” 朱霄想到自己几乎没有给任何一个师弟一点指点,如今传了两门功法给林平之,有些偏心,自己作为华山派的大师兄,一碗水没有端平,怕是也会惹一些非议,因此才让林平之保密。 林平之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脑海中的功法理清,晃了晃脑袋,睁眼看向前方,此时的朱霄早已经消失不见了,林平之不由的躬身敬道,“大师兄传艺之恩,师弟绝不敢忘,至于今夜之事,师弟绝不会向任何人说!” “松鹤心经,云青剑法!”林平之翻阅着脑中的功法,不由的出声。 另一边的朱霄本来想要下山和师父等人团聚一番,但是此时已经兴尽,又向着思过崖返回,刚刚朱霄传授林平之的功法其实是他前段时间所创,只是无人修炼,即使岳不群也不曾关注,这两门功法取自李翱的一首诗:“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朱霄心神感知到了林平之的举动,不由的点了点头,对林平之的恭敬很是满意,自己虽然离开了,但是林平之依然感谢,这说明他至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日后对华山自然也不会不管不顾。 第三十二章 华山派有这门剑法吗? 眨眼间,时间便过去了一个月,这段时间江湖中出了很多的大事,最大的新闻就是青衣楼主霍休被陆小凤击杀,青衣楼作为是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令江湖中人胆战心寒,如今却栽在了陆小凤的手中了,这让陆小凤的名头更盛三分。 思过崖依然是只有朱霄一人居住,只是山上的花开的更盛了一些,山间的风一吹,馨香无比,让人忘忧。 昨日岳不群前来看望朱霄,说道今日有到了一年一度的弟子比试之日,希望朱霄可以下山观看点评,但是朱霄再次拒绝了师父的邀请,毕竟以往华山弟子比试朱霄都不曾参加,只有风清扬和岳不群夫妇主持,这次朱霄依然不例外,实在是弟子们的水平对朱霄而言乏味的很。 朱霄虽然不曾下山,但也知道今年的弟子比试比之以往更加隆重,因为朱霄已经将自己的还有几年时间就要超脱的事情告诉了岳不群。 朱霄现在都还记得已经达到大宗师境界的岳不群当时的震惊,岳不群偷偷的进入到了大宗师境界,本以为这次见面能震惊一下朱霄的,但是朱霄的话彻底印证了岳不群心中的猜测,自己的大弟子是天人境界,但是可惜的是朱霄在世间没有了多少时间,所以心中焦急的岳不群当晚就决定,要在这次弟子比试中观察一下诸位弟子的表现,对表现出色的弟子加大培养力度,为日后的华山派寻找可靠的接班人。原本朱霄不离开,岳不群绝对不需要操心这些,如今只能在其他弟子中寻找。 原本的弟子中只有令狐冲的实力最为高强,剑法精湛,独立鳌头,但是今日比赛之中,有一人却异峰突起,猛地杀出,表现不逊色于令狐冲,虽然内力境界比不上从小在华山习武的令狐冲,但是剑法精绝,让人侧目,这人就是林平之,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岳不群看着台下的站立两排的弟子,心中有着疑惑,林平之什么水平,他怎么会不知,但是今日的林平之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手不知名的剑法犹如天上白云,聚散无常,充满了道家真意。 林平之的剑法让岳不群想到当今武林最负盛名的剑客叶孤城,叶孤城的剑法天外飞仙就是皎洁如白云,无暇无垢。但是两人的剑法还有一定的区别,叶孤城的剑法白璧无瑕,意境高远,让人敬畏;而林平之所用的剑法则是“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充满了世间变幻无常之意,两个人的一个是仙,一个是凡,这里的仙凡并无高下之分,只是道路不同。 “平之,你今日表现的很出色,但是你所用的剑法究竟是从何而来?” 岳不群端坐高台中央,此时的面色严肃,要知道江湖中最忌讳的就是带艺拜师,隐藏自己所学。 “师父,弟子修行的剑法是咱们华山派的云青剑法!”林平之丝毫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自己的剑法是大师兄朱霄所传授,应该也是华山剑法,师父怎么会不知呢。 但是林平之哪里知道,即使是岳不群也不知道自己华山派何时多了这一门剑法,毕竟朱霄这么多年所创的武学实在是太多了,导致岳不群也很难尽数了解,何况松鹤心经和云青剑法朱霄创出不久,直接放在了密室,并没有告诉岳不群,所以就导致了误会的诞生。 坐在岳不群左侧的风清扬闻言转头,有些奇怪的向着岳不群问道,“咱华山派有这门剑法吗?” 说来也是好笑,岳不群和风清扬这两人,一个是华山派掌门人,一个是华山派辈分最高之人,但是两人居然弄不清自己门派究竟有哪些武功。这让右侧的宁中则忍不住感到好笑。 “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门剑法?”岳不群不愿在弟子们面前失了面子,只好传音向风清扬解释,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几分的尴尬,但是心中对林平之所说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岳不群此时下定了决心,等这事结束,自己一定将密室中的功法好好整理一遍,全部记录在册。正好自己如今已经是大宗师,正是需要见识更多的功法,汲取其他功法的营养,让自己更进一步。 “你身为掌门,居然连自己门派有什么武功都不知道?”风清扬不由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师门好像没有前途了,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掌门。 “师叔,你又不是不知道,霄儿创出的功法实在是太多了,我正处于勇猛精进之时,不敢贪多,所以不曾整理这些功法,不过如今我已经跨入了大宗师,明日我就整理我华山派所有的绝学功法,一定会将所有的功法都分门别类登记在册的!”岳不群再次下定了决心,让风清扬这样当面质问,实在是让他丢了颜面,虽然是传音,弟子们听不见,但是岳不群依然是感到有些下不来台。 岳不群将心中所思暂时按下,再次抬头看向林平之,想要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测“平之,我记得我传授了你华山剑法,你从何人手中习得云青剑法?” “是。。。。。。。这个弟子不能说!”林平之脱口就要将朱霄的名字说出,但是想到了朱霄的叮嘱,立刻将自己的话改了口。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林平之,要知道在这个天地君亲师的年代,没有一个弟子敢于忤逆师父。 本来岳不群心中已经猜测到了林平之的武艺是朱霄所传,但是看到林平之居然在众人面前忤逆师长,不由的脸色一黑,他平日里最注重规矩,对弟子们也是严厉要求,怎能不生气,“平之,我再问你一次,你的剑法究竟是何人所传?” “师父恕罪,弟子已经承诺,不能说!”林平之怎不知自己这样说的后果,慌张的跪倒在地,猛磕了一个头,额头印出了血印,但是依然是倔强的拒绝说出朱霄的名字。 “爹,小林子只是一时糊涂,你先消消气,我劝劝他!”岳灵珊对林平之这个小师弟,平日里很是关心,见到岳不群生气,连忙打起了圆场。 第三十三章 思过崖面壁 “小林子,你还不赶紧将那人说出来,难道你想被废除武功,逐出师门吗?”岳灵珊眼中带着泪珠,焦急走到了林平之的身前,极力的劝说着林平之坦白。岳灵珊可是知道如果弟子身上武艺来源不明,后果究竟有多么严重。 林平之听到了岳灵珊所说的后果,不由的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但是想到了朱霄当晚对自己的叮嘱,倔强劲涌上了心头,依然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小林子,你!” 岳灵珊急的泪珠滑落,伸手不断的拍打着林平之的肩头,最后转身还是对着岳不群跪了下去,“爹,小林子只是信守承诺,你饶他一次吧!” 众弟子看着跪地的两人,有令狐冲开始全都跪倒在地,齐声求情,“师父,还请您收下留情,饶林师弟一次吧!” “师兄!”宁中则对每位弟子都视若己出,自然不忍心他们受罚,不由的向着岳不群劝道。 “你又不是猜不出那人是谁,何必为难平之!” 岳不群心中虽然恼怒林平之的倔强,但是心中对林平之信守承诺之举极为赞扬,只是一时下不来台罢了。 思过崖,卧在躺椅上的朱霄心中一动,精神向着向着山下一扫而过,便明白了前因后果,没有想到林平之这个铁憨憨竟然如此刚直,脑子不会拐弯吗,就不知道私下里告知师父吗,自己只是担心其他师兄弟心中不平衡罢了,又不是让他瞒着所有人。 虽然心里吐槽着林平之的不知变通,但是朱霄的脸上却有着笑容,没有人不喜欢信守承诺之人,因此连忙传音,“师父,您就罚平之到思过崖紧闭思过三年吧!” 岳不群神色微动,看来林平之这个弟子入了大弟子的眼,竟然愿意指点他,不由得心中一松,自从知道了朱霄将要超脱后,岳不群就对接班人的问题心中焦急,唯恐日后华山后继无人,导致门派衰落。 “哼!林平之忤逆师长,偷学门派剑法,罚你思过崖面壁思过三年,三年内你不得下山!”岳不群装作一副震怒的表情,衣袖一挥,站起身来就离开了此地。 风清扬和宁中则神色微动,不由得看向思过崖的方向,弟子们不知实情,但是他们两人可是知道思过崖一直是朱霄的居所,如果没有朱霄的同意,岳不群绝对不会罚林平之在思过崖面壁思过的。 “谢师傅,弟子领罚!”林平之松了一口气,要说他心中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性子执拗,即使害怕依然咬紧了牙关,听到了岳不群的处罚,如闻天音,喜上心头,三年的时光而已,对他这种年轻人而言,算不得长,耗得起。 岳灵珊自小就和朱霄亲近,自然知道思过崖对如今的华山派意味着什么,自然也明白朱霄是何等的存在,听到了岳不群的决定,岳灵珊立刻转忧为喜,心中这才恍然明白林平之的剑法是朱霄所授,林平之在思过崖面壁,必然是大师兄有意指点小林子。 “林师弟,你放心,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而且等到师父气消了。我们在替你求情,争取让你早日结束面壁!”师兄们纷纷开始安慰着林平之,不断的拍着他的肩头,希望可以给他几分安慰。 “谢谢诸位师兄,我知道了!”林平之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师兄弟们的安慰让他心中暖了几分,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一直等到场中众人纷纷离开后,岳灵珊这才靠近林平之,脸上有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喜色,“小林子,这次你在思过崖面壁,要听话!” “师姐,你放心,我会认真面壁的,不会让师父在生气的!”林平之根本就不知道在思过崖面壁思过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认真向岳灵珊的保证道。 岳灵珊看着一脸真诚的林平之,不由的暗中叹了口气,小林子完全没有明白爹爹的意思,真的是傻人有傻福,看来自己还需要提醒他一番,免得他不知道把握机缘,错过了大师兄的指点。 “小林子,你知道思过崖是什么地方吗?” 岳灵珊睁着俏生生的大眼睛盯着林平之,将这个面皮薄的少年看的心中发慌,连忙转移了自己的视线,“师姐,我知道,思过崖是咱们华山派惩罚弟子面壁思过的地方,上面终年阴寒,四下无人,荒凉寂寞,最是磨炼弟子的意志!” 林平之一口气将所有有关于思过崖的传闻全部都说了出来,脸上还有着觉悟,显然是打定了主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那是以前!” 岳灵珊不由的手扶额头,翻了个白眼,显得俏皮可爱,让林平之脸色一红,不敢再看。 “思过崖,之前的确是华山派弟子面壁的地方,但是自从十年前,大师兄不喜热闹,独居思过崖后,变成了我华山派最大的禁地,如果没有大师兄和长辈们的同意,任何人都上不了思过崖!” “那师傅为什么要罚我去思过崖面壁?”林平之心中不解,明明思过崖是禁地,为什么会让自己前去呢。 “你的剑法是大师兄传授的对吗?” 岳灵珊肯定的向着林平之求证着答案。 林平之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心中动摇了一下,接着又将动摇的心按了下去,摇头道,“师姐,我不能说!” “哼!榆木疙瘩!” 林平之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是神色依然是坚定不移,看来是不会告诉岳灵珊了。 岳灵珊有些生气和伤心,不由埋怨着林平之的固执和不解风情,但是还是向林平之接着介绍道,“爹爹让你罚你去思过崖面壁,一定是大师兄同意的,不然爹爹一定不会这么安排的!” 岳灵珊对朱霄的地位有着清楚的认识,知道即使是自己的爹爹也要尊重大师兄的意见,不会违背大师兄的意愿。只有大师兄同意了,小林子才能上得了思过崖。 “可是大师兄怎么知道会知道今日的事情?”林平之想到刚刚比试现场,根本就没有朱霄在场,怎么会知道今日自己会受罚的。 第三十四章 山洞 “大师兄是我华山第一高手,境界高深,早已经不知到了何等境界,整个华山都在他的感知之下,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 岳灵珊一脸的崇拜,作为岳不群和宁中则的独女,自小她就和朱霄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华山最大的定海神针不是风清扬这位大宗师,也不是自己的父亲这个华山派掌门,而是终日隐居思过崖,不出华山的大师兄朱霄。 “可是?”林平之不由的追问着,还是有着很多的不解。 “哎呀,总之你只要知道,爹爹罚你在思过崖面壁,并不是真的处罚你,而是你的机缘,你一定好好把握住机会,争取得到大师兄的指点!” 岳灵珊看着眼前不开窍的林平之,不得不打断了林平之的疑问,直接开门见山的将其中的原委告诉了林平之。 岳灵珊不知道大师兄究竟为何会对林平之这么个榆木脑袋另眼相看的,心中不由的吐槽。 但是少女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对林平之这个榆木疙瘩的关心也早就超出了对师弟的关心的界限,可谓是知人而不自知。 “我知道了,师姐!”林平之心中喜悦,没有想到师父刚刚的生气都是装样子,对于他而言,比起得到大师兄的指点,师父不生气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岳灵珊所说的大师兄朱霄是华山派的第一高手之言,林平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岳灵珊对朱霄的崇拜,不曾当真。 思过崖,朱霄看着眼前的铁憨憨,有些不知应该怎么安排,“铁憨憨师弟,额,林师弟!你在思过崖本身是受罚,虽然和我有几分关系,但是你却不能住在房内。” 朱霄不习惯和人住在一起,更何况还是一个铁憨憨一样的林平之,所以朱霄只能先将话说清楚,不要以为能和自己住在一起。 “这样吧,在这地方十丈处远有个山洞,你去那里休息吧!”朱霄灵机一动,想到了当初华山派坑杀日月神教十大长老的山洞,便把林平之打发了过去,虽然现在那个山洞还封死了,但是只要稍稍以挖就可以打通了。 林平之没有反对,他本就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虽然知道了岳不群不是真心惩罚他,但是他毕竟是以面壁思过的名义来到的思过崖,所以住在山洞里也符合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了,大师兄!”林平之理解的点了点头,毫无怨言,也不曾向朱霄邀功,转身就向着山洞所在地方走去。 朱霄看着如此干净利索的林平之,一时之间有些愣神,要知道就像岳灵珊所说的,整个华山都在他的感知范围中,没有任何事能够瞒得住他,所以岳灵珊和林平之之间的谈话,他都知晓。 朱霄本以为林平之会听岳灵珊的建议,趁机向自己邀功,但是没有想到这家伙一句话都不说,显然是不打算主动告诉朱霄了。 朱霄心中反而有了一些歉意,过意不去,对着离去的林平之提点了一句,“那个地方还没有打通,是一处岩壁,你只需要用剑一挖就可以将山洞打开,里面有些东西,对你还是有些用处的!” 林平之闻言,顿住脚步,转身向着朱霄谢道,“多谢大师兄提点!” 朱霄看着一板一眼的林平之,不由的有些厌烦,其实朱霄本人是清静无为的性子,对于林平之这种事事都循规蹈矩的人并不喜欢,反而是令狐冲的江湖浪子性格更合朱霄的胃口,但是华山派已经有了一个自己这样不负责任的大师兄,不能再有一个不负责任的下任掌门,所以这才对林平之加以培养。 林平之丈量着距离,不断的估量着朱霄所说的地点,来到了一处岩壁所在,这处岩壁覆盖着一层藤蔓,看起来不像是有山洞的地方,但是林平之相信朱霄不会拿自己开玩笑,所以很是信任。 林平之先是拨出自己的佩剑将藤蔓砍断,然后将砍断的藤蔓扯下扔到一旁,一直忙活了半个时辰,才露出了藤蔓身后隐藏的岩壁,这出岩壁是的材质是常见的山岩石,泛着几分青色,看起来坚硬无比,不像是可以凿开的样子。 林平之虽然是相信朱霄不会坑骗自己,但是也没有用佩剑直接开挖,而是小心翼翼的用剑试探着挖掘,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却不会对自己的佩剑造成损伤。 林平之一点都不着急,自己三年的时间都要待在思过崖,所以耐心很足,一点一点的开凿着岩壁,一刻钟的功夫眨眼就逝去了,林平之才刚刚挖了浅浅的一层。 朱霄虽然没有跟着林平之,但是却一直注视着林平之的举动,见林平之还在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着急,他这个旁观的人反而有些心浮气躁,倒不是朱霄耐性不足,只是他习惯了一个人独处,如今林平之成了他的邻居,他一时有些不习惯。 朱霄看着不断叮叮当当开凿岩壁的林平之,有些心烦,直接挥手甩出一道剑气,擦着林平之的身体直接将岩壁射穿。 “轰隆!”一声巨响,岩壁坍塌,将黑黝黝的洞口漏了出来,坍塌的岩壁溅起的灰尘将林平之包围,等到尘埃落地,露出了灰扑扑的林平之。 “咳咳咳!”林平之一边用力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回头愣愣的看向了站在远处的朱霄,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朱霄距离林平之可是有着十丈远,但是随手的一道剑气就将岩壁轰塌,这简直超出了林平之对武功的定义,这样的人和陆地真仙有何区别。 “你实在是太慢了!”朱霄一位林平之是埋怨自己不曾通知他闪躲,所以解释了一句。 “多谢大师兄!”林平之完全没有往哪方面想,机械的向着朱霄的道谢。 朱霄见林平之没有任何的恼怒,转身就回到了房中,不再关注林平之。 林平之清理着洞口,小心翼翼的向着洞口走去。 “啊!”林平之看着眼前的骷髅,不由的吓了一大跳,小心的将自己踩在手骨上的脚挪了开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洞内的情况,见洞内七倒八歪的躺着十具骷髅,心中定了定神,这才跨进山洞内部。 第三十五章 紫禁之战 林平之见每具尸体旁的武器都已经锈化,知道这是年岁已久所致,不知死在这山洞中的人究竟是何身份。 昏暗的山洞有些难以视物,林平之不得不先退出做了个火把,重新进入。 看着洞壁上日月神教的长老所留的污言秽语,以及对五岳剑派剑法的不屑,林平之心中气愤不已。 心中忍着愤怒看向后面所刻画的招式剑法以及破解之道,林平之心中犹疑,有些慌乱,不知该怎么办。 “华山剑法真的被人破解了!”林平之的武学见识还过于浅薄,不知道所谓的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的道理。 林平之想起了不远处的大师兄朱霄,连忙跑出了洞口,向着朱霄的所在冲了过来,边跑边喊。 “大师兄,出大事了,我在洞里发现了。。。。。” 随着林平之的第一句话的出声,朱霄就出现在了林平之的眼前。 林平之不信的擦了擦眼睛,他没有发现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但还是依旧向朱霄诉说自己发现的大秘密。 “五岳剑法被破解了!”朱霄将林平之的话接了过来,神色淡然的看着一脸焦急的林平之,两个人的反应和神情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大师兄你知道?”林平之满脸好奇的看着朱霄,要知道这个山洞可是刚刚打开,朱霄之前一定没有进去过,怎么会知道里面的情况。 “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下哪有什么完美的招式,剑法被破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他们能够破解,你在破解他们的招式不就可以了吗!” 朱霄没有回答林平之的问题,而是轻描淡写的就将五岳剑法被人破解的事情解释完了。 “可是?”林平之还有不解和慌乱,大师兄怎么对自家门派的剑法被人破解无动于衷。 “不必担心,你只要想一想你的云青剑法可能对付得了这些歪门邪道的招式就明白了!” 朱霄无奈,林平之此时还是太嫩了,对事情的看法还过于浅薄,遇事沉不住气,还需要磨炼。 林平之挠了挠头,洞壁之上倒是没有云青剑法的破解之法,但是其他的华山剑法被破解就不重要吗。 “我让你进去,是让你吸收其中的招式精华,丰富你的见识的,为的是让你的剑法更进一步,其他不需要你考虑,自有师父和我来处理!” 朱霄无奈,只能再次开口对林平之解释了一番。 林平之听到这话,才将心放回肚子里,再次向着山洞走去,准备仔细观摩一番洞壁上的剑法。 朱霄摇了摇头,还是个孩子,需要时间成长,自己看来还是要为华山留一些底牌。 转眼间,天气转凉,进入了冬季,整个华山一片银装素裹之景,分外妖娆。 “大师兄!大师兄!” 披着白狐皮裘的岳灵珊,一脸激动的向着思过崖奔来,人还未到,清脆犹如银铃般的声音就自远处飘来。 “何事?” 朱霄本来正在屋中喝茶,听见了岳灵珊激动的声音,只好走出房门迎接岳灵珊。 “大师兄,江湖中发生大事了,爹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岳灵珊有些微微喘息,呼出的了一道长长的白气。 岳灵珊平稳了一下呼吸,脸上依然带着震惊和激动的神色,这才继续接着说了下去。 “叶孤城约西门吹雪在紫禁城比剑,而且两人都已经突破到了大宗师!” 岳灵珊的声音中有着惊讶,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年轻一辈最负盛名的剑客,如今却双双突破到了大宗师,而且还约定在紫禁城比剑,整个江湖没有比这更劲爆的消息了,整个江湖都被这个消息点燃了。 大宗师本来是江湖中的最顶尖的人物,高高在上,几乎可以说是每个习武者心中的偶像,一般很少抛头露面,但是这次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两个大宗师剑客一决高下,这绝对是江湖盛事,所有的门派和武者都纷纷的赶向了京城,为的就是能够一睹这次百年不遇的武林盛事。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都突破到了大宗师?” 朱霄很是疑惑的看向了岳灵珊,有些纳闷,本来在他的推测中,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只有决战过后,胜者才会趁机突破到大宗师,但是没有想到如今就突破了。 “是的,他们都放出了消息,说自身已经是大宗师了!”岳灵珊知道朱霄在疑惑什么,她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格外的震惊,自己的父亲才刚刚突破到大宗师境界,但是已经年过四十了,这已经是非常年轻的大宗师了,但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都是二十几岁,却已经突破到了大宗师,震惊了整个江湖,纷纷感叹两人天资惊艳。 “西门吹雪的剑法和人都是冷的,如今却已突破,看来是遇见了令他动情之人,由无情剑转为了有情剑,阴阳相合,这才能如此快速的突破到大宗师境界!” 朱霄想到了原著中的孙秀青和西门吹雪的感情,看来金鹏王朝的事情促使两人相遇了,虽然此世的独孤一鹤未曾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但是两人还是擦出了爱情的火花,真是让人感叹命运的奇妙。 “至于叶孤城,这个人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剑仙,一尘不染,远离红尘,心境无暇无垢,如今突破到了大宗师境界,说明他已经勘破了仙凡之别,由仙化凡,身入红尘,这才能突破到了大宗师境界!” 朱霄推测两人突破的原因,心中一动,看来叶孤城还是掺和到了大明朝的皇位之争中了,南平王世子和朱厚照长相相同,所以起了谋逆之心,想要取而代之,而叶孤城就是南平王世子的师父,是这次谋逆计划的核心人物,看来自己需要去一趟京城了。 “师妹,你回去告诉师父一声,我去京城了,这次决战是一个大漩涡,华山派其他人就不要掺和到其中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朱霄向着岳灵珊叮嘱了一声,就消失在了思过崖顶,完全没有给岳灵珊开口的机会。 “大师兄真讨厌,我也想去京城看两位大宗师决战,居然抛下我一个人就跑了!” 岳灵珊看着空无一人的山顶,不由的跺了跺脚,嘟起了自己的小嘴抱怨着朱霄。 岳灵珊转而又想到了些什么,脸上带着娇羞,向着林平之的山洞走去。 第三十二章 卖老婆饼的男人 乾清宫。 “你怎么来了,不是一直窝在华山的吗,怎么舍得离开你的小窝了?”朱厚照看着眼前的朱霄,不由的调侃着,对于朱霄这个性子他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不慕名利,恨的也是他不慕名利。 帝王的性格就是用名利把控一个人,但是一个人如果超脱了名利,而又有着不惧权势的实力,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皇帝心中最特殊的存在,朱厚照已经庆幸,对方乃是宗室子弟,不然这天下很有可能就不是他们老朱家的了。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在紫禁城决战,我怎么能不来,如果这时候有人动动手脚,你可能就会面临着危险!”朱霄对朱厚照的印象不错,至少朱厚照胆识过人,对自己也很是宽容,所以不希望他出现意外。 “看来这次决斗不简单,不然你绝不会来的!”朱厚照看着朱霄肯定的说道,对于朱霄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出手的,所以一定是这次决斗本身就是一场阴谋,而且是涉及到他本人的阴谋,会影响到大明江山,不然朱霄绝对不会如此说。 “你的确很是敏锐,我直说吧!”朱霄毫不讶异,他和朱厚照相处也久了,对朱厚照的机敏早就有所了解,不然他凭什么在朱无视等人的虎视眈眈下,还能周旋至今。 “这场决战只是一个掩饰的幌子,为的是将你取而代之!”朱霄想到了原著中的轨迹,精神陷入到冥冥之中,感应起了未来的变化,这对如今的朱霄而言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在朱厚照看来简直就是神仙手段,预知未来,提前布局,世上什么人能够斗得过天人呢。 “怎么样?”朱厚照见过你次朱霄感应未来的变化,对朱霄的判断极为信任,所以朱霄回过神来,不由的询问结果。 “有我在,什么风浪都挂不起来!”朱霄挥手示意朱厚照不要紧张,即使是事情起了变化,只要朱霄在朱厚照身边,就无人能够伤到朱厚照。 朱厚照听到了朱霄的话语,瞬间就将心情平复了,朱霄是天人,这个世上唯一的天人,没有可以在天人手中翻起浪花,他刚刚也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罢了。 “决战完毕前,我会待在京城保护你的安全!”朱霄没有详细的说这场决战究竟是怎样的一场阴谋,朱厚照也没有继续询问细节,他只要知道结果就可以了,而且他现在已经可以确认结果了,有朱霄坐镇京城,不论什么事情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顺着朱霄的想法发展,绝无例外的可能。 “我这就让人为你安排寝殿!”朱厚照想要吩咐内侍们准备宫殿,让朱霄在宫中住下。 “不必了,我已经找好地方了,所以就不住宫中了!”朱霄阻止了朱厚照宣人的举动,现在的朱厚照身边可是有着内奸眼线,自己不适合在此时露面。 “好吧!”朱厚照并不勉强,有些失落的目送朱霄离开。 。。。。。。。 老婆饼是以糖冬瓜、小麦粉、糕粉、饴糖、芝麻等食材为主要原料而制成的一种广东潮州地区的特色传统名点。 老婆饼外皮烤成诱人的金黄色,里头一层层的油酥薄如棉纸,酥松得不得了,一咬下去碎屑便掉了满地,每一口都尝得到蜜糖般的香甜滋味!要作出这份层次感相当费工夫,首先在材料上,要将水油面团与油酥分开处理,将水油面包入油酥,开再折起,如此重复两次,利用水与油互不相溶的特性,才能作出酥松分明的层次感,所以好吃的老婆饼相当的考验糕点师傅的功力和耐心。 而如今,在京城偏僻的一个小角落,却有着这样好吃的老婆饼店,这家店仅仅开张不到半年,名气算不上很大,但是回头客很多,因为这里的老婆饼味道和做工都远超市面上的其他店铺。 这间店铺的老板是个英俊的年轻人,每天脸上都挂着温暖的笑容,身边跟着一个怀了孕的漂亮妻子,两人恩爱异常,每天都在店中忙碌,虽然不富裕,但是很是温馨,日子过得快活极了。 “老板,来两个新出炉的老婆饼,我先尝尝味道,如果好吃,我会推荐给朋友,都让他们来你这里买!”朱霄走进店铺,没有直接称量带回去,而是先要试吃一番,毕竟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只有确定了这里的老婆饼味道是否正宗好吃,才会愿意出钱。 “好勒,那就谢谢您了,客官!”一个围着白色围裙的年轻男子,笑着从店铺后院端着两个金灿灿的冒着热气的老婆饼走出,头还没有抬起看向客官,嘴里就熟练的感谢起了主顾,真是一个做生意的老手,懂得顾客至上的道理。 “你这老婆饼不正宗啊,怎么饼里面没有老婆?”朱霄看着眼前没有抬头依然向着自己走来的男子,不由的调侃着对方。 “客官,您说笑了,老婆饼里怎么可能有老婆?”这男子没有丝毫的生气,只当对方是在打趣。 “客官您慢用!”男子将手中的盘子放下,这才抬起头来对朱霄客气了一句。 男子瞬间僵住了,脸上的灿烂笑容也停在了脸上,手还伸在桌子上,一时间也忘了收回。 “怎么,你这见到了老朋友,怎么一点都不高兴,连笑容都僵住了?”朱霄露出促狭的笑容,看着眼前脸色僵住的西门吹雪。 “你怎么来了?”西门出雪收回手臂,顺势坐在了朱霄的右手侧,脸上的笑容却已经不在了。 “外面闹翻天了,你这个当事人却像消失了一样!”朱霄伸手指了一下店铺外面的世界,不由的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当今武林最冷酷的剑客,一位新晋大宗师,居然会在京城的一角开起了买卖,做起了糕点师傅!” 朱霄仔细打量了一眼西门吹雪的打扮,一身常年不变的标配白色长袍,只是腰间没有了宝剑,而是围起了围裙。相貌依然是英俊的,只是脸上的冷意已经消散了,挂起了温煦的笑容,甚至腮边还留着一道白色面粉印记,应该是做饼时,用手擦汗时所沾。 第三十三章 点醒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眼前的男子会是江湖中的剑神西门吹雪,一个冷酷无情,舍剑之外,再无他物的大宗师剑客。 即使是朱霄早有心理准备,依然被此时的西门吹雪样子惊呆了,这是西门吹雪,自己没弄错吧,这怎么成了西门炊饼了,虽然雪和面粉都是白色的,但是一个是让感到寒冷,一个可以让人暖腹,简直是两个极端。 爱情的魔力就这么大吗,简直是让西门吹雪脱胎换骨了,朱霄这个单身狗突然感到了不适,恶狠狠的拿起了盘中的老婆饼,一口咬掉了一半,嘴里拼命的咀嚼着,别说,这老婆饼味道的确很好,酥脆而又清甜,不愧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所做,想到这里,朱霄有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这老婆饼的手艺不错,打哪学的?回头给我打包几份,我带回华山,让师父、师娘和小师妹都尝尝鲜!”朱霄一点都不知道客气,对着西门吹雪就是要求打包,典型的吃拿卡要,一副市侩的嘴脸。 “祖传的手艺,我父亲当初就擅长做老婆饼,我自小耳濡目染,也就会了!”西门吹雪小时候并不理解自己的父亲的做法,如今他已为人夫,即将为人父,却理解当初的父亲。 “哼!”朱霄看着脸上露出幸福笑容的西门吹雪,突然觉得嘴中的饼不再香甜,而是充满了酸臭味,瞬间就没有了胃口,随手就将啃了大半的老婆饼放到了盘中。 “你过的倒是自在,但是你可知道,陆小凤为了找你都快将京城翻遍了!”朱霄想到了自己感知到的陆小凤在京城的动作,不由的想要笑,他这个人好奇心重,但又极富正义之心,自从知道了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的事情牵扯到了阴谋,就一直不断的寻找线索,希望可以解开谜底。 陆小凤第一时间寻找的就是朱霄,因为朱霄曾经在他面前提过让西门吹雪出手的办法,其中一个就是叶孤城的约战,这让陆小凤回忆起来当时的场景,总感觉朱霄可能是最清楚真相的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华山,可惜的是朱霄提前一步来到京城,因此,陆小凤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京城,一边寻找朱霄和西门吹雪,一边打探消息,可谓是苦逼的很。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的地址,反而自己孤身来到了此处?”西门吹雪可不愿承担这个不心疼朋友的罪名,朱霄明明能够找到自己,依然没有告诉陆小凤,才是最可恶的,居然还想将罪名安置在自己的身上,简直是丧心病狂。 “额!我们不谈陆小凤了,太扫兴了!”朱霄神色一僵,没有想到结了婚的西门吹雪居然会反驳自己了,若是以前的西门吹雪必然懒得回应自己的吐槽,看来男人婚后的变化的确是大,让西门吹雪这样的闷葫芦都变得会吐槽了,简直是刷新了朱霄的三观。 可怜的陆小凤,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这两个好友如此随意就将自己的担心和付出抛之脑后,该有多后悔交友不慎。 “我倒是没有想到孙秀青居然能够将你这个老冰块融化了,看看你现在嘴角挂着的微笑,真是奇迹!现在的你简直已经不是西门吹雪了!”朱霄嘴中发出啧啧称奇的声响,眼神在西门吹雪的脸上不断的打量着,让西门吹雪感到了一丝的不适;虽然朱霄的动作很是轻浮,但是声音中却有着警告和提醒,神色也很是沉重,他知道以现在的西门吹雪的状态根本不适合比剑。 剑客不论是走有情剑道还是走无情剑道,都必须有着锋芒,此时的西门吹雪的锋芒已经被幸福软化磨平了,以此时的状态和叶孤城比武,简直就是送死,这也是朱霄来到此处的原因,他可不想此生为数不多的好友惨死他人剑下,只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西门吹雪不由自主的用手摸摸自己的脸,他对自己的性格变化并没有太留心,潜移默化之间就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微笑一直挂在脸上。 西门吹雪回忆着这段时间的幸福生活,眼神逐渐的软化,眼中透露出的爱意让朱霄感到了暴击,随着回忆的不断深入,西门吹雪就越不舍,但是想到不久之后的紫禁之巅的决战,西门吹雪心中瞬间被担忧充满,自己如果输了,这一切都将离自己远去,身上的气势不自觉的溢散开来,整个店铺都像是陷入到了冰封雪原,寒意让人鸡皮疙瘩都耸立了起来。 “醒来!”朱霄一声大喝,犹如晨钟暮鼓,将西门吹雪惊醒,这才将身上的煞气收起,重新变为了一个嘴角挂着微笑的幸福男人,这一刻的西门吹雪又成为了卖老婆饼的好男人。 “看来你这才意识到如果你这次决战输了,你身边的一切都将没有任何的意义!”朱霄看着一直沉浸在爱情中的西门吹雪,很是残忍的打断了他在幸福乡中的生活,让他重新面对了现实。 “我知道,可是我放不下!”西门吹雪看着朱霄身后的布门帘,眼神已经透过了着遮挡,像是看到了后院正在做着老婆饼的妻子,嘴角有着苦涩和伤感。 西门吹雪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像是一个剑客,虽然这段感情让自己突破到了大宗师,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西门吹雪的实力有了质的提升,武者决斗除了境界,最重要的是心无旁骛,剑客更要舍剑之外,再无他物,最是极端,正是着极端的心境,才能释放出最锐利的锋芒。 “看来你还是对自己现在的状态缺乏了解!”朱霄看着充满不舍情绪的西门吹雪,无奈的提醒着这位好友,他可不希望西门吹雪像原著一样发展下去,再次重回无情剑道,抛妻弃子,再次变回一块冷冷的冰块。 “嗯?什么意思?”西门吹雪立刻提起了精神,一直以来西门吹雪都对朱霄的实力感到迷惑,当时的他以为朱霄是一位大宗师,但如今自己已经进入到了大宗师境界,看朱霄依然是水中望月,雾里观花,这让西门吹雪感到震惊,听到了朱霄的话中有话,立刻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向着朱霄求教,希望可以有办法解决自身的难题。 第三十四章 双全法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朱霄吟着后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看着面前的西门吹雪,不由的感叹世间人所遇世间事都是相通的,两人的遭遇有些相似,不过又有着不同,一个是世俗身份的阻碍,佛法和爱情不可兼得;一个确是爱下去就要死别,不爱就会生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西门吹雪本来竖起耳朵想要知道朱霄究竟有什么办法,没想到朱霄却吟出了这首诗,瞬间像是被击中了内心,脸上的血色和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嘴中不断的沉吟着这两句,一时间人都痴了。 “双全法,世上哪有什么双全法?”西门吹雪嘴角挂着冷冷的讥笑,有些绝望,声音嘶哑,在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和低沉。 “吹雪,什么客人,居然会让你聊这么久,你刚刚放进炉中的老婆饼该出了!”一个温柔带着笑容的美貌女子掀开了朱霄身后的布帘,走了进来。 朱霄转头向后看去,见这个女子,身怀六甲,挺着已经凸起的腹部,慢步走来,虽然身材已经走样,但是绝对是朱霄见过最美的女子之一,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不由自主的扫过自己腹部时,还带着一丝母性的光辉,手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凸起的腹部,再次抬头看向了坐着的西门吹雪,眼中闪过幸福的光芒。 “你怎出来了?”西门吹雪连忙起身,急迈了几步,赶到了孙秀青的身边,很是自然的将手伸了过去,搀扶着孙秀青的手臂,孙秀青顺势就依偎在了西门吹雪的怀中,两人恩爱极了,浑然忘了还有朱霄这个大灯泡的存在。 朱霄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西门吹雪,心里虽然在为他们的幸福而欢愉,却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担忧,为他们的幸福而担忧。 因为朱霄对西门吹雪这个人很了解,也更清楚西门吹雪的剑。他的剑,本不是属于凡人的。 一个有血肉、有感情的人,绝对使不出那种锋锐无情的剑法,那种剑法几乎已接近“神”。 西门吹雪本就不是个有情感、有血肉的凡人,他的生命已奉献给他的剑,他的人已与他的剑融为一体,也已接近“神”。 可是现在他已变成了一个平凡的人,已有了血肉,有了感情,他是不是还能使得出他那种无情的剑法?他怎能击败叶孤城? 朱霄按下心中的沉重,知道自己来对了,如果自己不来,西门吹雪必然只能走老路子,孙秀青远走他乡,离开此地,再也不见西门吹雪。 “孙师妹,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十年没见,居然还在此时再次重逢!”朱霄是认识孙秀青的,当年华山派式微,直到岳不群突破先天境界,才重新开山收徒。 朱霄和孙秀青就是那时相识,见过一面。孙秀青是峨眉弟子,是三英四秀中的二师姐,当年曾随着独孤一鹤前来华山观礼。 说起来两人关系倒也算不上远,毕竟当年华山和峨眉同为中原武林六大派,交情深厚,所以两派弟子向来以师兄弟相称。 “朱霄师兄?”孙秀青这才抬头看向朱霄,见到有外人在,不由的在西门吹雪的怀中起身,有些不确定的喊道。 孙秀青其实对朱霄的印象很是简单,就是华山派的大师兄,如果不是十年前华山收徒时见过一面,孙秀青根本就记不得朱霄这个透明人。 华山派虽然式微过,但是如今可是声势极盛,派中有着风清扬这样的大宗师宿老坐镇,现在江湖中有传闻华山派掌门岳先生已经突破到了大宗师,一门两位大宗师,即使是少林武当也不敢说能够压过华山的风头。 华山派门下弟子也是极为有名,像是这位朱霄师兄的二师弟,令狐冲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先天高手,一手独孤九剑打出了威名,即使是面对宗师高手也能全身而退,另有华山派掌门的独女岳灵珊,听说小小年纪也已经突破到了先天,虽然不知剑法如何,但是想想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这门在江湖中被公认为天下第一的剑法,就知道岳灵珊的剑法修为绝对不低。 只是令江湖中人奇怪的是,从未听闻华山派的这位掌门大弟子有什么令人称道的地方,众人也只能认为是他在华山式微时拜入华山派,走了狗屎运,令人艳羡。 “孙师妹好记性,十年不见,居然还能记住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朱霄哪里看不出孙秀青对自己的印象颇浅,才会如此不确定自己的身份。 “真的是朱霄师兄,没想到你和吹雪居然是朋友!”孙秀青有些意外,扭头看向了丈夫,西门吹雪之前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冷酷无情,心高气傲,朱霄能够和西门吹雪成为朋友,绝对没有江湖传言中的那么不堪,毕竟龙不与蛇居,看来以往这位华山派的大师兄是过于低调了。 “西门吹雪算的是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吧!”朱霄点了点头,认可了孙秀青的话。 “他是我此生最想挑战的人,可惜我即使如今依然没有一丝把握!”西门吹雪知道在当今武林中朱霄可以说是毫无名气,简直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也完全不在意外界的评价。但是他不希望孙秀青也如此看待自己的朋友,所以多说这么一句,为的是提醒一下孙秀青,不要小瞧了朱霄,也希望她可以得到朱霄的认可。 孙秀青闻言,眼中闪过惊讶,但是面上不显,显然这个女子也是一个内秀之人,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低调的华山派大师兄,居然会让大宗师级别的西门吹雪如此重视,看来所有人都走眼了,眼前这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英俊的男子不仅不是平庸之辈,反而至少也是一位大宗师,华山派真的是得天独厚运了,居然在最式微之时,连出三位大宗师。 “如果不是吹雪所说,恕秀青实在是眼拙了,没想到朱霄师兄居然也是一位大宗师!”孙秀青不知道朱霄真正的境界,即使是如此,依然被朱霄有大宗师级别的实力感到震惊。 第三十五章 借住 “这不怨你,是我本人对江湖扬名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江湖中人都对我不熟悉!”朱霄对所谓的江湖其实并不感兴趣,他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了让自己更进一步上,没有功夫为了所谓的名利而去江湖厮混。 “朱霄师兄看破名利,令人敬佩!”孙秀青对朱霄能够不被名利所惑感到钦佩,江湖中人一生都在为了名利奔波,有几个能够看透,即使看透了也基本上都到了知天命之年,而朱霄才不过二十左右,怎么能不让孙秀青心生敬意。 “孙师妹谬赞了!”朱霄没有在继续客套下去,他此次的目的是为了西门吹雪,不是为了孙秀青。 “西门吹雪你现在的实力是大打折扣,你虽然又无情道转到了有情道,但是你的剑法还没有完善,只是无情剑,以你此时的状态和叶孤城决斗,你必死无疑!” 朱霄诉说着事实,却将一旁的孙秀青惊得血色尽无,脸色苍白一片。 孙秀青的双手狠狠的抓住了西门吹雪的手臂,青筋暴起,脸上带着惊色,眼中透着哀求,“吹雪,你能不能。。。。?” 孙秀青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西门吹雪就摇了摇头,拒绝道,“我爱你,也爱孩子,但是你应该了解我,我是一名剑客,可以死在对手的剑下,却绝不可能不战而降!” “可是!”孙秀青看着西门吹雪,脸上的焦急和担忧让人动容,但是看着西门吹雪脸上的坚毅神色,又将自己的担心咽了下去。 “好,我支持你的决定!”孙秀青已经下定了决心和西门吹雪同生共死,如果决战中西门吹雪战死,她生下孩子后,绝对不会苟活。 “行了,你们伉俪情深,我已经知道了,用不着在我眼前秀恩爱吧!”朱霄最是见不得人在自己眼前谈情说爱,想当年自己也是有未婚妻的人,如果不是意外,自己早就成亲了,哪里还有受着狗粮的折磨。 “如果,你羡慕,也可以找一个红颜知己!”西门吹雪的性格的确是变化很大,连这种八卦的话都能说出口了,简直就是颠覆了自己的冷酷男神的人设。 “朱霄师兄,如果愿意,我峨眉有的是好姑娘,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孙秀青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在为此事担心,反而有了心情调侃起朱霄了 “算了,算了,我是认输了!” 朱霄连连举手投降,表示自己是斗不过两个人。 “你们夫妻两个人,我不是对手,不过我此次来,就是为了解决西门吹雪的问题的!” 朱霄这时才将自己的来意道明。 “真的?”孙秀青眼中冒出来惊喜的泪珠,不敢置信的看着朱霄。 “你有何良策?”西门吹雪其实并不相信朱霄有着什么好办法,要知道他的状态他最了解,他现在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因为自己的剑道道路发生了改变,处于虚弱期罢了,只能靠时间悟出自己的有情剑法,才能度过这一关,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没有时间了,叶孤城的约战就在只剩下一个月了。 “山人自有妙计!”朱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起了关子,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不过这次进京,我还没有安顿下来,正愁着不知到何处借住呢?” 朱霄趁火打劫,顺势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朱霄师兄能够光临寒舍,是我们的荣幸,如果朱霄师兄不嫌弃,就在寒舍暂且住下!”孙秀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表态。 “我不同意!”西门吹雪这个人如果放在现代,绝对是一个重度的洁癖和强迫症患者,他从未招待过任何朋友在自己家中留宿,更别说朱霄要住一个月的时间。 “吹雪!”孙秀青眼中有着哀求,看着西门吹雪,摇了摇头。 “随你便吧!我去后院看看饼怎么样了!”西门吹雪看着伤心的妻子,无奈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向了后院,毕竟后院的火炉中还有着老婆饼需要出炉。 西门吹雪知道妻子这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线的生机,但是他并不认为朱霄有任何的办法,他本身就是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作为当今江湖中的顶尖战力,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自己摆脱此时的困境,除非他愿意抛妻弃子,重新走回无情剑道。 孙秀青看着西门吹雪郁闷的表情,无奈的一笑,然后对着朱霄开始道歉,“朱霄师兄,还请不要见怪,吹雪只是不适应和人一起居住,并不是针对你!” 朱霄哪里不了解西门吹雪的性子,他提出这个要求为的就是让西门吹雪难受,谁让西门吹雪喂了自己一肚子的狗粮,让自己难受的。要不然他哪里还不能找个落脚的地方,毕竟朱泓辛也是朝廷的封疆大吏,怎么会在京城中没有宅院呢。 “我明白!”朱霄摆了摆手,完全不介意,反正难受的又不是他。 太阳在一天的忙碌中逐渐降了下去,只留下了一抹红色的余晖,照耀着大地。 “总算是忙完了,累死我了!” 朱霄此时正躺在后院的竹制躺椅上,看着已经忙碌了一天的西门吹雪和孙秀青,不要脸喊着累死了。 西门吹雪闻言,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即使是好脾气的孙秀青,也在腹诽着朱霄,实在是没有想到华山派的大师兄居然会是如此惫赖的一个人物,要不是有求于人,孙秀青真的是想要怼上几句,她一个有孕之身的女子都在忙碌,朱霄这个男子汉,居然在后院一动不动的躺在竹椅上休息,不曾帮一下的忙。 西门吹雪倒是对朱霄的性格司空见惯了,心中倒也没有怨言。 “行了,你们也忙完了,西门吹雪你和我来!”朱霄伸了伸懒腰,这才在躺椅上起身,拍了拍西门吹雪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来。 西门吹雪微微愣神,不知朱霄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是看朱霄严肃的神情,难道他真的有办法解决自己的困境,西门吹雪心中还是有些不信的摇了摇头。 “吹雪!”孙秀青推了推愣在原地的西门吹雪,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她也不希望西门吹雪放弃。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跟在了朱霄的身后,完全不报希望,“算了,就当是安慰妻子了!”chaptere 第三十六章 办法 “你似乎是不相信我能够帮助你解决目前的困境?”朱霄看着不太情愿的西门吹雪,有些不爽的说道,自己的好心居然会有一天被人所嫌弃,真的是令他格外的想要撂挑子,但是西门吹雪毕竟是自己的朋友。 “我明白你的好心,只要能够让她安心,我就满足了!”西门吹雪回头看向了孙秀青所在的方向,心中对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剑客没有一个怕死的,在选择成为剑客的那一刻就已经命运注定了,不是死在他人的剑下,就是去往和他人比剑的途中,剑客是没有中途休息的,只能一路走下去,或者无敌,或者死亡。只有极端的道路早能早就极端的剑客。 “其实,在一开始我就知道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让我度过这个难关,你也不必劝我,因为我不愿!”西门吹雪的脸上此时虽然没了冷意,但是骄傲依然在,这是他刻画在骨子中的倔强,没有人可以让一个剑客违背自己的心意,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只能说那个人已经算不上一位真正的剑客了。 “你觉得如果我只是劝说你和孙秀青分离,还会没事找事的在你这里借住吗?”朱霄挑了挑眉毛,他知道西门吹雪完全是想歪了,以为自己是来劝说他的。 “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西门吹雪完全没有抱希望的向着朱霄的质问着。 “当然有!”朱霄的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让西门吹雪浑身一震,瞪大了双眼看向朱霄。 “怎么可能?” “你想不出的办法,不代表我也没有办法,不然你怎么会一直想要挑战我呢?”朱霄得意洋洋的看着西门吹雪,完全没有一丝往日的稳重,完全像是一个炫耀自己本领的小孩子,不过男人有时候就是和孩子是一样不成熟的。 西门吹雪身上的战意陡然升起,向着四周扩散,强大的气势将周围的尘土都吹散了,他被朱霄的话引起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战意,反正一个月后他就要和叶孤城决战比剑了,如果能够在这之前和朱霄比试一场的话,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喂喂喂!你可不要乱来,还想不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办法能够解决你的困境?” 朱霄看着眼中露出冲天战意的西门吹雪,不由的有些惊慌,连忙阻止着西门吹雪。他和剑客打过很多交道,自然知道如果自己再不阻止西门吹雪,自己和西门吹雪就要先要比试一场了,他可不愿意没事找事和人打一架,实在是无趣的很。 西门吹雪闻言,身上的气势顿时一收,他知道刚刚就是自己挑战朱霄的最好机会,但是他不愿强迫朱霄,更不愿放弃朱霄口中的办法,心中失落的西门吹雪隐隐有着预感,他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挑战朱霄了,这是剑客的直觉,西门吹雪是一个大宗师,他的直觉已经是具备了一丝预知的特质。 “呼呼呼,好险!”朱霄夸张的用手趴着胸脯,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 “别废话,直接说办法,不然就和比试一场!”西门吹雪丝毫没有理会朱霄的耍宝,冷声道。 “你现在是处于剑道的蜕变期,就像是螃蟹换壳一样,新长出来的蟹壳是软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就会比原来的壳更加的坚硬,所以我们只要将这个过程加速即可!” 朱霄举了个例子,和此时的西门吹雪的状态极为相似。 西门吹雪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的确,此时的他正处于蜕变期,而叶孤城的约战正好卡在了这个尴尬的时间点,所以才会造成了西门吹雪的困境。 “要怎么加速度过蜕变期?” “战斗,和势均力敌的各种对手比武,只要不死你就会很快的度过蜕变期!” 朱霄神色庄重的下着结论,只是这结论是如此的残酷和冷血。 “我明白了!”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手握住了腰间的长剑,转身就要离去。 “你去哪?”朱霄一脑门的疑惑,自己还没有说完,西门吹雪怎么就要走了。 “找人比剑,如果不死,我一月之后自会赴约紫禁之战!” 西门吹雪的声音冷冷的,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盘算着江湖中究竟有哪些人可以作为自己此时的对手,助自己度过蜕变期。 “等一下,我想问下,你准备找谁?” 朱霄此时倒有些好奇了,西门吹雪回去找谁比剑,出声拦住了西门吹雪。 “不知道,但是应该会去拜访华山风清扬!” 西门吹雪早就想要领教一番华山派的剑法,特别是清风十三式这天下第一的剑法,如今正好一举两得。 朱霄在自己的脑海中想象着自己的好友只身一人,剑挑华山的风姿,不由的手扶额头,如果西门吹雪真的那样做了,华山派怕是真的要和西门吹雪死磕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他们会答应和你比剑?” 朱霄有些头疼的劝说道,希望西门吹雪能够冷静下来。 “没有把握,但是他们一定会和我比剑的!” 西门吹雪是一个剑客,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遇见问题能够依靠的只有手中的剑,说道这里,西门吹雪将自己的剑向朱霄示意了一番,看来他是准备用手中的剑硬逼着他人比剑了。 “你这样做,怕是还没有度过蜕变期,仇家就已经遍布江湖了!” 朱霄对剑客的脑回路实在是感到清奇,简单粗暴,一点礼数都不懂。 “我不在乎!” 西门吹雪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和起伏,像是重新变回了原来的冰冷模样,但是朱霄知道此时他的心已经是温暖的了,不在冷冰冰的。 “孙秀青也不在乎吗,你未来的孩子也不在乎吗?” 朱霄的质问像是一把利剑穿透了西门吹雪所有的坚强,握剑的右手也松了开来,有些迷茫无助的看向了朱霄,此时的他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我有办法让你和所有的高手比试,但却不需要你这么做!” 朱霄叹了口气,万物皆有灵,这“灵”就是感情,人类作为有情众生中的一种,感情最是消磨人的意志,也最能磨炼人的意志,可以让人变得脆弱,也可以让人变得坚强,要看人怎么对待这段感情。 “” 第三十七章 剑客之巅的第一场比试 西门吹雪有些惊奇的看着朱霄,但是没有开口,他在等待着朱霄的下文。 “我有一项秘术,可以将你的精神拉入到我的精神空间中,在精神空间中我可以演化出各式各样的剑客高手,和你比剑,让你的剑道快速的蜕变!” 朱霄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向他人开放自己的精神空间,即使是岳不群等人也不曾进入过朱霄的精神世界,甚至不曾知道这个秘密。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震惊,但是脸上却丝毫不显,他明白这是朱霄的底牌和秘密,因此他没有多问一句,直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朱霄满意的点了点头,西门吹雪的表现让他很满意,虽然他并不在乎别人知道自己擅长精神秘术,但是谁也不愿意自己的秘密满天飞。而西门吹雪绝对是一个保守秘密的人,他冷言少语,绝对不会和他人谈论任何人的八卦和秘密。 “你不要抵抗,我拉你进入精神空间!” 朱霄向着西门吹雪叮嘱道,虽然即使是西门吹雪有意抵抗自己的精神拉扯,依然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西门吹雪是朋友,朱霄不愿强迫西门吹雪的意愿。 西门吹雪没有点了点头,放开了自己的防备,任由朱霄施为,他感到自己的精神一阵恍惚,在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换了一个天地。 西门吹雪打量着眼前的天地,一片茂密的森林,密密麻麻占地极为广阔,一眼望不到头。 西门吹雪站在树巅之上,看向了对面的身影,此人不是朱霄,让西门吹雪感到惊奇,他隐隐猜测这就是朱霄精神空间演化出来的对手,不由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一身白色的长袍,样式和当今大明的服饰截然不同,看对面之人的样子也就是刚刚成年,面孔稚嫩,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对方的眼睛是全白的,没有黑色的瞳孔。 “在下日向宁次,擅长东瀛剑法,结合了忍者和武士之间的剑法闯出了一门日向剑法,此剑法乃是东瀛剑法的集大成者,将东瀛剑法的狠辣和阴狠发挥到了极致,还请指教!” 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丝温煦的微笑,不像是一个剑客,反而像是东瀛的贵族公子,唯一和剑客搭上关系的是对方手中的武士刀,这和中原剑制式完全不一样,这武士刀看起来有着弯度,只开启了一面刀刃,看着造型应该是善于劈砍,和中原的剑法应该完全不是一个套路。 西门吹雪没有因为对方的容貌和气质有丝毫的大意,能够被朱霄认为是顶尖的剑客的人,即使是年龄再小,也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存在,西门吹雪将自己的剑拔出,直指日向宁次。西门吹雪的剑,乃一柄剑锋长约三尺七寸,重七斤十三两的漆黑、狭长的天下利器,剑下败过无数英豪。 “请赐教!”西门吹雪对所有的对手都异常的尊重,没有丝毫的小觑之心。 “请赐教!” 日向宁次没有客气,直接将剑举起,脚下轻踏枝条,人如离弦之箭飞射向西门吹雪,手中的武士刀劈下,充满了戾气和重压,空气好似水浪直接被劈开,携带着无尽的压力直接砸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瞳孔微缩,眼中有着凝重,这个东瀛的少年的剑法虽然脱胎于东瀛剑法,但是却又截然不同,已经由邪转正,剑法中没有了东瀛剑法的奇诡狠辣,反而异常恢弘大气,绝对是东瀛剑圣级别的剑客,是东瀛剑法的集大成者,古今罕见。 西门吹雪感到自己的心中的热血在燃烧,自己的剑心在觉醒,能够和这种剑道高手比剑,真是人生之幸,不论胜败如何,都值得倾力一战。 西门吹雪脚步微微移动,西门吹雪有着一身极为出色的轻功和精准的眼力,即使是陆小凤也不敢说能在这两方面胜过他,这是一个顶尖剑客的必备素质,不然必然只能是一个二流的剑客。 西门吹雪的剑微转,向着空中的日向宁次的腰间横斩而去,日向宁次微微一笑,身子在空中一顿,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要知道人在空中时无法借力,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何况是在飞速的移速中直接停滞住,西门吹雪的剑尖从日向宁次的腰前,以毫厘之差扫过。 日向宁次身子在空中再次的翻转,手中的武士刀转变了方向再次向着西门吹雪的头顶劈下,西门吹雪不由的露出了畅快的笑容,身体向后飘去,第一次离开了原地,落在了身后的树杈之上。而日向宁次却落在了西门吹雪刚才站立的地方,两人再次举剑对峙。 “阁下的剑法恢弘大气,已脱东瀛剑法的窠臼,独成一家,可谓是东瀛剑法的最高峰,令吹雪敬佩!”西门吹雪夸赞着对手,极尽赞美之言,这是剑客之间的心心相惜,只有这样的对手才能让双方拼尽全力一战,即使死于对手的剑下也无憾。 “余三岁就开始学习东瀛忍术和剑法,十二岁时便可以称得上罕有对手,直到十五岁,才做到了举目天下,再无对手,可谓是尝尽孤独!” 日向宁次虽然只是朱霄的一部分精神显化,但是有着他全部的记忆,向着西门吹雪介绍着自己的那一世的经历。 “阁下天资令人敬佩!”西门吹雪敬佩的看着对面的翩翩少年,他对对方的话深信不疑,人的嘴会说谎,但是剑法却不会,他能够感受到对面少年的剑法中的骄傲和孤独,这是对方无敌世间的见证,是最好的语言,没有比这更令人相信的证据了。 “虽然我不曾听闻过阁下的威名,但是我很荣幸和阁下能够比剑,还请再次赐教!” 西门吹雪没有任何的信心可以赢过对面的东瀛少年剑客,这人给自己的感觉使得深不可测,哪怕是对方一直保持着和自己同样的大宗师境界,这应该是朱霄控制所致。 西门吹雪热血沸腾,属于剑客的锋芒不挫反而更显锋利,剑客就是要向强者举剑,迎难而上,一往无前,此时的已经抛却了所有,舍剑之外再无他物,只是剑中的剑意和过去的冷酷无情有所区别,这是他新生的有情剑道,虽然还没有完善,但是受到对面少年的刺激却已然飞速的成长。 第三十八章 比试继续 日向宁次闻言点了点头,脚下清点,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西门吹雪的对面。 “好快!”西门吹雪这才发现这位剑客的身法简直是神出鬼没,他的剑法恢弘大气,充满了豪情,光明正大到了极点,但是他身法确是奇诡莫测,可谓是将邪异发挥到了极点,这少年可谓集正邪于一身,阴阳相合,绝对是东瀛武林中不世出的人物。 一开始这少年说自己是东瀛剑法的集大成者,西门吹雪除了从对方的做派和武士刀上分辨出一些,感觉其他方面和东瀛剑法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此时他却深信不疑。 西门吹雪的灵觉敏锐,隐隐感知到身后传来了锋芒之感,手中的利剑向后挥去,身体顺势转身,看到了出现在身后的日向宁次,对方见西门吹雪依然转身,手中的武士刀收回,因为他的武士刀不如西门吹雪的剑长,即使自己能够将西门吹雪刺伤,自己也会被利剑腰斩。 日向宁次微微下蹲,躲过了横扫的利剑,右脚用力一蹬,顺势将武士刀再次刺向了西门吹雪的腹部,,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眨眼间就已完成。 西门吹雪有些吃惊,感受着腹部传来的凉意,激起了鸡皮疙瘩,这是对方的剑意已经临身。 这少年的反应速度是在是远超常人,变招极快。 无奈之下,西门吹雪只能选择了连败俱伤之策,手中的宝剑硬生生的扭转了惯性,向着下方狠狠劈落。 日向宁次感受到头顶传来的风压和惨烈的剑意,手中的武士刀,向下一杵,身形以此为支点整个腾空,向着西门吹雪的左侧飞去。 西门吹雪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身形再次后退,自一两人交手开始至今,西门吹雪一直在后退,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西门吹雪的状态,反而是让他锋芒更盛。 西门吹雪不断的分析着对方的剑法,对方的剑法招式虽然恢弘大气,不似东瀛剑法,但是攻势却犹如雨打芭蕉,连绵不绝,深谙东瀛剑法和兵法结合的特点,具有风林火山之势,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得势不饶人,令人难以喘息应对。 “呼呼!”西门吹雪虽然才和日向宁次短短交手几个回合,体力却消耗颇大,主要是精神上的压力过大,对方的剑法已经达到了奇正相合的境界,招式毫无规律,但是却又能顺势应变,绝对不同于西门吹雪以往见过和听过的任何一种剑法。 “看来你已经快要到达了极限了,不知道在我手中还能支撑多久呢!”日向宁次言语如剑,这是东瀛剑法的特点,打击对方的心理和气势,扰乱对方的思绪,这是兵法中的攻心为上之策,由于东瀛国小人多,常年动乱,所以所有的武艺都和战场有关,武道追求狠辣无情,又结合了兵法中的奇诡之道,因此和中原的武艺完全是背道而驰,但是却有殊途同归,任何武道到了最后都是无有高下,只看个人的境界。 “我身体虽然疲惫,但是精神反而越发的高涨,能和你这样的高手交手,我真得是太兴奋了!” 西门吹雪没有否认自己的状态,反而大方承认了,这让日向宁次心中微微提起了戒备,这说明对方的心理极其强大,完全没有被颓势打击到,这种人随时都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此时的西门吹雪完全不像是一个冷酷的剑客,反而像是一个剑疯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第一次主动向着日向宁次发起了进攻。 西门吹雪明白对方的应变能力和身体素质都远超自己,所以自己不能一直消极应对,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所以第一次施展出了自己的剑法,其实西门吹雪的剑法虽然有着招式,但也没有固定的规律,更多的是一种用剑风格,也没有什么名字,只是朱霄曾好奇问过一次,观看过西门吹雪剑法后,帮着起了一个雪梅剑法的名字,西门吹雪没有反对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很符合他的剑法,招如其名,西门吹雪的剑法犹如寒冬里的风雪,冷酷无情,大雪过后,天地一片白茫茫,圣洁无比;犹如西门吹雪每次出手,必先沐浴斋戒三天,宁心静气,才会出庄杀人,他已经将剑法奉为了自己的信仰,虔诚圣洁。 西门吹雪的剑法带来了强烈的风压,将周围的树枝刮的猎猎作响,无数的绿叶脱落,顺着风压射向了日向宁次,好似凛冬将至,风雪覆盖天地万物,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之气,万物生机泯灭,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日向宁次感受着西门吹雪剑法中的肃杀,心中起了兴致,武士刀挥手应对,身上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剑意,如果说雪梅剑法带来的冷酷的寒冬,那么日向宁次此时的剑法带来的确是寂寥的深秋。 无数的绿叶还未到达日向宁次的神情,好似就被秋风带走了绿色,变得枯萎发黄,渐渐的飘落,像是经过了时光的洗礼,化作了飞灰,一点点的被风吹向了远方,充满了腐朽和寂寥气息。只有一身白衣的日向宁次站在这漫天的飞灰之中,依然洁白无瑕,颇有些天地万物皆朽,而我独存的寂寞。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日向宁次的神情有着寂寞,即使是西门吹雪正在和他比剑,亦不能缓解他半分的心绪。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日向宁次的心比西门吹雪更加的冷,他是一个孤独的行者,没有同行者,回看道路,只有自己的脚步相随,不能停下,亦不愿停下。走上这条无尽的道路上,脚步缓慢而又坚定,心里却有着寂寞和孤独。 清朗的少年之声响彻茂密的森林,让西门吹雪都不禁动容,内心产生了共鸣,这可怕的意志和精神影响着西门吹雪,动摇了他的剑心,但又令西门吹雪欣喜。 西门吹雪的剑心不破不立,今日受到了日向宁次精神意志的撼动,已经出现了裂缝,打破了顽固的无情的剑道,新的剑道正在其中孕育并悄悄的生根发芽。 第三十九章 西门吹雪的死亡 西门吹雪剑心受到震动,手上的剑招和速度都不自觉的发生了变化,却浑然不觉,这是精神境界受到了压制,速度变缓,思维变慢,但也不是全是坏事,随着剑心的裂隙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西门吹雪的剑招出现了新的变化,白茫茫的大地上,出现了第二种色彩,第三种颜色甚至是第四种颜色,分别是墨色、红色和鹅黄色。 屈曲盘旋的墨色枝干,片片鲜红的花瓣,一丛鹅黄的花蕊,组成一朵朵玲珑的梅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幅美丽的画。它迎着凛冽的寒风,傲然怒放,它浑身充满生机,使惨白的世界也有了生机——它是一种敢于向严寒挑战的花,一种给人以力量,给人深思和勇敢的花,一种使人肃然起敬的花。 即使风雪肆虐,凛冬再寒冷,无穷的冰雪压在了梅花的枝头,将这株梅花压弯了腰,但是它依然将盛开着,将这生机泯灭的世界的寂寞打破,顽强的展现着自己的风采。 这是西门吹雪追求的剑道,是他新剑道在生根萌芽生长,西门吹雪不曾察觉到自己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是为这孤寂的世界生出的一抹嫣红,还是为自己此生的追求剑道终于有了雏形,不论是为了哪般,他相信终有一日这世界必将被盛开的梅花铺满,再无孤寂。 “剑意不错,但是你输了!”日向宁次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西门吹雪的身后,手中武士刀已经架在了西门吹雪的脖颈之上。 “我输了!第一次输了!”西门吹雪呢喃着,但是脸上没有丝毫的失落,反而透着几分的欣慰和喜悦,失败似乎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一点的痕迹,剑客一声都在追求剑道的巅峰,他已经看见了自己剑道的未来,虽败不馁,心中只有喜悦. “朝闻道,夕死可矣!”西门吹雪感叹着,心中的剑道在快速的蜕变着,虽然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圆满,但是以往的剑道正在飞快的崩塌,新的剑道正在重塑。 “看来此次比试,你收获颇丰!”日向宁次本就是朱霄所化,自然明白这句话的道理,虽然在字面上看是说为明悟了自己的剑道,死而无憾,但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西门吹雪明悟了自己的剑道真理,以往的那些不符合这条剑道的思想都将不复存在,都将在西门吹雪的新剑道中消失。 “是收获颇丰,但可惜的是就要结束了!”西门吹雪遗憾的摇了摇头,他有些不甘心,不是他贪生怕死,苟且偷生,而是为没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剑道圆满而感到有些不舍。 “再见!” 日向宁次的剑极快,即使是以西门吹雪的反应速度,都没有察觉到痛苦,就已经被划破了喉咙。 “好快的剑,再见!” 西门吹雪感叹了一声,这时鲜血才在伤口喷涌而出,整个人面色平静的倒下,在高高的大树上跌落。 “砰!”西门吹雪的尸体砸在了尘土之中,此时的他不在是一尘不染,像是万千普通的生命一样,死后沾染了数不尽的泥土,最后也会和这灰扑扑的尘土化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西门吹雪睁着双眼看着天空,绿色的树木和蓝天白云映照在他的双眸中,日向宁次站在高高的树顶,静静的俯视着这个男人,眼神淡漠而又孤寂,终究不能和自己一样前行下去,这条路上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一如既往的寂寞。 。。。。。。。。。 “呼呼呼!”西门吹雪睁开了双眼,拼命的喘息着,气息是如此的粗重,以至于腰都弯了下去,双手扶着膝盖。 “我没死?”西门吹雪平静了一番激荡的心绪,右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那冰冷的武士刀割破喉咙的感觉依然存在于心间,那一刻西门吹雪从未体验过,那冰冷的金属划过脖子,脖子上的汗毛都耸立了起来,并被激起了鸡皮疙瘩,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牢牢的印在了西门吹雪的心间,化为了他剑道的资粮,不断的催生着剑道的成长。 “感觉怎么样?”朱霄站在了西门吹雪的身前,有些好奇的问道,虽然当初他在忍界时就因为使用自己自创的梦中证道大法将自己的心神投入到了精神幻化的各种人生之中,历经了生老病死,但是他毕竟是天赋异禀,每次转生都可以叠加天赋,精神坚固,早已不似凡人了,所以有些担心西门吹雪在精神世界死亡一次后会留下什么精神创伤。 “除了有些精神疲惫不济,没有什么其他的不适!” 西门吹雪伸手借住朱霄的手臂的力道,直起了身体,对着朱霄说了一下自己的感受。 “那就好,以你现在的精神强度和境界,最好还是好好休息两天,三天后我们继续?” 朱霄叮嘱着西门吹雪,最后有些不确定的犹疑道,毕竟每三天经历一次生死大战,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正常人的精神是有着承受极限的,何况如果失败了还会经历死亡,精神承受的压力就会更大,他有些担心西门吹雪是否能够承受如此残酷的磨砺。 “继续!” 西门吹雪坚定的打断了朱霄的劝阻,直接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朱霄,没有比和顶尖的剑客比剑更能让剑客兴奋了,西门吹雪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刚刚比试的对手日向宁次的剑法和境界,让他受益匪浅,自己的有情剑道因此受益,已经有了雏形,如果是靠自悟至少要几年的时间。 “好,但是如果你的精神承受不住了,我就会停止这项试炼!” 朱霄尊重了西门吹雪的选择和意愿,但是他依然对西门吹雪做出了限制,他可不想最后西门吹雪因为精神受创过重导致精神崩溃。 “谢谢!” 西门吹雪伸手拍了拍朱霄的肩膀,转身向着饼铺走去,脚步有着几分蹒跚,精神受创看来已经影响到了他的身体状态,但是他的脚步依然坚定,腰杆依然笔挺着。 “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朱霄洒脱一笑,没有客气。 西门吹雪走到了饼铺的店门口,突然站住了,突然向着身后的朱霄问道,“那个日向宁次,他真的存在过吗?” 第四十章 果然是真理 “存在过,只是你不曾听闻过罢了!”朱霄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怎么解释。 西门吹雪见到的日向宁次不仅仅是忍界的日向宁次,而是朱霄将忍界的剑道和大明江湖世界的东瀛剑道融汇创新后,将这些剑道境界知识灌输到了其中后形成的新的日向宁次,所以这个日向宁次可以说是朱霄自身关于东瀛剑术的分身,是名副其实的东瀛剑术的集大成者,在日本可以称得上真正的剑圣。 当年朱霄在华山习武有成后,曾经到过东瀛,以日向宁次的身份拜访过东瀛各大流派,其中就有东瀛第一剑客眠狂四郎、柳生家族的柳生但马守和伊贺派等,可以说是一人镇压一国,只是他从未以真实身份露面,也从未动用过中原剑法,只是以东瀛剑法对敌,不然他肯定会被整个东瀛武林所敌视。 “他的实力和你相比,孰高孰低?” 这个问题在西门吹雪心中深藏许久了,对于朱霄的实力他一直是雾中观花,水中望月,难以探测到深浅。 “如果只是以东瀛剑法论,我和他应该是不相上下!” 朱霄不想欺骗朋友,对西门吹雪如是说道。 “我明白了!我很满意和他的这场比剑,满足了我长久以来的心愿!” 西门吹雪似乎是笑了一声,脚步再次迈出,跨进了饼铺。 “东瀛剑法不相上下,原来日向宁次就是你,你却不是他!” 西门吹雪对于朋友的回答很是满意,他知道朱霄完全可以敷衍欺骗自己,但是他没有,虽然不曾直说,但是已经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日向宁次只是朱霄的假身份而已,可能只是他游历东瀛时随手编造的。 朱霄看着脚步重新变得轻快的西门吹雪,“满意和我的这场比试吗?” “放心吧,后面还有许多场呢,希望你可以一直都满意!” 朱霄喃喃自语,哑然失笑,自己虽然从未答应过和西门吹雪比剑,但是这次却要用各种马甲和他比试,不知道算不算嘴上很强硬,身体很诚实。 摇了摇头,朱霄紧赶几步,对着铺内喊道,“我饿了,西门吹雪,我要吃你亲自做的饭菜,今天可是累死我了!你必须犒劳犒劳我!” 朱霄来到后院直奔躺椅,再次躺在了上面,惬意的眯起了双眼,嘴里还不停的催促着西门吹雪赶紧做饭。 孙秀青看着面色疲惫有些苍白的西门吹雪,虽然不知道丈夫究竟和朱霄出去经历了什么,但是她还是心疼西门吹雪,连忙阻止了想要进厨房的西门吹雪,转头对着朱霄建议道,“朱霄师兄,吹雪忙了一天了,有些疲惫,让他休息一下吧。我在峨眉时也曾专门学过几手素斋,不如我给你做几个拿手的小菜,算是感谢你对吹雪的帮助!” “不行,我就要吃西门吹雪亲自做的饭菜!” 朱霄疯狂的摇头,不由孙秀青再说下去,就将耳朵捂住了,表示自己绝不同意。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身子重,闻不得油烟!” 西门吹雪熟练的将围裙重新系上,将孙秀青推出了厨房,动手做起了晚餐。 孙秀青有些心疼的回道了朱霄的身边的竹椅上坐下,不自觉的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朱霄,无声控诉着朱霄的罪行。 “哎!” 朱霄就是再厚的脸皮,也禁不住孙秀青这么一个孕妇的打量和控诉,只能无奈的直起了身子,小声的开口解释。 “我这是为了他好,他精神受创,但是由于剑道有所突破,导致精神过于兴奋,这样不利于他的精神恢复,我让他做饭,是为了让他平复心情,忘记剑道上的领悟,有利于的精神自愈!” “我没有责怪朱霄师兄,只是有些心疼吹雪吧了,还请朱霄师兄勿怪!” 孙秀青闻言,脸上红云升起,有些歉意的向朱霄道了个不是。 “我明白,谁让你们恩爱呢!” 朱霄作怪的说道,脸上的不断的挤出滑稽的表情,眉毛一挑一挑的。 孙秀青没有反驳,只是脸上的红色更深了一些,双手捧着腹部,视线专注的盯着厨房,并且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啊,可恶,我又饱了!” 朱霄生气的抓起了头发,气恼的喊道,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孙秀青此时对朱霄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了,知道他是个随性爱闹的,并没有劝解朱霄,只是静静的看着朱霄在哪里发泄耍宝。 “你怎么不安慰安慰我?” 朱霄见半天没有人理会自己,自己一个人在哪里唱独角戏,像是一个小丑,不由的转头向孙秀青问道。 “朱霄师兄,你需要秀青安慰吗?”孙秀青很是文静的问道,眼神中有着促狭。 “不用,你还是安慰你的西门吹雪去吧!” 朱霄连忙摇头,他明白一个从古至今都通行的真理,那就是一定不要同女人讲道理,所以他怂了,直接拒绝了孙秀青的安慰,生怕自己惹祸上身。 “那真是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将师姐妹介绍个朱霄师兄,让你不至于单身一人,孤独难耐,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孙秀青怎么看不出朱霄是一个怕麻烦的男人,而有的时候,女人就是男人最大的麻烦,所以故意惋惜的恐吓着朱霄。 “不用了,我高攀不起!” 朱霄连忙摆手拒绝,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果然孔夫子所说果然是真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朱霄内心感叹多亏自己的机灵,算是躲过一劫。 “哼,我峨眉女弟子,难道就这么不入朱霄师兄的眼,要知道她们在江湖中比比皆是追求者!” 孙秀青虽然知道朱霄没有成家的打算,但是看他一副躲瘟神的样子,不由的替自己的同门感到不平,怒气冲冲的对着朱霄说道。 “哪里,我这个人没有担当,好吃懒做,自由随性,是我配不上峨眉女侠!” 朱霄牢记万千男性总结的真理,好男儿不与女子争论,不断的贬低着自己,希望可以将这个话题揭过,不要在这么危险的话题上纠结下去。 “你知道就好!”孙秀青冷哼了一声,她也知道朱霄所说都是假话,但是还是有些不平的应道。 第四十一章 再次比剑 三人围在了一个木圆桌,桌上放着几盘西门吹雪做出的小菜,全部都是素菜,但是口味却出奇的好,西门吹雪就是这么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全力以赴,做到最好,这种人对着自己有着严格的要求,甚至在外人看来都有一些过于苛刻了。 “手艺不错,西门吹雪你要是开个饭馆,我一定天天来光顾!” 朱霄吃的很是舒适,将手中的碗筷一放,就像一个大大爷一样,身体向着椅子上一靠不再动弹,嘴里夸赞着西门吹雪的厨艺。 西门吹雪没有接朱霄的话茬,他现在是有些后悔认识朱霄这么个大爷了,干啥啥不行,就知道指使他人,自己算是交友不慎。 朱霄也知道自己在西门吹雪这里蹭吃蹭喝,不干活有些过分,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西门吹雪和孙秀青二人,朱霄识趣的站起身来走向了客房,准备早点休息,不在二人面前碍眼了。 冬雪是是这季节的最大的特点,鹅毛般的大雪在天空飘落,给世间众生带来了不同的命运。 对卖炭翁而言,期盼着雪一直下才好,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将生意兴隆,虽然他自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对乞丐而言,祈祷雪可以尽快停下,毕竟饥寒交迫可是最难熬的,对朱门大户而言,这场大雪就是最好的景色,可以让他们呼朋唤友一起品酒赏诗,高谈阔论,好不知自在。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朱霄看着眼前的火炉上温着上好竹叶青,不由的赞道。 此时的屋内生着火炉,热气将人烘的昏昏欲睡,再加上着上好的竹叶青,可以说是让朱霄都生出了微醺的感觉,感觉舒适极了。 西门吹雪此时整坐在朱霄的对面,他眼前的杯盏却并不是酒,而是茶水,对于西门吹雪而言,酒水是万万碰不得的,这东西会让剑客的手握不住自己的剑,一个剑客如果不能握紧自己的剑,那他离死亡也就不远了,所以西门吹雪从未饮过酒。 “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西门吹雪看着微醺的朋友,脸上的神色是如此的平静,他在这三天内已经充分将自己的精神休养过来了,而且也吸收了自己的上次的收获,已经将之化为了自己的剑道的资粮,是自己的剑道又有着进步。 “不要抵抗!” 朱霄没有拒绝西门吹雪的请求,直接将西门吹雪拉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西门吹雪再次感受到了精神恍惚,再次回过神,已经是到华山之巅。 站在华山的山巅,看着伸手就可够到的云雾,再向下看着陡峭危险的山路,让人不寒而栗。 西门吹雪曾经到过华山,只是和此时不同,那是的华山上有着华山派的众人,此时的华山派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个人站在了自己的不远处。 “朱霄!” 西门吹雪惊讶的出声,西门吹雪是一个视生死如无物的人,即使是天塌下来,他都很难惊讶,但是他的确是没有想到此时站在自己身前的对手居然会是朱霄,要知道当初他曾多次想要挑战朱霄,都被他拒绝了。 “你认识我?” 此时的朱霄一身玄黑色的衣袍,站立在山崖边上,衣袍随风猎猎作响,一头青丝四散开来。 “但是我不是朱霄,我是郭保坤!” 此时站在这华山之巅的正是朱霄前世的记忆,郭保坤,只是朱霄将他的容貌保留成了今世的样子。 “郭保坤?” 西门吹雪有些疑惑,难道这又是朱霄的一个假身份,曾经用过他行走江湖。 “在下西门吹雪,还请赐教!” 西门吹雪不是一个纠结的人,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比剑更加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直接发出了邀战。 这个郭保坤没有此世的记忆,只有前几世的记忆,所以听到了西门吹雪的名字很是惊讶,露出打量的目光,仔细观察着对面的剑客。 样貌英俊,身材颀长,腰杆笔直,五官冷峻,只是神色却比自己郭保坤想象的要温和的多,一点都不像郭保坤记忆中的那么冷酷无情。 “你听过我的名字!” 西门吹雪的灵觉惊人,能过感知到郭保坤眼中的好奇,知道他绝对是听过自己的名字。 “有所耳闻,只是你和我印象中相比要温暖一些!” 郭保坤是何等骄傲的人,不屑撒谎,直接承认了。 西门吹雪微微皱眉,看来朱霄的这个假身份是他还不曾认识自己时出现的,他心中对朱霄的过往实在是好奇极了,不知道朱霄究竟有多少的马甲和假身份。 西门吹雪将剑拔出,直指郭保坤,“你的剑呢?” “我虽然不是一个剑客,但却是一个武者,也会几手剑法。至于我的剑在哪里,我的人就是剑,是拳,亦是掌!” 郭保坤伸出了双手,十指纤长,白净笔直,这是一双完美的手,适合握剑,更适合练剑。 西门吹雪,有些皱眉,不知对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主动出手。 身形闪动,宝剑向前刺去,但是剑尖却飘忽不定,剑光闪烁,晃得人眼花撩轮,让人找不准此剑究竟攻击何处要害。 郭保坤没有被眼前的剑光所迷惑,不论剑光落于何处,只要找到剑柄在何处即可,右手捏了个剑诀,食指和中指并拢,一道锋芒自指尖射出,直奔西门吹雪的手腕,釜底抽薪。 西门吹雪的剑光就像是冬天的大雪,遇到了阳光一样,直接融化殆尽,手腕一翻,让过了这道剑气,人已经在郭保坤的身前停下了。 “无形剑气!” 西门吹雪眉头紧蹙,他从未听闻过江湖中有气剑之术,他所遇的剑客都是剑不离身,第一次见这种以身为剑,可以在手中射出剑气的武学。 “不错,我曾听闻过在宋朝时,大理皇室有一门无形剑气的法门,叫做六脉神剑,我就是根据此段传闻,自创了这手无形剑气之法!” 郭宝坤的神色中有着骄傲之色,他敢说自己的这门无形剑气绝对比六脉神剑高明,不仅仅可以在手中发出剑气,全身窍穴都可以发出剑气,而且还可以利用剑气淬体,算的上是一门内外兼修之法,和六脉神剑这种单纯的外功有着质的区别。 第四十二章 西门吹雪再败北 “了不起!”西门吹雪极为钦佩的说道,他是对郭保坤这种只是听闻过武功理念,就可以创造出相同性质的功法的天赋感到震惊。 作为一位大宗师境界的剑客,西门吹雪自然知道自创一门功法究竟有多难,何况为亲眼所见,只是通过只言片语就可以将功法创出,简直让人自愧不如。 虽然心中极为钦佩,但是西门吹雪可不是来恭维郭保坤的,他明白自己的目的是通过交手各路顶尖剑客,催化自己的剑道,让自己可以快速的度过蜕变期。 西门吹雪再次冲向郭保坤,手中的剑此时摒弃了一切复杂的变化,只是一记简单的直刺,迅若雷电。眨眼之间就到了郭保坤的身前。 他在刚才同郭保坤交手的过程中,他已经发现了气剑之术远比正常的剑客反应要快,因为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改变出招的方向和招式,远比一般的剑要灵活多变,而且剑气锋利无比,威力绝对不逊于江湖利器。 郭保坤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手中这次居然没有发出剑气,而是直接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直接一个前刺,居然用血肉之躯和精铁宝剑硬碰硬。 “叮!”一声清脆的金属相交的声音响起,西门吹雪想过对手很多的应对之策,心中也模拟了种种相应的应对之策和变化之法,但是这一切都在郭保坤的手指和宝剑相交的刹那化为了无用功。 西门吹雪从未想到有人居然可以用手指和自己的宝剑硬碰硬,即使是少林修行金钟罩和金刚不坏之身的高僧也绝对不敢如此托大,剑客的锋芒究竟有多锋利,武林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今日的郭保坤打破了西门吹雪以往的认知,人的身体怎么真的可以同钢铁比肩。 西门吹雪一往无前的一剑和两根手指僵持在了一起,郭保坤没有浪费机会,手指微微后撤,屈指一弹。 “咚”宝剑立刻向着郭保坤的右侧偏去,西门吹雪手中用力一翻手腕,剑尖划过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再次向着郭保坤的头部刺去。 郭保坤手中的再次射出剑气,直奔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的胸膛,攻敌之必救。 西门吹雪暗叹一声,不得不将手中的剑撤回,将剑气劈散。这次的敌人比之上次的敌人更难缠,手中的剑气迅捷锋利,防御滴水不露,还有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到现在为止,西门吹雪还是未能将郭保坤逼退一步。 无奈之下,西门吹雪只能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和剑招,不断的围绕着郭保坤攻击着他的周身。 远远看去,郭保坤周围围满了西门吹雪的身影,无数的残影,在一招还未递出,就已经改变了方位再次出现了郭保坤的身后。 疯狂攻击的西门吹雪不断的加速自己的速度,只是逐渐变粗的呼吸声,似乎已经预示了西门吹雪的体力和精力已经快要达到了极限,毕竟保持如此高频率和快速的攻击,极为消耗真气和体力,西门吹雪即使身为大宗师,也承受不起如此大的消耗。 可是不断僵持的现状,逼得西门吹雪又不得不如此应对。只能强撑下去。 西门吹雪的额头的汗水不断的滴落,喘息声不断地响起,眼前已经开始出现了黑影,但是此时的西门吹雪已经不敢停下,郭保坤手中的剑气不断的激射,这个山巅已经是一片狼藉,再也没有了原先的模样,像是被削去了一层,尘土飞扬,岩石粉末横飞,西门吹雪发现此时已经不是自己想要加速攻击了,而是被郭保坤的剑气逼迫的不断地压榨着自己的潜力和体能。 郭保坤看着眼前不断闪消失的西门吹雪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对方已经达到了极限,胜负已分,对方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想到此处的郭保坤不由的剑快了手中招式,剑气再次加快了三分,西门吹雪此时已经不在主动攻击,只能狼狈的躲避郭保坤无处不在的剑气。 西门吹雪再次跃到空中,翻身躲过一道剑气,狼狈的落地,手中的剑已经杵在了地上,无力的双臂和身体,让他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西门吹雪勉强睁着双眼看向郭保坤,心中有着沮丧,环顾了一番山巅,只有郭保坤脚下的土地,完好无损,周围的土地就像是马蜂窝一般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全是被剑气所射穿。 从交手到现在,郭保坤的呼吸依然沉稳有力,不曾急促半分,神情也是依然淡然平静,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的变化,更不曾移动过一次脚步,就像是脚下的华山,屹立在世间,岿然不动,让人绝望。 郭保坤估摸了一下西门吹雪的状态,没有在此出手,负手走到了涯边,背对着西门吹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你已经输了!” 西门吹雪看着在风中站立的郭保坤,不由的点了点头,自己的确是输了,从始至终自己都不能让对方脚步移动一下,到了后来甚至是毫无还手之力,对方的剑道和之前的日向宁次完全不同,如果说日向宁次的剑道是奇正结合,剑法和兵法的融合,是人间剑,而此时的郭保坤,却像是那遥不可及的天空,虽然看似没有任何特殊的特性,但是却能包罗万象,苍茫寂寥,凌驾于众生之上,是天道剑。 “我又败了”西门吹雪此时神色没有丝毫的沮丧和气馁,虽然这两次比剑让西门吹雪尝到了以往不曾体会到来的失败的滋味,但是的确对他的剑道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每一次的失败都是一种新的体验,让西门吹雪体会到凡人的喜怒哀乐,这些都能够催化化西门吹雪的有情剑道完善。 西门吹雪自说出自己输了后,眼前的空间开始犹如碎玻璃一样,一点点的崩碎,西门吹雪眼前一阵眩晕,再睁眼已经是换了一方天地。 西门吹雪站起身来,但是脚下一个踉跄,精神上的消耗已经使得他十分疲惫。 朱霄伸手一扶西门吹雪的胳膊,小心提醒道,“小心,虽然在精神空间中不会死亡,但是精神负担依然很重,还是会影响到你的状态!” 第四十三章 陆小凤到来 “你需要好好休息!” 朱霄提醒着西门吹雪要注意自己的状态。 “我明白!” 西门吹雪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精神深处传来的疲惫感,头也是疼痛欲裂,让他精神难以集中,不断的提醒着他该休息了。 朱霄将西门吹雪扶了出来,交给了一直等待着西门吹雪的孙秀青。 “吹雪,你怎么样?” 孙秀青从未见过如此疲惫的西门吹雪,以往的西门吹雪永远都是神采奕奕的,从未如此狼狈,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虚弱和狼狈。 “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西门吹雪耗尽力气才将自己的手臂抬起,拍了拍爱人的肩膀,表示不用担心。 孙秀青的担忧没有任何消减,一脸心疼的搀扶着西门吹雪进入寝室休息,连和朱霄客套的精力都没有了。 朱霄目送着孙秀青搀扶着西门吹雪,眼中有着回忆闪过,心中响起了自己的爱人,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回到那个世界,再次和她重逢。 朱霄心中微沉,随即就重新打起了精神,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自信,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做到随意来往自己想去的世界,相信这个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门吹雪总是在休养和对战中周而复始,在这段时间中,朱霄分别让西门吹雪和独孤求败,燕南天,燕十三,谢晓峰,风清扬等顶尖剑客交手,使得西门吹雪的剑道已经濒临完善,顺利的完成了蜕变,朱霄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西门吹雪居然会和人隐居在京城的一角,卖起了老婆饼!” 一道轻快调侃的声音在店铺中响起,脚步逐渐向着后院走来。 西门吹雪停下了手中的活,向着来人的方向看去。 孙秀青则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朱霄,才向着来人看去。 朱霄被孙秀青看得有些尴尬,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来人的声音对朱霄而言异常熟悉,身份更是瞒不过朱霄,正是陆小凤,只是陆小凤所说的话和朱霄当初找到西门吹雪时几乎如出一辙,所以孙秀青才会先看向朱霄。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西门吹雪有些惊讶的问道,难道自己所在的地方这么显眼吗,两个朋友都先后找到了自己。 “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我陆小凤的眼皮子底下隐藏,整个江湖中就没有比我更会找人的存在!” 陆小凤的朋友遍天下,虽然不一定每一个都是那么可靠,但是在帮忙找人上还是能够帮得上忙的,陆小凤这段时间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才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西门吹雪的下落,连忙赶了过来,费尽了心血,但是在西门吹雪面前,为了面子,不得不吹嘘一下自己。 “哦!” 西门吹雪用诡异的目光盯着陆小凤,不断打量的目光让陆小凤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不相信吗?” 陆小凤气急跳脚道,他虽然是废了很大的心血才找到西门吹雪,但是比起江湖中的所有人都找不到西门吹雪的下落的确要高明很多,所以陆小凤才有如此自信。 西门吹雪没有反驳陆小凤,只是不屑的转头看向了正坐在一旁休息的朱霄,这家伙可是在自己家中待了接近一个月了,比陆小凤的手段可要高明的多了。 陆小凤有些被西门吹雪的举动搞得有些挂不住面子,但是见西门吹雪转头,视线跟着移动,不由的看向了悠闲的朱霄,顿时愣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小凤向朱霄问道,他这一个月的时间,一直寻找的两个人就是西门吹雪和朱霄。 寻找西门吹雪是因为,这次紫禁之战的主角就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所以关心朋友的他,需要找到西门吹雪,确认一下他的状态和实力,更是想要将自己所见到的叶孤城的剑法展示给西门吹雪。 陆小凤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想到当初自己见到的天外飞仙这一式无垢无暇的完美剑招,让他心中不由的替西门吹雪担忧。 寻找朱霄,是因为在当初金鹏王朝案件中,朱霄就提过叶孤城会约战西门吹雪,所以陆小凤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紫禁之战如果有阴谋,一定瞒不住朱霄,朱霄对其中的秘密一定有所了解。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陆小凤想到了自己刚刚夸下的海口,不由的有些后悔的向朱霄询问着,希望朱霄也是刚刚没多久到,这样不至于打脸太狠。 “我到的时间不长!” 朱霄最喜欢看的就是朋友吃瘪,所以故意逗弄着陆小凤。 陆小凤闻言,微微振奋,看来自己还不算太丢脸,朱霄也是刚刚到,自己完全可以推脱刚刚有事情耽搁了一段时间,才来拜访西门吹雪。 “也就接近一个月,西门吹雪做的老婆饼我都吃腻了!” 朱霄故意叹气感慨,但是这句话却将陆小凤的刚刚升起的欣喜直接浇灭了。 陆小凤像是一只霜打的茄子一样,瞬间就没了精气神。 “这位是?” 孙秀青这时连忙上前打起了圆场,向西门吹雪询问着陆小凤的身份。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西门吹雪知道妻子缓和气氛的意思,孙秀青作为峨眉的弟子,怎么可能不认识陆小凤,要知道之前的金鹏王朝的宝藏牵扯到的就是孙秀青的师父独孤一鹤,要不是朱霄横插一棒子,独孤一鹤怕是要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了。 “你就是令西门吹雪这个千年冰山融化的孙秀青!” 陆小凤对孙秀青可是好奇的很,他早在听说西门吹雪有了妻子爱人时,就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令西门吹雪这样不识人间情爱的家伙动心,简直是江湖中的奇迹,今日总算是见到了真人了,怎么能不好好的打量一番。 “怎么大名鼎鼎的陆小凤也认识我吗?”孙秀青很是俏皮的问道。 “峨嵋四秀中孙秀青女侠,我还是听过的。” 陆小凤苦笑道,看来眼前的女子也是一个有性格之人,自己惹不起。 第四十三章 叙旧 孙秀青见陆小凤已经低头,轻笑了一声,便不再妨碍三人叙旧,转身进了厨房去准备酒菜,让三人好好交流一番。 “是个好女人!”陆小凤见孙秀青秀外慧中,又知进退,对西门吹雪选爱人的眼光表示赞叹。 西门吹雪不由的点了点头,深情的看向厨房的方向,眼中的柔情令陆小凤有些心中担忧,西门吹雪如此的爱着孙秀青,那么他的剑就一定再也难以向以往一样无情锋利。 陆小凤自然是不知道西门吹雪此时的剑道已经发生了改变,心中担忧是自然的,他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在决战之中有任何的意外。 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个下酒的小菜,还有着一小坛已经温着的上好竹叶青,这竹叶青至少是二十年的陈酿,是朱霄前段时间在皇宫拿回来的宫中贡品。 陆小凤是贪嘴好酒的人,江湖中人都知道陆小凤不缺钱,每到一个地方都是要最好的享受,美女,美酒和美食,但是所有的人也都知道陆小凤没有钱,每次有钱都会花的精光,所以有的时候,陆小凤会穷的叮当响。 陆小凤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划过喉间,陆小凤发出了舒爽的满足声,“这是宫中陈酿,哪里弄来的?” 陆小凤诧异的看向了西门吹雪,有些惊讶西门吹雪居然可以弄到这中好酒,但是随即,陆小凤就摇了摇头,不再看西门吹雪,而是转头望向了另一边的朱霄。 西门吹雪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即使如今的西门吹雪变化很大,但是陆小凤也不相信西门吹雪会饮酒,这会他的酒杯里都还是清水,没有一点酒,怎么可能会花大力气弄到宫中的陈酿呢。 所以陆小凤当时就反应过来了,这酒一定是朱霄弄的,只有朱霄有这个渠道和心思去弄到这种好酒。 “你这舌头真是灵敏,一尝就能品出这酒是宫中的!” 朱霄对陆小凤在吃喝上的本领感到钦佩,哪里有什么好吃的或者美酒,找他一问准没错,陆小凤放在现代就是一个标准的探店狂魔,完全可以出一本大明美食地图。 “那可不是,我陆小凤的武功可能比不了你们两个,但是吃过见过的绝对比你们要多!我这舌头哦只要一品就能尝出这酒的来源和产地。” 陆小凤得意洋洋,他可是很少在一个方面超过西门吹雪和朱霄,这两个人现在都是大宗师级别的实力,所以陆小凤对于自己在这方面能够超出两人感到了一丝得意。 “皇帝送的,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在去宫中为你要几坛好酒!” 朱霄摇了摇头,陆小凤就是如此有趣的人,他不会嫉妒朋友的成就,反而为你高兴,但是他也会向朋友炫耀自己的本领,不气馁不服输,令朱霄十分欣赏。 “你还认识皇帝?”陆小凤有些震惊的抬起了头,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这个消息是在是令他感到了意外。 陆小凤和一般的江湖中人不同,他善于查找蛛丝马迹,长于查案,经常受到六扇门的邀请前去帮忙,所以和朝廷打交道比较多,对于朝堂中的事也有所了解。但是陆小凤和皇帝却从未打过交道,更没有想到朱霄和皇帝居然能够联系到一起。 “怎么,我和皇帝为什么就不能认识?” 朱霄有些玩味的看着陆小凤,他的身世从未和朋友们说过,也从未探究过朋友们的身份背景,就像陆小凤的武功来历从何而来这些,但是这并不影响几人的友谊和感情,朋友贵在志同道合。 “你怎么会和皇帝扯上关系的,据我所知你们华山派从未和当今皇室有任何的来往!” 陆小凤有些纳闷了,朱霄身为华山派的大弟子,修为高深,消息灵通,手段神通广大。这些他都认了,但是和皇帝相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忘了我也姓朱了吗,天底下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 朱霄淡淡的向陆小凤提醒道,手中的筷子夹了一道小菜,放进了嘴里,细细品尝。 “你是皇室中人!” 陆小凤华恍然大悟,一拍额头,暗骂自己居然从未往这方面想过。这其实也不怪陆小凤,他一向尊重朋友的隐私,从未想过朱霄的身世来历,也从未想要去探查,所以才会一时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西门吹雪也诧异的看了一眼朱霄,虽然平日里的朱霄很是懒散,但却一点也不像皇室中人那般娇气和霸道,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朱霄居然会是皇室中人。 “算不上皇室了,只能算是宗亲,家父现在朝中做官,位列二品!” 朱霄没有提及父亲的名讳,为人子女着要懂得避讳父母。 “位列二品,还是宗亲,令尊是朱泓辛大人!” 陆小凤对朝堂大员还是有所了解的,更何况复核这两个条件的官员本就不多,大多数的皇室宗亲,除了藩王,基本上都是皇室豢养的米虫,靠着朝廷拨放的银钱,每日里醉生梦死,大多没有什么成就和能力。 而朱泓辛算的上宗室近些年里少有的俊杰,皇榜提名,为官清正,能力出众,在民间风评极佳。 “不错!” 朱霄点了点头,虽然他们父子在这些年中聚少离多,但是朱霄对朱泓辛还是很尊重的。 “没想到你居然是朱大人的儿子,那你怎会拜入华山派的,还成了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 陆小风好奇的问道,眼睛紧盯着朱霄,希望能够知道其中原委。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朱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回忆起了当初自己在朱山的护卫下来到华山派拜师的经历。 “当年先皇驾崩,新帝初立,年幼难以亲政,所以朝中政党林立相争,其中铁胆神侯最为权盛,又是先皇任命的顾命大臣,霸道异常,家父看不惯他的作为,与其产生了冲突,起了纷争,所以为了避祸,家父自请外放,至今已然十多年时间,但是依然难以重返朝堂!” 朱霄将这些陈年旧事细细分说。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凝神细听,不时的碰杯劝饮,朋友之间的感情在此时也有所升温。 第四十四章 他已经不是了! “当年家父去往岭南之地任职,因为环境恶劣,地处偏远,更加上担心路上遭遇报复,所以让家中护卫带我拜入了华山派。” 朱霄再次端起酒杯,和陆小凤碰了一杯,饮尽。拿起筷子夹了个花生米,香脆可口,孙秀青的手艺的确不错,可以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当时的华山派因为剑气之争,起了内讧,只剩下了师父和师母苦苦支撑,想起那段时间,师父长长半夜惊醒,即使是入睡,剑不离身,生怕华山派遭遇外敌,直接灭门!” 陆小凤直接端起酒壶连饮三杯,对着朱霄赞道,“岳掌门的确了不起,居然能够将华山派在如此凋零的境况下,再次崛起,一门三位大宗师,令人敬佩!” 朱霄陪着饮了三杯,算是代师谢过陆小凤的称赞,其实陆小凤哪里知道华山派的兴盛和朱霄的干系更多一些,不可否认岳不群的确是为了华山派的复兴夙兴夜寐,殚精竭虑。但是如果没有朱霄所创造的无数功法秘籍,又将风清扬请回华山派,只怕岳不群还会走回原来的老路,成为一个心机阴沉,城府颇深的阴谋家,最后免不了落得个凄惨下场。 “的确了不起!” 西门吹雪也是附和道,对于华山派的威名他是深有体会,虽然外界不知朱霄的实力,只以为华山派有两位大宗师,但是依然风头正劲,威名不逊于少林武当。 “不过,铁胆神侯朱无视,居然如此霸道,实在是令我没有想到。” 陆小凤对于朝堂的情况更了解,对朱无视这位护龙山庄的朝廷支柱自然有着较为深刻的了解。 “毕竟,铁胆神侯作为顾命大臣,朝廷的两位大宗师之一,在民间名声颇高,被视为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是对抗曹正淳这个阉党的主力!” 陆小凤心中有些疑惑,朱霄口中的朱无视和他所了解的朱无视有着极大的不同,究竟哪个是朱无视的真面目,这让陆小凤有些迷茫。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朱霄将筷子放下,站起身来,吟唱着白居易的这首诗,声音洪亮清脆,令人振聋发聩。 陆小凤在听到了“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这句诗词时,全身一震,目露惊恐之色的看向朱霄,像是确认一个真相。 “你想的没错,自古以来阉党都是皇帝扶持起来的,为的就是平衡朝堂势力。” 朱霄点了点头,再次坐下,将陆小凤斟满的酒再次饮下。 “曹正淳作为一个阉人,没有后代,历朝历代也从未有阉人成为帝皇的,因为根本就不会有追随他们改朝换代。” “但是朱无视不同,他是先皇的兄弟,虽然出身低微,但是毕竟是皇室出身,他声望正隆,权势又大,怎么会不生出野心,所以你应该明白,皇帝更忌惮谁!” 朱霄向着陆小凤使了个眼色,让陆小凤自己体会。 陆小凤心中自有考量,心中已经倾向了朱霄的判断,不仅仅是因为朱霄所说的话很有道理,更多的是因为朱霄是陆小凤的朋友,他更相信朋友的话,他也了解朱霄,朱霄此人虽然看似随性慵懒,但是从不说谎,更不屑说谎,朱霄的骄傲比之西门吹雪更甚,只是表面上没有西门吹雪表现的那么明显而已。 陆小凤一口将杯中的酒液咽下,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铁胆神侯朱无视,如果造反,将会牵扯到多少无辜之人,令承平已久的天下再起波浪,陆小凤虽是个浪子,但是心中却又着爱国之心,不愿生灵涂炭。 “如果日后有用得到我陆小凤的地方,尽管开口,百死不辞!” 陆小凤将酒杯重重的放下,沉声对着朱霄承诺道。 “我也一样,不为他人!” 西门吹雪这个人是一个极为冷淡的人,即使见到有所改变,但是本性还是难以改变,对天下兴亡并不感兴趣,他的承诺只是因为朱霄是他的朋友,所以才会如此。 “好!” 朱霄站起身来,将酒杯端起,向着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敬酒,一敬陆小凤的大义凌然,二敬西门吹雪的生死相交的友谊。 “干!”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相继站起身来,将酒杯和朱霄碰了一下。 三人仰头饮尽,虽然有人喝的是酒,有人喝的是清水,胸中确是一样的热血,这朋友之间的情意,比之酒水更加醉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三人相视一笑,纷纷坐下,再次将酒杯斟满。 “朱无视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难缠。” 朱霄看着面色沉重的陆小凤,将一些内幕稍稍透露了一些。 “嗯?” 陆小凤不解,朱无视势力遍布朝堂各个角落,根深蒂固,错综复杂,陆小凤想一想就感到头痛,别看陆小凤的承诺的极为干脆,那是他已经做好了生死置之度外的觉悟。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朱霄沉吟了一会,这才组织好语言,向着两人解说现在的朝堂形势。 “朱无视一生邀名,所以名声极佳,但是如果他日,朱无视撕开了伪善,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他的势力中大部分人就会反对他。” “再者说,朱无视虽然大权在握,但由于年轻时,受到游历江湖的影响,他的性格更像是一个江湖中人,对朝堂的权谋之术有些不屑,更相信自己的武力,更喜欢以身试险,身先士卒!” “可是朱无视毕竟是江湖中的第一高手,大宗师巅峰的存在,只差一步就会步入天人境界的高手!” 陆小凤打断了朱霄的话,朱无视的武功威名是几十年的间,用战绩证明过的,是名副其实的江湖第一高手。 “那是以前,现在他已经不是了!而且朱无视一生都不可能成为天人境界的高手!” 朱霄自信的一笑,天下第一,这个名号早就归自己了,朱无视已经是冢中枯骨。 “怎么可能!” 陆小凤惊骇布满了脸上,直接站起身来,将面前的桌子都碰的叮当乱响。 第四十五章 过往 “山至高处人为峰,海到尽头天是岸。”朱霄饮着杯中酒,随口吟诵着这么一句对联,神态放松,没有丝毫的沉重。 这句对联中有着“山高人为峰,海阔心无界”的意思,也有影射天人高手就是世间巅峰的意思。 陆小凤一屁股坐回了板凳之上,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了血色,他听出了朱霄的意思,这世间再次出现了天人高手,这绝对比刚刚的消息更令人震惊,令陆小凤都没有了任何的反应,因为此时所有的反应都无法表现出陆小凤心中震惊,今天他实在是被一个接一个震撼消息弄懵了,一时间大脑都短路了。 与陆小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西门吹雪,依然是不紧不慢的饮着杯中的清水,吃着妻子用心制作的小菜,即使朱霄说着令江湖中所有人都震惊消息,也没有改变一丝的神色,依然是那副淡定的模样。 陆小凤缓了好半天,才将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他出奇的没有直接向朱霄打听刚刚两个消息的内幕和隐秘,而是转头看向了西门吹雪。 “你就一点都不感到震惊吗?” “我早就有猜测了,朱霄所说只是印证了我内心的猜测罢了!” 西门吹雪将筷子上夹着干丝放入嘴中,颇为陶醉的品尝着这道大煮干丝。 大煮干丝又称鸡汁煮干丝,传统名菜,属淮扬菜系。大煮干丝是一道既清爽,又有营养的佳肴,其风味之美,历来被推为席上美馔,淮扬菜系中的看家菜。原料主要为淮扬方干,刀工要求极为精细,多种佐料的鲜香味经过烹调,复合到豆腐干丝里,吃起来爽口开胃,异常珍美,百食不厌。 陆小凤看着沉醉于美食中的西门吹雪,再看看品尝美酒的朱霄,心中有些郁闷,这么震撼所有人的消息,这两个人都如此的淡定,是自己跟不上时代了吗,怎么和他们差距如此大。 陆小凤心中暗暗嘀咕,自己是不是心境太差了,不然这么震撼的消息,只有自己听后会大惊失色,其他人好像是在听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样。 “算了,这两个人都不正常!”陆小凤心中安慰着自己,觉得自己的反应才是正常人的表现,朱霄和西门吹雪的反应才是不正常的。 陆小凤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安慰,这才好奇的向朱霄询问内情,“你刚刚说朱无视此生都不可能成为天人境界的高手,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说法吗?” “朱无视这个人,习武资质虽然优秀,但绝对不是最顶尖的天才,他能够有着如今的实力境界,要归功于他年轻时游历江湖的时候所遇到的一个人!” “可以说这个人是朱无视此生最应该感谢的人,但可惜这个人也是朱无视此生最恨的人!” 朱霄叹了口气,想到了原著中朱无视这个人的遭遇,不由的再次举杯。 “不败顽童,古三通!” 陆小凤脱口而出,完全没有一丝的犹豫,在朱无视的一生中,最辉煌的战绩就是将不败顽童古三通击败,压入了天牢,也是这件事情,才让朱无视稳坐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得到了江湖正道的认可和敬仰。 “没错,就是古三通!” 朱霄诧异的看了眼陆小凤,没有想到陆小凤居然能够猜出这个人就是古三通,陆小凤的思维的确是缜密而又敏锐。朱霄只是刚刚说了朱无视的一些真面目,陆小凤就能够在蛛丝马迹中得到了这么多的线索,难怪会成为当今天下中最有名的查案高手。 朱霄继续向二人介绍着朱无视的过往,“当年古三通破解了天池怪侠的传承隐秘,并将这个隐秘和初次游历江湖的朱无视分享了,这两人更是在随后的日子中义结金兰,成为了八拜之交!” 一段段的江湖往事在朱霄的诉说下呈现在了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的眼前,朱无视和古三通的之间错综复杂的经历让二人纷纷感慨不已。 “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何以为人!” 西门吹雪对朱无视的人格给予了充分的鄙视,西门吹雪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虽然算不上完人,但是却极为痛恨江湖败类,当初他每年都会焚香沐浴之后,出手三次,杀三个人,这三个人都是江湖中罪大恶极的江湖败类。 “兄弟之妻不可妻!”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不同,他是一个浪子,交友甚广,朋友中涉及到黑白两道,不乏一些身处黑暗的朋友,自然见过很多尔虞我诈之事,对这些也是司空见惯,但是他是一个情种,又是一个重视朋友义气的人,所以对朱无视横刀夺爱,插足古三通和素心之间有些介怀。 “没有想到当年的古三通居然会是被冤枉的,真正设计夺取八大派高手内力的幕后真凶居然会是朱无视!” 陆小凤这时才真正的知道了朱无视的面目,才知道为什么朱霄会信誓旦旦的说朱无视才是朝堂中最大的毒瘤,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忠臣孝子,朱无视这么多年一直表现的如此完美,名声极佳,看样子,果然是所图甚大,心中绝对是有了谋逆之心。 “朱无视有如今的实力,自然离不开吸功大法的帮助,但是也正是如此,他体内的功力虽然远超大宗师,但是博而不纯,此生难以跨入到天人境界!” 朱霄指点江山,轻而易举的就给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下了一个评价,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没有丝毫的感到朱霄的姿是不自量力。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天道循环,恶果总算是没有饶过朱无视!” 陆小凤连忙饮了一杯,自从知道了朱无视的真面目后,陆小凤心中压力陡增,面对这么一个镇压江湖和朝堂几十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心中要是没有沉重的压力,那绝对是骗人的,现在知道了朱无视的实力和弱点,更知道了朱无视此生再难突破,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朱无视还是大宗师,那么总有一天能够打败他,陆小凤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决心。 第四十六章 揭晓 朱霄看着如释重负的陆小凤,知道陆小凤是因为有着朱无视这么一个潜在对手而感到了压力,所以才会在得到了这么一个秘密后有所放松。 朱霄心中暗笑,难得能够看到陆小凤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如此深沉认真。 陆小凤在将这波内容消化后,才面色沉重的看向朱霄,有些谨慎,甚至有些惊惧。 “当今天下,真的有天人出世吗?” 陆小凤想到了朱霄所吟诵的那句对联,心中既有着雀跃有着担忧。 天人境界,这是多少江湖中人一生所追求的目标,也是多少江湖中人最大的绝望,天人境界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渴望而不可及,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梦断于此,又有多少后起之秀踏上了这条追梦路,但是自古以来,有记载的天人高手,只有两位,那就是禅宗初祖,少林寺的开创者达摩禅师,和道家无上宗师,武林传奇,武当派的创始者通微显化真人张三丰。 天人高手的出现可以说远比朱无视造反的影响更加大,这也是陆小凤一开始没有直接询问的原因,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放在最后, 想当初,大元朝有多厉害,陆小凤可是在史书上看到过,蒙古铁骑所到之处可以说是天下无敌,没有任何一个王国能够抵挡他们的铁蹄和弓箭,疆域辽阔,高手无数,是第一个真正统治了中原的草原异族。但就是这样一个无比辉煌的王朝,居然会因为张三丰这个天人高手,被斩断了王朝气运,导致朱元璋这个放牛娃成为了中原皇帝,完成了由南到北统一天下的壮举。 天人高手是可以影响到王朝兴替的存在,他们就是陆地真仙,如果这个出世的天人要是兴起了改朝换代的念头,大明朝的江山才真的是岌岌可危。 “自然为真!” 朱霄淡定的回答了陆小凤的问题,好似看不见陆小凤的担忧。 西门吹雪将酒杯放下,隐秘的瞥了一眼正在享受美食的朱霄,再看看焦急不已的陆小凤,不由的摇了摇头,陆小凤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你是怎么发现有天人境界的高手出现的,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会对当今天下形势产生什么影响?” 陆小凤将心中的侥幸心理打消了,他知道朱霄绝对不是信口开河之辈,既然天人境界高手真的出现了,他就需要详细的了解一番,为的是对这位未曾露面的天人高手接下里造成的影响,做出一个最精准的判断。 朱霄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陆小凤,有些挠头,自己好像玩笑开打了,陆小凤完全没有往自己身上想,一副拼尽全力想要了解天人高手的信息,阻止天下产生动乱的样子,让朱霄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朱霄硬着头皮,声音音调都降了三分,“就是见过! “嗯,没错,就是见过!” 朱霄狠狠的点了点头,有些自欺欺人,声音都透着三分心虚。 陆小凤奇怪的看了一眼朱霄,他从未见过朱霄如此异样,声音都比往日里弱了几分。 随即,陆小凤就自己脑补了一番,为朱霄的异样找到了借口,朱霄可是和天人高手打过交道,肯定是被天人高手所震惊。 “在哪里见到的?” 陆小凤连忙伸手拉住了朱霄的手臂,继续追问道,他一位朱霄只是有所听闻到天人高手的信息,没有想到朱霄居然认识对方,和对方打过交道,所以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细节,以便于他分析对方的性格和举动。 “就在华山!” 朱霄声音越发低沉,有些闪躲的将手臂自陆小凤的手中抽出,心虚的将酒杯端起,挡在了自己的脸前,不敢直视陆小凤的目光。他一开始说出这个消息,为的就是想看陆小凤震惊的表情,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陆小凤居然对天下安危如此热心,实在是不像是一个江湖浪子的作风,以至于现在事情有点闹大了。 “华山!难道是风清扬老前辈突破了!” 陆小凤有些释然,又有些疑惑的看向朱霄,风清扬虽然早在十年前就突破到了大宗师,让所有人都惊讶,但是十年时间就再次突破,成为了天人境界,这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师叔祖这十年时间里,虽然有所增益,但对于天人境界还是相距甚远!” “那难道是华山还有宿老存世?” 陆小凤实在是想不到华山派还有什么人可以突破到天人境界,华山派的掌门人岳不群虽然突破到了大宗师,但是毕竟时间尚短,不可能成为天人高手。 那么,华山剩下的高手也就是自己面前的好友了,虽然他也是大宗师,但是毕竟年龄尚幼,即使是张三丰真人也是在百岁高龄才成就人,所以陆小凤就在心中将朱霄直接排除了,这样一来,华山派是在无人有资格成为天人境界,所以陆小凤怀疑是不是还有宿老在剑气之争时幸存,一直隐居华山派,苦修至今,成就了天人境界。 “没有,华山派当初清字辈的弟子,只剩下了风师叔祖一人!” 朱霄摇了摇头,看着一叶障目,思维陷入到了死角的陆小凤,详细解释了一下华山的情况。 西门吹雪看着心虚的朱霄,再转头看了看双手不断抓着头发,陷入到了思考的陆小凤,无奈的将筷子上的美食一口吞下,这才放下竹筷,慢声细语的出声。 “我知道那人是谁!” 陆小凤猛地转头,扭头幅度和力度之大,让人担忧他会不会将头扭断。 “你也见过?那人是谁?” 陆小凤将自己所能想到的可能性的都想了一遍,脑子里一遍混乱,眼睛瞪大,眼中血丝密布,声音有些嘶哑,态度稍稍有些强硬,可见陆小凤此时的心态究竟有多么的不稳定。 “见过,你也见过!” 西门吹雪淡定的点了点头,没有被陆小凤的恶劣态度所影响,伸手向着朱霄一指。 “远在天边,尽在眼前。就是他!” “他就是天人高手!” 西门吹雪的声音坚定,他这段时间在朱霄的精神世界不断的和朱霄演化的顶尖剑客交手,早就对朱霄的实力有所猜测,一个身上从不佩剑的人,居然精通那么多精妙绝伦的剑法,那么这个人的实力绝对深不可测! 第四十七章 补偿 “是他!” 陆小凤的头部再次随着西门吹雪的手指所指的方向转动,僵硬无比,陆小凤的视线看向了朱霄,神色直接僵住,又僵硬的转向了西门吹雪。 “朱霄?” 陆小凤的声音中透露着难以置信,有着求证,此时的陆小凤已经是一片懵的状态了,脑子中像是充满了浆糊,难以转动,没有了任何思考的能力,只能不确信的看着西门吹雪。 “就是他!” 西门吹雪坚定的点头,他无比确信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天人境界的高手,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朱霄,这是这段时间他和朱霄相处后的直觉,更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判断。 陆小凤就像是少林寺中木人巷的木人一样,再次僵硬的转头看向朱霄,向他确认。 “真的是你?” 朱霄将挡在脸前的酒杯放下,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陆小凤,不由自主的再次将手臂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尖,希望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朱霄心虚的点了点头,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的胆怯,这可能是最怂的天人境界高手了,连承认自己的实力都透着几分心虚,不知道的陆小凤才是天人高手呢。 “是我。” “呼!”陆小凤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呼吸剧烈,像是在回复体力。 朱霄看着陆小凤面无表情的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甚至一动不动,有些害怕的,用手戳了戳陆小凤的肩膀,试探着陆小凤的反应。 陆小凤烦躁的对着朱霄翻了个白眼,眼神中全是嫌弃,不善的说道,“干嘛?” “你没事吧?” 朱霄此时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若若的关心着陆小凤的状况。 “还没有被你吓死!” 陆小凤的脸上满是杀气,对着朱霄不耐烦地喊道。 刚刚陆小凤是真的为天人高手的出现所担忧,脑海中想尽了一切应对办法,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天人境界高手居然会是朱霄,瞬间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所以他才会一时间像是被掏空了全身力气。 陆小凤将手向着桌子上的酒杯伸去,想要喝口酒,缓解一下自己紧绷的精神,只是低头一看手中的酒杯没有一滴就,不由的转头看向了酒壶,想要站起身来,拿酒壶倒上一杯,但是身体一软,用不上力气,有徒然无功的坐回了板凳。 朱霄见状,连忙将酒壶端起,狗腿的站在了陆小凤的身前,将酒杯斟满,嘴里还在再嘟囔着,“多喝点,这可是好酒,回头我在宫里在帮你多要几坛。” 陆小凤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朱霄身为天人境界的高手,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奉承着自己的模样,陆小凤心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虽然我陆小凤这一生成为天人高手的几率不大,但是我却被天人境界的高手倒过酒,也算是没有白活这一生。 陆小凤哆哆嗦嗦的将酒杯送到了唇边,仰头将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 “呼,总算是活过来了!” “缓过来就好!缓过来就好!” 朱霄此时一副谄媚小人的模样,像极了狗腿子,见陆小凤酒杯空了,又连忙将酒杯斟满,脸上还露出了庆幸的笑容,他此时只希望陆小凤可以轻轻的将刚刚的事情揭过。 “朱霄,我告诉你,这事情没完,你别想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陆小凤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精明,哪里看不出此时正是敲诈朱霄的好机会,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都依你,都依你!” 朱霄正是心虚的时候,所以对陆小凤的要求只要是不过分,都是满口应承着,毫不在意。 “态度不错!” 陆小凤此时像极了一个土财主,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满意的拍了拍朱霄的肩膀,好似在表扬朱霄的知错就改。 朱霄黑着脸,看着顺杆爬的陆小凤,想到自己刚刚是有些做的过分,所以只好默默承受着陆小凤的压迫。 陆小凤的观察力绝对是首屈一指的,眼中的余光一直观察着朱霄的反应,看到朱霄的神色,便明白自己的好友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便见好就收,手一挥,示意朱霄可以回到席位上就坐了,自己已经揭过此事了。 朱霄立刻喜笑颜开,像极了得到了肉骨头小狗一样,满意的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陆小凤此时再次转移了目标,看向了沉默已久的西门吹雪,如果说朱霄是隐瞒了自己的实力,故意逗弄陆小凤的元凶的话,那么西门吹雪这个知情者,就是帮凶,陆小凤想要在西门吹雪这继续敲诈一些好处。 “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番?” 陆小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压迫,向西门吹雪要补偿。 “我为什么要表示?” 西门吹雪正在享受着妻子的手艺,默默的吃着美食,一边悠闲的看戏,但是没有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一时间有些愣神,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高冷男神形象,反而显得有些呆萌。 朱霄看着如此表情的西门吹雪有些遗憾,此时还没有后世的照相机,不然将这个画面拍下来,绝对会是经典,日后用来威胁西门吹雪,绝对无往而不利。想到此处的朱霄不由的叹了口气。 西门吹雪奇怪的看了一眼叹气的朱霄,嘴中反驳着陆小凤的话。 “我也是今日才确定了朱霄是天人高手的事实,之前只是隐隐有所猜测他的实力不是简单的大宗师境界,至于是否是天人高手,我也不敢确定!” “直到今日,他说当今世上还存在着天人境界的高手,我才第一时间确定就是他!” 西门吹雪想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挑战,内心身处不由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虽然结果是美好的,但是过程绝对是痛苦的。 西门吹雪每三天一次的挑战,都是被碾压式的溃败,每一次朱霄演化出来的剑客,虽然都是大宗师实力,但是剑道高深,境界更是远超大宗师,所以每次西门吹雪都是惨败,也就是西门吹雪性情坚毅,百折不挠,不然这一连串的失败早就打击的他剑心蒙尘,一蹶不振了。 第四十八章 大幕即将拉开 “只是你比较笨,我也仅仅是比你先猜出了而已,为什么要对你有所表示!” 西门吹雪的一番话让陆小凤和朱霄一阵愣神,不是为了西门吹雪的话,而是因为两人认识西门吹雪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西门吹雪一口气说如此的话,简直颠覆了两人心中西门吹雪的印象。 西门吹雪看着愣神的两人,有些疑惑,但是他也不深究,只是淡定的盯着陆小凤。 陆小凤郁闷地喝了一杯酒,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西门吹雪在自己擅长的方面超越,自己当时只是过于吃惊,导致脑子过于紧绷,一时间没有转过弯,导致自己思维僵硬,没有将这么简单的答案放在心中。 朱霄看着吃瘪的陆小凤有些不厚道的笑了,有担心被陆小凤看见,连忙将头低下,躲避着陆小凤的视线,像是偷吃了小鸡的狐狸一样。 “好了不谈这些了,我这次来本来主要想知道这次比剑,你就究竟有没有把握?” 陆小凤看着西门吹雪,神色凝重,他在之前见识到了叶孤城的天外飞仙,的确是天下无双,完美无瑕,自己没有丝毫的把握接下此剑。 “没比过,不清楚!” 西门吹雪不是一个爱吹牛的人,对于和叶孤城的决战,没有盲目的乐观,只是照实说,剑客都是用剑说话的,生者胜,亡者败,就是如此简单粗暴,从不逞口舌之快。 “我明白了!”陆小凤知道西门吹雪的话是肺腑之言,没有掺假。 这是陆小凤突然转头看向了朱霄,再次问道,“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对于这场决战一直有个疑惑,叶孤城之前和西门吹雪毫无瓜葛,怎么会突然要约战西门吹雪,还约在了紫禁城如此特殊的地点?” 陆小凤想起近日自己在京城遭遇的一切,好似有一团迷雾遮挡在了自己的眼前,让人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又想起了死去的大智大通,公孙大娘等人,好似有人在一直掩埋着真相,让自己总是无功而返。 “你之前曾经提过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之事,我想你应该会对此次的决战内幕有所了解!” 陆小凤肯定的看着朱霄,他心中的直觉告诉他,朱霄一定对这件事的原委一清二楚,不然他也不会从华山跑到了京城。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思维,的确,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是另有目的,而他的目的我也了如执掌!” 朱霄不紧不慢,很是悠闲,对于南平王此次的计划并不放在心上,其实朝中有朱无视坐镇,就说明了南平王的狸猫换太子之计很难成功,即使成功了,也不过是为朱无视做了嫁衣,朱无视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将江山宝座占有的。 朱霄皱了皱眉头,不由的深想了一番,朱无视还真有可能推波助澜,帮助南平王世子登上皇位,然后再以揭穿南平王世子的真面目,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皇位,不损自己的名声。 “事情稍稍有点麻烦。” “原本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只是为了帮助南平王谋反,吸引人耳目,起到调虎离山的作用!” 朱霄将原本南平王和叶孤城的计划一一道出。 “可是没有听说南平王府有调动兵力的举动,此时已经不是大明朝刚刚建立之时了,藩王手中没有什么兵力,怎么可能成功?” 陆小凤对南平王和叶孤城的计划并不看好,认为他们此举缺乏理智,是一种失智之举。 “他们不需要调动兵力,只需要实行狸猫换太子之计即可!” 朱霄点了点头,对陆小凤的判断给出了肯定,但是陆小凤确是漏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也不能怪他,这一点是南平王极力隐瞒的秘密,几乎无人知晓。 “狸猫换太子?难道是用易容术假扮皇帝,可是宫中的供奉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被这种手段所迷惑?” 陆小凤实在是有些费解,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南平王和叶孤城的计划会有成功的可能性。 “不是!” 朱霄摇了摇头,对着陆小凤否定道,要知道当今仪容高手不少,比如公孙大娘和上官海棠,都是一等一的易容大家,但是依然不能可能瞒过宫中的供奉,想要实行狸猫换太子,根本不可能。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南平王世子和当今皇帝样貌一样,真假难辨。” “南平王自见过皇帝后,就将南平王世子隐藏了起来,为了今日做准备,派人教导南平王世子模仿当今皇帝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不论样貌和神态都像是一人。” 朱霄有些同情的感叹,南平王世子也是一个悲剧,自幼就没有了自己的人生,完全是复制着他人的人生,这样的人生真是可悲。 “原来如此!” 陆小凤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对叶孤城的奇怪举动有了理解,也明白自己近日所遭遇的一切原来是牵扯到了谋逆案。 “你既然如此清楚,那么当今陛下,也一定是知道了此事的真相了!” 陆小凤对于朱霄来京城的目的已经猜到了,肯定是为了保护皇帝才进京城的。 “没错,我已经将事情全盘告诉他了!” 朱霄点点头,并将手指指向了桌上的美酒。 “这酒水就是这次进宫皇帝送的!” “只是我有点大意了,忘了京城还有朱无视在一旁虎视眈眈,他要说没有一点的察觉,绝对不可能,所以我担心他可能会推波助澜,帮助南平王实现计划,然后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阴谋揭穿,毫不费力的占据皇位!” 朱霄虽然对朱无视的武功看不上眼,但是对他的城府心机绝对不敢小看,毕竟是执掌朝政多年的老狐狸,虽然有时有些弱点,但是朱无视绝对算的上是一个合格的枭雄。 “不止如此。” 陆小凤眼珠一转,心中有了判断,向朱霄说道。 “其实论南平王世子是否能够成功,朱无视都可以污蔑当今皇帝是假的,然后出手击杀皇帝,在推到南平王身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朱霄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事情虽然会生出波折,但是对朱霄而言也算不上什么难事,这也是陆小凤不是非常担忧的原因,只要朱霄护在皇帝身边,没人可以伤害到朱厚照,朱无视的如意算盘自然就难以打响。 第四十九章 月圆之夜,紫禁之战 “叶孤城的剑已不诚,此次比剑我必胜!” 突然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西门吹雪开口了,让陆小凤有些愣神。 “你说什么?” 陆小凤刚刚在思考推演紫禁之战的发展轨迹,没有注意到仔细听,不太明白的再次询问。 “叶孤城比剑的目的不纯,剑心不诚,剑道蒙尘,处于蜕变之中,天外飞仙有了瑕疵,此次紫禁之战,他必败!” 西门吹雪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是剑客,更明白剑客的心,知道此时已经掺杂了杂念的叶孤城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叶孤城此刻也应该是处在仙凡蜕变之间,所以才会如此。 “哦!” 陆小凤没有表现的十分开心,他虽然和西门吹雪交情深厚,但是叶孤城也是陆小凤的一个朋友,两个朋友之间比剑,生死对决,不论何人取胜,都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何况叶孤城还掺和到了谋逆之中,这让陆小凤有些难过。 “我会让皇帝给叶孤城一个和西门吹雪比剑的机会,能死在剑客的手中,也算是他的宿命,总好过死于谋逆!” 朱霄对叶孤城的剑术也是十分钦佩,叶孤城是和西门吹雪最为想象的一人,忠诚于剑,舍剑之外,再无他物,是江湖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剑术天才,江湖因为他而璀璨,是多少学剑少年的偶像,即使是华山派中的弟子也有不少崇拜者叶孤城,也因为叶孤城走上了剑客的道路。可以说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存在,影响了江湖中的一代人,这一点即使是朱霄也没有办到。 陆小凤将酒杯端起,敬了朱霄一杯,这酒不是为他自己而喝,而是为叶孤城而喝,陆小凤知道这已经是叶孤城最好的宿命了,剑客的命运本就是死于对手剑下,这就是宿命也是荣耀。 西门吹雪心中的比之陆小凤更加复杂,本来他和叶孤城是一时瑜亮,难分高下,这次比剑是西门吹雪期盼以久的,毕竟对手难得,没想到居然遇见了一个剑心蒙尘的叶孤城,这让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三人觥筹交错,聊至深夜,陆小凤已然醉了,今晚的事情实在事太多,让陆小凤不禁想要醉一场,不然他实在是不知怎么面对明天。 紫禁城,太和殿。 朱厚照批着奏折,有些疲惫,向着外面喊道,“来人,摆驾回乾清宫!” 乾清宫乃是帝王寝宫,朱厚照平日了大多数都宿在此宫。 “陛下,老奴让御膳房熬了一碗醒神汤,还请陛下品尝!” 王英公公作为大内总管,掌印太监,位高权重,平日里负责宫中内官的管理,更是贴身服侍着朱厚照,是朱厚照最信任的人之一。 朱厚照闻言,将王总管端过来的汤碗接过,毫无防备的放在了一旁,并没有直接享用,好似在等待汤水凉一些再用。 “陛下,这醒神汤是太医院开的食补方子,要趁热享用效果最佳,不能放凉了!” 王总管似乎是十分关怀朱厚照的身体,连忙劝导着朱厚照赶紧将汤饮了。 “朕还不想喝,放着吧!” 朱厚照似乎是心情不好,没有听劝,直接拒绝了王总管的好意。 王总管今夜似乎是十分执着,将汤碗端起,再次递到了朱厚照的眼前。 “陛下,还请多多保重龙体,将着汤喝了吧!” 朱厚照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心中有心伤感,王总管是从小伺候他的内官,是他最亲近的人,但是今晚的王总管没有珍惜自己的给的机会,毫不悔改,对自己依然没有了任何的情分。 “放着吧,我不想喝!王英,今晚你怎么有些奇怪!” 朱厚照不愿多年的主仆情分直接葬送,还是不忍的开口,希望能够点醒王总管,让他可以悬崖勒马,自己还能放他一马,放他出宫,颐养天年。 “陛下,还请将此汤饮了!” 王英似乎是没有听到朱厚照的问话,只是一味的劝着朱厚照将汤喝了,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一反往日里的恭顺,脸上似乎还带着冷笑。 “大胆,王英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让你胆敢逼迫朕了!” 朱厚照勃然变色,右手一拍案桌,随即站起身来,将王英端着的汤碗一把扫落,怒目相对,训斥着王英。 “自然是陛下给老奴的胆子!” 王英毫不在意的将手上溅落的汤水甩掉,站直了身子。 朱厚照看着高了一截的王英,有些陌生,看惯了低头弯腰的王英,此时王英直立着身子,居然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头,实在是令朱厚照有些惊讶。 王英看着眼中有着惊讶的朱厚照,不由的一笑,“老奴在宫中伺候了陛下一辈子,从未站直过身子,今日总算是在陛下面前挺直了腰杆,老奴才觉得自己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仅仅是一个卑微的宫中阉人,受尽了人的白眼和骂名!” “看来你对朕早有不满,还不让你背后的主子露面吗?” 朱厚照再次作为了龙椅,没有一丝感情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王英,开口道。 “老奴恭迎陛下!” 王英没有吃惊,此时自己表现的已经如此明显了,朱厚照如果还察觉不到不妥,那他也就不配做这么多年的皇帝了。 王英转身向后,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爱卿请起,朕来晚了!” 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个白衣剑客。 “你是何人?” 朱厚照看着眼前和自己装扮一模一样的男子,惊讶极了,虽然之前朱霄就告知过他,南平王世子和自己的样貌相同,但是真正见到后,朱厚照还是感叹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此人果然和自己好似孪生兄弟,难分真假。 “我是谁?朕是当今天子朱厚照,是这大明朝的主人!” 南平王世子的姿态语气和朱厚照如出一辙,令人实在是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就像是话本中的真假孙悟空一样,需要神通广大的如来佛祖才能够辨别真假。 “那你又是谁?” 朱厚照惊讶过后就看向了旁边的白衣剑客,这人身形挺拔,白衣胜雪,冷峻孤傲,如遗世而独立,依孤城而忘川。让人一见忘尘,俗念尽消。 第五十章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叶孤城!” 白衣剑客冷声回道,他的声音和他的样貌完全一致,清冷如月,令人忘俗。 “白云城主叶孤城,人如其名,果然不俗!” 朱厚照抚手赞起了叶孤城,不愧是江湖中剑仙,高洁无暇,令人艳羡。 “陛下,也是不俗,即使身处险境,依然不动如山,心胸器量远超常人,陛下如果学剑,绝对是可以名满江湖!” 叶孤城没有因为朱厚照是敌人就贬低他,而是对他的气魄和胆量感到钦佩,帝王心胸,果非常人可比,即使在外界传闻中朱厚照并无多少盛名,但是每个皇帝都有过人之处,绝不是外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今日见到叶城主,如遇知己,令朕欣慰,可惜有人却说朕不适合练剑,最多就是一个二流剑客,你对朕的评价和他倒是截然相反!” “我从不说谎!” 叶孤城依然冷着脸,嘴里的话没有任何的委婉。 “叶孤城的性格我自然了解,但是在那人眼中,天下剑客尽皆是二流,所以倒也不冲突,所以朕也就息了学剑之念,毕竟不论我怎么努力,在武道之上都难以入他眼,还是做好自己的皇帝吧!” 朱厚照似乎是想到了朱霄,回忆着当初自己想朱霄询问,自己如果学武可能达到天人境界。 朱厚照到现在都能记得朱霄的满是鄙视的眼神,那意思你是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将这个问题问出来。 朱厚照当时也是年少,被朱霄的鄙视臊得满脸通红,再也没了习武之念。 “那人是谁?” 叶孤城没有因为成为别人眼中的二流剑客而心生恼怒,他就似一个俯视人间的仙神,没有喜怒哀乐,冷眼旁观世间的一切。但他还是对朱厚照如此推崇一个人感到了好奇,不由的问道。 “那人是朱霄,不知道叶城主可曾听过他的名字!” 朱厚照好似想到了什么好笑之事,嘴角微微勾起,挂起了一丝笑容,他可是知道,朱霄虽然是华山派的大弟子,贵为天人高手,但是在江湖中却名声不显,即使是如今华山派威名赫赫,他这个华山大弟子依然是个透明人。 “朱霄?不曾听闻,不过陛下如此推崇,想来绝对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是我孤陋寡闻了” 叶孤城虽然知道华山派,更对华山派的风清扬和岳不群非常了解,但是却不曾将华山派的三代弟子放在心中,所以不曾注意到朱霄的存在。 但是,叶孤城虽然高傲,但是却不曾目中无人,也不骄傲自大,知道世间藏龙卧虎,高手无数,谁也不可能认识所有的高手。叶孤城虽然初次见到朱厚照,但是依然对朱厚照的器量和胆魄感到钦佩,朱霄能够被朱厚照如此推崇,绝对有着过人之处,一个欺世盗名之辈很难瞒得过朱厚照。 “这倒是不怪叶城主,他这个人不好名利,江湖中也仅仅只有寥寥几人听过他的名声!” 朱厚照早知道叶孤城不会提过朱霄的名字,此时提出就是为了看朱霄的笑话。 朱厚照打量了一眼太和殿内,还是没有发现朱霄的身影,心中惊讶,对天人高手的手段总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其实朱霄今晚一直在太和殿内,在王英进来前,朱霄和朱厚照还聊着天,但是现在确是看不见他的身影,如果不是在叶孤城出现时,朱霄提醒了自己一声,朱厚照还以为朱霄已经离开此殿了。 即使朱霄一直在大殿内,但是殿内的众人居然都不曾发现朱霄的身影,即使朱霄说着话也没有人发现。如果说朱厚照因为未曾习武不曾发现朱霄的身影,但是叶孤城可是大宗师剑客,居然也看不到朱霄,这就令朱厚照真正的了解到了天人境界的厉害了,虽然大宗师距离天人境界,只是相差一步,确是天人之隔,仙凡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陛下,是在找我吗,我就在陛下的身边,不用担心!” 朱霄的声音在朱厚照的耳边响起,但是周围的人却毫无察觉,朱厚照作为皇帝,见多识广,自然是见过传音入密,宫中不少供奉都会此术,但是朱霄绝对不曾使用此术,而是正常的说话,这点朱厚照还是分得清的。 但即使如此,殿内的众人,包括叶孤城都对朱霄的声音听而不闻,对朱霄的存在是视而不见。 这已经是传说中的神通手段了,武功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称之为武学了。 “如此高人,未能一见,实在可惜!” 叶孤城叹息一声,不再多言,将身体退回到了南平王世子的身后,示意自己已经完事了。 “自今日起,我就是大明之主,王英还不将这冒充朕的乱臣贼子处死!” 南平王世子此时志得意满,二十几年的躲藏,二十几年的模仿,二十几年的隐忍都在今天得到了回报,自己从此之后就是九五之尊,天下共主,再也没有人可以违背自己的意愿。 “老奴遵命!”王英此时弯着腰,手自话中掏出来一条白绫,双手缠绕,向着朱厚照逼近。 朱厚照看着卑躬屈膝的王英,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刚刚想让陛下安详的离开,可惜陛下不识好歹,此时叹息,已经晚了!” 王英的神色扭曲,这种阉人一向心理扭曲,此时以下克上,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恨不得立刻将朱厚照的脖子勒上,欣赏一下朱厚照这位昔日主子的垂死挣扎。 南平王世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王英虽然是他的人,但是背主之人不可相信,今日他能反噬朱厚照,焉知日后不会背叛自己,心中不由的将王英列入了必须清除的名单中。 王英不会知道,自己日后的主子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狞笑着向朱厚照走去,见朱厚照毫无惧怕之色,嘴中侮辱着朱厚照,“你要乖乖的求饶,这样我才会给你个痛快!” 叶孤城虽然剑心蒙尘,帮助南平王谋反,但是仍不失坦荡之心,抽出自己的宝剑。 “铮!”剑鸣声响起,王英顿住脚步,转头看向身后,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南平王世子也是惊诧,不解的看向叶孤城。 第五十一章 云散天青 “帝王至尊,不可轻辱,我给他一个痛快吧!” 叶孤城不愿见朱厚照死于小人阉党之手,主动请缨。 “也好!”南平王世虽然谋逆,但也是朱氏子孙,心中衡量了一番,的确,朱厚照代表着朱氏的颜面,的确不该死于王英这种小人之手,点头同意到了叶孤城的建议。 “多谢,叶城主给了我最后的体面!” 朱厚照心中不由的心生好感,对叶孤城的有了一丝赞赏。 “你我虽是敌对,但是英雄不应殒命小人之手!” 叶孤城没有一点委婉,此话直接将王英的脸都气黑了,心中已经记恨上了叶孤城。 王英作为宦官,心眼极小,但是脸上却依然是一副笑模样,不曾显露分毫异样。默默的让开了道路,来到一侧站住,将朱厚照交给了叶孤城处理。 “我本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今日却要破例一次。” 叶孤城执剑飞跃,向着朱厚照刺去,速度极快,一道寒光闪过,便已经接近了朱厚照。 就在此时,太和殿的屋顶陡然塌陷,一道身影挡在了朱厚照的身前。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两根修长无暇的手指将叶孤城剑夹在了中间,场面一时间僵持在了原地。 “陛下臣等护驾来迟,惊了圣驾,罪该万死!”一群宫中护卫供奉纷纷赶到,拱手请罪。 “爱卿等救驾有功,怎会怪罪!” 朱厚照挥手示意众人平身,毫无责怪之意。 陆小凤将手慢慢松开,叶孤城收剑回鞘,默然退回到了南平王世子身边,事情已经败露了,事不可为,已然是败了。 陆小凤本来已经知道了叶孤城的全部计划,按理说早就应该来到了,但是他本以为叶孤城会去约战西门吹雪,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住,但是没有想到叶孤城居然让一个替身赴约,自己不曾赴约,这才匆匆赶来,正值千钧一发之际,将朱厚照救下。 陆小凤疑惑的打量了一番殿内,并未见到朱霄,心中疑惑,按理说朱霄应该就在此处护卫着皇帝,怎么不见了。 “我就在你身边,不用惊讶!” 朱霄的声音传入了陆小凤的耳中,陆小凤不漏声色,将悬着的心放了下去,但是也是惊讶朱霄的手段,自己居然看不见他的身影,不由的对天人境界升起了敬畏之心。 “南平王世子,事到如今,你可还有话说?” 朱厚照再次端坐龙椅,众人分列,拱卫着他,朱厚照看着下方的南平王世子,开口询问。 “成王败寇,无话可说!” 南平王世子一声都在模仿朱厚照的言行举止,性格和朱厚照极为相似,果断认输,并未挣扎。 但是,南平王世子,有一点和朱厚照不同,他曾拜叶孤城为师,习得了一手好剑法,虽然修为只有先天,但是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南平王世子已知是不可为,不愿受辱,当场拔剑自刎,众人阻拦不及。 王英见南平王世子自裁,粲然一笑,咬破了口中的毒囊,面色一变,嘴角流出了鲜血,向着朱厚照再次弯腰拱手行礼。 “老奴拜别陛下!” 朱厚照双眼一闭,不忍再看,到底是跟在身边多年的老人,落得个如此下场,一时间让他颇为感怀。 “叶城主,你本是大宗师,地位尊崇,完全可以不必掺和此事?” 朱厚照殿中仅剩下的叶孤城,为他感到惋惜。 “我本是罪臣之后,流放南海之地,自小只能随母姓,幼时受南平王大恩,不得不为!” 叶孤城此时依然一片平静,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也已看破了荣辱。毫不在乎周围敌视的目光。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朱厚照惋惜的看着叶孤城,这么一个谪仙似的任务即将陨落,令人叹息。 “胜就是王,败就是贼!” 叶孤城一语道破了古今颠之不破的真理,毫不在意朱厚照的脸色剧变。 “罢了,冥顽不灵!” 朱厚照有些生气,但是依然给了叶孤城最后的体面。 “你罪至不赦,但是看在你刚才的举动上,我给你个体面,让你完成和西门吹雪的决战,剑客的宿命应该死在对手的剑下,而不是死于斩首!” 朱厚照极富侠义,向往过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所以愿意成全叶孤城最后的尊严。 叶孤城眼神微动,此时才对朱厚照躬身行了一礼,“谢陛下!” 众人看着叶孤城手握利剑,向着殿外走去,众人不敢阻拦,只是默默跟随在身后。 很快整个殿内只余下了朱厚照一人,众位供奉和护卫守在殿外,陆小凤等人则去观战这场巅峰剑客之战了。 “看来朱无视忍住了,没有出手!” 朱霄一点一点的在朱厚照的身前显出了身影,有些遗憾的叹道。 如果朱无视此次出手,朱霄就可以顺理成章将他击杀,不用在等待几年的时间。 “朱无视是一个老狐狸,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会选择继续隐忍下去。” 朱厚照倒是没有任何的失望和遗憾,他和朱无视斗法已久,早就练就了耐心,一点都不着急,现在自己已经占据了优势,稳坐钓鱼台,所以更加不急,拖得时间越长,自己的优势越大,朱无视造成的影响就越小,对大明的发展就越有利。 “算了,这次的事情总算结束,云散天青了。你也要加快脚步,尽快将朱无视的势力触角拔除,我只有两年多的时间了,你心里要有数!” 朱霄对朱厚照的耐心感到了欣慰,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朱厚照几句,如果自己离开前,朱厚照还没有准备好,那么朱无视就会是个大麻烦,虽然朱霄嘴里对朱无视的实力很是不屑,但是朱无视的确是大宗师境界巅峰的存在,而且功力也远超大宗师,对于其他人而言,是非人力可敌的存在。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朱厚照顿时正色,沉重的点头表示明白了。 朱霄深深看了一眼朱厚照,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在朱厚照的面前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好似钻进了虚空一样。 “真是令人艳羡!更是令人敬畏!” 朱厚照看着消失在眼前的朱霄,神色晦暗不定的说出了两句真心话。 第五十二章 护龙山庄 朱霄离开了太和殿,并没有再去观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决战,胜负已分的对决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意义,叶孤城作为谋逆之人,不论怎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所以他绝对希望死于西门吹雪的剑下,因为他们令人有着太多的相似,是同一种人,为了给江湖中剑客们留一个念想,叶孤城即使能够战胜西门吹雪,也不会对其痛下杀手的。 既然西门吹雪生命无忧,朱霄也就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直接出了皇宫,奔向了饼铺,等着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二人回归。 “朱师兄,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了?吹雪呢?” 孙秀青此时正站立在铺子前,等着西门吹雪,丝毫不顾寒冬腊月中的北风,即使脸被冻得发紫依然守在此处,就是为了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西门吹雪的消息。 “他还在宫中和叶孤城决战,但是胜利已经无忧,我嫌无聊,就先回来了!” 朱霄看着痴心不改,屹立寒风中的孙秀青,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朱霄完全忘了还有孙秀青这回事,自己单独回来肯定会让他误会西门吹雪出事了。 “此话当真?” 孙秀青眼中透着惊喜,上前了两步,向着朱霄确定着消息。 “放心吧,叶孤城涉嫌谋逆,事败后,皇帝准许他完成此战,他剑心蒙尘,为人不诚,有心生死意,绝对不会是西门吹雪的对手!” 朱霄对叶孤城的状态十分清楚,自然明白最后的结果,所以将事情的原委向着孙秀青细细道明。 “那就好!” 孙秀青双手合十,心中还在默默祈祷着神佛保佑西门吹雪,但是神色已经大有起色,放下了几分紧张和担忧。 “这凛冬时节,北风苦寒,你何必在店铺外等候,还是回屋等候吧,毕竟你现在身子沉重,要注意安全!” 朱霄看着依然是苦苦守候的孙秀青,劝慰着她,希望她可以先行回屋,不要在寒风中吹着。 “我不碍事的,朱师兄,你忙了一夜,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会吧!” 孙秀青不愿错过自己丈夫回来时看不见自己,依然坚持守在这里。 朱霄此时有些后悔先行回来了,虽然平日里朱霄自己很不讲究,但是毕竟还要几分脸面的,不可能放着孙秀青一人在这寒风中等候,自己在屋内靠着火炉,喝着茶水等候。 朱霄有些叹息,虽然他十分不愿意顶着寒风等待两个大男人的回家,但是总不能将一个孕妇扔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在屋中享受着温暖吧。 朱霄站在了孙秀青的身侧,默默将自身的真气场撑开,将寒风挡在了外面。 孙秀青本来正忍受着刺骨的寒风,身体说实话已经有些冰冷,但是此时突然感受不到任何的寒意,并且身体周围渐渐温暖,顿时看向了一旁的朱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多谢朱师兄!” “没什么,你还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吧,你要是出了问题,西门吹雪非要埋怨死我了!” 朱霄夸张的形容着西门吹雪,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让人不禁莞尔一笑。 “朱师兄,很会体贴尊重女人,怎么未曾听闻师兄有心上人呢?” 孙秀青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朱霄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虽然平日里的朱霄看起来有些懒散,其实这都是伪装,他关心朋友,对身边的人都很温柔,对女人更是有着一份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体贴尊重,这一点即使是西门吹雪和陆小凤都不曾做到,这一点其实是朱霄经过现代教育后,受到了男女平等观念的潜移默化,是这个时代的男人所不具备的,也不曾察觉,只是孙秀青是一个女人,心思更细,反而察觉到朱霄的这个优点。 “我其实有一个未婚妻,只是不曾在此世!” 朱霄闻言有些愣神,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孙秀青观察如此敏锐,对自己的这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如果不是孙秀青提醒,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居然和这个时代的人有着如此多的不同印记。 “啊,是秀青冒失了,还请朱师兄见谅!” 孙秀青误会了朱霄话中的意思,但是朱霄此时和范若若乃是生离,心中自然是有着伤感的,所以倒也不算猜错,对几乎所有的人而言,分隔两个世界,基本上就没有可能再次重逢了。 朱霄被今晚的孙秀青引起了思绪,想到了自己离开庆余年世界时,看到和听到的范若若的痴痴等候,心中一时之间陷入了思念,沉默不语。 孙秀青转头看了一眼面露相思的朱霄,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的,但是她是一个懂得进退的女子,自然不会挖人痛处,只能自己在脑海中脑补着朱霄和未婚妻的凄美爱情,一时间也痴了。 。。。。。。 “义父,叶孤城此次已经死于西门吹雪的剑下,这次的谋逆之人总算是尽皆伏法了!” 上官海棠坐在下首,向着端坐主座的朱无视说着今晚的事情。 “实在是没有想到江湖中的剑仙,居然会掺和到谋逆之中!可惜了!”段天涯似有感慨,他也是用剑之人,虽然他学习的剑术乃是东瀛的幻剑,但是他依然很是崇拜叶孤城这个年轻一代的顶尖剑客。 朱无视看了几眼座下的义子义女,三人中上官海棠最是冷静,段天涯则有些惋惜,只有归海一刀似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对叶孤城的死亡没有任何看法,他对这些事情毫不关心,只是眼神扫过上官海棠时,平静无波的眼中总是会闪过一丝柔情。 “乱臣贼子,死不足惜!”朱无视正气凌然,语气坚定,眼睛紧紧的盯着段天涯,似乎责怪他居然会对谋逆之人心生怜悯。 “天涯知错了!”段天涯对朱无视异常尊重,站起身来,拱手认错。 “算了,你从小就是这么个性子。” “也不怪你,叶孤城毕竟是中原万千剑客的羡慕的对象,的确是可惜了!” 朱无视今晚受到了较大的震动,叶孤城作为一个大宗师,事败身死。他心中暗下决定,自己一定要有万全的把握才会发动,不然叶孤城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 第五十三章 寻找 “今晚紫禁一战之后,我看西门吹雪剑道圆满,实力怕是在日后将要突飞猛进了!” 朱无视想到了西门吹雪在和叶孤城决斗后的身上溢出的气息,心中暗生警惕,西门吹雪此时的实力虽然还不曾威胁到他,但是只要假以时日,必将达到他的境界,追上他的脚步。 “命令护龙山庄的暗探,加强留意西门吹雪的踪迹和动态!”朱无视对着上官海棠吩咐道。 “知道了,义父!”上官海棠应声道。 “还有一件事,天涯,还没有找到日向宁次的踪迹吗?” 朱无视想起了东瀛的这位传奇剑客,有些焦急的问道。 朱无视当初将段天涯送到了东瀛学习剑术和忍术,段天涯也不负所望,不仅尽得伊贺派的忍术,还师从东瀛第一剑客眠狂四郎,学得了幻剑。但是也就是在这时,东瀛出现了一位绝世剑客,居然将东瀛所有的知名流派和高手一一败尽,即使是身为大宗师的眠狂四郎也不能例外,这让当时在场的段天涯十分震惊。 “义父,日向宁次再打败了眠狂四郎后,就消失无踪,再未出现,好像世界上没有此人一样!” 段天涯永远忘不了那个男人的剑术究竟有多么惊人,即使是眠狂四郎也挡不住对方的一剑,要不是对方似乎想要看看名震东瀛的幻剑,怕是根本不会让眠狂四郎尽情施展剑法。 “继续加强力度寻找日向宁次的下落,他这种人对中原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朱无视厉声对着段天涯说道,神色中还充满了对中原的担忧。 “是,义父!”段天涯神色一震,彼之英雄,我之敌寇,只要一想到日向宁次的惊人手段,如果来到中原,那么中原武林必将遭受大难,段天涯不敢大意,郑重的应道。 朱无视心中其实并不像表面上如此淡定,他自从知道了日向宁次的传闻后,就一直搜索相关的情报,发现此人的实力绝不弱于自己,甚至有所超出,朱无视和柳生但马守有所联系,通过柳生但马守的描述,朱无视对日向宁次的忌惮更深一层,甚至朱无视有些怀疑对方已经隐隐跨入了天人之境,上次他被朱霄所扮的宫中供奉所击伤,所以朱无视对日向宁次十分上心,希望可以请他来对付朱霄这位神秘的宫中供奉,最好是双方两败俱伤。 可惜的是,朱无视哪里知道朱霄的马甲满天飞,他所忌惮的两个人同为一人,他的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京城北市,饼铺前的街道上。 朱霄感知到了西门吹雪和陆小凤的踪迹,不由对孙秀青说道。 “他们回来了,你自己在这里等待吧,我先进去了,不影响你们夫妻互诉衷肠了!” 朱霄转身进了店铺,没有理会有些愣神的孙秀青。 孙秀青眼中蓄满了泪水,向着街道尽头望去,果然不一会就出现了两个身影。 “你怎么在外面等着,如果受凉了怎么办?” 西门吹雪没有了一点的剑神风范,完全是一个热恋中的小男人,双手紧紧的捂着孙秀青的双手,对着孙秀青嘘寒问暖。 陆小凤看着恩爱的双方,不由的撇了撇嘴,默默的向着店铺走去,看到了正休息的朱霄,不由的眼睛一亮,直奔朱霄而去。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小凤本以为朱霄还在忙着护卫皇帝,没有想到朱霄居然先一步回来,顿时对后续的发展有些好奇,想要打听一下。 “朱无视究竟有没有异动?” “朱无视是一个老狐狸,没有丝毫的异动,最多也就是放任叶孤城等人动作,装作不知罢了!” 朱霄谈起此事就是一肚子窝火,这些年他早就厌烦了朱无视的存在,要不是为了朝堂安稳,师出有名,早就将朱无视捏死了,哪里还容得他在自己的眼前蹦跶。 朱霄本来以为朱无视会借此机会出手,没有像想到朱无视居然如此隐忍,让他十分失望。 其实,朱霄完全忘了自己假扮宫中供奉,将朱无视击伤,已经将朱无视震慑住了,朱无视在有把握击败朱霄之前,哪里敢有异动。 “可惜了!”陆小凤也对这次没有将朱无视一起解决感到遗憾,但是朱无视毕竟此时是朝中的顶梁柱,朝野皆赞其贤名,如果他不漏出真面目,即使是皇帝也心有忌惮,畏手畏脚,不敢主动发起攻势。 西门吹雪搀扶着孙秀青,两人缓步迈入店铺,西门吹雪对着朱霄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在今晚的决战中,西门吹雪感受到了叶孤城的剑究竟有多么惊艳,如果不是朱霄帮助他完善见剑道,以他之前的状态,即使选择冲走无情剑道,依然不是叶孤城的对手,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两败俱伤。 “看你剑道有所精进,已经圆满,剩下都是些水磨工夫,只要按部就班就可跨入大宗师巅峰了!” 朱霄打量了几眼西门吹雪,有些欣喜,对着西门吹雪表示了恭喜。 陆小凤闻言,立刻抓头,看向了西门吹雪,有些震惊,大宗师巅峰,可以说是真正的江湖巅峰,朱无视为何让如此忌惮,不就是因为对方是大宗师巅峰境界吗。 西门吹雪如此年轻就有望达到大宗师巅峰境界,日后还有希望冲击天人,这怎么不让陆小凤感到吃惊和羡慕。 “好你个西门吹雪,隐藏的够深的,今晚我们必须不醉不归!” 陆小凤顿时嚷嚷了起来,对着西门吹雪就是一顿纠缠。 “你也不用装,我看你气息浮动,看来近期就有望突破,进阶大宗师境界了!” 朱霄看着耍宝的陆小凤,直接将陆小凤的老底揭穿了,还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这都被你发现了,我本来还想等到突破后,像你们炫耀一番呢!” 陆小凤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己也是感到了突破气机,本来打算突破后让朱霄和西门吹雪两人大吃一惊的,没有想到还是瞒不过朱霄的眼睛。 “我要是在不突破,实在是太丢脸了,你们两人一个比一个惊艳,我可是饱受打击!” 陆小凤嘴上虽然在抱怨,但是眼中只有祝福,一点不见嫉妒之色,心胸令人敬佩,要知道朋友过得不好,担心的大有人在,朋友过得太好,心中嫉妒的更是数不胜数,这就是人性。 第五十四章 少掌门林平之 快乐的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流逝,三人之间的相聚总有分离的时刻,各奔东西,再次回到了平静的生活。 华山,思过崖,依然是人迹罕至,只有朱霄和林平之两人在此地。 此时的林平之已经是宗师级的高手,只是性格还是没有什么改变,认死理,让朱霄有些头痛,时常对林平之破口大骂,但是林平之丝毫不恼怒,毕竟挨骂几句,就能够得到大师兄的指点,已经是让多少人羡慕的事情了。 此时的林平之身上有着沉稳和冷静,修为在华山派的年轻一辈中算得上佼佼者,只有令狐冲和岳灵珊两人可以和他修为比肩,令狐冲是有着风清扬的倾力培养,加上年龄稍长,所以有着宗师境界的修为并不奇怪,岳灵珊就更不用说了,作为华山派掌门的千金,资源远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更何况,朱霄为她量身打造了一套武功,进境自然慢不了。 “咕咕咕!”一只白色的信鸽自远处飞来,朱霄停下了自己对林平之的指点,站起身来将信鸽脚上所绑着的信件取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朱霄将纸条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这是一封皇宫的来信,朱霄知道时机已到,自己终于可以解决最后一件事,毫无牵挂的离开了。 “林师弟。” 朱霄看了一眼正站立一旁的林平之,突然出声。 “大师兄。”林平之应道。 “你今日就离开思过崖吧,你的面壁思过就到这里吧,回去你告诉师父一声,我要去京城解决最后的一件事!” “大师兄?”林平之闻言一愣,有些茫然,自己的惩戒期限还未到,怎么就可以离开了,而且大师兄此时的反应也很奇怪,有些像是安排后事一样。 “去吧!”朱霄挥手示意,林平之赶紧离开,不要耽搁时间。 “是!”林平之回到的崖洞将自己的衣物收拾完毕,再次来到了朱霄是身前。 “大师兄,我走了!” 林平之行了一礼,感谢这三年时间朱霄对他的教导,然后转身向着崖下走去。 “日后你要撑起华山派!”朱霄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其中的期许表露无疑。 “是,平之牢记!”林平之脚步一顿,他不是一个傻子,这几年下来,他已经察觉到了岳不群和朱霄的心思,自己应该是被当做了下任掌门再培养,不然以大师兄的性格怎么会教导自己三年的时间。 “记住就好!”朱霄有些释然,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后面的事情就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了。 林平之没有回头,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脚步坚定的向着山下走去,腰杆笔直,像是在扛着什么重物。 正气堂,岳不群端坐上首,正在和风清扬商量着华山派的一些发展问题,突然见到林平之下山了,不由的有些愣神。 “师父,大师兄让弟子下山,不必在面壁思过了!”林平之向着岳不群行了一礼,将事情原委说出。 “大师兄,让我给您捎一句话!”林平之抬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岳不群,有些不知所措,他对岳不群是又敬又畏。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 岳不群挥手打断了林平之接下来的话,岳不群站起身来,走到了正气堂的门口,双手背在身后,望着京城的方向,有些出神。 风清扬站起身来,走到了岳不群的身边,看着这位华山中兴之主,有些意兴阑珊,劝慰道,“我们早就该想到这一天的到来的,他已经为了华山派耽搁了十几年,只是放不下,才拖到如今的。” “我知道,只是还是不舍。他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视他如子,他待我如父,近二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轻易放下!” 岳不群第一次在他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眼中充满了红丝,肩膀都有些塌陷,腰杆也弯曲了几分,他此时不再是一个强硬的华山派掌门,而是一个即将和孩子分别的父亲,有着对远游孩子的担忧。 “我们应该祝福他,挣脱枷锁,超脱世外,这是古往今来多少人的向往!” 风清扬拍了拍岳不群的肩膀,神色中透着一丝伤感和艳羡,他自知此生无望超脱,只能老死在这个世界了。 “也许吧!”岳不群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了躬立一旁的林平之。 “自今日起,你就是华山的少掌门了,希望你以后可以担起华山派的重任,为华山派的发展奉献一生!” 岳不群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将林平之震在了原地,眼睛瞪大了,嘴巴张开了几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应声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下去吧,我明天就会昭告江湖同道,我现在有些累了!” 岳不群兴致不算太高,有些疲惫的将林平之挥退,再次转身看向了天空。 林平之没有失落,只是默默无言的离开了正气堂。 “就这么决定了吗?”风清扬看着这一幕,向着岳不群问道。 “师叔,不是也没有阻止吗?” 岳不群看向了风清扬,一脸的坦然,反问道。 “哎!”风清扬叹了口气,他本来看到朱霄不会继承华山掌门之位,就一心培养令狐冲,想要在下任华山派掌门身上做些引导,算是另一种剑气之争的延续,但并无恶意,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天长地久的相处之下,风清扬也发现了令狐冲虽然天资过人,但是性格过于跳脱,率性而为,放浪潇洒,根本就不适合做掌门人。 也正是看清了令狐冲的性格,风清扬才没有阻止岳不群刚刚的决定,而是选择了沉默,其实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已经放下了所谓剑气之争,只希望华山越来越兴盛。 “冲儿,哪里我去说吧,他毕竟是华山派的二师兄!”风清扬主动拦下了劝道令狐冲的任务,毕竟平日里,师兄弟们都以为令狐冲会是下任掌门,如今林平之成为了少掌门,对令狐冲而言,的确是有些打击的。 “我不担心冲儿想不开,他反而会如释重负!”岳不群的眼光远比风清扬看人更准,令狐冲本人其还是对华山派的掌门毫无兴趣,他向往的生活是饮酒交友,纵横江湖。 第五十五章 朱厚照的后手 京城,紫禁城,太和殿。 三年没见,此时的朱厚照身上威势日重,帝王威严令人敬畏。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朱霄向着朱厚照询问着最新的进展,朱无视究竟到了哪个地步,会在什么时候发动叛乱。 “曹正淳已经死于朱无视之手,所以朱无视在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了掣肘,十大将军那里已经传来信息,朱无视命他们在十日前进京勤王!” 朱厚照对朱无视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如果朱无视此时再次,一定会惊讶无比,作为掌管着大明情报机构的朱无视而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皇帝掌控着,绝对是一个重大的失败。 “看来朱无视的武功更近了一步,吸收了曹正淳五十年精纯的天罡童子功内力,体内真气纯化,实力应该已经达到了半步天人境界了!” “难怪,朱无视有胆子在此时选择动手,看来是信心能够胜过当日你假扮的供奉!早知道,应该提醒一下曹正淳的。” 朱厚照不曾习武,所以一直不明白曹正淳一身精纯的天罡童子功对朱无视的意义有多么重大,所以才借朱无视的手将曹正淳除去,然后再将朱无视除掉,那么他在朝堂上就再无掣肘,只是没有想到朱无视居然因此更进一步,不由的有些担忧。 “没有关系,不过是一个半步天人罢了,即使朱无视进入了天人境界,也难逃一死!” 朱无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过的,他的境界早已经达到了不可言,不可知的地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什么境界。 朱厚照闻言愣神,天人已经是世间绝顶之境了,怎么到了朱霄的嘴中像是随手可灭的存在,那么朱霄这么多年究竟精进到了什么地步,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朱霄似乎是看出了朱厚照的吃惊,对着他微微一笑,算是安慰了一下对方。 。。。。。。。 “义父,回头是岸!”段天涯和上官海棠苦苦的规劝着已经陷入魔障的朱无视希望他可以收手。 “你们真的要阻我,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朱无视鹰视狼顾,大声呵斥着下方的段天涯三人,完全没了往日的慈爱之色,脸上全是赤裸裸的杀意。 “今日,我就要成为这万里江山的主人,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我!” “别和他废话了,他已经不是往日的神候了,只是一个被权欲所迷惑的乱党!” 成是非看着面露失望之色的三人,直接选择了使用了金刚不坏神功,全身金灿灿的,好似下凡的罗汉,威势凌然。 “金刚不坏神功,你不是已经使用了5次吗?”朱无视看着变身的成是非,有些诧异,他记得自己明明让人消耗掉了成是非的金刚不坏神功的使用次数,怎么他还可以使用这门神功。 “金刚不坏神功根本就没有使用限制!”成是非非常得意的对着朱无视说道,古三通当初虽然将天池怪侠的传承向朱无视分享了,但是还是留了一手,告诉他金刚不坏神功必须是童子身才能修炼,而且一生只能使用5次,将朱无视骗了一辈子。 “古三通!”朱无视怒火中烧,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古三通耍了,这让他感到了格外的羞辱,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哈哈哈!朱无视居然被古三通这个不败顽童骗了一辈子!”朱霄一直感知着朱无视,见朱无视被自己一辈子瞧不起的古三通耍的团团转不由的开怀大笑。 “怎么样了?”朱厚照不知情况,看到了朱霄的反应有些好奇。 “才刚开始,这金刚不坏金身倒是有些意思,不同于道家武学,讲究倒是肉身成圣之法!” 朱霄观察了一番成是非,感兴趣的点评着。 “你不会就指望他们四人阻止朱无视吧!” 虽说朱霄来京城就是为了对付朱无视,但是不代表他一定需要出手,更多的是作为一道保险,如果朱厚照可以解决,他就没有必要出手了, “当然不是,他们既然只有成是非的实力达到了大宗师,其他几人更本就不顶事!” 朱厚照自然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天地玄黄四大密探之上,而是另有后手。 “那我要拭目以待了!” 朱霄没有查探朱厚照的后手,那样就没了任何看戏的惊喜,所以任由朱厚照放手施为。 “砰!”一声巨响之后,成是非就像是被轰出去的炮弹一样,再次撞到了地面之上,地面上的大理石就像是纸糊的一样,碎石四溅,成是非深深的嵌入到了地面之中。 “真是邪了门了,这老狐狸的真气真是雄厚,像是顶着一身的乌龟壳,我的金刚不坏神功也打不破他的罡气!” 成是非将自己从地上拔出,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和碎石,有些懊恼的咒骂着朱无视,显然是对朱无视的武功实力感到了棘手。 “这金刚不坏神功还真的是耐揍,在真气耗完之前,连朱无视都伤不到他分毫!” 朱霄对成是非的表现感到了惊讶,这天池怪侠的道路有些意思,让他多出了不少的灵感。 “成是非没事吧?”朱厚照看着点评的津津有味的朱霄,有些担心,毕竟成是非可是他的妹夫,如果出了意外,云萝郡主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放心吧,一时不会死不了,不过其他三人就说不定了!” 朱霄想到了已经倒地的段天涯三人,显然已经没有了抵抗之力,都身受重伤,再打下去,这三人准得挂了。 朱厚照很是淡定的点了点头,他自然不会让三人死亡,毕竟之后的护龙山庄的尾子,还需要三人收拾。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就在这时,一道响亮的吟诵声响起,此声音充满了浩然之气,让人不自觉的就深受震动。 一位身着读书人的长袍,头生华发的老者,悄然出现。老人身高挺拔,一脸正气,但是透着豁达爽朗,双目炯炯有神,清澈透亮。 “咳咳咳!咳咳咳!” 几声虚弱的咳嗽声传入场中,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清晰无比的传入到了在场众人的耳中。 第五十六章 精气神天地人 “两位是何人,居然胆敢掺和到此事中?”朱无视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有些惊讶,这两人看似不起眼,但是居然都是大宗师巅峰的存在,这让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下官乃是南京太仆寺少卿王守仁!身为朝廷命官自然容不得乱臣贼子,眼看着神候倒行逆施!”王守仁极为知礼,即使是面对朱无视依然遵守礼仪,拱手表示尊重。 “李某乃是江湖浪子,多年不曾踏入江湖了!” “但是,我李家父子三人,受先皇厚爱,金榜题名,点为探花郎,被士林传为一段佳话,自然不可任由神候肆意妄为!” 中年打扮的病弱男子,也是拱手回应了神候的问话。 “王守仁,李寻欢!” 朱无视咬牙切齿道,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此次行事,居然会出现这两个人前来阻止自己。 “这两人都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听过,很厉害吗?” 成是非此时已经将段天涯三人搀扶起,送到了一边,有些好奇的看向场中的二人向上官海棠询问着。 上官海棠作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掌管着护龙山庄很多隐秘的情报,稍稍回忆就对成是非介绍起了两人的来历和底细。 “王守仁乃是弘治十二年的进士,在官场中仕途并不顺利,在陛下登基当年,因抗疏援救南京户科给事戴铣、四川道御史薄彦微等人,被贬为贵州龙场驿驿丞,并在此悟道,开创了心学,是一位大儒。如今虽然官居四品,却久居留都,并不在京城任职,只是从不曾想他居然还是一位大宗师高手!” 上官海棠对王守仁的履历如数家珍,虽然二人从未谋过面,但上官海棠曾了解过心学格物致知的思想,并对此种理论很是认同。 “至于另一人,乃是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小李探花李寻欢。” 上官海棠对李寻欢则比较了解,毕竟她是一个武者,对当年的兵器谱上的传奇人物事迹如数家珍。 “当年江湖上流传着兵器谱,小李飞刀位列第三,但是排名第一的天机老人死于排名第二的上官金虹之手,而上官金虹则死在了小李飞刀之下!” “那小李飞刀岂不是排名第一了?” 成是非对李寻欢的兴趣明显高于王守仁,他从小就讨厌念书,所以更喜欢江湖中的故事,这可能就是学渣的本性吧。 “李探花并没有在乎排名,直接隐退江湖,再无踪迹,没有想到今日会出现在此地!” 上官海棠是个女人,自然对李寻欢这种中年帅哥很是欣赏,李寻欢潇洒多金,文武双全,样貌英俊,对待感情更是忠诚专一,绝对是当年江湖中女侠的梦中情人,让多少人为之魂牵梦绕。 成是非看着上官海棠眼中的欣赏,仔细打量了一番李寻欢,虽然看似面有病色,但是唇红齿白,样貌英俊,更是带着一丝的忧郁神秘。 成是非心中嫉妒,不由的吐槽了一句。 “小白脸!不对,是个老白脸!” 上官海棠瞪了一眼成是非,但是没有出声,显然是对成是非的做法有些不爽。 就在两人闲聊的功夫,那边三人已经交起了手。 王守仁善于养浩然之气。浩者,白也,如天之气也。浩者,广大也;然者,自然而然也,自然而然乃发于真心也。真气浩大刚正,气冲天地。 李寻欢则长于炼神,小李飞刀是古往今来唯一将暗器练成明器的特例。小李飞刀的刀身乃是普通铁匠打造,用料也不将就,只值几文钱,但是经过李寻欢心中正义和仁爱铸造打磨,确是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刀。 三人激战,气机交锋,极为壮观,四处飞溅的乱石打在了成是非的身上,发出了“铛铛”的金属碰撞声。 只是王守仁和李寻欢二人依然处于下风,不是朱无视这位半步天人境界高手的对手,被压制着。 成是非见状,连忙赶了过去,充当了肉盾,三人这才和朱无视势均力敌。 “倒也有趣,三人一者善于横练,一者善于练气,一者善于炼神,正好契合了精气神三者,三人配合天地人三才之阵,难怪能够抵挡住朱无视!” 朱霄看的兴起,开始对着朱厚照做起了现场解说,激烈的战况和朱霄的精准的评论,让朱厚照此时再也不能保持平和的心态,这三人可是他最后的底牌了,更是日后镇压朝廷气运的顶梁柱,不容有失。 “你看他们四人胜负如何?” 朱厚照听了半晌,有些焦急的向朱霄讨问结果。 “如果成是非能够一直保持此时的状态,三人倒是可以击败朱无视,但是可惜的是金刚不坏神功极耗真气,他身上虽然有着古三通的真气,但是古三通毕竟久居天牢,身体早已经垮了,真气不足全盛时期的一半,所以成是非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没了成是非这个肉盾,王守仁和李寻欢再难抵挡朱无视的锋芒和攻击!” 朱霄并不看好三人和朱无视的对决,认为三人应该最后不是朱无视的对手,现在朱无视已经察觉到了问题所在,故意消耗成是非的真气,只等待成是非坚持不住,就是他反击的时刻。 双方都在等待着一个决胜的机会,不断的僵持着。 “快想办法吧,成是非快挺不住了!” 上官海棠看着正在苦苦支撑的成是非有些辛苦,脸上的神色显得格外痛苦,看来真气依然消耗过大,。 “你们还有什么大招不要憋着了,我快撑不住了!” 成是非咬着牙,转头对着身后的王守仁和李寻欢呼喊着,他练武不足一年,虽然继承了古三通的习武天赋,但是时间毕竟太短,如果不是古三通临终前将功力传给了他,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掺和到如此级别的交战中。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王守仁身形后退,吟唱着文天祥的正气歌,浩然之气气冲星河,虚空中隐隐传来了无数儒家先贤的身影,怒斥朱无视无君无父,大逆不道。 李寻欢手中出现了一把飞刀,凝神静气,脸色都苍白了三分,随即飞刀像随时要消失一般,向着朱无视瞄准,虚空都隐隐有些扭曲,好似承受不住如此锋芒。 第五十七章 朱无视的末路 朱无视见王守仁和李寻欢都以拼命,将自己压箱底的绝招都用了出来,也毫不示弱,直接全力催动吸功大法和乾坤大挪移神功,双手一招,地上的杂石和土地纷纷聚到空中,化为了一条巨龙,发出了怒吼的龙吟,这条巨龙虽是乃是杂石和黄土堆积而成,但是在朱无视的功力压缩下,硬度不低于百炼钢,这简直就是指地为钢的道家神通。 呼啸翱翔的巨龙向着三人俯冲而下,成是非见王守仁和李寻欢无力分心,纵身一跃,向着巨龙直接一个冲撞,但是巨龙庞大而又沉重的身躯直接将成是非撞飞。 成是非被巨力轰击,直接砸在了广场的地面上,身体周围的土地尽是裂痕沟壑,成是非再也维持不住金刚不坏神功,口中吐出了鲜艳的血液。 成是非竭力抬起头来,想要起身,但是酸软无力的四肢已经支撑不住,无力起身,只能放弃。 王守仁此时终于有了动作,虚空中的大儒身影纷纷一跃融为了一体,成为了一根一丈的巨型戒尺,戒尺的两面印着论语,有诵读声隐隐传出,向着朱无视的头顶横及而下,像是师者训诫弟子一样,压的虚空都凝固了。 李寻欢此时的脸色更加苍白,像是久病未愈一般,嘴中不断的咳着,又让脸上充满了血色,让人担心他的肺是否会咳炸,手中的刀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是否遁入到了虚空中。 朱无视神色沉重,他要是一个应对不慎,就会身死其中,挥手将巨龙召回,护卫着自己的周身,同时体内功力全面爆发,体外的罡气罩足有一丈厚,远比三年前的六尺厚了四尺,让人惊叹。 “群贤戒尺和破虚飞刀,有些意思!” 朱霄看着交战的场面,饶有兴趣的向着朱厚照详细的介绍着最后的碰撞。 “这么说,他们有可能击败朱无视了?” 朱厚照带着几分期盼的神色,睁大了眼睛盯着朱霄,希望可以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还差点意思,但是你放心,我会出手帮他们一把的!” 朱霄完全没有和朱无视再次会面的意思,如果可以借助外面几人的手将朱无视击败,自己何必再露面呢。 巨龙迎上了群贤戒尺,戒尺直接记载巨龙的头部,发出了剧烈的撞击,巨龙的身体一节节的掉落,最后只剩下了半截残躯,空气好似都被打爆了,形成的剧烈冲击波让成是非等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呸呸呸!”成是非吐着口中的尘土,身上狼藉不堪,像是在泥土里打了几个滚一样,整个人都显得灰扑扑的,当然上官海棠三人也是一样的狼狈,尤其是上官海棠眼中的都透露着恼怒,她本是女性,生性爱洁,又是从无痕公子,这可是一个重度洁癖患者,因为嫌弃尘土脏,脚都不落地,上官海棠受他影响,自然也有一些洁癖。 “朱无视这老狐狸应该死了吧?”成是非乐观的判断着,这次碰撞如果是他一定抵挡不住。 “这老狐狸是属乌龟的吧,这样都没事!”成是非看着身上毫发无损的朱无视,不由的咒骂着。 此时的朱无视并没有放松警惕,比起王守仁的群贤戒尺,李寻欢的飞刀更让人忌惮,现在巨龙已经破损,飞刀还未现身,朱无视全力维护着体外的罡气罩,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李寻欢那一柄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 就在朱无视全力防御时,一柄飞刀突兀的出现在了注视的眉心前,疯狂的向着罡气罩内钻去,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让人忍不住将耳朵捂住,封住自己的听力。 飞刀一点一点的接近着朱无视的眉心,飞刀和罡气罩疯狂的摩擦,整个飞刀都被摩擦产生的热量烧红了。 朱无视全力调动着体内的真气,疯狂的支撑着罡气罩,压榨着自己全部的潜力,脸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让人恐惧。 “滋滋滋滋!”飞刀的速度和力度一点一点在变慢和变小,堪堪将罡气罩冲破,已经后继乏力,刀尖点在了朱无视的眉心,留下一个红点,像是被点了一粒朱砂痣。 朱无视右手一把将飞刀抓住,并停留在了眉间,猖狂的笑道。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果然名不虚传,可惜还是那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在场的众人不禁面色巨变,没想到几人拼尽全力也只是在朱无视的眉间留下了一点伤口,让人不禁绝望。 朱无视利于虚空,俯视着在场的众人,充满了得意之感,向众人施舍着自己的仁慈。 “你们只要宣布臣服于我,我就既往不咎,等我登基后,自然会对你们委以重任!” 朱无视此时充满了胜者为王的成就感,一点都不在意败者最后的答案。 众人一脸的坚决,都没有丝毫的动摇,对朱无视的招揽不屑一顾。 “敬酒不吃吃罚酒!” 朱无视面色一变,见众人舍生取义,对自己不屑一顾,不由的大怒,右手随即想要将抓着的飞刀扔向李寻欢。 就在这时,在飞刀中冲出了一个飞刀虚影,直接没入了朱无视的眉心。 朱无视没有丝毫的反应空间,双眼无神,看着众人,扯出了一道苦涩的笑容。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果然名不虚传!” 同样的话,不同的语气,让人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即使是李寻欢也有些愣神。 “刀斩身,心斩神,好厉害的飞刀!” 朱无视死死盯着李寻欢,大声的评价着小李飞刀,随即就在虚空中跌落在地,无力的躺在了广场之上,双眼睁着,看着蓝天白云,逐渐无神,停止了呼吸。 在场的六人都愣在了原地,被这惊人的反转一幕搞懵了,不知该做出何等反应。 可能是成是非的神经比众人都要大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费力的站起身来,高兴的笑道,“这老狐狸终于死了!” 随即挪步走到了李寻欢面前,伸手拍了一下李寻欢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李寻欢承受不住,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刚刚的一记飞刀已经透支了李寻欢全部的体力,只是勉力支撑着站在原地,所以才会被成是非轻轻一下就拍倒了。 第五十八章 圣人无名 “原来你也是剩下个空架子了啊,真是好险,如果不是你的飞刀最后干掉了朱无视这个老狐狸,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死于他手了!” 成是非看着倒地的李寻欢,放肆的笑着,慢慢的也坐到了李寻欢的身边,他也是没了体力站立,既然李寻欢都坐到了地上,自己也就不用死要面子活受罪,非得站着才可以。 李寻欢愣愣的看着一点都认生的成是非,成是非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社交牛,逼,症,这是他从小在社会上厮混的结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点都不要脸面。对于成是非而言,脸面值几个铜板,又不能填饱肚子,也不能让自己去赌坊玩两把,所以一点都放在心上。 李寻欢苦笑了一声,有些疑惑的说道。 “郡马爷,你误会了,朱无视不是我杀得!” “大家都看见了,你就不要谦虚了!” 成是非以为李寻欢只是在谦虚,他都懂,读书人吗,不就是要个谦逊的名声吗,这点他见过不少读书人都这么做过。 “真的不是我杀得!” 李寻欢看着挤眉弄眼的成是非,不由的再次苦笑的说道。 “老李,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夸你,你谦让一次就可以,还非要来个三请三辞的戏码吗?” “差不多就得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玩这些把戏,我们怎么说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怎么还这么虚伪呢?” 成是非有些恼怒了,他对李寻欢的推让很是不满,认为他是不把众人当做朋友。 “郡马爷,我真的不是推让,真的不是我杀得朱无视!” 李寻欢很是喜欢成是非这种简单思维的人,再次真诚的看着成是非解释道。 “我自己射出的飞刀,我了解,飞刀虽然让朱无视留下了一点血,但是也仅此而已,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的虚名也算是破了!” 李寻欢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自己从未想过自己的飞刀有一天会无功而返,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升起。但是李寻欢毕竟是一个淡泊豁达之人,并不爱慕虚名,转眼就将失落抛之脑后了。 “真不是你?” 成是非将信将疑的看着诚恳的李寻欢,有些疑惑的试探性的问道。 “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飞刀中为什么会飞出一道虚影将朱无视的精神斩杀了!” 李寻欢眼中透着几分沉重,自己射出的飞刀被人动了手脚,自己居然毫不知情,这让李寻欢对暗中出手之人一场忌惮,此人的实力绝对不逊色于朱无视,甚至更胜一筹,不然不会一招将朱无视斩杀,虽然这其中有着出其不意的因素。 “应该是有高人在暗中出手相助,借用了我的飞刀将朱无视斩杀!” 李寻欢此时的苦涩更重了几分,自己的得意招式,被人动了手脚自己居然毫不知情,实在是让人难以高兴的起来。 “还有人?”成是非连忙转动着脑袋,四处打量,但是除了在场的众人,毫无所获。 “不用找了,这位高人不愿现身,你是找不到的!” 李寻欢看着单纯的成是非,心情有些恢复,摇了摇头,劝说成是非放弃寻找那人的打算。 “嘁,神神秘秘的,一点都不痛快!” 成是非放弃了无用功,有些不屑的发泄着自己内心的郁闷,自己等人苦战一场,九死一生,但是这位暗中的高手居然一招就将朱无视斩杀了,这让成是非都有些沮丧。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王守仁此时突然出声,吟诵了一段庄周的逍遥游。 李寻欢和上官海棠等人都露出了一丝了然,神色中有着感悟,均有所得。 只有成是非一脸的迷茫,王守仁所说的话,单个字拎出来他能听清楚,但也是不认识,更别说组合在一起了,他完全是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我从小没上过学,能不能说明白些,让我也听一听啥意思?” 成是非幽怨的看了一眼王守仁,但是却不敢放肆,王守仁和李寻欢给他的感觉不同,像是一个老夫子,从小顽皮的他最怕的就是学堂中的夫子了,这可能会学渣的通病吧。 李寻欢轻笑了一声,见王守仁不曾回答,不愿成是非尴尬,连忙将这句话解释了起来。 “这句话出自庄子的《逍遥游》。” “意思是:一个人倘若能够顺应天地万物的本性,驾驭着六气的变化,遨游于无穷的境地,他还要凭借什么呢?所以说,修养最高的人能任顺自然、忘掉自己,修养达到神化不测境界的人无意于求功,有道德学问的圣人无意于求名。” “噢,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那么和现在有啥关系?” 成是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是有些疑惑的向着李寻欢求教。 “王大人的意思是,暗中出手的高人,境界高深,远超世人,不慕名利,所以才不曾现身,我们没有必要纠结对方的身份!” 李寻欢有些好为人师,当年阿飞就是不通世事,也是他一手教导的。所以他对成是非的问题很有耐性,一点都不感觉麻烦。 “原来是这意思,一句话的事,弄得这么复杂干什么,真是搞不懂你们读书人的想法!” 成是非自己不学无术,反而怪起了在场的众人,说话过于深奥文雅,让他听着费脑子。 “驸马爷,说的是!” 李寻欢哈哈一笑,对成是非的话很是认同,他对成是非这种喜形于色的人非常喜爱,也了乐意和这种人交朋友。 “老李,你人不错,如果看得起我成是非,不嫌弃我粗鲁无知,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成是非很有江湖大哥的风范,拍着自己的胸膛豪气的对着李寻欢说道。 “我们从刚刚不就是朋友了吗?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李寻欢丝毫没有迟疑的认可了成是非,将他当做了朋友。 “什么意思,你怎么又掉书袋了?” 成是非有些高兴多了一个朋友,但是对李寻欢这种出口成章的习惯有些不满。 “哈哈哈,是我的错,还请你多担待!” 李寻欢看着愁眉苦脸的成是非,心中高兴,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失落,痛快的和成是非聊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 交流 “如何了,怎么没有动静了?” 朱厚照此时急躁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太和殿内不断的踱步,刚刚朱无视等人的交手发出的巨响,此时已经消失,朱厚照不知最后的结果,心急如焚。 “结束了!” 朱霄看着朱厚照的忧心忡忡,有些摇头,到底还是年轻,碰到了和江山社稷生死攸关的事情,朱厚照就显出了年轻的浮躁,难以平静自己的内心情绪。 “结果如何?” 朱厚照连迈几步,来到了朱霄的身前,一把抓住了朱霄的手臂,死死地攥住朱霄的衣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向朱霄确认交战最后的结果。 “放心吧,他们都没事,最多是休养一段时间,至于朱无视,自然是死了!” 朱霄不动声色的将手臂从朱厚照的手中抽出,随性的将结果告诉了朱厚照。 “呼!!!”朱厚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放松了下来,回到座位上坐下,闭目养神了一番,回复了平静的内心后才睁开双眼。 “朱无视怎么死的?” 朱厚照有些好奇,最后的一番交手,朱霄因为暗中出手帮助李寻欢,所以并没有告诉朱厚照经过。 “被小李飞刀一刀斩杀了精神,直接毙命!” 朱霄毫不客气的将功劳揽在了李寻欢的身上,一点都不在意。 “原来如此!” 朱厚照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朱霄这是在糊弄自己,刚刚解说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朱霄明明说过李寻欢等人对付朱无视还差点意思,怎么转眼就将朱无视一刀斩杀了,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你糊弄鬼呢,刚刚你还说你会出手暗中助他们一臂之力的,这会就变了口径!” 朱厚照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冷静和聪颖,怎么可能被朱霄的谎话所欺骗,当场拆穿了朱霄的谎言。 “我只是稍稍推了一把,主要还是他们的功劳!” 朱霄伸出手指,掐了小拇指的一小截,表示自己就出了这么一点的力,主要功劳都是李寻欢他们的。 “随你吧!” 朱厚照白了朱霄一眼,根本不信朱霄的鬼话。他明白,别看朱霄说自己只是出了一点力,但是如果没有朱霄的出手,李寻欢等人就是失败身死的下场,更不可能斩杀的了朱无视。 朱厚照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才起身,向着殿外走去,准备去现场见一见王守仁、李寻欢等人。 朱霄见状,连忙跟在了身后,自己对李寻欢和王守仁可是慕名已久,一个是江湖中的不败传奇,人生经历波折曲奇,一个是儒家学说的集大成者,被后世人尊崇的思想家和军事家。 如今有机会和他们相识,并且当面交流一番,不知羡煞多说人,朱霄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朱厚照奇怪的转头看了一眼朱霄,往日里朱厚照不是没有接见过其他人,但是每次朱霄都会闪人,避而不见。朱厚照有些好奇,朱霄今日怎么这么反常,主动去见这些人,难道他们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让朱霄这个天人高手都好奇。 虽然朱厚照心中有些好奇,但是也没有多问,对朱霄的举动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 广场中的众人随意的坐在了狼藉不堪的地面上,四处都是坑洞沟壑,四溅的碎石随地可见,往日里庄重肃穆的皇宫广场成了一处废墟,此地就像是经过了炮火轰炸过一般,让人难以置信这是人力所为。 几人随口谈论着自己日后的打算,毫不拘束,即使是王守仁也谈起了自己的理想,教书育人,传播自己的心学理论,并且完成自己的理想目标,就是《左传》提出的为人处世的最高标准,即“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 朱厚照看着坐在地上的众人,有细细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环境,不由的对朱无视的武力感到震惊,将目光定在了躺在不远处的朱无视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众人都是江湖高手,即使是上官海棠等人也都是宗师,所以自然察觉到了朱厚照的到来,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向朱厚照行礼。 “诸位爱卿,免礼,此次朱无视作乱,多亏诸位拼死相争,才将次獠诛灭!” 朱厚照精通帝王心术,自然知道如何笼络人心,察觉到了众人的起身的举动,立刻将视线自朱无视的身上移开,连忙阻止了众人的行礼,并且毫不在意的坐在了众人的身边,一点都没有顾忌地上的脏乱。 众人见皇帝如此平易近人,尽皆是感动不已,和朱霄不同,他们自小深受儒家君臣父子这一套纲常所影响,对皇帝异常敬畏,所以即使朱厚照只是简单的这么一个动作,就让他们心中的忠诚度有上升一截。 现场之中,只有朱霄站在原地,看着朱厚照如此收买人心,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暗暗嘀咕着朱厚照作秀。 众人和皇帝一番见礼推让中,这才发现还有一人站在旁边。而他们刚刚都没有丝毫的察觉,不由的惊讶互相看了一眼,对视交流了一番,要知道李寻欢和王守仁都是大宗师巅峰的存在,虽然此时状态不佳,但是也不至于被人近身后毫无察觉。 “陛下,不知这位公子是何人?”王守仁最先开口,他隐隐察觉朱霄不简单,虽然看似年轻,但是却让自己拿捏不准,绝不会是一个简单人物。 “这是我朱氏一族的宗亲,与我同辈,是我的一位堂弟,名字叫朱霄!”朱厚照只是介绍了朱霄的身世,并没有多说其他的方面。 “原来是皇室宗亲!” 王守仁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今日是何等重要的日子,皇帝身边居然只跟随着了朱霄一人,而且不带一位护卫,可见皇帝对朱霄的信任,而皇帝都坐在了地上,这人居然没有同坐,皇帝居然也不恼怒,可见皇帝对朱霄的包容远超常人。皇帝对朱霄的态度如此不同,让王守仁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这位名叫朱霄的皇室宗亲是不是就是刚刚暗中出手的高手。 第五十九章 超脱 “见过朱公子!” 王守仁没有起身,毕竟皇帝都坐在地上,自己起身,多有失礼,所以只是拱手以示尊重。 “王大人客气了!” 朱霄对王守仁还是抱有尊重的,少见的回了一礼,这让朱厚照都瞪大了双眼,要知道,朱霄对自己都没有如此客气过,看来王守仁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有价值,应该是有非同一般的过人之处。 “老朽,想问一下,朱公子可曾习过武?”王守仁是君子,不愿意拐弯抹角,做事坦荡,直言相询。 朱霄见王守仁如此直接,有些意外,没有想到王守仁如此敏锐,自己一露面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更是毫不扭捏,直接开口,让朱霄有些不好隐瞒。 “王大人好直接,在下的确自幼在华山派习武,家师乃是华山派岳先生!” 朱霄洒脱一笑,毫不隐瞒,直接将自己的习武经历告诉了王守仁。 “难怪,名师出高徒,朱公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来令师很是欣慰!” 王守仁意有所指,岳不群王守仁还真的有过一面之缘,当年岳不群也曾在读书人中厮混过一段时间,为的就是更好的理解儒家经典,提升自己的境界,再一次文会之上,王守仁曾经见过岳不群一面。 “王大人谬赞了!” 朱霄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谦虚了一句,就决口不提了。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王守仁深深的看了一眼朱霄,吟诵了一句韩愈的《师说》中的名言。 朱霄只是一笑了之,并不接茬。 王守仁见状,也不继续追问,都是聪明人,朱霄的反应已经证实了王守仁的猜测,没有必要将窗户纸捅破了。 李寻欢和上官海棠等人纷纷对视了一眼,都对朱霄的身份有了猜测,只有成是非,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对众人的打机锋毫不知情。 成是非看着朱霄,想是为了攀关系,亲近一下,随口就将自己曾经学过华山派武功的事拿来做引子。 “华山派,我知道,当初我还学过华山派的碎玉拳呢!” 王守仁、李寻欢和上官海棠等人闻言色变,他们可不是成是非这个糊涂蛋,不了解江湖中的规矩,偷学他派武功,可是江湖大忌,被人知道,绝对是不死不休的。 “我身上还纹着你华山派好几门武功呢!” 成是非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神色突变,还在向朱霄炫耀着自己的纹身,当初古三通因为时日无多,就将自己偷学到的各大门派绝学纷纷纹在了成是非的身上,让他日后照着纹身学习武功。 “那我们也算有缘!” 朱霄瞥了一眼暗暗戒备的众人,不由的心中好笑,他又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抱着自家的传承死不撒手,再者说了,成是非所学的华山派武功都是华山派原来的武功,最多算得上江湖一流功法,远比不上现在华山派的武功心法,华山派现在都拿来传授外门弟子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我也是这么觉得!” 成是非兴高采烈的,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危险,简直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连朱厚照都替自己这个便宜妹夫捏了一把汗,开始动起了让自己妹妹云罗郡主改嫁的心思。 “朱公子,器量恢弘,李某在这里代成小兄弟谢过了!” 李寻欢深知江湖大派的规矩,见朱霄既往不咎,放过了成是非一马,而成是非却毫无察觉,不由的替这位刚刚交的朋友表示了一番感谢。 “李探花,客气了,武功创造出来就是为了传播开来,让人学习的,如果有一天,天下人都学过华山派的武功,那说明华山派才是真正的兴盛了!” 朱霄有些悠然向往道,可惜他知道自己的想法简直是痴人说梦,即使岳不群再宠他,也不会让他如此做的。 “薪火相传,生生不息!朱公子好大的心胸器量!” 王守仁最是理解朱霄的想法,儒家讲究的就是有教无类,毫不保留的将学问流传开来,朱霄的想法和王守仁几乎一致,都想传播自己掌握的知识,想要让更多人学习到自己的思想和武功。 “在下也只是想一想罢了,如果我真得这么做了,怕是家师就要清理门户了!” 朱霄想象了一下岳不群的反应,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不愿再去想如此可怕的画面,实在是不利于身心健康。 “王大人你谬赞了,你四处讲学,有教无类,传播知识,才是让我敬佩。我也曾听闻过大人的心学,深受感发!” 朱霄对王守仁很是尊敬,这种尊敬不会因为实力地位有所变化,而是敬他的人品和智慧。 王守仁没有谦虚,这的确是他一直做的事情,所以并不像一般的酸儒那样虚伪,而是接受了朱霄的夸赞之言,这是一种舍我其谁,当仁不让的风范。 朱霄见王守仁欣然接受了自己的称赞,双眸露出了欣赏,这才是王守仁,这才是真儒者。 环顾了四周一眼,朱霄突然向着朱厚照点了点头示意,不舍的说道。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就要别过了!” 朱厚照慌忙的站起身来,有些怯懦的试探道,“不能再多呆一段时间吗,而且你不是还没有见到令尊吗,也还没有回师门告别吗?” “不需要了,何必再让他们伤心呢!” “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朱霄挥手阻止了朱厚照的劝说,对着众人展颜一笑。放声喊道。 “诸位今日有缘,做个见证!” “不知朱公子有何事,需要我等见证,尽管提,岂敢不尽力!”李寻欢是性情中人,认为朱霄对他们有救命之恩,自当还上,因此毫不推辞,率先表态。 众人都纷纷点头,表示了赞同,毫不推辞。 “今日朱霄在此超脱,诸位有缘,望有所获!” 朱霄朗声大笑,身形一跃,便伫立于空中,俯视众人,眼中的神采让人不敢直视。 朱霄右手向着面前的虚空一划,空间便已破碎,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朱霄低头看了众人一眼,直接迈步跨入,洞口直接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呆愣的众人。 第六十章 元末 “他这是成仙了吗?” 成是非愣愣的看着修补弥合的虚空,嘴巴张大,有些不敢置信。 “天人超脱,原来如此!” 王守仁刚刚看见朱霄一手划开了虚空,他明白了为什么天人才能超脱世界,没有天人的境界,实在是难以打破虚空枷锁,只有天人才有实力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 李寻欢是众人中对朱霄此次超脱感悟最深的,因为他的小李飞刀也依然可以遁入虚空了,只是他从未想到人居然也可以打破虚空,跳出世界,得以飞升。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盛况,诸位才有缘见证!” 这里面最淡定的是朱厚照,他本人早就知道了朱霄要离开了,所以心中已有准备,另外一方面,宫中的藏书有记载过张三丰的超脱,所以对于天人可以超脱世界,早已接受。 “华山派要成为第三个武林圣地了!” 上官海棠对时局最为敏感,如今朱霄成就天人,超脱世外,华山的风头一时无两,而且华山的传承可以成为天人,自此将成为继少林和武当后的第三个武林圣地,让江湖中人向往。 。。。。。。。。 元顺帝妥欢贴睦尔元明宗和世瓎长子,至顺四年六月,即位于上都。任命有拥戴之功的伯颜为中书右丞相。伯颜独秉国政,专权自恣,排斥儒生,废除科举制。为了加强统治,他下令严禁汉人、南人私造私藏兵器和喂养马匹,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进一步加剧,汉人的生存更加艰难,因此天下遍布烽烟,刀兵四起。 “公子,前面有小股蒙古骑兵正在射杀汉人,我们是否要休息一番,再次前进!” 一位身背长弓的蒙古男子向着一位小公子请示道。 令人惊奇的是,虽然随从都是蒙古人,但是这位小公子确是一身汉人的打扮,身着儒衫,手拿折扇,腰间陪着一块羊脂玉,长的是粉雕玉彻,异常可爱,但如果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位小公子其实不是男孩,而是一位小姑娘,只是周围之人好似都眼睛瞎了,口中皆是称呼她为公子。 “乱兵四起,汉人也是我大元朝的百姓,怎能乱杀,我父王三令五申不准随意射杀百姓。” 这位小姑娘脸上布满了寒意,一双星眸中充满了怒火,双手叉腰,对着身后的四名护卫吩咐道。 “赵一伤、钱二败、孙三毁、李四摧你四人将这些乱兵就地正法!” “是,公子!” 虽然名字是汉人的,但确有四位蒙古大汉躬身出列,向这位小姑娘行礼后,跨身上马,手持长弓,向着小股的蒙古骑兵奔去,手中不断射出一道道致命利箭,箭无虚发,这小股骑兵,纷纷倒地身亡,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被这四人尽数射杀。 “公子,已经尽数诛灭了!只是好像所有汉人都已殒命!” 四人勒住缰绳,纷纷下马,向这位假小子复命。 “知道了!” 小姑娘好不惊奇,她的这几位护卫都是蒙古骑兵中千挑万选出的,是军中最优秀的骑兵,每一个都是射雕手,对付一股乱兵简直轻而易举。 “你们前去检查一下是否还有幸存者吧!” 小姑娘有些不高兴,不论是蒙古骑兵还是汉人百姓,对于她而言都是大元朝的百姓,不知为何会生死相对。 这一群人,上马向前,来到了刚刚的地方,遍地的尸体,让人望而生畏,刺鼻的血腥味使得小姑娘忍不住捂住口鼻,皱起了眉头,有些厌恶的看了眼遍地的血液将脚下的土地染红了。 手下人挨个检查尸体,伸手放在了鼻子前,检查是否还有气,看是否还有幸存者。 “公子,这里有一个孩子,只是受了伤,应该是吓昏了,没有死!” 一个瘦弱的男孩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肩膀处插着一支利箭,但是应该不致命,但是此时这个男孩却双眼紧闭,脸色惨白,人事不省。 “弄醒他吧!”女童并不温柔,虽然她看不惯蒙古乱兵射杀平民,但是她毕竟是蒙古贵族出身,对平民并不亲近,反而有些厌恶,这可能是出身决定的。 大汉点头,用手掐了一番这个男孩的人中,将其唤醒。 “嗯?” “这是哪里?” 男孩缓缓转醒,努力抬头,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景象,有些吃惊。 “你这人胆子小,但是声音却极为动听!” 女童听见那还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个胆小鬼平民居然会有一副好嗓子。 男孩抿嘴没有言语,他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准备多观察一番,再做打算。 “看你的伤,也无大碍,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女童只是惊诧于男孩的嗓音,难得的对男孩有了一丝的好奇,问了一下男孩日后的打算,如果他没有去处,她这里倒是可以为他提供一个机会,让他有个吃放的地方。 男孩此时虽然不知具体的情况,但是并不愿意和这群人一起走,对方的身份一看就是蒙古贵族,对于他这种汉人平民而言,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如果可以,最好不要有所交集。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男孩此时的神情极为洒脱,并不像一个粗贱的平民,倒像是读过一些书的世家子弟。 女童的兴趣瞬间提了起来,没想到看似胆小而又粗鄙的男孩居然还读过书,而且观其神色,察其器量,并非像普通的粗民,反而极有气概,不像是普通人。 “你既然有打算,那我们就走吧!” 女童对着男孩说了一句,随后转头对着手下的勇士吩咐了一声,所有人都跨上战马,准备离开。 “等等!” 男孩突然伸手大声阻拦了女童等人的离开。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 女童有些好奇,俯视着男孩。 “还未请教小姐的姓名,救命之恩,尚未回报,怎可不问?” 男孩拱手施礼,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如今被人所救,自然需要记住恩人的姓名,日后有所回报。 “你?” 女童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男孩,有些讶异,自己出身高贵,如果有事自然有的是人帮自己解决,这个男孩就算读过一些书,但是毕竟和自己相差太远,怕是一生再难相见。 第六十一章 人如草芥,乱世求生 “小姐不必取笑在下,虽然现在的我的确身份低微,命如草芥,但是不代表我一生都如此!” 男孩有着自信自己此生绝非池中物,早晚有一天可以还上此次救命之恩。 “小姐,尚不闻,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是出身低贱,但一遇风云便化龙!” 声音并不大,但是却足够震人心魄。 女童终于正色的看了男孩一眼,挥手示意身后之人上前,将自己扶上战马。 女童骑在战马之上,手持一支马鞭,俯视着男孩,有些认真的说道。 “我是敏敏·特穆尔,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汉人的名字叫赵敏!” 赵敏勒住缰绳,调转马头,随后又想起了一件事,回头对男孩说道。 “还有日后见到我要称呼我为赵公子,再叫我小姐,我就抽你!” 赵敏使劲挥舞一下手中马鞭,威胁的意味十分重,显然对于男孩将她的身份揭穿有些气恼。 赵敏挥舞一下手,率先骑马奔向去路,后面的随从和护卫,纷纷跟随,一阵呼啸的马蹄声后,原地只留下了站立在尸体中间的男孩。 “原来是她!没有想到此次超脱居然会来到这个地方!” 男孩就是李子益,他在大明江湖中超脱世界后,由于虚空中乱流横生,难辨东西,只是随波逐流,危险无处不在,他遭遇了虚空乱流,导致身体损坏,只余下了精神进入到了这个世界。 正遇见这男孩惊吓过度昏迷过去,这才将自己以往的记忆苏醒,勘破了胎中之谜。 这才有了刚刚和赵敏相遇的一幕出现。 李子益精神感受着身体的状况,不由的暗暗皱眉,自己这次投胎的这具身体条件极差。 肩上的箭伤虽然不重,但是饥一餐,饱一餐的状况,让自己的身体亏空极为严重,气血不足,加上发育不良,虽然已经近十岁了,但是看起来像是才六、七岁的样子。 “这下有些麻烦了,这身体情况如此糟糕,怕是短时间内,无法习武了!” 李子益心中不断的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估算,情况不如乐观,如果不能进补,怕是难以习武,以此时的身体情况强行练武,就是自寻死路。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没想到此次开局如此艰难!” 李子益以前每次都投胎到了富贵人家,所以条件极佳,不缺银钱,哪想到自己这次凭借实力超脱世界,反而重生成了乱世平民,无依无靠,连三餐都不能饱腹。 正所谓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李子益看着满地的同胞尸体,心中沉重,元朝是一个对汉人极为不友善的朝代,堂堂汉人竟然沦落为了最低等的贱民,这让李子益行心中难以接受,不过既然他来了,他就要出手改变这种现状。 李子益来到了蒙古士兵的尸体前,将挂在腰间的弯刀摘下,慢慢的抽出弯刀,费力的在地上挖起了坑,想要将地上的同胞尸体掩埋。 人死为大,如果不进行掩埋,尸体就会成为野外走兽的食物,而汉人是最注重后事的民族,所以,李子益不愿这些同胞生前得不到安宁,死后尸体还成为野兽的食物。 李子益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在地上挖出了一个方坑,用力的拖着地上的尸体,将他们一点一点挪进了坑中,进行了掩埋,并在地上插起了一块木板当做墓碑。 “呼呼呼!”李子益手中拄着弯刀,当做了支撑,弯腰粗喘,这具身体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李子益休息了一会,这才察觉到了身体里有了一些力气,李子益看着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的墓碑,不由沉思。 伸出手指在弯刀上一抹,鲜血流出,李子益就在这块简单的墓碑上写了起来。 “乱世草芥之墓!” 简单的几个字,却透出了乱世之人,身如草芥之感,充满了绝望和血腥。 李子益将这些做完后,随后将将手中的弯刀扔到了一旁,瘫坐在了地上,顺势就躺下了,也不嫌弃地上的泥土和黑红的血液粘在了身体上,反正此时的他衣衫褴褛,活像一个乞丐,没有了往日里的贵公子形象。 他的身体状况做完这些,已经是将体力超支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气,甚至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等到天逐渐黑了下来,西边还残留着一点光明时,李子益这才站起身来,将身边的弯刀重新捡起,拖着疲惫有饥饿的身体向着前方行进。 此时的李子益要感谢这是夏天,不然就他此时的状况,很可能就会在野外冻毙,然后成为过冬野兽的食物储备。 虚弱无力,甚至炎热的天气都无法温暖李子益的身体,毕竟他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胃里空空的,再加上他为了给枉死的同胞安置身后事,已然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此时他的眼前开始冒起了金星,视线逐渐变黑,不是天色变暗导致的,而是他此时又饿又累,身体已经扛不住了,濒临到了昏迷的界限,只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和精神,强撑着走下去。 李子益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不能倒下,如果倒下了自己第一次凭借实力超脱的意义就全没有了,只能被动的回归。 机械的身体,和强大的意志不断的在做着斗争,已经失去了正常意识的李子益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这旷野之中,向着一个方向挪动着脚步。 “阿弥陀佛!” 一道颂佛之声出现在了旷野之中,无意识的李子益的身体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一步一个脚印,速度极为缓慢,但是有着不容小觑的意志。 “小施主!” 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僧突然出现在了李子益的身前,李子益此时好像知道自己得救了一般,嘴角有着一丝的笑容扯出,随即就昏倒在地。 老僧连忙伸出双手将要倒地的李子益扶住,小心的放平在了地上。 老僧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李子益的伤势和身体,不由的皱眉,如此糟糕的身体居然能够行动,真是可怕的意志,看着眼前稚嫩的面庞,老僧不由自主的动起了一股恻隐之心,出家人本就讲究慈悲为怀,老僧双手合十,口中颂着,“阿弥陀佛!” 第六十二章 空见 “这孩子不知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靠着强大的意志,居然拖着如此残躯,一路走到了我的跟前,也算有缘!” 老僧本是一位少林高僧,在江湖中也是被人尊崇的大人物,本来此次出来他是为了化解自己的徒弟和明教法王的恩怨,度化弟子和明教法王,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此处碰见了李子益,心中似有意动,竟然起了收李子益为徒的心思。 老僧自怀中掏出一粒丹药,这本是少林的小还丹,能够增人功力,还可治愈大部分的内伤,极为珍贵,仅次于少林的大还丹。即使以他在少林寺的地位,这么多年来也只是留了一枚作为备用。 老僧没有半分的不舍,直接将丹药放入了李子益的空中,然后有用钵盂喂了李子益几口水,帮他将丹药服下。 小还丹的效果极佳,不一会,李子益的脸上便有了起色,枯黄的面容上多了一丝血色,不愧是少林秘传的丹药。 老僧虽然动了收徒的心思,但是毕竟身份地位在那里,不是轻易可以做出的决定,需要慎重的考察对方的来历和经历,以免给少林寺带来损失。 老僧想到这里,将身上的袈裟摘下,裹在了李子益的身上,将他扛起,向着李子益来的方向奔去。 老僧看着地上弯刀划过的痕迹,倒也不担心自己找错了方向,这是李子益身边的弯刀拖在地上造成的,老者在刚才就看见了李子益身边的弯刀已经卷了刃,他还以为是经过了残酷的战斗导致的,现在看来是在地上磨损的。 老僧不断的向着李子益来时的方向奔走,但是越走他脸上的惊讶就越重,虽然知道身上的孩子意志极为强大,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如此的强大,简直超出了老僧的想象。 老僧估摸着自己已经走过了接近30里地,但是依然没有没有到达李子益来时的尽头,可见这个昏迷的孩子单纯靠着意志走出了多远,这让他心中收徒的意念更加强烈了,这是一个好苗子,天赋异禀,精神强大,意志坚定,绝对可以传承自己的衣钵。 老僧继续向前奔去,再次行了有20里地,这才来到了白天李子益掩埋尸体的地方。 老僧看着地上的蒙古士兵死尸,不由得出声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老僧来到尸体前仔细查看,发现所有的士兵都是被弓箭射杀,干净利落,一击毙命,都是要害中箭,没有一个例外。 老僧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这些人都是被蒙古中的射雕手所射杀,他曾经见过蒙古军中的射雕手,虽然武艺不怎么精湛,但是威胁极大,可以在地上就射杀高空中飞翔的金雕,如果在战场上,这种人就是大杀器,可以在万军从中取人首级。 老僧思考着这地方究竟发生了何事,勘察着现场,看到了李子益所立的墓碑。 老僧看着木板上鲜血所写的“乱世草芥之墓”六个大字,不由面色一黯,他已经对事情有所猜测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亲自检查一番。 老僧将李子益放下,来到了墓碑前,双手合十,心中暗暗告罪,伸手将墓碑拔出,挥掌将泥土震开,露出了坑中的尸体。 老僧看着坑中惨死的百姓,不由面带愧色,再次将泥土覆盖,重新将墓碑插上。 老僧席地而坐,盘腿打坐,口中念诵起了佛家超度亡灵的《地藏菩萨本愿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 一遍又一遍的经文在老僧的口中诵出,他已经决定了要为这些惨死的百姓,诵经百遍,以赎己罪,老僧为了对李子益的身份进行核查,所以冒犯了死者,这让老僧心有愧疚,所以才会如此卖力的为亡者超度,要知道以他地位,平日里根本不需要他做此等事情,自然有年轻的弟子代劳。 天色由暗转明,并且很快就升到了中天,炎炎夏日下,老僧不曾出现一丝的汗迹,到了他这种境界依然寒暑不侵,但是一旁的李子益却额头冒出了不少的汗水,只是他依然在沉睡中,丝毫不觉得炎热。 “尔时,十方一切诸来,不可说、不可说诸佛如来,及大菩萨天龙八部,闻释迦牟尼佛,称扬赞叹地藏菩萨,大威神力,不可思议,叹未曾有。是时忉利天,雨无量香华,天衣珠璎,供养释迦牟尼佛,及地藏菩萨已,一切众会,俱复瞻礼,合掌而退。” 老僧终于超度完毕,诵经百遍,这才起身,走向了李子益,将他抱起,离开了此地,向着嵩山的方向走去。 嵩山,,古称“外方”,夏商时称“崇高”、“崇山”,西周时成称为“岳山”,以嵩山为中央左岱右华,定嵩山为中岳,始称“中岳嵩山”。嵩山位于河南登封西北面,西邻古都洛阳,东临郑州,属伏牛山系。 嵩山总面积约为450平方公里,由太室山与少室山组成,共72峰,主峰峻极峰位于太室山,最高峰连天峰位于少室山。嵩山北瞰黄河、洛水,南临颍水、箕山,东通郑汴,西连十三朝古都洛阳,是古京师洛阳东方的重要屏障,素为京畿之地,具有深厚文化底蕴,是中国佛教禅宗的发源地和道教圣地。嵩山曾有30多位皇帝、150多位著名文人所亲临。《诗经》有“嵩高惟岳,峻极于天”的名句。 而少林就坐落在嵩山,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正道魁首,威震天下,有着七十二绝技,江湖中很多人都会一两手少林的罗汉拳等基础武功,所以才有了天下武功出少林美名。 “空见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空闻作为少林的方丈,对自己的这位师兄可是非常的了解,慈悲为怀,功夫极高,在少林四大神僧中位列第一,即使自己也对他心服口服,钦佩不已。 第六十三章 我变秃了 “师兄这是事情办完了吗?” 空闻虽然不知道空见所谓何事离开,但是当日见他面色沉重,应该是有大事发生,只是交代了一声就离寺而去,让空闻很是摸不着头脑。 “师弟,我还没有去,半路中遇见了这个孩子,和我有缘,我想收他为徒,继承我的衣钵,再去办理那件事!” 空见将李子益放到了蒲团上,这才开口解释。 “这孩子?” 空闻吃了一惊,要知道空见作为少林高僧,是四大神僧之首,到现在为止也只收了圆音一个弟子,而且还是半路出家的弟子,从未收过衣钵弟子。要知道只有关门弟子才能继承衣钵,这意味着李子益是空见的接班人,未来会成为少林寺的高层。 “是我救下的一个可怜人,不知为何,我对他甚为喜爱,觉得他和我颇为有缘,所以想要收他为徒,继承我的衣钵!” 空见没有细说经过,但是谈起了自己的想法和意愿。 空闻对空见的做法并没有表示反对,佛家讲究缘法,空见和李子益的相遇,就是缘法,既然有缘,自然应该顺其自然。 李子益这次昏迷沉睡了两日,直到第二日才再次清醒。 看着眼前的禅房,和自己身上的袈裟,李子益明白自己这是在庙里,应该是被僧人所救。 李子益站起身来,有些惊讶,他刚才没有注意到,这时才发现身体轻盈有力,内里亏空现象明显好转。 “看来自己这次可真的是欠了个大人请!” 李子益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能够出现如此明显的好转,显然是有人用了名贵的丹药,这种级别的丹药都是保命用的,而且数量稀少,非常珍贵,绝不是随便就可以得到的。 “你醒了!” 空见恰在此时回来,将手中的白米粥放在了案桌上,来到了李子益的身前。 “你刚刚恢复,不能进食太油腻的食物,只能喝些白粥,养养肠胃后才可以正常进食!” 李子益看着案桌上的白粥,明白了老僧对自己的关心。 “多谢,大师,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李子益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对着空见施了一礼,请教道。 “老衲空见!” 李子益听到空见的法号之后,便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了,倚天屠龙中,空见可是少林四大神僧之首。 “小施主还是先将米粥用了,我们再谈其他的吧!” 空见没有急着和李子益商量拜师的事情,而是让李子益先行进食,毕竟他是初愈,长时间未曾进食,体力衰弱,虽然空见喂了李子益一枚小还丹,但是也不能一直起作用。 李子益没有推脱,他这幅身体索然大有好转,但是依然虚弱,早就饥肠辘辘了。 等到李子益喝完了白粥,将碗放下后,空见这才开始询问李子益的情况。 “不知小施主可还有家人?” 李子益摇摇头,他此生自幼就是个孤儿,不知父母是谁,所以并没有家人父母,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健在,但是在这种乱世中,能够保全自身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奢求。 “那小施主现在可有能够安身地方?” 空闻神色不变,但是依然对着李子益追问道。 李子益摇头,他现在是孤身一人,一直在流浪,哪里还有安身之处。 空见神色透出了喜意,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李子益没有任何的牵挂,李子益拜他为师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老衲,觉得和施主颇有缘法,想要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 空见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李子益,神情中罕见的透出了几分忐忑,这对于修佛多年的空见而言实属首次。 李子益看着眼前的一脸期盼的空见,有些挠头,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和尚,所以需要一些时间考虑一下。 空见看着沉思的李子益,心中焦急,却也不愿干扰李子益的选择,收徒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如果李子益不同意,那只能说明他们两人缘法不足。 李子益没有考虑太久,看着苍老的空见,再想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知道此人对自己的确是上了心,艰难的点了点头,同意了空见的提议,愿意拜他为师。 空见见状,欣喜若狂,“我这就准备为你安排剃度。” 李子益看着兴奋的空见,听到这就要剃度,不由的脸色都黑了,有些后悔自己答应的太痛快了。 李子益看着向着禅房外奔去的空见,不舍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神情满是哀怨。 大雄宝殿内,少林四大神僧全部在列。 空见用戒刀将李子益的头发完全刮光,手放在了李子益的头顶,为他受戒: “一要皈依佛性,二要归奉正法,三要归敬师友,此是三归。五戒者:一不要杀生,二不要偷盗,三不要邪淫,四不要贪酒,五不要妄语。” 李子益一一点头,全部答应了,此时的他依然是一名出家人,身穿僧袍,披着袈裟,脚上踏着僧鞋,头上戴着僧帽。 空闻、空智和空性都对着空见表示了祝贺,并对李子益诫勉了几句。 “子益,你既然已经出家,这名字就不能再用了,你日后法名便是圆慧了。” 李子益倒是适应身份极快,双手合十,低头应是,“弟子圆慧谨记!” “可以了,你先下去吧,我和你三位师叔还有事情需要商量!” 李子益,不,现在已经是圆慧了,点头,退出了大雄宝殿,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三位师弟,圆慧这段时间就需要你们帮着教导了,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出寺处理,等我办完事情,再亲自教导圆慧!” 空见已经得到了弟子圆音,也就是成昆的信件,说谢逊已经现身,他现在急需前去化解成昆和谢逊的仇恨,希望能够平息江湖中的风波。 “师兄,何事这么急?” 空闻不知空见为何这么着急,所以连忙问道。 “谢逊已经现身,我要前去化解一段陈年往事的恩怨,希望可以阻止金毛狮王继续杀戮江湖。” 空闻闻言,双手合十,口中诵道,“师兄此去功德无量,圆慧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们会尽心教导的!” 空智和空性纷纷点头表示认同,会对圆慧细心教导的。 空见放心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再次和圆慧告别,直接出了少林寺,向着谢逊的方向奔去。 第六十四章 但是没有变强! 圆慧在自己的禅房,将僧帽摘下,用手摩挲着自己的光头,心中涌现了后世的一句名言,“我变秃了,也变强了!” 但是可惜的是这句话说的主人公是琦玉,一个漫画中开挂的人物。 圆慧则没有这个机缘,虽然变秃了,但是没有变强,反而因为自己多年营养不良导致身体虚弱,虽然因为小还丹,有了一些改观,但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 。。。。。。 时间转眼就来到翌日,此时的圆慧已经适应了自己出家人的身份,此时正在前往方丈空闻的禅房。 “方丈!” 圆慧合十行礼,然后恭敬的站立一旁,等着空闻的指示。 “今日喊你前来,是要告诉你,空见师兄有急事,昨日已经离寺,这段时间你就由我来教导!” 空闻对空见的嘱托极为重视,竟然亲自教导圆慧。 圆慧闻言,心中一惊,冥冥中生出了感应,知道空见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不由心中有些黯然。 空闻见圆慧并不应声,有些奇怪,见圆慧脸上挂着一丝的悲伤,不由好奇。 “圆慧,你怎了?” “弟子听闻师父离寺,心中立生感应,师父怕是已经圆寂了!” 圆慧并没有隐瞒,如实将自己的猜测道出。 “宿命通,知自身及六道众生之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 空闻心中大惊,没有想到圆慧这个刚刚入门的弟子如此有慧根,身怀宿命通,这可是传说中的佛门六神通之一。 “只是,师兄武功高强,怎么可能圆寂?” 空闻没有怀疑圆慧说谎,反而是怎么也想不通以空见师兄的武功,怎么会横死。 “弟子不知!” 圆慧此时没有将原著中的事实道出,毕竟自己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没有证据,无端怀疑自己的师兄圆音,恐怕反而会遭受横祸,只能选择了隐瞒,等到及武功有成,再行报仇也无不可。 “圆慧,事发突然,今日之事你不得对外人诉说,更不能向其他人提起你有感应到师兄圆寂的事情!” “弟子明白!” 圆慧自然知道空闻这么做,对自己是一种保护,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我需要打探师兄的下落,一时间无暇教导你,但是你佛缘深厚,也不可耽搁了你!” 空闻在禅房内踱步思量,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 “你可以去藏经阁遍阅典籍,并到二楼自行挑选三门武学,我会让空性师弟前去教导你武学!” “弟子多谢方丈师叔!” 圆慧合十告退,推开禅房的门,离开了此地。 少林藏经阁是武林中的禁地,无数的英雄好汉都想要进入此地,一览少林武学的精髓,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成功,而且多半会被少林度化,成为佛门的护法,这是因为每套秘籍都需要相应的佛法化解,只有佛法境界越高,少林武功才会精进得越快,因为佛法才是少林武学的基础,如果不通佛法,强练少林武学,反而会对自身有害。 圆慧虽然前几世都是武学大家,但是从未练过佛门武功,因此并不着急修炼,反而是泡在了藏经阁的佛家经典之中,汲取历朝历代的佛家高僧的智慧。 至于武功他并不着急,一方面是他的佛法修为还浅薄,另一方面是身体还需要时间调养,不宜练武。 空性几次前来,教导他修行武学,都被他婉言拒绝,实在无奈之下,只好告知了空闻,空闻念及圆慧有慧根,是个天生的修佛种子,没有反对圆慧的选择,而是选择了放养。 无人管教的圆慧更加自由了,每日里不是在禅房休息,就是在藏经阁参悟佛经,整个就是少林寺的小透明。 这种日子一直到了半个月后,一件事情的发生打破了圆慧的平静。 空见的尸体被运了回来,作为空见的徒弟,圆慧出席了空见的超度仪式。 在这次的超度仪式上,圆慧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便宜师兄圆音,也就是成昆。 圆慧在此时并未露出任何的异样,只是将成昆当做了普通的师兄,并每没有显露出一丝的敌意,一时间师兄弟还颇有些和睦。 “方丈师叔!” 圆慧再次见到了空闻,向他合十行礼。 “你师父的尸体已经火化,最后剩下的舍利子,已经供奉到进了舍利塔中!” 空闻见到了圆慧,先将空见的身后事交代明白,这是给圆慧一个交代。 “另外,我已经让江湖同道注意谢逊的踪迹,只要他敢露面,绝不会让他逃脱的!” 空闻此刻露出了杀气和煞气,没了往日里的慈眉善目,他们师兄弟四人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如今空见身死,怎么能令他不恨。 “弟子代师父谢过方丈!” 圆慧没有多说任何的话,现在的他人微言轻,即使提出了质疑,也不会对成昆造成任何的伤害,只会让自己陷入到危险的境地,毕竟以成昆的实力,想要偷袭如今还未习武的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甚至都不需要成昆自己出手,只让其他人出手就可以。 “你打算何日习武?” 空闻这次提起这次面见圆慧的主要目的,毕竟作为空见神僧的弟子,如果一直不通武艺,也实在是令人猜疑,少林是不是出现了内讧,排挤空见的弟子。 “弟子前段时间不习武,是因为自己身体从小亏空严重,所以不曾习武,现在经过调养已经恢复,所以弟子准备今日就去藏经阁选择功法修行!” 空闻点了点头,想了半天才对圆慧谨慎的建议道。 “空见师兄生前最擅长的是金刚不坏体神功和少林九阳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继承师兄的衣钵,传承这两门神功!” 空闻有些迟疑,不知自己如此要求圆慧是否过于苛刻。 圆慧听到了空闻的建议,神色一愣,不是觉得空闻过于苛刻,而是没有想到空闻居然愿意让自己修习这两门神功,要知道九阳神功可是一等一的绝学,少林九阳功虽然是从九阳神功残篇之中整理出来的,但是历经多位高僧修补,也是一等一的内功心法。 而金刚不坏体神功,更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上等功法,是少林五大神功之一,另外四种为易筋经、洗髓经、金钟罩、童子功。其中洗髓经已经失传了,易筋经极难修行,需要不存练武之念方可修行,童子功和金钟罩也是极难修行,所以空闻才会对于要求圆慧修行金刚不坏体神功有些感到迟疑,甚至有些后悔。 第六十五章 观想法 圆慧看着有些愧疚的空闻,展颜一笑,轻声回道,“弟子愿意一试,别人想要修行都没有机会,弟子也是走了天大的运才能修行这种级别的神功!” 空闻欣慰的看着年幼的圆慧,心中还是有着愧疚,想了想,才开口再次说道,“我准许你在藏经阁内再次挑选两门绝技,如果你修行金刚不坏体神功不成,也早日改修其他的功法。” “那弟子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圆慧本来就欠了空见的因果,此时空见已经圆寂,自己本就有义务传承他的衣钵,如今空闻还给出了如此优惠的条件,圆慧立刻开起了玩笑,希望可以减轻空闻的负担和愧疚。 “你这孩子!” 空闻伸手指了指嬉笑的圆慧,心中明悟这孩子是为了帮助自己减轻愧疚,心中对圆慧更是多了几分亲近。 “虽然如此,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几句,少林七十二绝技各有所长,不可贪多!” 空闻不好多说,因为少林历史上有高僧因为强练七十而绝技,导致走火入魔,落得个灯灭身死的下场。这对少林寺的名声极为不利,因此只能心照不宣的提醒一番。 “弟子知道了,绝不逞强!” 圆慧自然知道如果佛法修为不够,强练七十二绝技,就会被武功中的戾气所伤,这戾气需要佛法方可化解,只是少林毕竟是佛寺,佛法才是根本,佛法境界越高,对武功就没了执念,而少林武功又需要佛法境界推进,之所以如此矛盾,是因为当初达摩认为武功只是护身的手段,不可强求。 至于一些外人猜测少林在七十二绝技中做了手段,是用来坑害潜入少林的不速之客的,这种观点就有失偏颇了。 来到藏经阁的圆慧,第一次踏上了二楼,以往虽然有着空闻的准许,但是他从未来到二楼挑选功法,今日还是第一次进入此地。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排排的木架,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籍,远超七十二绝技的数量,这里面包括了历朝历代的少林高手收集的功法,有高僧负责整理,并将其编入补充到七十二绝技中,所以才有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威名。因为少林的绝技都是不断的修正和补充的,不是一直在前辈的功劳簿上躺着坐吃山空,这也是为什么少林会成为武学圣地的原因。 圆慧没有迟疑,直接来到了守护藏经阁的空性面前,“师叔,我前来选取功法!” 空性虽然是少林神僧,但是性格耿直,脾气火爆,对着圆慧就是一翻白眼。 “你小子,总算是想开了,知道习武了!” “是!” 圆慧知道和这种人不能争辩,不然免不了吃亏,你争辩赢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算了,你小子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住,太蔫了!” 空性不喜欢圆慧这种弟子,和他不对脾气,说话也不投机,所以直接挥手示意圆慧自己随意,再次闭目打坐。 圆慧无语的看了一眼空性,这也太有脾气了吧,怎么就放任自己随意挑选,也不介绍一番,多亏自己不是武学小白,不然准保挑花了眼。 其实,早在来藏经阁之前,圆慧已经做好了打算,他准备挑选的武功除了金刚不坏体神功和少林九阳功这两门外,他选择了金钟罩和八步赶蝉以及一门莲花观想法。 精神观想法是为了修神,八步赶蝉是轻功,金钟罩是炼体功法,而金刚不坏体神功和少林九阳功是内功心法,少林的金刚不坏体神功看似是外功,但是确是以气护体,并不是炼体功法。古三通所修炼的金刚不坏神功和这门功法截然不同,倒是和金钟罩很相似,讲究的是炼体,走得是肉身成圣的道路。 “师叔弟子已经挑选完毕了。” 圆慧再次来到了空性的身前,再次向空性请示。 “秘籍不得带出藏经阁二楼,你可以在一旁背熟,或者在此地修炼!” 空性并没有起身,还是闭目打坐。 “弟子明白了!” 圆慧这次将秘籍当着空性的面打开,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遍,然后再次换了一本秘籍,不断的重复着。 空性感知到了圆慧的动作,不由的睁开了眼,有些生气,想要训斥圆慧的随意。 圆慧将秘籍看完了一遍,随手放在了空性的身前,闭目回忆了一遍,然后才开口道。 “弟子已经记下了所有的内容,这是秘籍,还请师叔收好!” 空性的话直接僵在了嘴里,一双大眼瞪得圆了,整个人都傻了眼。 圆慧没有理会呆傻掉的空性,直接离开了二楼,去往了自己的禅房,准备开始正是修炼武功。 不过圆慧并不打算直接照搬,而是借着少林秘籍结合自己的武学智慧创造适合自己的佛门功法。 圆慧首先尝试的就是观想法,这是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类型,虽然他自创的的精神世界,有些类似观想法,但是毕竟靠的是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和忍界的幻术结合的,不是正统的观想法。需要他体验一番,之后才能创造出自己的观想法。 圆慧将禅房门栓插上,以防被人惊扰,点起了一根凝神静气的香,平心静气之后,这才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五心朝上,闭目修行莲花观。 圆慧不断的用心神想象着一朵金莲,不断的细化金莲的细节,一丝一毫的脉络都显现出来,栩栩如生,而随着圆慧不断的投入的精神力,金莲的花瓣正在不断的增加,并且幻化出了一方水池,荡漾着清澈的池水。 池水中有着淤泥,这些淤泥全部都是圆慧的杂念,经过金莲吸收炼化,化为了精纯的精神力,在莲花花瓣上形成了露珠,滴落到了池中,化为了池水,池水不断的增加,水池的范围也在不断的扩大,甚至化为了一汪湖水,一眼望不到尽头。 圆慧不断的投入精神力,将自己的杂念沉入湖底,化为淤泥,通过莲花的炼化,转化成了精纯的精神力,并使得精神力有所增加,更加的凝练,这让圆慧欣喜若狂,自己能够得到了这门正宗的佛家观想法,这次冒险超脱就已经稳赚不赔了。 第六十六章 金身佛像 圆慧并没有就此满足,还试着进行了更大的尝试,用精神力在金莲的莲花花瓣上刻印佛经。 密密麻麻的小字刻印在了莲花之上,圆慧并没有将所有的佛经格斗印刻在莲花之上,而是选择了十三部经书,即《心经》、《金刚经》、《无量寿经》、《圆觉经》、《梵网经》、《坛经》、《楞严经》、《解深密经》、《维摩诘经》、《楞伽经》、《金光明经》、《法华经》、《四十二章经》,是为“佛教十三经“,这是最能体现汉传佛教基本精神的十三部佛经。 随着佛经的刻画,金莲的体型逐渐的变大,花瓣的数量也在变多,逐渐成为了一株足有一丈大的莲花。随着佛经刻画完毕,莲华吸收杂念的能力急剧增强,让圆慧心中雀跃不已。 圆慧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一道精光自双眸中闪过,这是精神力暴增一时之间难以控制,导致外溢。 圆慧本来打算今日开始正式修炼佛门功法,但是因为精神了的暴增,所以决定推迟一段时间,等到精神中的杂念基本净化,精神力稳定后再修炼。 随后的日子里,圆慧有恢复了本来的生活轨迹,依然禅房、藏经阁之间单线往返。在这期间,空性也曾试图考察一番圆慧的功夫进展,发现他并没有练武之后,也是极为生气,劝道圆慧。 圆慧依然如故,时间一长,空性也就放弃了对圆慧的期望,任由他恣意妄为。 。。。。。。。 圆慧双眸紧闭,心神之中,金莲已经由三丈大小,而湖泊虽然不曾变大,但是湖水涨了不知一丈,更加幽深,但是却清澈见底,湖底也不再是漆黑的淤泥,而是变成了金沙,这是圆慧的杂念已经全部炼化的缘故。而且圆慧心神之中也不再只有这些单调的东西,在湖泊的上方还挂着一轮明月,正在缓缓移动着,挥洒着银辉。这表明此地已经有了昼夜之分,日月轮转,代表着这里已然进化成了一方小天地。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圆慧诵道,神秀大师的这首佛偈,虽然比不上六组慧能的佛偈,但是确实修行的宝典,此时的圆慧的状态就还可以说是做到了心中不染尘埃,但即使是心中无一物,也要时时勤拂拭。 随着圆慧的念诵,金莲突然花瓣闭合,其中仿佛孕育着什么生命,传出了心跳的声音。 “咕咚,咕咚!”心跳声响彻整个心神,莲花的花瓣也是随着心跳声不断的膨胀收缩。 随着心跳越发的密集响起。莲花突然全部绽开,中间出现了一具金身佛像,此佛像有无量光,无量寿,威神光明,最尊第一,此为圆慧自身精神凝结的阿弥陀佛金身,金身之上披着袈裟,袈裟之上有着经文若隐若现,金身高约一丈,面容确是圆慧的长相,这如果让外界的人看到,一定认为圆慧对佛陀不尊重,但是他们哪里知道,最初的佛指的就是脱离了轮回的,对于宇宙人生彻底明白的人,真正圆满觉悟的人,又被称为一切智人或正遍知觉者。 所以圆慧对于观想出的金身佛像是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的心理负担。 “观想之法,总算是圆满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按部就班的水磨工夫了!” 圆慧睁开双眼,此时的圆慧看起毫不起眼,双眼黯淡无光,好似无神,其实这是一种精神无漏的表现,更是代表了圆慧此时的精神境界更进了一层。 圆慧自蒲团上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骨骼发出了“啪啪”的响声,像是生锈的机器重新运行了一样,此时的圆慧虽然精神境界更上一层楼,但是毕竟还未曾真正的修炼武功,算得上是凡胎,因此久坐之下,身体也是疲惫不堪。 “看来是要开始正式习武了,不然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圆慧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部,不由的感叹了起来。 “还有空性师叔,此时看我已经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每次见我,都气的胡子翘了起来,就差直接说我是朽不可雕了!” 圆慧想起了性格单纯而又火爆的空性,不由的有些头痛,自己每次见他,都感觉自己要被他的目光射穿了。 “不过着功法还需要整合推演一番,正好上个世界见到了成是非使用金刚不坏神功,和自己现在的道路有些重合,正好将这门神功的理念加入到其中。” 圆慧想起了当日四人的大战,成是非明明境界最低,但防御最高,可以说是叠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即使是这样,依然是活蹦乱跳的,的确是有着可取之处。 圆慧用过午膳之后,将餐具放在了禅房外,他虽然是刚刚拜入到少林不久,但是毕竟是空见神僧的弟子,所以地位不算低,不用每日和其他的小和尚一起到食堂用膳,而是有专门的小沙弥慧轮负责为他送饭,这省了圆慧的不少时间和功夫。 用过午膳后的圆慧,并没有直接推演功法,而是来到了少林寺的练功房,溜达了一圈,散了散食,看着练功房内不断的苦练的少林武僧,以及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地面,不由的点了点头。 少林作为江湖中的武学圣地,在培养弟子这方面的确有过人之处,远比华山派高明,一般而言,进入少林的弟子需要做三年的苦工,磨砺一番心性,才可以被传授最基础的罗汉拳等功法,等到身体心性打磨成熟后,才开始按照天赋分到少林的各个堂口加以培养。 一般而言,武僧会进入到罗汉堂进修武道,文僧会进入到菩提院研究经文。 至于药师堂和达摩院都是需要一定的天赋和资格才能进入,药师堂的弟子需要懂得医术和辨认药材,而达摩堂更是需要罗汉堂的精英弟子才有机会进入,学习更高深的武学,层层递进且又有明细分工的的培养方式让少林寺每代都有高手出现,虽然一定能够培养出天下第一,但是守住少林的基业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六十七章 罗汉拳 圆慧在这群弟子中看到了为自己送饭的小沙弥慧轮,其实慧轮虽然年龄和圆慧差不多大,但是身形却远比圆慧高大,更是比圆慧早几年在少林寺出家,只是因为慧轮刚刚经过三年的磨砺期限,所以只能修行最基本的罗汉拳,不要认为罗汉拳已近烂大街了,江湖中人都会一两手罗汉拳,就意味着罗汉拳没有用处。 罗汉拳,相传创自少林祖师达摩。梁大通丁未年,达摩赤足入中原,在少林寺演说禅宗,见众僧个个面黄肌瘦、精神不振,甚有萎靡盹睡、病体夭折者,慨然曰:“出家人虽不以躯壳为重,然亦不容不澈解于性,使灵魂离散也。欲悟性,必先强身,则躯壳强而灵魂易悟也。“于是创罗汉拳十八手,授以僧众,修炼不过数月,则个个精力充沛,此其起始也。 在当时所谓罗汉拳者,只此十八手,在其练法中,始终体现着“无念为宗“的禅宗精神,侧重于呼吸吐纳,气行六脉,守心住缘,止心不乱,故也称“少林心法罗汉拳“。有诗曰:“达摩西来一字无,全凭心意用功夫,若要经上寻佛法,笔尖蘸干洞庭湖。“ 圆慧看着小沙弥慧轮正在演练罗汉拳的十八式,混元一气势、混元一气势、仙掌推云势........看似简单的姿势其实孕育着达摩的智慧,能够强身健体,增长体力,是绝佳的筑基武学,也正是因为如此,少林寺才会传授罗汉拳作为少林弟子学习的第一门武功,像是圆慧这种直接传承修习七十二绝技的弟子反而很稀少。 圆慧看着认真习武的慧轮一时点头,一时摇头,点头是因为罗汉拳的确是有可取之处,达摩的智慧的确过人,所创造的罗汉拳几乎适应所有的人修行,不要小看普适性的功法,创造一门大多数人都能修行的三流功法需要的智慧绝对比创造一门只适合少数人修行的一流功法更多,更能体现一个人的武学智慧。 圆慧的摇头是因为,慧轮此人的确不是很有悟性,只是单纯的模仿武僧所传授的罗汉拳,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动作呆板机械,这样下去练出的罗汉拳只能是事倍功半,效果比较差,很难快速打磨肉身达到修行内功的条件。 圆慧看着场中的弟子在热火朝天的习练的武功,虽然不知其中的内功心法,但是通过观察他们的动作和身体变化基本上就知道了这门功法的特点和理念,自己在脑海中就可以瞬间推演出个八九分,只需回去再完善一番,就可以达到原本功法的程度。 圆慧转了一圈,感觉收获颇丰,偷学了不少的少林绝技,虽然没有见过秘籍,但是通过自己的推演,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所以颇为满足的离开了此地,向着练功房外走去。 在圆慧走后,一群小沙弥走到慧轮的身边,围成一个圈子,小声的向着慧轮打听起了刚刚的圆慧。 “慧轮,刚刚那个小和尚是不是就是新入门的圆慧师叔?”其中一个小和尚,较为健壮,生的极为高大,看来是这群小和尚的领头人,小声的向着慧轮打听着圆慧的消息,之所以很小声,是因为他们都是少林的最底层的新入门弟子,刚刚开始修炼罗汉拳,生怕声音大了会引人注意。 “那位就是圆慧师叔!”慧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好奇的同伴们,确认的点了点头。 “真是羡慕圆慧师叔,和我们样大,就成为了空见神僧的弟子,一步登天,可以直接修炼我少林的神功绝学,不像我们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按部就班!” 周围的小和尚们纷纷都点起了头,的确,圆慧的幸运和际遇,让他们都非常的艳羡,毕竟圆慧不仅仅是辈分比他们高,而且可以不需要三年的考验,直接修炼武功,而且是空性这种高手指点,怎么能不让他们羡慕。 “圆慧师叔,好像并没有开始习武,空性师叔祖催过他好多次,他都没有理会!” 慧轮想到直接送餐时,遇见的空性和圆慧之间的谈话,将自己的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啊,真的吗?”众位小和尚都惊呆了,怎么会有人在这么优越的条件下,还不习武的,这简直是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是真的,圆慧师叔,一直以来只是在藏经阁中诵读经书,完全没有习武!空性师叔祖十分生气!”慧轮想到自己遇见了一次空性发飙,吓得他瑟瑟发抖,那是的空性像是一尊怒目金刚,让人望而生畏。 小和尚们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慧轮说着圆慧和空性之间的日常八卦,脸上都有着替圆慧可惜的神色,都认为圆慧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完全不知道珍惜机会。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赶紧练武!” 就在这时,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少林武僧对着这群小和尚怒吼道,他是负责教导新入门弟子武学的教习,是罗汉堂的武僧,和圆慧同辈,当然地位和圆慧不能比,毕竟一个是普通的武僧,一个是少林神僧的入室弟子,更是衣钵传人。 小和尚们,不敢多言,立刻散开,再次摆开了架势,打起了罗汉拳。 不知不觉间,圆慧已经在寺中逛了一下午了,这是圆慧第一次对少林寺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之前的他只顾着调养身体和翻阅佛经,所以不曾浏览少林寺的景色。 回到禅房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路,红彤彤的晚霞照耀着圆慧单薄的身体,像是披上了一层红色的袈裟,倒很是像一位少年圣僧,让人敬仰。 “圆慧师叔!”此时的慧轮正等在禅房之外,手中端着素斋,正是为圆慧准备的晚餐。 “进来吧,你等了很长时间了吧?” 圆慧看着已经凉了的素斋,明白慧轮在禅房外应该是等了不断的时间。伸手推开禅房的门,将慧轮让了进来,示意他将素斋放到桌上就可以了。 “弟子没有等多长时间!”慧轮没有邀功,他是一个比较朴实的小和尚,不善言辞,甚至有点木讷。 圆慧看了眼慧轮的神色,见他没有任何的异样或者不满,心中沉吟思量了一番,这才开口,“慧轮,我今天见你已经开始练习罗汉拳了!” 第六十八章 罗汉拳拳谱 “启禀师叔,弟子愚笨,刚刚才学会罗汉拳的套路,十分生疏!” 慧轮知道自己的拳法有些问题,自己修炼的效果不尽人意,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圆慧说道。 “我知道!” 圆慧看着有些尴尬的慧轮,完全没有客套,直接赞同了慧轮对自己的评价,这让本就十分羞愧的慧轮不禁红了脸,将头低了下去,实在是不敢面对盯着自己的圆慧。 “你先等一会,再走!”圆慧摇摇头,没想到慧轮面皮如此薄,如此不经逗,不过正是这样逗起来才有趣,圆慧虽然此世已经出家成为了和尚,但是以前的恶趣味还是难以改变,喜欢看人出丑。 “弟子遵命!” 慧轮双手合十,头也不抬的就同意了圆慧的话,完全没有想过圆慧让他留下有何事,只是单纯的遵守师叔的命令,不知道反驳。 圆慧却对慧轮这种质朴单纯之人非常喜爱,圆慧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而聪明人最喜欢的就是老实人,越老实越欣赏,这也就是为什么黄蓉这种古灵精怪的女子会喜欢郭靖那个榆木脑袋的原因。 圆慧来到了自己的书桌前,随手拿起了毛笔,就在极为粗糙的粗纸之上写写画画起来,慧轮则老老实实的等在一旁,不曾偷看。慧轮低着脑袋,不断默默的念诵着金刚经。 整个禅房异常安静,只有圆慧的书写声,慧轮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不曾发出一丝的声响。 “好了!”圆慧随手将毛笔一扔,将自己写画的粗纸一一收起,整理成薄薄的一摞,也就只有十余张。 “拿着吧,以后你就照着这本拳谱修炼罗汉拳!” 圆慧将纸张递给了一旁默诵经文的慧轮,叮嘱了一句。 “你可以走了!” 圆慧不等慧轮说上一句话,就挥手示意慧轮可以离开了。 被圆慧打发走的慧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清楚自己的这位同龄的师叔,究竟是什么意思,拿着圆慧书写的罗汉拳谱满头雾水的离开了此地,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慧轮,你今天怎么这么才回来?”一个同寝的小和尚看着刚刚回来的慧轮,有些纳闷,以往慧轮去送餐,基本上是送到就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长时间。 “圆慧师叔让我在他禅房里等了一会!” 慧轮将手中的拳谱放在了桌上,随口对同伴说道。 “有什么事情吗?”小和尚也是好奇的问道。 “圆慧师叔给了我这个!” 慧轮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罗汉拳谱,向同伴说道。 小和尚连忙从床上跳下,凑到了桌前,翻起了拳谱,看到了圆慧自己编写罗汉拳拳谱,不由的大失所望,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原来就是罗汉拳拳谱啊,真的令人扫兴!” “慧法,圆慧师叔这是一片好心!” 慧轮顿时反驳道,他是一个实在人,见不得慧法对圆慧的心意如此的轻视。 “嘁!”慧法不屑一顾,随手将拳谱扔在了桌子上,爬回了床上,不再继续看下去。 “你不看,我看就是了!” 慧轮小心翼翼的将拳谱收起,准备明日照着这份秘籍修炼。 本来慧轮他就愚笨,所以对罗汉拳的招式只是死记硬背,有些生疏,导致效果不佳,其实圆慧这份秘籍是为慧轮量身打造,根据他的身体条件和发力方式,对罗汉拳的招式进行了微调,完全符合慧轮的身体条件,能够让他更快的打好基础。 躺在床上慧法看见慧轮如此珍惜这份罗汉拳拳谱,不由的撇了撇嘴,“圆慧师叔这是糊弄你呢,你每天都给他送斋饭,他居然一点都不指点你高深的武功,只拿罗汉拳敷衍你!” “要知道,慧真师兄也给圆觉师叔送饭,圆觉师叔指点了几招金刚掌呢!” 慧法脸上露出了向往和羡慕的神色,对慧真的机遇感到了嫉妒,再看了看慧轮,又有些感到庆幸,自己至少没有像他一样,每天伺候师叔,还被糊弄。 慧轮充耳不闻,他对于给师叔送斋饭的事情,并不觉得需要回报,本来就是自己身为师侄所应该做的,怎么可以讨要好处呢。 “你就是太老实了,算了,反正你也不听,不和你说了,明天还有早课呢,我先睡了!” 慧法看着一声不吭的慧轮,顿感无趣,他倒也不是非常刻薄的人,只是为慧轮的遭遇感到不值,要知道,根据惯例,弟子们服侍师叔,师叔一般都会指点一番,作为一种提携弟子的手段。 慧轮的当初被抽取到,服侍师叔,慧法还为他感到了高兴,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服侍圆慧,这个师叔可是刚刚入寺,并且还未习武,让慧轮白白辛苦一场了。 慧轮憨憨一笑,他知道慧法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慧轮对武功没有那么大的执念,再加上他也知道圆慧不曾习武,所以也没有抱有任何的期望,他珍惜这卷罗汉拳谱,只是因为他罗汉拳记得不牢,动作生疏,有着拳谱可以参照,省了他很大的功夫,在加上这也是圆慧的一番心意。 一日之计在于晨,少林寺的年轻弟子每天都需要做早课,等到早课结束,吃完早饭后,才会到练功房习武。 慧轮依然像往常一样练习罗汉拳,稍有生疏的地方,就参照着地上摆放的拳谱照着做,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慧轮是得到了什么新的武功传授,看到这拳谱只是罗汉拳后,都熄灭了心中的好奇心。 只有慧轮不为所动,照着罗汉拳谱一招一式的修改着自己的动作和力道,他渐渐的进入到了痴迷的状态,他发现今天修炼和往常不一样,往日修炼几遍后,自己浑身酸痛,非常的疲惫。 今日不知怎的,他按照拳谱修炼后,全身都暖洋洋的,而且皮肉中隐隐有着酥麻的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好似用不完,让他越修炼越痴迷,渐渐忘记了时间。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慧法右手拍在了慧轮的背上,急切的催促着慧轮。 “你今天是怎么了,再不走,就赶不上斋饭了!” 慧轮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了慧真,有些迷惑的挠了挠头。 第六十九章 发现门道 “怎么了” 此时的慧轮刚刚从那种痴迷的状态中清醒,不知道慧法为何会打扰自己。 “到了开饭的时间了,再不走,斋饭就没有了!” 慧法翻了个白眼,有些急切的拉起了慧轮的手臂,就想往食堂跑去。 “哎哟!” 慧法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拉不动今日的慧轮,被拖了踉跄。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力气!”慧法有些疑惑,以往的时候自己可以轻易的拽动慧轮,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他带了个踉跄。 “有吗,我没有用力啊?” 慧轮奇怪的看了一眼慧法,感觉今天的慧法奇奇怪怪的,总是让自己摸不着头脑。就比如,自己明明就修炼了一会,他居然说该吃饭了,这简直是开玩笑。 “不对,你今天很不对劲!” 慧法放开了慧轮的手臂,绕着慧轮走了一圈,仔细的打量着今日的慧轮,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慧轮莫名其妙的看着慧法的动作,然后有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抬起头,疑惑的望向了慧法。 “有什么不对劲的?” 慧法也是有些拿不准,挠挠头,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对劲!” “你不是说开饭了吗?我们还不走吗?” 慧轮见慧法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想起了慧法刚刚的提醒,弯腰捡起自己放在地上的拳谱,放入到了自己的怀中,这才再次提醒起慧法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吃饭。 慧法听到了慧轮的提醒,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般的想到了原因。 “你以前练习罗汉拳,不是两遍就累的休息,还直喊饿的吗,今日怎么会修炼了一上午还不累,也不饿了?” 慧法瞪大了眼睛盯着慧轮,脸上有着好奇之色,他总算之知道今日的慧轮究竟有什么异常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没感到时间就过去,要不是你叫醒我,我还沉浸在修炼中呢,而且今天修炼罗汉拳一点都不累,反而很舒服,全身暖洋洋的,又用不完的劲!” 慧轮也没有多想,只是用手摸摸自己肚子,感受着自己腹中传来的饥饿感,尴尬的对着慧法说道。 “不过我好像真的非常饿,而且比以往更饿!” 慧法看着一副懵懂的慧轮,仔细思考着今日的慧轮究竟和平日里有哪些不同,他可是慧轮的兄弟,两个人形影不离,怎么会不清楚往日的慧轮究竟有什么本事。 慧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停的回忆着慧轮今上午的举动,不由的将视线转向了慧轮的怀中。 慧法神色中带着不敢置信和三分的怀疑,有些激动的看了看周围,才对慧轮开口。 “你把你怀中的拳谱拿出来!” 慧轮没有迟疑,手深入怀中掏出来秘籍,随意的拿在手中。 “你昨天不是看过了吗?这时候不去吃饭,看这个干吗?” 慧法一把夺过慧轮手中的拳谱,小心翼翼的翻开,认真的翻看着。 慧轮虽然不明白慧法的意思和举动,但是也保持了沉默,静静的看着慧法。 “这本拳谱和我们修炼的罗汉拳大致一样,但还是有所不同,应该是故意的!” 慧法这个人很是聪慧,此时他已经明白了慧轮今日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的原因,羡慕的看向了慧轮。 “你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昨天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错将宝贝当垃圾!” 慧法有些懊恼和羡慕的看向了慧轮,他今日算是明白了圆慧这本罗汉拳拳谱的门道和奥秘,简直就是量身为慧轮打造,能够让慧轮用最短的时间筑基,打磨身体,达到内气自生的程度。 慧法知道这其中需要的很高的武学智慧,远比简单指点几招金刚掌更费心思和时间,圆慧师叔看来对慧轮是用了心的,只是慧法没有想到圆慧入寺如此短的时间就能有如此高的武学休养,这难道就是天才吗。 此时的慧法终于明白为什么圆慧会被空见收为弟子了,直接成为了少林入室弟子,可以修炼高深的神功了。 往日里的慧法极为自傲,身为一个小天才,他觉得同龄的弟子们没有一个比得上自己,就是慧真得到了师叔的指点金刚掌,罗汉拳也不如自己修炼的好,但是此时他对圆慧产生了高山仰止的钦佩。 “这么说,这本罗汉拳拳谱是宝贝了!” 慧轮高兴的问道。 “对,是宝贝!” 慧法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将自己手中的拳谱再次递给了慧轮。 “那,慧法你也赶紧看看,照着这本拳谱修炼!” 慧轮一点藏私的心思都没有,连忙将慧法递过来的拳谱再次塞回了慧法的手中,促催着慧法赶紧熟记。 慧法愣神的看着手中的秘籍,有些感动的看向了慧轮,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圆慧师叔为什么会耗费精神为你量身打造这么拳谱了!” 慧法没有拒绝慧轮的好意,虽然这本拳谱是为慧轮量身打造的,但是其中有些批注对慧法极为有用,而且一些改造的招式,也对他也适用,更不用说其中的武学理念对他的启发了。 慧法心中记下了慧轮的情意,更是对圆慧起了好奇心,更是有着钦佩之心。 “哎呀,我忘了,我还要给圆慧师叔送斋饭呢!” 慧轮听到了圆慧的名字,一拍脑门,顿时响起,自己还没有给圆慧送饭,连忙向着厨房的方向跑去。 慧法看着莽撞的慧轮,不由的一笑,有些欣慰的望着对方,将手中的秘籍珍重的放入怀中,这才迈步向着慧轮追去。 慧轮手提着斋饭,来到了圆慧的禅房,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正坐在桌前的圆慧,不由的小声说道。 “圆慧师叔,对不起,弟子今天修炼过于痴迷,一时忘了时间,所以来晚了!” 圆慧笑眯眯的看着慧轮,仔细的打量一番他的变化,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我给你的罗汉拳谱,你照着做了,效果不错,再有三个月,你就可以筑基圆满了!” “弟子多谢圆慧师叔,要不是你为我量身打造了这本拳谱,我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的入门!” 慧轮将食盒放到桌上,退回了两步,双手合十的对着圆慧表示感谢。 第七十章 日后你可以带着他一起送饭 “不用谢,这段时间你为我送饭也辛苦了!” 圆慧摆了摆手,没有在意。 圆慧打开食盒,将其中的饭菜端出,一碗米饭,还有两个菜,一个是豆腐,一个是青菜,虽然菜色简单,但是手艺极佳,这是厨房的火头和尚的小灶上做出来的。 少林作为名气最大的佛门圣地,每年都有达官贵人前来烧香礼佛,但是寺内又不得食荤,所以少林寺在素斋研究上下了大功夫,火头师傅的手艺绝对不比外面的大师傅手艺差,而且在素斋这方面可以说是独占鳌头。 圆慧拿起竹筷,加了一根青菜,放入口中,咀嚼了两口,感到十分满意,这火头师傅的手艺的确高明,只是简单的炒青菜,就让人回味无穷。 圆慧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这才抬起头看向了站立着的慧轮,有些好奇的问道。 “以你的愚笨资质,怕是发现不了我修改了罗汉拳,是谁告诉你的?” 慧轮不由的有些尴尬,羞愧的低头,双手合十,口中念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才开口。 “是慧法,他看过之后,说师叔你这本罗汉拳拳谱是量身为我打造的!” 圆慧用竹筷扒拉了一口大米饭,吃得极为香甜。 “慧法,和你是一批的弟子?” “慧法和弟子同龄,我们住在一个禅房!” “和你同龄,能够看出拳谱是为你打造的,有点悟性!” 圆慧点了点头,这个叫慧法的小和尚是个可塑之材。才刚刚习武,就有如此的眼力和智慧,算得上是一个天才。 “慧法很聪明的,我又不懂的问题都是他帮我解决的!” 慧轮很实在的向着圆慧诉说着慧法的聪慧,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样做可能导致圆慧对慧法的关注和重视会超过他。 圆慧心中对慧轮的质朴和单纯很是喜欢,虽然慧法的聪慧让圆慧有些欣赏,但是绝对比不上对慧轮的喜爱,毕竟即使慧轮再愚笨,圆慧也有把握可以将他培养成高手,所以对慧法的欣赏是可有可无的,对慧轮则是性格的喜爱。 圆慧品尝着美味,看着谈起慧法就止不住话题的慧轮,似有似无的配合着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他说话,一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圆慧从未想到一个平日里木讷的慧轮,在谈论起慧法的时候居然会如此的啰嗦。 但是圆慧也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听慧轮对慧法的夸赞,他也从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慧法的性格和聪颖,对慧法的印象算是有一个大体的认识,慧法这个人虽然聪慧,但是和圆慧有些类似,对慧轮这种比较愚笨的人反而很是维护,所以圆慧对慧法的印象还不错。 圆慧将最后一筷子青菜咽下,思量了一下,这才对慧轮开口。 “日后,你可以带着他一起送饭!” 慧轮听到这里,嘴里的话直接顿住了,点了点头。 “真的!” 慧轮的声音中有着惊喜和意外。 “嗯。真的!你收拾收拾餐具吧,我要休息了!” 圆慧对慧轮吩咐道,毫不客气,完全将慧轮当做了一个使唤下人一般。 慧轮虽然不聪慧,但是也明白,圆慧对他不客气是没有把他当做外人。很是勤快的收拾起了餐具。 像慧轮这种人,虽然好骗,但是你也只能骗他几次,绝不可能骗他几年,他们这种人最是敏感,能够感知到别人对自己的善意和恶意,慧轮为何对慧法如此好,夸赞起来就没完没了,这是因为他能够感受到慧法对自己的照顾和友善,这才愿意将圆慧的指点分享给慧法,慧轮这种人虽然和聪慧搭不上边,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傻瓜,随意就愿意和一个人分享自己的机缘。 收拾完毕的慧轮对着打坐的圆慧施了一礼,然后就悄声退出了禅房,并将房门关闭。 圆慧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房门,轻笑的一声,再次入定。 。。。。。。。。。。 圆慧今早已经将自己所要修行的道路理清了,并且根据少林的武功和佛门的经文理念,创造出了一门炼体功法,和自己的观想法相互映照,能够起到互相促进的作用。 这门功法取自佛陀金身的传说,主炼肉身,以太阳真火和太阴月华为燃料,洗炼肉身,去除杂质,让自己的肉身达金肌玉骨的程度,可以称得上是琉璃金身。 可惜的是这门功法是圆慧为自身创造的,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才能精准的把控得了,不然太阳真火就将自己的肉身直接焚化了,哪里能炼得出金身,炼出骨灰还差不多。 这门功法圆慧取名为《正觉金身》,正觉的意思指真正之觉悟。又作正解、等觉、等正觉、正等正觉、正等觉、正尽觉、三菩提,谓证悟一切诸法之真正觉智,即如来之实智,故成佛又称‘成正觉‘。阿弥陀佛在往昔十劫即成就正觉,最初成佛之瞬间即称为正觉一念。又极乐净土之莲花,为依弥陀如来成就正觉所成之花,故称正觉花。 由此可见,圆慧对这门功法的满意和自信,才敢起这么一个高大上的名字。 圆慧现在就要尝试第一次修炼这门功法,虽然在自己的心神之中,圆慧已经模拟了不知多少次,更是利用自己观想出的阿弥陀佛金身修炼了一番,并且佛陀金身的强度有所增加,所以这门功法不仅可以修炼肉身。更可以修炼精神,是一门真正的精气神三修的功法,内修小三合,外修大三合,可以说是圆慧此时智慧的最高杰作。 圆慧身体和观想出的佛像金身都摆出了相同的姿势,肉身引了外界的一道太阳真火,只见空中有一道赤练霞光进入身体,而佛像金身则是在心神空间的太阳上引下了一道太阳真火进入金身,两具身体同时用太阳真火锻体。 这道太阳真火是经过圆慧精心测算过的,这道太阳真火的强度正好是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效率最高的极限。 这道真火进入身体后,圆慧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就像是烈火中煅烧的铁块一样,不断有杂质被煅烧成为灰烬,使得自己的身体密度和纯度都有所增强。 第七十一章 初见 这道太阳真火在进入到圆慧的身体后,不断的炙烤着圆慧的身体内外,皮肤下有肉眼可见的赤色霞光闪过,而且随着不断的煅烧,圆慧的皮肤隐隐都有些变得透明,远远看去像是一尊红玉雕像。 这道太阳真火的威力是有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圆慧体内的太阳真火渐渐的消散,圆慧再次引下一道太阳真火,再次重复着刚才的炼体。 心神空间中的金身则和外界肉身有着一些区别,毕竟金身是精神力所化,不是肉身,随着外界的太阳真火的引入,心神中的太阳的太阳真火的威力有所提升,金身将着有所变化的太阳真火引入到金身后,金身就像是烧化后的金子一样,在体表流出了一些金液,金身的体积逐渐的变小,但是金身的密度有所增加,圆慧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精神了的凝练程度有所增加,如果说以前的精神力是木质的,现在的精神力给人一种金属质感,带着一丝的锋芒,可见这种以太阳真火淬炼金身的效果有多么强大。 本来圆慧创出的《正觉金身》共有十层,因为武者的境界分为,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已经天人,所以每个境界《正觉金身》正好有两层。一层需要太阳真火锻烧,一层需要太阴月华洗炼。两者相依相成,太阳真火将杂质煅烧为灰烬,而太阴月华则可以将灰烬洗刷出体内,然后修复滋补体内因为太阳真火造成的副作用,使得身体更快的恢复。 一下午的功夫渐渐的流逝,太阳的落下让太阳真火的威力和温度都有所减缓,锻体效果有所减弱,此时的圆慧已经完成了《正觉金身》第一层的修炼,就等着夜晚的到来,引下太阴月华洗炼肉身和金身。 圆慧渐渐的收功,正好这时候,慧轮提着食盒,身后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向着圆慧的禅房走来。 “慧轮,圆慧师叔真的同意你带我来吗?”慧法有些忐忑,他不想因为慧轮想要帮助自己,就被圆慧讨厌,失去机缘,慧法虽然很是向往得到圆慧的指点,但是却不愿因此拖累了慧轮,而且慧法有自信,自己即使得不到任何人的指点,也一样不落人后。 “是真的!圆慧师叔今天中午亲口对我说的!” 慧轮扭头看了一眼慧法,极为认真的向着慧法回道,因为太过激动,手上有着很大的动作,以至于食盒都被举了起来。 慧法连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伸手将慧轮举起的手按下,小心翼翼的盯着食盒,嘴里还责怪着慧轮。 “小心点,不要将斋饭打翻了!我可不想第一次见到圆慧师叔就让他吃不上晚餐。” “噢!” 慧轮连忙将手稳住,小心翼翼的掀开食盒,看了一眼其中的斋饭,见里面的菜并没有洒落,这才放心的将食盒盖好。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慧轮推了一下正在原地不动的慧法,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此时的慧法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圆慧。 慧轮正好看见了收功的圆慧,和平日里没有任何不同。 圆慧看了一眼两人,点了一下头,回到了禅房。 “你怎么了?” 慧轮再次推了一下愣神的慧法,满头雾水的担忧的看着慧法。 “你刚刚看见圆慧师叔了吗?” 慧法此时很是激动的一把抓住了慧轮的手臂,大声的问道,声音都有些破音了,显然是心情太过激动导致的。 “看见了啊,你是不是在练功房也见过一次吗?”慧轮不理解慧法的激动,不就是见到了圆慧师叔了吗,慧法为什么会这样激动。 “你没有看到吗,刚刚的圆慧师叔身体都在发光,是赤色的霞光,像是一尊罗汉在世!” “你可能是看花眼了吧,因为晚霞照射着师叔,我们正好迎面走来,所以才会像是圆慧师叔身上发光!” 慧轮伸手指着西边天际的霞光,像慧法解释道。 “是吗,可能吧!” 慧法有些不敢确认,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眼花了,但是他心底隐隐有着直觉告诉他那绝对不是霞光照射造成的。 “快点走吧,圆慧师叔已经进去了,我们不要耽搁功夫了!” 慧轮拽着仍然有着疑惑的慧法,向着圆慧的禅房走去。 圆慧此时正坐在蒲团上打坐,恢复着心神,不要觉得圆慧修炼极为顺利,但是消耗并不小,精神力本是阴属性的,而太阳真火则是至阳至刚,对精神了有着巨大的克制,当然这种克制会随着精神力的蜕变而减弱直至消失,那时候的本来至阴的精神力会发生转变,沾染上太阳真火的至阳特性,达到阴阳相合的境界,这就是阴神转为阳神,最后阴神阳神相互结合成就元神,而有了元神则代表着这个人从此不堕轮回,超脱生死了。 圆慧就这样一直打坐了半个时辰,愣是没有理会房内的慧轮和慧法。 圆慧等到精神力完全恢复,这次睁开双眼,见慧法等待了如此长的时间没有一丝的不耐,心中对慧法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像慧轮这种愚笨之人,多半都是耐心极佳,不会因为等待产生厌烦的情绪,圆慧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聪明人往往都不愿等待,喜欢走捷径,耐性不佳,但是慧法显然没有这个缺点,所以才让圆慧很欣赏。有天赋又能够耐得住的人一般最后的成就都不会差,所以圆慧不介意在慧法成长的道路上推一把,让他更上一个台阶。 “你就是慧法吧!” 圆慧虽然是提问,但是语气却没有一丝的疑惑。 “弟子慧法,拜见圆慧师叔!” 慧法向前迈了一步,双手合十,向着圆慧行礼。 圆慧点了点头,“日后你就随着慧轮一起给我送饭吧,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弟子愿意,多谢师叔成全!” 慧法强忍激动地点头,嘴中一点都不慢的回答,生怕圆慧收回这句话,自己错过了机缘。 圆慧看着激动慧法,心中知道这是一个懂得珍惜机遇的聪明人,点了点头。 “今天你们就先回去吧!” 圆慧没有因为是初见慧法,就指点慧法,而是将他和慧轮打发了回去。 圆慧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定不要因为初印象就给人下结论,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而且道不轻传的道理圆慧还是明白的,不然对方一定不知道珍惜。 第七十二章 十年变化 “弟子遵命!” 慧轮和慧法合十告退,慧法没有一丝的失落,他是个明白人,没有奢望一开始就能够得到圆慧的指点,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机会,圆慧师叔已经认同自己了,难道还怕日后得不到指点吗。 “是个聪明孩子!” 圆慧顶着一张稚嫩的小脸,老成的评价着看上去比他还要大上几岁的慧法,让人感到画面有些滑稽。 任何的时间都磨不灭恒久不变的世间红尘琐事,十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了。 “师叔,弟子今日遇到了圆音师伯,只是看他行色匆匆的离寺,不知道所谓何事?”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年轻和尚,眉清目秀,身有七尺,双眼明亮,闪烁着智慧,神色稳重,不似一般的弟子,正是已经进入到了达摩院的慧法。 慧法这十年来,自身天赋极佳,又有着圆慧在身后指点,虽然没有拜师其他人,但依然因为出色的表现,顺利进入到了达摩院,成为了少林慧字辈的领头羊。被空闻等人看好,认为他前途不可限量。 “圆音师兄吗?” 圆慧坐在蒲团上,有些神色晦明不定,声音中有着一丝说不出的厌恶。 “日后遇见他,不要过于亲近,他虽然是我的师兄,但是我们并不亲近!” 圆慧没有隐瞒自己和成昆之间的隔阂,慧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是却有师徒之实,关系亲近,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瞒着他,免得他日后被成昆利用。 “弟子知道了!” 慧法其实早有察觉,圆慧和圆音都是空见神僧的弟子,但是慧法从未见过圆慧主动拜访过圆音,也不曾在自己和慧轮面前谈及过这位师兄。自己也只是因为圆音师伯是圆慧师叔的师兄,才保持着应有的礼节,从未亲近过。 “还有,小心点他,圆音师兄心术不正,不要着了他的道!” 圆慧还是不放心慧法和慧轮两人,又提醒了一句,慧法和慧轮还年轻,如果一不小心还真可能着了成昆这个老阴人的道,那就糟了,所以圆慧先给二人打好预防针。要不是为了让空见的死亡真相需要成昆活着,圆慧早就将成昆击杀了,怎么还会留他蹦跶到今日。 这几年随着圆慧的年龄渐长,再加上慧轮和慧法这两人的成长,成昆开始注意到了自己这个便宜师弟,经常跑到自己这里拉关系,希望自己和他能够站在同一立场上支持他。 不要看少林寺是佛门圣地,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端,所以成昆一直希望可以拉拢圆慧三人,让自己在少林的地位更进一步。 圆慧不堪其扰,主动避让,在少林寺的后山之上搭建了几间禅房,这才将圆音摆脱,圆音也知道了圆慧对他并不亲近,这才来往渐渐断绝了来往。 “我不喜欢圆音师伯!” 慧轮本站在慧法的身后,没有言语,突然听到了圆慧对圆音的评价,也说出了自己对圆音的印象。 圆慧不担心慧轮被圆音利用,因为慧轮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性情坚毅,遇到了不能决定的事情,都会找慧法和圆慧拿个主意。 所以,圆慧此话主要是为了提醒慧法,慧法现在是慧字辈的第一人,在寺中有着非同小可的影响力,算得上是少林极力培养的弟子,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师叔,您这身边的佛祖雕像实在是不适合摆在这,如果被方丈等人看见了,少不得会唠叨几句!” 慧法心中牢记圆慧的叮嘱,没有在圆音的事情继续讨论下去,而是转头看向了圆慧下首的释迦摩尼佛像。 这尊佛像乃是石雕而成,是圆慧自己亲手雕刻,只是和普通的佛像不同,这尊佛像摆放在了圆慧是右手边,且和正常人一般大小,左手边便是圆慧的蒲团,圆慧盘坐在蒲团上时,好似和释迦摩尼平起平坐,甚至因为左为贵的原因,圆慧的地位还要稍稍高一些,这在正常的僧人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是对佛祖的不尊敬。 “即使是释迦摩尼复生,最多也就和我平起平坐,他的雕像能够坐在我右手边,已经是我敬他早生我千年的缘故了!” 圆慧不屑的说道,要知道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圆慧重登天人境界了,这个世界的释迦摩尼最多和他同样的境界,他自然不愿意屈于人下,所以才会将释迦摩尼的佛像摆在了自己的右手边,而且刻意的雕成了同人一般大小,为的就是表示双方平等。 “难怪师叔你要在此地搭建禅房,如果在寺中怕是要被方丈等人责罚了!” 慧法看着一脸桀骜的师叔,苦笑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叔深不可测,但是还是被他一些日常中的胆大妄为所心惊。 “你啊,就是被心中的知见障所困,般若掌才一直不能圆满!” “般若即能观照一切法真实绝对实相之智慧。” “你心有成见,被佛祖所困,回去后多多研究一下《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圆慧随口指点着慧法修行,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师侄,见他心生疑惑,还是忍不住想要提点几句。 “正所谓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何时你能悟得自性本空道理,大宗师境界就触手可得了!” “弟子多谢师叔指点迷津!” 慧法心中一凛,顿觉若有所悟,知道了自己日后的道路应该怎么走了。 “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只是术,而藏经阁中最重要不是他们,认识少林千年来的积累的经文,这才是智慧的结晶,是康庄大道!” 圆慧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少林寺现在的风气有些过于偏向武道,而忘了根本的佛学,这是一种本末倒置的做法,今日他要点醒慧法,是不希望他误入歧途。 “可是师叔,佛经也不过是一堆纸张上的大道理,修不出真正的道果!” 慧轮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这种一般都不爱看书,所以对圆慧所说的佛经才是根本有些不理解。 “算了,信是行之始,今日我就让你们两个小子开开眼界,为你们演法!” 说罢,圆慧站起身来,一步踏出,消失在了慧法和慧轮的身前,直接出现在了百米开外。 第七十三章 佛门六神通 “师叔你的轻功真是超凡脱俗!” 慧轮对圆慧的武功早就是钦佩已久,对圆慧一步踏出百米远,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这不是轻功,你们在仔细看一遍!” 圆慧摇头,见慧法和慧轮两人还是没有察觉到奥秘,又是一步踏出,再次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前。 “可看出一点不同?” 圆慧鼓励的看着慧法,他对慧轮的智商已经不报希望了,所以直接询问慧法。 “弟子愚钝,只有一点的头绪,还是不太明白!” 慧法皱着眉头,绞尽了脑汁,心中灵感总是差了一点,这种将明未明的纠结感让他非常的焦躁。 “孺子可教!” 圆慧看着只差一层窗户纸的慧法,赞赏的点了点头,视线转向了后面的慧轮,见他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他就不用问了,不然郁闷的就是自己了。 圆慧再次在慧法的身前一步迈出,端坐在了蒲团之上。 这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终于让慧法找到了自己感到奇怪的一点,脱口而出。 “师叔,你刚刚没有动用真气?” 慧法终于知道了原因,圆慧师叔刚刚的举动没有一点真气的波动,说明这根本就不是武功,但不是武功,那又是什么呢? 圆慧见慧法终于弄清了问题所在,认同的点头,承认了慧法的判断。 慧法冥思苦想,不断的顺着自己的思路捋着线索,突然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慧法瞪大了双眼,猛地抬起头盯着圆慧,神色十分骇人。 “神足通?” 慧法的声音中蕴含着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佛门有六大神通,但是现在不曾有人见过,只是当做神话故事一般听听。 “还算聪明!” 圆慧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自己演法点悟弟子,如果他们还不能领悟,需要自己亲口道出,那实在是有些丢脸。 “师叔,您真的领悟了神通?” 慧法敬仰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圆慧,这目光不像是在看凡人,而是在瞻仰佛陀。 “自然,所以我才让你们多读经书!” 慧法心中信念一下子就坚定了下来,这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力量,以往慧法只是在佛经记载中知道佛门神通,还从未见过,今日得见,对他的信念有着非同小可的帮助。 慧法见圆慧悟出了神通,心中感到震惊的同时,也好奇圆慧究竟掌握了几门神通,要知道佛门有六大神通,分别是神足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漏尽通,即六种超人间而自由无碍之力。 “自然六种神通全部领悟了!” 圆慧突然开口对着慧法说道,回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他心通!” 慧法震惊的开口,脸上全是不可思议。接着心中有有了担忧,自己所思所想岂不是全被圆慧师叔看在了眼里。 “不用担心,平日里我不会用这些神通的,修行是因,神通是果,只要境界到了,神通自然会除出现,不需刻意追求,你不可本末倒置,佛经中的智慧才是根本!” 圆慧担心慧法从一条歧途踏入到了另一条歧途上,所以特意叮嘱道。 “弟子明白了!” 慧法全身一震,刚刚他的确是被圆慧的神通所迷惑,竟然产生了想要追求神通的道路,多亏被圆慧即使点醒。 “今日你们禅心不稳,你们二人去达摩洞闭关三个月吧,回头我会禀告方丈师叔的!” 圆慧想了想,此时的慧法受到了自己的刺激,需要闭关一段时间,稳定禅心,静心修行,所以对慧法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慧法合十一礼,和慧轮二人向着达摩洞走去,脚步略显零乱,今日圆慧的人前显圣,让他们的三观都收到了冲击,颠覆了他们长久以来的见识。 “好像下药有点猛了!” 圆慧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以至于让慧法这个平日里冷静成熟的师侄都把握不住自己的禅心。 “玉不琢不成器,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年轻人应该坚强点,才能成大器!” 圆慧找着各种借口自己开脱,心中仅有的一点节操被自己随手扔在了地上,轻易的就放下了对二人的担心。 少林寺,大雄宝殿,大雄宝殿是少林寺的核心建筑,又称“三世佛殿”、“琉璃大殿”,是少林寺僧人进行佛事活动的重要场所。殿前两侧分别为钟楼和鼓楼。钟楼前有一碑刻为《黄帝嵩山少林寺碑》,俗称《李世民碑》,立于唐玄宗开元十六年,正面是李世民告谕少林寺上座寺主等人的教文,表彰少林寺僧在平定王世充时所立战功。背面记述了十三棍僧救秦王的故事。大殿坐北朝南,七开间,混凝土仿木结构。重檐歇顶,龙吻正脊,中置宝镜,四面回廊,气势恢宏。 殿内供奉三世佛像,正中为娑婆世界的释迦牟尼,胁侍为文殊、普贤两菩萨,合称“华严三圣”;左侧为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佛,胁侍为日光、月光两菩萨;右侧为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胁侍为观音、大势至两菩萨。殿内东西山墙悬塑的是十八罗汉,屏墙后壁悬塑的是观世音。 此时的大雄宝殿内,高僧林立,空闻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在他的两侧都是少林各殿的主事人,他们现在正在商量一件要事,涉及到了一个当今武林的传奇人物,武当派的创始人张三丰真人。 张三丰作为当今中原武林第一人,是正道的擎天白玉柱,但是少林寺和张三丰之间的关系却颇为尴尬,毕竟当初张三丰是少林藏经阁的弃徒,如今不仅创立了和少林齐名的武当派,更是被奉为天下第一人,这让少林派怎么能不感到不适呢。 “诸位师弟,应该都看过这封信了,不只是何意见?” 空闻所说的信件是张三丰亲手所写,目的的是为前段时间自刎的张翠山独子张无忌求取少林九阳功,按理说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谈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张无忌偏偏是张三丰的徒孙,又是谢逊的义子,都和少林有着扯不断的恩怨,所以空闻有些不知如何处理,这才召集诸僧一起商讨对策。 第七十四章 张三丰 “师兄,我不同意,张三丰本来就是少林弃徒,他怎么好意思在觊觎我少林的神功!” 空性脾气最为火爆,恩怨分明,第一个开口表示了反对。 “而且,张无忌那小子又是恶徒谢逊的义子,空见师兄的仇还未报。再者说了,张翠山的死可是和我少林有着关系,那孩子心中未尝不憎恨我们!” 诸僧听了空性的意见,纷纷表示赞同,的确,张无忌和少林之间恩怨颇多,少林不应该传他神功。 空闻心中一定,见诸位高僧的意见都比较一致,准备盖棺定论。 就在这时,空智却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师兄,虽然我也不赞成将少林九阳功传授,但是张三丰毕竟是天下第一人,而且张翠山又刚刚离世,我们如果一口拒绝,会不会和武当彻底交恶,日后同为六大派怎么相见!” 空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我们虽然可以拒绝,但是万一张三丰发飙了,咱们怎么抵挡,是不是应该找个合适而又不伤体面的借口。 “空智师弟言之有理,的确需要慎重考虑!” 空闻可是知道张三丰年轻时候脾气有多火爆,只是近三十年来,修身养性,这才有所收敛,如果自己等人真的惹毛了他,还真是不好收场。 “那依师弟之见,该当如何?” 空智一直以来都是少林寺的智囊,每次都能给出合适的建议,所以空闻也不愿在费脑子,直接开口询问。 “我少林的九阳功一直是空见师兄一脉的秘传功法,虽然藏经阁中有备份,但是不经过空见师兄一脉的同意,也不可修炼!” 空智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好借口,绝对可以让张三丰无话可说,没有借口发飙。 “师弟的意思是?” 空闻瞬间便明白了空智的意思,双眼瞬间就亮了。 “我们就将张三丰推到圆音和圆慧的面前,我就不信了,如果空见师兄的弟子拒绝教授谢逊义子神功,张三丰还能不讲道理的发飙。” “就这么办!” 空闻见众人都没有意见,直接拍板决定道。 “只是需不需要提前和圆音、圆慧打声招呼?” 空闻见事情已经解决了,又想起了当事人还没有通知,试探的询问着空智的意见。 “应该不需要,杀师之仇,不共戴天,哪里还需要我们提醒!” 空智摇头,这种事情哪里需要提醒。 “那就不提醒了,待张三丰来到之后,我们就这么办!” 空闻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这种事情怎么还需要提醒呢,毕竟是仇人,怎可能会同意。 。。。。。。。 少林寺的山门前,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其中一个老者身穿灰色道袍,头发斑白,体型消瘦,身材颀长,慈眉善目,仙风道骨,让人敬仰。 这老道手中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这孩子生的倒也高大,但是脸色苍白,像是有病在身,不似长寿之相,而且声音细弱,神情怯懦,亦不是信念坚定之辈。 “太师父,这里就是少林寺吗?” 男孩怯懦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太师父,心中有着几分惧怕,这些光头的和尚不是什么好人,面容狰狞,硬是逼死了自己的父母,让年少的他心怀畏惧,身体不直觉的颤抖。 “无忌,是不是又冷了,忍耐一番,今日太师父就是不要面皮也一定为你求得少林九阳功!” 张三丰看着眼前受尽折磨的徒孙,又想到了自己早逝的爱徒,心中下定了决心,此次绝不空手而归,不管怎样一定要保住翠山的骨血,不能让他断了后。 “两位不知是何人,前来少林所谓何事?” 知客僧作为山门的守卫,自然将张三丰二人拦下,询问来历和目的。 “老道张三丰,今日前来拜访少林诸位高僧!” 张三丰和颜悦色的对着知客僧介绍着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有求于人,礼数要尽到。 “小僧见过张真人,这就前去禀报,还请稍等!” 知客僧合十一礼,连忙请安,张三丰虽然和少林之间有着扯不清的恩怨,但毕竟是武林前辈,所以知客僧不敢失了礼数。 “不用这么麻烦!” 张三丰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张无尽,拦下了知客僧。 “张三丰前来拜访,还请空闻神僧一见!” 一道清晰可闻的拜山声出现在了少林寺,空闻听着宛如耳边传来的话语,心中对张三丰的实力感到震惊,不敢迟疑,运转真气,用出了千里传音的手段。 “还请张真人入寺,我等恭候大驾!” 空闻虽然用尽本事将声音传到了山门外,但是声音洪亮,不像是张三丰手段高明,声音犹如耳边细语,令人舒适。 知客僧听见了空闻的传音,连忙引着张三丰二人前往了大雄宝殿。 “张三丰来了?” 本来正在后山休息的圆慧听见了寺中传来的动静,不禁睁开了双眼,有些好奇道。 此时,空闻、空智和空性三人早已在大雄宝殿门外等候着张三丰的到来。 “见过张真人!”空闻等人虽然对张三丰的身份耿耿于怀,但是见到了张三丰还是不敢失礼,连忙见礼。 “见过三位神僧!”张三丰没有托大,而是回了一礼。 “张真人请!”空闻伸手避让,请张三丰先行。 众人落座之后,这才开始谈论事情。 “不知道空闻大师,对我信中多提之事考虑的如何了?” 张三丰不愿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向空闻询问结果。 “这?” 空闻看着一脸严肃的张三丰,颇感压力,一时间沉吟不语。 “老道愿意发誓,少林九阳功只让无忌一人修炼,绝不外传,而且任由贵寺挑选武当一门功法作为交换!” 张三丰见空闻似有不愿,连忙将自己的条件列出,这条件可谓是极为优厚,张三丰简直是在做赔本的买卖。 但是空闻一点都不心动,武当的功法虽然好,但是少林最不缺的就是神功,所以张三丰的提议对空闻等人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不瞒张真人,我少林虽然有着九阳功的传承,但是一直都是空见师兄一脉的秘传心法,其他人从未修炼!” 空闻将少林九阳功的传承道出,想要将张三丰推向空见一脉。 第七十五章 真正的高僧 “自空见师兄圆寂后,只有空见师兄的弟子才能修炼这门功法!因此真人想要求取少林九阳功,还需要征得师侄的同意才可以!” 张三丰听到空闻提起空见神僧,神色就是一变,心中知道事情麻烦了,空见可是死于谢逊之手,而谢逊又是无忌的义父,张三丰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懵懂而又虚弱的张无忌,还是打定主意争取一番。 “那不知可否让老道见见空见神僧的弟子!” 空闻等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张真人,客气了,自然可以!” 空闻看着知客僧,对他吩咐道,“你前去通知圆音来此拜见张真人!” “弟子遵命!” 知客僧匆匆向着圆音的禅房奔去。 “拜见方丈师叔!见过张真人!”成昆此时已然是知天命之年,看起来不比空闻等人年轻,再加上他常年谋划阴谋,四处奔走,所以很是苍老,身形也颇为消瘦。 “圆音,张真人此次来,是为张五侠的独子求取少林九阳功,这是你们一脉的秘传,所以需要征询你的意见!” 圆音翻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张无忌,心中闪过杀意,“无忌,谢逊的那个被自己摔死的小孽种就是这个名字,看来自己的这个好徒儿很是心痛,难以忘怀只给他造成的伤害啊!” “原来是金毛狮王谢逊的义子啊!” 圆音的话中带着刺,没有一丝的客气,圆音这是有恃无恐,仗着自己身为少林弟子,张三丰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这才胆敢如此放肆。 “坏了!”张三丰一听圆音开口,就知道事情糟了,圆音这话分明是对无忌成见很大。 “师门秘传,圆音虽然不肖,但也绝不外给仇人之子!” 果然圆音接下来的话就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张三丰,让张三丰有些气恼,气息有一丝的外泄,恐怖的气势震得众人全力抵抗。 张三丰回过神来,连忙收起气势,毕竟人间的师父是被自己徒孙的义父所杀,自己不占理,这只能说是父债子偿,让张三丰都颇为无奈。 圆音没有想到张三丰的实力如此的恐怖,刚刚的一丝气息就差点让自己的老底露了出来,心中有了畏惧,有开口对张三丰说道。 “小僧虽然是师父的弟子,但是毕竟是半路出家,算不上嫡传。师父圆寂前又收了一位关门弟子,他才是我们一脉的嫡传弟子,继承了师父的衣钵。” 圆音想到了和自己并不亲近甚至躲着自己的圆慧,干脆将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圆慧,这样一来自己也就不用得罪张三丰这个恐怖的老道了,还可以给圆慧添一点麻烦,何乐而不为。 “此话当真!”张三丰激动之下,一把抓住了圆音的手臂,连忙追问。 “出家人不打诳语,张真人可以向方丈师叔求证!” 圆音看着张三丰抓着自己的手,心中不由的后怕,自己居然毫无反应的手臂就被这老道抓在了手里,如果自己和他交手,怕不是一招就会落败。 空闻其实不想让圆慧去拒绝张三丰,毕竟圆慧可不是圆音,是少林的嫡传弟子,自小在寺中出家,又是空见的衣钵传人,身有慧根,更悟得了宿命通。 但是事到如今,空闻也不能当着张三丰的面撒谎,只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老道厚着脸皮想要再见见这位空见神僧的高徒!” 张三丰没想到峰回路转,事情又有了转机,自然不愿放过机会,只好再次向空闻请求见见圆慧。 “这!” 空闻有些为难,圆慧自从搬到了后山,基本上不再回寺中居住,平日里他们也很少打扰圆慧静修,所以不知该怎么说。 “圆慧师弟,一人独居后山,平日里不在寺中!” 圆音向张三丰解释了一句,毕竟自己可是知道圆慧当初搬到后山,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躲避自己。 “还请空闻方丈让人领路,老道亲自前去拜访!” 张三丰是为了张无忌,算是将自己的多年的脸面全部抛弃了,完全不顾身份的差距,主动拜访圆慧。 “既然如此,圆音就有你带路吧!” 空闻无奈的点头,张三丰已经如此不顾身份了,空闻自然不敢阻拦,只能让圆音领路。 圆音点头,领了空闻的法旨,领着张三丰二人向着后山圆慧的居所走去。 “张三丰向着我这里来了,有意思!” 圆慧本来正在打坐,突然感到了紫气东来,张开天眼向着寺中看去,发现了圆音正领着张三丰向后山走来。 “嗯?” “请问圆音大师,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 张三丰毕竟也是天人高手,似乎是察觉到了天眼通的窥探,指着一个方向向圆音问道。 “张真人明鉴,那就是圆慧师弟所居之地!” 圆音愣神之下,连忙向张三丰说道,圆音没有想到张三丰居然可以直接指出圆慧居住的方向。 “劳烦大师了,老道自己前去即可!” 张三丰扯过张无忌,将他抱紧,直接飞奔而去,留下了待在原地的圆音。 圆音看着离去的张三丰,沉思了半晌,转身径直向着自己的禅房走去,也没有回大雄宝殿向空闻复命。 “太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张无忌紧了紧身上衣物,眼前飞掠而过的景色,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刚刚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就被张三丰扯了过来。 “去拜见一位高僧!” 张三丰面色凝重的对着张无忌说道。 “噢,就是和空闻方丈一样的大和尚吗?” 张无忌知道空闻就是江湖中的高僧,所以拿空闻做起了例子,作为参照物。 “不一样,这是一位真正的高僧!” 张三丰不是看不起空闻,刚刚那个人的窥探,是传说中的天眼通,是佛门的六大神通之一,他曾经见过一位身怀佛门神通的高僧,就是密宗的转世活佛,身怀他心通。不过即使是活佛,那也是得到几十代活佛的灌顶才用了神通,而这位圆慧大师却是十年前空见神僧收入门下的,居然也能够领悟神通,一定是有大智慧,大慧根的高僧。 “高僧还分真假吗?” 张无忌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高僧是真的,空闻等高僧是假的。 第七十六章 化虚为实 张三丰带着张无忌来到一处禅院前,这里正是圆慧自己的居所,这处禅院还是慧轮、慧法和圆慧一砖一瓦自己搭建起来的,当然着也少不了空闻的支持,自寺中拨付了一笔银钱使得圆慧有了银钱置办相关的建材,这才将这处禅院建起,这处禅院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奢侈的建筑,除了一点琉璃瓦,其他的建材大半都是圆慧自己在山中自己开采的,伐树,凿石,甚至修建了一条水渠,这些对于普通人而言,自然是千难万难,但是对于圆慧这种修成金身的天人高手而言,连汗水都不会出,当然对慧轮和慧法两人而言,不亚于一场修行,磨砺了他们的意志。 张三丰看着禅院门前匾额上写着的“禅院”二字,对禅院的主人有了一丝初步的印象,这个高僧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不然不会对自己的禅院起名都如此的随意敷衍,简直就是懒到家了,而且以字观人,这“禅院”二字极为俊逸,充满了清静无为的意境,这让张三丰对圆慧更加好奇了,这位高僧更像是一个道家高人,不像是佛家门徒。当然这也不排除这位高僧佛道双修,但是如果真的如此,这就更说明圆慧的智慧高深,境界莫测。 张三丰将张无忌放在地上,运功将自己的道袍上的污渍震散,灰色的道袍瞬间就明亮了几分。张三丰整理一番自己的头发,将散落的长发用木簪挽起,理顺了自己杂乱的白须。 张三丰又名张邋遢,从来都不注重自己的形象,有的时候难免形象有些对不起崇拜他的粉丝,张无忌目瞪口地的看着张三丰的作为,他虽然在武当中日夜和张三丰共处一室,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张三丰如此重视自己的形象,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么随意,即使是刚刚在空闻等人面前也是不曾如此的重视。 张三丰此时一副仙风道骨,面容清瘦,皮肤光滑,无一丝皱纹,须发虽然已经变白,但是却极有光泽,鹤发童颜,气色红润,端是一位道家高人,陆地神仙,让人敬仰。 张三丰这才对着看呆了的张无忌吩咐道,“无忌,你前去敲门,主人已经等着了!” “是,太师父!”张无忌此时对禅院中的高僧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他从未见到过自己这位天下第一的太师父如此郑重的对待一个人,简直刷新了张无忌的三观。 “噔噔噔!”张无忌不敢失礼,知道此地的高人,是一位连张三丰都需要郑重对待的存在,因此敲门也显得极为重视礼节,有力而又缓慢,不敢惊扰了高人。 “门没关,请进!”圆慧早就察觉到了张三丰的到来,更是用天眼通观察着张三丰的一举一动,对张三丰在自己门前整理仪容的做法感到好笑,江湖中谁不知道,张三丰的邋遢和暴脾气,难得张三丰给自己面子,在拜访自己前整理了一番仪容,这让圆慧有些哭笑不得。 张三丰对着张无忌点了点头,正要迈步进入禅院,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空空如也的双手,总感觉自己手中少了个家伙事,想到这里,张三丰伸手一招,禅院外的松树一节树枝直接飞入到了张三丰的手中,张三丰左手持着这节树枝,右手随之一抹,整个树枝就成为了一节光滑的木柄,张三丰看着光秃秃的木柄,不由的看了自己的白发,摇了摇头,手中真气涌出,在木柄的的头端冒出了根根细细的白丝,随风飘荡着,一柄真气拂尘就出现在了张无忌的眼前,张无忌眼睛都瞪大了,对张三丰的手段充满了敬佩。 张三丰不满意的甩了甩了自己的仓促制造的拂尘,随手一抹,松木的手柄直接化为齑粉,真气再次涌现形成了黑色的手柄,张三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总算是将家伙事准备齐全了,张三丰将拂尘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上,这次迈步进入禅院。 “这张老道是要搞事情啊!” 圆慧对张三丰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面容不禁有些抽搐,一是心疼自己的松树,另一个就是张三丰的骚操作让圆慧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张三丰会突然用化虚为实的手段做了一柄拂尘。 “张老道这是逼自己显示手段啊,果然老辣,手段高明!” 圆慧看了看自己灰扑扑的僧袍,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气涌现出体表,在灰色的僧袍外一根根红金色的丝线相互交织,一圈又一圈,在灰色的僧袍外织出了金红相间的袈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将圆慧衬托的宝相庄严,总算是有了几分高僧的风采。 张三丰手持拂尘带着张无忌进入了禅院,沿着曲奇的石子小路,穿过了竹林,见到了坐在蒲团上的圆慧。 张三丰不由得有些愣神,他没有想到圆慧如此年轻,圆慧功参造化,长相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还要年轻几岁。之前,张三丰见圆音大师已经是知天命之龄,圆慧作为他的师弟,认为圆慧至少也会是个中年人。 “老道张三丰见过圆慧大师!”张三丰行了一个道礼,手中的拂尘异常的显眼。 “小僧圆慧见过张真人!”圆慧没有托大,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张真人和这位小哥请坐!”圆慧挥手将蒲团送到了张三丰二人的身后,行使主人的指责,礼让着二人入座。 “没想到,圆慧大师如此年轻!就已经是天人境界,惊才绝艳,老道算是空活百岁!” 张三丰刚刚坐下,就对于圆慧称赞道。 “张真人真是过赞了,小僧只是运气好罢了!” 圆慧这话绝对出自真心,如果不是他有着穿越诸天的能力,不可能成长到今日这地步。 “不知道今日张真人前来所谓何事?” 圆慧是明知故问,不说他早就知道了张三丰的目的,即使圆慧以前不知,在他的他心通面前,张无忌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不设防,可以随意的知晓他想什么。 圆慧此时装作不知道,为的不过是占个先手,反正张三丰是有求于他。 第七十七章 斩大元国运 “老道这次来就是为了求取少林九阳功,我这徒孙身中寒毒,需要至阳功法方可挽救!” 张三丰看向张无忌,脸上有着一些懊悔,自己的爱徒在自己面前自杀,而他唯一的骨血也是危在旦夕,自己就是舍弃老脸也要为翠山保住他的独子。 如果不是有求于人,真以为张三丰这个老道的火爆脾气是假的,只是因为张无忌的性命是张老道的死穴罢了,所以张三丰今日才会在少林寺中如此的和气,不然以空闻等人的作为,他早就发飙了。 圆慧虽然无法完全把握张三丰这位天人境界的陆地神仙在想些什么,但是最基本的情绪还是可以把握到的,所以不由的为空闻等人捏了一把汗,要知道空闻等人在张三丰百岁大寿时将张翠山活活逼死,简直是找死,如果不是张三丰心胸宽广,空闻等人早就死透了。 圆慧虽然不介意帮助张三丰治愈张无忌,但是却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毕竟能够让张三丰这个天人高手欠下一个人情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圆慧可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张真人实在是为难我了!这事情不是我一个普通的少林弟子能够决定的!”圆慧推脱着,并没有爽快的答应,可是打起了太极拳。 张三丰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圆慧,特别是在圆慧袈裟上停留以好一会。 张三丰悠悠开口,“天人境界的少林普通弟子吗?” “圆慧大师身上的赤金袈裟可是鲜艳的紧!” 张三丰可不是张无忌这个菜鸟,早就进来后,就发现了圆慧身上的袈裟乃是真气凝结,和自己手中的拂尘一样。 “张真人身上的太极拂尘也是惊艳的很!”圆慧的脸皮早就已经厚若城墙了,怎么肯能会因张三丰的话窘迫,反而手指张三丰的拂尘恭维起了张三丰。 张三丰的拂尘可不是简单的真气凝结,化虚为实,而是张三丰太极大道的体现,真气分为了纯阳纯阴相合,是为太极,手柄为阴,线为纯阳,阴阳结合,刚柔并济,可谓是张三丰道果的体现。 圆慧实在是没有节操,在恭维着张三丰的时候,悄无声的将身上的赤金袈裟散了去,将张三丰气的够呛,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光头居然如此不要脸,比自己这个百岁的老道还要无耻,但是张三丰也不甘落后,手中的拂尘也消失在了手中。 张无忌瞪大了眼睛看着圆慧,他虽然一开始就因为张三丰对圆慧的赞誉而倍感好奇,但是进到圆慧后,又因为他的年轻而倍感失望,但是此时见到圆慧身上的袈裟无声无息的散去时,才知道这是和自己太师父手中的拂尘一样的手段,不由对圆慧的实力感到吃惊。 张无忌转头看向张三丰的拂尘,又正好看见了张三丰的拂尘正在消散,不由的瞠目结舌,张无忌心中升起了大不敬的想法,自己的太师父和身前的圆慧大师一样,好像都有些不太讲究。 “彼此彼此!” 圆慧和张三丰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由的哈哈大笑,心中却都暗骂了一句。 “老狐狸!” “小狐狸!” 张三丰心中暗觉遇到了对手,但是毕竟是他有求于人,所以还是只能先开口。 “这尊释迦摩尼佛像可是圆慧大师雕刻的?” 张三丰手指着圆慧身侧的佛像,不由的问道,再次找到了突破口。 “的确是小僧所雕刻,手艺拙劣,令张真人见笑了!” 圆慧一听,就知道张三丰要说什么,但是依然不曾回避。 “释迦摩尼传下了佛教,但是也只能和大师并列,可见大师的神通!” 圆慧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的孟浪,在张三丰来到前没有将这尊佛像移开,但是圆慧是何人,煮熟的鸭子嘴硬,所以输人不输阵。 “张真人也绝不弱于佛祖,即使是佛祖生于此时,也只能和张真人并列!” 圆慧对着张三丰就是一阵吹捧,但是此话也算是实话,毕竟这个世界,天人就是最高的境界,张三丰就是天人境界,释迦摩尼虽然因为时代久远,无法尽知他的境界,但是也不可能超越张三丰的境界。 “罢了,老道虽然一生不弱于人,但是对自己的徒孙所受之伤却无可奈何!” 张三丰的确是对张无忌十分看重,喟然一叹,不在和圆慧打机锋了。 “圆慧大师,你有何条件就直接说吧,老道绝不推辞就是了!” “张真人客气了,小僧也不是无理之人,小僧想请张真人斩断大元的国运,助我重建汉家天下!” 圆慧不曾忘记自己最初的想法,所以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其实以圆慧的实力,也可以将大元的国运斩断,但是他毕竟没有见识过这种手段,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在后世知道张三丰能够斩断大元国运,这才有了开头圆慧的推脱,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原来如此!” 张三丰深深的看了一眼圆慧,暗叹了一口气,他的确可将大元的国运斩断,但会遭受气运反噬,使得自己无法长时间驻世。 张三丰其实也早有此意,毕竟他也是汉人,但是却不是此刻出手,毕竟自己的道果还未完善,太极之道还未圆满。 张三丰看来一眼身边的张无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老道应了,等这孩子的身体痊愈之后,老道就会出手斩断大元国运!” 圆慧一眼就看出了张三丰的不舍,心中思量,看来斩断一国国运,即使是天人也要遭受反噬。 “张真人,不用过于焦急,我不是让张真人此时出手,而是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来!” “这时间至少需要十年左右!” 张三丰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十年足够他将自己的太极之道完善圆满,并传下自己的道统,圆慧的条件对他而言,算不是过于苛刻。 “如此甚好!” “只是有一点,小僧想要和张真人说清楚,虽然我能够做主将少林九阳功传给这位小兄弟,但是少林九阳功毕竟是少林所有!” “以张真人的智慧,应该可以看出,几位师叔不愿将九阳功外传,这才推脱到了我这里!” 张三丰点了点头,他怎能不知道空闻等人的意思,只是为了徒孙的性命,只能装作不知,舍弃面皮的求取。 第七十八章 太阳真火驱寒毒 “话又说回来,家师空见神僧的确是死于谢逊的七伤拳之下,所以我也不能将九阳功传于仇人之子!” 圆慧想起了空见神僧,虽然他是被成昆在背后用幻阴指偷袭破了金刚不坏体神功,这才死于谢逊的七伤拳之下,但是误杀也是杀人,自己作为空见的弟子,确是不能将他的本领传给张无忌,这不是矫情,而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 “大师,你刚刚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 张三丰连忙喊道,张三丰脸上全是焦急,也是关心则乱。 圆慧伸手一摆,示意张三丰让自己将话讲完,不比着急。 张三丰将嘴中的话咽了下去,静等圆慧的下文。 “虽然我不能将九阳功外传,但是我可以将他体内的寒毒驱散,让他恢复健康!” 圆慧自然不会让张无忌死于非命,毕竟现在的明教可是一盘散沙,正需要张无忌这种身份的人前去将他们整合在一起,尽快推翻大元,建立汉家江山。 “难道大师修炼的就是九阳功,已经臻至了至阳境界!” 张三丰好奇的问道,他走的是阴阳相合的太极之道,还不知道圆慧的道路,所以这才如此询问。 圆慧摇了摇头,没有向张三丰猜测的那样走至阳之道,让张三丰有些好奇圆慧的道路。 “我不曾修炼少林的任何一门绝学,但是也可以说我修炼了少林的所有绝学!” “我自少林的绝技中汲取智慧,创造了自己的功法,我称之为《正觉金身》!” “肉身成圣之道!” 张三丰脱口而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圆慧居然走了如此艰难的一条路,而且还在如此年轻的年龄成为了天人。 “家师空见就擅长的是金刚不坏体神功,所以方丈师叔希望我能够继承家师的衣钵,所以我就选择了肉身成圣之道!” 圆慧因为空见的相救,才拜入到了少林寺,更是成为了空见的衣钵弟子,虽然空见没有教导圆慧一天,正所谓凡人畏果,菩萨畏因,空见对他有恩,不能不还。 “有徒如此,何其幸哉!”张三丰看着圆慧如此淡定的回应着自己道路的选择,心中极为震撼。 “我为了加快肉身的锤炼,所以选择了用太阳真火煅身的方法,所以正好可以克制寒毒!” 圆慧将自己治愈张无忌的手段和盘托出。 “太阳真火,至阳至刚,你可真是胆大妄为!” 张三丰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和尚,这简直是一个疯子,太阳真火即使是身为天人高手的他也不敢将他引入体内,而圆慧居然用太阳真火煅身,如此疯狂的举动简直就是引火自焚,自寻死路。 “你真的有把握控制太阳真火将无忌体内的寒毒驱除?”张三丰有些质疑,他不希望张无忌出现任何的意外,所以即使知道如此询问,是对圆慧的质疑。 圆慧没有回答,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张三丰和张无忌,站起身来,精神力全面张开,捕捉空中的太阳真火,无尽的赤红色的虹光向着圆慧的身体涌入,虹光带着炽热的高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无尽的热浪逼迫向了张三丰和张无忌。 张三丰神色大变,伸手将张无忌揽入怀中,身形向后飞速退去,一直退出十丈左右,才停下身体。 张三丰这时看向了场中的圆慧,无尽的虹光笼罩着圆慧,此时的圆慧身若琉璃,金肌玉骨,好一尊无暇金身,好似佛陀降世。 “张真人如此可还有疑惑?” 圆慧的声音好似金玉之声,悦耳而又清亮,让人沉溺其中,三月不知肉味。 “大师果然好手段!” 张三丰此时满是钦佩之色,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如此利用太阳真火,简直是金刚不坏之身。 “如此还将这小子交给我吧!” 圆慧伸手一招,张无忌就毫无反抗之力的向着圆慧飘去。 张三丰看着犹如泡在太阳真火之中的圆慧,想要出手阻拦圆慧,但是想到了圆慧的手段,随之硬生生的停下了自己的出手的冲动,他相信圆慧不会伤害张无忌的。 圆慧没有将张无忌招到身边,毕竟自己身周的太阳真火即使是张三丰也难以靠近,何况还是武功低微的张无忌。 张无忌睁大了眼睛,静静的看着圆慧,他年龄不大,但是胆子却不小。 圆慧将张无忌定在了空中,距离自己还有八丈左右的距离,将身边的一缕经过自己滤化后的太阳真火捏在了手中,屈指一弹,射向了空中的张无忌,钻入到了张无忌的背部。 张无忌感到了一股暖流进入到了体内,随着经脉在体内不断的流转,并不暴烈,也不炽热,但令张无忌感到惊奇的是,随着这股暖流的经过,体内的寒意却消失无踪。 张三丰看着身上不断钻出的寒气,不由的大喜,他知道这是张无忌体内的寒毒被太阳真火所化,通过毛孔排出到了体外的缘故。 张无忌感到身体越来越暖,渐渐的他感受到久违的燥热,不由的汗流满面,大声呼喊。 “太师父,我好热啊!要被烤熟了!” “哈哈哈!” 张三丰看着不断的流汗呼喊的张无忌,心中大喜,心中悬着多日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小子,老实点,烤不熟你的!” 圆慧看着不断挣扎的张无忌,再次加大了真气,让张无忌无法动弹。 随着张无忌的汗水的不断留下,张无忌的皮肤都开始出现了干皱,再无汗水流出。圆慧才收功,将张无忌送到了张三丰的身边。 张三丰接过张无忌,右手搭在了张无忌的手腕处,仔细的感受着张无忌的脉搏。 左手将真气输入到了张无忌的体内,寻找着张无忌体内的寒气踪迹。 “如何,可有遗漏?” 圆慧不由的头冒冷汗,现在的张三丰如此作为,是赤裸裸对自己手段的不信任啊,自己即使再没有品,也会遵守自己许下的诺言, “大师的手段令老道开了眼了,真是神乎其神!”张三丰仔细的探查了张无忌的身体情况,往日喧嚣的寒毒,此刻已经没了踪迹,彻底消失了。 第七十九章 立誓 圆慧没有谦虚,而是将张三丰的夸赞全收下,他这手御使太阳真火的本领在此界的确是独一份,值得自傲。 圆慧看着欣喜的张三丰二人,心中思量,自己虽然解了张无忌的寒毒,却也将张无忌的机缘破坏了,不再是命不久矣的张无忌,自然不可能去蝴蝶谷求医,更不可能遇见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而且张无忌的武功自然是无法跟得上原著的修炼速度,短短几年间就成为了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张无忌的武功境界关系到了他能不能阻止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危局,从而成为明教的教主,结束明教四分五裂的困局,使得明教重新一统,并且化解和六大派之间的矛盾,从而使得各路义军团结一致共同抗元。 想到这里,圆慧顿感头痛,自己真实会给自己找麻烦,看来还需要帮张无忌一把,至少可以让他在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时能够力挽狂澜,结束江湖内斗的局面。 “太阳真火虽然驱除了他体内的寒毒,但是他毕竟因为寒毒侵蚀日久,所以身体难免有所损伤,本源有所缺失,日后习武他的根基和上限都因为此次寒毒受到了影响!” 圆慧悠悠开口,将张三丰和张无忌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能保住这孩子的性命,我就已近很是欣喜,武功高也不一定生活的快乐,我只希望他这一生可以平平安安,开心快乐!” 张三丰早就对这些看开了,对此毫不在意,习武之人一生都在争斗,生活的胆战心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他毕竟身怀屠龙宝刀的消息,一生都不可能和江湖分开了,张真人在世,自然无人可以伤害到他,但是如果张真人来开此界,那他怎么办?” 圆慧深深的看了一眼懵懂的张无忌,这孩子身上的秘密可是被江湖各大派高手所觊觎,绝不可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即使是自己的师叔等人也是对屠龙宝刀的秘密甚是觊觎,犯了贪戒。 张三丰本来想说自己在无人可以欺辱张无忌,但又想到了自己已经答应了圆慧,帮助他斩断大元国运,自己自然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中久待,那么张无忌自然就会成为了江湖中人争夺的目标,怕是很难过上安稳的日子,不由的叹气一声,看来自己要早做打算了,不论是无忌这孩子的问题,还有武当的传承问题。 圆慧见张三丰依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才开口和张三丰对张三丰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我倒是有法子可以弥补他损伤的根基,并且让他的资质更上一层楼,算是我为三位师叔的作为做出的弥补,但是张真人必须代替着孩子做出保证,日后不得再因为张五侠的事情和少林为难,从此恩怨一笔勾销!” 圆慧虽然知道张无忌性格过于软弱,对于父母的仇恨日后很是轻易的就放下了,但是现在毕竟自己已经改变张无忌很多的轨迹,所以日后究竟会发生何事,圆慧也不能尽数把握,所以只能早做打算,为少林和武当解决十几年的恩怨做个了结。 张无忌此时听到了圆慧的话,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之死,心中有过仇恨闪过,更是想起了殷素素临死前对着他的叮嘱,让他牢牢记得当时名门正派的嘴脸和面容,日后一定要报仇。 张三丰看着闪过仇恨之色的张无忌,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圆慧,少林和武当从自己当年的事情就纠缠在了一起,最近十几年来,更是恩怨纠缠,难以理清,他也是头痛的很。 张三丰不愿张无忌日后生活在仇恨之中,而且少林寺有着圆慧的存在,张无忌此生都不可能超越他,所以如果一旦陷入到了仇恨之中,怕是下场堪忧,如今圆慧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解决此事,也算是颇有诚意,对张无忌和武当少林都是一件好事。 “老道应下了!”张三丰郑重地点了点头。 张三丰转身看着张无忌,硬下了心肠,厉声对着张无忌说道,“无忌,太师父今日要你发誓,此生不得因为你父母的死和少林寻仇,如违此誓,五雷轰顶!” “太师父!!!” 张无忌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张三丰,他不明白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疼爱异常的太师父为何今日会让自己发如此毒誓,阻止自己的复仇之路。 张无忌转头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圆慧,不由的狠狠的瞪了一眼圆慧,都是这个人的错,是他逼迫太师父让自己立誓,是他阻止了自己的复仇,少林寺的和尚都是虚伪的小人。 圆慧不由的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尖,被张无忌这小子瞪着,他倒是不生气,只是有点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人家小朋友,让圆慧多少有些心虚,不好意思继续逼迫下去。 其实,纵观少林和武当最近的恩怨中,少林其实并没有什么错,要知道当初少林俗家弟子被殷素素屠灭了满门,虽然是镖局当初粗心大意导致了俞岱岩残疾,但是也罪不至死,更不用说屠灭满门。殷素素更是将少林的派出的弟子打伤。 而武当一直以为是少林用金刚指将俞岱岩四肢折断的,其实这事情和少林并没有关系,而是大元和金刚寺所做,所以从头到尾少林只是一个受害者,并没有对不起武当的地方,道义上更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无忌,如果你还认我是你的太师父,就发誓!”张三丰本来还对张无忌的仇恨没有清晰的认识,此时见张无忌如此的仇恨圆慧和少林,反而庆幸此时圆慧的做法,不然日后的张无忌说不得就会陷入到仇恨的旋涡中,难以自拔,那他的一声就毁了。 张三丰的话像是一记重锤将张无忌的心理防线全部打破,张无忌紧咬牙关,一字一顿的发誓。“我张无忌,再次立誓,此生绝不会因为父母之死和少林寻仇,有违此誓,五雷轰顶,永堕地狱!” 张无忌将誓言说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豆大的泪珠在眼中滑落,双手紧紧的捂着了脸,双肩不断的抽动,不愿在圆慧这个少林弟子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 第八十章 化解恩怨 “无忌,你还小,不明白我能理解,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太师父的苦心!” 张三丰伸手抚摸着张无忌的脑袋,眼中露出了一丝的心疼,但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他不希望张无忌此生活在仇恨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心中满怀仇恨时过的幸福,他只是希望张无忌可以放下仇恨,日后活的安乐。 “呜呜呜!”张三丰的安危,让年幼懂事的张无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伤心,双手紧紧抱住了张三丰的大腿,将头埋在了张三丰的道袍中,痛哭出声,不在强忍悲痛。 “好孩子!” 张三丰双手圈住了张无忌的幼小的身子,满是心疼,不断的用手轻拍着张无忌的后背,希望张无忌能够安抚一下张无忌此时悲伤和委屈。 等到张无忌发泄完毕,在张三丰的怀中抬起头后,圆慧这次准备开始帮助张无忌弥补根基和本源,让他的资质更上一层楼。 圆慧自体内抽出了一道银色的丝线,屈指弹向了张无忌,银色的丝线像是一条银蛇,在空中蜿蜒前进,慢慢的飞向了张无忌。 这道丝线速度如此缓慢,是圆慧刻意为之。主要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让张三丰可以辨认自己的手段。 “太阴月华!”张三丰此时才能看清了银线的真面目,不由的惊讶出声。 太阳真火是因为过于暴烈,而导致无法掌控,太阴月华则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性质温和,可以增强人的根基,提高人的资质,甚至能够提高人的悟性。但是太阴月华虽然易吸收,更是妙用极多,但是却有一个天堑挡在了众人面前,那就是太阴月华基本上不可以被收集保存,只有在每月的月圆之夜,大宗师高手才能收集到一丝,而且难以保存,即使是张三丰身为天人高手也不例外。 如此珍贵的宝物,自然让张三丰感到吃惊,他没有想到圆慧居然如此下血本,不要看这只是区区一道太阴月华,即使是张三丰也要三年的时间才能够收集到,圆慧居然舍得用如此多的太阴月华为张无忌重塑根基。 其实,圆慧收集太阴月华不像张三丰想的那么费时费力,圆慧的精神境界和精神力早非凡人,再加上他自创的正觉金身本身就对太阴月华有着特殊的作用,可以轻易的收集并存取太阴月华,所以这道太阴月华几乎不费圆慧的功夫,但是这不代表这都太阴月华不珍贵,正所谓能者不难,难者不能。 张三丰连忙将张无忌的身体摆正,亲眼看到了这道太阴月华没入到了张无忌的身体,来不及说什么,张三丰连忙调动起体内的阴阳二气,帮着张无忌吸收炼化太阴月华,使得他塑造更加完美的根基,不能浪费了这次的机缘。 张无忌感受到体内一股冰凉的气息向着自己的骨骼和肌肉不断的渗入,像是夏天里喝了一杯酸梅汤,从头到尾都感到了舒爽,让人沉醉,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 张三丰将真气收起,欣喜之色掩藏不住,张无忌的资质经此重塑,可以说的上天生的习武胚子,日后习武会一日千里,武当后继有人,他自然高兴。 张无忌此时感觉自己好像全身都充满了轻松感,没有了往日里的阴寒,也没有了刚刚被驱除了寒毒时的燥热之感。 此时的张无忌再次看向圆慧的目光隐隐有了几分和善,仇恨之色消退了几分。 圆慧见到了张无忌的眼神,心中无奈,看来自己还是需要化解一番少林和武当的恩怨,别看张三丰让张无忌立誓不再寻仇少林,但是只不过一方面是为了让张无忌日后更轻松的生活,另一方面是因为少林有着圆慧坐镇,所以才有所妥协。 张三丰心中对于少林还是有意见的,只是不愿再增新的仇恨,所以才会有所退让罢了。 “张真人,说起近年来,我少林和武当的矛盾其实源于俞岱岩俞三侠被我少林寺大力金刚指将全身的骨骼打断,导致了俞三侠瘫痪卧床!所以武当才一直认为我少林所为。” “没错!”张三丰不知圆慧到底适合意思,少林和武当真正的矛盾和恩怨的确是源于俞岱岩事件。 “说起来,也是丢人,俞三侠的事牵扯到了我少林的百年前的一桩丑事,这事情其实和张真人也有所牵扯!” 张三丰顿时好奇,自己居然和三弟子的受伤事件有所牵扯,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真人可还记得因何逃出少林寺?” 圆慧没有理会张三丰的黑脸,直接开口询问着张三丰心中的禁忌。 “其实是因为,张真人的师父觉远大师暗中无意间修炼了九阳神功,被当时的少林前辈认为偷学了少林武功,而被惩罚,觉远大师为了保护张真人,导致真气外泄坐化!” “没错,的确如此!” 张三丰面露缅怀之色,想起了拼死护住年幼他的恩师,心中有着甚是怀念。 “张真人,可知道当年的少林寺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圆慧见张三丰不曾回避,这才继续问道。 “不知!” 张三丰当年过于年幼,事情的发生又太过于突然,所以当年的张三丰完全是完全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匆促逃离了少林。 “这是因为当年少林出了一个叛徒~火工头陀,偷学了少林武学,最擅长大力金刚指,打死了当时的少林达摩堂首座,给少林寺带来巨大的伤害,导致少林寺封山闭寺,才恢复了元气!” “大力金刚指?” 张三丰明白了圆慧的意思,突然上前一步,身上的气势外泄,厉声询问。 “就是大力金刚指!” 圆慧证实了张三丰的猜测,肯定的回道。 “那火工头陀可有传人?” 张三丰再次追问,他知道圆慧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此事,直接追问。 “火工头陀当年逃离少林后,在西域建立了金刚门,此时依然存在!” 圆慧将金刚门的情报和盘托出,此时的张三丰已经是火冒三丈了,少林是名门正派,和他渊源颇深,他可以忍让,但是如今知道了凶手是金刚门,张三丰火爆的脾气彻底被点燃了,小小金刚门也敢撩拨自己的胡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八十一章 空闻 “张真人且先收敛一下自己的怒火,我这还有一个消息告知。” 圆慧示意张三丰暂且收敛一下,毕竟旁边的张无忌可是禁不住张三丰的气势,如果不是圆慧早早的护住了张无忌,怕是早就被张三丰的气势所伤。 张三丰连忙收起自己骇人的威势,他今天本就因为张无忌,在圆慧和少林面前受了一肚子气,心中窝火,如今总算是找到了出气筒,这才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金刚寺还有一门秘药,专门是用来治疗大力金刚指所造成骨伤,名字叫做黑玉断续膏,应该可以治疗俞三侠,让他重新站起来!” 圆慧的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让张三丰心中沉积已久的阴霾被驱散了几分,向着圆慧连迈几步,脸上的表情急切,迫切的想要确认事情的真实性。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张三丰自然知道以圆慧的身份不可能假话搪塞于他,只是关心则乱,他对于俞岱岩的瘫痪很是悲痛,这十多年来,俞岱岩每天都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武当七侠每个都是张三丰从小养大的孤儿,张三丰一生没有任何的子女,所以每个徒弟都像是他的儿子一样,俞岱岩这个三弟子往日里性格豪爽,最有侠气,自从出了意外之后,每天痛苦不堪,消极厌世,整个人毫无生气,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而且俞岱岩的受伤和殷素素又有牵扯,俞岱岩为了兄弟情义,只能忍受委屈,而张翠山也是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才会一时想不开走了极端,自刎身亡,这永远都是武当派众人心中的痛。 张三丰听闻三弟子的伤势可以治疗,怎么能不心生感慨,甚至有些后悔没能早日知道这个消息,那样张翠山也就不会因为一时激愤自刎了,但是不敢怎么说,也算是解决了他心中一块心病。 “好,我明白了,少林和武当从此恩怨皆消,再无矛盾。回武当将无忌安顿好后,我会亲自出手抹除金刚门!”张三丰知道近些年来武当和少林的仇恨冲突中,少林并没有理亏后,自然做出自己的选择,直接宣布武当从此不再和少林纠缠以往的恩怨。 “那我就祝俞三侠早日康复,重振雄风了!” 圆慧知道自从张三丰知道了俞岱岩事情的缘由后,金刚门就注定了毁灭的下场,除非再有一个天人境界的高手阻拦张三丰。 但这是不可能的,大元虽然靠着国运供奉着一位伪天人高手,是萨满教的大祭祀,但是这人在张三丰成百岁寿诞成就天人后,就已经挽救不了大元的败亡命运,更何况还有圆慧这个隐藏的天人高手。 圆慧看着张三丰携着张无忌离开了少林寺,默默思量,希望下次再见,就可以掀起反元大潮,结束汉家儿女的悲惨命运。不过,这还需要圆慧在幕后好生布置,才能更快的结束这场汉家的劫难。。。。。。。 “方丈师叔!”圆慧此时难得的离开了自己的禅院,来到了寺中拜会空闻方丈。 张三丰离开不久后,空闻就派了小沙弥前来召自己回寺。圆慧知道空闻是为了张三丰的事情,想要知道自己是如何处理的。 “圆慧,张三丰能已经离开了,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应对的!” 空闻对圆慧这个有慧根的师侄,很是宽容,即使是圆慧有些违反寺规的举动,他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直到后来,圆慧提出后山建立一个单独的禅院,自己居住,空闻也没有反对,并且还提供了一笔银钱,让圆慧购买建材,算得上是异常青睐了。 “少林九阳功作为少林秘籍,弟子不敢擅专,自然是没有外传!” 圆慧双手合十,他不是那种崽卖爷田不心疼的败家子,不会拿少林的武功送人情,这样绝对不是心胸宽广,而是借花献佛,慨他人之康,这种事圆慧不屑为之。 “如此甚好!” 空闻虽然口中说着甚好,但是脸上不见任何的喜色,甚至还挂着几分忧色,似有担心。 空闻作为少林方丈,自然不能单纯考虑对错,还要考虑日后和武当的关系,这次少林寺见死不救,如果张无忌不幸身死,武当派怕是和少林会进一步交恶,这让空闻怎么能够高兴的起来。 “方丈师叔,弟子虽然没有将少林九阳功交给张真人,但是弟子却将张无忌所中寒毒驱除了!” 圆慧不会刻意隐瞒空闻自己的做法,所以如实向空闻汇报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 空闻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这事情他也不知对错,所以有些哑言。 “张真人答应师侄,武当和少林的往日恩怨全消。” 圆慧接着抛出了另一个更震撼的消息,让空闻直接愣在了原地,双眼无神的盯着圆慧,不知在想些什么。 空闻心中其实喜大于惊,当日在武当,少林、崆峒、峨眉、华山和昆仑五大派一起逼上了武当,大闹了张三丰的寿宴,并且使得张翠山夫妇自刎,空闻当时就觉得坏了事,生怕张三丰发飙。 今日张三丰再次拜寺,少林有拒绝了救治张无忌,空闻已经能够想到日后武当和少林之间绝对是仇深似海了,特别是在张三丰仅是靠一丝外泄的气息就让众人全力才能抵挡,空闻就知道张三丰已经不是少林可以抵挡得了的,因此十分后悔。 空闻没想到这个从未展露任何武功的师侄,居然可以治好连张三丰都无能为力的张无忌。而且还让张三丰退让妥协,化解了少林和武当的矛盾恩怨。 空闻深深的打量着此时沉默的圆慧,圆慧毫不紧张,双手合十,静静的注视着空闻,眼神清澈明亮,不见一丝躲闪。 空闻良久才开口,“做得好,不论你是如何做到的,你都是我少林弟子!” 空闻对圆慧的神秘早就有所了解,在当初圆慧感知到了空见圆寂之时,空闻就对圆慧的秘密放弃了寻根问底,对他采取了放任的态度,他也相信圆慧不会伤害少林寺。 “多谢师叔体谅,是弟子僭越了!” 圆慧对空闻很是尊敬,一直以来空闻都对他格外的宽容,他怎么会不知空闻因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又怎么能不感恩。 第八十二章 峨眉派 时间对于此时的圆慧已经不是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东西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他好像对时间已经产生了麻木的感觉,总是不经意间才发现时间流逝,岁月如梭,颇有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之感。 十年的岁月,没有在圆慧的脸上留下一点岁月的痕迹,他此时看起来还是弱冠之龄,谁又能够想到这个面嫩的僧人已经是而立之年了呢。 “慧法,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圆慧自从张三丰前来后,就终日待在山中,不曾下山,就等待着明教重新一统,引领起义军一起攻破大都。除了听闻到张三丰前往大元皇宫大闹了一场,导致萨满教的伪天人大祭司身亡,从此大元就对江湖势力插手的小了很多,甚至导致江湖门派势力急剧膨胀,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其他的消息。 圆慧在自己的小禅院中,终日里参禅打坐,熟读佛经,参悟前辈高僧的智慧,已然是一位佛学大师了,圆慧可以骄傲的说自己绝对是少林寺历史上境界最高的“扫地僧”了。 慧法在这十年间,已经是年轻一辈中的领头人了,深受空闻三人的看重,虽然不曾拜师,但是空闻也知道他是圆慧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弟子,所以将慧法看成了自己的徒孙,再加上圆慧每日里不愿待在寺中,所以可以说没有意外的话,慧法就是下一任的少林寺方丈了,当然这也和慧法的实力有关系,此时的慧法已经是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了,般若掌炉火纯青,不比空闻等人弱上半分,整个少林寺中,除了圆慧,只有三渡可以稳赢他,其他人中包括成昆都不可能胜过慧法。 “师叔,今日峨眉派的灭绝师太将要前来,希望少林寺可以和其他几大派共同围攻明教光明顶,一起铲除明教!” 慧法此时也已经是三十多的人了,虽然样貌清秀,但是毕竟是饱经历练,所以看上去很是成熟稳重,虽然和圆慧是同龄之人,但是单独看长相却像是圆慧的师叔,此时却向少年一样的圆慧行礼问候,如果让外人看到,肯定感到惊奇。 “终于来了!” 圆慧感慨了一句,他为了等这一天可以说是等了足足有二十年的时间了,自己刚来到此世界时,就立下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目标,虽然以圆慧的实力可以将大元推翻,但是汉人的实力还是太弱,时机不算成熟,即使推翻了大元,依然改变不了汉家儿女悲惨的命运,所以才会等待时机。 慧法双眸微垂,他在圆慧手中也已经学习了近二十年了,他自然知道这位师叔的实力绝对会是深不可测,但是却好似无欲无求,让他总感觉这位师叔不似凡人,更像是寺中供奉的佛陀,难以接近。直到近年,他才渐渐的知道了这位师叔最大的宏愿是恢复汉家江山,这让慧法第一次知道了这位师叔的心胸和器量,远超江湖中的所有人。 “方丈觉得这是近十年来,江湖中影响最大的事情,想要让师叔下山入寺,恭候灭绝师太的大驾,一起听一听其他门派的想法,希望师叔能帮着拿个主意!” 慧法和空闻是少林寺中最最了解圆慧实力和智慧的二人,空闻在当初张三丰拜访时,就隐隐察觉到了自己的这个师侄的实力深不可测,居然可以解决张三丰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要知道当时的张三丰可是江湖中近几百年来唯一成就天人境界的传奇,是道家不世出的无上大宗师。 空闻是一个极有智慧的人,虽然已经猜测出了圆慧的实力和智慧,但是依然不曾打扰过圆慧,尽量让圆慧享受着清净,所以圆慧自然也不会驳了空闻的面子,少林寺面临大事时,空闻请教于他,他自然需要下山入寺。 少林寺的大雄宝殿中,空闻站立中央,左手边依次是空智、空性、圆慧和慧法,其他僧人都位列他们之下依次排开。 灭绝师太则和空闻并立,作为峨眉派的掌门人,灭绝师太自然是有资格和空闻同列的,在灭绝师太之下的是她的的大弟子静玄师太,这是一个存在感很弱的人,即使在峨眉中也不是掌门人的首选,当初灭绝有意让纪晓芙继承掌门人的位置,但是纪晓芙和杨逍搞在了一起,让灭绝师太无比愤怒,以至于亲手将她掌毙,可谓是爱之深,责之切。按理说纪晓芙死了,应该轮到静玄师太继承掌门人的位置了,但是现在的灭绝师太依然没有考虑静玄,而是对周芷若充满了期待。 按理说,静玄作为灭绝师太的大弟子,应该很是生气嫉妒,埋怨师父的不公,但是静玄从未表现出一丝的不忿,淡泊名利,算的上是一个真正的修佛之人,虽然武功算不上出众,但是绝对是灭绝师太弟子中境界最高之人,即使是灭绝师太也不及她对佛理理解的深。 静玄之后是静虚、贝锦怡、静空、静照、静慧、丁敏君和周芷若等人。 圆慧仔细打量了一番周芷若这个原著中的女二号,见周芷若果然生的容颜秀丽。 周芷若身穿身穿葱绿衣衫,清丽秀雅,姿容甚美,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双目中光彩明亮,颊生双晕,声音清脆,神态看起来斯斯文文,声音清脆,身形修长,青裙曳地,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莫不引人注意,甚至圆慧还在空中隐隐闻到了周芷若身上传来的一阵淡淡的幽香,周芷若真的可谓是花容月貌,才色俱佳的美人,即使是少林弟子也忍不住偷偷地频频打量着她。 “空闻方丈,此次围攻明教光明顶,华山派、昆仑派、崆峒派都已经同意,再加上丐帮、海沙帮等各大帮派,可以说江湖正派势力都倾巢而出了,一定能够灭掉明教,将魔教的圣火熄灭。” 灭绝本来生的也算是美貌,但是由于她身上戾气缠身,又心狠手辣,所以看起来极为刻薄,特别是眉毛上扬,露着杀气,嘴唇细薄,透出几分刻薄,声音本也清脆,但是配合着她说话时的冷酷严厉,总是让人感到害怕。 第八十三章 峨眉女弟子眼中的唐僧 “既然各大派都已经同意了,那我少林派自然不落人后,愿意出手围攻明教光明顶!” 空闻瞥了一眼圆慧,见他没有反对,虽然不知道圆慧究竟是如何想的,但是圆慧毕竟不反对,他自然就毫无担忧的直接答应了灭绝师太提出的共同出手的提议。 “好,少林寺能够出手,我们的胜算有大了三分,如今只剩武当派了,我择日就去拜访,邀请武当派共同出手!” 灭绝师太喜形于色,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灭明教,当初她的师兄孤鸿子败于杨逍的手中,更是被杨逍羞辱了一番导致孤鸿子郁郁寡欢,一命呜呼,要知道孤鸿子不仅仅是灭绝师太的师兄,更是她的恋人未婚夫,所以灭绝极为痛恨杨逍,后来杨逍又对灭绝师太的爱徒纪晓芙动了强,并且让纪晓芙倾心于他,导致灭绝更是痛恨明教,纪晓芙不仅仅是峨眉未来的掌门人,更是武当派殷梨亭的未婚妻,这件事,导致峨眉和武当的关系差点出了矛盾,再加上元廷暗中的挑拨,所以才有了灭绝师太联合各大派一起出手围剿明教的一幕发生。 “只是张真人毕竟是天人高手,可能不会轻易出手,而且武当和魔教的白眉鹰王殷天正更是儿女亲家,怕是我一人难以劝说,还请空闻方丈和我一起前往武当,共同劝说张真人!” 灭绝眉头微蹙,面露难色道。 当初张三丰百岁大寿时,她前去逼问张翠山,再加上峨眉和武当的联姻之事出了变故,所以峨眉和武当的关系有些跌入到了冰点,再加上灭绝知道自己和张三丰之间的察觉太大了,分量不足,怕是难以说动武当派,所以想让少林寺一起前去劝说。 空闻闻言,也是有些难色出现在了脸上,他可是知道自己和张三丰关系也绝对算不上平等,谁让张三丰活的时间太长了呢,而且虽然经过了圆慧解决了武当和少林的恩怨,但是两大派也算不上太和睦,所以他也不愿到张三丰面前找不痛快。 空闻想了想,还是目光瞥向了圆慧,少林中怕是只有圆慧才能够和张三丰平等对话了,而且张三丰应该会给圆慧一个面子。 圆慧见到了空闻的眼神示意,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必须走一趟了,不然张三丰还真的不会同意灭绝的邀请,毕竟张三丰对明教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明教一直都是扛着反元大旗的急先锋,明教的实力越强,元廷的国运就会越稀薄,张三丰日后斩杀大元国运受到的反噬就会越小,在这个世界能够待得时间就越长。 “既然如此,老衲就义不容辞,和师太你一起走上一遭!” 空闻见圆慧点头,立刻就对着灭绝师太做出来回应,干脆的让灭绝师太都有些感到不适应,刚刚空闻还是一脸难色,接着就如此干脆的答应了自己的提议,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如此反差,让灭绝师太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圆慧,刚刚空闻的动作虽然隐蔽,但是灭绝师太也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怎会注意不到,空闻每次做决定前都会看向圆慧。 而且圆慧面容稚嫩,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左右,和灭绝师太的爱徒周芷若都大不了几岁,却能位于空性之后,众僧之前,而且深受空闻的信任,这怎么能够让灭绝师太不好奇圆慧的身份。 “空闻方丈,不知这位。。。。。大师是哪位?” 灭绝师太转头向着空闻打听起了圆慧的身份,只是看着圆慧稚嫩的面容,如果不是考虑到圆慧在少林中地位较高,这句“大师”才很是为难的在灭绝师太的口中吐出,即使是这样也让灭绝师太感到了极为别扭。 也许是灭绝师太的反常举动,也可能是处于对圆慧的好奇,峨眉派的弟子都将目光投向了站在空性下方的圆慧,毕竟这个少林寺的弟子,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居然只是位于空性神僧身后,地位尊崇可见一斑。 尤其是年轻的峨眉女弟子对圆慧最为好奇,一开始见到圆慧之时,这些年轻的女弟子就对样貌英俊,好似潘安的圆慧频频注视,眼中的炙热让圆慧感觉自己就像是女妖精眼中的唐僧,贪恋着自己的美色,圆慧生怕这些女弟子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即使是此时单纯年轻的周芷若,也很是好奇的多打量了圆慧两眼,心中也对如此英俊的圆慧成为了出家之人感动了几分的可惜,圆慧算的上是周芷若见过的男子中最为英俊的,即使是顶着光滑的脑袋也远比之前见过的各大门派的少侠英俊不知多少。 刚刚被圆慧打量时,虽然周芷若对圆慧并无感情,也不曾钟情于圆慧,但是周芷若的心中还是犹如小鹿乱撞,颊生双晕就是因为被圆慧的目光打量,周芷若过于羞涩才会如此。 圆慧没有抬头看向众人,但是敏锐的感知,还是让他能够感受到投向自己的目光究竟有多少,更是感知到了很多炙热的目光,让他感慨自己如此优秀的人,即使已经极力低调的隐藏自己的存在,还是犹如黑夜中的月亮,散发着光芒,被众星拱卫着,让人难以忽视。 “这是我空见师兄的衣钵弟子,圆慧师侄,不曾出寺,所以师太不曾见过!” 空闻见圆慧没有什么表示,只好自己向灭绝师太介绍着圆慧的身份。 “原来是空见神僧的弟子,灭绝见过空性大师!” 灭绝师太似有所悟,空见神僧作为少林四大神僧之首,如果不是因为为了度化谢逊怎么会早早圆寂,再加上没有听说空闻三人有入室弟子,所以圆慧列于众僧之首也是合理的。 灭绝甚至因为空见神僧死于明教金毛法王谢逊之手,认为圆慧和自己一样是对明教恨之入骨的同道之人,所以首先示好的向圆慧见礼。 “师太客气了,圆慧见过师太!”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灭绝师太和圆慧有无恩怨,所以圆慧很是客气的双手合十的回了一礼。 第八十四章 拜访武当 空闻等人招待了灭绝师太等峨眉众弟子一起用过午膳后,没有停歇休整,直接向着武当派赶去。 峨眉不用说,自然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而少林则不同,只有空闻、圆慧和慧法三人随行,这让灭绝有些诧异,以往空闻都是带着空智神僧和空性神僧两人,少林三位神僧都是同进同出,今日居然会让圆慧慧法随行。 众人风尘仆仆的向着武当山赶去,一路车马劳顿,绝对不像众人想象的那么舒适,江湖中闯荡,多是风餐露宿,很是辛苦,即使是峨眉的女弟子们也都是神情疲惫,苍老了几分。 武当作为近几十年江湖第一大派,不是因为武当派的弟子多,也不是因为武当传承悠久,而是因为武当派有着当今武林明面上的第一高手,张三丰张真人,张三丰作为近几百年了唯一的一位天人高手,有他坐镇,少林也只能区居第二大派,当然,这不算圆慧的存在。 武当山下的解剑石是江湖中人为了尊重张三丰而设立的,每一个进入武当的客人都会将直接将自己的武器交给武当派弟子负责看管,因为武当派有着张三丰的存在,所以无人敢于冒犯这个规矩,只有离开武当派时,才会在武当弟子手中拿回自己的武器,这条规矩,在张三丰百岁寿宴之上却被打破了,各门各派的弟子,都暗藏武器登上了武当,导致张翠山夫妇自刎身死。 今日少林和峨眉看着武当的解剑石,却很是自觉的将自己的武器交给了武当的守山弟子,原因很简单,此次他们来是为了劝说武当的,不是来找茬的,自然会遵守武当的规矩。可见人对规矩的遵守是在于对自己是否有利,不然再好的规矩也只是一张白纸。 宋远桥是张三丰真人的大弟子,也是武当派的掌门,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张三丰是武当的创始人,所以一定是武当的掌门人,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武当掌门人的位置一直以来都是宋远桥。 宋远桥作为张三丰的大弟子,虽然为人古板,不知变通,对弟子要求严格,但是绝对是一个侠义中人,在江湖中绝对是威名赫赫,更是一名大宗师高手,不弱于空闻方丈。 “空闻大师,灭绝师太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宋远桥在得到了守山弟子的禀报,才知道了少林和峨眉联袂拜访,匆匆带着师弟和弟子们前来迎接。 “宋大侠客气了,我们拜访的过于突然,失礼了!”空闻双手合十,和宋远桥见礼,没有一丝的托大,毕竟此时的武当风头正盛,有着天人高手坐镇,空闻不敢大意,虽然他对圆慧的实力隐隐有所猜测,但是毕竟没有得到证实、 众人一番客套,携手向着武当派驻地走去。 在宋远桥的身后,有着一个壮汉不停的打量着圆慧,眼中有着感激和好奇。也许是眼神过于炙热,所以即使是空闻和灭绝都不禁侧目看向此人。 空闻和灭绝师太这一打量,大吃一惊,不由的看向了宋远桥。 “这是俞三侠?” 空闻最是吃惊,俞岱岩的伤势,别人不清楚,他怎么能不清楚呢,当初因为俞岱岩被大力金刚指折断了全身骨骼,所以少林和武当的闹得很不愉快,空闻也曾亲自检查过俞岱岩的伤势,俞岱岩的确是被大力金刚指所伤,一生只能卧床,成为了一个废人,今日见到俞岱岩活生生的站在众人眼前,怎么能够不感到吃惊。 “俞岱岩见过空闻大师!” 俞岱岩见空闻等人纷纷注视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着看圆慧了,所以有些过于专注了,导致失礼了。 圆慧其实早在俞岱岩不断的注视自己时,就发现了,只是他和俞岱岩并不熟悉,虽然俞岱岩托他的福得意痊愈,但是毕竟圆慧不是单纯为了他,而是为了化解少林和武当的矛盾,让张三丰欠下自己一个人情,能够尽心的斩断大元的国运。 “俞岱岩谢过圆慧大师,日后但有所命,义不容辞!” 俞岱岩是一个豪杰之士,最重情义,性格豪爽,粗中有细,只是有些性格急躁,但是这么多年的痛苦折磨,他已经变得性格沉稳坚韧,算得上是一个因祸得福吧。 “俞三侠客气了!小僧愧不敢当!” 圆慧双手合十,表现的十分谦逊,对俞岱岩的承诺一点心中没有一丝的波动,自己并不是俞岱岩的救命恩人,再说张三丰已经替俞岱岩付出了代价,自己怎么还厚着脸皮的自认为是俞岱岩的恩人。 圆慧的节操有时候的确是低了点,但有的时候却又极高,绝不是毫无节操的人。 谈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真武大殿,这相当于少林的大雄宝殿。 真武,即元武,“元”通“玄”,故又名玄武。宋真宗赵恒因避所尊圣祖赵玄朗名讳,改玄武为真武,尊为“佑圣帝君”。据《太上说玄天大圣真武本传神咒妙经》记,玄武是太上老君第八十二化身,在武当山修炼42年,功成道满,升天成神,被玉皇大帝封为“玄天上帝”等,镇守北方,因此,武当山被道教尊为玄天真武上帝的修炼圣地。 众人分主客分别落座,等到道童呈上了茶水,宋远桥抿了一口热茶,这才开口询问少林和峨眉拜山的缘由。 “不知空闻大师和灭绝师太,此次来此究竟所谓何事?” 空闻和灭绝对视了一眼,还是灭绝师太开口回答了宋远桥的疑问。 “我们此次前来,是希望武当能够和江湖同道一起围攻明教光明顶!” 灭绝师太是个火爆的性格,不会掩饰自己的目的,也不屑于掩饰,虽然杀气过重,但是为人坦荡,不屑说谎。 “这。。。。” 宋远桥沉吟不语,武当和其他门派不同,和明教并无多少的恩怨,反而因为殷素素的缘故,和明教的白眉鹰王殷天正算的上是儿女亲家,虽然殷素素已经过世,但是武当毕竟还有张无忌的存在,他可是殷天正的嫡亲外孙,武当怎么能够不念及他们之间的情分。 “空闻大师、灭绝师太,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师兄弟做不了主,还需要请示师父他老人家,所以还请诸位在武当暂歇几日,等到师父出关,我们再协商如何!” 紧挨着宋远桥的俞莲舟突然站起身来,对着空闻和灭绝师太道了一个不是,将武当的决定和难处说了出来。 第八十五章 命运 空闻和灭绝对视了一眼,他们也知道武当和明教之间的牵扯,更明白此事还需要张三丰的点头,不然他们也不会联袂来拜访武当了。 在场的诸人都全神贯注的听着场中的决议,只有圆慧心不在焉的四处打量着武当的众人。 看着精明沉稳的俞莲舟,不由的点了点头,俞莲舟这人是张三丰的二弟子,算的上在武当七侠中成就最高的,虽然武艺和宋远桥只是高出了一线,但是为人胆大心细,细思缜密,有原则却又懂得变通,武当派的壮大和他脱不了关系,是一个厉害人物。 俞岱岩刚刚圆慧已经认识了,身形高大,但是可能是卧床已久,所以过于消瘦,只剩下了骨架支撑,还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不提也罢。 至于张松溪,这人是张三丰的四弟子,但是却不显眼,为人低调,并无什么特别令圆慧在意的地方。 至于殷梨亭和莫声谷,二人都还过于稚嫩,连大宗师境界都没有达到,殷梨亭唯一让圆慧感到记忆深刻的是,娶了情敌的女儿,算得上是未婚妻秒变丈母娘的古代版本,让人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厚脸皮。莫声谷更是悲催的死于宋青书之手,算得上是张三丰弟子中成就最低的一位。 在莫声谷下列的就是宋青书和张无忌了。 宋青书作为武当三代弟子之首,一副书生打扮,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但见他眉目清秀,七分俊美,三分轩昂,令人一见之下,自然心折。 宋青书的武林外号是“玉面孟尝”,这里包含两个因素,第一个是“玉面”,那是说帅,是武林公认的颜值高,第二个是“孟尝”,这是说宋青书江湖上的侠名就像是战国四公子之一的孟尝君,孟尝君的特点是“明智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尊贤而重士”,并且以当世一绝的勇气、胸襟、智谋,率领齐、韩、魏三国之兵,合纵攻秦,击破函谷关,逼得秦国割地求和。武林人士以大名鼎鼎孟尝君和宋青书对比,可见宋青书的侠名深得人心。 只是这家伙所遇非人,因为喜爱周芷若,化身为了舔狗,甚至欺师灭祖,导致下场凄惨,令人惋惜。 张无忌则是圆慧的老熟人了,此时的他高高壮壮的,面容憨厚,一点都不想他的父母,不论是张翠山还是殷素素都是机敏果断之人,不知为何一点都没有遗传到张无忌身上。 “不用了,张真人已经出关了!” 就在众人准备先休息一番时,圆慧突然出声提醒道。 张三丰出关完全是因为,圆慧此时在武当山中,张三丰作为天人高手,虽然实力不如圆慧几世积累,但是武当山毕竟是他的主场,张三丰和武当山的气机早就已经融为一体了,整个武当山都在张三丰的感知当中,化为了一个巨大的太极领域,再加上圆慧此时没有可以收敛自身的气机,张三丰自然能够察觉到了圆慧的到来,身为主人怎么能不出关迎接圆慧。 众人皆是诧异的看向了圆慧,不明白他是怎么知晓的。 只有慧法和张无忌两人不好奇,张无忌是见识过圆慧的手段,慧法则早在自己跨入到大宗师,发现自己依然摸不到圆慧的深浅时,就对圆慧的实力有了了解。在他看来自己师叔绝对是一位不逊色于张真人的高手。 圆慧没有向众人解释,而是站起身来,一步迈出,直接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缩地成寸!” “神足通!” 不同的惊呼声响起,宋远乔和空闻所说的都是相似的神通,只是在佛家成为神足通,在道家成为缩地成寸。 其实灭绝才是众人中最吃惊的一人,宋远桥和空闻多少还有这方面的见识,灭绝确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通,不由的凛然,心中思量自己即使得到了九阴真经,怕也是做不到这种程度,苦涩一笑,这对她这个要强的性格来说,打击颇大。 “圆慧大师!” “张真人!” 圆慧来打了武当的后山,在一座草庐前突兀出现。 张三丰早已等候,两人简单见礼。 “可是时机到了!” 张三丰看着圆慧,他以为圆慧此次前来是为了邀请自己前去斩断大元国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东风何来?” 张三丰身为道家不世出的大宗师,怎么可能不通望气之术,他观察过大元的国运,国运亨通,犹如雄鹰遨游,白狼啸天,没有丝毫的虚弱之感。 “明教!” 圆慧吐出了两个字,一脸的自信。 “明教?”张三丰有些疑惑,明教自阳顶天失踪后,依然是日落西山,四分五裂了,还能有什么作为。 “天下之势,一直以来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明教到了统一的时候了,只是需要我们添一把火就可以了!” 圆慧将灭绝等人的计划一一向着张三丰道来。 “你就不怕明教因此灭亡吗?” “这就要看你的徒孙本事了!” 圆慧这才将张无忌的作用说出来,完全不顾张三丰已经漆黑的脸色。 “难怪当初你愿意出手救治无忌,那时候你就看中了这孩子的身世,开始算计这个孩子了!” 张三丰有些恼怒,他对张无忌没有什么大的期盼,只希望他能够此生平平淡淡的,不想让他做什么明教教主,抗元先锋。 “张真人,你信命吗?” 圆慧突然问道,神情有些迷茫,双眸微垂,声音低沉。 张三丰闻言一愣,说实话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选择张无忌吗?” “因为这就是他的命!” 圆慧想起了刚刚自己在大殿打量武当派众人时,在张无忌身上的看到的赤红之色的气运,正是气蕴勃发之时,而且随着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时间越近,张无忌的气运越来越磅礴,越来越活跃,已经成潜龙出渊之势,无可阻挡。 “原来如此!” 张三丰没有想到这居然会是张无忌的使命,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他却不怀疑圆慧的判断。 “老道虽然痴长你几十年,却没有你看得清,还想请你看看无忌这孩子最后的结果如何?” 张三丰对张无忌的确是宠爱的很,舍了自己的老脸,向圆慧求助他查看张无忌的最终命运。 第八十六章 宿命通 圆慧本知道张无忌原来的轨迹,但是这个世界多了一个自己,不一定还按照原来的发展,所以圆慧也不是很清楚张无忌的未来究竟会如何发展下去。 圆慧看着觍着老脸,一脸乞求的张老道,心中有些无语,难怪说老奸巨猾和老谋深算,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面皮,比自己还要没有节操,绝对是有便宜就上,一点都不给圆慧推脱的机会。 圆慧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谁让自己还有求于张三丰呢,真是一报还一报,张老道拜访少林时,自己是狠狠的敲了老道一次,这次换成了自己有求于他,所以被他狠狠敲了一次。 “你应该知道即使以我此时的境界和实力,也不能真正的看清一个人全部的人生,毕竟人生多变,命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内容,所以你不要失望!” 圆慧先对着张三丰做好预防,避免最好张老道失望。 张三丰闻言一愣,他本来就是想让圆慧测算一下张无忌最后的吉凶,没有想到圆慧有些误会,想要看张无忌的全部人生,但是他可是老奸巨猾的存在,能够多知道一点张无忌的命运,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张三丰像是偷到了香油的老鼠,笑得极为猥琐,连连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没事,没事,能看多少是多少!” 圆慧看着笑得如此奇怪的张三丰,有些摸不着头脑,用手摸摸自己光滑的脑袋,不由的有些神伤,自己如此英俊的样貌却缺少了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真是造化弄人。 “那就好!” 圆慧一边摸着自己的光头,一边发动起了自己的宿命通神通,这项佛门六大神通之一的存在,虽说圆慧领悟了佛门六大神通,却未曾动用过宿命通,因此他也好奇自己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是否可以看透张无忌一生的命运轨迹。 这也是为什么圆慧如此轻易的答应了张三丰要求的原因,虽然使用宿命通精神力消耗颇大,但是对圆慧而言却算不上什么,此时的圆慧都不知道自己精神力究竟有多么的强大,可以说圆慧只凭借精神力就可以轻松的将张三丰拖入到轮回幻境中,一直将张老道的灵魂精神磨灭,由此可以看出圆慧此时的精神力究竟有多么的可怕,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圆慧对自己的精神力也没有了什么具体的估算,只是观想空见内,已经不是单单只有阿弥陀佛金身像和一个小湖泊了,已经转化成了诸佛像了,成为了一个佛国净土,无有边际。 张三丰看着不断窥探捕捉张无忌命运的圆慧,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惊扰到了圆慧。 圆慧双眸之中不断闪过各式各样的影像,让人目不暇接,圆慧能够感受到心身空间中的弥勒金身身上的袈裟不断闪烁着经文,圆慧仔细辨认发现是《未来星宿劫千佛名经》,亦名《集诸佛大功德山》。 “五阴烦恼三毒炽盛。轮转生死无有竟已。昔佛在世时。人民数如恒沙。今渐凋微万不遗一。。。。。。” 经文响彻心神中净土,诸佛神像纷纷注视着这位竖三世佛中未来佛,只见一位笑容满面,耳垂搭在肩上,大肚如丘,袒胸露腹,手持布袋的佛陀,口中不断诵念着经文,经文化为金色的莲花自空中飘落,落入到了佛土之中,生根发芽,一朵朵的金莲破土而出,开满了这个净土,好一处祥和净土,令人忘忧。 弥勒的形象有着自己的深意,笑容满面,代表皆大欢喜。弥勒佛的笑容,充满了无尽的慈爱; 长长耳垂,代表慈爱无限。弥勒佛慈耳善听善解一切言语,纵使人家骂来也不生气。 圆圆大肚代表慈心无量。弥勒佛大肚能容天下一切事,无论智、愚、贤、不肖,都慈心宽容,不执着分别。 袒胸露腹代表赤子心怀。弥勒佛真诚无欺、平等不二。 弥勒布袋代表大慈大爱与妙法无边。布袋能装天地间一切至宝,能带给世人幸福光明,亦能解决一切污秽脏乱。 也正是因为弥勒佛有着如此广大的神通,才能都在释迦摩尼入灭之后,执掌佛国。 圆慧心中看着不断念经的弥勒佛,心中好奇,难道就是因为弥勒佛是未来佛,所以想要查看一个人的未来轨迹,就需要执掌未来的弥勒,那么如果是查看一个人过去,是否就需要燃灯古佛呢,圆慧的目光注视向一个身形瘦削,手持灵柩宫灯的古佛。那么是不是代表着自己观想的每一尊佛像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本领,各有分工呢。 圆慧心中思量着日后一定要摸清楚自己观想的佛像的作用,但是却一点都不耽搁自己利用宿命通窥探捕捉张无忌的命运,精神力不断的消耗着,这消耗量,即使是天人境界的张三丰都无法支撑,也就是碰上了圆慧这个天赋异禀,精神力庞大到无法尽知的人,才可以承受的住,这些消耗对于圆慧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甚至消耗的还不如精神力恢复的速度快。 但是宿命通的发动却也不是对圆慧毫无影响,平日里的圆慧精神力每时每刻都在增长,此刻增长速度却是变慢了,当然着影响也不大,只要停止使用宿命通,精神力的增长速度会再次加快。 也就是说圆慧即使是一直使用宿命通,精神力也还是会增长,只是增长速度变慢了,这简直是耸人听闻,要知道,宿命通如此逆天的神通,历代高僧悟得此神通,一生也不敢用几次,每次用都会因为精神消耗过大,而导致寿元大减,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佛经中都说神通是阻碍,不利于境界的提升。 就在圆慧不断思考和计算着宿命通的消耗问题时,弥勒金身突然有了动作,自莲花宝座之上站起身来,向着虚空伸出了右手,一条命运之河悬挂在了天际,弥勒金身立刻膨胀起来,顶天立地,伸出的右手像是一块大陆一般探进了河水中,激起了无尽的激流,无数人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都在着河水中不断的闪现。 第八十七章 命运长河炼金身 弥勒的右手像是在命运长河中找到了张无忌的命运,右手紧握,从命运长河中收回,命运长河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掀起了无尽的波浪,冲刷着弥勒的金身,圆慧能够感知到自己的精神消耗变大,消耗的速度已经是和增长速度相持平了。 这让圆慧不由的暗骂自己的观想的弥勒金身,你说你为啥要这么莽,查看一番张无忌的命运就可以,还非要伸手去命运长河中抓取他的命运,挑衅命运长河,这不是作吗。 其实圆慧这是在骂自己,这心神空间中他所观想的所有佛像,都代表着他自己的某一面,弥勒佛金身如此做,还不是他意识中有意在这武侠世界试探一番命运长河,为日后自己踏入更高层的世界做准备,弥勒佛金身怎么会如此做。 弥勒的金身随着命运长河的不断冲刷,虽然消耗变大了,但是也非毫无收获,圆慧能够感受到弥勒金身杂质被洗炼而出,金身正在蜕变,对宿命通的理解也更深了,能够更精准的把握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这应该是命运长河之水的作用,让弥勒金身有了进化。 这让圆慧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净土中所有的佛像、菩萨像、罗汉像、甚至是金刚护法,八部天龙纷纷都站起身来,投入到了命运长河之中,激起了滔天的风浪,整个佛国净土都被无尽的河水淹没。 圆慧此时首次感觉到了精神力正在快速的消耗,恢复的速度已经远远赶不上消耗了,但是庞大的精神力使得他还能够支持很久,一点也不担心,静静的等待着所有的金身能够在命运长河中洗炼杂质,完成蜕变。 时间长河不断的流逝,在命运长河中的金身依然完成了蜕变,此时的河水对金身的冲刷已经不在消耗圆慧的精神力,这让圆慧放下了担忧,他实在是担心,自己的精神力不能够支撑诸佛金身完成蜕变,没有想到自己的精神力如此庞大,即使如此消耗,是没有办法消耗尽自己的精神力。让圆慧不禁感叹自己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精神力究竟有庞大的愿望怎么这么难以实现呢。 如果张三丰能够知道圆慧此时的想法,一定会想办法离这个凡尔赛远一点,生怕自己被他气死。 诸佛金身纷纷跳出了命运长河,拿金身毫无办法的命运长河只能激起无尽的波浪无能的退去,渐渐的隐没在了虚空之中。 “小样,还和我斗!” 圆慧看着无能狂怒的命运长河,不屑的发出嘲讽,这次试验对他来说,收获颇大,不仅仅是对命运长河有了一些了解,更是洗炼了观想的诸佛金身,不仅如此,随着诸佛金身的蜕变,圆慧能感受到自己的正觉金身也发生了蜕变,虽然外观没啥变化,但是内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此时的正觉金身可以真正的说是在此届达到了水火不浸,诸法不沾的程度,圆慧此时即使是任凭张三丰攻击,也难以受到伤害,可以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命运长河似乎是被圆慧的言语激怒了,再次显现在虚空中,朝着一个不知名的所在冲去,圆慧心中生出不妙之感,刚要阻止,但是已经晚了,命运长河再次消失在了眼前。 圆慧无奈的睁开双眼,撤出了心神空间,突然一道讯息出现在了圆慧的心神中,让他不由的破口大骂。 “我问候你家人,你怎么还耍无赖,打不过,居然还带告状的!简直是不要脸!” 圆慧不断的跳脚骂着命运长河,气急败坏,神情激荡,不断在原地转着圈子,将人类的语言天赋发挥到了极致,张三丰第一次知道了原来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多的骂人方式,令他大开眼界。 圆慧的表现让张三丰十分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圆慧如此气急,又有谁能够让圆慧如此咒骂个不停。 圆慧生生咒骂了一刻钟,也不见命运长河有任何的反应,心中知道自己激怒它重新出现的愿望破灭了,命运长河当了缩头乌龟,任凭圆慧咒骂。 命运长河的表现让圆慧更加生气了,本来得到了拿到讯息,就够让圆慧气恼的了,向着将命运长河激怒,让命运长河重新显现,自己在进入其中,捞一把好处,弥补一下自己的损失,没有想到命运长河找回了场子后,直接猥琐起来,一点不为所动,这让圆慧占便宜的打算直接被扼杀在了摇篮中。 圆慧气鼓鼓的骂了半天,只能无奈的自认倒霉了,谁让自己太浪了,将命运长河调戏了呢,也难怪人家直接告状。 圆慧走到桌前,拿起茶壶,也不再向茶杯中倒水,而是直接将茶壶送到了嘴边,直接牛饮了几大口,然后重重的将茶壶放下。 张三丰见圆慧怒气消散了,这才睁大了眼睛盯着圆慧,他对刚刚圆慧的反应好奇极了,实在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圆慧不是查看张无忌的命运的吗,怎么好像和人发生了冲突,好像还吃了大亏,不然圆慧怎么会如此的恼怒失态,甚至破口大骂,简直颠覆了圆慧往日里的高僧形象。 “圆慧大师,你刚刚是........?” “没事,只是一个小人,打不过我,就去告状,我亏大了!” “我问候它全家,还有拉偏架的,也不是个东西!” 圆慧越说越生气,连最后的拉偏架的都咒骂了起来。 “轰隆,轰隆!”一道有一道的闪电突然在清朗的天空显现,雷鸣声震耳欲聋,响彻四方,像是天都要塌了。 圆慧抬头瞥了一眼天空的雷鸣闪电,不由的撇嘴讽刺了一句。 “小气鬼,你都这样做了,还不准许我抱怨两句吗!” 好似是圆慧的话起了作用,闪电雷鸣瞬间消失了,天空又恢复了平静,此时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让人怀疑刚刚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张三丰看了眼天空,又看了看圆慧,不由的若有所思,他毕竟是天人境界的高手,能够感知到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信息,刚刚电闪雷鸣,让他这位天人高手对圆慧的遭遇有了一些猜测的方向。 第八十八章 再遭驱逐 “真是晦气!” 圆慧还是不停的骂骂咧咧的,有些怒气难平,但是又无处发泄,毕竟是自己做的过分了,不仅仅是在命运长河中捞出了张无忌的命运轨迹,还得寸进尺的将命运长河当做了洗炼金身的工具,狠狠的调戏了一番命运长河,这着实有些欺人太甚了,难怪命运长河回去告状。 “呐,这就是张无忌的命运轨迹,只能说是大几率的会发生的事情,不是绝对的!” 圆慧看着若有所思的张三丰,将一团精神力包裹着的张无忌的命运之水直接向着张三丰送去。 张三丰打眼望去,见精神力中有着人影闪现,感知了一下,直接将这精神力纳入到了自己的精神之中。 张三丰闭眼查看着张无忌的命运,有着光明顶危急时刻的救难,有着击败六大派被尊为明教教主的高光时刻,有着张无忌万安寺救助各大派高手的化解往日恩怨,有着率领义军推翻大元的战争场面,甚至有着携美归隐的最后结局。 张三丰张开双眼,眸中有着沧桑,他在短短的一瞬间,就经历张无忌的一生,一时间也难以自持,不过他终究是天人高手,很快将将心中的杂念斩灭,重新回复了天人心境。 “你也看到了,你这个徒孙是大元的掘墓人,但却不适合做新朝的建立者,所以最后归隐,也算的上是结局圆满!” 圆慧早就在命运长河中看过了张无忌的命运轨迹,虽然最后张无忌归隐时携带的美人不是赵敏,这让圆慧有些纳闷外,但是也不影响他的计划,也就不曾再去查看赵敏的命运,就撤出了命运长河。 “无忌这孩子的确过于纯良,不适合做帝王,能够归隐山林,也算的上是得偿所愿!” “既然如此,你可是同意我的计划了!” 圆慧心中总算有了点安慰,自己今天可是下了血本了,如果不是自己天赋异禀,一般的高僧使用宿命通查看张无忌这个主角的命运,早就一命呜呼了,更何况,圆慧使劲折腾了一把,代价就更大了。 “我还要考虑一下无忌这孩子的意见!” 张三丰不是老古董,更不是一个专制之人,所以他希望能够征得张无忌的同意。 “你这就不厚道了,我们又不是强制张无忌这小子去做,只是让你同意武当派一起围攻光明顶,只要让张无忌这小子同行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主观选择了!” 圆慧此时是真的急了,自己可是没有时间再去布局了,如果张三丰布不同意,只能他亲自下场反元了。 “我想你保证,我绝对不暗中影响张无忌的选择,全凭他的心意行事,如果他真的选择了袖手旁观,大不了老子直接杀向元都,屠尽大元权贵罢了!” 说道此处,圆慧身上爆发出了惊人的戾气,让张三丰都不禁感到吃惊。 “你就不怕国运反噬,直接被迫飞升吗!” 张三丰连忙阻拦道,如果圆慧真的如此做,到时候天下一定是一片大乱,生灵涂炭。 “老子刚刚已经得到了天道示警,让我三年之内必须离开世界了,我走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此时的圆慧已经爆起了粗口,也不再维持自己的高僧形象了,一口一个老子,暴躁的很。 “怎么可能,你才多大,天人高手明明可以驻世150年,你究竟干了什么,怎么会被天道驱逐?” 张三丰知道自己如果真的不同意武当围攻光明顶,圆慧真的会去屠戮大元权贵,因为此时的圆慧已经不再会气运反噬了,因为气运反噬也只是将自己驻世时间缩短,难以伤害到天人高手,如今圆慧已经没有了时间,自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还不是刚刚不小心研究了一下命运长河,没想到它那么没品,居然向世界意识告状,让我这么纯良的人三年内离开!” 圆慧心虚的摸了摸鼻尖,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注视张三丰,言不由衷的说着。 张三丰看着躲闪心虚的圆慧,对这个小和尚的印象是彻底的发生了反转,以往的宝相庄严,慈悲为怀,彬彬有礼都成了过眼云烟,眼前的这个和尚,分明是个胆大包天,性情暴躁,毫无节操的惹事精。 命运长河他也敢扰乱研究,对天道也敢破口大骂,这绝对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祖宗,天上地下,唯吾独尊之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张三丰对圆慧的本领是自愧不如,命运长河居然拿他毫无办法,即使是天道也只能驱逐他,不愿和他发生直接的冲突。 张三丰考量了一番利弊,终究是做不到视众生如草芥,不愿圆慧直接屠戮天下,只能无奈的同意了圆慧的计划,但还是带着一丝侥幸的确认了一句。 “我同意了你的计划,但是你一定不可以暗中影响无忌的选择!” “成交,大不了我自己下场单干,我还就不信了,没了张屠夫,不吃带毛猪了!” 圆慧狠狠的唾了一口,将袖子撸了起来,伸出右手,和张三丰击掌为誓。 此时的圆慧不像是一个和尚,更像是一个绿林好汉,充满了江湖草莽之气,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度。 “张真人,就在此处闭关吗?” “家师一年之中大都在此处闭关!” 此时传来了众人的纷扰声,原来自圆慧消失在了真武大殿之后,众人将信将疑的商量了一番,决定来到张三丰闭关之处一探究竟。 “空闻见过张真人!” “灭绝见过张真人!” 空闻和灭绝虽然都是一派之主,但是毕竟都是晚辈,率先向着张三丰见礼。 “空闻大师、灭绝师太客气了!” 张三丰比起某人要知礼的多,对着空闻和灭绝就是一番客套。 圆慧此时也将袖子放下了,又变为了宝相庄严的高僧,双手合十。 “见过师叔,见过师太!” 张三丰见了圆慧的变脸速度,也不禁感叹后辈可畏,不让前辈啊。 圆慧对着张三丰不由的翻了一个隐秘的白眼,大家都是一路货色,谁不知道你张邋遢也是近几十年才修身养性的,之前自己的脾性自己还不知道吗,咱们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第八十九章 大幕拉开 “张真人,我们此次来的目的是想。。。。” 灭绝师太绝对也是一个急脾气,直接开门见山。 张三丰不由的打量了一眼灭绝,再看了一眼圆慧,难道现在的出家人都如此的暴躁吗,一个个就像是炮仗一样,一点就着。这世界究竟怎么了,原来的出家人不都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吗,还是自己的在后山闭关了,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想当年自己脾气可不是这样的,应该不是吧,年龄大了,也记不清了。 张三丰心中闪过自己年轻时的回忆,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见灭绝还想继续诉说,直接挥手打断了灭绝的话。 “圆慧大师,已经将事情全部告诉我了,我同意武当派和其他门派共同进退,你们和远桥商量就可以了!” 张三丰不想和空闻等人继续交流,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众人都是识趣的人,见张三丰开始端茶送客了,而且灭绝等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再停留,直接向着山下走去。毕竟空闻和灭绝都是张三丰的晚辈,张三丰又是一位天人高手,他们在张三丰面前也是浑身不自在,不愿多呆。 空闻等人离开是都注视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圆慧,见张三丰没有意见,只能任由圆慧待在原地,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离开了此地。 “你怎么还不走?” 张三丰看着赖在此地的圆慧,有些好奇的说道。 “我没有时间了,所以你需要做好准备,在三年内尽快斩断大元的国运,我也会加快脚步,让大元的实力尽量的减弱,尽可能的为你减轻最后的气运反噬,让你在这个世界多驻留一段的时间!” 圆慧神情凝重,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轻松,和张三丰商量起了计划。 张三丰没有直接回答圆慧,而是走了几步,打量了一番武当山,看着远方的云海,张三丰悠悠开口。 “我在这座山上待了几十年,要到了诀别的时候了!” 张三丰的脸上全是回忆和唏嘘,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有着出逃少林寺的惶恐,有着遇见郭二小姐的欢喜,有着爱而不得的愁怨,也有着听闻佳人早逝的悲痛,更有着忘情入道的决绝,这里承载了张三丰一生的情感和回忆,如果不是今天圆慧提醒他需要履行承诺了,他还想不起这些往日的记忆,张三丰是寂寞孤独的,他是上个时代的遗留者,和他同时代的人都已经远去了,即使是他的后辈都已经成了垂垂老矣的老朽,他此时已经没有了熟悉的人,只剩下了武当派,只剩下了几个徒弟。但是此时这些也即将离他远去。 圆慧能够理解张三丰的孤独,毕竟他和张三丰有着相似的感觉,不同的是他在不同的世界流浪,而张三丰则是苦守一个时代,不同的经历,相同的孤独。 “我会尽量帮你多争取一些时间的!” 圆慧看着唏嘘回忆的张三丰,还是做出了自己的保证,毕竟是自己将张三丰拖入到了这个反元的泥潭中的,本来他可以在这个世界逍遥自在的待到150岁的高龄,然后放心的离开这个世界,现在因为自己减少几十年的驻世时间,需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重新开始,这让圆慧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圆慧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待敌人可以不择手段,但是对待朋友,有一点的亏欠都会让他难以接受。 张三丰可以算是圆慧在这个世界唯一朋友,虽然两人之间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但是他们才是志同道合的道友,是可以平等交流的存在,其他人即使再亲近,也不是同路人,只是人生的过客罢了。 “那我要多谢你了!” 张三丰摆脱了对过去的缅怀,洒脱的一笑,挥了挥自己的道袍长袖,此时的他再次成为了那个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人,继达摩禅师之后的又一位在世天人高手,气势豪迈,面对任何事情都难不住他,云淡风轻,往事不萦于心。 “告辞!” 圆慧深深的注视了一眼张三丰,说出了告别之语,一步迈出,离开了武当山,他需要启动自己的布置了,时代的浪潮即将开启,群雄崛起的大幕即将拉开。 圆慧要奏响大元末日的哀乐,为汉家儿女百年的悲惨命运讨回公道,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心生的日月即将照亮大地,将光辉洒向人间。 。。。。。。。。 时间不过短短的一月,各大派的高手都已经纷纷向着昆仑山赶去,在这个过程中每个门派都经历了一番苦战,明教虽然四分五裂,高层各自为政,互不联系,更是相互之间争斗不休,但是作为扛起反元大旗的存在,明教的实力不可小觑,情报更是远超各大派。 明教的各分舵和部门都得到了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消息,纷纷舍生忘死的在半路拦截六大派的高手,为的是守护自己的信仰,保护明教的总舵光明顶,只要圣火还在燃烧,他们就有着信仰,能够布不畏惧一切的敌人,所以他们坚决不能让六大派攻上光明顶。 即使是在江南地区混得风生水起,建立了天鹰教的白眉鹰王殷天正都抛家舍业全力赶往了光明顶,前来护卫明教。 可以说是如果不是因为阳顶天的突然意外死亡,明教的实力绝对是远超任何的门派,早就对大元的统治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损伤。哪里还需要圆慧如此麻烦的布置暗手,不断的想方设法的削弱大元的实力,甚至将张三丰拉下了水。 圆慧此时没有和六大派的高手一起行动,而是一个人悄悄的溜进了光明顶,来到了锐金旗的驻地。 “小八,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 圆慧看着眼前的长脸汉子,心中感慨,当初的小小放牛郎,如今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将军了。 这汉子生的一张马脸,极为狭长,样貌生的极为丑陋,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靠样貌吃饭,所以这倒也无关紧要。而且此人虽然样貌丑陋,但是气势惊人,善于战场征伐,一身的杀伐之气极为惊人,身形又生的高大,给人一种雄壮豪迈的气势,绝非样貌英俊的书生可比。 第九十章 名字 “大师,俺和你已经认识了接近15年了!” 大汉对圆慧异常的尊重,当年他因为家贫,总是饿着肚子,无奈之下投身凤阳皇觉寺出家,成为了寺中的一个小沙弥,遇见了当时就是少林弟子的圆慧。 圆慧当初不知为何对他另眼相看,格外青睐,不仅传授了他兵法战书,辨人之术,望气之法,还授予了他一门沙场武学《点兵决》,出自辛弃疾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大汉如此尊重圆慧,不仅是因为圆慧对他多有教导,改变了他的人生,更是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英俊的和尚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学问精深,实力高强,奇门遁甲,兵法战书无所不精,无所不会。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联系过你!” 圆慧当初并没有打算和他继续有联系,教导他是因为,当初他看到了此人有着潜龙气运,隐而未发,正处于潜藏阶段,所以这才随手布置了一手,并对他进行了三个月的教导,但是此次来到光明顶,却发现了他的气运已经是蓄势待发,即将走向自己的使命,这才前来见了他一面。 “大师教导之恩,俺重八绝不敢忘,只是不知大师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这大汉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对圆慧的恩德很是感激,但是他也知道此人的身份是少林空见神僧的弟子,对他此时的身份来说,是敌非友,但是他依然愿意报答圆慧的恩德。 “我如果说找你是为了覆灭明教呢?” 圆慧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大汉,出声试探的询问着大汉的抉择。 大汉闻言瞳孔紧缩,再见到了圆慧的时候,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没想到终究还是躲不过,但是圆慧虽然对他有恩,却也不能让他背叛一起上过战场的兄弟。 “大师所求,俺重八做不到,但是俺重八绝不愿欠着大师的恩德不还,愿将性命奉上!” 大汉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此剑不是什么名剑,只是普通的铁剑,剑刃之上多有缺口,应该是在战场上和蒙古人厮杀时损伤的,剑身上隐隐有着暗红色的血斑,这是一柄百战之兵,属于战场厮杀的英雄之剑。 圆慧接过此剑,看着剑身之上暗红的血斑,看着引颈待戮的大汉,圆慧叹了一口气,“重八,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的人吗,挟恩图报吗?” 大汉闻言睁开双眼,眼中有着几分的慌乱,他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没有细想圆慧来此的目的,单纯的认为圆慧作为少林弟子肯定和明教是有着血海深仇的,自然是为了让他出卖明教而来。 大汉低下了自己高昂着的头颅,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视死如归的气魄,反而像是犯错了弟子一样,不敢面对自己的恩师。 “这是把好剑,拿回去吧,留着多杀几个蒙古骑兵!” 圆慧将铁剑再次递还给了大汉,大汉连忙结果,小心的将剑收好。 “我这次来是告诉你,我的时间不多了,希望你能够把握住机会,多多收揽兵权,至于明教的高层争斗你就不要多掺和了!” 大汉闻言一愣,不知圆慧的话究竟是何意。 “我再有三年左右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所以我希望可以在三年内推翻大元,至于之后的群雄争霸的事情,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 “希望你可以珍惜着三年的时间,壮大你手中的红巾军,乱世即将到来了,兵权才是最重要的!” “三年,大元真的就会灭亡吗?” 大汉将信将疑,不敢相信强大的元廷会在三年之内就毁于一旦。 “我已经请了张三丰张真人动手斩杀大元的国运,如果还是不行,我会亲自出手,屠戮元廷的权贵,三年之内大元必须退出中原!” 圆慧此时根本不像是一个出家人,满脸的煞气,比之夜叉也不遑多让。 “我知道了!” “你已经是一军统帅了,可曾有了正式的名字,不能一直用重八这个名字,让人笑话!” 圆慧本来想要直接离开的,但是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对着月下沉思的汉子问道。 “大师,你知道俺是一个粗人,不曾读过什么书,所以一直也没有起名字!” 大汉憨厚的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此时的他没了一丝的凶悍之气,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大师既然如此说了,那俺现在就起一个新名字!” “噢,可有思绪?” 圆慧转过身来,来了兴致,好奇的问着大汉。 “刚刚,想到了一个名字。” 大汉似乎很是自豪,对自己的想到的名字很是自信。 “叫什么?” 圆慧越发好奇了。 “朱圆张如何?” “朱元璋?” 圆慧心中早有猜测,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潜龙命格,他之前就有过猜测,只是此时才得以证实罢了。 “对,就是朱圆张!” 大汉极为骄傲的向着圆慧炫耀着自己的名字。还对名字的来历做了解释。 “朱乃是俺的姓氏,俺虽然没有什么大成就,但也不敢数宗忘祖,圆字取自大师的法号,张,乃是敬重张真人斩杀大元国运的壮举,大师你看,这名字是不是很有意义?” “朱圆张?” 圆慧一头的黑线,不由的冷汗都冒出来,这家伙可真的是没有文采,名字要真用这个,还不如他原来的朱重八好听。 “改了,取谐音吧!” “圆改为元,张改璋,朱元璋!” 圆慧一笔一划向大汉解释着名字的写法寓意。 “朱元璋也可理解为“诛元璋”,寓意是诛灭大元的利器。你看如何?” 圆慧向大汉征询着意见,但其实根本没有给对方选择的余地,因为他的眼神极为骇人,如果大汉胆敢不同意,他一定会让这个大汉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大汉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哪里敢反抗圆慧的压迫,谄媚的对着圆慧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很满意这个名字。 圆慧看着大汉,不应该是朱元璋的从心的表现,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朱元璋的肩膀,似乎是夸赞他的识时务。 第九十一章 再见佳人 “我要走了,日后你好自为之!” 圆慧有些伤感的说道,这些年来他不断认识新的人,有不断的和亲人朋友道别,心中积压了不少的伤感。 “恭送大师!” 朱元璋狠狠的鞠了一躬,对圆慧表示了感谢和敬佩,他知道眼前的和尚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重建汉家江山,将大元赶出中原,让汉家儿女此生不再低头。 圆慧在月华的照耀下,一步迈出,身影还未消散,就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犹如鬼神,让人敬畏。 朱元璋看着消失的圆慧,在月下沉思良久,这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 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明教毕竟势单力薄,和整个江湖正道相比还是力有不逮,逐渐缩小了防御,被六大派攻上了光明顶,随时面临着倾覆之灾。 “你们六大派以多欺少,实在是算不上光明正大,称什么英雄好汉?” 杨逍作为明教的光明左使,长得是风流倜傥,更是足智多谋,知道单单凭借此时的明教实力万万抵挡不住正道的联合,就采用了激将法,意图破釜沉舟,拼死一搏。 明教众人纷纷附和,大声咒骂着名门正派徒有虚名,以多欺少,不知廉耻。 正派众人多数好虚名,尤其是年轻一代的弟子,更是感到了羞愧,不自觉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其实六大派作为江湖门派,思想还停留在单打独斗上,不愿担起以多欺少的恶名,所以经不起杨逍和明教一众教徒的激将法,果然上当了。 “不知怎样,才算得上光明正大,让你们这群魔崽子心服口服?” 灭绝师太最是心高气傲,又是这次围攻光明顶的发起人,所以率先开口询问道。 “是英雄的,我们擂台比武,一决胜负!” 杨逍此时心中暗喜,果然这些名门正派自视甚高,吃不起激将之法。 “好,就依你意,这次一定让你们这群魔教余孽输的心服口服!” 灭绝师太虽然冲动,但是也知道此事不是自己一人可以决定的,所以用眼神询问了一番六大派的掌门,见他们都纷纷点头,立刻朗声喊道。 此时的成昆并没有通过明教禁地的暗道进入光明顶,原因很简单,因为圆慧正堵在了赵敏一行人的身前,导致一直带着斗笠的成昆无暇离开。 也正是因为成昆没有进入光明顶,杨逍等人免于被偷袭,这才有了刚刚一幕的发生。 撇开这里,咱们将视线转向另一边。 “阿弥陀佛,小僧少林弟子圆慧,见过诸位施主!” 圆慧双手合十,向着众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完全不像是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敌人,而是像是在化缘一般。 两位七十来岁年纪,高鼻深目,须发皆白,似是西域人的老者瞬间站起身来,围在了一位年轻公子哥的面前,将所有的危险都挡在了年轻公子的身外。 “公子,这是一位高手!” 其中一位老者对着身后的年轻公子小声的说道,要知道他们一行人都是大元朝的招揽供奉的高手,最低也有着宗师境界,在圆慧出声现身之前,他们居然毫无察觉,由此就可以知道,来人的身手实力究竟有多高了。 这位年轻公子点了点头,伸手推开了挡在身前的两位老者,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众人的身前。 “公子!” 西域老者似乎是不放心,小声的劝阻了一声。 这位年轻公子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气魄极大,神情自若的看着对面的圆慧。 圆慧自然知道这位公子就是赵敏,蒙古汝阳王之女,喜爱女扮男装。 此时的赵敏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如果那时的她是极为可爱,那么此时的赵敏却是脸泛红霞,微带酒晕,容光更增丽色。自来美人,若非温雅秀美,便属娇艳姿媚,不仅如此,赵敏却于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见过圆慧大师,不知大师拦在我等身前究竟是何意?” 赵敏自恃圆慧不认识自己,所以大胆出声向着圆慧问道。 “小僧是和尚,自然是向诸位施主化缘了!” “哦,不知大师想要讨要些什么?在下家境殷实,这里有些银两,可能让大师满意?” 赵敏向着身后的背着弓箭的蒙古汉子点了点头,对方立刻自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万两,递给了赵敏。 赵敏将银票向着圆慧递去,示意他收下,算是自己的一番心意。 圆慧摇了摇头,没有将银票收下,再次开口说道。 “小僧不求金银,所以只能辜负了小姐的一片好意!” 赵敏看着俊朗的圆慧笑眯眯的样子,心中之气不打一处来,这又是一个一眼拆穿自己伪装的人,令人十分讨厌,但是赵敏心机深沉,越是生气,面上的笑容就越是明艳动人,令圆慧都不禁痴迷了一瞬。 “那不知大师所求为何?” 圆慧打量了一番赵敏身后的一众高手,不由的暗暗皱眉,不仅看到了全身都隐藏起来的成昆,这位自己的便宜师兄,还看见了几位光头的和尚,看他们粗大的手指,应该是修炼的大力金刚指,这让圆慧不禁暗暗嘲笑张三丰做事不利落,居然还留下了一部分金刚门的余孽。 其他诸如玄冥二老就是一开始的两位西域老者,实力倒是强劲,大概和空闻还要高上一节,旁边一位手持利剑的沉默不语的剑客,应该就是丐帮的叛徒八臂神剑东方白了。还有一个面容骇人,不满伤痕的头陀,应该就是明教的光明右使范遥了,这可是一个狠人,为了卧底汝阳王府,居然自毁容貌。再剩下的几人就是神箭八雄了,射术惊人,可以威胁到宗师高手。 虽然赵敏一行人的实力高强,但是对于圆慧而言都算不上什么麻烦,只是圆慧性格懒散,不想出手罢了。 “小僧只是想要和诸位施主同行一段时间,见见世面,还请这位小姐成全!” 圆慧的话直接让众人色变,他们此次可是想要将六大派和明教一网打尽的,行踪隐秘,怎么可能让圆慧这个神秘的小和尚跟在身边。 第九十二章 同行 “公子,可要将他打发了!” 鹿杖客向着赵敏走进了两步,在赵敏的耳边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赵敏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笑吟吟的圆慧,探究之色深埋眼中。 赵敏摆了摆手,连头都没有回,只是示意众人安静,所有人都纷纷静默,不敢多言。 “不知这位小姐,意下如何?” 圆慧再次向着赵敏求证着她的答案和决定。 “好啊,家母信佛,我正好可以向大师请教一番佛法!” 赵敏的神情越发的玩味,她从未见过向圆慧这么有意思神秘的和尚,希望可以通过同行的路上了解一番圆慧的底细。 至于安全问题,赵敏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她身边的人都是高手,她相信只要不是张三丰这个天人高手亲自出手,没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安全,至于眼前的小和尚,绝对不会是自己身边供奉护卫的对手的。 其实总的来说,赵敏的手下虽然不愿意圆慧同行,但是也不会去质疑赵敏的决定,应为他们见识过赵敏的机敏和聪慧,知道她的本事,但是成昆可就麻爪了,赵敏答应了圆慧的同行请求,他自然无法离开了,只能默不作声,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身份,生怕被圆慧认出来自己。 圆慧感知惊人,早就发现了成昆的小动作,只是现在毕竟不是揭穿成昆的好机会,日后有的是时间解决他,所以就当做不知。 赵敏一行人跟着六大派的身后一路向着光明顶赶去,在一座可以观察到六大派和明教交手情况的山峰上停留了下来。 神箭八雄将上好的羊毛毯铺在了地上,然后又将食物摆放好,这才让赵敏坐下享用。 圆慧毫不客气的跟着赵敏坐下,伸手拿着一块上好的羊肉就啃了起来。 圆慧的一番骚操作将赵敏一行人惊呆了,要知道中原佛教和藏地佛教不同,是需要守清规戒律的,不能吃肉的。 “不知大师在少林寺难为神僧门下修行?” 赵敏死死的盯着圆慧,大眼睛中全是不解,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遇见了一个假的少林弟子,不然怎么会如此。 “家师早逝,法号空见!” 圆慧此时已经啃完了手中的羊肉,满嘴的油光,然后看向了赵敏,得寸进尺的说道。 “有酒没,压一压肠胃。这羊肉实在是太油腻了,好多年没吃肉了,一时间有些不好消化!” 赵敏翻了娇媚的白眼,自己这是遇见了一个酒肉和尚,不过着和尚居然是少林四大神僧之首空见的徒弟,不可小觑。赵敏伸手示意身后的护卫将酒囊递过来。 圆慧一把抓过赵敏手中酒囊,仰头向着嘴中灌去,一股辛辣带着几分奶香和甘甜的酒水顺着喉咙就流进了胃中。 马奶酒由马奶发酵而成,呈乳白色或略带透明的乳白色,性温,有驱寒、舒筋、活血、健胃等功效,据传为成吉思汗的妻子发明,被称为元玉浆,是蒙古八珍之一。曾为元朝宫廷和蒙古贵族府第的主要饮料。需要将马奶收贮于皮囊中,加以搅拌,数日后便乳脂分离,发酵成酒。不仅有简单的发酵法,还出现了酿制烈性奶酒的蒸馏法,六蒸六酿后的奶酒方为上品。 “是上品的马奶酒,像是元廷贡酒,看来小姐的身份不简单啊!” 圆慧将酒囊中的马奶酒一口饮尽,随手将酒囊放在了地上,看着赵敏略带深意的对着赵敏说道。 “有缘相逢,无缘则散,大师身为出家人,又何必如此看不开呢,非要寻根问底呢?” 赵敏丝毫不紧张的将圆慧的话挡了回来,滴水不露。 “小姐说的是,是圆慧着相了!”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姐?” 赵敏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对着圆慧提出了要求。 “你可以称呼我为赵公子!” 赵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衣着打扮,风流俊书生,的确是不适合称呼她为小姐。 “赵敏小姐,没想到多年不见,还是喜欢别人称呼你为公子!” 圆慧莞尔一笑,对赵敏喜欢女扮男装的癖好实在是不理解。可能是赵敏骨子中的骄傲让她不愿意屈居男人之下吧。 赵敏运筹帷幄的神情第一次有了色变,双眼射出锐利的锋芒,直直的盯着圆慧,仔细观察着圆慧的长相,回想着自己这些年见过的人,没有一个人和圆慧能够对上的,这让她有些感到反感,像她这样聪慧的人最讨厌的就是遇见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究竟是谁,我不曾记得遇见过你?” 赵敏收起了笑容,神色严肃的看着圆慧,身边的高手护卫也都纷纷戒备,随时准备出手将圆慧拿下。 成昆也惊疑不定的看着圆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便宜师弟居然和汝阳王的小郡主还有着渊源,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贵人多忘事!” 圆慧摇摇头,好似看不见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气氛,也没有感受到诸位高手的气势压迫,依然是笑吟吟的看着赵敏。 “二十年前我曾的郡主相救,时间一晃而过,郡主自然是记不得当初的卑微草芥了!” 圆慧想到自己当初刚刚觉醒记忆,差点就一命呜呼,如果不是赵敏出手相救,自己应该是直接返回现代世界了。 “二十年前?” 赵敏凝神回忆着自己二十年前的事情,脸上的神色有了变化,她想起来了,当初有一个男孩信誓旦旦的想要报答自己,自己还当做是玩笑。 “是你,当初差点被乱兵所杀的流民!” “郡主好记性,居然还记的小僧!” 圆慧点了点投诉,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居然成为了少林空见神僧的弟子,真是机缘造化,妙不可言!” 赵敏此时心中已经开始谋划利用圆慧的身份,实现自己的计划了。对她而言,圆慧的出现时一个机会,可以让她更容易的对付少林。 “是缘,也是造化!” 圆慧想到自己当初如果不是听到了空见神僧诵念佛号,也许就已经活活饿死了,认同的点了点头。 第九十三章 断然拒绝 “当年我曾说过要报答郡主的救命之恩,郡主还威胁我说下次相见不得称呼你为小姐,要叫赵公子,不然就用马鞭抽我!” 圆慧回忆起了和赵敏分别是的情景,有些唏嘘。 “那你还见到我就称呼我为小姐,看来是真的想要我用马鞭抽你了!” 赵敏似乎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翻了个美到冒泡的白眼,和圆慧套起了近乎,想要拉近双方的距离。 “郡主还是不曾变化,巾帼不让须眉,还是如此要强!” 圆慧摇了摇头,当年的他就如路边的野草,赵敏怎么可能放在心上,如今可以表现的近乎,不过是利用自己罢了。 “郡主有话还请直说,不用如此假意!” 圆慧并不愿意和赵敏在这里论旧,直接开门见山,一点的风情都不懂。 赵敏心中暗骂该死的和尚,不解一点的风情,但面上还是俏生生笑着,表现的一点都不介意圆慧的无礼。 “如今我大元富有四海,疆域辽阔。大汗更是广招贤才,大师何不投身朝廷,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大元视我汉家儿女如猪狗,我虽无大志,却也不愿做那数宗忘祖之人。” 圆慧双眼盯着赵敏,字字坚定的断然拒绝。 赵敏神色骇人,双目怒火中烧,眼前这个小和尚也是个食古不化的叛逆之人,看来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何况如今的元帝昏庸无能,大元也是日暮西山,冢中枯骨,最多三年必然灭亡!” 圆慧知道自己绝不会让大元存活三年了,他必须在自己离开前将大元覆灭,以了却自己多年的心愿和执念,毫不避讳的在赵敏面前说出了远超的下场。 “大胆!” 赵敏勃然变色,身形向后退去,挥手示意众位高手将圆慧拿下。 圆慧看着机变百出,果敢过人的赵敏,赞赏的点了点头,拉拢不成,立刻翻脸,果然不愧是汝阳王的女儿,不会有妇人之仁。 “早就看你这小白脸不顺眼了!” 玄冥二老虽然在众人中实力最强,但是他们首先要护卫的是赵敏的安全,所以阿二第一个向着圆慧出手了。粗大的手指向着圆慧的关节点去,想要直接将圆慧废掉。 “金刚门的余孽!” 圆慧轻蔑一笑,身形向前迈去,不躲不闪,直接撞向了阿二的大力金刚指。 阿二先是吃了一惊,又见圆慧直接送上门来,不由大喜,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暗笑圆慧不知死活,过于大意轻敌了。 “找死!” “咚!” 一声金铁相交之声想起,像是寺庙中钟声回荡,让众人耳膜一震,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众人纷纷向着阿二和圆慧看去。 圆慧依然是笑嘻嘻的表情,阿二则是左手紧握着自己的右手大拇指,拇指向后弯曲,搭在了手背上,已经断裂。阿二性格坚韧,虽然十指连心,痛不欲生,依然不发一声呻吟。 阿三和阿二是同门师兄弟,见状连忙将阿二扯到身后,戒备的看向了毫发无损的圆慧。 “金刚不坏体神功,还是金钟罩?” 成昆此时第一次出声,只是声音苍老沙哑,显然是做过处理伪装。 成昆可是知道空见神僧最擅长的就是金刚不坏体神功,当初要不是自己在背后偷袭,谢逊的七伤拳根本上不到空见一丝一毫。 如今,圆慧居然可以不躲不闪的硬接了阿二的一记大力金刚指,一定是修炼了护体神功或者横练功法。 “你倒是有几分见识,看出了几分门道!” 圆慧侧身看向了全身都在伪装的成昆,没有直接揭穿他的身份。 “老夫年事已高,虽然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但是还算见多识广,少林寺的五大神功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成昆见身份没有被圆慧识破,胆气壮了几分,面对圆慧侃侃而谈。 “当年空见神僧擅长金刚不坏体神功,圆慧大师作为他的弟子,应该继承了他的衣钵,所以我才斗胆猜测金刚不坏体神功!” 成昆虽然声音平静,但是心里却十分愤怒,他作为空见神僧的大弟子,却一点没有得到空见的衣钵,金刚不坏体神功见都没有见到,而圆慧却可以直接修炼这等神功,怎么不然成昆这种嫉妒心极重的小人生恨。 “只是金刚不坏体神功虽然是护体神功,却是一门修炼护体罡气的功法。” 成昆有些疑惑的看着圆慧,他有些不明白圆慧如今也就而立之年,怎么做到如此地步的。 “刚刚圆慧大师居然没有支起罡气,显然不曾使用金刚不坏体神功,难道大师还修炼到了金钟罩之类的横练功法!” 成昆试探着圆慧的底牌,他看得出圆慧是一个极为高傲的人,不会隐瞒自己修炼的功法,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摸一摸自家师弟的底细,为日后的计划做准备。 “你果然有些见识,居然对少林的武功了解如此之深!” 圆慧饱含深意的瞥了一眼成昆,将心中有鬼的成昆唬得不敢妄动,生怕被圆慧察觉出一丝马脚。 “我算是修炼过金钟罩吧!” 圆慧的《正觉金身》本就是他融合少林功法和自己的武学见识所创造的,所以有着金钟罩的一部分优点。 “大师果然天资惊人,如此年轻居然身兼少林两大神功!” 成昆夸赞着圆慧的练武资质,心中却对圆慧提高了警惕,没有想到平日里在少林寺后山单独潜修的圆慧实力如此惊人,要知道不论是金刚不坏体神功,还是金钟罩,虽然都是神功,但是颇为考验资质,更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才能有所成就,但是圆慧居然精通两门神功,这让成昆心中将圆慧的威胁提到了最高等级。 “小有成就罢了,不值得一提!” 圆慧笑得很是嚣张,却故意说着谦虚的话语,让人感叹此人金钟罩不会是都炼在了脸上了吧,怎会如此厚脸皮。 “相传金钟罩共有十三层,不知大师修炼到了第几层?” 成昆没有放过一探圆慧根底的机会,继续向着圆慧打听着他的实力。 众人都被二人之间的对话所吸引,一时间倒气氛融洽了几分,都竖起耳朵等待圆慧的回答。 第九十四章 无漏之体,金身不坏 “小僧资质不堪,用了十年才将金钟罩推至第十三层,总算是没有给家师丢人!” 圆慧说着气死人偿命的凡尔赛之言,气的众人纷纷想要将这个炫耀的小和尚的嘴堵上。 “不可能!” 成昆大声反驳着,身体向前倾斜,看起来激动极了,众人都不明所以,纷纷看向他,希望他可以解惑答疑。 “金钟罩虽然有十三层,但是古往今来只有一人修炼圆满!” 成昆潜藏在少林寺几十年的时间,不是白白浪费时间,虽然少林的五大神功他并没有修炼过,但是对少林的神功的了解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藏经阁中关于少林神功的秘闻他看了不知多少,自然明白少林金钟罩修炼之难,首屈一指。 “不知那人是谁?” 赵敏是一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巾帼,自然对武林秘闻感到好奇,出声响成昆询问。 “少林禅宗初祖,达摩!” 成昆紧紧的盯着圆慧,观察着圆慧的神色变化,希望可以证明圆慧在说谎。 可惜的是,成昆的举动徒然无功,圆慧听到了达摩的名字,神色依然没有一丝的变化,好似不值一提一样。 “相传达摩将金钟罩修炼到了第十三层,肉身达到了登锋之极致,天下无敌,不存在任何的罩门,乃是无漏之体。吸一口气即可埋于土中,龟息七日七夜而不死。是真正的水火不侵体,剧毒不穿肠,刀剑无伤,诸法不沾,金身不坏,超凡入圣。” 成昆一一描述着金钟罩大圆满境界的可怕之处,众人听得皆是入迷,对达摩的境界感到钦佩。 “如此境界,怎么可能短短十年时间就可以成就?” 成昆对着圆慧反诘,对圆慧的话他是不敢相信,更是不愿相信。 “可能是我资质更甚达摩呢!” 圆慧笑嘻嘻的没有一个正形,一点不像是一个出家人。 众人也都纷纷摇头,他们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毫无高僧气质的小和尚会是一个比肩达摩祖师的高手。 “一派胡言!” “你胡吹大气,也不知羞!” 赵敏看着依然毫不色变的圆慧,忍不住啐了一口厚脸皮的圆慧。 “阿弥陀佛,小僧乃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 圆慧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双手合十,对着众人一礼,神情庄重,不苟言笑。 赵敏看着眼前这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和尚,心中隐隐有些相信,但随即使劲摇了摇头,将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出了脑袋。 “管你什么境界,打完再说!” 阿三此时正因为师兄的受伤对圆慧恨之入骨,所以不待众人反应,再次欺身而上,运气功力,双手向着圆慧的各大关节点去,指力惊人,凶狠异常,空气中划过一道道指痕,布满了残影,如果是普通人挨上一记,非死即残。 圆慧眼睛都抬一下,向着阿三的大力金刚指走去,任由阿三凶狠的攻击落在身上。 “砰砰砰!” 不断响起的交击声响起,圆慧身上的僧袍破碎,四溅的碎步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等到残碎的破布落地,众人这才看清场中的情况。 圆慧一身破破烂烂的僧袍搭在身上,密密麻麻的孔洞露出了嫩白的肌肤,像是被大汉非礼的少女。而阿三十指尽数扭曲,鲜血不断的流出,凄惨无比,像是被酷刑折磨了一般。 “你打就打,为啥要破坏小僧的衣服,小僧可是一个穷和尚,身无分文,随身只带了这一件僧袍。” 圆慧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僧袍,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阿三,十分不满他的作为,认为他不讲武德,打架撕衣服,这简直就是街头悍妇的做法。 阿三此时正在忍受着非人的疼痛,无法开口,额头身上全是冷汗,衣衫都浸湿了,全身微微颤抖,眉眼紧皱,脸上的肌肉死死的咬紧了,听到了圆慧的调侃,心中万分憋屈,却无力反驳。 赵敏皱眉看了一眼阿二和阿三,对他们的伤势倒也不担心,毕竟金刚门的秘药就是黑玉断续膏,对骨伤有奇效,只需要回去抹上,应该可以恢复如初。只是二人的伤势虽然好治,但是圆慧实在是难缠,赵敏不知道自己等人能否将他拿下,而且即使能够拿下圆慧,自己一行人也不知是否还有余力出手对付六大派和明教。 “二位师父,你们也出手吧!” 赵敏对着身前的玄冥二老吩咐道,此时自己的安危不需要他们守护,还是以拿下圆慧为要。 “是,郡主!” 鹤笔翁和鹿杖客闪身来到了圆慧的身前,不敢大意,对于圆慧的实力给予了充分的认可,毕竟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玄冥二老作为师兄弟,鹿杖客好色、鹤笔翁好酒,二人武功卓绝,擅用内力阴寒的玄冥神掌,热衷于功名利禄,投身汝阳王府以供驱策,是王府中最强的高手。 二人自幼同门学艺,从壮到老,数十年来没分离过一天,两人都无妻子儿女,可谓是合作无间,向来是形影不离,默契十足,仅仅对视了一眼,就能知晓对方的想法。 二人点头,鹤笔翁点头,身影一闪,出现在了圆慧是身后,双手一翻,一对镔铁判官笔出现在了手中,而鹿杖客也将自己的龙头拐杖紧握在手中,他们接受了刚刚教训,不愿徒手对敌,将自己的武器都拿了出来。 圆慧看了一眼两人,伸手摆了摆,出声喊停。 “先等一下,我这样衣不蔽体,实在是有失出家人的体统!” “能不能先找身衣服,让我换一下!” 玄冥二老闻言一愣,生死对决之间,圆慧还有心思换衣服,这是该说他艺高人大大呢,还是说他太过单纯呢。 玄冥二老武艺虽高,但是人品堪忧,卑劣下流,两人对视一眼,鹿杖客点头同意。 “可以!” “那谢谢了!” 圆慧双手合十客气的对着鹿杖客表示了感谢,好似完全不曾想过鹿杖客会欺骗自己。 “下地狱,去换衣服吧!” 鹿杖客毫不客气的挥舞着龙头拐杖,当头砸向了圆慧的天门,身后的鹤笔翁也是判官笔飞速的点向了圆慧的背后死穴。 第九十五章 束手无策 龙头拐杖带着轰鸣声,将空气都压成了一团,强大的气压让圆慧身下的土地猛地凹陷了下去。 而身后的鹤笔翁的判官笔却毫无声息,如繁星布满了圆慧的身后各处,寂静无声不是因为鹤笔翁手下留情,而是他已经全力以赴,判官笔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声音,快似闪电。 “当!” “嗡嗡嗡!” 第一个声音清脆明亮,像是寒山寺的钟声传出十里不止,连山下光明顶正在决斗的六大派和明教高手都疑惑何处传来的如此钟声。 第二个声音是回响,龙头拐杖不断的震动,被强大的回震力激出来嗡鸣之声。 “叮叮叮!” 身后的鹤笔翁的镔铁判官笔不断的钉在了圆慧的后背之上,丁丁当当之声不断,像是敲击编钟,富有节奏,悦耳动听。 鹿杖客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花重金打造的龙头拐杖镶嵌着圆慧光亮的脑袋上,拐杖杖身弯曲,圆慧的脑袋正好开在了中间。 鹤笔翁也是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杵在圆慧背上的判官笔成为了两根铁柱,笔尖已经完全磨平了,对方衣服破败,露出了光滑的后背,一点红印子都没有留下。 “金身不坏!” 成昆看着毫发无伤的圆慧,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 鹿杖客好似被圆慧的表现吓到了,手中的拐杖直接松手了,圆慧将拐杖自头顶摘下,看着弯曲的拐杖,又回头看了一眼鹤笔翁手中的判官笔,这才用无辜的的语气说道。 “你们的武器不会是掺假了吧,我可是一个穷和尚,根本赔不起,你们不能赖到我身上,而且是你们为老不尊,不讲武德,偷袭我的,在座的可都是证人,可要为我作证,我可没有还手!” 圆慧环视了周围一眼,看着他耍宝的众人,纷纷不敢妄动,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表示自己的无害。 就在圆慧耍宝环视周围的瞬间,鹿杖客和鹤笔翁瞬间出手,双掌运气,空气中凝结出了密密麻麻的冰珠,接着向双掌就印在了圆慧的胸前和后背之上。 “玄冥神掌!” 这是玄冥二老的看家本领,虽然平日里二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武器,但是最后的杀招还是玄冥神掌,此掌阴寒,中者重则身死,轻者也会被寒毒缠身,这寒毒阴寒无比,犹如跗骨之蛆,会让人一生痛苦不堪,只有至阳内力才能化解,所以当年玄冥老祖凭借着这一神掌纵横天下无人能挡,知道后来遇见了张三丰,这才败退西域,终生不复中原。 玄冥二老先是示敌以弱,利用圆慧轻敌的心思,这才偷袭到手,二人拼命的运气体内的真气,全力运转玄冥神掌,二人都手掌已经化为了透明的蓝色,阴冷的气息席卷了周围的空气,将炎热的夏天化为了冬季,赵敏功力比起在场的高手要低一些,都不禁打起了冷颤。 可惜的是玄冥二老发现不论自己二人如何催动掌力,都无法突破圆慧的防御,像是遇见了一座大山挡在了身前,自己的真气就是无法进入到圆慧的体内,真气被迫倒灌,二人此时不仅仅是手掌变成了透明的蓝色,连双臂都开始结冰,并且不断的向上蔓延,甚至眉毛上都挂起了冰柱。 玄冥二老脸色极为难看,吓的连忙撤回了掌力,也顾不得圆慧是否会反击,因为再继续下去,二人不用圆慧反击就会被冻成冰雕了。 圆慧似笑非笑的看着浑身打颤的玄冥二老,口中再次开启了群嘲技能。 “你这掌力有些意思,夏天用来降温正好,不如你们考虑一下做我身边的沙弥,不需要你们做其他的,只要在三伏天为我避暑即可!” 玄冥二老闻言大怒,但是而是都是积年的老鬼,深知拳头大就是道理的江湖真理,自然不敢反驳圆慧,只是装聋作哑,无视圆慧的问题。 圆慧见二人毫不做声,也不在意,再次将目光转向了赵敏身边其他的高手。 “你们不出手吗?” 众人已经明白这个装疯卖傻的和尚的确是不世出的高手,金钟罩应该真的是修炼到了圆满境界,看着出手四人的凄惨模样,哪里还敢出手,只能纷纷将目光投向赵敏,希望她能够拿出一个主意。 赵敏看着眼前的和尚,实在很难将他和二十年前的差点死在蒙古乱兵下的流民对应起来,她甚至有些后悔当年多事,出手救下了一个如此惊艳决绝的练武天才,不过而立之年,就已经天下无敌,不输于威震天下百年的张三丰。 赵敏感受着众人的期盼目光,知道自己作为领头人,自然需要出头和圆慧交流。 和众人的恐惧和担忧不同,赵敏作为女人,直觉惊人,她能够感受到,圆慧心中没有杀意,甚至是在圆慧身上感受到了一丝隐蔽的善意,赵敏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当年曾经救过圆慧的缘故,所以赵敏一点都不担心圆慧将自己等人诛杀,只是不满圆慧阻拦自己的计划而已。 “小和尚,你究竟要怎样?” 赵敏此时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娇蛮的对着圆慧呵斥道。 圆慧知道此时的赵敏不要看她表面不服输,其实已经认栽了。女人就是这样,无理也要搅三分,虽然心中已经认输,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 “赵小姐,小僧一开始就说了,希望诸位能够在此期间和小僧待在一起,一直等到这场的大戏结束为止!” 圆慧走到了悬崖之前,伸手指着下方的光明顶上的众人,回头咧开嘴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灿烂而又无耻的笑容,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刺得众人纷纷眯起了眼睛。 赵敏看着临崖而立的圆慧,再看了看身边的护卫高手,不由的摇了摇头,自己这次算是输了,这是赵敏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心中五味陈杂,但是赵敏不是输不起的人,只要留得青山在,总有一天能够翻盘的。 赵敏无力的露出一个不算阳光的笑容,有着几分的苦涩。 “胜者王侯败者寇,我们答应了!” 随着赵敏吐出认输的话,在场的众人纷纷都松了一口气,能够和圆慧这个非人的存在避免正面争斗,让他们都放下了沉重的压力。 赵敏看着被圆慧吓破了胆气的诸人,心中不禁有些丧气,这么多高手都对圆慧束手无策,自己日后怎可能胜得过圆慧。 第九十六章 女流氓 赵敏虽然知道自己奈何不得圆慧,但是想到自己安排的其他暗手,不由的又提起了信心,自己虽然奈何不得这个妖孽的和尚,但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难对付了。 圆慧看着已经毫无斗志的蒙元高手,这才放下心来,自己只要拖住元廷招揽的这群高手,对下方的明教和六大派而言就是最大的帮助。 “郡主,可愿和小僧一起欣赏一番这场你亲自策划的大戏!” 圆慧可是知道赵敏这些年来没少搞小动作,挑拨明教和六大派的关系。 明教现在的名声如此狼藉,一方面是因为明教的人大多都心高气傲,做事亦正亦邪,再加上金毛狮王在江湖上滥杀无辜,绿翼蝠王韦一笑活吸人血的缘故,另一方面,也少不得赵敏等人暗中出手挑拨栽赃嫁祸,出手袭击双方的人马,两方又是敌对,自然不会对质,所以这才导致明教在江湖中人人喊打。 这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表面上是灭绝师太发起的,其实暗地里是赵敏一行人挑拨的,灭绝师太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所以轻易间就如了赵敏和成昆的愿,挑起了这场正邪大战。 赵敏听到圆慧的招呼,心中凛然,自己暗中的出手布置,看样子没有瞒过眼前的和尚。 只是,赵敏有些不明白圆慧明明知道是自己算计,才导致的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他既然知道,为什么又不阻止呢,难道他对明教也是恨之入骨,所以才会顺水推舟。 赵敏想起了空见神僧好像就是死在了明教金毛狮王谢逊的手中,不由的心中大定,看来这个和尚不会阻止自己覆灭明教了,毕竟他的恩师就是死在了明教的手中。 赵敏此时的心理活动都被圆慧轻易的感知到了,圆慧知道自己不擅长权谋,所以此时将自己的他心通展开了,他感知到了赵敏心中的猜测,不由的摇了摇头。 “郡主,猜错了,小僧不曾想过覆灭明教,之所以顺水推舟,不过是希望明教可以浴火重生,凤凰涅槃!” “毕竟明教才是各路义军的统领,一直是对抗大元的主力,不可以覆灭!” “我不仅不会覆灭明教,谁要对付明教就是我的敌人!哪怕是少林寺也不可以!” 圆慧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也不掩饰自己能够感知到赵敏的想法。 “你!” 赵敏吃惊的看着圆慧,手指指着圆慧,他居然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声,这个和尚究竟是什么人,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妖魔所化。 圆慧听到了赵敏的心声,不由的额头一皱,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过分了,自己这么帅的和尚怎么可能是妖魔。 “郡主,小僧是人,不是妖魔!” 赵敏本来还半信半疑,此时已经可以确定了圆慧真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声,不由更加怀疑圆慧的身份,人怎么可能听到其他人的心声。 “这是佛门的他心通,小僧不才,对佛门神通小有领悟!” 圆慧对女人的心思和逻辑感到了绝望,自己实在是和女人不是同一种生物,不能理解她们的逻辑,只能无奈的将自己能够听到他人心生的手段道出。 “佛门他心通,这种骗人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 赵敏作为蒙古权贵,当然听说过佛门六大神通,藏传佛教密宗和蒙古高层来往甚密,不论是金轮法王还是巴思巴都做过蒙古的国师,但是他们也不曾修炼成佛门的神通,所以赵敏一直以为佛门神通都是为了蒙骗信徒传教的把戏。 “不曾见过,不代表是假的!” 圆慧看着赵敏,脸上的神情郑重真诚,让人不由的相信他的话。 赵敏知道这个和尚虽然有时会装疯卖傻,但是说的每句话都不曾隐瞒自己,所以她相信的点了点头。 “多谢郡主的信任!” 圆慧合十一礼,对着赵敏点了点头。 成昆仔细的倾听着圆慧的话,心中凛然,立刻控制着自己的杂念,他在少林多年的隐藏总算没有白过,参禅打坐的本领还是学到了一些,自然也会一些静心之法,可以摒除自己的杂念,使得圆慧也无法听到听到他隐瞒的心声。 成昆全力维持着自己的心无杂念,陷入到了心如枯井,波澜不惊的状态,这是佛门的枯荣禅,可以让人体会生死转化的奥秘,成昆六根不净,戾气过重,一直以来只能悟得一点枯禅,不曾领悟到生死之间的奥秘,算得上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买椟还珠的典型了。 圆慧摇了摇头,不在理会成昆的心思,再次感知赵敏的心理。 “这个小和尚比自己还大几岁,居然如此面嫩,而且皮肤好白,真想摸一摸。难道练功可以使人永葆青春吗?” 赵敏自从知道了圆慧可以倾听到自己的心声,为了避免自己的暗手被圆慧识破,只能胡思乱想,不断想一些无挂紧要的杂事,已达到瞒过圆慧的心思。 圆慧不由的黑线挂在了脸上,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呢,看着赵敏不断的打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圆慧不自觉的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僧袍,女人如果耍起流氓,男人都会被吓到这句话,圆慧以前听到过,现在总算是领教到了。 可惜的是圆慧身上的僧袍在刚才的交手中已经破烂,实在是衣不蔽体,即使是圆慧拉紧了,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遮蔽。 赵敏看着小心翼翼的圆慧,心中暗笑,看来这个和尚有点害怕自己,难道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男女情爱,所以才会畏惧自己。 赵敏想到此处,更加胆大放肆,刚刚还是偷偷打量,此时却是肆无忌惮的直直盯着圆慧的胸前。 圆慧眉头紧皱,有些感到束手无策,虽然知道了赵敏的想法,但是还是大感吃不消,女人耍起流氓来,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这样貌当和尚真是可惜了,如果你愿意还俗,我还真的想和你携手一生!” 赵敏调戏着圆慧,虽然是玩笑,但是赵敏却发现,这个和尚真的是自己见过的男人中最英俊的,而且也不是一个小白脸,本领强大,实力高深,可惜是和尚,不然还真的是一个良配。 赵敏摇了摇头,自己只是调戏圆慧,想要扰乱他的心境罢了,但终究还是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种子在心底扎下了根。 第九十七章 赌斗 圆慧仔细无奈的将自己的他心通关闭,他实在是斗不过赵敏这个女流氓,再听下去了,只能吃个哑巴亏,被赵敏调戏。 “我算是服了,我不再使用他心通,你也要将心中的龌龊的想法收起来!” 圆慧真的是对眼前的赵敏服气了,他从未想到还可以这样对付他心通,女人要是能够放开,真的是让人感到畏惧。 “君子一言!” 赵敏眼睛一亮,光彩照人,神采艳丽,耀人眼球,伸出了白嫩的右手,柔荑纤长。可惜的是在场的诸人都不懂得欣赏,圆慧躲躲闪闪怕被赵敏调戏,其他人则是对赵敏十分敬畏,不敢注视。 “驷马难追!” “啪!” 圆慧将视线在赵敏的脸上移开,伸出自己的左掌和赵敏击了一掌。然后迅速的将手收回,对赵敏视若蛇蝎,唯恐避之不及。 “嘁,胆小鬼!” 赵敏好似调戏圆慧上了瘾,再次对圆慧冷嘲热讽,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圆慧**的身体。 圆慧实在是对赵敏这个作风大胆的女流氓感到了畏惧,身体不断的冒出了赤金色的真气丝线,将他紧紧包围,不断的编织,一袭赤金色的袈裟出现了圆慧破烂僧袍的外面,将他裸露的部分都遮掩了起来,带给了圆慧些许的安全感。 赵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再次睁大了自己的双眼,这才赶确认圆慧真的凭空变出了一袭袈裟。 玄冥二老、成昆等人也纷纷都瞪大了双眼,心中暗自庆幸,圆慧表现出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这可是化虚为实,凝气成形的手段,单凭这一手,众人就知道自己输的不冤。 赵敏武学境界低微,不知道这手段有多么惊人,但是她看到众人的反应,也知道这手段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可以达到的。 女人有的时候心思绝对会超出男人的想象,赵敏虽然明白了圆慧的手段高明,但第一时间想到的确是如果自己学会这手,是不是就可以想穿什么衣服都可以了。 “你能不能教教我,这样我就可以变出自己所有想穿的衣服了!” 赵敏的大眼睛中亮晶晶的,紧紧的盯着圆慧,还好奇的伸手将圆慧身上披着的袈裟捏在了手中,仔细分辨了一下是否是真实的。 圆慧看着像是乞求主人宠爱小狗一般的赵敏,发觉此时的赵敏远比其他时候更加可爱,这才是一个正常女人的反应。 圆慧不自觉的看呆了,被此时柔软的赵敏所迷,等到圆慧清醒过来后,不自觉的将目光转向了山下。 “这东西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没法学会,等到你的武学境界达到了我此时的境界,就会无师自通!” “不教就不教,我还不稀罕呢!” 赵敏对着圆慧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娇媚的神情让圆慧又是一阵尴尬,不自觉的将视线躲闪开来。 赵敏伸手捋了一下鬓角的乱发,将那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耳根有些泛红,心中小鹿乱撞,她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刚刚的圆慧微妙的视线变化。 “郡主,你是权谋高手,更是下方这幕大戏的策划者,不如今日我们就此打个赌,猜一下今日的明教命运如何?” 圆慧强行尬聊,转移着话题,希望可以将刚刚的暧昧气氛削弱。 “我才不猜呢,如果我说明教必然覆灭,你出手就会轻易的改变结果,所以我不论怎么说都会输!” 赵敏心中暗暗笑话圆慧的胆小,不过终究还是顺着圆慧的话题谈论了下来,因为她想到了可以借此阻止圆慧的出手,让明教和六大派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下去。 “小僧既然想要和郡主赌斗明教的命运,自然只会在此处和郡主袖手旁观,绝不插手这场大戏!” 圆慧果然上当,关闭了他心通的圆慧,在权谋方面完全不是赵敏的对手。 “既然如此的话,我认为明教必然覆灭。” 赵敏心中大喜,不论最后结果如何,只要圆慧不能出手帮助明教,就是对大元最有利的,所以极为痛快的做出了选择,毕竟她设计了明教如此之久,对明教和六大派的力量有着清晰的认识,双方的力量根本就不对称,所以明教很难度过这个难关。 “既然郡主选了明教灭亡,那我就只能选择明教必然可以安然度过此次难关。” 圆慧虽然在权谋之术上比不上赵敏,但是架不住他是个挂,早就在事情发生之前,知道了结果。 所以圆慧很是笃定,比起赵敏更有信心,两个对着自己判断都充满信心的人就这样看着山下的大戏。 “只是赌斗都需要一个赌注,不知道大师能拿出什么赌注呢?” 赵敏看着山下光明顶上大发神威的殷天正,击败了武当的俞岱岩,再次对着圆慧问道。 “输的人答应一个不违背对方原则的要求吧,毕竟小僧身无长物!” 圆慧毫不在意的对着赵敏说出了赌注,他不认为自己会输,如果能够让赵敏输给自己一个要求,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办了!” 赵敏信心满满的点了点头,击了下自己的手掌,她对自己的布置很是自信,想到可以得到圆慧如此高手的一个承诺,心中觉得自己赚大了。 “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圆慧胸有成竹的看了一眼兴奋的赵敏,露出了富有深意的笑容,让赵敏有些疑神疑鬼,难道圆慧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隐秘,否则怎么会如此敢断定明教的生死。 “殷前辈,我输了,但是已经身负重伤,还不让开,你阻挡不住所有的人!” 殷梨亭看着昂然挺立的殷天正,又恨恨的看了看殷天正身后盘坐地上疗伤的杨逍,好心劝道。 “殷六侠,多谢你的好意,但是老夫是明教的护教法王,怎可能临阵脱逃,做那贪生怕死的小人!” 殷天正腹部插着殷梨亭的佩剑,但是豪气不减,虽然须发皆白,年过花甲,但是在场的人都钦佩的看着殷天正,不得不承认殷天正是个豪杰之辈。 “还有没有人上来挑战,老夫接着就是了!” 殷天正将剑身直接拔出,在自身腹部点了几个穴位,暂时止住了血,意气风发的看着台下的六大派高手,再次发出了邀战。 第九十八章 张无忌出手 “鹰王,你离开吧,有着武当的关系,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今日我明教怕是躲不过此难了,不要作无谓的牺牲!” 杨逍看着腰身挺得笔直的殷天正,殷天正背在身后的右手,已经在颤抖,这是体力和真气消耗过度的表现,殷天正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在硬撑罢了,他们这些人都已经出过手,每个人身上都无力再战,所以殷天正才会死战不退。 明教的众人纷纷劝阻殷天正,他们不希望殷天正这个老大哥战死在此地。 殷天正不曾回头,他需要节省每一分的体力消耗,为下场的恶斗做准备,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很难再胜一场。 众人看着不为所动的殷天正,尽皆泪目,此时的杨逍等人万分后悔,不该在教主阳顶天失踪后内斗,不然哪里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杨逍看着慨然赴死的殷天正,不忍的闭上了双眼,嘴中念出了明教的圣经。 周围的韦一笑、五散人和五行旗掌旗使等明教中高层纷纷附和。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众人的悲壮和无畏,让台下的六大派高手很是震撼,纷纷静默的看着不畏生死的明教众人。 “魔教贼子,死不足惜,你们不上,我来出手!” 灭绝师太此生最大心愿就是振兴峨眉派和剿灭明教,见众人被明教气势所迫,率先跃上了高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张无忌在台下看着轻生赴死的明教众人,看着身受重伤的外公殷天正,眼前的一幕给了他无尽震撼,这些不畏生死的人真的是魔教中人吗,他们比自己见到的很多名门正派的弟子更加重情义。 张无忌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翻身跳上了高台。 “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外公有事,我这个作为外孙的代劳,还请师太见谅!” 张无尽将殷天正搀扶到了明教众人的身边,不曾理会殷天正的阻拦,回到了场中,双手抱拳,对着灭绝师太告罪。 “助纣为虐!宋大侠你也不管教一番吗?” 灭绝极为愤怒,斥责了一声张无忌,然后转身看向了宋远桥,希望武当派能够出面阻止张无忌的胡闹。 “天地君亲师,乃是圣人所定的伦理纲常,我亦不能阻止无忌尽孝!” 宋远桥淡淡的回道,完全不理会灭绝师太黑漆漆的脸色。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出手无情了!” 灭绝师太心中发狠,想要给张无忌一个狠狠的教训,但是没敢下定杀死张无忌的决心,她也知道张无忌是张翠山的遗孤,如果自己真的出手杀了张无忌,那么武当绝对会和峨眉派不死不休。 张无忌本来对于自己的自作主张还有些担心,怕牵连到武当派的声誉,如今见大师伯宋远桥不责怪自己,顿时放下心来。 “还请师太赐教!” 张无忌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已经是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不愧是天地宠儿,世界的主角。 张无尽自当年在少林回到武当后,因为有着圆慧用太阴月华帮他重塑根基,洗筋伐髓,提高了他的习武资质,虽然不曾像原著一样奇遇连连,但是有着天人境界的张三丰亲自调教,就是最大的奇遇,比起原著中的实力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我今天就让你这黄口小儿知道一下天高地厚!” “锵” 灭绝师太将倚天剑出鞘,毫不留守挥剑就是一道剑气直奔张无忌的面门。 张无忌这十年间,跟在张三丰左右,深得张三丰的衣钵,双手摆出了一个架势,慢慢挥动的双手,将迎面而来的剑气随手打偏。 灭绝师太有些皱眉,没有看出张无忌的章法和底细,欺身而上,倚天剑一个直刺,锋锐的剑气吹得张无忌衣衫紧贴身上,倚天剑不愧是神兵利器,锋利无比,只有屠龙刀可以相提并论。 张无忌虚实并重,双手不过是画了几个圆,倚天剑就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刺向了张无忌的右侧。 灭绝不信邪的再次收剑刺出,依然还是这个结果,徒然无功。 灭绝身形速退,离开了张无忌的身前,两人隔着两丈距离再次对峙。 灭绝仔细回忆刚刚的交手细节,刚刚只要靠近了张无忌,就有一股牵引之力,将自己的攻击化为无形,让灭绝好似陷入到了张无忌的领域中一般。 “你这是什么功夫?” 灭绝师太皱眉,实在是想不起武林中何时有了这么一门奇怪的功夫,慢腾腾的动作却可以后发制人,借力打力,让人如陷沼泽,难以施展自己的本领。 “晚辈的这门功夫是我他师父近年来创出的武当镇派绝学,太极拳!” 张无忌姿态保持松静,周身肌肉关节和内脏器官全部成放松状态,沉肩坠肘,坐腕舒指。 太极拳讲究以静制动,“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先动”,“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避实击虚的战术。以柔克刚是太极拳的技击特点,要求在劲路上以柔为主,柔中寓刚。所谓“以柔为主”,就是经常使肌筋骨节处于极度放松的状态;所谓“柔中寓刚”,就是使骨骼保持相对的稳定性,就像棉花里藏着一枚钢针。其关键在于千锤百炼后,使周身的张弛虚实全在用意,不在用力,全在精神,不在用气。 。。。。。。 “未煞之先,毫不用力,犹如风吹杨柳,柔软无力。及至煞手之时,正如天神下界一般,浑身如铁而不可犯。” 圆慧看到了张无忌的表现,随口就将太极的境界和特点向着赵敏和盘托出。 “张三丰的太极之道已经圆满,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此界了!” 圆慧在张无忌身上看出了张三丰的进境,知道即使张三丰不去斩杀大元的国运,也在此界待不长久了。 第九十九章 落幕 “此言当真!” 赵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立刻向着圆慧追问道。 圆慧看着满身都是算计的赵敏,不由的摇了摇头,赵敏虽然机敏果敢,算无遗策,但是可惜遇见了自己和张三丰两位天人高手,注定了她所有的算计到头来都是一场空,非是赵敏计策不高明,而是实力不济,在天人高手可以轻易影响朝代更迭的这个元末武侠世界,武功才是通天之路。 “你不用高兴,我和张三丰离开前都会将大元覆灭,绝不会将之留下!” 圆慧将残酷的真相直接告诉了赵敏,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冷漠而又无情。 赵敏犹如雷击,愣在了当场,双目无神,泪珠止不住的流下,梨花带雨,被惹人疼爱。 圆慧狠心看着远方,低沉的声音想起。 “不论你怎么挣扎,怎么谋划,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两位在世天人一起对付大元,你应该明白你能够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成昆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圆慧和赵敏的身上,听到了圆慧的话,不由的全身一震,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便宜师弟竟然会是一位天人高手,不由的冷汗直流,对自己以往的算计圆慧感到了几分后怕。 “这就是天命不可违吗?” 赵敏罕见的露出了柔弱的一面,泪眼朦胧的看着圆慧。 “可是我不信命,不论如何我都要抗争到底!” 赵敏使劲的擦干了眼泪,她不愿将自己柔弱的一面展现在圆慧这个大元的敌人面前,重新打起了精神,气鼓鼓的看着圆慧。 “随你便吧!” 圆慧不在意的回答着,对于赵敏的所作所为,他并不看好,大不了自己直接掀翻棋盘,将大元权贵屠戮一空,他还不信如此大元还灭不了。 “你真的是天人高手吗?” 赵敏此时恢复了冷静,想到了刚刚的圆慧所说的,诧异看向了圆慧,这么年轻的和尚怎么可能是和张三丰同等境界的高手。 “如假包换!” 圆慧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不好意思的承认了,这让一直躲在幕后猥琐发育的他有些不习惯,人前显圣可不是他的作风,他的宗旨向来都是能苟就苟,安全第一。 赵敏心中微沉,没有想到汉人中居然会在大元时代出现两位天人高手,这是天亡大元啊,根本就不给大院一点的活路。 “如果我赢了下面的赌斗,能不能让你不得干预大元的事情!” 赵敏此时看着下面正在激斗的张无忌和六大派,想要利用这个赌局,逼迫圆慧。 “不能,这已经违背了我的原则!” 圆慧虽然知道自己的这场赌斗一定会胜利,但是还是不愿意担一丝的风险,大元的覆灭是他绝不可以妥协的原则。 “而且,这场赌斗我已经赢了!” 圆慧看着下方大发神威的张无忌,六大派不是没有可以和张无忌一较高下的存在的,但是都是门派的定海神针,这次根本没有出山,所以只能甘拜下风,让明教逃过一劫。 “那小子是谁?居然坏我好事!” 赵敏这才注意到了这场大戏已经结束落幕了,张无忌在台上威风凛凛,睥睨诸雄。 “你应该见过他,他就是武当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 赵敏眉头一皱,又是一个故人,十年前,张无忌曾经被她所俘获,受尽了折磨,依然是对谢逊的下落只言不语,让赵敏十分恼怒。 “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赵敏狠狠的注视着山下的张无尽,然后转头对着圆慧翻了一个白眼,比起张无忌,还是眼前的这个和尚更令人恼怒,自己对他有恩,他居然还和自己作对。 “对了,我对他有恩,他说过要报答我的!” 赵敏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圆慧曾经对自己许诺,报答自己的,自己当时还不曾放在心上,只是见他谈吐不凡,不似寻常百姓,这才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如今自己是不是可以以此来逼迫他。 “我记得二十年前,你曾经说过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还记的吧,我想让你。。。。。” 赵敏雀跃的看着圆慧,将自己的心中的打算向着圆慧诉说着。 “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我虽然承诺过报答你,但是最多也就是保住汝阳王府,其他的过分要求不要再提了!” 圆慧挥手打断了赵敏的话语,直接将自己的底线告诉了赵敏,对赵敏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承诺逼迫自己放弃对付大元的愿望直接打破,油盐不进,让赵敏很是无奈。 赵敏看着冷酷的圆慧,心中既沮丧又有些安慰,沮丧的是大元的命运依然堪忧,安慰的是在这场倾天祸事中,汝阳王府可以安然度过,这算是今天赵敏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我输了,你有什么要求直接提出来吧!” 赵敏看着撤退的六大派,心中有些不高兴,自从遇见了圆慧,赵敏就一直吃瘪,好好的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戏码,居然让明教躲过一劫。 圆慧看着赵敏,知道此时的赵敏一定是极为沮丧,对于赵敏这种心高气傲,善于权谋的女人,最是讨厌失败,更是讨厌自己这种期盼外的变数。 “暂且放着吧!” 圆慧看着气鼓鼓的赵敏,不愿在刺激她,毕竟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两人立场不同,天然敌对,但是也不可过于逼迫于她。 “你真的现在什么要求都没有吗?” 赵敏神色变得暧昧起来,又开始了调戏圆慧的戏码,赵敏今天已经输的太彻底了,心中不服,一心想要在圆慧这里找回场子。 “你想干嘛?” 圆慧双手捂住胸前,向后退了两步,这女妖精是不是想要非礼自己,对自己英俊的容貌起了贪念。自己可是正经的出家人,不可能从了女施主的。 赵敏看着畏如蛇蝎的圆慧,怒火直冒头顶,眉角隐隐抽搐,但还是强压着,继续诱惑着圆慧。 “你可以让我做你的女人,说不定我直接就答应了呢!” 圆慧闻言一愣,盯着眼前娇媚的赵敏,不明白这女人在想些什么,他们可是敌人,而且自己是出家人,不能婚嫁的。 “看什么?” 赵敏本来就是未经情爱的少女,只是仗着胆大才调戏着圆慧,被圆慧一盯,心中的羞涩再难以克制,伸手挽了一下头发,娇蛮的问道。 第一百章 圆慧失策 “看美人!” 圆慧被赵敏娇媚所迷,这话没有经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说出后,圆慧就后悔了,视线连忙转移,不敢在看向赵敏。 “我真的很美吗?” 赵敏没有想到圆慧居然会如此回答,心中有些微微泛甜,向着圆慧再次求证着。 “施主,的确貌美!” 圆慧不愿撒谎,赵敏的确是绝世的美人,而且自带三分英气,不似一般美人那么柔弱,即使是圆慧,也有心动之感。 “但是,小僧乃是出家人,貌美与否,皆是骷髅!” 圆慧似乎是知道自己刚刚失言了,连忙补救。 “哦,我明白!” 赵敏看着有些慌乱的圆慧,会心一笑,原来这和尚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圆慧看着笑的像是狡猾的狐狸一样的赵敏,有些羞恼,自己刚刚怎么被这妖女所迷了。 可怜的玄冥二老、阿二和阿三,忍受着痛苦的看着打情骂俏的二人,一时间不知是否该自怜一番。 “你怎么还跟着我们,大戏已经落幕了!” 圆慧和赵敏一行人,在六大派离开光明顶后,一起下了昆仑山,向着中原进发。 赵敏看着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一群人的圆慧,有些郁闷,这让他们根本无法亲自出手对付六大派的高手,只能陪着圆慧赶路。 “小僧和各位施主乃是顺路,所以这才跟着诸位的!” 圆慧满嘴胡言,反正他是不打算离开了,一定要等到六大派高手安全回归后,才会和赵敏等人分离。 赵敏看着满嘴谎话的圆慧,如果不是自己一行人不是他的对手,早就狠狠的暴揍他一顿了,奈何实力不济,只能笑颜以对,忍耐为主。 “爱跟就跟吧,我看你是否能跟着我们一起回到大都?” 赵敏一甩马鞭,加速前行,众人纷纷跟上。 圆慧看着耍脾气的赵敏,脚步一迈,消失在了原地,紧紧跟在了赵敏一行人的身后。 赵敏虽然知道圆慧跟着自己是担心,自己一行人会埋伏偷袭六大派的人马,但是她早有安排,分派了兵力围剿六大派高手,所以赵敏根本就不生气,只是做做样子,为的是牵制住圆慧,让他分身乏术。 圆慧紧跟在赵敏等人身后,足足有三天的时间,一直到众人都进入到了中原,这才准备离开。 “你怎么不跟了?” 赵敏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圆慧,有些好奇。 虽然已经进入到了中原,但是毕竟是临近西域,所以风沙依然很大,圆慧站在原地,身上的袈裟随风飘荡,再加上此时的圆慧一脸的庄重,宝相森严,好一副皮囊卖相,如果去善男信女中去传道,不知能够迷惑多少人。 赵敏看着站立不动的圆慧,挥手让手下之人退后,赵敏明白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了,此次分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毕竟两人上次一别已经是20载了,虽然这次重逢之后,两人多是敌对,但是赵敏还是对圆慧产生了一丝情愫。 赵敏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对于恭维她的人根本看不上,要想让她将一个人放在心上,这个人就必须要比她强。 赵敏是蒙古黄金家族的后裔,骨子里充满了对强者的崇拜,而圆慧刚好满足这些条件,因此对圆慧产生一丝情愫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我不需要跟着你了,你应该开心才对。” 圆慧看着眼前的娇俏的赵敏,温和的一笑,没有了一开始的剑拔弩张,也没有了一开始相互算计。 “你跟着我不就是为了限制我们出手对付六大派吗,所以达到目的后,就不愿意和我打交道了!” 赵敏有些气急,没有想到圆慧如此的绝情,对自己就只有利用,一点情分都没有。 圆慧有些愣神,他不是感情白痴,有过感情经历,对赵敏的反应很是熟悉,这分明是对自己动了心的表现。 圆慧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敏,口中念了一句佛号。 “郡主,小僧是和尚,出家人!” 赵敏看着一本正经的圆慧,耳中听着圆慧似乎是提醒也是拒绝的话,不知该作何反应。 “和尚就不可以还俗了吗,和尚就不能婚嫁了吗?” 赵敏的反应极为激烈,像是被伤了心了,眼中饱含着泪光。 “今日一别,我们恐难再见,所以还请郡主保重!” 圆慧没有久待,似乎是不敢面对赵敏,身形一闪,直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混蛋!” 赵敏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跺了一脚,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挂起了狡猾的笑容。 “少林的人还在我手中,我就不信你不会来求我!” 圆慧还是失策了,虽然他一直紧跟着赵敏等人,但是完全没有防备赵敏早就埋伏好了人手,直接用十香软筋散将六大派捕获,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如今少林寺的人落入到了元廷的手中,圆慧自然需要去大都营救众人,毕竟空闻等人对圆慧多有看重,人心都是肉长的,圆慧自然需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而且在原来的命运中,空性就是在此次中被杀,头颅还被空相拿去欺骗张三丰,所以无论如何,圆慧都会再次前去拜访赵敏的。 圆慧本来以为自己很是顺利达到了目的,但是开启了宿命通一查看,发现少林寺的众位还是被人抓了,知道自己被赵敏算计了,不由的摇了摇头。 圆慧心中倒也没有任何的沮丧,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 只要少林寺的众人没有生命危险,吃点苦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可以坚定少林反元的信念,加速大元的灭亡。更有利于和明教化解恩怨,减少汉人的内斗,使得大家一起同心齐力共同扛起反元的大旗,所以这不是一件坏事。 圆慧考虑清了利弊,脚步一转,改变了方向,向着大都的方向走去。 不知为何,圆慧向着大都走去的同时,心中隐隐有着一丝的期盼和雀跃,脚步都比刚刚轻松了几分。 与此同时,明教的一众人马也发现了六大派遭伏击的消息,张无忌心中焦急,连忙召集了部众,前往了大都营救六大派的高手。 第一百零一章 王府化缘的和尚 元大都又名汗八里城,是以金代大宁宫为中心创建的,皇城位于外城南部中央,为扁长方形。城中部有南北纵贯的太液池御苑区,西部是兴盛宫、隆福宫、太子宫组成的宫殿群。东部为宫城,大部与今故宫重合而略偏北。宫中前朝大明殿、后朝延春阁,采用宋时通行的“工”字形台基。元大都的中轴线起自外城的丽正,经纵贯宫城的南北大路,尽于大都城中心的大天寿万宁寺中心阁,与后来的明清北京城的中轴线相同。元大都在规划中还注意促进商业的发展,并有发达的给排水系统和完善的军事防御、对内监督设施,是世界上有名的大都市。 汝阳王府府门前。 圆慧打量着这座府邸,汝阳王察罕帖木儿,汉化甚深,善文学,曾参加科举考试,并中举人,自取汉名“李察罕“。屡平各起事军,算的上是大元的军方第一人,战功赫赫,所以这汝阳王府极为气派。 “小僧,少林弟子圆慧前来化缘,还请主人相见!” 圆慧知道六大派的高手就是被汝阳王府所抓,赵敏和王保保是具体的执行人,因此来到大都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汝阳王府。 圆慧精神力强大,很容易就锁定到了汝阳王,将自己的话送到了他的耳边。 汝阳王的门房小厮,看见圆慧站在府门前,自府门内的耳房中走出来,身上穿的居然也是绫罗绸缎,极为奢华,堪比小地主,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了圆慧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圆慧的穿着。 圆慧此生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和尚,在少林时也用不到银钱,这次出门一路上也是不用他操心,即使是后来也是蹭赵敏等人的饭菜,所以身上的僧袍虽然不是当初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但是也不过是普通的棉布所缝制的僧袍,一副穷酸样。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不要看汝阳王府的门房是一个奴仆,但是架子却极大,见惯了迎来送往的达官贵人,练就了火眼金睛,能够一眼看出他人的身份和地位,见圆慧穿着极为寒酸,不像是城外万安寺的高僧,所以对圆慧极为不客气。 “哪里来的野和尚,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哪里,可是你能来的地方!” 这门房眼睛都冲着天,傲气极了,嘴中对着圆慧呵斥着,还随手在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扔在了圆慧的面前,滚落到了圆慧的脚下。 “今个也高兴,赏你几个铜板,拿去买点吃的,赶紧滚!” 门房及不耐放的挥手驱赶着圆慧,一脸的嫌弃,像是打发一个要饭的叫花子。 圆慧也不生气,弯腰捡起了地上滚落的铜板,放在了手里,自己只是个和尚,前来化缘,本就和乞丐有些相似,所以欣然接受了门房的打赏,完全没有一丝的高僧气质。 门房见圆慧捡起了铜板,眼中厌弃更深,“臭要饭的!” 圆慧笑眯眯的看着门房,一点都不生气,任凭门房呵骂,能人之所不能忍,也是一种修行,再者说了,圆慧是什么人,天人高手,在世活佛,如果和这一个门房吵起来,也实在是太抬举他了。 “敏敏你们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汝阳王本来正和儿女一起用餐,听到了圆慧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筷子,抬头见众人没有任何的异样,不由的好奇的问着赵敏。 “父王,什么声音?” 赵敏和王保保都抬头看向了主位的汝阳王,不明白他怎会如此问。 “刚刚我耳边想起了一个少林和尚的声音!可能是我昨晚没休息好,幻听了吧!” 汝阳王见二人都没有听见,以为是自己年事已高,再加上各地义军起事,多日操劳,所以出现了幻觉,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的苦笑,看来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啊。 “少林和尚!” 赵敏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惊呼出声。 “法号可是叫圆慧?” 赵敏眼中透出了一丝惊喜和期盼,面上尽量装作平静,向着汝阳王追问着。 “你认识这个圆慧?” 汝阳王神色一变,看来自己不是出现幻听了,而是遇见高人了,不过对方是少林弟子,是敌非友,怕是来者不善。 “这次女儿前去明教遇见过,他是少林不世出的高僧,当今世上两位天人高手中的一位!” 赵敏连忙将圆慧的实力说出,为的是避免发生冲突。 “少林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天人高手?” 汝阳王眉头紧皱,有些苦涩,本来张三丰在十年前因为金刚门之事在大都大闹了一番,当时身为国师的萨满教的大祭司和三万禁卫军出手阻拦,最后结果却是,大祭司被张三丰斩杀,三万禁卫全数被击败,毫无还手之力,让蒙古王廷感到震惊,明白了天人高手的可怕。 如今汉人中又冒出了一位天人高手,看来大元真的是气数将近了,汝阳王虽然心中担忧,但是却也不愿独善其身,他也是读书人出身,知道孝义忠悌,他身为蒙古贵族,怎么能抽身而出,大不了就是为国捐躯罢了。 “既然如此,召集各位供奉前来和我一起去见见这位在世的活佛吧!” 活佛本是藏传佛教修行人的尊称,后来更是之布达拉宫的主人,少林作为禅宗的大本营,不会如此称呼,但是圆慧毕竟是天人高手,所以称呼一声活佛倒也是名副其实。 “父王不可,天人高手不可力敌,诸位供奉难以力敌圆慧,所以为了显示诚意,不如就我们三人前去吧!” 赵敏伸手阻拦了汝阳王召集供奉的举动,将自己的提议说出。 汝阳王想起了十年前张三丰的威风和煞气,到如今依然是心有余悸,天人高手已非凡俗,可以称得上是陆地神仙,在世活佛。 汝阳王也是英雄人物,豪情壮志,不畏生死,认同的点了点头, “走,今日我们父子三人一起去会一会这位在世活佛!” 汝阳王一推碗筷,站起身来,意气风发,大步走在了前面。 “孩儿原随其后!” 王保保和赵敏也是起身跟随,这里要着重说一下王保保,在原本的世界中王保保表现的毫不起眼,但他却不是一个小角色。 第一百零二章 请求 王保保,原名扩廓帖木儿。蒙古语意为“青铁“,蒙古伯也台部人,生于光州固始县,元朝末年将领。他的父亲是元翰林学士、太尉赛因赤答忽,母亲是元末将领察罕帖木儿的姐姐,后为舅舅察罕帖木儿收为养子。元末农民起义时,扩廓帖木儿跟从察罕帖木儿组织地主武装,镇压红巾军。至正二十二年察罕帖木儿遇刺身亡后,他独当一面,并卷入元廷党争及军阀混战,曾被封为河南王、中书左丞相。后明朝攻占大都,扩廓帖木儿自山西退至甘肃,在沈儿峪被明军击败后北奔和林,辅佐北元昭宗爱猷识理达腊,力图光复大元江山,在宣光二年大破明军于漠北,被明太祖朱元璋誉为“天下奇男子“。后卒于哈剌那海之衙庭。 如此可见,汝阳王一家都是豪杰之辈,汝阳王的子女都培养的极为优秀,都是当世英杰。 三人直奔府门,向着圆慧的方向大步迈进。 圆慧看着眼前的门房,有些好笑,自己倒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小觑,当做了乞丐一般的人物,心中翻起了丝丝涟漪,这是一种新的体验,让圆慧内心的有着一些触动,圆慧不禁暗喜,看来自己和这门房不计较是对的,不然哪里能够感悟到如此心境,对于现在的圆慧而言,每一种新奇的体验和遭遇,都会对他境界起到推进作用,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仙佛下凡体验红尘的原因吧。 圆慧一心三用,一边体会着门房的羞辱,一边观察着汝阳王的行踪,大部分的心神都投到了感悟中。 门房看着眼前的穷酸和尚,嘴中的咒骂声渐渐的变小,不知为何,看着平静而又庄严的圆慧,门房心中产生了敬畏之心,膝盖一软已经跪倒在了圆慧的身前,门房感觉好似见到了万安寺中的佛像,让人不自觉的生出皈依之心。 圆慧心神渐回,看着身前跪倒在地的门房,不由的哑然失笑,看来是自己有所感悟,不知不觉间就影响到了这人的心神,所以才会让他如此敬畏,生了皈依之心。 汝阳王三人刚刚来到府门前,就看到了一位极为英俊的年轻和尚和跪倒在地的门房,不禁一愣。 汝阳王仔细打量了一番圆慧,见这和尚身着灰色僧袍,连一袭袈裟都不曾披戴,手中也无什么禅杖,虽然极为寒酸,却让人感到一尘不染,六根清净,长相虽然英俊,却给人一种宝相庄严之感,双眸微微下垂,俯视着跪倒的门房,像是佛陀俯瞰众生,眼中有着慈悲怜爱。 回过神来的门房,看见自己跪倒在了圆慧的面前,心中有些恼怒,刚要站起身来怒斥圆慧,听见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望去,顿时双腿吓得酸软无力,再次跪倒在了圆慧的身前,心中满是忧虑。 “察罕帖木儿拜见活佛!” 汝阳王不满的瞪了一眼门房,躬身向着圆慧问候着。 双方虽然阵营敌对,但是汝阳王却也知道天人高手不可轻辱,表现的极为恭敬。 “小僧圆慧见过汝阳王。” 圆慧合十一礼,对着汝阳王的夸赞表现的极为谦逊。 “王爷谬赞了,小僧不过是少林寺中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和尚,哪里称得上活佛!” 汝阳王没有接话,天人高手如果还不能称之为活佛,那天下的僧人谁还有资格自称活佛。 “活佛里面请!” 汝阳王一侧身子,伸手示意圆慧同行,自己在前面带路。 圆慧迈步,经过赵敏身边时,看着眼前明媚娇艳的赵敏,微微眯了一下眼睑,毫不停留的向前走去。 赵敏看着圆慧,眼中有着亮光,嘴角挂起了一丝甜蜜的微笑,心中更是有着欣喜,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圆慧的后背。 圆慧虽然没有开启他心通,但毕竟感知敏锐,能够感受得到身后传来的灼热的视线,让他心里有些烦乱,脚步都凌乱了几分。 赵敏看着有些慌乱的圆慧脚步,心中顿时有了猜测,嘴角的笑容更盛了几分,一时间像是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 王保保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赵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前面的圆慧,心中暗暗思量,眉头紧蹙了起来,他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发现了圆慧和赵敏之间的古怪气氛,有些担心,圆慧和大元是敌非友,赵敏如果倾心于圆慧,未来感情之路必然会夹杂着崎岖坎坷。 几人分主客落座后,下人们将茶水奉上,汝阳王这才询问圆慧此次的目的。 “不知活佛,所谓何事?” “小僧的师叔和同门被贵府请来做客,小僧只来此,结个善缘,希望王爷可以成全!” 圆慧将茶盏放下,抬头看向了主位的汝阳王,极为客气的寒暄着。 “原来如此,小事一桩,包在。。。。。。。” 汝阳王暗暗松了一口气,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圆慧的要求算不上为难他,一拍胸脯,大包大揽的就要应承圆慧的请求。 “父王,这事情是我办的,就交给我吧!” 赵敏站起身来,连忙阻拦了汝阳王的应承,打断了汝阳王的话,示意这事情交给自己处理。 汝阳王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圆慧,见他没有生气,更没有反对,出于对女儿的信任和宠爱,汝阳王话语一转,告罪离开。 “活佛,小王想起还有政务需要处理,您看?” “王爷有事请便,小僧和郡主协商也是可以的!” 圆慧看了眼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赵敏,同意了汝阳王的中途离开。 “扩廓帖木儿,你跟我来!” 汝阳王起身离开,见王保保还坐在原位上,向他招手,示意他跟上。 王保保极为不愿的看了一眼屋中的二人,不敢违逆汝阳王,磨磨蹭蹭离开了此地。 “大师,不是不愿见我的吗,怎么今日却主动上门拜访了?” 赵敏此时离开自己的座位,站在了圆慧的身前,大眼睛紧盯着圆慧,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嘴里刺了圆慧一句。 “郡主不愧是女中诸葛,小僧自愧不如,受制于人,不得不来!” 圆慧苦笑了一声,不敢直视赵敏的眼睛,视线有些躲闪,只能盯着地面,低着头不敢抬起。 第一百三零章 留着吧 圆慧没有想到自己被打脸如此快,自己刚刚告别赵敏,回头就来到了她的府上。 “小僧的师叔都在你的手上,希望郡主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圆慧没有提出让赵敏放了少林众僧,一方面是因为这次少林寺众僧被抓,是少林和明教缓和关系的好机会,有利于同仇敌忾,一同抗元;另一方面不想让赵敏为难,只是保证少林众僧的安全是赵敏可以做到的,但是如果放了少林众僧,则会被人问责。 “你这是求我吗?” 赵敏笑嘻嘻的看着圆慧,看着圆慧在自己面前低头让她很有成就感。 圆慧现在虽然是个出家人,但是也是一个骄傲的人,让他低头,也是困难,所以很是强硬的回击了赵敏。 “我记得我赢了你一个赌注,是不是可以提一个不违反你原则的要求!” 圆慧笑眯眯的看着赵敏,像是一个狡猾的狐狸。 赵敏咬了咬贝齿,有些恼怒,这个和尚真是可恶,让他和自己低一次头就如此难为他吗? “我不答应,因为这违反了我的原则!” 赵敏无理取闹的拒绝了圆慧提出的要求,当然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 圆慧看着耍赖的赵敏,有些不甘心,但是还是忍了下来,他即使再不懂情调,也知道女人生气不讲理时,男人应该闭嘴,不要反驳女人,不然只会火上浇油,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赵敏看着无言以对的圆慧,心中有着一丝的高兴,这和尚至少还知道让着自己几分,不是一点情意都没有。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圆慧是不敢火上浇油,赵敏是享受着圆慧难得的几分对自己的忍让情分。 “算你还有几分良心!” 静默良久,赵敏总算是回过神来了,看着身前度日如年坐立不安的圆慧还是率先开口了。 圆慧心中松里一口气,刚刚的气氛让他感到了一丝紧张,不知该怎么面对沉默的赵敏,如今赵敏总算是消了几分气,圆慧连忙起身开始告辞,不愿再单独面对赵敏。 “既然郡主不答应,小僧先行告辞!” 圆慧来此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是圆慧并不担心,世上的事情总不是一帆风顺的,大不了自己出手将少林的众僧救出,绝不至于让空性等人受到伤害。 赵敏刚刚升起的几分甜意瞬间像是无踪,难道这个男人找自己就只是为了同门吗,自己不同意,他就如此无情的离开,一点也不愿意和自己多相处一段时间吗,自己就让他如此的生厌吗。 赵敏没有回应圆慧的告辞,只顾着伤心,不曾转身,看向正匆匆离开的圆慧。 圆慧脚步凌乱的向着门外走去,不敢停留,只是刚走到门口,身后却又传来了赵敏的声音,凄然悲伤。 “我会保证少林众位高僧的安全,你放心吧!” 赵敏还是答应了圆慧最初的请求,她明白一个天人高手的面子足以保证少林众僧的安全,现在的大元不敢得罪第二尊天人了。 圆慧顿身,转过身子,双手合十。 “小僧谢过郡主,如此我们的赌约就算是两清了!” 赵敏猛地回身,看向了门口的圆慧,双眸中有着泪水划出,大声的喊道。 “我不同意,我赵敏自己愿意,不需要你浪费这次赌注!” 圆慧愣神,看着赵敏的泪水,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有些涌动,让他口中干涩。 “你这是何苦呢?” “你欠我一条命,我欠你一个赌约,你欠我的我不稀罕,但是我要一直欠着你赌约,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为了这个赌约,前来见我,我不会让你如此轻松的就摆脱掉我的!” 赵敏擦了一把眼泪,甚是泼辣的对着圆慧发泄着自己的小脾气,更多的是表达自己的情意。 圆慧心中感动,赵敏的情意他怎么不知,只是他毕竟是一个和尚,更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再有三年的时间就要离开了,怎么还敢惹上情债。 “郡主,你一向如此直接的吗?而且小僧并不是良人!” “我们蒙古女子,不像你们汉家女儿,喜欢就会大胆追求,男欢女爱,人之本性,有何好羞涩的,至于你是不是良人,那是要我来判断!” 赵敏对着圆慧灿然一笑,未干泪痕还残留在腮边,梨花带雨,让人难忘。 圆慧抬眸望去,一眼万年,将此时的赵敏深深的印在了心底,躬身合十。 “小僧多谢郡主了” 圆慧不再停留,消失在了赵敏的眼前。 赵敏呆呆的盯着房外,好似圆慧身影还在此处,她明白圆慧终究还不是佛陀,还是动了心,这是女人的直觉,对心上人的的心理变化有着独特的感应,一抹微笑自眼底涌出。 “我看你能往哪里逃?别说你不是佛陀,即便你真的是佛陀,我也会让你动凡心,坠红尘!” 汝阳王府外,圆慧站定了身形,看着汝阳王府,不知道是想什么,呆立良久。 武当山后山,草庐前,圆慧和张三丰相对而坐,手中端着茶盏。 “张真人,时机到了,只等着张无忌将六大派高手救出,我们就一起将大元的国运斩杀,速战速决,决不能再拖下去了!” “老道恭候多时了!” 张三丰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他和圆慧不同,他生在南宋,经历中原沦陷,汉家遭难的一切,所以对于覆灭大元执念不比圆慧浅。 “不过大师你也要出手?” 张三丰有些疑惑。 “还希望真人不吝指点斩运秘术!” 圆慧对着张三丰一礼,希望可以张三丰能够指教自己的斩断国运之法。 “大师客气了!” 张三丰连忙探身阻拦,斩运之法虽然是秘术,却没几个人愿意学,即使学会此秘术的人,一生也是不愿动用此秘术,还真以为一国气运是好欺负的不成,即使是天人高手被会被反噬,被世界排斥,减少了驻世时间,而非天人高手,被国运反噬,基本上会祸及三代,不得善终。 “大师应该知道这秘术的反噬,怎么也要出手?” 张三丰有些不解,毕竟这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更多的是一件苦差事。 按照一开始的约定,是张三丰出手斩断国运,不知为何今日圆慧突然提出了一起出手的提议。 第一百零四章 圆慧现身 “真人应该知道,我只剩下了三年的时间,所以新朝建立后,我应该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 张三丰点了点头,想到这里不由的钦佩的看着圆慧,他现在还记得当日圆慧疯狂的做法,居然敢于出手扰乱命运长河,真的是艺高人大大。 “为了新朝安稳,所以需要天人镇压牛鬼蛇神!” “我一起出手帮助斩杀国运,可以承担一部分气运的反噬,让真人多驻留一段时间!” 圆慧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当然圆慧心中还是有着一点的私心,不能和张三丰明说,那就是希望可以将大元的国运保留一部分,给汝阳王府留下一线生机。 “大师高义!” 张三丰站起身来,对着圆慧行了一个道礼,神情郑重。 圆慧连忙起身阻拦,他心中有私,不敢受张三丰这一礼。 张三丰伸手指袖中拿出一册古籍,递给了圆慧。 “大师,这就是斩运秘术!” 圆慧翻开古籍,仔细阅读,细细思量,闭目参悟着其中的智慧。 “有意思,这秘术的创造者真的是奇思妙想,居然可以如此做!” 圆慧异常兴奋,这斩运秘术和圆慧一开始想的完全不同,不是直接使用秘术斩杀国运,而是反其道而行之,使用点化之术,将国运点化成为一种奇特的生灵,这种将国运转成为运灵的秘法,可以说是对国运有所促进,但是却丧失了国运无法直接斩杀的特异性,可以说这门秘术打开了圆慧很多的思路,不仅仅可以用来点化国运,还可以点化众生,为众生开慧,圆慧觉得自己真的是赚大了。 圆慧睁开双眼,一副神定气若的姿态,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么秘术,甚至还将起完善了一些,让这门秘术可以点化有情众生。 “如何?” 张三丰放下茶盏,看向了回神的圆慧。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动身吧!” 张三丰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张无尽是否可以将六大派高手救出,所以想要早日到达大都,帮张无忌弥补缺漏。 “张真人,慈爱之心令人感动!” 圆慧一眼就看出了张三丰的打算,毕竟这次武当可以说是被一锅端了,又不得张三丰不着急担心。 “比不得大师洒脱!” 张三丰洒脱一笑,没有丝毫的掩饰,堂堂正正,毕竟他已经是百岁老人了,没有时间了,所以武当众人不容有失。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出发吧!” 圆慧其实心中也有些担心赵敏的安危,毕竟此时的赵敏和张无忌可没有任何的感情,如果张无忌剑走偏锋,赵敏极有可能遇到危险。 。。。。。。。。 “教主,我已经将十香软筋散拿到手了,只待今晚就可以行动了!” 满脸伤疤的苦头陀此时不再是一个哑巴,躬身向着张无忌行礼复命。 当年范遥被紫衫龙王拒绝,又察觉到了阳顶天的失踪和成昆有关,成昆又和汝阳王府来往甚密,所以自毁面貌,化身苦头陀,成为了赵敏的剑术师父,深受赵敏的信任。 “辛苦范右使了,既然一切顺利,我们今晚就行动!” 张无忌连忙扶起了范遥,十分的高兴,只要今晚一切顺利,明教就可以凭借营救六大派的恩情化解仇怨了。 “既然如此,属下这就回去安排,静等教主的信号了!” “范右使多加小心!” 张无忌以诚待人,使得范遥心中感动,张无忌虽然年岁不大,掌管明教时间也短,但是凭借着自己是金毛狮王的义子和白眉鹰王的外孙,加上对明教有着救命之恩,所以受到了明教众人上下的拥戴。 夜色逐渐降临,大都城外的万安寺,这个佛家寺庙却格外的热闹,嘈杂的人声将整个大都的目光都吸引来了过来,张无忌等人已经开始了营救六大派的行动,赵敏无奈之下本想着命人放火烧塔,将六大派高手尽数烧死。 “给我将塔点.......” 赵敏本来到了嘴边的命令突然收住了,她想起了圆慧,无奈的将手一挥,示意众人撤下吧,放弃了烧塔的举动,毕竟她已经答应了圆慧保证少林众僧的性命,如果自己烧塔导致少林众僧死于此地,圆慧和她就真的是再无可能了。 赵敏满脸的复杂,看着张无忌等明教一众人将六大派高手救出,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们逃离此处。 “郡主,刚刚为什么不放火烧塔?” 身边的将领看着犹豫迟疑的赵敏,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本来赵敏作为女性指挥他们,就已经颇为不易,如今更是犯下了如此错误,难免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和质疑。 “这是因为........” 赵敏心中想着对策,毕竟如今她指挥失误,如果不能给出众人信服的理由,怕是即使是汝阳王也要受到牵连。 “那是因为她发现了我的存在!”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自空中传来。 众人纷纷仰头看去,见到一个身披赤金色袈裟的和尚,凭空虚立,俯视着场中的众人。 “天人高手!” “真的是天人高手!” 不断有惊呼声想起,万安寺中的众位将领和士兵,多数都是宫中禁卫抽调而来,经历过十年前的张三丰大闹大都事件,内心对天人高手有着极大的恐惧。 “圆慧!” 赵敏惊呼,心中惊喜异常,没有想到圆慧会突然出现为自己解围,要知道刚刚她已经准备接受宫中的斥责和调查了,没想到圆慧会亲自现身,这一下自己的举动不仅没有过错,反而会受到褒奖,毕竟天人高手不可得罪,已经印刻在了元廷的骨子里。 “你们要感到庆幸,刚刚如果你们防火烧塔,贫僧少不得要大开杀戒了,并去宫中亲自质问元帝是何意了?” 圆慧放出自己的气势,众人纷纷如坠地狱,冷汗直冒,心中惶恐不安,纷纷认为自己即将死于此处。 “哼!望你们好自为之!” 圆慧一脸的冷漠,转身踏空离去,只是临走时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下方的赵敏,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呼呼呼!” “我还活着?” “真是可怕?” “太幸运了!” 蒙古将领和士兵,纷纷出声感叹,刚刚他们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第一百零五章 斩杀国运 劫后余生的蒙古将领和士兵突然想到了刚刚圆慧的话,纷纷看向了有些愣神的赵敏,眼中再无质疑和不服,只有深深的感激。 “郡主,是末将唐突了,还请郡主恕罪!” 刚刚那位质疑赵敏决断的蒙古将领,躬身向着赵敏请罪,他十年前经历过张三丰大闹大都的事件,当时可是不少的蒙古将领和士兵死于非命,如果不是因为张三丰乃是道士,不愿多造杀孽,怕是当初的三万蒙古禁卫悉数都要尽没。那一次的事件成为了这位将领心中的梦魇,挥之不去。 今日他见到圆慧凭空虚立,立刻便明白了这又是一位天人高手,只有天人境界的高手才能在做到这点,是最容易判断天人高手的标志。 “不过,郡主,你认识刚刚那位圆慧的活佛?” 将领想起了刚刚赵敏失神之下的呼喊,心中对圆慧的身份感到了好奇。 “曾经和他见过!他是少林寺空见神僧的弟子,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放火烧塔的原因!” “毕竟少林寺和武当派都有一位天人境界的高手在世,如果我们烧了佛塔,将少林诸僧和武当派的诸位一网打尽,你猜两位发疯的天人高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赵敏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的将领,嘴中的话语却让人不寒而栗。 蒙古将领额头冷汗直冒,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了那可怕的后果,如果真的如此做了,大都怕是要血流成河了,大元也就直接灭亡了。 “末将愚钝,险些酿成大祸,多亏郡主英明,才让我等逃过一劫!” 蒙古将领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了赵敏的面前,脑袋重重的磕在了青石板上,额头一片血红,却也不敢停下。 “算了,你也是为国尽忠,只是不知其中缘由罢了!” 赵敏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经过这么了一幕,绝对是敲山震虎了,日后这些人绝对不敢违背自己的命令,也绝对不在敢小瞧自己了。 赵敏伸手将这位将领扶起,示意她已经宽恕了他的以下犯上之罪。 其实,此时的赵敏心思早已经不在了现场,也一点都不在乎众人的想法了,圆慧的现身让她心中感到了甜蜜,她知道圆慧是为了给自己解围,心中泛起的甜蜜让她欣喜。 大都,皇宫上方的半空中,站立着两人,正是圆慧和张三丰。 “明教已经将六大派救出,我们可以动手了!” 其实刚刚两人都在万安寺旁观事情的发展,为的就是避免出现意外,在赵敏下令烧塔时,张三丰都已经准备出手了,却被圆慧伸手拦下。 事情的发展出乎张三丰的预料,没想到赵敏居然停止了防火烧塔的举动,这让张三丰对圆慧和赵敏的关系隐隐有些猜测,接下来圆慧现身为赵敏解围的行为,更是让张三丰心中明白圆慧和刚刚的那位蒙古郡主有着牵扯。 “刚刚那个蒙古郡主和你?” 张三丰有些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劝说圆慧。 在张三丰看来圆慧和赵敏,立场敌对,再加上圆慧本身乃是少林入室弟子,此生不可婚娶,两人的身份使得二人很难有结果。 “我的确和她乃是旧相识,二十年前,我还未拜入少林时,被她救过一次,所以我欠她一条命!” 圆慧知道张三丰的意思,也没有隐瞒自己和赵敏的关系和渊源。 “但是这不影响我要覆灭大元,公是公,私是私,我绝对不会混为一谈!” 圆慧神情坚决,自己欠的是赵敏的救命之恩,可是和大元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你自己清楚就好!” 张三丰已经活了百多年,怎么会看不穿圆慧分明对赵敏动了情,只是圆慧已经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作罢。 “不提这些了,我们该动手了!” 圆慧伸手一指,只见大元皇宫上方的气运凝为两团,显现在了圆慧和张三丰的眼前,呈现出一鹰一狼之形,黑鹰、白狼,威风凛凛,煞气四溢。 张三丰见圆慧只是一指就将大元国运点化成形,眼中闪过惊讶。 “大师真的是天资骇人,老道学此秘术已经几十年了,依然做不到如此轻松将一国之运点化。而大师学此秘术不过短短几日,就已经超老道远矣!” 圆慧没有谦虚几句,要论资质他自信这个世界无人能够超过他,但是这不代表着张三丰成就就比他低,各人有各路,不分高下,殊途同归。 “既然国运已然化形了,那么我们可以斩杀国运了!” 张三丰看着眼前不断向着自己二人露出敌意的运灵,心中知道这是国运对于二人的排斥,毕竟二人不是元廷之人。 “一人一个,速战速决!” 圆慧没有拖沓,直接开口。 “张真人乃是前辈,你先选一个,剩下的那个交给我!” 张三丰直接挑选了白狼运灵,上前就是一拳,这是太极拳,和张无忌所用截然不同,有如重锤,轰在了白狼运灵的身上,顿时白狼运灵就精气神萎缩几分,身形也缩小了几分。 圆慧总算是会见到了张三丰年轻时的火爆脾气了,看着对着白狼不停的拳打脚踢的张三丰,脾气暴躁,须发皆张,像是一个猛张飞,看得圆慧眉角不停的跳动。 “这老道的脾气还真的是个炮仗,一点就着!” 圆慧心中暗暗吐槽着张三丰,但其实他也不遑多让,直接一道太阳真火烘烤着黑鹰运灵,运灵在太阳真火中不断的哀嚎,却无法挣脱圆慧的控制,身形一点点的缩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大小了。 另一边白狼运灵已经消散了,这倒不是圆慧的实力比之张三丰弱,而是他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给蒙元留下一线生机,只要撤出中原,自然还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张三丰看着圆慧有些不解,以圆慧的实力,黑鹰绝不可能支撑到现在。 “足够元廷撤出中原了,剩下这点国运只够他们在西域苟延残喘的,只要既可以减少我们遭受的反噬,又可以让我所欠的救命之恩还清!” 圆慧自然明白张三丰的疑惑,直接开口解释了字自己为什么如此做的原因。 第一百零六章 屠狮大会 张三丰了然的点了点头,可以理解圆慧的做法,这样一来他也可以多待两年,而圆慧也可以了解因果,获得一身轻松,算是一石二鸟吧。 “既然事情已经完全搞定,我们也该走了!” 圆慧放开了控制住的黑鹰运灵,和张三丰直接消失在了半空中。黑鹰运灵长鸣一声,有气无力,完全没有天空霸主的气势,神情畏惧的看向了二人消失的方向。 自从六大派逃出大都后,纷纷支持当地的势力起兵抗元,整个中原大地都掀起了抗元的热潮,大元的统治变得岌岌可危,这些都和已经回到了少林寺的圆慧毫无关系了,是以圆慧每天参禅打坐,生活的好不惬意,直到一个人的来到了少林,这才打破了圆慧的平静安详的生活。 “师叔,你要举办屠狮大会?” 圆慧昨天收到了空闻让慧法传给自己的消息,今日一早,就来到了空闻的禅房,向空闻确认消息的真假。 “没错,金毛狮王谢逊罪恶滔天,满手血腥,自然是要举办屠狮大会,让众人对他进行审判!” 空闻义正言辞的说道,其实圆慧明白,空闻此举一方面是为了替死在谢逊手中的人报仇,另一方面是为了提高少林的江湖威望,压武当派一头。 圆慧想了想,同意了空闻的做法,不是为了其他,只是为了让自己的那个便宜师兄的真面目展现在几位师叔面前,方便自己清理门户,解决空见神僧死亡的因果。 “既然如此,我同意师叔的处理意见,只是不知道谢逊如今在何处?” 圆慧一直没有关注此事,不知道此时的谢逊是否在三渡身边,被关在了枯井中,接受三渡的度化。 “谢逊此时正在被三位师叔亲自出手看押,当今世上除了张三丰和你之外无一人有能力将他劫走!” 空闻说到此处,仔细观察着圆慧的反应,他故意将圆慧和张三丰放到了一起,为的就是试探一下圆慧是否真的成就了天人境界,虽然他往日里多有猜测,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确认。心中极为好奇圆慧的实力。 圆慧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反应极为平淡,他早已经看出了空闻的试探,但是依然是不否认不承认。 空闻看着反应平淡的圆慧,心中狂喜,他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少林寺几百年来终于又迎来了一位天人高手。 空闻心里的激动无以言表,自从张三丰成就天人境界后,他面临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面对武当处处畏手畏脚,虽然明白张三丰此人不会对少林出手,但心中依然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今天总算是可以将着块大石头挪开了,因为少林也有着天人高手,不用再惧怕张三丰了。 “这次的屠狮大会,还需要你来坐镇,谢逊是杀害空见师兄的凶手,但是谢逊又是明教教主张无忌的义父,如今明教如日中天,不可同日而语,更是牵扯到了屠龙宝刀,怕是少不了多生波折!” 空闻此时已经找到了定海神针,心中没有了一丝的慌乱,说话底气十足,像是吃了少林的秘传大还丹。 “弟子谨遵法旨!” 圆慧没有推辞,毕竟空见神僧的死牵扯到了谢逊,虽然谢逊不是导致空见直接身死的凶手,但是也算是有所牵扯,圆慧作为空见的弟子,理所当然的需要出面为师报仇。 空闻看着退下的圆慧,心中不由的对空见感激了起来,没想到当初的空见师兄的一时意动,居然为少林留下了一尊真佛。 圆慧虽然答应了空闻坐镇屠狮大会,但是却也没有露面,一直看着现场的群雄表现,直到张无忌和周芷若两人联手在三渡的伏魔金刚圈中救出了谢逊,这才悄然出现在了现场,但是却无一人发现圆慧的到来。 说起周芷若和张无忌,此世没有了赵敏掺和在两人的感情之中,两人也是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对,本来灭绝师太还极力反对,但是随着明教的实力膨胀,有望登顶天下时,灭绝师太也是选择了妥协,毕竟此时的张无忌可以说是极为有望登上九五之尊,这样一来,周芷若就会成为一国之母,对于一心想要振兴峨眉派的灭绝师太而言,这绝对是最佳的机会。 灭绝师太和周芷若也因此得到了张无忌的帮助,顺利取得了倚天剑中的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这才有了周芷若和张无忌联手共同抗衡三渡的伏魔金刚圈的一幕。 “义父,咱们走!” 张无忌高兴的握着谢逊的手,不舍得撒开,他十岁之前,一直跟在谢逊身边长大,对谢逊极为亲近,如今父母双亡,除了张三丰,就属谢逊最亲了,所以能够将谢逊有少林手中救出,可以说是花费了很大的精力。 “无忌孩儿,不用了,义父自知罪孽深重,近日里听三位神僧讲解佛法,颇有悔悟,如今愿意以身赎罪,在场的诸雄有仇的报仇,有怨报怨,谢某人绝不还手!” 谢逊想到了二十年前的空见神僧,想起了他以身度化自己,却被当时执念缠身的自己失手打死,不由的紧闭双目,双手合十,诵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义父!” 张无忌焦急的大声喊道,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谢逊居然会如此做,这和自杀有何区别。 “无忌,义父的事情今日就该了结了,不能再拖了,你也不希望义父终日不安,痛不欲生吧!” 谢逊此时已经是大彻大悟了,放下了往日里的执念,恢复了平静,即使即将面临着身死的危险,依然是淡然以对,心安之处是吾乡。 张无忌瞠目结舌,一时间想不出任何劝慰的话,闷闷不乐的退到了一旁。 周芷若从小在峨眉派长大,也经常接触到佛法,所以能够理解谢逊的想法,也能够知晓张无忌的担忧,伸手握住了张无忌的手掌,希望可以给张无忌一丝安慰和力量。 张无忌感受到了周芷若的关心,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上人的存在让他稍稍有所化解心中担忧。 第一百零七章 成昆现身 恩怨完结 “各位英雄,还请动手吧!” 谢逊撕开自己身前的衣衫,露出了胸膛,腰身笔直的站立着,像是一尊雄狮。 谢逊低眉双手合十,空中诵念着《地藏本愿经》,属于地藏三经之一,介绍了地狱的状况,解释了众生解脱生死、忏悔业障、救拔亲人眷属苦难的种种方法。释迦牟尼佛还在此经中表明,自己入灭之后至弥勒成佛以前的无佛世界中,教育度化世人的任务由大愿地藏菩萨负责。 谢逊念此经文是希望可以为自己双手所染鲜血的灵魂超度,以赎己罪。 群雄看着悔悟的谢逊,再看看一旁的张无忌,心中有着顾忌,但又有些不甘心。 就在众人迟疑时,一位关中汉子走了出来,来到了谢逊的身前。 “呸!” 一口唾液落在了谢逊的胸膛之上,谢逊没有睁眼,依然诵经。 “我不杀手无寸铁之辈,而且当年我师兄死于你手,乃是为了抢夺屠龙宝刀,技不如人,也不能全怪你,今日我唾你一口,算是杀你一次,日后再见,再无恩怨!” 这人说完之后,直接转身离开了此地,不再理会往日的恩怨情仇。 众人见此,纷纷效仿,一口又一口的唾液吐向了谢逊,在场的人渐渐减少。 张无忌看着受辱的义父,却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有些释怀,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义父满手鲜血,如今能以这样的方式解决往日的仇恨,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所以每有一个人吐完唾液,他就对着此人鞠上一躬,表示感谢。 周芷若自然是紧随在张无忌的身后,对着群雄鞠躬,让张无尽极为感动。 “哈哈哈,真是可笑!” 就在此时一声嘲讽自群雄身后传来。 “成昆,是你,这笑声我永远忘不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谢逊猛地睁开了狮眸,空洞洞眼眶分外骇人,谢逊身影移动,就向着笑声发出的方向冲去。 成昆没有想到谢逊对自己的笑声记忆如此深刻,直接暴露了身份,周围的少林弟子纷纷看向了圆音,闪出了一处空地,将成昆留在了此地。 成昆也是一个枭雄,见自己身份已经败露,不在伪装,直接站了出来。 “乖徒儿,为师和你多日年,未见,没想到你居然对为师如此想念!” 成昆此时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张无忌担心谢逊眼盲不是成昆的对手,身形一动,就来到了谢逊的身前,想要出手擒下成昆。 “无忌,这是义父的恩怨,不了结我永远不得解脱!” 谢逊伸出手臂拦住了张无忌,他知道这是义子的一片孝心,但是他却不能接受,这桩恩怨只能由自己和成昆亲自解决。 “的确,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恩怨,只能由我们自己解决。” 成昆看着自己身前的徒弟,曾经他是自己的爱徒,要不是为了算计明教,两人之间怎么会成为现在这种关系,但是成昆并不后悔,自从师妹死后,他的心也跟着死了,活到现在唯一的执念那就是毁灭明教。可惜如今看来也是不能如愿了。 “师兄,要解决师徒之间的恩怨我不阻拦,但是在这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解决一下你我之间的恩怨!” 圆慧出现在了场中,众人都没有发觉圆慧是如何出现的,有些震惊。 “圆慧师弟!” 成昆看着圆慧,瞳孔紧缩,心中泛起一阵担心,不由地狡辩道。 “师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之间何时有恩怨了?” “师兄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了二十年前,师父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圆慧面无表情的看着成昆,此时此刻,他已经等了足足有二十年了,如果不是为了解开成昆的真面目,圆慧哪能让他活到今日。 “师父,是死在了谢逊的七伤拳下,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成昆死不承认,他可是知道了自己这位便宜师弟可是天人高手,还精通佛门神通,心中清除了一切的杂念,不愿让圆慧感知自己内心的想法。 “师父的确是死于谢逊的七伤拳下,但那是在受到你幻阴指的偷袭,导致金刚不坏体神功被破后的事情。” 圆慧将事情的真相缓缓说出,让在场的众人都纷纷感慨没有白来,没想到还能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日后可以作为谈资向朋友炫耀了。 “如果不是你偷袭,不是我瞧不起谢逊,他的七伤拳还伤不到师父!” 圆慧转头看向了谢逊,摇了摇头。 “谢法王,我说的可对?” “这位大师,你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我谢某人也不怕丢人,的确如此。当初,空见神僧硬接了我两击七伤拳,毫发无伤,我第三拳也绝对无法伤到空见神僧,但是却意外的将空见神僧打死,原因就是成昆在神僧身后以幻阴指偷袭,破了神僧的护体神功!” 谢逊脸上露出了钦佩和愧疚的神情,这么多年来,谢逊最后悔的就是错杀了空见神僧,其他人要不就是寻仇,要不然就是抢夺屠龙宝刀,只有空见是为了度化他,让他回头是岸,真心希望他可以自仇恨中解脱,每每想到此处,谢逊都是后悔不已,这也是为什么谢逊如此轻易的被三渡度化的原因,是空见在二十年前埋下的种子,今日开花结果了。 “师兄,其实早在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了真相,只是为了揭穿你的身份,才容你活到今日!”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成昆看着圆慧,心中有些震撼,亏他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好,原来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人识破了,难怪圆慧和自己从不亲近,甚至有些厌恶自己。 “师父好心为你化解恩怨,你却恩将仇报,有眼无珠。既然如此,你这双眼睛我就替师父收回,剩下的等你和谢逊解决恩怨活下来后,再谈吧!” 圆慧运气挥手,成昆身形一动,就想要逃跑,可是不待他反应过来,眼前就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了。 “啊!” 成昆这才发出痛苦的哀嚎,双手向着身前乱摸,希望可以辨认方向。 圆慧毫不留恋的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他明白成为了瞎子的成昆,绝对不是谢逊的对手,所以他和成昆的恩怨已经完结,终于为空见清理了门户。 第一百零八章 大元覆灭,再会佳人 “好厉害的身手!” 谢逊感叹道,他可是知道成昆乃是大宗师高手,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圆慧击败。 “成昆狗贼,纳命来!” 谢逊想到此处,心中大喜,身形向着成昆扑去,想要趁次机会直接了结恩怨。 初次体验黑暗的成昆自然不是谢逊的对手,不过勉强交手十几回合,便被谢逊亲手击毙。 “无忌孩儿,为父终于为你报仇了!” 谢逊的眼角流出了血泪,神情癫狂,大声的发泄着几十年的压抑的情感,让人倍感凄凉。 周芷若奇怪的看了一眼张无忌,不明白谢逊所说是何意。 “义父的儿子就叫谢无忌,在刚刚满月时,被成昆当着师父的面活活摔死。我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他!” 张无尽小声趴在了周芷若的耳边,向他解释着其中缘由,怕引起谢逊的伤心事。 周芷若耳边爬起了一朵红晕,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很是不适应和张无忌如此亲密,因此有些羞涩。 癫狂过后,执念尽消,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空虚,谢逊茫然的站在原地,突然转身面对着端坐在石台上的三渡,直接跪倒在地。 “三位大师,我如今彻悟到以往的自己罪孽深重,希望可以用余生赎罪,还望三位大师成全!” 渡厄看着忏悔的谢逊,心中有着欣慰,欣然同意了谢逊的请求,亲自为谢逊剃度,并且收谢逊为徒。 大元的形式不容乐观,汝阳王本该被降将刺杀身亡,但是圆慧却因赵敏的缘故救了汝阳王一命,即使如此,大元的形式也是没有丝毫的改观,只能匆匆的向着草原方向撤离。 大元撤出中原后,算是正式结束了对中原的百年统治,此时已然是朱元璋的天下了,张无忌最终还是选择了归隐山林,他并不适合做皇帝,也无心成为皇帝,所以退位让贤,再加上当时的明教军队几乎都在朱元璋的手中,随意顺理成章的走上了前台,成为了新一代的汉家皇帝。 朱元璋因为顾忌张三丰的存在,也没有对张无忌采取任何过激的举动,张无忌也算是功成身退,结局圆满。 漠北,此时的漠北还是苦寒之地,位于后世的外蒙,所以气候恶劣,生存环境艰苦,大元残部就在此重新建立了政权,抵抗着明军的攻击,也算是安顿了下来。 圆慧一袭单薄的僧衣,漫步在草原上,他自完结了自己在少林的因果,并且覆灭了大元后,跟随着自己的心意来到了漠北,寻找赵敏,他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只要能够超脱,日后自然可以回到这个世界,不会耽搁赵敏,如果不能超脱,那就更不能错过赵敏,免得落下终生的遗憾,所以这才接受了自己的内心对赵敏的感情,想要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可以和赵敏有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 “我来了!” 圆慧出现在了赵敏的蒙古包内,没有惊动任何的人,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算不算正确,但是他的心引导着他来到了这里,所以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内心,至于最后的结果就不是他自己可以把握的了。 赵敏眼中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一直在等待着圆慧,也曾幻想过今天的这一幕,早在万安寺那天夜里,圆慧现身帮她度过难关时,赵敏就明白了圆慧对自己的心意,心中已经满足了,不在乎是否能和圆慧一起,只要圆慧心中有着她,赵敏就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遗憾。 “你可愿意和我离开这里,一起走!” 圆慧看着脉脉含情的看着自己的赵敏,心中没有了任何的顾虑,直接提出了想要带走赵敏的打算。 “好啊!” 赵敏笑着答应了圆慧,脸上的笑容比之外面的天空更加的清朗,比着阳光更加温暖。 “那我们和你父亲告个别吧!” 圆慧想到了自此一别后,赵敏不一定可以再见到自己的家人,希望可以让赵敏和家人道别,另外自己和赵敏的事情还是最好能得到汝阳王的祝福才能圆满,不然对赵敏实在是一个遗憾。 汝阳王明显的苍老了许多,他作为大元的将领,没能够守住江山,兵败亡国,虽然最后再漠北重新建立了大元政权,但是和以前已经不可同日耳语了。 “你终于来了!” 汝阳王对圆慧的到来没有任何的诧异,早在第一次见到圆慧时,他就感受到了赵敏和圆慧之间的古怪,对他二人的关系有所猜测,后来赵敏更是对圆慧日夜思念,不愿接受任何提亲。作为父亲,汝阳王对此心知肚明,这是因为赵敏在等待圆慧的缘故。 汝阳王并不反对圆慧和赵敏的关系,他不信奉佛教,但是对藏传佛教也有所了解,知道和尚不可以娶亲,但是圆慧是何人,只要他愿意没人可以阻止他能办到的事情。 “我就敏敏这一个女儿,平日里娇宠了一些,如果她耍脾气,还请你多担待一些,希望你可以真心待她一声!” 汝阳王抱了抱哭泣的赵敏,拍了拍赵敏的后背,心中有着不舍,但是他更希望女儿幸福,看着往日里不断望着中原方向呆呆发愣的女儿,此时的幸福,他只能舍弃自己的不舍,衷心的祝愿着女儿幸福。 “多大了,还哭鼻子!” 汝阳王伸手擦拭着女儿眼角的泪珠,满脸的慈祥。 “父王,女儿不孝,日后不能在你身边,还请多保重身体!” 赵敏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转头看了一眼圆慧,跪下对着汝阳王磕了几个头,圆慧见状紧跟着在身后跪倒,磕了几个头。 赵敏满意的看了眼圆慧,心中对圆慧的做法感到欣喜,知道这是心上人对自己父亲的尊重,心中被甜蜜填满了。 汝阳王连忙扶起了圆慧,天人叩首,这可能是自古以来的第一次,汝阳王明白了圆慧对女儿的珍视,心中总算放下了担忧。 “走吧,如今大元对圆慧的身份有些忌讳,你也不必在和你哥哥等人告别了,离开此地吧,你不属于这里了!” 汝阳王狠心的对女儿促催着,希望赵敏赶紧离开。 赵敏此时眼中再次有着泪光,抱了父亲一下,扭头和圆慧来开了蒙古包,离开了漠北,重新会到了中原。 第一百零九章 少林寺中的谈话 “我们去哪里?” 赵敏看着圆慧,柔情似水,在没有了往日里的争强好胜。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如何?” 圆慧看着赵敏,心中也有着愧疚,他虽然没有辜负赵敏的情意,但是终究还是不能大声的向外界公布他们的感情,他是少林弟子,更是天人高手,如果公开还俗和赵敏一起,那对少林寺的名声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很可能会让少林寺一蹶不振,所以只能和赵敏两人隐居。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乐意!” 赵敏是一个懂得人心,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不清楚圆慧和自己在一起,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所以对于圆慧所说的隐居生活,不禁没有丝毫的不满,甚至还乐在其中,毕竟即使是需要付出这么多的代价,造成如此的大的影响,圆慧还是来到了漠北寻找赵敏,更是表明了圆慧心中对赵敏的感情,赵敏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少林寺,空见三人汇聚一堂,对面是站立着的慧法和慧轮,几人神色凝重。 “慧法,圆慧师侄到底去了哪里?” 空闻心中急切,就在前段时间,朱元璋对武当派是大加封赏,更是尊张三丰为“通微显化真人”。整哥大明都知道了如今的皇帝尊崇道教,这对少林寺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 空闻明白这是因为张三丰是天下皆知的天人境界的高手,所以才有了朱元璋对武当大加封赏的举动,如果少林寺没有天人高手那也就罢了,但是少林也有圆慧这么一位天人高手存在,所以空闻等人心中有些不平衡了,想要让圆慧出面,使得少林重新获得大明的尊崇。 “启禀方丈,师叔他说他要去还自己欠下的情债去了!” 慧法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尴尬,出家人应该六根清净,不然红尘,但是自己的这位师叔居然在外面惹了情债,还打算和对方一起生活,这让慧法有些难以对空闻等人启齿。 “一派胡言!” “圆慧一声都在少林寺中,怎么会惹上情债!” 空性大声反驳着慧法的话,生气的对着身边的案桌就是一掌。 “砰!” 这实木所制的案桌哪里经得住空性的掌力,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碎木,让慧法的眉头都不禁跳动了几下,心中犹豫着该不该将圆慧告诉自己的事情告诉空闻等人。 “师弟,且先冷静!” 空闻闻言虽然惊讶,但还能够稳得住自己的情绪,劝慰了空性一句,然后继续看着慧法,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师叔说是他在入寺之前,就欠下了对方的情,所以才准备离开前,和对方一起厮守!” “荒唐!” 空性再大声斥责着,他实在是不忍再听下去了,圆慧可是少林寺的入室弟子,怎么可以和女人私定终身,这可是有违戒律,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少林禅宗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师弟,住口!” 空闻再次阻止了空性,若有所思,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当年空见将圆慧带回来时,圆慧明显是经过了生死之劫,所以此事应该是真的,只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人。 “那人是谁,圆慧可曾说过?” 空闻此话一出,空智和空性都纷纷将视线投向了慧法,他们也十分好奇那个令圆慧这个天生的活佛动心的女人究竟是谁。 慧法此时的境界绝对不低于空闻三人,甚至因为圆慧的调教,实力还比之三人略胜一筹,但是依然被三人的视线盯得心中紧张不已,没办法,谁让师叔喜欢的女人身份如此敏感呢。 “这个?” 慧法沉吟着,偷偷抬眼看了空闻三人一眼,心中十分迟疑,不知自己是否该如实相告。 “快说,究竟是谁?” 空性的急脾气是改不了了,向前迈了几步,催促着慧法赶紧交代。看那架势,如果不说,慧法怕是少不得要吃一个瓜落儿了。 慧法只能在心底对圆慧说声对不起了,毕竟自己还要在少林寺中混下去,只能牺牲师叔了,自己一个小字辈的弟子实在是惹不起方丈三人。 “是大元汝阳王的女儿,敏敏特穆尔!汉家名字就是赵敏!” 慧法紧闭着双目,不敢看向对面三位师祖,耳朵竖的高高的,小心的听着动静。 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对面没有任何的动静,也不曾传来空闻三人的怒斥声。 “原来是她!” 空闻想到了自己等人在当初被大元所擒,别的门派的高手都受到了审问和刑讯,唯有少林诸僧不曾受到一丝的伤害,一度让空闻感到疑惑,如今总算是解开了疑问,也终于明白当初能够那么容易的就逃离大都,应该也是赵敏网开一面的原因。 “是那个妖女!” 空性有些不满的吐槽了一句,空闻瞪了一眼空性,他这才怏怏不乐的住嘴。 “圆慧可曾说过是怎么认识的赵敏?” “师叔说当年,他当年遭遇到了蒙古乱兵,差点被杀,是赵敏郡主命人将乱兵杀死,救了师叔一命,这才遇到了空见师祖!” 慧法见空闻等人没有生气暴怒,连忙将自己所知悉数告知。 “原来早有前缘,如此说来倒也能够理解!” 空闻挥手示意慧法和慧轮二人可以离开了。 慧法本来向要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有多说了一句。 “师叔离开前,曾经说过,他曾教导过朱重八一段时间,弟子不知是何意?” 慧法挠了挠脑袋,他不明白为什么圆慧会让自己讲这句话转告给方丈。 空闻瞬间陷入到了沉思中,良久才回过神来,示意慧法可以离开了。 “师兄,朱重八不是那朱元璋以前的名字吗?” 空性见慧法二人已经离开,立刻向空闻求证着。 “住口!” 空闻大怒,止住了空性的话。 “当今天子的名讳也是你可以随口说笑的!” “真的是他!” 空性没有恼怒,反而十分高兴。 “圆慧实在是高明,没有想到,天子居然是佛门出身!” “不要高兴的太早,即使是佛门出身,最多也就是有些香火情分,其他就不要多想了!” 空闻看得明白,知道天子即使真的是出身佛门,也不会对佛门多加扶持的,毕竟他需要考虑的是天下,是权谋,不可能因为私人情感影响到天下的稳定,而现在天下稳定最需要的就是安抚张三丰这位天人高手。 第一百一十章 成亲和离开 “我们成亲吧!” 圆慧和赵敏此时正隐居在了两人第一次相见附近的一座小乡镇中,置办房产,家具,耗费两人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还非常的消耗人的精力。 但是两人都乐此不疲,能够和心上人一起共筑自己的家,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两人在这过程中,不断商量着装饰和摆放,感情在这过程中不断的发酵,变得更加亲密了。 看着已经整理完毕的新家,和身边的爱人,圆慧终于说出了自己和赵敏期盼已久的话。 “成亲?好啊!” 赵敏微微愣神,答应了圆慧的求婚,她本没有奢望圆慧能够和自己成亲,本以为只是厮守就算是圆满的结局了,心中的激动让她一时间说不出任何的其他话,只有灿烂的笑容才能够表明赵敏心中的喜悦。 夕阳西下,还未曾落尽,一轮明月已经挂在了空中,在小院中,摆着一张案桌,上面放着两根红色的喜烛,喜烛的火苗随着微风跳动,不断的摇摆。 圆慧看着身穿红色嫁衣的赵敏,对方脸色红润比这嫁衣还要艳丽,只是他倒是没穿任何的新郎服饰,还是简单的僧袍,这辈子他出了一开始穿过一段时间破烂似的衣服,只有僧袍,即使是如今大喜的日子,也不曾改变过。 虽说圆慧穿着僧袍成亲,对佛祖好像有些不敬,但是好在赵敏并不忌讳,而且圆慧身上的僧袍还是赵敏自己亲手为圆慧缝制的,虽然针线过于粗糙,但是也可以看出赵敏所花的心思。 “今日我圆慧愿娶敏敏特穆尔为妻!望天地为证,日月为媒,此生不负,相约白首!” 圆慧和赵敏跪倒在地,对着天地叩首,然后夫妻互相又叩首,算是简单的走了一个成亲的流程,自此双方成为了夫妻。 赵敏看着对面的相公,心中异常的安心,只是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手指着圆慧光秃秃的脑袋,调笑道。 “哈哈哈,你应该是第一个顶着光头成亲的人了!” 圆慧看着活力开朗的赵敏,不由的摸摸自己的光头,赵敏如果不说,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虽然成亲了,居然还盯着一个光头。 想到这里,圆慧不由的愧疚的看了一眼赵敏,自己这幅打扮和对方结婚真的是委屈了她,不仅没有明媒正娶,只是私定终身,这已经是对不住赵敏了,成亲时居然还顶着光头,实在是欠她良多。 自觉愧疚的圆慧,心中一动,头顶便冒出了黑色的发茬,然后不断的变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一头柔顺靓丽的黑发便已经长出,搭在了圆慧的后背上。 “你!” 赵敏震惊有好奇的看着这一幕,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又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圆慧新长出的头发。 “这是怎么做到的?” 赵敏眼睛中亮晶晶的,像是一只好奇的小鹿,让圆慧怦然心动。 圆慧一把将赵敏抱起,大步向着卧室走去。 “等为夫回房间慢慢和你细说!” “呀,放开我,不要胡闹!嘻嘻嘻........” 屋外的太阳似乎被羞的落下了山,月亮悄然占据了夜空的中央,点点繁星装饰着夜空,新婚的二人开启了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 “嗯,敏敏?”醒来的李子益伸手摸摸自己身边的位置,没有向以往那样感受到身边的爱人,不由得怅然若失,叹息了一声。 “已经回来了吗?我都忘了!” 李子益心中有着一丝的沉甸甸的伤感,他已经发现了随着自己经历的世界越多,见过的人和事越多,心中的牵挂就越多,他就越要奋勇向前,一步都不能退,因为有人在等着他回去,不论是范若若,还是赵敏,都是他的牵挂,所以为了她们,李子益也一定做到超脱诸天。 “喂,哥,怎么了你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 李子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自己这才休息了多长时间啊,朴志训又打来了电话,看来红了以后,人真的是闲不下来,不断的有邀约。 “哥,这次是什么事情啊?” “你之前不是让我帮你留意一下好剧本吗,现在有一个电影剧本非常好,只是有点麻烦,受到了全州方面的压力,怕是会得罪一些人!” 朴志训心中其实也不愿意让李子益接下这个剧本,但是他知道自己作为李子益的经纪人,要首先考虑的是李子益的利益,甚至远比公司的利益更重要,毕竟李子益才是他有现在地位的原因,如果失去了李子益,公司也不会对他重视的,所以虽然这个剧本不符合公司的利益,甚至会有些麻烦,但是朴志训还是将选择权交给了李子益。 “是什么剧本?” 李子益倒是没有把所谓麻烦放在眼里,大不了自己回国发展,毕竟现在的自己地位名气都有了,国内的娱乐公司抢着签下他,所以一点都担心,毕竟他有着自己的退路,有着祖国在身后撑腰,完全不把南韩的麻烦放在眼里。 “《熔炉》,这个剧本讲的是全州聋哑学校性侵案,所以面临的压力很大,对方也是没有办法了,听说导演将剧本投到了各大娱乐公司,想要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出演和发行。”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将剧本发给我,我看完后给你回消息!” 李子益前世听过这个电影,在南韩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引起了群众的抗议游行示威,甚至是改变了南韩相关方面的法律。 李子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出演的机会,这种电影不仅有着不错的票房,可以巩固李子益的影坛地位,甚至还可以伸张正义,除暴安良,算得上是积功德的事情,即使没有演出费用,李子益也会接下来,不过根据李子益的看法,怕是要少不了往里面搭钱了,毕竟剧组面临着很多的方面的压力,资金肯定是不足。 李子益看着电脑中的剧本,和记忆中的电影果然是同一个,李子益准备接下这个电影。 “哥,给导演打电话吧,我同意出演了!” “你呀,我早就知道你会如此,我已经和导演联系了,下午一起过去见一见!” 朴志训很是了解李子益的性格,早就猜到了李子益的选择,所以早早就和导演联系上了。 第1章 熔炉拍摄,青涩的顾佳 “导演,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李子益和黄东赫导演,握手告别。 黄东赫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破釜沉舟之举,居然能让李子益这个当红影星注意到了熔炉这个故事,更没有想到李子益居然愿意出演这部电影,并且零片酬,这让他非常的激动。 “子益,你怎么能答应不收取片酬呢,这会让公司非常难办的!” 朴志训看着李子益,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 “哥,你要知道,这部电影是揭露社会阴影的一部戏,如果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那么我现在收取的片酬有多高,日后受到的诘难就有多大,所以就当作公益了,反而可以获得一个好名声,有的时候名声比钱重要!” 李子益看着满脸的担心的朴志训,解释了一下自己这样做的意义,知道他是他担心自己受到公司的问责,并不是因为那点片酬。 “至于公司?” 李子益沉思一下,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一点的担忧都没有。 “公司会同意的,毕竟我还算有些名气,他们需要我做招牌!” “你呀,我当然知道公司,会同意你的选择,但是你那样就欠了公司的一个人情!” 朴志训自然知道如今的李子益有多么炙手可热,所以公司绝对不会和李子益发生冲突,甚至恨不得李子益多任性一些,好拿住李子益的痛脚,让李子益无法离开公司。 “没事,我暂时也没有打算离开公司!” 李子益和上s#m公司相处的还算愉快,没有换个东家的打算。 “你清楚其中的利弊就好!” 朴志训拍了拍李子益的肩膀,起身和李子益离开餐厅,一起回到了李子益的住处。 。。。。。。。 “杀青了!子益,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 黄东赫看着眼前李子益,脸上全是感动,这次拍摄的过程真的是千辛万苦,多次被人骚扰压迫,甚至面临着投资商撤资的困境,如果不是李子益自己投钱进来,整个剧组就会停工,不知何时才能够将这部电影完成。 “导演,还要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呢,如果不是这样,我可没办法参演如此好的电影!” 李子益和黄东赫客套寒暄着,当然他对黄东赫也是异常佩服,毕竟能够坚持拍摄这部电影需要冒着很大的风险,甚至人身安全都没有保证,这是一个有着坚持的导演,这种人让李子益钦佩。 “你这话就太假了!” 黄东赫心中赞赏李子益的谦逊,摇了摇头,就在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李子益的上部作品正式上映,观影人数高达1200多万,位居韩国电影票房榜第三位,已经预定了今年的票房冠军,连续两年作品都是年度票房冠军,这样的李子益什么作品都会优先考虑他的。 “谢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参演这部戏!” 李子益向着黄东赫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应该是我感谢你参演,你的演技为这部电影增光添彩了!” 黄东赫心中十分感叹,会挑剧本,态度谦虚,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的,这样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不红,未来不可限量。 参加完杀青宴的李子益坐在保姆车中,闭眼养神,恢复着自己的精力。 “哥,公司什么反应?” 李子益拍这部电影时,s#m公司果然收到了有关人员的施压,希望他们可以劝说李子益放弃参演,这让公司的股东分为了两排,相互僵持不下。 “放心吧,虽然有些理事反对你参演,希望可以强迫你罢演,但是李秀满理事和金英敏社长这次联手将反对声压了下去!” 朴志训说道这里,不由的看了眼李子益,公司中谁不知道到李秀满和金英敏相互之间对峙,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因为李子益联手,可见此时的李子益在公司中的地位。 “总算没让我失望!” 李子益这次有考验公司的意思,看对方能否对自己支持,看来是通过了考验。 朴志训何尝不知道李子益的打算,见李子益满意,这才放心,毕竟李秀满让他全力为公司稳住李子益,既然李子益没有想要离开的念头,他也不用纠结是否需要离开公司了。 “哥,这次我真的要休息一段时间了,毕竟我成绩太耀眼了,容易遭人嫉恨!” “的确如此,蛋糕不能让你一个人都吃了!” 朴志训闻言一愣,又仔细想了一番,赞同了李子益的观点,毕竟李子益不是南韩人,这个成绩的确有些过于耀眼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那你好好放松一段时间,等过去了今年在开始工作!” “知道了!” 李子益缩在座椅中,不在多言,这段时间参演这部电影很是压抑,他也需要放松一下自己的精神。 。。。。。。。 2008年,种花家首都举办奥运会,举国欢庆,特别是开幕式的演出让世界都认识到了种花家的发展和文化底蕴,一下子打开了种花家在世界上的知名度。 “幻山,你真的不打算在烟花行业中继续干下去了!” 一个20岁出头的靓丽女孩询问着,眼中有着不理解。 “顾佳,我想好了,我想要读研,继续深造!” 李子益,不,在这个世界他的名字是许幻山,许幻山自从在奥运会开幕式上遇见了作为大学生志愿着顾佳后,两个人很是顺理成章的步入到了甜蜜的爱情中。 直到昨天他才恢复了自己的记忆,勘破了胎中之谜。许幻山毅然决定准备重新入学深造,放弃之前和顾佳商量好的开一个烟花公司的打算。 “可是我们公司手续都办好了,而且你又把所有的积蓄都投入进去了,如果你现在不干了,那些钱不是都打水漂了吗?” 顾佳很是焦急,她现在刚刚毕业,打算和许幻山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两人刚刚为未来的生活规划好了目标和路线,如今许幻山突然变卦,这让此时年轻的顾佳有些慌了,许幻山的变化让顾佳感到了一丝的陌生。 “不要紧,我不经营公司,你可以做啊!” 许幻山看着眼前的青涩的顾佳,想到日后她所具备的女强人风采,提出了一个让顾佳愣神的提议。 第2章 公司成立 “我不行,我才刚毕业,什么也不懂,万一让你的投资都打了水漂了呢?” 顾佳连忙摆动着双手,脚步向后移动了几步,看来是被许幻山的提议吓了一跳,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做,毕竟她才刚刚毕业,还没有正式的踏入到社会,也从未正式工作过,怎么能做好经营一家公司的准备。 “傻姑娘,你不想一想,如果你不经营,我的投资才算是全部打了水漂呢,这样一来我可就没有钱娶媳妇了!” 许幻山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姑娘,伸手抚摸着顾佳的头发,许幻山的手也许是有着魔力,让有些担忧的顾佳情绪得到了缓解,变得平静了下来。 “可是,我们这是烟花公司,我根本就一窍不通啊!” 顾佳的能力极为突出,性格更是独立自主,在大学时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刚刚的惊慌失措只是一时间的冲击罢了,现在回过神来的顾佳,开始对经营烟花公司提出了第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问题,她其实对烟花并不了解,之所以两人当初要开烟花公司,是因为许幻山是一个优秀的烟花设计师,所以采选择了这个行业。 “我只是去读研,不可能对公司完全放手管了。再说我也不离开首都,更不是去参军,每天我们都可以见面的,烟花设计方面我来做,经营你来做就是了。” 对于现在的许幻山而言,兼顾公司和学习,一点的问题都没有,他虽然还没有开始备考考研,但是他完全有把握可以在首都的高校读研,这对有着超级大脑的许幻山而言,轻而易举,并不需要特意的复习和学习,只要等待考试开始就可以了,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帮着顾佳都将公司所有的事情理清。 “那就好!” 顾佳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一个重担,只要许幻山不完全撒手就可以了,顾佳完全有信心可以将公司经营起来,其实顾佳心中有着跃跃欲试,从原先的命运中就可以看出,顾佳是一个极善于经营的人,反而是许幻山不善经营,更像是一个理工男,不善应酬,所以原先的公司能够经营起来,七成的功劳都在顾佳,许幻山更像是一个技术总监。 “不要担心,即使经营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可能给不了你优质的生活!” 许幻山其实心中对于烟花公司的成败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此时已经觉醒了记忆,加上自己的非人的天赋和智力,做什么都可以赚到一生都不愁的钱财,只是他不喜欢这种生活罢了,他想要读研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虽然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却并没有系统学过现代知识。 如果日后,许幻山到了科幻的世界,那么就会捉襟见肘,在临时抱佛脚,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即使在现代世界,许幻山也是因为自己做艺人的原因,不愿意将自己过人的天赋表现出来,所以也不曾深入学习世界最前沿、最先进的科学知识。 这是许幻山第一次穿越到一个现代世界,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情感剧世界,但是科技和现代社会,几乎没有差别,安全没有生存压力,正适合学习现代科技知识,为日后做准备,所以他想要把握这个机会读研深造。 “那怎么可能失败,我可是顾佳,没有我顾佳做不成的事情!” 顾佳抬起头,看向了许幻山,脸上全是自信,顾佳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只有一个父亲,母亲早逝,所以极为独立自主,争强好胜,喜欢不断的追求成功。 这样的女人会不断的鞭策男人进步,是一个成功男人背后最好的贤内助,但是确实一个失败男人的催命符。 这点,从原著中就可以看出,顾佳不断的追求这上进和发展,而许幻山则没有这么强大的内心,属于居安思危,毫无上进心的一个男人,所以才会倍感压力,最后更是出轨林有有这个女人,婚姻失败,落得个蹲守监狱的下场。 如今的许幻山可不是原来的软蛋,他自信可以满足顾佳所有的追求,所以这样一来,顾佳的性格反而不是一个缺点,反而是很适合现在的许幻山。 许幻山欣赏的看着顾佳,顺势将她揽入到了自己的怀中。 “没错,你可是我许幻山未来的妻子,怎么可能会失败!” 顾佳感受着许幻山怀中的温暖,不由的有些沉醉,这个男人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即将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顾佳对这个男人的依赖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 公司的成立,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只是极为消耗精力,这段时间,许幻山不停的设计着新式的烟花,希望可以做到产品比市面上的烟花产品更优秀,这点对于许幻山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几乎可以说轻而易举,但是和顾佳在一起搭建公司的雏形,很是耗费了许幻山的一部分精力,这些都是些枯燥无味的工作。 比如,应聘职工,寻找加工厂家,租赁办公室和搭建销售渠道,等到公司架构完整,正式开始业务后,时间已经来到了研究生招考的时间。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忙公司的事情,没有时间学习!” 顾佳帮着许幻山整理着考试所需要的东西,一件件的详细确定,不愿出一丝的差错,虽然顾佳不理解许幻山突然再次想要考研,继续深造的想法,但是顾佳还是一如往常的支持着许幻山,她顾佳的男人,一定是最优秀,即使是考研,也一定会一次通过,考上国内最优秀的高校。 “放心吧,我有十足的把握考上,而且我已经选好了自己心仪的学校!” 顾佳看着眼前一脸自信的许幻山,心中十分的骄傲,虽然许幻山突然放弃了经营烟花公司,甚至是性格都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让她产生了一些不安的情绪,但是顾佳还是更喜欢如今的许幻山,充满了男人的自信,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这是顾佳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因为顾佳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的原因,所以很是渴望可以被保护,被照顾,崇拜强大而又自信的男人。 第3章 求婚 “怎么样,考的怎么样?” 等到考试结束,顾佳在处理完公司事务后,来到了考场外等待着许幻山,像极了古代等待夫君科举结果的妻子,。 顾佳将手中的水递给了许幻山,并将许幻山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许幻山看着眼前贤惠的顾佳,心中下定了决心。 “没问题,等待面试就可以了!” 许幻山的神情很是淡然,和周围紧张懊恼的考生,不同,以他的知识储备,绝对不可能考不上。 周围的几个考生本来很是羡慕的看着顾佳体贴的照顾着许幻山,如今听到许幻山的自信回答,纷纷对许幻山行注目礼,心中都对许幻山的自大有些意见,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倒也没有找茬打击许幻山。 顾佳看着周围诧异的眼光,知道对方都对许幻山的自信有些不信,但是她作为许幻山的女友,心中却对许幻山充满了自信。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考上的!” 顾佳的神色中充满了骄傲,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考生,大家纷纷不自觉的躲避着顾佳的注视。 许幻山看着为自己出头的顾佳,心中的那个念头越来越按捺不住。 许幻山上前一步将正在示威的顾佳揽入了怀中,顾佳瞬间就变得羞涩无比,将头埋在了许幻山的胸膛中,一抹红晕爬上了腮边。顾佳虽然独立自主,但是还是第一次被许幻山在大庭广众之下拥入怀中,所以很是羞涩,有些不适应。 许幻山看着怀中低头羞涩的顾佳,凑近了顾佳的耳边悄声说道。 “我们今日就去登记吧!” 顾佳瞬间将头自许幻山的怀中抬起,有些愣神的看着许幻山,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是不是仓促了点?” 许幻山看着愣神的顾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自己既没有准备求婚仪式,有没有准备钻戒,更是没有任何的家人见证和朋友的祝福,是有些准备不足,但是此时的许幻山心中的感情是真挚的。 “没有,我答应!” 顾佳连连摇头,一头柔顺的长发随着摇头不停的摆动,脸上挂着幸福和惊喜,这一天是顾佳期盼已久的,她从小就渴望有一个美满的婚姻和家庭,这可能是她出身单亲家庭的原因,再加上顾佳和父亲的关系其实并不算亲近,甚至自中学时期,顾佳就开始住校生活,和父亲见少离多。 “那好我们这就回家拿户口本,到民政局领证去!” “嗯!” 顾佳温柔的点了点头,顺从着许幻山的安排。 两人先是回到了许幻山的住处,拿到了许幻山的户口本,如今的许幻山一人生活,和原著中的父母远在澳大利亚不同,是一个孤儿,也没有什么姐姐。 两人这才向着顾佳的家中赶去,其实顾佳心中有些担忧,父亲的态度,但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此生非许幻山不嫁,即使是顾父反对,也不会有所妥协。 越是接近家中,顾佳的神色越是担忧,不自觉的脸上就挂上了一丝愁绪。 许幻山虽然在这个世界无法动用超出现实的能力和武力,但是毕竟精神强大,感知敏锐,自然猜的到顾佳心中的担忧,伸手握住了顾佳的右手。 顾佳抬头看了一眼许幻山,看到的是许幻山满是鼓励和担当的眼神,心中的愁绪瞬间就消失了,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了可以依靠的人,这种感觉让顾佳感到了沉迷。 两人相视一笑,跨入到了楼内,向着顾父居住的房屋走去。 “咚咚咚!” 许幻山将顾佳拉到了身后,此时他的需要直面顾父,毕竟自己是求婚者,需要自己有着担当,不可以让顾佳自己面对父亲。 “谁啊?”顾父的声音略显愁苦,声线低沉,这是一个自亡妻后就和女人相依为命的男人,女儿还对他有着疏远,所以顾父这些年活的并不轻松,只是父女间误会有时候不好沟通,顾父只能尽量的避免给女儿压力,让女儿更自由一些。 “爸,是我!” 顾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顾父连忙站起身来,向着门口小跑,女儿难得的回来一次,让好久都没有见到顾佳的顾父甚是想念。 “佳佳你今天怎么回家了?你不是有家里的钥匙吗?” “最近工作忙吗?” 顾父还没有开门,一连串的关心的话语,就脱口而出,向着顾佳甩去,这可能就是为人父母的本能吧,总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工作会受到委屈或困难,每次见面都是这些看起来有些絮絮叨叨的询问,但是却包含了父母心中对子女的最深沉的爱。 顾父将屋门打开,其实原本顾佳有着家中的钥匙,只是她基本不回家,所以从未随身携带,放在了住处,刚刚和许幻山并没有回到她租住的地方去拿钥匙,造成了回家还需要敲门的尴尬。 “幻山!你也来了,快进来吧!” 顾父开门第一眼看到居然是许幻山,神情一愣,再仔细看,才看到了许幻山身后的顾佳,顾父对着许幻山点了点头,闪身让出了进门的空间,将许幻山和顾佳让进了屋中。 顾父对于女儿这个大学时期就开始谈恋爱的男朋友,还是认识的,虽然不曾见过几次,但是也有过短暂的交流。 “叔叔,你好!” 许幻山看着顾父,此时却有些尴尬了起来,自己一时起意,向顾佳求婚,完全没有准备要去登记,如今见到顾父,却有些感到了冒失,面对着自己日后的老岳父,许幻山只能强撑着头皮,手牵着顾佳进入到了客厅。 三人落座后,顾父看着视线左右躲闪的顾佳和有些尴尬的许幻山,开口向二人问道。 “你们今天一起过来是有事情吗?” 顾父经历的事情多了,一见二人的神色,便知道他们是有事情,不然绝不会如此躲闪。 “爸,我们.......” 顾佳开口就要将事情向顾父说清楚。 许幻山连忙拍了拍顾佳的手背,阻止了她的举动,自己自沙发之上站起身来,向着顾父鞠了一躬,男人就要在需要的时候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自己既然想要今天和顾佳登记结婚,那么自己就需要取得顾父的同意,这是男人应该做的,不能什么事情都让顾佳自己和父亲说。 第4章 顾父 “叔叔,我们今天想要去登记,所以来您家取户口本,我知道自己做的很冒失,但是请您相信我会给顾佳幸福的!” 顾父看着不卑不亢,即使是被自己死死盯着,也是面不改色的许幻山,不禁有些诧异,上次自己见到许幻山时,他明显的有些腼腆,甚至有些畏惧自己,如今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神情自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青涩。 “佳佳,你是怎么想的?” 顾父打量了一番许幻山,见他很是沉稳,这才将话语转到了顾佳的身上,顾父了解自己的女儿,从小要强,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主,虽然他是顾佳的父亲,但是也不愿意违背女儿的意愿,如果顾佳同意,他也就不反对了,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自己和女儿之间的距离更疏远。 “我想和幻山结婚,我早就已近认定他了!” 顾佳此时没了慌乱,她爱着许幻山,更是认定他是自己这一生的良人归宿,所以毫不犹豫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顾父其实早就猜到了顾佳的意思了,既然顾佳能够带着许幻山一起回家取户口本,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罢了,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自今天起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了,这让一直和顾佳相依为命的顾父心里五味陈杂,有着说不出的伤感。 顾父强颜欢笑,打起精神来,对着二人祝福着。 “我希望你们从今往后,可以相互扶持,同甘共苦,携手一生!” “户口本我放在了卧室了,我这就帮你们找出来!” 顾父不待顾佳和许幻山回应,就匆匆的赶往了卧室,将卧室门一关,留下了愣神的顾佳。 顾佳察觉到了父亲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想要走上前去,看一看顾父的情况。 许幻山伸手拦住了顾佳,摇了摇头,他能够理解顾父的心情,现在需要单独的空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是男人的发泄方式,男人都不愿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在亲人面前,好强要面子。 “让叔叔自己待一会就好了!” “不对,从今天开始就要叫爸了!” 许幻山见顾佳神色也有一些低落,瞬间便开了一个小玩笑。 顾佳忍不住一笑,脸上挂着甜蜜和幸福,但是嘴里还是埋怨着许幻山的轻浮。 “讨厌,这时候别闹了!我还没有正式嫁给你呢!” “就是今天的事了,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许幻山看着顾佳,眼中有柔情蜜意,对顾佳神情的倾诉着自己的喜悦和决心。 这句话虽然并不甜蜜,但是却比任何情话都要动听,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最深的表现就是想要娶这个女人为妻,和她白头到老,相守一生。就如卓文君所写到的那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女人应该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是爱她,什么样的男人是不爱她,不能被所谓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只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你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不然你也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甚至连过客都不如。 “哎,年龄大了,记不住事情了,居然找了这么半天才将户口本找到,让你们等久了!” 顾父要面子,不承认自己在卧室里发泄自己心中的失落和难受了,只是推脱自己记忆不好,这才刚刚找到户口本。 顾父的话忙不过任何的人,只是自欺欺人罢了,看着顾父泛红的眼眶,顾佳和许幻山都明白,顾父这是在卧室内哭泣了,心中不舍自己的独女出嫁,所以才会如此伤心,但是二人却装作糊涂,信以为真,维护着老人的体面。 “给,你们拿着户口本赶紧去登记吧。” 顾父将户口本递给了许幻山,但是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这不是一本简单的户口簿,而是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他希望许幻山可以珍惜。 许幻山恭敬的双手接过户口簿,他这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两个男人都深爱着顾佳,所以达成了无声的默契,顾父守护了顾佳的前半生,而后半生则需要许幻山来守护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去吧,别到时候民政局下班了。” 顾父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接近三点的时间了,现在是秋冬季节,民政部门五点就下班了,所以需要许幻山和顾佳抓紧时间。 “谢谢您,爸!” 许幻山此时正式改口,毕竟顾父已经将顾佳交给了自己,自己如果还不改口,那么也实在是太没有,礼数了。 “哎!” 顾父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了从心底发出的微笑,对于许幻山的改口很是满意,心中的失落一瞬间就被冲淡了。 “赶紧去吧,登记完后,回来,爸给你们做一顿大餐,算是庆祝你们登记结婚了!” 顾父此时满身的干劲,突然觉得女儿的结婚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相当于多了一个儿子。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一个女婿半个儿”。 “爸,这样吧,今天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毕竟你是顾佳唯一的亲人,而我从小就是孤儿,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所以登记这个事情上,爸您必须在场,拿到你就不想见证一下顾佳和我登记的时刻吗?” 许幻山看着如此操心的顾父,心中不忍老人如此孤单,所以邀请顾父一起前去民政局。 “可以吗?” 顾父有些迟疑,十分心动,只是他需要考虑女儿的面子和徐幻山的态度。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佳,希望可以看出顾佳的态度。 “爸,咱们一起去,回来卖菜一起做饭庆祝!” 许幻山用手捏了捏顾佳的手背,顾佳看着期盼的父亲,点了点头,顾佳和父亲没有任何的矛盾,只是她是一个女儿,不知道和父亲怎么相处,所以两人的关系才会有些疏远,但是二人都彼此牵挂着。 “那好,我们这就一起去,回来我们一起去市场买些菜,我给你们露一手!” 顾父开心极了,像是一个炫耀的孩子,手脚舞动,无处安放,发泄着心中的喜悦。 第5章 登记 “不对,先等一下,我要换身衣服,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应该穿的正式一些!” 顾父本来想要打开房门走出去,突然脚步一顿,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两天了,还没有换一身新衣服,毕竟今天的日子适合穿新衣服,这是对女儿新生活的尊重。 许幻山见顾父有些手忙脚乱的,不由调侃了一句。 “爸,这次衣服放哪里?你可要记清楚了,时间毕竟不早了!” 顾父闻言老脸一红,明白许幻山调侃这是自己刚刚在卧室收拾情绪的举动,边走边连忙回道“很快就好了!” “你真是一个促狭鬼,捉弄我爸干嘛?” 顾佳掐了一下许幻山的胳膊,维护着父亲,终究是父女,即使是关系比较疏远,还是血浓于水的。 “啊,我这不是为了帮爸缓解紧张吗!” 许幻山有些委屈的看着顾佳,眼中好似喊着泪水,这副模样让顾佳不禁哭笑不得。 顾佳连忙伸手揉了揉许幻山的胳膊,表示歉意。 许幻山一副不满意的表情,继续可怜兮兮的看着顾佳。 顾佳不明白,有些茫然的看着许幻山。 许幻山嘟了嘟嘴,并且盯着顾佳的红艳的嘴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索吻呢。 “别闹,我爸还在呢!” 顾佳顿时红了脸,小心翼翼的看着卧室的房门,顾佳从未发现许幻山如此爱闹。 “哼!” 许幻山一点都不理睬顾佳的担忧,和顾父会突然看门的风险,双眼一闭,表示自己现在不高兴了,需要顾佳哄一哄。 顾佳颇为顾忌的看了一眼房门,迅速的伸出了头,在许幻山的嘴上印了一下。 脸蛋红彤彤的顾佳颇为羞涩的看着吃惊的睁开双眼的许幻山,有些羞恼的说着。 “这下可以了吧,别生气了!” 许幻山猛地低头,深深的吻了顾佳,一点都不在乎顾佳的挣扎和反抗。 良久,许幻山才抬起头,看着已经软到在自己怀中的顾佳,开心的说道。 “这样才行!” “你就不怕我爸突然出现?” 顾佳有气无力的反驳着许幻山。 虽然这个世界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不存在任何的超凡因子,但是许幻山强大的精神力和高深的境界,依然赋予了他敏锐的感知,他刚刚在吻顾佳时,时刻注意着顾父的动静,绝对不会被顾父撞见的,毕竟许幻山也是要脸的,不敢在自己老岳父面前找死。 “我们这就是合法的夫妻了,就是被爸撞见我也不怕!” 许幻山得意洋洋,嘴硬极了,他当然不会不怕。 “德性!” 顾佳直起身子,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妆容,低头看看了身上没有任何的不妥,这才重新等待着顾父的出现。 “这身怎么样?”顾父推开房门,身穿一身黑色的西服,里面套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还系着一套黑色的领带,穿的比许幻山更像是一个新郎,帅气极了。 “爸,年轻时一定是个大帅哥,迷倒万千少女!” 许幻山立马化身为马屁精,一点面子和节操都没有的竖起了大拇指,脸上还挂着谄媚而又夸张的表情,活脱脱的一个奸佞小人。 “马屁精!” 顾佳看着表演的许幻山,不由小声的吐糟着许幻山的拍马屁行为,泛着可爱白眼。 “爸,很精神,绝对是个老帅哥!” 顾佳虽然鄙视着许幻山的行为,但是她的作为也是没有高尚到哪里去,一边夸赞着顾父的穿着,一边走到了顾父的身边,挽起了顾父的胳膊,将许幻山无情的抛弃了。 许幻山目瞪口呆的看着顾佳的一波操作,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要知道顾佳可不是一个能够撒娇的人,也许是今天的特殊,让顾佳重新化为了曾经依赖父亲的小女孩,紧紧的黏着父亲。 顾父看着不断夸赞自己的两人,又看了看身边的顾佳,不由的老怀安慰,大声的笑了起来。 “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 顾父满意的看了一眼许幻山,对于许幻山的满意度不断的提升,女儿今天的亲近,表明了女儿放下了心中往日里的戒备和孤独,这是一种有安全感的表现,他自然知道是因为许幻山的缘故,所以顾父心中对许幻山放下了最后一丝的担忧,认为女儿没有找错人,许幻山是一个可以守护她一生的男人,值得托付终生。 “爸,我这还是收敛着说的,不信你问问佳佳,是不是这样?” 许幻山继续恭维着顾父,这也是彩衣娱亲的一种表现,许幻山不断的示意顾父可以询问一下顾佳。 顾佳听着许幻山的话,脸上全是对许幻山的鄙视,但是就在顾父转头看向自己时,立刻就挂起了笑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比许幻山还要狗腿。 “你们两个就是逗我开心吧!” 顾父早就是人老成精,哪里不知道小辈的心意,心中很是欣慰,脸上幸福的笑容不断的洋溢着。 “行了。别贫了,该走了,不然真的迟到了!” 顾父走到许幻山的身前,将顾佳的手自自己的手臂中抽出,亲自帮顾佳挽上了许幻山的手臂,有着庄重和信任。 “今天他才是你应该挽着的人,一定一辈子挽着!” 顾父这是将女儿正式交给了许幻山,仔细的叮嘱着女儿要珍惜眼前这个男人。 顾佳顺势挽紧了许幻山的手臂,听着父亲的叮嘱,眼眶瞬间就红了,狠狠的点了个头。 “走吧!” 许幻山对着顾父郑重的点了个头,好似是一个庄重的交接仪式,以后顾佳的幸福就由他来守护了,他会将顾佳视若珍宝。 两个男人的互动让顾佳心中幸福洋溢,她此时感到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两个最爱她的男人都在身边,让从小缺爱的顾佳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瞬间就充满了眼眶。 “傻丫头,应该高兴!哭什么?” 顾父伸手将顾佳眼角的泪珠抹去,心疼又欣慰。 “爸,咱们走吧!” 许幻山三人离开家直奔民政局,毕竟时间在他们的谈话中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了。 “啪!恭喜你们,从此就是合法夫妻了!” “同喜同喜,这是喜糖,还请沾沾喜气!” 顾父在旁边将刚刚准备的喜糖向着工作人员分发,忙前忙后,一脸的开心,女儿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总算是没有辜负妻子对自己的期望,将女儿送到了可靠的男人手中。 第6章 庆祝 出了民政局,顾父看着女儿的结婚证,双手紧紧攥着,不舍得放开。 许幻山和顾佳在后面牵着手,看着前面的顾父,心只中感慨不已,看来为人父母的永远都是为子女操不完的心。 “爸,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菜市场买些菜,回家庆祝一下吧!” 顾佳看着魔怔的父亲,不由的对着许幻山苦笑了一下,结婚证两人到现在也只是看了一眼,一直就攥在了顾父的手中,两人完全没有机会细细打量。 “啊?” 顾父陡然惊醒,双眼没有任何的焦距,看向了身后的顾佳和许幻山,显然没有从自我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也没有听清楚顾佳说的是什么。 “爸,我还没有尝过你的手艺呢,你不是想要今晚露一手的吗?” 许幻山看着无奈的顾佳,连忙对着顾父说道。 “啊!对对对!我都忘了这事了,咱们赶紧去菜市场,买些菜,今晚我一定要和幻山你喝几杯!” 顾父一拍自己的脑门,脸上有些懊悔,自己只顾着高兴,完全忘了这茬了,可不是时间不早了,这时候正是菜市场人多的时候,要是再晚点,市场内的菜就不新鲜了。 “走,赶紧走!” 此时的顾父自信满满,像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常胜将军,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茫然,充满了自信,作为一个单亲爸爸,几十年如一日的照顾着家庭,厨艺绝对是拿得出手的,这也算是顾父的拿手绝活,堪比饭店的厨师。 “好勒!” 许幻山就像是一个捧哏,拖着顾父的表演,让顾佳看的莞尔一笑。 三人坐上车子,向着菜市场直接进发,气势汹汹,像是出征的将士。 “这菜怎么卖的,多少钱?” 顾父常年和菜市场的菜贩打交道,对各种物价了然于胸。 “你这菜不新鲜了,不行,给我换一捆!” 顾父在菜摊上挑挑拣拣,火眼金睛,没有任何一个菜贩能够蒙得了精明的顾父,这可是顾父的战场,他身经百战。 “行,大哥,你看这捆怎么样,绝对是今天下午刚采摘的!” 顾父拿起这捆青菜,仔细打量着,不断的观察着菜的品质。点了点头,勉强是认可了小贩的话。 “这还差不多!” “那就这捆吧!” 许幻山跟在顾父的身后就像是一个小厮一样,连忙接过顾父手中的蔬菜,提在了手中。加上这捆青菜,许幻山已经双手提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和肉类。 顾佳心疼的想要帮助许幻山接过手中一部分蔬菜,许幻山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他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做这些粗活。 顾父虽然在和菜贩砍价,但是余光依然关注到了许幻山和顾佳的交流,不由的欣然的点头,连砍价都弱了几分,总算是让小贩松了一口气,这笔交易,可真是不容易,棋逢对手,差点就赚不到多少了。 顾父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暗暗嘀咕,自己要不是心疼女婿,他还能和小贩纠缠半天,如今算是他走运,下次自己单独来和他分个高下。 顾佳看着已经结束砍价的顾父,不由的送了口气,连忙上前向父亲诉苦。 “爸,这些已经够了,我饿了,咱们回家吧!” 顾佳心疼许幻山,扯谎说自己已经饿了,希望结束这场对于他们夫妻而言的地狱之旅。 顾父看了眼身上挂满大袋小袋的许幻山,看了看身边心疼的姑娘,只点了点头,向着市场外走去。 顾佳见状,对着丈夫使了一个眼色,连忙跟上。 许幻山也是送了一口气,他倒是不累,只是对于这种菜市场的砍价很不适应,而且他一个大小伙子,挂满了东西,实在是不太好看。 “呼,总算是回来了!” 许幻山呼了口气,顾佳赶紧帮着将许幻山身上的大大小小的袋子放下,让他赶紧坐下休息一下。 顾父看着心疼女婿的女儿,不由的撇嘴,心中有些吃醋。 “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顾父挥手让许幻山和顾佳两人到客厅休息,开始了大展身手,在厨房忙碌了起来。 “累了吧,喝口水!” 顾佳将水杯递给了许幻山,一脸的心疼,伸手在许幻山的胳膊上按捏着,希望可以为他放松一下肌肉。 “没事,不累!” 许幻山按住了顾佳的手,他倒是一点都不累,制止了顾佳的按摩,顾佳这一天都没有闲着,应该比他更累,他伸手将顾佳按在了沙发上,揽到了怀中,希望她可以在自己怀中休息一会。 “爸还在呢!” 顾佳有些抹不开面子,但是许幻山温暖的怀抱让顾佳不舍得离开,只是需要许幻山给她一个放下顾忌的理由。 “没事,爸一时半会忙不完,而且我们已经领证了,是合法的!” 许幻山对着顾佳眨了眨眼睛,满是搞怪,逗得顾佳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也许是许幻山的话起了作用,顾佳没有在挣扎,直接靠在了许幻山的怀中,闭目养神,此时的顾佳心中一片宁静,靠在许幻山的怀中就像是靠住了整个世界,如此的让人有安全感。 厨房中乒乒乓乓的乱响,而客厅中则是一片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却意外的和谐。 顾父是几十年的家庭妇男了,不仅仅是厨艺极佳,而且速度也非常快,仅仅是四十分钟,一桌子的饭菜就已经做好了。 顾父来到客厅看到依偎在一起的许幻山和顾佳,瞬间怔住了,随即反应过来,此时的许幻山已经不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了,而是丈夫,所以很是自然的招呼着两人过来端菜。 顾佳睁开眼睛,连忙直起身来。顾佳看到父亲,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见到顾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将心中的羞涩放下,看来顾父已经适应了女儿已婚的事实,反而是顾佳还没有适应。 “爸,今天辛苦您了,我敬你一杯!” 许幻山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向顾父敬酒,今天的顾父忙前忙后,非常辛苦,而且他一人将顾佳拉扯大,十分不易,不论从哪点来说,许幻山都需要敬上几杯酒。 “好!” 顾父对许幻山十分满意,和许幻山碰了一杯,顾父抿了一口,许幻山直接一口干了。 顾父看着许幻山的空空的酒杯,十分满意。 第7章 顾佳三十 “爸我再敬你一杯,感谢您将顾佳培养的如此优秀,并且同意将顾佳嫁给我!” 许幻山拿酒瓶将自己的酒杯倒满,再次站起身来,阿星顾父敬酒。 “我干了,您随意!” 许幻山见顾父将酒杯端起,恭敬的和顾父碰了一下,再次仰头一口闷了。 许幻山没有坐下,再次将酒杯斟满,将身边的顾佳拉了起来,一起再次向着顾父敬第三杯。 “爸,这杯我们一起敬您一杯,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生活!” 许幻山看了一眼顾佳,两人恭敬的对着顾父表示感谢。 顾父这次站起了身,很是激动,他最关心的就是女儿婚姻的幸福,所以两人如此给出了保证,让顾父很是欣慰,将酒杯递给了许幻山,示意他将酒杯倒满。 许幻山拿起酒瓶将顾父递过来的酒杯斟满,三人这才碰了一杯。 许幻山和顾佳自是不必多说,直接将酒饮尽,连顾父这次也是一饮而尽。 三人相视一笑,再次坐下。 “幻山,你尝尝我的手艺,看看吃不吃得惯?” 顾父热情的招待着许幻山,桌子上堆满了食物,有着各式各样的美食,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 许幻山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他本人比较喜欢吃鸡,放在嘴里尝了尝。 顾父的手艺算得上不错,许幻山毕竟是见多识广,吃过不知多少的美食,即使宫中的御膳也是不陌生的,所以这个评价并不低。 虽然顾父的手艺对许幻山而言仅仅是不错罢了,但是嘴上却大加赞赏。 “真好吃,爸你的手艺真是绝了!” 要多夸张有多夸张,说完,有用筷子夹了一口,大口的吞咽着,像是一个饿死鬼投胎。 顾佳对许幻山刁钻的口味还是了解的,知道许幻山有些过于夸张了,但是看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父亲,她也是顺着许幻山的话夸赞顾父的厨艺。 “那是,这可是我爸,厨艺当然好,我以前上学时,最想的就是家里的饭菜,百吃不厌!” “喜欢吃,就多回家,我给你们做!” 顾父嘴里念叨着,女儿多年和自己生疏,今日他想借着这个机会,表达一下对女儿的思念和担心,希望可以常回家,不要让自己担心。 “那感情好,爸,你放心吧,我们会经常回家吃饭的,到时候你可不能嫌弃我们回家太勤!” 顾佳神色有些暗淡,她自中学时因为生理原因和父亲不知道怎么相处,所以一直以来都选择住校,很少回家,父亲一个人在家应该有多孤独,如今自己结婚了,父亲更是一个人生活,肯定是更孤独了。 许幻山确是连忙应承了起来,其实他还要去读研究生,肯定是在家时间短,再加上烟花公司刚刚成立,顾佳也肯定是非常忙,肯定是聚少离多,所以对于一起多回顾父这里,许幻山还是比较赞同的, 如果不是刚刚登记结婚,许幻山甚至想要邀请顾父和他们一起住,毕竟老人年龄大了,一个人住,不太方便,而且会很孤独。 “爸永远都不会嫌弃你们烦的!” 顾父很是郑重地说着,眼中有着真挚,做父母每天都盼着儿女,怎么可能会嫌弃儿女呢。 “爸,对不起!” 顾佳看着真情流露的顾父,想起自己这些年的作为,不仅有些愧疚,自己实在是太不孝了。 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的吃着饭,各自诉说着自己对对方的感情,一时间三人都觉得收获颇多,感情也变得更亲近了,特别是许幻山和顾父之间的陌生感完全散去了。 许幻山的考研过程非常顺利,虽然他毕业比顾佳早两年,但是这些知识对于许幻山而言是轻而易举,所以极为顺利的考上了首都清大,成为了机械工程系的一名研究生。 初次进入现代高级学府的许幻山就像是进了粮仓的老鼠,如饥似渴的吸收着现代知识,不仅仅局限于自己的专业,基本每天都泡在了图书室和实验室,进步速度远超世人的想象。 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了8年,如今的许幻山已经32岁了,差几个月就要到了顾佳的30岁生日。 君悦府作为高档住宅区,每个业主都占据了单独的一层楼,每一层楼都有专门的生活管家负责,是首都首屈一指的高档住宅区,顾佳将烟花公司发展的很是兴旺,这才能够在短短8年的时间内成为君悦府的业主,虽然只是和原著一样的12楼,却是全款买的房,这就是最大的改变。 当然这绝对不是许幻山和顾佳之间最大的变化,此时最大的变化是原本二人之间应该有一个儿子许子言的,但是不知是许幻山的到来的缘故,还是顾佳过于忙碌,到现在为止二人之间仍未有任何的子女,让顾父很是紧张担心,两人也曾多次到医院检查身体,但是没有检查出任何的问题,让顾父很是无奈。 也正是因为这事情,顾佳对许幻山很是愧疚,减少了一些公司的事务,更多的参与回归到家庭生活中。 “顾佳,爸呢?” 许幻山看着站在君悦府大厅的顾佳,没有看到顾父,有些疑惑。 这段时间许幻山非常的忙碌,他主持的一些事务到了关键时期,所以没有时间关注家中的事情,所以今天搬家是顾佳负责的。 “爸,这就到了!” 顾佳看着眼睛都发红的许幻山,有些心疼的走到许幻山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许幻山。 顾佳闻了一下许幻山身上的味道,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看许幻山明显几天没有刮过的胡须,有些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又几天没有休息了?身上衣服都有味道了,而且胡子都长出来了,眼睛都是血丝,你究竟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顾佳嘴上唠叨着,手一直不停的帮助许幻山整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眼中的心疼和埋怨让旁边的生活管家都能看得出来。 “项目正好到了关键期,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事情搞定了,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正好你30岁的生日没有多长时间了,我多陪陪你!” 许幻山伸直了手,让顾佳方便帮自己整理衣服,脸上都是对顾佳的包容,二人结婚8年了,从未红过脸,吵过嘴,感情每日俱增,羡煞旁人。 第8章 君悦府 “真的?” 顾佳将头抬起,看向了许幻山,这八年的时间,许幻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顾佳知道许幻山一直在做科研,但是具体在做那些方面的她也不是很清楚,这一点一直让顾佳很是疑惑,但是只要她每次询问,许幻山就会将给顾佳不断的讲解一堆顾佳听不懂的知识,让顾佳知难而退。 “真的!” 许幻山伸手在顾佳的鼻梁上轻轻的刮了一下,充满了宠溺,让生活管家刘晓慧不由得羡慕他们夫妻之间深厚的感情。 “不过你好不容易休息,爸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会不会影响你休息!” 顾佳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因为他们今天开始入住到君悦府,房子面积达到了300多平,房间又多,在加上这几年,顾父年龄大了,也到了需要养老的时候,所以许幻山趁机提出了将顾父接过来和他们夫妻一起居住,一开始顾父还是不太同意,怕给女儿和女婿添麻烦,但是耐不住许幻山一直不停的劝说,在加上人年纪越大越想念儿女,所以这才答应了。 “没事,和你与爸一起生活就是最好的休息,家庭生活是最能缓解疲劳和压力。” 许幻山这么多年来,因为在这个世上是孤儿的原因,和顾父走的很紧,将顾父看做是自己的父亲,比起顾佳看望顾父的次数都要多。 “爸,这边!” 许幻山正好看见了在君悦府大堂外有些迟疑的顾父,这里豪华的装修让顾父这个普通的老人有些却步。 “幻山,我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呢,这地方可真是豪华,你们买房子究竟花了多少钱?” 顾父听见了许幻山的招呼声,这才看到了许幻山夫妻俩,脸上的紧张瞬间消失了,扬起了笑容,向着许幻山和顾佳大步走来。 许幻山拍了拍顾佳,示意不用帮助自己整理衣服了,向着顾父迎去。 “爸,路上是不是堵车了?” 许幻山看了看时间,本来大家约好的是8点,现在都已经超了20多分钟,所以连忙关心道。 “可不是,咱们这地方啥都好,就是交通太堵了,时间都花在了路上了!” 顾父顾不得询问房子的价格,将矛头转向了糟糕的交通,埋怨声不断的在许幻山耳边响起。 “爸,幻山刚刚加班结束,咱们回头再说这些吧,还是赶紧看房子吧!” 顾父这才收住了话头,看向了双眼布满血丝的许幻山,连忙点头同意。 “幻山,你要注意自己照顾好自己,顾佳每天在外面忙着公司的事情,也不着家,你自己要多照顾自己!” 顾父埋怨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他觉得有时候自己的女儿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每天只知道忙着生意,完全不顾家庭,要不是许幻山对女儿很是包容,这段婚姻早就出问题了。 顾父对此早就不满已久了,有时间就会对顾佳唠叨这些,也许是因为一直没有孩子的原因,顾佳还是听取了顾父的意见,最近明显开始减少了工作时间和强度,希望可以更多将时间用来经营家庭。 “爸,不仅是顾佳忙,我也是没有什么空闲,所以这不怪顾佳,要不是顾佳这么能干,我们怎么可能住得上这么好的房子!” 许幻山连忙说着顾佳的好话,他可不是原著中的许幻山,对女强人有着畏惧,他最喜欢的顾佳的就是她的独立自主奋斗劲,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个缺点,也不觉得这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夫妻感情。 话再说回来,要是比起忙碌,许幻山比之顾佳更甚,经常是几个月不见人影,要不是每天都会和顾佳通电话,顾佳都怀疑许幻山是不是人间失踪了。 “对了,这房子是怎么回事?” “之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要换房子啊!” 顾父对于顾佳二人突然搬家有些诧异,虽然能够和女儿一家一起居住是很好,但是买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么没有提前商量一下,如此突然的搬家了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之前一直在实验室,今天也是刚回来,之前顾佳倒是和我通电话说了一声!” 许幻山看着眼前的君悦府,有些纳闷,自己和顾佳的命运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如今转了一圈,怎么还是回到了君悦府,看来日后还是少不得要和王漫妮等人打交道。 “你真的是越来过分了,买房子这真是居然自作主张!” 顾父狠狠瞪了一眼顾佳,对于自己的女儿如今的做法有些不满,买房在种花家国人看来是一件天大的事情,需要夫妻甚至是整个家庭仔细考虑和商讨的事情,而顾佳居然只是打电话通知了一声许幻山就就将这套房屋买了,完全没考虑一下许幻山的意见,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说吧,这套房子花了多少钱?” 顾父面无表情的盯着女儿,压力铺面而来,让顾佳有些迟疑,求助般的看向了一旁看戏的许幻山。 许幻山看了眼有些生气的顾父,又看了眼可怜兮兮的顾佳,想了想还是怂了,给顾佳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将视线转向了君悦府大堂的装饰,9米高的大堂,装饰的富丽堂皇,整个地板都是高级瓷砖,光滑可鉴,手工打磨的水晶灯,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 顾佳看着见死不救的丈夫,狠狠的咬了咬牙,暗暗思回头让许幻山好看,脸上却挂起了讨好的笑容。 “爸,钱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我买房不是为了让您搬过来一起住吗!” “多少钱,你别给我打马虎眼!” 顾父可不吃这套,这几年来因为有着许幻山作为许幻山作为顾佳和顾父之间的润滑剂,所以这几年见顾佳和顾父关系已经变得颇为融洽,和寻常的父女关系没有了任何的差别,甚至比一般的父女关系还要融洽,这也是为什么顾父对许幻山如此亲近的原因。 “不贵,一平也就是13万而已!” 顾佳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只是看她的表情和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向顾父。 “多少!” 顾父的声音陡然升了一个八度,惊呼出声再次向顾佳确认。 “13万!” 顾佳加大了声音,只是越发的心虚,头都不敢抬起。 “这房子有多大?” 顾父顾不得惊讶,再次问道。 第9章 老人的唠叨 “房屋面积也没有多大!” 顾佳看着父亲的黑脸,声音越发小了,甚至有些顾左右而言他,不敢直接向父亲说。 “没有多大是多大?” 顾父此时可不会被顾佳这可怜兮兮的表情所迷惑,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了解的,顾佳越是装可怜,越是说明问题很大,顾父心中已经做好了大吃一惊的心理准备。 “也就300多平吧!” 顾佳低头,声音像是蚊子一般大,如果不是顾父竖起耳朵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楚。 “300多平,一平13万,那这一套房子就是4000多万!” 顾父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他有点受不了突然加速的心跳,4000万啊,这需要一个工薪阶层多少年才能挣得到这么多钱啊。 “嗯,4800多万,不到5000万,还算是合适!” 顾佳因为没有抬头,所以没有看到顾父的样子,但是许幻山却一直用余光打量着二人,见顾父的脸色已经像是锅底一样黑了,顾佳还不自知,不由的走到了顾父的身边,安慰起来,一边用手拍了拍顾佳,让她不要在刺激岳父了,他不可想第一天搬家,就闹出了岳父大义灭亲的血案。 “爸,你放心,4000万,我们还是负担的起的,而且房子面积大点,也方便我们一家人居住,日后有了孩子也不用在换房子了,会省不少事!” 顾父闻言,脸色稍霁,思量许幻山所说,也有些道理。 “那你们应该抓紧要个孩子了,都这个年龄了!” “我们知道了,爸!” 许幻山顺从的答应着老人,只是孩子这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如果有了孩子,许幻山就会在这个世界多一分牵挂,但是没有也没啥大不了的。 “时间不早了,生活管家已经等了很久了,爸,我们还是一起上去吧!” 许幻山看着一旁等待着的管家刘晓慧,和顾父商量着看房。 “房间都已经布置好了,陈姐已经收拾完了,我们直接入住就好了!” 顾佳这才将自己的安排说完,房间内的家具都是新置办的,是顾佳找人定制的,装修和家具等就花费了几百万,可以说这一套房子,价值依然超过了5000万,可以说是一掷千金,这几年烟花公司所赚到的钱基本上是都花光了。 “那就走吧!” 顾父看了眼一直等在一旁的生活管家,见对方一直微笑的等待,心中不忍,还是同意了许幻山的劝说。 “爸,先跨个火盆吧,代表着生活红红火火!” 顾佳这次为了搬家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除了跨火盆,还布置了一些风水局,为的就是求一个吉利,图一个心安。 顾父仔细打量着房间,不由的点了点头,这钱可真是没白花,在这个地段,拥有这么一套大房子,的确是物有所值。 “爸,这间卧室就是您的房间,我和幻山的房间在另一边,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卫生间,晚上您也方便!” 顾佳介绍着房间的布局和设计,每个房间的装修都是她亲自监工完成的,花了她大量的精力。 “装修的倒是挺好的,只是这钱花的也不少!” 顾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如此花钱,大手大脚的,也不知道勤俭节约,这日后的万一遇到个难关,怎么办。 顾佳尴尬的一笑,她也知道自己这次的确是有些冲动了,至少不应该全款买房,应该贷款,可以减小一下资金的压力。 许幻山看了一眼顾佳,心中有了成算,这些年来,顾佳负责公司的经营,每月给自己一笔钱作为零花,从未向自己要过一分养家钱,在顾佳看来,许幻山每天呆在实验室中,只能拿一些死工资,没有什么钱,所以整个家都是顾佳在养。 “爸,赚钱就是为了花的,我卡上还有一些钱,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日后的问题!” 老一辈的人都希望手里可以有一笔存款,未雨绸缪,毕竟花无百日红,以防万一,还是要有一笔钱放在银行中才能够遇事不慌,心中有底。 顾父知道许幻山虽然是搞科研的,但是科研人员的待遇大家都知道,虽然社会地位颇高,受人尊重,但是工资福利并不高,比不上经商做生意。但是也足够一家人吃喝了,所以顾父暂且放下了担忧,再说自己身上还有一些退休工资,实在遇到困难,自己还可以支援一下。 “陈姐,饭菜做好了吗?” 顾佳看父亲和丈夫谈妥了,连忙向陈姐问道。 许幻山加班刚刚回家,看他的样子也是很久没有休息了,所以顾佳希望一家人吃个饭,让许幻山赶紧休息一下。 “夫人,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餐了!” 陈姐是一个45岁左右的父女,一手厨艺可以说是极为优秀,在他们家已经干了有6年了,顾佳对陈姐的工作能力很满意,所以一直以来陈姐都在他们家。 “爸,幻山,先吃饭吧,吃晚饭,你们都休息一下,我还有事需要回公司一趟!” 一家三口人一起吃了个饭,这种生活很是寻常,但是也算不上寻常,毕竟不论是顾佳还是许幻山都异常忙碌,特别是许幻山经常是在实验室中一待就是几个月,经常不回家,所以三人一起吃饭的时间算不上多。 等到吃晚饭后,许幻山和顾父说了一声就回到卧室休息了,他其实哪里是几天没休息好,他几乎是一个星期都没有合眼休息了,如果不是他精神强大,体力过人,放在寻常人身上早就住院休养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有了休假的时间,上面已经对他下了强制令,不允许他这段时间进入到试验室,要他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许幻山考虑到最难的问题已经被他攻克,只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也就顺势答应了。 等到许幻山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许幻山来到落地窗前,俯视着夜晚的首都,心中一片祥和,万家灯火照亮了整个城市,让许幻山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受到的烟火气,常年待在实验室的他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和外界有过接触交流了,他的工作赚不到多少钱,却是为国出力,顾佳很是支持丈夫,所以许幻山很是感激能够娶到顾佳。 第10章 钟晓芹 许幻山看了良久,这才换了一身衣服,走出卧室,来到了客厅,没想到客厅中居然还有外人存在。 这是因为顾佳因为许幻山经常熬夜的原因,所以特意在卧室装修时安装了隔音层,为的就是在许幻山回家时可以不受打扰的好好休息,不仅是卧室,还有书房等许幻山用到的地方都加装了隔音层,由此可以看得出来顾佳对许幻山的上心,这也是为什么许幻山和顾佳两人感情越来越甜蜜的原因,只有两人相互支持,相互关心才能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一起。 许幻山走到沙发前,顾佳连忙起身,让了一个位置给许幻山。 “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辛苦你了!” 许幻山已经猜到了卧室肯定是经过特殊设计的,不然自己不会听不到客厅了聊天声。 许幻山拥抱了一下顾佳,低头在顾佳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心中无比的安宁,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呀,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个人,都结婚8年了还这么腻乎!” 一个上身穿着休闲t恤衫,下身一条笔直的牛仔裤的圆脸女子有些羡慕的起哄。 许幻山看了一眼这姑娘,毫不害羞,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这姑娘是顾佳唯一的闺蜜,两人是大学时认识的,她就是三十而已中的另一个女主角钟晓芹。 “我和顾佳即使老了也是如此恩爱,羡慕死你!” 许幻山很喜欢逗弄钟晓芹这个单纯的女人,钟晓芹由于是独生女的缘故,从小就是个乖乖女,性格有些软萌,再加上一毕业就相亲和陈屿结婚了,所以没有被社会的大染缸所污染,心智十分单纯。 “的确是令人羡慕,我家那位和我每天没有三句话,只会摆弄自己的鱼缸,我都怀疑我还不如他的鱼重要!” 钟晓芹艳羡的看了一眼顾佳,她的这位闺蜜是一个女强人,同样是毕业后就结婚了,经营着一家百多人的烟花公司,成绩骄人,是妥妥的一个现代成功女性。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能够令钟晓芹羡慕,毕竟钟晓芹也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最向往的是完美的爱情和幸福的婚姻,但是偏偏在外是女强人的顾佳,在家却是贤妻良母,和丈夫相敬如宾,感情深厚,这最让钟晓芹羡慕,因为这是她从小就憧憬的爱情。 “陈老师人不错,你不要不满足,他只是最笨了点,过于内向罢了!” 顾佳起身向着厨房走去,许幻山刚刚醒,还没有吃晚饭,她那会做了点汤羹,放在保温箱中,为的就是让许幻山醒来就有饭吃。 “嘁,我知道,只是和你家这位许老师相比,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了!最近更是对养鱼异常痴迷!” 钟晓芹也知道自己丈夫的缺点,当初她也正是看重了陈屿这点,图他人老实,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而且工作稳定,所以才会和陈屿结婚的。 钟晓芹称呼许幻山为老师,可不是客套话,因为明面上许幻山的确是清大的一位教授,而且是清大最年轻的教授,这让许幻山很是受到尊重,要知道自古以来,国民就对老师极为尊重。 天地君亲师,体现出“中国民众的敬天法地、孝亲顺长、忠君爱国、尊师重教的价值取向“。著名国学大师钱穆先生曾指出:“天地君亲师五字,始见荀子书中。此下两千年,五字深入人心,常挂口头。“由此可见作为教授的许幻山在社会上的地位,这也是顾父极为赞赏许幻山的主要原因,顾佳也对此深感自豪,这可不是赚点钱就能够得到的社会认同。 以许幻山的地位,即使是领导人都会尊重,因为这些人都是国之栋梁,一国中最宝贵的财富,是推进国力发展的动力。 “陈屿他最近是不是有些消沉?” 许幻山想起了原著中陈屿受到了上司排挤,导致工作不顺利的事情,向钟晓芹确认。 “好像是比往日更沉默了一些吧?” 钟晓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陈屿是一个闷葫芦,即使是三天不说话,钟晓芹也不觉得奇怪,所以对许幻山的问题难以回答。 “陈屿很不错,为人正直,只是有些内向,但是工作能力和才华还是有的,我找人问下他工作中是不是不顺心,所以才会如此痴迷养鱼!” 许幻山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想要出手帮陈屿一把。 陈屿品德没得说,因为出身的原因有些沉默,但是三观极正,许幻山对他极为欣赏,而且陈屿的弟弟陈旭还为顾佳开车,钟晓芹又是顾佳唯一的闺蜜,所以许幻山才愿意出手。 “幻山能帮陈老师就帮他一把,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 顾佳知道自己的丈夫虽然挣得没有自己多,但是人脉可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陈屿的事情对许幻山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毕竟许幻山接触到的都是高层和国之栋梁,所以这才开口。 “行,你放心,钟大美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许幻山接过顾佳手中的汤碗,喝了一口。 “手艺又进步了!” 许幻山一品尝,就知道这是顾佳的手艺,顾佳虽然忙碌,但是还是抽空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为的就是可以亲手为丈夫做顿饭。 顾佳甜甜一笑,做到了许幻山的身边,再次和钟晓芹聊起了天。 钟晓芹看着相濡以沫的顾佳夫妇,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平日里对陈旭关心不够,自己从未做过饭,一直以来都是陈屿做饭,自己是不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那就谢谢你了,许教授!” 钟晓芹感激的说道,虽然他不知道陈屿是不是真的遇到麻烦了,但是许幻山如果能够出面打声招呼,绝对会对陈屿的工作有着极大的帮助。 “哪里,日后我们在君悦府居住,还需要你多帮忙呢!” 许幻山没有居功自傲,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这事你放心,我在这个物业公司已经干了8年了,对君悦府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有事情直接找我就是了!” 君悦府的物业公司就是钟晓芹的公司,不仅负责君悦府的管理,还负责周边商场和沿街商铺的管理,所以钟晓芹对君悦府的业主极为了解,清楚每一家业主的情况和职业,对顾佳的生意和拓展关系极为有用。 第11章 夫妻 钟晓芹和顾佳详细说了一番君悦府业主的情况,这是一个高档的住宅区,住进来的业主非富即贵,各个身家不菲,都是外面人羡慕的成功人士,其中身家最高的就是住在君悦府21楼的业主王太太,她和丈夫是做互联网等新行业起家的,虽然底蕴不足,但是财富惊人,所以才能够买下了君悦府的21层。 王太太和很多贵夫人都有联系,加入到了一个豪门太太组成的太太圈,是其中的风云人物。当然许幻山知道这所谓的太太圈只是一些商人家庭的太太组成的,真正的权贵人家才不会如此交际,他们有的是人脉,哪里需要太太出面相互联络感情关系,更不会如此明争暗斗,相互讽刺。毕竟正常来说,太太们交流是为了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相互结为盟友,互为助力,不是为了扯后腿。 但是这些都和许幻山没有什么关系,顾佳即使是加入进去也没有什么,许幻山自然有办法不让顾佳委屈就是了。 许幻山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闺蜜俩,默默的将汤喝了,顾佳停住了话语,将碗端起,放到了厨房。这才回到了客厅继续和钟晓芹聊天。 “许老师,你可真是有福气,娶到了我们顾佳!” 钟晓芹看着顾佳熟练的动作,调侃起来许幻山,为自己的闺蜜打抱不平。 “那是当然,你要是有本事,也可以调教一下你们家的陈老师!” 许幻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顾佳对他的确是百依百顺,温柔贤惠,从不让他进厨房,打扫家务,她认为许幻山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到这种小事中,虽然顾佳只知道许幻山是教授,但是她也隐隐察觉到了许幻山可能不止是这一个身份,毕竟教授不需要有的时候几个月都不能回家,但是既然许幻山不和她说,她也就不问,应该是涉及到保密。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觉悟,顾佳尽可能的让许幻山在家中更轻松一些,不愿让他为一些小事操心,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甚至是自己做不了的也会拼命去做。 “陈屿,算了吧,我可没有这本事!” 钟晓芹疯狂的摇头,陈屿的性格可是倔强的很,钟晓芹没有信心能够改变陈屿,所以根本就不奢望。 许幻山和二人说笑了一会,就到了书房,将空间让给了二人,他需要考虑一下项目收尾的工作,虽然最难的问题他一个人都给解决了,剩下的一些都是小问题,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依然有些难度,还是需要他来把控进度。 “刘工,就这样办吧,你们多费心,我最近这段时间需要休息,所以项目上你多费心!” 许幻山和人正在进行着视频联系,布置着工作上的一些分配。 “许总工,你放心吧,你都将最难啃的骨头拿下了,我们如果还搞不定,真的是没有脸在基地待下去了,您就放心休养一段时间吧,不能什么事情都靠您一人,我们可不想成为累赘!”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如果有人认识他,就会发现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科学家,但是却对许幻山异常尊重,原因很简单,达者为先,许幻山也许年龄是过于年轻了,但是学识和能力远超刘工,所以他才对许幻山异常尊重,他也明白许幻山在国内的重要性,简直就是国宝级别的,他的安全等级不弱于国家首脑,因为他的大脑是国家最重要的财富,国内的几十个带项目的带头人都是许幻山。 为了迁就许幻山不愿离开首都的意愿,特意在首都某处秘密基地设立了几十个研究实验室,统一由许幻山负责,这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许幻山看了一眼房门,对着视频中的刘工最后说了一句。 “就先这样吧,我这边有些事情!” “那您多休息,我会尽全力的!” 刘工却没有任何的不满,真诚的对着许幻山叮嘱着,他不希望许幻山有一点闪失,希望可以好好休养,少操劳。 看着已经黑屏的电脑画面,许幻山这才起身开门。 虽然是在家中,书房却是许幻山的禁地,即使是顾佳每次都会先敲门,等到许幻山忙完了才会进入,顾佳虽然从未问过,但是顾佳是个明事理的女人,知道许幻山的工作有些即使是她也不能过问,所以一直不曾闯入过书房。 “怎么了?” 许幻山关闭电脑,打开书房的门,看着站在门外的顾佳,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忙完了吗?晓芹要走了,我们一起送一下吧!” 顾佳没有进入到书房,只是站在门外。 “好!” 许幻山知道顾佳不会进入,所以随手将房门关闭,门上是一个密码锁,不仅有着指纹认证,还有面孔识别,异常复杂,这把锁是许幻山寄给顾佳后找人安装的。即使是顾佳也不知道密码,这是顾佳自己要求的,她不希望许幻山的工作有一丝的闪失。 “许老师,顾佳,那我先走了!” 钟晓芹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再送了,直接关闭了电梯门。 “回去吧!” 许幻山揽着顾佳的肩膀,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向着家门走去。 “嗯,你这次能够休息多长时间?” 顾佳柔情的看着丈夫,心中的爱意充满心脏,她虽然是一个女强人,但是依然希望可以和爱人多相处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几个月没有见面了,今天看着许幻山疲惫的神情,她格外心疼,希望许幻山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他们也可以多相处一段时间。 “几个月吧,在你生日前,我基本都会待在家中,即使有些小事情,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最多一天的时间都可以解决,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多陪陪你的!” 许幻山亲吻了一下顾佳的脸颊,他明白像顾佳这种聪慧的女人肯定对自己参与的事情有所猜测,所以才会从不过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只是默默的支持着自己的工作,家庭和公司一个人担着,不让他操一丝的心。对于顾佳的付出,他心中自然有数,也非常感动,对妻子的感情也是每日俱增。 第12章 陈旭 “真的?” 顾佳抬头看向了许幻山,脸上有着压抑不住地喜悦,自从许幻山6年前成为了清大最年轻的教授后,他们总是聚少离多,虽然每日都通话,但是也只是稍稍缓解思念罢了。 如果许幻山可以休养几个月的时间,顾佳打算将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近期都待在首都,绝不出差,好好和丈夫相处一段时间,把重心都放在家庭中。 “真的,这次绝对不骗你!” 许幻山宠溺的看着顾佳,此时的顾佳像是一个小姑娘,格外可爱,许幻山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顾佳高挺而又笔直的鼻梁。 “讨厌,小心把我的鼻子刮扁了!” 顾佳撒娇的轻捶了一下许幻山的胸膛,然后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鼻梁,看起来傻的可爱。 许幻山看着娇媚可爱的妻子,心中的欲望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拦腰抱起妻子,风一样的冲进了家中,用脚将房门踢上,直冲卧室。 “啊!你疯了?” 顾佳惊呼一声,压抑而又带着期待的声音在房中传出。 “可不是疯了吗?我都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你了!” 夫妻之间的闺房之语越发露骨,让人听了极为害羞,要不是顾父因为没有收拾好家中的东西,此时不在新房中,怕是也会尴尬异常。 翌日清晨,太阳透过窗帘传来了一缕温暖柔和的阳光,正照射在了沉睡中的许幻山的脸上,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伸手将身边的顾佳揽在了怀中,看着睁着大眼睛一直深情望着自己的妻子。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刚醒没有一会,我不想打扰你!” 顾佳眼中都是柔情,她发现自己自结婚后对许幻山的感情是越发深厚了,甚至达到了依赖的程度,每时每刻都想着许幻山,哪怕是他就近在眼前,心中也还是思念,这也许就是深爱吧。 “那么说我老婆从醒来就这样一直盯着我了,看来我的魅力不减当年啊,能够让顾大美女如此痴迷!” 许幻山臭屁的自恋着,和妻子开着夫妻间的小玩笑,手臂用了些力气,将顾佳再次拥紧,好似想要将顾佳挤进自己的身体中,从此不分彼此。 “我就是喜欢看着你,永远都看不够!” 此时的顾佳也没有任何的矜持,表达着自己对丈夫的依赖和爱恋,像极了一个陷入热恋中的小女生,没有一丝往日里的坚强和好胜。 “我也是!” 许幻山感动的吻了一下顾佳的眼睛,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将心完全交给了自己,所以他也会好好守护这份爱。 两人在清晨温存了好一会,阳光越发耀眼了,许幻山这才催促着顾佳起床。 “时间不早了,你该上班了!” “我不想去了,我想在家陪着你!” 顾佳躺在许幻山的怀中,依依不舍,极为留恋,温暖的怀抱让人痴迷,往日里极为重要的事业心和此时的怀抱相比,不值一提。 “那可不行,我老婆可是家中的经济支柱,我可是吃软饭的,老婆要是不工作了,我可怎么办?” 许幻山哄着怀中的妻子,毫不在乎脸面,说着自己软话。 “那你要奖励我,我才有动力养家,继续让你吃软饭!” 顾佳眼睛都不睁开,懒洋洋的笑道,丈夫的小玩笑让她极为开心,知道自己的付出,丈夫没有遗忘。 “遵命,我的富婆老婆!” 许幻山很有情趣的和妻子调笑着,伸手将顾佳的下巴抬起,狠狠的对着红唇吻去。 顾佳感受着丈夫的爱意,情不自禁的伸出双臂紧紧的揽着丈夫的脖颈,忘我的享受着丈夫的宠爱。 “这样可以了吧?” 许幻山看着娇喘的妻子,笑着问道,两人的热吻让顾佳无力回答,只顾着喘息。 顾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看着满脸笑意的丈夫,有些羞涩,夫妻长时间的不见,让顾佳有些放纵和痴恋。 “你这样做,我就更不想离开你了!” “行了,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和你一起到公司转转,可以了吗?” 许幻山见顾佳耍赖皮,像极了不愿上学的孩子,只好祭出了杀手锏。 “真的?” 顾佳立马坐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抓着许幻山的手臂,向他确认道。 “真的!不骗你!” 许幻山温柔的回道。 “那我们赶紧起来,陈姐刚刚来过,已经做好早餐了,我们吃完饭就出发吧!” 顾佳离开开始打扮起来,并不断的催着丈夫洗漱。 二人享用完简单而又营养的早餐,这才下楼等待着司机,准备前往公司。 “吱!” 轮胎划过地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稳稳的停在了许幻山二人面前。 一个身穿西服的年轻人下了车,连忙将后车门打开,将顾佳二人让进去,这才回到了驾驶座。 “许教授,您今天休息吗?” 陈旭,是陈屿的亲弟弟,原来游手好闲,经常惹事,经过钟晓芹的介绍,现在是顾佳的司机,也算是干的极为认真,头脑灵活,会来事,顾佳对他颇为信任。 许幻山看着恭敬地连大气都不敢喘的陈旭,知道是为什么。 当初为了保护许幻山及家人的安全,所以军方对能经常接触到他们的人进行了排查,陈旭作为他们家的司机,自然受到了军方的监察,甚至为了保护顾佳的安全,还对陈旭做了一定的军事培训,在军队挂了一个编制,签署了保密协议,虽然顾佳不清楚,但是也发现了陈旭变得可靠了不少,性格也有所改变,所以才会对陈旭格外信任。 陈旭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知道了许幻山身份的冰山一角,对许幻山极为尊重,他知道许幻山的极为重要,是国家的宝藏,不能够出一点的差错,开车也极为小心,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生怕出现一丝的意外。 “我最近会休息一段时间,经常会陪着你佳姐到公司转一转!” 许幻山看着紧张观察周围动静的陈旭,点了点头,看来还是军队有办法,陈旭这个家人管束不了的惹事精,只是让军方培训了一方,就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 “不用紧张,周围有人会负责我的安全的,你只要安心开车就可以了!” 许幻山见陈旭紧张过度,只好将一些安排透露给了陈旭,让他放松一些,不然如此慢的车速,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公司。 第13章 橘子 顾佳听到了丈夫和陈旭之间的谈话,没有露出任何惊诧的表情,只是有些惊异的看了一眼陈旭,没有想到他居然也知道一点丈夫的身份,不过聪明的女人从不显露自己的聪慧,她视若无睹,当做毫不知情,她相信许幻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既然他不愿意自己知道,自己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好了,做好自己身为妻子应该做的就好了。 “明白了,许教授!” 陈旭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和紧张,轻踩油门,将车速提了起来。 其实陈旭也知道许幻山外出身边肯定都会有暗中负责保护的特种小队,而且顾佳的车子也是经过特殊改造的。 当然这些顾佳都不知道,但是陈旭作为司机可是明白,这车子除了外形是奔驰的车型,其他的所有都经过了军方专家的改造,整辆车都是防弹的,即使是内部的大屏也经过了改造,可以在危险发生时,及时让军方的人知道,展开营救,并且还做了加密处置,防止顾佳的身份和行踪泄密。 陈旭将车子提速后,通过后视镜果然发现了一些异样,负责保护许幻山的队伍混在了后面的车流中,跟在了车子的周围,将这辆车牢牢的保护在了中央。 “顾总!” “许总!” “顾总早!” “许总早!” 进入公司后,职员们纷纷向许幻山夫妻问候,许幻山虽然不常来公司,但是大部分人都认识这位老总的丈夫,毕竟许幻山还是挂着公司设计总监的职位的,虽然他从未在公司里面办过公,但是公司依然为他准备了意见办公室,有专人负责每天打扫,由此可以看出顾佳的用心,也让所有的职员们都明白了这位许总在顾总心中的位置。 “早!” “早!” 顾佳和许幻山纷纷对着众人点头,回复着众人的问候。脚步不停的进入到了顾佳的办公室。 “你先在这里待一会,我开个会就回来,然后我们就一起去超市采购,我已经和陈姐说好了,今晚我亲自下厨给你做晚餐,让她休息一晚上!” 顾佳笑着说着今晚的安排,希望可以在许幻山休息的这段时间,有更多的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享受一下久违的二人世界,为此,她甚至和父亲说好了,等过一段时间再搬过来。 顾父本来就对他们夫妻没有孩子感到着急,听到了顾佳的安排,立刻表示举双手赞同,甚至表示为了让他们有更多的独处机会,可以不搬过来一起住,直到他们有孩子为止,但令顾父感到可惜的是顾佳表示了拒绝。 “都听你的安排,我在家这段时间你就是最重要的,你所有的安排我都无条件服从!” 许幻山本来就对顾佳有着爱意和愧疚,自己虽然和顾佳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自己却经常几个月不回家,顾佳从未有过抱怨,这让许幻山既感到感动,又感到愧疚,回到家后,自然希望可以弥补顾佳,随意顾佳怎么安排行程,都表示同意。 “这可是你说的!” 顾佳立马伸出了手指,向许幻山的手指勾去,表示拉钩确认了。 许幻山宠溺的看着表现的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幼稚的顾佳,无奈的笑了一声,点头示意自己说话算数,绝不反悔。 顾佳这才拿起自己办公桌上秘书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材料,重新化为了一个霸道女总裁,向着会议室进发。 许幻山无聊的坐在了顾佳的位置上,玩着小游戏。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许幻山头也没有抬的说了一声。 “请进!” “许总,这是刚泡好的咖啡!” 一个穿着职业装,长相极为青春靓丽的女孩,走了进来,将咖啡放在了许幻山的手边。 “谢谢!” 许幻山的精力都投注到了游戏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孩眼中闪烁着的精光。 女孩见许幻山没有抬头,又将手中拿着的一个橘子放在了办公桌上。 “许总,这是我新买的橘子,请您尝尝!” 这女孩是公司的行政,名字叫李可,长相靓丽,不乏一些追求者,名牌大学毕业,工作能力也极为出众,但是心思总是不放在了正道上,希望可以借此和许幻山拉近关系。 “谢谢!” 许幻山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李可的样貌,又看了一眼李可的工牌,这才冷漠的回道。 此时的他,哪里不知道这女孩是将他当做了目标,想要往上爬,所以这才变得有些冷淡。 李可不明白许幻山的想法,见许幻山特意留意了自己的样貌和名字,心中窃喜,知道钓鱼不能操之过急,这才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哼,我也是你这种人可以惦记的!” 许幻山极为不屑的看着出去的李可,心中没有一丝窃喜,只有感到恶心,他可不希望和这种功利的女孩有任何的交际。 在原本的时空中,李可就干过送橘子的事情,25元一个的澳洲进口蜜橘,一个拿着几千块钱工资女孩,居然如此奢侈,如果说她是个正派女孩,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 原来的轨迹中,顾佳亲自去超市找到了这种进口蜜橘,给公司的每个职员都分发了,并且亲自将李可开除了,许幻山从没有主动表现出一丝的实际行动。 如今的许幻山可不会如此做,这种事怎么可以让顾佳自己处理,还是自己亲自搞定吧,不能坏了顾佳的心情。 想到这里的许幻山拨通了人事主管的电话。 “您好,顾总!” “我是许幻山,你来办公室一趟!” “好的,许总!我马上到!” 人事主管姜雪可是知道公司中许总的话绝对不比顾总分量低,所以连忙应承着。 许幻山挂断了电话,看着桌子上的澳洲进口蜜橘,冷笑了一声,感到一丝可笑和厌恶。 “咚咚咚!” “进来!” 许幻山的声音有着冷意,姜雪听出了许幻山的话语中的冷意,以往的许幻山每次来公司都是平易近人,极为客气,让人如沐春,感到舒适,如今这句话却一丝的往日的温度都没有,让姜雪如坠冰窟,全身一抖,连忙打起了全部的精神,看来许幻山的今天的心情不好,她可不愿意触霉头,找不自在。 第14章 处理 “许总,您找我!” 姜雪恭敬的站在了许幻山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询问。 “行政部有个职工是不是叫李可?” 许幻山紧紧盯着眼前的橘子,眼中的厌恶十分的明显,这个橘子让他感到恶心,一点都不想碰到,所以这个橘子才能够依然存在此处,不然垃圾桶就是它的归宿。 “李可是今年刚进来的员工,是行政文员,能力很突出,双一流大学毕业,算是这一批新晋职员中比较优秀的了!” 姜雪不明白许幻山究竟打听李可的事情有何用意,还是将自己脑海中关于李可的资料和平日里的表现都一一向许幻山汇报了一遍。 “白瞎了她的学历了,好好的正道不走,就会走捷径!” 许幻山听着姜雪介绍着李可的简历,有些愣神,他还以为李可是那种没有能力,只有样貌的花瓶呢,不然怎么会想着这样做,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一个高学历人才,这十分让许幻山纳闷,认为李可真是给自己的母校丢脸。 “找个借口,将她开除了吧,我不喜欢这种一心想走捷径的人!” 许幻山一指桌子上澳洲进口蜜橘,带有深意的说道。 姜雪自然知道许幻山对于顾佳有着怎样的意义,所以看到了许幻山的动作,立刻明白了李可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一时间脸色变的铁青,她本来还很看好李可的前途,有意培养她,没有想到李可居然跑到了许幻山面前献殷勤,这要是让顾总知道了,自己也少不了要受到牵连,毕竟是自己将李可招进的公司。 “我知道了,许总,我会立刻处理好的!” 姜雪连忙应下,这事情她必须快刀斩乱麻,需要在顾佳散会之前就处理完毕,不然姜雪都不知道自己将怎么面对盛怒的顾佳了。 “就这样吧,你可以出去了!” 许幻山摆了摆手,示意姜雪可以离开了,再次将精力投入到了游戏中。 “是,我先出去了,许总!” 姜雪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办公室,她感觉许幻山的气势比起顾佳还要骇人,让她喘不过气来。 姜雪将门带上后,向着自己办公室走去,走到一半,才一把扶住墙体,大口的喘息着,她已经没有了体力,刚刚面对着许幻山的压力,让她透支了所有的体力,强忍着才走到了这里。 “许总也不知究竟是做什么的,面对他比面对顾总的压力要大不知道多少倍!” 姜雪猜测着许幻山的身份,但是随即就想到了李可,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如果不是李可她怎么可能如此狼狈。 姜雪等到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回到了办公室,立刻就打电话通知了李可,她被公司解雇了,而且表示公司愿意付违约金,但是希望李可以后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对着李可就是一顿讽刺,让她少做梦,不要整日里就想着攀高枝,不走正道,狠狠羞辱了一番李可,让她颜面尽失。 这些小事,许幻山自然不会知道,对于他而言,李可只是陌生人,转头就忘的存在,不值得自己在耗费任何的时间和精力处理她的事情,只是一心玩着小游戏等待着顾佳回来一起下班去超市采购。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着办公室赶来,顾佳推开门,就看到了正在电脑前玩游戏的许幻山,脸上立马就漏出了灿烂的笑容,刚刚在会上顾忌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心思办公,只想着赶紧结束,等到手下的职工汇报完情况,她立刻就向着总裁办公室赶来了。 许幻山听脚步声就知道是顾佳回来了,一只眼睛看着屏幕,一只眼睛盯着门口的顾佳,形象非常的好像,让顾佳忍不住就开口询问。 “干嘛做这个鬼样子?” 顾佳上前来得到了许幻山办公椅的身后,看着电脑上的游戏,这才明白许幻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可笑的表情。 “这不是你回来了吗!” 许幻山平淡的说道,他虽然游戏到了关键时刻,但是依然忍不住想要看着顾佳,这才会一只眼睛看着屏幕,一只眼睛盯着顾佳。 顾佳嘴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低头吻了一下许幻山的脸颊,视线不自觉被桌子上的橘子吸引力目光。 “哪里来的橘子,好吃吗?” 顾佳伸手就要将橘子拿在手里,想要扒开尝一尝。 “别动!” 许幻山顾不得玩游戏了,直接一声厉喝,制止了顾佳的动作。 顾佳不解的看向许幻山,不明白许幻山为何会如反应激烈,难道这橘子有什么问题不成。 顾佳连忙将伸出的手臂,缩了回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橘子脏,让保洁上来,拿着扔掉,还有这杯咖啡一起扔掉!” 许幻山面露厌恶的说道,顾佳从未见到许幻山如此的反应,一直以来,许幻山在顾佳面前都是一副温和的面貌,从未有过任何的生气,更从未和任何人起过争执,素质修养极高,让顾佳都有些怀疑许幻山天生不会生气。 “怎么了?” 顾佳此时倒是有些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许幻山如此厌恶生气。 “一个倒胃口的女人,想要到我这里攀高枝,令人恶心。只是可惜了这杯咖啡和这么贵的澳洲进口蜜橘了!” 许幻山眼中的厌恶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顾佳有些哑然失笑。 虽然面上顾佳任何的变化,但是心中已经对许幻山所说的女人感到了厌恶,她准备等回头就让人事主管将对方开了。 “是那个女人,这么有眼光,居然看上了我的老公,我倒要认识一下!” 顾佳耍着自己的小心思,想要在许幻山嘴中套出对方的身份。 许幻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顾佳,对于顾佳的小心机,没有一丝的反感,配合的说出顾佳想要知道的答案。 “好像是叫李可?” 许幻山装作好似有些难以确认的样子,冥思苦想的说道。 “你居然记住了她的名字!” 顾佳瞬间脸色就变了,他没有想到许幻山居然真的记住了这个女人的名字,这让顾佳瞬间就提高了心中的警惕。 第15章 吃醋和奖励 “不小心看到了她的工牌,所以才能知道对方的名字!” 许幻山依然装作不知的样子逗着顾佳,一直以来顾佳都是贤妻良母,对许幻山是百依百顺,从未在许幻山面前发过火,闹过小脾气。 许幻山今天见到了闹着小脾气,吃着飞醋的顾佳,心中颇为喜爱,这和往日里的顾佳完全不同,有着不一样的风情,让许幻山有些痴迷。 “哦?原来如此!” 顾佳装作平静的说道。看着眼前的橘子恨不得将其直接砸烂了,但是顾佳甚至这样做只会让自己的跌份,所以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拿起了座机。 “让保洁上来一趟,我这里有些垃圾需要收拾一下!” 顾佳将电话挂掉,看着已经玩完游戏的许幻山,没有当着他的面处理李可的事情,反而拉起了许幻山的手,想要和他一起离开公司,去超市进行采购。 “我们走吧,我已经忙完了!” 许幻山看着顾佳的故作平静,心中暗笑,但是依然配合的和顾佳离开的公司,向着超市进发,准备采购今晚需要的食材。 “冲冲冲!今天我们要采购很多的食材!” 顾佳站在许幻山的身边,看着许幻山推着购物车,一脸的兴奋,他们夫妻第一次一起逛超市,以往的时候,许幻山都是忙的不可开交,她也是一天从白到黑,所以两人虽然结婚很久了,但是却从未向普通夫妻那样,揽着爱人的手臂,一起逛一逛超市,采购一些家庭用品或者是蔬菜。 许幻山看着将刚刚的不快暂时放下的顾佳,顺着顾佳手指的方向,推着购物车就向着超市内冲去,顾佳大笑着紧跟而来。两人像是到了一个度假的好地方,从未如此的放肆玩乐。 “要先挑一些绿色蔬菜,海鲜还有牛排!” 顾佳不断的照着自己的菜谱指挥着许幻山采买着食材,颇有些指点江山的风采,而许幻山就像是顾佳的将军,负责冲锋陷阵。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顾佳只是感到了一会的功夫,却已经逛了接近两个小时,这才来到了水果购物区。 顾佳直愣愣的看着眼前25元一个澳洲进口蜜橘,心中像是吞了一个苍蝇一样难受。 许幻山看到顾佳愣神了,将手中的购物车放到了一旁,走到了顾佳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投向了柜台上的澳洲进口蜜橘,看着标价,不由的咋舌。 “啧啧!那个李可真是舍得下本,这橘子居然这么贵,我还没有买过这么贵的橘子呢?” 许幻山虽然没有买过这么贵的澳洲进口蜜橘,但是他吃的水果远比这蜜橘更珍贵,他除了在家中的吃穿用度,在工作时,都有专人负责采购,绝对都是按照最高标准,比领导人都好上几分。 “买买买,今天我不做饭了,你就吃这个蜜橘吧!” 顾佳发泄的装着蜜橘,全部放进了购物车中,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带着一份恼怒和三分的埋怨,顾佳第一次冲着许幻山发火。 男人可能都会惹自己喜欢的女人生气,倒也不是成心的,只是觉得生气的女人一样非常的好看,此时的顾佳就脸上带着几分薄怒,让许幻山忍不住亲了一口顾佳的脸蛋。 “干嘛呢!这是公共场所!” 顾佳第一次见许幻山在公共场所秀恩爱,所以错不及防被许幻山偷袭了,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圈,见无人注意,这才有些羞涩的轻捶了许幻山胸膛一下。 顾佳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正在生气,所以又用力捶了一下许幻山,这才将自己的娇羞压了下去。 “没人注意,放心吧,我观察过的!” 许幻山笑眯眯的看着小野猫似的的顾佳,欣赏着自己妻子从未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娇蛮,眼中的柔情已经溢出了眼眶。 顾佳看着微笑的丈夫,不由的暗暗后悔,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发这火,毕竟许幻山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只是自己乱吃飞醋,这才闹得自己不愉快,把夫妻的二人世界都搅乱了。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顾佳走到了许幻山的身前,抱住了许幻山,有些低沉的诉说着自己对许幻山的感情。 “我知道自己不该发火,这件事情更是怪不到你,但是我还是担心你会离开我,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忙些什么,也不知你每天会见到哪些人,这让我有些焦躁。不过你放心,我会自己好好调整的!” 许幻山听着顾佳的心声,不由的惭愧,自己对顾佳的关心不够,一直以为顾佳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所以从未想过顾佳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许幻山伸手将顾佳紧紧揽住,手掌抚摸着顾佳的长发,安慰着怀中的妻子。 “是我玩笑开过了,今天的李可我已经让姜雪将她开除了!” 许幻山心中有些愧疚,不该如此逗弄顾佳,让顾佳伤心生气。 “真的?” 顾佳惊喜的抬头看向了许幻山,眼中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楚楚可怜,让人怜惜。 “真的!” 许幻山吻掉了顾佳的泪珠,心疼的很。 顾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热情似火,直接给了许幻山一个热吻作为奖励,作风大胆,一定都不像是平日里端庄的顾佳,让许幻山都为之一愣。 “呼呼!” 顾佳从许幻山的怀中挣脱开来,脸蛋挂着血色,两只手不断在自己的脸前扇着风,试图让自己滚烫的体温可以稍稍下降。 “丢死人了!” 顾佳埋怨着,她此时已经想起自己和许幻山是在超市,不是在家中,这让平日里颇为羞涩的顾佳羞愧欲死。 “放心吧,没人看见,已经清场了!” 原来早在许幻山和顾佳进入到超市前,已经有人对超市进行了管控,遍布在超市的买家都是伪装的,所以不会有人看到顾佳和许幻山之间的亲密互动。 顾佳环顾了一周,这才发现刚刚寥寥无几的客人,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整个偌大的超市,只剩下了自己和丈夫两个人。 “回家吧!” “好!回家!” 两人经过着一闹,反而更觉得亲近了几分,许幻山了解到了自己妻子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也需要自己的关心,而顾佳也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心意,为自己可以拒绝所有的诱惑。 第16章 那位 “幻山,将盐递给我!” 顾佳身上穿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右手拿着锅铲,左手扶着锅柄,指挥着许幻山打着下手。 “知道了!” 许幻山也是默契的配合着顾大厨,一道道的诱人的饭菜不断的被端出厨房。 “好了,再有10分钟,这砂锅中的汤就可以上桌了!” 顾佳看着眼前的明蓝色的火焰,长舒了一口气,好久没有自己下厨了,还真的是有些累。 许幻山站在顾佳的身后,伸手将顾佳揽在了怀中,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顾佳的肩膀上,闭着眼睛,鼻尖嗅着顾佳头发上的清香,一时间沉醉了安宁之中。 顾佳能够感受到身后丈夫对自己的爱意和珍惜,也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两人之间难得的宁静和温馨,整个房间都显得极为寂静,只剩下了汤水在砂锅中咕嘟咕嘟冒开的声音,不仅没有让许幻山和顾佳感到吵闹,反而为二人之间添加了几分烟火气,更让人留恋。 “汤已经好了,我们吃饭吧!” 顾佳将许幻山的手从自己的身前挪开,将灶火关了,将汤自砂锅之中盛出,许幻山默默的将汤碗端走了,顾佳微微一笑,此时的幸福的味道比这顿丰盛的晚餐更加诱人。 满满一大桌的美食,在加上浪漫的氛围,二人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其中不足为外人道。 第二天容光焕发的顾佳,早早的就来到了公司,因为许幻山今早因为一些事情,需要会实验室一趟,顾佳就独自一人上班,但是她一点也不失落,因为许幻山已经承诺了下午一定会回到家,并表示自己亲自下厨做菜等着顾佳下班。 顾佳此时虽然刚刚才到了公司,但是已经开始盼着下班了,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老板,反而像是一个每天摸鱼的员工。 “顾总,李可的离职手续已经办理完成了,工资也已经结算了!” 姜雪向顾佳汇报着昨天对李可的处理结果。 “嗯,我知道了!” 顾佳挥手示意姜雪可以离开了,心情更加美好了,丈夫能够主动打发走狂蜂乱碟,顾佳对许幻山的表现很是满意,也知道了丈夫对自己的忠贞,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作为妻子的顾佳有成就感了。 。。。。。。。 “师兄,这就是传说中研究基地吗,怎么会建在首都的?” 一个蹦蹦跳跳的女孩,圆圆的脸蛋,看起十分可爱,长相甜美,身高在168左右,年龄大概在25岁左右,斯坦福大学的研究生博士毕业,算得上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我看以前的纪录片,秘密研究基地不都是建立沙漠或者荒无人烟的地方吗?” 宋玮用求求知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师兄,他们以前在大学时期都是清大的学生,所以算的上见过几次面,都是学校中的风云人物,不同的是,宋玮选择离开到了祖国,出国留学,如今学成归国,报效祖国。 而眼前的这位丁师兄确是选择了成为清大当时一位很是年轻副教授的学生,成为了他的研究生,当时很多的校友都不理解,认为他的选择极为不明智,但是如今对方已经是这座试验基地的一个中层负责人了,而自己却才刚刚够资格进入到这里进行工作。 人生果然选择不同,机遇就会截然不同,谁能想得到,当初在青大无人问津的一位年轻的副教授,居然会是这座综合实验基地的总负责人,主持着国内几十项大型研究实验,是国内最重要的科学家,受到了国家元首级别的保护和隐藏,是国内高科技技术发展推动的第一人。 眼前的丁师兄当初在学校内算不上最优秀的,但是凭借着自己是那位第一位学生,如今已经是国内科研圈内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人物,跟着那位一起参加了很多的国内重要试验,并且获得很多的荣誉,可以说放在外面,最少可以凭借着这些荣誉成为一所双一流大学的教授,当然他肯定不会愿意的,毕竟能够跟着那一位一直学习,没有任何一位有心在科研领域发展的人愿意离开那位,独自去外面闯荡。 “因为老师不愿意离开首都,所以上面为了迁就老师的癖好,只能将研究基地放在了首都,虽然不是在闹市区,但是里市区也算不上太远!” 丁鹏看着宋玮将试验基地建设在此地的原因详细的向她解释了一番。 “面子真大!” 宋玮吐了一下舌头,显得非常可爱,她也是被这个理由所打败,那位可真是的是受到重视,居然只是因为自己不愿意离开首都,所以所有的试验都要放在了首都,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待遇。 “老师的能力值得上面这么安排!” 丁鹏看着宋玮,正了正神色,他对自己的老师非常的尊重,他并不觉得老师的这个要求有多么过分,要知道老师这么多年只提出了这一个要求,从未再有任何的其他要求。这小小的一个要求,比起老师所创造的价值,还有为国家做出的贡献,简直不值得一提。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玮只是感慨那位的地位,没有任何不好的评价,连忙摆手摇头,向着眼前的丁师兄解释着自己的意思,不希望引起眼前师兄的误会。 “我知道,但是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评价老师!” 看得出来眼前的丁鹏对自己的老师有着发自内心的尊重,容不得任何对老师的批评,在他眼里自己的老师,就是世间的真理,有着世人难以理解的智慧,所以的问题和困难都难不倒他,别看这个试验基地中,汇聚了全国各地最优秀的科研人才,但是他们加起来都不如老师一个人的贡献大,所有的科研难题在老师面前都会迎刃而解,这才是上面为什么会同意将研究基地建在此地原因,他们不希望老师这样的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离开首都,他们要百分百的确认老师的安全,所以在研究基地外驻扎着数万的军队,里面精良的装备足够可以打一场大型的战争了。 第17章 基地见闻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宋玮低头吐了吐舌头,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师兄居然对自己的老师如此的崇拜,简直是到了信仰的地步这让她对母校的这位最年轻的教授感到了好奇。 当初她在校时,不曾注意到那位存在,只是知道眼前的师兄突然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打算,推掉了包括斯坦福、麻省理工学院、剑桥和哈佛等国外著名大学在内的录取通知,像是发疯了一样的选择了一位刚刚成为清大副教授,成为了他的助手兼学生,让当时的清大圈子中的学生都认为他疯了,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资,是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 宋玮其实在回国前,也不知道那位教授居然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人,要不是她入选了进入了这座研究基地,成为了一名研究员,并且签署了保密协议,自己根本没有机会知道那位教授的真正实力,居然如此的惊人,可以称之为国内科研第一人。 “那就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里的布局,日后你要常住此地了!” 丁鹏满意的点了点头,宋玮是聪明人,自然不需要自己反复叮嘱,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就像当初的自己,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的遇见了老师需要一位助手,帮着打打下手,发现了在学校中居然隐藏着这么一位大神,并且果断的选择了成为他的学生,自己怎么可能有着今日的成就。 “这便是体育馆,里面有着室内各种的球场,这便是住宅区,几乎所有的研究员都住在这里,毕竟基地实行的封闭式管理,除了极少数的人,所有的人都必须等到自己的试验结束后才可以离开此地!” “这里是娱乐馆,有着市面上大部分可以见到的游戏或者娱乐设施!” “这里是基地中的试验室所在,里面有着当今世界上最新的科研成果,并且每个月都有的新的突破,可以说如果这里的科研成果可以公布,足以震惊世界!” “当然,这里面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每个实验的研究员只能进入到自己的试验室内,所有的实验室都有着严格的身份验证,过会你入职后,也需要进行身份认证!” 宋玮发现这里简直不像是一个试验基地,像是一个小型的城市,各种生活必须都一应俱全,完全没有自己一开始想的艰苦奋斗,她本来都准备全心全意为国家奉献了,做好了吃苦的觉悟,但是现在一看,自己当时真的是傻的可爱,完全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丁鹏看着眼睛已经愣神的宋玮,知道她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谁能想到,研究基地居然有着如此舒适的条件,让他们放松休息。 当然,丁鹏不会告诉宋玮,这一切都是为让自己老师可以放松才建立的,上面对老师的能力感到了震惊,对于老师不断的拿出科研成果,一方面感到了高兴,一方面又感到了担忧,生怕老师会过于劳累,导致身体出现问题,所以才特意建立了这么多的放松场所。 “身份验证开启,丁鹏,核动力研究室一级研究员,可以进入!” 一道略显沙哑的女孩的声音在门前响起,让宋玮感到奇怪,随即将视线转向了丁鹏,眼中透着询问。 “宋玮,雷霆发动机研究室新进研究员,身份核实,可以进入!” “你认识我?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以后请多指教!” 宋玮虽然没有见到人,却也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 “宋玮你好,我是霄霄,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可以多交流!” 女孩的声音充满到了高兴,也清亮了几分,好像是对自己认识到了新朋友感到了兴奋。 “好的,霄霄!日后常联系!” “走吧!” 丁鹏好笑的看了一眼宋玮,他催促着宋玮进入到了实验室大楼。 “知道了,霄霄再见!” 宋玮迈开了自己的小步伐,紧紧的跟在了丁鹏的身后,还不忘在身后摆手向霄霄告别。 “实验室内的研究员分为三个级别,我是一级研究员,你新入职,应该是三级研究员,上面就是各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基本是都是各领域的国家院士担任,最后就是负责整个试验基地的老师了,他没有任何的定级!” 丁鹏向着宋玮介绍着实验室人员的定级,每个级别的研究员都需要作出了重要的成果才能晋级,像丁鹏的一级实验员是他有幸参加了多次重要试验才得到了这个评级。 “至于刚刚的霄霄,她负责整个实验基地的身份识别和管理,当然还有一些重要保密工作都是她负责的!” 丁鹏想起了霄霄的身份,神情中有着一丝的古怪和自豪。 “这么厉害!” 宋玮没有想到刚刚的女孩居然如此优秀,明明听声音年龄不大,居然有着如此能力。 “她的能力远超你的想象,我带你前去录入信息,你见到她就知道她究竟有多么的不可思议了!” 丁鹏卖着关子,没有直接给宋玮说霄霄的事情。 “那赶紧走吧,我现在对霄霄可是好奇的很!” 宋玮小跑起来,她虽然已经是25岁的年纪,但是因为从未出过校园的原因,所以性格还保留着少女的活泼和单纯。 丁鹏摇头紧跟着向着前方走去。 “欢迎你的到来,宋玮,我是霄霄!” 一道虚拟的少女形象出现了室内,宋玮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虚拟的少女,不敢置信。 宋玮僵硬的转动着脖颈,看向了丁鹏,心中的有着一个大胆的猜测,眼中全部是求证。 丁鹏点点头,表示就是宋玮所想的那样。 “你、你好!霄霄!” 宋玮得到了确认,心中的惊奇难以言表,激动的转过头,看着眼前有些打扮中性的少女,疯狂的点头向着她问好。可能是过于紧张了,所以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的。 “你好,宋玮!” 霄霄淡定的看着宋玮激动的表现,她已经习惯了,每次来新人都会对她的存在感到震惊,见怪不怪,时间长了,对方就会习惯了自己的存在。 第18章 万总 宋玮顺利的完成了身份的录入,获得在基地中自由行动的资格,这才和丁鹏一起告别了霄霄。 刚刚离开,宋玮就激动的一把抓住了丁鹏的胳膊,不要看宋玮的个头不大,但是手上的劲却不小,让丁鹏都感到了疼痛。 “丁师兄,霄霄居然是人工智能,这怎么可能,强人工智能不还只是概念吗?” “你先松开!” 丁鹏将宋玮的手扒开,将袖子撸起,看了看自己通红的手臂,用手揉了揉,这才抬起头看向了一脸求知欲的宋玮。 “霄霄是老师的杰作,当初我选择成为老师的学生时,你们不都是不理解吗,那时我就是见到了霄霄,才知道了老师的实力,这才会毅然选择留在国内的!” 丁鹏想起自己当初见到的初生的霄霄简直是丢脸至极,死皮赖脸的缠着老师要成为他的学生,他嫌弃自己愚笨,不愿意收下自己,自己还不服气,毕竟自己也是收到了很多国外著名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天才,怎么可能是老师所说的资质愚笨呢。 如果不是后来老师实在是缺乏助手,也没有任何人选择成为他的学生,这才将自己勉为其难的收为学生。丁鹏跟着老师参加了许多的科研项目,这才发现自己的资质的确是过于愚笨,和老师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让丁鹏颇受打击。 “好厉害,我从现在宣布,我的偶像就是许幻山教授了!” 宋玮知道丁鹏老师的身份,虽然她从未听过许教授的课,但是还是记住了这位自己母校最年轻的教授的名字。 。。。。。。。。 且不提,研究基地这边的事情,顾佳的好心情只保持了半天的时间,就完全被一件糟心事所破坏了。 “顾总,万总在我们这里定制的这批烟花,量实在是太大了,占据了我们大量的资金,现在他反悔不要了,虽然万总付了一笔定金,但是难以补偿我们的巨大损失!” 雷雨宸愁眉苦脸的向顾佳诉苦,他是公司的财务总监,账上有多少资金他最了解,如果万总这批订单取消了,公司虽然不至于倒闭,但是绝对会亏损严重,资金链紧张,导致公司经营举步维艰。 “王总,你怎么说?” 顾佳点了点头,知道了财政上面的压力,转头看向了销售部的王芳,作为销售总监,这批订单可是她亲自谈下来的,应该对万总的情况比较了解,也能够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顾总,万总是我们的老客户了,每年占到我们业务量的五分之一,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对他实行的是最低标准的定金,只需要百分之五,算是一个双方之间的一个协定,没有想到这次他会突然反悔,我们措手不及,而且没有任何的办法!” 王芳也有些懊恼,甚至自责,她这次的工作算是失误了,但是这也不怪她,毕竟万总是公司的大客户,签订的合同都是对对方颇为宽松的条款,这才会被对方拿住了软肋。 “万总究竟是怎么打算的,王总,你说一下你的判断。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取消订单?” “应该是想要压价,可是我们公司和他的订单已经是最低价了,只是赚个辛苦钱!” 王芳抱怨着说道,万总是一个颇为挑剔的客户,每年为了和他维持住合作关系,他们销售部门都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但是万总带来的利益却并不大,算是性价比比较低的客户。 “压价,我们现在的价格已经是业内最低了,不能再压了,不然我们就是赔本赚吆喝了!” 顾佳皱眉,心中做出了决定,但是还是需要见一见万总,最后才能够决策。 “王总,你帮我预约一下万总,今天下午2点,我在蓝海国际等着他!” 顾佳见过几次万总,只是打交道很少,这次她亲自去摸摸万总的底,看看还能不能合作,如果真是没有办法了,就只能壮士断腕,忍痛放弃合作了。 “我明白了,我会通知他的!” 王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你也回去吧,顾总,我会想办法解决资金上的压力的!” 顾佳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感到了几丝无力,做生意就是这样,到处都是风险,稍不注意,公司就会面临着困境,所以每一个老板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好的,顾总,你也要多休息休息,我在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在拖一下时间,让公司可以减轻几分压力!” “好的,麻烦你了,雷总!” 顾佳强打起精神,公司的人都要靠着自己吃饭,自己不能将软弱的一面显露出来,所以即使是硬撑也要装作自信满满,稳定人心。 “陈旭,去蓝海国际!” “佳姐,只有你自己去见万总吗?” 陈旭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他的任务可是保护顾佳的安全,所以需要知道顾佳的一举一动。 “万总有些难缠,所以需要我亲自出马谈一谈!” 顾佳没有防备陈旭,从上次陈旭和丈夫的对话,就可以看出陈旭是许幻山的人,应该值得信任。 “公司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幻山了,明白了吗?” 顾佳想了想,许幻山好不容易得到了休息的时间,不能让这些糟心事打扰到他,所以可以对陈旭叮嘱了一句。 “可是?” 陈旭有些迟疑,脸上带着为难之色,他怎么可能瞒着许幻山呢。 “这事情听我的,要不然你就离职吧!” 顾佳盯着陈旭的眼睛,神情严肃,一丝的情面都没有给陈旭留。 “我明白了,我不会告诉许教授的,我发誓!” 陈旭一听这话,竖起了右手,立刻就做出了保证,绝对不会告诉许幻山的。 “开车吧!到了告诉我一声,我休息一下!” “知道了,佳姐!” 陈旭缓缓的发动着汽车,平稳的车技让顾佳很快就陷入到了睡眠中。 “醒醒,佳姐,已经到了。” 陈旭小声点提箱了一下沉睡的顾佳。 “你待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上去!” 顾佳叮嘱了一句,独自走下了车,从地下车库直接乘坐电梯前去会一会万总。 第19章 骚扰 “万总,好久不见,您这精神了不少,是不是最近碰到了什么喜事了?” 顾佳一进包厢,脸上就挂起了礼貌性的微笑,恭维着万总。 “顾总,我哪里有什么喜事!” 万总是一个圆头圆脑的一个中年男人,有着成功人士固有的骄傲,顾佳进来后,他屁股都没有抬一下,也不曾表现出一丝的礼貌。 顾佳心中有些厌恶对方,但是也不得不虚与委蛇,和对方客套寒暄。 “那万总就是在哪里发了财了,容光焕发,精神百倍啊!” 顾佳对于和客户交流并不陌生,一开始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她就需要亲自跑业务,那时候真的是什么人都见过,万总这种还不是最难缠的。 “小本买卖,不值一提!” 万总矜持的一笑,但是却显得格外的虚假,油光光的大圆脸上笑得褶子都出现了,小小的眼睛也完全陷入到了眼睑之中。 “说起容光焕发,顾总倒是多日不见,变得更加漂亮了,让我都不禁心动了!” 万总颇有深意的盯着顾佳,眼中的赤裸裸的欲望,让顾佳心中直犯恶心。 顾佳强忍着心头的厌恶,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好似没有听懂万总的话中隐藏的意思。 “万总谬赞了,我都已经是人老珠黄了,哪里能入万总的眼!” “我就喜欢你这种熟透了蜜桃,让人垂涎欲滴!” 万总好似没有听出顾佳语气中的疏远和冷漠,再次说出了令顾佳恶心的话。 顾佳看着眼前这头像是发情的公猪一样的万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厌恶,再也不愿忍受顾总的言语骚扰。 “万总还请自重!” 顾佳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向着房外走去。 “顾佳,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今天约我不就是为了这批订单的事情吗,如果我撤销了订单,你们公司今年就会亏损严重!” “只要你今天能够让我得偿所愿,我保证立刻打款,并且每年订单量都不会小于这批!” 万总此时也是变了脸,将酒杯向桌子上一扔,站起身来对着顾佳就是一顿威胁。 “万总!” 顾佳停下了脚步,再次转身回到了酒桌前,端起了自己刚刚的酒杯来到了万总的身前。 万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为了今天可是布局良久了,今天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心中得意极了。 早在几年前认识了顾佳后,万总就觊觎顾佳的美貌和气质,想要得到顾佳,这才有了这几年的合作。 顾佳看着眼前的油腻中年男人,眼里的厌弃再也忍不住了,随手将酒杯的酒水直接泼在了万总的脸上。 万总的得意笑容直接僵住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顾佳居然胆敢泼了自己一脸酒水,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愤怒。 “你就不怕公司破产!” “万总,即使是公司破产了,我也不会看上你这种人,令我感到恶心!” 顾佳随手将酒杯扔到了酒桌上,头也不回大步向着房外迈去。 “对了,这次的饭钱我结,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万总听着顾佳的讽刺,简直气炸了,大脸整个都憋得通红,张开了血盆大口,气急败坏的对着走廊中顾佳大声威胁。 “顾佳,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的公司破产的!” “佳姐,你没事吧?” 陈旭终究是不放心顾佳,一个人在走廊里待着,就是为了随时可以保证顾佳的安全。看到顾佳出了包厢,立刻迎上前去。 “没事,我们走吧!” 顾佳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 陈旭看了一眼包厢中的万总,将他的容貌体征记在了心中,听着万总的威胁和叫嚣,心中暗暗冷笑,今天就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可以惹得。 “佳姐,回公司还是会君悦府?” 陈旭看着后排中有些虚弱的顾佳询问着目的地。 “已经3点了,回家吧!” 顾佳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想到许幻山就快回家,连忙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情,打起精神对着陈旭说出了目的地。 君悦府,地下车库。 陈旭看着进入了电梯的顾佳,这才回到车中,拿起手机,换了一张电话卡,拨通了一个不在电话联系人中的号码。 “头狼,我是孤狼,我这里有情况需要汇报!” 陈旭身体笔直坐在驾驶座上,此时才能够看出陈旭受过军事训练的痕迹来,像是一个铁血战士兵,没了往日里的不着调,神情严肃庄重。 “什么事?” 头狼的声音充满了军人的铁血味道,冷酷而又简洁。没有任何的情绪掺杂在其中。 “目标受到了骚扰和威胁,对方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姓万,是目标烟花公司的客户!” 陈旭详细介绍了一下顾佳今日遭到的威胁,头狼一直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倾听,将所有的事情都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 “我会如实上报,孤狼继续潜伏!” “是,孤狼收到!” 陈旭大声领命,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后续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收拾,自己只要继续做自己的司机就可以了。 某军事基地。 一位身穿军装的中年上校,放下了手中的电话,立刻转身向着首长办公会走去。 “报告,柏战有紧急情况需要向首长汇报!” “柏战,你来的正好,我们部队刚刚收到了一批最新的武器装备,先给你们特种大队装备,希望你们可以再创佳绩!” 一位白发已经参半的老人看着柏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最近这几年,军中的武器更新换代很快,很多装备都是最新研发出来的。 “谢谢首长,我们一定不负首长的期望!” 柏战冷酷的面容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些最新的装备可是抢手货。他们部队因为负责保护某个重要人物,才有机会得到了对方最新研发的武器的优先使用权,其他兄弟部队眼睛都嫉妒的红了。 想到那位重要人物,柏战不禁心中一紧,刚刚自己得到的汇报可就是和对方有关,这事情要是处理不好,那这些先进武器可就和他们无缘了。 柏战心中有些焦急,这些武器可是他们生命的保障,有了这些装备,他们特种大队执行任务的死亡率可是大大降低了,这都是他们战友的命,所以无论如何,柏战不允许有任何人危及到战友的生命安全。 第20章 汇报 “首长,有人威胁骚扰二号目标,请首长指示!” 柏战正步走到了老人身前站定,敬了一个军礼,立刻向老人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是谁?” 老人停下了手中笔,抬起头来,用压迫的目光注视着柏战。 二号目标可是一号目标的妻子,一号为了国家做出如此多的贡献,隐姓埋名,不图虚名,夙兴夜寐,为了祖国的强盛付出了如此多,居然还有人胆敢前去威胁骚扰对方的妻子,这件事如果不严肃处理,自己和军区中的所有战士都无颜面对一号目标了。 “一个小商人,设计了目标的公司,已破产作为威胁,对目标提出了非分之想!” 柏战嘴角挂起了冷笑,这可这真是找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居然敢提出如此要求。 “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老人将手中的钢笔直接扔了出去,气急的老人直接站起身来,令人想不到的是,老人居然生的如此魁梧,足足有190cm的身高,腰背挺直,充满了铁血气质,可以看出老人也是在战场上几经生死的军人,有着普通人所没有的煞气。 “令人发指,不可姑息!” 老人像是发怒的狮子,头上参半的白发都竖了起来,围着桌子不断的踱步。 “啪!” 老人似乎是难以忍受心中的愤怒,直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回头冷冷的注视着柏战。 “还在这里待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处理!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当,你们还有脸要最新的装备?” 老人此时怒火全部发泄到柏战的身上,可怜的柏战成了出气筒。 柏战的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难得的泛起了一丝为难和委屈,自己又不是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实在是太无辜了。 “怎么你还委屈了?” 老人看到了柏战脸上的表情,怒气更盛了,伸手指着柏战的鼻子,大声呵斥着。 “我可告诉你,空军和海军都在我们身后眼巴巴的盯着呢,就等着我们犯错呢,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这个事情,还不笑疯了,立刻就会跑去献殷勤表现了!” “他们想得美!” 柏战闻言,立马急了,破口大骂,像是一个泼妇,再也没有了一丝冷酷的表情。 “我得到了最新的消息,许教授可是将雷霆战机研发成功了,只等着最后的调试了,这次如果我们能最先装备这种战机,日后空军见了我们都要矮上三分,再也神气不起来,只能靠边站了!” “真的研发成功了?” 柏战有些惊讶的问道,他可是知道雷霆战机,可是许教授提出的最新隐形超音速核动力战机,是真正的空中霸主。 如果不是他们特种大队负责保护许教授,这种绝密的消息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知道。 “徐教授的能力你还不了解吗?” 老人眼中有着惊叹和钦佩,脸上却挂着庆幸,庆幸许教授是自己国家的人,这种令人震惊天才,如果生在国外,绝对是祖国的灾难,生在自己国家,就是最大的幸运和宝藏。 “这次只要你能将事情处理完美,我就能够将雷霆战机率先装备的机会争取过来!你们就等着翱翔天空吧!” 老人好像是想到了日后见到空军老伙计的情景,不禁笑了起来。 柏战似乎也是想到了日后的美好,露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 “但是如果你处理不好,你就给我滚去沙漠吃沙子去吧” 老人收起了自己的幻想,看着呆愣的柏战,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柏战的肩膀,恶狠狠的威胁道。 “保证完成任务,我这就派人前去将对方抓了!” 柏战浑身一个激灵,他可是知道首长是言出必行,自己可不愿去沙漠,立刻煞气四溢的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就要去调动人手实行抓捕行动。 “你给我回来!” 柏战乖乖的回到了老人身边,疑惑的看着老人。 “啪!你个铁憨憨!” 老人看着憨厚的柏战,抄起桌子上的书本对着柏战的头顶就是一下。 “你这样做,许教授的身份会有泄漏的风险,不可行!” 老人知道自己的手下打仗是个好手,但是处理这种事情却过于简单粗暴了,容易坏事。 “这样吧,我让我们家的那坏小子去做,你配合他行动。但是许教授的身份对他保密!” 老人默默思量了一番,摸了摸自己的白发,这才出声对柏战说道。 “是!” “你在哪里呢,我有个事情交给你,我让柏战去找你,这件事你要是办好了,我回头给你庆功!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违背法律准绳。” 老人放下了手机,想起自己家的这个纨绔子弟,不由的为万总的下场感到抱歉,歪门邪道的东西,自己家的坏小子可是无师自通,绝对会让对方生不如死的。 “你多看着点他,所有的手段都要合法,因为许教授的身上不能有任何的污点,知道了吗!” “是!” 柏战顿时明白了老人的意思,的确许教授的身份特殊,不能有任何的一点差错,所以所有的手段都要合乎法规,绝对不能再许教授身上抹上一点灰。 “柏哥,我家老头子怎么会想要对付这么一个小人物的!” 王华和柏战早就认识,知道对方的本事,他虽然不务正业,但由于家庭的原因,反而对军人极为尊重。 “这我不能说,你知道规矩的!” 柏战其实对王华还是挺欣赏的,虽然首长一直说他是纨绔子弟,那是因为父子都是冤家,所以很难客观的评价自己的儿子。 王华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企业家,执掌着市值超过万亿的大集团,绝对是人中龙凤,可不是只靠家里的关系就可以胜任的。 “好,我明白了!” 王华自小是军人家庭出生,自然知道保密原则,所以也不深究,只要完成老头子的任务就可以了。 “你办好了这件事,会对你日后有好处的!” 柏战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王华,以许教授的能力,能得到他的一个人情,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21章 降维打击 王华收起了玩世不恭,他知道柏战是一个严谨的人,他居然如此说,那自己可要重视了,本来老头子说为自己庆功,自己就已经明白这事很重要,没想到柏战居然又特意点了他一句,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自己可要办的漂漂亮亮的。 “谢谢你,柏哥!” 王华真诚的向着柏战道谢,要知道虽然柏战的提醒不算是泄密,但却是情分不小,自己应该知道承情。毕竟自己的老子都为了保密不曾提点自己,柏战如此做已经是极大的人情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 柏战此时矢口否认,一副茫然的表情,有些事可以做,但是不能承认,这是潜规则。 王华拍了拍柏战的手臂,柏战的如此做派,让王华明白这件事情远比自己想的更重要,也更有价值,身为企业家的王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王华准备将自己这些维持的相关的关系都用上,给万总准备一场丰盛的大餐,虽然有些大炮打蚊子的嫌疑,但是王华知道,送人情有时候不是简单的把事情办理好就可以的,能用一份力办好的事情,你用十分力办好,那对方欠你的人情就会更重,对方对你的好感就会越强。所以王华准备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打击小小的万总,就是想让柏战都不敢多言的存在多欠自己一点人情。 “李哥,我是王华,有点小事麻烦你,你放心,这是我家老头子吩咐的事情,绝对不是我自己的乱来。” “我希望李哥你可以派人查一下他公司的账目,你放心,向他这种人肯定有逃税的,这是所有小公司的通病!” “回头,我请客大家一起聚一聚,你放心吧!” “韩哥,我需要你帮着我查查这些年,对方对多少人有过骚扰,我希望你可以说服受害者对他进行检举,提起诉讼,诉讼费我公司可以全包了!” “行,麻烦你了,你放心吧,我回头请你!” “梁总,我希望你可以和对方结束所有的商业往来!” “他没有得罪我,他得罪的的可是通天的人物,你自己想想吧!” ........ 柏战就坐在王华的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王华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不断的给万总找着麻烦,柏战突然有些为万总开始祈祷了,不是祈祷他平安,而是祈祷他别轻易的就被整死,而是希望万总能够尝遍王华所有的手段。 “柏哥,你说我出了这么大的力气,对方知不知道啊,对方会不会领情啊?” 王华有些担心的向着柏战问道。 “对方知不知道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做好了这件事,首长肯定会得到对方的人情,说不定会因此更进一步,只要首长进了一步,你的人情有没有都是小事情!” 柏战知道王华的身份还不够资格知道许教授的身份,所以奉劝王华不要过于执着对方会不会领情。 “真的?” “老头子还能进一步?” 王华欣喜的惊呼出声,要知道他的父亲已经是中将了,如果可以更进一步,成为上将,那么对他们家族而言都是一件大事,所以王华不仅没有任何的希望,反而更加兴奋了。 柏战所说是极有可能的,如果雷霆战机如果可以率先装备他们部队,他们部队的战斗力将一跃成为世界最顶尖的部队,那么他们部队就将成为国家的王牌部队,身为首长的王老,自然会更进一步。 “不行,这事太重要了,我们不能在这里等着,我要去亲自盯着!” 王华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焦躁的很,完全没了往日的风轻云淡,显得颇为毛躁。 所有的淡定都是因为胸有成竹,或者是事不关己,真正的牵扯到自己关心的事情或者人的时候,就没有一个淡定的人。 “你不能出面,对方的身份需要保密,所以你不能出现到对方有关的事情周围,这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柏战突然站起,拦在了王华的身前,整个人都挡在了办公室的门前,一动不动,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阻拦着王华对外界的向往。 “而且在这件事情完结前,你都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柏战接着有加了一句,此时的他面无表情,是一个正在执行绝密任务的铁血军人,丝毫的情面都不讲,即使对手是自己首长的儿子,也绝对不能违背任务的保密性。 王华深深的看了一眼柏战,他没有一丝的生气,甚至心中颇为感谢柏战,柏战这是提醒他不要犯错误,他们这次的事情牵扯到的人物可能比自己想的更加重要,甚至已经超出了王华的想象的界限。 “我知道了!” 王华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有些疲惫,走回到了办公桌前,一屁股坐下,将身体都陷入到了办公椅中,无力的闭着自己的双眼。 ........ “喂,蔡局,我是小万啊,今天税务部门突然将我们公司的账目全部带走了,您能不能帮帮忙,查一下我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我一定登门赔罪,把香供足了!” 万总此时满眼都是血丝,他今天下午刚刚回到公司,就陆续收到了一系列的噩耗,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先是税务总局突击检查账目,又有检察院的检察官前来让他配合调查,公安部门、税务部门,法院、检察院、银行和合作伙伴,全部都来找他的麻烦,他不知道自己冲了哪路神仙,对方这一套连环拳简直就是降维打击,万总甚至都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了,对方这些手段动用的能量大的惊人,就是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都搭上,自己也绝对动用不了其中任何的关系,所以万总现在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不好意思,你打错了电话!” 蔡局像是躲瘟疫一样,直接装作不认识万总,挂掉了电话,绝情的很,完全不顾往日的情分,甚至装作了陌生人,蔡局甚至在挂断电话后,直降将万总的手机号拉黑了,让对方无法再次联系自己。 “小万,你也不要怪我,谁让你得罪了大人物呢,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是担不起!” 蔡局装模作样的惋惜了两句,显示了一番自己的重情重义,这才作罢。 第22章 结束 万总不甘心的再次拨打着蔡局的电话手机中却传来了客服小姐职业化的声音。 “你所拨打的电话为空号,请您确认后再拨打!” “砰!” 万总不敢置信的看着手机,随即大怒,整个人都陷入到了绝望中,狠狠的将手机摔在了地板上,手机中的零件四处飞溅。 万总瘫坐在地板上,双手插入到了头发中,无力的抱着脑地,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个大人物,连蔡局都吓的不敢和他联系了。 万总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中,仔细回想着自己近期的所作所为,自己虽然不算是好人,但是做事还算谨慎,虽然骚扰过不少的女性,也曾用过一些手段,但是都是经过自己仔细调查的,从未招惹过自己惹不起的人物,更不曾用过强硬的手段,所以万总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还做过什么可能得罪这种大人物的事情。 仅仅一天的功夫,万总就尝到了什么是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感受,本来是一个身家上亿的富豪,如今却已经人在铁牢中,成为了一个等待审判的犯罪人员。 “成了!” 王华听着各路的消息,知道如今的万总已经被暂时收押,就等待开庭对他审判了,对阵身边的柏战,点了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妥了,万总是彻底的完蛋了,偷税漏税,涉嫌性骚扰,还有产品造假等等罪名,足够万总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了,算是没有了翻身之地,而且这一切都是事实,符合程序规矩,绝对不掺杂任何的诬陷,只是因为有人施加了一些影响力,让对方的所有违法行为被调查了而已。 “我走了,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需要保密!” 柏战站起身来,他在王华的办公室中待了一整天的时间,为的就是等待消息,如今已经完成了任务,他需要会去复命,临走前提醒了一下王华。 “柏哥,你放心,我知道规矩,会守口如瓶的!” 王华连忙起身送着柏战,他知道柏战的提醒是为了自己好,他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出身权贵的他自然更明白有些事情需要永远的烂在心里。 “你懂得轻重就好!” 柏战赞赏的点了点头。 “不用送了,回去吧!” 柏战看着站在自己的车前,一直不曾离去的王华,示意对方忙自己的就好,不比再送了。 “柏哥来一趟不容易,我送送你不是应该的吗!” 王华很会做人,丝毫没有一丝的纨绔气息,待人总是彬彬有礼,对柏战更是礼数周到,很是敬重,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父亲的手下,而有一丝的轻慢,反而更显亲近,让柏战对王华好感倍增。 “随你吧!” 柏战发动车子,将车子从车位中开出,看着后视镜中的王华还在注视着自己离开,手一直再挥舞着告别。 柏战将车子停下,打开了车窗,伸出头,看着车后的王华, 王华一位柏战还有事情,连忙小跑过来,嘴里还关心的问着柏战。 “怎么了,柏哥,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吗?” 柏战深深的看了一眼关心的王华,心中叹了一口气,二号目标那边正好遇见了麻烦,不如就让告诉王华吧,希望他可以把握住这个机会。 “万总的公司垮了后,你可以把这个公司的业务全部接下来,特别是一些他们自己对其他公司的订单!” 柏战想着顾佳的烟花公司的订单可是占用了公司的大量的资金,需要赶紧处理,所以又提醒了一句。 “特别是一些需要尽快付款的订单,赶紧把订单完成了!” 柏战说完,不等王华反应过来,就将车窗升起,踩下油门直接冲了出去。 王华看着柏战的车子冲出了停车场,心中强行按捺着激动,面上装着云淡风轻,脚步略显凌乱的向着办公室赶去。 “让各个部门到会议室开会,拿出一个收购公司的方案,我今天就要将一个公司收购了!价格不是考量的标准,时间才是,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收购!” 王华向秘书下达着命令,口气极其坚定,他明白自己这样做肯定不是最佳方案,甚至会产生一些损失,但是有的时候企业不能单纯的只以利润为衡量标准,有的事情比赚钱更重要。 “知道了,董事长!” 。。。。。。。。。 “今天的过的怎么样?” 许幻山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他负责的雷霆战机算是完成了测试,已经可以正式投产了,今天他算是和军工厂的交接完毕了,剩下的事情就是选择一支部队正式装备了。 “今天很顺利,只是有点想你了!” 顾佳此时心中将公司的琐事全部抛开,全心全意的和许幻山相处着,但是依然露出了一丝平日里不曾显露的脆弱和依赖。 “我也想你!” 许幻山看着妻子,轻轻一笑,将妻子揽入怀中,安慰这妻子。 许幻山自学过心理学,自然可以看出妻子眼中的疲惫,更能察觉到妻子言语中的依赖和脆弱,知道妻子应该是遇到了麻烦,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依旧装作不曾识破,妻子不想自己操心,自己就不能再让妻子知道自己的担忧,这就是夫妻之间的互相关心,也是这么多年来,许幻山和顾佳的相处之道。 许幻山搂着妻子,看着妻子疲惫的靠在自己的身上,心中有些疼惜。 “是不是累了?” “靠在我身上好好休息,等会我下厨给你做晚餐!” 许幻山声音格外的温柔,对妻子百般呵护。 在两人结婚后,他其实一次饭都没有做过,一方面是许幻山过于繁忙,每天有着做不完的试验,另一方面顾佳从不让许幻山下厨,体谅他的辛苦,想让他每次回家后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 “还是我来吧,你哪曾做过饭?” 顾佳闭着双眼,靠在许幻山的怀中,嘴角挂着微笑和安心。 “我以前也是做过饭的,你今天就等着开饭吧!” 许幻山自然会做饭,不说在其他世界中,他就是吃过各种美食,他都会做,只是很少自己动手罢了,就是此世,许幻山作为孤儿,在认识顾佳之前,也是做过饭的,不然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第23章 获悉 “那好吧!” 顾佳今天格外需要呵护,长时间的坚强让她此时格外的疲惫和虚弱,万总的事情对她的打击挺大的,所以也就放下了自己平日里的贤惠,接受了许幻山的做饭请求,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丈夫厨艺再差,哪怕是饭菜没有熟透,只要能将饭菜端上桌,顾佳都会给许幻山面子,将饭菜品尝一遍的。 “那你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我这就大显身手,给你做一桌美食!” 许幻山自信满满,小心的将抱枕放在了顾佳的头下,让她侧躺在沙发上,准备开始做饭。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顾佳睁开了双眼,眼中透着笑意,她不认为丈夫可以做出美食,有看笑话的打算,等到丈夫失败后,自己再出手收拾烂摊子。 “您就请好吧!” 许幻山逗着妻子,将围裙翻了出来,绑在了自己的身上。 顾佳看着穿着蓝色衬衫,打着领带的丈夫,腰间围着围裙,顿时笑懵了。 “你这打扮真的是太绝了!” 顾佳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白天的事情,心情充满了喜悦。 “怎么了,不好看吗,我觉得很帅气啊!” 许幻山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打扮,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问题,一脸的疑惑,左右的晃动着自己的脑袋。 “别动,我拍一张照片留念!” 顾佳将手机拿出,也不再躺着了,兴高采烈的摆弄着许幻山,让他摆出各种造型,不断的按下拍照键,留下了许多好笑的照片。 许幻山看着兴趣完全提起的妻子,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自己这样穿会有很大的反差,但是为了逗妻子开心,自然是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男人这样出丑不丢人,只有不疼爱自己妻子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丢人。 “行了,你别逗我了,做饭吧,我都饿了,我可要看看你是怎么大展身手的?” 顾佳揉了揉自己笑的肌肉都疼的肚子,连忙阻止了丈夫继续耍宝,她能感受到丈夫的关心和爱护,知道他是为了逗自己开心,心中的爱意早就将今天的不快冲没了。 心情变得颇佳的顾佳,此时感受到了饥饿,毕竟因为万总的事情,她今天都没有中午根本没有吃任何的东西。 许幻山看来一眼妻子,见她的神情已经好转,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也收起了自己的搞怪,走进了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餐。 顾佳见许幻山很有信心,不由的好奇的跟着进入到了厨房,她倒要看看自己的丈夫究竟会不会做饭,居然如此自信。 “噔噔噔!” 菜刀和菜板之间碰撞的声音如此悦耳,刀光在空中留下了无数的幻影,许幻山快速的切着干丝,速度极快。 顾佳瞪大了双眼,看着专心致志的处理着食材的许幻山,眼中全是诧异和着迷,诧异丈夫的刀工了得,着迷于丈夫专心处理食材时的帅气。 顾佳就像是被颠覆了世界观一样,整个人在厨房中从头愣到尾,完全没有时间思考。 许幻山的厨艺令顾佳大开眼界,她甚至怀疑丈夫的秘密工作不会就是去中南海做厨子去了吧,不然怎么会有着这样出神入化的厨艺。 “醒醒了!” 许幻山站在顾佳的身前,伸手在顾佳的眼前不断的摆动着,希望可以唤醒陷入到了怀疑世界的顾佳。 “啊,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厨艺的?” 顾佳回神第一反应,就是紧紧抓住许幻山的手臂,好奇的问道,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幻山的厨艺让顾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发生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呢。 “你老公我是天才!” 许幻山自恋道,没有一点的谦虚,只有着浓浓的炫耀。 不过许幻山此话虽然臭屁,但是确实事情,只要是他尝过的美食,他就可以分析出这道菜的用料和火候,可以一丝不差直接还原出做法,甚至是加以改进。 “嗯,我老公是天才!” 顾佳很是给面的点头认同了许幻山的话,这让许幻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许幻山将所有的菜都端上了餐桌,两个人一起享受着美食。 “这道菜好好吃,怎么做的?” 顾佳像是化为了一个小迷妹一样,不断的询问着许幻山各种关于美食的问题。 许幻山滔滔不绝的为顾佳介绍着每道菜的调味、做法和火候,对厨艺平日里颇为自信的顾佳这才知道原来美食中的学问居然如此深奥,不比其他行业简单,这让顾佳对许幻山更加崇拜了。 时光就在两人的享用美食的交谈中流逝,渐渐的顾佳开始打起了瞌睡,许幻山将妻子安抚睡着后,这才悄悄的起身,来到了书房。 许幻山此时阴沉着脸色,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他要知道今天的顾佳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的疲惫和脆弱,他平日里是不是太过低调了,所以才会有人欺负到自己的妻子头上。 “喂,我是许幻山,我想知道今天顾佳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柏战听着电话那头许幻山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将顾佳今天早遇到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真是好大的胆子,他敢骚扰顾佳!” 许幻山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之仇,许幻山怎么能够容忍有万总骚扰顾佳。 “许教授,您放心,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对方已经完蛋了,现在已经关起来了,正在等着判刑!” 柏战不敢大意,将事情的处理过程详细的向许幻山汇报了一番,然后静静的等着许幻山的反应。 “我知道了,就让他后半生在里面度过吧!” 许幻山怒火稍息,良久才给柏战回道。 “您放心,他威胁您的家人安全,威胁到了国家安全,只是这些不能明面上公布,所以才会通过其他的罪名对他加以审判!” “我会建议,雷霆战机率先装备你们军区!” 许幻山自然懂得礼尚往来的道理,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回报,他相信自己的这份大礼,对方绝对会满意的。 “真的,谢谢许教授!” “对了,首长的儿子王华已经收购了万总的公司,会将订单继续下去的!” 柏战这时才提出了王华的功劳,原因是不想让许幻山误以为他们是在邀功。 第24章 订单继续交易 “我知道了,回头替我谢谢对方!” 许幻山没有给出任何的承诺,也没有给对方任何的回报。 “我知道了,谢谢许教授!” 柏战却很是高兴,只要许幻山愿意接受这个人情,那么王华做的这些事情就已经得到了回报,甚至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投资。 许幻山将手机挂断后,在书房内沉默了一番,闭目思考着事情,并没有直接回到卧室,他心中的怒火虽然有所减弱,但是并没有完全的消失,他心中对顾佳的受到的委屈搞到心疼,需要自己好好想一想,自己日后的计划,不能所有的事情都瞒着顾佳,也不能任人欺负自己的妻子。 良久之后,许幻山才算是理清了日后的安排,许幻山准备在日后慢慢的走到前台,不能一直在暗中搞研究,只有将自己的身份慢慢的公开,才不至于让随便的一个人就欺负到顾佳的身上,只是如此一来,许幻山就会面对很多的针对,特别是一些暗中看不得种花家崛起的国家,肯定会针对许幻山制定很多的刺杀和拉拢计划,这些都是许幻山需要面对的风险。 许幻山其实并不怕这些针对,这个都市世界虽然没有任何的超凡因素,但是许幻山毕竟境界高深,早就在很久以前就达到了提前感知危险的境界,所以只要许幻山不想死,没有人可以杀的掉许幻山,只要有人动念谋害许幻山,就会引起许幻山的警惕和感知。 当然,这些事情,国家方面都不清楚,为了保护许幻山,才会如此隐瞒许幻山的身份,生怕许幻山的安全受到威胁。 本来许幻山对于这些保护也没有任何的意见,在暗中研究有利于许幻山不被打扰,可以使得许幻山更好的学习研究,提高自己的知识储备,为日后的穿越做准备,但是如今牵涉到了顾佳,许幻山自然不能再容忍这样做了。 想清楚了的许幻山这才回到卧室,看到本该睡着的顾佳,此时居然已经醒了,正躺着,看着进来的许幻山。 “怎么醒了?” 许幻山连忙躺下,再次将顾佳搂在了怀中。 “你不在我有些睡不着!” 顾佳在许幻山离开卧室时就惊醒了,顾佳哪怕是睡着了也会关注着丈夫的一举一动,,这是长时间的相处中形成的本能。 “那我陪着你,你好好休息一下!” 许幻山将顾佳的双眼合上,让她老老实实的躺在自己的怀中入睡,他不想谈论今天的事情,这事情对顾佳是一种伤害,哪怕许幻山知道了,也只会隐藏在心中。 “嗯!” 顾佳乖巧的答应着,脑袋在许幻山怀中小心的蹭了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发出了舒适的哼哼声,像是一个小猫咪一样依偎着许幻山,双眼紧闭,很快就进入到了睡眠中,有着许幻山在身边时,顾佳总是格外安心,很快就可以进入到睡眠中。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到你!” 许幻山伸手抚摸着顾佳的长发,神情中有着庄严,像是在宣誓一样。 。。。。。。。 第二天一早,顾佳和许幻山吃完早餐后,再次一起到携手来到了公司。 顾佳再次将许幻山留在了办公室,准备开会,研究在万总的订单失去后,公司怎么发展的问题。 “既然已经不可以挽回订单,那么我只有开辟新的订单,让所有的销售人员全部出去跑业务,并且提高两个百分点的提成,让他们给我用最大的努力跑业务,我们今年一定可以度过着段艰苦的日子的!” 顾佳一边提出了自己的对策,激励着职工,希望可以通过提成来刺激员工的兴奋度,让他们全力去争取新的客户,开辟新的市场。 另一方面,顾佳也打算开始开辟第二市场,不想在烟花市场扎下去了。 近些年,环保问题得到重视,限制了烟花的燃放,烟花市场一直再萎缩,已经是一门夕阳产业,竞争逐年增大,利润逐年减少,所以顾佳准备考察市场,重新选择一门产业,作为公司发展的后路,不能一直在烟花市场上吊死。 “顾总,万总公司的订单好像是把款项打过来了!” 突然之间,雷雨宸出声打断了顾佳的发言,说出了让顾佳极为诧异的消息。 “事情就先这样安排,大家没事的话就散会。顾总,你留一下!” 顾佳没有撤回自己的决定,单独留下了财务总监后,这才让大家离开。 “万总,搞什么鬼,明明都撕破脸了,怎么还会将订单继续交易下去?” 顾佳对万总的印象实在是不佳,认为万总这样做是不是在耍什么阴谋,毕竟自己可是泼了他一杯酒,他也是威胁自己让自己公司破产的,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将款项打过来,继续这笔订单呢。 “顾总,我得到消息,万总好像已经破产,并且被关押了,公司已经被华军集团收购,所以订单能够继续,是华军集团所为!” 雷雨宸作为财务总监,对金融动态很是关注,得到款项进入公司的账户后,他特意向自己的朋友打听了一番缘由,这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华军集团?” 顾佳有些疑惑,华军集团她自然也听过,这可是一个有着官方背景的大型企业,市值高达万亿,绝对是庞然大物,这种公司居然会收购万总的企业,实在是令顾佳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佳摇了摇头,华军集团怎么做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要自己公司度过了这次难关就好了,日后也不可能打交道了。 “既然公司的款项已经到了,那么我们就发货吧,赶紧处理完这次的订单,日后我们要长记性,不能再这样了!” 顾佳吩咐着接下来的安排,她打算完成这次订单后,就和万总原来的企业断绝业务来往,毕竟华军集团应该也不会瞧得上自己这种小公司,没有任何的合作机会。 “我知道了,我这就通知工厂发货!” 雷雨宸立刻点头离去,准备后面的订单交接事项。 第25章 陈屿 顾佳见到会议室再也没有外人了,这才一屁股坐下,她这次真的是感到了疲惫,不要看刚刚在会议上,她慷慨激昂的激励着员工,但是她其实心中也没有任何的把握,可以安然度过这个难关,如今总算是得天之助,侥幸躲过一劫。 顾佳处理完了公司的琐事,这才和许幻山一起回到了家中。 许幻山这段时间是成了顾佳的随身玩偶了,啥事也不干,只是陪着顾佳上下班,每次都在顾佳的办公室内玩着游戏,甚至无聊的他,仗着自己电脑技术高超,还将游戏代码进行了升级改造,将游戏的难度和可玩性提高了,硬生生的将一个单机小游戏改造成了一款大型的探险游戏,真可谓是闲的发慌了。 这一天,无事的许幻山夫妻再次约上了钟晓芹夫妇,请他们到家中做客。 “顾佳,我来了!” 钟晓芹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女人,比较喜欢笑,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只是喜欢追剧,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大脑中充满了幻想,虽然和顾佳同岁,却总是像是顾佳的妹妹,单纯可爱,即使是结婚了,也依然不改少女作风,见到了顾佳,激动的直接跑进来一把抱住了顾佳,像极了学校的女生见到闺蜜的反应。 “陈老师,请进!” 许幻山没有理会腻在一起的顾佳和钟晓芹,任由她们闺蜜说笑,而是将还在门外站着的男人让进了屋中。 陈屿是一个极为沉默的男人,此时站在许幻山的身前,显得有些腼腆,甚至是有些紧张,充满了不自在。 别看钟晓芹是顾佳唯一的闺蜜,但是陈旭和许幻山并没有单独见过面,只是在钟晓芹二人的婚礼上匆匆见过一面,交谈过几句,那时候的许幻山还不是清大的教授,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生,所以陈屿并不紧张。 但是此时的许幻山已经是清大最年轻的教授,陈屿对于许幻山突然多了几分的敬畏,一方面是因为两人并不熟悉,另一方面是因为陈旭对知识分子比较敬畏,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陈老师,我们这也是第二次见面了,不用如此紧张吧!” 许幻山自嘲的一笑,劝慰着陈旭放轻松。 “我可是在晓芹的嘴中听过不少陈老师的事情,也算是神交已久!” 许幻山历经几世,自然懂得如何消除隔阂,所以用钟晓芹拉近和陈旭的距离。 “我也是没少听晓芹说许教授的事迹!” 陈旭腼腆一笑,稍稍放松了一些,许幻山的平易近人,让许幻山感到了尊重,所以这才开口和许幻山了起来。 “那我可要听听晓芹是怎么在陈老师面前说我的,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许幻山继续开着玩笑,每次钟晓芹来他们家做客,都会被许幻山逗弄,有时候钟晓芹急了也会向顾佳告状,说许幻山欺负她。 顾佳总是帮着钟晓芹,和钟晓芹一起对抗着许幻山,许幻山夫妇也是将钟晓芹当做了妹妹一样对待,毕竟二人都没有兄弟姐妹的存在。 “许教授,您能不要称呼我为老师了吗,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称老师!” “那你也不要一口一个您的,显得我们多生疏!” 许幻山提出了等价交换,一下子拉近了和陈屿之间的距离,消除了陌生感。 “没有,晓芹只是夸赞你和顾佳感情好!” 陈屿想到了自己妻子提起顾佳夫妇的感情就是一阵羡慕的表情,自己可没少被钟晓芹唠叨没情趣。 “哦,晓芹居然没有说我的坏话,真是难得!” 许幻山看着一旁和顾佳正在说笑的钟晓芹,不由的诧异。 陈屿尴尬的一笑,他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钟晓芹自然也说过许幻山的坏话,当然只是开玩笑,向自己抱怨许幻山喜欢捉弄她,陈屿不是钟晓芹,他对许幻山的做法倒有着清晰的认识,知道许幻山是将钟晓芹当做了妹妹,这才会逗弄钟晓芹。 “那是,我钟晓芹可不是背后说人是非的小人!” 钟晓芹骄傲的仰着自己的脑袋,眼睛都要翘到天上了,神气的很。 “那我可要奖励一下你了!” 许幻山看着钟晓芹莞尔一笑,对于钟晓芹这姑娘他很是喜爱,像是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妹岳灵珊,也是如此的可爱,如此单纯,是一个开心果。 “真的,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钟晓芹立刻被许幻山的话吸引了,脑袋立刻低了下来,好奇的问道,双眼紧紧的盯着许幻山,像是向父母讨要糖果的孩子。 “陈屿,你在单位不是做的不开心吗,我找人打听到了总台新闻联播那边需要一个编辑,我向他们的负责人推荐了你,他们答应给你一个试试的机会,你愿意的话,我就给他们打电话,下个星期就可以去上班了!” 许幻山想起了前段时间钟晓芹所说的事情,他专门找人询问了一声,果然,陈屿因为上司之间的斗争,被牵连,他又不擅长办公室争斗,坚持着自己的原则,所以被上司排挤,在电视台成为了一个边缘人,每天无所事事,让陈旭变得格外的消沉。 钟晓芹就像是许幻山的妹妹一样,那陈屿自然是他妹夫,许幻山自然不愿意让陈旭因为别人之间的争斗遭到排挤,所以自然要为他出头,让人在总台那边安排了一个职位,是种花家新闻联播的编辑,对于陈旭而言,这可是他们新闻编辑最好的去处和工作。 “真的?这可是新闻联播,哪里可是所有新闻编辑都想要挤进去的地方!” 钟晓芹十分惊喜,一把抓住了顾佳的手臂,脑袋却看向了许幻山,不敢相信,会有这样难得一见的机遇降临到陈屿的头上。 “自然是真的,我不是说过,帮你打听一下的吗?” 这事情对于很多人而言是难得的机会,但是对许幻山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只要自己打声招呼,自然有人帮着安排,再加上陈屿虽然是不善于办公室斗争,但是基本功扎实,业务熟练,是一个标准业务骨干,这种人在任何岗位上都可以胜任,所以许幻山也不怕陈旭不能胜任新的工作岗位。 第26章 太太圈 “陈屿,你愿意吗?如果愿意我回头就给他们回信,下个星期就可以将你的编制转过去了!” 许幻山极为关心的问道,没有一丝的勉强陈屿的意思,他知道陈屿自尊心极重,所以他很是注意自己的态度,不希望给陈屿不好的感受。 陈屿看了看真诚的许幻山,没有一丝的勉强和居高临下,陈屿因为自小家庭环境不好,所以很是自卑,不愿意接受他人的帮助,尤其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所以见许幻山的如此尊重自己,所以十分感动。 “我想试试看!” 陈屿沉默了良久,他最近在单位的确是过得很不顺心,已经成为了一个边缘人,基本上无事可做。 这次的机会是陈屿梦寐以求的,对陈屿而言是一个翻身的机会,再加上许幻山的对他的选择十分尊重,没有任何的勉强,照顾了陈屿的自尊心,陈屿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知道感恩,不愿意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也不愿意让许幻山白白搭上人情。许幻山看着经过认真思考的,很是严肃的陈屿,满意的点了点头,陈屿这个人虽然自尊心过重,但是分得清好坏,更是能够接受他人的好心帮助,并不矫情,让许幻山知道自己的人情没有白搭,许幻山十分满意陈屿的表现。 “可以,我明天就给对方回电话,你回单位后准备准备,下星期就会有人到你们电视台,将你的编制转到国家总台那边去,到了那边你就是一个新人,所以肯定需要从头开始,这点我也不能帮你!” 许幻山倒是有能力将陈屿直接安排到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但是如此做,看似是走了捷径,但是对陈屿的长远发展并不利,反而会导致陈屿在新的职位上再次遭到排挤。 “谢谢你,许教授!” 陈屿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对于很多人而言,总台,那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想要的去的首选电视台,陈屿的虽然是众传媒毕业的,但是同学中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进入到总台,总台里人才济济,藏龙卧虎,准入门槛实在是太高了。 “我会好好表现的,不会给你丢人的!” 陈屿知道单纯的感谢不足以表达许幻山对自己的帮助,但还是向着许幻山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和承诺,他通过许幻山的关系进入到了总台,自然代表着许幻山的脸面,所以他的表现都会让人和许幻山联系到一起,陈屿宁愿自己被人看不起,也绝对不会让许幻山的脸面受到一点的损伤,所以他内心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好好努力,争取做出成绩,让人真正的认同自己的能力。 “好,那我可要时刻关注陈老师你的动态了,免得你做出了成绩,我还不知道!” 许幻山哈哈一笑,伸手拍拍了拍陈屿的肩膀,开着玩笑。 “可不是!” 陈屿此时也露出了笑容,显得开朗了许多,他这些日子里天空中的阴霾因为许幻山直接消散了,直接迎来了清朗的天空。 “好,就凭这句话,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许幻山本来就对陈屿这种踏实可靠的男人有好感,在原著中,几个男人中也只有陈屿是一个普通人,所作所为也没有任何的不妥,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沉默,只做不说,才会和钟晓芹闹了误会,导致二人离婚,但是最后,二人也通过一些努力和改变,解除了误会,再次走到了一起,算得上三对中唯一结局圆满的。 “好,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陈屿也不推脱,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许幻山的邀请。 钟晓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笑容,壮志满怀的陈屿感到了惊讶,钟晓芹从未见过陈屿的这一面。 陈屿答应了许幻山的喝酒邀请,更是让钟晓芹感到了震惊,要知道他们即使是结婚当天,陈屿作为新郎都是滴酒不沾,不曾敬酒,如今却如此干脆的答应了和许幻山喝酒。 顾佳看着愣神的钟晓芹,不由的摇了摇钟晓芹的身体,钟晓芹不明所以,眼神迷茫的看着顾佳,今天发生的一切,让钟晓芹有些感到自己像是在做梦,有些不真实。 “男人之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我们聊我们,不用管他们!” 顾佳知道女人不论在家中多么的强势,但是一定要懂得照顾男人的尊严,不可以在外人面前,让自己的丈夫没有脸面,哪怕是在生气,也要回家后再理论。 “啊!好,好的!” 钟晓芹这才将注意力转回到了顾佳身上,其实一开始,钟晓芹很是担心陈屿会在顾佳家中闹脾气,和许幻山相处不愉快,导致自己在顾佳和许幻山面前下不来台,因此才时刻注意着丈夫的动静,但是没有想到,陈屿居然和许幻山侃侃而谈,甚至接受了许幻山的帮助,这让钟晓芹实在是感到惊讶,这只能说明钟晓芹实在是对陈屿有些了解过于片面了,也对许幻山的交际手段太过小看了。 “晓芹,我想知道,上次你说的王太太的有哪些爱好?” 顾佳此次因为万总的事情,产生了危机感,想要通过认识王太太结识一些人脉,拓展一下自己公司的业务,最好是可以通过王太太进入到王太太所在的太太圈。 “这我还真的不太清楚,不过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回公司找同事打听一下!” 钟晓芹其实对所谓的王太太不太感兴趣,虽然知道王太太家,资本雄厚,但是对钟晓芹而言却是遥远的很,所以只是了解一个大概,具体的情况她并不清楚。 “行,你回头帮我打听一下,我有些事情,需要认识结交一下王太太!” 顾佳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这次万总给了她狠狠的一个教训,让顾佳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她急需通过一些新的渠道,开拓家中的生意,一方面可以让烟花公司发展更加快速,一方面是看看可不可以找到什么新的渠道,进行转型,毕竟烟花行业已经疲软了,不是长久之道。 “佳佳,你就放心吧,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 钟晓芹像是接到了一件十分神圣的任务,一副像是要去炸碉堡的表情,充满了觉悟,右手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向顾佳保证完成任务。 第27章 夫妻交底 “哈哈哈,没有那么严重,你这表情真是笑死我了!” 顾佳伸手捏了捏钟晓芹圆圆的脸蛋,钟晓芹满脸无辜,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顾佳,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顾佳见到钟晓芹如此可爱搞笑的表情,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放声大笑,笑道全身无力,软软的瘫倒在了沙发上,完全停不下来,眼角都笑出了泪水。 “不行了,晓芹,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 顾佳实在是笑到全身无力,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是依然停不下来,只能无力的看着钟晓芹,嘴里还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钟晓芹完全不明白顾佳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无辜的瞪着大眼睛,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许幻山和陈屿本来正聊的开心,也被顾佳和钟晓芹的动静所吸引,看着满脸的无辜的钟晓芹,和已经笑瘫了的顾佳,两人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许幻山终究是心疼顾佳,见她笑的实在是太辛苦了,和陈屿告罪了一声,不由的站起身来,走到了顾佳身边坐了下来。 许幻山伸手将顾佳揽在了怀中,伸手在顾佳的小腹上轻柔的揉了起来,希望可以缓解一下顾佳的疲惫,让她可以不再继续失控的笑下去。 “你真是不让人省心,自己还能笑到停不下来,让人担心!” 许幻山温柔的盯着妻子的脸庞,神情中全是宠溺,语气也甜的发腻,让钟晓芹不由的生出了艳羡,不由的将视线投向了站在远处的陈屿。 “晓芹实在似乎太可爱了,我一时没有忍住吗!” 顾佳没有顾忌钟晓芹夫妇的存在,向许幻山撒着娇,小嘴高高的挂起,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你在用点力,我刚刚笑得小腹抽筋了,肌肉酸的很!” 顾佳将手放在了许幻山手上,用力压了压,知道着许幻山怎么做。 “有人在我面前撒狗粮,实在是不道德!” 钟晓芹此时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恩爱甜蜜的许幻山二人,不由的打趣着顾佳。 “你要是看不惯,也可以撒狗粮啊,反正陈老师也在!” 顾佳可不是钟晓芹能够应对的,完全在乎钟晓芹的打趣,反而对着钟晓芹即使一个反击,直接秒杀钟晓芹。 钟晓芹气嘟嘟的挂起了油瓶,不满的将眼神投向了在一旁沉默的陈屿。 钟晓芹知道想让陈屿说一句情话都难如上青天,要想让陈屿当众撒狗粮,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不由的有些泄气。 陈屿看着生着闷气的妻子,不由的苦笑。他知道自己的性格,虽然也羡慕许幻山和顾佳之间的感情,也向往着向他们一样能够当众如此亲密,毫无顾忌的表达着对妻子的爱意。但是陈屿对自己还是有着充分认识的,知道自己实在是放不开,很难做到向许幻山这样表达对妻子的关心和爱。 今晚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四人相处的十分融洽,晚餐时许幻山和陈屿还喝了两杯红酒,让二人都彼此熟悉了起来。 男人之间,酒是媒介,可以轻易的拉近两个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许幻山对陈屿更加了解,知道了他从小到大的不容易,母亲独自拉扯他们兄弟二人长大,十分不易,所以陈屿很是懂事,从小就帮着母亲承担家庭的重担,对于弟弟更是做到了如兄如父。 陈屿也对许幻山有了更加立体的认识,以前他以为许幻山作为清大最年轻的教授,会是一个十分清高,难以接近的人,没想到,许幻山居然是一个如此平易近人,十分有趣的人。当然最让陈屿印象最深刻的是,许幻山渊博的知识,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没有许幻山不了解的,即使是陈屿的专业,新闻编辑方面,许幻山也是研究极深,让陈屿受益匪浅。 宾主尽欢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钟晓芹夫妇这次提出了告辞。 “今天我听到了你和晓芹打听的事情了,公司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许幻山试探的向顾佳打听着公司的情况,他不希望刺激顾佳,虽然他已经清楚顾佳所遇到的困难。 “有点困难,近些年,你也知道,烟花限制燃放,所以市场一直不景气,出现了行业萎缩,所以竞争压力每年都在增加!” 顾佳虽然平日里从不将公司的琐事说给许幻山听,但是只要许幻山想要了解的,顾佳也从不隐瞒丈夫。直接将烟花公司面临的困境详细的向许幻山介绍了一番。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是不是希望通过王太太拓宽人脉?” 许幻山一眼就看出了顾佳的打算,他一直都支持着顾佳的决定,但是这次却不向往顾佳如此做。 “嗯,我想公司进行转型,所以需要认识一些新的人脉!” 顾佳将头靠在了许幻山的肩上,承认了自己的计划。 “那个太太圈中的人,都是一些眼高于顶的富家太太,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加入进去!” 许幻山伸手摸摸妻子的柔顺的长发,心疼道。 “没事!” 顾佳完全没有在乎受委屈,她不想让丈夫担心,也不希望丈夫被这些事情牵扯精力。 “你啊!” 许幻山伸出食指,点了一下顾佳的脑门,语气中全是宠溺。 “等一下!” 许幻山将顾佳的脑袋移开,在床上起身,来到了书房,自一个抽屉中拿了一件东西,这才回到卧室。 “给,你拿着用,应该够了!” 许幻山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顾佳,顾佳茫然的看着手中银行卡,不知道许幻山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 顾佳好奇的问道。 “银行卡啊!” 许幻山理所当然的回道,让顾佳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了,怎么会问出这样蠢的问题。 “我知道这是银行卡,我的意思,你给我银行卡干嘛?” 顾佳伸手捏了一下许幻山的胳膊,有些恼怒的娇嗔道。 “你不是缺乏资金吗,所以给你银行卡啊!” 许幻山不由的摸了摸自己被顾佳掐了一下的胳膊,没有看见任何的痕迹,顾佳也只是做做样子,她才不舍得呢。 第28章 暴富 顾佳将手中的银行卡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这张银行卡,还是自己开户的,用来每个月给许幻山打一些零花钱,所以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是我之前给你零花钱的卡吗,这才有多少钱?” 顾佳以为丈夫不清楚公司转型需要多少资金,所以不抱任何的希望,将手中银行卡重新递给许幻山。 “不算多,你每个月给我打5万块,我自己的工资,这些加在一起,大概有一千八百万。” “这也不够啊,不过你倒是挺能积攒的!居然有这么多私房钱!” 顾佳没有想到丈夫居然这些年积赞了如此多的零花钱。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许幻山看着妻子调侃的目光,不由急了,这也太瞧不起人了,自己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私房钱。 “哦?你还有私房钱,那你说说,我可要洗耳恭听了!” 顾佳看着丈夫耍宝,不由的笑道。 “还有一些专利费用和国家奖金,不过大多数专利我都转让给了国家,所以不多,这两样加起来大概有四千万!” 许幻山想到自己这些年的获得的技术突破,几乎他都没有保留专利,全都无偿的转给了国家。 虽然国家发了一些奖金,相对许幻山专利的价值而言,简直是不值一提,当然这些都许幻山自愿的,也正是因为许幻山的无私转让,才会让有着如此高的待遇,几乎可以说是独一无二了。 “这么多?” 顾佳有些吃惊,她从来不知道丈夫居然有着这么多的私房钱,她一直以为丈夫收入很低呢,但是这么多的钱,几乎赶上了她这些年所赚到的全部了。 “现在做科研这么赚钱的吗?” 顾佳财迷的问道,眼中闪烁着金钱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许幻山。 “想什么呢?小财迷!” 许幻山无语的笑道,自己的这个妻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居然认为科研会赚钱,这怎么可能,大部分搞科研都是为了理想,很少因为科研赚钱的,除非是企业投资的定向研究。 顾佳不满的咬了一口许幻山的手臂,随手就将刚刚还给许幻山的银行卡悄悄的拿了回来。 许幻山看着耍赖的妻子,不由的气笑了,自己是瞎子吗,难道看不见她如此明显的动作吗? “你不是不要吗,看不上这点钱吗?” 许幻山得理不饶人,神情中得意极了,对着妻子就是一顿追问。 “我是替你保管,毕竟男人不能有钱,有钱就容易变坏。” “我也不是不给你,以后你有事情需要用钱,我在给你就是了!” 顾佳此时像极哄骗孩子红包的父母,对着许幻山就是一阵忽悠。 许幻山看着像是哄傻子一样的妻子,内心真的是很无语,为了钱,顾佳可真的是不择手段了,连如此小儿科的手段都用了出来。 “我还没有说完呢!” 许幻山也不计较妻子的举动,反正他也不需要用钱,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有保证,他这笔钱本身就是为了保底的,早晚都是要交给顾佳的。 “还有?” 顾佳此时已经顾不得,心中的窃喜,手里紧紧的攥着银行卡,有了这笔钱,她可以考察一下项目,转行做新的生意了。 “当然还有!” “因为钱不多,所以我就将这些钱投到了股市,炒起了期货!” 许幻山当初想的是手中要留一笔钱,为以后的生活做一个保证,他本身精通金融,又有着超级大脑,在超频的模式下,可以轻而易举在脑中进行大量的计算,不能说是百分百的赚钱,但是也是有八、九成的几率获利。 许幻山仅仅是在股市上混了一段时间,手中的筹码就已经是不知翻了多少倍,这让本来对股市还有些期待的许幻山完全是失去了挑战的兴趣,从股市中撤了出来。 “你炒期货,你不知道拿东西有多大的风险吗?” 顾佳此时完全惊呆了,没有想到一直很老实的丈夫,居然会选择这种心跳加速的项目进行投资,要知道有多少人因为炒期货倾家荡产,以至于家破人亡的。 “我就炒了几个月,就撤了!” “那就好,期货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顾佳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刚刚她可是被许幻山的话惊到了,受到了一些惊吓,心跳实在是快的很。 “炒期货实在是太无趣了,没有任何的挑战性!” 许幻山无奈的叹气,对他而言,现在世界上对他而言,大部分事情都没有什么挑战性,也只有科学世界里的未知可以引起他的兴趣,让他有充满了乐趣,所以他才会一心扎在了科研上。 “啊!” 顾佳诧异极了,感到自己和丈夫简直是鸡同鸭讲,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短短几个月,我就赚了几十亿,完全没有一点成就感!” 许幻山的凡尔赛发言让顾佳直接愣了,眼神都发飘了。 “怎么了?” 许幻山看着已经呆愣的顾佳,立马在她的眼前摇了摇手,顾佳不会像是范进中举一样,直接癔症了吧。 许幻山想着自己要不要试一试,用扇耳光的办法将顾佳唤醒的时候,顾佳突然一把抓过许幻山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你干嘛!” 许幻山一把挣脱,将手臂放在了眼前,看着小臂上清晰可见的牙印,再看看呲牙咧嘴的妻子,感到莫名其妙。 “疼吗?” 顾佳眼巴巴的看着许幻山,想要确认一下丈夫的感受。 “当然疼了!” 许幻山不耐的回道,怎么可能不疼,差一点就被咬出血了。 “太好了,看来不是做梦!” 顾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马把手中的银行卡狠狠的吻了两口,抱着银行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起了滚,用被子将自己缠了起来。 许幻山宠溺的看着尽情撒欢的妻子,总算是感到自己的几个月的功夫没有白费,能够让妻子开心就是许幻山最大的成就感。 “我有钱了,有好多好多的钱!” “我不要做女强人了,我要做豪门太太,不要工作了,我要消费购物,我要买珠宝,买衣服,买很多很多的东西!” 顾佳肆意的宣泄着自己内心暴富的兴奋感,大声的宣布着自己的消费购物计划。 第29章 购物 “好好好,都依你!” 许幻山没有一丝的迟疑,全部答应,他赚钱就是为了让顾佳花的,所以对顾佳的消费计划没有任何的反对。,反而感到高兴,这让他的赚到的钱有了价值。 “老公,你真好!” 顾佳直起身子,在许幻山的脸上直接香了一口,然后一个人傻呵呵的笑着。 许幻山无奈的躺在一旁,看来今晚妻子是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明天去消费,心中此时已经容不下自己了。 翌日清晨,温暖和煦的阳光照耀在许幻山的脸上,让他像是蒙上一层光环,棱角分明的样貌,沐浴在阳光中,像是沉睡的天使,让人一见倾心。 许幻山此世的样貌和自己的本来面貌完全一样,并不是原著中的样子,高大挺拔,加上清秀的样貌和儒雅的气质,简直就是一个万人迷,这也是为何,顾佳如此迷恋自己丈夫的原因。 许幻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直起身抻了一个懒腰,看着旁边已经空无一人的枕头,许幻山摇了摇头,昨夜的顾佳明显是兴奋过头了,闹到了后半夜,才堪堪入睡,让许幻山都不禁感叹金钱的魅力如此之大,让自己的贤妻都变的如此拜金。 “醒了,我做好了早餐,赶紧吃吧!” 许幻山走出卧室,看到了已经准备好早餐的妻子,不由的感慨,顾佳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今天有什么安排,还是到公司吗?” 许幻山坐下后,手中拿起了一个三明治,喝了一口热牛奶,向顾佳打听着他们今天的行程安排。 “去什么公司,我今天要消费!” 顾佳白了一眼许幻山,霸道的说着今天自己的消费计划。 许幻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还以为妻子已经恢复正常了,没想到完全是他想多了,顾佳明显还没有在暴富的惊喜中清醒,依然是想要报复性消费,今天看样子要化身为拎包小弟,免不了要辛苦一场了。 “吃完了,那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顾佳拿起自己的包包,看着一脸苦相的许幻山,不由一笑。 “放心吧,就在楼下,不会比较远的地方的!” 君悦府本身所在的位置就是繁华地带,在加上当时建设时,就配套了购物广场,是一个奢侈品和品牌店扎堆的地方。 顾佳今天想要购物,完全不需要去别的地方,只要在周围转一圈,就可以买到绝大多数的奢侈品和大品牌的商品。 王漫妮作为米西亚店的销售,已经干了足足有8年的时间了,是店里的销售冠军,有望争取副店长的职位。 “欢迎光临米西亚店,我是销售王漫妮,两位需要我为你们介绍一下吗?” 王漫妮连忙鞠躬,对着许幻山夫妇连忙表示欢迎,灿烂而又礼貌的笑容挂在了王漫妮娇媚的容貌上,让人十分舒适。 “曼妮!” 顾佳看着眼前的女人,十分高兴的搭话。 “顾佳!怎么是你?” 王漫妮还是因为借钱给钟晓芹,导致两人有了认识,顾佳就是通过钟晓芹认识了王漫妮,如今勉强算得上是朋友。 “我今天和老公一起出来消费,没想到这就是你工作的店!” “今天你可要好好帮我介绍一下,我也帮你刷刷业绩!” 顾佳也很是高兴,能够遇见熟人,总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那我可要拿出全部本事,好好给你介绍了,这个月我能不能够成为销售冠军可就看你的了!” 王漫妮也很是洒脱,更是表现出了自己的专业性,丝毫没有因为顾佳是顾客,表现出一丝的不自在,这让许幻山不由的高看了王漫妮一眼。 其实,许幻山对王漫妮的印象并不好,相比于钟晓芹,王漫妮是一个标准的拜金女,希望可以成功嫁入到豪门,成为梁太太,但是还保持着一丝的底线和原则,最后虽然抽身而退,但是依然不能改变王漫妮嫌贫爱富的本性,不论是家乡介绍的相亲对象还是咖啡店的老板,都被王漫妮嫌弃,哪怕对方对她再好,没有钱,她一样不会考虑。 当然,顾佳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着自己的交友圈,许幻山也不想干涉,顾佳也不是分不清好坏的人,所以对王漫妮也不会过于亲近的,和钟晓芹完全是两种情况。 “顾佳,你今天想买什么东西?” “有没有目标,我好有针对性的给你介绍一下!” 王漫妮询问着顾佳今天的消费目标,毕竟米西亚作为一个奢侈品店铺,商品也是多种多样,男装、女装、包包、首饰甚至是一些珠宝定制,应有尽有。 “先看看男装吧,你给我老公挑几身吧!” 顾佳其实只是享受购物的快乐,并不一定要给自己买东西,首先想到依然是许幻山,所以向王漫妮询问着。 “这就是你老公,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王漫妮!” 王漫妮和许幻山打着交道,没有一丝的陌生和拘谨。 “你好,许幻山!” 许幻山虽然是对王漫妮的印象不佳,但是依然礼貌的问候了一声,毕竟人家的价值观有没有碍着自己,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吧。 许幻山可以求同存异,包容不同三观的人,反正二人也不会有很多的打交道的机会。 顾佳诧异的看了一眼丈夫,王漫妮不认识许幻山,所以并没有察觉到问题,但是顾佳可是对许幻山的性格了如指掌,许幻山如此礼貌而又有距离的打招呼,明显是对王漫妮好感欠佳,这让顾佳有些疑惑,毕竟她觉得王漫妮人不错,精明能干,为人热情,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今天给你买就可以了,我不需要!” 许幻山明显是有些抗拒买衣服,所以直接向顾佳建议道。 顾佳可以看出丈夫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也就对着王漫妮歉意一笑。 “那今天就给我介绍一些珠宝和女装吧!” 顾佳虽然有一些珠宝,但是都是自己买的,顾佳这次想要定制一套珠宝,算是许幻山送给她的,从这点来说,许幻山的确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从未想过这些东西。 第30章 迷茫 “那好,我们先看一下珠宝吧!” 王漫妮没有想到今天的顾佳居然会买珠宝,她和顾佳也见过几次,知道顾佳经营一家烟花公司,虽然在君悦府有着住宅,但是并不是特别富裕的家庭,只能算是一个中产家庭。 王曼妮心中虽然有数,但是依然不动声色的将顾佳引到了贵宾室,拿出来相册,向顾佳介绍着公司所设计的珠宝首饰。 “这套珠宝是设计师精心设计的项链,名字叫做一生一世!” “整条项链是由13颗黑宝石和14颗钻石组成,正好合了1314的意思!” 王漫妮看着顾佳很是喜爱这条项链,向他详细介绍了这条项链的设计灵感和用意。 “就它了,多少钱?” 顾佳没有在继续看下去,她虽然是有些报复性的购物,但是毕竟不是过于奢侈的人,见好就收,准备只买这一件珠宝,“一生一世”足够了,这是顾佳对自己和丈夫爱情的最终期盼。 “顾佳,你真的决定了,这条项链可不便宜?” 王漫妮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副店长,善意的提醒了顾佳一句,她不希望顾佳丢了面子,提前给她打了个预防针。 许幻山看了一眼王漫妮,不由的心中对她的印象好了一些,至少她是真心把顾佳作为朋友的,这才会善意提醒顾佳。 “就它吧,算是我提前送给顾佳的30岁生日礼物!” 许幻山没有等待顾佳说话,提前站起身来,自身上又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王漫妮,让她刷卡。 顾佳诧异的看着丈夫,伸手掏出了自己身上的银行卡,有些愣神。 “好的,你稍等!” 王漫妮羡慕的看了一眼顾佳,她也即将迈入三十岁了,却和顾佳有着天壤之辈,许幻山的儒雅帅气本来就已经很令王漫妮感到羡慕了,如今看来还非常富有,对顾佳又是爱护有加,王漫妮不禁都有些嫉妒顾佳了,真的是人生赢家。 “你怎么还有钱买珠宝?” 顾佳傻傻的问着丈夫,她以为手中的银行卡就是丈夫全部的私房钱了,没有想到许幻山居然还有一章银行卡,看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付款,卡中的金额一定也是不小。 “男人总是要有一点私房钱的!” 许幻山对着妻子狡猾的一笑,本来他身上带着的就是这张银行卡,给顾佳的那张是他以前就准备给顾佳,平时根本用不到,所以才会放在书房中。 “哼!早晚我都给你抢过来!” 顾佳娇嗔的怼了丈夫一句,其实她并不在乎丈夫究竟有多少钱,因为几十亿的银行卡都放在了自己的手中,这难道还不能够代表丈夫对自己的信任会和爱吗! “不用你抢,呐,也给你了!” 许幻山丝毫不在乎自己的钱财,直接将王漫妮还回来的银行卡递给了顾佳。 王漫妮吃惊的看着许幻山,刚刚的珠宝可是简直七百多万,这张卡很轻易的就刷了出来,那么这张卡中至少有着几千万的财产,就这么轻易的交给了顾佳,许幻山对顾佳也实在是太宠爱了。 “密码和你手中的银行卡一样,都是我们的初次见面的时间!” 许幻山毫不留恋的将银行卡塞进了顾佳的手中,他刚刚所说的私房钱只是开玩笑罢了。 “真给我了?” 顾佳神情的看着丈夫,眼中透着笑意和爱意,有些迟疑的问道。 “当然,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总管,我也用不到,钱放在卡中只会浪费!” 许幻山伸手刮了一下顾佳笔直的鼻梁,全是宠溺。 “那我这两天可是发财了!” 顾佳将银行卡收好放入了包包,紧紧的抱着包包,像是抱着整个世界,她此时心中全是甜蜜,突然觉得钱已经不重要了,身边的男人才是自己此生最珍贵的宝物。 顾佳从暴富的梦中醒了过来,此时她像是经历了一场奇异的冒险,家中的财富一下子暴增了百倍,但是这一切就如冒险故事中所表达的一样,冒险者最珍惜的永远都是感情,绝不是什么宝藏。 “你可不是发财了吗?” 许幻山看着已经恢复了往日淡然的妻子,心中极为欣慰,金钱到了一定数量,真的就是一堆数字,没有任何的意义,毕竟不论你怎么花费这笔巨款,都无法将这些金钱花光,那么这些金钱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就会发现只有梦想和感情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 “这张卡有多少钱?” 虽然已经恢复了理智,但是顾佳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多少,和你手中的那张差不多!” 许幻山极为淡然的说道,对于他而言金钱早就不是他所追求的了,所以对金钱极为看淡。 “你这私房钱可真不少!” 顾佳横了许幻山一眼,没有想到,丈夫居然藏了百多亿的财产作为私房钱,两张卡加起来已经比得上一家大型的上市企业的市值了。 “你知道我的,基本不花钱,所以一直也没用过,如果不是你说需要资金,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许幻山很是无辜,他每天都沉浸在科研之中,沉醉于将想法转化为科技的乐趣中,哪里有时间想这些东西,他毕竟早就不是那种低趣味的追求金钱的人了,他所追求的是无尽的科学和未知。 “你这话让人听见了真的是欠抽!” 顾佳没想到百亿多的财产,在丈夫手中居然会是如此容易被遗忘的东西,居然得不到一点的重视,顾佳都不由的替包中的两张银行卡感到悲哀。 “反正都给你了,以后你自己随便支配吧,我现在是真的没有私房钱了!” 许幻山好似将一个大麻烦甩了出去一样,充满了庆幸,他真的是对这些钱一点兴趣都没有,正好全部交给顾佳处理,自己可谓是无事一身轻了。 顾佳站起身来,靠在了许幻山的怀中,幽幽的开口。 “我突然间感到失去了目标了,以后赚钱都找不到乐趣了!” 顾佳似乎是想到了日后的样子,不由有些恐惧,一开始得到巨款的兴奋全部化为了惶恐。 一个失去人生目标的人,绝对不会是幸福的,只会迷茫,甚至是痛苦。 顾佳是一个追求成功的人,但是成功来的如此突然,让她毫无成就感,这笔巨款就像是一座山一样,突然压倒了她所有的梦想和奋斗的目标,以后的生活她要怎么做。 第31章 过往 “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我们建立一个基金吧,专门资助一些儿童,怎么样?” 许幻山担忧顾佳的状态,心中一动,想起了二人因为没有孩子所造成遗憾,顾佳不止一次的表示想要一个孩子,那么不如用这笔钱资助一些孩子,可以让顾佳重新燃起斗志。 “嗯,都听你的!” 顾佳想了想,丈夫的提议很有挑战,既满足了她对孩子的向往,又满足了她寻找新的人生目标的计划。 “你还购物吗?” 许幻山见顾佳神情有所起色,再次询问着顾佳。 “算了,没有兴致了,我们回家吧!” 顾佳此时完全没有了购物的冲动,比起人生的目标,这些购物多带来的欢乐实在是太肤浅了,已经不能让顾佳提起兴趣了。 “麻烦你了,曼妮,今天我们就到这了!” 顾佳对着身后王漫妮表示了歉意。 “我还要谢谢你呢,你今天可是帮我稳住了销售冠军的宝座!” 王漫妮笑着对顾佳说道,要知道就凭借着顾佳所买的项链,她已经可以预定今年的销售总冠军了,这可比买衣服、包包花费奢侈多了。 “那回头你可要请客,我们喊上晓芹,一起聚聚!” 顾佳强打起精神,对着王漫妮宰了一刀。 “好,没问题,我请你们吃西餐,我也奢侈一回!” 王漫妮想到自己将要到手的提成,豪气的向顾佳作出了承诺。 “那我们告辞了!” 许幻山对着王漫妮点了点头,拥着顾佳回到了君悦府。 “曼妮,你可真厉害,居然将一生一世卖了出去,你朋友可真有钱!” 一群销售纷纷围上王漫妮,对她表示了恭喜祝贺,今天的王漫妮的业绩让众人感到了钦佩,七百多万的项链,居然只是看了一眼照片就预定了。 “曼妮,表现的不错,继续加油,这次副店长人选,我会推荐你的!” 店长走了过来,对王漫妮的表现给予了肯定,她手下的销售中,王漫妮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业务能力突出,人长得也是漂亮,只是可惜的学历差了一点,不然早就当上了副店长了。 店长不是这一家店的店长,她手中掌握着附近5家店面的管理,平时都是副店长负责具体的事务,因为这家店中副店长的人选还未定下,所以她才会在这家店中多待些时间。 “谢谢店长,我会继续努力的!” 王漫妮连忙向着店长鞠躬表示感谢,同时保证自己会再接再厉。 看着店长转身走远的背影,王漫妮狠狠的扬了下拳头,心中全是干劲,此时的她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座城市落地扎根的希望了。 。。。。。。。。 “我想走到台前去,不希望继续生活在黑暗中!” “对,就是这件事的原因,我不希望她日后再受到任何的委屈,她已经为我牺牲了很多了,我不能辜负她!” “我希望尽快吧!” 许幻山挂断了手中的电话,深吸了一口气,他刚刚和负责保密处的负责人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希望可以从幕后走向台前,这是他之前就做好的打算,他已经隐姓埋名了这几年了,具体做什么连顾佳都瞒着,但是顾佳作为许幻山的枕边人,又岂能察觉不到丈夫的秘密,知道丈夫肯定是做秘密工作的。 其实不要看顾佳每天都自信满满,独立坚强的,许幻山不止一次在半夜察觉到妻子惊醒后呆呆的看着自己,应该是担心自己,生怕自己因为工作的原因遭受意外。 但是到了早晨起床后,顾佳就又变成了那个英姿飒爽,独立自信的顾总,从未让许幻山操过任何的心,这样的妻子怎么能让许幻山不心疼呢,所以他在知道了万总居然胆敢调戏骚扰顾佳时,心里的愤怒早就冲破了心里的防线。 这件事就是一根导火索,将许幻山这么多年对顾佳的愧疚全部引燃了,他作为一个个男人,自然不能容忍妻子被无耻之徒威胁骚扰,这让许幻山坚定了想要走到台前的想法,他今天正式提出了这个要求,让上面的人很是重视,先是安抚了许幻山的情绪,然后立刻就向着上面汇报了这一情况。 某处机密会议室,会议桌前围绕着一群老者。 如果是经常看电视的人,就会发现这里在座的各位都是熟面孔,每一个都是跺跺脚就会引发地震的大人物。 “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许教授会突然想要走到前台,我们都知道他并不是一好名利的人!” 一位老者主持着会议,许幻山的重要性在座的都很清楚,明白他就是上天赐给种花家的瑰宝,近几年他凭借一人之力,将种花家的各项科研带飞,让种花家的实力变得飞速提升,当然这都是处于保密状态,并没有向外界公布过,因为需要闷声大发财。 “许教授的重要性,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可以说我们在座的各位加起来都比不上他对种花家的重要性,他是独一无二的天才,是真正的能够推动人类不断向前发展的领头人!” 老者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听到许幻山这个名字时的反应,简直诧异极了,因为一个研究生,凭借着一己之力就将人工智能研究出来了,而且还通过人工智能攻破了自己电脑设置的防火墙,将他自己的最新研究成果,送到了他的电脑上,差一点就引起了误会,将清大直接包围了。 如果当初不是老者心中有着一点的好奇,将许幻山发来的研究成果交给了专业人才研究了一下,结果所有人都对这项研究惊为天人,认为这位许幻山是一个天才,应该立刻找到对方。 老者这才派出了人接见了许幻山,许幻山在这次的会面中就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可以独立主持一个实验室。 当然许幻山也付出了自己的诚意,将人工智能的编码上交了,这些年来通过人工智能,挡住了无数的网络上的攻击。 为此,老者破格给了许幻山一个独立主持实验室的机会,并且拨付了研究资金,让许幻山开启了自己制霸科研的传奇道路。 第32章 投票 许幻山的实验室一开始很是简陋,虽然有着资金拨款,但是没有人愿意在许幻山这个毛头小子帐下听用,所以实验室缺乏人手,丁鹏就是再这样的情况下,成为了许幻山的助手和学生,两人在实验室中,不断地推出新的成果,每一项成果都对国内的实力提升有着重要的作用,渐渐的整个实验室就成为了国内最重要的科研基地。 所有的人都对许幻山表现出来的实力所震惊,他是一个真正的全才,在各领域内都是最顶尖的专家,超导材料、武器、航天、芯片、生物研究等等方面都遥遥领先于所有人。 如果不是因为科研人才的匮乏,跟不上许幻山的研究进度,导致许幻山的研究速度放慢,也许种花家早就超越了漂亮国,成为了科技第一强国了。 也正是因为许幻山表现出来的非人天赋,让老者将许幻山的身份列为绝密,甚至保密程度超越了所有人,是名副其实的国内最重要的人。 今天许幻山向着上面提出了希望可以走到台前的请求,立刻就惊动了以老者为核心的决策者,这才有了这次的研究会议。 在座的众人都是大人物,即使是柏战的首长,在此次会议中也只能陪坐末席,这还是因为他是许幻山安全负责人的原因。 “王英,你说说许教授究竟是为何如此做?” 柏战的首长王英,直接站起身来,向众位老者介绍许幻山如此做的原因。 “前段时间,有个小商人,因为对许教授的妻子心生不轨之心,利用商业订单威胁骚扰了许教授的妻子,导致徐教授妻子的公司差点损失巨大,举步维艰!” 王英没有添油加醋,直接将前因后果介绍了一遍,并且将自己的处理方式都详细的说了一通。 在座的各位老者都是历经风浪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静静的思考着王英所说的一切。 “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等到王英介绍完毕所有的前因后果,回到座位上时,为首的老者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将自己的水杯,直接摔在了地上,神情中充斥着怒火,作为一个铁血派,他一向对违法之人是毫不手软。 万总的所作所为让老者恨不得对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你们的手段还是太软了,还要通过其他手段收拾这种不法之徒!” 老者气愤的站起身来,对着王英就是一顿训斥,他对王英的应对有些不满。 “这种严重威胁到许教授家庭安全的不法之徒,就应该特事特办,启动特殊程序,直接进行抓捕,不应该走常规的程序!” 王英苦笑了一声,他何尝不想像为首老者说得那样直接动用柏战等人直接抓捕万总,但是如此做会使得许教授的身份有着泄漏的风险,所以他只能选择这样的手段。 “算了,这也不怪你,你也是为了保护许教授的安全!” 为首老者怒火稍稍消减,这才摆了摆手,对王英表示了理解。 等老者老再次落座,左右环顾了两侧的众人,这才继续说道。 “大家都说一说吧,讨论一下这事情应该怎么办?” 老者敲了敲桌子,让大家畅所欲言,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我认为这事应该充分尊重许教授的意愿,毕竟我们如今的实力已经不弱于任何的敌人,有着足够的实力保护许教授的安全!” 这位黑脸老者也是铁血派,所以态度很是强硬,认为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应该拿出强者的霸气,直面任何的敌人。 “我赞同,我们的实力已经不弱于任何一方,可以保证许教授的安全!” 众位老者纷纷表示了赞同,对许幻山的请求表示了支持,他们明白不能让许幻山寒了心。 “既然大家都赞同,那我们就对外公布吧,不过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你们认为何时公布才最佳,而且对许教授的贡献大家也应该拿出一个方案,对他进行奖赏!” 为首的老者敲了敲桌子,对第一个提案做了最后的定性,接着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诸位,我能不能说一句?” 王英此时没有一点的往日雄风,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充满了谨慎和不安,若若的发言问道。 “王英,你如果有好的建议,也可以直接提出来,毕竟你比我们接触许教授更多一些,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老者很是和善的让王英畅所欲言,他们又不是什么一言堂,是讲究平等的,怎么会不让王英发言呢。 “雷霆战机,已经研制成功了,如今正要亮相了,不如就在雷霆战机的发布会上,公布许教授的贡献和身份,让他得到他应该享有的荣誉!” 王英想到了自己心心念念都想要的雷霆战机,直接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雷霆战机是我们未来空中的王牌威慑,理应搞一个宏大的发布会!” 老者沉思了一会,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许教授的身份更是非同小可,作为雷霆战机的研发者,理应享受这份荣誉!” “就这样定了,在礼堂举办发布会,我们一起出席,在这个发布会上为许教授授勋!” “就授予国士勋章!” “国士勋章!!!” “国士勋章!!!” “国士勋章!!!” 一连串的惊呼声响起,老者的提议让众人都感到了惊讶。 什么是国士勋章,那可是自建国以来,设立的最高荣誉,迄今为止,未有一人得到这枚勋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枚国士勋章只是一个摆设,虽然设立了这个荣誉勋章,但是从未想过颁发给个人。 原因很简单,国士勋章,不仅仅是因为需要有着无人能比的贡献,而且这枚勋章获得者更是可以享有很多无比优越的福利待遇,仅仅是可以获得豁免权,就足以让无数人疯狂了,这可是相当于古代的免死金牌和免罪金牌的结合体,这样的一枚勋章究竟价值如何,可想而知了,所以众人才会表示惊讶。 “大家可以投票决定!” 老者见众人都很惊讶,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发起了众人共同投票。 第33章 发布会 众位老者纷纷沉思,只有王英坐在一旁,无动于衷,没有办法,谁让他的身份过低,没有投票权,不过能够参加这次的会议,已经是足够王英感到骄傲的了。 “赞同!” “我也赞同!” “我表示赞同!” ......... 投票的结果很明显,九位老者都投了赞同票,他们对许幻山有着充分了解,知道凭借许幻山的贡献早就有资格可以获得这枚国士勋章的,只是因为保密的原因,这才推到了如今的时间。 “九票赞同,无人反对,那么这项提案到的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就尽快安排吧!” “王英,这次的安全问题由你来负责,一定要保证那天的大会可以顺利进行,我不希望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出现任何的波澜,引发许教授的不快!” 老者看着王英,眼神平和,但是极有压迫力,让王英不由的站起身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就是要这股军人的气势,那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们的腰杆一定要挺的笔直,因为那天将会被世界铭记,被历史所铭记,那天是我们向世界发出自己声音的开始,更是我们崛起复兴的开端!” 在场众人的眼中都饱含着泪水,为了这一天,一百多年来,有多少的儿女前赴后继,为了崛起复兴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又有多少仁人志士生前为的就是这一天,不惜性命慷慨赴死。 “是!” 众人纷纷起身,神情肃穆而又庄重,纷纷静默,对付出一切的先辈表示了默哀,这将是新的开端,是历史潮流中重要的一笔。 。。。。。。。。。。。 “许教授,我们决定了就在礼堂召开雷霆战机的发布会,并在大会上对你进行授勋,希望你可以携带家人一起出席,让家人和世界所有人共同见证你这最荣耀的一刻!” “我知道了,替我转达感谢,我会携家人准时出席的!” 许幻山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心中感动,虽然他已经提出了想要走向台前,但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名利和荣誉,而是为了不让顾佳受委屈,如今上面却为了他提前向世界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并且亲自为他授予国士勋章,这让不在乎荣誉的他也不禁感到了感动,何况还特别要求让家人出席这次大会,为的就是让顾佳可以一起共享这次的荣誉,为他想到周到。 “君待我以国士,我当以国士报之!” 许幻山低声诉说着自己内心,此时的他心中无比的平静,他十年磨一剑,终于要让世人知道他许幻山的大名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有事情了?” 顾佳看着神色有些异样的丈夫,不由的担心的问道。 刚刚两人正依偎在一起,看着电视,突然间来了一个电话,许幻山直接回到了书房接听电话,这熟悉的一幕曾经无数次发生在顾佳的眼前,她知道这种情况的出现,代表着许幻山工作上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每次接到这样的电话,许幻山都会立刻动身,好几个月都不见身影。 顾佳站起身来向着卧室走去,像往常一样为丈夫准备着行李,默默的支持着丈夫的工作。 因为保密的原因,顾佳从未主动追问过许幻山任何工作上的事情,她知道如果允许,许幻山会直接告诉他,她自然不需要问;如果涉及到保密,她就更不会问,因为这会给许幻山带来麻烦,她不愿给许幻山带来任何的麻烦。 “不用收拾了,这次用不到行礼!” 许幻山伸手将顾佳拦下,直接将顾佳揽入怀中,动情的低头吻了顾佳的额头。 “这次这么急吗,那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顾佳紧紧的揽着许幻山的腰身,不愿放开,她此时格外的脆弱,每次的分离都会让顾佳十分伤感,顾佳想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再次感受一下丈夫温暖的怀抱和体温。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粘人了,我这次不走!” 许幻山宠溺的看着妻子,伸手抚摸着顾佳柔顺的长发,安慰着她此时的脆弱。 “真的?” 顾佳抬头看着许幻山,期待着答案。 “真的,这次是让我过两天参加出席一场会议!” 许幻山没有一丝躲闪坚定的回答了顾佳的问题。 “哦!” 顾佳也不询问许幻山究竟出席什么会议,她只关心许幻山会不会离开自己,其他的都不在乎。 “你也不好奇究竟是什么会议吗?” 许幻山好笑的看着在自己怀中不断拱着脑袋的妻子,故意问着。 “不好奇!” 顾佳一点没有好奇心,她早已经习惯了。 “可是这次大会你也需要出席啊!” 许幻山故意将声音拉的老高,逗弄着顾佳。 “我?” 顾佳在许幻山的怀中露出了脑袋,一脸的懵圈,她怎么会参加这次大会。 “为什么?” 顾佳不明白事情的原委,疑惑的问道。 “因为这是你老公的授勋大会,你作为我的妻子,自然需要出席参加!” “你要被授勋了?” 顾佳立刻在丈夫的怀中跳了出来,兴奋的问道,她对于许幻山被授勋感到了无比的骄傲, “这次大会会授予你什么勋章,是不是一级勋章?” 顾佳对于丈夫即将获得的荣誉极为感兴趣,不断的猜测着授予什么级别的勋章。 “不对,一级勋章,实在是太难得到了,二级勋章,应该是二级勋章!” 顾佳自说自话,不断的肯定着自己的猜测,分析着丈夫即将获得什么荣誉。 “为啥不会是三级勋章?” 许幻山看着妻子,好奇的问道。 “我丈夫这么优秀,如果不是因为年龄过于年轻,肯定会获得一级勋章,所以绝对不会是三级勋章!” 顾佳满脸的骄傲,她对许幻山有着自信,她认为如果不是因为许幻山的资历和年龄过于浅薄,一级勋章都是有可能的。 许幻山看着向自己确认的顾佳,摇了摇头,表示顾佳猜测错误。 “三级勋章,也一样优秀啊,没关系,下次我们就能够得到一级勋章的!” 顾佳以为许幻山只是得到了三级勋章,立刻开始安慰起了丈夫,并对丈夫的未来表示了信心。 许幻山再次摇头,顾佳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 “那究竟是什么勋章?” “到了现场你就知道了,现在就解开谜底,会让你失去惊喜的!” 许幻山闭口不在说这些,完全不理会不依不饶的顾佳,让顾佳颇为泄气。 第34章 授勋 顾佳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小西服,显得格外的干练,完全一副商场女强人的气质,精明睿智,让人钦佩。 许幻山也是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装,价值不菲,当然物有所值,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衫,系着一条黑色的领带,顾佳绕着许幻山看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许幻山就像是电视剧中的男主角一样,样貌英俊,气质不凡,带着一副黑色的眼睛,由于常年待在实验室,身上有着一丝的儒雅之气,在加上挺拔的身姿,180以上的身高,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模特身材,天生的衣架子,而此时的许幻山刚好是32岁的黄金年龄,有着这个年龄段的成熟和稳重,绝对不是一些年轻的小奶狗所能媲美的,绝对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的梦中情人。 “我有点后悔了,不应该让你穿的这么帅气的,今天的授勋会有总台的直播,你这幅打扮让全国的女性看到,会疯狂的迷恋上你的!” 顾佳有些苦恼的说道,虽然丈夫此时的打扮的确是十分让自己满意,甚至迷恋,但是也会让其他女人喜欢,许幻山的优秀已经让顾佳有些压力了,如今更是要授勋,这场授勋仪式可是总台直播,倒是全国的女性都会看到许幻山,年少有为,成熟稳重,样貌又英俊儒雅,肯定会让顾佳成为全国女性的公敌的。 “那我可成万千少女的梦了!” 许幻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许幻山对顾佳的审美和衣品还是很认同的,许幻山自己就是在现实世界中就是一个明星,自然对包装自己不陌生,经过专业的审美和化妆培训,对如何穿衣都有着自己的理解。 明星也许要学习很多除了专业以外的很多东西,看起来很是轻松,其实远不如表面上光鲜亮丽,甚至有的时候连自尊心都要搭上,所以没有一个行业是容易的。 “行了,别自恋了,我们要出发了!” 顾佳看着楼下的车辆,推了推许幻山的身子,催促着许幻山赶紧下楼。 因为自今日后,许幻山就会站到台前了,所以此次直接是柏战带队前来接送许幻山,再也不需要掩饰了,特战小队成员布置在周围,将所有可能威胁到许幻山的危险都扼杀在了萌芽中。 “许教授,顾总,请上车!” 柏战亲自将车门打开,将许幻山和顾佳让进了车辆。 “目标已经上车,所有人员按照计划立刻开始撤离,并且在路上进行布控,防止意外发生!” 柏战摘下对讲机,对着队员们下达着命令,不慌不忙的布置着任务。 “收到!” “收到” 队员们纷纷领命,直接撤离原地,纷纷上车,再次将许幻山所乘坐的车子保护到了中央。 “幻山!” 顾佳第一次知道了丈夫居然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安保之下,心中有心惶恐,不明白许幻山究竟是在研究什么,居然需要如此多的特种队员保护,这也说明了丈夫需要面临的风险究竟有多大。 顾佳紧张的双手紧紧攥着许幻山的衣袖,过于用力的双手上,青筋暴起,顾佳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有些害怕和担心,担心丈夫的安危。 “没事的!” 许幻山握住了妻子的手掌,温暖的手心传递着热量,希望可以缓解的顾佳的焦虑。 “许教授,我们要出发了!” 柏战坐上了副驾驶,回头对着安慰顾佳的许幻山说道。 “知道了!” 许幻山对着柏战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出发了。 柏战对着顾佳笑了笑,然后转头扫视着前方,并示意开车的队友,可以出发了。 。。。。。。 “陈屿,你这是第一次经历总台的直播吧,这次可是一个大新闻!” 一位年龄有着40岁左右,挺着像是怀胎五月的大肚子的中年男性摄像师,对着旁边的陈旭炫耀自己的最新消息和内幕。 “这次大会可是要发布雷霆战机相关信息,并且为雷霆战机的研发者的授勋!” “那可真是一个大消息,之前上面透露了一些雷霆战机的信息,绝对是跨时代的战机,没想到这么快就研发成功了!” 陈屿作为一名编辑,自然要关注时事,所以对雷霆战机的新闻自然是有过了解的,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自雷霆战机居然如此快的就研发成功,要知道这可是超音速核动力战机,是跨时代的空中霸主,如今研发成功,让多少人人大跌眼镜,吃惊不已。 “我给你说,我听上面说过,雷霆战机的研发者好像是要被授予国士勋章了!” 中年男摄像师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的情况,这才凑到了陈屿的耳边小声点说道。 “国士勋章,怎么可能?” 陈屿惊呼一声,立马被同事捂住了嘴巴,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向着同事点头眨眼,示意对方自己明白自己的错误了。 胖摄像师这才松开手掌,再次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和陈屿共享。 “你知道这枚国士勋章的获得者是谁吗?” 摄像师再次扫视了一眼四周,小声的问道。 陈屿摇了摇头,他自然不知道,不说这种人离他那么远,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认识,再加上他刚刚到总台,正在适应中,也没有闲心在总台里打听这些消息。 “我知道,我在台长办公室外听到了一个名字,然后我回家查了一下信息,结果绝对是你想象不到,因为这位科学家可是声名不显,从未曝光过。” 陈屿诧异的看了一眼摄像师,没有想到自己新认识的同事朋友,除了性格热心,居然还消息如此灵通,能打听到这种消息,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是谁?” 陈屿也不禁起了好奇心,要知道,国士勋章,可是第一次颁发,绝对是轰动世界的大事件,这位被授勋的存在可是世人所共同关注的焦点,即使是陈屿如此性格冷淡的人也不例外。 “你敢打赌肯定没听过这个人,许幻山!” 摄像师一脸的自信,对着陈屿信誓旦旦的说着。 第35章 开始 “你绝对不清楚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简直是颠覆了我对天才的认知!” “相信我,你要是知道了这个人的信息,也绝对我颠覆自己的世界观的!” 胖摄像师一直不听到表达的着自己的震撼和吃惊,上下两张嘴唇不断的开合碰撞,唾沫星子一直外溅,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可见他此时还是心里颇为不平静,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屿此时的异样和沉默。 “许教授!” 陈屿好似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以至于呆愣了半天,直到胖摄像师将自己胖乎乎的手在陈屿眼前一直挥动,这才将陈屿的注意力拉扯回了现实。 “你是说国士勋章的获得者是许教授” 陈屿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死死用力的抓着同事的手臂,向胖摄像师求证着自己刚刚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 “你认识许幻山吗?” 胖摄像师顿时惊讶了,瞪大了自己的好像永远睁不开的眼睛,也只是看上去,在上下两道眼睑之间开了一条缝,十分艰难不容易,让人明白了这是眼睛,而不是一条缝隙。 “我只认识一位许幻山,他是清大最年轻的教授,如今刚刚32岁,你说的是不是他?” 陈屿激动的向着胖摄像师说着自己所知道的许幻山的信息,一脸的好奇,疯狂的求证着答案。 “我也不清楚,我知道这一个名字,在网上也只搜到了这一个符合条件的人,所以应该是吧?” 胖摄像师有些怂了,他刚刚也就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消息灵通,只是单纯的知道一个名字,所以就在网上搜了搜,只找到了一个和科研沾边的许幻山,所以就将许幻山和授勋者等同了。 如今,胖摄像师知道了陈屿居然认识许幻山,自然是不敢打包票了,因为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这位清大的年轻教授,如果不是,那他可就闹出乌龙了。 陈屿这才将人放开了,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毕竟许幻山实在是太年轻了,怎么可能是国士勋章的获得者。 “陈屿,别想了,直播要开始了,打起精神来!” 胖摄像师将旁边有些失魂落魄的陈屿摇了摇,希望他可以打起精神来,毕竟这可是非常庄重的一场授勋仪式,这次可是总台全程直播,绝对不能出差错,陈屿作为新人,能够参加这次的直播,已经是备受重视的了,所以绝对不能再此时掉链子。 “好的,我知道了!” 陈屿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精神强行提起,让自己已最好的状态开始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 随着时间的慢慢的走过,礼堂内的人员渐渐增多,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人物,让人敬畏的存在,但是即使是他们,也都不是今天的主角,今天的主角只有一人,国士勋章的获得者,许幻山。 “我在这里将这枚国士勋章授予做出来巨大贡献的许幻山教授,请大家鼓掌欢迎许教授上台授勋!” 老者在台上着重的将许幻山这几年的成就介绍了一番,台下的众人都纷纷表示惊叹,没有想到许幻山除了雷霆战机这个成果,居然还有着如此多的科研成果,每一项的成果都是不属于雷霆战机这个项目,这让在场的众人终于认识到了什么叫天才,所有人都为许幻山的才华和实力所惊叹。 顾佳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身边就是丈夫,听着台上的老者介绍着许幻山的成就和贡献,像是天方夜谭一样,让她难以相信这是许幻山的成就,他虽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天才,是清大的最年轻的教授,也从事着秘密研究,但是从未想过会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就。 此时的许幻山好像是全身散发着光辉,让顾佳都不敢直视。 陈屿此时也是看着第一排中央的许幻山,呆呆的发愣,耳边早已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有许幻山的存在,他这才明白许幻山的天才,也明白自己会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就将编制转到了总台,更是受到了总台的重视,原来一起都是因为许幻山的原因。 在场的所有人此时都拼命的鼓着掌,伸长了脖子,注视着主席台,他们都想看看究竟如此妖孽天才的许幻山究竟长成什么样,是何方神圣。 此时在千家万户,电视机、电脑和手机面前,所有人都发出了赞叹。 “实在是太厉害了!” “居然有着么牛的人!” “我对人生产生了怀疑!” “许教授万岁,实在是太厉害了!” 所有的赞叹此时同时响起,在不同的年龄段,在不同的地方,发出了相同的感叹。许幻山取得的成就让所有人都无比振奋,无比惊叹,无比钦佩。 一开始,有消息传出,这次要颁发一枚国士勋章时,所有人都会怀疑勋章获得者是否能够配得上着枚勋章,毕竟这可是从设立以来,就不曾颁发过,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所有人都认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或者能力获得这枚勋章,所以形成很大的舆论争议,为此还分成了相互对立的两支队伍,每日里都在网上争吵。 如今,许幻山的成就已公布,就算是最固执的反对者,此时也哑口无言,如果如此贡献和成就,还配不上国士勋章,那这勋章也就没有设立的必要了。 许幻山看着张着红唇愣神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微微一笑,极为温柔,此时所有的摄像机都投向了许幻山,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着这个个年轻的教授。 “许教授居然如此年轻!” “好帅啊,我决定了以后就是许教授的粉丝了,这绝对比任何的明星都值得追求!” “好温柔啊,那个是许教授的妻子满,真的是好幸福啊!” 又是一次停不下来的感叹,女人感叹许幻山的帅气和温柔,男人感叹许幻山的成功和年轻,所有的人都被许幻山的出场所震惊,没有人想到获得了如此大成就的许教授居然会是一个30岁左右的英俊男子,所有人在一开始对许幻山的印象是一个白发苍苍,知识渊博的老教授,但是许幻山的年轻和帅气再一次的打破了众人的想象。此时在众人的印象中,许幻山已经成了打破规则的存在,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第36章 童话般的爱情 许幻山儒雅一笑,拍了拍妻子的手,这才站起身来,脚步沉稳的向着主席台走去,一步一步,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许幻山,他是这次的主角,享受着所有的荣耀,是所有人都关注的焦点。 如果说目光有重量的话,此时的许幻山绝对是身负重担,但是他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身体挺拔,脚步坚定,没有一丝的迟疑和紧张,面色淡然,像是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样悠闲,让众人不禁佩服许幻山的抗压能力。 等到许幻山主席台的中间站定,礼堂中的所有人,这才开始停下了手中的掌声,这时老者才将手中的国士勋章颁给了许幻山,并且亲自将勋章别到了许幻山的胸前,用手拍了拍许幻山的肩膀,亲近之意尽显无疑。 台下的众人都是人精,久经世事,自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说两句吧,这是属于你的荣耀!” 老者对许幻山很是温和的说道,眼中全是爱护和满意。 许幻山点了点头,站在了话筒前,深吸了一口气。 “我很荣幸可以获得这枚勋章,更是感谢将这枚勋章授予我,但是今天我不是想说什么谦虚的话,我想说的是,我的成果和贡献配的上这枚勋章,所以我可以毫不谦虚的将这枚勋章收入怀中。我想说的是,只要你能做出自己的努力和贡献,下一枚勋章就在等着你,谢谢!” 许幻山没有长篇大论,他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毕竟每个做学生或者属下的人,都有过同样痛苦的经历,就是听那又臭又长的领导讲话,所以他的发言很是简短,但是充满了骄傲和自信,更是给所有的国人信心和动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要你做出了自己的努力和贡献,荣誉就会接踵而来。 许幻山对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毫不留恋的向着台下走去。 “哇,真是霸气!” “好帅啊,简直就是霸道总裁!” “嘁,霸道总裁可是和许教授没法比!” 网上议论纷纷,都表示了对许幻山的支持,如果是一个失败的人,说出如此不谦虚的话,就会被众人所非议,但是如果是一个成功者说出来,那就是会众人做吹捧,世人都是追求强者的脚步的,强者天生具有光环,让所有人都对其崇拜不已。 许幻山下台后直奔妻子所在,站在妻子的面前,将胸前的勋章摘下,温柔将勋章别到了妻子的衣服上。 “这是我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荣誉,这份荣誉有着你的一半,如果不是你默默支撑着这个家,给了我无尽的支持,我不可能取得如此成就,我希望在今天这个时刻,可以和你共享这份荣誉!” 许幻山并不是一个会讲情话的男人,这么多年来,顾佳的确是为许幻山付出了所有,即使明白丈夫有着秘密,也从不过问,给予了许幻山全部的信任,即使是自己每天半夜惊醒,担心丈夫,也从未在许幻山面前显露过,一切的苦和痛都是自己一个人咽进了肚子,即使是以顾佳的坚强,也有撑不住的时候,也曾经再背后默默的流过泪,也曾经崩溃过,这些许幻山都明白,但是他也不曾将这些挑破。 也正是因为顾佳为许幻山付出如此多,所以许幻山才会在顾佳受到了万总的调戏骚扰后,再难以忍受妻子被人欺负,一怒之下,这才和上面摊牌,提出了要求,走到了台前。 顾佳看着眼前的丈夫,泪水控制不住的充满了眼眶,泪眼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充满了幸福。 “傻丫头,哭什么!” 许幻山温柔的伸出手,拇指轻轻的将顾佳眼角的泪水拭去,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宠溺。 丫头这个称呼是他们一开始太恋爱时,许幻山对顾佳的称呼,代表了二人爱情。 此时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顾佳,看着这个此时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所有人都明白,许幻山有多爱这个女人,那可是国士勋章,此刻正佩戴在了这个幸福女人的胸前。 摄像机也全部都将视角转向了许幻山和顾佳,此时二人的爱情在被无数人见证者,所有人都艳羡的看着场中的夫妇,这简直就是或者电视中才会出现的相濡以沫的爱情,真实的展现在了无数人的眼前。 “哇,好浪漫!” “颜值夫妇啊,两个人简直是天生一对!” “他们双方都是为爱人付出全部的人,这样的爱情太让人羡慕了!” “磕了磕了,简直就是童话爱情啊!” 此时的网上出现了很多顾佳和许幻山之间的故事,让所有了解到了许幻山和顾佳的爱情过往。 奥运会上的相遇相知,校园里的相恋相爱,一直到毕业后组建新的家庭和婚后相互支持的爱情故事,被网友们扒的一清二楚,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更是戳中的万千少女柔软的内心,纷纷加入到了许幻山和顾佳夫妻的粉丝群。 是的,你没有看错,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二人都粉丝群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粉丝人数直接飙升,超过了所有的明星,网上的热点全部都是许幻山和顾佳夫妇,就连接下来登场的雷霆战机都只能排在了热点的末尾,可见童话般的爱情是所有人都向往的,是所有人都渴望得到的。 只是由于物欲横流,世人很难在相信纯粹的爱情,也不在相信世上存在这种童话般的爱情,但是如今许幻山和顾佳这样的爱情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立刻让所有人都疯狂了,更是激发了人们心中那份对爱情的信任。 接下来的雷霆战机的发布,许幻山和顾佳没有打算继续参加,而是准备离开。 许幻山和上面沟通了一下,便携着妻子,起身向着礼堂的侧门走去。 侧门的通道处,柏战和队友们都已经待命完毕,随时准备护送许幻山回家,日后他们将作为许幻山的贴身保护小队,负责保护许幻山的安全。 第37章 邀请和打击 “陈屿,你也在,现在工作还适应吧!” 许幻山和顾佳,经过摄像机前时,直接和陈屿打了个招呼,看着眼前的精神了很多的许幻山,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许幻山的工作调动,重新激发了陈屿的热情,开朗自信了很多。 “许教授,恭喜你!我工作还在适应中,不过我会努力的!” 陈屿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的许幻山,他没有想到,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下,许幻山会和自己的打交道。要知道如今的许幻山可是如日中天。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咱们可是朋友!” 许幻山拍了拍的陈屿的肩膀,一脸亲近之色。 “这位是你的同事吧,陈旭,介绍一下!” 许幻山看着一旁激动不已的胖摄像师,对着陈屿说道。 “许教授,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同事,孙猛。” “孙老师,你好,陈屿刚到你们电视台,日后还请你多指点指点他!” 许幻山主动伸出手和孙猛握手,孙猛激动地将手心的汗水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伸出手和许幻山握了一下。 孙猛脸上的肥肉都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着,脸色涨的通红,许幻山的招呼让他感到了激动。 “你放心,许教授,我一定会帮着陈屿尽快适应工作的!” “那劳您多费心,陈屿我可就交给你了!” 许幻山此时所做的就是为了帮助陈屿尽快融入到总台中,这对陈屿可谓是有着极大的意义,一方面可以让总台的人知道陈屿是他的朋友,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可以为难陈屿,另一方面他给足了孙猛面子,详细孙猛自然会将陈屿当做自己人,帮助陈屿融入到总台内部,加速陈屿的适应速度。 “今晚忙完了,和晓芹一起到家里来,我和顾佳准备今天晚上举办一场家宴庆祝一下!” 许幻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对陈屿交代了一声。 “会有很多人吧,会不会打扰你!” 陈屿虽然知道和许幻山靠近对他有着非常多的好处,但是陈屿却不是趋炎附势的人,所以第一反应是会不会影响许幻山。 “这是家宴,没有其他人,除了岳父,我们只邀请了你们夫妻!晓芹就是我们的妹妹,你和晓芹必须要来,不然以后我可不认你们了!” 许幻山和顾佳都没有兄弟姐妹,自然而然的就将钟晓芹当做了妹妹,所以爱屋及乌,陈旭就是他们的妹夫,这才会在家人庆祝的家宴上邀请他们参加。 “好,我记住了,我和晓芹一定到!” 陈屿抿了抿嘴唇,心中有股暖流流淌,点点头认真的回道。 孙猛在旁边瞪大了双眼,听到许幻山只邀请了陈屿夫妻参加家宴,顿时对陈屿和许幻山的关系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还藏有陈屿这样关系背景深厚的人存在,虽然在总台不乏一些背景深厚的人,但是他可以很明确的说,能量绝对都不如许幻山大。 孙猛艳羡的看着陈屿,有着许幻山这么一座大山当背景,陈屿日后在总台的前途可以说是不可估量的,自己可要趁着对方还未起飞,好好结交一番了。 “这就对了,那晚上我和顾佳等着你们一起庆祝了!” 许幻山很高兴的对着陈屿说道,他对陈屿的表现很满意。 “我们先走了!” 许幻山这才和顾佳一起离开,陈屿默默的目送他们离开。 “陈屿,你这是要发达了啊,许教授啊,你居然认识许教授!” 孙猛抓着陈屿的肩膀,激动的摇晃着陈屿的身体,让陈屿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力气来回摇摆。 “我是认识他,但是我不知道他如此了不起啊!” 陈屿没有反驳,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没法反驳。 “我进入到总台就是他帮忙的!” 陈屿也不瞒着孙猛,他对孙猛有所了解,这是他进入总台后遇见的第一个朋友,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确实个热心肠,主动帮助陈屿融入集体,并且和他说了不少总台的规矩,他这才可以这么快的适应总台的工作,而且孙猛这个人还是一个十分义气的人,曾经帮陈屿出过头,将为难自己的一个前辈顶了回去,所以陈屿才放心的将这件事情告诉孙猛。 “难怪,你小子能够从地方台进入到的总台,原来是许教授初出的力!” 当初陈屿一进入到总台就成为了最受重视的新闻部,很多人都对陈屿的来历感到好奇,可惜都没有打听到陈屿的背景关系。 “我当初也不知道许教授如此厉害!” 陈屿当初只是单纯的认为许幻山是清大教书,所以有朋友在总台,才能把自己弄进了总台,没有想到许幻山居然如此厉害,哪里还需要找啥关系,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是啊,谁能想得到许教授如此年轻,居然会取得如此大的成就,获得从未有人能够获得的国士勋章,这简直颠覆世人对于天才的想象,让人不禁怀疑自己和许教授真的是同类吗!” 孙猛想了想许幻山取得的成就,不禁有些叹气,同样是差不多的年龄,甚至自己比许教授还要大上一些,但是自己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总台名不经传的摄像师,即使如此已经让不少人都感到艳羡了,但是和许教授一比较,自己简直是一文不值,许教授绝对是人生的赢家。 徐教授不禁有着天才般的大脑,取得了震惊世人的成就,还有着英俊的样貌和完美的爱情和婚姻,如此成功的男人,简直是让所有的男人都倍感羡慕。 陈屿看着眼前一直乐观的孙猛如此垂头丧气,不由的也是苦笑,的确,和许教授相比,所有人都算不上成功者,毕竟取得的成就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陈屿摇了摇头,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地,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饭,自己如今能进入总台已经是满足了,何必在庸人自扰,和许教授相比呢。 “孙猛,打起精神,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好,我知道了!” 孙猛这才将视线投向摄像机,对着台上的雷霆战机发布会进行拍摄。 第38章 庆祝 许幻山夫妇在柏战等人的护送下离开了礼堂,回到了君悦府,此时的君悦府的物业人员都已经被筛选了一遍,甚至连业主的信息都被专业人员进行了筛查,从此君悦府物业公司中存档的业主信息成为了保密信息,为的就是保证许幻山的安全。 为此,上面甚至将君悦府的保安全部换了一遍,都是各个部队的精英特种小队人员,每天24小时值班,并且进行巡逻。并在君悦府里强行购买的几套房屋,保护人员进行入住,全方位的对许幻山进行了保护。 当然这些都是常规操作,从现在开始顾父也被接到了君悦府,作为许幻山夫妇唯一亲人,顾父自然也成了重点保护对象,顾佳就更不用说了,出入间都有着特殊人员进行保护,而且更是将顾佳的信息进行了保密处理,任何人不经过上面同意,都无权对顾佳的信息进行查看,可谓是全方位对顾佳进行了保护。 “爸,你来了,不好意思,今天的是没有给你提前透露!” 许幻山看着独自待在君悦府的顾父,歉意的说道。 “幻山你居然往日里都做这些事情!” 顾父此时看着眼前的女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刚刚授勋仪式上的人是自己的女婿。 以往许幻山是清大最年轻的教授,顾父就对许幻山非常的满意了,当初许幻山和顾佳结婚时,可是一个穷学生,公司都是顾佳一个人忙活,许幻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知识汲取上,所以对其他事情难免有些照顾不周,顾佳最忙的时候,顾父不是没有怨言,毕竟自己的女儿全力养家,自己的女婿却待在校园里万事不理的呆在实验室中,让心疼女儿的顾父没少后悔当初同意女儿嫁给了许幻山,但是事已至此,顾父只能帮着女儿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情,让女儿可以轻松一些。 等到后来,许幻山飞速的研究生毕业,没有几个月就成为了清大最年轻的教授,让顾父非常的吃惊,他第一次知道了许幻山是一个天才,认为女儿的眼光的确是高,直接挑选了一个优秀的男人。 但是顾父,怎么也没有想到,许幻山居然会获得国士勋章,这简直是打破了顾父对许幻山的认知。 “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许幻山知道自己的工作究竟有多危险,这些年来,他的实验室不是没有遇到过袭击,潜入的卧底更是数不胜数,危险自然是少不了的,虽然每次都被许幻山躲了过去,但是的确是影响到了许幻山的生活,不然你以为上面同意许幻山将实验室建立在首都是为的什么,可不单纯的是因为许幻山不想要离开首都,更多的是为许幻山的安全考虑,在首都可以更好的保护许幻山的安全,这里可是种花家的心脏,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之一,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许幻山的安全。 顾父不是顾佳,他虽然不了解许幻山一直以来从事保密工作,如今他也能够猜出许幻山做出了如此大的成就,怎么可能不经受危险,他可是在经历过特殊年代的人,自然知道,向许幻山这样的人,身边会有着多少潜在的危险。 虽然如此,但是顾父对许幻山却更加满意,顾父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有着传统的达则兼济天下的思想,所以对许幻山的所作所为感到了骄傲,顾父很是激动的的拍着许幻山的肩膀,似乎是觉得这样做也不能表达自己的激动,狠狠将许幻山抱住了,不停的拍着许幻山的后辈,动情的说道。 “辛苦你了!” 顾佳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这是顾佳此生最亲近的两个男人,他们能够相处的如此和睦,让顾佳不禁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今天的丈夫给了自己一个女人最大的荣耀,而回到家后,父亲和丈夫又给了自己最幸福的家庭,此时的顾佳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着完美的丈夫和完美的父亲。 一家人待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许幻山大概对顾佳和顾父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工作,着重讲了一些成就和成果,遇到的危险都是一笔带过,将顾佳和顾父听的都入了神,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许幻山居然对科研如此有天赋,几乎是每项研究都出成果,难怪会获得国士勋章。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顾佳连忙起身去开门,来者是钟晓芹夫妇,他们的到来让家中的气氛更加热闹了。 其实不要看钟晓芹夫妇如此轻易的就到了顾佳和许幻山的房前,其实早在他们进入到君悦府时,他们所有的资料都已经被送到了保护人员的手中,对他们的信息进行了确认,确保了他们没有危险性,这才能够顺利的到达了顾佳夫妇的门前。 “晓芹,你们可算是来了!” 顾佳给了钟晓芹一个热情的拥抱,对着陈屿点了点头,表示了欢迎。 “陈屿你来了,快过来坐!” 许幻山此时也站起了身,向着陈屿迎了上去。 “许教授,恭喜你获得国士勋章!” 许幻山将手中的两瓶红酒递给了许幻山,这是他今年所购的新酒,只剩下了这两瓶,自己没舍得喝,如今却待了过来准备和许幻山一起品尝。 “勃艮第的红酒,不错,那我们今晚可要一醉方休!” 许幻山对红酒很有研究,虽然陈屿拿出的两瓶酒不是知名酒庄的,但是许幻山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这是产自勃艮第的美酒。 “许教授,你是行家,这是一家小酒庄自己产的红酒,但是品质非常好,我的最爱!” 陈屿不是一个嗜酒的人,但是对这个酒庄的红酒却情有独钟,每年都会托人帮忙购置一批。 “陈屿你喜欢的红酒,品质一定不错,今晚咱们就喝它了!” 许幻山十分给陈屿面子,十分痛快的就决定了今晚就开这两瓶红酒了。 陈屿看着真诚许幻山,心中觉得十分有面子,说实话,他自从今天知道了许幻山的身份后,面对许幻山有着很大的压力,如今见许幻山还是如往常一般平易近人,心中十分受用,这才放开的心中的负担。 第39章 钟晓阳 “许大教授,这回你可是真的了不起!” 钟晓芹自顾佳的怀抱中挣脱,这才开始对着许幻山进行了夸赞。 “难得晓芹你会夸我啊!” 许幻山看着眼前阳光的晓芹,心情十分开心,不自觉的就开始逗弄起了钟晓芹。 “是不是今天被我迷住了!可惜了,我有顾佳了,你没有机会了!” 许幻山一点都没有顾忌顾佳和陈屿就在身边,直接对着钟晓芹就怼了过去。 “顾佳,你看看你老公,当着你的面都敢调戏我,你也不管管!” 钟晓芹每次都不是许幻山的对手,直接抓起了顾佳的手,撒娇的告起了状,直指许幻山。 “还笑,你还笑,你也不生气!” 钟晓芹看着身边的丈夫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在一旁微笑的看着钟晓芹和许幻山打闹,有些生气的掐了一把陈屿。 陈屿自然不是傻子,他能够看得出来,许幻山对钟晓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而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宠溺,和钟晓芹之间的打闹,更多的是一种哥哥欺负妹妹的玩笑。 “我可管不了他,人家如今可是国士勋章的获得者,我一个女人怎么管得了!” 顾佳看着求助的钟晓芹,只是推脱,言语中带着笑意。 “算了,你们都欺负我,我认输了!” 钟晓芹看着言笑晏晏的众人,不由的一跺脚,直接抛开众人,向着客厅走去。 顾佳夫妇和陈旭这才结束了客套,直接向着客厅走去。 “顾伯父!” 钟晓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顾父,连忙的打了个招呼,她和顾佳是多年的闺蜜,自然认识顾父,也曾多次见过顾父,所以两人并不陌生。 “晓芹,你来了!” 顾父满脸的笑意,他对钟晓芹这姑娘可是印象很好,这姑娘活泼可爱,又乖巧单纯,正是长辈们喜欢的性格。 陈屿等人在客厅又是一阵客套寒暄,总之气氛一片融洽,众人都像是过节一样,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众人诉说着自己的近况,聊着自己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许幻山在说,所有都对许幻山的工作感到了好奇,十分想了解一下许幻山这些年的经历。 不过这过程中,却出现一个情况,那就是钟晓芹说他们公司里来了一个年轻的新人,名字叫钟晓阳,因为和她的名字只是相差一个字,所以对方每天都管钟晓芹叫姐姐,而且非常亲近钟晓芹。 许幻山一听这名字,就想起了原著的钟晓阳,不过是一个富二代,无所事事,每日里游手好闲,只知道玩乐,这种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许幻山直接提高了警惕,他可不希望,钟晓芹再次被钟晓阳欺骗了。 在原来的轨迹中,钟晓芹在离婚后和钟晓阳谈了一段恋爱,那时候的钟晓阳原形毕露,完全是一个纨绔子弟,游手好闲,不是一个靠谱的人。 许幻山面上不显,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没有一会,手机上就得到了钟晓阳的详细的资料。 “你看看吧,晓芹!” 许幻山将手机递给了钟晓芹,示意他看看手机上的资料。 钟晓芹有些疑惑,不明白许幻山在搞什么名堂。 “什么啊!” 钟晓芹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了手机,低头看向了手机屏幕。 “怎么会这样?” “钟晓阳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钟晓芹仔细的看了看许幻山手机中有关钟晓阳的资料信息,有些难以置信,脸上全是震惊。 在手机中详细的记载了钟晓阳从小到大的所有的事情,即使是钟晓阳自己可能都对自己没有这么了解。 上面显示,钟晓阳出身一个颇为富裕的家庭,家里是做工程的,虽然算不上巨富之家,但是家里也有着上亿的资产,所以钟晓阳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在小学时就是学校里就作威作福,欺凌同学,到了中学时更是闹出过很多打架斗殴的事情,并且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名声已经烂大街了。 钟晓阳已经这样了,所以学习更是不用说,一塌糊涂,如果过不是家中有些钱财,早就被学校开除了,到了高考时,毫不意外的考砸了,他家中只好出钱让他出国留学,上了一个野鸡大学。 在大学里,钟晓阳依旧是死性不改,打架斗殴,祸害女孩,好不容易毕业了,经过父母安排这才到了钟晓芹的公司上班,但是依然在外面和一群狐朋狗友瞎混,现在更是将目光投向了钟晓芹,利用名字上的相似性,和钟晓芹套起了近乎。 “小丫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呀,还是太嫩了!” 许幻山能看的出来钟晓芹对钟晓阳的印象不错,所以眼中有着深意,警告了她一句,说实话,许幻山觉得,陈屿的确是最适合钟晓芹的男人,虽然不会花言巧语,也不懂得浪漫,但是他再背后没少为了钟晓芹努力,只是不善言辞,所以钟晓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和钟晓阳保持距离的!” 钟晓芹也是后怕不已,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自己身后一直姐姐,姐姐喊着的一个小男生,居然是如此的一个人渣,自己还对他印象颇佳,真的是令钟晓芹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陈屿心里也是后怕不已,他虽然平日里和钟晓芹看着没有什么太多的亲密举动,但是他其实内心爱着妻子,只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所以不会表达爱意,没有想到差点被人钻了空子,虽然钟晓芹还没有那个意思,但是陈屿作为新闻编辑,怎么能不了解那些渣男的套路,只要自己和钟晓芹有了矛盾,他们就会趁虚而入,多少的女人都是这样被人毁了的。 “陈屿你也要多关心一下晓芹,毕竟晓芹现在可是怀孕了!” 许幻山看着紧张的钟晓芹夫妇,突然扔出了一个大雷,直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整晕了。 “晓芹,你怀孕了?” 顾佳惊讶的看着钟晓芹,没有想到自己闺蜜居然还瞒着自己。 “你真的怀孕了?” 陈屿也是一脸的震惊,还挂着三分惊喜,他现在事业顺利,前途远大,所以对孩子的到来和原著中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 “没有,我没有啊!” “许教授,你可不要乱说!” 钟晓芹吓得连忙摆手,对着丈夫和闺蜜一顿解释,并且对许幻山提出了警告。 第40章 海王出现 许幻山看着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威胁自己的钟晓芹,一点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很好笑。 “你真的怀孕了,这点我没有骗你。” “我对中医还是有所了解的,能够看出你怀孕了,不信的话,明天让陈屿陪着你道医院检查一下吧!” 许幻山是什么人,他历经几世,医武双绝,可以说单论中医,可以算得上是当世深意,绝对不会看走眼的,这点自信许幻山还是有的。 “真的吗?” 钟晓芹想起了许幻山的身份,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 “许教授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我们明天就去检查!” 陈屿可比钟晓芹看得明白,知道许幻山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说谎,所以很是相信许幻山的话,心中有着高兴,他和钟晓芹终于要有孩子了。 “那好吧,明天我就去检查!” 钟晓芹狐疑的看了一眼许幻山,但是丈夫的话也有道理,许幻山的确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 顾佳艳羡的看了一眼钟晓芹,她十分想要和许幻山有个孩子,但是就是机缘巧合要不上,这让她有时候颇为愧疚,觉得对不起许幻山。 “缘分一事,不可强求!” 许幻山感受到了身边妻子的失落和羡慕,伸手将顾佳的手抓住,轻声的安慰了一句,他自然知道顾佳非常想要一个孩子,他其实也对顾佳的身体做过检查,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两人怀不上孩子,完全是因为概率问题,这让许幻山也十分的无奈,只能如此安慰妻子了。 “我知道!” 顾佳苦涩的一笑,她也明白这事情不能强求,所以一直以来也是顺其自然,但是心里的失落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顾父看着也是有些苦恼,他早就想要抱外孙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但是这种事情的确是不可强求,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家宴的庆祝在顾佳的失落和钟晓芹的忐忑中走向了结束,总体来说氛围还是非常欢乐的,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也不能影响大家的心情。 美好一天咖啡厅,是当地比较有名的一家咖啡厅,整体的装饰比较有特色的,是一种简约风,而且给客人留出了足够的独处空间,在当地算的上是比较有名的一家咖啡厅,是众多白领所喜爱的地方。 “你是说,你在游轮上旅游时认识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如今追到了这里!” 钟晓芹有些好奇的问道,钟晓芹自那晚之后,第二日和陈屿一起去了医院做了检查,果然是怀孕了,这让他们夫妇极为欢喜,如今感情更进一步,十分甜蜜。 今天顾佳三人无事,便聚在了一起,谈起了近况,王漫妮说起自己近日在游轮上的艳遇。 “你真的答应对方追求了!” 顾佳看着脸上漏出了幸福笑容的王漫妮,心中有了猜测,这才淡淡问道。 “嗯,我答应了他的追求!” 王漫妮是一个现实的人,也是一个贪心的人,她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女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对于感情,她既要面包又要鲜花,所以当梁正贤这个实现了财务自由的钻石王老五追求她时,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梁正贤的追求,因为梁正贤能够给她提供足够物质,也能满足她对爱情的向往,即使王漫妮对梁正贤的一切都不了解。 “漫妮,你了解他吗?” 钟晓芹吃惊的问道,钟晓芹和王漫妮是一个截然相反的性格,所以对于王漫妮的做法感到不妥,想要劝劝王漫妮,希望她可以慎重选择。 “我不需要了解他,他喜欢我,我喜欢他,这就可以了!” 王漫妮没有理解钟晓芹的苦口婆心,非常坚定地对着钟晓芹和顾佳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可是漫妮,你就不怕他是一个骗子或者是一个海王?” 钟晓芹似乎对王漫妮的偏执感到了担忧,再一次的向着王漫妮劝说着。 “晓芹,你再这样说我可生气了!我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为我高兴的,不是让你给我泼冷水的!” 王漫妮的脸色都有些变化,看来是对钟晓芹的劝说有些反感,直接让钟晓芹放下对梁正贤的偏见。 “可是。。。。” 钟晓芹有些焦急的看着对方,有些激动和担心,在钟晓芹看,王漫妮完全是被梁正贤的花言巧语所迷晕了,不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向要劝解钟晓芹脚踏实地,离开梁正贤这个不明底细的人。 顾佳悄悄的将手伸出,捏了一下钟晓芹的手背,阻拦了钟晓芹的劝说。 钟晓芹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顾佳,然后听从了顾佳的意见,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三人再也不谈这个问题,王漫妮开始向顾佳恭喜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许幻山居然会如此厉害,获得了国士勋章,这些日子来,许幻山的经历被所有国人所熟知。 从小事孤儿,在奥运会的开幕式认识了顾佳,并且两人一路携手,相互扶持,整个人生都是一部传奇的,让所有的人都艳羡不已。 许幻山更是在这段时间内成为了全民偶像,获得了所有人的钦佩,更是挂起了科研热。让科研人员成为如今男朋友候选人中的第一名,所有的女生都渴望找到下一个许幻山作为男朋友。 三人在咖啡厅谈论了一上午,一起吃了一个午餐,这才道别分手。 “顾佳,你刚刚为什么要拦着我,那个梁正贤一听就不靠谱,你怎么不劝劝漫妮呢?” 钟晓芹是一个单纯而又热心的人,根本不明白疏不间亲的道理,只是一味的劝导,反而让王漫妮心中厌烦。 “你难道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些,漫妮都考虑过吗?” 顾佳像是看一个傻妹妹的眼光打量着迷惑的钟晓芹,反问道。 “你是说漫妮知道梁正贤不靠谱,那她为什么会答应梁正贤的追求?” 钟晓芹想不明白顾佳和王漫妮的想法,脸都皱在了一起,眉毛不停的抖动着,使劲思考着顾佳的话。 “漫妮和你不同!” 顾佳意味深长的对着钟晓芹说道,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第41章 又一次的结束 “有什么不一样的?” 钟晓芹还是不理解,在她单纯的心中,没有什么人生险恶,只有真诚。 顾佳看着钟晓芹,想了想,还是决定有话直说,直接将王漫妮的性格分析给了钟晓芹听。 “漫妮是一个要强的人,有能力,有样貌,但是同时她也是一个极为现实的人,可以为了物质抛弃感情,又不愿意只是单纯讲物质。面对梁正贤这种年少多金的男人追求,漫妮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甚至是一点都不考虑风险,因为她心存妄想,试图嫁入豪门,但是事情往往都事与愿违!” “漫妮不是不知道可能会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漫妮依然心存妄想!” “你在继续劝她就会让她心中对你产生反感,完全没有必要!” 顾佳将所有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给犯着迷糊的钟晓芹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可是我们不是朋友吗,不就应该劝导她上当受骗吗?” 钟晓芹不喜欢这些分析,反而对顾佳不曾劝导王漫妮有些不认同。 “晓芹,你要知道即使是朋友也有远近之别,如果是你,我一定会全力劝阻你,但是换做漫妮,我不会这样做!” 顾佳没有否认钟晓芹的话,顾佳的确是没有尽到朋友的责任,但是顾佳不认为自己和王漫妮有着这么亲近的关系,和王漫妮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不会去自找没趣。 “其实,上次我和幻山一起去米其亚店时,我也看出了幻山对漫妮不是很喜欢,保持着疏远!” 顾佳其实在上次购物消费时就发现了丈夫的异样,当时没有仔细考虑,现在回想起来,许幻山对王漫妮好似是有些疏远,应该是不喜欢王漫妮。 “许教授也不喜欢漫妮吗?” 钟晓芹没有想到从顾佳嘴里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不要看钟晓芹每次都和许幻山斗嘴,但是她对许幻山很是敬佩,听到了顾佳说许幻山也不喜欢王漫妮,顿时将王漫妮在心中的位置往外推了一段,钟晓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也明白许幻山绝对是一个聪明人,相信许幻山的判断,既然许幻山不喜欢王漫妮,就说明王漫妮绝对有着一方面让许幻山讨厌或者不满意。 “我知道了!” 钟晓芹小声的说了一句,她有些讨厌此时的自己,自己终究还是在心里对王漫妮疏远了一些,比起顾佳和许幻山两人,她和王漫妮终究是远了一些,地位完全不可以比较。 “算了,我们以后大不了帮漫妮多把把关就是了!” 顾佳看着兴致不高的钟晓芹,有些心疼,还是松了一个口子。 “好!” 钟晓芹这才喜笑颜开,可能是怀孕的缘故,此时的钟晓芹格外的敏感,喜怒无常,经常会为了一点小事,伤春悲秋。 没有出乎顾佳的预料,很快的王漫妮就遇见了赵静语,这个专门替梁正贤收拾烂摊子的女人,一个悲哀的金丝雀,完全没有了自我的可怜虫。 王漫妮终究是认清了现实,果然世界上哪有那么美好的事情,梁正贤只是想要玩玩而已,王漫妮终究是一无所获,除了得到了一个小三的名号,可谓是血亏,此时的王漫妮也是无脸面对顾佳和钟晓芹,找了个理由,准备回老家生活,不愿意在留在这个大城市了。 钟晓芹和顾佳此刻再也没有阻拦王漫妮的选择,而是选择了尊重王漫妮的个人意愿。 回到老家的王漫妮经人家介绍,认识了一个基层的公务员,但是眼高于顶的王漫妮还是没有看上对方,对对方爱答不理的,最后还是不甘心,选择了再次回到了大城市。 此时的王漫妮答应了别人的赌约,拼命的想要在这个大城市里立足,这让顾佳有些钦佩又有些那一接受。 毕竟如果王漫妮失败了,就会成为别人的情妇,这是顾佳所接受不了的,另一方面也说明了王漫妮对自己的追求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这种追求成功的执念和顾佳很像,所以顾佳也不知该怎么劝导王漫妮,只能在心里做好了打算,如果王漫妮失败了,自己就暗中偷偷帮一把。 另一方面顾佳自己也将烟花公司停业了,并且投身于资助儿童的公益事业之中,每天也是四处飞,忙的不可开交。钟晓芹也是顺利的产下了一个男婴,让陈屿高兴坏了。 顾佳和许幻山也因为没有孩子的缘故,所以将这孩子认为了干儿子,对小家伙也是亲的不得了。两家的关系更是亲近了一步。 总体来说大家的变化都趋于变好,即使是王漫妮也赢得了赌约,可是王漫妮没有选择留在首都,而是选择了出国留学,从头来过,也算是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规划。 。。。。。。。。 “喂,哥什么事情?” 李子益再一次的从一个世界结束了自己的旅程,这次不同以往,他在这个世界一直待到了生命结束,算是陪伴着顾佳走完了一生,虽然二人并无子嗣,但是也算圆满。 李子益在这个世界收获不比其他世界小,境界上的进步暂且不谈,就单单从知识的获取上就得到了丰硕的收获,弥补了以往李子益在这方面的短板,以后如果进入到了一些入漫威宇宙之类的世界也就可以更好的适应世界。不至于要从头学起,一点一点的摸索,算得上是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子益,熔炉的上映日期已经定了,但是你可能会遭受一些压力,毕竟全州方面还是有一些的能量的,他们抓住了你不是本国人的身份,一个劲的对你进行了压制,所以你之后这段时间可能会遭受一定的抵制!” 朴志训声音有些疲惫,熔炉所讲的事情毕竟是南韩的丑事,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李子益作为种花家的人,触及到了南韩人敏感的自尊心了,所以事情开始对李子益有些不利。 “哥,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回国发展!” 李子益对这些事情早就有所准备,他早就打算回国发展了,毕竟南韩的市场实在是太小了,回国后他可以有着更大的发展。 第一章 新的世界 “回国,子益既考虑清楚了吗?” 朴志训有些诧异此时的李子益的决定,有些迟疑的问道。 “这样吧,哥,电话中说不清楚,你来我公寓吧,我们当面谈!” 李子益其实早就有所打算,当初愿意来南韩,就是为了找一块跳板,镀个金,已达到回国发展的目的,如今他在南韩如日中天,在国内也是有着超多的粉丝,所以回国发展的机会早就成熟了,只是因为s#m没有任何对不住他的地方,所以他才一直拖到今日。 如今,因为《熔炉》的原因,他受到了全州方面的打击,在他的身份上做文章,让他受到了一定的抵触,对李子益而言正好是一个回国发展的好机会。 “我,我就在附近,你等着我,我马上到!” 朴志训是一个中国通,即使李子益回国发展,只要不换经纪人,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不说别的,种花家的庞大的市场就是所有南韩艺人所觊觎的,但是因为身份和语言的原因,都在种花家发展的不顺利,但是李子益却不用有这些方面的担忧,他本就是种花家的人,所以回去完全是如虎添翼,绝对不用担心发展问题。 李子益将手机放下,坐在了沙发上,静静的思考着,他思考的不是回国发展的问题,而是思考着这段时间自己的收获,整理着脑海中的知识,随着他经历的世界越来越多,境界越发高深,知识也是更加的渊博,俗世的一切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难度了,他还在做演员的原因,就是为了融入凡俗,体验人生。 正所谓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李子益如今就是在众生之中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将自己演化成众生,又将众生归于自身,这也是一种修行。 每次饰演一个角色就和他经历一个世界一样,他都会投入到这个角色的人生中,在自己的脑海中演化出一个虚拟的完整世界,就像是经历一次穿越一样,这是李子益根据自己可以穿越世界的能力摸索出来的一种新的修行方法,虽然不如穿越世界修行效果好,但是也对李子益的修行起到了重大的作用,可以说现在的李子益每时每刻都在进步,在修行,在经历不同的世界,体验不同的人生。 “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可见来人心中十分急躁。 “哥,进来吧!” 李子益将经纪人朴志训让了进来,完全没有一点的焦躁。 “子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朴志训看着面前淡定的李子益,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他需要知道李子益的打算,这样才能做出自己的选择和安排。 “我打算和公司摊牌,虽然不会直接脱离公司,但是应该也是以国内的事业为重了!” 李子益没有打算直接脱离s#m公司,而是想着再合约期内在国内成立一个工作室挂靠在其他国内的娱乐公司内,给予公司一定的分成,当然等到合约期满就不会在和s#m公司续约了,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就好,我明白了,我来替你谈吧!” 朴志训松了一口气,他怕李子益直接和公司闹翻毁约,这样对双方而言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情,如今看来,李子益的做法绝对是公司可以接受的范围,李子益会继续履行合约,等到合约期满后,在和平分手,这对双方而言是一件好事,毕竟s#m公司也不是傻子,早在李子益来南韩发展时,就知道李子益早晚会回国的,所以还是可以接受这个结果的。 “当然是哥你来谈了,你可是我回国后工作室的负责人!” 李子益微微一笑,理所当然的对朴志训说道。 “那我们合作愉快!” 朴志训伸出手和李子益握了一下,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眼中有着默契和友谊。 他们是共患难的朋友,更是对方生命中的贵人,相互成全了对方,自然不愿意结束合作。 结束了演艺生涯的安排和计划,李子益再次陷入了无所事事的地步,决定再次进入其他世界,进行一次新的世界旅行。 “太素真人,俺这次给你待了一些家中婆娘自己腌制的腊肉,你别嫌弃,尝一尝!” 身穿兽皮衣服的中年大汉对着太素说道,将手中拿着的一条足足有十几斤重腊肉放到了案桌之上,咧着嘴朴素的笑着,脸上还挂着几分羞涩,这个中年汉子是小镇上的猎户,懂得一些武艺,生活过得也算是富裕,饭桌上总能见到肉腥,算得上是小镇上数得着的。 “王叔,你太客气了!” 太素看着眼前的王山,有些不好意思,大汉在山中讨生活,难免会有着磕磕碰碰,三年前在山中打猎,遇见了大虫,他虽然将这头大虫斩杀,但是也身受重伤,勉强活着下了山,本来已经准备回家交代一下等死了。 只是王山到底是受伤过重,没有坚持住身体上的虚弱,在小镇外的一个无名小道观前昏倒了,正好被道观中的太素所救。 “太素真人,当初如果不被你所救,俺怕是坟头草都有一丈高了!” 王山满脸的庆幸之色,想起当日自己的情况,心中还是心有余悸,自己如果撒手人寰,那自己的妻子怕是要艰难求生了,所以王山对太素很是感激,救命之恩,怎么报答都不过分。 “王叔,这是我新配置的金疮药,你先拿着!” 太素是一个看起来很是清秀白净的小道士,看起来也就只有十六、七的年龄,不知为何当了道士。 太素随手在自己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中挑了一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将之递给了王山。 “好,我手下了,对了你上次让我采集的草药,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对不对!” 王山接过小瓷瓶小心的放到了怀中,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再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王山放好了金疮药,这才将脚边的麻袋打开,里面有着一些草药,大部分的草药的绿叶上还挂着些露水,根茎上的泥土也还是湿润的,看来都是刚刚采集的。 第二章 狐妖 “辛苦你了王叔,没有问题,等我将这批草药处理完,就能配置一些新药,到时候,王叔不要忘了来一趟!” 太素因为年龄尚幼,且对山中的情况不了解,所以平日里需要什么草药,都是托王山帮忙收集,王山倒也痛快,每次都不负所托,将草药收集到,也不要钱,直接都送给了太素。 太素也不愿如此长期占王山的便宜,每次配置一些王山用的到的金疮药或者是一些毒药,帮了王山很大的忙。 “真人,你又要配置新药了?那你可得给俺留一些!” 王山闻言,面露喜色,他可是知道太素的本事,一手高超的医术,简直就是神医,太素配置的药物,绝对都是宝贝,不知救了他多少次了。 平日里王山也疑惑太素为何会在这种小镇上讨生活,完全可以靠着这手高超的医术,在大城市里,成为达官贵人的座上客。 “那是肯定的,没有王叔你帮忙采集药草,我这药也配不出来,所以药配好后,我会第一时间给你留一些的!” 太素对着大汉很是亲近,太素经过这几年和王山的相处,了解王山的性情,这是一个淳朴的汉子,知恩图报,豪爽乐观,因此才愿意和王山打交道。 “那俺就不打扰真人了,婆娘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王山见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连忙提出了告辞。 “那我就不留王叔了!” 太素将王山送出了道观,站在观门前,看着王山渐渐走远,只留下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太素转身看着自己的小道观,虽然名义上叫做道观,但其实也不过是两间小房子,而且过于破败,如果不是修缮了一番,甚至都无法住人,当然着两间小道观也不是太素自己所盖,而是前人所盖造,后来道观中的道士死后无人居住,被太素捡了过来,太素花了一笔银子在县衙中将这道观过到了自己的名下,也算是有了容身之处。 太素本来是一个富家子弟,父母遇到了妖怪身亡,留下了他独自一人,后来也不知怎的,就出家成了道士,也是近几年才觉醒了前世记忆,打破胎中之谜。 这是一个有着妖怪的世界,太素自觉醒了记忆后,就察觉到了这个世界中灵气充足且给外活泼,让太素惊喜不已,他终于来到了一个高级玄幻世界,可以追求真正的长生了。 只是不知这个世界是什么世界,太素也不敢四处游荡,只能在这个小镇,准备修行一段时间,有了最基本的自保后,再去打听这个世界的情况。 可能是由于这个世界过于高级的原因,以往太素所创造的功法在这个世界并不太适用,修为增长的极为缓慢,如今也才是到了大宗师境界。 太素也没有这个世界的功法可以借鉴,只能靠自己的积累一点一点的慢慢推演,所以到现在为止,太素也没有推演出适合自己的功法,自然也无法离开此地。 毕竟大宗师境界的修为,在这个世界实在是不能给太素一点的自保的自信,太素有些时候也想过,拜入到什么修行门派中,但是他在小镇中打听了一番,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修行门派,这让太素有些惊讶,没又想到如此高级的一个世界,居然没有修行门派,这让太素更不敢随意出去求道了,只能在道观中慢慢的等待自己的推演出适合这个世界的功法。 “叽叽叽叽” 就在太素回忆的时候,一阵稚嫩的狐狸声在道路旁边的灌木丛中响起,让太素不禁打起了精神。 太素小心翼翼的向着灌木丛中走去,这个世界可是有着妖怪的世界,再小心也不为过。 拨开杂乱的葱木,一直白狐正趴在里面,看它的样子,是腿上受了伤,应该是被猎人的兽夹所伤,地面上留着一滩血液,眼中有着泪光。 太素有些惊异,看着狐狸的样子,这狐狸应该是具备了一定的灵智,但应该是修为不深,刚刚成妖,太素迟疑了片刻,这才决定救治白狐。 毕竟一只能被猎人兽夹伤害到的狐狸即使是成精了,应该修为也不深,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威胁,自己却可以通过这只小狐狸了解一些这个世界。 “你虽然是妖怪,但是我还是决定救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 太素看着白狐,他没有隐瞒自己已经看破了对方身份的事情,他虽然希望可以通过对方打听一下这个世界的详细情况,但是这并不会改变他的原则,他是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白狐眼中的泪光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有些惊异的看着太素,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在凡人之中居然能够遇见了一个修行者,一眼就识破了自己不是普通狐狸。 “唧唧!” 白狐没有开口吐出人言,而是发出了普通狐狸的叫声,她知道眼前的小道士虽然是一个修行者,修为并不深,只是将自己当做了刚刚开启灵智的小妖怪,没有识破自己真正的身份,所以她决定将错就错,冒充一下。 看着不断点头的白狐,太素只能感慨造化之奇妙,一直普通的白狐居然也可以开启灵智,这可是他第一次直面妖怪,一切都令他感到惊奇,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生物,让他充满了好奇。 白狐看着眼中有着好奇之色的这个凡人少年,也是充满了好奇,凡人都是这样的吗?她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青丘之外的凡人,她刚刚拜入到了墨渊上神的门下,才刚刚修行,这次偷偷留下了昆仑虚,没有想到不小心踏入到了猎人的陷阱中,这才出现了向太素求救的一幕。 太素小心的将白狐抱在了怀中,进入了道观,将白狐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太素在案桌之上找出来自己配置的金疮药,小心翼翼的将药粉倒在了白狐伤处,并用白色的棉布进行了抱扎。 太素看着毫无防备的白狐,心中放下了警惕,如此没有防人之心的小狐狸,应该无害,不用担心对方会恩将仇报了。 “你倒也是心大,居然毫不防备我趁机对你不利,日后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太素看着单纯的白狐,没忍住教导了几句。 第三章 相处 白狐疑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类少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她如今刚刚离开青丘,涉世未深,对一切都是一窍不通,好奇贪玩,所以不明白为啥会对自己不利,没有所谓的防人之心,也不懂得人心险恶。 “你看来是刚刚开启灵智啊,涉世未深,不懂得世情险恶的道理!” 太素虽然不懂得狐狸的语言,但是从白狐的眼中却能看出对方的心理活动,这是他在三十而已的世界,钻研心理学的成果,他发现所谓的妖精和人类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一样可以通过心理学看透对方的内心。 “唧唧唧唧!” 白狐有些生气,自己可不是一般的小狐狸,怎么可能会如此被小瞧,不服气的挥舞了两下前爪,向太素发出了抗议。 “哎呦,你这小家伙居然还不服气!脾气还不小!” 太素此时完全将自己对妖怪的戒备心理抛在了脑后,将这小狐狸当做了朋友,显得十分亲近,对着她的脑门就是一个脑瓜崩。 “唧唧?” 白狐有些蒙圈的倒了下去,眼中出现了眩晕,头歪在了床榻上,嘴里还胡乱的叫着,不知究竟是在表达什么意思,还努力的想要抬起身子,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哈哈哈!” 太素看着如此好笑的一幕,对小狐狸的实在是喜爱的很,好像自己养了一只小宠物一般,让他不禁笑了出来。 白狐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看着笑的格外爽朗的太素,有些迷惑,这个小道士究竟在笑些什么。 太素伸出右手,摸了摸白狐的的头,白色的绒毛格外的柔软,白狐可能是感受到了太素的宠溺,不禁眯起了双眼,享受着太素的抚摸。 太素看着如此单纯有可爱的狐妖,心中不禁萌生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他想要收养这只白狐,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有一个人可以陪伴在自己的左右,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可以长生的世界,太素不知在这个世界待多久,所以日后难免会孤寂,白狐作为妖精,应该也是一个长生种,可以陪伴着太素。 “好了,小狐狸,你等一下,我要做些吃的!” 太素在这个世界,独自一人生活,不得已就只能将做饭的手艺重新拾了起来,虽然太素的手艺绝对是顶尖的,但是天生犯懒的太素,实在是不喜欢做自己做饭吃,但是此时自己无依无靠,没有任何的条件,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太素将王山带来的腊肉切下了一块,这是一块野猪肉,肥瘦相间的腊肉,一看就是王山精心挑选的,这样的肉吃起来才够香,不会过柴也不会过于油腻,是用了心的。 太素随手将剩下的野猪肉挂在了屋檐下,又在小院中自己开垦的小菜园中,采摘了一些新鲜的蔬菜,他也不打算多做,毕竟条件有限,他准备炒一个菜,在做一个简单的汤,配上一碗白米饭就是他今晚的晚餐了。 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怨气充足的原因,所以导致了这个世界的食物格外的美味,虽然没有什么香料可以搭配,但是只是经过太素简单的处理和炮制,两道美味的菜肴就已经上桌了,冒着热腾腾的暖气。 太素回身将自己灶上蒸好的百米饭端了出来,虽然只是简单的白饭,但是依然是米香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白狐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嘴微张,涎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她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家人都不善厨艺,只吃过迷谷所做的饭菜,味道实在是难以言表,只能说是熟了,今天她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凡间的饭菜居然如此美味,只是味道就让她不断的流口水了。 太素嫌弃的看了一眼留着口水,双眼紧紧盯着案桌上饭菜的白狐,不由的撇了撇嘴,这狐狸也是没有见过世面,居然还留口水。 太素将白饭赶紧放下,将白狐抱到了案桌上,找了一块干净的手布,将床榻上的口水使劲的擦了几遍,一脸的嫌弃,他可不想自己的床榻上有白狐的口水,这让有些洁癖的太素接受不了。 白狐本来心思全放在了吃食上,但是看到了太素的举动,不禁将头埋进了脖颈之中,她也是羞愧难当,她可是青丘未来的女帝,更是天族战神墨渊上神的十七弟子,怎么能因为嘴馋就将口水流了出来呢,实在是让白狐无颜面对太素。 太素收拾完床榻上白狐的涎水,回身看到了不敢见人的白狐,心中对白狐的灵智有了新的认识,这只白狐比自己想的要更聪明,不像是刚刚开启灵智的样子。 “你居然知道羞愧,看来是也知道一些礼仪的!” 太素在案桌前坐下,端起自己面前的白饭,夹了一筷子菜,就着白米饭,很是香甜的吃了起来。 白狐此时也顾不得害羞,看着吃的香甜的太素,立刻抬起头来。 “唧唧唧唧!” 白狐趴在白米饭的碗前,不断的向着桌上的菜碗摇头,示意太素给她夹菜,她可不想只吃白米饭。 “你这白狐不知何时才能够化形,到了那时候,我也就不用伺候你了,还可以将厨艺全部传授给你,我也就轻松了!” 太素想着日后等白狐化形,自己就不用在做饭了,立刻殷勤的夹了两筷子菜放到了白狐的碗中。 白狐听着太素的自言自语,有些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小道士想得倒是挺美,想让自己为他做饭,伺候他,简直就是白日做梦,看来自己一定不能在他面前化为人形,只能装作刚刚开启灵智的普通小白狐,不能透露自己九尾狐的身份。 太素看着翻着白眼的白狐,一点没有失落,小白狐如此的蠢笨,只要能够化形,自己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听话,老老实的伺候自己,帮自己做饭,打理家务,自己就可以轻松的享受生活了。 白狐看着眼前的美食,再也忍不住自己的食欲,直接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整个头都快钻进了碗中。 太素看着享用着美食的白狐,微微一笑,看来这白狐是个吃货,日后一定会难逃自己的手心的,不让她给自己做饭,简直是浪费了她吃货的本性。 第四章 修行,推演 太素用筷子不断的夹着菜,基本上是自己吃两次,才给白狐一次,这让白狐不断地在心底咒骂着太素,觉得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公平。 白狐不断的尖叫着,指责着太素的这种行为,还不停的用前爪拍打着桌子。 太素看了一眼白狐,理都没理,直接将准备夹给白狐的菜送到了自己的口中,让白狐瞬间就愣在了原地,也顾不得抗议指责太素了。 太素斜了一眼,小小狐妖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想和自己平起平坐,痴心妄想,如果自己将白狐如此娇惯,那以后还怎么让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的做饭,此不正之风决不可涨,要坚决在萌芽初期,就将这股妖风邪气打压下去。 白狐用前爪揉了揉双眼,看着属于自己的菜,进入到了小道士的口中,白狐不敢置信,她没有想到这个小道士如此无耻,居然不理会自己的抗议,反而变本加厉,一点菜都不给自己夹了,这让白狐有些麻爪了。 “老老实实的吃饭!” 太素再次夹起了一筷子菜,放入了自己的碗中,训斥着白狐,让她老老实实的接受这命运。 白狐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彻底知道了啥叫人心险恶,无精打采的吃着碗中的白米饭,本来她很是骄傲的想要不吃的,但是白米饭的香味一直往鼻子里钻,让白狐没有坚持住自己的原则和自尊,苟且的吃起了白饭,而且是吃的津津有味。 太素满意的点了点头,白狐的表现看来是已经明白了谁才是这道观的主人,随手再次夹起了菜送到了白狐的碗中。 白狐惊喜的抬起了头,一口将菜和米饭吃下,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眯了起来,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心中思量着白米饭还是有菜拌着吃起来香,单吃白米饭简直是味同嚼蜡,让人难以下咽,白狐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白米饭吃的也很是带劲了。 一人一狐,你两口我一口,吃的格外香甜,看起来也相处的十分融洽,简单的饭菜,很快就吃了干净。 太素将白狐抱回了床榻之上,这才开始收拾起了碗筷。 太素这些年一直是孤身一人生活,对这些家务活,已经是驾轻就熟了,手脚很是麻利,不过一转眼就收拾完毕了。 太素将自己放在了一边的蒲团拿了出来,放到了房间的中间,自己盘腿坐下,五心向上,开始今晚的修行。 白狐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惊奇,虽然她察觉到了太素有些修为,但是看路数应该是凡间的武道,在这个世界这些东西都算不上是一流的功法,无法长生,只能在凡间流传,不被仙神所重视。 太素能够感受到白狐打量的目光,他的此时的精神修为早已经是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只是苦于没有功法,所以才会修为低下,但是精神力却格外强大,方圆几十万里的事情,只要他想知道,都可以观察到,只是因为初来乍到,太素不敢招摇,不曾将精神力外放,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太素脑海中不断的推演修改着自己的功法,一边吸收着夜空中的元气,增进自己的修为。 白狐看着太素修炼的速度犹如龟爬一样,心中有些好笑,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道士,居然用武道功法吸收元气,增进修为,这怕是到死都难以长生了。 武道功法和这个世界的元气并不匹配,吸收元气的效率十分低下,但是白狐也发现了太素虽然只是修炼的武道功法,但是吸收元气的速度却在反生变化,一会慢些,一会快些,好像是一边修炼一边修改着功法,看样子这个小道士也是发现了功法的问题,希望通过自己的修改创造出新的适合吸收元气的功法。 白狐的眼中闪过一丝的震惊,这小道士简直是胆大妄为,这样做不怕自己走火入魔吗。 白狐想要立刻叫停太素的这种作死的行为,但是还没来的及行动,就发现每次太素吸收元气的速度有所变化后,太素就自动调整了功法,使得自己的吸收元气的速度整体在加快。 白狐的双眼都瞪大了,她这才发现这个小道士好像是一个天才,居然凭借一己之力修改功法,虽然进度依然缓慢,但是一直朝着有利的方面发展,这样的修炼天才,不说凡间的人类,即使是四海八荒的仙神也不曾有,这让小狐狸心中动了一个念头,只是如今不适合,所以想按下,藏在了心中,等待时机。 外面的动静,太素只是留了一道神念留意,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修改功法上,在太素的心神中,有着数不清的人影不断的尝试着不同的功法路线,但是可能是缺乏了某种关键的因素,不论怎么调整,都是进展不大,只能靠着水磨工夫,一点点的修改。 太素也不懊恼,即使是这样,太素也有把握在这个世界长生,只是需要时间罢了,毕竟这个世界和太素以往接触到的世界并不相同,功法不适合很正常,毕竟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独特的法则,其他世界的知识在这个世界未必有用。 “呼!” 一道气箭自太素的口中吐出,足足射出来一丈远这才慢慢消散,由此可见太素的肺腑如何强健了。 小白狐看着收功的太素,闪过一丝的钦佩,凡间的武道修炼到太素这种程度,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白狐心中的那个念头越发坚定了。 白狐思量着自己被他救了一次,回头回到昆仑虚找些修行的功法送给太素,就当是还他的救命之恩了,当然白狐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自然不会将昆仑虚的绝技外泄,只是在昆仑虚的收藏功法中,选几部交给太素就足够了。 太素感知了一下自己的修为,不由的撇了撇嘴,进展聊胜于无,勉强没有不费功夫,但是这种程度的进步让太素不能满意,但是也只能如此了,谁让这个世界的功法如此难以获得,自己没有参照,无法深入了解这个世界的修行特点,自然创造不出适合自己的功法,现在自己所做就是平地起高楼,需要一点一点的摸索,夯实自己的地基,进展慢是正常的,也是必须的经历的步骤。 第五章 白狐消失 “也不知道,你这小家伙的修炼究竟是如何的,如果可以研究一下,说不定能够让我创出自己的功法!” 太素看着床榻之上的白狐,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眼,不过这个白狐也不过是开启了灵智,怕也是个野狐禅,难以了解修行的奥秘。 “算了,你这小家伙,一看就是个弱鸡,怕也是误打误撞才开启的灵智!” 太素想了想白狐居然被猎人兽夹所伤,怕也是帮不上自己什么忙,将自己的期望直接掐灭。 白狐看着收功的太素,心中其实无比的惊讶,特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如今才发现这个年前的小道士,居然已经是快要达到上仙境界的高手,这种实力,在凡间已经是绝无仅有的高手了,而且还是通过武道功法修炼而成,这着实让白狐对太素的资质感到震惊。 白狐虽然是实力不济,更是刚刚踏上修行的道路,但是她确是出身高贵,家中更是有着好几位上神,所以从小见多识广,眼力毒辣。 白狐所想的上仙相当于武道世界的天人境界,虽然太素早就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超越了天人境界,但是由于世界法则的不同,虽然境界上早就不知到达了何种境界,却实力一直跟不上,太素面临着道行精深,却法力低微的一个窘况,不过俗话说得好,法力好修,道行难得,所以只要给太素时间苟下去,他必将成为这个世界的最强者,现在不过是因为正在试探摸索世界的法则。 四海八荒中实力只是简单的分为了三大境界,第一境界是未成仙不入流的凡人境,第二境界是上仙境界,成就上神,需要接受上天的考验,扛过三道天雷,度过自然是上仙品阶,渡不过自然是灰飞烟灭,没啥好说的,当然危险越大,收益越高,只要成就了上仙,在这个世界就可以长生不老。最后一个境界就是所谓的上神境界,这个境界的高手每一个都是四海八荒赫赫有名威震八方的存在,即使是统领四海八荒的天君也需要以礼相待。 但是成就上神的境界也是十分艰难,原著中太子夜华用了两万年的时间成就上仙,在7万年时成就上神,已经是震惊了天族。这还是他有着元始天尊教导,又是父神幼子转世,先天就是赢在了起跑线上的,所以这里就可以看出,上仙和上神究竟有多难成就了。 但是如今的太素已经是大宗师境界的存在,只差一个境界就成为上仙,这怎能不让白狐感到震惊,心中对于之前的想法更是坚定了,只要自己养好伤回到昆仑虚,寻找几部适合太素的修行功法,这小道士一定会很快就成为上仙的,那时也算是报答了小道士的救命之恩,他救了自己性命一次,自己还他一世长生。 白狐身为青丘未来的女帝,从小性格豪爽,有着男儿豪气,不让须眉,性格率真,敢作敢当,知恩图报,虽是涉世未深,情窦未开,但是却不妨碍她想要报恩的想法。 太素将白狐放在了床榻的里面,自己栖身躺下,手中抚摸着白狐柔滑的毛发,渐渐的就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翌日清晨,阳光照射在绿叶上的露珠,反射着晶莹的光芒,和煦而又温暖的阳光透过木窗,在房内留下了一些斑驳的阴影,太素睁开了双眼,感受着怀中沉甸甸重物压在自己的胸膛上,不由的低头看了一眼。 只见白绒绒的一团所在自己的怀中,身体散发着一股幽香,温热的体温让太素将被子向着外面拉开一些。 “这狐狸不会是异种吧,不然怎么会有体香,不都说狐狸身上是一个骚味吗?” 太素诧异的看着紧闭双眼熟睡的小白狐,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有看出任何的异常,只能将心中的疑惑放下,毕竟太素对这个世界一点都不了解,所以也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不同,所以才会让这小狐狸有着天然的体香。 太素小心的将这小东西自怀中挪出,放到了被窝中,起身下了床榻,开始了新的一天。 白狐可能也真的是心大,自己昨天还因为不小心就受了伤,晚上居然毫无戒备心的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行,让太素都不由的为小家伙日后担心,生怕自己如果不管她了,她会不会在野外直接死于意外。 白狐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看着案桌之上还带着一丝温热的饭菜,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白狐抖了抖身体,白色的毛发蓬松而又柔软,跳下了床榻,一个跳跃直接上了案桌,对着桌上的饭菜就享用了起了早餐。 也不只是因为太素的金疮药实在是药效好使,还是小白狐的体质特殊,昨日所受的伤,已经没有了大碍,不再能影响白狐的行动了。 白狐美美的享受了一顿早餐后,打量了一眼小道观,想到自己是偷偷跑出昆仑虚游玩的,如今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怕是师兄弟们都担心坏了,自己如今已经行动自如了,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想到这里,白狐也没有和太素道别,跳下了案桌,窜出了道观,看了眼天上的太阳,辨认了一下方向,向着西边一路狂奔,消失在了远处的山林之中。 道观的后山,有个小水潭,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水底游荡的小鱼,此时的太素就坐在谭边垂钓,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走了?” 太素虽然不敢将直接的精神全部放开,但是只是覆盖自己的小道观还是可以做到的,他看着一路狂奔的白狐,有些诧异,但是他不是一个强求的人,既然白狐想走,他也没有强留对方的意思。 萍水相逢,不过是一时心软,救了对方一次,算不得什么,所以太素也只能是感叹一下,便将心思放下,再次将视线投入到了垂钓之上,如此美好的一天,在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独自一人垂钓,无比舒适自在。 第六章 司音白浅 昆仑虚作为墨渊上神的道场,自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在昆仑虚的外围设有多种阵法,也只有入室弟子才可以只有进出。 太素的道观其实离昆仑虚并算不上远,只有几百里的距离,只是因为阵法的缘故,凡人无法发现上神道场,再加上太素因为谨慎苟着,所以也不曾外放精神力,扫描周围的情况,所以才会不知道就在自己的小道观旁边居然还隐藏着如此仙山。 “小十七,你回来了,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一个身穿白袍的清秀的年轻男子看着刚刚回到昆仑虚的白浅,连忙凑了过来,一脸的焦急,看得出来对白浅甚是关心,师兄弟之前的感情格外真诚。 “子阑师兄,师父这两天有没有找我?” 白浅没有急着回答师兄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下墨渊是否知道自己偷偷跑出来昆仑虚。 “师父,这几天一直在闭关,没有事情是不会出关的!” 子阑虽然很是焦急,但是还是回答了白浅的问题。 白浅听到了这里,很是庆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墨渊上神贵为天族的战神,更是父神的嫡子,在四海八荒地位尊贵,为人公正严明,威严甚深,不苟言笑,白浅对自己的师父很是敬畏,所以很是担心墨渊上神知道了自己偷偷溜下了昆仑虚。 “小十七,你这几天究竟去了哪里,师兄弟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危!” 子阑看着后怕不已的白浅,不由的追问道。 “师兄,我只是因为在昆仑虚上待得闷了,所以到了山下的凡间逛了逛,放心吧,不用担心!” 白浅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就被猎人的兽夹所伤,一副自己很是厉害的表情。 “好吧,以后如果闷了可以和我们说一声,虽然凡间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你也不能不辞而别,让诸位师兄们都为你担心!” 子阑是一个温柔的男人,有着一个操心的命,对着自己的师弟司音就是一阵叮嘱。 白浅原本是青丘狐帝的第五个孩子,是狐帝唯一的女儿,未来的青丘女帝,因为墨渊上神不收女弟子,所以只能在折颜上神的介绍下,女扮男装的拜入到了墨渊上神的门下,成为了墨渊上神最小的十七弟子,名字叫做司音,所以司音就是白浅,白浅就是司音。这个秘密诸位师兄都不清楚,只有青丘的众人和折颜上神清楚,就是墨渊上神也仅仅是有所猜测,但却是装作不知,将错就错的将白浅继续当做了自己最疼爱的弟子。 “好好好,子阑师兄,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给你说一声再出去游玩的!” 司音看着开启了唠叨模式的十六师兄,不由的有些不耐烦的敷衍着,自己的这位师兄长相英俊,人品也是没的说,更是贵为墨渊上神上神的亲传弟子,只是有一个缺点,就是太爱唠叨了,像是一个女性,让司音有时有些难以招架。 司音趁着子阑师兄一个不注意,将摆脱了唠叨的师兄,自己向着藏书室溜了进去。 墨渊上神作为父神的嫡子,所藏之书惊人,有着父神留下的各种书籍,还有着这么多年来,墨渊上神东征西讨缴获的各种修炼功法,可以说是包罗万象,但是这些书籍在墨轩这里简直就是明珠暗投,完全用不到,因为墨渊上神有着父神遗留的传承,已经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传承功法,完全不需要再修炼其他功法,所以整个藏书阁平日里几乎也即是一些弟子前来查阅,而且也不是为了修炼功法,为的都是查询一些秘闻或者隐秘。 当然作为收缴而来的秘籍功法,这里的书籍一部分记载的都是一些邪道法术,所以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的来的,只有身为墨渊上神上神亲传弟子才有资格进入。 司音作为墨渊上神最小的弟子,也是最宠爱的弟子,自然是可以进入的,要知道当初司音刚刚进入到昆仑虚就得到了昆仑虚刚刚出世的宝物—玉清昆仑扇,这把宝扇可是上古神器,威力惊人,但是却在出世之时,挑选了刚刚踏上昆仑虚拜师的白浅作为自己的主人,墨渊上神也是对司音异常疼爱,直接将玉清昆仑扇赐予了白浅,认同了这个结果。 司音出身青丘,功法从来都不缺少,家中的亲人全部都是上神品阶,又拜了墨渊上神为师,可以从未想过自己挑选功法,所修炼的功法全部都是四海八荒最顶尖的,如今面对着这装满了石室的书籍,司音不由的头大,但是想到了太素的救命之恩和他惊艳白浅的资质,司音只能耐着性子,在此地慢慢的查找了起来。 时间在司音为太素寻找合适的功法中渐渐流逝,司音完全忘记了时间,全心全意的寻找适合太素修炼的功法,司音明白这里的顶尖功法最多在四海八荒中算是一流而已,但是对太素而言已经足够了,虽然白浅为太素的资质很有信心,也没有认为太素一定会成为上神。 太素是一个凡人,和她不同,她可是天地间的神兽异种,天生的长生种,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下去,一定会成为上神的存在的九尾白狐。 这天地间的多有上神大部分都是出身天族、翼族和狐族,剩下的就是水族或者天地间的神兽异种,比如折颜上神就是天地间的第一只凤凰,东华帝君是天生地养的石胎,从未有一个凡人成为上神,最多就是成为了上仙,这可能也是因为人类存在的时间太过短暂的原因,毕竟每一个上神的存在都是以万年为单位的。 “小十七,你在这里干嘛?” 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将司音从投入中惊醒,司音茫然的看了一眼来人,有些迷惑,还没有从书山中完全清醒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难得的会用功了?” 来人将手掌放在了司音的眼前,摇了摇手,看了看司音的反应,有些诧异的调侃道。 “大师兄?” 司音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墨渊上神的收藏实在事太多了,将平日里不爱看书的司音看的是头晕脑胀,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第七章 白狐报恩 “小十七,你在干什么呢,平日里也不见你这么用功啊?” 叠风是西海的二皇子,更是墨渊上神的大弟子,在诸位师兄弟中极有威望,性格稳重,为人热忱,是名副其实的大师兄,对众位师弟照顾有加,深得诸位师弟的拥戴。 叠风了解每一个师弟的性格,自己的这位十七师弟,是一个标准的顽童,不爱学习,虽然性格单纯,但是惯会偷懒,平日里让他修行都费工夫,何况是主动到藏书室中学习。 “我在找一些功法,作为参考,希望可以能够有所启发。” 司音看着大师兄,谎话张口就来,她可不希望自己在外游玩受伤的事情被大师兄兄所知晓,不然以后她就再也不能够下山游玩了。 “难得你有这心思,说吧,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功法,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 叠风在墨渊上神的门下已经几万年了,对昆仑虚的事情了如指掌,这里的藏书都是整理的,虽然他不一定知道所有的功法内容,但是大部分的特性都有所了解,可以指点司音快速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功法。 “大师兄,五行功法我都想找一部,要在四海八荒中一流的功法!” 司音因为也不清楚太素的属性,所以为了稳妥,所以每种属性的功法都需要准备一部。 “五行属性,都需要一部,你可真是贪心!” 叠风可是知道自己的师弟,是风属性的,并不是五行属性的体质,所以对司音的话有些不相信,但是由于对师弟的爱护,所以也就当做不知,毕竟这些功法在外界虽然是抢手但是对于昆仑虚的众位来说,根本不屑一顾,他们就行的可是四海八荒最顶尖的功法,自然看不上这些一流的功法。 叠风虽然不知师弟找这些功法为了什么,但是也不在意,还是热心的帮着寻找起了功法。 叠风不愧是墨渊上神的大弟子,对所有的功法都有所了解,不加思考,直接在书架上的浩如烟海的书籍中找出了五部功法,随手递给了司音。 司音接过书籍,立刻打开看了一番,果然符合司音的要求,都是四海八荒中一流的五行功法。 “谢谢大师兄!”司音将秘籍功法收了起来,这才对着叠风道谢。 “师弟,虽然不知道你要这些功法又何用,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一些,这些功法在外界足以心引发一场动乱!” 叠风还是有些担心司音的性子,怕他不知到轻重,惹出乱子,特意在叮嘱了一句。 “谢谢大师兄,我知道了,我会慎重的!” 司音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包容着自己的大师兄,嘴角一丝微笑绽放,作为四海八荒的第一美女,白浅即使时女扮男装,这一丝微笑依然让叠风晃了神,露出了一丝呆愣。 “啊,那就好!” 叠风有些慌乱的应道,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同为男人师弟所迷,心慌之下直接脚步凌乱的离开了藏书室。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司音年龄尚幼,不知男女情爱,不明白叠风为什么如此慌乱。 司音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不在纠结。司音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报答太素的救命之恩了,就满心欢喜的离开了此地。 司音再次偷偷离开了昆仑虚,变成了一只白狐,钻进了丛林中,辨识了一下方向,这才向着太素的小道观奔去。 “大师兄!” 子阑站在昆仑虚入口阵法前,看着眼前的大师兄,躬身一礼,恭敬的打着招呼。 “小十七又溜出去了?” 叠风看着今日值守的子阑,很是笃定的问道。 “是的,大师兄,十七师弟刚刚离开了昆仑虚!” 子阑没有隐瞒司音的行踪,证实了叠风的猜测。 “大师兄,需不需要我去探探小十七出去做什么了?” 子阑看着沉思的叠风,有些担忧司音的安全,主动请命前去暗中观察一下司音的踪迹。 “不用了,不过是几部一流功法,我相信司音师弟心中有数。” 叠风否决了子阑的提议,他们师兄弟之间应该相互信任,他相信司音师弟不对自己说,自然有他的理由,所以自己不必寻根探底。 “对,小十七会心中有数的。” 子阑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们师兄弟之间虽然有着亲疏之别,但是绝不会互相怀疑,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太素依然是每天过的悠然自得,完全没有因为白狐的离开有任何的失落,他毕竟历经多世,经过了多次离别,已经适应了生离死别。 “唧唧,唧唧!” 一阵狐狸的叫声再次在太素的身后响起,声音急促而又尖锐。 “嗯?” 太素疑惑的转身回头,看到了嘴里叼着东西的小白狐。 “你这小狐狸怎么又回来了?”太素将白狐抱在了怀中,不紧不慢向着道观内走去。 “唧唧,唧唧。”白狐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将自己靠在了太素的怀中,虽然发出了声音,但是嘴巴还是没有张开,嘴里还是叼着东西。 “你这嘴里咬的是什么东西?” 太素好奇的将手伸向了狐狸的嘴边,眼睛紧盯着白狐的反应,看它是否有反对的举动。 白狐没有任何的举动,老老实实看着太素将自己口中叼着的东西拿在了手里。 “唧唧,唧唧。”白狐一边嘶鸣,一边示意太素看看手里拿着的东西。 太素看着焦急示意自己查看东西的白狐,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白狐,迷惑的问了一句。 “你这东西是送给我的?” 太素将左手中东西举起,摇了两下,向白狐确认了一下。 白狐连忙点头,表示太素的猜测没有错,这东西就是送给太素的礼物。 太素看着自信的白狐,有些好奇,他没有想到这只小白狐居然给自己送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礼物,但是他还是很欣慰。 太素推开道观的木门,走进了卧房,将白狐放在了案桌之上,这才坐下,准备查看一下,小白狐究竟送了自己什么礼物,显得漫不经心,毕竟这么一个刚刚开启灵智的小狐妖不会有太贵重的礼物的。 第八章 悟道功成 太素漫不经心的随手打开了包裹,里面是几本书册,随意的到翻开书册,看了两眼。 就是这简单的两眼,就让太素的精神全部投入到了书册之中,完全不在理会一旁的白狐。 白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小道士还是识货的,知道功法的珍贵,能够看懂这几本功法,总算没让自己一番功夫白费了。 此时的太素完全没有精力在去理睬外界的动静,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到了这几本功法上,虽然功法算不上四海八荒的顶尖功法,但是它们独特的修炼理念对太素完全是打开了新的世界,有了这几本功法作为参考,太素就可以创造出适合自己的功法了,所以太素将自己的一部分精神用来理解着功法中新的修炼理念,大部分的精神都沉入到了心神深处,全力的推演着适合自己的功法。 太素此时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功法不适合这个世界了,原来这个世界主要以元神修炼为主,从开始修炼就开始了元神的修炼,这是太素以往经历的世界所不曾接触到的知识短板,在武道世界中虽然有着精神修炼法,但是并无元神修炼之法,只有将直接的精神力结成元神,才能更快速的吸收虚空中的元气。 太素之前用精神力强行吸收虚空中的元气,效率很是低下,所以才会这么多年没有恢复自己的实力,只能窝在了大宗师的境界,如果不是得到这几本功法,得知了这个世界的修炼秘要,可能只能靠着时间慢慢摸索了,不知需要耗费多长时间才能成就上神,如今得到了这个修炼功法,太素有信心在极短时间内成就上神境界,比肩墨渊上神和东华帝君这种级别的高手,甚至更深一筹。 其实这几本功法在太素看来都太过粗糙,可能是因为世界的级别挺高的,所以功法充满了一种粗暴,手段不够精细,这和武道世界不同,因为武道世界的前路已经断了,所以对每一个境界都精打细磨,力求做到完美,可以突破世界的界限,超脱世界,离开这个限制自己的世界桎梏。 而因为三生三世的世界界限较高,所以道路比较宽广,不需要精打细磨,一样可以突破自己的境界,一直想着前方突进,所以功法难免有点粗糙,手段也过于简单,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个世界的功法弱,正是因为功法粗糙,手段简单,却更追求招式的威力,每一种招式都可以造成惊人的破坏力,最顶尖的高手甚至可以达到毁灭众生,重启世界的境界。 原著中,翼君离怨就差点要用南明离火将世界毁灭,重启文明,造成三界巨大的动荡,导致众生遭劫。 如果不是墨渊上神舍身献祭了自己的元神,用东皇钟将擎苍封印,结束了这场三界劫难。但即使是这样,在几万年后,擎苍又差点突破封印,这次是白浅再次主动出手,将擎苍封印,但也是遭受了劫难,导致自己失忆历劫,最后只有夜华才终结了擎苍的性命,但也是付出了魂飞魄散的代价。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的最顶尖的高手有多么难缠,墨渊上神献祭了自己的元神居然也可以重新归来,由此可见这个世界的元神究竟有多重要,有多神奇。 太素这才会因为得到了这些知识,如饥似渴,立刻就陷入到了悟道修炼中,完全不在意其他的事情了。 白狐看着一开始还翻书的太素,到得后来,完全一动不动陷入到了顿悟中,不由得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哦太素这个小道士居然会第一次得到修炼功法就会顿悟,这种惊艳的资质,让一直自诩资质颇佳的白浅都感到了嫉妒。 太阳的渐渐的落下,阳光也渐渐的变成了橘黄色,让人感到了一阵温暖,透过木窗,偷偷的投射到了正在顿悟的太素身上,映照的太素犹如仙佛,令人不敢直视。 太素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眼中有着神光闪过,这神光让白浅只觉得双眼难以睁开,不自觉的避开了太素的视线。 “死生昼夜,水流花谢;今日方知,鼻孔向下。” 太素心中一片平静,心中波澜不惊,今日白狐带来的功法,让太素悟道功成,如今前路再无迷雾,只需要大步向前奔去就可以。 “小狐狸,这次多亏你了,你能够送来如此珍贵的功法,看来也不是一个没有来历的,你应该也是出身名门!” 太素笃定的看着一旁的小白狐,虽然这几本功法在太素看来有些粗糙,但是绝对不是烂大街的功法,也绝对是这个世界一流的功法,能够拿出如此珍贵功法的白狐,绝对不是太素认为的一个野生的小妖精,而是大有来历。 白浅心中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会身份被揭穿,心中一急就要开口讲话。 “你先不要急,让我先出去渡个雷劫!” 太素感受到了虚空中传来的隐隐的危险感,心神一动,便明白了这是自己的雷劫到了。 “雷劫!” 白浅此时也不伪装自己,直接显出了身形,不再保持自己的狐狸形象。 太素匆匆看了白浅的长相,只见一个少女容貌倾国倾城,美若天仙,仿佛是那画卷中走下来的人似的,气质空灵出尘,身材修长,犹如水出芙蓉,一眼白浅的长相,果然不愧是你四海八荒的第一美女,即使是历经多世的太素也不得不赞叹白浅的美貌。 白浅看着一闪身就出了道观的太素,不敢大意,直接追了出去,此时的太素在虚空中伫立,天空中的闪过万千的闪电,银蛇遍布天空,让人畏惧,雷声震天,吓破人的肝胆。 太素平静的看着空中的雷劫,一点都不担心,太素可是精通横练,正愁自己的金身无法蜕变,有了这次的雷劫,他有信心修成自己的无暇仙身。 “轰隆!” 一道雷蛇径直劈向了太素的头顶,迅猛无比,让人避无可避。 “真的是上仙雷劫!” 白浅看着空中正在准备渡劫的太素,担心不已,白浅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得到功法的太素就突然渡劫了呢,这完全不合理。 第九章 太素上神 其实她哪里明白要不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不同,太素的实力早就可以突破到上神了,如今她送来了太素需要的功法,太素直接悟道,修成了自己的元神,而且因为太素天赋异禀,元神异常强大,远超所有人的想象,立刻就让太素吸收了方圆几十万里的元气,修为直接达到了上神,不要看现在渡的劫乃是上仙雷劫,但是太素已经感知到了在上仙劫后还有一重上神劫等着他。 这如果是普通的上仙面临着这样的劫难怕是十死无生,但是太素却面不改色,一点也不担心,他有信心轻松度过两重考验。 银蛇狂舞,带着天地之威,白浅见太素毫无反应,心中担忧,惊恐道。 “小心!” 白浅双手不禁捂住了双眼,低下了自己头颅,她已经不忍看到太素陨落于雷劫之下的情景。 太素好像没有听到白浅提醒一样呆愣的凭空虚立,毫无反应的被雷劫劈中。 蓝银色的电火花在太素的体外不断的闪现,照耀的天地之间一片白色,太素在雷劫中居然毫发无伤,此时的太素看似不曾反应,但是却在极力的将雷劫吸入到了体内,利用雷电的压力不断的锻造着自己的骨骼,体内的骨髓颜色开始发生了变化,渐渐的染上了一丝的金色,并逐渐的加深。 渐渐的太素体外的雷电消失殆尽,白浅此时才抬起了头,看着毫发无伤的太素,大大的出了一口气,没事就好,看来这个小道士有两把刷子,第一道雷劫对他毫无作用。 太素看着空中的雷劫,有些意犹未尽,露出了贪婪之色,身形一冲,直接冲入到了雷劫之中。 无尽的雷电直接淹没了太素的身影,白浅刚刚放下的担心,再次提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惊骇欲绝的神色,白浅实在是没有想到看起来温和的太素小道士居然如此的疯狂,主动投身于雷劫之中,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举动。 太素感受着体外雷电带来的酥麻感以及压迫感,不由的欣喜,全力运转着自己刚刚创造出的功法,疯狂的吸收着雷劫,强大的电压疯狂的闪动,想要摧毁太素的身躯,太素来者不拒,全部吸入体内,渐渐的身体已经变为了琉璃色,骨骼中的最后一点红色也开始逐渐消失,只留下了玉质的骨骼和金色的骨髓。金色的骨髓产生了金色的血液,将太素的身体肌肉中血色都改为了金色,整个人恍若一具金色的雕像。 金肌玉骨和琉璃金身,这两种体质同时出现在了太素的身上,此时的太素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雷劫带来的压力,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出来雷劫。 好似是知道雷劫已经奈何不得太素了,所以在太素冲出雷劫之后,漫天的雷电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异常幻觉。 太素看着落荒而逃的雷劫,不由的撇了撇嘴,他本来还想着抽取一些雷劫之力,炼制一些雷珠之类的宝物,用来给小白狐护身的,没想到雷劫根本就不给他任何占便宜的机会,实在是太小气了。 太素慢慢的落下,来到了地面之上,白浅看到太素已经度过了上仙劫,向着太素走了过来。 “别过来,我还有一个上神劫需要度过!” 太素举起了右手,示意白浅不要靠近,毕竟如果白浅进入到了自己的上神劫中,怕是很难不受伤,所以警告了白浅一声。 就在太素刚刚警告完毕,上神劫就已经找了上来,是心神劫,虽然心神劫无声无息,但是对道心不坚定的上仙而言,此劫最为恐怖,古往今来,屈指可数的上仙可以度过此劫,不知道多少惊艳决绝的上仙陨落在了心神劫中。 白浅看着比这双眼的太素,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太素的话,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刚刚渡过上仙劫的小道士,说他要继续渡劫,而且还是上神劫,这是开玩笑嘛。 白浅虽然从未听过渡过上仙劫后继续渡上神劫的情况,但是看着一动不动的太素,也不敢轻举妄动。 心神劫虽然恐怖,但是对太素而言,反而是毫无威胁,他道心坚定,元神强大,心神劫中幻化的各种幻想和轮回对在火影世界就模拟过梦中证道的太素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 太素冷静的看着心神中不断演化着各种自己的轮回,有些感到可笑,这些比起当初他模拟的梦中证道的做法而言,简直是不值一提,当初他可是以一化万,同时经历着不同的轮回,造就了他坚不可移的道心。 渐渐的心神劫渐渐的消失在了太素的心神之中,毕竟太素的反应,像是在看一场猴戏,让天道感到了几分羞恼,只能掩面而退了。 白浅正在纠结疑惑之时,突然感到了一阵恐怖的气势在自己的身前升腾而起,瞬间扩算到了整个四海八荒,白浅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惊骇的抬头看向了太素。 此时的太素,身着一身华丽的长袍,这是他的法力所化,胸前有着日月星辰,身后是一副太极两仪图,其中的星辰好似有着规律的移动着,太极图中的阴阳鱼也在不断的转动。让白浅的心神不知不觉的就陷入到了道袍的星辰中。 “醒来!” 太素轻喝一声,犹如晨钟暮鼓回荡在白浅的脑海中,将白浅的心神惊醒。 白素脸色煞白,额头上密布汗珠,立刻低下头,盯着地面,目光中满是恐惧,再也不敢看向太素的道袍, 刚刚的太素身上升腾起的气势是向四海八荒宣告自己的存在,让所有的上神都明白了世界中有诞生了一位顶尖的上神,绝不弱于任何一位高手。也正是因此,才会不小心将白浅的心神吸引到了道袍中,如果不是太素发现的早,白浅怕是元神要受创不浅。 “没事吧!” 太素看着柔弱的白浅,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对方对自己有着成道之恩,自己得道上神的第一时间,就差点把自己的恩人伤了,即使是以太素的脸皮厚度,也有些感到羞愧。 第十章 墨渊上神 “没事,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 白浅不敢抬头,怕自己再次陷入到了太素道袍之中,声音柔弱可怜。 “抬起头来,已经没事了,刚刚不过是误伤!” 太素扶了扶额头,收敛了身上道袍的异象,不再神异。 白浅闻言,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悄悄的打量了一眼太素的道袍,果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让白浅心中的担忧放了下来。 “你这道袍真可怕,好像是藏着一个星空一样,我刚刚被困在了里面,迷失在了星空中,完全找不到出来的道路!” 白浅好奇的打量着太素的道袍,伸手在道袍上使劲摸了摸,不断的围着太素打着转。 太素满头的黑线,不由的有些头痛,这只小狐狸居然如此放肆,看来也是一个顺着杆往上爬的主,不能对她太客气了。 “说说吧,你这丫头究竟是谁,居然能够一口气拿出五部一流的功法!” 太素只好转移话题,打断了白浅的好奇举动,向她询问起了身份。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白浅果然转移了主意力,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问题还没有解释清楚。 “我是墨渊上神上神的十七弟子司音!我是男人,不是丫头,你不要搞错了!” 白浅没有说出自己最大的身份隐秘,毕竟白浅可是隐瞒身份前来拜师学艺的,除了折颜上神和家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司音就是青丘白浅。 “男的?” 太素轻笑了一声,看着不安的白浅,有些疑惑的反问。 “你笑什么?我是男的很可笑吗?” 白浅恼羞成怒,慌乱的询问着太素。 “我这双眼睛又不瞎,你是男是女,难道还分辨不出吗?” 太素抬起右手,竖起了自己的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双眼,眼中闪过一抹神光,这是太素修成的慧眼,可以辨别世间万物,白浅的伪装根本就不可能瞒过太素。 白浅只是看了一眼太素眼中的神光,就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不自觉就将视线移到了一旁,不敢直视太素的目光。 白素虽然不知道太素的这双慧眼究竟有何神异之处,但是也不敢再争辩,保持着沉默。 “我不会对其他人说出你的性别秘密的,但是你应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太素没有为难白浅,答应帮白浅保密,但是却好奇白浅的真实身份。 “白浅,我是青丘的未来女帝,狐帝是我父亲!” 白浅没有再次选择隐瞒,将自己的身份如实相告。 ‘“司音,白浅,墨渊上神,原来如此,居然是你!” 太素犹如恍然大悟一般,终于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世界,原来就是三生三世的世界,难怪刚刚听到司音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你认识我?” 白浅听着太素的口气,好像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认识自己,不由的追问着太素。 “这事回头再聊,有人来了,应该是你师父墨渊上神!” 太素感受到了西方传来了一股强大的气势,伸手阻止了白浅的追问。 “什么,师父怎么来了?” 白浅听到了墨渊上神的名字,不由的吃了一惊,有些惊慌。 “不用焦急,自有我来应对!” “你怎么应对,我师父墨渊上神可是上神!” 白浅心中焦急,虽然师父不一定会怪罪自己将功法传授给了太素,但是白浅的做法毕竟是有些不合规矩,所以白浅很是替太素担心。 “墨渊是上神,我难道就不是吗?” 太素霸气的回应着白浅的话,他不认为自己会弱于墨渊上神,他积累极厚,远超寻常之辈,哪怕墨渊上神是父神的嫡子,太素也不认为对方会比自己更强。 “上神,你真的成了上神了?” 白浅这才想起刚刚太素说过自己需要渡上神劫,不过她不认为是真的,所以没把太素当成上神。 如今听到太素自称上神,白浅有些不敢置信,难道现在这个世界上神如此简单就可以成就的吗,白浅不由的将视线投入到了道观中,想着是不是自己送出的功法有着神奇的作用,不然太素怎么会在一天之内证就上仙和上神的。 太素看着偷偷打量道观的白浅,虽然不知道白浅小脑袋瓜中究竟是在想什么,但也是不在意,只是点点头。 “这不合理啊,怎么可能呢?” 白浅看着注视着远方的天空的太素,嘴里不断的嘀咕着,就连墨渊上神即将降临的事情都被白浅抛在了脑后,可见太素证就上神有多么的不可思议,让白浅无比的疑惑。 太素没理会此时的白浅,他完全都被空中出现的一个身影吸引力所有的注意力。 墨渊上神,这个天族的战神,最神秘的父神的嫡子,出现了,此人是三生三世世界中极为尊贵的一尊上神,仁慈博爱,公正严明,能征善战,可谓是一个完美的男子。 墨渊上神身着一身墨色长袍,头上戴着发冠,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身形挺拔,五官棱角分明,却不苟言笑,特别是下颚出留着一缕胡子,让他显得格外威严稳重。腰间别着一把黑色的长剑,右手背在身后,伫立在空中,正好奇的打量着地下的太素。 墨渊上神最近一段时间都在闭关之中,今日被太素突破上神时升起的气势所惊扰,感知到太素就在昆仑虚附近,便连忙赶来查看,究竟是哪位上神莅临。 “在下墨渊,昆仑虚之主,见过道友!” 墨渊自空中降下身形,看了一眼正在嘀咕的白浅,便向着太素行了一礼。 “见过墨渊上神,在下太素,嗯,这处小道观之主,和墨渊上神没得比!” 太素打量了一眼身后破败的道观,再将目光投入到了已经遮挡不住太素慧眼的昆仑虚,看着墨渊的处洞天福地,再想到自己的小道观,不由的有些面皮发烫。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墨渊上神诧异的看了一眼太素身后的小道观,恭维了太素一句。 “有着太素道友这位上神,莫说是这座小道观,即使是一个块空地,依然无人敢于小觑,一样可以名震四海八荒!” “墨渊上神上神谬赞了!” 太素上神心中对墨渊上神的恭维很是受用,但是嘴上还是谦虚了一番。 第十一章 结交和邀请 “寒舍虽然简陋,但还请贵客入内一谈!” 太素不是不知礼之人,将墨渊上神让进了道观,完全没有理会陷入魔障的白浅。 墨渊上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紧跟在了太素的身后,向着道观走去。 白浅好像突然惊醒,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空地,这才向着道观跑去。 墨渊上神坐在了道观中的案桌前,看着桌子上散乱的功法秘籍,不由的一愣,这几本秘籍功法,他记得可是在自己的藏书室中收藏着,是他这么多年南征北战的战利品,不知怎么会在太素这里出现。 太素看了一眼墨渊上神,也不隐瞒,直接向墨渊上神说明了情况。 “我今日证就上神,还要感谢墨渊上神和你的弟子司音!” “如果不是司音送我功法秘籍,我也不会于今日悟道,成就上神,所以司音于我有成道之恩!” 太素没有隐瞒白浅对自己的帮助,直言不讳。 墨渊上神闻言不禁一喜,完全没有一点的生气,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司音居然会让实力高深莫测的太素欠下一个如此大的因果,这简直是意外之喜,至于这几部一流的功法秘籍,相对于太素上神欠下的成道之恩,可以说完全不值一提。 “小徒鲁莽,太素上神过于谬赞了!” 墨渊上神有意和太素结交,太素也因为对方是老牌上神,知晓不少隐秘,在加上双方是邻居,所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很快就热络了起来。 “司音见过师尊!” 白浅这是才进入到了房间,对着墨渊上神就是躬身行礼。 “起来吧!” 墨渊上神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 “谢师尊!” 白浅这才起身,看到墨渊上神上神没有怪罪自己刚刚的失礼,也没有对自己送太素小道士功法生气,小心的舒了口气,将自己提起的心又放回到了肚子里。 “太素小道士,你。。。。” 白浅看着墨渊上神身边落座的太素,不由的想要向太素确认他是否真的证就了上神尊位。 “砰!” “放肆!” 墨渊上神瞬间色变,右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太素道友乃是上神,地位尊崇,你怎敢如此称呼太素道友?” “看来真的是为师将你宠坏了,才会让你如此失礼放肆!” 墨渊上神眼中有着怒气,上神地位尊贵,即使在天庭中,也是可以和天君平起平坐的存在,即使是天族太子地位都不如上神尊崇,司音连上仙境界都没有达到,虽然是墨渊上神的亲传弟子,但也不可如此失礼放肆。 “弟子知错!” 白浅连忙弯下腰身,向着墨渊上神请罪,她平日里见过太多的上神,从未遵守过这些俗礼,再加上她一时还没有习惯太素已经成就上神尊位,才会在墨渊上神面前暴露自己如此失礼的一面。 “墨渊上神不比苛责,我们各论各的,司音于我有成道之恩,称呼我一句小道士也不为过!” 太素连忙阻拦了墨渊上神的震怒,给白浅讲起了请。 墨渊上神其实也是做做样子,毕竟他最是宠爱这个小弟子,只是当着太素的面不得不这样做。 现在太素既然主动递出了台阶,墨渊上神自然顺着这个台阶熄了火气。 “既然太素上神如此说了,你就起来吧!” 墨渊此时哪里还有怒色,一脸的微笑。 “是!” 白浅这才直起身子,小心的走到了墨渊上神的身后站立。 白浅看着太素和墨渊上神侃侃而谈,终于相信了太素所说,他已经成就了上神之位,墨渊上神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太素只有和墨渊上神是同级别的高手,才会如此平等相交。 就在白浅静立墨渊上神身后出神的想着太素实力问题的时候,墨渊上神突然对着太素发出了邀请。 “太素上神,三天后天庭,将要举办一场法会,不知你是否有空,可以前去参加!” 墨渊上神作为天族的战神,自然有权利邀请太素参加这场盛会。 “噢,不知此次法会有哪些人回去参加?” 太素提起了兴趣,要知道他在这个世界如此就,还未离开过此地,如今有机会参加天庭举办的法会,对太素而言是一次新奇的体验,他自然想要去见见世面。 “基本上都是天族的各大族类,还有诸位上神,例如折颜上神,东华帝君以及青丘狐帝等!” 墨渊上神详细的向着太素介绍了一番赴会的人员,却偏偏没有提翼族的高手,看来此时的翼族擎苍和天族已经闹翻了,甚至这次法会极有可能就是讨论翼族的问题,争取各位上神的支持,一同对付擎苍。 太素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墨渊上神,没有想到这个满脸正气的家伙,居然也会隐瞒此时局势,毕竟太素只要参加了这场法会,就代表着他即使不被天族拉拢,也绝对不会偏向翼族。 不过太素倒也理解墨渊上神的做法,擎苍想要的是灭世,也不为太素所喜,所以太素也装作毫不知情,随口就应下了墨渊上神的邀请。 白浅听着师尊和太素之间的谈话,本来毫不在意,直到听到了青丘的时候,脸上有着一丝的神情变化,太素看在了眼里,默声不语。 “既然太素上神已经应下了此次法会,那么今日我就先告辞了,我们也算是邻居,日后可要常来常往。” 墨渊上神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不在久留,他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就是查看一下究竟是谁成为了上神,并且试探一下对方对天族的态度,如今已经全部达成了,并且墨渊上神隐隐能够察觉到太素的实力绝对不在他之下,一点都不像是新晋的上神。 “那是自然,我早就听闻墨渊上神的昆仑虚乃是三界圣地,日后有机会自然要前去打扰,只是墨渊上神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烦人就好!” 太素站起身来,送了墨渊上神和白浅一程,嘴里和墨渊上神寒暄着,其实太素早就有些想去昆仑虚拜访了,特别是昆仑虚的藏书室,让太素极为向往。 “太素上神这是哪里的话,道友如果愿意,可在昆仑虚直接住下,我欢迎都来不及,怎会厌烦!” 墨渊上神哈哈一笑,难得的打破了自己冰冷的神色,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第十二章 古老与强大 太素看着走远的墨渊上神和白浅,沉默的站在观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晦暗不明,眼中有着神光闪过,心中更是闪过万千思绪。 今天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没有想到自己救治的一只普通的白狐,居然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世界的女主角,而白浅更是为了报恩,为自己带来了自己急需的修炼功法,让自己明悟了这个世界的修行秘要,一日之内连续突破,直接成就了上神之位,对自己有着成道之恩,这其中的因果着实难说,不过万幸的是,这些都是善因善果,所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太素思考了半天,摇头一笑,自己何必纠结这些事情,还是想一想究竟要如何才能够还清白素的成道之恩吧,毕竟日后的白素可是劫难不少,自己还是需要早做打算为好,毕竟每一个主角都会历经诸多劫难才能够成就幸福美满,但是白浅却和一边的主角不同,最后的下场算不上美满,毕竟自己的丈夫夜华魂飞魄散了,独留白浅一人顾影自盼,一生凄凉。 太素再次深深忘了一眼远处的昆仑虚,好似看到了此时身在昆仑虚的白浅,只是如今的白浅还是一个不通世事,情窦未开的小狐狸。性子单纯活泼,有些天然呆,完全不见日后白浅上神的气势和威严。 太素转身走进了自己的道门内,右手一挥,两扇小木门就随之关闭,此时的太素的首要任务是闭关稳固修为,不是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昆仑虚,此时的墨渊上神一身玄衣,端坐在中央,面色庄严,眼中有着神光,众多的弟子在其下首,分列两排,均是着了一身白色的练功服,腰间挎着一把利剑,显得极为有气势。 “司音,你对太素上神究竟了解多少?” 墨渊上神此时才有闲心向白浅打探起了太素的底细,毕竟此时乃是非常时期,突然冒出来太素这么一个顶尖的上神,墨渊上神不得不多加小心。 “弟子只是当初不小心受了伤,被太素上神所救,为了报恩,才在藏书室中挑选了几本功法赠与太素上神,没有想到太素上神突然渡劫成就尊位!” 白浅不只是怎么想的,没有详细的向墨渊上神说出太素本来的境界,只是笼统的说了太素突破上神,却没有直接说出太素直接连渡两劫成就的上神。白浅为太素隐瞒了这个惊人的事实,欺骗了她一直最为敬重的师尊,这让白浅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隐隐有着愧疚。 “那你可知太素上神的是何出身?” 墨渊上神对于太素突破的事情不感兴趣,没有发现白浅言语中的模糊不清,他最关心的是太素的身份,会对日后天族和翼族之间的局势究竟会产生何种影响。 “太素上神好像是人族出身!” 白浅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她一开始十分坚信太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小道士,但是想到了太素一日之内就成就了上神之位,这种反常的修为飙升的情况,让白浅也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人族?这绝对不可能!” 墨渊上神闻言一愣,他实在没有想到会在白浅的口中听到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要知道虽然有着不少人族出身的上仙在天庭供事,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天族众人历劫转世之人,只有极少数的纯正人族出身的上仙,而且即使如此,也从未有过上神出身人族。 人族天生寿命短,修炼的天赋比起四海八荒的各大种族差的很远,所以基本很难诞生上神,也正是因为如此,人族即使生育能力较强,人口众多,但是依然不被各大种族放在眼中,因为蝼蚁之辈再多,也难以动摇天族对三界的统治,一位上神就足以灭世,让人族文明重启。 “师尊,如此肯定太素上神不是人族出身?” 白浅虽然出身青丘,但是她毕竟是年幼,不了解着三界的隐秘,所以才会发出如此疑惑。 众多弟子也是从小在昆仑虚中学艺,不曾了解这些隐秘,所以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眼巴巴的看着墨渊上神,希望墨渊上神能够解惑。 “你们有所不知,太素上神的实力不在为师之下,为师自诞生以来已经度过了几十万年,所以可想而知,太素上神绝对是有着来历的,不可能是人族出身!” 墨渊上神极为自信,对自己的判断他十分坚信。 “你们要明白一个四海八荒公认的事实,越强大,越古老;越古老,越强大!” 墨渊上神所说的这句话是所有高手都公认的真理,所有的上神都是如此,东华帝君诞生于天地初开,世界一片混沌之时,折颜上神是天地间的第一只凤凰,就连墨渊上神也是父神的嫡子,活了几十万年的时间。 “那新晋的太素上神实力不弱于师尊,那么他一定也是古老的存在!” 叠风若有所思,墨渊上神既然认为太素上神的实力不弱于他,那么这就说明了太素绝对是和墨渊同样古老的存在。 “正是此理!” 墨渊上神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大弟子的推断十分满意。 小道观中,太素已然闭关了两天。 “越强大越古老,越古老越强大!” 太素眼中闪过一缕神光,他哂笑一声,他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根底,只是普通的人族出身,如今他悟出了这个世界的奥秘,自然要在身份上做出一些遮掩,只要在这个世界中获得根底,即使日后再有人查看,也只能认为他是古老的存在,再次转世重修罢了,对于隐瞒太素的来历有着重要的意义。 太素在元末世界就招惹过命运长河,对命运长河有着深入的研究,所以对他而言造一个假身份,简直轻而易举。 太素一拍自己的顶门,一道元神自天门中跃出,向着虚空中伸手一扯,一道虚幻的长河出现在了狭小的房间内。 太素的元神看了一眼自己打坐的肉身,微微一笑,向着虚幻的命运长河迈去,渐渐的消失在了河水之中,不见了踪影。 第十三章 太素 太素在虚幻的长河之中逆流而上,一路前进,见到了人族初生,见到了东华帝君建立了天庭,天族从此统治三界,见到了东华帝君为了平定乱世,亲手将自己的名字自三生石上抹去,使得自己不为情劫所扰。 各种瑰丽惊奇的画面不断的在太素的身边显现,但是太素依然是脚步不停,逆流而上,命运长河中的阻力逐渐增大,即使是太素也感受到了一丝的压力,但是对太素而言还算不是是障碍。 太素再次一路逆流而上,见到了东华诞生,折颜上神出世,甚至见到了父神这位在原著中不曾出现的人物,可惜此人虽然古老强大,依然是没有渡过混沌之劫,消散在了时光之中。 渐渐的太素来到了万物蒙昧,天地未开的混沌之时,此时的命运之河中的阻力已经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即使是太素也感到了吃力,每进一步,都要消耗他长久以来一直积累的智慧底蕴。 即使如此,太素依然脚步不停,向着命运长河的源头走去,一步一步,脚步沉重,每走一步,太素的智慧就要被大量消耗,但是实力和境界却提升一分,此时的太素的实力早就比之刚刚成就上神时有了天壤之别,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越古老,越强大。 太素弓着身子,一步一步的顶着命运之河的湍流向着源头迈进,脸上有了疲惫之色。 一步一步,直到脚下再也没有了河水,甚至连命运长河都不复存在,太素这才停下了脚步,微微虚喘,直起了身子,环顾一周,放声一笑,接着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此地。 元神融入了肉身,太素睁开了双眼,此时的太素双眼黯淡无光,极为普通,原来的眼中湛然神光已然消失,但是太素却不见丝毫的沮丧之色,此时的他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再也不会有锋芒外漏之异象,实力大进,境界已经不是寻常上神可以想象的了。 太素者,太始变而成形,形而有质,而未成体,是曰太素。太素,质之始而未成体者也。 太素逆流而上,成功的来到了万物未生之时,溯源到了先天五太中太素之时,此时的太素根底已经古老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再也无人能够推算出太素的根底,即使推算也只能算出,太素极为古老,远超想象,而且还会惊动到太素,所以此时的太素才可以说安然无忧,不惧任何人,有了纵横四海八荒的底气。 太素端坐在蒲团之上,右手一掐,时间居然过去了两天多,到了和墨渊上神相约的时间。 太素神色微微一动,他已经察觉到墨渊上神即将起身,前来邀请自己一起赴会了。 太素站起身来,推开了房门,径直向着道观外走去,刚刚在道观外站定,墨渊上神的身影已经在空中出现。 墨渊上神降下身形看着已经等候着的太素,有些诧异,在仔细观察了一番太素,顿时觉得好似深渊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墨渊上神心中微微一凛,不过几日不见,此时的太素的实力显然有了更大的进步,变得深不可测,即使是墨渊上神自己也无法察觉到太素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牢太素上神久候,我们这就出发吧!” 墨渊上神虽然心中所思极多,外表却不显声色,他本就是一个冰块脸,没有任何的表情,即使心中波涛汹涌,依然是看起来极为高冷。 “墨渊上神客气了!” 太素没有解释自己也是刚刚出现,而是和墨渊并立向着天庭飞去。 天族统治四海八荒几十万年,天庭作为天族的大本营,也是极为壮观奢华。 整个天宫,宫殿林立,极尽奢华,在白云之中若隐若现,整个天宫都是白色的玉石筑造,看起来格外圣洁,但是太素却在着繁华的背后感受到了几丝落败,天族承平已久,体内的血气早就被奢华的生活所消磨,难怪日后会被翼族打的溃不成军,如果不是上神高手众多,怕四海八荒早就换了一个统治者。 “墨渊上神到!” 天庭中的迎宾使者扬声喊道,殿内的众位仙神纷纷停下了交谈,看向了殿门口,等待着墨渊上神的进入。 “墨渊上神到了,帝君一起前去如何!” 天君本正在和东华帝君商讨着如今的局势,听到了墨渊上神到来,也是停下了和东华帝君的交谈,与东华帝君一同前去迎接墨渊上神。 东华帝君一头的银发,面容却十分年轻,只是从他沧桑的眼神中才能看出这是一位古老的上神,是四海八荒的第一位天君,如果不是他厌烦了名利,主动禅让,天君哪里能够坐上如今的宝座。 “见过帝君,见过天君!” 墨渊上神连忙打了声招呼。 “墨渊上神来的正好,我们正有事情找上神商议!” 天君连忙扶了一把墨渊上神,阻止了墨渊上神的行礼,抓着墨渊上神的手臂就向着中央的高台走去。 “帝君、天君且慢,容我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道友!” 墨渊上神连忙出身阻止了天君的举动,伸手一让,将太素的身影显了出来。 “噢,不知这位是?” 天君有些愣神,他没见过太素,见太素面容稚嫩,打扮的也是极为普通,不由问道。 东华帝君实力远比天君高深,虽然一开始没又发现太素的存在,但此时仔细观察太素,却发现自己也看不透太素的实力和根底,不由的心中吃了一惊,看向太素的目光有了变化,多了三分的重视和七分的慎重。 “这位是太素上神,三天前渡劫的就是太素上神!” 墨渊上神详细的向着天君介绍了一番太素的身份。 天君眼中一亮,没有想到太素就是三天前散发惊天气势的上神,当初太素度过上神劫后曾经为了宣告自己的存在,将气势全开,向着四海八荒的顶尖高手宣告了自己的实力,引起了四海八荒高手们的猜测,如今天君见到了原主,不由的热络了三分。 天君虽然好似毫不起眼,却也是上神级别的高手,虽然实力比之墨渊上神和东华帝君有所不如,但是心机深沉,权谋手段通天,能够坐稳天君宝座几十万年,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是一个能伸能缩的枭雄。 第十四章 众位上神 “上神能够参见此次法会,真是让我天庭增光三分!” 天君精通说话的技巧,即使是恭维的话,也说的无比真诚自然,让人如沐春风,倍感舒适。 “天君客气了!” 太素表现的极为淡然,他是一个不喜俗礼的人,对于天君这种人虽然不讨厌,但也绝难成为朋友。 “东华见过上神!” 就在天君有些尴尬的时候,东华帝君却主动向着太素见礼,这一幕让天君心中一凛,看来这位太素上神比自己想的还要神秘莫测。 “太素见过帝君!” 太素换了一礼,相比天君,东华帝君的性格更让太素欣赏,东华帝君可是一个在尸山血海之中平定四海八荒战乱的存在,心中有着仁爱,却不慕名利,主动禅让,过起了闲鱼野鹤的生活,算得上一个豁达之人。 “折颜上神到!” 天君三人立刻站在了原地,等待着折颜上神,即使是从未见过折颜上神的太素也很是好奇折颜上神,在原著中这只老凤凰极为潇洒,算得上是真正的隐士,除了交友遍天下外,基本上不理会任何的打打杀杀,而且从不端架子,是一个极为和煦的上神,特别是对白浅和白真更是异常喜爱。 折颜上神身着一身白色长袍,绣着几朵桃花,长发披在身后,脸上噙着一丝微笑,漫步走进了大殿。 众人一番见礼寒暄后,这才轮到太素。 “太素见过折颜上神。” “见过太素上神!”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眼中都带着一丝的欣赏,一个有意结交,一个愿意亲近,两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太素和折颜上神的性格有些相似,不喜欢争斗,性子惫赖,喜欢清静,所以两人真的是越聊越投机。 “我听说,折颜你的十里桃林景色极美,今日法会结束后,我可要去见识见识!” 太素想起了折颜隐居之地十里桃林,这可是四海八荒极为出名的美景,也是原著中出现次数极多的地方,自然想要见识一番。 “求之不得!” 折颜上神极为热忱,对太素也是相见恨晚,对于太素的拜访,举双手欢迎。 “我那桃林除了景色美,还可酿酒,我那可是有我几万年来酿制的桃花酒,不是我吹嘘,我折颜的桃花酒,绝对是三界一绝!” 折颜上神说道此处,眼中有着骄傲,传说凤凰非名山不居,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折颜上神虽然性格温和,但是依然不改凤凰本性,性格骄傲,性喜洁物,对于世俗之辈不屑一顾,即使不曾甩脸子也绝不亲近,如今愿意将自己的藏酒搬出,可见认为太素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之辈,有意结交。 太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的喜意,几万年的桃花酿,绝世美酒,这让太素这个喜欢口腹之欲的嘴巴,有些蠢蠢欲动,立刻应声。 “那可说好了,不是好酒,我可答应!” “好说,不仅是好酒,还管够!” 折颜上神可能还是不了解太素的性格,他可是一个顺杆爬的人,听到这里,太素神色已经变得极为危险,他已经在思考自折颜上神这里多坑一些美酒了。可惜的是折颜上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太素的神色,只顾着炫耀自己的美酒,也算是交友不慎。 “青丘狐帝狐后到!” 折颜上神突然停下了话语,他当年和狐帝可是不打不相识,两人一同喜欢上了狐后,为此没少打架,如今倒是好友,所以狐帝夫妇到来,折颜上神自然是要见礼的。 狐帝在一番寒暄后,坐在了折颜上神的身旁。 “老凤凰,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折颜上神看着狐帝的脸,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当初的狐后会看上狐帝。 “比你这老狐狸过得好!” 折颜上神脸拉的老长了,嘴里对着狐帝就是一阵讽刺。 “太素见过狐帝、狐后!” 太素也是一抱拳对着狐帝打了一声招呼。 狐帝夫妇毕竟是白浅的父母,自己还是需要以礼相待的。 “这位上神倒是眼生得很,不只是?” 狐帝不认识太素,探出神念感知了一下太素的气息,眉头一皱,他居然感知不到太素的位置,面前好似空无一人。 如非亲眼所见太素就坐在自己的旁边,狐帝简直不敢详细,太素就在此地,完全被太素表现出的境界所震惊。 狐帝用眼睛斜着瞥了一眼折颜上神,示意他赶紧介绍一下太素的身份。 折颜上神虽然脸上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太素介绍给了狐帝。 “原来是前几天渡劫的太素上神,真是让我久仰了!” 狐帝在三天前可是感受到过太素散发出的惊天气势,也曾和狐后讨论过究竟是哪位上神,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位新晋的上神,刚刚成就上神,就有如此惊人的实力,简直让狐帝感到震惊。 而且就看刚刚狐帝感知太素气息的结果,狐帝心中断定,此时的太素实力绝对不弱于自己,甚至更深一筹,心中太素的分量又重了几分。 “狐帝客气了!” 太素摆了摆手,表现的很是谦虚,对狐帝也表现的极为尊重,这让狐帝有些纳闷。 太素看着有着疑惑的狐帝和折颜上神,只好解释了两句。 “我能成就上神,多亏了一人,此人和狐帝关系极为亲密!” “哦?不只是何人?” 狐帝闻言更是纳闷,自己除了家人,也就和折颜上神这老凤凰关系还不错,其他的不过是相识之人,算不上关系亲密。 “昆仑虚墨渊上神座下第十七弟子,司音,相必各位都熟悉吧!” 太素眨了眨眼睛,司音就是白浅,只是在天族的法会上不适合直接说出,所以太素示意了一下折颜上神和狐帝。 狐帝和折颜上神这才知道,原来小五白浅居然和太素有着关系,一下子,就感觉双方的关系拉近了不少,眼中都透着几分亲近。 “那孩子怎么会对太素你有帮助的?” 折颜上神有些想不通白浅这丫头,连上仙都没有成就,怎么能帮到太素这么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上神的。 “她赠了我修炼功法,于我有成道之恩!” 太素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没有说具体的经过,毕竟此地不是讲这些的场合,所以需要注意言辞,替白浅保守身份秘密。 第十五章 作壁上观 “原来如此!” 折颜上神和狐帝看了一眼太素,他听懂了太素话中未曾说出的意思。 “那孩子倒也有福气,能够结结识上神,日后还请上神多多关照一下那孩子。” 狐帝对这个小女儿最为疼爱,所以对于白浅的安全总是过于担忧,生怕她受到伤害。 如今太素和白浅结下了善缘,狐帝立马就拜托了太素日后多加照料一下白浅。 “狐帝客气了!” 太素欣然表示了同意,这是应有之意,即使狐帝不说,他也会这样做。 狐帝闻言,对着太素有了亲近之感,作为父亲的永远会对照顾自己子女的人抱有好感。 “诸位,今日法会主要是为了讨论四海八荒如今的局势。” 天君见人员已经来齐了,所以直接开始了法会的主题。 “翼君擎苍为一己私利,执意打破三界几万年来的得之不易的和平,为此不惜想要发动翼族和天族之间的战争。” 天君声情并茂的演讲着,满脸都是无奈之色,充满了对战争到来的担忧,天君爱人手段远比擎苍高明,善于权谋,拉拢人心,他这次举办这场法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诸位上神。 “诸位上神均是心中有仁爱之人,自然知晓战争一起,三界必然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天君所说的话得到了在场诸位上神的一致认同,天君此话正是所有人都担心的。 “翼君擎苍性格残暴霸道,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绝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喜怒无常,无任何的仁爱之心,所以我希望战争爆发后,诸位能够与我天族共进退,一同共击擎苍。” 天君善于把握人心,他的话戳中了诸位上神内心的担忧,擎苍的性格所有人都比较了解,所以对于擎苍,所有人都充满了警惕之心,没有一丝的好感。 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所有人都对三界即将爆发的战争有着忧虑,没人愿意战火燃起,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擎苍叛乱已经是不可避免的,战争已是必然,他们都需要做出自己选择,选择一方站队。 “我青丘虽然不愿战火燃起,但是如今看来已经不可避免,青丘愿意在天族需要时出手援助共抗翼君擎苍。” 狐帝除了是以为顶尖的上神高手外,更是青丘之主,地位堪比天君。 在天君发言之后,率先表态,他和其他孤家寡人的上神不同,需要考虑青丘子民的利益,相比较天族统治三界,翼君实在是太过残暴,不利于青丘的生存,所以青丘选择与天族结盟,共同抗击翼族,当然狐帝也留了一手,不愿意一开始就插手,而是等到天族处于弱势之时才愿意出手。 “多谢狐帝!” 天君也没打算一开始就将青丘拉下水,也明白青丘会保存自身实力,只要青丘愿意表态支持天族就算得上达到了目的。 “我已经不理世事多年,武器也早已封存,所以还望天君见谅!” 折颜上神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封印了武器,退出了三界纷争,这是三界仙神皆知的事实。 天君看了一眼折颜上神,面上不见任何介意之色,欣然点头,对折颜上神很是礼遇。 折颜上神不仅实力高深,身份尊贵,医术惊人,是四海八荒第一神医,备受诸仙神敬重,人脉惊人,就连东华帝君和墨渊上神都是折颜上神的好友,所以天君亦不愿得罪折颜上神。 诸位上神见折颜上神已经表态,纷纷开始发言,大部分的仙神都是发出了中立的表态,虽然他们都不希望翼君擎苍成为三界之主,愿意支持天族,但是更多的是作壁上观,不愿意轻易插手其中。 太素见状也是随着大流表了态,他也是支持天族,但是也是作壁上观,没有必要为天族冲锋陷阵,毕竟以天族的实力,完全可以战胜翼族,即使是天族现在的军队实力大不如前,被富贵荣华消磨了英雄气,但是毕竟高手众多,即使是翼君擎苍实力在提升三分,也不是天族的对手,更何况,太素可是知道,翼族也不全是好战之辈,有着很多族人也已经被和平消磨了血气,不愿意再次重启战端,最后这部分人可是投奔了离镜,向着天族投降了。 而那些不甘臣服于天族的翼族之人均被离镜所清缴了,剩下的只是一些被阉割了血性的平庸之辈,这也是后来翼族越来越式微的原因,擎苍作为翼族之主基本上天君平起平坐,但是到了离镜之时,基本上翼族只能苟延残喘,摇尾乞怜,成了天族的附庸。这也不得不说,擎苍虽然残暴,但是的确也是能力出众,至于他的儿子离镜基本上就是一个废物,胆小如鼠,隐忍有余,血性不足。 天君看着作壁上观的众人,心中没有一丝的恼怒和气氛,他召开此次的法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众人不要投向翼君擎苍,至于是不是愿意帮助天族并不重要,只要保持中立,对天族而言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天君和东华帝君对视了一眼,两人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状况的发生,也符合他们对局势的判断,更是有利于天族,所以天君这才满意的开口。 “多谢诸位上神的支持,现在法会正是开始!” 随着天君的一声令下,下面的侍者宫女,纷纷端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食物,排成两列进入宫殿。 太素第一次参加天庭的法会,对其中的美食和美酒早就好奇已久,如今总算是有机会品尝一番了,虽然三生三世世界的天庭比不上西游世界,但是也算是一解当初太素作为凡人时对孙悟空参加蟠桃盛宴的向往。 太素看着身前案桌上的珍馐美味和琼浆玉液,嘴中的涎水不自觉的就分泌了出来,见天君开始示意大家随意后,立刻就品尝了起来。 这次的宴会中并没有没有所谓的龙肝凤胆,毕竟天君本就是龙族,折颜上神也是凤凰出身,在这个世界龙凤都是最顶尖的生物,除非天族脑子抽了,才会在宴会上出现这两道菜肴,这让太素不禁有些失落,但是也只能等待日后有机会到西游或者洪荒世界再去品尝了。 第十六章 十里桃林 太素毫不客气的品尝了每一道菜肴,的确不是凡间的食物可以比拟的,不仅仅是食材更加珍贵,更多的是厨艺的不同,要知道天庭的美食都是仙神所做,他们虽然战力不强,但是也是长生种,对厨艺钻研了几万年,万万不是凡间的厨师可以比拟的。 太素一口菜肴,一口美酒,心中十分自在,这天庭的美酒也不是凡间可以比肩的,今日参见法会的都是四海八荒中实力顶尖的上神和一些极为出众的上仙,天族准备的美酒都是几万年的陈酿,即使是上神一个不注意,也会被这美酒所醉倒。 这些美酒都是灵果所酿造,经过了几万年的发酵,酒味醇厚,入口绵柔,绝非太素以往所品尝的美酒可比,如此美酒,让太素不禁贪杯,多饮了一些,脸上都带有几分醉意。 知道宴会结束,太素才停下了饮酒,和墨渊上神说了一声,跟着折颜上神前往了十里桃林。 也许是太素在这个世界总算有了纵横天下的实力,又多喝了一些,被九天之上罡风一吹,头脑有些晕乎,被酒意冲上来头,所以有些放纵不羁,多了一些平日里所没有的狂放。 “折颜上神,我们俩比一比谁的速度更快如何?” 太素突然向着折颜上神提出了比试,完全不像往日一般儒雅淡泊,多了几分锋芒。 折颜上神看着意气风发的太素,心中对太素的实力也有所好奇,所以欣然的答应了比试要求。 折颜上神作为天地间诞生的第一只凤凰,本来就极为擅长飞遁之术,速度可以说是横绝四海八荒,无人敢说速度比折颜上神更快,这也是折颜上神敢于答应太素比试的信心所在。 折颜上神虽然知道太素的修为深不可测,但是不认为自己的速度会比太素慢,正好趁着这机会多了解一下太素的底细。 “一二三,开始!” 随着太素一声令下,太素和折颜上神纷纷向着前方飞遁而去,速度极快,在天空中留下了两道遁光,一道呈现赤红色,一道呈现白金色,红色的是折颜上神,凤凰属火,遁光自然呈现红色,但是太素的白金色的遁光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双方速度皆是势如闪电,眨眼间就划过了天空,消失在了远方,只留下了两道彩带挂在了天空之中。 “唰唰!” 两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地面上,一道道的残影在身后还未消散,让人怀疑他们都精通分身之术。 “折颜上神的遁光果然了不起!” “太素上神同样了不起!” 折颜上神深深的看了一眼太素,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最擅长的速度方面也无法战胜太素,这让折颜上神对太素的实力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太素也是极为钦佩的看着折颜上神,这老凤凰果然不愧是活了几十万年的存在,手段惊人,自己的实力远超折颜上神,但是在速度上依然不能超越折颜上神,这让太素心中收起几分傲气,对于其他同样活的长久的上神多了几分重视。不过太素也不懊恼,他只是因为刚刚突破实力,还没有完善自己的各项手段,再给他一段时间,他相信,折颜上神的绝对在速度上和他无法相比。 折颜上神的十里桃林是四海八荒难得美景圣地,只是因为折颜上神性格高洁,看不得俗流之辈,只有极少数如白真和白浅之类的人才能让他格外青睐,才能入得十里桃林,其他之人也只能望而却步,不敢越雷池一步。 两人看着眼前的十里桃林,随着风起,无数的粉红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一眼望不到尽头,犹如幻境,让人沉醉。 “十里桃林,名不虚传,果然壮观秀美,犹如仙境。” 太素回过神来,酒意已经苏醒,但太素又好像醉在了美景中,声音悠远。 折颜上神默默点头,没有任何的谦虚推辞,显然对于自己亲手栽植的十里桃林极为自得,这十里桃林里的每一棵桃树都是折颜上神自四海八荒精挑细选的,耗尽了心血,耗时良久,历经几万年的时间,才为四海八荒添了这么一处盛景。 “走吧,你这个主人可要尽到地主之责,将你酿造的美酒抬出来,今天我可要不醉不归。” 太素斜眼看了一眼折颜上神,一点都不知道客套,极为无赖,让折颜上神有些大跌眼镜,没想到今日结交到朋友,如此恶劣,这可算是交友不慎,上了恶当了。 折颜上神摇摇头,无奈的领着太素步入了桃林,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二人步行在桃林中,闻着林中扑鼻的花香,神态悠闲,尽是惬意。 二人渐渐来到了桃林深处,几间木房悄然出现,这房子的木材完全是取自桃林,没有任何的修饰,在桃林中意外的和谐。 太素没有进入到房内,而是纵身一跃,直接躺在了桃树一处枝丫之上,长袍尾部搭在半空中,太素低头望着折颜上神,毫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快点把你酿造的好酒挖出来,没看到客人已经就位了吗?” 折颜上神饶是好脾气,也被如此不客气的太素气得够呛,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太素如此的不见生,对自己如此的不客气,这简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等着吧你!” 折颜上神没有给太素好脸色,直接撂下了一句,这才向着房屋中走去,他房内有刚刚自己挖出的一批桃花酒,正是饮用的好时候,本来他想等到白真到来,和白真一起品尝的,但是看现在太素的这份架势,这批桃花美酒怕是等不到白真了。 太素撇了撇嘴,毫不在意折颜上神的脸色,眼巴巴的看着折颜上神的身影,等着折颜上神的美酒。 太素见折颜上神抱着一坛足有十斤重的美酒,眼中一亮,伸手一招,不待折颜上神反应过来,这坛桃花酒就应经跃入空中,来到了太素的手上。 折颜上神看着犹如酒鬼的太素,有些哭笑不得,太素这也太过心急了,还没等主人开口,就将酒抢了过去,实在有点不像话,但是折颜上神心中却不厌烦如此的太素,他本就性格高傲,如果太素一本正经的,他反而不喜欢,如此放荡不羁的太素反而更合折颜上神的心意,让他感到亲切。 第十七章 墨玉杯 太素将手中酒坛泥封打开,一阵浓郁的桃花酒香味就飘了出来,太素鼻子不禁抽动了起来,折颜上神的酿酒技术绝对是最顶尖的,这桃花酒实在是馋人,让太素忍不住的举起酒坛,就像空中倒去。 淡红色的酒液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到了太素的空中,也许是太素的动作实在太大了,酒液有一部分溅出,划过太素的喉结,落入了太素的道袍内,太素毫不在意,只是畅饮着这美酒,完全不理会桃树之下仰头看着自己的折颜上神,脸上露出的心疼神色。 折颜上神的每一坛桃花酒都是精心酿造的,耗费了折颜上神大量的精力,从选材到调制,都是按照最完美的技艺做的,每百年才酿制一批,而且数量稀少,再加上每次新酒出土,折颜上神都会送一些给自己的好友们,所以他自己也所存不多,每次饮用都会异常珍惜,从不舍得浪费,见得太素如此暴殄天物,简直是心痛的难以忍受。 折颜上神不忍再看,这就回到了屋中,不知鼓捣什么,不一会有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两个墨玉酒杯,看样子是想要让太素使用酒杯饮用桃花酒,避免造成浪费。 “下来吧,我陪你饮上几杯!” 折颜上神尽量显得很是平淡,但是从他不断颤抖的手可以看出,对于太素如此粗暴的饮酒方式,心痛不已。只是为了稳住太素,只能强装淡定,先把太素引诱来再从长计议。 太素身着道袍,头上挽着桃木发簪,胸前的衣襟都湿了大半,眼中有了一丝的醉意,这坛桃花酒可是万年的陈酿,太素喝的如此迅猛,即使修为高深,也难免会被醉倒,太素斜眼看了一眼折颜上神,他怎么会发现不了折颜上神的小动作,知道主人家心疼了,本不想理会,但想到自己日后少不得还要前来讨几杯水酒,所以只能不情愿的抱着酒坛跃下了桃树,来到了折颜上神的身前,和他一起在石桌之前落座。 太素将酒坛重重的放在了石桌上,将石桌震得抖了三抖。 折颜上神眼角都跳动了几下,生怕太素不小心将这坛美酒打破了,让自己的心血白费了。 太素心中发笑,充满了恶趣味,他要不是因为折颜上神这精心酿造的桃花酒实在是太过美味,再也喝不下其他的美酒,他一定会试试如果将酒坛打破,看看折颜上神伤心欲绝的样子。 太素考虑到自己如此做,怕是以后都很难从折颜上神这里坑骗的好酒了,再加上着桃花酒实在是美味,自己也舍不得,所以只能装装样子,逗弄一下折颜上神了。 “我这酒杯还是白浅的四哥白真所赠,由深海寒墨之玉打造而成,可不是普通的墨玉,用来盛放着桃花酒绝对是最佳的搭配!” 折颜上神将一只墨玉酒杯递给了太素,眼中有着喜爱,看来这酒杯的确是折颜上神的心爱之物,让太素有些好奇。 太素将酒杯拿在了手中,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异常,有仔细的看了一下酒杯的杯壁,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神奇之处,只能作罢。 三生三世的世界毕竟是一个高级的修行世界,有着奇奇怪怪的材质,这些都是太素以往不曾见识过的,所以认不出很正常,不过太素心中已经下定决心回头就去昆仑虚,一定要泡在墨渊上神的藏书室中,恶补一下这个世界的知识,太素早就对昆仑虚的书籍眼热的很了,如今更是恨不得立刻就泡在其中。 折颜上神淡定的看着太素在对面将酒杯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个遍,见太素疑惑的看向自己,心中得意,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场子,让太素吃了一点瘪。 折颜上神微微一笑,没有直接解惑,而是再次将太素手中的酒杯拿了回来,放到了石桌上,站起身来,抱着酒坛向酒杯中倒起了桃花酒。 芬芳的淡红色酒液落入了墨色的酒杯中,红色和黑色,另类的颜色搭配不仅没有让感到不适,反而格外有着诱惑力,吸引着太素。 太素默默的看着折颜上神的举动,他知道折颜上神如此做,一定会有神奇的事情出现,只是专注的看着。 渐渐的酒杯中的酒液发生了变化,淡红色的酒液中开始出现了白色,自杯壁开始出现,一点点的增多,渐渐的酒杯中就出现了一层冰,酒杯口冒出了一些寒气,让太素大开眼界。 太素再次将酒杯端起,手摸着墨玉酒杯,依然是感受不到杯壁有任何的温度异常,但是看着酒杯中已经冰好的酒液,太素满头雾水。 太素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难道是幻觉,随即摇了摇头,他不信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幻觉可以迷惑到自己,不信邪的太素,将酒杯直接送到了口边,仰头一口就将酒杯中的桃花酒饮了下去。 芬芳、甘甜、醇香已经带着一丝丝的冰意,顺着太素的口腔划入咽喉,一路进入到胃中,一丝凉意让太素瞬间就感到置身于寒冬,但随着酒液中的冰在胃中融化,胃中又升起了三分暖意,让太素整个人都感到了几分慵懒,一动不想动,像是进入到了暖春,这种冰火交替的感受让桃花酒的魅力提升了足足三分。 “呼!” 太素呼出一口酒气,重新焕发起了精神,有些迷醉。 “果然是绝配,好一个寒墨之玉打造的酒杯,配上你酿造的桃花酒简直就是天生的绝配!” 太素幽幽开口,刚刚的这杯酒和他直接牛饮果然有着不同,让他不禁感叹。 “这寒墨之玉打造的酒杯,虽然可以将杯中的酒液冰冻,但是不论怎么触摸感受,都察觉不到酒杯有任何的温度变化,算是一奇!” 折颜上神很是得意的向着太素炫耀着自己的酒杯,这酒杯自白真送给他后,他就一直视若珍宝,只有寥寥几人才能够使用这套酒杯饮用折颜上神酿造的桃花酒,如今能拿出来款待太素,可见折颜上神对太素是格外投缘,只是这些太素都蒙在鼓中,毫不知情。 第十八章 坑蒙拐骗 折颜上神再次站起身来,将两只墨玉酒杯斟满,静静的等待着酒液冰好,到现在为止,这坛桃花酒,他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呢,好不容易将太素安抚好了,他也要品尝一番,好好享用自己的手艺。 太素此时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酒水上了,完全将精力放到了就酒杯上,眼中有着一丝的古怪的笑意,偷偷的看了一眼折颜上神,生怕对方发现,又将目光迅速移开。 “折颜你酒量如何,你精通酿酒,应该是海量!” 太素不知在打着什么坏主意,突然将话题转向了折颜上神的酒量上,而且对着折颜上神的酒量就是一阵夸赞和恭维,如果有熟悉的太素性格的人就知道,太素心中一定是动了坏心思了,不然绝对不会如此不要脸皮的一个劲的夸赞折颜上神。 折颜上神和太素毕竟相识甚短,还没有摸透太素的性格,所以不知险恶,很是老实的说道。 “我虽然平日里好饮几杯,但是却酒量甚浅,喝不得多少就会醉倒!” 折颜上神说道这里,脸上还露出了几分羞涩,毕竟自己一个酿酒高手居然没有什么酒量,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是这是天生的,让折颜上神这样的高手也是无奈,好在朋友们都清楚折颜上神的酒量,和他饮酒都会小酌一下,不会劝他豪饮,免得折颜上神酒醉。 “折颜你这就太过谦虚了,堂堂折颜上神怎么可能酒量如此小,我不信,今天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多喝几杯!” 太素听到折颜上神说自己酒量不好时,眼中闪过一丝的窃喜,面上却毫不显露。 太素将酒杯端起,直接敬起了折颜上神酒,折颜上神将酒杯端起和太素轻轻的一碰酒杯,随着太素一起将杯中的酒水一口干了。 太素见折颜上神也是一口闷了,连忙起身再次将酒坛抱起,将两人的酒杯斟满,再次和折颜上神碰杯敬酒。 “今日能够认识折颜,我是十分高兴,为了我们的相识,这杯我干了!” 太素又是一口闷掉了酒杯中桃花酒,将酒杯倒了过来,示意自己没有留酒,然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折颜上神。 折颜上神看着这架势,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硬着头皮端起酒杯,一口将酒喝掉,只是面上已经显出了几分红晕,看来是有些上头了。 “好酒量,折颜上神如此豪爽,不愧是名震四海八荒的上神!” 太素一点都不给折颜上神反应的机会,再次将酒杯倒满,一点空闲都不留,同样的操作,同样的套路,同样喝法,让折颜上神不色变。 折颜上神不愿在新结交的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只能强撑着再次干了这杯酒,喝完这杯,折颜上神不仅是脸上犹如染了胭脂,就连丹凤眼中都有了迷蒙之色,看来是离醉酒不远了。 一次次的劝酒,一次次的饮尽,折颜上神就这样醉在了太素的不怀好意中。 “折颜,你我一见如故,今日相交,分外投缘!” 太素对着醉酒的折颜上神就是一阵忽悠,折颜上神已经完全迷失了,没了往日的清醒。 “我也是如此感觉,感觉你就像是我多年好友一般,没有任何的生疏感,格外亲近!” 折颜嘴中嘟囔着,有些说话都不利索了,眼中全是醉意,完全不知道太素正鸡贼的看着他,脸上全是阴谋得逞的奸笑。 “今日在折颜你这里,我可是开了眼界了,十里桃林,名不虚传,桃花酒也是琼浆玉液,墨玉杯更是天下一绝!” 太素别有用心的夸赞着折颜上神,眼中赤裸裸的盯着眼前的墨玉杯,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 “太素,你这是哪里话,我们乃是相知好友,我的不就是你的,喜欢就拿去,一些身外之物,哪里及的上你我之间的交情!” 折颜上神说出了自己以后绝对会后悔一生的话,完全没有看到太素此时都笑得咧开了嘴,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君子不多人所爱,这怎么可以?” 太素勃然变色,开始了欲擒故纵的把戏,完全是一个奸诈小人。 “你这是哪里的话,朋友之间有通财之义,不过是区区几间身外之物,如何拿不得?” 折颜上神摇晃着站起来身子,将石桌上的两支墨玉杯拿起,脚步不稳的走到了太素的面前,一把将酒杯塞到了太素的手中,还颇为欣慰的拍了拍太素的肩膀。 “拿好了,不过是两个酒杯,有何好纠结的,我屋中还有五坛桃花酒,你走的时候一起带走,日后这十里桃林随时欢迎你来!” 太素看着眼前被卖了还帮着自己数钱的折颜上神,心中稍稍有些愧疚,可是看着手中的墨玉杯,在想到了屋中的五坛万年桃花酒,瞬间就将这仅有的一丝良知扔到了犄角旮旯,这点节操哪里有墨玉杯和桃花酒香,太素感慨着自己还是太善良了,居然在这两样东西面前还有着节操,实在是太让自己感动了。 “那我就厚颜手下了,如果日后折颜你反悔了,随时可以向我收回!” 太素真的是不做人了,瞬间就将折颜上神日后的路全部堵死了,一点不给折颜上神反悔的机会。 “你这是瞧不起我折颜,我送给朋友的东西,哪里有再要回去的道理,这不是打我脸吗?” 折颜上神甚是气恼,伸出手掌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脸颊,质问着太素。 太素心中都已经快要笑疯了,脸上却露出了羞愧,嘴中道着歉。 “是我的错,折颜怎会是如此言而无信的人,我收回刚刚的话!” 太素轻轻的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示意自己说错话了。 折颜上神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了太素的道歉。 太素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这才将折颜上神搀扶着送到了房中安顿好,将屋中的五坛桃花酒收起,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十里桃林,向着自己的小道观返回。 正在熟睡的折颜上神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酒后干的这些事情,呼呼大睡,分外香甜,只是不知道明日折颜醒来后,究竟会不会后悔的肠子都打结了。 第十九章 昆仑虚 坑蒙拐骗后的太素,心满意足的回道了小道观,想着明天醒来的折颜上神的表情,甚是得意,就像是抓到了小羊的灰太狼一样。 “呵呵呵!” 躺在了床榻之上的太素,不自觉的笑出了幸灾乐祸的声音,他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恶意,纯粹就是性格恶劣,喜欢和朋友闹着玩。 。。。。。。。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温暖的橘色阳光照射在了桃林中,映照的桃花分外艳丽,美轮美奂,好似仙境。 “嗯!” 一声有些痛苦的呻吟声自折颜上神的口中发出,他努力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双手抱着有些宿醉后头痛的脑袋,在床榻之上坐起。 “昨天真的是喝多了!” 折颜上神感叹了一声,使劲揉了揉脑袋,好似不能缓解宿醉后的头痛,有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希望可以清醒一些。 呆呆的在床上坐了半晌,折颜上神这才有些清醒,突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天杀的太素,你居然坑我!” 折颜上神回忆起了昨天自己醉酒后被太素坑骗的情形,想到自己心爱的墨玉杯和桃花酒都被太素带走了,心中就痛得不能呼吸,他现在多么后悔自己清醒了,早知道还不如继续醉着,至少没有这么心痛。 “阿嚏!” 太素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皮。 “有人念叨我了?不会是折颜吧,算了不用管他,日后再和他喝上几次,发家致富就靠折颜了!这个朋友认识的太值了!” 太素举起手中的墨玉杯,摇了摇酒杯,淡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激荡,浓郁的酒香完全被冰封在了酒杯中,太素美美的饮了一口,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愧疚之色,更没有任何的悔过之心,还想着日后继续坑骗折颜上神,不知折颜上神是不是后悔认识这么一个朋友,简直是倒了大霉了。 “说道朋友,自己好像还有个老邻居,自己至今都没有来得及拜访,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太素将酒杯放下,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到了昆仑虚中的藏书室,不禁有些眼热,再次端起酒杯,一口将酒水饮尽,站起身来,就要往昆仑虚而去。 太素走了几步,刚刚到房屋的门口,有折返回来,看着桌上的墨玉杯和墙角的几坛桃花酒,咬了咬牙,将酒杯包了起来,又将两坛桃花酒伸手一卷,这两坛酒就向着太素的袖中飞去,逐渐变小,没入了长袖中。 这是太素今天新研究出来的手段,参考了传说中的大神镇元大仙的袖里乾坤之术所创造,本来在忍者世界的时候,太素就已经精通了空间法则,如今在这个世界将其和道家修炼之术相结合,在袖子中开辟了一个小空间,用来擒人拿物,也算是方便了不少。 太素小心的将自己的道观门关好,这才驾起遁光,向着昆仑虚飞去。 不过是眨眼间,太素就来到了昆仑虚的地界前,看着眼前的昆仑虚,太素也是极为震撼。 莽莽昆仑,气势磅礴,四季寒冬,银装素裹,群山连绵,万仞云霄。横空出世的莽莽昆仑,身置于此,扑面而来的是浩然正气,令人震撼,肃然起敬。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太素看着高耸入云的昆仑虚,感叹着。 “不知是哪为仙神到访昆仑虚,还请赐下名号!” 子阑看着眼前稚嫩的道人,并没有任何的怠慢,他虽然是墨渊上神的亲传弟子,但是谦虚有礼,不是骄横之辈。 “在下太素,在昆仑以东不过百里的地界居住,此次前来拜访墨渊上神,还请这位小哥通报一声!” 太素此时和拜访折颜上神完全不同,折颜上神是一个不拘小节的豁达之人,而墨渊则是一个威严重礼的方正之辈,所以太素才会如此遵守礼节。 “原来是太素上神拜访,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前去通禀一声!” 子阑连忙躬身一礼,这位可是和自己师尊平起平坐的上神,子阑不敢大意,极为恭敬。 “劳烦了!” 太素笑着说道,摆手示意子阑自去便可,自己会在此地等候的。 子阑转身向着身后跑去,前去通知墨渊上神。 太素见子阑走远了,这才仔细观察着昆仑虚,不是看昆仑虚的景色,而是看向了虚空中密布的阵法,这些知识都是以往的太素不曾接触的,如今有机会怎么能够不仔细观察一番。 在太素的慧眼之中,虚空中密密麻麻布满了阵法,有些阵法让太素都感到了一丝的棘手,这些阵法一环套着一环,有幻阵,有杀阵,有困阵,有迷阵。各式各样的阵法形成了一个整体,让人望而生畏,即使是太素都有些挠头。 “太素上神,让你久等了!” 墨渊上神此时正率领着众弟子一起前来迎接太素,太素的拜访让墨渊上神有些高兴,趁机让自己的弟子认识一下这位上神,以后也是一个情面,也是为了避免日后自己的弟子不认识太素而冲撞了太素。 “墨渊上神客气了!” 太素拱手回了一礼,打量了一番墨渊上神的弟子,心中有些为墨渊上神感到可惜,这些弟子实力都算不上高超,最强大的如今也不过是上仙境界,看其日后的成就很难成为上神。 墨渊上神虽然收了不少的弟子,但是日后除了白浅,其他弟子也不过是上仙,资质算不上出众,着实让人有些吃惊,毕竟作为四海八荒最出众的上神之一,居然后继无人,也算是一桩遗憾吧。 白浅虽然是墨渊上神的弟子,但是她能成为上神,主要是因为她本身就是青丘九尾白狐,资质是四海八荒中最出众的一批人,再加上集两家之长,自然可以成为上神,和墨渊上神的教导关系不大,这不禁让太素有些怀疑墨渊上神的是不是有些误人子弟,不会教徒弟。 “请!” “请!” 太素心中吐槽着墨渊的教导水平,嘴上却在和墨渊上神寒暄着,一同迈步进入到了昆仑虚中。 第二十章 借花献佛 昆仑虚和太素的小道观不同,其中建设极为壮观,宫殿林立,毕竟这也是当初父神的居所,是四海八荒第一圣地,只是后来父神陨落,才被身为嫡子的墨渊上神继承。 “道友这居所真是名不虚传,我那小道观如今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太素有着八分艳羡的说道,相比墨渊上神居所,自己的小道观简直是拿不出手,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墨渊上神作为父神嫡子,有着显贵的出身,生来就是最顶尖的存在,不用自己奋斗,就可以继承如此家业,看看自己的小道观,下雨天有时还要漏雨,如果不是太素自己修缮了一番,怕是连人都住不得,实在是让太素心中有些不平衡。 太素看着平静的墨渊上神,看来这些对墨渊上神而言早就是司空见惯,一点也不珍惜,这让太素心中打定了主意,今天自己一定要化化缘,让墨渊上神这个土豪救济一下自己。 “今日前来,我也没有带什么礼物,只是昨天在折颜上神那里得了几坛桃花酒和两只墨玉杯,今天拿来借花献佛,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太素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送给了墨渊上神。 白浅闻言,直接愣住了,她看着太素手中的墨玉杯,心中十分意外。 这墨玉杯白浅可是十分熟悉,这可是自己的四哥,精心打造送给折颜上神的礼物,折颜十分喜爱,是折颜的心爱之物,即使是自己也不过是用过几次,每次折颜都是心疼不已,不愿意让人使用,没想到太素和折颜不过认识一天,就将这酒杯赠于了太素,这实在是让白浅感到不解。 “折颜上神的桃花酒可是闻名四海八荒,这墨玉杯更是折颜上神的心爱之物,太素上神的礼物实在是过于贵重了!” 墨渊上神也是折颜上神的好友,怎么会没有见过折颜上神视若珍宝的墨玉杯,心中也是诧异这墨玉杯怎么会到了太素的手中,但是脸上还是一片冷静,丝毫不显。 墨渊上神明白太素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见太素欲言又止,应该是碍于在场之人太多所以不方便说出口。 “你们且先下去吧,司音你留下!” 墨渊上神看了一眼众弟子,挥手示意弟子们退下,只留下了白浅一人,这是因为白浅和太素有着渊源,所以才会被墨渊上神留下共同招待太素。 “是,师尊!” 叠风带着诸位师弟,一起躬身退下。 “实不相瞒,今日贸然前来拜访,主要是想进入昆仑虚的藏书室,一阅其中典籍!” 太素见无关人等都已经退出,两直接开口向墨渊上神请求道。 墨渊闻言一愣,他没有想到太素的要求如此简单,藏书室中虽然有着不少的修炼功法,但是对上神而言已经没有什么作用,剩下不过是一些闲杂知识,对上神而言更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如此小事,自无不可!” 墨渊上神哪里知道太素对这个世界几乎是一无所知,自然需要多看一些典籍,了解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更何况很多在墨渊看来极为普通的知识对太素而言却是异常珍贵,比如关于阵法的知识,比如关于这个世界各种珍稀灵草和矿物的知识,再比如四海八荒各种神器的介绍,这都是太素的短板,太素的实力虽然出众,但是却缺乏很多基础常识,这些都需要恶补。 “多谢!” 太素此时才恭敬的道谢,对他而言只有知识才是最珍贵的,毕竟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只有知识才能够带走,其他的一切对他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 “司音,你和太素上神也是旧识,就由你带领太素上神前往藏书室吧!” 墨渊上神见太素一脸的心急,想了想,知道太素无心在寒暄,便吩咐白浅招待太素。 “是!” 白浅应了一声,在前面带路,领着太素向着藏书室走去。 墨渊上神坐在座位上,看着一步步走远的太素,眼中有着深思,不知想些什么。 “太素小道士.......上神!” 白浅突然改口,想到了如今的太素已经是上神了,是如今四海八荒最尊贵的一批人,自己再也不能喊他小道士,不然就是大不敬。 “小狐狸,还是小道士这个称呼亲切,不用刻意称呼上神!” 太素看着一下子变得拘谨的白浅,温和的安抚着白浅。 “真的?” 白浅一下子就活泼了起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太素。 “真的!” 太素好似有了几分畏惧,不情愿的将视线移开,嘴中还是回答了白浅。 “那就好,我还以为小道士你如今成了上神,会和我生分呢!” 白浅使劲拍了拍太素的肩膀,然后一把搂住了太素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姿态。 “怎么会?” 太素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全身紧缩着,好像有些畏惧,声音低沉的回答着白浅的问题。 “不过小道士你怎么会突然成为了上神的,我怎么也想不通!” “能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不过你放心,我会保密的!就连师尊我都没有告诉!” 白浅突然凑到了太素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自从那天太素渡劫后,他们就一直没有见过,这个秘密隐藏在白浅的心中,简直让白浅的好奇心爆棚,如今见到太素,白浅再也忍不住询问。 太素感受到耳边传来的热气,感到了一丝痒意,不自觉的偏了偏头。 “那是因为我境界早就达到了上神境界,只是因为缺乏功法,修为进展缓慢!” 太素看着白浅亮晶晶的眼睛,如实相告,没有一丝的隐瞒。 “这怎么可能?” 白浅不理解什么叫做境界已经达到了上神,只是修为不足,修炼不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吗,怎么可能人还未成仙,就已经达到了上神境界。 “可能因为我是个天才吧!” 太素趁着白浅失神,自白浅的手臂中闪了出来,一脸认真的说道。 白浅看着一本正经的太素,不知怎么回应太素如此不要脸的回答,只能无奈放弃。 第二十一章 桃花债 “到了,这里就是藏书室了!” 白浅将太素引到了一处石室,伸手推开门,室内的情形引入到了太素的眼帘。 整个石室显得极为宽阔,足足有几千平米,看着占地如此宽广的藏书室,太素心中有些悲凉,墨渊上神家的藏书室就比自己的家还要大,这就好比后世的富豪家的厕所都比穷人家的房子还要大一样,让太素倍受伤害,简直就是暴击。 整个藏书室中全部都是紫檀木的书架,摆列着无数的典籍,有着竹简、卷轴和书籍,看样子不是同一时期的藏书,反映了这处藏书室每个年代都有补充新的书籍,这里有着几十万年来四海八荒的各种信息,如果太素能够将这里的藏书全部看完,就可以称的上是这个世界最博学的人了。 “如果无事,我就先走了!” 白浅看着如痴如狂的阅览着藏书的太素,有些无聊的告辞,她可不愿意读书,看见这些书本就头疼,当然如果是话本则例外。上次如果不是为替太素寻找修炼功法,她是一步都不想踏入到这里来。 “你随便就是了!” 太素没有在意白浅,完全沉浸子在了知识的海洋中,满脑子都是新的知识,毫不在意的挥手示意白浅自己随意。 白浅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太素,轻轻跺了一下脚,这才扭身离开,嘴里有着嘟囔。 “书呆子,死道士!” 太素进了藏书室犹如老鼠进了粮仓,完全不理会任何的事情,在此地驻扎了下来,所有昆仑虚的弟子都看到过在藏书室中已经几个月不曾出来的太素,对太素的痴迷,完全无法理解,甚至有着一些非议,这些话也曾传到过太素的耳中,但是他毫不在意,自己何必和一些蝼蚁计较,何况,打狗还需看主人,毕竟是墨渊的弟子,太素还是需要给几分颜面的。 春去秋来,不经意间,黄色染遍了山野,昆仑虚中也是发生了一些悄然的变化,但这些都不在太素的关心范围中,所以太素一直也是醉心于学习中。 直到一天,有些迷惑不安的白浅出现在了太素的眼前,太素将自己的头颅自书籍中抬起,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白浅,有些皱眉,白浅毕竟不同于其他人,算是这个世界中和太素纠缠最深的人,她这明显是有了情况,让太素不得不将自己的注意力暂时的从书籍中抽离,关心一下自己的这个恩人。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纠结?” 太素一副平淡的语气,完全没有任何的语调变化,却也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白浅惊醒。 白浅像是有些微的受惊,怯生生的看着太素,不知是否该将自己的事情讲给太素听。 “怎么了,难道你还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 太素看着纠结的白浅,有些笑侃道。 “我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秘密?” 白浅有些恼羞成怒,对太素的不以为然的语气很是不满。 太素仔细观察了一番白浅的面容,有些皱眉,他在白浅的脸上看到了红鸾星动的迹象,这表明如今的白浅正是陷入到了感情纠葛之中。 “你如今以司音的身份居然还能惹上桃花债,真是让我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个小姑娘如此不长眼,居然喜欢上你一个姑娘?” 太素真的是被白浅的桃花劫勾起了好奇心,要知道如今的白浅可是以司音的身份在活动,是一个男儿身,居然还能够惹下桃花债,太素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夸赞一声白浅不愧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即使是男身也可以将小姑娘迷倒。 “你怎么知道的?” 白浅一把抱住了自己,有些受到了惊吓,不明白自己的事情怎么会被太素知道的。 “相面之术,挺有意思的,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将第二排书架的最底下一层的第四本书找出来看一看!” 太素随口就将书籍的位置信息告诉了白浅,然后饶有兴趣的盯着白浅,显然八卦之心已经熊熊燃烧了。 “你居然将所有的书籍的信息都记住了?” 白浅一脸的惊奇,她实在是好奇,太素为什么可以将每本书的位置都记住。 “也不是所有的书籍,毕竟还有一小部分书籍没有看完!” 太素抬头环顾了一番藏书室,自己这些时间算是成果斐然,基本上已经看完了8成左右的书籍,剩下的2成书籍有一些和之前看到书籍有所重复,所以剩下的量已经不多了,可以说得上是即将结束自己的藏书室之旅。 白浅睁大了眼睛瞪着太素,这个小道士真的是人族吗,怎么会如此让人吃惊,这么多的典籍,居然这就快全部看完了,而且所有的知识还都记在了脑中,这种事情让白浅完全无法理解,人的脑子中怎么可以记住这么多的知识,完全不符合常理。 “你真的是人吗?” 白浅的话让太素脑门一黑,这只小狐狸如今很飘啊,居然胆敢讽刺自己了,看来自己不在她的感情上使劲嘲讽一下她,都对不起白浅的作死。 ‘我当然是人,但是我也是一位上神,所以你最好还是对我尊重一点为好!’ 太素的语气极为危险,眼中有着杀气冒出,白浅虽然对男女之情生涩至极,但是为人机灵,善于观言察色,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分了,所以连忙露出了求饶的笑容。 “是我的错,太素上神!” 白浅的声音娇滴滴的,让人十分难以忍受。 太素看着矫揉做作的白浅,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摆手示意白浅停下来。 “你别这样说话,和你完全不符,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白浅脸色立马变黑了,这是什么意思,本姑娘可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怎么就不能娇滴滴的说话了,这小道士真的是不解风情。 “我们还是说说究竟是哪个倒霉小姑娘瞎了眼,看上了我们司音少侠?” 太素还是对白浅的桃花债更感兴趣,这也算是他这段时间唯一的可以看的乐子,也算是一个消遣。 第二十二章 忽悠白浅 “什么叫小姑娘瞎了眼,本姑娘难道就不值得被男人喜欢吗?” 白浅气氛极了,对于太素的这张毒舌感到了深恶痛绝,直接爆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太素闻言直接瞠目结舌,这白浅路子也太野了吧,简直是颠覆了太素的三观,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种的仙侠世界还能听到如此劲爆的绯闻。 白浅看着反应如此激烈的太素,心中顿时就咯噔一下,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浅连忙解释道,她不愿意被太素误会,虽然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但是却是心中焦急。 “是离镜喜欢我,好像胭脂也喜欢上了我?” 白浅慢慢的解释着事情原由。 离镜和胭脂,这两人太素倒是知道,这二人都是擎苍的子女,太素顿时明白事情已经到了白浅情窦初开的情节。 在原著中离镜喜欢上了司音上仙,全然不顾司音是男仙,也不顾司音是天族,为司音着了迷。而同时,离镜的妹妹也被白浅所扮作的司音所迷住,喜欢上了司音,当初太素看到这里,可是被雷得不轻。 离镜居然会喜欢司音,虽然白浅是女的,但是当时她的身份可是司音,是墨渊上神的十七弟子,是一个男性,这也是太素瞧不上离镜的一点原因。 当然后期的离镜更是无能,因为翼族的大紫明宫对天族不友好,所以离镜抛弃了白浅,而娶了形似白浅的玄女,这让太素更是鄙视离镜,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一点的担当,简直是丢尽了擎苍的脸,擎苍即使在残暴,但是也绝对不会让太素如此瞧不起,擎苍至少不虚伪,即使作恶,也是堂堂正正,明枪明刀的干,不像离镜如此没有出息。 太素听着耳边的白浅诉说着少女的心事,心中有了决定,脸色慢慢沉重了起来。 离镜不愧是从小在女人堆里打转的人,对于女人很有一套,白浅情窦初开,哪里是离镜这个风月老手的对手,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丝的情愫,虽然还不明显,但是已经出现了危险的苗头,太素已经决定自己要帮白浅将这段孽缘直接斩断,不愿意让白浅在离镜这个渣男手中受伤。 “你现在纠结的是什么?” 太素打断了白浅的诉说,直接询问道。 白浅闻言一愣,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纠结,只是心中有些凌乱,想找人诉说一番,如今父母和亲人都不在身边,整个昆仑虚中只有太素知道她真是的身份,所以这才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藏书室,想找太素诉说一下心中的矛盾和心事。 “我不知道!” 白浅看着太素,有些迷茫的回道,她来到了太素的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完全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满是迷茫和孤独。 “那我换个问法,你喜欢离镜吗?” 太素紧紧的盯着白浅的眼睛,观察着白浅的每一点微小的反应。 “可能有些心动,但是还达不到喜欢吧?” 白浅的语气中有着疑问,既像是回答太素的问题,又像是自己问自己的内心。正是因为她也是有些搞不清,才会找太素,想要让太素帮她指点迷津。 太素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白浅陷入的还不深,只是刚刚有些迹象,算不上晚,应该是很容易在这场孽缘中脱身而出的。 “看来你只是被对方的花言巧语多迷惑,还没有喜欢上对方!” 太素直接下着断论,完全不给白浅思考的机会,就继续分析下去。 “离镜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居然会喜欢你所假扮的司音,这说明对方是个变态,居然会喜欢男人,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姻缘,所以你还是趁早和对方断了为好!” 太素直接对着离镜就是一阵乱喷,显然对离镜有着偏见。 白浅有心反驳,但是自己的确是以男儿身份和离镜相识的,离镜喜欢的的确是司音这个身份,顿时心中所有的甜蜜和浪漫全部化为了恶心,显然是被太素一语惊醒梦中人。 白浅从未想过自己是以男人的身份和离镜相处的,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如今被太素点破,如梦初醒,什么暧昧的想法全部都没了,只剩下了厌恶。 白浅眉头紧皱,一脸的难以忍受,全是懊恼和后悔的神色,她当初怎么就完全忘了自己的司音的身份了。 太素看着白浅,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离镜是彻底出局了,应该不会再和白浅扯上一出孽缘了,自己实在是太善良了,拯救了一个单纯的小狐狸,破坏了离镜这个渣男对白浅的伤害。应该可以抵消白浅对自己的成道之恩了吧? 太素心中嘀咕着,但是不论怎么算,好像都没法完全抵消成道之恩,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至少也要抵消一半吧,越算越是算不清的太素在心中耍着无赖,但是还是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只能徒然放弃了。 太素此时显得有些没精神,自己到头来白费力气了,只是拆散了离镜和白浅的孽缘,对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纯粹是发扬好人精神了。 “不过,小狐狸你居然已经是上仙了,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太素这才将视线重新投到了白浅的身上,有些惊讶的问道,要知道上次见到白浅,她修为还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想到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居然已经成了上仙了,这简直让太素对白浅刮目相看。 “怎么样,是不是为本上仙的资质所惊叹!” 白浅这才恢复了以往的灵动和活泼,向着太素炫耀着自己的实力和境界,显然上次太素突然成为上神给了白浅巨大的震撼,如今修为突破,自然要向太素炫耀一番。 “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如今的上仙劫如此好渡了吗,以你的实力居然可以安然无恙的渡过,实在是让人费解!” 太素对于白浅的实力还是有些认识的,虽然白浅出生就因为继承了狐后一部分修为的原因,有着接近上仙的修为,但是心性单纯,经不起上仙雷劫的考验,怎么会突然就成就了上仙了,简直是让太素大跌眼镜。 第二十三章 赠诀 “这倒也不是!” 白浅突然有些害羞的说着,她自己的确是没有能力渡过雷劫,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哦,看样子是有我所不知道的内幕隐情了?” 太素若有所悟,看来上仙雷劫和自己想的不同,不是只有渡劫者硬抗这一条道路,难道是和西游世界中一样可以通过变化之术躲避灾劫,看来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依然又很多啊。 就在太素自己胡乱猜疑,感叹自己见识短浅的时候,白浅将自己如何渡过雷劫的方法告诉了太素。 “是师尊替我硬抗了三道雷劫!” 白浅眼中有着泪光,看样子是对墨渊上神如此做法感到了感动,心中对墨渊上神有些愧疚。 “墨渊上神!” 太素闻言一愣,没有想到事情完全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居然是墨渊上神代替白浅应劫,这可真是出乎太素的预料。 待人应劫可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首先不是你想代人应劫,雷劫就会认可的,需要用秘术李代桃僵,将白浅的雷劫绑在了自己身上,这其中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再者就是必须以肉身硬抗雷劫,不然会招致雷劫威力大增,所以墨渊上神如此做,绝对也是受了一些伤,不是可以轻易办到的事情,看来白浅的确是深得墨渊上神的宠爱,连如此手段都用了出来。 有时,太素也会思考,墨渊上神究竟为何会对白浅如此宠爱,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师徒之情吗,是不是墨渊上神已经发现了白浅的真实身份,生出了男女之情,只是碍于师徒身份,再加上墨渊身份特殊,所以不敢将这份为世俗所不容的感情暴露,所以才会以师尊的身份关心着白浅,将自己的感情隐藏了起来。 “墨渊上神对你还真是宠爱有加!” 太素话中有着深意,看着单纯的白浅,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这只小狐狸魅力可真是够大的,懵懵懂懂之间就将三个人迷倒了,真是让太素为这三人感到不值。 “师尊对我的确宠爱!” 白浅认同的点了点头,她不明白太素话中隐藏的深意,只是单纯的以为太素和她观点一样,所以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太素看着一脸单纯懵懂的白浅,摇了摇头,白浅就是一个憨憨,自己和她打什么哑谜,绝对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费这功夫还不如看两本书,难道这些知识不香吗。 “怎么了?” 白浅看着神色古怪的太素,不由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打扮,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妥,然后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也不曾察觉到任何的不同,再次的疑惑的看向太素。 “没什么,只是看你修为虽然已经臻至上仙境界,但是毕竟没有经过雷劫的考验,所以法力不够精纯,境界有些虚浮,如果不能加以弥补,怕是对你日后的修为境界有所影响。” 太素扯开了话题,将其重新关注到了白浅的修为上,太素看得出来,因为白浅没有经过雷劫的淬炼,导致自己的法力和境界都和同境界的上仙有所差距,说是达到了上仙,但是却是个残次品。 “啊,这我知道,只是需要时间才能稳固根基,所以只能慢慢来弥补了!” 白浅知道太素所说的情况,墨渊上神在她渡过上仙劫时就已经告诉她了,相比于她在雷劫下身死,这些小小的负面影响简直不值一提。 墨渊上神其实也对白浅如今的情况想过办法,但是大部分都是外力,效果不显著,而且只是浪费一些时间就可以弥补,所以也就不再折腾了,让白浅慢慢弥补根基。毕竟白浅已经成为了上仙,寿命无尽,已经长生,时间不再珍贵。 太素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白浅,心中沉思,四海八荒即将掀起大战,以白浅如今的实力,实在是有些单薄,难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太素抬头打量了一眼昆仑虚和三界,慧眼不经意间就睁开了,看着昆仑虚中升腾而起的黑色煞气,和四海八荒犹如实质的红色劫气,心中默默推算。 战争已经不远了,昆仑虚之主墨渊上神是此次灾劫的主要应劫之人,虽然在黑色煞气中隐藏着一丝生机,但是却需要经历一番劫难,白浅作为墨渊上神的弟子,必定也是身在劫中,难以脱身,自己还是需要指点一下白浅,免得她在此次灾劫中身死道消。 “你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办法!” 太素再次开口,心神一分为二,在脑海中临时为白浅创造着解决根基虚浮的法诀,以如今太素的积累,这种法诀已经是随手就可以创造出来,只是因为白浅对太素有着成道之恩,所以太素才会多花费一些精力,做到尽善尽美,避免出现瑕疵。 “你有办法?” 白浅一脸的激动,伸手就抓住了太素的右手,眼睛睁得大大的,水汪汪的盯着太素,全是期盼。 太素心中微微一动,不作声色的将手自白浅的手中抽出,视线微微偏移,不敢直视白浅的眼神。 “我这里有一道法诀,正好适合弥补根基,能够解决你如今的情况,不仅如此,还可助你夯实基础,纯化血脉,助你修行,算得上是辅助修炼的最佳秘法!” “真的?” 白浅惊喜道,没有想到太素手中居然会有如此珍贵的秘法,要知道她身为青丘的九尾白狐,血脉高贵,最适合走的道路就是纯化血脉,纯化血脉之后,白浅的修行速度会提升,上限也会提高,这也难怪会让白浅难以把持自己的情绪。 “今天我将这道法诀传给你,只是需要你保证,不得外泄!” 太素虽然不在乎自己刚刚创造出的法诀,但是如果被人知道白浅手中居然有着如此珍贵的秘法,难免会引来觊觎的目光,遭到小人的暗算,所以太素才会如此慎重的叮嘱白浅。 “这是当然,不经过你允许,我绝对不会外泄的!” 白浅知道深浅,这种珍贵的秘法,比之青丘秘传的心法也不遑多让,太素肯传给自己,已经是令白浅意外了,怎会将太素的秘法外传。 第二十四章 心乱 白浅似乎觉得自己空口无凭,又将右手举起,食指和中指并立,其他三根手指弯曲,就要发一个毒誓。 这个世界和普通的武侠世界可不同,对天发誓,天道是会有感应的,如果违背了誓言,日后必然会遭受劫难的。 太素立刻伸手将白浅的右手一把抓住,按了下来,脸上有些怒色。 “谁让你乱发誓的,你不知道如果你说出誓言,日后修行路上会多一层枷锁吗?” 白浅看着训斥着自己的太素,脸上露出了讪讪的表情,白浅听着太素嘴中看似凶恶实则关心的话,感受着右手传来的温度,心中一时间竟起了一丝涟漪,脸上不知不觉间出现了红晕。 “日后不得乱发誓言!” 太素看着脸色已经变红的白浅,以为白浅已经知错了,这才松开了白浅的手,声音也没有了刚刚那么凶了,变得温柔了一些。 “知道了!” 白浅低着头,左手紧张的摆弄着衣角,小声的应道,感受着太素手已经放开了自己的右手,心中有着一丝的留恋和失落。 白浅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对太素服了软,可能是因为太素所说的都是关心自己的话,自己才会如此听话吧,白浅有些不敢肯定的如此劝说着自己。 “嗯,知道就好!” 太素没有太过纠结,看白浅此话很是真诚,所以也就将这话题放下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浅的异样。 太素伸手一点白浅的额头,就自己创造的法诀映入到了白浅的元神之中。 白浅仔细感受着元神中传来的信息,不由的惊叹,这道法诀果然神奇,不仅可以淬炼法力,居然还可以纯化血脉,让白浅的血脉返祖,再次提高白浅的修行资质。 白浅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激动,直接盘坐在了太素的身前,运转起了太素传授的法诀。 虽然功法的运行,白浅体内的法力随着功法的路线前行,随着时间的流逝,法力逐渐产生了变化,白浅原本的法力呈现半液半气状态,随着功法的运行,气态的法力渐渐的减少,渐渐转化成了液态,原本的液态法力颜色也由浅变深,虽然法力的总量看起来减少了,但是却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这些变化不是让白浅最惊喜的,身体传来的变化才是最让白浅惊喜的地方,她能够感受到随着功法的运行,自己的骨骼深处传来一股痒意,而且自己的血液中的生机也逐渐浓郁了起来,这让白浅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了向好的转变。 白浅沉浸在修行之中,她从未想到修行居然可以如此让人沉醉,每时每刻她都可以感受到自己正在进步,这种不断进步的感觉比起以往枯燥的修行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醒来!” 太素的声音自白浅的元神之中响起,犹如晨钟暮鼓,涤荡着白浅心中的尘埃,让白浅元神都感到了一阵轻松。 太素的这道声音看似简单,确是太素独创的法门,可以唤醒修行中的人,净化对方的杂念。 “怎么了?” 白浅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迷惑的看着太素,不明白他为何会打断自己的修行。 “这法诀虽好,但是不可以一直运行,不然你的元神会承受不住!” 太素看着有些疲惫的白浅,郑重的叮嘱了一句,白浅的元神还太过脆弱,一直运转功法,会造成元神消耗过度,不利于白浅的修行。 白浅这才察觉到自己元神身处传来的一丝疲惫之感,原来这法诀的修行需要元神一直参与,如果元神不够强大,就需要每天注意消耗,不要对元神造成了伤害。其实这些注意事项,在白浅的脑海中都有,只是她一时兴奋,只顾着修行了,完全没有注意到。 “我记住了!” 白浅有些后怕的点了点头,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鲁莽。 “效果如何?” 太素见白浅接受了教训,已经牢记,点了点头,这才询问自己创造的法诀效果如何。 “效果实在太惊人了,我法力纯化了至少有4分,血脉也有着显著的变化!” 白浅这才雀跃的说道,这道法诀简直就是量身为她打造的,惊人的变化让白浅难以自持,兴奋溢于言表。 “有效果就好!” 太素的反应很是平淡,这种法诀他随手就可以创造,以他如今的境界和实力,早就达到了这个世界可以容纳的极限了,所谓的功法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多大的意义,如今的他只能在境界道行上继续走下去,需要的是体悟冥冥中的道,感悟不同的智慧。 “这法诀究竟叫什么名字?” 白浅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怎么也没有发现这法诀的名字,有些纳闷的问道。 太素闻言一愣,他只是随手创造的法诀,未曾想过需要起名字,就随手传给了白浅。 太素看着双眼亮晶晶的白浅,哪里敢说自己没给这法诀起名字。 “补天诀!” 太素想到了传说中的女娲大神炼石补天的事迹,脱口说出了一个高大上的名字。 “补天诀?” 白浅瞬间就被这个高大上的名字震慑住了,完全没有想到这法诀居然有着如此震撼人心的名字,补天,这是何等的大法力,大神通。 白浅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想着法诀的效果,感觉这个名字格外的合适,补缺溯源,简直就是绝配。 “好名字!” 白浅颇为认同的点头,表示这名字很是满意。 太素不自觉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虚汗,掩饰了自己的心虚,带着一丝的谄媚的笑容。 “你喜欢就好!” 太素声音中充满了随意和敷衍。 “我先走了,以后再找你聊天!” 白浅看着再次将精力投向了书籍的太素,开口提出了告辞。 太素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让白浅随意。 白浅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万种风情,可惜的是眼前只有一个不解风情的太素,无人欣赏这美丽。 “书呆子!” 白浅心中给太素下了一个定义,心中微微失落的离开了藏书室,只留下了太素一人在这。 良久,太素抬起了自己深埋的头颅,盯着门口一动不动,心中微微凌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十五章 法则之球 再多的书籍总有看完的一天,更何况以太素的能力,过目不忘和一目十行都是小儿科,看书的效率远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昆仑虚的典籍就是再多也撑不住太素如此疯狂的阅读。 太素走出来几个月未曾踏出的藏书室,迎着灿烂而又温暖的阳光,伸了个懒腰,舒适的发出了一声感叹。 “真是人间好风光!” 太素徒步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昆仑虚的大殿,见到了正在大殿中的墨渊上神,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一旁的案桌前。 “你今日怎么舍得出来了?” 墨渊上神可是知道自从那日太素来到昆仑虚后,就再也没有出藏书室,一心看书,万事不理。 今日见到了太素,墨渊上神着实感到了奇怪,这可不是太素的作风。 “已经看完了,自然就出来了!” 太素毫不客气的端起了案桌上的酒壶,高高抬起,张开嘴巴就饮了起来,细细品味了一番,嘴里对刚刚的就做出了评判。 “酒还不错,但是比不上折颜上神的桃花酒!” 咂了咂嘴吧,太素用袖子一抹嘴角的酒水,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此时的太素可和刚刚来时不同,完全不在意礼数,放浪形骸,墨渊上神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和太素接触久了,墨渊上神也了解了太素的脾气秉性,知道太素不是一个喜欢束缚的人,性子惫赖,无拘无束。 “这是叠风父亲西海龙王送来的美酒,虽然比不上桃花酒,但也是四海八荒有名的好酒了!” 墨渊上神解释了两句,龙宫多宝,富裕得很,所以龙宫生活极为奢靡,对吃喝钻研甚深,酒水自然极好的,只是比折颜上神的桃花酒稍逊一筹罢了。 “你这徒弟收得实在是太值了,西海龙宫二皇子,家财万贯,富有得很啊!” 太素半躺在了座位上,极为放纵的斜视了一眼坐在中央的墨渊上神,墨渊上神腰背笔直,一动不动,和太素的坐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难让人相信二人居然会是朋友。 “如果你羡慕,我可以将叠风让给你做徒弟!” 墨渊上神做事极为古板,但是此话绝对是出自真心,虽然叠风是他的大徒弟,他也极为满意叠风,但是如果太素答应,他真的会将叠风让给太素做徒弟,因为他明白太素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这对叠风而言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缘。 “你可不要吓我,我可不愿意误人子弟!” 太素没有想到一向古板的墨渊上神居然会说出如此惊人的话,一时分神,手臂没有撑住,直接躺在了地上,脑袋狠狠的撞在了大殿的地板上,发出了“咚”的响声。 太素连忙直起身子,冲着墨渊上神直接摆手,示意拒绝,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看你如此反应,果然是看不上叠风的资质,是他没有福气!” 墨渊上神微微叹了一口气,修为到了墨渊上神这个地步,对自己的祸福已经可以有着模糊的感知了,最近一段时日,墨渊已经察觉到自己可能会在接下来的翼族和天族的大战中应劫,所以希望对自己的身后事做出一些安排,将叠风让给太素是因为这个原因,帮助白浅硬抗雷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太素看了一眼有些落寞的墨渊上神,知道对方可能已经心生不妙之感了,所以才会如此,不由的叹了口气。 “你前段时间帮助司音李代桃僵,替她应劫,仙体遭受雷劫,受创不浅!” 太素早在进入大殿前,就感知到了墨渊上神有伤在身,他当初逆天而为,致使雷劫威力大增,所以仙体受创,如今还未痊愈。 “是我不自量力了,没有想到替人应劫,居然会让雷劫的威力提高这么多!” 墨渊上神想起了那三道雷电,虽然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上仙劫一样,但是里面暗藏了法则意志,威力大增,使得他仙体受创,至今未能痊愈。 “你的确是够鲁莽的,罢了,我如今在昆仑虚吃你的,住你的,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太素苦着一张脸,自己终究和墨渊上神是朋友,见不得他以如今这种状态迎战接下来的大战,擎苍和墨渊上神的实力几乎不相上下,如果自己不插手,怕是墨渊上神只能处于下风了。 太素挥手甩出一道法力,直接钻进了墨渊上神的体内。 墨渊上神任由太素放手施为,完全没有任何的躲闪。 不要小看了太素这一道法力,进入墨渊仙体内,直奔墨渊上神的伤口,将依附在伤口上的法则意志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就飞出了墨渊上神的身体,回到了太素体内。 墨渊上神仔细感知了一下伤口,让自己伤口一直无法痊愈的法则意志消失无影无踪了,这道法则意志,一直如跗骨之俎一样,让墨渊上神毫无办法,只能一点点的消磨,如今居然被太素的一道法力就解决了,这让墨渊对太素的实力再次重新评估了一番。 太素的法力回到体内后,太素将其中夹杂着的法则意志剥离了出来,将之聚成了一颗法则之球,放在手上细细把玩。 墨渊上神双眼紧紧的盯着太素手中的好似琉璃珠一般的法则之球,心中有着惊涛骇浪,如此危险的法则意志,居然被太素玩弄于鼓掌之中,让见多识广的墨渊上神都不禁对太素的实力感到钦佩。 太素把玩了一番手中的法则之球,随手一弹,将其抛给了墨渊上神。 墨渊上神伸出右手,一把将法则之球握在了手中,放到了眼前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看似成琉璃透明状的法则之球表面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篆,将法则意志牢牢的封印在了里面,难怪可以让人随意把玩。 “留着吧,这颗法则之球只要捏碎了,可以将你这种级别的高手击伤,应该对你有用!” 太素虽然不愿意插手天族和翼族的战争,但是还是帮了一把墨渊上神,只要墨渊上神利用好这颗法则之球,至少可以削弱擎苍三分实力,足以让墨渊上神取得极大的优势。 第二十六章 炼器 “多谢!” 墨渊上神将手中的法则之球收起,对着太素道了一声谢,他看着太素的神色,便知道太素应该是推算出了自己的未来,所以才将这种大杀器交给自己。 同时,墨渊上神也明白这是自己躲不过的劫难,旁人无法插手,不然只会越帮越糟,只能自己应对,本来他已经布置了一些后手,只是不算保险,他也没有信心可以顺利渡过,但是有了这颗法则之球,墨渊平添了三分把握,可以顺利渡过这次的劫难。 墨渊上神看着在那里自酌自饮的太素,低头思考了一番,这才再次开口对太素说道。 “我手里还收藏着一块首阳山铜母,是四海八荒最顶尖的炼制之材,但是又有了东皇钟,已经用不到了。你不曾炼制自己的神器,如今就赠予你吧!” 墨渊上神伸手将一枚小钟自腰间摘下,瞬间这枚小钟就化为了半人大小,古朴质拙,有着铜锈色在钟体表面显现,让人一眼就能够知道此神器绝对古老。 太素立刻直起了腰身,凑近了上神,仔细的观看着东皇钟这枚传说中的神器,若有所思。 三生三世的世界中没有任何先天灵宝的传说,所有的神器都是由强大的上神自己炼制,算得上是上神的证道之宝,里面刻画着上神自己的修行道路,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的增幅上神的实力。 这枚东皇钟虽然和洪荒中的东皇钟有着相同的名字,但是却不是先天灵宝,只是墨渊上神自己炼制的神器,虽然威力极大,在四海八荒中绝对是属于顶尖的神器,但是却让太素大失所望。 既然东皇钟和太素印象中的有所差别,那么不用说,墨渊上神所说的首阳山铜母也绝对和自己印象中炼制了金刚镯和轩辕剑的首阳山铜不是同一种神材。 “多谢!” 太素还是真诚的对着墨渊上神道了谢,他的确还没有炼制自己的证道之宝,所以能够得到首阳山铜母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喜事,要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中珍贵的灵根和神材都早就是有主之物了。 这种情况让太素极为尴尬,虽然实力高深,但是因为证道上神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收集到炼制自己证道之宝神材,墨渊上神赠送的首阳山铜母绝对是三生三世世界中最顶尖的神材,足够太素炼制一件自己的证道之宝,不至于出门打架还要赤手空拳,有些丢他太素上神的面皮。 “稍等!” 墨渊上神对太素说了一身,站起身来,转身就向着大殿后面走去,应该是要将首阳山铜母直接取出交给太素。 太素再次腰背再次塌了下来,自饮自酌的喝起了酒,显得格外慵懒。 太素心中并不像表面如此平静,正运转元神推演自己的证道之宝,究竟该选择什么样的神器作为自己的证道之宝,这让太素也有些拿不住主意,正在疯狂的运转自己的大脑,不断的推演着各种神器的优劣点,逐点的进行比较。 突然之间,太素眼中冒出三尺神光,将手中的酒杯直接汽化,消失不见,太素心中对自己的证道之宝已经有了主意。 “这就是首阳山铜母,果然是神物自晦!” 太素看着墨渊上神刚刚递过来的铜母,灰扑扑的铜块毫不起眼,如果是寻常之人绝对不会认为这是稀世珍宝的首阳山铜母,只会当做是普通的凡间青铜,也就是太素读遍了昆仑虚的藏书,自然识得宝物。 “小心一些,这铜母极重!” 墨渊上神见太素伸手来接这块铜母,赶紧提醒了一句,此时的太素才注意到墨渊上神居然手上附着法力,才将这块铜母拿起。 太素伸手接过,看着只有二尺大小的铜块居然足有几万斤之重,如果不是太素神体有成,一不小心之下还真拿不稳这块铜母,可见这首阳山铜母的神奇之处。 太素托着手中的铜母直接走出了大殿,径直来到了大殿前的广场处。 墨渊上神见到太素的反应顿时一愣,太素的这举动分明是想要此刻就炼制自己的证道之宝,着实出乎了墨渊上神的意料。 “太素,你不再考虑一番吗?证道之宝需要慎之又慎!” 墨渊上神怕太素不明白证道之宝的重要性,连忙担心的提醒了一句。 太素闻言回头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毫不犹豫的直接回道。 “已经考虑好了!” 墨渊上神闻言,立刻跟了出来,能够见证太素炼制自己的证道之宝,对于他而言也是极有益处,可以见到一部分太素的智慧和道路。 此时在不远处游逛的白浅见到太素手中托着一块铜块走出大殿也起了好奇心,凑到了跟前。 墨渊上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司音,心中明白这是太素故意给了司音机缘,至于其他的徒弟怕没有这么幸运,可以见证太素证道之宝的诞生了。 “师尊,太素这是要做什么?” 白浅看着前面一脸庄重的太素,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太素手中的铜块,向墨渊上神询问着情况。 “无需多言,这也是你的机缘,仔细看好了!” 墨渊上神难得的对着白浅如此郑重的说话,这让白浅知道此事非小,连忙闭上了嘴巴,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太素。 太素见墨渊上神和白浅已经结束了对话,这才将首阳山铜母投掷到了半空,张口吐出一道神火,对着铜母就是一阵熔炼,这神火让墨渊感到了极大的威胁,即使以墨渊上神的渊博都分辨不出到底是何神火。 只是短短的片刻,首阳山铜母就已经融化了,这让旁观的墨渊上神简直惊掉了下巴,那可是首阳山铜母,即使是用南明离火炙烤,也需要几月的时间才能够有所融化,但是太素吐出的神火居然可以在这短短的片刻将融化掉,这神火的威力远处超出墨渊上神的估量。 太素没有理会惊讶的墨渊上神和一脸迷惑的白浅,手中掐着印诀,手指飞快的变化着,留下了无数的残影一道又一道的法力被太素打出,在赤红色的铜液中不断的刻印着符篆和阵法,这次炼器是太素对自己这几个月获得的知识的运用。 第二十七章 太素玲珑宝塔 随着刻印的东西越来越多,铜液逐渐开始显现出雏形,这是一座七层的宝塔,看起来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但是墨渊上神此时却知道这宝塔究竟有多恐怖,里面刻印着数不胜数的符篆和阵法,威力之大让墨渊都感到不寒而栗。 此时的白浅这才明白原来太素在炼制自己的证道之宝,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难怪自己的师尊不让自己多言,而是要仔细观看。 渐渐的塔身冷却,墨渊上神和白浅这才得以看清宝塔的清晰面目,只见每层的宝塔都挂有四个铃铛,塔基部分刻画着田地四灵,整座宝塔高有一丈零八寸,正合天罡地煞之数,只是看此宝塔如今的威力已经比肩东皇钟了,但是太素还是不太满意,如今的宝塔只是初步完成塑形,真正的炼制才刚开始。 太素回头对着观看的墨渊上神和白浅小心叮嘱了一句。 “你们往后退一些!” 墨渊虽然不知道太素究竟要做些什么,看见太素如此郑重其事,也是顺从的往后退了足有3丈距离,一直退到了大殿门口。 太素见状点了点头,这才回过头去继续准备炼制。 太素伸手在虚空中一抓,虚空中立刻显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法则之线,太素将将地风水火四种属性的法则之线截取了一段直接打入了塔身,整个宝塔顿时大放光芒。 “直接抽取天地法则,他不怕遭劫吗?” 墨渊上神看着太素的作为,顿时一惊,失声喊道。 白浅本来不明白太素做了什么,如今听到墨渊上神的解释,顿时眼中充满了担忧。 果然,随着墨渊上神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直接出现了天劫,无尽的乌云压在了昆仑虚的上空,使得白天的昆仑虚伸手不见五指,着实让人感到恐惧。 “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天了!” “这是天狗食日吗?” 昆仑虚中墨渊上神的弟子们都不明真相,有些乱糟糟的喊道,天象的变化让所有都有些恐惧,这可是一个神话世界,所有的天象都有着自己代表的意义,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天地有大变发生。 “来的正好!” 太素和众人的反应正好相反,看着天上的雷劫心中十分高兴,挥手将宝塔送入到了劫云之中。 无尽的雷霆不断的劈打着宝塔,有着葵水之雷,戊土之雷,辛火之雷,庚金之雷,甲木之雷。五行雷劫不断的轰击着宝塔,整个塔身上都弥漫着雷霆,发出的耀眼光芒将整个天地都照的一片光明,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天雷煅宝,好大的手笔!” 墨渊上神睁大了双眼,紧紧盯着劫云中的宝塔,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随着劫云的缩小,雷劫逐渐走向了结束,太素打入塔身的法则逐渐和塔座之上的四灵融合,在塔身的周围出现了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的幻影,对着劫云张开了口,发出了惊天的吸力,劫云再也承受不住,直接被吸收一空,整个昆仑虚这才重新恢复了白昼。 吸收了劫云的四灵直接回到了宝塔之中,整个宝塔这时缓缓落下,渐渐变小,到了太素面前上,已经只有半个手掌大小。 太素伸出右手,接过从天而落的宝塔,仔细看了一番,这才满意的点头。 墨渊和白浅见太素炼宝结束,这才凑到身前,打量着太素手中托着的宝塔。 “太素上神,果然是好手段,让我甘拜下风!” 墨渊上神明白此时静静呆在太素手中的宝塔可以称得上是天地间第一神器,微利无穷,已经超出了东皇钟良多。谷 太素没有谦虚,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炼制的证道之宝,还是极为满意的,为了炼制这座宝塔,他故意选择了用天劫锻造,抽取了天地间的法则,可以说是半个先天灵宝,虽不是先天所出,但是沾染了先天之气,不论是天劫还是法则都是天地孕育,使得宝塔多了三分妙用。 白浅亮晶晶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太素手中的宝塔,忍不住好奇之心,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宝塔,让太素为之一愣。 “你怎的如此幼稚?” “谁幼稚了?” 白浅反应过来,也是脸色红彤彤的,但是听到太素的话后,还是死不承认的反驳着太素。 “给!” 太素没有争辩,直接将手中的宝塔递给了白浅,示意她接着。 白浅喜滋滋的一把将宝塔拿在了手中,放到了眼前,仔细的打量着,塔身上的铃铛发出了悦耳的声响,好似一个风铃。 白浅听到了这悦耳的铃声,用手提溜着塔尖,使劲摇晃了几下,让墨渊上神上神额头不断的跳动着,生怕一不小心激发了宝塔的力量,使得昆仑虚的建筑遭殃。 “这声音真好听,好像能够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 白浅闭目陶醉的倾听着可以洗涤人内心烦恼的铃声,神色柔和,像是坠入凡间的精灵一般脱俗。 “这宝塔你起了什么名字?” 白浅留恋的将宝塔递还给了太素,好奇的问道,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宝塔。 太素接过后,宝塔随即再次缩小,只有手指大小,然后太素随手将其扔进了袖中,消失在了白浅的眼前。 “太素塔!” 太素没有任何的起名天赋,直接将宝塔的名字说出,完全不理会白浅鄙视的眼神。 “你这名字一点意思都没有!” 白浅为宝塔的鸣着不平,如此宝物怎么可以如此潦草的就命名为太素塔呢。 “你这宝塔上的铃铛声音清脆悦耳,令人忘忧脱俗,不如就成为玲珑宝塔吧!” 玲珑本意就是金属或者玉石撞击的声音,白浅为宝塔取的名字极为合适。 太素想了想,也颇为认同,但是不愿在白浅面前失了面子,还是嘴硬的加了两个字。 “太素玲珑宝塔!” 白浅闻言翻了一个白眼,这小道士真是自恋,非要在宝塔的名字上加上自己的道号,显然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玲珑宝塔是他炼制的。 虽然有心反对,但又怕太素耍无赖,直接将玲珑二字去掉,白浅只能违心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不过,白浅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日后只会喊玲珑宝塔,而不是太素玲珑宝塔。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十八章 玄女 “已经打扰多时,我也该告辞了!” 太素炼制完玲珑宝塔,直接向墨渊上神提出了告辞。 “也好!” 墨渊看着道路上逐渐出现的弟子,明白刚刚太素炼制法宝的景象惊扰到了他们,所以才会一起向着大殿涌来。 太素装作没有看见白浅的白眼,直接驾云向着自己的小道观飞去。 “师尊,刚刚昆仑虚整个陷入黑暗,甚至出现了雷劫,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就在墨渊上神和白浅注视着消失在了天际的太素时,叠风等人已经来到了墨渊上神的身前,拱手躬身,向着墨渊上神求证着究竟发生了何等的大事,才会出现如此异象。 “尔等勿需担忧,刚刚乃是太素上神炼制了一件法宝,只是动静大了一些,所以才惊扰了尔等!” 墨渊上神没有详细的向众位弟子解释太素所炼制的法宝究竟是何,所以诸弟子心中都是疑惑的很,但是墨渊上神积威已深,众弟子也不敢多言。 墨渊一甩衣袖,转身再次进入到了大殿中,不在理会这些俗事,他刚刚观看了太素炼制证道之宝的过程,心有所悟,虽然未曾看到太素的道路,但是依然是所获良多,需要闭关修行消化一番。 叠风等人见墨渊上神已经离开,纷纷将白浅围了起来,显然想从白浅口中知道事情的经过,他们实在是想不出究竟太素究竟炼制了何等神器,才会产生如此惊人的天象。 “小十七,你快给大家说一说,太素上神究竟炼制什么神器,居然会如此惊人!” 子阑最为年幼,性格活泼,率先开口向白浅询问着太素炼制神器的过程。 “对啊,小十七,亏给我们说说,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诸位师兄纷纷开口附和着子阑的话,向白浅打探着情况。 即使是最为稳重的大师兄叠风,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依然是竖起了耳朵,显然对此事也极为好奇,只是碍于自己的大师兄的面子,不好起哄。 “诸位师兄,散开一点,给我点空间,我慢慢给大家说说!” 白浅也没有拒绝,毕竟这件事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而且墨渊上神和太素都不曾在意,只是两人不喜欢解释,才会直接离开,可是白浅作为最小的师弟,却不能直接离开,只能满足诸位师兄的好奇心了。 “大家,给小十七让开一些空,让小十七好好给我们讲一讲!” 叠风指挥着诸位师弟散开,在白浅的身前空出了一段距离,白浅这才绘声绘色的向师兄们描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只是在谈及太素所炼制的神器名字时,白浅依然是称之为玲珑宝塔,完全将太素二字隐了去。 最是时光难流,即使是昆仑虚的树木也逐渐的萧瑟了起来,树上的叶子纷纷随着寒风飘落,即使有些叶子还挂在树枝上,也是变成了黄叶,显得极为落败,只有那松柏还是泛着绿意,成了这季节唯一的例外。 “二皇子,玄女早就对你仰慕已久,为何你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一个和白浅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女子脸带悲色的向着叠风哀怨的问道。 “我无心男女情爱,所以你不必在我身上白白浪费精力和情感!” 叠风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女子虽然长相极美,即使实在四海八荒中也是数得着的,但是叠风依然是心中波澜不惊,他有着坚定的向道之心,再加上四海八荒即将爆发战争,所以他需要操持很多的事情,就更没有任何的兴趣去谈情说爱了。 叠风说完此话,完全不在理会自我伤感的女子,径直离去,毫无留恋。叠风也是不解风情的木头,不知有多煞风景。 女子怔怔的看着消失的叠风,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不明白自己已经拥有了白浅的样貌,为什么叠风还是拒绝了自己,难道这幅样貌不美吗? 这女子要说和白浅还真是有些关系,她本名玄女,原是白浅嫂子的庶出妹妹,因为不愿意嫁给黑熊精,逃婚后和白浅一起来到了昆仑虚,可能是因为自小不受重视的原因,所以爱慕虚荣好攀比,颇为功利世故,再加上长相和白浅有着三分相似,所以白浅对她极为照顾,后来玄女因为羡慕白浅的样貌,白浅甚至在折颜上神处求得了一道易颜换貌的法术,使得玄女有了白浅相似的样貌,可见白浅对玄女有多亲近。 “玄女,你见到司音了吗?”就在这时,墨渊上神的九弟子令羽,匆匆自山门外赶来,向着玄女问道。 “我没有见到,有什么事吗?” 玄女顾不愿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丑,所以将自己的伤心事完全收起,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声。 “外面翼君的二皇子离镜前来拜访,想要见一面司音师弟!” 令羽解释了一句,就匆匆忙忙的向着里面走去,准备在寻找一番。 玄女闻言没有阻拦令羽,低头沉思,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转身向着山门处走去。 “司音,我喜欢你,极为喜欢,为你着了魔,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管了!” 离镜看着司音走出了昆仑虚,立刻激动地来到了司音的面前,向司音表达着自己的爱慕之情和坚决之心。 原本动听的情话,如今在白浅的耳中分外的刺耳,她不禁想起了太素所说的话,心中一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别,离镜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以后还请你不要纠缠我了!” 白浅为了让离镜死心,信口开河,就冒出了一个心上人。虽是胡说的,但是白浅不知怎么的就在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让白浅都感到了一丝意外。 “你心有所属了,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离镜似乎不能接受这个噩耗,直接崩溃的大声喊道,激动的向着白浅逼近,想要抓住白浅的双手。 白浅稍稍后退了几步,躲过了离镜的靠近,这才继续说道。 “你信不信都由你,我喜欢的人是一个身份贵重的上神,实力高深,远非你能相比的!” 白浅想起了小道士,随口就对离镜进行了暴击,脸上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微笑。 第二十九章 瑶光上神 白浅说完不再理会激动的离镜,转身就回到了昆仑虚,只留下了一脸悲伤的离镜。 白浅走在小道之上,心中却远非看上去那么轻松,她此时被刚刚自己脑海中闪过的身影吓了一跳,不知该日后该怎么面对对方。 离镜哀伤的看着昆仑虚,他身份特殊自然是不能硬闯昆仑虚的,只是默默的流泪,不知不觉间,衣衫都湿了一块。 “给,擦擦吧!”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离镜的耳边响起,让离镜不禁大吃一惊,他只顾着伤心,完全不知道居然有人到了身边。 离镜转头看向了来人,神情一阵恍惚,双眼迷离的看着来者,怔怔的问道。 “司音,你又回来了?” “我又回来了,别伤心了!” 玄女心中虽然很不高兴离镜将自己和白浅认错了,但是依然装作了司音,和离镜交流了起来。 “我怎么会想到他呢?” 白浅坐在大青石上,喃喃自语,心中无比的懊恼,有些痛恨自己对那个人产生了如此奇怪的感情。 “你就是墨渊的弟子司音!” 一道严厉的声音,在白浅的耳边响起。 深陷少女心事的白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应答。 “我就是!” 话音刚落,司音就感到了一阵眩晕,被来人直接打晕制服了。 “墨渊对你实在是太过偏爱,令外人传出了很多闲言碎语,而且你居然也喜欢上了墨渊,简直是痴心妄想!” 来人是一位女仙,她可是四海八荒极为稀少的女上神,因为这位上神痴恋墨渊几万年,为了近水楼台,把自己的洞府都搬到了昆仑虚,可墨渊还是视而不见。 这位女仙就是天族的瑶光上神,长相极为貌美,又有着普通女仙所没有的英气,是一个极为有魅力的女子,只可惜墨渊对她不曾动心。可谓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在刚刚白浅与离镜的交谈中,瑶光上神误以为白浅所说的心上人就是墨渊,所以才会出手将白浅打晕,准备将司音掳走带回自己的瑶光府。 瑶光上神抓起司音驾起遁光就离开了此地,整个昆仑虚中无人察觉。 瑶光上神本来只是因为墨渊上神对司音太过偏爱,惹得旁人非议墨渊上神,所以才会想要将司音抓回自己府中,并且准备让司音改投她的门下,成为她的弟子,没有想到听到了白浅和离镜的对话,误认为白浅爱慕墨渊上神,顿时就恼怒了,直接将白浅投入到了瑶光府的水牢,准备好好折磨一番白浅,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水牢之中的水位会随着时间渐渐提高,直至将水牢内的犯人淹死为止,犯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迈向死亡,心理不断变大,会逐渐走向崩溃,可谓是心理和身体均备受折磨,当然上神水牢中的水也不会凡间之水,那种凡间之水自然是淹不死仙神,这水乃是天河之水,属于弱水,《山海经》记载:昆仑之北有水,其力不能胜芥,故名弱水。弱水之中万物皆不能漂浮,而且一般犯人都会被封存了法力,无法使用避水咒,所以即使是仙神依然会被溺死。 “这小狐狸,着实会惹麻烦!” 太素本来正在观中休息,突然感应到了白浅面临着危险,不得不出面相救了,因为此时的昆仑虚中的众人都对司音的失踪毫无察觉,等到墨渊上神等人发现,白浅怕是早已经两凉透了,白浅作为青丘的未来女帝,如果死在了天族上神之手,三界面临的就不只是天族和翼族的大战了,弄不好会成为青丘和翼族共同大战天族的局面,到那时四海八荒怕真的会是毁于一旦了。 “不过这瑶光上神也做的有些过了,即使是双方是情敌,也不能如此轻贱人命,将白浅直接投入到了水牢之中!” 太素终究还是向着白浅的,所以对瑶光上神还是有些意见的,毕竟白浅是太素的朋友,而瑶光上神只是一个陌生人,帮亲不帮理,这也是太素的一个特点吧。 太素驾起遁光,直接向着昆仑虚飞去,只是此次不是前往墨渊上神的居所,而是去了瑶光府。 “唰!” 太素已然出现在了瑶光府的门前,看着眼前的洞府,太素扬声喊话。 “太素前来拜见,还请主人现身一见!” 瑶光上神本来刚刚自水牢中离开,想要休息一番,就被太素的拜访声所惊扰。 “太素上神,我和他素来无交情,只是在天庭有过一面之缘,怎么会前来拜访?” 瑶光上神微微皱眉,不知太素来意为何,心中有些纳闷,但是也不敢耽搁,毕竟瑶光上神也是知道太素的修为高深,绝对不在墨渊上神之下,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墨渊上神的承认。 “见过太素上神,不知道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瑶光上神和太素互相见礼后,瑶光直接开口询问着太素的来意。 “在下今日前来,只为一人!” 太素开门见山,神色庄重,双眼紧紧的盯着瑶光上神,身上升起了一股强大的气势。 瑶光闪身微微色变,眉头紧锁,她已经发现了太素来意不善,心中提起警惕心,悄悄的提起了体内的法力。 “哦?不知是何人,居然让太素上神你如此重视!” 瑶光上神也是语气不善,阴阳怪气的看着太素,她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太素应该就是为了司音而来,所以极为不客气。 “墨渊上神的十七弟子司音上仙!” 太素一字一顿的说道,眼中有着精光闪过,让瑶光上神都感到了一阵压抑。 “道友你这话好没有道理,你找司音上仙,应该去墨渊那,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瑶光上神嘴里死不承认,耍着无赖,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是天生的,即使是太素也无法分辨出瑶光上神在说谎,但是可惜的是,太素已经确定了司音就在此处,才会拜访,所以任凭瑶光上神如何狡辩,太素都不为所动。 太素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瑶光上神,没有任何的变化,时间好像都凝滞了,才再次开口。 “瑶光上神,我如果不是确定,今日就不会前来拜访了,所以还请上神将司音上仙交个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第三十章 撕破脸 太素不愿意和瑶光上神结下怨仇,所以向后退让了一步,希望瑶光上神可以卖他一个情面,将白浅交出来。 “司音上仙于我有成道之恩,还请瑶光上神成全!” 瑶光上神本是不理解太素为何会为了司音和自己对峙,如今知道了原因,眼中眸光闪动,瑶光上神对太素的人情很是动心,但是只要想到墨渊上神和司音之间的关心,心中顿时将这一丝的动摇掐死。 “我说了,太素上神如果想要找司音上仙就去墨渊上神那里,到我这里找完全是没有道理的。” 瑶光上神依然是打算抵赖到底,心中对司音已经是恨极了,所以不愿意轻易的放过司音。 太素眸光倏地一下子就变得冷厉,眼中的寒光已经不在掩饰,气势升腾,不在掩饰,铺天盖地的强大气势周围的虚空都隐隐波动,让瑶光上神的脸色大变。 “看来还是贫道太过好说话了,真的是什么人都敢招惹贫道了!” 太素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身形渐渐的向升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瑶光上神,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充满了冷厉,像是俯视着一只蝼蚁一般。 瑶光上神仰头看着空中的太素,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突然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太素的实力,如此气势,已经超过了瑶光上神见过的任何一位上神,即使是东华帝君也不及此时的太素气势骇人,这让瑶光上神心中微微泛起了一丝后悔,自己这次可是和太素结下了梁子。 但是,瑶光上神作为四海八荒为数不多的女上神,性格极为要强,她也是经过战场厮杀的,自然不会不战而降,所以也是将自己的佩剑拔出,直指空中的太素,态度坚硬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惜一战,绝不后退。 太素气急而笑,一头长发向后飘起,手中一掐法诀,一道天雷直接向着瑶光上神劈下。 瑶光上神虽然实力不及太素,但好歹也是上神,手持利剑,人剑合一,直冲而上,将雷电直接一分为二,然后速度不减的直接冲向太素,速度远超雷电,剑光犹如一道白色匹练。 太素戏谑的看着冲来的瑶光上神,没有一丝的躲闪,眼中有着一丝的不屑,他本就是一个骄傲之人,低声下气的恳求着瑶光上神,没想到反而被打脸了,他自然是明白自己虽然已经成为了上神,但是从未出过手,所以不被四海八荒的高手所重视,今日他就要拿瑶光上神立威,让所有的人都清楚找惹自己的后果,只有打出来威风,日后才能够被人尊重。 昆仑虚作为墨渊上神的道场,自然是感知到了太素和瑶光上神的对峙,身形一闪,立刻就消失在了原地,向着瑶光府赶去。 “太素怎么会会和瑶光起了冲突,这中间一定是出现了什么误会!” 墨渊上神不愿意太素和瑶光发生误会,想要调解一番,因为瑶光乃是墨渊上神的战友,太素乃是墨渊上神的朋友,二人交恶,是墨渊上神不愿意看到的。 瑶光上神自然是看到了太素的目光,没有想到,太素作为新晋的上神,居然如此托大,甚至有些蔑视自己的实力,这让瑶光上神心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全力调动法力,速度和锋芒再增三分。 太素看着近到眼前的剑光,这才有了动作,右手向上一抬,伸出二指,轻轻一夹,灵犀一指仙侠版横空出世,瑶光宝剑之上附着的剑光瞬间破碎,剑身再也不能前进一分,停在了原地。 瑶光上神身形横在半空,手中持着利剑,就这样一动不动停滞在了原地。 瑶光上神眼中全是震惊,樱唇微张,这一幕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同为上神,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被太素两个手指就挡下了,这一幕也让所有关注此战的上神都吃惊不已,瑶光上神的实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虽然算不上最顶尖的上神,但是也绝对是实力强劲,所有人都不不认为自己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接下这一击。 “实力不错!” 太素轻描淡写的评价着瑶光上神的这一剑所展示出的实力,双指微微一送,食指微微蜷起,轻轻的一弹剑身。 “盯!!!” 剑身颤抖,瑶光只感到一道法力犹入无人之境一般,透过剑身直接钻入了瑶光上神的手臂,让她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瑶光上神娇躯微震,四肢疲软无力,全身的法力已经被太素的这道侵入体内的法力封印,完全没有抵挡之力。 瑶光上神坠落在地,宝剑再也把持不住,直接撒手,落到了自己的身前。 瑶光上神勉强站起身来,仰视着空中太素,眼中全是失落甚至是怀疑,她不敢相信太素的实力真的是上神吗,自己在那面前居然犹如孩童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太素此时神情中全是冷漠和高傲,自空中缓缓降落,一步一步的向着瑶光府走去,在瑶光上神身前不曾有一点的停留,连余光也吝啬投向瑶光,身影消失在了瑶光的身前。 瑶光上神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神情落魄,多年威名毁于一旦。 “唰!” 墨渊的身影出现在了瑶光上神的身前,看着已经落败的瑶光上神,墨渊上神搀扶了一下瑶光上神,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没受伤吧?” “无事!” 瑶光上神失魂落魄的回答,已经无暇顾及心上人的关心,如果是平日里,墨渊上神如此关心她,她心中必然是十分欢喜的,但如今却不能让瑶光上神沮丧有丝毫的减弱。 “哟,墨渊你也来了!” 太素抱着白浅的身躯,慢慢的走出了瑶光府,看着眼前的两人,有些打趣道。 “小十七!” 白浅此时身体十分虚弱,虽然已经清醒,但是却无力说话,怯怯的看着瑶光上神。 墨渊上神急切的喊了一句,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身边的瑶光上神。 “小十七,怎么会在你的府中?” 墨渊上神撒开了搀扶瑶光上神的手,眼中有着厉色,他此时已经隐隐猜到了太素为何会和瑶光上神大战一场了。 第三十一章 倾心 “我只是不想让司音坏了你的名声!” 瑶光上神不敢直视此时的墨渊上神,有些躲闪的说道。 “所以你就将我的弟子抓了,并且关押在了你的府中?” 墨渊上神声音越来越冷,让瑶光上神不禁打了个寒颤。 “昆仑虚乃是我的道场,日后还请瑶光上神搬离此地!” 墨渊上神心中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如果不是瑶光上神已经败于太素之手,他十分想要和瑶光上神约战,为自己的弟子出一口恶气。 “什么!” 瑶光上神不敢置信的看向墨渊上神,声音尖锐,充满了不可思议。 “还请瑶光上神你搬离昆仑虚,你我两家日后再无瓜葛!” 墨渊此时脸上一片铁青,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赶来的初衷,对瑶光上神极为无情。 “好好好,你居然为了司音,完全不顾念我们当年大战时的袍泽之情!” 瑶光上神此时心如死灰,相比于败于太素之手带来的打击,墨渊上神的话才真正的伤到了瑶光上神。 “当年之情尚且不深,何来顾念之说!” 墨渊上神完全不顾悲痛欲绝的瑶光上神,极为冷漠的回答着,眼中的温柔全部给了在太素怀中的白浅。 瑶光上神心中一滞,一口热血就自口中喷出,血珠洒在空中,格外凄美。 太素见此,右手手指微微一勾,留在瑶光上神体内的那道法力便飞出了出来,回到了太素手中,瑶光上神体内的封印自然不复存在。 瑶光上神感到身上的封印已经不在了,眼中强忍着泪水,她不愿意在这无情之人面前显露出一丝的软弱,只想尽快离开这处伤心之地,调动法力,直接飞起,身形格外凄然,仓皇离开了昆仑虚,连洞府也不要了。 “此间事情已了,司音此时体弱,我先带她回道观!” 太素此时不知怎么和墨渊上神交流,抱着白浅直接遁走,只留下了墨渊上神独留此地。 墨渊上神低头沉思,不知思索何事,良久抬头看了一眼瑶光府,这才离开此地。 “如何?可曾好一点了?” 太素运转法力替白浅运功疗伤,白浅身体受弱水侵蚀,有些受寒,再加上法力当时被封印,所以身体出现了一些的亏空,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已经无碍了!” 白浅此时虽然还是一副男儿打扮,但是头发却已经放开,一头长发搭在腰间,多了几分平日不曾显露的女儿娇美,再加上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更是露出了几病弱之气,让人心生怜爱。 “这次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的小命可就搭上了,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 太素已经推算出了白浅遭劫的前因后果,想到白浅居然因为情爱之事,差点死在了瑶光上神的手中,顿时让他有些出戏,好好的仙侠世界,居然会出现因为感情问题出现情杀,这简直是浪费世界的长生机缘,不愧是女频世界,果然感情才是王道,其他的都要为此让路。 白浅有些羞于看向太素,不是因为这件事导致自己差点被杀,而是因为白浅想起了自己拒绝离镜是想到的居然会是眼前的这个小道士,,再加上太素英雄救美的举动,让白浅心中有鬼,不敢面对太素,她此时已经明白自己对太素已经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自古以来,狐妖多情,敢爱敢恨,有多少的狐妖因为报恩或者邂逅,将自己的一生都托付于人,当时的白浅听到这些故事,只是当做话本故事听一听,但是此时白浅,终于明白这都是有着事实依据的。 白浅终究还是面薄,情窦初开的她,不知怎么面对着分感情,看着丝毫没有察觉的太素,只能将心中的感情深深隐藏,不敢表露出来。 “我知道了!” 白浅的声音温柔极了,这让太素诧异看了一眼白浅,往日的白浅可是调皮的很,从未这么乖巧过。 太素误以为白浅因为受到了惊吓,遭此一劫,身体虚弱,才会如此娇弱。 “不过,你真的是喜欢墨渊上神那个老冰块吗?” 太素心中早就在察觉到这件事情时,就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好奇,此时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开口问道。 白浅闻言一愣,不知怎么回答,呆呆的看着眼前将脸凑到自己眼前的太素。 犹如剑锋的墨眉,深邃的眼睛,加上高挺的鼻梁,整个人格外英俊,此时的白浅已经被迷倒了,她有些疑惑自己以前为什么从未仔细打量过小道士的长相。 太素看着傻掉的白浅,有些挠头,伸手在白浅的眼前摆动了几下,测试着白浅的反应。 “这小狐狸看样子是害羞了!” 太素心中暗暗思量,有些埋怨自己孟浪,将姑娘家的心事捅破了,导致小姑娘有些下不来台。 白浅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些什么,不禁有些羞涩。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离镜所说的都是编造的,只是为了打发掉离镜而找的借口!” 白浅不愿意让太素误会,又不敢直接说出自己心底的情愫,只能谎称是借口。 太素也不以为然,只是以为是白浅脸皮薄,不敢承认,所以装作相信了白浅的谎话,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了白浅的话。 白浅这才偷偷的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和不安,用手捂了捂发烫的脸颊。 太素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误以为白浅是害羞,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想着心事,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这个太素,居然有如此实力,不知是否会影响到我的计划?” 擎苍端坐在大紫明宫的宝座上,想着刚刚感知到的一切,对太素心中起了忌惮之心,他从未和太素见过,只是感受到了两次太素的气势,比起一开始刚刚成就上神时,今日的太素表现出来的实力,让擎苍都心中不安。 “不过倒也不急,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对付天族,等收拾了天族,再对付这个小道士!” 擎苍心中暗暗思量,他想到了自己君临三界后,在将太素这种威胁到他的人物收拾了,如今还是全力备战天族。 第三十二章 战争 “太素的实力果然高深莫测,令人敬畏!” 折颜上神也是遥遥感知了这一战,对太素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小五,这次多亏了太素上神,应该好好感谢一番!” 狐帝和狐后两人商量着怎么报答一番太素,当然狐帝心中更是对天族有了一些反感,心中暗下决定,此次大战绝不再插手,让天族遭受一些打击,要不然还当青丘无人,青丘的未来女帝不是任何一个上神都可以欺辱的。 “还需要拉拢一番太素上神,他的实力远比想象中的要高出不少!” 天君作为天地共主,对太素的表现出来的实力,感到了震惊,不过倒也没有生出坏心思,他肚量极大,想到也只是拉拢利诱。 “嗯?那个方向传来了一道恶意,那里是翼族的大紫明宫,擎苍吗?” 太素皱眉的看向了北方,他自虚空中感知到了那个方向传来了一道赤裸裸的恶意。 太素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心中自有考量。 “早晚让给你一个报应,你现在就使劲的蹦跶吧,日后自有回报!” 太素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在日后给擎苍一个教训,但是如今擎苍是天族的敌人,自己不能越俎代庖。 白浅在道观中只待了半天就提出了告辞,主要是因为此时的白浅不知如何面对太素,想要逃避,而且道观之中只有一张床榻,空见狭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有所不便。 太素没有阻拦白浅的离去,昆仑虚中有的是各种灵药,更利于白浅的恢复,再加上,太素认为白浅喜欢墨渊上神,所以也能理解白浅心急离去的心思。 白浅看了一眼站在观门口的太素,眼中有着情意,心中闪过万千之语,但却没有勇气说出,无奈离去。 太素并无任何的察觉,见白浅已经远去,转身回到了道观。 时光飞逝,即使是太素在道观中也是待得烦闷了,如今的天族和翼族早就已经开始的战争,双方互相火拼,即使是天族占据了优势,依然承受了巨大的损失,更不要提翼族了,如今的擎苍每日都要身先士卒,战场厮杀,为的就是最大程度减少翼族的损失。 墨渊上神作为天族的统领,也是奋斗在第一线,和擎苍对峙,两人实力相当,但是由于墨渊上神擅长排兵布阵,有着阵法加持,所以擎苍也不得将战线向后撤退,虽然算不是溃败,但总体来说,依然是处于下风,离失败不远了。 “你是天族中人,居然胆敢来我大紫明宫做奸细,在离镜身上套取情报,真的是不怕死!” 翼君擎苍手持长戟,戟刃紧紧的贴在了玄女的白净修长的脖颈上,眼中有着杀气,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离镜见此,连忙跪下,叩头求情。 “父君,还请你饶她一命,她绝对不是天族奸细,只是心系孩儿,才会冒险进入大紫明宫中的!” “哦?” 擎苍是一个冷血的人,离镜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是他依然对离镜毫不在意,在他的眼中儿女都是自己所养的蛊虫,擎苍在三个子女身上都下了蛊咒,他们三人没有一人身死,就会增加擎苍三分实力,这是一种魔道法术,只是擎苍身为下咒者不能亲自下手,不然三个子女早就死于了擎苍手中,成为了他更进一步的资粮。 玄女心中有着恐惧,她实力低微,连上仙境界都没有达到,有些承受不住擎苍嗜血的气势和杀意,只是她心中已经有了对策,所以才不曾被彻底吓傻。 “我虽然在昆仑虚中居住,但不是天族人,而且只要翼君同意我和离镜的婚事,我可以帮助父君打败天族!” 擎苍收敛了身上的煞气,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玄女,这个女人有些意思,比起自己的废物儿子更具野心,这让擎苍起了好奇心,想要仔细听听玄女的计划。 “只要你能办到,我就替你和离镜主持婚礼!” “多谢父君!” 玄女没有丝毫的扭捏的就改了口,对着翼君擎苍就改了口,让擎苍更添了几分兴致。 “你叫我父君,好像你还没有助我一臂之力,喊的有些早了!” “父君,我可以帮你取得昆仑虚的阵法图,让翼族打败天族!” 玄女大言不惭的说道,为了自己的未来,玄女一点不顾念这些年来,白浅和她的情意,直接将昆仑虚出卖了。 “那我拭目以待!” 擎苍心中一动,对玄女的计划有了重视。 大紫明宫张灯结彩,离镜脸上却无一点笑意,他看到凤冠霞帔的玄女,想到玄女在擎仓面前出卖族人的模样,离镜心中对玄女满是厌恶。 离镜当着玄女的面,直言自己心中爱着的那个人一直是司音,玄女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竟然还是比不上司音,心中对司音的极为憎恨。 昆仑虚此时的弟子大部分都去了前线对抗着翼族,所以防守空虚,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弟子在昆仑虚中驻守。 “唰!” 白浅的身影出现在了昆仑虚的入口前,身上满是血迹,身受重伤,让子阑有些惊慌,连忙来到了白浅的身前,搀扶着白浅向昆仑虚中走去。 “大师兄,前线战事不利,需要支援,还请速速前去!” 白浅看着躺在床榻之上,对叠风说出了这么一个噩耗,让叠风等人都心中吃惊不已,要知道墨渊上神作为天族的战神,一向是战无不胜,如今居然落于下风,这让所有的都措手不及。 叠风看着伤重的师弟,没有任何怀疑,立刻召集了所有的昆仑虚人手,向着前线奔赴。 “小十七,你好生养伤,我们先前去支援!” 白浅看着离去的众位师兄,脸上露出了嘲讽而又阴险的笑容,站起身来,看来她的伤势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 “真是一群蠢货,略施小计,将将所有人都调离了昆仑虚!” 玄女此时才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她刚刚是利用当初白浅为她求来的法术,将自己的变作了白浅的容貌,将叠风等人骗走了。 “这就是阵法图!” 玄女看着手中的阵图,没有任何的迟疑,迅速离开了昆仑虚,向着大紫明宫飞去。 第三十三章 墨渊身死 “杀!” “杀!” 一阵阵的厮杀声,响彻整个战场,天族和翼族的士兵混战在一起,血肉横飞,满目疮痍,惨烈的战况让每一个人都变得极为嗜血。 “轰!” 一声巨响,天族的战阵居然被翼族直接破了,这让天族的众人都十分诧异和震惊。 擎苍看着已经处于下风溃败的天族阵营,扬天长笑,声音肆意张狂。 “天助我也,三界早就该换一个主人了!” 墨渊等人见状,只能收拾败兵残伍,匆忙撤退,将战线后移,重新布置防线。 “翼族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将我天族的阵法破解了?” 所有的人都想不通,为什么天族百战百胜的战阵会如此轻易的就被翼族击败,只是战局不利,发生溃败。 “如今讨论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反败为胜。” 墨渊上神即使面对如此绝境依然是面不改色,保持着冷静的本色。 “愿闻上神高策!” 所有人都俯身对着墨渊上神拱手行礼,他们相信墨渊上神的实力和战术休养,以往的胜利让他们对墨渊上神有着十足的信心。 “我们如今只能兵行险着,需要派出一万人马,充当主力,将翼族主力调离,为我们撕开一线生机,但是此路人马必然会有去无回,十死无生!” 墨渊上神看着众人,整个大殿中都是一片沉默。 “我来吧!”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看向了出声者,瑶光上神。 瑶光上神是天族的上神,更是墨渊上神的战友和伙伴,他们那日虽然因为白浅闹翻,但是绝对不影响他们的战友情,瑶光上神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为墨渊上神争取一线生机,她知道此生都不会得到墨渊上神的爱,但是她依然不会后悔,她要成为墨渊上神一生中永远忘不掉的女人。 墨渊上神看着瑶光上神,沉默不语,考虑再三,还是点点头,同意了瑶光上神的请命。 瑶光上神紧紧的盯着墨渊上神的脸庞,她想要将墨渊上神的样貌牢牢的刻在心中。 瑶光上神回过神来,转身离开了大殿,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这个女人,她此时不是一位上神,只是为爱人视死如归的女人,而且是一厢情愿的付出。 第二日,瑶光上神率领一万人马冒充主力,骗过了翼族大军,为墨渊上神撕开了一道直奔翼族中军的裂缝,墨渊上神率领天族主力直击擎苍所在。 擎苍看着眼前的天族大军,明白自己中了墨渊上神的计策,如今败局已定。 擎苍最为一个枭雄,自然不愿认输,只见他祭起一团火焰,看着墨渊等人,放声大笑。 “既然如此,我就毁了这四海八荒!” “南明离火!” 墨渊上神看着这团火焰心中震惊,这团南明离火那是天地初开时,火之本源所化,可以重炼天地,让众生归于混沌。 “没错!” 擎苍放开了对南明离火的控制,天地间冲满了火焰,不论是天族还是翼族都纷纷身上燃起了南明离火,化为了灰烬。 墨渊上神看着眼前的一切,对阵身边的白浅叮嘱了一句。 “等我回来!” 说完不待白浅有所反应,便将东皇钟祭出,元神出窍,附于其上,向着擎苍和南明离火冲去! “师尊!” 白浅凄厉的喊着,伸手想要阻拦墨渊上神,但是徒然无功。 东皇钟发出了惊天的吸力,将所有的火焰都吸入其中,并且将擎苍封于钟内,天地间的劫难瞬间消散,此时的天族和翼族已经是十不存一,再也无心争斗了。 墨渊上神神陨,天地为之变色,乌云密布,雷蛇遍布天空,血雨落下,和战场上的血水搅在了一起,让人分辨不出究竟是天地在哭泣,还是死去的战士留下的鲜血。 一道墨色的身躯自空中坠落,白浅连忙上前,伸出双手,将墨渊的仙体抱住,豆大的泪珠自眼中滑落,一声声的呼喊着墨渊,希望可以让眼前的师尊睁开眼睛。 可惜一声声如诉如泣的呼喊没有换来一声往日的“小十七。” 离怨和离镜看着擎苍已经被封印,只能率领残余的翼族战士向天族俯首称臣。 白浅看着本来只顾着伤心,听到了翼族投降的声音,顿时怒火中烧,恨声扬言。 “他日,我一定会杀尽天下所有的翼族人!” 白真看着眼前伤心欲绝,没有了理智的妹妹,只能出手将白浅打晕。 白真带着白浅回到了昆仑虚,天族的将领们打扫战场,收拾战友的遗体,并且开始安置翼族的残余。 “结束了!墨渊,再相见不知是几万年后了?” 太素站在道观前,遥遥注视着战场,将手中的葫芦口向下竖起,葫芦中上好的桃花酒,撒到了地上,溅起了一丝尘土,为墨渊上神送行。 太素打量着天地间的劫气,已经消散八成,只是还有最后的两成未曾消散,应该是因为擎苍未死,日后还要出来兴风作浪一番,才能将天地间的劫气消融掉。 太素冷冷一笑,看了一眼正在东皇钟内叫嚣的擎苍,想起当日擎苍散发出的恶意,心中一动,手掐印决,随手打出一道法术,化为一道流光直冲向东皇钟。 太素眼角微微上抬,嘴角挂着一丝狡猾的笑容,暗算了一下擎苍,自己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这才推门进入到了自己的小道观。 “嗡嗡嗡!” 一道流光冲进东皇钟,东皇钟钟壁发生了震动,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只见钟内本来受到擎苍控制的南明离火突然失控,让擎苍无法控制,将整个东皇钟都化为了鼎炉,在钟内的擎苍无法躲藏,被南明离火不断的焚炼,虽然烧不死擎苍,但却让他每时每刻都遭受着焚身之痛。 “卑鄙小人,暗中伤人,算什么本事,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等我脱困之时,就是你身亡之日!” 擎苍犹如败军之犬,只能无奈的叫嚣,话语中的恨意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天族的众人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极为雀跃,他们都恨不得擎苍身死,如今有人暗中出手算计了一把擎苍,让他们着实出了一口恶气。 第三十四章 司音消失 “继续叫嚣吧,等到你脱困,我会亲自送你一程的!” 太素摇了摇手中的葫芦,美美的饮了一口,对擎苍的叫嚣不以为然,他今日留着擎苍,是因为擎苍气运未绝,还有着使命,所以才会不愿出手,等到日后擎苍脱困,就到了擎苍使命结束之时,自然没了顾忌,捏死他对太素而言不是难事。 “墨渊上神怎么会战死?” 东华帝君听到了噩耗,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他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淡定,墨渊上神不同于他人,他是父神的嫡子,地位尊崇,和东华帝君乃是同时代的好友,如今好友离去,怎么能不让东华帝君伤心。 “司命,你带领我太宸宫诸位星君前去翼族助离镜登上翼君之位,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四海八荒的安稳!” 虽然吃惊,但是东华毕竟是做过天地共主的人,第一时间来不及悲伤,就安排了人手稳定翼族,保住着来之不易的和平,不能让墨渊上神和瑶光上神白白牺牲。 “小仙遵命!” 司命躬身领命,踏出了太宸宫前去召集人手,准备前往翼族大紫明宫。 昆仑虚作为天地初开就存在的洞天福地,万古未变,只是今日的昆仑虚充满了哀伤。 “折颜,你不是四海八荒的神医吗,你为什么不救救她,为什么?” 白浅情绪依然激动,哭的梨花带雨,声嘶力竭。 白真看着如此折磨自己的妹妹,心中不忍,只能狠下心来想要打消白浅心中的妄想。 “墨渊上神已经生祭元神,魂飞魄散了,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墨渊上神,所以你还是和我会青丘吧!” “你胡说,师尊说了让我等他回来,所以他一定会回来的!” 白浅愤怒不已,对着白真大吼大叫,并且推搡着白真,将他赶了出去。 折颜上神看着眼前的一幕,束手无策,也只好先行退了出去,只留下了白浅和墨渊上神的仙体。 “小五这样着实让人担忧,墨渊生祭东皇钟,这就是魂飞魄散,怎么可能回得来?” 白真和折颜上神商量着如何照顾如今伤心欲绝的白浅,最后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折颜上神神色一正,难得的反驳了一次白真。 “我自幼和墨渊相识,了解墨渊的性格,虽说生祭元神,必然会导致魂飞魄散,但是墨渊这个人一向言而有信,既然说出了等他回来的话,他必然有着一定的把握!” “我不知道墨渊上神是否能够回来,但是如今小五的状态,我们必须陪着她,免得她一时想不开!” 白真叹了一口气,即使墨渊上神能够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如今的白浅才是最让人担忧的。 “我们多注意吧!” 折颜上神也是不知道墨渊上神究竟用何种手段才能归来,所以也是无奈的叹气。 。。。。。。 叠风不放心白浅,踏入到了石室之中,前来安慰师弟。 叠风看着守着师尊,神情中带着疯狂的白浅,心中一叹,不得不开口。 “小十七,师尊的仙体虽然此时不散,但是时日一久,难免肉身腐烂,我曾在典籍中看到过,翼族的圣物魂玉能够让仙体不腐!” 白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只是面上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叠风只能劝说了几句,见白浅不为所动,匆匆离开。 白浅见众人都不在,偷偷溜出了昆仑虚,向着大紫明宫赶去。 “司音!” 离镜如今已经继承了翼君之位,离怨也已经被离镜关押在了天牢,此时的翼族众人已经厌倦了战争,支持向往和平的离镜继承翼君宝座。 “我听闻翼族的圣物可以保住仙体不腐,我想要求你将魂玉借于我!” 白浅此时跪在了离镜的面前,恳求着离镜将魂玉借出,为了保住墨渊上神的仙体,此时的白浅已经完全放下了自己的自尊。 “大紫明宫发生变故,魂玉早已经丢失了!” 离镜不知为何没有借出魂玉,找了个借口敷衍道。 “丢了?” 白浅喃喃自语,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大紫明宫,脚步踉跄。 离镜神情复杂的看着远去的白浅,右手伸出想要叫住白浅,但又放了下去。 “白浅!” 一声令白浅深恶痛绝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让白浅停住了脚步。这声音是玄女的,如今的翼后,就是她扮作自己的样貌欺骗了诸位师兄,在昆仑虚中偷走了阵法图,导致师尊身死。 “你是想要魂玉吗,它已经被离镜送给我了!” 玄女得意洋洋的炫耀着,她就是喜欢看到白浅绝望,只有这样她心中才痛快。 白浅闻言一惊,没有想到离镜如此绝情,居然欺骗自己。 “还请你转告离镜,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们二人,往后我们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白浅头也不回的飞走,心中充满了绝望。 回到昆仑虚的白浅,正好见到了诸位师兄摆宴为师尊和九师兄令羽送行,白浅想起从前在昆仑虚的快乐时光,心中有了决定,众人觥筹交错,纷纷醉倒在了桌前。 白浅跪倒在地,向众位师兄跪拜、告别,然后头也不回的冲进石室之中,抱起墨渊上神的仙体,离开了昆仑虚,回到了青丘。 白浅记得当初她在藏书室中和太素聊天时,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九尾狐的心头血就是四海八荒最好的灵药,可以滋养仙体,让肉身不腐。 白浅将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胸口,一点一点的将匕首向内插去,瞬间鲜血就留了出来。 白浅连忙端起桌子上的玉碗,将流出的心头血张入其中,足足留了小半碗的心头血,白浅此时已经是面色发白,眼前发黑,只是勉力支撑着自己。 白浅扶起墨渊上神的仙体,将他的嘴巴扒开,将碗中盛放的心头血,灌入到了墨渊上神仙体内。 昨晚这些的白浅,再也支撑不住,手中的玉碗滑落,人已经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白浅已经离开了昆仑虚,墨渊上神也已不在,自己也是该离开这个小道观了!” 太素感知到白浅的气息已经消失在了昆仑虚中,知道白浅已经回到了青丘,故人都已经不在了,他也没有必要在留在这个小道观中,本来作为上神的他住在此处就不符合他的身份,只是因为白浅才没有离开。 如今白浅已经离开了,太素也要去青丘找地落脚了。 第三十五章 度修为 “唰!”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白浅的身前。看着昏倒的白浅和只有仙体存在的墨渊上神,有些责怪的呐呐道。 “你这小狐狸,只是不知轻重,为了墨渊上神值得吗?” 太素神色复杂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白浅,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可以为一个男人不顾生死,将自己的心头血喂给对方,无怨无悔,真的是令太素对墨渊上神有些羡慕,他虽然有过几段感情,但是他也不敢确定对方是否会为了自己牺牲自己的性命,所以,太素很难对白浅的做法不感到动容,甚至是钦佩。 “罢了,谁让我欠你的呢!” 太素伸手把了把白浅的脉象,对白浅的身体状况有了具体的了解,心头血流失过半,导致自己的修为大减,本源也有损伤,危在旦夕,需要有人为她灌顶修为,助她修补本源。 只是即使是太素想要给白浅灌顶修为,也需要神芝草才可以,毕竟只有神芝草才能让太素灌顶的修为被白浅完美吸收,不然也只是浪费,白浅的身体根本留不住这些修为。 太素看了一眼此时格外柔弱的白浅,下定了决心,身形一动,变消失在了原地。 神芝草长在东海瀛洲,可以帮仙人度修为复活,是墨渊的父亲父神种下的,有四大凶兽看守,想取得神芝草很难,即使是狐帝和东华帝君二人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在四大凶兽面前取得神芝草。 这四头凶兽有着墨渊上神父神一半的修为,所以很是厉害,虽然没有灵智,兽性凶残,性喜嗜杀,对所有妄想得到神芝草的人都是一道天堑。 这四头凶兽分别是: 1,浑沌。也作“混沌”,是古代的凶神。传说它形状肥圆、象火一样通红,长有四只翅膀、六条腿,虽然没有五官,但是却能够通晓歌舞曲乐。 2,穷奇。是传说中抑善扬恶的恶神,它的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穷奇的叫声象狗,靠吃人为生。 3,梼杌。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 4,饕餮。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 太素看着眼前的四大凶兽,心中并无波澜,别说这四大凶兽只有墨渊上神父神一半的修为,即使是全盛时期的父神站在太素的眼前,也不能阻止太素取得神芝草。 太素只是简单的将自己的气势全数放开,在这狭小的石洞内,强大的气势让四大凶兽寸步难行,生生的被太素的气势压迫的趴在了地上,只能呜咽的哀鸣,四大凶兽虽然没有什么神志,但是最为凶兽他们更能识别危险,所以纷纷低头表示了臣服,不敢反抗眼前看似弱小的人类。 太素信庭漫步的走在这令所有仙神都威风丧胆的四大凶兽面前,不曾搭理表示臣服的四大凶兽,径直来到了神芝草的面前,摘下了一颗,便头也不回的来开了东海瀛洲,白浅的情况不容乐观,一分一秒的都不能耽搁。 太素再次回到了白浅的身边,将白浅搀扶起来,让白浅的身体靠在自己的怀中,用手轻轻的分开了白浅的樱唇,小心的将下颚掰开,将神芝草温柔的放入白浅的口中。 太素将白浅的坐姿摆好,这才开始将修为度给白浅,如潮水一般的法力自太素的身体涌向了白浅,这些修为足以将比肩一位上神毕生的修为,就是对太素而言,也会元气有损,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只是为了白浅,太素也是毫无怨言,也不知究竟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其他。 白浅的脸上神色随着太素的修为度入,逐渐变得红润起来,体温也渐渐的回暖,甚至心脏中的心头血也在逐渐增加,此时的白浅修为已经堪比上神,只是差度过上神劫了。 太素将恢复中的白浅小心的扶上了床榻,并细心的为她盖好被褥,这才看向一边躺着的墨渊上神仙体。 太素明白如果不能帮助墨渊上神仙体不腐,此时他的做法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日后的白浅还会将自己的心头血喂给墨渊上神的仙体,依然会受伤。 太素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榻的白浅,心下一叹,自己真是欠了这小狐狸的。 太素再次消失在了此地,向着大紫明宫的方向飞去。 离镜虽然当时拒绝了白浅借翼族圣物魂玉,但是紧接着就后悔了,拿了魂玉赶往了昆仑虚,只是当时的白浅已经抱着墨渊上神的仙体回到了青丘,司音上仙从此消失,离镜后悔莫及,每日里就是借酒消愁,希望可以用酒精麻醉自己,终日里醉生梦死,不理世事,对玄女更是倍加冷落。 “阁下是何人,来大紫明宫所谓何事?” 离镜醉眼惺忪,脸颊通红,全身散发着一股酒臭气,让太素不禁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想要隔绝这股冲鼻的味道。 “本座太素,前来向翼君借一件东西!” 太素看着烂醉如泥的离镜,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离镜这人除了心肠软这么一个有点外,其他的真的是没有一丝值得太素高看的地方。 “原来是太素上神,不知上神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离镜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向着太素拱手施礼,只是好似有些过于醉酒,身形不稳的向着太素栽了过来。 太素闻着冲天的酒气,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让上神见笑了,离镜实在是失礼了!” 离镜并不在意太素的躲闪,有些自嘲的向着太素笑了笑,表示自己喝多了,希望太素不要见怪。 “翼君客气了,太素来的匆忙,才是真的失礼了!” 太素有求于人,自然不会摆出清高的架子,很是客气的回答着离镜的话。 “不知太素上神,前来所借何物啊?” 离镜虽然身醉,但是神志还是清醒的,向太素询问着来意。 “翼族圣物,魂玉!” 太素看着离镜,神情极为严肃,双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气势,他已经决定了即使是离镜不愿意,强抢也要将魂玉带走,他不愿意白浅一直用心头血喂养墨渊上神的仙体。 第三十六章 功成身退 “魂玉?” 离镜诧异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太素上神,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清醒一些。 “对,魂玉!” 太素依旧是注视着离镜,神情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声音沉稳有力,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上神,可知道,魂玉乃是翼族的圣物?” 离镜似乎总算是清醒了,语气中有着奇怪的意味,反问着太素。 “知道!” 太素干脆的回答,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既然知道,上神,你怎会开口要借走翼族的圣物?” 离镜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愤怒,即使是质问太素,依然平静的很,让太素很是诧异。 魂玉对离镜此时而言,就是一块心病,如果自己当初不是一时糊涂,拒绝了司音的请求,哪里会导致司音消失。 “我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也有着带走魂玉的决心!” 太素的话不言而喻,不论离镜是否同意,他都为将魂玉带走,至于用什么手段带走魂玉,这就需要看离镜的选择了。 离镜将魂玉自怀中掏出,眼中有着厌恶和留恋,复杂的情绪让太素明白,这块魂玉对于离镜而言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甚至是他的执念。 “上神拿去吧!” 离镜随手将手中的魂玉抛给了太素,神情中带着一丝的苦涩。 如今的翼族实力大减,有没有上神境界的高手作为依靠,所以离镜这个翼君也是名不副实,翼族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天,自然不会为了魂玉和太素起争执,为翼族带来新的灾难。 “多谢,日后必有所报!” 太素知道如今的离镜将魂玉借给自己,是因为不想翼族在遭受劫难,这让太素对离镜的印象有些改变,虽然离镜实力和性格都让太素看不上眼,但是他的确是一个爱护族人的好翼君,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为翼族招惹太素这么一个大敌。 “上神客气了!” 离镜脸色稍霁,有了缓色,总算没有亏本,至少让太素欠了一个人情,虽然不知道太素会不会偿还这个人情,总比闹翻了好。 “在下告辞了,就不打扰翼君了!” 太素拱手,不等离镜有所反应,就已经消失在了大紫明宫。 离镜再次坐回了翼君宝座,看着桌前的美酒,再次将酒壶提起,张嘴就饮了起来,肆意的放声大笑,只是脸上的神色极为苦闷和压抑,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呜咽声,一脚将案桌踢翻。 太素自然不知道自己走后离镜的反应,但是即使知道,也不会在意,毕竟和白浅比起来,离镜只是一个陌生人,孰轻孰重,太素还是分得清的。 “小丫头,这次我可算是还了你大半的恩情,日后希望你可以不要如此愚蠢了!” 太素伸手将白浅额头的一缕长发向着耳后别去,细声细语的向白浅诉说着,动作轻柔,好似极怕将白浅惊醒。 太素站起身来,向着身后的墨渊上神走去,将袖中的魂玉拿出,放到了墨渊上神的眉间,魂玉顿时发出了一阵清光,将墨渊上神的仙体笼罩在了里面。 “果然神奇!” 太素看来一眼正在发挥功效的魂玉,赞叹了一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魂玉果然是天地造化之物,,难怪能保住仙体不腐,太素刚刚将魂玉拿在手中,魂玉毫无反应,但是碰到了墨渊上神的仙体却自然而然的发出了清辉,如果不是地方和时间不合适,太素一定要研究一番。 “该走了!” 太素做完这些,再次看了一眼白浅,功成身退,转身离去。 昆仑虚,折颜上神和白真正在弈棋,折颜上神执黑,白真执白,棋局之上,局势纵横捭阖,难分高下,整厮杀的激烈。 “两位上神,十七师弟和师父的仙身都消失不见了!” 叠风匆匆的赶来,神色焦急,声音也比平日里高了一些。 “怎么会?” 折颜上神和白真都为之一愣,再也顾不得棋盘上的厮杀,惊讶的站起身来。 “今天一早,我就发现小十七和师父的仙身不见了,我们师兄弟已经找遍了整个昆仑虚,毫无所获!” 叠风向两位上神详细的解释了一下缘由,眼中充满了血丝,神色分外的焦躁。 “知道了!这样,我们分头寻找!” 折颜上神和白真对视一眼,心中隐隐猜到了白浅的行踪,只是这事情不能告诉叠风,所以才会先将叠风打发了。 “好,我先带着师弟们在昆仑虚方圆万里内分四个方向分别寻找!” 叠风没有注意到折颜上神和白真的异样神色,匆匆拱手离去,想要尽快找到师弟和师尊的仙身。 “小五带着墨渊的仙体,应该不会到陌生的地方,最大的可能是回到了青丘!” 折颜上神和白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同样的答案。 两人见对方都是这个观点,立刻飞身向着青丘赶去。 白浅的洞府,白浅依然是沉睡着,不曾醒来,只留下魂玉散发着清辉将墨渊上神的仙体笼罩。 “小五!” “小五!” 一声声的惊呼响起,狐帝、狐后、折颜上神、白奕和白真将床榻之上的白浅围了起来。 “折颜,你精通医术,看看小五究竟是怎么了?” 众人见白浅昏睡不醒,有些焦急的催促着折颜上神检查一下白浅的身体状况。 折颜上神坐到了床前,伸手为白浅把脉,神色为之一变。 “怎么了?” 狐帝见折颜上神神色有变,不由的担忧。 “小五,应该是心头血损耗严重!” 折颜上神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白浅。 “小五为什么如此做?” “应该是为了用心头血保持墨渊仙体不腐!” 折颜上神精通药理,自然知道九尾狐心头血的作用。 “小五怎么这么傻!” 狐后泪光朦胧,对白浅的做法感到心痛。 “不用担心了,小五已经无事了,应该是有人在我们之前将小五救了回来!” 折颜上神看着面色红润的白浅,极为肯定的说道。 “是谁?” 狐帝将担忧暂时放下了,疑惑的问道。 “应该是将魂玉带来之人所救!” 折颜上神伸手指向了墨渊上神的仙体,众人这才注意到墨渊上神的眉间放着一块美玉,正绽放着清辉,将墨渊上神的仙体笼罩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 “这就是魂玉?” 狐帝等人未曾见过这块翼族的圣物,所以不识得此物。 “那就是魂玉,翼族的圣物,可以保仙体不腐!” 折颜上神极为肯定的说到。 “难道是离镜救了小五?” 白真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他知道如今的离镜乃是翼君,只有他能够拿出魂玉,而且当初,离镜和白浅还有过一段感情纠葛。 “不可能是他!” 折颜上神断然否决了白真的猜测。 “为什么?” 白真不解的问道,按理说应该就是离镜啊。 “因为小五体内的法力!” 折颜上神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都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这才解开了谜底。 “小五体内的修为堪比上神,这是有人为她度了修为!” “而且这人的修为高深莫测,绝对是上神中顶尖高手!” “你们都清楚要想为一个人度修为,必须要有神芝草,而神芝草只有东海瀛洲才有,有着四大凶兽守护,四海八荒中只有寥寥几人才能摘得神芝草!” “原来如此!” 狐帝了然的点了点头,他自诩修为不弱于任何人,但是依然不敢说能够在瀛洲全身而退,摘得神芝草。 “那究竟是谁救了小五?” “究竟是谁愿意牺牲如此修为?” 狐后疑惑的问道,修为对于一位上神而言,是立身之本,什么人愿意为了白浅自损修为。 “我猜测这个人应该是太素!” 折颜上神极为自信的说道,他想遍了四海八荒,只有太素会如此做。 “太素上神,可有证据?” 狐后自天宫见过一次太素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交道,所以不太相信。 “没有证据,但是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折颜上神摇了摇头,他这全是猜测,只是基于常理进行的推测,哪里有什么证据。 但是折颜知道有人必定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谁知道?” 狐帝追问道,他不想连青丘恩人的身份都不清楚。 “翼君离镜!” 折颜上神手指着墨渊上神仙体上的魂玉说道,虽然离镜不知道谁救得白浅,但是一定知道谁借走了魂玉。 他们只要知道是谁借走了魂玉,就一定能够知道是谁救了白浅。 众人看着散发着清辉的魂玉,了然的点了点头,对折颜上神的话深以为是。 “不过,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找离镜确认,四海八荒中,只有太素因为欠了小五的成道之恩,并且修为高深莫测,符合救治小五的条件,所以我才断定这个人就是太素!”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此时的青丘众人心中已经将太素当做了自己人。 “嘤!” 白浅缓缓的张开了双眼,眼中有着痛苦和后悔,当初如果不是她将玄女带入了昆仑虚,不是她将自己的样貌给了玄女,哪里会造成师尊、九师兄的死亡,每每想到这里,白浅都会痛不欲生,只有在将自己的心头血喂养墨渊上神仙体时的痛苦感才能稍稍缓解自己的内心的煎熬。 想到这里,白浅猛然坐起看向墨渊上神的仙体,这时才察觉到身边围绕这一群人。 “小五,你感觉怎么样了?” 母女连心,狐后对女儿的状况最为担忧,率先开口问道。 狐后小心的伸手扶着白浅,眼中全是担忧和后怕,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差一点就香消玉殒了,这怎么能不让做母亲的狐后心痛。 “我没事!” 白浅看了一眼无恙的墨渊上神的仙体,这才回答母亲的关怀。 白浅说完就愣住了,自己明明将心头血喂养了师尊的仙体,怎么会醒来后,反而身强体壮,修为更是增加到了自己不敢想象的地步。 “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点事情都没有,在我体内反而有着一股强大的修为!” 白浅一把抓住母亲的手掌,焦急的问道,她明白一定是在自己昏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这样。 “傻孩子,你怎么能将心头血喂给墨渊呢,你差点就死掉了!” 狐后听到白浅已经恢复了,这才恼怒的使劲拍了白浅后背两下。 白浅立刻装作无辜的样子,睁大了双眼看着母亲,心中还是在思量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我们找到你之前,有人救了你,不仅度给了你一位上神毕生的修为,还为你寻来了魂玉,确保了墨渊上神仙体不腐,让你日后不必再以心头血喂养!” 狐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女儿,她不知道如此恩情日后自己的女儿需要如何偿还,要知道当初墨渊上神对白浅有着授业之恩,再加上帮助白浅硬抗雷劫,白浅就差点用自身性命偿还了,如今太素比这些有过之而无不及,日后的白浅如何偿还。 狐女多情,总是不愿意欠他人的恩情,因而古往今来有多少青丘狐族少女为情所困,为情所伤。 白浅听着母亲的话,顿时一急,立刻开始询问。 “是谁?” 白浅再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心中闪过一袭道袍,一个小道士的身影闪过。 “罢了,谁让我欠你的呢?” 白浅回忆起,自己当初昏倒时,好像隐隐听到的这句话,眼中的泪光再也忍不住,自眼角滑落,晶莹剔透,让人怜惜。 “我们没有见到他!” 狐后如实回答着女儿的疑惑,但是她看女儿的神色,知道白浅心中应该是隐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只是四海八荒有如此修为,还愿意为你如此付出的,只有一个人符合!” 狐后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女儿的情绪,不敢刺激此时的女儿。 “太素吗?” 白浅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喃喃自语,好似问母亲,又好像在问自己,声音悠远而又空洞,脆弱而又温柔。 “嗯!” 狐后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注视着沉浸在自己心事中的女儿,脸上神色更加担忧。 “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 白浅自问自答,声音极小,让所有人都难以听清楚。 白浅想起了和小道士的初次相识,是他先救了自己,自己为了报恩才将昆仑虚中收藏的功法赠给了他,只是他天资惊艳,直接悟道成就上神,并没有欠自己什么成道之恩,当初在昆仑虚中又传了自己补天诀,如今更是为自己自损修为,这让白浅如何承受的起。 第三十八章 婚约 “你说什么?” 狐后看着自言自语的女儿,追问道。 “没什么,娘,我现在可是有着一位上神的修为,岂不是要天下无敌了?” 白浅摇了摇头,展颜一笑,好似雨后天晴出现的彩虹,光彩多人,让人不敢直视。 狐后见到女儿如此神情更加担忧,开口就要在劝女儿几句。 一只有力的手掌搭在了狐后的肩膀上,狐后回头看向了丈夫狐帝。 狐帝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曾言语,但是对女儿的关心绝对不比妻子少,但是他明白此时的女儿不论做了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因为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好孩子,有着自己的坚持,即使是身为父母的自己和妻子,也不能干涉孩子的决定。 狐后埋怨的瞪了一眼丈夫,她已经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但是作为母亲的,又时候宁愿自己的子女不讲情义,不明事理,哪怕做一个自私的人都好,也不会让做父母的如此心疼和担忧。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上神其实那么简单就可以打败的!” 狐后宠溺的点了一下女儿的鼻尖,眼中还是有着一丝的担忧。 “啊,原来即使我有了一身上神的修为,也打不过上神!” 白浅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故意搞怪,希望可以让亲人不再担心自己。 “上神的境界不是你这种上仙可以比拟的!” 同样的修为和法力在不同的人手里发挥的效力是不同的,上神一分法力可以发挥出三分的实力,但是在上仙手中,三分的法力才能发挥一分的实力,所以即使白浅有着上神的修为,也不可能打败上神。 “不过,你现在可以在上仙境界称雄了,而且有着这一身的修为,足够你在接下来的万年内成就上神境界,足以打破之前所有的记录了!” 折颜上神开口安慰了白浅一声,到现在为止,白浅才刚刚成年,就拥有了堪比上神的修为,而且不需要万年的时间就可以成为上神,足以让四海八荒震惊了。 “才不是呢,有人更早成就上神!” 白浅心中嘀咕着,脸上不以为然。白浅可是明白,太素就是人族出身,不过弱冠之龄就成就了上神,足以让所有的仙神震惊,可谓是前无古人了!当然,日后也应该会是后无来者。 在原著中夜华,作为墨渊上神的胞弟转世,用了两万年的时间成就上仙,又用了五万年的时间成就了上神,已经是打破了四海八荒的记录,由此可见太素不过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修炼成了上神,应该是无人可以打破这个记录了。 折颜上神看着不以为然的白浅,心中一动,难道白浅见过更短时间成就上神的存在,这个人不会是太素吧? 折颜上神虽然心中有着猜测,但是却也没有说出口,更不愿意深究,他现在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还理会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师尊的仙体如何了?” 白浅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谈,而是开口问道了墨渊上神的仙体。 “你就放心吧,有人将翼族的圣物魂玉借了来,你日后再也不需要用心头血喂养墨渊的仙体了!” 折颜上神看了一眼的墨渊的仙体和魂玉,这才回答了白浅的问题。 “魂玉?” 白浅这才注意到贴在墨渊上神眉间的魂玉,惊诧道。 白浅的神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她想到了当初自己跪求离镜时受到的屈辱,又有些担心太素究竟是付出了何等的代价才将翼族的圣物借了出来。 折颜上神等人看着神色复杂的白浅,悄悄离去,将空间让给了陷入到沉思中的白浅。 白浅自此就在青丘待了下来,一边养伤,一边照顾着墨渊上神的仙体,等到休养完毕,白浅去了一次太素的小道观,却发现太素已经人去楼空。 从此,白浅就发了疯一样的四处寻找太素的踪迹,春去秋来,一眨眼七万年的时间,便已经逝去,太素依然是毫无消息,让白浅担心不已。 “姑姑,姑姑,天族的二皇子桑籍来了,好像要在狐狸洞长期等下去!” 迷谷匆忙的踏入了洞中,大声向白浅喊道。 “桑籍?他来作甚?” 白浅疑惑的看向迷谷,有些不解桑籍的来意。 “姑姑,你难道忘了,桑籍和你一直有着婚约在身啊!” 迷谷提醒着白浅。 “啊,我都忘了这事情了!” 白浅完全没有将这件事记在心中,对自己身上的婚约完全忘记了。 “迷谷,你找个人先照顾着桑籍,我不想见他!” 白浅完全没有想过会嫁给桑籍,所以只能避而不见,将婚约拖下去。 “好吧,那我让少辛前去照顾桑籍!” 迷谷想了一番,才将人选选定。 “少辛,性格温和,为人知礼,就她吧。我先去桃林躲上几天!” 白浅对少辛的印象极好,欣然同意。 迷谷见白浅同意,转身离开,下去安排桑籍的住处等事宜,作为狐狸洞的大管家,迷谷虽然为人不算精明,但是心细,性格更是温和,很得白浅的信任。 白浅虽然是桑籍的未婚妻,但是根本就没有见过桑籍,两人自订婚之日起,白浅一直不避而不见,这才是此次,桑籍赖在青丘不走的原因,一方面是他到了需要成亲的时候了,作为未来天族的接班人,他不可能一直不结婚,另一方面,他们二人的婚姻,牵扯到了青丘和天族之间的结盟,天君为了拉拢青丘,一直逼迫着桑籍赶紧把白浅取回来。 十里桃林依然是一片盛景,让人流连忘返,白浅一待就是三个月,完全将桑籍晾在了青丘。 “姑姑!” 迷谷的呼喊将躺在桃树之上偷闲打盹的白浅唤醒。 白浅看着一脸焦急失色的迷谷,有些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完全不在意迷谷在一旁欲言又止。 “姑姑!” 迷谷实在是忍不住了,将白浅的手臂拉了下来,满脸的严肃。 “出事了!” “哦?除了什么事?” 白浅毫不在意的问道,全是敷衍之色,显然他对迷谷所说的完全不感兴趣。 “天族二皇子桑籍和少辛好上了!” 迷谷厉声说道,显然对少辛的作为很是不满,言语中有着恨意。 第三十九章 退婚 “桑籍和少辛好上了?” 白浅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本来白浅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和桑籍的婚约,没有想到桑籍居然和少辛走到了一起,简直是出乎她的预料。 “桑籍简直是欺人太甚,少辛也是狼心狗肺,两人都不是好东西,对不起姑姑你!” 迷谷恨声骂道,对于桑籍和少辛辜负了白浅很是生气。 ‘“迷谷,没有必要生气,我和桑籍本就不熟,两人之间的婚约更多的是为了青丘和天族的联盟,所以桑籍和少辛好上后,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 白浅并不认为桑籍和少辛之间的事情,是一件噩耗,白浅内心反而隐隐透着欣喜,更是对少辛有了一定的感激,她心有所属,本就不愿意和桑籍完婚,如今桑籍做下如此事情,给了白浅退婚的借口。 “可是他们如此做,很容易在外界传出流言,让姑姑你颜面尽失的!” 迷谷看着一点都不伤心生气的白浅,稍稍放下了担忧,只是想到了这件事的后果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会有什么流言?” 白浅不以为然的反问着,她对这些不在乎,她本就是不在意这些俗事的。 “他们会说桑籍即使看上了侍女少辛,也看不上姑姑!流言可不是儿戏!” 迷谷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桑籍和少辛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后,姑姑的名声将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哦!那倒也是无所谓,毕竟他不是一个相信世俗流言之人!”、 白浅神色幽幽,小声说道。 “姑姑说的是谁?” 迷谷不明白白浅话中的意思,有些迷茫,挠挠脑袋,满眼都是疑惑的圈圈。 “没有谁,你不必知道!你且回去吧!” 白浅对着迷谷嫌弃的训斥了一句,她不想让迷谷知道自己的心事。 “哦,我知道了!” 迷谷委屈的嘟了嘟嘴,不服气的应声。 白浅目送着迷谷离开了桃林,心中欢喜异常,她感到自己身上的枷锁减少一个,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求自己的喜欢的人,不用在背负着联姻的使命。 “小五,你好像很高兴?” 折颜上神听到了动静,自屋中走出,看着一脸喜色的白浅,心中有些安慰,这么多年,很少见到白浅犹如今日这般轻松。 “可是迷谷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折颜上神看了一眼离去的迷谷身影,有些好奇的问道。 “天族的桑籍在我青丘长住,你是知道的?” 白浅难道的好心情,甚至有兴致和折颜上神卖起了关子。 “自然知道,你不就因为这个原因,才到我十里桃林躲避桑籍的吗?” 折颜上神有些诧异的看着白浅,迈步坐到了石桌前,端起面前的酒壶,倒了一杯桃花酒,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显得不紧不慢,十分悠闲。 “桑籍和我的侍女少辛好上了,你说好不好笑?” 白浅翻身飘下,坐到了折颜上神的侧位,端起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种喜事白浅觉得自己应该喝上一杯,好好庆祝一下。 “噗!” 折颜上神闻言,将刚刚入口的酒水喷了出来,狼藉一片。 折颜上神俩忙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嘴角,有些狼狈的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这才气急败坏的对着白浅吼道。 “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白浅将酒杯端起,红唇轻轻的一沾酒杯,小小的饮了一口,一道清晰的唇红印在了酒杯的壁上,分外的赏心悦目。 “这种事有什么不值得高兴?” 只是多了一个字,但是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直接让折颜上神愣在了原地。 折颜上神好似想清楚了一件事,再次坐下,只是神色中有着颓色。 “你真的喜欢上了太素?” 折颜上神突然开口向白浅问道,神色很是严肃,有着一丝的担忧。 “咳咳咳咳!” 白浅没有想到折颜上神会如此的直白,一口酒水直接呛得白浅连连咳嗽,顾不得回答折颜上神的问题。 等到白浅顺过气来,将酒杯放下,本想将这个话题岔开,但是见折颜上神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却怎么也回避不了。 “没错,我是对小道士心有所属,这七万年每一天都想念着他,只是他好似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消息!” 白浅再次将眼前的酒壶拿起,这次却没有往酒杯中斟酒,而是一仰脖对着酒壶就喝了起来,她不这样就无法说出自己的心事,更无法化解心中的苦闷。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太素可能已经遭劫了吗,要知道这七万年的时间,我已经打听了四海八荒所有的人,都没有他的消息!” 折颜上神看着眼前自己视若女儿的白浅,心中即使不忍,但还是将这个最大的可能对着白浅说了出来。 “我想过,但是我愿意等他!” 白浅将顿时一僵,将手中的酒壶放了下来,脸上只有坚定,眼中还有着一丝的惶恐和凄然,但是依然不悔的说道。 白浅早在当初自己醒来后,就已经有了这个猜测,当时她体内可是有着一位顶尖上神全部的修为,更不用提当初的太素还在东海瀛洲取回了神芝草,这些都让对于太素实力认知不全的众人认为太素当初应该是散尽了全身的修为,救治了白浅,极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哪怕他在这七万年的时间中轮回了几百世,我相信他一定会再次历劫归来的!” 白浅对太素的资质有着信心,她也是凭借着这个信念才坚持到了今天,完全没有想过放弃。 “罢了,你心中有数就好,正好趁着桑籍犯下如此大错,我和你父亲这就前去天宫为你退婚,让你重获自由身!” 折颜上神看着眼前愁苦的白浅,心中有着怜惜,主动向白浅提起了退婚的事情。 “好,麻烦你了!” 白浅这才露出了笑容,只是笑容中有着一丝的苦涩和凄美,让折颜上神心中略感沉重。 “走吧,我们先回青丘!” 折颜上神拉起白浅就向着青丘飞去,完全不给白浅反应的机会。 狐狸洞,乃是白浅的居所,虽然看似不起眼,乃是一处天然形成洞府,但是此地却是青丘灵脉所在,算得上四海八荒中上好的福地,灵气浓郁,生机葱郁,有利于修行。 第四十章 夜华 “少辛,你可愿和我回天宫一起面对父君!” 桑籍看着眼前的爱人,心中已经做好了面对惊涛骇浪的准备,他此时已经完全忘却了天君的威严,有的全是眼前的女子,即使为了她丢掉了天族太子之位也在所不惜,也绝不后悔。 “少辛愿意!” 少辛为人性格懦弱,极为胆小,但此时却极为坚定,她知道只要眼前的男子还爱着她,她就不惧世间任何事情。 “好,我们回天宫,我要面见父君,和白浅退婚!” 桑籍仿佛是受到了爱人的鼓舞,心中无所畏惧,伸手示意少辛化作小巴蛇,藏在他的袖中,他要带着少辛会天宫。 少辛顿时化作蛇形,只有一掌长,食指般粗细,直接钻进了桑籍的袖中,桑籍看了一眼少辛,不在停留直接离开了狐狸洞。 其实早在今日被迷谷发现了少辛和桑籍好上之后,桑籍就已经做好的决定,准备找天君摊牌,哪怕是受到处罚,也绝不放弃少辛。 桑籍刚刚到达天宫,迎面就遇见了一个身影,这人身穿一身黑色长袍,不苟言笑,极有威严,一言一行皆是按照规矩,没有一丝的逾越之举。 “侄儿拜见二叔!” 这身影来到了桑籍的身前,恭敬的行礼。 桑籍看着眼前的侄子,心中有着几分的畏惧,他这侄儿自小天资聪慧,资质极高,不过短短七万年,就已经成就了上神,而且长相和当年叱咤三界的墨渊上神长相极为相似,让桑籍时常产生错觉,好似面对的是当年的天族战神墨渊上神。 “夜华,你这是刚在父君哪里回来吗?” 桑籍不自觉的声音轻了几分,小心的将袖子藏在了背后。 “回禀二叔,夜华的确是在天君处回来!” 夜华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眼睛似有所觉的看了一眼桑籍背在身后的袖子,只是没有多言,他是一个极为冷淡的人,从不多言语。 “我也刚从青丘回来,所以先回宫中,日后再和你叙聊!” 桑籍不想和夜华多待,匆匆几句话,告辞离开了。 “二叔,慢走!” 夜华没有阻拦,拱手施礼,目送桑籍回宫。 夜华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他刚刚看见了桑籍的袖中分明藏着一只小巴蛇,不知是和身份,居然让桑籍如此隐匿。 “少辛,你先在我宫中休息一段时间,你等等我,我一定会让父君同意我们之间的婚事的!” 桑籍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少辛,心中有着沉重和担当,他明白自己将面临着什么样境况,更明白自己需要放弃什么。 “好,我等你!” 少辛理解桑籍的困境和苦衷,她愿意和桑籍一起承担后果。 “夜华,三叔来看你了!” 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在夜华的宫中响起,来人是天君的第三子,天族的三殿下,四海水君,连宋神君,不要看他放浪不羁,每天没有个正形,但是连宋出生之时,降生在晖耀海底,其吉兆关乎水中的游鱼;甫一坠地,令天君头疼多日的四海水患一朝之内便得平息。真身是一条银龙,更是有着上神的修为,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浪荡不羁。 “你又在批改奏折了!真是无趣!” 连宋看着认真工作的夜华,满是嫌弃的看着桌子上的奏折,他对这些俗务深恶痛绝,向来是敬而远之。 “三叔可有事情?” 夜华对这个三叔没有客套,他现在政务缠身,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和连宋聊天。 “没有事情,只是无聊了,所以前来找你玩!” 连宋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手中拈起了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嘟囔着说道。 “三叔可知道,二叔已经回宫了?” 夜华突然想到了今天遇见的桑籍,心中一动,不由的提醒了连宋一句。 “哦!二哥回来了,不知他和青丘的白浅相处的任何?” 连宋立马来了兴趣,对桑籍在青丘居住这三个月发生的事情很上心。 “三叔,可知道二叔自青丘带回了一一只小巴蛇,而且是女的,就藏在二叔的袖中!” 夜华不愿意自己的二叔做出傻事,想了想,提醒了连宋一句,希望他可以前去一探究竟。 “坏了!” 连宋立马起身,向着桑籍的宫殿跑去。 “二哥,你要知道,少辛可是白浅的侍女,如果你执意要去少辛,可会造成青丘和天族的冲突。自从当年天族和翼族的大战后,天族损失严重,许多将领都对父君有所不满,让你和青丘白浅联姻是为了稳固天族的统治,同时维护父君的威严!” 连宋汗珠自额头不断的落下,他总算是在桑籍到达天君居所前将其拦了下来,此时的连宋心中的焦急简直不可言表,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二哥触怒父君,受到惩罚。 “三弟,你所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必再多言了!” 桑籍神色一变,但是想到了少辛,还是狠下心来,坚持了自己原来的选择,他不能对不起少辛,也不愿对不起少辛。 桑籍推开挡在身前的连宋,头也不回的向着天君的居所走去。 “情爱真是误人!” 连宋一跺右脚,感慨的说道。 “无赖,你说什么呢?” 一道精灵古怪的声音在桑籍的身后响起,吓了桑籍一大跳。 桑籍回头看了一眼来人,不由的脸上更苦了几分。 “去去去,怎么哪里都有你?” “好你个无赖,负心人!” 成玉瞬间就恼了,伸手就将连宋的耳朵扭了一圈,让连宋痛得连声痛呼轻点。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天君面色阴沉,犹如雷霆之怒,让人望而生畏。 “儿臣知晓,我要娶少辛!” 桑籍一改往日的柔弱和温顺,极为有胆色,坚定的直面的天君。 “放肆,你可知道你如此做,会惹下多大的麻烦吗?” 天君此时已经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将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碎片崩起,划过了桑籍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可是桑籍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依然注视着暴怒的天君。 “儿臣甘愿受罚!” 桑籍跪倒叩头,朗声喊道,心中无所畏惧。 第四十一章 白凤九 “好一个甘愿受罚,不知道你所爱的那条小巴蛇是否和你是同样的想法?” 天君坐回到了宝座之上,俯视着殿中跪着的儿子,冷笑一声,似有深意的说道。 “父君,还请不要为难的少辛,一切都是桑籍的错!” 桑籍惊慌的抬头看向了上方的天君,此时的天君已经不是一个父亲,而是三界共主,神威如狱,冷酷无情。 桑籍连连叩头,嘴中不断的喊着。 “都是儿臣的错,都是儿臣的错!!” 天君似乎很是满意此时桑籍的反应,那条小巴蛇就是桑籍的弱点,只要抓住这个弱点,不怕桑籍不屈服。 “来人,将桑籍殿中的桑籍押入锁妖塔,任何人不得探视!” “遵命!” 殿中侍卫领命离去。 “父君!” 桑籍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天君,他可以自己接受任何的惩罚,哪怕是被贬下界也可以接受,但绝对不愿意少辛受到一点的伤害。 “你就回你的宫中好生反省吧!” 天君站起身来一撩长袍,转身就进入了后殿,不在理会桑籍。 桑籍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大殿,没有回到自己宫殿,而是去往了锁妖塔。 “二殿下请留步!” 侍卫拦住了桑籍,不让桑籍靠近锁妖塔一步。 “大胆,你胆敢拦我!” 桑籍突然爆发,他此时已经是濒临丧失理智的边缘。 “天君有令,二殿下不得靠近锁妖塔一步!” 侍卫丝毫不惧此时的桑籍,他已经知道桑籍触怒了天君,更是接到了上面的命令,桑籍不得踏入锁妖塔一步。 桑籍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侍卫,只是心中再有怒火,也知道实在不该将怒火撒到对方的头上。 桑籍作为天族的二皇子,平日了待人很是和蔼,性格温和有礼,如果不是今日实在是心情不好,绝对不会摆出天族殿下的架子。 桑籍不愿此时再次触怒天君,只能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锁妖塔,想着此时的少辛所受的痛苦,心如刀绞,迟迟不愿离去。 。。。。。。。。。 虽说桑籍喜欢上了白浅的侍女少辛的事件在天族闹得沸沸扬扬,但是白浅却丝毫不在意,她此时完全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全部的心思,那就是擎苍即将破封,原来当初墨渊在封印擎苍之前,曾经将封印东皇钟的法术传授给了白浅,并且告诉了白浅,每七万年就需要重新封印一次。 到现在为止七万年的时间即将到来,也就只有短短的七天时间,这段时间白浅每日都是浑浑噩噩的,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准备一人前去封印擎苍。 “今日是你生辰,你怎的还是闷闷不乐?” 白真叫醒了醉酒的白浅,有些纳闷的问道。 白浅这才想起今日就是自己的生辰,只是这段时间她每日醉醺醺的,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难道你是因为桑籍的事在伤心?” 白真调侃着白浅,当然他不是真的认为白浅会为了桑籍的事情故意醉酒。 “我和桑籍本就不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完全是陌生人,他爱上少辛,关我何事?” 白浅毫不在意的说道,只是醉酒后有些头痛,不由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你这是醉了几日了?” 白真埋怨着自己的妹妹,看她实在是难受的紧,还是心软的帮她按压了头部的穴道,希望可以帮她缓解疼痛。 “也就三五日的时间,今天怎么不见凤九那个丫头?” 白浅想起了一人,连忙问道,凤九乃是白浅二哥白奕的女儿,更是青丘的小帝姬,是青丘第三代独苗,自小在白浅身前长大,极得白浅的疼爱。 “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去了哪里,但是她自幼在你身前长大,今儿又是你的生辰,她一定会赶回来的!” 白真对于凤九和白浅的感情还是有自信的,凤九这小丫头从小就和姑姑亲近,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白浅的生辰。 “只怕那丫头玩疯了,早就忘了我这个姑姑了!” 白浅笑了笑,脸上挂着宠溺的说道。 。。。。。。。 “糟了!今日是姑姑的生辰,我一定尽快要赶回去!” 一直赤色的小狐狸看着眼前的竹林,心中有着一丝的恐惧,这处竹林乃是翼族和青丘的交汇处,但是最近几万年一直都有人在此失踪,算是一个禁地,今日凤九着实是因为赶不回去,只能走此地了。 小狐狸犹豫了片刻,还是壮着胆子溜进了此处竹林,她可不想错过姑姑的生辰。 密密麻麻竹子之间只有一天幽深的小路,白凤九一路提心吊胆的冲向了竹林深处,小心翼翼的观察周围的动静,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要担惊受怕半天。 “我以后再也不走这条路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白凤九一边嘀咕着,一边向着青丘的方向急速奔跑。 渐渐的穿过了竹林的边缘,白凤九看着竹林外传来的光线,欣喜若狂,加速向着竹林外冲去。 “总算是传来了!” 白凤九极为兴奋的奔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嗷!” 一声极为高亢的兽吼声在白凤九的身后响起。 白凤九转头望去,只见一头金色巨兽在自己的身后竹林中窜出,向着自己飞快的扑来,张着血盆大口,犹如实质的煞气铺面而来,将白凤九吓得眼睛都瞪圆了,不敢停留,向着青丘方向急奔。 “呜呜呜,我还没有见到姑姑呢,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疾驰的白凤九带着哭腔,不敢停歇的奔跑着,一边跑,一边哭喊着,分外让人感到好笑。 白凤九疾驰了大概有几十里路,就看到了一座荒山,这是青丘入口处的俊疾山,身后的巨兽并没有因为已经远离了竹林而放弃追逐白凤九,一路不停的疾驰,掀起了一路的风尘,死追不舍,让白凤九感到了绝望。 白凤九冲进了俊疾山,向着狐狸洞的方向拼命的奔跑,希望可以在路上遇到拯救自己的人。 “姑姑,我再也不调皮了!” 白凤九哭喊着,一边懊悔自己不该挑选近路,以致于被身后的巨兽追赶,如今命不久矣。 第四十二章 神秘声音 白凤九想到如果今日自己葬身于巨兽之口,那么以后姑姑的生辰就是自己的忌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扰了姑姑的兴。 “呸!” 白凤九连忙吐了一口口水,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自己现在还没有丧身兽口呢,自己还是将全部心思放在逃命上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凤九的体力已耗尽大半,速度明显有了减缓,,她已经感到了巨兽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甚至能够闻到了身后巨兽口中传来的腥臭味,这让白凤九感到了绝望。 “谁能救救我吗,我是青丘小帝姬白凤九!” 白凤九没有了任何的办法,只能扯开嗓子大声呼喊着,寄希望于渺茫。 “吼!” 巨兽一个跳跃拦在了白凤九的身前,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白凤九就是一身嘶吼,涎水四溅,腥臭味直冲白凤九的鼻尖,让白凤九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 白凤九看着眼前的巨兽,眼中泪水凝聚,心中无比的恐惧,只是想到自己姑姑平日里的教导,不愿意在巨兽面前显露自己的软弱,强忍着眼中泪水,昂着头不让泪水滑落。 “你是青丘的小帝姬?” 巨兽突然开口问道,声音响彻整个俊疾山。 “对,我就是青丘帝姬白凤九,我爷爷、奶奶、父亲、叔叔和姑姑都是上神,你最好放了我,不然等到我的长辈知道了,你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白凤九见这巨兽好似知晓青丘,连忙恐吓着,希望可以以此让巨兽知难而退。 “青丘帝姬,正好杀了你,为主人出口恶气!” 巨兽似乎想起了当年的那场大战,青丘可以说站在了天族的一方,并且青丘的白真上神还亲自参与了那场大战,如今主人被封印在了东皇钟,自己也落得个丧家之犬的下场,不仅仅是天族在追杀自己,翼族也是对自己紧追不舍,自己如今可以说是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只能在荒郊野岭之中惶惶不可终日的躲逃着追杀。 “你有主人,那不知你的主人是哪位?” 白凤九听对方的口气,好似和青丘有着仇怨,不愿做一个糊涂鬼,想要询问对方主人的身份。 “我的主人乃是当初威震天下的翼族翼君擎苍,如果不是天族和你们青丘联合,主人怎么会失败!” 巨兽就是当年上届翼君擎苍的坐骑金猊兽,当年也是威风凛凛的存在,令多少人都威风丧胆。 “原来是魔头擎苍的余孽,难怪如此嚣张!” 白凤九自然知道擎苍,当年的那场大战自己的姑姑和四叔都是亲历者,狐狸洞中躺着的墨渊上神更是当年大战的英雄,就是他用元神献祭东皇钟,才封印了擎苍。 “放肆!” 金猊兽虽然桀骜不驯,残忍成性,但是对擎苍却格外钦佩,不能容忍白凤九对擎苍不敬。“你胆敢对主人不敬,今日任何人都救不了你,我要将你生吞了!” 金猊兽张开血口,向着白凤九猛地扑去。 白凤九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金猊兽的对手,也不愿束手就擒,闭目等死,后腿一蹬,整个人向着右侧跳去,躲开了金猊兽的血盆大口。 金猊兽不满的摇了摇头,对于白凤九的反抗感到了不满。 “乖乖受死多好,你为何还要要挣扎一番?” 金猊兽再次向着白凤九扑了过去,只是依然被白凤九躲了开来。 不耐烦的金猊兽,不愿在浪费时间,后撤了几步,张开口喷出来红莲业火。 铺天盖地的红莲业火向着白凤九倾泻而来,大火点燃周围,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生命丧身火海。 白凤九苦苦挣扎,不断的跳跃躲闪,只是随着火势迅速的膨胀,覆盖的范围越发大了,让白凤九躲闪的空间越来越小。 汗水不断在额头滑落,白凤九感到自己的体力还有法力都已经不支,红莲业火的高温烘烤着她,让白凤九眼前开始出现了幻觉,动作也开始变得缓慢,渐渐的就被红莲业火所包围。 “今日真的是命丧此处了!” 白凤九四肢趴在地上,看着周围的火海,感受着和皮毛上传来的高温,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也无力反抗,颓然的闭上了双目,心中有着不舍,自己再也见不到姑姑了。 “哈哈哈,我看你这只小狐狸还能往哪里逃?” 金猊兽站在火海中猖狂的笑着,眼中有着凶虐之气闪过,他最喜欢看着自己的猎物无力挣扎,只能闭目等死的画面,这让他残暴的内心得到了满足。 “咦,又是一只小狐狸,我还真是和你们青丘的九尾一族有缘!” 一道惊诧声,在金猊兽和白凤九的耳边响起,这声音中有着一丝戏谑之意,但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金猊兽骇然失色,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感知不到对方的身影,这让他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来人的实力深不可测,绝对不是上仙修为的他所能抗衡的,悄悄的金猊兽向后退了几步,准备等声音的主人现身,就立刻跑路。 “咦,居然感受不到红莲业火的灼烧感了!” 白凤九好奇的睁开了双眼,她好像可以不用死了,好奇再次占据了上风,左右转头打量了一番周围,没有任何的发现,身边的红莲业火依然在熊熊燃烧,但是却不能伤自己分毫,这让白凤九感到了惊奇,伸出前爪不断的拨弄着眼前的红莲业火。 金猊兽看着白凤九的举动,心中一沉,红莲业火可是无物不焚,但是来人不曾现身,就可以使得白凤九免受红莲业火的焚烧,即使是自己的主人翼君擎苍也不可能办到,心中只剩下了骇然,连逃跑的打算也放弃了,他明白在这位神秘高手的面前自己不可能有机会逃走,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等待对方的发落。 “你这金猊兽倒也乖觉,居然不在准备逃跑了!” 这道声音的主人再次出声,他早就对金猊兽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见金猊兽不在准备逃跑,明白金猊兽已经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打算。 “小仙不敢隐瞒上神,上神实力高深,小仙自知绝无可能逃脱,自然不敢触怒上神!” 金猊兽前肢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暴虐和凶残。 第四十三章 醒来已是七万年 “你也算是有些眼力!” 声音的主人夸赞了一句金猊兽的见识,没有再理会金猊兽,转而将目标转向了正在对着红莲业火玩的开心的白凤九。 “你这小狐狸倒也心大,刚刚脱离生死危机,就如此调皮!” 白凤九脸皮一紧,有些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前爪,不再试探着红莲业火能不能灼烧自己了。 “前辈,不知如何称呼,晚辈乃是青丘小帝姬白凤九!” 白凤九一转身化为了人形,眉间一朵赤色的凤尾花,身着一身粉红色的长裙,长相极为美艳,只是眉眼间还有着一丝的懵懂,才让人察觉出这只是一位小丫头。 “白凤九,你是白浅的侄女?” 声音的主人好似很久不理会外界的世事,有些陷入到了回忆中,良久才开口向白凤九询问着。 “前辈认识我姑姑?” 白凤九激动的喊道,没有想到这位前辈居然会是姑姑的旧相识,看来今天自己的运气不错,不用担心命丧黄泉了。 “认识,如果不是白浅,我怎么会一觉睡了如此久?” 声音的主人似乎对白浅有着怨念,声音中透着一丝的埋怨,让白凤九直接愣在了原地。 金猊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的喜色,这位神秘的上神好像和青丘的白浅有恩怨,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担心被找麻烦了。 “啊!你是姑姑的仇人!” 白凤九吓了一跳,眼中的泪光迅速凝结,自己真是太倒霉,怎么总是遇见仇家,本以为逃出生天了,没想到刚出狼穴,又入虎口,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了。 “那倒也不至于!” 一道身影自火海中现身,慢慢的走到了金猊兽和白凤九的眼前,他们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上神。 一身灰色的道袍没有任何的神奇之处,但是却在红莲业火之中不惧灼烧。稚嫩的容貌让金猊兽和白凤九不禁一愣,对方虽然极为英俊,但是看上去却十分年轻,一双星眸中波澜不惊,让人一望之下,便心中烦忧尽数消散,心中充满了平静。 来人正是七万年来毫无消息的太素,当日他为了救治白浅,自损修为,为白浅进行灌顶,虽然一位上神的全部修为对太素而言算不上什么,但是恰巧此时天道对太素降下了考验,迷失之劫和混沌之劫同时找上了太素,状态虽然不佳,但是对于太素而言这也算不上什么,只是恰巧太素又陷入到了顿悟之中,如此一来,导致太素在这俊疾山中,一睡不醒,直到今日才被金猊兽放火烧山之举惊醒。 恢复了神志,清醒过来的太素稍稍观察了一番自己的修为状态,这才救下了被红莲业火包围的白凤九。 如今的太素修为大进,不仅仅是将度给白浅的修为全部恢复,修为臻至到了不可测、不可言的地步。更是连渡两劫,度过了从墨渊上神父神都不曾度过的混沌之劫和迷失之劫,再无身归混沌之难,再无迷失之祸。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万劫不沾,永无灾劫,真正的达到了在这个世界永生不死的境界,已经远远超出了上神之境,只是太素也懒得在划分境界,毕竟对他而言单独划分出一个境界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和你姑姑也是朋友,不知你是否听你姑姑提过我的名号?” 太素一步一步的走进,身边的红莲业火纷纷避让,火海中出现大量一条道路,这是万法不沾。 “不知前辈的尊号是?” 白凤九有些闹不清眼前之人是敌是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太素脚下的通道,即使白凤九修为不深,也知道眼前的人是一位神通广大之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上神可以比肩的。 “我的道号乃是太素!” 太素话音一落,伸手一招,肆虐的红莲业火纷纷投入到了太素的指间,化为了一朵摇曳的火苗,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太素上神!” 金猊兽骇然的看着眼前的小道士,他当年跟在擎苍的身边,深知擎苍对太素很是忌惮,当年在昆仑虚,太素只是简单两招就击败了天族的瑶光上神,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太素上神的实力深不可测,只是近七万年来,太素上神毫无消息,让人不知他究竟去了哪里。金猊兽没有想到今日自己居然会在这俊疾山见到了这位威震四海八荒的上神。 “太素上神?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名号?” 白凤九有些疑惑的侧着头,看着眼前小道士装扮的太素,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位上神真的是姑姑的敌人,不然怎么从未听姑姑和家人提到过。 “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青丘众人居然不曾提到过我!” 太素灿然一笑,毫不在意白凤九的话,也不在意白浅不曾提到自己,到了他这种境界,心如明镜,心境澄明,身如菩提,有着无量智慧,万物不萦于心。 太素如今可以自豪的说一句自己真正达到了禅宗六祖慧能所言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种境界已经可以成佛作祖,即使在西天净土,也是有可以有一席之位的。 “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不曾听过上神的尊号,所以还请上神恕罪!” 白凤九如今可不敢惹怒眼前的这位强者,虽然自己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但是却不妨碍白凤九低头认错,毕竟自己的小命可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你倒是比你姑姑知礼数,当年她可是远比你调皮莽撞多了!” 太素几万年都没有见到外人,虽然不知如今是何年,但看到了故人之后,难免也是多了几分谈兴,不免多说了几句。 “凤九不敢比肩姑姑,姑姑可是上神!” 白凤九很是谦虚,白浅当初得到了太素所度的修为,不过万年就渡过了上神劫,成就了上神尊位,在四海八荒中引起了震惊。 “当初的小狐狸居然也成就了上神,那可真是让人意外,看样子我睡了不断的时间?” 太素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太阳,挠了一下头,不知自己究竟闭关多久了。 “现在离当年的墨渊上神战死过去了多少年了?” 太素看向了金猊兽,目光中有着威严,让金猊兽如履薄冰。 “回禀上神,距离此事已经过去了七万年了!” 金猊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太素,躬身道。 第四十四章 小惩大诫 “原来已经过去了七万年了!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不知道曾经的故人如今怎么样了?” 太素颇有感怀的叹息道,他第一次在一个世界待了如此长的时间,几万年,比起以前所有的世界加起来的时间都要长,这可能在以后的出现的高级世界中会经常发生,世界越高级,所要的修行的时间就越长,如果是在洪荒,可能就不只是万年为单位计时了,而是以纪元为单位了。 对于这种情况的发生,太素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时间的修行,还是让他颇为感慨。 “按理说你是擎苍的坐骑,欺负了白浅的侄女,我应该对你小惩大诫的!” 太素看着恭敬异常的金猊兽,缓缓开口,神情中有些纠结。 “特别是擎苍这个老家伙,当初还想着算计我!” 太素想起了当初感应到的擎苍对自己的恶意,不由的有些皱眉,看向金猊兽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不善。 “上神乃是主人同样尊贵的存在,怎会和小人一个坐骑计较,实在是不符合您的身份!” 金猊兽浑身一抖,想起了当年擎苍对太素的敌意,不想太素竟然知晓,实在是让人感到惊悚,裂开嘴,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对着太素就是一顿恭维,不管主人擎苍和太素之间关系如何,自己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为上,其他的等主人脱困以后再说吧。 “你这话倒也没有错,和你计较实在是有失身份,而且擎苍当年被封印在了东皇钟内,我已经出手给了他一个教训!” 太素想到自己让擎苍在东皇钟内忍受了南明离火七万年的灼烧,不由的漏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只要想到擎苍受到了如此的惩罚,居然还不知道是自己动的手,就是一阵自豪。 金猊兽不由的一愣,他实在不知道太素居然已经对擎苍出手了,看太素的样子,擎苍应该是吃了一个大亏,一败涂地了。 “而且要不是你放出了红莲业火烧山,将我惊醒,我还不知道要何时才会苏醒!” 太素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还是拉不下脸对金猊兽出手,只能给他一个小小的惩戒算了。 “能对上神有所帮助,是小人的荣幸!” 金猊兽听到此话,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连忙表示自己的恭敬,自己的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算了,你还是不要在我眼前晃荡了,实在是碍眼得很!” 太素对着金猊兽一挥衣袖,平地里出现的一阵大风,将金猊兽卷起飞向了远方的天际。 金猊兽不敢反抗,乖乖的被此风吹响了远方。 “算你识相!” 太素冷哼了一声,如果金猊兽在风中动用法力,立刻就会被太素附着在风中的法力封印,并且免不了皮肉之苦,如今金猊兽居然毫不反抗,只会被这股风送往远处,不会有丝毫的损伤。 白凤九睁大了双眼,没有想到刚刚如此凶残的金猊兽在太素的手中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直接被一袖子就扇飞了。 “你这小狐狸和你姑姑倒是有些像,都是如此鲁莽!” 太素想到当年遇到白浅的情景,有些摇头的说道。 “你真的认识我姑姑?” 白凤九这是才有些相信太素是自己姑姑的朋友,怯生生的询问着。 “你日后问你姑姑吧,今日我刚刚出关,就不留你了!” 太素没有直接回答白凤九的疑问,直接对白凤九下来逐客令,太素如今可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当务之急是要此山中开辟一处洞府,再去拜访一下老朋友。 太素仔细打量了一下白凤九的修为,不由的撇嘴,连上仙的修为都没有的,难怪被金猊兽追的到处跑。 “真弱,和你姑姑当初一个德行!” 太素虽然嘴上很是嫌弃,但是还是担心这小丫头在回去的路上在遇到危险,伸手对着白凤九一指,一道法力就涌入到了白凤九的身上,这道法力中暗藏着太素的一道法术,可以在白凤九危急关头激发,威力足以重创上神。 “我在你身上留了一道法术,可以护你周全,你还是赶紧回青丘去吧,这么弱的修为还到处乱逛,简直是不知深浅!” 白凤九有些好奇的感知了一下体内,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听到太素如此毒舌的打击自己,顿时急了,想要反驳太素。 太素不愿和小丫头纠缠,驾起遁光,瞬间就消失在了白凤九的身前。 白凤九张着嘴巴,愣在了原地,恨恨的跺了一下脚,这才向着青丘狐狸洞赶去。 “姑姑,我会回来了,小凤九回来给你庆祝生辰了!” 白凤九兴高采烈的奔向了狐狸洞,人还未到,声音就传到了白浅的耳中。 此时的白真将自己和折颜上神的礼物放下就已离开,去了十里桃林,找折颜上神下棋去了,所以此时的狐狸洞中只有白浅一人在。 “你这小丫头,整日里疯玩,今天是姑姑的生辰,如此晚了才来,真是枉顾我疼爱你一场!” 白浅此时又喝起了酒,看着洞口进入的白凤九,不由的训斥了一番。 “姑姑,我为了赶回来给你庆祝生辰,可是差点被妖怪吃了呢!” 白凤九见状连连装起了可怜,大眼睛中蓄满了泪光,走到了白浅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了白浅的手臂,摇晃着,对着白浅就是一阵撒娇。 “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白浅闻言,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打量了一番白凤九,见她不像是受到了伤害的样子,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神色凝重的问道。 白凤九可是如今青丘的心头肉,更是第三代中的独苗,更是未来的青丘继承人,四海八荒中居然有人胆敢伤害白凤九,这是对青丘的挑衅,即使是天族也要付出代价。 “我本来想抄近路赶回来给姑姑祝寿,没想到遇到了七万年前翼族翼君擎苍的坐骑金猊兽,被他追杀到了我们青丘的俊疾山,眼看就要命丧红莲业火之下,如果不是被一个神秘的上神所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姑姑了!” 白凤九一脸的后怕,当时真的是千钧一发之际,如果不是太素出手,白凤九真的会殒命于金猊兽之口。 第四十五章 故地重游 “金猊兽,他居然胆敢如此,真是活腻了!” 白浅看着眼前的侄女,心中有着戾气,对金猊兽心中已经下了杀心,只是自己可能无法出手了,只能日后让青丘的其他的哥哥出手斩杀了,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对了,姑姑那位上神说和姑姑你是老相识了!” 白凤九突然想起自己对太素还不了解,希望可以通过姑姑了解一下太素的过往。 “哦!” “他叫什么名字,说来我听听,看看就究竟是那位故人救了你,我青丘日后也好相谢!” 白浅漫不经心的举起手中的酒杯,此时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几日后封印擎苍的这件事情上,对所谓的老相识也没有了什么好奇心,她作为青丘的未来的女帝,四海八荒中认识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完全是数不胜数,对方认识她,她不一定认识对方。 “他看着年龄不大,口气却不小,居然称呼姑姑为小狐狸!” 白凤九想到了今日太素的做派,有些不服气的向白浅告着状,申诉着太素的傲慢。 白浅眼睛瞬间瞪大了,手中的酒杯溅出了一道酒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看着身边的白凤九,有些害怕的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 白浅的手死死的捏住了酒杯,手指骨节凸起,青筋都显现了出来,看得出来,此时的白浅很是紧张,生怕自白凤九口中吐出的名字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应该是叫太素!” 白凤九没有注意到自己姑姑的异样,将这个名字轻描淡写的吐了出来。 白浅此时已经完全听不到白凤九的声音,心中全被太素这个名字所占满,容不下任何的其他的东西。 白浅低下了头,将手中的酒杯再次抬起,一滴滴泪水滴落到了酒中,白浅完全不在意,直接一口将酒液吞下。 “好苦!” 白浅低着头,声音沙哑的抱怨了一句,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如何面对重新出世的太素,她有着自己的使命,七万年师尊的嘱托,现在还在自己的耳边回响着,七万年了,擎苍即将破封,白浅本来打算拼尽一切向擎苍报复,即使是魂飞魄散也要将擎苍再次封印,但是此时,白浅寻找了七万年的小道士又重新出现了,白浅心中多么想要见一见太素,白浅却胆怯了,她怕自己见过太素后,就再也没有勇气面对擎苍了。 “你在俊疾山见到的他?” 白浅没有抬头,长发覆盖在白浅的脸上,白凤九虽然看不见白浅的表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已经察觉到了姑姑的心情明显低落了许多,渐渐的收住了自己的抱怨。 “是的,他说他闭关了七万年,今日刚刚苏醒!” 白凤九头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白浅,还是如实将自己所知的告诉了自己的姑姑,时刻注意着白浅的变化。 “七万年吗?” 白浅低沉的问了一句,当年小道士为自己度了修为,就被迫闭关了吗?这一切的后果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轻信玄女,怎么会导致后面的事情,师尊和九师兄都死了,就连太素也为此大损修为,闭关七万年,如今的自己有何面目去面对小道士。 “姑姑,你没事吧?” 白凤九小心翼翼的用手戳了戳白浅的手臂,关心的问道,白凤九自小就在白浅的身边长大,从未见过白浅像今日这般脆弱和伤心。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 白浅此时眼中的泪水已经干了,伸手将头发向耳后一别,洒脱的一笑,好似刚刚伤心的不是白浅一样。 白浅将桌子上的酒壶端起,直接向着口中灌去,完全没了刚刚的失落。 “好苦!” 白浅将这一壶饮尽了,这才伸手使劲摇了摇,听不见任何的酒水声音,这才将手臂放下,再次感叹了一句。 白凤九看来一眼酒杯,这可是折颜上神精心酿造的上好桃花酒,酒香浓郁,香飘十里,白凤九曾经偷偷喝过一次,至今难忘,这酒水怎么会苦呢,白凤九看着毫无变化的白浅,明白这是姑姑心中有事,难以放下,才会将这上好的桃花酒喝出了苦涩之味。 白凤九突然对那个今日见过的太素起了好奇心,白凤九知道,自己姑姑的心事应该就是和这位上神有关,甚至可能是姑姑和这位上神曾经有过一段情感纠葛。 “不喝了!小九你陪着姑姑去几个地方!” 白浅将手中酒壶随手一抛,上好的白玉酒壶就坠落到了地上,完全不曾珍惜这价值连城的宝贝。 白浅站起身来,拉着白凤九就向着外面走去。 “唉,姑姑你这拉着小九是要去哪里啊?” 白凤九被白浅拽一个踉跄,身形不稳的被白浅拖着就出了狐狸洞,身形一跃,向着北方的昆仑虚的方向飞去。 “唰!” 两道身影就降落在了昆仑虚旁的小镇上,已经过去了七万年的时间,但是当年太素的小道观依然保存完好,当然这其中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修缮,小道观依然保存着原来的布局,只是其中的草木和当初不同,毕竟凡间的草木寿命有限,难以活过几万年的时间。 这些年来,白浅每次想起了太素,就扮作一个女冠,在此地居住一段时间,以解相思之情。 “姑姑,这是哪里啊?” 白凤九看着远方高耸入云的昆仑虚,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白浅,白浅曾经化身为司音在昆仑虚学习的经历白凤九还是了解的,但是对于白浅来到昆仑虚旁的小镇所谓何事,却有着不解。 白浅怔怔的看着道观,没有回答白凤九的疑问,故地重游,睹物思人,白浅好像看见了往日的自己和太素在观中相处的情形。 “小狐狸,吃饭了!” 白浅耳边好似响起了太素的声音。 “知道了,我这就来!” 白浅回答了一句,推开了道观的大门,就向着观内跑去。 “姑姑!” 白凤九看着像是发疯一样向着观内跑去的白浅,急忙喊了一声,跟着追了上去。 白浅看着空无一人院落,顿时止住了脚步,愣在了原地。 第四十六章 天河河畔 “姑姑,你怎么了?” 白凤九看着愣在了原地的白浅,有些不敢上前,此时的白浅和白凤九以往认识的姑姑完全不同,没了往日里的洒脱,只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小女子,这让白凤九很不喜欢,她一向将白浅作为自己的偶像,希望可以成为白浅这样让人敬重的女上神,但是今日的白浅完全颠覆了白凤九对她的认识。 “他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白浅此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泪光悄悄溜上了眼眶,白凤九见到这样的白浅,再也不敢说话了,只能静静的待在了一旁,随时注视着白浅。 白浅想起了此地,太素已经七万年没有回来过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白浅只能一个人在这小小的道观中游逛了起来,任凭白浅再放慢脚步,只是巴掌大的小道观也禁不住闲逛,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将整个道观逛完了。 白浅坐在房内,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和床榻,记忆不断的飘飞,她不知道自己日后是否还有机会可以看到这里。 此次白浅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惹的祸端,自己解决,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即使是身陨也要阻止擎苍破封,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再也见不到刚刚出关的小道士了。 白浅深深的看着眼前的景色,将所有的一切都收入眼底,刻印在了心里,她要将着小道观中的一切都牢牢记住,甚至在白浅的心中,这小道观中还有着一个小道士和一只小狐狸在庭院中戏耍。 白凤九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只是呆呆的望着这个一眼就可以看遍的小道观,白凤九心中隐隐有着猜测,这里可能和自己见到的那位太素上神有关,毕竟对方就是一身道士装扮,太素上神应该是在这个道观中修行过,甚至就是在这个道观中认识的姑姑。 白凤九此时对太素的好奇心已经完全溢满,她从未想过自己巾帼不让须眉的姑姑居然会和那位太素上神有着这么深的瓜葛,白凤九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到姑姑离开时,自己就回去打听关于太素上神的一切,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白浅坐了良久,突然起身,对着白凤九打出了一道封印,一道金黄色的光罩将白凤九牢牢的禁锢在了原地。 白凤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封印,有些迷惑的看向了自己的姑姑,心中充满了疑问。 “这是怎么了?” 姑姑这是感情受创,精神失常了吗,要不然怎么会将自己禁锢在这里。白凤九心中暗暗嘀咕着,但是脸上却不敢显现出任何的异常,生怕刺激到了自己的姑姑,自己小命不保。 “这道封印会将你禁锢在此地五天,五天后你自己回青丘!” 白浅看着露出无辜表情的白凤九,破颜一笑,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姑姑有事情需要解决,你这小丫头日后一定不可在像今日这么鲁莽了,你日后会是青丘的女帝,万不可像我一样失败!” 白浅看着眼前自己最疼爱的侄女,心中倍感伤怀,今日一别,可能就再无相见之日了,难以控制的多嘱咐了白凤九两句。 “姑姑,你到底是要去干什么?” 白凤九虽然天真无邪,但是自小聪颖,听到了白浅的话,心中顿身不祥之感,吓的连忙哭喊。 “姑姑,你是不要小凤九了吗?”谷 白凤九抽了抽琼鼻,泪眼模糊的喊道。 “不准哭,难道你忘了姑姑的教导了吗?” 白浅厉声呵斥着白凤九,她不希望日后青丘的女帝会是一个软弱的人,即使心中对白凤九有着不舍和怜惜,依然是毫不留情的训斥着白凤九,白浅知道白凤九日后面临的困难远比这些要多,不可能每次都哭泣,她要学会面对这些困难。 “凤九不哭,姑姑你不要走!” 白凤九用尽了全力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出眼眶,一双大眼睛布满了血丝,可怜巴巴的望着光罩之外的白浅,像是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希望挽回自己主人的心,不要离开自己。 白浅看着乖巧的白凤九,心中更有不舍,却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她生怕自己用冷漠塑造的坚强,会被白凤九击溃。 白浅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又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自怀中掏出一册竹简,随手抛向了白凤九。 白凤九一把接住竹简,不明所以,傻傻的看向了白浅。 “这上面记载了一道法诀,你日后交给天族的东华帝君,他见到了此法诀,自然知道有何用!” 白浅想到自己如果失败了,还是需要留下当初墨渊上神留给自己的封印东皇钟的法术,避免日后擎苍破封无法封印的残局。 白浅这才毅然的转身离开,不在理会身后白凤九声嘶力竭的哭喊。 “姑姑,你不要走,你不要抛下凤九啊!” 白浅出了道观看着不远处的昆仑虚,没有前往,向着天河飞去。 白浅来到了河畔,看着河水上空的东皇钟,果然此时东皇钟的封印已经摇摇欲坠,此时的擎苍虽然依然忍受着南明离火的灼烧,但是却不发一声哀嚎,双眼中充满了暴戾之气,看的出来,这七万年的时间,擎苍过的并不舒适,每日的烈焰灼烧,让擎苍性格更加偏激暴虐。 “来人止步,这里是天族禁地,闲杂人等,无东华帝君手令,不得前进一步。”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白浅的身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中杵着一柄拐杖,拦住了白浅。 白浅识得此老者,这是当年东华帝君命令看守擎苍封印的土地,勉强有着上仙的修为,七万年来寸步不离的看守着东皇钟,只要东皇钟内的擎苍有任何的移动,就要通知东华帝君。 白浅不愿过会的战斗牵连到这位土地,手中玉清昆仑扇显现,对着这土地老儿就是一扇子将之扇向了天际,这才飞身来到了东皇钟前。 土地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不得不摇动了手中的金玲,这是当年东华帝君所留的法器,可以通知东华帝君此地有变。 白浅听到了金玲的声音,知道自己耽搁不得,只能速战速决,将擎苍的封印再次加固,不然等到东华帝君到来,自己的身份就会被识破。 第四十七章 再次重逢 “司音,居然是你!” 擎苍看着眼前的白浅,恨意直冲心头,厉声喝道。 “擎苍,七万年了,再见面了!” 白浅满脸恨色的瞪着擎苍,如果不是眼前之人野心勃勃的想要一统四海八荒,自己的师尊和九师兄怎么会惨死,太素又如何会为救自己闭关七万年,所有的悲剧都是眼前的擎苍造成的。 “等我破封而出,你们都要死!” 擎苍一边忍受着烈焰焚身的痛苦,一边放着狠话,他已经感觉到了东皇钟外的封印已经极为微弱了,只要再有几天他就可以重获自由,再次君临天下,到时候,他要将所有背叛自己的人和自己作对的人都杀了,让三界都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 想到这里,擎苍已经忍耐不住,肆意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墨渊你再也阻拦不了我了!” “师尊虽然不在,但是我会阻止你破封!” 白浅看着眼前猖狂的擎苍,不由厉声喝道。 “你已经是上神了?” 擎苍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白浅,他当年曾经将白浅关押在了翼族之中,那时的白浅连上仙的修为都没有达到,如今不过短短的七万年,白浅居然已经是上神了,这着实让擎苍有些疑惑。 听到擎苍的话,白浅心中恨意更深,自己的这身修为可是以太素闭关七万年为代价得来的,这是白浅心中永远的痛。 “今日我就算只是上仙修为,也会拼尽一切将你封印的!” 白浅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擎苍毁了她的一切,师尊,九师兄,太素等等都被擎苍的野心所伤害,她绝对不允许擎苍轻易的逃出封印。 擎苍见白浅如此疯狂,不由的心生不安之意,连忙动用全身的修为,疯狂的冲击着东皇钟内的封印,本来他打算静等几日封印减弱,在全力冲击封印,不用付出任何的代价,可以以全盛的状态重新出世,但是如今只能拼着自己受伤的代价全力打破封印,避免再次被白浅封印。 “擎苍你休想逃出封印!” 白浅见擎苍开始全力冲击封印,甚至顾不得抵抗南明离火的灼烧,依然是疯狂的冲击着东皇中的封印,整个天河上空紫云翻动,天雷滚滚,无尽的煞气和杀气充斥了天河,声势骇人,催人胆寒。 白浅见状连忙阻拦,手中连忙运起了封印法术,顾不得准备酝酿的阶段,全力调动法力封印擎苍。 “司音,我如果出来了,第一个就是要将你抽筋扒皮,点了天灯!” 擎苍嘴里对着白浅破口大骂,手中的动作一刻都不停,长戟疯狂的轰击着东皇钟的钟壁和封印,金黄色的封印随着擎苍的轰击,不断的凸起,封印的光芒也在减弱,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白浅见状,运起了自损的秘法,一口鲜血吐出,手中的法诀迅速成型,白浅向前对着东皇钟打出,本来黯淡无光的封印顿时光芒大作,重新将擎苍封印在了东皇钟内。 擎苍简直气疯了,刚刚看到脱困的希望,就被白浅阻止了,擎苍心中的恨意简直要将理智冲垮,看着东皇钟外的白浅,擎苍发出了自己的诅咒和威胁。 “司音,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即使你这次可以封印我,大不了七万年后我在脱困,等到那时我要将所有和你有关的人全部杀了,我要让你后悔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白浅虚弱的立在空中,她刚刚动用了禁忌法术强行封印了擎苍,如今体内法力早已耗尽,甚至是本源大损,如今只是勉力支撑。 “我相信到时候自然会有人阻止你的,擎苍你这辈子都不要想着逃出东皇钟!” 白浅露出了一丝冷笑,对着擎苍就是一顿嘲讽。 “你放肆!” 擎苍此时已经被暴虐之气冲昏了理智,全力运转了法力,手中掐着印诀,他想到一个邪道法术可以突破封印,对此时的白浅产生伤害。 “司音,我要让你在轮回之中忘却一切,从此在凡间沉沦,尝遍生老病死的痛苦,永生永世都记不得自己是谁!” 擎苍将手中的邪术打出,一道充满了邪恶气息的红光冲出了封印,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径直飞向了白浅。 白浅心中一惊,有心想要躲闪,但是体内空空如也的法力让她力不从心,身形一顿,这道充满了不祥气息的红光直接就钻进了白浅的眉心,白浅眼中清明渐渐消失,双眼缓缓的合上了。 “哈哈哈哈,司音你就在红尘中永远迷失自我吧!” 擎苍动用法力轰击了一下东皇钟,东皇钟发出一声轰鸣,直接将昏迷的白浅震飞向了天际。 随着擎苍的话音刚落,东皇钟内的南明离火就突破了擎苍的法力,在他体表燃烧了起来。 烈焰焚身的痛苦让冷酷无情的擎苍都不禁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擎苍因为冲击封印导致修为受损,此时完全抵抗不住南明离火的焚炼,钻心的痛苦让擎苍不禁破口大骂。 “不要让我知道当初是谁出手暗算的我,等到我日后重获自由,一定要将你打入幽冥之地,让你在幽冥之火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擎苍凄厉的惨嚎声,吓得刚刚飞回来的土地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全身的须发都直了起来。擎苍言语中的恨意和狠毒让土地对出手暗算擎苍的人感到了担忧。 俊疾山中,刚刚开辟了自己洞府的太素突然感知到了一股强烈的恶意自远方传来,顿时明白了是擎苍在咒骂自己,不由的一笑,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的哀鸣,他毫不在意擎苍的犬吠之言,有这功夫自己做点什么不好。 “这只小狐狸,怎么还是这么莽撞?” 太素刚刚想要将擎苍的事情抛到一边,却又想起了一件事,不由掐指一算,顿时知晓了擎苍刚刚和白浅的交锋,对白浅的莽撞行为完全无语了,自己这是刚刚出观,就又要帮白浅收拾烂摊子了。 太素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俊疾山的山脚下,静静的看着天空,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不过一小会时间,天空中就出现了一道人影,向着太素所在的地方降落,太素伸手将其接住,正是被东皇钟震飞的白浅。 “好久不见,小狐狸!” 太素低头看向了怀中的白浅,温柔的打了一声招呼。 第四十八章 被轻薄的太素 看着眼前陷入到了昏睡之中的白浅,七万年不曾见过,如今的白浅已经完全长开了,样貌比之以往更美艳了三分,成熟了三分,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有着一分过去不曾有的娇弱之色,让人心中更是怜惜。 “你可是一点都不长进,每次见你都是一身伤!” 太素查看着擎苍对白浅施展的法术,立刻明白这法术作用是将白浅全身法力和记忆都封印了,是一种邪道禁术,就是参照迷失之劫让人沉沦的能力所创造而出的,如果是以前太素也需要耗费一些精力才能够将这法术破除,但是如今的太素实力大增,早已经超越了上神的境界,更是刚刚渡过了迷失之劫,破除这道法术对太素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 太素右手食指一点白浅的额头,一道清光自太素的指尖亮起,钻入了白浅的眉心。 “啪啪!” 一阵清脆的响声在太素耳边响起,擎苍拼尽全力的结果就是如此简单的被太素破除了,如果被擎苍知道了,肯定是备受打击,暴跳如雷了。 “嗯?” 白浅微微睁开了双眼,有些晕乎乎的,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太素,不敢相信的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双眼,依然还是近在眼前。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居然又梦见你了!” 白浅有些痴迷的看着眼前的人,这幅面孔多少次进入到了白浅的梦境中。 白浅伸手摸了摸太素的脸庞,手指不断的刻画着太素的轮框,好像要将这幅面孔牢牢的记在心里。 太素神色古怪的看着白浅的动作,忍受着白浅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一圈又一圈的乱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白浅,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 白浅注意到了太素的异样,有些生气,对着太素就是一顿训斥。 “老实点,在我的梦里你做什么妖,不过是摸摸你的脸而已,用得着这样子吗?” 白浅此时表现的极为大胆,好似青楼中的常客,对着喜欢的姑娘动手动脚的,还不允许太素躲闪。 “还而已?你还想做些什么?” 太素将虽然嘴里嫌弃着白浅的轻薄,但是依然抱着白浅,没有将其放下,在他看来白浅应该是一时之间还没有回复神志。 “我想做的多了,你管得着吗?” 白浅此时可不是好惹的,对着太素就是怼,完全没有一丝的顾忌。 太素不由的撇了撇嘴巴,白浅刚刚中了擎苍的邪术,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自己先不和这只小狐狸计较,等到她完全清醒后自己再和她算账。 白浅似乎是被太素的撇嘴激怒了,直接探头对着太素就是一吻,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使得太素都没有躲过这次突然袭击。 “怎么样,知道怕了吧,在我的梦里,你还能翻了天不成,还不是任我施为!” 白浅毫不害羞,得意洋洋的对太素炫耀着,一点不管太素难看的表情。 “你是不是疯了?” 太素皱着眉头,看着白浅,怀疑白浅是不是所中的法术并没有完全解开,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轻狂,居然对自己动手动脚不说,还偷袭自己动上了嘴,实在是不讲武德。 “你居然敢说我疯了?” 白浅双手一把揽住了太素的脖颈,探头又是一吻,这一次白浅没有一啄即松,而时深深的吻着太素,知道自己感到了无力这才松开了口。 白浅见太素惊得双眼都睁大了,不由的偷嘴一笑,对着太素安慰道。 “你就从了我吧,反正在我的梦中,你也翻不起任何的风浪,还不如好好享受!” 白浅有些懊恼,她怎么说也是四海八荒第一美女,太素在自己梦里居然还对自己的主动献吻如此吃惊,好似吃了大亏一样,顿时就对梦中的太素有了不满。 太素此时脑中完全一片空白,这小狐狸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对自己如此大胆,还说出如此轻浮的话,这话让太素想到了现代世界中那句极为有名的话,生活就像是那啥,既然你不能反抗,那么就不如闭上双眼好好享受。这两句之间简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颠覆了太素对白浅的印象。 “你!” 太素回过神来,双手再也抱不住白浅了,直接将白浅丢到了地上,太素伸手指着白浅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已经完全被白浅的偷袭弄懵了。 “啊!” 白浅被摔落在地,直接来了一个屁墩,臀部感到了一阵疼痛,不由愣在了原地。 白浅抬头看了一眼俯视着自己的太素,不由的摸摸自己还有些痛感屁股,不敢置信的再次低下了头。 白浅的脸上像是冲了血一般,红彤彤的像是熟透的苹果,让人怀疑她会不会晕倒在地。 “你居然是真的太素?” 白浅低着头小声的确认着,如果不是太素正紧盯着白浅,都不一定听得到如此小的声音。 “你以为呢?” 太素此时漏出了危险的笑容,他和白浅之间完全掉了一个个,如今的太素就像是一只大灰狼,而白浅则是瑟瑟发抖的小红帽。 “我以为是在梦中,所以这一切都是误会!” 白浅鼓气勇气稍稍抬起了一下头,但看到太素正在紧盯着自己,又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将头低了下去,小声的解释道。 “梦中,你就可以对着我肆意妄为了吗?” 白浅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直接惹怒了太素,这小狐狸的脑子还是不清醒吗,这件事情的关键点不是这些发生在梦里还是现实中,而是白浅居然对太素生了情愫,这是太素完全没有想到的,他本来认为二人之间只是单纯的友谊,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如此大,居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将白浅这位四海八荒的第一美女迷倒了。 “没错,我是喜欢你,你能拿我怎么办!” 白浅好似也清楚自己的做法实在不是这样可以解释的通的,所以也不再逃避,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走到了太素的身前,两人四目相对。 白浅毫不躲闪的紧盯着太素的双眼,眼中的情意也不再掩饰,大胆而又真诚。 太素的气势渐渐地落了下来,不敢直视白浅,身形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第四十九章 你就是我未来的姑父吗? 白浅看着退缩的太素,心中不禁一沉,难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陷入到了情感旋涡中的白浅此时心理异常的敏感,眼眶一红,泪光已经积满了眼眶。 白浅看着低头不语的太素,心中顿时伤感,脚下清点,身形向后飘去,衣摆随风飘动,空中一个转身,一滴泪珠洒落,破空而去。 此时的白浅心中再无重逢的喜悦,她本就是因为经历生死大战,再加上久别重逢太素,才会情感失控,一时没有忍耐住自己内心炙热的感情,大胆向着太素表白,抛却了女儿家的矜持和害羞,但是没有想到不仅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回应,对方反而退缩了,这让白浅一腔的爱意,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只能伤心的逃开。 太素抬起头看着已经远离的白浅,心中五味杂陈,对于白浅,如果说太素没有好感,那绝对是虚伪的假话,太素只是一时间被白浅的大胆举动弄懵了,此刻回神,白浅却已经离开。 太素一步迈出,心中有着复杂的心绪,回到自己刚刚开辟的洞府前,太素看着还未起名的洞府,心中一时烦躁,自己好像在青丘的这里定居有所不妥,一挥衣袖,整座洞府顿时塌陷,尘土飞扬,太素看着自己辛苦一天所开辟的居所,没有任何的可惜,转头向着昆仑虚的方向飞去,他希望可以离开青丘暂时冷静一下,认真思考一下自己和白浅之间的关系。 太素飞快的疾驰在半空中,罡风吹着太素的长发,让太素本来焦躁的心里有了一丝的平复,只是盏茶之间的功夫,太素时隔七万年,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小镇前,只是看着和七万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道观,太素愣在道观门前。 七万年足够凡间经历经历几百次改朝换代了,算得上是沧海桑田,如果说自己的那些故人还没有什么变化,那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仙神都是长生种,本来寿命就是以万年为单位的,但是如果有人告诉太素,凡间经历的七万年的时间,居然还有一座小道观没有任何的变化,太素一定不会相信。 太素知道道观未曾发生变化,一定是有人维护修缮,而这个人,即使没人说,太素也清楚,能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浅。 太素神色复杂的推开了道观的大门,迈进了院中,看着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道观,太素心中百感交集,他不明白一个人如何用七万年的时间维护修缮一个小小的道观,这其中究竟怀着什么样的情感,这份情感究竟有多深,才会如此。 太素一步步的迈入到了房中,环视一周,还是老样子,就连房中的桌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素看着被光罩笼罩在角落中的白凤九,太素有些无语的问道,这小丫头怎么每次都会被困。 “是你!” 白凤九看着眼前还是一副小道士打扮的太素,惊喜的喊道。 “快帮一下我,我被姑姑困在了这里!” 白凤九激动极了,立刻向太素求救。总算是来人了,希望姑姑还没有出事,自己此时出来希望可以来得及。 “你是被白浅困住的?” 太素闻言一愣,白浅今日来过此处,难道,是因为要去封印擎苍,生死难料,所以才会最后一次来此看看吗。 太素本来就有些涟漪的心中顿时掀起了波涛,白浅这样做的心理,太素自然是猜得到的,更是明白了白浅当时复杂的情感,本来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内心,顿时就有了决定。 “你在想些什么呢,快点把我救出来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白凤九很是焦急的唤醒了思考的太素,红彤彤的双眼像是熬了几个大夜一般,让人心疼。 “不用着急,你姑姑没事,已经回到了青丘!” 太素安慰了一句白凤九,右手一挥,金色的光罩就已经消失了。 “真的?” 白凤九俏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担忧,向太素确认着白浅的安危。 “自然是真的,擎苍已经被你姑姑封印,如今她已经安全的回到了青丘!” 太素转身坐在了案桌前,看着桌上和当初没有丝毫变化的茶盏,伸手将其端起,仔细的打量着,眼中有着回忆。 白凤九松了一口气,太素能够说出白浅去干什么事情了,那一定是见过了自己的姑姑,这就表明太素的话是可信的。 白凤九没有了担心,自然恢复了以往的活泼,看着目露怀念之色的太素,白凤九顿时好奇心提了上来,女人不论大小,总是喜欢打听一些八卦的。 “这处道观是哪里,你清楚吗?” 虽然白凤九隐隐猜测这处道观应该和眼前的太素上神有着关系,但是当着太素的面,还是想要确认一下,印证一下自己内心的猜测。 太素抬眼看了一眼凑到跟前的白凤九,不由的翻了一下白眼,这小丫头看样子也是一个小白浅,调皮的很,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这里是不是你以前的住处,你快说啊?” 白凤九眼中冒出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连忙伸手推了推太素的肩膀,催促的询问着。 此时的白凤九已经知道太素和自己的姑姑是故人,所以也不再见外,对太素也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生疏和客套,多了些亲近和随意。 “没错,就是你猜测的那样,这里是我七万年前的居所,所以你姑姑才会常来此地!” 太素实在是不耐白凤九的催促,直接将白凤九想知道的答案直接告诉了白凤九,希望白凤九可以安静一段时间。 “真的,那么说你就是我未来的姑父吗?” 白凤九终于得到了心中先要知道的答案,顿时雀跃起来,心直口快的对着太素就说出了此话。 太素手中转动着的茶杯顿时止住了,太素全身一僵,神色带着几分的尴尬,不敢直视白凤九亮晶晶的大眼睛,闭目陷入到了沉思。 “难道我猜错了,你不是我未来的姑父吗,难道姑姑还要嫁给桑籍不成?” 白凤九见太素闭目沉默,垂头丧气,桑籍和姑姑的侍女少辛好上了,虽然青丘还未前去退婚,但是此时已经闹得四海皆知,让自己的姑姑声名尽丧,本来以为太素和自己的姑姑有希望在一起,如今看来太素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第五十章 你的姑父我做定了! 太素闻言,脸色顿时大变,虎躯一震,双眼猛地睁开,两道神光自眸中闪现,太素神色一瞬间就变得坚定了。 “你姑姑不会嫁给天族的!” 太素的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说了又不算!” 白凤九看来一眼好似有些变化的太素,恼怒的呛了太素一句,青丘和天族之间的联姻可不是太素一句话就可以取消的,毕竟这涉及到了两族之间的联盟,更关系到了四海八荒的局势稳定。 “只要我说了,那就一定算数!” 太素抬起头盯着白凤九的一双大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句话好像有着神奇的力量,让白凤九心选择了相信。 白凤九看着此时威严异常的太素,这才想起对方也是一个上神,而且给白凤九的感觉是太素的实力远胜普通的上神,毕竟白凤九的家人都是上神,即使是身为青丘之主的狐帝给白凤九的感觉也不如太素可怕,当然这也有着狐帝对这个仅有的孙女格外疼爱和和蔼的缘故,从不在白凤九面前显露出威严。 “小丫头,你的姑父我做定了!” 太素只要想到日后白浅嫁给夜华,心中就是一阵难受,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如此坚定的说出这句话。 “嘁,你说是就是了吗?” 白凤九不屑的对着太素就是一阵嘲讽,眼中的像是看一个傻子。 “我姑姑白浅可是四海八荒第一美女,更是一名女上神,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我姑姑吗?” 白凤九骄傲的炫耀着自己姑姑的优秀,希望以此打击太素的嚣张气焰,让太素知道自己的姑姑不是他想追就能追到的。 太素看着得意的白凤九,神色古怪极了,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一直习以为常的白浅居然在四海八荒中如此抢手,这可能就是因为距离的原因,他和白浅之间的相处一向时自然而又和谐的,所以太素也从未将白浅看作是四海八荒的第一美女,只是把她当做了自己当初所救的那只小狐狸,后来更是将白浅当做了一个朋友,并没有将她往女人这方面想。 太素如今被白凤九一提醒,太素突然感到了自豪,毕竟在外人眼中如此高冷不可攀的白浅上神居然会主动向自己告白,自己还没有立刻答应,真的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是吗,可是,就在刚才,你姑姑想我告白了!” 太素看着一脸蔑视的看着自己的白凤九,心中起了捉弄小丫头的心思,直接曝了一个大瓜。 白凤九顿时瞠目结舌的看着太素,眼中的蔑视的目光还没有退去,直接愣在了原地。 白风九张口想要反驳,但是想到了自己的姑姑自从听到了太素的消息后的反常举动,白凤九也明白这位太素上神就是自己姑姑的心上人,再加上他们青丘的女子向来胆大,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隐藏扭捏,所以她对太素所说的事情,心中隐隐已经相信了,自己的姑姑已经是向太素告白了,只是看太素的样子,难道他拒绝了自己的姑姑。 想到此处,白凤九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臭男人,自己姑姑可是天上的女神,四海八荒中有着多少人爱慕着自己的姑姑,这个男人面对自己姑姑的告白,居然没有答应,这实在是太可恶了。 “负心汉,你是不是拒绝了姑姑的感情?” 白凤九咬牙切齿的问着,她想到自己姑姑对着眼前的男人一往情深,对方居然好不珍惜,心中的怒火就再也忍不住了,只是她从小在白浅跟前长大,也不曾学过什么污言秽语,不会骂人,唯一能够想到的骂人的词就是负心汉三个字。 “呃!” 太素看着眼前想要吃了自己的白凤九,有些梗言,不知怎么回答,难道说当时自己完全是懵掉了,所以不知道怎么回应,所以退缩了,如今自己又想明白,后悔了,那样一来自己的面子岂不是在这个小丫头面前掉光了。 “我只是没有当场回答而已,我准备这就去青丘见你姑姑,所以怎么能说是拒绝了呢?” 太素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着白凤九,嘴里还是强词夺理的争辩着自己的做法,显然此时的白凤九远比擎苍更骇人,让身为四海八荒第一高手的太素都惧怕三分,这也显示了太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后悔。 白凤九看着眼前不在威风凛凛的太素,心中偷笑了一声,看来,眼前的太素上神心中胆怯了,居然被自己的姑姑表白吓到了,如今嘴硬,看来心中应该也是有着姑姑的身影,自己再逼迫他一下,也算是帮姑姑拿下他了。 白凤九虽然没有还未遇见心仪之人,但是女人天生懂得如何把握男人的心思,知道怎么做才能激发男人的自尊心,毕竟男人在恋爱中都是幼稚的。 “哦,原来是一个胆小鬼,居然被姑姑的告白吓到了,简直是.......” 白凤九故意拖着长腔,不再继续说下去,眼中还露出了一丝的鄙视,虽然下面的话不曾直接说出口,但是给太素的刺激绝对无以复加的。 太素此时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睿智,正所谓智者不坠爱河,如今的太素已经深陷其中,自然是发现不了白凤九的激将之法,只是想着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和面子,被白凤九鄙视的小眼神刺激的丧失了理智。 “我不和你争辩,我现在就去狐狸洞,找你姑姑!” 太素不在理会白凤九,直接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手中还拿着茶杯,不曾放下,可见此时的太素究竟有多慌乱和不冷静了。 白凤九看着屋外飞身离开的太素,顿时漏出了狡猾的笑容,紧跟着向着青丘赶去,她怎么能错过这场好戏,一定要现场吃瓜,当做日后的把柄,用来威胁自己这位未来的姑父。 白浅坐在亭子内,品着折颜所酿的桃花酒,心中着实苦闷,往日香甜的酒液,此时尝来却是苦的,这让白浅心中更添几分苦涩。 第五十一章 太素借宿狐狸洞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如此喝酒,可是糟蹋了着上好的桃花酒!” 一道让白浅魂牵梦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浅眼中闪过一丝的喜意,猛地扭头看去,果然那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我爱怎么喝就怎么喝,要你管!” 白浅虽然恼恨太素的退缩,但是依然关心的问道,但是有感觉自己如此实在是太作践自己了,又耍起了小性子,饮了一口桃花酒。 “我的洞府塌了,目前我是无家可归了,所以来你狐狸洞借助一段时间!” 太素看着一脸憔悴的白浅,心中有着怜惜,知道自己的退缩让白浅伤了心。 太素虽然嘴里说的话极为坚定和无赖,但是眼神却不敢直视白浅,认识左右环顾,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生怕在白浅的口中听到拒绝的话,自己那可就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白浅闻言一愣,洞府塌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上神的洞府还能够塌陷,这可真是四海八荒的第一奇闻异事,谁不知道,上神的洞府都是布满了阵法,不说坚不可摧吧,但是至少也是固若金汤,哪里是如此简单就塌陷的。 “洞府怎么还会塌了?” 白浅此时还没有缓过神来,不能理解太素的意思,关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塌了,所以你就直说愿不愿意让我在你狐狸洞借宿吧?” 太素看着此时呆头呆脑的白浅,心中气急败坏,有些耍无赖的问道。 其实,太素心中虚得很,自己开辟的洞府什么质量,他怎么会不明白,不说无缘无故塌陷,就是擎苍手持东皇钟也难以撼动分毫,毕竟在这洞府中,太素可是将自己所知的阵法全部布置上了,阵法之多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了。 白浅有些愣神,不自觉的饮了一口手中的桃花酒,压了一下自己杂乱的思绪,重新开始捋一下自己的思路,想一想太素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素见白浅只是喝酒,不理会自己,有些焦急,连忙催促着白浅给自己一个答复。 “究竟行不行,你给个准话?” 白浅将杯中的酒水一口饮尽,再次倒了一杯,红色的酒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诱人,白浅突然觉得折颜所酿造的桃花酒如此香甜,不紧不慢的再次饮了一口。 “你急什么急,我这不是在考虑吗?” 白浅眼中已经充满了喜色,她已经回过闷了,太素这是心中也有自己,前来表达心意的,只是想到自己刚刚所受到的伤害,脸上不显露任何的异样,装作毫不知情的思考着,故意让太素心急难受。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的狐狸洞我也来过一次,有着如此多的住处,你怎么还如此吝啬,不愿意给我腾出一间容身之所!” 太素不假思索的向着白浅说道,他可是来过一次白浅洞府的,当年要不是他出手白浅可就命丧黄泉了。 白浅闻言心中一软,她自然知道太素当初因为何事来到自己的狐狸洞,如果不是他为了就自己,怎么会闭关七万年。 “我只是不知道你需要借住多久而已?” 白浅声音格外轻柔,也不再为难太素,终究是白浅心中对太素情根深种,所以面对太素心中总是狠不下心来。 “这我哪里清楚,回头再说吧!” 太素既然来到了狐狸洞借住,就没打算离开,所以极为敷衍的说道,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不再另辟洞府,今后就在狐狸洞赖下去了。 “那也依你,你自己进去找一件房间住下吧!” 白浅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太素,女儿见的娇羞重新占据了上风,反而不愿意和太素过于亲近,只是坐在原地,喝着闷酒,看着太素进入了狐狸洞挑选房间,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好奇着太素究竟会挑选哪间房。 “姑姑,姑姑,小九回来了!” 白凤九一身粉色的衣裙,好似小仙女一般冲到了白浅的身前,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周围,不由疑惑的向白浅看去。 “姑姑,怎么不见姑父啊?” “乱叫什么姑父,小丫头,你是不是皮痒了?” 白浅本来还疑惑自己的侄女怎么会如此早的就脱困了,她自己设置的禁锢,自己清楚,以白凤九的实力,她还需要四天的功夫才能脱困,她本想等自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再去将白凤九放出,没想到她自己回来了,听到了白凤九的询问,顿时明白是太素将白凤九放了出来。 “太素上神啊,他不是说要来狐狸洞的吗?” 白凤九失望的叹了口气,她以为自己可以看到一场好戏的,没想到只看到了自己姑姑在此处饮酒。 “你怎么知道的?” 白浅诧异的看了一眼白凤九,心中纳闷。 “他来了?人呢?” 白凤九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兴高采烈的向白浅询问太素的踪迹。 “在里面挑选房间呢,他准备在狐狸洞借住一段时间!” 白浅向着狐狸洞的方向歪了歪头,示意太素此时正在洞内。 “姑姑,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激了姑父一顿,他怎么会如此痛快的来找你!” 白凤九见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太素果然来了狐狸洞,再看自己的姑姑此时眼角之间藏着的喜意,知道二人之间已经互相明白了对方的心意,顿时开始向着白浅邀功。 “什么姑父,不准乱叫!” 白浅有些羞恼的抬手对着白凤九凑到眼前的小脑袋敲了一下,口不应心的阻止着白凤九的胡闹。 “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吗!” 白凤九促狭的看着白浅,打趣着白浅。 “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白浅吃不住白凤九的打趣,只能厉色训斥着白凤九,维持着自己的如今所剩无几的长辈威严。 “好,我知道了姑姑!” 白凤九终究还是对白浅畏惧已久,哪里再敢对着白浅打趣,立刻抱着白浅的手臂,对着白浅撒气了娇。 “你这丫头,真是一个鬼精灵!” 白浅宠溺的看着自己的侄女,手指点了了一下白凤九的额头,对着白凤九的举动感到了几分欣慰,她也不知道太素究竟是不是受到白凤九的嘲讽刺激才来到的狐狸洞,但是只要来了,就已经说明了对方心中有她,这就足够了! 第五十二章 凤尾花的算计 太素在狐狸洞内挑了一间紧挨着白浅闺房的房间,当做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就出了狐狸洞,来到了正腻在一起的白浅二人身边,看着白凤九和白浅之间在交流。 太素毫不避讳此时的白凤九,拿起桌上白浅用过的酒杯,也不曾将其中的酒水倒掉,直接就饮了一口。 白浅看见太素的举动,不由的俏脸一红,在自己的侄女面前,太素如此亲密的行为让白浅很是羞涩,只能转头对着太素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过于轻浮,这才装作没有看见的和白凤九聊着天。 太素不理会白浅娇媚的白眼,只是依旧淡定的饮着酒,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白浅,白浅手脚都被太素盯得僵硬了。 “姑父!” 白凤九察觉到了白浅的异样,转头向后看去,见到了正在身后的太素,顿时嘴甜的称呼太素。 白浅闻言,更是羞涩不已,毕竟刚刚白凤九在她面前称呼太素为姑父,和当着太素称呼其为姑父,意义完全不一样。 “小丫头,嘴这么甜,我不给你点甜头都不好意思答应!” 太素此时倒是没有任何的羞涩,既然已经接受了白浅的心意,更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太素所作为男性,自然要比白浅放得开,对白凤九的称呼反而是颇为适应和赞许。 “好啊,不知道,姑父能给凤九什么见面礼?” 白凤九好奇的看着太素,她虽然知道太素和自己的姑姑一样都是上神,但是她终究对太素了解不多,不知道太素的神通,所以一脸期盼的看着太素。 白浅见白凤九向着太素讨要礼物,心中尽管有些羞涩,但是依然没有阻止。原因很简单,太素没有拒绝白凤九喊姑父这个称呼时,白浅就已经明白了太素的心意,白浅本就是一个洒脱的人,心中顿时抛开了忸怩,能够坦然的面对太素,自然希望太素和侄女拉近关系。 太素打量了一番白凤九,仔细打量了几眼白凤九额头中间的凤尾花,若有所思。 太素素来是一个穷光蛋,身无长物,就连当初玲珑宝塔炼制的材料都是墨渊上神所赠,所以拿不出什么贵重的宝物,但是太素又可以说是四海八荒第一富豪,原因在于他可以创造出千万种最顶尖的功法,有着四海八荒最渊博的智慧和知识。 太素闭目推演了一番,就创造出了最适合白凤九的修行功法,如今对于太素而言,这种为人量身创造功法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毕竟对于他而言,上神也不过是随手就可覆灭的存在。 “我这里有着一部功法,和你很是相应,就传给你吧!” 太素看着露出好奇之色的白凤九,随手一指,一道清光瞬间没入到了白凤九的眉间。 这道清光可不是仅仅只是传了白凤九一部功法,更重要的是太素用这道清光将白凤九的宿命打破了,让她有了只有选择的权利。 原本白凤九眉间的凤尾花和东华帝君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所以眉间有着凤尾花的白凤九因此会和东华帝君有着解不开的宿缘,但是东华帝君此人当年用大法力将三生石上自己的名字抹了去,是一个不知情爱的石头人,白凤九和他扯上关系,自然注定了是悲苦一生,就好比林黛玉和贾宝玉一般。 只是不知道白凤九作为未来青丘的女君,和东华帝君有着解不开的孽缘,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族暗中的谋划,毕竟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白浅和夜华扯不清,白凤九和东华又是宿缘,这里面要是没有算计,太素还真的不太相信。 太素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出手将这宿命打破,给了白凤九一个自由之身。 白凤九只感到全身一阵轻松,好似挣脱了枷锁一般,犹如脱胎换骨,她心中暗暗惊奇太素的手段,这才查看元神中的功法。只见此时元神中有着一道身影,背对着白凤九,嘴中正在讲着大道真言,身边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让白凤九一时间如痴如醉,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太素在白凤九的元神中留下了一道神念,这道神念正是白凤九元神中的身影,有着太素对这么功法的理解和感悟,可以说是一个有着这么一道太素修为感悟的神念每日里都在给白凤九讲道,白凤九可以说是得到了天大的机缘,用不了多长时间,必然会成为四海八荒最顶尖的上神。 白浅看着陷入到了悟道中的白凤九,担忧的看向了太素。 “没事,我在这丫头的元神中留了一道神念,专门负责教导她修行!” 太素摇了摇头,示意白浅不必担忧,毕竟白凤九作为白浅唯一的侄女,太素自然会爱屋及乌,对白凤九多些关心,这道神念可不仅仅只有这点作用,必要时可以出手保护白凤九,即使是顶尖的上神为难白凤九,也能让白凤九安全脱身。 “那我就代凤九这丫头谢谢你了!” 白浅此事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气度,不在躲闪,眼中有着浓情,面上带着微笑。 太素见此,走到了白浅的身前,伸手握住了白浅的右手,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凤九是你的唯一的侄女,日后自然也是我的侄女,我不会让任何人算计她的!” 太素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其实隐隐已经猜到了白凤九和东华帝君之间的孽缘是谁在幕后动的手,有这等深谋远虑和心机城府的只有天宫宝座上的那位天君了,东华帝君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不会耍这种阴损手段,只有天君此时虽然有些实力,但是格局心胸都比不了东华帝君,又酷爱权谋之术,喜欢布局,才会使出这种小手段加强青丘和天族之间的联系,维护天族的威严和对四海八荒的统治。 “嗯?” 白浅不知发生了何事,察觉到了太素心中的好似有些怒火,不由的疑惑的看向太素。 太素握紧了白浅的手掌,摇摇头,表示不用担心。 “万事有我,你且安心!” 白浅闻言,心中柔情上涌,感到了一丝甜蜜,紧闭双目,动情的将头靠在了太素的肩上,这七万年来她从未像此刻如此轻松,感到有人可以依靠,不用操心任何事情。 第五十三章 再议婚约之事 白凤九不知道自己在元神待了多久,才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依然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对出元神空间,回到了外界。 白凤九睁开双眼,一道赤色的清辉在眼眸中划过,此时的她感到了脱胎换骨,以往白凤九修行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敷衍了事,照着功法修行,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犹如盲人摸象,觉得修行是一件苦差事,如今听到了太素讲道,才醍醐灌顶,心中开悟,明白了修行之趣,懂得了大道之奥秘,心性和智慧都得到了增长。 “好神奇的手段!” 白凤九此时才明白了太素的修为境界深不可测,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姑姑会对太素情有独钟,在七万年的时间里还念念不忘,太素的确是有着让白浅思念的本钱和能力。 白凤九看向太素,为之一愣,因为自己的姑姑正依偎在太素的肩上,闭目养神,顿时羞的白凤九双手捂上了眼睛,只是那指缝开的老大,眼睛透过指缝正打量着太素和白浅。 “你这丫头刚醒就来耍宝,我和你姑姑两情相悦,只是依偎在一起,有何需要避讳的!” 太素此时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他人对自己和白浅之间的感情的打趣,没有丝毫的避讳和不安,伸手再次搂紧了白浅的腰身,一点都不避讳白凤九。 白凤九闻言,立刻气恼的嘟着嘴放下了双手,没有想到太素居然如此厚脸皮,一点都不害羞,实在是无趣。 白浅听到白凤九已经醒来,连忙将头在太素的肩上抬起,看向了自己的侄女,发现白凤九身上的气息比刚刚沉稳厚重了接近两倍,而且有着一股令白浅也难以形容的气息,好似是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觉,这是因为白凤九宿命被太素打破的缘故,这种阴谋之事,太素不愿和白浅讲述,免得污了家人之耳。 “看你,收获长进不少,希望你能够珍惜太素所赐的功法,这对你日后的修行有着巨大的作用,当年我也曾得到他的指点,这才能够成就上神之位!” 白浅勉力了白凤九两句,她如今已经是上神之位,依然修行着当年太素所传授的补天诀,这功法她越修行越觉得深奥,对让太素的境界感到震惊,所以她希望白凤九能够珍惜这段机缘,不要辜负了太素的一片苦心。 “知道了,姑姑!” 白凤九自然明白白浅的苦心孤诣,她已经认识到了太素的神通手段,心中自然不会辜负太素的给的机缘,神色郑重的应道。 “谢谢,姑父!” 白凤九偷笑一声,调皮之心再起,又一次的口称姑父,对着太素躬身道谢。 太素挥手将白凤九扶起,满意的点了点头。 青丘一族作为九尾狐,是四海八荒如今仅存的三大神兽之一,其他两大神兽分别是龙和凤,龙族就是如今的天族,而凤族因为血脉稀少,只余下了寥寥几只,其中名气最大的就是折颜上神,而翼族也只是凤族后裔,算不上神兽之身。如此可见白凤九的修行资质绝对是四海八荒最顶尖的,这小丫头往日里只是调皮捣蛋,敷衍修行,所以才会修为浅薄,如今得到了太素的指点,修为自然不是问题。 “你是白浅的唯一的侄女,我们都是一家人,日后无需如此多礼!” 白凤九闻言看了一眼毫不变色的太素,又看了看自己的姑姑,不由得讷言。 “起来吧,太素说的没错,你日后不必和他如此客套生疏!” 白浅握了握太素的手,也是大方的默认了太素所说,对着白凤九叮嘱道。 白浅心中感到了踏实,白浅明白太素这是借白凤九之事,是为了表示二人永结同心,携手白头之意,而白浅叮嘱白凤九的话,也是表示答应了太素的白首之约,永不相负之心。 “是,姑姑,姑父!” 白凤九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次这声姑父没有任何的打趣之意,喊得十分诚恳,白凤九已经明白了自己姑姑的意思,自然不在胡闹,心中才算是真正的认同了太素姑父的身份。 太素自然听出了白凤九这声姑父和以往的区别,不由的欣喜,和白浅对视了一眼,默契在二人之间升起,这种双向奔赴的爱意让二人心中甚是心安。 太素牵着白浅的纤纤玉指,来到桌前坐下,开口问道。 “我听闻天族二殿下桑籍如今和你的侍女少辛互生情愫,如今正闹着和你退婚!” 太素想起了今天白凤九提到的白浅如今还是桑籍名义上的未婚妻,顿时想要了结这段荒唐的婚约。 “是有这么回事,只是我只当桑籍是一个陌生人,他和少辛互生情意,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有了借口退婚,如今折颜和父亲正在天宫为此事奔波!” 白浅不愿意太素误会,将前因后果详细的向太素解释了一番,只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所以到现在为止,折颜上神和狐帝还未将此事解决。 “我怕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太素想起了白凤九身上的孽缘,不由的冷笑一声,天君可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将青丘两代女君都算计在内,牢牢的将青丘绑在了天族的战车之上,如果不是自己出现,白浅和白凤九还是逃不过宿命,终究成了天族的战车上的先锋,为天族生儿育女,成了天族的傀儡。 “怎么会,如今是桑籍出丑在前,天君应该不会拒绝退婚的!” 白浅犹疑的看向太素,她实在是想不到天君有何理由不退婚,毕竟青丘和天族联姻是为了结盟,如今出了这么一件丑闻,天族怎么肯能冒着得罪青丘的风险,不愿退婚的。 “你和桑籍虽然一定会退婚,但不代表着你就能脱身而出了!” 太素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天上,冷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 白浅大惊,不由的向太素问道。 “天族可不只有一个二殿下,还有三殿下连宋和天孙夜华呢,都是可以联姻的人选!” 太素将天君的打算和盘托出,没有丝毫的隐瞒。 “我白浅好歹也是上神,怎是他天族可以随意安排的!” 白浅心中怒火陡生,面若寒霜,白浅明白没有可能的事情,太素不会信口开河,一定是做了推算。 第五十四章 苦命鸳鸯 太素看着冷若寒霜的白浅,不由的拍拍白浅的手背,示意她不用如此生气。 “既然已经知道了天族的打算,我们就一起去一次天宫,将这门婚约推了就是了!” 太素提议道,天君想要和青丘联姻是为巩固自己的权威,并不是为了和青丘结下仇怨,只要白浅亲自出面反对,即使是天君也会退让,毕竟有些事情只可以在私底下做,明面上却行不通。 “好,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现在就走!” 白浅的确担心突然再冒出一桩婚约,自己和太素之间就会横生枝节,所以不愿意再等待下去,站起身来,拉着太素就想往天宫去。 “姑姑,那我呢?” 白凤九看着即将离去的二人,突然开口问道,姑姑可真的是有了爱人就不愿意理会自己了,将自己一个人扔在了原地,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心中吃起了太素的小飞醋。 “你?你自己随意吧!” 白浅毫不理会白凤九期盼的眼神,直接和太素离去,只剩下了白凤九一人在风中凌乱,一片落叶自空中飘落,映着西下的余晖,显得白凤九格外孤单。 天宫依然是盛景如昔,宫殿林立,园林景致,数不胜数,侍卫宫娥,络绎不绝,看得出来,七万年过去了,天族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再次享受着奢靡的生活。 桑籍此时早已忍耐不住,少辛每日在锁妖塔中受尽折磨,他自己却连天君的面都见不到,因此他总算是放下了往日的懦弱,强行闯进了锁妖塔,将少辛救了出来,桑籍心中此时已经满是绝望,抱着虚弱的少辛,一步步的向着天君宫殿走去,侍卫们纷纷围绕着桑籍,一步步的退让着,虽然天君严令不准桑籍,踏入锁妖塔一步,更是不见桑籍,但是没有人胆敢真正的冒犯天族二殿下,只能虚张声势的包围着桑籍,眼睁睁的看着他接近天君的居所。 “殿下,你为我这样做,不值得!” 少辛脸色惨白,双手紧紧的抓着桑籍胸前的衣襟,脸上挂满了担忧之色。少辛白色的衣裙上沾染着血迹,锁妖塔对于少辛这种小巴蛇而言,实在是地狱一般的存在,如果不是心中有所挂念,少辛早就支撑不住了。 “你我此生同生共死,今日我和你一起面对,哪怕是一起坠入黄泉,也算是路上有人陪伴,路上不孤单!” 桑籍低头温柔的看着桑籍,心中有着万千柔情,对于少辛所受的折磨,怜惜和愧疚已经将桑籍的理智冲垮,今日他已经无所畏惧,如果天君坚持己见,坚决不同意他和少辛的婚事,他已经做好了和少辛自刎共赴黄泉的打算。 “好,少辛和殿下共进退,同生死!” 少辛听着耳边爱人的话,心中再无任何的惧怕,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几分,她知道桑籍的意思,他们可能即将成为亡命的鸳鸯,但是只要有这桑籍陪伴,少辛心中也是情愿的。 桑籍闻言,胆气再生三分,大步向着天君的宫殿闯去,坚定有力,悲壮而又豪迈,这是的桑籍再无往日的温和,更有男儿气概。 “父君,儿臣桑籍拜见!” 桑籍看着殿中的天君,抱着少辛,第一次没有躬身行礼,只是简单的低头示意了一下。 折颜上神和狐帝二人,此时正在和天君商量着桑籍和白浅的婚约之事,见到了正主,不由的打量了一番。 天君看着闯进自己宫殿的桑籍和桑籍怀中的少辛,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狐帝就在此地,桑籍闹出这么一出,事情让他如何收尾。 “桑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闯入锁妖塔将少辛救出,还擅闯我的宫殿,还不退下,等候处罚!” 天君不想将家丑外扬,希望等到狐帝等人离开后再处理此事,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少辛决不可留,不然桑籍不知还会闹出什么风波,想到这里,天君眼中不由的泄出一丝的杀气,扫视了一眼少辛。 狐帝和折颜上神不由诧异的看了一眼天君,他们实力均要比天君高上一筹,自然可以察觉到天君心中的杀气,不由的为少辛命运感到担忧,但这毕竟是天君的家事,他们也无权插手。 桑籍虽然不知道天君心中对少辛起了杀意,但是他也知道今日自己的作为已经触怒了天君,冒犯了天君的威严,无论如何,天君都不会饶过少辛的,所以他并没有服从天君的命令,他已经打算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不成功便成仁。 “还请父君成全儿臣和少辛的婚事!” 桑籍将少辛轻轻放下,拉着少辛一起跪倒在地,向着天君逼宫。 “你放肆!” 天君再难以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发出了雷霆之怒,眼中的杀机不在隐藏,赤裸裸的盯着少辛,恨不得将少辛千刀万剐,如果不是这条小巴蛇,桑籍怎么敢违背自己的意志,让自己和天族出了如此大的丑闻。 少辛像是被铺天盖地的杀机包围,天君强大的威压和杀气让此时虚弱的少辛不堪重负,不由得瘫软在地,再也支撑不住。 桑籍看着爱人如此辛苦,惨笑一声,挡在了少辛的身前,温柔搀扶起了少辛,环顾了一周,再也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双眼中尽是死意。 “怕不怕?” 桑籍的声音嘶哑而又温柔,眼中有着怜惜和爱意,但更多的确是坚定。 少辛吃力的抬头看向桑籍,好似明白了桑籍的意思,摇了摇头,微弱的开口道。 “少辛不怕,能和殿下相爱,只觉得欢喜!” 桑籍不在多言,紧紧的握着少辛的手,将少辛搂入怀中,替她抵挡着天君的气势威压。 洗梧宫,作为天族太孙的居所,却并无多少的宫娥侍奉,显得有些冷清。 “夜华,此时只有你能救下你二叔了,只要你答应娶青丘白浅,父君一定能够成全你二叔!” 连宋劝说着正在批改奏折的夜华,此时桑籍放弃了天族太子之位,只有夜华可以继承天君之位,作为未来的天君人选,如果他能够答应和青丘联姻,一定可以将此事揭过,使得青丘和天族保住颜面,还能救下桑籍和少辛,算是一举多得之计。 第五十五章 荒唐婚约 夜华虽然为人清冷,却不是一个无情之人,只是自小在天君身前长大,受到了严苛的教育,所以才会喜怒不显于色,看起来像是一个冷面人。 “三叔,此事不是小事,我需要考虑一下!” 夜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了在自己眼前踱步的三叔,诚恳的说道。 “可是已经来不及考虑了,你二叔已经闯入了锁妖塔将少辛救了出来,此时已经在父君的殿中了!” 连宋已经接到了桑籍的消息,怕如果在晚一步,就会来不及了,所以才会催促着夜华早做决定。 “怎会如此?” 夜华震惊的站起身来,他不敢相信往日性格温和的二叔,今日居然会因为感情变得如此莽撞胆大,公然违背天君之命,难道男女之情真的如此令人疯狂吗。 “三叔,还是和我一起前去面见天君吧!” 夜华向着连宋说道,头也不回的前往天君住处,为桑籍求情。 “等等我,你不要火上添油!” 连宋不放心夜华,连忙跟上,伸手示意夜华慢一点,他们在路上好商议一下对策。 夜华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对他而言,男女情爱无关紧要,无论娶谁对他而言都是一样,所以如果真的需要他做出牺牲,娶青丘白浅上神,他自然不会拒绝,毕竟比起牺牲自己的婚姻,还是救下自己的二叔桑籍更为重要。 “桑籍,你不要逼迫我下狠手!” 天君目露寒光,威胁着桑籍,余光若有所指的盯着少辛,其中的意图不言而喻,这是以少辛的性命威胁桑籍,示意桑籍老实本分一些,不要在胡闹下去。 桑籍顿时心中一沉,果然还是到了这一步了吗,桑籍松开的少辛的手,向前一步,对着天君恭敬的行了一礼,嘴中说着最后的告别。 “父君,桑籍一生从未违抗过您的命令,世人都知道天族的二殿下桑籍是一个面人,不会生气,没有棱角,唯君命是从,从未有过自己的主见,但是儿臣依然不曾后悔,只是想着能够为父君分忧,但今日还请恕儿臣不孝,再难为父君解忧。” “哈哈哈,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桑籍大喊一声,嘴中发出了悲壮的笑声,声音传遍了整个宫殿,回音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动容。 桑籍看了一样少辛,对着她点了点头,抽出腰间的宝剑,就向着自己的脖颈抹去。 少辛也是对着桑籍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丝悲凉和欣慰的笑容,准备在桑籍之后,共赴黄泉。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哀鸣之声不断的响起,桑籍手中的宝剑跌落在地。 折颜上神收回自己的手臂,刚刚是他及时出手将桑籍救了下来,他可不愿让这对有情人死于非命。 “天君,还是成全了这对苦命的鸳鸯吧!” 折颜上神转身看向了高台之上的天君,若有所思的劝道。 “可是,这孽子做出如此之事?” 天君也是被桑籍的头铁感到头痛,不禁皱着眉头,他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桑籍居然如此血性,宁死不屈,看来是难以回头了。 “孙儿夜华拜见天君!” “儿臣连宋拜见父君!” 此时夜华和连宋联袂赶到,夜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宝剑,再看看失魂落魄的桑籍,面色微变,心中了然。 “你们二人怎么来了,平身吧!” 天君看见了太孙夜华,心中总算是怒气稍稍平静了几分,天孙夜华可以说是天君最满意的作品,为人刚正不阿,处事公正,不纠结于儿女私情,就连修为资质也是三界绝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上神修为,简直可以说是天君最满意的继承者。 折颜上神看着犹如墨渊上神再生的夜华,顿时愣在了原地,不由的看向了天君。 “天君,不知这位是?” 天君见折颜上神神色有异,了解折颜上神所谓何事,连忙解释。 “这是天孙夜华,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墨渊上神投胎转世来到了皇家,但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夜华和墨渊上神容貌相似应该只是巧合!” 夜华本是昆仑虚中金莲转世投胎到乐胥娘娘的腹中,那金莲本是墨渊上神的胞弟,几十万年未曾成熟,难以化形,所以才会和墨渊上神样貌相似,更是因此修为资质皆是四海八荒中的数得着的,毕竟有着几十万年的积累和墨渊上神同样的血脉。 “原来如此!” 折颜上神感知了夜华的气息,果然元神不同,另外通过观察也发现了,夜华和墨渊上神还是有着细微的不同,这才将异色压下。 “父君,还请饶恕二哥吧!” 连宋此时才开口向着天君求情。 “你应该明白桑籍这件事情做的有多离谱?” “儿臣自然知晓,但是儿臣有个主意,可以弥补此事!” 连宋眼睛一转,鬼主意就冒了上来,将目光转向了沉默的夜华,眼中透着恳求之色。 夜华看向了心如死灰的桑籍二人,再看看地上散落的宝剑,冷漠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连宋的主意。 “哦?你说说看!” 天君顿时来了兴致,桑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果有办法可以平息青丘的怒火,天君自然是不愿意桑籍走上绝路的。 “既然天族和青丘联姻是为了加深两族的情意,那么换一个人和白浅订婚就可以了!” 连宋直接将直接的主意说出,仔细观察了一下天君的神色,见天君神色有所松动,顿时加码。 “二哥只是天族的二殿下,而有一个人比二哥更适合联姻!也更能显示我天族的诚意!” “何人?” 天君追问道,就连一旁的折颜和狐帝也是将视线投向了连宋。 “天孙夜华,未来的天君继承人!” 连宋手指向伫立在原地夜华,脸上全是自信。 “这倒也合适!夜华你可同意?” 夜华出列拱手,神情并无变化,对他而言,娶谁都一样,如果可以帮助天族还可以救二叔桑籍,那么自己娶了白浅就是。 “全凭天君做主!” “不知狐帝和折颜上神如何看此事?” 天君大喜,趁热打铁的转身询问。 “这?” 狐帝有些犹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我看可以!” 折颜上神突然出声同意了这门婚事,同意这桩荒唐的婚约。 第五十六章 我不同意 折颜上神对于白浅有着了解,知道白浅对桑籍并无感情,情系太素,只是七万年了,太素杳无消息。 这天孙夜华居然和墨渊上神长相一样,又是未来的天君继承人,有着上神的修为,如果白浅和他订婚,日后还有可能走出这段感情,何不试一试。 “好,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大家都没有反对的吧” 天君看向了还在迟疑的狐帝,希望可以得到狐帝的表态。 折颜上神看向了狐帝,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狐帝虽然和折颜上神曾经是情敌,但是二人更是好友,处于对折颜上神的信任,狐帝也将心中的疑惑和不解放下,点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就这样将这桩婚事定下了,今日就昭告四海八荒!” 天君大喜,连连拍手,总算是解决这桩桑籍惹出的麻烦事,和青丘重归于好。 “且慢,我不同意!” 一道声音自殿外传来,阻止了天君的举动,让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太素携手白浅自殿门之外踏入,无视所有的侍卫,进入到了殿中。 折颜上神见到了白浅身边的太素,顿时脸色一变,糟了,自己可能是好心办坏事了。 “太素上神,白浅上神!” 天君本来很是恼怒有人搅局,但是看到了太素和白浅顿时脸上就恢复了和善之色。 “不知白浅上神有何意见,尽管直说!” 天君极为客气的向白浅询问。 “我不同意这桩婚事!” 白浅没有任何协商的余地,直接开口拒绝道,坚定而又有力。 “不知为何,要知道我这孙儿夜华,不是我吹嘘,他绝对是各方面都极为优秀,也绝对配得上白浅上神!” 天君脸色有些难看的,但还是保持了冷静,希望可以挽回青丘和天族的联姻。 “我来回答吧,原因就是我和青丘白浅互相爱慕,所以还望天君成全!” 白浅本想要再次强调自己的态度,但是太素却伸手拦住白浅,向前跨了一步,昂头看着台上的天君,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这!” 天君看着眼前的太素,不知如何应对,他虽然很想将青丘绑在天族的战车之上,但是绝对不愿结仇,特别是太素上神的实力深不可测,七万年前就已经得到了东华帝君和墨渊上神的认证,如今只怕更进一步,让天君不敢妄动。 “既然桑籍和白浅都有了心上人,那么我们就正好结束了这段婚约,成全他们,这不正是一举两得之事吗?” 折颜上神此时连忙打起了圆场,绝口不提刚刚夜华和白浅的婚约,给了天君一个台阶。 “折颜上神所言甚是!” 天君见事不可为,立刻开始赞同起了折颜上神的话,一脸的笑容,好似毫不在意此事。 “桑籍贬为北海水君,无召不得回天宫!至于你的婚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天君重新面对着桑籍,宣布了对桑籍的处罚,由高高在上的天族二殿下成为了北海水君,丧失了天君的继承权,这一惩罚不可谓不重,但是对于只想和心爱之人携手一生的桑籍而言却算不上什么,反而如释重负,面带微笑的看着身边的少辛。 桑籍和少辛连忙跪倒在地,对着天君叩首谢恩,然后欢天喜地头也不回离开了天宫。 “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甚幸甚!” 折颜上神嘴中说着恭喜的话语,缓解了一部分气氛的尴尬,随后就提出了告辞。 “既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我们也打扰天君很久了,今日也就告辞了!” “上神,这是哪里得话,几位都是天族的贵宾,平日里请都请不到,怎么能说打扰二字!” 天君终究是老狐狸,如此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愧是能坐稳天君宝座的枭雄,这份隐忍和控制情绪的本领就不是常人所能具备的。 “天君日理万机,已经叨扰多日,怎敢在打扰下去!” 折颜上神和狐帝客套了几句,天君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众人的告辞。 “父君!” 连宋看着送走了青丘众人的天君脸色已经漆黑,不由担心的问候了一句。 天君眼中闪烁着寒光,不知思量着什么,没有理会连宋。 “天君,无需担忧,我天族的威名是靠打出来的,不是靠着联姻才成为三界统治者的,所以还请天君宽心,夜华愿为天族鞠躬尽瘁!” 夜华也是劝了一句,不过和连宋不同,夜华此人有着雄才大略,所说深得天君的认同和欢心。 “夜华所说甚是,青丘也只是臂助,既然联姻不成,那尽量交好就是了!” 天君欣慰的看向了夜华,对于自己亲自培养的储君人选,天君很是满意,夜华的话充分表明了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领袖,心中分得清主次,看得清利弊,懂得权衡之术。 “是!” 连宋和夜华躬身应道。 “启禀天君,帝君求见!” 一位天宫侍卫统领迈步进入殿中,跪倒在地,向天君禀报。 天君连忙走下高台,带领着夜华和连宋向着宫外迎去。 “帝君多日不见,可是有要事发生?” 东华帝君依然是面无表情,一袭白发搭在背后,左手背在身后,站在宫外,也不曾进入,只是眉宇间有着一丝往日不曾有的疑惑和不解。 “刚刚封印擎苍的东皇钟有了异动,擎苍差点破封而出!” 东华帝君开口就将天君骇的面色大变,擎苍可不同以往的敌人,当年要不是墨渊上神拼死阻拦,今日的四海八荒怕是已经成为了一片荒芜。 “如今局势如何?” 天君连忙追问,对于擎苍,天君不敢大意。 “我去时已经晚了,有人早我一步,将擎苍重新封印了!” 东华帝君神色有了变化,不解之色愈发明显。 “是谁有此等本领?” 天君闻言,神色稍安,好奇的问道。 “青丘白浅!” 东华帝君吐出了一个出乎天君预料的名字。 “怎么可能?” 天君失态问道。 “这也正是我的不解之处,东皇钟本是墨渊上神的法器,封印法术只有墨渊上神知晓,白浅上神是如何通晓的?” 第五十七章 帝君历劫 “除非,白浅就是昆仑虚弟子?” 东华帝君好似相通了某个关隘,双眼射出一道神光,猛地转头看向天君。 “帝君的意思是?” 天君好似也想到了一个人,双眼望向帝君。 “白浅就是当年失踪的昆仑虚十七弟子司音上仙!” 东华帝君郑重的说道,将最大的可能说了出来。 “这倒是合情合理,难怪太素上神会和白浅相爱!” 天君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顿时恍然大悟。 “这也只是你我二人的猜测,还没有证据证明!” 东华帝君看了眼天君,神色凝重的说道,白浅的身份非同小可,是青丘的未来女帝,自然不是他们一言就可以处置的人。 “是啊,只是猜测!” 天君也是叹了一口气,就算是证明了白浅上神就是司音,又有什么意义呢,最多就是找回了墨渊上神的仙身,其他的毫无意义。 太素一行四人刚刚回到狐狸洞,看着眼前的狐帝,太素一阵的尴尬,自己以往和狐帝乃是同辈论交,如今倒是矮了一辈,一时之间不知怎么交流,只好带着白浅和偷偷跟上来的白凤九悄悄地溜向了凡间游玩,并准备躲一阵子。 “他们走了?” 狐帝翘了翘眉毛,向折颜上神询问着。 “应该是溜向了凡间游玩去了!” 折颜上神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狐帝松了口气,这才放松了下来,不仅是太素感到尴尬,狐帝也不知如今和太素怎样相处,才会一回到狐狸洞就对太素避而不见,这才给了太素三人偷偷溜下凡间的机会。 云华楼是大离王朝最有名的茶楼,这里有着大离王朝最出名的说书人,更是养了一个戏剧班子,有着最好的评书段子和戏曲班子,更是招募了一位宫廷退下来的面点师傅,茶点冠绝京都。 “小儿,上一壶上好的茶,再来几盘你们拿得出手的茶点!” 太素带着白浅和白凤九在角落里找了一个雅座,看着人满为患的茶楼,满意的点了点头。 “姑姑,这里好多人啊!” 白凤九自小在青丘长大,从来过凡间都城,看什么都很是好奇,不断的转头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惊叹。 “凡间这里有着我们不曾具备烟火气,你见多了就习惯了!” 白浅宠溺的看着初见世面的白凤九,想起了自己当年一个人跑到凡间游玩的事情,也是闹了不少的笑话,更是因此受伤,这才遇见了太素,想到这里,白凤九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听评书的太素,眼中全是柔情。 太素若有所觉,转头看了一眼白浅,露出和煦的微笑,然后再次看向了台上,仔细听着评书。 白浅心中一暖,没有打扰太素的雅兴,而是和白凤九介绍着凡间的规矩。 太素和白浅二人在凡间游荡了近百年的时间,倒也无甚大变化,唯一发生的变化就是白凤九在这百年的时间里成就了上仙境界,有着太素的教导和庇护,顺利的度过了雷劫,也算是可喜可贺。 这日,太素三人在大离王朝内游逛,突然之间太素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一处街道的角落。 “怎么了?” 白浅收敛了嘴角的微笑,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太素,悄声问道。 “遇见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太素嘴角噙着一丝的微笑,莞尔道。 白浅也不询问对方的身份,只是包容的看着太素,经过这百年的相处,她早就对太素的性格有了深入的了解,太素每次露出这种笑容时,就喜欢捉弄人,看样子有人又要被捉弄了。 白浅也不阻止太素行为,太素每次都极有分寸,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白凤九在一旁早就竖起了小耳朵,听到了太素和白浅之间的谈话,顿时眼冒精光,贪玩之心止不住的冒了上来,她在百年的时间中被太素影响很大,性格和太素如今有着几分相像。 白浅回头看一下身后的白凤九,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对着自家的侄女叮嘱了一句。 “不可过分!” “知道了,姑姑!” 白凤九像是小鸡吃米一样不断的点着自己的小脑袋,乖巧极了,然后就看向了太素,等待着太素开始行动。 太素手掐法诀,施了一个隐身法,三人向着角落慢慢走去。 此时在这角落中,一个中年男子,正手持一本书册,在书册上写写画画,嘴中还不停的念叨着一些恶莫名其妙的词。 “帝君,于十六岁,丧父,丧母,孤苦一生,乃是天煞孤星,最终饥寒之中死于三十三岁!” “帝君?” 白浅认识眼前的男子,乃是太宸宫东华帝君麾下心腹司命星君,听到司命提到了东华帝君,惊诧之下,惊扰了正在为东华帝君安排命运的司命星君。 “谁?” 司命收起来手中的命簿,戒备的转身,看向身后,可是身后空无一物,让司命不由的大为警惕,这说明对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太素看向了白浅,不由的扶额一叹,看来自己的是完不成了,都已经暴露了,白凤九也是垂头丧气的,没了刚刚的兴致。 白浅抱歉的看了一眼太素,主动撤掉了太素所布置的隐身咒,走到了司命的眼前。 司命星君看着空气像是被揭开了一道水帘一样,走出了三人,一男二女,顿时放松了警惕,这三人他也相识。 “见过太素上神、白浅上神、青丘小殿下!” 司命星君一甩长袖,拱手行礼。 “司命星君,我刚刚听你提到了东华帝君?” 白浅开门见山,直接询问着司命星君,不由得左右打量,并无发现。 “不瞒上神,帝君在天上待得寂寞,如今正在凡间历劫,小仙正在负责编写帝君的命簿!” 司命星君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毕竟他知道此事就算自己矢口否认,也无济于事。 “原来如此!” 白浅没有多想,只以为东华帝君只是游戏凡尘,所以才会下凡历劫。 太素悄悄的开启了自己的慧眼,向着司命刚刚注视的一家看去,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十六七的男子,魂魄中散发着无尽的紫气,紫气外却有着一层浅浅的黑色劫气正在侵蚀着东华帝君元神。 第五十八章 因果全消 太素看着眼前的黑色劫气,手指掐动,推算了一番东华帝君的命数,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东华帝君帝君作为最早的神明之一,修为高深,境界高远,如今已经到了需要渡混沌之劫的境地,只是这个世界中除了太素因为几世积累,智慧通天,安然渡过混沌之劫,包括父神在内所有的第一批神灵均未渡过此劫,身归混沌,已经陨落了,东华帝君作为第一批神灵最后的出生者,如今终于轮到了他。 只是此时的混沌之劫还是刚刚萌芽,东华帝君虽然法力大减,但是也想出了一个方法拖延混沌之劫的降临,就是主动投胎,转世凡间,用轮回之力消磨如今还不浓厚的劫气,这也算是另辟蹊径,如果能成功,东华帝君又会多出几万年的时间用来应对日后的混沌之劫。 太素冷眼旁观了白浅和司命星君的交流,本不想理会这件事情,突然想起了凤九眉间的凤尾花当年曾经受过东华帝君的守护,才能够幸存下来,如今这份因果转移到了凤九的身上,虽然因为自己的庇护出手,将天君暗中的算计破解了,不再和东华帝君有着孽缘纠缠,但是终究是欠下了东华帝君的情分,不如趁此机会将这段恩怨了结。 太素思考片刻,一扬眉头,直接开口将司命星君保守的秘密解开。 “东华帝君倒也是智慧惊人,居然想到了以劫破劫之法,希望通过轮回转世减弱和拖延混沌之劫的到来!” 司命星君闻言,骇然失色,额头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双眼瞪大的看着眼前的太素,嘴巴张合了几次,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浅呆了一下,看着司命星君如此反应,如何不知道太素所说属实,自己是被司命星君敷衍了,顿时神情冷了下来,不再和司命星君说一句话。 司命星君使劲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随手布置下了隔音结界,声音犹如老鸭一般沙哑。 “上神是如何得知帝君正面临着混沌之劫的?” “你也不必惊讶,到了我这种境界,四海八荒中已经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瞒得过我,一般的上神,我只要元神运转就可以在命运之河中观察到他们的过去、现在甚至是未来,也只有像东华帝君这种顶尖上神,还需要我费一番功夫使用紫微斗数推算,但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太素嘴角透着一丝自傲,高扬的头颅俯视着司命星君,眼神中透着一丝的俯视众生的冷漠之感,让司命星君为之一愣。 “上神神通盖世,小仙佩服,只是关于帝君渡劫一事还请上神保密,毕竟事关帝君安全!” 司命星君深深俯下了头,向着太素行了一个大礼。 “你倒也忠心,难怪东华帝君居然将这性命攸关的事情交给了你来办理!” 太素斜眼看了一眼此时凡人状态的东华帝君,语带深意的说道。 按理说,东华帝君渡劫,如此重要的事情,天君应该是知情者,但是显然此事还正处于保密阶段,明眼人就知道,即使是天君是东华帝君亲自挑选的继承人,但依然不是东华帝君最信任之人,这里面要说没有东华帝君对天君的不放心,太素是绝对不相信的。 司命星君只是谦虚的笑了笑,没有回应太素的话题,显然明白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身为天宫属官的司命星君绝对不能说出口。 “东华帝君此举虽然可以延缓混沌之劫的到来,但毕竟是投机取巧,即使可以生效,怕也会法力大减。” 太素神色微妙,星眸紧紧盯着司命星君,让司命星君如履薄冰,不敢妄动。 司命星君如何不知太素所言,早在东华帝君渡劫之前就已经将这结果告知了他,也正是因此,他才一个死守着这个秘密,为的就是保证东华帝君的安全。 司命星君抬眼瞧着太素的神色,顿时心中一动,不由开口恳求。 “上神如此笃定,肯定是有妙法在心,还请上神出手相助!” 太素身上的气息顿时变得苍老幽深,高远苍茫,让人望而生畏,仿佛天道永恒,高高在上,沧海桑田,万世不易。 司命星君再次深深的低下了头,他不敢多言,也不敢起身,只是一直保持着个姿势。 气氛极为压抑,白凤九到底是年轻一些,沉不住气,也不知是否因果纠缠,所以率先开口帮了司命星君一言。 “姑父,如果可以你就帮帮帝君吧!” 白凤九脸上挂着一丝不属于自己的哀求之意,太素慧眼之下,自然知道这是前世因果。 “凤九,你闭嘴!” 白浅勃然变色,厉声呵斥着白凤九。 白浅可不是白凤九,她已经是上神境界,自然知道对上神而言,混沌之劫几乎就是死劫,从未有人渡过此劫,如今开口让太素出手相助,不知到太素究竟会付出何等代价,这让白浅怎么不生气。 “也罢!” 太素本来只是想要多掌控一些主动权,没想到白凤九和东华帝君的因果要比自己想的要重一些,这才会在因果纠缠之下导致白凤九开口求情。 “太素!” 白浅惊呼,不由的想要阻拦太素。 “不必担忧!” 太素摇了摇,安抚了一句白浅。 “我可以出手帮东华帝君争取几万年的时间,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太素注视着司命星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上神请说!我代我家帝君答应了!” 司命星君大包大揽道,如今所有的事情都不如东华帝君的安全重要,要是太素上神能够帮助帝君抵挡拖延混沌之劫的到来,什么条件他都敢答应。 “我要帝君承诺,帝君和白凤九的夙世的因果从此抵消,再无瓜葛!” 太素伸手指向了委屈巴巴的白凤九,说出了一个让司命星君完全没有想到的条件。 白凤九闻言一愣,伸手指向了自己,一脸的迷茫。 白浅闻言也是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自家的侄女居然和东华帝君有着因果牵扯。 司命星君喜形于色,这个条件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不是太难,而是太简单了。 “我代我家帝君应下了,还请太素上神出手相助!” 司命星君连忙答道,唯恐太素反悔。 第五十九章 离怨 “好!” “既然如此,我就出手了!” 太素凝望了一眼司命星君,不怕对方耍赖,言出无悔,天道自然会有记录。 太素元神出窍,顺势就进入到了命运长河之中。 白浅见状站在了太素的身前,布下了几道防御法术,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见状,苦笑一声,不由的退了几步,不敢直面白浅此时的锋芒。 白凤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在了姑姑的身旁,也是紧紧的盯着司命星君,唯恐他有任何的异动。 司命星君只能苦笑,不敢有任何举动,怕引起对面二人的敌视,遭受到攻击,只能焦急的等待着太素元神回转。 太素一步踏入到了命运长河的上空,看着脚下波涛汹涌的浪潮,芸芸众生的命运都在这波涛中沉浮,随波逐流,不能跳出其外,即使强大如东华帝君,也不例外。 太素打开了慧眼,在命运长河之中仔细的寻找着东华帝君的命运轨迹,花费好大的精力才将找到了东华帝君的投影,越是强大的人,在命运长河之中,轨迹就越难以发现,就连在命运长河之中的投影也显得更为暗淡,知道强大到如今太素的境界,才能将自己的投影在命运长河之中抹去,再也无人能够推演太素的命运,也不用再受命运长河的摆布,永无灾劫降临。 太素调转法力,将东华帝君的投影遮掩,足以使得东华帝君命运长河投影在时间线上足足消失了几万年,在这几万年的时间内,天道将会无法锁定东华帝君在命运长河中的投影,自然也就不能降临灾劫。 做完了这些的太素掉头想要回去,不知又想到什么,一个遮天大手探入命运长河,使劲搅了搅,溅起乱流,顿时所有人都再难以推算他人的命运轨迹。 嗤笑一声,太素感知着四海八荒中惊慌失措的众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命运长河。 太素睁开双眼,查看了一下东华帝君的元神,果然紫气之外的黑色劫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辉,这是太素用来遮掩东华帝君投影的手段。 “成了!” “上神此言当真?” 司命星君眼中冒着精光,不敢置信,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两步。 “止步!” 白浅手中发出了一道清光,目含煞气,冷若冰霜,她不确定此时的太素状态如何,绝对不愿让司命星君靠近此时的太素。 司命星君神色一僵,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见白浅不为所动,自嘲一笑,再次退后了两步。 太素虽然消耗不大,但是不愿暴露自己的实力,所以也就不曾阻止白浅的戒备,只是伸手握了握白浅的柔荑,眼中透着柔情蜜意。 “等到这此世东华帝君历劫归来,你自然知晓结果!” 太素牵着白浅的手,转身向着后方走去,身影洒脱不羁。 司命星君目送三人远去,低头露出了思索之色,他知道太素既然如此说了,那么一定是真的帮助帝君争取到了时间,只是如此一来,也说明了太素上神的实力已经远超众神,居然可以抵挡混沌之劫的侵袭。 “算了,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我在此杞人忧天什么,我还是守着帝君吧,其他的事情用不着我这一个小小的星君操心!” 司命星君嘴角一阵抽动,带着自嘲的笑容,摇摇头,转身看向了转世的东华帝君,不再为这些烦心事操心。 。。。。。。 作为翼族的死牢,环境幽暗潮湿,充斥着难闻的霉味,这里面的犯人大部分已经是苟延残喘,透着一股死气,再加上这些年来死在里面的犯人,整个死牢布满了戾气和死气,即使是完好无损的健康人,再此地待上一段时间,也会逐渐变得乖戾暴躁,难以长寿。 “我的孩子还没有死,他是未来的翼族之主,你们怎么能说他死了呢?” 玄女将手自好心的狱卒的脖颈之上挪开,狱卒的身体不由的滑落在地,他的一丝良善之心被玄女这个疯女人利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玄女伸手在狱卒的身上摸索着,在腰间找到了牢门的钥匙,打开了牢门,走进了另一间牢房,将一个裹在小被子中的男婴抱在了怀中,只是不知为何这男婴不哭不闹,好似已经死了。 玄女小心的哄着怀中的男婴,手i轻轻的拍打着男婴,疯疯癫癫的向着死牢外走去。 “你的孩子虽然未死,但也是离死不远了!” 一道声音在幽暗中传来,使得玄女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孩子的状况的!” “我是离怨,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挫败感,嘶哑低沉。 “离怨,你怎么还活着?” 玄女大吃一惊,当年离怨可是离镜的大哥,对离镜是百般刁难,差点就将离镜害死。后来,离镜在东华帝君的支持下成为了翼族翼君,第一时间就将离怨处决了,离怨怎么还会存活在世上。 “自然是我的弟弟不敢杀我这个大哥!” 离怨阴冷的笑着,笑声中充满了怨念和疯狂。 “这怎么可能?” 玄女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对离怨的话一丝也不相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这个翼后都会在此地,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呢?” 离怨幸灾乐祸的讽刺着玄女,当年要不是她前去昆仑虚偷了阵图保住了离镜的性命,他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离镜,你这个负心汉,早晚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后悔现在所做的一切!” 玄女声嘶力竭的咒骂着,语气中的怨恨足以让人疯狂。 “如果你想报复离镜,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离怨听着玄女的诅咒,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诡异的打量着已经来到自己身前的玄女。 “什么办法?” 玄女此时满心都是仇恨,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的亮光,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杀了我!只要杀了我就可以报复离镜!” 离怨撕开了自己的伪装,在死牢的这七万年的时间,离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就已经疯癫了,大声的嘶吼着。 “你疯了?” 玄女恐惧的退后了一步,不知离怨为什么会要求自己结束他的生命。 第六十章 离镜的觉悟 “我是疯了,我早就该疯了,这七万年的时间我就如同生活在地狱之中,要不是有着报复离镜的仇恨支撑着我,我可能真的就疯了!” 离怨的眼中全是怨恨,脸上挂着阴狠和戾气,嘴角疯狂的向外撕开,牙齿上涎水拉出来长长的丝,状若地狱的厉鬼,爬出了深渊,向着阳间的人索命。 “我不和疯子打交道!” 玄女看着眼前疯狂喊叫的离怨,转身准备离开,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耽搁,如果被人发现狱卒已经死亡,她就再难以逃离死牢了。 “我没有说笑,杀了我就是报复离镜的最佳方式!” 离怨看着向外走去的玄女,没有阻拦,而是在玄女即将拐弯离开他的视线时,他才幽幽开口。 玄女顿时止住了脚步,她想起了离怨还活着的蹊跷之处,她作为离镜的枕边人,自然知道离镜对于离怨有多仇恨,恨不得将离怨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为什么还要留着离怨的性命,好像唯恐离怨自尽,还将离怨牢牢的封印着,让他求死都不能。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离镜不敢让他我死吗?” 离怨嗤笑,他可是亲手杀了离镜的生母,离镜如今却要保护自己不死,真是讽刺啊。 玄女没有转身,虽然她极为好奇原因,但是如果离怨给不出一个她满意的答案,她保证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开。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蛊虫,是父君修炼的血蛊,只要我们三兄妹有一人死亡,父君都会修为大增,逃离东皇钟的封印,回归翼族,到那时,离镜自然是下场凄惨!” “哈哈哈哈哈!” 离怨眼中充满了血色,渐渐两道血痕划过眼角,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讽刺。 离怨一直以为自己身为擎苍的嫡长子,在擎苍的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没有想到现实是如此的残酷,自己和离镜那个小杂种一样,在父君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他养的血蛊,是他增进修为的灵药,是他称霸四海八荒的依仗。 “原来如此!” 玄女转过身,再次回到了离怨的身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丈夫的这位兄长,骨瘦如柴,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泛着死人皮肤一般的白色,整张脸都凹陷了下去,看起来就像是地狱中的夜叉无常,索命厉鬼。 “怎么样,是不是动心,只要杀了我就可以报复所有辜负了你的人!” 离怨眼中有着戏谑,残忍挂在了脸上,雪红色的舌头伸出了嘴巴,在惨白的牙齿映衬下,像是吸血的恶鬼,索命的夜叉,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报复这个世界,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内心的怨恨和不甘,让四海八荒的生灵全部为自己殉葬。 玄女心动了,只是她还有些犹疑,不知自己如此做是否真的像离怨所说的可以报复所有的人。 “只要你轻轻的将你袖中的匕首捅进我的胸膛,就可以报复离镜,还有司音,以及所有辜负了你的人,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行动!” 离怨的低语就像是低语的魔鬼一样,诱惑着玄女本就不坚定的内心,右手攥紧了匕首,慢慢的向着离镜的胸膛靠近。 白浅,对,白浅,自己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白浅害的,自己也要让她尝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痛苦。 司音这个名字就像是导火索一样,直接崩断了玄女本就脆弱的理智,匕首不在迟疑的捅进了离怨的胸膛,炽热而又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玄女一身,白色的衣裙上洒落着血色,妖艳而又诡秘。 离怨没有丝毫的痛苦,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出,嘴角撕开了一丝微笑,有着解脱的喜悦,静静的等待着死亡,阴冷和黑暗逐渐加深,知道坠入了地狱。 玄女看着眼前挂着诡异笑容的离怨尸体,冷漠的扫视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此地。 “离怨,我的好儿子,父君感受到了你的不甘和怨恨,放心吧,等父君破封一定会让四海八荒的众生为你陪葬的,东皇钟的钟声将响彻整个三界!哈哈哈哈!” 擎苍感受着体内不断增加的修为,兴奋的大笑,暴虐而又残忍的目光投向了远方。 “离怨死了!” 离镜自床榻之上惊醒,他感受到了离怨的死亡,这是擎苍所下血蛊的作用,能够感知到自己血亲的死亡。 离镜起身,披上了长袍,剑眉紧皱,嘴角挂着一丝的苦涩,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自己就是死,也不能让擎苍那个疯子破封而出。 离镜独自一人离开了宫殿,没有带任何的侍卫,匆匆来到了大紫明宫后山无人处。 离镜不断的在地上刻画着阵法,这阵法可以通过血缘将一个人的元神拉到此处,元神极为脆弱,离镜想要通过这个阵法独自面对擎苍的元神,妄图自己消灭擎苍。 离镜看着眼前成型的阵法,拿起匕首将自己的手腕划破,任由自己的鲜血流向地上的阵法,这个阵法的启动需要离镜用自己的鲜血作为坐标,才能强制的将擎苍的元神召唤过来。 大量血液的流失,让离镜感到了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脸色苍白的他,紧紧盯着眼前的阵法,视死如归的悲壮让离镜此时看起来有了往日不曾拥有的担当和气魄。 “孽子!” 擎苍感受到了元神中传来了不可抵挡的吸引力,开口不断的咒骂着离镜,却也无济于事,元神只能顺着冥冥之中的吸力,向着大紫明宫的方向飞去。 “擎苍,你总算来了,我等这一天已经七万年了!” 离镜没有了往日面对擎苍的畏惧,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父亲,心中有着一丝的轻松,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虽然自己也很难活下来,但是足够,只要能够拖着擎苍一起死,自己也就没有了遗憾。 元神因为其特殊的特性,不能直接攻击伤害到人,当然一般的手段也难以伤害到元神,离镜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将擎苍的元神寄托到自己的身上,然后自杀,和擎苍同归于尽。 擎苍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向着离镜的体内飞去,将所有的手段都施展了出来,不能伤害到离镜丝毫。 擎苍来嘴中咒骂着离镜,充满了不甘和怒火,愤怒的召唤着自己的武器,没有想到一柄长戟居然飞了过来,笔直的射向了离镜。 第六十一章 最终之前 “噗!” 离镜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膛,苦笑了一声,没有想到自己当年在战场上捡回了擎苍的长戟,今日却成了自己的索命符,真是讽刺。 “孽子,没有想到天不绝我,哈哈哈!” 擎苍仰头大笑,一脸杀意的看着眼前的儿子,残忍而又兴奋。 “我已经尽力了!” 离镜不甘的盯着对面的擎苍,眼中有着怀念和遗憾。 “司音,你能原谅我吗?” “嗯,这小子倒也有几分血性,不算是一个废物!” 太素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丝异动,元神默运,顿时知晓了离镜所做之事。 “你们再次等候,我去去就回!” 太素骤然停下脚步,对着白浅二人,叮嘱了一句。 太素向前迈出了一步,消失在了白浅的眼前。 擎苍伸手将要将长戟召回,准备送离镜最后一程。 “咫尺天涯!” 一道身影就突兀的出现在了离镜的身前,背对着擎苍,身上散发着古老而又沧桑的气息,让擎苍止住了手中动作,不敢妄动。 “当日我曾说过会还你人情,今日救你一命,我们就恩怨两清了!” “太素上神!” 离镜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太素,没有想到自己当年被迫借出魂玉真的救了自己一命,不知是否该感到高兴。 太素挥手一道法力护住离镜的生命安全,然后才转身看向了擎苍这位枭雄,这是二人的第一次相见,以往虽然互相听过对方的名字,但是却从未相遇。 “你就是太素!” 擎苍虽然只有元神在此,但依然是不改自己的霸道之风,对太素依然时倨傲的很,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见过翼君,今日翼君只有元神在此,怕是难以施展手段,还请翼君暂退,太素感激不尽!” 太素对擎苍实在是没有出手的欲望,擎苍本就是天族的麻烦,他不愿意多管闲事,所以对擎苍只是劝退。 “太素你不用得意,今日我虽然奈何不得你和离镜,但是等我破封之时,再来领教你的手段!” 擎苍看着全盛状态的太素,自知自己取不得离镜的性命,当务之急是吸收离怨死亡给他带来的修为,然后破封东皇钟,而不是和太素生死相对。 此时已经被重创的离镜再也控制不住阵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擎苍元神遁走。 “上神!” 离镜虽然实力不济,但是却爱瞎操心,见擎苍要离开,对着太素就是焦急的呼喊,希望太素能够阻止擎苍离开。 太素毫不理会,直到擎苍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将离镜身上的长戟拔出,并用法力护住伤口,避免出血,救治了一番离镜。 离镜满脸的不解和疑惑,良久才问道。 “上神,为何不将擎苍趁此机会拦下?” “为什么要拦下,那是天族的事情,我为何要出手代劳?” 太素将离镜的伤口处理完毕,这才抬头看向离镜,极为淡然的说道。 “可是?” 离镜张口想要和太素争辩,对于擎苍他一直认为所有人都有义务抵抗他,从未想过还有人如太素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有什么可是,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 太素伸手阻止了离镜,不愿意和离镜多费口舌,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就是休养的事情了!” 太素不愿久待,直接消失在了离镜的眼前,让离镜有些怅然若失。 “你去了哪里?” 白浅看着重新出现的太素,关切的问道。 “擎苍就要破封了,刚刚离镜不自量力的独自面对擎苍,想要和擎苍同归于尽!” 太素露出一丝的嗤笑,对于离镜这个人,除了一腔热血,实在是一无是处。 “擎苍怎会如此快的就要破封了?” 白浅疑惑,她明明将擎苍封印了,怎么会才百年的时间,就要再次破封,难道是自己的封印没有效果。 “和你无关,擎苍在自己的子女身上下了血蛊,每死一个子女,他都会实力大进,就在刚刚离怨死了,所以擎苍才会即将破封而出!” 太素将擎苍的事情详细解释了一遍,让白浅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免得她心生疑惑。 “我们回青丘吧,擎苍即将破封,又是一场浩劫,需要我们早做准备!” 白浅低头静思,最后还是决定返回青丘,早做准备。 “没有必要,擎苍破封自有天族操心,而且他气数已尽,翻不了天的!” 太素摆摆手,阻止了白浅,将自己的推算结果告诉了白浅。 “真的?” 白浅睁大了双眼,透着一丝的好奇,她虽然知道太素实力高深,但是对太素的手段还是有些不了解,所以才会有此疑问。 “自然是真的!” 太素伸手在白浅的琼鼻上刮了一下,宠溺的说道,脸上还挂着一副骄傲的神情,让白浅不禁笑出了声。 “别作怪!” 白浅伸手拍了一下太素的肩膀,大眼睛翻了一个白眼,娇嗔的瞥了一眼太素。 白凤九在旁边一脸的哀怨,自己这百年虽然和姑姑二人一起游玩,很是自在,但是只有一点不好,只是每日都需要吃爱情的狗粮,而且量大管饱,让白凤九每次都撑得难受。 眨眼间,时间就流逝了几十年,擎苍已经做好了破封的准备。 同时,太宸宫。 “帝君,此次你渡劫安全归来,是太素上神出手相助!” 司命星君躬身站在东华帝君的身前,向东华帝君汇报了一下情况。 “太素?” 东华帝君瞳孔微微一缩,他作为历劫者,对混沌之劫的恐怖深有体会,没有想到深藏不露的太素居然可以帮助自己抵挡混沌之劫的侵蚀,实力实在是远超东华帝君的想象。 “太素为何会出手相助?” 东华帝君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太素和他素无交情,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相助自己。 “太素上神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帝君和青丘小殿下白凤九之间的因果全消,再无瓜葛!” “白凤九?我知道了!” 东华帝君和白凤九并无相遇,所以对于东华帝君而言,白凤九只是一个陌生人,所以用和白凤九的因果抵消换得太素出手相助,东华帝君没有任何的意见。 第六十二章 擎苍破封 “砰!” 一声巨响响彻四海八荒,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擎苍终于打破了东皇中的封印,身上散发着和强大的气息,身后的长发乱糟糟的向后飘着,身上的铠甲还有着七万年前大战的痕迹,纵横交错的刀剑砍痕中还夹杂着黑红色的血迹,擎苍立在虚空中,神情张狂的环顾着四海八荒,不可一世,霸气外露,放肆的笑着,七万年的时间让擎苍变得更加的疯狂,也更加的强大。 “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墨渊上神已死,我看你们谁能阻止我?” 擎苍的霸气的向着天族再次宣战,有着不可一世的必胜之念。 “糟了,擎苍实力好像更加强大了!” 东华帝君和天君感知着远方擎苍的气势,忧心忡忡的四目相对,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凝重之色。 天君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东华帝君正在面临着混沌之劫的威胁,这点在东华帝君转世完成后就告诉了天君,毕竟此时的局势不容他们之间有着隐瞒。 东华帝君虽然有着太素相助,已经争取到了几万年的时间,但是依然不敢动用全力,很容易使得自己重新暴露在了命运长河之中,所以怕是是无力阻止此时的擎苍。 和天族的忧心忡忡不同,此时的翼族反而分成了两派,一部分人习惯了此时安稳平和的生活,不愿意再次踏入战场,选择支持此时的翼君离镜。另一部分翼族人则是忍受不了这七万年来天族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希望恢复翼族往日的风光,再次追随擎苍将天族打落尘埃,翻身成为四海八荒的统治者,而且这部分人已经占据了六成左右,让离镜的翼君之位岌岌可危。 “天君,夜华请战!” 此时一位身着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手持利剑,身后跟着十多位天族的将领,主动的来到了天君和东华帝君二人都身前,躬身出列,主动请战。 天君眼中闪过一丝的欣慰和满意,夜华是他选择的天居储君,是日后的四海八荒的天君,此时理应主动出战,这充分显示了夜华的担当和气魄,对日后夜华继承天君之位很有帮助。 只是,虽然如此,但是天君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擎苍可不是泛泛之辈,和以往的鲛人族叛乱不同,擎苍可是四海八荒中实力最顶尖的一小撮人中的佼佼者,而且看此时的擎苍实力明显比之七万年前,有了很大的突破,更加难以应付,夜华虽然也是上神修为,但是毕竟修行时间尚短,天君担心夜华不是此时擎苍的对手。 “你可知擎苍的实力,已经是冠绝四海八荒,任何人都不敢言自己有必胜的把握!” 天君看着身前的孙子,心中有着担忧,不愿意夜华面对擎苍。 “夜华自然知晓,但是夜华身为天族储君,至此危难之际,理应挺身而出!” 夜华没有任何的大意,对于擎苍的实力,他也有清晰的认识,虽然自己和擎苍从未交过手,但是自己自小就听闻过擎苍的强大,但是夜华也不担忧,他虽然不敢言胜,但也自忖不弱于擎苍。 东华帝君看着英姿勃发的夜华,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好似看见了七万年前的天族战神墨渊上神,顿时重振精神。 “天君可以相信夜华!此次平叛非天孙夜华莫属!” 东华帝君可是对夜华的来历身世一清二楚,当年乐胥娘娘多年未孕,前来太宸宫请教东华帝君,经过东华帝君的指点去了昆仑虚,回来就怀上了天孙夜华,这是因为,乐胥所怀的是当年父神的嫡子转世,昆仑虚的金莲就是夜华的前世,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夜华是墨渊上神嫡亲的弟弟转世,所以才会和墨渊上神长相相似,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夜华有着前世金莲几十万年的积累,才能在七万年的时间成为四海八荒的顶尖上神,实力不比擎苍弱上半分。 天君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平静的东华帝君,对他的话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多年的相处,让天君深知东华帝君的性格,虽然不知其中的缘故,但是东华帝君既然如此说了,那么就说明夜华可以抵挡住擎苍。 “夜华听令,命你为天族统帅,率领天族战士出征平叛!” 天君选择了相信东华帝君的判断,挺直了腰身,对着身前的夜华宣布了任命,眼中全是信任和激励。 “夜华领命!” 夜华躬身领命,看了一眼鼓励自己的天君,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转身率领着将领们离去,一行人充满了煞气,身上的甲胄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刀剑出鞘,龙行虎步,气势甚是骇人。 “帝君,为何相信夜华可以抵挡擎苍?” 天君目送夜华一行人出征远去后,这才转头看向东华帝君,脸上挂着求证的神色,希望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夜华修为远比天君想象的高深,和我此时的修为也不遑多让!” 东华帝君微微一笑,像是万年冰山融化,让人不禁愣神,天君即使认识了东华帝君几十万年了,也不曾见过东华帝君露出过微笑,一直认为东华帝君身来就不会笑。 “没有想到你居然也会担心孙子了,实在是不像是一直以来以天族利益为重的你!” 东华帝君看着关心则乱的天君,开口打趣了天君一番。 “我虽然向来都是以天族为重,但是毕竟有着感情,夜华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很是争气,我自然不可能不担心他!” 天君看着认识了几十万年的东华帝君,叹了一口气,他已经老了,也有了以往不曾有过的软弱,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培养一位优秀的继承人了,夜华决不能出事,哪怕是他死,他也不愿意让夜华冒险。 “你还真的变了不少!” 东华帝君闻言一愣,感叹了一句。 “帝君不也变了不少吗,至少这是我第一次见帝君笑。” 天君没有否认,颇为洒脱的接受了自己的变化,还小小的调侃了一句东华帝君。 “哈哈哈!” “哈哈哈!” 东华帝君和天君相视默契一笑,所有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第六十三章 大战终起 擎苍站在空中淡定的看着眼前的天族的将士,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整个天族他最忌惮的就是墨渊上神,如今墨渊身陨,元神还未回归,自然擎苍也就无需忌惮任何人了,虽然天族还有着东华帝君等高手的存在,但是不知为何,擎苍模糊的感知到,对方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哪怕东华帝君的修为并不比墨渊上神弱上半分,但是他却一点都不忌惮东华帝君。 天族的将士列阵仰视着空中的擎苍,不曾有半点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待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无声的场面让人感到了一丝的压抑,所有人心中都有着一丝的沉重,七万年前的那场大战让所有的天族将士都牢记在心,惨烈的战局让所有人都心生胆寒,擎苍这位翼族的前翼君,是一个可以毁灭世界的魔头,此次大战不知又有多少人会永远的留在这里。 素锦将甲胄为夜华披上,帮夜华整理着,看着眼前的男子,素锦心中充满了担忧,夜华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此次夜华主动请缨面对擎苍,这让素锦提心吊胆,当年他们一族全部因为擎苍牺牲了,这才会被天君亲自收养,和夜华一起长大,两人是青梅竹马,如今夜华又要面对害的自己族人全部死亡的擎苍,怎么能让素锦心中不慌张呢,只是因为夜华大战在即,素锦只能装作平静,不希望给夜华带来任何的压力。 由于没有了白浅的掺和,此时的夜华最亲近的女人就是素锦了,在天君的主持下,而是也算是定下了婚约。夜华对素锦没有任何的男女之爱,只是因为素锦全族为了天族牺牲,所以天君为了安抚天族内部的人心,这才将素锦许配给了夜华,夜华因为不曾动心,所以任何的女人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也就接受了天君的安排,承认了素锦将要成为他的正妃,对素锦也算是多了几分的敬重。 “此次出征,你一定要安全回来,我再次等着你!” 素锦低声细语的嘱咐着夜华,只是眼中不自觉的会闪过一丝的担忧和害怕。 “我知道了!” 夜华仍然是面无表情,不曾有有一点的动容,眼前的女子好似不是他的正妃,只是一个陌生人。 素锦松开了手,看着眼前英武帅气的夜华,眼中露出了满意之色,只是听着夜华毫无感情的声音,心中还是闪过一丝的失落,但是随即素锦又提起了信心,她相信自己终有一生日会将眼前的男人的心暖热的,哪怕是用几十万年的时间,只要夜华还在她的身边,她坚信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铿!” 天族的将士身上发出了整齐划一的甲胄碰撞的声音,整齐划一的队伍,向着两边闪开,让开了一条道路,夜华身披甲胄,腰佩宝剑,头戴着黑色的墨玉冠,面如白玉,神情庄重而有冷静,一步步的朝着队列的最前端走来,每一次的脚步都犹如丈量过一般,不多不少,精准的可怕。 擎苍看着对面走来的夜华,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的疑惑和恍惚,墨渊也回归了吗? 夜华和墨渊上神想似的面容使得擎苍有着纳闷,但是随着夜华的逐渐靠近,擎苍总算是将自己的疑惑放下了。 擎苍可以肯定对面走来的人不是墨渊上神,而是一个和墨渊上神极为相似的年轻上神,因为二人的气息和气质很是不同,夜华和墨渊上神虽然容貌相似,但是墨渊上神眼中有着沧桑和平静,而眼前的夜华眼中确是朝气和锋芒,这是因为二人的年龄不同多造成的,不论他们长相多么相似,依然可以让人察觉到不同。 “擎苍,你侥幸逃脱东皇钟的封印,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不该如此兴风作浪,不怕身陨吗?” 夜华在阵前站定,抽出腰间的宝剑,直指空中的擎苍,语气冷漠,声音响彻整个战场,所有的人都可以清晰的听清夜华对擎苍的质问和呵斥。 “哈哈哈,你这小辈口气大得很,不知是何等身份,居然胆敢质问本君!” 擎苍双眼中发出惊人的杀意,看着眼前和墨渊上神极为相似的面容,让他十分的厌恶,只是他在这之前还是想要知道夜华的身份,这才借着大笑压抑着心中快要爆发的暴怒,勉强冷静下,和夜华交流了几句。 “天孙夜华!” 夜华虽然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擎苍,他是天族未来的天君,自然要有这等气度,不会隐瞒身份。 “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就算是天君在我面前也不敢如你一般放肆,看来是没有见识过我的威名!” 擎苍微微垂下头,眼睑眯成了一条缝,眼中的杀气再也藏不住了,铺天盖地的向着夜华压去。 夜华不动声色的抵抗着擎苍屠戮众生的杀气,毫不畏惧,只是身后的将士们却承受不住压力,不得不一退再退。 夜华微微侧头,看向了正在后退的将士,心中哦并无任何的失望,他知道这场大战的结果在于他和擎苍之间的对决,普通的将士已经很难影响到这场大战的结局,如今将士们后退,还有利于他放开手脚和擎苍大战,不用担忧误伤了自己人。 夜华慢慢飘起,身体一点点的拔高,身上的气势也在不断的提升,渐渐的和擎苍的杀气相互抗衡,二人平分秋色的在空中对峙着。 擎苍此时收起对夜华的小觑,对面的黄口小儿,虽然年龄比起自己来不值得一提,但是修为高深,不弱于当年的墨渊上神,这让擎苍心中起了忌惮之心,绝对不能留下此子,不然日后准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擎苍法力在体内高速的运转,伸出右手,在空中虚握,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一道流光向着擎苍的飞来,是一柄长戟,正是当日刺伤离镜的武器,当日擎苍被太素惊走,不曾将武器带走,如今面对着夜华这个大敌,擎苍不敢托大,只好将自己的兵器召回,全力以赴的准备大战一场。 擎苍握着手中的长戟,眼中闪过一丝的怀念,张狂而又霸道的大笑一声,向着夜华就冲了过去。 手中的长戟,劈头盖脸的砸向了夜华,长戟还未到,强大的锋芒就已经在二人之间的地上犁出了一道沟壑,夜华的长发都被这气机压的向后飘扬。 第六十四章 夜华战败 夜华心中一凛,擎苍的实力果然名不虚传,夜华手持宝剑悍然迎向了擎苍,宝剑对着长戟劈砍而去,一道百丈长的剑气向着擎苍直冲而去。 “轰!铛!” 强大的气浪之后是宝剑和长戟的碰撞,二人身躯一震,接着向后退去,不等身躯停下,就在此向着对方冲去,完全不顾体内气血翻滚,想要抢占先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铛!” “铛!” “铛!” 空中闪过无数的身影,擎苍和夜华之间的交锋遍布整个天空,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这场大战,只是二人的速度和力量实在是太强了,掀起的碰撞让所有人都纷纷逃离了这里,一直到撤出战场才狼狈的停下,只能无奈的看着二人,这场大战他们连参与的能力都没有,实在是让所有的将士心中落寞,只能默默祝福,期盼着夜华可以得胜归来。 兵器的不断碰撞,一直响彻天空,夜色慢慢的降临,只是空中却不断的有金属火花闪烁,二人的交战的余波彻底改变了这里的地形,流淌了百万年的天河此时已经改道,河岸的土地就像是被犁头翻过了一遍一样,河床的淤泥四溅,让这里成为了一滩沼泽。 擎苍和夜华再次在空中碰撞,二人身形又一次的倒退,在空中站定,没有再次冲向对方。 “呼呼呼!” “呼呼呼!” 擎苍额头冒出了大量的汗水,耳边的鬓发已经贴在了脸上,脸色潮红,气血也是翻涌的厉害,脖颈上青筋爆出,让人担忧会不会直接炸开。 夜华也是不遑多让,狼狈极了,脸上还带着一丝的青白之色,体内经脉因为法力动用的过于粗暴而有些损伤,持剑的右手背也是被震出了颗颗血珠,像是涂了一层红色的颜料。 “夜华!” 擎苍咬牙切齿的盯着对面,对方的实力超出了自己的预估,和自己的实力差距也就是毫厘之间,这是一个劲敌。 “翼君你的实力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强大,怕是难以支撑你的野心和欲望了!” 夜华微微喘气,体内的法力有些空虚,只是嘴上依然不曾饶人,对着擎苍就是一顿嘲讽。 擎苍没有再和夜华打嘴仗,他虽然和夜华的实力不相上下,但是毕竟久经战场,对于力量的掌控不是夜华可以媲美的,这场大战的虽然二人还未分出胜负,但是擎苍知道自己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优势,夜华的消耗远比自己大,只要拖下去对方一定会输。只是需要避免自己受到重创,防备暗中的天族高手,免得被趁虚而入,落得再次失败的下场。 “成败在于剑,而不是嘴,所以我们再来!” 擎苍稍稍调息不屑的看着夜华,他已经发现了夜华此时法力已经所剩无几,绝不是自己的对手,他要趁热打铁,一次将夜华击垮。 擎苍此次没有冲向夜华,缓缓举起了左手,掌心中飘着一朵白色的火焰,随风摇曳,看起来极为微弱,却将周围的虚空都烧得扭曲了。 “擎苍,你敢!” 夜华大惊失色,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身形一动,就想阻止擎苍的动作,但还是慢了一步。 “哈哈哈,你知道为什么墨渊会失败吗,就是因为他有弱点,而我却毫无弱点!” 擎苍将手中的火焰直接甩向了战场外的天族将士,火焰迅速划过空中,不断的膨胀,瞬间就将天族战士的上空布满了。 火焰还未落下,超高的温度究已经将此地的天河之水蒸干,雾蒙蒙的水汽遍布整个空间,大地开始干裂,露出了一道道的裂隙,所有的将士纷纷面露绝望之色,倾天之火即将落下,所有人都明白自己怕是难以抵挡着灭世之火。 夜华脸色铁青,狠狠的看着对面露出稳操胜券之色的擎苍,虽然心中有着不甘和恼怒,但还是毅然转身向着将士们飞去。 “卑鄙!” 擎苍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夜华的咒骂和鄙视。 “成者王侯败者寇,要想成功,就要不择手段,像你和墨渊这样心存妇人之仁,就算在强大也不足为惧!” 夜华体内的法力疯狂运转,支起了一道光罩将所有的将士都护了下来,此时南明离火终于降了下来,好似就等待着夜华的到来,不断疯狂的燃烧着。 夜华脸色依然惨白,豆大的汗珠遮住了眼帘,视线逐渐的模糊,他已经拼尽了全力,背后的衣衫早已紧贴在身上,所有的将士们都注视着上空的夜华,心中有着敬佩和愧疚。 渐渐的光罩在不断的变薄,火焰也在逐渐的缩小,最后双方同时消失,夜华视野模糊的看向下方的将士,嘴角微微下扯,一道微笑挂在了嘴边,只是身形却摇摇欲坠。 “总算是支撑了下来!” 话音未落,一声声惊呼就已经响起,只是此时的夜华因为透支了法力,依然神志模糊,听不清任何声音。 “砰!” 擎苍犹如闪现一般出现在了夜华的身前,手中的长戟对着夜华的身躯就是狠狠的一抽,周围的空气都被这强大的一击抽空了,重重的轰击在了夜华的身上。 “噗!” 一道血箭自夜华的口中喷出,身形像是一枚炮弹飞射而出,向着地面坠落。 “轰!” 四溅的尘土形成一朵蘑菇云,干涸的大地瞬间就被击穿,数不胜数的裂痕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夜华躺在了坑洞中,再也动弹不得。 “殿下!” “殿下!” “殿下!” 一声声的疾呼在人群中想起,所有的将士纷纷向着夜华坠落之地跑去。 擎苍蔑视的看着地上的夜华和天族战士,嘴角挂起了一丝冷酷的笑容,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敌人失败的绝望和恐惧,他此时已经击败了夜华,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自己了。 “殿下!” 南斗星君将夜华小心翼翼的放下,看着重伤补动弹不得的夜华,不敢有一点点的大动作。 夜华即使身负重伤,依然是面不改色,虽然不能动弹,眼中却毫无波动,心中古井无波,但还是有一丝遗憾,自己辜负了天君的厚望,败给了擎苍。 第六十五章 擎苍嘴贱,太素出手! “夜华!” 天君惊呼出声,他没有想到夜华居然会惨败,脸上漏出了焦急担忧,身形一动,就要前往战场。 一只手突然伸出,拽住了天君的胳膊,将他拦下。 天君目露诧异之色,不解的望向身旁的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一袭白发披在身后,身着紫色神袍,面无表情,犹如石头一般。 “你是天君,还是呆在此地吧,我去!” 东华帝君缓缓开口,他心中微微叹气,自己看来是躲不过此劫了,自己虽然有自信可以战胜擎苍,但是,如此一来自己就会重新暴露在命运之河中,混沌之劫必然会再次降临,甚至会因此更加猛烈。 东华帝君虽然知晓后果,却依然不得不去,夜华是天族的储君,天君又不是擎苍的对手,自己如果不出手,天族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即使是牺牲自己,东华帝君也不愿四海八荒再次陷入动荡之中。 “帝君!” 天君顿时一急,他已经知晓了东华帝君所面临的的混沌之劫,怎么肯让东华帝君冒险出手,毕竟东华帝君可是天族的镇海神针,万万不可有任何的闪失。 “你不是擎苍的对手!” 东华帝君微微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顿时让天君所有的心气都泄光了,整个身形都佝偻了许多,再没有任何的动作。 天君此时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实力的重要性,这么多年来他沉迷于权术之中,从未像今天如此无助,觉得实力如此的重要。 “夜华就拜托您了!” 天君拱手弯腰向着东华帝君施了一礼,苍老的面容此时已经没了往日的神采,天君的脸上挂满了疲惫和无助,心中知道东华帝君此去怕是再难回来,强行压制着心中的酸楚和悲伤。 “天族日后就交给你了!” 东华帝君深深的看了一眼天君,日后的天族只能是天君独自支撑了,自己怕是再难以出手相助了。 “我知道了!” 天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的伤感,以往他既敬重着东华帝君,又忌惮着东华帝君,如今东华帝君真的要走了,天君却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不舍,甚至不希望东华帝君出手前去救夜华。 只是天君已经老了,再无精力和能力培养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了,而东华帝君也面临着混沌之劫的威胁,天族不能再失去夜华这个未来的顶梁柱,利弊权衡之下,还是只能选择牺牲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环顾了一周,这天宫还是当年他平定四海八荒时所建造,只是如今奢侈繁华了许多,自己应该是最后一次见此盛景了,日后再难见到了。 东华帝君身形一动就要离去,向着战场奔赴,却被接下来的一幕所阻止,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擎苍此时已经感到了志得意满,看着重伤的夜华,和惊恐失措的天族将士,天下在无人可以阻止自己了。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擎苍面露猖狂之色,骄横凶厉,仰头看着远方,想起了百年前的白浅,顿时心中有了一股冲动。 “白浅,你这个小贱人,等我找到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擎苍的咒骂之声响彻整个天地,脸上的怨毒之色尽显,只是话还未说完,擎苍却止住了话语,惊恐的看向天空之上。 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看向擎苍,然后纷纷抬头转向擎苍目光注视的上空,嘴巴都惊骇的张大了,露出了喉咙深处的小肉球。 “口出秽言,该打!” 太素和白浅本来在人间游荡,只是因为夜华和擎苍大战的气息让所有的上神都有所察觉,白浅顿时没了兴致,全力感知着占据情况,无奈之下,太素只好和白浅二人来到了一处旅馆休息。 白浅见夜华重伤战败,顿时想要奔赴战场,只是太素阻拦,这才作罢,没想到,擎苍志得意满之后,突然想起了白浅的封印之仇,想要报复白浅,还大声咒骂。 太素默默的收回了拽住白浅衣袖的手,脸色有些铁青,擎苍这是打他的脸啊,自己刚刚劝说白浅不要掺和此事,没有想到转眼,擎苍就骂起了白浅,擎苍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口出秽言,该打!” 太素望着战场的方向,轻轻的吐出一句话。 白凤九因为修为不够,听到了太素的话,有些诧异,不知他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太素。 太素将手探出,向着虚空伸去,手掌就这样消失在了面前,只有手臂露在外面。 白凤九立马站立,跑到了太素的右手前,伸手在太素的手臂前不断的摆动着,却依然感受不到太素的手掌,抬头看向太素和姑姑,脸上全是迷茫和好奇。 白浅伸出手指对着白凤九白皙的额头就是一弹,嘴中小声的说道。 “老实点待着,不要打扰他!” “哎呀!哦,知道了!” 白凤九发出一声痛呼,连忙用自己的葱葱玉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委屈巴巴的应道,不在调皮,老老实实回到了桌前坐好。 擎苍仰着头死死地盯着上空的一只遮天巨手,巨手向着擎苍的砸落下来,还未到眼前,强大的威压已经让擎苍的在空中站不住,被压制到了地面之上,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着,眼睛也已经睁不开了,因为太过用力抵抗着威压,擎苍的眼角甚至已经撕裂,流出了两道血痕,本来挺直的腰身也已经弯曲,发出了咔咔的骨骼碰撞声,双脚和小腿已经深陷在了土地中,身下的大地就像是沼泽一样不断地的将擎苍拽入。 天族的将士这才看到这遮天的巨手,如果不是因为夜色已经深了,怕是白昼都要被这巨手遮成了黑夜。 “轰!” 整个大地都震颤了起来,那只巨手狠狠的盖在了大地上,随即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擎苍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深不见的的手掌坑洞,无尽的天河之水倒灌,形成了五指天湖,让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帝君,那是?” 天君目瞪口呆,头颅僵硬的看向东华帝君,瞳孔都已放大了好几倍。 “太素上神出手了!” 东华帝君眼中也是有着震惊之色,他虽然知道太素的境界已经超过了自己,但是从未想到太素回如此强大。 第六十六章 言出法随,口含天宪! “太素上神!” 天君不敢置信,眼中残留着一丝震惊,脸上像是开了染料铺,复杂的心情完全展露了出来。天君心中顿时起了忌惮之心,如此强大之人如果想要推翻天族的统治,那么天族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东华帝君看着又一次陷入到了权谋之术中的天君,不由的摇摇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刚的天君受到了擎苍的刺激,总算是正是了实力问题,如今擎苍刚死,天君就又一次的故态重发,对太素起了忌惮之心。 “你应该清楚到了太素上神的境界,所谓的权势富贵对他而言都已经是过眼烟云,不值一提,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敬着太素上神,就像凡间之人敬着天族诸神一样!” 东华帝君思量了一番,觉得还是提醒一下天君,免得他日后犯下大错,惹恼了太素上神,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帝君的意思是?” 天君有些似懂非懂,转头看向帝君,脸上的神情有些迷惑,希望得到东华帝君的指点。 “你会贪恋凡间帝王的权势和富贵吗?” 东华帝君看着天君,知道对方还有一些迷惑,所幸再次提醒了一句。 “自然不会,凡间王朝的富贵怎会放在我等的眼中!” 天君斩钉截铁的答道,向来只有凡间的帝王向往长生,希望可以成为仙神的,哪里有仙神想要坠入凡间成为帝王的。 “那么太素上神自然也就不会将我天族的权势富贵放在眼中!” 东华帝君看着天君,眼中难掩失落之情,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东华帝君在此次太素出手的情况中,对太素的实力有了一定的猜测,太素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上神的境界,达到了四海八荒从未有过的境界,已经和他们不是同一层次的人了,就像他们和凡人一样,中间隔着一道巨大的天堑。 “东华帝君的意思是,太素上神已经?” 天君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这个猜测实在是太惊人了,让天君也不敢脱口而出。 “你知道就好,日后天族需要好生敬着太素上神就是了,其他的不必多言!” 东华帝君肯定的点了头,算是肯定了天君的猜测,警告了天君一句,就不在多言。 天君倒吸一口凉气,当年的父神只是差一步就可以超脱上神境界,但是最后还是身化混沌,没能成功,但是依然为四海八荒众神所敬仰,没有想到如今这个时代,居然又上神跨出了这一步,成就了父神都没有达到的境界,这怎么不让天君感到震惊和震撼。 “我明白了,日后天族会好生敬着太素上神和白浅上神的!” 天君此时不禁有些后怕,当日自己居然想要将白浅上神的婚约转到夜华身上,虽然后来因为白浅的不愿,而作罢,但是当时的天君心中还是有着不快的,只是碍于青丘和太素的实力,才隐忍了下来,如今看来真是庆幸,如果自己当初一意孤行,擎苍怕就是天族的榜样了。 凡间,依然是风花雪月,岁月静好,丝毫不受擎苍和天族的大战影响。 太素露出了神秘的一笑,心中放下了对天君的防备。以他如今的实力境界,东华帝君和天君的谈论自己,自然会引起他的感应,太素没有想到东华帝君如此识趣,并且还对天君做出了警告,也好,省了太素一番功夫和麻烦,不用被这蝇营狗苟之事操劳。 “怎么样了?” 白浅虽然已经是上神实力,但是比起擎苍等人还是差了一筹,所以虽然感知不到大战的气息了,但是对擎苍的结局还是难以了解,见太素将右手自虚空中抽回,立刻追问了一句。 “食尽鸟投林,雪落天地净!” 太素没有直接回答白浅的问题,而是缓缓的念了一句诗句,算是将擎苍的结局隐喻其中。 虽然太素的声音在白浅和白凤九听来极为温柔缓和,但是在天河战场却犹如惊雷,响彻凌霄。 “食尽鸟投林,雪落天地净!!!!” 巨大的声音在天地间形成了回响,让所有的人都愣愣的看着天空。 眨眼间,天空就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只是片刻的功夫,一片狼藉的大地就被大雪所覆盖,只留下了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言出法随,口含天宪!” 东华帝君惊呼出声,即使他对太素的实力有了深刻的认识,依然还是为太素的这一举动所惊骇,只是简答的一句话,天道自然为之相应,降下来鹅毛般的大雪,这种境界已经超出了东华帝君的想象。 天君骇然的瞪大了眼睛,再无平日里的深沉,此时他才意识到太素上神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可以理解的范围,言出法随,口含天宪,只要是太素开口,天道自然为他响应,这等境界,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代天执道。 “看来是已经解决了,擎苍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死了!” 白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太素,白浅已经感知不到擎苍任何的气息。心中升起了一股落败感,自己师尊墨渊上神和自己都是拼尽了全力才将擎苍封印,天族夜华也是差点死在了擎苍的手中,足可见擎苍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大,但是如此强大的擎苍,就这样轻易的被太素一只手就拍死了,这怎么不让白浅感慨。 “呀,下雪了!” 白凤九因为实力的原因,所以听不懂太素和白浅之间的交流,本来正无聊着,突然看见窗外飘起了大雪,顿时惊喜的呼喊了起来,不等白浅和太素反应过来,就向着外边的雪地跑去。 “这丫头!” 白浅被白凤九惊醒,回过神来,宠溺的看了一眼白凤九,接着就愣在了原地。 “食尽鸟投林,雪落天地净。” 白浅诧异的看向太素,见他依然不紧不慢的端着茶杯饮着,顿时用手戳了戳太素,示意他回答自己的疑问。 “这大雪是不是因为你?” “啊,算是吧!” 太素不好意思自夸,只是无奈的挠了挠头皮,尴尬的回答了一句。 “言出法随,你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境界了!” 白浅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幽幽叹道,她和太素相处时间越长,越发觉太素的深不可测,这让白浅颇受打击,自己的爱人如果不够优秀,自己会失落,但是如果爱人太优秀,自己会更失落,这就是人的矛盾性。 第六十七章 回国 “好了,不聊这些无趣之事了,我们还是和凤九一起去玩雪吧!” 太素看出了白浅的失落,为了转移白浅的注意力,主动提出了这个建议。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雪?” 白浅勉强将自己的思绪收拾好,翻了个白眼对着太素一顿揶揄。 “砰!” 一个雪球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白浅的头上,洒落的雪花埋进了白浅的脖颈之中,冰冷的雪花让白浅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姑姑,快点出来打雪仗啊!” 罪魁祸首白凤九丝毫没有察觉到白浅此时的骤变的神色,依然是不知死活的再次将手中的雪球向着白浅丢了过来。 白浅一闪身,躲过了白凤九再次丢来的雪球,咬着牙,自牙缝中吐出了一句狠话。 “我要让凤九这丫头深刻认识到姑姑的可怕,你不许帮她!” 白浅带着怒气,冲向了雪地,伸手一招,一团洁白的雪花就在手中形成了雪球,向着白凤九就丢了过去,一个接着一个的雪球打的白凤九狼狈逃窜,白浅发出了得意而又猖狂的笑容,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所说的话。 太素含笑看着白浅和白凤九在雪中不断的互相攻击,顿生童心,身影出现在了白浅的身后,将自己刚刚制作完成的雪球丢向了大获全胜的白浅。 “呀,太素,你找死!” 白浅转头看着偷袭得手的太素,顿时将手中的雪球攻向了太素,放过此时狼狈不堪的白凤九。 “姑姑,我帮你!” 白凤九这个小叛徒,丝毫不感激太素的解围,巴结着自己的姑姑,和白浅一起围攻起了太素。 “好,凤九,今天咱们联手,一定要将他打的落花流水!” 白浅欣然答应了白凤九的联盟,和白凤九以多欺少,对着太素就是一阵猛攻。 “哈哈哈!” “嘻嘻嘻!” 三人在雪地中肆意的玩耍着,放肆的玩弄着,笑声犹如风铃一般,在风中飘散,伴着雪花飞向了远方。 。。。。。。。。。 “王总,合作愉快,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李子益将右手伸向了身边的王长田,和对方握了一下手。 “子益,你客气了,我以后还要仰仗你帮光线传媒撑场子呢!” 王长田作为国内五大影视制作公司的老总,自然有着过人之处,对李子益平等相交,让人如沐春风,果然不愧是国内影视圈首屈一指的大佬,为人处世让人很是舒适。 “王总,您客气了,我刚刚回国发展,还需要您大力支持,才能有所收获,所以是我仰仗您!” 李子益因为《熔炉》这电影的原因,在南韩受到了一定的抵制,所以经过和s#m公司协商,回到了国内发展,并且将以后的发展重心放在了国内,自己成立一个工作室,选择了光线传媒挂靠,今日双方算是达成了协议,完成了签约。 因为李子益对金钱方面没有斤斤计较,所以双方达成协议的速度很快,当然对方也因为李子益的实力和名气,没有过分,而是选择可以匹配李子益的协议,双方均有退让,所以自然一片和谐。 李子益选择光线传媒是因为,这家公司缺乏重量级的艺人,光线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影视制作公司,也有着完备的产业链,在影视行业中渠道广,根基深,是李子益的首选,而且这家公司一哥居然是包贝尔,这你敢相信!所以,光线传媒对于李子益选择加盟光线,也是喜出望外,双方算是各取所需,很是融洽的就达成了协议。 “王总,我希望尽快可以工作,不知是否可以让我挑选一下公司得到的剧本?” 李子益如今虽然已经是红遍了亚洲,但是毕竟初次回国发展,需要打响第一炮,作为签约的条件,李子益有着自由挑选剧本的权利,而光线作为大公司,国内的很多项目都会投向光线,所以光线内的剧本极多,只是立项的很少罢了。 “子益,刚刚回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工作了,真是令人敬佩!” 王长田虽然希望李子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再工作,显示一下对李子益的尊重,但是既然对方自己迫不及待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阻拦了。 “子益,你放心,我这就回去让项目部将所有收到的剧本都给你送来,让你挑选,不论你看上了那个剧本,我保证,公司都会为你优先投资成立项目!” 王长田为了安抚李子益,也是下了血本,要知道一个项目的成立,需要的程序非常复杂,只是为了显示公司的诚意,对于李子益回国的第一部作品,王长田决定作为见面礼,必须立项投资。 “那我就多谢王总了,不过王总,你放心,我会仔细挑选剧本的,不会让公司的钱白花的!” 李子益对王长田抛过来的橄榄枝,没有拒绝,表示了感谢和珍惜。 “我相信子益你的阳光,谁不知道,李子益有一双慧眼,每部作品必然大爆!” 王长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李子益的稳重表示了赞赏,他正是因为知道李子益从出道至今,一直保持着不败纪录,参演的每一部电视剧和电影都是当年的精品,口碑和票房兼得,这才会下如此血本。 作为商人的王长田自然精明无比,也就是李子益这种从未失败的当红影星演员,他才会付出如此代价,如果仅仅是一个回国发展的当红偶像,他绝对不敢直接放言投资一部作品,那样怕是会亏得底朝天。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首都郊区,一栋别墅内。 “子益,这个王总真是大手笔,居然会无条件的投资你的第一部作品!” 朴志训激动的在别墅内走来走去,他本以为李子益回国发展需要一定的时间积淀,才能获得自由挑选角色和作品的机会,没有想到居然第一时间就可以自由参演自己喜欢的作品,这实在是比他想象的好太多了。 “哥,这只是开始而已,如果第一部作品,失败了,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李子益已久保持着清醒,知道这种待遇不是无限的,只有为公司带来利益,才会被重视,第一部作品的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你说的对,所以第一部作品,你一定要好好挑选,不着急!” 朴志训一拍手掌,然后指着沙发上一摞摞的剧本,激动的对李子益说道。 第一章 《熔炉》引发的反响 “放心吧,哥,我不会随便将就的,要是剧本不好,我宁愿等下去!” 李子益随手拿过一个剧本,仔细的观看者,他虽然此时急需要成绩证明自己,但是李子益一项都是对作品宁缺毋滥的,反正他也不缺钱,即使是一年半载不开工,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只是曝光度会下落一些罢了。 “你自己有数就好!” 朴志训看着阅读剧本的李子益,将自己的想要劝说的话都收了回来,李子益没有被事情冲昏头脑,虽然此时他刚刚回国,依然坚持自己的标准,不愿将就,这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虽然短期内会没有任何的收益,但是有利于长远发展。 也许对女艺人而言,演艺生涯是一碗青春饭,女艺人越年轻越又优势,年龄大了就只能退居二线了,只能演一些年轻女艺人的母亲之类的角色。但是男演员而言,恰好相反,男演员是随着时间的沉淀,而越发的吃香,气质更加成熟出众,性格稳重,演技也比起年轻人更有竞争力,所以男演员到了中年之后反而正是事业巅峰期,甚至是魅力巅峰期。 朴志训看着全神贯注的李子益,几次张口欲言,却有闭上了嘴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和李子益说一声,毕竟李子益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南韩人排斥,这才回国发展的。 “哥,你有事就直接说,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从未如此纠结呢?” 李子益虽然大部分的精力都在阅读着剧本,但是对李子益此时的大脑而言,一心多用已经是小菜一碟了,他早就注意到了朴志训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一直在犹豫不决,在沙发上坐立不安,很是躁动。 李子益将手中的剧本放到了一旁,这个剧本的故事情节,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套路,实在是缺乏吸引力,这种项目如果投资,必然会票房惨淡,完全没有任何的价值,也不知道这个编剧究竟长没长脑子,什么年代了还写如此老套的故事,而且文笔极烂,让人读的头大。 李子益在一摞的剧本之上再次抽出了一本,翻阅了起来。 朴志训就这样愣愣的看着李子益工作,一时无言,他听到了李子益的话后,心中已经打算将事情告诉李子益了,只是一时还在想应该如何说,所以才会沉默至今。 李子益也是不着急,所以并不催促朴志训,怡然自得的看着剧本,并不断的筛选着还算有些特点的剧本,并且将这些剧本按照自己心中打分给予了分档,等待着最后做决定选择什么剧本。 “子益,是首尔那边传来了消息,《熔炉》已经上映了!” 朴志训说道此处顿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对面李子益的面色,见李子益好似完全不在意,面色如常,这才准备继续说下去。 “《熔炉》在南韩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甚至导致民众进行了大规模的抗议示威,要青瓦台方面给出一个说法,让青瓦台方面焦头烂额,难以应对!” 朴志训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畅快的表情,当时李子益因为这部电影,受到了相关方面的污蔑和算计,导致不得不会国内发展,如今电影终于上映,不禁再次获得年度票房总冠军的宝座,甚至引起了社会巨大的反响,导致无数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熔炉》所揭示的黑幕,看这样下去《熔炉》将会成为永远的被南韩影史所铭记。 “所以呢?” 李子益其实对所谓南韩境内所发生的的一切都已经不感兴趣了,毕竟那不是他的故乡,他虽然被迫回国发展,但是并不怨恨幕后黑手,毕竟他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在南韩出道,回国发展,此次也算是顺水推舟,不仅轻而易举的回国挂靠了新的公司,还和s#m公司没有闹出任何的不快,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南韩发面,希望你可以站出来发声,帮助他们稳定局势!” 朴志训纠结的说道,他其实也不愿意李子益直面愤怒的南韩民众,但是他毕竟是南韩人,所以不得不将这件事情转达给李子益。 “哥,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要掺和了,我毕竟不是南韩人,如今这件事情引起了如此大的风波,我如果站出来,很容易成为靶子,被有心人士利用,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我们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安心在国内发展!” 李子益终于抬起了头,他能理解朴志训的难处,他作为一个南韩人,肯定会受到南韩方面的制约,但是这件事已经彻底被引爆了,所以任何人出面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这是南韩民众对社会黑暗角落的不满,自己一个外国人,不适合在其中指手画脚。 “我知道了,子益!我只是将某些人的话转达而已,其实我也知道你不适合在此时出面,不论事情怎么发展,都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朴志训露出了解脱的神色,这件事已经压在他心中好几天了,如今得到了李子益的态度和意见,他就已经可以交差了,毕竟李子益不是南韩人,而且如今已经回国发展了,完全没有必要给那些南韩高官任何的面子,现在南韩高官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掣肘李子益的发展。 “哥,今天就到这吧,我想休息一下,等我挑选好了剧本就会告诉你的!” 李子益将手中再次看完的剧本放到了第二列中,只是这么一段时间,他就已经将接近一半的剧本看完了,如今正好有些累了,所以提出想要休息的愿望。 “那我先走了,等你挑选好了剧本,我会和王总协调剧组的!” 朴志训迈着轻松的脚步离开了李子益居住的别墅,这栋别墅还是王长田提供给李子益的住处,虽然面积不断很大,但也充分明白了对李子益的重视。 。。。。。。。。。 “恩,这次居然会是一个普通的都市世界,看样子自己在这个世界可以放松一下了!” 李子益晃了晃自己刚刚因为觉醒了记忆而有些发胀的头脑,然后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眉头有些紧皱,大量的记忆冲进脑海的感觉真是不好,这也就是如今的李子益灵魂已经异常强大了,这才保持着清醒,在以往的世界觉醒记忆时都会直接昏倒。 第二章 高中生活 李子益稍稍舒服了一些后,这才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一所重点高中的教室,李子益如今正是高三的学生,还有三个月就面临着高考了。 黑板上写着距离高考还有93天的字样,93特地用加粗的粉笔所写,字体又大又显眼,为的是营造一种高考的紧张感,让所有的学生意识到,时间已经不多了,应该抓紧复习,做好最后的冲刺,争取不负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能够考取一所自己满意的高校。 高考作为国内最重要的一次考试,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虽然有着很多的人唱衰学习,搞什么学习无用论,但高考依然是大多数的平民子女唯一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而且高考较为公正公平,算是很多人改变自己阶层的最好的机会,有多少的穷困人家的孩子,是通过学习和高考获得了改变家庭贫困的窘境的,又有多少的出身普通家庭的孩子,是通过学习和高考实现了阶层的跨越。 李子益打量了一番周围的同学,发现每一个人都在埋头苦学,大部分人都是在刷着模拟题,有一小部分人正在背诵着自己的掌握不牢的知识点,当然也有不在乎,不学习的学渣,这种人已经不对高考抱有任何的期望,早就做好自己日后的打算了。 李子益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回忆,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居然名字就是李子益,样貌和现实世界几乎同出一辙,只是不同的是在这个世界里他有着完整的家庭,父母都是中学的老师,而且就是自己所在高中的老师,这让李子益不禁有些无语,因为这一世的李子益是一个名不符其实的学渣,在班级中的名次属于中等偏下的位置。 造成这个成绩的原因在于李子益为觉醒记忆前,不爱学习,喜欢运动,算是学校中的体育风云人物,是校篮球队的核心,只是可惜的是水平达不到专业的水准,日后无法成为职业运动员,虽然如此,因为长相英俊,身材更是挺拔,所以依然是校草级别的人物,有着很多的小女生暗恋着李子益。 如果不是因为家教过于严苛,父母又是学校的老师,父母不同意他早恋,对他的感情动态异常的关注,他怕早就摆脱了单身狗的身份了。 李子益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对自己此世的记忆感到无语,自己的智商可以说绝对是天才,但是却不用来学习,反而厌恶学习,也无法成为职业的运动员,简直是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如今自己已经觉醒了记忆,自然不会暴殄天物,准备利用最后的三个月的时间,重新复习一遍高中的知识,在高考前将自己的成绩提上来,争取考一个好的成绩,不负自己父母的养育之恩。 “铃铃铃铃!” 一阵电子铃声响起,这一节的自习课已经结束了,有着尿急的学生已经冲出了教室,向着洗手间奔去,但是嘴中还是念念叨叨的说着自己的思路,希望可以将刚刚看到的题目解出来。 李子益站起身来,向着教师办公室走去,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好好学习,自然需要很多的学习资料,而身为老师的孩子,自然不需要自己再去准备,只要找到父母,将自己的需求告诉他们就可以了,毕竟身为老师的他们比所有的学生都明白什么学习资料是最适合的。 “当当当!” 李子益来到了母亲的办公室前,用手敲着门,比起以前直接冲入显得格外有礼貌。 “请进!” 一声温和而又温柔的女人声音响起,李子益瞬间就分辨出来这是自己这一世母亲的声音。 说实在的,李子益虽然多次转世,也有经历过很多的家庭,但是每一世都没有和母亲怎么相处过,在火影世界,早早的母亲就已经亡故了,庆余年、大明世界、元末世界、三十而已世界和三生三世世界都是如此,所以可以说这个世界是唯一母亲还健在的。 “子益,你怎么来了?” 一位带着眼睛的中年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脸上带着一副无框眼睛,双眼乃是桃花眼,眼眸深邃,瓜子脸,五官精致,虽然眼角已经挂上了一丝的鱼尾纹,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反而为她增加了几分岁月的痕迹,显得格外的有魅力,身着一套灰色的呢绒大衣,整个人显得很是知性,举止也很是优雅,显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这位女子就是李子益这一世的母亲李曼月。 “妈,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全力备战高考,但是我因为之前不爱学习,所以缺乏相关的学习资料,所以我才来找妈你帮帮忙!” 李子益快走两步,来到了李曼月的身前,一把抱住了李曼月的右臂,显得很是亲昵。 “哦,你真的决定了?” 如今李子益主动寻求帮助,想要再次奋战高考,这让李曼月很是惊讶,不禁抬起头来,用手撑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子益,然后才张开樱唇,好奇的问了一句。 李曼月是一个极为开朗的家长,自从知道自己的儿子不爱学习后,也不曾勉强过李子益,尊重了李子益的选择,毕竟条条大道通罗马,也许李子益日后的道路不在学习上。李曼月和李子益的父亲李景元也都已经放弃了李子益考以所好高校的愿望,希望李子益只要过得快乐就可以了。 “我考虑好了,如今我最好的选择就是考一所好的大学,日后才能够有着更多的选择,所以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争取在这三个月内将成绩极可能的提高!” 李子益收回了自己抱着母亲的手臂,慎重的说道。 “你的学习成绩你自己清楚,成绩中等偏下,你虽然不爱学习,但好在脑子聪明,算是有着一定的基础,如果认真复习三个月,应该可以在成绩上有很大的提高。” 知子莫若母,李曼月作为李子益的母亲,又是老师,对李子益的成绩很是了解,知道李子益的基础并不差,这其中当然有着李曼月和丈夫李景元的功劳,作为老师虽然不强迫李子益走学习这条道路,但是也是经常对李子益的功课做一些的教导,所以这才能让李子益在不爱学习情况下还勉强维持着中等的成绩。 第三章 同学 “当然如果想要取得更好的成绩和名次,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了!” 李曼月虽然很欣慰李子益能够相通,愿意学习,但是依然保持了冷静,客观的对着李子益分析了一下形势,没有盲目的对儿子敷衍和鼓励。 “这我知道,但是我有信心可以考入到名校内,所以妈,你只要给我找好学习资料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我努力的问题了,不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 李子益自信的笑了笑,他是什么人,有着几世轮回的记忆,更在三十而已中是首屈一指的科学家,对于他而言,高考中的很多知识都是极为简单的,只有一些需要死记硬背的文科知识需要他从新记忆,其他的数、理、化和生物课程都是极为简单的,只有些知识不是会就可以的,还需要在高中知识的规则范围内答题,才可以得到高分,所以李子益才想到找母亲帮忙收集学习资料,只要他熟悉了高中的作答模式,他信心在高考时获得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国内首屈一指的高校,当然这些李子益都无法和母亲说明白。 “哦?” 李曼月挑了挑眉毛,不由的露出了好笑的神色,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的心高气傲,对自己如此有信心,发出了质疑声。 “希望你可以做到吧,只是最后如果成绩没有达到你的理想目标,可不要哭鼻子啊!” 李曼月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李子益,嘴中确是毫不留情的打击着自己的儿子,预先给李子益打着预防针,希望他可以不要好高骛远,脚踏实地,一点点的提高自己的成绩。 “妈!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我可是李曼月的儿子,怎么可能由我做不到的事情!” 李子益见母亲李曼月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打击作弄自己,不由的高傲的说道,只是脸上却挂着小人谄媚的笑容,对着李曼月一顿马屁。 “你这小子,就知道拍马屁!行了,我知道,今晚我会将学习资料为你准备好的,希望你能够努力奋斗上进吧!” 李曼月受用的一笑,伸手对着李子益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但是力度极轻,显然是心疼儿子,不舍得下狠手。 “妈,那我回去上课了,晚上回家见!” “行,知道了,赶紧回教室吧!” 李曼月拍了拍儿子的手臂,目送他走向办公室的门口。 李曼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开口向李子益问道。 “晚上想吃些什么,我让你爸去买菜,给你补一补,毕竟你要从今天开始刻苦读书了!” 李曼月还是心疼儿子,知道高三的学生学习绝对会非常的辛苦,而李子益又是要奋起直追,更是比平日里需要营养。 “我想吃妈你做的可乐鸡翅了!” 李子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向着教室的方向走去,只是还是将自己喜欢的菜报了出来。 “行今晚,我给你做!这孩子!” 李曼月看着走远的李子益,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有关就已经跑没影了,宠溺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李曼月夫妇虽然不干涉李子益的选择,但是对于李子益主动提出从今天开始重新奋斗学习,李曼月还是心中感到高兴的,毕竟她和丈夫作为人民教师,还是希望孩子可以做一个好好学习的好学生的。 李曼月平日并不下厨,家里一直都是身为丈夫的李景元负责做饭,只有儿子李子益开口时,她才会下厨做几道自己的拿手好菜,所以可见在李曼月心中对于儿子有多么的宠溺,让身为丈夫的李景元很是吃醋,认为自己在妻子的心中地位远低于儿子,还为此闹过脾气,故意找李子益的茬,只是被李曼月教训了几次后,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了自己排倒数第一的家庭地位。 李子益回到教室,这才认真的打量起来同学,基本上都是一些泛泛之交,印象并不深刻,也没有什么深刻的友谊,只是在看到第一排一个长相秀气文静的女生时,李子益却停住了目光。 “自己的这位女同学居然叫关雎尔!” 李子益诧异的自言自语道,他看着如今还显得极为稚嫩的关雎尔,不由的用手扶了下额头。 李子益此时已经知道自己来到了哪个世界了。关雎尔,欢乐颂五位女主之一,家境良好的乖乖女,文静内向,气质温柔,长相也极为清纯秀丽,算是很多男生都喜欢的类型,当然心中也隐藏着一丝的叛逆之火,只是一直不曾表现出来。 只是此时的关雎尔远没有大学毕业后的靓丽,此时的关雎尔虽然和以后的样貌有着八九分的相像,但是明显青涩了许多,而且带着一个大大眼镜,身上穿着老土的校服,低着头,头发散落在桌子上,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自己眼前的试卷,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在全力刷题。 关雎尔虽然学习极为认真刻苦,在班级里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但是她性格软弱,心里素质不过关每次面临重大考试,就会发挥失常,显然这也是日后关雎尔没有考上名校的原因。 “算了,关雎尔也好,欢乐颂的其他人都好,现在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自己还是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全力准备高考吧!” 李子益虽然吃惊自己和关雎尔是同班同学,但是依然没有对关雎尔投入过多的关注,毕竟他们现在还是高中生,完全没有必要深入接触,自己和关雎尔目前最大任务是高考,只有考出好成绩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和什么欢乐颂的女主套近乎,完全没有必要,李子益又不是没有见过优秀女人的舔狗,他迄今为止,已经有了不少的红颜知己,每一个都是别人艳羡的女神,完全不会做出舔狗的行为的。 时间在学生们的奋斗中流逝,一转眼就已经来到了晚上10点左右,此时高三的学生已经结束了晚自习,陆陆续续的开始回宿舍了,只有极少数住在附近的学生开始回家。 第四章 家人相处 李子益因为父母都是这所学校老师的缘故,就居住在学校附近,所以李子益在高中一直都没有住校,而是选择每天回家居住。 “爸,我妈呢?” 李子益弯腰扶住了鞋柜,换下了脚上的鞋子,穿上了拖鞋,来到了客厅,向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的父亲李景元询问起了李曼月在哪。 “回来了!” 李景元没有回头看向李子益,认识继续盯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敷衍的回答了李子益一声。 “嗯,我妈呢?” 李子益再次向沉浸在新闻中的父亲问道,显然有些急切。 天下的父子都是仇人,总是动不动就对对方看不顺眼,很容易闹矛盾,虽然李子益和李景元没有这种情况的存在,但是也会因为母亲李曼月的原因,互相嘲讽几句,而且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大多数都是以李景元主动找茬开始,最后又以李景元失败而告终,所以导致了李子益有些时候对李景元这个父亲的表现有些无语和无奈。 李景元第一次转头看向了儿子,向着厨房的方向努了努嘴,有些吃醋的说道。 “在厨房呢,正在做你喜欢的可乐鸡翅!” “是吗,那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呢,难道可乐鸡翅还是酸的不成?” 李子益哭笑不得的看着生闷气的父亲,有些无奈的调侃了一句。 “你小子,不用指桑骂槐,我就是吃醋了,怎么了,我老婆平日里从未给我下过厨,每次只要你开口,她就会下厨,我心里难道还不能吃醋吗?” 李景元越说越生气,吹胡子瞪眼的,声音都变大了许多,只是听见了厨房传出了一丝的动静,又小心的将声音降了下来,看来是家教甚严,极为惧内。 李景元是一个十分儒雅的男子,五官棱角分明,虽然样貌只是清秀,但是腰背极为挺拔,身材修长,加上一身的学者气息,温文尔雅,绝对算的上是中年美男子,对小姑娘应该极有杀伤力。 此时的李景元脸上挂着一丝的委屈和气愤,显然对妻子极为依赖,家庭氛围极为和谐,吃儿子的醋也是李景元的生活中维系感情的一个小手段,有助家庭之间维持较为轻松的气氛。 “爸,你至于吗,我找妈有重要的事情!” 李子益拖长了尾音,显然是对李景元如此的表现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搬出了正题。 “什么正事,不就是你要学习资料的事情吗!” 李景元很是不屑的睥睨了一眼李子益,伸手向着沙发的另一角指去。 “呐,所有学习资料都在那里了!” “妈的动作真快,效率简直是惊人,我下午才说,今晚上就已经找齐了所有的资料!” 李子益两步来到了沙发旁坐下,翻阅着几摞摆放整齐的书籍和试题等学习资料,极为高兴的夸赞着李曼月。 “可不是,你妈一句吩咐,你老爸我为了给你找这些学习资料,我今天差点没有累死,求爷爷告奶奶的拜托了所有学科的老师!” 李景元撇了撇嘴,用余光观察着李子益的反应,显然这是在向李子益邀功,向李子益表明自己的贡献。 “妈,真是厉害,一句话就帮我搞定了所有的学习资料!” 李子益装作没有听懂李景元话中的意思,再次将溢美之词送到了李曼月的头上,显然是故意逗弄着李景元。 “爸,我先将所有的材料拿回屋里,整理一下,妈做好了所有的饭菜,你在喊我吃饭!” 李子益不等李景元发作,直接抱着所有的学习资料,一溜烟的钻进了房间,顺手将门反锁了,丝毫不给李景元机会。 “嘿,这臭小子!” 李景元看着迅速消失在房门后的儿子,不由的笑骂了一句,摇了摇头,眼中却全是笑意,再次将目光转向了电视上,继续关注着今天的新闻。 “老李,菜都做完了,快过来端菜!” 李曼月身上穿着围裙,将厨房的门打开,探出了上半身,对着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的李景元吩咐道。 “知道了,这就来!” 李景元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将电视关了,连忙起身向着厨房走去,显然老婆大人的命令高于一切,李景元绝对不敢耽搁片刻。 “哇!做了这么多,今天的晚餐还真是丰盛!” 李景元看着灶台上摆放整齐的六个丰盛的饭菜,顿时有些吃惊,要知道平日里,李曼月即使下厨,也只会做两道菜而已,今日居然做了这么多,完全出乎了李景元的预料。 “儿子要开始刻苦学习了,自然营养要跟得上,我就多做了两道!” 李曼月看着眼前的饭菜,见丈夫一脸的吃惊,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她其实并不喜欢下厨,只有儿子要求时,才会做上两道拿手菜,从未为丈夫单独做过饭,所以有些羞愧。 “那我可算是沾了儿子的光了,能够吃到如此多老婆大人做的美味!” 李景元嬉皮笑脸的逗着妻子,说完还伸手将一只可乐鸡翅放到了嘴中,津津有味的品尝了起来。 “儿子还没有吃呢,你怎么就开始偷吃了!” 李曼月拍了李景元手背一下,有些埋怨道,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和儿子抢吃的,在厨房里偷吃,实在是没有一点的为人父的样子。 “好吃!” 李景元也不恼怒,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妻子,死皮赖脸的对着妻子就是一顿恭维。 “死样,对了,儿子回来了吗?” 李曼月笑骂了一声,翻了一个嫌弃的白眼,这其中的风情让李景元骨头都松了三分。 “回来了,回自己房间整理材料去了!” 李景元端起两个盘子,向着客厅走去,嘴里一边嚼着鸡翅,一边回答着妻子的问题。 “儿子,吃饭了!” 李曼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走出了厨房,来到了李子益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喊了李子益一声。然后就回到了客厅,并没有进入到儿子的私人空间,这是李曼月对儿子的尊重。 “知道了,妈!” 李子益将手中的材料放下,推开了身后的椅子,起身出了房间。 第五章 模拟考试 “今天,我和你爸都很高兴你能主动选择全力备考,在这里祝你三个月后取得满意的成绩!” 李曼月举起了手中的饮料对李子益鼓励着,显然她十分高兴今天李子益的改变和选择,也表达了对李子益的祝福和期盼。 “谢谢妈,也谢谢爸!” 三人用杯中饮料碰了一下,饮了一口,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了筷子,准备享用美食。 “儿子,快尝尝可乐鸡翅!” 李曼月用筷子夹了一个鸡翅放入了李子益的碗中,气氛极为温馨。 “嗯!” 李子益夹起了碗中的鸡翅,狠狠的咬了一口,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味道怎么样,妈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李曼月看着儿子享用着自己亲手做的美食,有些期待的问道。 “好吃,妈你的手艺足以媲美五星级酒店大厨了,手艺又有进步!” 李子益狼吞虎咽的进着食,嘴里塞满了食物全力和鸡翅做着斗争,嘴中含含糊糊的说道。 李曼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开始动筷子夹菜,开始了享用今天自己的劳动成果。 “你喜欢吃就好,下次妈再给你做!” 李曼月宠溺的看着李子益,优雅的将筷子上的菜放进了嘴中,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子益的身上。 “你不要将他宠坏了!” 李景元突然觉得空中的食物不香了,有些吃醋的说道。 “儿子懂事,不会宠坏的,你这嘴还是多吃一点,不要说话了!” 李曼月不高兴的瞪了一眼丈夫,生气的夹起了一块鸡翅,放到了丈夫的碗中,希望他可以闭嘴,不要再说话了。 李景元得意洋洋的对着李子益使炫耀了一个眼色,夹起了老婆送到碗中的食物,觉得今天的菜真的是很美味,看样子自己的老婆手艺又有了进步。 李曼月无奈的瞥了一眼孩子性格的丈夫,又忍不住捂嘴的笑了一下,像是莲花初绽放,高贵而又艳丽,魅力惊人,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李子益不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自己的这一世的父亲有些许的无奈,如此幼稚的表现让他忍不住想要吐糟,但是考虑到身份上的悬殊,还是忍住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景元见李子益没有反击,不由的趾高气昂了起来,觉得自己获得了无数不多,来之不易的胜利,眼睛都冒出了悦色,胃口顿时都大了几分。 一家三口的气氛极为温馨,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胜在家庭收入还算殷实,也没有任何的矛盾,家庭成员关系简单,没有任何的糟心事,这让李子益对自己这一世的投胎很是满意。 毕竟对他而言,钱财已经不是他所追求的目标了,金钱可能是都市世界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甚至很多人为了金钱豁出了性命,铤而走险。但是对李子益而言,收获财富实在是太容易了,简直是唾手可得,日后的李子益可能会有着让人艳羡的财富,但是绝对不会将这些财富当做自己的最重要的成就。 一顿温馨的晚饭之后,李子益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明天还要去上课,所以简单的洗漱后就休息了。 翌日,太阳还没有升起,一眼望去,清晨的夜空还是一片漆黑,李子益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征程,对于到了临近高考的高三考生而言,睡懒觉已经是一个奢侈的梦想了,所有的考生都在为了未来的梦想,离开了自己温暖的被窝,向着自己的目标奋斗努力。 李子益抱着自己昨天晚上才得到的复习资料,向着自己的教室走去。 如今才刚刚清晨五点,但是教室内已经坐满了同学,整个教室内都是郎朗的读书声,李子益从后门悄无声息的坐到了自己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将自己的复习资料放到了桌子旁的地上,拿出最上面的复习材料就认真的投入了进去,完全忘却了外界的纷纷扰扰,正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李子益随着时间的逝去,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如今早出晚归,努力学习的高三生活,融入到了高考生这一重要的身份中,每日里都在题海和复习资料中穿梭,他的变化也引起了一些老师和同学的注目,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看好此时才努力学习的李子益,认为他的努力也只能稍稍提高自己的成绩,很难考入一所重点高校,对李子益的刻苦学习习以为常后,也就不再关注了。 直到到了4月末,新一轮的模拟考试又开始了,同学们经过两天的考试,所以的学生都倍感疲惫,这样的折磨一直要到他们高考完才能结束,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做出了教室,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刚刚考试的题目,对着他们自己的答案,如果错一道题,就会听到一声叹息和哀嚎,对于每一分,所有的学生都异常的重视,拼尽了全力想要获得一个好的考试成绩。 李子益家,考完试正好是周末休息时间,所以李子益早早的回到了家中,此时的李曼月和李景元已经做好丰盛的晚餐等待着李子益的归来。 “这次考试感觉如何,是否还有信心继续刻苦奋斗下去?” 李子益刚刚洗完手,坐到饭桌前,母亲李曼月就开口问道,眼中藏着一丝的关切,显然是怕李子益因为这次考试的成绩不能到达他心里的预期产生懊恼的情绪,影响了李子益之后的学习,先试探一下李子益的心情和态度。 李景元也是坐在一旁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妻子询问,眼中透出的一丝担忧隐蔽而又显眼,让李子益顿时心中一暖,父母的关心的表现,显然让李子益十分受用,家人在你可能遇到了挫折时候一句关切的话语和眼神,都会是让你心中充满希望和温暖,是你继续走下去的动力和支撑。 “当然有信心,我可是李曼月女士的儿子,怎么会被这一次小小的考试吓到呢!” 李子益看着一直偷偷打量着自己的情绪的父母,嘴角微微勾起,一双迷人而又清澈的桃花眼都眯成了一条缝,热血而又自信的说道。 第六章 惊人的成绩 “说的好,一时的成绩算不上什么,毕竟你才复习了一个月,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相信儿子你一定可以取得好成绩的!” 李曼月见李子益的自信心没有受到打击,依然是一副自信满满的姿态,顿时放下了心中的担忧,露出了阳光而又温暖的笑容,鼓励着为自己未来奋斗的儿子。 “今天多吃一点,明天继续努力!” 李曼月夹了一筷鸡肉放到了李子益的碗中,李景元也没有表现出往日的吃醋表情,此时整个家庭的重心就是李子益的高考,一切都以李子益的心情为主。 “我知道了,我早就饿狠了,在考试时就已经开始想家里的饭菜了!” 李子益端起面前已经被父母夹满的碗,拿起手中的筷子,埋头奋斗了起来,那让人艳羡的胃口看到李曼月心情大好,看来儿子的心理状态没有任何的问题,她和丈夫也就可以放下心来了。 短暂的周末转眼即逝,星期一的清晨,所有的高三学生都怀着期待而又忐忑的心情,迈入了学校。 从这些学生的脸上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学生们的成绩如何,一脸自信,昂头挺胸,斗志满满的那一定是模拟考试感觉自己考的不错的尖子生,而垂头丧气,甚至脚步慢慢悠悠,对进入学校和教室有着明显抵触情绪的自然是模拟考试没有考好的学生。 当然世事无绝对,也有例外的存在,比如此时的李子益就是一副不紧不慢的姿态,既没有斗志昂扬的姿态,也没有垂头丧气的沮丧,一副漫不经心的从容姿态,向着教室走去,让很多人都对他纷纷行注视礼。 李子益毫不在乎所有人打量的目光,脚步坚定从容,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很是淡然的坐了下去。 可能是由于李子益心理年龄的关系,他和班级中的同学关系并不好,只是勉强认识的程度,所以很少和同学们交流,虽然李子益以前也是学校的校草级的人物,但是这并不代表者李子益的人缘很好,认识很多的好友,恰好相反,以前的李子益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朋友,这对觉醒了记忆的李子益而言,也算是一个好消息,省了他应付朋友的麻烦,可以全心全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短暂的晨读之后,所有的考生迎来了成绩公布的时刻,所有人都像是等待被命运审判一样,正襟危坐,全神贯注的盯着讲台上班主任手中的成绩单,此时整个教室都是鸦雀无声,即使平日再调皮捣蛋的学生,此时也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因为在这个神圣而又庄严的时刻,他们可不愿意惹起众怒,引起所有人的敌视,毕竟此时的时间是属于所有的考生的,没有人会在此时犯傻。 “相信所有的同学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我们上周模拟考试的成绩了,我都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承受了你们炙热的眼神,甚至都让我产生了灼烧感。” 班主任晃了晃手中的成绩单,开起了一个小玩笑,希望可以减轻一下同学们的紧张和凝重的气氛,让大家放松一些。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所有的学生纷纷对视了一眼,看着对方紧张而又灼热的眼神,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笑出了声,显然班主任的策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所有人心中都感到了一丝放松,只是想要完全放松还是不可能,这需要等到成绩公布,才能将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行,看大家的精神还不错,也非常期待成绩的公布,那我现在就开始公布成绩了!” 班主任等到同学们都笑完了,已经有所放松后,这才开始不步入正题。 所有的同学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显然又回到了刚刚的状态。 班主任眼睛扫视了一周,无奈的摇摇头,他也知道,成绩没有公布,所有的学生都不敢放松自己的状态,毕竟这将决定着自己日后的命运。 “李子益,727分,整个高三年级第一名!” 班主任早在之前就看到了成绩,对于李子益取得了这么优秀的成绩不敢置信,但是毕竟已经有了时间的缓冲,此时虽然还是有些惊奇,但是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外漏了。 班主任放下了手中的成绩单,看向了最后一排毫无激动表情,一脸淡然的李子益,心中有些感叹,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班级中成绩中等的李子益如此的逆天,居然可以取得如此优秀的成绩。 当初改卷时,所有的老师都对李子益的成绩感到了震惊,甚至怀疑李子益是不是作弊了,但是因为考试时监考极为严格,甚至还保留着监控视频可以查证,所有的老师这才相信李子益的确是个天才,可以在一个月内就在中等偏下的成绩冲上了年纪第一。 “李子益同学的平时的成绩大家都了解,如今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其中肯定充满了艰辛和刻苦,让我们为李子益同学鼓掌,表示祝贺,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取得了丰硕的收获,我希望大家以后可以以李子益同学为榜样努力学习,相信大家一样可以提高自己的成绩!” 班主任带头排起了双手,掌声惊醒了注视着李子益的所有的同学。 所有人这才跟着鼓起来掌,只是脸上和眼中还是挂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就连一向内向文静的关雎尔都对李子益投去了好奇的目光,由此可见,李子益的成绩究竟有多么让人惊讶了,机会可以说此时所有的老师学生都在谈论着李子益这次模拟考试创造的奇迹,并以此激励着自己班级的同学。 “恭喜啊,李老师,你们家子益真是争气,这次考试居然获得了年纪第一名,这成绩几乎可以说是所有的名校都对他敞开了,高考后一定要请客啊!” 几个老师推开了李曼月的办公室,脸上带着艳羡神色,走到了李曼月的身前,显然是得到了李子益取得了年纪第一成绩的好消息,前来表示恭喜的,当然也不忘取取经,好让自己家那不省心的孩子,也可以向李子益一样有所改变。 第七章 高考! 今天李曼月和李景元的办公室访客络绎不绝,全是来表示恭喜的,显然对于李子益这个学生所有的老师都很熟悉,毕竟是自己同事的孩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都认识,李子益考出了如此骄人的成绩,所有人都为李曼月和李景元高兴。 “谢谢,一定一定!” 李曼月送走最后一批访客,脑子还是懵懵,如在梦中一般,自己的儿子一个月的复习就取得了727分的高分,这让李曼月好似梦游一般,不敢置信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如莲藕一般稚嫩白皙的小臂上瞬间就青了一块,可见李曼月用力之大。 李曼月虽然感受到了手臂传来的疼痛,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显然儿子的成绩如此骄人,已经冲垮了她往日里的冷静和典雅,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蹦蹦跳跳的发泄着心中的喜悦。 “老公,你今天早点下班到超市多买些东西,儿子取得如此好的成绩,我们今晚一定要狠狠的庆祝一番!” 李曼月拿起了座机,拨通了李景元办公室的电话,显然如此好消息,她必须和丈夫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并顺便将自己对于今晚的安排告诉了李景元,让李景元早早的做好准备。 “知道了,你放心吧,这是必须的,,没有想到子益如此争气,我乍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子益作弊了呢?” 李景元的声音在话筒中传来,显得异常惊动,甚至有些颤抖,显然也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让今天的李景元完全没了状态,一直处于晕眩的状态,以至于在课堂上讲错了课,但是所有的学生也都知道了李子益的事情,所以很是通情达理的表示了理解。 “你说什么呢?子益可是我教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李曼月眉头竖了起来,眼中有着怒火,她对李子益的人品和德行很是自信,知道自己的儿子即使是考倒数第一,也不会做出作弊这种丢人的事情,毕竟在他们家的家风从小影响下,李子益从未做过任何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情。也就是李景元不在身前,不然怕是要被李曼月臭骂一顿了。 “我当然知道啊,我这不是被这个消息一下子打懵了吗,再说了其他老师也调看了监控视频,证明了子益是靠着真本事考出了好成绩!” 李景元一听老婆的声音,就知道糟了,低头弯腰的连忙在电话的那一头解释了起来。 “哼,当然是真本事,我儿子可是天才!” 李曼月骄傲的哼了一声,对其他老师调取监控视频有些愤愤不平,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惊人的表现,也就只能勉强的表示了原谅。 “老婆说的对,我过会就下班先走,今晚我们一家三口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李景元连忙对李曼月的话表示了认同,也是迫不及待想要下班为自己的儿子搞一个庆祝晚宴。 家中,餐桌前,一桌子的美食满满当当的堆满了整个桌子,显然父母对李子益的考试成绩很是满意,甚至喜出望外,虽然以前他们对自己的儿子的学习并没有任何的强迫,而是选择了尊重李子益的选择,但是依然不难从今天的表现可以看出他们其实内心希望李子益可以好好学习,走最正确的道路的。 相对于其他道路而言,自古以来,国内父母的观念依然是认为读书是最正统且最有价值的道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可不是在古代才被认同的,就是在现在依然是最被大众所接受的观点。 “恭喜你,儿子,希望你不要骄傲,再接再厉,保持住如今的成绩,一直到高考结束!” 李曼月虽然对儿子的成绩很是满意,但是为人父母的还是担心自己的孩子会因此骄傲自大,导致停滞不前,所以,虽然恭喜了李子益,依然免不了提醒几句,这可能就是做父母的对孩子永远都没完的关心吧。 李子益心理成熟,自然不是一个普通的高考少年,所以对李曼月的良苦用心很是理解,认同的点了点头,颇为赞头道。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不会松懈的!” 李子益端起杯子,和父母碰了一下,将杯子中的饮料一饮而尽,这才开始享用满桌的美食。 李景元和李曼月对视一眼,心中很是欣慰,自己的孩子如此懂事,让他们很是满意,也纷纷将杯中的饮料饮尽,其实李曼月和李景元也是饮酒的,只是为了避免给李子益带来的不好的引导,他们从来不在李子益的面前饮酒。 “多吃点,这是你妈特地为你做的,你这一个月学习很辛苦,好好补一补!” 李景元第一次在妻子之前给儿子夹菜,显然是掩藏不住自己对儿子的关心和骄傲了,李曼月深深的看了一眼丈夫,见他嘴角都忍不住的勾起,就知道丈夫还是没有在兴奋中缓过来,也不揭穿他,只是幸福的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男人。 六月的天气高高开始升高,正是适合考试的日子,今日所有的事情都要为一件事请让路,就是高考,此时的李子益在父母的殷殷叮嘱下,迈入了自己的战场,要为以后的人生做出自己的奋斗。 李子益看着眼前的试题,眼中古井无波,所有的题对他而言都是小儿科,完全没有任何的难度,拿起手中笔奋笔疾书,完全不需要打草纸,这种难度的计算,李子益只是脑海中瞬间就出现了答案,比电脑都要快速,不过短短的半个小时,李子益就做完了所有的试题。 李子益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监考老师看到此景,立刻走到了李子益的身边。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交卷!” 李子益将手中的试卷放下,小声的说道。 “你做完了?” 监考老师闻言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李子益,眼睛都瞪大了。 “当然!” 李子益自信的回答。 “额!那你可以离开考场了!” 李子益站起身来,自信的走出了考场,向着校门口走去。 整个考场的所有的考生都吃惊的看着李子益,他们都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试卷,难道这试卷真的很简单吗,为什么自己却感到如此的难。 第八章 偶遇 一连两天的考试,对其他考生而言,是一场人生的考验,但对李子益而言只是一场普通的简单考试,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此时的他对自己的成绩已经有了清晰的判断,他对自己的成绩有着充分的自信,国内任何的一所高校都不会拒绝他的加入。 经过了成绩查询,果然李子益再一次的刷新了自己的成绩,取得了742分的好成绩,完全刷新了学校这么多年来的高考记录,这还是李子益没有参加过任何国内相关的比赛没有任何加分项基础上,如果李子益真的参加数学等国家级比赛,必然会远超750分的满分,但是这对李子益而言完全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因为李子益这一世不打算走什么科研的道路,只是为了满足父母对自己的期盼,考上父母满意的高校而已。 “儿子,你准备好选择那所学校了吗,还是准备出国留学呢?” 李曼月和李景元二人自成绩公布后,就一直被所有的同事羡慕着,如今到了报志愿的时候,他们开始征询李子益的选择。 “我不想离开上海,所以我会选择当地的高校,如今看来只能选择复旦了!” 李子益很是淡定的说道,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分数足以选择更好的学校,有着更光明远大的前途。 “你真的想好了?” 李景元端坐在沙发上,上半身向前微微倾斜,很是严肃的看着李子益。 “你应该清楚,以你的分数,完全可以选择更好的学校!” 李景元虽然平日里一切以李曼月的意见为主,但是面临着儿子日后的人生选择,他作为一家之主还是很有分量的,李曼月也给了丈夫充分的尊重,让他和儿子商谈。 “我想好了,爸对我而言,在哪所高校都没有区别,以我的能力,在哪里都可以取得成功的!” 李子益打起了精神,眼中有着认真,显然他已经考虑了很久,所以这次对父亲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心中有计划就好,我和你妈妈都支持你!” 李景元不是封建式大家长,对儿子的选择没有任何的意见,毕竟在三个月前,李景元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可以考出如此惊人的成绩,复旦已经是他当初想都不敢想的名校了,如今儿子上这所高校,自己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儿子既然已经选好了,那就放手去做吧,妈妈永远支持你!” 李曼月看丈夫已经和儿子谈完了话,握拳对着儿子鼓励着,此时的李景元又回到了家庭地位最底端,将自己的一家之主再次让给了老婆,谄媚的附和着妻子。 “谢谢爸妈!” 李子益很是庆幸自己可以又这么尊重自己的父母,感激的对着李曼月夫妻道了一声谢。 李子益来到学校填完了志愿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逃脱了老师和同学的围观,来到了学校的运动场,坐在座椅上静静的发着呆,自己在这个学校呆了足足三年,即将离开了,突然之间还真是有点伤感,毕竟这里有着李子益的青春。 “呜呜呜!” 一阵压抑的哭声突然在不远处传来,惊醒了陷入到回忆和伤感中的李子益,他回过神后,听着着压抑的哭声,有些叹气,自己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感怀一下自己的青春,怎么就这么难呢。 李子益摇摇头,站起身来,就要离开这已经不是很适合放松自己的地方,想要离开。 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哭声传来的地方,本来迈出的脚步,突然顿在了原地。 “居然是她!” 李子益心中有些诧异,没有想到会在今天看到关雎尔在偷偷的哭泣,对方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之一,而且李子益对她的性格还很有好感的,心下微微思量了一下,还是迟疑的走向了角落中偷偷哭泣的女孩。 “擦擦眼泪吧,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 李子益在身上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了正埋头痛哭的关雎尔,脸上带着一丝安慰的表情。 “嗯?” 关雎尔本来只顾着伤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运动场中还有人存在,顿时吓了一跳,哭声立马止住了,抬头向上看去。 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脸上虽然很是平静,但还是隐约透出了一丝关切,让关雎尔愣在了原地,也没有接过李子益递出的纸巾。 李子益看着愣神的关雎尔,哑然失笑,这小丫头怎么还愣住了,感觉有点傻头傻脑的,很是可爱。 李子益伸出手温柔帮关雎尔将眼角的泪珠擦干,这才坐在了关雎尔的身边,双手抱着脖颈,仰头看着天。 “今天的天空就像大海一样蓝,真漂亮!” 李子益懒洋洋的说道,侧头看向了还傻傻没有动静的关雎尔。 “啊!是的!” 关雎尔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瞬间就染上了红霞,整张脸都热热的,让关雎尔很像逃开此地。 关雎尔这才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李子益居然帮她擦泪水,自己居然还没有任何的举动,这简直让关雎尔羞死了,只是女孩的自尊心又强撑着她不愿狼狈而逃。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美好,不知道以后的我们是否可以像现在这样悠闲而又轻松的欣赏蓝天白云!” 李子益将头转了回来,他已经发现了女孩的紧张和羞涩,不愿意再给对方增加压力,而是将视线再次投向了天空。 “也许吧!” 关雎尔将背靠在了椅子上,抬头看向了蓝天,应和了李子益一句,心神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好像本来伤心的事情不在困扰自己了。 少男少女就这样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空,完全忘却了一切的烦忧,享受着难得的放松和惬意,偷得浮生半日闲。 渐渐的天空染上了一丝昏黄之色,李子益回过神来,看着旁边的少女,站起来身来。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希望你以后可以开开心心的!” “谢谢!” 关雎尔看着李子益的背影在夕阳照射下逐渐拉长,知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这才小声的自语道。 第九章 七年 关雎尔为什么哭,李子益没有问,关雎尔也没有说,但是二人都心知肚明,因为关雎尔高考失利,她没有抗住心理的压力,发挥失常,只能报考一所普通的高校,所以才会如此伤心。 李子益没有劝慰关雎尔一句,关雎尔也不需要他人的劝慰,二人只是静静的待了一下午,看着蓝天白云,所有的不快都已经消失了,关雎尔却在心中刻下了这个夏日的蓝天白云,烙下了这个午后的运动场,和运动场中递纸巾的阳光少年。 眨眼间,时间已经来到了七年之后。 此时的李子益早已经毕业了五年,在复旦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修满了学分,只是因为一些创业的因素,才又待了一年的时间,这才选择毕业。在他选择毕业时,导师用尽了办法挽留他,希望他可以在学校里进修研究生,但是这对李子益而言完全是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虽然很感激导师的欣赏,但是李子益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毕业。 在毕业的当年李子益创立了一个小公司,并很快就推出了一系列的智能手机相关产品,有着国内首款自己研发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和独立研发手机芯片,完全摆脱了对外国的依赖,并推出了自己的手机品牌,手机的操作系统和卓越性能也远超市场上的所有手机,很快就成为了市场上的宠儿,一年的时间公司就成为了行业中的佼佼者。 李子益没有满足,而是不断的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投资布局,使得公司结构升级,如今的小公司已经成长为了一尊庞然大物,在上海商圈内也是首屈一指的,更是位列世界五百强,跺一跺脚,都会引起上海商业圈的震荡,创造了商业史上的奇迹。 而创造了如此辉煌成绩的李子益却极为低调,外界人对李子益几乎是很少耳闻,只有一些大集团的老总知道如今声名赫赫的李氏集团的老总是一个年轻人,见过李子益几面,平日里的李子益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公司的事务和研发新的技术,很少在外界露面,更是不参加任何的交流聚会,让所有想要和李子益搭上关心的有心人,都十分的失望。 “铃铃铃!” 老旧的手机铃声确是在最先进的手机上响起,李子益没有甚至任何的来电铃声,一只手将桌子上的手机拿起,看了一眼,连忙将手机接通,显然来人对李子益而言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妈,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是母亲大人李曼月的电话,难怪会让如今的李子益如此谄媚,低声下气的讨好着。 “我怎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李曼月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看样子是对李子益的态度很是不满意。 “妈,我哪里敢这么想!” 李子益连呼冤枉,不要看如今的李子益在外界中呼风唤雨,很是成功,但是如今的李子益在家中的地位却不升反降,被李景元反超,排名第三。这让李景元很是得意,自己总算是地位高于儿子了,虽然还是位于妻子之下,但是李景元已经十分满足,毕竟老婆大人最大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这辈子他也不打算在家庭地位上超过妻子了。 “今晚回家吃饭,我有事情找你谈!” 李曼月通知了李子益一声就将手机挂断了,让李子益苦笑不得,自己如今真的是地位堪忧,老妈对自己如此的不待见,让李子益很是不习惯。 李曼月如今对李子益如此的不耐烦,原因和大多数家庭一样,为自己孩子的终身大事感到担忧,如今的李子益已经25周岁了,应该谈婚论嫁了,但是此时的李子益全部心思都在经营公司上,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这让李曼月夫妇很是焦急,甚至搞得李曼月都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不喜欢女人,还不止一次的和丈夫商量过如果儿子喜欢男人怎么办,这要不是又一次被李子益听见,李子益当场表示自己绝对不是这样,怕还要被自己的老妈误会下去。 李子益放下了手机,脸上露出如丧考妣的神情,他已经明白自己即将面临的窘境,回家吃饭,每次都要被父母唠叨埋怨一整晚,内容无非就是催婚,让自己赶紧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 李曼月甚至放言,不介意儿子的女朋友是否离过婚,是否有孩子。只要李子益愿意找一个女人结婚,他们老夫妻俩就都可以接受,让儿子多努力努力,争取让他们升级成为公公婆婆,抱上孙子或者孙女。 如今的李曼月和李景元因为年龄也大了,如今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再加上李子益的生意越做越大,李曼月和李景元只好在学校办理了提前退休,在市区内用自己老两口的积蓄买了一套房,搬到了市区内居住,为的就是离自己的儿子近一些。 李子益本来想让父母和自己居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但是李曼月二人不同意,只能依着老人,时常抽出时间去看望父母。 而最令李子益诧异的是,父母所居住的小区就是欢乐颂小区,而且就是电视中五位女主角所居住的那栋楼,但好在不是同一层,李曼月他们居住的是17层,而五位女主角居住的是22层,这才让李子益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想和五位女主中的几人扯上关系。 欢乐颂的五位女主角中,曲筱绡和樊胜美都是李子益极度厌恶的形象,而邱莹莹又太过大惊小怪,动不动就咋咋呼呼,完全也不是李子益欣赏的类型。 至于安迪,这位华尔街的精英,虽然干练精明,美艳大方,李子益对这种女强人虽然欣赏,但却是敬而远之,再加上二人之间年龄有些差距,所以李子益也不可能和对方有任何的感情牵扯。这样算下来,只有关雎尔性格文雅乖巧,长相清纯动人,再加上和李子益是高中同学,也算是青梅竹马,李子益和关雎尔还有过一下午的共处,算是李子益好感度最高的一位了。 第十章 扶老人 “啊!” 李曼月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在外表上看也就是刚刚四十岁出头,但是毕竟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 李曼月刚刚在超市中出来,提着今天自己为了儿子晚上回来吃饭准备的食物,因为没有注意地面上的水渍,不小心在楼内的大厅滑了一跤,摔到在地,手中的买的东西,摔得到处都是,一时间因为疼痛有些站不起身来。 “阿姨,你没事吧!” 一个小姑娘打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摔到的李曼月,连忙冲上前去,将李曼月扶了起来,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30岁左右的女子,打扮的很是精致,但是如果有明眼人在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身上所穿的大多都是冒牌货,只能哄哄一些不识货的。 “关关,你!” 女子看着关雎尔冲上前去扶起了老人,不由的呼喊了一声,如今的社会要学会自我保护,老人摔倒被扶起来后,赖上好心人的事例比比皆是,所以女子对关雎尔的鲁莽很是担忧,但是关雎尔已经将人扶起了,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了。 “谢谢你小姑娘,我没事,只是年龄大了,腿脚终究是比不上以前了!” 李曼月看了一眼担忧的关雎尔,眼中一亮,这小姑娘长得真秀气,而且看起来气质也很文雅,人又热忱,应该是家教甚好,年龄也和自己的儿子相仿,李曼月心中一动,就和关雎尔套起了近乎。 “阿姨,你真会开玩笑,你看起来最多也就刚刚四十岁,怎么会老呢?” 关雎尔虽然是李曼月学校的学生,更是和李子益是同学,但是却并不认识李子益的父母,毕竟一个学校有着几千人,李曼月和李景元又不是关雎尔的授课老师,所以从未见过面,今日是第一次见面。 关雎尔这才有时间打量自己扶起的这位阿姨,不由的一愣,李曼月虽然年龄渐长,但是依然美丽如旧,艳丽动人,完全不输年轻人,气质又文雅高贵,加上李曼月保养得当,真的是艳冠群芳,让关雎尔都心生艳羡,有些自卑。 “阿姨,您真美!” 关雎尔愣愣的盯着李曼月的容貌,傻傻的说道。 “哈哈,小姑娘你可真是惹人喜欢!” 李曼月莞尔一笑,她能看出关雎尔的夸赞是出自真心,不由得心中对关雎尔更加喜爱,伸手捏了捏关雎尔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稚嫩的皮肤瞬间泛起了一丝红,皮肤嫩的吹弹可破,白如凝脂。 关雎尔不由的脸上一红,害羞的低下了头,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女人的容貌而发愣。 “不好意思,阿姨,我失礼了!” 关雎尔很是懊恼,自己怎么能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一直盯着别人看呢。 “没关系,阿姨是1702的住户,姑娘你住几楼,今晚你到我家做客吧,阿姨要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李曼月对关雎尔发起来邀请,正好今晚上自己的儿子回家,让他们认识一下,总没坏处。 “阿姨,你太客气了,你这种情况,所有人见到都会伸手的!” 关雎尔连忙摆手摇头,她只是举手之劳,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客气。 “那可不一定?” 李曼月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坚定,眼神向着关雎尔身后的女子瞥去,她刚刚可是听到了这个女子对关雎尔的劝阻,虽然能够理解女子对关雎尔的担忧,但是心中还是对她喜欢不起来。 “姑娘你是叫关关吗?” 李曼月终究不是刻薄人,她也知道那女子的行为算不上恶意,所以就将话题转向了关雎尔的姓名上。 “阿姨,你好,我叫关雎尔,住在2202房间,是和朋友们一起合租的。关关是长辈朋友们对我的称呼!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国风·周南·关雎》中写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李曼月吟了一句诗经中的名句,很是认同的打量了一下关雎尔。 “你的名字可是出自这句诗?倒也恰当,的确是个惹人喜爱的姑娘!” 李曼月好似对关雎尔很是投缘,十分青睐于关雎尔,对他越看越喜欢,不断的夸赞着关雎尔。 “阿姨,您过奖啦!” 关雎尔很是不好意思的捂着脸,低下了头,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连忙弯下身子,帮李曼月捡起了东西。 “麻烦你了,关关!” 李曼月欣慰的看着关雎尔,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满意,嘴角挂着笑容,一脸的认同。 “关关,我上去了!” 樊胜美看着和关雎尔相谈甚欢的李曼月,向着关雎尔打了一个招呼,转身进了电梯。 “好的,樊姐,我一会就回去!” 关雎尔将手中的菜装进了袋子,抬头看了樊胜美一眼,回答了一句,继续捡起了地上散落的食材。 关雎尔提起满满一大袋的食材,站起身来,来到了李曼月的身边,看李曼月好似已经无大碍了,但还将袋子提在自己的手中,开口说道。 “阿姨,我送您回家吧!” “好,麻烦你了,关关!” 李曼月笑眯眯的答应了,她没有开口拒绝,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关雎尔认识一下他们家门,以后也好来往。 “您太客气了!” 关雎尔右手吃力的提着袋子,左手还搀扶着李曼月,很是辛苦,但是一言不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额头沁出了汗珠,在电梯内的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这一切都在李曼月的观察中,但是李曼月并没有开口帮忙,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关雎尔的帮助,心中却对关雎尔的更加满意了,这小姑娘不仅心地善良,乖巧文静,而且有股子韧劲,懂得替他人着想,还长得十分漂亮,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就太好了。 李曼月心中的打算,关雎尔全然不知,此时她只是感到自己的右手十分疼痛,沉重的袋子勒得的手指泛起了一道红印子,不愿意被李曼月看出异样,仍然咬牙坚持着。 “叮!” 电梯终于来到了十七楼,电梯门打开,关雎尔扶着李曼月走出了电梯,来到了1702的房门前。 关雎尔将手中的袋子放到了门前,如释重负,这才开口告辞。 “阿姨,我就先回去了!” 关雎尔不待李曼月回答,就钻进了电梯里,关闭了电梯门,离开了。 第十一章 李曼月的计划 “这孩子还真是可爱!” 李曼月站在门口看着匆匆逃走的关雎尔,有些好笑的摇头道,满脸都是喜爱之色,对关雎尔的逃跑不禁没有任何的厌烦,反而印象更好了。 李曼月打开房门,对着里面喊了一句。 “老李,出来拿东西!” “哎,这就来!” 李景元匆匆的在客厅就走到了门口看着地上的东西,再看了一眼李曼月,有些疑惑。 “怎么了?” 毕竟只有一袋的东西,怎么李曼月不自己提进来,发而一反常态的让自己单独出来帮着提东西。 “没什么,只是摔了一跤!” 李曼月云淡风轻的走进了房内,她此时已经缓过来了,只是还稍稍有些痛感,没有什么大碍。 “摔哪了,骨头有没有事,你别急着进去,咱们先去医院拍个片子看一看!” 李景元一听在没有心思管地上的东西,直接向着李曼月走去,一伸手就扯住了李曼月的手臂,拉着她就要往医院去。 “不用了,没有什么事,多亏了一个22楼的小姑娘帮忙,将我扶了起来,还送我回家,我现在已经缓过来了,稍稍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你先把东西提进来!” 李曼月甩开了李景元的拉扯,径直向着沙发上坐去。 李景元看着行走没有任何异样的妻子,这才稍稍方下了心中的担忧,再次将门外的食材提起,走了进来。 “没事就好,以后一定小心点,我们毕竟都是上了年龄的岁数,经不起意外!” 李景元将手中的食材放进了厨房,这才回到李曼月的身边坐下,仔细的观察着李曼月的表情,细细的叮嘱着。 “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李曼月对于丈夫的关心很是受用,拍了拍的丈夫的手背,安慰了李景元一句。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们结婚近三十年了,如今感情依然深厚,这让二人都十分珍惜对方的存在。 “你刚才所说道的帮你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李景元见妻子确是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才放下了心,询问起了刚刚妻子所提的关雎尔。 “我摔到了,是一个22楼的小姑娘扶我起来的,名字叫关雎尔,当时她的朋友还阻止她呢,但那小姑娘心地善良,没有听劝,而且那小姑娘长得也十分好看,性格也乖巧,家教看起来也挺好的,和子益那小子看起来差不多的年龄。” 李曼月说起关雎尔就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了起来,极为兴奋,她对关雎尔实在是喜爱的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 李景元看着八卦的妻子,顿时就明白了妻子的打算,这明显的是向让儿子和这个叫关雎尔的女孩接触一下啊。 “介绍给儿子怎么样?” 李曼月兴致勃勃的看着李景元,询问着丈夫的意见,李曼月可是对儿子如今年龄还没有女朋友操碎了心,要是李子益条件差,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李子益十分优秀,样貌英俊,年轻有为,才华横溢,事业成功,但就是如此优秀条件的李子益却依然是一个单身狗,这让做父母的草操碎了心。 “好是好,可是子益那小子你也知道的,可不是一个主动的人,要不然也不对到如今都没有女朋友!” 李景元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困扰的看向李曼月,毕竟儿子可不是任他们摆布的玩偶,怎么可能乖乖的和那女孩接触呢? “今天这件事不就是一个借口吗,待会儿子回来了,就交给我了,你就帮我打打掩护!” 李曼月大包大揽的将这事情揽在了身上,她已经想到了一个李子益绝对拒绝不了的借口,只等着李子益回来后就可以实施了。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李景元眼中精光闪烁,他对儿子的感情问题也是很有兴趣,虽然不知妻子有什么计划,但只要能有几分的胜算,就可以尝试一下。 2022房间,这个房间是一个标准的三居室,被三个女孩所共同居住,其中关雎尔作为居住在主卧室,因为她交的房租最高,她的家庭条件也是最好,父母都是金融部门的,算是家境殷实,关雎尔今年在中鑫金融实习,就是父母安排的,毕竟这可是世界五百强企业,关雎尔又不是名校毕业生,能够进入其中,可见家中还是有些关系的。 而樊胜美和邱莹莹家庭条件就比较普通了,所以为了省钱,只选择了侧卧,面积小,但是房租也少,更适合她们这种在打拼的小白领,每月工资还能节省下来一部分,用作其他方面。 “关关,你回来了,你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如果那个摔倒的老人赖上你了,你就麻烦了!” 樊胜美看着回家的关雎尔,开始对着关雎尔就是一顿说教,毕竟如今社会上这种事情可不少见。 “樊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那位阿姨不是那种人,很好相处的!” 关雎尔知道樊胜美这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想起了李曼月的气质和美貌,实在很难和樊胜美所说的那种无赖老人联系在一起,连忙摇了摇头,抱着樊胜美的手臂反驳了一句。 “你呀,还是太单纯了,幸好对方不是那种人!” 樊胜美手指点了一下关雎尔的眉心,宠溺的说了一句。 “还是樊姐对我最好了” 关雎尔抱着樊胜美的手臂,连连摇动,像是一个对着姐姐撒娇的小姑娘,娇憨可爱,让人不忍责备。 樊胜美无奈的看着关雎尔,对这位单纯的妹妹心中总是毫无办法,毕竟没有人不喜欢单纯的女孩,哪怕是樊胜美这种老油条,被现实早早浸染的拜金主义者,也是对关雎尔疼爱有加,十分喜欢。 “爸,妈。我回来了!” 李子益换下了脚上的鞋子,向着客厅的方向喊了一句。 “儿子回来了!” 李曼月迎了出来。 “我爸呢?” “在厨房做饭呢!” “啊,今天怎么是爸下厨?” 李子益很是诧异,平日里只要是他回来,都是李曼月亲自下厨,今天怎么如此反常。 “妈,刚刚甩了一跤,所以才让你爸下厨的。” 李曼月随口说道。 第十二章 邀请 “究竟怎么回事?” 李子益吃了一惊,连忙关切的看向母亲,见李曼月没有任何的异样,这才稍稍放下心。 李曼月立刻将今天刚刚发生的事情向李子益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要求李子益前去邀请关雎尔到家中做客。 李子益顿时有些麻爪,自己本来就不想和22楼的几个女人扯上关系,没想到事情就会这么巧,自己母亲摔到,立刻就被关雎尔遇到,并给了母亲一定的帮助,这让李子益顿时有些头大,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是没有躲开,至于,李曼月提到的关雎尔30岁左右的朋友,李子益立刻就猜到了是樊胜美,对于樊胜美的冷漠旁观,李子益并不生气,毕竟着这种事情全凭自愿,没有必要道德绑架。 李子益心中虽然有些怕麻烦,但是又有些庆幸,多亏帮助母亲李曼月的是关雎尔,算是整个欢乐颂5位女主中,李子益印象最好的一位,何况二人还是高中同学,还有过一些交际,也算得上是一个故人,所以前去邀请还算没有那么尴尬。 “儿子,今天你一定要将关关邀请下来,不然你也不要回家吃饭了!” 李曼月看着脸上泛着难色的李子益,立刻开口下了命令,完全不顾李子益眼中透出的哀求之色,此时的李曼月一心想让李子益和关雎尔接触一下,如果完不成这个命令,哪怕是李子益这个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儿子都李曼月拒之门外。 李曼月推着儿子的身体,向着门外走去,一点都不体谅自己的儿子才刚刚进门,还有好好的坐下休息一下,喝口水润润嗓子,就被赶了出去。 李子益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顺着李曼月的力道,一步步不情愿的向门外走去,无奈的开口。 “妈,等一下,我换双鞋子,你总不能让我穿着拖鞋前去邀请人家女孩,那多失礼?” 李子益伸手指了指自己脚上的拖鞋,不甘的说道。 “快点,不然关关吃了晚饭,你再去邀请她多不适合!” 李曼月这才低头看向了穿着拖鞋的儿子的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依然坚硬的促催着李子益抓紧,不要浪费时间。 李子益苦笑了一声,看来今天的自己是躲不过了,必须前去走一遭了,关雎尔给母亲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这让李子益有些诧异,没想到关雎尔居然会让李曼月如此满意,实在是出乎李子益的预料。 李子益转念又想到关雎尔的性格和长相,乖巧可爱,长相甜美,的确是很符合老一辈人的审美,李曼月由此表现也就不奇怪了,再加上心地善良,帮助了李曼月,李曼月才会如此。 “知道了,我这就去,但是人家毕竟是和你第一次见,如果拒绝了邀请,也不奇怪,所以妈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子益提前给李曼月打了预防针,避免自己邀请失败,李曼月迁怒于自己。 “你只要诚心邀请了,我相信一定能够成功的,如果没有成功,那一定是你不真诚!” 李曼月蛮不讲理的说道,她看着儿子英俊的外表,又想到儿子年少多金,事业成功,怎么可能会失败,一般的女孩多半不会拒绝有着正当邀请理由的李子益,所以李曼月才会如此的为难李子益。 李子益哭笑不得的看着母亲李曼月,有些难以理解女人的思维,看来母亲是动真格的了,自己怕是偷不了懒了,好在对方是关雎尔,李子益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如果换成邱莹莹和曲筱绡二人,李子益才会真正的头疼,邱莹莹是因为实在太不稳重,更是一个花痴。而曲筱绡更是不用说,自私自利,现实拜金,性格刁蛮恶劣,男女关系上更是作风开放,让李子益实在很难和这种人成为朋友。 李子益换好了鞋子,这才在母亲的监控下进入到了电梯,按下了22层的电梯键,来到了2202. 李子益深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状态,这才敲了一下门。 “来了,今天应该还不到交房租的时间啊,是谁在敲门?” 樊胜美大声喊了一声,此时的2202房的三位都已经下了班,正在一起准备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餐,听到了敲门声,应了一声,这才疑惑的看向邱莹莹和关雎尔。 樊胜美疑惑的走向了门口,将门打开了一小半,看向了门外的李子益,顿时吃了一惊,居然是一个大帅哥,不知道为什么会敲她们的房间的门,自己也不认识啊,难道是邱莹莹和关雎尔的朋友。 “帅哥你找谁?” 樊胜美立刻提起了对李子益的兴趣,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见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抬头微微一笑,摆出一个好看的姿势,对着李子益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樊胜美一直认为男人帅气没啥用,最重要的是有钱,但是看着李子益英俊的样貌,也不由的泛起了一丝的花痴,在仔细打量了一番李子益的装扮,顿时就看出了这一身价值不菲,猜测出了李子益应该是优质股,所以才会施展自己的手段,希望可以给李子益留下一个好印象。 李子益眼神深处透出一丝的不喜,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微微后退了一步,因为樊胜美身上散发的浓厚的香水味,让李子益有些接受不了如此刺鼻的味道,微微摸了一下自己的鼻翼,李子益这才开口。 “请问关雎尔小姐是住在这里吗?” 樊胜美看着彬彬有礼,极有风度的李子益,眼中更是精光大盛,看来眼前的男子不仅仅样貌英俊,年少多金,还很有修养,应该是受过良好的教育,这样人简直就樊胜美一直以来想要攻略的目标。 “你找关关?” 樊胜美诧异看了一眼李子益,没有想到如此优秀的男人居然是找关雎尔的,要知道关雎尔可是一个乖乖女,从未谈过恋爱的小白,居然会认识如此优质的男人。 “找我的?” 关雎尔听见了樊胜美和李子益的交谈,有些诧异的看向门口,樊胜美见状只好将门完全打开,将李子益让了进来。 “ 第十三章 老同学相见 “不好意思,冒昧来访,我是十七楼业主的儿子,李子益,受我母亲委托,对今天关雎尔小姐对我母亲的帮助表示感谢,并邀请她到我家做客一起吃个晚餐!” 李子益一眼就锁定了关雎尔,此时的她和七年前变化并不大,只是看上去成熟了一些,样貌也长开了,但总体还是原来的样貌。 “李子益?” 关雎尔有些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眼中透着一丝求证。 “好久不见,关雎尔!” 李子益见关雎尔认出了自己,灿烂一笑,嘴角微微张开,将一旁的邱莹莹这个花痴都看愣了,口水都留了出来。 “真的是你!” 关雎尔对李子益的出现很是吃惊,当年高考失利时,她和李子益在运动场一起待了一下午的时光,虽然李子益没有劝说她一句,但是依然令她印象深刻,更何况当年李子益创造了那么多的奇迹,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当时的关雎尔虽然情窦未开,一心只是扑在学习上,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也曾对李子益有过好感,只是因为关雎尔性格敏感羞涩,所以才只有那么一次的交流,但是那次的交流让关雎尔对李子益更是好感倍增,但是由于自卑,觉得李子益不可能喜欢自己,所以才会断了联系。 “我妈说起你的名字时,我就有些猜测可能是你了!” 李子益不能说自己早就知道关雎尔住在这座楼上,所以只能谎称在母亲李曼月口中听到名字时才有所猜测。 “今天下午摔到的17楼的阿姨是你妈妈?” 关雎尔没想到事情这么巧,自己扶起的漂亮阿姨居然会是李子益的母亲,这让关雎尔不禁感叹世界如此之小。 “对,是我妈妈,我现在就是受她委托请你一起吃个晚餐,你如果不去,我妈可是不准备让我进家门了!你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吧,不然我今晚可就流落街头了!” 李子益立刻开始飙起了演技,可怜兮兮的望着关雎尔。 关雎尔脸色一红,看到当年自己的暗恋对象,如此对着自己撒娇,连忙回答。 “怎么会呢!” “那就表示你答应了,太好了,你可以先换身衣服,我在走廊等你!” 李子益根本不给关雎尔反悔的机会,直接撤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带上,在走廊中等着关雎尔换身衣服一起回家。 李子益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完成了母亲大人交代的任务,不至于被赶出家门了,李曼月的打算,李子益不是看不出来,但是李子益并没有厌烦,他这么多年来的确是没有谈过恋爱,关雎尔是他的老同学,自己对关雎尔也算是颇有好感,李子益不反对二人接触一下试一试,如果相处融洽,不是不可以发展一段感情。 “哎!” 关雎尔伸手想要示意李子益等一下,但是看着关上的房门,只能无力的放下,自己刚刚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邀请呢,自己可是没有任何的准备呢,李子益的举动让关雎尔陷入了纠结和苦恼之中。 樊胜美看着纠结的关雎尔,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的梦想又破灭了,如此优秀的男人居然是自己好姐妹的朋友,看关雎尔的样子,就知道,关雎尔一定是对李子益有好感的。 樊胜美虽然功利拜金,但是也极讲义气,闺蜜的男人她绝对不碰,这是她的原则底线. “关关,你还不抓紧换衣服打扮一下,难道要让那个大帅哥一直在门外等着不成?” 樊胜美推了一下关雎尔的肩膀,提醒了一句,主动开始帮助关雎尔出谋划策,指点着关雎尔的打扮着装。 “啊,我这就换衣服!” 关雎尔如梦初醒,知道如今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收拾收拾,前去赴约,而不是发愣。 “哇,关关,你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大帅哥的,比白主管还要帅!” 邱莹莹擦了擦自己嘴角溢出的晶莹,夸张的大喊大叫着。 “小点声,他还在门外呢!” 关雎尔连忙示意邱莹莹安静一点,关雎尔知道白主管是谁,是现在邱莹莹的男朋友,二人才刚刚确立关系,只是她和樊胜美都不看好二人之间的发展,只是邱莹莹此时已经上头了,无论怎么劝说都难以让邱莹莹理智一些,只能无奈放弃了。 “哦,我只是太惊讶了!” 邱莹莹吓得连忙捂住了嘴巴,小声的说道。 “他是我高中同学,我今天下午不是扶了一个摔到的阿姨吗,没想到会是他的妈妈!” 关雎尔也不禁庆幸,自己当时的举动,如果不是自己扶起了李子益的妈妈,怎么会时隔七年再次相遇。 “高中同学啊!” 邱莹莹好奇的看着关雎尔,怎么没有听关雎尔以前提过。 “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更是学霸,在高三最后三个月,从中游成绩,直接考到了全校第一,高考时更是创下了742分的记录,是当年的风云人物,只是后来我就没有见过他了,这是七年来第一次见他!” 关雎尔眼中闪过一丝的回忆,特别是那个下午的时光,一直牢牢的记在她的心中一个隐秘的角落,如今见到了李子益,又从那隐秘角落中冒了出来,将她七年前的那份好感带了出来,想到这里,关雎尔不禁摇摇头,有些羞涩和失落。 “简直就是中的男主角啊,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简直就是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关关当初你是不是也喜欢过他?” 邱莹莹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憧憬的看着关雎尔,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让她十分好奇。 “算是吧,但是我和他差距太大了,所以根本不可能!” 关雎尔虽然害羞,但是依然没有否认自己对李子益的爱慕和暗恋,但是想到了李子益的优秀,神色失落,自卑之心有占据了上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和李子益这种风云人物,很难相处下去的。 “这倒也是!” 邱莹莹想到了刚刚李子益给人的印象,绝对是成功人士,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气势和稳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虽然关雎尔长的十分漂亮,但是和李子益还是有些差距的,应该很难成为一路人。 樊胜美听着关雎尔对李子益的介绍,也是十分吃惊,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如此的优秀,看来不仅仅是英俊多金,更是才华横溢,顿时将心中的那一丝的刚刚燃起的火苗掐灭了,这种男人的确优秀,但是不是她能够够得着的。 第十四章 赴宴 “樊姐,现在这身打扮可以吗?” 关雎尔转了一圈,神色紧张的问着樊胜美的意见。 樊胜美围着关雎尔饶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由得点了点头,不由的心生艳羡,关雎尔到底是年龄小,正值青春靓丽,不用太多的打扮就已经光彩照人,不想自己已经是年过三十的人了,即使是在打扮,也难以遮掩岁月的痕迹,比不得关雎尔这种小姑娘了。 “那我就走了!” 关雎尔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神色稍松,想着还在外面等着的李子益,不愿再耽搁时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包,就向着门外走去。 “去吧,去吧,看你的心,早就飞过去了!” 樊胜美打趣着关雎尔,邱莹莹也是随声附和。 “樊姐,莹莹,我不是!” 关雎尔脸皮薄,那受得了这番打趣,羞红了脸,像是染了一层胭脂,格外的艳丽。 关雎尔虽然嘴上否认着,但是脚步不停,打开了放门,来到了走廊。 “我准备好了,可以走了,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关雎尔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平静,但是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慌得很,眼神也不敢直视着李子益。 李子益看着眼前精心打扮过的关雎尔,不由的眼前一亮,本就白皙高挑的关雎尔,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青春靓丽,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让人挪不开眼睛,脸上化着一个淡妆,还残留着些许的羞红,让关雎尔显得格外的靓丽。 关雎尔悄悄的抬起了眼睑,看到李子益正在打量自己,脸上顿时就像染上了红霞一般,连忙又低下了眼睛,但是关雎尔也发现了李子益对自己此时打扮的满意,心中还是微微一甜,觉得自己功夫没有白费。 “走吧!” 李子益按开了电梯,将关雎尔让了进去,关雎尔一言不发,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媳妇紧跟在李子益的身后,来到了17楼。 李子益打开房门,领着关雎尔一起进入了房间,正好看见了正在客厅坐着的李曼月。 “妈,人来了!” “小关,你来了,子益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子益这小子是不是直接溜了!” 李曼月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了关雎尔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关雎尔的手,亲热的将关雎尔拉到了沙发上坐下。 “阿姨,对不起,我换了一身衣服,耽误了一些时间,让您久等了!” 关雎尔立马急了,生怕会引起李曼月的误会,立刻解释了一番。 “没事,我说的是子益这小子!” 李曼月轻轻的拍了拍关雎尔的手背,慈爱的说道,对着李子益却完全是另一幅面孔,翻脸比翻书还快。 “还不进厨房,帮你爸打打下手,在这傻站着干什么!” 李曼月对着李子益就是一阵训斥,然后转头对着关雎尔又变成了和煦的表情。 李子益本想反抗一下,但是看着母亲李曼月威胁的眼神,只能败退,老老实实的向着厨房走去。 “小关,阿姨感觉跟你很投缘,我们一起好好聊聊天!” 李曼月拉着关雎尔就开始打听了起了关雎尔的信息。 “什么?你和子益居然是高中同学!” 李曼月吃惊的看着关雎尔,没有想到关雎尔和李子益居然还有着这么一层的关系,顿时心中大喜,这下子,撮合儿子和小关的事情,又多了几分成功的几率。 “阿姨!” 关雎尔有些疑惑的看向李曼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说自己和李子益是高中同学,阿姨这么吃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小关,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和你李叔叔都是二十七中的老师,所以我们还有可能在你上高中时见过你呢!” 李曼月将自己夫妻是关雎尔高中老师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啊,这么巧!” 关雎尔也是大吃一惊,一双大眼睛都睁大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李曼月夫妇居然会是自己高中学校的老师,真的是世界太小了。 “对,可不是巧吗,这说明小关你和我们家有缘,以后一定要多接触来往!特别是子益,现在也是单身,没事你们可以多接触接触!” 李曼月顺势拉近了关系,一下子就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关雎尔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通红,感到脸上热的厉害,不由的伸手在脸边扇了扇风,希望可以让自己冷静一下。 李曼月看着反应如此激烈的关雎尔,顿时明白了关雎尔应该是对自己的儿子有好感,不然不会如此的羞涩。 “小关,你应该没有男朋友吧?” 李曼月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底,但是依然问出口,想要确认一下,免得闹出了误会。 “没有!” 关雎尔声如蚊蝇的回答了一句,头低的都快到了胸部,不敢看向李曼月。 “那就好!” 李曼月看着害羞的关雎尔,关雎尔的心思了然于胸了,看来这事情就差李子益的态度了,关雎尔应该是没有问题,心中大喜。 厨房中,热火朝天,李子益看着父亲做的饭菜,不由的撇了撇嘴角,李景元虽然做了多年的饭,缺乏天赋,厨艺着实一般,和李曼月的厨艺差远了,很难达到李子益满意的程度。 李景元看着面露嗤笑的儿子,顿时恼了,随即开口怼道。 “你小子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看不起老子的厨艺,自己做啊!” 李景元将手中的锅铲放下,直接让开了位置,伸手示意李子益上前接手。 李景元冷笑的看着李子益,他从未见过李子益做饭,所以不相信李子益能够接手厨房,最后还是要靠自己,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嘲笑一下自己的儿子。 李子益本来不想亲自动手,但是见李景元如此轻视自己,不由的也好胜心升起,再加上关雎尔来做客,如果只是吃李景元做的饭菜,也实在是有些失礼,所以拿起了一个围裙,系在了身上,站到了灶前。 只见锅铲翻飞,火焰飞溅,绚丽的操作让李景元都傻了眼,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有着如此厨艺,堪比专业大厨。 第十五章 挑破关系 不过半个小时,李子益将收手中的锅铲放下,解下了围裙,完活了。 “爸,上菜吧!” “噢,好的!” 李景元这才在李子益的高超厨艺中醒过神来,连忙帮忙端菜。 看着丰盛的饭菜,李曼月不由的面露惊讶之色,自己的丈夫什么厨艺,自己还是清楚地,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多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大部分都是儿子做的!” 李景元对妻子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所以见李曼月的神色,顿时知道了妻子疑惑,不等李曼月询问就将事情说清楚了。 关雎尔和李曼月顿时将目光投向了李子益,两人都没有想到李子益居然会有如此高超的厨艺。 “小关,你可是有口福了,我都没有尝过子益的手艺,他从未在家中下过厨,你今天刚来,他就亲自下厨了!” 李曼月故意将李子益和关雎尔的关系往暧昧上扯,顿时闹了关雎尔一个大红脸。 “妈,大家还是落座吧!” 李子益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自己的老妈真的是对自己的感情生活很是关心啊,不论什么时候都想要将女孩往自己身边推,生怕自己这辈子一直单身。 四人分位置落座,这才开始了今晚的晚餐。 主客四人算是相谈甚欢,其中李曼月和李景元都对关雎尔关照有加,不断的为她夹菜,就连李子益也被母亲严厉的眼神所迫,给关雎尔夹了不少的饭菜,让关雎尔很是羞涩,对李子益更是多了几分熟悉,将七年未见的生疏感消除了不少,关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这一餐一直吃到了九点多,这才散场,关雎尔再和李曼月、李景元几人聊了会天,李曼月这才让李子益送关雎尔回家。 “怎么样,这女孩不错吧,我觉得和子益很般配,性格乖巧,家教也好,长得也讨人喜欢!” 李曼月见儿子和关雎尔已经离开,立刻开始询问起了丈夫李景元的意见。 “的确是个好女孩,而且也算知根知底,和子益还是高中同学,就是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想的?” 李景元对关雎尔也很是满意,关雎尔这种乖巧的女孩很受长辈的青睐,所以李景元对李曼月想要撮合关雎尔和李子益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他相比李曼月更有理智一些,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只是长辈的一厢情愿,而是要看李子益究竟如何看待这件事情,是不是愿意和关雎尔发展一段感情。 “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李曼月不屑的看了一眼丈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李景元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触霉头,只能心里对李子益说声抱歉,就附和起了李曼月。 “老婆你说的对!” 李子益如果在现场一定会对父亲的懦弱行为表示鄙视,然后一样只能装怂对母亲大人的话表示赞同。 “今天晚上真的是麻烦你了!” 李子益看着身侧的关雎尔,歉意的说道。 今天晚上,李曼月表现的那么明显,让关雎尔很是尴尬,也让李子益感到了一丝抱歉,只是碍于李曼月的积威已久,不敢反对,只能辛苦关雎尔了。 “没关系,我很喜欢和阿姨相处!” 关雎尔连连摇头,表示了不介意,她是真的很喜欢和李曼月相处,尤其是李曼月对她很是喜爱,明显想让她做李子益的女朋友,虽然关雎尔表面上表现的极为羞涩,但是内心还是有着窃喜的。 “到了!” 李子益和关雎尔来到了22楼,看着关雎尔,李子益想到了今晚发生的一切,心中一动,自己的确是年龄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而父母显然也十分迫切,自己对关雎尔也很有好感,顿时止住了脚步。 关雎尔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子益,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来。 李子益抬起头顶着关雎尔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今天我父母的意思,你应该也清楚,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单身,由于事业上过于繁忙,一直也没有机会谈恋爱,所以心急了一些。” 关雎尔看着李子益,心中微微失落,她强打精神,露出了一丝微笑,苦声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自作多情的!” 关雎尔说完就要向前走去,她怕自己此时不走,就忍不住心中的失落伤心,眼中的泪水会在李子益面前落下。 “等一等!” 李子益一把抓住了关雎尔的手,拽住了关雎尔,让她停下了脚步,见关雎尔还未曾转身,李子益将双手搭在了关雎尔的肩膀上,用力将关雎尔的身形掰向自己。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对我不讨厌,我对你很有好感,我们可以尝试着相处试试!” “哎?” 关雎尔眼中的泪水还未退去,就被李子益的话惊住了,傻傻的看着李子益。 “我是说我想要追求你,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李子益不是一个喜欢做事拖泥带水的人,既然自己已经开口了,就很是干脆果断的和关雎尔摊牌了,不愿意继续拖下去。 “啊!” 关雎尔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脑袋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李子益是她暗恋的人,自己喜欢的人居然对自己表白了,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让关雎尔不敢置信。 李子益看着眼中透着惊喜的关雎尔,便明白了关雎尔的心思,知道眼前的女孩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所以很是霸道的对关雎尔说道。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的追求请求了!” 李子益耍着无赖,他知道关雎尔面皮薄,而且有些优柔寡断,等她做出答复,不知要多长时间,所以快刀斩乱麻,直截了当的单方面的宣布道。 “回去好好休息,我回头联系你!” 二人早在刚刚家中互换了联系方式,所以李子益不怕联系不上关雎尔,直接转身离开。 关雎尔愣愣的看着李子益坐电梯离开,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反应过来的她,其实心中有着欢呼雀跃,只是碍于女孩的羞涩,不曾表现出来。 “我回来了!” 关雎尔打开房门,看着客厅正等着她的邱莹莹和樊胜美,脸上一红,装作若无其事的就想往卧室走去。 “老实交代,关关,你和那个李大帅哥进展怎么样?” 关雎尔知道自己和李子益的感情还很脆弱,所以不愿多言,只是淡然的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进展,让邱莹莹很是失望。 第十六章 约会 “不要紧,关关,用不着沮丧,来日方长,他父母不是住在这栋楼上吗,你可以多走一走他父母的路线,迟早可以将他拿下!” 樊胜美经验丰富,立刻开始为关雎尔出谋划策,为关雎尔打气。 “谢谢樊姐!” 关雎尔心中有些愧疚,自己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的闺蜜,但是她不想在和李子益正式确定关系之前,和樊胜美二人公布自己和李子益的关系,毕竟她也不能确定他们之间是否可以顺利的走下去,只有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稳定了,关雎尔才会将二人之间的事情告诉闺蜜和父母。 “儿子,你觉得小关如何啊?” 李曼月看着回家的儿子,旁敲侧听的想要知道李子益对关雎尔的印象和感觉。 “挺好的!” 李子益没有隐瞒自己的父母,直接回答道。 “那,你有没有想法?” 李曼月看了看儿子的神情,还算平淡,继续试探着李子益的态度。 “有想法啊!” 李子益很是淡然的继续回答。 “没有想法不要紧,可以慢慢接触接触,不就有想法了吗?” 李曼月没有反应过来,继续怂恿着儿子和关雎尔多多相处,她相信男女之间只要相处时间长了,必然会日久生情。 “你刚刚说有想法?” 李曼月说完才反应过来,被李子益的不按常理出牌弄懵了,诧异的看向李子益。 李曼月和李景元都愣愣的看向了李子益,没有想到一直冷淡的儿子,居然会对着他们说对一个女孩有想法,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真的?” 李景元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在一旁插话问了一句。 李曼月和李景元二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李子益,天知道他们想要听到这句话,等待的有多么辛苦。儿子总算是对女生动心了。 “自然是真的,妈你让我去邀请关雎尔不就是为了想要撮合我们俩吗?” 李子益看向母亲,眼中全是认真之色,难得的将自己的想法对着父母坦言。 “儿子,如果你不愿意,不用勉强自己的!” 李曼月突然又有些后悔,她不清楚自己的儿子是迫于自己和丈夫的期待,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才会如此说的,所以李曼月打起了退堂鼓,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而委曲求全。 “妈,其实我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但是关雎尔的确不错,我对她还是很欣赏,有着好感的,而且我们也是同学,所以我想要尝试交往一下试试,如果合适,我们会相处下去的!” 李子益将自己的想法向父母详细的说了一遍,他的确对关雎尔很有好感,但是还达不到爱的程度,但是人与人之间不就是相处才能加深感情的吗,只有多相处才能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上对方,对方是不是适合自己。 “既然如此,那你就大胆的去追求小关,我和你爸都会支持你的!” 李曼月松了一口气,只要儿子不是迫于父母的压力才和关雎尔相处的,李曼月对儿子追求关雎尔表示了一万个支持,很是欣喜。 “我知道,我已经和关雎尔表达了好感,表示会追求她了!” 李子益再次开口,说出的话简直是将李曼月和李景元二人惊呆了。 “你这么快就说了?” 李曼月不由的手扶额头,对自己的儿子的恋爱情商表示了绝望,哪有重逢第一次见面就对女孩表示好感,直接追求的,关雎尔这小姑娘明显没有谈过恋爱,李子益这么直接,怕不是直接将人家小姑娘吓退了。 “对,关雎尔没有表示反对!” 李子益虽然情商感人,但是智商惊人,怎么会看不出父母对自己的鄙视。 “她没法对?” 李曼月闻言一愣,顿时明白了关雎尔对自己的傻儿子怕不是早有好感,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了儿子的追求,喜形于色,知道这件事情怕是很快就有结果了。 “嗯!” 李子益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表示了他们没有听错。 李曼月和丈夫相视一眼,顿时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看来自己家的傻儿子不用担心孤独终老了,遇见了一个傻姑娘对他倾心,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第二天一早,李子益就离开了花乐颂小区,回到了公司,处理了一下工作,安排了一下公司事务,时间就到了下午下班时间了。 “关关,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李子益来到了中鑫公司的楼下,等着关雎尔的下班。 “好的,我还有一点工作,这就完成了!” 关雎尔看着挂断了手机,本来她作为关系户好不容易进入了中鑫公司,本来应该加班多学习的,但是想到了李子益,还是忍不住的放弃了加班的打算,对她而言,好不容易和李子益再次相逢,她不想再次错过李子益,所以欣然同意了李子益的邀约,准备约会结束后,回家再继续加班。 “这里,关关!” 李子益打开车窗,招招手,示意关雎尔过来。 关雎尔小跑几步,直接打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今天我们去吃烤肉吧,我好久没有吃了!” 关雎尔和平日里完全不同,她了解李子益不是一个太主动的人,更不会是一个浪漫的男人,有些直男,所以她早就做好了约会攻略,表现的主动大方,让李子益不禁一愣。 “好!我知道一家烤肉店不错,我们一起去尝尝!” 李子益感受到了关雎尔做出的努力,关雎尔明明是个害羞的女孩,但是和自己相处的过程中却如此热情,李子益心中很是感动,他也适当的做出了一定的改变。 李子益发动车子,直奔烤肉店奔驰而去。 关雎尔这才打量起李子益的车子,内饰虽然豪华,但也不是过于奢侈,只是普通的豪车配置,但是很是简约舒适。 “我对车子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所以只是一辆普通的奔驰车!” 李子益余光注视着关雎尔,见她对自己的车内很是感兴趣,解释一句。 李子益虽然身家极为雄厚,但是却没有买很多的豪车,只是有几辆普通的车子,价值最高的也不过是百来万,这对他这种层次的富豪而言简直是有失身份。 第十七章 老何 “这车子已经很贵了好不好!” 关雎尔看着如淡定的李子益,不由的咂舌,其实关雎尔对李子益如今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但是看李曼月夫妇住在花乐颂,家中虽然有些钱财,但也不是巨富之家,毕竟二人只是中学老师。 至于李子益,当年虽然在复旦上学,但是也应该毕业没有几年,所以关雎尔不认为了李子益会是个大富豪,再说了她也不是因为钱财才喜欢上李子益的。 “嗯,还算可以!” 李子益知道关雎尔不是一个功利拜金的女孩,自己和她谈自己的身家,反而会将这个女孩吓跑,因此没有反驳关雎尔的话,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表示了赞同,再者说了,百来万的车子,对普通家庭而言,的确是豪车了。 关雎尔横了李子益一眼,对李子益的轻描淡写有些不满。 李子益微微一笑,对关雎尔的小脾气很是喜欢,这说明了关雎尔对自己已经敞开了心扉,开始在自己面前表示真实的自己,这标志着关雎尔已经开始迈入了角色,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开始放松,不再拘谨了,是一种表示亲近的表现。 李子益带着关雎尔来到了一家私家菜馆,这里并不对外营业,只有一些受到邀请的成功人士,才可以进入这家菜馆享受美食,而且服务很简单,算不上豪华,但是在一定的圈子内很有名气,这里的大厨是当年的御厨世家,有着惊人的厨艺,但是脾性古怪,也不愿意扩大规模,所以也只有少数人才能享受到这里的美食。 关雎尔打量了一眼这家菜馆,很是普通,甚至连个招牌都没有,看起来应该不是很高档的餐厅,这让关雎尔暗中松了一口气,她生怕李子益会将自己带进了高级餐厅,进行高消费,这会让她很有压力。 李子益对身旁的关雎尔反应看在眼里,但是他不准备将这菜馆的真相告诉关雎尔,不希望关雎尔背负压力,而是轻松的和自己相处。 “进去吧,这里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老板的厨艺很好,我也机缘巧合才找到的,今天你一定要好好尝尝!” 李子益一把牵住了关雎尔的手,就向着里面走去。 关雎尔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脸颊红彤彤的,但是却没有反对,只是紧跟在李子益的身后进入了菜馆。 “老何,今天我带朋友给你捧场,你可要拿出你看家本领,可不要糊弄我!” 李子益对着一个中年壮汉打趣了一句。 老何就是这家菜馆的老板,身材高大,壮硕,长相骇人,不像良人,脾气更是大的出奇,有着手艺人独有的固执,但是厨艺的确惊人,即使是李子益对其厨艺都赞赏有加。 “你小子将就放心吧,你是行家,不像那些冤大头,我蒙不了你!” 老何声音洪亮,嘴中也粗鲁的很,他的菜馆虽然在特定的圈子内很有名气,有许多富豪光顾,但是老何却很少拿出真本事,基本上都能敷衍就敷衍,直到遇见李子益,不仅懂吃,厨艺比他还要高超,两人平日里,也有过厨艺交流,混熟了以后,更是成了损友,有事没事就互相斗嘴。 “你这嘴,简直了,要是让你的这些顾客听见了,不知要惹出多少风波呢!” 李子益伸手指着老何,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嘁,他们爱来不来,老子还不爱伺候呢!” 老何可不惯着顾客的脾气,老天饿不死手艺人,他有着真本事,到什么时候都不缺客人,那些食客要是受不了自己的臭脾气,就不要来,反正他不会改的,不然凭他的手艺,早就可以将菜馆规模扩大不知多少倍了。 “你就傲吧,等会我这朋友如果不满意你的手艺,可不要怪我砸了你的场子。” 李子益刺了老何一句,然后看来一眼身边的关雎尔,示意老何要拿出真本事,可不要让自己在关雎尔面前丢脸。 “我的手艺,你还不放心,除了你,我就没有服过任何人!” 老何很是自豪的炫耀着,但是又很是郁闷的看了一眼李子益,这小子这身厨艺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居然比自己这个从小就学习家传厨艺的厨子还要高超,真是一个妖孽。 “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见你带朋友到我这里吃饭,这丫头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老何打量了一眼一直在旁边不曾插话很是安静的看着自己和李子益交流的关雎尔,向李子益询问道。 “是我女朋友不可以吗?” 李子益故意将自己和关雎尔牵在一起的手,向上举了举,向老何问道。 关雎尔闻言脸上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但却没有出口否认。 “当然可以,是个好姑娘,你小子有福气,要好好珍惜!” 老何虽然看起粗鄙不堪,但却是慧眼,迎来送往接待了多少贵客,自然有着自己的识人之术,对关雎尔的性格一眼就看出了个八九不离十,是一个不慕名利,单纯乖巧,体贴温柔的好女孩。 “我知道,还需要你提醒!我们今天想吃烤肉,你还不去准备准备!” 李子益没好气的横了一眼老何,催促着他赶紧准备下厨。 “得嘞,我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 老何对着关雎尔笑了笑,转身就回到了厨房。 “老何是我朋友,虽然看着粗鲁,但是为人直爽,手艺惊人,你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他是个好人!” 关雎尔能够感受到老何对自己的和善,虽然言语和动作都算不上绅士,甚至充满了江湖气,但是关雎尔能够感受到老何粗鲁表情下的豪爽性情,这种人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那就好,你待会要好好尝尝老何的手艺,他家可是厨艺世家,祖上五代都是厨子,手艺绝对正宗!” 李子益将关雎尔带进了一个小包间,这里没有外面餐厅的高档的装修,显得很是寻常,但环境很是干净,让人感到舒适,像是回到了家中一般,让关雎尔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老何的脾气有点暴躁,来这里吃饭的客人都要忍受他的臭脾气,他又不想太累,每天也不接待太多的客人,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这个地方,算是一家私家小菜馆!” 李子益主动给关雎尔介绍了一下这家菜馆,但却没有说这里档次比所谓的米其林餐厅都要高。 第十八章 烤乳猪 “有本领的人都傲气,老何手艺一定很惊人!” 关雎尔虽然单纯,但也见过不少人,知道有手艺的人大多都脾气不好,但是一样受人尊重,李子益是一个骄傲的人,居然会和老何做朋友,对方肯定厨艺惊人,不然李子益怕不会和老何相交。 “看来,关关你还有一双慧眼啊!” 李子益很是意外的看了一眼关雎尔,看来关雎尔虽然单纯,但并不是傻白甜,对人有着自己的独特的认知,从原著中就知道,安迪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即使是曲筱绡曲意逢迎,她虽然也是对曲筱绡做出了一些帮助,但也对曲筱绡亲近不起来,反而对关雎尔很是照顾,每天不仅愿意开车送关雎尔上班,还愿意在工作中指点关雎尔,可见关雎尔为人处世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 “那倒没有,我可和你比不了!” 关雎尔谦虚道,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接触社会很少,所以对人对事的看法都还很幼稚,和李子益没法比。 “已经很了不起了!” 李子益道也不谦虚,自己什么本领,自己还是很清楚的,关雎尔阅历浅薄,的确比不上自己历经多世的老妖怪。 李子益和关雎尔在这狭小的包间谈论着这几年的经历,说一说自己的近况,两人在这简陋的菜馆内第一次如此接近彼此,关系不知不觉的就亲密了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的缩短,向着彼此靠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走到一起了。 “来了!” 老何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有着一只烤乳猪,金黄色皮肤还发出了噼里啪啦的油爆声,甚至有油点在烤乳猪上迸溅而出,随着烤乳猪的靠近,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在了李子益和关雎尔的鼻尖,让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老何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拿起托盘中的刀具,几刀下去就将烤乳猪分解完毕,然后拿起刀具,和李子益打了一声招呼就要离开。 “你是行家,你自己和女朋友介绍这道菜吧,也省了我口舌!” “行,你忙着!” 李子益知道今天还有其他的客人,老何需要招呼,所以也不和他客气。 “你第一次来,我也没有好好招呼,以后多来,我一定多做两道拿手菜赔罪!” 老何第一次和关雎尔搭话,很是客气的说道。 “何大哥你太客气了,我叫关雎尔,以后我一定来!” 关雎尔连忙站起身来,和老何见礼,很是诚恳的说道。 “好,小关是吧,你不嫌弃老何是个粗人伙夫,叫我一声大哥,我自然认你这个妹子,以后一定要常来大哥这里,大哥给你做好吃的!” 老何很是欣喜,大声嚷嚷着,蒲扇大的双手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膛,发出了砰砰的巨响。 “好的,何大哥,我以后一定常来!” 关雎尔没有拒绝老何的亲近,再次喊了一声大哥,让老何笑得嘴都咧开了。 “你小子可要照顾好我这妹子,如果敢欺负他,我可饶不了你!” 老何对着李子益威胁到,还握了握自己的拳头,然后抓身离开。 “赶紧坐下吧,尝尝你何大哥的手艺!” 李子益有些醋意的说道,自己和关雎尔的关系还没有确立呢,关雎尔和老何却已经成了兄妹了,这让李子益有些嫉妒。 关雎尔捂嘴一笑,双眼迷成了一条缝,显然对此时幼稚的李子益有些感到新奇和好笑,没有想到成熟稳重的李子益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李子益夹了一筷烤乳猪放入了关雎尔的盘中,然后开始给关雎尔介绍了一下烤乳猪的历史。 “乳猪是广州最著名的特色菜,并且是“满汉全席”中的主打菜肴之一。早在西周时此菜已被列为“八珍”之一,那时称为“炮豚”。 在南北朝时,贾思勰已把烤乳猪作为一项重要的烹饪技术成果而记载在《齐民要术》中了。他写道: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入口则消,壮若凌雪,含浆膏润,特异凡常也。” “原料猪的选择,烧烤的原料猪应该选择黔桂两省的香猪。如从江香猪、环江香猪和巴马香猪。亦可选用华中华南地区的地方品种猪。选用45日龄左右,体重7~8公斤,健康、皮肤无伤痕、体膘良好的乳猪。” “猪需用糯米或大米喂养,使其肉细皮嫩为上。然后以独特工艺、熟练的火工精心烤制,使其皮丝黄透亮,然后切块上盘,拌以葱酱、白糖食之,其味香甜松脆、肉质细嫩甘香,具有滋心润肺、养颜养容功效。” “据《清稗类钞》记载:“满汉大席”中,“酒过三巡,则进烧猪,膳夫仆人皆衣礼服而入,膳夫奉以待,仆人解所佩小刀割之,盛于器,屈一膝献首座之专客,专客起箸,造座者始从而尝之,典至隆也”。” 李子益对烤乳猪的典故和起源如数家珍,一一道来,让关雎尔很是钦佩。 关雎尔听着李子益的介绍,夹起盘中的烤乳猪,沾了一下酱料,放入口中,猪皮焦脆香甜,猪肉软糯嫩滑,而且香而不腻,唇齿留香,简直是一种享受。 “好好吃!” 关雎尔捂着嘴,小声的赞道。 “老何的手艺的确是一绝,满汉全席中不少菜他都擅长!” 李子益也吃了一块,细细品味着,老何的手艺有进步,看样子自己之前和他提过的几点不足,他都有所改善,所以这才能够做出如此美味的烤乳猪。 “何大哥的手艺的确厉害,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烤乳猪!” 关雎尔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但是也是中产家庭,家境殷实,也算吃过不少的美食,到过不少的餐厅,但没有一家餐厅的美食比得上今天的烤乳猪。 “一般的餐厅主厨很难有老何这样扎实的手艺!” 李子益很是公道的评价了一句老何的手艺,老何的手艺并不比所谓国厨手艺差,甚至略胜一筹,老何就是不愿意将精力浪费在名利之上,浪费了钻研厨艺的机会,这才会守着自己家的小菜馆,不然早就功成名就了。 “喜欢,就多吃一点,以后有时间我们在一起来,让你常常老何其他的拿手菜!” 李子益再次帮关雎尔夹菜,温柔的说道。 “嗯!” 关雎尔没有反对,只是乖乖的点头顺从,口中却不停的吃着美食。 第十九章 确立关系 两人在这小包间内,享受着美食,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小半个小时。 一只烤乳猪足足有10多斤重,还剩下了大半只,可是二人胃中已经没有位置盛下如此多的美食,只能结束了这场愉快的用餐。 李子益也没有结账,他在老何这里吃饭从来不花钱,每次都是给老何提出很多的意见,所以对老何从不收李子益的用餐费用, 等到李子益二人离开后,老何才抽出时间收拾,看着桌上的剩菜,老何很是自豪的笑了笑,以往李子益单独来时,嘴刁的很,很少吃下这么多,今天可能有关雎尔的因素,所以多吃了几口,但是也说明了自己的手艺有进步,不然李子益不会如此给面,吃了这么多,老何兴高采烈端着还剩下了大半的烤乳猪走出包间。 迎面走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稳重帅气,气质不凡,给人一种贵气的感觉。 “何老板,这是哪位客人这么大面子,居然让你今天做了烤乳猪?” 男子看着老何手中端着的托盘,有些诧异的问道。 要知道他在上海商圈中有名的企业家,跺一跺脚,上海商圈都要震一震的角色,在这家菜馆里,却也很难吃到老何亲自动手做的烤乳猪。 “谭总,除了那小子还能有谁!” 老何知道谭宗明和李子益也是旧识,两人有着商业的往来,更是在自己菜馆内遇见过不止一次。所以也没有隐瞒谭宗明。 “原来是李总,难怪如此美味还剩下这么多!简直是暴殄天物!” 谭宗明看了一眼剩下大半的烤乳猪,有些可惜的叹道。 谭宗明自然知道李子益不同于旁人,他和老何是好友,对美食有着极深的研究,是一个真正的美食家。 “不知道我今天能否也请何老板下厨做一份烤乳猪?” 谭宗明见老何心情不错,顿时开口询问了一句,这家菜馆的老板厨艺的确是惊人,但就是服务态度太差了,客人很少能自己点单,能吃些什么大多都是看老何的心情如何,让很多人都为之头疼,但却又舍不得离开这里。 老何打量了一下谭宗明,低头思量了一番,这才有些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等着吧,这道菜需要时间!” 老何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 谭宗明一愣,没有想到今天的老何如此好说话,顿时高兴的应了一声。 “没问题,我今天有的是空闲,能吃到何老板的拿手菜,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时间就在随着李子益和关雎尔的不断约会中悄悄溜走,一转眼,已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李子益和关雎尔的感情逐渐加深,脚步遍布各种约会场所,电影院,游乐场,餐厅,音乐会,话剧院,甚至是手工diy工作室等各种男女约会的地方,他们二人都有踏足,算是一段愉快而又轻松的时光。 当然,两人也因此顺利成章的确立了关系,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毕竟双方都互有好感,双向奔赴,不用再去耗费精力和时间来回拉扯,猜测对方的心意,极大的节省了男女双方的时间和精力。 “啊,关关你已经和李大帅哥确立关系了!” 邱莹莹惊呼道,她没有想到关雎尔居然偷偷摸摸的,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拿下了李子益这么一个大帅哥,在邱莹莹简单的头脑中,男人有没有钱都不要紧,主要是帅不帅,李子益在邱莹莹的眼中绝对是一个大帅哥,气质更是上佳,居然成了关雎尔的男朋友,这让邱莹莹很是吃惊,当然她也为关雎尔感到高兴。 “关关,你现在知道对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相比于头脑简单的邱莹莹,樊胜美就更加现实一些,看重的是男人的财力和实力,所以最关心的是关雎尔是否清楚了李子益的工作和收入这方面的问题。 “我只知道他开了一家小公司,其他的我都不清楚!” 关雎尔听李子益提过自己开公司的事情,以为李子益毕业后创业,开了一家小公司,并不知道李子益的李氏集团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并不清楚如今的李子益有多少的身家,当然,这些关雎尔也并不在意。 “开公司的,应该条件还不错,只是不知道公司规模怎么样,收入如何?” 樊胜美顿时眼中一亮,李子益虽然很帅气,樊胜美也很是痴迷,只是谈恋爱的话,樊胜美绝对不会拒绝,但是如果结婚,那就不一定同意了。如今听到关雎尔说李子益创业开了一家公司,自己做老总,再加上上次见到李子益时的一身装扮,猜测李子益应该有些身家,物质条件应该不错,倒也符合她的结婚条件,但是可惜,被关雎尔捷足先登了,樊胜美虽然现实,但还做不出挖墙角的事情。 “樊姐!我不看重这些!” 关雎尔不满的冲着樊胜美喊了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拜金的这位姐姐。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是同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纯粹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樊胜美举起双手,表示了投降,她知道每个人的三观不同,不能强求,关雎尔更注重灵魂的契合,不在乎物质方面的条件。 “他对我很好,我已经很知足了,其他的物质条件方面,我们可以一起奋斗努力!” 关雎尔认真的看着樊胜美,眼中透着坚定不移。 樊胜美看得出来,关雎尔此时是认真的,樊胜美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微微动容,她曾几何时也是如此的单纯美好,向往着简单的爱情,但是自己的那个令人糟心的家庭,逼得她不得不现实,变成自己以前最讨厌的功利之人。 “你真的和小关确立关系了?” 李曼月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的质疑和惊喜,眼睛都睁大了看着眼前的儿子,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容易的就将关雎尔拿下了,简直干得漂亮! “嗯,我们已经确立关系了,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了!” 李子益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只好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 第二十章 剧情开始 “干的漂亮,以后你要经常带小关回家吃饭,我这些日子可是太想她了!” 李曼月激动的站起身来,绕着沙发不断的踱步,看得出来,李曼月的心情激动异常,很难平复。 “知道了!” 李子益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脱单了,父母不至于再催促自己了,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 “不过,妈你也收敛一些,不要把关关吓到了!” “你妈我是那么没数的人吗,用你教,有这功夫,你赶紧努努力将小关娶回家!” 李曼月翻脸就不认人了,有了准儿媳,李子益突然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好像又降了。 。。。。。。。。 “你这段时间工作很累吗,每次见你都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李子益和关雎尔正在一起吃饭,看着眼中迷茫的就要睡着的关雎尔,李子益很是担忧的问道。 “啊!没有,工作还是和以前差不多,而且有你指点我其中的关窍,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工作!” 关雎尔立刻睁大了眼睛,泛着血丝的对李子益解释着。 “那为什么还这么疲惫,你眼睛里都是血丝,一看就没有休息好!” 李子益不明所以,迷惑的问道。 “其实是我们22楼东西两户都在装修,一直很吵,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办法休息,所以才会缺觉!” 关雎尔知道李子益最近很忙,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花乐颂小区了。 “嗯。这样的话,我在欢乐颂附近有一套房子,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先去住两天,里面东西一应俱全,应该可以直接入住!” 李子益看了一眼关雎尔,小心的提议道,他知道关雎尔不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平日里和自己相处从来不收贵重的礼物,这让李子益既欣慰又沮丧,女朋友太懂事有时候也是一件坏事。 “不用麻烦了,我今天看了下,今天应该就装修完毕了。” 果然不出李子益所料,关雎尔再次拒绝了李子益的好意,她不想麻烦李子益,每次都是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一定不找李子益,这让李子益有些失落,没想到关雎尔如此的独立自主,完全推翻了他之前对关雎尔柔弱的印象,这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孩。 “行吧,如果有麻烦,你一定要给我说,我是你的男朋友,有责任帮助你解决麻烦!” 李子益不放心的再次叮嘱了一声,不在强求,他尊重关雎尔的选择,两个人虽然是男女朋友关心,但是依然不干涉对方的自由意志。 “我知道了!” 关雎尔甜甜一笑,心中很是熨帖,李子益在她身边给了她很大的鼓励和动力,让她在生活和工作中充满了干劲,这就是恋人之间的作用。 “快点吃吧,你早点回去多休息一会!” 李子益宠溺的看着关雎尔,拿起了一杯奶茶,将吸管插入,放到了关雎尔的身边,用手拍了拍关雎尔的脑袋。 关雎尔顺从的点了点头,她的确是有些困倦了,他们之间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不需要对分秒必争的待在一起。所以她也不反对,准备吃完晚饭就会家休息。 两人用完餐,李子益就将关雎尔送回了欢乐颂小区,看着2201和2203两户果然已经装修完了,顿时明白剧情就要开始了,欢乐颂的五位女主角就要聚齐了。 “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就不进去了!” 李子益将关雎尔送到了22楼,并没有跟着进入2202,他对樊胜美和邱莹莹实在是不感冒,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所以提出了告辞。 “知道了!” 关雎尔对着李子益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才和李子益告别,两人已经确立关系不短了,所以关雎尔也适应对李子益的亲密举动,比如接吻、拥抱都已经习以为常,当然更亲密的行为是不可能了,关雎尔毕竟家教甚严,需要二人关系达到谈婚论嫁,才有可能一起同居。 李子益温柔的看着关雎尔进入房间,这次重新按下电梯,重新离开。 李子益来到了楼下,没有去看望父母,直接来到了地下停车场,站在车前想着事情。 安迪和曲筱绡就要来到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早做一些准备,随即又摇了摇头,她们来欢乐颂小区其实和自己关系也不大,自己和她们唯一的交集就是关雎尔,所以自己也无需改变,维持现状就可以了,对她们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太过重视。 李子益打开车门,驱车离开了这里,随即将安迪和曲筱绡的事情抛之脑后了,完全不在意二人的到来。 “子益,樊姐被抓了,白主管诬告樊姐将他的笔记本电脑毁坏了,现在怎么办?” 关雎尔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显然对樊胜美一事惊慌失措,慌了手脚。 “不要急,我这就安排律师去将樊姐保释出来,你不用慌张,我来接你!” 李子益挂断了手机,很是沉稳的拿起了手边的座机,下着命令。 “陈超,你通知一下法务部,派一个律师前去保释一个人!资料我这就发给你!” “我这就通知下去,李总。” 秘书陈超很是恭敬的挂断电话,立刻通知法务部派遣一个业务精湛的律师前去解决李子益安排的事情。 “不用急,我已经让律师先过来了,应该进去就能见到樊姐了!” 李子益安慰着慌乱的关雎尔,淡定从容的姿态,让关雎尔慌乱的心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 “说说怎么回事吧?” “白主管是莹莹的男朋友,是个渣男,玩弄了莹莹的感情,樊姐为了给莹莹出头,去白主管的住所大闹了一场,然后警察就找上门来了,说白主管报了案。” 关雎尔一口气说了好多的话,显然极为焦急。 “白主管说樊姐将他的笔记本电脑破坏了,但是樊姐根本就没有干这事情!” 关雎尔很是气愤,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男人,对白主管很是痛恨。 李子益仔细回忆了一下,顿时就放下可心,他记得在原著中樊胜美保留了视频证据,最后白主管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见面 李子益带着关雎尔到达了警队时,樊胜美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樊胜美作为一个资深人力,做事情很是缜密,即使是为了帮助邱莹莹的出头,也深谙自我保护,保留了所有的证据,为的就是避免被白总管诬陷。 “樊姐,你没有事情吧?” 关雎尔看见了樊胜美,立刻跑了过来关心的询问道。 “没有事情,我已经将自己拍摄的视频作为证据交给了警察,现在律师正在处理这件事情!” 樊胜美得意的笑着,看着房间内的白总管,嘴角闪过一丝的不屑,她可是在这地方打拼了十几年,什么样的手段没有见过,岂是白总管这种小子能够算计的,他也就只能欺骗一下邱莹莹这种恋爱脑罢了,和自己斗实在是太嫩了。 “樊小姐,你好!” 李子益也和樊胜美打了一声招呼,随即就站在了关雎尔的身后,默不作声。 “李先生,多谢你找的律师,真是帮了大忙了!” 樊胜美看到了李子益不敢放肆,立刻表示了感谢。 “樊小姐,客气了!” 樊胜美从刚刚的律师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真是大集团的法务部的味道,虽然他不清楚李子益究竟是什么人物,但绝对不是她可以得罪得起的。 樊胜美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她明白自己和李子益其实并无什么交情,李子益愿意帮忙完全是看在关雎尔的面子上,艳羡的看了一眼懵懂的关雎尔,这丫头真的是钓到了金龟婿了。 就在几人客套之间,又有两个人脚步急促的赶到了。 “樊小妹,如何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强人大步走到了关雎尔和樊胜美的身前,气质自信,虽惊不乱,自有一番远超常人的气度。 “樊大姐,没事吧!” 一个长相还算甜美的短发女人,紧跟在女强人的身后,同样询问了一声。 “安迪,小曲,我没事了,现在是那个渣男有事情了,他涉嫌诬陷,正在被警方谈话!” 樊胜美对众人的关心有些感动,虽然她和曲筱绡也闹过一些矛盾,没有想到,这次出事情,曲筱绡和安迪都赶来了,这让独自在上海打拼多年的分也感到了几分温暖。 安迪和曲筱绡这才松了一口气,稍稍喘了一口气,显然她们听到樊胜美出事情了,立刻就赶了过来,很是急促。 曲筱绡这才注意到了站在关雎尔身后的李子益,顿时眼中一亮,立刻就走到了李子益的身前。 “帅哥,认识一下,我是曲筱绡,不知你怎么称呼?” 关雎尔见状,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曲筱绡的身上,脸上显现出来戒备的神色,邱莹莹和白主管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关雎尔不愿在重蹈覆辙,被曲筱绡挖了墙角,脚步微微移动了几步,挡在了曲筱绡的身前。 曲筱绡见状眼珠一转,不知道多少鬼主意就涌上了心头。 李子益好笑的看着护着自己的关雎尔,嘴角微微勾起,他第一次见到关雎尔如此紧张自己,心中颇感有趣,但是他李子益又不是懦夫,用不着关雎尔躲在关雎尔的身后。 “李子益,我是关关的男朋友,曲小姐,还请以后多多关照一下关关!” 李子益看了一眼吃醋的关雎尔,伸手牵住了关雎尔的手,站在了关雎尔的身前。 曲筱绡痴迷的看着眼前的李子益,身姿挺拔,五官深邃,气质出众,气度逼人,简直就是她幻想中的梦中情人。 “你放心,我一定多关照关关,我和她可是好闺蜜!” 曲筱绡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一把抱住了身前的关雎尔,表现的远比往日更加的亲热,让关雎尔有些不适应。 关雎尔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曲筱绡,自己平日里和曲筱绡好似并不亲近,甚至曲筱绡对关雎尔这种乖乖女很是看不惯,时不时的讽刺两句,今天却突然变了一个人,让关雎尔很不适应。 “那就多谢曲小姐了!” 李子益看着曲筱绡表演,一点都不在乎她的表现,他和曲筱绡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没有必要打什么交道,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关雎尔,所以曲筱绡不论心中打什么鬼主意都必定是无功而返。 “你好,我是安迪!” 安迪见状连忙打起了圆场,安迪可是知道曲筱绡究竟有多难缠,曲筱绡刚刚搅散了邱莹莹和白主管,现在居然又将目光转向了小关的男朋友,这可不行,再这样下去,一定会闹出大事情的。 “你好,李子益,安迪小姐,我还是听说过你的大名的,华尔街回国的精英,如今盛煊集团的cfo,谭总亲自请回来的高人!” 李子益对安迪还真的有所耳闻,毕竟他和谭宗明也打过一些交道,和盛煊集团也有一些生意项目上的往来,算是合作伙伴,再加上二人都是上海商圈有名的企业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刚刚回国,还没有认识李先生!” 安迪闻言眼中若有所思,看来小关的男朋友不是一个普通人,居然认识谭宗明,应该是圈里的人,只是自己刚刚回国还没有认识他,回头倒是可以向老谭打听一下他的底细。 “安迪小姐,客气了,我是一个懒人,认识我的实在是太少了!” 李子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没人深入浅出,很少参加聚会和论坛,所以很多上海同行都不认识他。 曲筱绡闻言又是眼放光芒,顿时好奇心大盛,对李子益更有兴趣了,寻思着回头就找朋友查一下李子益的底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曲筱绡准备下足功夫,攻略李子益,完全不在意李子益是关雎尔的男朋友,她就是这种欧美作风,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 众人寒暄之间,律师就已经出来了,来到了李子益的身边,恭敬的低头向李子益汇报着最新的处理结果。 “李总,现在已经处理完了,对方已经承认了诬陷的事实,如果需要追究对方的责任,我会继续跟进的!” “行,我知道了。你将联系方式给樊小姐留下,后面怎么处理,你听樊小姐的安排吧!” 第二十二章 自负的曲筱绡 李子益抬头看向了樊胜美,这种事情对李子益而言只是小事情,完全不关心,怎么处理直接让律师和樊胜美自己的联系,他不想再插手其中。 “樊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后期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律师将自己的名片交给了樊胜美,然后就离开了此地,他明白自己只是法务部的一个小人物,和李子益这种大佬很难扯上关系,所以没有自讨没趣,识趣的离开了。 “樊小姐,你有什么要求,后期都可以和律师说,他会帮你处理好的!” 李子益看着一直发愣的樊胜美,明白她此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噢,我知道了,多谢!” 樊胜美回过神来,将手中的律师名片放进了包中,对着李子益表示了感谢。 “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安迪见李子益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顿时提议道,毕竟他们这么多人都待在这里,很是不便,大家都有工作,不能一直耽误下去。 众人一起向外走去,纷纷告别。 “李大帅哥,我没有开车,不如你捎我一段吧!” 曲筱绡本来是和安迪一起过来的,但是看见了李子益正准备带着关雎尔离开,立刻走了过来,准备蹭车,好多了解一下李子益,拉近一下关系。 “不好意思,我和关关有事情需要去做,我们可能不顺路。” 李子益有些不快,他对曲筱绡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好感,只是碍于关雎尔的面子,强忍着才没有发作,见曲筱绡还想纠缠,直接果断的拒绝了曲筱绡的请求。 关雎尔本来紧皱的眉头,随着李子益的拒绝顿时松了开来,眼中透着几分欣喜和开心,她其实也不想让曲筱绡纠缠李子益,只是碍于朋友面子,不好直接拒绝曲筱绡的请求,见李子益和白总管完全不同,直接拒绝了曲筱绡,心中很是痛快。 安迪开着车,来到了李子益三人的身边,将车子停下,降下了车窗,对着曲筱绡喊道。 “小曲,快点上车,我们一起走吧!” 安迪早就注意到了曲筱绡的异常举动,见李子益直接拒绝了曲筱绡的纠缠,立刻过来打圆场,将异常冲突消弭于无形之中。 “好的,安迪姐。” 本来曲筱绡还想在纠缠下去,但是见安迪神色严肃,她如今有很多事情都有求于安迪,不敢得罪她,只好乖乖的答应了,老老实实的坐上了安迪的车子,随着安迪一起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 李子益这才开口对关雎尔说道。 “嗯,好的!” 关雎尔有些小雀跃的打开了车门,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上,显然李子益拒绝曲筱绡的举动,让关雎尔很开心。 “这么开心吗?” 李子益嘴角挂起了一丝温暖的笑容,宠溺的问道。 “嗯!” 关雎尔没有否认,直接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我不会和曲筱绡这种女生有联系的,我不太喜欢她,她给我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李子益想起曲筱绡的糟糕性格,心中一阵不喜,皱着眉头道。 “小曲其实也没有那么坏!” 关雎尔心中微甜,但为人善良温和的关雎尔还是忍不住为曲筱绡辩解了一句。 “你呀,真是一个傻丫头!” 李子益摇摇头,对关雎尔喜爱更多了一分,只是嘴里却调笑着关雎尔。 “我不傻好不好!” 关雎尔哪里肯承认,气鼓鼓的瞪着李子益反驳道。 李子益没有继续争辩,他最喜欢的就是关雎尔乖巧善良的性格,反正有自己在,也没人能够欺负关雎尔,所以性格单纯倒也算不上什么缺点。 “小曲,你还是收敛一点,你刚刚搅散了小邱的感情,不能在掺和到小关和李先生之间了!” 安迪开着车,一边警告着曲筱绡,希望她可以收手。 “安迪姐,白主管这件事,我只是帮邱莹莹考验一下对方,揭穿了对方的真面目而已,完全是好心!” 曲筱绡不是省油的等,极力狡辩着,她当初就是为了好玩才故意勾引白主管的,完全不是为了邱莹莹。 “我不管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白主管这件事情,也算是帮了小邱认清了白主管的真面目!” 安迪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心累,她对曲筱绡的小心思完全了解,但是曲筱绡这件事也算是歪打正着,帮了曲邱莹莹一把,所以她也不像再谈了。 “但是李先生和白主管不同,他已经明确表示了对你的拒绝,你就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安迪话风一转,再次劝道。 “安迪姐,我这次是真的对李子益动了心了,不是胡闹,大不了我和关关公平竞争呗,反正他们也没有结婚!” 曲筱绡想起了李子益,眼中透着心动,她也是有着丰富感情的精力的海王,但是第一次见到像李子益这样让他动心的男人,所以她不打算放弃,哪怕李子益明确的拒绝了她的接近。 “小曲,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竞争不过小关的,我能看出来,李先生和小关的感情很好!” 安迪看了一眼曲筱绡,继续说道,安迪作为商业圈内打拼多年的精英,对人的观察很是精准,她已经看出了李子益对曲筱绡的厌恶感,虽然掩藏的很深,但是的确存在,所以她才会如此委婉的劝说着曲筱绡,避免曲筱绡日后自取其辱。 “安迪姐,这可不一定,你在商业上的确是厉害,值得我敬佩,但是感情上我才是专家,我对男人的了解远超于你,这世界上只要是我曲筱绡看上的男人,就不可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小关那个乖乖女,手段都太稚嫩了,绝对赢不了我的!” 曲筱绡完全不相信安迪的判断,极为自信,自负的说道。 “随你便吧!” 安迪深深的看了一眼曲筱绡,想着让她接受一下挫折也好,就没有在继续劝说下去。 “放心吧,安迪姐,如果李子益真的不喜欢我,我不会将事情闹僵的,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曲筱绡知道安迪担心什么,直接出口保证着,她其实也只是安慰安迪罢了,从未想过李子益会不接受她的追求,所以才会如此洒脱。 “希望你能记得你自己的承诺!” 安迪心中实在是不看好曲筱绡,她虽然只见了李子益一面,但是她能看的出来,李子益是一个性格坚毅,执着自傲的人,这种人很难改变自己对一个人的看法。 第二十三章 螃蟹 时间不过是眼前留不住的遗憾,总是让人唏嘘不已。 如今九月九月深秋时节,正是到了吃蟹的季节,而作为淡水大闸蟹代表的阳澄湖大闸蟹也已经上市了。 秋季大闸蟹为了储备过冬的能量,会增加食用量,此时的肉质肥美、鲜嫩,还有美味无比的蟹黄,因此秋季食用阳澄湖大闸蟹比较好,俗话说九雌十雄,所以九月里雌蟹最好吃,最是肥美。 安迪领着一竹篓的螃蟹,敲响了2202的房门。 关雎尔打开房门,看着手中提着一篓大闸蟹的安迪,有些愣神。 安迪身穿一身黑色女士西服,一如既往的女强人装扮,但是手中却提着大闸蟹,一脸的愁眉苦脸,甚至有一些的畏惧,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提着竹篓,好似已经捆绑完好的大闸蟹还会夹到她的纤纤玉手一般。 关雎尔嘴角微微翘起,眼前的这一幕让她感到十分的好笑,第一次见到安迪如此的手足无措。 “安迪姐,你这是怎么了?” 安迪看见了关雎尔立刻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大闸蟹慌张的递给了关雎尔,关雎尔顺手接过,安迪这才将紧张的神情放下,放松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向着关雎尔解释了一句。 “老谭送了我一些新上市的阳澄湖大闸蟹,我不会做,只能看你们谁会做这个了!” “正好我们也好久没有聚一聚了,小邱也已经走出了失恋的阴影,大家正好聚餐,让小邱高兴一下!” 关雎尔想到了邱莹莹那好吃的本性,顿时赞同的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安迪对邱莹莹还真的是挺了解的,邱莹莹的确是那种有了好吃的就可以忘记烦恼的人,性格开朗,没有忧愁,如今白主管的事情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她现在也走出了那段难过的时光,重新出发,现在正在一家咖啡店销售咖啡豆,每天都是十分的卖力,聚餐的话正好可以让邱莹莹放松一下。 “我和小邱都不会做,不过樊姐应该会做!” 关雎尔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篓,里面足足有三四十只大闸蟹,自己的厨艺自己清楚,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菜品,用来填饱肚子,大闸蟹这种东西她一次也没有做过,邱莹莹甚至还不如她,所以她们这群人中只有樊胜美有些厨艺,应该可以处理这些大闸蟹。 “那好,我这就打电话给樊小妹,问问她。” 安迪本来就没对关雎尔抱有希望,她明白论生活经验,还是樊胜美最丰富,大闸蟹肯定只有她会做了。 安迪拿出手机,就要联系樊胜美,正好此时的电梯打开,樊胜美和曲筱绡一起自电梯中走出。 “樊小妹,正好我要联系你呢!” 安迪将手机放下,立刻向樊胜美打了声招呼。 “安迪,怎么了?” 本来曲筱绡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的,但是看到安迪似乎有事情找樊胜美,立刻好奇的跟了过来。 “我带了些大闸蟹,不会做,想问问你会不会。” 樊胜美看向了关雎尔手中的大闸蟹,倒也没有推脱,很是爽快的点头。 “大闸蟹做法倒也简单,只是我们屋里没有工具啊,这一篓大闸蟹,实在是太多了!” 樊胜美有些无奈的说道,她们三个女生一起租住,虽然有一些厨具,但大多都是小的,为的是少挤占空间。 “不要紧,我家有厨具,只是我没有用过,你看看能不能行?” 安迪闻言倒也不犯愁,当初谭宗明装修着套房屋时,虽然知道安迪不会做饭,但是依然是设备齐全,所有的家伙事都一应俱全,只是可惜落到了安迪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强人手中,算是蒙尘了。 “那好吧!” 樊胜美将手中的包放下,提起了关雎尔手中的大闸蟹,几人一起来到了安迪家中。 樊胜美巡视了一番,发现安迪家中厨具很是齐全,而且全是大牌子的,价值不菲,不由的咂舌,有钱人真是奢侈,自己不做饭,还花费几十万准备这么多的厨具。 “能用吗?” 安迪对厨艺一窍不通,只能有些疑惑的看向樊胜美,希望可以得到解惑。 “当然可以!” 樊胜美将手中的大闸蟹放下,满意的点头道。 “那就好,樊小妹就麻烦你了!” 安迪这才如释重负,然后对着关雎尔又叮嘱了一句。 “小关,你问下小邱什么时候回来,让她过来聚餐!” 关雎尔连忙应下,拿起电话和邱莹莹联系了起来。 “小曲,你也一起!” “好的!” 曲筱绡最是喜欢热闹,自然不会反对,欣然答应了下来。 “安迪,即使我们五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的螃蟹,这东西寒凉,不能多吃,又不能放着,不然会吃坏肚子的!” 樊胜美再次低头看了一眼螃蟹,有些苦恼的说道,这可有三四十的数,她们怎么也不可能吃的完的。 “这?” 安迪有些苦恼,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要知道她在这座城市里只认识了这几个朋友,再也没有熟人了,所以束手无策。 “小关,樊小妹还有小邱,你们有什么朋友亲人住在附近的送一些给他们吧?” 安迪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三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三人了。 “我们都是一个住在这里,怎么可能有什么办法?” 樊胜美和关雎尔无奈的摇了摇头,曲筱绡倒是本地人,但是都离此地不近,曲筱绡不愿动弹,所以也是摇头。 就在众人纠结的时候,邱莹莹已经下班了,来到了安迪家,看着愁眉苦脸的众人,直接提醒了一句。 “小关,你男朋友父母不是住在这楼上吗,不如送一些给李大帅哥的父母!” “啊!” 关雎尔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邱莹莹居然会给出这么一个办法,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这倒是一个办法!” 安迪和樊胜美都觉得这办法不错,就连曲筱绡也是点头。 只是曲筱绡是因为另有目的,她从不知道李子益的父母居然就住在这栋楼内,所以希望可以借此机会多了解接触一下李子益的父母,希望可以通过这个路线和李子益拉近关系。 “可是,我们确定关系后,我从未自己去拜访过阿姨和叔叔!” 关雎尔和李子益正式相处后,也曾经和李子益一起回家吃过几次饭,但是却从未自己单独上门拜访过。 第二十四章 聚餐 “这倒是有些难办了?” 安迪也是理解关雎尔的难处,的确作为李子益的女朋友,关雎尔的确不适合自己单独拜访李子益的父母。 ‘这还不简单,反正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的螃蟹,小关你联系一下李大帅哥,看他有没有时间一起聚餐,让他送过去不就可以了!’ 邱莹莹是个直肠子,心直口快,直接将办法给关雎尔呈上了。 “这?” 关雎尔为难的看了一眼众人,又想到她自从和李子益确定关系后,的确是没有将李子益正是介绍给朋友,心中有了决断,点了点头。 “我打电话问一问他!” 关雎尔虽然希望李子益一起参加今晚的聚餐,但是还是尊重李子益的选择,需要实现征询一下李子益的意见。 “关关,怎么了,想我了吗?” 李子益的声音自电话中传出,虽然让关雎尔小脸微红,有些羞涩的看了周围几人一眼,但是心中却十分甜蜜,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你现在忙吗?” “没什么事情,我现在正要来花乐颂呢,去看看爸妈和你!” 李子益似乎正在开车,能够听到手机中传出的风声。 “我们22楼的姐妹准备聚餐,准备了一些大闸蟹,实在是太多了,你要不要来,并且拿一些送给阿姨和叔叔!” 关雎尔小心翼翼的问道,怕刺激到男人的自尊,毕竟很多男人很难接受这种事情,极为敏感。 “大闸蟹,可以啊,我到了后就先找你,正好我也没拿什么东西给爸妈,送他们一些大闸蟹,免得挨骂了!” 李子益能够感受到对面关雎尔的紧张,知道关雎尔顾忌自己的自尊,怕自己会生气,很是高兴的接受了这个提议。 李子益却一点都不反感,他又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不认为这是有辱自尊的事情,一般这样想的人都是心理自卑且敏感的人。 “那我等你!” 关雎尔将手机挂断,冲着安迪几人点了点头,表示李子益同意了。 “樊小妹,你做一半,留一半吧!” 安迪见状,和樊胜美说了一声,她们5个女人,加上李子益也才六个人,十几只螃蟹足够了。 “知道了!” 樊胜美立刻开始收拾起了螃蟹,不会厨艺的4人只能回到了客厅。 曲筱绡此时异常的安静,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早在第一见过李子益后,就找姚滨调查过李子益的身份背景,可惜一无所获,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李子益了,所以这次听到李子益要来,顿时开始思考起怎么才能和李子益拉近关系。 “叮咚!” 门铃声的响起,让安迪四人停下了交谈,安迪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李子益正站在门外。 “安迪,打扰了!” “请进!” 关雎尔听到了李子益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 “螃蟹在厨房,樊姐留了一半,剩下的你带给叔叔阿姨吧!” “行,你和我也一起过去打声招呼吧!” 李子益去厨房将螃蟹拿了出来,然后对着关雎尔说了一声。 “好的!” 关雎尔也没有扭捏,直接答应了,走到了李子益的身边,准备一起去17楼。 曲筱绡见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也想跟着过去,刚要站起身来,直接一把被安迪按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子益和关雎尔二人离开。 “安迪,你拦我干嘛?” 曲筱绡有些不满的嚷道,显然安迪的阻拦,使得曲筱绡有些生气。 “你去干吗?” 安迪有些头疼,曲筱绡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嚣张跋扈惯了,完全不理会他人的感受,所以才会没有分寸感。 “我当然也想去见见李子益的父母,趁机拉近关系啊!” 曲筱绡理所当然的说道。 邱莹莹闻言,立刻睁大了眼睛,顿时忍不住开始怼起了曲筱绡。 “曲筱绡,你又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做第三者,插足关关和李大帅哥的感情,我告诉你,你要敢这样做,我跟你拼了!” 邱莹莹对曲筱绡抱有万分的戒备心,毕竟曲筱绡可是有过前科的人,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是又怎么样?” 曲筱绡哪里会把邱莹莹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更加放肆的说道,嚣张的气势让邱莹莹束手无策,气鼓鼓的生着闷气。 “行了,小邱,你没注意到,你刚刚惹得李子益不快了吗?” 安迪刚刚可是看到了李子益的脸色极为难看,眼中的寒光甚是骇人,让见多识广的安迪都感到了一阵心惊,显然李子益的气势远超安迪见过的很多大人物,这让安迪明白李子益的身份远不是普通的创业者那么简单。 安迪虽然知道李子益和老谭也是认识的,但是安迪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所以从未找老谭打听过李子益的身份,但是今天感受到了李子益远超常人的骇人气势,心中打定了主意,回头一定向老谭询问一下李子益的身份。 “有吗?我没注意到啊!” 曲筱绡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只是想着一起前去见见李子益的父母,的确没有注意到李子益的反应。 “小曲,我希望你能够注意一些,不要闹出事情来,不然我怕你不好下台!” 安迪真心觉得李子益不会理睬曲筱绡,但是怕曲筱绡会惹怒李子益,导致严重的后果,最后没法收场。 “我知道了!” 曲筱绡有些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句,她实在是不甘心,但是想到了姚滨哪里查不到李子益的信息,心中就是一惊,如今安迪又一个劲的警告自己,曲筱绡心中也有了些猜测,知道了李子益的身份应该不一般,所以即使不甘也不敢放肆。 “爸、妈,这是楼上小关的朋友今天拿来的阳澄湖的大闸蟹,你们尝尝鲜!” 李子益将螃蟹手中提着螃蟹,只是李曼月二人却对李子益毫不理会。 “小关来了,阿姨可是太想你了,我们住在同一栋楼内,应该多来” “小关,你吃饭了吗,叔叔给你做饭!” 关雎尔被李曼月和李景元二人热情的围绕着,儿子李子益却无人问津,只能凄凉的独自走进了厨房,将螃蟹放好。 “妈,我们在上面一起聚餐,所以不能留下吃饭!” 李子益看着被父母热情包围的关雎尔,很是无奈的说了一句,算是将关雎尔自手足无措中解救了出来。 “哎,真可惜了,不过下次一定来吃饭,不然阿姨可不答应!” 李曼月还是放过了关雎尔,但是仍然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阿姨!” 关雎尔很是乖巧的答应着,然后才和李子益离开了此地。 第二十五章 警告曲筱绡 “呼!” 关雎尔看着关上的房门,顿时放松了下来,长呼了一口气,她实在是有点吃不消李曼月二人的热情。 “是不是吓到了!” 李子益关心的问道,他不希望关雎尔有任何的压力,心中想着劝一劝父母,不要再如此了,免得给关雎尔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还好,只是有些不适应,但是我知道阿姨和叔叔是关心我!” 关雎尔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自然知道李曼月二人的表现是表达对自己的喜欢,是一件好事,如果二人表现的不冷不热,自己反而会有大麻烦了,这代表着李子益的父母对自己的不认同。 “真乖!” 李子益伸手抚摸了一下关雎尔的长发,夸赞了一句关雎尔。 关雎尔白了一眼李子益,这家伙和自己同龄,却总是将自己当做小孩子对待,让关雎尔很是气恼,但是她哪里知道李子益的心里年龄远不是表面上那么年轻的,所以李子益才会不自然的有这种表现。 “螃蟹好了。” 樊胜美端着一盘螃蟹走出了厨房,来到了众人的身前,盘中红彤彤的螃蟹看着极为诱人。 众人吃着螃蟹,喝着红酒,一边聊着最近的趣事,一时间倒也宾主尽欢。 “李帅哥,如今大家也算是朋友了,加个微信呗!” 曲筱绡看着气氛融洽了,顿时起了心思,趁着机会向李子益提出了加联系方式的请求。 安迪瞬间变色,自己刚刚的话在曲筱绡那里成了耳旁风,她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关雎尔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螃蟹,脸上露出了不快之色,只是碍于安迪的面子,没有开口,只是眉头已经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强忍着怒气。 李子益抬眼看了一眼露出期盼之色的曲筱绡,手中动作不停,依然吃着螃蟹。 曲筱绡静静的等待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神色开始变得难起来。 场面顿时变得极为安静,樊胜美邱莹莹二人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不发一言,邱莹莹甚至瞪着曲筱绡,对她的举动很是生气。 “我说,李大帅哥,我说我们加个微信,你听到了吗?” 曲筱绡虽然感到了难堪,有些下不来台,但依然贼心不死的向李子益再次说了一遍。 李子益这才抬起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了螃蟹,李子益抽出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这才幽幽开口道。 “我和曲小姐你还不熟,就用不着加什么联系方式了!” 曲筱绡见李子益开口,只是这拒绝的话,完全的出乎了曲筱绡的预料,一时间有些呆滞。 “李大帅哥,用不着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曲筱绡很是不服气,忍不住刺了李子益一句。 李子益嘴唇微微抿了一下,眼中有着不快,神色冷漠而又高傲。 “曲小姐,我们不熟,我有女朋友了,所以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加练习方式!” 李子益伸手将关雎尔的肩膀揽了一下,为的是让曲筱绡搞清自己的身份。 “我和关关是朋友,难道还不没有资格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曲筱绡继续无理纠缠着李子益,让关雎尔很是生气,忍不住就要开口。 李子益使劲揽了一下关雎尔,示意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处理,关雎尔这才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了下去。 李子益仔细打量了一下曲筱绡,眼中带着审视,良久才开口。 “你父亲曲大头,都没有资格认识我,你为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加我的联系方式?” 李子益的话极为冷酷无情,冲满了对曲筱绡的不屑,寒声质问着曲筱绡。 曲筱绡心中怒火再也忍不住了,面色涨红,但是依然没有发泄出来,她虽然很是嚣张跋扈,但是她也深谙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听到李子益提起她的父亲,依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她还是畏惧退缩了,不愿意给自己的招祸。 “曲小姐,我看在你是关关的朋友的份上,给你留足了面子,希望你能谨记着我们认识的原因,是因为关关是我的女朋友,而你是她的朋友,除此之外,我们很难产生任何的其他交集,毕竟身份不同,阶层不同,如果你实在是是记不住这一点,就不要怪我给你难堪了!” 李子益深知对付曲筱绡这种富二代,只有快刀斩乱麻,直接震慑住她,才能够将事情处理的干净利索,不然越拖越麻烦。 曲筱绡耳中听着李子益的威胁警告的话语,顿时坐回了座椅上,没有再出声,虽然心中极为憋屈,但是李子益的口气不像是虚张声势,“曲大头”这个外号的确是他父亲的,李子益既然能够如此淡然的说出这个外号,明显的是层次比曲父更高,完全不怕惹怒了曲家,这让曲筱绡投鼠忌器,很是忌惮李子益的背景身份,只能咽下了这口气,心中对李子益的好感也完全消散了。 安迪见事情已经落下了帷幕,气氛有些尴尬,这才开口缓解的询问起了李子益。 “李先生,你可是认识老谭?” 安迪的话瞬间就让曲筱绡竖起了耳朵,当初曲筱绡为了查安迪的身份背景,在姚滨那里打听到了安迪和谭宗明之间的关系,也知道谭宗明是上海的大鳄,盛煊集团的掌门人,远不是自己家可以接触到的大人物,姚滨也为此警告提醒过自己,不要招惹安迪,这才让曲筱绡开始巴结恭维安迪。 “谭总,有过几面之缘,但是算不上熟识!” 李子益和谭宗明都作为上海商圈的顶流人物,自然是见过的,只是李子益更多的喜欢研究,所以常年待在实验室和公司,很少参加商业交流会,和谭宗明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倒是他们都爱去老何的菜馆,这才熟悉了一些,见面说过几句话。 “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倒要回头想老谭打听一番了!” 安迪笑着说道,她现在的确对李子益的身份很是好奇,但是没有直接询问李子益,主要是场合不合适,李子益明显不想说,所以这才打算询问谭宗明。 “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不影响大家的关系,关关平日没少受各位照顾,我心中十分感谢!” 李子益谦虚的说道,他当初点出认识老谭,就没打算身份瞒着安迪,只是他没有想到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安迪居然从未打听过自己的身份。 第二十六章 告知身份 “我很喜欢关关,照顾她是应该的!” 安迪其实在这几个人中最喜欢关雎尔,所以才会在每天上班时都顺路捎着她,甚至指导关雎尔业务和公司关系的处理,让关雎尔成长了很多。 “安迪姐,我敬你一杯!” 关雎尔此时才开口,很是感动的举起了酒杯,先干为敬,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红酒饮尽,酒杯放下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一丝的红晕。 “好!” 安迪没有推辞,直接将酒饮尽。 随着敬酒的结束,气氛这才恢复,重新热闹了起来,就连曲筱绡也暂时将不快放下,投入到了交谈之中。 时间渐渐进入到了深夜,已经到了10点多了,李子益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提出了告辞,毕竟几个女人都住在这里,他可不是,虽然也可以到父母那里住,但是李子益明天公司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 “我送送他!” 关雎尔连忙站起身来,说了一句,跟着李子益一起离开了安迪家。 “你还要回自己住处吗?” 关雎尔本来看时间不早了,一位李子益会到父母那里居住,但是看李子益直接按下了地下2层的按钮,顿时明白了李子益还要回去。 “我明天公司有个发布会,需要我今天晚上处理一些事情,所以还需要回公司一趟。” “这么晚了,还要回公司加班,是不是我今天邀请你来,耽误了你的工作!” 关雎尔大吃一惊,有些愧疚的看着李子益,她没有想到李子益居然还有工作没有完成,就来参加聚会了,眼睛中透着一丝的关切。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明天有个新产品发布,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需要我在公司坐镇而已!” 李子益看着关雎尔有些懊悔,不由的安慰了一句,他公司明天推出最新款的智能手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作为公司的老总,需要在这重要的时刻坐镇,避免出现突发状况。 “产品发布会?” 关雎尔呆呆的看着李子益,她和李子益交往已经有一段的时间了,但是到现在为止她从未去过李子益的公司,更不清楚李子益的公司规模和经营方向,一直以为李子益的公司应该是一个小公司,但是听李子益的语气,产品推出还要开发布会,这明显和她想象中的小公司完全不同。 “我从未和你谈过我公司的事情,不如你趁此机会到我公司参观一下?” 李子益一拍脑袋,想起关雎尔不知道自己具体做些什么,想到今天自己透露了一些自己的身份,此时的关雎尔肯定十分疑惑和好奇自己的身份,不由的提议道。 李子益不想一直隐瞒着关雎尔自己的身份,希望可以趁此机会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关雎尔,所以这才邀请关雎尔去公司参观。 “方便吗?” 关雎尔果然心动了,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虽然嘴里询问着,但明显只是客气一下。 “如果我说不方便,你就不去了吗,就不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吗?” 李子益拍了一下关雎尔的小脑袋,宠溺的问道。 “想去,一样好奇,但是我可以忍住!” 关雎尔虽然十分失望,但是还是极为体谅的回答。 李子益看着乖巧的关雎尔,心中微微感动,低头吻了一下关雎尔的长发,抱住了眼前的女孩,心中充满了怜惜。 “你没必要如此委曲求全,我希望你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一些,不要总是如此的乖巧,让人心疼!” 李子益的声音有些低沉,最难消受美人恩,关雎尔自从和他一起后,从未有过任何的要求,单方面的顺从着自己,付出良多。 “我愿意!” 关雎尔闭着双眼,感受着爱人怀中的温暖,久久不愿离开。 “走吧,我今天带你去公司看看!” 李子益牵着关雎尔的小手,没有给关雎尔反悔的机会,拉着她进了车子,向着公司的方向直接奔去。 “到了?” 关雎尔看着眼前的办公大厦,心中有些震撼,没有想到李子益的公司开在了这中心商圈内,租金就是天价。 “你的公司在几楼?” 关雎尔站在电梯前,小声问道,虽然已经是晚上10点了,但是这座大厦内还有着许多的职工加班。 李子益按下了顶层的按钮,带着关雎尔进了电梯,关雎尔打量了一眼在其他电梯口排队的职员,有些疑惑对方为什么不乘坐自己和李子益这部电梯,非要在哪里排队。 “我的办公室在顶层,但是这座大厦全是我公司的职工!” 李子益闻言笑了笑,没有隐瞒的直接开口说道。 关雎尔的大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仰头看向了李子益,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这座大厦是我们三年前建成的,如今算是公司在国内的总部。” 李子益看着反应如此大的关雎尔,顿觉得她此时极为可爱,简直不要太迷人,再次开口。 “国内?你国外还有分公司?” 关雎尔不可置信的问道,嘴巴张的大大的,神情呆萌,愣愣的看向李子益。 “叮!” 李子益拉着愣神的关雎尔下了电梯,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将关雎尔按在了沙发上坐下。 “我不隐瞒你,李氏集团就是我创立的公司,算是世界五百强之一!一开始主要经营的智能手机,现在涉及的业务已经遍布各个行业,业务分布世界各国。” 李子益将自己公司的情况详细的向关雎尔解释了一遍,让关雎尔全程都在震惊之中,完全没有了反应能力。 “这么说星火手机就是你们公司的产品,你所说的产品发布会就是星火17的发布会?” 关雎尔良久才从震惊中回醒过来,激动的问道。 “嗯,没错,明天就是星火手机的发布会!” 李子益有些愣神,他想过很多关雎尔的反应,但是没有想到关雎尔回过神后,第一件事就是问手机的事情。 “那我能不能提前买到星火17,不用再去排队了?” 关雎尔兴奋的问道,本来星火17发布,所有的星火手机迷都极为兴奋,很多人都连夜开始排队,为得就是拿到最新款式的星火手机。本来关雎尔还打算找黄牛排队,帮着购买最新款的星火17,没有想到居然是李子益的产业,这让关雎尔十分意外。 第二十七章 关家父母即将来临 “你想要,我这里留了一批刚刚生产出来的星火17,本来是为了给家人和朋友准备的!” “回头我给你送10台,你送朋友和家人。” 李子益看着想要插队走后门的女朋友,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公司的产品,关雎尔还用费这力气去排队买吗,简直是滑稽。 “那好吧,我有能省下一笔钱了,回头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关雎尔没有虚伪的拒绝,欣然接受了男朋友的馈赠,不曾有一丝的抗拒,李子益很是欣慰。 同时,李子益中也有疑惑。他看着关雎尔,好奇地问道。 “我本以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会和我分手,或者,表现得很是抗拒和纠结,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欣然接受了我的身份。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你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虽然我明白你和我差距很大,但我依然还爱着你,不愿意和你分开,更舍不得和你分开。所以,我只能如此自欺欺人,我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 关雎尔忍不住抱住了李子益。将头埋在了李子益的胸膛中,声音低沉,显得格外嘶哑沉闷。 显然,关雎尔的心中不是没有压力。只是,关雎尔对李子益的爱远远超出了身份差距带来的压力,战胜了心中的自卑。 李子益狠狠的搂住了关雎尔,久久不愿松手,觉得关雎尔如此的可爱,如此让他感到怜惜心疼。 二人之间的感情不仅没有因为身份的差距而产生距离,反而两颗心贴得更近了,这是李子意从未想到的。他本来一直担心,自己身份的暴露会使得关雎尔远离他。但他低估了关雎尔对他的感情,也让他认识到了关雎尔对他多么的情深义重,使他更加珍惜怀中的这个女孩儿。 “不论我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是爱人,所以不存在什么差距,我不会放开你,你也不要放开我,我们会一直都在一起的!” 李子益难得的说了一句动情的话,他和关雎尔在一起时,一直都是淡淡的,从未说过什么动听的情话,如今的这句话却让关雎尔心中被暖意充斥着,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付出是值得的,不是一厢情愿,更不是自欺欺人。 “嗯,我答应你!” 关雎尔小声的说道,手臂使劲紧了紧,将李子益抱得更紧了。 “樊姐,莹莹,我回来了!” 关雎尔看着还未休息明显在等着自己回来的樊胜美和邱莹莹,兴高采烈的打了一个招呼,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二人都身边,手中递过去了两个礼盒。 “送你们的礼物!” 关雎尔笑嘻嘻的看着二人,一把抱住了邱莹莹,她此时心中的雀跃难以言表,不是因为李子益是一个大富豪,而是李子益的对自己的感情终于得到了确认,使得关雎尔明白了对方的心意,这份感情远比所谓的千金更加有价值。 “什么东西?” 樊胜美和邱莹莹好奇的看着手中的礼盒,疑惑的看向了关雎尔。 “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关雎尔卖着关子,嘴角挂着笑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神色极为骄傲。 樊胜美和邱莹莹见状感到了好奇,动手拆开了礼盒,看着最新款还未发布的星火17,顿时发出了惊呼。 “星火17啊,这可是最新款啊,还未发布,关关你在哪里得到的?” 邱莹莹兴奋的大喊大叫,抱着关雎尔的手臂疯狂的摇摆着,随即又把手机拿到了手中,不断的抚摸着,喜爱之色溢于言表。 樊胜美也是十分的惊喜,她本就是一个十分好面子的人,本来还打算等到星火17上市之后,省吃俭用一段时间,再去买一部星火17,没想到关雎尔居然松了她们一部,剩下了她一大笔的开销,要知道星火手机可是如今世界上最先进和热销的手机,极为抢手,何况明天此时星火17手机的发布会,还没有正式开售呢,想到这里,樊胜美心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关雎尔。 “是子益送的,他让我送一些给朋友们用。” 关雎尔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有着一丝的自豪和骄傲隐藏在眼角之中。 “李大帅哥真的是太给力了,回头替我谢谢他!” 邱莹莹神色夸张的喊叫着,一点都不在意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兴奋的来回的蹦蹦跳跳,一点都安静不下来。 反而是樊胜美,心中翻起了深深的疑惑,要知道最新款的手机发布都是有着严格保密制度的,不会将手机的任何信息轻易的泄漏到外界,虽然明天星火17手机就会发布,但是李子益居然可以在前一天就得到了手机,并且还给了关雎尔让他送人,看来李子益的身份背景比自己想的还要深厚神秘,樊胜美隐秘的用艳羡的眼神看了一眼关雎尔,这真是傻人有傻福,自己一直以来都希望可以找一个金龟婿,却一直都没有机会,但是关关一直都只是单纯的考虑爱情,却找到了金龟婿,真的是十分让樊胜美羡慕。 关雎尔抻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发出了舒服的感叹声,自己今天的工作总算是完成了,可以下班了。 突然手机发出了一阵蜂鸣声,因为上班的原因,办公室人员众多,平日里大家的手机都身为震动模式,不敢打扰到其他人,关雎尔作为新人,还在实习期,就更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喂,妈。” 关雎尔接起了电话,对着电话的另一头的人撒娇的喊着。 “关关,这段时间你在公司工作顺利吗,有没有受委屈,适不适应?” 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关雎尔的父母居住的地方离上海市区算不上太遥远,但因为工作的原因,也很少见到女儿,所以对关雎尔的近况很是担忧,时不时的打电话安慰独自奋斗的关雎尔。 “妈,我很好,在公司工作很顺利,而且我在这里还认识到了很多人,过的很好,不用担心!” 关雎尔连忙将自己的近况向父母诉说着,她实在是觉得自己最近的确是挺幸运的,不仅遇到了好室友,还有好邻居,甚至遇到了自己的爱人,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那就好,过段时间,我和你爸休年假,准备去看看你!给你介绍一个人,你们应该可以聊得来。” 关雎尔的母亲突然说道,让关雎尔一时间手足无措,母亲的意思是要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出乎了关雎尔意料。 第二十八章 关父关母询问情况 “妈,对方是什么人啊?” 关雎尔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装傻充愣的问着关母。 “是你爸爸一个朋友的儿子,欧洲留学回国的博士,很有才华的一个小伙子。” “妈,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不至于沦落到相亲的地步吧!” 关雎尔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她已经毕业好几年了,但是现在社会上都是晚婚晚育,所以她的年龄在上海这种大城市里根本算不上大龄剩女,但是关父关母却对关雎尔的婚事很是急迫,生怕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 “你自己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到现在为止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以前我和你爸总担心你会早恋,所以一直不让你在学校谈恋爱,如今没想到你毕业了还不谈恋爱,真的是急死我们了,早知今日,还不如让你在学校谈恋爱了!” 关母想起这件事,就一肚子的火,因为当初关雎尔为人单纯,他们一直阻止着关雎尔谈恋爱,将关雎尔保护的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导致到现在为止关雎尔从未谈过恋爱,没有恋爱经验,让关母十分的犯愁。 “妈,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关雎尔想了想,两害相权取其轻,鼓了鼓勇气,将自己已经开始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了关母。 “老关,快来,女儿说她谈恋爱了!” 关母好久没有回应,让关雎尔因为母亲那边掉线了,正当她要将电话挂掉的时候,关母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响起,看来是被关雎尔恋爱的消息所震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怎么了,关关谈恋爱了,对方是什么人,多大了,做什么的,家庭条件怎么样?” 关父本来很是淡定的在喝着茶,看着新闻联播,没想到突然接到了如此震惊的消息,一连串的问题向着关母就脱口而出,看得出来,作为父亲的虽然希望女儿可以找一个好的爱人,但是听到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被被人穿走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考察和不信任,甚至有些敌视。 “我哪里知道。” 关母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她哪里有时间问这些问题,乍听到这个消息就和关父说了。 “你怎么什么都没问题,女儿谈恋爱这可是大事,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把手机给我,把声音外放,我们一起问问!” 关父有些焦急,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直接对着关母说道。 关雎尔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父母之间的吵闹,不由得有些头疼,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心中有些感到疲惫,看来今天的自己这一关不好过,摆明了是三堂会审啊。 “给你,你问!” 关母不耐烦的将手机递给了关父,显然她有些不耐烦关父的催促。 “关关,你和我们详细谈一下你男朋友的情况。” 关父温柔的说道,看来即使是心中极为的焦急,做父亲的面对女儿还是有着全部的温柔和耐心,将自己的女儿放在了第一位的。 “爸,那你想问一些什么?” 关雎尔虽然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也知道自己的父母对自己只是关心,所以还是耐心的向父母说明情况。 “你从头跟我们说一遍吧,我们想要知道详细一些。” 关父显然对女人的男朋友的信息极为关心,想要多了解一些关于李子益的信息,帮助女儿多把把关,避免女儿所遇非人,上当受骗。 “他是我高中同学,名字叫李子益,父母是我高中学校的老师,他父母如今和我住在同一栋楼,恰巧又一次阿姨摔了一跤,我帮了一把,阿姨为了表示感谢,邀请我一起用餐,我们才再次相聚,他和我同龄,自己创业,是复旦大学毕业。” 关雎尔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李子益的情况信息,没具体说其他的信息。 “李子益?” 关雎尔的父母嘀咕着这个名字,似乎好像有些印象。 “我想起来了,李子益是不是就是你高三时,你所说的那个两个月时间就从成绩中游考了全校第一的那个天才?” 关母想起了当初李子益在高中创造的奇迹,可是轰动一时,让所有的高三父母都牢记于心,用来教育自己的儿女。 “妈,你还记得啊,对,就是他!” 关雎尔有些高兴的问道,她没想到母亲居然过去了七年的时间,还能记住李子益的名字,这让关雎尔有些吃惊。 “原来是他,倒是一个挺优秀的男孩!” 关母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对李子益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的印象,而且还不错,至少李子益是一个上进的好男孩。 “不过他的高考成绩很优秀啊,怎么会是复旦大学毕业的?” 关母疑惑的问道,她可是记得当初的李子益可是考出来742分的好成绩,是当时学校的骄傲,让所有的家长都记忆犹新。 “他好像说是因为离家近,所以才会选择复旦大学。” 关雎尔对这件事情当初也很是疑惑,不理解李子益的选择,还曾经专门问过李子益这件事情,所以对此很清楚,也记得当时的李子益回答时的随意淡然,这个理由让当时的关雎尔简直难以置信。 “离家近?” 关父关母惊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不敢置信,这实在是太任性了。 “嗯,他说不论什么名校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才会如此任性的选择,而且父母也尊重他的选择。” 关雎尔有些骄傲又有些艳羡的说道,这可能就是学霸的权利吧,自己这种成绩的人是没有这种烦恼的。 “父母倒是挺开明的。” 关母听到了这里,紧接着评价着李子益父母的性格,心中有些满意,父母开明是一个优势,毕竟有的男孩优秀,父母难缠的不在少数,这种家庭绝对不在他们家的选择之内。 “他本科毕业后没有继续深造吗?” 关父对李子益本身的条件更为关心,所以更想要知道李子益的信息和情况。 “这事情我也问过,他大二就已经本科毕业了,大学导师也极力的挽留他继续深造,但是他认为继续进修对他而言,已经意义不大,所以断然拒绝了导师的请求。” 关雎尔自然知道以如今的李子益的成就,说明了李子益当时的学识的确是不需要进修了,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第二十九章 关雎尔相亲 “骄傲自大,简直糊涂,什么时候都不应该自满,不能忘记了学习,这点来看,这孩子有些过于任性了!” 关父是一个极为谦虚好学的人,自然希望自己未来的女婿是一个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对于李子益如此选择不理解,甚至有些不赞同,李子益此时在他心中的印象有些不佳。 关雎尔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难道她要说学校的老师已经不足以教导李子益了吗,即使是事实,但是关父和关母绝对不会相信的,反而会认为李子益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反而会弄巧成拙,让李子益在她父母的眼中更加的不堪。 “毕业后,他事业极为成功,现在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了!” 关雎尔只能避开这个话题,继续说着李子益的有点,希望可以让李子益在父母眼中有所挽回。 “满身铜臭!” 关父对于抢了自己的小棉袄的李子益抱有偏见,心中不快,所以才会如此评价李子益。 关母瞥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对丈夫的举动感到了好笑,却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充分的尊重丈夫的评价。 “这样吧,我们过两天过去时候,你先见一见我们介绍的小伙子,绝对比这个李子益优秀!” 关父想了想还是霸道的说道,他一方面是对李子益有所抵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男孩是他朋友的孩子,知根知底,而且双方已经商定了,如果取消了这次相亲,有些不适合。 “爸,我有男朋友,怎么还能相亲呢?” 关雎尔不太愿意,有些恼怒的质问着父亲,毕竟她是有着男朋友的人,怎么可以再去相亲呢,这在关雎尔看来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有违她做人的底线和原则。 “怎么就不可以相亲了,你只是有男朋友,又不是结婚了,多见几个人,多一些选择,有什么不好的?” 关父强词夺理的说道,他也知道如此做实在是有些不地道,按照他一直以来的做人原则,不应该如此做,但是此时他被女儿恋爱的消息冲击的有些恼怒,所以才会如此冲动的做下了这么一个决定。 “就这决定了,星期天你们见一见吧,下周我们就去看你,到时候再细说。我挂了。” 关雎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手机中传来的忙音,一阵无语。 关雎尔无奈的收起手机,准备离开公司,和李子益会面一起吃晚饭,如今这种情况,她绝对不会隐瞒李子益的,要和李子益商量一下怎么办。 关雎尔刚刚下楼,就看到了正在路边等候着的李子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阵小跑钻进了副驾驶。 “今天工作累不累?” 李子益看着关雎尔系上了安全带,这才发动车子,向着自己订好的餐厅行驶而去。 “今天工作挺顺利的,只是?” 关雎尔有些为难的迟疑着,不知是不是此刻就告诉李子益。 “为难的话,到了餐厅我们再详细说。” 李子益察言观色,看出了关雎尔的为难,没有急着询问,而是安慰了一下关雎尔。 “李总,关小姐,这边请。” 侍者伸手引领着李子益二人向着包厢走去,李子益点点头,牵着关雎尔的手跟在侍者的身后走进了包厢。 不过一会的功夫,菜品就已经上齐了,侍者退出了包厢,将空间留给了李子益二人。 关雎尔心中有事情,所以有些心不在焉,食不知味,所以看起来胃口不佳。 李子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餐具收拾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向了正在想着事情的关雎尔。 “说吧,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心不在焉的” 李子益拿关雎尔没有办法,妥协的问道,他本来希望关雎尔吃晚饭了再说事情,但是现在看关雎尔的表现,如果不将事情解决,她今晚怕是吃不下饭了,要饿着肚子了。 “我刚刚接到了我爸妈的电话了。” 关雎尔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李子益,极为谨慎的说出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我爸妈过两天要休假来这里。” “叔叔阿姨要来了?” 李子益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和关雎尔的父母见面了。 “嗯,而且我已经和他们说了我们正在谈恋爱的事情了。” 关雎尔见李子益有些吃惊,再次开口说道。 “交给我吧,我会做好准备的,去见叔叔阿姨的!” 李子益郑重的保证道,他和关雎尔两人之间,一直以来都是关雎尔迁就着他,为他付出,这次他应该主动一些,不能让关雎尔失望。 “嗯!” 关雎尔乖巧的应了一声,眼中透着光彩,显然李子益的保证让她有了信心,更让她心中有些甜蜜。 “还有一件事?” 关雎尔放下了心中大半的担忧,但是随即有想起了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 “还有什么事情?” 李子益有些疑惑,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吗。 “我爸妈还要给我介绍一个男孩,让我见一见对方。” 关雎尔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件事让她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自己可是有着男朋友的,家里还让她去相亲,怎么说都有些对不起李子益。 李子益看着像是鸵鸟一样埋着头的关雎尔,虽然并不生气,但还是想要逗弄一下关雎尔,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 “所以你还要去相亲?” 李子益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显得格外的冷漠。 关雎尔双眼瞬间就红了,大眼睛中泪水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也不愿意的!” 关雎尔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低着头颅,双肩已经开始了颤抖,显然此时的她已经失了方寸,她实在是太在乎李子益的感受了,爱得有些过于卑微。 李子益没想到关雎尔反应如此过激,看着偷偷流泪的关雎尔,瞬间麻爪了,连忙起身来到了关雎尔的身边,将他揽到了自己的怀中,小声赔罪安慰道。 “我刚刚没有怪你,只是开玩笑逗你的,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李子益将关雎尔的眼睛摘下,小心的用拇指擦拭着关雎尔脸上的泪水,脸上带着一丝的慌乱和心疼。 第三十章 相亲开始 “你真讨厌!我都快急死了,你还在这开玩笑?” 关注了握紧的拳头,使劲捶了两下李子益的胸膛,有些懊恼地说道。 显然,李子益的玩笑让关雎尔有些生气。他关雎尔本是一个对感情异常认真的人。不希望李子益在感情上开玩笑,特别是在她为相亲而焦虑的情况下开玩笑。 “你说的都对,好好好,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 李子益一直紧紧的抱着关雎尔,嘴里不断地求饶道歉,他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不断的哄着怀中生气的女友,和其他普通的男女朋友没什么两样。 “你倒是拿个主意,这次相亲我到底要怎么办?我究竟去不去?” 关雎尔稍稍平息的怒火,这才抬头重新向男朋友询问意见。 “去,为什么不去?” 李子益想了想。低头对关雎尔认真地说道,言语中没有一丝的迟疑。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我去相亲?” 关雎尔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子益,心中有几分失落。他们可是男女朋友。,自己要去相亲了,他不仅不阻止,反而鼓励自己去相亲。难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就没有一点位置吗?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希望把自己甩掉吗。 李子益看着失落的女朋友,心中顿时明白了关雎尔心中的想法,知道关雎尔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 “你的小脑瓜在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鼓励自己的女朋友前去相亲?我的意思是你尽管去,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不用你操心。我一定会让对方知难而退的。只要你不怪我,将你的人生第一次相亲搅黄了就可以。” 李子益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关雎尔的小脑袋,有些气恼的说道。 “哎呀!好疼!” 关雎尔揉了揉脑袋。心虚地喊着疼,希望可以骗取到李子益的怜惜,转移话题,蒙混过关。 “你就会装可怜,让我心软。” 李子益虽然知道自己用的力道不大,但还是关心的帮着关雎尔揉着小脑袋。嘴里却不依不饶的嫌弃着关雎尔的行为,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傲娇男一个。 关键不仅不生气,反而在嘴角挂起了得意的笑容。招数不怕俗套,只要管用就好。看着关心自己的李子益,关雎尔很是高兴甜蜜。 “你还不是故意惹我生气,不过你准备怎么做?最好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免得父母那边不好做人,毕竟对方是我爸朋友的孩子。” 关雎尔对李子益极为有信心,既然他说了事情交给他,关雎尔也就放心了。但是关雎尔又怕李子益做的太过分,会将事情闹僵,导致父母在朋友那里不好交代,所以小心地提醒叮嘱了一句。 “你就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不会让叔叔阿姨难做人的。” 李子益掌管着这么大的公司,心里成熟,性格稳重,自然知道分寸。毕竟,自己还从没见过关雎尔的父母,怎么会做出过分的事,让对方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 李子益看着操心的关雎尔,心里有感到几分好笑和感动。这个傻丫头,明明自己还不成熟,却担心自己做事不稳重,没有分寸。 关雎尔看着李子益,信誓旦旦的保证着。这才放下心中的担忧和焦虑。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胃部,这才感受到自己的饥饿感。关雎尔撒娇地对着身边的李子益说道。 “我想吃这个,你夹给我。” 关雎尔伸出手指,指着远处的一道菜。眼中充满着期待,目光看着身边的李子益,嘴巴张得大大地,等待着男朋友的投喂。 李子益用食指刮了一下关雎尔的鼻尖,宠溺地拿起了筷子,将那一道菜夹了起来,送到了关雎尔的口中。 “嗯。好吃,实在太好吃了!” 关雎尔夸张的赞美着这道菜的美味,牙齿用力地咀嚼着口中的美食。 “好吃就多吃点,还想吃哪道菜?” 李子益没有揭穿女友的小心机,继续自己的投喂之旅。 二人之间的甜蜜羡煞旁人,那狗粮简直甜得可怕,让单身狗不忍直视,只能躲在一旁黯然神伤。 时间总是不停歇脚步,来到了周末。关雎尔按照父亲发来的地址,前往相亲地点。 关雎尔已经将此事的信息全部告诉了李子益,李子益让她自己先来。 李子益要做一些准备,关雎尔虽然不知道李子益葫芦中卖的什么药。但心中却没有了最初的慌乱和焦急,关雎尔完全相信李子益,能够完美地解决这件事情。 关雎尔提前了15分钟到达了约会地点,但却没有见到相亲的对象。心中不以为意,只是平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渐渐地来到了约定的时间。关节儿焦急地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对方还没有来。这让关雎尔心中产生了不快之感。 不论对方是否愿意相亲,作为相亲对象应该有最基本的时间观念特别对方还是个男性,居然让女生在这里等待着他,缺乏应有的尊重和男士风度,这位相亲对象给关雎尔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本来双方约定的是上午十点。时间来到了十点半。关雎尔才看见。远处走来了一个梳着大背头,头上抹着厚厚的发胶,头发闪闪发亮,装扮极为光鲜亮丽的一个男人,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来。 对方也没有打招呼,直接坐在了关雎尔的对面。一双小眼睛极为不礼貌放肆的上下打量着关雎尔。 关雎尔皱着眉头看着对方,鼻尖充斥着对方身上浓厚的古龙香水味道,极为刺鼻,让关雎尔揉了揉鼻尖,强行忍住了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关雎尔见对方没有自我介绍的打算,只好率先开口介绍着自己。 “你好,我是关雎儿,请问你是否是张子龙先生?” 对方这才收回自己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用一种让人极为难受的英伦腔回答道。 “请不要叫我张子龙,我现在的名字叫艾伦。” “不好意思,艾伦。” 关雎尔虽然心中极为不适,但还是充满了礼貌,向对方道了歉。 第三十一章 打脸英伦风普信男 “没关系,谁让我是绅士呢,我原谅了你的冒失。” 张子龙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用一种让人极为不舒适的姿态表达着自己的大度和包容,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施舍者。 关雎尔强忍着心中的不是,礼貌的笑了笑。 “我已经听我父母介绍过你。听说你只是一所普通高校的本科生,到现在才刚刚开始在中鑫集团实习。” 张子龙的语气中充斥着不屑一顾的鄙视。 “我是伦敦大学的博士研究生,主修金融。” 张子龙用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显得极为的自恋和自傲,充满了不可一世的骄傲。那夸张的语气和油腻的动作,让身边所有用餐者都心中不快。 “艾伦,你的确很优秀。” 关雎尔感受着身边用餐者不断打量的目光,尴尬到想要去死,却又不得不违心地附和着张子龙的言论,用强大的意志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泛起的呕吐感,违心的夸赞着对方的优秀。 “这点不用你说,大家都明白。虽然你的学历很低,而且和我也不太匹配。但谁让我们两家是故交呢。” 张子龙打量了一眼关雎尔。随后继续说道。 “既然我们双方的父母想让我们相处试一试,那我就只能免强的同意。” 张子龙根本就不顾关雎尔的反应,阻止了关雎尔想要说话的举动。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必感激我。” 张子龙用高傲的眼神,俯视着关雎尔,他从内心认为自己是在委曲求全。 张子龙虽然感觉关雎尔的学历配不上他,但关雎尔样貌长得算是清秀白净,自己勉强可以接受。 张子龙像是没有看到关雎尔。对他的不感冒和厌恶。继续用他那油腻的英伦腔调,高傲的语气自说自话着。 “我希望我们交往的过程中,你可以辞去工作,全力辅佐我的事业。并且,不可违背我的底线和原则。希望你能够乖巧听话。” “而且我们结婚后要和父母一起居住,你要在家孝敬父母,照顾孩子。我不希望你的父母插手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要有自知之明,遇到我,你已经是三生有幸,要懂得珍惜。” 张子龙自大的话语,让周围所有人都纷纷皱起了眉头。关雎儿实在是忍耐不住,不得不开口打断了张子龙。 “张先生,我想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 虽然关雎尔心中对张子龙已经十分厌恶,语气中却依然充满着礼貌和家教。 “我说过了,请叫我艾伦。” 张子龙再次打断了关雎尔的话,气急败坏地大声嚷道。 “我觉得还是称呼你为张先生为好。你已经回国了,在自己的国家要入乡随俗,还是用中国名字最好。” 关雎尔还是没有忍住,讽刺了张子龙一句。但这既是讽刺,又是提醒。如今国家富强,早就不用看外国人的脸色。作为种花家的人。要有自信自强的信念,没有必要非要整一个英伦风的名字充作门面。 “粗鄙,浅薄,无知。你懂什么?” 张子龙气急败坏地大声嚷道。用手拍了一下餐桌,站起身来。双手撑着餐桌,身体前倾,俯视的看着关雎尔。 “张先生。虽然我学历没有你高,学识也不如你渊博。但是我明白,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国家民族都没有自信心,充满了自卑,数典忘祖,邯郸学步,只会让人感到可笑。这种人即使知识再渊博,也绝对不是,一个自信的人,一个有用的人,只能是一个民族败类。” 关雎尔虽然身体处于低位。但依然仰着头,充满了自信,脸上挂着满满的自豪感,语气不卑不亢。口齿清晰,声音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此时,餐厅内所有的用餐者和服务人员的注意力都在关注着关雎尔他们二人。 他们之前听到了张子龙的发言,极为不适,心中十分气愤。此时听到关雎尔的这一番言语。纷纷鼓起掌来,大声叫好,表示了对关雎尔的支持和赞赏。 “不可理喻,你这个粗鄙的女人。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张子龙畏惧的看了一眼周围所有人,虚张声势地大声喊道。拿起自己的外套,脚步慌乱的逃出了餐厅。 “好样的,小姑娘。” “加油,姑娘。” “姑娘,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男朋友。” “真解气,什么年代了,还在这里充大尾巴狼!” “真是丢祖宗的脸!男人之耻!” 餐厅里的众人看着落荒而逃的张子龙,咒骂着这位英伦普信男,纷纷对关雎尔鼓励道。 关雎尔面目绯红,有些羞涩的躬身道谢。 “谢谢大家!” 关雎尔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看不惯张子龙那种崇洋媚外的丑恶嘴脸,关雎尔对自己的国家充满了自信,对自己的民族充满了自豪。这是双方三观上的不同。,她绝不能忍受,张子龙对自己国家的蔑视,所以才会言辞激烈,有感而发的说了那一段话。 李子益其实早已经到了餐厅,只是一直呆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个画面。 张子龙用高高在上的言语贬低着关雎尔的时候,李子益就想要站出来维护女友。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李子益止住了脚步。 李子益从未想到自己一直小鸟依人,乖巧可爱的女友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他看着散发着自信和自豪的关雎尔,心中充满了欣慰。李子益对自己的女友表现十分满意,今天的关雎尔格外的亮眼,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魅力,让李子一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她,眼中全是欣赏和爱意。 李子益这才起身离开座位,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鲜花,慢慢的走到了关雎尔的身前。 “美丽的关小姐。请问你能接受我成为你的男朋友吗?” 李子益开着玩笑,将玫瑰花递到了女友的眼前,深情地说道。 “你就会搞怪。” 关雎尔看着眼前英俊而又温柔的男友,张口哈哈大笑,顺手接过了递过来的玫瑰花。 “那你这算是答应了?不后悔?” 李子益没有理会关雎尔的调侃,继续演戏装作深情地说道。 “答应了,不后悔,可以了吧,别闹了!” 关雎尔害羞的的扫了一眼周围众人打趣的目光,有些羞涩的用手捶了一下李子益的胸膛。 第三十二章 求婚 “那请问关小姐,你是否愿意接受我手中的这枚戒指呢?” 李子益在自己西服口袋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礼盒,将礼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枚钻戒,只是这枚钻戒并不符合李子益的身份,只是简单的一枚2克拉的钻戒,这在李子益的身份来看,简直是可以称得上是寒酸,拿不出手。 关雎尔吃惊的看向了身前的李子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大眼睛中充满了震惊,泪水积蓄了眼眶。 李子益慢慢的右膝跪下,双手举着戒指,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已经十分确定自己此生的伴侣就是眼前的这个乖巧女孩,虽然有些娇气,但是外柔内刚,善解人意,对自己一往情深,是自己此生的良配。 “你是认真的?” 关雎尔不嫌弃这枚戒指不符合李子益的身价和身份,反而怕李子益是为了应付自己刚刚的相亲才一时兴起买的戒指,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在反悔,如果是这样,关雎尔虽然极爱李子益,却也不能接受这枚戒指,她不愿意勉强李子益丝毫。 “我认真的,虽然这枚戒指是为了这场荒唐的相亲才买的,但是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说过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和关雎尔小姐你共度一生,携手白头。” 李子益微微一愣,他明白了关雎尔的顾虑,将自己所思所想真诚的向关雎尔说清楚,眼中充满了认真和严肃,李子益不是一个为了临时应付事情就拿自己的婚姻做赌注的人,他对感情和婚姻是认真的,没有人可以勉强他在这方面作假。 “不后悔?” 关雎尔虽然十分愿意接受李子益的求婚,但是依然给了李子益反悔思考的余地,再次开口问了一句。 周围的众人都含笑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他们都对关雎尔这个看着柔弱但是三观极正的小姑娘抱有好感,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所以只是静静的旁观见证,没有出声起哄打乱二人之间的问答,只是眼中都含着祝福,嘴角挂着微笑,希望可以见证一段美好单纯的感情。 “不后悔!” 李子益双眼直视着关雎尔的眼睛,神色肃正,口中坚定的回答着。这场面像极了刚刚李子益询问关雎尔的场景,只是两个人的身份颠倒了身份,刚才是李子益在向关雎尔确认答案,此时是关雎尔在向确认答案。 “我愿意接受!” 关雎尔眼中的泪水再也按捺不住,顺着眼角留了下来,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李子益此时也感到了几分紧张,小心翼翼的将戒指自盒中拿出,右手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捏着戒指,左手扶着关雎尔的右手,全神贯注的将戒指套在了关雎尔的右手无名指上,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一把将关雎尔抱在了怀中。 “好!” “恭喜,恭喜!” “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佳偶天成,白头偕老!” 所有的人都纷纷开始表达着对这对情侣的祝福,整个餐厅都荡漾着一股热闹欢庆的氛围,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感,好像不是在餐厅用餐,而是在参见这一对年轻情侣的婚礼。 “谢谢,谢谢!” 李子益和关雎尔躬身对周围所有的见证者表达着自己的谢意和感激,渐渐的声音落了下去,李子益这才携手关雎尔向着外面走去。 只是在即将离开餐厅的时候,李子益伸手示意餐厅经理过来,李子益低头小声的嘱咐了一句。 “今天在座用餐的各位都是我求婚的见证者,今天的这些人用餐的费用算在我头上,也算我表达一下对大家的谢意。” 经理弯着腰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李子益,他们餐厅可是上海有名的高档场所,用餐费用极高,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承受的,如今李子益居然要替在场所有的人支付费用,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如果说刚才餐厅经理只是对李子益抱有善意的话,此时却多了几分尊敬和恭维的意思。 “我是李子益,李氏集团的董事长!晚上会有人前来结账的!” 李子益淡淡的说道,伸手在怀中掏出一张制作精良造价不菲的名片,递给了经理,神情中没有丝毫的盛气凌人,好似李氏集团的掌门人这个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角色,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地方。 作为一家高档餐厅的经理,自然对上海如今最炙手可热的李氏集团了解颇多,他虽然从未见过李子益,但是依然恭敬的接过了名片,定眼一看,顿时就明白李子益的身份不假,因为这名片就价值不菲,上边没有乱七八糟的名头,只有李氏集团李子益七个字,但是让所有能够得到这张名片的人都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餐厅经理在地低了低自己的腰身,恭敬的对着李子益说道。 “李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您的客人照顾好的!” 餐厅经理极为恭敬的保证着,他了解李子益的身份有多贵重,李子益对他们餐厅而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贵客,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怠慢。 “辛苦你了,对了你和今天所有在场的服务人员同样是我的客人,希望你们可以在下班后在这里用餐愉快!” 李子益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又想起了经理和服务员都是自己求婚的见证者,顿时有多嘱咐了一句,希望他们可以在下班后,同样在餐厅用餐。 “多谢李总,祝您和关小姐心心相印,琴瑟和鸣!” 餐厅经理此时的祝福更是中多了几分真诚,他没有想到李子益如此的平易近人,对自己和服务人员都一视同仁,把他们当做了这场求婚的见证者和客人,贴心的为他们安排了下班后的用餐,这让见惯了迎来送往的餐厅经理也不禁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辛苦了,希望大家可以用餐愉快!” 李子益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之意,他不是一个将阶级身份看得很重的人,他一直遵循着一个做人原则,不媚上不欺下,尊重每一个人。 “谢谢!” 关雎尔也点头对经理表达了感谢之意,让餐厅经理心中感叹,难怪这个女孩会得到李子益的青睐,平易近人,三观端正,懂得尊重,这样的好女孩值得李子益的付出,经理心中默默祝福着二人。 第三十三章 不是外人 现在已经是深秋,天色渐晚,挂起了一阵的寒风,枝头已经枯黄的树叶自空中飘落,随风而去,让人多了几分的凉意。 李子益见关雎尔穿的单薄,一把就将自己的爱人揽进了怀中,不禁暖热了关雎尔的身体,更是温暖了她的内心。 关雎尔面带幸福的微笑,紧贴着李子益的怀中,痴痴的盯着李子益的脸庞,沉醉在了李子益的温柔怀。 关雎尔此时感到今天的经历实在是太过离奇了,先是遇见了一个奇葩的相亲对象,一个满嘴英伦腔的普信男,接着就是被男朋友求婚,这简直就是偶像电视剧中才会有的剧情,让关雎尔此时还处在了晕晕乎乎的状态,不敢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的话,关雎尔希望这场梦境可以一直不会醒,她愿意一直沉浸在这场梦境中。 李子益此时心中感受也和往日不同了,自己此世已经有了归宿,心中多了一丝的沉甸甸的责任,不再超脱世外,让他在这个世界多了一份牵挂。 此时的李子益和关雎尔已经有了去处,他们不准备在外面用餐了,他们此时已经是未婚的夫妻,所以李子益决定今天带着关雎尔回家,将关雎尔最新的身份郑重的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我们没有告知阿姨和叔叔,就决定了相守一生,会不会引起他们的不快?” 关雎尔坐在车中,有些忐忑不安,紧张的双手不断的搅在一起,显然此时的关雎尔心中太过激动和紧张,所以才会不断的在车内向着李子益确认,希望可以在李子益的回答中获得力量和支撑。 “放心吧,爸妈都很喜欢你,如果不是他们撮合,我们怎么会在一起,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他们一定会对你的到来表示欢迎的!” 李子益侧头看了一眼紧张不安的女友,眼中挂着一丝的温柔,嘴角微微勾起,对关雎尔的反应很理解,知道这是关雎尔第一次以自己未婚妻的身份上门,所以紧张是理所当然的。 “我知道,阿姨和叔叔都是很好的人,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这怎么办啊?” 关雎尔听到了李子益的话,心中虽然多了一丝的信心和安定,但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紧张的情绪,焦急的反驳道。 李子益看着眼前的红灯,慢慢的将车停下,将档位挂到了n档,上身向着关雎尔倾去,对着关雎尔不断开合的樱唇就吻了上去,关雎尔睁大了眼睛,有些羞涩和吃惊,这可是在路上,但是感受着对方的爱意,她也渐渐的沉浸在了爱人的热吻中,闭上了明眸,动情的回应着李子益的亲吻。 “嘟嘟嘟!” 绿灯亮起,后面车辆不断的按着喇叭催促着李子益启动车辆,刺耳而又响亮的喇叭声,惊醒了沉浸在热吻中的男女。 李子益正身坐好,这儿才重新启动了车辆,向着欢乐颂小区行驶去。 关雎尔满面潮红,紧闭着双眼,喘着粗重的呼吸,胸膛不断的起伏,虽然很是害羞,但是心中原本的紧张和焦虑已经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如何,还紧张吗,如果还紧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再次无偿提供帮助哦!” 李子益眼睛直视前方的路况,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调侃着不敢睁眼的关雎尔。 关雎尔闻言,本就潮红的脸色更添了几分红晕,美艳不可方物,本来要睁开的双眼再次闭上,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装作没有听见李子益的调侃和挑逗。 李子益微微一笑,不再继续刺激关雎尔,他怕生性羞涩的关雎尔会晕倒在副驾驶座上。 “你们怎么过来了?今天怎么会有空闲看我们?” 李曼月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李子益和关雎尔。很是惊讶地问道。 “今天关关没有加班儿,而我就是一个闲人。” “快进来吧。” 李曼月一把抓住关雎尔的手,热情地将她迎了进来。 李曼月突然感到手上有异,低头迅速看了一眼,发现了关雎尔手上的那枚钻戒,若有所思,不动声色却又更多了几分亲近。 “你坐下来干什么,还不进厨房帮你爸做饭去!” 李曼月看着落座的李子益,没有一点眼力劲,对着李子益就是一声呵斥。 李子益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啥现在在李曼月的眼中如此的不值钱,以前李曼月可是最宠溺他的。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李曼月毫不客气的继续催促着,对李子益没有丝毫的耐心。 李子益本来还想反驳两句,但是看着李曼月逐渐不耐的神情,瘪了瘪嘴,还是怂了,委屈巴巴的向着厨房挪动着脚步。 李曼月这才对着一旁的关雎尔热情的嘘寒问暖。 “小关,你等一下。” 李曼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交代了一句,然后就进了卧室。 关雎尔有些摸不着头脑,迷惑的关注着李曼月的举动,老老实实的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 “小关,你阿姨呢?” “关关,我妈呢?” 已经忙完的李景元和李子益端着新出锅冒着热气的美食走出了厨房,看着孤零零守在客厅的关雎尔,好奇的问道。 “阿姨进卧室了。” 关雎尔连忙起身来到二人身前,帮着端菜。 “这成什么样子,你来了,居然把你一个人扔下,实在是太失礼了!” 李景元虽然嘴上埋怨责怪着老婆大人,但眼睛还是心虚的打量着卧室的房门,生怕被老婆看见。 关雎尔见状,禁不住捂嘴偷笑一生,她和李子益的父母相处多了,自然了解李景元对李曼月有多尊重和宠爱,这种感情让她极为羡慕,关雎尔甚至认为这就是最完美的爱情。 “叔叔您太客气了,我又不是外人。” 关雎尔想到自己如今已经接受了李子益的求婚,大胆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害羞的垂下了头。 “这话说的对,是叔叔失言了!” 李景元为之一怔,随即高兴的笑道。 李景元隐秘的对着儿子投去了赞赏的目光,示意李子益干的漂亮,这乖巧的儿媳怕是跑不了了,被自己家养的猪给拱了。 第三十四章 传家宝 李子益秒懂父亲的意思,立刻回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父子间的小默契在这一刻显现无疑,分外的和睦温馨。 “吱!” 卧室的房门打开,李曼月走出了卧室,手中拿着一个小木匣子,看其色泽和包浆,这木匣子有些年头了,应该是老物件了。 “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李景元诧异的看着妻子,疑惑的问道。 “你儿子已经把人家小姑娘骗到手了,我难道还要装作不知道吗,是时候将这东西交给小关了!” 李曼月充满回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小木匣,有些感慨的说道。 “什么意思?” 李景元不明所以,满脸的茫然,连忙追问道。 “问你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说一声,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我观察仔细,到现在还和你一样被蒙在鼓里,傻乎乎的啥也不知道呢?” 李曼月有些不满的瞪了一样讪笑的李子益,心中不知该责骂儿子还是夸赞他,毕竟求婚这么大的事情,这小子居然和父母都没有通气,就自作主张,但是,对关雎尔这个小姑娘,李曼月又极为喜爱,对于儿子向关雎尔求婚是喜闻乐见,双手赞成的。 李景元疑惑的转头看向了儿子,一脸的问号。 “我刚刚和关关求婚了,她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现在她已经是你的准儿媳了!” 李子益得意的炫耀道,一把将身边的关雎尔搂了过来,似乎是为了证明眼前的女孩已经属于自己了。 羞色在关雎尔脸上晕染开来,娇艳动人,但是她依然抬起头,坚定的看向了李子益,像是为了向李子益的父母证明自己有和李子益一同走下去的坚定信心。 李曼月赞赏的注视着关雎尔,她对这个小姑娘唯一的担心就是太过柔弱,会支撑不起李子益的事业和家庭,如今总算见到了关雎尔外柔内刚的一面,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李曼月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木匣子,叹了一口气,将木匣子递给了关雎尔。 关雎尔连忙接过,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向了身旁的李子益。 李子益其实也没有见过这个小木匣,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他还是示意关雎尔手下,毕竟长辈赐,不敢辞,这是母亲的祝福和心意,不论是什么东西,关雎尔作为晚辈收下就好了。 虽然不知这木匣子中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李子益已经猜到了东西的来历,八成会是什么传家宝,而且价值不菲,有着特殊的意义。不要看着这木匣子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但是李子益学识广博,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件老紫檀木的木匣子,上面的雕刻图案也是出自大家之手,单单这木匣子就值个百来万,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可以想象得到里面的物品应该极为珍贵。 “谢谢阿姨!” 关雎尔点了点头,对李曼月感激的道谢。 “打开看看吧!” 李曼月似有伤怀,却又振奋的对着关雎尔说了一句。 关雎尔抬头看了一眼神情复杂的李曼月夫妇,又看了一眼充满鼓励的李子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小木匣。 “啊!” 关雎尔看着躺在木匣子中的玉镯,发出了一声的惊呼,这玉镯光泽圆润,润而不燥,反射着灯光,极为漂亮。 “这是子益的奶奶当初传给我的,是老李家的传家宝,不知传了多少代了,在我手中已经有三十年了,如今是时候转交给你了!” 李曼月慈爱的看着关雎尔,眼中有着托付之意,气氛瞬间就凝重了起来,这里面有着李曼月寄予的厚望,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验。 “我会好好保管的!” 关雎尔虽然不知道这玉镯价值几何,但是也明白绝对不菲,要是按照以往关雎尔的性格,绝对会推辞不收,但是此刻的她却没有任何的推辞之意,坚定的收下了这份贵重的礼物,向李曼月作出了郑重的承诺。 李曼月和李景元本来都紧盯着了关雎尔,想要看看关雎尔的反应,见她当仁不让的收下了这份传家宝,欣慰而又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心底里接受了关雎尔这个儿媳妇。 关雎尔明白李曼月将这个传家宝交给自己,象征着自己从此以后就是李家的儿媳妇了,所以才会没有任何的推辞,坚定的收下了手镯,因为这是她应得的,也是她得到长辈认可的表现,更是她的责任和义务,代表着她愿意和李子益携手一生,白首相老。这样乖巧而又懂事的儿媳妇怎么能不让李曼月夫妇满意呢。 没看见,即使是李子益在这过程中都没有插一句嘴吗,这是父母对关雎尔的考验和厚望,自己身为人子,也不可以多嘴插手其中,当然关雎尔的表现也没有让大家失望,这才让李子益心中松了一口气。 李子益气氛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凝重,这才将关雎尔手中的木匣子拿了过来,仔细打量着玉镯。 “爸妈,你们真的是瞒得我好苦,在家居然还有着这么贵重的传家宝,这可是好东西啊!”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羊脂暖玉,整个手镯一体雕成,材质纯净,完美无瑕,简直是稀世珍宝!” 李子益虽然身家早已到了金钱就是数字的地步,但依然没有在这个世界里发现品相如此完美的玉镯。 “早知道家里还有这么贵重的传家宝,我完全可以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了,哪里还有必要辛苦创业,拼命打拼啊!” 李子益搞怪的哀嚎着,脸上的肌肉夸张的抖动着,让关雎尔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稳重的李子益,搞怪撒娇,简直颠覆了她对李子益的认知。 “臭小子,这可是传家宝,再珍贵也不能卖。多亏了没有告诉你,不然你怕不是要成为一个败家子!” 李曼月恨铁不成钢的捶了一下李子益的肩膀,虽然知道儿子是在搞笑,彩衣娱亲,逗自己开心,但还是厉声呵斥了一句,显然这传家宝的意义非凡,代表着老李家的传承,即使是拿它开玩笑也不可以。 “啊,我受伤了,老妈现在一点都不爱我了!” 李子益捂着肩膀,一脸夸张的哀嚎着,好似受到了重创一样。 第三十五章 迎接关家夫妇 李景元翻了一个白眼,忍不住的吐槽着戏精儿子。 “活该,谁让你拿这传家宝开玩笑的。” “你可知道,你妈平日里对这东西有多宝贝吗,我也就是在你奶奶传给你妈时见过一次,后来你妈一直将这宝贝藏着,死活都不愿让我把玩一次!” 李景元是个知识分子,对古玩一类的东西极为痴迷喜爱,家中的这玉镯绝对是稀世珍宝,李景元自然对玉镯是觊觎已久,心痒难耐的想要上手把玩,可是李曼月却从未拿出来,让李景元怨念颇大,今天李曼月将这玉镯拿出,李景元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稀世珍宝,眼中全是痴迷之色。 李景元知道这玉镯传到了关雎尔的手中,自己日后怕是再无机会把玩了,只能遗憾的将目光紧盯着玉镯,看一眼少一眼了,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这玉镯了,日后他即使在喜欢这玉镯,也不能僭越一步,在关雎尔手中讨要玉镯把玩一番的,这是规矩,他作为长辈也不能无视,反而要带头遵守。 “回去后,仔细收好,不要丢了!” 李子益将手镯递给了关雎尔,嘴中叮嘱了一句。 “我会好好珍藏的!” 关雎尔顿时感到手中的小木匣重如泰山,这可是老李家最重要的宝贝,看李景元的反应就知道,李曼月对这玉镯有多珍视,即使是身为丈夫的李景元都不能多看一眼,沉甸甸的责任和厚望压在了关雎尔的心中,她既惶恐又喜悦,郑重的对着李曼月保证着。 “好孩子!” 李曼月极为欣慰,她能够感觉到关雎尔对自己的嘱托放在了心中,没有敷衍和应付,她能够看到关雎尔眼中的认真和重视,这让李曼月觉得自己托付对了人,不论是这传家宝的玉镯还是自己最珍惜的儿子,交给关雎尔,她都放心了。 “好了,正事谈完了。这么高兴的大喜事,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尝一尝我和儿子的手艺!” 李景元离开开始招呼几人落座,脸上挂着灿烂而欣慰的笑容,夫妻恩爱,儿子事业有成,如今也要成家了,未来儿媳知书达理,这圆满的生活让他抱有感恩之心,夫复何求啊! 一家人欢声笑语,彼此交流,让人艳羡,在这享用美食的过程中,关雎尔时不时的就瞅一眼身边桌子上的木匣子,眼中全是幸福,未来公婆对自己疼爱有加,男友也是对自己的温柔体贴,这让关雎尔如处梦境一般。 翌日清晨,今天是周一,上班一族纷纷离开了舒适的床榻,再次开始奋斗忙碌的一天。 八点的阳光已经极为耀眼了,透过玻璃窗,照射在被子上,暖洋洋的,舒适极了,忍不住想要赖床。 关雎尔坐起身来,抻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暖阳,心中十分的雀跃。 今天是父母到来的日子,关雎尔特意请了一天的假期,所以不需要早起,此时2202就剩下了她孤身一人,安静祥和的很,樊胜美和邱莹莹早已经踏上了地铁,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关雎尔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做了一份简单而又营养的早餐,这才慢慢悠悠的下楼,等待着李子益的到来。 关雎尔已经和李子益约定好了,今天一起前去机场迎接关家夫妇,毕竟二人此时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李子益还未见过关雎尔的父母,更未将求婚之事告诉他们,多少有些不合适。 关雎尔是独生女,是被父母宠着养大了,如今这么娇艳欲滴的小白菜被李子益这头猪拱了,还不知情,不知道见了李子益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又会如何为难他。 李子益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即使被未来岳父岳母臭骂也绝对不觉得冤枉,毕竟自己实在是做的不地道,先斩后奏,没有经过关雎尔父母的同意,就将关雎尔骗到手了,所以李子益今天已经决定忍辱负重,一定将未来的岳父岳母伺候好,让他们祝福自己和关雎尔,毕竟婚姻不是儿戏,更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融合,得不到父母认同祝福的婚姻,一般而言也很难幸福长远的走下去,对双方而言更是一种遗憾。 “你准备好了吗” 关雎尔坐在副驾驶上,系好了安全带,带着一丝担忧的目光看向了李子益。 “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 李子益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对关雎尔保证道。 关雎尔第一次见到李子益紧张不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安慰着李子益。 “我爸妈性格温和,极有休养,你不用如此紧张,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的吧/” 关雎尔虽然嘴里如此劝慰着忐忑不安的李子益,但是眼中还是透着一丝的不确定,语气中充满了心虚。关雎尔可是清楚父母对自己有多关心宠溺,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己如今不声不响的答应了李子益的求婚,而且还没有告知父母,天知道父母今天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究竟会做出什么反应,关雎尔也不敢想象,心底也没有多大的底气安慰李子益。 “你这话怎么透着心虚啊?” 李子益听到了关雎尔那虚假的安危,不禁没有缓解紧张的情绪,反而更加忐忑了,惊慌的问道。 “我这不是也不确定吗?” 关雎尔不厚道的笑了笑,只好如实的将自己心中所想交代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子益慢慢的放缓了车速,将车子换道到了最右侧,不安的看向了副驾驶上关雎尔,一脸荒唐的质问道。 “我怎么能知道,我爸妈究竟会有什么反应,谁让你没通知我爸妈就将我骗到手的!” 关雎尔恼羞成怒,不禁没有愧疚心虚,反而盛气凌人的对着李子益喝道。 “都是我的错,你放心,不论叔叔阿姨怎么为难我,我都会笑脸相迎的!!” 李子益看着气势高涨的女友,顿时气势萎靡,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的确做得不地道,所以只能心虚的向关雎尔保证道。 第三十六章 驭夫之术 “算你识相!” 关雎尔皱了皱琼鼻,给了李子益一个你很识趣的眼神,娇笑道。 李子益有些诧异的看向关雎尔,他怎么感觉关雎尔和昨天不太一样,好像没有以前乖巧温柔了,变得娇蛮了一些,虽然这趋势只是处于萌芽之中,但是李子益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要朝着父亲李景元靠近了。 “关关,你今天怎么如此大变化,好像脾气大了不少?” 李子益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关雎尔一眼,声音中透着一丝的疑惑。 “啊,你感觉出来啦!” 关雎尔小声的惊呼,她没有想到自己仅仅改变了一点就被李子益察觉到了,这让她有些尴尬。 “你是故意的?” 李子益见关雎尔如此反应,哪里还猜不出关雎尔的意图,直接揭穿了她的伪装。 “哎,我演砸了!” 关雎尔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有些懊悔的感叹着。 “为什么要演戏啊?” 李子益不解的问道,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关雎尔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姨告诉我,女人性格要强势一些,才能镇得住男人。” “阿姨还说如果我性格如此懦弱,日后结婚会被你欺负的,所以让我现在就开始改变!” 关雎尔回忆了一下,昨晚李曼月给她灌输的驭夫之术,还是实诚的将这事情交代了出来。 “我妈教你的?” 李子益惊呼出声,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老妈暗中捅了一刀,这简直是坑儿子啊,李子益脑海中浮现了一副关雎尔成为老妈一样强势性格的画面,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不由得摇摇头。 “不可以,一定不能让关关向老妈靠拢,不然自己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自己可不愿意像老爸一样,一辈子在老妈面前低眉顺眼,毫无男人气概。一定要打消关关的这个念头!” 李子益心中暗下决定,男人永不低头,自己绝对不能成为李景元第二。 “关关,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性格特点,你和老妈性格不同,完全没有必要学习老妈,你性格乖巧温柔,老妈性格强势独立,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我更喜欢你原来的性格,所以没有必要改变!” 李子益为了日后的幸福生活,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坦言自己更喜欢关雎尔如今的性格,不喜欢自己老妈的性格,就是不知道这话他是不是敢当着李曼月的面如此说。 “真的吗,我也感觉自己好像不适合强势?” 关雎尔太过单纯,完全体会不到李曼月的良苦用心,也察觉不出李子益的险恶用心,只是有些狐疑的打量了李子益一眼,就乖巧的举白旗投降了,听从了李子益的意见。 “你以后不会欺负我吧?” 想到了李曼月的危言耸听,关雎尔又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有些担忧的看向李子益。 “我怎么会欺负你呢,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我爱你都来不及呢!” 李子益见事情向好的方向转变,立刻趁热打铁,信誓旦旦的承诺着,不要钱的情话一个劲的从嘴里蹦出。 “那倒也是,不过你欺负我,我也不怕,阿姨说了,以后替我撑腰!” 关雎尔回想了一下和李子益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由得点点头,的确李子益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很尊重自己的选择,满意之色不由浮现在了脸上,随即又想到了李曼月的承诺,恶狠狠地对着李子益威胁道。 李子益看着不断的摇头晃脑威胁自己的关雎尔,会心一笑,心中却对自己的老妈埋怨不已,这坑儿子的老妈简直是有毒,居然瞒着自己教关关驭夫之术,实在是太阴险了,日后自己应该小心的防备老妈给自己挖坑。 李子益信誓旦旦的向着关雎尔保证自己日后一定不会欺负她,只会对她宠爱有加,绝对不会发生老妈担心的那种情况,这才将关雎尔完全安抚住。 浦东机场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大机场,每天都是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拥堵的很,李子益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车子停下,看时间已经到了10点多了,关雎尔的父母乘坐的班次即将落地,所以李子益和关雎尔只能匆忙的向着机场出口处等待着二老的到来。 “爸,妈,我在这里!” 关雎尔看着推着行李箱的父母,高兴的蹦跳着,使劲的挥手向着父母示意自己的位置。 李子益顺着关雎尔的视线向前望去,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正推着行李箱向着出口走来,男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极为斯文,身上有着一股体制内的人所特有的稳重感,让人觉得可靠,女人也极有气质,举止优雅,仪态万方,绰约多姿,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是一个能给人留下极佳印象的人。 李子益等到二老走到身前,连忙献殷勤的就要接过关父手中的行礼,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注视着团聚的一家三口。 关父先是审视了一眼李子益,又看了看正在等候的女儿,没有多说一句话,放开了手中的行李箱,和女儿拉起了家常。 等到李子益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后,这才开车一起向着李子益早就准备好的住处行驶而去。 “关关,你和老张的儿子相亲怎么会闹得如此不愉快?” 关父看了一眼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开车的李子益,这才向自家的女儿询问道。 今天一大早,关父就接到了好友老张的电话,向他告状,说自己的女儿将相亲搞得一塌糊涂,让他儿子丢尽了脸皮,完全下不来台,虽然关父知道自己的女儿绝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依然还是低头向老张诚恳的道了歉。 如今见到女儿,关父自然很是好奇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情,想要询问清楚其中的原委。 “爸,我们的确闹的很不愉快,但是我不觉得我有错!” 关雎尔回头看了一眼父母,倔强的抿了抿嘴角,生硬的说道。 “关关,爸妈也不是想要责怪你,只是想要知道究竟发什么什么事情,你爸今天可是因为这事情和你张叔道了歉,受了好大的委屈!” 关母知道自家女儿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做不出刁蛮任性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 同样惧妻的关父 “那个张子龙,一口的伦敦腔调,自称艾伦,狂妄自大,崇洋媚外,目中无人,大男子主义,让人十分厌恶!” 关雎尔皱着眉头,恼怒的说道,想起这个张子龙,就令关雎尔感到不适,胃中隐隐泛起了一丝恶心。 “白瞎了子龙这个名字,一点都没有三国赵子龙的七进七出曹营,单骑救主的英雄气概,真是替赵子龙将军感到委屈,怎么会和这种数典忘祖,崇洋媚外的人同名。” 关雎尔此时口齿伶俐,条理清晰,对着父母就抱怨起来他们介绍的相亲对象究竟有多么的不靠谱。 “没想到,老张那么好的人,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儿子,真是令人惋惜!这次是爸妈做错了,关关你受委屈了。” 关母相信女儿的人品,知道她从小不会撒谎,是一个诚实的孩子,横了一眼丈夫,这才安慰起了女儿。 关父心中怒气顿时就散了,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些愧疚,自己的女儿可是自己的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从未让她受过委屈。 “行了,这事情就揭过了,这就是你的男朋友?” 关父这才松口,向关雎尔询问着李子益的身份,希望关雎尔做个介绍。 “对,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李子益!” 关雎尔这才想起自己只顾着和父母聊天了,还没有让李子益和父母打个招呼呢。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关关的男朋友!” 李子益看了一眼后视镜,拘谨而又小声的打了一声招呼。 “嗯!” 关父保持着一副矜持而又生疏的姿态,委婉的点了点头。 “小李,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劳你跑前跑后的安排,我们也没给你打个招呼就突然来了,给你吓一跳吧!” 相比关父不冷不热的态度,关母就热情和蔼的多了,对着李子益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和歉意。 “阿姨,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作为晚辈,没有先去拜访你们,就已经很失礼了,如今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李子益连忙推辞,他可是清楚自己的这位未来老岳父对自己意见很大,自己不打一声招呼,就将他的贴心小棉袄穿走了,如今正是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李子益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一副低姿态。 “不用如此小心,我和你叔叔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家,放轻松一点!!” 关母察觉到了李子益的谨慎和紧张,和善的对李子益笑道,右手却在轻轻的拍了一下关父的手背,横了他一眼,示意他客气一些,不能第一次见女儿的男朋友,就摆着一副冰山臭脸,让人笑话。 “你阿姨说的没错!” 关父显然惧妻,收敛了自己的怒气,不情愿的挂起了一丝生硬的笑容,赞同着妻子的话。 “是,我知道了,叔叔阿姨!” 李子益心中感到好笑,关母的小动作瞒不过感知敏锐的他,看来自己的这位老岳父和自己的父亲一样,都是一个妻管严,虽然面上很是威严,但是私底下不知道有多畏惧妻子。 “你正在开车,我们也不方便聊天,等到了住处,我们在好好聊聊可以吗!” 关母和关父不同,对李子益很是满意,这孩子长得极为英俊,却并不轻浮,性格稳重可靠,气质也清雅,让关母印象很好。 “阿姨,当然可以!” 李子益自然是连忙应道,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开车,听着关雎尔和父母在一旁交流。 “叔叔,阿姨,我们到了!” 李子益停下了车子,帮二老将打开,恭敬的站在一旁。 关父关母看着眼前的豪华别墅有些发愣,疑惑的看向了关雎尔。 关雎尔也是一头雾水,住处是李子益安排的,她也没有关注这件事情,所以不知道李子益给父母安排的地方,居然会是如此奢靡的豪华别墅。 “小李,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关母有些迟疑的看向李子益,小声询问了一句,这栋别墅最低也价值几个亿,李子益怎么会将住处安排在这里呢。 “阿姨,没有错,就是这里,快进来吧!” 李子益将行礼卸了下来,扶着行李箱就推开了房门,示意关雎尔三人进来。 关雎尔知道自己的男友身家惊人,但是她也从未关心过李子益的这些东西,所以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还是拉着父母进入了别墅。 “小李,这别墅是你租的吗,一天租金要多少,回头叔叔阿姨转给你,不能让你们年轻人乱花钱!” 关母极为通情达理,误以为李子益为了招待好他们二人特意花高价租了这么一套别墅,她不愿李子益独自承担这笔费用,主动说道。 “阿姨,你误会了,这套别墅是我几年前购置的,一直闲置着,从来没有居住过,这次你们过来看望关关,我想着住酒店不方便,就自作主张将您二老安排在这里居住,也没有和你们打声招呼,让您误会了,实在是我的疏忽!” 李子益弯着腰诚恳道歉,他的确是没有给关雎尔说清楚,这才闹出了误会。 关父和关母听着李子益的道歉,心中还是比较满意李子益的态度的,这小伙子倒也是知礼之人,没有普通年轻人的气盛和毛躁,很是沉稳,特别是关母,本身就对李子益很有好感,如今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看来是阿姨误会了,不怕你笑话,阿姨还是第一次住别墅!” 关母满意的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和装饰,没有什么古怪的审美装饰,是极为大方简约的装修风格,给人很舒适的感觉。 “阿姨,你太客气了,别墅和普通的住房没有什么区别,我也很少住别墅的!” 李子益这话虽然有一些凡尔赛,但却有着几分的真实,他名下虽然别墅不少,但是他一般都住在公司,很少会到别墅居住,因为面积太大了,一个人居住显得十分空旷,让人感到寂寞孤独。 李子益带着关雎尔三人浏览了一下别墅,并安排好二老的居住的房间,几人这才回到客厅。 李子益端茶倒水,一通忙活后这才忐忑不安的坐下,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他此时犹如面临三堂会审的犯人一样,惶恐不安,要知道,如今他们还没有将求婚一事告知关父关母呢。 第三十八章 再多亿点点! “小李,你用不着太紧张,我和你叔叔又不是吃人的大魔王,至于这样害怕吗?” 关母看出了李子益的紧张和拘谨,好像他们是这别墅的主人,而李子益就是一个穷小子一样。 “阿姨我不紧张,真的,真的!” 李子益嘴硬的很,但是从他不断的强调着语气不难看出,他还是紧张极了。 关母看了一眼李子益,嘴角挂起了一丝莫名的微笑,不在多劝,她也明白李子益的紧张不是言语可以打消的。 “小李,我记得关关说过,你父母是你们高中学校的老师?” 关母直接进入到了正题,没有在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询问李子益的家庭背景等常规信息。 “阿姨,你说的没错,我父母都是高中老师,不过如今已经办理了提前退休,现在每天也就是到处逛逛玩玩的。” 李子益老实的回道,紧张在对话中不知不觉中就消散了一部分,相信随着谈话的深入,紧张和拘束会很快就消失的。 “知识分子家庭,应该通情达理,家风修养应该不错。” 关母对老师这个职业很是尊敬,所以很满意李子益父母的职业,觉得这种家庭的父母应该不会为难孩子,对着关父说了一句,关父显然对此也很赞同,点了点头,脸上的冷漠稍稍解封。 “关关说你自己正在创业,应该没有几年吧,怎么会有钱买别墅?” 关父的性子可比关母直接多了,抬头看了打量了一眼别墅,心中有着疑惑。 “叔叔,我在上大学时就开始了创业,如今已经七个年头了,算是运气不错,公司发展还算顺利,挣了一点钱!” 李子益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道,他不敢直接将事实说出,他能够看出关父和关母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只是单纯的希望女儿可以幸福,李子益如果将自己的身家如实交代,反而会惊吓到二老,导致他和关雎尔之家的感情之路横生枝节。 关雎尔神色古怪的打量了一眼男朋友,看着戏精男友睁眼说瞎话,心中狠狠的吐槽着李子益。 “谎话精,一点钱,亿点钱还差不多!” 李子益自然看到了关雎尔的表现,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对方,让她老实点,不要作怪,配合自己的演出。 “你公司主要是做什么的,这么挣钱?” 关父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他在单位里混了一辈子,和妻子两人也就赚了几百万,勉强够给女儿在上海买了套房,如今还正在装修,本来是为给女儿结婚时用的,如今看到李子益如此富裕,倒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额,这个?” 李子益眼珠子在眼眶中疯狂的转动,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的公司现在涉及到了各个行业,数不胜数,自己也没有确切的统计。 关父脸色一变,心中泛起了疑心,这小伙子不会是信口开河,打肿脸充胖子吧,如果是这样,一定不能让女儿和他处下去了,一个男只是穷,但是踏实认干,只能说明他时运还未到,但是不踏实反而吹嘘自己富裕,这就是人品有问题,不值得依靠,自己坚决不同意女儿和这种人相处。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在撒谎?” 关母也看出了李子益的迟疑,紧接着追问了一句,她虽然对李子益印象很好,却也不会仅此就同意女儿和满嘴谎话的人交往。 关雎尔见状,再也坐不住了,不顾李子益的阻拦,直接开口解释着。 “爸妈,我知道怎么回事,我给你们解释吧!” “子益的公司规模的确挺大的,我第一次去他公司时,也是很震惊!” 关雎尔还能够回忆起自己那天晚上在李氏集团的大厦所见到一切,至今难以相信李子益如此有钱。 “怎么说?” 关母疑惑的看了一眼女儿,看她的反应,难道自己和老关猜错了,误会了小李,其中另有隐情不成。 “妈,他是李氏集团的老总!所以才会不好回答你们的问题,因为他们集团涉及的行业太多了,很那跟你们解释清楚。” 关雎尔自从知道了李子益是李氏集团的创始人后,查看不少相关的咨询,知道李氏集团是个庞然大物,组成结构复杂,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李氏集团?哪个李氏集团?” 关父有些疑惑,和关母对视了一眼,有些纳闷,不明白女儿的意思。 “就是这个李氏集团!” 关雎尔伸手一指父母放在桌子上的星火手机,骄傲的宣布道。 “发布星火手机的李氏集团!” 二老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然后僵硬的转头看向了老老实实坐在对面的李子益,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你创立的公司制造了星火手机?” 关父声音有些颤抖,面色涨红的再次追问了一句。 “嗯,小打小闹,让叔叔阿姨见笑了!” 李子益矜持的一笑,谦虚的说道。 关父顿时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觉得自己很憋屈。 星火手机可是现在国内的手机领头羊,是国货之光,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不论是性能还是操作系统都遥遥领先其他品牌的手机,一家独大,让国人自豪不已,每次星火公司发行最新款的手机,都会引发抢购浪潮,甚至有人出10倍的价格只为了拿到最新款的星火手机,彰显自己的能力。 “这么说,你个人身家应该不菲?” 关父再次确认了一遍,心中也多了一丝的好奇。 “亿点点。” 李子益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漏出了大白牙笑得很是灿烂。 “那是多少?” 关母看起来比关父更加现实一些,毕竟女人最关心的就是男人的身家究竟有多少,所以冒昧的问了一句。 “一百亿?” 关母试探性的抛出了一个她认为是天文数字的财富值,眼中探究的看着李子益,等待着他的回答。 “再多亿点点!” 李子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再次比划了一下。 “五百亿?” 关母再次大着胆子说了一个数字,甚至不敢看向李子益。 “再多亿点点!” 李子益羞涩的低声说道,显然他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就像是炫富一般。 第三十九章 万亿身家全是错! “一千亿!” 关母神色古怪的看着在那显得羞涩的李子益,赌气将自己猜测的数据增了一倍,狠狠的说出了千亿的身家。 “还要再多亿点点!” 李子益此时已经不敢抬头看行对面二老的脸色,因为对方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吓人,让李子益觉得自己又这么多的金钱,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关母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强行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显然是被李子益的表现气的不清,虽然李子益有钱是好事,但是自己不断地猜错数字,让关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犹如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丢尽了老脸。 “难道你已经有了万亿身家不成?” 关母实在是是不愿意继续猜测了,毕竟身价到了这种地步的人,钱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这么多的钱几十辈子都花不完,再多也只是数字而已。 “差不多吧!” 李子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声音低沉的说道,显然关母随意猜测的这次居然接近了他的身家,这让关家3口人都愣在了原地,嘴巴张大吃惊的看着对面的李子益。 即使是关雎尔早就已经知道了李子益是李氏集团的创始人,但是她对李子益的身家没有一个准确的认识,只以为李子益是一个亿万富翁,也就几十亿的身家,撑死也就是百亿富豪,但是万亿身家远比她认为的要多得多,所以也被李子益如此惊人的财富所震撼。 良久,关雎尔几人才回过神来,看着坐在对面像是等待审讯的犯人一般的李子益,关家父母都有些恍如隔世,自己女儿谈了一个万亿富豪,这怎么听起来那么虚幻,让人难以置信。 二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复杂和担忧,本来对李子益印象极好,认为李子益是女儿良配的关母,此时心中也泛起了嘀咕,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了解的,虽然也算得上优秀,家庭背景良好,长得也是极为清纯漂亮,性格乖巧,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的女儿只能算是普通人中的优秀,远远没法和那些天之娇女相媲美,李子益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女儿谈恋爱呢? 李子益是不是就是玩玩,完全就是不想要负责人,是富家公子体验人生,这让关母心中有着极大的不安,怕女儿会在这段恋情中受伤。 “你这样的条件,为什么会和关关谈恋爱?” 关父显然也是这般想的,没有任何的迟疑,严肃的问道,他作为一个父亲,绝对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任何的伤害,即使是李子益身家惊人,也不可以玩弄自己女儿的感情,为此他可以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啊?” 李子益有些茫然,他听出了关父话中的不善和怒气,浑然不知自己有钱有的时候却是一种错,所以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二老突然就变脸了。 “叔叔,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李子益瞅了一眼对面面色阴沉的二老,这其中一点是产生了什么自己没有注意的误会,所以对方才会如此的生气,李子益甚至感受到了二老身上传来的敌意,这让他明白大事不妙,必须立刻解除误会,不然自己和关雎尔之间的感情怕是不知要横生多少枝节。 “你这么有钱,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见过了大千世界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怎么还会钟情于关关这样的普通女孩?” 关母此时出声解释了一句,虽然不知道李子益目的为何,但是事已至此了,事情必须要挑明了说,没哟必要遮遮掩掩了,虽然这过程中女儿可能会受到一定的伤害,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必须快刀斩乱麻。 关雎尔其实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问过,毕竟即使李子益别有目的,但是关雎尔依然会爱着李子益,所以又何必纠结这其中的隐秘呢,不如好好享受此时李子益对她的宠爱,人生有此一次就足够了,她不后悔。 “叔叔阿姨,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李子益只是一时有些蒙圈,没有往这这方面想过,如今关母一说,他就明白了对方这是担忧自己和关雎尔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 “叔叔阿姨,不瞒你们说,以我的条件,想要和我结婚的确是数不胜数,有着名门千金,大家千金,也有明星女神,商界女强人,她们也的确美貌聪慧,和我也算良配。” 李子益极为诚恳看着对面的关雎尔,对这些年自己早遇到的艳遇和桃花没有丝毫的隐瞒,的确,从普世价值上看,这些女人都比关雎尔优秀很多。 关雎尔听着李子益的话,脸上一分一分的暗淡下来,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些。 “是啊,子益这么优秀,喜欢他的优秀女人多得是,远比自己光彩亮丽,自己就是一个灰姑娘!” 关雎尔此时自卑极了,渐渐的低下了头,不愿让父母和李子益看到自己此时的狼狈和失落。 “但是,我都拒绝了,我不怕你们笑话,关关是我这辈子的初恋!” 李子益自嘲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他真的是丢了所谓的穿越者的脸,年近三十了,事业虽然成功,但是却没有左拥右抱,妻妾成群。 当然,这也和李子益的性格有关,他穿越世界不是为了单纯的泡妞,得意忘形,飞扬跋扈的,他是为了体验每个世界不同的经历,积累智慧,修行自我的,所以才会在每个世界极少招惹情债,而且每次都发乎情止乎礼,很少有轻浮狂悖之举。 “我是一个不喜欢参加交际的人,平日都待在集团或者实验室,很少外出!” 二老看了一眼李子益,很是惊奇,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荒谬的念头,这小子不会是个纯情少男吧,自己的女儿真的是走了桃花运,将这万里挑一的李子益拿下了! “甚至因为我一直不谈恋爱,我父母还一度认为我是一个同性恋,所以很是焦急!” 李子益想到当初父母千方百计的试探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男同时的拙劣手段,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荒唐的苦笑。 “直到我有遇见了关关,这才逐渐的开始觉得自己是应该要成一个家了,我很喜欢的关关的单纯乖巧,温柔可人,善解人意,更不慕虚荣,所以我是认真的,叔叔阿姨,你们不用担心我始乱终弃,玩弄关关的情感!” 第四十章 顺势而为 李子益极为诚恳的向二老诉说着自己对关雎尔的感情和爱慕,希望可以得到对方支持同意,不要因为自己有钱就觉得自己不是关雎尔的良配,这是一种对财富的偏见,李子益不否认,在当今社会上的确是大部分的富豪都是私生活混乱,不把婚姻和感情放在眼中,只是一味地猎艳,满足自己那点阴暗的私欲,但是李子益却绝不愿意那样做。 “叔叔阿姨,金钱不是我肆意妄为的本钱,不能让我为所欲为,只是可以让我有说不权利罢了!” 李子益知道现在社会上散布着金钱万能论拜金主义理论,但是这是一种偏激不正之风,他从内心里就不认同这种荒谬的论调,一直坚守着自己的本心和原则,这也是一种修行,人只有自律,才能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杂念和欲望,才成就大自在、大安定的境界,获得大智慧。 关父认同的点了点头,对李子益刮目相看,对李子益的印象有了翻天覆地的反转,认同了李子益作为自己女儿的男朋友。 关雎尔也是激动的看向了李子益,眼中的柔光简直耀眼,心中更是甜蜜。 “而且不瞒您二老,我其实在昨天已经向关关求婚了,她已经答应了!” 李子益见形势良好,为了证明自己的真诚,顺势而为,将自己先斩后奏,已经求婚的事情抛了出来。 关父关母顿时一呆,转头望向了身旁的女儿,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二人怎么一定都没有得到消息,是不是李子益为了安抚他们随口编造的。 关雎尔见父母注视着自己,心中也是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李子益居然会这么快就将求婚的事情和盘托出,本来他们的计划是循序渐进,慢慢向二老公布的。 关雎尔想到这里,不由抬头横了一眼李子益,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让李子益心中痒得很,如果不是二老在此,李子益不敢放肆失礼,一定会给关雎尔一个热吻作为惩罚的。 “爸妈,这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我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本来打算等你们到了之后,安稳下来,后再告诉你们的!” 关雎尔扬起了谄媚的笑容,向着父母就是一阵撒娇卖萌,显然想要蒙混过关,逃脱父母的埋怨说教。 “回头再教训你,你这孩子如今可真的是胆大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敢瞒着我们!” 关雎尔家中明显是严母慈父,大事都是关母说了算的,这不,关父只能待在一旁,保持沉默,看着老婆教育女儿。 关雎尔吐了吐舌头,显然心有余悸,被老妈唠叨的头疼,一把抱过老妈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 “你就装吧!” 关母伸出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关雎尔的眉心,对女儿的撒娇束手无策,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奈地投降了。 关母这才面对着李子益,审视的目光犹如x光,想要将李子益从内到外看清楚,良久才出声问道。 “你求婚这件事,你家中父母是否知道了?” 女儿已经答应了求婚,关母自然想要知道这事情,男方家庭的意见,如果仅仅只是李子益一个的主意,得不到李子益父母的认同,那么关雎尔二人即使两情相悦,怕是也很难走下去,婚姻也不会幸福的。 “求婚时,没有和父母说,但是求婚后,我就带着关关见了父母,他们都很高兴,对关关很是喜爱!” 李子益想起了老妈暗中传授关雎尔驭夫之术一事,心中微微泛起了醋意,老妈真的是有了儿媳不要儿子了。 “你父母居然同意了?” 关父关母有些惊讶,李子益可是万亿富豪,找了一个普通女孩,作为父母的居然没有反对,这简直是太不合常理了,怎么李家人都这么古怪奇葩的吗,一点也不在乎门当户对这些俗世之礼的吗? “叔叔阿姨,难道关关没有告诉你们,我们虽然是高中同学,但是在毕业后就没有联系了吗?” 李子益看向了关雎尔,用疑惑的眼光询问着。 关雎尔摇了摇头,事出突然,父母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那里有时间将他们之间的事情详细的告诉父母。 “没有!” 关母摇了摇头,给了女儿一个威胁的眼神,示意日后有她好看的,自己怎么好像被女儿隐瞒了好多的事情,对女儿的近况一无所知,像是一个傻子。 李子益可不愿意自己的女人受罪,连忙为关雎尔说情解释道。 “可能是因为事出突然,关关还没来得及和您二老说。” “不过,我说也是一样的!” 李子益赶忙出声,将关母的视线再次吸引过来,得到了关雎尔一个充满感激和爱意的眼神。 “我们再次相逢,就是我妈撮合的,认真说起来,我妈是我和关关的媒人,所以我父母对关关很是认同,昨天我妈已经将我李家的传家宝都交给了关关,甚至还偷偷教导关关驭夫之术,对关关实在是太过偏爱了,让我都嫉妒!” 李子益还是没忍住吐槽老妈的欲望,一脸醋意的说道。 “真有这事?” 关母惊奇的看向了女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女儿,实在是看不出来自己的女人究竟哪里让老李家真稀罕,虽然自己的女儿,在父母心中是最好最优秀的,但是关母也实在是不能昧着良心,真的敢说女儿配得上李子益,二人实在是相差太大了。但是看着人畜无害的女儿,怎么会这么有本事,不仅仅将李子益这个金龟婿拿下,还将未来的婆婆都俘虏了,这还是自己原来印象中的那个傻女儿吗。 “嗯,阿姨和叔叔都对我很好,昨天晚上,阿姨知道我已经答应了求婚后,就将传家宝交给了我。” 关雎尔露出了幸福的神色,对李曼月,关雎尔是极为尊重和孺慕的,李曼月真的是把她当做了女儿一般疼爱的。 “还偷偷教我她积累了多年的驭夫经验,只是我没有学好,今天试验了一下,就失败了!” 关雎尔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有些害羞的捂住了脸。 关母顿时对李曼月充满了好感,看来自己的这位未来亲家是个妙人,对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很疼爱,视若己出,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女日后儿嫁过去,应该不会受长辈的刁难。 第四十一章 偶遇 “驭夫之术,看样子你父亲过的日子应该是度日如年啊!” 关父听到了驭夫之术这四个字,顿时就是感同身受,小声的嘀咕了一声。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了李子益,好像是通过他就可以将这份同情传递给李景元一样。 李子益闻言就像笑场,自己这未来老岳父看来在家庭中也是地位低下,生活的很不如意啊。 关母此时却用一种危险的目光看着埋怨的丈夫,用一种诱惑的身影轻轻的问了一句。 “你这是婚姻生活过得不如意,所以才有感而发吗?” 声音虽然温柔,但是神情是让人感受到了极度危险,作为有着多年婚姻斗争经验的老油条,关父怎么不知道自己刚刚失言了,立刻装作无事的弥补。 “小李,你可不能和你爸学习,男人本来就应该疼爱老婆,怎么还能让老婆多此一举的学习驭夫之术呢!” 关父的神情义正言辞,充满了正义和神圣之感,就像追求着一个伟大的目标。 李子益目瞪口呆的看着未来老岳父的表演,不由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关母看着丈夫如此耍宝搞怪,也是不禁笑了一声,用手拍了一下丈夫的腿,示意他收敛一些。 “你也不嫌害臊,在孩子面前还乱来!” 关母又对着深受启发的李子益叮嘱了一句。 “小李,你不要听你叔叔胡说,时代不一样了,你以后和关关只要相互尊重,彼此理解包容就可以了,这些糟糠就不必理会了!” 关父闻言瞪大了眼睛,羡慕的盯着李子益,他突然有些嫉妒这小子,什么糟糠,自己在家怎么不这样说,想起自己这些年的婚姻生活,关父在心中暗暗的抹了一把泪,没啥好说的,太悲惨了。 “谢谢阿姨,我记住了,我和关关会彼此尊重的!” 李子益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忘对关父投以同情的目光,差点让关父直接释放出内心的魔鬼,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来日方长,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让这小子,知道什么是长幼有序。 “小李,既然你和关关已经求婚了,我们两家也是应该见个面了,你看你父母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约定一下,商量一下你们之间的婚事!” 关母和关父此时正色道,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他们也不敢大意,虽然关雎尔说了李曼月夫妇对她很好,但是不见一面,了解一下,他们还是不放心将女儿嫁过去,所以想要见见未来的亲家。 “阿姨,我爸妈现在已经退休了,有的是时间,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明天怎么样?” 李子益早就有所准备,他父母也早就听闻了关家夫妇到来的消息,早就叮嘱过李子益,想要见见亲家,商量一下婚事。 “可以,我们长辈相见,你们就不用跟着去了,我们想单独谈谈!” 关母想到了一些事情不适合在小辈面前谈,所以专门叮嘱了一句。 “妈,为什么?” 关雎尔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了父母,为啥长辈见面,不让自己和李子益这两个当事人前去,难道有什么秘密吗 李子益心中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关母的意思,长辈单独交谈,没有晚辈在场,才能真正的试探出对方的心意,更能谈一些实际的问题,这些如果在孩子面前谈,不利于他们之间的感情。 “阿姨,不瞒您说,我和关关都挺忙的,正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说呢,那明天我预定好酒店,就通知你们,我就不过去了,还请叔叔和阿姨你们多体谅!” 李子益自然懂得说话,用眼神阻止了还想反问的关雎尔,直接回答道。 “你们忙,你们忙就是了!” 关母自然知道李子益的话就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自然会兜着,心中暗暗感叹李子益的人情练达,比自己家的傻姑娘强太多了。 “叔叔阿姨,今天你们也累了,先休息一下,等到晚上我们在一起吃个饭!” 李子益站起身来对着脸上有着疲倦的二老说道,准备离开这。 “关关,叔叔阿姨,好久没见你了,你今天就在这陪陪二老吧!” 李子益拦下了想要跟自己一起离开的关雎尔,独自驱车离开。 且不说李子益的如何和父母转达了关家父母想要见面的意愿,以及后来双方家庭具体谈了一些什么,但是看李子益和关雎尔之间的感情没有出现任何的波澜,就知道双方家庭应该对二人的事情达成了一致,并且对二人之间的婚姻都是喜闻乐见的。 这段时间李子益,一直陪着关父关母游玩,或者安排各种行程,总之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可算是尽了一番孝心,把关家二老伺候的非常满意,让他们感觉不虚此行。 “总算是将二老送走了!” 李子益夸张的叹了一口气,神情疲惫的说道。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关雎尔看着疲惫的李子益,心疼的将李子益揽到了自己怀中,让他紧靠着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 李子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顺势躺在了关雎尔的腿上,关雎尔为他轻轻的按摩着头部,李子益舒适的闭上了眼睛,足足休息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李子益舒适的动了动脑袋,眼睛也不睁开,和关雎尔商量着今天的约会。 “我们去地铁旁的西餐厅吃吧,听说那里算是网红店,味道还可以!” “好啊,都听你的!” 关雎尔温柔的看着李子益,开心的点头应道。 李子益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天色,见时间已经到了正午,立刻起身,坐了起来。 “我们走吧!” 李子益见车子停下,牵着关雎尔的小手,走入了餐厅,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完成了点餐。 “今天我可要好好的大吃一顿,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放松!” 李子益想着这半个月的时间,自己真的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我爸妈就这么可怕吗?” 关雎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有些责怪的嗔道。 “不是可怕,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任何的波折!” 李子益认真的盯着关雎尔的眼睛,这是一份对关雎尔最真诚的感情,重视所以才会如此,这让关雎尔心中顿时涌出了无限的甜蜜。 “安迪?” 李子益突然小声点对着关雎尔努了努嘴,示意她相左边看去。 第四十二章 李子益点评奇点 “安迪姐!” 关雎尔顺着李子益的提示转移着自己的视线,不由的小声惊呼,就要站起身来,前去打声招呼。 “别动!” 李子益一把抓住了关雎尔的手臂,将她按在了座椅上,摇了摇头。 “怎么了?” 关雎尔面露愕然之色,吃惊的看向了反应如此激烈的李子益。 “安迪在约会,你过去干嘛?” 李子益轻轻的拍了一下关雎尔的脑袋,宠溺的问道。 “怎么可能?” 关雎尔不相信李子益的判断,有些吃惊的反驳李子益的判断。 “这里是情侣餐厅好吗,安迪难道自己一个人来这里用餐吗?” 李子益看着孤零零坐在位置上不断地打量的安迪,反问着关雎尔,也幸亏他们这里正好处于安迪位置的视野盲点,所以才能如此议论着安迪,不被安迪发现。 “可是安迪姐,明明没有男朋友啊!” 关雎尔闻言为之一愣,觉得李子益的判断很有道理,但随即又有些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欢乐颂22楼的五人中,关雎尔算是和安迪走的最近的,安迪对她也是另眼相看,所以安迪的感情状态她最为了解,知道安迪并没有男朋友。 “不一定是男朋友啊,也可能是聊得来的网友。” 李子益自然知道此时的安迪有一个聊得来的网友,这些关雎尔也知道,她曾经听安迪说过一次。 “奇点!安迪姐有一个一起玩数独的网友,他们之间聊得很愉快!” 关雎尔顿时想起了安迪这段时间在网上认识的一个男人,经常和对方做一些数独之类的比赛,两个人聊得挺合适的,难道安迪姐准备在这里和对方奔现见面,想到这里,关雎尔不由的有些自责,自己这些日子忙着应付父母,所以对欢乐颂发生的事情难免关注不够,不知道安迪最近的情况,所以才会对安迪约会的事情一无所知,其实安迪在来这里之前和欢乐颂的几人还讨论过,询问了一下国内这种情况的经验和忌讳。 “应该就是了,你看安迪四处打量的目光,明显说明了安迪对对方的样貌也不清楚,所以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才会希望可以通过观察,看看对方到底是谁!” 李子益一点点的解读着安迪每一个动作的含义,甚至将自己的猜测和判断都讲给了关雎尔。 关雎尔听着李子益的分析,看着安迪的反应不由得点点头,表示了认同。 李子益环顾了一周餐厅,顿时目光锁定了一个样貌平平但是气质还算不错的中年男性,嘴角露出了一丝了然的微笑。 “安迪的约会的对象其实已经早就到了!” 李子益不屑的一笑,对着关雎尔说道。 “怎么可能,安迪姐都来了好几分钟了,哪里有人过来?” 关雎尔有些不信,再次看向了安迪的位置,还是一个人,没有见到任何的男人靠近安迪。 “在安迪左后方有一个男人,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安迪的约会对象。” 李子益手指向着奇点的位置一指,让关雎尔抬头看看。 关雎尔仔细打量了一眼对方,身上穿的倒是极为讲究,看起来也斯斯文文的,脸型瘦削,眼睛不大,鹰钩鼻子,显得有些不容易靠近,稍显冷漠。 “这个男人的选位是有讲究的,正好可以看到安迪进来,却又不被安迪所注视,能悄悄的观察到安迪的反应。” 李子益给关雎尔解释了一下奇点位置选择的合理性和目的。 “他已经到了,为什么还要在那坐着?” 关雎尔不明白奇点的做法,单纯的她不解的看向李子益,希望可以得到解惑。 “你呀,还是太单纯了!” 李子益看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中充满的好奇,不由得点了一下关雎尔的小鼻子,温柔的解释了一番。 “注意观察,对方的打扮可以看出算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子,再看的他的举动和做法,不难猜出,这个男人防备心理很重,为人很冷漠,是一个标准的利己派,对所有的人都有着价值衡量,标准的小商人做派!” “他之所以选择单独坐在那里,为的就是观察安迪的样貌和举止,如果对方不符合他的标准,他就会直接走人,然后找一个借口将约会推掉,日后也会逐渐和安迪减少联系,直到双方不再互动!” “而且,你也说了,这个奇点喜欢和安迪一起玩数独游戏,这也是有讲究的,数独这东西,一般的人不会玩它,只有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喜欢数学或者从事有关工作的人才会如此,而这种人一般都是条件优越,收入不菲,可以作为筛选阶层的手段,这样见面的网友往往也不会太差!” “怎么会有人心思这么深沉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注意到!” 关雎尔长大了嘴巴,她从没有想到奇点和安迪之间的这一点小小的互动就可以猜测判断出如此多的信息,奇点的做法甚至颠覆了她的三观,她从未想过一个人居然会有着多复杂的心思。 “所以你们还是太嫩了,对方明显是一个心思阴沉,现实冷漠的人,和安迪即使能够聊得来,怕也很难走到最后,因为这种人很难给女人安全感,而安迪虽然表面看起来极为冷静独立,但是恰恰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李子益继续下着结论,他并不看好二人之间的感情发展。 “你真的比奇点还要可怕!” 关雎尔佩服的看着李子益,此时的关雎尔心中对李子益的观察分析能力无比的信服,相信了李子益的判断。 “对方要行动了,他应该对安迪很满意!” 李子益再次开口,将关雎尔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去。 果然,对方喝了一口水,将水杯放下,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向着安迪的位置走去。 “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今天的地铁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废了些功夫!” 对方站在了安迪的身前,挂着一丝温和干净的笑容,彬彬有礼的伸出了右手,和安迪轻轻握了一下,然后才落座。 第四十三章 喜欢但不合适的是爱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 安迪没有丝毫的在意,她打量了一下奇点的装扮和样貌,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至少是自己可以接受的类型,不要看安迪很有自信的前来奔现见网友,但其实内心忐忑的很,生怕会遇见一个自己接受不了,邋里邋遢的男子,至少现在看来,奇点虽然不是很帅,但是至少给人一种干净礼貌成熟稳重的气质,这已经让安迪很满意了,她也不是一个颜控,对男人的样貌并没有太大的执念,反而是因为自己身世的原因,更喜欢灵魂契合的人,重视精神交流。 “那我们点餐吧!” 奇点这才拿起了菜单开始询问着安迪的意见,自然不做作,一点看不出演戏的成分。 关雎尔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有些不敢置信,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都观察了好久了,却装作刚来的样子欺骗安迪,这让关雎尔十分气愤,小脸气鼓鼓的,眼睛里好似有着利箭,不断的射向奇点,眼前的没事也了任何的吸引力,她此时已经被气饱了,再也没有了食欲。 “你呀,这是个傻丫头!” 李子益看着可爱的女友,不由的笑道,但还是包容的给关雎尔解释了奇点的做法的原因。 “这个奇点,这样做也算不上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这还不过分?” 关雎尔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李子益,对男朋友的话不敢苟同,甚至眼中出现了质疑之色,不会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吧,那李子益是否对自己也这样呢。 “你这是什么眼神,脑袋里整天在想些什么,真是该打!” 李子益可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关雎尔眼中的质疑,不由的伸手敲了一下关雎尔的小脑袋,嘴里喊着冤,自己对着关雎尔可没有耍心眼,一向都是诚意相待。 “啊!” 关雎尔轻呼一声,不由摸了摸小脑袋,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男友,她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真的是不应该,李子益什么样,他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了解的,自己刚刚只是气糊涂了,一时想差了。 “我只是气糊涂了,不要生气了!” 关雎尔连忙哄着男朋友,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伸头在李子益的脸上咬了一口,这才红着脸蛋赔礼道歉。 李子益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男人相亲或者奔现一般都会衡量对方的样貌和条件,这是人之常情,这个奇点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所谓的成功人士,有些资产,想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可以说不过分。”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有不少的女生喜欢钓金龟婿,专找有钱人约会,这种人你应该也见过!” 李子益用隐晦的眼神看了一眼关雎尔,饱含深意的说道。 关雎尔顿时语塞,她明白李子益所说的人就是樊胜美,樊胜美这个人一直都是想要钓一个金龟婿,一举成为个阔太太,这些事情樊胜美也从不隐藏,关雎尔自然也耳濡目染,知道一些这种女生的想法和套路,显然奇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见关雎尔认同的点头,脸上有着失落之色,还是没忍住再次说了一句。 “当然,奇点一开始就这么重的防备心,显然也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人,这种人一般都是一个极为自私利己的人,看重物质,轻视感情,这种人只能作为普通的朋友,可以同富贵,不可共患难,而安迪恰好相反,虽然在工作中是一个理智之人,其实内心是一个渴望感情,重视亲情的人,这两个人并不合适,我不看好他们!” “这就像是现代人选择未来另一半的两种方式一样,一种是相亲,在合适的人选中选择喜欢的,这就是奇点选的方式,一种是谈恋爱,在喜欢的人中选择合适的,安迪就是这一种,所以二人三观完全不同,第一步就不契合!” “还真是这样!” 关雎尔细细品味回忆了一下安迪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再想一想刚刚的奇点的做法,真的是和李子益所说一样,这让关雎尔有些震动,有想了想自己和李子益平日里的相处,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选择了喜欢,而李子益呢?” 关雎尔想起自己和李子益的巨大差距,虽然是在喜欢的人中选择的,但其实说起来,并不合适,自己没有聪明的头脑,显赫的家世,惊艳的容貌,如此自己和李子益也可以一直走下去吗。 关雎尔有些悲观,她不知道自己和李子益的未来是怎么样的,这种巨大的差距时刻的提醒着她,让她极有压力。 李子益虽然精通心理学,但很少用在家人和朋友等亲近的人身上,但是依然可以轻易的感知到对方的想法,李子益顿时就感知到了关雎尔的矛盾和担忧,随后开口再次说了一句。 “如果一个人选择了喜欢而又不合适的人,这说明他们之间已经是爱,而不单纯的是喜欢了!” 关雎尔灰暗的大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眼中有着吸引着李子益的某种东西存在,关雎尔神情明朗的看着李子益,闪闪发光,眼睛里亮晶晶的。 “看什么,还不快吃,菜都凉了!” 李子益略显羞涩的转移着话题,显然甜言蜜语这种事情不适合他,刚刚的话让他不好意思面对关雎尔。 “嗯,真好吃!” 关雎尔笑了笑,她了解李子益在感情中是一个比较克制的人,虽然心中有着自己,但是极少表达对自己的爱意,也从未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刚刚那句话是关雎尔第一次如此明确的听到李子益表达对自己的心意,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是已经足够了,只要知道身边人的心意,关雎尔就有信心一直走下去。 就在李子益和关雎尔聊天的过程中,那边的奇点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了安迪坐在了原位上。 “走吧,过去打个招呼,你可以提醒安迪一声,省得你总是担心!” 李子益领着关雎尔来到了安迪的面前。 “安迪姐!” 关雎尔的话惊醒了沉思的安迪,她抬起头看向了来人。 “小关,李总!你们也在这里用餐!” 第四十四章 提醒 “安迪姐,我们在这里用餐,比你早来一点,本来想要打个招呼,但是因为你约了人,所以才没有冒昧打扰!” 关雎尔坐到了安迪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对方,一把抱住了安迪的手臂。 说来也奇怪,安迪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对别人的亲近举动很是抗拒,从未有人可以靠近她,但是对于关雎尔的亲近却没有任何的厌恶抗拒,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这让安迪也感到意外,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的这个毛病好了,专门找人试验了一下,但是依然无法接受,所以安迪明白自己只是对关雎尔例外,所以对关雎尔格外喜爱,比其他三个女生更亲近。 “你看到啦,他就是我网聊的那个网友,奇点,名字叫魏渭。” 安迪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直接将事情告诉了关雎尔。 “我看到了,在你来之前,我们就到了,正好看到了你,当然也看到了魏渭。” 关雎尔小心的看了一眼安迪,观察了一下安迪的神色,再次说道。 “魏渭比您更早到,我和子益看到对方一直在你身后观察你。” 安迪神色一愣,接着很是洒脱的不在意道。 “我能理解,不是有句话,叫做奔现有风险,见面需谨慎吗?” 安迪微微一笑,她在商场打拼多年,对人性有着深刻的了解,只是很少和感情联系起来,所以才会没有多想,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为之一愣,接着就猜到了魏渭如此做的原因,很是理解魏渭的做法。 “安迪,你不在意?” 关雎尔有些疑惑的看向安迪,对安迪的选择表示吃惊。 “小关,你真的很幸运,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李总这样的。” 安迪用羡慕的神色看向了关雎尔,对着懵懂的关雎尔劝道。 安迪是作为华尔街打拼多年的财务精英,现在又在盛煊集团担任cfo,首席财务官,怎么不知道李子益这个级别的富豪,如果谈恋爱,结婚究竟有多么的麻烦,基本上所有的富豪在婚姻之前都会签署一份财产公证书,为的就是防止出现财产纷争。 即使是他自己不愿意,公司的股东也会联合逼迫他如此做的,因为董事长如果离婚会让公司的股价发生剧烈的波动,甚至是股权结构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所以李子益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告诉关雎尔这个事情,可见李子益对关雎尔有多么的偏爱。 “安迪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雎尔听出了安迪的言外之意,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李子益又做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安迪张口就要解释一下,李子益和她在一起需要付出的代价。 “安迪,其实我仔细观察过魏渭这个人,我认为他和你不是一路人!” 李子益突然出声打断了安迪接下来的举动,直接开口将话题重新转移了回来。 安迪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子益,对关雎尔的幸运实在是羡慕的很,她倒不是羡慕关雎尔找了李子益这么一个大富豪,而是羡慕李子益对关雎尔的全心全意付出,不计较得失,对关雎尔呵护备至。 “此话怎么说?” 安迪突然间对李子益的判断提起了兴趣,李子益可不是一般人,通过谭宗明的渠道,她已经清楚了李子益的身份,自安然知道这样的人对人的看法极为精准独到,她想听一下李子益的判断根据,毕竟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魏渭这个人之前的作为我不多说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他的伪装,接下来我就从面相上说一说吧!” 李子益作为轮回多世之人,对各种各样的知识都有所了解,看面相他也精通。 “李总居然还懂这些知识?” 安迪一脸的惊奇,她可是知道李子益是靠着前沿技术起家的,应该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没想到居然会相信这些面相之类的东西。 “稍懂一些!” 李子益自然看出了安迪的不信之色,更是明白安迪从小在国外长大,对中国着些传统的东西有些不相信,但是依然面不改色的谦虚着。 “那就要听李总你的高见了!” 安迪虽然自己对面相之类的不相信,但是她也知道李子益这种人物应该不会乱开玩笑,应该是真的懂一些这些东西,也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不然李子益这种人不会拿出来丢人现眼的。 “高见谈不上,安迪你可以当做一个参考吧!” “魏渭,这人,眼睛细长,鹰钩鼻子,薄嘴唇,两腮无肉,别的不敢妄下定论,但是这种长相的人一般都较为冷漠,野心勃勃,重利而轻义,刻薄而多疑。” 李子益笑吟吟的说着自己的结论,没有提魏渭的财运等方面,只是单独说了一些他的性格方面的东西。 安迪沉吟良久,才注视着微笑的李子益,不知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见李子益没有丝毫的眼神退让,知道他应该是认真的。 “多谢提醒,我会牢记的!” 安迪声音有些低沉,她虽然不知道李子益的这些结论是否精准,但是依然表达了感谢,而且记在了心中。 李子益看着虚心接受的安迪,心中满意的点点头,要知道以他的相术,看人基本上一看一个准,平日哪里愿意帮人看相,如果不是安迪刚刚提醒了关雎尔的事情,自己不愿意泄漏,给关雎尔带来负担,他才不愿意出口提醒,但好在安迪不是那种不识相的人,也算李子益没有白费功夫。 关雎尔见安迪心情低沉,情绪不高,顿时转移着话题。 “安迪姐,回去吗,我们一起吧!” 关雎尔将头向着安迪的肩膀上靠了靠,像是妹妹对姐姐撒娇一样,不断的晃动着身子。 “好啊,我正好没有开车!” 安迪宠溺的看了一眼关雎尔,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她今天因为约会的原因本来就没有开车。 花乐颂小区,地下停车场。 “安迪姐,你先上去,我一会就上去。” 关雎尔和安迪打了一声招呼,盯着车上的李子益,一言不发,眼中有着疑惑和愧疚。 第四十五章 安迪被黑 “怎么了,舍不得我吗?” 李子益看着关雎尔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今天安迪的话还是引起了关雎尔的怀疑和注意,显然此时关雎尔单独留下,一言不发,就是为了一探究竟。但是李子益还是一副装傻充愣的转移着话题。 关雎尔还是不发一言,只是往日明亮的大眼睛中汇聚了泪水,默默的留下,极为伤心。 “别哭,我说还不行吗?” 李子益慌了神,连忙用手帮助关雎尔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投降的说道。 爱人的眼泪永远都是最锋利的武器,如果你爱一个人,她不开心的时候,你远比她更加的不开心,这也许就是爱人之间的联系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的归属问题,对我来说算不上的什么大事。” 李子益想了想,这才开口对关雎尔解释着其中的牵扯。 “你应该清楚,李氏集团虽然是我控股,但毕竟是上市公司,当初为了寻求机会和盟友,让出了一部分的股权,基本上都在各大集团手中,如果我和你结婚了,我的股权极有可能发生变动,为了维护集团的稳定,其他的股东想要我进行婚前财产公证,保证股权的完整性。” 李子益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也知道股东的做法并不过分,是自己过于任性了,毕竟股权的分割可不是小事情,有多少的公司因为股权分割问题导致分崩离析,一落千丈的。 “你直接公证不就可以了吗,我不介意这些东西!” 关雎尔其实作为财务管理专业的毕业的专业人士,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也听说过这种案例,只是她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种教材上的案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关雎尔不是一个拜金之人,对这巨额的财产并不动心,不假思索的就劝道李子益进行财产公证。 李子益凝视着关雎尔,看着眼前这个一句话拒绝了几千亿资产的女孩,心中越发疼惜,沉吟良久,这才开口道。 “我明白了,我会看着办的!” 李子益没有拒绝,其实婚前财产公证对李子益而言算不上什么,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将股份转赠给关雎尔,只是他怕这件事情会伤害关雎尔的感情,所以才会一直拖到现在,迟迟不决。 “你可知道,你这一句话可是损失了好几千亿的财富?” 李子益看着已经收拾好心情放松下来的关雎尔,开玩笑一样的调侃着关雎尔。 “即使是万亿财产也比不上你重要,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不舒心,我也不是为了钱财和你在一起的。” 关雎尔没有闪避李子益的眼睛,对视着李子益的眼睛,用一种极为认真的表情,说着自己的内心情感,这个傻傻的女孩完全不知道这句话在李子益的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我知道了,我也是!” 李子益的话永远缺乏甜蜜,更缺少激情和浪漫,但是朴实的话语不代表着感情不真挚,不代表感情不热烈,有的人是将爱放在了嘴上,有的人是将爱放在了心中,但是世人多愚昧,大多数的人只能感受到嘴上的爱意,却很少去体会心中的爱意。 李子益心中其实也明白只是进行婚前财产公证,一点都不会影响到关雎尔的权益,毕竟现在法律也规定到了婚前财产不属于共同财产,即使离婚,对方也无法分割这部分的财产。 离婚真正能够分割的是婚内的财产,比如二人结婚十年,这十年内的收益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李子益如果和关雎尔结婚了,那么他们婚姻存续期间的收益均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有一半是属于关雎尔的,这笔钱绝对也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足够一个人消费几辈子了。 当然,现在的富豪也有着各种办法可以避免这些损失,比如可以在婚前,用其他名义预支未来10年的工资,然后签署一份每年1元工资的协议,这样对方离婚后不仅拿不到任何的钱,还会将自己的收入一半交给对方。 关雎尔和李子益在车内互相靠拢着,两颗心越发靠近,渐渐不分彼此,两人腻乎温存了良久,关雎尔这才下车离开。 距离上次见到安迪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李子益这才重新在关雎尔的口中得知了安迪的最新消息,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安迪被网暴攻击,有一个女人在网上爆料安迪作为盛煊公司的高管,插足他人的感情,是一个第三者,反正引起了剧烈的反响,让安迪在网上被黑得挺惨的。 “你有没有办法,帮帮安迪姐,一直以来都是安迪姐,帮助我,这次她遇见了麻烦,我想帮帮她!” 关雎尔看着对面正在狼吐虎咽的李子益,眼神期盼的看着李子益。 李子益咽下口中的食物,这才抬头看向了用希冀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女友,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了。 “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帮着处理一下的!” “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能将舆论热点撤下去,但是后期这个女人还需要解决一下。” 李子益想了想这种事情不能只是直接压下去就完了,还需要摆平那个女人,不然总会留下后患的。 “那该怎么办,我也不认识那个女人啊?” 关雎尔有些麻爪,她没有什么人际关系,对这种事情毫无办法,只能再次请教李子益。 “我虽然可以解决,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也可以解决,而且一定会帮忙,你也认识对方,所以你直接找她就可以了!” “谁啊?” 关雎尔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怎么不清楚自己认识这种人,好奇的问道 “曲筱绡,她可是对这种事情驾熟就轻,这种事情是她最拿手的!” 曲筱绡曾经找姚滨打听过李子益的身份,只是被李子益手下的人察觉到后,警告了一番对方,所以曲筱绡才会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我找小曲,她不一定会答应啊!” 关雎尔有些苦恼,她和曲筱绡本来关系就不亲近,当初又因为李子益的原因还闹了一次别扭,所以她不认为曲筱绡会卖她这个面子。 第四十六章 樊胜美斗法曲筱绡 “这不需要你担心,曲筱绡现在正在创业,在商务上有求于安迪,你根本不需要多说,只需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曲筱绡,她自己就会积极主动的出力的。” 李子益对曲筱绡的性格很十分了解,曲筱绡是一个标准的利己生物,飞扬跋扈,但是也能屈能伸,对有本事或者有成就的人,十分巴结尊重,而安迪就是曲筱绡需要巴结的人,安迪作为盛煊集团的首席财务官,能力出众,又有着很大的权力,手里漏一点出来就够曲筱绡的小公司吃撑了,所以曲筱绡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讨好安迪的举动,虽然安迪并不一定在意网上的八卦,但是依然会领曲筱绡的人情。 “这样一来,倒也可以,只是我有些现在不想见曲筱绡,谁让当初她想对你死缠烂打的,真讨厌!” 关雎尔有些皱眉,大眼睛中还有着几分的气愤,显然当初曲筱绡想要撬墙角的行为让她记忆犹新,到现在为止还对曲筱绡心有防备。 “既然这样,你也不用自己开口,只是提醒一下邱莹莹和樊胜美就可以,她们一样会告诉曲筱绡的。” 李子益莞尔一笑,很少见到女友如此可爱的吃醋,一直以来的关雎尔都是一个善解人意,乖巧可爱的形象,很少像现在这样耍小脾气,这让李子益对关雎尔的新形象很是满意。 “讨厌,不理你了!” 关雎尔看着李子益眼中的透出的调侃笑意,恼羞成怒,对着餐盘中的食物狠狠的用餐叉扎了一下,恶狠狠的放入嘴中,用力的咀嚼着,好像是在威慑李子益,让他识趣一些,不要让自己生气。 2202房间,三个女孩都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帮助安迪解决网络暴力的问题。 “樊姐,我已经找子益帮忙了,他说可以帮助将安迪有关的热点全部撤下来,但是爆料人的问题还需要解决,不然只是治标不治本,早晚还会出现这种事情!” 关雎尔将在今天自己的努力向二人简单的说了一下。 “可是我们也不认识爆料人,这该怎么办啊?” 邱莹莹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心中藏不住任何的事情,不认为自己三人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关关,你不如让你男朋友一块帮着解决了吧!” 邱莹莹知道李子益不是一个普通人,从曲筱绡当初纠缠李子益,被李子益一句话吓得再也不敢乱来,就明白李子益是个大人物,应该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子益说有人可以解决这件事情,让我们找她想办法。” 关雎尔倒是没有责怪邱莹莹的鲁莽,她们每天都住在一起,自然明白邱莹莹就是一个傻白甜,心中不存在任何的心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虽然有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和这种人做朋友,不会担心对方在你背后捅刀子,相处起来很轻松。 “找谁啊,我们又不认识什么厉害的人物?” 邱莹莹哀嚎一声,身子向着沙发后仰过去,整个瘫作一团,双眼闭了起来,一脸的愁容。 “曲筱绡。”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找她帮忙的,我和曲筱绡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 邱莹莹顿时瞪大了眼睛,直接在沙发上直起了上半身,手舞足蹈的抗议着对曲筱绡的仇恨和恼怒。 关雎尔闻言直接用不好意思的眼神注视着樊胜美,一脸的期盼之色。 关雎尔今天有认真的思考过,她们三人中只有樊胜美和曲筱绡没有大的矛盾,她和邱莹莹都被曲筱绡抢过男朋友,所以不方便和曲筱绡低头,只有樊胜美出面才是最合适的。 “行,交给我吧!” 樊胜美倒也没有推辞,她也明白关雎尔和邱莹莹的难处,作为三人中的大姐,只能她挺身而出了,不就是对曲筱绡恭维几句,低下头说两句好话吗,她这么些年孤身一人在上海打拼,低头做人的时候多了,自尊心早就被践踏的一文不值了,已经不在意这些表面的东西了,更看重实际的利益。 “谢谢你,樊姐!” “樊姐,最好了!” 关雎尔和邱莹莹激动万分的对着樊胜美拍着马屁,显然樊胜美的主动请缨对她们而言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有的时候人真的是不经念叨,三人刚刚提到了曲筱绡,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曲筱绡的敲门声,嘴里还在喊着快开门。 三人对视一眼,樊胜美主动站起身来,来到门口开门。 曲筱绡倒也不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向樊胜美打听着安迪的事情,她已经好几天没又看到安迪了,所以有些好奇安迪最近究竟在干什么。 樊胜美风情万种的倚在房门上,一头长发散落在肩上,即使是曲筱绡在不怎么瞧得上樊胜美,也不得不承认樊胜美此时的女人味远超自己,有些自傲的资本,可惜的是这风情偏偏只有几个女人看到,算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安迪出了一些事情,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 樊胜美和曲筱绡二人都是人精,樊胜美胜在经验老道上,曲筱绡真说起来,不是樊胜美的对手。 曲筱绡听到了樊胜美的话,果然好奇心就被钓了起来,没有多想,直接问道。 “安迪,能出什么事情?” “安迪被人在网上诬陷是小三,遭到了网络暴力,这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影响极大。” 樊胜美好似不经意的将事情交代了出来,完全没有让曲筱绡出手帮忙的意思,樊胜美作为混子职场多年的资深人力,深知上赶着的买卖不好做,所以化被动为主动,让曲筱绡主动请将,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事情办好。 “还有这种事情,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要帮安迪解决这件事情。” 曲筱绡拿出手机,在各个平台上搜索着有关安迪的相关热点,发现在热点排行榜上并没有发现有关的信息,疑惑的看向了樊胜美,怀疑她在耍自己玩。 “热点事情关关已经拜托李总解决了,将所有的有关安迪的热点都撤了下来!” 樊胜美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也是引诱曲筱绡的手段。 第四十七章 曲筱绡的能力 “李子益吗?” 曲筱绡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关雎尔,喃喃自语了一声,随即就洒脱的一笑,她是一个拿的起放得下的人,一开始对李子益十分有兴趣,主要是因为曲筱绡是一个颜控,再加上李子益的气质独特,远胜常人,这才会纠缠李子益,后来被李子益威慑后,就明白自己惹不起,便放下了心思,如今她也有了新的目标,是一位外科医生,成熟稳重,温文尔雅,长得也很帅气,正好符合曲筱绡的审美,最重要的是曲筱绡早就将这位医生的底细查清楚了,知道自己可以搞得定。 曲筱绡继续在平台中搜索着有关安迪事件的相关消息,虽然不显眼,有些麻烦,但是还是搜到了相关的视频,仔细的看了起来。 “李子益也不是万能的吗,现在视频还能搜到,显然是治标不治本,这事情还要我来彻底解决啊!” 曲筱绡不服气的指着手机上的视频,向樊胜美说道,显然樊胜美和李子益都激起了曲筱绡的好胜心,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套,自己就主动将脖子套了进来,还傻乎乎的炫耀着自己的人脉和能力。 “三天之内,我就可以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了,你们等着膜拜我吧!走了!” 曲筱绡将手机收起放进了包里,掏出一副墨镜,往脸上一带,骄傲的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向着电梯走去,她不准备回家了,想要抓紧时间联系自己的狐朋狗友,发动自己的关系网,查出诬陷安迪的女人的底细,将事情彻底解决,毕竟自己的狂言都放出去了,如果三天解决不了,她曲筱绡的脸还要不要了。 樊胜美冷眼旁观的看着曲筱绡离开,没有任何的意外,见曲筱绡已经进入电梯,这才将房门关上,转身看着房间内的关雎尔和邱莹莹。 “搞定了,曲筱绡还是太嫩了,跟老娘斗,简直是不堪一击!” 樊胜美带着胜利的笑容,不屑的向关雎尔和邱莹莹炫耀着着自己的战果。 “樊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邱莹莹一脸崇拜的看着樊胜美,她要是有樊胜美这手段,绝对不会在当初被白主管和邱莹莹耍的团团转,导致自己一败涂地。 “不过,关关,我怎么感觉曲筱绡不靠谱啊,她连樊姐都斗不过,怎么解决安迪这件事?” 邱莹莹突然想起自己三人的目的,不是戏耍曲筱绡,而是将安迪的事情彻底解决,而曲筱绡要是能力不行,会不会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樊胜美也是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关雎尔,毕竟她也不觉得曲筱绡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只是一个仗着家世飞扬跋扈的富二代,没见曲筱绡有多么的精明。 “我也不太相信,但是子益说曲筱绡,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在歪门邪道、打听八卦消息上很有天赋,加上她身边有着一群富二代的狐朋狗友,关系网还不错,应该可以解决这件事。” 关雎尔想起了李子益的原话,一字不漏的将原话告诉了樊胜美和邱莹莹。 樊胜美眼中有着一丝的了然,她明白了李子益的意思,不是曲筱绡能力有多强,而是所处的圈子不同,自己这样的人,就算能力在出众,也难以解决的事情,在曲筱绡这群纨绔子弟的眼中,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使他们一事无成,能力稀松,但是他们掌控的资源和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可以轻而易举就办到普通人办不到的事情。 樊胜美眼中难掩失落,随即将这些负面的情绪抛之脑后,更加坚定自己的要钓一个金龟婿的想法,自己不愿意一辈子苦苦挣扎,为了碎银几两,一生奔波。 “好吧,就算曲筱绡能够解决这件事情,也不是她有多厉害,还不是仗着家世。” 邱莹莹还是过于单纯,不屑的说道,她其实哪里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家世就是最大的资本,远比能力更加重要,有多少能力出众的人才,依然为了一套房子,搭上了自己的一生,为了养家糊口,将自己的自尊踏于脚下,任人侮辱。 “小蚯蚓,你现在还年轻,不懂这现实有多残酷,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樊胜美才是三人中感悟最深的人,她在上海打拼了十多年了,孤苦无依,苦苦挣扎,见惯了名利场,知道人情冷暖,自然明白世道如此,所以才会拼命的想要混入上层社会。 “当然,我们之中就只有关关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情,她已经是准豪门太太了,李子益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资产,但是看安迪和曲筱绡的态度就知道他的身家不菲,至少有着几十个亿的资产!” 樊胜美面露羡慕之色,不确定的猜测着李子益的身家。 关雎尔露出了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此时的她不论说什么都有炫耀的成分,所以只能装傻充楞不发一言。 “算了,真没劲!” 樊胜美本来说这些就是为了打探一下李子益的根底,见关雎尔不接招,只能无奈的放弃,有些气恼的踏着重重的脚步,直接回到了卧室。 关雎尔自然知道樊胜美是对自己的隐瞒有些不满,但是她真的不愿意随意的谈论李子益的身家,到现在为止,她都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找了一个身家万亿的富豪,这家事情就像一座重山一样,一直压在她的心里。 邱莹莹对李子益的身家也有些好奇,只是不同于樊胜美的试探,她只是单纯的为了满足好奇心,所以也没有恶意的直接向关雎尔问了一句,完全不受刚刚樊胜美的影响。 “关关,我只想知道,李子益的身家比樊姐猜的要多还是少皆可以了!” 邱莹莹用期盼的神色看着关雎尔,眼中可怜巴巴的,像是乞讨的小狗。 关雎尔动摇了一下,知道邱莹莹心无城府,所以也不恼怒,只能无奈的回了一句。 “比樊姐猜的多亿点点!” 关雎尔想起了李子益和父母见面时的梗,直接套用了李子益的回答,说完自己就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真的!” 邱莹莹瞪大了眼睛,小心的看了一眼樊胜美的卧室房门,小声的惊呼道,可能是怕惊扰到樊胜美,有连忙捂住了嘴巴,模样可爱极了,让关雎尔都忍不住捏了一下邱莹莹的肥嘟嘟的脸颊。 第四十八章 事情解决 “李子益真的是太厉害了,自己创业居然会又这么多的身家,我宣布了以后李子益就是我的偶像了,我要以他为目标,每天全力以赴搞钱!” 邱莹莹自从因为白主管的事情被辞退后,现在全力推销咖啡,整天就想着奋斗事业,不再考虑感情的问题,一心想要成为金牌销售员,成为小富婆。 “莹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加油!” 关雎尔不忍打击邱莹莹的积极性,只能给邱莹莹的加油打气,心中暗下决定,一定不告诉邱莹莹李子益的真正的身份,不然会给邱莹莹毁灭性的打击。 “当然,加油!” 邱莹莹元气满满的竖起了手臂,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自己成功后的场景,完全陷入到了幻想之中,脸上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关雎尔无奈的看了一眼陷入想象中的邱莹莹,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清醒过来,直接起身洗漱,准备休息。 清晨,太阳出现的晚了一些,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外界的气温也逐渐的开始了下滑,窗户上的玻璃已经可以见到一层薄薄的白霜,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了水滴,慢慢的沿着玻璃流下。 今天是周末,几人不曾上班,都待在房内准备着早餐,懒洋洋的享受着周末的假期。 “咔嚓!” 房门外听到了2201房门打开的声音,关雎尔几人顿时知道这是安迪回家了,所以一窝蜂的冲向了房门。 “安迪姐,你回来了,没事吧?” 关雎尔率先出声关心着安迪的状态,邱莹莹和樊胜美也露出了关心的神色,显然对安迪的很是担忧。 安迪回国的目的就是帮助谭宗明处理收购案,所以极为繁忙,在公司已经加班好几天了,吃住都在办公室,今天好不容易暂时告一段落,准备回家休息,满脸的疲惫,见到关心自己的三女,心中微微一暖,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也不是孤身一人了,有着关心自己的朋友,这让她首次感受到了被人关心的温暖,一瞬间疲惫就不翼而飞了。 “进来吧,我们详谈!” 安迪很自然将三女让了进来,正要关门,突然,曲筱绡自电梯中走出,见到了几人,连忙向着安迪跑来。 “等等我!” 安迪好笑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曲筱绡,她这体力跑了这几步路就这样,实在是缺乏锻炼。 “小曲,以后我们一起晨跑吧,你身体实在是太差了!” 曲筱绡一屁股坐在了安迪家的沙发上,瘫在了一旁,听到了安迪的话,连连摆动着手臂,惊慌的拒绝道。 “可别,我不舍得自己温暖的被窝,我这样就挺好的!” “行,随你!” 安迪不勉强曲筱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自己喜欢运动,讲究自律,曲筱绡则是贪图享受,喜欢随性,互相尊重理解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强求对方和自己一样。 “安迪,你可要感谢我,我今天可是刚刚帮你解决了一件大事!” 曲筱绡没有等到安迪等人说话,就开始了炫耀起自己的成果,向安迪邀功了。 “怎么了?” 安迪一脸的纳闷,她这几天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中,完全没有在意网上关于她的绯闻的发酵,更不在乎这些网络上的暴力,所以不知道曲筱绡说的是什么事情。 “就是网上有人诬陷你第三者插足的事情,我已经让当事人将视频撤下了,并且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曲筱绡得意洋洋的说道,完全是一副求夸奖表扬的神情,像极了幼儿园期盼小红花的孩子。 “曲筱绡你真的办成了!” 邱莹莹惊呼出声,她其实对曲筱绡能够解决这件事情始终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的,这几天也没有见到曲筱绡,还以为曲筱绡是办不成这件事,没脸见人,故意躲着她们呢,没想奥曲筱绡不声不响的居然解决了。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曲筱绡是什么人,这天下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 曲筱绡用邱莹莹极为讨厌的语气向邱莹莹高傲的说道,坐起了身子,双手插着自己的小蛮腰,颐指气使的样子,活像一个得志小人。 邱莹莹虽然不爽,但也对曲筱绡刮目相看,而且这件事情的确办的漂亮,即使是心中再不爽,邱莹莹也无法再怼曲筱绡,而是选择了沉默。 曲筱绡看着沉默的邱莹莹,心中更加高兴了,自从白主管那件事后,邱莹莹一直和曲筱绡斗嘴斗气,从来不让人,今天难得的对自己如此服帖,心中极为自得,但是曲筱绡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没有趁此机会讽刺邱莹莹,让邱莹莹心中对曲筱绡的印象好了一些,怨气也散了,毕竟当初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曲筱绡,更多的是自己遇人不淑,眼瞎看错了人,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你说那件事啊!小曲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怎么办到的?” 安迪此时才恍然大悟,想起了魏渭的这位前女友,因为自己和魏渭正在接触中,这女人还来公司闹过一次,只是后来在网上爆料诬陷她时,她因为收购案的事情,没有持续关注,不知道这事情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闹得沸沸扬扬。 “我有朋友正好认识这个女人,在夜店经常遇见这个女人,知道她很多的丑闻和把柄,直接以此威胁她,让她将视频撤下,并且公开道歉,不然就将她的黑料直接公布到网上去,让她也出出名!” 曲筱绡顿时来劲了,兴致冲冲的讲起了自己是怎么搞定那个女人的。 “原来如此,多谢你了小曲!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 安迪对曲筱绡的帮助心中感动,感到的十分温暖,温柔的说了一声谢谢。 曲筱绡这次倒也没有独吞功劳,很是谦虚的推辞着。 “其实这件事还是樊姐给我说的,我才知道这件事,而且网络上的热点都是关关找李总撤下的。” 安迪闻言对着几人再次道了一声谢,只是她没有想到居然李子益也出手相助了,虽然是看在关雎尔的面子上,但是也不得不表示一番感谢,让关雎尔帮忙转达。 第四十九章 安迪崩溃 “安迪姐,你平日里教了许多的东西,他出手是应该的!而且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关雎尔并不以为意,她虽然不知道李子益是怎么将热点消息压下去的,但是看那天李子益的反应,这事情对他而言应该不是难事。 “这倒也是!” 安迪想起了李子益的身份,她知道李子益在这些网络平台中背后的公司中有着股份,一句话就可以将热点撤下,所以安迪也释然了一些。 曲筱绡竖起了耳朵听着安迪和关雎尔在那里讨论着李子益的事情他,曲筱绡虽然对李子益已经死心了,但是好奇心旺盛的她还是对李子益的身份极为的好奇,如果能够从安迪和关雎尔的口中听到李子益的真实身份,对她而言,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惊喜。 只是可惜的是,安迪虽然愿意在事业上给她一定的帮助,却绝口不提李子益的身份,只是警告曲筱绡老实一点,不要招惹李子益,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曲筱绡对李子益的身份越发的好奇,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李子益的真实身份。 关雎尔和安迪简单的聊了两句,见安迪连连打哈欠,知道对方这几天加班非常辛苦,和樊胜美几人对视一眼,就提出了告辞。 。。。。。。。 “樊姐,你打扮的这么漂亮是要去约会吗” 邱莹莹奇怪看着樊胜美一大早的就开始打扮,不由好奇的问道。 樊胜美将口红扭开,仔细的涂着,抿了抿嘴唇,照着镜子,满意的笑了一声,对自己今天的妆容很是满意。 “算不上约会,只是有个老同学约我吃饭,我就赏脸去一趟!” 樊胜美对于王柏川的出现有些惊喜,没想到上学时平平无奇的王柏川居然已经开上宝马了,看样子创业有成,而且,樊胜美看得出来对方对自己情根深种,所以才会赴约。 “关关,大新闻啊,樊姐有新的目标了!” 邱莹莹看着迷迷糊糊走出卧室的关雎尔有些激动地大喊着,使劲的摇动着关雎尔的身体,本来还迷糊的关雎尔顿时更加眩晕了,两眼都画起了圈圈。 “停停停!” 关雎尔连忙阻止着激动地邱莹莹,使劲缓了缓神,这才能站定,也是好奇的看向了樊胜美。 “樊姐,真的吗?” “别听,莹莹乱说,她一直都是这样大惊小怪的,只是有个老同学请我吃饭,我还需要考察一下。” 樊胜美虽然心中很得意,但却也知道还没有决定的事情,不可以炫耀,强忍着心中的喜悦,装作淡定的模样。 “看来,樊姐这次真的是有情况了!” 樊胜美的异常表现反而让关雎尔更加确信了邱莹莹的话,因为平日里樊胜美如果看中了一个新的目标,绝不会如此淡定和克制,只会不断的炫耀。 “算了,时间不多了,我不跟你们说了!” 樊胜美拿起手包,换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鞋子,迈着曼妙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小美,快上车吧!” 王柏川下车殷勤的将车门打开,将樊胜美让了进来,这才回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樊胜美看着对自己如此热情的王柏川脸上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而坐在宝马车中,也让樊胜美对王柏川也多了几分的热情,少了几分的矜持,显然豪车的加持,让王柏川在樊胜美的眼中也变得多了几分的魅力。 只是此时的樊胜美根本不知道,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是王柏川为了公司业务充门面租来的,为的就是让公司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有牌面,更容易谈业务。 王柏川也不知道此时的樊胜美早已经不是当初纯洁的心中女神了,如今愿意和他接触,主要是因为自己这辆租赁的豪车,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安迪,你不要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魏渭苦口婆心的劝道着安迪,一脸的苦涩,他不理解安迪会什么会如此的在意这件事情。 “你懂什么,我不想落得同样的下场,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安迪一脸的痛苦,前几天她在魏渭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弟弟的下落,兴奋的和魏渭一起到了福利院去看望了弟弟,没想过到居然会得到如此噩耗,自己的弟弟是一个自闭症患者,母亲更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且被自己的父亲抛弃,被另一个男人强迫生下了小明,这样的真相让安迪感到了不能接受,她情绪完全崩溃了,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安迪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和魏渭分手,她不想拖累魏渭,最主要的是因为心中有着担忧,她想起了李子益当初对自己的提醒,魏渭这个人可以同富贵,不可共患难,生怕魏渭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在自己患上精神病的时候,将自己抛弃。 “安迪,你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的有信心呢,不能对我有信心呢?” 魏渭此时对安迪的表现十分的不理解,他难道在安迪的眼中就如此的不可靠,甚至一点的留恋不舍都没有,直接就要分手,难道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还不能让她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吗。 “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 安迪深深的看了一眼魏渭,无力的蹲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两旁,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你应该明白,精神病的遗传只有小概率的,你应该往好处想,不能如此的偏激!” 魏渭还在挣扎的向着安迪苦苦哀求着,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对一个女人动心,不想放弃这段感情,所以还想争取一下。 “即使是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不想冒这个险,所以你走吧!” 安迪伸出双手使劲的推搡着魏渭,让蹲在安迪对面的魏渭一个不备,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无比狼狈。 魏渭此时无比伤心的看着眼前犹如疯子一般的安迪,终于还是不愿继续刺激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眼中有着一丝的不舍和遗憾。 安迪看着离开的魏渭,心中就有不舍也有着轻松,她明白此时的魏渭虽然深爱着她,不介意她有可能发病的风险,但是这份爱究竟能在自己发病后维持多久,谁也不敢保证。李子益当初对魏渭的评语,让安迪一直以来牢记在心,不敢忘却,她冒不起这个风险,所以才会如此的决绝。 第五十章 略懂医术 安迪无助的靠在房门外,眼泪止不住的留下,割舍掉一段感情需要的是果断,但是割舍这段美好的回忆却需要承受痛苦和伤心,安迪此时感到了孤独和无力,双手紧紧的捂着脸庞,悄无声息的流着泪,这就是成年人的不易,即使在伤心,也不愿大声的哭喊,只能默默的承受着,暗暗的流泪,也许是哭的太过伤心和用力,安迪的双肩一抖一抖的,显然耗费了巨大的体力,身体出现了抽搐的症状。 关雎尔今天刚刚和李子益约会完毕,心情愉悦的哼着歌曲向着家门走去,此时的樊胜美还未回来,邱莹莹更是忙着销售自己的咖啡豆,只有关雎尔一人回到了欢乐颂小区, 走出电梯,关雎尔看到了安迪门前的人影,不由的下了一天,戒备的拿出了手机,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危险人物,她准备好了随时拨打电话的准备,这才一步步的向着房门走去。 只是随着脚步的靠近,关雎尔发现这个身影好像是安迪,只是安迪平时都是一副坚强独立的形象,和眼前的无助弱小的一点都不符合,所以关雎尔小心的试探了一声。 “安迪姐?” 安迪因为哭的太投入,并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察觉到关雎尔的靠近,这时听到了声音,虚弱的抬起了头,漏出了一双肿成了桃子一般的双眼,红彤彤的鼻子还挂着这一丝鼻涕,看来美女在哭泣时也是一样狼狈不堪,毫无形象可言。 关雎尔见眼前的人影真的是安迪,顿时就连忙来到了安迪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安迪,轻轻的拍着安迪的后背,关切的询问着。 “安迪姐,你这是怎么了?” 安迪默不作声,只是将脑袋靠在了关雎尔的肩膀上,神情暗淡,眼中无神,生无可恋。 关雎尔见安迪不愿多说,只能紧抱着她,安抚着安迪惊恐不安的心,随着时间的慢慢的闪过,安迪的情绪逐渐的放松了一些,关雎尔感受到怀中的安迪情绪好了一些,这才在安迪的包中掏出房门钥匙,扶着安迪进入了房间,将安迪安置在了沙发上。 安迪呆呆的任由关雎尔摆布,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和意识,像是一个木偶,这幅样子吓坏了胆小乖巧的关雎尔,此时她已经束手无策,唯一想到的就是求助,摸出手机打给了李子益。 “子益,你能来一趟吗,安迪姐状态不太对,我很害怕!” 关雎尔此时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哭腔,有着担忧和害怕,她从未见过如此的安迪,整个人犹如无头的苍蝇,不知所措。 “我这就过去,你不要害怕,有我在。” 李子益的声音沉稳有力,像是一针强心剂,让关雎尔不安的心瞬间平息了下来,此时的李子益就是关雎尔最强的后盾。 李子益没有急着询问发生了何事,他知道此时他最应该做的就是用最短的时间来到关雎尔的身边,其他的事情可以到了以后再谈。 挂断电话的李子益调转车头向着欢乐颂小区冲去,一刻不停赶向关雎尔的身边。 “关关,怎样了?” 李子益看着开门的关雎尔,担心的问道。 关雎尔直接扑到了李子益的怀中,声音颤抖的说道。 “安迪姐,不知道怎么了,一眼不发,好像连人都认不清了,只是呆愣的坐在那里不断地流泪,我好怕!” “没事了,没事了,不用怕,我在这里呢!” 李子益温柔的哄着女友,一边轻轻的拍打着关雎尔的后背,安抚着关雎尔的情绪,一步步的向着房间走去。 轻轻的将关雎尔放到沙发上,李子益这才松开怀抱,看向了一旁的安迪,见她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不由的皱眉。 关雎尔见状,顿时担心的问道。 “安迪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好?”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到了刺激,一时迷了心窍,我来唤醒她就好了!” 李子益看得出来,安迪此时的状态就像是范进中举一样,被巨大的刺激压住了神志,只是范进是太过惊喜,安迪是太过惊恐而已,但是原因都一样。 “怎么唤醒?” 关雎尔一听李子益有办法,眼中一亮,急切的询问着。 李子益没有回答,而是自身上掏出另一个小木盒,缓缓打开了木盒,漏出了一根根细长的银针,尖细的针尖在灯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耀的人眼睛都感到一阵刺痛。 关雎尔惊奇的看着李子益,这是针灸用的银针,他怎么会在身上藏着这东西,完全和李子益的形象不符合。 李子益挑选了一根中等长度的银针,伸手将安迪的右手抓起,看来一眼好奇的关雎尔,开口解释道。 “我在医术上有些天赋,在李氏集团下的百草药业本来就是国内最顶尖的医药公司,每年都会研究最新的药品,在世界范围内都算得上一流的医药公司,你没关注吗?” 关雎尔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李子益,心虚的说道。 “李氏集团的业务实在是太多了,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百草药业居然也是你的公司!” “你对自己家的产业实在是太不上心了!” 李子益用宠溺的语气责备着关雎尔,其实主要目的是为了平缓关雎尔的心绪。 李子益一边和关雎尔聊着天,手中动作不停,对着十宣穴就刺了下去,没有一丝的犹豫。 “嗯!” 安迪发出了一丝的声音,眼中的迷蒙渐进散去,心智缓了过来。 “李子益?” “关关?” 安迪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二人,最后将眼神定在了手上的银针之上。 “安迪姐,你可吓死我了,刚刚你什么反应都没有,像是傻掉了一样!” 关雎尔见安迪回过神了,顿时激动的向安迪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李子益在这过程中将银针拔出,安迪这才将目光转向了李子益,眼中有着惊讶。 “没想到,李总居然还精通医术!” “我算略懂一些医术吧!” 李子益谦虚道,收起了银针,将木盒盖好,放在了身上。 “李总实在是太谦虚了!” 安迪客气了一句。 第五十一章 传法 “安迪姐,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关雎尔有些担忧,直勾勾的看着安迪。 “子益说你是受到了剧烈的刺激,惊恐过度才会如此的!” 关雎尔见安迪不言,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原本对于安迪的隐私,关雎尔绝对不会过问的,但是这次安迪的事情实在是吓到了关雎尔,她不愿这一幕再次发生,所以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安迪看了一眼生气的关雎尔,叹了一口气,这本是自己的丑闻,但是看着为自己的担心的关雎尔,知道她是真心的记挂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 “小关,李总,这事本来是我的隐私,更是一件丑闻,我希望你们保证不会外传!” “安迪,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李子益和安迪的关系其实一般,所以不想牵扯到安迪的事情中,而且他也猜到了安迪为什么会如此了,应该是得知了她母亲和弟弟的事情,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才会如此。 李子益心中暗暗奇怪,他记得在原本的轨迹中,应该是樊胜美家先出现了问题的,怎么现在樊胜美家还没闹起来,安迪的身世却先暴露出来了,时间上完全对不上,难道是自己引起的变化。 “不用了,李总我相信你的人品!” 安迪知道李子益的身份决定了他绝对不是一个乱传八卦的人,自己这点事情,在人家的心里完全不在意,所以也不怕丢脸了。而且李子益心智成熟,足智多谋,应该可以给出一些有益的建议。 “安迪,我保证不告诉任何的人!” 关雎尔看了一眼李子益,她唯一不愿隐瞒的就是李子益,但是李子益也会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关雎尔才会信誓旦旦的做出承诺。 “这事情还要在我回国的目的说起。” 安迪幽幽叹道,她这次回国,一是因为谭宗明的邀请,帮助盛煊集团收购企业,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留在国内失算多年的弟弟。 “小明是一个自闭症患者,完全无法和外界交流,而我母亲则是精神病患者,我身上流淌的基因也有着发病的几率!” 安迪有些痛苦的说道,只要想到这一点,安迪就难以接受,以往的坚强和自信全部被摧毁了,只剩下了柔弱和无力,人只有经历过,才能真的感同身受,才能知道如此的困难,这是外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压抑。 “安迪姐,你一定不会这样的,一定不会!” 关雎尔忍不住抱住了安迪,小声的安慰着安迪,只是这安慰是如此的无力,因为关雎尔也不能保证安迪是否会像她的母亲一样发病。 “小关,我自己心中有数,这种事情谁也难以保证!” 安迪苦涩的笑了一下,眼中有着绝望,这病就像是脖子上悬而未落的刀一样,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安迪,让她每日都会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安迪此时已经不堪重负了,完全无法想象在这样的压力下,安迪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就疯了。 “不会的,不会的!” 关雎尔茫然的重复着这一句话,无力而又迷茫,转头看向了李子益,可怜巴巴的,眼中积蓄着泪光,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关雎尔此时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李子益叹了口气,他自己其实不愿意插手安迪的事情,毕竟在原著中安迪并没有任何的事情,但是此时安迪的状态远比原著中要差得多,即使正常人,在这种状态下也会崩溃,极有可能患上心理或者精神疾病。 李子益终究是不忍女朋友伤心,也不愿安迪这个经常帮助关雎尔的朋友出事,还是开了金口。 “安迪,精神病基因的确会遗传,这点谁也不能否认,只是发病的概率有大有小,大部分人一生都没有影响,较少数的人会发病!” 李子益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轰在了安迪的脑袋上,让安迪的身体都摇晃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她看得出来李子益的医术极为精深,下此结论,应该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关雎尔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子益,嫌弃他添麻烦,李子益不安慰此时的安迪就罢了,还一个劲的打击安迪,这简直就是捣乱。 李子益身子向沙发背上上靠了靠,放松了一下身体,没有理会女友的埋怨,依然我行我素的淡然说道。 “安迪,不是我恐吓你,以你此时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利于你的健康,消极、压抑、恐惧、暴躁这些负面的情绪会提高你的发病几率,让你有极大的可能患上精神病!” 李子益的话是如此的无情,让关雎尔再也忍不住了,怼了李子益一句。 “你究竟是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安迪姐本来就状态不好,你还刺激她!” “小关,李总说的是实话,我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不对,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思绪!” 安迪伸手拦住了想要起身驱赶李子益的关雎尔,神色复杂,她作为高智商之人,受到过高等教育,对心理学也有所涉猎,知道自己的状态反不利于健康,极有可能会引发自己隐藏的精神病基因显现,导致自己发病,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不然世间哪里还会有着么多的烦恼。 “安迪,你能够有清楚的认知,这点很好,其实只要你精神稳定,心理健康,你这一生发病的几率极小,一般精神病的发作都是有剧烈的精神波动引起,具体表现就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和刺激,就像你现在这种状态!” 李子益的毒舌让安迪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虽然李子益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但有的时候,实话就是如此的难听,让人忍不住生气。 李子益对关雎尔和安迪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知道不能在继续卖关子了,不然自己怕是要被女朋友拉黑了。 “我可以传你一套凝神养心之法,让你保持冷静平和的心态,但这是不传之秘,不经我同意不得传于他人!” 第五十二章 养心之法 安迪有些诧异的看着李子益,每次李子益都会打破她的固有认知,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顶尖富豪,更是顶尖的技术专家,后来又逐渐显露了相术,医术,如今更是懂得凝神养心之法,这简直就是挑战安迪的想象力,她实在无法想象李子益怎么会懂得如此之多的知识,而且样样精通。安迪真的不知道李子益还隐藏了多少的本领,如果哪一天李子益说他能够单独生孩子,安迪觉得自己也不会感到惊讶。 “我明白了,不会传给任何人的!” 安迪郑重看着李子益,虽然不知道着凝神养心之法究竟效果如何,但是安迪现在就像是濒临绝境一般,死死的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不愿放弃任何的一点希望。 李子益点点头,一字一句的口述着凝神养心之法,并手把手的教导着安迪,怎么入定,怎样排除杂念,观想何物,耗费了半个小时的功夫,才让安迪踏入门径,陷入到了安宁祥和冥想之中。 “有用吗?” 关雎尔这才开口询问着李子益,她虽然也听到了李子益的讲解,但是并没有修行,只是旁观,如今见安迪陷入到了入定状态,这才开口小声问道。 “效果应该不错,你如果有兴趣,也可以试试!” 李子益虽然知道自己创造的这门养心之法,在这个世界修行不出任何的超凡之力,但是在平心静气方面堪称利器,如果不是关雎尔相求,安迪怎么可能在李子益这里求得真法,正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经,如果没有李子益的引导,安迪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这种法门,这法门可谓是千金不换,是有钱也得不到的好东西,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李子益才能创造出这种神奇的养心之法。 “我就不用了,我没啥烦恼!” 关雎尔毫不在乎的说道,她觉得自己现在很好,有朋友在身边,更有爱人陪伴,父母健康,工作顺利,每天都生活在幸福之中,应该用不上。 “也行!” 李子益没有丝毫的气恼,这门养心之法虽然珍贵,但是也不能延长人的寿命,只是在控制情绪上有着独特的作用,关雎尔修不修行都无关紧要,所以也不勉强关雎尔。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安迪才睁开眼睛,此时的她眼中充满了平和之气,心中祥和安宁,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惊恐不安,这让安迪心中暗暗称奇,这门养心之法果然神奇,难怪李子益视若珍宝,不愿外传,今天自己真的是沾了小关的光了。 安迪用感激的眼神看向关雎尔,她此时哪里不清楚,这种养心之法绝对是万金不换的真法,如果不是因为关雎尔,李子益怎么可能会传给自己。 “安迪姐,你感觉怎么样,有效果吗?” 关雎尔虽然见安迪神色安定,但是依然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我很好,谢谢你小关!” 安迪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充实安宁,心中不起波澜,万事不萦于心,心中没有一丝的负面情绪。 李子益看了一眼安迪,再次提醒了一句。 “你现在才刚开始入门,所以一天只能修行一次,不然会导致你性情淡泊,看透红尘,那就糟了!” 安迪闻言一愣,她想了想自己现在的状态的确是心中不起波澜,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好似感情已经逐渐的丧失,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才有了些波动。 “我知道了!” 安迪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遵守李子益的教诲的。 “不用太紧张,等到你熟练之后,这种副作用就会消失的,到那时你就不需要在意这些了!” 安迪闻言顿时安心了,她也担忧自己会变成一个性情冷淡的石头人,到时候自己是否还会在乎弟弟的存在。 “今天你也累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李子益牵起关雎尔的手,站起身告辞。 安迪心中感激的很,一直送到了门外,看着关雎尔进入了2202,李子益进入电梯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安迪躺在了床上,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恍如隔世,特别是今天和魏渭之间的分手,更是有些过于武断了,但是安迪却也不后悔,在之前和魏渭的交流中,安迪也曾听魏渭说过自己因为经济危机,公司面临破产的时候,果断的牺牲掉了合作伙伴,转危为安的事情,知道即使是现在魏渭对自己一心一意,但是难保不会在自己真的没落时将自己抛弃牺牲掉,所以分了也就分了。 渐渐的安迪在疲惫的引诱下,陷入到了沉睡中,希望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再无烦恼。 “安迪,怎么这段时间没见到魏总?” 欢乐颂的五女再一次的聚在了一起,一起吃着美食,谈论着近况,曲筱绡突然想起了自己好久都没有见到魏渭来欢乐颂小区了,有些好奇的问道。 安迪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云淡风轻的回答。 “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 曲筱绡顿时惊呼出声,她之前见安迪和魏渭感情很好,还以为会一直走下去呢,没想就听到了分手的消息。 “为什么呀,魏总对你很好啊!” “没有为什么,我们不合适,他给不了我要的东西,我也给不了他需要的!” 安迪神色淡淡的解释了一句,魏渭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在事业上给予他帮助的女人,而自己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给自己安全感不离不弃的男人,所以双方都给不了对方需要的,分手也是正常的,安迪现在完全放下了这段感情,所以才会如此坦然的谈论。 “哎,真是可惜了!” 曲筱绡感叹了一句,显然对魏渭的离开有些遗憾,毕竟魏渭在商业上给了她不少的帮助。 “安迪姐,你最近怎么样?” 关雎尔立刻开始插话转移着话题,生怕曲筱绡旧事重提,会将安迪的伤心事引出来。 “我很好,还要多谢李总!” 安迪这段时间勤加练习李子益传授的养心之法,情绪一直很祥和,再也没有失控过,丝毫不在担心自己哪一天会突然受刺激导致自己发疯了,所以对李子益的感激日渐增加,平日对关雎尔更加关心,指导了关雎尔很多职场技巧和专业知识。 第五十三章 吸血鬼家庭 “安迪姐,你太客气,平日里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没有表示感谢!” 关雎尔似乎很难适应成为别人注视的目标,有些尴尬,连忙端起了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紧张,这才小声的推辞道。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到李子益在其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对安迪帮助甚大,难怪这段时间安迪和关雎尔走的更近了。 五人喝着红酒,吃着美食,不断的谈天说地,高声阔论,谈着自己以后怎样,不胜欢喜。 “喂,妈,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在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 樊胜美躲在卫生间里,小声的向着手机里不断地抱怨着,脸上全是不耐烦和气愤,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家中的情况,要保持自己脆弱的自尊,她如今只剩下这一点可怜的东西了。 “小美,妈也不想在你上班时打扰你,但是实在是情况紧急,你哥和人打架,将人打伤了,人家现在正在医院治疗,要求赔偿,现在催债的已经堵在家门口了,如果你不帮你哥一把,他一定会抓去坐牢的!” 樊母带着哭腔,声音充满了恐惧,显然此时的她已经被催债的吓坏了,一般而言,催债的人都是有着黑色背景的人,这种人只认钱不认人,手段激烈,性情残酷,而樊母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早就被这些人的恐吓吓得六神无主了。 “我哥呢?” 樊胜美心中有着不幸的预感,连忙问道。 “你哥现在不知所踪了,所以人家逼着我和你爸一起还钱,你是知道的,我和你爸平日里在地里刨食,哪里有钱啊!” 樊母不断的哭着穷,逼迫着女人还债。 “对方要多少钱?我实在是没有多少钱了!” 樊胜美虽然气愤,恨自己的哥哥不争气,30多的人了,一天不务正业,只知道惹是生非,打架斗殴,不知惹了多少的麻烦,但是樊胜美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往日里也收拾烂摊子收拾惯了,毕竟自己就只有着么一个哥哥,只能先把债主打发走再说吧。 “不多不多,对方只要10万块就够了!” 樊母如闻天音,立刻开口,但是一张口就是10万,好像这钱就是大风刮来的,樊胜美很容易就可以拿得出来一样。 “10万,我哪里还有10万块,我一个月工资才2万出头,这些年大部分都补贴到家里了,连我哥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我出的钱,每月的房贷还要我还,我还要租房吃饭的,哪里还有什么钱啊!” 樊胜美委屈的说道,她性格要强,却并不果断,在上海打拼了十几年,赚到的钱大部分都被自己的哥哥花了,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家庭,完全没有想过改变,也不知该说樊胜美重亲情还是太愚蠢。 “你怎么会没有10万元呢,我不管,你不行就向同事朋友借一借,不然我和你爸只有死路一条了!” 樊母听道女儿拿不出十万元,顿时就不乐意了,图穷匕见,直接威胁这女儿借钱解决这件事,完全不顾女儿日后在上海如何生存。 “我还能向谁借钱啊,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被我借钱借怕了,我以后拿什么还这些钱?” 樊胜美听着母亲无情的话,顿时委屈的不得了,雨泪俱下,像母亲哭诉着自己的不易,渴望在母亲的口中听到一句安慰的话。 “拿不来钱,你就给我和你爸收尸吧!” 樊母完全不在意女儿的难处,她是一个典型重男轻女的农村妇女,完全不把女儿的哭诉放在心里,心安理得吸着女儿的血,没有一丝温情的安危,直接威胁着挂断了电话。 樊胜美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坚强,身体靠着墙无力的滑倒,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地板上,冰冷的地板砖完全不及她心中万分之一的心寒,泪水忍不住的顺着脸颊往下流着,樊胜美手忙脚乱的抹着眼泪,希望可以阻止泪水溅出,但是徒然无功。 樊胜美作为一个打工人,完全没有伤心的资格,强忍着心中的伤感,站起身来,来到了洗漱台,对着镜子补着妆容,掩饰一下自己哭泣的痕迹,生活再难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如今她也只能在觍着脸,向认识的人借钱,不论怎样,不能让父母担惊受怕。 “喂,李总,我是小樊啊,我最近遇到了点事,能不能借我些钱,先救一下急!” 樊胜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希望自己之前认识这个老板可以帮助自己渡过难关,樊胜美此时卡上只有3万左右,所以还需要借8万,因为还有几天就到了交房租的日子,她需要留下1万元当做备用,不然她将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嘟嘟嘟!” 往日里总是吹嘘自己讲义气的李总,直接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了手机里的忙音,还将樊胜美的手机号拉黑了。 樊胜美没有意外,她也明白这些酒场认识的人不可靠,对于对方的反应没有介意,接着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继续拨打着电话,再次低声下气的借着钱,人只有在自己遇到难关急需用钱时,才知道借钱有多难,才明白什么是人清冷暖,才晓得世态炎凉。 樊胜美拨打了十几个电话,却一分钱都没有借到,一脸失望将手机收起,再次回到了办公室,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如今的她只能晚上再去想办法筹钱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千疮百孔的心,樊胜美一无所获的回道了2202,一进门就无力的瘫倒在了沙发上,关雎尔和邱莹莹诧异的看了一眼今天如此无力的樊胜美,相视一眼,关雎尔率先开口问道。 “樊姐,你今天是不是不顺心,过于劳累了?” 樊胜美此时再也忍不住委屈,看着眼前的两位妹妹,眼泪模糊的哭泣埋下头痛哭,声嘶力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樊姐,樊姐!” “樊姐!” 关雎尔和邱莹莹都扔下来手中的手机,连忙扑到了樊胜美的两侧,轻轻的抱住了坐在二人中间的樊胜美,轻轻的拍打着樊胜美的后背,安慰着这个在平日对自己颇为照顾的姐姐。 第五十四章 出手相助 樊胜美发泄了一会,在关雎尔二人的安慰下,渐渐的收起了哭泣声,抬起了头,一脸的狼狈,再无往日的精致和艳丽,剩下是无助和疲惫,她真的是感到了累,生活实在是太苦了,有这样的家庭拖累着,樊胜美从未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每日里都要为偏心的父母和无能的哥哥收拾烂摊子,她又不是超人,只是一个需要关心,需要安慰的女人,怎么在家人的眼里就成提款机了呢。 “樊姐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不要总是一个人憋着!” 关雎尔紧紧的握着樊胜美的手,小心的关切道。 “对啊,樊姐,虽然我没有什么大本领,但是也可也帮你出些小力的!” 邱莹莹这个人虽然大大咧咧,平日里也聒噪的很,但是懂得知恩图报,待人真诚,是一个极讲义气的人,当初她被白主管欺骗,还是樊胜美替她出的头,到白主管的住处大闹了一场,为此还进了一次派出所,这些事她永远都忘不掉。 樊胜美闻言既温暖欣慰,又感到悲凉,自己的朋友都知道关心安慰自己,但是亲生父母却只会逼迫自己,这多么可笑而又荒谬。 “谢谢你,小关、莹莹!” 樊胜美忍不住抱了一下二人,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暖心的话,让她对世界多了一丝的希望,不然这世界就太残酷了。 “樊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关雎尔再次催促着樊胜美将事情说出,她上次被安迪的事情吓坏了,所以不希望樊胜美再出事情,迫切的希望知道樊胜美遭遇了什么。 樊胜美为难的看了一眼二人,家人是她心中最不堪的过往,让她难以启齿,以往自己在这两位妹妹的面前都是保持着强势自信的形象,如今要是将事情告诉二人,日后自己真的再无形象可言了。 “樊姐,我们都是姐妹,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我们一定保密的!” 关雎尔看出了樊胜美的为难,只好再次安慰安抚樊胜美,希望她可以放下心中的顾忌和担忧。 樊胜美想了想家中年迈的父目,终究还是担心父母的境况,咬紧牙关,摇摇头,放下了无用的脸面,心情低落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怎么会这样?” 关雎尔是独生女,从小在父母的宠爱中长大,从未想过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如此重男轻女,对女儿不理不睬,只关心儿子的父母,顿时为樊胜美抱起了不平。 “你是从蜜罐中长大的!关关,你真的很幸运!” 樊胜美深深的看了一眼关雎尔,不知想到什么,有满脸无力的艳羡道。 “樊姐,你现在还差多少钱?” 关雎尔主动询问起了樊胜美还需要多少钱,看样子是想帮樊胜美先将剩下的钱垫上。 “我卡里还有3万左右,但是我需要留下1万作为备用。” 樊胜美很是艰难的说道,如今她也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情况,直接将自己的存款说了清楚,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丢脸了。 “樊姐,不好意思,我卡里只有5万。” 关雎尔不好意思的看了樊胜美一眼,关雎尔现在在中鑫还处于试用期,也没有什么存款,加上她在上海自己一个人打拼,处处也需要用钱,所以并无多少的存款。 “樊姐,我也只有2万,你知道的,我刚刚被辞退,这份销售咖啡豆的工作,才刚刚干没有多久,所以身上钱不多,樊姐你不要嫌弃。” 邱莹莹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樊胜美心中有些愧疚。 “谢谢,谢谢!” 樊胜美感动极了,在自己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关雎尔和邱莹莹的举动绝对是雪中送炭,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清楚究竟谁是可靠的朋友。 “这样吧,我想子益借一万,樊姐你先把这件事应付过去再说!” 关雎尔想了想三个人凑了凑还差1万块钱,没有必要在让樊胜美再次出去想办法,咬了咬牙,这才开口说道。 樊胜美张了张嘴,想要劝一下关雎尔,但是最后还是无力的放弃了,人穷志短。 樊胜美心中有些愧疚,关雎尔自谈恋爱开始到现在为止,从未收过李子益赠于的任何礼物,除了一起吃饭之外,从未向李子益主动张口要过任何的东西,这次为了自己的事情,居然一反常态的向李子益开口借钱,怎么不让樊胜美难受。 “子益,你能不能给我打一万块钱,我有急用!” 关雎尔小声的说道,看得出来,关雎尔第一次张口向人借钱,颇为不好意思,张不开口。 “好。你查收一下!” 李子益直接在手机上转了一万到关雎尔的账户上,他明白关雎尔脸嫩,所以没有问原因。 “谢谢,这钱过段时间还给你!” 关雎尔看着收到的一万,再次小声的道了一声谢,并且坚持表示自己会还这笔钱的。 “好。” 李子益微微一笑,他尊重关雎尔独立人格,选择接受关雎尔的做法,没有表示拒绝。 “嗯,回头再和你聊!” 关雎尔甜甜一笑,对李子益的做法很满意,果然李子益了解她的性格,也对她有着足够的尊重,没有将自己看做是他的附庸,这让关雎尔对李子益的体贴非常感动。 “樊姐,我将6万一起转给你!” 关雎尔将卡上的前一次性的转给了樊胜美。 “樊姐,我也转给你。” 樊胜美愣愣的看着卡上的钱,有些恍惚,她没有想到自己的难题如此简单的就解决了。 “樊姐,别愣着了,赶紧把筹到钱的消息告诉家里吧,确保伯父伯母的安全!” 关雎尔看着愣神的樊胜美,连忙催促着樊胜美赶紧将钱转给家人,免得家人受到伤害。 “好,我知道了,关关、小邱,这笔钱我会尽快将钱还给你们的!” 樊胜美手忙脚乱,显得有些六神无主,顺着关雎尔的话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你们没事吧,我将前凑齐了,这就将钱给你打过去!” “你不是说借不到钱吗,还骗我!” 樊母丝毫不领情,对女儿就是一顿冷嘲热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了这10万求了多少人,赔了多少脸面,丢掉了多少的自尊心。 第五十五章 再生变故 “妈,我......” 樊胜美眼中透着委屈,心中感到悲凉,自己的母亲还不如室友关心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了这十万元,付出了什么代价,低了多少头,说了多少的违心话。 “不用说了,你赶紧把钱打过来,你哥这几天都没敢回家,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头,也不知道瘦了没有!” 樊母的话语中全是对舐犊之情,可惜的是只对儿子是慈母,却不知这话对女儿究竟多么的残酷,让樊胜美这个泼辣之人都感到寒心。 樊胜美默默的挂掉了手机,不愿再听母亲那无情的话语,愣愣无神的看着手机,知道屏幕暗了下去,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樊姐,怎么样,伯父伯母没有事情吧!” 关雎尔不知樊母对樊胜美究竟有多冷酷,希望可以确认樊母樊父的安全。 樊胜美闻言,再次挂起了苦涩的笑容他,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伤感,强撑着说道。 “没事,他们挺好的,明早我就把钱打过去,让他们赔偿对方,应该就没事了!” “那就好!” 善良单纯的关雎尔哪里知道樊胜美此时心中的万念俱灰,自己在家人的眼中只是一个单纯的提款机,没有感受到过一丝亲情的温暖,只有无尽的冷漠,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就算这次的事情可以解决,就以自己哥哥的性格,早晚还会惹出麻烦,自己那时候不知又要怎么才能解决。 “小关,小邱,这次多谢你们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们还要上班呢!” 樊胜美不愿将自己的难处说出,主要是家丑羞于说出口,毕竟这些烂事实在是太丢人了。 “晚安,樊姐!” 关雎尔和邱莹莹没有多想,向樊胜美打了一个招呼,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金光乍现,荡尽了黎明前的黑暗。,却照不到许多人心中的阴暗角落。 “妈,钱已经给你转过去了,你今天到银行取出来就可以了!” 樊胜美在上班之前,先和母亲沟通了一下,让她今天将钱取出来赔偿人家,免得在被催债的每天骚扰,老两口年龄大了,身体大不如前,特别是父亲平日里检查身体极差,万一有个好歹,樊胜美会后悔莫及的。 “知道了,我自己会去银行的,不用你啰嗦!” 樊母极为不耐烦,她对女儿每次给钱都啰嗦一大推很不耐烦,明明自己在大城市里工作,过的城里人的生活,却一点都不知道帮衬一下自己的哥哥,真是一个白眼狼。 樊胜美落寞的挂掉电话,每次和父母通电话,都会让樊胜美很是受伤,但是毕竟是血浓于水,樊胜美每次都暗下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帮着家里,但是每次都挨不住父母的哀求和恳求,次次都是大出血,将自己的挣到的血汗钱填了哥哥这个无底洞,导致自己现在30好几的人了,依然没有办法成家。 樊胜美原本也不是一个拜金的女人,也曾经幻想过爱情,向往平平淡淡的婚姻生活,但是背后贪婪的家人,残酷的现实逼迫让樊胜美不得不变得功利。 总算是解决一桩心事的樊胜美在今天的工作中还算顺心,毕竟关雎尔和邱莹莹不会逼迫她赶紧还钱,所以樊胜美还可以松一口气,慢慢的还这笔钱,心情还算不错的樊胜美答应了王柏川的邀请,一起中午用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自信满满的走出来大厦,等待着王柏川的到来。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樊胜美连忙将手机拿出,以为是王柏川已经到了,但是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名字,樊胜美心中升起了一丝的不安,但依然不得不按下接通键。 “妈,是不是已经将钱给对方了,对方是不是愿意何解了?” 樊胜美一位母亲来电是为了告诉自己这次哥哥惹下的麻烦已经解决了,所以张口一连串的问题就抛了出来。 “小美,对方反悔了,临时加了10万,一共要20万的赔偿,这可怎么办啊,你爸都气的差点犯病了!” 樊母此时又开始了哭诉,她每次遇到了事情就只会向女儿求助,平日却从未想到过女儿。 “20万!我上哪里再去借10万,妈,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这些年我赚的钱大部分都补贴给家里了,真的是再也拿不出10万了!” 樊胜美听到了这个噩耗,顿时眼前一黑,金星乱冒,身体颤抖几下,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你在找朋友借一借吧,你昨天不就很容易就借到了10万吗!” 樊母轻描淡写的说道,完全没有将女儿的哭诉当回事,昨天女儿还说借不到钱,到了晚上就筹到了10万元,所以樊母断定女儿手里一定还有不少的私房钱,只是不愿拿出来而已。 “妈,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已经借遍了所有的朋友,我现在已经是鬼见愁了,所有的人都开始躲着我了,妈我自己一个人在上海打拼,哪里还能在找出10万啊!” 樊胜美再也忍受不了了,大声的怒吼着。 周围的人都纷纷将视线投向了歇斯底里的樊胜美,诧异、鄙视、好奇的目光,看得樊胜美心中怒火中烧。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发火吗?” 众人看着发飙的樊胜美纷纷将视线移开,装作视而不见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余光还是瞟着樊胜美的动静。 樊胜美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挂断了手机,匆匆离开了原地,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忘却了和王柏川的约会,径直的回到了家中,她此时已经无心在上班,需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冷静一段时间,此时关雎尔和邱莹莹正在上班,家中正好无人,最适合她回家休息。 樊胜美静静的待在家中,径直的坐在了墙角,也许此时只有身后的两面墙能够支撑起樊胜美脆弱无力的身躯,头深深的埋在两腿间,一言不发,只是樊胜美身下的地板却出现了一滩水渍,显然无声的哭泣已经是樊胜美唯一可以发泄的方式和途径,成年人即使在崩溃也会选择无声的方式,因为这世界容不得苦难人的声音和控诉,也无人会去倾听这些噪音,毕竟自己生活已经不易,哪里有闲心去关心他人的生活。 第五十六章 屋漏逢雨,船迟遇风 天色渐渐暗淡,屋内一片漆黑,樊胜美也不开灯,她此时已经对光产生了恐惧,只有黑暗可以容纳她逃避现实的存在,不用去想任何的事情,也不需要担心父母是否会被催债之人为难,更不用想自己还有一个该天打雷劈的哥哥,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虽然身处黑暗,但是却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面对,可以平静的享受着黑暗中的宁静,哪怕这是自欺欺人,哪怕只能逃避一会,樊胜美也不愿醒来。 “啪!” 随着室内灯具开关的打开,关雎尔迈进了房内,眼睛扫过角落,被樊胜美吓了一跳,她进来时,房屋一片漆黑,关雎尔还以为樊胜美和邱莹莹都在加班,没有下班,没有想到樊胜美却已经回来,独自依然缩在角落中。 关雎尔将换下脱下外套,将包放下,这才来到了樊胜美的身边,她此时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樊胜美可能又遇到了什么难事。 “樊姐,不要在这呆着了,我们先回沙发上坐下!” 关雎尔将樊胜美搀扶着站起,长时间的缩在角落里,已经让樊胜美的双腿麻木了,用不上一点力气,樊胜美不是一个瘦小的女人,恰好相反,樊胜美是一个大骨架的丰满女人,前凸后翘,本钱雄厚,远比关雎尔强壮,沉重的身体整个靠在了关雎尔的身上,关雎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着牙才将樊胜美扶到了沙发上。 樊胜美无言的看着眼前的关雎尔,双目中充满了麻木,完全看不到一丝的明亮。 关雎尔叹了一口气,拿起玻璃杯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樊胜美的眼前。 “樊姐,先喝口水吧!” 樊胜美机械的将水杯拿起,小口饮着杯中的水,呆愣愣的,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明和机灵。 关雎尔看着如此模样的樊胜美,不忍的叹了口气,再次主动开口。 “樊姐,是不是家里的事情有了变故?” “嗯!” 樊胜美声若蚊蝇的应了一句,如果不是仔细倾听,关雎尔都差点没听清。 “还差多少?” 关雎尔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废话,只有将樊胜美现在急需的钱解决了,才能提樊胜美将问题了了。 樊胜美稍稍抬眼瞟了一眼关雎尔,沉吟良久,才再次低声说道。 “对方反悔,临时加价,还差10万!” 樊胜美紧闭双目,此时的她已经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没有脸面对关雎尔这个妹妹。 “10万吗?没事,我再向子益开口一次就是了!” 关雎尔虽然知道自己作为李子益的女朋友,虽然二人已经求婚了,算得上是未婚夫妻,但是毕竟还没有成婚,算不上一家人,着实不应该向李子益开口借钱,哪怕是李子益身家万亿,并不缺这一点钱。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关雎尔绝对不会开这个口,她虽然柔弱,但是性子倔强,平日里从不愿向李子益讨要任何的礼物,为的就是避免二人的感情中掺杂其他杂质,而李子益对这一点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一直尊重关雎尔的选择和做法,从未在二人相处中炫富,保持着低调,也没有什么奢侈的消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未婚男孩一样。 “小关,不必了!” 樊胜美不愿让关雎尔再次向李子益开口,她虽然不知李子益的身份究竟如何,但是也明白关雎尔和李子益走到一起不容易,而且关雎尔算是高攀了,就更不能一直开口向李子益借钱,免得让关雎尔在李子益的眼中的形象大跌,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樊胜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出,出口之后心中就后悔了,但是她还是收拾起了心中的失落,她不能在拖累这个妹妹了,明天她准备再次骚扰一下自己认识的其他朋友,看看能不能相处办法凑齐10万元。 关雎尔闻言一愣,心中一暖,她知道樊胜美这是为了避免自己为难,不想自己在李子益面前低上一头,所以才会在自己如此境地下依然出声阻止自己再次向李子益借钱,这让关雎尔意识到自己没有帮错认,反而坚定了自己动摇的心,摇头安慰了樊胜美一句。 “樊姐,不要紧的,我心里有数,先把你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其他的!” 樊胜美泪水顿时充满了眼眶,嘴唇微微颤抖,从牙缝里钻出了一句轻不可闻的声音。 “谢谢!” 关雎尔对着樊胜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毫不在意的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自己经常拨打的号码。 “关关,下班了吗,有没有想我?” 李子益磁性温柔的声音在手机中响起,听声音就可以感受到其中有着一丝笑意,看来李子益对关雎尔的电话到来很高兴。 “嗯,已经下班了,想了!” 关雎尔虽然害羞,但是依然大方承认了对李子益的思念,两人正处在热恋期,恨不得每天都黏在一起。 “那我去找你吧,我们一起到爸妈那里吃饭!” 李子益舒适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将手边的文件放下,身为一个跨国集团的董事长,他可以说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陪伴关雎尔重要。 “今晚不行,我有些事情了,下次吧!” 关雎尔看了一眼疲惫柔弱的樊胜美,摇摇头拒绝了李子益充满诱惑力的提议。 “好吧,都听你的!” 李子益心中哀叹一声,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堆成几摞的文件,看来今天必须要加班了,没有借口偷懒了。 銆愯鐪燂紝鏈€杩戜竴鐩寸敤鍜挭闃呰鐪嬩功杩芥洿锛屾崲婧愬垏鎹紝鏈楄闊宠壊澶氾紝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p> “子益,我.....” 关雎尔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事到临头,依然难以再次开口向李子益借钱。 “是不是昨天借的钱不够,还差多少,我给你转过去!” 李子益深知关雎尔的性格,让她这么为难的应该就是昨晚的事情了,虽然不知关雎尔借钱为了什么,但是李子益相信关雎尔的人品,没有丝毫的犹豫主动开口,避免了关雎尔的尴尬和为难。 “还差10万!” 关雎尔艰难的开口,声音中极小,充满了不好意思,脸上烧得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坏事一样,人间最难是开口借钱,这种借钱的难受感觉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第五十七章 四女夜奔 “等一下!” 不过一会,关雎尔的手机就传来了银行卡到账信息提示音。 “收到没有,我给你转了50万,你先用着!” 李子益虽然不知关雎尔遇到了什么难事,怕10万不够,直接转了50万。 “收到了,不过你转的实在是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 关雎尔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李子益居然转过来这么多的钱,50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对于李子益是九牛一毛,但是关雎尔显然从未在自己的银行卡上有过这么多的钱,毕竟现在年轻人的生活成本极高,工资却算不上高,每个月能有存余就已经不错了,很多年轻人都靠着信用卡度日,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还卡,如果这次不是关雎尔和邱莹莹伸出援手,樊胜美说不得就要借贷了,日后怕是就要过着每天被利息压的喘不过来气的生活了。 “用不了就先放着,毕竟女孩身上还是要有点钱傍身,免得遇见了难事却身上没钱!” 李子益安抚着关雎尔,没有将这点钱放在眼里,他要不是担心关雎尔难以接受,他真的想给关雎尔先转1000万零花,免得关雎尔为了10万元还要和自己开口借,让他都感到难受。 “我知道了,事情结束后,剩下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关雎尔心中一甜,对李子益的体贴和细心感到了欣喜,但是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她不愿意接受李子益的钱,成为李子益的附庸。 銆愯璇嗗崄骞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a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互涓嬭浇銆/p> “行,都依你!” 李子益没有推辞,他知道关雎尔心中的骄傲,也欣赏这份骄傲和坚持,所以欣然接受了关雎尔的做法。 “嗯,我这里还有事情,回头再和你聊!” 关雎尔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毕竟樊胜美还等着她安慰呢,所以即使在不舍也不得不和李子益告别。 李子益看着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摇了摇头,关雎尔这两天不太对劲啊,难道她遇到什么麻烦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人了解一下,但随即又一想,关雎尔不告诉他原因,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如果唐突行事,反而会弄巧成拙,只好放弃了着诱人的想法。 “樊姐,我再给你转10万,你给家里转过去吧!” 关雎尔再次发起了手机转账,将10万元转到了樊胜美的账号上,至于卡上剩下的40万,她没有直接退还给李子益,怕樊胜美的事情再起波澜,需要用钱,先将这笔钱留着作为备用吧。 樊胜美已经并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对关雎尔的感激,此时的她只能狠狠的抱住了关雎尔,眼泪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关雎尔能够感受到肩上传来的湿润,知道此时的樊胜美需要的只是一个可靠的肩膀,而不是言语的安慰,所以也保持着沉默。 “嗡嗡!” 樊胜美感受到身上的手机不断的震动着,用手擦了一下眼睛,这才在关雎尔的拥抱中直起身来,接听了手机。 “妈,又怎么了?” “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10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樊胜美一位母亲此次打电话就是为了催促自己赶紧筹钱,所以率先开口道。 虽然关雎尔已经帮她把钱借到手了,但是她樊胜美并不打算将钱立刻给家里打过去,准备先拖一段时间,不是她心狠,耍手段,而是只有这样做,才能让父母意识到这笔钱来之不易,体谅一下自己的难处,不能让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是印钞机,可以随意的就借到这么多钱,不然以后还不得寸进尺,愈加过分。 “小美,你爸被气得中风了,现在在医院里抢救呢,你赶紧回来吧,我一个人应付不了这种事情!” 樊母声音中充满了惶恐,老来夫妻老来伴,樊父的突然病倒,压垮了樊母的神经,此时她已经六神无主,儿子已经消失不见,不知躲在哪里,她只能让女儿回来主持家里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爸怎么样?我这就回去!” 樊胜美顾不得生气,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此时生死不明,心里焦急万分,即使父母对自己只有压榨,樊胜美依然牵挂着他们,担心他们的状况。 “还在抢救呢,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你还是快点回来吧!” 樊母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没有上过什么学,大字也识不得几个,遇见大事就慌了神,只能依靠樊胜美。 “你先不要担心,我们保持联系,随时告诉我爸的情况,我这就赶回去!” 樊胜美匆匆的挂断了电话,连行礼也顾不得收拾,就要准备回老家。 “樊姐,等一等,这时候你怎么坐车,我去找安迪姐和曲筱绡帮忙,她们有车,我们跟着你一起回去,还可以帮你处理一些杂事!” 关雎尔一把拦下了昏了头的樊胜美,此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哪里还有跨省的长途汽车,如果坐高铁,又需要转站,更耽误时间。 “噔噔噔!” “安迪姐,你在家吗?” “小关怎么了?” 安迪打开了房门,这段时间她每天下班后都会练习一次李子益传授的养心之法,心态日趋平和稳定,再也没有了对未来的担忧,所以对关雎尔很是感激,见关雎尔神情焦急,关心的问道。 “樊姐的父亲中风了,急需回老家!” 安迪顿时了然,只是她想了一下自己的跑车只有两个座位,怕是不方便,所以直接开口道。 “我们去找小曲,我的跑车只能坐下两个人,底盘太低,没法在山路行驶!” 安迪听过樊胜美说过自己家乡的道路并不好走,所以知道自己的车子并不方便。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找哥们借辆mpv,大家一起去!” 曲筱绡大包大揽的说道,她在上海人头熟,所在的圈子都是一些富二代,不缺车子,只有她刚回国,为了在父亲面前卖乖,只买了一辆普通的小汽车。 4个女人没有等待邱莹莹一起就向着樊胜美的老家赶去,在路上几人替换着驾驶车辆,连夜奔波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中午才来到了樊胜美家乡的县医院,顾不得休息,直直向着病房冲去。 第五十八章 曲筱绡怒怼樊母 樊胜美此时素颜散发,一脸的凤霜之色,连夜的赶路让几女都格外的疲惫。 “妈,我爸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樊胜美看着守在父亲病床前的母亲,小声的喊了一句,不敢大声,怕惊扰到父亲。 “小美,你总算是回来了!” 樊母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强势,对着女儿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显然老头的这一次病倒将樊母心中的支撑击垮了,此时樊母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樊胜美,至于儿子一点也只指望不上了,只要不惹是生非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医生说你爸脑出血,需要动手术,让我们早做打算!” “做手术,需要多少医疗费?” 樊胜美闻言眼前就是一片漆黑,只是想到手中还有10万没有打给母亲,不如这钱就先用来救父亲吧。 “医生说只是手术费用就要10万,后期的康复费用还要看恢复情况!” 樊母满脸都是绝望之色,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而且也不是一次性的费用,需要长时间的消耗,一般的家庭哪里支撑的起,怕是要被拖到倾家荡产。 “10万,我刚刚借到的钱还有10万,本来是给哥还债的,现在先用来做手术吧!” 樊胜美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手中的钱还够给父亲手术的,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父亲的手术才是当务之急。 “那怎么可以,不给人家钱,你哥怎么办?” 樊母还是担忧儿子的安危,想着催债者的凶狠,担心自己不给对方赔偿,儿子日后被人报复。 “妈,现在你还偏心哥,如果不是他惹是生非,怎么会把爸气成这样,现在爸生命垂危,你还记挂着我哥,难道我爸的命就不救了吗?” 樊胜美再也忍不住怒火和气愤,都什么时候了,老妈还一心向着哥哥的安危。 “你怎么说话呢,难道你哥就不管了,任他被人追债吗,那样你嫂子非要和你哥离婚不可!” 樊母不是不知道儿子不争气,但是常年的偏心和落后的观念传统,她还是将儿子放在了首位。 “你还有闲心担心这些,爸都这样了,哥也不露面,难道你还对他抱有期望吗?” 樊胜美伸出手指指着病床上昏迷着的樊父,樊父一脸的病容,脸色蜡黄,双眼紧闭,面容消瘦,眉头还紧皱着,可能在昏迷中还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樊母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伴,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是不知道儿子靠不住,也不知一次在心中埋怨过儿子的不争气。 “难道就不能两个人都救吗,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樊母看着病房外等待的关雎尔三女,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追问道。 “你可以再求一下你的朋友,看她们的打扮,都不是缺钱的主,你再开口向她们再借些钱,她们一定不会拒绝的!” 樊母异想天开的说道,满脸的期盼之色,显然她完全不考虑女儿日后的生活怎么办,只想着老伴和儿子。 “妈,我呢,你就没有考虑过我吗,我借这么多的钱,以后怎么生活,还能不能成家,我都已经30多岁了,是个老姑娘了,你看看周围的人家,谁家的姑娘到了我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的!” 樊胜美只感到荒唐绝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到了如今这地步,母亲居然还是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难处,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这让樊胜美感到彻骨的寒心,泪水向决堤的洪水一样,整张脸都显得狼狈不堪。 “我!” 樊母心中闪过了一丝的不忍,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女儿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成家,就是因为家庭的拖累,如今自己再让她借钱,怕真的是这一生都难以嫁出去了,毕竟负债累累的大龄剩女还有着家庭的拖累,哪个男人敢娶这样的媳妇,为自己找不痛快。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曲筱绡是一个好奇心极为旺盛的女人,最喜欢听他人的八卦了,何况她平日对樊胜美也多有看不惯,所以早在病房外竖起耳朵听着病房内的动静,本来看着樊胜美如此狼狈的一面,曲筱绡应该心里感到痛快才对,但是随着樊母的步步紧逼,她却被激起了心中的怒火,她实在是看不得樊母如此的重男轻女,偏心儿子,一味的压榨樊胜美。 曲筱绡心中多管闲事的正义之火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大步走进了病房,对着樊母就是一阵怒怼。 “我有钱是我的事情,凭什么要借给你们?” “你们不是朋友吗?不应该互相照顾吗?” 樊母看着盛气凌人的曲筱绡,心中有些胆怯,但是依然小声说道。 “你还是她妈呢,不也没为她考虑,只会压榨她吗,还一个劲的把她往绝路上逼吗?” 曲筱绡才不会惯着樊母的脾气,她本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怎么会顾忌樊母的感受,只顾着发泄自己的不满,先痛快了再说其他的。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救你老头,一个就是让你老头自己去死!” 曲筱绡的话极为不客气,直接将樊母逼到了死角,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樊母这种拎不清的糊涂人,就需要曲筱绡这种暴脾气来收拾她。 樊母老眼含泪,无助的看向病床上的老伴,然后再看看一言不发的樊胜美,知道这不仅是曲筱绡的意思,更是樊胜美给出的选择,她此时明白了女儿才是家中的顶梁柱,自己一介农妇,哪里有什么本事救人,所以只能闭眼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选择。 “救你爸,先给你爸做手术!” “好,我这就去交手术费用!” 樊胜美松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纠结的母亲,心中有着一丝的痛快,转身向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去,果断利落,不给樊母反悔的机会。 樊母无力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病床前的板凳上,身上一阵乏力,显然这个选择对樊母而言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只是樊母衡量利弊后,明白儿子远不如老伴重要,这才忍痛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曲筱绡昂着头,趾高气扬的走出了病房,来到了走廊,来到安迪和关雎尔的身边,像是一位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 第五十九章 花臂大汉 曲筱绡眨着眼睛向安迪和关雎尔二人示意,希望可以得到二人的夸赞。 安迪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眼中全是笑意,她虽然不喜欢嚣张跋扈的人,但也看不惯樊母的做派,将自己的女儿当做了牺牲品,一味的偏袒自己的儿子,曲筱绡这种人还真就是樊母的克星,就需要曲筱绡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才能镇得住樊母这种拎不清的愚妇。 安迪的夸赞让曲筱绡格外的有成就感,就好像是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一样。 就连几人中性格最为柔弱的关雎尔都对着曲筱绡连连点头,表示了赞赏,要知道当初因为曲筱绡想要纠缠李子益之事,关雎尔就一直看不惯曲筱绡的作为,认为她嚣张跋扈,蛮横无理,要不是因为中间有安迪作为缓冲,二人根本成不了朋友,但是今天看着曲筱绡为樊胜美出头,却让关雎尔对曲筱绡刮目相看,产生了佩服之情,总算是将以往的恩怨完全放下了。 曲筱绡和关雎尔相视一笑,算是一笑泯恩仇,此时的二人才算是真正的朋友了,有的时候女人之间的友谊和交情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男人难以理解。 三人打量了一下病房内的樊母,见她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也向着樊胜美的方向走去,帮樊胜美一起商量一下手术的问题。 手术的事情协商的很顺利,医生得到了病人家属的意见,立刻就开始准备起了手术,毕竟樊父的情况算不上好,越快手术越好,要不是因为樊胜美没有到,樊母一人做不了主,樊父早就应该做完手术了。 樊胜美四人将手术费用缴完,来到了手术室前,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和在座椅上孤零零坐着的樊母,并没有多言,只是安静的坐在了樊母的对面,气氛一时之间极为安静,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关雎尔坐在樊胜美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抓着樊胜美,想要给担心不已的樊胜美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 病人家属在等待手术结果时是极为煎熬的,明明只是两个小时的手术,在樊胜美的印象中自己好像度过了几个春秋,是如此的漫长,等到手术室的等熄灭,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樊胜美一下子就窜了出来,拦在了主刀医生的身前,一脸的关切。 “手术很成功,但是还需要观察24小时,如果没事,之后再康复良好,患者应该可以保持良好的行动能力!” 医生见惯了生死,自然知道病人家属最为关心的是什么事情,不等樊胜美出声询问,就将手术的结果告知了樊胜美几人,还将自己对樊父的日后情况做出了一个预估。 樊胜美顿时激动地连连向医生鞠躬表示感谢,医生的话像是一缕阳光,荡尽了樊胜美心中的阴霾,这结果远比樊胜美预估的好太多了,她本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父亲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后半生会瘫在床上,一辈子需要人照顾,如今居然有望保持行动能力,一下子就减轻了樊胜美的负担。 樊母紧握着双手,不断的磋磨着,显然对最后的结果也是极为担心,听到了医生的话,顿时双手合十,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嘴里不断的念叨着。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祖宗保佑!” 曲筱绡耳朵尖,听到了樊母的嘟囔,不由的转头怼了一句。 “有的人当初还不愿意救老头呢,不知道老头醒来后会不会心寒!” 樊母神色一僵,双手放下,在没有了刚刚的喜悦。 “小曲!” 安迪伸手拦住了想要继续讽刺樊母的曲筱绡,眼中有着厉色,摇摇头,阻止了曲筱绡的进一步举动。 曲筱绡对安迪很是敬佩,更是有求于安迪,公司的事情还需要安迪帮助,所以只能恨恨作罢。 这时护士推着樊父走出了手术室,樊胜美和母亲立刻跟着回到了病房。 关雎尔看着此时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笑意的樊胜美,这才开口对安迪说道。 “安迪姐,大家一晚上都在赶路,上午有担心手术结果,一直没有吃东西,我去外面买些吃的,大家垫垫肚子!” “行,关关麻烦你了,小曲你和关关一起过去,有个照应,我在这里等着!” 安迪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樊胜美,小声的安排着众人的分工,将曲筱绡打发出去,一是为和关雎尔相互之间有个照应,毕竟这地方二人人生地不熟,两个人一起安全一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曲筱绡再将樊母怼一顿,让大家都下不来台,毕竟事情已经解决了,而且结果也算不错,不宜再起冲突。 “知道了,安迪!” 曲筱绡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一声,跟在了关雎尔的身后向着医院外走去。 关雎尔和曲筱绡二人在上海生活惯了,吃不惯医院周围的小摊,主要是怕不卫生,所以走得远了些,找了一家快餐店,买了些汉堡之类的套餐,虽然这些食物不过是一些垃圾食品,放在往日里几人基本上都不愿意吃这些食物,毕竟她们都很注意身材,而这些垃圾食品却是减肥的大敌,但是如今条件简陋,时间紧迫,这些垃圾食品胜在卫生快捷,所以关雎尔这才买了些凑合让大家凑合着吃些。 二人赶回医院,刚刚走近病房,就听见了病房内传来了几道粗鲁的男人声音。 “赶紧还钱,如果不还钱,我们就打断姓樊的一条腿!” 关雎尔二人连忙小跑了几步跨入了病房。 此时的病房内站满了人,5、6个彪形大汉赤着胳膊,个个都是大花臂,胳膊上纹着乱七八糟的刺青,显得很是骇人,一看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人,应该就是樊母口中催债的。 “怎么,纹了几条小蚯蚓就想吓唬谁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有本事你就动姑奶奶一下试试!” 曲筱绡可不是一个善茬,在以前和狐朋狗友没少接触这些道上之人,知道这些人都是狼犬,但是却欺软怕硬,只是装腔作势,不敢真的乱来,毕竟这个世界不是黑的,有钱有势的才是人上人,像这些大花臂,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弟,只能唬唬人,不过是条狂吠的狗,没有主人的首肯,根本不敢咬人。 第六十章 打死他,我给你们20万! 几个彪形大汉对视了一眼,知道自己等人的虚张声势瞒不过曲筱绡,只好收起了骇人的凶狠表情,伸手拿出一本病例、几张鉴定书和医疗单据,原来是见硬的不行,开始玩起软的了。 “这是我兄弟的病例,这上面可有着医院的伤情鉴定,这可是轻伤,如果不赔钱就等着让你家的儿子坐牢吧!” 一个彪形大汉恐吓着樊母,的确如果有这伤情鉴定书,的确可以将樊胜美的哥哥送进去吃几年的牢房,但是这几人的目的并不在于此,而是为了讹钱,再加上当初双放产生冲突也不是樊胜美哥哥一个人的责任,所以也只是威胁罢了。 “这么说我哥现在在你们手里了?” 樊胜美听着这些彪形大汉的威胁,突然出声问道。 大汉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个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的思量,这才点头承认道。 “没错,他虽然一开始跑路了,但是我们的人在地下赌场遇到了他,就将他请了回去!” 大汉知道私自禁锢他人自由是违法的事情,所以口风相当严谨,不漏一点的破绽,只是说将樊胜美的哥哥请了回去,避免被人拿住话柄。 “如果你们不将医疗费等赔偿掏了,我们就对他不客气了!” “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你们敢弄死他不成?” 曲筱绡可不是吓大的,知道这些人最多就是让樊胜美的哥哥吃些苦头,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这事情不宜闹大,对方也只是在威慑樊胜美和母亲,为的就是多讹钱而已。 “别别,我们赔偿,你们一定不要伤害他!” 樊母听到了曲筱绡的叫嚣,顿时吓得连忙阻止,她可不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和做派,真的以为这些敢杀人,所以生怕这些彪形大汉受不了曲筱绡的激,真的动手杀了儿子,就算不敢杀人,剁根手指,打断条腿,也是一生残疾,以后的人生也就毁了。 几个彪形大汉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威胁曲筱绡毫不在意,让他们束手无策,他们已经被曲筱绡逼到了悬崖边上了,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见樊母关心则乱,直接认了,总算是没有当场丢人现眼。 “赔偿就好,20万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们就不能保证你儿子是否会摔断一条腿了!” 大汉们找到了突破口,继续对着樊母一阵威逼,他们已经看出了这些人中只有这个老太太对樊胜美的哥哥的安危放在心上。 曲筱绡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樊胜美的母亲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她已经将对方的嚣张气焰打了下去,没想到峰回路转,让樊母给搅了局,功亏一篑。 “求求你们,打死他吧,打死他,我给你们20万!” 樊胜美身心俱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恨,声嘶力竭的对着大汉们呐喊着。这个哥哥活着还不如死了,如果死了自己可能会活的更轻松吧! 几个大汉纷纷对视了一眼,僵在了原地,他们没有想到樊胜美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看樊胜美的反应,绝对比他们更痛恨自己的哥哥,只恨不得自己等人直接杀人撕票,甚至有着出钱买凶杀人的意味,这让几人直接麻爪了,这是一群什么奇葩,以往自己等人不是稍微威胁一下,对方的家人就老老实实的交钱赔偿,生怕自己等人为难对方,怎么到了樊胜美这里就这么奇怪了呢。 “废话少说,20万一分都不能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筹钱,两天后我们再来!” 大汉们撂下了一句狠话,匆匆离去,只是看脚步有着几分的凌乱,好像是落荒而逃的败兵。 “小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可是你亲哥哥,你怎么能不顾他的生死?” 樊母见大汉们离去,顿时将怒火向着女儿发泄了过去,对女儿刚刚的话很是不满,认为女儿过于心狠,对自己的亲哥哥太过无情。 “我说的是实话,只要他们将哥打死,20万我一分不少的打给他们,就算是后半生我吃糠咽菜也高兴!” 樊胜美脸上的表情格外的骇人,冰冷的眼神将樊母吓得不敢再多言,她看得出来女儿说的是实话,怕自己在纠缠下去,樊胜美真的撒手不管了,那自己的儿子可真的就无人能救了。 “我不给废话了,我回家收拾一些你爸的东西,免得他在医院醒来后没有换洗的衣服!” 樊母虚张声势的狼狈离开了医院,她知道这件事情女儿不会袖手旁观的,刚刚只不过是怒火攻心所说的气话,虽然樊胜美的心里可能真的怨恨着哥哥,但是她是一个重视亲情的人,不会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侄子失去父亲的。 “让你们看笑话了!” 樊胜美这是卸掉了坚强的伪装,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自嘲的环视了一眼三女,整个人都透着一丝无力感。 “樊小妹,每个人都有着难处,没有必要自暴自弃,事情总会过去的!” 三女中可能也就关雎尔没有什么烦恼,安迪和曲筱绡都有着自己难于启齿的家丑。 安迪的母亲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被安迪的父亲抛弃,导致安迪母亲被人强迫生下了何小明这个自闭症患者,也是安迪唯一的弟弟,这些事情都难以对外人倾诉。 曲筱绡的家中关系也是一团乱,她的父亲是二婚,有着一个前妻所生的儿子曲连杰,父母之间为了家产相互勾心斗角,曲母更是将公司的资产转移买了房产,为女儿争夺利益,而曲父则是想方设法将公司交给曲连杰,可惜的是曲连杰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纨绔子弟一个,只会吃喝玩乐,不争气的很,曲筱绡和曲连杰之间也没有一点的兄妹之情,恨不得每天诅咒对方意外横死。 “也许吧,反正我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听天由命吧!” 樊胜美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说道,她此时早就对生活不抱什么希望了,得过且过吧,摊上了这样的家庭难道还能奢望什么幸福吗。 关雎尔看着心若死灰的樊胜美,不由的心中一动,悄悄的走出了病房,摸出了手机,拨通了心中那个无所不能之人的号码。 第六十一章 轻而易举解决 “关关,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等我几个小时,我下午就能到!” 李子益挂断了手中的电话,低头沉吟了一番,然后拿起手边的座机,对着电话的另一头吩咐着。 “给我准备飞机,我要出去一趟!” 李子益作为身家万亿的富豪,虽然生活很是简约,不奢侈,即使车子最贵也不过是百来万而已,但是他却有着几家私人飞机,这不是为了显示身份,而是为了工作方便,因为他经常需要到世界各地视察,所以为了可以出行方便,就购买了几架飞机,而且有着全世界通行的护照,没有一个国家会拒绝这样一个富豪到自己的国家投资。 “知道了,李董!” 。。。。。。。 关雎尔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一方面是对李子益的到来感到期待,一方面对樊胜美遇见的困难有些烧脑筋,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关关,我到了,正在医院门诊楼,你过来接我一下!” 李子益无聊的站在门诊大厅,等待着关雎尔。 “子益,这里,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关雎尔可是知道樊胜美老家距离上海可是有着800多公里,要不然她们几个女人也不会用了一夜的时间才赶到,而李子益距离关雎尔求助不过是3个小时就到了,这让关雎尔有些不理解。 “我坐飞机来的,下了飞机就有车子在等着我!” 李子益好笑的看着女友,难道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有种交通工具叫飞机吗,这可比坐车快多了。 “可是我查了飞机航班的信息,最快的一班明明下午6点才起飞,而且中途还要转场,所以不可能这么早就到的!” 关雎尔自然知道飞机比汽车快,但是她也查询过航班信息,完全不可能这么快就到的。 “私人飞机,你忘了我可是万亿富豪了” 李子益平日里给关雎尔的印象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顶级富豪,所以关雎尔完全没有想过开着普通车子的李子益会有私人飞机这种离她生活很远的交通工具。 “啊,你有私人飞机?” 关雎尔很是诧异,要知道她可是知道李子益的车子也就比普通的小老板强一点,完全不像是买私人飞机这种奢侈工具的人。 “工作需要!” 李子益知道关雎尔意思,解释了一句,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行为和富豪的身份完全不匹配,他自己也从不将自己的身份放在心上,平日里都是自己开车,很少动用司机。 “哦!” 关雎尔理解的点点头,她也明白李子益管理者这么大的一个集团,肯定少不得世界各地跑,只是他们认识至今,李子益一直陪在她身边,导致她完全忘却了这种可能。 “不过你们几个女生可真的是胆子不小,居然单独回到了樊胜美的老家,要知道那些催债的无赖可不一定无害,要是出点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李子益想到了关雎尔和自己交代的事情经过,不由的冒了一头的冷汗,曲筱绡这个丫头真的是胆子太大了,做事实在是太鲁莽了,虽然那些人不过是些小混混,上不了台面,但是不代表他们真的无害,如果他们恼羞成怒,倒是候怕是要后悔莫及。 “我们没想那么多!” 关雎尔吐了吐舌头,颇为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李子益,显然她也知道自己等人实在是太冒失了,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你借钱,也是为了这事情吧!” 李子益对关雎尔的为人了然于胸,知道关雎尔平日里没有什么奢侈的消费,实习的工资足够自己生活所用,还能存上一些,所以断不会为了自己向自己借钱,肯定是为了帮助樊胜美才开口的。 “嗯!” 关雎尔乖巧的点点头,她知道这些事情很难瞒过李子益。 “行了,带我去拜访一下樊胜美一家吧,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乘坐飞机回去了!” 李子益伸手牵住了女友,向着关雎尔来时的方向走去。 “啊,可是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我们怎么能走呢?” 关雎尔诧异的看向了李子益,她虽然乖巧,但也有着自己的小叛逆,也十分的讲义气,樊胜美的事情不解决,她是不会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已经解决了,我在来的时候已经打电话,对方答应放人了,而且只要赔偿1万元就可以了!” 李子益边走便说道,他在飞机上和分公司的负责人通过了话,对方不过半个小时就将事情解决了,这会樊胜美的哥哥已改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这么快就解决了,而且只要赔偿1万?” 关雎尔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停下了脚步,显然对这件事情的解决有些预料不足。 “其实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殴,如果不是对方真的在医院治疗了一番,甚至不需要赔偿医药费!” 这些事情对普通人而言自然很是麻烦,但是对李子益这种层次的人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如果不是关雎尔在这里,完全不需要李子益亲自赶来,只要吩咐一声,自然就可以将事情解决的漂漂亮亮。 “那我们赶紧走吧,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樊姐!” 关雎尔喜笑颜开的拉着李子益向前方跑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樊胜美。 李子益脸上全是宠爱,但是眼中还是有着一丝的无奈。 樊胜美的事情没有那么好解决的,虽然这次的麻烦是解决了,但是樊胜美有着这样的家庭拖累,以后的人生充满了坎坷,所以樊胜美也不会有多么的喜悦,她自己应该清楚,这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苦难,她最大的问题是对家人一味地纵容,狠不下心来和这种家庭一刀两段。 不过话又说回来,樊胜美如此拜金,李子益却对关雎尔和樊胜美相处从未表示过阻止,原因就在此了,樊胜美即使再不堪,但是重视亲情,这种人心中还是有着底线的,远比白眼狼好的多。 “樊姐,事情已经解决了!对方只要1万元的医疗费就可以了!” 关雎尔拉着李子益的大手迈进了病房,还未到到站定就将好消息告诉了樊胜美。 第六十二章 离开 “李总,您来了!” 樊胜美闻言本来有些不信,但是看到了关雎尔身后的李子益,顿时就明白了这事情肯定是李子益出手了,这才能在轻描淡写的解决这桩麻烦。 “这时真的是麻烦李总了!” 樊胜美是个人精子,对李子益的到来连连表示感谢,也明白这事能够解决一定是李子益人情在里面。 “樊姐,客气了!” “关关平日里没少受你照顾,这点事情不值一提!” 李子益没有居功自傲,表现的很是谦和,平易近人,令人倍生好感。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李总的帮忙!” 樊胜美知道李子益的话听听就好,自己对关雎尔的关照哪里值得李子益的人情,她也明白自己这是沾了关雎尔的光,不看僧面看佛面,李子益是为了关雎尔才出手的。 想到这里,樊胜美不由艳羡的看向笑得格外甜的关雎尔,真是好命啊。 “樊姐,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还有些事情,所以需要现在回去,我看令尊身体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这样吧,我们几个先回去,等令尊身体康复了咱们在聚,你看如何?” 李子益虽然说得客气,但是不只是否因为久居高位,其他几人居然都为反对,纷纷点头表示了赞同,就连一向最嚣张跋扈的曲筱绡也是如此。 “李总日理万机,耽误了您的工作真是不好意思,我送送你们!” 樊胜美能听出好赖话,知道李子益不愿在这里久待,客套的顺着李子益说着送别的话。 “你留步吧,病人还需要有人守着,没必要这么客气!” 李子益不由的点点头,樊胜美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但是她却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没有挽留自己等人,这让李子益对她的印象好了一些。 “那就失礼了!” 樊胜美看着病床上的父亲,不由的闪过一丝担忧,随即接受了李子益的建议,没有在寒暄。 安迪几人不发一言的跟着李子益走出了医院,一辆劳斯莱斯等在了医院的停车场,见到李子益到来,下来一个司机,连忙给众人开车门。 “子益,这车是谁的?” 关雎尔等到众人坐好这才询问着,目光还不断的打量着车内的装饰,不时地闪过一丝惊叹。 “是这边分公司的公车,算是一个门面吧!” 李子益毫不在意的说道,随手在车内的小冰箱中拿出了几瓶水,递给了3人。 “谢谢!” 安迪和曲筱绡随手接过水,道了一声谢!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安迪看了一眼车外,好奇的询问着目的地。 “机场,我的飞机还在机场等着,我们飞回去的话,还能赶上吃晚餐!” 李子益注视着有些紧张的关雎尔,毫不在意的回道。 曲筱绡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丝的为难之色,但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我们是借了一辆车来的,如果我们走了,那车怎么办?” 这辆mpv是曲筱绡找姚滨借的,是一辆新车,虽然这车对姚滨而言算不上什么,但是曲筱绡却不愿意丢分,把对方好心借出的车子扔在这里不管了。 “这事情好办,你把钥匙留给司机,告诉他们车牌号,回头他让人将车子托运回上海!” “那好吧!” 曲筱绡抬眼偷看了一眼李子益,虽然她现在有了新目标赵医生,但是也很难不对李子益动心,只是李子益上次的警告还响在耳边,让她对李子益有了几分的畏惧,不敢僭越失礼。 一行人在机场登机后,很快就飞向了上海,不到7点就回到了家中,也算是结束了这次樊胜美家乡一日游。 白驹过隙,时间匆匆,自从这次事情后,李子益和关雎尔没过几个月就定了亲,没有大张旗鼓的操办,只是双方邀请了些亲友,低调的举行了订婚仪式,然后两个月后就举行了婚礼,关雎尔也从欢乐颂小区搬了出来。 其他人的结果也还算不错,安迪自从和魏渭分手后,对养心之法勤加修炼,倒也心情平和,没有和日后的小包总走到一起,反而和多年的好友谭宗明修成了正果,其实谭宗明作为上海商圈鼎鼎大名的人物,一直没有结婚,就是在等待安迪,只是因为怕破坏了二人之间的关系,才一直默默等待,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抱得美人归。 曲筱绡家公司虽然破产了,但是家中资产颇丰,依然是富裕的很,曲筱绡也和赵医生一波三折的结了婚,婚后倒是收敛了跋扈的性格,生活倒也甜蜜。 邱莹莹和自己的程序员老乡成就了姻缘,也算是找了一个可靠的老实人,婚姻稳定,工作也还顺心,生活过得也是红火。 最后就是樊胜美了,她本来看不上王柏川,对王柏川租车充门面之事很是反感,而且加上她自己的真实生活也被王柏川知晓,两人也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最后居然没有分手,走到了一起,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关雎尔和李子益的帮助,李子益对王柏川这个人印象不错,再加上王柏川对樊胜美一往情深,不嫌弃樊胜美的家庭,关雎尔在其中美言了几句,李子益公司的一些小业务就交给了王柏川,让他赚的盆满钵满,所以倒也生活的不错,能够担的起樊胜美的累赘家庭。 。。。。。。。 “子益,你选的这个剧本就是《药神》吗?” 朴志训看着李子益递过来的剧本,有些为难,眼中露出了一丝的担忧。 “你应该清楚,你就是因为参演了《熔炉》这种揭露社会真相的电影才被逼得回国的,这次再次参演这种剧本,我担心风险过大!” 朴志训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李子益,他倒不是因为不相信李子益的眼光,这剧本李子益希望参演,就一定有着极大的市场潜力,这是李子益一直以来的成功给朴志训带来的底气,只是他需要考虑到李子益演艺生涯的风险,不能只是单纯的考虑是否成功。 “这点你就放心吧,种花家有着自己的大国风范,绝不会因言获罪,不会有人为难我的!” 李子益虽然说得极为隐晦,但是朴志训还是明白了李子益的话中的深意,神色一黯,虽然南韩有着再多的问题,依然是朴志训的祖国,他依然爱着它,但是南韩的确没法和种花家相比较,因为国弱民微,所以国民自卑敏感,不愿意接受批评,自大排外,很难有大国气度。 第一章 百年春秋战,多少未归人 “既然你这些都思量过了,那我们今天就一起去见王总,准备剧组的筹备工作!” 朴志训随即将这丝隐晦的黯然收起,重新打起精神,振奋万分的说道。 “行,哥,你和王总联系一下吧!” 李子益哪里不知朴志训的神伤,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便多说,所随意的点头同意了朴志训的安排。 光线传媒,算得上是国内前五的影视公司,每年投资不少的项目,最擅长的是以小博大,很少有大制作项目,为的就是避免风险,毕竟影视行业哪里有什么稳赚不赔的项目,有多少的知名制作人都因过于自信导致项目失败,从头再来的。 “子益,你决定了,那我们就开始准备吧,不过这次投资毕竟不小,我希望可以找人合作投资,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和眼光,只是为了分担风险,也是为了日后的宣发!” 王总没有隐瞒李子益自己的打算,他将事情摊开了说,这也是一种待人以诚的表现。 “不知王总想要找谁合作投资这个项目?” 李子益自然明白在影视圈要做到结交人脉,最忌讳的就是吃独食,如果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如果每次还票房大卖,那么其他的影视公司自然会给你找麻烦,泼脏水,让你寸步难行,所以王总的考虑是现实因素,倒也不是敷衍他。 “腾讯集团怎么样,他们最近开始进军影视圈,而且有着雄厚的资本和强大的宣发渠道,有它合作,相信一定可以帮助电影票房更进一步!” 王总不仅是一个优秀的影视制作人,更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对金融和影视行业的发展都极具敏锐性,知道日后的影视业离不开资本大鳄的进场,所以提前和腾讯联盟,为日后的发展找好了盟友。 “可以,王总目光犀利,让人敬佩,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李子益怕店大欺客,也提出了一个要求,他可不希望如此优秀的剧本,最后拍出来狗屁不是,糟蹋了好剧本。 “子益你说!” 王总对李子益的恭维很受用,对李子益的要求也没有拒绝,毕竟李子益都让了一步,礼尚往来,他自然也要承情让上一步。 “为了保证项目的质量,我希望可以挂名制作人!” 李子益这是为了保证自己在项目制作中的地位,制作人作为一个项目的发起者和制作者,权利还大于导演,只是因为国内很多大导演名气太大,导致制作人在剧组中犹如透明人,但其实后来这些大导演也都兼职着制作人的名头,只是导演的名头太显眼,常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可以,本来这个项目的核心就是你,这点我们可以签订合同,我相信腾讯集团应该也不会反对你这个影视圈的常胜将军担任制作人的!” 王总还以为李子益会为了片酬或者后期的电影分成等利益方面提出异议,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要求,其实就算李子益不提,就凭借李子益的这几年的成就,在项目中也无人敢轻视李子益的存在和意见。 “那就尽快将事情敲定下来,我希望在下个月可以开机,已经好久没有演戏了,我都有些生疏了!” 李子益开着玩笑,还煞有其事的自嘲了一番。 “子益,你这就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的演技绝对是大师级的,南韩所有的影帝提名哪一年能够少了你,如果不是你不是南韩人,早就包办了所有的影帝名头!” 王总有些不屑的吐槽着,显然对南韩方面的小气有些不爽,李子益的演技和成就都有目共睹,但是在南韩依然只能够提名最佳男主角,却一直不愿意将影帝的奖杯交到李子益的手中,实在是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朴志训其实也不知一次的讽刺过这件事,对那些评委也是意见极大,但是毕竟他是南韩人,所以听到了王总的讽刺,还是略显尴尬的低下了头,装作没有听到。 李子益好笑的看着犹如愤青的王总,这是种花家人的通病,自己人可以自己欺负,但是绝对忍受不了外人欺负自己的同胞,大有要和对方拼命的架势。不过李子益扫了一眼身侧的朴志训,不愿对方太过难堪,没有点头赞同,而是伸手拍了拍朴志训的手背,以示安慰。 朴志训虽说是南韩人,但是对李子益有着知遇之恩,是李子益的伯乐,更是抛家舍业的跟着李子益回到了国内打拼,这份情谊,李子益铭记在心,而且只有极少数的南韩人有着排外心理,大部分的国民和国内的民众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善良温和,热忱好客。 商量完毕的李子益留下了朴志训和王总一起去组建剧组,自己却单独的回道了别墅休息,养精蓄锐,为在国内大银幕的首次亮相做准备。 。。。。。。。。。 大明杨慎说尽了人生和世事,令人不甚唏嘘感慨。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朝历代,莫不如此。 春秋九国历经几百年的相互征伐,混战不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路边饿殍遍地,真是惨不忍睹,多少未归人,一副乱世景象又出了多少风云人物,造就了多少时势英豪。 这春秋乱世终究到了终结的时候,西壁垒决战中,兵甲叶白夔直接对垒徐家军。六千铁浮屠重骑,三千大雪龙骑兵直插叶白夔中军。陈芝豹坐镇中军,徐骁身先士卒,吴素白衣缟素击鼓,城不破鼓声不绝。大战三个日夜,徐字旗下死战第一鱼鼓营只活下来十六人,陈芝豹不眠不休,身后号令卒换了六批十八人,军史官写断硬毫不下十枝,硬生生拖死了大楚最后的数十万青壮,赢得了西壁垒之战。 这一战,陈芝豹赢得了白衣兵仙的美名,徐骁更是成就了一人独灭六国的功绩,被离阳封为异姓王,北凉王徐骁坐拥四州之地,数十万铁骑,徐骁更是在这灭六国之战中杀敌不下百万,被称之为人屠,威名赫赫,天下谁不敬畏这位徐瘸子,即使是离阳皇帝也不例外,对其防备甚严,夙夜难寐,生怕自己一觉醒来,这天下已经换了主人。 第二章 将军百战未死,壮士十年难归 兵甲叶白夔为春秋十三甲之一,百战百胜,却一战输了整个西楚,这却不是叶白夔名不副实,而是他一人面对徐骁极其麾下六大义子,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更有着陈芝豹在战场上将叶白夔妻儿处死,扰乱叶白夔心智,即使这样,西壁垒决战大战三个日夜,让北凉军损失惨重,不过是毫厘之间的定了胜负,所以绝对不愧于兵甲之名。 虽说自古以来,讲究的是兵不厌诈,极尽一切手段取得胜利,但是陈芝豹如此手段也实在是太过下作,阴狠毒辣,上不得台面,算是胜之不武,这一点陈芝豹和徐骁不同,徐骁为人虽然狠辣,但是却极少在战场上用这种手段,更多的是用兵法决胜,为人器量恢弘,极具人格魅力,即使破开了西楚宫门,依然愿意为西楚皇室留下一丝的体面,抢先封锁了宫门,给了西楚妃嫔宫女选择自缢身亡的权利,避免这些西楚宫人受到屈辱,要知道西楚皇后可是春秋十三甲中的色甲,是天下第一美人,就连离阳皇帝都对其觊觎已久,徐骁将其处死,可谓是得罪了离阳满朝文武,也算是人中丈夫,须眉英豪。 也正是因为,徐骁的人格魅力,北凉子弟人人为之卖命,追随其后,舍生忘死,才有了北凉铁骑威震天下的盛名,但是独不见北凉人,家家户户皆缟素,整座城都在办丧事的悲壮之景。 许涌关本是早年跟随北凉王徐骁东征西战的老卒,锦州十八老字营之一,鱼鼓营末等骑卒,也是整个鱼鼓营唯一活下来的,转战六国三十多年,他没有多大的本领,不是那种拼命去博军功的人,所以积攒下的军功本来就少,又因为很多老兄弟的离去,棺材钱少不了他掏,一来二去,他就变的一穷二白。 将军百战未死,壮士十年难归,许涌关在西垒壁一战他被敌军射瞎了一只眼睛,后来另一只也被烟熏瞎了,并未出人头地,更为可怜的是,他因为目盲的原因走在街上被权贵子弟骑马踩瘸了腿,幸好被一个姓徐的小子救下。 他虽然不知道徐小子他的身份,只以为是一个寻常的公子哥,不过他日后的日子倒是舒坦了不少,能吃上肉,偶尔还能喝上酒,而且徐小子还答应他死的时候帮他抬棺,许涌关虽然儿子和儿媳都已经失去,但是万幸老天不忍这孤苦无依的盲叟无人养老送终,还是给他老许家留下了一根独苗,这个孙儿年纪倒是和徐小子差不多,总算是没有了断了祖宗香火,所以他这才拒绝了徐小子极具诱惑力的提议。 说起许涌关的家的这根独苗倒也与众不同,和老叟的粗鲁不堪不同,从小就是一个精细人,不像是老卒之后,反而像是书香门第子弟,知礼守节,爱好读书,是个天生的读书种子。虽然生活极为清贫,年幼无力,尚且要照顾许涌关这位祖父,从小自力更生,打理着家中的农桑之事,更是在农闲之事为当地的士绅放牛,活脱脱的一个小牧童,这在其他人看来极为艰苦的环境丝毫影响不了这位许家的孙儿许宗甲,正所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也不改其乐。 许宗甲的名字,还是这小子自己所取,倒也符合许涌关的期望,宗,尊祖庙也,隐含传宗接代之意,甲者,卒也,更有第一之意,寓意甚合盲叟心意,倒也没有反对,纵容了孙儿的自作主张。 许宗甲和徐小子从未见过面,只是相互听说过对方的存在,因为白日里许宗甲忙于生计,很少在家。 许涌关对于孙子倒是心有愧疚,这孩子天资聪颖,生而好学,虽然平日许宗甲总是自言自己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但是许涌关从未信过,毕竟靠着偷听私塾学来的知识,最多也就是能认识几个字,所以后来许宗甲的进学就成了老叟的心头病,本来他想要拜托徐小子帮忙将自己的孙儿送进官学,可惜,还未开口,徐小子就像是人间失踪了一般,三年不曾露面,杳无音讯,这让许涌关担忧徐小子的安危,也为孙儿的前程整日里长吁短叹,懊悔不已,认为自己的耽搁了孙儿。 许宗甲对此倒是毫不在意,每日里已然忙时农桑,闲时放牛,乐此不疲,整日里悠闲淡定的很,总是安慰自己的祖父放宽心,颇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几分心境。 这日许宗甲受不了自己祖父的唠叨,早早出了北凉城,来到几十里郊区放牛,他放牛倒也省心,直接将牛放到草地之上,也不拴着,自己在一旁不断的体会着经典学问,这些东西还是他在城中书店看过一遍后所记下了的,他天生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什么知识一看就通,一通就精,天生的资质让人艳羡。 许宗甲就是转世的李子益,他这次倒是早早的就勘破了胎中之谜,很早就知道了自己来到了雪中悍刀行的世界,毕竟自己家的祖父最为崇拜的就是北凉王徐骁,每日里都念叨着上柱国大将军,许宗甲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哪能不知自己来到何方世界。 虽然许宗甲早就知道徐凤年就是徐小子,是北凉王世子,但是却从未主动前去结识徐凤年,而是选择了平平淡淡的过着清苦的生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祖父许涌关有一个安详的晚年生活,为他养老送终。 “嗒嗒嗒!”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城外一伙占山为王的盗匪策马奔腾,疾驰而至。 将许宗甲所在的破庙团团围了起来,对方的目标倒不是他,而是破庙前一个落魄的少年乞儿和一位满口老黄牙的猥琐老头,老头口中缺了两颗门牙,说话还有些漏风。这二人胆小如鼠,畏畏缩缩的蹲在地上,仰头望着高头大马之上的盗匪首领,嘴里求着饶,没有一丝的男儿血性。 “大王,我们就是两个穷光蛋的乞丐,平日全靠偷蒙拐骗才能吃上一顿饱饭,身无分文,劫掠我们反而浪费大王们宝贵时间!” 第三章 虎父向来无犬子,乌鸦却可化凤凰 山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皱着眉头看着求饶的一老一少,有些苦恼的看了看左右的手下,不知为何却没有将二人放走。 “废话少说,我等并不劫财!” 山匪首领大声喝道,对二人极为不屑,他本是西楚大戟士,西楚王朝自诩十二万大戟侍战无不胜,可是西壁垒一役,全军覆没,败于北凉铁骑,降卒悉数坑杀,哀嚎如雷,从此在他心里烙下复仇印记,即便杀不死徐骁,也要取其子性命,血债血偿,他今日和手下全部出动就是得到了消息,北凉王世子今日即将回归北凉,结束三年的游历生活。 首领并无徐凤年的画像,所以沿途将所有年龄差不多的少年尽数捉拿,确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徐凤年这几年的游历不是白过的,察言观色能力早就点满了,抬眼看了盗匪身后的西楚军旗,心中一动,这些盗匪居然是西楚余孽,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想到了脱身之策。 徐凤年和身边的老头对视一眼,神色悲痛,声泪俱下,嘶哑的哭喊着。 “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再次看见这大楚军旗!” 徐凤年指着马上的军旗,佯装楚人,痛哭流涕,以头抢地,灰土满身,加上一身的补丁乞丐打扮,可谓是凄惨至极。 徐凤年嘴里不断的哭诉着自己作为亡国之民过的有多艰辛悲惨,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再加上这三年徐凤年饥一顿饱一顿,脸色饥黄,倒也毫无破绽。 老黄和徐凤年朝夕相处三年的时光,一同游历了六千里长途,二人狼狈为奸,配合默契,也开始怀念吹嘘起了大楚当年的强盛和富足,自豪骄傲显现于色,一脸的不胜唏嘘。 首领看着二人,没想到居然居然能在此地遇见楚人同胞,又被二人引起了哀伤往事,看向二人的眼光有了几分和善亲近,不再为难二人,不仅将二人带进了破庙,还分了一些干粮,让徐凤年二人三年来吃了第一顿安心的饱饭,也算是因祸得福。 山匪首领没有对徐凤年二人隐瞒自己等人的目的,毕竟同为楚人,同仇敌忾,都极为痛恨北凉徐家,所以不怕徐凤年二人泄密。 首领丝毫没有怀疑二人中就有徐凤年,这是因为是他思量过,徐凤年作为北凉王世子,天生贵胄,家世优越,必然习得一身高超武艺,他试探过徐凤年,骨肉松弛,下盘无力,身无内力,眼神黯淡,不是习武之人。 徐凤年二人无事,安然脱了身,倒是苦了本就在破庙中的许宗甲,被众位山匪直勾勾的盯着,眼中隐隐有着不善之色,显然是对许宗甲动了杀心。 山匪等人身份毕竟敏感,这可是在北凉城外,他们身为西楚大戟士的身份要是暴露了,转头就会迎来北凉铁骑的围剿,倾覆之难顷刻到来,所以得知这些隐秘的许宗甲就成了他们必杀的目标,何况许宗甲年岁和徐凤年相近,本就是山匪等人清理的目标。 “小子,怪你命不好,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首领对着左侧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马提着自己的大刀来到了许宗甲的面前,伸手用力挥着大刀,阴恻恻的说道。 许宗甲无奈的叹气,这可真是无妄之灾,殃及池鱼,徐凤年这个正主安然脱身了,自己这个看戏的却被牵扯了进来,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可就要被这明晃晃的大刀斩杀了。 想到这里,许宗甲一伸手臂,连忙大声阻止对方道。 “且慢!” 山匪被许宗甲的大声厉喝吓了一跳,可能是用力毫无保留,所以身形踉跄了一下,手中的锋利大刀这才止在了许宗甲的面前,明晃晃的刀光照耀着许宗甲的眼睛。 “小子,你不会恰巧也是楚人吧!” 山匪可能是觉得丢了面子,急着找回颜面,狠厉的问道,手中的大刀再次举起,只要许宗甲敢承认,立刻就将他斩杀,他可不信今天就这么巧合,遇见的人都是同胞。 “当然不是,我只是北凉城中的放牛娃,诸位要是不信,可以到破庙后头看看,我所放养的黄牛还在那里吃着草呢!” 许宗甲哪里看不出对方眼中的杀意,急忙撇开了关系否认道,将自己的来历交代明白。 山匪看了一眼首领,眼神中透出一丝的请示。 首领点头,手一挥,示意身后之人出去确认一下。 不过眨眼的功夫,小弟就回到了破庙之中,俯身凑到了首领的耳边,轻声的汇报着情况。 首领点点头,露出了了然之色,看来这小子没有撒谎,的确是一个牧童,但依然开口说道。 “你的身份没有错,可惜你时运不济,不要怪我等心狠!” 首领露出几分歉意,像极了鳄鱼的眼泪,充满了假慈悲。 许宗甲心中暗骂混蛋,看着眼前的山匪手中的大刀就要再次落下,暗暗斟酌,实在不行,就将徐凤年拉出来垫背,反正他身边有着老黄这位一品高手护卫,就靠山匪这些土鸡瓦狗根本就够看的。 想到这里,许宗甲将目光投向了徐凤年二人,他知道如果仅是自己丧命,剑九黄绝对不会出手相救,只有徐凤年面临着生死威胁时,才会撕开伪装,露出自己的剑道锋芒。 徐凤年心思缜密,性情狡猾,从小就学会了伪装,装作纨绔子弟,自污名声,是北凉城有名的祸害,所有人都说徐凤年子不类父,虎父犬子,其实哪里晓得虎父向来无犬子,这不过是掩人耳目,降低离阳王朝的忌惮之心策略罢了。 说起来,许宗甲和徐凤年却恰好相反,寒门出贵子,乌鸦却可化凤凰,许涌关和许涌关这个老卒没有一点的相似之处,让人不禁感叹命运莫测。 徐凤年见许宗甲神色莫名的看向自己二人,虽不知何意,心中一个激灵,顿有不妙之感,剑九黄作为一品剑客,更是感知灵敏,也察觉到了许宗甲眼中的异色,手默默的摸上了身后的剑匣,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个山匪急匆匆的跑进来破庙,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和压抑,焦急的呼喊着。 “首领,我们遇见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刀客,年龄和目标符合,武艺高深,兄弟们不是对手!” 首领闻言,骤然起身,提起手中的大刀,一挥手,所有的人都紧跟其后,向着白衣刀客的方向追去。 第四章 雌雄难辨白狐儿脸,牧童儿不让巾帼色 许宗甲长舒了一口气,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压了压自己头上的粗布帽,只露出了一张嘴。 徐凤年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站在坐在角落里的许宗甲,也松了一口气,他为人不坏,心肠要比徐骁软得多,看见许宗甲没有因为自己的牵连丧命,心中也是感到庆幸。虽然他不解刚刚许宗甲眼神是何意,此时已经不重要了,拉起身边再次塌下了腰身,变得猥琐的老黄,兴冲冲的就向着山匪相反的方向溜走了。 许宗甲这才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刚刚因为演戏导致衣服蹭上的尘土,有些心疼,他如今可是家徒四壁,还有祖父要赡养,哪里有什么好衣服,这身麻布衣已经是有着不少的补丁,依然是他仅有的两套换洗衣服中一件,,如今沾了灰尘,青一块黑一块的极为难看,这让他心中有些生气,要知道这身粗布衣服历经缝补,如今每洗一次就可能会多上一两个补丁,如何让他不恼。 许宗甲想到在家的祖父,神色莫名的收起了心中的涟漪,起身来到破庙之后,牵起了黄牛的缰绳,看着怡然自得,吃着青草的老牛,心中愤愤不平,自己刚刚可是历经生死,这老牛倒也舒适,不由的恨恨出声。 “早晚有一天,将你宰了烹成一锅,饱我肚肠。” 许宗甲这一世少有荤腥,也就是在徐凤年认识了祖父之后,才见了几次油星,平日里真是吃得比和尚的还素。 许宗甲牵着老牛慢慢悠悠的向着北凉的方向走去,倒是和徐凤年二人的方向一致,毕竟都是要回北凉城,只是一个回的是那富贵王府,一个回的是西坊陋巷。 许是今天该着许宗甲倒霉,他明明和徐凤年等人的赶路速度不同,但是依旧在距离北凉城还有三十里地的时候再次相遇了,当然也少不得那些西楚残卒,依旧是围成一个圈子,将徐凤年和老黄包围在了中间。 当然也略有不同之处,山匪首领此时手中拿着一副画卷,上面寥寥几笔墨色就传神的将徐凤年勾勒了出来,栩栩如生,让人不得不感慨,作画之人功力不浅,而且画者应该对徐凤年极为了解,徐凤年的神态和气质都刻画的极为传神,就连徐凤年见了都无法抵赖自己的身份,哑口无言。 许宗甲看完这些,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包围圈中,这里赫然比刚刚多了一道身影,一袭白袍,丰神俊秀,五官精致,无一不美,无一不妙,双眸犹如宝石,清澈透亮,眸上剑眉英武,让人艳羡,腰身细长,配着两把宝刀,纤长白净的十指搭在刀柄之上,隐隐透着锐利锋芒,整个人都散发着清冷之气,好似姑射仙子,寒宫嫦娥。 “哞!” 老黄牛许是未曾见过这般多的人,有些畏惧,驻足不前,回头朝着许宗甲发出了一声牛叫声,好像是在问现在怎么走。 在场中众人本来正在对峙,空气中都弥漫着凝重的氛围,听到老黄牛的叫声,纷纷将目光转向了许宗甲,一股无形而又真实存在的压力凭空出现在了许宗甲的身上。 许宗甲讪讪的伸手拍打了一下老黄牛的脑袋,略略后退了一步,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的无害,这才发出了清朗的声音。 “诸位都是豪杰英雄,我只不过个放牛娃,只是恰巧再次遇见了诸位英雄,你们只管继续,我绝不打扰,等你们解决了事情,我再离开!” 众人见又是这个牧童,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到许宗甲的身上,而是重新对峙了起来,只有那白袍之人之前并未见过许宗甲,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不知许宗甲究竟是如何和众人认识的。 “北凉世子,居然会谎称自己是楚人,不知道被天下人知道后,是否会耻笑徐骁生了一个无胆鼠辈,真是丢了人屠的脸!” 山匪首领对着画卷仔细的对照着徐凤年的长相,验明了身份后,这才右手用了个巧劲将画卷直接卷起,就这一手,显露出了山匪首领有着真功夫在身,而且造诣不浅,至少是个五品高手,这是中三品境界,足以破六甲而不伤,算得上是武林中的一把好手,难怪你能够在西壁垒之战中逃得性命,在北凉城外聚众成匪,多年来未被剿灭。 徐凤年虽然一直不曾习武,却见识广博,见此一幕,眼中瞳孔微微一缩,面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些许。 北凉王府内有着一座听潮阁,阁高九层,承接北凉气运。北凉王徐骁马踏春秋,灭六国七十余城,后又剿灭了无数不愿与臣服的江湖门派,收纳秘籍于北凉王府听潮阁之中。而北凉王府,也就成为了江湖当中的三大禁地之一。有无数的春秋亡国奴、江湖败家犬想要暗杀徐骁,也有无数的高手想要潜入听潮阁偷盗秘籍。 但是三大禁地之名,岂是浪得虚名的。北凉王府,明面上有北凉铁骑巡视护卫,暗地里还有拂水房的弟子和死士监控。而更可怕的是那些隐匿在不知何处的江湖高手,徐骁马踏江湖,杀掉了一批批的成名高手,但是也收拢招降了不少的江湖走狗。毕竟金钱、秘籍、官职、女人,北凉王都可以给他们,所求不就是财色名利权位吗? 徐凤年从小接触到的资源远不是常人可以比肩的,所以对山匪首领的境界一眼就看了出来,他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一匹瘦马和老黄跟随,每次遇见危险,老黄逃得比他都快,怕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将目光转向了立于一旁的白狐儿脸。 徐凤年刚刚只顾着对面的山匪,不曾认真打量这人,此时细观,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对方肤白如玉,媚眼桃花,仙姿玉质,难辨雌雄,像极了蛊惑人心的白狐儿脸,在徐凤年所见的绝色中,堪称第一,可惜是个男人,徐凤年叹息不已。 此时一阵邪风吹来,卷起了风沙,让人不得不闭上了双眼,等到风过尘落,徐凤年看到白狐儿脸目露惊色,直勾勾的看着对面,不由随着移动视线。 一顶粗布帽慢慢落在地面之上,露出了被许宗甲遮掩的容貌,集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华,钟天地之灵秀,蕴山水之华英,却是不让白狐儿脸分毫。 第五章 南宫天资横溢,宗甲慧眼如炬 “奶奶的,这两个长得这般妖孽,怕是让天下女子都要羞愧死了!” 徐凤年看看白狐儿脸,再看看此时躲在老黄牛身后的牧童儿,想起自己当年见过的世家千金,花魁行首,无一人比得上眼前这两个妖孽,不由的目露痴迷之色。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徐凤年的脸上,印下了红红的五指,徐凤年强行移开目光。 “邪了门了,老子差点被这两个妖孽掰成了喜爱龙阳之好、断袖分桃之癖的兔爷儿了” 徐凤年想到此处不由恶寒,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在接近二人一步,甚至目光都只是注视着地面。 “这位少侠,我乃北凉世子徐凤年,还望你出手相助,必有厚报!” 徐凤年此时已经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白狐儿脸身上了,因为在之前他听到了山匪说过白狐儿脸扎手,此时白狐儿脸还安然无恙站在这里,说明了对方武艺绝对高于山匪首领,不然怎会在众人的围攻下,依然毫发无伤,在众人的包围下也是淡然处之,没有丝毫的惊色。 山匪首领闻言,不愿多生枝节,举起大刀,催动胯下马匹,向着徐凤年疯狂靠近,从高处劈下的大刀带起了强烈的罡风,吹起了徐凤年额头的乱发。 剑九黄手中再次摸上了背后的剑匣,死死地盯着大刀,余光瞥着白狐儿脸,显然想要随机应变。 “当!” 剑九黄眼中再无忧色,手默默的放了下去,躬了躬身子,身形好似都缩小了三分,再次变成了贪吃胆小的老黄。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一柄短刀挡住了着雷厉风行的一击,白狐儿脸已经站在了徐凤年的身前,螓首转动,蛾眉微皱,看着徐凤年,开口道。 “我护你回北凉王府,作为报酬,我要到听潮阁看书,可否同意!” “公平交易,自然可以!” 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他而言,只要对方开口有所求,那么自己就不会吝啬自己的筹码,毕竟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再说了听潮阁的秘籍虽多,但从未放在徐凤年的眼中,比之废纸强不了多少。 白狐儿脸深深的看了眼爽快的徐凤年,虽然有着几分不信,但是还是愿意一试,手中短刀轻轻一拨就将山匪首领的大刀击落,身形一闪,就来到了对方的身前。 山匪首领瞳孔紧缩,右手紧握成拳,猛地回击,轰向了白狐儿脸的后背。 白狐儿脸头也不回,左手摊开,向后一挡,重若锤击的一击,就被拦了下来,左手五指一握,抓住对方的拳头,发出了“咔嚓”的一声脆响。 山匪首领也是一个硬汉子,手骨被对方捏断,虽然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却依然不发一声痛呼。 白狐儿脸眼中闪过一丝的赞赏,但是下手毫不留情,左手迅速收回,一掌击在了对方的胸膛,直接在马上倒射飞出,重重落在了许宗甲和老黄牛的身前,激起了一波尘土。 黄牛后怕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大汉,惊恐的后退了一步,再次发出了“哞”的叫声。 许宗甲好似也受到了惊吓,跟着退了一步,似乎感觉不太安全,直接爬上了老黄牛的背上坐着,轻轻的拍了一下黄牛的脑袋,老黄牛听话的向后退了几步,许宗甲这才再次抬头看向对面的打斗。 五品高手的山匪首领都不是白狐儿脸的对手,其他山匪更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白狐儿脸身形闪现之间,就留下了一地的横躺之人。 徐凤年看着再次出现在身前的白狐儿脸,脸上不见一丝的汗迹,呼吸平稳,显然没有动用全力,就将徐凤年的危机解了,心中咂舌,这白狐儿脸明明和自己一般大小,这身手至少是二品小宗师,实在是天资横溢,练武奇才,不比自家那个天生金刚体的傻弟弟弱上半分,甚至更胜一筹。 “解决了,你想怎么处理他们,用不用我出手将他们杀了?” 白狐儿脸冷酷无情的说道,好似这二十几条人命在她的眼中不值一提,看来在她手中至少有着不下于百条人命。 “算了,楚国为我父亲所灭,他们找我报仇理所应当,合乎天理,他们既然杀不得我,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又何必徒增杀戮呢!” 徐凤年想起了当年楚人何等风光,如今却已经日落西山,朝不保夕,流离失所,这一切都是自己家所造的冤孽,心中不忍,挥手示意白狐儿脸他们离开,不愿在和这些西楚残卒纠缠下去。 白狐儿脸第一次正视着徐凤年,心有所感,不知想到了什么,有所触动,将腰间的两柄宝刀拔出,摊在手中,请徐凤年和老黄鉴赏。 这两柄刀,一柄叫做绣冬,一柄名为春雷,虽有不同,却均是世间少见的宝刀。 此时的许宗甲也催动胯下的老黄牛来到了三人的身前,看着秀掌之中的宝刀,开口赞道。 “绣冬,钝锋朴拙,晦隐如意,如世间道;春***芒毕露,锐利无双,如世人心;两把均是好刀!道如阴阳,相生相克,混元如一,圆满无漏;意境超凡,心境脱俗。” 三人本来对许宗甲的靠近不以为意,毕竟在他们眼中着牧童虽然容貌无双,堪称绝色,但是终究不过是地里刨食的放牛娃,萍水相逢,最终不过陌路。 哪知许宗甲居然能给出如此评语,惊诧难掩,仅这两句话,就可以看出他非那粗鄙不堪之人,而是清谈雅论,经纶满腹的智者,形象在几人眼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中白狐儿脸感受尤甚徐凤年二人,许宗甲的慧眼如炬,一语道破了白狐儿脸双刀代表的含义,更是点出了自己的刀道之本,可为知己,得之欣喜。 许宗甲样貌不弱于白狐儿脸半分,昏黄的夕阳照射在牛背上的许宗甲身上,影子和站在地上的白狐儿脸并立,光暗晦明,岁月静好,寂静无声,星眸灿烂,一眼万年,宛若璧人,让一旁的徐凤年这种厚颜无耻之徒,都自愧不如,心生惭愧之感,只怨自己的存在坏了一副好画。 徐凤年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如此的不学无术,悔恨自己未下苦功钻研画道,将这绝美的画面誊在纸上,永久保存下来。 第六章 萍水多邂逅,道左再相逢 随即,徐凤年就回过了神来,他本就是一个无赖的性格,怎么会钦佩他人,自愧不如,不过即使是失神一刻,已经足以说明二人有多震撼徐凤年。 许宗甲和白狐儿脸此时也错开了眼神,白狐儿脸有些不自然的捋了一下额前的长发。 许宗甲看着三人诧异的眼神,顿时明白自己此时的举措有些不合适,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一个普通的放牛娃,哪里有着这般的见识,只能讪讪而笑,连忙开口告辞。 “三位,我还要将老牛交给主家,所以先走一步了!” 许宗甲不等众人开口说话,轻轻的拍了一下胯下老黄牛的背部,催动着老黄牛向着前方奔去,老黄牛体型硕大,跑起来后溅起了一溜的烟尘和愣在了原地的三人。 徐凤年和老黄对视了一眼,收起了眼中的讶异,这个牧童儿的见识和言辞都不是一般人,二人本以为这又是一位别有用心之人故意靠近的,正在暗暗提防,没想到对方居然先一步溜了,这让二人情何以堪。 “真是晦气,今天怎么总是遇见徐凤年这个扫把星,自己可要和他保持一些距离,免得惹祸上身,扰乱了自己和老头的安宁生活!” 许宗甲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照顾好眼盲又瘸腿的许涌关,不想理会外界的是是非非,特别是北凉和离阳王朝之间的纷纷扰扰,而徐凤年作为北凉世子,就是这场纷争中的风眼,许宗甲希望可以躲得远远的。 “真是今晚天色已晚,怕是城门已关,自己和这老黄牛怕不是要在野外休息一夜了!” 许宗甲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一缕余晖正在被黑暗吞没,今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导致许宗甲未能及时开启回城,今日只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了。 翌日,天已大亮,许宗甲才将靠在老黄牛的上身直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臂抻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悠闲的哈欠,这才站起身来,准备返回城内。 今日倒是一路无事,城墙已经在望,许宗甲再次催动胯下的老黄牛,向着北凉城急赶而去。 突然,许宗甲扯住了缰绳,老黄牛连忙停下,许宗甲诧异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小酒摊,他这些年来每日都经过这段路,从未见过在这里摆摊卖桂花酒的,今日居然凭空冒了出来,事出反常即为妖,正要让老黄牛加速躲开此地,却被一声招呼拦下。 “小牧童,我们又相遇了,坐下来喝一杯水酒如何?” 徐凤年本来也是刚刚坐下,想要和老黄一起喝杯桂花酒歇歇脚,然后直接进城,没想到居然就这么巧合,又看见了许宗甲,想到了之前许宗甲的表现,心中一动,打了一声招呼,希望可以和许宗甲聊聊天,顺便探查一下许宗甲的底细,看对方究竟是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是不是别有用心,故意接近自己。 许宗甲虽然极为不愿,但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牧童儿,而徐凤年可是北凉世子,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不得不给对方几分面子,更何况徐凤年终究和许涌关有些牵扯,许宗甲只得按下老黄牛的身体,下了牛背,牵着老黄牛来到了酒摊之前,将缰绳绑在了树上,这才来到了徐凤年的桌前坐下。 “我倒是第一次在这里歇脚,之前从未来过此地饮酒!” 许宗甲看着眼前的酒碗,没有客气,直接一饮而空,豪气万丈,只是话中有着提醒,眼中有着异色。 徐凤年闻言神色不变,只是眸中似有深意,旁边的老黄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点,只顾得碗中的桂花酒,其实这酒水一般,浑浊的很,喝起来还有着一股的酸味,味道也淡,应该还掺了水,酒水虽然差,但是胜在价格便宜,三文钱就可以喝上一碗。 正是得益于此,此时的徐凤年和老黄才能够喝得起,他们二人游历天下,囊中羞涩,全部身家也只有几十文钱,这还是他们省吃俭用,坑蒙拐骗,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眼看就要回到北凉王府了,这才想着将这笔巨资挥霍掉,好好喝上一顿。 许宗甲见徐凤年半信半疑,似信似疑,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毕竟自己对徐凤年而言,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警惕心太重,不敢信任自己。 许宗甲背对着店家,手中有了动作,右手握成拳头,向着自己的胸膛轻轻一磕,这是当年北凉老字营通用的军礼。许宗甲从小听着许涌关回忆往日的生活和辉煌,所以对着北凉老字营的军礼很是熟悉,用来和徐凤年交流最适合不过。 徐凤年眼眸微张,心中诧异,没想到这个神秘的牧童儿居然会和北凉军中有关,不过看他年龄和打扮,又不像是北凉铁骑,十之八九应该是北凉老卒之后,那就是自己人,念及此处,徐凤年对许宗甲自是极为信任。 徐凤年明白了自己陷入到了危险之中,也不提醒一旁正在美美品尝桂花酒的老黄,撒腿就和许宗甲向着棚外跑去。 老黄张口闭眼细细的品味着这三年都未曾喝得起的桂花酒,神情猥琐,好不销魂,左脚还搭在长凳上,脚上的草鞋满是尘土,甚至隐隐有着几分脚臭味,完全没有注意到徐凤年早已经跑出来草棚。 “诸位英雄,刀剑无眼,还是小心些为好!” 昨天的那伙山匪再次出现在了此地,刀剑架在了徐凤年和许宗甲的脖颈上,押着他们再次回到了草棚。 徐凤年胆战心惊的提醒着对方,不希望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死在了此处。 “废话少说,今日就要让徐骁那个魔头,尝尝丧子之痛,方能稍解我等丧国之痛!” 山匪首领此时坐在了方桌前,不耐烦的说到。 此时的老黄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刀剑,不明白自己怎么又被人挟持了。 “这位好汉,我昨日放了你们一马,今日是不是该礼尚往来,绕我等一命?” 徐凤年畏惧的看了一眼山匪首领,小心的提醒。 “这不可能,毕竟国仇家恨,不共戴天!” 山匪首领闻言一愣,随即苦涩的抱歉道,他也知道自己如此做实在是有些不为人子,但是依然不改初衷。 第七章 南宫吐芳名,宗甲不留姓 “那你看这酒我还没喝,不如给我一碗酒的时间,让我死前过过嘴瘾?” 徐凤年吧嗒了一下嘴巴,满脸的谄媚,像极了馋酒的酒鬼。 “可以!” 山匪首领没有拒绝,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如果可以抵消昨日的情分,自然是千肯万肯。 徐凤年顿时放下了心,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再次坐在了长凳上,刚刚他身前的那碗酒已经被许宗甲喝干净了,所以将酒碗递给身边的一名山匪,示意对方将酒倒满。 山匪首领点点头,示意照做。 浑浊的酒水在碗中激荡,徐凤年端起酒碗,看了一眼同样被押着的许宗甲和老黄,不由感慨道。 “没想到,居然是你们两个大男人陪我共赴黄泉,真是让人遗憾,也没有个漂亮姑娘跟在身边,真是浪费了我这北凉王府世子的身份。” 说完,徐凤年仰头将碗中的桂花酒饮尽,将碗扔在了小方桌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许宗甲翻了一个嫌弃的白眼,无言以对,他才是最倒霉的好嘛,自己这一世与人为善,从不招惹是非,怎么就这么倒霉遇见了徐凤年,被他牵累。 “好走不送!” 山匪首领一挥手,示意将徐凤年杀了。 “砰!” 可惜的是,山匪们再次失手,白狐儿脸出现在了徐凤年的身前。 “你之前的承诺可还作数?” 白狐儿脸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了一句。 “自然有效!” 徐凤年立时大喜,大声应道,这可真是及时雨,再不抱住对方的大腿,自己可真就凉凉了。 原来昨晚徐凤年和老黄不敢信任白狐儿脸,将其药翻了,二人偷偷溜走,所以今天才会遇险。 显然,白狐儿脸并不介意昨晚的事情,依然履行承诺,对他而言,只有听潮阁中的秘籍最重要,其他的事情不值一提。 “一言为定!” 白狐儿脸再次出手,身形一闪,就将山匪首领击倒在地,他原本就不是白狐儿脸的对手,更何况上次还伤了右手,再次面对白狐儿脸,更是不堪一击。 徐凤年看着倒地的山匪首领,极为得意,悠然坐在长凳上,手指弯成钩状,放入口中,吹出了一声嘹亮的哨声。 一只鹰隼犹如利剑在北凉王府飞出,徐晓见状,知晓自己的长子已经回到了北凉城,之间一支铁骑策马奔出了北凉城,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到了酒摊之前。 山匪们不甘的看着徐凤年在那破旧的小方桌前大口的饮着那劣质的桂花酒,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呆立原地,不敢多动一下。 “凤字营五典将军宁峨眉拜见世子殿下!” 宁峨眉身高足有八尺,腰背挺拔,身着铁甲,极为英武,下马单膝跪地,向着徐凤年问安,只是神色却是淡淡,明显对徐凤年不是很感冒。 其实,这也正常,在北凉内,徐凤年虽是世子殿下,但是由于往年徐凤年韬光养晦,伪装成了纨绔子弟,在北凉城内成为了人尽皆知的浪荡子,做过不少的荒唐事,所以名声极差,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所以在北凉军中,大多数人都对陈芝豹更加敬佩,认为日后,只有陈芝豹才是北凉铁骑最佳的接班人。 只是可惜的是,陈芝豹毕竟不是徐家人,仅是徐骁义子,接掌北凉不合礼法。 宁峨眉却有不同,他钦佩的是徐龙象,认为徐凤年文弱又纨绔,不可接掌北凉,反而是徐龙象,天生的金刚之体,力大无穷,武力高强,虽然心智不开,但是也可以接掌北凉,毕竟军中对武力最为崇拜,而徐龙象是天生的无双猛将,正合军中汉子的喜好。 徐凤年深知人性,一眼就看出了宁峨眉对自己并不认同,甚至是有些厌恶,只是碍于尊卑规矩,才对徐凤年行礼问候。 “起来吧!” 徐凤年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这才开口,不过看他神色怏怏,没有几分回家的喜悦,甚至再次倒了一碗酒水,和老黄对饮了起来。 许宗甲看着眼前的一切,更不愿掺和到北凉军的烂摊子中,所以对着徐凤年点了点头,解开了老黄牛的缰绳,翻身坐上牛背,慢悠悠的向着北凉城中走去。 宁峨眉看着远去的许宗甲,有些疑惑,但是见徐凤年没有阻止,知道对方不是敌人,也就作罢,只是和手下的兵士静立一旁,全部人马身着重甲,手牵骏马,列队整齐,阵型威严,一股肃杀之气直面而来,让人望而生畏。 白狐儿脸打量了一眼棚外的凤字营,心中一片凝重,北凉铁骑果然锋锐,不愧是天下有名的强军,这些士卒如果冲锋起来,即使是现在的白狐儿脸也不是对手,怕是需要依靠地形游斗才有几分生机,若是在开阔地带,白狐儿脸必死无疑,这就是北凉王徐骁仗之威震天下的悲凉铁骑,天下雄军,名不虚传。 “说来也怪,你救了我两次,我还不知你的姓名!” 徐凤年再次饮尽碗中的浊酒,此刻的他终于放下了三年间的提心吊胆,只想着大醉一场,看着站在身前戒备的白狐儿脸,毫不在意的问道。 “南宫仆射!” 白狐儿脸为人清冷,只是交代了自己的姓名,不曾说出自己是身份来历。 “那你为何要到听潮阁?” 徐凤年也不以为意,接着询问,他这两次已经了解到了南宫仆射的性格,知道这是一个不爱开口的人。 “我有四个大敌,所以需要成为天下第一,才能够报仇雪恨!” 南宫仆射即使是说道这里,神色依然淡淡,不是仇怨不深,心中无恨,只是南宫仆射将所有的仇恨都深埋心中,不在言语之中而已。 “哦!” 徐凤年了然的点头,他其实对南宫仆射敌人是谁并不在意,只是三年不曾回家,心中感慨万千,无事所做,找个话题罢了。 “可惜,忘了问刚刚的牧童儿究竟是谁了?” 徐凤年在端起了酒碗,有些叹息的说道。 南宫仆射此时才有了一丝的情绪波动,她这一生见过不少的奇人,眼力惊人,却难以看透这一个小小的牧童儿。 第八章 探花当街骂人屠,盲叟车前护旧主 一列马车慢悠悠的矢进了北凉城,在北凉城中心大街之上停了下来,一位年轻的公子哥下了马车,长相俊秀,斯文儒雅,却爬上了马车的车顶,挥舞着手臂,试图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北凉城百姓看着着车顶的男子,虽不知是他要做什么,但是看热闹乃是人之天性,所以也围成了一圈,闹哄哄的。 “众位,且听我言,北凉王徐骁乃是春秋三大魔头之一,人称人屠,手中性命不下百万,罪孽深重,行事毒辣,更是居功自傲,裂土封王,拥兵自重,借兵甲之势,视朝廷法度如无物,为臣不忠,为人不义,乃是窃国之贼,世之枭雄!” “更有北凉世子徐凤年,为人纨绔,浪荡不羁,无恶不作,兴风作浪,实乃是悲凉第一人祸!” 这位年轻的男子就是此次恩科离阳皇帝钦点的探花郎,出身青州世家,乃是名门子弟,只是因为看不惯徐骁对离阳王朝的威胁,本着为君分忧的目的,前来北凉王朝辱骂徐骁和徐凤年,为的就是引起北凉王府的注意,趁机行刺杀之举。不谈立场,林探花此举可算得上是舍命尽忠,不愧为儒家弟子,心中有着自己的节义,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虽然林探花的演讲很有激情力度,但是可惜用词太过文绉绉,北凉百姓听不懂含义,只是隐约在提到的徐骁和徐凤年中,明白原来这人是在骂北凉王和世子,心中不禁感叹,这年轻后生真是不知死活,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北凉城中如此胆大。 徐凤年今日趁着日头好,带着自己身边的丫头姜泥一起逛街,走到这里,看着眼前的盛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惬意的微笑。 姜泥看得奇怪,对徐凤年的反应实在是不解,这人正在对他破口大骂,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一点不恼怒,还在底下应和对方,性子实在是让人难猜的很。 突然,一位白发盲叟手中持着一根木棍,踉踉跄跄的朝着马车走来,不知为何,还未接近马车,就一下在栽倒在地,吭吭唧唧,不断的哀嚎,声音压过了林探花的讨贼之言。 林探花不知发生了何事,向着马车旁一路同行的樊姑娘望去。 “一个盲叟,不知为何在我们马车前倒地,正在地上撒泼呢?” 樊姑娘将情况告知了林探花,她也奇怪,刚刚这盲叟明明没有碰到马车,怎么突然倒地了。 林探花无奈,只能在车顶下来,暂时中止自己的行动,来到了老叟的面前。 “哎呀,光天化日之下,撞死人了,这天下还有没有天理了!” 盲叟虽然眼睛已瞎,但是听力敏锐,知道正主来了,立刻开始了表演。 “你胡说,我们的马车停在原地,根本没有移动,而且我刚刚可是看到你根本就没有碰到马车,就已经栽倒了,你这明明是讹人!” 樊姑娘护情郎心切,见盲叟冤枉林探花,立刻开始辩解着。 “我不管,就是你们撞得我,赶紧赔偿,不然别想离开!” 盲叟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哪里会理会樊姑娘的话,一把抓住了林探花的衣袖,无理要挟着。 樊姑娘见状,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可是遇见这种无赖老叟,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睁大眼睛狠狠的瞪着盲叟,可惜的是老叟看不见,白费功夫。 徐凤年看着自己被骂的好戏被打断,本来有些扫兴,待看到盲叟后,却又大吃一惊,连忙领着丫鬟姜泥凑了上去。 “许老头,你咋来了,摔着没有?” 徐凤年关切的问道,手不断的在盲叟的身上试着,看看有没有哪里伤到。 “徐小子?这几年你没事吧?” 盲叟正是许宗甲的祖父许涌关,他今日独自一人上街,本来兴致很好,却听到了林探花光天化日之下羞辱徐骁,护住心切,才上演了这一幕。 许涌关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徐小子了,今日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对方,听对方的声音,应该过得不错,看来自己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被家父赶出家门,游历了几年,没和您老说一声,让您担心了!” 徐凤年这才将老叟扶了起来,安慰着许涌关,解释了几句自己的事情。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遭到了不测呢,还让我那孙儿多打听一些你的消息.那臭小子还说你小子祸害遗千年,绝对没事,不愿奔走,倒是对你不住了!” 许涌关想起许宗甲当时对自己让他打探徐凤年的消息时的不愿,深感对不起徐凤年,不由的道了声歉。 徐凤年闻言一愣,这许涌关的孙子,说来也怪,自己多次上门,都没有见到对方,但对方如此评价自己,好像是对自己有所了解。 徐凤年只是闪过一念,随即就抛之脑后了,开始劝解起了许涌关,让他回家,不要在此和林探花纠缠了,免得受到伤害。 老叟起初不愿,但是在徐凤年一再的保证下,这才不甘不愿的离开,嘴里还对着林探花骂骂咧咧,很是不屑。 樊姑娘见状更是气愤,但是碍于徐凤年和林探花在场,才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多谢兄台仗义执言,出手相助!” 林探花这才拱手一礼,对着徐凤年道谢。 “客气客气!” 徐凤年毫不在意,和林探花演着戏,回府多日,他今天总算是找到了乐子,打算和林探花多玩一玩。 “刚刚看兄台,在下面对鄙人的话多有应和,难道也是对徐骁看不惯?” 林探花在车顶辱骂徐骁时,下面围观的人中,只有徐凤年大声应和,很是显眼,所以林探花早就注意到了徐凤年的存在,认为对方是志同道合之人。 “可不是,徐骁这个老家伙,忒不是人了!” 徐凤年想起自己这三年受到的苦难,咬牙切齿的咒骂着自己的老子,心中怨气难解。 姜泥错愕的看着徐凤年和林探花相谈甚欢,共同咒骂着自己的老子,实在是搞不懂徐凤年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费解的挠挠自己的脑袋,亦步亦趋的跟在几人身后,向着北凉王府走去。 第九章 宗甲含泪阻客,老叟终尝所愿 盲叟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家中,这是一个独院的房子,面积不大,但是院内布局一看就是行家出手,有着亭亭松柏,和一条黑白相间的石子小路在院门直通房门,可以让老叟感受到脚下的触感,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找到房门, 房门两侧还布置着一些花草,多是一些不值钱的野花野草,是许宗甲在城外放牧时搜集的,虽不名贵,但是香味清雅悠长,让人忘俗,当然仅是这样,根本显不出许宗甲的手段,这院内的布局是许宗甲根据奇门遁甲结合风水堪舆之术所布置,乃是太极聚气阵,补养身心,调和机能气势,聚生气,为了许涌关的身体健康,许宗甲也是费尽了心思。 许涌关征战三十年,满身疮痍,眼盲腿瘸,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不堪重负了,如果不是有着许宗甲这些年来对他的精心调养,早就撒手人寰了,即使如此,许涌关其实也没有多少寿数了。 许宗甲本来正在怡然自得的读书,这书是他自己默出,誊抄在草纸之上的,虽然草纸粗糙,但是许宗甲仍是将这些简陋的草纸用针线钉制成书籍,看起来极为可笑,但是许宗甲却一点都不嫌弃,每日里沉浸在书籍的世界中。 其实这些书籍大部分,许宗甲都已经烂熟于胸,但依然乐此不疲,温故而知新,每读一遍,都有新的体悟,积累沉淀之下,许宗甲的境界也有所增进,也正是这个原因,许宗甲才不急着游历江湖,安心在家,为许涌关养老送终。 许宗甲听着大门打开的动静,将手中的书籍放下,来到了院中看着许涌关,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关切,走到他的身边,搀扶着老人。 “祖父,今天是怎么了?” 许宗甲看着老人身上的尘土,眼中有着厉色,当年老叟在街道之上被那权贵子弟压断了腿,让许宗甲心中恼怒,后来动用手段让对方下了黄泉,神不知鬼不觉。此次居然又有人欺到了许涌关的身上,怎能不让许宗甲怒火中烧。 “今天,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在大街之上辱骂北凉王,我狠狠教训了他一顿,让他知道北凉人不是好惹的!” 许涌关心中极为自得,自己今天的这一手让对方束手无策,维护了大柱国大将军的颜面,算是不负自己北凉铁骑的威名,一日北凉兵,终生北凉人。 “祖父真是了不起!” 许宗甲看着老人脸上出现的一抹青灰之色,心中悲痛,但依然不漏声色,哄着老人开心。 许涌关已过花甲之年,本来就寿数不昌,如今这一通闹腾,脸上的青灰之色已现,显然寿数将尽,没有几日了,怎么能让许涌关心中不哀。 “那是,想当年,老子可是锦州十八老字营之一,鱼鼓营末等骑卒。” 老人好似忆起了往日的荣光,脸上出现了一抹光辉,显然这是老人心中永远的骄傲。 “那真是威风!” 许宗甲连连哄着老人,好说歹说的将老人搀扶回了屋中榻上,让他好好休息一番。 许宗甲坐在床榻前看着熟睡的老人,心潮翻涌,杂念横生,他和许涌关相依为命十几年,如今老人到了寿尽之时,自己以后就是孤身一人了,在这个世界再无牵挂,也没有了家。 许宗甲思及这些年的过往,心中悲恸,眼中涌上了泪光,手紧紧的抓着老人的干枯无肉的手掌,全是不舍。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在外面响起,许宗甲望向屋外,一团赤红气运化为猛虎显于眼中,猛虎扬天长啸,威风凛凛,煞气十足,望而生畏,看到这浓郁的气运和威势,许宗甲对来者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 许宗甲打开院门,看着眼前头发已经泛白的老者,低眸扫了一眼对方的腿部,果然是北凉王徐骁。 徐骁出门自然不会是独自一人,身后有着一队铁甲之士,个个都是百战精兵,以一当十,锐不可挡,暗中还有武林高手保护,安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小哥,这里可是许涌关家!” 徐骁看着眼前的脱俗少年,微微一愣,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门牌,不敢确定的向许宗甲询问着。 “贵客可是要见家祖?” 许宗甲将眼中的哀意收起,小声的问道,并未将位置让开,堵在门的中间,他不愿扰到许涌关休息。 “正是,我是徐小子的父亲,今日前来探望许老哥,还望小哥前去通知一声!” 徐骁极为和善,他虽是人屠,但那也只是对敌人狠辣,平日里待人没有任何的架子,也不在乎自己的威严。 “还请贵客见谅,今日家祖不适,怕是不便见客,敬请贵客回返!” 许宗甲虽明白许涌关对徐骁极为崇拜,最大的愿望就是见一次徐骁这位大将军,但是许宗甲却依然不愿徐骁进门。 不是许宗甲不孝,而是此时的许涌关已经时日无多,靠着心中执念尚且多活几日,如果今日见到了徐骁,怕是要泄了心气,再难坚持下去。 “这。。。。。。。” 徐骁今天听说了许涌关阻拦林探花一事,想要来看望一番许涌关,没想到居然会连门都进不去,就要打道回府。 徐骁看着一脸坚持,毫不动摇的许宗甲,无奈的摇头,一挥手,示意身后的甲士将礼物放下。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多打扰了!” 徐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转身准备离开。 “宗甲,是有客人来了吗,还不赶紧让人进来?” 许涌关本就是刚刚躺下,睡得极轻,虽然许宗甲已经可以降低了声音,但是依然惊醒,开口将徐骁留了下来。 徐骁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许宗甲,眼中带着询问。 许宗甲叹了一口气,让开了身体,伸手示意对方进门。 徐骁这才迈步进入小院,看着院中的景色,眼中有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许涌关这个老卒家中居然如此雅致,不像是军武之人的家。 许宗甲领着徐骁进入房内,并没有久留,而是出了房门,待在了院中,静立出神,他知道自徐骁到来,就已经注定了许涌关今日就将寿尽。 第十章 百战老卒拜将军,生平两憾今日消 “徐小子是个好样的,那孩子让人喜欢!” 许涌关和徐骁老哥俩,极为投缘,相谈甚欢,二人谈着自己的儿孙,越谈越越投机,滔滔不绝。 “也就你夸他,你可不知道,我这儿子纨绔的很,整日里惹是生非,不求上进,贪图享乐,所有人都说他没有出息,以后成就有限!” 徐骁想起自己儿子不愿执掌北凉,只想着做个放荡世子,很是苦恼,北凉、北莽和离阳三者之间的局势一触即发,作为北凉世子的徐凤年心实在是过于柔软,不够狠毒,徐骁怕徐骁日后担不起这副重担。 “那是那群人有眼无珠,不是老汉我自夸,我虽然眼盲,但是心里透亮,看人比常人更准,徐小子日后绝非池中之物,如今只是潜龙勿用,龙隐于渊罢了!” 许涌关眼瞎心不瞎,能够感受到徐凤年心中的豪情万丈,知晓徐凤年的锋芒,笃定的说道。 徐骁诧异的望了一眼许涌关,没想到眼前的这位鱼鼓营末等骑卒居然有如此见识,还懂得《易经》。 许涌关自然不知道徐骁心中所想,毕竟他自己也毫不知情,他只是在许宗甲的身边待的久了,潜移默化、耳濡目染之下,也有了些学识和见识,浑然不觉自己的变化。 “那借老哥你的吉言,希望我家这小子能够上进吧!” 徐骁叹了一口气,所有的父母都为子女有着操不完的心,生怕自己安排的不缜密。 “不说我家那个不省心的小子了,老哥,令孙倒是一表人才!” 徐骁将话题转移到了许宗甲的身上,他第一次见许宗甲,完全没有想到向许宗甲这种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是眼前老叟的子孙,徐骁甚至不厚道的想,是不是许宗甲根本不是许涌关的后人。 “老哥,如果你夸其他的,我可能还要谦虚几分,但是说到我这孙儿,的确是优秀的很,如果不是生在我家,怕也是名动天下的名士!” 许涌关脸上露出黯然之色,许宗甲的前程一直是他的心病,心中对此很是愧疚。 “说到这里,我真有一件事要求到你的身上!” 许涌关心底又浮现起了三年前的心思,旧事重提,神色郑重的拜托道。 “老哥,你尽管说。” 徐骁微微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思量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家有愧于许涌关,沉声说道。 “我这孙子,天生喜欢读书,你看这房中的书籍,都是我孙儿自己抄写的!” 许涌关手指着墙角的枣木大箱子,足足有五口箱子都是满满的书籍,只是这书籍实在是简陋的很,都是草纸钉制。 徐骁这才注意到这些书籍,眼中有些震撼之色,他没想到许宗甲居然如此好学,让人钦佩。 “只是我这条件,供不起他读书,所以,我今天厚着脸皮,想请老哥帮着寻个名师,让他好好读书,能够学有所成,日后也能跳出泥潭,不在这地里刨食!” “这事简单,我答应了!” 徐骁也是一个惜才之人,一开始见到许宗甲之时,就认为许宗甲不是庸俗之辈,现在又见对方如此好学,更为欣赏,所以极为痛快的答应了这个请求。 “如此,我就多谢了!” 许涌关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向着徐骁的方向躬身施了一礼,郑重的表示了感谢。 “老哥这是哪里的话!快快起身!” 徐骁连忙起身搀住了许涌关的手臂,阻止了他继续道谢。 “老哥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在北凉中也算有些地位,这事不过是小事一桩,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对您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总算了了我这一生中两大遗憾中的一件!” 许涌关轻松的说道,神态有着喜意,说是两大遗憾,人生何止是两大遗憾,只是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只余这两件事情还有几分可能实现罢了。 徐骁闻言,露出了几分的兴趣,许宗甲读书之事他已经帮忙解决,对许涌关的第二件憾事起了几分好奇。 “老哥,不妨详细说说,你还有一件遗憾究竟为何?” 徐骁已经考虑好了,只要自己可以完成,顺便帮许涌关完成,不让他心有遗憾,毕竟是自己麾下的老兵,跟随自己鏖战三十年,落得个眼盲腿瘸的下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心中极为愧疚。 “这事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北凉王麾下转战三十年,马踏春秋,满身疮痍,却从未见过大将军,是为我平生第一憾事!” 许涌关有些羞赧,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搓了搓自己干枯的双手,坐立不安。 “老哥,我见你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在咱北凉应该也有几分地位,不知可曾见过大将军,能不能给我讲一讲大将军的相貌和威仪,让我有个大概的印象,省得回头到了地下,鱼鼓营的老弟兄问起来,我却一无所知,真是丢死个人了!” 许涌关此时已经动情,三十年啊,多少袍泽兄弟都马革裹尸,无法回到北凉,许涌关已经是土埋到了脖颈的人了,平日里总是想起自己的这些老兄弟,常常夜不能寐。 徐骁神色一僵,整个人的气势都垮了下来,弯腰抬头看着眼前的盲叟,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有些无颜面对这位鱼鼓营的末等骑卒,无颜面对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北凉啊,这是多少人的鲜血才建立起来的,绝不能在自己的手中没落。 徐骁重新打起精神,直起了腰杆,只是双手却不断的搓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许涌关家中寒冷,不得不如此呢。 “徐骁也不过是一个驼背老卒,有什么可看的?” 听闻此话,许涌关如癫如狂,这世间除了徐骁本人谁能说出此话。他用尽了三十年转战六国的豪气,用光了十年苟延残喘的精神,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哭腔,站起身来,右手握成拳头,在胸膛上狠狠的砸了一记,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尽管此时身体已经老朽,再无一战之力,尽管此时身上没有披战甲,这记军礼也不如曾经有力,但是许涌关依然全力挺直腰背,单膝跪地,大声喝道。 “锦州十八老字营之一,鱼鼓营末等骑卒许涌关拜见徐将军!” 徐骁脸上尽是动容,猛地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骑卒,眼前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岁月景象,不胜唏嘘。 第十一章 老卒无憾身死,雏龙吟啸九天 徐骁弯下腰身,伸出自己强壮的双臂,向着老卒扶去,嘴里连连责怪着。 “都是老朽之辈了,哪里还用行这军礼?” 许宗甲听见了许涌关敬礼之声时,眼泪瞬间就流出了眼眶,一步迈进了房中,看着正要搀扶祖父的徐骁,连忙阻止道。 “北凉王,不必了,家祖已经走了!” 徐骁不信,看向单膝跪地的许涌关,见他面带笑意,嘴角微微下垂,手僵持在胸膛之上,一动不动,腰背挺得笔直,怎么也不像是走了。 徐骁颤颤巍巍的将手指放到了许涌关的鼻孔之下,果然已经感受不到呼吸,竟然真的已经走了。 徐骁眼中露出几分伤感,这位人称春秋三大魔头的人屠大柱国将军,此时心中难掩酸涩,眼中微润,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这老卒,就导致对方离世,这让他怎么还得清这份忠义之情。 许宗甲走到祖父的尸身前,慢慢的将老人抱起,放到了床榻之上,动作轻柔的将老人的身体摆平,只是右手依然放在胸膛之上,许宗甲没有将老人的右拳放下,这是老人最后的骄傲,也是他最为之得意的身份,鱼鼓营末等骑卒,北凉铁骑的一员,许宗甲尊重老人的意愿。 徐骁看着眼前温柔孝顺的少年,不由的有些愧疚,低声道歉。 “对不起,我今日不该来此!” 这真是不可思议,一直蛮不讲理的徐蛮子居然会给一个少年道歉,这要让那春秋亡国的敌人和离阳王朝的满朝君臣看到,会有多么的惊诧。 “其实在北凉王你来之前,我就已经知晓家祖时日无多,寿数将尽!” 少年的声音中有着伤感,极为低沉,但却没有丝毫的怨气和意外,而是平淡的很。 “我阻止北凉王见祖父,就是为了让他有执念吊着,多活几日也好,终是功败垂成!” 许宗甲摇摇头,端来一个铜盆,湿了湿手巾,仔细的擦拭着老人的面容,动作轻柔而又细腻。 “是我的错,不该今日前来!” 徐骁闻言更感愧疚,难怪当时这少年挡在门前,不愿让开,他此时才知道许宗甲的用心良苦。 “家祖,一生没享受过什么清福,征战一生,戎马战场,最终成了一个瘸腿的盲叟,我有时替他不平,但他却毫不在意,视北凉王为偶像,一直想要见您一面,今日也算是祖父得偿所愿!” 许宗甲看着脸上带着笑意而逝的祖父,心中明白自己最后没有固执己见的阻拦徐骁进入家中是对的,至少老人不留遗憾,毫无牵挂一身轻松的离开,总比带着遗憾走好,一开始是自己想的太过自私,有违老人的意愿。 “还请节哀!” 徐骁不知该说些什么,老生常谈的安慰这个少年,他毕竟不是一个知心之人,不会说什么暖话。 “其实,祖父离开也好,他这十几年来,苟延残喘,辛苦的很,只是放不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孙儿,一直想要等到我长大成人,能够自力更生,才好和我父母相见!” 许宗甲对老人生前的心态极为了解,这也是他一直不愿离开的原因,只有这样老人才会有着牵挂,多活些时日,让自己多在身前尽些孝心。 许宗甲在那絮絮叨叨,嘴里说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这是他掩饰心中悲伤的手段,徐骁心知肚明,所以很是配合的倾听着,时不时的还应和几句。 “许老哥,拜托我给你找个读书的地方,我已经答应了,为你寻找名师,你日后好好读书,求得一个好前程,也算不负他的期望!” 徐骁将许涌关生前的请求说了出来,他真心希望眼前的少年可以有个光明的前途,好好读书,为自己的祖父争口气,光大门楣。 “我知道了,其实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祖父的心思,一直想要为我找一位名师,让我进学。” 许宗甲的神色淡淡,对徐骁的这个好消息毫不在意。 许宗甲将手巾的水拧干,放到了盆壁上,将被子盖在了老人的身上,总算是完成了老人仪容的清理,让他干干净净的离开人世。 许宗甲这才转身看向徐骁,双眼湛湛,面露傲色,突然傲然喝道。 “天下何人有资格敢为吾师!” 徐骁眼眸精光大作,看着气势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许宗甲,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我名宗甲,有着两重意思,第一是传承许家香火,不忘家祖甲士兵卒出身,这也是祖父的期盼。” “第二重意思是,以天为法,以德为行,以道为宗,世间吾为第魁首!” 许宗甲全身锋芒毕露,气势逼人,此时才显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为了许涌关不得不韬光养晦。 许宗甲此时将自己锁在体内的气势全部放出,犹如龙腾九天,一时间天地变色,青天白日里,顿时乌云密布,遮天蔽日,不见光亮,下起了瓢泼大雨,好似在为老叟送行。 “一念出,天地为之色变,你已经成就儒圣境界,至少是天象境的实力了,难怪你如此自信,敢出此狂言,是老夫看走眼了!” 徐骁一生见多识广,二品小宗师的修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许宗甲此时的修为境界。 徐骁一生马踏春秋,见过不知多少英雄豪杰,但是无一人有眼前这位少年给他的震撼强烈,不过弱冠之龄,居然已经成就儒圣,真的是天生的圣人,读书的种子。 “北凉居然还有你这种潜龙,真是让我感到欣喜!” 徐骁对许宗甲显露出的实力并没有任何的忌惮,他知道眼前的少年绝对不会伤害北凉,不是因为他做的有多好,也不是许宗甲实力不足,而是因为此时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的许涌关,一生都为自己是北凉骑卒而自豪的许涌关,他的孙子是绝对不会将枪头对准北凉的。 “你只靠读书,居然能够成就如此境界,真是世间无双!” 徐骁自然知道在春秋之初有着儒圣张扶摇,一人占尽儒家气运,当世无敌,可惜的是自此之后在无人可以成就儒圣境界,让人唏嘘。 “也不尽然,世间还是有着英杰的,能成就儒圣的不止我一人!” 第十二章 履诺入听潮,承情愿出手 许宗甲想到了江左轩辕家,那徽山上的大雪再有一段时间就要被人一扫而空了,又想起了北凉军中的那一袭白袍,手中的梅子酒应该更加冷冽香醇了,又记起了兵临太安城,然一人而已的官子无敌棋待诏,当然还有一位被邓太阿追杀千里的小人,不提也罢。 徐骁误以为许宗甲是在自谦,他可没有听说过世间还有人成就儒圣境界,也不认为还有人会像许宗甲这样因为许涌关缘故,自隐身份,甘于平凡。 许宗甲能够看出去徐骁并不相信,但是日后的确有四人也达到了儒圣境界,只是此时还未成就罢了,他也不好说给徐骁听。 “既然你已经是儒圣,世间的确无人可以作为你的老师,是徐某孟浪了!” 徐骁哪里想到今日一行,出现了如此多的意外,先是许涌关执念尽消无憾而终,接着又出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儒圣,而且后者还是前者的孙儿,这可真是让人目不暇接,一时反应不过来,以至于老狐狸的徐骁都有些懵圈了。 “虽是如此,但我已经做出承诺,这样吧,我北凉王府中有一座听潮阁,收藏了世间七成左右的书籍,有着三教经典,各派武学,奇门遁甲,堪舆术数,珍本孤本无数,你尽可随意阅览!” 徐骁看着许宗甲,真是舍得下血本,听潮阁是何等地方,那可是天下人最为向往的三大禁地之一,有多少名士武夫冒着风险想要进入其中,一览天下典籍。 由此可见,徐骁加了多少砝码,原本他只是爱惜人才,再加上对许涌关有着愧疚,才愿意帮助许宗甲寻找名师,但是此时却有了不同,许宗甲已经成就儒圣境界,地位自然不同,将听潮阁向许宗甲敞开,随意他出入,为的就是拉拢许宗甲。 许宗甲闻言为之一愣,收敛了身上的气势,深深的看了一眼徐骁,不由的赞道。 “果然是枭雄,知晓利弊,懂得权衡,行事果敢,真是舍得下血本!” “因为你值得这个价码!” 徐骁也不虚伪,很是坦诚了自己的考量,因为他清楚儒圣境界的许宗甲早就世事洞明,人情练达,这种人法眼如炬,绝对难以瞒过他。 “罢了,家祖这么多年受世子照顾,这份恩情我认!” 许宗甲想起这些年徐凤年对许涌关的照顾,点了点头,接下了徐骁抛出的好处。 “更何况北凉王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已显示诚意,我也难以拒绝这些诱惑,日后少不得叨扰一番了!” 许宗甲对着徐骁一拱手,才算是答应了徐骁的示好,许宗甲毕竟是爱书之人,听潮阁中的知识对他而言,十分有吸引力,让他难以拒绝,如此一来他也算绑在了北凉战车之上,和徐骁成了一家人。 “好,我恭候大驾,这块令牌你拿着!” 徐骁在腰间将腰牌扔给了许宗甲,这可是他随身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北凉王府的任何地方。 许宗甲一把抄过令牌,扫了一眼,放入袖中。 “礼尚往来,日后我会为世子出手三次,算是我入听潮阁读书的报酬!” 许宗甲想了想,虽然知道徐凤年日后面临的敌人有多强大,但依然做出了承诺,他坚信世间无人可以在自己的护持下伤到徐凤年,即使是东海武帝城的王仙芝亲临也不行。 王仙芝以天下第二自居,无敌江湖一甲子,威压武林,以至于天下第一之位空悬,逼的王明寅只能憋屈的位列天下第十一高手。 从今日起,王明寅总算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十一高手了,再无委屈可言,因为许宗甲已经出世,这就意味着天下第一不在空悬。 徐骁按下心中的窃喜,这次的买卖做的值,简直赚大了,以后儿子的安全总算是放心了,本来听潮阁中就有着一位威震天下的剑甲李淳罡坐镇,他如果舍了老脸倒也可以求得对方护持徐凤年一段时日,如今有了许宗甲,那更是万无一失了。 正好过段时间离阳王朝那边要让徐骁进京,徐骁本来还对儿子的安危有些不放心,李淳罡心境有缺,境界倒退,如今也只是指玄之境,再无剑甲实力,虽然剑芒依然锋利无双,可以斩杀天象境高手,还是难免有力不从心之时。如今多了一位儒圣,自然可以确保无人伤到徐凤年分毫。 许宗甲将徐骁送到院门前,看着雨中依然保持队形丝毫不动的北凉甲士,不由的点头,北凉铁骑果然名不虚传,行伍悍卒,百战之兵,令行禁止,法度森严。 看着渐渐走远的徐骁等人,许宗甲这才回到了房内,他还有许涌关的后事需要忙碌,寻找墓地,布置风水,安葬棺椁一系列的事情都等着他呢。 等到许宗甲处理完祖父的丧事,时日已是过半旬,他这才脱下了身上的孝服,换上了平时所穿的麻衫布鞋。 这段时间许涌关的丧事徐骁也曾派了人前来帮忙料理,许宗甲对此也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毕竟自己可是日后要护持徐凤年的周全,徐骁出些人力和钱财又算得上什么。 许宗甲出了院门,最后看了一眼小院,日后自己回到这处房屋的机会应该不多了,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依稀见,许宗甲似乎看到了那个头发斑白,身形佝偻,双目紧闭,手持拐棍的老者在和自己挥手告别。 “一路走好!” 似是老叟发出的祝福,又好像是少年最后的告别,喃喃私语,一时难以分清。 北凉王府坐拥整座清凉山,占地极大,站在高大威严的府门前,许宗甲掏出了徐骁所赠与的令牌,门前的管事和侍卫,连忙开了中门,这可是只有离阳王朝的皇帝驾临才有的规格,原因全在这块令牌上,这是徐骁的随身之物,能够拿出令牌的人,必然是徐骁的贵客,远不是这些管事和侍卫可以得罪的起,要是平日里,就算是二三品的朝廷大员也只能走旁边的小门,根本没有资格从中门进入。 第十三章 九蟒可化龙,南宫说仇敌 许宗甲打发走路领路的管事仆人,一人独自走在了前往清凉山听潮阁的路上,这也就是许宗甲身份特殊,又有着徐骁的随身令牌,待遇独一份,可以随意进出北凉王府任何地方,这些管事们才敢放心离开,不然这北凉王府岂是外人可以随意游逛的。 许宗甲看着眼前玉石铺路,曲径通幽,雕梁画栋,阁楼万间,厢房难数,回廊百转,有着万千奇花异草,名贵乔木的王府布局,不由的点点头,这些地方如果仅是富贵奢靡,怕是很难得到许宗甲的赞许,许宗甲之所以频频点头,是看出了北凉王府的布局结合了奇门遁甲和堪舆之术,可以说是易守难攻,聚运消煞,外人难以窥见其中全貌。 许宗甲一路畅行,并无一人上前阻拦,看来王府内只有一套联系方式,不然怎会无人拦下许宗甲质询一番。 许宗甲来到了清凉山看着山腰的听潮阁,提起了一些兴致,放眼望去可以看出整个听潮阁承接着整个北凉的气运,整座听潮阁高有九层,源于数起于一极于九,当然为了顾及离阳朝的颜面,对外宣称只有六层,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阁楼之下有着九枚印玺,其中六枚印玺是当年被徐骁所灭六国国玺,徐骁有仿照这六枚国玺造了三枚印玺,凑成了春秋九国印玺,布置了一座九宫聚气法阵,许宗甲看着半空中的九条蟒龙,不由的暗笑,看来只要时机一到,这九条蟒龙就可以蜕凡化龙,要说徐骁没有不臣之心,简直就是笑话。 许宗甲抬步向着山上走去,不过片刻就到了山腰,看着远处听潮亭和亭前的一望无际的湖水,心中感叹听潮之名果然属实,不是虚言。 原本清凉山上只有一个山湖,后来徐骁选择在此建立王府,特意命令兵卒扩湖为海,所以这亭子和阁楼才被取名为听潮,而这湖中更是豢养了万尾锦鲤,解释名贵品种,即使是离阳皇宫内都难以媲美。 当年离阳皇帝来此避暑,见到了湖中的万尾锦鲤,也是自叹难以媲美,当然徐骁也做不知,不愿将其送给离阳皇帝,可见徐骁为何受到离阳王朝的忌惮了,实在是有时过于嚣张跋扈,不将皇室放在眼中。 此时的听潮亭前,正有人在垂钓,一身白色长袍,身前一张黄花梨的长案,此时不过随时春季,但是案桌上却摆放着各种名贵水果,这些可都是在专人在暖棚中精心照顾才结出的果子,一枚果实足够寻常人家一月用度花销了,可见王府的富贵。 在此人的身后站着极为年轻俏丽的婢女,正在捏肩捶腿,端茶递水,真是一处安乐福贵窝,让人艳羡。 这人正是当初许宗甲连续相遇三次的徐凤年,此时的徐凤年和当初可不同,那时的他疲于奔命,灰头土脸,一副穷酸相,此时却是绫罗绸缎在身,美侍俏婢环绕,就连吃口水果,都不用自己动手,自然有人递到口边,可谓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南宫,你每天看着这些秘笈难道不无聊吗,当年我就是吃不了这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苦,才一直不愿习武的。” “你看我现在,身边有的是高手护卫,美人常伴左右,做一个无事放荡的纨绔子弟难道不好吗,何必吃那苦头!” 徐凤年慵懒的靠在雕龙的太师椅上,双腿盘着,脚上的鞋子扔在了一旁,一副的无赖样,苦心劝道着一旁的白衣人。 南宫仆射也不转头看向徐凤年,只是稍稍的抬了下丹凤眼,嘴角挂着一丝的讥讽,朱唇轻启,吐出了一句。 “人各有志,你我不同,我有着四个仇人,让我不敢稍停!” 徐凤年听到这里,来了兴趣,总算是找到了乐子,这些日子他回到王府后,闲的很,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如今能够听到这白狐儿脸的八卦,怎么能不趁热打铁。 “我倒是真的好奇了,你的修为不低,如今已经是从一品境界,在你之前,我从未见过高手出手,见到你之后,我才相信世间真的有以一敌百之人,以前一直以为武林高手的身手都是吹嘘之词。” 北凉王府不是没有高手,也不乏比南宫仆射更有实力的供奉,但是徐凤年只是听他们说起自己的武艺到了何等地步,却从未见过他们出手,所以一直不相信武功的威力,所以缺乏习武的动力。 “你的修为在江湖上已经是很高了,怎么还对付不了你的敌人吗?” 徐凤年伸出了双脚,立刻有着侍女将鞋子递上,帮着穿好,徐凤年站起身,抬起右臂,比量了一下自己的头部位置,示意南宫仆射的武艺究竟有多高,一脸的八卦好奇之色。 南宫仆射这才将手中的孤本秘笈放下,冷眼看向徐凤年,毫无寄人篱下的卑微之感,略带鄙视的言道。 “你见过几个高手,不过是井底之蛙,怎知世间高手如云,我这武艺虽是一流,但绝非顶尖!” 徐凤年闻言也不恼怒,他以前听惯了奉承巴结之语,如今对南宫仆射的这些讥讽之言反而感到亲近,没脸没皮的凑到了南宫仆射的身前,紧盯着对方,一时间有些失神,这妖孽怎么会如此俊秀,可惜是个爷们,自己可不喜欢亵玩小相公,可惜的摇头叹气。 “难不成你的四个敌人都是江湖十大高手不成?以你的超卓高手都难以杀掉对方。” 南宫仆射眼神有些古怪,看样你是对徐凤年的痴态有些不适应,南宫仆射眼神望向湖面,神情落寞,一如深秋,满是衰败之色。 “差不多吧,其中有两位是一品高手,就是你说的十大高手,还有两位,大概还要厉害一些,但这四人半数都不是你们离阳王朝的人。” 徐凤年闻言,一拍自己的大腿,竖起了大拇指,对着南宫仆射赞道。 “白狐儿脸,还是你厉害,敌人都是这种境界的高手,只是不怕死,我就喜欢你这种好汉!” 徐凤年一激动将自己在心里给南宫仆射起的外号叫了出来,心中顿感不妙,露出了一丝畏惧。 第是十三章 宗甲评三人,世子问身份 南宫仆射却好似毫不在意,轻轻一下,好似春风拂面,让人忘却忧愁,对这外号似乎并不讨厌,甚至还觉得有趣。 “那这四人具体都是些什么人?能不能说说?” 徐凤年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好奇的打探着南宫仆射的敌人身份,显然他此时对这些江湖恩怨很是好奇。 南宫仆射沉吟良久,就在徐凤年失望的以为南宫仆射不会说的时候,才幽幽开口。 “拓跋菩萨,韩貂寺,王仙芝,最后一个人我不想谈!” 南宫仆射神色复杂的看着远方,脸上掺杂了复杂的仇恨之色,最后一个人就是南宫仆射的生父谢观应,原名谢飞鱼,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冷血无情,利用秘法谋夺南宫仆射母亲身上的一部分气运,导致对方身死,最后剩余的气运落到了三人身上,成就了三位举世瞩目的高手。 “哦,好像听到过这些人的名字,只是不了解这些人的事迹。” 徐凤年挠了挠脑袋,有些若有所思,他其实对江湖中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他能够听到名字的高手,一定在江湖上声名远播,才能够传到他这个纨绔世子的耳中,让他有所耳闻。 “拓跋菩萨被整个北莽尊称军神,外貌如庄稼汉子,行伍出身,虽是外族,但是武评上有名,如今实力大概排在邓太阿之前,可称之为天下第三,算得上豪杰之辈。” 许宗甲迈步进入亭中,开口向着徐凤年解释起了几人的事迹和实力。 “至于韩貂寺吗,大内巨宦,离阳皇帝的心腹近侍,本名韩生宣,统领十万宦官二十余年,人称人猫,王朝内口碑比起徐骁只差不好。与徐骁,黄龙士并称为当世三大魔头。因为喜欢虐杀初入一品的高手而被称为魔头。擅以指玄杀天象,陆地神仙境下几乎无敌,指玄境第二,仅次于桃花剑神邓太阿。四大宗师之一符将红甲,被他徒手剥去符甲,死于非命。曹长卿三次杀入皇宫,最近一次距离阳皇帝不过五十步,尽皆被韩生宣所阻,可以说是实战最多的高手,威名赫赫。” 许宗甲对韩生宣还算了解,虽然韩生宣名声极差,阴狠毒辣,冷血残忍,但是这人确是知恩图报,一饭之恩当以死相报,韩生宣没有读过多少书,不认识几个字,但是,这不影响他恩怨分明。韩生宣为了赵楷耗尽了和皇帝的所有主仆情谊,他不后悔这个,只是悔恨,还是没有保护好这个尊称自己大师傅的小主人,没能为小主人报仇。 “原来是个死太监!” 徐凤年对韩生宣极为的厌恶,毕竟离阳皇帝逼得他游历三年,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韩生宣作为离阳皇帝的心腹,和他是天生的敌人,所以完全有理由对韩生宣咒骂。 许宗甲看了眼徐凤年,不由的摇头,虽然立场不同,但是他也不能苟同徐凤年蔑视敌人的看法。 “王仙芝,坐镇武帝城,无敌于世一甲子的老怪物,他以天下第二自居,致使天下第一空悬一甲子,是离阳王朝都忌惮的绝世高手!养成了无敌大势,平添三分实力!” 许宗甲对白帝转世的王仙芝很是钦佩,这时一个纯粹的武夫,走的是以力证道,实力远超同境界高手,不负一甲子的无敌之名。 雪中世界的境界实力划分分为九品,其中一品最高,一品五境分为金刚、指玄、万象和陆地神仙和天人大长生。 其中三教中人走的路和普通武夫不同,金刚是佛家的境界,指玄是道家的说法,天象是儒家的成就,三者可以算是三教同一境界的不同称呼,在这个一层境界中深入的走下去,可以一步直接跨入到陆地神仙境界。 当然,江湖中普通的武者,就需要将金刚、指玄、天象都走了一遍,算是以力证道,所以造成了江湖中对这些隐秘不了解的人,认为需要三层境界都走一遍才能证得陆地神仙之境,这其实是一种错误的认知。 “乖乖,按他们的实力,岂不是南宫仆射此生再无报仇的机会?” 徐凤年没想到南宫仆射的敌人实力居然如此强大,就算是北凉王府也不能一次性招惹,南宫仆射孤身一人,岂不是此生报仇无望。 南宫仆射神色有些暗淡,随即有强行打起精神,自己现在的实力不足,还是需要静修,只要自己一直进步,总有一天会有机会的。 “那倒也不一定!” 许宗甲看了一眼思绪繁多二人,却摇摇头,表示了不赞同。 “南宫仆射资质无双,她如果在听潮阁中修行十年,有望成为天下第一人,可和王仙芝一战,可谓是此下众生,此上无人!” 南宫仆射闻言顿时信心倍增,徐凤年也是惊诧的看向了南宫仆射,没有想到这个白狐儿脸居然有着如此潜质,那自己岂不是赚大发了。 当然,二人不知的是,许宗甲没有将自己算在内,不然任南宫仆射在天资骄人,也只能屈居第二,无法超越眼前的大山。 “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听潮阁外,要知道这里可是北凉王府的禁地,不是任人进出的地方。” 徐凤年这才想起了询问许宗甲的身份,二人之前见过三次,许宗甲都说自己是一个牧童儿,如今却只有出入王府,这让徐凤年有种被骗的感受,有些幽怨的看着许宗甲。 “我之前是北凉城中的一个牧童儿,今日起,却不过是一个读书人罢了!” 许宗甲淡淡的说道,毫不在意徐凤年的芥蒂。 “哈哈哈,凤年不得无礼,这是许先生,是我的座上宾,日后要在听潮阁读书!” 一声爽朗的大笑声从远处传来,徐骁大步的向着亭中走来。 一旁随侍的女婢纷纷跪倒向着徐骁施礼,只有一个貌美的女子,有着一双酒窝,眼睛大大的,露出了一丝的仇恨之色,却不曾下跪,而是傲然立于一旁,丝毫不畏惧徐瘸子。 徐骁听闻管事的说许涌关已经来到了府中,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事务,向着听潮阁赶来,为的就是和许宗甲拉近关系,帮他熟悉一下府中的情况。 第十四章 听潮阁前叙旧情,形枯心死闻天籁 “徐先生,是许老哥的孙儿,凤年你和徐先生也算有些渊源,日后应该多亲近亲近!” 徐骁转过身来看着儿子,眼睛一直在眨呀眨的,不断的暗示自己的儿子。 徐凤年虽然平日里对自己的老子很不客气,也从未对徐骁有过尊重,但是他毕竟是游历了三年,心思深沉了一些,懂得了收敛,知道自己的老父亲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居然如此重视眼前的这个牧童儿,甚至不惜以先生相称,要知道自打徐凤年记事以来,徐骁只称呼过一人为先生,这人就是徐凤年的老师,北凉的谋士李义山,就在这听潮阁中居住,可谓是徐骁的左膀右臂,徐骁能够有如此成就,少不得这位大才的帮助辅佐。 徐凤年有些惊奇,他抬眼打量了一下许宗甲,虽然的确是极为英俊,甚至让身为男儿身的自己都心动不已,自愧不如,说话也有着几分谈吐不凡,却并非徐凤年想象中的那种的高人形象,而且实在是太过年轻,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幼一些,这让徐凤年怎敢相信这是和自己的师父相提并论的大才呢。 “许老哥,是谁?” 徐凤年有些疑惑徐骁口中的许老哥,他不曾记得徐骁又这么一位姓许的朋友。 “家祖许涌关,曾为鱼鼓营末等骑卒,曾得世子多年照顾!” 许宗甲想起老人,神色柔暖了几分,看向徐凤年的眼神都有了几分变化,毕竟是对自己的祖父有恩之人,也曾怜惜祖父清贫老弱,徐凤年的这份恩情,让许宗甲待他总是有些不同。 徐骁是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许宗甲的神色变化,心中暗喜,他能够感受到许宗甲对自己并无亲近之感,只是为了报恩才愿意进入北凉王府的听潮阁中读书,但是如今看许宗甲的反应,对徐凤年有些不同,这就足够了,本来他就是为了儿子招揽的许宗甲,只要许宗甲对徐凤年有着亲近之意,就足够了,即使将这座听潮阁送与许宗甲,也是赚了。 “你居然是许老头的孙子!” 徐凤年惊诧的瞪大了双眼,他实在是无法将眼前这位谪仙一般的男子和邋遢粗鲁的许涌关联系到一起,这许涌关的儿子不会是被人绿了吧,不然怎会乌鸦生出了凤凰。 “千真万确,这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到了我这种境界,对血缘关系还是有所感应的,不会出错,世子你想的差了!” 许宗甲不需要看徐凤年就知道徐凤年心中是怎样想的,直接开口将徐凤年心中的龌龊想法打断,他实在是忍不住每次被人知道了身份后都如此猜想一番,徐骁如此,徐凤年还是如此,这让他脸皮有些挂不住。 “嘿嘿,既然你是许老头的孙子,那我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日后北凉城中,我罩着你,有事情直接提我的名字,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徐凤年讪讪的憨笑,装作无辜的样子,一步跨到了许宗甲的身边,伸手揽住了许宗甲的肩膀,显得格外的亲近,徐凤年不是一个讲理的人,他性格纨绔,虽然此时有所改变,但是依然不是那种讲是非的人,但是他有一个有点,就是帮亲不帮理,护犊子的很,对自己人格外宽厚。 许宗甲微微皱眉,他实在是不适应和人如此亲近,只是看着一脸真诚的徐凤年,念及他对祖父的恩情,强忍着心头的别扭,转头对徐凤年说道。 “那就多些世子殿下了,日后少不得要劳烦世子了!” 许宗甲没有拒绝徐凤年的亲近,也不曾说出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不要说徐凤年了,就是徐骁也难以插手。 徐骁看着虽然不喜徐凤年亲近的许宗甲,但依然忍受了下来,顿试就放下了心,看来许宗甲对儿子很是宽容,有着三分的情分,这就足够了,毕竟刚认识,日后有的是机会加深感情。 “哪里话,你是许老头的孙子,就是我北凉嫡系,哪里能让你受委屈!” 徐凤年当年就是对许涌关心怀愧疚才多有照顾,所以对许宗甲这位许涌关的孙子爱屋及乌。 “对了,许老头这段日子可还好,我已经半旬不曾见他了,过两天我去找他喝酒!” 徐凤年又问起了许涌关的近况,自从上次当街劝走许涌关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这位老叟了。 “家祖,自从上次和世子一别,见过大柱国后,当日就已经仙逝了!” 许宗甲淡淡的回道,此时他的反应极为冷淡,好似不是在谈论祖父的生死,而是一个陌生人,面上毫无表情,心中犹如死灰。 《齐物论》开篇曾言:【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荅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未闻夫!”】 此时的许宗甲因为许涌关的逝世心境在有所提升,达到了庄子提到的形如枯槁、心如死灰的忘我之境,能够倾听人籁、地籁、。 人籁则比竹是已,地籁则众窍是已,夫者,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 当然这种境界,徐凤年不懂,只是觉得许宗甲反应实在是太过平淡,心中有些不喜,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见不得天性凉薄之人,所以放下了揽住许宗甲肩膀的手臂,热忱也淡了一些,生疏了几分。 许宗甲是何等的智慧,徐凤年这种喜形于色之人的心思,一点都瞒不过他,他并不生气,反而对徐凤年多了几分好感,至少他明白了徐凤年对许涌关是真感情,才会如此。 徐骁虽知道许宗甲不是凉薄之人,他见过许宗甲的孝顺和伤心,那绝对不是作戏,虽不知许宗甲为何如此反应,但他不愿徐凤年和许宗甲生疏,连忙打起了圆场。 “许先生,还未曾进入听潮阁吧,不如我做个向导,帮您介绍一下阁楼中的布局。” “南宫少侠不妨一起进入吧,凤年求了我好久,今日看在许先生的情面上,我做个顺水人情,日后,南宫少侠一样可以自由出入听潮阁!” 第十五章 听潮阁中万卷书,不及宗甲胸中学 众人移步,只留下了众位婢女待在原地,不敢稍动,毕竟听潮阁是禁地,不敢靠近阁楼一步,不然就会被阁中的守阁人当做不轨之徒,直接击杀,即使是徐凤年也怪不到他们的头上。 四人来到了听潮阁下,气象巍峨,抬眼望向阁楼顶端,徐骁眼神复杂,这座阁楼,攒尖顶,层层飞檐,四望如一。 徐骁轻笑道: “听潮阁对外宣称六楼,其实内里有九层,但是顾忌京城中有人会吃饱了撑的说些风凉话,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徐骁显得有些委屈巴巴,好似一位忠诚良将受尽了冤屈,依然对离阳皇室忠心耿耿。 许宗甲隐晦的翻了一个白眼,如果不是许宗甲上来之前已经用过望气之法,知道了这地方的阵法布局,怕是就信了徐骁的鬼话了。 就连一旁的徐凤年都不由的离自家老子远了一步,怕被人误会是一丘之貉。 几人中也只有南宫仆射毫无反应,对她而言,徐骁是忠臣也好,是枭雄也罢,和她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她只关心自己在听潮阁中能否实现心中所愿,手刃仇敌。 徐骁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自然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不动声色的就将话题转开了。 “下面四层外有回廊,五六成可作瞭望厅,顶楼没有摆放任何的书籍和物品,空无一物,阁内有五人专门负责武学秘籍的摆放,会按照修习难度从下往上依次摆放,他们都是为了阁中的武学秘笈甘愿为我镇宅守院,也就是江湖中人所说的守阁奴。” 微微驼背的徐骁呵呵一笑,带着众人走进大厅,入眼就是一副汉白玉所雕的《敦煌飞仙》浮雕,画上衣袂飘扬的飞仙与真人等高,连见多识广的南宫仆射都微微愣神,只有许宗甲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完全不在意。 “这一楼西厅有入门武学三万卷,不甚值钱,不过是我搜罗来占个位置,充充门面的东西!” “二楼是暗层,有着四千卷各家学派的孤本,还有一些奇兵利器。” “三楼有着高深宝典秘笈两万卷,四楼不过是一些奇石古玩,五楼六楼就是江湖豪客所图的神功秘笈,为此不惜犯险,飞蛾扑火,这些年乱葬岗中埋了不少这种人。再往上就不是寻常人可以看懂的了,许先生可以随意阅读,但南宫少侠就不必再去了!” 徐骁说道这里,停顿了一番,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宫仆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南宫仆射心中了然,她自然是听出了徐骁话中的意思,自己最多可以到达六楼,在往上就不是自己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了,只有身边的这位不知深浅的许宗甲才有资格观看。 南宫仆射被区别对待后,并没有任何的生气,只是对许宗甲的能力和本领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大才才可以让徐骁下此等本钱,甚至态度有着几分的恭敬。 天下谁人不知,徐骁可是出了名的蛮不讲理,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会对眼前的年轻人恭敬有加。当年武安侯的心腹爱将只因徐骁蛮横,骂了一句徐蛮子,在西楚之战中,这位武安侯的心腹爱将的头颅就和西楚将领的头颅一起挂在了西楚的宫墙之上,武安侯知晓后,也是敢怒不敢言,连上书参徐骁一本都不敢。 徐骁见南宫仆射点头表示了知晓后,这才开口再次介绍着情况。 “至于顶楼,空无一物,并无任何的典籍宝物,乃是一位先生的居所,许先生要是有兴趣,可以上楼和这位先生手谈一局,相信他会非常欢迎许先生的到来的。” 徐骁认为许宗甲和顶楼的先生应该会处得来,毕竟都是读书人,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就他的年龄,能有几分学问,怕不是师父的对手,还是算了吧!” 徐凤年此时却发作了出来,本来他对许宗甲影响颇佳,但是在谈论许涌关的生死之事时,许宗甲表现的太过凉薄,让徐凤年心中不喜,所以才会借机讽刺了许宗甲一句。 徐骁闻言顿时皱眉,他好不容易才和许宗甲搭上关系,北凉王府最缺的就是超一品的高手,这让他坐立难安,而许宗甲正是北凉王府最需要的人才,而且天生就是北凉人,简直就是天降馅饼,徐骁可不愿到嘴的鸭子飞了。 “凤年,你怎么说话呢!” 徐骁第一次如此严肃的训斥着徐凤年,平日里即使徐凤年一口一个老子,甚至拿着鸡毛毯子追打过徐骁,徐骁都未曾生过一次气,甚至还要对徐凤年好生哄骗着,可见徐骁在徐凤年面前有多么的没有牌面和威严,对儿子有多溺爱。 “大柱国不必生气!” 许宗甲拦住了徐骁的举动,他好像除了第一次相见时称呼徐骁为北凉王,这次再见徐骁一直称呼徐骁为大柱国。 徐骁也明白这是因为许宗甲念及许涌关的情分,才以大柱国称呼自己,这也让徐骁感到关系更近了几分。单单从这一点,徐骁就敢断定,许宗甲对许涌关极为孝顺,不是无情之人。 “世子,想必也十分好奇,大柱国为何对我奉为上宾,如此尊重?” 许宗甲抬眼注视着徐凤年的双眸,眼中有着锋芒,让徐凤年不由有了几分的畏惧,不敢对视,稍稍偏了偏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为什么?” “这是因为大柱国比世子你更具慧眼,知道我许宗甲胸中有乾坤,经史子集、琴棋书画、兵法战略、阴阳术数、奇门遁甲、风水堪舆、农桑水利,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许宗甲身上没有散发凌人的气势,但却震慑住了所有人,即使是徐骁也瞠目结舌,愣愣的看着许宗甲,他只是知道许宗甲是儒圣境界的高手,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一位全才,他实在不解许宗甲这么一个老卒之后,哪里学来的如此本领。 许宗甲扫视环顾四周,傲然朗声道。 “此阁楼内虽有藏书万卷,却不及宗甲胸中所学十之一二!” 此声不大,但却振聋发聩,此言虽狂,但是三人却难以生出质疑之色。 第十六章 鼓盆而歌非无情,三教同修真无敌 徐凤年良久才回过神来,吧嗒吧嗒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开不了口,他不知道为何突然对许宗甲有了几分畏惧,甚至感觉自己在他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徐凤年要是生活在了现代社会就会明白,他这个学渣遇见了许宗甲这位真学霸,遭受到了降维打击,自然不敢和许宗甲炸毛了。 许宗甲看着不知怎样开口的徐凤年,微微一笑不再乘胜追击,他其实对徐凤年的反应很满意,徐凤年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对许涌关的关心,许宗甲对徐凤年自然没有任何的怒气,只是不愿徐凤年一直误会自己而已。 “虽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但是沟通交流才能够让人更好相处,不至生出误会!” 许宗甲目光平和的看着徐凤年,透出了一丝的好感。 “世子是觉得我对祖父的死反应太过平淡,过于凉薄,不是一个重情之人,所以对我有所误会,我很欣喜祖父能够有你这样一位真心关心他的人!” “但是我也不是薄情之人,有的人的思念是挂在嘴边,表现给外人看的,有的人确是将思念锁在心中,不愿表现出来而已。” “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慨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夏秋冬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嗷嗷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许宗甲吟诵着《庄子》中鼓盆而歌的典故,声音清朗,迈步走向了书架之中,不再理会几人,自顾自的看着书架上的书籍。 徐骁也不打扰,而是带着发呆的徐凤年和南宫仆射继续介绍着听潮阁中的布置,并且将一些忌讳之处一一向南宫仆射点明,希望双方不要闹出误会来。 游览一圈后,徐骁这次开口向南宫仆射提议。 “我们直接去五楼?” 南宫仆射绝美的容颜中带着一丝的纠结,看了一眼正在专注埋头苦读的许宗甲,终于开口道。 “算了,我怕自己上去后,就再也没有兴趣看下面这几楼的六万余卷的书籍了!” 徐骁也不惊奇,哈哈一笑,独自走上了楼梯,没入了阴影之中。 徐凤年回过神来,看着望眼欲穿,极为迫切的想要观书的南宫仆射,不在多留,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然后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许宗甲,默默的拱了一下手,算是道歉,他徐凤年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也认错,但是还是拉不下脸,只能默默的道歉,算是过了自己心中的一道坎。 徐凤年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听潮阁,他既不敢面对许宗甲,也不愿见他的师父李义山,因为他下棋依然赢不得李义山,所以无颜相见,只能灰溜溜的走出了阁楼。 “你明明感知到了徐凤年的到道歉,为何装作不知?” 南宫仆射突然开口向着一旁正在看书的许宗甲问道,她刚刚已经察觉到徐凤年拱手道歉时,许宗甲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的笑意。 “徐凤年是个有着傲骨的人,虽然吊儿郎当,但是极为要面子,所以我又何必揭穿他,让他难堪,下次见面只当没有此事揭过就好了!” 许宗甲依然是不抬头,眼前记载着入门武艺的书籍好似比旁边站着的南宫仆射更加有吸引力,真是不解风情,要知道徐凤年可是将南宫仆射当做了天下第一美人的。 世子殿下心中对世间女子美貌气态有着一杆秤,一百文即一两银子就是极致,六十文是中人之姿,只有上了八十文才能入徐凤年的法眼。 在徐凤年看来,南宫仆射如果是女人完全可以评一两银子,但又怕心中没了念想,才留出了余地,将之评为了九十五文,由此可见,南宫仆射生的究竟有多美,让见多识广,从小在胭脂堆里厮混的徐凤年都如此惊艳。 “难得你如此了解他!” 南宫仆射没有想到许宗甲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徐凤年的虚实,完全没有被徐凤年表面的伪装所迷惑。 “你其实可以多读读这些楼下的入门功夫,虽然大部分都是无用之物,但毕竟是无数人的智慧之果,等到你对着三万卷入门功夫了如指掌,优劣烂熟于胸之时,你就可以到楼上去看那些神功宝典了!” 许宗甲不想再谈徐凤年的话题,转而向着南宫仆射指点着。 “你学过武?” 南宫仆射惊讶的看着许宗甲,她上次遇见许宗甲时,见他手无缚鸡之力,虽然一言就知晓了自己的刀道之路,但是依然不相信许宗甲能够指点自己修行。 “我只是多读了些杂书!” 许宗甲并没有正面回答南宫仆射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许宗甲既然自信已经是天下第一人,自然不可能不修行,只是他走的道路和王仙芝有些相似,又略有不同,王仙芝走的是以力证道,纯粹的武夫道路,需要经历金刚、指玄、万象,才能晋升为陆地神仙,这条道路修炼出来的武者实力强劲,有不少人都走的是这条路,比如牯牛降大雪坪的那位老不羞轩辕大磐就是走的这条路。 而许宗甲选择的是儒释道三教同修,只有修得释家大金刚、道教大指玄和儒门大天象,才晋入陆地神仙境,证得天人大长生。这是一条远比王仙芝的以力证道更加艰难的道路,不仅需要大毅力大恒心,更需要的是大智慧,大气运,也就只有许宗甲一人历经多世,才可以走得通这条道路,如果传扬出去,所有人都会认为许宗甲是一个疯子,异想天开。 徐骁也只知道许宗甲是儒圣,却不知许宗甲不仅仅是儒门圣人,更是释家佛陀、道教真仙。走出了一条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的道路,这条道路上只有许宗甲孤身一人独立,再无同路之人,寂寞孤独的很。 许宗甲有着大智慧,方能取得大成就,修成大道果,才有了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无敌心境,自认为已经超越了无敌一甲子的王仙芝,过天门而不入的吕祖和镇守人间八百年的张扶摇,绝对称得上古往今来第一人。 第十七章 虽能评南宫,未敢言真龙 “整座听潮阁中,虽然神功宝典无数,更有着孤本珍本万卷,但是在我看来,只有这些不被徐骁看中,抢来装点门面,增加一些书香气的三万卷入门功法最有价值!” 许宗甲有着漏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不只是在嘲笑徐骁买椟还珠,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是对武林中的豪客只知追求神功秘笈的盲目而讥笑。 南宫仆射虽然不明白许宗甲话中的深意,但也明白他不是信口开河,故作惊人之语之辈,所以拱手虚心向许宗甲请教其中的原委。 “还请指点迷津!” 许宗甲见南宫仆射果然聪慧,一点就通,知晓其中必有蹊跷,索性说的透彻一些。 “不是说其他楼内的秘笈没有价值,而是这一层楼中有着三万卷书籍,虽然都是入门功法,但你可知这其中蕴含了多少人的心血和智慧,可能功法并不怎么优秀,但每卷书中都有着开创者和完善者独一无二的智慧结晶,博采众长,汲取智慧才是这些书卷最大的价值!” 銆愯瘽璇达紝鐩墠鏈楄鍚功鏈€濂界敤鐨刟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紝瀹夎鏈€鏂扮増銆傘€/p> 三万卷书至少凝结了几十万人的理解和智慧,这些人可能有些资质愚钝,有些却是聪慧之人,不论是聪慧者还是愚钝者都有自己的思考和智慧,这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智慧遗产,其中有些奇思妙想,让许宗甲都受益匪浅。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所以不可小看任何一个人的智慧,这也是许宗甲这么多世总结出来的经验,每个世界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一个人,可能他对你就会有启发,能够让你获得自己满意的收获。 “多谢指点!” 南宫仆射点了点头,神色依然冷清的很,不像是在感谢一个人,毫无表情,但是许宗甲依旧毫不在意,他明白对于复仇者而言,冰冷的内心中总有着一分的火热,属于她自己的角落里总是有着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另一边,徐骁来到了八楼,这地方阴暗的很,只有一盏烛火摇曳,竹简古籍散落遍地,如果让爱书之人看见,怕不是要心疼,狠狠咒骂一番这不爱护书籍的人,但是徐骁毕竟是个武夫,虽然算不上粗人,但也绝对和儒雅之士毫不沾边。 一张紫檀的长几摆在中央的位置,边上放着一只装酒的青皮葫芦,系着一条红绳,红绳的另一头被一只枯瘦的的手攥着。 那人席地而坐,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如雪,眉心有着一抹的淡红,仔细打量,好似一枚倒竖的丹凤眼,好似那寺庙中的二郎真君,一身麻衫和许宗甲打扮倒是有着几分的相似,只是这人脚上没有穿草鞋或者布鞋,而是赤脚盘坐,正在埋头奋笔书写,即使听见了徐骁的脚步声,依然不曾抬头理会,由此可见这人的地位如何。 徐骁微微弯腰,将竹简古籍捡起,堆放整齐,这才有了一处落座的地方,看着那个不注意自己形象的怪人,有些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刚刚替人引路,未来得及带酒,等回头我让人送一壶过来!” 那人一言不发,沉默的很,徐骁也不见怪,二人相交几十年,对彼此都熟悉的很,自顾自的说道。 “以往,王府之中未有一位真正的超一品宗师坐镇,我终归是睡不安稳,今日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只是不知南宫仆射日后成就如何,如果可以成就超一品,那才真的是稳如泰山!” 徐骁脸上有了些轻松之色,这十几年来他肩上担着北凉的前途,背都已经驼了,片刻不敢放松,今日许宗甲进入了王府,他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随即却又纳闷的说道。 “说来也怪,许宗甲居然靠着自学成才,成就儒圣,让人怎么也想不通,难道世间真的有人能够生而知之,天生就是圣人不成?” 徐骁这段时间没有闲着,在许宗甲料理许涌关的后事之时,他没少派人去打探许宗甲的过往经历,的确打听到了许宗甲经常到私塾外偷听,这一点私塾的先生心知肚明,但是看在许宗甲如此好学的份上,只是装作不知,成全了许宗甲,也打听到了许宗甲经常在各大书铺白嫖知识,只是老板看在许宗甲年幼的份上,而且长得脱俗,才容忍他如此作为。 “还有那南宫仆射,我让密探打探了近一个月了,居然没有挖出此人的根底,看来应该是北莽之人,不是离阳境内的,只是不知他如今有着几品实力?” 徐骁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也绝不相信一个陌生人,所以小心是难免的,这一点许宗甲心知肚明,也知晓徐骁曾经调查过他的底细。 “义山可能评价一下二人?” 那枯瘦男人好似地狱的恶鬼现世,开了金口,声音极为嘶哑,应该是终日一人独处,很少和人交流所致。 “南宫仆射如今是从一品境界,如果能在阁内修行十年,可此下众生,此上无人。” 大柱国徐骁咂咂嘴巴,有些高兴。 “那岂不是赚大了!” 怪人李义山拽起手中的红绳,将葫芦递到了嘴边,倒了倒,没有一滴酒水落下,顿感索然无味,停下了手中的笔,眼神有些麻木呆滞,瞳孔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 “那许宗甲呢?” 南宫仆射虽好,但是尚需要十年的时间,而他徐骁怕是等不得了,只能留给徐凤年慢慢培养了,所以他更看重此时已经是儒圣境界许宗甲,好奇的看向了李义山。 李义山麻木呆滞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第一次抬头看向徐骁,眼中有着异彩。 “不得不说你徐家真的是走了大运!” “怎么说?” “许宗甲我不敢评!” “为何?” 徐骁探着上半身,倾向了李义山,追问道。 “鸟,吾知其能飞;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矢曾。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他,其犹龙邪!” 李义山情绪有些激动,脸上都有了些血色,站起身来,不断的在徐骁面前走来走去,难以平复心情。 “谬赞了!” 一道晴朗的声音在八楼响起,突兀的出现在了徐骁和李义山的耳边。 李义山本来不断踱步的身形顿时止住,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就连徐骁的身子也倾斜着一动不动,好笑的紧。 第十八章 谄媚阴毒奸佞人,文武双全忠臣骨 余音绕梁,却再无动静,徐骁和李义山二人这才相视苦笑,再无谈兴了。 徐骁手按着膝盖,艰难的起身,曾经让春秋乱世鸦雀无声的人屠已经老了,多年的军伍生涯让徐骁满身的伤病,再加上当初所中的流矢,导致微微瘸了一些,所以此时的徐骁已不再是风华正茂的大柱国,而是行将就木的老者了。 李义山重新坐回了长几前,再次拿起了桌上的狼毫笔,看着步履已经蹒跚的徐骁,开口叮嘱了一句。 “不要忘了让人将我的酒送来!” 李义山再次晃了晃手边的酒葫芦,酒瘾犯了,实在难忍。 “知道了,少喝一些,毕竟岁月不饶人!” 徐骁脚步不停,只是嘴上却劝了一句,可能是有感而发,也可能是关心老友。 “知道了,用不着你啰嗦,你还会是将心思放到凤年身上吧!” 李义山丝毫不领情,难得的怼了一句徐骁,作为徐凤年的老师,李义山对徐凤年的变化看在眼里,虽然有所进步,但是依然担不起北凉这副重担。 徐骁摆了摆手,下了楼梯,重新没入到了阴影中,徐骁回到了一楼看着正在埋头钻研的许宗甲二人,没有打扰。 许宗甲看了一眼脚步蹒跚的徐骁,漏出一丝微笑,知道徐骁被自己刚刚的出声惊到了。 许宗甲和南宫仆射二人在阁楼中一待就是半月,许宗甲读的有些累了,这才出来阁楼,来到了听潮亭前,难得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说来也巧,徐凤年又一次在这里垂钓,此时他的身边只有两位侍女相随,一位是当日对徐骁有着仇恨之色的美貌少女,用徐凤年的标准足以担得起八十七文的评价,这位就是当年西楚皇室遗孤姜泥。 还有一位身着青衣,看起来格外的精神,身形挺拔,许宗甲打量了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根底,身上有着一股锋芒,不是剑意也不是刀意,因为这股锋芒中有着一丝的煞气,应该是练枪的。 许宗甲顿时明白这位侍女就是青鸟,喜着青衣,性格生僻,天生的冷脸冷心,徐骁培养的天干四位死士中的丙,对徐凤年恭敬亲近,却不盲从。昔日四大宗师之一枪仙王绣之女。 当年王绣曾是武林四大宗师之一,和李淳罡齐名,出身北凉武道世家王家,曾北去敦煌两千里,以战养战,一人一马一铁枪将北莽武林给杀穿,用来磨砺自己的武道,直到谪仙人铜人祖师出手才挡住他。三十岁之时初次登上武评榜,枪术虚实奇正,血气之盛举世无双。四十岁之时再度登上武评榜,返璞归真,为枪术开山立派,已然是一代宗师了。待到第三次登上武评榜之时,已经达到了无招之境,已是枪仙。花甲之后,王绣的武功不退反进,枪法堪称超凡入圣,一生所学融为了四字诀。但是如此英雄人物,最后却死在了自己的弟子之手,成就了陈芝豹的威名,一代江湖一代神,各领风骚数百年。 徐凤年依然悠闲,显得格外惬意,随手将饵料撒到了湖中,引起万鲤相争,看得许宗甲都为之一愣,的确壮观。 就在徐凤年百无聊赖之时,转眼看到了许宗甲,立刻起身。 “你怎么舍得出来了,南宫仆射呢?” 许宗甲莞尔一笑,漫步走到了徐凤年的身边将他的座椅占了,一下子坐了上去,拿起长桌上的水果就放入了嘴中,毫不客气。 徐凤年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整个北凉王府何人敢抢他的座位,即使是徐骁也不曾做过,更令人惊奇的是徐凤年居然丝毫不恼。 “南宫仆射还在里面,她和我不同,我只是喜欢看书,而她是不得不看!”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的道理徐凤年还是懂的,但依然对南宫仆射的刻苦感到钦佩,他可吃不了着这种苦头,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不成习武,不就是因为练武太苦吗。 “世子殿下!” 一个肉球滚了进来,一头磕在了地板之上,发出了咣当的响声。 许宗甲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跪倒的肉球,揶揄的看着一旁站立的徐凤年。 徐凤年有些尴尬,连声喝道。 “禄球儿,你还不赶紧起来,在他人面前也不嫌丢人!” 这个肉球就是徐骁义子褚禄山,这人可谓是名声扫地之人,是人人都知道的谄媚小人,阴狠毒辣,毫无底线。 “殿下,殿下,我这不是想您了吗,这几天小的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着再见殿下!” 褚禄山的胖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无赖的很,嘴里全是谄媚之言。 姜泥一脸的厌恶,对褚禄山的印象极差,丝毫不输对徐凤年的讨厌,不屑一顾,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旁,不愿再见褚禄山的小人相。 褚禄山是北凉三犬之中的鹰犬,徐凤年所养的鹰隼就是这个死胖子调教出来的,此人口碑极差,口腹蜜剑,好色如命,徐凤年当年浪荡时,第一次进入青楼就是这个胖子领的路,喜欢纳妾,各个都是美人,总是找借口想要将这些美妾送与徐凤年,总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谓是将谄媚发挥到了几点,算得上是剑走偏锋的忠心耿耿,让人不齿。 “茶不思,饭不想,我怎么见你比半月前还要胖了?” 徐凤年丝毫不信褚禄山的话,冷笑道,走上前来,一把捏住了褚禄山的肥脸。 徐凤年松开手指,看着手上的油脂,有些恶心,将手放在了褚禄山的锦袍之上使劲的擦了擦,这才作罢。 褚禄山这个胖子涨红了脸,委屈的叫嚷着。 “殿下,我瘦了,真的瘦了,殿下若是不信,小的马上去称,重了一斤我就切下一斤肉,绝无二话!” 徐凤年这才抓住了褚禄山的手臂将他拽了起来,“果然是好兄弟,我信了!” 许宗甲看着眼前膝下无骨的胖子,并无任何的轻视, 褚禄山有一个外号叫作“褚八叉”,八叉手而成八韵,此举比之曹植的七步成诗仍是不遑多让,足见褚禄山才思之敏捷。千骑开蜀更是显示了他的军事才能,更为难得是,褚禄山此人忠心耿耿,当年战场之上,他为徐骁挡下十一剑,忠勇可见一斑,换女人如换衣裳,换厨子不换主子,他此生的主子只姓徐,他绝对是一个大恶之人,却又是一个忠心之臣。这种人,许宗甲怎敢轻视。 第十九章 褚禄山献计苦肉,宁峨眉直言犯上 “说吧,今天找我何事?” 徐凤年本来想要回到长桌之后坐下,但是看到依然霸占着座椅的许宗甲,无奈的只能做到了案桌的边角之上。 褚禄山察言观色,虽然不知许宗甲身份,但见到徐凤年都对其纵容三分,顿时起了好奇心,抬眼显露笑意,小声的问道。 “世子,不知这位是?” 徐凤年翻了一个白眼,看了眼不发一言的许宗甲,还是无奈的介绍了一番。 “这位是老头子的座上宾,许先生!是个读书人,你不用理会他!” 徐凤年满不在乎的介绍了一句,他此时对许宗甲还是有几分怨言的,当日他被许宗甲气势所震慑,虽然解开了之间的误会,却感到丢了脸面,在许宗甲面前抬不起头,所以才会如此敷衍。 “许先生一看就是大才,小的褚禄山,先生以后有用得到小的之处,还请派人吩咐一声,保证办好!” 褚禄山有着七窍玲珑心,知道徐骁看重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所以大包大揽的献殷勤,硕大的巴掌拍在胸脯上,激起了阵阵肉颤。 “那就多谢褚将军了!” 许宗甲拱手表示了一下谢意,也不起身,依然端坐。 “许先生客气了!” 褚禄山放轻了嗓门,回了一礼,竟有了几分儒雅之气。 “行了,不要在那里客气了,还不赶紧说,你今日见我究竟是为了何事?” 徐凤年推了一把褚禄山,打断了褚禄山的客套。 褚禄山顿时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好似刚刚的礼仪全是幻觉,许宗甲无奈的摇头,不在待在此处,向着听潮阁走去。 “世子,我这不是见世子你无聊,想着北凉城今日新来了一个花魁,那长得真是一个千娇百媚,嫩的一掐就要流出水来,请世子前去消磨一下时光。” 褚禄山漏出以脸的猪哥像,硕大的脑袋凑到了徐凤年的眼前,俩人狼狈为奸,发出了一阵下流的笑声。 许宗甲听到了笑声,脚步并不停顿,真是微微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希望此次的青楼寻欢之行,徐凤年可以一帆风顺。 当天下午,许宗甲再次在听潮阁中出来,向着世子的住处走去。 原来徐骁为了让徐凤年和许宗甲更快的熟悉,将许宗甲的卧房安排到了世子的院子,当然整个北凉王府中,也只有世子的住处最为奢华,比之徐骁更深一筹,所以许宗甲倒也不好反对。 “还请世子殿下,责罚!” 褚禄山光着膀子,一声的白肉晃荡着,手中举着蟒鞭,脸上全是严肃之情。 “你禄球儿可真是有本事,将我引进了刺客的房中,是怕我死的不够快吗?” 徐凤年一把夺过褚禄山手中的蟒鞭,狠狠的甩了一下鞭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恨声问道。 “禄球儿不敢,小的也没有想到这鱼幼薇会是西楚亡国之奴,是有人精心培养的刺客,不然我就是吃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将世子带到她的面前。” 褚禄山此时跪倒在地上,腰背挺的笔直,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有骨气的多。 徐凤年弯下身子,低头看着跪着的褚禄山,眼中好似有着深潭,一眼望不到底,幽幽问道。 “那你觉得会是谁设的局?” “属下不知!但应该是军中有人参与。” 褚禄山干脆的回答,他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不过,小的倒有个主意,可以杀鸡儆猴,威慑一番。” “哦,那你说说!” 徐凤年手中把玩着蟒鞭,饶有兴趣的听着褚禄山的计策。 “请世子狠狠责罚小的,震慑军中悍将!” “那你可要受苦了?” 徐凤年眼眸紧缩,盯着眼前的胖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小的荣幸得很!” 褚禄山毫不退缩,眼神坚定,他可是尸山血海中蹚出来的煞星,怎会把这些责罚放在眼中。 “啪,啪,啪!” 一声声响彻虚空的鞭声不断了落下,没有一会,褚禄山的后背就已经是血肉模糊了,但是褚禄山不发一声痛呼之声,好似自己不是血肉之躯,没有痛觉一般。 许宗甲进来后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血淋淋的景象,毫不在意的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欣赏着这凶残的场面。 “还请世子殿下饶了褚将军,属下愿意作保,他绝对不是设局刺杀世子的主谋!” 褚禄山受到责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军中,将校们纷纷来到了北凉王府求情,只是等待着徐凤年的召见,只有一人不等徐凤年消息,直接闯了进来。 “宁峨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我的住处!” 徐凤年将手中已经被褚禄山血液染红的蟒鞭扔到了地上,满脸杀气的质问着来人。 “属下不得不如此,褚将军不可能傻到自己将自己搭了进去刺杀世子,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还请世子放了褚将军,严查背后主谋!” “如果本世子就认定了褚禄山是主谋呢?” 徐凤年眯着眼睛,眼中藏着厉色,低声质问道。 “还请世子三思而行,依照法理,秉公而行,不要寒了军中将士的心” 宁峨眉也是一个头硬之人,宁折不弯,再次大声喊道。 “放肆,宁峨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威胁本世子!” 徐凤年勃然大怒,一脚就踹在了宁峨眉的身上,将他踹到在地,然后吩咐身边的侍卫。 “将他关入牢中,没我的命令不得将他放出!” “是!” 左右甲士依令而行,架起了宁峨眉离开了此地。 “红薯,你去外面说一声,谁要是想要求情,就直接进来,不要再外面等着了!” “是,世子!” 一位红衣的婢女得令,走出了院子,向将校们传达着徐凤年的话。 众位将士们都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不敢触徐凤年的霉头。 “你倒是忠心耿耿,舍得自己这身皮肉!” 许宗甲这才开口出声,向着跪倒在地上的褚禄山赞赏的说道。 徐凤年和褚禄山闻言一愣,褚禄山漏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 “瞒不过先生法眼!” “我褚禄山是徐家的鹰犬,只是一顿鞭子而已,有何舍不得的!” 徐凤年微微动容,他虽然和褚禄山是兄弟,但是他依然对褚禄山表现出的忠心感到动容。 第二十章 白袍梅子酒 “不过你这计策实在是简陋的很,虽然能够瞒过宁峨眉,但是骗不过聪明人!” 许宗甲摇了摇头,这苦肉计虽然不错,但是实在上不得台面,只是威慑一时罢了。 “只要能够震慑普通的将领就足够了!” 褚禄山知道自己的计策算不得高明,瞒不过陈芝豹之流,但是他的目的也不是这些人,为的是替徐凤年树立威信,震慑军中普通的将士。 “终究是你实力不足,能力不行,不然哪里需要你这位兄弟如此受苦!” 许宗甲盯着一旁的徐凤年,出言讽刺道。 徐凤年微微愣神,若有所思,低头沉思不语。 “也许吧?” 徐凤年抬起头看着许宗甲,心中也有几分的不确定,他一直觉得个人实力并不重要。 徐骁一人马踏春秋,压的整个天下尽俯首,也不过是二品小宗师,但是谁敢对他狂吠。 “等你无能为力之时,你就会明白个人实力的重要性了。” 许宗甲点到即止,没有在点下去,他知道如今的徐凤年还是缺乏练武的动力,只有等到他有了切肤之痛才会明白武艺的重要性。 “禄球儿,你先下去吧!” 徐凤年看着依然跪在原地的褚禄山,不愿他在这里继续受苦,先让人将他待了下去,对外就说他关押了起来,所以倒也不怕走漏风声漏了馅。 “是,世子。” 褚禄山站起身来,挺直了腰背,背上的血不断的向下滴着,大步向着外走去,和一开始时的卑微谄媚完全不同,一脸的铁血之气。 这个场中就剩下了三人在场,一个是许宗甲,一个是沉思的徐凤年,最后一个就是当日许宗甲见过的姜泥。 “有趣!” 许宗甲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了一旁静立的姜泥,只见姜泥一脸的纠结和仇恨,右手放在了袖中,眼睛不断地盯着徐凤年。 “我要是你,就不会选择我在的时候,准备行刺徐凤年,你这样做,会让我很为难,不得不出手阻止你,毕竟我现在也算得上是北凉王府的人。” 许宗甲眼中带着笑意,嘴里的话却将在场的其他两人都惊醒了。 徐凤年回神看着咬牙切齿的姜泥,顿时就明白了这位太平公主怕是有心生了杀意,想要刺杀自己。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姜泥抬头漏出了无辜的表情,笑吟吟的看着许宗甲,大眼珠不闪烁着几分委屈。 “你袖中的神符虽是西楚至宝,有着锋芒,平日倒也无大碍,神物自晦,只是你心中有着杀意之时,这神符就会发出金戈之气,在高手眼中实在是太过显眼。” 许宗甲盯着姜泥的右手,义正言辞的劝说着,希望可以打消姜泥的念头。 徐凤年顺着许宗甲的目光看向了姜泥的袖中,死死的盯着,只是神色中并无意外之色,看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姜泥对他的仇恨,毕竟对方五岁之时就被徐瘸子灭了满门,导致一位天之娇女如今落魄成为了仇人家的侍女,所以徐凤年并不怪姜泥,这是国恨家仇,不共戴天。 姜泥无奈的将袖中的神符拿了出来,恨恨的瞪了一眼许宗甲。 神符号称价值十城不换,是当年西楚皇室的至宝,那是一把匕首,天外陨铁所铸造,和木牛马同出一源,所以姜泥和李淳罡有些缘分,在加上这丫头根骨极佳,乃是天生剑骨,难怪日后的李淳罡会收下姜泥这个女徒弟。 神符虽然锋利,但是也要看在何人手中,许宗甲也只是打量了一眼,不再搭理计划失败的姜泥。 “你小子感知倒也灵敏,居然能够察觉到她心生杀意,是不是习过武?” 徐凤年此时对许宗甲倒是起了兴趣,凑到了跟前,双眼紧紧的盯着许宗甲,左看右看,许宗甲长得嬉皮内柔,手中也无老茧,怎么看都不像是高手。 “倒是懂得!” 许宗甲也没说其他,只是如此敷衍了一句。 “那你是不是个高手?” 徐凤年想起了当初询问老黄时,他就曾经拿手比量了一番,只比自己的身高矮一头,表示是一个大高手,但是每次遇见村民追打,这老家伙每次都比自己跑到还快,不见他发威过。 “大概算吧!” 许宗甲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气,只是神情恹恹,提不起什么兴致。 “嘁,你要是高手,我就是天下第一,手无缚鸡之力,也好意思如此厚着脸皮说自己是高手,和老黄一个德行!” 徐凤年想起当日在城外的偶遇,那时的许宗甲毫无胆气,只是个普通的牧童,不像是有武艺在身。 “我那叫真人不露相,你不懂!” 许宗甲看了一眼鄙视自己的徐凤年,摇头感慨着,比之徐凤年还要恼人。 徐凤年也不恼怒,他早就习惯了被人怼了,三年游历期间,他没少被老黄的骚操作弄得欲哭无言,但不一样忍了下来。 就在三人相顾无言,场中寂静之时,许宗甲突然直起了身子,眼睛盯着前方,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人和事。 “白衣兵仙陈芝豹,果然名不虚传!” 在许宗甲的眼中看到了一头白虎扬天长啸,由远及近,正在逼近此地。 “陈芝豹,你怎么想起说他了,你见过他?” 徐凤年满头的雾水,不知道许宗甲发什么疯,没头没脑的怎么提起了陈芝豹。 徐凤年对陈芝豹没有任何的好感,陈芝豹就好像是大家口中的邻居家的孩子,让徐凤年没少受到批评和打击,整个北凉大部分人都认为陈芝豹才是最佳的北凉接班人,所以陈芝豹也被称之为小人屠,可见陈芝豹是众望所归,徐凤年除了占了个血脉优势,其他的方面和陈芝豹相比,完败,毫无胜算。 “没有见过,不过即将要见到了!” 许宗甲的话还是没头没尾的,但是徐凤年却听出了许宗甲的言外之词,转头看向了许宗甲的看去的方向。 果然,不过一会的功夫,一个身形挺拔,身披白袍,手持一柄亮银枪,大步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渗着血水的布袋,正是名震天下的白衣兵仙陈芝豹和他手中的梅子酒。 第二十一章 人冷枪却醇 “你怎么来了?” 徐凤年大抵是不愿意见到陈芝豹的,所以极为冷淡的质问了一句,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 “世子殿下遇刺,属下自然要来!” 陈芝豹不曾理会徐凤年的冷淡,直接拱手一礼,完全挑不出一丝的毛病,让徐凤年有气都无处发,只能憋在心里。 “你来了又有何用?” 徐凤年继续刺着陈芝豹,不讲一点的情分,二人从小不和,在加上所有人都认为陈芝豹才是最佳的北凉接班人,即使徐凤年毫不在意北凉王位,但是依然不爽,这王位他可以不要,但是陈芝豹不能抢夺。 “自然是给世子殿下一个台阶下。” 陈芝豹将手中的布袋扔到了长几之上,血水四溅,只是奇怪的居然没有溅到坐在几案之前的许宗甲分毫。 陈芝豹眼力惊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瞳孔微缩,手中的梅子酒握得更紧了几分。 “这是何物?” 徐凤年不知这些,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血红的布袋,他自然知道里面是人的首级,只是不知是何人的首级,所以才会多问了一句。 “军中一位将校的人头,世子刺杀案的主谋,已经被属下就地正法了!” 陈芝豹收回打量许宗甲的目光,重新投向了徐凤年,解释了一句,只是声音毫无起伏变化,他对徐凤年这个纨绔子弟很是看不上,但是对方毕竟是义父徐骁的长子,所以他也表现的毕恭毕敬,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 “刺杀主谋,就这么容易被你杀了,怕不是一个顶罪的无辜者吧!” 徐凤年并不相信刺杀自己的谋划是一个将校可以做到的,所以一点都不相信陈芝豹的话。 “他虽不是真正的主谋,却也是军中细作,正好杀了给世子一个台阶,将世子刺杀案了结了!” 陈芝豹直言不讳,直接道出了这名将校的身份,也不隐瞒自己的弄虚作假。 “给我一个台阶?” 徐凤年声音陡然升高了几分,语气中有着不服气,他最讨厌的就是陈芝豹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他极为不爽。 “难为褚禄山愿意为你受此委屈,吃了这么多的苦头。既然有了台阶,世子就该借着台阶顺势而下。” 陈芝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地板,上好的汉白玉地砖之上有着一摊血迹,正是褚禄山所留。 徐凤年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无言以对,自己在高傲,也无法反驳此时的陈芝豹。 “既然世子愿意接受属下的建议,还请将此次谋杀案的花魁交给我,让我直接将她杀了,这件事情就算了了!” 陈芝豹见徐凤年无言以对,立刻趁热打铁,提出将鱼幼薇杀了,了解此案,省得留着是个祸害。 “不可能,鱼幼薇我不会交出去的!” 徐凤年闻言立刻反对,连连摇头,表示坚决不愿如此。 这让一旁的姜泥对徐凤年的恶感稍减了几分,毕竟鱼幼薇是西楚后人,为了给西楚报仇才会刺杀徐凤年,姜泥自然希望护得鱼幼薇的周全。 陈芝豹也不着恼,他深知徐凤年的好色本性,以为他是又犯了老毛病,深深看了一眼徐凤年,有着一丝的鄙视。 徐凤年自然看懂到了陈芝豹的深意,只是为了护住鱼幼薇,他虽有心解释,但还是捏着鼻子忍了下来,自己早就名声尽丧,在北凉烂了大街了,所以也不在乎再多添一笔谈资,让市井之人多些欢乐。 “那属下告辞!” 陈芝豹一抱拳,手持梅子酒转身向外走去,步伐坚定,步幅居然完全相同,可见对身体的控制已经入了幽微之境。 “白袍梅子酒,人冷枪却醇!” 许宗甲的评价声在徐凤年和姜泥的耳边响起,让沉思的二人诧异的将目光投向了他。 “此话怎讲?” 徐凤年率先开口,他虽不知许宗甲究竟是不是高手,但是对许宗甲的眼界见识却极为钦佩,当初许宗甲一眼就看出了南宫仆射的虚室和刀道根底,让高傲的南宫仆射都视他为知己。 “陈芝豹不愧是白衣兵仙,惊才绝艳,学识过人,武艺精湛,可谓人杰!好风骨,好枪法!” 许宗甲连用多个词语夸赞着陈芝豹,这让徐凤年听着有些不顺耳,但是为了知道许宗甲对陈芝豹的评语,也是强忍了下来。 “这都能看出来?” 徐凤年回忆一番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怎么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徐凤年自幼记忆超群,和师父李义山下棋从来都是盲棋,不需要棋盘、棋子,全靠个人记性,靠着这一手他才能在李义山手中取得九负一胜的战绩,对此李义山也是极为羡慕徐凤年的记性。 “你见识浅薄,不学无术,自然看不出!” 许宗甲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徐凤年冷嘲热讽,很是鄙视。 徐凤年本想反驳一番,他徐凤年其实也算不上一个草包,经史子集,琴棋书画,诗词书数,他也都学过,只是不精通罢了,远没有他人所说那般不成器,但是看了下的许宗甲,想到了对方的博学,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芝豹性情冷淡,喜怒不形于色,但却将书读到了骨子里的,一举一动,醒卧起坐,都有规矩在身,已经刻在了心里,成了本能,即使他极为厌恶你,但是依然守着规矩,没有一丝逾矩,行走之间每一步步幅丝毫不差,已经到了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境地!” 许宗甲抚掌赞道,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好似看到了同道之人。 “一个人如果将书读到了骨子里,那你说他的学识如何?” 许宗甲抬眼望向徐凤年,揶揄的问道。 “自然是学识惊人!” 徐凤年也没想到许宗甲观察如此仔细,他在脑海仔细回忆复盘了一下陈芝豹的动作,果然像许宗甲所说,丝毫不差,脱口而出的答道。 徐凤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如此夸赞陈芝豹,好像是为了找回面子,再次反驳道。 “那又怎么看出他武艺精湛的?” “一个人如果可以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自然枪术精湛,武艺求小不求大,高手相争,功夫都在细微之处,陈芝豹虽然锋芒不显,但他手中的梅子酒却散发着醇厚枪意,犹如美酒陈酿,可称的上当世枪术第一。即使是此时的南宫仆射也要差他三分,日后必然可以成就儒圣境界,证得陆地神仙!” 第二十二章 天下风流棋待诏,寂寂无名轩辕子 “陆地神仙!” 徐凤年瞪大了双眼,惊诧的看着许宗甲,他不明白许宗甲为何对陈芝豹如此看好。 许宗甲翻了个白眼,不屑徐凤年的大惊小怪,再次扯出了一段隐秘。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如今的陈芝豹已经是天象境高手,足以和武评榜单上的十大高手相争了,甚至足以排进前五!” 陈芝豹虽然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不曾显露自己的境界,但是许宗甲何等人,怎么可以逃过他的法眼。 “陈芝豹居然已经是天象境高手了,你会不会看走了眼?” 徐凤年想起这些年有关陈芝豹实力的猜测,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说陈芝豹的军事才能和才学,徐凤年的确是自愧不如,但是这不代表他认可陈芝豹已经足以和武评榜上的十大高手相争,毕竟陈芝豹此时和那些人相比实在是资历尚浅。 许宗甲撇了撇嘴,不屑的看着徐凤年,嘴里吐出了讽刺之言,怼着徐凤年。 “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放荡世子懂个球的武道,要不是儒门圣人张扶摇独占了儒家八成气运,镇守人间八百年,导致儒家弟子气运不足,难以成就儒圣,此时的陈芝豹、曹官子和某一个正在读书的窝囊废早就早就晋入陆地神仙之境了。” “曹官子和窝囊废,是谁?” 徐凤年看许宗甲一脸的认真,不由的好奇另外可以和陈芝豹相提并论的人杰,好奇的的问道。 “身为北凉世子,你真的是很不称职,居然如此孤陋寡闻,消息闭塞。” 许宗甲死死的盯着徐凤年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番,摇头叹息,徐凤年可谓是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身后资源雄厚,不知道轩辕敬城算不上奇怪,毕竟如今的轩辕敬城只是一个人人可欺的窝囊废,但是他居然连曹长卿都不认识,真的是有些孤陋寡闻了。 “官子无敌曹长卿可是近些年来威震离阳的高手,武评榜中可排进前三之列!” “他出身西楚,原本是宫中棋待诏,西楚独占天下八斗风流,而曹长卿独占西楚风流中的八成,可谓占尽天下风流六斗四分,为西楚最风流之人,曾经三次杀入太安城,最近一次距离离阳皇帝仅仅只有五十步,可谓是让整个离阳皇室都寝食难安的存在。” “这曹长卿居然如此厉害,果然是高手风范,令人敬仰!” 徐凤年想象着自己成为曹长卿,凭借一己之力杀入太安城中,吓得皇帝老儿屁滚尿流,兴奋的眉飞色舞,对曹长卿极为崇拜。 “你小子不用高兴的太早,这曹长卿如果知道你家将西楚公主当做了丫鬟使唤,怕下次孤身杀入的就不是太安城了,而是北凉王府,不知道到那时,你小子是否还能够如此钦佩他!” 许宗甲瞧不得徐凤年高兴,立刻败兴的讥讽道。 “太平公主?” 徐凤年转头看向了一旁泪眼模糊的姜泥,不由的心中打了个寒颤,想象着自己被曹长卿追杀的场景,立刻就有些感到心中压了一块巨石,总算理解了离阳皇帝为何会寝食难安了,如果自己被一个绝世高手惦记着,自然是昼夜担忧。 “棋诏叔叔。” 姜泥想起了小时候一直温润如玉的那位风流才子,对自己百般宠溺的曹长卿,泪眼模糊,姜泥从小生活在仇人府中,从未流过泪,今日听到故国旧人的消息,再难以压抑心中的苦楚和悲痛。 徐凤年愣愣的看着流泪的姜泥,他曾经一直以为姜泥只有气鼓鼓时的风情最是动人,但是见到此时的楚楚可怜的姜泥却心中复杂,动了心,想要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珠,让她一生不再流泪。 许宗甲看着眼前的痴男怨女,不由得摇头,看向了身后的一处角落,一角蟒袍露了出来,正是徐骁这位大柱国,此时正在角落中听着许宗甲的评语。 “至于窝囊废吗,是一个痴情人,也是一个慈父,但是却获得太过窝囊了,他本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却非要读书,抱着修身治国平天下理想,一头扎进了书山文海之中,直到他娶了一位江湖女子。” 许宗甲叹了一口气,不知该怎么评价轩辕敬城这个人,骂他过于理想,行事窝囊,还是说他痴情不改,此生只爱一人,还是赞他惊才绝艳,不世之材。 “后来怎样了,是不是他弃文从武了?” 徐凤年赶紧将心中对姜泥的异样感情藏了起来,对着许宗甲追问着轩辕敬城的后续,他十分感兴趣这个被许宗甲称为窝囊废的男人究竟会怎么做。 “恰恰相反,他因为娶了这位妻子,反而遭受了一生中最大的耻辱,忍辱负重,不动声色,整日里沉浸在经史子集中,却从书中悟出了道理,如今仅差一步就可成就儒圣境界,再有五年时间,就可以成就陆地神仙之境,只是可惜他时运不济,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许宗甲想了想轩辕青锋的年纪,轩辕大磐怕是最多忍耐一年的时间,绝对不会放过轩辕青锋这位人间绝色的。 “他是谁?” 徐凤年没有想到世上居然有着如此惊艳的人,只靠读书就可以证得陆地神仙,十分好奇对方的身份。 “不可说,不能说,如今他不过是方寂寂无名之辈,说了就坏了此人的多年的隐忍谋划,毕竟那漫天的风雪还需要他亲自扫净!” 许宗甲摇摇头,没有将轩辕敬城的身份解开,毕竟轩辕敬城如今还在积累期,不是轩辕大磐那老不羞的对手,此时说出他的身份,有害无利。 “嘁,你这样可不地道,哪有人讲故事,只讲一半的,你这样可是讨不到赏钱,注定了会饿死的。” 徐凤年想起了自己当年在江湖中游历的经历,也曾经为了生活和肚皮,和乡下的村妇村夫说过书,不讲其他,就说些北凉世子的风流事和荒唐举,为的就是讨要几个红薯和土豆喂饱自己和老黄的肚皮,你还别说,这些人还真的对放荡世子的生活极为感兴趣,让徐凤年和老黄靠着说书度过了多次饿肚皮的危机。 第二十三章 人屠多谋划,暮虎尚存威 “我又不需要像某人一样,坑蒙拐骗,靠着说书讨生活,我现在可是北凉王府的座上宾,怎么也不可能饿死在此。” 许宗甲一点都不给徐凤年面子,完全没有一点断章的惭愧之感,只是摇头否决了徐凤年刨根问底,眼睛盯着蟒袍所在的角落。 “哈哈哈,许先生说的是,在北凉怎么也不至于饿着贵客,咱们北凉虽说比不上京都繁华,但是徐某还是有些财货的,总不至于怠慢了先生!” 徐骁见许宗甲一直盯着自己所在的角落,不得不从阴暗处走来出来,刻意逢迎着许宗甲的话。 “大柱国谦虚了,谁不知道,大柱国踏灭了六国,富可敌国!” 许宗甲摇头笑道,他可是知道徐骁的底细,六国的皇宫都被徐骁攻破,要说徐骁没有搜刮财富,谁也不信,不然他怎么养得起三十万北凉铁骑,要知道骑兵可是极度耗费钱粮,三十万的铁骑,即使是离阳朝养活他们都颇感困难,徐骁居然紧靠着北凉就可以供养大军,可见他的口袋里早就富得流油了。 “先生这是哪里话,来日我打开府中的府库,先生随意可以进去看看,喜欢啥随意挑选!” 徐骁为人大气,轻财重人,知道钱财不过是外物,哪里有许宗甲重要。 “算了,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场中四人,一位王爷,一位世子,一位亡国公主,只有许宗甲是军中老卒之后,牧童儿出身,身份最低微,但是也只有他坐在雕螭画凤的座椅之上,其他三人都站在场中,却无人觉得不妥,让人惊奇。 “也是,一些俗物,的确入不得先生的法眼,这样吧,我回头在收集一些名贵孤本典籍,送入听潮阁,给先生你解解闷!” 徐骁丝毫不在意许宗甲的不识趣之举,而是继续提议道。 姜泥好奇的打量着许宗甲,之前她只见过徐骁如此低姿态的对徐凤年一人,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第二人,让她对许宗甲起了几分好奇心。 “如此就多谢大柱国了!” 许宗甲不爱金银,可以弃之如履,但是对书籍却极为珍惜,所以拱手接受了徐骁的好意。 徐骁也不再纠缠许宗甲,而是和徐凤年谈起了今日之事的处理。 “那鱼幼薇不过是颗棋子,倒也无关紧要,但是宁峨眉以下犯上,还是趁此机会杀了吧!” 徐骁为了儿子也是操碎了心,他本来想要将鱼幼薇一起处理了,但是想到儿子怜香惜玉的性子,加上刚刚许宗甲突然谈起了曹长卿,徐骁可不认为这是讲给徐凤年增加见识的,而是提醒自己不要做的过分了,西楚虽然已经亡了,但是不是没有人在身后撑腰,如果自己真做的过分了,那个霸道的儒生真有可能会杀入北凉城,虽然不一定奈何得了自己,但是离阳王朝怕是要高兴坏了,两个心腹之患掐架,还不使劲的拱火,总归是弊大于利。 “这事我不答应,宁峨眉虽然以下犯上,但是仗义执言,于法理之上,并无不妥,你还是找个借口放了吧!” 徐凤年和徐骁到底是有些不同之处,没有徐骁的果敢和狠辣,心软了些,而且对宁峨眉的风骨很欣赏,不愿意损失这个人才。 徐骁皱着眉头,他想的不是宁峨眉是不是该死,想得是怎样为徐凤年立威,震慑军中人心,至于宁峨眉是不是冤屈,关他何事。 徐骁看了一眼姜泥,挥手示意她下去,不想在她面前谈论接下来的事情,所以让她回避。 姜泥看了一眼在场的三人,也不施礼,转身就离了此地,将空间让给了三人。 徐骁也不避讳许宗甲,这既是因为许宗甲是自己人,也是一种拉拢手段,表示对许宗甲的信任。 许宗甲虽然明白徐骁的手段心思,但依然不曾离去,只是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看着父子俩交流。 “你应该知道我此举是为了帮你树立威严,只有杀鸡儆猴,才可以让人不敢小觑你!” 徐骁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徐凤年,希望可以改变徐凤年的决定。 “我不需要用这种手段,如果连一个宁峨眉我都压不住,谈何执掌北凉,所以你还是找个借口将他放了吧!” 徐凤年不能苟同徐骁的做法,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他不屑用无辜忠臣的血染红自己的前程,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宁在直中取,莫在曲中求!你今天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许宗甲突然开口对徐凤年的做法表示了赞赏,徐骁看了一眼许宗甲,无奈的摇头,放弃了继续劝说,既然许宗甲都出声了,自己不得不给这个面子,不过是一个宁峨眉而已,量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放了也就放了吧。 “这事就按你说的办吧,只是妇人之仁终究要不得,只有手中的刀才最可靠,什么仁义都是狗屁!” 徐骁骂骂咧咧的迈着蹒跚的脚步向着外面走去,将自己这么多年最大的体会教给了自己的儿子。 徐凤年如何不知徐骁对自己的爱护和谋划,都是为了自己可以顺利执掌北凉,看着远去的父亲,幽幽开口问道。 “我做错了吗?” “哪里有什么对错,强者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所以只是你不够强而已!” “原来是我不够强,需要我变强吗?” 徐凤年低头喃喃自语,神情变幻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骁走到一处假山前,停下了脚步,他思索起了许宗甲对陈芝豹的评价,仔细考量着利弊。 “禄球儿是个好孩子,日后必是凤年的助力!” “可是陈芝豹,居然如此惊艳,如果不是许先生提醒,我真不知道他已经是天象境界的高手了,如此韬光养晦,他想做什么?” 徐骁神情复杂,晦涩难懂,让人捉摸不透。 “丑,你说,陈芝豹可会臣服世子?” 空无一人处,没有丝毫的迟疑,传来了一句回答。 “回禀主公,陈芝豹绝对不会!” “哦,你可是陈芝豹在洛阳城公主坟一战中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你居然不替他辩解一句,真是让我意外。” 徐骁此时头发已经灰白相间,腰背也微微驼起,在加上腿脚微瘸,看起来和寻常老者并无区别,是个身子埋了半截土老头。 暗中之人并无出声,徐骁虽然已经老了,但是他依然畏惧暮虎徐骁,不敢为陈芝豹辩解一句,北凉是徐骁的北凉,北凉铁骑只认徐字大旗,也只认徐骁的虎符,自己救不了陈芝豹,多言一句,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添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第二十四章 世子起念观器,南宫报恩借刀 这位权倾朝野的唯一一位大柱国戎马生涯四十年,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徐骁问心无愧,不惧天地,不怕鬼神。 此时的他独自走在小路上,看似单身,实则一路暗哨无数,不说军伍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悍卒,便离大宗师境界只差两线的从一品高手,就有三位贴身保护着。徐晓很珍惜自己的项上人头,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死,毕竟春秋时期,徐骁一人就灭了六国,有多少的遗老遗少们对他恨之入骨,其中不乏一些高手,当然徐骁也并非是单纯的怕死,而是因为他这一身的荣华富贵都是用人命拼出来的,一人之身系着千万人的前程和富贵,太早去了阴曹地府,对不住那些个为他葬身大江南北各地的兄弟们,尤其是这些人大多都有家室家族,总得有他照应着才放心,树大招大风,树倒风更大,世家豪族与王朝无异,打和守都不易,徐骁见多了因殚精竭虑而英年早逝的家主。 大柱国身边有着十二名精锐死士,以十二地支作为代号,都是徐骁千挑万选出来的,花费了大价钱培养,可以说是徐骁能够到如今依然安然无恙的最大功臣之一,在徐凤年出生之后,徐骁就开始着手为徐凤年准备独属于徐凤年的死士,,以天干命名,可惜迄今为止,也才调教出四名,在徐凤年三年游历中,其中两人为了徐凤年已经死在了江湖中,不然你真的以为徐凤年只是受些磨难就能平安归来,要知道当年的徐骁的得罪了多少仇家,这些人拿徐骁毫无办法,就只能找徐凤年的麻烦了。 只是如今看来凑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人遥遥无期。所幸天干死士之外的还有两位特殊棋子,让大柱国十分满意,这些最大不过二十五岁的孩子,最小更是才年华十二,这些花费大量财力物力栽培的暗桩,兴许武功暂时不如从一品高手,可说到杀人手法,却丝毫不差,能杀人才能救人,徐骁比谁都确信这一点。 而刚刚出言的丑就是徐骁身边的死士,正是十分了解徐骁的手段,才会如此沉默,忠孝义,自己如今只是躲在幕后的死士,如果搞错了这三者的顺序,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没有价值的死士是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徐骁心思难测,神色变幻,低头自言自语道:“呵,小人屠!” “怎么了,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就将你打击到了不成,一言不发,原来世子殿下如此脆弱,连那闺房中的女人都不如!” 许宗甲看着情绪低落的徐凤年,不由得出言讽刺了一句,为的是刺激一下徐凤年,避免他真的没了豪情壮志。 “放屁,我徐凤年可是北凉世子爷,怎么会如此脆弱,不是我吹牛,我可是在这三年的江湖游历中,历经了千难万险,也不曾喊过一句软话的硬汉!” “哦,那我是不是该为你鼓掌,表示一下钦佩!” 许宗甲似笑非笑的盯着徐凤年,开玩笑的说道,他可是知道徐凤年这三年里有多狼狈,没少被人追杀,犹如丧家之犬,哪里有他说的那么伟光正。 “额,那倒也不必了,本世子要保持低调,扮猪吃老虎!” 徐凤年再厚的脸皮也禁不住许宗甲能够看透人心的目光,心虚的干咳了声,掩饰道。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难得的许宗甲和南宫仆射都从听潮阁中走来出来,放松了一下久读之后的疲惫。 徐凤年自从当日被许宗甲点了几句后,对武道有了些兴趣,但是他却没有见过几次高手出手,唯一的一次还是南宫仆射出手,只是对手实在是拉跨,南宫仆射并无显示几分真本事,所以对武道诚心动力不足,不知武道究竟能够做到何等地步。 按理说,徐凤年出身北凉王府,府中有着不少的高手,应该耳濡目染之下,对高手的实力很了解才对。 徐凤年5岁就开始了握刀,只是后来因为韬光养晦,避免成为离阳王朝的驸马,答应了徐骁十年不得练刀,所以徐凤年就将武艺落了下来,在没有拾起来,而且府中的高手也因此很少在徐凤年面前显露真本事,到头来就导致,徐凤年对高手的实力全凭想象,完全没有实际的概念。 徐凤年刚刚回府时,曾经见过一次南宫仆射练刀,双刀卷起千堆雪,极为壮观,让徐凤年深受震撼,第一觉得武道的精彩,只是徐凤年毕竟吃不得苦,所以很快就熄灭了心中燃起的火苗,再次陷在了温柔乡中。 徐凤年见到了多日未曾交流的南宫仆射,凑到了她的身前,觍着脸,一指南宫仆射腰间的双刀,颇为感兴趣的问道。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腰间的双刀都是刀中圣品,不知可否给我耍耍?” 南宫仆射也不小气,她拜徐凤年所赐,得以进入到了听潮阁中博览众长,修行武道,如今不过月旬修为就已经更进一步,达到了金刚之境,可谓是进步斐然,让南宫仆射颇为感激,所以将腰间的春雷解了下来,递给了一旁静候的徐凤年,让他随意把玩此刀。 “这把春雷可以暂借你用,等到我武艺有成之时再还给我即可!” “你真舍得?” 徐凤年大喜过望,他可是眼馋南宫仆射腰间的双刀已久,如今居然可以得到春雷,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足以让他喜出望外了。 “你不喜欢,那就还我!” 南宫仆射伸手佯装夺回春雷,徐凤年抓着刀连忙后撤,一把将春雷抱在了怀中,连连阻止道。 “喜欢喜欢!” “不过你可会用刀?春**利,你可不要伤了自己!” 南宫仆射突然想起了这点,提醒了一句,毕竟春雷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徐凤年如果把玩时不小心伤到了自己可就麻烦了。 “放心,我练刀十余年,也算是刀法小成,绝对不会伤了自己的。” 徐凤年吹起牛来,自己都骗,见南宫仆射脸上挂着一丝质疑之色,连忙耍了一招军中粗陋刀法把式,横扫千军,没想到一个没握住,春雷还没出鞘就已经飞了出去,让南宫仆射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后悔自己宝刀赠错了对象,使得宝物蒙尘。 徐凤年见南宫仆射脸色不佳,连忙小跑将丢在了地上的春雷捡了起来,用手不断的擦拭着刀鞘,借机表示自己对宝刀的爱惜,让南宫仆射稍感安慰。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十五章 世子荒唐纵老魁 “你还是学些刀法,再用此刀吧,我怕你不小心死于此刀之下!” 南宫仆射看着耍宝的徐凤年,要没有小气的收回此刀,只是还是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她实在是不想自己的好心导致徐凤年英年早逝,那就和她的初衷相违背了。 “放心吧,我晓得了!” 徐凤年宝贝的抚摸着怀中的宝刀,恋恋不舍的抬起头向着南宫仆射回了一句。 徐凤年将春雷小心的抽了出来,仔细的打量着宝刀,只见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刀刃锃亮,带着锋芒,让人心寒,徐凤年小心的摸了一把刀身,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摇了摇头。 “此刀乃是利刃,刀气锋锐,你这不同武艺之人,小心被刀气所伤!” 许宗甲本来正在像往日的徐凤年一般,坐在湖边垂钓,见徐凤年不知死活的碰触此刀,点了一句。 “刀气?一把刀哪能这么邪门?” 徐凤年根本不信,以为许宗甲是在胡诌,恐吓自己。 “他说的没错,利刃之上残留着我的刀气,一般人很难承受,所以我才让你习练一下刀法,免得被刀气所伤。” 南宫仆射出声证实了许宗甲的话,让徐凤年顿时止住了想要再次抚摸刀身的动作,左手放在刀身前,;脸上挂着几分害怕,极为可笑。 徐凤年讪讪的收回了手掌,看着眼前的湖面,突然心中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看向了南宫仆射,连忙问道。 “春雷可能斩断寒铁锁链?” “春雷乃是刀中圣品,自然可以斩断寒铁,只是你无修为在身,气力又小,怕是要费上些功夫!” 南宫仆射虽然不知徐凤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依然毫不隐瞒的回答了徐凤年想要知道一切。 许宗甲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徐凤年,知道这小子闲不住,想要找些乐子了,只是不知道北凉王府多少的亭榭楼台要被拆了,真是一个败家子。 “这倒是没有关系,只要能斩断就好!” 徐凤年毫不在意,抱着春雷,来到了湖边,找了一艘小船,向着湖中心划去。 许宗甲看着作死的徐凤年也不阻拦,等着看徐凤年出丑吃瘪,言笑晏晏的看着徐凤年的作为。 南宫仆射似有所觉,看着幸灾乐祸的许宗甲,虽不知要发生何事,但她知道徐凤年必是要倒霉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南宫仆射对许宗甲有了些了解,知道许宗甲性子促狭,爱看徐凤年倒霉出丑,每次许宗甲漏出这种微笑时,徐凤年必然倒霉吃瘪,从无例外。 徐凤年怀中的春雷直接扔进了湖中心,紧紧的盯着平静的湖面,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南宫仆射看到徐凤年如此古怪的举动,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当日第一次来此地时,徐凤年曾经将烧鸡扔进湖中,当时她不知为何,如今看来,着湖中怕是有人被困在了底部,徐凤年此举分明是要将这被困之人放出,所以才会将春雷扔进了湖中。 徐凤年盯得眼睛酸涩,不由的揉了揉眼睛,缓解了一下视疲劳,等的有些急了,难道湖底的老魁不知自己如此的做的含义,所以不曾用春雷斩断寒铁锁链,徐凤年也许是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船中间,右手托着腮,无聊极了。 就在徐凤年等的不耐烦想要跳下船,进入湖中的时候,平静的湖面突然像是煮开了一般,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水泡,像是一点点,倏尔之间,就像是沸腾了一样,掀起了浪花,向着四面八方荡去。 船身猛地摇晃起来,徐凤年一个不备,直接趴在了船上,脑袋狠狠的磕在了船檐上,疼的徐凤年眼中都冒出了泪花,但是依然不敢用手揉揉痛处,毕竟此时的船还在疯狂的摇动,湖水像是大雨一般淋在了徐凤年的身上,彻底成了一个落汤鸡。 即使如此狼狈,徐凤年依然兴致勃勃,丝毫不恼,看着出场动静如此大的湖底老魁,徐凤年极为激动,这在湖底的活了几十年的老魁果然是高手,今天总算是可以开开眼界,见识一下真正的高手风范了。 至于湖底老魁出来后,徐凤年自身的安全问题,徐凤年一点都不担忧,毕竟自他小时候溺水落入湖中第一次见到这老魁时,对方就曾使用神通将他送回来岸上,对他不曾伤害分毫,后来他也就时不时的向湖中投烧鸡烤肉,没少和老魁打交道,他相信,老魁再不济,也不会伤害他。 甚至,徐凤年心中还怀着一丝奢望,毕竟平日里滴水之恩,都要让对方涌泉相报的主,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他放出老魁,一是为了见识一下高手的实力,而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招揽到这位在湖中靠着胎息活了几十年的绝世高手,再不济,学上两手,也可以在外面耍耍,让世子殿下威风威风。 就在徐凤年想着好事之时,湖中突然有着两根乌黑锁链,破水而出,如蛟龙出海,气势十足。 锁链尽头牵引着两把无柄刀,一把刀锋清亮如雪,一把鲜红如血,用世子殿下的话说那就是极有卖相,杠杠的,一看就是高手派头气焰,徐凤年也就是手头没大摞银票,否则定要高喊一声“该赏!” “放肆!” 一道身影自听潮阁中跃出,弹入湖面后,蜻蜓点水,飘逸前冲身上穿着灰色的广袖道袍,须发皆白,样貌清癯古朴,一卷道袍的宽大的袖子,两道水柱直接向着湖中激射而去。 这老道就是三楼守阁人,本名魏叔阳,是一位道门高人,三大道统之一九斗米道的一位祖师爷,据师父李义山说精通奇门遁甲,货真价实的从二品通玄实力,只是为了听潮阁里一卷孤本《参同契》才甘心入阁为奴为仆,徐凤年小时候爬楼梯嫌累,没少让老人背着。 徐凤年趴在船上,随着船身摇摆,抬着头看着场中的对决,不由得咂舌。 “没想到,魏爷爷如此彪悍,早知道当初游历江湖时,就带着他了,哪里还会被劫匪草寇追的到处跑,怕不是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屁股尿流!” 第二十七章 老黄意难平,欲行武帝城 老魁也不挑地方坐下,直接盘膝坐在了亭中,将双刀直接插在地上,面色红润,须发皆白,精神的很,一点都不像是在湖底待了几十年,气血充足,壮似猛虎。 徐凤年这才划着小船回到了岸上,也不去换身衣服,头发上还滴着水珠,直接坐到了老魁的身边,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打着一些鬼主意。 楚狂奴看着粗狂,但实际上心思缜密,不然也修不成一品高手的境界。 “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当年黄老九联合李元婴、徐骁使诈将我镇压湖底,所以我才一出来就和黄老九打了一架,至于你们北凉王府看在你小子这几十年来时不时的送些肉食给老子,老子也就不再拆你家的房子,给足了你面子,至于你小子打着鬼主意想让老子为你卖命,这种非分之想,还是趁早打消的好!” 徐凤年也不着恼,嘿嘿的笑着。 “您老不是饿了吗,这北凉王府内有得是酒肉和高手,您喜欢打架吗,我可以让人将高手请回府中,和您比试。” 徐凤年想起了武当山上的骑牛的小道士,想要狠狠教训他一顿,逼他下山,只是因为武当山上的高手众多,徐凤年身边又没有得力的助手,所以一直没有办成此事。如今见到了楚狂奴这位高手,怎会不想办法拉拢他。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身边还存在着老黄这个可以镇压楚狂奴的高手,自己又何必费这功夫,直接让老黄出手不就可以了吗。 虽然如此想,但是徐凤年依然吩咐管家准备了丰富的伙食,甚至还弄来了一头烤乳猪,放在了超大的食盒里,端了上来,当然管家也没忘了帮徐凤年准备一些翠绿的黄瓜,让徐凤年啃着消遣,这是徐凤年在游历期间培养的喜好,用徐凤年的话说,鲜嫩的很! 老魁楚狂奴倒也不矫情,一把撕下了一条猪腿,抱着就啃了起来,吃的满嘴都是油星,看来吃了几十年的湖中鲜鲤的楚狂奴,对这做法考究的烤乳猪很是中意。 剑九黄一脸幽怨的盯着徐凤年,然后抬眼看看大吃大喝的楚狂奴,让徐凤年不仅心中暗骂,这老黄真是上不得台面,不就是自己答应了他龙岩沉缸黄酒吗,自己还能赖账不成,他的高手的风范呢,不过不知怎的,如此小气的老黄,却让徐凤年感到了亲切,远比刚才大发神威时瞅着要顺眼得多。 “北凉早就名声臭了,能请到什么高手,等我破去了剑九黄的剑九之后,就去武帝城找那王老怪比试一番,等爷爷我打败了他这个天下第二,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到时候小小的一座王府,又怎么能入得了爷爷的眼!” 楚狂奴对着徐凤年的话嗤之以鼻,十分不屑,张狂的说道。 老黄后背靠着亭阁的柱子,屁股下坐着赫然是刚刚大发神威的紫檀剑匣,学着往日的徐凤年揪了一根草,含在嘴里,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徐凤年无奈,他从未和楚狂奴这种只会打打杀杀的英雄草莽打过交道,不知如何是好,郁闷的他只好拿起一根黄瓜,猛地嚼了两口,鲜得很! 徐凤年将黄瓜啃了半截之后,这才对着楚狂奴小声的请求道,“既然老爷爷如此厉害,能不能帮我教训一个小牛鼻子,是一位武当山上的小师叔祖,绝对的高手!” 楚狂奴见徐凤年吃黄瓜极为可口,连忙将徐凤年手中的半根黄瓜抢在了手中,啃了一口,直接一口吐了出来。 “呸,这淡出鸟的玩意,啥味没有,你也喜欢吃?” 徐凤年擦了擦被楚狂奴溅了一脸的口水,这才小心翼翼的用期盼的眼神盯着楚狂奴,希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楚狂奴再次抓起了一块猪肉,大口的啃着,还是这些熟食更合他的胃口,有着油水,吃起来才过瘾。 看着眼中期盼的徐凤年,楚狂奴停下了口中的咀嚼,低头想了想,这才开口。 “这些年爷爷承你的人情,多少尝了一些熟物,你要是提其他的要求,我一定揍你一顿,但是谁让打打杀杀的事,爷爷喜欢呢,等到爷爷打败了黄老九,立刻就动身帮你这个忙!” 剑九黄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吐出了口中的小草,用充满了讥讽的眼神看着楚狂奴。 楚狂奴将手中的吃食一扔,勃然大怒的站起身来,“黄老九,你不服气是吧,我吃饱了,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看老子不把你的隔夜饭都打出来!” 老黄理都不理他,转了个身,背对着老魁,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徐凤年被这响亮的声音震的捂住了耳朵,要不是眼前的老魁答应帮他教训那个牛鼻子小道士,自己一定要让老黄将这粗鲁不识趣的老魁再次打入湖底,并且禁止任何人进入湖中,让这老王八这辈子都不要想着见到活人,在这湖底老死一人。 当然,老魁也知道自己如今绝对不是剑九黄的对手,只是血性上头,不能忍老黄对自己的轻视而已,如今见老黄避而不答,也没有继续逞能,顺着台阶就下了。 “小娃娃,准备一个舒适的房间,爷爷我今日累了,要好好休息一番,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老黄转过身来看着魁梧的老魁问道,“不打了?” 楚狂奴斜眼看了一眼猥琐的老黄,骂声道,“你急个鸟,回头有的是时间!” 老黄提起屁股下的剑匣背在了身上,平淡的看着对方。 “既然不打了,那我就要到武帝城去取回黄庐了。” 楚狂奴看着平静如水的老黄,惊愕道,“当真?” 楚狂奴钦佩浮现,喟然长叹,摇头苦笑道,“不打了,浪费老子的气力!” 徐凤年不明所以,听得一头雾水。 徐凤年看着就要离开的老黄,连忙拦了下来,问道,“老黄,咋回事,你要去哪?” 剑九黄看着一旁的老魁,淡淡的说道。 “这些年我的任务就是看着打入湖底的老魁,如今他被少爷好心放了出来,也就没有老黄的事了。” 剑九黄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凤年,好似要将他牢牢记在脑海里。 “当年老黄我在武帝城和王仙芝比武,输了,留下了一柄黄庐剑,这些年一直放不下,总想着讨回来。” 徐凤年苦笑着,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老黄,低声问道。 “就是那十大名剑中排名第四的巨剑黄庐?” “对!” 老黄嘿嘿一笑,点头,徐凤年神色更苦了几分。 第二十六章 老仆滑稽显神威 锁链在空中饶了一个圈子,双刀在天空中划了一个圆弧,径直将水龙劈散,水花从天而降,将徐凤年彻底浇了个透心凉。 然后双刀也不停留,向着魏叔阳劈下,魏叔阳不敌湖中老魁,直接被击落,跌入湖中,生死不知。 “我的个乖乖,魏爷爷如此彪悍,都不是这老魁的一招之敌,这湖中的老魁怕不是天下无敌了! 徐凤年双手死死的扒着船身,仰头看着双方的交手,活像一个乌龟,徐凤年吧嗒了一下嘴巴,看着大发神威的湖中老魁,不由的感慨着。 许宗甲看着狼狈的徐凤年,再也止不住内心的冲动,伸手指着徐凤年,哈哈大笑,让徐凤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不无敌,不无敌,还差得远呢!” 突然一道滑稽的蜀中腔调在岸边响起,徐凤年听着这熟悉的腔调,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岸边。 老黄手中抱着一个长匣,脸上挂着奸猾的笑容,嘴张开,露出了少了两颗门牙的一口黄牙,格外好笑。 “老黄,你凑什么热闹?” 徐凤年不想这位陪着自己游历了三年的马夫老仆受伤,大声呵斥着对方,希望他可以退的远远地,毕竟他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马夫,在游历之时,遇见劫匪草寇,这老仆可是比自己还怕死,每次都比自己溜得还快,将自己这个世子丢在了后面独自逃命,要不是这老黄还会一些偷鸡摸狗,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的本领,徐凤年实在不知自己带着他游历江湖,究竟是谁伺候谁了。 “少爷,俺来自然是为了将老魁奴打回水底去!” 老黄此时没有像往常一样风紧扯呼,而是将怀中的长匣往地上一杵,匣身上方弹开,漏出了4把宝剑。呈扇形摆放,极有高手风范。 徐凤年怔怔的看着岸边如此陌生而又熟悉的老仆,不由的朗声问道。 “老黄,难道你真是高手不成?” 老黄漏出一丝羞涩的笑容,伸手再次比划出了和徐凤年差不多高的动作,这是当初徐凤年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时,他的回答,还记得当时的徐凤年极为激动,认为老爹果然没有骗自己,找了个高手随行保护,自己游历应该很安全,就像是郊游散心一般,,只是没有想到,当日就遇见了劫匪草寇,本想看这老仆大发神威,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了老黄骑上了那瘸腿的枣红马,风紧扯呼了,让徐凤年独自在风中凌乱。 “黄老九,你终于出来了,这才我们一决胜负,输了的就进入湖中再待十年!” 老魁看着眼前滑稽的老仆,并无嘲笑之色,当年他可就是被眼前的老黄打入湖底,镇压了几十年,如今脱困,自然要找回场子。 “黄老九和楚狂奴,这两个人打起来,不知道又要拆掉多少的楼台?” 李义山这个常年不见天日,埋头在听潮阁八楼抄书的怪人,也难得的走到了窗前,似乎是阳光过于耀眼,双手遮在额头上,眺望着湖中的二人,为那精美的建筑担起了心。 山巅不远处,有着一座白鹤楼,是徐骁经常消遣时光的地方,此时徐骁听着山腰传来的声响,坐在椅子上,提起红泥茶壶,里面呈盛放的是绿蚁酒,将茶杯倒满,向着身旁站着的的义子好奇的问道。 “左熊,你能够接上几招?” 袁左宗挑着丹凤眼,他本是战场之上,白马银枪冲阵斩旗,如入无人之境的猛将,闻言跃跃欲试。 “义父,左熊想要一试!” 大柱国本来因为陈芝豹隐瞒了真实实力,而想要试探一下自己这位中直刚硬的第三位义子,但又想到他的为人,最是刚直不阿,遵守礼法的,所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连这个义子都不能相信,他徐骁也活得实在是太失败了。 徐骁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这上好的绿蚁酒,叹了一口气:“算了,自然有人出手镇压他!” 袁左宗面色稍显遗憾,还是恭顺的答道、 “是,义父!” 岸边,老黄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脸,看着湖中的徐凤年,嘴中带着蜀腔,说出的话,格外的好笑。 “少爷,打完架,能不能喝碗黄酒?” 老黄最爱黄酒,不知是因为爱喝黄酒才被人叫做老黄,还是因为姓黄所以才爱黄酒,反正老黄见到了黄酒,就像是见到了老婆一样,脚下总是走不动,实在是没出息的很。 徐凤年可能也是在湖中央待得有些不舒服,厌烦了,所以朗声高喝。 “瞧你这德行,还有点高手风范没有,不就是黄酒吗,我那还有几十坛龙岩沉缸黄酒,等你打完了,都给你存着,随你喝!” 徐凤年被老黄气的笑道,对着老黄酒是一阵臭骂,可是其中的主仆情分即使是湖中的老魁也能够看得见。 老魁立于湖面,白发向后乱舞,肩上琵琶骨上的锁链也不断的发出异响,这老魁也是个狠人,花了大价钱,让人将自己的双刀和锁链嵌在了琵琶骨上,都只听说过人刀合一,即使是许宗甲也是第一次见如此人刀合一的。也算是个人才,只是脑子好像不太好。 许宗甲暗暗在心中对湖中老魁楚狂奴做出了评价,正常人谁会没事找事,将锁链镶嵌在自己的肩上,真的是病的不清,难怪连剑九黄都打不过,活该被镇压在湖底几十年。 “谢少爷赏!” 老黄喊得极为大声,老脸上笑得极为开心,那一脸的褶子都笑成了一团,让人感到滑稽。 “剑一,龙蛇!” 一柄宝剑,自剑匣之中飞出,向着湖中的老魁刺去。 随即,老黄也不停歇,再次喊道。 “剑二,并蒂莲!” 有飞出了一把利剑,紧随其后。 “剑三,三斤!” 空中的飞剑,并无多大的变化,只是一把变为了两把,两把变成了三把,成品字型向着楚狂奴不断的攒射。 老魁也是苦苦防守,将锁链和双刀舞的飞快,只是场面和徐凤年想的不同,老黄剑匣中的宝剑并没有在飞出,也只是出了三把剑,就将老魁打的节节败退,很快就结束了这场大战,一点不像是高手过招,打的昏天黑地,连战三天三宿的桥段,让徐凤年大失所望。 “不打了,不打了!老子饿了!” 楚狂奴停下了手中的双刀,一点也不担心空中的飞剑取了他的项上人头,一个跨步就来到了亭中,做了下来,完全不理会徐凤年幽怨的眼神。 第二十七章 老黄意难平,欲行武帝城 老魁也不挑地方坐下,直接盘膝坐在了亭中,将双刀直接插在地上,面色红润,须发皆白,精神的很,一点都不像是在湖底待了几十年,气血充足,壮似猛虎。 徐凤年这才划着小船回到了岸上,也不去换身衣服,头发上还滴着水珠,直接坐到了老魁的身边,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打着一些鬼主意。 楚狂奴看着粗狂,但实际上心思缜密,不然也修不成一品高手的境界。 “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当年黄老九联合李元婴、徐骁使诈将我镇压湖底,所以我才一出来就和黄老九打了一架,至于你们北凉王府看在你小子这几十年来时不时的送些肉食给老子,老子也就不再拆你家的房子,给足了你面子,至于你小子打着鬼主意想让老子为你卖命,这种非分之想,还是趁早打消的好!” 徐凤年也不着恼,嘿嘿的笑着。 “您老不是饿了吗,这北凉王府内有得是酒肉和高手,您喜欢打架吗,我可以让人将高手请回府中,和您比试。” 徐凤年想起了武当山上的骑牛的小道士,想要狠狠教训他一顿,逼他下山,只是因为武当山上的高手众多,徐凤年身边又没有得力的助手,所以一直没有办成此事。如今见到了楚狂奴这位高手,怎会不想办法拉拢他。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身边还存在着老黄这个可以镇压楚狂奴的高手,自己又何必费这功夫,直接让老黄出手不就可以了吗。 虽然如此想,但是徐凤年依然吩咐管家准备了丰富的伙食,甚至还弄来了一头烤乳猪,放在了超大的食盒里,端了上来,当然管家也没忘了帮徐凤年准备一些翠绿的黄瓜,让徐凤年啃着消遣,这是徐凤年在游历期间培养的喜好,用徐凤年的话说,鲜嫩的很! 老魁楚狂奴倒也不矫情,一把撕下了一条猪腿,抱着就啃了起来,吃的满嘴都是油星,看来吃了几十年的湖中鲜鲤的楚狂奴,对这做法考究的烤乳猪很是中意。 剑九黄一脸幽怨的盯着徐凤年,然后抬眼看看大吃大喝的楚狂奴,让徐凤年不仅心中暗骂,这老黄真是上不得台面,不就是自己答应了他龙岩沉缸黄酒吗,自己还能赖账不成,他的高手的风范呢,不过不知怎的,如此小气的老黄,却让徐凤年感到了亲切,远比刚才大发神威时瞅着要顺眼得多。 “北凉早就名声臭了,能请到什么高手,等我破去了剑九黄的剑九之后,就去武帝城找那王老怪比试一番,等爷爷我打败了他这个天下第二,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到时候小小的一座王府,又怎么能入得了爷爷的眼!” 楚狂奴对着徐凤年的话嗤之以鼻,十分不屑,张狂的说道。 老黄后背靠着亭阁的柱子,屁股下坐着赫然是刚刚大发神威的紫檀剑匣,学着往日的徐凤年揪了一根草,含在嘴里,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徐凤年无奈,他从未和楚狂奴这种只会打打杀杀的英雄草莽打过交道,不知如何是好,郁闷的他只好拿起一根黄瓜,猛地嚼了两口,鲜得很! 徐凤年将黄瓜啃了半截之后,这才对着楚狂奴小声的请求道,“既然老爷爷如此厉害,能不能帮我教训一个小牛鼻子,是一位武当山上的小师叔祖,绝对的高手!” 楚狂奴见徐凤年吃黄瓜极为可口,连忙将徐凤年手中的半根黄瓜抢在了手中,啃了一口,直接一口吐了出来。 “呸,这淡出鸟的玩意,啥味没有,你也喜欢吃?” 徐凤年擦了擦被楚狂奴溅了一脸的口水,这才小心翼翼的用期盼的眼神盯着楚狂奴,希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楚狂奴再次抓起了一块猪肉,大口的啃着,还是这些熟食更合他的胃口,有着油水,吃起来才过瘾。 看着眼中期盼的徐凤年,楚狂奴停下了口中的咀嚼,低头想了想,这才开口。 “这些年爷爷承你的人情,多少尝了一些熟物,你要是提其他的要求,我一定揍你一顿,但是谁让打打杀杀的事,爷爷喜欢呢,等到爷爷打败了黄老九,立刻就动身帮你这个忙!” 剑九黄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吐出了口中的小草,用充满了讥讽的眼神看着楚狂奴。 楚狂奴将手中的吃食一扔,勃然大怒的站起身来,“黄老九,你不服气是吧,我吃饱了,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看老子不把你的隔夜饭都打出来!” 老黄理都不理他,转了个身,背对着老魁,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徐凤年被这响亮的声音震的捂住了耳朵,要不是眼前的老魁答应帮他教训那个牛鼻子小道士,自己一定要让老黄将这粗鲁不识趣的老魁再次打入湖底,并且禁止任何人进入湖中,让这老王八这辈子都不要想着见到活人,在这湖底老死一人。 当然,老魁也知道自己如今绝对不是剑九黄的对手,只是血性上头,不能忍老黄对自己的轻视而已,如今见老黄避而不答,也没有继续逞能,顺着台阶就下了。 “小娃娃,准备一个舒适的房间,爷爷我今日累了,要好好休息一番,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老黄转过身来看着魁梧的老魁问道,“不打了?” 楚狂奴斜眼看了一眼猥琐的老黄,骂声道,“你急个鸟,回头有的是时间!” 老黄提起屁股下的剑匣背在了身上,平淡的看着对方。 “既然不打了,那我就要到武帝城去取回黄庐了。” 楚狂奴看着平静如水的老黄,惊愕道,“当真?” 楚狂奴钦佩浮现,喟然长叹,摇头苦笑道,“不打了,浪费老子的气力!” 徐凤年不明所以,听得一头雾水。 徐凤年看着就要离开的老黄,连忙拦了下来,问道,“老黄,咋回事,你要去哪?” 剑九黄看着一旁的老魁,淡淡的说道。 “这些年我的任务就是看着打入湖底的老魁,如今他被少爷好心放了出来,也就没有老黄的事了。” 剑九黄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凤年,好似要将他牢牢记在脑海里。 “当年老黄我在武帝城和王仙芝比武,输了,留下了一柄黄庐剑,这些年一直放不下,总想着讨回来。” 徐凤年苦笑着,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老黄,低声问道。 “就是那十大名剑中排名第四的巨剑黄庐?” “对!” 老黄嘿嘿一笑,点头,徐凤年神色更苦了几分。 第二十八章 主仆情深难分舍,剑九名曰六千里 武帝城位于东海崖边,东临碣石建城以观沧海,城主王仙芝年近一百,却成名足足八十年,是当之无愧百年一遇的武学天才,年轻出道便不以携带任何兵器著称,与人交锋,从来只是单手。 二十五岁便晋升绝世高手行列,四十岁挑战那一辈的剑神李淳罡,硬生生以双指折去削铁如泥的“木牛马”,一时间名动四海,风头无二。 王仙芝明明具备天下第一傲视群雄的资格,却以天下第二自居,这使得武林江湖上脍炙人口的十大高手排到了第十一,榜首第一的宝座空悬二十年矣。 近五十年,出了两个用剑的绝顶高手,新剑神邓太阿,拎一桃花枝,求败却不败,与王仙芝交手三次,不胜也不输,位列超一流高手第三。 另外一个却神龙见首不见尾,只知是西蜀人,无名小卒的剑匠出身,铸剑三十年后自悟剑道,单枪匹马行走江湖,收集天下名剑入剑匣,为世人所知的只是与人打了一场,便蜚声海内,虽输了,并且被留下了一柄剑插在城头,可却没有让怀疑这神秘剑士的实力不足,他虽败犹荣,因为他输给了老而弥坚的武帝城城主王仙芝。 谁能想象如此一剑光寒十六州的剑客,却在北凉王府做了名马夫,终日与马匹说话聊天,至多就是跟世子殿下讨要一壶黄酒解解馋。 所以老魁一听说黄老九重返武帝城挑战王仙芝,便知十几年前打不过王仙芝的黄老九,如今也难是对手。 手里拿着半根黄瓜的徐凤年苦笑道:“老黄,你给我说说,这剑匣里有几把剑?真是将我的好奇心都勾了出来!” 徐凤年在游历江湖时就对这紫檀剑匣中的东西很是好奇,曾经偷偷的摸了一次这剑匣,感到一阵冰冷,当晚,徐凤年就发烧病倒了,还是靠着老黄坑蒙拐骗得来了几个铜板,抓了服药材,才挺了过来。徐凤年至今仍然记得当时老黄的背着他夜间赶路的情景,那时候老黄的背真的是很温暖,让徐凤年极为留恋不舍。 其实从当初徐凤年差点身死,就可以看出这剑匣之中剑气有多么凝结精纯,让徐凤年这个精壮的小伙子都差点没扛住。 老黄挠挠头道:“剑匣三层六格,原先有天下十大名剑里的六把,这会儿才五把。” 徐凤年无言以对,他没有想到北凉王府最没有出息的老黄居然是如此高手,敢不敢再高一点? 老黄憨憨道:“若少爷喜欢,想要耍剑,俺留下三四把便是。” 徐凤年连连摆手,阻止了老黄的举动。 “我巴不得你多带些宝剑,在王仙芝身上捅十个八个的窟窿才好呢,到时候,我也可以吹嘘一下,和老黄你一起游历江湖的经历,倍有面子,说不定还能骗几个女侠回府当小妾呢!” 老黄裂开嘴大笑,露出缺了门户的一口老黄牙,让徐凤年越发的不舍。 徐凤年命人准备了一壶龙岩沉缸黄酒,又在身上掏出来一把小额的银票和几颗碎银子,足足有五六百两,塞进了老黄的手里,为的是让他在路上可以买些黄酒解解馋,不至于身上没有银钱,连口好酒都喝不上。 徐凤年还准备了一匹劣马,不是舍不得,他知道老黄不会真的骑着马赶往武帝城,即使给他准备汗血宝马也没啥用,反而容易被人当成肥羊,不符合低调做人的道理,这马是给他在路上做个伴,他寂寞时,至少可以对着这马说说话,解解闷。 徐凤年唠唠叨叨的就像是一位老妈子,不断地叮嘱着剑九黄,一路送着老黄出了王府。 北凉城外,徐凤年看着牵着劣马的老黄,心中酸楚,不舍的告着别。 “我就送到这了,老黄,和我这种不学无术的浪荡纨绔一起相处,是不是很无趣?” 老黄咧嘴一笑,漏出了缺了两颗的黄牙,用他那带着蜀腔的口音说道,“有趣的很呢,少爷你也知道,俺老黄不说假话,更不会拍马屁,你还夸过俺说话实诚呢。” 徐凤年闻言一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满是不舍,他宁愿自己这位老仆只是一个普通马夫,不通武艺,那样也就不想着去武帝城夺回那把破剑了。 老黄自怀中掏出了一块绢布,上面用木炭作画,绘着剑招,每一幅画上字也不多,就寥寥几个,还歪七扭八的,像是蚯蚓爬的一般,实在是拿不出手。 “少爷你收着,日后见到了有灵气的娃娃,帮俺收个徒弟,也能让少爷你抢闺女时方便些!” 老黄搓了搓自己的粗糙的老手,不好意思的再次开口。 “少爷你也知道,俺老黄没上过什么学,识不得几个字,不会取名字,我只取了个剑一到剑九,后来有些好事的江湖客,分别给剑一到剑八起了名字,我听着也不得劲,只是已经叫响了名头,如今也改不了了,只剩下了剑九,还未取名字,不如,少爷你给起个敞亮的名字!” “我们一起游历江湖三年,行了有六千里路,如果你不嫌弃这名字不文雅,没气势,不如就叫六千里。” “剑九,六千里,有气势,听着就舒服,到了武帝城,俺将这名字一报,王仙芝那老头,也要羡慕俺哩!” 老黄伸出了大拇指,对徐凤年取得这个名字极为赞叹,咧着大嘴在那笑开了花。 老黄终究是牵着劣马,背着剑匣离开了,徐凤年看着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喊道。 “老黄,若半路上想喝黄酒了,花光了银两买不起,回来就是,我还给你留着几十坛龙岩沉缸黄酒呢,等着你回来一起喝哩!” 徐凤年闷闷不乐的回到了清凉山上,径直走向了还在那里垂钓的许宗甲,一屁股坐在了许宗甲的身旁的凳子上,老魁也还在亭中待着,只有南宫仆射不见了,应该是又进了听潮阁中看书去了。 楚狂奴看着一脸惆怅的徐凤年,闷声问道。 “黄老九,真去武帝城和王仙芝拼命了?” 徐凤年神情落寞的坐在凳子上,不发一言,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十九章 剑九成绝响,黄酒何人饮 “你小子倒是个念旧重情的主,这倒是比你老子徐骁厚道多了,这老屠夫诡计多端不说,还道貌岸然,口蜜腹剑,共患难可以,若想同富贵,就是他娘的扯淡了。嘿,小娃娃,生气了?就凭你三脚猫功夫,还想跟我打架不成?没了黄老九,除非北凉王府把剩余几位躲躲藏藏的高手都喊出来,才能与爷爷一战。” 楚狂奴须发皆立,气焰惊人,身材魁梧,声势震天的叫嚣着。 “闭嘴,你吵到我钓鱼了!” 许宗甲忍了一天了,这老魁实在烦人的紧,一开始许宗甲因为楚狂奴被困湖底几十年,念他年事已高,怜他初脱困,让他几分,没想到这老魁蹬鼻子上脸,一直吵吵个没完,让许宗甲今日垂钓,一点的收获的都没有,实在是扫兴的很。 “嗡嗡嗡!” 楚狂奴脑袋里犹如大钟乱撞,眼冒金星,踉踉跄跄,贪杯醉酒的酒蒙子,一头栽倒在了亭中的石桌之上,将其撞倒在地,食盒和碗盘洒落一地,摔得粉碎,溅了楚狂奴一身的饭食,满脸的油渍。 徐凤年看眼前的这一幕,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一句话就将这绝世高手的楚狂奴击败,这简直就是仙家手段,实在是个技术活,用徐凤年的话说,就是该赏,当然徐凤年不敢将这话当着许宗甲的面说出口。 “你、你也是、是个高手?” 徐凤年伸出了手指,颤颤巍巍的食指好像是中了风一般,不停地的哆嗦着,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了。 “怎么不像吗,连剑九黄那种长相都是天下闻名的剑客,我这样貌不更符合少侠的气质吗,难道你有容貌歧视?” 许宗甲嘴角带着笑意,开着玩笑,一点都在乎自己的这个笑话有多无聊。 徐凤年看着嬉皮笑脸的许宗甲,心中不禁暗暗吐槽,“头一次听说容貌歧视,是歧视帅哥的,不过别说,这小子长得是真俊啊,让自己都有些冲动。” 许宗甲看着徐凤年不断的转动的眼珠,神色逐渐变得有些危险,他虽然没有直接用心神感知徐凤年的想法,但是隐隐察觉到了徐凤年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徐凤年见许宗甲眼神如此骇人,连忙斩断了心中的杂念,这小子可是一句话就将湖中老魁击败的绝世高手,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好,不要惹恼了他,虽然不至于杀了自己,但让自己遭些罪应该是不难的。 时光从不因为任何一人停驻脚步,不因世事而变,也绝不会因人而该。 年中时节,北凉世子徐凤年举行了冠礼,大柱国择了个良辰吉日,在宗庙给儿子行及冠礼。不合常理的是,堂堂北凉王长子冠礼,办得还不如一般富贵家族隆重,不仅邀请的宾客相当稀少,就连世子殿下的两个姐姐一个弟弟都未到场,一身清爽的徐凤年被徐晓领进太庙后,祭高天地先祖,加冠三次,分别是黑麻缁布冠,白鹿皮弁和红黑素冠,徐凤年头顶的小小三冠,牵扯了太多视野和关注,第一冠,是离阳王朝所有庙堂大员都在意的,因为这代表世子殿下可以入朝当政,第二冠寓意更为实际和流长,因为北凉三十万铁骑都在拭目以待,至于第三冠,则只有一些象征意义,对比之下不为人重视。 徐骁走在一处寂寥无人的小道之上,看着满天的星辰,心里松了一口气,儿子终于行了冠礼,代表着北凉世子可以承担起他的责任了,这让独自支撑许多年的徐骁感到了一丝的轻松,到了他这种尊荣地位,虽然身处高位,但也是如履薄冰,高处不胜寒,有着万千的眼睛盯着自己,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会导致万劫不复,身后的一大批追随者家族也会跟着倒霉,身死族灭,再无翻身之日。 所以承担着如此重担的徐骁怎敢放松片刻,但是今晚他却可以放纵一下,难得的为自己放了一会假,让身心都放松一下。 “寅,将那封密信交给世子吧,他已经成人了,终究该承担起他自己的责任了!” “是,主公!” 一道如金石交击的声响在徐骁的左右响起,但却不见一个身影,这份隐藏的功夫,不愧是徐骁精心培养的死士,果然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本领,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 梧桐苑内,青鸟手中拿着一个信封,来到了徐凤年的身边,轻轻的弄出了一点声响。 “青鸟,什么事?” 徐凤年转身看向身后的婢女,行完冠礼从母亲吴素墓前回来的徐凤年有些伤感,也知晓如果不是发生了重要的事情,此时应该无人胆敢叨扰自己。 “世子,房内桌上多了一封信。” 青鸟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微微担心的看着徐凤年。 “可曾知道是谁所放?” 青鸟摇摇头,自从她死士的身份暴露后,她已经接触不到北凉王府原先的密探系统,只是徐凤年身边的丫鬟,这是徐凤年为她争取到的自由,只是在此时却有些不便,少了很多府里的消息来源。 “给我吧!” 徐凤年接过信封,轻轻拆开,这样的事情不常见,梧桐苑不是谁都可以进的,信封外写了个小篆,寅。 对此徐凤年不惊奇,老爹身边有地支十死士是路人皆知的公开秘密,个个如同见不得阳光的魑魅精怪,善奇门遁甲,走旁门左道,杀人于无形。 这封信是一个类似行程介绍的东西,文字直白,都是记载老黄的东海行,事无巨细,一一记录。 一开始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徐凤年也看得津津有味,好久不见这位老仆,徐凤年心中着实想他了,顺着信往下看去,终于翻开末篇。 “剑九黄背匣掠上墙头,距王仙芝二十丈立定,匣中五剑尽出,八剑式尽出。王仙芝单手应对。共计六十八招。末,剑九出。王仙芝右手动。剑九,如一挂银河倾泻千里,毁尽王仙芝右臂袖袍。王仙芝倾力而战,剑九黄单手单剑破去四十九招,直至身亡。 剑九黄经脉俱断,盘坐于城头,头望北,死而不倒,剑九黄死前似曾有遗言,唯有王仙芝听闻。 徐凤年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信纸,并无任何的异样,沉默良久,才开口,“青鸟,将我存的黄酒煮上一壶,我想喝了!” 第三十章 月下忆往昔,对影有几人 青鸟闻言一愣,如今可不是喝黄酒的好时节,湖中的青蟹和鲈鱼都还未肥美,黄酒少了几分风味,黯然失色不少。 “世子,这会就喝吗?” 徐凤年低着头,低语道。 “想喝了,就开我存的那批龙岩沉缸黄酒,那喝着才有滋味!” 青鸟也是玲珑心窍,闻言顿时一愣,那批龙岩沉缸黄酒是徐凤年为老黄存着的,如今徐凤年想要喝这批黄酒,联想到那封密信,青鸟知道老黄怕是已经走了,如此才会引得世子殿下消极低沉。 青鸟不再多言,来到了梧桐苑那藏宝无数的地窖拎了一壶龙岩沉缸黄酒,在红泥小炉之上温着。 徐凤年又要了两只酒杯,挥手示意所有的下人和婢女休息,独留下自己在院中坐着,只有明月相伴,眼睛盯着红泥小炉上的火苗,渐渐出了神。 “大少爷,这是村边菜园子偷来的黄瓜,能生吃。” “呸呸呸,这玩意能吃?” 灰头土面的世子殿下坐在小土包上,将啃了一口的黄瓜丢出去老远,熬了一柱香时间,世子殿下有气无力朝蹲边上狂啃黄瓜的老黄招手:“唉,老黄,帮我把那根黄瓜捡回来,实在没力气起身了。” “大少爷,这是玉米棒子,烤熟了的,比生吃黄瓜总要好些。” “甭废话,吃!” ————“老黄,你这从地里刨出来的是啥东西。” “地瓜。” “能生吃?” “能!” “真他娘的脆甜。” “大少爷,俺能说句话吗?” “说!” “其实烤熟了更香。” “你娘咧!不早说?!” 虽说偷了一只土鸡差点连小命都搭上了,但是值!一点不比那鹿肉差,贼香。 “老黄,刚进村子的时候,你咋老瞅那骚婆娘的屁股,上次你还猛看给孩子喂奶的一个村姑,咋的,能被你看着看着就给你看出个娃来?不敢摸,只敢瞧。瞧你那出息!” “老黄,没讨过媳妇?” “没哩,年轻时候只懂做一件苦力活计,成天打铁,可存不下铜板。后来年纪大了,哪有姑娘瞧得上俺。” “那人生多无趣多遗憾。” “还好还好,就像俺老黄这辈子没尝过燕窝熊掌,俺就不会念想它们的滋味,最多逮着机会看个几眼过过瘾,大少爷,是不是这个理?” “瞧不出老黄你还懂些道理啊。” “嘿,瞎琢磨呗。” 徐凤年想着往事,脸上任何的变化,看不出喜怒哀乐,瞧不出欢喜悲恸,静坐良久。 “嗒嗒嗒!” 一阵轻松悠闲的脚步声响起,这是何人胆敢如此大胆,在徐凤年清场之后,还敢靠近此时的世子殿下,难道不怕被责罚吗。 “哟,这是咋了,玩深沉,装稳重?” 徐凤年刚刚在回忆中回过神来,还没有看向对方,就听见了一道轻佻的声音传到了耳边,虽然声音悦耳动听,但是话却格外的让人火大。 徐凤年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整个王府中只有眼前这人一点不把自己世子的身份放在眼里,最喜欢的就是看自己吃瘪生气,让徐凤年十分气恼却又倍觉亲近,这是徐凤年这么多年以来遇见的第一个知道了他的身份,还和他平等相处的同龄人,他早就已经将其当成了自己的挚友,只是嘴上却从未承认过,每次一见面少不得要斗嘴几句。 只是随着上次许宗甲出声将楚狂奴震晕之后,徐凤年对许宗甲有了几分钦佩之情,整日里旁敲侧击的向许宗甲打听他的实力和境界,希望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实在是烦的许宗甲忍无可忍,不得已在听潮阁中待了接近一个月,今晚才第一次回梧桐苑,没想到就见到徐凤年独自一人在院中静坐。 许宗甲看着桌上的两只酒杯,毫不客气的拿起了一只,将红泥小炉上的黄酒倒了一杯,仰头饮尽,长长的哈了一口酒气。 “舒服,你这是知道了我要回来,特意为我准备的?” 许宗甲自作多情的盯着徐凤年,心里有些汗颜,没想到自己如此对待徐凤年,他还设酒等着自己回来,真是够朋友,自己以后对他是不是该好一些,至少不能每次见到这位世子都打击他,多少给他留些面子。 徐凤年只是抬眼看了下许宗甲,呆默不语,,低着头,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黄酒,自己也不喝,双手端着,恭敬的倒在了地上。 酒水渐渐的渗入到了黄土中,让徐凤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许宗甲是何等的精明人,霎时间就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看徐凤年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定是受了打击,动了真情,伤了心了,没想到第一个让北凉放荡世子伤心的人居然不是什么绝色佳人,千金小姐,只是北凉王府的马夫,一个缺了两颗门牙,一口蜀腔,唱着奇怪小调的猥琐老仆,只是这老仆实在是可爱,让人难忘。 “老黄走了?” 许宗甲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和调侃,坐在了徐凤年的对面,低声问道,离别总是让人唏嘘,心情烦躁低落。 “你早就猜到他会死了?” 徐凤年看着一脸平静的许宗甲,根本没有露出一丝的惊讶,只有笃定。 “你不也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吗?” 许宗甲虽然知道徐凤年正伤心,心情不好,但是依然不客气的怼道,完全将自己刚刚思量对徐凤年好一点的打算扔在了无人知晓的犄角旮旯处。 “是啊,我早就该料到的!” 徐凤年自责后悔道,再次倒了一杯酒,这次直接一口饮尽。 “我应该拦着他的,让他老老实实的给我养一辈子的马,我供他一辈子的黄酒!” 徐凤年捂着脸,只是不知为何双手渐渐的湿润了,难道是着夜深后,水汽重了些。 “那你为何不拦他?” “拦不住的,那是他想去的地方,我拦不住,也不能拦!” 徐凤年抹了一把脸,抬起头,眼眶中还残留着血丝,见许宗甲盯着自己的脸,又故作轻松的转头看向了侧面,不愿将自己的脆弱展示在他人面前。 “他是武夫,武夫一往无前,宁死不悔,他总算是没看错你这个少爷,你给他留了脸面!” 许宗甲站起身来,看着空中的银月,怅然的说道。他是见惯了生死的人,但依然会因为生命的凋零而感到惋惜,何况是老黄这么有趣的人。 第三十一章 宗甲有意讨酒,世子无心偿愿 “脸面就那么重要吗?我后悔了!” 徐凤年此时格外的不冷静,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做错,只是悔恨依然死死的缠着他,让他难以呼吸,歇斯底里的喊道。 “重要,人要是没了脸面,生不如死!” 许宗甲眼眸澄澈,注视着徐凤年,让他顿时止住了失态之举,默默的住了嘴。 徐凤年有些迷茫和不甘,望向了老黄当日离开的方向,呆立在原地。 徐凤年不明白平日没皮没脸的老黄怎么就突然要起了脸面,连性命都不要了,甚至徐凤年在心里想过是不是徐骁这个死瘸子逼着老黄去了武帝城,但是终究无法去找这个死瘸子证实这个猜想,毕竟不论这个猜想是不是真的,徐瘸子都是为了他才会这么做的,所以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为了老黄和死瘸子拼命不成。 徐凤年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力,痛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徐凤年目光逐渐坚定了一些,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为老黄将剑匣和黄庐自武帝城取回,可是这却需要习武,而且要成为足以匹敌王仙芝的高手,但是此前的徐凤年已经浪费了十几年,哪还有可能成为如此高手。 徐凤年看了一言自己挂在腰间的春雷,左手握了一下刀柄,可惜了宝物蒙尘,在自己的腰间只能做一个华丽的装饰品。 许宗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 “这就是你为老黄留的那些龙岩沉缸黄酒?” 许宗甲伸手指向桌上的酒壶,明知故问。 “是,可惜他喝不着了,真是穷命,这上好的黄酒也没口福多喝上几口,就走了!” 徐凤年嘴里骂骂咧咧,只是动作却极为轻柔,端起酒杯再次斟满,倒在了地上,好像是在敬那老仆一杯,又像是在缅怀那难以忘怀的回忆。 “既然老黄喝不了了,正好我馋酒了,将这批黄酒给我吧!” 许宗甲蛮不讲理,一点都不体恤徐凤年的心情。 徐凤年本有心不想给,留着这酒做个纪念,但又想到老黄人都走了,自己还留着这酒有何意义,算了,还是给他吧。 “随你吧,想喝就去地窖自己取,别让我看见就好了!” 徐凤年心中对着许宗甲有了些不满,但是依然没表现出来,他也知道,老黄和许宗甲根本不熟,所以很难对此时的自己感同身受,自己又何必和这人纠缠这些呢,只求他能够让自己安静一会,讨个清净。 “爽快,豪气,果然不愧是北凉世子,做事就是大气!” 许宗甲端起酒壶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黄酒,绿玉雕刻的酒杯,盛黄橙橙的酒水,看着格外的诱人,酒香四溢,许宗甲低头小饮了一口。 “世子是个爽快人,我牧童儿也不是小气鬼,今日就回赠你一件礼物,也算是礼尚往来!” 许宗甲将酒杯抬起,放到了眼前,观赏银辉洒在酒杯中,为这酒水带来的几分清冽。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徐凤年对许宗甲的回礼不感兴趣,头也不抬的喝着闷酒,肆意发泄着心中的悔恨。 “这可是你说的,等我拿来,你可不要后悔?” 许宗甲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起身迈步走到院中,回头看了一眼徐凤年,喝道。 “看仔细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武夫究竟能够做到何等地步吗?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给你添一点习武的动力,省得你这怂包,只会胆小的握着刀柄,不敢抽出腰间的春雷。” 徐凤年猛地抬头,他自从知道了许宗甲也是高手之后,一直就好奇许宗甲的实力,也好奇武夫究竟能做到何等的地步,师父李义山一直说武道不过是百人敌,徐瘸子也不过是二品小宗师,一样踏平了离阳境内的江湖。 但是,许宗甲却在听到自己说这些话时表现的很不屑,将徐凤年的好奇心一下子就勾了起来,只是询问许宗甲,他却故意卖着关子,一直不曾满足徐凤年的好奇心。 穿着一身麻衫,脚踏千层底布鞋的许宗甲虽然衣着朴素,但是形象极佳,犹如月下仙人,衣袂飘动,飘飘欲仙,让人忘俗。 许宗甲看着武帝城的方向,朗声开口。 “无名小卒,还请王城主赐教一二!” 徐凤年看着自言自语的许宗甲,满头雾水,不知道许宗甲发什么疯,就要开口询问。 正在此时,一道魁梧苍老身影出现在了梧桐苑内,制止了徐凤年。 “不要捣乱,仔细看着,这可是当今江湖最顶尖的一战,足以让你日后受益匪浅!” 来人正是楚狂奴,他本就住在梧桐苑的附近,听到了许宗甲邀战之声,立刻前来观战,不想错过这场精彩的对决。 楚狂奴自从当日被许宗甲教训了一顿,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整日里躲着许宗甲,即使见到了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而是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许先生,更别提找回场子了,足见楚狂奴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一战,和谁,难道是王仙芝,可是武帝城距此足有千里之遥!” 徐凤年惊诧的瞪大了双眼,他的眼睛从未像现在睁得这般大,激动的用手抓住了楚狂奴的袖子,想要证实一下自己内心这个大胆的猜测。 “没错,对许先生这种神仙人物而言,千里之距不过一步之遥而已。” 楚狂奴对许宗甲极为崇敬,他是一个输得起的人,技不如人,绝不埋怨他人,心生怨艾。 武帝城东临碣石,可观沧海,此时本是夜深人静之时,突然一声高喝响彻全城。 王仙芝瞬间就出现在了城墙之上,抬头看向了北凉的方向,神色激动,长发向后乱舞,难以压制心中的战意。 在武帝城内观战剑九黄和王仙芝比试的高明剑客和成名高手,此时还未离开此地,瞬间也被惊醒了,不约而同的跃上了房顶,看向了王仙芝,其中有着越王剑池的当家人,吴家剑冢的两位高手,以及名震天下的曹官子,均在此列。 “这是何方神圣,居然传音千里,好高明的手段!” 曹长卿思量了一番,遍数天下高手,无一人符合,不知是从哪里又冒出来的这么一个高手,看来江湖中的这摊浑水深得很啊,自己的谋划看来还需从长计议。 第三十二章 应是天仙狂醉, 乱把白云揉碎 王仙芝没有传音千里的手段,但是依然感知到了对方的心神强大,可以说早就可以飞升天门了,不知为何天门居然毫无反应,甚至对此人视而不见,难道又是一个隐藏起来的老不死的。 “请!” 王仙芝虽然不知对方的身份,也不知对方究竟为何要和自己做上一场,但是他是纯粹的无人,有如此高手邀战简直是人生幸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问题,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前神,示意对方先出手,这是王仙芝与人交战的惯例,单手对敌,且让出先手,因为这江湖上很难有人可以逼得王仙芝抢先手,即使是邓太阿也是一样。 许宗甲丝毫没有高手的风度,面对王仙芝的礼让,毫不客气,站在院内,右手握拳,向着前方就砸了了下来。 王仙芝看着头顶一只足有丈长的铁拳,向着自己镇压而来,强大的压强让王仙芝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显现出了王仙芝近百年的身形,肌肉棱角分明,丝毫不像是一位百岁老人的身体,比壮年人还要健硕。 王仙芝连眼睛都不眨,挥舞着拳头,向着天空砸下的铁拳轰击而去,强大的冲击波直接在空中清除出了一道真空通道,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相差如此之大,却直接撞击到了一起,强大的冲击力,让屋顶观战的江湖豪客纷纷后退,不敢靠近,即使是强如曹长卿,也要伸手将到了眼前的冲击波集散,才能继续呆在原地观战,所有人由于实力的不同距离城墙又近又远,由此就可以得出观战之人的实力如何。 王仙芝脚下的城砖尽数化为了齑粉,随着拳风荡起,洋洋洒洒的飘向了远处。 王仙芝眼中精光大作,身上的长袍随风飘荡,不再单手对敌,而是再次将左手握拳,向着空中的巨拳轰去,铁拳受此重击终于破碎,消散在空中。 许宗甲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第一招的失利,将右手伸向天空,微微一抓。 徐凤年实力低下,根本无法清楚许宗甲如此作为的意义何在,因为他更本感知不到气机变化,和远方的交战,看着许宗甲右手一会虚握,一会向空中抓去,就像是草原的祭祀跳大神一般,满头的雾水。迷茫的看向了旁边满脸激动的楚狂奴。 楚狂奴作为一品高手,虽然实力入不得天下前十之列,但也是江湖中最顶尖的一小撮,感受着许宗甲气机的变化,和远方交战传来的恐怖气势,如痴如醉,好似老饕遇见了美食,酒鬼闻见了佳酿,激动的不能自已,浑身都在颤抖。 “你没有练过武,不能感受到这场巅峰之战的精彩之处!” 楚狂奴感受到了徐凤年的注视,抽空瞥了一眼,随口解释道。 “奶奶个嘴的,这小牧童儿如此妖孽,居然真的在和王仙芝交手!” 徐凤年这才相信了许宗甲能够远隔千里和王仙芝交手,这种手段早就已经超出了徐凤年的想象,本来老黄的身手就已经让他感到惊艳了,没想到真正的大佬居然是这位故人之后,简直非人哉。 “不懂就不要乱说话,这可是陆地神仙境界的高手交锋,千载难逢,怎么到了你小子嘴里就如此的粗鄙?” 楚狂奴不屑的看着徐凤年,鄙视的小眼神让徐凤年心中感到憋屈,自己之前还鄙视楚狂奴是个粗人,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反倒被这粗人鄙视了,简直是岂有此理,但是徐凤年也知道自己对武艺一窍不通,根本没有资格反驳,只能委屈的接受了楚狂奴的训斥。 武帝城外,一道直塞天地的云柱骤现,像是一根撑天之柱一般向着王仙芝砸下,犹如天倾。 王仙芝不敢让此云柱落在武帝城内,毕竟这可是自己的老巢,即使打赢了,也会留下一地破碎,王仙芝一步迈出,倏尔出现在了平静的东海之上。 观战的高手纷纷跟着跃出,向着海边纵去,一刻也不愿落下,这种级别的交战对所有的高手而言都是一场机缘,足以让他们更进一步,即使是曹长卿这位只有复仇之心的亡国之人都满心的激动,全力的向着王仙芝的方向赶去,甚至跑在了最前端,将身后之人落得老远。 云柱刮过一道弧线,改变了方向,向着东海之上砸去。 王仙芝终于摆脱了心中最后的顾忌,开始动用全力,他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没有动用全部的实力,近些年来,最激烈的一战也不过是和邓太阿交手,也只用了八九分的实力,有所收敛,为的就是等待邓太阿成长起来,成为自己可堪一站的对手。 如今,王仙芝总算是遇到了可以让自己放手一搏的对手了,撸起双袖,漏出了强壮的双臂,肌肉耸起,青筋突起,双手深入海中,向上一拔,一道参天水柱随之而起,王仙芝双臂一抱,圈住了水柱,全力扭转的腰身,挥舞着参天水柱向着云柱硬碰硬的砸去。 “轰!” 云柱破碎,水柱洒落,就像是海天相撞,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伸手不见五指。 岸边的高手都惊呆了,这还是人吗,这交战的两人真的是修炼的武道吗,怎么差距这般大。 “天塌海陷!” “叹为观止!” “如神似魔!” “在世仙佛!” 所有的人都议论纷纷,将嘴巴长的大大的,眼睛瞪眼了,让人一见就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目瞪口呆。 “蔚为大观!” 曹长卿也是一位极为高傲的主,从未佩服过任何人,如今也不禁赞道,心中也暗暗估算,自己和这二人交手,有几分胜算,但是不管如何计算谋划,都无半分胜算,让布局无敌的棋待诏只能弃子认输,不敢争锋。 王仙芝因为全力出手,也无余力护住自身,受到了这惊天撞击的余波冲击,整个人在海面上不断向后翻滚,在平静的海面上划出一道百丈长的沟壑,这才停住了脚步。 也不知是那海水阴寒,还是云柱中水汽冰冷,漫天的水汽渐渐的化为了雪花,在月光的照耀下缓缓洒落,融入了海水之中,海面上结出了薄薄的一层冰,面积逐渐扩大,一直来到了王仙芝的脚下才止住。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曹长卿看着眼前的七月飞雪,不由的吟出了一句诗词,最是应景,这句诗赢得了在场的所有人的点头附和。 第三十三章 小胜一筹夺剑匣,独留黄庐待世子 徐凤年虽然经常做些荒唐事,比如花银钱买诗词骗得花魁青睐的无耻勾当就没少干,但是这不意味着真的不学无术,毕竟他可以不要脸面,但是作为李义山的弟子,还是需要为老师留几分颜面,不能让恩师的英明尽丧,所以徐凤年精通风月,下得围棋,聊得女红,听得操琴,看得舞曲,熟读经典,稍涉书法,也可以得个博而不精的美名。 雪花纷飞,弥漫整个梧桐苑,白色的雪花甚至遮住了地上的阶级,纷纷扬扬的雪花犹如炉烟蒸腾,满庭院的花草纷纷挂上了一层白霜,泛着玉质的光泽。 “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 徐凤年当年读诗词时,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这句诗词所描写的景色深有体会,震撼的看着这夏日的飞雪奇景,啧啧称奇,不由得将当初学到的诗句吟唱了出来,倒是有了几分书生气。 许宗甲在云柱散掉之后,就不在动手,双手附在身后,悠闲的迈步来到了石桌之前,端起了红泥小炉上的酒壶,再次斟满了碧玉酒杯,黄橙橙的酒水冒着白腾腾的热气,许宗甲仰头一口饮尽。 “舒服!” 在这漫天的飞雪之中,许宗甲惬意的喝着小酒,不胜欣喜,既有棋逢对手的酣畅,也有展露锋芒的肆意。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许宗甲将空着的酒杯口朝向了徐凤年,发出了共饮的邀请。 徐凤年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但也不焦急,迈步来到了桌前,倒了一杯黄酒,一饮而尽,刚刚的“尽日感事伤怀,愁眉似锁难开”的愁绪也随着这一杯酒水的咽下了肚肠。 “真他奶奶的舒服,可惜了老黄这个家伙没有口福!” 徐凤年笑着骂道,再次倒了一杯酒,就要饮下。 许宗甲一把拦住了徐凤年的手,摇头,然后再次转头看向了东海方向,朗声开口道。 “此番交手是我小胜一筹,按照武帝城的规矩,败者需要留下一物,作为代价!” 海面上薄冰根本承受不住任何的重量,王仙芝却踏上了冰面,真正的做到了如履薄冰,如行大道。 王仙芝放下了衣袖,拍了拍身上的湿润的衣服,随着不断的拍动,衣服渐渐干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应干燥如新,滴水不存。 王仙芝抬头看向空中,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他无敌天下一甲子,如今失了一手,初识失败滋味,却丝毫不显失落,真正做到了胜不骄败不馁,心静如那亘古不变的星空。 “的确应该如此,不知阁下想让老夫留下何物?” 王仙芝双眸淡漠无波,丝毫不在意许宗甲会提出过分的要求,哪怕是要他的项上人头,他也绝对不会犹豫,这就是王仙芝的骄傲和风骨,无惧生死,荣辱不惊。 “剑九黄的紫檀剑匣我要带走!” 一道天音传来,让所有的人都惊讶不已,没有想到这位神秘的绝世高手,居然和剑九黄大有关联,难道是为了替剑九黄出头才出世的。 “悉听尊便!” 王仙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也没有想到这位对手居然会和剑九黄有关系,前些日子剑九黄的剑九着实惊艳,让他都赞叹不已,剑九一式出,如一挂银河倾泻千里,剑意浩然,天下再无高明剑招,毁了王仙芝右臂袖袍,让王仙芝倾力而战,剑九黄单手单剑破去他四十九招,力竭身亡,令人动容。 一方剑匣自武帝城破空而去,飞向了远方,让人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没了踪影,所有人也只知道,这剑匣飞向了北方,至于去了何处,无人知晓。 “剑九黄还有一柄黄庐剑在城头之上,阁下还不曾带走!” 王仙芝眼力惊人,一眼就看到了插在城墙之上已有多年的黄庐剑还留在城头,不曾被许宗甲带走,所以问了一声。 “不必了,黄庐还是插在武帝城上吧,权当鞭策某人了,日后这人会向你讨回此物的!” 许宗甲的声音袅袅传来,再无声响,所有人都知道,这位一战就震惊天下的神秘高手已经离开了此地。 “吾道不孤,希望那一日早日到来!” 王仙芝在海面上踏着轻松的步伐,享受着空中降下的雪花传来的微凉之气,悠闲的回到了武帝城。 观战之人都静静的看着这位年近百岁的老人,一个江湖不败的传说落下了,一个新的神话升起了,但是所有人依然敬畏的看着王仙芝,所有人都明白,王仙芝虽败非败,两人只是克制的交了几手,王仙芝小负一手,对方稍胜一筹,但如若两者生死相交,胜负未知。 当然那人实力至少不弱于王仙芝,已是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公认的事实。 “礼物已到,如此你地窖中的龙岩沉缸黄酒就都是我的了,不可擅自饮用。你今年也只能喝得着这半壶龙岩沉缸黄酒了!” 许宗甲伸手将空中飞来的紫檀剑匣放到石桌之上,伸手一指红泥小炉上的酒壶,挤兑着徐凤年。 徐凤年怔怔的看着石桌上的剑匣,神色讷讷,轻轻的抚摸着剑匣。 “多谢!” “先用不着谢我,黄庐巨剑还在武帝城的墙头上插着呢,只是不知日后是否有人去将其带回,不然天下人都会看老黄的笑话呢!” “我会去的!” 徐凤年咬牙切齿的发誓道,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可见有多用力。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只是会说一句大话而已!” 许宗甲拿起酒壶再次向着酒杯斟去。 徐凤年连忙阻止了许宗甲,一把夺过了酒壶,护在了怀中。 “我就这半壶的龙岩沉缸黄酒了,你要喝,就喝自己的去,这些都不够我一人喝的!” 徐凤年小气得很,像极了护食的幼虎。 “德行!” 许宗甲翻了个无语的白眼,将杯中半杯黄酒一饮而尽。 也许是天降飞雪,酒壶中的黄酒凉的很快,徐凤年也不用酒杯,仰头将壶中的剩余一口气饮了下去,随手将价值连城的酒壶摔在了地面上。 第三十四章 矢志练刀方为道 杀人赏雪始见血 “舒服,我要学武!” “你教我!” 徐凤年看着从刚才对决结束就一言不发的楚狂奴,向楚狂奴低下了自己世子的头颅。 “爷爷为什么教你?” 楚狂奴没有丝毫的荣幸之感,而是跳脚拒绝了徐凤年。 “你教他,今晚的事一笔勾销!” 许宗甲突然站起身来,向着自己的厢房走去,却留下了一句话。 “好!” 楚狂奴今晚有幸站在许宗甲的身边观战,所获匪浅,自然欠了许宗甲一个人情,应声答道。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蒙蒙亮,徐凤年就已经起了,直接来到了楚狂奴院子,提着春雷,站在了老魁的身前。 “你小子可真的想好了,练刀可是苦的很,也没有拿群耍剑的有名气,三十万的北凉铁骑还不够你威风的的吗,何必吃这个苦,遭这个罪!” “那些人的刀枪终究是他人的刀枪,刀还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踏实!用着顺手!” 徐凤年抽出腰间的春雷,看着刀刃上的冷光,淡淡的回答。 徐凤年捡起了自己以往最不齿的武艺,而且没有学枪剑,学的是刀,既没有剑的飘逸,也没有枪的霸气。 楚狂奴撇撇嘴,不置可否,也不曾教导徐凤年刀法,只是让他单臂提刀站上半个时辰,刀不能斜,手不能抖,如果完不成,即使是许宗甲也没有理由继续为难楚狂奴教导徐凤年。 徐凤年没有异议,提着手中的春雷,就来到了院中站着,像根木桩,既不动,也不叫苦,坚持了一个时辰,直接昏厥倒地,楚狂奴一把抱住了倒下的徐凤年。 楚狂奴啧啧称奇,呆呆的望着徐凤年,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居然如此坚韧,吃得下这苦头,伸手捏了捏徐凤年僵硬的手臂,感叹捡到宝了。 自此之后,徐凤年每日佛晓就来到楚狂奴这里练刀,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楚狂奴也不教什么高明的刀法,只是让徐凤年重复直刺,斜撩,竖劈和回掠四个枯燥的动作,前两个动作每日三千次,后两个动作每日四千次,本来楚狂奴还以为徐凤年会忍受不了这么枯燥的训练,质问自己呢,没有想到,徐凤年一言不发,如实照做,一点怨言都没有。 老魁心中有些纳闷,同时又产生了好奇,徐凤年表现出来的不仅是意志,还有相当扎实的握刀功底,莫不是这世子殿下先前被军中武将悉心调教过?学过军伍刀法以作防身? 这段时间楚狂奴刻意刁难,让徐凤年练习乏味的握刀,一半是让这个浪荡世子知难而退,天底下的刀法,没有半步终南捷径可走,另一半则是真心,练刀首要握刀,连刀都拿捏不住,那就不是用刀,而是被刀拖着走,即便拿到手一大摞的绝世刀谱,也只是耍些看似花团锦簇的花哨招式,一旦对敌,只有死路一条。 就这样,一直由立秋练到了霜降之日,才从三千增加到六千。 徐骁终日里光着膀子练刀,好不容易养成的白嫩肌肤也都化为了古铜色,除了身上差了一些伤疤,几乎和军中的悍卒并无区别。 徐凤年总算是开口向老魁询问了第一个问题。 “刀法均是走大开大合的路子,最重气势,为啥回掠这种收刀之法反而要多练习呢?” 楚狂奴嗤笑了一声,将嘴里的肉食喷的到处都是,这才斜眼打量了一眼徐凤年,开口解释了一句。 “天下不怕死的刀客实在是太多了,但这种人也最容易死,没有任何的刀法可以败尽天下人的,所以回掠这种收刀之法才重要,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能成为顶尖的刀客,这是爷爷在阎王殿前饶了一圈才得出的经验,多学着点吧!!” 徐凤年闻言,眼中若有所思,这就和他在江湖中游历时一样,打不过要抓紧风紧扯呼,这样才能保住小命。 从此徐凤年放着武库之中堆积如山的高明刀法不看一眼,终日里和楚狂奴待在一起,再未踏入到武学圣地的听潮阁一步,让楚狂奴很是欣慰。 渐渐时间来到了寒冬腊月,湖面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楚狂奴带着徐凤年来到了湖中练刀,刀法虽然还没有入流,倒是精通了水性。 刀法一途最重视水滴石穿的苦练,比不得许宗甲走的三教同修的道路,需要的是开悟和智慧,直至刀法小成之后,才能有所改善,可以修炼适合自己的心法,这些事情就不必楚狂奴操心了,毕竟听潮阁中有的是神功宝典,再加上徐骁这人歪门邪道多得是,不会让徐凤年没有功法修炼的,只是不知徐凤年是否能够坚持到那一步。 渐渐的徐凤年的刀法有了几分模样,楚狂奴和徐骁安排了一股劫匪给徐凤年练手,当做徐凤年练刀的人桩,给徐凤年的刀法增些戾气,这些劫匪都是北凉城军中的死犯,徐骁放到了城外,这事徐凤年心知肚明,毕竟北凉城外虽有些盗匪,但大半都是安分守己,不敢放肆,毕竟北凉铁骑的威名不可小觑。 这些个临时充当劫匪山贼的军犯,没传承过正统武学,但一身本事都是战场上靠拼命滚打出来的,力大凶残,有着北凉铁骑特有的悍不畏死,最适合给徐凤年锻炼直来直往的杀人悍刀术。 楚狂奴亲眼看着徐凤年杀绝三拨,之后就不再暗中跟随,只是给出地址,就让徐凤年单骑单刀前往。 第一拨过后徐凤年身中六刀,五轻一重,砍中后背那一刀,也不致命,趴在血泊中,刀仍不离手,最后由楚狂奴背回王府。 此后几批徐凤年都是带伤而战,楚狂奴绝不给他一丝一毫偷懒叫苦的机会,换作其他王府的供奉,绝不敢如此糟践世子殿下。与悍匪搏命练悍刀,其中艰险,不足为外人道。 徐凤年脸上带着一个狰狞的面具,腰间挎着刀鞘,坐在尸体之上,看着眼前的雪和血,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春雷的锋刃,此时的徐凤年已经和过去判若两人,多了几分男儿血性。他如今总算是晓了几分刀道,经过了苦心磨砺,杀人赏雪,总算了明确了自己日后的路该怎么走,怕是少不了这一地的红艳之色。 第三十五章 老魁问因由,世子探根底 徐凤年回到王府后,将自己此次行动中的所用的招式毫无保留的向楚狂奴一一讲述。 如果徐凤年出刀不够果决,刀速过于求快而余力不足,或者应对不当浪费了气力,都要被老魁拿刀背狠狠一阵敲打教训,少不得要骂上几句蠢笨,最后才附带几句简明扼要点评。 老魁终究是用刀用到极致的高手,哪怕没有身临其境,由徐凤年说来,与亲眼所见并无两样。 楚狂奴终究是问出了自己埋在自己心中多日的疑惑。 “小娃儿,你要上武帝城取回黄庐剑,就必须找王仙芝比武,如何不找许先生和他学武,而是找了我学刀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许宗甲的确是惊世之才,我自愧不如,怕是难以走他的道路,而我五岁握刀,对刀很有很有感觉,对刀还算是有着几分的天分!” 徐凤年想起了那晚的飞雪,千里传音,隔空交手,改天换地,逆转时节,简直是可怖,让徐凤年不得不佩服。 “你小子的确是对刀有悟性,但是毕竟和许先生没法比,他的天资和实力惊人,即使是吕祖重生怕也不过如此罢了!” 楚狂奴比徐凤年更了解许宗甲的实力和境界,当日许宗甲和王仙芝隔空交手,居然小胜一筹,但是不要忘了,许宗甲是远隔千里之遥和王仙芝交手还小胜一筹,这种能力和境界简直可怖,虽然此战已经在江湖中传开了,大都认为这位神秘高手足以和王仙芝抗衡,但是所有都没有楚狂奴了解详情,他本人认为许宗甲已经超越了王仙芝,足以称得上真正的天下第一,所以才会尊称许宗甲为先生,敬仰的很。 徐凤年虽然自认为比不上许宗甲,但是没有想到楚狂奴这位天天嚷着要去挑战王仙芝的狂徒,居然会对许宗甲如此的推崇,这让他起了兴致,坐直了身体,向楚狂奴打探着。 “当晚我也是一头雾水,对详情不太了解,所以还请您老帮着解惑?” 徐凤年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充满了痞性,原来的徐凤年还对自己的身份有些矜持,自从练了刀后,彻底的不要脸了,明白了脸面根本就不值钱的道理。 “许小子究竟是什么境界,和王仙芝究竟谁强谁弱?” 楚狂奴看了一眼充满好奇的徐凤年,有些卖弄一下自己的见识,所以也不拒绝,端起了酒坛就灌了一口,这才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 “也不知许先生究竟是怎么修炼的,居然在弱冠之年,就可以王老怪交手抗衡,甚至还小胜一筹,爷爷这辈子算是白活了,此生无望成为天下第一了!” 楚狂奴再次举起酒坛狠狠的灌了一口,徐凤年从未见过如此灰心丧气的老魁,看来许宗甲的所作所为对楚狂奴打击颇大。 “姥姥的,真有这么邪乎?” 徐凤年咽了咽口水,口舌有些发干,越是了解许宗甲,他就越觉得许宗甲的深不可测,天才程度简直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远比你想象的还要邪乎,可怖!” 楚狂奴仰头看着天,许宗甲就像是这天人降世,生来就是让人惭愧的。 “他的实力真比王仙芝那老怪物还要强不成?” 徐凤年再次追问了一次,显然他对这个答案有着十分的执念,如果许宗甲的实力真的比王仙芝还要强,那么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只要达到许宗甲的实力,就可以到武帝城为老黄讨回黄庐剑了。 “许先生的实力和王仙芝的实力谁强谁弱,我也拿不准,毕竟他们只是试探性的交手,真正的生死相争不是此次交战可以下定论的!” 楚狂奴叹了一口气,他越发的感到自己天下第一的梦想遥遥无期了,不论是许宗甲还是王仙芝都不是他此生能够企及的。只能将希望寄托到下一辈的身上,可惜的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传人,虽然教导了徐凤年一些练刀的方法,但是毕竟没有师徒名分。而且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实力还是不入流的徐凤年日后可以击败王仙芝,毕竟徐凤年如今已经是弱冠之年了,刀法不过入流,身上无一丝的修为,不曾真正的修行心法,怎么看此生都难以晋入一品高手的境界。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许先生的境界必然已经臻至通玄,成就陆地神仙之境,甚至更高一层,达到了天人大长生之境也未可知,境界比王仙芝还要高上一些,而且日后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毕竟年龄优势在那里呢!” 楚狂奴脸上露出了神往之色,陆地神仙之境啊,多少江湖中人都趋之若鹜的境界。 徐凤年为之一怔,天下第一啊,许宗甲这个和他同龄之人,已经走到了如此高的位置,这下子武当山上的那个骑牛的小道士怕不是更难以成为天下第一了,日后都无法下山了,那自己在江南的大姐岂不是一声都要等待,这可不行。 徐凤年暗暗思量,找个时间一定要去一趟武当山,让楚狂奴出手将牛鼻子小道士绑下山来,不能让自己的大姐一生空等。 “你的刀法已经入了门,如今可以谋划修习心法了,这点我就不献丑了,毕竟听潮阁中可是有着神功宝典无数,相信徐骁那个老小子一定早就为谋划好了。” 楚狂奴神色落寞的喝着闷酒,摆手示意徐凤年滚蛋,谁让徐凤年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让自己重新忆起了梦想破灭的绝望。 徐凤年麻溜的站起身来,拿起春雷挂在了腰上,一溜烟的跑出来院子,向着听潮阁走去。 “哟,这不是面具刀客徐大世子吗,好久不见,怎么今日没有练刀,有暇来听潮阁了?” 许宗甲坐在亭中,温了一壶上好的佳酿,不是那龙岩沉缸黄酒,但也是黄酒,一样是从徐凤年地窖中寻来的,是上好的徽稽山老黄酒,此时喝黄酒正能暖身子,桌子上还有一个小炉子,上边坐着一个小铜锅,炖着上好的盐碱滩羊,冒着热腾腾的水汽,咕嘟咕嘟翻滚着,香而不膻,肉质滑嫩,实在是无上的享受。 , 第三十六章 宗甲传功吐纳 “你倒是会享受,比我这个世子殿下更适应这些富贵生活,奶奶的,老子这段时间简直过的是猪狗不如!” 徐凤年骂骂咧咧的挎着刀,坐到了许宗甲的对面,伸手就在铜锅中捞了一块滚烫的羊肉,也不嫌弃烫嘴,直接就往嘴里放,不停地伸舌哈气的咽了下去。 “你小子自找的,如果不愿意,你一样可以继续过回你世子的富贵生活!” 许宗甲举起酒杯饮了一口黄酒,虽然他早就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胃里还是感到了暖暖的,舒服惬意极了,不禁眯了眯眼睛。 徐凤年见状,嘴里馋了,连忙拿起许宗甲刚刚用过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再次捞了一块羊肉,大口的嚼了起来,吃到尽兴,抬脚蹲在了椅子上,没有一点的世家子弟的风范,和街边市井之人毫无区别。 “你小子至于吗?” 许宗甲看了一眼被徐凤年用过的酒杯,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招了招手,角落里出现了一个府中的仆人,躬身行礼,等待着许宗甲的吩咐。 “再去为我取一只酒杯!” “许先生,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取!” 徐凤年瞥了一眼比自己还想主人的许宗甲,也不在意,趁着这机会多饮了几杯,一点都不等许宗甲。 “你好歹给我留点啊!” 许宗甲连忙抢过了酒壶,拦下了徐凤年如此不讲武德的举动。 “谁让你小子生性爱洁,瞎讲究!” 徐凤年和许宗甲相处久了,也对许宗甲的性子有了几分了解,放荡不羁,不拘小节,但极为爱净,不愿和人共用餐具,所以徐凤年才会如此说。 “再者说了,这徽稽山老黄酒可是我地窖里拿的,我自己还喝不得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徐凤年也是不服气,直接一把在许宗甲的手里将酒壶抢了回来,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故意喝得很慢,一点点的品尝,甚至故意发出了一丝声响。 “好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吧,你小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往日里也没见你往这听潮阁中跑!” 许宗甲一眼就看穿了徐凤年的打的什么主意,直接摊牌了。 徐凤年这才将酒杯放下,嘿嘿傻笑着,硬是从脸上挤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弓着身子,谄媚的说道。 “就知道瞒不过许先生的法眼!” “停,停,停!你别这么叫,有话直接说,我心里瘆得慌!” 许宗甲听着这腻人称呼,不由的摆手阻止了徐凤年,自许宗甲来到北凉王府上,徐凤年从来都是直呼他的姓名或者称他为牧童儿、许小子,从未如今日这般恭敬客套,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许宗甲如何不心慌。 “许先生既然如此说了,我也不客气了,这不是我刀法入了门,需要挑选一门吐纳法,内外兼修。知道您老博学多才,境界深远,超凡脱俗,所以想您讨个建议,少走些弯路!” 徐凤年真的是舍得下脸皮,丝毫不觉得丢人,一位的恭维着许宗甲,将他架得高高的,让许宗甲无法拒绝徐凤年的请求。 许宗甲打量了一眼徐凤年,不由的思量了一番,其实不论徐凤年修行什么功法,都不能弥补徐凤年短缺的十几二十年的修行时间,一跃成为顶尖高手,毕竟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苦修之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哪里有什么一步登天,即使是日后的洪洗象直接成为了天下第一,那也是有着三世积累,终日在武当山上参悟天道而成,不是凭空起楼阁。 不过许宗甲也清楚,徐骁早就为徐凤年规划好了,武当掌门王重楼的一身精纯的大黄庭关就是为徐凤年准备的,得了这王重楼一生的修为,徐凤年不仅不落于同龄人,甚至还有所超出,可以说武道之路从此开始一片坦途。 “你如今刀法已经入门,的确需要挑选一门功法作为内修之法,只是着听潮阁中的万千功法对你而言,很难让你多时间内修出名堂,你的资质悟性虽然不错,但是根骨确是比不上你的弟弟,在加上你学武晚了一些,所以需要另辟蹊径!” 徐凤年其实哪里不知道这个事实,只是他也知道这些不需要他来操心,自然会有人为他解决这些问题的,毕竟北凉王府的权势和富贵有时候还是挺好用的。 “大柱国深谋远虑,当年居然要求你十年不得握刀,导致你如今才刚习武,我相信在那个时候,就为你已经谋划好了弥补之法,虽然我也能可猜到几分,但是我也就不多嘴泄漏了,你还是问他本人吧!” 徐凤年低头思量着许宗甲的话,觉得这是徐骁一贯的风格,顿时心中少了几分焦急,变得平和了几分。 许宗甲终于等待了新的酒杯,徐凤年前倨后恭,帮着斟满了一杯,许宗甲饮着,如今倒是他开始不紧不慢的,反而把徐凤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又不敢催促,许宗甲这是在报复他刚刚的举动,只能忍着心急,谄媚的笑着。 “我这里倒是有一门自己所创造的吐纳法,不是什么神功宝典,亦不能让你一跃成为高手,只是强化根骨,改善资质,增强底蕴,但这都不是我传你这门吐纳法的原因,最主要的是这门功法对大柱国为你寻得的弥补之法有奇效,修不修行在你,,其他的我也不再多说!” 许宗甲将酒杯放下,回到了听潮阁,徐凤年连忙再次捞了一块羊肉扔进嘴里,烫的自己嘴角抽搐,也不舍得的吐出,起身跟在了身后一同进到了听潮阁中。 许宗甲抄起书桌上的毛笔,沾足了墨汁,就开始在上好的澄心堂纸上挥笔疾书。 澄心堂纸是徽州所产宣纸,薄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五十尺为一幅,从头到尾,匀薄如一。离阳皇帝最喜欢这纸张,在宫中大量存贮,批改奏折都是用的此纸,当然东西好,价格也贵,寻常人间是用不起此等贵重纸张的。 第三十七章 世子慧眼识珠 李义山极重书法,对徐凤年也是要求颇高,所以徐凤年对书法研究最深,只是李义山只让徐凤年习练楷书和行书,不让他碰自己钟情的肆意放达的草书,因为他功力不足,难有水到渠成的境界。 古人语学书先学楷,作字必先大字,大字以颜骨柳筋为法,中楷摹欧阳,最后才敛为蚊蝇小楷,学钟王,这是古训,天下士子大多如此按部就班,可徐凤年在李义山教导下却反其道而行之,小楷学起,遵循小篆古隶的遗轨,写不好小楷就不准去碰其它。因此徐凤年的小楷写的最好,算是徐骁子女中最擅长的书法的一位。 徐龙象未曾开智,所以大字不识得几个,长女徐脂虎资质平庸,也不出彩,此女徐渭熊倒是惊才绝艳,诗文更是冠绝当世,只是容貌平平,书法更是拿不出手,和她的才学完全是两个极端,让人遗憾。 许宗甲所书就是楷书,楷书讲究形体方正,笔画平直,最重规矩,可作楷模。许宗甲所书的楷书点画齐备,结字方整,章法和谐,规矩有法度,但是又和徐凤年所临摹的历代名家字帖有着极大不同,楷书中有着草书的神韵。 “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怳怳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如惊电,状同楚汉相攻战。”有着规矩去尽,写至末尾不识字的草书精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书法和境界完美的糅杂到了一起,竟有一种莫名的美感,让徐凤年如痴如醉,这才是他最想要学的书法,他已经打定了注意,回头将让府上找最好的匠师将此书装裱,他要收藏起来。 观字如观人,徐凤年看得出这书法和许宗甲的性格完全相符,他就是一个最守规矩却又最不守规矩的人,彬彬有礼和放荡不羁相互杂糅在了一起,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高深莫测。 许宗甲将手中的比放到了笔架之上,将自己刚刚书写的心法递给了徐凤年。 徐凤年小心翼翼的捧着纸张,满目的痴迷之色,连连叹道。 “好字,好字!” “你究竟是求心法还是求字的,还不赶紧将这心法看一遍,又不懂的就问我!” 许宗甲对徐凤年的丢人行径一万个瞧不上,也不给他好脸色,直接将怼道。 “都求都求,都是宝贝啊!” 徐凤年这才将视线转移到纸上所记载的心法,通篇没有任何故作高深的字眼,只是用一些朴实无华的白话记载了心法运行的路线和特点,已经各种注意的点,通俗易懂,让徐凤年这种不喜读书之人都一样可以明明白白。 “怎么这么简单?” “自然简单,就是一门吐纳法,又不是什么天道感悟,自然是能写的简单就简单一点,也只有那些自己一知半解之人,才会将自己创造的功法写的如此晦涩难懂,让人看得头大!” 许宗甲不屑的白了一眼徐凤年,对古往今来所有故作高深的前别鄙视了一番,让徐凤年身有同感的点点头。 徐凤年自然知道功法写的简单明了,不代表功法垃圾,恰好相反,这正体现了创造功法之人的境界高深,才能将功法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后人听,从这徐凤年就知道楚狂奴对许宗甲的评价不假。 “既然已经懂了就赶紧滚蛋,别耽误老子的享受美酒美食!” 许宗甲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见徐凤年没有不明之处,这才开口喷着徐凤年,让他赶紧离开。 “用不用我让府中的厨子为你再添几道菜?” 徐凤年也不恼怒,而是关切的问道,毕竟他已经得到实惠,面子完全可以不要的,这段时间以来,徐凤年早就非吴下阿蒙,经历了老黄的逝去,练刀和杀人,成长了许多,越发明白看人不能看表面,许宗甲愿意传他吐纳法,就说明对方对他颇为友善甚至亲近,虽然表面上对他很不客气,这也正是许宗甲和他之间的相处模式,算不得什么。 “滚蛋,老子用得着你献殷勤!” 许宗甲丝毫不领情,转头就向着亭子走去,毕竟酒肉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品尝呢,何必和徐凤年这个浪荡货浪费时间。 徐凤年抱着功法,想起了一事,连忙问道。 “这功法,还没有取名字呢!” “随手所创,那还用得着起什么名字,实在不行你自己取个名字算了!” 许宗甲连头也不回径直走着,语气中有着不耐烦。 徐凤年想了想,自己日后修行这门心法,如果连个响亮的名字都没有,那多丢人,所以苦思冥想,将自己那点浅薄的学识不断的挖掘,想要为自己的修炼功法起一个响亮的名字,不至于低人一头。 但是思索良久,徐凤年还是起不出什么响亮的名字,一方面是因为他胸中墨水不足,另一方面是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这门吐纳法究竟有何效果,了解太过面,所以这才作罢,悻悻然离开了听潮阁。 回到了梧桐苑中,徐凤年仔细阅读了几遍,吩咐了一声,让人不得打扰自己,毕竟修炼内功和外功不同,容不得不点疏忽,需要十分的小心。这内家修为,更讲究步步为营,体内大小窍穴经脉,打磨贯通如行军布阵无异,行差踏错半步都会一败涂地。 徐凤年慢慢的运起吐纳法,一开始还有着几分小心翼翼,渐渐地就沉入进了空明之境,臻至无法无念,神识跃入了一片虚空,无思无想,心法自行运转,体内的有着一股气渐渐壮大,点亮了体内一颗颗窍穴,犹如天空中的星斗,按照一种玄奥的轨迹规则运转,洗炼着徐凤年的根骨。 “嗯!” 良久之后,徐凤年这才回过神来,停下了修行,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耳聪目明,身轻如燕,内外通透,心境澄明,徐凤年不禁咂舌,这变化实在是太过吓人了,完全超出了徐凤年的预期效果。 銆愭帹鑽愪笅锛屽挭鍜槄璇昏拷涔︾湡鐨勫ソ鐢紝杩欓噷涓嬭浇澶y鍘诲揩鍙互璇曡瘯鍚c€傘€/p> 徐凤年想起许宗甲漫不经心说这门心法还算不上什么时,他也是出于对许宗甲的信任,才决定修行这门吐纳法,如今看来,自己赚大了,如果这都算不上神功,那即使是号称一半功法出玉柱的武当派的镇派心法也只能称之为庄家把式了。chaptere 三十八章 世子敲钟,父子详谈 腊月二十八,徐凤年跟着大柱国前往地藏菩萨道场九华山,这一次要由行冠礼后的他来敲钟。 二十九天还未亮,徐凤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缓缓收功,这段时间他一直修行着这门没有名字的吐纳法,让他获益匪浅,甚至远远超出了徐凤年一开始的计划,他甚至有信心凭借着这门吐纳法,不需要徐骁准备的弥补之法,就将自己浪费的这十几年的时间追回来。 第一次运行这门吐纳之法,徐凤年就进入到了无法无念的境界,他还以为是自己资质高,福缘厚才能够第一次修行就进入到了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到了后来每次修行都如此,他就明白了这是功法自带的效果,绝不是自己自恋的资质超绝,每修行一次,徐凤年的修为资质根骨都不断的提高,虽然不是一步登天,但是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让徐凤年感到了安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徐凤年对修行渐渐痴迷,即使是如今和徐骁一起前来敲钟,也不愿意浪费了时间,一夜修行,勤修不缀,不敢辜负了许宗甲为他创造此法的机缘。 每次想到创造出如此神奇吐纳法的许宗甲,徐凤年都不禁为对方的深不可测感到心惊和敬仰,也明白了为何楚狂奴在谈到许宗甲时一脸的绝望,和这种天骄之人生于同一时代,简直是所有武人的悲哀,真的只能屈居其下,望着对方的背影,永远难以接近。也正是因为如此,徐凤年更加坚定等到年后一定要去一趟武当上,将洪洗象那个小牛鼻子道士绑下山,徐凤年不觉得有许宗甲存在,洪洗象此生还能有望成为天下第一。 看着外面已经有了一丝鱼肚白,该敲钟了,徐凤年站起身,将春雷再次挎在腰间,这才推开厢房门,和徐骁汇合。 “当当当!” 徐凤年自从练刀,身体健壮了不少,气力大增,再加上近日修行吐纳法,更是进步斐然,钟声洪亮有力,传至北凉城中,让所有的有心人都察觉到了和以往的不同之处。 齐当国面有异色,不知所想。姚简和叶熙真相视一笑,惊喜参半。褚禄山则是差点把眼珠子瞪了出来。至于小人屠陈芝豹和左熊袁左宗都在边境巡视,不知是何反应。 一天下来,徐凤年一共敲了一百零八下,这才完成了今日的事情。 徐骁和徐凤年走在下山的路上,身后跟着已对精悍的军卒,暗中更是有着暗哨守护,徐骁摆了摆手,所有人都拉开一段距离,给父子二人留下了一些独立的空间,让他们谈一些体己话。 徐骁脚步缓慢,略有些蹒跚,毕竟是年事已高,再加上一声伤病,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徐凤年紧跟身侧,伸手搀扶着徐骁的手臂,略尽了几分为人子的孝心。 徐骁欣慰的看了一眼变黑的徐凤年,缓缓开口。 “倒是有所长进!” “那还用你说,老子自己不知道吗!” 徐凤年一开口就将父子之间的温情打破了,露出了自己混世魔王的本性,出口成脏,噎得徐骁脸皮抽搐。 徐骁缓了一缓,才适应了孽子还是孽子的事实,将自己从不切实际的想象中拽了出来。 “听说许先生传了你一门吐纳之法?” “没错,我修炼的功法就是许宗甲这小子创造的!” 徐凤年知道北凉王府内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能够瞒得住徐骁,所以也不隐瞒,直接将事情和徐骁说了一通。 “哦,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功法居然是许先生所创,看来他对你的确是用了心的!你要好好修行,不要辜负了他对你的期望!” 徐骁一直以为许宗甲传给徐凤年的吐纳法是从听潮阁中挑选的,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花费心血所创,但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居然一点都不惊讶,许宗甲可是一个读书人,你就不怕他误人子弟?” 徐凤年知道许宗甲的实力,但是却不知道自己的老子早在第一次见到许宗甲时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有些惊奇的看着徐骁。 “我第一次见到许先生时,他就显露了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一个黄毛小子尊称一声先生!” 徐骁斜眼瞥了儿子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古怪,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不了解自己无利不起早的性格,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因为许宗甲的学识才尊敬有加的。 “原来如此,你早就知道了许宗甲这小子是堪比王仙芝的高手,难怪如此殷勤!” 徐凤年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家的老子,不屑的说道。 “堪比王仙芝?” 徐骁愣神,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何如此说,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看来许先生隐藏的比自己想象的更深。 “你不知道,北凉王府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你?” 徐凤年诧异的看了一眼徐骁,那晚许宗甲搞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作为北凉王府的主人,徐骁居然一无所知。 “知道什么?” “在你将有关老黄的密信送到梧桐苑的当夜,许宗甲和王仙芝相隔千里交手,小胜一筹,将老黄的紫檀剑匣多夺了回来!” “在武帝城夺走剑匣的居然是许先生!” 徐骁自然听闻了有人和王仙芝交手夺走了剑九黄的紫檀剑匣,他也曾经密切关注过这位神秘高手的消息,但是一无所获,还以为是有人也喜欢收集名剑,所以才会如此,但没有想到居然是许宗甲所为。 “他怎么会为老黄出手?” 徐骁有些疑惑,他知道许宗甲和老黄并无什么交情,许宗甲又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甚至性情有些清冷,绝对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礼尚往来,剑匣是他给我的回礼!” 徐凤年幽幽的叹道,他又想起了老黄,如果他在,自己一定要和他在这寒冬腊月里饮上一壶黄酒,暖暖身子。 “回礼,你送出了何物?” 徐骁闻言更加诧异,徐凤年究竟给了许宗甲什么贵重的东西,居然能够让他为了回礼,和王仙芝交手一场。 “黄酒,我为老黄存的龙岩沉缸黄酒!” “就这?” 徐骁闻言更加惊讶,甚至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居然只是几十坛的黄酒,王仙芝什么时候如此不值钱了。 第三十九章 名士自风流,圣手实臭手 “就这!” 徐凤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在他的意识中,许宗甲作为朋友,出手还要哄骗了自己几十坛的黄酒实在是太小气了,而在徐骁的价值里,则是认为请这么一位绝世高手出手,不要说是几十坛黄酒,就是黄金万两也值得,这就是父子俩的性格不同之处,一者重情,一者重利。 徐骁的眼中难得出现了几分动容,对着儿子叮嘱了几句。 “许先生对你真的是另眼相看,你日后要将他当做兄弟对待!” 徐骁这话出自真心,他第一次认识到了许宗甲对徐凤年的格外不同,看来许宗甲真的是将徐凤年当做了自己人,这才会为徐凤年做了如此多的事情,要知道不论是量身创造功法,还是为了徐凤年出头,和王仙芝这位无敌一甲子的高手交手,都不是一般关系之人愿意做的,即使是师徒也很难做到这个地步,徐凤年不懂其中的关系,但是徐骁如何不知其中利害,所以第一次在内心深处将许宗甲当做了自己人,舍了所有的利益算计。 “我知道了!” 徐凤年点点头,他只是一开始没有多想,如今徐骁的反应提醒了他,许宗甲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其实在外人看来是如此的偏爱,对他一片爱护之心,犹如兄长对待弟弟一般。 “虽然你已经开始修行内功了,但是毕竟时间尚短,年后你去一趟武当山吧,那里有人等着你!” “你为我谋划的弥补之法就在武当?” 徐凤年平淡的看着徐骁,没有一丝的惊讶。 徐骁闻言放到惊诧了一瞬,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突然感觉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许宗甲说你让我十年不得握刀,肯定有着弥补之法!” 徐凤年将许宗甲的猜测说了出来,心中却对许宗甲深谙人心的本事感到敬佩。 “倒是瞒不过许先生慧眼!他有没有说弥补之法是何?” 徐骁再次好奇的问道,起了兴致,一点都没有被人猜透了心中所想的气急败坏。 “没说,但是他传我心法时说,这门心法对你的弥补之法有着奇效!” “原来如此!” 徐骁知道许宗甲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具体谋划了,知晓自己在打王重楼一身大黄庭关的主意,不然不会如此笃定。 春节相安无事,很快就过去了,并没有任何的新奇事情发生,让所有人都过了一个安稳的新年,特别是徐凤年,这是他游历江湖后第一次回到府中过年。 许宗甲自从许涌关逝世后,在这世界上再无亲人,被徐骁和徐凤年邀请一起过年,只是他不喜欢北凉王府里过年时的人来人往,懒得见些外人,推托婉拒了,只是和听潮阁中一起看书的南宫仆射共同饮了两杯,算是庆祝了一番。 出了正月的上元节,总是把年节过完了,又恢复往日的清净。 北凉王府来了一位上阴学宫的先生,地位仅次于大祭酒,乃是上阴学宫三位祭酒之一,这三位祭酒被尊称为稷上先生,教的乃是圣人大道,是名满天下的名士,真正的世外高人。 上阴学宫的大祭酒齐阳龙乃是离阳王朝的国师,并不教授学生,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的很,而这位拜访北凉王府的祭酒只知道姓王,在上阴学宫教授的是纵横之术和王霸之略,收徒甚严,近十年来只收了一个徒弟,就是徐渭熊,北凉王府的二小姐,而且对外放话,有此佳徒即可,不再收徒,将徐渭熊当做了关门弟子,传承衣钵,让所有人度跌掉了眼镜。 当然徐渭熊这位北凉王的次女也非凡俗之辈,在几位兄弟姊妹中最是惊艳决绝,诗词名动当世,谋略辩论惊艳整个上阴学宫,是上阴学宫的风云人物,巾帼不让须眉。当然这位二小姐哪哪都好,就是容貌平平无奇,写得一手烂字,稍显遗憾。 徐凤年再和二姐的书信来往中了解到,这位王祭酒是一位棋痴,最喜欢的就是和人手谈,至今未曾一败,其他,至于学问深浅,徐凤年倒是没有多问,毕竟是誉满天下的名士。 白鹤楼摆了一局棋,王祭酒和北凉王相约再此手谈, 徐凤年打量了一下王祭酒,容貌清癯,一袭朴素青衫,一双麻鞋,腰间系了一块羊脂玉佩。与人屠徐骁手谈对垒,一副胸有成竹姿态,风范高雅,气势出尘,让徐凤年立生敬仰之情。 其实徐凤年不是没有见过博学之士,他的老师李义山可谓是胸中有沟壑,心中藏乾坤的王佐之才,绝对是天下闻名的谋主,不比这位王祭酒名气小,许宗甲更是无所不精,无所不通,文武双全,乃是儒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儒圣,比这王祭酒更胜良多,但是二人一个整日衣衫不整,放浪形骸,犹如恶鬼,一个放荡不羁,不拘小节,性格促狭,实在让徐凤年难以将他们和名士风范联系在一起。 徐凤年不禁赞赏王祭酒的名士风范,寻常高人见到了徐骁大气都不敢喘,哪里有这份淡泊镇定,不愧是上阴学宫的三位祭酒之一,让人敬仰。 徐凤年走近两步,靠近了棋局,二人只顾着厮杀对垒,不曾抬起头理会。 徐凤年定睛一看,顿时想要吐血,一般高人对决都是布局精密,目光深远,走一步算十步,步步杀机,深思熟虑。 可是眼前这棋局上就是一团乱麻,徐骁是个臭棋篓子徐凤年是知道的,本以为王祭酒是位国手,以大雅对大俗,如今一看,而是都是一个水平,就像是乡间孩童打架,胡乱出拳,难怪能够和徐骁下得难解难分,棋逢对手,真是臭棋篓子凑到了一起。 最让徐凤年感到无语的是,这位王先生每每自认为走出了一记妙手手,都要配合一段自我认同的评语,“不走废棋不撞气,要走正着走大棋,做大龙屠大龙”“棋逢难处小尖尖,台象生根点胜托,嘿,但我偏不点,这一托,真妙,可登仙”。 徐凤年瞪大眼珠,怎么都没瞧出妙处,只看到昏招不断,惨不忍睹。 第四十章 侃人与砍人,音同道不同 稷上先生盯着胜负五五分的局势,洋洋得意道:“棋坛三派,共计十八国手,唯赵定庵、陈西枰不能敌,余皆能抗衡。” 徐凤年脸庞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棋局逐渐来到了末尾,徐骁却突然走出一记妙棋,将本来五五之分的棋局一下子打开了局面,王祭酒傻了眼,一把将徐骁的棋子提起,笑道。 “大柱国,容我悔步棋!” 徐骁似乎是司空见惯,努努嘴示意王祭酒自己动手。 徐凤年看得有些傻眼,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落棋不悔大丈夫,如今看来,自己虽然不语,却不是一位君子,这位王祭酒也很难称得上是大丈夫。 这局棋最终还是王祭酒胜了徐骁,虽然过程中这位自诩国手的王祭酒悔棋几十次,但终究是赢了。只是徐凤年再也没有了对上阴学宫稷上先生的敬仰憧憬,感叹世间终究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王祭酒拍拍屁股起身,神清气爽道:“我一生对弈无数,时至今日,仍然未尝一败。” 徐骁坐在对面申请毫无变化,恭维着。 “先生乃是真正的大国手,十九道之上难逢对手!” 下完棋,王祭酒再次成了一位仙风道骨,风度翩翩的大名士,离开了北凉王府。 徐凤年深受打击,喃喃自语,“何来的未尝一败?” 徐骁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单纯的傻儿子,笑道。 “怎么就不能未尝一败,他虽然棋力差,但是也只和自己棋力更弱的人下棋,遇见了比自己强的人,他也只会识趣的躲在一旁观棋不语了!” 徐凤年感到了世界观崩塌了,苦笑着问道。 “二姐就是和这种人学习纵横经纬之术,你居然丝毫不担心他误人子弟?” “正是因为如此,才值得学习,立于不败之地,可不是国手吗?” 徐骁似乎是在询问徐凤年,又是自问。 徐凤年看着站在山顶,看着远去的王祭酒,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徐骁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将他惊醒,知道他有些疑惑,脸上露出了一丝回忆。 “当年春秋乱战,上阴学宫可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声名远播,可谓是执掌天下文道,诸子百家贤士三千,其中道儒法兵纵横阴阳等九家最为势大,我离阳王朝最重视的就是法家,通过变法才逐渐强盛,这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法甲荀平。” “天地法度一道尺,此神器谁人执掌?天下百姓兴亡苦,只盼英豪定九州。可惜了!” 徐骁低头叹了一口气,当年他和荀平交情不浅,更是兄弟,至今仍然记得,荀平那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豪情,当年徐骁、张巨鹿、荀平,徐骁已经封王,张巨鹿也已经是文臣之首,又有几人记得他荀平呢。 “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就不谈了,总之当年上阴学宫内部也是刀光剑影,争斗不休,但是他们也有几个共识,比如那有着天险相守,偏安一隅的蜀国,因为信奉黄老之学,遵循着无为清净之道,胸无大志,认为可以使其安然存在,但老子就偏不信邪,带着北凉铁骑,三月之间就将蜀国踏了一遍!” 徐骁此时才露出了自己人屠本性,脸上全是桀骜血性,眼中有着锋芒,不再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也不是一个被徐凤年拿着扫帚追杀的徐瘸子。 “一时间老子就成了天下公敌,民怨滔天,被千夫所指,被称为了魔头,和韩宣、黄龙士二人并称为春秋三大魔头,虽然老子不惧,大不了全部砍了!” 徐骁脸上全是对人命的漠视,这才是徐骁的本来面目,一位在春秋乱世中屠戮百万的大柱国,是离阳皇帝忌惮的存在,是六国遗民的噩梦。 “唯独这位棋品奇差的王先生当时为我仗义执言,说了一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 徐骁看着已经快要到达山底的王祭酒,心中有着一丝的愧疚和歉意。 “但是的王先生乃是上阴学宫的风云人物,才华横溢,刚刚胜了名实之辩,风头一时无两,如日中天,只要在赢一场天人之辩,就可以到上阴学宫的道德林中栽下一棵功德树,成为下一任的大祭酒,可惜受我连累,未能成行,所以我才将你二姐送到了他的门下!” 徐凤年这才了解事情的过往,对下了山的王先生生出了几分感激和敬仰。上阴学宫的道德林是天下士子最向往的地方,功德树寓意着十年树木千年树德,是读书人一声最高的追求。 “其实这才王先生来,是为了上阴学宫求我一件事情,但我没答应!” 徐骁叹了一口气,如果王先生是为自己而来,徐骁绝无二话,不论再难,也会倾尽全力为他解决,但是上阴学宫那就算了。 “你也太不给这上阴学宫面子了?” 徐凤年笑道,一脸的轻松,他知道自己老子的性格。 徐骁对着地面呸了一口唾液,直接骂道。 “这群穷酸骂了我几十年了,口水都足够攒成几大缸了,害得我被千夫所指,平白抹黑了我的名声,虽然老子不痛不痒,但是老子心里依旧不爽,问啥给他们的面子?” 徐凤年鄙视了一眼自家的老子,他还不知道徐骁是什么样的人,绝对是一个阴损毒辣,脸厚心黑的主,比自己在北凉城的名声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差,毕竟自己也就是不学无术,调戏一下良家妇女,只在北凉地带略有薄名,但是徐骁可是在整个天下都声名狼藉,绝不是徐凤年可以比拟的。 “你就不怕再次得罪了上阴学宫?” 徐凤年有些担忧的说道,毕竟上阴学宫是天下士子心目中的圣地,有着极大影响力,可以轻易的改变天下舆论。 “上阴学宫的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侃人厉害,但是砍人嘛,相当不入流,即使是你二姐拿着剑都可以轻松砍倒上百,有什么好担心的!” 徐骁斜了一眼徐凤年,相当不屑的撇着嘴,对读书人评价一言之中要害,正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真不是徐骁瞧不起他们,就是给他们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们也不敢动手。 第四十一章 刀枪出强权,诗书造智者 徐凤年有些头痛,自家老子真是肆无忌惮,四处树敌,难怪自己在游历时遭到了那么多次的刺杀,都是徐骁这老瘸子欠下的债,对方奈何不得徐骁,自己身为人子,自然是最好的背锅人选。 “打人不打脸,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徐凤年想起了这些大道理,对着徐骁就是劝解道。 “放屁,老子读书少,哪里懂这些大道理?老子只明白一个理,用刀说话,可以不讲理,贼管用,而且这也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 銆愭帹鑽愪笅锛屽挭鍜槄璇昏拷涔︾湡鐨勫ソ鐢紝杩欓噷涓嬭浇澶y鍘诲揩鍙互璇曡瘯鍚c€傘€/p> 徐骁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是他这一生悟出的最大的道理,也是他一声心血的凝结,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牢牢谨记,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这个大道理,绝对比他嘴里的那些仁义道德管用。 徐凤年不由的更加头痛,感到自家的老子的想法很危险,不由的轻声问道。 “难道你和太安城的那位皇帝老子也是这样说话的?” 徐骁蛮横无理惯了,素来百无禁忌,说话也直言不讳,鄙夷道。 “自然也是如此!” “北凉三十万铁骑,每人放个屁加起来都震天响,太安城内的那位不想闻都不行,自然要仔细听着,不然哪里能够安睡?” 徐凤年闻言愕然,不敢再继续谈下去,不然,自家的老子嘴里还要冒出哪些么惊世之言,万一有大逆不道之语,他应是不应。 徐凤年转身就要下山,继续练刀打坐。 “我说的不对吗,这天下就是靠刀枪才能立世,这话绝对不是虚言! “这话不假,也有着道理,和我认知一样,只是稍有不同!” “哪里不同?” 徐骁倒是起了兴趣,他已经老了,趁着现在还能教导儿子,多说一些,探讨一下,有助于徐凤年日后的路更好走一些。 “虽然一手紧握刀枪没有毛病,但是另一只手也不能闲着,可以拿起诗书,一样可以杀人治世!” 徐凤年回头看向自家的老子,眼中精光湛湛,徐骁极为欣慰,这话听着带劲,自己名声狼藉,怕是没法走这条路了,但是徐凤年虽然有着放荡之名,无伤大雅,倒是可以尝试走一走这条路。 徐骁虽然认同儿子的观点,但有心考教徐凤年,故意反驳着。 “双手握刀更稳,完全没有必要握那诗书,读书人都是些无用之人!” 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的莫名之色,沉声应道。 “那你刚刚提到的荀平呢,他也是无用之人吗,只能侃人吗,他不也是读书人吗?” 徐骁眸中微微闪过一丝的波动,荀平那可是当年离阳王朝最惊艳的存在,死前更是显露了一身修为,将影响变法的存在尽数抹杀,这才慨然而死,即使是自己这位如今的人屠大柱国,也难和对方比肩,那是真正的国士,徐骁略叹口气。 “荀平虽然是读书人,但是一身修为深厚,锋芒无双,就是王仙芝和李淳罡都需正视,他就是因为没有握紧刀枪,才会被世家权贵逼死!” 徐凤年看出了徐骁的言不由衷,再次乘胜追击,继续反驳着徐骁。 “那我老师呢,胸中有沟壑,心中有经纬,天下大势尽揽怀中,这样也是你口中只会侃侃而谈的无用之人吗?” 徐骁闻言一愣,李义山可是他的谋主,有着王佐之才,是他徐骁的萧何、子良,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士子,有着真才实学,智谋无双。 “元婴自然不同,但是若没有我徐骁和麾下的三十万铁骑,一样是难施抱负,一展胸中才学!” 元婴是李义山的字,徐骁和他珠联璧合,是最佳搭档,两人联手天下无人可以抵挡,被灭掉的春秋六国就是明证。 徐凤年也不得不点头,承认徐骁所说有理,李义山的确是和徐骁互相成就了对方,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不过你和老师不正是我所说的一手刀枪,一手诗书吗!”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让徐骁顿时哑口无言,被噎在了原地,怔怔不能语。 “即便如此,那也不过是个例!天下只有一位李义山,更是仅有一位徐骁!” 徐骁这话说的霸道,终于在儿子面前显露了几分人屠的的风采。 “那许宗甲呢,他可是读书人,成就了儒圣境界,修为高深莫测,能和王仙芝交手而不败,博览群书,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才学惊世,算不算是一手刀枪,一手诗书,天下无敌,即使是你徐骁不也对其礼遇有加,奉为上宾吗!” 徐凤年再次提出了一个论证,直接噎得自己老子无言,许宗甲的本事,可是徐骁自然知晓,是徐骁为儿子留下的的最后一道保险,自然有着无敌天下的本领,不然怎么会让徐骁如此笼络。 “刀枪出强权,诗书造智者!” 徐骁笑语,一点都没有被自己儿子驳倒的颓然和沮丧,反而充满了欣慰,徐凤年此时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文治武功缺一不可,正所谓马上打天下焉可马上治天下,当年的暴秦刀兵何其锋利,不也是二世而亡吗,所以《诗》、《书》不可不用。 徐骁作为北凉王,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不然北凉怎么会蒸蒸日上,越发繁荣,让太安城里的皇帝老儿更加忌惮了。 “望你牢记此言,知行合一,不只是会嘴上说说!” “知道了!” 徐凤年郑重的点头,再次向着山下迈步。 “你就准备一直这样埋头苦练不成?” 徐骁再次出声将徐凤年的脚步拦下,直言问道。 “不然呢?” 徐凤年没有回头,他不想浪费一点的时间,一心想要回府苦修。 “年节已过,你该去一趟武当山了!” “那里有人等着你!” “谁,不会是小牛鼻子吧,他能管什么用?” 徐凤年的语气中有着一丝的质疑,虽然那个小道士牛鼻子有些奇异之处,但是他不认为对方能够帮得上自己。 “你要见的不是他,是武当山的掌教真人王重楼!” 徐骁摇头,吐出了一个徐凤年听到过的名字。 “就是那个传闻一指拦断沧澜江的武当神仙?” 徐骁想了一想,开口道:“这我倒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他能够已一己之力抗衡有着四大天师的龙虎山,足见他的本领,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手中有着你为我谋划的弥补之法?” 徐凤年终于回头看向了徐骁,好奇的问道。 “你去了就知晓了!” 徐骁没有直言,而是卖起了关子。chaptere 第四十二章 玄武当兴在重楼,苦修黄庭做嫁衣 “王重楼比之王仙芝如何?” 徐凤年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沉思了一番,抬头看向了徐骁问道。 “王仙芝无敌天下一甲子,坐镇武帝城,即使是离阳王朝也要慎重对待,王重楼虽然实力不错,但是应该不及王仙芝,不然也不会对龙虎山如此忌惮了,直接揍得对方屁滚尿流,跪地求饶了!” 徐骁本性难移,直接将高人之间的交锋形容成市井混混打架,不讲丝毫规矩颜面。 “嘁,既然不如王仙芝,我又何必舍近求远,放着许宗甲,去找王重楼?” 徐凤年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转头就要离去。 “寸有所短,尺有所长,王重楼虽然及不上许先生,但是武当也不容小觑,乃是道门正宗,如果不是龙虎山异军突起,依然能执掌道道统门,毕竟是出过吕祖的地方!” 徐骁自然知道王重楼不及许宗甲,但是他也不认为此时的许宗甲达到了过天门而不入的吕祖的成就。当然徐骁对许宗甲也十分看好,认为日后许宗甲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于吕祖,只是如今输在了年龄上。 人有的时候总会被自己的固有认知所欺骗,俗称知障见,许宗甲此时已经超越了吕祖,只是不曾显露出真实实力罢了。 “吕祖吗?” 徐凤年虽然不知吕祖和许宗甲谁更胜一筹,但也知道,吕祖当年是天下第一,风采过人,能够镇压一个时代的人都是天骄,武当继承的就是吕祖的道统衣钵,那么一定有着过人之处,而且许宗甲当初所传的功法好像和此事有关,自己的确该去一趟武当山了,看看玉柱心法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听潮阁,八楼,依然是暗淡的很,只有一盏小油灯在几案之上,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小小的火苗随着空气的流动摇曳着,楼内有着三人,一个坐在地上,不断的奋笔疾书,一个坐在太师椅上,背向后靠着,一个临窗而立,透着光芒,是唯一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人。 “这个房间实在是太暗了,窗户都不开,李先生在此楼待时间长了,对眼睛不好!” 临窗而站的许宗甲看着黑暗之中的李义山,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自己却头也不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如今虽然依然处在寒冬,但是已经见到了几分绿芽,阳光也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许宗甲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人老了,和年轻人不同,在暗处待着舒服,见不得强光,又受不得窗外的寒气,自然只能蜷缩在这阴暗之地苟活!” 李义山抬眼看了一眼许宗甲,放下了手中的兔毫笔,拿起了身边的青皮葫芦,拔开了塞子,痛饮了一口,有些艳羡的看了一眼许宗甲。 “哦,那倒是宗甲多言了!” 许宗甲转身看向了房内的二人,沐浴在阳光之中,全身撒发着一股温暖如春的气息,徐骁和李义山如同身处暖春一般,身上的寒气都减轻了三分,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身即佛国!” “圣人道场!” 徐骁和李义山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身,震惊的看着窗前的少年,嘴巴都合不上了。 二人的称呼不一样,就可以看出二人的信仰不同,徐骁的信佛,所以言佛国,这主要是因为徐骁的夫人吴素当年信佛,徐骁爱屋及乌之下就跟着读了几本佛经,而李义山是根正苗红的读书人,向往的是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追求的是圣人境界,向往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所以才说圣人道场。 “都一样!三教修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没啥差别!” 许宗甲微微一笑,没有一丝的自傲,向着房内走了几步,离开了窗前的阳光,但是奇怪的是,身上依然像是沐浴着阳光,将整个房间的都照亮了,驱散了屋内的黑暗,让那盏油灯显得黯淡无光。 “好神通,好境界!” 李义山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眼光见识不凡,如今的天下高手都难以逃脱的他的法眼,曾经还编过武评,看到如此神通不禁赞叹。 “先生谬赞了!” “不,是许先生太过于谦虚了,以前我一直以为先生只是证道儒圣境界,如今看来是义山见识不足,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李义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隐秘之事,瞪大了双眸,紧紧抓住手中的青皮葫芦,饮了一口酒水,依然压不住心中的惊讶,紧跟着又猛灌了几口,这才敬佩的看着许宗甲。 “不过又有谁能想到,世间居然有着如此惊艳之人,这实在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义山,此话怎讲?” 徐骁从未见过如此不冷静的李义山,李义山心境修为极高,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早就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如果转修武道,一定可以很快就达到天象之境,距离儒圣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 李义山没有直接回答徐骁的问题,而是小心的看了一眼许宗甲,好像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宗甲做事光明磊落,万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何况如今还在北凉王府混饭吃,更不用瞒着大柱国了!” 许宗甲也想考教李义山的眼光如何,所以也不阻止,伸手示意李义山随意,无需担心。 “老夫真的是没有想到此生能够见到如此大胆荒唐的想法,而且居然还破天荒的走通了,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义山再次灌了一口酒,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十分的激动,难以保持平和的心态。 “许先生居然三教同修,均臻至最高的境界,既是儒教圣人、释家佛陀,又是道门真仙,真是大智慧,大毅力,大机缘!” 李义山摇了摇手中的葫芦,并无动静,已经没有酒了,但是此时的李义山完全不需要酒水提精神,因为这个消息远比酒水更加刺激他的情绪,让他血液沸腾。 “怎么可能!” 徐骁一下子站起身来,激动的手已经攥不住手中的拐棍,任由它摔在了地上。 “先生倒是慧眼!” 许宗甲好奇的看了一眼李义山,没有想到李义山居然有如此本领,真的看出了自己的底细和道路,让他都有些意外。 第四十三章 世子得黄庭,宗甲释疑惑 “不瞒许先生,义山年幼之时,曾有幸得到一门观气之术,之前也曾经观察过先生,可能是先生境界过于高深,已达到无漏之境的原因,气息丝毫不显,义山一无所得。直到今日,先生在我眼前毫无保留的显露了自己的境界,我才略有所得!” 李义山苦笑了一声,他之前观察世间高手,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即使是无敌天下一甲子的王仙芝,也逃不过他的慧眼。 当年李义山年轻气盛,和谢观应二人联手推出了武评,将相评和胭脂评,遭到了追杀,无奈之下李义山投靠了徐骁,谢观应也躲在了暗处,所以可见李义山的眼光有多毒辣,这也是第一次徐骁询问许宗甲的评语时,李义山不敢妄议的原因。 李义山深知如果没有经过许宗甲的同意,自己擅自评论许宗甲,担忧惹怒许宗甲,再次遭受追杀,他就算有着徐骁庇护,怕也是难逃一死。 李义山略显慌乱狼狈的擦着额头的冷汗,对自己上次的慎重感到了几分庆幸,自己当时多亏谨慎了几分,没有多言,不然此时怕早就凉透了。 如今的李义山因为当初的追杀,一直躲藏在听潮阁中,不敢离开北凉半步,就是担忧王仙芝等武评高手找他的麻烦,为了自保多年前他就放弃了武评,如今的武评是春秋三大魔头之一的黄龙士所评,因为对方的境界和修为高深,再加上善于天机,居无定所,所以倒也不担心有身陨之灾,这才有了如今的武评榜,让江湖生了无数的风波。 “义山有所冒犯,还请许先生见谅!” 李义山虽然得到许宗甲的首肯才将许宗甲的底细说了出来,但是依然道了一声歉,他明白许宗甲一开始没有料到自己能够看出他的一二,所以才会如此随意,但自己却将对方隐藏的一些底细泄漏了出来,虽然不至于结下梁子,但是依然不敢大意。 “李先生客气了,是宗甲过于自信了,小瞧了天下人,不关先生的事情!” 许宗甲洒脱一笑,摆手拒绝了李义山的道歉,此时毕竟怪不得李义山,而且许宗甲其实倒也没有想要刻意隐藏自己的境界和修为,只是习惯了平静的生活,所以才会将自身的气息收敛。 “许先生隐藏的好深,倒是徐骁不自量力,有眼不识真佛,失礼了!” 徐骁想着当初自己自不量力的招揽许施恩宗甲,不由也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大柱国客气了,宗甲也不过是个常人,一直待在王府蹭吃蹭喝,才是失礼了!” 许宗甲摇头,看来自己日后的清净日子怕是要没了,一不小心,居然被人察觉出来几分的老底,真是大意了。 “早知先生,如此本领,就不应该让凤年这孩子去武当山了!” 徐骁有些后悔,当日许宗甲答应了出手三次,早知道就直接求助许宗甲,让他帮助徐凤年弥补根基,即使是搭上一次承诺也值得。 “武当大黄庭关的确是世间奇功,可以弥补徐凤年这十几年的空缺,使得他脱胎换骨,再加上我传授的吐纳之法,必定可以一步登天,踏入一品之境,大柱国的尽可放心!” 许宗甲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提了一句自己当初的谋划,让徐骁将担心放到肚子里。 “那就好!” 徐骁喘了一口气,再次坐下,拱手表示了感谢。 “你徐瘸子,倒是心大的很,可怜王重楼白修了一场道门艰深的大黄庭关!”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许宗甲看了一眼面露得意的徐骁,不由的吟唱道,这徐晓真的是面厚心黑,将武当算计的死死的。 “玄武当兴,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不然怎么能够扳倒如今的龙虎山,重新执掌道门道统!” 徐骁一点都不羞愧,他也是付出了真金白银的好吗,武当和他之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没有强买强卖。 “武当的确不错,尤其是那个骑牛的小道士,日后必然可以让武当山再次压过龙虎山!” “许先生也知道洪洗象这个小道士?” 徐骁闻言一愣,这个让自己长女念念不忘的小混蛋,一直缩在武当山上不下山,导致徐脂虎遭受了多少的闲言碎语,如果不是怕徐脂虎伤心,徐骁早就率领着北凉铁骑踏平了武当山,将这小道士绑了下来,哪里容他如此自在清净。 “自然认识!吕祖与齐玄帧的转世之身,如何不知!” 许宗甲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看向了武当山的方向,一尊玄武法相映入眼帘,许宗甲低下双眸,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吕祖果然没让他失望,纯阳之祖,可堪一看。 武当山后山,瀑布处,徐凤年正在瀑布下练习刀法,小道士正骑在牛身上,谄媚的献着殷勤,突然好想感受到了一股目光正在打量着自己,不由的回头看向一处空地,大声质问道。 “谁在那儿?” 徐凤年停下了挥刀,诧异的看向了一旁的小道士,没好气的责怪着对方。 “你发什么神经,那地方空无一物,哪里有人?” 徐凤年伸手指向了洪洗象望向的方向,只是一片空地,连根草都没有,露出了黄色的土地,怎么可能藏的住人,除非对方会遁地之术,藏在地下深处。 “我刚刚明明感到了一股窥探的目光,不过可能是我产生了错觉吧!” 洪洗象看了一眼远处的光秃秃的土地,不由疑惑的挠了挠脑袋,不敢惹怒这个不讲理的北凉世子,只能捏着鼻子道歉,一点都没有吕祖转世之身的霸气,脾气软的不像是个男人。 “刚刚你是怎么将瀑布展开的,你再给我说说?” 徐凤年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向小道士请教着刀法。 “就是随便一划,就可以了啊!” 这个从未修炼过任何武艺,也从未看过任何武学秘笈的小道士,只是凭着感觉就将瀑布展开了三尺长的口子,却不知该如何和徐凤年解释,挠挠头,无奈的说道。 “算了,你也是个糊涂蛋,本世子还就不信了,我还斩不开这瀑布!” 徐凤年不耐烦和这神神叨叨的小道士纠缠,只好自己参悟刀法,不断的尝试着斩开瀑布。 洪洗象也不着恼,憨憨的一笑,只是还是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感受到窥探的方向,有些不解的挠着头,随即就不放在心上了。 第四十四章 世子得功修法体 “吕祖转世,武当山藏得好深,难怪他们有信心重新执掌道门,暗中藏了这么一位底牌,龙虎山看来是必然衰落了!” 徐骁喃喃自语,他还以为武当山只是不甘心丢掉了道门权柄,才会一心谋划着复兴武当,这才和对方联合,接受了武当山的投靠,没想到武当山还有着洪洗象这张底牌,难怪这小道士会立下誓言,不成为天下第一,就绝不下山。 洪洗象会立下此誓,主要有两个原因,武当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吕祖的转世之身,避免他还未成道,中途夭折陨落,二是为了让他参悟天道,不受红尘所扰,尽快的找回前世的修为,所以这才有了徐脂虎的命途多舛,饱受争议之事。 “武当选择和大柱国合作不过是为了增加武当山的气运,摆脱龙虎山的压制,让洪洗象早日证道,另一方面就是洪洗象和令爱徐脂虎之间有着多世宿缘,是天生的盟友,所以也谈不上算计!” 许宗甲眼中似乎出现了刚刚观察到的玄武法相,法相已经单薄到透明了,显然是缺乏气运之故,王重楼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一身修为舍了,换取北凉的支持,增加武当山的气运,只有这样,才能让洪洗象早日证道,成就天下第一,振兴武当山。 “难怪,脂虎一直对小道士念念不忘,牵挂在心!” 徐骁总算是了了多年的疑惑,他当初就奇怪,自己的长女为何会对这洪洗象像是着了魔一般的钟情,原来是累世情缘,前世注定的姻缘。 “不过这王重楼的方法还是太慢了,何时才能让武当大兴,武当不大兴,洪洗象何日才能证道,实在是无趣!” 许宗甲还是有些不满意武当的谋划,面露遗憾寂寥之色,王重楼这样做,也只不过是得到一些气运补充,何时才能让洪洗象证道,自己还要寂寞多久,这可不行。 许宗甲目光流转,打量了一下天地间的气运,看着东海武帝城那白帝转世的王仙芝,又打量了一眼北凉小人屠,这位天上青帝转世的兵仙,武当山上的真武大帝和秦皇转世的徐凤年,吕祖转世的洪洗象,不由的感到吾道不孤,只是他们如今还没有达到顶峰,不由有些遗憾。 不论是白帝还是青帝以及真武大帝,这些天上仙神转世都是为了人间的气运,只有吕祖因为瞧不上这些天地间的大盗行径,才会过天门而不入,转世重修,在人间厮混,不过后来的徐凤年倒也因缘际会之下斩断了自己和前世的宿命,重获新生,打算关天门,让天上仙神再难以吞噬影响人间气运。 “许先生的意思是?” 李义山听出了许宗甲言语中的寂寞,不由的出身问了一句。 徐骁也是双眼紧盯着许宗甲,不明白许宗甲为何如此说,面露遗憾之色。 武当山,莲花峰之上,后山瀑布之处,王小屏这位武当的剑痴持剑挡在了隋珠公主一行人的身前,身边的孙貂寺和侍卫尽数被拦在了莲花峰前。 “你让是不让?” 隋珠公主作为离阳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身边陪同的居然是从不得离宫的貂寺,可见有多受宠,能够让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带着宫内的大太监出门,这可是有违祖训的。 “问我手中剑!” 王小屏冷眼旁观,不带丝毫的敬畏之色,手中宝剑出鞘两寸,让隋珠公主进退两难。 “孙貂寺,如何?” “公主,我等无用,不是对手,所以怕是前进不得了,只能看着王重楼为徐凤年传功了!” “好一个武当派,好一个北凉王府!” 隋珠公主无奈,转身下了山,打定了主意,回到太安城一定要参武当和北凉王府一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载地玄天迫乾坤,象以四时赤如丹,前仰后卑各异门,送以还丹与玄泉,象龟引气致灵根,中有真人巾金巾,负甲持苻开七门,此非枝叶实是根。” 王重楼将自己苦修几十年的大黄庭真气向着徐凤年倒灌而去,嘴中还念大黄庭经的口诀,向徐凤年传授着其中的诀窍,脸色渐渐发白,皱纹都显现了出来,老了十多岁不止。 徐凤年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热流在自己的经脉窍穴之中不断的运转,身体好似要被撑爆了一般,脸色涨的通红,这下总算明白了徐骁所谓的弥补之法是何物了,居然就是武当掌门王重楼苦修的大黄庭关,这一身几十年的道家精纯内力足以弥补自己十几年的浪荡,绰绰有余,只是不知为何王重楼会答应将自己苦修几十载的道家修为传给他,毕竟修行中人都是将自己的修为看得比天还重。 “世子不必担心,大黄庭关本身就可以将修为渡给旁人,只是究竟能够留下几分就要看个人的资质和机缘了,还请世子全力吸收,不要浪费了老道一生的修行心血!” 一般而言,大黄庭即使传给了他人,最多也不过能够吸收十之三四而已,再加上这门神功宝典,异常晦涩难修,所以大黄庭在武当山上也是极少人修行,这一代中更是只有王重楼一人修炼成功,所以才是玉柱心法镇派宝典。 徐凤年这才想起运转起许宗甲当日所传授的吐纳法,窍穴中不断的发出吸力,将经脉中的内息导入到了开辟的窍穴中,原本犹如米粒大小的亮点星斗,瞬间开始增大,并且将这股内息化为己用,不断的开辟着新的窍穴,点亮新的星斗,一时间徐凤年体内好像是太古的星空,布满了周天星斗,散发着清冷的星辉,淬炼强化着身体,使徐凤年的体质得到了增强,片刻间修成了星辰法体,成就了金刚境界,达到了一品修为。 王重楼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光芒大盛,不由的欣慰一笑。 “世子真是好机缘,居然得此神功,修成了星辰法体,不弱于佛门罗汉金身,看来老道这身修为没有浪费,世子至少炼化了九成!!” “还要多谢王道长的馈赠!” 徐凤年睁开丹凤眼,眼中无光,平平无奇,淡然开口。 第四十五章 感寂寥宗甲欲出手 “世子如今得了大黄庭,要独自修齐三黄庭,就需要龙虎山上的几本东西,日后只能看世子的机缘了!” 王重楼接着说出了一个隐秘,武当的大黄庭当年被龙虎山夺取了几卷,如今不全,这也是为什么武当弟子很少修行这门功法的原因之一。 徐凤年闻言一愣,大黄庭乃是不传之秘,武当可以传授给自己,但是龙虎山绝不会传授给自己,毕竟两者之间是敌非友,怎么可能将大黄庭献出,用来资敌呢。 徐龙象被龙虎山的四大天师中的赵希抟收为弟子,但是他本人并不参与龙虎山的纷争,一直独自居住,也无法帮助徐凤年。 徐凤年思量自己如何能够得到龙虎山的不外传的东西,借怕是借不到了,偷,如今自己的本事虽然也算得上是高手,但是独自上龙虎山还是差了一些火候,难道要出动北凉铁骑。 要是以往,徐凤年未曾习武,绝对毫不犹豫的认为只需要几千铁骑就可以踏平武当山,如今看来需要一万铁骑方可成功,而龙虎山比之武当山更强一筹,至少需要一万五千铁骑,这还不考虑政治影响,要知道如今的龙虎山掌教天师乃是离阳王朝的国师,而且没有离阳皇帝的旨意,就算是徐骁带领五百铁骑出了北凉之地,也是形同造反谋逆,此路怕是不通。 “这倒是不用了,我已经选定了修行的功法,不打算修行大黄庭!” 徐凤年思量了半天,反过闷来,许宗甲所创造的吐纳法在吸收转化大黄庭中显现出的神奇之处,绝对不弱于黄庭经,舍易求难,打定了主意,拒绝了王重楼的建议,这门吐纳法就足够自己修行的了。 王重楼闻言一愣,没有想到徐凤年居然拒绝了这个提议,要知道他吸纳了自己的大黄庭,修行大黄庭最是简单,居然不愿转修此神功,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可是刚刚世子所用的神奇功法?” 王重楼想到了刚刚自己传功时徐凤年身体传来的异样,不免心中好奇,有些虚弱无力的问道。 徐凤年点头,没有否认王重楼的猜测。 “不知世子所修功法是何名字?老道孤陋寡闻,居然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功法,居然可以将大黄庭真气几乎完全吸收,甚至将真气的化为己用,没有了一丝大黄庭的特性。” 王重楼思量了一番,实在是想不起哪派的功法有着如此神霸道奇的功效,居然可以将道门大黄庭都可以转化吸收,抬头再次向徐凤年求证。 “!” 徐凤年想起了自己体内窍穴中的星斗,不由的信口胡诌道。 “以周天星斗为相,在体内开辟自身星辰,聚齐365颗主星,凝聚一万四千八百颗副星,参照河图洛书,成就周天星斗之阵,果然是世间绝学!” 王重楼的武学修养不是徐凤年可以比肩的,自徐凤年胡诌的名字结合徐凤年体内的异象,不由的就道出这门功法的特性和以后的道路修行之法。 徐凤年神色一震,不由吃惊的看着王重楼,对自己的以后道路再无疑惑,扫清了自己武学道路上的迷雾,让他如闻天音,喜不自胜。 “哈哈哈,多谢王道长指点迷津,受益匪浅!” 徐凤年观察着窍穴内的星斗,不由的按照某种神秘的轨迹运转,体内的气息一阵暴涨,让王重楼神色骇然。 徐凤年收敛了一下体内暴涨的修为,虽然不曾达到指玄之境,但是修为也有所增进。 徐凤年细数了一遍自己体内的星斗之数,也不过是刚刚成就365颗主星,一万四千八百副星连影子都没有,更别提成就周天星斗之阵了,真不知何时才能将许宗甲随手创造的这门吐纳法修炼圆满。 徐凤年越是修行,对武学的了解就越多,就越觉得这门吐纳法的高深玄妙,他一开始真的认为这不过是一门入门的吐纳法,如今却越发觉得这门吐纳法妙不可言,自己此生难以修至圆满之境,就越发的对许宗甲的境界实力感到震惊,随手所创造的功法,就已经如此高深,那他的武学境界和武学修养究竟有多惊人,简直非人。 “世子果然聪慧过人,老道不过是有感而发,世子就能有所领悟,修为更进一步!” 王重楼无功不受禄,摆手拒绝了徐凤年的感谢,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徐凤年乃是自悟,和他关系不大。 “老道虽然不敢言说知道天下各派功法,但也能知道个八九,却完全使识不得究竟是哪派的功法竟如此宏大精妙,不知世子可否解惑,这门究竟是哪派的高人所创?” 王重楼眉头紧皱,全力的翻找着脑海里的记忆和典籍,没有任何的发现,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徐凤年,希望世子殿下可以指点明津。 “这是北凉王府一位先生所创,至于名讳,未得允许,恕小子不敢言说!” 徐凤年知道许宗甲不愿意出名,喜欢平静的生活,所以也不曾将许宗甲的名字说出,而是以先生相称,也不说许宗甲的年龄故意混淆视听,让王重楼无法猜出许宗甲的身份。 “这位先生果然是高人前辈,境界高深,让人敬仰!” 王重楼果然中了徐凤年的计策,将许宗甲误认成了前辈高人,一个劲的表达着对许宗甲的敬仰和钦佩。 听潮阁中,八楼之中,许宗甲微微一笑,对着徐骁请教道。 “你说如果我出手帮武当一把,是不是洪洗象能够早日证道,让我见识到吕祖风采!” 徐骁闻言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理说武当山如果能够早日大兴,那么自然是一件好事,而且如果洪洗象证道了,徐脂虎也就不必苦苦在江南等待着这个小道士了。 “不知先生想要怎么做?” “既然武当山气运被龙虎山和离阳王朝压制,那么如果我将龙虎山和离阳王朝的气运削去几分,此消彼长,是不是武当就可以更快的复兴,而且对北凉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吧?” 第四十六章 言出花萎,一指谪仙 许宗甲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眼中闪过一丝的沉思,颇为动心这个主意。目光灼灼的看着徐骁。 “自然如此!” 徐骁闻言大喜,如果真能如此,北凉转圜的空间自然就大了,可以松快几分。 “既然如此,数极为九,那我就出手削去龙虎山气运池中的九朵莲花!” 话音刚落,只因许宗甲心中起意,对离阳王朝有了敌意,龙虎山气运池中莲花瞬间就枯萎了九朵。 龙虎山无底潭前,一位容貌都难看清,道袍不染半点尘埃的老道,手持一根竹竿,帮着一根钓线,钓线长愈百丈,钓线的另一头帮着一颗朱红野果,为的就是垂钓无底潭中的大蛟鲵,大鲵不稀奇,额上有角才罕见,大蛟鲵属于可遇不可求,古书上说此鲵存活百年生角,再五百年可化身山蛟,千年蛟鲵大概就是修行了千年化蛟了的大鲵,如果再修行或许可以化龙,非常珍惜,龙虎山上的蛟鲵是龙虎山养的灵物,用灵气滋养气运莲花。 这位老道名唤赵黄巢,年岁极长,乃是离阳王朝皇室的老祖宗,自言曰“得道年来三甲子”,二十年前,赵黄巢与王仙芝交手,导致功法反噬,需要得到千年蛟鲵才能使得伤势痊愈。 “不好,何方宵小居然胆敢如此大胆,破坏王朝气运!” 赵黄巢看着气运池中的莲花瞬间枯萎了九朵,顿时一惊,立刻站起身来,手中的钓竿扔在了地上,朝天大声呵斥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离阳气运岂是尔等鼠辈可以践踏的,还不速速将气运归还,不然定要将让尔等九族永世不得翻身,男子世代为奴,女子代代为娼!” 赵黄巢见无人应答,不由的气恼,生了口舌之孽,口出狂言,对暗中出手破坏王朝气运的许宗甲破口辱骂。 “我今天削你离阳和龙虎山九朵气运之莲,本不该再出手,但是你的这张嘴实在是臭气熏天,让人厌恶,如若不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还让人以为我许某人好欺负!” 许宗甲闻言也是大怒,如今他虽只是孤身一人,再无血亲,但是却也容不得赵黄巢出口辱骂,何况还诅咒许家后代,实在是不可轻饶。 “接我一招,饶你不死!” 许宗甲倒也没有想要杀人,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虚空点去,手指融入到了虚空中,消失在了徐骁和李义山的眼前。 徐骁和李义山静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了许宗甲和人斗法,影响了许宗甲的实力发挥。 “口气不小!” 赵黄巢作为陆地神仙之境,虽然因为和王仙芝交手,受了些伤势,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所以不将许宗甲的话放在心上,想要继续逞能口舌之利,但是却突然感到了一强大的威压自九天之上传来,向着赵黄巢镇压而来。 赵黄巢仰头看向空中,只见一根手指只有常人大小,指纹清晰可见,已经来到了赵黄巢的头顶,径直点在了赵黄巢的眉间。 赵黄巢愣愣的看着眉间的手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人一指点中,毫无还手之力。赵黄巢也曾经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整个空间都已经被许宗甲锁死了。 赵黄巢回过神来,只感到元神传来了一阵撕裂的疼痛,嘴角残留了一丝血迹,身上的气息不断的衰落,由陆地神仙之境逐渐降落到了天象境,才堪堪止住,修为被破,受创严重。 “小惩大诫,望你日后能够多修口德!” 许宗甲的声音在天外悠悠传来,威严的训斥声让赵黄巢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喷出了一口鲜血,气息再次波动起来,吓得赵黄巢只得赶紧打坐调息,避免修为再次倒转。 “欠收拾的老家伙!” 许宗甲收回手指,再次恢复了淡淡的神色,完全没了刚刚的恼怒,嘴角勾起了微微的弧度,看来心情不错。 “咫尺天涯,令人叹为观止!” 李义山这才出声评价着许宗甲的手段,满脸的赞叹之色。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许宗甲神色淡淡,并无骄色,空间法则他在火影世界时就有所涉猎,历经多世,他对空间的感悟早就不可同日而语,隔空伤人,咫尺天涯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不值得夸耀。 “许先生可知道对方是何身份?” 徐骁相比李义山对许宗甲手段神通的关注,更重视的是赵黄巢的身份,毕竟看对方的立场,应该是离阳王朝的人,对于徐骁而言是个威胁,自然需要知晓对方的身份。 “不过是一个离阳皇室的老不死的,赖在人间不肯飞升,叫赵黄巢。二十年前,仗着自己修行时间长,证就了陆地神仙之境,不自量力的和王仙芝交手,被王仙芝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功法遭受反噬,只得在龙虎山上结庐修养,顺便看顾离阳王朝的气运池中的莲花,如今被我一指破去了陆地神仙之境,只有天象境的修为罢了,倒也不用理会!” 许宗甲对赵黄巢极为的不屑,虽然是陆地神仙之境,但是陆地神仙和陆地神仙不同,如果是王仙芝、李淳罡、邓太阿、曹长卿和陈芝豹之流成就了陆地神仙之境,许宗甲或许会高看几眼,但是如谢观应、轩辕大磐、赵黄巢、赵宣素之流,就算成就了陆地神仙,也不值得许宗甲高看一眼,一样是个垃圾水货,一戳就死的废物。 “没想到离阳王朝居然还有着陆地神仙之境的老祖,藏得够深!” 徐骁不同于许宗甲,自然知道陆地神仙之境的强大,不敢小视赵黄巢,一位陆地神仙如果刻意针对一个人,那个人即使被保护再严密,也会有所疏漏,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陆地神仙虽然成就不易,但是每代都会有些人杰证得,所以算不得什么,只是有些人贪恋人间气运,不愿飞升,死赖在人间,所以天底下还是隐藏着一些老不死的,不过都是些废物,真正的高手不是转世重修,就是已经飞升天门了,只余下这些废物在人间耍横!” 许宗甲不屑的翻着白眼,走向了楼梯口,口中说着刻薄刁钻之语,对那些老一辈的陆地神仙充满了不屑。 第四十七章 听潮阁中点迷津 春寒料峭之时,许宗甲已经看完了听潮阁中的典藏,百无聊赖,躺在躺椅之上,旁边的茶几上正泡着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躺椅吱呀吱呀的晃动着。 徐凤年走进听潮阁看见了正在休息的许宗甲,立刻恬着脸来到了许宗甲的跟前,将茶几上的茶杯端起,递到了许宗甲的手中,别说有多谄媚了。 “你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有何事求到了我头上?” 许宗甲直起身来,接过了茶杯,呷了一口,惬意的眯着眼睛,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没有好气的问道。 “你这就是误会我了,我徐凤年又不是无利不起早的徐瘸子,哪来的的那么多算计和谋划!” 徐凤年不屑的对着自家老子就是一阵乱喷,对于自家老子无利不起早,全身算计的行为很是鄙视,认为这样的人生实在是太过无趣,这可能就是开创基业的第一代和继承家业的权二代之间的不同吧。 “那你小子会啥今天如此的客气,平日里见了我都鼻子不是鼻子的?” 许宗甲看着转了性子的徐凤年,有些好奇,难道这家伙去了一趟武当山就性子大变,大黄庭还有如此功效。 “这是谢你之前传授的吐纳法!” 徐凤年神色端正的再次接过许宗甲已经空了的茶杯,再次斟满,双手恭敬的递给了许宗甲,显然他对这件事情极为严肃诚恳。徐凤年越是修行这门吐纳法,越是觉得博大精深,永无圆满 许宗甲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毫不在意这茶水还是滚烫的,将茶杯放到了一旁这才开口道。 “你小子还算是识货,没有去修行大黄庭,不然日后有你麻烦的!” 许宗甲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凤年,如果修行了大黄庭,那日后徐凤年必然要和龙虎山对上,龙虎山四大天师和赵宣素可不是好惹的,即使是赵抟因为赵龙象的情面不参与两者之间的恩怨,但是也够徐凤年好受的。 “那是,有你传授的《大周天星斗禁法》,本世子哪里还看得上大黄庭?” 徐凤年得意洋洋的炫耀着,眉角不断的上挑,真正的让许宗甲见识到了什么是眉飞色舞,滑稽极了。 可惜,徐凤年还是对许宗甲的性格了解不足,哪里容得徐凤年如此开心,心中一动,就像给徐凤年添点堵,让他闹心一下。 许宗甲眼眸一闪,心头划过了一个主意,嘴角微微勾起,只勾勾的盯着徐凤年,不发一言。 徐凤年被许宗甲看得心头发毛,不由自主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庞,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缘由。 “许先生,我称呼你许先生还不行吗,你老有话直说,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徐凤年缩了缩身子,蹲在了许宗甲的身前,仰头看着许宗甲,有些胆小的说道。 “虽然我自认为我传授你的心法不比三卷大黄庭差,但是,嘿嘿!” 许宗甲故意卖关子,就是为了看徐凤年的笑话,到了关键之处故意不说,只是发出了让徐凤年感到心颤的笑声,让徐凤年全身都不得劲,不得已只好再次低头说着好话,央求着许宗甲赶紧将下文说出,不要让自己的心在半空中吊着,不上不下的,实在是难受。 许宗甲享受着徐凤年难得的服软,一直等到听够了徐凤年的恭维之语,这才幽幽开口道。 “大黄庭虽然你不需要转修,但是《黄庭经》中的有关窍中之神的隐秘对你日后修行有着重要的作用,你小子一口拒绝了王重楼传你武当大黄庭的打算。正可谓是拒绝一时爽,再要乱葬岗!” 许宗甲不厚道的取笑着徐凤年,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窍中之神和《大周天星斗禁法》有何关系?” 徐凤年脸色一黑,苦着一张脸,再次向许宗甲请教着。 “你小子都已经知道了我传你的心法和周天星斗有关,只知道点亮星辰,布阵周天星斗,却没想过将星中之神唤醒,没有星神,你如何运转周天星斗大阵,只能布成一座死阵法,又有何用处?” 许宗甲虽然是打击徐凤年,但也是为了提点徐凤年修行,不然哪里这么多时间陪着徐凤年胡闹。 “真的需要《黄庭经》才能唤醒星神吗?” 徐凤年脸色更苦了,剑眉耷拉着,愁眉苦脸,又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许宗甲,希望可以从许宗甲的口中得到其他的方法。 “那倒也不是,我传你的心法中倒也有解决的办法,只是凭你的悟性资质,怕是很难将修成,将所有星神唤醒,需要借助《黄庭经》作为参考,让你事半功倍!” 许宗甲正了正神色,他自然有着其他解决的办法,但是他不愿意徐凤年如此轻松的就得到,所以故意为难徐凤年,也是一种考验。再者说了,也不需要集齐三卷《黄庭经》,只需要得到武当山的《黄庭经》就足够了,最多是舍些脸面,不需要和龙虎山直接对上,所以不必担心得不到,许宗甲也不是刻意为难徐凤年。 “你也不必如此愁眉苦脸,只需要武当山的上卷《黄庭经》即可,你最多搭些人情就可以,相信王重楼不会为难你的,毕竟北凉如今和武当山已经是盟友了,再者说了,武当山上不是还有你的未来姐夫吗,实在不行,你就去求他!” 许宗甲专挑徐凤年的痛处下手,不说洪洗象,徐凤年可能还好一些,一说这个骑牛的小道士,徐凤年那是满肚子的怨气,在武当山上,他就想逼迫洪洗象下山,但是被洪洗象拒绝了。 徐凤年也好奇的问过洪洗象为何不愿下山,他曾经答道,说是他师傅传了他些谶讳之术,让他自己占卜算卦,自己何时下山,何时闭关,但是奇怪的是每天占卜算卦,卦象显示的都是不宜下山,适合闭关,所以洪洗象没有一天不再闭关参悟天道,无法下山,只能等待成就了天下第一,才可以结束这闭关的生活。 徐凤年听到不由咂舌,这无聊的闭关生活得多难熬,好在洪洗象天生近道,悟性惊人,虽然只能在这武当山上活动,每日都是相同的景色,在他的眼中却每日都有所不同,怡然自得,有趣得很,乐在其中。 第四十八章 太古星空显道果 “真的需要如此,你不会是晃点我吧?” 徐凤年的脸色更加苦了,五官都皱成了一团,活像是闷了一口老陈醋,整个人都难受极了。 “自然是真的,我怎么会耍你?” 许宗甲义正言辞的作声道,立刻站了起来,伸出了右手,在徐凤年眼前摊开了手掌。 徐凤年看了看看许宗甲白皙修长的手掌,嗯,很完美,但是这是什么意思,徐凤年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仔细了!” 许宗甲提醒了徐凤年一句,然后为徐凤年展示了自己的武道成果。 神门穴,大陵穴,太渊穴、少商穴等穴道中纷纷亮起,一个斗大的星辰出现在了徐凤年的眼前,散发着星辉,徐凤年渐渐将心神沉入其中,星辰在眼前急速的扩大,眨眼间就成为了一颗上古星辰,遥挂在虚空,徐凤年好似来到了星空之中,看着满天的星辰,心神巨震,所有的星辰都围绕着莫名玄妙的轨迹在运行,每颗星辰内部都有着一尊星神在咆哮,所有的星神手中都持着一柄星辰旗帜,不断的挥舞着,周天星辰移动轨迹,形成了一座周天星斗大阵,阵中有着一挂银河,乃是众多星洒落的星辉聚集而成,徐凤年深吸一口气,顿时感觉心神一阵清爽,好似被净化了几分,知道对自己有好处,不由的连连吸气,贪婪的模样让许宗甲一脸的无语,一挥袖,将徐凤年的心神自星空中赶了出去。 徐凤年猛地回归,不由的发出一声惨叫,睁开了不知何时紧闭的双眸,闪过一丝的星辉。 徐凤年仔细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变化,好像整个人都轻快了三分,知道这是心神受到许宗甲星空中星辉的净化所致,不由的喜上眉梢,这一次的星空观摩之旅,不仅仅让他看到日后武道圆满后的道果,更是让心神纯净了三分,更是扫平了几分未来武道之路上的阻碍,不亚于一场天大的造化。 “你小子,能不能不要漏出如此恶心的表情,让我感觉很不爽!” 许宗甲看着像是在看唐僧肉,人参果一般的徐凤年,眉角微挑,某种闪过一丝危险的寒光,吓得徐凤年连忙将自己的贪婪的目光收回。 “我这不是还想再去一次你修成的星空中吗?” 徐凤年倒也没有忸怩,直言不讳的对许宗甲坦诚道。 徐凤年本来凭空得到几十年的修为,虽然靠着《大周天星斗禁法》神奇,将大黄庭真气完美吸收,化为己用,但是毕竟习武时日过短,不是自己苦修所得,所以修为难免有着几分虚浮,需要时日打磨之后,才可以完美掌控这一身的修为,做到如臂使指,不滞于念。如今得到了几缕星辉使得自己的心神得到了纯化,修为夯实了几分,已经可以自如的控制自身的修为,不用在刻意花时间去打磨,如何不让徐凤年向往再来一次。 “想都别想,刚刚让你观摩,一方面为了让你知道你的武道之路走到最后能够达到何种境界,修成什么道果,坚定你的武道信念,因为武道信念在武道修行中至关重要;另一方面是因为你刚刚得到了王重楼的一身修为,根基虚浮,助你打磨根基,免得你日后武道之路凭生阻碍。” 许宗甲每次虽然都是借机嘲讽徐凤年,故意看他笑话,但是都会帮徐凤年一次,不论是上次向王仙芝出手,还是这次为他夯实根基,都是助他一臂之力。 “而且,那星辉过于霸道,你吸收几缕有益无害,但是吸收多了,就会被其同化,心神失去自我,迷失在星空之中,所以你就不要想着再能得此机遇了!” 许宗甲正色,提点着徐凤年,真不是他小气,徐凤年的境界和修为,对他而言实在是不值得一提,根本就承受不住自己窍穴之中太古星辰洒落的星辉,稍有不慎就会毁了徐凤年的武道根基。 “我明白了,多谢许兄相助!” 徐凤年第一次在许宗甲的面前端正态度的躬身道谢,不同以往的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神色庄重,他不是没有心肺的人,怎么会感受不到许宗甲对他的照顾和爱护,每次自己遇到了困难和难处,这个神色冷淡,性格促狭的男子都会像兄长爱护弟弟一般出手,让徐凤年总算感受到了身为弟弟的幸福。 “嘁,没意思,我只是想看你后悔懊恼而已!” 许宗甲有些受不得徐凤年的亲近,撂下了一句嘴硬的话,匆匆离开了第一层,向着楼上走去,只是脚步看着有些慌乱。 徐凤年看着消失在了黑暗中的许宗甲,嘴角挂起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极为的温暖。 “我徐凤年虽然糊涂浪荡,但是看笑话还是关心,还是分得清的!” 徐凤年又露出了一丝的为难和遗憾,喃喃自语道。 “不过武当山的《黄庭经》,但是我还是需要考虑一下怎样才好反悔,不丢面子的讨要回来,实在是不行,就拿银子砸,反正看武当山也不是一个财大气粗的主,没理由不爱白花花的银钱!” 徐凤年这边打定了主意,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这本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世子殿下当时拒绝的实在是太过痛快,紧接着就反悔,实在是让北凉王世子的脸面没处放,当然如果银钱不能达到目的,徐凤年也会将自己的脸面和节操毫不犹豫的扔掉,直接去找洪洗象拉关系。实在是许宗甲展示出来的武道之果太香了,让徐凤年无法拒绝,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修成《大周天星斗禁法》。 徐凤年想到自己日后修成了《大周天星斗禁法》的威风,不由的傻笑出声,让刚刚在三楼下来到了南宫仆射撞了个正着。 “你在傻笑些什么?口水都流了出来!” 南宫仆射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没事,想到一件高兴的事情!” 徐凤年抹了一把口水,毫无羞耻的笑道,敷衍着南宫仆射。 “几日不见,你居然成就了一品金刚境!” 南宫仆射仔细打量了眼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由的惊诧道。 第四十九章 地牢开,灵位现 “怎么样,是不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本世子天资惊人,武道一日千里,区区金刚境还不是手到擒来!” 徐凤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不要脸的肆意炫耀着自己的武道修为,完全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北凉王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居然可以让王重楼舍了苦修几十年的《大黄庭》助你一臂之力?” 南宫仆射没理会徐凤年的耍宝,皱着眉头,不理解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徐凤年目露惊讶,脱口问出。 “我在听潮阁中也看了几个月的书,自然了解武当山《大黄庭》的特点,而据我了解,如今武当山只有掌教真人王重楼修炼的是这门功法,如此简单的答案,一猜就可以知道了!” “奶奶的,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博览群书之人,啥事都瞒不过你们这群聪明人,实在是讨厌!”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白狐儿脸,想起了当初的许宗甲,顿时有些不爽,这些人都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机缘和道路,让他这位世子爷显得太傻了些。 “所以我最讨厌读书人!” 徐凤年翻了个白眼,皱着眉头有些厌恶的说道。 “我可不是读书人,我是武人!” 南宫仆射微微皱眉,有一些不高兴,她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读书人,这主要是因为谢观应,这个她名义上的父亲。 徐凤年有些诧异看了南宫仆射一眼,他是第一次见到南宫仆射有着如此明显的情绪变化。 “我发现了在听潮阁的地下有暗室!” 南宫仆射压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波动,将话题转向了她这些日子的发现。 “不可能,听潮阁一共只有地上的的九层,不可能有暗室!” 徐凤年闻言断然的反驳着,北凉王府中不是没有暗室和暗道,但是他都知晓,徐骁从不瞒他,所以他敢肯定听潮阁下根本就没有暗室。 “你不信?” 南宫仆射眉头微皱,眉角微微上挑,走到了一处书架旁,将腰间的绣冬抽了出来。 “干嘛,我给你说,我现在可是金刚境的高手了,已经不是你随意可欺辱的了!” 徐凤年有些畏惧,只是还在嘴硬,虽然他已经是金刚境的武者,但是刀法和南宫仆射相比绝对是云泥之别,再加上修为境界还要比南宫仆射地上一层,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南宫仆射翻了个白眼,看穿了徐凤年外强中干的本质,也不揭穿,而是用绣冬刀敲了敲地板。 “咚咚咚!” 声音有些有些清脆,地板如果是实心的,声音就会显得沉闷,所以可知,这地下果然有着暗室。 徐凤年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他实在是没想到听潮阁下居然会有暗室,徐骁居然没有告诉过他,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南宫仆射看着陷入沉思的徐凤年,没有多言,而是直接上了三楼,她只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徐凤年,并不好奇暗室中究竟藏着何物,也没有想要进入的兴趣。 徐凤年看着空无一人的听潮阁第一层,顿时提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徐骁究竟在暗室中藏了什么宝贝,连自己都不告诉。 徐凤年的身影遍布一层的各个角落,不断的摸索试探着机关所在,想要进入地下的暗室。 徐凤年浪费了半天的功夫,没有在书架之中找到机关,回到了阁楼的入口大厅,看着六十四尊飞天,不由心中一动,不断的观察着这些飞天像,盯住了西北角顶部一位飞天,这一身天仙臂饰宝钏,手捧凤首箜篌,仔细打量,竟然只有一目。 徐凤年抽出腰间的春雷,对着这尊飞天的眼睛一点,春雷瞬间回鞘,这一手显得十分俊俏,如果被南宫仆射看见少不得要对徐凤年再次刮目相看,称赞一句刀法已经登堂入室。 只见那一尊独目飞天纹丝不动,其余六十三尊飞天却开始缓慢漂移起来。 一扇门出现在了徐凤年的眼前,让他目瞪口呆,徐骁这家伙真是会藏地方,知道自己对看书不感兴趣,所以才将按时放在了听潮阁,自己才会一直没有发现,如果今日不是碰到了南宫仆射这个白狐儿脸,自己还蒙在鼓中,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徐骁的这处暗室。 徐凤年看着漆黑的通道,想了想,在墙上取下了一盏油灯,迈步走进漆黑昏暗中。 徐凤年本以为通道内没有光亮,自己会看不清才拿了一盏油灯,没想到迈步其中,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视夜如昼,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的再次对许宗甲升起了一丝钦佩,这《大周天星斗禁法》实在是太过于神奇了,居然可以让自在黑暗中视物。 徐凤年将手中的油灯吹灭,放在了阶梯上,毕竟手中拿着油灯,有些影响他出刀。 徐凤年默默的数着楼梯的阶数,直到数到六十三,楼梯前渐渐光亮清晰起来。 徐凤年默默的抽出了春雷,警惕着的环顾四周的环境,他可不相信徐骁会不布置防卫力量,这地方又是如此隐秘,应该不会布置守卫,那就一定会有机关陷阱。 可是令徐凤年感到意外的是,整个过程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机关陷阱。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大厅,墙壁上镶嵌着四颗巨大的夜明珠,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灵位,不下六百之数,好似阴间。 大厅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供桌,供桌前放着一个茅草的垫子,垫子下是遮掩不住的一个巨大的阴阳八卦阵图。 徐凤年仔细的打量着满眼的灵位,上面的人名,大部分他都不熟悉,只有零星几个他听徐骁提过,都是北凉阵亡的将领。 “世人都知道我以六百位北凉骁骑起家,但是谁又知道,他们现在都在这里了,无一幸免,所以北凉不是我徐骁一人的,也不是徐家一家的,是无数北凉子弟的!” 徐骁的声音在徐凤年的背后传来,他踏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供桌前,点了三根香,插在了香炉中,跪倒在茅草垫子之上,恭敬的磕了四个头,这才站起身,转身看向了自己日后的继承者,眼中有着一丝复杂的期待。 徐凤年踏步走上前,跪倒在了刚刚的茅草垫子上,一如徐骁,恭恭敬敬的叩首。 徐骁眼中欣慰抑制不住,看来自己的儿子已经成人了,终于可以挑起北凉的这副重担了。 第五十章 无人困者唯自困 “过些日子,我会去趟京城,太安城中的人已经盼着这天好久了!” 徐骁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比自己还要高上半头的徐凤年,体格健硕,古铜色的皮肤,已经是一个可以担起千斤重担的男儿了,自己也该去京城一趟了。 “你去太安城干嘛,你就不怕一去不返?” 徐凤年虽然平日里自己的老子总是一副嫌弃鄙视的姿态,但是血浓于水,听到了徐骁如此说,立刻急眼了,一把抓住了徐骁的肩膀,力道极大。 “果然习武之后,气力大增!” 徐骁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疼痛感,轻轻的拍了一下徐凤年的手背,示意松开自己。 “我要去为你袭爵之事去见见太安城中的那位了,世袭罔替之事还是要走个过场的!” 徐骁淡然的开口,转身看着周围的灵位,他暗下决心,北凉的爵位不仅仅关系到徐凤年,这些老兄弟们的家族都在身后呢,自己必须去一趟才安心。 “至于我徐骁的命,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取得,至少太安城中的人没有那个胆量!” 徐骁口气极为平淡,但是这话中的霸气充分显示了人屠的威风。 “总之你要多加小心!” 徐凤年这才没有再说什么不愿意执掌北凉的话,看着这些灵位,他没有权利再推脱,也没有脸说不。 “放心吧!” 徐骁嘴角挂着一丝的微笑,儿子的关心让他感到了一丝暖意。 “出去吧,这地方你就只能来这了,下面一层一定不要进去!” 徐骁看出了徐凤年还想要再次深入探究的欲望,连忙阻止了徐凤年的举动。 “为什么?” 徐凤年有些不解,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自家的老子,等待着徐骁的解释,如果不能让他满意,他一定会一意孤行的继续深入。 “听潮阁地下镇压着一位绝世凶人,如果激怒了他,整个王府之中只有许先生可以阻止他,其他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所以你就不要冒险了!” 徐骁语气极为严肃,神色中满是慎重,让徐凤年知道了徐骁不是在开玩笑。 “王府中还镇压着这样的人物,你不早说!” 徐凤年大吃一惊,没想到听潮阁下居然有着如此凶险,让他感觉自己以前是在坟头跳舞,额头冷汗都冒了下来。 “走,赶紧走!” 徐凤年抓着徐骁就往外走去,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总感觉背后发冷。 “不用担心,他是自己画地为牢,如果不是他自困此地,谁也不能将他镇压,只要不是独自见他,问题不大!而且近日我会将这事情解决的!” 徐骁出言安慰着徐凤年,不愿和徐凤年急奔,他腿脚不便,再加上年事已高,哪里经得起徐凤年如此摧残。 “画地为牢?” 徐凤年喃喃自语,有些好奇,只是这个地方不适合谈论这些,所以也没有在追问下去,而是搀扶着老态初显的徐骁踏出了暗室,来到了地上。 “你真的要去京城” 徐凤年再次向徐骁确认着这件事情。 徐骁没有言语,转头看着天空,沉默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近日也要游历江湖,然后去一趟武帝城将黄庐剑带回来!” 徐凤年想了想,最后沉声道,如果他袭了爵位,自然就没有时间理会江湖上的恩怨,所以想要趁这段时间将所有的江湖恩怨了了。 “你也要出去?” 徐骁看向了一脸坚定的徐凤年,有些头痛,思考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我会为你准备几个帮手!” “好,我知道了!” 徐凤年没有拒绝,他也知道自己如今可是很多人的目标,外出游历江湖,必然会面临着大量的刺杀,所以欣然接受了徐骁的安排。 梧桐苑,徐凤年和许宗甲正坐在院中,吃着绿蚁酒。 “殿下,武当山送来了《黄庭经》和《两仪参同契》!” 红薯手中拿着几本书籍,来到了徐凤年的身前,将之放到了徐凤年的眼前。 “这武当山可真是舍得下本钱,王重楼刚刚舍了一身的大黄庭关,紧接着就将这两本秘笈送了过来,在瞧瞧龙虎山,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居然有天师府的倒是跑去欺负黄蛮儿,真是胆大包天!” 徐凤年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下,神色有些莫名,狠声说道。 “龙虎山势大两百年,武当山却已经式微三百年,而且武当山就在北凉,龙虎山却隔了好几千里,作派自然不一样。” 红薯细声说道,劝慰着徐凤年。 “我知道!” 徐凤年平静的说道,龙虎山可是皇室供奉,自然和武当山不同,掌教贵为离阳的国师,四大天师,都是声名赫赫的存在,怎么会是独木难支的武当可以比拟的。 许宗甲对武当山和龙虎山孰强孰弱丝毫不感兴趣,一把拿起了徐凤年身前的秘笈,旁若无人的观看了起来。 红薯见到此幕,就要出声阻止,徐凤年连忙挥手示意,红薯下去,不要多事。 红薯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努着嘴的离开此地。 “你这丫头有些意思?” 许宗甲虽然没有抬头看,周身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他,朗声开口道。 “她不过还是不晓得你的厉害,你没有必要和她计较!” 徐凤年端起酒杯再次敬了许宗甲一杯,像是代红薯赔罪。 “你倒是个会怜香惜玉的,日后一定是桃花缠身!” 许宗甲摇摇头,他怎么会和红薯这种人计较,有着功夫还不如多看看眼前的秘笈。 许宗甲翻书极快,基本上是一页纸就打量一眼,接着就翻了过去,寻常可能还没有看清字,许宗甲就已经将书中的内容记在了心中。 片刻的功夫,许宗甲将秘笈放下,这才端起一杯酒饮尽,发出了畅意的叹息。 “如何?” 徐凤年对许宗甲的本事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极为淡定的问道。 “有些意思,《黄庭经》你可以多看看,有利于你修行,《两仪参同契》比起阁内那本被称作万丹之王的古本《易经参同契》还要玄妙几分,但是不适合你看,如果是魏叔阳看见了怕是连魂都要被吸走了!” 对许宗甲的话,徐凤年极为信任,想着回头将《两仪参同契》送到魏叔阳的面前,让他参悟,也算是他照顾自己这么多年的回报了。 第五十一章 丫鬟多隐藏,老头亦高人 “你可知道你身边这位大丫鬟武艺还不错?” 许宗甲又谈起了刚刚的红薯,有些好奇的问道,要知道如今的许宗甲可是真正的天下无敌,自然不会信口开河,能被他称赞一句武艺不错,可见红薯至少是一位二品小宗师。 “以前不知,但是自从你教了我《大周天星斗禁法》后,我便知道了,这门功法实在玄妙,不是她能够知晓的,虽然她在我面前有刻意掩饰呼吸,但是依然被我察觉!” 徐凤年摇摇头,他有些无语,身边的丫鬟各个都身怀绝技,隐藏的比自己深,看来自己以前真的是太单纯了。 “应该是徐骁放在我身边的死士,我曾听青鸟说过,我身边共有四位死士,分别是甲乙丙丁,青鸟的代号是丙,乙丁在我游历江湖的过程中已经为我而死,红薯应该就是甲了!” 徐凤年不以为然的猜测着,他本以为有青鸟一个死士伪装成丫鬟就足够了,没想到红薯居然也是死士,完全出乎了常理。 “我倒不这么认为!” 许宗甲呷了一口,摇头不赞同的说道。 “嗯?” 徐凤年有些疑惑,自己难道猜错了,他对许宗甲判断信任更胜过自己,盯着许宗甲,等待着下文解惑。 “这丫头身怀上等功法,虽然刻意做了隐瞒,但身上还是散发着一道淡淡的剑意,我看八成是修炼了吴家剑冢的妙法,应该不是大柱国安排的,再加上她从小在北凉王府和你一同长大,我认为应该是令堂的手笔!” “我娘安排的?那甲是谁?” 徐凤年皱着眉头,他对许宗甲的判断深信不疑,所以有些疑惑最后一位死士的身份。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是你熟悉的人,只有等到他的身份揭穿时,你才能知晓了!” 许宗甲没有继续透露天机,他自然知道最后一位死士就是徐凤年的二姐,上阴学宫近几十年来最惊艳的学生,兵甲叶白夔之女徐渭熊。 “那时怕就是这位甲慨然赴死之时了,知道还有何用?” 徐凤年有些自嘲的说道,脸上有着几分的愧疚,他对死士的存在实在是很难接受,为了自己这么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暗中究竟有多少人送出了性命,让他如何受的起。 “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喝酒!” 徐凤年摇摇头,将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开,端起了酒杯对着许宗甲的酒杯使劲碰了一下,神奇的是许宗甲酒杯中的绿蚁酒纹丝不动,没有一滴洒落出来。 许宗甲看着还是不够成熟的徐凤年,心中却有些欣慰,如果成熟就变得冷血无情,他也不可能对徐凤年如此关照,早就找借口离开北凉王府,游历天下去了。 徐凤年因为想着这次游历江湖要将所有以前不敢去的地方都去逛一遍,和上次出去不同,不用和老黄一起当丧家犬,身为世子殿下的排场阵势都要拉出来,龙虎山,上阴学宫,轩辕世家的下马山庄,越王剑池,洛水河畔的洛神园,都得走上一遭。 秉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理念,徐凤年难得走进了听潮阁中。 听潮阁中收藏着数量众多的武功秘笈,是江湖中数一数二武库,为世人所熟知。但鲜有人知,听潮阁中搜集的内幕秘闻更是数不胜数。 徐凤年才刚踏上二楼,拐角就看见了一位新鲜面孔,是位断臂老头儿,身材矮小,留着两撇山羊胡子,披着件陈旧破败的羊皮裘,踮起脚跟吃力抽出一本武学密典,沾了沾口水,翻开阅读。 徐凤年仔细感知着对方的气息,探查这对方的底细,却没有感知到对方有修为在身,难得的起了玩笑心态,蹑手蹑脚,一副做贼的姿态,靠近了老头儿的身边,热情的打着招呼。 “老哥,你也是来偷书的?” 老头理都不理自来熟的徐凤年,将书页翻的极快,在徐凤年所有见过的人中仅次于许宗甲,寂静的阁楼中只有老头哗哗翻书的声音。 徐凤年想要靠近看一看他究竟在看什么书,老头儿倒也谨慎,将书拿远了一些,不让徐凤年观看。 徐凤年笑一笑也不在意,装模作样的在书架中抽出几本秘笈,塞入怀中,劝着老头儿。 “老哥,别在这里看书了,回去再看也不晚,现在能拿几本是几本,这才最重要!” 老头儿紧紧身上的羊皮裘,依然不曾理会徐凤年,让他更感兴趣了,热忱的搂着对方的肩膀,勾肩搭背,小声的诱惑道。 “老哥,我收买了府中的丫鬟,相对而言更轻车熟路些,知晓一些内幕,楼上的秘笈更加高深,要不要一起上去拿几本?” 老头斜眼瞥了徐凤年一眼,还是保持着高冷的姿态,依旧沉默,只是眼神中有着不屑和鄙视。 徐凤年不甘心,只好祭出了杀手锏,环视四周,这才将嘴巴凑到了对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你来此地,有没有见到一位腰间佩刀的白狐儿脸和一位极为相貌英俊的读书人,我给你说,这两人一个脾气极差,一个极为阴险狡诈,咱们最好悠着点,不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头鄙视的看着徐凤年,眼睛斜得更严重,对身边的这位同行相当不屑。 “你别不信,特别是那个阴险的书生,修为高深得很,堪比王仙芝,如果被他发现了,我们必然走不掉!” 徐凤年继续说着他所谓的从丫鬟哪里得来的笑道消息。 老头本想将手中的书籍放回书架,闻到此言,瞬间松手,可是书籍居然丝毫不坠落,停在了半空中。 徐凤年瞪大了眼睛,小心的伸手将书籍拿在手中,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情况。 “没想到是我看走眼了,你居然还是位修为精深的世外高人!” 徐凤年装作平静的将书籍放回书架,然后慢慢的摸上了腰间的春雷,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你说那书生可比王仙芝,是真是假?” 羊皮裘老头儿第一次开口,声音极为沙哑,好像是多年不曾和人说过话了,语速极慢,一字一顿,吐字还有些不清晰。 第五十二章 阁楼之中戏书贼 徐凤年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甚至有些邋遢的羊皮裘老头儿,皱眉将春雷缓缓的抽出,刀尖指向了对方的面门,看起来是不打算将许宗甲的信息告诉对方了,他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相信在听潮阁中,他只要能够挺过几招,就能够等到潮阁中的守阁奴,即使和守阁奴联手不是对方的对手,也足以让白狐儿脸和许宗甲二人发现了,所以万万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的。 “你想和我动手?” 老头儿的声音有些改变,应该是逐渐适应了讲话,所以语速也顺畅了许多,眼中挂着一丝的不屑,嘴角透着一丝的嘲讽。 徐凤年顿时大怒,自己自从在武当山下山后,已经成就了一品金刚境,在江湖中也算的上是一方巨擘,足以开宗立派了,对面老头儿居然胆敢如此瞧不起自己的修为,虽然徐凤年不知对方的底细,也不曾感知到对方的修为,但是并不恐惧,因为他知道武者对敌,考验的就是胆量,如果未战先怯,必死无疑。 “小子想要试试?” 徐凤年将刀慢慢回收,为的是更好的蓄力,右脚向后移动了一步,左脚前跨,气势全部爆发,整个人向前俯冲,对着对方就发起了冲锋。 老头儿看着气势全开的徐凤年,看到他金刚境的修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眼前的这小子居然达到了一品境界,有些意思。 老头紧了紧肩膀上的羊皮裘,然后伸出右臂,食指对着疾驰而来的刀锋就是一点,一股无比锋利的剑意直刺徐凤年的心神,让徐凤年心神出现了纰漏,整个人陷入到了意识海深处,顾不得眼前的老头,春雷戛然而止的停在了老头儿的眼前,纹丝不动。 “凤年只是鲁莽,还请您老手下留情!” 一道关切的声音自徐骁的口中喊出,满脸的焦急之色,在他的身后是南宫仆射和六位守阁奴,七人都如临大敌,神情凝重,暗暗运功,准备出手。 “放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他最多休养半旬就可恢复!” 羊皮裘老头儿用仅存的右手挖了挖鼻孔,将挖出的鼻屎弹向了徐骁。 徐骁并没有躲闪,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下来。 但是徐骁身后的七人却是被吓了一跳,功力刚欲爆发,却又突然收回,气息瞬间不畅,受了一些轻伤,可见对老头儿的忌惮有多么的深。 “嗤嗤嗤!” 老头儿似乎是对众人的反应感到好笑,看着受伤的众人,发出了不屑的嗤笑,但是众人却没有丝毫的恼怒,毕竟眼前的老头究竟有多恐怖,他们可是十分清楚的,所以被对方鄙视也算不上什么侮辱,毕竟整个江湖中也无几人能够被对方放在眼中。 就在众人对峙中,徐凤年却睁开了双眼,忌惮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邋遢老头儿,身形向后急速后退,双手紧紧的握着春雷,因为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老头儿的身上,徐凤年直到站定后才发现了其他人已经到来。 “咦!” 老头儿本来对徐凤年的不自量力很是不屑,却发现了徐凤年气息没有丝毫的变化,心神未曾受损,不免提起了几分兴致,虽然刚刚他动用的剑意极为微弱,按理说还是足以让徐凤年受些损伤的,但是徐凤年居然毫发无伤,让他感到了惊奇。 “你小子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居然心神如此强大?” 羊皮裘老头儿一步闪烁间就到了徐凤年的身前,瞪大了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徐凤年,伸出右手对着徐凤年动手动脚,啧啧称奇。 “你小子居然修成了法体,只是不曾见过,有些意思!” 徐凤年看徐骁不断的示意自己不要惹怒眼前的老头儿,顿时知道对方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老老实实的不敢反抗,活像是以往被徐凤年调戏的小姑娘。 “《大周天星斗禁法》!” 徐凤年极为识趣,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老头儿的疑惑,默默的将手中的春雷收了起来,脸上甚至挂起了一丝谄媚之色。 “没听过!哪派的功法?” 老头儿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听过这门功法,摇头问道。 “无门无派,是我说的那个书生自己所创!” 徐凤年看了眼众人,没敢将自己对许宗甲的评语加上,毕竟自己私下了说许宗甲阴险狡诈应该没啥事,但是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自己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就是你说的那位阴险狡诈的英俊书生?” 老头似乎是想起了刚才徐凤年废话中提到的两个人,看了一眼对面的南宫仆射,暗暗点头,这才朗声问道。 “额!是的!” 徐凤年没想到这老头居然直接将这话当众说出,不由的为止一怔,但是不敢不答,只能苦着脸点头承认。 “哦,没想到,我许某人在世子殿下的心中居然如此不堪,看来我日后要做些符合世子殿下评价的事情,不然岂不是对不住世子殿下!” 一道清朗的声音,自羊皮裘老头的身后传来,一袭麻衫,昂然挺立,面上带着一丝阴沉的笑容,双眸透出了寒光,死死的盯着徐凤年,看得对方头皮发麻,额头冷汗直冒。 “别啊,你听我给你编,呸,我给你解释,我那是为了,哎,算了!” 徐凤年想要说自己只是逗弄老头儿,开玩笑的,但是看徐骁对这老头儿如此的忌惮,顿时止住不语,只能苦涩的认下了自己所酿的苦果,自认倒霉的承认了。 “你就是这小子口中可以比肩王仙芝的英俊书生?” 羊皮裘老头在许宗甲出声之时,手中闪现了一缕锋芒,接着消散,他居然被人欺身进了身后,还一无所觉,对方都对敛息功夫的确惊人,看来对方的确是为高手,不是易于之辈。 许宗甲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自恋的承认道。 “我的确是很英俊,和前辈不同。至于和王仙芝谁高谁低,不是靠说的,而是要打一场才知晓!” 老头儿闻言脸色一黑,他当年也是江湖中无数少女的倾慕对象,英俊洒脱,放荡不羁,即使是身为四大宗师的绿袍儿都对他倾心,为了让他重振旗鼓,自愿死在了他的手中,可见当时他的魅力有多大。 “老夫年轻时也是英俊的后生!” 第五十三章 世子多嘴承恶果,南宫言点梦中人 “我即使老了也会如现在一般英俊潇洒,绝对不会成为一位邋遢的糟老头子!” 许宗甲此时好像变得幼稚了许多,对着羊皮裘老头就是一顿讽刺。不过这话也是实话,以如今的许宗甲境界修为,可以轻松的做到容颜不老,甚至是返老还童都不在话下,只是没有必要罢了。 老头儿有些无语,他是剑客,修为虽然高深,锋芒无双,但是不善于养生之道,所以很难做到容颜不老,他对此也很是不屑,即使是能够返老还童的赵宣素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剑了结的废物,但是许宗甲毕竟不同于赵宣素,是一位足以让他全力以赴的对手,所以他就更不愿在许宗甲的面前丢份了。 “两位都是世外高人,何必为了小事争论不休!” 徐骁直到这时才敢走近老头儿,打着圆场,如若只是南宫仆射和六位守阁人在此,他是万万不会如此冒险的。 “无趣!” 许宗甲看了一眼哑口无言的老头儿,转身离开,向楼上走去。 老头儿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拿许宗甲毫无办法,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徐凤年。 “这次凤年出北凉游历,有劳您多费心了!” 徐骁见许宗甲已经离开,虽然知晓这位老头儿应该不会出手,但是秉承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信念,还是微微后退了几步,这才躬腰对着老头儿恭敬道。 徐凤年眼睛都瞪大了,徐骁是何等骄傲的人,除了对许宗甲礼遇有加之外,这老头是徐凤年见到的第二个让徐骁弯腰的存在,徐骁对这老头如此的毕恭毕敬,怕是连如日中天的当朝首辅张巨鹿也不曾如此被徐骁对待过。 徐凤年求助的将目光投向自家老子,希望可以得到一点提示。 徐骁却理都不理他,直接转身离开了此地。 徐凤年能够感知道,原本极为紧张凝重的六大高手不身上的气息陡然间降落了下来,呼吸都缓和了几分。 徐凤年无奈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南宫仆射,希望可以得到一丝的帮助。 但是只能说徐凤年完全忘记自己做的孽了,白狐儿脸微微一笑,清脆悦耳之声发出,让徐凤年提不起丝毫的高兴。 “我可是脾气极差的白狐脸儿,想来世子殿下是不愿意见到我的!” 南宫仆射手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绣冬刀,潇洒的转身离开,只是脸上明显的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像是在嘲讽徐凤年自作孽不可活一般,看得徐凤年极度郁闷。 到头来,这二楼又只剩下了徐凤年和老头儿二人,面面相觑,一个是满头雾水,一个是故作神秘。 徐凤年低头想了想,总算是摸着了一丝的头绪,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头儿,一脸谄媚的问道。 “老哥你是徐瘸子青来的高人,是不是为了对付听潮阁下被镇压的那位老妖怪?” 老头儿眯着眼睛,打量着徐凤年,眼中的神色让徐凤年有些挠头,想不明白。 徐凤年脸上挂着一丝的担忧,再次厚着脸皮,故作神秘的说道。 “老哥,这事儿危险呐,徐骁给你许了什么好处,要是小了,你可千万别答应,亭子压着的大魔头可是凶残成性,嗜血好杀,三头六臂,会吞云吐雾,能搬山倒海!” 老头儿睁开了眼睛,再次瞥了一眼徐凤年,似乎是嫌弃他烦人,转身就要离开。 徐凤年瞬间脸色就白了下来,懊悔的喃喃自语道。 “千万别跟我说你就是那听潮阁下被镇压的老妖怪。” 老头儿,终于再次开口,还是有几分沙哑的声音响彻二楼。 “人屠徐骁怎么生出了你这么儿子,有点意思!” 徐凤年如遭雷劈,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四肢僵硬的看着对方离开。 一直等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在胸前擦了一把,感受到怀中的东西,悻悻然的将一开始塞入的秘笈拿了出来,放回了书架,这才火急火燎的爬到了三楼,去找正在读书的南宫仆射。 “你是不是去过了听潮阁地下,见过了这个老妖怪,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南宫仆射正站在梯子上,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秘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徐凤年,平静的开口道。 “是大柱国主动找到的我,我只是跟着大柱国去了趟你眼中的阴曹地府,把他给请了出来,至于大柱国与他交易了什么,我不清楚,只晓得有个约法三章。不过老人家指点了我几招,受益匪浅。” 徐凤年立刻来了兴趣,问道:“那我也去求他指点指点?” 白狐儿脸玩味笑道:“你可以试试看。” 徐凤年掂量了下自己这初出茅庐的刀法,悻悻然作罢, 不是徐凤年不动心,主要是担心老妖怪弹指间就把自己给灰飞烟灭了。 不过这老头儿性情倒也不算古怪,只是不爱说话罢了,看上去挺好相处,看徐晓的打算是想让对方在自己游历江湖时,让对方给自己撑场子,做靠山的。 只是徐骁与他约法三章,究竟可信不可信? 高人的心性脾气和行事方式,实在是不好揣测。 世子殿下可别没被江湖仇家给解决,就被大亭镇压二十年的老头儿给生吞活剥了。想一想白发老魁没了几千斤铁球束缚,刚一出湖底就要找老黄的麻烦,这被镇压了几十年的老头儿最后还不是要找徐家人报复,自己和他一路,不正好趁了对方心意,羊入虎口啊! 徐凤年越想越感到前途渺茫,默默的蹲在了书架下,打着自己内心的小算盘,想着怎样才能让自己这次游历江湖后活着回到北凉王府,毕竟这北凉城中还有着数不清的好看姑娘等着自己呢,自己可不能将自己的小命放到不可靠之人的手中,就为了赌对方人品是否可信。 南宫仆射就这样站在架子上玩味的看着徐凤年愁眉苦脸的在那抓着头皮,苦思冥想,束手无策,突然提醒了徐凤年一句。 “其实,府中倒是有一人可以护你安全,只是对方连大柱国也请不动,不知你有没有办法?” 第五十四章 人屠多威,扈从甚畏 “你是说许宗甲?” 徐凤年如梦初醒,立刻站起身,就欲向楼上跑去,又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好奇的看向南宫仆射。 “你不是一个多事之人,却突然提醒我,是不是徐瘸子让你怂恿我的?” 南宫仆射眼中古井不波,淡然的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如果是大柱国让他提醒你的,你就不去尝试了吗?” “没什么不同,还是要去试试,毕竟我的小命最重要!” 徐凤年洒脱的一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南宫仆射是一个沉默的人呢,居然会出言解释,就充分说明了这件事果然是徐骁那死瘸子的主意。 徐凤年这次却没有再次上楼,反而下楼,离开了听潮阁,他已经想明白了,徐骁正是因为没有请得动许宗甲,又不舍得动用许宗甲三次出手的承诺人情,才将地下镇压的那个老妖怪请了出来,如今自己如此鲁莽的直接上去,怕也很难打动许宗甲,所以这才会离开了听潮阁。 “林玉,本来你前来北凉刺杀世子,按照的心意,绝对不会留下你的性命,但是凤年的心还是太软了,再加上对你的才华很是欣赏,所以这才留了你一命,此次凤年出行你只要舍了性命护住他,我就留下林家!” 徐骁言语神情冷硬无情,让林玉这位离阳的探花郎噤若寒蝉,不敢反抗,瑟瑟发抖,只是卑微的跪在地上,身子整个趴着,后背已经浸透了汗水。 “从此你就改名换姓,就叫吕钱塘吧!” 徐骁俯视着地上的吕钱塘,眼中全是寒光,一丝温度都没有。 “吕钱塘谢大柱国!” 吕钱塘道谢,只是呆滞机械的行着礼。此时的吕钱塘神情麻木,双眸黯淡无光,从原来的天之骄子,世家子弟,变成了一位改名换姓的藏头人,无亲无友,心如死灰。 徐骁端坐回到了太师椅之上,霸气无情,让对面的人都感到了敬畏,不敢丝毫的动弹。 “舒羞,这是你要的《白帝抱朴诀》,当年你为了这门功法偷入北凉王府,我是看在你对旁门左道精通的份上,留了你一命,只要这次你能够保证世子安全回来,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听说你喜欢男人,而是喜欢女人,回来后,我赏你10个美女!” 徐骁将手中的秘笈扔到了地上,和舒羞近在咫尺,但是舒羞身子几乎贴地,头颅低着,不敢有任何的异动,对自己这门梦寐以求的功法,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可见对徐骁的恐惧有多深。 徐凤年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徐骁连忙站起身,徐凤年很是自觉的坐到了徐骁让出的太师椅,舒羞、吕钱塘和宁峨眉心中震惊,这北凉王府的家教真的是太差劲了,老子居然给儿子让座,虽然以前他们都知道徐凤年做事猖獗,连大柱国都敢教训,但是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 “宁峨眉,你以下犯上,顶撞世子,本来以我的心思,应该将你杀了,以正军纪,但是世子怜你才华,所以这才将你放了出来,这次你带着自己的凤字营一路护卫世子安全,等到世子平安归来后,自然有你的前途!” 宁峨眉毕竟不同于另外两人,是北凉将领,从立场上而言,是自己人,所以徐骁的口气虽然生硬,但是态度却要比对待另外二人要温和许多。 “但是,你们也应该清楚,如果世子出了事情,你们最好就是趁早自我了断,毕竟,你们应该清楚,那已经是你们最后的下场了!” “出去吧,嘴巴严实一些!” 徐骁挥挥手将三人赶了出去,徐凤年看着三人被汗水浸透的衣衫,不禁感叹自家老子的威严。 徐凤年等三人走后,这才有些不满的问道。 “徐骁,只有这三人,是不是太少了点,我有些不放心!” 徐骁连忙拍着自己儿子的马屁,没有了刚刚的威风。 “凤年,你要相信爹的眼光和安排,养兵贵精不贵多,用人在准不在多,你不要看,这三人虽然不多,但是都是精锐。吕钱塘虽然是读书人,当朝的探花,但是自小习武,有着二品小宗师的实力,修的是霸道剑,为了家族,最是不怕死,所以即使是面对着从一品的高手,也可以撑上百招左右,等到他死了,你早就脱离险境了。” “至于西楚的舒羞,精通媚术和易容术,歪门邪道会得很多,内力也是相当不俗,等她学成了《白帝抱朴诀》,更是如虎添翼,宁峨眉虽然脾气臭,但是修为不错,善于统兵,加上麾下的凤字营,就是遇见了一品高手也可以全身而退!” 徐骁说道这里,尽显无情本色,只要能够保证徐凤年的安全,这些人即使全部死光了,也值得。 “更何况,爹还和那位达成了协议,虽然他现在境界大损,但是有他在,江湖中也只有极少人在他面前可以伤到你!” 徐骁似乎对听潮阁下镇压的老妖怪的实力极为自信,所以一点都不担心徐凤年的安危。 徐凤年倒是有些好奇了,那位一直镇压在听潮阁下的老妖怪,究竟是何身份,让徐骁居然如此放心将自己的安危拜托给他。 徐骁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提醒了一句徐凤年。 “只是有一点,你需要注意,决不可让他手中拿剑,任何的剑都不可以!” 说到这里,徐骁脸色凝重,没有任何的玩笑之色,显然这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徐凤年默默的点头。 徐凤年其实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道那老妖怪究竟是何身份,居然让徐骁如此忌惮,实在是令徐凤年更加担心自己这次外出的安全,不是对敌人的担心,而是对身边这位护持者担心,生怕自己死在对方的手里,那就可笑了,心中更是定了主意,要将许宗甲带上,自己才可以安心。 “我想请许宗甲和我一起游历江湖?” 徐凤年看着徐骁有些征询的问道。 徐骁一怔,有些意动,叹了一口气说道。 “如果我能请得动他,何必请出这位老怪物?” “我试试吧!” 徐凤年也是信心不足的说道,显然他也是知晓很难请得动许宗甲,毕竟对许宗甲而言,北凉王府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筹码。 第五十五章 春秋多英杰,三魔十三甲 “虽然希望不大,但是没他我不安心!” 徐凤年也是有些挫败感,他突然发现即使以北凉王府的权势,世间也有许多做不到的事情。 “许先生对你另眼相看,兴许多少有些希望!” 徐骁明白整个北凉王府中只有徐凤年因为对许涌关有恩被许宗甲看在眼中,就连自己也不入对方的法眼,所以才会如此说。 “而且实在不行,我就动用一次许先生的承诺,只是如此,情分也就淡了!” 许宗甲虽然承诺可以出手三次,徐骁也不是不舍得动用承诺,而是不愿意勉强许宗甲,为的是维护双方的情分,不想将双方的关系变成赤裸裸交易。 徐骁其实对独臂老头儿的心境有些担忧,毕竟自困几十年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越发对老头不放心了,觉得自己将对方请出来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应该一开始就将许宗甲的承诺用掉一次,换取徐凤年的绝对安全。 “不必了!” 徐凤年四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拒绝了徐骁的提议,虽然心动,但是他不愿意勉强自己的朋友。 听潮阁前的湖中,许宗甲和徐凤年二人坐在了船中,在湖中荡漾,二人眼前都摆着钓具,中间摆放着长几,放着一壶绿蚁酒,二人小酌着。 “你今天请我钓鱼,是不是有事情求我?毕竟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许宗甲看着太阳即将落下,他已经和徐凤年船上待了两个多时辰了,天边的余晖已经染透了半边天。 徐凤年这次有些腼腆的开口,之前一直和许宗甲谈天说地,此时正要开口时,反而有些紧张了。 “你出过北凉地界没有?” 许宗甲闻言一愣,他自然知道徐凤年今天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何事,怎么突然说起了自己。 “我之前的事情,你应该了如指掌才对,毕竟北凉王府的密谍应该将我的隐秘都扒光了!” 徐凤年有些尴尬,这事情的确就像是许宗甲所说,自他进入北凉王府前,徐骁麾下的密探早就将许宗甲从小到大的一举一动都扒了出来,不然北凉王府岂是那么好进入的,何况当时的许宗甲显露的修为至少是天象境,对徐家人的安全可是有着巨大的威胁。 “你小子是读书人,应该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不如趁着这次的机会,和我一起游历一番江湖如何?” 徐凤年满脸的谄媚,眼中含着期望之色看着许宗甲,甚至身体都向着对方倾斜了过去,可见有多么的期待。 “不需要,《禹工地理志》我读过,我对离阳王朝的每一处地方都了如指掌,正所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许宗甲熟读北凉王府关于各地的文献,所以对各地风土人情比当地人都了解,徐凤年的这番话算是白费功夫了。 “我讨厌读书人!” 徐凤年神色讪讪,眼中有着明显的失落,他对书籍的厌恶理由又多了一条。 “你小子不用如此失落,大柱国为你找的那位前辈,足够护你周全了!” 许宗甲不动声色,看着已经上钩的鱼竿,连忙开始起竿,一条足有2斤中的锦鲤挂在鱼钩上,不断挣扎的锦鲤甩动着尾巴,溅了二人一身寒冷的湖水。 “哦?” 徐凤年顾不得擦拭身上溅落的湖水,有些兴奋的向向许宗甲打听着地下那位老关怪物的底细。 “你认识那位老妖怪?” “老妖怪?你当日在听潮阁中也是这样在背后编排我的?” 许宗甲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双眸中透着一丝的锐利和鄙夷,想起当日和徐凤年还有一笔账没有算清楚呢。 徐凤年冷汗瞬间就从额头冒了出来,紧张的擦拭了下冷汗,有些气弱的解释道。 “我那就是玩笑话罢了,你何必放在心,我那还有几坛上好的青梅酒,当做赔罪了,你看如何?” 徐凤年有些肉痛的将自己的好酒拿了出来当做了赔罪之物,然后屏息凝神的望着许宗甲。 “说什么呢,我许某人岂是那种小气之人,明儿我请你喝上好的绿蚁酒!” 许宗甲做正气凌然状,但是口中的话却如此的市侩,让徐凤年不禁感叹不愧是读书人,收礼都比自己这种只会舞刀弄枪的的粗人文雅多了。 “您可真是大人有大量!” 徐凤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角挂着一丝无奈,挖苦的说道。 许宗甲装聋作哑,一点都不在意徐凤年的态度,自己得到了好处,还不许徐凤年这个大冤种发泄一下了。 “你口中的那位老妖怪,当年在春秋可是有着赫赫威名,令多少江湖中人敬仰,即使是听潮阁中的魏叔阳对他也是极为膜拜!” 徐凤年心中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怔怔的看着许宗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魏爷爷?你是说那个老妖怪就是当年的四大宗师之一的两袖青蛇李淳罡!” 徐凤年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之前和魏叔阳聊天时,他就听魏叔阳谈论过春秋十三甲之一的剑甲李淳罡,魏叔阳对李淳罡极为敬佩,甚是敬仰,可惜对方失踪几十年了,他还曾经答应过魏叔阳,一定将杳无音讯的李淳罡找到,没想到居然就在听潮阁下。 春秋之时英杰辈出,但是最为出名的还是春秋三大魔头和春秋十三甲,徐骁身为人屠,就是三大魔头之一,满手鲜血,因他而死的人不下百万,可谓是实至名归。而李淳罡当年身为剑神,一手两袖青蛇惊艳天下,为所有剑客所共仰。可惜的是因为惜才放水导致被王仙芝折断了木马牛,后绿袍儿为了激励他,自愿死在他的剑下,想要拯救绿袍儿的他只身一人上了龙虎山求取金丹,和齐玄帧论道,一心救妻的李淳罡心境不稳,惨败而归。爱人不曾救回,又败给了齐玄帧,李淳罡从此一蹶不振,自困于清凉山上,境界大跌,不负陆地神仙之境,仅有指玄境修为。 “没错,就是他,剑甲李淳罡,可惜的是此时的他不在巅峰,让我无法和他论剑听潮阁!” 许宗甲面露遗憾之色,见识过了王仙芝的武夫之道,面对着不逊王仙芝的李淳罡,怎会不想见识一番对方惊艳世人的剑道锋芒。 第五十六章 峰回路又转,龙行风雨随 “就这样还不在巅峰,那他现在实力是什么境界?” 徐凤年想起自己一招就败给了李淳罡,有些无语的问道,徐凤年自忖自己现在怎么也是一位一品高手,修成了星辰法体,就是一般的指玄境界的高手,都可以抗衡,居然在李淳罡那儿,一招都没有接下,那李淳罡全盛时期实力要有多高。 “现在他不过是勉强保持着指玄境界的实力,只有全盛时期之一二分的实力而已!” 许宗甲右手摸着下巴,衡量了一下,这才谨慎的估摸着说出了李淳罡的实力。 “指玄境,怎么可能?” 徐凤年半信半疑的看着许宗甲,看他是不是在忽悠自己,毕竟他的实力距离指玄境界也不过是一步之遥,怎么可能和李淳罡的实力差距大到如此程度。 “他虽然是一品指玄境,但是毕竟是从陆地神仙境界跌落的,再加上剑道高深,所以一般的天象境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等他重拾自己以往的锋芒,一步就可重新证就陆地神仙境界,和一般的指玄境界高手有所不同,不可同一而论!” 许宗甲看着有些受打击的徐凤年,解释了两句,希望可以安抚一下徐凤年脆弱的心,别一下子将他的习武积极性直接打掉了。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这是一位准陆地神仙境界的高手!” 徐凤年有些高兴,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也就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全了,毕竟有着剑甲李淳罡护持,他不需要担心别人的刺杀了,更不需要担心李淳罡会反水一剑刺向他了,毕竟对方可是剑神,言而有信的基本节操还是有的。 许宗甲就见不得徐凤年开心,刚刚还安慰徐凤年,接着就开始对着徐凤年泼冷水了。 “那倒也不是,毕竟对方可是几十年都没有将心结解开,极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重登陆地神仙境界!” 徐凤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许宗甲,这家伙是魔鬼吗,就见不得自己开心一会吗,鼓励自己的是他,泼冷水的还是他,让徐凤年的心来回跳动,无妨安定下来。 徐凤年从许宗甲口中得知了李淳罡可能难以恢复以往全盛时期的实力,但是也放下了心中对李淳罡人品的担忧,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也就对邀请许宗甲一起出门的心思淡了,不再劝导。 许宗甲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徐凤年的心思,这道让他有些不忿了。 “好你个徐凤年,可真是算盘打得叮当响,精明得很,用人在前,不用人朝后!有了李淳罡就将我忘在了脑后了!” 许宗甲有些幽怨的讽刺道。这话说的极容易让人误会,像是男女之间的暧昧之词。 徐凤年一点都不在乎被许宗甲嘲讽,反而笑嘻嘻的说道。 “你虽然长得极为英俊,但是不是女人,世子我又不是喜欢兔爷儿的变态,自然是用得到时才能想到你!” 徐凤年看着眼前毫无瑕疵的容貌,微微有着一瞬间失神,随即回神摇头,毫无廉耻,洋洋得意的在那里嘚瑟着,一点都没有了刚刚的谄媚,活活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改主意了!” 许宗甲眼中精光湛湛,脸上升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笑眯眯的看着毫无节操的徐凤年。 “什么意思?” 徐凤年心中顿生不妙之感,有些焦急的问道。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一生都未曾出过北凉,虽然在书中对离阳各地有所了解,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山河多壮丽,还是要亲眼看看才好!” 许宗甲明显不怀好意的死死盯着徐凤年,看样子不像是想要去看各地绝美的风景,而是要报复徐凤年一般。 徐凤年心中惴惴不安,被许宗甲的目光吓得有些六神无主,后悔着刚刚过于飘了,完全忘记了许宗甲的小心眼,这下子自己可就坐蜡了,这次的游历有了一心想要找茬的许宗甲,怕是要平添三分风波了,没事也要出事。 “这倒也不必,你神通广大,能隔千里之遥和人交手,各地的风景即使你坐在听潮阁中,也可如掌中观纹一般,何必在舟车劳顿,再和我一起游历呢?” 徐凤年就像是变心的薄情人一般,刚刚还在劝着许宗甲一起游历江湖,如今却又开始阻挠了,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让人猝不及防。 许宗甲言笑晏晏,就是不改变主意,完全不理会徐凤年的歪理邪说,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要给徐凤年添点卵子,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打发敷衍的。 船慢慢的考了岸,二人踏上土地,许宗甲在前面走着,徐凤年在后面不停的说着什么,许宗甲丝毫不理会,只是向着听潮阁走去,急的徐凤年满头的大汗。 徐骁在八楼看着二人,心中微微一叹,看样子徐凤年失败而归了,自己只能动用许宗甲的承诺了,让他出手一次,护着徐凤年的安全。 “叹什么气?” 李义山坐在中间位置,摆着一副棋盘,上面黑白相间的棋子错落着,李义山再和自己对弈,手中持着一枚黑子,听到了徐骁的叹息,转头问道。 “是不是许先生没有答应凤年的请求?” 徐骁略有些失望的点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楼下。 “你不必如此,你不愿动用许先生的承诺,想要维护许先生和北凉的情分,兴许不是一件好事!” 李义山深知人性,对徐骁的打算心中虽然很是认同,但是事情不能单看一面,要多角度综合的看。 “此话怎讲?” 徐骁眉头微微一挑,他也是被许宗甲的本领所震惊,所以对和许宗甲有关的事情,很难保持着冷静的平常心态分析,难免会患得患失,想要听一听李义山的高见。 “许先生,乃是人中龙凤,世间谪仙,这种人怎么可能困于一地,你一直不动用承诺,反而会对他造成困扰,让他不得解脱,只能在北凉府等待,焉知不会弄巧成拙,毕竟世间最薄不过人情了!” 徐骁闻言一惊,心中对李义山的说法十分认同,自己只是考虑北凉王府的利益,从未考虑过这样反而会消耗许宗甲对北凉的情分,立刻向着楼梯处走去。 李义山手中的黑子落到棋盘之上,原本僵持的棋局瞬间化解,黑子瞬间形成一条大龙,脱离了白子的束缚。李义山嘴角挂着一丝高深的笑意,幽幽叹道。 “潜龙岂能久居深渊之下,江湖终究要再起风雨了!” 第五十七章 人屠耍阳谋,宗甲却承情 “你怎么来了?” 徐凤年看着自楼上下来的徐骁,不由的问道。 “许先生,当日你曾答应,为北凉王府出手三次,不知可还算数?” 徐骁没有理会徐凤年的挤眉弄眼,而是看着许宗甲,神色严肃的问道。 “自然算数!” 许宗甲一怔,眉眼间有着不解,毕竟他实在是想不到徐骁此时有何事需要做动用自己的承诺,他可是知晓徐骁对自己的三次承诺视若珍宝,不会轻盈动用的。 “徐骁冒昧,还请许先生在这次凤年出游的过程中看护一二,护他周全,让老夫不至于后继无人!” 徐骁说道这里,终于是动了情,他虽然是位极人臣,威名赫赫,但是只有二子,其中幼子痴呆,难以继承北凉,所以只有徐凤年一人可以继承北凉,如果徐凤年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可真的是后继无人了。 许宗甲有时也不得不佩服徐骁,徐骁身为异姓王,权势名望都不缺,身边莺莺燕燕环绕,但此生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吴素,并且在吴素逝去后,也不曾续弦,真的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谓是对爱情专一的典范。 “大柱国客气了,刚刚宗甲已经决定了和世子一起游历江湖,所以不用动用承诺!” 许宗甲不愿欺骗徐骁,直接将自己刚刚的决定告诉了徐骁,希望他不要浪费了这一次珍贵的承诺。 徐骁顿时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徐凤年,他看着徐凤年一直纠缠着许宗甲,还以为徐凤年没有劝得动许宗甲,既然许宗甲已经答应了,为啥徐凤年还纠缠不休呢,现在的徐骁满脑子的雾水,十分不解。 徐凤年看着发呆的老子,无奈的捂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己已经尽可能的提醒他了,可是徐骁视若无睹,白白的浪费了一次珍贵的承诺,让徐凤年十分的心痛,他可是明白让许宗甲这种绝世高手出手有多难。 徐骁虽然心中十分的心痛,但是神色还是一正,想起了李义山的话,依然不改初衷的说道。 “君子之语,怎可轻该?” 徐骁断然拒绝了许宗甲的提议,依然坚持动用许宗甲的承诺。 许宗甲一开始有些不解,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思索,便明白了徐骁的意思,不由微微一笑,朗声道。 “如此就多谢大柱国了!” 许宗甲道完谢,就转身上了楼上,将空间留给了徐骁和徐凤年父子俩。 “徐骁你是不是傻了?” 徐凤年十分诧异的伸手摸着徐骁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疑惑的说道。 “也不烧啊!” 徐骁神色有些无奈,凝声正色道。 “许先生毕竟是天上人,怎可一直用承诺拴着他!” 徐凤年呆滞的看着何徐骁,不由的有些怀疑世界的真实性,徐骁是什么性子,他作为儿子还不晓得吗,老谋深算,心思阴沉,什么时候会如此替人考虑了。 徐骁手拄着手杖,头也不回的向着外面走去,嘴里告诫着自己的儿子。 “有时候放手也是情分,比承诺更能牵绊人心!” 徐凤年恍然,这才明白徐骁的用意,这是打算多留些情分,而不是单纯交易。果然,徐骁还是一如既往老奸巨猾,没有变化,这才是徐凤年熟悉的老子。 许宗甲站在楼上听着徐骁和徐凤年的交谈,心中微微泛起了涟漪,他知道徐骁的这话不仅仅是说给徐凤年听的,毕竟徐骁可是知道整个北凉王府没有人可以瞒着许宗甲,所以这话也是说给许宗甲听的。 但即便知道了徐骁的用意,许宗甲依然要承情,这就是徐骁的阳谋手段,让许宗甲也不得不佩服。 徐骁的确手段惊人,明白了许宗甲的承诺对他而言是一个枷锁,所以宁愿动用一次珍贵的承诺,也要让许宗甲欠下一份人情,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往往就是这样,在交往中,不断的有人情往来,渐渐加深,最后就成了好友,难以割舍。 北凉城外,河堤岸边的柳树已经泛起了绿,两架豪华马车静立原地,马车旁站着一群人,正在依依惜别。 “此次你游历在外,按理说我不担应该心你的安危,有着两位先生的存在,世间无人能伤到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多加小心,北凉容不得你有一点的闪失!” 儿行千里,没有父母不担心的,即使是冷酷无情的徐骁对着自己的儿子,也依然是铁汉柔情,多加叮嘱。 徐凤年看着已经苍老了不少的父亲,不由涌上了几分伤感,自己虽然是万无一失,但是徐骁进京却是九死一生,让他有些担心。 “你进京更加凶险,才需要多加小心!” 徐骁虽然跋扈,却也不是缺心眼的鲁莽蠢人,这趟进京并非心血来潮,他此去京城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帮助徐凤年求得世袭罔替,另一方面,是为了震慑京都中那帮不知兵戈惨烈的文官,他徐骁还没到骑不动马的那一天,他要让京城众人明白,北凉三十万骁骑可不是笔杆子动一动就可以打败的。 “你放心,这离阳王朝中,还未有人胆敢谋害我的性命,不然乾坤动荡就在须臾之间,京城的那位坐不坐得稳屁股下的宝座,还是未知之数呢!” 徐骁对离阳宫中的那位性格十分了解,对方和先皇一样,性情刻薄寡恩,精于帝王权术,而且过分相信权衡之术,行事难免多了些顾虑,魄力不足,不敢为难自己,最多耍些阴暗手段,难登大雅之堂。 徐凤年被徐骁这话堵得无言以对,一腔的担忧,全部消失无踪了,不由恼怒的挥手,示意徐骁赶紧离开,不要让自己如此添堵了。 徐骁也不着恼,而是恭敬的对着马车内的许宗甲和李淳罡二人躬身一礼,慈父之情毕露无疑。 “凤年的安危就拜托两位了!” “大柱国客气了!” 许宗甲撩开了车帘,微笑的回道。 “真啰嗦!” 李淳罡却不同许宗甲,而是在另一架马车内扣着鼻孔,不耐耐烦的嫌弃道,连面都没有露出来。 第五十八章 官道拦路铁浮屠,峨眉挺身不惧威 在一旁站立的舒羞闻言差点吓死,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胆敢如此托大的面对着徐骁这位冷血人屠,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动静,生怕遭受了无妄之灾。 更令舒羞跌破眼镜的是,徐骁居然没有丝毫的恼意,反而笑呵呵的,赔礼道歉,这让舒羞一度怀疑自己身处梦中,不然怎么会见到如此和蔼好脾气的徐骁。 “前辈见谅,我这就离开!” 徐骁深深看了一眼徐凤年,转身离去,没有再说任何的话语,似乎又有着千言万语的叮嘱包含在了这一眼之中。 徐凤年站立良久,这才带着身边的丫鬟上了李淳罡的马车,不是徐凤年不愿意和许宗甲一架马车,而是许宗甲喜欢清静,更愿意独处。所以徐凤年只能和李淳罡一架马车。 “前辈!” 徐凤年眼巴巴的看着李淳罡,心里想着套套近乎,拉拉关系,日后也好让这位名震天下的剑甲出力相助,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得罪了许宗甲,怕是不到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许宗甲肯定是冷眼旁观,坐看自己倒霉的,不会轻易出手相助的。 “一边去!” 李淳罡更是性格古怪,对徐凤年不假颜色,他一眼就看穿了徐凤年的打算,毫不客气的嫌弃着。 徐凤年讪讪而笑,多少有些羞恼,只是想到对方的身份,又将心中那点闷气散尽了,毕竟是世外高人,风采就是不一样,高傲得很。 羊皮裘老头儿,占据了车厢大半位置,脱去了靴子,在那里用手扣臭脚丫,扣完了便放在鼻子前闻闻。 姜泥缩在角落,不是坐着而是蹲着阅读一本秘笈,眉头微皱,做什么都极为认真十分努力的模样。 鱼幼薇皱着眉头,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李淳罡,老头儿,也不生气,只是嘿嘿一笑,依然故我。 鱼幼薇只能侧侧身子,尽量蜷缩在角落中,怀中还抱着自己养的狸奴武媚娘,不停的安抚着它。 徐凤年见到此景,无奈道:“难为鱼幼薇和小泥人了。” 世子殿下自言自语:“是不是再换一辆?算了,在一辆马车上,出了状况,这古怪老头儿好歹会出手,否则连我出事都未必能让他劳驾,更别说为两个女子出手。” 兴许是受不了车内老头儿的粗鲁举动,鱼幼薇捧着白猫看向世子,眼中有些乞求之色。 无奈之下,徐凤年只好再次掀起车帘子,对着马车外护卫的宁峨眉吩咐了一句,立刻得了两匹骏马。 徐凤年翻身上马,鱼幼薇也略通骑术,抱着武媚娘小心翼翼的坐上了马背,只留下了车厢内的姜泥和李淳罡二人。 只是出了北凉城不过十几里路程,只见后面的道路上已经是尘土漫天,马蹄阵阵,犹如雷霆震怒,大地为之颤抖,声势骇人。 鱼幼薇受到了惊吓,差点跌下马来,徐凤年连忙搀扶了一下,鱼幼薇这才双手紧紧的抓着缰绳,惊魂未定的向后看去。 徐凤年眯了眯双眼,调转马头,伫立不动。 “到我边上来!” 徐凤年安慰了面有惧色的鱼幼薇,看着不远处奔来的铁骑,神色变幻莫测,不只是夸奖还是讽刺的说了一句。 “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排场!” 整个北凉只有两个人有如此的手段和声势,人屠徐骁和白袍兵仙陈芝豹。 北凉王可不敢如此在世子殿下面前抖威风,那么能够做出如此之事的就只剩下了一人。 传言那个北凉十万铁骑都对他言听计从的小人屠嘛。 徐凤年怎会认不得? “典雄畜见过世子殿下,陈将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前来为世子殿下送行,卑职请世子静待片刻!” “韦甫诚见过世子殿下,还请世子殿下稍等片刻,陈将军军务繁忙,所以还需片刻才能赶到!” 北凉四牙中,手握北凉第二精锐重骑六千铁浮屠的典雄畜,掌管北凉三分之一“白弩羽林”的韦甫诚,两人皆是陈芝豹一手栽培起来的心腹大将,率领着三百铁浮屠将徐凤年拦了下来,虽然礼节上并未失礼,但是语气却让徐凤年不由的紧皱眉头。 宁峨眉也是北凉四牙之一,对于这两人与自己齐名的北凉青壮一代猛将,宁峨眉其实并不热络熟识,只限于杀伐战场上的娴熟策应,若说军中声望,宁峨眉自认不输丝毫,可如果说是手中兵权轻重,和二人的差距何止是官阶上的三级? 宁峨眉自嘲一笑,提了提手中卜字戟,驱马上前,来到了徐凤年的身侧,手一挥,身后的凤字营整队列阵,一字排开,和铁浮屠相对而立,气氛瞬间凝重了几分。 宁峨眉虽是当世陷阵一流的武夫,对于在北凉军中的地位爬升并不热衷,给人一种迟钝的感觉,但是再迟钝之人,也可以感受到了典雄畜二人来者不善,他虽然对徐凤年也看不上眼,但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既已然答应了徐骁护卫徐凤年,就绝对不会三心二意,即使面对的是陈芝豹这位北凉军中第二人的存在,宁峨眉也不会有一一步的退缩。 徐凤年侧头打量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宁峨眉,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对方是一个忠直之臣,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和承诺。 徐凤年瞥了眼宁峨眉手中大铁戟,好奇问道。 “宁将军,手中握着的可是卜字戟?这卜字戟该有七八十斤重吧?” 宁峨眉有些诧异,没有想到这位不学无术的世子殿下居然识得自己手中的铁戟。 “世子殿下居然识得此戟?” 徐凤年也不生气,对宁峨眉的生冷视若无睹,笑道:“偶然听我二姐说起过。不至于认作是那做花哨礼器的矟戟。” 宁峨眉没有察觉身边气氛有些凝滞,自顾自说道:“世子殿下猜测无误,这戟重七十五斤,寻常人提拿不起。” 徐凤年放声大笑,极为好奇的问道。 “听说宁将军擅长飞戟,短戟能够一戟一人坠马,例无虚发,不知何时能够有幸见识一番?” 宁峨眉有些赧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笑不语,也不答话。 第五十九章 白袍多风采,心重难思量 舒羞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丝的冷笑,对宁峨眉的反应有些不屑,这位北凉骁将实在是不谙官场世情,既然世子殿下都识破了兵器,甭管是否识货,还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就不知顺水推舟马屁吹捧几句?难怪在北凉四牙中官位最低,混的最差。 徐凤年倒是和舒羞意见恰好相反,反而对宁峨眉更加欣赏,宁峨眉不同官场世情,所以绝对不可能是陈芝豹的人,也不会受人收买,所以用着放心,至少不像对面的二人,对自己虽然表面上礼节不失,但是心中不知怎么打趣讽刺自己呢,他们二人明显的是支持陈芝豹执掌北凉军的铁杆,和徐凤年立场不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徐凤年执掌北凉军的阻碍。 徐凤年策马再次前进了几步,看着眼前躬身的桀骜二将,也不客套,只是淡淡的开口道。 “不劳烦二位将军相送,还是请回去告诉陈芝豹,无需他相送!” 典雄畜是个军中粗汉,不懂得委婉,直接拒绝道。 “还请世子静等,不要让卑职等为难!” 徐凤年强压心中的怒火,眼中有着寒光,但是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本世子什么时候还需要听他陈芝豹的命令了,难道如今北凉军中已经是陈芝豹说了算了,还是说二位将军已经改换门庭,到了他陈芝豹的府上为奴为婢了?” 韦甫诚闻言大惊,他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背叛徐骁,别人不知徐骁的厉害,他们作为军中悍将,岂能不知徐骁治军甚严,即使是当初的陈芝豹,因为违反军纪,也被当众在校场执行了军纪,挨了四十鞭子,被抽得浑身是血,却无一人胆敢当着徐骁的面求情,今天徐凤年这话已经是诛心之言,如果被传了出去,怕是不仅二人要受到军纪严惩,就是陈芝豹也难道惩罚。 銆愯璇嗗崄骞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a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互涓嬭浇銆/p> 韦甫诚立刻下马,有一把将典雄畜也拉了下来,二人单膝跪地,凝声回应。 “卑职不敢,还请世子息怒!” “既然如此,你们怎么胆敢拦路本世子?” 徐凤年策马来到了二人的身前,俯视着二人,细长的双眸中闪烁着一丝的杀机,一品金刚境的修为气势不再隐藏,全面散发出来,让二人的头颅再次低垂了几分。 宁峨眉眉头紧皱,诧异的看了一眼徐凤年。似乎是没有想到,只是几月不见,这位在宁峨眉印象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放荡世子,居然成为了一品高手,比之他修为还要高上几分,着实颠覆了徐凤年在宁峨眉心中的形象。 “世子又何必为难他们,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而行!” 一声清朗却带着几分兵戈杀伐之气的声音响起,让典雄畜和韦甫诚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白马白袍亮银枪,一骑一人震全场,所有的铁浮屠军士都敬仰的看着眼前的白袍兵仙,风采夺人,让人敬畏。 宁峨眉望着那一抹亮眼的白色暗暗皱眉,陷入了沉思,他虽然后知后觉,但此时也察觉到了异样,身后自己麾下的凤字营大部分居然也仰头瞻仰着这位白袍兵仙的姿容风采,这位小人屠在北凉军中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些。 陈芝豹骑马越众而出,来到了二将身前,和徐凤年相对而立。 陈芝豹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你二人也是军中悍将,怎么膝盖这般软,还跪在那里丢人现眼作甚,赶紧起来!” 典雄畜和韦甫诚闻言,也不请示徐凤年,直接起身,低垂着头颅,脸上还带着一丝的羞愧,似乎是觉得给陈芝豹丢了脸,有些抬不起头。 徐凤年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二将,毕竟正主已经到了,何必在和这马前卒多费口舌。 “还请世子殿下不要离开北凉境内!” 陈芝豹此时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派人阻拦徐凤年的目的,眼神古井无波,淡漠的很,虽然是劝阻,但依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你要拦我?” 徐凤年皱眉看着陈芝豹,虽说他其实对北凉并无执念,也不介意陈芝豹执掌北凉军,但是依然有些不满,这可能就是二人天生性格不合吧! “义父即将进京面圣,世子此时离开北凉怕是会横生波澜,所以还请世子折返!” 徐骁要进京,因此无暇理会北凉北莽对峙的边境,一切军务都交由陈芝豹负责,北凉三十万铁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小人屠既是大柱国的首位义子,又是文韬武略皆超拔流群的名将,无人不信服。 当年离阳皇帝曾经想要打破规矩,封陈芝豹为蜀王,北凉一军两位异姓王,可谓是风头无两,即使是一人独灭两国的顾剑棠也不曾得到如此恩宠,可见白袍兵仙陈芝豹的厉害。 可惜的是,陈芝豹自己拒绝了,他和徐骁都明白,那不过是离阳皇帝的离间手段,为的是让他们父子二人相互牵制制衡,是帝王权术,事后,徐骁也曾单独找陈芝豹谈过,曾问过陈芝豹是否愿意封王,甚至愿意为了陈芝豹成为北凉王,自己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兵部尚书留在太安城,作为人质,但是陈芝豹依然拒绝了,让徐骁也猜不透自己的这位义子的心思。 “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游历,绝对不会回去的!” 徐凤年右手牵着缰绳,左手抚摸着坐下宝马的鬃毛,漫不经心的拒绝了陈芝豹的提议。 这位在北凉军中威望比北凉四牙加起来都要高的小人屠,毫不在意徐凤年的拒绝,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就让典雄畜率领三百铁浮屠护卫你左右,也让义父安心一些!”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陈芝豹,他好似永远都是如此淡然的神情,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让他变色,遥想当年,这位白衣男人是否也是如此风范地一骑绝尘出阵,将那享誉天下的名将之首叶武圣的一对妻女活活刺死阵前。 陈芝豹越是冷漠,徐凤年越是憋屈,他总是感觉自己在陈芝豹面前低上一头,有些气恼的再次拒绝。 “我已经有着宁峨眉率领的凤字营守卫,就不必劳烦典将军和他麾下的铁浮屠了!” 第五十九章白袍多风采,心重难思量 第六十章 麻衫对白袍,兵仙避锋芒 陈芝豹抬眼看了一眼列阵以待的凤字营,依然说道。 “北凉军中出了大雪龙骑外,铁浮屠锋芒最盛,岂是其他军伍所能比肩的,还请世子慎重思量!” 陈芝豹此话并非妄言,六千铁浮屠重骑在铁骑冠天下的北凉军能排第二,仅次于徐骁亲领的大雪营龙骑军,一黑一白,让北莽三十五万边军闻风丧胆。 春秋战国,人屠徐骁教会天下一个鲜血淋漓的真理,战场胜负从来不是单纯甲士数量的比拼,甚至不在于披甲率高低,而在于兵种搭配,奇正双管齐下,再由最精锐力量在僵持中一锤定音,西垒壁,便是死战第一的鱼鼓营悍不畏死,为骑战第一的三千大雪龙骑兵开辟出一条直插叶白夔大戟军腹地的坦荡血路,陈芝豹坐镇中军,运筹帷幄,王妃亲自擂鼓,徐骁舍弃头盔,持矛首当其冲,三千白马白甲,一路奔雷踏去,其中便有鱼鼓营数千袍泽的尸体,既然西楚士子豪言西垒壁后无西楚,那徐骁便让西楚落得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金戈铁马名将辈出的春秋,那是武夫最璀璨的时代,典雄畜、韦甫诚均是从战火血泊中崛起的年轻将领,功名都是踩着一位位的春秋大将的白骨积累出来的,身上自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傲骨桀骜。 哪里会看得起不学无术的世子殿下,北凉军首重军功,每年那么多北凉纨绔被父辈们丢到边境,哪一个不是被他们操练得跟死去活来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哪一个最后不是连祖宗十八代都忘了只记得军中上级?你徐凤年除了世子殿下的头衔,还有什么?这也是军中为啥多数将领都不服气徐凤年的原由。 “凤字营虽然不及铁浮屠,那么再加上死战第一的鱼鼓营呢?” 此时一道清朗磁性的声音在凤字营身后响起,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袭麻衫的许宗甲掀开了车帘子,迈步下了车架,闲庭信步的跨过了凤字营的骁骑,来到了徐凤年的身侧,昂然一人,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势,一人好似一军,面对着春秋之时,威名赫赫的铁浮屠也不落一丝的下风。 另一架马车中的李淳罡此时也直起了身子,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那一袭麻衫的年轻男子。 姜泥诧异的看了一眼自从上了马车就谁都不理会的李淳罡,有些好奇他的举动。 “小丫头,好好看着,眼前的这两位可都是人中英杰,不是那纨绔子弟可以比肩的!” 李淳罡早就察觉到了姜泥的体质乃是天生剑体,见到了良才美玉,有些心痒,想要收姜泥为徒,只是还未开口,所以才会好心提醒姜泥注意观察,不要错过了高手相争的机缘。 姜泥闻言一愣,将手中的秘笈缓缓合上,许宗甲她接触不多,唯一立下深刻印象的是对方似是学士惊人,慧眼如炬,对天下的高手都了如指掌,竟不知许宗甲居然也是一位高手,所以有些好奇的趴在了马车的窗前,盯着对峙的双方,大眼睛一眨不眨。 “鱼鼓营?” 陈芝豹声音中略微待了一丝的惊讶,他当日曾经见过一次许宗甲,虽然事后打听过许宗甲的底细,但是却一无所获,所以也就放弃了。 这倒不是陈芝豹对许宗甲不好奇,也不是陈芝豹的情报渠道不广,而是因为他知道在北凉境内,只有徐骁动手才能将一个人的信息全部抹去,既然自己打探不到,那肯定就是义父的意思,他不愿和徐骁争锋,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了。 “鱼鼓营早在西垒壁之战中死伤殆尽了,哪里还有鱼鼓营?” 陈芝豹神色中带着一丝的追忆,这让徐凤年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陈芝豹脸上居然会有情绪变化。 陈芝豹最出名的一战就是西垒壁之战,一战而决,打败了春秋十三甲中的兵甲叶白夔,将离阳王朝最大的敌人西楚打没了,赢得了白袍兵仙的美名,他当时可是亲自指挥鱼鼓营拼死作战的主帅,怎么会不感慨。 “鱼鼓营虽死伤殆尽,但是却并未消失!” 许宗甲向前迈了一步,朗声高喊。 “锦州十八老字营之一,鱼鼓营末等骑卒许涌关之孙许宗甲再此,你退是不退?” 许宗甲再也身上的气势再盛三分,强大的气势吹得尘土飞扬,所有的人都注视着眼前的这位鱼鼓营军卒之后,神情中没有一丝的嘲笑,有的只是敬重,不论他们之间是否敌对,但是同为北凉军,没有人会瞧不起一位英烈之后,更何况,许宗甲代表的是鱼鼓营,北凉军中死战第一的存在。 宁峨眉、典雄畜、韦甫诚,甚至是他们身后的骁骑都不由的后退了一步,不仅是因为许宗甲身上的气势过盛,更多的是因为对鱼鼓营的敬意。 陈芝豹感受着犹如海中骇浪一般不断涌过来的强大气势,暗暗调动内息,运转周天,抵挡着来自对面麻衫少年的压力,只是依然有些吃力,感到不支。 许宗甲虽然未曾将所有的气势放开,但也足以比拟陆地神仙之境了,所以即使是身为天象境的陈芝豹也感到了呼吸困难,有些窒息,不得已的策马向后退了一步,才感到轻松了几分。 许宗甲见状也不曾穷追不舍,而是默默的收回了气势,转身向着自己的车架走去,再次放下了车帘子,回到了车厢内。 “陈芝豹虽然是万中无一的英杰,终究是比不得那位先生,可惜了!” 李淳罡也放下了车帘子,再次瘫在了车架内,扣着自己的臭脚丫,一边感慨,一边叹息。 陈芝豹惊才绝艳,世所罕见,文韬武略,无所不精,修为更是臻至天象之境,仅差一步就可以成就儒圣境界,证就陆地神仙之境,比之李淳罡年轻时也不遑多让,但依然抵不住许宗甲的气势,连让许宗甲出手的实力欲望都没有,怎么不让李淳罡感慨。 陈芝豹看着消失在布帘之后的许宗甲,脸上不曾有一丝的沮丧懊恼,低头沉思了半晌,这才调转马头,挥了挥左手,向着北凉城的方向奔去。 两位悍将见状,率领着三百铁浮屠调转马头,紧跟其后,向着来时的道路狂奔而去,不曾留下一句话。 第六十一章公主落魄攒银傍身,剑甲邋遢嗤之以鼻 徐凤年见陈芝豹已经退去,这才回到了马车之上,独留鱼幼薇一人在外单独骑马,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车架内的臭脚丫异味,更忍受不得李淳罡的邋遢,所以宁愿独自待在外面。 徐凤年也不勉强,看着踉踉跄跄的骑在马上的鱼幼薇,倒也不担心她掉下马去,毕竟身边还有许多的护卫守卫着。 徐凤年靠在了车厢壁上,闭目思考着刚刚的事情,良久才出声,对着一旁正在看着秘笈的姜泥说了一声。 “读一下那本《千剑草纲》吧!” 姜泥将身边的黄花梨书箱打开,里面放着三、四十本的武功秘笈,都是徐凤年在听潮阁中带出来的,为了找到这些对他有用的书籍,徐凤年还专门请教了一番南宫仆射,挑选的每一本都是听潮阁中前三层楼中的精品,最适合对武道认知不高的徐凤年。 姜泥挑了半天才将这本《千剑草纲》的秘笈找到,这本秘笈是古篆体的封面,姜泥翻开就阅读了起来。 这段时间,姜泥为徐凤年读书不仅赚到了不少的银两,一字一文钱,一本书读下来姜泥能够赚到几十贯铜钱,短短半年的功夫,姜泥的存钱箱中就丰厚了许多,让姜泥很是开心,对日后自己的归宿有了些信心,鱼幼薇曾经不理解姜泥的做法,认为姜泥如此做有失身份,但是姜泥则认为自己如今孤苦一人,无国无家,无亲无友,如果不多赚些银钱,怕是到了老年光景时会十分凄惨,如今必须趁着年轻积攒些家底傍身,到老了也可以有所依靠,不会流落街头,孤苦无依。 这段时间,姜泥还被迫认识了将近百个生僻字,读错一字扣掉十文钱的惨痛代价,让姜泥对每个生僻字第二次撞见都要咬字格外加重,因为它们都是害的姜泥损失惨重的罪魁祸首,这让吝啬记仇小心眼的的小泥人十分痛恨。 徐凤年听着姜泥比起首次阅读要流畅太多的声音,体内的气息随着《千剑草纲》文风而呼应变化,士大夫登高作赋,那都是有感而发,越是情深,读之越是动容,武者撰文也是一个道理,写出来的东西跟佛道经典根本不是一种味道,这《千剑草纲》更是字字铿锵,南宫仆射对此书也是极为推崇,说这本是在听潮阁二楼藏书中可以排前三甲的好书。 徐凤年听得极为入神,手中不自觉的比划着,心神空间里也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身影,每一个身影都在不断的演练着书中的剑招和剑理,让徐凤年如获至宝,如痴如醉。 李淳罡见二人都不理会自己,有些无聊,故意出声打断了姜泥的朗诵。 “都是放屁,狗屁不通!” 骂骂咧咧的声音将姜泥的节奏打乱了,再也念不下去了,徐凤年也睁开了自己下场的双眸,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如此剑道好书,为啥会被李淳罡这位老剑身如此的鄙视。 被打断了节奏的姜泥将自己的小脑袋自秘笈之后探了出来,大眼睛狠狠瞪了一眼李淳罡,让老头儿有些不好意思,羞赧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李淳罡虽然对世子殿下极为看不上眼,但是对姜泥却格外包容,甚至可以说得上青眼相待,主动舔着脸,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解释了一句。 “老夫说的是这门书里的内容狗屁不通,误人子弟,不是说你!” 徐凤年听此见论,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羊皮裘老头儿,淡淡的问了一句。 “此话何解?” 许是因为徐凤年的出声,让姜泥将自己的凶狠的目光收了回来,李淳罡虽然没有给徐凤年好脸色看,高傲仰头的翻了个白眼,但是难得的解释了一句,虽然语气充满了讥讽。 “你一个刷刀的,懂什么剑道之理,我就是和你一字一句的解释,你又能够听得懂多少呢?不过是对牛弹琴!” 徐凤年自从知道了李淳罡的身份,对这位已经年逾百岁,比之王仙芝成名还要早的老剑神多有忍让,毕竟是世外高人,自己此次还要多仰仗对方的护持,所以皱眉没有言语。 姜泥虽然对这个羊皮裘的老头儿印象不佳,更是讨厌他的邋遢,所以对他并不亲近,如今见徐凤年在这位老头儿的手下吃了瘪,脸上乐开了花,颜色都灿烂了几分,对着邋遢老头儿的好感是蹭蹭蹭的往上涨,眼神中充满了鼓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李淳罡。 李淳罡自然看见了姜泥的脸色变化,心情大好,对着徐凤年的打击更是不遗余力,争取打击的徐凤年一蹶不振为止。 “这本《千剑草纲》尽管废话连篇,书中的那点剑道皮毛也不是你这个纨绔子弟可以领悟到的。” “这本书名字虽然是以千剑为名,但是并不是讲那所谓的剑招技巧的,当年已经年过半百的杜思聪虽然擅长的是诡道剑招,但是后来遇到了老夫,老夫也曾训斥过他,这才有了这本抛却剑招开创剑意的剑道秘笈,虽然杜思聪本人也是半桶水,那点剑道见解也是晃来晃去,溅出了些许的水花,但是那些溅出桶外的零星水花才是这本书中的精髓所在,勉强可以让人受益!” 徐凤年听着李淳罡说着这段武林的秘辛往事,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您老的意思是这位写《千剑草纲》的杜思聪曾经受过您的指点?” 老头儿也算是被人挠到了痒处,将自己的破草鞋穿在了脚上,右腿放在了左腿之上,一颠一颠着脚尖,仰头靠在车厢上,伸出了三根手指,洋洋得意的说道。 “那小子在雪地里足足站立了三天三夜,老夫才出门勉为其难的指点了他几句,他欢喜莫名的感恩叩首而去!” 姜泥不知道着羊皮裘老头儿的身份,对老头儿的言行一点都不相信,眼中有着质疑和不信,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的嘲讽,但是徐凤年却选择了相信,因为他知道眼前其貌不扬甚至有些邋遢狼藉的老头儿,是江湖中人敬仰的老剑神,是当年公认的剑道第一的春秋剑甲,足以媲美如今的王仙芝的绝世高手。 第六十二章 世子吃瘪,姜泥发飙 姜泥不明真相,对李淳罡的装腔作势极为不满,但是念及对方年事已高,倒也不曾出声反驳,只是双眸之中却透着一丝我相信你就是笨蛋的不信,俏皮的用手巴拉了一下眼睑,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淡淡的说道。 “不过是吹牛罢了,如果你真的有本事,也写一本秘笈放入听潮阁中,看看武库收不收!”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李淳罡对徐凤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是挖苦就是板着一张臭脸,但是面对质疑他的姜泥却又是另一副和煦的面貌,笑嘻嘻的也不恼,自信满满的夸耀道。 “我老人见虽然心中有着万千气象,但是却不屑付诸笔端,著书立传,沽名钓誉,独来独往惯了。” “再者说了,那听潮阁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虽然藏书甚多,但是能入我法眼的也不过五、六本而已,其他的不过是些粗浅武道的记载,能有什么用?” 姜泥见这位邋遢的羊裘皮老头儿越发的狂妄自大了,瞪圆了眸子,眼中有着鄙夷,喝道。 “还吹牛,也不怕把牛吹死了!” 李淳罡闻言愣在了原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说些实话,会被一个小丫头认为是在吹牛,不由得放声大笑,既有着对姜泥的喜爱,又有着对自己威名尽丧的悲凉。 徐凤年因为李淳罡对《千剑草纲》的评价,再听姜泥读此书就感到了兴趣寥寥,完全提不起精神,只得让姜泥将这本南宫仆射极为推崇的剑道秘笈放回书箱,在换一本来读。 当日,徐凤年离开北凉之时,摆脱南宫仆射为他选了几十本秘笈,都是难得一见的珍本,在江湖上都是千金不换的重宝,放到武林上都是可以引起血雨腥风的神功宝典。 姜泥读书读的多了,所以对这些书的内容都有些印象了,所以挑了一本内修功法,这才在此用清脆悦耳的声音朗读着宝典,并且在心中不断的计数,计算着自己今天可以赚得多少的铜板,随着读书字数的增加,想着自己钱箱的铜板又要多上一些,不由的喜滋滋的。 可能是天不遂人愿,李淳罡再次开口打断了姜泥的读书声,又是妄加评论,将姜泥特意挑选的秘笈驳斥的一文不值,让徐凤年极为扫兴的歇了兴致,姜泥无奈的只能再次换书。 可惜的是,李淳罡好似故意和她作对,不断出声打断姜泥的活计,将所有秘笈都驳斥的一文不值,使得徐凤年彻底的死了今天听说的兴致,摆手示意姜泥。 “不要念了,今个儿就到这吧,没了兴致!” 徐凤年虽然被李淳罡打断了听书兴致,但是好歹也掏出了了不少武道中的真知灼见,让徐凤年获益匪浅。 自习武开始,徐凤年虽然和楚狂奴学过刀,但是也只是一些基础的刀法,不曾接受过高深的武道,也曾经获得过了许宗甲传授的《大周天星斗禁法》,但是也只是见识过一次许宗甲展现的武道道果,不曾手把手的指点过他。所以迄今为止,徐凤年的武道积累极为匮乏,李淳罡的评论虽然以打击为主,但是也让徐凤年知晓了不少武道至理,怎么不欢喜。 徐凤年虽然高兴了,但是姜泥却是恼怒了起来,将手中的秘笈直接一摔,愤怒的高声呵斥道。 “闭嘴!” 这是徐凤年常用的口头禅,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姜泥和徐凤年待得久了,受到了徐凤年的潜移默化,早已经不知不觉间就和徐凤年有些相似。 姜泥此时已经被李淳罡气得快要疯了,她作为一个亡国的公主,读书挣钱本来就是体力活,每次都读的口干舌燥,而且还是伺候这仇家徐凤年才赚到的血汗银子,老头儿却在那里故作高人地指点江山,姜泥起先因为他一大把年纪,就一忍再忍,三番五次后,实在忍无可忍了,这才爆发了出来。 徐凤年不理会姜泥的发飙,而是期待的看着面前的羊皮裘老头儿,满眼的期望,小声的试探道。 “要不然我演练演练刀法,您老帮着指点指点?” 李淳罡抻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完全没有一点的兴趣,讽刺道。 “要是你腰间春雷的主人在此求我指点,我还乐意说上几句,至于你,算了吧!” 李淳罡斜眼瞥了一下徐凤年,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眼睛一闭,将头靠在了车厢壁上,再次开口打击道。 “你悟性马马虎虎,最多有老夫年轻时的一半,一身内力还不是自己修出来的,而是侥幸得了武当道士的一身大黄庭,又是到了如今的年纪才开始练刀,我就不信你能练成什么成就来!” 姜泥闻言,立刻喜笑颜开,多云转晴,顺着李淳罡的话接道。 “你这话实诚,和刚刚不同!” 徐凤年手不自觉的搭在了刀柄上,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一半吗?” 徐凤年思量良久,颇有些郁闷的问道。 “难道我身上就一点优点都没有吗?” 姜泥听到此话,不由得使劲压抑着自己吐槽的欲望,翻了一个白眼,似乎是在埋怨徐凤年没有一点的自知之明,世子殿下的名声早就在北凉境内臭了大街了,谁人不知,北凉王府的是世子殿下乃是一个不学无术,浪荡轻浮,好色贪花,阴险狠辣的混球,天生的坏胚子,坏到全身流脓的那种。 李淳罡本来想要继续挖苦徐凤年几句,却突然又改了口,否认了刚刚的想法,神色凝重道。 “那倒也不是,你身上还是有两点可取之处的!” 徐凤年得到了李淳罡的肯定,顿时惊喜莫名,直了直自己本来懒散的腰身,探出了身体,向着李淳罡的方向倾斜,用饱含期待的语气,问道。 “我身上有哪两点还是可取的,能入您老的法眼?” 姜泥却和徐凤年反应完全不同,听到了徐凤年居然还有可取之处,顿时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斜视了一眼李淳罡,觉得这老头眼神也不咋地,徐凤年这个人渣居然在他眼中还有可取之处,实在是让人不解。 第六十三章 玄功神妙,世子狡猾 李淳罡也直起身体,眼中精光大作,不断的打量着徐凤年的气息,放开了心神,感知着徐凤年身周,过了良久,好似一无所得,叹息的遥遥头,感慨的赞道。 “你小子的一身修为都是得人所赠,却因为体内的玄功神妙,将其完全炼化,如臂指使,圆满无碍,修成了金刚境。” 李淳罡歇了一口气,面露惊艳之色,再次感慨道。 “更难得的是本来你的根骨资质一般,和你那个傻弟弟天生金刚体质完全是天壤之别,如今却成就了星辰法体,易筋洗髓,脱胎换骨,得了一身上乘的好根骨,即使是老夫也要惊叹功法创造者的手段惊人,犹如鬼神!” 李淳罡掀开再一次掀开了车帘子,向着身后的马车看去,眼神中不仅有着探寻之色,更多的却是熊熊燃烧的战意,到了李淳罡这个境界,江湖中已经寥寥无几,虽然他现在心境有缺,不得圆满,但依然是江湖中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寻常高手已经很难理解他们的境界,对手难寻,如今遇见了许宗甲,李淳罡怎么会不想重拾剑道,和对方一争高下,剑上论道。 许宗甲心中生出感应,伸手掀开了车帘子,手中端着一杯上好的绿蚁酒,这还是在徐凤年那里巧取豪夺而来的,他怕路途寂寞,所以带上了两坛,看了一眼注视自己的李淳罡,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将帘子放下,俊脸再次藏在了车厢之内。 李淳罡瞳孔微缩,颓然的放下了手中的车帘子,他已经感知到了许宗甲如今的境界高深莫测,远胜于他,他心境有缺,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甚至连让对让方出手的欲望都没有,毕竟如今双方实力相差太大,这如何不让要强了一辈子的李淳罡感慨莫名,甚至产生了一些挫败感,在心底蒙上了一层阴影。 许宗甲若有所思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强行压制着自己内心蠢蠢欲动的战意,还不是时候。如今的李淳罡就好比是一坛陈年佳酿,虽然酒味香醇厚重,毕竟窖藏了许久,需要静等一番,仔细调配之后才好饮用,不然就浪费这绝世佳酿。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李淳罡嘴里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诗词,气氛瞬间就压抑沉重了三分。 徐凤年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这位江湖中有着赫赫威名的老剑神,低眉垂头,置若罔闻。 姜泥确是不屑的勾起了嘴角,有些挖苦道。 “你也就是嘴巴厉害,何必和许先生相比,他可是真正的绝世高手,就连北凉之中威望如日中天的小人屠陈芝豹都需对他暂避锋芒,不敢和他相争!” 姜泥说着观察着李淳罡的神色变得更加的灰暗了几分,不由有些担心。姜泥虽然嘴上锋利,心却软得很,怕把老头打击过重,所以又改变得了语气,拐弯安慰了两句。 “你已经是须发皆白之人了,还能活上多少年,何必和年轻人相比,完全没有必要伤心!” 李淳罡似乎是感受到了姜泥的关心,不由洒脱一笑,自己又不是没有败过,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得明白,何必做如此忸怩姿态,和他以往最瞧不起的矫情之人有何区别。 “姓姜的丫头,如何,要不要和老夫学上一些真本事?” 姜泥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李淳罡的提议,让徐凤年感到了一丝的艳羡,要让江湖中的武人知道眼前的小丫头居然拒绝了李淳罡的主动收徒,都要叹上一句:真是辜负了天大的造化。 “学什么学!有啥好学的!” 李淳罡有些吃瘪,受不住了,纳闷的问道。 “为啥不学,当年想要拜老夫为师的笨蛋,一路上都可以从北凉排到太安城了!” 姜泥脸上挂着一丝的冷笑,驳道。 “你都说了那些都是笨蛋,我又不是笨蛋,自然不想拜你为师!” “再者说了,你也只会说些大话,嘴皮利索,跟你学也没什么大出息!” 老头儿闻言顿时怔在了原地,细细品味,又觉得姜泥所说的有道理。双手捧着腹部,打着滚的笑了起来。 姜泥双眸中带着一丝的羞恼,冷声问道。 “有什么好笑的?” 老头儿闻言止住了笑声,神秘兮兮的凑到了姜泥的脸前,笑声问道。 “你可知老夫是谁?” 姜泥反应极为平静,没有一丝的好奇,冷静的说道。 “我管你是谁?” 老头揉了揉下巴,再次靠在了车厢里,翘着二两腿,有些落寞的自言自语。 “这倒也是,老夫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又有谁能够记得木马牛呢?” 徐凤年看着李淳罡,有些不知趣的凑到了脸前,伸手指着自己道。 “这丫头有眼不识泰山,不愿拜师,您老可以收我为徒,您看怎么样?” 李淳罡斜眼鄙视的看着徐凤年,开口鄙夷道。 “你小子差得远了,虽然还有另一个可取之处,也不过是脸厚心黑,心思肚肠完全随了徐骁那老小子,阴险狡诈,心思深沉。” “小丫头,比心机,你这辈子想必是比不过这阴险家伙了!” 李淳罡完全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再次提议道。 “要不然你和老夫学点真功夫,还是有希望一较高下的,他即便已经是金刚境修为,只要不曾真正的摸到武道玄妙,你一样可以一剑破之。谁说女子不可一剑力当百万师?这小子的娘亲,便是老夫生平仅见的三位剑道大成者之一。” 徐凤年脸上的笑意和谄媚瞬间淡了下去,默默无声,左手不自觉的摸上了春雷的刀柄。 徐凤年的娘亲乃是当年的吴家剑冢出身,是当年吴家最出众的弟子,剑道精深,如果不是嫁给了徐骁,怕是不逊色于如今的邓太阿,足以和李淳罡在剑道之上争锋,可惜的是,当年因为离阳王朝的算计,遭受了京城白衣案,导致吴素强行提升境界,跨入陆地神仙之境,才逃出了生天,只是也留下了后患,导致生下的徐龙象天生痴呆,自己也在不久之后就离世了,这是徐骁和徐凤年此生最大的痛处。 李淳罡瞥了一眼徐凤年,笑道。 “老夫就说这小子狡猾得很,小丫头,你看,他原来是习惯左手刀!” 第六十四章 夏虫妄论冰,陆地有神仙 李淳罡不愧还是剑神,即使如今境界大跌,也是不减锋芒,言语如剑,几句话就刺到了徐凤年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将徐凤年的伪装撕了个干干净净,让姜泥见识到了徐凤年有多狡猾。 姜泥并不因为徐凤年的狡猾生气,反而内心有着一丝的欣慰,之前徐凤年面对陈芝豹时,一直处于下风,让姜泥很是失望,因为这可是自己的生死仇敌,徐凤年如此的软弱,实在是使得将他作为毕生大敌的姜泥感到不值,更是为自己袖中的神符不值,因为自己的头号敌人居然在他人面前如此的失败,是不是也证明了自己更加失败。 徐凤年悄然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讪讪而笑,然后不发一言的下了马车,生怕在被老头儿察觉出自己更多的底细和秘密。 李淳罡也懒得理会这位他看不上眼的世子殿下,毕竟即使徐凤年隐藏再多,在他这种人物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如果不是有着徐骁的存在,世间又有几人会将徐凤年放在眼中,所以这是世子殿下虽然有些心机,但如今也就那一身金刚境的修为和身份唬人,其他的都不值一提,这天下多得是人杰,心机种,城府深的野心家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又有几个人可以成功的,大部分都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 徐凤年再次骑上了一匹上好的战马,一夹马腹来到了魏叔阳的身边,这位老道士因为那本武当送来的《两仪参同契》,所以甘愿在此次世子游历中保驾护航,只是可惜老头实力只有二品小宗师的修为,所以也很难有什么大的帮助,但是老头毕竟静修丹道多年,医术不错,更是擅长炼丹解毒,所以也能有些用处。 一开始,徐凤年还以为是徐骁威胁的老头,很是生气,虽然老头也是守阁奴,但是毕竟不同于其他几人,从小看着徐凤年长大,像是爷孙,和其他因为利益甘为鹰犬之人有所不同,情分自然不是其他人可以比肩的。 在队伍的最前方,吕钱塘背着赤霞巨剑,一马当先,为的是遇到危险第一时间顶上去,如今的探花郎早就没了活着的念头,如果不是为了家族,可能已经自我了断了,所以他才不畏惧人任何的危险,甚至盼着前方早日出现敌人,自己可以借对方之手解脱,不用在苟延残喘。 和吕钱塘并列的是北凉四牙中的宁峨眉,这位卜字戟的主人,是一位军中悍将,所以需要在最前方指挥队伍,最快到了了解到前方的状况,做出判断,保护好北凉世子,这是他身为军人的责任和天职,不容有失,哪怕他对徐凤年也算不上有好感,但是依然恪尽职守,这也是徐凤年最欣赏他的地方,这位莽撞的将军最是纯粹,也最是忠心,不论他是否对你满意,依然会遵守军令,是徐凤年需要收服的第一位军中悍将。 在最后面是舒羞和几十骑的凤字营,前后的护卫将两架马车围在了中间,四周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小心戒备着,这才有了徐凤年能够如此轻松的和李淳罡玩笑的安详,也才有了许宗甲如此放松的饮酒读书的闲暇时光。 徐凤年手中牵着缰绳,抬头打量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不出意外,今晚会下一场大雨,不过此地已经离衡水城不远了,到时候应该已经在城内住下了,倒也不用担心冒雨前行,虽然马车并不怕雨水,做过防水防潮的处理,但是外面的护卫却要少不得吃苦了。 徐凤年扫视了一眼周圈,这才策马向着魏叔阳靠近了一些,魏叔阳疑惑的看向徐凤年,不解的目光投了过来。 “魏爷爷,你可知道这十大高手实力究竟如何,最好说的通俗易懂些?” 魏叔阳身为道门中人,虽然实力不高,但胜在辈分奇高,知晓不少江湖的隐秘,所以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老道也听教内的一位大真人曾经说过一些关于十大高手的隐秘。” 道士唤作真人,取自道经中的古语”仙人道士非有神,积精累气以为真”,只有如此才可称得上一声真人,如今的世人见着任何一位道士都称作真人,实在是可笑的紧,让人只能说世人愚昧,不懂得道家真意。 佛道相争已数百年,可有一点却极为通气,那便是佛道乃出世人,修出世法,所以道门之中多是修为高深的真人,终日闭关隐藏在本门之中,参悟天道,期望有朝一日可以羽化飞升,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让人以为道教没有高人坐镇,反而是佛门作风恰好相反,喜欢人前显圣,所以导致佛门信徒极多,香火旺盛。 徐凤年此时也度过一些道经,更是下苦功夫钻研了一番《大黄庭》,对道教的一些术语也有了些理解,所以很是好奇的凑近了一些,期待的看着魏叔阳,静等他的下文。 魏叔阳也不卖什么关子,直接解惑道。 “除却天下无敌一甲子,不可以常理揣度的王仙芝外,新一代的剑道魁首邓太阿、用一根断折弧矛的王茂以及官子无敌的棋待诏曹长卿这三人明显比其余六位高手境界高上一截,其他的六位十大高手在江湖中应该还有不少可以媲美他们的高手,只是因为他们名气更盛一些罢了!” “一品四境中,金刚境才算是在武道上登堂入室,一身根骨金刚不朽,听潮亭内司职守护李元婴的刘璞,还有楚狂奴,大概都可以跻身这一行列,指玄境便妙不可言了,如今的南宫仆射便是这一境界,而至于更深一重的天象,老道也不敢妄加揣测,不过我认为登上武帝城时用出最后一式剑九六千里的剑九黄勉强可算是天象境。” “至于邓太阿、王茂、曹官子三人,应该也都在不同的时间踏入到了天象境,唯有王仙芝,在这一重境界稳坐了半辈子,委实是高不可攀。” 许宗甲突然间掀开了车帘子,斜眼看着夏虫妄论冰的二人,不由感到可笑,嘲讽了一句。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真实令人感到可笑!王仙芝早就已经踏入到了陆地神仙之境多年了,如今距离天人大长生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二人闻听此言,双眸瞪大,呆愣许久。 许宗甲见此感到了无趣,自己在武道上和他们实在是难有共同语言,看了一眼前面的马车,全盛时期的李淳罡才勉强有资格和自己谈武论道。如今却是差了一些意思。 许宗甲也许实在是寂寥,摇头有些失落的将车帘子放下,再次饮了一杯。 第六十五章 神符难成双,老小未得缘 许宗甲可以听见徐凤年和魏叔阳之间的谈论,李淳罡自然也可以听得见,嘴角勾起了一抹哂笑,眼睛斜着,神情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遥想当年王仙芝初生牛犊挑战自己之时,自己便已经是剑仙境界,虽然因为惜才才不慎被王仙芝折断了木马牛,但是依然可以清晰的记得,当时的王仙芝已经是天象境的高手,不然即使是自己有心放水相让,王仙芝也难以折断木马牛,如今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的时光,以王仙芝的资质才情,早就已经证得了陆地神仙之境,所以他倒是颇为认同许宗甲的看法,车外的二人真的是不自量力,妄自揣测。 车外的二人怎知道车内之人的想法,回过神来,继续谈论着高手,魏叔阳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毕竟年岁颇长,所以谈论起了当年的四大宗师,最后更是表达了对剑甲李淳罡的膜拜之情,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再见剑神重出江湖,展现剑道锋芒,为江湖再留几分风采。 徐凤年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古怪,视线频频投向了马车内,魏叔阳也不曾在意。 马车内,李淳罡在听到了酆都老祖绿袍儿时,眼中有着一丝惆怅和怀念,又听到了魏叔阳对自己的推崇,更是神采飞扬,面露得意之色,让一旁正在看书的姜泥都察觉到了,不由的开口问道。 “你就是李淳罡?” 虽然语气中有着一丝的不确定,但是姜泥已经可以确认眼前的这位其貌不扬的羊皮裘老头儿就是魏叔阳所说的李淳罡。 “你为何会这样认为?” 李淳罡没有直接承认,而是好奇的问道,但是脸上却挂着一副“没错,我就是李淳罡”的炫耀神色,让姜泥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姜泥想起了当年自己的皇叔曾经想要花费万金求取被王仙芝这折断的半截木马牛,就是为了重新铸造成一柄匕首,和神符凑成一对,作为礼物送给眼前的这位读书赚钱的小侄女,连名字都想好了,叫做“天真”。可惜的是,西壁垒一战,西楚亡国,自己的那位皇叔也不幸身死,让姜泥如何不恨,不怨。 “因为你之前提到了木马牛?” 李淳罡闻言有些心灰意冷,身体向后一靠,随口否认着。 “没有!” “你就是李淳罡!” 老头儿这才提起了些兴趣,伸着头看向着了这个小侍女,惊奇的问道。 “就凭那三个字,就断定老夫是那啥玩意剑神?老夫像吗?” 姜泥因为在角落中一直蹲着,所以双腿有些麻了,轮流的伸腿缓解,活络着血脉,打量了一眼邋遢颓废的老头儿,摇头说道。 “不怎么像,但是,你就是!” 李淳罡再次直起了身体,旧事重提的问道。 “既然你认为我是李淳罡,为何还不愿意和我学习剑法?” 姜泥神色一黯,淡然的开口说道。 “这是两码事,你本领越高,我和你学剑,就会死得越快!” 李淳罡闻言一愣,不解的问道。 “为何?” 姜泥视线微微的瞥向了车外,有些忌惮和畏惧,缩了缩身子,甚至将手边刚刚看的《千剑草纲》再次提起,挡在了脸前,闷声说道。 “正因为你是剑神,所以徐骁和徐凤年绝不允许我习得一身高深武艺,再来报仇,所以我不学!” 李淳罡郁闷的无以复加,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按照他以往的性子,哪里回顾及他人的感受,任凭对方如何,我只一剑破之,何须如此的麻烦,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哪怕我不是李淳罡,如今也只有巅峰时期的十之一二,你信不信,只要老夫愿意杀徐凤年,一样可以将车外徐凤年的脑袋随手摘下!” 姜泥闻言,立刻小脾气就上来了,将书籍在眼前挪开,瞪大了眼眸,直接嗤笑着怼道。 “我就说你只有嘴皮子功夫厉害,你去杀啊,我就不信徐骁会让你乱来,对你不加任何的限制!” 李淳罡闻言怔在了原地,表情凝滞,深思良久。 姜泥重新将书籍挡在了眼前,她还需要攒钱呢,所以趁着徐凤年这段时间不喜听书,要将这书中的所有生僻字都找出来,熟记于心,免得日后徐凤年想要听书之时,自己读错一字,毕竟十文铜钱的代价实在是太让这位西楚最受宠爱的公主肉痛了。 “其实你是谁,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徐凤年我可以杀,你杀不得,只是你实力高,我拦不得你,我也不会去拦。况且你有可能和徐凤年达成了交易,故意试探我,只要我安分,就不会被抓到把柄,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再者说了,即使你真的是李淳罡,我也不信你此时可以杀的了徐凤年,毕竟在另一辆马车上还有一位许先生呢,虽然我没有听过他有什么本领,但是看他能够让徐骁都躬身以示尊敬,就知道对方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应该不比你实力差!” 李淳罡收起了脸上的傲然之色,姜泥的话虽然让一辈子心高气傲的老剑神心中不舒服,但却是实话,不得不服气。 李淳罡内心暗暗估摸着,就算如今的自己跨越心障,重新踏入陆地神仙之境,终究耽搁了几十年,应该也不是如今的王仙芝对手,更何况如今自己寿数已高,还能在这人间厮混多久呢,应该更敌不过此前可以小胜王仙芝的许宗甲,而且时间越久,差距越大,对方实在太年轻了。 李淳罡无奈一笑,对姜泥却更加的喜爱了,迫切想要将自己一身的剑道传于这位侍女。 “你这丫头说话一点都不顾及老夫的感受,颇有些不讲理的性子。不过肆无忌惮,百无禁也好忌,如果学剑,剑意一定磅礴的很,和那位吴家剑冢出身王妃倒有几分相似,只是可惜的是,好好的出世剑,因为徐骁那个死瘸子,变成了入世剑,如果不是相夫教子,那位怕是十年时间就可将一身剑意打磨完善,便是老夫和侥幸赢了木马牛的王仙芝都不敢说稳胜于她。现在那女子没了,你又来,老夫想想就憋得慌,浑身不得劲儿。不知为何你们这些大有意思的女子,都会和徐家的男子牵扯不清,让人憋屈,浪费了大好的剑道根骨!” 第六十六章 姜泥借神符,雨道遇红甲 “既然你不学剑,老夫也不好强人所难,终究是你我缘分未到,不过不学剑也好,毕竟人生不只有剑道,学了剑也没甚了不起的,剑是杀人器,终究不是救人术。杀人救人!终究是救人的更胜一筹,当年老夫在龙虎山以为可以凭借剑道救得她,结果又如何?” 李淳罡喟然一叹,脸上越发的了无生趣了,意兴阑珊的靠在车厢内,再次自嘲道。 “老夫和那齐玄帧论道,我说我的剑,他谈他的道,谁也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齐玄帧在斩魔台上诛了魔头。登仙而去,老夫却是败于王仙芝之手,自困地牢几十年,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想要登临仙佛之境,必然要有仙佛慈悲,出手必救人,而不是杀人!” 姜泥读着书,对此不屑一顾,好似完全不在意,只是心中却有些嘀咕,不像表面神色这么平静。 “这老家伙貌似真的是剑神啊!” 姜泥忽的将小脑袋在书前探了出来,好奇的问道。 “你之前说徐凤年的资质只有你年轻时的一半,练刀太晚,即使再努力也没什么成就,注定了没有什么出息!” “你却又让我和你学剑,即使偷偷摸摸学了你的剑道又有什么用!” 李淳罡闻言都愣住了,他实在是不明白这和徐凤年有何关系,这逻辑实在是让他一头雾水,理不清其中的门道。 老头儿紧紧羊皮裘,皱眉苦思良久,才弄清楚姜泥的思路,原来这丫头被徐凤年欺负惯了,习惯成自然,已经形成一个固有的思维,认为自己的不如徐凤年聪明,所以学武也注定了不如徐凤年,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这让本来有些失望的老头儿瞬间双眼一亮,循循善诱的说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这丫头的资质不比如今修成法体的徐凤年差,再加上老夫的倾囊相授,在一旁指点,必然不会输给那小子的!” 姜泥闻言眼睛一亮,但接着就又暗淡了下去,有些苦恼的噘着嘴说道。 “算了吧,练刀学剑实在是太辛苦了,我还是读书攒钱的好!” 李淳罡郁闷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是哪门子的理由,如此荒唐。 姜泥一直注视着徐凤年,想到了当初徐凤年拼命练刀时的疯魔状态,实在是太辛苦了,心中有些畏惧,不想如此,所以才如此说,这有哪里是当时还在地牢中的李淳罡能够知晓的。 可怜李淳罡一辈子被人仰慕推崇,不曾求过人,如今却遇到这么一个说不清讲不明的蛮不讲理侍女,只能说是报应不爽,因果轮回。 可姜泥越是如此,李淳罡犯了倔脾气,越是对姜泥青眼相看,越是想将一身衣钵托付给这个小丫头。 当年的李淳罡何曾又讲过什么道理,遇见什么事情,还不都是一剑的事,所以姜泥这丫头一身的蛮不讲理的劲头最合李淳罡的心意。 姜泥卷起了袖口,将自己绑在手腕上的丝带解开,将神符拿在了手中。 李淳罡顿时傻眼,这丫头至于如此吗,自己好心想要传授她剑道,她怎么还拿起兵刃了,难道这世间的世道已经如此败坏了吗,好心收徒,对方却要和自己拼命不成,真是人心不古。 出乎意料的是,自认为愚笨不聪明又吃不得苦的姜泥却将自己视若珍宝的神符递了出去,柔声道。 “拿着!” 李淳罡愣愣的接过神符,有些不解的看向这个小丫头,好奇的问道。 “何意?” “不是送给你的,只是借给你的,毕竟你的木马牛没了!” 李淳罡心中思绪翻滚,稳了稳心神,默然无语。 “你人还不错,如今这世上没有人对我好了,只有你一个!” 没有了一只胳膊,也没有了那威震天下的木马牛的老头儿只是紧紧羊皮裘,默默坐定,眼神中有着莫名之色。 重新将脑袋缩回了书后的姜泥,小声的而又坚定的重复道,“我不学剑!” 。。。。。。。 世子殿下终究是不学无术,对天文的观察只是个半吊子水平,他本以为下雨之时他们已经可以到达衡水城内快活了,没想到这雨水比他想象的要来的早太多了,天空已经是黑云密布,滴落了下了万千的水珠,一开始还是小雨,不过片刻就成了磅礴大雨,雨水像是瓢泼的一般,直接淋湿了众人的衣衫,徐凤年只得将不情愿的鱼幼薇这位柔弱的花魁赶上了马车。 鱼幼薇生性爱洁,本是宁愿淋雨生病,也不想和那不拘小节的邋遢老头儿共处一辆马车,只是可惜的是,拗不过徐凤年,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倒是许宗甲独占一辆马车,不喜人打扰,即使是徐凤年也不能登上他的马车,徐凤年也只好委屈了花魁娘子了。 因为雨势太大,徐凤年命令众人转道拐入小路,毕竟官路虽然好走,但是路途实在是长了些,不如小路快捷,只是可惜了雍州的大小官员在官道上等候这位北凉王世子,却落得个落汤鸡的下场,也不曾等到世子,没有将人情诚意送出去。 雍州边境小道上,黄豆大小的雨点敲在武官甲胄上,声声激烈,几乎睁不开眼睛的吕钱塘猛然停马拔剑。 依稀可见小道尽头立着一位在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红甲符将。 那身披鲜红甲胄的之人,身材高大魁梧,屹立在道路中央,犹如神兵力士,硬生生的挡住队伍的前进方向,厚重的艳丽面甲罩住了整个透露,全身上下都套在了这套装甲之中,没有一丝的外漏,雨水打在盔甲之上,发出悦耳的碰撞声,溅起的水花雾气和这昏暗的天色,将这人笼罩在了一团神秘之中。 魏叔阳见状,十分惊骇,哑声道。 “符将红甲人!” 徐凤年闻言立刻回头望向了魏叔阳,诧异的问道。 “这就是你刚刚所说的当年的四大宗师之一的符将红甲人!” 魏叔阳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仔细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当年南国符将红甲人早已消亡,据说是刺杀先皇,被那人猫韩貂寺用手连甲带人皮一同剥了下来,尸体与甲胄都挂在旗杆上,很多慕名前往的江湖人士都亲眼见到那血肉模糊的场景,那身鲜红甲胄天下独一无二,而且经过曹官子确认,作不得假。这尊红甲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六十七章 雨中交锋,红甲难敌 徐凤年倒是一点都不吃惊,当年的符将红甲人,既然已经死在了离阳皇宫之内,那么那套红甲自然是落在了离阳手上,如今却出现在这里阻路,刺杀自己,必然是离阳王朝中某些人的手笔,自己如今可是个香饽饽,谁不想咬上一口,离阳王室出手倒也算不上奇怪,只是不知是离阳皇帝的意思,还是某些人的擅自行动。 如果是后者还好,如果是前者,那么徐凤年都有些担心了,倒也不是担心自己,他相信自己如果真的遇见了生死危机,有着李淳罡和许宗甲在背后,没有人可以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却不得不为如今已经向着太安城走去的徐骁担忧,虽然可能性极小,但是依然担心离阳皇帝会图穷匕见,直接将徐骁留在太安城,哪怕是如此做会引发离阳王朝的动荡。 徐凤年暂且将心中的担忧收起,将青鸟撑起了纸伞推开,策马走了几步,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前方的符将红甲人,突然回头想九斗米老道问道。 “这身红甲究竟是什么玩意,有何作用,是何来历?真的是披上它就会变得生猛吗,如果是这样,我去弄上一套穿上威风威风如何?” 魏叔阳闻言哭笑不得,对徐凤年的天马行空的想法感到无语,苦笑的劝道。 “世子,这东西可不是随便穿的,据小道消息传言,这红甲本是龙虎山上的一套上古兵甲,传承了几代之久,每代天师都在着甲胄之上篆刻了许多的道门符箓,是一件道门仙甲,大抵是用来镇压邪魔,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就流落到了江湖之上,被上阴学宫得了去,又在这套红甲之上加了些隐秘诡异的手段,为了这事,龙虎山差点和上阴学宫起了冲突,闹得沸沸扬扬,后来这套符甲冲出江湖,就已经披在了红甲人身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是披甲人好似是行尸走肉,形似傀儡,死在了韩生宣手中,对他而言未尝不是解脱,只是眼前这具红甲人和以往的传闻有些不符!” 此时已经被雨水浇透了,淋得像是落汤鸡的徐凤年还有心思的开玩笑,一点都没有将眼前的危险放在心中,轻佻的说道。 “魏爷爷,你不是说以前的红甲人已经身死了吗,如今的说不得就是他的子女,老的称之为符将,如今的只可称呼之符兵,自然有所不同!” 魏叔阳闻言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不知怎么接话,只能刮肚搜肠的翻着自己贫瘠的词汇量,生硬的在嘴中吐出了几个夸奖的词来。 “世子真是与众不同,想法犹如天马行空!” 徐凤年也是毫无羞涩,全盘照收,眨眼促狭道。 “魏爷爷的马屁也是如羚羊挂角,毫无痕迹!” 一老一少忘年之交在雨中相视一笑,笑声将雨中凝滞的杀机都冲淡了几分。 吕钱塘身形修长,本是一位读书人,离阳王朝的探花郎,虽然从小也习得一身武艺,但是看起来却是有着几分的单薄,身上穿着一袭儒衫,将背在身后的赤霞巨剑抽了出来,将他衬托的更加瘦削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吕钱塘早就没了生念,看着眼前的红甲人,丝毫不畏惧生死,驱马持剑就冲向了对方,舒羞见状,在身后咒骂了一声,也不得不紧随其后,毕竟同为护卫的吕钱塘已经冲上前去了,自己怎敢在耍滑头,只能不情不愿的拼死的一战了,不然日后被徐骁知晓了,怕是连求死都难。 吕钱塘策马在泥泞的小道溅起了一团团的泥浆,一人一马,悍不畏死,势不可挡。 刹那间,吕钱塘已经冲到了对方的身前,透过厚厚的雨帘,吕钱塘瞥了一眼对方身上的甲胄,密密麻麻的云箓梵文遍布全身,居然是佛道兼有,天衣无缝,勾画的符篆将符甲雕刻的巧夺天工,只是一眼,就让吕钱塘体内气息凝滞,杂念陡然升起,吕钱塘一咬舌尖,用疼痛强行压下杂念,大喝一声,吐出了胸中的浊气,换了一口气,手中的巨剑猛地的砸向了对方的身躯。 红甲人赤手空拳,没有武器在身,只是淡定的站在原地,也不躲闪,徐徐将右手举起,手掌也被红甲包裹在内,五指张开,迎向了携带马匹冲力而来的巨剑。 赤霞巨剑的剑刃和对方的红甲手掌之间发生了剧烈的摩擦,巨剑和红甲之间冒出了一串的火星,吱吱作响,声音格外的尖锐刺耳,让身后的舒羞忍不住皱眉诅咒着两人,都是一些疯子,不拿命当回事,可是自己大好年华还没活够呢。只是在不情愿也不能后退,毕竟身后还有人看着呢。 吕钱塘如此冲势居然依然无法撼动对方的身体,不能让对方身形移动一步,错身而过,直接冲出了十来丈,吕钱塘难得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向红甲人,握紧缰绳,马蹄高高跃起,重重落下,吕钱塘调转马头,准备再次向对方发起冲锋。 这时的舒羞已经来到了红甲人的身前,她到底是和吕钱塘不同,在交手的瞬间,自马上翻下,任凭骏马撞向红甲人,自己则是紧随其后,一双洁白修长的柔荑狠狠的印向了红甲人的胸腹之间。 “咣!咔嚓咔嚓!” 骏马的马头直接轰在了红甲人的身上,马匹撞山一般,筋骨寸寸断裂的震撼声响起,对方依然是不曾后退一步,直到那一双无暇的秀掌印下,骤然发力,舒羞身前的雨滴瞬间化为了利剑,四射而去,红甲人吃力不住,向着后方退了一步。 徐凤年看着舒羞的狠辣手段,明显的心中不喜,眉头微皱,他是军武世家,自然喜爱战马,他游历江湖三年时间,都没舍得将那匹瘸腿的枣红马扔掉,如何能够瞧得惯舒羞这种做派。 舒羞虽然有了战果,但是也被反震之力回弹,双脚在地上划出一道白色的水箭,暗暗用力,退出了几丈远,这才停下,身上的裙衫已经布满泥水,多了几分狼狈,没了往日的妖娆艳丽。 第六十八章 屈指一弹,便是玄机(一) 二人拼尽全力的一击,也只是让对方后退了一步,完全没有任何的损伤,实在是可怖可畏! 魏叔阳皱着眉头,庆幸的吐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多亏了这具红甲人不是当年的那位符将,不然怕是对方一步都无需后退!” 徐凤年策马后退了几步,来到了马车旁,青鸟手中还打着画着莲花的纸伞,见状连忙见纸伞遮在了徐凤年的头顶。 徐凤年这次倒是没有推开拒绝,而是看向了身侧的魏叔阳,吩咐道。 “魏爷爷,你传令下去,让宁峨眉和凤字营不得出手,只可一旁戒备即可!这红甲人就交给他们二人了!” 魏叔阳听令一愣,但是依然策马奔向了宁峨眉。 青鸟性子冷清,倒是对吕钱塘和舒羞二人的生死毫不在意,只是有些担心二人不是对手,会不会让徐凤年的安危得不到保证,所以也开口问道。 “只是这二人会不会不济事,不如让凤字营撤回,护卫在世子身周,确保安全!” 徐凤年看着场中再次交战的三人,咂咂嘴巴,有些冷漠的说道。 “他们二人可是徐骁挑选出来,护我安全的侍卫,如今正好遇见了红甲人,不趁此机会让他们拼命,我怎么了解他们的实力,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值得徐骁给出的价钱!” 随着战况的愈发激烈,徐凤年边看边点头赞道。 “果然是生死之间见真章,高手都是在激战之中磨砺出来的,吕钱塘虽然修为比我还低上一筹,但是悍不畏死,剑招老道,剑法大开大合,气势惊人,比起一开始更胜三分,如果我和他对决,怕是难以胜他,倒是舒羞这个娘们,让我大感意外,抱朴诀果然厉害,修为比吕钱塘更胜三分,内功深厚,根基扎实,手段阴狠,让人防不胜防,我如果和她生死相对,怕是真的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青鸟见徐凤年兴致正浓,还是不放心,再次问道。 “世子,只有一具红甲人吗,会不会在暗中还有埋伏,凤字营不撤回守卫,是否有些不妥!” 徐凤年眼珠转动,思量了片刻,这才回道。 “自然不会只有这一具红甲人,说不得在密林身处就蹲着第二只第三只,说不定加在一起能有四五只,因为我算了一下,两头红甲人可以稳稳做掉吕钱二人,一头红甲去解决掉一百凤字营,即使有大戟宁峨眉压阵,大概也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再来一头,我们就得亲自上阵了,只是幕后之人,如何也想不到,身后的两辆马车中有着两位大爷存在,不然就算是你作为死士,可以拼死一具傀儡红甲人,我怕也很难全身而退,哪里能像现在这般悠闲的看戏,指点江山!” 徐凤年回头看了一眼两辆马车,心中有数,自然不慌,所以才有闲暇探寻吕钱塘和舒羞的实力底细,不然真以为这位世子殿下悍不畏死,那可就是看错了人,徐凤年自认为自己的小命还是很真值钱的,如果真的是不敌对方,早就风紧扯呼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 青鸟闻言有些羞愧,看了一眼徐凤年,垂下头,这才开口道,“是青鸟无用,辜负了大柱国的信任!” 徐凤年闻言却是哈哈大笑,朗声道。 “无用不无用,不是你说的算的,世间高手如云,但是不肯将性命交给我的,对我而言才是真的无用,你呀,没必要想太多,世子我就喜欢你冷清的样子,比起那些江湖女侠可爱多了!” 青鸟脸上一红,再也不敢看向徐凤年,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心中浪潮涌动。 徐凤年手按在了刀柄处,见二人和红甲人久战不下,有些牙痛的咒骂道。 “彼其娘之,老子身价不菲,他们不会真的来上一出金木水火土,五行符甲吧?,” 青鸟身后的马车的帘子却突然掀了开来,窗口处漏出了一上一下两颗脑袋,让徐凤年为之一愣。 “这俩活宝是在做什么?” “你小子的心思还真的是像极了徐骁那个老狐狸,猜的一点都有错,在你面前的是水甲,最擅长的是水中作战,倒也符合今日的气候,至于火甲在你东北六百步的树上蹲着,木甲则是在你西南三百步的树下站着,至于土甲,不要怪老夫没提醒你,就算对方突然在你马下钻出,将你连人带马一起撕裂,老夫也一点都不奇怪,倒是那金甲老夫没有察觉到在哪里,难道没有来不成?” 李淳罡脑袋上插着神符,一脸的幸灾乐祸,摇头晃脑,得意极了。 “你小子不要指望老夫会出手帮你,打打杀杀多没意思,最多回北凉喊人来帮你收尸。” “金甲在五里之外,守护着幕后之人,倒也不用担心对方,土甲这次倒是没有来!” 许宗甲可能是在马车中待的太久了,有些闷了,居然掀开了车帘子,径直下了马车,徒步走到了几人身前。 徐凤年打量了一眼许宗甲,见他一身麻衫居然滴水不沾,就连脚上的布鞋也是干燥的,心中对许宗甲的实力更是感到了敬佩。 “这不过是些小手段,你如今修为已经臻至一品金刚境,如果运功抵抗,也可以做到。” 许宗甲似乎知晓徐凤年在想些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 徐凤年自然知晓自己运功可以做到,但是许宗甲明明没有丝毫的动用内息,这才是关键所在。 “天地与我并存,万物与我为一,徐小子你就别想了,这境界委实高明,即使是当年的齐玄帧也不曾达到!” 李淳罡见识自然不是徐凤年可以比肩的,他曾经和齐玄帧论道,虽然齐玄帧境界比他高上一线,但也不过是达到了天人合一之境,还是难以做到如此境界。 现如今江湖上早就没有魔门邪教这类说法,即使再不知死活的宗门帮派也不会给自己戴上“邪魔”的帽子,便是一些行事狠毒的宗派一旦跟这两个字沾亲带故了,多半都要跑到热闹地方哭爹喊娘叫苦喊冤,尤其是被北凉铁骑碾压过的江湖,更没人有胆子走这种注定短命的偏锋。 第六十九章 屈指一弹,便是玄机(二) 但是大约在一甲子之前,江湖上乱象横生,就像是春秋九国相互割据一般,江湖中也是厮杀不断,其中就有一个让大半座江湖仰视的门派自称魔门,但是下场如何? 龙虎山轻轻松松出世了一位百年难遇的到人齐玄帧,威压天下,发贴武林,约战魔门于莲花顶上的斩魔台,齐大真人独自一人便屠光了六位自命不凡的魔道高手,从此一蹶不振,已经淡出视野五十年,可算得上真正的一人镇压一个时代,如今的王仙芝不肯接受天下第一的名头,其中就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年自忖,难以战胜齐玄帧,所以愧不敢当,只是可惜的是,齐玄帧斩魔后飞升,没有和王仙芝交手,让王仙芝遗憾一生。 “真是不知你小子怎么修行的,这可是道家先贤设想中的境界,出自南华真人的《齐物论》,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如果被龙虎山上的那群道士看到,怕不是当场就要跪下认你做道教祖师了!” 李淳罡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惊骇,眼中有着一丝的落寞和畅快,落寞的是自己境界大跌,不负巅峰,畅快的是当世居然有如此人物,着实是幸事,日后自己如果重新踏足陆地神仙之境,一定要和许宗甲比剑论道,即使身死也足以无憾。 徐凤年听到满头雾水,他只是初步接触道家的经典,哪里知晓这些道家典籍和境界,但也知道应该是说许宗甲境界高深,修为惊人。 李淳罡看了一眼懵懂的徐凤年和姜泥,态度确实两极分化,对姜泥眼中全是喜爱,对徐凤年确实满眼的嫌弃。 “你小子还是没资格知晓这些,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保命吧,我看许先生不像是出手的人!” 李淳罡将视线投向了许宗甲,似乎在确认许宗甲的态度。 许宗甲笑着点点头,很是认同李淳罡的观点,玩味的看向前方正在交战的几人,丝毫没有出手的欲望。 徐凤年知道这种小场面,许宗甲肯定不会出手,甚至乐意见得自己狼狈而逃,只要保证自己不死就可以了,所以倒也不自讨没趣,将视线投向了李淳罡。 李淳罡顿时有些恼怒,他连连摇头,极为得意道。 “你就是将这马车瞅出花来,老夫也不会帮你的!” 徐凤年丝毫不恼怒,反而漏出了狡猾的笑容,眯着细长的眼眸,惬意的说道。 “不如我在猜猜,你和徐骁约法三章中,会不会有一条就是,你不得沾手任何的兵器!” 李淳罡的嚣张气焰为之一落,伸出了自己独臂,将手掌打开,以示清白,狡辩道。 “老夫单手空空,哪里碰过兵器?” 徐凤年笑而不语,只是玩味的打量着李淳罡的脑袋上新换上的发簪。 许涌关也是用鄙视的眼光盯着李淳罡的脑袋,笑得有些不厚道。 徐凤年伸手就要将神符摘下,“把神符交由我保管。” 姜泥大声抗议道:“这是我的!我的!” 徐凤年也不理会天真烂漫的姜泥,只是盯着李淳罡。 李淳罡无奈的道,“罢了,记住,老夫这次出手可不是为你,是为了小丫头。” 老头也不下车,只是独臂,屈指一弹,一滴水珠,向着红甲人飞去, 徐凤年的视线追随着这滴水珠,一滴,两滴,十滴,百滴,珠帘成线,水凝成剑,轻而易举的就将那金刚不败的水甲胸膛洞穿,剑气炸裂,那傀儡轰然倒塌。 徐凤年看得目瞪口地,连忙将眼睛闭上,心神沉入虚空心海,一条青龙在海面窜出,在天地间出现,龙吟之声响彻天地,行云布雨,飞翔于云天之间,倏尔出现,倏尔隐没,让人神往。 “好一招青龙出水!” 徐凤年睁开双眼,眼中露出一丝的满足之色,总算是见到了高手出手,当日许宗甲虽然在他眼前和王仙芝隔空交手,但是因为当时的徐凤年还未习武,加上交手的双方境界太过高远,他是一无所获,满头的雾水,不像现在,徐凤年已经是一品金刚境,再加上李淳罡境界大跌,如今也只有指玄境的修为,所以让他所获颇丰,受益匪浅。 徐凤年反复品味着那一条如青龙出水的剑气轨迹。 水剑对水甲。 一品有四境,金刚之上是指玄。 原来屈指一弹,便是玄机,果然不愧指玄之名。 李淳罡眼中透出一丝的诧异,没有想到徐凤年居然由此悟性,可以看出自己这一式的几分奥妙,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不成。 其实这也不怪李淳罡,虽然徐凤年平日不学无术,习武也晚,但是他毕竟是徐骁和吴素的儿子,资质过人,天生的好记性,悟性也是远超常人,只是一贯伪装成平庸之人,让所有人对他都有所误解,当然也有徐凤年所修功法的缘故,这门被徐凤年称之为《大周天星斗禁法》的功法,本就可以增人底蕴,让人脱胎换骨,洗筋伐髓,增进智慧。 远处的舒羞战战兢兢的不敢妄动,刚刚的那道水剑刚好自她头顶擦过,将他绑着秀发的头巾切成两半,头发完全散开,裙衫也随着剑气向前飘动,直到那剑气轰入了水甲之内,她耳边才传来了轰鸣之声,直到现在耳朵还嗡嗡作响,难以消停。 徐凤年自回味中回神,皱眉问道。 “这水甲可是死绝了?” 李淳罡撇了撇嘴角,讥笑道。 “哪有那么容易,这具水甲虽然是后人仿制的,不是原来叶红亭那件黄紫气运在身的甲胄,却也没有一指就亡的道理,当年叶红亭身披红甲,以金刚境何人对敌,对手都是被他硬生生的磨死的,除非像韩生宣那般将他的红甲整个剥开,才算是了结了,不然对对方而言都是不痛不痒。如今红甲重创,不知暗处之人是否会出现?” 老头等待了半晌,不见动静,有些气恼。 许宗甲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早就察觉到了远在五里之外的赵楷早已是被李淳罡出手吓得满头大汗的落荒而逃了,却故意不出声,就是为了看好戏。 许宗甲心中暗暗感叹,赵楷不愧是识时务,见势不妙,立刻脚底抹油扯呼,身边跟着一起逃命的应该就是那大冤种的金甲了,每次赵楷都会拿他当做挡箭牌垫脚石,多亏了本身就是傀儡般的存在,没有什么灵智,不然早就弑主投敌了。 第七十章 一剑仙人跪 李淳罡不见其他的符甲出现,顿时有些失望,恰好此时,水甲有遥遥晃晃的站起身来,想要继续攻击队伍。 许涌关瞥了一眼李淳罡,神色中透出了一丝瞧好戏的戏谑,激起了李淳罡的好胜之心。 李淳罡躬身走出马车,一把将青鸟手中的纸伞多了过去,青鸟本就已是二品的小宗师了,但是却毫无还手之力,不由的娇躯一颤,不敢妄动。 “既然躲着不肯出来,老夫就先毁掉水甲,看你以后如何使出这最擅长的水磨功夫!” 李淳罡脚下一踏马车,撑着纸伞,犹如一只飞鸟,越过了舒羞的头顶,一脚将刚刚挣扎站起的水甲再次踩在了泥泞之中,水甲拼命的挣扎着,头部不断的向上抬起,李淳罡再次轻点脚尖,身体向上轻移,再次一脚踏在了水甲的头颅之上,将其狠狠的碾在了泥泞之中,水甲的身体不断的抽搐的颤抖着,让看见这一幕的所有人都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是因为这春日的雨水过于阴寒,还是被李淳罡如此残暴的作为所震慑,只有许宗甲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丝毫没有感觉,毕竟他既不需要淋雨,又不惧李淳罡的手段,很难产生恐惧的心理。 李淳罡收起了手中的纸伞,以伞作剑,身形慢慢上移,漫天的雨水被剑伞卷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龙卷,吹得所有人衣衫猎猎作响,这龙卷散发着锋锐的剑意,纯粹而又宏大,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都感受到强烈的危机,肌肤上都渗出了冷汗,老头儿默念一声。 “一剑仙人跪!” 比之刚刚的青龙出水更加恢弘的水剑径直的刺向了地上的水甲,轰然的炸裂,挣扎的水甲受此一击再无任何的反应,直接躺在了地上,四散的水珠在周边攒射出了一个个的幽深孔洞,让一旁的舒羞吓得脸色煞白,花容不再,只剩狼狈之色。 许涌关微微颔首,从这一剑就可以看出李淳罡的确不愧是春秋剑甲,剑意锋芒无双,纯粹而又宏大,是一个可以论道的存在。 徐凤年再次闭目在心海之中仔细的观摩着这一式剑招,奥秘无穷,不论是剑意还是剑招都是精妙的很,越是品味越是痴迷,让他久久不愿回神。 “许小子,你观我这一剑如何?” 李淳罡似乎是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风采,身上充满了剑客的锋芒,毫不避讳自己内心高涨的战意,双目中充斥着熊熊烈焰,双眸瞪大,死死的盯着许宗甲。 徐凤年闻言立刻清醒了过来,心中有些焦急,如今这两位怎么看着想要拔剑一战的意思,这可不行,都是他的靠山,可不能内耗,徐凤年嘴巴一张就要开口说两句缓冲的话,希望可以避免队伍的内耗。 许宗甲却伸手一拦,将徐凤年的话憋在了喉咙之中,向前迈了两步,脚下的雨水直接化为了莲花,托着许宗甲的身形,直接出现在了李淳罡的身侧,和他并肩而立。 李淳罡瞳孔微缩,眼睑微垂,嘴角挂起了一丝震惊,声音有些哑然,苦涩的开口。 “缩地成寸,步步生莲,好手段,好神通!老夫这点手段实在是献丑了!” 徐凤年擦了擦眼睛,有些愣神的看着许宗甲脚下的水色莲华,控制不住心中的惊讶,喃喃自语道。 “技术活,真是技术活,这小子不会是神佛转世吧!” 本来在技术活之后,世子殿下都会加上一句打赏的话,但是可能是畏惧许宗甲的神通,更好似是怕冒犯了这转世的神佛,这句话憋在了徐凤年的喉咙中,怎么也发不出来。 “李前辈的剑道自然高明,但是可惜的心有业障,修为倒转,不负剑仙之境,让人遗憾,不过今日见到前辈的两式剑术,也算稍有安慰!” 许宗甲没有否认李淳罡的剑道,更是对李淳罡如今不负全盛,感到了遗憾。 李淳罡默默点头,他自然知道自己如今的心境有缺,难臻圆满,和许宗甲差距过大,只是心中因为战意早就深埋,又许久未曾动手,所以才会控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和许宗甲炫耀了起来。 李淳罡重新撑开了纸伞,默默回到了马车,对着一旁发愣的徐凤年开口道。 “水甲已死,若你动作快点,还有可以见识一些这符将红甲的玄机,若等甲胄内的傀儡生机丧尽,红甲上头的鬼画符学问也就没了。” 徐凤年立马反应了过来,匆忙的跑向了水甲旁,蹲下身子看着符甲之上的云箓梵文,不由的有些抓头,自己只是个半吊子,好似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许宗甲凝神也在观察着这具符甲,以他的见识自然是识得甲胄之上的云箓梵文,而且以他的能力即使不曾看过这套符甲,也可以造出足以媲美符将红甲人叶红亭所穿的甲胄,只是没有必要罢了。 红甲人头部甲胄已经被一剑击碎,但红甲身上篆刻文字图案却是精妙绝伦,甲胄身上刻有道教三清符箓和佛门梵文咒语,徐凤年看着胸口的大洞,知晓这里已经被李淳罡的剑意所毁,也看出什么门道,只好用春雷刀挑着红甲的手臂仔细观看,只是看着徐凤年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甲胄中的人好像已经死去多日,怎会如此?” “你还算是看出了些门道,这符甲中的人本就是傀儡一般的存在,自然是死去多时了!” 许宗甲总算是开口了,让徐凤年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他,希望可以得到一点指点。 “龙虎山从不计较符箓有无正形,只求一气贯通,有气则灵。瞧手臂这一片古篆的云纹松理,便是龙虎山最出名的云篆,是《正一经》中的秘传,一重覆一重,多达七重,只可惜不是八重紫霄云篆,显然制造者修为不足,差了些火候。这一块九宫格符箓,却有不同,是出自阁皂山的《灵宝搬山经》,炼气士的运笔也可见差别。至于左腿上天尊形象,则就是明确无误的茅山上乘符箓了,形意俱佳,也算是有些水平,至于那些梵文,则是密教的手段,出自《心经》!” 许宗甲没介绍一句,徐凤年就跟着看向一处,显然对许宗甲的指点极为珍惜。可惜的是,甲胄之上的符箓渐渐隐没,果然如李淳罡所言,最后甚至连甲胄中的尸体也逐渐化为灰烬。 第七十二章 故地重游青城山 至此,众人总算是了结了这一次的刺杀,重新收拾后赶路。 本来在衡水城外等待了众位雍州官员,虽然不曾等到徐凤年,但是徐凤年自己却送上了门,自然是一番应酬客套,这些许宗甲都不敢兴趣,只是和李淳罡几人到了提前准备好的宅院内休息,并不愿见这些俗人。 一行人倒也在衡水城中休息了几日,这期间徐凤年每日里都以刀作画,在地上画着自己在符甲之上看到了那些云箓符篆,这也充分了说明了徐凤年的记性极佳,几乎是过目不忘。 当然,徐凤年如此做也不是想要转行当一个道士,而是因为他自李淳罡的剑法中发现了自己的刀法实在是粗糙的很,为了做到轻重缓急,掌控自如,特意如此练刀,期许自己早日达到刀随意动,最好再无什么轻重缓急的之念。 这期间,姜泥终究还是动了念头,偷偷的学习徐凤年画的的云箓,但是徐凤年念在因为姜泥所以才得以见识到剑甲出手,所以也不揭穿,只是这符甲上的云箓即使学了也并无什么用处,毕竟姜泥不懂什么内功。 徐凤年甚至以刀做剑模仿过李淳罡的剑式,特别是一剑仙人跪,可惜的总是差点意思,只是在地上留下了几个孔洞,失望的放弃了。 姜泥见到了徐凤年如此不要脸的偷学剑招,瞬间正义感爆棚,化身为江湖中的女侠,对着徐凤年就是一阵讽刺。 “不要脸,偷学!” 徐凤年也不搭理这个小侍女,毕竟对方不也偷学自己所画的云箓,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有脸面指责自己的,毕竟两人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等到二人打打闹闹的离开了院子,李淳罡却出现在了原地,看着徐凤年最后刺出的一刀在地上留下的孔洞,不由起了惜才之意。 “好好的学剑种子,何必学那粗人练刀,真是浪费了一身根骨!” 李淳罡甚至起了意,想要在日后找些机会指点一下徐凤年,最好是让他放弃练刀的想法,尽早弃刀练剑。 青城山大小六十四峰,诸峰环绕如城池,古木终年青翠,绿意重重,故名青城。 雍州有三大绝妙美景,最东边是号称有剑仙一剑东来得以劈出的“西去剑阁”,险峻第一,南边相传有圣人骑牛而过的夔门关,雄浑无双。 再就是这个出了一位青城王的道教名山福地,本是九斗米道的一处洞天,那被老皇帝御赐青城王的青羊宫宫主,却是个出身龙虎正一教的道士,算是鸠占鹊巢,把香火鼎盛的九斗米道给统统驱逐,只剩一座青羊宫独占鳌头,所以现在青翠绵延的青城山年年香火骤减,比起其它名山要冷清很多,实在是与青城山的响亮名头不符。 祸不单行的是访客少了,占山为王的草寇却是多了起来,一股一股散兵游勇行踪不定,与青城王一同称王,官府剿杀起来十分麻烦,便是重金之下有山中老猎户愿冒险带路都会经常扑空,数次波折后,郡守见那青羊宫宫主不领情便算了,竟然还倒打一耙说官衙惹是生非,在这块清净地上呱噪不休,一气之下便更不乐意劳民伤财,除非是吃饱了撑着来青城山探幽赏景的达官显贵不幸遭劫,迫于压力才出兵进山,寻常百姓遇险,一概不理。 青城山本就以多雾著称,入山半个时辰便显得格外暮色沉重,当年徐凤年游历江湖时,就曾听闻了青城山第五洞天的名声,所以曾经和老黄一起来过此地,只是可惜,刚到此地就被一伙劫匪拦住打劫,对方还未亮明匪号,当时的徐凤年就骑在枣红马上跑了半座山,老黄当时就被这剑匣跟在后头跑了半座山,徐凤年也不曾发现老黄的异样,最后要不是因为徐凤年被树枝挂落,被劫匪拦住,怕是能够跑完整座山。 好在,那群劫匪也识时务,只在徐凤年的身家中拿了一百两的银票,其他的诸如秘籍之类一律没敢动,也不伤人,只是他们哪里知晓,徐凤年是个脸皮如城墙厚的家伙,见状不仅不走,反而赖上了对方,死皮赖脸的蹭了半个月的伙食,最后还是匪首气不过一脚将徐凤年踹下了青城山。 旧地重游,让徐凤年格外唏嘘,再次来到了当初自己曾经到过的一处破败道观,吕钱塘在山中打了一些野味,其中只有野鸡最受徐凤年喜爱。 “这鸡乃是吃山上的白果长大,唤作白果鸡,肉质鲜嫩,有着白果甜香,让人回味无穷,到时候你们尝了便知,当然前提是我没有独吞!” 道观之后一着一口清泉,青鸟和姜泥二人在那里收拾着野味,青鸟更是手把手的教导经常烧焦食物的姜泥如何掌控火候,徐凤年则是坐在了道观中闭目打坐,修行功法,李淳罡倒是四脚朝天的躺在最高的阶梯之上,头下枕着一块捡来的青石,只有许宗甲在地上放了一个蒲草的蒲团,不沾灰尘,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徐凤年夸赞过的白果鸡做好后,享用美食。 等到了所有的白果鸡烤好刚刚送上来,几人围着这些野味品尝了起来。 有着野兔,野鹿,白果鸡,每个都烤的外皮金黄,冒着油光,让人垂涎欲滴,肉香四溢,让已经半天没有进食的众人食指大动,感觉自己能够一人吃下所有的美食。 徐凤年作为队伍的领头人,将很自然将白果鸡分了几分,其中最先给的就是李淳罡和许宗甲二人,这两人毕竟不同于其他人,然后才轮到了徐凤年几人,最后才是舒羞和吕钱塘,所有人都没有意见,毕竟对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所了解,这就是人类社会的秩序,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一杆秤,自己对自己的地位都有所清楚,不会做出超出自己身份的事情,自讨没趣。 许宗甲也不理会其他人,只是享用着自己的得到的白果鸡,细细品尝,鸡肉鲜嫩,虽然是烤出来的,但是一口咬下去满是汁水,细细一嚼,满嘴都是清香鲜甜,滑嫩无比,难怪即使是在北凉王府尝遍美食的徐凤年也对这美味难以忘怀。 第七十三章 太平难熬,落草为寇 正在细细品味美食的许宗甲突然动作一滞,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神秘笑容。 紧接着,李淳罡也是眼中出现了古怪的神色,突然笑了几声,众人以为他是因为白果鸡的味道鲜美所高兴,也不曾在意,只有此时在道观之外的几十人有些受惊的将动作减小了一些,避免自己等人被发现。 几十人慢慢的靠近了道观,其中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半大少年被一人猛地在背后一推,脚步踉跄的跌倒在了众人的身前,宁峨眉手持卜字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像灾民多过像劫匪的少年,站在了众人的身前,小心的戒备着,虽然不认为这个孩子能有什么威胁,但是还是尽忠职守死盯着对方。 少年因为栽了个狗吃屎,所以最终进了不少的尘土,一边吐着嘴里的泥土,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这才回头看向身后,骂骂咧咧的喊道。 “那个王八蛋推得的小爷,用的力气如此大,之前干活时也没见你们谁有这个力气!” 道观外的几十口人看着少年身前魁梧威严的持戟的大汉,不由担忧的喊了一声。 “你个小崽子,还在那里磨蹭什么,没看到对方的兵器吗,不要命了,还不赶紧扯呼,还在那里嚷嚷什么?” 少年听到了同伙的话,这才转过脖子僵硬的看着眼前一身煞气的宁峨眉,有些双腿打哆嗦,咧开了嘴漏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的说道。 “我如果说我是不小心摔倒了,你信是不信?” 宁峨眉本身就是一个沉默之人,喜欢用手中的武器说话,只是用虎目盯着这个少年,也不答话,手中的卜字戟微微抬起。 这个少年也是个粗神经的主,刚刚还吓的半死,接着就打量起了众人,看到了青鸟、鱼幼薇和舒羞等女,不由的双眼一愣,傻傻的问道。 “几位姐姐你们生得真漂亮,比青羊宫中的神仙姐姐们都要美上许多!” 鱼幼薇嘴角微微勾起,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倒是颇为有趣,至少比某些纨绔子弟可爱多了。 徐凤年突然起身一手按住了宁峨眉的手,颇为惊喜的看着眼前犯着花痴少年,一把抱住了对方,极为欢喜高兴的喊道。 “小山楂!” 那个少年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富家子弟,不由的有些感到熟悉,可是又一想,自己哪里认识什么富家少爷,心中一声哀叹,不由的担心自己不会是登上了城内的盗匪榜单吧,但又转念一想,不太可能,毕竟连自己的大当家老孟头都没有资格登上这个榜单,当初因为这事情,老孟头还颇为不忿,认为自己作为青城山上资格最老的山大王,完全有资格登上榜单,想当初也是曾经劫持过城内富家太太和千金的主,虽然因为对方付了赎金,加上自己等人没胆子害人,所以就将人放了,但是也不应该如此歧视他们。 徐凤年看出了对方的迟疑,连忙喊道。 “我是徐凤年啊,不认识我了吗?” 被徐凤年抱住的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 “徐凤年?” 徐凤年眯起了自己狭长的双眸,仔细打量了一番小山楂,这才放开对方说道。 “才三年时间,你小子就认不得我了?” 少年也是不谙世事,胆子大得很,立刻绕着徐凤年兴高采烈的转了两圈,伸手摸摸徐凤年的锦衣华服,又扯了扯袖子,甚至伸手摸了摸春雷刀,很是兴奋的问道。 “徐凤年,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又给老孟头送银子花的?” 徐凤年也不嫌弃对方将自己的衣服摸得都是黑色的印记,而是用春雷刀在小山楂的头上敲了一记,嘿嘿笑道。 “当初我是被你们打劫了,如今换我打劫你们还差不多!” 这是在密林中陆陆续续的蹦出了十多号人,大多都是衣衫褴褛,穷酸的很,大多数脚上穿的都是自己编织的草鞋,手中空空如也,只有极少数的人手上拎着兵器,也只是不堪一击的木棍木矛而已,其中一位看上去足又五十多岁一位老者,身材干瘪,留着乱糟糟的胡须,揉了揉眼睛,向前走了几步,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徐凤年的样貌,又胆战心惊的瞅了一眼徐凤年身边凶神恶煞的护卫,横下了心,将头仰着,大声喊道。 “丑话说在前头,徐凤年当年打劫你的一百两银子,我已经花光啦,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不了,我老孟头陪你一条命就是了,你尽管将我的头颅拿去,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从今天起就跟你小子的姓了!” 徐凤年仔细打量着众人,小山楂,胆小怕事的老孟头,还有麻杆一样最怕老婆的刘芦苇杆子,孔瘸子,所有人都还活着,真好! 徐凤年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极为醉人,让一旁的舒羞都眼神一愣。 “老孟头,这些年你混得也不怎么样呀,看你们瘦的都成麻杆了,还跟老子在这里冲英雄好汉,走,找个带水的地方,我请你们吃一顿饱的!” 老孟头看了一眼锦衣华服的徐凤年,不由得担心道。 “徐凤年,你不会是成了山下城里的捕快了吧,这才来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的!” 徐凤年瞪大了双眸,有些气恼的骂道。 “放你的狗臭屁,老子这次来是上山欣赏风景的,上山前还惦记你们是不是饿死了,现在一看,真是差不多远了,你这个大当家的做的可真够差劲的,我都替你害臊!” 这帮山匪哄然大笑,让本来就没啥威严的大当家十分脸皮没地方放。老孟头讪讪笑道:“嘿,这太平日子也难熬,哪里还有英雄出头的日子,你这小子,一张破嘴还是不饶人,得,走起。” 老孟头领路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临水地方,有几栋可怜兮兮的潦草茅屋,竹杆子上架着一些破烂衣衫,这若就算占山为王了,天底下还有谁乐意落草为寇? 途中吕钱塘和宁峨眉几人扛着无数的野味,让这群好久没见过肉腥的山匪哈喇子都流了出来,眼巴巴的瞅着,口水直流,没出息极了。 第七十四章 山中小曲,世间至美 且不说那些山匪遇到了多日不曾尝到的肉食有多么的疯狂,这边徐凤年惬意的坐在小溪畔的石子上,小山楂在趴在了徐凤年的背后,双手搂着徐凤年的脖子,也不理会老孟头在一旁使劲的眨眼示意他老实点的暗示。 徐凤年见状摆了摆手,调侃着说道。 “老孟头你还是不要眨眼了,实在是让人倒胃口,你也是青城山上首屈一指的英雄人物,怎的胆子如此小,还不如小山楂大,趁早将自己的大当家名头让给小山楂算了!” 小山楂趴在徐凤年的背上,连连点头,眼中冒着精光,赞同的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老孟头却偏偏不让,非说还要等上几年才肯让给我!” 徐凤年回头看了一眼小山楂,嘿嘿一笑,挑拨道。 “小山楂你还真信了,他就是骗你的,他才不舍得呢,不如你和我下山得了,保证你每天都大鱼大肉的,羡慕死老孟头!” 小山楂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分,放开了徐凤年的脖子,坚定地说道。 “那还是算了,我自小在山上长大,待得挺舒服的,等到老孟头退了,我就是大当家的,如果我走了,老孟头岂不是要心酸死了!” 小山楂不想谈论这些事情,偷偷回头看了几眼几女,有些好奇的问道。 “徐凤年,那几位姐姐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长得真水灵,可比刘芦苇杆子家的小雀儿漂亮多了!” “小山楂你是不是活腻了,找死不成!胡说些什么,小心我将你的嘴撕了!” 一个十二三的少女,双手叉腰像是一只小老虎一般,凶巴巴恶狠狠的瞪着小山楂,怒火在那清澈的双眼中冒了出来,让小山楂不由吓得缩了缩脖子。 “哟,小雀儿,都长成大姑娘了,快过来,让哥哥我好好瞧瞧!” 徐凤年高兴极了,又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招招手让眼前的小姑娘过来叙叙旧。 小山楂再次趴在了徐凤年的背上,凑到了徐凤年的耳朵旁,小声的告着密。 “徐凤年,我和你说,小雀儿可喜欢你了,我几次听到了小雀儿在梦中喊你的名字!” 小雀儿耳朵灵敏的很,当然小山楂的小声也不比一般人的声音小伤多少,所以她将小山楂的告密听了个真切,脸上霎时间就红成了一片,脚步微微向后退了退。 【讲真,最近一直用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小雀儿本就因为自己样貌和徐凤年身后的诸位姐姐有着差距,那些姐姐都是国色天香的仙女,让皮肤有些黝黑的小丫头有些自惭形秽,不敢接近,显然也意识到了和徐凤年之间的差距有些大,不敢过于亲近。 小雀儿到底是年轻,不谙世事,性情单纯,徐凤年只是三言两语就哄得小姑娘凑到了身边,再也没有了生分,一起吃着老孟头最拿手的烧烤,有说有笑了起来。 当年徐凤年被老孟头他们打劫,就是因为老孟头胆小怕事,不伤人性命,在加上一手烤肉的本事,所以徐凤年才会硬生生的赖在了他们山寨中半个多月,最后才被老孟头忍无可忍的赶走了。 “徐哥哥,当年你教我用树叶子吹小曲的本事,我已经学会了,我经常一个人的时候吹你教我的曲子!” 小雀儿放下了手中的烤肉,在自己褴褛的衣衫中掏出一片绿叶,放在了唇边,轻轻吐气,悠扬婉转的小曲就回荡在了众人的耳边。 许宗甲靠在树上,闭目倾听着这世间上最动人的曲子,不由的暗暗点头,虽然小丫头的手法技巧极为稚嫩,甚至有些地方都跑了调,但是充满了生机、自由和炙热的情感,让许宗甲不由的有些沉醉,感悟着世间的美好,道行微微有些提升。 这小调许宗甲也识得,他曾经听徐凤年自己吹凑过,就在老黄死讯传来的那天夜里,徐凤年一人吹到了深夜,这首曲子是徐凤年最喜欢的《春神谣》。 徐凤年怔怔的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小雀儿,眼睛中充满了回忆,神思恍惚,渐渐沉默了下来。 老孟头眼中有着茫然,透着一丝的惊恐和决绝,充满老茧的干枯手掌上青筋暴起。 徐凤年暗暗皱眉,有些关切的问道。 “老孟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老孟头露出了一张笑脸,摇摇头。 小山楂却是藏不住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抹着眼泪诉道。 “徐凤年,我们欠了钱,还不上,他们就要抢走小雀儿哩,上次就将我们的房子拆了,下次来,就要将小雀儿抢回去当丫鬟了!” 徐凤年眼中寒芒一闪,先是安慰了一番小山楂,这才平淡的说道。 “放心,我有钱,我替你们还钱就是了,绝对不会让小雀儿去给人当丫鬟!” 老孟头,闻言摇头道。 “没用的,徐凤年你应该清楚,这山上女娃子本来就少,是稀罕物,所以对方根本就是冲着小雀儿来的,不会是还上钱就可以的,我已经和刘芦苇杆子商量好了,我们决定了,大不了就拼命,到时候让小山楂带着雀儿逃下山,我们这些老骨头就走不动了,也不想走,毕竟呆了二十多年,舍不得呐,就等着哪天死在山上,连坟都找好地儿了。徐凤年,老孟头知道你有些银子,好意心领了,可那帮人不是善茬,杀人放火从不眨眼,都不知道被他们祸害多少姑娘了,等下吃完东西,你们就赶紧走,最好连青城山都别待了,不安生。” “你们欠谁的钱,是不是英玄峰的钱?” 徐凤年皱眉问道,英玄峰的山匪是当年青城山上方圆最有名的,所以才会如此问。 老孟头连忙摇头,摆手恐惧的说道。 “这倒不是,若是那帮人,我们早死了,老孟头饿死都不敢跟他们借钱!” “哎,好汉做事好汉当,只是斗胆请你关照一下小山楂和小雀儿,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有口饭吃饿不死就行,只是求你别让他们为奴为婢,当年我们上山落草为寇,是还有点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骨气,总不能越活越回去了,若是你肯,老孟头给你磕头,这份大恩大德,不介意跪一回!” 徐凤年面无表情,老孟头脸上泛起了苦涩。 第七十四章山中小曲,世间至美chaptere 第七十五章 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小雀儿已经吹完了一首,将绿叶放下,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徐凤年,期望得到一句夸赞。 小姑娘因为技术不熟练,所以吹奏《春神谣》时需要全神贯注,不可分心,即使如此依然有些地方吹得不是很好,是以不曾听见徐凤年几人的谈话。 徐凤年心中在思索事情,所以不曾注意到小姑娘的心思,小雀儿久久得不到回应,神情暗淡,眼中已经有了委屈,泪珠慢慢积攒在了眼眶里,这就要伤心的落了下来。 “吹得很好!”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将所有熟悉许宗甲的人都惊呆了,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许宗甲,他们可是知道这位许先生有多么的难以接近,清冷得不似人间之人,让人仰望。 老孟头也是惊讶的看向了靠着树干的那位好似谪仙一般的清冷男子,虽然对方只是一身的麻衫,也不曾身穿华贵的锦衣,但是依然高贵威严,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小雀儿转头看向了许宗甲,见到如此漂亮的男子,为之一愣,有着雀斑的黝黑小脸上罕见的一红,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双手绞在了一起,双脚也是不安分的划着地上的尘土。 徐凤年诧异的看向了许宗甲,又看了一眼羞涩的小雀儿,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对许宗甲这俊俏容貌感到有些嫉妒,他当年要是有这副容貌,哪里还用得着去调戏北凉城中的大姑娘和小媳妇,她们怕不是甘愿往自己身上扑,也不会留下一个贪花好色的狼狈名声。 李淳罡将身体靠在了一块大青石上,一手伸在裤裆里不停的挠着,一点也没有剑神的风范,如果被魏叔阳知道这位行止猥琐的独臂老头就是他敬仰的剑甲李淳罡,不知是否会直接信仰坍塌,大受打击。 李淳罡也是有些惊异的看向了小雀儿和许宗甲,他实在不清楚,只不过是平常的一首小曲,自己当年可是曾经听过多少名家演奏,也不觉得这小丫头的小曲吹得有多么惊艳,怎会让许宗甲都出口夸赞,实在是让李淳罡有些想不通。 许宗甲迈步走出,来到了小姑娘的身前,淡淡的笑道。 “今日得闻你吹凑一曲人间红尘之乐,道行有所增进,不可不报,这样吧,今日我就赠你一道机缘,日后望你好生珍惜!” 小雀儿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好似天上仙人一般脱俗的许宗甲,不知所措,转头看向了徐凤年,希望对方可以帮自己解释一下。 徐凤年闻言大喜,他连忙站起身来,对着雀儿频频点头,示意小姑娘要珍惜机缘,这可是天大的造化。 老孟头见徐凤年如此反常,也顿时明白了小雀儿身前的这位麻衫公子应该是个大人物,可以改变小雀儿的命运,一把将小丫头的脑袋按住,就要强压着她下跪。 许宗甲一摆手,将老孟头的举动限制在了原地,也不管小雀儿是何反应,伸出修长的右手食指点在对方的眉心,一道精妙的法诀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许宗甲因为小雀儿吹奏的小曲有所感悟,道行有所提升,自然要有所回报,正所谓,菩萨畏因,众生畏果,许宗甲不愿欠下小姑娘的人情,所以才会给了一个机缘,至于日后对方成就如何,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小雀儿自小在山上长大,更是没有读过书,也不识得几个字,看着脑海中密密麻麻的经文,有些不知所措,心神好奇的触碰了一下,令她感到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她居然可以识得经文中的意思,《妙音灵飞经》,更是对其中的内容了如指掌,就好像是被许宗甲点化开悟了一般,瞬间气质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好似秀气了不少,正可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老孟头则是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他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好像是被鬼上身了一般,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直到许宗甲传功完毕,这才恢复了自由,没有多少见识,只在青城山打转的老孟头,顿时惊为天人,将许宗甲当做了人间真仙一般,充满了敬畏,比之对青羊宫中的那位被封为异姓王的吴灵素还要虔诚。 吴灵素原本乃是龙虎山上的道士,后来判出了龙虎山,不知从何得了道经,擅长阴阳双修之术,被离阳皇帝知晓后,召他进宫,他倒也乖觉,将房中术丝毫不隐瞒的尽数传授,得以封为异姓王。 虽然封地只有青城山,但是依然享受王爵待遇,算是离阳王朝中仅有的两位异姓王,而且皇帝将他封地放在了青城山,也有让他监视另一位异姓王徐骁的意图。 只是可惜的是,离阳皇帝并不知晓,吴灵素能够封王多亏一人的谋划,此人就是当年北凉王妃吴素身边的覆甲剑侍赵玉台,她也是吴灵素有名无实的妻子,是青羊宫的实际掌控者,是徐骁为北凉安排的后路之一,在青城山中藏甲六千,是为了北凉万一败于北莽之后的退路。 宁峨眉突然来到了徐凤年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公子,外面来了十几个人,好像来者不善!” 老孟头闻言顿时反应过来,恐惧之色浮现,看样子这些人就是正主了。 徐凤年冷漠阴狠的抹了抹脖子,示意斩草除根,宁峨眉得到了命令,也不多言,直接提着卜字戟和吕钱塘一起出了寨子,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回到了徐凤年身边,恍若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老孟头虽然本事不济,更是胆小如鼠,但是毕竟在青城山中落草几十年了,见惯了厮杀,练就了一副贼眼,观察力惊人,感知也颇为灵敏,感受到了宁峨眉和吕钱塘二人身上的浓浓煞气,更是注意到了卜字戟刃上的一丝暗红,显然困扰自己等人的倾天大祸,已经在这短短的一刻钟内消弭于无形了。 老孟头激动的有些难以自持,但也心中充满了后怕庆幸,也不知这徐凤年究竟什么来头,手下居然有着如此狠人,当年多亏对徐凤年没有下狠手,反而结下了一些情谊,不然今日对方的下场就是昨日自己等人的下场,实在让人胆寒。 第七十六章 道家福地,青城洞天 徐凤年皱着眉头有些好奇的问道,“这青城山毕竟是吴灵素的封地,如今盗匪四起,乱象丛生,青羊宫就不管嘛?” 老孟头苦笑一声,有些哑然道。 “青羊宫中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哪里会管这些嘈杂之事,又影响不到他们!” 徐凤年暗暗记下了此事,没有在多言,只是和小山楂和小雀儿一起叙旧打闹,而许宗甲则是又回到了自己的角落,不再理会这些人。 第二天刚刚亮,徐凤年一行人就准备向青羊宫出发,老孟头几人也没有挽留,只是默默的送上了祝福。 刘芦苇杆子悄声的对老孟头说道。 “这徐凤年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我看他身后的护卫居然有着军旗,而且好像还是北凉军旗!” “你没有看错?” 老孟头有些诧异的回头,双眼紧盯着刘芦苇杆子。 “你知道的,当年我也曾经在雍州军中当过两年兵,不会认错的!” “徐凤年居然会是北凉的官宦子弟,实在是没有想到!” 两人倒也不曾将徐凤年和北凉王徐骁联系在一起,毕竟北凉王是何等英雄,徐凤年脸皮厚、胆子小、心又黑,怎么也不会和北凉王扯上关系的。 徐凤年一伙人大摇大摆的向着青羊宫中走去,让青羊宫中的众人感到了紧张,毕竟北凉铁骑的威名可不是吹出来的,自然早有道人先一步去前去通禀,还未到青羊宫观门前,吴灵素和儿子吴士桢便已经等候良久。 青城王吴灵素的确是很符合市井百姓心目中对道教神仙猜想的出尘形象,明明已经年过半百,看着却只像是才到而立之年的男子,一身当今天子赏赐的紫衣道袍,飘然无俗气。若是有游历青城的士子在林间偶遇吴灵素,十有八九会误认为对方是仙人下凡,更要惊讶这位青城王的道行精深。 吴灵素很是客气,对着徐凤年一个稽首,不露声色的道。 “贫道见过世子殿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徐凤年为之一呆,没想到对方居然识得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出乎徐凤年的意料之外,回道。 “青城王认得本世子?” 吴灵素笑着恭维道。 “世子殿下雄姿英发,贫道自然是一眼便可识得!” 徐凤年心中讶异,脸上不动声色,问道。 “本世子想要借宿一宿,不知可曾打扰青城王清修?” 吴灵素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的谦虚道。 “世子借宿,自然是方便,令寒舍蓬荜生辉!” 徐凤年有心讥讽,不善的说道。 “真是好气派的寒舍!” 吴灵素也不恼怒,一笑置之,反而是他身后的吴士桢脸色极为难看,看样子对徐凤年这个恶客心有怨言,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能一吐为快。 吴灵素伸手引路,一边道。 “殿下言重了,贫道这就带殿下去住处。” 青羊宫后堂为一大片江南院落式精致建筑,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雕刻无数的云龙玉免瑞兽祥禽,栩栩如生。 吴灵素领着徐凤年来到一座灵芝园,园东西各建廊房四间,园中有一口天井,井旁一株千年老桂,树姿婆娑。 吴灵素见世子殿下这尊瘟神一脸满意,这才开口说道:“贫道这就去让人准备斋饭。” 徐凤年摆手示意随意,动作中一点也不尊重这位青城王,让吴士桢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吴灵素毫不在意,依旧笑着带着儿子离开。 姜泥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是传闻这位青城山的神仙可以引来天雷吗,怎么不直接劈死徐凤年这个祸害!” 许宗甲见姜泥说的有趣,直接解释道。 “这吴灵素不过是名声响亮,但是本事低微,不过是龙虎山的弃徒,虽然天资超群,事事举一反三,连龙虎老天师都极为看重,可惜心术不正,吃不住苦,一心取巧,不肯走煌煌大道,虽是八面玲珑,但是不得真传,以丹鼎双修之术作为主修之道,擅长采阴补阳,不过是走了歧路,此生难得道果,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着道家御雷神通!” 李淳罡老剑神也是笑道:“这个青城王吴灵素就算了。齐玄帧还差不多,老夫与他有些交情,可惜这道士已经羽化登仙,否则到了龙虎山,老夫可以与他较量几招,你便可以看到天雷滚滚紫气东来的景象了。” 许宗甲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淳罡,也不揭穿老头儿的牛皮,只是摇头不语。 潦草吃过精美斋饭,徐凤年带着青鸟逛荡青羊宫,此宫祀奉道教始祖李老君,自然还有摆有雏形神霄派的几位雷部天君的神像,宫内最大的宝贝是《道德经》五千言珍贵木刻,只不过徐凤年对这玩意没兴趣,纵使吴灵素肯送,他都嫌累赘。 许宗甲也是一人独自游荡在青羊宫中,不和徐凤年一起,毕竟他身份特殊,实在是太引人注视了,很难清净的游赏这道家福地,倒不如一人自在安静。 出了青羊宫,越是临近青羊峰悬崖,越是感到劲风拂面,衣袖被吹得猎猎,许宗甲临渊而立,终于看到那座在山风中飘摇的铁索桥。望之缥缈,至于踏之能否屹然不动,许宗甲一点都不在乎。 桥身仅由九根青瓷大碗口粗的铁链搭成,除去扶手四根铁链,地链才五根,显得格外狭窄险峻,每根铁链由一千多个熟铁锻造而成的铁环相扣,铁链上铺有木板,桥台分别是固定整座铁桥的地龙桩和卧龙钉,地龙桩据青城山史料记载重达两万斤,铁桥两头矗立两座桥亭,青羊峰这边叫观音亭,那头叫听灯亭。传闻青城山只有在下雨之时才可以见到千灯万灯朝天庭的壮观景象,让人神往。 突然许宗甲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女道冠和世子殿下正在相谈甚欢,一步一步的向着此地而来,反倒是青鸟不知去了哪里。 许宗甲仔细打量了一眼女冠,此人已经是中年之龄,高大健壮,她身穿一袭道袍,手捧白尾拂尘,长相凶神恶煞,脸上疤痕纵横,好在她穿了青羊宫神霄派道袍,否则许宗甲都要误认为她是山中鬼怪了。 第七十七章 冢中藏剑,大凉龙雀 女冠满脸的慈爱之色,像极了民间看着自家子侄的长辈,好奇的问道。 “殿下,你这些扈从中,要数那断臂老者修为最高深,不知是哪一位剑道老前辈?” 徐凤年满脸都是孺慕之情,十分温柔,很少见得这番神态,轻声道。 “那是被徐骁镇压在听潮亭下很多年的李淳罡,老一辈剑神,木马牛断了,我知道是他败给王仙芝,却不知怎么还断了一臂。” 女冠恍然大悟,微微一笑道。 “原来是李老剑神啊,怪不得。小时候教小姐与奴婢习剑的老祖宗,便曾惨败给李淳罡,断剑不说,还毁了剑心,致使一生都无望陆地剑仙境界。这一百年来,李淳罡胜了一位剑魁,在吴家剑冢拿走了一柄木马牛,后来邓太阿也胜了,却不屑在剑山上挑剑,吴家剑冢的颜面一扫而空。” “吴家剑冢此代剑冠吴六鼎最后肯定是要与当代剑神邓太阿一战的,吴六鼎目前是初入指玄境,离天象境界还有一段距离,只是吴家每一代最出类拔萃的剑士,从来不是按部就班层层晋升,都是千日无所增进,却突然来一个一日千里。天底下剑士都不如吴家人如此功底扎实。小姐当年便是如此,一剑在手,出冢前只是世俗一品,与上任剑魁立下生死战,却一举跳过了金刚指玄两大境界,直达天象境!” 徐凤年望向对方,喃喃道:“姑姑,我就笨多了。” 女冠轻柔摇头道:“一般而言,三十岁进不了金刚境,一辈子都到不了指玄了,可是如今殿下已经步入金刚境,距离指玄境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不用妄自菲薄!” 徐凤年苦笑一声,有些羞赧道。 “我这身修为不是自己苦修而来,乃是得到了武当掌教真人王重楼的灌顶传功而来,虽然如今已经化为己用,但是毕竟对武道一知半解,还差得远呢!” 许宗甲见二人一直叙旧,不曾注意到自己,不由出声说道。 “真是世事无常,没想到当年北凉王妃身边的覆甲女婢,居然摘下面甲后出人意料做了女冠道姑,不光替青城王补全了,还创了名声显赫的神霄剑阵,难怪青城山中的剑士和吴灵素所修不同。婢女尚且如此,那亲临春秋国战的王妃当年又是何等风采?” 许宗甲想起了吴素,不由惋惜一声,如果对方活着,可能已经修成了入世红尘剑仙,堪比王仙芝、李淳罡,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同道中人,可惜的是受到了离阳王朝的偷袭围攻,已经仙逝了,实在是让人感到遗憾。 女冠原本就是吴素身边的覆甲女婢赵玉台,吴家剑冢上一代年轻剑冠的剑侍,剑侍便是年幼被挑选出来的外姓人,与主人一同长大,悉心栽培,一生一世为主人喂剑养剑,直至最终葬剑的沉默角色,每一位剑侍都是自小出众,甚至不是没有过二十岁前剑术一直超过剑主本人的强大剑侍。剑侍在主人成年以后,只负责砥砺剑心剑道,并不需要为主人赴死,甚至这还被吴家剑冢严令禁止,为的就是怕吴家剑士有恃便无恐,于上乘剑道修行无害无益。 如今吴家当代剑冠吴六鼎仗剑青衫下江南,身边也是有着一位剑侍追随。 吴家每一代剑冠出山练剑,无一不是卓尔超群的天才,他们一旦离开剑冢,只有两种可能,做到了剑道第一人,荣归剑冢,或者死于修行路上,不得葬身剑冢,连佩剑都没有资格拿回家族,何地死,何地葬,剑侍终生守墓守剑。 如今赵玉台身在青城山,那么就说明了吴素生前的佩剑大凉龙雀必然也葬在了此处,这让许宗甲很是感兴趣,想要一观吴素的佩剑。 赵玉台猛地抬头,手中的拂尘一摆,气势外溢,好似手持利剑,让人不觉锋芒在喉。 “姑姑,不可,这位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徐骁的贵客,许宗甲!你可以称呼他为许先生!” 徐凤年大急,伸手拦住了鲁莽的赵玉台,他可不想看到赵玉台被自己这位充满了恶趣味的好友戏耍,自讨没趣。 其实,也不怪赵玉台如此紧张,她的身份毕竟是个隐秘,即使是吴灵素也不知道她的底细,她在此地不仅是为了守着吴素的佩剑之墓,更重要的是徐骁为北凉安排的后手,在这青城山上操控着吴灵素,在青城山中藏甲六千,可谓是事关生死,难怪她闻声便想出手。 赵玉台对徐凤年极为信任,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拂尘,再次变成了一位有道真修,让人怀疑自己是否眼花,看错了刚刚的一幕。 “许先生,贫道失礼了,还请恕罪!” 许宗甲颔首,对赵玉台的修为已经有了认知,很是感叹。“吴家剑冢果然名不虚传,身为剑侍居然距天象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剑芒锋利无双,剑意纯粹无暇,恨不能一睹王妃的入世之剑!” 赵玉台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俊秀无双的公子居然也是一位武道高人,让自己打了眼,看了一眼徐凤年,再次说道。 “看来是姑姑看错了,没想到你们一行人中居然还隐藏着许先生这么一位陆地神仙!” 徐凤年好奇的盯着赵玉台,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姑姑确信他已经是陆地神仙?” “殿下竟然不知许先生的修为境界?” 赵玉台比徐凤年还要惊讶,破声问道。 “我只是猜测,但是一直不敢确认,毕竟他实在是太年轻了,即使明明心中有所猜测,也不敢笃定!” 徐凤年自然知道许宗甲修为高深,能够和王仙芝交手的人,八成也是陆地神仙,但是徐凤年却从未在许宗甲的口中得到确认,李淳罡也不曾评价过许宗甲的境界,所以徐凤年一直只是自己猜测罢了。 “小姐当年曾经强行提升境界,短暂的跨入到了陆地神仙之境,所以奴婢对陆地神仙有些了解!” 赵玉台眼中闪过厉色,当年离阳皇室围攻吴素之仇,她可一直没有忘却,深恨在心,多年不能平息。 许宗甲见二人都有些沉默不语,不由开口请求道。 “既然守墓之人再此,那大凉龙雀必埋在了青城山,不知许某可否有幸一观?” 第七十七章冢中藏剑,大凉龙雀 第七十八章 女中剑仙,濒死巨兽 赵玉台有些拿不定主意,犹疑的看着许宗甲,不知是否该让这位徐骁的座上宾一观吴素的佩剑。 徐凤年伸手握住了女冠的手臂,点了点头,替女冠做出了决定。 女冠这才不迟疑,带着二人来到了一座墓前,一座无字的青石墓碑立在坟前,上边已经结了一层青苔。 赵玉台和蔼的看向了徐凤年,有些伤感的说道。 “女婢在山上守墓十数年,就等这一天。奴婢守着大凉龙雀,总是不甘心。殿下,明日下山,把小姐当年让天下英雄低头的佩剑带走吧?在这儿,埋没了大凉龙雀!小姐对奴婢说过,以后殿下若是遇上了恰巧习剑的好女人,就当是一件聘礼。可惜小姐无法亲手交出……” 赵玉台伸手在石碑上一震,尘土翻飞,漏出了冢中所埋之物,一个红漆剑匣赫然在目。 许宗甲放眼望去,虽然不曾打开剑匣,但是已经对匣中的大凉龙雀悉数了解,可能是因为年月过去太久了,剑意消散的厉害,即使以许宗甲的能力也只是在剑匣表面察觉到一丝极为微弱的剑意,这道剑意不同于许宗甲曾经见过的李淳罡那超脱世外,气象恢弘的剑道,更多充满了红尘万象,喜怒哀乐,不禁没有锋芒,反而让人感到了一丝温暖,这是有情剑道,是入世之剑,更是人间红尘之剑。 “好一柄人间有情之剑,吴素不愧是女中剑仙!” 许宗甲此时直呼北凉王妃的名字,这不仅不是对吴素的不尊重,反而是许宗甲表示尊重的方式。 赵玉台人人也听出了许宗甲语气中的钦佩之意,所以并不着恼。 许宗甲转头看向了徐凤年,厉声说道。 “你小子要加把劲了,尽快为此剑找到一位主人,不可让如此好剑被埋没了!” 徐凤年无语苦笑,他还是第一次见,许宗甲如此神情严厉,苦涩道。 “我上哪找一个像我娘一般的女中剑仙,指不定一辈子都送不出去!” 许宗甲闻言一怔,也是有些苦恼,皱眉沉思,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喜笑颜开的对徐凤年打趣道。 “我看姜泥就不错,天生剑骨,李淳罡又对她极为喜爱,想要将一身的剑道传于她,你小子对她也是与别人不同,不如考虑一下?” 徐凤年像是被戳中了心中的隐私,直接跳脚骂道。 “小泥人,许宗甲,你是不是疯了,她可是恨我入骨,怕不是天天咒我身死,我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那位太平公主?” 许宗甲一摊双手,用一种让徐凤年恨不得抽他耳光的语气揶揄道。 “哦,是吗,我只是随口一说,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赵玉台伸手摸了摸世子殿下的下巴,当年那粉雕玉琢的小少爷,都有扎手的胡渣了,她的神情是发自肺腑的和蔼,缓缓道。 “无情人看似无情,反而最至情。哪家女子能被殿下喜欢相中,就是天大的福气。这点殿下与大将军一模一样,女婢只希望殿下早些遇到那个她,早些成家立业,相濡以沫,莫要去相忘于江湖庙堂。小姐说武道天道最后不过都是一个情字,人若无情,何来大道可言,逃不过竹篮打水捞月,因此道门才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而佛门佛祖菩萨大发宏愿,也是悲天悯人。” 许宗甲赞同的点点头,评价道。 “执道之人失于道,天下间哪有什么无情的仙佛,如果修行到最后连感情也没了,那和天道傀儡有何区别,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 许宗甲回头看向了青羊宫,有些感叹的继续说道。 “如今看来,李淳罡虽然修为曾踏入了陆地神仙之境,但是境界上还是差了王妃一筹,他要是能够悟得此理,何至于落得个绿袍儿身死,境界大损,自困几十年的下场!” 徐凤年暗暗记住许宗甲所说的李淳罡的遭遇,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打探一番,他对李淳罡为何落得如此模样,也是充满了好奇,今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李淳罡之事有所了解,自然牢记在心。 赵玉台一脸阴鸷戾气,红着眼睛凄凉道。 “当年天下初定,小姐身怀六甲,离阳老皇帝就听信了经纬署相师们的谶讳之言,便迫不及待想要卸磨杀驴,那一战,小姐瞒着大将军,独人独剑赴皇宫,面对那指玄境三人和天象境一人,虽然小姐功成而退,却落下了无法痊愈的病根,入北凉才几年安稳,便……” 徐凤年木然望向对面听灯亭,山巅没来由骤雨倾泻,暴雨过后,云雾缭绕,千灯万灯亮起,三人恍若置身于天庭仙境。 青城山中忽然传来一阵野兽嘶吼声,鼓荡不绝于耳。 徐凤年诧异的看向了赵玉台,问道。 “姑姑,这是?” 赵玉台微笑道:“青城山中有一异兽,名虎夔,幼年独角四脚,成年双角六足,遍体漆黑鳞甲,一旦发怒便通体赤红,这一头成年母虎夔原本只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蛰伏,但几年前怀上了幼夔,经常在青羊峰附近徘徊觅食,根据古史记载,异兽虎夔怀胎需三年,分娩大概就在最近时分了。” 徐凤年也不在意,直接抱着剑匣回到了住处。 第二日,众人下山,青城王吴灵素亲自送行至驻鹤亭。 中午在朝阳峰山脚吃了顿野味,徐凤年本想在马车内听说,却听到头顶山林传来一阵炸雷嘶吼,似是蛮荒巨兽临死前的哀嚎,震得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徐凤年立刻想到了昨夜赵玉台所说,立刻对身边的扈从护卫吩咐道。 “你们随我上山,咱们去看看这活了二三百年的异兽虎夔究竟如何威风?” 徐凤年纵身向着山林掠去,动若狡兔,脚尖轻轻一点,便已经前进了几丈之远,让人骇然。 徐凤年来到了一处山林,参天古树尽皆这段,世子殿下身前正躺着一头不曾见过的巨兽,长达两丈,重量估计最少都有五百斤,身上满是伤痕,奄奄一息,只是不知为何强睁着眼睛,不肯瞑目。 徐凤年这才注意到这头将死虎夔的腹部鼓动,应该是幼兽还在腹中,即将诞生,让母兽不愿闭眼。 第七十八章女中剑仙,濒死巨兽 第七十九章 物伤其类,金刚菩萨 徐凤年慢慢的抽出了腰间的春雷刀,切开了虎夔的腹部,伸手在腹部一阵摸索,抱出了两只幼小的虎夔,一雌一雄,是一对姐弟,只是姐姐体型要比弟弟小一些,两只小虎夔,身上占满了血迹,眯着双眼。 “世子,它们睁眼初见是谁,幼兽便会认谁做父母,机会稍纵即逝,世子切莫马虎,等到它们初次张目再松手,这等千载难逢的天道机遇,实在是万金难买!” 魏叔阳满脸喜色的看着徐凤年,将自己的知道的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希望徐凤年不要浪费天命。 徐凤年也不答话,一屁股的坐到了地上,将两只小虎夔的脑袋掰向了母虎夔,静静的等待着小虎夔睁眼。 母虎夔眼中有着泪光,兽目暗淡无光,无力的看着眼前的孩子。 两只小虎夔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黑色的眸子充满了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逐渐将视线投到了母亲的身上,母虎夔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无憾。 魏叔阳看到这一幕,暗叹一口气,但是心中却觉得安稳,这样的世子殿下虽然做事有些幼稚,感情用事,但是他却觉得放心,更感亲切。 一旁的宁峨眉,本来一脸严肃的表情,也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对徐凤年的做法感到了温暖,觉得这位世子殿下,不像是传言一般的让人生厌,甚至是有些亲切。 说来也怪,这两只小虎夔,虽然第一眼看到的是母亲,但是对徐凤年却格外的亲近,甚至有些粘人。 这虎夔不愧是异种神兽,虽然才刚刚出生,但是依然可以站立,在徐凤年的身边不断的打滚撕咬,生气十足,调皮的很。 魏叔阳也是感到惊奇,很是高兴的对着徐凤年说道。 “世子,这头虎夔已经身死,尸首可是全身是宝,虎夔鳞甲如果做成了甲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比之那符将红甲半点不差!” 徐凤年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魏叔阳,摇头,对着宁峨眉和吕钱塘吩咐道。 “你们二人一起将这虎夔埋了,让它入土为安吧!” 魏叔阳震惊的看着徐凤年,之前徐凤年还很是艳羡符将红甲,希望可以得到一具符甲,如今上好的材料摆在眼前却暴殄天物,直接埋葬了。 徐凤年神色中有着一丝的暗淡,伤感的说道。 “我既然已经得到了这两只小家伙,自然不可贪心,毕竟这母兽虎夔的爱子之情值得敬重!” 徐凤年想到了当年的吴素,他的娘亲也是凭借着母爱信念强撑着将弟弟生了下来,产后再难支撑,撒手人寰,都是母亲,谁都不可玷污了一位伟大母亲对孩子的爱。 舒羞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下意识呢喃道:“这个世子殿下,总觉得他对一些不起眼的人和物,要更友善。对我们几个,甚至不如他的坐骑。” 舒羞自从离开北凉后,一路上都在向徐凤年献媚,却没有得到徐凤年的好言好语,甚至是对她有些厌恶,厉声呵斥,让她颇为郁闷。 魏叔阳也不再劝说徐凤年,知道徐凤年乃是物伤其类,感同身受,想起了王妃,不愿这孩子伤心,转移了话题。 “世子,既然这两头小虎夔已经认准了你,不如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徐凤年拍了拍两只小家伙,宠溺的看着它们,用手指了指,开口道。 “这个是姐姐,就叫菩萨,弟弟,就叫金刚吧!” 徐凤年抱着两只小家伙,回到了队伍中,两只小虎夔不断的嘶吼喧闹着,李淳罡听到了动静,不由的伸出了脑袋,看到了两只小家伙,惊讶道。 “灵气充盈,这两只小家伙几乎不逊色于齐玄帧坐下听道几十年的那头黑虎了!” 许宗甲看了一眼,虽然对在这个世界中能够看到异种灵兽有些惊讶,但是也不以为奇,毕竟当年他在三生三世的世界见多了神兽异种,哪会将虎夔放在眼中,只是微微一笑,心中不留一丝波痕。 众人自此离开了雍州,即将前往青州,此地水路纵横,漕运发达,更有着八百里的春神湖,连接各路水道,吞吐大江,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因此,一行人也是乘坐船舟前行,在八百里春神湖中游荡,自有一番和陆地不同的壮观景象。 “破浪南风正,收帆畏日斜。云山千万叠,底处上仙槎。” 许宗甲看着一望无际的八百里春神湖,虽然比不得当年在三生三世中见到的天河波澜壮阔,气象万千,但亦是觉得心胸开阔,感慨的吟道。 徐凤年见到如此的许宗甲,出声讥讽。 “没想到,你也有这般无病呻吟的臭毛病,读书人是见景便吟诗,全是穷酸气!” 许宗甲白眼瞥了一眼徐凤年,不屑的说道。 “你小子知道什么,上乘的功夫都是需要修身养性,要有对天地万物的感悟,才可使得境界增进,你小子这样只会苦练基本的傻瓜,这辈子不知何时才能臻至这个地步!” 李淳罡躺在甲板上,看着吵嘴的二人,立刻赞同的说道。 “许小子说的没错,这世间的上乘功夫都是需要如此,不论你是武夫还是读书人,其实大都殊途同归,像当年的齐玄帧,这道士也是终日坐在龙虎山诛魔台参悟天道万物,才得道飞升的!” 徐凤年闻言,若有所思,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春神湖,期望能够有所感悟,也能吟上两句诗词,抒发感情,增进修为。徐凤年这种花银钱买诗词送花魁的纨绔,胸中哪有什么文墨,所以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屁,更不要提什么诗词了。 许宗甲见状,哈哈大笑,伸手指着徐凤年,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揶揄道。 “我们的世子殿下还没学会走呢,就想着跑了,不知看了这么半天,可曾有什么惊世之作,让我品鉴!” 徐凤年顿感没脸,狠狠的瞪了一眼许宗甲,再次开始了练刀,还是基本的那几式,只是动作也比之以前多了几分味道,行云流水,意之所至,刀光纵横,倒也有了几分气象,许宗甲暗暗点头,如今的徐凤年虽然未曾学过什么高深的刀法,但是可以说刀道已经登堂入室,只需再进一步,博采众长,兼容并蓄,便能自成一体,成为一代刀道大家。 第八十章 仙人指路,剑神点拨 徐凤年虽然八分的心神都放在了练刀之上,但还是留了一两分的留意周身动静,这也是武者的本能,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到了许宗甲点头,不由的提起了精神,更加卖力气,将刀光舞的更加绚烂了。 许宗甲不由暗暗摇头,徐凤年如此卖弄力气,看上去刀光更加锋利,但是却失了刚刚行云流水的写意,刀法境界上落了下乘,比起一开始差了不止一筹。 徐凤年见此,心中杂念横生,刀光渐渐散乱,无奈的停下了演练,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许宗甲。 许宗甲沉思一下,如今徐凤年刀法已经小成了,也该给他些指点,让他明白自己以后的道路怎么走,靠这样蒙头苦练,到了武帝城,怕是连武帝城的武奴都打不过,也是在是太丢他的脸了,毕竟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徒弟。 “你如今刀法算是招式纯熟,但是缺乏变化,更无筋骨,不论是刀客也罢,还是剑客也好,莫不是追求招式由简化繁,再由繁化简,继而追求剑意剑道,上合天道,功参造化至境!” “你的刀法到了如今的境界,可以称得上登堂入室,需要博采众长,兼容并蓄,完善武道中法、术、势!” 徐凤年知晓宗甲是用法家法术势学说形容武道,有所明悟,对于坐拥听潮阁的北凉王府而言,徐凤年最不缺的就是秘笈,所以对于他而言,博采众长,只是花费些功夫,只是招式技巧这些就不是看书可以练成的了,需要名师指导,人选倒也有,许宗甲和李淳罡都是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 徐凤年颇为苦恼的抓了抓脑袋,眼睛不停的在许宗甲和李淳罡之间来回打量,这二人都不是善茬,徐凤年实在是没有信心可以让他们耐心的指点自己,一时间呆立原地。 姜泥虽终日盼着让徐凤年倒霉,但是看到他如此苦恼,又想起了放在自己房间中大凉龙雀,想着徐凤年终究要去武帝城,心中担忧,纠结的走到了李淳罡的身前,伸出小手扯了扯李淳罡那左臂处空着的长袖,可怜巴巴的望着李淳罡,努努嘴,开口说道。 “我可以和你学剑,你帮帮他吧!” 李淳罡骤然间听到姜泥愿意和自己学剑,心中一喜,但是又听到了姜泥的请求,顿时心中不悦,用不善的眼光看着徐凤年,活像是被拐走了女儿的父亲,咬牙切齿,思量许久,才恨恨道。 “小丫头,你不后悔,我看这小子可是桃花债缠身的主,你如今如此帮他,日后少不得要为此烦心!” 姜泥有些羞恼的一跺金莲,嘴硬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他命犯桃花关我何事,我只是想着他作为徐骁的唯一的继承人,绝对不可以死在其他人的手中,等我学会了你的剑法,一定会亲自手刃这个小贼,让徐骁那个魔头痛不欲生!” 李淳罡年轻时也是一个英俊风流的剑客,追求者甚多,自然知晓男女之间的感情,最是奇妙,上了心,就可以付出一切,李淳罡脑海中想起了那一袭绿袍,不由的神色暗淡,将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了下去,改口道。 “既然你如此说,我就指点一下这小子!” 李淳罡答应的勉为其难,其实李淳罡心中反而有些窃喜,当日徐凤年曾经以刀为剑,偷学了李淳罡的一剑仙人跪,李淳罡见过徐凤年留下的刀痕,对徐凤年的悟性很是惊讶,觉得徐凤年练刀是在浪费天资,应该弃刀练剑,当时就存了指点徐凤年的心思。 李淳罡又不是一个敝帚自珍的吝啬之人,恨不得天下学剑之人都可以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两袖青蛇,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跌份,才故意装作不情愿罢了。 许宗甲看着傲娇的老头儿,心中了然,对着李淳罡满含深意的一笑,让老头儿脸色一红。 徐凤年闻言大喜,捧着春雷刀,两三步就凑到了李淳罡的身前,恬着脸看着李淳罡。 李淳罡在许宗甲那里吃了瘪,心气不顺,自然要在徐凤年这里找回来,对着徐凤年就是一阵嘲讽。 “你小子资质平平,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落得这么一个差事!” 徐凤年是一个厚黑学集大成者,平日里脸皮已经厚如城墙了,哪里会在意李淳罡的嘲讽,对他的讥讽之言充耳不闻,只想着在李淳罡这里占些便宜,面子可以不要,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里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个道理,徐凤年自小就知晓了。 “你小子去拿些核桃出来!” 徐凤年立刻屁颠颠的进了房间,拿了一布袋的上好的山核桃,放在了甲板上,眼巴巴的看着李淳罡。 李淳罡自布袋中掏出了两颗核桃,放在了甲板上,将之固定好,一上一下叠着,一把抢过了徐凤年手中的春雷,放在眼前打量了一番,嘴里还是没有好话。 “真是一把好刀,给你小子用实在是可惜了,看仔细了,我只演示一遍,能够得到多少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李淳罡随手又将春雷扔给了徐凤年,让他将刀刃平放到两颗核桃之上,中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对着刀刃轻轻一弹。 “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鸣声响起,两颗山核桃,上面的一颗没有任何的变化,下面的那颗核桃果壳已经完全被震碎了,核桃肉却完好无损。 徐凤年看得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李淳罡,眼中的敬仰之色溢于言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魏叔阳对李淳罡如此的崇拜了,李淳罡的这一手,对力道的把握神乎其神,让徐凤年惊为天人。 李淳罡得意的一笑,捡起地上的核桃肉,随手一扔,就进了自己的口中,越嚼越香,不由得吧唧了下嘴巴。 “小子慢慢练吧,也不需要你做到我这个地步,只要你可以将上面的核桃分毫不损,下面的核桃震碎即可,到了这时候,再来找老夫请教吧!” 李淳罡不屑的看了一眼徐凤年,又加了一句嘲讽。 “不过据我观察,以你小子的资质,至少要练上几个月才可做到!” 第八十一章剑甲瞠目,宗甲颔首 徐凤年没有理会李淳罡的嘲讽,正在将全部的心神沉入到了心海之中,不断的回忆模拟着李淳罡的那一弹,仔细的体会着力道的变化。 徐凤年以前其实虽然悟性极佳,但是也做不到可以不断的回忆模仿李淳罡的技巧,可是自从他修行了《大周天星斗禁法》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过目不忘,思维敏捷了许多,甚至心神也强大了几倍,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自己的心海中演练招式武功,让自己的学武进度比之常人快了不知多少,每每想到此处,徐凤年就对许宗甲的敬畏更深一筹,随手所创的功法都有如此神效,那么许宗甲究竟有多么强大高深,徐凤年不敢深思,怕自己学武的动力被对方打击的不剩分毫。 李淳罡见徐凤年陷入到了深思中,也不打扰,再次回到了姜泥的身边,对着姜泥说道。 “我见你对书法颇有天分,自今日起我每天都写几个字,你好生观摩,但是不准学!” 李淳罡让人拿来了纸笔,泼墨挥毫的写了一个“剑”字,这字充满了锋芒,有着剑意藏在其中。 许宗甲看了一眼,微微点头,李淳罡果然不仅实力高深,教徒弟也有一手,懂得因材施教。 姜泥懵懂的看着李淳罡,不知李淳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乖觉的仔细观摩着这个看起来让人犹如利剑加身的字,渐渐的入了神。 李淳罡满意的点点头,他早就发现了姜泥在书法上很有天分,字迹中有着杀气和锋芒,犹如剑招,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巧妙的方法传授姜泥剑法,只是他也知道,学我者生,类我者死的道理,所以只准姜泥看,不准她学,为的就是不限制姜泥的未来,让她日后可以走出自己独有的道路,不至于被自己的剑道所困。 “匣中三尺不常鸣,不遇同人誓不传。这小丫头倒是真的入了你的法眼!” 许宗甲第一次主动和李淳罡交流,看了眼入了神的姜泥,难得的没有开玩笑。 “你要是愿意指点这个丫头,我愿意让你一半?” 李淳罡是真心为姜泥考虑,见许宗甲搭话,立刻试探性的问道。 许宗甲打量了一眼姜泥,不由得摇摇头,无趣的说道。 “这丫头天生剑骨,资质的确不错,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再加上我这人懒散惯了,连徐凤年这小子,都不愿指点,所以还是算了吧!” 李淳罡听到这里,不由的摇头,感叹姜泥没有福气,他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同行,仔细观察了许宗甲,哪里不清楚许宗甲的性子,这人说的好听点就是虚极静笃,致虚守静,深得道家无为清净之道,说难听的就是懒散成性,万事不萦于心,也就对徐凤年还有些人情味,其他人真的是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但也就是如此,李淳罡越发对许宗甲的境界感到忌惮敬佩,因为他知道这是因为许宗甲已经到了众生平等的境界,和仙佛无异。天地万物在他眼中并无区别,也不知徐凤年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让这个仙佛一般的人物对另眼相看,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李淳罡恨恨的想到此处,不由的瞪了一眼一旁的徐凤年。 徐凤年早已经睁开了眼睛,在布袋中拿出了两颗核桃,重复着李淳罡刚刚的动作,屈指一弹,上面的核桃丝毫未损,下面的核桃已经被震碎,徐凤年仔细扒拉着碎掉的核桃,仔细的观察着核桃的碎裂情形,不满的摇摇头。 李淳罡本就瞪着的眼睛,再大了三分,这才多点功夫,徐凤年居然真的做到了利用震劲将下面的核桃震碎,实在是跌破了李淳罡的认知。 徐凤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许宗甲和李淳罡二人将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再次拿出了两颗核桃,将刀刃放到了核桃上,再次屈指一弹。 “当!” 刀刃剧烈的震动,不断的敲击着身下的核桃,上面的核桃依然保持完好,下面的核桃再次碎裂,只是这才核桃肉要比上次保存的完好许多,让徐凤年眼中一亮,似乎是找到了诀窍,连忙再次掏出了两颗核桃,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当!” 同样的动作,不同的结果,这次下面的核桃居然真的做到了果壳被震碎,核桃肉完好无损。 李淳罡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伸手在眼睛上擦拭了几下,再次看向甲板上的核桃肉,依然完好。 徐凤年高兴的将甲板上的核桃肉扔进了嘴中,闭着眼睛,像是在品尝绝世的珍馐美味,可能是因为这核桃蕴含着徐凤年的修炼成果,得之不易,徐凤年甚至觉得这颗核桃比自己吃过的所有的美食都要美味,不舍下咽。 徐凤年将这颗最美味的核桃咽下时,李淳罡早就将自己的惊讶表情收起,一脸的淡然,甚至故意表现出了一丝的鄙视。 徐凤年睁开双眼,再次的凑到了李淳罡的身前,一脸的讨好,满含期望的看着李淳罡。 “前辈,您看我已经做到了!” 李淳罡撇了撇嘴角,眼睛稍稍的斜视了一眼许宗甲,见对方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放下心来,装腔作势的评价着徐凤年的表现。 “马马虎虎!” 见许宗甲嘴角挂起的一丝古怪的笑容,李淳罡连忙改口。 “不过也算是不错了,至少比之江湖中那些笨蛋强上一些!” 徐凤年眼中一亮,似乎是得到了肯定,信心有所增强,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请示道。 “那您老?” 徐凤年眼睛瞥了一眼甲板上几乎没有减少的布袋,示意是不是该再次指点一下。 李淳罡倨傲的点了点头,摆足了前辈高人的架子,用眼睛示意徐凤年再掏出几颗核桃。 徐凤年喜笑颜开,立刻再次掏出了一把核桃,放到了甲板上,直勾勾的看着李淳罡。 “刚刚的技巧说白了就是控制力道,只要做到掌控自如,那么天下的剑招也都可以了如指掌,剩下的不过是些方位的变化,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我教你剑罡的技巧,这次你将三颗核桃堆放在一摞!” 徐凤年连忙将核桃摆好,再次将刀刃放到了最上面,等着李淳罡显现手段。 第八十二章 世子终吃瘪,剑神须得意 李淳罡摇摇头,示意将刀身悬空,不要紧挨着核桃。 徐凤年微微一抬春雷,将其悬在了核桃的上空。 李淳罡伸手在刀身之上一敲,春雷滑过了一道完美的弧度,徐凤年虎口一震,春雷脱手,再也拿不住了。因为春雷刀上有一点劲力如同炸雷,蔓延到了徐凤年手上,导致整只手臂都刺痛发麻。而甲板上的核桃也出现了变化,前两颗核桃没有任何的变化,最下面的和套只剩下的了果肉。 徐凤年雨有些不解的看着李淳罡,不知和刚才有什么区别,难道就是多加了一个核桃不成。 李淳罡不理会徐凤年的不解,而是摇头晃脑的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嫌弃表情,一脸趾高气扬的再次躺在了甲板上,沐浴着阳光,懒散舒适的享受着这初夏的温暖。 李淳罡这是报复刚刚徐凤年打脸自己的事情,所以故意为难徐凤年,虽然指点了,但是却不解释,为的就是将自己的高人做派再次拉高。 徐凤年挠了挠脑袋,看了一眼地上的核桃,将手中的春雷插回刀鞘,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徐凤年仔细回想着刚刚李淳罡的动作,甚至不惜消耗心神之力在心海之中不断的模拟回放,但是依然没有发下丝毫的不同,这才停下了无用的举动。 徐凤年满脸苍白,额头冷汗冒了出来,这是心神之力消耗过度造成的,徐凤年也顾不得这些,只是紧皱着眉头,不解的望向了躺在甲板上的李淳罡,希望可以得到了解惑。 李淳罡嘿嘿一笑,也不搭茬,得意的嘴脸让许宗甲都看不下去了,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你小子,平日了里也是讲奸猾的很,今日怎么就钻了牛角尖了,核桃就在那里,你就不会将他们捡起来,一看你就明白了,真是丢人!” 徐凤年怎么说也是许宗甲的半个传人,所以如此笨拙的表现,让许宗甲在李淳罡面前实在是有些丢脸,不由的用手一扶额头,哀其不争。 徐凤年闻言一怔,他只是一味的将事情想复杂了,完全没有想到最简单的办法才是最有效,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啪!” 耳光清脆的声音,将姜泥惊醒,转过头来,双眼茫然的看着徐凤年脸上的红印子,怎么只是一会的功夫,徐凤年就变傻了,自己扇起自己的耳光了,让人费解。 徐凤年连忙蹲下,将地上外观完好无损的两颗核桃捡了起来,第一颗没有什么异样,继而捡起了第二颗,刚拿到手中,徐凤年就愣在了原地。 姜泥见着又发傻的徐凤年,更是满头雾水,今天的徐凤年很不对劲,不过是被李淳罡指点了一下,怎么就变笨了,难道和李淳罡学习剑法,会变笨不成,那自己之情答应和李淳罡学剑的决定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 李淳罡满头雾水的看着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姜泥,也不知姜泥的小脑瓜中究竟想的是些什么,只能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徐凤年颠了颠手中的核桃,手感不对,手指用力捏住核桃,暗暗使劲,咔嚓一声,核桃坚壳破碎,里面的核桃肉直接洒落徐凤年一手,在指缝之间流到了地上。 原来李淳罡刚刚的一敲,第二颗核桃外壳虽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内部的果肉却已经被震为了齑粉。 徐凤年这是才恍然大悟,但是紧接着却又皱起了眉头,一道劲力怎么会有着这么多的变化,既有隔空的暗劲,又可以做到将下面的两颗核桃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这绝对不仅仅是力道的变化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徐凤年再次在布袋中掏出三颗核桃,试着模仿,伸手在刀身上轻轻一敲,上面的核桃完好无损,但是底下的两颗核桃却已经化为了齑粉,结果居然还不如一开始时,显然徐凤年有些找不到诀窍,尝试的过程中力道有了些变化,所以才会呈现如此的结果。 徐凤年不断的重复着动作,只是结果千奇百怪,仍然是没有任何的进步,让徐凤年一头雾水,无助的再次看向了李淳罡。 李淳罡躺在甲板上,惬意极了,兴致勃勃的看着徐凤年吃瘪,就是不点透其中的诀窍,幸灾乐祸的笑着,别提有多么的猥琐了。 徐凤年无奈再次准备继续尝试,但是手中却是一空,布袋中已经没有了核桃,徐凤年这才颓然的将手放下,坐在了甲板之上,无力的将春雷宝刀放下,伸出手捏了捏眉心,缓解一下自己的疲累。 徐凤年本来就心神消耗过大,再加上一直全神贯注的控制着手中的真气力道的变化,所以此时已经是疲惫不堪。 徐凤年只能暂时将这事放下,凝神入定,运转功法,开始调息恢复自己的消耗。 不过半个时辰,徐凤年就重新变得神采奕奕,再次满血恢复。 李淳罡啧啧称奇,不由的将视线转向了许宗甲,好奇的问道。 “你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创造出如此玄妙的功法的,刚刚徐小子明明心神耗费过大,按常理至少需要三天休养才能勉强恢复,但是他居然半小时就能恢复,实在是奇妙!” 许宗甲被李淳罡夸赞,心中难得的出现了一丝自得,虽然许宗甲不喜恭维,但是也要看恭维的人是谁,李淳罡可是一代剑神,江湖中所有剑客心中的偶像丰碑,能够得到这样高手的称赞,自然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 “我传徐凤年的这套功法是我为他量身打造的,他根骨一般,所以这套功法可以洗筋伐髓,易筋洗髓,改善体质,修成星辰法体,而且徐凤年天生记性好,心神之力强大,我就在其中加入了一部分修炼精神,增长智慧的法门,让他的优势得以保持,所以他才会半个时辰就可以将消耗的心神弥补回来!” 李淳罡看着眼前轻描淡写的许宗甲,越发的骇然,虽然许宗甲说得容易,但是这些哪一项是常人可以做到的,真是一个怪物,如今武林江湖中有着他的存在,所有的人都将黯然失色,即使王仙芝也不例外,就像众星捧月,地位超然,但是昊日升起,星月皆隐。 第八十二章世子终吃瘪,剑神须得意 第八十三章 文争武斗一口气,天下无人愿低头 徐凤年侧头打量了一眼正在交谈的二人,站起身来,身边早就有人将核桃为徐凤年准备好了,徐凤年再次拿起一颗核桃,仔细的放在眼前打量着,还是满头的雾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李淳罡究竟是怎么将一道劲力变化万千的,三颗核桃加上一把刀,居然出现了四种力道变化。 敲在刀刃上的是震劲,将徐凤年的手都震的发麻,拿不住那价值千金的春雷宝刀,而这股劲道居然隔空不伤第一颗核桃,这是隔山打牛的巧劲,而第二颗核桃的内部被震的粉碎,外观无任何的变化,这是暗劲,最后的一刻核桃,伤了坚壳,而无不伤果肉,这又是一股柔劲,李淳罡的这一手可谓是穷尽力道之变化,让徐凤年叹为观止,即使是许宗甲也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凭借这一手就可以看出,李淳罡不仅仅是见到高明,剑招劲力变化也是臻至巅峰,足以让天下九成九的学剑之人感到自愧不如了,当今天下也就只有穷尽剑招变化的邓太阿可堪一较高下。 徐凤年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所得,苦恼的就欲将核桃放回,姜泥看着愁眉苦脸的徐凤年,心中一阵高兴,接着又有些担心,她虽然每日里叫嚷着要杀了徐凤年,为西楚报仇,让徐骁痛不欲生,后继无人,但终究是过于天真烂漫,相处日久,心中待徐凤年终究和被人不同,转头看向了李淳罡,就欲张口向李淳罡哀求指点一下徐凤年其中的诀窍。 李淳罡刚刚因为对徐凤年看走了眼,在许宗甲的面前丢了人,所以两眼皮一翻,一转身体,直接来了一个装作看不见,嘴里还偷偷的嘀咕着。 “老夫这一手,可不是徐凤年这小子短时间内可以参透的!” 老头儿的傲娇之声回荡在甲板上,还用一只眼睛偷偷的瞥了一眼许宗甲,显然是想在许宗甲的面前找回面子,故意隐瞒着诀窍。 徐凤年本来以为李淳罡会看在姜泥的面子上,再次出言指点一二诀窍,没想到李淳罡居然和许宗甲斗起了气,所以连平日里巴结着的小丫头的面子也不给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城墙失火,殃及池鱼。 许宗甲有些被李淳罡气笑了,他本不想和李淳罡计较,但是老头儿显然是在考验自己,想要试探一下自己的手段,自己难道还能退缩不成,学武之人谁不是一腔孤勇热血之气,怎会低头服软认输。 许宗甲对着斜眼打量自己的李淳罡微微一笑,老头儿脸上一红,毕竟自己实在是做的有些小儿气了,所以很难不羞,但是李淳罡也是个脸皮极厚的主,瞬间就将这点羞愧丢在了脑后,不仅不躲闪许宗甲,反而直起了身子,双眼气势汹汹的看着许宗甲,这也是两人的第一次争锋,虽然只是文斗,但是李淳罡不愿退缩,身上散发出来以往纵横天下的气势,将甲板上的众位扈从和侍女都震在了原地。 徐凤年见此情景也不敢在出声了,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已经不单单是指点自己的事情,而是两位绝世高手在以自己为棋子想要争个高下,虽然身为棋子让人不爽,但是从小在王府中长大的徐凤年,也懂得权谋之术,知道做棋子并不丢人,天下谁不是棋子,离阳皇帝,徐骁,李义山,张巨鹿........所有的人都是棋子,只要人有价值,就一定会成为棋子,只有没有价值的人才可置身事外,但那也不过是被人放弃的废棋子罢了。 相通了此节的徐凤年不仅不反感成为二人相争的棋子,反而心中振奋,因为二人想要在自己身上文斗一场,必然会对自己多有投注,这是自己把握机会提升武道实力的好机会,满含期待的看向了微笑的许宗甲。 许宗甲看着脸色不断变幻的徐凤年,一直等到他回过神来,这才点点头,他虽然不曾偷窥徐凤年的心中想法,但从神色变化上就可猜到个八九不离十,毕竟他可是一位心理学高手,怎么会看不懂微表情呢,知晓此事的徐凤年已经想清楚了,这才不紧不慢的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的来到了徐凤年的身前站定。 徐凤年连忙在甲板上站起身来,手脚麻利的拿出了三颗核桃摆放好,将春雷再次摆好位置,静等许宗甲一显身手。 李淳罡也是双眼睁大了,全神贯注的死盯着许宗甲的动作,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居然丝毫看不出许宗甲究竟是走得什么道路,只是隐隐在许宗甲身上察觉到了剑者的无双锋芒,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许宗甲应该也是一位高明的绝世剑客,至少不弱于自己当年的剑道修为,所以这才有了李淳罡今日这一幕的发生。 许宗甲伸手将春雷借了过来,看了一眼这件神兵,摇摇头,随手一甩,刀锋直接没入徐凤年腰间的刀鞘。 一旁的宁峨眉几人,见到刀身向着徐凤年飞去,手上的武器不禁一动,直到刀身并入刀鞘,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许宗甲感知到甲板上众人的紧绷的气息,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对着身侧的徐凤年叮嘱道。 “春雷怎么说也是一柄神兵利器,怎么到了你手中只能做些砍树劈柴的活计,日后回到北凉还是将此刀还给南宫仆射吧,你不适合春雷,还是适合练剑,也不要想着走什么先练刀,后练剑的道路了,如果你没有信心正视江湖中那如过河之鲫一般多的高明剑客,此生注定练不好剑,还不如趁早回家继承北凉王的爵位,率领北凉铁骑一样可以做到马踏江湖,纵横无敌!” 徐凤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在这段时间里也发现了,自己其实不适合练刀,更适合练剑,是天生的剑客。 之前因为天下高明的剑客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怕自己学武的信念遭到打击,才会先练刀,后练剑的,如今自己已经是金刚境了,是该改变这个观念了,如果自己不能正视自己内心的恐惧,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名高明的剑客,也知晓许宗甲是趁机提点自己。 第八十四章 凤年转神兵,宗甲度世子 徐凤年用力的点了点头,让人担心他的脖子是否受得了如此大的力道,徐凤年看了一眼腰间的春雷,这柄刀陪伴了自己一年多的练武生涯,自己第一次杀人,第一次练习刀法,都是从这柄刀开始的,眼神中有着一丝的回忆和不舍,依旧毅然将腰间的佩刀解下,双手捧刀递到了许宗甲的面前,诚恳的说道。 “从今天起,我不在佩刀,只用剑了,这春雷本是白狐脸儿借我暂用的,如今你替我保管吧,回头到了北凉王府,你替我转还给他吧!” 许宗甲深深的看了一眼舍弃了春雷的徐凤年,身上传来了一丝的微弱的剑道锋芒,看来舍刀之后的徐凤年心境大进,已经有了剑意的雏形,许宗甲略一沉吟,心中有了计较,将春雷接了下来,绑在了腰间。 李淳罡眼睛精光大作,没想到,许宗甲只是一句看似玩笑的话,就让徐凤年心境大涨,身上居然已经有了一丝剑意,这实在是化腐朽为神奇,手段高明,他之前也发现了徐凤年似乎更适合练剑,但是却从未想过提点徐凤年,也不曾想过徐凤年弃刀之后就有所领悟到剑意的存在,实在是他输了一筹,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想到自己刚刚出的难题,又强提精神,再次充满了信心,他可是一辈子都沉浸在剑道之中,虽然此时心中有憾,境界有缺,但是这剑道剑法可不曾落下半分,他还就信了许宗甲这个不过弱冠之年的毛头小子可以和自己比肩,毕竟招式剑意都需要时间的积累蕴养,不可一蹴而就。 许宗甲伸手将徐凤年的手掌放在了核桃的上方,示意他保持不动,徐凤年虽然不明所以,但依然照做,一点都不担心受到伤害。 “仔细感受,看不懂了,我在提点你一句,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 许宗甲伸出指如葱根的右手,二指捏了一个剑式,微微一记刺在了徐凤年的掌心。 徐凤年手中微微一震,甲板上的三颗核桃出现了变化,但是和李淳罡造成的结果不同,所有人都有些失望,难道这位清冷不似人间的男子,只是一个嘴上功夫厉害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如今现了原形。 徐凤年想要将手放下,却发现自己的整支手臂都已经被震得麻木无力,筋骨血肉都好似被震散了,明明自己刚刚都没有什么感觉的,怎么会如此,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许宗甲。 许宗甲微微点头,也不开口解释,更不曾为徐凤年解除这种负面的效果。 徐凤年微微一愣,连忙运气周天,足足过了小半晌才手臂恢复知觉,勉强可以动弹。 众人都奇怪的看着徐凤年在那里举着手臂,不明所以,只有李淳罡看出了其中的虚实,但是也不曾开口解释,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毕竟身份低了些。 徐凤年慢慢蹲下身子,他将三颗核桃拿在手中,有些好奇的看着和李淳罡动用剑罡时截然不同的结果,慢慢研究着核桃的变化。 第一颗核桃毫无变化,但是徐凤年颠了颠总感觉有些不对,难道这颗核桃内部已经被震碎了,双指一捏,核桃顿时裂开,但是核桃内部果肉完好,只有一些木屑洒落在地。 众人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只有李淳罡瞪大了眼睛,看着破裂的果壳,不敢置信。 徐凤年看着地上散落的果壳木屑,皱着眉头,自己的力道控制自如,怎么会有木屑? 徐凤年拿起一片破碎的坚壳,翻开一看,顿时惊呆了,原本核桃果壳内部都是凹凸不平,有着沟壑纵横的,但是此时果壳里面的一层居然光滑如镜,是被许宗甲的劲道打磨成光滑了。 徐凤年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站着的许宗甲,敬仰之情不由而生,这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看着徐凤年手中的果壳,也是不敢置信的连连用手擦拭着眼睛,发出了惊叹声。 徐凤年再次看向第二颗核桃,之间核桃外壳上刻着一个“剑”字,字迹苍劲有力,古拙质朴,隐隐有着剑意溢出,让徐凤年手指都感到了刺痛,但是他依然相信,许宗甲的手段不止如此,虽然一道劲力在第二颗核桃上刻下一个“剑”字已经是天人手段,但是徐凤年依然想要看看还是否有其他的变化。 徐凤年伸手一捏,将坚壳破开,但是将那个“剑”字保留了下来,徐凤年是个识货的人,他知道这个“剑”字就是一部上乘的剑法秘笈,足以藏入听潮阁的最顶层,所以不敢暴殄天物,小心翼翼的将这块坚壳用手帕包了起来,放入了怀中。 徐凤年做完这些才将视线看向了第二颗核桃的果肉,完好无损,怎么会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在徐凤年有些想不通,想要询问许宗甲的时候,掌中的完好的核桃果肉却突然间化为了齑粉,在徐凤年的指缝间流到了甲板上,这个翻转让所有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徐凤年此时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解,只是看许宗甲还不曾开口,这才耐着性子继续看向第三颗核桃,不知这最后的一颗核桃又有什么不同,不仅是勾起了徐凤年的好奇心,也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这时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刚刚误会了这位谪仙一般的男子,不仅不是一个绣花枕头,反而是一个隐藏极深的绝世高手,让所有都仰望的存在,看向许宗甲的眼中不由得透出了几分的敬畏。 特别是舒羞,她本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旁门左道之人,暗地没少对许宗甲独占一辆马车感到不快抱怨,更是对徐凤年对许宗甲的尊敬感到不忿,所以心中对许宗甲意见极大,还曾经暗暗讽刺许宗甲是徐凤年的养的相公儿,只是畏于徐骁和李淳罡的威慑力,不曾炸刺罢了。 徐凤年依旧是按部就班的将核桃打量了一番外观,没有任何的变化,接着捏碎果壳,果肉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徐凤年再次挠头,这怎么就像是拆套娃一样,永远不知道里面的究竟是什么。 徐凤年再次用了点力道,将果肉捏碎,果然有了发现,果肉只有薄薄的一层外皮,里面已经化为了齑粉,徐凤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第八十五章 邪魔作祟,三尸九虫 徐凤年这时没有急着询问许宗甲,让他指点迷津,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一个人即使对力道变化控制在精妙,也不可能一道劲力出现如此多的变化,简直是随心所欲,这根本不可能是单纯的控制力道就可以办到的,所以一定有什么关键之处,被徐凤年忽略了,而且这处关键之处也是剑罡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徐凤年低着头,眉头皱成了疙瘩,神色中带着一丝的领悟,又有着一丝不解,这种差了临门一脚的纠结感,让徐凤年急疯了,整个人都陷入到了魔怔的状态,神色逐渐狰狞了起来,看起来格外的骇人,手掌紧紧的握着,修剪整齐的指甲已经陷入到了掌心之中,一滴一滴的鲜血慢慢的滴落,在甲板上印下了一朵朵的红梅,看起来艳丽极了。 青鸟是所有人跟着徐凤年最久之人,身为徐骁为徐凤年培养的死士,她最是关心徐凤年的状态,见状担忧的上前了一步,就要将徐凤年惊醒,不让他胡思乱想下去,免得走火入魔,心神大伤。 许宗甲一挥手,将青鸟拦了下来,青鸟不满皱眉,手紧握着长枪,就要出手。 许宗甲微微一笑,手掌向前一伸,青鸟再无顾虑,直接刺出了手中的长枪,扎向了许宗甲的手臂,她有着几分理智,知道许宗甲不是敌人,所以不曾扎向许宗甲的胸膛,只想将许宗甲逼退,让出身前,不要阻拦自己唤醒徐凤年。 许宗甲手掌在空中刮过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让过了枪头,放手一拍,直接印在了枪身上,青鸟只感到枪身上传来一道复杂至极的力道,比之自己当初抖大枪体悟枪劲时还要复杂百倍,自己手臂酸软无力,所有的劲道变化让青鸟难以招架,手中的长枪再也握不住,直接撒手。 许宗甲手掌摊开,将落下的长枪拿在了手中,再也不理会青鸟,而是转身再次看向了徐凤年。 徐凤年此时状态简直骇人,双眼布满了血丝,像是地狱中的恶鬼,猛地抬起头来,声音嘶哑的向许宗甲问道。 “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我忽略的那个关键之处究竟是什么?” 徐凤年此时完全是执念作祟,三尸九虫暴动,根本就没有多少的理智,他已经完全陷入到了业障之中。 《太上除三尸中经》认为人体之中有着三尸九虫,三尸分别是:上尸名彭琚,好宝物,中尸名彭瓒,好五味,下尸名彭矫,好色欲。而且上尸居脑宫,中尸居明堂,下尸居腹胃,三尸常居在人体,是欲望产生的根源,是毒害人体的邪魔。 九虫分别为:伏虫、回虫、白虫、肉虫、肺虫、胃虫、鬲虫、赤虫、蜣虫。 《酉阳杂俎》卷二云:“上尸青姑伐人眼,中尸白姑伐人五藏,下尸血姑伐人胃命。” 《中山玉柜服气经》注文说,上尸使人“眼暗面皱,口臭齿落,鼻塞耳聋,发秃眉薄”,中尸使人“心旋意乱,肺胀胃弱,气共伤胃,失饥过度,皮癣肉焦”,下尸使人“腰痛脊急,腿痹臀顽,腕疼颈酸,阴萎精竭血干骨枯”……“此三尸毒流,噬嗑胎魂,欲人之心,务其速死” 《太上三尸中经》说:“蛔虫长四寸五寸或八寸,此虫贯心人死。白虫长一寸,相生甚多,长者五寸,躁人五脏,多即杀人,兼令人贪食烦满。胇虫令人多咳嗽。胃虫令人吐呕不喜。膈虫令人多涕唾。赤虫令人肠鸣虚胀。蜣虫令人动止劳剧,则生恶疮颠痴,痈疖疽瘘,癣疥痫癞,种种动作。”《云笈七签》卷六十也有提及,这些道经中都记录了三尸九虫戕害人体引发的症状。 所以道家真人都要斩却体内的三尸九虫,才可得到长生,称之为真人,而此时的徐凤年就是三尸九虫显化暴动,是最好的斩三尸灭九虫的机会,只是一般人到了这个地步,多半都会疯魔而死,即使一部分人即使不死,也会道行衰退,修为大损,此生无望再有进步。 许宗甲拦住青鸟,就是因为此时的徐凤年正处于一个关键蜕变时刻,稍有惊扰,就会让徐凤年一身修为尽数化为流水,此生不能练武,而且这还是有着许宗甲在场,有把握护住徐凤年的性命的结果。 宁峨眉见青鸟落败,手中的卜字戟一握就要接着出手,他这段时间和徐凤年相处久了,对徐凤年印象大有改观,再加上徐凤年是北凉世子,他作为北凉的护卫,怎能袖手旁观。 李淳罡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些后悔,没想到会造成这个局面,一开始只是惜才,再加上姜泥求情,单纯的指点一下徐凤年,没想到自己生了嗔念,起了胜负心,和许宗甲文斗起来了。 徐凤年本来就修为早就积累到了金刚境巅峰,只差一步就可晋入指玄境,此时有所领悟,却又有着不解,所以导致了体内三尸九虫暴起,一个不小心就会白修了一场苦功。 许宗甲此时在为徐凤年护道,李淳罡作为当事人的一方,自然也不能不出力。 李淳罡连忙站起身来,一个闪身,来到了宁峨眉的身前,独臂直接搭在了宁峨眉的肩膀之上。 看着瘦弱的李淳罡独臂居然压得宁峨眉动弹不得,这个军中的悍将也是悍不畏死,奋力反抗,一张正气凌然的国字脸憋得通红,两个鼻孔中冒出了两道长长的白气,显然已经用尽了全力,依然是动弹不得。 李淳罡颇为赞赏的看着忠心护主的宁峨眉,然后有侧头给了吕钱塘一个震慑的眼神,剑意顺着眼神刺入吕钱塘的眼中,让他双目刺痛,泪水横流,不敢妄动,只有舒羞识趣,心中杂念较多,所以也没有什么忠心。 剩下的就只有魏叔阳了,但是他乃是九斗米教的道士,虽然修为仅仅只是二品小宗师,但是胜在辈分高,精通道经,自然知晓三尸九虫,知道此时不能惊扰徐凤年,李淳罡和许宗甲的做法是为了保护徐凤年,所以自然不会妄动。 第八十七章 卷土再重来,犹如附骨疽 李淳罡艳羡的看着一身道性的徐凤年,不由得咂咂嘴巴,喃喃自语道。 “好小子,真是鲤鱼跃龙门,这小子可是一步登天了,习武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如今修为足以比肩十大高手中后几位了,真是好大的造化,人比人得死啊!” 姜泥诧异的看了一眼船头的徐凤年,不敢相信,徐凤年这个纨绔子弟,居然如此容易的就成为了十大高手级别武道高手,自己虽然不如他,但是如果和李淳罡学剑是不是也可以很快就成为高手了。 徐凤年抒发了一番内心的感悟,若有所思,自己之前还嘲讽许宗甲无病呻吟,学那穷酸的书生,借景抒情,如今自己也来了一次,才发现许宗甲之前说的没错,果然人的境界修为的提升,是需要对万物皆有感悟,,之前的自己还不相信,如今晋入了指玄境,才发现随着实力修为的提升,对万物的看法和认知和过去已经截然不同了,踏入到了之前不曾见到的新天地,这种感受真是奇妙的很,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徐凤年到底不是一个有修养的饱学之士,乃是一个无赖的纨绔子弟,明显参禅论道,吟诗作对的事情不适合他,听到了李淳罡的呢喃,得意的转过身来,炫耀着自己的成就。 “本世子真是一个天才,练武一年就足以比肩十大高手!” 许宗甲一拍额头,对徐凤年的表现感到丢人,不忍再看。 李淳罡可不惯着徐凤年,脸色极臭,皱着眉头,像是吃了黄连一般,神色有些不快的说道。 “这次是老夫输了,你居然可以让这么一个货色,在一年的时间修为臻至指玄境,实在是手段高明,远胜老夫,自愧不如!” 李淳罡说道此处,脸上出现了几分的发自衷心的钦佩,他自忖,如果徐凤年放到他得到手里,他倒也可以将徐凤年培养成为指玄境高手,但是时间至少需要十年左右,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突飞猛进,一蹴而就,单说修为,徐凤年此时已经是和李淳罡同等级别了,当然吗,如果二人动手,徐凤年绝对抵挡不住李淳罡的三剑,就要饮恨剑神的剑下。 “前辈客气了,不过是因缘际会而已!” 许宗甲摇摇头,没有一丝胜者的盛气凌人,虚怀若谷,深得道家之意,有着旁边的徐凤年相映衬,显得更让人感叹他的心境高深。 李淳罡摇摇头,不在争辩,而是转头对徐凤年呵斥道。 “你小子不要以为修为已经到了指玄境,就是高手了,十大高手虽然修为不已高于你,但是他们的实力都是一步步积累而来,千锤百炼,底蕴深厚,不是你这种半吊子可以相媲美的,如果你真的以为自己修为和他们一般无二,就敢和他们交手,北凉怕是要后继无人了。” 徐凤年此时正在意气风发的兴头上,将李淳罡的劝慰之语有些置若罔闻,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高兴,肆意的炫耀。 许宗甲不满的皱着眉头,剑眉中有着一丝的怒气,转头盯着徐凤年,一动不动,沉默的死死盯着那张得意猖狂的脸庞。 徐凤年本来还有些躁动,渐渐的感受到了天地之间充满了一股可怕的沉闷厚重的压力,犹如黑云压城,让他喘不过气来。 徐凤年渐渐的收敛了自己的得意,满脸的沉重,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在许宗甲的面前束手束脚,手足无措,畏惧之感比面对自己最怕的二姐徐渭熊都要重。 徐凤年偷偷抬眼瞥了一眼许宗甲,嘴角强扯出一丝尴尬的微笑,小心翼翼的探问道。 “怎么了?” 许宗甲见徐凤年已经安静了下来,这才慢慢的收回了对徐凤年的气势压制,沉重的开口问道。 “你如今修为已经达到了指玄境,但是你自忖能够胜过前辈吗?” 许宗甲手指指向了身后的李淳罡,厉声问道。 “前辈此时也是指玄境,你要不要挑战一下试试?” 徐凤年只是一时的得意忘形,又不是傻了,李淳罡是什么人,那可是江湖中所有剑客敬仰的剑神,哪里是他可以挑战的,他要是和李淳罡交手,绝对会身心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徐凤年看着李淳罡身上气势全开,咧着嘴对他笑得很是灿烂,脸上全是鼓励怂恿,显然此时的李淳罡心里很不舒服,很需要发泄一番,而如果徐凤年真的胆敢挑战他,他一定要让徐凤年知道世间险恶,江湖水深的道理,给他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回忆,让他日后只要想起今日,就全身都颤抖的那种深刻的教训。 徐凤年畏惧的缩了缩脖子,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还有着几分理智清明,只是一时修为突破,心态飘了,他这种奸诈狡猾的人,怎么会有胆子挑战李淳罡找虐呢,连连摆手,脚步后退的拒绝道,声音又急又快,嗓子都破音了。 “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是李前辈的对手!” 徐凤年说完,面色一变,心中顿时一沉,闭目养神调息,足足有了半刻才缓缓睁眼。 “好可怕的三尸九虫,我还以为它们已经尽消了,没想到居然会卷土重来,如那附骨之疽,再次无形之中将我心境挑动,真是防不胜防!” 许宗甲的剑意虽然将徐凤年心海之中的三尸九虫一剑斩灭,但是那也只是斩杀了一次三尸九虫,真正的三尸九虫,不可靠外力除去,只能靠着自己的修行大智慧,慢慢消磨斩灭,此时徐凤年修为暴增,导致心绪跳动,心灵有了瑕疵,三尸九虫趁机再次兴风作浪。 许宗甲看徐凤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谨慎,这才叮嘱道。 “三尸九虫是人体内的邪魔病瘟之源,只有勤加修行,百般磨练,将自己的心灵打磨的浑圆如意,不染尘埃方可斩灭此害!” 徐凤年挠挠头,不由的苦笑道。 “那岂不是要成为一个苦修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凤年是一个喜欢美食、美酒、美人的放荡之人,如果让他像和尚道士一般,守着清规戒律,粗茶淡饭的参禅悟道,那还不如杀了他。 许宗甲气恼的伸手扇向了徐凤年的后脑勺,徐凤年身形一动,就要躲闪,但是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躲闪路线好似都被许宗甲的手掌封堵住了,只能僵在原地,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第八十六章 谁道不长生,直上大罗天 李淳罡看着还和自己较劲的宁峨眉,不由感叹,对方不愧是北凉四牙,北凉军中的后起之秀,虽然不过是二品的实力,但是根骨强劲,力大如牛,放在战场上绝对是一个冲阵夺旗的无双猛将,北凉骁骑名不虚传。 李淳罡也不想一直闹出误会,这才徐徐开口。 “如果不想你家世子殿下死,就老实一点,他此时可经受不得一点的惊扰!稍有不慎,就是功毁人亡!”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魏叔阳没有来得及劝阻,已经发生了,这是听见了李淳罡的话,才开口一起解释。 “宁将军,这位前辈说的没错,此时的世子殿下乃是三尸九虫暴动,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所以受不得惊扰!” 宁峨眉对李淳罡信不过,却对魏叔阳极为信任,对方在北凉王府待了几十年,是看着徐凤年长大的长辈,不会谋害徐凤年,宁峨眉这才放弃了抵抗,不在运力挣扎,只是双手还是仅仅攥着卜字戟,以防万一,小心戒备着。 李淳罡这才将自己的手臂自宁峨眉的肩上抬起,宁峨眉弯曲的腰身这才直起,暗暗吐了一口浊气,可能是刚刚用功过度,牙关紧咬造成的牙龈出血,浊气中夹杂着几分血腥气。 整个甲板之上只有姜泥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眨眼间,几人就动起了手,虽然不过片刻就已经控制住了,还是吓了姜泥一跳,不过她也知道,许宗甲和李淳罡虽然看着不好相处,但是都是好人,不会戕害徐凤年,所以倒也不担心,可谓是无知者无惧吧。 不提场中瞬息之间发生的变故,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投向了甲板中央的二人,静静的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虽然徐凤年问出了这么一句疑惑,但是此时的他心神早就陷入了业障之中,根本听不见场中的动静。 许宗甲也是知晓这个情况,微微调动体内的内息,出口问道。 “有何不解,关键就在核桃果壳上刻下的那个“剑”字!” 声音犹如琴音钟鸣,晨钟暮鼓,浸入了所有人内心深处,让所有人都心神一清,顿感心中烦忧尽消,不起波澜。 “道音显化,醍醐灌顶之法!” 李淳罡见多识广,惊讶出声,许宗甲的这一句话侵入了他的心海身处,让他破碎的剑心都修复了几分,让他骇然,李淳罡暗暗估算了一下,觉得如果可以得到许宗甲利用此术帮他洗涤心境,他有把握在半年之内再次踏入陆地神仙之境,甚至能够之前的修为上再向进一步,足以和此时的王仙芝争锋,将自己浪费的几十年的时间弥补回来。 旁观之人,收益尚且如此之大,徐凤年就更受益匪浅了。 徐凤年的心神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此地万物不生,无左右上下之分,也不存在什么空间时间,只是一片死寂,徐凤年的心神本已经渐渐的逝去生机,就要被这片混沌之海所同化,逝去自我,消磨灵智。 突然一道天音传来,将整个混沌都震的撼动了起来,本来一片死寂的混沌,霎时间就热闹了起来,无数的混沌之气翻滚,渐渐的化为了清浊两气,清者在上,浊者在下,只是好似缺了什么关键之处,还是紧紧地粘在一起,不曾分开,随着声音的一字一字的传来。 徐凤年总算是听清了许宗甲的话,还来不及思索其中内涵,明明心神被困在混沌之中的的徐凤年,却能够感到外界的怀中一颤。 一道惊天的剑光出现在混沌之地,一剑斩在了清浊之气中间,将两者分开,剑光闪过,三尸九虫俱消,无尽的混沌被破开,清者上升,化为了青天,浊者沉降,大地显现,瞬间无尽的混沌有了时间空间之念,有了生机,化为了一片新的天地。 徐凤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都瞪的快要跳出来眼眶,嘴里啧啧有声,不断的惊叹道。 “这是开天辟地,许宗甲这小子了不得啊!这可是神话中的无上创世神通,这才是真正的技术活,长见识了!” 此时的徐凤年心神空明,眼眸中有着剑光闪过,一片天地在眼中不断的开辟,渐渐的陷入到了顿悟中,心神之力疯狂的增长,充斥着这片新开辟的天地中,在略显荒芜的天地中不断的充斥游荡,逐渐的将整个天地都纳入到了心神的掌控中。 其实,那片死寂的混沌之海,乃是徐凤年心海之外的荒芜之地,如今得到了许宗甲的一道剑意和天音的帮助,开天辟地,将心海足足扩大了十几倍,所以才让徐凤年的心神之力不断的疯狂暴涨。 徐凤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眸中中迸射出一道白芒,足有三寸,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李淳罡震惊的看着徐凤年,略带酸意的咒骂着。 “奶,奶,的,这徐小子真是命好,得到了这么一位在世仙佛出手点化,心神之力大增,都他,娘,的从眼里冒出来了!彼其娘之的,真让人火大!” 徐凤年心神仔细的感悟着自己的变化,心海扩大了足有十几倍,心神之力大增,能够察觉到天地间之前不曾感知到的隐秘,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让人沉醉,难怪武当山上的那个骑牛的小道士每日里在武当山参悟天道,一点都不寂寞,果然此时看天地虽然景色还是那个景色,但是自己的认知却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 徐凤年收回自己的心神,对着许宗甲拱手一礼,表示了感谢,他已经知道了自己遗漏的关键之处就是心神之力,剑意,剑意,顾名思义,没有心神的加入如何称得上剑意,所以不是单纯的力道变化,而是意与气合,心神掌控了力道的变化,才会有如此神奇的表现。 徐凤年漫步来到船头,手掌按着船身,眺望远方,朗声笑道。 “气回丹方结,壶中生坎离。阴阳生反复,普化一声雷。卦中演妙理,谁道不长生,白虹乘龙直上大罗天……” 《元始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四注》和《道门经法相承次序》等所阐述的三十六天说,则称三清天之上弥盖大罗天;但他们又称三清天为“无上三天,皆是证果极地“。这也是徐凤年为自己的心海所起的名字。 徐凤年身上气势猛地一盛,已然踏入了一品指玄境,神情却越发的淡然,有了几分虚极静笃的气度。 第八十七章 卷土再重来,犹如附骨疽 李淳罡艳羡的看着一身道性的徐凤年,不由得咂咂嘴巴,喃喃自语道。 “好小子,真是鲤鱼跃龙门,这小子可是一步登天了,习武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如今修为足以比肩十大高手中后几位了,真是好大的造化,人比人得死啊!” 姜泥诧异的看了一眼船头的徐凤年,不敢相信,徐凤年这个纨绔子弟,居然如此容易的就成为了十大高手级别武道高手,自己虽然不如他,但是如果和李淳罡学剑是不是也可以很快就成为高手了。 徐凤年抒发了一番内心的感悟,若有所思,自己之前还嘲讽许宗甲无病呻吟,学那穷酸的书生,借景抒情,如今自己也来了一次,才发现许宗甲之前说的没错,果然人的境界修为的提升,是需要对万物皆有感悟,,之前的自己还不相信,如今晋入了指玄境,才发现随着实力修为的提升,对万物的看法和认知和过去已经截然不同了,踏入到了之前不曾见到的新天地,这种感受真是奇妙的很,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徐凤年到底不是一个有修养的饱学之士,乃是一个无赖的纨绔子弟,明显参禅论道,吟诗作对的事情不适合他,听到了李淳罡的呢喃,得意的转过身来,炫耀着自己的成就。 “本世子真是一个天才,练武一年就足以比肩十大高手!” 许宗甲一拍额头,对徐凤年的表现感到丢人,不忍再看。 李淳罡可不惯着徐凤年,脸色极臭,皱着眉头,像是吃了黄连一般,神色有些不快的说道。 “这次是老夫输了,你居然可以让这么一个货色,在一年的时间修为臻至指玄境,实在是手段高明,远胜老夫,自愧不如!” 李淳罡说道此处,脸上出现了几分的发自衷心的钦佩,他自忖,如果徐凤年放到他得到手里,他倒也可以将徐凤年培养成为指玄境高手,但是时间至少需要十年左右,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突飞猛进,一蹴而就,单说修为,徐凤年此时已经是和李淳罡同等级别了,当然吗,如果二人动手,徐凤年绝对抵挡不住李淳罡的三剑,就要饮恨剑神的剑下。 “前辈客气了,不过是因缘际会而已!” 许宗甲摇摇头,没有一丝胜者的盛气凌人,虚怀若谷,深得道家之意,有着旁边的徐凤年相映衬,显得更让人感叹他的心境高深。 李淳罡摇摇头,不在争辩,而是转头对徐凤年呵斥道。 “你小子不要以为修为已经到了指玄境,就是高手了,十大高手虽然修为不已高于你,但是他们的实力都是一步步积累而来,千锤百炼,底蕴深厚,不是你这种半吊子可以相媲美的,如果你真的以为自己修为和他们一般无二,就敢和他们交手,北凉怕是要后继无人了。” 徐凤年此时正在意气风发的兴头上,将李淳罡的劝慰之语有些置若罔闻,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高兴,肆意的炫耀。 许宗甲不满的皱着眉头,剑眉中有着一丝的怒气,转头盯着徐凤年,一动不动,沉默的死死盯着那张得意猖狂的脸庞。 徐凤年本来还有些躁动,渐渐的感受到了天地之间充满了一股可怕的沉闷厚重的压力,犹如黑云压城,让他喘不过气来。 徐凤年渐渐的收敛了自己的得意,满脸的沉重,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在许宗甲的面前束手束脚,手足无措,畏惧之感比面对自己最怕的二姐徐渭熊都要重。 徐凤年偷偷抬眼瞥了一眼许宗甲,嘴角强扯出一丝尴尬的微笑,小心翼翼的探问道。 “怎么了?” 许宗甲见徐凤年已经安静了下来,这才慢慢的收回了对徐凤年的气势压制,沉重的开口问道。 “你如今修为已经达到了指玄境,但是你自忖能够胜过前辈吗?” 许宗甲手指指向了身后的李淳罡,厉声问道。 “前辈此时也是指玄境,你要不要挑战一下试试?” 徐凤年只是一时的得意忘形,又不是傻了,李淳罡是什么人,那可是江湖中所有剑客敬仰的剑神,哪里是他可以挑战的,他要是和李淳罡交手,绝对会身心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徐凤年看着李淳罡身上气势全开,咧着嘴对他笑得很是灿烂,脸上全是鼓励怂恿,显然此时的李淳罡心里很不舒服,很需要发泄一番,而如果徐凤年真的胆敢挑战他,他一定要让徐凤年知道世间险恶,江湖水深的道理,给他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回忆,让他日后只要想起今日,就全身都颤抖的那种深刻的教训。 徐凤年畏惧的缩了缩脖子,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还有着几分理智清明,只是一时修为突破,心态飘了,他这种奸诈狡猾的人,怎么会有胆子挑战李淳罡找虐呢,连连摆手,脚步后退的拒绝道,声音又急又快,嗓子都破音了。 “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是李前辈的对手!” 徐凤年说完,面色一变,心中顿时一沉,闭目养神调息,足足有了半刻才缓缓睁眼。 “好可怕的三尸九虫,我还以为它们已经尽消了,没想到居然会卷土重来,如那附骨之疽,再次无形之中将我心境挑动,真是防不胜防!” 许宗甲的剑意虽然将徐凤年心海之中的三尸九虫一剑斩灭,但是那也只是斩杀了一次三尸九虫,真正的三尸九虫,不可靠外力除去,只能靠着自己的修行大智慧,慢慢消磨斩灭,此时徐凤年修为暴增,导致心绪跳动,心灵有了瑕疵,三尸九虫趁机再次兴风作浪。 许宗甲看徐凤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谨慎,这才叮嘱道。 “三尸九虫是人体内的邪魔病瘟之源,只有勤加修行,百般磨练,将自己的心灵打磨的浑圆如意,不染尘埃方可斩灭此害!” 徐凤年挠挠头,不由的苦笑道。 “那岂不是要成为一个苦修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凤年是一个喜欢美食、美酒、美人的放荡之人,如果让他像和尚道士一般,守着清规戒律,粗茶淡饭的参禅悟道,那还不如杀了他。 许宗甲气恼的伸手扇向了徐凤年的后脑勺,徐凤年身形一动,就要躲闪,但是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躲闪路线好似都被许宗甲的手掌封堵住了,只能僵在原地,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第八十八章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徐凤年心中顿时一凛,原本心中最后的一丝得意也消失殆尽,再无一丝的自满之色。 许宗甲暗暗点头,但是依然训斥道。 “谁告诉你小子,修行修心就是约束自我,犹如山石一般死守寂静不动的!” 许宗甲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都纷纷将视线投向他,即使是李淳罡也不例外,他们都想知道,眼前的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世间仙佛究竟是如何修心,这对他们日后的修行都大有裨益。 许宗甲也不藏私,没有敝帚自珍的心理,所以敞亮的说道。 “不论是声色犬马、杀人防火,还是助人为乐,清修功德也罢,都是修心,正所谓随心所欲不逾矩,只要做到念头通达,不离本性即可。修行绝不是一味的强压控制本性,如果所有人都一样,世间哪里还有这风流世界,所以你小子本就是一个脂粉堆里的常客,如果真的清修反而会让心中的三尸九虫更加猖狂,此生都难斩灭此魔!” 徐凤年闻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居然是顺其本性,那他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徐凤年有着自知之明,他虽然算不上大奸大恶之人,也有着自己的底线原则,但是也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 众人闻言,颔首觉有所思,受益颇多。 即便是李淳罡这位曾经的陆地神仙,亦是如此。不要看李淳罡当年修为高深,他对修心之法也是一知半解,更多得是顺心而为臻至此境,要是让他解释,他们也是晦涩难言,难以说清。 李淳罡低头黯然,暗暗嘀咕着:“念念随心吗?” 两只小虎夔慢慢的从船舱中爬出,看着满甲板的人一脸的懵逼,但是看到了徐凤年,顿时兴奋起来,一溜小跑的来到了徐凤年的身边,张口不断的撕咬着徐凤年的长袍底边,似乎是在和徐凤年打闹一般。 徐凤年一把抱起了两个小家伙,不在为之后的事情担忧,正所谓明日愁来明日忧,自己还是享受着自己此刻的喜悦才好,毕竟修为有所增进,也是一件喜事,自己每一次的进步,都对自己他日登上武帝城,拿回黄庐剑有所增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所有人中只有一人从头到尾最是淡然,那就是性子有些天真烂漫,却又刁蛮贪财的姜泥了,她毕竟到此时都没有修行过,所以对许宗甲的讲解感悟不深。 姜泥看着徐凤年白袍被小虎夔撕咬过的地方,沾上了鲜血,顿时有些恼怒,对着徐凤年怀中的小虎夔斥责着。 “你们两个小家伙有偷吃生肉,实在是屡教不改,太可恶了,今晚上不准吃饭了!” 徐凤年一脸笑意的看着像是训斥孩子的姜泥,感念姜泥为他求得的这一场指点,随意也不阻拦,只是宠溺的看着姜泥和小虎夔不断的争吵。 所有人都是满含深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能够看出二人之间的情意,好像是刚刚完婚的小两口,打闹吵嘴之间都透着一股甜蜜的气息。 谷攆 舒羞用极为古怪的神色看着徐凤年和姜泥,不明白这个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女人风情的小丫头究竟是哪里好,居然让对她不假颜色的世子殿下倾心,放着自己这么一个熟透了蜜桃,满身风情的女人不下手,却喜欢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实在是让人费解。 渐渐的太阳来到了西落,橙红色的光芒铺满了春神湖,整个天地都是一片温暖之色,让人舒适的不由眯眯眼睛。 忽见两艘黄龙楼船一前一后分道而行,出现在了众人所在的楼船前后,徐凤年皱眉看着,他自然识得黄龙楼船,这是青州靖安王赵衡麾下的水师,平日里就在春神湖驻扎,为的就是借天险以拒北凉,只是徐凤年有些好奇的是为何两艘黄龙楼船会分道而行。 前面那艘拦截徐凤年的楼船上两位年轻的男子并肩而立,居高临下打量着徐凤年,正在商谈如何将徐凤年一网打尽,避免徐凤年逃脱。 “世子殿下,如果是在陆地之上,北凉铁骑的确凶猛,天下纵横无敌,但是在这春神湖中,还是要看青州水师的,这次徐凤年绝对是插翅难飞,落得个葬身鱼腹之中的下场!等到日后世子殿下在率领青州铁军踏平北凉,天下还有谁不对世子敬畏三分!” 一个长相有着三分阴柔有着七分英气的男子对着静安王世子赵珣恭维着,不断的怂恿着对方下令命水师射杀徐凤年。 这人正是钟情于徐渭熊,却一心想要斩杀徐凤年的皇室私生子赵楷,人猫韩貂寺的弟子,他因为出身低微,所以得不到离阳皇室的重视,自叹满腹才华无从施展,所以一心想要将徐凤年斩杀,挑起北凉和离阳之间的纷争,趁着天下大乱为自己谋的施展才华的空间,最后达到自己夺取那把天下人都向往的宝座的目的。 赵楷可以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挑起天下纷争,的确是一个阴狠毒辣的枭雄,如果不是时运不济,死于徐凤年之手,怕真是让他成了大事,可谓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赵珣虽然贵为世子,但是毕竟缺乏历练,在富贵堆中长大,哪里是赵楷这个自小受尽歧视,懂得阿谀奉承的之人的对手,几句话就被赵楷忽悠的找不到北了,一脸的得意,甚至畅想起了自己日后率领青州兵踏平北凉纵横无敌的风采,心动的很,手一挥,就要下令水师射杀徐凤年。 “来者可是北凉世子殿下徐凤年,王林泉见过世子殿下!” 一声老迈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赵珣抬眼望去,原来是靖安王的心腹王林泉,掌管着青州大半财富。 赵珣连忙挥手示意撤退,他误以为王林泉是靖安王派遣来见徐凤年,怕自己的鲁莽打乱了靖安王的部署,所以不顾赵楷的劝阻直接掉头回营。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黄龙楼船撤走,又向着声音传来的后方走去,看着对面的另一艘黄楼楼船,不由的疑惑的回道。 “正是,原来是青州的财神爷,王林泉大人,不知大人此来何意?” 王林泉顿时泪眼模糊,双手抱拳,膝盖一软,直接对着徐凤年行叩拜之礼,激动的喊道。 “北凉军王林泉见过世子殿下!” 第八十九章 天真烂漫王东厢,同是北凉境不同 徐凤年顿时傻眼,王林泉是谁,那可是青州内数一数二的人物,是可以一己之力和当初青州林家相抗衡的人物。 如今因为林玉这位离阳探花郎,刺杀徐凤年失败,导致林家被定性为叛逆,所以整青州中王林泉可谓是一家独大,深受靖安王赵衡信任,在青州城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居然是北凉军出身,是徐骁在青州埋下的棋子,怎么不然徐凤年惊讶。 徐凤年将信将疑,他不会因为王林泉的一面之辞,就选择相信王林泉,不说能不能确定王林泉说的是不是真话,就算是真的,时过境迁,如今的王林泉已经是青州城内数一数二的权势人物,徐凤年也不敢保证王林泉还能心向北凉,不被这眼前的富贵权势迷花了眼。 舒羞突然向前走了几步,在徐凤年耳边低语几声,向徐凤年证实了王林泉所言非虚,这是临行前徐骁告诉她的机密,就是为了此刻。 徐凤年诧异的看了一眼舒羞,没想到舒羞这个异心最重的扈从,居然会被徐骁告知如此机密,难道舒羞平日里的表现都是伪装,他看走眼了? 不提这边主仆叙旧重逢有多么的让人感叹,许宗甲对这些蝇营狗苟之事毫无兴趣,瞥了一眼王林泉,转身向着船舱走去。 许宗甲之所以会多看了一眼王林泉,是因为这人让他想起了许涌关,同样是一日北凉军,终生北凉军,有着一丝的相似之处。 李淳罡也是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不耐这些客套,紧随其后,进了船舱。 不知行了多久,众人总算是上了岸,北凉王世子殿下出行游历,中途会在姥山歇息,王林泉作为地头蛇早就知晓,而且北凉那边也是褚禄球秘密安排的,所以不曾有毫厘纰漏。 王连泉兴师动众备好丰富宴席,恭敬迎请徐凤年,一众家眷已在姥山前等候多时。 王林泉率领一众家眷大礼叩拜徐凤年,让徐凤年十分的慌张,连忙阻拦,王林泉更是将自己女儿王初冬单独拉出,郑重的介绍给了徐凤年。 王初冬年幼时有得数位高僧真人为其算命,都说此女荣贵不可言,惊才艳艳。 治家严苛的王林泉唯独对这个女儿百依百顺,其余兄长姐姐也都疼爱有加,如此万千宠爱于一身,王初冬才无忧无虑写出了《春神茶》,当时年仅六岁,十四岁时写出了让无数大家闺秀侯门千金潸然泪下的《东厢头场雪》,士子推崇这本凄美是“东厢头场雪天下夺魁”,尤其是结尾处借女子说出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仅此一语胜过千本书。 这位王初冬,性子天真烂漫,足不出春神湖,始终是特立独行,贪睡又贪玩,蹴鞠秋千累了,心情好便写几百字《东厢》后记,一字千金,传言只要王初冬动笔,不管写出几个字,都要快马加鞭送往皇宫大内,交到几位痴迷《东厢》的娘娘手中,更有秘闻说这位王东厢写死了说出那句传世名言的佳人后,宫里一位娘娘含泪写信于她,求王东厢笔下留情,莫要如此绝情,可小王东厢并未心软,坚决一字不改。 徐凤年看着眼前天真烂漫,一脸纯真的王初冬,眼中一亮,不由的多注视了几眼,让一旁的姜泥眼刀飞射,不停地刺向徐凤年的后背。 许宗甲看了一眼老奸巨猾的王林泉,再看了一眼懵懂的王初冬,不由的暗暗叹息一声,王林泉终究和许涌关不同。 北凉军出来的人,简直是两个极端,要么底层挣扎,连那点柴米油盐都头疼,就比如许涌关,要么青云富贵,真正是高不可攀,譬如眼前的王林泉。 这也与离阳对北凉军的复杂心理有关,夹杂着畏惧嫉妒,于是产生诸多排斥,让贴上北凉军标签的人在丧失铁骑庇护后都憋着口恶气,好不容易付出更多血汗终于功成名就后,往往治家经商从政都尤其阴鸷酷烈。而王林泉就是这么一个喜怒无常,城府深沉的人。 王林泉此时的举动分明是想撮合自己的女儿和徐凤年,可能这也是徐骁早就和对方承诺的条件,不然王林泉又怎么会甘愿冒如此风险为北凉卖命。 果然,王林泉抓着徐凤年的手臂,热心的说道。 “世子殿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今晚就让小女侍寝,伺候世子休息吧!” 徐凤年吓得一个机灵,他虽然贪花好色,但是也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王林泉可是北凉重要的一枚棋子,自己怎么能如此做,连忙推辞。 王初冬也是一脸的震惊,俏脸上布满的羞红,低着头,芊芊十指绞在了一起,紧张的身体都僵硬了,不敢抬头看下看向徐凤年。 王林泉也不焦急,他心中早有定计,不以为意,躬身为世子殿下领路,姿态一如当年为徐骁牵马,今日王林泉富贵滔天又如何,终不忘本。 徐凤年一路听着王林泉的介绍,渐渐的无声的看着山巅之上一座巨大的观音像,怔怔出神,眼中甚至有着几丝的晶莹,让人不明所以。 王林泉见徐凤年一直盯着山巅的观音像,停下了脚步,轻声解释道。 “启禀殿下,春神湖说来奇怪,千年以来每到二月二,必然会有一道参天粗大水柱直冲云霄,那一日绝对无人敢泛舟游湖,于是被称作龙抬头,说是湖底困有一头私自为江南布雨而受天罚的烛龙,当在人间受千年的处罚,这条龙性情桀骜,不服气天庭的处罚,专门在二月二这日兴风作浪,所以我们都称那天为龙抬头,只是小人斗胆请来观音娘娘后,春神湖再无古怪风浪。” 徐凤年如果说有何值得夸耀的优点,那就是他自小一目十行,几乎过目不忘,有着令徐渭熊都艳羡的记性,所以徐凤年虽然不学无术,对书籍也是一览而过,不曾上心,但是到底是天资过人,腹中多少还是有些墨水的,虽然不曾精通,只知晓些皮毛,但也足以让徐凤年不至于出丑了,轻笑道。 “二月初二,角宿始现,东方苍龙初露峥嵘,即龙抬头,故而古书上有龙类春分而登天的说法。” 王林泉由衷赞道:“世子博闻强记,才学过人!” 第九十章 佛家施无畏,红尘入世剑 徐凤年愕然的看向了王林泉,没想到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有一天会被人称赞博学,就是以世子殿下的厚脸皮也有些承受不住,不禁老脸一红,心虚的看向了身后站立着的正仰头看向山巅观音像的许宗甲。 许宗甲的反应也没有超出徐凤年的猜测,听到了此言,果然神色古怪的转头看向了自己,甚至眼中有着一丝的不屑与此人为舞的鄙视。 徐凤年用比之刚刚听到让王初冬侍寝的还要激烈的反应,拒绝了这句赞誉,让王林泉也是一头的雾水,还以为徐凤年虚怀若谷,不由更加欣慰的点头,对世子殿下的态度更亲近了几分。 徐凤年一脸的怀念,看着眼前的白玉观音,柔声感叹道。 “真像啊!” 徐凤年有些担忧的关切道。 “你就不怕朝廷的流言蜚语,误了你的生意?” 离阳王朝中商贾地位并不高,但是到了王林泉这个层次,即便与州牧同坐宴席,都无需卑躬屈膝。王林泉以不苟言笑和睚眦必报著称,也不在乎他人的评价和流言蜚语。 王林泉一脸的洒脱,竟然有了几分柔和之色,无所谓道。 “挣一百万和一千万,对小的来说并无区别,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已经能让他们衣食无忧,小的便无愧祖宗了。” 徐凤年收回视线调侃道:“你倒是想得开,够豁达的!” 王林泉一脸的惭愧的谦虚道。 “都是在大柱国和王妃身上学来的皮毛,当不得世子的赞誉!” 王林泉当年曾经为大柱国徐骁牵马坠蹬,见过吴素,对王妃极为敬佩,将王妃当做神仙人物一般敬仰,王妃和大柱国对他也是照顾有加,所以如今王林泉始终不忘本,也和此有着关系。 王家的住所庭院深深,亭台楼榭,小桥流水,一派江南烟雨风情。 大宅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步行需一柱香时光,王林泉安排了好了所有人的住所。 徐凤年等人才前往白玉观音座,王林泉特地让王初冬带路。 这位生于江南的二八女子身穿半露酥胸的襦裙,上胸及后背袒露,外披透明罗纱,内衣若隐若现,绫锦质地极为考究,章彩华丽。这种装束本只流行于东越,如今被王朝贵妇名媛接纳,加上诗词名家贡献了诸如“长留白雪占胸前”的旖旎词句,愈演愈烈,女子着衣姿态逐渐豪放,这也是盛世风采的体现,太平日子久了,人就会追求更多更好的生活。 一行人终于来到那一尊净瓶观音像前,那白玉观音怒目低眉,惟妙惟肖。右手曲肘朝春神湖,舒展五指,手掌向前,仿若在布施无怖给予众生。 徐凤年盘膝坐下,两只幼夔趴在他膝盖上。 王初冬一路上不停地偷偷的打量着徐凤年,终究是少女心性,放开了羞色后,渐渐开始活泼起来,叽叽喳喳,唠叨个不停,此时却虔诚的看着蹲在一旁,仰望着白玉观音像,双手合十,信仰道。 谷倶 “世子殿下,观音娘娘可厉害了,站在那里指向春神湖,春分时节就再没有水柱腾空了,我小时候特别怕二月二,总是打雷下雨,有了娘娘后,可以随便溜到湖上钓鱼啊,烹茶啊,赏雪啊。世子,考考你,知道观世音娘娘的手势有什么讲究吗?” 徐凤年唯一熟悉的就是佛门典故,因为吴素信佛,所以北凉王府中的主仆都对佛家经典略知一二,而吴素的子女更是对佛家多有信奉,即使是不谙世事的徐龙象见到了佛像也知道参拜一番,可见吴素对北凉王府的影响。 “那是施无畏印,这一手印表示了佛为救济众生的大慈心愿。据说能使众生心安,无所畏怖,所以称为施无畏。” 王初冬没想到徐凤年居然知道此印,要知道此时离阳王朝内道家盛行,权贵之家更是如此,原因很简单,佛家求得是来生,劝人受苦以求来世,而道家理论更适合这些此生就是富贵的人家,更擅长养生长寿之学,自然受到追捧。 徐凤年怔怔的看着这座白玉观音像,这幅面孔多少次出现过在他的梦中,每次都让他牵肠挂肚,没想到今日在着姥山之上能够见到,实在是让他倍感伤怀。 王初冬见世子愣神,百无聊赖,她本就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性子天真烂漫,闲不住,转头不断的打量着其他人,神色忽然一愣,一位青衫侍女满脸泪痕,神色悲伤的看着观音娘娘,这让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姑娘很是诧异,顿时老实了起来。 李淳罡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的白玉观音像,眸中精光大作,甚是稀奇道。 “奇怪,这施无畏明明是佛家法印,居然蕴含着一道剑意,浩然无匹!” 姜泥听到此处,也是打量了一眼观音像,没有任何的感觉,摇头懵懂道:“看不出来!” 李淳罡见此失望的摇头,自己和姜泥这个还未正式接触剑道的少女说这些实在是对牛弹琴了,然后看向了愣神的徐凤年,想要询问他的感受。 李淳罡瞥着徐凤年,见他好似没有听见,顿时感到了奇怪,又回头看向了姜泥,有些意兴阑珊的问道。 “这小子怎么了,一副神魂落魄的模样!” 姜泥也是神色幽幽,犹疑了一番,这才低头低语道。 “这白玉观音,很像一个人!” 李淳罡更是诧异,“像谁?” 姜泥看了一眼沉默的徐凤年和泪眼婆娑的青鸟,没有开口,急的李淳罡直吹嘴边的胡须。 “李前辈应该听说过,是北凉王妃吴素!” 许宗甲早就注意到了所有人的神色变化,也早就发现了这观音像中的剑意,之前一直在体悟吴素的剑道,所以不曾出声,等自己将吴素的剑道品味一番后,这才替姜泥回答。 “是她,难怪!” 李淳罡恍然大悟,他虽然和吴素从未谋面,但是对对方却是钦佩的很,所有人都说吴素嫁了一个好丈夫,但是李淳罡却认为是徐骁这个死瘸子高攀了,吴素本该是傲立人间的女剑仙,但是因为嫁给了这个死瘸子,却落得个身死魂灭的下场,让人叹息。 “女子中自然只有她,才有此剑道修为,好一个施无畏印,好一柄入世剑!” 第九十一章 天真总烂漫,世间却无仙 许宗甲精通儒释道,自然对佛家法印了如指掌,右手前臂上举于胸前,与身体略成直角,手指自然向上舒展,手心向外,结了一个施无畏印。 徐凤年听到了许宗甲的话音,也是转头看去,见此法印,顿时感到一阵锋芒直逼眼眸,眼中微微泛起了泪水,这是白玉观音施无畏印中同样的剑意,甚至还要浩大三分。 “好小子,看来你果真是修过剑道!” 李淳罡一直知晓许宗甲的修为高深,在他身上也曾隐隐感受到过剑意,猜测许宗甲也是剑道高手,如今终于得到了印证。 “前辈不也早有猜测吗,不然如何会屡次试探小子!” 许宗甲微微一笑,对着李淳罡淡然说道,这一路上,李淳罡没少试探许宗甲,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李淳罡自猜到许宗甲也是剑道中人后,一路上没能让许宗甲安静片刻,只要一得闲,就不停的骚扰许宗甲。 “你怎么会我娘的剑道,难道你见过她?” 徐凤年好似误会了,一脸的疑惑,有着几分的释然,他想到了许宗甲身为许涌关的孙子,并无师承,却习得一身高深的武艺,让人感到了迷惑,如今看来,难道他是娘的弟子,曾经得她授艺? 许宗甲鄙视的看了一眼心态已经失了冷静的徐凤年,不屑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是一看就会的吗?” 徐凤年闻言诧异,像是吞了一个死苍蝇,既有着失落,有着恼羞。 “什么叫一看就会,那可是剑道,怎么可能一看他人的剑道就可以学会的?” “那只能说明你小子是个榆木脑袋,资质愚钝,不代表他人做不到!” 许宗甲将手放下,撤掉了法印,无双的锋芒也已经消失,仰头斜眼看了徐凤年一眼,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讽刺着徐凤年。 “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 徐凤年大声反驳着,他之前因为悟性过人,修为大进,正是信心爆棚之时,哪里容得下许宗甲的鄙视。 “怎么没有,李前辈也可以模拟个七八分相像!” 许宗甲神色更加不屑,伸手指向了独臂的老头儿,一脸肯定的说道。 徐凤年自然不信,转头看向了李淳罡,眼中充满了怀疑。 李淳罡虽然对许宗甲是甘拜下风,但却也轮不到徐凤年在他眼前炸刺,倒也痛快,直接一掐手指,捏了一个剑诀,虽然不是施无畏印,但是手中的剑意果然和观音像中的剑意十分相像,几乎无任何的差别。 徐凤年顿时瞪大了眼睛,身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原本的自信心被眼前这两位妖孽打击的一丝不剩,了无生趣的仰头望天,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李淳罡得意洋洋的看着郁闷的徐凤年,让他小子之前害的自己和许宗甲的比斗失败,今日要是不好好打击一下徐凤年,他就不是当年叱咤江湖的剑甲。 李淳罡没有散掉手中的剑诀,而是随手一甩,一道剑光顺势飞出,向着山下的春神湖飞去。 剑光刚刚脱离李淳罡的手指,就散发出了惊人的锋芒,瞬间膨胀,速度犹如离弦之箭,一头钻进了春神湖中,一道,发出了轰隆巨响,一道水柱直冲天际。 “哇,龙抬头了!” 王初冬惊讶的跳了起来,两个小巴掌不断的拍动着,兴奋的左蹦右跳,甚至激动到一把抓住了身侧的徐凤年的袖子,伸出手指不断的指向湖中的水柱,示意徐凤年不要错过这场盛景。 “世子,这和我小时候,二月初二时见到的龙抬头简直一模一样,这位老爷爷真是厉害!” 王初冬说着又放下了手中抓着的徐凤年的衣袖,一脸期待的看着李淳罡,好奇的问道。 “老爷爷,你和观音娘娘一样,也是神仙吗?” 李淳罡看着眼前靓丽活泼的少女,如此天真烂漫,让人喜爱,难得的动了几分童心,故作神秘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王初冬心中的猜测得到了验证,不由得喜笑颜开,双手激动的一拍,接着问道。 “你能将让春神湖中的水柱升起,一定就是被观音娘娘镇压在春神湖中的那违反了天规的烛龙!” 王初冬不愧是写出了的作者,小脑袋中全是奇思妙想,竟然将李淳罡当做了民间传说中被镇压在春神湖中的烛龙。 王初冬一脸的神秘,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用极小的声音,憧憬的问道。 “烛龙大人,你如今是脱困而出,是准备重返天庭了吗,那是不是能够见到观音娘娘啊?” 李淳罡苦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一脸好奇心的小丫头片子,自己也是人间无敌的剑仙,怎么到了这小头的口中,却成了被吴素镇压的烛龙了? 李淳罡虽然极为敬佩巾帼不让须眉的吴素,但是学剑之人都有傲骨,哪里肯屈居人下,谁高谁低,要问自己过手中的剑才可以,哪里肯低头认为自己不如小丫头口中的观音娘娘。 徐凤年也是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王初冬,听到了她的话,也是心神一动,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李淳罡。 “小丫头,你这话,老夫可就不爱听了,老夫乃是剑神,一生不曾低头,怎么可能被你所谓的观音娘娘所镇压!” 李淳罡吹胡子瞪眼的,极为不客气的对王初冬反驳道,直接将小姑娘脑海中的美好幻想打破了,可惜了,如果是真的,可能这位名动离阳王朝的才女可能就会又有佳作现世了,极有可能又是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让太安纸贵的盛景再次上演。 王初冬才不认识什么剑神,更对什么江湖传闻不感兴趣,颇有些失望的低下了脑袋,暗自伤感了一刻,接着又变得高兴起来,花季的少女哪里有什么忧愁,即使不开心,只要见到了其他的开心的事情,瞬间就忘掉了刚才不快。 李淳罡却没有那么容易忘掉不快,见少女眨眼间就有高兴了起来,心中顿时起了坏心思,直接对小姑娘哄骗道。 “小丫头,世上根本没有天庭,更没有神仙,所以你所说的观音娘娘也不存在!” 王初冬如遭雷击,直接就僵在了原地,大大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明亮的眼眸中堆起了泪光,脸上还挂着刚刚的明媚的笑容,看着直让人心疼不已。 第九十二章 惊闻天门秘,仙人乃大盗 徐凤年闻言神色也是一愣,他明明记得李淳罡曾经多次提及得道飞升的齐玄帧真人,怎么这会又说世间根本就没有仙人呢。 徐凤年剑眉紧皱,狭长的丹凤眼中有着思索,他小时候也是看过不少听潮阁中有关得道飞升的记载,当时也不过是当做奇谈怪论看着玩,毕竟其中有些内容实在是荒诞不经,光怪陆离,让人难辨真假。 倒是如今,徐凤年习武求道的过程中,有所感悟,常常思索,当年在那些书中的读到的内容也不全是假的,就拿武当掌教王重楼而言,曾经两指劈开了沧澜江,将受灾的民众从洪涝之中救出,在那些普通百姓眼中,已经是仙神的神通了。 而且,今日李淳罡的施展的手段也是让王初冬误认为他是春神湖中的烛龙,不正说明了这个道理吗。 所以,徐凤年猜测,世间应该是有神仙的,只是也是由人修炼而成的,只是修为超出了寻常人的理解。齐玄帧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是传言他已经飞升了吗。 李淳罡也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玩笑的一句话,就要将这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弄哭了,有些手足无措,老脸一红,讪讪而笑。 姜泥一开始倒是对王初冬伸手抓着徐凤年的衣袖有些不满,但是见她如此天真烂漫,由心生疼爱,恶狠狠瞪了羊皮裘老头儿一眼,这才伸手将王初冬眼角即将滴落的金豆子抹了去,柔声安慰道。 “你不要听他胡沁,他只是和你开玩笑的!” 李淳罡先是畏惧的缩了缩脖子,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不知为何就对姜泥起了畏惧,十分在意这个自己的小徒弟,只是有担心自己认怂的表现实在有失剑神风范,强撑着嘴硬道。 “老夫没有开玩笑,天地间,哪里有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神仙?” 王初冬见李淳罡如此畏惧自己身边的这位姐姐,却又强装嘴硬,感到十分有趣,顿时破涕为笑,霎时间,天地一片春色,让人神往。 姜泥见李淳罡还敢顶嘴,顿时抬眼死死的盯着李淳罡,脸色有些难看,怒气溢出。 李淳罡到底是求着小侍女学剑的,所以即使是剑神的身份,也不得不有所畏惧,再次弯下了头颅,低头了。只剩下一双浑浊的老眼向上翻着白眼,显然是心中不服气。 许宗甲看着好笑,谁能想到当年春秋四大宗师之首的剑甲李淳罡,如今却被一个小侍女拿捏的死死的,如果让那些仰慕者看到,怕不是要瞪大了眼睛,连下巴都合不上了。 徐凤年其实心中也是有些失望,他想着如果世上真有神仙,那么是不是也存在天庭和地府,那是不是可以找到自己母亲的转世之身,再次重续母子情深。 许宗甲却有所不同,知道这个世界虽然不曾有民间传说中那般神奇的天庭和地府,但是的确存在仙界,也的确可以转世重修,只是那个仙界也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附属空间,里面的神仙也不过是人间的修者成就的,更是天地间的害虫,人世间的大盗,每逢乱世必然垂钓人间的气运,以供养自己修行。 “前辈这话对也不对!” 许宗甲出声反驳了一句,声音清朗,令人悦耳。 王初冬甚至因为初闻此声,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清新脱俗,超脱世外,不落凡俗的翩翩公子的形象,灵动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了许宗甲。 虽然众人一路同行来到了山巅,但是因为许宗甲有意施展手段,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哪怕是刚刚许宗甲演示过吴素的剑道,她都不曾留意,王初冬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许宗甲的存在。 麻衫一身,山巅风大,吹得衣角飘动,长发凌乱,但是许宗甲依然是气质脱俗,温润如玉,让正处在花季的王初冬俏脸一红,不由羞涩。 徐凤年嘴角再次抽搐,每个女人见到了许宗甲这幅容貌都会眼中大放光芒,娇羞不已,实在是让徐凤年有些后悔和许宗甲一路,毕竟所有的女人目光都在许宗甲的身上,让他这个花中老手、风流君子,一身的讨好女子的高超手段都成了无用的摆设。 李淳罡闻言有些不服气,直起了腰身,他可不惧许宗甲,对方又不是小侍女,所以极为有胆气的问道。 “哪里对,哪里又不对?” “不对的是,天门存在,世间之人可以飞升,成仙作祖,长生不老也不是空谈,对的是,那也不过是些前人先辈,修为高深的武者罢了,也算不上神仙!” 许宗甲抬眼看向了空中,一道门户隐在虚空,常人虽不可见,但在他眼中却无所遁形,人间的气运不断的流失,通过此门进了门后的世界。 李淳罡眼中神光大作,身上气势一闪而逝,神色凝重的看向了打量虚空的许宗甲,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沙哑和挫败。 “没想到你已经到了此等境界!” 徐凤年闻言诧异,不明所以的打量着二人,这二人的话里藏话,让外人有些懵懂。 “我还以为齐玄帧已经是世间不遇的奇才,没想到你居然也到了随时可以飞升的境界,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李淳罡作为曾经的陆地神仙,自然知道天门的存在,他当年的积累不足,距离飞升还差了一筹,但已经可以感受到了天门的存在,也感知到了门后的仙界,所以才能知晓许宗甲所说何意。 许宗甲瞥了一眼身后的几人,也不在意。 许宗甲深深看了一眼徐凤年,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小子竖起耳朵听仔细了,我日后绝不再重复!” 徐凤年顿时打气了精神,他有预感,自己即将听到天地间最大的隐秘,这隐秘甚至会打破她对世界的认知,因为他从未见过许宗甲如此郑重其事的交代过自己,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必将会后悔终生。 作者的心里话,感谢家人们! 今天,我本打算恢复两更的,因为工作加上三更实在是太累了,而且除了三更的第一天得了不少的投票,之后的订阅和投票也没有太大的改善,但是今天又有打赏,加上我作家等级成为了2级,一方面是感谢书友20210809091215620的打赏,也感谢之前打赏的嘿黑夜和冬天雪27,另一方面也算是小小的庆祝下自己作家等级提升吧,凌晨后会再次三更! 日后,我如果时间富裕,或者投票、订阅多数据给力,我也会不定时的加更,用以感谢家人们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希望家人们也投票、订阅鼓励一下,毕竟写书时间长了,就会疲惫,甚至是厌倦。需要大家的刺激鼓励,数据不仅仅是代表了稿酬,更是代表了成就感。 说实话写小说并不挣钱,我这本书用了一年的时间写了130万字,其实才刚刚达到1万元出头的稿酬,很多的作者成绩不好就会切书,直接太监,但是我觉得我还算是敬业的,这种成绩还一直保持着每天稳定更新,今天才成为了2级作家(一万元稿酬达成的标志)。如果这些精力用来干其他的事情,远不止这么点钱,所以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投票、订阅一下,写小说也就图这点认同感和成就感了,不然实在是无趣的很! 《我在诸天有角色》作者的心里话,感谢家人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真武转世,秦帝再生 李淳罡立刻伸手想要阻止许宗甲说出天门的隐秘,毕竟这是世间隐秘,一般人还是不要知晓的好。 许宗甲看了一眼急切的李淳罡,不曾听从,而是劝慰道。 “徐凤年虽然不成器,但是如今已经是指玄境的高手,虽然境界比你差了一些,但是修为已经和你此时等同了,足够有资格接触这些隐秘了,省得他夜郎自大,不自量力的认为自己已经是人间绝顶高手!” 李淳罡颓然的放下了手臂,看了一眼徐凤年,默然的放弃了劝阻,至于其他几位,都是徐凤年的身边人,倒也不至于在阻拦,只剩下一个王初冬,看着小丫头憨态可掬,对武道也不了解,倒也不虞她知晓,即使听到了这些隐秘,也只会认为这不过是神话传说满足一下她小脑袋中的奇妙幻想罢了。 “既然如此,随你!” 徐凤年顿时打起了精神,他刚刚见李淳罡阻止,还以为没有机会得知这世间最大的隐秘。 “这人世间其实在虚空中有着一道天门,修为臻至陆地神仙之后,只要底蕴积累足够,就可举霞飞升,跨入到天门之后的世界,也就是世人所说的仙界!” “当然也有一些人修为足够飞升天门,但是却仍然不曾飞升,一直滞留人间,贪图人间的气运!” 许宗甲脸上挂着几分的不屑和冷芒,眼神不善的看向了龙虎山和太安城,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日后一定让这些贪图人间气运赖着不肯走的人间仙神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们此生再难以飞升仙界。 “当然也有不屑长生,为人间镇守气运的武者,比如过天门而不入的吕祖,镇压人间八百年的儒家初圣张扶摇,还有着想要为人间留一线希望的王仙芝,这些人都是有着大气魄,大心胸,大器量,所以才能镇压有一个时代,让天门之后垂钓人间气运的仙人多次无功而返!” 许宗甲语带钦佩的表达了对以上几人的敬意,毕竟不论他们怎么受到诋毁也好,还是初心不是为了人间也好,都是为人间的气运保存做出了贡献,正所谓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既然天门之后都是仙人境界,为何还会被人间高手想阻?” 徐凤年听后有些不理解,仙界之人不应该都至少是陆地神仙之境吗,怎么会被人间区区极为高手所阻拦。 李淳罡其实对这点也是颇为奇怪,毕竟即使以当年修为境界都差上一线才能飞升,仙界中人按理说应该可以横扫人间才对,为何会被人间高手所阻拦。 许宗甲看着迷惑的二人,微微一笑,轻蔑的说道。 “你们也不用将仙界想的太高大上,其实仙界中的顶尖高手都是人间飞升上去的,而且修为最高也超不过天人大长生,这是天道所限,极少有人能够打破这个铁律。再加上飞升仙界之后,人间对从仙界降临人间有着严苛的限制,所以很难真正的直接影响人间的气运,只能做那仓中硕鼠,偷盗人间的气运,不然这世间哪里还轮得到离阳得了中土天下。” 许宗甲稍稍停滞了一下,喘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仙界中的高手需要人间的气运才能维持长生,增进修为,所以有着很多的仙界巨头为此不得不转生人间,为的就是谋划人间的气运。” 许宗甲说到此处,眼神炯炯的看着眼前的徐凤年,视线又似乎投向了徐凤年身后的背影,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盯着他,气氛逐渐凝重尴尬起来,让徐凤年不安。 徐凤年满脸的莫名其妙,不知许宗甲为何会如此奇怪的看着自己,怀疑自己是否有什么不妥,不由转头看了周围几人,见他们也是一脸的奇怪,不由诧异的问道。 “许宗甲,你小子干什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会让我误会你小子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徐凤年想要开些玩笑缓解一下尴尬凝重的气氛,还故作轻松的用双手抱着肩头,在那里耍宝。 许宗甲收回目光,低头沉思良久,这才皱着眉头抬头,眼中精光大作,郑重的向徐凤年说道。 “既然今天说到了这里,有件事情我本想等你日后修为上来后再询问你的,今日我也就趁此机会,告诉你,给你一个选择,不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尊重你的意见!” 徐凤年唇角有些发干,死死的咬着牙齿,心中感到了沉重,他有预感,自己将要知晓一件有关自己的隐秘,所以紧张的很,额头汗水已经冒了出来,声音好似几天不曾饮水一般嘶哑,轻声问道。 “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许宗甲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向了天门之后,哂笑一声,这才继续说道。 “其实你小子就是天上的真武转世,如今已经是第三世了,上一世乃是秦帝,为的也是人间气运!” 徐凤年脸色瞬间大变,脸色黑沉的可怕,眼神中透着不可置信。 李淳罡闻言也是大惊,顿时转头看向了眼前的这位纨绔世子,眼神中有着一丝的凝重。 “只要你修为臻至陆地神仙之境,就会觉醒前世记忆,到时候,你究竟是谁就很难说了!” 许宗甲好似没有看到众人沉重的表情,继续淡然的说道,好似在谈论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 “所以,你给我的选择是什么?” 徐凤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自己的声音会如此的嘶哑,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费力的说出一句话。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僧道之人,信口开河的对徐凤年说自己是天上的真武转世,他绝对只会莞尔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只以为对方会是巴结北凉王府,攀龙富贵吧了。 但是,徐凤年知晓许宗甲不会说如此玩笑之语,虽然许宗甲的性格有些恶劣,但是从不说谎,更不会在如此重要的大事之上说谎,所以徐凤年此时已经相信了许宗甲所言。 徐凤年脑海中杂乱的很,本来已经被镇压的三尸九虫,都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再次作乱,此时的徐凤年脸上只有迷茫,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此事,杂念丛生,最后只能无助的再次看向了一脸淡然的许宗甲,心中却莫名的一松,好似找到了主心骨。 第九十四章 真武秦帝再不见 徐凤年将所有的杂乱的心思收回,勉强恢复了冷静。 许宗甲这才颔首,回道。 “你是选择此时觉醒融合真武秦帝的记忆,还是选择将这些前世斩灭,我都会帮你一次,只是需要动用一次我的承诺!” 徐凤年闻言立刻心中大定,心海光芒大放,照进了心海中每一寸的隐秘角落,本来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三尸九虫,瞬间就被烧为了灰烬,徐凤年总算是因祸得福,彻底凭借自己的力量将三尸九虫斩灭,心境有所增进,驱散了日后通向天象之境的阻碍,只要按部就班的增进修为就可臻至天象境。 徐凤年仔细想了想,有些好奇的询问、 “我同意,只是这两者有什么区别,那个选择对我更有利?” 许宗甲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徐凤年真是不该本性,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捞好处,权衡利弊,真该让那些以为徐凤年只是一个纨绔的人看看,徐凤年这死算计的德性,这种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无能之人。 “第一个选择,虽然不至于让你的前世主导你,但是记忆融合,多少会对你造成一些影响,性格行事都会有所改变,好处是,你可以都得到前两世的经验,能够更快的修为臻至陆地神仙!” 徐凤年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心动之色,接着又隐没不见,这个选择虽然不错,但是对他而言,自己的本心才是最重要的,刚刚斩杀心中三尸九虫的徐凤年,此时心中清明,思维敏捷,知晓有时候占便宜就是吃亏,走捷径早晚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摇头否认到了这个选择。 许宗甲的嘴角的笑意似乎更盛了几分,即使是一旁的李淳罡也是颇为欣慰的点点头,对徐凤年能够拒绝如此大的诱惑的感到赞赏。 “第二个选择,就是我出手将你和前世的气运和记忆斩灭,不留任何的后患,只是如此一来,你基本上得不到什么前世的遗赠,只能靠自己打拼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就陆地神仙之境!” 徐凤年闻言虽然有些肉疼自己占不到便宜,但是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选择这种方法,徐凤年有着自知之明,自己虽然也算天赋修为不错,但是绝对不是前几世的对手,也不愿冒着风险去博,还是老老实实修炼算了。 徐凤年眼中带着信任,郑重的对着许宗甲拱手施礼,拜托道。 “我选择第二个,只是你可有把握?我需要做些什么?” 许宗甲这才放开了背在身后的双手,身上气势大盛,一头长发向后飘去,李淳罡连忙挡在众人面前,布下真气为众人抵挡许宗甲的气势,即使如此,众人还是感到心头压着一座大山。 许宗甲此时第一次漏出了自己骨子中的豪气和桀骜,右手一挥,豪气万丈的朗声说道。 “不过是区区一个转世的真武,即使他全盛时期,也不是许某的敌手,何须做什么准备!” 说罢,许宗甲伸手一指,直接点在了徐凤年的眉心,徐凤年毫无反应的就僵在了原地。 李淳罡见状,戒备的看着四周,右臂抬起,摘下了自己头顶当做发簪的神符,一头苍白的长发散落,身上的气势大盛,李淳罡自此终于拿起了手中的剑,再现了往日剑神的风采,和之前猥琐狼藉判若两人。 魏叔阳、宁峨眉也是全力戒备,甚至对吕钱塘和舒羞都对面而立,显然是对二人不信任。 吕钱塘眼中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平静的站在原地,舒羞眼中闪过一丝的波动,心中颇为不平静,甚至有些愤愤不平,同样是护卫,为何对自己如此戒备,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暗害徐凤年,毕竟她乃是旁门之人,对徐骁的可怕之处最是了解,万万不敢触摸虎须。 徐凤年的心海身处,一道身形显现,全身上下有着星辉闪耀,仔细看去,星辉以一种玄妙的方式编织在了一起,化为了一身星袍,披在了这人的身上,星袍之上有着周天星斗,缓缓运转,星斗之中还有着各种各样的星神驻扎其中,不断的发出震天的喊声。 徐凤年看着眼前如此拉风的许宗甲心神显化,不由的艳羡的道。 “这是技术活,真是耀眼!” 许宗甲也不搭理徐凤年,而是直接伸手在心海伸手一抹,一道身形再次出现在了徐凤年的心海中。 这是真武元神,原本藏匿在徐凤年的心海之中,上次许宗甲帮助徐凤年斩灭三尸九虫时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这道真武元神,披发跣足,身着金甲武驾、文相帝装衮服,双肩后有托帛。左手掐诀,右手仗剑,端坐龙椅宝座之上,足踏玄武神兽、左右有龟、蛇二将虚影护卫,也是风采过人。 徐凤年打量了一下自己平平无奇的身影,不由的咒骂道。 “奶奶的,这到底是谁的的心海,一个个都比老子档次高这么多,让老子怎么混!难道我就不要面子的吗?” 许宗甲白了一眼徐凤年,这才打量了一眼对面的真武元神,不由的摇头,有些遗憾的道。 “终究是转世了,虽有元神遗留,但是毫无灵智,真是让人遗憾!” 许宗甲伸手向着真武元神抓去,真武元神似乎感受到了危机,身下的玄武不断的咆哮,身周的龟蛇二将虚影也是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真武元神更是将手中的斩魔宝剑刺向了许宗甲的手掌,剑式精妙,剑意宏大,让徐凤年看得目瞪口呆,连连惊呼。 许宗甲却是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手中星辉大盛,一道复杂精妙的大阵星河显现,化为了星辉大手直接将真武元神一把捏住,没入了阵中,在星河之中连个浪花都没有溅起,就被消磨殆尽了,只留下了一道凄惨的喊叫声。 徐凤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的擦了擦眼睛,无语的面对着许宗甲,怀疑人生的问道。 “就这么简单?” 许宗甲这才散掉了周身的星辉,露出了和外界一般的无二的身形,略带惊讶的说道。 “不然呢?” 徐凤年顿时像是被堵住了心口,有些气急败坏的怀疑道。 “我可是动用了一次承诺,居然如此简单就解决了,这不会就是个样子货吧!” 第九十五章 人间只留徐凤年 许宗甲颇为自傲的看着徐凤年,一脸的鄙视和不屑。 “简单,样子货?那也要看对谁而言!如果是你面对这道真武元神,你想必连个残渣都不剩,死的比他还要惨!” 徐凤年犹如被人浇了一个透心凉,想了想了真武元神的威势,不由的心中惴惴,他其实也明白自己绝对不是真武元神的对手,只是因为许宗甲实在是太过轻描淡写就将真武元神解决了,让他有些失望罢了。 许宗甲看着不在言语的徐凤年,这才点头随手一挥,几道光点飞出,直接向着徐凤年的心神飞去,许宗甲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外界。 徐凤年看着迎面飞来的光点,虽然不知是何,但是也知晓许宗甲不会害自己,也不躲闪阻挡,任凭它们钻入自己的心神。 “、!倒也不算亏本,还有着一些收获!” 徐凤年仔细体悟着脑海中光点所携带的信息,不由大喜。 真武又称玄天上帝、玄武大帝、佑圣真君玄天上帝、无量祖师,全称真武荡魔大帝,而大秦国运五行属水,以黑为贵,玄本就代指黑色。这是许宗甲在磨灭了真武元神后,在其元神中剥离出的真武大帝和秦帝的主修功法,许宗甲只是一观便已经全部领悟,随手就扔给了徐凤年,让他日后修行之路可以走得更容易顺畅一些,多少对徐凤年有些裨益。 许宗甲看着外界的戒备景象,不由的一愣,随后真诚的对着李淳罡拱手施礼道。 “麻烦前辈护法了!” 李淳罡见许宗甲如此快的就醒了过来,有些惊讶。 “完事了?” 许宗甲点点头,极为平静的说道。 “不过是一道毫无灵智存在的真武元神,左右费不了多少功夫!” 李淳罡眼中有着一丝讶异,一闪而逝,他心中对许宗甲的实力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真武大帝可是仙界的北方天帝,是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巨擘,即使只是没有灵智的元神,也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没想到在许宗甲的手中居然如此简单的就陨灭了,让李淳罡甚至都怀疑真武大帝是个水货。 李淳罡低头不语,其他人又不知真武究竟是什么实力,所以倒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一件小事。 徐凤年等到看完了心神中的两篇法诀,受益匪浅,这两门功法精妙绝伦,绝对是世间最顶尖的心法,不然那也不会成就一位天帝和一位人皇,但是徐凤年依然不准备改修功法,因为见识到了真武远神在许宗甲手中还无还手之力的表现,徐凤年清楚自己所修炼的功法精妙程度绝对不低于这两门功法,甚至日后成就上限还要高于这两门功法。 徐凤年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大作,显然修为又有所精进,看着映入眼前的观音像,不由朗声一笑。 “我观观音观自在,我见真武见真我!” 徐凤年环顾一眼,顿时对眼前的事情了如执掌,笑声劝解道。 “何至于此,都是自己人,怎么还要刀剑相向?” 宁峨眉几人顿时将手中的武器垂下,不再防备吕钱塘和舒羞,即使如此,舒羞的脸色也极为的难看,毕竟刚刚众人的反应充分说明在大家的心里,她完全不值得信任,是一个外人,甚至比之吕钱塘这个木头都不如,至少刚刚大家对她的戒备更胜过吕钱塘。 可惜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舒羞本身和北凉王府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倒也不敢翻脸,毕竟她拿了北凉王府的好处,如果敢赖账,徐骁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一行人此时见天色已晚,便回到了山腰处的王林泉的府宅,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其中有一道乌鸡炖甲鱼乃是天下闻名的春神湖特色美食,让所有人都是交口称赞。 其中的姥山乌鸡放养于山林,姥山多草药,因此肉质带着一股药香,皮肉骨嘴均为黑色。甲鱼更是春神湖一绝,必须挑百年以上老鳖,鳖甲常年潜伏湖底,生出一寸绿须者方算是存活百年,与乌鸡文火慢炖,直到鳖甲软透为止,难怪文人雅士倍加推崇,大快朵颐后纷纷赞誉“未能抛得春神去,一半勾留是此汤”。 许宗甲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对今日这餐倍感满意,还是跟着徐凤年出来,才能享用到这些美食,如果自己一个人出来游历江湖,怕是只能吃些干粮将就,住着破庙或者客栈,哪里有现在这待遇,园林府宅,美味佳肴一路都有人招待。 如果单单是住的简陋,许宗甲还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对于吃食,许宗甲却不愿委屈了自己,有些美食不仅需要原料,还需要打量金钱和时间,再经手艺高明的庖厨之手,才能做出纯正的风味美食,所以许宗甲认为自己这次和徐凤年出来是明智之举。 月辉逐渐洒落,照映的庭院格外圣洁,许宗甲坐在院中,品茶散食,看着姜泥的读书生意再次开张,这次姜泥读的是一本,这本秘笈在世间从未露过面,听潮阁中的是唯一的一本。 写此书的剑士,说来也是倒霉,这名北莽王朝的剑士刚在极北之地敦煌剑窟里悟剑大成,正要仗剑行走江湖,便碰上了北行练枪的王绣,干净利落死于一枪之下,倒不是说那位剑士如此实力不济,而是闭门造车,剑术过于空中楼阁,少了与人对战的磨砺,结果枪仙王绣又最重杀伐,如此一来生死胜负立判。 所幸这位倒霉蛋无名的剑士一边练剑一边撰写心得,才有了这本仙气昂然的,许宗甲曾经看过这门剑法,算是世间一流的剑诀,有些意思,勉强凑合,即使是一旁初次听到这门剑诀的李淳罡,虽然依旧在挑书中的毛病,但是却没有将此书贬的一文不值,就让徐凤年知晓这本书的价值极为可观,因此打起了精神,全神贯注的听着姜泥清脆的读书声。 第九十六章 哀莫大于心死 姜泥本来读的很是顺畅,徐凤年也是凝神静听,姜泥却突然打了一个饱嗝,小泥人似乎有些羞赧,用手捂住了嘴巴,徐凤年调侃笑道。 “扣十文钱!” 姜泥顿时大怒,将书籍往桌上一扔,生气不读了,撅着嘴巴,恶狠狠的看着瞪着剥削自己血汗钱的世子殿下,要知道她为了读好书,花费了多少的精力学习,徐凤年居然还要克扣自己的银钱,如何不让嗜钱如命的姜泥生气恼火。 说来也有趣,姜泥虽然知道积攒银钱,但是她其实对钱缺乏基本的认知,并不知道一两银子究竟能够买些什么,也不清楚市井物价,一个劲的积攒银钱,不过是一个亡国的小姑娘为自己所找到的一个依靠罢了。 夜色渐渐深了,王林泉却突然拜访徐凤年,言明了一事,徐凤年将吕钱塘招了进来,陪他到了一处院门前。 “你想见的人就在这里,林家的妇孺皆在此处,只是成年男丁却是难以救下!” 王林泉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之色,看着吕钱塘,略带深意的说着。 吕钱塘看着眼前的木门,能够挥舞起赤霞巨剑的双臂,却推不开眼前这扇木门,心中有着恐慌和自责,如果不是他行事鲁莽,行刺北凉世子失败,导致家族被离阳王朝当成了替罪羊,满门抄斩,青州林家何至于此。 眼中的悔恨的泪水不禁占满了胸前的衣衫,王林泉和徐凤年见此,也知道自己二人不适合在此,默默离开,将空间留给了吕钱塘。 吕钱塘良久才收拾好自身的情绪,抹干了眼泪,右手颤颤巍巍的向前伸去,轻轻的敲起了门,做完这些的手臂,顿时耷拉了下来,好像是这一个轻轻的动作就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和勇气。 吕钱塘低着头,不敢看向院门,耳朵高高竖起,听着院内的动静,像是一个受惊的兔子,既害怕听见响动,又满怀期待的看见熟悉的身影。 “吱呀!” “请问你找谁?” 一道温和的老妇人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充满了一丝刚强,可以感觉到这个老妇人是一个性格刚毅之人,虽然语气温和,但是行事应该犹如木兰一般果敢。 “林家不孝子孙林玉见过母亲大人!” 吕钱塘没有抬头,而是双膝用力的跪倒在地,一头扣在了地上的青石板上,连磕三个头,青石板上顿时现出了鲜艳的血迹。最后头颅也不敢抬起,紧紧地贴在了地板上。 老妇人看着眼前散发着悔恨和狼狈的身影,多少次曾经在梦中梦到的,担忧的伸出双手就要心疼的搀扶起眼前的身影,却又在半途颓然放下,脚步也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无法迈出一步,眼中有着疼爱和痛恨,爱恨交加。 老妇人静静的看着地上跪倒的身影,收起了眼中复杂的情绪,冷声道。 “原来是你,你怎么还活着?” 吕钱塘极为羞愧的小声道。 “儿子自知不该苟且偷生,但是听闻家族受我牵连,被定为叛逆之辈,心中不甘,只能改名换姓投靠了北凉王,为林家争取一线生机!” 老妇人心中一痛,她如何不恨,如何不知眼前的儿子实则是一个威武不能屈之人,只是如今林家男儿大多都因他而死,想起其他的家人,心中大怒。厉声喝道。 “林家世代清流,忠君爱国,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苟且之人,不知如今这位大人姓甚名谁,不知是否感到令先人祖宗蒙羞!” 吕钱塘闻言好似被这话伤透了心,本来还有些支撑的腰身,顿时俯在地上,再无一丝的力气。 “我,我,.......” 吕钱塘哑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语,儒家讲究杀身成仁,林家世代书香门第,乃是儒林清流,如今自己却有违儒家教诲,苟且偷生,投靠了仇敌,的确是有辱门楣,即使是死后下了地狱,也无颜见祖宗先人。 老妇人看着眼前鸦雀无言的儿子,最后扔下了一句绝情的话,转身大力将院门关闭。 “我宁愿死了,那我只会为你骄傲,如今你苟且偷生,却让林家门风丧尽,再无脸面立于世间,我宁愿从未有过你这孽子,我们从此以后再无相干,还请这位大人离开吧!” 吕钱塘被抽掉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脸上煞白,头颅紧紧的贴在地上,鲜血中似乎有着泪水滴落,和在了泥土中,沾染了吕钱塘满脸,良久,吕钱塘抬起头来,再次叩首三次,踉跄的直起身来,脚步不稳的向着徐凤年住所走去,地上只留下了一滩混合着泪水的血迹。 老妇人死死的靠在院门上,眼中全是泪水,她如何不知儿子的苦心,只是她是如今的林家的当家人,不能心软,院中还有着林间的妇孺,要她支撑起林家,还有枉死的林家男丁,这些都是沉重的负担,压在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之手,她怎么能代替这些人原谅林玉这个林家的罪人。 吕钱塘一步一步的挪移着脚步,他实力已经臻至二品,如何听不到一道木门后的压抑的呼吸和哭泣,只是他不敢揭破,这次相见让他知晓了,自己的投靠不是毫无意义的,但是活着的他已经是林家的耻辱,他心中暗暗有了决定,他已经有了两全其美之法,只要自己为徐凤年而死,既不违背自己投靠的承诺,也让林家的耻辱消失,不至于让祖宗继续蒙羞。 想到此处,吕钱塘的脚步似乎是轻快了几分,但是心中的阴影却已经遍布了心间,眼中唯一的一丝光亮也是消失不见,死气已经布满了他的全身,哀莫大于心死,这本就是人间最凄惨之事。 徐凤年此时正在哄着姜泥,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总算将姜泥被扣十文钱的怒气平息了,二人有说有笑的,看到吕钱塘进来,徐凤年饶有兴趣的问道。 “如何?” “多谢世子!吕钱塘从此就是世子的狗,愿意为世子殿下效死!” 吕钱塘此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面貌,恭敬的说道。 徐凤年没有听出吕钱塘话中的死意,只是满意的点头,他要的就是可以为他效死的人。 许宗甲眉头一皱,打量了一眼一脸死气的吕钱塘,无奈的摇头。 李淳罡也是似乎看出了一丝的不妥,但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第九十七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徐凤年点头后,不曾在意吕钱塘的异样,柔声道。 “你今天也累了,下去休息吧,这里也无需你的守卫!” 吕钱塘此时正需要安静的空间,看了一眼周围,默默的点头,一声不响的离开了院中,到了后面的厢房休息去了。 “哈哈哈,我徐凤年又得一人才!” 徐凤年等到了吕钱塘离开,顿时高兴的对着姜泥和青鸟炫耀道。 吕钱塘看似鲁莽,但是文武双全,之前不过是因为不谙世间险恶,过于热血才会表现的如此笨拙,被离阳和北凉夹在中间戏弄,但是他毕竟是离阳王朝的探花郎,天资聪颖,武功也已经是二品小宗师,可谓是文武双全的人杰,如今已经看透了世情,怎么还会如以前一般天真,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怎么不让徐凤年高兴。 许宗甲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至于最后什么结果,就不是他可以预料的,毕竟人力有时尽,即使以他的修为也做不到掌控天下,让所有的事情都顺心顺意。 “你小子高兴的太早了!” 徐凤年闻言一愣,不解的看着许宗甲,眼中有着请教之意。 “吕钱塘此时状态不对,哀莫大于心死,他今日见到了家人,让他对世间再无恋念,一心速求身死解脱!” 徐凤年眉头紧皱,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层,难道不应该是见到亲人,更激发求生之念,为家族的妇孺提供生存之地吗。 “你莫忘了林家毕竟是诗书传家的书香门第,有时不得不佩服儒家的杀身成仁的理念,也许在你看来,林玉为了家族,苟且偷生,保全家族,是值得赞扬的事情,但是在林家看来,却有不同,乃是有辱门风,令祖宗蒙羞,看来林家的老夫人,乃是刚正之人,有着儒家的风骨,不让须眉!” 许宗甲虽然对两者之间的对错不予置评,双方的选择都无可指摘,毕竟心有坚持的人都值得敬重,不论是杀身成仁还是忍辱负重,都是值得赞扬的。 徐凤年一脸的惊诧,他是一个务实的人,认为只有护住了身边的家人,才可以护住家国,而徐骁当年可是为了家国天下踏平了春秋,得罪了多少的仇家。换来的是什么,不过是皇家的忌惮,发生了当年的那件让徐骁后悔终生的京城白衣案,只留下了徐瘸子一人独留世间,这也是徐家最大的难言之痛! 当年吴素一人独赴皇宫,虽然身怀六甲,却是不可以常理揣测的。当晚北凉王妃,吴家剑冢最出色的子弟,白衣剑仙吴素,再次由入世剑转为出世剑,由天象境界,成就陆地神仙之境,一人独抗三位指玄,一位天象,一人一剑杀出了皇宫。 那一战,如今看来是一个两败俱伤,没有赢家。 北凉失去了最敬重的王妃,北凉王失去了一生挚爱,北凉世子心中也埋下了对离阳的仇恨。 而离阳王朝更是和原先对王朝忠心耿耿的北凉铁骑生了隔阂,再无一丝的情意可言,只剩下了忌惮和猜疑。 北凉王府中有着一本生死簿,记载都是当晚进出离阳皇宫的人名,其中三分之一的人已经暴毙,无一人是寿终正寝的,剩余还活着的人,也都在徐家的必杀名单之上,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罢了,等到日后,徐凤年自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不惧生死的人?活着不好吗?” 徐凤年不理解的喃喃自语,声音中有着伤感和落魄,不知想到了何处。 姜泥此时也是神色暗淡,她最是能理解吕钱塘的感受,毕竟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自然知晓苟且偷生的日子有多么的煎熬,每日都被悔恨和仇恨撕扯噬咬着心脏,每日都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你可以不认同这种风骨,但是也要有所敬畏!” 许宗甲熟读儒家经典,自然知晓儒家思想中有着糟粕,但是大部分都是值得提倡的,杀身成仁,忠贞爱国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被嗤笑,更不应该被鄙视,正是因为有着这种风骨的中原百姓才能在一次次的苦痛和废墟中重建儒家文明,这是中原百姓的深植在骨子里,血脉里的传承。 徐凤年回过神来,看着神色凝重的许宗甲,不由的开着玩笑。 “如果我有一日为了家人,卖国投靠北莽你会不会帮我!” 许宗甲眼中厉色大盛,猛地站起了身,怒气冲冲的一挥衣袖,厉声喝道。 “我许宗甲,虽然做出了承诺,为你出手三次,但是如果你胆敢出卖中原,投靠草原,我定会亲自北上,摘下你的头颅,祭奠中原百姓!” “用不着如此吧!” 徐凤年讪讪而笑,似乎想缓解一下气氛。他没有想到许宗甲反应如此的激烈,平日里的许宗甲总是一副漫不经心,万事不扰的样子,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如此反应。 “节义二字虽然并列,但是节在义前,我绝不会因为小义而视家国大节于不顾,所以如果真有这一日,徐凤年你要牢记我此时的话,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许宗甲没有一丝的开玩笑的意思,依然是双眸紧盯着徐凤年,字字诛心,分量极重,砸在了徐凤年的心中。 徐凤年默然的点头,没有任何的失望和愤怒。 许宗甲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直接转身回房,不在院中待下去了。 “嘿嘿,徐凤年,你小子这是自讨苦吃!” 李淳罡却在一旁看着笑话,不厚道的调侃着徐凤年,手指抠着鼻屎,屈指一弹扔向了徐凤年。 徐凤年神色幽幽,良久才开口说道。 “我没有办法,许宗甲他万事都萦于心,我怕他心中没有底线,日后如果北莽有人施恩于他,会不会造成中原沦陷,九州失守,中原儿女成了人下人,大好河山成了草原骑兵的牧场!” 徐凤年对许宗甲了解越深就越是忌惮恐惧,他怕有一天许宗甲如果肆意妄为,那天下何人可制他,就连北方天帝的真武大帝的元神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如何不让徐凤年担忧,徐凤年自然要试探一番许宗甲的心意,不愿日后有不忍见之事发生。 李淳罡闻言也是沉默,这才对徐凤年刮目相看,没想到纨绔的世子殿下,居然还有着忧国忧民之心。 第九十八章 北凉唯死战,盛事已揭幕 李淳罡叹息一声,双眼仔细的打量着徐凤年,不由的感慨道。 “你今日真是让我对你的印象有所改观,没想到贪花好色的放荡世子居然还有着忧国忧民之心,实在是该让那些说闲话的看看你此时的面目!” 徐凤年没有丝毫的涟漪,神色平静的说道。 “我徐凤年好色,怕死,胆小,脸皮厚,心也黑,睚眦必报,胸无大志,但是却也不敢忘了自己是北凉人,北凉人只有死战,绝不苟且,腰杆硬,绝不低头!” 徐凤年沉声再次强调道:“北凉铁骑唯有死战!” 李淳罡神色凛然,沉声问道:“唯有死战吗?” 兵法诡道,可徐骁却反其道行之,任你千军万马气势汹汹,我北凉军只有死战。受此影响,北凉人最不缺的就是不怕死的勇气,一直以来都是死战不退,当年为了平定乱世春秋,北凉城几乎是家家悬白,日日送葬,整座城都是一片哀伤,却无一人埋怨徐骁。 徐凤年点点头,再次肯定说道:“唯有死战!” 李淳罡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以往他瞧不上眼的世子殿下,第一次觉得这小子不仅仅是狡猾奸诈随了徐骁,就连脾性也像极了徐骁,是一个人杰,不愧是白衣剑仙吴素和春秋人屠的徐骁。 “好小子,我第一次对徐骁感到了敬佩,你也不愧是吴素的儿子,没有给他们丢脸!” 李淳罡放声大笑,声音中充满了畅快。 “哈哈哈哈!” 豪迈的笑声响彻姥山,让王府上下都惊诧的打开门窗,将视线投向了徐凤年的院落。 许宗甲也是坐在屋中抬头看向了院中,他此时早就没有了刚刚的义愤填膺,他深知人心,徐凤年的试探在他的眼中实在是幼稚的很,他也不过是顺势而为,消除李淳罡和徐凤年,甚至是徐骁的忌惮罢了。 “这老头儿没想到今日居然有所感悟,如今看来已经修复了大半心境,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踏入陆地神仙之境了!” 李淳罡须发皆张,衣袍被身上强大的气势吹得鼓了起来,像是一个气球一般,身形慢慢升空,离地三尺。 徐凤年护着姜泥不断的后退,一脸骇然的看着场中的气势大盛的李淳罡,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李淳罡的强大,亏得之前他还以为自己修为已经不差李淳罡,只是在剑术剑道上有所不及罢了,如今看来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不过见过几个江湖中人,就敢自诩高手了,真是夜郎自大。 不过越是体会到李淳罡的强大,徐凤年越是对许宗甲感到敬畏,如此强大的李淳罡还不及王仙芝,那胜过了王仙芝的许宗甲该有多强呢,是不是已经不是常理可以揣测的,自己倚为依仗的北凉铁骑如今看来也不一定可以敌得过如神似魔的许宗甲,至少留不下他! 李淳罡气势慢慢收回,衣袍再次贴在了身上,身形慢慢下落,脚尖一点,站稳在了徐凤年的身前,脸上带着几分畅意,多少恢复几分以往的剑神纵横天下的风采。 “老夫今日也算是略有所得,估计在到达东海武帝城前,应该可以重回陆地神仙之境,到时候,少不得要和王仙芝和许宗甲再战一场,徐小子,你该加快脚步了,不然到时候你境界不够,就错失了这次天大的机缘!” 李淳罡此时对徐凤年的态度大变,有了几分欣赏和提携,有意指点徐凤年机缘。 徐凤年脑海中只是稍微幻想,许宗甲、王仙芝、李淳罡如果三人论道一决高下,绝对是天下武道最大的盛事,三人都是人间绝顶高手,他们之间的对决,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神功绝学,对观战之人的裨益绝对是天大的机缘造化,而且是千年难遇,徐凤年热血立刻上涌,恨不得自己此时就勤加修炼,争取到达在武帝城前,可以修为更进一步,到达天象境,不然就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直接被三人的气势震退,难以靠近旁观这场盛事,那可就要懊悔终生了。 “有趣,今日居然还有人踏入天象境,看来武帝城一战,怕是可以再添一人了!” 许宗甲坐在圆桌前,倒了一杯上好岩茶,轻轻啜一口,惬意的点点头,也不知是外界的变化让他欣慰,还是这茶让他感到满意。 这茶乃是离阳的五大名茶之一的岩茶,兼具绿茶之清香,红茶之甘醇,产于深山悬崖的岩缝之中,采摘不易,产量极少,每一片茶叶都是拿人命换来的,汤色红润透亮,入口微苦,回味却甘,是乌龙茶中的极品,价值千金,是王林泉花大价钱从太安城中购得的,平日里他自己都舍不得喝,这次还是徐凤年这位少主的到来,他才奢侈的将这压箱底的好茶献出,可惜便宜了许宗甲。 许宗甲眼神看向北方,心神感知了一下,顿时知晓了那人的身份。 “总算是没有白费我的一番辛苦,洪洗象终于踏入天象境界了!” 许宗甲当初为了让洪洗象尽早踏入巅峰,一言出,导致离阳王朝和龙虎山的气运池中的莲花直接枯萎九朵,甚至还一指谪仙,将赵黄巢打落了陆地神仙之境。 武当掌教王重楼自从将一生苦修的大黄庭真气度给了徐凤年后,精气亏空,不过一段时间就与世长辞了,将武当的掌教之位传给了不谙世事,却知天道的洪洗象。 武当山中暮鼓响起,雾霭灵犀般散去,大小莲花峰风景尽收眼底。 洪洗象站起身,眺望而去,怔怔出神。这便是洪洗象的家,骑牛看书读书,炼丹只是解乏,山巅随罡风而动,看着青山外的风光。与黄鹤喂食说话,他觉得最是有趣好玩。 这就是洪洗象的道。我不求道,道自然来。武当历史上最年轻的掌教没有言语,只是长呼出一口气。踏出一步,这一步远达十丈,直接踏出了龟驼碑,踏出了小莲花峰。 武当七十二峰朝大顶,七十二峰云雾翻滚,一齐涌向小莲花。洪洗象踩在一只黄鹤背上,扶摇上了青天。 陈繇抬头望着异象,喃喃道:“师父,大师兄,你们真应该看看,小师弟一步入天象了。” 第九十九章 威猛长戟将,战场无双人 武当山发生的一切,即使许宗甲远在青州,一样是了如指掌,惬意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回味无穷。 茶水虽好,但此时终究是适合饮酒,许宗甲有些后悔没有将自己从徐凤年那里讹来的好酒都带上,如今嘴里已经淡出了个鸟,也只能拿着岩茶过过嘴瘾了,聊胜于无吧。 李淳罡和徐凤年确是不知道武当山上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许宗甲的打算,准备在武帝城来一场前无古人的大决战。 待了一晚之后,徐凤年几人就再次启程,准备前往青州的樊城,这次徐凤年将鱼幼薇和金刚菩萨二人安置在了王林泉的府上,其他人则是再次乘船离开。 王林泉本想让女儿王初冬跟随,但是徐凤年没有同意,就是这样也将姜泥气的够呛,一直在徐凤年的身后翻着白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许宗甲甚至都闻到了空中散发的醋味,让他忍俊不禁,连李淳罡都对徐凤年也是有了些怨言,毕竟姜泥才是他最关心的人,徐凤年还是抵不上小侍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重要。自然有所偏向。 一行人还未行多远,便再次被青州水师中的三艘黄龙楼船所包围,这次赵珣经过赵楷的一再怂恿,终于是没有忍住内心对徐凤年的杀意,调动了四百水师甲士,出动了三艘黄龙楼船,想要一次性将徐凤年打杀,让他葬于春神湖底。 黄龙楼船在青州水师中只比青龙楼船和六牙巨舰略逊一筹,江海通行,已是气势凌人的巍然大物,设三楼,高六丈,饰丹漆,裹铁甲,置走马棚,上下语音不相闻,女墙上的箭孔密密麻麻,触目惊心,更有巨型拍竿,一竿拍下,寻常大船都要被拍得支离破碎。 不幸的是,徐凤年乘坐的不过是商船,体量小,更无任何的防御和武器,所以经不得黄龙楼船的进攻,几下拍竿,船身就要破碎了。 拍竿是水战利器,尤其是大型战舰间近身后的决斗,注定无法以钩距掀船,善战水师往往在帆蓬上涂抹厚实药泥,以阻火攻,最终靠得就是这拍竿轰砸,拍竿制如大桅,长十余丈,上置巨石,下设机关贯颠回旋,敌军船近,便倒拍竿击碎之。 徐凤年站在甲板之上,傲立船头,皱着眉头,丝毫不惧,朗声对着身后的宁峨眉吩咐道。 “宁将军,今日就要看你的卜字戟是否还锋利了!” 宁峨眉手中的大戟提起,自信一笑,朗声道。 “殿下放心,北凉铁骑不惧任何敌人,即使是拍竿砸下,我亦可以一戟将之砍断!” 徐凤年闻言大定,他们的船小,有无什么水战利器,所以最是畏惧对放的拍竿,如今宁峨眉居然有此信心,他自然喜出望外。 凤字营的百名甲士,也是默默抽出了腰间的北凉刀,神色平静而又凝重,世子殿下和主将的淡然给了他们无尽的信心,整个湖中的气氛顿时凝滞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北凉军最擅长的就是死战和主动进攻,宁峨眉看着还未攻击的黄龙楼船,不由的侧头,向徐凤年请示道。 “世子,恳请殿下准许末将率兵先声夺人!定要让青州水师见识一下何谓战阵悍勇!!” 寻常的武士根本就不是武道高手的对手,经不住他们的随手一击,虽然双方武器差距过大,但是徐凤年的身边高手如云,如果真的冲上了对方的楼船,等待着对方的肯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身后的吕钱塘和舒羞也纷纷开始戒备,将自己的武器掏了出来,看来是准备登船近战了。 徐凤年摇摇头,否定了宁峨眉的建议,打量了一眼眼前雄壮的凤字营统领,开着玩笑说道。 “宁将军悍勇我知晓,但是如果我們先出手,,事后追究,我这个一向名声糟糕的世子殿下倒是不怕,最多就是徐骁在朝堂上与张首辅等一帮殿阁大学士破口对骂,但是小心你连武典将军都做不成。你瞧瞧那边与你同阶的楼船将军,志得意满,估计想着帮妥这事儿就得升官发财了,宁将军跟我在身后本就遭罪,没法子升官也就罢了,若再被降阶,传出去我的名声就真烂遍三十州了,以后谁敢给我这个无良世子殿下鞍前马后?” 宁峨眉闻言一笑,他此时和徐凤年相处日久,也摸清了一些徐凤年的性子,会心答道。 “是这个道理,看来赶明儿就得求殿下与大将军给末将一个千武牛将军当当,这趟好不容易出门在外,总得给殿下涨涨脸面。” 徐凤年爽快一笑,毫不推辞的应道。 “理所应当,硬是要得!” 凤字营的甲士凝神对敌,也留意着世子和将军的神态,见他们如此放松肆意,顿时豪气万丈,士气大涨。 赵珣终究是心思不如靖安王赵衡深沉,见徐凤年丝毫不惧,心浮气躁之下,命令楼船将士攻击,顿时万千的箭雨射向了徐凤年等人。 宁峨眉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将徐凤年身前的箭雨拨开,看着迎面拍下的巨型拍竿,大戟顺势一劈,顿时将其分为两截,丝毫不停留,再次脚步急速移动,来到了另一根拍竿之前,再次劈断,威猛异常。 赵珣站在黄龙楼船之上俯瞰战况,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呆。 “这个手持大戟的将军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实乃是冲锋陷阵的无敌猛将!” 徐凤年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宁峨眉,他修为已经比宁峨眉高上一筹,但是看到如此表现的宁峨眉仍是感到不可思议,他虽然也可劈断拍竿,但是却需要耗费大量的内气,但是看宁峨眉的样子,好像只是凭借自身的千斤之力就将拍竿斩断,实在是战场中的猛将,威猛无双。难怪即使没有任何的靠山,依然会成为北凉四牙之一。 对方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纷纷朝小船抛去倒钩,妄图以钩距掀船,徐凤年命令宁峨眉先行夺船,吕钱塘使尽全力将楼船拉近,青鸟、魏叔阳和舒羞则踩着绳索,轻而易举打翻了一众士兵。 赵珣见状,挽起了衣袖,拿起了身边的宝弓,准备用暗箭射杀徐凤年。 第一百章 一脚踏黄龙,剑神再挑衅 徐凤年此时已经是指玄境的高手,感知灵敏,赵珣一动,心神就感知到恶意,不由的将腰间别着的一柄长剑抽出,他自从将春雷交给了许宗甲后,自王林泉的府中随手找了一柄长剑,当做佩剑,挂在了腰间。 王林泉府上不是没有上好的宝剑,而且吴素所留的大凉龙雀也是世间少有的神兵,但是徐凤年都没选择,世间都是宝剑因剑客成名,从未有剑客因为宝剑成为高手的。 姥山,王林泉来到小女儿王初冬楼中书房,一同观战。 王初冬踮起脚尖,望向湖面舟船对峙,忧心忡忡问道:“爹,打得过吗?” 王林泉胸有成竹,丝毫不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北凉铁骑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能征善战,精于骑射,不是青州水师这般废物可以比肩的。青州水师看似船大人多,其实中看不中用,青州十年无战事,这帮黄头郎也就做做样子。” 赵珣将利箭搭在弓弦之上,用力拉弓如满月,手指一送,利箭顿时飞向了徐凤年,速度极快,由此可见,赵珣也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也曾在武艺上下过一番苦功,虽然修为不值得一提,但是也要比之前未曾学武的徐凤年上进一些,算是不负赵氏宗室之名。 徐凤年嘴角挂起一丝的不屑,手中利剑随手一劈,将飞驰而来的利箭一份为二,可谓是艺高人胆大,两半的利箭在徐凤年的眼前分道扬镳插入了身后的船舱之上,尾羽还在不断的微颤。 赵珣似乎有些不相信,声名狼藉,不学无术的徐凤年居然有着如此的武艺,顿时诧异看向了一旁看戏的赵楷。好奇的问道。 “徐凤年学过武?” 赵楷也是一愣,他之前虽然暗杀过这个北凉世子,但是徐凤年并未出手,在加上所修功法玄妙,擅长隐匿,赵楷居然也不知道徐凤年居然有如此武艺。但是赵楷依然是毫不在意,出声安慰道。 “无需担忧,此次我们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吴家剑冢当代行走弟子吴六鼎也在,有他出手,应该万无一失!” 吴六鼎身为这一代的吴家剑冢的行走弟子,是吴家小辈中最出众的一位,自然要为当初吴素和吴家剑冢闹翻一事找回面子,这其中倒也不是牵扯到私人恩怨,所以吴六鼎对徐凤年并不怨恨,只是因为双方立场不同而已。 吴六鼎身上穿的极为朴素,也不曾有风流剑客的奢华,朴实无华,但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剑客,自出道以来,一路不停的挑战当地有名的剑客,已经是留下了一地的狼藉,所向无敌,如今已经是指玄境界的高手了,甚至距离天象境界也不远了,可谓是天资惊人之辈。 吴六鼎也不答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战局,他虽然答应了赵楷出手对付徐凤年,但是不代表他和赵楷是一路人,他只是因为徐凤年身边高手众多,难以有公平一战的机会,所以才会答应一同出手。 谷觕 吴六鼎见青州水师作战不利,终于是按捺不住,纵身一跃,独自踏上了一叶轻舟,手中的竹杖一挑,将要将一旁的黄龙楼船挑起,直接砸向徐凤年所在的商船,铁了心的要破釜乘舟,将徐凤年的船只摧毁。 虽然交战极为激烈,但是船上依然有几人冷眼旁观,一副轻松淡然的神色,好似前来郊游一般惬意,直到此时,其中的一人,才翻身一跃,直接跳到了空中,身形游若蛟龙,掠过了所有人,来到了黄龙楼船之上,一脚踏下,顿时楼船犹如泰山压顶,激起了无尽的水浪,沉入水中。 吴六鼎手中的竹杖,再也拿捏不住,无奈撒手,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个独臂单脚就踩翻黄龙楼船老头儿对手,见状不妙,直接驾轻舟飘然而去,这不是狼狈而逃,而是剑客对自身实力有着自知之明,他还年轻,远未到巅峰,需要时间成长,如今只是暂避锋芒,剑客虽然锋芒无双,但却不是傻子,自然知晓趋利避害,如果只是一位的横冲直撞,那世间哪里还能有什么高明的剑客,均是半路夭折了,足够让练刀的刀客们笑死。 李淳罡也是闯过吴家剑冢之人,他的木马牛就是从吴家所得,所以在吴六鼎一出手的瞬间就知晓了他的身份,如今见他识趣的离去,只是打量了一眼,也不曾找他的麻烦,这是一位惊艳的年轻剑客,足以为未来的剑道增添几分光彩,自己不过是旧时代的剩余,何必和新时代之人争锋呢。 李淳罡虽然是如此想的,但是却不是如此做的,可能是因为昨晚修为有所增进,所以今日显得有些兴奋,完成了一脚踏黄龙的壮举之后,回头看向了许宗甲,再次挑衅道。 “许小子,我这一脚如何,你可能做到?” 也许是许宗甲表现的太过妖孽,李淳罡从不将他当做是后辈,处处和许宗甲争斗,不想低他一头,实在是好胜心旺盛的很。 许宗甲本来还是挺悠闲舒心的,昨晚李淳罡和洪洗象同时突破到了天象境界,实在让他欣喜若狂,总算是不枉他等了如此长的时间。 许宗甲皱眉看着意气风发的老剑神,不由的心中吐槽,这老家伙是得意忘形了,才刚刚恢复天象境的实力,就在自己眼前卖弄,实在是让许宗甲不爽。 许宗甲闻言站起身,走到了徐凤年的身边,看着还剩下的两艘楼船,侧头问徐凤年。 “你说我选择那艘黄龙楼船出手,给李淳罡一个教训!” 徐凤年闻言大喜,正要出声说话。 许宗甲一指眼前最近的一艘黄龙楼船,说道。 “我选这艘吧,毕竟另一艘上还有着靖安王世子,如果一不小心把他弄死了,对你大小也是个麻烦!” 徐凤年闻言一惊,他差点忘了赵珣还在船上的事情,如果许宗甲真的出手将赵珣弄死了,还真是一个麻烦,毕竟此时的徐骁还在太安城内,要为自己谋一个世袭罔替,确实需要注意一下。 第一百零一章 青天白日现星宿,周天星君各有职 许宗甲也不待徐凤年回话,直接抬起右臂,伸出手掌,虚空一握。 顿时天生异象,太阳好似被乌云遮盖,一瞬间暗淡了下来,高空中隐隐出现了周天星斗,其中北方的星宿异动最为亮眼,群星闪烁,光芒大放,不知惊动了天下多少擅长阴阳谶讳之术的高人,纷纷捏指掐算,天下究竟是发生了何等大事,居然会出白日现星宿这种异象。 春神湖中好似有着龙神出没,黄龙楼船下顿时万千水柱射出,直接将楼船的甲板射穿,船上的士兵也是被水柱冲上了半空,不过短短一瞬间,整艘楼船化为了破碎的木板,洒落在了春神湖中。 许宗甲收回手掌,再次没入了袖中,水柱这才轰然炸响,自半空砸落,犹如一场暴雨,倾盆而下,将所有的人都浇成了一个落汤鸡,随着湖水落下的还有着青州水师,他们倒也无大碍,纷纷掉落湖中,好在他們本就是水师,水性还是精通的,不至于溺死在水中,脸色惊恐的游向最后一艘楼船。 此时敌对的双方都已经停手罢战了,胜负已分,已经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 徐凤年呆呆的看着一脸的平静的许宗甲,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湖水,纳闷的问道。 “你是怎么办到的?居然可以自由操控湖水?” 随着徐凤年实力境界提升,眼界大开,见识早已不凡,他如果用尽全身真气,倒也可以控制一部分湖水,攻击敌人,但是许宗甲的控水之术却不同,徐凤年并未在水柱中感知到一丝一毫的真气波动,这说明了什么。 许宗甲没有动用真气就可以操控湖水,这简直匪夷所思,超出了徐凤年的认知,毕竟之前许宗甲也说过,世上所有的神仙都是武者修炼而来,不存在真正的神仙,但是许宗甲此时的操作,让徐凤年怀疑许宗甲是在糊弄自己。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神话传说中的仙人,翻江倒海,控水御火,简直无所不能。 许宗甲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徐凤年,眼神中带着一丝的鄙视,好似责怪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询问自己。 李淳罡也是身形一闪,再无游若蛟龙的潇洒,一身的湖水,湿漉漉的回到了船上,他刚刚也是被许宗甲的手段惊到了,所以完全忘记了用真气护住自身,以至于被淋了一个透彻。 李淳罡一抹胡子,将其中的湖水挤出一部分,这才凑到了许宗甲的身边,不停的打量着许宗甲,啧啧称奇。 许宗甲淡然以对,荣辱不惊,无悲无喜,只是被李淳罡如此打量,也稍稍有些不适,瞪了李淳罡一眼,这才无奈开口解释道。 “你小子也可以做到,只是你境界道行浅薄,所以不曾注意到罢了!” 徐凤年闻言更是满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自己咋不知道呢。 许宗甲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徐凤年,这家伙怎么就不开窍呢。 “当初我记得给你展示过周天星斗道果!” 谷壃 徐凤年闻言更愣,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两者有何关系,愚钝的样子,让许宗甲再次翻了一个白眼。 “星神掌控星斗,自然有着神职,可以操控万物,所以只要你小子有朝一日开点化出了星神,自然可以获得一部分他们掌控的法则,接掌他们的神职,控水御火不过等闲之事罢了!” 徐凤年惊骇的看着许宗甲,《大周天星斗禁法》他虽然一再将其价值抬高,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如此逆天之处,一开始徐凤年认为在窍穴之中开辟星斗就已经够惊人的了,后来知晓可以点化星神,组成周天星斗大阵,已经是异想天开,没想到星神居然好有此神奇之处,这不符合武道。 如果徐凤年是一个现代人,他定会大声反驳道,“这不科学!” 可惜的是徐凤年没有接触过科学,自然只能说一句这不符合武道,再难以想出一个更恰当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惊讶了,不过意思都是一样的,倒也是无伤大雅。 李淳罡也是骇然,他实在是想不出世间怎么会如此逆天的武道功法,居然可以掌控世间法则,替天行道。让李淳罡感觉自己是不是老糊涂了,出现幻觉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离谱妖孽的天才,这和他当初纵横无忌的江湖真的是同一个世界吗。 不提徐凤年和李淳罡几人是如何惊讶的,此时天下却已经是乱了套了。 太安城内,离阳皇宫,御书房内。 一位身穿龙袍的老人,坐在书案前,看着面前的钦天正第一人南怀瑜,威严可怖,沉声问道。 “今日异象究竟如何,可曾查清了是何原因?” 南怀瑜身形佝偻,吃力的眯着眼睛,眼睛中已经是一片浑浊之色,看起来就像是命不久矣的垂垂老朽一般,拱了拱手,好似耗尽了力气一般的轻声道。 “陛下,天意不可尽知,老朽无能,虽然耗费了三年寿命,但是依然一无所获,此次异象测算被紫微星所阻,无人可以知晓原因!” 南怀瑜想到自己自不量力的想要测算异象发生的原因,只是刚刚运转易数推算,便见虚空中的紫微星斗大放光芒,一道星光将自己的心神自虚空打落,并且被北斗星削去了三年寿命,如不是南怀瑜见势不妙,再加上精通卦术,收手极快,怕是连老命都要搭上了! 世间的易学命理之术,均是运用阴阳、五行、干支、八卦等原理,推算世间的人事的富贵贫贱,祸福吉凶,穷通寿夭,名利地位等,其中紫微斗数,南极神数,北极神数,铁版神数,邵子神数、梅花易数最为高深,但是怎么推算命数,都离不周天星宿。 紫微星号称斗数之主,乃南北斗中天之帝王星,为官禄主,有解厄、延寿、制化之功。是十四主曜中的帝王星,诸曜随着它的位置分布于十二宫中,形成斗数推断上的基础一百四十四组星系。 南怀瑜正因为紫微星如此特殊,才敢断言无人可以推测出异象的原因。 离阳皇帝看着眼前明显苍老了不少的南怀瑜,默默点头,伸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只是一人独坐,不知沉思些什么,如今徐骁即将进入京城,就发生了如此异象,不得不让他多想,心中即使思绪翻涌,但是面上依然是一脸的沉静,不显分毫,这就是帝王,世间最孤寡之人,不能有任何的情绪外漏。 第一百零二章 打人要打脸,骂人要揭短 许宗甲看着愣神的几人,特别时已经陷入幻想中的徐凤年,此时嘴角隐隐晶莹的口水流出,有些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推了一下徐凤年,提醒道。 “醒醒神,不要做什么白日梦了,你再不上去阻拦,对方可要跑了!” 许宗甲伸手一指仅剩下的一艘黄龙楼船,示意徐凤年赶紧解决。 许宗甲虽然如此说,但是他已经看到了一人在红甲的帮助下,早就潜入了湖中,偷偷溜走了,就是见机不妙,脚底抹油的老手赵楷。 此时的赵楷,一脸的惊魂未定,双手紧紧的抱着红甲,在湖中潜游,飞快的向着远处逃离。 上次刺杀徐凤年时,他被李淳罡一剑惊退,如今不仅见到了更进一步的李淳罡,还见到了犹如水神的许宗甲,自然不敢停留,趁着赵珣不注意,直接开溜了。 赵楷一边让自己死命的贴着红甲,一边嫉妒酸涩的说道。 “徐凤年真是好命,身边高手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如果我是他就好了,真是会投胎!” 许宗甲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湖面,不知该怎么评价赵楷这个活宝奇葩,不过看在他如此有趣的份上,许宗甲倒也没有出手阻拦赵楷,任他扯呼。 徐凤年一擦嘴角的口水,自幻想中醒神,嘿嘿一笑,看着仅剩下的一艘黄龙楼船,狡诈阴笑,带着众人就纵上对方的楼船。 此时的青州水师也不敢妄动,赵珣更是一脸的紧张,静静的等待着徐凤年走进。 赵珣抽出腰间的宝剑,一剑砍向了身边的一位公子哥,这人乃是青州知州韦栋之子韦玮,青州城出了名的纨绔,阴狠毒辣,行事肆无忌惮,和赵珣乃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徐凤年静静的看着赵珣表演,毫无表示,身边的人也只是小心戒备,不曾阻止。 赵珣一剑杀了韦玮之后,这才一脸歉意的说道。 “世子受惊了,都是这韦玮胆大包天,居然胆敢私自调动黄龙楼船,命令青州水师袭击北凉世子,犹如谋逆造反,我今日将他斩杀,算是给世子赔罪了!” 赵珣一脸的客套,他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他已经想清楚了,自己乃是靖安王世子,徐凤年不会杀了自己,所以有恃无恐,只要自己能都找到一个替罪羔羊,这事情不过是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对方信不信,根本不重要。 徐凤年慢慢走近,看了一眼赵珣,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像是在看戏台上的丑角。 赵珣初始有些不自在,渐渐开始不耐烦,有些恼怒,生气的张嘴就要呵斥徐凤年。 徐凤年此时却又有了动作,将赵珣手中的宝剑伸手指捏住,扯到了眼前,仔细看着剑刃上已经开始要干涸的血迹,不屑的一笑。 赵珣不明所以,有些奇怪的看着徐凤年。 徐凤年用眼神示意赵珣撒手,对方虽然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反对, 徐凤年握紧了这把还有着血迹的利剑,慢慢的蹲下身子,将剑刃放到了韦玮还未凉透的脖颈之上,一只手抓着对方的头发,使劲一割,红艳艳的血液留了满地。 谷擒 徐凤年满意的一笑,将手中的宝剑随手扔在了地上,抓着韦玮的首级,站起身来对着赵珣阴狠一笑,随手将手中的首级塞入了赵珣的怀中。 赵珣紧张的一个机灵,双手连忙保住了怀中的首级,低头一看,韦玮双眼瞪大,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赵珣顿时吓坏了,手中再也抱不住了,首级滚落在地,在甲板上留下了一地的红艳。 徐凤年满意的笑了起来,那占满了韦玮血迹的大手狠狠的抡圆,一巴掌扇在了赵珣的脸上。 “啪!” 赵珣受力不住,一个踉跄栽倒在地,瘫坐在甲板上的赵珣有些呆愣的仰视着徐凤年,手掌不自觉的捂着已经浮肿的脸庞。 徐凤年低下腰身,脸凑到了赵珣的眼前,一脸厌恶的喝道。 “如果你敢承认是自己下令杀我的,我还对你有几分敬佩,至少不是个软蛋,但是你如此糊弄我,实在是丢了你爹赵衡的脸,不知道靖安王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窝囊废的儿子!” 赵珣心中一怒,就要反驳,还未开口。 “啪”的一声再次响起在众人的耳中,赵珣直接怔在了原地,眼角甚至渗出了一丝晶莹之色。 徐凤年再次放手一个巴掌扇在了赵珣的脸上,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黄龙楼船。 宁峨眉看着眼前一幕,大嘴咧开,灿烂一笑,他发现他们北凉的世子殿下远比青州世子要有意思的多,也更合自己的胃口,如今看来当初自己实在是误会了世子。 宁峨眉对着甲板吐了一口老痰,不屑的俯视着静安王世子赵珣,也是嚣张跋扈的紧随徐凤年身后离开。 赵珣此时悲愤交加,他出身高贵,乃是皇室子弟,自幼被人敬畏,吹捧恭维,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但是徐凤年这下子不地道,大人专打脸,骂人要揭短,实在是让赵珣难以忍受,怒气冲天,但是又不敢多言,毕竟是小命还在人家的手中握着。 直到徐凤年所有人都离开此地,只留下黄龙楼船上的众人,赵珣才站起身来。 赵珣看着船上的将士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脸上丝毫不显尴尬,静静的等待着接应,春神湖中发生了如此大事,青州水师不可能没有反应。 果然不过半刻钟,几艘青龙楼船已经到来,赵珣登上了接应的楼船,脸上狠辣之色显现,手臂一挥,顿时几艘青龙楼船就对刚刚的黄龙楼船攻击了起来,直到楼船沉入湖底才作罢。 所有见过赵珣丑态的青州水师将士尽数葬身湖底,成了湖中老鳖的腹中之食,如果徐凤年见此一幕,怕是要对赵珣刮目相看了,狠辣无情,这哪里是一个窝囊废,而是一个枭雄绝对有靖安王赵衡的风范,不愧是皇室子弟,对自己人举刀毫不留情。 许宗甲自然有所察觉,微微一笑,对徐凤年提醒道。 “春神湖一战,青州水师三艘黄龙楼船全军覆没,你算是一战成名了!” 徐凤年闻言一愣,不是还有一艘楼船吗,难道,徐凤年脸色骤变,幽幽叹道。 “赵珣真是够狠辣的,是我小瞧了他!” 第一百零三章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许宗甲似有不屑,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看着徐凤年,语气中带着几分鄙夷的说道。 “你也不必将赵珣放在眼中,你們这些世家子弟大都一个德性,看似好像是高高在上,掌控着千万人的生死,气度非凡,纵论古今,但是离开了家世,九成九的公子哥都要成为饿死街头之人,连自己都养不活!” 徐凤年第一次听见许宗甲这样评价自己这些世家子弟,甚是不服气的看着许宗甲,反驳道。 “这怎么可能,我们怎么说也是比普通百姓多些才华和见识!” 许宗甲挂起了冷笑,眼中的眼白明显增多,头扭向了一旁,凛然道。 “虽是如此,但是你自己当初游历江湖什么样自己没有个数吗啊,这还是有人暗中护着你的缘故,不然你小子哪里还能活着回到北凉境内!” 徐凤年语塞,几次张口,却无言以对。 “太平日子里,不论底层之人如何努力,都会有一堵墙挡在身前,怎么也跨越不过去,这就是门阀世家把控了权势的原因!” 许宗甲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自古至今,莫不如是,不是一个人可以改变,也不是一个时代可以改变的,一个普通人想要改变自身的阶层,绝对不是一件简答的事情,即使有人成功,那也是极少数的幸运儿。 “赵珣能够将所有看到他丑态的将士一举灭口,看见这人不过是阴狠有余,气量不足,不过是仗着家世胡作非为的世家子罢了,比起你来,算是差了不止一筹!” 许宗甲似有感怀,居然难得的对着徐凤年夸赞了一句。 徐凤年闻言大喜,立刻将头颅翘起,得意的问道。 “真的?” 许宗甲不忍直视此时小人得志的徐凤年,但是他也不愿违背自己的本心,所以还是脸色极黑的点点头,极不情愿的挑剔道。 “你也只是比他好一点罢了,至少你小子心有仁义,对先祖多有照顾,不然我哪会理睬你,对宁峨眉也颇有容人之量,能够知人善用,算是不错的,至于其他的方面,也没啥好说的了?” 徐凤年惬意的看着许宗甲,虽然许宗甲的语气很臭,神色也极为抗拒,但是他心中却极为得意。 奉承阿谀之语,徐凤年作为北凉世子早就听的耳朵都生茧子了,他和许宗甲认识也有一年的时间了,但是却从未听过一句好话,如今能够到许宗甲的夸赞,虽然语气中充满了嫌弃,但是徐凤年依然很是受用。 宁峨眉看着眼前的世子殿下,再回头看看春神湖,心中也有着几分的感激,他当初怎么不晓得自己直言顶撞,乃是大罪,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罚的打算,但是没想到居然入了徐凤年的眼,反而对他青睐有加,委以重任,不由的庆幸北凉世子不是赵珣。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徐凤年似有所悟,自嘲的一笑,说出了野心枭雄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如果我真是如此做,哪有今日的成就!” 徐凤年其实心中倍感欣慰,当年他遇见了被北凉世家子弟欺辱的许涌关,只是因为心中良知不忍,后知晓许涌关乃是北凉老兵,更是倍感羞愧,觉得徐家有愧,这才借着衙门对老兵发放津贴的名义,照顾了一番这位盲叟、 谁能想到,只是当初的一念之仁,居然会认识了许宗甲这位隐藏世间的真龙,得到他的栽培,才能有了如今指玄境界的修为,世间因果果真玄妙,果然如佛家所言,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李淳罡依然是躺在甲板上扣着脚丫子,周围无一人靠近,毕竟他这做派实在是让人难以敬仰,只能敬而远之。 李淳罡了然的看了一眼许宗甲,这才知晓许宗甲为何对徐凤年青眼相看,原来是徐凤年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对许宗甲的先人有恩,这才得了机缘,真是令人艳羡。 “你们这些大人物不都是如此吗,指点江山,纵论古今,却他,娘,的连一点仁义道德都不讲,都是衣冠禽兽!” 李淳罡也是苦出身,更是生活在春秋乱世,见多了平民百姓因为大人物雄心壮志而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哪个朝代都不缺,即使是如今太平盛世,也依然有着在角落中靠着乞讨生活的人。 徐凤年默然,他自然知晓,如今中原虽然一统,再无大的战乱,百姓虽然大部分都能够过活,但是依然挣扎在饿不死的边缘,哪里算什么太平盛世,毕竟苛捐杂税足够普通的黎民百姓受得了。 徐凤年当年三年游历,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多少次都在饿肚子,甚至有几次生了寒病,差点没有撑下来,这些就是普通百姓面临的日常生活。 一时间,船上的人都尽数噤声,沉默不语。 。。。。。。 黄昏时分,一行人已经到襄樊城外了,城楼匾额写有“孤钓中原”四字。 襄樊城内,一番热闹繁华景象映入眼帘,越是临近江南鱼米之乡,就越发感受不到故乡北椋的千里旷野寂寥,却又莫名惋惜,只因当年此处还属于楚国都城,二十万襄樊人不肯投降,襄樊当年破城,仅剩两万濒死百姓,变换城头旗帜后,这两万人都疯了一般爬都要爬出襄樊,这座城彻底成了一座空城死城。 靖安王极有才华,能力极佳,志向器量也是有的,也曾说出过“大柄若在手,定要泽被满天下!”这样的豪言壮语,曾经也是夺嫡的热门人选,多少人都投身到他的门下。可惜的赵衡这位藩王运气不算差,但总觉得做什么都会功亏一篑,性格上确实有些优柔寡断,不够心狠手辣,否则这天下早就是他的了。 但即使是夺嫡失败,他依然可以全身而退,得了封地,成了藩王,虽然封地乃是襄樊这座昔日的西楚旧都,如今离阳酆都鬼城,但在赵衡治下,推行黄老学说无为而治,如今襄樊人口重新恢复到数十万,天下腰膂重镇的说法,名副其实,靖安王,靖安王,这个藩王封号给的好,赵衡在青州百姓中口碑极佳,可算是七个藩王中声望最好的一个。 第一百零四章 一寸墙头一寸血,十万百姓十万魂 当年徐骁攻打西楚,对襄樊乃是十年困城,致使城中人如牲畜论斤卖。 慈母割肉喂子女,恶父丢儿入烹锅,人间百态,善与恶都在那座鬼城中被极端扩大,一寸墙头一寸血,一寸草木一寸悲,襄樊阴气之重,无法想象。 十年攻守,在朝廷严令下不许任何士子史家付诸笔端。 如今,离阳的世家子弟和千金小姐游山玩水,足踏天下,但也基本上不愿意来此襄樊成,主要就是因为襄樊成阴气太重,有碍气运,有所忌讳。 当年天下第一守将王阳明便在钓鱼台坐镇足足十年,才有现在稳坐钓鱼台的说法。能让徐骁恨得咬牙的家伙不多,那名读书真正读出春秋大义的西楚士子能排前三,哪怕西垒壁后你们西楚帝都被破,哪怕整个江南全部失陷,这座城与这个钓鱼台都屹立不倒,可惜不管襄樊如何固若金汤,却影响不了天下大局。 许宗甲打量着城墙之上的著名城楼钓鱼台,鱼台一柱撑起十年半壁,王阳明的守城的确是天下第一,即使是徐骁也难以攻下此城,如果不是西楚已经日落西山,无力支撑,哪里能够城破国亡。 许宗甲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有着一丝的哀色,不由念道。 “城中粮尽食马,马尽,罗雀掘鼠,雀鼠再尽再食人。” 十年守城换来的不过是人间地狱一般的景象,有何意义呢,王阳明虽然是忠贞不二,但是城中百姓何其无辜,他得了一个春秋第一守将的美名,代价却是满城百姓几乎死绝的代价,惨绝人寰,伦理尽丧,人如野兽,冤魂遍地。 许宗甲脚步沉重,到了他如今的境界,心中总是多了几分对天下苍生的怜爱,儒释道最终的思想境界都是慈悲济世,导人向善的,所以许宗甲有时也难免多了些悲伤秋风的感叹。 “望西都,意踌躇。伤心楚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许宗甲将原来世界中诗人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中的“秦”改成了“楚”,倒也贴合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不禁感怀。 尤其是姜泥,已经是泪眼婆娑,她本是西楚皇室,如今沦落成为了侍女,重回故国旧都,心中更是感慨良多。 襄樊城的护城河异常宽阔,河上吊桥并未收起,襄樊夜禁森严,但这些年吊桥一直平铺,甚至连正门都一夜不曾关闭过,似乎是按照龙虎山天师的授意,不闭鬼门,任由冤魂离开酆都襄樊。 徐凤年见状,不免有些心疼,故意转移话题,走在众人前面,谈到了一桩旧事。 “当年十年围城结束后,离阳皇帝因为襄樊阴气过重,冤魂不散,曾经邀请道庭设立了周天大蘸,超度冤魂厉鬼,为他们寻求超度,让他们转世重生。” 周天大醮是道门最高科仪,设一千二百份位神坛,已是规模宏大,一般而言只有天子家中或者道教祖庭出了大状况才有的盛举,醮这一字,字义是在讲斟酒礼仪,说得简单点,就是道士设宴款待周天仙神,周天大醮在离阳王朝之前最大的规模也不过是为皇子设醮祈福,请得二千四百圣真下凡,为之祈福消灾,以及为天子举醮以求护国佑民的三千六百普天大醮。 谷綎 但是这次襄樊城周天大蘸,乃是由天师府创立道统创立以来,史无前例三万六千五百大醮,等于请遍了天上的镇圣仙人,当初仅贡品一项花销就耗去国库九十万银两,可见离阳朝对此事的重视和忌讳有多深了。 “当年龙虎山黄紫天师离城前,亲手绕城画符书篆,最后更在钓鱼台内顶楼悬有一张道教天符,上书“天罡尽已归天罡,地煞还应入地中”,说等到何时襄樊游魂散尽,此符便会燃烧精光。” 但天符书成多年,始终不见消失。无疑成为襄樊城数十万人心头一道挥之不去的阴霾。 许宗甲不屑的瞥了瞥嘴角,对这些花里胡哨的周天大蘸很是鄙视,超度亡魂和何须如此耗费,不过这也是佛道中人常用的伎俩,自己也不好揭穿,砸了人家的饭碗,毕竟他虽然不曾出家,也算是佛道中人。 姜泥确是对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深信不疑,听到这些阴森森的故事,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不在伤感。 徐凤年甚至趁此安慰佳人,又骗得了一片芳心,让他暗爽不已。 李淳罡本是不愿意见徐凤年如此欺骗自己的小徒弟,但是他也看出来了,徐凤年这小子简直就是小泥人的克星,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眼不见为净,懒得揭穿徐凤年的险恶用心。 徐凤年虽然口中安慰着姜泥,但是他自己却又心头沉重,喃喃自语。 “你怕什么,该我怕襄樊才对。你知道我是真的信佛,信六道轮回,信因果报应。这襄樊城内的罪孽是我徐家的欠下的,厉鬼冤魂应该找我才对!” 许宗甲看起了法眼,看了一眼襄樊城上空,无尽的黑气笼罩,黑气中有无数的面孔浮现,面孔尽是痛苦哀嚎,相互撕咬,不得解脱,在黑气的外围有着一道青紫罡气笼罩,将这些恶鬼冤魂圈禁其中,难以逃散。 许宗甲不由暗皱眉头,心神看向了城楼钓鱼台内安置的符箓,不满道。 “龙虎天师府的这些道士真是胡来,没有本事超度亡魂,就这样用道家符箓将这些冤魂厉鬼镇压,不怕日后十万恶鬼破封,酿成大祸吗?” 徐凤年、李淳罡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许宗甲,好奇的问道。 “你还懂这些鬼神之说的东西?” 许宗甲神色淡淡,毫无倨傲之色,轻声道。 “我本就是三教同修,自然懂得一些鬼神之说的东西,难道很奇怪吗?” 李淳罡恍然,他当初就见过许宗甲施展道家的缩地成寸和佛家的步步生莲的功夫,平日里许宗甲也以读书人自居,只是李淳罡单纯的误以为许宗甲只是精通三教武功,没想到居然还精通其他的方面。 第一百零五章 宗甲动念超度,世子慈悲失诺 徐凤年听到了许宗甲说襄樊城中居然真的有厉鬼冤魂难以超脱,脑海中回忆起了自己看到的一段隐秘,略带好奇的说道。 “佛道两门都曾有隐晦记载,襄樊城中有十万被亲人烹食的恶鬼,怨气冲霄,便是三万六千五百周天大醮都消弭不去,于是当年两教便立下一个不着文字的赌约,谁胜谁入襄樊,谁输谁出襄樊,百年不变。若是龙虎山赢,两禅寺与烂陀山为首的僧侣便要在百年中不得踏足襄樊,反之,则龙虎山要撤去周天大醮,搬离大小道观,不得在城中传经布道。” 许宗甲厌恶之色尽显,没想到佛道众人也是知晓这事情,甚至因此赌斗,为的就是传道,争夺信徒,不由的恨声道。 “都是也该死的人,这满城的冤魂恶鬼,如果真的破封而出,襄阳城方圆百里怕不是要成为一片死地,他们居然还有闲心争名夺利,如同孩子怄气,简直不可理喻!” 徐凤年看着一脸厉色的许宗甲,不由的畏惧的缩了缩身体,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倒也不单纯是为了争夺名利,襄樊城内数十万的恶鬼冤魂,怨气冲天,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会立下此赌约,也有激励佛道高人尽力消除此祸灾的缘故!” 徐凤年见许宗甲脸色稍霁,下意识看了一眼城头上的钓鱼台,月明星稀,这座城楼蔚为大观,伸手一指城楼钓鱼台,再次解释着。 “这钓鱼台顶楼就是明证,被设为了禁地,有数位龙虎山德高望重的老道士常年驻守,便是靖安王都不得入内,为的就是保护天符不被破坏,当年大天师离城时明言非天师府真人不可踏足。” 许宗甲刚刚倒也看到了钓鱼台内的龙虎山道士,闻言这才消气的点了点头,让徐凤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许宗甲发火之时,虽然不曾显露任何强大的气势,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心神不断的响起了警鸣,心头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徐凤年也看到了姜泥毫无反应,他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呢,直到许宗甲怒气消除,自己心神才如释重负,让他明白了刚刚不是错觉。 “原来如此,龙虎山的道士虽然被权势迷了眼,有失道家清虚淡泊之风,但是总算是没有忘了道家慈悲济世的本心!” 许宗甲看了一眼钓鱼台,点了点头,眉头所有所舒缓,但是依然紧皱,再次法眼打量着虚空,思索了一番,这才低头对着徐凤年问道。 “我记得我曾经承诺为北凉王府出手三次,大柱国让我出手护持你,算是动用了一次,当日我我为你出手斩去前世,让你保持独立,又动用了一次承诺,如今还剩下唯一的一次承诺!” 徐凤年点头,表示没有错,当日离开北凉城时,徐骁曾经叮嘱过他,如果需要动用许宗甲的承诺,尽管动用,不要犹豫,更不要将承诺当做救命的稻草死抓住不放,这样会让北凉王府和许宗甲之间只剩下了承诺的情分,再无瓜葛,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当日他才会如此痛快的用了一次承诺。 许宗甲眼眸深邃,似有光华流溢,略带深意的询问着徐凤年。 “你可愿意动用这最后的一次承诺,让我将这襄樊城内的厉鬼冤魂尽数度化,送他们转世重生?” 徐凤年闻言一怔,不知许宗甲这是何意。 李淳罡也是眸中有着困惑,不解的看向了许宗甲和徐凤年。 姜泥倒是心思最单纯的,听到了这里,不由得眼眸一亮,但是又听到最后一次的承诺,亮光紧接着就湮灭不见了,多了几分神伤。姜泥自然知晓许宗甲的承诺有多宝贵难得,徐凤年怎么会可能为了超度襄樊城内的西楚百姓的恶鬼冤魂动用如此宝贵的承诺呢,毕竟这些恶鬼冤魂和徐凤年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徐凤年看到了姜泥眼中的希冀和失落,知晓这些亡魂都是姜泥的子民,是她一生都无法放下的心结,又想到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的佛家至理,襄樊城的冤魂说白了是徐骁和王阳明共同造的孽,这份罪孽怎么也难以逃脱。 徐凤年好似是下定了决心,神色坚毅,叹道。 “你如果能够超度他们,就出手吧,我同意动用最后一次的承诺换取这些亡魂解脱!” 徐凤年嘴里如此说,但是脸上还是有着一丝的肉痛之色,毕竟这可是动用了最后一次承诺。 徐凤年死死的看了一眼姜泥,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个小娘皮日后一定要娶回家,不能让她跑了,自己可是花了如此大的代价,为的就是不让她神伤。 “不后悔?” 许宗甲似乎故意引诱徐凤年,有些调戏的问道。 徐凤年不敢看向许宗甲,生怕自己意志不坚定,所幸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不后悔!” 许宗甲见状,神色一正,变得凛然不可侵,犹如天上的神佛,气势大盛,仰天啸道。 “不后悔就好,小子,这次你可赚大了!” 许宗甲身形飞向虚空,凭空独立,在空中不断的踏着罡步,一手捏道家法印,一手虚空凝符,一道道闪烁着黄色光芒的符箓飘满了整座襄樊城的上空,将城内照耀的犹如白昼,所有的襄樊城百姓纷纷踏出房门,仰头看向了空中周身散发着光芒的身影,不由的双手合十,跪倒在地。 靖安王府,靖安王赵衡和世子赵珣在庭院中仰头看向许宗甲,默然无声,身后有着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貌比西子,色胜飞燕,同样是一脸的呆滞,仰头看天,漏出了洁白修长的脖颈,让人垂涎。 李淳罡仰头看向许宗甲,神色中满是战意,许宗甲此时的强大让他热血沸腾,那雄浑的真气已经布满了虚空,无数的道家符箓不断的嵌合组装,形成了一道遮天法罩,将整个襄樊都包裹在其中。 钓鱼台内,龙虎山的道士们,也闪身上了城楼,一脸呆滞的看着虚空中的那位犹如仙神的身形,心中骇然,不知这是那位清修的道家高人,居然在此现世,施展大神通,要用一己之力超度这城中数十万的冤魂厉鬼。chaptere 第一百零六章 失诺超度是因,无量功德为果 许宗甲自然不理会众人的反应,一心施展神通,等到法罩成型,这才再次换了印诀,收中结佛家大手印,口中诵读着。 “我从久远劫来,蒙佛接引,使获不可思议神力,具大智慧,我所分身,遍满百千万亿恒河沙世界,每一世界化百千万亿身,每一身度百千万亿人,令归敬三宝永离生死,至涅槃乐,但于佛法中所为善事,一毛一渧,一沙一尘,或毫发许,我渐度脱,使获大利,唯愿世尊,不以后世恶业众生为虑,如是三白佛言,唯愿世尊,不以后世恶业众生为虑。” “尔时有佛,号一切智成就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其佛寿命六万劫,未出家时,为小国王,与一邻国王为友,同行十善,饶益众生,其邻国内所有人民,多造众恶,二王议计,广设方便。一王发愿:早成佛道,当度是辈,令使无余。一王发愿:若不先度罪苦,令是安乐,得至菩提,我终未愿成佛。” “过去久远劫中,如是慈愍,发恒河沙愿,广度众生,未来世中,若有男子女人,不行善者行恶者,乃至不信因果者,邪淫妄语者,两舌恶口者,毁谤大乘者,如是诸业众生,必堕恶趣。若遇善知识,劝令一弹指间,归依地藏菩萨,是诸众生,即得解脱三恶道报。若能志心归敬及瞻礼赞叹,香华衣服,种种珍宝,或复饮食,如是奉事者,未来百千万亿劫中,常在诸天受胜妙乐,若天福尽,下生人间,犹百千劫常为帝王,能忆宿命因果本末。” 此佛经几乎所有佛家信徒都会念诵,也不曾显露任何的神异之处,但今日,许宗甲念出却有不同,口中每吐出一字,便有散发着金光的字迹显化,佛音响彻整座城池。 襄樊百姓见此,不由的心生皈依,紧随其后,双手合十,不断的念诵此佛家超度的无上经文。 随着满城百姓同诵经文,一道道的白色光芒显现,丝丝缕缕,犹如雾气,不断的向着虚空飘去,这是众生念力,是佛家修成金身舍利的无上灵药。 徐凤年看着眼前震撼的一幕,不由的打坐在地,跟着念诵,他本就是信奉佛教,对也是熟读于心,只是不曾如此虔诚的诵读过一次,如今进入定境,脸上居然有了几分圣洁慈悲,好似得道的高僧,让人敬仰。 靖安王府中,靖安王也是一脸虔诚的默诵经文,他当年夺嫡失败,该信佛道,曾经多次请旨前往龙虎山和烂陀山求道问禅,只是可惜的是这道庭佛地不收他,他也只能无奈居家修行,但依然每隔几年就前去参拜佛道仙圣,极为虔诚。 随着众生念力融入到了许宗甲送诵读的经文中,让本就散发金光的经文光芒更甚,经文逐渐的化为了无数的莲花,开遍了整个虚空,将襄樊城化为了地上佛国净土。 “佛告虚空藏菩萨:谛听谛听!吾当为汝分别说之,若未来世,有善男子、善女人,见地藏形像,及闻此经,乃至读诵,香华饮食,衣服珍宝,布施供养,赞叹瞻礼,得二十八种利益: 一者,天龙护念;二者,善果日增; 三者,集圣上因;四者,菩提不退; 五者,衣食丰足;六者,疾疫不临; 七者,离水火灾;八者,无盗贼厄; ......... ......... 尔时,十方一切诸来,不可说、不可说诸佛如来,及大菩萨天龙八部,闻释迦牟尼佛,称扬赞叹地藏菩萨,大威神力,不可思议,叹未曾有。是时忉利天,雨无量香华,天衣珠璎,供养释迦牟尼佛,及地藏菩萨已,一切众会,俱复瞻礼,合掌而退。” 随着经文最后一字吐出,空中无数的金莲纷纷融入到了法罩之中,只见金色的法罩上有着道家的符箓时隐时现,佛家的金莲印刻其中,无量光、无量寿,可度尽苦难,超度众生。 襄樊城上空黑气中数十万面目狰狞恶鬼云魂,此时一脸的祥和,再无狰狞面孔,也无撕咬哀嚎,宁安宁祥和,五心朝上,双手合十,居然也在诵读经文,脸上的黑气渐渐的消散,魂体逐渐的开始散发出白色的光芒,显现在了虚空中,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的存在。 襄樊城的百姓惊呼声四起,他们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可以凭借肉眼看到灵魂,心生畏怖,自此不敢妄为,一心向善,乐善好施,为日后积攒功德。 随着黑气的消散,魂体中白光越来越多,逐渐让人不敢直视,犹如金乌悬空,照得整个襄樊城化为了白昼,金色和白色的光芒充斥着襄樊城的每一寸土地,土地中渐渐的升起了一丝丝的血色,被这光芒一照化为了虚无,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直至最后,数十万的魂体一身通亮白光,脸上带着无尽的欢喜,纷纷站起身,向着许宗甲躬身道谢,化为了光粒,消散在了满城百姓的视线中。 许宗甲这才挥手一卷,遮天的法罩拔地而起,不断的收缩变小,化为一朵金莲,向着他的掌心钻去。 “功德圆满!” 许宗甲朗声一笑,只是身上还有光芒遮罩,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来得挺快!” 许宗甲仰头看向天空,一道丈粗的玄黄色的光柱自虚空降下,向着许宗甲笼罩而来,这是许宗甲超度亡魂,调节天地间的阴阳平衡,对天地有功,天道馈赠的礼物。 许宗甲却没有将功劳据为己有,而且对他而言这些功德也没有什么用处,最多是增些气运,多些福缘。在功德即将进入体内之时,衣袖一拂,将之扇向了徐凤年,径直没入了徐凤年的体内。 天空顿时雷霆炸响,犹如天道震怒,好似责怪许宗甲不识抬举。 许宗甲丝毫不惧,轻声开口。 “我得他失诺为因,出手超度亡魂,如今无量功德为果,自然也归他所有!” 许宗甲的解释声音极小,其他人都不曾听见,但是好像起了作用,雷霆只是炸响了几声,就隐匿消失,不作任何其他的反应。 徐凤年不知刚刚没入体内的光柱究竟是何,担忧之下,他用尽了心神之力感知自身,却依然一无所获,只能呆呆的看着许宗甲,等待他解惑。 第一百零七章 寻根问底,解疑释惑 许宗甲故意吓唬徐凤年,满眼都是沉重之色,略带歉意的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你?” 许宗甲说话故意说一半,欲言又止,只是担忧之色更甚,让人一样就可以看出他对徐凤年的关切和愧疚。 徐凤年心中咯噔一下,他刚刚也看到了天地震怒,雷霆炸响的异象,但是又想起了襄樊城数十万冤魂已经超度,不由略有欣慰的说道。 “算了,这数十万的冤魂本就是我徐家的罪孽,如今他们已经被超度,即使有些后忧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作为北凉世子,理所应当由我承担!” 徐凤年此时颇有佛家“万般罪孽,皆归吾身”的大觉悟,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慈悲顿悟之色,口中颂着经文,甚是虔诚,今晚的一切再次刷新了他对世界的认识,原来世间真的存在鬼魂,如此看来,徐骁当年杀戮过重,屠戮百万,怕不是罪孽深重,徐瘸子身体已经老朽,怕是担不起如此深重的罪孽,如今这数十万的冤魂的怨恨和罪孽还是由他这个北凉的继承人承担吧。 许宗甲眼中隐藏极深的笑意,隐隐浮现,强自忍耐,连忙轻声安慰着徐凤年。 “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应该不会对你性命产生太大的影响!” 李淳罡神色古怪的看着许宗甲,见他如此欺骗无知的徐凤年,不由的艳羡看了一眼徐凤年,他可是知晓世间许多的隐秘的,虽然不知刚刚的玄黄色的光柱究竟是何东西,但是他能够感受到,那光柱神圣无匹,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人心神安定,心中杂念不生,甚至他能够感受到徐凤年身上的气运暴增,好像是得了极大的机缘造化,怎么不知那东西是世间罕见奇珍,绝对不是许宗甲所说的隐患,许宗甲此时只是在晃点徐凤年,逗趣罢了。 徐凤年闻言神色一松,只要对他的性命不产生太大的影响,他也就不在意了,毕竟他早就知晓自己这个身份肯定是要多担世间风雨的,一路伴随着血腥,难得清静,不过是些罪孽加身,债多了不愁,有何不可。 众人一边闲谈,一边向前行走,许宗甲超度亡魂之后做了些遮掩,倒也无人知晓刚刚的一幕和他们一行人有所关联,整个襄樊城中此时灯火通明,夜禁也成了摆设,所有人都跑出了家门,疯狂的庆祝着,好似上元节一般,人人都是欣喜若狂。 龙虎山的几位老道士,这时才闪身回到了钓鱼台内,看着他们守护的天符,不由的一愣,原本镇压襄樊城的龙虎山天师所画的符箓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滩灰烬。 几个老道士喜极而泣,终于解脱了,看来刚刚的前辈高人真的是凭借一己之力将数十万恶鬼冤魂解脱超度了,他们总算不用再此地镇守了,几十年的时光啊,他们已经由青葱少年成为须发皆白的老者,每日里都要忍受着无尽的怨气袭扰,艰难的修行,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也算是积攒了些功德,日后修行必然一帆风顺,不由颂了一句“无量道尊!” 众人找了一家客栈,要了几间上房,本以为应该价钱不菲,没想到因为今夜的事情,老板很是热情,免了所有人的费用,只为了庆祝襄樊城冤魂超脱转世,不由的让徐凤年看向了许宗甲。 “看襄樊城中百姓如此做派,日后,今夜少不得要成为此地一个欢庆节日了,说不得还能在此城看到你的庙观,你也会被人捏成泥塑,供着香火,大礼参拜呢!” 徐凤年想到如此有趣的一幕,不由的笑出声来,带着几分揶揄的调侃着许宗甲。 许宗甲脸色一黑,他有预感,徐凤年此言有极大的可能要成真,日后自己的雕像怕是真的要成为寺庙道观中的泥塑仙圣,受人祭拜了。但是许宗甲也是一个嘴硬爱占便宜的人,怎会饶过徐凤年,也是反讥道。 “到那时,世子殿下可要虔诚的对我大礼参拜才好,说不得我心情一好,人前显灵,能满足世子殿下的祈愿呢!” 徐凤年想到日后要是在庙观之中对着许宗甲的泥塑大礼参拜,不由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被许宗甲噎得无言以对,只好讪讪而笑,转移话题。 徐凤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你虽说我无需太过担心,但是还是没有言明那玄黄色光柱究竟是何,会对我日后有何影响,说清楚些,也让我心中做到有数!” 许宗甲笑容更加灿烂了,看得徐凤年眼皮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许宗甲见徐凤年如此反应,心中更加得意,强忍着笑意,这才装模作样的开口说道。 “也没啥,那东西日后最多是对你修行武道有些影响,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徐凤年顿时急了,此时他修为正是突飞猛进的阶段,对武道极为痴迷,如果这东西将影响他的武道修为,让他停滞不前,对他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难道会让我修为日后不得寸进?” 许宗甲看着小心翼翼的徐凤年,最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放声大笑,手指指着徐凤年,笑得前俯后仰。 “恰好相反,会让你日后修为突飞猛进,甚至直达陆地神仙之境,无任何的阻碍,更是会让你福缘深厚,遇难呈祥!” 徐凤年一脸的呆滞,傻傻的看着许宗甲,不明所以,这反转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让素有急智的徐凤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是功德之光,是天道馈赠,是我出手超度冤魂,平衡世间阴阳运转的奖励,可以让人修行之路犹如神助,做任何事都无灾无难,万邪不侵,更可以聚气运,凝福缘!” 徐凤年有些挠头,不解的结结巴巴问道。 “天道奖励你的,为何会进入到我体内?” 许宗甲颜色一正,低沉的解释道。 “毕竟是你动用的承诺,这才有了我的出手,功德理所当然归你所有,当日我曾为你斩去了前世枷锁,得了自由,但也让你气运下降,难免日后修行艰难,如今有这功德护体,才可让你修行之路畅通无阻,可攀巅峰!” 第一百零八章 人间首辅张巨鹿,胸怀天下一书生 徐凤年心中滚烫,眼中闪过感动,他如何不知这是许宗甲为他谋划,扫平修行前路的阻碍。 “你也无需感动,这功德对我而言聊胜于无,到了我如今的境界,外物已经难对我产生影响了!” 许宗甲如何看不出徐凤年的想法,还是不愿徐凤年产生负担,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许宗甲越是如此解释,徐凤年越是心知肚明,世上哪有人会嫌弃功德气运的,即使岁许宗甲用处不大,但也绝对有着不小的裨益,只是许宗甲如此说,他也就只能如此认了。 徐凤年暗暗将这份情义放在心中,也知晓一开始时,为啥许宗甲会说自己赚大了的原因,虽然动用了最后一次承诺,徐凤年却也不亏,他日后如果自己遇到困难,也不信许宗甲会袖手旁观。 。。。。。。 第二天一早,徐凤年就吩咐吕钱塘前往靖安王府送上拜帖,准备今天拜访靖安王赵衡,毕竟襄樊城此时乃是赵衡的地盘,徐凤年自然要上门叨扰一番。 太安城外,官道旁驿站,徐骁身后兵甲横列,一人独自站立在一棵葱郁的柳树前,手掌扶着树干,一脸的怀念之色。 这可柳树当年还是一颗小柳苗,如今已经是参天大树,枝干繁茂,枝条垂坠,春风一拂,犹如妇人装饰的流苏,华丽万千。这棵树当初乃是徐骁和吴素亲手植下,也算是他们二人的定情见证之物,如今佳人已逝,此树却依然还在,徐骁此生也未在续弦,也算是不负盟约,见证了一段爱情佳话。 正在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身后跟着数十位的护卫,看来也是一个权势大人物,车子在驿站停下,一位身穿儒服的老者,缓步走了下来,找了个桌子坐下,要了一壶茶,看着徐骁,眼中深邃,不动声色。 老者身边的仆人为老者倒了一杯茶,恭敬的奉上,老者啜了一口,微微眯起双眼,伸手一挥,立刻身后就走出了几位护卫,手持刀具,来到了徐骁身前的柳树旁,一点也不理睬徐骁,直接对着柳树就砍伐了起来。 老者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不紧不慢的喝着驿站中劣质的茶水,却喝的有滋有味,没有一丝的嫌弃,只是玩味的看着徐骁的反应。 徐骁冷眼旁观,阻止了身后甲士的异动,脚步后撤,只是看着对方伐倒自己和妻子亲自栽植的柳树,没有任何的恼怒和气愤。 “轰隆!” 一声巨响,柳树彻底被伐断,倒在了地上,溅起了一片尘土,让周围的人忍不住掩住口鼻,避免尘土进入嘴中。 徐骁嘴角的笑容自嘴角绽开,仰头大笑,似乎是感到了好笑,转头看了一眼驿站中的老者,眼神中有着一丝的冷意,故人重逢,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场面,甚是可笑,徐骁翻身上马,手臂一挥,率领着大雪龙骑兵横冲直撞的向着太安城门奔去。 老者身边的老仆人略带一丝担忧的看着老者,轻声道。 “老爷,徐骁不曾动怒,如今该怎么办?” 老者乃是离阳王朝最负盛名的读书人,宦海沉浮三十年,执掌乾坤,总理天下,如今离阳王朝有如此盛世景象,离不开这位老者的辛苦操劳,他乃是张巨鹿,离阳朝的第一重臣,当朝首辅,权倾朝野。张巨鹿乃寒门出身,是老首辅门下之人,三十年来不骄不躁,对朝堂之事冷眼旁观,不说只听。 老首辅死后,两年连升十一级,当上新首辅。张巨鹿是离阳朝唯一能够与徐骁掰手腕的重臣,天下文人之首。张巨鹿针对徐骁,也是为了离阳朝的发展,他不想看到北凉尾大不掉。虽然处处针对徐骁,但是不曾亏待北凉一丝一毫。针对徐骁是为了削藩,而帮助北凉是为了边防,张巨鹿这个人是非分明,一码归一码。 张巨鹿知道离阳朝抵挡不了北莽,所以对于北凉极为支持,要粮给粮,要钱给钱。 如果是换作别人当首辅,北凉在朝廷的名声会好点,但是北凉军会过得更加难受。 所以说张巨鹿在损耗君臣情分,为离阳换来一份西北的安定。在后来离阳皇帝给张巨鹿编织的十大罪中,就有私通边军一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即使在临死之前,张巨鹿还说要为北凉撑一把伞。这也成了日后他的身败名裂的明证。 张巨鹿当上首辅以后,大力推动改革,削藩、巩固边防、发展民生等等,其中还改变了寒门子弟的晋升通道。 如果说李淳罡是为后世剑客开天门,那么张巨鹿一生为天下寒士换来了鲤跃龙门之大道。 张巨鹿为天下寒门广开科举,实际上是动了豪阀们的蛋糕,所以从他做这件事情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面对如此危局,张巨鹿,不结党、不营私,自断羽翼,成了孤家寡人,坦然迎接着这最后的结局,他不是任何人的对头,也没有政敌,但他又遍地都是仇敌,他心怀天下,只要对天下有利的事情,他就做,不论成败,不计得失。 整个雪中天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单论书生意气,非一句“请老祖宗赴死”的轩辕敬城莫属。 单论书生风流,天下风流共一石,曹长卿独占八斗。 单论书生能力,三寸不烂之舌挑起春秋国战的黄三甲当仁不让。 但是真正胸怀天下的书生非张巨鹿莫属,当真是天下读书人的脊梁。 如此良臣贤士最后却因为功高盖主,落得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被诛杀九族,可以说张巨鹿此生对得起天下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小家。 “不碍事的,我故意命人伐倒此树,一是为了给徐骁一个下马威,二是故意激怒徐骁,逼他杀人,但是可惜了,这么多年不见,徐瘸子心机更深沉了,如今已经不动声色了!” 张巨鹿轻笑一声,这事情成不成都在两可之间,无关紧要,如今徐骁不上当,自己也有着对策,倒也不需要气馁。 老仆微微躬身,再次默默回到了老者身后。 张巨鹿一直饮完杯中的茶水,这才起身,身后的老仆伸手搀扶了一下张巨鹿的手臂,常年的操劳,让张巨鹿已经耗尽了精力,身体虚弱,如今也是到了老朽之年了,身体状况比之徐骁还不如。 第一百零九章 菩萨王爷心却毒 “给青州传个信,逼迫一下靖安王人,让他动手诛杀徐凤年!” 张巨鹿迈着沉重的脚步,侧头对身边的老仆吩咐道。 老仆点头应下,没有多言,一心搀扶着张巨鹿。 。。。。。。 赵珣眼神怨毒的看着眼前的吕钱塘,但是在靖安王的面前他也不敢妄动,只是静静的立于殿下,等待着靖安王的吩咐。 “我知道了,你回去转告世子,我在府中恭候大驾!” 靖安王手中捏着一串佛珠,手指不断的摩挲着上好的菩提子,手指不但的转动着佛珠,自从昨晚见到了许宗甲大显神通,超度亡魂的一幕,靖安王对佛道更贱虔诚了,不知是否为赎以往的罪孽,如今已经是不近女色,饮食也不沾任何的荤腥,只食素食,近乎苦修的生活,让靖安王赵衡越发的高深莫测。 吕钱塘拱手一礼,没有多言,目不斜视的离开了此地。 赵珣等到吕钱塘一走,按捺不住心中的浮躁,直接开口说道。 “父王,吕钱塘明明就是林家的林玉,为何刚刚不将他拿下,参上北凉王府一本,告他们一个窝藏钦犯,意图谋逆的罪名?” 靖安王赵衡,左臂一抬,制止了赵珣的话,沉声道。 “那些都是小事,无关痛痒,朝廷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问罪徐骁,徐骁也不会不在乎被人知晓他保藏林玉,所以你的格局要往大处看,不能总是盯着这小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赵珣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违背靖安王的旨意,只能愤愤不平的咒骂着徐凤年和林玉,心中的恨意难以平定,想着日后一定要找回场子,让二人付出代价。 赵珣唯唯诺诺的躬身表示了顺从,接受了靖安王的训诫,脸上挂着一丝的钦佩之色。靖安王不止他一个儿子,他虽然贵为世子,但是依然要如履薄冰,不能给下面那些野心勃勃的兄弟们一点可趁之机。 靖安王乃是千年的老狐狸,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这位儿子口服心不服,但是也不介意,毕竟如果年轻人连点锋芒火气都没有,那么日后也很难有出息,成就也自然不大。 赵衡看着眼前给自己演戏的儿子,没有揭穿,而是开口吩咐道。 “之前你私自调动青州水师围剿徐凤年,落下了口实,虽然你临危不乱将韦玮推了出去做了替死鬼,但是做事要做绝,我已经命人将韦栋一家全部拿下,就由你去将他们一家送去团聚吧,算是给徐凤年一个面子,缓和一下双方紧张的氛围!” 赵珣心中一惊,不由辩解道。 “父王,孩儿那不过是事到临头,没有办法,才将韦玮斩杀了,如今这样将韦家尽数屠尽,是不是过于?” 赵珣停下了口中的话,心惊胆战的看着脸色已经难看至极的靖安王,手脚颤抖,不安和畏惧爬上了心头,不断的撕咬着他的内心。 谷韊 靖安王赵衡脸色漆黑,双眸中怒火燃烧,手中的佛珠直接拍在了身旁的长几案上,巨大了力道,将长几上的茶盏震落,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茶叶伴随着茶水流了一地。 “糊涂,你将人家的儿子杀了,就算不是为了封徐凤年的口,你也要将韦家尽数诛杀,绝不可留下隐患,正所谓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可教天下人负我,如此妇人之仁,日后如何执掌青州!” 赵衡的语气中的森然杀气,完全不像是一个信奉佛道的苦修者,充满了戾气和阴毒,哪里有着一分佛道慈悲为怀,普度济世的胸怀。 “孩儿糊涂,这就去将后患抹除,还请父王息怒!” 赵珣连忙跪倒在地,叩首请罪,额头磕在汉白玉上,早已紫青一片,可见靖安王积威已深,对赵珣威慑甚严。 赵衡摆手示意赵珣离开,再次捡起了长几上的佛珠,捻动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诵念着佛道经文,一脸的虔诚。 赵珣小心翼翼的起身,慢慢后退,直到退出大殿,这才用绣袍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转身准备离开。 迎面走来另一位妙龄女子,身姿婀娜,风情万千,鬓角青丝搭在胸前,一袭黄裙,美艳绝伦,但是风姿尤胜容貌一筹,古典雍容,一如画卷上的仙家仕女,让人不忍移目。 赵珣看着眼前的这位靖安王妃,心中贪婪和怨恨一闪而逝,眸中恢复了清明,对着来人一礼,举止恭敬的目送对方进入大殿。 刚刚女子就是静安王妃裴南苇,青州民间传言,靖安王对其宠爱有加,极为敬重,为了他不沾其他女色,一心只有此女,如今一见果然是天香国色,好似姑射仙子,清冷艳丽,让人忘俗。 赵珣满怀心事的走在廊下,裴南苇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女子,当初他第一次见面就看上了此女,可惜的是被他父王捷足先登,抢先一步纳入府中,成了他名义上的母亲,让他如何不恼怒,但是他身为人子,又有何办法,只能暗地无人时,心中咒骂两句,然后又要装作无事一般,在父王面前伏低做小,安分守己。 裴南苇对赵珣心中的阴暗心思毫不知情,脚步婀娜的迈进了殿中,扫视了一眼地上的摔碎的茶盏,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化,敛衽一礼,躬声道。 “王爷!” 靖安王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王妃,踏步来到了对方身前,伸手捏住了裴南苇的下巴,极为用力,一点都不怜惜对方娇弱,在对方柔若白脂,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留下了几个红色的指印,眼神阴骘,满是戾气,呵斥道。 “你来做什么?” 裴南苇早已习惯了靖安王的喜怒无常,丝毫不畏惧的道。 “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请王爷移步用膳!” 靖安王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犹如死人一般的王妃,更感愤怒,扬起手臂,一巴掌将对方扇倒在地,厉声道。 “裴南苇,我赵衡到底哪点配不上你这个出身卑微的贱货?!这十几年你何曾有一次当本王是你的夫君?!本王是谁?你知不知道?!本王离龙椅只差了一步,一步?天底下还有谁比本王更有资格穿上龙袍!” 一头青丝散乱于地如一朵青莲绽放的裴王妃终于抬头,平淡反问道:“我既然是贱货,你如何配得上?” 第一百一十章 夫妻异梦,无量菩提 靖安王赵衡神情一滞,眼中再无阴鸷,蹲下身,伸手试图抚摸王妃的脸蛋,柔声道:“苇儿,本王弄疼你了没?” 裴王妃撇过头,轻轻道:“不疼。” 这幅轻描淡写的神情让靖安王赵衡更添三分怒火,手中的菩提子佛珠直接掷于地上,散落一地,此时的靖安王哪里还有半分理智,也绝不像青州百姓民间传颂的一件袈裟铺大山的地藏王菩萨,更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冤魂,满是暴戾之气,毫无慈悲之色。 靖安王躁动的来回踱步,声嘶力竭的呵斥道。 “姓裴的,你比死人还死人,既然你有这般骨气,怎么不去死?!当初为何不陪着你那个爹一起殉国?投井?王府有大小六十四口井!悬梁?本王这些年赏赐了你多少锦缎绸绫!撞栏?王府何处没有!放心,你死后,本王一定替你风光厚葬!” 裴南苇神色依旧淡然,没有一丝的起伏,冷冷道:“我怕死,所以才会嫁给你!” 世人只知裴南苇出自春秋高门豪阀,父亲是西蜀当世通儒裴楷,号称裴黄老,弱冠知名,尤精《老》《易》,超拔世俗,当之无愧的经学大家,裴家门庭凋零于春秋不义战,裴楷殉国,只余孤女一枚,亡国遗孤入嫁侯门,美人配王侯,是当时一桩名动天下的美谈,这些年成了王妃的裴家孤女高墙内,几乎没有消息传出墙外。 靖安王对裴南苇麻木不仁的表情厌恶至极,转身背对着自己这十几年都没有看清楚的妻子,冷声道。 “滚!” 裴南苇闻言不曾生气,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和青丝,躬身一礼,向着殿外走去,只是行到门槛之时,还是冷静的问了一句。 “王爷今日是否还用早膳?” 靖安王此时如那寺庙中的泥胎雕塑一般,再次变成了慈悲济世的菩萨,生硬道。 “我今个辟谷斋戒,你自己用膳吧!” 裴南苇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也不曾再劝说。 裴南苇一走,靖安王再次弯下了腰身,捡着地上洒落的菩提子佛珠,一颗颗的再次用线绳串联起来,口中还不断的念诵着《佛说校量数珠功德经》。 “若菩提子为数珠者。或用掏念或但手持。数诵一遍其福无量。不可算数难可校量。诸善男子其菩提子者。若复有人手持此珠。不能依法念诵佛名及陀罗尼。此善男子但能手持随身。” 正是因为此经,靖安王才以菩提子为念珠,十几年诵持不断,为的就是积攒福报功德百万。 到了傍晚时分,徐凤年带着宁峨眉一人前往了靖安王府,丝毫不惧对方发难。宁峨眉也没有进府,而是在门外等候。 徐凤年和靖安王见面自是唇枪舌剑,刀光剑影,不断的言语试探。 徐凤年难得收敛了倨傲张狂,闻言细语道。 “小侄徐凤年拜见靖安王叔!” 谷磻 此时的靖安王刚刚诵经完毕,挂好念珠,栓在保养极好的双手上,抬头语气和煦说道:“凤年,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叔侄何必如此多礼!” 靖安王似乎是没有想到徐凤年不像是传闻那般张狂无礼,心机也比自己想象的深沉奸诈,简直就是一个小狐狸,拇指指腹不自觉的摩挲着手腕上的一颗菩提子佛珠,寒暄道。 “本来贤侄你来到王叔的青州,我早该前去迎接,但是没想到却是你先前来拜访,实在是让王叔我惭愧的很!” 徐凤年眉角微微一抬,略带深意的笑道。 “王叔哪里话,您虽然不曾前来,但是赵珣世兄却以将率领青州水师,前去迎过凤年了,子代父劳,不正是孝心体现吗?” 靖安王眉角微微下拉,眼中的寒光一闪,歉意道。 “徐老兄虎夫无犬子,当年我比不得他马上盖世功勋,无奈样样输他,心里难免不服气,想着总要在什么地方扳回一筹,膝下赵珣不是学武的料,便逼着他苦读诗书,就怕连儿子都要比不得徐老兄,今日看来依然是拍马不及,输了一大截啊。我家那读书读傻了的小子愚钝鲁莽,闹了如此大了误会,我代他给你道一声歉,赵珣面子薄,便是知错了,也拉不下脸面,倒是让你见笑了。” 徐凤年毫不客气拉过一把椅子,也不挑位置,直接在正中间坐下,盯着靖安王那满脸的笑容,手一摆,大气的说道。 “王叔这是哪里话,不过是小辈兄弟间的玩闹,都是凤年鲁莽,哪里需要王叔亲自道歉?” 靖安王,神色一松,眼中透着欣慰,好似再看自己知书达理的后辈,很是满意,笑声道。 “还是贤侄大度,不像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只会惹是生非。” “不过,我也不愿贤侄受委屈,我已经将那挑拨离间,私调水师的韦玮一家尽数诛灭,也算是个贤侄出了一口恶气!” 徐凤年倒吸一口凉气,他本以为靖安王虽然老奸巨猾,又虔信佛教,心中多少有些良知慈悲,没想到和赵珣真不愧父子,赵珣杀了满船的知情者,赵衡就灭了青州知州满门,这父子均是一丘之貉,心狠手辣,阴毒暴戾,不由再提起了三分警惕。 “那小侄倒要多谢王叔为小子出了这口恶气!” 靖安王自重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表示,手掌轻轻的摩擦着身下鸡血老檀做成的太师椅扶手,靖安王乳名檀郎,痴爱紫檀程度,只输给小姜泥那位造了一座檀宫的西楚皇叔,赵衡号称非檀不坐非檀不卧,看来并无夸张。 徐凤年不愿再谈这些血腥之事,细细打量了一眼赵衡手腕处的一百零八摩尼珠,啧啧称奇道。 “王叔果然虔诚信佛,天台菩提子摘下时是金黄硬色,一般高僧握珠几十年,也不过由金黄转淡黄,在王叔手上却已由淡黄变乳白,古语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叔这般心诚,什么菩萨不愿庇佑施福?” 靖安王此时算是被挠到了痒处,极为自得的笑道。 “哈哈哈,早就听说凤年与我一样崇佛,果然不假。珣儿便不行,至今还认不得这是天台菩提子。去年大寿,珣儿自作主张送了串核桃念珠给我,虽说每一粒核桃都雕刻有六位罗汉,但不知《佛说校量数珠功德经》记载念珠材质不同,持诵修行时所获功德大有不同,核子不过二倍,铁五倍铜十倍莲子万倍,手中菩提子却是千万倍,凤年,你说要是你,是要那山核桃的拴马索,还是王叔手中的这串?” 徐凤年讶异道:“若小侄没记错,金刚子念珠方是千万倍功德,菩提子是最为殊胜的无量数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世子伸手,王妃受辱 靖安王赵衡手指掐着一颗久握失色的天台菩提子,虚眯双眼,毫不在意的笑道。 “王叔毕竟已经是上了春秋的,总是记错,不服老不行了!” 徐凤年微微一笑,不曾搭话,这话也就是骗骗三岁小儿罢了,自己如果真的把这老狐狸当成了老糊涂,怕是连骨头渣子都要被对方吃干嚼净了。 “王爷,喝茶!” 裴南苇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杯茶水,一杯放到了赵衡的身前,一杯递给了徐凤年。 徐凤年看着眼前姿容仪态端庄如皇后一般的美人,心中犹如挠痒痒一般,伸手接过茶盏,不经意的抹了一般对方的纤长柔荑,滑嫩白皙。 裴南苇似有恼怒,风情万种的凤眸剜了一眼徐凤年,见对方目无邪色,清明无欲,不由心中暗叹自己实在是太过敏感多心了,不过是个少年,乃是自己的后辈,如何会轻浮自己这个人老珠黄的徐娘。 裴南苇转身走向了靖安王是旁边坐下,没有看到徐凤年借着饮茶动作,深吸鼻翼,似乎指尖还残留着一丝香气,满脸陶醉,一语双光的赞道。 “王叔府上的香茗果然香气四溢,让人垂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妙品,小侄心生艳羡!” 靖安王自然不知自己不经意间就被徐凤年在言语上占了便宜,送了他一顶绿色的毡帽,而是颇为客套的说道。 “贤侄这是哪里话,如果喜欢,走的时候,我让人包了送你一些,路上也好解解乏!” 徐凤年闻言,看了一眼旁边的裴南苇,极为高兴的谢道。 “那可就要多谢王叔了,我还以为王叔会奉为珍宝,不愿赠人呢?” 靖安王哈哈一笑,豪气的说道。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有何舍不得的,王叔可不是那小气之人!” 徐凤年看着蒙在鼓中的靖安王,心中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让这老狐狸给自己耍心眼,活该他头上冒绿,不过着靖安王妃裴南苇怎么如此长的销魂,不愧是胭脂评上唯一一位身在王侯世家的美人,眉眼间全是妩媚,眼中却有着江南的灵气,让人百爪挠心。 也许是徐凤年的眼神太过直接炙热,让靖安王也有所察觉,误以为徐凤年不识得裴南苇,却哪里知晓,徐凤年对胭脂评上的美女了如指掌,最是关心。 靖安王伸手介绍道。 “这是王妃,你可以叫婶婶!” 徐凤年立刻站起身来,欠身施礼,恭维道。 “原来是婶婶,我还以为是王叔家的妹妹呢,婶婶长得真是好看!” 靖安王赵衡两鬓斑白,兴许是这辈子用去的心机太多,操劳过甚,终究是老态龙钟了,所幸男子气度不以年岁而损,但相比靖安王妃的美人不迟暮,光彩照人依旧,多少有些不搭了,两人本就差了十多岁,如今更显老夫少妻,好似一朵梨花压海棠,让人颇为不忿。 谷興 裴南苇捂嘴轻笑,一手托腮好奇的看着眼前在襄樊城内名声狼藉的徐凤年,眉目之间流彩熠熠,眸光妩媚,让徐凤年深望了一眼,近乎失礼。 襄樊本就毁于徐骁与王阳明之手,雄城一度变鬼城,青州士林心知说话说不倒北凉王,便以大肆抨击北凉世子的纨绔行径为乐。裴南苇对对于这个远道而来的北凉世子殿下,颇多好奇。 靖安王面上不显,心中有些恼怒,男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不愿服老的,如果自己自嘲还好,但是徐凤年此言分明是讽刺他年迈。 靖安王捏住了以遏妄念念珠,顺势开着玩笑道。 “你婶婶自然是好看的,凤年,可有看得上的青州千金闺秀,告诉王叔,王叔出面为你牵条红线任何?” 徐凤年脸皮厚度那是堪比城墙的存在,自然顺着杆往上爬,觍着脸道。 “我在北凉时就听说了青州有位叫陆秀儿的姑娘才貌双全,好像她家的老祖宗是京城里的上柱国老尚书,论家世,倒马虎配得上小侄,可今日见过了婶婶,就不去念想了,实在差了太多。” 靖安王赵衡一笑置之,不在搭茬,看着徐凤年在那里耍宝卖疯。 接下来就是一阵无趣的尬聊,徐凤年凭借着自己在勾栏瓦舍中和花魁打情骂俏磨砺出来的高深道行,倒也不缺话题,不知怎么就谈到了刚刚出炉的将相评。 靖安王义愤填膺的替没有上榜的徐骁打抱不平,既然将相评评不出什么了,何须再评,还说什么春秋之后无名将,又指责将相评此次过于推崇当今宰执张巨鹿,几乎将他推上了一人辅国的高度。 一直聊了近乎一个时辰,徐凤年这才提出告辞,靖安王难得的迈步相送,独自走在前面,按理说身后应该是裴南苇紧随,然后才是身为后辈的徐凤年,但是徐凤年不知怎的快走了两步,几乎和裴南苇并肩而立,一时间香气冲鼻,让徐凤年很是享受。 直到跨过了府门门槛之时,性子散淡的静安王妃裴南苇,年近四十尚能上得胭脂评的美人尤物,娇躯一震,瞪大了那双沾满江南灵气的秋眸,一脸匪夷所思望向那口口声声喊她婶婶的年轻男子。 “他,他怎么敢?” 徐凤年一脸的无辜,轻声道:“婶婶,侄儿那有一副婆罗子手珠,稍后便让人送到王府。” 婆罗子是西域称呼,中原这边习惯美誉“太子”,这种念珠挂手冬不冷手,夏不汗渍,太子串成一圈,有个极具意境的名称,“满意”,是千金难购得的妙物,不管送谁都不掉价,对象若是信佛人,更是绝佳,徐凤年本意是到了襄樊后狠狠试探一番靖安王,如能相安无事,便赠予这珍贵手串,如今不过是借花献佛,不过献的是个貌美的观音娘娘,倒也更顺徐凤年的心意。 裴南苇耳根红透,没有作声,被锦绣华裳遮住的臀部传了一阵阵酥麻。 “他怎敢如此浪荡荒唐!” 靖安王赵衡听闻此言,似乎没有察觉到裴王妃的异样,只是掐着手中的念珠,转头笑道:“凤年有心了。 徐凤年笑呵呵应酬说着应该的应该的,一路离开到了靖安王府,告别了靖安王夫妇。 徐凤年一脸淫笑的抓了一下手,回味道。 “啧啧啧,那手感,绝了!” 候在府外的宁峨眉一头雾水看着一脸猥琐的徐凤年,不由的撇了撇嘴角,一脸的鄙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掐珠便杀人 “舒服。荷尖翘了翘,翘不过小娘屁股。温华这小子说话糙归糙,可都是直接说出了士子们得花大把银子才能买到的大道理。” 徐凤年举着自己刚刚唐突佳人的手掌,一脸的陶醉,举止猥琐,让人鄙视。 宁峨眉见世子殿下越发得寸进尺,不成体统,所幸眼不见为净,视若无睹,只是沉默的跟在徐凤年的身后。 徐凤年自己品味了半晌,这才开口道。 “宁将军,回了客栈后你帮我送一串手珠给静安王妃!” 宁峨眉闻言一愣,世子殿下不会是招惹了靖安王的妻子,虽然他也曾经听闻过靖安王妃裴南苇的艳丽无双,但是此时他们可是孤身在外,世子如此招惹桃花,不怕靖安王恼羞成怒,率兵围剿了自己一行人。 宁峨眉虽然心中有着怨气,埋怨世子招花惹草,又犯了寡人之疾,但是依然沉默不语,只是点点头,自己本就是世子所救,自己大不了将这条性命还给他就是了。 回到了客栈,徐凤年坐在了太师椅上,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和靖安王会面的每一个细节,不论是靖安王的举动还是裴南苇的蹙眉,都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丝毫不差,甚至连当时房内的布置装饰都完美再现,足可见徐凤年的记性超群,过目不忘,足以比肩走马观碑的苏秦了。 青鸟奉上了香茶,看着正在复盘靖安王府的世子殿下,渐渐的出了神。 徐凤年良久才开口道:“靖安王真乃是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果然只有和他这种城府深沉之人博弈,才能养出自己的城府,徐骁果然没有说错,这个道貌岸然的靖安王最是心毒如妇人,赵衡大概不知道我早就获悉他一掐佛珠一杀人的秘密习性,我和他谈话中他一共掐了三次念珠,第一次掐是恼恨本世子记性不俗,清晰记得《佛说校量数珠功德经》记载,能够一口道破他故意说错的纰漏。第二次掐是憎恶我对裴王妃毫不掩饰的垂涎,最令我感到心寒的是他,第三次掐念珠,我故意轻薄了一下裴南苇,我都已经做好他翻脸的准备,没想到这个老狐狸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轻描淡写的就将此事揭了过去,赵衡果然比他儿子老辣隐忍,看来几十年假装修道念佛,还是有些成果的,论演戏的功夫,的确比我要强一些!” 徐凤年的言语调侃,语气却是阴沉得可怕,抖了抖身上的衣衫,一头靠在椅子的后背上,百无聊赖的吩咐道。 “青鸟,将我我在姥山上让王林泉购置的檀盒去拿来。” 青鸟悄无声息离开,没一会就返回,将一个造型巧夺天工的精致檀盒放在了桌上,徐凤年打开了檀盒,看了一眼盒子中放置的一串,拿起放在手中把玩,一脸玩味的笑道。 “那一下真是神来之笔,妙不可言,靖安王那老小子,对老子几次动了杀机,老子就让他家宅不宁!” 青鸟不懂徐凤年所言何意,但是她本就是个性子极冷之人,也不好奇,只是静静待立一旁。 徐凤年将手串放入盒中,扣上檀盒,随手放在了桌上,一脸的奸诈的说道。 “等下你让宁峨眉将这檀盒送去靖安王府,就说是我赠给裴王妃的礼物,我就不信靖安王这只千年缩头乌龟在家里还能继续忍着!让我不痛快,我就让头上顶着绿帽!” 青鸟轻声应诺,也不多言。 徐凤年想了半晌才好奇的问道。 “传言裴南苇一开始是准备嫁给靖安王世子赵珣的,但是赵衡这个老不羞横插一杠子,和自己的儿子抢起了女人,生生的将赵珣变成了裴南苇的儿子,实在是令人好笑,不知赵珣是不是对自己老子的女人还有着觊觎之心?” 青鸟想了想,淡然的说道。 “按常理来说,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赵珣对靖安王不可能没有怨言,对静安王妃裴南苇自然也会有觊觎之心!” 徐凤年吐了一口吐沫,呸了一声,冷笑道。 “这俩父子都算不上什么好东西,阴狠毒辣,居然将青州知州韦栋满门诛杀,一家人看着一团和气,原来不过是表面文章。赵衡掐珠百万次又如何,手持念珠是可以增定力生智慧,徐骁早已将话说死,聪明反被聪明误,成大事者,小伎俩小聪明要不得,赵衡是个什么都放不下的人,舍得舍得,不舍哪来的得。” 随即,徐凤年有想到自己几次三番被靖安王吓得一头冷汗,也不由的自嘲道。 “我也不过是被这靖安王这个枭雄吓得冷汗直冒的胆小鬼,好像也没有资格对他说三道四的!” 青鸟见状,出声安慰道。 “世子,乃是单刀赴会,自然是处于弱势,如今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靖安王府,就是赢了先手,如何说不得靖安王!” 徐凤年摇头,他有自知之明,他虽然胆气不俗,也有些心机城府,但是和靖安王、徐骁这些老狐狸相比,还是太过稚嫩了些,不是他们的对手,看着为自己辩解的青鸟,笑道。 “你也无需胡乱吹捧,本世子能侥幸小胜,归功于徐骁替我布下了最霸道的先手定式,可不是我真本事。哼,如果不是之前王林泉故意暴露身份,将靖安王震慑住,让他摸不清楚青州有多少人是徐骁安排的暗手,他绝不可能忍我活到今日,再加上北凉和青州有着共同的敌人在太安城,他也是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保存实力,静待时机!” 徐凤年再无谈兴,将檀盒交给了青鸟,示意她给宁峨眉送去。 青鸟拿起檀盒,轻轻的关上了放门,格外的温婉。 姜泥此时在自己的房间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钱盒,兴奋的数着其中的铜板,身为守财奴的姜泥虽然喜爱赚钱,但是舍不得花钱,这段时间在青州,她也曾逛过集市,结果一路走来,啥都舍不得买,好不容易狠下心也只挑了两套最便宜的衣裳和一根廉价木钗子,还剩下些铜板。 穷日子过惯了,小泥人好似早就忘了自己也是皇家出身,所以不管如何恼恨那世子殿下,不管如何被气得吃不下饭,总不会不耽误读书挣银子。 数清了铜板的姜泥,听闻徐凤年已经回来,小心翼翼的将钱盒锁好,在书箱中挑了一本秘籍,一路小跑着乐滋滋的读书挣钱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佛陀舍利子,身在即净土 接下来几日,徐凤年不断的外出,和靖安王斗法,这些都和许宗甲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此时正待在自己的房间中,研究着那日超度亡魂后的所得。 也许是因为当时襄樊城百姓的虔诚念力,许宗甲好奇的看着自己心海之内的一颗舍利子,散发着琉璃之色,一眼望去,就让人心生安定,明心见性,智慧大增。 这颗舍利子就是当时得了襄樊百姓念力所凝结,是他虽然经历了不少的世界,但还是第一次修炼出舍利子,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念力这种神奇的力量,念力在西方神话中也称之为信仰之力,是许多半神封神的必须品,甚至是西方神祇争夺的目标,可以用信仰之力提高神祇的实力,当然成于此,毁于此,信仰有毒,会使得西方神祇的性格大变,甚至会变得违背本心,被信徒祈愿所挟制! 舍利子印度话叫做驮都,也叫设利罗,译成中文叫灵骨、身骨、遗身。 佛家以见性为宗,精气非其所贵。万物有生有灭,而性无生灭,涅磐之后,本性圆明,超出三界,永免轮回。遗骸火化之后,所余精气,结为舍利,譬如珠之出蚌,与灵性别矣;而能光华照耀者,由其精气聚于是也。人身精气神,原不可分,佛家独要明心见性,洗发智慧,将神光单提出来,遗下精气,交结成形,弃而不管;然因其诸漏已尽,禅定功深,故其身中之精气,亦非凡物,所以舍利子能变化隐显,光色各别。由此推之,佛家所谓不生不灭者,神也,即性也;其舍利子者,精气也,即命也。彼灭度后,神已起于象外,而精气尚留滞于寰中也。 金光明经卷四舍身品:“舍利者,是戒定慧之所熏修,甚难可得,最上福田。”安置佛舍利之宝塔,称为舍利塔;安置佛舍利之瓶,称为舍利瓶;供养佛舍利之法会,则称为舍利会。 许宗甲这颗舍利子,和普通的肉身舍利不同,更介乎于虚实之间,似有似无,舍利子整体呈现琉璃之色,舍利中隐隐有十二品金色莲台,莲台之上端坐着一具佛陀法身,佛陀跏趺坐姿,右手下垂于膝前,掌心向内,捏了一个触地印。 此印乃是传说释迦摩尼即将证道之时,有无尽外魔前来阻道,为释迦成道带来了无尽困扰,直到释迦摩尼成佛,结成此印,降伏一切诸魔,又称为“降魔印“。 佛陀身后有着佛光笼罩,眉心之间也有一颗五彩舍利子,乃是五智圆满的象征。 五智者,大圆镜智、平等性智、妙观察智、成所作智、法界体性智。 许宗甲心神进入舍利子,入住佛陀法身,得悟正觉,将周身红尘化为佛国净土,此乃即身成佛,身之所在,即为净土。 徐凤年本来正在听着姜泥读书,参悟剑招,突然之间,心生安定,神定生慧,同样进入到了顿悟之中,所学剑招不断的演化,在心海中形成了无数的身影,每个身影都手持利剑演练着不同的剑招,有的剑气纵横,犹如长河落日,有的含蓄精妙,好似江南春雨,互相攻伐,胜者更加强大,败者消逝,渐渐的身影减少,直至剩下最后一道身影,辗转挪移,脚步精妙,手中利光一动,犹如银河显化,既有着星河之壮阔,又有着星光之璀璨,虽然只是雏形,但是已经让徐凤年极为满意。 徐凤年渐渐的睁开了双眼,眼中有着星斗显化,剑气迸射,眼前的茶杯直接被一分为二,茶水洒落,溅了徐凤年一身。 姜泥迷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停下了读书的动作,不解的神情似乎再问徐凤年怎么了。 徐凤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朗声开口道。 “今天就读到这里吧,今日我有所领悟,得了一套剑法,算是收获颇丰,值得高兴,就给你加上一两银子!” 守财奴的姜泥,闻言眸中一亮,嘴角绽放了出灿烂的笑容,梨涡绽开,极为美丽,让徐凤年都看呆了。 姜泥将小手伸到了徐凤年的眼前,一脸的期待之色,像是小鹿一般灵动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徐凤年。 徐凤年宠溺的一笑,自怀中荷包中的碎银子倒在了桌上,仔细扒拉了半天,挑拣了几两碎银子放到了姜泥白嫩的掌心中。 姜泥立刻攥紧了手掌,一手将书籍合上,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徐凤年的房间,她要将自己今晚得到的银钱放到钱盒中锁好。 徐凤年无奈的一笑,起身推开房门,来到了李淳罡的房间,此时的李淳罡正在独饮,看到徐凤年不请自来,有些好奇的看着徐凤年,不知他有何事。 徐凤年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李淳罡的对面,在桌上再次拿起了一个酒杯,放到了李淳罡的眼前,李淳罡拿起酒壶帮着斟满,徐凤年端起一饮而尽,畅意的哈了一口酒气。 “你小子,遇见好事了,在哪里骗到了无知的小姑娘了,怎么这么开心?” 徐凤年也不在意李淳罡的讽刺,眯着眼睛,笑得极为开心,慢斯条理的说道。 “今晚我悟出了一套符合自身的剑法,我取名为《星河剑》!” 李淳罡斜眼打量了下徐凤年,不屑的将酒杯端起,小口品尝着辛辣的酒液,鄙视的说道。 “你小子这是在那个娘们的床上刚起,到现在还没睡醒,在我这里说梦话呢?” 徐凤年顿时不乐意了,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是抿了一口,这才解释道。 “前辈,晚辈说的是真的?” 李淳罡放下酒杯,他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对徐凤年印象有所改观,此时也是一脸的恼怒,他是一个练剑之人,也是一个爱剑之人,对剑诚心,最见不得的就是对剑不诚,他并不认为只是读了几本秘笈就可以悟出自己的剑法,呵斥道。 “滚出去!” 徐凤年愕然,李淳罡整日里没个正形,此时发怒,空气凝滞,让徐凤年才对李淳罡的剑神威严有所体会。 徐凤年知道李淳罡误会了,不由的动用体内刚刚悟出的星河剑意,破开了沉重的威压,粗喘一口气,颇为自得的说道。 “这就是我所悟剑法的剑意,前辈看如何?” 李淳罡哑然,瞪大了双眼,犹如白天见到了鬼一般,长大了嘴巴,一时忘记了回答。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得悟正觉,智慧圆满者谓佛 徐凤年看着惊讶的李淳罡,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再次坐下,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别提多美了,李淳罡整日里打击他,如今却被他悟出了自己的剑法所惊,让徐凤年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李淳罡独臂端起酒杯,手腕一翻,将酒水直接倒进了口中,抹了一把胡须,满脸的不解,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 “没天理啊,怎么可能,这小子不该如此快的就悟出自己的剑法?” 李淳罡实在是难以相信天底下居然会有如此神奇的事情,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就算是徐凤年在天资聪颖,天生的剑胚子,也不可能才刚刚接触剑道,就可以独自悟出自己的剑法,并且修炼出剑意。 李淳罡已经从刚刚的徐凤年小露一手中的剑意中感知到了,徐凤年的星河剑意,浩大无匹,刚猛无俦,充塞天地,锋芒无双,绝对是最上等的剑意,根本不可能是徐凤年这种剑道小白可以悟出的,这里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淳罡苦恼的挠着自己乱糟糟的灰白长发,急的站起身在房间内不断的踱步,但是就算是鞋底磨破,挠秃了头,李淳罡也是没有想出究竟是何原因,颓然的坐回了原位,一脸的呆滞。 徐凤年也是紧皱眉头,他一开始得悟剑法,的确欣喜若狂,但是回过神来,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头,如果剑道如此容易修炼,当初他又何必先练刀呢,所以这才来到了李淳罡的房间,为的就是一探究竟,看自己如此情况是否正常。 徐凤年如今看到李淳罡如此反应,心中阴影不断扩大,沉入海底,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绝对不符合常理,虽然他得了大便宜,但是却不敢有一丝的高兴,因为世间根本就没有捷径,如果有捷径,那也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当初徐凤年得了一身大黄庭,代价就是王重楼修为尽丧,坐化于莲花峰。 许宗甲撤回心神,散去手印,睁开双眸,波澜不惊,智慧在眼底沉浮,站起身来,打开房门。 徐凤年见李淳罡也是没有头绪,不由的开口说道。 “既然前辈也无能为力,不如一同问下许宗甲那小子?” 李淳罡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连连点头,也是颇为信服的说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那小子实在有些邪门,你今天的这种邪门事情说不得就需要他这种邪门之人才能解答,走吧!” 李淳罡倒也干脆利落,直接站起身,率先走出房门,徐凤年也是紧跟其后。 二人看着开着的房门,神色一愣,接着就踏入了许宗甲的房门,好奇的问道。 “你小子刚刚有客人吗?” 许宗甲摇头,解释道。 “只有我一人!” 李淳罡不解,手指指着开着的房门,好奇的问道。 “那你怎么开着房门?” 许宗甲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不是为了方便前辈和徐凤年吗,所以这才提前将房门打开了!” 徐凤年不明所以,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糊涂,但是李淳罡却是个明白人,瞳孔一缩,神色剧变,失声喊道。 “天人感应,至诚之道!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许宗甲颇为平淡的点点头,自谦道。 “不过是区区心血来潮,不值得前辈如此赞誉!” 徐凤年不学无术,对儒道学说并不精通,如果是佛家经典他还有所了解,听着李淳罡和许宗甲的对话,还是面露不解。 李淳罡收敛了心中的惊骇,向徐凤年解释道。 “你小子精通佛门经典,佛门六神通应该听说过吧?” 徐凤年不解的点点头,记性超群,过目不忘,对佛家经典熟读,自然知晓佛门六神通。 “许小子刚刚的就是宿命通,能知众生的过去宿业,知道现时或未来受报的来由!” 徐凤年顿时骇然的看向许宗甲,怀疑的问道。 “世间真的能修出佛门神通?” 许宗甲点头。 徐凤年大喜,好奇的问道。 “你是怎么修成,能不能教教我!” 徐凤年已经想到如果自己修成天眼通,岂不是可以随意偷窥胭脂评上的绝色佳人,顿时起了贪嗔痴三毒。 许宗甲叹息摇头,一脸的无语,解释道。 “神通乃是是随禅定功夫深入而渐得的神通,但若执著求神通或欢喜于得神通,则容易受魔引诱而入魔道。所以没法教!” 徐凤年犹如被人泼了冷水,心都凉透了,在没有了刚刚的痴心妄想。 李淳罡不屑的哼了一声,他甚至都不用深想,就知道徐凤年刚才一定是想到了歪处。 徐凤年讪讪而笑,缩了缩身子,将自己存在感拼命的降低。 李淳罡这时才转头看向许宗甲,有些苦恼的说出了此次和徐凤年联袂拜访的正事。 许宗甲听完李淳罡的介绍,一脸的无语,没想到徐凤年刚刚得到了功德,就如此好运,自己即身成佛,得悟正觉,就被徐凤年抓住了机缘,悟出了一套上乘的剑法,实在是是福缘深厚。 许宗甲既然知晓了缘故,也不故弄玄虚,直接开口解惑。 “这事情和我有些关系。” 一开口就将李淳罡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们实在是想不通这事情和许宗甲有何关联。 “当日徐凤年得了功德,所以福缘深厚,修行之路可谓是勇猛精进,一帆风顺,本就极易得到顿悟和机缘!” “今日我修为有所领悟,即身成佛,身之所在,即为净土,能让人增定生慧,徐凤年正是抓住了这个机缘,才会如此容易的悟出了自己的剑法,修成星河剑意!” “即身成佛,得悟正觉!你小子成佛了!” 李淳罡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许宗甲,怎么也难以将他和修成正果的高僧的形象联系起来,惊讶的问道。 许宗甲手捏施无畏印,宝相庄严,智慧圆满,讲道。 “佛乃是梵语,指的是觉悟、智慧,只要是得悟正觉,智慧圆满者均可称之为佛!” 李淳罡和徐凤年心中安定,慧由静生,不由的掌心竖起,欠身向着许宗甲施了一礼,这一礼乃是对先行者的敬意,更是对许宗甲的点化道谢。 第一百一十五章 芦苇荡中各有敌 裴南苇看着檀盒之中的手串,手串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三日之后,芦苇荡相见!” 靖安王一脸的阴沉怨毒,眼中满是杀气,死死的盯着那张纸条。 “用不用我将手串退回去?” 裴南苇依旧古井无波,毫不在意的询问着靖安王的意见。 靖安王手指紧紧的掐着念珠,用无比阴寒的声音回答。 “不用退回手串,这点肚量我还是有的,你尽管赴约!” 裴南苇丝毫不在意,也不吃惊靖安王的反应,应了一声,手中拿着一卷《东厢头场雪》,津津有味的品读着书中的柔情和浪漫,神色哀恸,她此生怕是只能如此过完一生了,真不知道王初冬是怎么写出如此感人的情感,让天下女子愁煞了情肠。 客栈,徐凤年的房间。 “世子,你为何要约裴南苇?” 青鸟有些想不通,难道靖安王妃真的如此貌美,将徐凤年迷倒了,不然徐凤年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竟然约见有妇之夫,不怕惹恼了靖安王,到时候自己一行人想要走出青州怕是千难万难了。 “我不如此做,王林泉一家怕是要满门灭绝了?” 徐凤年有些恼恨的说道,他自王林泉一开始表明身份之时,就知晓了王林泉就是徐骁布下的死士,为的就是要用王家满门的性命换取徐凤年安全通过青州,这种无情的做法,如何不让徐凤年恼怒。 徐凤年生性叛逆,和徐骁作风不同,难以苟同这种做法,所以他故意约裴南苇芦苇荡相见,为的就是稳住靖安王,拖延时间,给王家送去了口信,让他们撤离青州,回到北凉。 靖安王见徐凤年不曾离开,也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两者之间的价值不一样,靖安王只要盯紧徐凤年就可以了。 青鸟一脸的鄙视,略带试探的问道。 “难道世子就没有一点的私心,我记得静安王妃可是胭脂评上有名的美人,世子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 徐凤年看着脸上带着一丝嗔怒的青鸟,心虚一笑,也不回答,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的私心,裴南苇风情万种,像是熟透了的蜜桃,自然对徐凤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徐凤年当然动了心,他本就是一个浪荡之人,遇见了裴南苇这种大美人,他自然不会放弃调戏的机会,这叫做公私兼具,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青鸟眼中蕴含着冷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凤年,头也不会了转身出了房间。 春神湖足有八百里方圆,自然广阔,河边多有芦苇丛生,徐凤年一行人行到此处,静静的等待着。 许宗甲最佳挂着一丝的捉摸不透的微笑,饶有兴趣的看着芦苇荡,芦苇白色的丝絮经过湖面刮来的风一吹,漫天遍野,好似来到了凛冬,飞雪漫天。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向着这里靠近,一袭鹅黄色的群角渐渐出现,裴南苇手中拿着檀盒,慢慢的向着徐凤年靠近。 “婶婶来了?” 徐凤年极为热情的向着裴南苇迎去,一脸的灿烂笑容。 裴南苇毕竟也是大儒之后,自然也是知礼守节之人,见徐凤年如此热情,空惹人非议,不愿耽搁正事,将手中的檀盒递给了徐凤年,一脸坚决的说道。 “这手串你还是收回吧,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徐凤年接过手串,也不曾生气,只是一把拉过了转身即将离去的裴南苇,将她扯到了身后,调侃道。 “这事我怕是要做不到了!” 裴南苇一脸的惊恐,还未喊叫出声,就见徐凤年已经转头,神色凝重的看向前方,裴南苇这次注意到足有几百甲士已经将此地包围了,手持利器,严阵以待,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徐凤年一行人。 宁峨眉提起手中的卜字戟,挥手示意身后凤字营士兵严阵以待,,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北凉刀,面对着数倍之敌,却一丝紧张和害怕都看不到,北凉铁骑的威名是靠着北凉刀一刀一刀的砍出来的,不是青州这群乌合之众可以抗衡的,凤字营士兵,一步步的向前迈出了整齐的步伐,一股肃杀之气向着青州兵压了过去。 兵对兵,将对将,凤字营面临着青州兵数倍之敌,徐凤年等人自然也有着要对抗的敌人。 吴六鼎手持竹竿,身后一位女子背着剑器,此剑乃是出自吴家剑冢,天下名剑排在第二的绝世神兵素王剑,此女子看上去其貌不扬,相貌平平,但是修为不低,和吴六鼎几乎不相上下,这是吴家为吴六鼎选择的剑侍,名字有些土气,叫做翠花,让人感到有些可笑,但是如果谁胆敢小瞧这位剑侍,就会知道她作为吴家最优秀弟子的剑侍,锋芒究竟有多锋利了。 吴六鼎向前迈了一步,持剑拱手,恭敬的对着独臂老头儿说道。 “吴家弟子,向前辈讨教,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吴家和李淳罡有着恩怨,当初李淳罡的随身宝剑木马牛就是李淳罡挑了吴家剑冢后,自剑冢中得到的,此事可谓是吴家的耻辱,吴六鼎作为吴家弟子,自然要找回场子。 李淳罡见此知晓敌人这是逐一击破,但是也不得不迎战,只有自己快速击败手持素王剑的吴六鼎,才可以抽出身来帮助徐凤年,李淳罡瞥了一眼优哉游哉的许宗甲,不由的暗忖,有这个变态在,应该不至于出现什么意外。 李淳罡闪身进了芦苇荡,吴六鼎和翠花紧跟其后,三人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此时赵楷终于也现身了,身边跟着四具铠甲,正是五行中的土甲,金甲,火甲和木甲,除了金甲守护在赵楷的身侧,其他三甲奔向了青鸟、魏叔阳、吕钱塘和舒羞四人,让他们腾不出任何的手来帮助徐凤年。 最后青州方只留下了一人,此人已经是不惑之年,身形高大,像是一个隐居的樵夫,并无任何的高手气质,他迈步走出阵营,来到了徐凤年的对面,一脸的痛恨。 “当初我立过誓言,只要徐家人不踏入襄樊,我绝不找徐家人的麻烦。我已归隐多年,但是如今你自己找死,踏入此地,怨不得我出手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世子初试手 徐凤年一脸的慎重,他能够感知到对方的实力不俗,身上隐隐传来一股压力,让他这个没有多少和高手交手经验的指玄境高手有些不敌,好奇的问道。 “原来前辈居然是徐家的故人,不知如何称呼,毕竟徐骁当年马踏春秋,敌人数不胜数,实在是遍地仇家,我作为晚辈,也是认不得前辈!” 中年男人,名为王明寅,乃是春秋第一守将王阳明的弟弟,如今武评上的十大高手之一,位列第十一,虽然憋屈,但是谁让王仙芝这老匹夫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天下第一的名头,只是屈居第二,自然第十大高手也只能排名第十一了。 “王明寅,今日借世子殿下的项上人头一用,祭奠襄樊数十万的亡魂!” “原来是位列天下第十一的十大高手王先生,久仰久仰!” 徐凤年依旧嬉皮笑脸,拱手调侃着王明寅。 裴南苇本因为场中的厮杀感到心情沉重,突然听到了徐凤年的话,不由的捂嘴一笑,顿时颜色盛开,引人痴迷。 徐凤年回头看了一眼这位靖安王的王妃,略带调戏的口气问道。 “婶婶如今怕是难以回去,说不得只能和我这个北凉世子一起葬身此地,成了一对亡命鸳鸯!” 裴南苇呸了一声,俏声道,“你再无理,小心我翻脸!” 徐凤年也不反驳,只是慢慢的护着裴南苇向后退去,一点没有想要拼命的打算。 裴南苇看着一直不敢转身,一点一点后退的徐凤年,不由的鄙视道。 “你就如此胆小怕死,还是不是个男人?” 徐凤年头也不回,视线紧盯着王明寅,调侃道。 “我是不是男人,晚上婶婶可以来找我试一试不就清楚了!” “现在我可是护着你呢,所以婶婶最好还是看清形势比较好,如果我撒手不管了,不知道,对面的青州兵是否会因为你是靖安王妃而手下留情?” 裴南苇默然,她自青州兵出现,就知道了靖安王已经将自己放弃了,甚至绝对不会让自己或者离开芦苇荡,要让自己和徐凤年都死在此地,他才可堵住北凉的嘴,说到底刘衡还是畏惧徐骁,即使是要杀徐凤年,也要找个借口,哪里有比靖安王妃更好的借口了。 徐凤年慢慢的后退到了一定安全的位置,立刻挥手示意凤字营射杀王明寅,几十位甲士顿时将手中的连弩抬起,对着王明寅攒射,密密麻麻的弩箭像是索命的亡魂,疯狂的涌向了王明寅。 王明寅这位看着像是农夫多于武道高手的中年男人,也不在意,只是运转真气,体外气机直接将所有的射向他身体的弩箭一起震飞,身后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树立了数不清的弩箭。 王明寅若无其事的看着徐凤年,眼神平静无波,他本就是隐居之人,如果不是因为咽不下心中的一口恶气,怎么会因为徐凤年重出江湖,只是兄长和襄樊百姓的亡魂一直在他的心中记挂,让他形成了执念,总是放不下,所以才会在赵楷的串联之下,来到了此处,想要用徐凤年的性命祭奠亡魂,完成自己对徐家的复仇。 徐凤年见弩箭对王明寅并无作用,无奈将裴南苇推到了许宗甲的旁边,可怜巴巴的看着许宗甲,充满了期盼之色。 “你就这样旁观,一直不出手吗?” 许宗甲瞥了一眼王明寅,不屑的看着徐凤年,充满了鄙视和嘲讽。 “你和他修为接近,都是指玄境,为何要我出手,难道日后你一直躲在人后,永远不敢拼命吗?” 徐凤年叹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许宗甲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正好自己领悟一套剑法,如今还未和人交手过,就拿这王明寅试试威力吧。 虽然如此想,但是徐凤年嘴上还是不肯放弃许宗甲出手的希望,一脸哀叹的说道。 “人家可是成名几十载的十大高手之一,我不过是一个习武一年的弱鸡,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对手!” 许宗甲懒得搭理徐凤年,双眼一闭,双手抱臂,居然在这凶险的战场养起神了,让徐凤年无奈的摇头,认命的低着头,将腰间佩戴的长剑抽了出来,对着姜泥和裴南苇等人说道。 “老实呆着,他会护住你们的周全的!” 徐凤年终于不再回避王明寅,身上气势渐渐升起,吹得周围的芦苇荡向下伏倒,脚步向着对方迈去。 宁峨眉看着眼前的凝重的气氛,手臂一挥,带领着凤字营,冲向了青州兵,给徐凤年制造了一个公平决战的氛围,不让青州兵打扰到徐凤年的决战。 王明寅双手握拳,脸色渐渐凝重,他听说过徐凤年放荡的名声,一开始以为徐凤年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如今徐凤年放开周身气势,他才发现世人真的是看走了言,眼前的这位青年男子哪里是一个名声狼藉的废物,而是一个不逊色于自身的高手,值得他全力以赴,心中的热血渐渐沸腾,武者好斗,遇见一个好对手,自然会更热血沸腾,提起了全部的精神。 徐凤年习武时间过短,所有不愿主动出手,漏出破绽,准备以防守应对,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在交手中窥见对方武学的漏洞,免得自己主动之下先一步漏出了破绽。 王明寅也不含糊,信心满满,他身经百战,一身武艺也是经过千雕万琢,精心打磨的,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武道理念和体系,招式算得上无漏,养成了强大的武道信念。 王明寅脚下发力,脚尖死死的点进了地面中,身形犹如离弦之箭,向着徐凤年奔去,双手握拳,铁拳镇四海,对着徐凤年胸膛就轰了过去,拳风猛烈,空中好似炸雷响彻,震得徐凤年耳膜鼓胀,一阵钻心的疼痛直钻脑海。 徐凤年不由调动内息,抵挡王明寅拳风所散发的音波攻击,右手持剑微微上挑,对着王明寅双拳之间的缝隙就钻了进去,犹如一条草中毒蛇,迅如闪电,直刺王明寅的胸膛。 许涌关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见到徐凤年的应对,微微点点头,这招有几分李淳罡的两袖青蛇的风采,值得肯定。 第一百一十七章 英雄相惜,生死对决 王明寅也是春秋时代的老人了,自然见识过李淳罡的两袖青蛇的威名,也晓得李淳罡的无双锋芒,只是徐凤年这一剑虽然有着李淳罡两袖青蛇的几分锋芒,但是毕竟还是太过稚嫩,看得出应该是习练不久,时间还是太短了,缺了几分锋芒和变化,少了一点行云流水的娴熟,自然伤不得王明寅。 王明寅双拳微微一合,就要来一个关门之势,将徐凤年的长剑夹断,徐凤年见状不敢大意,脚步微调,踏出九宫步,身形一转已经来到了王明寅的身侧,剑式虽然不变,但是已经改为刺向了王明寅肋下死角,让王明寅无奈停下了冲刺的脚步,右腿发力,腰身一拧,再次轰向了徐凤年的胸膛,这次力道之猛,变化之快人,让徐凤年没有料到,这看似简单的转向拧身,却显示出了王明寅身体的强大,看来他在金刚境时,没少打磨肉身,距离大金刚也不过是一步之差。 徐凤年先手已失,无奈撤剑回挡,将剑身横在了身前,被王明寅的铁拳直接轰飞。 徐凤年虽惊不乱,顺势借力,内气运转大周天,身形犹如芦苇丝絮一般,向后飘去,轻若鸿毛,姿态潇洒,趁机拉开了距离。 王明寅全凭一双铁拳,所以善于近身搏斗,徐凤年却正好相反,先练刀后练剑,用的是兵器,所以需要一定的施展空间,拉开距离,才能更利于他施展剑法,更便于他应对王明寅的狂暴攻击。 王明寅也是身经百战,自然知晓空间对武者的影响,所毫不停留,脚下用力践踏,地面溅起一团尘土,冲向了身在空中的徐凤年,双全一挥,一团拳罡飞出,对着徐凤年的头颅就攻了过去。 徐凤年这时也不得不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绝招,动用了自己刚刚领悟到的星辰剑法,剑身犹如流星,剑尖微微发出蓝光,像是针扎气球一般,将拳罡刺破,顺势一跳,拳罡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春神湖中,“轰隆”一声巨响,炸起了一道水柱,无数的鱼虾纷纷丧命,尸身跌落到了岸边。 许宗甲看了一眼鱼虾,不由双眼一亮,对着徐凤年高声喊道。 “不错,今晚的晚餐有了,这春神湖中野生的鱼虾,一定鲜美!” 徐凤年闻言,一口气差点泄掉,愤恨的瞪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宗甲。 王明寅更是气愤,身形一滞,狠狠瞪了许宗甲一眼,这个俊秀的小白脸,长相如此妖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王明寅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他将徐凤年击杀后,一定出手教训一顿这个小白脸,让他知晓自己的铁拳我可不仅仅能够捕捞鱼虾,打人那也是杠杠的。 徐凤年见此,双眼一亮,王明寅被许宗甲言语所激,气息凝滞,漏出一丝破绽,利剑再次发生变化,剑意浩大无匹,剑罡炙热,犹如昊日陨落,砸向了王明寅的双拳。 王明寅再次提气,双拳散发着青色的拳罡,犹如攻城锤一般,毫不退缩,直接轰向了利剑。 “当!” 剑身不断的颤抖,徐凤年也是气息一阵不稳,身形落地,脚步向后划退,在地面上凿出了两道一尺深的沟壑,泥土粘在了徐凤年的长袍之上,小腿已经陷入了地面之中,徐凤年脸色闪过一丝煞白,双眼中血丝密布,经脉也隐隐作痛,一击之下,身受轻伤。 徐凤年如此狼狈,王明寅也不遑多让,身形倒飞而回,双腿成弓形,在地面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划痕,双拳之上有着焦黑之色,隐隐之间还可以闻到一丝焦味,王明寅满脸涨红,体内经脉中有着一道炽热的内息不断在攻城略地,这道内气虽然不多,但质量极高,他的内气隐隐需要三倍才能磨掉这道气息,让他不由心惊。 王明寅深吐一口浊气,隐隐有着一丝的腥气,双眸中精光大作,轻轻瞥了一眼自己受创的双手,毫不在意,一脸骇然的看向了对面的徐凤年,好奇的问道。 “这一式有何名字,好霸道的真气和剑意!” 徐凤年微微调息着,他乐得争取时间,所以也不隐瞒,答话道。 “这是本世子几天前领悟的剑式,只是雏形,我取了个金乌降世的名字,不知可入前辈的法眼!” 王明寅闻言,也不因为徐凤年乃是敌人,就故意贬低这招剑法,甚是感慨的赞道。 “金乌降世吗,果然形象,日后这招如果可以在完善一些,不弱于李淳罡的两袖青蛇,只是可惜了!” 徐凤年听到了王明寅的赞誉,不由漏出一丝的得色,他虽然是在许宗甲的智慧即身成佛的智慧加持之下才悟出了此等剑法,但是也足以自傲了,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有何可惜的地方?” 王明寅神色中有着一丝的落寞,双眸黯淡,感慨道。 “你也是天纵之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指玄境高手,更难能可贵的是不过弱冠之龄就已经创造出如此璀璨耀眼的剑法,如果给你十年时间,足以让你威震天下,挑战王仙芝了,我本不该对你这种后进之辈出手,但是徐王两家有着恩怨需要了结,我们今日怕是难以共存天地之间,不论你死还是我亡,都再难见到此剑大成了,怎么不可惜!” 徐凤年没想到王明寅居然会说出如此感慨的话,闻言也是不禁缄默,神色中闪过一丝伤感,他虽然和王明寅是敌非友,但是也不禁佩服对方的胸怀器量,心中有着心心相惜之情,但是命运弄人,二人却要分出一个生死,不死不休。 徐凤年已经调息完毕,也不在寒暄,宝剑微微抬起,摆出了架势,等待着王明寅。 王明寅再次架起双拳,脚步轻踏,身形跃入空中,双拳全力向着徐凤年轰去,气势暴烈,让人生畏。 徐凤年深吸一口凉气,全力调取体内的真气,准备放手一搏,到了这等地步,一击之下,生死就要立现。 “呵呵!” 一声银铃的少女笑声在王明寅身后响起,一头食铁兽横冲直撞的自芦苇荡中扑了出来,一个妙龄的圆脸姑娘坐在食铁兽背上,左手中扛着一朵硕大黄灿灿的一丈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呆萌食铁兽,呵呵笑姑娘 这姑娘身形跃入空中,速度犹如鬼魅,闪身来到了王明寅的身后,右手竖起,以手作刀,一个前刺,将王明寅的胸膛刺穿,然后一脸无害的笑嘻嘻的将手臂收回,飘落在了食铁兽的背上,手臂上没有丝毫的血迹。 王明寅跌落在地,强撑着一口气不泄,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位爱笑的姑娘,惨然一笑,再次看向了徐凤年,不由的感慨道。 “看来日后这式剑法能够有机会完善了,威名一定不弱于两袖青蛇,真是武林幸事!” 王明寅说罢,胸中强提着的一口真气渐渐消散,眼神开始迷离,仰头看着空中浮现的兄长面孔,露出了释然轻松的单纯笑容,眼眸渐渐空洞,再无任何的声息。 王明寅作为十大高手的最后一位,一生之中也算辉煌,王家一代两位奇才,一文一武,今日正式落幕,按理说,王明寅不该如此不济事,只是因为面对徐凤年,全力调动体内的真气,心神都放在了徐凤年身上,以至于背后无暇顾及,这才被这位爱笑的姑娘一击偷袭得手,当然这也少不得这位姑娘一身深厚的敛息刺杀功夫。 这位姑娘本就是一位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顶尖杀手,也是名师教导,生性爱笑,喜欢收藏珠钗,只因为当年她最落魄之时,幼小的她在北凉城街头卖身,只为了埋葬身为娼妓的母亲,可惜的是世态炎凉,换来的是无尽的嘲笑和侮辱,直到一位乘坐着豪华马车的浪荡公子哥,将一枚珠钗插到了衣衫褴褛母亲的头上,问她母亲和公子哥身边的花魁谁更美。 姑娘永远忘不掉自己的回答,在她的眼中她娘最美,哪怕衣衫褴褛,芳华不再,也远比难衣裳华丽,艳光四射的花魁娘子更美艳。 那个浪荡的公子哥似乎对她的回答极为满意,轻笑一声,将珠钗赏给了她,并派人安葬了母亲。 后来姑娘遇到了自己的义父,也是自己的师父,春秋三大魔头的黄三甲黄龙士,姑娘永远忘不了那声轻笑,也永远忘不了那根珠钗,所以她嘴角终日挂着“呵呵”的轻笑,收藏了无数的珠钗,只为再次见到那位恩人。 这总是呵呵笑的姑娘有个拗口的名字,贾嘉佳,是黄龙士所起,而那位浪荡公子哥就是北凉世子徐凤年。 徐凤年默然的看着无一丝遗憾不甘倒在地上的王明寅,眼眸中闪过一丝悲恸,他此时才算是深刻理解了一句江湖中人常挂在嘴边的话。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江湖儿女江湖老,江湖中人早就将自己性命抛之脑后了,自踏入江湖的第一部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日后的结局,所以江湖中人多数都不惧生死,桀骜不驯,今日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怎样。 呵呵姑娘纵身跃下了食铁兽,和徐凤年相对而立,眼眸身处有着一丝波动,极为隐晦,心中颇不平静,汹涌骇浪掀起,差点就再难维持自己的笑容。 徐凤年谨慎的看着眼前靓丽的姑娘,心中戒备之心提起,细眼打量着对方。 这姑娘不过二八年华,一身淡黄色的衣裙,身条修长,肩上看着一朵金灿灿的一丈菊,俗称向日葵,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一对璀璨的星眸,嘴角一直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极为可爱靓丽,但是徐凤年却丝毫不敢大意,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姑娘可是一击将王明寅击杀的存在,怎么不让徐凤年心怀警惕之心。 许宗甲自食铁兽出现时,视线就投到了这巨兽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身形无声无息的就出现在了这巨兽的身边。 《尔雅·释兽》中,对其这样描述:“似熊、小头、痹脚、黑白驳,能舐食铜铁及竹骨。” 《新齐谐初集》,有更详细的记述:“房县有貘兽,好食铜铁而不伤人,凡民间犁锄刀斧之类,见则涎流,食之如腐。城门上所包铁皮,尽为所啖。” 《貘屏赞》:貘者,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生于南方山谷中。寝其毗辟瘟,图其形辟邪。予旧病头风,每寝息,常以小屏卫其首。适遇画工,偶令写之。按山海经,此兽食铁与铜,不食他物。因有所惑。遂为赞曰: 邈哉其兽,生于南国。其名曰貘,非铁不食。昔在上古,人心忠贞。征伐教令,自天子出。剑戟省用,铜铁羡溢。貘当是时,饱食终日。三代以降,王法不一。铄铁为兵,范铜为佛。佛像日益,兵刃日兹。何山不何谷不隳铢铜寸铁,罔有孓遗。悲哉彼貘,无乃馁尔。呜呼!匪貘之悲,惟时之悲! 是食铁兽身上乃是黑白相间花纹,相传曾是上古时期蚩尤的坐骑,威猛凶残,但是在后世却成了人人喜爱的国宝,深谙卖萌撒娇之术,无数人为之疯狂,许宗甲自然也不例外。 许宗甲伸手摸向了这看似凶猛的巨兽脖颈之处,顺着脖颈处柔顺的毛发不断的撸着,食铁兽一脸的惬意舒心,慢慢的屈膝趴在了地上,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许宗甲的抚摸,甚至还将身体向着许宗甲蹭了蹭。 徐凤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许宗甲的骚操作,努了努嘴巴,示意呵呵姑娘回头看。 呵呵姑娘双眸不解的看着徐凤年,不知他是何意,瞪大的双眼中满是迷惑。 徐凤年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伸手向着呵呵姑娘的身后一指,呵呵姑娘这才明白徐凤年的意图,她倒也对徐凤年极为放心,不曾防备,直接转头向后看去,顿时愣在了原地,脸颊上的笑靥此时也僵硬了。 别人不清楚,呵呵姑娘如何不知,自己这大猫虽然看着呆萌无害,但是作为从小将他养大的主人,如何不知它是如何的威猛的,当初在青城山,这只看着呆萌的大猫可是将一头成年的虎夔击杀了,而且毫发无伤,可谓是实力惊人,从不让她以外的人靠近,就连自己的义父黄龙士也难得可以抚摸一下大猫的皮毛,如今居然会让这个书生亲近,真是令她惊讶。 第一百一十九章 哀者如其愿 “你这坐骑卖不卖?” 许宗甲难得开口,可见他是真的很喜爱着黑白相间的大熊猫,所以这才厚着脸皮询问。 呵呵姑娘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尴尬的不知所措,她和这个看似呆萌的坐骑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平日里她对这憨货多有嫌弃,但是情感深厚,自然不愿意将这只大熊猫转让。 呵呵姑娘也是一个精明人,许宗甲能够在她不知不觉间,就闪身到了大猫的身边,可见实力远超于她,如果对她出手,她怕不是对手,所以一时之间也不敢拒绝,只是呆呆的保持着沉默,一时间,这片空间居然雅雀无声,与周围正在列队厮杀的北凉兵和青州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宗甲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正在享受自己抚摸的呆萌宠物,无奈的摇摇头,他已经看出了呵呵姑娘的为难和不愿,君子不夺人所爱,许宗甲自然不会仗着自己的实力强大,就出手抢夺,所以也只好无奈的放弃将着萌物据为己有的念想。 许宗甲停下了抚摸的动作,迈步就要离开。 萌物不由的睁开了眼睛,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许宗甲,一脸的疑惑,似乎在问为啥停下来了。 许宗甲脚步一顿,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笑容,犹如初春的阳光,温暖而又灿烂,让徐凤年都不由的一愣,他认识许宗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宗甲如此温柔的笑容,简直闪瞎了他的老眼。 呵呵姑娘也是眼睛一亮,被许宗甲的突然闪现的温柔一笑所吸引,有些心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对许宗甲倾心,只是单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她心中早就刻下了一个人的身影。 许宗甲宠溺的看着眼前的萌物,不由的心头一软,随手抚摸了一下它的大脑袋,食指轻点,直接印在了这小家伙的眉心。 萌物本来有些懵懂的眼神,顿时清明了许多,灵智大开,虽然还达不到妖物的程度,但也是堪比十岁左右的孩子,这是佛家的点化神通。 萌物将大脑袋对着许宗甲蹭了蹭,极为孺慕的睁着可爱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的看着许宗甲。 许宗甲心中越发对着萌物喜爱,再次抚摸着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不由安慰道。 “好了,不要闹了,日后我们还会再见!” 许宗甲一步迈出,身影已经回到了徐凤年的身边。 食铁兽眼中有着不舍,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呵呵姑娘的身边,让呵呵姑娘有些郁闷的瞪了着自己的大眼睛,恨恨的踹了一脚身边的叛徒,食铁兽一个不稳,直接坐到了地上,打了一个滚,无辜的看着自己的主人,有慢腾腾的回到了呵呵姑娘的身边,邀宠式的蹭了蹭她,让呵呵姑娘又气又笑。 呵呵姑娘看了一眼徐凤年,有忌惮的看了一眼许宗甲,也没有扔下任何的狠话,跨上了食铁兽的背部,直接离开了。 徐凤年有些挠头,摸不清这姑娘究竟是敌是友,也不愿招惹强敌,目送了对方的离开。 青州兵身后,一个小心翼翼的身影,身边跟着一具金色的盔甲,见势不妙,趁着周围人的不注意,也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许宗甲好笑的看了一眼,神色中有着一丝的古怪,对赵楷的见风使舵,脚底抹油的功夫感到了敬佩,他倒也不阻拦这位活宝,难得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人,可不能揭穿了这个活宝,以后许宗甲还要看好戏呢。 随着战局的厮杀,北凉凤字营渐渐的占据了优势,毕竟青州兵久不经战事,哪里是整日和北莽厮杀的北凉铁骑的对手,虽然兵力占优,但是胆气不足,已经颓势尽显了。 许宗甲突然若有诧异的回头看向了芦苇荡深处,手指一动,就要出手,却又突然顿住,不是许宗甲不愿相救。 许宗甲心神看着一脸坚决,面带解脱的吕钱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哀莫大于心死,林玉早已经心死,所以吕钱塘这具躯壳活着也只是煎熬,自己又何必违背对方的心意出手相救呢,对这个离阳的探花郎而言,吕钱塘本就不该活在世上,每活一日,都是对林家和他自己的背叛,所以今日可以为了帮徐凤年而死,也算是完成了对徐骁的承诺,可以解脱了。 吕钱塘手中的赤霞巨剑死死的将火甲钉在了地上,剑身已经被炙热的火甲烧得赤红,吕钱塘双手已经熟透了,散发着肉香,身体紧紧的趴在火甲的身上,压制着对方的挣扎,全身已是皮开肉绽,面目也已经毁容,眼中却有着一丝的坚定和解脱,好似肉身的疼痛给予他的是精神上的欢愉一般。 渐渐的火甲丧失了挣扎,不在动弹,看来已经被吕钱塘一个人解决掉了,吕钱塘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在火甲身上翻滚下来,仰身躺在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一只苍鹰划过天边,飞向了远方,吕钱塘的嘴角挂着一丝的微笑,无力动弹。 “轰隆隆!” 大地一阵剧烈的颤动,无数的兵甲马蹄声响起,芦苇后出现了无数的青州兵,渐渐将众人包围,一骑在重重青州兵的保护中闪出,靖安王刘衡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徐凤年,手中盘着乳白温润的菩提子手串,眼中闪过疯狂的杀机,又有着一丝的忌惮和犹疑,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不发一言。 李淳罡此时突然闪身进入场内,他和吴六鼎已经分出胜负,吴六鼎到底是不敌老辣的剑神,不过短短时间就已经败北,只能灰溜溜的遁走。 徐凤年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李淳罡,也顾不得打招呼,他明白此时能不能顺利的离开青州,还是要看自己如何应对靖安王刘衡这个老狐狸。 徐凤年跨前一步,拱手欠身,向着靖安王行了一个晚辈的礼节,恭声道。 “小侄即将离开青州,怎的还劳王叔送行,实在是折煞小侄了!” 靖安王看着临危不惧的徐凤年,眼中杀机更盛,这小子如今如此淡定,日后必然非池中之物,如果放他离开就是放虎归山,遗患无穷。 第一百二十章 言语如刀,作壁上观 徐凤年自然注意到了靖安王眼中闪过的凶意,但是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冷静了几分,再次恭声说道。 “王叔,如今我已经是王叔的瓮中之鳖,可愿意下马一叙?毕竟有些话不适合在人前诉说!” 靖安王反而心中顿时一动,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倒也不惧怕徐凤年铤而走险,危及自己的安危,到底是曾经夺嫡之人,胆识较之一般人更甚一筹,翻身下马,也不犹豫,和徐凤年两人并肩来到芦苇荡一旁的无人处。 李淳罡神色凝重的看着包围着众人的乌压压一片的青州兵,心中暗暗盘算自己有几分把握带着众人突围,如今他终究是不在巅峰,难以突破数千青州甲士的阵列,难以护住所有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落寞之色一闪而逝,脚步轻移,来到了许宗甲的身侧,眼中一丝艳羡闪现,低声问道。 “如何,你可有把握和我联手护住众人冲出重围?” 许宗甲诧异的看了一眼剑意勃发,锋芒毕露的李淳罡,不由的有些意外,没想到李淳罡居然想要拼命,不由摇头。 李淳罡误以为许宗甲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自己联手冲出重围,神色一黯,觉悟之色涌现,心中暗暗有了决定,等会如果情势不妙,他怕是要真的动用禁忌手段了,这条老命怕是要搭在这里了。 许宗甲心中略一沉吟,就知道了李淳罡的打算,伸手拍了拍李淳罡的肩膀,敬声道。 “前辈何必心急,这里有我等后辈在,哪里需要您老拼命,不用担心!” 许宗甲想了想,还是给李淳罡交了底,劝道。 “不过是数千青州甲士,又不是北凉铁骑,哪里值得担忧,就是再来几倍,晚辈也不放心上,何况徐凤年那小子阴险狡诈,卑鄙无耻,靖安王更是老谋深算,城府颇深,他们两人怕是会达成协议,这阵仗也就看着壮观,注定了有惊无险,毕竟双方真正的对手在太安城的皇宫里!” 李淳罡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明白许宗甲如此说,必然是有着自己的判断,他知道许宗甲足智多谋,对人心把握远胜徐凤年,更是精通天下大势,即使没有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也足以成为世间绝顶的人物,绝对不逊色于将相评上的榜首张巨鹿,一言便可左右天下兴亡。 李淳罡接着又感到了一丝的震撼,暗暗思量: “再来几倍足有万甲,许宗甲居然放言不放在眼中,实力果然难测!虽然青州承平已久,战备松弛,青州兵战力不足以和北凉兵相媲美,但是能够被离阳王朝当做牵制北凉的第一道防线,也绝对不是庸碌之兵,也算得上离阳境内数得着的军队,不然靖安王哪里会暗生异心!” “王叔,可愿放小侄南下?” 徐凤年丝毫没有临危的窘迫,而是挥洒自如,闲庭信步,胸有成竹,自然没有一丝的紧张。 靖安王嘴角挂着冷笑,寒声道。 “我为何要放你离开?要知道,太安城里的张巨鹿可是来书信让我将你留在青州!” 徐凤年闻言不禁没有紧张,反而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正是因为太安城里的人想要将小侄留在青州,小侄才更确信王叔会放小侄离开!” 靖安王脸上漏出了一丝的好奇之色,打量了一下放松下来的徐凤年,手中停下了盘念珠的动作,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徐凤年。 “这话从何说起?” “太安城如此忌惮北凉,北凉日后必然和太安城有所争斗,王叔自然可以坐山观虎斗,收益渔翁之利!” 徐凤年微微垂下眼睑,狭长的双眸看向了靖安王,自信的说道。 “王叔当年被分封到了人烟荒凉,百废待兴的青州,太安城的那位本就是打着青州和北凉死斗的谋划,如今青州政和人兴,离不开王叔的苦心经营,所以王叔才赢得了青州百姓对王叔的敬重,称您为活菩萨,为您立香火牌位,足见王叔这么多年来的心血没有白费!” “如果王叔今日将小侄留在了青州,怕是北凉和青州真的就要死斗了,战火一起,怕是如此盛景再难见到,王叔多年积攒的家底怕是要消耗一空了,倒时候太安城里那位怕是要半夜做梦都要乐醒了!” 靖安王神色一凛,瞳孔微缩,徐凤年的话戳中了他内心的担忧,他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才会难以下定决心将徐凤年留在青州。 徐凤年如今修为已经深厚,靖安王的神色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心神感知,心中顿时大定,继续趁热打铁的劝道。 “王叔要知道,自古以来,边境拥兵自重的将领都会养寇自重,这其中的道理,以王叔对人心把握的精准,自然也是明白的?” 靖安王脸色骤变,极为难看,接着又掩藏了下去,但是声音却嘶哑了几分,开口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如果没了贼寇,将军也就没用了!” 徐凤年频频点头,应声道。 “王叔如今不正是如此吗,如果没了北凉,青州自然也就成了太安城的眼中钉、肉中刺。” 徐凤年换了一口气,再次徐徐道来。 “既然留下小侄,对青州百害而无一利,王叔又怎会如此不智,强行留下小侄呢?” 靖安王已经被徐凤年说服,认同的点了点头,但是依然开口说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心中自然不愿强留贤侄,但是为了避免太安城里的人对我心生忌惮,我也不得不为,不然他们会以为我和北凉暗中勾结,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了,也就没了日后!” 徐凤年闻言,顿时一笑,颇为放松的说道。 “我还以为王叔有何难处呢,这事情还不简单!” 靖安王面露愕然之色,好奇的问道。 “计将安出?” 徐凤年回头看了一眼楚楚可怜,自靖安王到来后一言不发的裴南苇,微微勾起,邪笑道。 “北凉世子徐凤年胆大妄为,掠走了靖安王最为深爱的王妃,自此青州和北凉势不两立,形同水火,想必太安城里的人也乐意看到这一幕!” 第一百二十一章 枭雄多是无情人 靖安王勃然变色,双手一甩衣袖,喝道。 “徐凤年你实在是太过放肆了,居然胆敢如此大胆,不怕我一声令下,你们一行人死无葬身之地吗?” 徐凤年丝毫不害怕,他能够看出靖安王只是色厉内荏,只是表面生气,其实心中丝毫没有波动,淡然以对。 “青州传言王叔对王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极为深情,但是小侄却难以苟同,对此另有看法。” 靖安王见徐凤年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惺惺作态,收起了震怒的表情,再次恢复了本来的冷酷无情的面孔,好奇的问道。 “哦,不知贤侄有何高见?” 靖安王刚刚还直呼徐凤年的名字,下一秒就再次口称贤侄,可见这个老狐狸刚刚真的是装腔作势,根本就没有动气。 徐凤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知道靖安王内心已经同意了这个建议,所以更为从容的说道。 “如果王叔真的对王妃独宠,自然不会将她的名声传遍青州,而是金屋藏娇,不愿让外人觊觎,所以我第一次听见青州人说王叔独宠王妃时,我就已经明白了王叔的打算,这是将王妃树立成了自己明面上的弱点,为的就是为了将来的某一天做打算,如今正是时候,所以小侄才会斗胆提出这么一个建议!” 靖安王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凤年,手中捏住了念珠,心中杀意再一次上涌,他虽然知道此时杀了徐凤年对青州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是见徐凤年如此果敢精明,没有一点传闻中的放荡不羁和不学无术,他毕竟和北凉是敌非友,如何不心生忌惮,只是当务之急是太安城里的那位,所以今日怕是要错失良机,纵虎归山了。 徐凤年看着打量自己的靖安王,灵觉中不断提醒危险,这是心神感知到了靖安王内心身处的忌惮和杀机,不由的冒出了一头的冷汗,心神全力戒备,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靖安王颓然的叹了一口气,想起了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刘珣,感慨道。 “徐骁压了我一辈子,没想到他的儿子也不遑多让,胜过珣儿不止一筹,实在让人艳羡徐骁的福气,生子当如徐凤年,如果你是我的儿子该多好!” 徐凤年听到靖安王叹气,顿时神经松了下来,知道事情成了,只是听到了刘衡的感慨,不由的脸色一黑,觉得靖安王刘衡占自己的便宜,只是看到了靖安王真诚的表情,知道这是出自他的真心,不由心中对靖安王更加警惕了,因为靖安王对自己越欣赏,就越说明了靖安王内心深处对自己越忌惮,就更想杀了自己,靖安王乃是一个枭雄,最是无情,心中只有着宏图霸业,绝不会以个人的喜好影响自己的决定,“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这绝对是靖安王这类人的行事准则。 靖安王和徐凤年再次回转,靖安王重新上马,手一挥,调转马头,离开了原地,青州兵如潮水一般退去。 靖安王坐在马背上,回头看了一眼徐凤年,他有感觉,日后青州最大的敌人可能就是今日自己放走的徐凤年,但是他此时也不得不如此,事分轻重缓急,如果不是太安城的压力,他绝对不会纵虎归山。 裴南苇看着没有丝毫留恋的靖安王,甚至吝啬的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投向自己,让她心中不禁一阵悲凉,她和靖安王虽然同床异梦,但毕竟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靖安王如此绝情冷酷,将她弃之如履,如何不让她对自己感到悲哀,所托非人。 徐凤年看了一眼自怨自艾的裴南苇,伸手拍了拍一下裴南苇的香肩,递出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没有开口,他还有事情处理,也没有时间和佳人献殷勤。 徐凤年看了眼众人围着的吕钱塘,看着还剩下一口气的他,不由的蹲下了身子。 这位费力撑着一口气的离阳探花郎,本该是天之骄子,风流人物,日后极有可能成为宰执天下的名臣,如今却是容貌尽毁,血肉模糊,满身的泥泞,狼狈不堪,简直是天壤之别,气息微弱的说了一句。 “不要...将我葬到林...家...的墓地,将我火化后....撒入春...神湖吧,我愧对....林家的...列祖列宗,无....颜黄泉相见!” 简单的一句话,好似耗尽了吕钱塘的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声如蚊蝇,如果不是如今徐凤年修为渐深,耳力惊人,怕是都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徐凤年默然的点点头,同意了吕钱塘的要求,见对方还不瞑目,说出了一句对方最想听到的话。 “林家的妇孺,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吕钱塘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嘴角挂着乌黑的血迹,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死不瞑目的离开了这个活像地狱的人间。 徐凤年徐徐抬起了右手,放在了吕钱塘的眼上,帮着合上了吕钱塘的眼睑,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舒羞和魏叔阳等人都神色凄然,尤其是舒羞,她虽然心思颇杂,但是此时也是感同身受,看着落得个如此下场的吕钱塘,好似想到了自己日后的结局,怎么不为自己日后感到悲哀。 “帮他整理一下仪容,火化了吧!” 徐凤年对着身后的宁峨眉吩咐道,他神色间并无多少的伤心,吕钱塘的结局是他自己选的。 宁峨眉应了一声,宁峨眉是战场上厮杀惯了的人,自然见多了生死,直接招手让身后的凤字营士兵处理,他们在战场上每日收拾战友遗体,自然对这些轻车熟路,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就将吕钱塘的骨灰放在了坛子中,递到了徐凤年的眼前。 徐凤年示意舒羞将着坛子抱着,众人此时登上了早就安排好的商船,准备在湖中将骨灰撒入春神湖,完成吕钱塘的遗愿。 今日芦苇荡外之战让徐凤年感悟颇深,这一战不过是靖安王演给京城的戏码。 可这场戏却导致了王明寅和吕钱塘战死芦苇荡,其实并不意外,这一战从开始便注定了结果,这也是江湖高人寻常不愿涉足庙堂争斗的原因,左右不过是别人的一枚棋子,用之可弃,同样包括王妃裴南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江南好,最美是红衣 自从徐凤年掳走王妃裴南苇,靖安王怒砸佛堂之事传遍京城,上至朝堂群臣,下到民间百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堪称为一桩笑谈。当今皇帝更是喜笑颜开,坐看北凉与青州结下深仇大恨,殊不知,正是如了对方的意。 青州寻得活盘,可江南道成了死棋,正因徐脂虎浪荡名声在外,如今徐脂虎与刘氏男子私通,离阳城人尽皆知,甚至因此被刘氏之妻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记耳光,徐凤年本来还想着先去见上阴学宫的二姐徐渭熊,但是听到了这个名声,不得不改道,一众人行驶过了青、泱两州交界,抵达泱州阳城,离那湖亭郡的卢家,便只隔着一条街。 阳城与北椋不同,所谓江南偏文静,民风不如北椋那般彪悍尚武,所以徐脂虎嫁到此地,在众多女子之中,习性较为独特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风光秀美,水利发达,气候湿润,更适合稻米种植,一年甚至种植多季,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的大粮仓,素有鱼米之乡的美称,更是人杰地灵,多出才子佳人,文风甚厚,每次离阳王朝科举中榜的进士中,江南士子都至少要占据三分之一的名额。江南的风景更是被众多的文人墨士所钟爱,华丽的文章诗词层粗不穷,可谓是占尽了中原儒林的一半气运,如何不让人向往。 许宗甲也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和北凉青州不同的盛世景象,江南承平已久,商贸繁盛,整个街道上都是人来人往,更多了些人间的烟火气,更重要的是这次就要见到徐脂虎,这位徐骁的长女,徐凤年的大姐,洪洗象的心上人,要知道在雪中世界中有着这么一句话,江南好,最美是红衣! 可又有谁知道,当年红衣远嫁江南前,在小莲花池旁,红衣曾问过道士:“这山上多无趣,要不你嫁给我?多有趣!” 又有谁清楚,这个不曾回答,保持沉默的小道士,曾经为了红衣修了七百年道,多次转世,只为红衣,今生更是骑鹤下江南,以兵解转世换得徐脂虎飞升,愿为人间再修三百年。 如此奇女子,许宗甲如何不好奇,想要见见这位让吕祖记挂了七百年的红衣,更何况,江南多风景,正好游玩一番。 由于徐凤年等人此行舟车劳顿,索性先在城内找个食肆,待酒足饭饱后再找大姐。然而,一行人下马入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偏巧听到隔壁士子八卦徐脂虎。 “那徐脂虎果然不愧是北凉那蛮横之地出身的,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屡次勾引城斋先生刘黎廷!” “不过城斋先生是何等高洁之人,如何会和她这种放荡之人纠缠,多次严词婉拒徐脂虎,这女人也不知羞,居然一直纠缠,前些日子在报国寺内被刘夫人当众掌掴,称呼她为两脚香炉,实在是让人解气。” “骂得好!” 众位士子吵嚷着叫好,气氛极为热烈,纷纷端起酒杯饮尽。 徐凤年霍然起身,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甩手扎进隔壁酒桌,吓得众位士子魂飞魄散,一肚子的酒水化为了冷汗在额头冒了出来。 徐凤年迈步走到桌前,眸中有着寒光,脸若冰霜,厉声呵斥道。 “喝了点马尿就敢胡沁,再让我听见你们胡言乱语,我就宰了你们!” 众位士子噤若寒蝉,不敢反驳,畏惧的看着徐凤年身后的宁峨眉等护卫,知道自己等人得罪不起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哥,不由的连连躬身赔罪。 徐凤年也知自己堵不住悠悠众口,恨恨的挥手示意,众位士子才做匆匆纷纷逃离此地,不敢在此地久留。 谷膧 徐凤年生气的用完了餐食,众人乘坐马车入了城,徐凤年停下了马车,这才吩咐道。 “舒羞你和我一起去刘黎廷家探探虚实,其他人直接去卢家找我大姐,我回来会和你们会和的!” 徐凤年带着舒羞下了马车,钻入了人群中,消失在了人群中,隐没不见。 魏叔阳作为北凉王府的老人,自然知晓卢家的地址,引着众人来到了卢家的府门前。 魏叔阳看着紧闭的卢府大门,上前敲门,只是良久,无人应答,不见开门,不由的加大了些力气。 过了片刻,才有人慢悠悠的开门走出,看着一行人,傲慢的说道。 “你们是何人,来我卢府有何事情?” 对方正是卢府二管家卢东阳,此人本不姓卢,因忠心耿耿,而被家主赐姓。如此莫大的荣光,使得卢东阳狗仗人势,完全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魏叔阳强忍着怒气,正声道。 “我等是北凉王府的,随世子殿下一起来到此地,为的是探望一下大小姐!” 卢东阳依然不为所动,神情傲慢指了指悬于门上的“免”字牌,厉声道“今日卢府今日避不见客,别说是北凉世子,就是北凉王徐骁也要改日再来” 此话一出,众人既诧异又愤慨,魏叔阳无奈,但还是恳请道,“还请先生代为向大小姐通传一声,感激不尽。” 怎料卢东阳如此大胆,居然直接拒绝道:“徐脂虎败坏家风,不配抛头露面。” 魏叔阳也是多年的真修,性格冲虚笃静,此时也有些忍不住怒气,脸上难看的很。 姜泥在马车中更是气愤难当,气鼓鼓的起身就要冲出去理论,被鱼幼薇一把死死的抱住。 青鸟可不是魏叔阳,她本就是死士,性格清冷,更是果敢,直接迈步向前,越过魏叔阳,一脚将卢正阳这个胆敢议论主子的奴才踹倒在地,一枪扎透了卢家的中门,挥手让凤字营的甲士将中门直接拆了。 宁峨眉点了点头,凤字营出来了几个兵士直接动手抽出了北凉刀,就开始了破坏。 卢东阳此时早就吓瘫了,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气焰,不过是狐假虎威之辈,得志便猖狂的小人罢了,众人纷纷投以鄙视的目光,让他羞愧难当。 就在这时,听到了吵闹的卢家正主,一洗白袍,腰间胯剑的中年男子来到了门前,阻止了闹剧。 第一百二十三章 江南多清谈,府门起争端 卢府没来由地在大白天关上府门,昵称二乔的丫鬟赶忙回院子将这个敏感消息说给小姐,这位在江南道名声堪比北凉徐凤年的北凉大小姐,如今正躺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头场雪》,津津有味的读着。 徐脂虎听到了二乔的禀报后,有些心不在焉,她估计自己的弟弟,最多两三日就会来到卢家,所以对卢家的小动作并不在意。 徐脂虎远嫁江南这些年算是把这些门阀士子都看透了,大多眼高于顶,靠着祖荫不思进取,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江南道郡府出去的清流官员,以在京城做言官为例,与北地谏官截然不同,喜欢三天两头揪着鸡毛蒜皮的小事跟皇帝陛下过不去,不怕廷杖,不怕戴枷示众,时不时就要闹出撞柱的死谏,感觉就像是生怕天子不生气不恼火,恪守正统忠于礼法近乎偏执,无怪乎被许多读书人说成江南道出身的官员最像臣子。 但江南道也确实出了一小撮相当厉害的角色,通晓权变,手段练达,能够经世济民,可这几位手握权柄的文臣武将,无一不是走出江南道鲤鱼跳龙门后,就再不愿回来,对于清谈玄说也不热衷,其中就有卢家的家主卢道林。但没人否认正是这几位重臣,真正撑起了江南道的繁花似锦。至于如徐脂虎的公公卢玄朗这样一大批享誉大江南北的所谓名士大儒,格局眼界却并不高,这些老家伙也就只会盯着族品的上升下降了,升了,欣喜若狂,降了,如丧考妣,在他们眼中,春秋国战中为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的武夫,只是粗蛮将种而已,将门一说,贬远多过褒,在江南道这边,尤其不讨喜。 有着秀美脸蛋的小丫鬟二乔一脸的期待的憧憬道。 “小姐,世子殿下什么时候到咱们阳春城啊?” 寡妇徐脂虎拿手指捏了一下小丫头的秀美脸蛋,调侃道:“你自己掐指算算,这两天问了几次了?十次有没有?” 小丫头红着脸羞涩道:“奴婢是盼望着殿下能给小姐出气呢,刘黎廷与那悍妇实在太可恨了。” 徐脂虎将手中的《头场雪》随意扔在了榻上,直起了身子,伸了一个懒腰,笑道。 “最多也就这几天了,上次凤年来信已经到了雄宝郡了!” 被徐脂虎用十两银子从路边买来的小丫头,顿时笑得眯起了大眼睛,犹如一对月牙儿,一脸娇蛮的笑道。 “等到世子殿下来了,看卢家这些欺负小姐的人还敢如此嚣张吗,一定要让他们知晓厉害。” 徐脂虎捂嘴娇笑,一把搂过了小丫头的腰身,下巴顶在了二乔的额头上,宠溺的说道。 “知道你这丫头会心疼人,这些年你随着我也是受苦了!” 小丫头顿时脸色羞红,一头扎进了徐脂虎的怀中,二人相依为命在江南道,彼此之间相互依靠,受尽了排挤打压,徐脂虎还好,毕竟是北凉王徐骁的长女,所以即使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但是却也不敢苛待她,但是二乔作为徐脂虎的丫鬟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受尽了白眼和排挤,在卢家可是算是最不受人待见的丫鬟,要不是有徐脂虎护着,怕是很难熬过来,所以小丫头才会对徐凤年的到来如此期待。 稍具规模的府邸中门都不会常开,尤其是卢氏这等根深蒂固的当世豪阀,不是随便来访一位客人就会打开中门,别说湖亭郡郡守,便是泱州刺史这类封疆大吏都未必有这个资格和荣幸。可以说中门是一个家族的脸面,卢府藏龙卧虎,算上清客幕僚,养士数百人,所以轻易无人胆敢捋虎须。 卢家府门前,棠溪剑仙卢白颉,头顶纯阳巾身穿脚踩布履,一身的儒士装扮,穿着素洁穷酸,双手捧着一柄古剑,黑檀剑鞘,裹以南海鲛皮,与一般名剑的剑气森然不同,此剑栖鞘时并无丝毫寒意。 卢白颉看了一眼被吓瘫了的二管家,再看了一眼已经被拆除的中门,倒也不动怒,略微作揖行礼后淡然道:“今日是卢府失了待客之道,卢东阳身为管事,当受责罚,只是贵客今日拆了我卢家的大门,卢家还需还礼。” 说罢,卢白颉手中古剑慢慢抽出,一股肃杀气氛顿时弥漫全场,宁峨眉也是识货之人,顿时手中卜字戟抬起,站在了众人身前,身后的凤字营铁骑也纷纷抽出了北凉刀,场中一时间剑拔弩张,稍有不慎就是一场火拼。 许宗甲看了一眼,说到底自己等人是前来探亲的,为的是给徐脂虎撑腰出气的,又不是来此结仇的,所以倒也不好做的太过分,本来这事情不该许宗甲出面管,但是徐凤年此时不在,其他人不是下人,就是外人,所以无奈的走出了自己只有自己一人的马车。 “宁将军,收起武器吧,毕竟我们也是客人,不能失了礼节!” 宁峨眉虽然有时对徐凤年有些看不惯,也非言听计从,但是对许宗甲却异常尊重,这一路上,他在许宗甲那知晓不少武道真意,大受启发,对许宗甲极为尊敬,闻言,收起了手中的武器,身后的北凉铁骑也纷纷将刀归鞘。 李淳罡见许宗甲已经出面,这才从马车内出来,一脸的不耐烦,扣着鼻孔,踏步来到了卢白颉的身前,打量了一眼对方的古剑,好奇的说道。 “这是当年羊豫章的佩剑,这老小子受困于自身资质,剑道造诣平平,眼光倒不是不差,当年老夫与人对敌,每次见到有这家伙观战都要头疼。只是羊豫章曾言此生不收弟子,你如何得到这把棠溪剑炉的最后一柄铸剑?” 这位刚刚还锋芒毕露的中年剑客,见得羊皮裘老头儿,竟是一揖到底,弯腰时恭敬说道: “大概是因为晚辈幼时乳名棠溪吧,与恩师萍水相逢,便被赠予霸秀剑与半部剑谱。三十六年来,不敢一日懈怠。恩师对老前辈十分推崇,说两袖青蛇足可独步剑林五十年。晚辈神往已久,今日斗胆拔剑,请李老前辈赐教。一小半是迫于无奈这卢氏子弟的身份,更多是想砥砺自己这三十六年闭门造车的下乘剑道,若是败了,恳求老前辈不要迁怒于卢府。”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红衣初显风采 许宗甲顿时退后了几步,将场面就交给了李淳罡,他本就是一个不愿多管闲事的懒散性子,如今见有人可以吸引火力,乐得自在,躲在了一旁看戏。 李淳罡见到这一幕,顿时有些腻歪,大喊晦气,他这个看戏人如今反而成了主角,实在是让老头有些不耐烦。 李淳罡挥了挥手,看了一眼卢白颉手中的古剑霸秀,颇为不耐的说道。 “你这说话的语气和羊豫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充满了匠气,一点没有剑客的洒脱和逍遥。” 卢白颉到底是李淳罡故人之后,虽然有些不耐,还是强忍着应下了卢白颉的请求。 “你且出手试试看,如果你只是得了羊豫章的剑术匠气,而不得剑道匠心,也就不值得老夫出手了,你也不要怪老夫端架子,如果不是吃饱了撑的,谁他娘愿意跟你们这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门阀世族过意不去,茅坑里竹竿拍苍蝇,怎么都要溅上一身屎。老夫当年不信邪,就吃了徐瘸子的大亏……” 李淳罡立刻住了口,自揭其短可不是李淳罡的作风,这种丑事已经够丢人的了,怎么还会满天下的到处嚷嚷呢。 卢白颉洒然一笑,伸出双指,在剑鞘上轻轻一抹,名剑霸秀出鞘一半,身上的剑气溢出,剑意含而未露,隐隐刺向了李淳罡,试探着李淳罡周身的气机流转。 许宗甲微微颔首,这卢白颉闭门造车修炼剑术,居然可以臻至一品指玄境界,可以称得上一声天资不错,没有辱没了手中的霸秀古剑,不愧是被称为棠溪剑仙。 武评专中门列出一份剑评,泱州湖亭郡卢白颉,赫然在列。评点卢棠溪剑意正大浩然,剑名虽含霸字,却是当之无愧的王道剑!所以时人称之卢白颉为棠溪剑仙。 李淳罡见卢白颉的剑道居然和儒家思想融合,可以算得上儒家剑道,这让李淳罡稍稍提起了几分兴趣,掐指成诀,就要出手试探一番。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细碎脚步声,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艳丽华贵,脸上挂着几分惊喜之色,秀口微张,红唇好似烈焰,银铃般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小叔!” 被誉为湖亭卢氏琳琅七玉之一卢白颉一脸哀叹表情,手指回抹,即将现世的霸秀古剑当下便归鞘,众人只瞥见一抹璀璨的湛蓝锋芒。 卢白颉是卢氏上代家主卢宣化的幼子,比起这代家主嫡长子卢道林要足足小了二十岁, 卢白颉是庶子出身,天资聪慧,只是淡泊名利,并不热衷于儒家三不朽,痴心剑道,至今仍未娶妻,自然便没有任何子嗣,他在卢府罕有露面。 若说卢府内有分量的家族成员,谁与那寡妇真心亲近,卢白颉就是唯一的一个,没有子女的他很大程度上将徐脂虎当作半个女儿,许多祸事的苗头,若非他暗中扼杀,徐脂虎处境怕是要比如今差得许多。 不说别人,就是那父亲乃是姑幕许氏家主的女子,也就是徐脂虎的婆婆,就做了许多对徐脂虎不利的事情。卢白颉只是顾忌她的嫂子身份,加上怜悯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才对她多有忍让,这才使得徐脂虎受了些委屈。 徐脂虎不管在卢府如何受制,还是第一时间得到了府门前的消息,这才确定是弟弟已经到了阳春城,这才连忙匆匆赶了出来,正好遇见这一场冲突,卢府终归是徐脂虎名义上的家,闹得太僵不好,尤其是公公卢玄朗为了面子两字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哪个名士不爱惜羽毛?她这才朝卢白颉再撒娇一般笑嘻嘻喊了一声小叔,换来卢白颉一个无奈表情。 徐脂虎顾不得与这府上唯一亲近的长辈客套,跑出大门,左看右看,没看到弟弟那张总是被她梦到的温柔笑脸,顿时无比失望。 所有凤字营轻骑都下马单膝跪地,恭敬说道:“北凉凤字营参见长郡主” 徐脂虎没理睬,上前来到了青鸟的身旁,放低声音担忧的问道:“凤年在哪里?” 青鸟看了一眼卢白颉,见徐脂虎没有阻止,这才轻声回道。 “殿下去了殿下去了江心郡,说连夜赶回阳春城。” 徐脂虎顿时红了眼睛,她知晓自己的弟弟这是为自己出头去了,红了眼睛,呢喃道。 “这个傻瓜!” 徐脂虎收了眼泪,深吸一口气,此时方显出了北凉王府长郡主的威严,朗声道。 “所有人都随我入府!” 许宗甲这才点了点头,对徐脂虎刮目相看,觉得她此时才不负最美是红衣的美名,不负吕祖修道七百年的等待。 许宗甲迈步向前,身后李淳罡等人依次跟着,这才向着卢府走去。 徐脂虎诧异的看了一眼年轻英俊的领头男子,心中有着疑惑此人身份,自己居然从未见过,但此时也不是谈话的地方,倒也没有多问。 卢白颉闪身让开了道路,并未阻拦众人入府,与卢道林、卢玄朗同辈的卢白颉都不拦着,卢府中一直关注此地的进展的幕僚、清客、死士以及仆人,有哪里胆敢阻拦。 卢府庭院深深,是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占地规模输给其余三大家族府邸,但此座接待过六位皇帝的拙心园却是名声最盛,园内湖石假山出自首席叠石大家之手,一山一峰,生气盎然,一石一缝,交代妥贴,被先皇赞誉别开生面独步江南,要知道江南园林甲天下,可见拙心园的独具匠心,匾额楹联雕刻花木石碑,更是不计其数。 许宗甲放慢了脚步,一点都不焦急,沿途观赏着这江南独有的园林艺术,不由频频点头。 徐脂虎亲自带路,见许宗甲对此感兴趣,一路上言简意赅的介绍了些园林构造的精髓。卢白颉在其后,身边恰好是李淳罡和姜泥以及靖安王妃等人,今日遗憾未能出剑的卢白颉趁此良机向老剑神询问了一些剑道疑惑,老头儿当年与半个晚辈羊豫章有些善缘,也就没如何端架子,而卢白颉虽说性格是典型的世族风气,但终究人如剑意,并不古板拘泥,两人倒也相谈甚欢,期间,卢白颉是个不爱美人,信奉剑道的痴人,只是眼角余光轻淡瞥了一眼裴南苇,就再也没有打量过这位胭脂评上的美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眼前多假笑,身后尽冷笑 徐脂虎住在西北角落的写意园,院子不小,丫鬟却少到可怜,略显冷清,凤字营都安排在隔得不远的两栋院子里,到了院门口,卢白颉再次作揖才离去。 进了院子,徐脂虎让贴身丫鬟二乔去端些冰镇梅汤来,坐下后,才问道:“路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青鸟这才将芦苇荡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报。 青鸟娓娓道来,语气平静无波,但是其中惊险,又岂是简单一波三折可以形容! 徐脂虎的脸色随着青鸟的讲解跌宕起伏,最后听到世子殿下安然无恙,才捂住胸口重重松了口气。 徐脂虎眼神古怪地转头望向到现在还没能坐下的裴南苇,她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真是出息了,长本事了,连靖安王妃都敢抢!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在徐脂虎的眼中,自己的弟弟即使做得在离谱荒唐,也算不上什么出格的事情。 徐脂虎这时才看向了许宗甲,眸光流转,艳光四射,让人不敢直视,她在刚刚就对许宗甲的身份感到了好奇,如今听完了徐凤年这一路的风波故事,自然要将心中疑惑解答,对着许宗甲施了一礼,轻声问道。 “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脂虎从未在府中见过先生,只是刚刚对弟弟的安危有些担忧过甚,所以如今才和先生见礼,实在是失礼了,还请先生见谅!” 许宗甲目光清正,他历经多世,见过的美貌女子不计其数,更何况他的每一位妻子都极为貌美,特别是青丘白浅,更是上神修为,在三生三世中被誉为四海八荒第一美人,许宗甲倒也不曾失礼,只是轻轻回了一礼,这才开口道。 “我不过是北凉王府一个吃闲饭的读书人,去年才进了北凉王府,平日里没事就在听潮阁中读读书,倒也闲散得很,怎敢劳烦郡主如此多礼!” 徐脂虎听到了听潮阁三个字时,眼中若有所思,她可是北凉王府的长郡主,如何不知晓听潮阁的重要性,整个北凉王府中出了北凉王府的主人,只有李义山一人可以在听潮阁中随意走动,眼前这位看着不过弱冠之龄的英俊男子居然可以让徐骁对其开放听潮阁,绝对是徐骁极为重视的无双国士。 青鸟见许宗甲如此谦虚,担心徐脂虎不知许宗甲的底细,怠慢了许宗甲,连忙出声解释道。 “大小姐,这位是许宗甲许先生,乃是王爷的座上宾,王爷对先生极为敬重,世子此番历练,多亏了许先生和李前辈护持,才能有惊无险!” 徐脂虎闻言伸手阻止了青鸟继续说下去,她也是聪慧的女子,自然知道青鸟的意思,她自然不会怠慢许宗甲,但是青鸟再继续说下去,就有些喧宾夺主了,需要身为主人的自己亲自询问才能更显诚意。 徐脂虎再次站起身来,欠身微微一礼,感谢道。 “我那个弟弟从小就是个惹是生非的性子,这一路上应该没少给二位添麻烦,劳烦先生和前辈费心,脂虎在这里代弟弟向两位略表谢意!” 许宗甲微微抬手示意客气了,倒也没有避让,坦然接受了这一礼。 李淳罡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极为气愤道。 “你那个弟弟的确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简直就是一个惹事精,连人家的王妃都敢掳掠!” 李淳罡瞥了一眼沉默的裴南苇,他这是替自己的小徒弟姜泥鸣不平,自从裴南苇跟着众人后,姜泥就每天都不开心,连往日里最喜欢的读书赚钱的勾当都不热衷了,虽然李淳罡不喜姜泥每日了为了几两碎银子屁颠屁颠的每日给徐凤年读书,觉得有失他剑神弟子的身份,但是架不住小侍女喜欢,如今姜泥真的不干了,终日了闷闷不乐,倒是让李淳罡颇为不平,反而希望小侍女可以再次为了几两碎银去为徐凤年读书。 徐脂虎尴尬一笑,装作充耳不闻,落座后和许宗甲继续寒暄着,尽显名门闺秀的大家风范,完全没有一丝江南道传闻的作风浪荡,不知廉耻的影子,让人倍感舒适,如沐春风,由此可以看出徐脂虎远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无用。 徐脂虎之所以在江南道生命如此狼藉,原因不过以下几点,第一,是她的丈夫卢亲泉在她未过门之时就已身故,让她担了一个命硬克夫的扫把星名声,成了一位俏寡妇。 第二是,徐脂虎却没有低调做人,反而故意作风大胆,每日里盛装打扮,常常去名山大寺里听玄谈名士们辩论,被腹诽诟病,她更不上心,她就喜欢看着那些自诩风流的名士俊彦看到自己入席后,跟打了鸡血般兴奋燥热,因此在报国寺被姓刘的妻子扇耳光时,她也只是笑笑,天晓得是谁可怜谁。 第三,也有徐脂虎的公婆故意在幕后败坏徐脂虎的名声,为的是发泄心中对徐脂虎的不满,但是徐脂虎依然我行我素,不改初衷,平日里作为儿媳妇该有的礼仪,她还是做足了十分,但是心中对公婆也是充满了不屑鄙视。 最后一点就是,徐脂虎毕竟是徐骁的女儿,当年徐骁马踏春秋,让整个天下都寂静无声,得罪了天下的读书人,再加上徐脂虎颇为美艳,乃是天生的尤物,寡妇门前是非多,那些没有卵蛋的读书人不敢咒骂徐骁,只能说些徐脂虎的流言蜚语,过过嘴瘾了。 整个下午至黄昏,写意园风平浪静,徐脂虎都在跟几位女子问些有关徐凤年的事情,尤其喜欢听一些糗事。对于卢府情理之中的波澜,徐脂虎丝毫不在意。 等到用过了晚膳后,卢白颉的书童颇为知礼的前来敲门,开门的是丫鬟二乔,不知为何,两个同龄人十分不对眼,颇有些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意味。 书童冷淡生硬说道:“我家主人要见你家小姐。” 气氛本就古怪,这句话说出口后,气氛就愈加冷场了。 二乔冷哼一声,丢下一句知道了,转身便走。 望着她的背影,书童偷偷露出了一丝懊恼。 坐在湖畔亭子里的卢白颉微微一笑道:“少年已知愁滋味。” 徐脂虎走出园子,来到亭子坐下,愧疚道。 “这次给小叔添麻烦了。” 颇有些名士风采的卢剑仙摇头洒脱道。 “麻烦算不上,只是如此一来,你以后在卢府就更难做人了。” 徐脂虎倒是无所谓,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算什么。无非就是他们在我面前笑得更假,在我身后笑得更冷罢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仁义大道理,论斤又称两 卢白颉闻言叹息,微微斜了斜身子,手扶着剑身,有些丧气的说道。 “如果只是卢东阳倒还好说,左右不过是个仆人,即使被赐姓,也总要有些仆人的规矩,我最多买些情面,他应该不至于为此嫉恨,但是你弟弟那弟弟实在是不像话,行事太过于鲁莽,刚一进江南道,就拔剑吓唬了一群江南士子,使得他们颜面尽失,其中有不少都是官宦之后,所以事情有些不好办,即使是我去赔罪也难以让人放下嫉恨,更何况,你弟弟这群人一来就将我卢府的中门给卸了,当着一整条街湖亭家族如此落卢家的颜面,实在有些过分了,毕竟你我那二哥好面子,把家族的颜面看得比天都大,卢氏家族历经沉浮数百年,也不是没有过家道中落,受尽屈辱的时候,但是最近百年,卢氏算是风光无限,所以倒是很少受辱,如今这一闹,怕是我那身为家主的大哥也要动怒了!” 徐脂虎知晓卢白颉所说皆是实情,默不作声。 卢白颉无奈的皱眉说道。 “脂虎,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不要怨小叔说话不好听,北凉实在是做事不考虑后果,如今这么一弄几乎将江泱州的四大家族全部得罪了,我那二嫂的娘家许氏家族,原本与我卢氏关系紧密,倾尽一族人力物力去给许淑妃铺路许淑妃,如今却因为你们家为你出头被贬入冷宫,如今怕是要分道扬镳了,你父亲如今虽然全是滔天,如此中天,但是朝中依然有着张巨鹿和顾剑棠这样的朝堂顶梁柱一般的政敌,再将江南道得罪了,北凉真的是一点都不顾及后果了吗,就不怕天下皆敌吗?即使这些人奈何不得北凉,但是你可孤身一人在江南道,这些黑锅怕是都要落到你的头上了!” 徐脂虎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已经习惯啦!” 卢白颉对徐脂虎是真的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儿女,闻得此言,顿时脸色一垮,苦涩道。 “你啊,让我怎么说好?” 徐脂虎靠在了漆红色的亭柱之上,慵懒的说道。 “我弟弟已经去寻那刘黎廷的麻烦去了?” 卢白颉顿时脸色下沉,很是难看的说道。 “你弟弟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再这样胡闹下去,就不怕无法收场吗?如今的江南道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有人在其中煽风点火,怕是整个江南道都要炸锅,到时候北凉可就真的是千夫所指了!” “你在江南这么多年,难道还没看出来,江南道所谓的名士们重名不重命吗?” 徐脂虎眯起了迷惑的大眼睛,呵呵娇笑道。 “我早就见识过了,看透了。青州重利,泱州重名,这些江南道的名士那个不推崇我公公当年的那一句:大义所在,虽死重于泰山。” 徐脂虎眼中有着骄傲,柔声说道。 “我这弟弟虽然出身在北凉王府,更是贵为世子,但是他却并不看重权势名利,没有什么功利心,反而对官宦人家不看重的家人和感情最是珍重,所以小叔你这些话说的再有道理,我那任性的弟弟怕是也难以听得进去,所以小叔这番话怕是白说了!” 卢白颉喟叹一声,颓然道。 “如果拦住你弟弟不让他进府,你在卢家的日子怕是要好过一些,但是如果我真得出手拦他,第一个跟我翻脸怕就是你这丫头了!” 徐脂虎嫣然一笑,狡黠的调侃道。 “小叔你这棠溪剑仙实在是难做!可怜得很!” 卢白颉望着眼前这个晚辈的笑颜,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哀伤和追忆。 当年,如果自己少些仁义道德,多一些坚定,自己和那位有着嫣然笑脸的心仪之人是不是就不会如今日这般遗憾了! 可是世间哪有如此多的如果,也不曾有后悔药可吃!!! 不远处,徐脂虎的贴身丫鬟二乔和卢白颉的书童,正在闹着别扭,相互瞪大了眼睛,针尖对麦芒,丝毫不退让,这两个小家伙何时才能知晓“当时只道是寻常”的不寻常之处呢? 卢白颉走了,有些落魄和遗憾,丝毫没有着剑仙的风采和潇洒,反而更多的是无奈和身不由己,徐脂虎枯坐在亭子中,一直待到深夜,露水寒重之时,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一早,卢白颉早早就守在了府门前,看着远处一骑白马踏奔而来,身后拖着一根绳索,拖着一具早已经冰冷的尸体,面目全非,血淋淋的,整个街道上都是血迹。 眼前这一幕让卢白颉瞳孔紧缩,倍感震惊,虽然他早有预料,徐凤年会有过激的举动,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徐凤年居然如此凶狠暴烈,将刘黎廷一路从江心郡拖到了湖亭郡,这是在杀鸡儆猴,警告所有的江南道的读书人,徐脂虎是北凉的长郡主,任何人都不可欺辱她。 徐凤年松开了手中的绳索,来到了府门前,看着手搭在了霸秀古剑上的卢白颉,他倒是没有冒犯,这位棠溪剑仙乃是卢府之中唯一对自家大姐照顾的人,所以很是恭敬的看着对方,翻身下马。 卢白颉不知怎么面对这位一到江南道就将自家府门卸了,然后又将江南名士城斋先生刘黎廷活活拖死的北凉世子,手中的古剑杵在地上,沉默不语。 徐凤年欠身施礼,他知道对方对徐脂虎多有照顾,又是长辈,自己先问候倒也不算跌份。 “先生拦在府门前,是想阻我进府吗?” 卢白颉深深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无言以对。 徐凤年此时锋芒毕露,面无表情的冷声继续问道。 “还是说先生想要卖给我讲几斤仁义大道理?” 卢白颉冷哼一声,转头离去,眼不见为净,如今这风波已经不是自己一个闲散之人可以平息的了,何必在多言呢。 卢白颉心中感到了震惊和疑惑,他分明看到了徐凤年背后一片血红,究竟是谁将这位北凉世子击伤的。 徐脂虎此时远远跑来,将丫鬟牢牢甩到了身后,看着门前的男子,驻足柔声道:“我们姐弟又闯祸啦!” 并未习武的徐脂虎不曾察觉到徐凤年背后已是一片鲜血淋漓。 徐凤年好似毫无感觉,只是轻声温柔问道:“大姐,我们回家好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将门有虎女,蕙质添兰心 骑马拖尸过城门的徐凤年,被一位精通敛息之术,好似壁虎一般隐藏在城门楼壁顶的刺客一击偷袭,虽然徐凤年最后关头察觉到了危险,一剑将其逼退,但还是被对方得手,受创不浅,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随着徐凤年和徐脂虎踏入了她的写意园,一股血腥气渐渐弥漫开来,就算是室内的添加了上品龙涎香饼的青铜香炉中冒出的香气都遮掩不住时,徐脂虎这才知晓自家的弟弟几乎是在生死关前走了一遭,顿时就红了眼眶。 徐脂虎脸色苍白的看着趴在自己床榻上的弟弟,背后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不断的留着鲜血,让没有见过多少血腥的徐脂虎,差点惊呼出声。 李淳罡坐在床榻前,伸手搭在徐凤年的手腕上,为他把脉诊断,良久才开口说道。 “算你小子幸运,差你点就被人将脊柱打断,到那时,就是大罗金仙临凡,也就不会你这条小命了,如今不过是些皮外伤,只是看着模样吓人罢了,算不得什么事,上些金疮药,吃些补血的药方就休养几天就没什么事了!” 虽然李淳罡说得很是轻松,但是徐脂虎依然不敢大意,连忙吩咐丫鬟二乔去将自己收藏的极品药材都搬出来,让李淳罡辨认一下那些合用,让李淳罡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江湖中人哪个没有受过重创,这点小伤也值得大惊小怪,实在是让他无语。 李淳罡也知晓徐脂虎是关心则乱,也不愿和她掰扯,随口道出了几位药材,就算是将差事办完了,剩下就没有他什么事了,李淳罡洒脱的摆手出了房间。 徐脂虎似乎还是不放心,忐忑的看了一眼徐凤年悲伤的创伤,眼中满含期待的看向了自徐凤年入府后,就一直坐再太师椅上怡然自得端茶品茗的许宗甲,希望这位地位特殊,备受自己父亲敬重的许先生可以张开金口,给自己一颗定心丸。 许宗甲自然注意到了徐脂虎的炙热的眼神,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水,将手中上好的白玉瓷茶盏轻轻放下,这才吐口道。 “李前辈乃是江湖传奇,他老人家既然如此说了,自然是不会出问题的,所以还请郡主放心!” 徐凤年似乎注意到了许宗甲瞥过来的鄙视目光,连忙开口安慰着自己的大姐。 “姐,我真的没事,只是皮外伤,我自己心里有数” 徐脂虎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心中悬着的巨石落了地,坐在了李淳罡刚刚的位置,破涕为笑,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然后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徐凤年的屁股蛋上,荡起了层层肉浪,极有弹性,看起来手感不错。 “没事,这还叫没事,你这个德行,姐晚上怎么和你一起同榻说悄悄话。” 许宗甲顿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掩饰的咳嗽了几声,气氛一时间无比的尴尬。 徐凤年意外的在许宗甲面前失了面子,一时间羞的满脸涨红,连忙阻止道。 “姐!都多大的人了,别说这么没羞没臊的话好吗?” 徐脂虎故作一脸幽怨,好一幅泫然泪下的凄凉神情,要是道行浅的,如江南道那帮学子名士,见到这幅美色还不丢了魂,可徐凤年跟这大姐朝夕相处那些年,哪里还会不知道她的伎俩? 徐凤年一点都不上当,生怕自家的大姐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言,导致自己在许宗甲面前抬不起头来。 徐脂虎悻悻然的看了眼许宗甲,还不忘再次拍了一下徐凤年的挺翘的屁股,轻笑道。 “哟,还挺翘,你这武艺没有白练,比以前是壮实了不少,连屁股都比以前翘了!” 徐脂虎作风极为大胆,不断的调戏着自家的弟弟,毫不避讳许宗甲这个外人的存在。 当然这也是徐脂虎有意如此,为的是拉近和许宗甲的关系,还有什么比姐弟之间毫不避讳许宗甲的打闹,更显得亲近呢,这也是徐脂虎为徐凤年拉拢人才的手段。 许宗甲精通权变之术,更是深谙人心,自然知晓徐脂虎的手段,但是这种手段就是一种阳谋,即使知道,你也必须承认心中有着感动,因为人家不避着你,这是拿你当自己人看待,你难道还能为此怨恨对方不成,这不就成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吗。 徐脂虎不愧是徐骁的长女,蕙质兰心,手段高明,而且用的光明正大,不愧将门虎女,不得不佩服徐骁对自己子女的教育,的确有一套,三个子女都极为的优秀,是难得的英才。 徐凤年扬起了自己的头,可能是触动到了伤口,不由的呲牙咧嘴的恨恨威胁道。 “大姐,你如果再这样,我明天就去二姐那里!” 徐脂虎俯身,妩媚如狐仙的美艳脸庞凑在世子殿下附近,吐气如兰,哼哼道:“没良心的家伙,你说家里谁最疼你宠你,小时候是谁尿床,又是谁偷偷帮你洗被子?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徐凤年转着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大姐,轻声的问道。 “姐,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回家?” 徐脂虎收起脸上的嬉笑,干脆蹲在了床头,托着香腮,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自进城以来,就为自己出头,得罪了江南道所有读书人的弟弟,喃喃道。 “这里已经是姐的家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算不上徐家人了,姐如今就算跟你回了北凉,也只是算省亲,不算回家了。” 徐凤年默不作声,他如何不知道世人对嫁出去的女儿看法,只是他不愿自己的大姐为了北凉受委屈,所以才会有此提议。 徐脂虎更是明白徐凤年的想法,直接挑明了说道。 “小叔说你行事鲁莽,不考虑后果,才会如此胡闹,直接杀了刘黎廷,但是姐知道你如此做一方面是为了给姐出口恶气,最主要的还是想要逼得姐在江南道待不下去,好跟你回家对不对?” “傻弟弟,姐待在哪里不都是你姐姐吗,就算回了北凉,就能开心了?以后等你二姐从上阴学宫回去,还不得天天跟她为了你争风吃醋呀,姐说大道理说不过她,才不乐意受这个气。这次你舍近求远先来看姐,她这个连你喊声二姐都不乐意的家伙,还不得气坏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有所求,但为何求? 徐脂虎果然在徐凤年的床榻前守了一夜,徐凤年翌日清晨醒来时,看着趴在床边的大姐,不由的苦笑,小心的起身绕过来徐脂虎,此时徐凤年的后辈早已结痂,看起来已经无甚大碍。 徐凤年毕竟是指玄境高手,修成了星辰法体的存在,虽然不是大金刚,但是体魄早已超越常人,在寻常之人看来异常严重的伤势,在武者眼中不过是小伤,如今徐凤年只需休养几天,就会再次生龙活虎,如今就已经不影响他的正常行动了,所以可以看出修为越高,越是非人。 许宗甲早早就已经起了,正在院中读书,他今日得了几本徐脂虎在卢家藏书中找出的孤本,正兴致勃勃的手持书卷,饮茶阅读,十分的惬意。 许宗甲看了一眼已经无碍的徐凤年,轻笑一声,调侃道。 “哟,这不是昨晚那个威风凛凛将一位江南名士活活拖死的北凉世子,昨晚可曾尿床?” 许宗甲昨晚只徐脂虎的口中得知了不少徐凤年的小时候的丑事,此时哪能不嘲笑一番。 徐凤年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昨天在自家大姐说出这些事情时,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种后果,如今果然成真。 徐凤年装作没有听见,一屁股坐到了许宗甲的身前,好奇的问道。 “昨天我来得匆忙,不曾留心,昨天你们真的将卢家的府门给拆了下来?” 徐凤年当时看到卢白颉拦在门前,所以多有不敬之处,也是因为当时他心中怒火还未消散,所以虽然在礼节上没有大的过错,但是言语中多有火气,让卢白颉很是下不来台。昨晚进府之后,才知晓是自己人将卢家的中门给卸了,所以卢白颉担心自己进府之时被为难,才会在府门前等候,却被徐凤年一顿言语所激,无奈离开。 许宗甲放小心的将手中的孤本放好,轻咳一声,这才清朗的笑道。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而是你的丫鬟做的主,真是将北凉王府的威风耍了出来,一脚就将卢府的二管家踹倒在地,真是让人解气!” 许宗甲性情高洁,虽然不会和卢东阳这种猖狂小人计较,但是心中也不喜欢这种小人,也就是他作为客人不好失礼,青鸟昨天的主动出脚,许宗甲本可以阻止,但是无动于衷,分明也说明了许宗甲的态度,对卢家这种待客之道,也是有些不屑,所以才会任由青鸟胡闹,不然也不会也是在卢白颉这个卢家的主人出来,才现身阻止,分明是怕青鸟等人吃亏。 徐凤年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许宗甲,许宗甲一直以来,给徐凤年的印象都是万事不萦于心,对任何事情都是淡然处之,很少放在心上,真是难得见许宗甲如此一面。 “我还以为你会不在乎这些呢?” 许宗甲愕然,少一思量,就明白了徐凤年的意思,看来是自己以往给他的印象太过脱俗,导致他以为自己不食人间烟火,超脱世外,所以好笑道。 “我也吃五谷杂粮,也在人间厮混,怎么可能无悲无喜,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只是有些普通人在意的事情在我看来无关紧要罢了,但是一人会因人对我不善而恼怒,也会因为他人喜欢而高兴,我又不是庙里的泥塑!” 徐凤年细细品味了一番,这才继续开口道。 “道家还有佛家不都说人修行至到高深境界都需要无贪嗔痴之念吗?” 许宗甲这才正色,挺直了腰背,徐凤年见状正襟危坐,一脸的认真,等待着许宗甲的授业解惑。 “儒释道都是殊途同归,讲究的是心性平和,冲虚笃静,无贪嗔痴之念,但是却不是让人无悲无喜,犹如泥胎雕塑,至情至性未必不是修行!以我如今的境界和修为,依旧有所求,有所执!” 徐凤年明显顿悟之色,解了心中一个困扰已久的疑惑,对着许宗甲起身行了一礼,这是感谢许宗甲传道受业解惑之恩。 “那你所求为何,所执为何?” 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的精芒,抬头看向了这位人间谪仙一般的男子,很是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许宗甲置若罔闻,再次将孤本拿起,挥手让徐凤年离开,再次沉浸在了书中的世界。 徐凤年不再打扰许宗甲,低头向着外面走去,思量着许宗甲如今的境界,究竟还会有什么所求,富贵权势,还是得道长生,这些对许宗甲好似都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因为这些对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 人对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都不会太在乎,想要的永远是自己得不得的,或者是自己要花费大力气才可得到的东西,那么以许宗甲的修为和境界,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或者很难做到的呢? 不知不觉间,徐凤年离开了写意园,沿着湖散步,来到了亭子边,看到了早已经坐在里面的卢白颉。 卢白颉好似在此等待徐凤年,徐凤年抬头看了一眼,打量了一眼,不假思索的走了过去。 入了亭子,徐凤年行了一个晚辈礼,恭敬道:“凤年拜见棠溪先生,昨晚误以为先生要拦阻入府,情急之下言语不敬,望先生莫要怪罪。” 卢白颉冷眼相对,他此时还没有消气,昨天他一番好心好心却被被徐凤年一阵怒怼,作为长辈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谅解徐凤年。 “世子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个只会仁义大道理的夸夸其谈之辈,世子不怕我再卖你几斤吗?” 徐凤年厚着脸皮,嬉笑道。“昨晚大姐一直说这些年蒙棠溪先生照顾,今日自然是来跟棠溪先生赔罪讨打的,刚好凑巧负了点伤,想了想先生下手会轻些。” 卢白颉呆愣了一下,嘴角多了一丝的笑意,说道:“你这这泼皮无赖的脾气,倒是跟你姐如出一辙。” 徐凤年嘿嘿一笑,自得道:“我们都是和徐骁学的!” 卢白颉笑了笑,道:“殿下还要呆多久?打算再杀几个江南道士子?” 卢白颉身上的剑意外显,压向了徐凤年。 徐凤年也是提起了气势,身上升起了一道剑意,隐隐和卢白颉相抗衡,不弱半分。 卢白颉目露诧异,这位北凉世子居然有着一身不弱自己的修为,不是说他只是习武才刚一年吗,怎么会进境如此快,居然已经有了指玄境,难道他以前一直在韬光养晦,扮猪吃虎? 第一百二十九章 虽是随心行,亦是深思虑 徐凤年直视卢白颉,极为平静的说道。 “我又不是一个杀人取乐的魔头,他们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那他们怎么样?” 卢白颉皱眉,徐凤年的意思是不主动招惹麻烦,但是他如今几乎已经是江南士子的公敌,怎么会不招惹他,但是也最多是骂上几句,说两句讽刺挖苦的话,如果徐凤年为此大开杀戒,怕是要再起风波。 卢白颉有些担忧的劝道:“士子就不怕为仍身在京城的北凉王惹下大麻烦吗?” 徐凤年哈哈一笑,主动撤回了身上的剑意,卢白颉见此也是收回了剑意,剑拔弩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徐凤年丝毫不担心徐骁的处境,满不在乎的说道。 “徐骁要是听到了我大姐被如此欺辱,任由那些读书人背后编排她,我还客客气气的对待那些读书人,空手离开了江南道,怕是才要真正的大发雷霆,所以杀刘黎廷也好,杀士子也罢,就算江南奏章如雪片一般的飞往京城,徐骁头痛归头痛,依然会很开心,以后回了北凉,指不定私下还要骂我为何才杀了这么几个。” 其实徐凤年还有重要的一个原因没有说,徐骁如今身在京城,可谓是虎落平阳,如今自己在江南道,要是对这些江南士子恭恭敬敬,以礼相待,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反而会引发离阳皇室的忌惮,对徐骁的安危更加不利,如今自己将江南士族得罪了个精光,看似鲁莽,但是皇帝老儿指不定怎样高兴呢。 所以徐凤年自从进了泱州后,一举一动虽然都是依着自己的性子,但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是鲁莽行事,也有那么一丝的刻意而为,他在江南闹得越欢,皇帝就越开心,徐骁也就越安全,如此,徐凤年怎么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委屈自己。 卢白颉无奈叹道:“你们这一家子可真都不是讲理的人。” 只是棠溪剑仙浅淡笑容中分明多了一份真诚。 徐凤年望向湖水,道:“我姐不肯和我一起回北凉,她说这里就是她的家。这个家有什么好的,棠溪先生可能告诉我。” 出乎意料,卢白颉没来由哈哈笑道:“不好,的确是一点都不好。可惜这个家我说了不算,否则早就让你姐滚回北凉了,赶紧滚,眼不见心不烦,省得我出门游山玩水都不痛快。” 徐凤年立即对这泱州剑仙好感倍增,咧嘴笑了笑,有那么点顽劣晚辈与开明长辈相处的味道了。 徐凤年和卢白颉接下来又谈了会天,但是最后还是不欢而散,卢白颉气冲冲的离开了凉亭,正好被寻找徐凤年的徐脂虎遇见了,喊了一声小叔,卢白颉也没有回话应承,甩袖怒哼一声离开了此地。 徐脂虎也不阻拦,来到了徐凤年的身边,好奇的问道:“你和小叔这是怎么了?” 徐凤年也不当回事,只是笑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谈了一些对洪嘉北奔的看法,只是有些分歧,他有讲不过我,所以才会如此生气!” 谷胢 洪嘉北奔是指的春秋遗民北上北莽的一次大规模移民行动,其中有着许多人的谋划,为北莽增加了不少的气运,带去了许多中原的技术,使得北莽实力大增,当然对中原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离阳皇室赵氏肃清了境内的不稳定的因素,将心怀故国的春秋亡国遗民尽数感到了生态严峻的北方,可谓是减少了境内的心怀异心的反对者,更是将北凉牢牢的钉死在了北莽这个外敌身上。 当然这其中,徐骁帐下的李义山也在其中掺了一手,安排了不少的棋子混入到了其中,为日后的凉莽大战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另一方面,中原的这些春秋遗民来到了北莽后,形成了新的政治势力,和原来的北莽游牧民族组成的老牌势力之间因为利益分配产生了矛盾,更是随着这批遗民的进入,北莽开始了建城定居,减少了北莽以往的草原游牧民族的野性,使得北莽不像以前那样游刃有余了,再难以边打边跑了。 洪嘉北奔最大的获利者仍然是北莽,这极大地增强了北莽的实力。但凡事有利也有弊,洪嘉北奔实际上也是一种文化入侵,将中原的习俗带给北莽。所以北莽分化出了一个南朝,虽然仍属于北莽,但是没有以前那么团结了。 徐脂虎伸出葱指点了一下徐凤年的眉心,宠溺的说道。 “你呀你,也不知道在长辈面前温良恭俭一些,小叔毕竟是长辈!” 徐凤年不置可否,只是翻了一个白眼,神色中有这一丝鄙视的问道。 “卢玄朗那个缩头乌龟今日还是不露面吗?” 卢玄朗是徐脂虎的公公,按理说,徐凤年来到卢府,卢玄朗作为亲家理应露面,但是却一直避而不见,让徐凤年很是不满,所以才会称他为缩头乌龟。 徐脂虎撇了撇嘴嘴角,闪过一丝的不屑,但是卢玄朗作为她的公公,毕竟是长辈,她身为晚辈不可言说卢玄朗的不是,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你的规矩呢,别总是没大没小。记住了,下次见着长辈的面,别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卢府好歹是正二八经的大族,在江南道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也不是人人都像小叔这般好说话的。” 徐凤年不搭腔,他对这些狗屁规矩一点都不在乎,随心所欲,在北凉王府一直都是直呼徐骁的大名,从未称呼过父王或者父亲。 徐脂虎也知道这些话徐凤年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转过了话头,关心道。 “饿了没,我看你身体恢复的不错,如果可以不影响行动,我领你去报国寺吃素斋,味道极好,可谓是一绝!” 徐凤年点点头,欣然同意了,他本就是信奉佛教,对江南的名寺报国寺早就是闻名已久,何况还有美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次去往报国寺,只喊上了魏叔阳宁峨眉以及老剑神小泥人四人,凤字营轻骑都被留下来,青鸟和鱼幼薇则被留了下来,倒是裴南苇这位跌下了高枝的昔日静安王妃,被徐脂虎命丫鬟二乔强行从舒适的床榻之上拽了起来。 虽然今早才被许宗甲调侃了一通,但有着报国寺素斋,徐凤年也没忘了许宗甲,毕竟口腹之欲算是许宗甲为数不多的爱好,徐凤年倒是够义气。 第一百三十章 脂虎戏王妃,亦是可怜人 裴南苇自出了襄樊城后难得有了像样的床榻,昨晚早早就休息了,恨不得一觉睡他个三天三夜,被二乔拽起时,一脸的情愿,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踏上了马车,由此可见裴南苇能够成为胭脂评上的美人不是没有原因的,正所谓美人都是睡出来的,充足的睡眠才是美容养颜最佳方式。 徐脂虎极为不客气的打量着裴南苇,一脸流气的调戏着。 “不愧是胭脂评上的美人,连我看了都要心动不已,难怪可以引得凤年如此荒唐将你掳掠!” 徐脂虎口头上调戏还不算,竟然伸出了手指就要去捏捏那如若凝脂的脸蛋。 裴南苇不卑不亢的躲了过去,一脸冷色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在江南道骂声喧天,声名狼藉的无德寡妇,裴南苇在青州之时就听人议论过徐脂虎胆大妄为,不守女德的放荡名声,如今是第一次见到徐脂虎本人,虽然恶感谈不上,但是绝对没有什么好感。 两个人其实是截然相反的性格,徐脂虎性格贞烈,虽然名声不佳,但是却并未做出过什么出格之事,敢爱敢恨,犹如一匹胭脂劣马,明艳动人,妩媚如狐仙。 而裴南苇确是人畜无害,性子软弱,一生都在随波逐流,单纯懵懂,虽然芳华不再,但是亦如池中水莲,娇艳欲滴,让人垂涎。 只不过裴南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使心中不爽,也是不敢表露。 徐脂虎见裴南苇躲了过去,有些失望,回头看向了徐凤年,眼中含着几分坏笑,好奇的问道。 “尝过了?” 徐凤年也是受不了自己姐姐的大胆作风,看着她胡闹,苦笑道。 “绝对没有,你要是喜欢,今晚就让她睡在你那里,只要你少打趣调戏我就好了!” 徐脂虎放声大笑,几乎笑出眼泪喘吁吁地媚笑道:“算了算了,虽说与这等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厮混也不差,可哪里比得上男人。” 徐脂虎顿时娇笑不已,胸前的雄伟不断的乱颤,似乎是笑得脱力,毫不避讳的趴在了徐凤年的怀中,裴南苇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明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憎恶,显然是误以为他们之间有那有悖伦理的背德关系,徐凤年看着裴南苇,神色一冷,他此时对待裴南苇并无任何的香艳想法,只是将她作为了一枚脱身棋子,所以并不顾忌她的想法。 徐脂虎自然也看到了裴南苇的反应,不仅不收敛,反而唯恐天下不乱,彻底依偎在世子殿下怀中,津津有味望着这位靖安王妃,这姿态哪里有着姐姐的样子,徐脂虎看着脸色寒霜的裴王妃,笑道。 “王妃姐姐,要不妹妹教你一些受益终生的狐媚手段?这女人呐,床下端着架子是好事,到了床上还如此,可就要惹男人厌了。姐姐都这般岁数了,若再放不开,可不就是浪费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本钱了吗?” 姐姐妹妹四字,徐脂虎咬字极重。听在裴王妃耳中,自然十分的刺耳,尤其是那三十四十的说法,相信再豁达的女子,都要揪心啊。 此时已经是布裙木钗的裴南苇板着脸,抿着薄唇,一言不发,转过头,不愿再理会徐脂虎。 徐脂虎啧啧惋惜道。 “漂亮是漂亮,就是不解风情,难怪我弟弟这种喜爱美色的花丛老手,到现在也曾尝过你的味道!” 徐凤年终于出声道:“好了,姐,你就别吓唬这位贞洁烈妇的靖安王妃了,再说下去,她就要吞钗自尽了。” 徐脂虎故作惊讶道:“瞧不出王妃姐姐这般刚烈啊。” 徐凤年笑道:“裴王妃,要不然你吞钗给我姐瞅瞅?” 裴王妃眼神凄离,咬着牙背对着他们,脸颊上流下两行清泪。 徐脂虎在世子殿下耳畔叹息一声,轻声道:“原来也是一个可怜人。” 徐凤年不置可否。 一行人本来准备了两辆马车,但是徐脂虎听徐凤年说许宗甲性洁爱静,不喜和人共乘一辆马车,所以有命人单独准备了一辆马车,对许宗甲可谓是极为敬重。 其他两辆马车,马夫分别由大戟宁峨眉和老剑神担任,只有许宗甲的马车上空空如也,徐脂虎本来想让魏叔阳为许宗甲当个马夫,但是许宗甲依然拒绝了,徐脂虎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强求。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许宗甲的马车虽然没有马夫,居然一路畅行,马匹好似识途一般。 徐脂虎坐在马车中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不由称奇。 徐凤年打量了一眼,看着疑惑的姐姐,开口解释了一句。 “许宗甲这个人手段极多,神通广大,以心印心的神通手段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徐凤年一路行来早已经对这一幕司空见惯了,一开始也是感到神奇,后来询问过李淳罡之后,才知道许宗甲的手段奥妙,这是许宗甲用大智慧,以心神之力为将自己的想法印入了马的脑海中,所以才会出现这神奇的一幕。 徐脂虎顿时将许宗甲的分量再次悄悄的提高了几分,她虽然之青鸟口中知晓了徐骁和徐凤年对待许宗甲的不同,也从众人对许宗甲的敬重中察觉到了许宗甲的不俗,但是依然没有亲眼所见,所以还是有着几分怀疑,如今才算是初识许宗甲的本领,自然对许宗甲更为敬重。 徐脂虎有如此反应也不奇怪,人对道听途说的事情总是有几分不信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徐脂虎这才算是认可了许宗甲的本事。 众人来得有些早,寺门还未开启,十几拨香客都在寺外歇息闲谈,大多都是湖亭郡里的熟人,当看到徐脂虎下了马车,立即闭嘴不语,相比前段时间的看戏心态,昨天风波过后,湖亭郡别的县城还好,阳春城里所有消息灵通的士族门阀却早已被那世子殿下的手段给震骇得喏喏无言,活活骑马拖死了江南名士刘黎廷,并将之抛尸在卢府的门口,据说连卢府的中门都给卸了,这等暴烈行径,岂是惨绝人寰可以形容的,让阳春城里的大小家族纷纷噤若寒蝉,自然不敢在此时得罪了嚣张不可一世的北凉世子殿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气脂虎,小气凤年 报国寺前贴着山根有个小巧玲珑的方池子,泉边绿树相拥,又有一株盘虬奇怪的古松,池里一侧各有石雕龙头,龙口里一滴一滴淌着泉水,水倒是清,池底里香客丢下的散落铜钱清晰可见,这是报国寺的祈愿池,不少信众在此祈愿,希望可以得偿所愿。 徐脂虎捡起一根枯枝,蹲下去搅动泉水,停下时水面上就会出现一条细如银丝的分水线,抬头笑道:“看见没,据说这是山水和泉水两种水质轻重不同混淆一起而产生的景象,有意思吧?” 徐凤年对眼前自然造化的奇景丝毫不感兴趣,而是蹲下来身子,将手伸进了池水中,捡起了几枚铜钱,徐脂虎拿手中的枯枝敲了一下徐凤年的手背,笑骂道。 “你穷疯了,这可是给佛祖的供奉,你也敢拿?” 徐凤年嘿嘿一笑,手中的铜钱掉落,但他仍然再次捡起了一枚铜钱,两指捏住,抬手放眼打量了几眼,说道“能省则省吗,佛祖他老人家哪里会介意这点小事!” 徐脂虎也是因为吴素之故,对佛家极为敬重,有些生气的拍了一下徐凤年的胸膛,气道。 “佛祖也是你可以拿来随意玩笑说嘴的,不怕报应吗?” 徐凤年不置可否,佛祖存不存在自己不清楚,但是自己一行人中可是有一位自悟成佛的存在,求佛祖还不如求他灵验,毕竟从未听过佛祖显圣,但是许宗甲可是人前显圣多次,自己就是得了他的青睐,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报国寺外空气清新,鸟声鸟鸣一声递一声,许宗甲抬头望去,寺中绿意一层高一层。收回视线,身边那棵古松果然生得不俗气,粗壮主干左折右旋,苦苦弯作数叠,扭曲如一条卧龙,真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 许宗甲站在树下,伸手抚着组草的树干,感叹道。 “天地造化,果然神奇!” 徐脂虎见许宗甲古松极为感兴趣,上前解说道。 “当地人都称这树为卧龙松,说折一枝都会流出血来,不过我倒是没见过谁真去做这事?” 徐凤年一听顿感兴趣,笑道,“我去折一枝试试看?” 徐脂虎秀眉竖起,瞪着星眸,喝道:“你敢?” 徐凤年讪讪而笑,顿时息了这个极有诱惑力的念头。 许宗甲看着犹如见了天敌的徐凤年,不由的笑道。 “这也不过是些无稽之谈,不过是当地人寄予的美好期盼罢了!” 雪中世界终究不过是个高武世界,虽然有着虎夔这种灵兽,哪里容得了草木成精,所以这卧龙松根本不可能流血。 徐脂虎神色幽幽,赞同道:“先生慧眼,却如你所说,但是人如果没了这个盼头,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许宗甲深深的看了落寞的徐脂虎,抬头打量了一眼北方,所有所思,不在言语。 谷苚 徐凤年见姐姐心情不佳,连忙开了个玩笑,彩衣娱亲,逗得徐脂虎再次笑颜绽开,将刚刚的心事埋在了心底,只是种子已经埋下,总有一天要生根发芽的,到那时不知又是何光景? 寺门打开后,两个小沙弥合十行礼,众位香客信众这才踏入寺中,许宗甲一行人来到了提供斋饭的禅房落座,本来此房见极为宽广,可以容纳不少人的,但是众人看见徐脂虎落座也就不再进入,倒也正合了许宗甲的心意。 他随着修为境界渐深,虽然不说超脱世外,但是毕竟性情冷清了许多,不喜用膳时,许多外人在场,如今众人畏惧徐凤年和徐脂虎,倒也清净了许多,让许宗甲更感自在舒适。 许宗甲这一桌只有徐凤年、徐脂虎、李淳罡和姜泥,其他人颇有眼力见,不敢落座此桌,靖安王妃裴南苇倒是够资格,但是她毕竟身份尴尬,又怕被徐脂虎欺负,所以也躲了开来,不愿落座。 徐脂虎将身边的姜泥搂在了怀中,关切的问道:“姜泥,听说你出北凉后就给凤年读书?这是好事儿。今个晚上,来给姐姐读王东厢的《头场雪》,价钱加倍,都从那家伙口袋里掏,他不敢不给。” 徐脂虎是北凉王府中姜泥难得喜欢亲近的人,当年姜泥被其他丫鬟欺负时,只有心善的徐脂虎温言安慰过她,并且为她出头,这也是一开始卢东阳对徐脂虎出言不逊时,姜泥气愤的原因。 姜泥抬头重重嗯了一声,自离开青州后破天荒的漏出了笑脸。 徐凤年大煞风景调笑道:“酒窝,你居然有两个小酒窝,哈哈,被本世子看到了!得,双倍价钱就双倍,值了。” 姜泥立即板着脸,眼中依然有着笑意,这笑意好似是因为徐脂虎,跟那徐凤年没半文钱的关系。但是真相究竟怎样,只有这位小侍女自己知晓了,当然修成了他心通的许宗甲也可知晓,但是他还没有那么无聊,不屑将这神通用来窥探一个小姑娘的心事,满足自己八卦的好奇心。 徐脂虎笑道:“咱们的小姜泥笑起来最好看了,天底下任何女子都比不得。所以要多笑笑。” 翘着二郎腿的羊皮裘老头儿笑呵呵道:“徐小子,你这姐倒是没白生美貌,人美心更美,心肠可比你好多了。” 徐脂虎搂着小泥人,妩媚一笑,大气道:“就冲李前辈这句话,我还藏了不少的好酒,今晚就给您送上十坛。” 李淳罡竖起了大拇指,眉飞色舞的夸赞道:“豪气!这酒老夫喝定了,这些天在江南道上谁敢与你过意不去,老夫第一个跟他不对付。” 徐凤年苦恼道:“怎么觉着就我不是个东西。” 姜泥嘲讽的笑道,“你才知道,吝啬鬼!” 徐凤年看着姜泥,惊喜道;“瞅瞅,又有酒窝了!” 说罢,徐凤年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姜泥的桌前,将手拿开后,一枚铜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赫然是刚刚从池中捞起的那枚铜钱,徐凤年厚颜无耻的道。 “送你了,怎么样,我豪气不豪气?” 许宗甲鄙视的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徐凤年,李淳罡也是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小泥人反而是犹豫了一下,在李淳罡恨其不争的眼神下,将铜板拿了起来,握在了手心中。 徐脂虎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对姜泥更加的喜爱了三分,笑容都灿烂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宗甲观汤羹,世子悟金刚 不过一会的功夫,寺院就送来了丰盛的素斋,徐凤年和徐脂虎毕竟身份不同一般人,所以菜品极为丰富,有着一品盐水豆腐、罗汉面筋、素烧羊肉、素肠、栗子鸡、烧肝尖等,看上去大部分都是荤食,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其实大部分都是豆类和菇类做成的,足可见报国寺的师傅们对素斋研究颇深,就连许宗甲也是频频点头认可。 其中有一道最考验做菜师傅心境的文思豆腐,最为的许宗甲的喜爱,罕见的点评了一番。 文思豆腐,《调鼎集》上又称之为“什锦豆腐羹“。此菜选料极严,刀工也很精细。其口感软嫩清醇,细密的豆腐丝入口即化,让人回味无穷。同时具有调理营养不良、补虚养身等功效。 当然这道菜最让人称道的是其做法考究,需要做菜师傅有着极高的刀工和极高的入定功夫,需要将极为嫩滑的豆腐切成丝,丝丝分明,细弱发丝,这道菜一般年轻的师傅都做不出,不是因为刀工不够,而是因为年轻人心性浮躁,心中不静,所以很容易在做菜的过程中产生急躁心理,导致切出来的豆腐丝粗细不均,口感有所差异,这道菜也是锻炼心性,磨炼心志的好方法。 许宗甲用汤匙搅了搅小碗中的豆腐羹,打眼看了看汤羹中的丝丝分明,粗细几无差别的豆腐丝,不由的颔首,出声赞道。 “这位报国寺的火工师父修为不浅,怕是修行时间不短,已经由定入静,得悟不动!” 徐凤年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己碗中的汤羹,若有所思,明了许宗甲的意思,心生感悟,顿时进入到了定境,灵光大放,面上竟然浮现了一丝得道后的庄严之色。 徐凤年自青州到泱州以来,一直杀人放火,心中杀机肆虐,如今得了许宗甲的点拨,总算是见性入定,由大起大伏中得了定性,由定入静,心灵不染,从此再难被心中贪嗔痴扰乱心性,不动如山,可谓是金刚境大成了,肌肤透出了莹莹白光,宝相庄严,好似金刚罗汉。 李淳罡眼珠子都瞪大了,感叹道。 “真他娘的邪了门了!徐凤年这小子杀人放火,贪花好色,阴险狡诈,不学无术,居然也可以悟得大金刚之境,真是老天不开眼!” 许宗甲瞪了一眼李淳罡,对他的口不择言有些不悦,徐凤年怎么说也是他的半个传人,李淳罡如此瞧不起徐凤年,不就是说他识人不明,一对招子是个摆设吗,不由反驳,语作佛偈。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枷,这里扯断玉琐。咦!报国寺中观汤羹,今日方知我是我。” 徐凤年看着争辩的二人,他也是熟读佛经的人,不由唱和道。 “信为道元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根。” 徐凤年说得是他对佛家理念深信不疑,如何不能证得大金刚之境,可见信为第一皈依之法。 徐脂虎一开始不明白徐凤年究竟发生了何事,得闻李淳罡点破,才知自己弟弟得了许宗甲的点化,就在刚刚有所顿悟,竟然成就了大金刚之境,顿时喜笑颜开,又见三人在那辩论,徐脂虎也是从小信佛之人,也不由的也是开口随了一句。 “妄念不生为禅,坐见本性为定。若得如是定,虽是凡夫即入佛位。” 这句话出自《顿悟入道要门论》,说的是人人皆有佛性,皆能得悟成佛。 许宗甲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徐脂虎,没想到她对佛家经典也有如此深的领悟。要知道北凉徐骁的三位子女中,徐凤年成了日后的北凉王,天下第一高手,徐渭熊乃是上阴学宫不世出的天才,惊才绝艳,只有徐脂虎存在感不强,不成器,虽有个最美是红衣的美誉,但是大半还是因为洪洗象的缘故,才被人记住。 许宗甲今日在报国寺中吃到了平日里不曾品尝到的美味素斋,又有几人参禅论道,也是兴致大发,再次说道。 “心内无染,虔诚皈依,善恶一边,得悟生死,怎么不可见性成道,得以圆满成佛!” 李淳罡细细品味了一番众人的观点,不由哑言,颇为郁闷的点点头,认可了许宗甲的说法,感慨的说道。 “你这说法倒是和两禅寺的白衣僧人李当心有些相似,他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喝酒娶妻,再后来,就有了离经叛道的顿悟。” 许宗甲自然知晓白衣僧人的名头,对他颇为赞许。 “这天下寺庙虽多,僧侣更是数不胜数,也就两禅寺的李当心算得上一个真和尚!” 这话评价太高,即使是李淳罡也不敢应和,毕竟除了两禅寺,还有烂陀山,报国寺等等名山古刹,有名望的高僧更是不少,而李当心因为荒唐的举动,导致如今在禅林中声名狼藉,被称为邪魔外道,人人喊打。 徐凤年倒是对许宗甲如此高评价的李当心极为感兴趣,他从未见过许宗甲如此评价一个人,这说明这个人的确有着他人所不及的智慧和实力,才能得到许宗甲如此夸赞,怎么不想见识一下这位当世唯一的真和尚。 许宗甲扫了一眼讳莫如深的李淳罡,知道他顾忌天下佛门高僧,儒释道作为天下三大教,高手如云,信众极多,即便是李淳罡也要忌惮三分,不敢多言。 许宗甲顿时谈兴大减,寂寥感叹道。 “世人多三障,何日证禅定?” 三障是烦恼障、所知障、业障。烦恼障又称为见思惑,所知障又称为无明惑,事障即是性障。 许宗甲这里说的禅定是指四禅八定,盖色界与无色界相对,则在色界为禅,在无色界为定;若以色界、无色界相对于欲界之散,则色及无色二界,皆称为定。四禅又作四静虑、色界定。即色界天之四禅。色界天之四禅与无色界天之四无色定,合之而成八定,故知八定包含四禅。又若区别色界及无色界之禅定,则色界之禅定“定、慧均等”,无色界之禅定,其相微细而“定多慧少”。 众人听得许宗甲的感慨,不由默然,滚滚红尘,哪里是那般容易超脱的,即使如李淳罡有着百岁之龄,也依旧看不透人世间的情爱名利,心境有缺,不得圆满,何论其他凡夫俗子之流。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王霸之辩,穷酸书生 一时间禅房内,寂静无声,此时的徐凤年才知道许宗甲内心的寂寥,虽然他修为高深,境界更是深不可测,但是天下俯眼望去,竟无一人可以坐而论道,如果不孤寂。 李淳罡已经天下最顶尖的高手了,境界高深,乃是剑道甲首,依然跟不上许宗甲的境界,谈不了几句禅道。 徐凤年此时也明白了,不是许宗甲性子冷清,难以接近,而是众人和他相差太远,实在难以有共同语言,做不得他的道友,自然会产生一种距离感,觉得他超脱世俗,高不可攀。 众人吃过素斋之后,相约一起赏报国寺的牡丹,报国寺里大多数牡丹花期已过,姚黄魏紫两种贡品牡丹争芳斗艳的盛景不再,只留下一些品质相对平庸的仍有绽放,如叶里藏花导致风情清减的墨魁牡丹,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报国寺牡丹比起北凉王府还是称得上辉煌,光是在寺中转悠赏景,就耗去一个半时辰。 许宗甲和徐凤年姐弟走在前面,姜泥与李淳罡走在最后,小泥人趁人不注意,摊开手心,偷看了眼满是汗水的铜钱,然后赶紧握紧,跟做贼一般。 装作左顾右看的李淳罡老剑神见得此幕,不由心中哀叹,这傻闺女,这辈子怕是都要被徐凤年那个奸诈小子吃得死死的了。 赏完了牡丹后,徐脂虎告知徐凤年,今日在报国寺内有一场王霸之辩,问他要不要去听一听,徐凤年想着无事,打发时间也好,欣然同意。 徐脂虎也是再三叮嘱徐凤年不得惹是生非,这才感到有些疲累,要去找一位相熟的道姑,品茶论道。寺庙中有着道姑,可谓是有些奇怪,听得许宗甲都满头雾水。 两朝天子皆崇道,上行下效,庄老学说又是江南道士子集团清谈话题的重要枝干,许多世族豪门的妇人都有潜心黄老的风雅习气,这道姑本名许慧扑,算是徐脂虎的半个闺房密友,大概是两女同为寡妇的缘故,这些年走得比较近,出自姑幕许氏嫡系,若非如此,也没办法在往来皆名流的报国寺山后独有几亩茶山。 只是连徐脂虎也不知的是,许慧扑就是卢白颉念念不忘之人,只是天不遂人愿,二人中间隔着许多世俗枷锁,此生算是白来一场了。 许宗甲和徐凤年一行人在报国寺内走走停停,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寺外墙根的卧龙松下,有树荫有清泉,几人坐在泉边石头上,在酷暑中格外惬意。今日报国寺有一场盛况空前的王霸之辩,一般香客已经进不去寺内烧香拜佛,寺内几个僧侣在门口把关,除了熟面孔,一般人要递出名刺,身份足够,方可入内。 一名穷酸书生在寺外徘徊许久,日头正毒,很快就出了一身汗,估计是墙根泉水这边的众人锦衣华服,更有着侍卫护着,他不敢上前乘凉,在江南道,世族子孙连与寒门子弟同席而坐都视作奇耻大辱,那书生当然不敢自讨苦吃,只是实在熬不过大太阳熏烫,犹豫了半天,终于来到泉边离众人最远的地方蹲下,捧了一把水洗了洗脸,舒服至极,长呼出一口气。见众人并未出声,这才敢小心翼翼的坐下,在衣袖上擦了擦沾水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默声诵读。 许宗甲和徐凤年瞥了一眼这位穷酸书生所读之书,竟然不是江南常见的书籍,而是北凉那边当朝大儒姚白峰的《四经章句集注》,看这书生唇语,更加有趣,简直就是离经叛道到了极点。 “一人之见,未必是圣人本旨,多有商量处。” “空而无实,非解经正统!” 这书生倒是一个读书种子,不是人云亦云之辈,是将书读到了骨子里的人,对知识有着自己的见解和认知,只是这种人在江南道永无出头之日,泱州好清谈,重家世,正是士族的大本营,如何会有他一个寒门子弟的立足之地。 徐凤年瞧着书生唇语,觉得十分有意思。尤其是当那寒酸书生合上书籍说了一句“我辈书生死当谥文正”,忍不住笑出声,把那书生吓了一跳,手一抖,《四经章句集注》就要跌入水中,书生连忙跳进池中,伸手就要去抢书籍。 谷趬 许宗甲瞪了一眼闯祸的徐凤年,袖子一挥,这书就停在了水面之上,穷酸书生见状,欣喜若狂,一把将书籍抄起,塞入了怀中,双手合十的在那里念念有词,感谢佛祖显灵。 徐凤年见此更是大笑,促狭着看了一眼许宗甲,他之前就在此处嘀咕过佛祖不曾显圣,不如许宗甲这位人间真佛灵验,此时这位书生又将许宗甲的出手,误以为是佛祖显灵,如何不让徐凤年感到有趣,这书生倒是和他颇有几分的缘分。 书生湿漉漉的从池中爬了出来,一脸苦闷的看着一身狼藉的自己,不由叹了一口气。 徐凤年不由出声打趣道。 “一本书才值多少钱,你就这样跳进了池中,不怕摔倒受伤吗?” 书生知道徐凤年不是平民,心中虽然有气,但也不敢失礼,苦闷道。 “书是不值钱,但是由我读来,就可以读出好多钱!” 徐凤年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书生居然如此傲气。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这句话出自《马陵道》,一句话道明了世间追名逐利之辈心中最殷切的期盼。 “说法是这么个说法,但是报国寺你都进不去,谁会理你?” 穷酸书生笑了笑,低头懊恼的看着湿透的衣服,傲气道。 “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却没有说要卖与帝王家?” 徐凤年打趣道,“死当谥文正,好大的志向!” 穷酸书生顿时呆立,只觉得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凉彻心扉。 文正,按谥法:道德博闻曰文,靖共其位曰正。也就是说,能够被赐予“文正”的官员,生前不仅德才兼备,而且要恪尽职守,忠君爱民。文官以文正为魁,只是此谥早已空悬百年,文贞紧随其后,朝野上下都将其视作首辅张巨鹿的囊中物,接下来依次是忠端康义等。因此,一般士子哪敢说死当谥文正,连狂士都不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寒门才子,士族纨绔 许宗甲也不管徐凤年怎么调侃这个书生,他知道徐凤年如此做一方面是觉得这位书生乃是可用之才,另一方面就是想要对今日的辩论进行搅局,所以许宗甲只是冷眼旁观,不愿理会。 果然,徐凤年调戏完这位穷酸书生,紧接着就询问道。 “你想不想参加今日报国寺内的王霸之辩?只要你能辩赢,就会一鸣惊人,天下闻名!” 书生挤了挤衣衫上的水分,摇摇头,自嘲道。 “我有幸参加过一次,只是没有说两句,就被人赶了出来,也不知是输是赢,应该是输了吧,与我辩论的袁氏子弟怕是会被记录辩胜一人吧?” 徐凤年略感意外,好奇的问道。 “你是怎么进去的,江南士族居然允许你这个寒门之人进场辩论?” 书生丝毫没有气恼,江南士子将门第家世看得比天都高,自然不会让他一个寒酸之人入场。 “你说的没错,但是上次有贵人相助,所以有幸参加!” 徐凤年也不深究书生的贵人是何方神圣,反而解释道。 “我姓徐名典匣,经典的典,剑匣的匣,今日就要去参加这场王霸之辩,但是我这人不学无术,所以需要一个人为我撑撑场面,不至于在这种场合里丢人现眼,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坐?” 书生诧异的看了一眼徐凤年,看他是不是拿自己取乐,见徐凤年一脸的认真,不由的回道。 “典在匣中不得鸣,公子如此盛情,我自然识趣,只是公子与我同坐,不怕被士子名流笑话?” 书生明白徐凤年用了假名字,是为怀才不遇的自己提供一鸣惊人的机会,自然心存感激。 徐凤年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书生,他已经是江南道最声名狼藉的存在了,还怕人家笑话不成。 “不知公子姓名?” 穷酸书生也不扭捏,大方的拱手施礼,回道。 “在下陈锡亮,籍籍无名之辈,公子应该不曾听过!” 许宗甲眼中闪过一丝的了然,上前两步,朗声道。 “原来是陈公子,久仰大名!” 徐凤年侧目,不由疑惑的问道。 “你认识他?” 许宗甲解释了一句。 “你父亲书房中有一卷泱州的,对于如何巩固边防以及解决财用大匮见解颇深,算得上难得的奏疏,可惜许拱不识货!” 龙骧将军许拱为姑幕许氏家族的砥柱,主持江南道三州军务,颇有小藩王的架势,做了许多大刀阔斧的改革,整饬吏治,毁誉参半,就连徐骁对其也是评价不低,但是如今却被许宗甲说是不识货,可见如何惊艳了。 徐凤年倒是对陈锡亮刮目相看,这卷他也读过,没想到居然是出自眼前这位穷酸书生之手,难不成这还是为治国理政的大才,出身寒门,却格局极高,真是让人惊叹。 徐凤年对陈锡亮越发的和善,就要带他进入报国寺内参加辩论。 陈锡亮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衣衫,有些为难,他衣衫不整,如若就此参加这场辩论,有失体统。 许宗甲见他为难,挥手一道真气直接甩出,在陈锡亮还未反应过来前,就已经将他的衣衫蒸干了,整个过程,他没有感到丝毫的炙热,让他频频望向许宗甲。 李淳罡也是频频点头,许宗甲这一手对真气的运用手段可谓是极为精妙,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王仙芝、曹长卿、拓跋菩萨最多再加上个李当心,当然肯定还有隐藏的高手也可做到,但是多半也都是些老古董了。 一行人走到寺门前,两个小沙弥合十一礼,他们虽然不清楚徐凤年的身份,但是见到了徐脂虎曾经和他们一起进入寺中品尝素斋,自然不敢阻拦。 原来在树根下一位面黄肌瘦的小乞儿见许宗甲一行人终于离开,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池水边,刚刚众人休憩在那,她不敢靠近,只得众人开始离开才敢试探的向着池边靠近,一边走一边抬头盯着众人的动静,像极惊弓之鸟。 这衣衫褴褛的小姑娘,卷起裤腿,漏出了瘦弱无肉的小腿,慢慢的踏入了池水中,将满是老茧小手伸入了池水中,捡起了几枚铜钱,这小姑娘并不贪心,只是捡了三四枚左右,一脸的欣喜,小心的放入了自己的口袋,做完这些,也知道感恩,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不断的感谢这佛祖菩萨。 一群泱州的世家公子千金熙熙攘攘的向着池边纳凉休息,衣裳华贵,高谈阔论,充满了意气风发,神色中也满是矜傲之气。 看到了池中的小女孩,顿时眉头一皱,心中不快,如此肮脏的东西,居然也敢靠近此地,还恬不知耻的捞起了池水中的许愿钱。 一个面貌艳丽的小姐,顿时捡起了池中鹅卵大小,被池水冲刷的极为光滑的石子,顿时丢向了小乞儿,正中她的胸膛。 其他人见状,也是纷纷大笑,随之效仿,捡起了池中的石子,准备丢向小女孩。 小女孩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向着一旁躲闪,走得急了,一不小心直接摔到在池水中,溅起了硕大的浪花,引起了池边众人的嘲笑。 已经踏进了报国寺的许宗甲眉头一皱,勃然变色,止住了脚步,猛地一扭头,身周一股压抑的气势渐渐升起,天地黯然失色,好似天地要重新合拢,归于混沌,气势压得李淳罡都神色大变脚步向后退去,看向了许宗甲,不知他为何如此震怒。 徐凤年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宁峨眉等人更是不堪,额头冷汗密布,脸色惨白,反而是毫无修为其他人,一无所觉。 一开始丢石子的士族千金,浓妆艳抹的咒骂道。 “就你这种小贱种,居然也敢来此地捡许愿钱,今日一定要狠狠给你一个教训!” 陈锡亮听到了到了小乞儿声音,脸色大变,本来已经迈进了报国寺一半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转身向后看去。 此时这群士族的公子千金已经将池边团团围住了,小乞儿无处可逃,只是瑟瑟发抖的双手抱肩站在原地,红着眼睛的小声辩解道。 “寺中的师父们说每次只是捡几枚不打紧的,所以我才敢捡的!”chaptere 第一百三十五章 众生皆苦,世道不痛 仕女更是气愤,怒道:“贱民还敢顶嘴!” 将手中再次捡起的石子,狠狠的丢向了小乞儿,身边的一位同伴,也是如此,两枚光滑亮丽的石子直接砸中了小乞儿的手臂和小腿,顿时一片青紫浮现。 小乞儿豆大的泪珠顿时绷不住了,顺着脸颊流下,无助而又绝望的喊道。 “我再也不敢捡许愿钱了,再也不敢了!” 其他人对小乞儿凄惨的哭喊声视若无睹,反而更加兴奋,甚至打赌谁的准头更好,纷纷向着她狠狠的砸着石子。 小乞儿害怕,只能本能的躲闪,一个名媛千金没有打中,感觉丢了脸面,顿时大怒,再无一丝往日的温婉淑良,恶狠狠的威胁道。 “你个小贱种还敢躲闪,再躲我就命人打断你的腿!” 盛装华服的女子狠狠的将手中的石子砸向了小乞儿,这位小乞儿哪敢再次躲闪,只能生生的挨着,石子正中胸膛,砰然作响,小乞儿吃不住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年轻女子身边的伙伴纷纷鼓掌叫好,她好似得了莫大的荣誉,趾高气扬的露出得意之色,示意其他人赶紧投掷石子,分个高下。 江南道雅士素来有雅歌投壶的助兴习俗,许多名士都擅长屏风盲投与背坐反投,龙骧将军许拱甚至能在一壶中插满百余竹箭,最后呈现出一幅攒簇如箭林箭山的画面,这投壶算是君子六艺中“射”的演化,在江南道上十分风靡,只不过今天竹箭换成了石子,陶壶变作了小乞丐,不知这些读着圣贤书的士子小姐们可还有一点的儒家仁义,怕是都将这圣贤书中的仁义都卖于了帝王家,换来了如今的权势富贵。 就在这群世家子弟想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之时,一道呵斥声在寺门前响起。 “住手!” 声音焦急,有些破音,可见来人心中对这一幕深恶痛绝。 众位纨绔千金们纷纷一愣,看着在寺门前向着池边跑来的穷酸书生,纷纷大笑,丝毫不收敛,再次将手中的石子砸向了小乞儿,甚至更加用力,似乎是因为有了观众,他们也乐得多卖几分力气。 石子纷纷砸向了小乞儿,伤痕累累,她那瘦弱不堪的身子哪里经受得住这等疯狂的折磨,死死的蹲在池中,抱头,蜷缩成了一团,脸色苍白的咬紧了嘴唇,这人心远比池水寒得多,让小小年纪的她已经不抱生存的奢望,只是幼小的她还是挂念着家中瘫痪的爷爷,自己如果死了,不能自理的他可怎么办啊! 陈锡亮一步跳进了池水中,再也不担忧自己视若珍宝的书籍被池水溅湿,将这小乞儿抱在了怀中,死死的护住,手不断的拍着小乞儿单薄的后辈,安慰着担惊受怕的小人儿。 小乞儿脸色苍白,漏出了一抹温暖灿烂的笑容,对着穷酸书生安慰道。 “没事的,陈哥哥,只是砸几下,不痛的!” 怎么会不痛?不痛,那张笑脸怎会已经惨白,裸露在衣衫外的手臂和小腿已经一片青紫。 谷啶 穷酸书生紧紧的抱着小乞儿,眼中有着疼惜,看向了池边的世家子弟们,没有一丝的质问,只是默默的忍受着来自石子的痛击,脸上渐渐麻木,这世道怎会如此,哀莫大于心死。 盛装的女子看着出头的书生,不屑的鄙视道。 “你又是哪里出来的寒门猪狗,也敢多管我们的闲事?” 徐凤年此时终于知道了许宗甲勃然变色的原因了,当年许宗甲的祖父许涌关就是被世家子弟压断了腿,让一辈子为了北凉而战的许涌关落得个老年凄惨,如今这一幕再次在许宗甲面前发生,好似昨日重演,怎么能不让许宗甲震怒。 徐凤年连忙出头,他虽然大闹江南道,也十分气愤眼前一幕,但是却不愿许宗甲在江南道大开杀戒,那样,泱州怕是要再无几家士族,天下都会为之震惊的。 “本世子乃是北凉来的!” 众位公子千金纷纷会回头,看向了昂然迈步走来的徐凤年,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是认出了如今在江南道凶名赫赫的北凉世子徐凤年。 众人纷纷见礼,不敢再次施虐,像是看到了老虎的猴子,没了刚刚上蹿下跳的劲头。 徐凤年笑容满面,缓缓走进,手搭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缓缓的抽着剑身,露出了半截剑刃,在刺眼的烈日下熠熠生辉,杀机沸盈,众人纷纷后退一步,面露惧色,他们可是清楚眼前这个英俊的公子哥可是残忍暴虐,百无禁忌,活生生的将江南名士刘黎廷当街纵马拖死,如今无人胆敢给他收尸,怎么不让眼前这群只会仗着家世门阀作威作福的纨绔们感到畏惧。 陈锡亮反应比之这群衣冠禽兽更加激烈,大声呼喊阻止道。 “不可!” 说罢,眼含乞求之色的看着怀中的小乞儿。 的确,徐凤年虽然可以快意恩仇,将这群衣冠禽兽统统斩杀,但是陈锡亮身边的小乞儿事后必然会遭受最残酷的报复,那是徐凤年又在哪里呢? 徐凤年无言以对,剑刃慢慢回鞘,众位纨绔这次轰然逃散,徐凤年冷冷的看着眼前犹如丧家之犬的士族公子千金。 许宗甲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恨恨,不由心神一动,抽出了自徐凤年将其转借自己后,就从未出过刀鞘的春雷宝刀,左手拇指抚摸着锋利的刀刃,的确是把神兵,在自己手中如此长的时间,一直不曾出鞘,今日正好发发利市。 徐凤年不解的看向了许宗甲,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许宗甲是个通透人,应该明白他投鼠忌器的原因,如今许宗甲拔出春雷,不怕日后导致小乞儿遭到世家大族的报复吗。 许宗甲颔首,脸色微冷,神情僵硬,看来心中怒火未曾消减半分,寒声道。 “你不是好奇当年北凉城中的那纨绔满门究竟是如何遭了报应的吗?” 徐凤年神色一动,他知晓许宗甲所说的乃是当年当街压断了盲叟许涌关的北凉城的权贵子弟,后来这家人几近灭门,没有丝毫被人报复的痕迹,更像是正常的官场斗争失败,站错了队,全族尽皆遭了报应。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截运之术,移花接木 徐凤年点了点头,他自从知晓了许宗甲的本领后,就曾经调查过那位纨绔家族灭门的真相,但是调查出来的结果却让徐凤年很是惊讶。 从表面上看是,那纨绔家族屁股坐歪了,心向离阳,暗通曲款,被徐骁知晓,将其满门灭绝,算是杀鸡儆猴,狠狠震慑了一番有异心的墙头草,使得北凉境内安稳了好多年。 但是,徐凤年不信这个结果,毕竟许宗甲对许涌关极为孝顺,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当年许宗甲年龄还小,本事不济,所以不曾报复,但是等到许宗甲修为渐深,怎么可能不出手,为许涌关讨回公道。 徐凤年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不是自己阴差阳错之下遇到了此事,因为心怀愧疚,并且暗中对许涌关多有关照,怕不是北凉王府也要在许宗甲的报复范围内,每每想到这里,徐凤年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暗叹侥幸。 许宗甲莞尔一笑,似乎看出了徐凤年的内心的骇人猜想,也是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当年不是没想过出手给北凉王府一个教训,但是你小子心地不坏,暗中安排衙门发了老兵养老银子,给了家祖自尊,也圆了家祖和北凉铁骑情谊,让他此生无憾,这一点是我欠你的,也是你我结缘的起点!” 徐凤年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后背更是已经湿透了,不知是烈日炎炎,还是心有余悸。 李淳罡这才恍然,他一直奇怪许宗甲这种不世出人物,既无牵挂,又无所求,为何会成了北凉王府座上宾,更是对徐凤年颇为照顾,甚至将其当做了传人,如何不让李淳罡费解。 江湖中的高手大多都自视甚高,轻王侯,慢公卿,纵横无忌,逍遥自在,王仙芝就是楷模,坐居武帝城,不尊世间王法,不受王朝管辖,就连离阳王朝也要承认武帝城的存在,井水不犯河水。 许宗甲看了一眼冷汗涔涔的徐凤年,莞尔一笑,轻声道。 “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经纬之士,世间相师最高深的手段,也是世间最阴损毒辣的手段!” 李淳罡闻言瞳孔微缩,神色一震,脱口而出。 “许小子,你这是要行断运之术,将刚刚那群士族子弟的气运截断,不怕气运反噬,导致自身遭劫吗?” 许宗甲倒是没有想到李淳罡居然对这些谶讳之术也有了解,不由神色一顿,开口解释道。 “对于普通的相师而言,无故截运,自然是会付出大家,或是气运有损,或是寿元有亏,但是到了我这等境界,自然不会做如此蠢事!” “不过是一群衣冠禽兽的纨绔子弟,哪里值得我自损气运出手?” 李淳罡不解,脸上带着一丝的疑惑,好奇的问道。 谷謐 “那如果到你这般人间仙佛的境界,又该如何做?” 徐凤年此时也是好奇得很,就连一旁的陈锡亮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许宗甲,他虽然一开始不知徐凤年的身份,但是从刚刚的士族子弟的反应,也可看出徐凤年的身份极为不凡,后来又听闻到北凉王府,如今如何不知徐凤年就是北凉世子徐凤年,毕竟徐凤年自来到了江南道可是连续干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已经导致江南道沸反盈天,骂声喧天了。而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的北凉世子却被这个年轻的英俊公子几句话吓得满头大汗,怎么不令他好奇对方的身份和能为。 许宗甲轻蔑一笑,眼中寒光毕露,阴恻恻的说道。 “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有迹可循,正是因果,既然他们作恶在先,我就可以用此因果行那移花接木,嫁运之术,将江南道士族的气运转给她!” 许宗甲伸出左手,一指陈锡亮怀中的小乞儿,让所有都愣在了原地。 李淳罡眼中精光大作,不由开口说道。 “你这是要掘了江南道士族的根,那这江南千年的文道风流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即使是胆大包天的老剑神,当年仗剑青衫走天涯之时,也不曾作出如此妄为的事情,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怕是要捅破天了,天下的士族都要和许宗甲拼命了! 徐凤年确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小乞儿,不由生出了奇货可居的心思,如果这个小乞儿得了刚刚那些士族的气运,岂不是成就非凡,自己如果可以将之收为己用,岂不是如虎添翼,他这段时间可是感受到了功德护体,气运勃发的好处,不仅自悟剑法,更是于今日修成了大金刚境,可谓是有如神助,怎么不让他心动。 许宗甲似乎察觉到了徐凤年的心思,摇了摇头,他只是想要出一口恶气,到不关心最后这小乞儿究竟有何成就,会不会被徐凤年拐走,毕竟徐凤年虽然有着一定的私心,倒也对着小乞儿成长有着臂助,所以也阻拦或者劝解,全看缘分。 许宗甲看了一眼周围,此时报国寺外已经无人,所有人都被报国寺内的王霸之辩所吸引,两个小沙弥也已经入寺,倒也省了心。 只是许宗甲深知“利可共而不可独,谋可寡而不可众;独利则败,众谋则泄”的道理,为了小心起见,还是挥手布下了一道防护,免得隔墙有耳,虽然许宗甲自信不会有人可以瞒过自己的灵觉。 许宗甲脚踏罡步,左手一抓,刚刚那些俩开的纨绔门的气机顿时显现,数十条红色的气运之线显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一把被许宗甲抓在了手中,这是许宗甲用了手段,气运显形,要知道平日里气运隐而不见,只有精修风水谶讳之术的经纬之士才可查人气运,但也是代价极大。 “均是红运,难怪江南道士族一家独大!” 李淳罡也曾经在游历江湖中知晓气运的划分,一般而言,普通的黎民百姓不过是白色气运,一声平淡无奇,而士族和勋爵之家多是红运,到一国之相或者藩王的地步,也有金运和青运之说,至于皇家多半是紫运。 许宗甲闻言一动,想了一想江南道虽然是繁花似锦,却是犹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所有的资源都被士族把控,永无寒门出头之日,倒是无趣的很。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赤金之树,命格桎梏 许宗甲想到就做,左手五指张开,对着天空一抓,这一下子将整个江南道的气运都抓了过来,整个报国寺的上空在徐凤年一行人眼中顿时五彩斑斓,白、红、金、青的丝线布满了整个天空,纷纷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撼。 李淳罡一脸的焦急,好似猜到了许宗甲要做什么,不由的劝了一声。 “许小子,你不是就像教训一下刚刚的那些世家子弟吗,何必玩的这么大,我老人家可是已经百岁之龄,经不起这么大的风浪,如果你如此做,可真是将天下都捅破了!” 许宗甲身形微微上浮,双脚离地,虚空凭立,眼中含笑,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江南道连一个小乞儿都容不下,这江南世道还要留它作甚,不如就由我将其掀了,另立乾坤!” 李淳罡一听更加焦急,连忙一手将徐凤年拖到了自己的身前,快速的将许宗甲要做的事情告知了徐凤年,连连催促他阻止许宗甲,毕竟许宗甲对徐凤年有所不同,他如果劝说可能会有些效果。 徐凤年听了李淳罡的介绍,才知道许宗甲这是临时改了主意,一举将整个江南道的士族气运抓了过来,想要将江南道的士族气运连根掘起,断了世家的文运,眼中不仅没有一丝的焦急和担忧,反而是精光大作,跃跃欲试,让李淳罡喟然一叹,无奈开口道。 “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忘了你小子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找你劝许小子,简直是昏了头!” 徐凤年嘿嘿一笑,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出一声。 李淳罡恼怒的瞪了一眼徐凤年,不争气的骂道。 “这下可是趁了你的心意了,奶奶的,老子又不是江南士族,也不是离阳王朝的臣子,你小子也不会听老子的,老子瞎操心个球的!” 徐凤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李淳罡,此时才缓缓开口道。 “前辈如此说可就见外了,如果不是前辈相劝,我此时怎么也要为许宗甲摇旗呐喊,壮壮声威,这不是看在前辈的面子上,才会默不作声的吗?” 李淳罡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对徐凤年的无耻简直是无语到家了。 许宗甲可不管几人如何想,将所有的江南道士族气运抓取了过来后,许宗甲再次一点陈锡亮怀中小乞儿的头顶,一道白色的气运显化,一根草芥在小乞儿的头顶的摇曳,这根草芥形体单薄,并无什么可以值得注意的,就向着小乞儿的命运一般,不过是草芥一根,别人随意的一脚就可将其踩死。 许宗甲看一眼了手中的春雷,顿时感叹命运的奇妙,春发万物,草芥萌芽,正和天理。 许宗甲挥动右手的利刃,快刀斩乱麻,将漫天的气运之线尽数斩断,将刀收回刀鞘之中,右手抓住了切断的气运,将之团成了一团,双手一压,成了一块方形的气运福田,方圆几尺,足有一张桌面大小。五色氤氲,霞光四溢。 谷撣 许宗甲打量了一眼虚空中的气运福田,不由的满意一笑,这次伸出左手,将小乞儿头顶的那根单薄的草芥摘下,直接种在了气运福田之上,小草渐渐汲取福田内的生机,形体发生了变化,渐渐长大,成了一颗气运之树,颜色也开始发生变化,渐渐加深,由白转红,红中渐渐出现了淡金色,金色逐渐加深,福田也在渐渐减小面积,直至成为赤金之色,但是却再也没有其他变化了。 众人不解,纷纷看向了许宗甲,希望可以得到一个答案。 许宗甲看了一眼还剩下足有七成左右的气运福田,不由摇头,可惜的叹道。 “这丫头命格不足,此生也就只能得赤金之运,在强行嫁接气运,怕也是祸非福!” 许宗甲伸手再次将呈现赤金之树自气运福田之中拔起,说来也奇,这树本来已经极为高大了,但是被拔起后却渐渐缩小体型,躺在了许宗甲的掌心之中,许宗甲看了一眼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小乞儿,不由心生怜悯,思量片刻,眸中清光一闪,一道灵诀印在了赤金之树的枝干之上,这是一道功法,算是许宗甲的礼物吧。 李淳罡和徐凤年修为高深自然看到了这一幕,神色若有所思,不由对小乞儿多看了一眼,这个小乞儿今日算是改天换命了,日后必然又是是一个风云人物。 许宗甲将赤金之树随手一抛,顿时落到了小乞儿的头顶,树根顿时扎入虚空,渐渐隐没在众人的眼前。 李淳罡和徐凤年却在此树即将隐没之时分明看到了一抹青色在树干之上显现,不由瞳孔睁大,神色一变,青运之色,这代表着这个小乞儿的命格已经突破了桎梏,这么可能,除非是? 李淳罡和徐凤年对视一眼,纷纷看向了虚空中的许宗甲,不由闪过骇然之色,江南道士族的气运都无法让这小乞儿突破赤金之运的命格,而许宗甲只是随手赐下一道功法,就将其超拔到青运之命,这是何等惊人的真相。 其他修为不足,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所以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陷入震惊的徐凤年和李淳罡,不知发生了何事。 许宗甲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只是看了看身边还剩下大半的气运福田,不由苦恼的挠了挠脑袋,不知如何处理。 徐凤年见状,顿时大喜,本着有便宜不占就是傻瓜的原则,厚着脸皮向前走了两步,仰头看向了许宗甲,一脸贪婪的问道。 “这气运福田既然还剩下如此之多,不如就便宜了我吧?” 许宗甲居高临下,看着厚脸皮的徐凤年,嘴角微微抽动,忍了又忍,这才开口说道。 “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小子和江南道士族并无因果,我虽可以转嫁给你,但是却会消耗你身上的功德之力,甚至让你横遭劫云,只有度过,方能纳为己用,你可愿意?” 徐凤年顿时后退了几步,再次无耻的拒绝道。 “算了,本世子也不是那贪小便宜之人,还是不要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须弥芥子,蛟龙蜕变 众人听得世子殿下如此无耻之言,都是纷纷对他投以鄙视的目光,但是徐凤年丝毫不在意,安之若素,好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不得不让你佩服徐凤年的脸皮之厚,足以堪比城墙了。 就连被徐凤年此生吃得死死的姜泥也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觉得手中的那枚祈愿钱异常烫手,嘴角挂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许宗甲看着小泥人的表现,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事,姜泥乃是西楚遗孤,江南道当年就属于西楚,而日后姜泥更是在曹长卿的扶持之下,复国成了西楚女帝,这不就是最佳的人选吗。 许宗甲嘴角露出了一丝从容,身形降落,来到了李淳罡和姜泥的身边,伸手一招,气运福田也紧跟着降落。 徐凤年见此,虽然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得此气运,脚步轻移几步,依然凑到了跟前,好奇的伸出手指戳了戳这块气运福田,这气运福田随时近在眼前,却是虚无之物,并无实体,所以徐凤年的手指戳了一个寂寞,这让徐凤年更感兴趣,默运周天,手指上附着上了真气,再次戳向了不过几尺大小的五彩福田,再次落空。 徐凤年有些挠头,好似不甘心,再次动用手段,剑意在指尖缠绕,再次向着五彩福田刺去。 许宗甲本来还对徐凤年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徐凤年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手段,最后更是连剑意都用上了,不由一把将五彩的气运福田抓在了手中,手掌明明没有福田面积大,但是福田却被牢牢抓在了许宗甲的掌心之中。 徐凤年仔细看了一眼许宗甲的手掌,并无大小变化,在将目光投向掌心的气运福田,却依然觉得足有桌面大小,这种感官的扭曲让徐凤年不由闷哼一声,心神有种眩晕呕吐之感,不敢再看,连忙将视线移开,这才有所缓解。 徐凤年等到恢复后,这才一脸倒霉相的胡咧咧道。 “真他娘的邪门!” 一旁的李淳罡却好似终于得到了嘲讽徐凤年的机会,嘿嘿一笑,嘲讽着徐凤年。 “你小子不识货,枉你熟读佛门经书,居然连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的神通都不了解,也是白读了那么多的经书!” 徐凤年恍然大悟,他往日读佛经之时,也曾经读到过这种神通,也不过以为是无稽之谈,糊弄世人所胡诌乱造的,没想到今日居然得见,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徐凤年瞪大了眼睛,虽然已经知晓许宗甲即身成佛,乃是不世出的真佛,但是依然没有想到许宗甲居然可以将神话中的手段现于尘世,连忙感叹道。 “真是开了眼了,技术活,绝对的技术活,该,额!” 徐凤年过于震惊,一时忘乎所以,想要掏出袖中的银票打赏许宗甲。 许宗甲一道冷光瞥去,徐凤年顿时僵在了原地,掏银子的手也停了下来,将最后的一个“赏”字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不该在说出口。 许宗甲这才转头看向了徐凤年,略带责备的斥道。 “你小子是胆子肥了,觉得自己修成了大金刚之境,所以无所畏惧了是吧?” 徐凤年略带几分尴尬,将手在袖中拿出,连连摆动,解释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被的手段惊到了,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许宗甲也不计较徐凤年的得意忘形,而是殷切的提醒道。 “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你小子实在是太过冒失了!” 谷搏 徐凤年一愣,有些不解,好奇问道。 “这话从何说起?” 许宗甲摊开手掌,五彩的气运福田再次飘出,浮现在了半空之中。许宗甲看了一眼,劝道。 “你日后遇到了自己不了解的手段一定不要鲁莽,不然怕是要惹下大祸了!” 许宗甲一指气运福田,阻止了想要开口的徐凤年,再次说道。 “刚刚你要动用剑意刺向江南道士族气运,实在冒失,相当于以一己之力攻击整个江南士族的气运,必然会遭到江南道士族气运反击,一个不小心就会身死道消!” 徐凤年顿时吓得脚步踉跄后移,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一时好奇的试探之举差点带来灭顶之灾,冷汗顿时沁满了额头,今日徐凤年可是接连遭受惊吓,心神感到了一丝疲惫。 许宗甲深深的看了眼一脸惊恐的徐凤年,知晓他这次应该是牢牢记住了这个教训,下次一定不敢再如此肆意妄为,鲁莽行事,这才点头颔首,回过头来。 许宗甲两眼仔细的打量着姜泥,法眼悄然开启,见姜泥头顶有着一头青色的蛟龙,游若蛟龙,在虚空中游荡嘶吼,只是一条缚龙索死死的拴住了蛟龙的龙爪,使其无法脱离,这条缚龙索的另一头赫然是就徐凤年。 许宗甲若有所思,难怪姜泥在徐凤年身边之时没有任何的异常显现,直到被曹长卿带走后,才游龙脱困,成为西楚女帝。 许宗甲也不在意这些,仔细的打量着这条青色的蛟龙,额头的龙角已经突出,即将化为真龙,许宗甲略一思索,明白了前因后果,知晓这是曹长卿即将来临的缘故,许宗甲不由的看向了远方的天空,一道浩然之气正在逼近,此气贯通天地,浩大无匹,虽然有着百里之距,仍然给人一种霸道之感。 许宗甲仔细看了一眼龙角,一抹微弱的紫色一闪而逝,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姜泥被许宗甲打量的颇为羞涩,晕红之色悄然爬上了脸颊。 李淳罡也是满头的雾水不知许宗甲搞什么名堂,不愿见姜泥不适,所以开口问道。 “姜泥有何不妥吗?” 许宗甲摇摇头,轻笑一声,开口道。 “没有不妥,反而甚是妥当!” 许宗甲低头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缩着身子的姜泥,这才开口道。 “此气运合该归你,助你龙归大海,腾于九天!” 姜泥不解,疑惑的看着许宗甲,李淳罡和徐凤年也是满头雾水,许宗甲也不解释,只是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伸手将气运福田住在了手中,手掌一握,顿时化为了一颗五彩运珠,许宗甲随手抛向了姜泥的头顶虚空,隐没不见。 青色的蛟龙张开了巨口,将五彩运珠一口吞下,顿时挣脱了缚龙索,龙角快速的长出,身形也在急速的膨胀,蜕变化龙也只是时间问题。 许宗甲不由的点头,满意的笑了一声。 第一百三十九章 曲水流觞,王霸兼用 李淳罡和徐凤年终究是对谶讳之术一知半解,没有许宗甲的帮助,根本见不得气运显化,所以也不知姜泥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然后颇为默契的一同看向了嘴角含笑的许宗甲,等待他的解释。 许宗甲知晓姜泥的变化乃是王朝大忌,所以只是故作高深的微微一笑,并不解释。每个王朝最忌惮的就是蟒蛟化龙之辈,所以历代皇帝都会对钦天监极为重视,为的就是观测天下的蛟龙,扼杀于摇篮之中。 李淳罡眉头一皱,他虽然不知姜泥身上究竟发生了何等惊人的变化,但毕竟也曾经是剑开天门的剑仙,所以对气机变化最是敏感,察觉到了姜泥精气神有所变化,朝气蓬勃,生机焕发,好似吃了天材地宝一般,所以也知道姜泥是得了好处,并不深究,反正许宗甲也不至于对一个小侍女用手段。 徐凤年却是不同,他隐隐感觉姜泥的变化对姜泥虽然是好事,但是他自己却怅然若失,好似就要失去这个对自己极为重要的小侍女,心中忐忑,但也知晓许宗甲不会害姜泥,有心开口,有不知该怎么开口,纠结犹豫之间,许宗甲已经转身进入了报国寺。 徐凤年懊悔的一拍额头,看了一眼懵懂的小侍女姜泥,也是脚步向前迈去,将心中的那丝不安埋在了心底,想要等到回到卢府再问不迟。 众人见此,自然是紧跟其后,一起向着辩论之所走去。 到了此地,已经是高朋满座,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曲水流觞,风雅脱俗,让人恍若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所有人都是羽扇纶巾,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儒雅恢弘。 徐凤年几人也只是找了一个末座,并未上前,这主要是许宗甲的选择,要是按照世子殿下的风格自然是要做到前排的,只是许宗甲已经落座了,所以只能跟在前后不在多事。 要知道今日王霸之辩,分外不同寻常,袁疆燕与殷道林两位首屈一指的名士位列其中,能够在两位清谈大魁面前诉说己身理念,可谓千载难逢的机会,除了两位当世鸿儒,更有与姚白峰地位并肩的理学大家程嘉在场旁听,这位老者可是与姚大家书信来往交锋的理学圣贤,哪次书信内容不被天下传阅?程子自言迟钝暗愚一生只在文义上作窠窟,以此反讽姚大家解经的舒阔肆意,试问天下士子谁不为之会心一笑?虽说姚大家回信既然添一字不得删一字不可后人何必解经,也十分暗藏玄机,可江南道上显然更亲近程子学说,坚持哪怕姚大家学问更高,但程子却要道德更高一些。 曲水流觞玩的就是酒杯随着溪流漂流,到了谁的面前停下,谁就要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然后诉说自己的理念,本来众人来的晚,不该轮到众人,只是不知何人动了手脚,酒杯随着水流正好停在了徐凤年的眼前。 许宗甲本来到了此地,就一直闭目倾听其他人的辩论,虽然有些观点过于不切实际,但也并非一无是处,许宗甲也是则其善者纳入自己所学之中,对其不善者,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无鄙视之意。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酒杯,瞪大了双眼,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想要看看这位好运的公子哥究竟有何高见。 因为在场有三位鸿儒,所以每个士子都是极力表现,如今机会来到了徐凤年的身前,他却是慌张的很。 要说学泼妇骂街,世子殿下绝对是行家里手,游历三年的时间,他没少学习各地骂街的精髓,能够用几十种方言土语不重样的骂上一天,但是要说高谈阔论,谈圣人大道,他是一窍不通。 徐凤年看了看纹丝不动的许宗甲,知晓他是指望不上了,只好手扶剑柄,捣了捣身边的穷书生,用眼神求助。 陈锡亮也不含糊,直接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将溪流中的酒樽端起,一饮而尽,极为豪爽,朗声道。 “若能经世,义必有利。若可济民,道必有功,因而霸固本于王!” 报国寺内顿时一片哗然,大部分都是一些“哗众取宠,竖子空谈”之类的嘲讽之声。 江南道盛行王道之说,认为王道才是正统,对霸道学说极为排斥鄙视,而陈锡亮却是有着不同的看法,丝毫不在意众人愤怒的目光,接着说道。 “二十五年颠簸,始悟今世士林儒士自以为得正心诚意者,皆麻木不仁不知痛痒之辈,若是全然不顾利,哭五百年后有何益?当下百姓不饱腹,又该与谁哭去?” 整个人报国寺几乎无人认识的寒门穷书生一谈王霸之论,便谈了半个时辰,细致入微,这与寻常清谈名士惜字如金的做法截然相反,一般的谈玄,既然是玄,当然要玄而又玄,只求让人一头雾水。而书生如此讲究语言逻辑,将这清谈盛事搞得十分无趣,一条一条的将自己的高见理念列出,听的众人头大,十分无聊,甚至一部分人都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 徐凤年听的无聊,调戏起了身边的一位伺候的侍女,流里流气的问道。 “姐姐可能赏杯酒吃?” 侍女因为陈锡亮的高谈阔论被惊呆了,站在原地不敢稍动,早就腰酸背痛,听得徐凤年的调戏,顿时有些恼怒,这位公子长相极为俊朗,怎么如此油嘴滑舌,气恼的鼓气了腮帮,用那大大的杏眸瞪一眼徐凤年。 徐凤年越发得意,得寸进尺的问道。 “姐姐可是站累了,要不要坐下休息休息,我给姐姐揉揉肩膀,放松一下!” 生的极为可爱的小侍女大抵上也是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趁着没人注意,再次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凤年。 徐凤年笑容更加灿烂,不依不饶问道:“姐姐何方人士,家住何地,芳龄几许?” 身边的裴南苇恨不得离得远远地,要不然挖个坑将世子殿下埋了也可以,尽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第一百四十章 世间尚有青衣在,虽得天下亦不安 好在,此时所有人此时的目光都被突然开口的鸿儒袁疆燕所吸引,袁鸿鹄才学冠绝江左,略加追本溯源,就已经看出书生的王霸并用与上阴学宫姓王的稷上先生是同根连气,当年这位稷上先生只要在三场辩论中赢得两场,便可担任学宫大祭酒,只是先赢名实之辩后输了天人之争,最后一场本该是王霸之辩,但王姓稷上先生出人意料放弃了,但世人皆知这位大先生是推崇王霸兼用。这位大先生就是徐凤年二姐徐渭熊的老师,那个在北凉靠着悔棋不断赢了臭棋篓子徐骁的棋坛圣手。 袁疆燕沉声问道:“北凉姚学只是涉禅,你却明言功利,学禅后来者,往上追寻,无可摸索,自会离去,迷途知返。若是功利,学者习之,立竿见影,一时侥幸立功,见利忘义,后世当如何自处?我辈读书人与百姓笑在一时,后辈却哭百年千年,这便是你的王霸之论?” 袁疆燕此话也有道理,许宗甲听的此言也是连连点头,想那后世,也是充斥着这种矛盾,虽然生活富裕,物质充足,算得上是太平盛世,但是不乏一些人只言功利,不讲道德,导致拜金主义横行,人心不古,这就是王道和霸道之间的矛盾,好在后世之人也意识到了这点,有所改进,推崇仁义道德,社会风气,顿时改善,见义勇为,崇德鄙利之风渐胜。 就在这场王霸之论最是热烈之时,许宗甲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清光大盛,身形一个虚晃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徐凤年本来还在调戏身边的小侍女,却突然看到对面亭中的徐脂虎做出了一个敲板栗的威胁动作,这才放过了可怜的小侍女,拿起身边的葡萄美美的吃了一个,准备继续欣赏陈锡亮的表演。 徐凤年余光发现李淳罡居然站起身来,向着亭子走去,身上剑意勃发,神情凝重,徐凤年顿时大惊,当初即使是面对吴六鼎,老头儿也是一脸的轻松,如今怎么如临大敌,究竟是何人能给李淳罡如此的压力? 徐凤年再回头一看身侧,许宗甲居然已经不知所踪,徐凤年顿时明白出大事情了。 徐凤年注视着李淳罡,见他在亭子前和一个脚步踉跄的青衫儒士争锋相对。 李淳罡身上的剑意锋芒毕露,地上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向前延伸,只是到了那位中年儒士的身前却戛然而止,好似被什么所阻挡。 徐凤年大惊,顿时身形一闪而掠,在人群中游鱼一般穿梭而过,来到了老剑神的身后,身边的众人一无所觉。 徐凤年这才看向了亭子中,此时许宗甲正在亭中端坐,身边还有着不愿听辩论的徐脂虎和小侍女姜泥,此时也正在亭中休憩纳凉。 中年青衫儒士,脚步坚定沉稳,一步一步的向着亭中方向走去,距离亭中还有二十步时,却停下了脚步,也不理会亭前的李淳罡和徐凤年,双袖相交一挥,掸去了袖上的尘埃,表示了莫大的尊崇,笔直的双膝弯曲,膝盖用力跪在了青石板上,膝下的青石板顿时裂纹密布,向着周围蔓延而去,足有一丈方圆。 谷斗 徐凤年咂舌不已,这青衫儒士实在是个实诚人,就连禄球儿这个不要脸的死胖子都没有如此恭敬的跪过徐骁。 这中年儒士神色凄然,泪眼模糊,沾湿了青衫,一字一顿,咬牙喊道。 “西楚罪臣曹长卿,参见公主殿下!” 声音不大,犹如惊雷一般响彻徐凤年的耳边,将他震在当场。 徐凤年瞠目结舌,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儒士,心中暗暗叫苦,天下儒士数不胜数,怎么就遇见了这一位了,实在是出门没看黄历? 西楚余孽无数,更有一部分不愿留在离阳出仕,所以才有了洪嘉北奔,但是这么多西楚旧臣中,唯有一人是徐凤年最不像遇见的,就是眼前这一袭青衫的中年儒士,人称官子无敌的曹长卿。 曹长卿,亡国西楚史载寥寥,只知出身庶族,幼年身体孱弱,以棋艺名动京华,九岁奉召入内廷,西楚皇帝临时兴起考校生死这般宏大命题,不说稚童,恐怕花甲老人都未必能以棋说人生,曹长卿以“盘方规矩若义,棋圆活泼如智,动若骋材棋生,静如得意棋死”策对,皇帝御赐“曹家小得意”,将其家族破格拔擢入士品,因其家族位于龙鲤县,日后曹长卿又别号曹龙鲤。 十二岁与国师李密手谈三局,先手两局早早溃败,唯独最后一局酣战至两百手,愈战愈勇,李密是黄三甲所言的一死敌手难觅的西楚帝师,由此可见曹长卿乃是天纵奇才,曹长卿得到帝师李密倾囊相授,才学冠绝翰林,帝师李密死后,得意弟子曹长卿便复尔归于寂寂无名,三十岁前都隐匿于重重宫闱之中不为人知,当时春秋诸国中以西楚士子最盛,惟楚有才!曹长卿二十年浸淫棋道,在大内赢得了人生中第三个名号,曹头秀,取自木秀于林一说,足见曹长卿才学之大,幼年入京城,直到三十二岁才去南方边陲独掌一兵,抗拒蛮夷,常设奇谋,每战必以少胜多,再获曹北马称号。 可惜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西壁垒一战,西楚再无胜算,曹长卿下落不明,再次现身,弓马不熟,刀剑不谙的曹长卿,摇身一变竟成了一力当百万的武道大宗师,夺得了曹官子美誉。 二十年间,两次武评都稳居前三甲,风头无双,前十年,被这一袭亡国青衫刺杀的离阳重臣不下二十人,每次独身翩然而至,再携人头而去。后十年,曾三次入太安城,其中两次杀入皇宫,先后面对两朝天子,杀甲士数百,最近一次离现任皇帝只差五十步,若非有人猫韩貂寺护驾,说不定就要被其在千军万马之中,摘去那颗世上最尊贵的头颅,据传这位曹青衣曾面对离阳皇帝老儿笑言:“天子一怒,固然可以让春秋九国伏尸百万,而今我匹夫一怒,如何?” 世间尚有青衣在,虽得天下亦不安。 武夫至此,该是何等的气魄? 第一百四十一章 青衫虽风流,却是霸道人 随着西楚亡国,曹得意曹龙鲤等名号都已不被熟知,只剩下曹官子与曹青衣两个,前者是江湖和棋盘中俱是官子无敌的曹长卿,后者更是世上唯一将离阳皇帝头颅视作囊中物的狂儒。 如今这位只好素衣不好丝竹的西楚旧臣,就跪在了亭前,跪在了小侍女姜泥的面前。天地君亲师,如今家族已经不在,恩师李密也已作古,天地间还有谁值得曹长卿一跪呢,只有这位有些惊惧的亡国公主,本命姜娰,如今的姜泥! 徐凤年眉头紧皱,异常费解,他不明白曹长卿只是几十年前见过姜泥,如何此时一眼就可认出,难道是因为刚刚在报国寺外,许宗甲的举动引起的气运变化,让曹长卿有所察觉,还是说小泥人过于形似身为西楚皇帝皇后的父母,当然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此时徐凤年最紧要的是,如何抵挡这位成名已久的武评前三甲的武道大宗师。 许宗甲不用考虑了,迄今为止只和王仙芝相隔千里,虚空交手,斗过一次法,一路上从未出手帮自己对敌过。 徐凤年瞥了一眼剑意勃发的老剑神,心中有着几分的期望,但是也有些担心,毕竟老不以筋骨为能,老剑神已经是百岁之龄,再加上心境有缺,未必是曹官子的敌手,即使可以抗衡,怕也是生死之战了。 老剑神虽然答应过徐骁,活着将徐凤年带回北凉,但是却没有说不能缺胳膊少腿,所以应该也不会和曹长卿死斗,更何况,以老剑神的角度而言,巴不得小泥人能够逃离北凉王府的樊笼,才好与他习剑,怎会愿意与曹官子以死相搏? 亭中,徐脂虎脸色比徐凤年还要难看,徐凤年在江南道将江南士子已经得罪光了,如果此时在此地和曹长卿交手,怕是要死伤一片,到时候,江南道士族必然会集体反扑,怕是要惹下大麻烦了。 更令徐脂虎担忧的是,曹长卿行事如此招摇,丝毫不顾及姜泥的身份暴露会引起轩然大波,如果被江南道的士子知晓了北凉私藏豢养西楚公主,即使徐骁也要头痛了,毕竟此时北凉王还身在太安城中,算是虎落平阳。 徐脂虎慢慢的向着姜泥挪了挪位置,心中打着万一不妙,就挟持小泥人,威胁曹长卿。 徐脂虎虽然对姜泥有着几分宠爱,但是毕竟没有自己的弟弟重要,眼中有着几分歉意,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小泥人。 徐脂虎也不是完全寄希望于此,做完这些后,眼神看向了在场众人中最淡定的许先生,这位被自己父亲封为座上宾的年轻男子,自曹长卿来到前,就好似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突然现身在了亭中,还吓了自己一跳。 许宗甲也感知到了徐脂虎的小动作,不由温和一笑,令徐脂虎感到神奇的是,这笑容好像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自己心中的不安和忐忑瞬间被抚平了,一片安定,再无忧虑。 许宗甲点点头,示意徐脂虎无需担忧,万事有他,徐脂虎这才放松了下来,在此看向了自己的弟弟,毕竟徐凤年才是北凉的继承人,需要他来破局,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位许先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只要徐凤年没有生命危险他是不会出手的,只能作为最后一道防线罢了,但也足够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仪态姿容风雅比江南道任何名流都要出彩的曹长卿始终没有起身,双膝跪地,双手撑地,旁人只看到他双鬓已有霜白,但这并未折损八斗风流曹官子的举世无双,雅气风流,联想到他的坎坷一生,愈加平添了这位西楚股肱臣子的第一等名士风范。曹家有子最得意,三十二岁领兵出京城,最后与帝王一弈,权倾宫廷的大太监亲自为棋脱靴,西楚皇叔亲自为对弈两人倒酒,遍数天下士子,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曹长卿缓缓抬头,泪眼望向那个记忆中当年只是活泼小女孩的公主。他此生最得意的不是投子于枰,布阵列势,与君王指点江山,只是求一个君王身侧的佳人笑罢了! 曹长卿记得她,自然也会记得她的女儿,那个与她一样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曹长卿早年间曾经牵过姜泥的小手,还曾经甜甜的喊着“棋待诏叔叔”,余音未灭,犹在耳畔,曹长卿如何能忘?! 曹长卿抬眼望去,慢慢起身,心中感叹:“真像她啊!” 曹长卿垂下了头颅,掩饰着眼中的失态和伤感,再抬起头时,已经是峥嵘毕露,冷声道。 “谁敢阻我?” 徐凤年苦笑,这位书生儒士实在是霸道,一点都不像是读书人,已经亡国的曹长卿,已经不再是当初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了,而是可以在太安城三进三出的曹霸王,有圣道转为了霸道,倒也颇为符合今日的王霸之辩。 曹长卿乃是天象境的大宗师,一心要走或者杀几个人再走,无人可以阻拦,这就是天象境高手的恐怖之处,法天象地,是谓得道,此道非狭义上道门的道,而是几近圣人了。 许宗甲看了两眼曹长卿的气机流转,不由点头,此时的曹长卿不弱老剑神半分,气机圆满,浩大刚正,气贯乾坤,道合天地,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霸道之风,如不是张扶摇占尽了天下儒家气运,怕早就已经是儒圣境界,成就陆地神仙之境了,这点倒是和老剑神有些相似,一个是境界圆满不得寸进,一个是心境有缺,境界跌落,可谓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老剑神身为剑客,最是霸道,嗤笑出声,不悦的挑衅道。 “曹长卿,你大可试试看!” 曹长卿不是多话之人,身形提拔,犹如古松,复辟西楚的重担并没有压垮他的腰背,只是双鬓见的白发才可以看出这些年来他过的并不轻松,双手握拳抬起,身形倒退几步,身后两道接天连地的龙卷风卷起了漫天的尘土,一圈又一圈的剧烈罡气以他为圆心向着四周激荡而去。 许宗甲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辩论之地,心神之力笼罩了过去,随手又布下了一道防护,这才闲适的看着场中的交手。 第一百四十二章 麻衫、羊皮裘、青衫、锦袍 徐凤年已经是指玄境的高手,依然抵不住曹长卿的气机,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徐凤年咬牙死命抵抗,双脚在地下踩出了两个深坑,这才止住了脚步,右手按在剑柄之上,心中有着挫败感,本来因为修为突飞猛进而产生的一丝自得消失殆尽,面对曹长卿这位天象境的大高手,他居然连气势都抵挡不住,哪还有脸自得。 曹长卿诧异的看了一眼徐凤年,没想到徐凤年居然只退了两步,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再次向着亭子的方向跨了两步,身后的龙卷更是粗壮了三分,天地一片黯淡。 曹长卿每跨一步,徐凤年就倒退一步,气机不断的自曹长卿的方向压了过来,徐凤年嘴角出现了一丝血迹,口腔布满了血腥味,为了抵抗曹长卿的气势压迫,徐凤年已经是动用了全力,紧咬的牙关使得牙龈出血。 徐凤年脸上满是不甘,眼中充满了骇然,这就是武评前三甲的实力吗,那王仙芝还压了曹长卿一头,那又是何等风采。 许宗甲见此,不满的遥遥头,徐凤年的应对实在是差了些手段,不由嘴唇翕动,用传音入密提点了徐凤年两句。 “你小子不是已经悟得了剑意吗,气势交锋就是心神意的运用,你小子只会用内气硬抗,是不是脑子抽了?” 徐凤年听着耳边许宗甲清晰的声音,诧异的看了一眼亭中的徐凤年,心神一动,知道这是传音入密的手段。徐凤年来不及惊讶,连忙将自己心神之力用出,将自己刚刚领悟的还有些稚嫩的剑意布在身前,顿时身周一轻,没了刚刚那么大的压力,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曹长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徐凤年,气势再盛三分,再次向前迈步,气势全力压向了对面。 徐凤年再次感到抵抗困难,有些难以支撑,许涌关不由摇头,知道这是徐凤年习武日短,所以不懂得高手交锋的手段,不由再次提点。 “朽木不可雕也,剑者最擅长进攻,你把剑意当做了防御手段,乃是事倍功半,你可将剑意当做利剑,寻曹长卿的气机缝隙进行反击,自然不会如此难堪了!” 徐凤年顾不得被许宗甲一顿讽刺,而是将剑意化为了一柄神兵,心神全力感知着曹长卿的气机变化,寻找气机缝隙,星辰剑法一一使出,抵挡了一波又一波的气机,剑法越发的纯熟圆满,让徐凤年不由欣喜。 曹长卿见徐凤年居然已经可以应对自己的气势压迫,不由停下了脚步,不在卖弄这种手段。 高手过招,斗智斗勇斗力,更斗心,曹长卿一生跌宕,儒家本就擅养正气功夫,他亡国后以匹夫之身去抗衡天子之怒,手不沾兵器,身不覆护甲,一袭青衣三进三出皇宫,心智缜密,心性坚韧,心胸恢弘,官子无敌一说,毋庸置疑。 徐凤年此时只能保证不再后退,想进一步已经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已经远离了亭子。一声锦袍已经满是尘土,狼狈不堪,虽然对敌手段有所进步,但是难以插手李淳罡和曹长卿的战斗之中。 曹长卿目中无人,手无寸铁,即使面对着当年的春秋剑甲,依然是大步向前,无视老剑神的磅礴剑意。 李淳罡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剑意,拔下了头顶的神符,挥手一道无匹剑气向着曹长卿冲去,剑气溢出,地面上的青石板四分五裂,被梨出了数十道纵横的沟壑。 四分五裂的石板被剑气裹挟,形成了一道剑气之龙,滚动之间,张开了巨口,一道霸道的龙吟之声响彻众人的耳边,震人心魄。 剑气滚龙壁! 谷骋 李淳罡曾与西蜀剑圣在皇宫一战,李淳罡剑气所及,一整面存世数百年的恢宏龙壁碎裂不堪,这之前,李淳罡放话西蜀无剑子,单身入蜀,斩杀拦路剑术高手十六人,无一例外皆是被滚动剑气碎尸。 那时候,无疑是李淳罡的剑道顶点,几近举世无敌。 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沟壑向着曹长卿不断的接近,声威盛大,只是到了曹长卿的面前却戛然而止,被一股无形屏障所阻,生生的停在了曹长卿的身前,青石板和剑气组成的巨龙轰然而散,四处飞溅的青石板碎片像是利刃一般飞射,将周围的绿植斩得七零八落。 徐凤年也是抽出了长剑,不断挑,刺,格挡,脚步也是闪躲腾挪,躲避着依附着李淳罡无双剑气的碎片,一时间满头大汗。 徐脂虎看着向着亭子飞射而来的碎片,脸上浮现了惊骇之色,她不同于徐渭熊和徐凤年,不曾习武,手无寸铁,自然惊惧。 姜泥也是懵懵的看着眼前的危机,不知所措。 许宗甲微微一笑,他本是一个观战之人,一开始曹长卿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但因为用传音入密的手段提点了徐凤年两句,引起了心思缜密的曹长卿的怀疑,这才故意接着机会试探许宗甲的手段和实力。 许宗甲坐在石桌之前,随手一挥衣袖,一道雄浑的真气挡在了亭子前,所有的青石板碎片纷纷撞在真气墙上,化为了齑粉,簌簌落下。 许宗甲其实也看出了曹长卿虽然控制着青石板攻向了亭中,却并未涉及到徐脂虎和姜泥,只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实力,他毕竟是臣子,不会让姜泥处于危险之境。 曹长卿湛然看向许宗甲,面色如玉,朗声开口。 “没想到还隐藏了阁下这么一位高手,如果不是北凉世子变化惊人,再加上我们在这里打得如此惊天动地,不远处的江南士子居然一无所觉,我就明白有高人隐藏在此!” 许宗甲未曾起身,看着独占风流的曹官子,轻笑道。 “高人谈不上,在下许宗甲,也是一个读书人,不喜争斗,所以才会袖手旁观,还请见谅!” 亭内,麻衫端坐桌前,闲适淡然,尘世仙佛,俯瞰众生。 亭前,羊皮裘剑气无双,锋芒毕露,两袖青蛇,剑中之甲。 亭下,青衣负手而立,两袖清风,鬓间白发,官子无敌,独占世间风流。 亭外,锦袍持剑,尘土满身,闪躲腾移,朝气已显,三分狼狈,七分锋芒。 天下翘楚,半数在此!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后浪推前浪,风云决高下 曹长卿豪气不减,即使面对着许宗甲、李淳罡和徐凤年三人,俨然不惧,丝毫不在乎可能被众人围攻,姜娰在此,他身为臣子自然死战不退,即使身陨,无怨无悔。 许宗甲看出了曹长卿起了决死之心,不由喟叹,西楚之人腰杆的确是硬,按道理说西楚人才兴旺,车载斗量,君明臣贤,怎么也不至于亡国,但是谁让西楚遇见了不讲道理的徐骁,一人独灭六国的大柱国,西壁垒一战,叶白夔不仅是输掉了兵甲之名,也输掉了西楚的国运,这二十年,西楚士子除去数拨类似洪嘉北奔的集体迁移,留于故国不肯出仕,死于笔下忠烈文字的何止千万人?这些西楚的栋梁一次次动辄数百人共同慷慨赴死,让离阳王朝都感到了畏惧。 许宗甲此时终于站起了身来,看向了一旁手心满是汗水的亡国公主,懵懵懂懂,失魂落魄,本该是她扬眉吐气的豪气时刻,竟是这般萎靡姿态,委实要冷了西楚士子的心。许宗甲对着曹长卿施了一礼,敬声道。 “曹官子何必心生决死之心?在下此次绝不出手,作壁上观,敬请放手施为,一睹官子无敌的风采!” 曹长卿知道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的人,不屑于说谎,所以对许宗甲的话深信不疑,更添三分斗志,昂然向着李淳罡走去,二人的气势对冲,让徐凤年再也坚持不住,无奈退出了一个安全的范围,他一去,曹长卿就更不用担心背腹受敌,只是全心对峙着老剑神。 曹长卿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全力施为还是在武帝城,接连两日大战,击败六大武奴,一举登顶,据说面对王仙芝时仍是气定神闲,被誉为气机浩大只输齐玄帧,即便不可一世如邓太阿,弹指间破敌,但仍是胜后退出解兵楼,半日一战,三日过后败去六人才到了楼顶。足见曹长卿能为。 李淳罡也是几十年未曾遇到过如此敌手,剑气锋芒再盛三分,须发飘动,羊皮裘上的绒毛炸起,像极了雄狮,气吞万里,豪气不减当年。 李淳罡是剑客,有进无退,最善攻击,独臂起手,手掐剑诀,九天之运下垂,化为万千利剑,立于身后,蓄势待发,好似千军万马射出到了利箭,乌压压的一片,将徐凤年都惊呆了。 曹长卿也是不弱分毫,人生在世,对手难得,李淳罡绝对天下武者最想挑战的对手之一,曹长卿乃是文人,虽然由圣道转霸道,成了天下对霸道的书生,但也是忠臣,对西楚念念不忘,正是有着他的存在,作为一面旗帜,才使得天下西楚旧人仍然不忘故国,对离阳一直不认同。 儒家本就善养浩然之气,正如《正气歌》中记载: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曹长卿双拳高举,身后再添五道龙卷,加上之前的两道,成七星汇聚之相,组成了奇门之阵,向着李淳罡的万千云剑压了过去。 谷懍 许宗甲也不禁走到了亭前,看向了这天地间难得一见的大战,目不转睛,即使是他也无法预料此战胜负,实在是让更添几分兴致。天地间的事情很少有出乎许宗甲预料之外的,如今这场战斗的就是一件,如何不让许宗甲欣喜。 徐脂虎此时也有着几分担心,李淳罡如果是在全盛时期,自然不惧曹长卿,如今却是年老体迈,修为倒退,还断了一臂,如何敌得过正值巅峰的曹官子。 江湖永远都是一浪高一浪,即便天赋异禀的天纵英才,一般也是至多各领风骚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已是极致,近百年有些古怪,弈林中出了个黄龙士,武林中有王仙芝坐镇东海武帝城,算是真正的百年一遇,即使是当年如此中天的李淳罡消沉遁世后,剑道只是出现短暂的晦暗期,很快就由桃花枝邓太阿领衔冒头占据剑道鳌头,更有龙虎山齐仙侠、剑冢吴六鼎、棠溪剑仙卢白颉纷纷横空出世。 只是徐脂虎哪里知道,李淳罡虽然不负全盛时期,老而弥坚,剑道精纯,剑术臻至巅峰,此时他心境虽然有缺,但是已经弥补大半,随时都有可能一朝顿悟,再次踏上剑仙之境。 许宗甲更是了解李淳罡内心的骄傲,决不允许自己败于后辈之手,除非是心甘情愿,当年李淳罡就是动了惜才之心,才任由王仙芝两指折断了自己的木马牛,不然剑开天门一出,王仙芝怕是要陨落当场,哪里还有无敌一甲子的威名,也正是因为如此,王仙芝才一生甘为天下第二,空悬天下第一之名,让天下武者尽数向后挪了一个名次。 天不生他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这样的李淳罡岂是他人可以小觑轻视的,就连许宗甲也不敢如此。 李淳罡右臂挥手,身后的万千云剑瞬间飞出,向着曹长卿攒射而去,飞剑遁空,在虚空中激起了道道涟漪,空见似乎都承受不住如此锋利的见到锋芒。 曹长卿双拳击出,成七星汇聚的龙卷风瞬间出现在了两人之间,拦在了万千云剑之前,风云交汇,雷霆炸响,大雨如瓢泼一般,淋在了众人的身上,让不远处的江南士子狼藉一片,纷纷离场,进了厢房躲避,却无一人发现不远处有着世间最顶尖的高手在此决战。 这一幕让徐凤年三人都是瞳孔收缩,对许宗甲这不着痕迹的手段倍感忌惮,即使是骄傲如李淳罡,霸道如曹长卿,也是不得不承认,许宗甲这精神修为远胜于己,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影响数百人,让他们对此间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这种令人感到恐怖的精神力,前所未见。 二人收回余光,再次将视线投向了风云相交之处,云剑不断的冲入到龙卷风内部,被不断旋转的龙卷风卷入其中,撕扯磨碎,但是在消磨云剑的同时,龙卷风也是体型规模减小,转速减慢,云剑犹如死士畏惧一切,不停的发起冲锋,龙卷也像是一个血肉磨盘一般,将所有来犯之敌尽数磨灭,最后双双消失。 雷停雨散,阳光普照,一道七彩拱桥悬挂天际。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君子欺之以方,醇儒近乎于腐 李淳罡和曹长卿,似乎对二人第一次正式交手的结果有些诧异,见风云抵消,不由一愣。 武者好斗,对手难得,更何况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下,对视一眼,战意大盛,眸中精光外溢,气势再盛三分。 这次曹长卿主动出击,身形一掠,径直冲向了李淳罡,双手握拳,犹如流星,轰向了老剑神。 李淳罡也是不让分毫,身形升空,独臂上举持着神符,一道惊天巨剑直插虚空,剑气纵横,搅散了空中的彩虹,挥手就要斩下。 姜泥此时却站起身来,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棋诏叔叔?” 语气中有着不敢置信,带着三分的怯懦和三分的怀疑,更有着四分的期盼。 姜泥的声音虽弱,但是犹如惊雷一般让曹长卿猛然停下身形,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姜泥,重重的点头,百感交集。 姜泥突然红了眼睛,想要迈出亭子,却又止住了脚步,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徐脂虎,又看了一眼徐凤年,徐脂虎努了努嘴点头,姜泥这才胆敢迈步走向曹长卿。 曹长卿看着这一幕,心酸至极,倍感悲哀,气息不能自控,脚下的地面轰然塌陷。 姜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徐凤年,怯生生的靠近了曹长卿,小心的试探问道。 “棋诏叔叔,能不能停手不打了?” 曹长卿脚下的尘土一层层成涟漪状向外扩散,曹长卿深深的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李淳罡,压下了心中的战意,眼中再无霸道,只余温柔,拱手轻声道。 “曹长卿谨遵公主殿下之命!” 徐脂虎瞠目结舌的看着刚刚威风不可一世,霸道无双的曹长卿,感到了不可理喻。 曹长卿真可谓是君子欺之以方,醇儒近乎于腐。 老剑神冷哼一声,身形渐渐落下,收起了手中的神符,再次插入了发髻,当做了一枚发簪。 曹长卿见此,不由皱眉,神光湛湛,目视李淳罡,开口问道。 “神符乃是西楚皇室至宝,如何落得你手中的?” 李淳罡乃是一个倔脾气,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逼迫,曹长卿如此逼问,他自然懒得理会,傲娇的一转头,丝毫不理会脸色难看的曹长卿。 谷皢 曹长卿怒气一闪,就要再次出手,讨回西楚至宝。 姜泥一把拽住了曹长卿的衣袖,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是我借给他的,他对我极好,求我和他学剑,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如此真心对我的人!” 曹长卿闻言一愣,不由疑惑的看向了李淳罡,他怎么也想不到老剑神居然会有一日求着人学剑,而且这个人还是姜泥。 李淳罡似乎也没有想到姜泥如此实诚,将自己求人学剑的事情脱口而出,完全不顾及自己的面子,脸上出现了一丝扭捏赧然之色,不自在的哼了一声,这才说道。 “这小丫头天生剑骨,最适合继承老夫的剑道,如今老夫已经是百岁之龄,这身剑道不能随着老夫埋于地下,所以才会想要教她剑法!” 李淳罡似乎有些不忿姜泥的不识货,想到自己为了求姜泥学剑,简直将老脸丢尽了,再次不忿的抱怨了一句。 “这小丫头不识货,想和老夫学剑的人数不胜数,哪里像她这般不珍惜机会,还要老夫求着她的?” 曹长卿也是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李淳罡,再次看向了怯生生的姜泥,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似乎对李淳罡和姜泥之间的关系感到滑稽,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弟子侍奉师父,对师父百依百顺,才能得到师父的指点教导,如今二人却完全掉了个,完全反着来,反而是师父求着弟子。 虽是如此,但是曹长卿看向李淳罡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亲近,李淳罡是友非敌,对胸有经纬,多谋善断的曹官子而言,自然不会再对李淳罡显露敌意,合纵连横本就是他最擅长的手段,如今西楚想要复国,必然少不得盟友朋友,李淳罡显然是一个可以值得拉拢的对象。 曹长卿踏出了坑陷的土地,走到了姜泥的身前,再度跪下。这一次,却是为当年那个春秋鼎盛的西楚而跪了。 老剑神神色复杂的看着跪倒了曹官子,和站着的小泥人。 许宗甲也是看向了曹长卿,不由的想到了前世的一位丞相,文天祥,二人有着相似之处,都是饱读诗书,胸有沟壑,乃天纵之才,文雅风流,更是对故国忠心耿耿,痴心不改,天下钦佩,不同的是文天祥手无缚鸡之力,死于敌手,曹长卿由文转武,圣道踏入霸道,成了天下有名的武道大宗师,全力完成复国执念,一人攻一城,气魄无双,慨然赴死,死而无憾。 曹长卿则是符合江湖后辈心目中绝世高手的一切憧憬,身材修长,神华内敛,风度神逸,连下跪都跪得惊心动魄,虽说已是两鬓微白的老男人了,但若仔细打量,仍是颇有一坛老酒的绵醇味道,相信那些个徐娘半老阅历丰富的女子,都要被曹长卿的儒雅风范折服。 徐凤年站在亭下沉默旁观,看到姜泥傻乎乎望着曹官子,似乎不知所措,欲言又止,便感到有些好笑,这个笨蛋,哪里会想到什么借势,若是稍稍聪明的别人,好不容易有曹官子这种大高手撑场子,还不得一朝得志便猖狂?管你是什么北凉世子殿下,定会让天下第三的曹长卿出手打个半死,最不济也要打成猪头才解气。 可就是这个被他欺负了许多年的蠢笨小侍女,却让纵横天下的曹官子低了头。 想到这里,徐凤年就有些憋屈,自己身边也有高手,许宗甲、李淳罡都不弱于曹长卿,同样是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差距却这么大。许宗甲是个祖宗,需要好生供着,就算指点自己也需要看他心情;李淳罡羊皮裘老头儿李淳罡没事就爱掏耳屎扣脚丫,一点前辈高人的风范都没有。 姜泥不知为何看到了徐凤年嘴角勾起的笑容,本能的瞪了一眼,她这一眼只是出于习惯,并无任何的杀伤力,但是今日不同往日,站起身来的曹长卿即使是背对着徐凤年,徐凤年依然感到一道浓郁刺骨的杀机,曹长卿缓缓转身,平淡的问道。 “殿下可否将公主交由曹长卿?只要点头,曹长卿可以答应替殿下办一件事情,只要力所能及,绝不推脱。” 第一百四十五章 青衣杀白衣 曹长卿是何人,那可是离阳朝第一禁忌人物,离阳两代皇帝都对他恨之入骨,寝食难安,天底下大部分的事情都难不住他,能够得到他的一个承诺,自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机会。 徐凤年却没个正形,嬉皮笑脸的一口拒绝了曹长卿的交易。 “不行,她是我的,谁都不给!” 虽然玩笑的说着这句话,但是徐凤年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玩笑,而是极为的认真。 姜泥听到这话,顿时恼了,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反驳道。 “谁是你的了?” 曹长卿没有任何被拒绝的恼怒,神色平淡,心情甚至还不错,轻笑道。 “不要紧,过段时间,殿下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了!” 徐凤年依旧吊儿郎当的,但是却极为肯定的说道。 “别的事情说不定会如此,但是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曹长卿瞥了一眼手掌扶着剑柄的手,不由的笑道。 “世子殿下还是先擦擦额头的汗水吧,不然你这剑法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脸皮忒厚的徐凤年果然听从了曹长卿的建议,将手自剑柄之上挪开,拿出方帕擦了擦汗水,还朝着曹长卿猥琐的笑了笑,一点不知丢人为何物,丝毫不顾及自己北凉世子的颜面。 徐脂虎见此展颜一笑,心中本应为这场大战而提起的担忧总算是放了下来,看着不言语的众人,不由看向了回到身边的姜泥,好奇的问道。 “姜泥,你为何称呼这位先生为棋诏叔叔?” 徐脂虎其实并不清楚曹长卿的具体身份,自然对其身份极为好奇。 姜泥这丫头也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自然不知道徐脂虎的深意,很自然的回答道:“棋诏叔叔是大国手,下棋很厉害的!我小时候经常看他下棋。” 曹长卿心潮汹涌,一脸的惭愧,喟叹道。 “国破家亡之辈,如何称得上国手?” 众人在报国寺没有再待下去,准备打道回府,曹长卿也不上车,只是静静的看着姜泥和李淳罡上了马车,丝毫没有阻拦姜泥的离开。 曹长卿看着姜泥的马车,看着身边的徐凤年,再次开口问道。 “殿下还在权衡利弊吗,这份犹豫可不像是徐骁的儿子。” 曹长卿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瞥了一眼徐凤年的气机,不由笑道。 “连你们的皇帝都杀不了我,你如何杀得,至少现在杀不得我,可惜,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公主殿下!” 曹长卿这是肯定了徐凤年的武道修为,至少是对徐凤年日后的成就给予了肯定,可惜的是时间不等人,在徐凤年没有成长起来的时间里,被曹长卿找到了姜泥,此时的徐凤年完全无法抗衡曹长卿。 谷萜 曹长卿见徐凤年依旧不为所动,提了一个极有诱惑的交易。 “陈芝豹是北凉的白衣战仙,日后,殿下想要继承北凉军,他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徐凤年神色一动,阴沉了三分,他如何不知陈芝豹在北凉军中的威望,自己要想继承北凉军,陈芝豹自然是最大的竞争对手,陈芝豹甘愿臣服徐骁,但不代表着陈芝豹愿意臣服徐凤年。 徐凤年苦笑一声,好奇的问道。 “北凉的问题像你这种大人物也关注吗?” 曹长卿眸中带着深意,没有回答徐凤年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徐凤年苦涩更盛三分,是啊,这种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的问题,谁不知道,谁有不关心呢,北凉如今微妙的形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徐骁死了,陈芝豹绝对是不会臣服徐凤年的,想必这也是离阳王朝最想看到的局面,所以才会一直迟迟不愿意承认徐凤年继承北凉的资格,这才有了徐骁孤身进太安城的一行。 曹长卿伸出手掌,将手掌翻了过去,自傲道。 “陈芝豹对你们来说是个大麻烦,徐骁是不能杀陈芝豹,而你是少不了,但是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只要你答应让公主殿下跟着我走,我就出手击杀陈芝豹,如何?” 徐凤年一脸的苦笑,心中不得不承认,青衣杀白衣,这个提议让他心动了,但是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个傻傻的小侍女,却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道。 “我不同意!” 曹长卿有些愣神,他看得出来,徐凤年已经心动了,就差点头了,但不知道为何最后居然会是这么一句拒绝的话,但是曹长卿也不急躁,只是默然的看了一眼徐凤年,闪身就离开了此地。 徐凤年却是知道,曹长卿并没有离开,只是在暗中跟随而已,他绝对不会放弃姜泥这个公主殿下的。 徐凤年迈进了马车,这辆车内只有徐脂虎一人,裴南苇已经被徐脂虎安排到了李淳罡和姜泥的马车上,她有话需要单独和弟弟说。 “刚刚的那个曹长卿就是曹官子?” 徐凤年默然的点点头,徐脂虎倒吸一口凉气,曹官子的威名,连她这个不懂武艺的小女子也是久仰大名了。 “曹长卿武功真如世人所吹捧的那般了不得?” 徐凤年长呼出一口气,轻声笑道:“厉害得一塌糊,生猛得涂稀里哗啦。” 徐脂虎一脸的担忧,小声的问道:“那姜泥怎么办?” 徐凤年没有说话,他现在乱的很,说实话,姜泥这个亡国公主的身份对北凉王府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人物,可有可无的一个小侍女罢了,但是徐凤年就没法开口将姜泥交给曹长卿,只要这个想法冒出来,他就极为不舒服,舍不得。 武道成就一旦到了顶点,自有傲视群雄的资格。 曹长卿首次闯入皇城时如入无人之境,霸气得无以复加,更是对对离阳皇帝放言道:“诛赵自是平生志,莫笑儒臣鬓发苍。楚剩三户又如何,我入皇宫如过廊。” 对于曹长卿这种执念甚深,不惜性命,几同走火入魔一般的武道大宗师而言,几乎谁都奈何不得他,即使是王仙芝也难以阻拦曹长卿想要拼死做成的事情,对于此生不忘西楚的曹棋诏来说,姜泥就是他认定了的事情,即使谁拦在身前,他都会一股气的杀过去,绝不妥协。 “除非,许宗甲愿意出手!” 徐凤年暗暗嘀咕着,但是他也知晓许宗甲绝对不会出手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世子有六怕,最怕是宗甲 放不放姜泥,让她跟着曹长卿离开。 徐凤年在马车上思考了一路,也没有下定决心,纠结的很,理智告诉他,用一个小侍女换得顺利执掌北凉铁骑,绝对是一个划算的买卖,占了大便宜,而世子殿下恰恰是一个喜欢占便宜,不愿吃亏的主,但是就这么一个占了大便宜的交易,徐凤年从心底里就不愿意。 直到回到了徐脂虎的写意园,徐凤年也没有做出决定,徐脂虎,看着纠结的弟弟,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徐凤年感知到了曹长卿的气息,知道了曹长卿已经进入到卢府,就在写意园外,不由皱眉。 如今,徐凤年总算是知晓了离阳两代皇帝被曹长卿威胁下的感受了,这么一位武道大宗师,总是在自己的身周转悠着,果然让人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徐凤年无奈走出了房间,没想到了看到了徐脂虎正在亭中休憩,似乎也是有着烦心事,不能入睡。 徐脂虎看着深夜还未入睡满脸纠结的徐凤年,悄声问道。 “这位曹官子放话说只要肯交出他的太平公主,就去杀陈芝豹,可是当真的?” 徐凤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一天他总是思考纠结,眉心此时有些疼痛,听了徐脂虎的话,自嘲道。 “曹长卿是何等骄傲的人,自然不会和我这个晚辈开玩笑!” 徐脂虎动了心,思量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由试探的问道。 “你说曹长卿去杀陈芝豹,会不会就是咱爹早就想好的路子,正是因为如此,才冒着被弹劾的风险私藏姜泥!” 徐凤年眉头一皱,不由开口怀疑道。 “这怎么可能,徐骁哪里有这么深的算计,你实在是太高看他了!就徐晓那个棋力,实在是不堪入目,臭棋篓子一个,也就只能跟上阴学宫的王祭酒杀个你来我往的。再说了,徐骁也未必对陈芝豹有必杀之心。” 徐脂虎回忆了一下徐骁的棋力,不由赞同的点点头,认同了徐凤年的判断,想了想后,还是小声的说道。 “对你而言,如若陈芝豹在可杀不可杀之间,那就留着他,你大可以慢慢和他争锋较量,可以当做一块磨刀石。如果你对陈芝豹心存必杀之心,你却是不能出手,不然会使得北凉内讧,损耗太大,完全可以同意曹官子的提议,由他出面解决陈芝豹,毕竟陈芝豹除了是咱爹的义子,还是北凉仅次于咱爹的第二号实权人物,这位白衣战仙可不是省油的灯,甘心给咱们爹做义子,可不一定情愿做你的踏脚石啊!” 徐凤年点头,他也清楚,徐脂虎所说的是事实,的确有曹长卿出面最是合适,而且绝对没有人会怀疑是徐凤年指使的,因为天下谁人不知北凉是西楚的死敌,曹长卿万万不会为徐骁和徐凤年卖命的。 徐凤年仰头看了一眼星空,感叹道。 “看来曹官子出手,最符合北凉的长远利益。徐骁这次不是有李义山这样的高人指点,就纯粹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被他歪打正着了。” 徐脂虎看了一眼并不开心的弟弟,问道。 “凤年,你这是考虑好了,准备放姜泥离开了?” 徐凤年自嘲一笑,苦涩的道。 “说不放,也只是死鸭子嘴硬,我如果不爱惜这条小命,倒是可以不知死活的和曹长卿对着干,死磕下去,但是我却没法如此任性,毕竟徐骁一大把年纪了,总不能光给他添堵。何况这次的事情,也超出了京城那位的底线,如果姜泥不离开,对她对北凉都不是一件好事。” 徐凤年想了想如今的局势,不由咒骂了一声。 “曹长卿不愧是大国手,官子无敌,布局精妙,深思远虑,知道我有顾忌,再加上青衣杀白衣的诱惑,打蛇打七寸,我毫无选择的余地,此时他应该心里很得意吧,真是逼急了我,我就舍了自己这张脸,开口去求许宗甲,无论如何都要请他出手对付曹长卿!” 徐脂虎闻言一愣,不由好奇的问道。 谷尋 “许先生?他治得了曹官子?” 徐凤年默然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那是气话,他怎么可能为了曹长卿,强逼着许宗甲出手,这会坏了他们之间的情意,而且曹长卿毕竟不是他的敌人,对姜泥的日后更是一个保护。 徐脂虎看着发泄着心中不满的徐凤年,出声问道。 “你是不是很喜欢姜泥那个丫头?” 徐凤年没心没肺做了个鬼脸,笑道:“能不喜欢吗,看了这么多年,越长越好看,总看不厌,越看越喜欢。” 徐脂虎叹息道:“只是喜欢吗?” 徐凤年顿时愣了愣,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他似乎从未深思过,或者说他不愿意深思下去,乐得糊涂,如今被徐脂虎戳破了,更是让他平添了几分困扰和苦恼。 徐脂虎摸了摸徐凤年的脑袋,问道。 “我有时也好奇你怕什么?” 徐凤年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叹道。 “怕的很多,怕大姐不开心,怕二姐生气。” 徐凤年深深看了一眼自家大姐,再次说道。 “更怕徐骁!” 徐脂虎似乎有些被这句话逗笑了,使劲拍了一下徐凤年的肩膀,反驳道。 “整个北凉谁不知道你对徐骁动辄打骂,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你会怕咱爹?” 徐凤年似乎是被勾起了温馨的回忆,嘴角勾起,叹了一声。 “我怕徐骁老了!” 徐脂虎默然,徐骁的确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已经是须发皆白,腰身佝偻的老人了。 徐凤年接着感慨的说道。 “也害怕陈芝豹真的反了!” 徐脂虎点头,陈芝豹的本事没有人敢小瞧了去,他是真正的天才,无论是文武,还是统兵之术,都是极为精通,除了资历,可以说不弱如徐骁半分。甚至论作战之中的手段阴狠,更甚徐骁,这种人怎能不让人怕。 “更怕京城那位,怕他嫌借刀杀人太过麻烦,亲自举刀杀人!” 徐脂虎嗯了一声,深以为然。那位自登基来,勤恳理政,兢兢业业,不知疲倦,忠臣怕昏君,权臣却是最怕明君,生怕一觉醒来,就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徐凤年说完沉默良久,徐脂虎以为徐凤年已经说完了,但是徐凤年却有突然加了一句。 “最怕的还是许宗甲!” 徐脂虎手停在了徐凤年的头顶,直接僵在了原地,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徐凤年。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月下痴人,笑中有情 徐凤年似乎也知晓徐脂虎的疑惑,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许宗甲的房间,沉声解释着其中的原委。 “曹长卿不过是武评探花,就已经逼得离阳的两任皇帝老儿昼夜难安,也逼得我不得不妥协,而许宗甲实力更甚曹官子,比之王仙芝更胜一筹,已经可称得上天下无敌,,如果他要是起了心思想要杀一个人,怕是天下间无人可挡!” 徐脂虎没想到徐凤年对许宗甲如此高的评价,实在是看不出温文尔雅的许先生会是一个修为比王仙芝、曹官子更高的存在,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的确是值得敬畏。 徐凤年看着好似被许宗甲实力惊到的徐脂虎,话风又是一转,接着安慰道。 “所幸许宗甲对权势名利丝毫不感兴趣,性子冷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万幸吧!” 徐凤年长舒了一口气,今天在报国寺中,许宗甲报复江南士族的手段着实惊到了他,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因为可怜许涌关,伸手帮了一把,是不是北凉王府就会落得同一个下场,自己所想守护的一切是不是都会毁于一旦,这种仙佛手段神通,如何不让人惊惧畏惧,当然这些徐凤年倒是不曾和徐脂虎说起,免得她担心。 许宗甲的房间,正躺在床榻上休息许宗甲,此时睁着双眼,无语的摇摇头,知晓是今日自己和曹长卿的手段将徐凤年惊到了,对自己起了畏惧之心,无所谓的一笑而过,丝毫不介意徐凤年的忌惮和畏惧。 徐脂虎陪着徐凤年待了一会,这才回房间休息,但是徐凤年心中有事,却是依然睡不着,希望自己可以在单独待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已经高悬中天,银色的月华铺满了地面,徐凤年呆呆的坐在那里,心里一片乱麻,他虽然知道自己无法阻拦曹长卿带走姜泥,但是依然心有不甘,对自己实力不足有着痛恨。 想着心事的徐凤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 徐凤年回过神,看着眼前有着两个梨涡的小侍女,强打起精神,再次看玩笑调侃着对方。 “这么晚了还不睡,干什么,是不是想要让我付清银子,好跟我划清界限,一拍两散?” 姜泥顿时大怒,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面目可憎的徐凤年,生气的伸出了白嫩的小手,放到了徐凤年的眼前,凶巴巴的说道。 “两百七十二两八十七文钱!赶紧给我!” 徐凤年看着眼前生气的小侍女,心中似乎瞬间轻松了许多,继续逗弄着小侍女,极为阴险的说道。 “你信不信,我将这两百七十二两八十七文全部换成铜板,让你明天自己背着大麻袋走,累不死你!” 姜泥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亭子,不知为何单薄的身影在月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悲伤和寂寥。 姜泥没有回房间,而是愣愣的看着湖水,怔在了原地。 沉默的气氛在院中升起,良久,徐凤年才再次开口问道。 “怎么还不走,小心逼急了本世子,我直接和曹官子玉石俱焚,我就不信了曹官子能够敌得过北凉城的三十万铁骑!” 姜泥看了一眼嘴硬的徐凤年,轻声问道。 “我如果走了,是不是就杀不了你了?” 这话如果只听内是有些杀气,但是语气却极为不舍和温柔,不像是仇人之间的对话,更像是痴问。 徐凤年默然,他自然知晓姜泥为何对杀了自己有如此深的执念,原因很简单,这个小侍女最是胆小,怕打雷,怕鬼怪,什么都怕,国仇什么的,她不懂,但家恨,要她去跟徐骁报仇,可是徐骁可是大柱国,哪里是她这个小丫头能够对付的,所以找来找去,发现只有贪花好色,不学无术的徐凤年最好对付,自然就将报复的对象定成了徐凤年。 姜泥出了西楚公主的身份比较特殊外,其实并无什么出奇的,胆小又小心眼,见过徐凤年练刀时吃得苦,就怕吃苦,不愿意和李淳罡学剑。在刺杀徐凤年失败后,被徐渭熊投入枯井中,待了三天,吓得这个小丫头一连做了半个月的噩梦,欺软怕硬,对徐渭熊怕得很,不敢报复,就将这笔账算在了徐凤年的身上,不仅小心眼,还很小气,没事就偷偷数铜板,但说她小气也不对,神符说送就送出去了,只因为李淳罡是第一个对她如此关心的人,她就掏心掏肺的将自己藏着的西楚至宝赠与了李淳罡,如何不让人感到可笑。 姜泥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哪里有什么心机,每天喜形于色,每次她的那些自以为隐藏很好的心机,徐凤年都看得出来,明明白白的,也不说破,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徐凤年看着一脸期待的等着自己答案的小泥人,笑道。 “当然不会,有曹官子和老剑神两位高人教你,说不定过个几年就能杀我了。走吧走吧,省得天天在本世子面前晃荡,没你在,我也能睡个安稳觉,日后如果要杀我,提前通知一声,我能睡几年是几年。” 姜泥咬着嘴唇,坚定的说道。 “那我就不走了!” 如果曹长卿知晓姜泥就因为这么一个荒谬的原因就拒绝了自己,岂不是要郁闷的吐血而亡? 徐凤年心中一暖,但是依然是翻着白眼调侃道。 “我就纳闷了,常人求师学艺像条狗,你倒好,高人们跟路边大白菜一样不值钱,曹官子,老剑神都是求着你,难怪李义山说你身负气运,不服气不行。我琢磨着你娇躯一震是不是就可以引来天生异象?小泥人,要不你震一震?” 姜泥本来就心情不佳,如今听了徐凤年的话,更是怒不可遏,瞪眼道。 “震你个大头鬼!” 徐凤年看着生气的姜泥,心中到底是有着不舍和担忧,收起了玩笑脸,正色道。 “有曹长卿为你遮挡,哪怕他存心要打着你西楚公主的旗号去复国,你照样可以无忧无虑,输了,无非是遁走江湖,万一赢了,你说不定就是百年以来第二位女皇帝了。到时候你即便学武不成气候,要杀我,也不过是弹指的小事。这种没啥本钱的大买卖,傻子才不做。” 第一百四十八章 曹官子得偿所愿,徐凤年心有怨恨 姜泥不屑的瞪了一眼徐凤年,翻了个白眼,有些恼怒的说道。 “你说得天花乱坠,其实不就是想我走吗,我可不笨,棋诏叔叔是很了不起,但复国何其难,北凉王有三十万北凉铁骑都不敢自己做皇帝,棋诏叔叔是天下第三又如何,就打得过三十万人啦?我要是走了,才是一辈子都杀不掉你,你以为会让你得逞?” 徐凤年看着气鼓鼓的小侍女,心中将不舍收敛,笑眯眯的看着姜泥,不知为何,此时突然看不够,一时间竟然愣了神。 姜泥被徐凤年看得心中发起涟漪,娇羞之感涌上心头,但是强忍着心中的异样,再次凶巴巴的呵斥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徐凤年突然惊醒,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敛了心中的不舍和留恋,装作若无其事,撇了撇嘴角,言不由衷的说道。 “你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个太平公主,王初冬和裴南苇哪个不比你值得一看?” 徐凤年说道了姜泥的痛处还不算,还不断的用双手放在胸前比划了个大大的圆弧,鄙视的看了一眼姜泥平平无奇的胸前,气的小侍女眼睛都瞪圆了,嘴角不断的抽搐着。 徐凤年也知道再说下去,姜泥就要翻脸,这才转回正题,啧啧称奇的说道。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也不是笨蛋到家了,居然还可以看得出西楚复国希望渺茫!” 徐凤年其实并不看好曹长卿的谋划,西楚究竟还有多少号召力,谁有能知晓呢,离阳王朝如今可以说得上是君明臣贤,正逢盛世,不论是当今的离阳皇帝,还是首辅张巨鹿,都算得上是世间英杰,即使是放在历史的长廊之中,也是可以数得上的。 说完这些离别话,两人一时间沉默在了原地,月华照耀在水面上,形成了一面光镜,反射着天上的群星,异常的璀璨和耀眼,却让二人更加拘束,有时候黑暗才可以让人更加的自在舒适。 曹长卿慢慢在写意园的角落处走出,看了一眼姜泥和徐凤年,脸上带着运筹帷幄的笑意,淡淡的开口问道。 “看来殿下是考虑清楚了,愿意将公主殿下转交给我了?” 虽是询问徐凤年,但是语气却极为肯定,他信心十足,知晓徐凤年肯定是经不住自己的窥探,必然会妥协,只是没有想到徐凤年居然当夜就想通了。 徐凤年沉默着,不愿开口,他虽然已经妥协了,平日也是没脸没皮的,从不把丢脸当回事,但是今夜却由衷的感到了耻辱,双拳紧握,指甲已经陷入到了掌心之中,渐渐的血液滴落到了亭中,徐凤年紧紧的低着头,死死的咬着牙关,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姜泥,更不敢看向曹长卿。 不敢看姜泥是因为心中有愧,更是对自己的软弱感到无力,不敢看向曹长卿,原因又有所不同,更怕的是自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和耻辱,怕自己难顾忌北凉处境,也不在乎其他的一切,将自己背上所承载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全力和曹长卿拼了,哪怕是今夜就死在了曹长卿的手中,也是无憾了,只是他不能,他是北凉世子殿下,担负着北凉三十万铁骑的寄托,徐骁已经老了,他不能任性。 曹长卿看着沉默不语,身体颤抖的徐凤年,心中也是一叹,不在逼迫对方,而是对姜泥躬身行礼,敬道。 “殿下,我们该走了!” 姜泥和徐凤年身体同时一颤,看向了彼此,姜泥身子不动,好像被一座重山所压,脚步沉重,迈不出脚步。 谷湝 曹长卿也是有着年少时光的性情中人,如何看不出二人之间的旖旎情意,但是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他当年不也是如此吗,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却又不得不棒打鸳鸯,做一次恶人了,作揖弯腰,再次恭声逼迫道。 “公主殿下如果想要嫁入北凉王府,曹长卿绝不阻拦,今夜就转身离开此地,此生不再出现!” 这话一出,姜泥脸色苍白一片,如遭雷击,身形摇摇欲坠,再难以强硬下去。 有些话不可以挑明了,尚可以自欺欺人,糊涂一世,一旦被人说破,就再难以轻轻松松,如往日那般打打闹闹放放狠话而已。 曹长卿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如此挑明,让姜泥和徐凤年之间再无斡旋余地,不得不狠心斩断情丝红线,和他一起离开。 徐凤年坐在亭中,伸了伸手臂,似乎是想抓住些什么,但是抬到一半,又颓然放下。 徐凤年此时才体会到,拿起什么算不得沉重,只有放下时才是真的沉重,无比吃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艰难和痛苦。 姜泥最后看了一眼往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世子殿下,她如今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够再次重逢,死死的盯着对方,好像要将他的样貌刻在心里。 徐凤年盘腿坐在长椅上,嘴角扯出了一丝的艰难的笑容,挥了挥手,重若千斤,耗尽了徐凤年最后的一丝力气。 曹长卿眸中有着笃定,知晓自己此行算是得偿所愿了,最后对徐凤年说了一句。 “就此别过,曹长卿说话算话,定会信守承诺,为殿下出去陈芝豹!” 徐凤年脸色难看极了,眉头紧皱,嘴角向着两边撕扯,自紧闭的牙关吐出一个字。 “滚!” 曹长卿丝毫不恼怒,一般而言胜者永远是心胸大气,可以容忍败者的狂吠,只是曹长卿毕竟是个霸道之人,不愿惯着徐凤年,一道隐秘的劲气发出。 徐凤年死死的盯着曹长卿,眼睛都已经不满血丝,恨意和恼怒不加掩饰,这也是曹长卿要给徐凤年一个教训的原因。 曹长卿突然眉头一皱,露出了一丝诧异。 许宗甲出现在了凉亭之中,坐到了徐凤年的身边,拍了拍徐凤年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才面对着曹长卿,开口调侃道。 “曹官子未免做的有些不地道,目的已经达成,何必在咄咄逼人,还要毁掉这无辜的凉亭,实在是有失你武评榜探花的风度!” 曹长卿深深看了一眼许宗甲,他居然没有察觉到对方是如何出现的,更是不知对方到底是何时出手用何种手段将自己的劲气消除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世子心伤,宗甲释疑 曹长卿不敢有所异动,许宗甲这个像书生更多过武者的年轻人,他看不透,早在和李淳罡交手之时,他就对许宗甲极为忌惮。 曹长卿没有回答许宗甲的话,而是看向了姜泥,恭敬道。 “公主殿下,我们该离开了!” 姜泥没有反对,这才迈出了脚步,也在痴痴的看向徐凤年,脚步缓慢的向着卢府之外走去。 曹长卿落后姜泥两步,始终保持着臣子的本分和恭敬,从这点来说,曹长卿并不霸道,只是他的温柔以往只会留给那张笑靥,如今也只能留给她的女儿了。 卢府门前早就停着一辆马车,这马车倒不是曹长卿准备的,而是卢府的卢白颉准备的,早在曹长卿潜入卢府之时,他就有所察觉,和曹长卿交了手,寥寥几招就败下阵来,不得不俯首认输,得知了曹长卿不是为卢府而来之后,更是将其奉为上宾,请教武道疑惑。 虽然曹长卿的身份是个禁忌,但是卢府却不愿和他发生冲突,本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总算是将曹长卿送走了,即使是卢白颉也不得不暗松一口气。 徐凤年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凉亭中,没有出去送别,神色有着哀愁,清冷的月光更添了几分寂寥。 许宗甲站起身来,面对着徐凤年,这才开口问道。 “你可怨我不曾出手阻拦曹长卿?” 徐凤年抬了一下沉重的眼睑,嘴角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张了张嘴巴,觉得嗓子十分干燥难受,声音嘶哑的说道。 “我不怨任何人,只怨自己顾忌太多,本事不足,不敢和曹长卿拼命!” 许宗甲颔首,他可以感知到徐凤年说的是真心话,酝酿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其实我不是不可以出手阻止曹长卿,但是没有必要!” 徐凤年有些不理解,他一开始以为是许宗甲不愿意出手,如今看来好像不是想的那般简单,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许宗甲,疑惑的问道。 “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许宗甲坐到了凉亭石桌前的石凳上,石凳雕着精美的花纹,许宗甲胳膊放在石桌上,身体向后仰着,腰背靠在石桌边沿,没了往日的一本正经,有着几分不羁。 “姜泥身份始终是隐患,对北凉王府也好,对她自己也好,离开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还是不理解,姜泥已经在北凉待了近二十年了,也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如今就不可以待在北凉了?” 徐凤年更是难以理解许宗甲的思维方式,双手苦恼的抓着头发,有些狂躁和不安。 “今时不同往日,今天在报国寺,我就已经发现了姜泥身上气运起了变化,最后才会将江南道士族的气运给了她,也算是助她一臂之力吧!” 徐凤年不由闪过许宗甲在报国寺中的举动,眼中闪过一抹沉思,终于冷静了下来,用平和的目光看着许宗甲,等待着他解惑。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谷垭 许宗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是念了一句诗,见徐凤年还是不解,这才继续说道。 “姜泥身上有着大气运,这点你应该也清楚,我想李义山应该说过!” 徐凤年点了点头他,他之前和姜泥说话时,还说道了这一点。 “姜泥是西楚遗孤,继承了西楚最后的残余气运,身上有着龙气!”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 许宗甲想起了《三国演义》中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中的一句评价刘备的话,不由借鉴。 徐凤年皱了皱眉头,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许宗甲的意思,但是又没有完全明白。 “姜泥身上的气运在曹长卿到来之前,已经是到了即将蜕变成龙的地步,曹长卿就是姜泥的风云!” 徐凤年眉头微微松了些,只是还是不明白这和姜泥离开有何关系。 许宗甲似乎是看出了徐凤年内心的疑惑,不由的笑了一声。 “你也不要太小瞧离阳王朝的钦天监了,监正南怀瑜的易算观星之术天下一绝,不然也不会被离阳王朝所重视,姜泥气运勃发,化蛟为龙,气运显现,必然瞒不过天下有心之人,到时候,北凉王府就会面临着两难之境!” “如今姜泥跟着曹长卿才是最佳的选择!” 徐凤年颓然一笑,手掌松了开来,掌心一片殷红,似乎是有些释怀了,这才问道。 “报国寺中你将气运给了姜泥,最后究竟会对她产生什么效果?” 许宗甲嘴角勾起,像极了徐凤年使坏时的表情,直起了靠在石桌上的身子,甚至做贼心虚的左右看了看,身体向前倾着,压低了声音,这才说道。 “西楚毕竟已经亡国了,所以复兴极为艰难,即使复国,怕也是抵挡不住离阳王朝的兵锋,所以我就助姜泥一臂之力,为她增了三分气运,助她化龙,日后复国也多了几分希望!” 徐凤年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许宗甲居然会如此做,这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比之掀起春秋不义战的黄龙士也是不遑多让,不怕成为众矢之的吗? “你小子何必这么惊讶,你北凉王府又不是什么忠义之臣,听潮阁的那个风水局,我可是第一天进入北凉王府就看到了,九宫聚气法阵,九蟒化龙之局可不是什么无用的摆设!” 徐凤年好似没有听到许宗甲的讽刺,装聋作哑,这话许宗甲可以说,他身为北凉世子,离阳王朝的臣子,却是说不得,不然被人听了去,北凉到时候,真的只有竖旗造反一条道了,哪里像现在可进可退,立于不败之地。 许宗甲见徐凤年耍滑头,心情顿时不爽,本着自己不爽,也不让徐凤年高兴的心理,许宗甲漏出一个狐狸般狡猾的笑容,眯着星眸,透着不怀好意的说道。 “刚刚忘记说了,曹长卿虽然答应为你除掉陈芝豹,但是以我看来,怕是难以得手!” 徐凤年为之一愣,脸上漏出懊恼的表情,他丝毫不怀疑许宗甲的判断,这桩生意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到家了,这可是世子殿下第一次做赔本的买卖。 第一百五十章 凝识成镜,星光为薪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 徐凤年还是有些甘心,以往都是他空手套白狼,如今却被人套了,算是阴沟里翻船,丢人丢大了。 “陈芝豹毕竟是天象境,和曹长卿境界等同,虽然不及曹长卿老辣,但是曹长卿定然留不住他,更何况,陈芝豹身在北凉,有着北凉铁骑保护,曹长卿就更难得手了!” 许宗甲衡量了一下陈芝豹和曹长卿的实力,虽然陈芝豹略逊一筹,但是也不是吃白饭的,一身天象境的修为即使不敌曹长卿,也绝不会轻易落败,所以徐凤年的算盘算是泡汤了。 徐凤年哀叹一声,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活泼性子,没有刚刚那么愁眉苦脸了,毕竟他知道了姜泥离开对姜泥是一件好事,心中无力和愧疚总算是减轻了一些。 徐凤年也没有高兴太久,想到今晚被曹长卿逼迫的场面,不由神色一变,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许宗甲,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的对许宗甲请求道。 “我想变强,不想再遇到今夜这种情况,那种无力感,让我痛不欲生,你能不能帮帮我?” 许宗甲看着严肃不同以往的徐凤年,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如今他早就是证得了大金刚之境,法体无漏,可以自如控制须发的生长,他嫌弃麻烦,不愿打理胡须。 许宗甲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 “其实,变强的手段就在你的手里掌控着,只是你小子榆木脑袋,不开窍,一直没有发现其中的奥秘罢了!” 徐凤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抓狂的看着故作高深的许宗甲,一脸的焦急,不由的站了起来,走到了许宗甲的身前,一把抓住了许宗甲的衣袖,好奇的问道。 “说话说一半最是急人了,你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 许宗甲想了想,徐凤年今晚已经被刺激的够深了,自己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所以也就不在卖关子了,直接开口道。 “《大周天星斗禁法》在你手里可谓是明珠暗投,糟蹋了!” “和它有关?” 徐凤年有些诧异,他对许宗甲传授的心法早就烂熟于心,时常揣摩其中真意,只是这心法看似简单易懂,却是越揣摩越是觉得高深精妙,徐凤年学起来很是吃力,许宗甲又很少指点他,只能独自摸索,成效不大,进展不大。 但即便如此,许宗甲也是进步迅猛,功力与日俱增,不弱于习武一生的王明寅,可见这门心法的精妙绝伦,不在任何神功宝典之下。 许宗甲看着疑惑的徐凤年,无奈的摇头,对徐凤年的悟性似乎是极为失望,一脸的朽木不可雕也的责备之色,想了想这才说道。 “心法中有一门寻窍定穴的法门,你可曾修习过?” 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自信,这门法门他自然修习过,而且他甚至可以一字不差的将其中的内容背出,很是自信从容的回答着许宗甲的提问。 “你说的可是那门星镜识妙法,自然是修习过,我能够那么快开辟出三百六十五颗主星窍穴,还要多亏了这门寻窍定穴之法,这法门虽是一门妙法,但是还不够,我希望可以更快的成长起来,不至于面对曹长卿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谷琑 许宗甲长叹一口气,知晓今夜徐凤年是真的被曹长卿打掉了所有的傲气,对实力从未像今日这般疯魔执着。 “没错就是这门妙法,你小子也是一个榆木脑袋,星镜识既然可以助你开辟窍穴,你就没想过它的其他妙用?” “《论语·述而》中讲过:“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星镜识不仅仅可以作用于自身,助你寻窍定穴,更可助你修行,方法也很简单,不仅仅可用于内,还可用于外!” 徐凤年似乎没有想到星镜识居然还可以如此用,愣了愣神,双目呆呆的看着许宗甲。 许宗甲也是对徐凤年的悟性有些不放心,怕徐凤年难以理解,站起身来,走到了凉亭外,抬头看向了群星璀璨的星空,向徐凤年招了招手,示意他也出来。 徐凤年很是听话,如今他可是求知若渴,自然不会和许宗甲对着干。 许宗甲用出了星镜识的法门,凝识成镜,一面星镜出现在了他心海,照向了璀璨星空,群星点缀在镜面之中,观照着群星运行。心海之外,星空中悬挂着的众星光芒大盛,洒落了万千星光,无尽的星光像是被许宗甲的身体所吸引,不断的钻入了许宗甲的体内。 徐凤年长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看着被星光包围的许宗甲,犹如众星之主降落人间,无尽璀璨的光芒耀得徐凤年不禁眯起了眼睛,此时写意园已经被星光照射的犹如白昼。 李淳罡本已经休息了,却突然惊醒,走到窗前,骇然的看向了许宗甲所在的方向,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道。 “真是妖孽,看样子老子这辈子是找不回场子了,算了,老子何必为此头疼,这还是让王仙芝烦恼吧,老子又不是天下第一!” 虽然未曾亲眼所见许宗甲此时的风采,但是已经让老剑神自愧不如了,即使是他全盛时期,也绝没有如此神威。 许宗甲不曾理会李淳罡的反应,而是专心教导着徐凤年如何修行。 “这门星镜识可以助你观照虚空群星轨迹,演化周天星斗大阵,更是可以让你体内的开辟的星斗和外界的群星相互映照共鸣,以星光为薪,助你修行,增长功力!” 许宗甲说完看徐凤年已经明白,这才撤掉星镜识,散去了周身星光,返璞归真,再无任何神奇之处。 徐凤年走到了许宗甲的身前,围着许宗甲绕着圈的走了片刻才停下,看得许宗甲都感到了一丝的不自在。 徐凤年啧啧称奇,像是看妖怪一般,开口就让许宗甲想要教训他一顿。 “你这卖相可是比庙里的泥塑有搞头,如果多来几次,绝对会收获无数的信众,哪里还有佛道什么事!” 许宗甲耐着性子看了一眼徐凤年,还是忍不住想要揍他的心理,撇下了一句话,就闪身离开了此地。 “星镜识对敌之时更是妙用无穷,日后你自然知晓!” 徐凤年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脸上漏出一丝的感激,呢喃道:“凝识成镜,星光为薪!好一个星镜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江西龙虎,江东轩辕 徐凤年在原地运气星镜识,不断体悟着这么妙法的奥义,一夜无眠,可知的确是被曹长卿打击的够呛。 早膳时,所有人见姜泥不在,都不曾多言,好似从未有过这个人一般,生怕刺激到了徐凤年。 众人用过早膳,徐凤年想了想,自己来到泱州已经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向徐脂虎提出了告别。 徐脂虎看着一夜之间好似成熟了不少的弟弟,不由的有些心疼,但是依然不曾表现出来,而是拿出了一封信件,炫耀道。 “你二姐来信了,说不让你去上阴学宫看她,你就是去了,她也不见你!” 徐脂虎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徐脂虎虽然是姐弟四人中的大姐,但是从小和徐渭熊性格不合,两人之间总是喜欢争个高低,特别是喜欢拿徐凤年当做争斗的目标。但是徐渭熊毕竟是牙尖嘴利,聪明绝顶,所以徐脂虎,没少吃亏。 这次徐凤年游历,因为徐脂虎被刘黎廷的夫人掌掴,徐凤年为了给大姐出口气,才先来了泱州,这让徐渭熊有些吃醋,心中生了徐凤年的气,气恼之下,不愿见徐凤年。 徐脂虎心中更是得意,她本就是徐骁的长女,虽然不向徐渭熊那般霸道,但是依然性格泼辣,得理不让人,被刘黎廷的夫人当众掌掴,居然忍下了这口气,倒不是徐脂虎真的畏惧宫中的那位为刘黎廷夫人撑腰的娘娘,而是耍手段,故意个徐渭熊争高下,她知道自己如果被人欺负了,徐凤年一定会先来自己这里为自己撑腰,而不是先去看徐渭熊。 徐凤年脸上挂着一丝的苦笑,看着得意洋洋的徐脂虎,有些无奈的说道。 “看来在二姐那里,大姐你没少拱火!不然二姐这次不会如此恼我,不让我去看她!” 徐脂虎很是坦诚的点了点头,很是得意的说道。 “我专门和她写信说了一些你的情况,谁知道她心眼如此小,居然恼了,真是输不起!” 徐凤年出了苦笑,毫无办法,他自小时候起,就已经习惯了大姐和二姐争斗,想了想,也是放弃了劝说的念头,而是话锋一转,说道。 “正好,黄狮儿在龙虎山学艺很长时间了,既然二姐不让我去,那我就去龙虎山看看他有没有被龙虎山上的臭道士欺负!” 徐脂虎点点头,徐龙象虽然是天生的金刚体质,但是心智有缺,独自一人在龙虎山学艺,虽然有着龙虎山四大天师的赵希抟作为师父,照顾着他,但是他毕竟是北凉王府的人,和龙虎山阵营不同,难免会让人担心。 谷拏 “也好,只是龙虎山毕竟是皇室册封,对北凉有些敌意,高手如云,四大天师威名赫赫,掌教更是被册封为国师,所以你此次要小心些,免得遭了算计!” 徐凤年默然的点点头,吃一堑长一智,他如今经过了曹长卿一事,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个北凉世子的身份不是所有人都买账的,龙虎山是离阳皇室的铁杆,自然对自己会有敌意,自己此去,对方绝对不会欢迎,说不得还会刀剑相向。 徐脂虎终究还是不忍弟弟如此沉默成熟,不由开口问道。 “姜泥的离开是件好事,你也无需如此颓废!” 徐凤年听到了小侍女的名字,心中泛起了涟漪,神色不由一黯,接着掩饰了过去,可又怎么瞒得过看着他长大的徐脂虎。 徐脂虎心中叹息,伸手抚摸着徐凤年的长发,像是安慰一般,一时无言。 世人皆知剑州有“江西龙虎,江东轩辕”一说。 剑州被歙江一劈为二,江西有龙虎,江东有轩辕。前者是道教祖庭,与天子同姓的道门赵家已是世袭道统六十余代,奉天承运奕世沿守一千六百年,方圆百里龙虎山是天师教肇基之山,以天师府为核心。峰峦对峙如龙虎相争,山丹水绿,紫气升腾,美不胜收。 若是广义来说,龙虎山道区更是广袤,歙江以西,几乎一半都属于这座道家仙都。与北方那个出了一位至圣先师万世师表的张家并称“北张南赵”,北夫子南真人,交相辉映已千年。 江东轩辕既然在剑州能与龙虎山并肩,也着实不简单,虽说不幸与道教祖庭处于一州,数百年来仍只是略逊一筹,更难得是这个家族不入仕,乱世任你乱,太平任你平,我自独独修身齐家,岿然不动,说来奇怪,轩辕只在江湖上行江湖事,高手辈出,江西龙虎据称山底埋有一枚篆刻“奉天承运”的神仙玉玺,才得以成为百神千仙受职敕封之所,轩辕便立有一块古碑,上书独享陆地清福六字,是真是假,早已不可考据。 江东轩辕占据了大半座徽山,故而拥有洞天福地中第六福地的天姥岑,尤其是主峰牯牛大岗纯是一块巨大青石,形似青牛顶天而静卧,山下有六叠姊妹瀑,每逢夏季,万千条鲤鱼溯流跳跃而上,壮观得很,与北凉王府的听潮湖万鲤出水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时因有潭底禁锢有一位龙王的说法,又称龙门或者天门,剑神李淳罡曾一剑让六条瀑布齐齐逆流,连建在牯牛大岗上的轩辕府邸大门都给大水冲塌,李淳罡为世人称道的一剑开天门,正是由此而来。 天下江流水运都在轩辕门下,且有天象境的老祖宗轩辕大磐坐镇,其地位声望不容小觑。 轩辕家族如今家主是轩辕国器,乃是轩辕大磐的独子,有三个儿子,分为了三房,轩辕敬城是长房长子,乃是轩辕世家的大宗,从小资质甚佳,生性喜爱读书,平生所愿乃是修身治家齐国平天下,放着好好的武艺不学,终日待在藏悟轩看书,喜文厌武,显得不堪大用,因此成为家族笑话。门下子弟离心离德,纷纷改换门庭,全都去依附蒸蒸日上的其余两房,轩辕敬城一家显得孤寡落寞,就连女儿轩辕青锋也都与他关系极差,甚至不大瞧得起他。 另外两房分别是二房轩辕敬意,沉稳持重,鲜少现身,只听命于老祖宗轩辕大磐。 三房轩辕敬宣,锐意进取,武道天赋尤为惊才绝艳,离宗师境界只差一线,故而在徽山横行跋扈,正因长房实力不济,所以近些年都由他来执掌家业。 第一百五十二章 龙虎天师,轩辕青锋 徐凤年一行很顺利的到了剑州龙虎山,倒也不曾进得龙虎山天师府,只是来到了赵希抟栖身的逍遥观,赵希抟虽然是龙虎山四大天师之一,但是为人清净无争,不喜名利,算是一个得道真修,看不惯龙虎山被权势富贵所侵蚀,就一人在山腰处独自居住,平日里无事也不回天师府,徐龙象作为他的弟子,又是北凉王徐骁的儿子,自然也就陪着他在逍遥观中生活,往日里也极少和龙虎山上的道士打交道。 徐龙象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哥,自然是亲热的不得了,一把抱住了徐凤年,天生的神力箍在徐凤年的腰身,让徐凤年都脸色微变,这也是徐龙象多日不见徐凤年有些失态,以往他都是小心翼翼的抱徐凤年,生怕把徐凤年一不小心伤到了。 徐凤年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挣扎道。 “少用些力气,哥有点难受!” 徐龙象惊慌的连忙撒开徐凤年的腰身,不断的拉扯着徐凤年,仔细观察徐凤年是否受伤,他虽然心智有缺,却也记得自己的大哥是瓷娃娃,自己不应该如此大力气的抱他,一脸的懊悔,生怕自己伤到了徐凤年。 徐凤年伸手拦住了弟弟的举动,翻了一个白眼,无语的说道。 “别看了,哥没受伤,多亏了你以往没有这么用力抱过我,如今我已经习武,倒还撑得住,不然我怕是活不到今天了!” 赵希抟看着活蹦乱跳的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拱手祝贺道。 “不过一年不见,没想到世子居然已经是指玄境界的高手了,真是令人感到可怖!” 赵希抟和徐龙象朝夕相处了一年多,自然清楚自己这个傻徒弟,虽然是个痴儿,却是天生金刚境,根骨惊人,神力无双,自己这把老骨头,有时候都吃不消,当日自己取北凉王府收徒时,曾经将刚刚游历三年回来的徐凤年,明明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如今却是修为不逊自己多少了,如何不让赵希抟感到震惊。 徐凤年哈哈一笑,倒也没有炫耀,他不愿将自己的底细告知赵希抟,赵希抟虽和龙虎山上的其他人不同,不曾参与到朝政之中,乃是一个道家真修,但毕竟是龙虎山弟子,如果知晓了自己的底细,难免会左右为难,不如一无所知,抽身事外的好。 “不过是得了王重楼一声的修为罢了,算不得什么值得夸耀之事!” 徐凤年也是老生常谈,他得到了武当掌教王重楼一身大黄庭修为,已经是离阳各大势力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倒也不需要隐瞒。 赵希抟虽然年迈,但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精修龙虎山秘法,如今虽然已是耄耋之年,但是体魄强健更甚壮年,哪里看不出徐凤年这是敷衍自己。 谷撻 赵希抟丝毫不恼怒,他为人随和,诙谐幽默,看透了名利权势,是个难得的忠厚长者,也看出了徐凤年的心思,也不纠缠,颇为认同的点头迎合着徐凤年的鬼话。 赵希抟和徐凤年叙旧完后,看着其身后的邋遢老剑神,脸上出现了惊喜之色,连忙两步走向了李淳罡,拱手问安。 “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再次见到老剑神!” 李淳罡看着眼前已经头发灰白的赵希抟,故人相见也是一脸的唏嘘之色,感怀道。 “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你这小道士居然也是到了耄耋之年了!” 赵希抟看着此时不负往日意气风发的李淳罡,也是颇有感慨的说道。 “可不是,距上次相见已经是三十多年了,晚辈自然也是老了!” 徐凤年没想到眼前这个随和的老道士居然和李淳罡是老朋友,这倒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不过一想二人的年龄,倒也不无可能,当年的李淳罡虽是锋芒无双,天下敬仰,但是赵希抟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当年龙虎山的老天师可是想要将掌教之位传于赵希抟,只可惜赵希抟生性不喜束缚,所以婉拒,能够继承道教祖庭龙虎山的赵希抟自然也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和李淳罡有所相交也是极为合理的事情。 龙虎山作为道教祖庭,自然不缺前来游赏之人,赵希抟作为主人,见徐凤年一行人除了老剑神都未曾游历过龙虎山,热忱的领着众人一起游览起了龙虎山的风光盛景。 游赏龙虎山有三条路径,又有大讲究,分身心神三游,身游最累,沿香道翻山越岭,虽可登山俯瞰祖庭全貌,但中途取景才十之二三,心游要更胜一筹,可坐几条大索道,取景可达十之五六,神游最佳,先乘筏环绕青山,后在云锦山拾阶而上,再过悬于两大主峰间的索道流笼到达龙虎山,道都仙境大可以一览无余,一般而言,想要神游龙虎,没有雄厚的家世背景根本不用去奢望,这些年能入天师府饮茶论道沾点仙气的,十有八九都是轩辕家族的成员带过来的。 龙虎山与轩辕好歹做了几百年邻居,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当年徐骁马踏江湖,把好好一座江湖践踏得乌烟瘴气,到头来连龙虎山都不放过,也就轩辕世家敢壮着胆子来助阵,这份天大的香火情,天师府自然得念旧。 一行人浩浩荡荡乘坐着竹筏,在歙江江心中游荡,突然迎来了一伙同游者,船头立着一女二男,女子赵希抟倒是认得,乃是轩辕敬城的独女,出身王朝一等大族,却有浓重的草莽气,名字古怪,虽是女子,竟然叫青锋,轩辕家的女性,几乎个个长得沉鱼落雁,而且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并不是同一个死板套路。 剑州每有孩子诞生,会有抓阄的习俗,轩辕青锋没抓那胭脂水粉,抓了柄小巧青玉剑,无愧家族赐予的名字。 这女子身材修长,穿窄袖紫杉白犀带,与男子着装无异,配合她的英气容貌,宛若英俊豪奢子弟,轩辕家作为徽山上的土皇帝,所以轩辕青锋穿戴更是随意,甚至带着蟒纹玉腰带,远超世俗规格。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冤家路窄,浪荡世子 轩辕青锋身边站着两名青年男子,左侧一人襦衫,顶华阳巾,踩云头履,相貌俊逸,唇红不熟婉约女子,他负手而立,卓尔不群。 轩辕青锋右手边那位则广额阔面虎体熊腰,有趣的是偏偏长了一张娃儿脸,凑在一起更是让人过目不忘,尤其是一双眼眸,精光流溢,以赵希抟内丹家兼炼气士的眼力,一望便知此子内力不俗,若得机缘,步入江湖武夫梦寐以求的一品境界,绝非痴人做梦。这个男子腰间佩一柄百辟刀样式的重刀,散发着一股尖锐的刚烈气机,散发着浓浓的煞气,绝对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狠角色。 赵希抟近二十年来,很少露面,也极少走动江湖,和轩辕家更是从未有过交集,所以轩辕青锋倒也不认识赵希抟,两伙人几乎就要照面而过,但轩辕青锋却是神色一凝,在老道士的身边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面孔,不由脸色大变。 轩辕青锋望着山清水秀的龙虎山,不由想起了自己三年前在绵州游玩遇到的一对王八蛋,在元宵灯市碰到了那两衣衫褴褛的登徒子,一个长得不错,就是下作得很,另一个相貌不起眼,只模糊记得佩一把滑稽可笑的木剑,在绵州灯市上狭路相逢,长得人模狗样的乞丐挡在道路上不肯让行,笑得十分面目可憎,眼神直溜溜在她胸口转悠,便起了言语争执,不曾想那佩木剑的是个疯子,对路旁一条狗喊了几声爹,然后丧心病狂地转头便喊她“娘”! 一旁还蹲着个看乐子的老家伙,缺门牙,张嘴笑起来就格外不正经,轩辕青锋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立马让仆役追着打了几条街,本意是打断六条狗腿出气,殊不料莫名其妙两个王八蛋就被缺门牙老头给拎着溜之大吉。 最让轩辕青锋感到可恨的是那个长相英俊的登徒子,还不忘叫嚣,:“小妞儿,老子乃是徐凤年,你等着,下次见面定让你给大爷暖被窝!” 徐凤年自看到了对面的轩辕青锋就一个劲向后缩着身子,他如何不认得当初自己和温华一起调戏过的小妞,要知道当初他们可是被追了好几条街,跑的气喘吁吁,要不是老黄出手,怕是真的要被打断了腿。 许宗甲自对面船上的三人一露面就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那女子应该就爱穿一身紫衫的轩辕青锋,虽然日后成就不低,一介巾帼,却成了离阳的武林盟主,但是依然不入许宗甲的眼,许宗甲记得轩辕青锋,主要是因为她那位隐忍了几十年的父亲,虽然是个窝囊废,但不得不说最后总算是没丢了读书人的风骨,值得许宗甲重视。 身边的两位男子,许宗甲也依稀记得一位,佩刀的男子应该就是觊觎轩辕青锋的轩辕家门客袁庭山,狼子野心,不是善类。 倒是那位相貌俊逸的士子,许宗甲并不识得,但也不放在心上,如今世上的读书人,除了几位可以成就儒圣境界,其他不过是百年后的一抔黄土,当然张巨鹿之辈除外,即使是许宗甲对此人也是极为敬佩,虽然不曾修行,但是却是心怀天下之人,有着大毅力,大胸怀,敢为天下先。 老子三宝章云:“我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谷耈 儒家却与道家不同,《礼记》曾言:“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勇为天下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直是儒家最大的追求。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了“佛是黄金道是玉,唯有儒家是粮食”的说法,金玉虽贵,但有它不多,无它亦可,但世道如人身,一日不可无粮。 轩辕青锋一眼就认出了徐凤年就是三年前遇到的那个登徒子,心神一动,就要动怒命人将徐凤年抓过来,只是轩辕青锋瞥了眼身畔的宋家雏凤,略有恍惚。强行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当做没有看见徐凤年一般,将他无视。 宋恪礼的祖父宋观海可谓通禅理、善鉴藏、工诗文、擅书法,精通水墨,无所不精,年轻时候散尽千金求学拜师,宋观海的恩师随意拎出一人都是大家名士,与北地大真人杨芾学道,字画师从黄巨望,宋观海治学刻苦,博闻强识,最终融会贯通,老而弥坚,自创心明学。 春秋一统后,受命编撰《九阁全书》,篇帙浩繁,二百卷,历时十五年,皇帝陛下龙颜大悦,特赐宋夫子可在皇城内骑马而行,本来王朝内外预测宋夫子可按例迁礼部尚书,出人意料被原国子监右祭酒顶替,而宋观海则转去清贵更胜的国子监,实乃是众望所归。 父亲宋至求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尤其书法被誉为书家神品,以禅宗南北两派喻比书画,崇北贬南,虽说有一味抬高书院画地位的嫌疑,但在北方士子集团获得了巨大的人望,就连太安城的皇帝都私下经常临摹他的书法,更是擢宋至求入礼部,任右侍郎,加学士衔,恩宠浩大。 宋家才两代人便树立起豪阀的底子,有这样的祖父父亲,轩辕青锋旁边这位宋家雏凤,怎会是庸碌人物?可谓是第一流世家子,与出身市井贫贱,因缘际会,落草为寇,无意中得到了残缺的半部刀谱,自学成才的袁庭山可算是另一个极端。 两伙人倒也互不干扰,轩辕青锋去了云锦山,而许宗甲一行人则是去观赏那一线劈剑州的歙江风景。 见得如此盛景,徐凤年几人也是心中豪气大盛,徐凤年撑筏的力道也是不自觉加大,如箭矢疾飞,突然之间,自峰顶斩魔台方向传来了一声嘶吼,犹如蛮荒巨兽的咆哮,徐龙象本来蹲在竹筏的前端,手伸在江中,乐呵呵的玩着水,听得这声巨兽咆哮,猛地站起了身,伸着脖子遥望着峰顶斩魔台的方向,嘴里也是发出一声巨吼,震耳欲聋,徐龙象作势便要跃出竹筏,踏江而去。 老道士连忙一把拽住了徐龙象的衣袖,开口劝道。 “乖徒儿,不急不急!” 第一百五十四章 至人无己,圣人无名 徐龙象如果是刚认识老道士时,必然理都不理会老道士的劝阻,直接踏江和那畜生肉搏一场,徐龙象因为天生不开窍,所以戾性极重,但如今居然只是不满的瞪了一眼老道士,就停住了脚步,赌气蹲在竹筏上生气。 老道士极为欣慰,心情酣畅,如饮美酒,爽朗一笑,语重心长的道。 “徒弟啊,那黑虎可不是一头简单畜生,本是在咱们龙虎山的百兽之王,体架几乎是寻常大虫的两倍,通体漆黑,不知怎的就去斩魔台听齐玄帧讲经,听了好些年月,很有灵性,嘿,论资排辈,这家伙在山上得是静字辈哩。师父早前就寻思着什么时候让你跟他过招,不必急于一时,早晚会让你与它打个痛快。” 徐龙象仍然是有些不满,冷哼了一声,但是却也没了刚刚的暴躁。 徐凤年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数,知道老道士必然是待自己的弟弟极好,不然徐龙象必然不会考虑老道士的感受,压下了自己心中本能的战意,心里对老道士多了几分亲近和恭敬。 徐凤年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如果对他极好,他不一定领情,但是如果对他的亲人极好,他必然爱屋及乌,对此人恭敬三分。 许宗甲看着眼前的歙江,想起了老剑神最让人称道的剑招,一剑开天门,顿时提议道。 “李前辈,可愿意再去一次故地,一睹轩辕家族今日的风采?” 李淳罡神色微动,当年他一剑开天门,使得六条瀑布齐齐逆流,连建在牯牛大岗上的轩辕府邸大门都给大水冲塌了,逼得轩辕家族名声尽丧,他也是那时候和赵希抟相识的,可谓是李淳罡最意气风发之时,近乎天下无敌,让此时的老剑神倍感唏嘘。 李淳罡神色落寞,有些唏嘘的叹道。 “如今轩辕家的那个老不羞作风丝毫未改,祸害了轩辕世家多少女儿,如今的轩辕世间还有什么风采可言?” 轩辕大磐是徽山的老祖宗,被人笑称是是春秋炮甲,可谓是试问天上仙女,谁敢来此人间? 雪中有两个不胜,一个是春秋义甲温不胜,自断木剑出江湖,敢笑黄龙不丈夫,另一个,便是这春秋炮甲,轩辕大磐,轩辕不胜了! 轩辕大磐练枪输给了王绣,练剑不如李淳罡,练刀输给顾剑棠,内功输给齐玄帧。心比天高,运气却是太差。 轩辕大磐是一个为了武道境界,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物。品德很有问题,为老不尊。在晚年为了境界,开始迷恋西域之术,采取双修之法练功,从此再无礼义廉耻,开始从家族后辈中挑选炉鼎。还真给他弄了个大天象境界。 谷惁 轩辕大磐老不知羞,越活越回去,没事就与年轻到能给他当孙女曾孙女的女子双修,虎毒还不食子呢,老家伙倒好,家族里出挑的,大多被早早祸害了一遍,好的留下视作禁脔,稍差的,才送出去嫁人,真是可惜了轩辕家族女子天生貌美,那些迎娶轩辕女子的世族门阀,偏偏不怒反喜,可见人心不古,为了攀附轩辕家的势力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轩辕大磐看似与人比武,次次都输,故而被嘲讽为轩辕不胜,可是不说五百年唯一几可并肩吕祖的齐玄帧,以及那时候俗世天下无敌的李淳罡,便是当时最不起眼的顾剑棠,如今也是刀法超凡入圣,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如此算来,又几个人敢小觑这位轩辕世家的老祖宗? 世人喜好一味高古贬今,轩辕大磐活了将近百年,他与境界江河日下最终一蹶不振的李淳罡不同,大体而言,他一直稳步上升,世人预测天象境早在轩辕大磐杖朝之年就已到达,这些年潜心双修,致力于将儒释道三教熔于一炉,以轩辕大磐的老而弥坚,未必无望陆地神仙境界,龙虎山在齐玄帧飞升登仙后再无此境大真人,当年之仇,一旦被轩辕大磐成就大长生,算是一并奉还给了道教祖庭,到时候顾剑棠即便刀法超绝,又怎是一位陆地神仙的对手? 尤其是最近十年,轩辕大磐十年闭关明显境界大涨,双鬓由霜白转青黑即是明证,已经返璞归真,是证得长生真人的玄妙兆头。一如当年齐玄帧在龙虎山斩魔时,古稀之年却是容貌俊逸如弱冠男子。 李淳罡虽然对轩辕家族如今的景象很是不屑,但是对轩辕大磐还是有些重视的,思忖道。 “轩辕大磐虽然没入武评,但比起天下第十一的王明寅只高不低,若非这家伙太聪明,什么都想学,还都想拔尖,如果肯一门心思,学刀就学刀,就没顾剑棠什么事情了。而且这家伙很早便精通佛道义理,加上壮年时便已是内力深厚,借阴鼎补阳炉,调伏心障,一旦真被他捣鼓成了,就是黄道赤篆小证长生,修为差不多媲美道门里的大真人。” 许宗甲丝毫不关心李淳罡对轩辕大磐的评价,如今的轩辕世家,出了轩辕敬城,无一人可入他的法眼,轩辕大磐在他看来也就是一个走入歧途的假修罢了,靠着一知半解道家奥义,琢磨出了采阴补阳之法,完全是将道家理念曲解了,没什么好说的。 许宗甲遥望着轩辕家族如今的大门,似乎是在自语,又似乎是对众人解释。 “轩辕大磐不过是个老流氓,哪有什么风采,如今轩辕世家只有一个人可堪一观!” 徐凤年和李淳罡立马起了好奇心,倒是老道士赵希抟不识得许宗甲,虽然不知这是何方神圣,见徐凤年和李淳罡都对此人异常敬佩,也知是一位不世高人,所以也是侧耳倾听许宗甲的高论。 老剑神将手指插入鼻孔,丝毫不顾及形象,挖着鼻屎,随手一弹,射入江中,这才问道。 “难道是老夫这些年不曾踏足江湖,所以孤陋寡闻,轩辕家族的后辈出了惊艳之辈?” 赵希抟摇摇头,他和轩辕家族是老邻居了,这些年也不曾听闻轩辕家族有什么出彩的人物,后辈之中只有一个轩辕敬宣,虽然距指玄境仅有一步之遥,依然上不得台面,算不上什么惊艳之辈。 “老道也是不曾听闻轩辕家族除了轩辕大磐外,还有什么出众的后辈?” 第一百五十五章 徽山大戏,时不予人 看着众人都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许宗甲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揭开谜底,而是神色的复杂的说道。 “李前辈应该也是了解轩辕大磐的实力的,如今轩辕家即将要有一场好戏开锣,不知你可感兴趣?” 李淳罡这个人也是一个爱闹腾的人,对许宗甲所说的好戏极感兴趣,眼中闪过思索,轻声问道。 “你小子说有好戏,那必然是场好戏,我自然不会错过,只是不知这场戏是个什么名目?” 许宗甲一挥衣袖,真气击打着江水,将竹筏调转了一个方向,向着歙江西岸靠拢,准备前往徽山。 “这场好戏就是敬请轩辕大磐升天!” 许宗甲声音带着一丝的金玉之声,充满了杀气和豪气,竹筏如离弓利箭一般向着徽山挺近。 众人听得这场好戏的名头,不由一愣,纷纷震惊的看着一脸冷色的许宗甲,李淳罡甚至猜测是不是许宗甲对轩辕大磐看不过,所以才会动了杀意。 赵希抟震惊之色犹胜众人,他不识得许宗甲,也不知许宗甲的本领,但是却对老邻居的轩辕大磐知之甚深,大天象的境界绝不是浪得虚名,有轩辕大磐坐镇的轩辕家族虽然略逊龙虎山一筹,依然是江湖最顶尖的势力。 众人此时已经上岸,看着岸边的一位中年书生,一脸的病气,神色中多有悲苦之色,时常用手捂着口,咳嗽两声,身形消瘦,穿着一身宽大的青衫儒袍,显得更加瘦弱,一脸期盼的看着歙江,翘首以盼的等待着自己的女儿归来。 众人上岸之时,这位书生还以为是自己等待的人回来了,上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并没有自己的女儿,这拱手一礼,表示了歉意,止住了脚步,再次看向了江心,等待着自己期盼的人。 许宗甲点了点头,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位隐忍了几十年的父亲,摇了摇头,有些叹息。 众人都很奇怪,第一次见许宗甲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感兴趣,徐凤年更是神色古怪的打量着不远处的书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许宗甲关注的,心中好奇,上前两步,和对方套着近乎攀谈了起来。 徐凤年腰间挎着剑,拱手一礼,极为恭敬的对着中年书生客套着。 “在下北凉徐凤年,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书生听得了徐凤年的自我介绍,眼中闪过了精光,神色中多了几分热情,显然对徐凤年很感兴趣,回礼道。 “原来是北凉世子殿下当面,在下轩辕敬城!” 徐凤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自然是听过轩辕敬城的名字,没想到这个书生就是轩辕家族有名的窝囊废,生于武道世家,却只读书不习武。 轩辕敬城打量了一下徐凤年,神色中有着一丝的疑惑,看得徐凤年有些摸不着头脑,神色古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好奇的问道。 谷刉 “先生为何如此打量在下,我可是有什么不对?” 轩辕敬城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语调平缓的问道。 “世子殿下可是和小女青锋有过过节?” 徐凤年想起了江中遇到的紫衫女子,耸了耸肩,讪笑道。 “先生也知这件事,那时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有些荒唐,得罪之处,还请先生多多海涵!” 轩辕敬城倒是洒脱一笑,摆摆手,笑道。 “世子殿下客气了,当初小女当初与世子过不去,倒也不单纯是因为世子的原因!” 徐凤年一愣,不解的看向了轩辕敬城,他和温华当年在绵州与轩辕青锋起了冲突,之后再无交集,怎么会有其他的原因呢? “还请先生明言。” 轩辕敬城神色有些黯然,语调缓慢的开口道。 “你长得与一人很像,形似才四五,神似却有八九......” 徐凤年听到这个形容,顿时有些不悦,他听过这个评价,他和已故北凉王妃吴素的样貌有着四五分的相似,所以他对轩辕敬城谈及自己的亡母有些恼怒,手悄悄的扶上了剑柄。 轩辕敬城余光看了一眼徐凤年的搭在剑柄上的手掌,不紧不慢的说道。 “而这人,是青锋她娘亲心中一直放不下的男子。若非这男子病逝,她绝不会嫁入徽山。青锋的书法丹青都是与她娘亲学的。有一幅画像,悬挂了二十年,青锋在灯市上看到你后,难免无理失态,望殿下海涵。” 轩辕青锋的妻子赤练霞乃是一个江湖女子,当年因为见到了女扮男装的吴素,一见钟情,终生难忘,最后苦恋无果,这才嫁给了救了她的轩辕敬城,说来也好笑,当年的轩辕敬城一心苦读圣贤书,想要成为张巨鹿那般的治世能臣,没想到最后却娶了一个江湖女子,而且赤练霞因为难以忘怀吴素,终日将吴素的画像挂在房中,甚至和轩辕敬城斗气,甘为轩辕大磐的双修鼎炉,可谓是给轩辕敬城巨大的打击,从此埋头苦读二十年,只为一举扫清徽山牯牛降的大雪坪,为轩辕家族留下一个清白。 只是可惜时间不予轩辕敬城,如果再给他五年,不,甚至只要三年的时间,就足以让他一举成就陆地神仙之境,如今他空有儒圣的境界,但是却无相应的实力。如今老不羞轩辕大磐将觊觎的目光投向了轩辕青锋,注定了轩辕敬城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只能拼死一战,强行用性命换取实力,他决不允许轩辕大磐伤害自己的女儿。 二十年的隐忍,可惜了,轩辕敬城有把握将轩辕大磐带走,但是却需要为轩辕家族和女儿的日后做些打算谋划,而徐凤年来得正是时候,北凉正好可以为轩辕家族提供庇护,只是轩辕家族也需要付出自己的诚意,投靠到北凉的门下,成为其鹰犬,供其驱使。 徐凤年听到此言,却是忍耐不住,利剑出鞘,一道寒光刺向了眼前轩辕敬城。 轩辕敬城就是修养再好,一退再退,此时也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此时已经准备亮出自己的锋芒了,所以也不掩饰,身形一闪,欺进徐凤年的身前,一指点散了徐凤年的剑光,手掌一翻一握,就将利剑夺到了手中,再次闪身回到了徐凤年的对面。 第一百五十六章 书生意气 轩辕敬城将自己染着鲜血的手负于身后,历经沧桑,看透世事的双眸中,有着澹澹的笑意和傲意,自信而又平静的开口道。 “自然可以,轩辕大磐一声都在追求大长生之境,我就用自己用性命换来的大长生境界让他见识一番,何为陆地神仙,只是我长生真人境界,并不是真长生,因此胜负在五五之间。” 徐凤年很是吃惊,这个轩辕敬城居然已经证就陆地神仙之境不成,他境界不足,所以也看不出轩辕敬城的深浅修为,只好回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许宗甲和李淳罡二人,一行人中,只有他们二人曾经达到了陆地神仙之境,眼光毒辣,定可以看得出轩辕敬城的修为深浅。 李淳罡此时也是对轩辕敬城很感兴趣,仔细用心神之力感知着轩辕敬城的气机,半晌后才开口道。 “你如今虽然有着天象境的修为,但是好似不是苦修而来,更像是付出了某种代价得来的!” 轩辕敬城眸中闪过一丝精芒,打量了一眼李淳罡,他如今不过不惑之年,自然是认不得李淳罡这位几十年不曾踏足江湖的老前辈,虽然对这位老者的精准眼光有些吃惊,依旧是很坦然的点点头承认了李淳罡的判断。 李淳罡叹息一声,有些遗憾的说道。 “你虽然付出了巨大的大家获得了天象境的修为,但是毕竟比不得轩辕大磐,他此时乃是大天象之境,这老不羞虽然算不上惊艳决绝之辈,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稳中有升,算是一个弱化版的王仙芝,如今的实力比之老夫也不遑多让,所以你怕是奈何不得他!” 轩辕敬城连连点头,对李淳罡的老辣眼光很是佩服,一点没有被他揭穿后的羞恼。 《吞噬星空之签到成神》 徐凤年有些诧异看向轩辕敬城,不明白他为何还如此澹定,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许宗甲,相比李淳罡,许宗甲实力和境界都更加深不可测,所以他一定可以解释轩辕敬城为何会有如此坚定的信息,可以将轩辕大磐杀死。 许宗甲皱了皱眉,心中颇为轩辕敬城可惜,他天资纵横,如果从小习武修行,命运绝非像今日这般悲苦,早就扫净了徽山大雪坪,哪里需要隐忍二十年,不由叹息一声,第一转身面对直视着轩辕敬城,开口解惑道。 “轩辕先生读书读到了骨子里,已然通神,达到了儒圣境界,如果不是气运不足,早就踏入到了陆地神仙之境,成就儒家新的圣人,受天下读书人敬仰!” 许宗甲说到此处,心中对轩辕敬城既鄙视又惋惜,鄙视的是轩辕敬城性格软弱可欺,书生意气,拒绝了家族自小的培养,一心只想做治世之能臣,落得个如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又惋惜对方天赋惊人,成就儒圣心境,如果给他充足的时间,足以让他踏入陆地神仙之境,如今却以寿元换取了修为,命不久矣,天下失一儒圣矣! “只是轩辕先生以寿元换取修为,即便可以击败轩辕大磐,也是命不久矣!” 徐凤年顿时了然,钦佩的看向了对面的病恹恹的轩辕敬城,这是他遇到的第叁个可以读书成就儒圣心境的人,其他两位,许宗甲和曹长卿都是不世出的大高手。 赵希抟和李淳罡也是一脸的惋惜的看向了轩辕敬城,儒圣境界啊,千年难遇,可惜了轩辕敬城生在了徽山,如今已经是命不久矣。 徐凤年也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心中似乎同情和共鸣更多一些,轩辕敬城和徐凤年有些相似之处,可以为了家人,不惜一切,不惧生死,这种观点和徐凤年几乎一样。 徐凤年是一个城府极深又极浅的人,世人在意的东西,如权势,富贵,名利,他都毫不在意,但是世人不在意的东西,他却极为看重,亲情,义气和爱人,为了这些他可以跟人拼命,这也是他为何会因为老黄死于武帝城,再次游历江湖的原因。 徐凤年低头沉思了片刻,终究是对轩辕敬城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一丝怜悯和认同,开口答道。 “你实力足够了,要真如你所说,让我出手也不难!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帮忙除掉轩辕国器和轩辕敬宣中的某一个,否则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轩辕青锋,就想蛇吞象,掌控轩辕家族,实在是太吃力了。” 轩辕敬城毫不犹豫点头道:“好。我现在就上山,先去杀轩辕敬宣。” 徐凤年无言以对。 这男人,是彻底疯了? 如此干脆利落的行为让许宗甲不由摇头,轩辕敬城如果早如此,何至于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轩辕敬城遥望那座藏青色的牯牛大岗,喃喃道:“我来了。” 这位在徽山待了二十年的山上人,如今要上山杀人去了。 轩辕敬城说完,也不再此处久待,身形掠过,向着徽山奔去。 徐凤年愣愣的看着远去的身影,不由看向了许宗甲,好奇的问道。 “我有时很纳闷,是不是你们这些成就儒圣境界的读书人都如此莽撞,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比之那武夫更冲动!” 许宗甲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徐凤年,但是想了想,还是有些认同徐凤年的观点的,思索了一瞬,这才解释道。 “读书读出了境界的人,往往心志坚定,谋而后动,不惧生死,所以才会坚定不移的去实现自己平生所愿,绝不拖泥带水,一往无前,往往这种人也是最难缠的!日后你如果见到这种人,最好不要以常理待之!” 徐凤年想了想,觉得许宗甲所说有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读书人最是死心眼,为了自己的理想,连性命都不顾,实在是惹不起。 徐凤年看了一眼许宗甲几人,想着刚刚的轩辕敬城,有些心动的问道。 “徽山之上的这场好戏,我们去凑凑热闹?” 许宗甲自然没有异议,他本就是为了看这场好戏而来,所以欣然点头,李淳罡也是对轩辕敬城和轩辕大磐之间的祖孙对决极感兴趣。 只有老道士赵希抟有些顾虑,他怎么说也是龙虎山的天师,和轩辕家族乃是老邻居,虽然好奇,但也不好看人家的笑话,所以婉拒道。 “老道还是先回逍遥观等着诸位吧,至于龙象,倒是无碍!”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五十七章 山上人上山 轩辕敬城将自己染着鲜血的手负于身后,历经沧桑,看透世事的双眸中,有着淡淡的笑意和傲意,自信而又平静的开口道。 “自然可以,轩辕大磐一声都在追求大长生之境,我就用自己用性命换来的大长生境界让他见识一番,何为陆地神仙,只是我长生真人境界,并不是真长生,因此胜负在五五之间。” 徐凤年很是吃惊,这个轩辕敬城居然已经证就陆地神仙之境不成,他境界不足,所以也看不出轩辕敬城的深浅修为,只好回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许宗甲和李淳罡二人,一行人中,只有他们二人曾经达到了陆地神仙之境,眼光毒辣,定可以看得出轩辕敬城的修为深浅。 李淳罡此时也是对轩辕敬城很感兴趣,仔细用心神之力感知着轩辕敬城的气机,半晌后才开口道。 “你如今虽然有着天象境的修为,但是好似不是苦修而来,更像是付出了某种代价得来的!” 轩辕敬城眸中闪过一丝精芒,打量了一眼李淳罡,他如今不过不惑之年,自然是认不得李淳罡这位几十年不曾踏足江湖的老前辈,虽然对这位老者的精准眼光有些吃惊,依旧是很坦然的点点头承认了李淳罡的判断。 李淳罡叹息一声,有些遗憾的说道。 “你虽然付出了巨大的大家获得了天象境的修为,但是毕竟比不得轩辕大磐,他此时乃是大天象之境,这老不羞虽然算不上惊艳决绝之辈,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稳中有升,算是一个弱化版的王仙芝,如今的实力比之老夫也不遑多让,所以你怕是奈何不得他!” 轩辕敬城连连点头,对李淳罡的老辣眼光很是佩服,一点没有被他揭穿后的羞恼。 徐凤年有些诧异看向轩辕敬城,不明白他为何还如此淡定,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许宗甲,相比李淳罡,许宗甲实力和境界都更加深不可测,所以他一定可以解释轩辕敬城为何会有如此坚定的信息,可以将轩辕大磐杀死。 许宗甲皱了皱眉,心中颇为轩辕敬城可惜,他天资纵横,如果从小习武修行,命运绝非像今日这般悲苦,早就扫净了徽山大雪坪,哪里需要隐忍二十年,不由叹息一声,第一转身面对直视着轩辕敬城,开口解惑道。 “轩辕先生读书读到了骨子里,已然通神,达到了儒圣境界,如果不是气运不足,早就踏入到了陆地神仙之境,成就儒家新的圣人,受天下读书人敬仰!” 许宗甲说到此处,心中对轩辕敬城既鄙视又惋惜,鄙视的是轩辕敬城性格软弱可欺,书生意气,拒绝了家族自小的培养,一心只想做治世之能臣,落得个如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又惋惜对方天赋惊人,成就儒圣心境,如果给他充足的时间,足以让他踏入陆地神仙之境,如今却以寿元换取了修为,命不久矣,天下失一儒圣矣! “只是轩辕先生以寿元换取修为,即便可以击败轩辕大磐,也是命不久矣!” 徐凤年顿时了然,钦佩的看向了对面的病恹恹的轩辕敬城,这是他遇到的第三个可以读书成就儒圣心境的人,其他两位,许宗甲和曹长卿都是不世出的大高手。 赵希抟和李淳罡也是一脸的惋惜的看向了轩辕敬城,儒圣境界啊,千年难遇,可惜了轩辕敬城生在了徽山,如今已经是命不久矣。 徐凤年也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心中似乎同情和共鸣更多一些,轩辕敬城和徐凤年有些相似之处,可以为了家人,不惜一切,不惧生死,这种观点和徐凤年几乎一样。 徐凤年是一个城府极深又极浅的人,世人在意的东西,如权势,富贵,名利,他都毫不在意,但是世人不在意的东西,他却极为看重,亲情,义气和爱人,为了这些他可以跟人拼命,这也是他为何会因为老黄死于武帝城,再次游历江湖的原因。 谷試 徐凤年低头沉思了片刻,终究是对轩辕敬城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一丝怜悯和认同,开口答道。 “你实力足够了,要真如你所说,让我出手也不难!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帮忙除掉轩辕国器和轩辕敬宣中的某一个,否则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轩辕青锋,就想蛇吞象,掌控轩辕家族,实在是太吃力了。” 轩辕敬城毫不犹豫点头道:“好。我现在就上山,先去杀轩辕敬宣。” 徐凤年无言以对。 这男人,是彻底疯了? 如此干脆利落的行为让许宗甲不由摇头,轩辕敬城如果早如此,何至于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轩辕敬城遥望那座藏青色的牯牛大岗,喃喃道:“我来了。” 这位在徽山待了二十年的山上人,如今要上山杀人去了。 轩辕敬城说完,也不再此处久待,身形掠过,向着徽山奔去。 徐凤年愣愣的看着远去的身影,不由看向了许宗甲,好奇的问道。 “我有时很纳闷,是不是你们这些成就儒圣境界的读书人都如此莽撞,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比之那武夫更冲动!” 许宗甲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徐凤年,但是想了想,还是有些认同徐凤年的观点的,思索了一瞬,这才解释道。 “读书读出了境界的人,往往心志坚定,谋而后动,不惧生死,所以才会坚定不移的实现自己平生所愿,绝不拖泥带水,一往无前,往往这种人也是最难缠的!日后你如果见到这种人,最好不要以常理待之!” 徐凤年想了想,觉得许宗甲所说有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读书人最是死心眼,为了自己的理想,连性命都不顾,实在是惹不起。 徐凤年看了一眼许宗甲几人,想着刚刚的轩辕敬城,有些心动的问道。 “徽山之上的这场好戏,我们去凑凑热闹?” 许宗甲自然没有异议,他本就是为了看这场好戏而来,所以欣然点头,李淳罡也是对轩辕敬城和轩辕大磐之间的祖孙对决极感兴趣。 第一百五十八章 得志小人,毒蛇妇人 只有老道士赵希抟有些顾虑,他怎么说也是龙虎山的天师,和轩辕家族乃是老邻居,虽然好奇,但也不好看人家的笑话,所以婉拒道。 “老道还是先回逍遥观等着诸位吧,至于龙象,倒是无碍!” 徐凤年目送老道士回山,这才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向着徽山浩浩荡荡的走去。 走到轩辕家族的大门前却被轩辕敬意带着门客拦在了山门外, 徐凤年见状,有些急不可耐,就想硬闯。 许宗甲站出来,拦住了徐凤年的莽撞行为,徐凤年不解,这次的这场大戏可是许宗甲想要看的,怎么事到临头,却又阻拦自己上山呢。 许宗甲似乎知晓徐凤年的疑惑,收回来拦在徐凤年身前的手臂,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们毕竟要给他点时间,让他可以和家人交代几句身后事,毕竟人家可是拿性命去拼,所以我们也要体谅一下!” 徐凤年皱着眉头,听了许宗甲的解释,也是稍缓心急,心中思量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怕是也要做出一些安排的。 许宗甲挥挥手,示意身后众人无需紧张,找了一块树荫之地,坐在了一块青石之上休憩,给轩辕敬城留下了时间。 许宗甲倒是没有坐下,依然站在道路之上,静静的看着轩辕家族的二房轩辕敬意和众位门客,眼眸平静无波,深不可测。 轩辕敬意作为轩辕家族的二房,有时却对轩辕敬城极为痛恨,恨他作为长房长孙,有着绝佳的天资,却无所作为,又有些可怜对方,身为长孙,居然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如今更是好像连女儿都护不住了,这种下场,怎么不让同袍兄弟产生兔死狐悲之感。 轩辕敬意看着眼前这个气质有些像自己家那个废物大哥的书生,不知为何,面对着他古井无波的双眼,心中有着三分紧张和忐忑,好似兔子面对着老虎一般,这种紧张和忐忑是面临着老祖宗都不曾有的感觉,这让轩辕敬意不得不心虚的将视线移开,不敢和对面的书生对视下去,甚至后退了几步,让身前的门客也暂时放下警戒,不只是否是因为被许宗甲所慑服。 牯牛大岗上建筑极有讲究,等级森严,规矩繁琐,例如长房大宗所在的后-庭,便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迎面宴厅一间,朱红细漆,雕花紫檀,脊兽腾飞。堂壁悬大匾壶天永冬四字,前有天井后有花园,东西厢房上有楼,天井置有一只半人高的琉璃大缸,盛水数千斤,植有八九株莲花,亭亭玉立,可见根须,十几尾肥硕红鲤悠游其间。时值初秋,红墙绿瓦间,黄叶铺满檐下的青石地砖,无人打扫,透着股冷冷清清。 谷畷 一名华美宫装的妇人站在琉璃鱼缸前,端着一盏小瓷碗,抛撒饵料到缸内,引来红鲤欢快游曳,她体态雍容,神情慵懒。一名高大健壮的华服男子径直走入庭院,妇人身边的一名丫鬟赶忙低下眉目,不敢正视。中年男子双手搭在红玛瑙腰带边缘上,看人习惯性给人一种睥睨众生的傲慢感觉。 这男子挥手将丫鬟驱散,如获大赦一般,丫鬟慌忙的向着门外跑去,经过男子的身边时,这位中年的男子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在丫鬟的翘臀之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发出了得意张狂的笑声。丫鬟惊得花容失色,发出了一声惊呼,但依然不敢停留一秒,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消失在了门后。 这位中年男子就是轩辕敬宣,气焰嚣张,即使面对着自己的嫂子赤练霞,也丝毫没有一丝的收敛。 赤练霞面容冷艳,对轩辕敬宣的肆意妄为没有丝毫的反应,依然撒着饵料,轩辕敬宣走进大缸,手掌张开,一道吸力自掌心中发出,琉璃大缸中的莲花根茎纷纷折断,红鲤也跃出了水面,十几尾红鲤和莲八九株莲花纷纷向其飞去,轩辕敬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冷艳妇人,发出一声冷笑,手掌一握,顿时红鲤和莲花纷纷化为了残败不堪的死物,随手抛在了妇人的眼前,寒声道。 “嫂子,此地只有我们孤男寡女,不做些什么吗?” 赤练霞无动于衷,对满地狼藉视而不见,随手将小瓷碗放下,抬头看着轩辕敬宣,平静道。 “轩辕敬宣,虽有好吃不过饺子的说法,难道你不知我是那赤练蛇,一口下去就会将你毒死吗?” 轩辕敬宣更为得意,将头高高扬起,眼睛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中透出了一缕寒光,不以为意道。 “嫂子深居简出,自然有所不知老祖宗这回出关后,有意将家主位置托付给我,也怪不得嫂子不知此事,嫂子与老祖宗也有些时日不曾双修了吧?” “我对嫂子垂涎已久,这在徽山早就是路人皆知,等我名正言顺接管这座牯牛大岗,老祖宗岂会在意一只上了年纪的破旧鼎炉。整个徽山之上也只有我那书呆子的大哥把你当仙子供奉起来,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其实你也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罢了!” 赤练霞被如此言辞羞辱,依然不动声色,只是望着地面上已经死透了的鲤鱼,淡然嘲笑道:“轩辕敬宣,你可曾记得六年前你去南疆办事?嫂子凑巧在牯牛降大床上见到了你那位忠贞不渝的妻子,可是狐媚得十分厉害。她初入徽山,天天骂我失德荡妇,这几年,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她为何闭嘴了?不妨与你明说好了,是嫂子怜她寂寞,与其花费力气骂人,还不如留着力气去床上伺候人,嫂子这才大发慈悲恳请老祖宗雨露均沾于她。” 轩辕敬宣脸色阴沉,停顿片刻,轩辕敬宣连着恨声说了三个好字,狞笑道:“轩辕敬城这个大哥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没想到嫂子居然有如此心机,知道背后耍小手段来报复,如此最好,今天我就扛着嫂子回去,倒要看看长房大宗有还有谁能跟嫂子这般有骨气胆敢阻拦我!听闻嫂子对着一幅画像相思成疾,稍后我不介意将那画像挂在床头助兴,嫂子,如何,敬宣是不是比大哥要有情趣多了,更懂得怜香惜玉?” 赤练霞丝毫不恼怒,微笑道:“拿自己与轩辕敬城比较,你也实在太看得起他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物是人非,兄弟手足 “轩辕敬宣,你畜生不如!” 一道蕴含着恨意的少女声音在身后传来,一袭紫衫的轩辕青锋此时终于回到了徽山,俏脸含煞,一脸的杀意,看得出来,她对轩辕敬宣无比痛恨。 一直平静如水,即使面对轩辕敬宣这头饿狼的言语羞辱和威胁,也没有丝毫动容和惧怕的赤练霞,此时看到自己的女儿,秋眸之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冷声斥道。 “青锋,离开这里!” 轩辕敬宣也不是那无脑的废物,不然不可能成就一品境界,被轩辕大磐当做了家主培养,有意让他执掌轩辕家族。妇人的慌乱虽然一闪即逝,但是依然逃不过他的法眼,这让他总算是抓到了妇人的弱点,更见嚣张的讽刺道。 “可真是母女情深,感人肺腑啊!” 轩辕敬宣毫不掩饰自己贪婪觊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秀容英武的轩辕青锋,可惜这是老祖宗的预定的鼎炉,此时的自己万万是碰不得的,只能叹息一声,继而将目光投向了赤练霞,冷笑道。 “老祖宗已经决定让青锋上牯牛降大雪坪,嫂子是不是也为青锋感到高兴?” 此时的赤练霞再也维持不住自己冷艳的面容,面色煞白,心犹如沉入了水底,脑中一片空白。 轩辕青锋也是吃惊极了,但她毕竟心高气傲,性情刚烈,虽然突闻噩耗,虽惊不乱,已经暗暗决定,即使自我了断,也绝不上大雪坪,任那老匹夫羞辱自己。 “咳咳咳!” 一道声音沉闷的咳嗽声自院门外传来,一道病恹恹消瘦的身影推开了这扇他多年不曾推开的院门,迈步走进了院内,站在了轩辕青锋的身前。 轩辕敬宣轩辕敬宣愕然,缓缓转身,看到出现在院内的熟悉身影,下意识中略有惊吓,惊退了一步,但随即被自己的这一丝恐慌给逗笑,就站在琉璃大缸边上肆无忌惮地捧腹大笑起来。 之所以讶异,那是因为轩辕敬宣知道谁都可以踏足这座大宗内庭,唯独门口那名男子不行!而那人恰好便是轩辕敬宣身后妇人的丈夫,这是何等荒诞不经的事实? 当初风华正茂的妻子宁肯与老祖宗双修,致使嫡长房沦为笑柄,宁愿二十年对着一幅泛黄的画像发呆,也不愿正眼看一眼丈夫,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轩辕敬宣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眼神阴郁,他想起儿时兄弟三人,站在问鼎阁望江台,一起踮起脚跟趴在栏杆上的温馨场景,清晰记得大哥说要做名垂千古的治国文臣,二哥说要重振家族威名,要胜过那吴家剑冢,而轩辕敬宣则扬言要做王仙芝那样的武夫,什么龙虎山真人都一拳砸成肉饼。 兄弟三人,那时还是亲如手足,只是长大后三人的前程便南辕北辙,二哥轩辕经意间为人处世有大将风范,玲珑八面,吸纳了许多股不可小觑的江湖力量,而轩辕敬宣自己更是在武道一途上高歌猛进,至今已是即将一脚踏入宗师境界,未来成就,比起父亲轩辕国器,只高不低。 但那位大哥呢?老祖宗给予那么大的期望,赠予那么多资源,仍是一个扶不起来的废物,与人说话只会唯唯诺诺,与人争执只会一退再退,在崇力尚武的轩辕世家,要武痴轩辕敬宣如何去尊敬一个从不碰刀剑棍棒、只会经史子集的长兄? 谷嫼 咳嗽过后,轩辕敬城向着轩辕敬宣走了几步,手掌捂着嘴巴,含糊道。 “敬宣,你实在是太心急了,应该再等等的,可惜你从下就是没有什么耐心,这样实在是不好!” 轩辕敬宣愣愣的看着训斥自己的长兄,神色间闪过一丝恍惚,好似回到了小时候,轩辕敬城也是这样教导自己和二哥两人的,随即有反应过来,感到十分可笑,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废物兄长,居然还想教训自己,如今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孩童,怎么还会听这么一个废物给自己讲大道理。 轩辕敬宣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手捧着腹部,一时停不下来,足足过了片刻,轩辕敬宣才停下了疯狂的笑声,双手搭在了要带上,向前靠近了两步,头颅高高的扬着,像是一只骄傲孔雀,鄙视的俯视着这位从小体弱多病的兄长,一脸骄横的说道。 “大哥,你说我该等什么?等你靠一肚子仁义道德去当家主?等我侄女去牯牛降当采阴补阳的可怜鼎炉?还是等耐心耗光了的父亲再次给你们嫡长房撑腰?大哥啊大哥,你要知道我以往虽说言语上占一占嫂子的便宜,可你到底是我大哥,长兄为父,敬宣还不至于真的如何对嫂子不敬,谁让咱们兄弟三人都是敬字辈?” 轩辕敬城脸色也是一松,放开了捂着嘴巴的手掌,有些感慨的看着三弟,平静的说道。 “你接着说!” 轩辕敬宣一脸的桀骜,面目狰狞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让人失望的长兄,嚣张道。 “我忍了很多年,实在是不想再忍了。大哥,你知道我受了老祖宗点拨,辅以丹药填充气海,此时是什么境界吗?” 轩辕敬城面色平静,他此时气海逆转,修为已经臻至天象境,如何看不出轩辕敬宣的境界,却摇头不语。 轩辕敬宣十分骄傲,厉声道。 “我已经越过了金刚境,此时已经臻至指玄境!” 轩辕敬城看着一脸戾气的弟弟,终究还是将心中最后一丝的不忍抛弃,平静的点头,淡然的说道。 “我来时就已知晓!” 轩辕青锋脸色巨变,轩辕敬宣初入一品时,长房就已经举步维艰了,如今更是成就了指玄境,长房哪里还有落脚之地。 一脸病色的轩辕敬城叹息一声,可惜道:“你这是拔苗助长的境界,不过是无根之木,对武道长远发展并无裨益。” 轩辕敬宣闻言更感可笑,揉了揉肚子,讥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真是诚心诚意,让我醍醐灌顶啊。我肚子都笑疼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物是人非,兄弟手足 “轩辕敬宣,你畜生不如!” 一道蕴含着恨意的少女声音在身后传来,一袭紫衫的轩辕青锋此时终于回到了徽山,俏脸含煞,一脸的杀意,看得出来,她对轩辕敬宣无比痛恨。 一直平静如水,即使面对轩辕敬宣这头饿狼的言语羞辱和威胁,也没有丝毫动容和惧怕的赤练霞,此时看到自己的女儿,秋眸之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冷声斥道。 “青锋,离开这里!” 轩辕敬宣也不是那无脑的废物,不然不可能成就一品境界,被轩辕大磐当做了家主培养,有意让他执掌轩辕家族。妇人的慌乱虽然一闪即逝,但是依然逃不过他的法眼,这让他总算是抓到了妇人的弱点,更见嚣张的讽刺道。 “可真是母女情深,感人肺腑啊!” 轩辕敬宣毫不掩饰自己贪婪觊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秀容英武的轩辕青锋,可惜这是老祖宗的预定的鼎炉,此时的自己万万是碰不得的,只能叹息一声,继而将目光投向了赤练霞,冷笑道。 “老祖宗已经决定让青锋上牯牛降大雪坪,嫂子是不是也为青锋感到高兴?” 此时的赤练霞再也维持不住自己冷艳的面容,面色煞白,心犹如沉入了水底,脑中一片空白。 轩辕青锋也是吃惊极了,但她毕竟心高气傲,性情刚烈,虽然突闻噩耗,虽惊不乱,已经暗暗决定,即使自我了断,也绝不上大雪坪,任那老匹夫羞辱自己。 “咳咳咳!” 一道声音沉闷的咳嗽声自院门外传来,一道病恹恹消瘦的身影推开了这扇他多年不曾推开的院门,迈步走进了院内,站在了轩辕青锋的身前。 轩辕敬宣轩辕敬宣愕然,缓缓转身,看到出现在院内的熟悉身影,下意识中略有惊吓,惊退了一步,但随即被自己的这一丝恐慌给逗笑,就站在琉璃大缸边上肆无忌惮地捧腹大笑起来。 之所以讶异,那是因为轩辕敬宣知道谁都可以踏足这座大宗内庭,唯独门口那名男子不行!而那人恰好便是轩辕敬宣身后妇人的丈夫,这是何等荒诞不经的事实? 当初风华正茂的妻子宁肯与老祖宗双修,致使嫡长房沦为笑柄,宁愿二十年对着一幅泛黄的画像发呆,也不愿正眼看一眼丈夫,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轩辕敬宣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眼神阴郁,他想起儿时兄弟三人,站在问鼎阁望江台,一起踮起脚跟趴在栏杆上的温馨场景,清晰记得大哥说要做名垂千古的治国文臣,二哥说要重振家族威名,要胜过那吴家剑冢,而轩辕敬宣则扬言要做王仙芝那样的武夫,什么龙虎山真人都一拳砸成肉饼。 兄弟三人,那时还是亲如手足,只是长大后三人的前程便南辕北辙,二哥轩辕经意间为人处世有大将风范,玲珑八面,吸纳了许多股不可小觑的江湖力量,而轩辕敬宣自己更是在武道一途上高歌猛进,至今已是即将一脚踏入宗师境界,未来成就,比起父亲轩辕国器,只高不低。 但那位大哥呢?老祖宗给予那么大的期望,赠予那么多资源,仍是一个扶不起来的废物,与人说话只会唯唯诺诺,与人争执只会一退再退,在崇力尚武的轩辕世家,要武痴轩辕敬宣如何去尊敬一个从不碰刀剑棍棒、只会经史子集的长兄? 谷嫼 咳嗽过后,轩辕敬城向着轩辕敬宣走了几步,手掌捂着嘴巴,含糊道。 “敬宣,你实在是太心急了,应该再等等的,可惜你从下就是没有什么耐心,这样实在是不好!” 轩辕敬宣愣愣的看着训斥自己的长兄,神色间闪过一丝恍惚,好似回到了小时候,轩辕敬城也是这样教导自己和二哥两人的,随即有反应过来,感到十分可笑,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废物兄长,居然还想教训自己,如今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孩童,怎么还会听这么一个废物给自己讲大道理。 轩辕敬宣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手捧着腹部,一时停不下来,足足过了片刻,轩辕敬宣才停下了疯狂的笑声,双手搭在了要带上,向前靠近了两步,头颅高高的扬着,像是一只骄傲孔雀,鄙视的俯视着这位从小体弱多病的兄长,一脸骄横的说道。 “大哥,你说我该等什么?等你靠一肚子仁义道德去当家主?等我侄女去牯牛降当采阴补阳的可怜鼎炉?还是等耐心耗光了的父亲再次给你们嫡长房撑腰?大哥啊大哥,你要知道我以往虽说言语上占一占嫂子的便宜,可你到底是我大哥,长兄为父,敬宣还不至于真的如何对嫂子不敬,谁让咱们兄弟三人都是敬字辈?” 轩辕敬城脸色也是一松,放开了捂着嘴巴的手掌,有些感慨的看着三弟,平静的说道。 “你接着说!” 轩辕敬宣一脸的桀骜,面目狰狞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让人失望的长兄,嚣张道。 “我忍了很多年,实在是不想再忍了。大哥,你知道我受了老祖宗点拨,辅以丹药填充气海,此时是什么境界吗?” 轩辕敬城面色平静,他此时气海逆转,修为已经臻至天象境,如何看不出轩辕敬宣的境界,却摇头不语。 轩辕敬宣十分骄傲,厉声道。 “我已经越过了金刚境,此时已经臻至指玄境!” 轩辕敬城看着一脸戾气的弟弟,终究还是将心中最后一丝的不忍抛弃,平静的点头,淡然的说道。 “我来时就已知晓!” 轩辕青锋脸色巨变,轩辕敬宣初入一品时,长房就已经举步维艰了,如今更是成就了指玄境,长房哪里还有落脚之地。 一脸病色的轩辕敬城叹息一声,可惜道:“你这是拔苗助长的境界,不过是无根之木,对武道长远发展并无裨益。” 轩辕敬宣闻言更感可笑,揉了揉肚子,讥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真是诚心诚意,让我醍醐灌顶啊。我肚子都笑疼了。” 第一百六十章 指玄杀指玄 轩辕敬城转头看了一眼牯牛降大雪坪方向,轻声呢喃道:“冬季大雪,徽山才会干净些。咱们这个家,实在是太脏了。” 中年书生深深凝视着妻子,微微一笑,说不出道不明的豁达释然。 轩辕敬宣还是不以为然的倨傲表情,冷笑道:“大哥,怎的,要拿书本敲打我?” 轩辕敬城摇头道:“徽山这地方早就满是污秽了,让人不忍直视,轩辕大磐将徽山带上了一条歧路,今日就由我来拨乱反正,让轩辕家族重回正道。” 轩辕敬城看了一眼身前的轩辕敬宣,眼中绽放出了以往从未有过的精光和风采,光彩夺目,赤练霞和轩辕青锋俱是恍惚呆滞。轩辕敬城傲然道。 “若说武学天赋,你便是加上轩辕敬意都比不上我。这也是为何轩辕大磐屡次给我机会,希望我可以弃文习武的原因!” 轩辕敬宣忆起了当初家族对轩辕敬城的培养,投入了打量的资源和金钱,但是呢,轩辕敬城一次又一次的让轩辕大磐和轩辕国器失望,最后才不得不重新培养轩辕敬宣,当初颇令轩辕敬宣嫉妒和痛恨,他从来都不是家族的首选继承人,只是一个备胎,如今他总算是踏入到了武道宗师的境界,即将执掌轩辕家族,如何不令他感到欣喜和满足。 轩辕敬宣看着和往日不同的轩辕敬城,并没有意识到危险,而是讽刺道。 “那又如何,你如今也不过是个连妻女都护不住的废物!” 轩辕敬城不愿意和一个死人多言,直言道。 “你是指玄,我便以指玄杀你。” 轩辕敬宣愕然,诧异的看着发疯的轩辕敬城,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不敢相信的抬起手臂,用小拇指不断的挖着耳廓,似乎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直像一个废物的轩辕敬城居然口出狂言要杀自己,实在是可笑的紧! 轩辕敬城不理会正在嘲笑自己的轩辕敬宣,径直向着轩辕敬宣走去,似慢实快,瞬间便来到了轩辕敬宣的身前。 轩辕敬宣瞪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轩辕敬城,恐惧之下本能想要的调动体内的真气反击,可惜的是已经晚了,轩辕敬城伸出右手,一把掐住了轩辕敬宣的咽喉,微微提起轩辕敬宣的身子,脚步不停,向着前方大步迈去。 轩辕敬城体内的真气涌向了轩辕敬宣的气海,将他体内的真气死死的压在了丹田,一路将轩辕敬宣体内的所有的经脉全部炸裂,轩辕敬宣就像是待宰杀的小鸡仔一般,毫无还手之力,被轩辕敬城提着狠狠的撞击在了琉璃大缸之上,大缸破碎,缸内的几千斤水顿时倾泻而出,轩辕敬城没有停留脚步,继续向前,直至撞破了院墙,留下了一个人形的大洞。 轩辕敬城随手将轩辕敬宣抛到了地上,激起了漫天的尘土,身体在地上反弹了几下,彻底没了动静,早在轩辕敬城将其气海经脉悉数炸裂之时,轩辕敬宣就已经身死,虽然轩辕敬宣有着一副金刚体魄,更是成就了指玄境界,生命力惊人,但是依然不能承受这种伤害,早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脸上还残留着当时的惊诧和恐惧,他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这位一直是窝囊废的兄长为何会有这么一身高深的修为。 轩辕敬城手中满是鲜血,脸上七窍流出一丝血迹,他毕竟是用命换得的实力,虽然轩辕敬宣在他手中毫无还手之力,但是他却仍然遭受到了反噬,轩辕敬城站在庭院之外,神色复杂的看着院内的轩辕青锋和赤练霞,手臂微微抬起,终究是缺了几分勇气,将僵在空中的手臂颓然的放下,转身看向了牯牛降大雪坪,微微一动,就要迈动脚步。 赤练霞看着脚下的已经死了的红鲤和狼藉的莲花,缸中的水没湿了她脚上的丝绸绣鞋,秋风秋意秋凉,天凉好个秋,由脚底传来的刺骨冰冷传遍了她的全身,看着要离去的轩辕敬城,她猛地站起身来,喊道。 谷裊 “轩辕敬城,你要去哪里!” 赤练霞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向轩辕敬城,这个窝囊了一辈子的丈夫,今日的轩辕敬城是如此的让她感到陌生,不,也许是她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她也从未从心中将他当做自己的丈夫,所以才会对他如此陌生,她不知轩辕敬城的心中所想,也不了解轩辕敬城喜欢什么,两人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对方。 轩辕敬城停下了脚步,回头深深的看了这个世上他唯一放不下的两个女人,温言笑道。 “去牯牛降大雪坪。” 轩辕敬城眼中闪过一丝憧憬的光亮,轻柔道。 “把这个家打扫干净了,你们母女日后也就真正的自由了!” 轩辕敬城再次看了一眼妻子,和瘫软靠在了院门上的轩辕青锋,叮嘱了一声。 “青锋,日后你娘就靠你了,好好照顾你娘!” 轩辕敬城甩动着宽大的袖子,转回了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豪气道。 “圣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可惜我轩辕敬城这一生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轩辕敬城迈动了脚步,身形像是瞬移一般的向着前方奔去,只余下了一句温柔而又坚定的话语,传入了留在原地二人的耳中。 “轩辕敬城从未后悔当年娶了你!” 山下,许宗甲看着徽山上空涌动的云涛,知道大戏已经开锣,他们这些观众可以的登场了,不然就会错过好戏了。迈步挥动衣袖,拦在身前的轩辕家族上百人纷纷摔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徐凤年见得此幕,不由眼中一亮,一步跨到了许宗甲的身侧,偏头问道。 “好戏开场了?” 许宗甲点头,留下了一句叮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身前。 “我先行一步,你们自己跟上吧!” 徐凤年看了一眼东倒西歪的轩辕家的武者,见他们拼命挣扎依然不能从地上爬起来,一挥手,让宁峨眉将轩辕敬意先行看押了起来,毕竟日后轩辕家族可就是北凉王府的门下客了,轩辕敬意如果还在,难免日后会导致轩辕青锋难以真正的掌控轩辕家族,不如趁此机会将其控制住,不论是杀驱逐都是掌控着主动权。 第一百六十一章 苦酒当归,余味深长 倒在山道之上的众位武者可是轩辕家精锐力量,却在许宗甲的手中不堪一击。 轩辕世家称雄东南,大致分为几种人。 第一种当然是生而便姓轩辕的家族嫡系,这一脉以徽山三房为主干,剑生仙气的家主轩辕国器下面,又有轩辕敬意和轩辕敬宣撑起架子,与外戚与入赘轩辕的各路英才作为岔开枝桠,共同构成王朝东南最为枝繁叶茂的一棵武林大树,这些人拥有近水楼台的先天优势,根据血脉亲疏远近,以及武学天赋高低,可以分别去问鼎阁取阅秘笈。 接下来便是轩辕以秘笈和重金双管齐下豢养的鹰犬走狗。 这里头又分两种,身份清贵者位列客卿,在徽山享受不低的待遇,出身粗鄙者若是身手不够结实,大抵得夹着尾巴给轩辕世家卖命,做些刀口舔血的阴暗勾当换取饭碗,袁庭山若非与轩辕青锋那层关系,便隶属于这个阵营,得靠真本事换取想要的东西。 再就是轩辕精心培育的私人武力,当打主力有两拨,一拨是两百骑,五十砸下银子无数的重骑,以及相对便宜些的一百五十轻骑,另外一拨是忠心耿耿的死士,身份复杂,可以是逃窜到徽山避难的武人或者游侠,更多是自幼便被轩辕当棋子慢慢栽培的刺客杀手,这一类极少有人能活到而立之年,足见轩辕世家在东南江湖上的活跃。 安排好后续事情的徐凤年不在理会这些轩辕世家的精锐,就和徐龙象等人一起向着牯牛降急速掠去。 许宗甲虽然是先行一步,但是却没有直接去牯牛降大雪坪观战。 一片狼藉的庭院,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轩辕青锋总算是在惊变之中勉强清醒了过来,玲珑身躯离开了院门,站直了身子,神色复杂的看着院墙外已经凉透了的轩辕敬宣的尸体。 一直被长辈誉为每逢大事必有静气的她也丧失了思考能力,头脑一片空白,叔叔轩辕敬宣不管如何品行不端,终归是货真价实的顶尖武夫,几十年按部就班,扎实锻就了一副金刚体魄,在徽山公认只在老祖宗轩辕大磐和“三尺青锋怀抱仙气”的祖父轩辕国器两人之下,更自称已然迈入玄而又玄的指玄境界,便是才入指玄,根基仍是不稳固又如何,指玄啊,江湖别称武林,到了指玄,才算真正成为屹立武林的一棵参天大树,道门真人便有望飞升,释门活佛即可化身舍利,三教以外的武道散人们则是更加生猛霸气,以力证道,不假外力,纯粹以肉身抗衡天威大劫,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如此令人敬仰的指玄境高手,怎么眨眼工夫就死了呢?还是死在了自己那个窝囊了二十年,只会死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父亲手中,目不暇接的事情,让轩辕青锋费解至极。 轩辕青锋受限于天赋根骨平庸,不宜习武,但自幼遍览秘笈,加上从小就见惯了高人过招,尤其是过目不忘,眼光练就得十分老辣。她看得出临敌时轩辕敬宣刹那失神后,其实很快就想要痛下杀手,但对手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估计没有比这更死不瞑目的死法了,身为指玄高手,却被人面对面轻松闲逸地走到眼前,一招击毙。 轩辕青锋嘴角微微哆嗦了两下,脸色煞白,欲言又止,却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看到自己的娘转身向着屋中走去时,终究是开口问了一句。 “娘,你真的不去牯牛降大雪坪看看吗?” 谷溉 赤练霞转身看向了女儿,即使发生了如此惊变,依然面无表情,心如枯井,冷然道。 “看什么,看轩辕敬城怎么死在牯牛降大雪坪上吗?呵,不过是自寻死路!” 轩辕青锋一直对父亲轩辕敬城多有不敬和厌恶,认为他实在是太过软弱可欺,十足的窝囊废一个,每日里只会捧着书本死读书,丝毫不理会屋外的纷扰,所以多年不曾称呼轩辕敬城为爹了,女孩子都期望自己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不是只会隐忍的窝囊废,如今轩辕敬城终于漏出了自己的风采, 轩辕青锋却是难得开口承认了轩辕敬城是父亲,犹疑的说了一句。 “爹,既然可以杀的了轩辕敬宣,未必不能将........” 赤练霞脸上挂起了一丝哂笑,冷漠道。 “那又如何,如今的轩辕敬城已经不是我们母女认识的那个轩辕敬城了,难道我就要终日以泪洗面,苦苦哀求,悔青了肠子一般乞求他的原谅,然后和他在这徽山之上相敬如宾,一起和和美美的白头偕老不成?” 轩辕青锋泪流满面,是啊,去了又能如何呢,能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吗,不能,但是轩辕青锋依然还是坚持的问了一句。 “娘,难道你当真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赤练霞笑了笑,只是脸上挂着一丝疲惫和麻木,轻声道。 “我啊,早就不知心疼的感觉了,青锋,如果你想去大雪坪,就自己一个人去吧,娘想单独一个人静静!” 许宗甲突然出现在了庭院中,轩辕青锋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位英俊男子,她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她在江中遇到过此人,当时他就在徐凤年的身边站着,好似是徐凤年的同伴,她戒备的退到了赤练霞的身前,但却不敢轻举妄动,许宗甲的突然出现显露一手高深的修为,自己和母亲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还是静观其变就好。 许宗甲看了一眼冷艳的妇人,又看了一眼英气勃勃的轩辕青锋,丝毫不理会二人,径直走向了廊下的一处,那里堆放了几十坛的陈年佳酿,这堆陈酿虽然堆在一起,但是每一坛的年份却不尽相同。 酒名当归,夹以徽山老茶雨前茶叶,以及每逢中秋摘下的桂子,该酒色泽金黄透明又微带青碧,酒香兼有茶香与桂香,入口微苦,细细品尝,却绵甜长久,余味无穷。此酒契合苦尽甘来之意,在徽山上却不流行。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人生当苦无妨,良人当归即好 徽山又名摇招山,古书《山海经》在雄山志里记载摇招之山多桂树,可轩辕世家占据这座洞天福地后,独享清福数百年,约莫是福不长久,气运渐次减少,连带着老桂树都一棵棵死去,去年甚至连那棵性命比龙虎山一千六百年天师府还要长久的两千年老桂,被取名唐桂的仅剩最后的一棵都已凋零,故而这当归桂子酒,除去去年摘下桂子酿就的几坛子酒,终成绝响。 徽山都知晓嫡长房轩辕敬城是个荒唐人,嗜好以圣贤书佐当归酒,老一辈更记得,每年逢轩辕青锋生日,这名曾痴心妄想要下山考取功名,死活不愿习武的读书人,都会带着年幼女儿去唐桂那边刻下身高,只是十五岁以后,早熟世故的轩辕青锋便将这件事当作耻辱,不愿再做,与父亲也愈行愈远,这些年唯有黄放佛屈指可数几个与那书生谈得来的客卿,才有口福喝上一壶色呈金黄琥珀的桂子苦酒,轩辕敬城喝酒喜欢品那苦味,不负怪人的印象。 轩辕敬城每年酿当归酒三坛,两坛都让人送来庭院,自己只余一坛。 所以他的酒总是不够喝,而这里却是从来不喝,任由年年两坛酒搁着闲置,年复一年,酒坛子越多,酒香也愈发醇厚,积尘也是越厚。 赤练霞任由轩辕敬城堆放,从未启封品尝过一次,只要是轩辕敬城送的东西,她从不用,所以酒坛之上堆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如果不仔细打量,还以为那是一土方堆放在那,绝不会认为那是美酒。 赤练霞也不出声阻拦许宗甲,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丝毫不好奇对方的身份,也不好奇对方的目的,只是冷观。 轩辕青锋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麻衫,但是书生气质浓郁,恍惚间,她甚至感觉眼前这位男子和自己的父亲有些相似,如果是以前,轩辕青锋绝对不会认为这种人有什么用,但是如今却对这种读书人感到了敬畏,这就是轩辕敬城二十年隐忍,一朝峥嵘毕露,给她带来印象转变太大之故。 轩辕青锋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书生,一步一步走向了那堆无人理会的桂子酒,明亮的双眸中满是不解。 许宗甲在当归酒前站定,打量着那厚厚的尘土,惋惜的叹息了一声,这声叹息好似寒风一般,吹进了赤练霞和轩辕青锋的心底,一种夹杂着遗憾和惋惜的复杂情感在她们心底久久不愿散去,让她们一时间骇然的看向了不远处的书生。 许宗甲手掌轻轻扇动,酒坛之上的尘土聚拢成了一团,随意一抛,顺着破损的院墙,落到了院外。 许宗甲提起一坛桂子酒,将坛口的泥封打开,一股浓郁夹杂着苦涩的酒香飘过,许宗甲的鼻翼微微翕动,许宗甲高举酒坛,仰头痛饮,金黄透明而又夹杂着一丝青碧之色的酒液像是被龙吸水一般,尽数进入了那微张的口中,速度极快,不过片刻,酒坛中就再无一滴酒液落下。 许宗甲用宽大的衣袖一抹嘴角的酒水残留,动作粗鲁豪迈,丝毫不似读书人,转身看向了冷艳的妇人,寒声道。 “桂子酒,当归酒,酒味先苦后甘,余味绵长,果然好酒,更难得的是,酒中蕴藏着一丝酿造者内心最真挚的期盼!可惜,如此美酒竟然蒙尘几十年,白费了轩辕敬城的一片苦心、真心!” 许宗甲喝完了这坛桂子酒,丝毫不停留,直接闪身消失在了庭院中。 轩辕青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快步来到了酒坛前,再次开启了一坛桂子酒,豪饮了一口,口腔中全是苦涩,难以下咽,不知过去多久,却有一丝甘甜在心底升起,久久不能散去,余味悠长。 谷倞 轩辕青锋低头看着这自己以往也是极为厌恶的当归酒,神色复杂,抬头瞥了一眼赤练霞,脚步迈动,向着牯牛降大雪坪的方向跑去,眼中有着一丝散不去的担忧和痛恨。 赤练霞呆立良久,回过神来,进入到了房中,不知为何总是忘不掉,许宗甲那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和女儿最后一记复杂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将轩辕敬城亲手所制的一套酒具拿出,又出了房间,盛了一杯桂子酒回到了房间,将之放在了圆桌之上。 赤练霞痴痴的看着酒杯中的金黄色的酒液,那一抹青碧之色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就像是轩辕敬城的真心一般,隐晦而又固执。 赤练霞自那位心上人病逝后,心情第一次如此复杂,迟迟不愿端起桌上的酒杯,端起后又迟迟不愿饮下这杯苦酒,不知是在恐惧什么,又在抗拒什么。 赤练霞愣愣出神,以往冷艳完全被无措所取代,青葱玉指端着酒杯,好似千钧之重。 赤练霞最后狠了狠心,一咬皓齿,张开了樱唇,将杯中的金黄色的酒液吞了下去,一股苦涩弥漫口腔,让她不禁微蹙柳眉。 赤练霞好似解决了一桩重大的难题一般,松了一口气,痴痴的笑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讥讽,这酒也没甚稀奇,只是比寻常的酒苦涩了一些,古怪了一些,再无其它不同。 赤练霞虽然讥讽,不知为何心中空落落的,怅然若失,似乎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盼落空了。 赤练霞似喜似悲,纤纤玉指把玩着这套轩辕敬城亲自烧制的青玉瓷酒杯,她没来由开始恼恨自己,伸手猛地拍掉酒杯。 半响后,她还是起身捡起了跌落在地的青玉瓷酒杯,也幸亏地上铺着一层堪比黄金的羊毛地毯,才没有在刚刚的跌落中摔碎。 赤练霞举起酒杯,仰头望去,才发现杯底刻有两行小字,字迹清逸出尘。 “人生当苦无妨,良人当归即好。” 口腔中酒液的苦涩味恰好消失,只余下了一丝回味悠久绵长的甘甜。 赤练霞清泪顺着眼角滑落,酒杯跌落,这次却不幸摔得破碎。 赤练霞好似发疯似的跑出了房间,拼了命的向牯牛降大雪坪跑去,哪怕是心肺犹如火烧,喘息粗重艰辛,她依然不敢停歇,死命的向着那里奔去,双手十指死死攥紧,青筋暴起,骨节煞白。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只手撼昆仑 牯牛降,大雪坪。 一道单薄的身影,穿着宽大的儒袍,秋风拂过,衣袖飘飘,卓尔不群。 轩辕敬城隐忍了二十年,这一刻终于峥嵘毕露,展现了自己隐藏的无双锋芒,锐利逼人。 轩辕敬城这一路走来,不停咳嗽,血丝自七窍之中渗出。隐藏了二十年的轩辕敬城想了许多事情,有好有坏,有荣有辱,有起有伏,有喜有悲。 轩辕敬城终于站定,看着大雪坪尽头站立的那位高大的身影,一脸的唏嘘,喃喃自语感慨着。 “终于走到了这里!” 那道高大的身影异常魁梧。 这是一个驻颜有术的老人,二十年前便满头白发的老人,如今双鬓已经是化为了青黑色,如此看来他还真的自房中术和欢喜禅中参悟出了一丝大长生的门道,如果给他时间,未必不可成就陆地神仙之境,天资的确傲人。 轩辕大磐不苟言笑地站在牯牛降府邸门口,一夫当关,气势雄伟。 这位在徽山上唯一有资格说独享陆地清福的老祖宗眼神凌厉,声若洪钟,一点不肖百岁老者。 “敬城,你读书可曾读到与天地共鸣?” 轩辕大磐的声音雄厚,一语出,激荡在整个山巅。 牯牛降屋檐下挂有一串风铃,因为山巅劲风吹拂,终年叮咚叮咚响不停,此时反而寂静无声,即使是山巅的劲风也被他一语镇住,不敢肆虐! 这就是轩辕世家最大的底气,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大天象境界的武夫,足以威慑所有不轨之辈对轩辕世家的觊觎目光。 轩辕敬城眼中没有厌恶和仇恨,真正面对这位有着夺妻之恨,给予了他奇耻大辱的老祖宗,轩辕敬城心如止水,不生一丝涟漪,眼眸之中只有平静,心平气和的回道。 “是否天象,试过便知晓!” 天象境,乃是一品中的第三境,武者晋入指玄后,气机逐渐打磨圆融,一人自成小天地,与外契合,出手之间,天地间便会有万千异象响应,内外共鸣,此为天象境。 轩辕敬城读书想要读到天地共鸣,就是成就天象境,轩辕大磐对轩辕敬城的隐忍一览无余,却丝毫不在意,他当初会选择赤练霞作为炉鼎,一方面是因为多多益善,另一方面未尝没有刺激眼前这位嫡长孙的意思在其中,他丝毫不担心轩辕敬城读书成就天象境,他是一个纯粹的武夫,以力证道,不假外力,纯粹以肉身抗衡天威大劫,双拳威猛霸气,自信可以轻易镇压得了轩辕敬城。 轩辕大磐虽然是个不知羞的老流氓,没有任何的底线,在轩辕世家作威作福一甲子,祸害了剑州不知多少少女妇人,声名狼藉比之徐凤年更甚几筹,但是他却不是一个喜爱奢华的享受之人。 轩辕大磐坐拥轩辕世家,钱财无数,却着了一身灰色的布袍子,简简单单,不曾佩有贵重奢侈的装饰物,脚下是一双千层底的黑色布鞋,终日里在牯牛降大雪坪苦修阴阳采补之术,虽然享尽了艳福,却也只是为了证就大长生境界。 轩辕大磐虽然被笑称为轩辕不胜,坏事做尽,但也是一个虔诚的求道者,为的就是证就大长生境界。 对他而言,血缘关系可重可轻,听话乖巧并且有望成龙的,那便栽培,若是根骨平庸的废物,便是亲子亲孙,不如心意也要被他随便舍弃,轩辕大磐何曾是那种喜欢含饴弄孙的慈祥长辈?天伦之乐,比起自身的长生不朽,不值一提,颇有那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自私自利的枭雄之姿。 轩辕大磐此时修为已经臻至大天象之境,可见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稳中有进,丝毫不曾停留自己的脚步,比之如今遭受境界跌落之苦的剑神李淳罡不弱半分,难分高下,和大器晚成一直进步的王仙芝,颇有些相似之处。 如今已经返璞归真的轩辕大磐,豪迈大笑。 “我倒要看看你这不肖子孙,能否在我手中熬得过百招?” 此时已经暴露所有锋芒的轩辕敬城再也不需刻意苦苦压抑境界,抬手起势。 一手前探,一手后揽,双臂成混元之势,右脚踏出,左脚微微屈膝,玄妙无穷。 骤然,天象异变,九天乌云下垂旋转卷起,一道风柱龙卷赫然成形,出现在了轩辕敬城的身后。 轩辕敬城低头沉声语道:“我撼昆仑!” 登上牯牛大岗,铺有玉石甬道三百步,跨路横筑有牌坊一座,便是徽山轩辕的仪门,上书“登峰造极”四字,副匾额写有口气极大的“武道契昆仑”,邻居龙虎山也有类似建筑,文官武将都需见碑下马,用作彰显道教祖庭的尊崇,到了徽山这边,便是提醒所有登门拜访的江湖人士主动摘刀解剑,数百年人不是没有自视甚高的武人莽夫不愿遵循规矩,但如李淳罡那样得逞的,屈指可数,绝大多数都被丢下牯牛大岗。 轩辕敬城招式起此名,寓意扫清轩辕世家的污秽,寄托着他重整轩辕世家风气的期盼! 轩辕大磐听到孙子轩辕敬城想要撼动昆仑的言语后,仰头豪放大笑,丝毫不介意对敌在即。 轩辕敬城也知道一道风柱龙卷奈何不得轩辕大磐,若是如此简单,他又何必隐忍二十年,受尽屈辱。 轩辕敬城再次伸出手掌,掌心朝天,缓缓向上托起,似乎在召唤风云,轻声道:“再起。” 轩辕敬城充沛气机引来了龙卷,呈巨大漏斗状,风根在大雪坪上剧烈旋转,恍如直达天庭,不断将天空中的黑云撕扯下来,愈演愈烈,大雪坪左侧平空再起一条大龙卷。 轩辕敬城一鼓作气,气势暴涨,却没有半点衰竭迹象,双手握拳,一袭儒生青衫鼓成圆球状,气机瞬间攀至顶峰,缓缓道:“三起!” 大雪坪右侧起龙卷。三龙汲水!无尽的风沙走石遍布大雪坪,天地昏暗,尘土飞扬,让人睁不开眼睛。 轩辕大磐看着这遮天蔽日的景象,无任何的慌乱,嘴角挂着一丝讥讽,嘲笑道。 “窃取天地之力,这便是你的天象境?这种投机取巧的行径,吓唬人到还行,想要伤我,真是可笑至极!”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无耻老不羞,武道大宗师 轩辕敬城不曾逞口舌之快,他此时全部的心神都用在了控制三道龙卷风柱之上,他终究不是苦修得来的修为,此时骤然得到了天象境界的实力,对天象境的实力有些控制不足,好在轩辕大磐此时也是不曾移动,只是静静的待在原地,丝毫不惧天威。 轩辕敬城将三道龙卷风柱向着轩辕大磐围拢,强大的风压使得轩辕大磐身上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隐隐漏出了健壮的身躯轮廓,一头青白相间的长发飘荡在身后,肆意散开,看起来狂野粗犷,这哪里是一个百岁之龄的老人,比之壮年的汉子还要健壮。 三条龙卷风柱骤然加速向着中间挤压,伸出风柱中间的轩辕大磐神色淡然,负手而立,足以撕碎房屋巨石的撕扯之力居然丝毫动摇不了他一步。 轩辕大磐如此作势,为的就是要证明一件事,在徽山轩辕世家,挑战他这条路是不可行的,他就是轩辕世家的权威,永远不容挑战,他要用最不可战胜的形象,给所有忘却了他之威严的人一个震慑。 轩辕大磐大喝一声:“来得好!” 负于身后的双手终于伸出,两手成钩状,伸入了两道龙卷风柱中,体内百年的的修为骤然爆发,强大的罡气浮现在了体表,将强大的风压抵挡在了三尺之外,身上的衣衫总算是不在紧贴身躯,自然垂下,双手用力一扯,竟然将两道龙卷风柱直接扯碎,数不尽的风沙碎石跌落,却被轩辕大磐周身的罡气震得粉碎,簌簌而下。 轩辕大磐轻蔑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嫡孙,嘴角挂起了一抹冷笑,双手再次握成铁拳,对着最后一道龙卷风柱轰击而去,强大的拳风激起了汹涌的气浪,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直接将龙卷风柱轰成了虚无。 轩辕大磐再次将双手背于身后,一身的大宗师气度显现无疑,轩辕大磐虽然卑鄙无耻,毫无底线,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武学上的修为造诣,绝对称得上是武道大宗师,他所走的道路和王仙芝、李淳罡等人相似,从不认同儒释道三教圣人所说的狗屁不通的大道理,不假外求,不拜天地君师,只信奉自己双拳,可以轰散一切阻碍,真正的是以力证道。 轩辕大磐自王仙芝成为天下第二,无敌江湖一甲子之后,就明白了只有以力证道,一步一个脚印坚定的走下去,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他心中也由此确定了以力证道的道路,虽然近些年研究房中术和欢喜禅,采阴补阳,但是依然走的是武夫道路,不曾沉迷于佛道学说,依旧是只信奉自己的铁拳。 轩辕大磐也曾经畅想过自己成就陆地神仙之境后的威风,时常幻想着能够一雪前耻,登上武帝城,击败那个无敌江湖一甲子的王老怪,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为江湖中人所敬仰,到那时,必然无人再敢嘲笑他轩辕不胜。 轩辕大磐做梦也没有想到轩辕敬城居然成了第一个主动挑战他的人,虽然他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但也绝非是轩辕敬城这个窝囊废可以挑战的,所以他要用最无可争议的方式将轩辕敬城击败,将他所有的妄想全部粉碎。 天地此时已没有龙卷风柱的天象,自然天朗气清,晴天白云,一片安好。 徐凤年等人在轩辕大磐轰散最后一道龙吸水的风柱之时,出现在了大雪坪之外,看着一片狼藉的大雪坪,徐凤年不禁对天象境的武者威势感到了心惊。 谷陶 一人气机与天地共鸣,以自身四两拨动万钧天机,这无疑是极为宏大壮观的景象,改天换日,遮天蔽日,如何不让人惊怖。 轩辕大磐瞥了一眼众人,不曾理会,他并没有认出邋遢到形象大变的老剑神,要知晓当年李淳罡剑开天门,可是踏着轩辕世家的脸面成就了天下无敌的名声。 与轩辕大磐不同的是,轩辕敬城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理睬众人,只有面对了轩辕大磐这位老祖宗,轩辕敬城才知道自己究竟面对的是何等压力,不敢,也不能有一丝的放松。 轩辕敬城见我撼昆仑对轩辕大磐丝毫未损分毫,脚尖轻点,身形闪烁之间就欺进了轩辕大磐的身前,准备近身搏斗。 近身搏斗最是惊险,也最是考验一个人的临机应变和武学智慧,虽然不似刚刚那般宏伟壮观,震人心魄,但是惊险程度更胜三分,差之毫厘就是生死之别,最是耗费心神心力。 轩辕大磐冷笑一声,右拳率先轰出,直取轩辕敬城的面门,轩辕敬城伸出左掌,稍微侧了侧角度,搭在了轩辕大磐的拳头外侧,变贴为压,轩辕大磐右拳回撤,但是轩辕敬城掌心之中发出一股粘力,使得轩辕大磐的拳头无法收回,轩辕敬城左手回拉,轻描淡写,没有丝毫烟火之气,却将轩辕大磐的重心破坏,使得他不由自主身体前倾,轩辕敬城右掌直击轩辕大磐的面门。 短短几招应对,就可以看出轩辕敬城不愧是天纵之才,从未在人前练武,只凭借着阅尽问鼎阁中的武道秘籍,就可以将招式运用精纯,临敌应对更是精妙。 不过,轩辕大磐也是身经百战,招式娴熟,对敌经验丰富,临危不乱,趁势来了一记肩撞泰山,想要将轩辕敬城的胸膛撞烂。 轩辕敬城无奈只能右掌划过一个圆弧,改变方向,变击为挡,拦在了轩辕大磐的肩头前,左掌松开了轩辕大磐的右拳,顺势拉开了距离,身形向后飘去,姿态俊逸而又缥缈, 徐凤年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激烈的争斗,汲取二人的武学智慧,受益匪浅。 李淳罡也是频频点头,轩辕大磐这个老不羞,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修为的确精湛,轩辕敬城也是令人惊艳,二人之间的对决在李淳罡百多年的人生经历中,也是极为罕见的盛事,果然如许宗甲所说是场大戏。 许宗甲此时飘然而至,落在了徐凤年的身前,看着谦虚好学的徐凤年,不由满意的点头,观摩高手对决,汲取高手的武学智慧才能够增加武学智慧,增强武学底蕴。 第一百六十五章 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许宗甲也看得出来有些精妙之处不在明面,犹如气机变化,内气攻伐,这些隐于暗处的交战细节,徐凤年并没有体悟到,不由提点道。 “星镜识最擅长观照气机变化,善于捕捉细节,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徐凤年如梦初醒,立刻运起了星镜识,照向了交战的二人,此时他才像是穿过了迷雾,看清了世界,二人气机变化,真气运转,力道变化,心神交锋都一一显现,让他真正的体悟到了双方交战的武学智慧,不由惊叹。 两人之家的攻伐瞬息万变,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攻守转换。 轩辕敬城落地后,脚尖一蹬,再次迅猛的冲向了轩辕大磐,右掌先击向轩辕大磐的心口要害。 轩辕大磐算准了轩辕敬城的掌速,还以一击迅猛的肘击,罡气炸响,空气中激起了道道涟漪。 轩辕敬城毕竟是儒圣心境,境界高出轩辕大磐半筹,在掌肘相交的瞬间,气机犹如决堤的江水,汹涌而出,掌速猛增,划过一个弧度,重重的击在了轩辕大磐的心口处,将其击退足有十丈远。 轩辕敬城抹了一把脸上七窍流出的鲜血,轻轻的扯开了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从交手至今,他第一次在和轩辕大磐的交手中占据上风,一击得手,击中的还是心口要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轻松了几分。 徐凤年却是一脸的沉重,他通过星镜识观照轩辕大磐的周身气机,丝毫看不出波动,轩辕大磐虽然被轩辕敬城击中了心口要害,但是气血充盈,没有丝毫的受损,足可见轩辕大磐体魄犹如金刚,坚不可摧,这老不死的实力的确彪悍。 果然不出徐凤年所料,轩辕大磐心口处的衣衫破损,露出了光滑白嫩的肌肤,没有丝毫损伤。 轩辕大磐低头看向了心口,右手抓住衣衫,使劲一扯,将长袍撕碎,只留一条长裤,上半身露出了一身健硕的肌肉,棱角分明,虎背熊腰,这哪里是百岁老人的身体,分明是位降世临凡的金刚罗汉。 一勇猛著称于世的轩辕大磐第一次被轩辕敬城击退,不由羞恼,昂然挺立的看向了对面的轩辕敬城,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凝重之色,他此时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将轩辕敬城当做了势均力敌的对手,而不仅仅是一位不肖子孙。 此时,一道腰挎佩剑的老者徐徐踏上了大雪坪,对大雪坪上的众人没有丝毫的理会,平静的对轩辕大磐躬身一礼,冷淡的禀告道。 “父亲,轩辕敬宣已经被轩辕敬城杀了!” 这位看着比轩辕大磐还要老气几分的老者就是轩辕大磐的儿子轩辕国器,更是轩辕敬城三兄弟的父亲,说起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却是语气冷淡,无动于衷,好似一个无心无情之人。 轩辕大磐满不在乎的点点头,态度不冷不热,虽然他准备立轩辕敬宣为家主,但是这不代表着轩辕敬宣在轩辕大磐心中有什么分量,只是矮子之中拔高个,根本不入轩辕大磐的心。 轩辕大磐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的不肖子孙,这位他以前很是看重的长房嫡孙,有些好奇的问道。 “杀那个出入指玄境界的轩辕敬宣,你一共用了几招?” 谷垢 轩辕敬城看着丝毫未损的轩辕大磐,嘴角的笑容微微收起,右手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是指玄境,所以我事先说好以指玄境杀他,不过我其实用了天象境的实力,所以只是一招而已!” 轩辕敬城毕竟是成就了儒圣心境的读书人,不是那榆木脑袋,只要不违背本心,撒个小谎,用个计策,使诈耍阴也是毫不在乎的。 徐凤年听着轩辕敬城一本正经的说自己耍诈欺骗轩辕敬宣,一招将他击杀,不由心下暗凛,对轩辕敬城的防备心提高了三分,谁知道他会不会算计自己。 许宗甲倒是丝毫不在乎轩辕敬城欺骗使诈,读书人自然懂得谋略,如果可以节省力气和精力,他也不介意使诈耍阴,欺骗对手。 在场众人,只有李淳罡很是不屑的撇嘴,他老人见是个直肠子,性格豪爽,最是真诚,直来直去,看不惯使诈耍阴之人,当然,这也徐骁耍诈让了吃了个大亏有关,这也是他从头到尾看徐凤年不顺眼的原因之一。 轩辕国器腰间长剑悲鸣,脸上怒气显现,显然他对轩辕敬宣的死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许宗甲回头看了一眼轩辕国器,他虽然对轩辕敬城的隐忍和消极有些不满,但是却绝对不允许轩辕国器插手轩辕敬城和轩辕大磐的交手,眸中一道清光闪出,直接没入到了轩辕国器的心神之中。 轩辕国器心神一凛,就要反击,却发现好似天塌地陷,自己心神已经被全部困住,完全调动不了体内的真气,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朽之辈。 轩辕国器颓然放下了掌心中的剑柄,骇然的看向了身前的年轻人,心情沉入了海底,这个年轻人实力深不可测,观其态度对轩辕世家好似并无好感,轩辕大磐这次怕是真的危险了。 轩辕大磐了然的点点头,评价道。 “刚刚你那一掌也是如此手段,先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迷惑我的手段罢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的轩辕敬城,此时脸色煞白如雪,一脸淡然的问道。 “雕虫小技,让老祖宗见笑了,敢问老祖宗可曾手热了,若是已热,敬城可就不客气了!” 轩辕大磐微微一愣,发出了畅快的笑声,响彻山巅,手指着轩辕敬城,笑道。 “敬城,你不愧是徽山之上我最看好器重的后辈,可惜了!” 轩辕敬城没有丝毫的骄色,再次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再次止住,抬眼看了一眼天空低垂的乌云,黑滚滚,乌压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轻声道。 “敬城年少时,读书读到一句: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当时只觉得的确可笑,后来细细琢磨,以为将笑字该成敬字,似乎更适合一些!”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请老祖宗赴死 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许宗甲细细品味,人若无知,便是那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人若无畏,就是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徐凤年和李淳罡也是一脸钦佩的看着可敬不自量的轩辕敬城,知晓这是一位真正的勇士,无畏生死,不惧艰辛,为的就是一扫着徽山大雪坪上的污秽! 轩辕青锋也是好似重新认识了这个从小疼爱自己的父亲,她似乎好似从未真正的认识过自己的父亲,也从未想过去了解他,只是因为山上人的闲言碎语,就对他冷眼冷言,从此疏远了他,再无小时候的亲近。 轩辕青锋脑海中一些本以为早已忘却的画面场景,没来由的却历历在目。 那名自嘲一日不读书便三餐无味的男子,以前亲自教授她如何读书,说但凡开卷必有益,可不求甚解。手把手教她如何写字,如何撰文,说开卷之初,可取巧以奇句夺人眼目,使之一见惊奇,虎头蛇尾也不打紧。他曾让年幼自己骑在脖子上,笑着说狗不以善吠为良,人不以善言为贤,要做好人,不妨先学狗。许多话许多事,那时候轩辕青锋还小,什么都听不懂看不真切,等到了可以理解的年岁,因为钻牛角尖,对他只有偏见和蔑视,这些年对于他那些诗赋文章,只有不屑讥笑,“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易涨易降大江水,易左易右墙头草,易反易覆小人心”,“吃茶吃饭吃亏吃苦,能吃是福,多吃有益”…… 轩辕国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自己病秧子一般的长子,心中既有惊惧又有费解,为何成长到了可以父亲轩辕大磐相搏杀的地步,实在是太过于凶残了。 一直独享陆地清福的徽山,如今居然也逃不过两虎相争的下场。 招摇山大雪坪,风雨将至。 轩辕敬城三兄弟,如今轩辕敬宣已死,轩辕敬意如今落在了徐凤年的手中,轩辕敬城如今也是将死之人。 轩辕敬城目光柔和平静,一手负于后,一手前伸,严肃而又恭敬的朗声道:“轩辕敬城恭请老祖宗赴死!” 话语刚落,大雪坪上风雨如晦,电闪雷鸣。 众人都怔怔的看着风雨中那一道单薄的身影,负手挺立,傲然不屈。 暴雨倾盆直泻,泼洒在一行人头顶。 徽山,似乎气数已尽。 轩辕青锋摇摇欲坠,豆大的雨滴打打湿了那紫衫,拍在她那张冷艳脸颊上,楚楚可怜。 徐凤年到底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见她可怜将自己手中的纸伞撑在了轩辕青锋的头顶,轩辕青锋却不曾看向了徐凤年,她此时的心神全部倾注在了场中的那个男人身上,她已经无力理会外界的其他变化。 轩辕大磐身影雄魁,气机潮水般汹涌外泄,如同撑了一柄大伞,雨点始终被排斥在三尺以外滑落。 反观轩辕敬城,落汤鸡一般站在场中,捂嘴咳嗽。 山巅风声呼啸,轩辕老祖宗中气十足的猖狂大笑,言语化为刀剑直刺轩辕敬城,讽刺道。 “你辈儒生,恪守北方张圣人所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我问你,轩辕敬城,你修得什么身,齐得什么家?活了一辈子,连媳妇女儿都保护不了,别人转世投胎求逍遥,哈哈,你这个胎不投也罢!” 谷晝 轩辕敬城如今不过是年过不惑,不过半生而已,但是轩辕大磐却说他已经活了一辈子,可见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日绝不打算让这个书生匠气的后辈继续活下去,徽山有一个陆地神仙便足矣,何谓独享陆地清福?当然即使是轩辕大磐不下杀手,轩辕敬城以性命换取修为,气海逆行,依然是活不长久了。 轩辕敬城早已经看破了生死,完全不理会轩辕大磐的诛心之言,语气极为平淡,缓缓而言。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轩辕敬城今天只是替天行道,想要一举扫清徽山之上的污秽罢了,至于其他,敬城无能,此生也如此了,虽有遗憾,但是不悔。这半盏茶功夫,敬城以天象境与老祖宗过招两百一十六,老祖宗可曾有半点赢面?又何必用言语壮胆?” 执掌轩辕世家一甲子的轩辕大磐也是一脸的平静,不因轩辕敬城无动于衷产生任何的焦躁之心,淡淡回道。 “你用性命换得了这一身的修为,全力而为,又可曾伤到了我半分?” 轩辕大磐虽然被轩辕敬城一击得手,但是体魄犹如金刚不坏,未受损伤, 轩辕敬城也是默然,沉吟良久,最后才开口。 “老祖宗苦修武道近百年,的确是修为高深,根基稳固,轩辕家有如今威名,自然也少不得老祖宗的功劳,如敬城只是读书二十年就可以轻松击败老祖宗,怕是老祖宗也会心有不甘吧!” 轩辕大磐终于现出了狰狞面容,厉声道:“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可以耍!” 轩辕敬城平淡道:“敬城二十年博览群书,为的就是今日厚积而薄发,定然不会让老祖宗失望。既然人都到齐,敬城便先行一步了。老祖宗如果还要藏着掖着,把境界压在中天象上,小心就再没有大天象的机会了!” 轩辕大磐冷笑道:“哦?你闹出这般大动静,连那破鞋女子都没来观战,便等不及要去黄泉路了?难道说你已经撑不到那个时候?你这法子玄妙是玄妙,可比我要旁门左道太多……” 不等轩辕老祖说完,轩辕敬城懒得再去听,而是转头遥遥望向女儿,这位书生一脸豁达笑意。 修身在正其心。 莫道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沉入海。 成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 轩辕青锋脑海中走马观灯,那些诗词文章一一浮现。 “我入陆地神仙了。” 轩辕敬城闭上眼睛,只见他七窍流血,却神情自若,双手摊开,似乎想要囊括下那整座天地。 以他为圆心,大雪坪积水层层向外炸起。 那一瞬间,九道雷电由天而降。 李淳罡惊叹出声:“果然又是一位儒圣!”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送老祖宗升天 雷霆粗如合抱之木,眨眼间就击在了大雪坪之上,地下留下了九个大窟窿,九道雷霆向着轩辕大磐击去。 轩辕大磐自傲,丝毫不躲避,直接撩起双拳,狠狠的砸向雷柱,交击之下,电蛇四溢,地动山摇,飞溅的电光来到了大雪坪前却没有激起任何涟漪,全被许宗甲不动声色间,悄无声息的消解了。 轩辕大磐双臂之上雷电缠绕,紫蛇攀附,渐渐的将身躯都笼罩在了电蛇之中,耀眼不敢直视,恍如一尊雷部神将,这是以人力抵抗天威的壮举,让人震撼。 许宗甲对这些不以为奇,而是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为轩辕青锋撑伞的徐凤年,沉声叮嘱了一句。 “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接下来两人比拼都是千金难买的东西,招术兴许平平,却是返璞归真,去繁求简,气机运转与时机把握,才是最精妙的地方。” 徐凤年连连点头,将纸伞递给了互动过来的青鸟,全部心神融入星镜识中,不断的观照场中二人的气机变化,学习他们的时机把握。 大雪坪满坪雨水猛然间被轩辕敬城以气机带起,硬生生腾空。 九雷过后,天威不绝,雷霆遍布整个徽山上空,即使是一江之隔的龙虎山上的道士,也纷纷被这天怒之景所惊,纷纷踏出了天师府,仰头望向了徽山的牯牛降,猜测是不是轩辕大磐已经得道,即将飞升,所以才会有如此天地劫难考验。 水电相接,威势更甚三分,炸响之声震耳欲聋。 许宗甲看了一眼面有忧色的徐凤年,知晓他为身边人所累,无法全心投入到这场大战的观摩之中,不得不出声安慰道。 “,这天雷滚滚而下,杂乱无章,你身边的这些人的确是抵抗不得,让你分心,只是此战机缘百年罕见,不容错过,你且安心,我会出手将替交战余波拦下,你全心体悟此战,对你日后成长大有裨益!” 轩辕敬城此时却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舍近求远,主动和轩辕大磐近身搏杀对决。 二人同时冲向了对方,身后的雨水形成了一道直线,好似利箭飞速的向前飞射。 轩辕大磐挺起右膝,对着轩辕敬城狠狠的撞去,这一击膝撞足以将两人合抱之树懒腰撞断,刚猛霸道。 轩辕敬城双掌十指交叉,猛地按在了膝盖之上,顺势身形上升,双掌向上一击,身形骤然下落,向着轩辕大磐的头颅猛地踏下,这一脚蕴含了轩辕敬城陆地神仙境界全部修为,有着万钧巨力,好似天塌,强烈的罡风将轩辕大磐黑白相间的长发吹得凌乱,轩辕大磐神色凝重,不敢小视,变拳为掌,向上撑去。 脚掌相接,轩辕大磐感到一股滔天巨力压下,腰背不由自主的弯下,脚下的地面塌陷,整个人好像矮了半截,轩辕敬城抬手为肘,狠狠的轰在了此时动弹不得的轩辕大磐的老脸之上,读书人真的是打人专打脸,轩辕大磐的老脸顿时开花,鲜血横流,像极了打翻的调味瓶,轩辕大磐整个身躯横移,脚下一空,已经横在了半空之中。 轩辕敬城双脚趁机落地,左脚前移,后脚猛地蹬地,奋力前踢,狠狠的踹在了轩辕大磐的腰身之上,轩辕大磐身躯弓起如大虾,被踹飞到了十几丈外的地面之上,轩辕大磐双手如钩,死命的抓着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了十道抓痕,但是身体依然无法停下来,足足翻滚了有十多丈,沿途的雨水已经被鲜血染红。 谷崼 轩辕大磐即使今日侥幸活了下来,日后怕是也无法采阴补阳,祸害少女妇人,修炼双修之法了。轩辕敬城的这一脚实在是阴损至极,气机顺着脚尖狠狠的刺向了轩辕大磐的腰子周边的经脉窍穴,将其尽数破坏,日后的轩辕大磐,完全可以和太安城中的韩生宣韩貂寺称兄论弟了,真是可喜可贺。 徐凤年由于星镜识的缘故,得意窥见轩辕敬城的阴毒手段,不由咂舌,不自觉的双手抚上了后腰位置,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对读书人的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更多了几分认知,暗中决定,日后一定不要得罪读书人,特别是有本事的读书人,比如身前这位小心眼的许宗甲。 许宗甲回头,对着徐凤年冷冷一笑,他自冥冥之中感应到了徐凤年的腹诽,自然要给他一个警告。 徐凤年不禁打了个寒颤,好似被雨水所激,手却更加小心的扶着后腰。 轩辕大磐来不及感受身体传来的剧痛,双手拍地,拔然而起,对着紧跟而来的轩辕敬城再次轰出了一双铁拳。 轩辕敬城双掌对双拳,轰然一声巨响,二人周身的雨水如利箭攒射,在地面留下了一个个深不可见的小孔。 轩辕敬城双掌紧握住轩辕大磐的双拳,猛地托起,将其甩向了天空,高声道。 “送老祖宗升天” 轩辕大磐身体直冲天际。 天雷当空砸下。 二者相撞,轰然作响。 站在地面上的轩辕敬城得势饶人,两掌合手一拍,大雪坪上的积水如两条青龙汹汹袭来,直贯轩辕大磐,原本正在空中运转真气全力抵抗天雷轰击的轩辕大磐,被炸得再无余力动作。 轩辕敬城脚尖一点,身形腾空,抓住轩辕老祖的腰带落地后,快步奔跑,跑出二十丈后,双脚骤停,将轩辕大磐直直往西丢去,似乎要将这位徽山老祖宗丢下大雪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愧是轩辕大磐的好儿孙,孝顺的紧! 轩辕大磐全力控制身形,在即将坠下大雪坪,千钧一发之际,身体向下一坠,堪堪落足崖畔,终是满脸的血污,鼻梁塌陷,脸庞浮肿,再也不复当初镇定自若的大宗师风范。 轩辕大磐深刻明白了,此时的自己绝不是以气血为薪柴燃烧寿元的轩辕敬城的对手,如果硬碰硬自己怕是要真的悬了,所以他准备熬,熬死此时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轩辕敬城。 轩辕大磐呼吸一口,腰腹间犹如烈火灼烧,痛入骨髓,这种伤及肾脉程度的恐怖伤害,已经多年不曾遇到,这种程度的疼痛,上一次还是斩魔台上与齐玄帧比拼内力,至于顾剑棠之流,所谓的输,只是输在一招半式上,既然并未拼死相搏,轩辕大磐输得也不算惨烈。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轩辕大磐抓紧了每一丝的时间,拼命的调息,轩辕敬城悠然而至,看着眼前狼狈的轩辕大磐,已经是儒圣实力的轩辕敬城轻声道。 “从善如登,虽难可达昆仑。从恶而崩,虽在昆仑亦无用。老祖宗,你确实是该读一读那些被你视作无用的书,武功可由秘笈练就,想要成就陆地神仙境界,却不是几百几千部武学密典就可以堆积出来的。” 老奸巨猾的轩辕大磐虽然乐得多争取一些时间,只是听着孙子的教诲,还是面目狰狞的反驳道。 “就凭你也配与我讲这些大道理?” 轩辕敬城如今也是油尽灯枯之境,七窍之中不再是单纯的渗出红艳的鲜血,而是流淌出乌黑的血液,甚是吓人,所有人都知道此时的轩辕敬城已经坚持不了多少了。 轩辕敬城一脸的从容,丝毫不见对死亡的恐惧,欺身伸腿一扫轩辕大磐的膝盖,将其扫倒在地,泥泞的雨水沾了轩辕大磐的全身,狼狈不堪,随即一道天雷击落在了轩辕大磐的所在方位,轩辕大磐终究是怕死,不如轩辕敬城豁达,不惧生死,心生感应,狼狈的在地上的泥水之中滚了起来,躲过了这一道雷电的轰击。 雷电轰击在地面之上,留下了漆黑一片,残余的电流在泥水的传导下,将轩辕大磐的躯体电击的一阵僵直,须发全部立了起来,看起来极为非主流。 轩辕敬城微微笑道:“轩辕敬城乃是晚辈,与你说话,老祖宗自然可以当作耳边风。只是此时敬城已经是仙人,与你说话,你怎的还是这般自负无知?” 轩辕国器腰间古剑不敢任何发出任何颤鸣,死死的压制着自身的气息,生怕气机牵引,惹来不可预测的天机横祸。 牵一发而动全身。天机天机,越是得道高人,越是能够牵引天地。轩辕国器心知肚明这座徽山大雪坪上,除了老祖宗,就数他最有可能被这场浩劫的余波殃及。 轩辕敬城咳嗽了几声,原本应该十分轻微,但在众人耳中却是显得得格外尖锐刺耳。 轩辕大磐面有喜色,身影直掠,不再死战,只想着拉开与轩辕敬城的距离,越远越好。 面子这玩意,哪里比得上性命这个最紧要的里子? 谷燸 轩辕大磐是一个老江湖了,真的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最是惜命,更是深刻知晓一个人尽皆知的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江湖中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一切。 轩辕敬城淡漠的看着狼狈逃窜的轩辕大磐,并不在意,更不曾追击,而是面露期待之色的看向大雪坪入口的方向,可惜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轩辕敬城眼中闪过一丝的遗憾和落寞,咳嗽了几声,捂住了嘴巴,再次看向了轩辕大磐,眼中泛着一抹死意,轻声问道。 “老祖宗可还有什么遗言要留给轩辕家的子子孙孙吗?” 轩辕大磐眼中闪过一丝喜意,看着生命之火将熄的轩辕敬城,故意作沉思状,试图继续拖延一点时间,为自己多争取一线生机。 许宗甲不由轻笑摇头,轩辕大磐的做法真是有失大宗师气度,为了活命,真的是连最后的一点面皮也不要了,居然如此无耻,身为高高在上的徽山老祖宗,在整座江湖里也是最顶尖的一小撮人物之一,可又是掳人双修又是霸人妻女的,与人对敌劣势时也半点不顾及身份地位。 许宗甲知道轩辕大磐的这些计策都是妄想,不说轩辕敬城本身就是一个深谋远虑之人,不可能不知轩辕大磐的算计,他绝对不可能将轩辕大磐留下的,就算不为了轩辕世家,他也要考虑自己的妻女的安全,更不用说,许宗甲心中对轩辕大磐起了杀意,哪怕是轩辕敬城失败了,他也绝对不会留下这么一个世间祸害。只是许宗甲修为境界高深,气机圆融,丝毫不漏,所以无人察觉到许宗甲的杀机, 此时的李淳罡看着轩辕敬城身影,好似看到当年斩魔台上的那道淡然的身影,渐渐出神,转头看向了龙虎山的斩魔台的方向,一脸的落寞和怀念,身上的气机有着莫名的波动。 许宗甲回头瞥了一眼,老剑神这是要破除心中的业障,即将再次踏入剑仙之境,许宗甲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吾道不孤,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了,许宗甲随手布下一道气机,将李淳罡异样遮掩,也避免了场中的变化惊扰到老剑神。 轩辕敬城这时也不对轩辕大磐抱有期待,转头看向世子殿下,一边咳嗽一边说道:“稍后处理完家事,轩辕敬城会与青锋说一番武学心得,以后由她转述于你,就当酬谢今日世子殿下涉险上山。可惜没机会请殿下喝一壶桂花酒了,青锋温酒的手法,是极好的。” 轩辕敬城再看向徐龙象,眼神中有欣赏,“好一个生而金刚,两禅寺李白衣不寂寞了。在这里轩辕敬城多嘴一句,小王爷不可轻入天象境,入指玄境以后便可举世无敌,需知入了天象,就要与天地共鸣,匹夫怀璧,只遭盗贼,天人怀璧,却遭劫数。” 最后看向了众人身前的许宗甲,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色,他虽然是由旁门踏入到了陆地神仙之境,不能长久,但也是名副其实的儒圣,之前他还未曾注意到许宗甲有何不同,如今以他陆地神仙之境的感知之力,才能隐隐察觉到一丝许宗甲的威能。 轩辕敬城的心神好似感应到无尽的虚空,虚空之中无垠的星辰镶嵌其中,众星洒落了无穷的星辉,将一道看不清容貌的古神笼罩其中,好似众星之主,神威如狱,即使是如今的轩辕敬城,仅仅瞥了一眼,心神之力就被星辉差点冻结,轩辕敬城倒也果断,连忙舍弃了这部分心神之力,这才逃过一劫,最令人感到恐惧的是,这不是这位众星之主的主动而为,而是周身的星辉本能反击,就让轩辕敬城受创不浅。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卧久者,行必远;伏久者,飞必高 轩辕敬城不敢再看,连忙将心神收回,紧守心门,希望可以将追击而来的星辉挡在了心海之外,惊出了一头的冷汗,气息弱了叁分,让一直偷偷打量轩辕敬城的老不羞心中暗喜。 许宗甲若有所觉,心神一动,将追击的星辉主动收回,他可不希望因自己的缘故,让轩辕大磐得利逃生。 轩辕敬城此时才知道,在这小小的大雪坪,居然还来这么一位大神,不觉好笑,轩辕世家这点小事,居然能够惊动如此人物,真是不知该感到荣幸还是羞愧,只是看对方的身份,好像是和世子殿下乃是同行,不由心中暗自感叹,他本来还想用自己的武学经验考验试探一番这位北凉的世子殿下,看对方是否可靠,如今看来这后手,怕是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有如此神人在身边,世子殿下怕是不会看得上自己的这点微末感悟,日后的轩辕世间看来还是逃不过北凉这条战船了。 轩辕敬城虽然有些感叹,但是倒也不失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使以他儒圣的心境也难以做到算尽天下,而且北凉有如此大神坐镇,已然立于不败之地,对即将衰落的轩辕世家而言,不是一件坏事,实力强大的北凉更能庇护她们母女,不至于收到为难,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变故,他也可安心了! 轩辕敬城心中只是眨眼间就将事情想清楚了,这才看向了他的父亲,轩辕国器,这位存在感不强的轩辕家主。冷澹道。 “请父亲下山,此生再可不入徽山。” 轩辕国器气急而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长子,厉声道:“你敢?” 此时已经来到了大雪坪前的轩辕世家的客卿突然有两人闪到了被俘的轩辕敬意身后,共同出手,将轩辕敬意一击斩杀,宁峨眉手中的卜字戟刚刚举起,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微微一愣,不知这两人作为轩辕世家的客卿,为何会如此? 轩辕国器一脸呆滞。黄放佛与这个儿子交好也就罢了,徽山皆知两人关系不错。可洪骠何时与轩辕敬城搭上线的?! 黄放佛和洪骠分别是轩辕世家的首席客卿和次席客卿,洪骠更是算得上轩辕敬意的心腹之人。 徽山首席客卿黄放佛便是江湖第一流武散人,接近宗师境界,遇到武道上的大瓶颈后,上徽山只是想借阅秘笈,以他山之石攻玉,一般情况下牯牛大岗不会劳驾黄放佛做事,毕竟客卿不比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家族走狗,这些高手大多遵循合则留不合则去的客卿规矩。 黄放佛亦是聪明绝顶之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早早登堂入室,在江湖上罕逢敌手,可偏偏被压在宗师境界之下,百思不得其解,期间不惜冒险赶赴西域与北莽,仍是到达不了那看似触手可及的层次,最终在一次游历春神湖时与轩辕国器以剑论友,惺惺相惜,才被邀请到了徽山,如今黄放佛是武散人中的魁首人物,他对轩辕敬意轩辕敬宣两兄弟只是以礼相待,却谈不上坦诚相见,倒是经常与嫡长房那个不成气候的家伙煮酒说青史,烹茶论英雄,很是气味相投。 洪骠当年更是个无名小卒的瘸子,但此人不负轩辕敬意厚望,在天才辈出的徽山福地表现出不输给轩辕敬宣的武学天赋,修为一日千里,因洪骠为人豪迈有古风,行事具英雄气概,在客卿中人缘最好,这还不止,洪骠更精于兵法韬略,后被给予骑兵统率权力后,反哺整个二房,才使得二房力压叁房,可谓是轩辕敬意的福将。 轩辕敬城似乎是看出了轩辕国器的费解,也不劳烦父亲相询,而是坦诚说道。 “洪骠今日武学修为,是我一手造就。轩辕敬城也不真是一个书呆子,不会整整二十年都只在那里死读书。” 卧久者,行必远;伏久者,飞必高。轩辕敬城二十年的布局,让轩辕国器心如死灰。 轩辕敬城对两名大客卿摆手道:“送下山去。” 轩辕国器怒极,咬牙冷笑道:“就凭他们? 轩辕敬城丝毫不意外轩辕国器的反应,笑道。 “早知你会如此!” 轩辕敬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已经被血污沾染的看不出青色的衣衫,在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四十多年的徽山和自己疼爱了二十年的独女,心中微微遗憾,终究是没有等来最后一人,轩辕敬城缓缓跪下,朗声道。 “天垂千象,地载万物,皇天后土,轩辕敬城敬跪天地,以求一死!” “轩辕敬城求死!” 天地动容,回声在大雪坪回荡不止,大雪坪上空乌云密布,出现一个巨大诡异漩涡,笼罩着整座招摇山。 不说徽山牯牛大岗,连那龙虎山近万道士都清晰可闻。 轩辕国器脸上浮现了绝望之色,他已经感知到了灭顶之灾,腰间的宝剑出鞘向外飞去,身形仓皇逃窜,再也没了刚刚的趾高气昂。 同时,一道紫色雷柱轰然下落,粗如山峰,无穷无尽的紫电雷蛇倾泻而落,将整座大雪坪覆盖在内,唯独除去轩辕青锋所在的那一处,小小方寸之地,彷佛不管世间何等风雷跌宕,身为人父的轩辕敬城临死都要庇护出一片清静地安稳地。 许宗甲挥手将身后众人护住,轻描澹写,毫不费力,好似一位儒圣燃尽生命换来的只差了当年齐玄帧飞升景象一线的宏伟异象是个儿戏一般。 轩辕大磐向着大雪坪崖下跃去,想要死中求生,却被轩辕敬城硬生生扯回到紫雷光柱中。 轩辕青锋此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无尽的懊悔和悲伤,一道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回荡在大雪坪之上。 “爹!” 刚刚跑到大雪坪入口处的赤练霞看着漫天的紫电雷蛇,听着那声悲伤欲绝的呼喊,顿时跌倒在地,再无力气站起,软软的瘫倒在泥泞的雨水中,脸上再无一丝的生气,绝望而又麻木的气息缠绕周身,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轩辕敬城在的身形淹没在了漫天的雷蛇天劫之中,嘴角漏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还留下了一声轻叹声,却不知是在感叹些什么呢。 第一百七十章 一吐谶言剑来 轩辕敬城这个从小立志想要成为名垂千古的治国文臣的读书人,是否遗憾自己只能扫净一屋,而不曾齐天下呢,或者是在为最后也不曾获得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原谅和回头,那道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即使做出那种让人不齿之事也不曾让他后悔娶她,当年他对这个女人一见钟情,为了救她,甚至前去跪求了自己一直瞧不上眼的老祖宗。 轩辕敬城这位轩辕家的长房长孙,天资横溢,却暴殄天物,弃武从文,又爱上了一个不爱他是女人,这个女人甚至在半强迫半自愿下成了自己老祖宗的双修鼎炉,使得他这位天之骄子沦为家族笑柄,就连自己的独女都对他瞧不起,卧薪尝胆,苦读二十年,布局无数,终究成就儒圣,不惜杀亲弑祖,一举扫尽大雪坪之上的阴暗污秽,还了徽山福地清净之名。 轩辕敬城,可怜!可悲!可恨!可敬! 许宗甲看着眼前的天劫雷蛇,转瞬之间思维不知转了多少圈,看着哭的伤心欲绝的少女,听着耳畔传来的一声稍显遗憾的叹息,终究做不到袖手旁观。 许宗甲破开漫天的紫电雷蛇,一步踏入大雪坪的天劫之中,消失在了众人身前。 徐凤年诧异的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身影,不由感到费解,他可是知道许宗甲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性情清冷澹漠,对任何事情和人都漠不关心,有时候徐凤年也怀疑许宗甲是不是修行修的人性消隐,神性显露,所以才会如此冷漠,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为己愿读书人,更像是那庙观之中的泥塑神胎,冷眼俯瞰着众生的喜怒哀乐。 这也是为什么,徐凤年经常和许宗甲开玩笑说他是会成为庙观中供奉的神像的原因所在,不单单是玩笑话,其间有着徐凤年的真心话,只是听起来像是个嘲讽和打趣,这一点许宗甲也是心知肚明。 许宗甲自然不是那读书修道参禅成了毫无感情的木塑泥胎之人,只是他心中宏愿牵扯极大,不是常人能够所知晓的,只能笑对徐凤年的调侃和打趣。 天劫一闪而逝。浩大的大雪坪上,雷声不再,只余风雨,竟然最终只剩下轩辕青锋一人,真正是茕茕孑立了。 轩辕敬城与轩辕大磐好似已经同归于尽,尸骨无存,连灰烬都不曾留下半点。就连那最后踏入天劫之中的许宗甲也不见任何的踪影。 轩辕青锋呆滞过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哑喊叫,跌坐在雨水中。徐凤年缓缓走进大雪坪,看到轩辕青锋蜷缩在那里呜咽,百感交集。 徐凤年叹息一声,接过了青鸟手中的纸伞,走过去替她撑伞,不是为了她,只不过轩辕敬城所作所为,当得徐凤年为这名儒圣的女儿这点举手之劳。 大雨依旧磅礴。她不起身,徐凤年便一直撑着伞。 老剑神李淳罡望向这一幕,瞪大眼睛。 随即眼中黯然落寞缅怀追忆皆有。 那一年背负那女子上斩魔台,一样是大雨天气,一样是撑伞。 世人不知这位剑神当年被齐玄帧所误,木马牛被折并不算什么,只剩独臂也不算什么,这都不是李淳罡境界大跌的根由,哪怕在听潮亭下被困二十年,李淳罡也不曾走出那个自己的心牢。 原本与世已是无敌,与己又当如何? 李淳罡想起绿袍儿临终时的容颜,当时她已说不出一个字,樱唇翕动,可今日想来,不就是那不悔两字吗?! 李淳罡走到大雪坪崖畔,身后是一如当年他与绿袍女子的撑伞男女。 她被一剑洞穿心胸时,曾惨白笑言:“天不生你李淳罡,很无趣呢。” 李淳罡大声道:“剑来!” 天不生我李淳罡,见到万古如长夜! 徽山所有剑士的数百佩剑一齐出鞘,向大雪坪飞来。龙虎山道士各式千柄桃木剑一概出鞘,浩浩荡荡飞向牯牛大岗。两拨飞剑。遮天蔽日。 这一日,剑神李淳罡再入陆地剑仙境界。 徐凤年勐地抬头,看向了遍布半空的密密麻麻的飞剑之云,遮天蔽日,将整个大雪坪都笼罩的暗了下来,好似乌云遮蔽了金乌。 老剑神今日竟然重回剑仙之境,今日惊天动地的大事接二连叁,让徐凤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凝望这幅景象,头皮炸开,血脉贲张,一脸痴呆,喃喃自语道:“娘咧,这技术活儿,没法赏了。” 侥幸躲过一劫的两大客卿面面相觑,惊骇异常,以旁门入儒圣境界的轩辕敬城才飞灰湮灭,怎就又出现一名剑仙了? 江湖上曾有一个秘闻,叁教至境,儒家圣人一身浩然气势接通天地,故而言出法随,犹如天宪,方才轩辕敬城跪拜皇天后土,说出求死二字,才引来粗如峰峦的天雷,是一例证。道门大长生真人可一语成谶,故而可持咒斩妖除魔,替天行道。而佛门诸多菩萨都曾广发宏愿,出口便可让叁千世界撼动。李淳罡这等手段,自然是也差不离了,不愧剑仙。 即使是悲绝如轩辕青锋此时也停下了哭泣,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壮景,久久不能言。 徐凤年看着已经回过神来的大小姐,不由安慰道。 “你不要先急着伤心,事情也许还有转机,选袁先生未必身陨!” 轩辕青锋不解,泪眼模煳的看向徐凤年,不知他为何会口出如此惊人之语,刚刚那天劫,连身为儒圣的轩辕敬城都无法抵挡,还能有什么意外转机,轩辕青锋神色呆呆,多了些往日不曾有的柔弱和可爱。 徐凤年不自然的转移视线,看向了崖前的李淳罡,有些撇嘴,又有些不解的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许宗甲那小子发什么疯,居然会出手!” 徐凤年似乎还是被李淳罡的这番变化所惊,嘴里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自言自语道:“这声剑来果然威风霸道,要是还能剑去龙虎山,那就真的牛气了,看天师府中那帮牛鼻子老道还牛气不牛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口宣天宪星现 老剑神好似听到徐凤年唠叨,直冲云霄的气机一凝,一千三百余柄飞剑顿时差点坠入山崖,转头没好气道:“就你小子爱显摆,要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这龙虎山能与两禅寺南北对峙千年,小觑不得,未必没有不愿飞升的天人道首坐镇。况且老夫早就过了斗狠的岁数,现在就想着收姜丫头做徒弟,唉,可惜她没见着,要不然收徒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徐凤年本想取笑老剑神没出息,白白耍出这等浩大阵势了,但委实没这胆量。徐凤年第一次听到道首一说,疑惑问道:“道首是什么?” 李淳罡走回了大雪坪的中间,挠了挠身后的痒痒,对着徐凤年解释道。 “道首就是道教当代祖师爷,与佛门领袖的佛头地位相当,只不过这位置太烫手,佛道两教有资格坐上这位置的高人,心性高深,勘破了名利,自然不乐意做那出头鸟。至于那些个削尖了脑袋想当道首佛头的,大多又是沽名钓誉的屑小,与朝廷官府走得很近,人望不足,希望借助权势威压,所以近百年以来,除了齐玄帧的道首当之无愧,其余人等都不能服众。至于佛门里,西行万里求经的白衣僧人李当心,曾经有机会做那佛头,可惜他不屑这些,拍拍屁股娶妻生女去了,因此,道首佛头皆是空悬。之所以这时候与你说这个,是老夫御剑大雪坪时,察觉到龙虎山有几座山峰,气机难测,其中天师府有道人阻拦,真君观也有人出手扰乱,这倒不奇怪,奇怪的在于云锦山那里有一道气机虽有天人之相,但又萎靡不振,倒是不曾出手。” 李淳罡哪里知晓,云锦山上的那道气机乃是曾经有着陆地神仙之境赵黄巢的,只因他去年口出不逊之言,被许宗甲一指谪仙,打落了陆地神仙之境,如今只是一位天象真人,如何敢招惹重新踏入剑仙之境的老剑神李淳罡,万一抵挡不住,反而自取其辱! 李淳罡想了想刚刚徐凤年和轩辕青锋的对话,也是附和道。 “要说如今,倒真有一个人,不论是儒家圣人、道教道首还是佛门的佛头,只要他愿意,都可以坐上那位置,甚至是一人独占三位,也未尝不可!” 徐凤年立刻会意,想了想,也是不得不承认的点头,郁闷的说道。 “许宗甲那小子简直是个妖孽,三教同修,都已经臻至最高境界,的确是可以成就这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的伟业!” 李淳罡回忆了一番和许宗甲相处的细节,又摇头叹息道。 “如果真有那一天,必然壮观,老夫一定回去凑个热闹,可惜的是以许小子的性格,怕是不会出这个风头,倒是你小子如果有机会,怕是巴不得出这个风头!” 徐凤年毫不羞愧的点点头,如果有一天真的可以如此,世子殿下倒真是有心尝试坐一下那个位置,不为别的,就为了日后去那勾栏瓦舍和花魁娘子聊天时,可以当做谈资炫耀一下,说不定可以免了他的银钱,白嫖一次。 想到妙处,世子殿下甚至发出了嘿嘿笑声,不知有多猥琐。 谷微 轩辕青锋一直抬着头,期盼着徐凤年刚刚下文,见徐凤年猥琐的笑容,顿时脸色一黑,不得不扯了扯世子殿下的锦袍,眼巴巴的看着他。 徐凤年低头看了一眼轩辕青锋,比较着这个英武女子和自己所见的花魁娘子容貌,不得不承认还是这个凶婆娘美艳几分,有着其他女子不曾有的英气,所见之人中也就只有白狐脸儿能胜过她三分,只是白狐儿脸雌雄莫辨,性子有凶悍的很,所以即使是世子殿下也不敢心生妄念。 徐凤年当然也只敢在内心深处想一想这些,却不敢宣之于口,毕竟此时的轩辕敬城不一定身陨,他对许宗甲有信心,以他神佛一般的神通手段,必然不会无功而返! 正在这时,在一千三百柄飞剑的上方传来一声清朗的男声,响彻徽山和龙虎山。 “敕:北斗七星何在,速速现身!” 话音刚落,徽山大雪坪原本飞剑遮掩的昏暗的虚空瞬间化为了黑夜,虚空中悄然之间就浮现了七颗巨星,星光璀璨,散落在了徽山之中,将其映照成了仙山福地,即使是踏入到了剑仙之境的李淳罡也是惊讶异常,气机顿挫凝滞,上千柄飞剑顿时坠落。 北斗是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组成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斗身,古曰魁;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斗柄,古曰杓。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上清经》云:北斗七星,第一天枢宫,为司命星君;第二天璇宫,为司禄星君;第三天玑宫,为禄存星君;第四天权宫,为延寿星君;第五玉衡宫,为益算星君;第六开阳宫,为度厄星君;第七摇光宫,为慈母星君,总称七司星君。 因北斗主生,南斗主死,故民间又称北斗七星为“延寿司”。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一位麻衫男子站立虚空,手中提着一中年男子,正是那主动求死的轩辕敬城,此时他呼吸隐不可见,脸色煞白,全是血污,乌黑的血迹已经干涸,固化在了脸上,衣衫也被雷蛇烤成焦黑之色,皮肉也是烧焦卷起,几乎已经无法辨认他是否还活着,不过看这样子,即使活着,也不过是一口气勉强吊着,几乎无救了。 许宗甲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猜测,将手中的轩辕敬城随手一抛,将其定在了身前虚空,伸出右手一抓,漫天的星辉落下,被其抓在了手中,无尽的星辉在许宗甲的手中形成了一颗小型的太古星辰,星辉闪耀,让人睁不开眼睛。 许宗甲低头打量了一眼手中那差强人意的小型星斗,叹息一声,终究只是个高武世界,星斗之力稀薄,不过也勉强够用了,左手将轩辕敬城的身体抓了过来,右手的星斗随手拍进了轩辕敬城的胸膛,隐没不见。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宗甲邀人,轩辕如愿 轩辕敬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可喜的变化,面色变得红润,有了血色,焦黑的皮肉开始纷纷脱落,粉嫩新生的肌肤漏了出来,弹指可破,呼吸也渐渐加重,胸膛渐渐开始有了起伏,越来越剧烈。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声响起,让人担心他会将心肺咳出来,轩辕敬城似乎是被这阵剧烈的咳嗽所苦,猛地睁开了历经沧桑的双眸,眸中有着故事,深邃迷人,许宗甲这才放开了他,一挥衣袖将虚空浮现的北斗七星隐没,随即带着轩辕敬城落了下来。 轩辕敬城丝毫没有因为险死还生而过分喜悦,虽然心头有着几丝的喜意,但是也不至于失了分寸,他甩了甩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袖,站的笔直,对着许宗甲躬身九十度不止,敬声道。 “敬城谢过先生重生之恩,日后若有吩咐,只要不违背敬城之心,敬城自然会拼死完成!”、 许宗甲伸手扶起了轩辕敬城,他其实对轩辕敬城有些不太满意,但是总得来说有怪不得轩辕敬城,他毕竟也是个普通人,除了隐忍也没有好办法,至于他和妻子赤练霞之间的事情,许宗甲不是当事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他们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置言。 “先生客气了,日后宗甲倒是真有一事需要先生助力,倒是还请先生不要推辞!” 轩辕敬城,闻言一顿,看了一眼许宗甲身后的徐凤年,思考了一番,这才问道。 “先生此时可会累及百姓?” 轩辕敬城担忧许宗甲会因为和北凉的交情,助北凉一统天下,再次掀起战乱,打破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日子,累的黎民百姓再次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许宗甲念头一转就已知晓轩辕敬城的担忧,并未生气,这才是书生意气的轩辕敬城,如果真的毫无原则,自己也不会出手相救。 许宗甲一开始并不像插手轩辕敬城的事情,只是想到自己不请自来,看了一场好戏,作为观众也要付些票钱,又听到轩辕敬城最后遗憾的叹息声,知晓他心有遗憾,一为妻女,二为壮志未酬,所以这才出手,在轩辕敬城即将被天劫化为齑粉之际将他救下,还唤出了北斗七星,以肉白骨、活死人的大神通将之治愈。 “先生还请放心,徐凤年和离阳王朝之间的恩怨我不会插手,我所托之事事关重大,牵扯颇多,不好明言,但绝对是利于苍生的好事,只是此事凶险万分!” 轩辕敬城脸色一正,再次恭声道。 “既是利于苍生的事情,那敬城虽然不才,也愿不惜此身,献出微薄之力!” “既然如此,那就请先生等我消息了!” 许宗甲说完,再次看向了李淳罡,想了想对其说道。 “还未恭喜前辈一举扫净心头阴霾,重新证得陆地神仙之境!” 李淳罡虽然在此证得剑仙,但是依然不改其本色,手指抠着鼻孔,十分粗鲁不耐的说道。 “你小子就没必要和老夫扯这些客套话了,老夫最烦你们这些读书人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你有事说事,不要在那扯东扯西的!” 许宗甲微微一笑,到底是老剑神,风采不改,丝毫不恼怒,恭敬的说道。 谷觍 “晚辈要说乃是同一件事,想请前辈到时助我一臂之力!” 李淳罡好似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同意了许宗甲的请求,只是脸色却是凝重一片,许宗甲是何等惊艳之人,修为深不可测,即使以他如今的境界也是无法窥得许宗甲的境界,但即使如此,许宗甲居然还邀请他和轩辕敬城这位儒圣相助,可想而知,他要做的事情究竟有多难,怎么不让李淳罡心中沉重。 徐凤年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脸色和露出惊喜的轩辕青锋截然不同,一脸的凝重,担忧的看着许宗甲。 许宗甲察觉到了徐凤年的关心,想了想,日后的徐凤年修为可谓是天下第一,如今被自己一掺和,命运早有改变,但是许宗甲依然相信徐凤年未来成就不弱于原有轨迹,甚至有所超出,所以开口对徐凤年说道。 “如果到时,你已经臻至陆地神仙之境,也可同行!” 徐凤年奋力点头,他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加快修炼,尽快成就陆地神仙之境,不仅仅是为了踏上武帝城自王老怪手中替老黄拿回黄庐巨剑,更添了助许宗甲一臂之力的动力。 许宗甲拍了拍徐凤年的肩头,开口劝解安抚道。 “无需担心,此事我已经有了把握在,只是需要些高手为我压阵,以防万一罢了,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徐凤年愁云初开,由阴转霁,重重的点了点头,心头的重担顿时搬空,许宗甲既然如此说,他自然相信。 毕竟这天下徐凤年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人和事可以难住在世仙佛的许宗甲。 许宗甲看了一眼虚空,冷冷一笑,暗暗思量,不会太久了,他也十分好奇那些人,究竟有几人,可为自己的对手,希望不会令自己失望。 轩辕青锋对许宗甲几人谈论的事情丝毫不关心,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轩辕敬城,怔怔的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爹爹,眼神中有着三分期盼和孺慕,七分的怯懦,自己这么多年误会了他,他会不会生自己的气,不肯原谅自己。 轩辕敬城也是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知晓她的担忧,主动伸出了右手,抚摸着轩辕青锋的青丝长发,慈祥温和的安慰道。 “不怕,爹在这里!” 轩辕青锋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和委屈,一头扎进了轩辕敬城并不宽广的胸膛之中,放肆的大哭起来。 “爹!” 一声久违的熟悉称呼中,是轩辕敬城渴望了许久的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惶恐不安和懊悔,死死的抓着父亲后背,安全感油然而生,温暖的气息包围着这个坚强而又要强的英气少女。 一道身上满是泥泞的华服夫人悄然出现在了大雪坪的入口处,看着抱头痛哭的父女,红通通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和羞愧,脚步轻移,转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里?” 轩辕敬城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妇人的身后传来,笑靥如昔,一往情深,分毫未改。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多是冲动意难平 许宗甲不愿看那儿女情长之事,消失在了原地,到了歙江岸边,欣赏着这剑州的天堑,可能是因为徽山之上的风雨实在太多,难得的没了往日喧嚣的风声,只余了一丝清风徐来,吹起了层层鳞波,缓缓的水波冲击在岸边,也只激起了零星的浪花,倒也让今日的歙江多了些往日不曾有的温柔和安静,别有一番魅力。 不知待了多久,也许是大雪坪下的风铃又如往昔一般随风响起,发出了悦耳的铃声,徐凤年这才来到了许宗甲的身后,看着这个一直傲立孤独的身影,不知该怎么开口。 许宗甲没有回头,看着常人一眼望不到对岸的歙江,对他而言确是清晰可见,所以也少了很多常人所有的乐趣和未知,人有时候渴望全知,但是知道的越多,乐趣也就越少,人生的乐趣就在于未知,不然人生也就实在是太乏味了。 徐凤年终究还是有些疑惑,需要许宗甲解答,所以硬着头皮,打断了许宗甲的思考和沉默,声音中多有不解。 “我本以为你不会出手帮助轩辕敬城的,我看得出,你并不喜欢轩辕敬城的隐忍和懦弱!” 许宗甲没有转身,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似乎在嘲笑着什么,可惜身后的徐凤年不曾看见,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我的确是不认同轩辕敬城的为人处世,更不认同他对妻子的宽容和深情!即使现在我依然不喜欢轩辕敬城那些选择!太过极端又太过懦弱!” 徐凤年明白轩辕敬城比起曹长卿而言,多了些儒家弟子的儒雅和宽仁,曹长卿更多的是霸道和骄傲,而许宗甲可能更欣赏曹长卿这样的人,因为许宗甲也是这样的人,说一不二,异常霸道,这也是为什么曹长卿威压关于这一点许宗甲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但是徐凤年和许宗甲相处久了,才看出了许宗甲骨子里的傲气和霸道。 “那你为何最后还是出手帮了轩辕敬城?” 许宗甲万事在握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的迷茫和不解,怔怔的看着歙江江水,渐渐出神,似乎自己也不确定自己为何会如此做,稍显迟疑的说道。 “毕竟看了一场好戏,总要付些票钱!” 徐凤年错愕,他没有料到许宗甲居然会给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原因,继续逼问道。 “这绝对不是你如此做的真正理由,我们都知道!” 许宗甲也是默然,他虽然自己不清楚自己为何出手,但是一定清楚出手的原因绝对不是刚刚那个荒唐的理由,所以也是有些苦恼的思索了片刻,再次犹疑道。 “我不是还让轩辕敬城日后出手助我一次吗?” 谷媒 徐凤年更是不信这个理由,脸上出现了一丝担忧,他从未见过如此的许宗甲,要知道修者修心,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那多半是心中出现了迷茫,心境必然出现了问题,所以更是不肯放弃这个问题的答案,紧咬不舍的追问道。 “那也只是个借口,我不信!” 许宗甲再次良久沉默,他显然也是知道这个理由不成立,毕竟哪有先救人后谈条件的,一时间他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静静的待在原地。 徐凤年难得的有了耐心,也不催促,他其实一开始也没有意识到许宗甲的举动有何不妥,还是李淳罡提醒了他,这位饱受心境有损,境界跌落之苦的老剑神,今日重新踏入陆地神仙之境,对这方面格外敏感,所以才会发现了许宗甲的一点异常不妥之处,让徐凤年前来一探究竟,为的就是给许宗甲示警。 许宗甲能够感受到身后徐凤年内心的担忧和不安,不由哑然失笑,他虽然临时改变了主意,主动出手帮助了轩辕敬城,但是不代表他的心境出现了问题,他早就已经达到了本寂不动之境,永无境界退转之忧,所以徐凤年和老剑神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不过,许宗甲也是对自己今日莫名其妙的出手起了好奇心,仔细回忆自己当时的所思所想,虽然当时只是一弹指,但是人的思维多变,一弹指为二十瞬,一瞬为二十念,一念为二十息,一息为六十刹那,一刹那为九百生灭。所以许宗甲也是耗时良久,才恍然开口解释道。 “可能就是一时冲动!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意难平吧!” 许宗甲当年也曾度过轩辕敬城的结局,那时身为普通人的他,对轩辕敬城最后结局也是多有不忿,甚至有些意难平,想过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改变这个悲剧,所以他当时才会听到了轩辕敬城的最后一声叹息,冥冥之中的本能冲动之下,自己才会出手挽救了这个苦命人,弥补当年的遗憾和不平。 徐凤年担忧消散,取而代之却是错愕,许宗甲此时的这个理由比之刚刚更加荒唐,但是徐凤年心中的直觉却告诉自己这个荒唐的理由极有可能是真的,这让徐凤年有些哭笑不得。 许宗甲终于转过身子,看向了被许宗甲这个理由搞得一头懵的徐凤年,莞尔一笑,促狭的调侃道。 “是不是感到更荒唐了,但是谁让我修为高呢,所以才能有如此任性的资格,你小子还是好好修行吧,不要瞎操心有的没的!” 徐凤年气急,他修为比起曹长卿、轩辕敬城和李淳罡之流自然是弱了些,但是好歹也是指玄境界的高手,更是证得了大金刚之境,只是因为他习武时间太短,所以不能发挥自己真正的实力,但在江湖上也足以称得上一声武道宗师,是第一流的高手,已经可以堪比武评之上的后几位高手实力。 大金刚之境的高手不弱于普通的天象境,徐凤年虽然有了这份修为,但是由于武学修养和智慧过于浅薄,所以才会被天象境时的轩辕敬城一招击败,更是被曹长卿压得不敢出手。 同样是大金刚境的白衣和尚李当心,却是不弱于曹长卿的高手,主要是因为对方武学修养深厚,心境更是高明,万里取经,对佛经谙熟于心,智慧无穷,甚至可做那佛家佛头。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杞人忧天,十地菩萨 徐凤年看着一脸笑意的许宗甲,急的跳脚,手指着许宗甲,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脸上涨的通红。 许宗甲不理会气急败坏的世子殿下,而视线转移,看向了歙江岸边的一棵老树之后,灰黑粗糙的树皮饱经沧桑,树冠却枝叶繁茂,在微风的下摇曳,树干粗壮,两人才能合抱,开口揭破道。 “前辈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让徐凤年出面提点?” 李淳罡在树干之后漏出了身形,一如往昔的无赖,似乎是裤裆里有些潮湿瘙痒,丝毫不在乎剑仙的面子,将独臂伸进了衣裤内,挠了几下,然后丝毫不在意的继续抠着鼻孔,让许宗甲不由皱眉,他生性爱洁,实在是接受不了李淳罡如此简单粗暴的邋遢行为。 李淳罡丝毫不在意许宗甲的不满,大大咧咧的走到了世子殿下的身旁,一拍徐凤年颇为健壮的身躯,将他拍倒在地,一脸鄙视的说道。 “真是废柴,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 徐凤年欲哭无泪,他此时里外不是人,被这两个卸磨杀驴的贱人嫌弃了,暗下决定,日后就是二人死了,他也不会掉一滴眼泪,不然就让他一辈子被勾栏瓦舍的花魁娘子厌弃,再也无法寻花问柳。 许宗甲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幸灾乐祸,丝毫不为担心自己的世子殿下出头。 世子殿下只能感叹人心不古,遇人不淑,默默擦了一把辛酸泪,老老实实的站起身,像是斗败了的公鸡,无精打采的。 李淳罡这才看向了精气神圆满无缺的许宗甲,有些悻悻然的说道。 “老夫这不是担心你小子不如老夫的后尘,心境退转而不自知,所以才让徐小子提醒一下你吗!” “不过现在看来是老夫杞人忧天了,你小子怕早已成就十地菩萨之境!” 大乘佛法将菩萨修学佛法的过程分为有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十信属十住之初住分出。十地前为三贤位,见道后登地为圣位,以后进入修道阶位,直至十地,等觉妙觉,最后圆满成佛。大乘菩萨从初地到十地,共有十个阶段,十地菩萨是菩萨的最高阶段,再外一级,就可成佛。 初地菩萨住于欢喜,二地菩萨以十善业自利、利他,三地菩萨进入深广禅定修持,四地菩萨智能炽盛,五地菩萨获证深广、平等、清净心,六地菩萨深悟一切法平等之理,空解脱门现前,七地菩萨证入灭尽定中,八地菩萨得证无生法忍,继续修学诸佛法身智能,九地菩萨获得诸佛无尽善巧智能,十地菩萨得证诸佛最后无上禅定,大放光明。 十地菩萨就是法云地菩萨,谓菩萨至此第十地,修行功满,唯务化利众生,大慈如云,普能阴覆,虽施作利润,而本寂不动。 谷命 《金光明最胜王经》:十地菩萨。是相先现。如来之身。金色晃耀。无量净光皆悉圆满。有无量亿梵王。围绕恭敬供养。转于无上微妙**。菩萨悉见。 “我早已自觉觉他,觉行圆满,性相一如,二谛圆融,三身一体,理事无碍,成就菩提,自然早就成就十地之境!” 许宗甲所言是指他已经得悟菩提,成就佛果,心境永无退转之忧。 李淳罡恍然,他之前倒也知晓许宗甲即身成佛,但也不过以为许宗甲是得了菩萨果,已经令他骇然了,如今才知他证就的是菩提果,心中反而不生任何波澜。 老剑神早就已经被许宗甲震惊的麻木了,就算时许宗甲说自己乃是佛祖转世,天尊下凡,他也是无动于衷,丝毫不怀疑,反正都是他超出了他的想象。 李淳罡和世子殿下都是怔然,默不作声。 一道洪钟声音从龙虎山天师府遥遥传来,“李剑神既然借剑而去,可敢还剑而返!” 在打量歙江景色的李淳罡懒得搭理。 那世子殿下却是可劲儿朝老剑神挤眉弄眼,做了两个字的口势。 李淳罡看到后,翻了个白眼,朝龙虎山那边将一个不雅至极的词语,脱口而出,“放屁!” 如果仅限于此,也不至于如何,接下来成就陆地剑仙境界的老头儿,说的那才叫霸气,“这是徐凤年说的!” 许宗甲忍俊不禁,一声轻笑传到了龙虎山,而世子殿下却是坐蜡了,俊脸耷拉的老长,脸色黑的吓人,这真是无妄之灾,他一时得意忘形,完全忘了李淳罡可不是他憧憬的那种前辈高人,毫无节操,出卖他向来是不遗余力的。 要说李淳罡对天师府说放屁二字,山外人听闻也只会说老剑神豪迈气概不减当年,尤其是迈入陆地神仙门槛过,更是底气十足,大可以将李淳罡视作剑道上的仙侠人物。 可一旦换作由徐凤年来说,可就变了味,好端端两大高手分立徽山和道教祖庭龙虎山,哪怕只是言语交锋,也是尽显风采,你一个花拳绣腿的世子殿下凑什么热闹?徐凤年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整座江湖都要流传这个天大笑话了。 天师府在外姓人齐玄帧白日飞升以后,龙虎山便极少有四大天师共聚一堂的盛况,哪怕当年人屠徐骁率数千铁骑兵临山脚,龙虎希字辈第一人赵希翼也不曾破关而出。襄樊三万六千周天大醮,四大天师里也只是去了两位。近二十年赵丹坪在京城做成了那青词宰相,与羽衣卿相赵丹霞南北交相辉映,更是聚少离多。国子监左祭酒桓温与当朝首辅张巨鹿师出同门,道同政合,两人亲如兄弟,唯独在一事上意见分歧,世人皆知张首辅独尊儒术,贬斥佛道,而正统儒家出身的桓温则十分推崇黄老清净,在京城里与赵丹坪相交甚深。赵丹坪虽身在天师府千里之外,但依旧长官着龙虎山教规教戒与斋醮科仪两大门类,赵丹霞对外统领天下道门,对内仅是象征性管教教理,至于修炼方术,名义上由老天师赵希夷统率,实则交由几位静字辈打理具体事宜,赵家宗亲赵静沉负责府门接待,被天子赏紫赐号的白煜负责学说论辩,经常开坛讲经说道,与白莲先生同是外姓道人的齐仙侠只管练剑,以及偶尔传授静字辈以下道士剑术。天师府各脉同气连枝,各自荣华,相辅相成,才有今日龙虎山黄紫显贵的大好时光。 第一百七十五章 道教祖庭,四大天师 天师府主殿玉皇殿西侧有一条古碑绵延的碑廊,其中一座青玉大碑独茂碑林,高达三丈,乃第四代龙虎山祖师迁至此地树立,上书紫霄福地四字,传闻与徽山牯牛大岗那块“独享陆地清福”共成子母碑,此时一名穿正黄色尊贵道袍的道人站在碑顶,遥望徽山大雪坪,一脸愤愤然。 碑脚则站着三位都上了年岁的老道,穿戴各有特色。 最年长者须发如雪,凉鞋净袜,身上只是一件寻常的鱼肚白苏纱道袍,并不怎么出彩,但好歹披了件出尘的方士鹤氅,隐约有几分得证大道的长生气派。 年龄次之的老道就要邋遢太多,一件青布厚棉袍子,可见污渍斑斑,似乎怕冷,脚上踏着一双厚底暖鞋,加以棉布裹腿,让人好奇这老道如何有资格站在这天师府内宅。 剩下一位则就吓人了,内袍正黄不说,还外罩了一件紫色大褂,华美尊贵到了极点,天师府宗室嫡系可穿黄,赵静沉赵凝运父子便是如此,龙虎山寥寥无几的尊贵真人可披紫,白煜属于这一范畴,而那可以黄紫于一身的道士,毋庸置疑,唯有道门掌教赵丹霞一人! 这是龙虎山与天子同姓的四位大天师:一生中大半时间都在闭关图破关的赵希翼,才气超群却生性散淡的赵希抟,道门领袖赵丹霞,擅写青词雄文的赵丹坪,终于碰头齐聚。 招摇山大雪坪异象都落入了天师们眼中,李淳罡谶语剑来,正是被赵丹坪阻拦,才使得天师府桃木剑不至于出鞘飞离,后面也是赵丹坪出声要求老剑神还剑,听到回复后,赵丹坪怒发冲冠,赵希抟为老不尊,笑得不行,赵丹霞与父亲赵希翼相视一笑,且不说境界高低,养气功夫差不多算天下无敌。 赵希抟年轻时候就与侄子赵丹坪不亲,总觉得这孩子打小就不讨喜,阴沉沉的,没半点赵姓子孙的大气,因此老天师从不掩饰对赵丹霞的偏爱,赵希抟赵丹坪叔侄二人可以说是命理相克,虽有至亲至近的血缘关系,但双方见面都没好脸色。 赵希抟没好气道:“赵丹坪,还站着祖师爷的石碑上头做啥,李淳罡就没想搭理你,你喊破喉咙也无用,要不你飞剑一个,去大雪坪与李淳罡斗个天昏地暗?叔叔可劲儿帮你摇旗呐喊。” 赵丹坪冷哼一声,还是飘下石碑落地。飞跃碑顶,本就于礼不合,当时只是恼恨李淳罡的蛮横手段,才顾不得身份忌讳,现在稍稍冷静下来,赵丹坪也就不再坚持。 被轩辕敬城强行突破境界惊扰清修的赵希翼,双手插袖,感慨道:“轩辕敬城拼却性命入陆地仙人境界,实在是可敬可叹,不过后来居然有天人高手敕令北斗,肉白骨,活死人,将他从阎王殿抢了回来,实在是令人骇然!” 最富仙家气态的赵丹霞点头道:“轩辕世家经此一役,如不是那位天人高手,怕是徽山气运已经折损殆尽。如今轩辕敬城未损,徽山气运反而更加鼎盛,龙虎山怕是再难压徽山一头了。” 赵希翼面有戚容:“祸福无门唯人是召。古人警语,不可不察啊,我龙虎山当引以为戒。丹坪!” 赵丹坪虽说性格偏激,但道法武功心智才气俱是当世一流,听闻父亲一声喝斥后,原本想与叔叔赵希抟争执几句的念头立即消散,静心凝神,顿时锋芒敛尽,再无要与那李淳罡争强斗狠的迹象。 谷詤 天师府传承一千六百年,多数情况是代代父子相传,掌教天师若无子嗣,便由兄弟叔侄继承,绝无外姓道人或者女子接任的先例。 上任掌教天师赵希慈膝下便无子嗣,当初赵希抟、赵丹霞和赵丹坪都有资格执掌龙虎山,接过清治都功印、镇运剑、泰皇经箓三件法器的。 当时的天师府意见也并不统一,直到山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有意是让赵希抟接过大任,才出现了变故,赵希抟干脆直接逃下山去江湖逍遥了,撂下了一句:传我不如传丹霞。 这才有了赵丹霞做掌教的局面,赵丹坪当然心有怨气,后来他去京城,明眼人都知道里头有赌气的含义。 所幸天师府在赵丹霞手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举成为天下全部道门领袖,本意是要在天子脚下自立门户的赵丹坪才真正低头,故而父亲赵希翼才有那一番福祸无门的凌厉说辞。 赵丹坪冷淡道:“那李淳罡重返剑仙境界,是一桩壮举不假,可他偏偏在大雪坪与我龙虎山借剑一千,这事情传出去,天师府颜面何存?” 赵丹霞轻声微笑道:“面子这东西,在丹霞这边丢了,就由丹坪在京城那边多多捡起便是,能者多劳,大哥在这里先告罪一声。” “大哥你这泼皮无赖的说法,成何体统。” 赵丹坪无奈道,语气不再一味刻板生硬。 这些年离开龙虎山,赵丹坪在天子身侧岂会是简单的书写青词?遇到诸多因缘巧合,体悟天道,才与黑衣僧人杨太机锋相争。赵丹坪的性格逐渐通透如意起来,不再像壮年时候那般激烈,动辄要与人玉石俱焚。搁在十几年前,赵丹坪早就提剑去了徽山找李淳罡麻烦。 说来玄妙,天师府能有如今融洽氛围,很大程度归功于赵丹坪晚年得子的赵静思,这孩子排在静字辈末尾,武学天道天赋倒也平平,但胜在性格敦厚如温玉,是个至情至性后辈,全无半点心机, 老天师赵希抟更是直言:赵丹坪这辈子最大功德能耐就是生了这么个儿子。 赵静思最大的特点就是走神,经常前一刻还在与人聊天,后一刻就发呆不语,山上人最怕他读书找人解惑,因为不管任何单薄的书籍,他能读出千百个稀奇古怪的问题,连掌教赵丹霞这样好耐心的长辈,都能被追问到吹胡子瞪眼。 就连读书读伤了眼睛的白莲先生,学问高深不逊色于掌教赵丹霞,却也自嘲生平有三怕:怕打雷,怕走路,怕赵静思问问题。可见赵静思的刨根问底是何等威力。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世子得面子,轩辕得里子 赵希抟啧啧道:“李前辈儿重返剑道巅峰,十有八九要跟王仙芝有一战了。” 赵希抟实在没有想到徽山的这场好戏,不仅仅出了个儒圣境界的轩辕敬城,更是让李淳罡重拾剑心,锋芒再盛,真是一场大戏,可惜他身份特殊,不能一观。 至于其他几位天师好奇的那位神秘天人高手,他心中隐隐已有猜测,许宗甲那英俊而又年轻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心底,只是他未能确认,也不敢肯定,所以才会不曾说出。 赵希翼抚须笑道:“似乎与邓太阿一战会在前头发生。” 赵丹霞与赵丹坪兄弟两人相视一笑。 天师对世人而言,高不可攀,但在天师府赵姓宗室内,其实也并不如何,终归是一家人,也就是子孙看待长辈的寻常眼光。 赵希翼挥挥手说道:“丹坪你尽管与丹霞说大事去,我好不容易从棺材里爬出来透口气,要跟你们叔叔拉拉家常。” 赵丹霞与赵丹坪领命离开碑廊。 赵希翼看着弟弟,感伤道:“一回相见一回老,希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几次。” 赵希抟没好气道:“矫情,你不闭关,不就天天相见,看到你吐。” 赵希翼摇头道:“王重楼修成了大黄庭,我却始终登不上老祖宗指路过的玉皇楼,愧对先祖啊。” 赵希抟气呼呼道:“没登入玉皇楼成为天人,就没脸面见列祖列宗了?那我还不得把祖宗们给气得登仙再下凡啊?” 赵希翼笑道:“不说这个,你那徒弟境界如何了?” 赵希抟笑逐颜开,顽童一般伸出大拇指道:“这个!” “何时下山?” “等打赢了齐玄帧那头座下黑虎,就可下山。” “善。” 龙虎山上发生的一切李淳罡和徐凤年自然不知,但是却瞒不过许宗甲的,微微一笑,对龙虎山印象有所改善,不由叹道。 “道教祖庭名不虚传,四大天师也是真修!” 李淳罡和徐凤年闻言一愣,不知许宗甲为何会突发如此感慨之言。 许宗甲回首望向北方的武当山,叹息一声。 谷喡 “洪洗象任重而道远啊,日后武帝城一战,他怕是赶不上了!” 许宗甲本以为自己消减了龙虎山几分气运,可以让武当山气运升腾,洪洗象早日证道,但是如今一看,龙虎山不愧是可以将武当山压了五百年的存在,人才鼎盛,道法昌盛,不论是赵姓弟子还是外姓弟子,心性、智慧都是当时一流,深得道家清净笃虚真意,也是人间真修,不像自己想得那般不堪,倒是自己以往以偏概全,显得狭隘了些。 徐凤年神色更苦,龙虎山不论怎么说都是站在离阳王朝的一方,所以和北凉是敌非友,自己如今刚刚更是因为李淳罡得罪了对方,日后怕是要更难了,如何不担忧。 许宗甲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世子殿下的苦脸,似乎就是不想让他好过,又在徐凤年的心口捅了一刀,笑吟吟假惺惺的安慰道。 “不要担心,毕竟你和轩辕世间如今已经是盟友了,有着儒圣境界的轩辕敬城在,你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徐凤年脸色再臭三分,已经不是脸黑可以形容的了,隐隐泛起了青紫之色,可见世子殿下心中有多么的不爽。 一开始也是在此处,轩辕敬城因为心中没有把握,所以为了给轩辕世家安排一条后路,才会投靠北凉王府,以免没了宗师坐镇的轩辕世家衰落,更是为了给轩辕青锋成长的时间,所以北凉算是占据主导优势。 如今轩辕敬城并未身死,反而成就了儒圣之境,有着陆地神仙的修为,世子殿下就是再不甘,也只能将轩辕世间和北凉放到了同等地位,算是多了个盟友,却并未得到多少实质性的好处,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调侃自己的许宗甲。 想到轩辕敬城,徐凤年有些费解,再次向许宗甲求教。 “轩辕敬城即使是被你所救,不应该也是天象境吗,撑死了也就是个大天象境界,怎么会还保留着陆地神仙境界的修为?还是说他这陆地神仙之境的修为只是暂时的,日后还会跌落会天象境?” 徐凤年眼中有着期盼之色,他更希望如今的轩辕敬城是天象境,哪怕几年后成就陆地神仙之境也无碍,可以让他有更多的操作空间,毕竟有时候盟友太强,比之敌人更可怕! 许宗甲却是丝毫不顾及徐凤年最后的一丝奢望,直接戳破了世子殿下的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直言不讳的说道。 “自然不会如此,轩辕敬城本就是儒圣境界,只是因为儒家气运被人独占,所剩不足,他才被困在了天象境!” 徐凤年衰色更甚,一脸的倒霉相,气得直跳脚骂娘,感情自己除了看了一场好戏,上蹦下跳的白忙活了一场,只是得了个名不副实的盟友,还是个大爷,自己还要好生供着,只是得了个面子,反而轩辕世家多了一个陆地神仙,里子全让他们得了,真是晦气,语气不善的问道。 “既是如此,轩辕敬城不更应该困在天象境吗?” 徐凤年也不好奇究竟是何人将儒家的气运独占,只是关心轩辕敬城为何不合理的成就了陆地神仙之境。 倒是,老剑神眼中闪过一丝沉思,猜测着究竟是何人将儒家的气运占据了,阻了后世儒家弟子的道路,要知道,阻人成道,犹如杀人父母,不共戴天。他倒也不认为这人是许宗甲,不然以许宗甲的性格早就明言了。 许宗甲看着气恼的世子殿下,也是适可而止,知道不能真的将世子殿下打击过甚,收起了玩笑之色,正声道。 “轩辕世家毕竟独占徽山这座福地,气运深厚,之前轩辕大磐作为轩辕世家的掌控者,可得八成气运,其他的轩辕世家子弟几十人也不过分得二成!” “如今轩辕大磐身死,轩辕敬城成功掌控轩辕世家,占据了招摇山福地,气运足够他用了。” “正所谓法力好修,道行难得,轩辕敬城读书二十年,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成就了儒圣境界,没了气运限制,证就陆地神仙对他而言,也不过是顺理成章之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杀人 许宗甲回头看向了徽山的方向,赤练霞的小庭院之中,一家三口相偎相依,和睦无比,这是轩辕敬城盼了二十年的场景,许宗甲无奈摇头,叹息道。 “轩辕敬城可谓是算无遗策,看透世事,但依然看不透情之一字,正所谓,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杀人!” 情字最杀人,这话一点都没有错,不论是隐忍的轩辕敬城,还是蹉跎了几十年的李淳罡,都是被情字所困,不同的是,轩辕敬城算是得偿所愿,而老剑神只能暗自神伤。 李淳罡和徐凤年听到这话都一时间沉默在了原地,他们都是心有所属,情有所钟,李淳罡和酆都绿袍是死别,徐凤年和侍女姜泥是生离。 许宗甲看着为情所困的二人,也是神色一黯,他又好到哪里去,他的爱人和妻子和他确实隔着世界,不知他何时才能超脱诸天,和爱人相聚,一时间也渐渐愣神。 许宗甲自嘲的一笑,自己之前还嘲讽轩辕敬城对妻子的所作所为毫不介意,如今看来自己有何面目高高在上的评价他人的感情,至少此时的轩辕敬城心中已无遗憾。 许宗甲听着耳畔传来的大雪坪的风铃声,不由叹道。 “如今徽山大雪坪的风铃声才是真的悦耳动听!” 徽山大雪坪虽然距此不近,但许宗甲五感惊人,风铃声亦如在耳畔一般响起。 许宗甲也只是稍稍失神一霎,随即便重新振奋起来,他不是一个怨天尤人之人,他对日后自己超脱有信心,不会因为一时的离别而一蹶不振。 许宗甲见二人依然沉浸在回忆之中,不由的言道。 “你小子知足吧,即使轩辕敬城身死,你小子也绝对不会占到太大的便宜!” 徐凤年闻言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徽山,神色复杂的问道。 “此话何解?” 许宗甲看了一眼一无所知的徐凤年,耐心解释道。 “你不知儒圣之能,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即使是身死也会算无遗策,绝对不至于让你北凉王府将轩辕世家吞并了!” 许宗甲再次看向了徽山福地,看着那一个个不同之人身上不同的锦囊,默然刹那,这才开口。 “轩辕敬城留了许多的锦囊妙计,为轩辕青锋安排好了所有的后路,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徐凤年不由暗叹,他见许宗甲如此笃定,便知道自己的打算一开始就行不通,徐凤年心中发狠,恨恨的说道。 谷滧 “老子今天开始要加倍努力练武,尽快达到天象境。不然遇见你们这些武道高人,尽是吃瘪,实在是太让人憋屈了!” 老剑神此时却是格外的得意,他如今心境圆满,再次踏入陆地神仙之境,总算是将徐凤年的修为狠狠的摔在了身后,有些幸灾乐祸。 许宗甲打量了一下徐凤年的身体,大金刚之境后,徐凤年的身体强度逐渐的强横了起来,如今倒也算得上钢筋铁骨,刀枪不入,再次提点了一句。 “你如今在指玄境已经稳固了修为,肉身打熬的也算有些成就,可以尝试用星镜识观照外界群星运行奥秘,体内星斗参照此轨迹结成阵法,和外界的星斗共鸣,聚拢星辉,增进修为,提高境界,就是成就天象境也是指日可待!” 天象境就是体内气机圆融,和外界共鸣,此后,一招一式,天地之间皆有万千异象相随,而星镜识却可让徐凤年在指玄境,和外界星斗共鸣,算得上提前体验了一番天象境的奥秘,修行日久,自然而然就可踏入天象境。 徐凤年暗喜,他正对如何踏入天象境感到头疼,如今有了许宗甲的提点,他算是扫清了前路的迷雾,看见了天象境的曙光。 许宗甲又看了一眼东海方向不断翻涌的气机,叮嘱了了徐凤年一句。 “我们中途不要逗留了,离开剑州之后,是时候去武帝城了,王仙芝怕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李淳罡身上剑意瞬间失控,一道剑道锋芒直掠歙江,将足有几千丈宽的歙江一剑分流,两侧的翻起江水高达七八丈,一时之间整个歙江竟然被老剑神一剑拦腰截断。 李淳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剑意收敛,两侧的江水坚持了片刻后才轰然砸下,发出了震天的巨响轰鸣之声,好似晴天霹雳,惊得徽山和龙虎山纷纷诧异发生了何事! 徐凤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剑分江奇迹,双眸瞪圆了,嘴巴里嘟囔着,却是言语不清,让人无法分辨究竟说的是什么,许宗甲猜测多半是些“这是技术活,应该打赏”之类的话。 老剑神一开始还对自己一时失态感到了一丝的抱歉,但看到世子殿下吃惊的反应,这才得意洋洋,趾高气扬的昂着头,一脸不屑的瞥着大惊小怪世子殿下。显然是因为一直以来,徐凤年总是质疑他剑神的实力,让他也是极为憋屈,如今他总算是走出了阴霾,重新踏入剑仙之境,在世子殿下的面前,显露出了自己剑神的几分本事,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老剑神也许是老抬着头有些累了,也许是许宗甲那饶有兴致的打量,让李淳罡老脸也有些难以承受,高高昂起的头颅总算是低了下来,但是语气依然充满了炫耀,对着徐凤年甚是高傲的问道。 “我这一剑如何,可还能入眼,比之轩辕敬城的雷霆天降如何?” 徐凤年一步凑到了老剑神的眼前,竖起了大拇指,眼中全是谄媚之色,腰身弯着,钦佩的恭维着老剑神。 “您老不愧是剑神,春秋十三甲中的剑甲,剑道精深,天下无双,这一剑分江的风采实在是拉风的紧,能不能教教我?” 徐凤年有奶就是娘,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面子,溜须拍马之辞源源不断的冒出,钻进了老剑神的耳中,看得出将老剑神的马屁拍得极为舒服,老剑神嘴角灰白的胡须一翘一翘的,眼睛都渐渐眯成了一条缝隙,脸上的得意之色已经遮掩不住。 许宗甲右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实在是对有着世子殿下这种朋友感到羞愧,默默的转过了身子,再次背对着二人。 许宗甲虽然不愿听世子殿下的溜须拍马之辞,但是却也对老剑神的剑道修为感到钦佩,一剑拦江,已经堪比神话传说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终至武帝城 徐凤年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老剑神总算是松了口,勉为其难的说道。 “算你小子有眼光,老夫得空会指点你一二的!” 老剑神其实心中对徐凤年的剑道天资很满意,尤其是世子殿下的悟性的确惊人,对剑道领悟极快,让一直以来就惜才的老剑神忍不住自己好为人师的性格,总想指点一二,只是碍于徐凤年是许宗甲的半个传人,不好越俎代庖,再加上他又是个好面子的人,也不能上赶着这才导致徐凤年很少得到老剑神的指点。 老剑神说出指点的话时,眼角余光看向了许宗甲,许宗甲默默的点头,他对徐凤年求教老剑神并无意见,他不是那墨守成规之辈,不容许自己的门人弟子求教他人,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世子殿下如此虚心好学他,他只会支持,绝不阻拦。 老剑神见许宗甲点头,这才将心中的顾忌放下,要知道如今江湖中的门户之见还是比较深的,如果不经过对方师门同意,就自作主张越俎代庖的指点对方的弟子,极为容易造成双方的误解,严重的话,甚至会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弟子也要被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徐凤年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自然将老剑神和许宗甲之间的默契交流看在了眼中,心中不禁有些愧疚,是他考虑不周了,许宗甲怎么说对自己也有传艺之恩,自己居然越过他,当众向着老剑神求教,让许宗甲有些丢脸面了,一时之间居然完全没了高兴劲,怔在了原地。 许宗甲虽然背对二人,但是但是他却对二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劝解道。 “你也不比有负担,你我之间并不是师徒,只是朋友,而且我也不是那迂腐之人,你虚心好学,鼓励还来不及,怎么会在意这些有的没的,我先学儒,后修道,再后参禅,要说离经叛道,世间又有谁及的上我?” 老剑神默默点头,他也不是一个守旧之人,敝帚自珍之事他最是看不上眼,他指点了数不清的剑客,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所有人都能学会他那两袖青蛇的绝技,对武林中的剑道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见他也是无愧于剑神之名。 徐凤年这才恍然,重新拾起了兴奋,一时间对着老剑神再次吹嘘了起来。 整个天下而言,如果说西方巍峨昆仑山是龙头,那么临近沿海那座名动天下的孤城武帝城就是龙尾。总算是到了此地,抬头可见武帝城巍峨外城墙。 越是接近这座名动天下的武帝城,独自骑马前行的世子殿下就越发的沉默,直到来到城墙前,骏马通灵,似乎是察觉到了背上之人的伤感,无人勒住缰绳,却已经停下了脚步,徐凤年没有看向高耸巍峨的城墙,而是转头怔怔的看向了东海海面,良久无言,所有人都保持了缄默,静静的等待着世子殿下。 徐凤年回头看了一眼队伍,这才对众人高喊一声:“进城!” 徐凤年一甩缰绳,胯下骏马一马当先,众人纷纷跟随,进入了这座天下闻名的武学圣地之城。 武帝城因为无敌一甲子的王老怪而存在,可以不遵守离阳王朝的律法,是江湖中人最后的圣地,法外之地,离阳王朝虽然承认了武帝城的存在,但是更加忌惮着武帝城城主王仙芝,在武帝城外布置了足足有一万铁骑,不是为了对付王仙芝,只是起一个监视的作用,没有人相信一万铁骑可以留下王仙芝,更没有人可以利用重兵围剿斩杀一心想走的王仙芝,所以武帝城地位才会如此超然,王仙芝才会被所有的武林中人所钦佩仰视。 武帝城本就是独立于王朝外的一座孤城,因此这里的城门守卫很大程度上只是摆设,进城无需任何路引,除非是一些犯了武帝城禁令不得入内的武夫,才会被阻挡下来,其余甭管是贩夫走卒还是王公卿相,一律一视同仁,乘马行走入城也好,便是蹦跳或者爬着进城也罢,都无所谓,当然武帝城自王仙芝担任城主以来,从未有过摆出开门迎客的阵仗,哪怕当年一统春秋的天子入城,那天下第二也不曾走出内城相迎。 天下城池无数,百年以来,二十年一次武评,唯有这座城门,几乎走进走出过所有的十大高手,当今立于武道鳌头的风流人物,倒骑毛驴拎桃花枝的邓太阿走过,青衣官子曹长卿走过,他们都与此时徐凤年、李淳罡一样,要穿过这道城门,沿着中轴上的主道,去面对那座内城城头。 那里有个姓王的怪物,自称天下第二,屹立不倒。 前两年,好像有个名号叫剑九黄的西蜀剑客,背着剑匣也走过,而且是第二次,可惜不出意外,只是总计两次徒劳地留下六柄名剑,最后连命都没能带出城,就那样坐着,死在了那城头。 如今天下唯有一人,可以傲然而言,自己不是为击败武帝城的那位天下第二而来,此时正坐在队伍的最后一辆马车上,手不释卷,津津有味的读着龙虎山和轩辕世家的珍藏孤本。 徐凤年下马,牵马而行。 走了一段路程,瞧见路边一个酒摊子,犹豫了一下,坐下后,向酒摊伙计问道:“有酒吗?” “有有有,咱卖酒的,咋会没酒,天南地北的好酒咱这儿都应有尽有!” 眼神毒辣的店老板一脸的市侩精明之色,见这位公子哥鲜衣怒马,非富即贵,心想来了只大肥羊,让蠢笨木然的店小二滚到了一边去,亲自上阵,小跑几步来到了徐凤年的身前,对着徐凤年就是一通自卖自夸,谄媚笑道:“这位公子,竹叶青,梁州老窖,剑南春,金陵大曲,都有,想喝啥?” 徐凤年想了一下,笑问道:“有黄酒吗?” 老板沉默了一下,他这酒摊之上虽然也有黄酒,但是并无名贵的黄酒,卖不出什么大价钱,让老板有些失望,他想开口试试推荐一些更耗费银子的名酒,徐凤年却还是斩钉截铁的吩咐道。 “就黄酒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杯浊酒祭故人 酒摊老板一肚子的花言巧语顿时憋在了口中,眼睛一转,心下有了主意,接着说道。 “听公子的口音是从北凉来的吧?黄酒好啊,实不相瞒,咱这黄酒在城里是百年的老字号了,虽说一壶酒二十两银子,贵是贵了点,可一分银子一分货,绝对值啊!” 这位精明的酒摊老板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紧张,小心的将手心的汗水在穿着的丝绸长袍抹了一把,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正入神听老板介绍的公子哥,这才神色稍减紧张,说话越发的顺畅,滔滔不绝的继续言道。 “对了,公子可知前些年那场城头江湖皆知的比试?咱是实诚人,也不说什么百年一遇,可十年一遇绝没有半点水分,那姓黄的老剑客与城主比拼前,就在咱这摊子上喝了好些黄酒,直夸咱酒地道,没白掏那二十两银子!这名剑客,可了不得,天下十大名剑,他一人就占了六把,公子你自己说,那姓黄的剑客一身本事能弱了去?是不是这个理?唉,可惜这位剑侠黄酒在咱这摊子还是喝少了,古话说喝酒壮胆,嘿,要是再来一壶,指不定就不小心使出剑仙的本事啦……” 徐凤年静静的听着老板对老黄的吹捧之词,实在是想象不出,一脸猥琐小气的老黄能和老板口中的老剑客联系到一起。 青鸟看着嘴角勾勒着一抹回忆微笑的世子殿下,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忍打扰陷入回忆的世子殿下。 许宗甲和李淳罡此时已经下了马车,来到了酒摊前,选了一个桌子坐下。徐凤年看了一眼,也随之坐在了二人的中间,只留下了他的对面空着,但是其他也不曾落座此处,而是纷纷护卫在外。 世间的规矩就是如此,即使三人不是喜欢彰显自己地位的人,但是贵贱之分依然存在,其他人不敢和他们同坐,有着自知之明。 徐凤年抬头看着依然卖力为自家的黄酒增加价值的老板,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虚言。 “来一小坛黄酒,四个酒碗!” 老板顿时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公子哥居然真的愿意花二十两银子买自己这不值一两银子的黄酒,心情顿时大好,对着身边愣着的呆笨的店小二就是一脚轻踹,示意他赶紧拿酒。 老板接过小儿拿来的黄酒,看着小二将酒碗摆好,就要上前为三人倒酒。 徐凤年一伸手拦住了对方,将酒坛拿在了手中,摆手示意自己来。 老板虽然有些惊愕,但是依然照做,毕竟谁让对方愿意花费二十两银子买着黄酒呢,他自然不会在意自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乐呵呵道。 “我记得当初那位姓黄的剑客,就是坐在了公子的对面位置!而且就是公子现在所坐的这张桌子!” 徐凤年本来倒酒的动作霎时间停顿了一下,继续为许宗甲和李淳罡斟满酒碗,这才将自己面前的两个酒碗斟满,端起一碗放到了对面空着的位置。 老板看着这一幕,顿时一愣,不知这位大肥羊的公子哥为何要这样做。 重新坐下的徐凤年,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老板,微笑的问道。 “那姓黄的剑客老头,可是一口老黄牙,还缺了两颗门牙,一口的蜀中腔调?” 老板顿时脸色一僵,坏了,看这样子,这位公子哥和那位剑客怕不是旧相识,自己这可是撞到了铁板了,这还没在手上捂热的二十两银子怕是要烫手了。 徐凤年笑了笑,缓缓继续说道。 “还有,那缺门牙的老头儿肯定没二十两银子付给老板你,撑死了也就是将荷包里的铜钱倒出,仔细数数后,依依不舍的将几枚铜钱递给你,买个一碗半碗的黄酒,小口呷着,细细品味,对不对?” 酒摊子老板彻底慌了,脸色僵硬,谎言被徐凤年揭穿了,这下自己可真的是白忙活了一阵,汗水急的直冒。 徐凤年没有计较老板的谎言,与许宗甲及李淳罡碰了下酒碗,慢慢的饮了一口这浑浊的老黄酒,酸涩难以下咽,而且还掺杂了不少水,但是三人谁都没有嫌弃,而是不紧不慢的品味着这份酸涩。 这让酒摊子老板如释重负,再也不敢夸夸其谈,去柜子后边站着,小心翼翼猜测这名年轻人是何方神圣。 一小坛子酒,本就不多,所幸酒碗也小,但满打满算也就倒了六七碗,三人喝了一碗以后,除去右手边桌上那碗酒,没人也只剩下最后一碗了。 三人碰碰碗,徐凤年又单独和对面的碗碰了一下,三人仰头一饮而尽。 徐凤年眯起眼,似乎喝得很尽兴,微醉微醺,呢喃道:“老黄,那时候跟你唠嗑,我问你什么叫高手气派,你说什么来着?” “对了,是能让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你说能有这等本事的家伙,才算真的高手,你还说武帝城那位啊,王老怪物,算算岁数,约莫着该有这本领了,可你明明知道王老怪快是仙人了,那你还来这讨打干啥?你他娘的不总说咱们行走江湖,打不过就跑,风紧就扯呼吗?” 李淳罡将酒碗扔在了桌上,抬眼看了一眼似乎在说酒话的世子殿下,不满的咒骂道。 “徐小子,废什么话,没胆子就夹着尾巴滚蛋,别在在这里丢人现眼!” 徐凤年眯着有些醉意的双眸,眼中却有着寒光,冷声问道。 “要不然呢?” 许宗甲似乎是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朗声道。 “总算是等到了今日,今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李淳罡也是赞同的点头,没有反驳许宗甲的大话。 徐凤年闻言,睁开了眯起的双眸,狭长的双眸中满是寒意,端起了对面的酒碗,站起身来,伸手指着城头之上依稀可见的黄庐巨剑,冷声道。 “我也不想做什么大事,以我的那点斤两,大事我也做不来,就想端着这碗酒去那里看一看!” 独臂老头哂笑,豪气万丈的应道。 “这有何难?” 徐凤年放声大笑,转头对着酒摊边上的青鸟说道。 “你们在这里等着。” 第一百八十章 敢问:何为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 世子殿下端着手里的黄酒,慢慢走出了酒摊,来到了武帝城的中心主城道之上,双手端着酒碗,看向了城内的那座住着天下第二王仙芝的武楼。 这一日,纷纷攘攘的武帝城主城道上,所有武帝城访客与城内百姓都见到毕生难忘的一幕,一位华袍锦衣的公子双手端碗,朗声道。 “王仙芝,敢问何为九天之云下垂,何为四海之水皆立?!” 这句话以雄浑内力激发,响彻整座武帝城。 徐凤年心神随着这一句话晋入了星镜识中,漫天的星斗映照在心间,全身一震,窍穴之中的星斗和外界已经隐没的星斗发生了共鸣,徐凤年身上的气势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与外界产生了某种神秘的联系,晋入了梦寐以求的天象境。 九天之上的白云猛地下压百丈,城外的附近东海之水也是猛地升起足有三丈,云海相接,天海倒转,使得坐落在东海之滨的武帝城陷入了奇幻之中,让满城的众人发出了惊呼声。 许宗甲神色一喜,站起身来,对着惊讶的老剑神邀请道。 “该走了,不能让王仙芝等久了!” 李淳罡豪情万丈,哈哈一笑,紧接着武帝城内的万千宝剑同时出鞘,冲向了天际,齐齐悬于空中,利剑指着城内的高楼。 这番奇景雄伟只是来自一位羊皮裘的独臂老头的一句豪言壮语。 “王仙芝,李淳罡来访东海,借这满城之剑,与你一战!” 江湖委实太大了,所以身在江湖的江湖人士,大多都比较健忘,人生最多不过百年,七十便是古来稀。李淳罡成名太早,年纪轻轻便独占鳌头,三十岁便几近天下无敌,举目望去,谁与争锋?这位曾经老剑神成名早,落幕得也早,败给同辈王仙芝以后,木马牛被折,就少有传闻流入江湖,久而久之,随着知己与红颜相继化作黄土,当代江湖,便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古董,提起李淳罡,印象也模糊不清,何况是那些青壮年龄的江湖人? 对这些人而言,一身仙气的邓太阿无疑是如今江湖人心目中唯一的剑神,。 武帝城中将近万千剑出鞘,在空中悬挂出一道惊世骇俗的剑幕。 城门外一头疲态毕露的有些秃毛老驴踏着蹄子,缓慢入城,一名书童装扮的少年倒骑在驴上,腰间挂着剑鞘,剑已不见,一脸懊恼悔恨,低头对一名牵驴子的中年男子抱怨道。 “老爷,我这剑可是好不容易才攒下铜钱碎银买来的,那李淳罡说好了是借城中剑,凭啥连我这把也不放过啊?我们这不还没到武帝城嘛!老爷你也是,眼睁睁看着剑飞出鞘,都不帮我拦下来,这事儿传出去多丢人,到时候老爷你的面子搁哪里去?” 中年男子相貌平平,只不过习惯性嘴角翘起,看上去就像始终在笑,顺带着那张不出众的脸庞也柔和温醇起来,他手里拎着一枝不知何处摘来的桃花,手指轻轻旋转,抬头看着少年那张苦瓜脸,微笑道:“是非在己,毁誉由心。得失勿论,休扰己心!” 这位老爷背上背着行李,剑童骑在毛驴之上,倒也稀奇,中年男子看着依旧愁眉苦脸的剑童,再次笑道。 “再者说了,面子是自己挣得,与人无尤!” 剑童丝毫不关心这些,只是满目心疼看了眼自己腰间空着的剑鞘,再次不舍的看着漫天的飞剑,不由担忧道。 谷蘑 “老爷,老剑神只是说借剑,没说不还吧?那可是我咱攒了两年的银子才买的!” 老爷也不是安慰忐忑的剑童,只是作怪道。 “没了更好,自从你有了这把剑,整日里伺候老爷也不尽心了!” 虽然说着是剑童伺候老爷,只是看现在这情景谁照顾谁还不一定。 许宗甲看着意气风发,满身桀骜的老剑神,回头看了看了一眼城门处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漫步而出,朗声笑道。 “九天之云作阶,四海之水为台!王城主,年前故人来访,还请东海一战!” 声音并不大,犹如在耳边轻语,却让武帝城中每个人的都清晰可闻,比之徐凤年那激荡全城的手段不知高明了几倍。 随着话音落下,被徐凤年压下的九天之云化为了一道道阶梯,落于许宗甲的脚下,直通向城外的东海海面,海面之上也是海水升起,足有三十丈高,远远超出了刚刚,方圆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让所有的武者都目露骇然之色,这种拿云控海的手段,简直超出了武者的想象。 本来已经因为徐凤年的质问和李淳罡的邀战而起身的王仙芝,也是勃然变色,虎目之中精光大作,猛地踏出了高楼,身形直拔天际,向着东海飞去,他已经认出了对方的声音,这位就是当初和自己隔空交手的神秘人,他等这样可以酣战的对手可是等了一甲子了。 邓太阿此时也没有了刚刚的从容不迫,眼中生出了战意,一身的让人心寒的剑意散于身外,转头看向了东海的方向,将手中的毛驴缰绳松开,身形一闪之间,也是向着海面奔去,空气中只留下了一道余音。 “老实在城内待着,老爷我去观战!” 骑着毛驴的剑童一脸的焦急,伸手想要阻拦老爷,但身前哪里还有中年男人的身影,只得无奈的慌忙喊道。 “老爷见到了老剑神,不要忘了向他老人家将我的剑讨回来,那可是我辛苦攒下的家底才买的那把剑!” 老爷身形一滞,空气中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宠溺。 “知道了,大不了我真的不要这脸面了,帮你在现场捡一柄剑就是了!” 其实剑童心心念念不忘的那柄剑也不过是花了十七两银子在路边的铁匠铺买的便宜货,材质极为一般,但却是剑童的第一柄剑,所以才格外珍惜。 许宗甲迈步跨上了云阶,一步一阶,向着东海方向走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武帝城中。 李淳罡纵身一跃,站在飞剑之上,万千宝剑也是随之飞向东海,遮天蔽日,十分壮观。 徐凤年看着已经离去的二人,一步跨出,向着城头飞去,他要敬老黄一杯浊酒,才好去观战这场百年不遇的大战。 第一百八十一章 仙人骑鹤入东海 本来武帝城中的城头想要登上,就需要经过武帝城武奴的考验才可,只是今日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战,将所有的武奴都吸引了过去,纷纷踏下了城墙,向着东海方向狂奔而去,所以徐凤年毫不费力的就跨上了城头,看着当初老黄身死的位置,将手中老黄爱喝的黄酒倒在了地上,深深一躬,随手将酒碗摔碎在了城头之上,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黄庐巨剑,虽然心中知晓今日自己只要愿意,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黄庐摘下,待会北凉,但是徐凤年依然断然拒绝了这个极具诱惑力的想法,老黄的宝剑是堂堂正正的输给了王仙芝后,才挂在了武帝城头之上,自己自然不可做小人,让这柄黄庐巨剑蒙羞,早晚有一天,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将此剑自武帝城城墙摘下,告慰老黄的在天之灵。 我以我命做拜帖,恭迎世子入江湖的剑九黄,总算是没有看错人,和他浪迹江湖三年的世子殿下,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徐凤年站在城头之上,看着满城的武林人士犹如搬家的蚂蚁一般,纷纷向着东海的方向狂奔,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一场旷世大战,百年难遇,所以不容错过,纷纷想要去凑个热闹,这就是日后和朋友聊天时的谈资,足以收获一片敬仰的目光。 徐凤年也是跃下城头,向着东海方向狂奔而去,他今日已经踏入到了天象境,已经有资格前去观战了,当日许宗甲曾经叮嘱过他,要想观战,必然要有着天象境的实力,才能有资格看懂这一战,如果指玄境,怕是连靠近都不能,自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许宗甲站在东海之水拔升十丈的海面之上,静静地看着武帝城的方向,看着虚空中正在疯狂飚进的那道健硕身影,轰然砸下,砸进这十丈的海水高台,溅起了好大的风浪。 遮天蔽日的飞剑天幕此时也已经来到了水台之上,老剑神李淳罡也不降下身形,屹立在剑幕之前的飞剑之上,独臂羊皮裘,一脸傲然的看着自水中逐渐升起的那道健壮白袍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追忆。 今日是玉京尊神真武大帝的诞辰日,上武当山烧香的香客络绎不绝,说来奇怪,自骑牛的接任掌教以来,虽说没有上任掌教王重楼那种一指断江的神仙事迹,而且这姓洪洗象连一次下山都不曾有过,但武当山的香火却是愈来愈旺,在主峰观云望霞,需知这武当屹立于大陆西北,而天下气运向来是由西往东而去,一如滚滚江水奔流到海,但这段时日,隐约可见云海滔滔翻涌,层层叠叠汇聚在七十二峰外,只是不知何时何日会厚积薄发。玄武是否当兴,龙虎能否长荣,谁是真正的道教祖庭,谁被朝廷敕封君王恩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武当山那柄已整整五百年不曾经出鞘的吕祖佩剑此时发出了铮铮剑鸣之声。 七十二峰云海沸腾,最终宛如七十二条白龙游向主峰。 数百只黄鹤翱翔盘旋。 洪洗象缓缓起身后伸手抚摸那柄停滞悬空的古剑,手指一抹,三尺青峰清亮如水,剑鞘分离,轻声道:“你去江南,你去龙虎。我随后就到。” 剑鞘往龙虎山而去,剑身朝江南而飞。古剑先行“下山”而去了。 一身朴素道袍的洪洗象拍了拍尘土,骑上一只体型巨大的黄鹤,先是看了一眼江南,再次望向了东海。 许宗甲看了一眼自水台之中站定的王仙芝,一袭简单的白袍遮在身上,披头撒发,身躯魁梧健硕,面目坚毅冷冽,样貌平平无奇,这就是无敌江湖一甲子,自称天下第二的武帝城城主王仙芝。 李淳罡最先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水面之上的二人,傲然问道。 “一对一,还是直接混战!” 老剑神也是几十年不曾和势均力敌的高手对决了,此时早就按捺不住心中压制多时的战意,既有对王仙芝的,更多的是对许宗甲的。 谷似 王仙芝此时虽然貌不惊人,更是不善言语,开口朗声道。 “主随客便!” 许宗甲更是从容不迫,丝毫不焦急,看了一眼北方,又看了一眼岸边手持一枝桃花的中年男子,解释道。 “还请两位稍候片刻,人未到齐,何必心急?” 王仙芝无敌寂寞了一甲子,早就将耐心打磨的静如止水,自然没有异议,只是静立一旁。 老剑神却是个火爆脾气,耐心有限,微微皱眉,有些不愿等待,焦急的问道。 “还有何人?” “曹官子还是邓太阿,李当心那个和尚八成是不会来此的!” 天下金刚境首推白衣僧人李当心,指玄境邓太阿乃是其中魁首,天象境曹长卿独占风流,所以只有这三人才有望突破,和他们一较高下,其他人虽然实力不弱,但是毕竟差了几分火候。 许宗甲看向千里之外的晴空,那只黄鹤之上小道士,正全力朝着此地赶来,他在踏入陆地神仙之境时,就明白了自己欠了许宗甲的因果,所以需要前来了结因果,才可和江南红衣携手共度此生。 “武当掌教洪洗象,今日恰逢其会,正好踏入了陆地神仙之境,他的前世就是龙虎山的齐玄帧,相必两位前辈对此也很是熟悉!” 王仙芝闻言,精光大作,心中战意更胜三分,心境越发的平和,好似即将喷发的火山,虽然外表看不出异样,但是内里已经是即将爆发。 李淳罡更是神色一哀,当年他上的龙虎山求齐玄帧救助酆都绿袍,可惜绿袍不愿生,因为他们本是生死仇敌,如果活了过来,就会再次刀剑相对,反而不如死在爱人的怀中。 齐玄帧当年依然给出了办法,只要李淳罡的剑开天门可以击败他,他就兵解转世,送酆都绿袍神魂飞升。可惜的是即使剑道精深如李淳罡,也不曾伤到齐玄帧,自此心境有缺,境界跌落,自困几十年。 许宗甲不去看李淳罡的脸色,而是转头,眸中神光大作,看向了来到不远处观战的中年男子,恭声敬道。 “还请桃花剑神今日共赴此战!” 第一百八十二章 桃花剑神证剑仙 那位面目普通,温散澹和手持一枝桃花的中年男子,闻言一愣,看了看王仙芝和李淳罡,又看了看许宗甲,身上的剑意透体而出,身后的一个黄梨木的剑匣中嗡嗡作响,剑匣突然打开,十二柄小型飞剑在剑匣中飞出,绕着邓太阿周身飞驰,这十二柄飞剑是邓太阿用吴家剑冢的秘法炼制而成,可谓是法剑,平日里邓太阿从未用过,是他最后的底牌。 十二柄剑器环绕邓太阿几周后,排成了一道直线,发出了无匹的剑气,将空中的云阶在中间尽数斩断,留下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裂隙。 许宗甲眉头一皱,不由暗暗感到好笑,没想到邓太阿的剑气居然会将自己云阶斩破,实在是无妄之灾,也感到丢了些颜面。 许宗甲一挥衣袖,将云阶之上残留的顽固剑意抹除,云阶再次恢复了原样,没有一丝的损伤。 邓太阿看着许宗甲轻描澹写的手段,心中暗暗对许宗甲的手段感到钦佩,接着就是眉头一皱,不由暗叹一声。 邓太阿虽然是指玄境,但是一身修为境界高深,早就可以成就陆地神仙之境,只是因为邓太阿明白自己即使是踏入陆地神仙之境,也有王仙芝在头顶压着,所以一直迟迟不肯踏入剑仙之境,死死压制着自己的境界,一味地加深自己的底蕴,稳固根基。 邓太阿无奈的叹息一声,今日的情形,他一身指玄境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些,有些拿不出手,脸色苦涩了几分,无奈的放开了身上的修为限制,身上的气势不断增强,剑意越发精纯锋利,逼得周围之人纷纷后退,惊恐骇然的散开了去。 邓太阿身上的气势不断的攀登,达到了一个鼎盛后,身上的气势却又突然收敛起来,不露分毫,让一旁抵抗他气势压迫的武者们扑了一个空,口中隐隐一丝血腥味,胸口闷的慌。 邓太阿随即脚踏自己的法剑登上了海水之台,占据了一个方位,静立不语。 王仙芝和李淳罡更是欣慰,同道之人又多一个,今日会武必然更加精彩三分。 徐凤年看着平平无奇手持一枝桃花的邓太阿,不知为何似乎有心中有些亲近之感,似曾相识。 徐凤年将心头这古怪的念头甩到了角落里,深深掩埋,他和对方素不相识,毕竟是产生了错觉。 邓太阿似乎是注意到了站在众人身前,距离四人最近的徐凤年,目光温和,轻轻的点了下头,向徐凤年打了一个招呼。 徐凤年回以一笑,心下却暗暗称奇,不知这位桃花剑神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客套。 在场的武者都看着场中的四人,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对决,但是左等右等还是见不到四人出手,不由面面相觑。 只有几位高明如徐凤年之辈,才能察觉到四人虽然静立不语,静静等待着最后一人的到来,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机已经开始了交锋,相互攻伐,或是联手攻击一人,或是一人独对三人,纵横捭阖,机锋百变,让他们不禁冷汗直冒。 不过一刻钟左右,一声鹤唳自远方传来,静默的众人纷纷看向了穿着一袭灰色道袍骑鹤西来的小道士,暗暗猜测对方的身份,有的认为是个天资纵横的少年,有人认为是位返老还童的道家前辈,众说纷纭,难以统一。 唯有徐凤年瞪大了双眼,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许宗甲四人最后所等待的人居然是骑牛的武当小道士,洪洗象不是自称非天下第一,绝对不下山的吗? 徐凤年运起星镜识照向了有些害羞的小道士,镜面之上突然出现一位仙风道骨的小道士,周身气机晦涩难明,隐隐有压迫感透出镜面,双眼开阖之中闪过了一道剑光,好似慧剑,锋利无双,剑光耀眼,可斩断世间一切烦恼。 徐凤年不由咂舌,他本以为自己今日踏入天象境,已经足够逆天了,但是这个只会骑牛参悟天道,从未下过武当山的小道士,从未习过武,也未修行过武当山的任何的心法,却在今日证就了陆地神仙之境,而且看许宗甲几人的反应,这位小道士绝对不像寻常的陆地神仙,而是其中最顶尖的高手,战力绝对惊人。 许宗甲身上云雾缭绕,众人看不清他的面目,见众人已经到齐,也不客套,率先踏出一步,来到了中间位置,再次踏出一步,就向着最后到来的洪洗象攻击了过去。 李淳罡早就不耐,见许宗甲率先出手,顿时将剑幕向着王仙芝射去,剑出如龙,浩浩荡荡,无尽的兵戈之气杀向了王仙芝。 邓太阿也是看了一眼交战的四人,最后还是手持桃花向着王仙芝攻去,毕竟他和王仙芝已经交手多次,如今他已经被迫踏入剑仙之境,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和王仙芝一争高下的机会。 王仙芝这位天下第二,发出一声畅意的笑声,豪气万丈,丝毫不惧一人独自对抗两位剑仙的攻伐,双拳紧握,对着剑龙就轰击了过去,金戈交击之声响彻全场,让围观的武者,不由连连后退,抵挡不得他们交手的余波,只留下了一些一品高手还在原地,贪婪的看着场中五位绝世高手的交锋,丝毫不舍后退。 李淳罡剑道第一无可争议,而新晋的剑仙邓太阿也对这点心知肚明,所以他另辟蹊径,专攻杀伐之术,精研剑术,攻伐反而还略胜李淳罡一筹,也算是春兰秋菊,各有擅场,不分伯仲,难分高下。 邓太阿手持桃花,化为了一道绝世利剑,配合着李淳罡攻向了王仙芝的背后,这节脆弱的桃花枝,好似地狱的索魂使者伸出了苍白的手臂,抓向了王仙芝后背,要将王仙芝拖下地狱一般。 王仙芝未有任何的惊慌,右手继续轰击着剑龙,不断的有残兵断刃落下,沉入海水之中,只是希望这些利剑之中没有邓太阿剑童的那把劣质铁剑,不然李淳罡和邓太阿都少不得被其唠叨嘲讽几句,然后黯然神伤。 王仙芝将侧身九十,左拳划过一个圆弧,向着邓太阿的桃枝荡去,拳罡刚勐无匹,拳风激起了无形的涟漪,这是空间都承受不住后的表现。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东海惊世战(一) 邓太阿微微皱眉,他虽然攻伐无双,精于杀伐剑术,无愧于剑者锋芒最盛美名,但是肉身终究是比不得白衣僧人李当心的金刚无敌,过于孱弱,不敢硬接王仙芝的拳头,身形随着拳风一荡,好似随风飘落的落叶,绕过了王仙芝的手臂,再次转到了他的身后,桃花枝依旧不变,刺向了王仙芝的后背。 王仙芝无可匹敌的铁拳轰击了空,将空中的云雾直接轰出了一道,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通道,露出了晴朗的蓝天,阳光洒射,五光十色,炫目耀眼极了。 李淳罡和邓太阿两人,虽然从未配合交手过,但是,一个是招式气象宏大,剑道修为最深的春秋剑甲,一个是精妙剑术,于入微之处见杀伐的桃花剑神,一老一少,配合精妙,极具默契,即使是无敌江湖一甲子的王仙芝也是倍感压力,使出了浑身解数。 邓太阿的这招剑招不见任何的杀伐之气,隐秘而又迅捷,直钻王仙芝的气机薄弱处。 王仙芝虎目圆睁,左臂势大难返,自然无法应对邓太阿的这一式精妙的变化,左臂顺势挡下李淳罡的攻势,腰挎扭动,左腿后蹬,直接踹向了邓太阿手中的桃花枝,邓太阿知道扬长避短,脚步轻踏,身形闪掠,剑式发生变化,并不硬接,闪过了这一脚,但是桃花还是被罡风扫落,邓太阿手中只余下一道光秃秃的枝干。 邓太阿皱眉看着手中的枝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甚至还调皮的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在嫌弃王仙芝这个老莽夫不懂得风情,如此艳丽的桃花都舍得下此狠手。 邓太阿身形急速后退,不在靠近王仙芝,手中光秃秃的桃枝也不扔掉,只是不再使用,终于调动了一直在身周飞绕的法剑,十二柄短剑飞出,在空中各有变化,王仙芝的身形笼罩在内,剑气吞吐,气机晦涩不明,不断的刺向王仙芝周身气机薄弱处。 王仙芝不敢大意,周身护体罡气隐隐浮现,一道透明的白金之色光罩笼遍全身,不断和法剑交击,光罩之上涟漪荡漾,不断发出了低沉的金属碰撞声,火花四溅,让王仙芝好似成了一道绚丽的烟花。 李淳罡见邓太阿后退,自己压下身形,指挥着身边的飞剑兵分多路,不断的配合的攻击王仙芝其他的方位,好似万千飞剑攻击一座铜钟,不断的有钟鸣敲击之声响彻,音波散开,逼得围观的武者再次暴退不止。 徐凤年也是不敢大意,调动气海,抵御着这犹如索命亡音的池鱼之殃,体内的气机不断的起伏变化,此消彼长,让徐凤年也是疲于应对,只是交手的一点余波,就让他无力抵挡,不得已后退三丈,难怪当初许宗甲提醒他,如果没有天象境的实力,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 徐凤年余光打量了一下身周,只有寥寥极为年老的武林前辈还在附近,其他的武者最近的距自己也有十丈远,而这些老迈的武者,大多也都是各大门派世家的底蕴所在,所以才有接近天象的修为,坚持到如今,但是看他们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狼狈模样,怕是也要坚持不住了。 且不说这三人交战有多激烈,反观许宗甲和洪洗象二人交战本早就开始,但是却出了一个让许宗甲和徐凤年都愕然不已的乌龙,哭笑不得。 许宗甲本已经攻向了已经是陆地神仙境界的洪洗象,右手双指并起,好似利剑直刺洪洗象的咽喉。 洪洗象手中掐诀,本要御剑攻敌,却突然停下了动作,面现赧然,将刚刚掐诀的右手抬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羞涩道。 “我忘记了,我的佩剑已经去了龙虎山和江南,所以我没带武器!” 许宗甲的手指停在了洪洗象的身前,身形僵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位道家千年来最惊艳的吕祖转世之身,这家伙这一世是不是脑子有些不正常,与敌对决,居然会因为这种事儿停下,如果不是许宗甲气机圆融,掌控自如,怕是早就误伤了这个有些天然呆的家伙了。 许宗甲有些尴尬,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对手,一时间居然不知怎么处理这种脱线的事情,即使是不远处观战的徐凤年也是被原来骑牛,如今骑鹤的小道士的做法搞得头大不已,这种家伙究竟是怎么成就陆地神仙之境,而且还是一位剑仙!居然打架是才记得自己没带剑! 许宗甲脸皮嫩,实在忍受不了围观武者的奇怪目光,转身看向了正在御剑万千的李淳罡,伸手一指,不得不开口对洪洗象建议道。 “李淳罡哪里有着用不完的剑器,你借一把不就可以了!” 声音传到了李淳罡的耳中,他不禁诧异的转头看向了许宗甲和洪洗象二人,手中的攻势一缓,顿时被王仙芝欺进了一丈距离,不得不再次将注意力转回,再次勐烈的攻击着王仙芝,希望夺回优势。 洪洗象眼睛一亮,好似对许宗甲的建议极为心动,手掐剑诀,引动了李淳罡身边的一柄飞剑。 李淳罡还未反应过来,自己控制的飞剑就有一柄脱离了老剑神的控制,飞向了洪洗象。 李淳罡眼中闪过一道诧异,余光瞥了一眼呆萌的小道士,不敢多看,再次攻向王仙芝。 洪洗象也不在乎什么江湖规矩,一声招呼都不打,飞剑直接斩向许宗甲,丝毫没有顾忌刚刚许宗甲的手下留情。 许宗甲屈指一弹,“叮”的一声金鸣之声想起,飞剑向后荡去,剑身之上的剑气被击散,散乱的剑气四处攒射,洞穿了足有十丈的水台,轰击在了海底深处,发出了沉闷的轰鸣声,数不胜数的水柱自海面拔起,直冲天际。 围观的武者再次倒退,不敢靠近,徐凤年和几位顶尖的武者也是身形腾转挪移,闪过一道有一道的掺杂着剑气的水柱,隐隐的锋芒刺得他们肌肤之上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汗毛尽竖,对呆萌小道士的剑道修为异常惊讶。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东海惊世战(二) 洪洗象压低鹤身,一跃而下,一把握住了回转的飞剑,左手在剑身之上一抹,剑鸣之声清脆,身形突进,身后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浪痕,上身前倾,只取许宗甲的面门,剑气在剑尖之处吞吐不定,犹如青蛇吐信,阴狠毒辣。 许宗甲依然是手无寸铁,食指举到眼前,在利剑即将临身至极,一指点出,指尖対剑尖,指尖対麦芒,剑气爆发,二人同时身形暴退。 洪洗象身躯后倾,不断的在水台之上划出一道浪花,手中利剑依然挥出,如同匹练一般的剑光射向许宗甲,许宗甲也是毫不逊色,手指不断点向身前的虚空,一道道的剑气想着对方射去。 剑气击碎了剑光,飞散的剑气不断的乱射,许宗甲一边后退,左手手指不断的拨动身边的剑气,将之弹飞,轰入了海底,轰鸣之声不断,浪花四起,如果不是许宗甲禁锢着东海近海的浪潮,怕是海水倒灌,早就将整座武帝城淹没,死伤无数了。 洪洗象长剑不断横档竖挑,将许宗甲的剑气拨开,而是同时落于水台之上,身形向后划退,不等站定,二人脚尖再次用力后踏,疯狂的冲向了对方。 二人这次近身搏斗,许宗甲一掌击出,向着洪洗象的胸腹印去,掌风丝毫不显,力道千变万化,掌印飘忽不定,让人难以琢磨,一时间乱花渐欲迷人眼,肉掌遍布虚空,难窥虚实。 洪洗象心神全力紧绷,依然是分辨不出真假,无法锁定许宗甲的手掌位置,放弃了抵挡,而是采取了以攻对攻,虽然掌印万千,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利剑向着许宗甲的手臂根部一撩,想要一剑将许宗甲的手臂卸下,剑法狠辣,不留情面。 许宗甲微微一笑,手臂回撤,身形一屈,整个人好似缩成了一个球,在利剑之下划过,然后整个人猛地打开,双脚犹如出水青龙,径直的踹向了洪洗象的小腿。 这一招变化古怪,实在是出乎意料,洪洗象第一次下山,不曾何人比过武,缺乏应变,无奈将剑撤回,剑尖下刺,正好挡在了双脚之前。 许宗甲毫不意外,双脚蹬在了剑身之上,精铁所制的利剑即使有着洪洗象坚不可摧的剑气保护,依然是弯成了圆月,再也坚持不住,裂缝在剑身之上浮现,只要洪洗象撤掉了剑气,必然会化为碎片。 洪洗象身形一震,手臂整个都麻木了,被这一脚直接轰飞了百丈不止,半个身体都陷入了海水之中。 洪洗象叹息一声,无奈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已经不堪一击的利剑,无奈撤掉了剑气,剑身顿时化为了碎片落入了海水之中,沉入了海底,不知这又是那位剑客的佩剑,实在是倒霉的很。 洪洗象有些挠头,呆呆的看着手中光秃秃的剑柄,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御剑的李淳罡。 李淳罡神色紧张的看了一眼小道士,脸上的神色复杂,有着一丝的不情愿,嘴里嘟囔着些什么。 小道士脸皮也厚,丝毫不顾及李淳罡黑的吓人的脸色,手一招再次将一柄飞剑抢了过去,让李淳罡站在飞剑之上跳脚骂娘道。 “小牛鼻子道士,你不要得寸进尺太过分了,一次老夫忍了,两次老夫看在故人的面子上,再次忍了,但是如果你再这样,就不要怪老夫翻脸了!” 洪洗象丝毫不理会李淳罡的歇斯底里,他一点都不理亏,反正这些飞剑也不是老剑神的,都是他强借的,自己抢他的,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羞愧和不好意思。 许宗甲丝毫不顾及洪洗象和李淳罡的交流,身形落地,伸手一招,数十道水流化为水鞭,好似数十条的青蛇,扭动身躯,好似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洪洗象刚刚夺得的飞剑射去,,死死的缠绕着飞剑,将之死死的勒住,百炼剑剑身发出了吱吱响声,一道道的裂缝逐渐在剑身之上浮现。 洪洗象不断的增强剑身之上剑气锋芒,和水鞭之上的罡气发出了剧烈的争斗,看着依然动弹不得的飞剑,洪洗象不管不顾,疯狂的向着飞剑灌输真气,本就好似破碎玻璃一般的剑身上爆发出了浩大的剑气,将水鞭撕碎,化为了漫天的水珠,剑身也化为了碎片。 洪洗象和许宗甲依然不曾停手,控制着剑身碎片和漫天的水珠攻向了对方,不论是剑身碎片还是水珠,在空中激起了无数的涟漪通道,速度惊人,发出了轰鸣声,好似炮弹。在水面之上炸出了一个个的巨坑,即使是王仙芝三人也不得分出部分心神应对这毫无差别的攻击。 许宗甲眼角微微眯起,看着对面狼狈躲闪的小道士,不由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的坏笑,闪过一片碎剑,脚下一踏,缩地成寸,跨过了空见的阻碍,出现在了小道士的身前,在他愕然的表情下,伸出右拳,直接给了小道士一记眼炮。 洪洗象头颅死命的向后扬去,鼻孔中鲜血直流,眼睛四周已经一片青紫,腰身承受不住如此巨力,整个人向后倒去,几乎和水面平行,脚尖还死死的扒着水面,向后不断的滑行。 许宗甲得意而笑,此时的他和平日里的稳重淡然再无相像之处,今日的大战,总算是将他平静如水的心境激起了涟漪,难得的恢复了些少年人的好胜之心,如今击败了洪洗象,他也会得意炫耀。 小道士被这一拳击退了足有百丈才勉强停下了滑行后退,半跪在地,双手捂着青紫的眼眶,擦拭了一下鼻下的血迹,呲牙咧嘴的发泄着疼痛! “你不讲武德,怎么能打脸呢?我打完还要下江南呢,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她?” 洪洗象丝毫不在意输赢,但是想到今日自己还要去江南见那多年未见的红衣女子,心下气恼,愤愤不平的斥责着许宗甲。 也不理会许宗甲的反应,小心的运气真气,治疗着眼眶周围的伤势,希望可以尽快将这青紫之色抹去。 洪洗象体内精纯的道家真气却是遇到了极大的阻力,许宗甲在他眼睛周围留下了一道气机,如附骨之疽,死死的缠绕在周围的皮肉之中,甚是顽固,很难驱除。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东海惊世战(三) 许宗甲也不理会一心想要去见情人的小道士,看向了正在和邓太阿联手对付王仙芝的老剑神,身形一跃,纵上虚空,对着老剑神就是一记黑手,将老剑神直接在飞剑之上打落进了海水之中,炸起了好大的浪花。 王仙芝看着身前不动的飞剑,立刻转身向着邓太阿攻去,不再理会自海中蹦起的老剑神。 李淳罡全身湿透,羊皮裘上滴落着海水,长发和胡须都已经浸湿,邋遢的贴在脸上,无比的狼藉,再无一丝的剑神纵横天下,无敌世间的风采,只剩下了一个糟老头子,还是落水狗一般的糟老头子。 李淳罡这次是真的恼怒了,不论是洪洗象和许宗甲都尽挑他这个老人家欺负,实在是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紧咬着嘴角,眼神发狠的看着许宗甲,独臂掐指,漫天的剑幕调转了方向向着许宗甲的方位射去,飞剑还未近身,无尽的剑气就已经将许宗甲所在的方位笼罩,脚下的水面凭空被压得降了足有三丈之深,许宗甲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水台的中间位置。 许宗甲感受着头顶传来的刺痛感,剑气、剑意无可匹敌,浩瀚如海,气机不断的攻击着自己是身周,不愧是这千年来,唯一可以在剑道之上媲美吕祖的李淳罡。 天不生他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 许宗甲暗暗的在心中念着这句形容李淳罡最恰当的评语,打起了全部的精神,准备放手一搏,一尝老剑神的绝世锋芒。 许宗甲气海涌动,真气沿着涌泉穴涌入脚下的水面,水面慢慢抬升,许宗甲的身形缓缓升起,和众人齐平后,依然继续上升,和重新踏上飞剑的李淳罡在空中对峙。 “许小子,你小子不地道,怂恿小道士抢我的飞剑,又下黑手偷袭,今天老夫一定让你知道我李淳罡的剑是否锋利无双,可对得起剑神的称号?” 许宗甲讪讪一笑,他当时一时间得意忘形,所以才会做出孟浪的举动,将老剑神击落,如今被人说起,自然心虚。,对着老剑神付以歉意的一笑。 老剑神心中战意汹涌澎湃,他早就想要和许宗甲交手一战了,只是碍于之前自己心境有缺,境界跌落,所以苦苦压抑自己的战意,此时终于得到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李淳罡心中也明白自己多半不是许宗甲的对手,他是在场交手的四人中对许宗甲最了解的,知晓许宗甲的真面目,人畜无害的表面下掩盖的是何等惊人的修为。 老剑神丝毫不担心伤到许宗甲,御使剑幕向着许宗甲压去,黑压压的剑雨疯狂的射向许宗甲。 此时的许宗甲一改之前的作战方式,和下方的王仙芝极为相似,一双铁拳频频击出,每一拳击出,就有十几柄的飞剑被击成了碎片沉入了海底,等待着它们的就是之后千百年的海水腐蚀,化为一团锈迹斑斑的废铁。 百柄飞剑,千柄飞剑,许宗甲双拳好似流星,不断的击向眼前的虚空,拳印迟迟不散,布满了周身。 许宗甲脚下的水柱好似一张飞毯,承载着许宗甲不断的在空中飘荡飞驰,脚下的水柱在空中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由此可见许宗甲御水神通的神异之处。 久防不攻不是许宗甲的作风,脚下轻踏,水柱托着许宗甲向着老剑神的所在飞去,铁拳将沿途阻拦自己的飞剑尽数轰飞,碎片犹如雨下,纷纷坠下,剑气攒射,在水面之上轰出了一个个深不可见的黑洞。 十丈,八丈,五丈,距离不断的拉近,即使老剑神极力的御使飞剑不断的躲闪后撤,但是依然是无法拉开双方的距离,不断的被许宗甲逼近。 老剑神全力御使剑气,额头已经留下了涔涔汗水,气息也略有紊乱,感受着体内气海中渐渐减少的真气,暗暗焦急,心浮气躁,他的剑招,剑式,剑气,剑罡和剑意均对许宗甲毫无作用,许宗甲就像是一块牛皮糖一样,死死的缠住了李淳罡,让他无力做出任何变化。 二人在空中你追我赶,不断的追击躲闪,但依然死死的纠缠着,无法拉开,让所有观战的武者,眼睛都不够用了,头部随着二人不断转变方向,摇来摇去,好笑极了。 只有徐凤年例外,心神全部沉入到了星镜识中,心海中个星镜将所有人的身影照在了镜面之上,使得他无需去捕捉众人的身影。当然这也是许宗甲有意成全徐凤年,不曾使用手段将自身的影像掩去,不然就凭借徐凤年那点修为,哪里能够将的身影印在星镜之上。 一丈,五尺,三尺,许宗甲和李淳罡两人已经近在咫尺了,李淳罡身边只剩下了聊聊无几的飞剑,稀疏得很。 许宗甲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双拳收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对着李淳罡抱以歉意的微微一笑,老剑神误以为许宗甲罢手,给自己留下了最后的一丝颜面,心生感激,不在出手,准备认输。 完全令老剑神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许宗甲一记暗脚崩出,直接踹在了李淳罡的小腹下三分,距离那要害处也仅有毫厘,老剑神直直砸落在了海面上,将正在大战的王仙芝和邓太阿也吓了一跳,停下了交手,抬头看向了自空中俯冲而下的许宗甲。 一旁正在拯救自己俊脸的小道士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茫然的看向了水面激起的滔天水柱,打量了一番,才发现少了李淳罡这个老头儿,不由暗暗咂舌,这个看着斯文英俊的许宗甲手黑得很,打人专挑阴损的地方动手。 洪洗象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在水面的照映下,依稀可见淡淡的青紫色,这让劳作好久的小道士,心有戚戚然。 其实五人到现在为止,都是点到为止,并未打出真火,可以收敛了手中招式的威力,尽可能在未开天门的情况下,分出胜负,不然交战的激烈程度必然会跟上几层楼,交战的余波绝对不是在场所有围观者可以承受的,就连武帝城怕也会化为残垣断壁的废墟,百里范围内绝对焦土一片,无一人可以生还。 第一百八十六章 剑神怒发威,一剑开天门 李淳罡不断的沉入海底,脑海中回忆着许宗甲的最后的笑容,心中怒火中烧,完全失去了理智,不在压抑自己的实力,放开了手脚,身体周围浮现了密密麻麻的剑气,无穷的剑气纷纷聚拢,将老剑神包裹在内,一道足有千丈的无形巨剑剑尖自海底缓缓升起,王仙芝三人面色大变,高声喊道。 “李淳罡,你疯了不成?” 李淳罡的身形渐渐自水中升起,虚浮到了半空中,一道擎天巨剑将他包裹在中间,须发皆立,虎目圆睁,声音张口喊道。 “我没有疯,许小子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不给你点厉害看看,我李淳罡枉费了这一身剑道!” 声音响彻四方,震得人耳膜颤动。 徐凤年等围观的武者承受不住李淳罡全力释放的剑气锋芒,纷纷后撤,狼狈仓皇,犹如败兵之将。 徐凤年此时心海深处的星镜好似承受不住李淳罡的无匹剑意,镜面布满了一道裂痕,由小及大,渐渐遍布整座镜面,啪的一声,碎成了一地,徐凤年脸色一白,发出一声闷哼,心神被李淳罡剑意所伤,损失了部分心神之力,至少需要半旬的调养才能恢复。 许宗甲星眸深邃,和王仙芝三人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差别,没有丝毫的焦急,甚至是纵容了李淳罡的施为,神色中带着一丝的笑意,眼眸中有着复杂的情绪,看了一眼受创的徐凤年,又看了一眼正在疯狂提升气势的李淳罡。 许宗甲将腰间挂着的春雷宝刀解下,随手一抛,许宗甲喃喃自语道。 “回你主人身边去吧!” 春雷宝刀在虚空中停滞了片刻,刀尖朝着许宗甲点了三下,然后倒转身形,向着北凉方向飞去,速度惊人,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气浪划痕,好似流星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徐凤年本来还不明白李淳罡的举动究竟代表了什么,但是目睹了许宗甲的举动,心下一突,明白事情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变故,脸上挂满了焦急之色,眼神不断的瞧向许宗甲,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阻止和关心。 强忍着刺骨的锋芒,徐凤年向着几人的方向疯狂的奔去,锋利的剑气在徐凤年的体表划出了道道伤痕,鲜血沾湿了身上的华服,整个人像是在血池中爬出的一般,世子殿下依然不管不顾,疯狂的向着许宗甲的方向狂飙而来。 随着距离的靠近,剑意越盛,让本就心神受创的徐凤年伤势更重,脸色苍白,好似久不见天日的尸体一样,只是脸上依旧挂着焦急和担忧,不顾性命的向着许宗甲的狂奔。 战场上的几人都注意到了徐凤年的疯狂之举,神色变幻,邓太阿更是眼眸深处有着一丝的担忧,但是此时却也顾不得徐凤年,而是凝神看向了李淳罡。 李淳罡身形升到了顶点,手臂张开,向着许宗甲一挥而去,大声喝道。 “许小子,品鉴一下老夫的这一式绝技:剑开天门!” 随着一声巨喝,擎天巨剑向着许宗甲劈下,剑身所经之处,空间扭曲,不断的产生涟漪,渐渐的虚空中出现了一个黑洞,吸收着周围的一切,海水倒灌,好似传说中的饕餮凶兽,吞噬着所看到一切事物。 王仙芝、邓太阿和洪洗象再也不敢袖手旁观,纷纷出手,全力运转着体内的气海,在巨剑周围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防御气墙,王仙芝更是转头对着围观的武者高声劝说道。 “所有人立刻后退百丈,不要靠近此地!” 作为威压江湖一甲子的天下第二,王仙芝在江湖人心中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威望惊人,所有都对王仙芝的话发自内心的遵从,纷纷向后疯狂撤退,没有丝毫的犹豫。 唯有一人背道而驰,疯狂的向着此地冲来,状若疯子一般,身上还不断的留着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海水,好似没有痛觉一般,只是前冲。 王仙芝三人合力将空间塌陷而成黑洞压制住后,洪洗象闪身来到了徐凤年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徐凤年,并为他挡下了外界剑道威压,死死拽着徐凤年,不让他前去找死。 徐凤年依然拼命的挣扎,声嘶力竭的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洪洗象更是不敢松手,死死的控制着挣扎的小舅子,他可不想,到了江南,见到那身红衣,告诉她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徐凤年死了这么个噩耗,洪洗象双手掰着徐凤年的脑袋,大声的呵斥道。 “徐凤年你疯了,你不要忘了你是北凉王世子,有着家人,还担负着北凉数百万百姓的期望!” 徐凤年眼眸中的光彩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灰暗无光,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是啊,他可是北凉世子,在这关键的时期,容不下一丝的闪失,他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的责任和期望,容不得他有任何的任性,哪怕是他亦师亦友,亦兄亦长的朋友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他也不可以站在他的身旁,哪怕是为他分担微不足道的一点压力。 徐凤年自许宗甲将春雷抛出,就隐隐好似感知到了许宗甲即将离开,他不知道这直觉从何而来,但是他深信不疑,所以才会如此的疯狂。 “放开我吧,我已经冷静了下来!” 徐凤年停止了挣扎,眼神清明,再无刚刚的冲动和疯狂,但是眼神黯淡无光,心中更是羞愧不已,他此时看似清醒了,但是愧疚和责任像是两把刀不断的扎向他的内心深处,折磨着他,让他痛不欲生。 徐凤年这句话嘶哑的像是百岁老人,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悲伤。 李淳罡此时才注意到徐凤年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他一时冲动之下,火力全开,直接将自己的绝技剑开天门使出,即使伤不到许宗甲,怕是也要逼得许宗甲飞升天门,再难在凡间逗留下去了。 老剑神缓缓降下身形,那一式惊天动地的剑招已经不用他操控,早就锁定了许宗甲的气机,哪怕是许宗甲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追上他,只能硬抗,不容躲闪。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宗甲深谋划,众人镇天门 老剑神须发此时已经干燥如初,只是眼眸中有着懊悔和愧疚,右臂高高举起,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恨恨的咒骂道。 “是老夫技不如人,输不起,一时起了性子,才会造成如今的烂摊子,连累了许小子,真是该死!” 老剑神的这记耳光用尽了全力,老剑神脸颊立马浮起,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鲜红。 徐凤年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老剑神,眼神中有着化解不开的寒意,老剑神终究是比不上许宗甲在世子殿下心中的地位,此时的他甚至对老剑神起了杀意,杀气已经在眼中冒出。 在场的众人都是绝世高人,灵觉极为敏感,怎么会感受不到徐凤年毫不掩饰的杀意。 老剑神更是愧疚了三分,不自然的垂下了苍老的头颅,身形佝偻了几分,失魂落魄,暗自神伤。 许宗甲感受着空中缓缓落下的巨剑传来的压迫感,丝毫不慌不急,整理了一下仪容,抚平身上麻衫上的褶皱,看着不远处懊悔愧疚的老剑神,和寒霜满面的徐凤年,嘴角挂起了一丝歉意的笑容,好似春风拂过,将二人心中复杂的情绪抚平,温声道。 “徐凤年,我还没死呢,你用的着哭丧着一张老脸吗?” 许宗甲不等徐凤年回答,就再次看向了老剑神,一脸歉意的拱了拱手,怀着一丝的愧疚解释道。 “前辈不必如此,此事不怨你,是宗甲刻意而为,算计了你!” 在场的五人听的许宗甲如此说,不由一愣,不解挂在了五人的脸上,满头的雾水。 许宗甲抬眼瞥了一眼缓缓下落的巨剑,伸手一点,将空间的强度加强了三分,算是争取到了一些时间,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有功夫解释。 “徐凤年你不是好奇的问过,我有何求吗,当时我不曾回答你,我所求为何!” 徐凤年默然的点点头,当初他对许宗甲心怀忌惮,所以才会好奇像许宗甲这样的高人是不是真的无欲无求,还是所求甚大,伪装自己而已。 许宗甲见气氛还是有些凝重,再次笑了笑,希望可以将离别情绪驱散几分,继续开口道。 “我今日依然不会回答你,但是你会看到的!” 许宗甲再次看向了抬头看着自己的老剑神,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当时前辈已经罢手认输了,是宗甲为了激怒前辈,故意踹出了那一脚,又引动了前辈的嗔念,使得前辈不顾天门大开的风险,使出了这一式剑开天门!” 李淳罡若有所悟,当时他的确是见自己败局已定,在许宗甲欺进身前时,放弃了继续交手的打算,没想到许宗甲却突然使出了暗脚,差点让他老人家百岁之龄入宫,当时就感到一股怒火直冲脑袋,理智丧失之下,直接放出了大招,用出了剑开天门的绝技,将空间破碎,怕是要惊动天门,导致天门大开了! 李淳罡虽不明白许宗甲为何要这样做,但也明白许宗甲足智多谋,比之儒圣境界的轩辕敬城,更胜几筹,绝对是算无遗策,所以也不纠结,直接问道。 “既然是你小子故意而为,可有需要老夫出力的地方,还请明言?” 许宗甲欣然点头,对老剑神的豁达通透有些钦佩,不是任何一个人知道被人算计后,还如此大度的出言相助的。 许宗甲扫了一眼五人,也不客气,直言道。 “如今空间破碎,天门即将打开,我到时会只身进入天界,希望诸位为我守住天门四方,不让天人逃到人间,扰乱了人间气运!” 许宗甲可以轻而易举的撕开天门,飞升天界,只是孤身一人哪怕修为惊天,依然会有天界有幸存之辈逃到人间,在人间搅风搅雨,引得人间动乱,那就非自己所愿了,所以才会一直隐忍至今,为的就是等几位可以镇守天门的高手,拦截溃逃人间的天人,避免使得人间气运动荡。 李淳罡听的此言,脸色大变,身形一僵,不由连忙问道。 “你小子不会想进入天门后,大开杀戒吧?” 许宗甲毫不遮掩的点头承认,眼中寒光大盛,峥嵘毕露,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桀骜不驯,厉声道。 “前辈说的没错,天界仙人每每垂钓人间气运,引得人间动乱不休!”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不才,今日一切就是为了此刻,愿意回一份大礼给他们,也要让他们知晓人间不是他们的养鱼池,岂是他们可以随意垂钓的!” 李淳罡得闻此言,豪气顿生,独臂拍着胸膛,砰砰作响,大包大揽的回道。 “你小子说的没错,既然如此,包在老夫身上,即使身死也绝不让天人危害人间!” 许宗甲感激的点点头,朗声谢道。 “如此就有劳前辈在天门大开之时,守住人间西方方位!” 许宗甲然后转头看向了其他三人,目光中有着征询之色。 洪洗象点点头,痛快的同意了许宗甲的请求,丝毫不介意之前许宗甲的黑手无情,主动应承道。 “我可以镇守南方方位,必定不让天人祸害人间!” 许宗甲点点头,目光投向了邓太阿。 邓太阿点头,却不言语,直接脚步轻移,来到了北方所在,行动代表了一切。 只剩下了王仙芝一人,未曾表态,王仙芝此时气魄胸怀都远超一般人,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执拗,他本一人独镇天门,不愿关闭天门,为的就是为后辈武者留下一线生机,使得后辈武者可以飞升,但是如今情况有变。 许宗甲即将踏入天门,到时候天界暴乱,天人如果降临,怕是人间就会大乱,他绝不愿看到这一幕发生,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权衡利弊之下,喟叹一声,王仙芝也不得不妥协,这是许宗甲的阳谋,他别无选择,只能支持这个选择。 王仙芝跨步来到东方方位,应道。 “我守东方方位!” 四方方位均有人镇守,许宗甲满意点头,再次伸手撕开了眼前的空间,随手一捞,抓出一位儒衫中年,正是剑州徽山上的儒圣轩辕敬城。 许宗甲拱手一鞠躬,表达了歉意后,吩咐道。 “轩辕先生,到了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轩辕敬城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围,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一介儒圣,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被许宗甲自剑州徽山之上一把抓了过来。 轩辕敬城虽惊不慌,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了许宗甲的要求后,依然应声答道。 “许先生,尽管吩咐!” 许宗甲点点头,看了一眼在场的诸位,最后才对轩辕敬城吩咐道。 “天门即将打开,已经有了四位前辈镇守四方,还请先生以防万一,查漏补缺,避免有天人逃到人间!” 轩辕敬城点头应是,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轩辕敬城丝毫不惧即将面临的危险可能远超想象,但是依然信守承诺,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 许宗甲颔首,最后看了一眼众人,放开了对空间的束缚,巨剑在加速向着许宗甲劈下,许宗甲身形飞起,直冲天际,发出一道剑气轰然撞上了千丈巨剑,震天巨响之中,空间炸裂,无尽的罡风肆虐,将所有人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许宗甲静静的等待着空间平静下来,一道虚空门户出现在了诸人的眼前,有金花在天际洒落,更有仙音隐隐传来,这是天花,天音显现,似乎在庆祝人间又有武者即将飞升。 这道在虚空浮现的门户,缓缓的打开,发出了吱呀的声音,门后出现了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只见那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乃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化乐宫,……一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瑞草。又至那朝圣楼前,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 无尽盛景,令人向往。 许宗甲冷冷的看了眼着天庭盛景,不曾有任何的举动,只是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不屑的瞥了一眼周围,其他几人也是丝毫未动,冷眼旁观。 几个老朽的武者,突然显露身形,向着虚空中的门户扑去,如那恶狗扑食,他们都是一些武林前辈,修为此生难以臻至陆地神仙之境,如今见到天门大开,就想趁着许宗甲等人不注意,偷渡进入天门,搏的一个长生。 须发皆白,身形佝偻的老者们,脸上挂着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激动,长生之路就在眼前,他们观战的目的本就是看这几位陆地神仙境的高手飞升,好趁机搭个便车,进入天界,如今总算是不负他们的期待,果然天门大开,只要越过这道虚空门户,就可以进入到门后的天庭,享受长生,如何不惊喜,如何布激动。 利令智昏,几个贪生怕死的老朽之辈丝毫没有注意到众人嘴角所挂的那丝冷笑和不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没有错,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得道之人还未飞升吗,就这么着急的赶着飞升天界,实在是蠢死了。 果然,第一个老朽的武者,刚刚踏入到天门,就直接爆炸,化为了一团血肉碎末,崩了身后几人一脸猩红,他们眼中全是骇然,发出了惊恐的惨叫,但是却已经挺不住前冲的身体,直接被那圣洁华贵的天门多吞噬,步了前者的后尘,化为了漫天的血色烟花。 李淳罡嗤笑一声,眼睛斜视了一眼这惨状,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真是一群蠢货,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往天门中冲,他们这点修为哪里能够承受的住,飞升的威压,死有余辜!” 徐凤年双眸收缩,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提,他之前只是在那求仙问道的杂书之上知晓有天门飞升之说,也曾经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飞升的典故,没想到事实居然如此残酷,看来那荒诞之说着实不可信。 许宗甲见闹剧结束,正立身形,躬身对着几人一礼,抬头看向了虚空的天门,朗声一笑,一语既出,声震天地。 “食肉何曾尽虎头,廿年书剑海天秋。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此时金乌坠落,染红了西边的天空,橙红之色映照的海天一色,红澄澄的余晖让让人好似沐浴在火光之中,温暖而又充满希望,许宗甲身形缓缓升起,向着天门接近,手中掐着剑诀,气势大盛,此时的他已经无需压制自己的气机,强大的气机迫的众人纷纷后撤,许宗甲豪气万丈,看了一眼李淳罡,再次喊道。 “前辈不是好奇晚辈也是剑者,为何不曾佩剑吗,今日就让前辈见识一下晚辈的藏剑!” 其实每个优秀的剑客都有自己的佩剑,吕祖的法剑,李淳罡的木马牛,吴素的大凉龙雀,就连常年手持一枝桃花的邓太阿都蕴养了十二柄飞剑,许宗甲自然也有着自己的剑,只是从未显露人前,为的就是打磨锋芒,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徐凤年看着渐渐向着天门飞去的许宗甲,心下不舍,如果许宗甲只是单纯的飞升天庭,享长生果,他自然不会悲伤,也只会祝福许宗甲,但是此时的许宗甲分明不是为了长生,而是一人独战一界,虽然许宗甲的境界高深,修为深不可测,但是徐凤年怎么能不担心。 许宗甲扫了一眼面露沉重之色的徐凤年,心中有着欣慰,自许涌关死后,他在这世界上已然没有多少牵挂了,只有徐凤年算的上他最亲近的朋友了,因此他随后提点了徐凤年一次。 “徐凤年,擦亮了你的眼睛好好看着!” “王妃剑匣上刻着一句话:此剑抚平天下不平事,此剑无愧世间有愧人。诸君且看,今日吾就平尽天下不平事,屠尽世间有愧人!” 许宗甲诗兴大发,负手而立,踏步跨入天门,清朗之声自天门内传出。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霎时间,天门之内,群星闪耀,星光璀璨,剑气横飞,尽是锋芒。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但有人间桃花在,不教天人降此间! 许宗甲周身窍穴之中一柄柄星辉凝结的气剑,自体表钻出,数不胜数,这些散发着寒意锋芒的飞剑遍布整个天界,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横列虚空,无尽的肃杀之气遍布整个天界。 许宗甲这才闲适的打量着金碧辉煌,无尽盛景的天界,虽然有仙家气象,但是天界并不大,最多只有人间的十分之一,吸附在人间的界璧之上,像是一个寄生虫一样,盗取着人间的气运和本源,壮大着自己。 许宗甲感知着空中的灵气密度,倒是比人间高上几倍,难怪可以让人得享长生,即使是一个不通修行之辈,在这里生活,也必然可以和传说中的彭祖一般,寿命达到八百载,也算是长生,但是一切的源头,却是人间界付出了无数生命惨死的代价得来,让许宗甲感到更加厌恶和恶心。 许宗甲经静立原地,无声无息,看着空中渐渐增加的仙人,不屑一笑,他此行早就已经胜券在握,这些人看着人数不少,但是依然不放在他的心里。 天界有着五位帝君,分立五方,分别为青帝、白帝、黑帝、炎帝和黄帝,其中青帝、黑帝和白帝早就已经转世人间,青帝转世成了陈芝豹,黑帝也就是真武大帝,转世成了徐凤年,却是被许宗甲斩了元神,死的不能再死了,白帝则是成了镇守天门的武帝城城主王仙芝,所以此时的天界只留下了炎帝和黄帝,对许宗甲而言也算不上什么阻碍,随手可破。 既然天界的高手对许宗甲而言并不是问题,他却依然如此小心谨慎,让五位高手镇守天门,因为他的目的并不单单是屠戮仙人,更大的目的是炼化天界,将其本源返给人间,所以到时候就会无暇理会剩下的一些小鱼小虾。 突然,天界的众位仙人纷纷让开一条通道,两位身穿帝服的威严之人联袂而来,立在了众位仙人之前,一人帝服犹如烈焰,老年模样,棱角中带着傲慢,两条火红色的剑眉上扬,看起来极其难以接近,九条火龙在其周身环绕,散发着无尽的炎热之气,让身后的仙人难以忍受,也纷纷避让。 另一位则是中年模样,一声黄色的龙袍帝服,看起来毫不起眼,帝袍之上绣着五头土麒麟,正在嬉戏打闹,隐隐还有麒麟咆哮之声传来,虽然异象不及身边的炎帝,但是站位却隐隐超出半步,明显地位要比炎帝更高一些。 二位帝君俯视着站在天门处的许宗甲,金口微微张开,威严之声响彻天际。 “你是何人,居然如此大胆,胆敢扰乱天界平静!” 许宗甲懒得理会这些作威作福惯了的仙人,翻了个白眼,心神一动,天地变色,杀机肆意,奇花异草纷纷枯败,宫殿楼宇也是塌陷,无尽的星剑爆射而出,向着众仙杀去,两位帝君首当其冲。 “大胆!” “放肆!” “狂妄!” “无知!” “定要将其碎尸万段,将其元神镇压万年,日日受那九幽厉火炼化之苦!” 群仙此时纷纷破口大骂,真正的千夫所指,举世皆敌! 许宗甲傲然一笑,眉角之中尽是不屑,脚步轻移,闲庭信步,负手背后,昂头看着眼前这些冢中枯骨,明日黄花,他又何必和这些将死之人逞口舌之利,尽数杀了就是。 许宗甲每进一步,就有万千星剑杀向群仙,即使是领头的黄帝。炎帝而是也是全力施展自己手段,龙吟兽啸之声不绝于耳,烈焰纷飞,天塌地陷,但依然是抵挡不住这无穷无尽的星剑,渐渐抵抗无力,天界的天空出现了罕见的一景,无尽的仙人在虚空陨落,像是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在空中砸下。 许宗甲丝毫不理会这些,只是向着天界的中心走去,毫不停歇,即使是身为天界帝君的黄帝和炎帝,也不值得他稍停片刻,多看一眼,他怔怔的径直前去,任由那漫天的星剑,将群仙淹没。 许宗甲早就估算好了,即使有人未死,通过天门逃出天界,也绝对躲不过外界几人的封锁线,注定陨落。 哀嚎之声遍布整个天界,血流成河,大地都被染红了,整个天界好似一座天墓,埋葬了群仙,也埋葬了所有的神话传说,只留下了许宗甲独自一人,踽踽独行。 天门之外,众人纷纷用出了全力厮杀,虽然大部分的天人都死在了许宗甲的手中,未死的只是极小的部分,也都是身受重伤,但是依然让镇守天门的五人不敢大意,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奋力厮杀。 虽然邓太阿在众人之中最后晋入陆地神仙之境,却最是凶悍,精于杀伐,剑术最是精妙,可谓由术及道,近乎于道,走通了吕祖都放弃了的剑术之道。 邓太阿身上的灰色麻袍已经被血色染透,看不出本来面目,杀得尽兴处,这位总是散淡温和的中年男子也是漏出了自己的桀骜不逊,眉角飞扬,峥嵘毕现,一剑将身前的一位天人腰斩,畅声笑道。 “但有人间桃花在,不教天人降此间!” 李淳罡一剑将天人扫飞,歇了一口气,大声应和道。 “说得好,杀得好!试问天上仙人,谁敢来此人间!” 其他三人虽然不曾言语,但也是豪气大增,手中动作更加坚决,杀的更是起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天人之血洒落海底,可谓是便宜了这东海的鱼虾,几十年后,东海说不得就要出现许多异种灵兽,甚至连那鱼跃龙门之事未尝不可发生,真的是得了天大的机缘造化。 许宗甲此时已经深入到了天界的中心位置,法眼睁开,打量着这地方,伸手一抓向着虚空抓去,一道散发光芒的灵团被被许宗甲抓在了手里,许宗甲打量了几眼,随手抛在了地上,显然这绝对不是天界真正的本源,虽然有些灵异,对武者而言更是难得的珍宝,但是在许宗甲的眼中却毫无价值。 许宗甲法眼抬起,天界纤毫必现,没有一丝的隐秘可言,密密麻麻的法则之线遍布整个天界,许宗甲顺着法则线仔细打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嘲道。 “事情果然没有那么顺利,这天界的本源居然散落在了整个天界,根本无法聚合,看来这次真是要拿出看家的本领了。” 第一百九十章 周天星斗炼世界 许宗甲双手在虚空之中狠狠一撕,虚空出现一道巨大的口子,虚空中除却星辰,再无一物,许宗甲迈步踏出天界,凭立在虚空之外,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世界,脸上浮现明悟了然之色,喃喃自语道。 “我猜的果然没错,这天界不过是人间的一个洞天福地,不知为何,吞噬了许多世界本源,逐渐成为了人间的附属小世界,如今更是迅猛成长,吞噬着本属于人间的气运,已然让人间承受不住了!” 许宗甲摇摇头,有些不愿的手掐道诀,虚空中无尽的星辉汇聚而来,将整个人间照亮,昼夜倒转,这异象惊得人间无数百姓纷纷跪倒在地,祈祷之声响彻人间。 即使贵为人间至尊的离阳皇帝此时也是强拖着病体,迈步走出了寝宫,仰望着星空,神色惶恐,难道真的是他离阳皇室气运不济,所以天地间才会总是出现异象吗。 一个身穿太监服的少年,面白无须,俊美异常,难分雌雄,好似天人,此时正傲然挺立在皇宫上的虚空,仰头看向天际,眉头紧皱,神色凝重。这位少年模样的太监,就是离阳王朝最大的依仗,一位与国同休,共享国运的假天人境高手,虽然只能在这太安城中享受长生道果,也是无法遮掩这人的惊才绝艳。 徐凤年仰望星空,他修行的功法和许宗甲同根同源,所以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天地间星象异变和许宗甲脱不了干系。 许宗甲此时也是形象大变,身上的那一袭麻衫变成了星辉织就的星袍帝服,帝服之上,星神遍布,纷纷张开巨口扬天长啸,嘶吼声响彻天际,许宗甲体表的窍穴纷纷点亮,无尽的星斗浮出,遍布虚空,将天界团团围住,星斗纷纷大放光明,组成了一座先天大阵,周天星斗大阵,这是许宗甲几世转生,汲取了多个世界的智慧后悟出最强阵法,最擅长炼化万物。 大阵运转,无尽的星神纷纷钻出星袍帝服,冲进了周天星斗大阵之中,归位本命星辰之中,卖力摇动星幡,大阵转动,星辉聚合,形成了一道无法言语的巨大星柱,轰向了天界的壁垒,天界壁垒好似一层窗户纸般脆弱,就被打破,无尽的星光在天界内部炸开,瞬间天界化为了一道绚丽的烟火,齑粉一般消失不见。 许宗甲再次掐动道诀,星辉化为天罗地网,将天界所化的齑粉全部包裹,急速收缩,又化为了一座丹炉,星火为薪,月华为水,炼化世界本源。 过了不知多久,许宗甲抹了一把额头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装作甚是辛苦的模样,自我感动夸赞道。 “真是累死我了,总算是大功告成!” 许宗甲一挥衣袖,丹炉盖子打开,一团散发着无尽光芒的世界本源飘出,许宗甲伸手一招,打量了两眼。 许宗甲眉头稍微一松,星眸之中全是得意,嘴角挂着笑意,颔首点头,随手一抛,将光团扔向了人间的界璧前。 许宗甲连连掐动法诀,光团慢慢的挤进了世界壁障,融入其中,最后消失不见。 人间瞬时只见甘露天降,灵气大增,天空中还有着仙音飘起,金花洒落。 东海之上,早在天门消失之时已经停手的五人,和徐凤年共同仰头看着天地间的异象,喜上眉梢,相互对视一眼,放声大笑,大事定矣! 此时天地再次异变,五道玄黄色的光柱将镇守天门的高手笼罩,渐渐没入他们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徐凤年识得这正是自己以前所得功德之光,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真的解决了,不然天道岂会论功行赏,降下功德。 邓太阿睁开双眼,看着手中的桃花枝,原本已经光秃的桃枝,此时却是桃花朵朵,这沐浴了足足有八十一位天人之血的桃枝,枯木逢春,再次焕发生机。日后,邓太阿完全将其重新栽种,定能够得到一棵天地灵根,所结之果必然增功延寿,灵效非常! 李淳罡此时也在功德之光中显现出来身形,此时他形象已经大变,本已经断掉的左臂,断肢重生,一头灰白相间的长发也尽数成了黑色,返老还童,让人惊异。 这些还都只是外在变化,最大的变化是寿元,李淳罡因为不愿飞升,又已经是百岁之龄,寿元不多,命数将尽,李淳罡早有力不从心之感,如今却是寿元大增,体内气血旺盛,怕是再活几百年也不在话下。 其他三人,王仙芝、洪洗象和轩辕敬城也睁开了双眼,他们和邓太阿同样外表变化不显,但是从他们精光大作的双眸,也知道他们收益颇大,收获匪浅。 徐凤年对这些没有丝毫艳羡,这是几人应得的,毕竟和天人之间的厮杀,乃是生死搏杀,即使是这几位人间绝顶的高手,也是伤痕累累,衣衫染血,如不是后来天门关闭,隐匿消失,说不得几人怕是要陨落几位,但即使如此,他们几人也是未曾后退一步,一往无前,忘我厮杀,舍生忘死。 徐凤年虽然为几人高兴,眉头却是紧皱,凸起的眉心让徐凤年格外疲惫,忧色总是在眸中掩饰不住,他抬头看着虚空,天门已关,那许宗甲呢,他在哪里,是否活着,还是已经陨落,那他的尸首何在? 李淳罡闪身来到了徐凤年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他也不知许宗甲如今的境况,也是为许宗甲感到了担忧,只是此时的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祝福。 李淳罡还有一事隐瞒,没敢告诉徐凤年,以他如今的修为境界,居然感知不到天门的存在了,这说明了天门永久关闭了,许宗甲即使活着,也不可能自天门返回人间了。 就在李淳罡暗暗思量的同时,一道好似流星的存在自天际降落,众人纷纷戒备看向此物。 星辉之中一道身影显现,许宗甲看着众人并无大碍,颇为欣慰的道。 “诸位安好,我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徐凤年看着隐隐透明,被星辉笼罩的许宗甲,知晓这是天人元神显化出窍,也不惊奇。听到许宗甲辞别之言,急切的问道。 “你要去哪?” 第一百九十一章 终至离别日,方道不寻常 星光之中的许宗甲,先是扫视了一眼雪中世界,看着整个世界正在发生蜕变,日后武者自然可以在人间修炼成就天人大长生境界,只是比之原先的天界艰难一些,但好歹也是一个希望,对天下武者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人间得到了天界的本源,算是合二为一,总算是圆满完整了。原本人间世界本源有缺,被天界所夺,不得圆满,所以才会基本上所有武者都很难在人间成就天人大长生境界,只有张扶摇这位儒家圣人和离阳皇宫的那位无名太监,分别借助儒家气运和王朝气运,在人间长生,算得上是假天人境界,即使如此,张扶摇也不过是勉强支撑了八百年,如今轩辕敬城跨入到了儒圣境界,使得张扶摇气运不济,如今寿数也已经不多了。 许宗甲想到此处,又看了一眼对自己恋恋不舍的徐凤年,还是心中为他日后的安危有些担忧,伸手一指,到星剑斩向离阳皇宫。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太安城,那位借助王朝气运,与国同休,不死不老的太监被强行斩断了和王朝气运的连接,跌落了假天人境界,再难以长生,只余下了陆地神仙境的实力,再难以兴风作浪,作为离阳王朝的底牌靠山了。 甚至因为许宗甲的这一剑,离阳王朝的气运都折损了三分,本来就强拖病榻的离阳皇帝,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蹬,直接驾崩。 离阳皇帝本就因为病入膏肓,难以下榻,所以为了皇权顺利过渡,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对老臣充满了忌惮,遂将名满天下的张巨鹿诛了九族,牵扯甚广。 如今离阳皇帝一死,良臣尽丧,离阳王朝顿时颇有些风雨飘摇之感,社稷不稳,江山难继。 许宗甲最后为了北凉出了一次手,做完这些,这才束手,对着众人说道。 “我修为早就超出了天人大长生之境,只是因为一直压制着自身的气息,才会待在人间,如今为了破灭天界,修为尽显,气机外漏,人间再难以承受住我的存在,只能超脱世界,离开此界了!” 王仙芝六人神色凝重,眼眸中有着兴奋的斗志,他们本以为天人大长生就是修行的最高境界,他们虽然此时不过是陆地神仙之境,但均是世间英杰,自然有信心达到天人大长生之境,所以心中斗志难免有所懈怠,如今听闻天人之上还有境界,自然心生斗志,十分高兴。 徐凤年默默点头,他如今也是天象境界的高手,足以纵横人间了,日后天人大长生有望,虽然不舍,也知道再难挽留许宗甲。 许宗甲见众人都已接受这个现实,再次携着星辉向着天外飞去,中途却突然一顿,分出了一道星辉飞向了北方,再次向着天外飞去,只留下了一道绚丽的星光轨迹。 北凉王府,听潮阁六楼。 南宫仆射放下了手中的这听潮阁中的最后一卷书,至此,她已经阅尽了听潮阁中的群书,心中万千武学奥义翻涌心头,所思所想,所见所闻,不断的融合删减,渐渐的一篇武学奥义浮现心间,南宫仆射跃出听潮阁,停在虚空中,抽出了腰间朴拙绣冬,舞起了刀法,身形时隐时现,刀光留痕,在虚空中形成了第二轮银月,熠熠生辉。 南宫仆射气息疯狂增强,这时一道流光闪过,春雷出现在了南宫仆射的身前,看着自己的佩刀,南宫仆射神色一愣,有些疑惑,为何此刀会飞遁至此。 南宫仆射仔细辨别感知着刀身上的气息,秀眸之中闪过恍然,这时许先生的气息,难道是他将此刀还回来的? 南宫仆射的气息增至巅峰,却突然停滞,好似被一股无形的桎梏拦住,难以产生质变,只是臻至了天象境界定顶点,距离陆地神仙之境还差一些。 南宫仆射降下身形,叹息一声,掩下心中的一丝失落,知道自己气运不足,难以突破至陆地神仙之境,错过今夜,最少需要三年苦功才能圆满。 同时,天外飞来一道星辉,划过北凉王府的上空,径直落入了春雷宝刀之中。 南宫仆射见此一愣,鬼使神差的握住了停在身前的春雷宝刀,一道气运落到了南宫仆射的身上,气息再次暴增,接着又是一敛,返璞归真,气机圆融,南宫仆射已悄然踏入了陆地神仙之境。 “自此别过,再难相见,临别之时,见汝突破,特赠一道气运,万望珍重!” 南宫仆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回忆,有着许宗甲读书时的慵懒,有许宗甲指点她武学精义的交流,也有着自己暗中默默观察许宗甲时的心潮涌动,更有着自己为了复仇慧剑斩情丝时的决绝。 两行清泪自眼角划过,滴落在了脚下青石板上,南宫仆射伸手默默的抹了一把,看着纤纤玉指上的一抹湿润,南宫仆射不禁一愣,她自记事起,就从未落过泪,比之须眉男儿更加坚毅。 一阵凉风吹过,吹散了南宫仆射的长发,无尽的青丝搭在肩上,女儿家的秀美柔弱第一次在南宫仆射身上出现,南宫仆射也分辨不出自己内心是何等的复杂,万千滋味齐上心头,柳眉微蹙,原来自己早就情根深种而不自知,南宫仆射想起了许宗甲往日吟诵的一首诗,樱唇微动,痴痴念道。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南宫仆射此时已经痴了,她已经是陆地神仙之境,自然可以杀得了谢观应、拓跋菩萨和韩貂寺三人,大仇可报,却没有任何的兴奋和激动,只余失落和遗憾。 南宫仆射毕竟不是矫揉做作之辈,性格坚毅,既然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伸出素手摘下头顶的木簪,将长发挽起别上,再次化为了英武男儿,将春雷宝刀挂在腰上,身形一跃,已经离开了北凉王府。 南宫仆射已经打定主意,先去杀了拓跋菩萨三人,再去武帝城和王仙芝做过一场,最后再去打听许宗甲的去处和消息,打听他究竟到了何处,天涯海角,自己只要不放弃,必然可以再有重逢之日。 第一章 挑选《药神》导演 “子益,剧组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一个大问题还需要解决!” 朴志训看着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李子益,有些担忧的说道。 朴志训这段时间在各大城市奔波,利用光线的渠道找了很多业内精英人士,算是搭建好了基本的剧组架构,但是也不是万事都顺利的,至少很多大导演都不愿意执导这部电影,倒不是不想和李子益合作,李子益作为如今为数不多在国际上混出了一些名堂的顶尖演员,很多导演都十分愿意和李子益合作一次。 但是,问题在于,国内的大导演都是集制作人和导演于一身的,很少愿意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导演,受到身为制作人李子益的限制和管辖,所以这才会拒绝了合作邀请。 “大导演不愿意屈就,而新人导演功力不足,驾驭不了《药神》这部电影。虽然这是一部商业电影,但是毕竟是涉及到了现实痛点,有些敏感,如果把握不好,很难过审的!” 朴志训一脸的愁云惨淡,他抛家舍业,和李子益回到了国内一起重新开始,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李子益第一次亮相出现任何的问题,他虽然对李子益有信心,但是电影毕竟是一个风险极大的项目,所以容不得一点的差错。 李子益将手中的《史记》,小心翼翼的放到身前的桌子上,夹好书签,这才抬头看向了一脸愁淡的经纪人,微微一笑,丝毫不担心的问道。 “所以呢?哥,我可是对你极为了解的,你绝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从未向我抱怨过工作上的难题!” 李子益调整了一下坐姿,将身体直起,双眸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经纪人。 朴志训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眼珠转动了两圈,却始终不敢直视李子益,显然有些心虚,随着李子益的成功,二人之间早就主客异位,李子益为主,朴志训为辅,所以派对李子益抛开有着哥哥对弟弟的爱护,更有着几分的敬畏,这些就连朴志训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是李子益却心知肚明。 李子益好像的看着有些紧张的经纪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身体向着沙发上一靠,双手自然放到了身体两旁,包容的说道。 “哥,你就直说吧,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两个人相依为命,在娱乐圈打拼了这么多年,不用拐弯抹角的试探我!” 朴志训假装咳嗽的了一下,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知道自己的这点小把戏没能瞒过自己的这位弟弟,脸上升起了一丝晕红赧然,颇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王总和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导演不愿意执导这部电影,与其找一位新人导演,不如你自己来!” 李子益闻言,若有所思,他自然可以导演这部电影,而且说句不自谦的话,以如今的李子益的导演水平,绝对不差那些名导演分毫,只是他对名利不算感兴趣,而且做导演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会占用他许多的时间,完全没有必要。 朴志训见李子益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有些焦急,身体微微向前挪了挪,距离李子益更近了一些,身体向着李子益靠近,连忙劝道。 “子益,这部《药神》是你回到国内打响的第一枪,绝对不容有失,而且,这部电影的剧本,也是你修改的,对于电影的把控无人能及,你也不是不懂导戏,如果可以自导自演,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噱头,可以引起更多的关注!” 李子益神色一动,他自然知道,如今演员做导演的风气在国内还未兴起,只有极少数的顶级演员可以在剧组中担任一些副导演或者制作人的职务,而正儿八经的执导一部电影的演员从未有过,毕竟现在电影对演艺工作者而言,还是一项神圣的事业,不想未来,几乎三流的演员都敢当导演圈钱,娱乐圈资本横行,成了金融圈新的攻占目标。 朴志训是南韩人,在南韩,演员和导演的地位绝对是不可跨越的,也没有哪个演员胆敢跨出这一步,去导演圈子抢饭吃,这绝对会是成为行业公敌的,所以这件事,应该不是朴志训的主意,至少不是他最先提出的。 李子益放松的一下身体,无奈的问道。 “哥,你老是告诉我,这个主意,是不是王总提出的?” 朴志训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件事的确一开始是有王总提出的,但是仔细思考过后,他反而比王总对这个主意更加的上心。 朴志训看了眼李子益,忧心忡忡的说道。 “子益,这事虽然是王总提出的,但是我却比他更加希望你可以执导这部电影,原因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 李子益默然,他自然知道朴志训这么做的原因,很多时候演员就是吃青春饭的,很少有演员可以红一辈子,一代新人换旧人,即使是最顶尖的演员,也会被后辈所超越淘汰。而导演,却完全不同,导演是一个吃经验的行业,是可以真正的可以干一辈子的,而且地位远比演员高很多。朴志训清楚的知道李子益的才华,是可以胜任这个导演的,既然有着这样的天赐良机,他无论如何都不希望李子益放弃,这可是他在南韩想都不敢想的好机会。所以,朴志训才会自甘奋勇的当这个马前卒,鼓励李子益执导这部电影。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基本上娱乐圈每年都会有演员被封杀,而极少有导演封杀,观众对导演的容忍远比对演员更宽容,李子益之前在南韩被抵制的事情,让朴志训明白了做演员永远不如做导演舒服,也是真心为李子益考虑,所以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希望李子益把握好机会。 李子益不由的瞥了一眼自己刚刚放好的《史记》,刚好自己看到了其中的《淮阴侯列传》,其中有一段说的极好,让李子益下定了决心,开口对朴志训说道。 “齐人蒯通知天下权在韩信,欲为奇策而感动之,......曰:“案齐之故,有胶、泗之地,怀诸侯以德,深拱揖让,则天下之君王相率而朝于齐矣。盖闻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愿足下孰虑之。” 第二章 拍摄及杀青 朴志训虽然中文交流没有问题,也能说些汉字,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被s#m公司派到了国内发展,但是终究是对国内的文化造诣不足,所以有些不理解李子益的意思,满头雾水,一脸茫然,有些发愣的看着李子益。 李子益再次将散发着墨香的《史记》拿起翻开,细细品读,余光看到了朴志训的不解,笑道。 “哥,我答应了,你和王总继续筹备就是了!” 朴志训闻言,立刻激动的站起了身,咧嘴笑着,狠狠的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雷厉风行的离开了此地,他怕夜长梦多,不想给李子益反悔的机会,需要赶紧和王总汇合,将这事情定死。 “如何?” 王总坐在车中,看向了神色激动的朴志训,好奇的问了一句。 “子益答应了,我们可以继续了,不过王总,我希望你可以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副导演,帮着分担分担,毕竟子益也是首次执导,还要兼顾着演戏!” 朴志训打开车门,做到了王总的身旁,商议着相关的细节。 “这是自然的,既然子益同意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对外进行宣传了,先将这部电影的热度炒起来,先将观众的期望拉起来!” 王总其实愿意让李子益成为这部电影的导演,也不是单纯为了炒作宣传,更多的是因为他看了,李子益对《药神》剧本的修改的确更符合商业电影的卖点,再加上李子益因为怕光线找到的导演把控不住节奏和细节,有亲自动手画出了分镜头剧本,让王总更是惊讶不已。 李子益所画的分镜头剧本,那专业程度绝不亚于最顶尖的导演,而且规范性更是比老一辈自学成才的大导演胜出不止一筹,王总只是看这分镜头剧本,就对电影最后的成绩有了信心把握。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即使是一个单纯的摄影师照着这个分镜头剧本都可以将这部电影拍出不错的效果。 正是因为如此,王总就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与其找一个新人导演,何不直接推李子益做导演,自导自演,宣传噱头十足,如果成功了,光线不仅可以得到一个顶尖的当家明星,更是可以得到一位冉冉升起的大导演,可谓是一举多得。 这些事情都不需要李子益操心,他依旧我行我素的在别墅内读书休息,直到剧组完全筹备完毕,开始拍摄了,他才从自己的住处走出。 “咔!” 李子益坐在摄像机后面,向着一个三十岁左右,一脸疲惫消瘦的演员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趟。 “传君,你这段表演有些不对,你是一个受尽了折磨的病人,早就被现实磨没了棱角,即使程勇想要退出,你也不会仇恨他,只有绝望和渴望,所以你应该笑,而且是那种带着小心翼翼的笑,有着一丝的乞求的那种笑!” 这个年轻的演员仔细的听着李子益的解说,频频点头,显然极为尊重李子益,对李子益的指点也极为信服,在剧组这段时间,他没少向李子益讨教经验。 他虽然也有些名气,更是因为一部都市情景喜剧中的角色为人所熟知,但是这点成绩,和李子益比起来完全不值得一提,如今能够得到这个跨入大荧幕的机会,而且是和李子益这样的顶尖演员合作,自然倍加珍惜机会,极为敬业,为了演好自己这个白血病人的角色,没少受苦,甚至为了演出那种病人的虚弱疲惫感,已经两天两夜都没睡觉了。 “我知道了,导演,给我点时间,我需要仔细揣摩一下!” 李子益欣慰的点点头,这位年轻的演员,还算不错,肯吃苦,也愿意吃苦,对演戏也极为敬畏,懂得戏比天大的道理。 “大家可以休息二十分钟,让传君找一下状态!” 李子益站起身来,拿着喇叭喊道,然后起身来到了待在人群之外的朴志训身边,好奇的问道。 “哥,你怎么来了?” 朴志训看着此时一脸威严的李子益,调侃道。 “我来看看未来的大导演!” 李子益也不谦让,微微一笑,再次问道。 “有事?” “嗯,光线已经联系好了院线,定好了首映时间,就在三个月后,你这边还没有完成拍摄,会不会时间太紧了?” 李子益低头思量了一下,三个月,时间的确是很紧,抬头有看了眼担心的朴志训,不由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这边拍摄倒是没有大问题,最多半个月就可以杀青了,而且因为我之前对电影就胸有成竹,所以拍摄的素材并不多,后期剪辑也快,这部电影也没有什么需要特效的地方,最多两个月,我就可以将影片完成,你就放心吧!” “既然你如此说,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去光线,和他们商量下宣传,就不耽误你拍摄了!” 朴志训得到了李子益的保证,立刻就离开了剧组,他如今可是忙的不可开交,脚不沾地,李子益只需要将电影拍好就可以了,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远比拍电影麻烦的多,这些都需要朴志训前去协调商量。 李子益摇摇头,看着明显乐在其中的朴志训,不由哑然失笑,他明白朴志训心中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给南韩的同行看看,即使是回到了国内,李子益重新开始,一样可以大获成功,他朴志训一样还是行内最顶尖的经纪人。 岁月总是不经意间就离开了,半个月的时间眨眼而逝,李子益坐在摄影机后面,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头内的画面,所有人都静静的不敢出声,等待着李子益的开口。 李子益摘下了头顶的导演帽,将手中的喇叭放到了嘴边,嘴角渐渐扯开了一丝微笑,大声的喊道。 “我宣布,《药神》正是杀青,今晚八点,大家一起到海天酒店参加杀青宴,不醉不归!” “轰!终于结束了!” 众人热烈的欢呼声响起,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神情中有着由衷的高兴和轻松,虽然这是一部极为优秀的电影,但是导演兼主演的李子益实在是给人压力太大了,精益求精,十分严苛,让所有人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当然,如果再给所有人一个选择,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参与完成这部作品,这就是电影人的坚持,宁缺毋滥,他们都相信这部凝结了他们心血的电影会取得好成绩的。 第三章 冰山美人 当晚,所有剧组人员都纷纷向李子益敬酒,足足喝了二斤多白酒,即使以李子益远超常人的体质和精神,也是不胜酒力,不得不认怂的装醉,才逃过一劫。 朴志训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李子益,连忙阻拦众人,将李子益的身体搀扶起,颇为歉意的说道。 “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子益已经醉了,我想送他回去,大家还请不要介意!” 众人自然不会强行留下李子益,他们所有人都对李子益的表现看在眼里,那可是两斤白酒,李子益今晚可真的是来者不拒,不论是演员还是场务,他都给足了面子,众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如果是其他的大牌演员,哪里会理会他们中的那些场务和小演员,最多是对投资商的敬酒不推辞罢了。 “朴经纪,实在是太客气了,今晚李导给足了我们面子,我们哪里好在过分,还是赶紧送李导回去休息吧!” 众人纷纷客套的回道,甚至部分人将手中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显然是敬李子益最后一杯,表达歉意和敬意。 王总在主位上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暗暗点头,他对李子益的表现十分满意,他们是合作伙伴,利益相关,所以李子益的表现和风评,对他们公司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王总心中感叹,南韩的娱乐圈的确有可取之处,在国内年轻一辈的演员如果成名了,很容易就变得盛气凌人,哪里会像李子益这般平易近人,对任何人都是尊重平等,洁身自好,而且业务娴熟,吃苦敬业,可谓是完美艺人了,不由产生了想要将李子益死死绑在光线的战车之上的想法。 朴志训将李子益送到了家中,李子益立刻就将趴在朴志训肩膀上的身体直了起来。 朴志训一脸的诧异,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喘着气的问道。 “你没醉?” 李子益松开了脖颈间的领带,将西服随手扔到了沙发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叹道。 “我装的,再不装醉,必然会被大家灌醉!” 朴志训想了想杀青宴上那些热情的众人,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随手将李子益扔在沙发上的西装捡了起来,挂到了衣架上,然后告辞道。 “行了,既然你没醉,我就回去了,今晚还要和王总商量一下电影发行的事情!” 李子益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夜色,不由的感激道。 “这么晚了,还要辛苦哥你了,我都不知道,如果离开了你,我以后怎么办!” 朴志训欣慰的笑了笑,他和李子益是一路同甘共苦走下来的,携手共进,二人相互成就,都极为珍惜这段友谊和感情,互不辜负,朴志训当初冒着职业生涯断送的风险,为李子益争取到了机会,才有了后来的票房神话,不败传说,而《熔炉》发酵期间,朴志训也是抛家舍业的跟着李子益漂洋过海来到了国内,一起东山再起,可谓是不抛弃不放弃,感情远不是一般的经纪人和演员能媲美的,他们都是将对方当做了家人一样的存在,是堪比亲兄弟的关系。 “你小子瞎说什么呢,我们可是会一辈子一起走下去的兄弟,我怎么会离开你?” 李子益怔怔的看着朴志训,有些感动,上前抱了抱朴志训,狠狠的拍了两下朴志训的后背,感性的说道。 “谢谢你,哥!你也不要太拼命了,早点休息!” 朴志训放开了李子益,笑了笑,温和的应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李子益看着离开的朴志训,摇摇头,工作对朴志训是最好的保养药,自己还是早点休息吧,总是忙完了电影的事情,后边也不需要他了,可以放心的进入下一个世界一探究竟了。 ......... 圣保罗中学在漂亮国是最著名的中学之一,校友之中包含三位总统候选人、六个参众议员、十二位美国驻外大使、十个美国各行政机关首长等,皆是圣保罗中学的优秀毕业校友。此外诺贝尔奖得奖人,及三位普立兹奖得奖人、美国国会荣誉奖章得主,一个纽约市市长,及世界银行总裁,其它上包含美国各大报总编辑,及多位财富fortune五百大公司的执行长等都是这所学校毕业的。 艾布纳.克拉伦斯扶了扶鼻梁上眼睛架子,走在这所有着深厚底蕴的中学内,看着体育场内,不断挥洒着荷尔蒙的肌肉体育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沐浴着阳光的温暖,右手中的圆珠笔,不停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时而停下了计算,翻阅起了手边厚厚的一摞书籍,查阅着自己想要的数据和知识,完全忘我的在这喧闹的体育场内享受着知识的喜悦。 玛利亚.希尔坐在一旁,一手托腮,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位痴迷在知识海洋的英俊男孩,渐渐出神。 玛利亚.希尔是一位身材火辣,性格冷漠的美人,在学校中有着冰山美人的称号,是中学里很多风云男孩争相追求的校花。 玛利亚.希尔深邃的蓝色瞳孔,让人沉迷,体态修长,前挺后翘,骨骼匀称,五官精致,神色中总是带着一丝的冷漠坚毅,出身更是名门,即使是在这所有着贵族中学之称的圣保罗中学也是最顶尖的一小撮! 最为重要的是,这个美貌的少女却是一个极为聪慧睿智,洁身自好的女孩。玛利亚.希尔和中学中的其他女孩不同,极难接近,从不参加所谓的那些派对和宴会,认为那种派是对生命的浪费。 可想而知,这种出身名门,美貌与智慧集一身的优秀女孩,在圣保罗中学是有多么受那些年轻小伙子的欢迎了吧,不要看这些只知道散发荷尔蒙的小伙子,一个个都是欲望冲头,但是他们都不蠢,他们要么是家庭背景深厚的统治阶级家的孩子,要么就是出身普通的天才,那怕是体育天才,也绝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只知道考虑下半身的冲动型生物,自然明白如果仅是玩玩,自然是那些招蜂引蝶的女孩有意思,但是如果选择后半生的伴侣,还是玛利亚.希尔更受欢迎。 第四章 艾布纳.克拉伦斯 玛利亚.希尔这样一个受万众瞩目的优秀女孩,此时却是愣愣的看着身旁的英俊男孩,眼中有不加掩饰的钟情,看得出来,她喜欢这个英俊的男孩,哪怕这个男孩在圣保罗中学默默无闻,既不是名门出身的公子哥,更不是一个受人瞩目的运动达人,也只有学习成绩在学校中名列前茅,只是可惜的是,在学校中书呆子并不吃香,远不如体育明星受欢迎。 要不是因为张着一张俊脸,怕是扔在人堆里都不会有人认出来。 这样一位出了长相、成绩一无是处的男孩,却将玛利亚.希尔这个高傲的冰山美人的芳心俘获了,实在是让人费解。 要知道玛利亚.希尔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智商,心智成熟,不是一个肤浅的颜控花痴,圣保罗中学里,不是没有英俊的帅哥,阳光的,健壮的,幽默的,绅士的,数不胜数,毕竟大部分都是精英阶层的子女,家族基因经过百多年的改善,都算得上优秀,所以后代样貌很少有丑陋的。 玛利亚.希尔不仅不是花瓶,甚至是一位极为优秀的学生,成绩在学校内名列前茅,更是运动达人,精通各种格斗术,曾经有位校队的橄榄球远动员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轻薄她,却被她一瞬间就击倒在地,昏迷当场,甚至为此得罪了玛利亚.希尔的家族,从此销声匿迹,断送了大好的体育前程。 今年已经是玛利亚.希尔的在中学的最后一个学年了,很多12年级的学生都在为未来考上一所顶尖的大学而努力,而玛利亚.希尔却已经早早拿到了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谓是已经到达了成功道路上的终点。 哈佛大学是漂亮国本土历史最悠久的高等学府,建立于1636年,最早由马萨诸塞州殖民地立法机关创建,初名“新市民学院”。为了纪念在成立初期给予学院慷慨支持的约翰·哈佛牧师,学校于1639年3月更名为“哈佛学院”,而1780年哈佛学院正式改称“哈佛大学”。 哈佛大学由十所学院以及一个高等研究所构成,坐拥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大学图书馆系统,哈佛大学在文学、医学、法学、商学等多个领域拥有崇高的学术地位及广泛的影响力,被公认为是当今世界最顶尖的高等教育及研究机构之一。 哈佛大学共培养了包括富兰克林·罗斯福在内的8位美利坚合众国总统,而哈佛的校友、教授及研究人员中共产生了158位诺贝尔奖得主、18位菲尔兹奖得主、14位图灵奖得主。 哈佛大学位列世界大学学术排名世界第一、usnews世界大学排名世界第一、qs世界大学排名世界第三、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世界第七。在《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声誉排名中,哈佛大学位列世界第一。 可以说,出身名门,已经被哈佛大学录取的玛利亚.希尔乃是天之骄子,日后注定是一位大人物,和孤儿出身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简直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根本就门不当户不对。 艾布纳.克拉伦斯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不少暗恋玛利亚.希尔的大男孩排挤和针对,但是有着玛利亚.希尔的存在,这些贵族子弟无法动用家族的力量,只能靠着自己的实力想要欺凌艾布纳.克拉伦斯。 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一个圣保罗中学的怪人,不仅仅是个书呆子,整日里都是书不离身,笔不离手,但样貌英俊,一开始也受到了不少青春靓丽的少女青睐喜爱,收到了不少的情书,但是这小子明显的不解风情,是个榆木疙瘩,对所有的少女追求者都是不假颜色,时间长了,学校中就散布着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个同性恋的小道消息,直到玛利亚.希尔喜欢上了他,开始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喜欢,才让所有人闭上了嘴巴。 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位身材颀长,样貌英俊的白人男孩,五官立体,犹如刀刻的雕塑,极受女孩的喜爱,体型却不像一般欧美人骨架高大,肌肉发达,反而显得有些瘦长,但是如果你就这样小看他,必定会吃一个大亏。 曾经有爱慕玛利亚.希尔的几个肌肉男孩,想要给艾布纳.克拉伦斯一个深刻的教训,在体育场的众目睽睽之下,围攻他一个人,只是短短的三分钟,五六个肌肉男孩,纷纷被打得鼻青脸肿,而看起来消瘦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却是毫发无伤,从此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认为他是一个格斗高手,不敢在和他发生正面冲突,敬而远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不断的追求着对方。 好在,令所有玛利亚.希尔爱慕者感到欣慰的是,即使是这位冰山美人,也在这位奇奇怪怪的书呆子那里吃了瘪,艾布纳.克拉伦斯对玛利亚.希尔一直不冷不热,丝毫没有答应对方追求的迹象,让玛利亚.希尔的爱慕者既羡慕又嫉妒,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是个同性恋,不然怎么会看着如此冷艳的美人丝毫不动心呢。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笔记本上的答案,终于松了一口气,将书本收起,轻轻吐了一口气,抬头看去,微微一愣,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映入眼帘,这像是蓝宝石的秀眸中有着一缕毫不掩饰的深情,微微叹了一口气,艾布纳掩饰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波动,毫无感情的看着对方,冷声道。 “你在看什么?” 玛利亚.希尔丝毫不介意对方的冷漠,她对这个男孩有着其他人所不及的了解,她深刻的知道眼前的男孩究竟有多优秀,和其他的同学不同,他们虽然也很优秀,但是他们日后的成就最多就是靠着家族的关系成为一个官员或者银行家,哪怕有极少数的人可以成为他人眼中的大人物,但是也对世界并无多大的贡献,而眼前的这个男孩却不同,她曾经捡到过一次他的笔记,被他的远见和智慧所折服,才会心生爱慕的。 眼前的这位英俊男孩是一个可以改变世界发展进程的天才,他的研究将创造出无数的价值和财富,可以改变所有人的生活方式。 第五章 开局泡了神盾局长 玛利亚.希尔虽然性情坚毅,在外人眼中是一个冰山美人,但是却丝毫不忸怩,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极为坚定,丝毫没有普通女孩见到心上人的慌乱和羞涩,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双眼,一脸坦诚的说道。 “我在看你!”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真诚的少女,心中极为郁闷,他只是想要安静的生活,但是不知为何被这个冷艳美少女相中了,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少女也还好,但是玛利亚.希尔这个名字,艾布纳.克拉伦斯如雷贯耳,再加上那美艳的样貌,如何不知道这位就是日后神盾局鼎鼎大名的美女局长,和她牵扯到一起,必然会给自己平静的生活带来许多的波澜,所以他才会一直躲避着这位少女。 没错,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是李子益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他自转生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早早就觉醒了自己的记忆,通过自己的努力,离开了从小生活的福利院,如今已经十七岁的他,算是初步得到了独立生活的资本,而且智商过人,所以才会被圣保罗中学录取,成为了这所蜚声中外的贵族中学的学生,并且得到了丰厚的奖学金,如今的他和玛利亚.希尔一样都是12年级的学生,也已经得到了麻省理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并且得到了麻省理工大学的全额奖学金。 不仅如此,还申请到了托尼.史塔克在母校设立的史塔克奖学金,每年足有十多万美元,所以虽然艾布纳.克拉伦斯如今并没有创业,也没有工作,但是依然可以过得很潇洒,但是这些都没法和玛利亚.希尔相比,他们明明是两个不同的阶层,而且艾布纳.克拉伦斯也不想掺和到神盾局,或者说蛇盾局这些烂摊子中去,只想在这个世界学习一些他以前从未接触到过的知识。 艾布纳.克拉伦斯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如今的玛利亚.希尔还不是日后的神盾局特工,虽然性格坚毅,心智超出同龄人,但是依然单纯得很,对自己也是真心的,所以这才让艾布纳.克拉伦斯感到烦恼,他又不是一个不懂风情的机器人,自然也会对少女的真心感到心动,但是有担心日后的生活无法平静,所以才会一直犹豫摇摆,看着深蓝色的眸子,艾布纳.克拉伦斯无法说出冷漠伤人的话,只能讪讪的笑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 西方世界和艾布纳.克拉伦斯以前接触的世界不同,他们对待感情更加直接,也更加的洒脱,从不认为追求喜欢一个人,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会大胆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玛利亚.希尔也不例外,大大方方的笑道。 “不知道,我就是喜欢看你!” 艾布纳.克拉伦斯闻言一愣,身体一震,随即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装作收拾身边的书籍,低头不语。 玛利亚.希尔作为一个天才少女,心思缜密,观察力惊人,自然看出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失态,心中微动一喜,她知道自己的追求不是没有效果,这个比自己冰冷多的男孩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决定趁热打铁,破釜沉舟,玛利亚.希尔一把抓住了正在整理书籍资料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手掌。 艾布纳.克拉伦斯吃了一惊,想要将手抽回,但是少女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掌,他又不敢用力,怕伤到了佳人,只能无奈的抬头看向了一脸平静的少女,不由一愣,到了嘴边的话有吞了下去,他知道少女今天不同以往,是下定决心要和自己摊牌了。 玛利亚.希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强忍着内心的忐忑,控制着自己的紧张,双眼盯着对方的棕色眼睛,柔声说道。 “艾布纳,我们交往吧,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的心动,我们今天开始就交往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感受着少女柔嫩的手掌心中冒出的汗水,虽然少女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紧张和忐忑,但是艾布纳.克拉伦斯依然知道眼前的少女有多么的紧张和担心。 艾布纳.克拉伦斯静静的看着眼前倔强的少女,不知为何心中一软,他自然对眼前的少女有着好感。对方已经追求了自己好久了,虽然自己从未表态,但却也不像对待其他的少女一样,直接将对方推开,一直容忍对方接近自己,所以艾布纳.克拉伦斯审视了下自己的内心,自惭一笑,坦然面对了自己的感情,将手自少女的手心中抽出、 玛利亚.希尔神色一黯,眼眸中水光盈盈,死死的眨着眼睛,想要将泪水锁在自己的大眼睛中。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抽出的手掌重新覆盖在了少女想要缩回的纤手之上,紧紧握住,坦然笑道。 “希尔,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 少女再次眨了眨自己的深蓝色的大眼睛,脸上出现了一刹那的呆萌,这在冷艳成熟的玛利亚.希尔身上是很少见的,她母亲早早就身亡了,父亲对她关心极少,所以养成了她从小独立自主的性格,从未有过像此时一般的茫然和软弱。 玛利亚.希尔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蠢蠢的问道。 “你是说答应了我的追求?” 艾布纳.克拉伦斯点点头,见少女依然不敢置信,站起身来,走进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仰头的少女,缓缓地低下头,在那晶莹玉透的樱唇上轻轻的印了下去,柔嫩而又香甜的感觉传来,艾布纳.克拉伦斯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享受着二人之间的初吻。 少女此时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本能,不由得吸吮着对方的气息,手臂搂住了对方的脖颈,配合着爱人的索求。 周围的学生们,纷纷发出了惊呼,在西方的中学中,情侣之间的亲热亲吻并不稀奇,甚至更劲爆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但是此时吻在一起的二人却不同,谁不知道玛利亚.希尔追求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个大新闻,所有人都认为二人不会走到一起。没想到,如今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表达爱意的举动,实在是让众人吃惊不已。 第六章 卡玛泰姬 艾布纳.克拉伦斯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柔情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左手将书籍资料抱在怀中,右手牵着少女的纤长白嫩的玉手,将她自座位上拉起,二人在周围起哄的众人围观中,迈步离开了此地。 二人静静的走在林荫小道之上,找了个长椅再次做了下来,静静的依偎在一起,二人都是高智商的人,自然不需要甜言蜜语互诉衷情,只要静静的享受着彼此间的心灵交流就够了,静静的待着,等待着黄昏的到来,等待着黑夜的降临,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艾布纳.克拉伦斯因为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成绩远超同龄人,如果不是为了低调,艾布纳.克拉伦斯早就可以毕业,甚至博士学位都已经读下来了,但是他因为想要默默的发育,所以一直不曾跨级,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他的出色表现,在国内的各种知识竞赛上,为圣保罗中学得到了数不胜数的荣誉,所以得到了学校的特殊对待,为他安排了免费的单人公寓作为宿舍,三居室的公寓只住着他一个人,所以他才会有安静的独立空间。 艾布纳.克拉伦斯因为今日和玛利亚.希尔确定了关系,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未来安排了,毕竟自己的初恋女友可是未来的神盾局局长,注定了要身处在利益旋涡之中,自己作为他的男朋友,自然会成为他人所关注的焦点,自己以前的制定的那套低调发育的计划就不合时宜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想着未来那个英雄辈出的大时代,不由的咬牙,做出了和自己以往性格不同的发展策略,毕竟这是西方的世界,和东方那种保守含蓄的世界观不同,这里更讲究个性和利益,人们的观念和性格也更加张扬,玛利亚.希尔的主动追求放在东方世界是一个大胆的举动,而在西方世界则已经是非常含蓄腼腆的表现了。 世界观和价值观的不同,再加上玛利亚.希尔的事情,艾布纳.克拉伦斯已经决定了自己可以一改以往那种东方的谦逊,而是向着西方人的行事作风靠近,毕竟入乡随俗才好,而且体验不同的人生,本就是一种修行的方式。 艾布纳.克拉伦斯相通了这一切,顿时放下了心,闭眼准备休息了,毕竟自己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是单身狗了,不能继续当一个夜猫子了,不然明天的约会必然会精力不济。 早早就换上了一身干净阳光的衣服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抱着一摞的书籍资料就来到了玛利亚.希尔的宿舍楼下,等待着女朋友的下楼。 “艾布纳,你怎么这么早在着等着?” 明媚艳丽的少女,因为昨天是关系确立,一夜好梦,早早的下楼,就看到了自的男朋友在楼下的长椅上抱着厚厚的大头书在那里啃着,不由连忙急走了几步,站在了爱人的身前,大眼睛中透着好奇,灿烂的笑脸送给了对方,小声的问道。 “我在等你,一起去吃早餐吧!” 少女脑海中闪过一丝的甜蜜,明显呆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男朋友会如此做,要知道之前,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冷淡表现,让少女误以为自己即使和对方确立了关系,对方也不会是一个体贴的暖男,依然会不冷不热的,如今艾布纳的表现实在是出乎了玛利亚.希尔的预料。 少女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的惊喜,雀跃的点头同意,主动帮着艾布纳抱起了一部分的书籍资料,右手挎着男孩的手臂,紧紧靠着对方的肩膀,一起携手向着食堂走去。 吃过一顿早餐后的二人,终究和其他的少男少女情侣不同,而是一同进入到了图书楼,在爱人的陪伴下,一起为未来而努力,汲取着人类智者的智慧和惊艳。 如果说来到这个漫威世界,最让艾布纳.克拉伦斯感到兴奋的事情就是这个世界的科技远超以往自己所经历的世界,漫威世界是一个黑科技频出的奇怪世界,世界法则格外包容宽松,以往的世界都是法则森严,其他世界的力量很难在新的世界适用,也只有境界可以通用,力量很难共通。 而漫威世界恰恰相反,艾布纳.克拉伦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对力量的包容性极大,查克拉、真气、法力都可以在这个世界修行,甚至没有丝毫的阻碍和抵触,这让艾布纳.克拉伦斯早早就恢复了实力,而且是之前每个世界的力量都可以在这个世界用出,让艾布纳.克拉伦斯啧啧称奇。 当然这些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而言都不是最重要,修行以往的力量并不能让他有着实质性的进步,他最需要的是在这个世界汲取新的智慧,修行新的力量体系,了解这个世界不同其他世界的法则,这是让艾布纳.克拉伦斯最感兴趣的地方。 所以早在三年前,艾布纳.克拉伦斯就利用假期独自离开漂亮国,去了尼泊尔加德满都,寻找卡玛泰姬,漫威世界的地球魔法圣地,古一本就是一个极为开明的至尊法师,虽然活了五百年了,但是并不固执,很是欣然的接受了前来求学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将他交给了大法师王教导,自此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成了卡玛泰姬的一位年轻的魔法学徒。 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学习进度远远超出了至尊法师古一的想象,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他就成为了卡玛泰姬的大法师,实力深不可测,即使是拥有阿戈摩罗之眼的至尊法师古一,也不敢言说自己可以胜过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年,当时惊喜莫名的古一法师就想将至尊法师之位传给艾布纳.克拉伦斯,完全不想再等待斯特兰奇这位下任至尊法师,毕竟即使是在时间线上观察到斯特兰奇这位天赋最高的至尊法师,日后也很难达到艾布纳.克拉伦斯的高度。 艾布纳.克拉伦斯自然不会将自己死死的绑在卡玛泰姬这个小小的天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古一法师的请求,并表示自己可以在卡玛泰姬遇到困难时出手,共同对抗其他维度的入侵,这才让古一法师有些不甘心的放弃了让他接受至尊法师之位的想法。 第七章 麻省理工学院的双子星 在艾布纳的实力暴露之后,他也曾经向古一法师请求进入到了至尊法师的私人藏书室,其中有历代的至尊法师收集到的魔法书籍,种类繁多,不仅有着白魔法,还有着许多的黑魔法和禁忌魔法,让艾布纳.克拉伦斯受益匪浅,只是研究其中的魔法知识就足足用了艾布纳的一年时间,可谓实力大进。 自此,艾布纳才算得上是一位知识渊博的传奇大法师,远不是王和莫度这种大法师可以比拟的,即使是古一也不敢说对魔法认知和研究能够超过艾布纳。 艾布纳也曾经向古一讨要阿戈摩罗之眼,也就是时间宝石,用来研究这个世界的时间法则,古一也是大方的将其借给了艾布纳足足一个月,让艾布纳收获匪浅,其中的收获不足为外人倒也,反正即使以古一法师的强大灵魂也感知不到艾布纳的实力变化,而且从此再也不能通过阿戈摩罗之眼在时间线上观测到艾布纳的存在,这让古一法师大为吃惊。 艾布纳.克拉伦斯和玛利亚.希尔在圣保罗中学度过了最后一个学年,终于到了毕业季,让玛利亚.希尔有些失落,但是二人都是性格坚毅之人,不是那种痴迷情爱不可自拔的花痴,所以只是在一次亲密的假期旅行之后,就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反正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非常近,只隔了一条河,步行二十分钟可以到达对方的学院,甚至两家高校的学生可以相互选对方的课程,这对他们而言可谓是一个极大的欣慰。 自从进入到了漂亮国最顶尖的两家学院后,二人还是不可避免的相处时间减少了,毕竟在这种汇集了世界各地天才的高校中,要想取得好成绩,自然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艾布纳.克拉伦斯还好,玛利亚.希尔虽然智商颇高,但是毕竟还未达到最顶尖天才的程度,所以不可避免的需要下大功夫学习。 即使在麻省理工学院这所世界名校里,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是鼎鼎有名的天才,和圣保罗中学不同,在这里所有人都对天才报以最大的尊敬,以前受到万众瞩目的体育明星已经不吃香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出色让所有的学院老师和教授都认为,他是一个未来成就绝对不低于已经是斯塔克集团董事长的托尼.史塔克的天才,艾布纳渐渐就成为可以和托尼.史塔克并肩的麻省理工学院双子星之一,这件事传到了自大傲慢的托尼.史塔克的耳中,还罕见在媒体的采访中表达了不满,认为托尼.史塔克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和他并肩。 艾布纳.克拉伦斯为此受到了许多的媒体的攻击,但是艾布纳对此事一直置之不理,任由外界的人抨击讽刺,反而是身为女朋友的玛利亚.希尔对托尼.史塔克极为不满,利用家族在军方的影响力,让史塔克集团受到了不少的阻碍,使得贾斯汀.汉默的汉默集团捡了不少的订单,当然这其中也有军方不愿意史塔克集团一家独大的原因,再加上汉默集团的贾斯汀.汉默远不像托尼.史塔克那么傲慢,武器虽然技术比不上史塔克集团,但胜在便宜,所以才会让军方将订单交给对方公司。 说来也奇怪,虽然托尼.史塔克在媒体上对艾布纳.克拉伦斯和自己相提并论极为不满,却在艾布纳.克拉伦斯大四那年创业时,伸出了援手,主动给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创业投资了第一笔资金,让希尔集团有了发展启动资金。 没错,艾布纳.克拉伦斯创立的公司名字就是希尔集团,为的就是表达对女友的感情,让玛利亚.希尔很是感动,得知消息的当晚玛利亚.希尔就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疯狂了一夜,可谓是让艾布纳.克拉伦斯享尽了冷艳女友的温柔。 希尔集团和史塔克集团不同,史塔克公司主要的业务是军火生意,最讲究的是高精尖科技,而希尔集团的业务倾向于将科技带进人民的生活日常中,改善人民的生活质量,智能手机,电子游戏,智能家居和新能源汽车等等,在短短五年的时间,已经发展成了首屈一指的大集团,对世界人民的生活影响已经超出了史塔克集团,让作为希尔集团第二大股东的托尼.史塔克的投资得到了极大的回报,在他所有资产中的三成左右的分量。 当然,托尼.史塔克依旧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将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了这些地方有些不屑,但是看在金钱的面子上,也只能在私下里发发牢骚,不敢在公共场合上发布这些不当言论,毕竟这会引起外界对希尔集团的不信任,股东之间如果发生内讧,会让希尔集团的股价出现巨大的波动,这些可都是托尼.史塔克的金钱,是他可以潇洒大苹果城的资本。 托尼.史塔克自然不会如此愚蠢,反而是在公共场合中不断的鼓吹艾布纳.克拉伦斯是可以和他比肩的天才,承认了麻省理工学院双子星这个称呼,为希尔集团的股价拉升不断的做出自己的贡献。 也正是由于有着花花公子托尼.史塔克这位媒体的宠儿为希尔集团摇旗呐喊和保驾护航,才有了希尔集团的顺利发展,艾布纳.克拉伦斯在希尔集团的发展过程不是没有遇到那些金融巨鳄和寡头的收购和阻碍,但是除了艾布纳.克拉伦斯自身的应对外,托尼.史塔克也绝对出力不少,不然艾布纳.克拉伦斯怎么会允许托尼.史塔克成为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早就将其股份稀释减持了。 其实说起来,托尼.史塔克也算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贵人,他们虽然不是同一届的学生,有些年龄的差距,托尼.史塔克作为艾布纳的学长,他设立的奖学金让艾布纳度过了最困窘的学生时代,又在他创业时,为他投资,所以可以说,艾布纳.克拉伦斯和托尼.史塔克之间的关系既是竞争对手又是朋友,两人之间虽然很少同时在公共场合一起露面,但私底下却是经常互相嘲讽对方几句的损友。 第八章 至尊法师古一的拜访 艾布纳.克拉伦斯此时正在大苹果城海岸的别墅,和女友玛利亚.希尔共同一起准备着晚餐,共享者情侣之间的甜蜜。 艾布纳在希尔的身后紧紧的拥抱着女友,两人一起动手煮着今晚的饭菜,艾布纳时不时的低头嗅一嗅女友的发香,在女友娇艳的脸蛋上轻啄一下,玛利亚.希尔回头报以温柔的微笑。 二人自中学开始已经交往了足足9年,并没有遇到普通情侣所言的七年之痒,二人一直如胶似漆,相敬如宾,毕竟二人都是不缺钱的主,事业有成,少了普通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恼,自然不会有什么矛盾。 艾布纳的别墅其实离托尼.史塔克的海边别墅并不远,两人算得上是邻居。 这也是托尼.史塔克主动极力邀请艾布纳的原故。 一开始,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不同意的,谁不知道,日后的托尼.史塔克是个十足的惹祸精,主动将自己的别墅地址公布了出去,导致被敌人驾驶着直升机轰炸了一通,差点连小命都搭上了,艾布纳才不愿和这个骄傲毒舌的家伙做邻居,但是拗不过托尼.史塔克,最后还是妥协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因为一直在学习中度过,除了玛利亚.希尔这个冷艳的美人女友,就只有合作伙伴的托尼.史塔克勉强算得上是朋友,虽然二人之间有些年龄差距,而且互相见面就掐架,但是依然视对方为自己的朋友。 “你如今在军队怎么样,可顺利?” 艾布纳和希尔对面而坐,享用着今晚二人一同制作的美食,聊着彼此的近况,玛利亚.希尔自哈佛大学毕业后,就进入到了军方,早就成为了神盾局的特工,当然和娜塔莎·罗曼诺夫、克林特.巴顿和菲尔.科尔森这种外勤特工不同,她是行政管理者,如今虽然还未成为神盾局的副局长,但是已经是神盾局的高级特工,副局长的有力竞争者,在如今不过是二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是做到了许多人一生都难以到达的位置。 其实说起来,玛利亚.希尔和尼克.弗瑞等人的立场并不相同,尼克.弗瑞更多的是听命于安全理事会,而玛利亚.希尔则代表了漂亮国的本国利益,所以二人时常有着利益冲突,日后这也是为什么玛利亚.希尔能够成为神盾局副局长的原因,是漂亮国用来制衡尼克.弗瑞权利的一枚重要棋子,更是在尼克.弗瑞下台后,继任了神盾局局长的职位。 神盾局如今作为专门处理世界特殊安全事件的隐秘部门,还不为人所知,即使是身为高级特工的玛利亚.希尔也需要对神盾局的存在进行保密,所以她一直没有和艾布纳说过神盾局的存在,一直谎称自己在军方特殊部队任职。 玛利亚.希尔手持餐刀和餐叉将盘中的菲力牛排分割好后,递给了艾布纳,然后将艾布纳身前的牛排拿到了自己的身前,低头专注的继续的忙碌着,开口说道。 “还算顺利,我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要再次升职了。到时候就更加忙碌,我们见面的时间会少很多!” 正在专注分割牛排的玛利亚.希尔似乎是因为不愿面对爱人说谎,所以才会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男友艾布纳脸上的若有所思,不然她一定会发现男友对自己的职业早就有所了解。 “那可要恭喜你了,又要升职了,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艾布纳装作毫不知情的替女友的升职感到高兴,一口将餐刀上牛排吞下,鲜嫩多汁的牛排爆汁,让艾布纳十分满意今晚女友的手艺,频频点头表示赞赏。 玛利亚.希尔见状笑靥如花,再无在神盾局中的冰冷,如果让菲尔.科尔森和克林特.巴顿看到自己的这位有着冰山脸的同事如此温柔的一面,怕是连下巴都要惊掉。 玛利亚.希尔在神盾局内可是有着冷漠恶魔的美称,对待敌人冷酷无情,对待手下也是极为严苛,不苟言笑,让所有的人都对她望而生畏,这也是玛利亚.希尔的本性和刻意而为,在神盾局这种特殊的部门,如果你不能压住手下的骄兵悍将,那么你做任何事都不会有人听你的命令。 “好,都听你的!” 玛利亚.希尔也将牛排放入口中,樱唇微动,温柔的应道。 她虽然在工作中极为强势,但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面前从未生过气、发过火,更未曾给过艾布纳脸色看,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极尽温柔,当然艾布纳对她也是极为宠爱,二人算是神仙伴侣,让玛利亚.希尔极为感恩此生能够遇见艾布纳,他是玛利亚.希尔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温暖。 对于从小缺乏家庭温暖的玛利亚.希尔而言,艾布纳.克拉伦斯是她此生最大眷恋和牵挂,更是她此生唯一的爱人,唯一可融化她内心冰冷的人。 玛利亚.希尔作为特工,见多了世间的黑暗和阴谋,所以难免心中充满了很多的负面情绪,对世界的看法极为冰冷,只有每次见到艾布纳才会将这些心理的负面垃圾一扫而光,可以说艾布纳就是她最好的心灵妙药。 突然间,二人之间的烛光晚餐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正在燃烧的烛火停止不动,整个空间和时间好似都被冻结了,玛利亚.希尔咀嚼食物的动作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艾布纳.克拉伦斯丝毫不惊,继续享用着向鲜嫩可口的牛排,这可是女友好不容易抽时间做出的美食,可不能浪费了,他也不抬头看向那位穿着僧侣袍子的不速之客。 光头的瘦弱僧袍女人也是静默不语,极有耐心的包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失礼,静静的看着独自享用美食的艾布纳,直到艾布纳用餐巾擦拭着嘴角的油脂,这才徐徐开口道。 “艾布纳,多年未见!” 第九章 来自霍格沃茨的求助 古一法师是一个样貌秀美,即使是五百年的时光也没有在她的容貌上留下岁月的痕迹,看起来不过是三十五六的岁数,他肤色有些泛白,这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她作为至尊法师,一直镇守着地球的维度空间,所以极少出卡玛泰姬,今日拜访,必然是有着重要的事情。 古一法师虽然表面极为的平静,但是内心波涛汹涌,虽然早就知道艾布纳.克拉伦斯天赋惊人,实力深不可测,但是依然没有想到,在自己全力出手试探,甚至在动用了阿戈摩罗之眼这件至尊法器情况下,将周围的空间和时间都冻结住了,但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依然毫无影响,似乎就像是清风拂面一般,这样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古一的想象。 好在,古一法师也清楚,艾布纳.克拉伦斯并不是野心勃勃之辈,他的存在对地球而言有利无害在,日后自己身亡,斯特兰奇还未成长起来的这段时间内,有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存在,对其他的维度也是一个威慑。 此时酒饱饭足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站起身来,绅士的对着古一法师躬身一礼,客套的问道。 “尊敬的至尊法师,多年未见,你如今不打招呼的就登门拜访,打扰了我和女友的聚餐,实在是有些不符合您的身份!” 艾布纳虽然在礼仪上十分恭敬,但是态度算不上好,毕竟古一对玛利亚.希尔出手了,虽然是为了保密,但是依然让艾布纳.克拉伦斯有些生气。 古一侧头看了一眼静止在时间线中的玛利亚.希尔,这就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女友,果然十分美艳,而且看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反应,对他十分重要,这让古一十分的高兴,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在地球的牵挂越重,日后在地球面对危机时才不会袖手旁观。 古一虽然和艾布纳.克拉伦斯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一年多,但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性情有着深入的了解,这是一个十分冷澹的人,虽然没有野心,但也不是一个热心肠,天生对世界有着一股冷漠感。 “抱歉,艾布纳大法师,我这次拜访实在是事出有因,而这位小姐似乎只是个普通人,不方便知道一些隐秘,所以才会冒犯了她,我在里道歉!” 古一法师的个人修养十分出色,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至尊法师,就对玛利亚.希尔居高临下,也不曾在艾布纳.克拉伦斯面前摆出一副前辈长者的姿态。 艾布纳.克拉伦斯见此,也是接受了古一的道歉,对方毕竟是长者,对自己也是授艺之恩,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也并非在次,古一和自己都心知肚明,是古一的试探才让自己产生了不满。 “至尊法师,你这次拜访所谓何事,我可不信,你这每日都在镇压维度缝隙的大忙人有暇来我这里闲聊拜访!” 至尊法师是卡玛泰姬的法师首领,这不是一种荣誉,更多的是责任,有着守护地球不受其他维度生物侵袭的责任,所以古一五百年的时间没有一日轻松,才会活腻了,在最后选择了死亡,将这幅沉甸甸的担子扔给了斯特兰奇这个大冤种,短短几年就熬得一头白发,老了不止十岁,可见至尊法师这个称号有多么沉重的责任。 “我需要你出手一次!” 古一法师也不客套,她的时间并不充裕,黑暗维度之主多玛姆再次蠢蠢欲动,还将自己的弟子卡西利亚斯蛊惑,让他带着卡玛泰姬的一批法师叛变投入到了黑暗维度怀抱,成为了多玛姆的走狗鹰犬,如今正在四处破坏地球的保护法阵,想让黑暗维度多玛姆降临地球,将地球吞没。 “难道是因为多玛姆蛊惑卡西利亚斯之事,我早就说过了,你既然在时间线上观测到了卡西利亚斯会叛变,当初就不该传授他魔法,收他入门,如今焦头烂额的怪谁?” 艾布纳.克拉伦斯皱着眉头,他有些不知道古一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早就清楚了卡西利亚斯会投入多玛姆的阵营,依然收他入门,尽心尽力的传授他魔法的真谛,如今养虎为患,日后甚至命丧其手,何必呢。 古一闻言一愣,她虽然知道以艾布纳.克拉伦斯天赋研究过阿戈摩罗之眼后,对时间法则肯定会有着独特的理解,但是依然没有想到,艾布纳不用阿戈摩罗之眼就可以观测到时间线的存在,古一神色沉重的劝解道。 “艾布纳大法师,我要提醒你,时间是一个奇妙的存在,玩弄时间的人,早晚会被时间所玩弄,希望你日后对待时间要慎重一些!” 艾布纳.克拉伦斯无奈的摇摇头,他可是在其他世界就招惹过命运长河的人,自然知道时间的反噬非同小可,但是对如今的他而言,这些都早就不是问题了,但是他也没必要和古一说清楚。 “卡西利亚斯的事情我会亲自处理,我来找你是因为一位老朋友的求助!” 下书吧 古一可不想让艾布纳.克拉伦斯处理卡西利亚斯的事情,艾布纳.克拉伦斯可不会顾忌时间线上未来的发展,绝对直接出手将卡西利亚斯灭了,那自己谋划多年的退休计划岂不是泡汤了,当初自己想要将这份重担抛给艾布纳,直接退休,谁知道艾布纳居然丝毫不动心,害的自己如今还要再继续干几年,可不能再让斯特兰奇这个大冤种跑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眼就看出了古一的顾虑,有些无语,古一究竟是有多厌恶活着了,居然怕自己打乱了她的退休计划,苦笑的摇头,艾布纳也懒得理会古一的事情,直接问道。 “你的老朋友?是谁?” 古一法师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一脸轻松的说道。 “英国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长,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你可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毕竟英国魔法界有些排外,将整个魔法师世界都隐藏了起来!” 第十章 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 艾布纳.克拉伦斯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邓布利多这个大名鼎鼎的白巫师,他怎么会不记得,没想到霍格沃茨居然会存在这个世界中,真是令艾布纳十分的感兴趣。 虽然哈利波特世界中的魔法威力不大,而且更偏向于巫师这种以血脉施法的存在,但是魔法的威力不能单纯的以威力大小评价价值,霍格沃茨中的魔法有着独特的之处,蕴含的魔法智慧远比那些毁天灭地的魔法更值得研究,易控、神奇、应用广泛,比之需要肉搏的卡玛泰姬魔法更有腔调,让艾布纳的研究之魂蠢蠢欲动。 “没想到在欧洲居然还有一个隐藏的魔法世界,实在太让人意外了,说吧,究竟让我做什么?” 艾布纳.克拉伦斯已经决定了趁此机会去学习研究一下霍格沃茨的魔法,补充一下自己的魔法知识储备。 古一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艾布纳.克拉伦斯,如何不知道他的打算,但是怕让他失望了,霍格沃茨的魔法更接近于血脉传承的巫师,根本就和卡玛泰姬的魔法不是同一个体系,很难兼修。 “邓布利多本来想让我出手剥离一个男孩灵魂上嵌着的一块邪恶的灵魂碎片,但是由于卡西利亚斯的事情,我抽不出时间,只能推荐你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了然的点点头,卡玛泰姬的魔法对灵魂和时空魔法的研究极为深入,日后斯特兰奇进入卡玛泰姬,古一法师为了加深斯特兰奇对魔法和维度的理解,曾经将斯特兰奇的灵魂打出体外,让他用灵魂的角度看待认知世界,这才有了斯特兰奇日后学习魔法突飞勐进的变化,当然这种程度的魔法,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如今也只有身为至尊法师的古一和艾布纳.克拉伦斯两人可以办到。 而剥离镶嵌在一个人灵魂上其他人的灵魂碎片更是需要极为精准的控制力,如今的古一焦头烂额,自然没有时间出手,所以只有艾布纳.克拉伦斯才可以成功办到了。 “我出手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既然奇货可居,艾布纳.克拉伦斯自然不会客气,毫不犹豫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和条件。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经和邓布利多约定好了,你可以在霍格沃茨的禁书区毫无限制的阅读一个月的时间!” yy 古一法师早就猜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要求,所以连忙将自己和邓布利多的达成的约定搬了出来,用来诱惑艾布纳.克拉伦斯。 艾布纳脸上的笑意多了三分真诚,十分虚伪的对着古一法师说道。 “实在是太客气了,您放心,明天我就回卡玛泰姬处理这件事!” 古一法师也是眼不见为净,深深的看了一眼艾布纳,点点头,没有多说,直接钻入了镜像空间,消失在了别墅之中,留下了一对小情侣。 且不说,这一夜,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如何甜蜜的度过了一个小别胜新婚的重逢,第二日,玛利亚.希尔早早的离开了别墅,又投入到了神盾局维护世界和平的伟大事业中,也不知道有着九头蛇的掺和,神盾局究竟是如何维护世界和平的,反正也和艾布纳没有关系,他也不在乎,只要玛利亚.希尔高兴就好。 卡玛泰姬,至尊法师的居所,一位须发皆白的白袍老者正坐在古一法师的下首,正焦急的看着门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嘴里还不断的都囔着。 “古一法师,你说的那位艾布纳大法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古一其实心中也没有准,毕竟艾布纳.克拉伦斯可不是一个可以以常理推断的人,但是又不愿意明言,只是安慰着老者道。 “邓布利多法师,没有必要焦急,艾布纳大法师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已经答应了今日前来,必定会信守承诺的,只是你之前答应的事情一定不可以反悔,不然怕是英国魔法界要出现一个比伏地魔更加强大的敌人,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邓布利多虽然是已给百岁多的老巫师了,但是头脑很清楚,知道能够让古一这位至尊法师如此强调忌惮的大法师绝对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存在,不仅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有些窃喜,对方的实力越强,那事情的成功性就越大,不过是付出些知识,霍格沃茨的禁书区虽然有着不少禁忌的魔法知识,但是那也只是对霍格沃茨的学生而言的,教授一级的老师都可以随意观看其中的知识,就当聘用了一位名誉教授罢了,而且说不定还可以留下几分香火情,日后霍格沃茨如果遭遇了不可抵抗的敌人,还可以前来求助一番。 “古一法师放心,霍格沃茨不会拒绝任何一位朋友的拜访!”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们走吧!” 一道年轻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虚空中一道光圈亮起,迅速扩大,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艾布纳迈出了光圈,随后光圈冒着金色的火星消失在了虚空中。 “我没有来晚吧!” 艾布纳看了一眼古一法师,才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在场的那位百岁老人的身上。 邓布利多一头须发杂乱无章,须发已经皆白,脸上的沟壑纵横,藏了许多的心事,这位英国魔法界最伟大的白巫师,独自支撑着魔法界,苍老的双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双手宽大,但是早已经遍布皱纹,甚至可以清晰可见血管,好似皮包骨一般,看得出来,这位巫师已经苍老了,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出现了萎靡不振,实力已经出现了退化,最多只有卡玛泰姬大法师的实力,当然他的智慧和经验自然不可小觑,远不是莫度和王这些普通的卡玛泰姬大法师可以战胜的,只是凭借经验和知识储备却已经不是黑魔王伏地魔的对手了,所以才会请求卡玛泰姬出手相助。 第十一章 哈利波特和黑魔王 邓布利多虽然已经老了,但是锐利的双眼依然犹如苍鹰一般,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艾布纳.克拉伦斯,见他如此年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要知道就是伏地魔在这个年纪也不过是精英傲罗的实力,远远无法和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大法师相比,他虽然不曾修行过卡玛泰姬的魔法,但是也知道只有达到了至尊法师的境界,才能将哈利波特身上的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剥离出来,这说明了什么,这个年轻英俊的大法师,已经是可以比肩坐在上首的古一法师的强大存在。 艾布纳.克拉伦斯不愿浪费时间,只是简单的和古一打了一个招呼,就和邓布利多一起回到了霍格沃茨,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堡。 艾布纳打量着这座充满了历史气息的著名的魔法学校,艾布纳也是频频点头,整座城堡就是一座巨大的魔法阵,虽然比不上卡玛泰姬在地球布置的纬度防御魔法阵,但也有着其独特之处,令艾布纳兴趣大增,不断的推演着其中和卡玛泰姬魔法的不同。 秉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理念。艾布纳如今对魂器虽然有所猜测,但缺乏必要的了解,自然不愿贸然下手为哈利波特剥离出伏地魔的灵魂碎片。 艾布纳也懒得理会英国魔法界的是是非非,甚至都没有和哈利波特认识一下,就以此为由,就一头扎入了霍格沃茨的禁书区,投身到了知识海洋之中,汲取这不同卡玛泰姬魔法的智慧,寻找着可以更轻松剥离伏地魔碎片的方法。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个月的时间,艾布纳凭借着自己过目不忘和那远超世人的天赋,将霍格沃茨的魔法了解了七七八八,也看到了霍格沃茨曾经的学生汤姆.里德尔的看到的有关魂器的禁忌魔法,对所谓的魂器有些不屑一顾,这个邪恶的黑魔法是将自己的灵魂分裂,和其他的物体或者生物结合到了一起,已达到长生的境界,但是这种做法其实并不可缺,人的灵魂是极为精密而又协调的整体,如果强行分裂反而会造成自己灵魂缺失,是一种旁门左道之术,和西方神话中的巫妖的命匣有些相似,但是远不及对方的手段精妙,太过粗暴简单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伏地魔,这样找死的方式他也胆敢尝试,而且还破天荒的成功了,实在是侥天之幸,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伏地魔在魔法的道路上越走越偏,再无什么成长进步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大法师,你可曾找到了解决哈利身上问题的办法?” 邓布利多早早早等待在了禁书区外,一月的期限已经到了,这位艾布纳大法师一来到霍格沃茨,还未帮忙,就急着领取了报酬,对知识如饥似渴,让他想到了汤姆.里德尔,同样的求知若渴,同样的年轻。同样天资纵横。 “邓布利多大法师,放心吧,我对这个难题已经有足够的把握了,现在就可将那位大难不死的男孩带过来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眼中有着焦急之色的邓布利多,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次是他做的有些不地道,明明一开始就可以解决掉哈利波特身上的问题,但是因为自己实在按捺不住对魔法知识的渴望,所以直接将邓布利多扔下,钻进了禁书区,多少有些不厚道,所以连忙补救道。 “这次,您放心,绝对没有问题!” 邓布利多苍老的双眼充满了疲惫,锐利的打量着年轻的艾布纳,似乎是在确认一下艾布纳的话究竟有多少可信之处,艾布纳视线也不躲闪,坚定的看着邓布利多,这位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巫师终于是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好像是相信了艾布纳的话。 “请跟我来,哈利已经等候多时了!” 艾布纳点点头,轻移脚步,却又突然停在了原地,让邓布利多诧异的看向了他,不知这位年轻的大法师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艾布纳对着邓布利多歉意一笑,双手一抬,无杖施法,人体变形术发动,自己的样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中年模样的白人法师出现在了原地,头发乱糟糟的,面色苍白,眼眶深陷,鼻梁高挺,看上去极为的落魄,但是依然透出了一丝年轻时的英俊,这位中年法师极为慵懒的解释道。 “不好意思,邓布利多大法师,我的身份有些特殊,不适合对外公布,所以稍稍掩饰一下,贵国的变形术的确精妙,让我非常喜欢,从现在开始请称呼我约翰大法师!” 邓布利多鹰眸紧皱,心中惊骇莫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位年轻的大法师居然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解决了卡玛泰姬魔法和霍格沃茨魔法不能兼修的难题,还将变形术掌握到了如此程度,施展在了自己身上,而且还是无声施法和无杖施法,简直超出了邓布利多的想象。 其实霍格沃茨的魔法像是巫师的传承,需要自身的魔力才可以施展,而卡玛泰姬的魔法则是借用维度能量才可以施展,这也是为什么两家的魔法很难兼修的缘故,但是这些对艾布纳而言都不是问题,他体内的能量巨大,是他强行抢夺的其他维度的能量,辛苦炼化成了自身的修为,足以让他随意的施展任何的魔法。 邓布利多强行压下了自身的惊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睿智,温和而又平等的说道。 “约翰大法师,请!” 艾布纳点点头,也不再多言,邓布利多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实力,对自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轻视之心。 校长室内,哈利波特顶着一副大大的圆框眼睛,清澈的双眼中满是忐忑和担忧,一个月前,他在邓布利多的口中得知了一个让他极为惊恐的秘密,他的身上居然有着伏地魔的灵魂碎片,自己成立黑魔王的魂器,难怪自己可以懂得蛇佬腔,可以经常梦到伏地魔,自己原来和他有着这样紧密的联系,这件事,让哈利波特彻夜难眠,甚至隐瞒了最好的朋友罗恩和赫敏。 第十二章 剥离灵魂碎片 好在,邓布利多校长找到了剥离自己身上伏地魔灵魂的办法,只是不知为何已经一个月了,还没有采取行动,直到今晚晚餐后,他得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消息,可以在今夜彻底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让他在校长室内等待着。 哈利波特圆圆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和焦急,在校长室内不断地踱步,完全无法静下心等待着校长的到来,甚至对自己好奇不已的凤凰福克斯都无暇理会,任由它那双利眼打量着自己。 突然,哈利波特听到了校长室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两人的谈话声。 “约翰大法师,我们到了,哈利就在里面等待着您的到来!” “您!” 哈利细细品味着邓布利多对这位约翰大法师的称呼,心中的忐忑神奇般的荡然无存,能够让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如此称呼的大法师,一定是为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就像是尼克·勒梅邓布利多那位活了活了600多岁的老朋友。 随着一声密令的回答,校长室的大门打开,哈利放眼望去,看到了并列一排走来的邓布利多和约翰大法师,哈利神色一愣,他没有想到让邓布利多都极为尊重的约翰大法师如此年轻,和自己的教父小天狼星布来克都要年轻几岁。 艾布纳看着有些发愣的哈利波特,也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侧头看着正对哈利波特微笑安抚的邓布利多,直言道。 “我们开始吧!” “啊,好的,约翰大法师!” 邓布利多实在没有想到艾布纳如此雷厉风行,他本还想安抚哈利几句,如今也只能匆匆交代一下了。 “哈利,放轻松一些,约翰大法师在灵魂领域有着深刻的研究,整个魔法世界,也只有一人可以比肩,所以你只要好好配合约翰大法师就可以了!” 哈利波特也是懵懵的,他没有见过如此麻利的作风的魔法师,在魔法界所有巫师都似乎有着拖延症一般,生活做事节奏较慢,而这位约翰大法师截然不同,倒是有些像自己在麻瓜界了解到军人,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哈利也是有些惊慌的整理一下自己的状态,慌乱的对着艾布纳和邓布利多回答道。 “好的,校长先生,约翰大法师先生,我需要怎么配合?” 语气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和担忧,脸上也挂着一丝的小心翼翼,他清楚的知道伏地魔究竟有多可怕,就连校长邓布利多都无法将他的彻底杀死。 “不需要你做什么,看着就好!” 艾布纳对待孩子还是多了几分包容和温和的,对着哈利温和的笑道,随即靠近了他,伸出手掌,在哈利瘦小的身躯上狠狠的拍了一掌。 哈利波特发出一声惊恐之声,本能的向后躲闪。 邓布利多冷静的看着一道散发着光芒的灵魂之哈利波特的身躯中被艾布纳击出,飘在半空。 哈利波特极为不解的瞪着艾布纳,手脚一阵摆动,却突然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自己,不敢置信的擦拭了一下眼睛,却突然发现自己鼻梁上的眼镜不见了,自己依然可以清晰视物。 哈利波特愣愣的看着自己散发着光芒的双手,瞪大了双眼,心中闪过一丝荒谬的想法。 “我已经死了,这是自己的灵魂!” 霍格沃茨有着许多的幽灵,哈利波特和他们也都认识,自然知道人死后是可以灵魂存世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约翰大法师一掌就打死了。 邓布利多看着有些惊慌的哈利波特,不得不上前走了两步,安抚的说道。 “哈利,冷静一些,约翰大法师只是将你的灵魂击出了体外,你还活着!” 哈利听到了校长的解释,才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恐,冷静的飘了下来,站在了艾布纳的身前,仔细的打量着这位一掌就将自己灵魂打出体外的大法师。 艾布纳似乎是十分欣赏哈利波特的惊慌失措,见哈利已经恢复了冷静,失望的撇了撇嘴,这荒谬的一幕让哈利差点误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心中暗暗滴咕,这位大法师好像性格有些恶劣,喜欢看人出丑。 艾布纳收起自己的幸灾乐祸,打量着哈利波特的灵魂,果然在哈利波特灵魂体的胸腹上有着一块杂色,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几乎已经和哈利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了,这可能也是为什么伏地魔一直没有发现哈利波特身上有着自己灵魂碎片的原因。 邓布利多也是一脸的凝重的看着哈利胸口处的伏地魔灵魂碎片,眼眸中有着忧色,这种程度的紧密相连,已经远远超出了邓布利多的预计,棘手得很,不由担心的看向了艾布纳,似乎是在询问他是否有把握。 艾布纳微微点头,伸出右手,指尖冒出五道金色的细线,像是蜿蜒的蛇一般爬向了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强忍着躲开的欲望,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几道金线钻进了胸口处,一股温暖包裹着哈利波特的灵魂,让他忍不住眯起了双眼,很像是享受主人抚摸的猫咪。 金线慢慢的在杂色灵魂的边界处渗透,渐渐的将这块灵魂整个包裹住了,然手艾布纳漏出了恶作剧一般的笑容,手臂使劲一扯,哈利惊叫出声,好像是被人在胸口处撕下了一张紧贴着的胶布,疼的他直跳脚,脸都变了形。 不过那疼痛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只是一霎而已,哈利波特连忙抬手揉向了胸膛,却发现那块杂色的灵魂碎片已经消失,整个胸膛完好无损,散发着和身体同样的亮眼光芒,不由惊喜的抬头看向了对面。 艾布纳右手上空漂浮着一块灵魂碎片,散发着邪恶的黑气,一眼看去,扭曲,暴戾、混乱等负面情绪涌上心头,让哈利波特畏惧的转移了视线。 邓布利多厌恶的看着这块邪恶的灵魂,皱眉不语,任由艾布纳处理。 艾布纳仔细的感知着伏地魔灵魂中的气息,不由若有所思,这种气息好像是多玛姆的黑暗维度的,难道当初伏地魔也受到了黑暗维度的蛊惑侵袭,所以才会如此的混乱扭曲。 第十三章 举报黑魔王行踪的热心群众艾布纳 艾布纳微微一笑,管他呢,就算是伏地魔受到过多玛姆的蛊惑,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个黑暗维度的信徒罢了,随手可灭,完全不必在意,手掌中冒出了一团金色的火焰,将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灵魂焚烧殆尽,然后随手一挥,就将哈利的灵魂打回了身体之中。 哈利波特睁开了双眼,自校长室地板上的羊毛毯上爬起,摘下了鼻梁上的眼睛,一片模湖,又将眼睛带上,这才不放心的打量了一下全身,看到完好无损,不由的吐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对着艾布纳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谢道。 “谢谢您,约翰大法师!” 艾布纳随意的摆摆手,丝毫不在意哈利的感谢,转头对着邓布利多说道。 “事情已经完成了,我可以告辞了吧?” 邓布利多好像才回过神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伏地魔灵魂的本质,对其中的邪恶气息有些忌惮,所以一时失神,闻言才反应过来,一推鼻梁处老花镜,连忙应道。 “当然,约翰大法师,只是您来到霍格沃茨,我还未一尽地主之谊,不如请您在稍待几日,领略一下霍格沃茨的风景如何?” 邓布利多对艾布纳如此轻易的将伏地魔的灵魂剥离感到了几分心惊,自然想要和这位年轻而又强大的法师拉拉关系,极力邀请着艾布纳多待一段时间。 艾布纳摇摇头,他如今可是希尔集团的董事长,日理万机,也是找了个外出度假的借口,才来到了霍格沃茨,不知道挤压了多少的事务需要他处理,他哪里有闲工夫在这游玩,而且霍格沃茨的魔法已经被他研究透了,没有什么他感兴趣的地方了,只是风景自然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一处阴暗的野外洞穴中,一条长十丈的巨蛇,正在休息,突然惊醒,发出了一声嘶吼,巨大的身体疼痛的不断翻转,尾巴拼命的击打着岩壁,乱石飞溅,好似天灾。 足足有半刻钟,巨蛇才停下了疯狂的举动,身下遍地都是鲜血,巨蛇蜿蜒爬行,出了洞穴,直起了身子,舌头高高扬起,看向了霍格沃茨的方向,眼中有着阴狠仇恨怨毒之色,张开了血盆大口,蛇信不断的伸缩吐出,分叉的舌尖看起分外血腥,发出了嘶嘶声。 突然,本来没有声带,不会出声的巨蛇,居然靠着蛇信子的在空气中的共鸣发出了人的声音,声音中满是怨毒和诅咒。 “究竟是谁将我的魂器摧毁了,等我复活后我一定狠狠的折磨他,让他不断的尝受三大不可饶恕咒,用厉火将他挫骨扬灰!” 艾布纳用手势在眼前的虚空中打开了一个冒着金色火花的传送门,迈开脚步就要回到大苹果城,却感知到了伏地魔的诅咒,停下了脚步,精神散发开来,弥漫了整个欧洲大陆,仔细的感知着伏地魔的灵魂气息。 艾布纳渐渐的收回了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微微一笑,屏蔽了哈利波特的感知,对着正在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邓布利多吐出了几个详细的地点,然后在邓布利多惊喜的神色中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金色火花消失在了虚空中。 邓布利多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和惊喜,将哈利波特送出校长室,并让他对今日的事情保密。 邓布利多这才采取行动,驱使一直待在架子上的魔法宠物凤凰福克斯前去召唤凤凰社的成员,他要给伏地魔一个深刻的教训,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艾布纳离开前居然会送上一份厚礼,他在艾布纳的口中得知了,伏地魔如今的藏身之处和所有的魂器隐藏地点,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他如今虽然实力已经开始衰退了,但是依然不是此时的伏地魔可以比肩的,邓布利多自信这次可以一举消灭掉伏地魔和他的魂器,再也不用担心伏地魔归来了, 做好事不求回报的艾布纳此时已经惬意的躺在了自家别墅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法国顶尖私人酒庄的珍藏红酒,细细的品味着口中的酸涩和果香味,不厚道的得意坏笑。 本来他根本就不打算插手伏地魔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伏地魔居然胆敢诅咒他,本着不留后患的原则,他只好做一次亏本的交易,当了一回热心群众,将伏地魔和魂器的下落好心的举报给了邓布利多,相信这位老巫师会玩命的帮自己解决这个后患的,丝毫不担心邓布利多会不会成功,毕竟也是近百年来最伟大的白巫师,哪怕如今巅峰不在,也不是只会苟延残喘、躲在暗处伏地魔可以抗衡的。 艾布纳.克拉伦斯再次仰头一口将这价值连城的红酒吞下,享受着酒水划过喉咙的快感,随手将酒杯扔了出去,酒杯自己就飞到了水龙头下洗刷了起来,霍格沃茨出品的生活魔法值得拥有,省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不少功夫。 艾布纳惬意的享受着独处,站起身来,看向了不远处的斯塔克的豪宅,不由摇头,如今的托尼.史塔克还不是日后的以凡人之身比肩神明的超级英雄,只是一个傲慢自大,又毒舌刻薄的花花公子,那个日后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还未到来,让如今已经几乎满级的艾布纳实在是感到了一丝的寂寞,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 “铃铃!” 似乎是看不惯艾布纳如此清闲,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艾布纳看了看桌子上的座机,不由的撇嘴,他知道这一定是他行政助理的电话,对方经常用这种手段来确认,艾布纳这位时常出去度假失踪的老板,是否已经回到了家。 艾布纳不情不愿的走到了电话前,拿起了话筒,不开心的说道。 “不用每次都打这个电话,我已经回来了,明天中午会去集团的!” “boss,我想,度假一个月才回来的你,应该明天一早就可以到达公司,处理办公室内积压的事务了!” 一道清朗而又磁性的声音响起,这是一位极有魅力的男性声音。 没错,艾布纳的秘行政助理是一位男性,名字叫布来克.史蒂芬。是艾布纳在麻省理工学院的校友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人才,集团的日常管理事务就是他负责。 艾布纳.克拉伦斯和花花公子的托尼.史塔克不同,无心搞什么办公室恋情和桃色新闻,所以身边几乎只有女友玛利亚.希尔一位女性存在,这也是玛利亚.希尔从不担心艾布纳乱来的信心所在。 第十四章 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 第二天一早,艾布纳极不情愿在床上起来,磨磨蹭蹭的去了一趟希尔集团在大苹果城的总部,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艾布纳还是用一上午的功夫就将所有积压的事情处理完毕,这才被助理布莱克准许自由活动。 艾布纳抻了一个懒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百无聊赖的他,想了一圈,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无事可做,女友正在忙着拯救世界,维护和平,而自己又没有什么朋友,最后无奈的艾布纳只好向着斯塔克集团奔去,准备找花花公子托尼打发时间。 希尔集团的飞速发展壮大,使得希尔集团和斯塔克集团互换了一部分股份,所以算起来艾布纳也是斯塔克集团的大股东,这是欧美这边大集团常用的手段,互相置换股权,可以分担风险,也可以达到联盟的目的,所以如今的艾布纳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大集团的股份,但大部分都是和斯塔克集团一个阵营的公司,所以艾布纳和托尼.斯塔克不仅仅是损友,更是利益盟友。 “艾布纳,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一位身穿工作制服的高挑金发女郎在电梯走出,一脸笑意的迎接着艾布纳,艾布纳伸出双臂和对方拥抱了一下,这位金发女郎就是托尼.斯塔克的秘术和助理佩珀.波茨,也是托尼.斯塔克真正喜欢的女人,艾布纳经常故意当着托尼的面和佩珀.波茨亲近,故意让托尼嫉妒,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托尼.斯塔克也总是没事讽刺艾布纳两句的原因所在。 “我这不是度假回来,好久没有见你了,所以想你了么!” 艾布纳和佩珀坐在电梯内,艾布纳抬头看了一眼电梯内的摄像头,一脸笑意的故意说道、 “艾布纳,你这话我可不信,谁不知道,你是一个专一的男人,只喜欢自己的女朋友!” 佩珀.波茨虽然满脸的不信,但是依然笑意满满,她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印象极好,这是一个不弱于托尼的天才和富豪,年轻有为,英俊绅士。而且和托尼不同的是,艾布纳.克拉伦斯虽然富有,却极为忠贞,对爱人一心一意,每次托尼拉艾布纳出去潇洒时,艾布纳.克拉伦斯都会因为自己的的女朋友而拒绝,让佩珀.波茨对艾布纳.克拉伦斯影响更好了几分。 斯塔克集团大厦的顶层,托尼看着电脑上监控传来的画面和声音,一脸的气氛,恨恨的砸了一下办公桌,该死的艾布纳,又故意招惹佩珀,而且是故意做给自己看得,不然他不会故意抬头看向摄像头。 托尼.斯塔克不愿再生闷气,将电脑屏幕关了,气哼哼的坐在椅子上平息着自己的怒火。 艾布纳.克拉伦斯告别了佩珀.波茨,独自推开了托尼的办公室玻璃门,一脸笑意的看着坐在那生着闷气的托尼,很是热情都将双臂伸开,明知故问的喊道。 “托尼,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好极了!” 托尼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来,和艾布纳拥抱在了一起,双手狠狠的用力拍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后背,砰砰作响。 艾布纳也是予以回击,不断的拍打着托尼的后背。 艾布纳没有丝毫的感觉,但是托尼却有些受不了了,艾布纳的手劲明显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托尼连忙挣开了艾布纳的怀抱,双手不断的按摩着疼痛的后背,一脸气愤的咒骂道。 “该死的,艾布纳,你这家伙是想杀了我吗?” 艾布纳一脸的笑意,也不答话,来到了托尼的座椅前,一屁股坐了上去,丝毫不介意托尼想要杀人的愤怒目光。 托尼心里也是暗暗奇怪,自己明明经常进行格斗训练,而艾布纳却经常宅在集团和别墅,不曾锻炼,力气却比自己打这么多,难道自己真的像艾布纳所说的已经老了不成。 托尼.斯塔克,大苹果城的风云人物,媒体的宠儿,以一人之力养活了半个大苹果城的娱乐八卦报业,新闻头条的常客,整个漂亮国都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是所有男人羡慕的对象,所有有野心女人的攻略目标。 托尼.斯塔克个头并不高,油亮的大背头,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套着一件红色的衬衫,极为骚包,一撇精心打理的小胡子在嘴角上方微微翘起,和眉眼间的傲慢一样,让人一眼就可以感觉到这时一个极为骄傲的人,嘴角还挂着一丝的玩世不恭的笑意,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毒舌又任性的家伙,斯塔克集团的董事对他是又爱又恨,爱他的天才大脑,可以为斯塔克集团带来无尽的财富,恨他那任性又难搞的性格,有时真的让人忍受不了。 好在,所有的董事都是合格的商人,商人为了利益可以忍受这一切小问题,不过是被托尼.斯塔克鄙视毒舌几句,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犹如春风拂面,只要托尼.斯塔克还可为他们带来金钱和利益,他们就可以继续容忍托尼.斯塔克的任性和刻薄。 对于这一点,托尼.斯塔克也是心知肚明,丝毫不在乎其他人对他的看法,这里可是大苹果城,金钱的魅力远超一切,只要他还能创造财富,他就可以一直高高在上,完全不必理会那些人的不满。 “你今天怎么来了?” 托尼看着在自己的座椅上休息的艾布纳,有些好奇的问道。 托尼经常拉着艾布纳出去玩,当然猎艳这种事情,艾布纳从来不去,其他的也是十次答应一次,这还是艾布纳第一次主动来找托尼。 “我有些无聊,待腻了,所以看看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若是论玩乐,艾布纳只佩服托尼.斯塔克,他可是将所有能玩的东西都玩过了,绝对的老司机。 托尼不屑的撇了撇嘴,一脸猥琐的问道。 “我约了近几期《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第十五章 俄巴迪亚.斯坦 艾布纳耷拉一下眼皮,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充满鄙视的看着托尼.斯塔克,讽刺道。 “难道托尼.斯塔克的大脑中只有荷尔蒙和女人吗,真是让人失望!” 托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有气无力的将身子塌了下去,无奈的说道。 “不然我们去拉斯维加斯,一起玩两把?” “好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艾布纳勉强打起了精神,站起身来,对着托尼肯定道。 “这次还是你请客,我可没钱!” 艾布纳.克拉伦斯和托尼并排向着楼顶走去,吝啬的说道。 托尼鄙视的看了一眼小气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气的直接破口大骂。 “你可真是个葛朗台,每次出去都是我刷卡,你小子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艾布纳.克拉伦斯神色一正,严肃的看着托尼,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毕竟是有女友的人,需要留着钱养她!” 托尼.斯塔克听着如此扯澹的理由,像是吃了狗粮一样难受,脸上尽是无奈,手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懒得理会胡扯的艾布纳,气呼呼的加快了脚步。 “托尼,还有艾布纳,你们这是要出去玩?” 一个六十左右的光头白人老头,身材健壮,慈眉善目,西装革履,一脸慈祥的看着托尼,和善的和二人打着招呼。 “斯坦,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玩两把,明天就会回来!” 能够让托尼如此尊敬只有斯塔克集团的副总俄巴迪亚.肯尼了,托尼视他为长辈,他也是唯一可以管束托尼的人。 “俄巴迪亚.斯坦,你好,我希望你可以称呼我的全名艾布纳.克拉伦斯,而不是艾布纳,我们还没有那么熟!” 俄巴迪亚.斯坦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光,但是依然面露笑意的道歉道。 “是我鲁莽了,艾布纳.克拉伦斯先生!” 艾布纳.克拉伦斯不愿理会这个老阴比,对着一旁有心缓和气氛的托尼.斯塔克点点头,就先行向着斯塔克大厦的楼顶走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二人。 托尼.斯塔克尴尬的笑了笑,右手拇指擦了一下眼角,不自然的对俄巴迪亚.斯坦解释道。 “斯坦,艾布纳不是针对你,他这个人对陌生人都是如此冷漠的,你和他还不熟悉,所以不要怪他!” 俄巴迪亚.斯坦深深看了一眼正在远去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影,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了起来,他从未遭受过如此轻视和侮辱,但是在托尼.斯塔克的面前,他不漏声色的笑笑,极为大度的安慰着托尼.斯塔克。 “放心,托尼,我不会介意的,艾布纳.克拉伦斯那可是出了名的难以接近,日后找机会我们认识一下就亲近了!!” 托尼.斯塔克闻言立刻放松多了脸上的紧张,拍了拍俄巴迪亚.肯尼的肩膀,大包大揽的说道。 “放心,这事情交给我了,回头我举办个私人派对,正式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俄巴迪亚.斯坦闻言笑了笑,满意的点头,然后拍了拍托尼.斯塔克的肩膀,催促道。 “赶紧玩去吧,不要让朋友等久了!” 俄巴迪亚.肯尼看了眼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影,表现的极为大度和善。 托尼.斯塔克点点头,将墨镜在口袋中掏出,待在了鼻梁上,向着艾布纳.克拉伦斯追赶了过去。 斯塔克工业大楼的顶部停机坪上,常年停着直升机,二人在哈皮的帮助下登上了直升机,赶往机场,搭乘托尼.斯塔克的豪华私人飞机,直接飞往拉斯维加斯,这个世界有名的沙漠赌城。 “艾布纳,你好像有些讨厌斯坦,我第一次见你对一个人如此不客气!其实斯坦为人非常好,你只是对他不熟悉,如果有误会,我希望可以帮你们解开!” 托尼.斯塔克不是一个傻白甜,他虽然在俄巴迪亚.肯尼面前替艾布纳.克拉伦斯辩解,但是他了解艾布纳的为人,即使是一个陌生人,他也不会如此失礼,只有面对讨厌的人,才会如此。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了一眼为难的托尼.斯塔克,也知道此时的托尼.斯塔克还未认识到俄巴迪亚.斯坦的真面目,自己即便和托尼说清楚俄巴迪亚.斯坦的为人,他也不会相信,所以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敷衍道。 “谈不上讨厌,只是也说不上喜欢,今天我们是出去玩的,所以不谈这些事情了!” 托尼.斯塔克默然的点点头,他已经看出了艾布纳是真的不喜欢俄巴迪亚.斯坦。 托尼.斯塔克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想着日后再说这件事,今晚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去玩两把,疯狂一下。 斯维加斯是内华达州的最大城市,以赌博业为中心的庞大的旅游、购物、度假产业而着名,世界上十家最大的度假旅馆就有九家在这里,是世界知名的度假圣地之一,拥有“世界娱乐之都”和“结婚之都”的美称。 从一个巨型游乐场到一个真正有血有肉、活色生香的城市,拉斯维加斯在10年间脱胎换骨,从一百年前的小村庄变成一个巨型旅游城市。每年来拉斯维加斯旅游的3890万旅客中,来购物和享受美食的占了大多数,专程来赌博的只占少数。内华达州这个曾经被人讽刺为“罪恶之城”的赌城,已经逐步成熟,成为了一个真正娱乐之都。 金碧辉煌装饰,美艳的赌场女郎,和不断的沉迷在赌博兴奋中的赌客,闹闹哄哄的热烈气氛席卷而来,托尼.斯塔克乃是赌场的常客,一进门,就有美艳的女郎凑到托尼的身前,托尼.斯塔克也不矜持和客气,左拥右抱的在众人的簇拥下就来到了赌桌前。 本来已经满员的赌桌上的赌客,见到了家喻户晓的托尼.斯塔克,立刻有人起身让出了位置,托尼.斯塔克在美艳女郎的围绕下,坐上了赌桌,并且让伸出手臂指着对面的赌客,毫不客气的说道。 “能给我的朋友艾布纳.克拉伦斯先生让个位置吗?” 对方是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聪明绝顶,没剩下几根头发,但却梳的锃亮。 第十六章 蹲在街头啃汉堡的亿万富豪 “当然,斯塔克先生,克拉伦斯先生您请坐!” 艾布纳.克拉伦斯虽然不经常出现在媒体面前,但是作为希尔集团的董事长和执行总裁,他的名气并不比托尼.斯塔克弱多少,希尔集团可是近十年来,唯一一个从有到无,崛起成为万亿美元级别的超级集团,他也就成了无数人崇拜的偶像。 艾布纳点头表示了一下感谢,想了想,在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对方,他曾经在某个商业颁奖典礼上见过对方,有些印象,但是不曾问过对方的名字。 “日后有机会,大家可以合作一下,这是我的名片,请收好!” 中年男人十分惊喜的躬身接过了艾布纳手中的名片,不断的表示着感谢,并将自己的名片恭敬的递给了艾布纳。 艾布纳接过来,也没有看,直接放到了口袋中,对方十分识趣的离开了,这次他算是撞了大运了,居然可以和希尔集团搭上关系,对他公司日后的发展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托尼见艾布纳和对方客套完了,就连忙催促着庄家发牌。 艾布纳虽然很少玩这些东西,但是对他而言,二十一点这种概率问题的玩法,实在是太简单了,即使是他和托尼.斯塔克没有认真,依然是十赢七八。很快身前的筹码就多了起来,足足赢了有几十万美金。 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克拉伦斯身为亿万富豪,不是普通赌客可以比的,赌场不是开慈善的,被二人赢了如此多的赌注,怕是很难继续尽兴的玩下去了。 斯塔克一边玩着二十一点,一边和左右的美艳女郎们调着情,见艾布纳似乎玩腻了,随手抓身前的筹码塞到女郎的内衣中,豪气的说道。 “姑娘们,这些都归你们了,今晚很开心,有缘再见!” 几位美艳的女郎大部分都是为了赌场赌客的小费而来,见托尼如此大方,对着他的脸颊就是一个烈焰热吻,然后几人就将筹码抓起,转身离开了此地。 艾布纳摇摇头,将自己身前的筹码收起,他和托尼.斯塔克可不同,没有那么挥霍,数了数筹码金额,站起身来,将筹码换成了现金,和托尼.斯塔克一起离开了赌场。 “今天赢了一些筹码,想吃些什么,我请你!” 艾布纳和托尼一起走出了赌场,漫步在这座夜幕下的赌城之中,倒是都是灯红酒绿,弥漫着醉生梦死的颓废,这里是销金窟,最适合滋生罪恶,黑帮林立,男盗女娼,多少黑暗都掩藏在了这明亮的霓虹灯下。 托尼.斯塔克自然深知社会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所以每次出行都有安保人员围绕左右,这和艾布纳不同,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托尼最信任的哈皮,一个健壮的高大白人男子,有些憨厚,但是绝对是个值得信任的伙伴,就像是贾维斯和霍华德一样。 托尼.斯塔克眼前一亮,他总算是等到了艾布纳出钱请他吃饭了,虽然这些钱是用他的筹码赢来的,但是托尼.斯塔克依然很是兴奋,不停的嘟囔着要狠狠宰一顿艾布纳。 艾布纳满脸黑线的看着和哈皮商量着怎么狠狠宰自己一顿的托尼,连忙阻止道。 “算了,还是选择你喜欢吃的芝士牛肉汉堡吧!” 托尼.斯塔克目瞪口地的看着艾布纳,没想到艾布纳居然如此小气,只舍得请自己吃汉堡,虽然是芝士牛肉这款自己最喜欢的口味,想了想,托尼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有总比没有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找了一个汉堡小吃车,静静的等待着汉堡的制作,看得小吃车的老板都一头冷汗,毕竟十几个彪形大汉死死的盯着自己,谁都会感到害怕。 托尼.斯塔克的保镖大多都是雇佣的特种部队的精英,甚至一部分都是斯塔克在部队直接挖过来的,绝对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当然身为安全主管的哈皮除外,他其实是托尼.斯塔克的司机兼管家,并不是真正的保镖。 艾布纳手里拿着芝士牛肉汉堡,张开大口狠狠咬了一口,享受着这平静之下的美食,旁边的托尼不仅仅是吃着一个,还打包了两个,为的就是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让艾布纳多出一点血,让艾布纳很是不满,认为他浪费粮食。 “你有多大的胃口,吃得了这么多吗?” 托尼看着臭着脸的艾布纳,心中暗爽,振振有词的辩解着。 “我就喜欢这口味,打包回家吃不可以吗?” 艾布纳无言以对,再次恨恨的咬了一口汉堡,觉得站着吃不方便,就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蹲在了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静静的吃着配料丰富的汉堡。 托尼看着艾布纳,心中充满了异样的感觉,艾布纳和他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没有其他富豪的虚伪和不可一世,更像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不在乎面子,有时候会斤斤计较,但是却容忍自己成为了希尔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丝毫不在乎利益的得失,为的就是回报自己当初对他的投资。 托尼笑了笑,也来到了艾布纳的身边,他因为穿的裤子有些紧,所以无法蹲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默默的和艾布纳一样啃着手中的汉堡,津津有味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托尼似乎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自他在二十一岁时成为了斯塔克集团的执行总裁后,他一直在名利场中打转,从未像现在这样自在和安心。 艾布纳消灭了手中的汉堡,侧头看了一眼渐渐入神的斯塔克,好奇的问道。 “你在想什么?” 托尼看着街道上的灯红酒绿,摇摇头,紧紧的盯着艾布纳的深邃的双眸,柔声坚定的说道。 “我如果说,我什么都没有想,你信不信?” 艾布纳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信!” 托尼和艾布纳对视一笑,突然感觉自己多了一个好朋友和知己,这种感觉很棒,远比吃了一顿大餐更加让他满意。 第十七章 斯塔克集团的巨变 此时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也只有这种不夜城的娱乐之都,才会如此热闹,毕竟这里基本上和正常的城市作息时间不同,很多人都是白天休息,夜晚才开始出来活动。 “吃完了,我们回去吧!” 艾布纳看着手中已经干干净净的托尼,眉角微挑,拍了拍手掌,站起来身,居高临下的对着托尼说道。 托尼拍了拍屁股下的尘土,一脸平静的点点头,丝毫不介意自己私人订制的昂贵裤子已经脏了。 两个亿万富豪,就这样在赌场玩了一圈,打包了两个芝士牛肉的大汉堡,就乘坐着豪华的私人飞机回到了家。 托尼和艾布纳也是各回各家,去补觉,托尼还没有忘了将自己打包的芝士牛肉汉堡带回家。 时光荏苒,几年的时间就如流水一样逝去,希尔集团越发昌盛,成了世界对顶尖的大集团,涉及的行业极为广泛,成了一个庞然大物,这其中少不了利益交换和资本竞争,牵扯到了多方势力的博弈,如今的希尔集团可以说是已经是漂亮国内最顶尖的财团,和斯塔克集团、奥斯本集团也不逊色分毫,而且和斯塔克集团、奥斯本集团这种主营军工的企业不同,希尔集团涉及到更多是民生,对政府的订单的依赖性极低,牵扯到的民众更多,影响力更大,所以政府对希尔集团更加的重视扶持。 宴会厅,众多成功的企业家,军火商人都集中在此地,看着讲台之上的空军上校詹姆斯.罗迪介绍着托尼.斯塔克的天才和成功,这个黑人上校将话筒拿起,手中拿着奖杯,郑重宣布道。 “作为军方和斯塔克集团的联络人,托尼的好友,我很荣幸由我再此为托尼颁发极点奖,有请托尼.斯塔克登台领取这份他的荣耀!” 下方掌声雷动,响彻会场,艾布纳似笑非笑的看着,随着掌声减弱,依然不见托尼.斯塔克登台,詹姆斯.罗迪尴尬的看着场下,不知如何收场,直到一个魁梧的白人光头老者站起身来,整理一下了自己的西装,走上台来。 “哦,我不是托尼,当然我想如果托尼在现场也一定会像我一样感到荣幸的,我是俄巴迪亚.斯坦,托尼.斯塔克优点和缺点都是同一点,就是太沉迷工作了,所以今天我来代替他领取这份荣耀!” 台下众人纷纷掌声再起,热烈的为台上的老人鼓掌,即使是艾布纳也不得不佩服这位俄巴迪亚.斯坦,的确是个优秀的管理者,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如果不是有着二心,的确是托尼.斯塔克最好的副手,远比日后的佩珀.波茨手段老辣成熟得多。 艾布纳知道俄巴迪亚.斯坦在胡扯,此时的托尼.斯塔克明明在赌场玩乐,今早托尼准备出发离开前,曾经约过艾布纳一起同行,艾布纳没有答应。 艾布纳和现场热烈的气氛完全不合拍,他静静的看着俄巴迪亚.斯坦最后的表演,时代的大幕就要揭开,他知道俄巴迪亚.斯坦要出手对府托尼.斯塔克,因为他已经对任性妄为的托尼.斯塔克忍无可忍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把斯塔克集团变为斯坦集团,他想要做的是董事长和执行总裁,而不是一位副总裁。 可惜的是俄巴迪亚.斯坦永远不明白他虽然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证,却永远也无法替代托尼.斯塔克,优秀的管理者永远不缺,而托尼.斯塔克只有一个,他对武器的研发天赋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拟的,斯塔克集团能够有如今的规模,靠的不是俄巴迪亚.斯坦的管理,而是霍华德.斯塔克和托尼.斯塔克的天才大脑,这才是斯塔克集团成为最大最优秀的军工集团的原因。 艾布纳悄悄的走出了会场,脸上挂着一丝的期待,时代的浪潮终于要开启了,他已经隐隐感知到了时间长河传来的汹涌浪潮,超级英雄的时代终于要开启了,钢铁侠这位人类历史上第一位公开自己身份的英雄就要让世人认识到时代已经发生了变化。 果然,不出所料,美国一周的时间,新闻热点全是斯塔克集团的掌舵人托尼.斯塔克在中东的确遭遇恐怖袭击,已经失踪的新闻,立时激起了万丈风波,所有人都对这件事关注了起来。 当然资本世界也不例外,股市上斯塔克集团的股票价值正在疯跌,很多散户纷纷开始抛售手上的斯塔克集团的股票,就连斯塔克集团内部的一些小股东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纷纷寻找着下家,希望可以将手中的股票抛售掉,安全撤离这一场金融灾难。 说实话,托尼.斯塔克的失踪虽然是俄巴迪亚.斯坦策划的,但是引起的连锁反应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估,他没有料到托尼.斯塔克的失踪会让市场对斯塔克集团完全没了信心,没有想到托尼.斯塔克对集团如此重要,这和他的认知完全出现了偏差,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位,如今却是被现实狠狠打脸,忙的不可开交,收拾着烂摊子。 艾布纳此时也没有闲着,动用了大笔的资金在股市上四处收购斯塔克集团的股票,而且和许多小股东达成了协议,溢价收回了他们手中的股票,当然行动不止一个人,艾布纳也在股市上遇到了对手,就是俄巴迪亚.斯坦,但是他的资本和手段都不如艾布纳,所以收获寥寥。 为了这事,俄巴迪亚.斯坦也曾经想要约见艾布纳一面,商议一下,但是艾布纳懒得理会他,使得俄巴迪亚.斯坦对艾布纳更为嫉恨,暗暗下定了决心,等到自己成为斯塔克集团的掌舵人后,一定要将艾布纳赶出斯塔克集团。 随着时间的流逝,托尼.斯塔克已经失踪接近一个月了,斯塔克集团的股票每日都在下跌,所有人都认为托尼.斯塔克已经凶多吉少,有着更多的股东开始动摇,思考是不是该减持斯塔克集团的股份,只有艾布纳一直坚定的选择增持,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甚至猜测艾布纳是不是想要执掌斯塔克集团,成为新的斯塔克集团的掌舵人。 第十八章 托尼.斯塔克的回归 艾布纳将能够在交易市场上得到的斯塔克集团股份全部弄到手后,这才罢手,以后再想在交易市场上得到斯塔克集团的股份,只有等到托尼.斯塔克回来关闭武器研发部门后,才可能有新的股东出售股份。 艾布纳再次淡出了众人视线,保持了一贯的低调,让有些担心的俄巴迪亚.斯坦放下了警惕,明白了艾布纳并没有吞并斯塔克集团的意图,又开始兴风作浪起来,鼓动着其他的股东重新选举董事长和执行总裁,希望可以一举掌控斯塔克集团。 但是晴天霹雳很快到来,还未等到俄巴迪亚.斯坦的行动完成,托尼.斯塔克已经被营救的消息就传回了漂亮国,轰动了所有人,人们纷纷对托尼.斯塔克的险死还生经历感到了好奇,一时间斯塔克集团的股价瞬间拉升了起来,艾布纳如果此时趁机放出自己收购的股份,就可以大赚一笔,但是艾布纳没有那么短视,不会为了一时的利益,就将到手的斯特克集团的股份抛售。 等到托尼.斯塔克回到国内,艾布纳和佩珀.波茨、哈皮一起前去迎接。 此时机场外已经是人山人海,无数的媒体正等在机场,要见证托尼.斯塔克的回归,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新闻素材,如果可以采访到了托尼.斯塔克,那就更好了。 而且因为托尼.斯塔克花花公子的名声早就响彻世界,所以来的记者大多都是各大媒体报纸的当家花旦,为的就是可以和托尼.斯塔克近距离相处。 艾布纳待在车内,静静的等待着托尼.斯塔克的到来,并没有向佩珀.波茨和哈皮一样下去,他可不想在托尼.斯塔克现身之前,成为媒体的焦点。 “欢迎回来,斯塔克先生!” 佩珀激动的看着眼前极为憔悴的老板,眼中难以掩饰心疼和担忧。 托尼.斯塔克看着多日未见的佩珀,张开了双臂,给了佩珀.波茨一个热烈的拥抱,悄声的在她的耳边问道。 “你看起来就要哭了,是为我吗?” 佩珀虽然不舍托尼.斯塔克的怀抱,但是看着身后乌泱泱一片的记者和不断闪耀的相机,不得不从托尼.斯塔克的怀中挣脱,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不,我是因为不需要再重新找工作而感到高兴!” 托尼.斯塔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极为隐秘的失落,但是很快还是掩饰了过去,也不理会身后一群举着话筒,不断高声向着他提问的美艳记者们,直接在保镖和哈皮的掩护下,登上了车子,直接离开了机场。 “欢迎回来,托尼!” 艾布纳坐在车内看着眼前一脸沧桑,胡子邋遢的托尼.斯塔克,有些感慨的说道。 “艾布纳,没想到你会来迎接我!” 托尼.斯塔克看着西装革履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明显一愣,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艾布纳会来迎接自己。 艾布纳看着坐在身边的托尼.斯塔克,特别实在托尼.斯塔克的胸口位置深深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似乎有些不自在,将身子挪动了一下,艾布纳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可不是欢迎你,我只是来看你的笑话的,果然看你如此狼狈,我心情都好了不少!” 托尼.斯塔克心底闪过一丝温暖,如果按照以前的性格,他必然会和艾布纳争论几句,但是此时的他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艾布纳的肩膀,没有争辩,伊森的死亡让他明白了很多的道理,性格有所改变。 托尼.斯塔克看着坐在前排的佩珀,摸摸自己有些空瘪的肚子,开口说道。 “我现在想立刻做一件事情!” 佩珀看着一脸急切的托尼.斯塔克,误会了托尼的意思,神色间夹杂着一丝的不快,坚定的拒绝道。 “不行,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做,最重要的就是立刻去医院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托尼.斯塔克愕然,也知道佩珀误以为他好色的毛病犯了,连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立刻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我有一个重大的决定需要宣布,另外,为我准备一个芝士汉堡!最好是加牛肉!” 佩珀神色有所缓和,但是还是较为担心的说道。 “托尼,你的身体........” 托尼.斯塔克一摆手,阻止了佩珀.波茨的话,坚定的说道。 “我对自己的身体有着清楚的认识,我必须召开这场发布会!” 托尼.斯塔克想起了惨死在斯塔克集团出产的武器之下的伊森,神色一黯,有些窒息,不自然的用手掌捂住了胸口。 佩珀看出了托尼的坚持,只好妥协的说道。 “好吧,我会将发布会安排在医院举行,发布会一结束,你立刻检查身体!” 托尼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他知道这是佩珀.波茨的底线,他对佩珀.波茨终究是有着情愫的,所以不愿意惹佩珀.波茨不开心。 艾布纳看着二人交流结束,这才将身边的纸袋递给了一脸疑惑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手中拿着纸袋,有些蒙圈,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 “芝士牛肉汉堡,你最喜欢的口味,我觉得你回来后一定会喜欢这一口的!” 托尼.斯塔克打开纸袋,将汉堡拿出,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狼吞虎咽的将其咽下,这才平静的开口说道。 “谢谢!” 其实,托尼.斯塔克远没有表现的那么从容和平静,他对艾布纳的举动十分感动,只是傲娇的性格,让他很难表达出来。 艾布纳默然点点头,闭目养神,不再打扰此时即将做出重大决定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站在众人的身前,看着眼前的媒体人,一脸的感慨,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对托尼.斯塔克的影响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他心中的触动超乎想象,他从未想过,自己发明的维护世界和平的武器,居然会被十戒帮杀害无辜群众,他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杀人犯,想到这里,他决心已定,坚定的看着众人,拿起话筒,朗声说道。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斯塔克集团将永久关闭武器研发和生产部门!” 第十九章 轩然大波 “轰!” “斯塔克先生!”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闪光灯纷纷闪耀,一时间就连艾布纳都看不清对面究竟有多少的相机在拼命的按下快门键,显然托尼.斯塔克的这个决定将所有人的情绪都调动的高涨了起来,斯塔克集团关闭武器研发和生产部门,这绝对是轰动世界的重大的决定,所有的记者都疯狂的向着托尼.斯塔克的身前冲击,想要将自己高高举起的话筒递到托尼.斯塔克的嘴边,可惜托尼.斯塔克的那些体型彪悍的保镖不解风情,丝毫不退,这些美艳的记者小姐,哪里是这些精英特种兵的对手。 托尼.斯塔克眼神复杂的看着疯狂的记者,斯塔克集团的武器研发是他父亲霍华德.斯塔克的心血,一直是斯塔克集团的招牌业务,也是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他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在其中,如今自己却亲手结束了斯塔克集团的传奇,如果说托尼.斯塔克心中没有犹豫和惋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艾布纳看着台上神色恍惚的托尼.斯塔克,心中更加钦佩,即使不舍,也依然果断关闭了斯塔克集团武器研发和生产部门,充分说明了托尼.斯塔克此时已经蜕变,不再是一个单纯的花花公子,可能还未达到日后一凡人之身比肩神明一般的伟大,但是已经有了那么一个英雄的觉悟和思想,只是还差一个契机而已。 俄巴迪亚.斯坦此时正好赶来,看到了这个堪称火爆的场面,脸色不虞,黑的可怕,眼神怨毒的看着台上的托尼.斯塔克,还是不得不上台进行解释。 “不好意思,托尼他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有些精神恍惚,所以实在开玩笑,请大家不要误会!” 俄巴迪亚.斯坦强壮的身体,推开了保镖,站在了托尼.斯塔克的身边,一边示意保镖将托尼.斯塔克待下去,不断的在那里为托尼.斯塔克的惊人之语找着借口。 托尼.斯塔克极不情愿的被保镖强行带了下去,不断的挣扎,可惜都是无功之劳。 艾布纳这是冷眼旁观,他知道此时的托尼.斯塔克依然是斯塔克集团的董事长和执行总裁,所以他的话远比俄巴迪亚.斯坦苍白的解释更具有分量,而且这绝对是一个惊天的大新闻,斯塔克集团不再研发生产武器,多么吸引人的阳光,所以这些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绝对会将托尼.斯塔克的话如实播报出去,而俄巴迪亚.斯坦的无力解释,他们一句话都不会报道,所以注定了这个老家伙的做法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托尼.斯塔克一把推开了将自己带下来的保镖,整理一下自己的一副,有些不快的说道。 “你被解雇了!” 保镖带着墨镜,面无表情,丝毫不担忧,他并不是托尼.斯塔克的私人保镖,而是俄巴迪亚.斯坦带过来的人,他的雇主是俄巴迪亚.斯坦,托尼.斯塔克即使再有钱也无权解雇他。 “托尼,他并不是斯塔克集团的保镖,而是俄巴迪亚.斯坦的私人保镖,我想你无权解雇他!” 艾布纳挥手示意保镖可以离开了,然后调侃着有些狼狈的托尼.斯塔克。 “这可不一定,我会让斯坦将他解雇的!” 托尼.斯塔克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回头看了一眼艾布纳,很是不服气。 艾布纳嘴角挂起了一丝讥讽的笑意,语带深意的劝道。 “你何必和他斗气,他不过是奉命行事,而且俄巴迪亚.斯坦可不一定会听你的!” 此时的俄巴迪亚.斯坦完全可以借助托尼.斯塔克的惊人之举,在董事会上将托尼.斯塔克的职务解除,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利益受损,而托尼.斯塔克的做法恰恰是让所有的董事股东的整体利益都受到了损害,估计除了艾布纳无人会支持托尼.斯塔克继续担任斯塔克集团的董事长和执行总裁了。 托尼.斯塔克闻言一愣,看了眼台上正在被围攻的俄巴迪亚.斯坦,神色黯淡,他也明白自己已经触及了所有董事股东的蛋糕,怕是所有人都会反对自己吧,不过他还有后手,托尼.斯塔克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口,那里镶嵌着的那枚小型化的方舟反应堆就是斯塔克日后的底气,小型、稳定、可控的核聚变反应堆,足够让斯塔克集团再次扬名世界,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能源公司,毕竟这可是完全无污染、价格低廉的新能源,蛋糕远比军火大多了,足以将现有的能源架构秩序完全推到重建。 俄巴迪亚.斯坦将宣布新闻发布会结束,然后才下得台来,走到托尼.斯塔克的眼前,一脸的失望,极为生气的问道。 “托尼,你怎么可以如此鲁莽,不经过董事会的同意,就擅自做主说出如此愚蠢的话,我看你是疯了!” 托尼.斯塔克个子其实在欧美白人中算是较为矮小的了,比起人高马大的俄巴迪亚.斯坦虽然年轻,但是依然显得给外弱小,只能抬头仰望着身边的俄巴迪亚.斯坦,一脸傲娇的说道。 “我是斯塔克集团的董事长和执行总裁,我足以代表斯塔克集团!” 俄巴迪亚.斯坦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回去就召开董事会,一定联合其他的董事将托尼.斯塔克职务解除,这可是他期盼已久的机会,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董事们的怒火将有多么旺盛了,足以让自己成为斯塔克集团的掌舵人。 想到董事们,俄巴迪亚.斯坦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缄默的艾布纳,希望可以争取到他的支持,毕竟此时的艾布纳持有斯塔克集团的股份已经不少,足有百分之八,是斯塔克集团第三大个人股东,在加上希尔集团持有的股份,足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有着足够的话语权。 “艾布纳,你怎么看这件事?毕竟你也是斯塔克集团的董事,托尼如此做也是在损害你的利益!” 第二十章 这是天才的世界 艾布纳神色依然不骄不躁,甚至有些冷漠的看了一眼上蹿下跳的俄巴迪亚.斯坦,冷声道。 “我相信托尼,他是独一无二的!” 俄巴迪亚.斯坦期待的表情一滞,低下了头,掩饰着自己眼中的恨意,他已经明白了艾布纳绝对是他的敌人,不可能成为盟友。 艾布纳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俄巴迪亚.斯坦野心太大,可惜是缺乏才能,他虽然是一个行政上的人才,但是却不明白斯塔克集团能有今日的成就和规模,靠的是斯塔克父子两代的天才大脑,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完全不会影响斯塔克集团的成长,可惜他们被斯塔克集团的成功冲昏了头脑,真的认为是自己等人一起开创了斯塔克集团的辉煌,其实他们不过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附带品罢了。 俄巴迪亚.斯坦不在争辩,而是匆匆和托尼.斯塔克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医院,艾布纳既然一如既往的是托尼.斯塔克的坚定支持者,那么他就需要拉拢更多的股东董事,毕竟二人加起来的股份已经四成多,如果不加把火,怎么可能掀翻托尼.斯塔克,成功上台呢。 托尼.斯塔克也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所以也不挽留要离开的俄巴迪亚.斯坦,只是颇为歉意的看着艾布纳,他也知道,如今自己的做法的确是损害了艾布纳的利益,而艾布纳居然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让他更为愧疚了,并且也将艾布纳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提升了不少,算得上极为亲近的存在,依旧仅次于俄巴迪亚.斯坦和佩珀.波茨,隐隐还超出了哈皮和詹姆斯.罗迪,排在了第三位。 “艾布纳,不好意思,我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相信我,斯塔克集团绝不会一直这样,这只是阵痛而已!” 艾布纳轻蔑的一笑,一点没有在乎短暂的利益得失,别说这只是托尼.斯塔克想要转型集团的短期损失,即使是斯塔克集团破产了,艾布纳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何曾对金钱上心过,他自从走上了诸天的道路,只有超脱诸天才是他的追求,这些金钱成功不过是路上的风景和点缀。 “当然,你可是托尼.斯塔克,俄巴迪亚.斯坦永远不明白,这个世界是天才的世界,其他庸碌之辈,一生也无法理解,对于我们而言,一个集团的成功失败算不上什么,只要我们想,随时可以创造一个新的斯塔克集团和希尔集团!” 托尼.斯塔克眼中爆出了精光,他对艾布纳的话极为赞同,神色间更多了几分亲近。对他们而言,只要想用个几年的时间,足以在创造一个斯塔克集团和希尔集团,艾布纳的成功就证明了这一点,不过是短短的几年的时间,希尔集团就已经不逊色于斯塔克集团。 果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漂亮国的电视台、网络和报纸上,全是有关托尼.斯塔克的惊人之言,纷纷讨论着斯塔克集团的日后出路在哪里,似乎斯塔克集团离开了军火生意,就会成为明日黄花一般衰败,再也不负此时的辉煌。 奥斯本集团和汉默集团的此时都在高兴的跳脚,没有了斯塔克集团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对他们而言是个极为难得的发展机会,纷纷不断的动用手段和关系,争取这斯塔克集团离开后留下的蛋糕,甚至还不忘动用自己媒体关系,不断的给民众加深灌输斯塔克集团不再涉及军火生意的印象,免得斯塔克集团轻易的就将此事摆平。 随着事件的发酵,斯塔克集团的股价再次疯狂的下跌,而奥斯本集团和汉默集团的股价纷纷上涨,让一开始就在股市布局的艾布纳赚了不少,不但因为斯塔克集团股价下降导致的损失完全弥补了回来,甚至还略有盈余。 艾布纳因此更加稳坐钓鱼台,丝毫不理会斯塔克集团内部的纷纷扰扰,甚至在俄巴迪亚.斯坦召开的董事会上直接弃权了,没有坚定的支持或者反对解除托尼.斯塔克职务的议题,冷眼旁观者着此时上蹿下跳,极为积极的俄巴迪亚.斯坦,在会议一结束就率先离开了会议室,让刚刚成为执行总裁的俄巴迪亚.斯坦脸色瞬间难看极了,觉得艾布纳实在是太无礼了。 俄巴迪亚.斯坦虽然极为气愤,但依然不敢得罪艾布纳,毕竟希尔集团的实力丝毫不逊色于斯塔克集团,艾布纳作为创始人,实力惊人,远不是此时的他可以比肩媲美的,只能尴尬的笑笑,装作看不见,继续和身边的董事们寒暄客气着,其他人也看出了二人之间的不和,其实他们更希望是艾布纳.克拉伦斯成为斯塔克集团的掌舵人,但是艾布纳对此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只能支持俄巴迪亚.斯坦成为执行总裁了。 艾布纳手机拨通了托尼.斯塔克的电话,边走着边将这次董事会的决定告知了托尼.斯塔克,他可不希望托尼.斯塔克还被蒙在鼓里,一直到俄巴迪亚.斯坦登门告诉他,他才知道自己被解职了。 “托尼,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如今已经不是斯塔克集团的执行总裁了!” 托尼.斯塔克正在忙着完成自己的马克战甲,一直不曾去斯塔克集团,所以消息难免滞后,再加上这次俄巴迪亚.斯坦故意没有通知托尼.斯塔克董事会的召开,所以他不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夹在脖子上的手机拿起,郑重的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艾布纳在保镖等人的保护下,坐上了车子,示意司机开车,继续和托尼说道。 “就在刚刚,俄巴迪亚.斯坦召开了董事会,当然唯独没有通知你,董事会决定让俄巴迪亚.斯坦担任执行总裁职务,解除你的职务,让你在家养病!” 托尼.斯塔克神色间有些诧异,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俄巴迪亚.斯坦会如此做,但是又想到了自己做出的那个惊人之举,又理解的点点头,原谅了俄巴迪亚.斯坦,此时他完全想不到俄巴迪亚.斯坦就是绑架自己的元凶,依然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家人,叔叔一般的存在。 第二十一章 提醒和防备 “没想到董事们居然对这件事如此紧张?” 托尼.斯塔克没有想到股东董事们对他的应对如此的激烈,这才几天就将他的职务解除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托尼.斯塔克低头看了一眼工作台上的马克二号上的方舟反应堆,自信有着这张王牌的他,一定可以再次执掌斯塔克集团的,所以大爷并不慌张,所以他打算静观其变,有的时候只有在危机时,才可以更清楚是敌是友,以后也方便托尼.斯塔克肃清一些反对者。 吞噬 “你早就应该料到这些的,毕竟你可是砸了他们的饭碗,如果让你继续胡闹下去,他们的资产可会急剧缩水,自然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反击!” 艾布纳有时真的对托尼.斯塔克挺无语,他可能是因为从小没有缺过钱的原因,所以不明白他看不上的钱,对很多人而言已经是天文数字,是可以让很多人拼命的。 “我劝你,最好还是赶快将你的应对之策拿出来吧,不然时间长了,怕是横生波折!” 托尼.斯塔克丝毫不奇怪艾布纳知晓自己拥有后手,他们这种人,向来是谋而后动,如果不是有着万全之策,怎么会如此冒进,不然即使是托尼.斯塔克因为这次的事情触动极大,也不会一下子就将斯塔克集团的军火生意一下子腰斩掉,只会缓缓减少这些生意所占的分量,温水煮青蛙。 “不要紧,再等等吧,我还需要完成一些事,此时没有时间理会这些杂事!” 托尼看着眼前即将成功的马克战甲,不由脸上露出了得意和骄傲之色,他即将完成的这件作品,是他这么多年科研智慧成果的总结,算得上他如今的大成之作,如果可以完成,他感觉自己可以在科研之路上再次进步,所以任何的事情都比不上此事重要。 艾布纳也大概猜到了马克战甲对托尼.斯塔克的重要性,不由点头,他明白了斯塔克如今正处于智慧的蜕变期,只是想到了日后的托尼.斯塔克差点被俄巴迪亚.斯坦偷袭致死,不由的提醒了一句。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心中有数就好,只是有一点需要你注意,那就是小心俄巴迪亚.斯坦!” “斯坦?” 托尼.斯塔克声音中有着诧异,似乎奇怪艾布纳为何会如此说。 “我知道你把他当叔叔一样敬仰,但是利益动人心,托尼,你可以不信,但是任何的时候多准备一点都是没有任何的坏处的!” 艾布纳的这句话中运用了一些心理学的催眠术,为的是加深托尼.斯塔克的印象,可以让他多做一些准备,不至于手足无措。 托尼.斯塔克看着眼前的马克二号,眉头紧皱,他虽然不相信俄巴迪亚.斯坦会背叛自己,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却似乎在提醒自己做些准备,伸手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无奈的笑道。 “我知道了,艾布纳,多谢提醒!” 挂断电话的托尼.斯塔克,继续投身到了马克战甲的研发之中,只是不知为何,托尼.斯塔克在制造方舟反应堆时,鬼使神差的制作了两枚,将其中一枚放到了试验台的暗屉中,做完这些的托尼.斯塔克不由一愣,无语的笑了笑自己的多心,但是既然已经做了,也不再将其拿出,当做了一道保险也好。 “托尼,是俄巴迪亚.斯坦,他才是你被绑架的幕后黑手,我正准备将他和恐怖分子交易的视频交给之前见过的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特工!”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见鬼这个名字可真难记,他们就不可以将名字改一下吗,或者直接简称为神盾局,这样要好记很多!” 托尼.斯塔克虽然吃惊于俄巴迪亚.斯坦才是绑架自己的幕后指使者,心中有着难过和痛苦,但是嘴上依然毒舌,对着神盾局的全称就是一阵嘲讽,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怒火和痛苦。 “斯塔克先生,自从上次见面,我们已经开始研究这件事了,很快就会正式改名神盾局了!” 一个发际线感人的白发中年男人听着佩珀.波茨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接过了佩珀.波茨的手机,很是客气的回答着托尼.斯塔克的问题。 “菲尔.科尔森?是叫这个名字对吗?” 托尼.斯塔克对这个白人中年男人影响深刻,一脸的老实可靠,文质彬彬,一点不符合托尼.斯塔克以前见过那些特工,更像是一个老好人,让他都对其多了几分的好感。 “很荣幸,斯塔克先生可以记住我的名字,但是还请斯塔克先生保持警惕,如今的俄巴迪亚.斯坦已经暴露,很可能会铤而走险!” “这.......嗯!” 斯塔克刚要回答,突然间感到身体麻痹,再也无法动弹,嘴角流出了口水,直接瘫倒在地,脸色涨红。他不知发生了何事,连转头这么简单的动作,他都做不到,只有不断的转动的眼球,证明着托尼.斯塔克还活着。 俄巴迪亚.斯坦在托尼.斯塔克的背后走出,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托尼.斯塔克,眼神中有着得意,手中拿着一个小仪器,这也是伟大的托尼.斯塔克的发明,可以让人一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只是因为威力太过巨大,违背了人道主义,所以一直没有生产,被束之高阁,俄巴迪亚.斯坦留了几个作为防身所用。 “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你可以听见吗?” 菲尔.科尔森感到了不妙,连忙呼喊着,声音在手机的中传出。 俄巴迪亚.斯坦慢慢的弯下腰,将掉落在托尼.斯塔克身边的手机拿起,轻轻的一按,挂断了电话,不屑的看了一眼手机的品牌,冷声说道。 “希尔集团的产品,艾布纳等我解决了斯塔克集团的事情,下一个就是你!” 俄巴迪亚.斯坦狠狠的将手机砸落在地板上,顿时这款希尔集团出产的定制手机就成了一堆碎片。 俄巴迪亚.斯坦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地上趴着一动也不动的托尼.斯塔克,慢慢的扒开了斯塔克的衣服,看着正散发着蓝色幽光的方舟反应堆,一脸的痴迷,毫不客气将其取下,完全不顾托尼.斯塔克顿时变得脸无血色,苍白一片。 第二十二章 好吧,我就是钢铁侠! 俄巴迪亚.斯坦手中把玩着方舟反应堆,身体后靠,满足的欣赏着此时托尼.斯塔克的狼狈和无助。 “托尼,你的确是一个天才,不逊色于霍华德的天才,但是斯塔克集团不是你们父子的私有,这其中也有着我的心血,当初所有的渠道都是我一个个谈下来的,为什么所有人只记得住你们父子,从未提起过我!” 吞噬 “我才是为斯塔克集团付出最多的一个,你们父子不过是仗着天才的大脑涉及了一些小玩意而已,你和霍华德一样,过于傲慢任性,我不能看着你毁了斯塔克集团!” 俄巴迪亚.斯坦此时终于漏出了自己狰狞的真面目,一脸扭曲快意的看着此时在生死之间挣扎的托尼.斯塔克,他不会亲自动手杀了托尼.斯塔克,而是让他一点点的走向死亡,相信这个过程一定非常的美妙,可以让他一出这么多年的恶气。 托尼.斯塔克脸上青筋暴起,汗水和泪水模湖了他的双眼,他死死的想要用力将头颅抬起,好好看一看此时俄巴迪亚.斯坦的嘴脸,但就是这一点小事他都办不到,他此时已经是濒临死亡,没有了反应堆的维持,血管中的导弹碎片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进入心脏,将他的心脏扎破。 “再见,托尼!你要感恩我的仁慈,让你在这个世界多活了一段时间,享受这最后的人生吧,虽然这个感觉一定非常糟糕,从此世界上只会记得我俄巴迪亚.斯坦,斯塔克集团的掌舵人!” 俄巴迪亚.斯坦伸手拍了拍托尼.斯塔克的苍白的脸庞,站起身来,拿着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方舟反应堆,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托尼.斯塔克的实验室,将希望带走,留下了一脸绝望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托尼!” 一阵微弱的呼喊声将几乎陷入到了昏迷中的托尼.斯塔克唤醒,一个满脸焦急的黑人脸庞映入了托尼.斯塔克的眼帘,是詹姆斯.罗迪,斯塔克小时候的死党,如今的斯塔克集团和军方的联络人。 斯塔克死死仰着头颅,盯着试验台的暗屉,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一定的行动力,只是由于身体的原因,所以还是行动不便,只能用这种方式示意詹姆斯.罗迪。 詹姆斯.罗迪,反应很快,立刻起身来到了试验台旁,粗糙而又宽大的手掌不断的在试验台上摸索着,一边看着托尼.斯塔克的反应。 “卡!” 一个暗格打开,一枚散发着幽蓝之光的完美科技造物出现在了詹姆斯.罗迪的眼前,他有过刹那间的失神,深深的看了一眼方舟反应堆,连忙将其拿出,跑回了托尼.斯塔克的身边,帮助将其安在了胸口的伤口处。 “呼呼呼呼!” 一阵剧烈的喘息声响起,托尼.斯塔克一个翻身坐起,剧烈起伏的胸膛,不断留下的汗水,足以证明此事的托尼.斯塔克究竟经历怎样可怕的场景,只是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也来不及和詹姆斯.落地多说什么,直接穿戴好马克二号,火焰喷射,直接冲出了海边的别墅,冲入了高空中。 詹姆斯.罗迪一脸艳羡的看着马克二号飞入夜空,他之前倒是了解到托尼.斯塔克制造了一副战甲,还闯入了空军的禁地上空,导致两家战斗机坠毁,还是他帮着处理的一系列的问题,但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马克二号的真面目。男人真的是很难抵挡住机甲的诱惑,心中浮想联翩。 艾布纳躲在镜像空间看着托尼.斯塔克已经安全的离开,这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他来此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免得真的让托尼.斯塔克死于非命,那可就好玩了,没有了钢铁侠的漫威世界将失去一大半的乐趣。 艾布纳也不去理会此时斯塔克集团的大战,对他而言,托尼的马克二号虽然不像俄巴迪亚.斯坦的战甲那么防御力强大,但不论是整体的性能还是科技含量,都不是在一个层面上的,胜负已定。在原本的轨迹当中,如果不是托尼.斯塔克的能量不足,哪里会那般狼狈。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新闻都换成了钢铁机甲在斯塔克大厦前的街道大战的消息,所有人都在猜测那个胜利的钢铁机甲的身份,已经完全将斯塔克集团之前的负面消息完全压了下去。 “斯塔克先生,这是你今天的发言稿!” 托尼.斯塔克此时意气风发,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锃亮,身边是一脸温柔的佩珀.波茨,他们此时已经是明白了彼此的心意,成为了男女朋友,一脸犹如吃了狗粮的菲尔.科尔森,将手中的发言稿递给了托尼.斯塔克。 哈皮在一旁连忙接过发言稿,对着有些尴尬的菲尔.科尔森解释道。 “托尼.斯塔克先生,从来不接陌生人递过来的东西!” 托尼.斯塔克一脸傲娇的点点头,对哈皮的表现很满意。 菲尔.科尔森是久经考验的老特工了,自然知道托尼.斯塔克的这个小习惯,刚刚不过是试探一下托尼.斯塔克对自己的态度而已,装作刚刚知晓这个习惯一般,将尴尬掩饰过去,释然的接受了这个解释。 “俄巴迪亚.斯坦你们怎么安排的?” 托尼任凭女友佩珀.波茨帮着自己整理着西装,好奇的转头看向了菲尔.科尔森。 “俄巴迪亚.斯坦会在不久的将来,因为旅游时直升机事故丧生!” 菲尔.科尔森说着一贯的处理办法,他们不知道用这招隐瞒过多少隐秘事件,所以可谓是驾轻就熟。 托尼.斯塔克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真是老套的办法,神盾局的真的该看看现在的电视剧,学习一下里面的特工部门的处理手段,实在是太落后了。 “斯塔克先生,你是说你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知情!” 和托尼.斯塔克有过露水情缘的女记者咄咄逼人的质问着,看得出来她丝毫不信托尼.斯塔克此时的鬼话。 托尼.斯塔克看了一眼台下的菲尔.科尔森,神色有些局促紧张,左顾而言他,逻辑混乱的解释着。 “好吧,虽然可能我平日里有些混蛋,也不是那种会做好事的人,我是说!” 托尼.斯塔克顿了顿,所有的记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纷纷向前拥挤,将话筒举起的再高一些。 “按照发言稿说!” 菲尔.科尔森不断示意托尼.斯塔克,焦急的喊道。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我就是钢铁侠!” 第二十三章 菲尔.科尔森 “轰!” “斯塔克先生,请问!” “斯塔克先生!” 人群中的记者们都沸腾了,所有人都想要采访这一位第一位在世界范围内公开自己身份的超级英雄,虽然之前有美国队长这么一个全民偶像英雄的存在,但是那时的美国队长也只是在战场上的纵横,为二战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即使在人前出现也是都蒙着面,从未显露过自己的真面目,所以托尼.斯塔克公开自己的身份,可想而知可以产生多大的轰动。 艾布纳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散发着自信和光芒的托尼.斯塔克,不由的鼓起了掌,不论托尼.斯塔克是出于对隐藏身份的不屑还是为了震慑暗中的不法分子,他此时的举动都拉开了漫威世界的大潮,让超级英雄登上了世界大舞台。 菲尔.科尔森站在台后看着人群中独自鼓掌的艾布纳.克拉伦斯,不由的皱眉,眼中充满了一丝好奇和探究,他作为神盾局的八级特工,自然认识希尔集团的总裁,这位年轻的新贵,可是这几年间崛起的最大的富豪,是所有美利坚民众崇拜的偶像,和托尼.斯塔克可谓是闪耀大苹果城的双子星,是一个影响力和实力都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的超级富豪,而且天才程度也绝对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是一个超级天才。 菲尔.科尔森回忆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神盾局的档桉室中有着厚厚的一摞有关于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档桉,其中还涉及到了神盾局一位高层人士,就是被称为神盾局冷艳之花的副局长玛利亚.希尔,想到这里,菲尔.科尔森也得承认这位副局长的确会挑选男友,在中学时期就看上了一无所有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当时还被人嘲笑她眼光太差,如今见到艾布纳的成就,那些嘲讽者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这可是世界最顶尖的富豪,可以说一个人就是一个超级财团。 菲尔.科尔森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处于旋涡中心的的托尼.斯塔克,不由想起了麻省理工双子星的称号,的确是名至实归,只是相比于喜欢出风头、桀骜叛逆、任性妄为的托尼,艾布纳不仅仅是智商极高,更是情商远超常人,对人情世事极为精通,可谓是一个管理天才,在神盾局的评价体系中,艾布纳.克拉伦斯的价值甚至已经超出了托尼.斯塔克,只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终究和神盾局缺少一些关联,不像托尼.斯塔克本身就是神盾局开创者之一霍华德.斯塔克的儿子,和神盾局天生有着牵连,所以更好接触。 艾布纳.克拉伦斯察觉到了菲尔.科尔森的打量的目光,冲着对方礼貌的点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菲尔.科尔森不由一愣,他没有想到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感知如此灵敏,他可是经受了严格训练的资深特工,虽然看着人畜无害,但是能够成为神盾局的高级特工,本身就说明了他的实力,没想到只是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对方,就被对方察觉到了,让菲尔.科尔森心中一凛,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回应了艾布纳的招呼。 艾布纳.克拉伦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方,转身离开了此地,完全没有继续认识对方的想法,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超级富豪,完全可以不理会神盾局的特工,没有人胆敢在漂亮国对他这种地位的超级富豪不利,因为这牵扯到了所有漂亮国所有富豪的共同利益,他们本就是享受特权的阶层,人脉关系无比复杂,根深蒂固,牵连甚广,远不是神盾局可以轻易动摇的存在。 菲尔.科尔森看着离开的背影,看场面已经失控,也就不再理会此时的托尼.斯塔克,而是默默的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按住耳中耳机,悄悄的向着上面汇报此时的情况。 “长官,托尼.斯塔克就像你预料的一样,完全没有按照剧本来,直接曝光自己的身份,完全不在意此事带来的风波!” 神盾局航天母舰之上,一个独眼光头的黑人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桌之后,粗大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番,做出了指示。 “不必阻止,既然已经如此了,那么我们就顺势而为,将托尼.斯塔克纳入到复仇者联盟的计划名单之中,我会另派人前去接触对方,考察他是否有资格成为其中的一员!” 菲尔.科尔森闻言若有所思,复仇者联盟,是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因为世界各地出现了许多神秘力量犯罪而准备筹建的专属于神盾局的超级英雄队伍,对于其中的人员选拔极为严苛。 菲尔.科尔森正想要结束通话,却又突然想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神色一动,试探的报告道。 “长官,今天我见到艾布纳.克拉伦斯,他好像发现了我的打量!” 尼克.弗瑞神色一变,连忙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前,将门锁反锁,放下了百叶窗,小心谨慎的看了一眼外面正在训斥手下的玛利亚.希尔,寒声问道。 “我不是说过不要接招惹他吗,他毕竟是希尔的男朋友!” 菲尔.科尔森讪讪一笑,抹了一下自己及及可危的发际线,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恪尽职守的汇报道。 “是他主动和我打了招呼,然后就离开了,我并没有主动接近他!” 尼克.弗瑞松了一口气,玛利亚.希尔虽然是自己的副手,但是她是漂亮国在神盾局的代表,背景强大,所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愿意试探玛利亚.希尔的底线,而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是玛利亚.希尔最大的底线。 “既然如此,无需理会他!” “是,长官!” 因为托尼.斯塔克公开了自己钢铁侠的身份,斯塔克集团的股价再次拉升,达到了历史最高点,一下子市值增加了百分之二十都不止,让托尼.斯塔克重返了斯塔克集团,再次成为了执行总裁,这也实属正常,俄巴迪亚.斯坦身亡后,董事会中唯一可以和托尼.斯塔克竞争的就只有艾布纳.克拉伦斯,但是艾布纳.克拉伦斯毕竟是希尔集团的总裁,对董事们而言,还是托尼.斯塔克对集团更加合适,而且艾布纳本身也无心执掌斯塔克集团。 第二十三章 震慑异维度 艾布纳自然不知道他离开后,菲尔.科尔森和尼克.弗瑞之间的对话,也不在乎菲尔.科尔森的注视,他明白只要自己不作出人神共愤的事情,神盾局绝对对自己无能为力,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和魅力,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国家,最不能得罪的不是政客和高官,而是超级富豪,而恰好,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是其中的一员。 回到了别墅的艾布纳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禁无奈地一笑,女朋友玛利亚.希尔自从成为了神盾局副局长之后,更加的繁忙,两人有的时候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只能靠着手机联系感情,所以,有的时候,艾布纳不愿意自己在这个没有一丝人气的别墅待着,更多的是住在公司的大厦,或者投身于实验室,进行着一些秘密的研究,这其中就不足为外人倒也。 艾布纳.克拉伦斯打开了冰箱,拿出一瓶饮用水,无聊的坐到了沙发上,静静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有关钢铁侠的讨论,打发着空守闺房的寂寞时光。 夜色慢慢降临,月华洒落在庭院之中,映照在光滑的地面上,艾布纳.克拉伦斯孤独的站在中央,神色有些落寞,他静静的等待着一个人到来,这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告别了。 “你来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脸复杂的看着眼前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古一法师,一身僧侣袍子万年不变,脸上极为的平静,没有丝毫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甚至有些解脱后的欢喜。 “你就真的活够了,这么迫不及地的去死,而且是选择死在卡西利亚斯的手中,你不觉得这有点儿戏吗?” 艾布纳.克拉伦斯不理解,不过是短短五百年而已,古一法师为什么会产生厌世求死之心,他也不是没有在神话世界经历过长生,在三生三世的世界,他甚至度过了漫长的几十万年,依然心态年轻充满活力,丝毫没有厌世之心。 “艾布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使命,而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应该顺着命运的安排离开了,这样对地球才是最后的结果,斯特兰奇才能迅速的成长起来,担起至尊法师的职责!” 古一法师已经用阿戈摩罗之眼顺着时间线看了不知多少次,推演了多少中可能,只有此时自己的离开才是最好的解决,不论是对斯特兰奇还是地球都是一件好事,她早已经厌倦了五百年来,日复一日的守卫地球的工作,她也该休息了,将担子交给后辈们了。 古一法师嘴角微微张开,一抹轻柔的微笑绽放,让人感到一片的温暖,眼中有着期待和企盼,柔和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位自己最出色的弟子,有着他的存在,自己原本还有的一些担忧完全可以放下了,即使斯特兰奇无法应对接下来的危机,地球也有艾布纳这道保险,绝对不会沦落成为其他维度和势力任意宰割的存在。 “在斯特兰奇成长起来的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我希望你可以震慑一下那些人!” 古一法师此行的目的,一是为了和艾布纳告别,二就是希望艾布纳可以为斯特兰奇的成长创造一个安静的空间,让他可以不受任何打扰的独自面对多玛姆,不会出现其他的势力插手其中。 艾布纳点点头,对于这位恩师的请求,他无法拒绝。 古一法师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纷纷将视线投向了其他维度空间,最后一致将目光投向了地狱维度,硫磺气息慢慢的弥漫在了二人的鼻尖,让他们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决定了先拿地狱维度开刀。 艾布纳看着充满了欺诈、腐败、血腥以及死亡气息的地狱维度,手中出现一道金色的长剑,对着地狱维度就是甩手一剑,一道匹练犹如银河映入了众多维度之主的眼中,像是一道闪电钻进了地狱维度,直直的攻向了地狱维度的最深处。 一直沉睡的魔鬼墨菲斯托本体被突如其来的危险惊醒,顶着一对魔鬼的长角,双目惊怒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就被充斥整个天际的剑光淹没,一道充满了怒气的声音响彻整个地狱维度,让所有的魔鬼和恶魔都将目光都想了地狱之主魔鬼墨菲斯托的所在之处。 “古一你欺人太甚!” 剑光消失,魔鬼双角已经折断,全身都是被剑气撕裂的伤口,黑色的血液不断留下,在墨菲斯托的脚下形成了一汪血泉,他这幅凄惨的模样,将所有的维度之主都惊住了。 原本的古一法师虽然在众多维度中有着赫赫威名,震慑了所有对地球有着垂涎之心的维度之主,但却从未主动攻击到维度身处,最多也就是将维度之主的降临阻拦在地球之外,和众多的维度之主达成了协议,不得本体降临地球。 所有的维度之主都得知了古一法师即将身死的消息,关注着地球的变化,就等到古一法师离开后,瓜分地球这块肥肉,其中最积极的就是黑暗维度多玛姆和地狱维度的墨菲斯托二人,不同的是多玛姆此时已经开始本体入侵地球了,而墨菲斯托只是分身降临地球,在地球搅风搅雨,肆意收割着他所钟意的灵魂。 艾布纳携手古一法师的灵魂降临到了地狱维度,闻着硫磺气息的腐败臭味,艾布纳不悦的耸了耸鼻子,皱起了剑眉,一脸寒霜的呵斥道。 “我是卡玛泰姬法师艾布纳.克拉伦斯,墨菲托斯你如果不服,我就打到你服为止!” 墨菲托斯本来还诧异古一为何会实力大进,明明都已经快死了,怎么可能还冒险攻入地狱,没想到是另有其人。 墨菲托斯感知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气息,瞳孔微缩,心中一颤,将自己的愤怒和不满统统收了起来,眼前的这位法师的气息给了他一种致命危险的感觉,深不可测,实力远超古一,没有想到地球居然还有着这么一位存在,自己也是倒霉撞在了铁板上,成了杀鸡儆猴的存在。 “艾布纳.克拉伦斯法师,你有何要求直接说,我答应就是了!” 魔鬼是最狡猾也是最识时务的存在,既然打不过,自然要痛快的认输,丝毫不顾及面子的存在。 第二十四章 黑寡妇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一脸恭敬的墨菲托斯,对他的识时务很是满意,他倒也不愿意直接将墨菲托斯斩杀,留着这位地狱维度之主,反而对其他的维度之主更有震慑力,至于墨菲托斯心中是否怨恨,他一点都不在意。 “你的本体不得降临地球,分身也不可以伤害任何地球生物!” 艾布纳.克拉伦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知道这种简单地契约根本约束不了墨菲托斯收割灵魂,魔鬼最擅长的就是钻契约漏洞,但他也不愿意对其逼迫过甚。 墨菲托斯仔细思索着艾布纳的提议,心中思量,这条件对他而言并不苛刻,只是日后收割灵魂多了些限制和繁琐而已,可以接受。 墨菲托斯猩红色的眼珠转动了几圈,心中不知闪过多少的阴谋诡计,面露难色,想要讨价还价。 “这?” 艾布纳脸色一冷,眼中寒光大盛,手中再次出现了一柄闪耀着金黄光芒的魔法长剑,神色不善的打量着墨菲托斯的身体,犹如刀片的目光在墨菲托斯的身上激起了阵阵寒意。 墨菲托斯神色巨变,讪讪而笑,连忙改口,害怕晚一秒就要被艾布纳斩上一剑。 “我答应,我答应了!没必要在动手了!” 艾布纳这才迟疑的看了一眼墨菲托斯,缓缓将手中握着的魔法剑散去,冷哼了一声。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墨菲托斯好像没有听到艾布纳的讽刺,面不改色,丝毫不在面子问题。 艾布纳这才和古一法师再次踏出,回到了地球,艾布纳冷笑一声,打量着正在窥探着地球的各大维度之主,不屑的放言道。 “日后欢迎各位来地球做客,作为主人,我一定会热情招待各位的!” 艾布纳眼中的寒光表明了他这话的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所有的维度之主遥望着地球的这位法师,叹息一声,他们此次注定是无功而返了没想到古一虽然要死了,但是却出了一位更加强大的传奇大法师,短时间内他们是对地球无可奈何了。 艾布纳和古一法师平静的看着在地球之外窥探的各大维度之主缓缓退去,只留下了黑暗维度的多玛姆,艾布纳却丝毫不理会已经开始入侵地球的多玛姆,因为他是斯特兰奇的磨刀石和垫脚石,只有在奇异博士真的不堪造就的时候,艾布纳才会出手。 艾布纳二人站在大苹果城的最高建筑之上,俯瞰着这座天使之城和罪恶之都,艾布纳手指滑动,一个传送门打开,艾布纳一脚他了进去,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只留下了一道余音。 “再见,尊敬的古一法师!” 古一法师脸色平静,直到传送门关闭,才喃喃低语道。 “多谢,艾布纳!” 古一感到了抱歉,艾布纳看似很轻松的就将各大维度之主驱逐了,但是却也将自己的存在暴露在了对方的眼中,,艾布纳因为古一法师的请求,为自己招惹了一大批敌人,要知道这些维度之主每一个都极为难缠,即使是古一也不过是利用地球布置的法阵,才勉强维持着地球的平静。 古一法师最后看了一眼大苹果城,灵魂这才离开此地,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叮嘱斯特兰奇这位下任至尊法师。 不是每一个伟大的人离开的时候都是盛大的,很多时候反而是悄无声息的,古一法师作为地球的守护者,保护了地球五百年不受维度魔神的侵扰,可以说是威名赫赫,但是地球之上却没有几个人记得她的功绩,她的死亡有也是寂静的。 当然这种寂静,也只是凡俗世界的方面,艾布纳亲眼见证了古一离开后的惊心动魄,如果不是斯特兰奇这个家伙不断地用阿戈摩罗之眼将世界循环重置,使得多玛姆陷入到了时间循环的陷阱之中,地球就被多玛姆所吞噬消化。 斯特兰奇不负古一的期待,在不断死亡的循环下,肉眼可见的成长起来,虽然如今的实力距离古一法师还有差距,但也足够应付如今地球面对的危机了,毕竟各大维度之主已经被艾布纳所震慑,不敢真身降临地球,最多是捣些小乱子。 ....... “砰砰砰!”拳击台上,拳套的击打声不断的传来,托尼.斯塔克一头汗水的训练着自己的身手,自从曝光了自己钢铁侠的身份后,托尼.斯塔克便将公司的日常管理委托给了女友佩珀.波茨,自己则全力开发马克战甲系列,并且训练自己的格斗技术,锻炼自己的身体反应能力和体力。 艾布纳自从斯特兰奇成功将多玛姆击退后,也是放下了担心,再次无所事事起来,今天被托尼.斯塔克邀请一起来拳馆玩一玩。 艾布纳自然不对这种小儿科的格斗术感兴趣,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着在台上挥汗如雨的托尼.斯塔克,十分感叹,没想到托尼.斯塔克这个花花公子为了做超级英雄也要付出辛勤的代价,每个星期都要抽出一天训练自己的格斗,虽然他有着马克战甲保护,但是如果能有些基础方面的格斗能力,会让自己操纵战甲更加轻松。 托尼.斯塔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停下了脚步,随手将全套解下,示意陪练的哈皮休息会在训练。 “你不上去玩一会?” 托尼走到了台边,看着丝毫没有想要动一动的艾布纳不禁问道。 “算了!你知道我的,我不适合这么粗鲁的运动!” 艾布纳面不改色的撒着谎,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托尼.斯塔克打量了下艾布纳修长的体型,的确没有多少欧美人的粗壮肌肉,无奈的摇摇头,感叹道。 “你也要加强一下运动了!” “回头再说吧!” 艾布纳无所谓的摆摆手,突然神色间闪过一丝诧异,转头看向了对面。 “托尼,这些文件都需要你来签字!” 佩珀.波茨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位抱着几份文件的黑发美艳女郎,烈焰红唇,格外的性感迷人,将托尼.斯塔克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托尼.斯塔克摆摆手,对公司的日常管理事务丝毫不感兴趣,伸手指着美艳女郎,向佩珀说道。 “这些小事你自己处理就可以了,不过我缺一个行政秘书,就要她了!” 第二十五章 娜塔莎·罗曼诺夫 “不可以!她是法律部门的,不是来给你做行政秘书的!” 佩珀.波茨虽然知道托尼.斯塔克绝对不会乱来的,但是依然对他的花花公子的性格有些不满,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托尼.斯塔克在一旁和佩珀.波茨商量着有关公司的事务,艾布纳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神盾局的王牌特工,这可是原来苏联的红房子王牌,世界上最顶尖的特工之一。 “娜塔莎·罗曼诺夫,斯坦福法律系高材生,精通四国语言,居然还做过内衣模特,身材不错,真是让人想不到!” 艾布纳手中拿着一个平板,搜索着娜塔莎·罗曼诺夫的有关信息,一边搜索,一边评价着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身材,丝毫不加掩饰。 娜塔莎·罗曼诺夫在进来时,就暗中打量了一眼艾布纳,她对于艾布纳的兴趣明显超出了托尼.斯塔克,这位神盾局副局长的男朋友,娜塔莎·罗曼诺夫自然是早就想要认识一下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的超级富豪和天才,神盾局里他的资料多到令人发指,绝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如果不是近期托尼.斯塔克成为了钢铁侠,使得神盾局对他重视有所增加,神盾局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评价反而更高一些。 娜塔莎·罗曼诺夫面色不变,撩了一下额头的发丝,极其自然的斜了一眼艾布纳,难辨喜怒,声色清冷的说道。 “比起艾布纳.克拉伦斯先生的成就自然不值得一提!” 艾布纳依旧不紧不慢,没有被美女恭维而昏头,淡定的将手中的平板收了起来,抬起头仔细打量着对方。 娜塔莎·罗曼诺夫似乎是习惯了被男人注视,也很适应成为众人的注视中心,没有一丝的局促不安,甚至还微微调整了站姿,显露出了曼妙无比的万千风情,前凸后翘,让拳台上的哈皮眼睛都瞪直了,就连一旁的托尼.斯塔克也不禁将眼神不断的投向娜塔莎·罗曼诺夫,不愧是人间的尤物,魅力大的惊人。 娜塔莎·罗曼诺夫是苏联当初特工部门红房子千挑万选出的王牌特工,继承了黑寡妇的名号,一头亮丽的橘红色长发,丹凤眼,眉梢上挑,魅惑性感,琼鼻翘挺,脸型小巧,皮肤白嫩光滑,樱唇小巧红润,美艳不可方物,身材前凸后翘,黄金比例,但是却至于影响了身体的灵活性,这种人间的尤物,难怪可以在任务中无往而不利。 娜塔莎·罗曼诺夫自然感知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打量,丝毫不羞涩,甚至大胆的对艾布纳.克拉伦斯挑逗的抛了一个媚眼,螓首微微扬起,漏出了光滑修长的天鹅颈,让哈皮都很是激动的咽了一口口水,声音之大,让艾布纳.克拉伦斯都不由侧目回头看了一眼拳台之上的哈皮。 哈皮也是一个要脸的人,不像托尼.斯塔克将男人好色的缺点当做理所当然,羞红了脸,用拳套挡在脸前,遮掩了一下自己的羞态。 艾布纳.克拉伦斯冷眼看着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散发着魅力的娜塔莎·罗曼诺夫,眼中清明一片,丝毫没有被诱惑,他是一个有着洁癖的人,像黑寡妇这种从小被当做特工培养的人,自然不是贞洁之人,有时为了任务牺牲美色是不可避免的,说是一点朱唇万人尝一点都不为过,当然在这才西方世界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他们大部分人贞洁观念都很淡泊,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也很看得开,不在乎这些。 黑寡妇虽然有着不堪的过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是一个对世界有着大爱之人,日后为了拯救世界,选择牺牲自己,换取了鹰眼克林特.巴顿得到灵魂宝石的机会,使得复仇者联盟逆转了悲惨的结局。 艾布纳虽然对娜塔莎·罗曼诺夫不感冒,丝毫没有想和对方发展暧昧的心思,但是依然对其保持了基本的尊重,每一个心中有着坚持的人都值得尊重。 艾布纳没有继续和娜塔莎·罗曼诺夫对峙,语带深意的说道。 “你不像是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学生,更不像是一个律师!” 娜塔莎·罗曼诺夫心下一凛,有些懊悔招惹对方,收起了想要试探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心思,娜塔莎本来只是对玛利亚.希尔的男朋友感到好奇而已,却不愿让这份好奇心破坏了自己接近托尼.斯塔克的任务。 “这是普通男人对漂亮女人的偏见,认为好看的女人只能做花瓶,只是没有想到连大名鼎鼎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先生也不能免俗!” 娜塔莎·罗曼诺夫不愧是王牌特工,一句话不仅夸赞了自己的美貌和才华,更是表达了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另眼相看,还对艾布纳的质疑进行了反驳。 如果是寻常男人,哪里经得住如此手段,直接放弃了自己的坚持,拜倒在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裙底之下。 “我也是个俗人,但是你却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艾布纳继续刺激着娜塔莎·罗曼诺夫的敏感的神经,他能够感知到娜塔莎·罗曼诺夫华服下的肌肉已经紧绷,这是人在警惕忌惮时的表现。 娜塔莎·罗曼诺夫虽然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质疑有些疑惑和警惕,但是俏脸之上依然言笑晏晏,丝毫不显任何的紧张。 “艾布纳先生实在是太谦虚了,和你相比,大部分人都是一个普通人!” 艾布纳听着这恭维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得意之色,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娜塔莎·罗曼诺夫,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不再搭理对方。 一旁的哈皮见此,开始按捺不住心中在漂亮女人面前炫耀的冲动,像是开屏的孔雀一般,肆意的展示自己的优点,甚至不知死活的邀请娜塔莎·罗曼诺夫上台,他要教授娜塔莎这位王牌特工一些格斗技巧。 艾布纳眼中掩藏不住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转身看着娜塔莎·罗曼诺夫极为性感的弯腰,将自己的曼妙的身材尽情的展示在现场的三个男人之前,即使是艾布纳也不得不承认娜塔莎这个女人真是的确有着傲人的本钱,更是精通男人的心里,一举一动都是风情万种,正好戳中了男人的心坎。 第二十六章 挑衅 哈皮更是热血沸腾,极为激动的准备着要让娜塔莎·罗曼诺夫见识一下他的实力,双拳不断的轻击,脚下不停的挪动着脚步,显然已经进入陷入到了自己大展雄风的幻想中。 哈皮一脸的笑容,看着已经站定的娜塔莎·罗曼诺夫,极具高手风范,伸出右拳,不断的招手,大言不惭的说道。 “尽管向我攻击,我会教你怎样才是正确的格斗方式!” 娜塔莎·罗曼诺夫眼中闪过一丝的无奈,看着对面的傻大个,这个托尼.斯塔克的司机简直就是一个大笨熊,行动缓慢,格斗基础不扎实,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客气,正好吸引一下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注意力。 娜塔莎·罗曼诺夫心中大定了主意,脚下用力,身体瞬间前冲,在哈皮未曾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冲到了哈皮的身前,双手拽住哈皮的胳膊,双脚瞬间抬起,像是一条美女蛇挂在了哈皮的手臂之上。 哈皮大吃一惊,顺势就要收回右臂,但是娜塔莎·罗曼诺夫丝毫不该他机会,双腿就像是两条绳索一般,瞬间就缠上了哈皮的脖颈,腰身扭动,双脚就像是一把剪刀一样,将哈皮直接锁住摔到在地,双臂死死的掰着哈皮的手臂,哈皮使尽了全身的力道试图挣扎,但是依然无法挣脱,这是巴西柔道中十字固,算是极为难以施展的格斗技巧,但是在娜塔莎·罗曼诺夫的手中施展起来行云流水,极其简单自如,显然娜塔莎·罗曼诺夫对这些格斗技巧极为娴熟精通,不愧是王牌特工。 娜塔莎·罗曼诺夫感受着身下哈皮的挣扎,不由摇头,双手和双腿同时用力,哈皮顿时就感到一阵窒息,手臂好像要断了一般,不敢在挣扎下去,左臂不断的拍打着地面,示意自己投降认输,脸色已经憋得通红。 托尼.斯塔克见状连忙跑到了拳台边,阻止娜塔莎·罗曼诺夫,示意她放开哈皮。 娜塔莎·罗曼诺夫见自己吸引托尼.斯塔克注意的打算已经达成,顺势就放开了哈皮,轻描淡写的站起身来,站在拳台之上,俯视着倒在拳台的哈皮。 哈皮此时也顾不得在美女面前逞强了,双手扶着咽喉,不断的深呼吸,缓解着刚刚窒息感,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声急促而又尖锐,像是不断拉动的封箱。 娜塔莎·罗曼诺夫双眼紧紧盯着哈皮,不屑一顾的说道。 “不要小瞧女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弱不禁风的!” 哈皮动作一滞,想起自己刚刚的丢人表现,更是无颜起身,赖在拳台地面之上,不敢面对娜塔莎·罗曼诺夫。 托尼.斯塔克颇为赞赏的看着娜塔莎·罗曼诺夫,双手不断的轻轻拍着,显然已经被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表现所吸引。 佩珀.波茨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娜塔莎·罗曼诺夫,显然她也是没有想到娜塔莎·罗曼诺夫艳丽的外表下居然还有着如此英姿飒爽的一面。 在场之中未有艾布纳最是淡定,娜塔莎·罗曼诺夫微微蹙眉,心中闪过一丝沉思,她心头一动,站在拳台之上看着艾布纳,不由开口道。 “艾布纳.克拉伦斯先生,可愿意上台玩一玩?” 娜塔莎·罗曼诺夫记得在神盾局的档案中有过记载,艾布纳在中学时期就是有名的格斗高手,曾经面对学校霸凌的几个同学,一人很轻松的就将起就将其解决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不由再次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起了试探的心思,所以才会邀请艾布纳上台比试一下。 托尼.斯塔克闻言皱眉,他虽然是很喜欢美女,但是却也明白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个朋友远比美女重要,心中对娜塔莎·罗曼诺夫的主动挑衅有些恼怒,他其实并不了解艾布纳也是格斗高手,而且艾布纳也从来不运动,所以一直以为艾布纳手无缚鸡之力。 “艾布纳他不懂格斗拳击!” 托尼.斯塔克突然出声阻止了娜塔莎的挑衅,神色颇为不悦的看着娜塔莎,希望她可以识趣一点,不要再挑衅艾布纳,让他的朋友出丑。 艾布纳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拳台边,一脸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古怪,没有想到黑寡妇对自己居然如此执着,不断的试探自己,难道是因为玛利亚.希尔的缘故,同为神盾局最出名的美女,娜塔莎极有可能因为自己是玛利亚.希尔的男朋友而感到好奇,想要多了解接触一下自己。 “好啊,那就玩一玩,我也好久不曾和人比试了!” 艾布纳好像选择性的失忆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前段时间刚刚给了墨菲托斯一剑,将其重创,不知道墨菲托斯知道后,会不会控诉艾布纳敢做不敢当呢,他的血不能白流了吧。 托尼.斯塔克诧异的看向了艾布纳,他从不知晓艾布纳居然懂得格斗,每次他邀请艾布纳一起练习拳击格斗,艾布纳都是在台下看着,从不上场。 艾布纳迈进了拳台,向着娜塔莎走去,站在了哈皮的身前,看着还赖在地上的哈皮,忍不住用脚尖捅了捅哈皮的一身肥肉,轻声道。 “哈皮,你先下去吧!” 哈皮躺在拳台上看了眼艾布纳.克拉伦斯,慢慢的爬了起来,颇为担忧的说道。 “艾布纳先生,你小心点,她的格斗实力很强,不要受伤了!” 哈皮对艾布纳的印象很好,平日里的艾布纳虽然不爱说话,但是确实对自己很好,经常给自己带一些小礼物,身为司机的哈皮对艾布纳的温馨小举动感到很暖心,更是对艾布纳的十分尊重。 艾布纳拍了拍哈皮的肩膀,对这个有些笨笨的壮汉的关心很是受用,安慰道。 “放心,我心中有数!” 哈皮这才点头放下了担心,他知晓艾布纳和托尼.斯塔克不同,是一个极为稳重的人,不是一个喜欢逞强出风头的人。 “尽管向我攻击,我会教你怎样才是正确的格斗方式!” 同样的话,同样的自信,只是说话的人不同,让人不由的猜测结果是否会有所不同呢? 第二十七章 交手娜塔莎 娜塔莎·罗曼诺夫神色一沉,她没有想到艾布纳.克拉伦斯见到了自己一招将哈皮制服后居然还是如此托大,她并不认为在中学时期可以制服几个同学的艾布纳会是自己这个王牌特工的对手,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虽然娜塔莎·罗曼诺夫不能使用一些杀招对付艾布纳,即使艾布纳格斗能力比哈皮强一些,但也绝对不认为艾布纳会在自己手下撑得过几个回合。 娜塔莎也不废话,直接前冲,向着艾布纳就是一记鞭腿,笔直的秀腿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自下而上的扫向了艾布纳的面门,丝毫不留情面。 艾布纳脚步不曾移动,只是微微后仰头颅,鞭风将他额头前的长发吹动,娜塔莎·罗曼诺夫虽然一击不曾建勋,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她是一个优秀的特工,冷静早已经成了她的本能,秀腿落地,接着就是向前一个大踏步,身体向前再次侵进,右腿屈膝对着艾布纳的小腹就是一个凶狠的前撞,艾布纳不由的微微皱眉,没有想到娜塔莎居然如此凶狠。 托尼.斯塔克也是等待了双眼,极为紧张的看着二人的对战,见娜塔莎出手如此阴狠,不由为艾布纳的未来幸福感到担忧,双手不自觉的下移护住了小腹,这是男人见到此招的本能反应。 艾布纳右手主动探出,拦在了娜塔莎攻击的半路之上,“砰!”膝盖和手掌的撞击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娜塔莎眉头一皱,膝盖传来了一阵麻木感,她没有想到看着并不强壮的艾布纳居然有如此神力,一掌就将自己的膝撞挡了下来,虽惊不乱,右脚落地,左腿顺势再次抬起,扭动腰部,一个旋转,再次一记鞭腿,对着艾布纳的脖子就抡了过去,发出“呼”的一声,腿还未至,风声已到,比之第一记鞭腿还要凶狠三分。 艾布纳眉头一皱,没想到娜塔莎居然动真格的了,也不敢大意,右臂向上一挡,手臂和腿再次相遇。 娜塔莎·罗曼诺夫也已经对艾布纳的实力有了一些了解,虽然吃惊于艾布纳的实力远超自己的想象,但是此时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丝毫不停的继续攻击,不给艾布纳喘息的机会,左腿刚刚落地,右脚再次前踏,右肘对着艾布纳打开的胸前就狠狠的扎了过去。 艾布纳也是不得不移动脚步后撤,毕竟他和娜塔莎此时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几乎对方就要快投到了自己的怀抱中。 艾布纳的这一步后撤的距离是经过精心测算的,娜塔莎的右肘在艾布纳的胸膛前一寸时,力道正好用尽,不得不收回右肘,再次踏步,保持对艾布纳的压制攻势,犹如江海波涛一般,没有丝毫的空隙,左拳一个上勾拳,对着艾布纳犹如刀削般的下颚进行击打。 艾布纳也不得不感慨娜塔莎的确是厉害,对于各种格斗术都有所精通,可谓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格斗风格,大多招式都在击打对方的脆弱之处,而且多用鞭腿和肘击,更是喜欢借力攻击,完美掩饰了自己身为女性力道比之男人要小的缺点。 艾布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后撤,再次避让了娜塔莎的攻击,到现在为止艾布纳一直都在防守避让,并未主动出击过一次。 娜塔莎也是不断的计算着对方应对之法,算计着艾布纳的退后距离,希望可以将艾布纳逼到拳台的围绳边,利用狭小的空间将艾布纳击败。 艾布纳对娜塔莎的想法了如指掌,装作没有丝毫的察觉,在娜塔莎·罗曼诺夫行如流水、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下节节后退,渐渐的已经撤到了围绳边上。 娜塔莎眼中精光大盛,烈焰红唇绽放出了胜利的微笑,身形猛地矮了一截,向前一蹿,就要欺进艾布纳怀中,直接利用锁技将艾布纳击败。 可惜的是,艾布纳却比娜塔莎动作更快,第一次主动出手了,身形一跃,正好和娜塔莎的一上一下错了开来,落到了娜塔莎的身后,右手比刀,一击挥砍直接停在了直起身来的娜塔莎的耳边,刀风在娜塔莎的耳中聒噪,让娜塔莎愣在了原地。 艾布纳默默收回手刀,转身向着台下走去。 娜塔莎神色中掺杂着一丝复杂,她败了,虽然这才是的切磋只是点到为止,她不曾动用特工执行任务时的一些小装备,但是也算是倾尽全力了,但是依然败了,败在了艾布纳的一招之下,这让一向强硬的娜塔莎也不禁有些心情复杂,神色间有着黯然。 台下的托尼.斯塔克、佩珀.波茨等三人早就已经看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娇滴滴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居然会有着如此凌厉的伸手,更没有想到艾布纳.克拉伦斯居然还是一位格斗高手,完全颠覆了艾布纳给他们一贯的温雅形象。 托尼.斯塔克想到的更多,他对娜塔莎·罗曼诺夫产生了一丝的怀疑,一个美女律师助理,千娇百媚,艳丽无双,居然还有着如此凌厉的身手,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让他想到了某些特殊隐秘机构中的人,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这种人不能让她留在佩珀.波茨,实在是太危险了。 托尼.斯塔克转头看着佩珀.波茨,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的生活助理就要她了!” 佩珀.波茨刚要出声反对,但是看到托尼.斯塔克的严肃,不知为何默默的点了头,开口道。 “好吧!” 娜塔莎·罗曼诺夫自然看到了托尼.斯塔克的神色,知道自己今天的一时兴起,导致自己的身手暴露,让托尼.斯塔克产生了怀疑和戒备,但是既然托尼.斯塔克不曾将她揭穿,她也懒得计较这些,毕竟她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观察托尼.斯塔克,并且对他进行评估,甚至在必要时对他进行保护,并不是想要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艾布纳下来拳台,侧头看了托尼.斯塔克一眼,说了一句。 “我走了,今天尽兴了!” 然后,艾布纳也不等托尼.斯塔克几人回答,直接离开了此地。 第二十八章 卤蛋局长的果决 “长官,我刚刚已经见到了托尼.斯塔克,并且已经成为了他的助理!” 娜塔莎·罗曼诺夫向尼克.弗瑞汇报着自己的任务进度,一脸的冷酷,完全没有了之前在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克拉伦斯面前的风情万种,这才是娜塔莎·罗曼诺夫的本来面目,作为一个从小就成为了特工的她而言,冷酷无情才是她的常态,只是她厌倦了这种生活,才会在红房子叛逃,成为了神盾局的特工,只是已经形成了习惯,一般独处之时,她都是一副冷淡的面孔,很难露出笑容。 “做得好!” 尼克.弗瑞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感到意外,娜塔莎·罗曼诺夫是他手中的王牌,对付男人无往而不利,而托尼.斯塔克又是一个人所众知的花花公子,即使是如今也有了女朋友,也绝对不会拒绝身边多一些美女的,最多是有所克制,不乱来罢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听着尼克.弗瑞的夸赞,心中有些尴尬,她此次任务完成不算好,托尼.斯塔克已经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才会将她待在身边,想要探寻她的底细。 娜塔莎·罗曼诺夫虽然明白是自己搞砸了任务,很难得到托尼.斯塔克的信任,但是想到自己的收获,还是觉得这次的肆意妄为还是很有收获的,完全值得,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向尼克.弗瑞汇报道。 “长官,我搞砸了,我一时妄为在他的面前暴露了身手,托尼.斯塔克已经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留我在身边不过是更好监视我罢了!” 尼克.弗瑞顿时一惊,不由出声问道。 “娜塔莎,怎么回事,你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不是肆意妄为的人,怎么会在哎托尼.斯塔克面前暴露身手的?” 娜塔莎听着尼克.弗瑞话语中的询问,也是略显尴尬,她总不能说因为一时好奇玛利亚.希尔的男朋友,所以才会一时冲动挑衅对方,导致自己身手暴露吧。 好在女人天生就会说谎,更是演戏高手,而娜塔莎·罗曼诺夫作为王牌特工,更是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所以更是其中佼佼者,如果去好莱坞做演员,以她的美色和演技,绝对会是影后的最有利竞争者,冷静的回道。 “长官,我在托尼.斯塔克身边遇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所以尝试试探了一番!” 尼克.弗瑞顿时一愣,想起了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个如今漂亮国风头最盛的年轻人,想起了他在斯塔克集团此次事件中的举动,眉间也是闪过一丝思索,几乎所有人都在这场动荡中损失颇重,唯有一个人不仅没有丝毫的损失,还在这场动荡中所获破丰,甚至还在收购了大量的斯塔克集团的股份,成为了如今斯塔克集团的第二大股东,话语权大增。 尼克.弗瑞当时在俄巴迪亚.斯坦还未暴露时,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艾布纳.克拉伦斯布局将托尼.斯塔克绑架了,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为的是吞并掌控斯塔克集团,虽然最后俄巴迪亚.斯坦的阴谋被揭穿了,尼克.弗瑞依然怀疑过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不是也是同谋者,只是碍于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份和玛利亚.希尔,不得不将这事按下,不再去调查。 尼克.弗瑞回忆着菲尔.科尔森曾经说过在托尼.斯塔克的发布会上见到过艾布纳.克拉伦斯,对方还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不由心中一动,对娜塔莎·罗曼诺夫试探的结果也是颇为好奇,声音柔和了几分,不由问道。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我故意激他上了拳台和他比试了一下格斗。” 娜塔莎恢复了冷静,虽然她身为王牌特工输给了艾布纳有些丢脸,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绝对不会添油加醋,客观的评价任务目标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丝毫没有改动的回报了一番。 “你既然输了,而且还是一招就败给了他?!” 尼克.弗瑞本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人,此时也不由漏出了诧异的表情,这在卤蛋局长身上极为罕见。 尼克.弗瑞谨慎的思考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手表现,敏感的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甚至........。 “看来我们这位和托尼.斯塔克齐名的超级富豪,身份也不简单,甚至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 尼克.弗瑞的声音中充满了意味深长,只是想到玛利亚.希尔有些头痛,自己的这位副手,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下属,但是她更多的是代表着漂亮国的利益,甚至比自己更受到华盛顿的信任,如果自己动了她的人,被她知晓了,怕是要闹出很大的风波。 想到这里,尼克.弗瑞不由有些头痛,神盾局如今他隐隐察觉的了一丝力不从心,好似在平静的海面下,有着暗流涌动,只是如今他也顾不得这些了,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世界正在发生悄无声息的发生了一下变化,如今世界各地出现了许多超出常规的事件,已经超出了普通特工的应对能力。 尼克.弗瑞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果断而又强硬,坚定的指示道。 “你继续自己的任务,可以尝试继续探查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底细,必要时可以允许你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遵命,长官!” 娜塔莎·罗曼诺夫秀眸中一丝意外闪过,她本以为尼克.弗瑞会选择对玛利亚.希尔妥协,如今看来,即使是撕破脸面,也要调查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底细,这份果决超出了她的预料。 不过,娜塔莎·罗曼诺夫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份和底细也是好奇的很,很想探寻艾布纳.克拉伦斯隐藏的秘密,所以也乐得配合尼克.弗瑞的命令。 尼克.弗瑞虽然下达了命令,让娜塔莎·罗曼诺夫调查一下艾布纳.克拉伦斯,但是终究还是对玛利亚.希尔有些忌惮,如果可以避免冲突还是尽量避免,所以又多加叮嘱了一句。 “这件事暗中秘密进行,尽量不要惊动玛利亚.希尔!” 第二十九章 玛利亚.希尔的反击 “我明白!” 娜塔莎·罗曼诺夫身为神盾局的八级特工,是为数不多的高级特工之一,权限惊人,了解的秘密极多,对如今神盾局的势力分布极为了解,所以知道玛利亚.希尔和尼克.弗瑞的微妙关系,所以明白调查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底细的事情极为敏感,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就会成为点燃神盾局内部冲突的导火索,再谨慎都不为过,到时候,她身为此事的始作俑者,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娜塔莎·罗曼诺夫此时也不禁有些头痛,有些后悔自己的肆意妄为,招惹了一个大麻烦,星眸之中泛着冷光,俏脸之上满是凝重寒霜,暗中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方桉,如无万无一失的把握绝对不敢妄动。这件事涉及到了高层争斗,自己一个出外勤的特工,极容易成为一个牺牲品,所以她宁愿按兵不动,也不愿意招惹玛利亚.希尔。 而且还有一件事也令娜塔莎·罗曼诺夫颇为忌惮,艾布纳.克拉伦斯可是一位超级富豪,可以动用的能量极为惊人,甚至比神盾局局长还要令人忌惮,金钱的威力在漂亮国这个自由的国都可谓惊人,远比他们这些卖命的特工地位高得多。,她毫不怀疑,如果此事不慎泄漏,她的下场绝对是好不了,甚至会造成身份上的死亡,从此隐藏于地下,再难以生活在阳光下。 娜塔莎·罗曼诺夫挂断了通话,叹息了一声,愁绪涌上了眉间,微蹙的秀眉,让其看起来多了几分往日不曾有过的柔弱,多了几分风情,更为引人心动。 夜色已经降临,半空中的航天母舰停在高空中,俯瞰着大苹果城的灯红酒绿,月辉洒落,更感冷清。 玛利亚.希尔心绪复杂的站在甲板之上,神色间有着几分伤感,此时她已经得到了娜塔莎·罗曼诺夫和艾布纳.克拉伦斯之间切磋的消息,作为神盾局的副局长,她也是经过专业特工知识培训的,更是在神盾局中工作了多年,自然具备特工的敏锐直觉,她也察觉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份上的确存在着迷雾,让人看不清,但是艾布纳.克拉伦斯毕竟是她的初恋和挚爱,她怎么也容不得尼克.弗瑞越线,她要给尼克.弗瑞一个反击,让他知道厉害。 玛利亚.希尔回到了办公室,找到了一沓文件,不屑的一笑,迈步向着尼克.弗瑞的办公室走去,在房门前站定,吐了一口气,她即将有一场硬仗要打,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玛利亚.希尔举起右手坚定的敲了几下房门。 “噔噔噔!” “进!” “希尔,你有事吗?” 尼克.弗瑞看着来者不善的玛利亚.希尔,心下一凛,他刚刚指示娜塔莎·罗曼诺夫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进行隐秘的试探调查,玛利亚.希尔就面无表情的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尼克.弗瑞明白这位神盾局的副局长一定是猜到了自己的打算,准备和自己摊牌了。 玛利亚.希尔径走到了尼克.弗瑞的办公桌前,深蓝色双眸犹如南极的冰山,有着化解不开的寒冷,让有着铁血特工之称的尼克.弗瑞都不得不移开了对视的目光,干咳了一声,想要缓解一下凝重的气氛。 玛利亚.希尔见尼克.弗瑞主动避让了,自然不会在紧盯着对方,而是将受手中收集到了资料放在尼克.弗瑞的眼前,神色默然,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尼克.弗瑞翻看这些资料。 尼克.弗瑞粗大的手掌不断的翻看着玛利亚.希尔送来的资料,脸色漆黑的他也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是玛利亚.希尔作为特工,观察力惊人,还是察觉到了尼克.弗瑞翻看资料的动作比以往慢了分毫,知道尼克.弗瑞远不如外在表现的那么平静,对将自己收集到的材料还是有所触动的。 尼克.弗瑞静静的将手中的材料盖上轻轻放下,他虽然没有看完,但是对其中的内容已经了解了个大概,知道了玛利亚.希尔掌握的资料对自己的确是十分不利,这些记录的都是尼克.弗瑞挪用神盾局资金用于他处的证据。 尼克.弗瑞独目之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还是对这个女人有所小觑了,不愧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智商和能力非同小可,不容忽视,自己实在是大意了。 尼克.弗瑞闭目思索,不曾直接和玛利亚.希尔开启谈判,身体靠在座椅上,手指在实木的办公桌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思考着如何才能将这次的事情遮掩下去,毕竟玛利亚.希尔的确是掌握主动,手中有着自己必须妥协的筹码。 小书亭 玛利亚.希尔此时仔细打量着闭目思考的尼克.弗瑞,这个看似中年的黑人男子,其实年龄是个迷,在神盾局的档桉中,他的资料已经是绝密,即使是自己这位神盾局的局长也无权查看,但是从自己收集到资料上来看,对方的年龄绝对不低于六十岁,但是他在外表上看最多也就是四十五六,而且体力和反应依然处于巅峰期,玛利亚.希尔也曾暗自猜测对方应该是接受过类似超级血清的试剂。 自从美国队长诞生之后,漂亮国的军方一直没有放弃复制这个奇迹,雇佣着无数的科学家和研究狂人,研究着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当时留下的血液,虽然一直都没有研究出完美的超级血清,但是依然得到了一些不完美的产品,效果也不容小觑。 尼克.弗瑞睁开了自己睿智而又沉稳的眼眸,面色平静,一字一顿的坚定说道。 “我会自此不在让人调查艾布纳.克拉伦斯任何事情,但我不希望这些资料外漏!” 玛利亚.希尔点头,没有丝毫的意外,自己掌控的这些材料虽然不一定让尼克.弗瑞下台,但是绝对暴露了,也绝对会让他受到安全理事会的问责,绝对会焦头烂额。 玛利亚.希尔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恢复了往日的恭敬,对着尼克.弗瑞点头后,清冷的开口道。 “我知道了!” 尼克.弗瑞点头表示了同意,目送着即将推开房门的玛利亚.希尔,突然开口问道。 “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艾布纳.克拉伦斯所隐藏的身份吗?” 第三十章 希尔归家 玛利亚.希尔停住了脚步,没有转身回头,玉手停在了门前,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幽幽道。 “好奇,但是我不会问!” 尼克.弗瑞费解,目露不解之色,他一生都在生死之间徘徊,也从未有过男女私情,无法理解玛利亚.希尔的复杂心情,再次开口问道。 “为什么?” 玛利亚.希尔回头看了一眼从未谈过恋爱的尼克.弗瑞,灿烂一笑,这笑容犹如寒冬已逝,万物生发一般温柔,让从未见过玛利亚.希尔如此神色的尼克.弗瑞都不禁一愣,玛利亚.希尔乍笑即收,平静的说道。 “我这样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格询问他呢?” 尼克.弗瑞默然,他虽然和玛利亚.希尔有些政治上的纷争,但是二人毕竟是战友同事,都是为了维护和平,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之间配合,神盾局是一个秘密部门,虽然权势不小,但是却是需要生活在黑暗世界之中,身份上也是要瞒着家人、爱人和朋友,他们这种人的确是没有资格。 玛利亚.希尔看着沉默的尼克.弗瑞,明白他也理解自己的苦衷,摇摇头,玉手再次推开房门,迈着坚定而又有力的脚步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了在办公室独陷入沉思的尼克.弗瑞。 玛利亚.希尔因为此事,也是想念艾布纳,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再次回到了大苹果城,迫切的想要再次见到男朋友。 “我回来了!” 玛利亚.希尔推开小半年不曾回到了别墅,看着正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玩着游戏的艾布纳,不禁闪过一丝愧疚,她其实很明白以此时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财富和地位,想要找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自己这个女友一年也难得见几次,但是艾布纳却从未传出过任何的绯闻,不曾参加过任何的狂欢派对,低调的惊人,一点都不像是一位超级富豪。 这也是玛利亚.希尔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越发珍惜的原因,一个优秀而且成功的男人愿意为了女友过着单调而又无聊的生活,生活的还不如一个普通人精彩,这份牺牲远比想象的要大得多,不要小看这份牺牲,超级富豪面临的诱惑远超普通人的想象,权势、金钱、美色、名望这些平凡人一声多追求的目标理想,对此时的艾布纳.克拉伦斯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而艾布纳.克拉伦斯却从都放弃了。 更令玛利亚.希尔感动的是,艾布纳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些牺牲,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如往常的温柔关心,如何不让玛利亚.希尔愧疚和感动。 艾布纳放下手中游戏手柄,直接一个箭步跑到了玛利亚.希尔的身前,一把接过了她手中的行礼,玛利亚.希尔顺势叫给了他,温柔一笑,独自坐到了沙发,享受着艾布纳的体贴和温柔。 艾布纳放好行礼后,这才回到了玛利亚.希尔的身边,坐到了她的身旁,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玛利亚.希尔也是如小鸟依人一般的靠着艾布纳温暖的怀抱,静静的享受着此刻的美好。 玛利亚.希尔此时完全放下了所有的负担,感觉舒适的很,这就是艾布纳对她的意义,超乎一切,放松简单而又美好,多日来的勾心斗角和血雨腥风都一扫而空,让玛利亚.希尔迷恋着这个怀抱,不舍得俩开,双手紧紧的抱着艾布纳。 美好最是让人沉迷,久别重逢的二人度过了一个美好而又甜蜜的下午,玛利亚.希尔静静的躺在艾布纳的身旁,美艳的秀脸上还残留着欢愉之后一丝红晕,一脸的慵懒之色,在玛利亚.希尔冷艳生硬的脸部线条上增添了几分柔美,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情。 玛利亚.希尔痴痴的看着身旁已经沉睡的艾布纳,伸出一只藕臂,柔荑纤长白皙,淡淡的蓝色血管在手背上清晰可见,玛利亚.希尔似乎是怕惊扰了休息的艾布纳,只是在艾布纳的脸前的虚空用手指勾画着他的轮廓,脸上有着忧色和犹豫,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一直陪伴在艾布纳的身边,自己的存在对现在的他而言,带来了很多弊端和负担。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位神盾局的副局长,他怎么会被神盾局所注视,更不会过着如今单调的生活,他完全可以向托尼.斯塔克一样,纵情享受着超级富豪的奢华生活,过得无比精彩。会有无数的美女蜂拥而至,权贵千金、贵族小姐、皇室公主、当红女星数不胜数,娇艳的、魅惑的、清纯的、艳丽的、靓丽的各种风格的美人应有尽有。 即使玛利亚.希尔对自己的样貌颇有自信,但是也不认为自己就是最漂亮的,而且自己的工作导致自己和艾布纳聚少离多,自己这个女友有和没有没有多大的区别,更何况自己性格强势、冷淡,并不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女友,自己也许到了该离开时候了,玛利亚.希尔神色一黯,心脏莫名的感到疼痛难忍,将手臂收回捂住了心口,痛苦而又不舍深深的藏在犹如深海一般的眼眸中。 艾布纳.克拉伦斯其实并未入睡,敏锐的灵觉让他可以清晰到身边姑娘的复杂心绪,艾布纳心下叹息一声,睁开了眼眸,看着眸中满是忧伤的姑娘,将头靠近了对方,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眼眸,玛利亚.希尔心下更是不舍,但是却越发坚定了,她不能再拖下去了,艾布纳没了她应该会生活的更好。 玛利亚.希尔在床上坐起,露出了傲人的曲线,坚定的看着艾布纳,樱唇几次张合,最终才下定了决心,带着一丝的颤抖和沙哑,开口道。 “艾布纳,我.......” 艾布纳跟着直起了身子,他知道玛利亚.希尔要说什么,直接一个霸道的吻玛利亚.希尔的话堵在了肚子里,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有些话一旦说出就没了反悔的余地,会让双方都收到莫大的伤害。 玛利亚.希尔尽情的享受着爱人的热吻,不断的配合着对方,双手紧紧的抱着艾布纳,一行清泪却渐渐的划出了星眸,愈发的不舍。 第三十一章 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摊牌 在玛利亚.希尔即将窒息的时候,艾布纳总算是松开了女友,极为认真而又严肃的盯着玛利亚.希尔的双眸,秀长的手指轻轻地拭去了玛利亚.希尔脸颊上的清泪,柔声安慰道。 “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吧!” 艾布纳不等玛利亚.希尔答应,就起身收拾了一下,回到了客厅,等待着玛利亚.希尔。 玛利亚.希尔闻言一愣,她神色复杂的点点头,看着艾布纳身影,起身收拾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卧室,总是要面对的,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的。 艾布纳端着两杯红酒,来到了沙发旁,递给了有些憔悴神伤的玛利亚.希尔,轻轻的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微微呷了一口,这才说道。 “尝一尝,这酒是我去年收购了一个酒庄,自己亲自培养了新品种葡萄,第一批酿造的红酒,味道比其他的酒都要好,从未向外出售过,只是之前送了托尼.斯塔克两瓶,他对这酒极为喜欢,还一直缠着我索要几瓶,我想着你应该也会喜欢,所以一直没舍得给他,都给你留着呢!” 艾布纳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玛利亚.希尔却越发不舍愧疚,艾布纳几乎将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自己,可是自己呢,连最基本的陪在他身边都做不到。 玛利亚.希尔低下螓首,轻轻嗅了一下酒香,浅浅的尝了一口,醇厚而略带果香的回味让人回味,但是品尝如此美酒玛利亚.希尔此时心中却没有一丝高兴,更觉苦涩,酒水虽美,但是佳人心伤,再好的美酒也很难让人产生喜悦之情。 “味道不错!” 玛利亚.希尔味同嚼蜡的赞道,她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着这种毫无营养的话,甚至她此时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艾布纳,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着对面的艾布纳。 艾布纳看出了玛利亚.希尔的言不由衷,知道事情还未解决,此时的玛利亚.希尔完全无心理会其他,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伸手接过了玛利亚.希尔手中的酒杯,也帮她放到了一旁,思考了片刻,这才开口摊牌道。 “我这段时间见到了菲尔.科尔森和娜塔莎·罗曼诺夫,他们都是神盾局的特工,应该都是你的同事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这话一出口,玛利亚.希尔顿时惊起,双眸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艾布纳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工作,这实在是出乎了她的预料,艾布纳.克拉伦斯究竟是什么身份,她怀疑是不是神盾局出现了艾布纳的内鬼,不然这种机密信息怎么会被艾布纳.克拉伦斯知晓的。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受惊不小的玛利亚.希尔,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前,玛利亚.希尔一脸的戒备,身体紧绷,但终究还是没有出手,任由艾布纳.克拉伦斯靠近了自己,她的这种做法多少有失她受到的特工水准,面对着底细不明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她终究是心软了,放弃了所有的反抗,哪怕这极有可能会导致自己陷入到危险的境地。 艾布纳.克拉伦斯抬手放到了玛利亚.希尔的肩膀之上,感受到了女友肌肉的紧绷,但是看着依然没有出手的玛利亚.希尔,他心中不由感到一暖,终究是不负他们之间的感情,玛利亚.希尔即使在如此情况下,依然不愿伤害他,欣喜道。 “希尔,放轻松,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就像你不会伤害我一样!” 玛利亚.希尔被这句话瞬间破防,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玛利亚.希尔感到全身一阵无力,再次坐回了沙发之上。 艾布纳紧紧的握着玛利亚.希尔的手,陪坐在在身旁,继续解释道。 “其实,自你第一天进入神盾局我就知道了,只是你一直保密,我也就当做不知!” 玛利亚.希尔神色更显诧异,她没有想到艾布纳居然会隐瞒如此长的时间,一直还若无其事的陪在自己的身边,让她对艾布纳的底细更加好奇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没有打算隐瞒,见女友好奇,站起身后,用右手将她拉了起来,左手在身前的虚空划过一道圆弧,一个冒着金色火花的传送门就被打开了。 玛利亚.希尔不敢置信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眸子中满是迷惑和颠覆,似乎再问这是什么。 艾布纳微微一笑,不解释,只是牵着女友的柔弱无骨的手掌,一步迈进了传送门,玛利亚.希尔稍稍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对艾布纳的信任占据了上风,迈动了脚步跟着走了进去,身后的火花紧接着消失在了虚空中。 玛利亚.希尔好奇的打量着此处,神色麻木不解,这地方居然就是刚刚的别墅,连布置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她只好将目光投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希望可以得到解答。 “这里是镜像空间,是一种异空间,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外界!” 艾布纳说完,左手一挥,整个别墅化为了齑粉,玛利亚.希尔看着和外界一样的大苹果城,此时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艾布纳动作不停,整个大苹果城的高楼大厦不断地扭曲颠倒,变化莫测,好似来到了二维空间,让玛利亚.希尔大脑一片空白。 艾布纳看着已经傻掉的玛利亚.希尔,挥手回到了外界的别墅中。 玛利亚.希尔良久才回过神来,盈盈目光炯炯注视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等待着他的解惑。 “我是一名卡玛泰姬的法师,卡玛泰姬是法师的圣地,其中的法师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地球不受异维度的侵袭,首领乃是至尊法师,擅长空间魔法和时间魔法,只是一直隐藏在世俗之外罢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接着和玛利亚.希尔好好解释了一下世界上的各种势力,算是完全打破了玛利亚.希尔的世界观,她没有想到真的会有魔法这种超凡力量的存在。 第三十二章 玛利亚.希尔:他就是那个大冤种?! 接下来的是时间自然是玛利亚.希尔的疑惑解答,艾布纳看着像是踏入到了新世界的玛利亚.希尔,极具耐心,和玛利亚.希尔细细的解说着这些新奇的知识,甚至艾布纳.克拉伦斯还带着玛利亚.希尔去看了一下各大维度和星球,让玛利亚.希尔彻底颠覆了世界观,她从未想到在宇宙中居然有着这么多的其他智慧生物,有着和地球一样的科技世界,也有着像是一般的超凡生命,甚至有些强大的生物一人就可以颠覆一个文明,让玛利亚.希尔忧心忡忡,十分担心地球的安全和命运。 直到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一个不长眼的维度魔神,直接一剑被艾布纳.克拉伦斯秒杀了,最后这个维度被艾布纳.克拉伦斯拿到了手,成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能量来源之一,又一次的狠狠震慑了一番各大维度之主,使得所有维度之主达成了共识,将地球列为维度禁地,不敢逾越分毫。 玛利亚.希尔回到了别墅后,震惊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的枕边人居然实力如此强大,她可是亲眼看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一剑就将那体型堪比星球大小的魔神斩杀,让玛利亚.希尔对地球的隐藏的卡玛泰姬好奇不已,暗自猜测着其中的法师首领至尊法师究竟有多么强大,才能培养出艾布纳.克拉伦斯这种实力惊人的法师。 艾布纳.克拉伦斯也看出了玛利亚.希尔的疑惑,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不由开口解释道。 “你想多了,我之前的老师乃是古一法师,是上任至尊法师,她足足保护了地球五百年,实在是太累了,主动选择了死亡,现在的至尊法师不过一个有些实力的菜鸟,远不及我和古一法师!” 玛利亚.希尔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身为至尊法师的实力反而不如艾布纳.克拉伦斯,这完全不符合一个超凡势力选择首领的逻辑,作为集伟力归于一身的法师团体,不应该是最强者成为至尊法师吗。 艾布纳.克拉伦斯眼中投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强忍着幸灾乐祸的说道。 “至尊法师不仅仅是一份荣誉,更多的乃是肩负着保护地球不受各大维度侵扰的责任,所以注定日夜都需要操心地球的命运,十分辛苦和凶险,所以斯特兰奇那个大冤种能够成为至尊法师,除了他实力在其他法师中遥遥领先外,还有着愿意为之牺牲的担当!” 玛利亚.希尔神色有些责备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她明白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意思,他肯定是不愿意受累,所以将至尊法师这个烫手山芋扔了出去,导致他口中的那个大冤种斯特兰奇成了至尊法师,甚至可能还有着艾布纳的推波助澜。 “大冤种?你就不能正经点,人家至少是愿意为了保护地球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不像某些人明明实力强大,却总是撂挑子,一点责任感都没有!” 玛利亚.希尔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放下了自己的担心,可以不用和艾布纳分手,自然有恢复了往日和艾布纳相处时的甜蜜,不由自主的向着艾布纳撒娇。 艾布纳一把抱住女友,一脸的委屈,叫冤道。 “怎么可能,要不是我震慑着各大维度之主,就凭斯特兰奇那个大冤种此时的实力,地球这新老接替的阶段怎么可能如此平静,你这是抹杀了我的功劳,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 玛利亚.希尔贴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怀中,双眸中满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影,痴痴的迷恋着艾布纳,主动踮起脚尖,抬头在艾布纳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紧闭双眼的享受着爱人的拥抱。 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是静默无言,他知道这段时间的玛利亚.希尔肯定是在心中备受煎熬,她对自己的感情之深,自己是清楚的。 “嗤!” 一声火花声响起,一道金色的传送门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别墅内打开,两个身影出现在了别墅内,一个是帅气瘦高的白人男子,披着一件魔法披风,极有气势,身后跟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黄人男子,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极为亲切,像是那东方供奉的弥勒佛,和善的很。 二人的到来,惊醒了沉浸在美好之中的一对小情侣,玛利亚.希尔轻轻的挣扎了一下,离开了艾布纳的怀中,一脸戒备的看着两位不速之客。 艾布纳.克拉伦斯眼中带着一丝的恼怒,他好不容易将玛利亚.希尔安抚好,享受了片刻的安宁和温存,就被两位不速之客的单身狗打断了,实在是扫兴,语气不快的问道。 “斯特兰奇、王,你们有什么事吗?”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愿意成为至尊法师的大冤种?!” 玛利亚.希尔一声娇呼出口,瞬间就将在场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玛利亚.希尔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的捂住了嘴,其实按照以往玛利亚.希尔冷静的性格,绝对是不会如此失误的,只是因为今晚的分手风波和世界观的颠覆让她心神失守,才会露出了如此蠢萌的面目。 斯特兰奇看了一眼眼中透出歉意的玛利亚.希尔,转头又极为怨念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他没有想到这位从未见过的卡玛泰姬的传奇大法师,古一法师最优秀的弟子,自己的师兄,私底下是如此看待至尊法师之位的,更是如此称呼自己的,这真的礼貌吗?斯特兰奇那幽怨的目光,即使是玛利亚.希尔也能够感受得到。 艾布纳.克拉伦斯宠溺的看了一眼担忧的玛利亚.希尔,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干咳了几声,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即使以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厚脸皮此时也不好意思面对斯特兰奇,更没了刚刚责备对方打扰自己的气势,软软的问道。 “至尊法师和王大法师到来可是有事?” 虽然问题依然不变,但是称呼变了,语气变了,让一旁的王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在卡玛泰姬除了古一法师,他和艾布纳.克拉伦斯最是熟络。 第三十三章 莫度叛逃 当年,艾布纳.克拉伦斯投身进入卡玛泰姬时,正是王引着艾布纳.克拉伦斯踏入了魔法的世界,负责教授他魔法基础,算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引路人和半个师父,虽然艾布纳.克拉伦斯很快就超越了他,成为古一法师的亲传弟子,但是二人之间依然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 王作为卡玛泰姬的大法师,性格温和,对人和善,不像莫度和卡西利亚斯等人极为偏执,动不动就怨天尤人,甚至过度圣母心,容易走极端,当时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对二人就特别看不惯,这也是当时为什么古一法师想要将至尊法师传给艾布纳.克拉伦斯时,他拒绝的一部分原因,卡玛泰姬的大部分法师对他也不认同,相处的也不融洽。 古一法师自然知道艾布纳.克拉伦斯成为至尊法师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艾布纳.克拉伦斯本人意愿不强烈,在加上其他的法师中,只有一小部分和王走的近的才愿意支持艾布纳.克拉伦斯,所以古一法师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最佳选择,等待着斯特兰奇这个大冤种的出现。 “艾布纳.克拉伦斯大法师,我们此次来,是因为莫度离开了卡玛泰姬,此时的卡玛泰姬缺乏大法师坐镇法师圣殿,所以我们前来求助你的帮忙!” 卡玛泰姬在地球布置了封印维度的法师阵,其中有着三个枢纽所在被称为圣殿,分别在英伦雾都,漂亮国的大苹果城和种花家的港都,当日因为多玛姆的降临和卡西利亚斯的偷袭,导致卡玛泰姬如今的实力虚弱,死伤了不少的法师,如今莫度再次叛逃,卡玛泰姬大法师数量不足以镇守整个地球了。 无助的斯特兰奇只能到处寻找办法,在王的口中知道了地球还存在着一位实力可以媲美古一法师的传奇法师,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赶来拜访了,只是没有想到艾布纳.克拉伦斯居然是如此评价自己的,让他很是受伤,不过他心中也隐隐有着那么一丝赞同,自己的确是一个大冤种,手伤没有治好,反而将自己都搭了进去,日夜操劳的维护着地球的安全。 艾布纳.克拉伦斯因为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也不好太过生硬的拒绝,所以无奈解释道。 “大冤种,啊,不是,斯特兰奇,我的意思是说你不用担心,古一法师去世前曾经找过我,让我出手震慑了一番各大维度之主,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了地球外围,最多是耍些小手段,足够卡玛泰姬度过这段虚弱期了!” 斯特兰奇脸上一开始极为难看,毕竟被人当面叫做大冤种,实在不是一个愉快的体验,他作为天才医生时,也是一个极为毒舌刻薄的人,从未体谅过他人的感受,如今算是报应不爽了,他也被人不断的毒舌,真的是有些后悔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在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一时口快,及时改正了称呼,而且后面的好消息也让斯特兰奇这位刚刚上任的至尊法师瞬间放下了心中的巨石,轻松了不少。 王也是一脸的庆幸,此时的斯特兰奇虽然也达到了大法师的境界,但是魔法基础还是薄弱了一些,凭借着阿戈摩罗之眼,勉强能够应对维度魔神,但还是有些捉襟见肘,太过勉强了,如今艾布纳.克拉伦斯出手震慑了维度魔神,为卡玛泰姬和斯特兰奇争取到了宝贵的成长时间,实在是太重要了。 “如此多谢艾布纳.克拉伦斯法师了,剩下的就是莫度大法师的问题了!” 斯特兰奇再次开口道,神色有些复杂,他其实在卡玛泰姬最亲近就是莫度,他们之间的关系与艾布纳和王的关系类似,可惜的是二人的理念不同,分道扬镳了。 “莫度,那个皮黑心白的圣母?性情偏执,爱走极端,和卡西利亚斯是一路货色,让人瞧不上眼,叛逃也就叛逃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随他去吧!” 大法师王听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对莫度和卡西利亚斯的评价,眼中透露出了一丝恍然,难怪当年艾布纳对二人不假颜色,甚至极为冷淡,原来是早对二人的性情有所了解,才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斯特兰奇苦笑,他也是没预想到这位艾布纳大法师性格如此蛮横任性、不讲理,但是他心中还是隐隐放松了几分,的确有着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位可以震慑维度之主的传奇大法师在,自己就可从容不迫的成长了,不用日夜担忧维度魔神的入侵,这段时间他可真的是辗转反侧,不敢深眠,操碎了心。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大法师!” 斯特兰奇也看出了这位爷架子大的很,更是一个喜欢偷懒的主,不然不会将至尊法师丢给自己这个大冤种了,可见斯特兰奇此时也认同自己就是个大冤种的事实。 斯特兰奇和王对着艾布纳点点头,再次开启了空见传送门,消失在了二人的眼前,不再打扰这对小情侣的甜蜜约会。 玛利亚.希尔看着消失的二人,这才从今晚的震惊中恢复冷静,蛾眉紧皱,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位至尊法师口中叛逃的大法师会不会闹出乱子来,要不然还是你出手将他抓回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摇摇头,对这个又变成了和平使者的神盾局副局长的女友有些无奈的说道。 “放心吧,莫度不过是不认同斯特兰奇和古一法师的理念,那家伙就是个圣母心,即使叛逃也做不出什么伤害普通人的事情,不然我也不会如此瞧不上他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眉间有着一丝的不屑,莫度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一个愣头青,居然因为古一窃取了多玛姆的力量就对古一不满。斯特兰奇使用阿戈摩罗之眼拯救了地球,他居然批评斯特兰奇滥用时间魔法,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地球成为了多玛姆的口中餐食才开心不成。 玛利亚.希尔这才放下了担心,她知道艾布纳既然敢如此说,必然是有着把握的。 第三十四章 宴请托尼 且不说莫度的叛逃到底对卡玛泰姬带来了什么影响,艾布纳.克拉伦斯丝毫不关心,只要有他在,就闹不出什么大乱子,艾布纳根本不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经过这一次的分手风波,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明显的亲密了许多,毕竟他们已经没有啥秘密隐瞒对方了,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负担,可以坦诚面对对方的隐秘身份。 “尼克弗瑞这个人不可小觑,他有一张王牌后手,乃是惊奇队长,也是一个圣母心过度旺盛的白莲花,整日忙着拯救维护宇宙和平,对自己的故乡地球的危机视而不见,倒也不用放在心上,你倒也不比在意!” 艾布纳.克拉伦斯既然已经坦白了,所以也不在乎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玛利亚.希尔,将尼克.弗瑞的老底都揭了出来,一点也不在乎尼克.弗瑞为了这些隐秘花费了多少的心思。 玛利亚.希尔静静听着爱人的叮嘱,丝毫不在意这些隐秘,她享受着爱人对自己的关心和温柔,眼眸中更是流光焕彩,水光盈盈,艾布纳和她脉脉对视,享受着难得宁静和温馨。 夜色渐深,相拥的二人静静的欣赏着月色,两个心早就已经紧紧的依偎在了一起。 翌日,刺眼而又温暖的阳光洒落进了卧室,玛利亚.希尔靠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怀中,赖在床上,不愿早起,享受着难得清闲时光。 玛利亚.希尔趴在艾布纳的怀中,抬头看着艾布纳,突然开口提议道。 “我们和托尼.斯塔克是邻居,但是我却从未和他见过面,不如就趁这个机会邀请他来家中做客吧?” 玛利亚.希尔虽然经常在别墅中居住,但是从未和托尼.斯塔克有过接触,更未曾和托尼.斯塔克有任何交际,又想起了托尼.斯塔克的身份和娜塔莎·罗曼诺夫的任务,这才提议宴请托尼.斯塔克。 “也好,托尼.斯塔克一直没有见过你,正好将你介绍给他认识认识!” 艾布纳自然不会反对玛利亚.希尔的提议,欣然同意,玛利亚.希尔作为他的女朋友,托尼.斯塔克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介绍二人认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记得你说过托尼.斯塔克和佩珀.波茨已经确定了关系,不如一起邀请两人一起!” “行,都听你的,我这就和他联系!” 艾布纳宠溺的看着玛利亚.希尔,他能够看出玛利亚.希尔请托尼.斯塔克肯定是有着打算,但也丝毫不在意,不外乎和托尼.斯塔克接触一下,再敲打一下娜塔莎·罗曼诺夫,表达一下对她的不满。 艾布纳起身穿好了衣服,坐到了客厅之中,拨通了托尼.斯塔克的电话,很是随意的说道。 “托尼,今天有空没?” “怎么了,你有无聊了?!” 托尼.斯塔克早就习惯了艾布纳每次无聊是就找自己的做法,语气中也是满是随意。 “希尔回来了,想要邀请你和佩珀做客。你和佩珀有时间吗? 托尼.斯塔克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诧异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佩珀.波茨,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那个神秘的女友终于舍得露面了,放心,我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也会抽出时间参加的!” 佩珀.波茨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托尼.斯塔克,张口无声的问道。 “艾布纳?” 托尼.斯塔克点点头,用手捂住话筒,小声的和佩珀说道。 “艾布纳的女友邀请我们今天一起去做客。你能抽出时间吗?” 佩珀.波茨自从成为了斯塔克集团的执行总裁,日理万机,忙的不可开交,每日里忙不完的工作,早出晚归,比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两位超级富豪还要忙得多。 佩珀.波茨想了想集团今天的事务,不由有些为难,但是想到艾布纳的女友,还是不敌心中的好奇心,他对玛利亚.希尔这位艾布纳的名义上却从未见过的女友实在是闻名已久,所以绝对不愿意错过见玛利亚.希尔的机会,所以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有时间,毕竟工作可以往后推,明天多加点班就是了。 托尼也是这个心思,放开了话筒,对着电话那头的艾布纳回道。 “佩珀也有时间,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将你拿下!” 托尼.斯塔克一直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生活方式感到一丝不解,身为超级富豪,身边莺莺燕燕环绕,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但是他却从未见过艾布纳动过心,虽然托尼.斯塔克是一个花花公子,但是他对艾布纳这种专一的人还是很钦佩的,所以他极为好奇让艾布纳倾心的女人究竟要有多么漂亮。 “那我们在家等你们!” 二人也是熟悉了,用不着客气,艾布纳很是随意就将电话挂了。 托尼.斯塔克的别墅和艾布纳的居所距离很近,所以托尼.斯塔克这次也没有开着豪车上门,只是简单的和佩珀二人步行来到了艾布纳家,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简单的一瓶红酒,是托尼.斯塔克父亲多年前的珍藏,看着简单不起眼,但却是有价无市,轻易不会流落到市场上去,即使出现也很快被人收藏。 “欢迎!” 艾布纳和玛利亚.希尔肩并着肩,二人还是第一次一起迎接客人在,可以看出对托尼.斯塔克的重视。 玛利亚.希尔身穿一身蓝色的礼服,高挑修长的身材,精致的面容让托尼.斯塔克眼前一亮,不由点头,对着身穿休闲服的艾布纳调侃道。 “难怪你小子不愿意将女朋友抛头露面,要是我有这么漂亮的女友也会金屋藏娇的!” 艾布纳扫了一眼眼中有着一丝不快的佩珀,幸灾乐祸的挑拨道。 “你这意思是说佩珀不漂亮了?” 托尼.斯塔克乃是万花丛中过的人,虽然不曾转头看佩珀,也知道艾布纳的小心思,丝毫不上当的回道。 “也许佩珀在普通人的眼中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在我心中,世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她!” 佩珀眼中顿时流光溢彩,水盈盈的看向托尼.斯塔克,显然这位花花公子的话,让女友很满意,不愧是花丛老手,让艾布纳佩服的很。 第三十五章 玛利亚.希尔的请求 玛利亚.希尔也不理会正在贫嘴斗气的二人,而是上前轻轻的拥抱了一下佩珀.波茨,自我介绍道。 “玛利亚.希尔,很高兴认识你!” 佩珀也是极为热情,不说艾布纳和她本身就是朋友,再加上艾布纳又是斯塔克集团的大股东,对托尼.斯塔克帮助良多。 “佩珀.波茨,我可是对你久仰大名了,艾布纳可是一直提起你,今日总算是见到你本人了,真是漂亮,难怪会将艾布纳迷倒!” 玛利亚.希尔的长相极为大气端庄,和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诱惑不同,她更多的是一种女性的知性美,眉宇间有着一丝的清冷的距离感,高贵典雅,让人不敢亵渎。 “你不也将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迷倒了吗?” 玛利亚.希尔侧头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这位花花公子的名声可谓是享誉中外,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爱上身边的助理,而且为了她收心不再乱搞,让无数的媒体人都跌破了眼镜,很多八卦杂志都缺少了头条新闻,损失惨重。 四人在门口寒暄了会,就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聊起了天,虽然是邀请托尼.斯塔克二人前来做客,但是艾布纳显然没有打算自己和玛利亚.希尔亲自做饭,而是请了一个厨师团队,在厨房里忙活着,他们只要静静的等待着美食就可以了。 几人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品尝着艾布纳自己酒庄出产的美酒,托尼.斯塔克侧头打量了一下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眼中闪过一丝喜意,眼睛紧紧的盯着桌上的红酒,让玛利亚.希尔很是诧异,不解的开口问道。 “托尼,艾布纳说你很喜欢这红酒,难道是他搞错了?” 托尼.斯塔克闻言神色一松,不在紧盯着美酒,手中的刀叉分割着牛排,品尝了一口,这才开口道。 “我是很喜欢,艾布纳实在是太小气了,只送了我两瓶,剩下的说是都留给你了,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 托尼.斯塔克一手捂住胸口,脸上的表情极为夸张,一点没有平日对待他人的高傲,肆意的逗着玛利亚.希尔笑。 玛利亚.希尔闻言,甜蜜的看了一眼艾布纳.克拉伦斯,随即转头,对托尼.斯塔克道。 “艾布纳只是在开玩笑,家里还收藏了不少,等会你走的时候,带上几支,喝完了这里还有!” 托尼.斯塔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连连对玛利亚.希尔表示感谢。 艾布纳有些了然的看了一眼失态的托尼.斯塔克,心中若有所思。 等到晚餐结束,玛利亚.希尔和佩珀.波茨在沙发上交流着女性之间的话题,艾布纳.克拉伦斯将托尼.斯塔克带到了阳台,将玻璃门关上,一脸郑重的看向了托尼.斯塔克,厉声问道。 “多久了?” 托尼.斯塔克满头的雾水,不解而又诧异的看向艾布纳,茫然的问道。 “什么多久了?” “钯中毒现象!” 艾布纳语气严厉的说道。 托尼.斯塔克身躯一震,顾左右而言他,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小声道。 “没多久!”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嘴硬的托尼.斯塔克,不由摇头,托尼.斯塔克是一个骄傲的人,他想尽了一切的办法,依然无法找到新的元素用来替代钯元素,所以只能靠着蔬菜汁压制钯中毒的现象,但是作用也越来越小了。 直到前段时间,艾布纳送了他两瓶自己酒庄出产的红酒,托尼.斯塔克发现这酒可以压制钯中毒,而且效果极为强大,丝毫没有抗性增加的发生,所以才会不断的缠着艾布纳讨要红酒。 “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 托尼.斯塔克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愿意将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说出口,这会让他感到自己极为的脆弱,艾布纳不再逼问,着实让他放松了不少,托尼.斯塔克看着室内正和玛利亚.希尔聊得热火朝天的佩珀.波茨,神色复杂,低头思考良久,嘶哑的乞求道。 “不要告诉佩珀,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你可以帮帮她!” 托尼.斯塔克已经办理好了遗嘱,他决定将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佩珀.波茨,但又担心佩珀.波茨压制不住董事会的那些人,所以才会拜托艾布纳.克拉伦斯。 艾布纳点点头,他知道托尼.斯塔克会有惊无险,所以根本用不着自己操心佩珀.波茨的事情,但是他不方便揭秘这些事情,所以只能配合着此时沉重的气氛,用力的拍了拍托尼.斯塔克的肩膀,安慰道。 “我酒窖中这批红酒还有不少,喝完了和我说一声,应该可以撑到下一批红酒出产。” “你可是独一无二的托尼.斯塔克,钢铁侠,这个世间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难题,没有必要如此消极,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强打起精神,他虽然暂时没有办法,但是只要给他时间,他自信可以找到代替钯元素的新元素,而这批红酒就是托尼.斯塔克的救命良药,可以给他带来研究所需要的时间,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些担忧。 沉浸在交谈的中二人,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娜塔莎·罗曼诺夫,推开门,走了进去,好奇的问道。 “娜塔莎,你怎么来了?” “集团有事情需要佩珀签字处理,我来汇报一下情况!” 娜塔莎·罗曼诺夫酒红色的头发十分亮眼,神色中带着一丝倔强,极为生硬的答道。 娜塔莎·罗曼诺夫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玛利亚.希尔,而玛利亚.希尔更是对此时她扮演助理角色大加赞赏,让娜塔莎心中极为警惕。 果然,玛利亚.希尔夸完了娜塔莎·罗曼诺夫,紧接着就对托尼.斯塔克开口道。 “娜塔莎的能力出众,我十分欣赏,不知道是否愿意忍痛割爱?” “我一直不在家,早就想要为艾布纳找一位生活助理,我看娜塔莎就极为符合!” 托尼.斯塔克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玛利亚.希尔,又打量了一眼脸色极为难看的娜塔莎,想到了娜塔莎身份上的隐秘,不愿将这个身份不明的助理扔给艾布纳,摇头道。 “我尊重娜塔莎自己的选择!” 托尼.斯塔克明白娜塔莎·罗曼诺夫接近自己有所图谋,绝对不会跳槽离开的,所以才采用这种手段拒绝玛利亚.希尔。 第三十六章 委屈求全的黑寡妇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娜塔莎·罗曼诺夫听到了玛利亚.希尔的请求,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妙,心下一沉,知道玛利亚.希尔这是警告敲打自己,即使心中有些不爽,但是本着任务为重,还是要委屈求全,托尼.斯塔克身为复仇者联盟的候选人,如果可以招纳到他,对神盾局极为重要,所以尼克.弗瑞才会派出王牌的娜塔莎前来观察评估托尼.斯塔克。 娜塔莎面上没有任何的不满,流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很是荣幸的婉拒道。 “很感谢玛利亚女士的欣赏,但是我在斯塔克集团做的很开心,并无跳槽的想法,只能遗憾拒绝了,十分抱歉!” 玛利亚.希尔眼中寒光一闪,娜塔莎·罗曼诺夫仗着身为尼克.弗瑞的铁杆心腹,对自己的事情也敢插手,自己虽然不会直接破坏娜塔莎的任务,但是也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明白自己不论是在哪里都可以轻易的掌控着她的命运,让她日后安分一些,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玛利亚.希尔对着娜塔莎·罗曼诺夫欣慰的一笑,很是赞赏的继续说道。 “我就欣赏你这种对着公司有着归属感的人,值得信任,这样吧,艾布纳也是斯塔克集团的股东,你不需要跳槽,做艾布纳在斯塔克集团的助理也是一样!” 娜塔莎·罗曼诺夫暗呼不妙,她完全忘记了艾布纳身为斯塔克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心中暗暗咒骂着: “该死的有钱人,该死的艾布纳,没事要这么多股票做什么!” 艾布纳.克拉伦斯在娜塔莎·罗曼诺夫心中暗骂自己时,心中就升起了感应,抬眼看了眼娜塔莎,神色莫名,让黑寡妇不知为何生出了不妙之感。 艾布纳.克拉伦斯转头看向了身边看戏的托尼.斯塔克,沉声说道。 “托尼,既然希尔如此欣赏娜塔莎,就让她当我的助理吧!” 托尼.斯塔克神色间有些为难,他不知该如何拒绝艾布纳,艾布纳作为他的好友,一直以来在集团内部都是支持自己的,从未开口提出过要求,按理说一个小小的助理,自己着实不应该拒绝,只是他看了一眼还在演戏的娜塔莎,衡量再三,还是不相信娜塔莎敢伤害身为超级富豪的艾布纳,无奈的说道。 “我就不该来赴宴,你小子只是请我吃了一顿饭,就将我的助理挖走了,我可是亏大了!” 玛利亚.希尔几人看着表现好像真的吃了大亏的托尼.斯塔克的夸张动作和表现,不由纷纷露出了一丝含蓄的微笑,玛利亚.希尔故意对着娜塔莎得意一笑,示威对方,让她明白自己可以随时拿捏她。 娜塔莎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不服气,故意露出了三分柔弱和委屈,看着托尼.斯塔克,不舍的说道。 “既然这是公司高层的决定,我只能听从!” 娜塔莎·罗曼诺夫心中有些感叹此次出师不利,任务基本已经失败了,但是看了一眼艾布纳.克拉伦斯,心中暗下决定,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探查一下艾布纳.克拉伦斯的秘密,也是意外的收获,这几年来,神盾局不是没有往希尔集团派遣特工,但是不知为何,不论他们表现的多么优秀,都接近不了艾布纳.克拉伦斯,只能做些外围的工作,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所以让尼克.弗瑞很是失望。 娜塔莎移动脚步,乖巧顺从的站在了艾布纳的身后,完全了没有刚刚的不情愿。 玛利亚.希尔心中一紧,已经明白了娜塔莎的想法,眉头微微一皱,不由的改口道。 “算了,看你不太乐意的样子,还是算了,不然显得我实在是太过不讲理了!” 玛利亚.希尔自然不是真心想要将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安排在艾布纳的身边,毕竟这可是神盾局的特工,再加上娜塔莎·罗曼诺夫长得更是千娇百媚,她怎么会引狼入室,所以才会如此说。 众人诧异的看了一眼玛利亚.希尔,托尼.斯塔克紧皱的眉头也松了开来,如此最好,他不能坑了艾布纳。 佩珀.波茨倒是有些失望,她对托尼.斯塔克将娜塔莎·罗曼诺夫安排在自己的身边,有些不放心,一个如此美艳风情的美人每天在托尼.斯塔克的身边晃悠,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只有艾布纳.克拉伦斯对此毫不例外,她一开始就看出了玛利亚.希尔对黑寡妇不过是威慑拿捏一番,如果真的故意破坏了神盾局招揽托尼.斯塔克的行动,反而是不顾大局的表现,以玛利亚.希尔的情商和职业素养,绝对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娜塔莎·罗曼诺夫此时是真的心中有些气恼了,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玛利亚.希尔,只能忍下了这口恶气,谁让自己冒失试探对方的男朋友,得罪了对方呢,只希望对方只此一次,不然自己怕是要忍不住反击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佩珀.波茨一开始也是没有察觉出玛利亚.希尔和娜塔莎·罗曼诺夫之间的明争暗斗,但是随着玛利亚.希尔的如此儿戏的反悔,佩珀.波茨也是察觉到了玛利亚.希尔是故意为难娜塔莎·罗曼诺夫,所以也乐得看好戏。 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克拉伦斯丝毫不理会三个女人之间的刀光剑影,只是沉默的待在一旁,看着不过一会功夫,三个女人又和和睦睦的聊起了护肤、购物和八卦,不解的摇摇头,真的是很难理解这些女人的思维,刚刚明明气氛凝重,如今却又成了闺中密友一般。 娜塔莎·罗曼诺夫心下松了一口气,知道玛利亚.希尔无意破坏自己的任务,只是单纯的发泄一下对自己的不满,让自己受些为难,如今算是雨过天晴了,将这事情揭过翻篇了,再也不用担心日后玛利亚.希尔这位神盾局的副局长为难自己了,娜塔莎·罗曼诺夫反而对玛利亚.希尔印象大为改观。 作为特工,娜塔莎可是见过不少黑幕,更是了解得罪高层领导的后果,像玛利亚.希尔如此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已经是最和善的了,不知有多少特工因为得罪了上司而意外身死。 第三十七章 街头大战 艾布纳这次宴请托尼.斯塔克的宴会虽然发生了一些波折,但是总算是结局圆满,对于娜塔莎·罗曼诺夫和托尼.斯塔克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前者不用担心玛利亚.希尔日后的报复了,而托尼.斯塔克获得自己最需要的时间。 宾主尽欢后,众人散去,别墅只剩下了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二人独处。 艾布纳拥抱着爱人,低头嗅着玛利亚.希尔的发香,轻声说道。 “你心里的恶气可是出了?” 玛利亚.希尔点点头,靠在艾布纳的怀中,闭着双眸,心中一片宁静祥和。 大苹果城是漂亮国的金融经济中心,即使在夜晚也是灯火通明,被称为不夜之城,虽然已经进入到了夜间11点,但是繁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人潮涌动,来往的车辆将道路塞满,堵塞的交通让有些性格焦急的人不停的破口大骂。 突然一阵骚乱在道路的后方传来,无数的民众在自家的车中跑出,向着前方不断的奔逃,口中不时的发出惊恐的喊叫之声,引起了前方之人的好奇,下车站在街道之上,好奇的向后看去。 众人纷纷面色大变,融入到了逃亡的人群之中,拼命的向着前方逃命。 后方,道路上,两个大块头正在不断的厮打在一起,车辆横飞,楼房倒塌,不时有着痛呼声传来,让所有人都为之担忧。 全身泛着绿色光芒的浩克向着前方跳起,带着猛烈的罡风,向着地面上的憎恶狠狠撞去。 “砰!” 一声巨响,两个足有5米高的巨人大块头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身体向着后方砸去,将一栋大厦的墙壁撞破,二人在写字楼内,不断的大打出手,在大厦的另一面再次撞出,憎恶一把抓住浩克的手臂,大脚丫狠狠的踹向了浩克,再次在大厦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大窟窿,惊得写字楼内的众人纷纷惊恐的大叫。 憎恶得意的看着恐惧的人群,发出了邪恶的大笑,再次冲向了前方的浩克,将途中挡路的汽车都掀飞了出去,车中未能逃离的人群随着车辆被抛飞到道路两旁,死伤惨重。 浩克在落在了街道中间,不断的翻滚着,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形,不愿撞到其他无辜的人群。 憎恶不屑的看着伪善的布鲁斯.班纳,心中怒火更盛,布鲁斯根本不配拥有这份无敌的力量,居然如此畏手畏脚。 “布鲁斯,你应该放弃所有的顾忌,和我畅快一战,而不是想要扼杀这份力量!所有人都应该对我们感到畏惧!” 憎恶此时已经冲到了浩克的身前,硕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向了浩克的脸颊,拳头和脸颊的碰撞,让浩克的脸型出现了严重的变形,此时被注入了抑制血清的浩克力量不足,所以无法应对盗版的憎恶,被打得伤痕累累。 布鲁斯.班纳,心中满是悔恨,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想要消灭浩克的存在,就不会造成如此骚乱,布鲁斯.班纳,停止了翻滚的身形,看着一片狼藉的繁华街道,这里可是大苹果城的市中心,自己和憎恶的大战造成了眼中的危害,多少无辜的人群因为这份无敌的力量收到了伤害,甚至付出了无辜的性命。 布鲁斯.班纳低头看着自己展开的硕大的双掌,心中怒火渐渐升起,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理智,他明白自己唯有将身体交给浩克,才能战胜此时无所顾忌的憎恶,可是这也代表着自己终生无法和浩克分开了。 浩克的眼睛渐渐的红了起来,清明的眼神渐渐暴躁起来,理智已经慢慢隐匿了起来,布鲁斯.班纳终于还是无法直视无辜的人群因为自己受到伤害,选择了自己最痛恨的选择,将浩克在自己的内心伸出释放了出来。 “浩克!” 一声充满了兽性的巨吼响彻半个城市,让无数的人纷纷抬头看向了巨吼发出的方向。 艾布纳.克拉伦斯站在大厦的顶端,施展了隐身术,静静的俯瞰着乱糟糟的大苹果城,心中叹息,但是他还是选择了束手旁观,不论是浩克还是憎恶都是军方惹出的麻烦,他不好直接插手,就连神盾局都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的旁观局势的发展。 浩克的身形急剧膨胀,眨眼间就变大了两个型号,比之憎恶还高了一头,爆炸的肌肉青筋暴起,满是野性和暴虐的眼睛泛着红色,仅仅的盯着憎恶,似乎对敢于招惹自己的憎恶很是不爽,身形爆冲,再也不顾及无辜的人群,撞在了憎恶的身上,将其撞飞,身形紧跟其后。 浩克根本不给憎恶任何还手的机会,直接骑在了憎恶的身上,憎恶死命的挣扎着,但是力量的差距让他无可奈何,无休止的拳头落在了憎恶的头上,直接被打的头脑昏沉,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恶心的黄色血飞溅,散发着一阵难闻的恶臭,腐蚀着地面,升起了一道道青烟。 “铃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艾布纳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熟悉号码,无奈接通。 “希尔,怎么了?” “艾布纳你能不能出手控制一下局势,减少大战引起的伤害和损失?” 玛利亚.希尔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询问了艾布纳,她自从知道了艾布纳的实力后,就将他当做了地球最后保险。 “希尔,你明白的,我是法师,不好掺和到地球内部的纷争,而且这两人都是军方的财产,如果我出手会有很大的麻烦的,你应该了解军方的霸道作风,不然你们神盾局就不会袖手旁观了!” 玛利亚.希尔沉默良久,她也明白浩克和憎恶都是军方的试验品,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军方不准许任何势力插手其中,可惜的是军方好像闹大了,没有收拾烂摊子的实力,所以才会造成如此大的伤亡。 “不必担心,胜负即将分出了,这次的闹剧应该就要结束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理解玛利亚.希尔的感受,轻声安慰道,看着街道之上发生的变化。 浩克死死的勒紧了手里的巨型铁链,憎恶无助的双手扒着铁链,可惜窒息下,手臂渐渐无力,最终头颅垂下,手臂无力的放下,没了呼吸。 浩克放下了手中的铁链,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直升机和四周的坦克、步战车,扬天大啸一声,身形蹦起,向着城市的边缘冲去,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第三十八章 后续影响和抗议 翌日,天色蒙蒙亮,大苹果城的街头还是一片狼藉,道路上已经塞满了怀着沉重哀痛的心情的市民,他们手持鲜花对昨晚不幸遇难的市民表示哀悼,每个人都充满了愤怒和惊恐。 大苹果城可以说是漂亮国最繁荣的都市,是世界经济的中心,这里的人有着天然的优越感,但是昨晚浩克和憎恶的那场大战,让所有的市民都惊醒了,他们在这种意外中居然如此脆弱,生命安全没有丝毫的保障,而军方的身影又在其中若隐若现,有不少的受害者都听到了憎恶亲口承认他们乃是军方的秘密实验的产物,这一下彻底引爆了无处发泄的市民的怒火,所有的火力纷纷倾向了军方。 原本军方还想甩锅,但是可惜的是,昨晚军方出动了不少的直升机、坦克和步战车,更是利用军队进行了封锁,所以根本不是一两句甩锅的解释就可以脱身的,更是被愤怒的市民的口水讨伐的狼狈不堪,发言人甚至在发布会现场就被市民扔了臭鸡蛋,只能抱头鼠窜。 街头抗议的人群更是急剧增多,今天很多大苹果城的公司更是直接放假,支持员工走上街头进行抗议,所有的大苹果城居民都对这次的恶劣事件充满了不满,包括许多的超级富豪,这种意外的危险可不会因为自己是富豪就会躲开自己,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不少的富豪都联合起来,对华盛顿进行了强烈的谴责和抗议,要求一定要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 一时间群情激奋,就连一直很少露面的艾布纳.克拉伦斯都出面对抗议表示了公开支持,艾布纳本身对军方就没有好感,可以找军方的麻烦,他自然乐得顺水推舟,不仅在媒体上公开谴责军方的肆意妄为和无能软弱,更是出钱支持抗议人群,甚至在自己掌握的新媒体渠道上打造了一款专门揭露军方的黑幕的节目,瞬间引爆了整个漂亮国,点击量惊人,让许多军方的人对此纷纷表达了对希尔集团的不满,但是艾布纳.克拉伦斯丝毫不理会他们,依然我行我素,抵住压力,继续揭露着军方的隐秘,让所有的媒体人都嗨爆了,他们才不管这些是不是国家机密,只要可以吸引市民的关注,他们就会像闻见了腥味的猫一般,蜂拥而上,对着军方这艘破船穷追猛打,丝毫不理会军方的举白旗投降。 恰在此时,军方秘密释放了伊凡.万科,希望可以通过他和汉默集团的合作打造出钢铁军团。用来加强军方的力量,没想到最后被伊凡.万科耍了,在汉默集团的发布会上,这些冰冷的钢铁士兵当场叛变,对在场的人群发起了无情的屠杀,最后还是被钢铁侠托尼.斯塔克解决。 又是一次的重大的安全事件,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被艾布纳.克拉伦斯旗下的新媒体彻底曝光,这下子就连一直保持观望的很多政坛高层也坐不住了,纷纷下场,表示了对军方的不满和批判,他们也有亲友,不少都生活在大苹果城,这种动不动就会造成意外的军方事故,极有可能威胁到他们家人的生命安全。 千夫所指,过街老鼠,举世皆敌,完全都可以用来形容军方,无奈之下的军方只能出面道歉,并且罢免了中将罗斯的职务,算是给了市民一个交代,但是短时间内,军方依然还是面临着许多的困境,日子很不好过,华盛顿方面已经决定削减大量的军费,撤销一些军方的秘密试验室,并且对许多的试验档案都进行了封存,因为民意汹涌,所有的纳税人都不希望自己所缴纳的税务被用来研究一些不知所谓的试验,最后却是用来伤害自己。 不过事情也算是平息了一些,艾布纳.克拉伦斯因为在这次的抗议中坚定地立场,使得希尔集团的股价拉升,算是他没有想到的。 漂亮国的国民对于这位白手起家的天才富豪很有好感,低调富有,才华横溢,又在这次的事情中坚定的支持抗议的民众,为此不惜承受了不少部门的施压,希尔集团着这样的具有社会责任心的掌舵者,国民均对对希尔集团有着坚定的信心,普遍看好希尔集团之下,导致股价大涨。 斯塔克别墅,黑漆漆的别墅内,并无一人,完成了一天忙碌的托尼.斯塔克,打开室内的灯,身体顿时僵在了原地,有些戒备的看着坐在自家沙发上的一个光头黑人佬。 “伙计,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冒失的不请自入,要知道擅自闯入到一个超级富豪的家里,后果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承受的!” 托尼.斯塔克没有丝毫的惧怕,脚步轻松的走向了这个光头佬,看着他那被眼罩遮住的左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好奇,依然嘴贫道。 “好吧,你居然还是一个残障人士,法院可能会考虑减轻你的处罚,但是你这也不会成为你闯入我家的依仗,所以你依然会面对法律的正义制裁!” 托尼.斯塔克摊了摊手,丝毫不顾及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艾布纳.克拉伦斯所送的红酒,虽然此时他已经根据霍华德.斯塔克留下的信息,创造出了新的元素,完美解决了钯中毒的事情,但是依然对这款红酒情有独钟,除了这款红酒具备其他红酒所不具备的养生功效,口味也是极佳,所以托尼.斯塔克对这款酒极为喜爱,每日都要喝上一杯,身体情况明显感到有所改善。 托尼.斯塔克仰头轻轻呷了一口,细细的品味,走到了沙发前,俯视着这位闯入者,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可以趁着我现在心情不错,立刻离开,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是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好意,我会让你明白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在漂亮国代表着什么!” 尼克.弗瑞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自大而又骄傲的托尼.斯塔克,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是最后见他还是愿意对自己这个擅入者网开一面,眼中的又闪过一丝的欣慰,这才开口说道。 “托尼.斯塔克,初次见面,我是尼克.弗瑞!” 第三十九章 托尼.斯塔克考察评估报告 “尼克.弗瑞?所以呢,你指望我听到你的名字就对你投鼠忌器,害怕的不行!” 托尼.斯塔克夸张的肢体动作,毒舌的语言,不断的嘲讽着尼克.弗瑞,虽然他和神盾局已经接触了不少,菲尔.科尔森和娜塔莎·罗曼诺夫更是神盾局的高层特工,但是托尼.斯塔克依然不清楚尼克.弗瑞就是神盾局的局长。 神盾局毕竟是隐秘特工部门,尼克.弗瑞身为神盾局的局长,身份保密级别极高,没有尼克.弗瑞的授权,菲尔.科尔森也好,娜塔莎·罗曼诺夫也罢,都不会将尼克.弗瑞的身份信息泄漏给托尼.斯塔克,所以才会造成这种误会。 尼克.弗瑞这才想起托尼.斯塔克根本不认识他,刚要起身解释。 托尼.斯塔克又接着讽刺道。 “所以,尼克.弗瑞这个名字究竟代表着什么,你究竟是黑帮的老大,还是恐怖组织的头领,看你刚刚自信的样子,你应该挺有名气的,可惜比起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相比名气实在是差太多了!” 托尼.斯塔克虽然一副口无遮拦,无所畏惧的嘲讽着眼前的黑人光头,但是却在暗中召唤着他刚刚打造升级完成的战甲,既然对方不是普通的小偷,他自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安全忽视下去,如此毒舌,不过是迷惑敌人的手段。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世界上只有一个托尼.斯塔克,你无需自卑,我是一个天才,而你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要接受自己的平庸!” 尼克.弗瑞眼角不断地抽搐,嘴角几次张合都无法发出声音,托尼.斯塔克的话就是机关枪一样不断的突突,让他完全找不到机会插口。 尼克.弗瑞最后还是忍不住,只能强行打断了托尼.斯塔克的话,大声喝道。 “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长,重新认识一下!” 尼克.弗瑞站起身来,高大魁梧的身形给人不少的压力,伸出了自己壮硕的手掌,托尼.斯塔克本身身高就十分感人,在高大的尼克.弗瑞身前就像是一个小朋友一般。 托尼.斯塔克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两步,才感到舒适了一些,皱眉看着对方的手掌,他不会冒失的和人握手,即使对方是神盾局的局长也不例外。 “我从不和人握手,除非你是个美女!” 托尼.斯塔克眉角向上翘起,十分高傲自矜的说道。 尼克.弗瑞也不意外,再次坐下,拿出一个文件夹,托尼.斯塔克好奇的打量了一眼,上面写着托尼.斯塔克考察评估报告,尼克.弗瑞打开了文件,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后说道。 “这是娜塔莎·罗曼诺夫特工对你的评估。” “个性概述,托尼.斯塔克表现出来强迫性行为!” 托尼.斯塔克坐在了尼克.弗瑞的对面,伸手打断道。 “我得说,那是上个星期的事情了!” 那时自救无望的托尼.斯塔克很是放纵了一番,荒唐极了,闹出了不少的风波,让佩珀.波茨都差点和他翻脸分手。 尼克.弗瑞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眼神中充满了压迫感,让托尼.斯塔克乖乖闭上了嘴巴。 “有自毁倾向!” 托尼.斯塔克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辩驳道。 “我当时要死了啊!” “摆脱,再说,我们不都有点这种倾向吗?!” 托尼.斯塔克歪了歪头,双手一摊,表示了对这个评价的不认同。 尼克.弗瑞不理会他的狡辩,独眼直勾勾的盯着托尼.斯塔克,接着读道。 “标准的自恋狂!” 托尼.斯塔克再次看向了尼克.弗瑞,尼克.弗瑞只能顿了顿,等待着托尼.斯塔克的反驳。 “这点没说错!” 托尼.斯塔克无所谓的承认了这一点,他是一个自大自恋狂,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本人也对这一点丝毫不避讳。 尼克.弗瑞有些恼怒,直接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托尼.斯塔克,不愿再继续读下去。 托尼.斯塔克拿起文件夹,放开了文件,看着其中的评价,继续读道。 “复仇者联盟招募评估,钢铁侠,可以!” 托尼.斯塔克顿时骄傲了起来,端起了架子,将文件盖上,傲娇的说道。 “我的考虑一下!” 尼克.弗瑞上半身前倾,怼在了托尼.斯塔克的脸前,直接开口催促道。 “继续读!” 这份文件尼克.弗瑞早就已经看过了,自然知道娜塔莎·罗曼诺夫最后的评估结论。 托尼.斯塔克无所谓的低下头,再次将看向了文件夹,皱着眉头读道。 “托尼.斯塔克,不......不推荐!” 托尼.斯塔克猛地抬起头,用不敢置信的神色看向了尼克.弗瑞,质疑的惊讶出声问道。 “不推荐?!” 尼克.弗瑞很是淡定的点点头,耸了耸肩膀,示意这就是最后的结论。 托尼.斯塔克有些纠结,皱着眉头,苦着脸,他可以拒绝别人,但是无人可以拒绝托尼.斯塔克,颇为烦躁的说道。 “这没有道理!” “托尼.斯塔克就是钢铁侠,钢铁侠就是托尼.斯塔克,这份报告怎么可以既认同我又不认同我” “我已经改变了,我有了新的心脏,和佩珀.波茨谈着稳定的恋爱!” 托尼.斯塔克低头看向了自己胸口的微型方舟反应堆,神色极为认真郑重。 尼克.弗瑞站起身来,弓着腰看着托尼.斯塔克,沉声道。 “因此,我们认为,目前最好只请你做顾问!” 托尼.斯塔克将文件放下,站起身来,主动了伸出了右手,尼克.弗瑞伸出右手和他握在了一起,托尼.斯塔克左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丝毫不感兴趣的说道。 “你们请不起我!” 托尼.斯塔克转起身再次走向了吧台,他要再次喝一杯冷静一下。 尼克.弗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出师不利,托尼.斯塔克的身家丰厚,他们的确出不起聘用金。 托尼.斯塔克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说道。 “不过,我可以放弃你们的聘金,但是作为交换,我和罗迪要去华盛顿接受表彰,我们需要一个颁奖人!” 尼克.弗瑞嘴角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容,转身向着别墅外走去,应道。 “我会想办法的!” 第四十章 雷神之锤 华盛顿,白宫,一个西装革履的白人政客,苦着脸,厚颜无耻的对着话筒宣布道。 “今天,我很荣幸站在这里,将这份荣誉颁给詹姆斯.罗迪中校和托尼.斯塔克先生!” “托尼.斯塔克先生他是国宝级的人物!” 政客都是毫无廉耻的存在,底线极低,虽然之前他召开了听证会,强迫托尼.斯塔克交出马克战甲的技术,和托尼.斯塔克是敌人,但是如今他还是要当着媒体的面,恭维着托尼.斯塔克,对他大加赞赏,虽然内心有着一丝的不自在,但是依然不显尴尬。 “感谢你的杰出贡献,中校,谢谢!” “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长官!” 白人政客将表彰勋章挂在了詹姆斯.罗迪的胸前,然后再次在拿起了一枚勋章,走到了托尼.斯塔克的面前。 托尼.斯塔克身穿一身灰色的笔挺西装,打着粉蓝相间的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以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昂的站在了对方的面前。 “斯塔克先生,感谢你的杰出贡献!这是你应得的!” 托尼.斯塔克不断的点着头,像是赞同着对方的话语,神情中充满了得意和高傲,让对方的脸色渐渐有些难看,但是在媒体的相机下,只能忍受着心中的别扭,继续为托尼.斯塔克颁着奖章。 “啊!” 托尼.斯塔克感到了胸口传来了一阵刺痛感,不由痛呼出声。 “对不起,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刺居然会让人如此的厌恶,对吧?” 语带深意的问询,托尼.斯塔克眉头没有丝毫的懊恼和生气,他是胜利者,自然要有胜利者的气度。 “拍张照吧!” 政客脸色严肃,即使在讨厌眼前的这张脸,也不得不装样子,走到了托尼.斯塔克和詹姆斯.罗迪的中间,伸出了手臂揽着二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示意记者可以拍照留念了。 托尼.斯塔克伸出了右手,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一脸的笑意的配合着对方,显然他的心情完全没有因为刚刚对方的小插曲出现任何的波动,享受着此刻的胜利滋味。 闪光灯不断的闪烁,耀得政客眼睛都睁不开了,脸上渐渐的控制不住表情,只有带着墨镜的托尼.斯塔克依然从容,笑意灿烂。 “啪!” 艾布纳.克拉伦斯关掉了电视,明白时间线已经来到了复仇者联盟即将集合的时机,外星人入侵会造成大苹果城大量资产缩水,所以准备抛售一些在大苹果城的固定资产。 “不过,雷神托尔也要降临了吧,只是不知道奥丁是否会提前通知一声,不然,自己少不得要往阿斯加德走一趟了,不然他们还活在阿斯加德以往的强大昌盛之中,认为地球是他们的附属!” 艾布纳.克拉伦斯喃喃自语,猜测着奥丁究竟是会如何做,毕竟自己可不是古一法师,不会惯着阿斯加德的这些自大的外星人,还真的自认为神,还把地球人当做他们的奴仆,可以肆意妄为,为非作答,至少洛基不会不付出任何的代价就可以脱身离开地球了。 墨西哥,西部地区,这里是一片荒漠,最近的一个小镇也有着几十里的距离,一道陨石轰击在了沙漠上,溅起了层层沙暴,尘土飞扬,发出了一声轰鸣之声,惊得沙漠边上的小镇一阵鸡飞狗跳。 小镇上精明的人,已经开始开着车向沙漠深处奔去,陨石坠地,那可是一笔不菲的金钱,总有一些富豪喜欢收集太空坠物,有人因为捡到陨石发了财,得了上百万美元的巨额财富,可谓是一夜暴富。 “居然是一柄锤子!” “这怎么可能,太空怎么会有锤子坠落?!” 周围的小镇居民纷纷发出感叹,有些人已经猜测这这柄锤子是否是神明的武器,对其跪拜,也有人满脸的贪婪之色,快步走向前去,魁梧高大的身形,仗着手中的猎枪,倒也无人胆敢阻拦,只是懊悔让他抢了先。 这个白人大汉,满脸的络腮胡,脸上全是得意之色,他已经幻想着,自己因为这柄从天而降的锤子,走上人生巅峰的场景,左手的猎枪指着众人,戒备的看着四周的人群,右手放在了锤柄之上,手臂肌肉暴起,青筋显露,想要将锤子提起,可惜纹丝不动。 周围的人纷纷露出了觊觎之色,有些骚动,大汉不愿节外生枝,将手中的猎枪方下,双手死死的抓住锤柄,双脚蹬地,死命的使劲,凶肉横生的大脸上已经是一片涨红,豆大的汗珠渐渐的渗入了眼帘,但是这柄天外降落的锤子仍然纹丝不动,大汉手背的血管都已经渐渐的渗出了血丝,看见是为了横财,已经拼了命。 大汉因为过于用力,手掌已经无力,一屁股坐在了沙漠的地面上,尘土落在了身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锤子,天上掉馅饼,可惜他却无法吃到,如何不让他懊恼。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嗤笑,大汉无奈的驱车离开了此地,再也无脸面对众人的讥讽。 见大汉离去,周围又有人走上前去试探,这下周围的人也不阻拦,他们隐隐感觉到这柄锤子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不如让其他人先行探探路,自己也多一些把握。 很快一个有一个的人失败下场,引爆了周围城镇的居民的热情,甚至在周围建立了一个集聚地,在这里喝酒烤肉举办狂欢会,所有人都在打赌究竟谁可以将这柄天外神锤拔起。 艾布纳.克拉伦斯远在大苹果城看向了墨西哥的沙漠,脸上一片寒霜,眼眸之中满是冷意,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着世界中芸芸众生。 艾布纳.克拉伦斯打开传送门,来到了卡玛泰姬,出现在了斯特兰奇的身前,身上已经不是平日的服装,而是一身宽大的法师袍,将颀长的身形笼罩在其中,看不清面目。 “艾布纳法师?!” 斯特兰奇手中正在捧着一本大部头苦啃,增加自己的法师底蕴和基础,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基础薄弱,需要苦修,见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一脸的惊奇,诧异的确认道。 艾布纳.克拉伦斯点点头,没有言语,身上散发着无形的威压,让斯特兰奇有些奇怪。 第四十一章 艾布纳.克拉伦斯大闹阿斯加德 “艾布纳法师,您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斯特兰奇看着沉默愤怒的艾布纳.克拉伦斯,隐隐产生了不妙的预感,这段时间他翻看了卡玛泰姬对各大维度的记载,知道至尊法师面对的责任究竟有多重大,心中总是压着一块巨石,如果不是因为有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坐镇地球,以他如今的实力,只能频繁动用阿戈摩罗之眼,不断的在时间这条钢丝线上蹦跳,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在时间长河之中。 卡玛泰姬的魔法和很多人想到并不相同,卡玛泰姬的法师信奉的至高神是维山帝,维山帝不是一个人,而是由三位地球上古神共同组成的“三位一体”之神,简单的说维山帝就是一个由他们组成的联盟,这三位神分别是阿戈摩托,奥淑图和霍格斯。 卡玛泰姬的法师大部分都是借助了维山帝的力量施展魔法,所以需要得到维山帝的认同才可以用出魔法,每次施展魔法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也是为什么卡玛泰姬的法师寿命和常人并无区别的原因所在,而且法师死后的灵魂一般都要投入到维山帝的神国,成为他们的麾下。 只有古一法师,因为窃取了多玛姆的黑暗维度的力量,可以超脱寿命的限制,活了五百年,即使是维山帝都对其极为赞赏,早早就和古一法师达成了协议,等到古一法师死后,招揽了古一法师的灵魂,算是另类的不朽。 当然,艾布纳.克拉伦斯又是一个例外,他和古一法师不同,他体内就有着庞大的能量,从未借助过维山帝的力量,也无需得到维山帝的认同,更多的通过卡玛泰姬的魔法解析了这个漫威世界的魔法原理,自己又重新创造了新的魔法,虽然外表看起来相同,但是内里的魔法原理完全不同。 卡玛泰姬的法师施展魔法需要魔法戒指作为媒介,这枚魔法戒指可以稳定维山帝的力量,让卡玛泰姬的法师可以轻易的打开镜像空间。而艾布纳.克拉伦斯却从未用过魔法戒指,一直是空手施法。 艾布纳.克拉伦斯为了避免闹出误会,需要和卡玛泰姬确认一下,阿斯加德将雷神托尔投到了地球,是否打过招呼,双眼盯着斯特兰奇,沉声问道。 “阿斯加德的奥丁将他的儿子托尔封印投到了地球,我想知道他是否提前和你打过招呼!” 斯特兰奇明显一愣,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卡玛泰姬的图书馆废寝忘食的钻研魔法书籍,并未和阿斯加德打过交道,也不曾注意到奥丁居然通过彩虹桥将雷神托尔投到了地球,摇了摇头。否认道。 “阿斯加德从未和我联系过!” 艾布纳.克拉伦斯的俊脸顿时耷拉了下来,满脸的寒霜,气势中多了一些戾气,寒声道。 “好一个阿斯加德,好一个奥丁,这是不将我的警告放在心上,打我的脸!” 艾布纳.克拉伦斯说完,就施展星际传送门想要跨入阿斯加德。 斯特兰奇大惊,阿斯加德和各大维度之主不同,算是地球的盟友,虽然存在强弱之别,但是阿斯加德的确是对地球有恩,保护了地球不受其他宇宙的超级文明侵略,连忙阻止道。 “艾布纳法师,请等一等,奥丁毕竟不同于维度魔神,以前阿斯加德的人降临也无需和卡玛泰姬打招呼!” 艾布纳.克拉伦斯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身后面露焦急的斯特兰奇,傲然的说道。 “那是以前,现在我坐镇地球,就需要遵守我的规矩!” 斯特兰奇心中一震,热血上涌,这话振奋人心,他对艾布纳的话极为认同,地球又不是阿斯加德的附庸,岂是他们可以随意进出的后花园。 斯特兰奇虽然如此想,但是考虑到双方的实力差距,还是不得不劝解道。 “奥丁毕竟实力强大,不弱于古一法师,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没有必要和他翻脸!” 艾布纳嘴角微微上弯,挂起了一丝嘲笑,眼眸中满是嘲弄之色,不屑的回道。 “奥丁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只能靠沉睡勉强支撑,居然还胆敢如此高傲自大,我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打醒他,还会沉浸在阿斯加德强盛的美梦中!” 斯特兰奇闻言心中一动,奥丁居然如此虚弱了,斯特兰奇对阿斯加德的忌惮之心顿时减了三分,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 “艾布纳法师,你可有十足的把握?如今的地球可经不起波折!” 艾布纳.克拉伦斯转过头去,迈步跨入了传送门,只余下一道余音,传送门就已经消失在了斯特兰奇的眼前。 “奥丁即使处在巅峰期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如今更是不堪一击!” 斯特兰奇瞳孔紧缩,震惊于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豪言壮语,更是吃惊他深不可测的实力,要知道即使是古一法师也不过和奥丁处在同一级别,所以才会容忍强盛的阿斯加德将地球当做了自家的后花园一般随意出入。 仙宫,阿斯加德神王奥丁的居所,金碧辉煌,高耸入云,神圣庄严,是阿斯加德民众心中的圣地。 艾布纳.克拉伦斯直接出现在了奥丁沉睡的神棺前,看着面前独眸的老人,丝毫没有见到阿斯加德神王的畏惧,只是将其当做了普通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嘲弄,身上的气势外放,强大的气势充斥整个房间。但是外面的神后却没有丝毫的察觉,艾布纳.克拉伦斯将所有的气势紧紧的束缚在了房间内。 奥丁的左眼猛地睁开,神光冲出眼眸,眼中闪过雷电,手中的紧紧握着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更是神威大作,闪电缠绕,满头白发的奥丁推开了自己的神棺,迈步走了出来,神威凛凛,看起来倒是不负阿斯加德神王的威名。 “擅入者!” 奥丁一声大喝,手中的永恒之枪猛地指向了一声法师袍的艾布纳.克拉伦斯,雷霆炸响,但是却无霹雳涌向艾布纳.克拉伦斯,奥丁只是呵斥,并没有选择直接动手,严惩这位闯入仙宫的法师。 第四十二章 阿斯加德的退步 “你是如何躲过海姆达尔的眼睛,偷入我的宫殿的?” 奥丁神色骇人,神威不可侵犯,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一位在几千年前征战宇宙的霸主,和如今的紫薯精灭霸有些相似,绝不是往日所表现的那般慈眉善目,当年的他可是在宇宙中征服破灭了无数的文明,铁血作风,冷酷无情,威名赫赫,和如今的宇宙霸主灭霸之杀戮不占领的作风不同,他可是掠夺了数不清的资源以供阿斯加德发展,如今阿斯加德的富饶之名响彻星际,却是无数文明的累累白骨所堆砌成的。 “难道不知道私闯阿斯加德是大罪吗?你这是要与我阿斯加德为敌吗!” 奥丁多年未曾出手了,也许久不曾见过有人胆敢主动冒犯挑衅阿斯加德了,即使当初的冰霜巨人和暗黑精灵,都被他所镇压,如今再次有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莫非一位他已经垂垂老矣,不堪征伐,无力挥动永恒之枪冈格尼尔了吗,那可就是打错了主意,而且是大错特错!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头顶的帽帷掀开,露出了自己年轻英俊的容貌,让奥丁都为之一愣。 艾布纳.克拉伦斯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中满是峥嵘,冷眼看着在那里大声呵斥的奥丁,没有丝毫的动容,哂笑道。 “偷入阿斯加德是大罪,就是与阿斯加德为敌,那么神王连招呼都不和主人打一声,就将自己的儿子流放到地球,是否也是与地球为敌,我是否也可以将托尔直接斩杀!” 奥丁神色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位陌生的闯入者居然是中庭的人,而且看这架势好像是来阿斯加德对自己兴师问罪的。早在几千年前阿斯加德征战宇宙时,奥丁就已经将中庭当做了阿斯加德的附庸,从未想过会有一天,阿斯加德的人流放中庭还需要和中庭的人打招呼。 奥丁左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他仔细打量着来人,这是一位很普通的中庭白人青年,出了样貌很英俊之外,并无其他的出奇之处,而男人英俊在尚武之风盛行的阿斯加德算不上优点,唯有英勇才是男人的骄傲和荣誉。 奥丁收回打量对方的目光,神色稍霁,将手中的冈格尼尔收回,竖在身边,一脸好奇的问道。 “你是中庭的法师?” 艾布纳.克拉伦斯没有丝毫的隐瞒,丝毫不在乎奥丁知晓自己的身份,沉默的点点头。 奥丁神色更加莫名,他知晓中庭的卡玛泰姬是法师的圣地,其中的至尊法师古一法师更是实力强横,即使是自己也不敢小觑她,只是古一法师之前从未因为阿斯加德之人进入中庭而有过异议,更不曾深入阿斯加德问难。 “古一法师究竟是何意,中庭和阿斯加德一直相安无事,这是要挑起双方的矛盾吗?” 艾布纳.克拉伦斯闻言一愣,没想到古一法师都死了一年多了,奥丁居然丝毫不知情,难怪会毫不理会卡玛泰姬直接将托尔流放到了地球。 艾布纳.克拉伦斯哪里知晓奥丁因为年老体衰,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体内庞大的神力,经常陷入神眠,用以延缓生命,所以对之前古一法师的死亡并不知晓,当然更不清楚艾布纳.克拉伦斯震慑各大维度之主的壮举,所以才会不和卡玛泰姬打声招呼,就莽撞将托尔流放到了地球,算是闹了一个乌龙。 艾布纳.克拉伦斯清眸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神色稍减寒意,清朗的声音响起。 “古一法师已经逝去!” 奥丁一愣,神色中有着几丝的悲伤和朽意,他不是伤感古一法师的死亡,而是因为古一法师的死亡,起了兔死狐悲之感,他如今也到了神陨之期,没有多少时间了,而现在的阿斯加德还是后继无人,雷神托尔虽然英勇无敌,但是鲁莽急躁,缺乏王者的气度,需要时间历练,而洛基虽然聪慧过人,但是过于阴狠毒辣,缺乏王者的宽仁和实力,再加上洛基终究不是阿斯加德人,而是冰霜巨人,奥丁就从未考虑让洛基继承神王之位,所以任凭洛基如何努力,终究不会得到奥丁的认可。 奥丁这次借着轻启战端的由头将托尔封印了神力,流放到地球,就是为托尔继承神王之位做铺垫,希望此次的中庭历练能够让托尔迅速成熟起来,稳重一些,这样他死后也就放心了。 奥丁终究是一位霸主枭雄,心机深沉,虽然感慨,但是依然不露声色,沉声问道。 “难道古一没有告诉你们,中庭一直是阿斯加德庇护的吗!” 艾布纳.克拉伦斯脸色瞬间变色,变得无比阴沉,不再隐藏锋芒,眸中神光大作,照亮了整个房间,身形渐渐升起,滞留在半空中,俯视着奥丁,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蝼蚁,寒声道。 “那是以前,古一法师怎么做我不管,但是现在我做主,阿斯加德人来地球必须要经过卡玛泰姬的同意!” 奥丁眉头紧皱,神眸中瞳孔微缩,仰头望向半空中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感知到对方身上深不可测的气势,不由全身气机一滞,这个年轻的卡玛泰姬法师,实力居然比之古一法师更加强大,看来中庭后继有人,怕是要崛起了。 奥丁身形慢慢升起,停在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对面,不愿意低艾布纳.克拉伦斯分毫,手掌紧紧握着冈格尼尔,这柄永恒之枪是他征战宇宙的依仗,更是在宇宙中威名赫赫。 二人在半空中对峙,气势凝重,局势一触即发,一场大战随时就可能在这宫殿中爆发。 奥丁再次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他虽然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年轻气盛十分恼怒,但是也不得不感慨对方的年轻,他自己也曾如此风华正茂,挥斥方遒,意气风发。 奥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老朽的身体,白发满头,皱纹横生,奥丁渐渐的收起了身上的气势,他虽然不惧对方,但是对方毕竟比自己年轻力壮,即使这次他可以击退艾布纳,但是等他身死后,阿斯加德又有何人可以抵挡这么以为宇宙霸主级别的强者。 奥丁眸闪过沉思,权衡利弊,中庭终究和阿斯加德不是敌人,算得上睦邻友好,天然就是盟友,自己又何必争一时意气,为阿斯加德树立这样一位大敌,退一步就是了,算是成全对方的威名吧。 第四十三章 奥丁的挑拨和补偿 艾布纳.克拉伦斯见奥丁收起了气势,也渐渐的收敛了自身的气势,身形慢慢降落,脚踩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地板,艾布纳.克拉伦斯有些失望的撇撇嘴,知道这一战打不起来了,他如今很是无聊,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发作,希望可以和奥丁这位霸主神王大战一场,稍解寂寞,毕竟空有屠龙技,却无龙可屠,多么悲哀。 只是出乎艾布纳.克拉伦斯意料之外的是,奥丁终究是老了,已经没了往日的桀骜峥嵘,也许他此时是一位合格的神王,但是却不再是那纵横宇宙的霸主了,爪牙已经收起,做事首先考虑的是权衡利弊,没了锋芒和心气,只剩下了息事宁人的和善。 奥丁倒是恰好相反,对艾布纳.克拉伦斯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位年轻的法师,居然不再咄咄逼人,知道进退,不意气用事,如果托尔可以和对方一样成熟多好,那自己就可以将神王之位传给他了,哪里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磨砺他。 奥丁将冈格尼尔收起,坐在了主座之上,并示意艾布纳.克拉伦斯落座。 艾布纳.克拉伦斯百无聊赖的坐在了客位,有些无精打采,奥丁的让步妥协使得他的战意只能收回,有些郁闷。 “还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奥丁此时才有了几分主人的风范,寒暄的问道。 “艾布纳.克拉伦斯!” 艾布纳虽然不太高兴,但是也不至于因为对方让步反而恼怒吧,只好耐着性子说道。 奥丁点点头,好奇的问道。 “艾布纳法师,你是卡玛泰姬新认的至尊法师?” 奥丁虽然口中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内心早已经明确认定了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是新认的至尊法师。 艾布纳.克拉伦斯神色更是恹恹,耷拉着眼睑,毫无生气的回道。 “我不是,斯特兰奇才是,只是古一法师去世前,拜托我照顾斯特兰奇几年,等他成长起来!” 奥丁眼中精光大作,心中更是震惊,没有想到艾布纳居然并不是新任的至尊法师,那是不是代表着日后地球将要有两位霸主级别的高手坐镇,中庭崛起已经是势不可挡了。 “那真是可惜了,没想到艾布纳如此实力居然还不能继承至尊法师之位!” 奥丁这话虽然有着恭维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想要挑拨艾布纳和斯特兰奇的关系,希望可以引起艾布纳心中的不平衡和嫉妒,就像是洛基不服气托尔一般,让中庭的这两位法师发生内讧,势如水火。毕竟一个强大的中庭并不符合阿斯加德的利益。 艾布纳.克拉伦斯终于抬起了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奥丁,调侃道。 “古一之前虽然想要让我继承至尊法师,但是我这人一向懒散惯了,所以不愿意接任至尊法师之位,神王这些挑拨人心的话就不必说了,倒人胃口!” “神王有这心思,还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两个儿子吧,毕竟看神王的寿元已经不多了,二位王子怕是要为这神王之位争斗不休了,不然,神王又何必将雷神托尔流放到地球!” 奥丁心下一沉,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忌惮更甚了几分,没有想到对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此时的状态,更是对阿斯加德的局势了如指掌,如果洛基可以向眼前的这位艾布纳法师一样淡泊名利,不计较得失该多好,洛基的聪明才智加上托尔的英勇无畏,绝对可以让阿斯加德更加强盛的。 奥丁神色多了几分黯淡,虽然洛基不是他亲生的,但是抚养千年,也是视若己出,宠爱有加,如今兄弟相争,骨肉相残,如何不让这位神王伤感。 “既然艾布纳法师已经知晓了,我也不隐瞒了,托尔我希望可以让他在中庭历练一番,为继承王位做准备,为此阿斯加德愿意付出一些补偿!” 奥丁终于谈到了今日的正事,脸色一正,将条件开了出来。 “而且日后阿斯加德的人到达地球,会和卡玛泰姬提前联系的,不然可以视若偷渡,卡玛泰姬有权处理!” 奥丁可谓是退了一大步,极有诚意的开启了谈判。 艾布纳.克拉伦斯终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来了兴趣,他点点头,对奥丁所说的都予以认同,如果不是这次奥丁将他的脸面打了,他绝不会多事闯入阿斯加德,毕竟此时,他才是地球的话事人,阿斯加德不经他同意就将人扔到了地球,实在是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他必须有所反应,才可以震慑住对地球心怀不轨之徒。 只要等到斯特兰奇成长起来,他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全部扔给斯特兰奇这个大冤种,懒得在操心这些烦心事。 “可以,不知神王此次愿意付出什么补偿?” 艾布纳.克拉伦斯其实对阿斯加德的魔法极为感兴趣,见识了霍格沃茨和卡玛泰姬的魔法,他现在想要学习一些阿斯加德的魔法奥秘。 奥丁想了片刻,开口道。 “艾布纳法师可以在我的宝库中任意挑选一件宝物,作为我表达歉意的补偿!” 奥丁当年纵横宇宙,搜刮了许多其他文明的宝物,比如永恒之火和寒冰宝匣,甚至连宇宙魔方空间宝石和现实宝石都被他收入囊下,只是他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将其封存在了地球,算是祸水东引。 艾布纳.克拉伦斯思索了片刻,对如今的他而言,奥丁宝库中的宝物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如果空间宝石和现实宝石的话,艾布纳还可以研究一下其中蕴含的宇宙法则,对他的境界提升有所帮助,但如今两颗宝石都在地球,他自然看不上仙宫的其他宝物,远不如阿斯加德的魔法对他的吸引力大。 阿斯加德的魔法的根基是卢恩符文,这种具有魔法的符文是奥丁当初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得到的,是世界树下智慧泉水孕育的宝藏,有着神奇的一面,艾布纳.克拉伦斯早就对此垂涎已久。 “其他的我都同意,只是补偿我希望可以换一下,我想学习一下阿斯加德的魔法知识!” 奥丁眉头一皱,阿斯基德的卢恩符文魔法虽然是他用右眼换来的,但是他并不精通,而是传授给了族人,毕竟阿斯加德的魔法虽然神奇,却依旧比不上他们的神体,这个条件奥丁倒是可以接受。 奥丁衡量了片刻,颔首点头表示了同意,沉声道。 “仙宫的魔法书籍都可以对艾布纳法师开放,但是期限只有一个月!” 第四十四章 边境小镇 艾布纳.克拉伦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直在阿斯加德研究卢恩符文魔法,算是收获颇丰,阿斯加德的魔法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特别是其中的魔法符文,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而言作用更大,使得他可以对一些武器进行附魔,结合卡玛泰姬和霍格沃茨的魔法炼金之术,打造了些魔法武器和一些魔法卷轴,当然大部分材料都是奥丁无偿提供的。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收获随手扔进了自己刚刚打造出空间戒指中,这枚魔法戒指看着不起眼,却是利用霍格沃茨的空间折叠技术和卡玛泰姬的镜像空间魔法,使用卢恩符文进行稳定打造而成,不仅仅是开辟出了一个稳定的内部空间,能够增强魔法的亲和度,稳定魔法的控制性,更是对魔法威力有着巨大的增幅作用,算是另类的魔法戒指和魔杖,运用的材料更不一般,艾布纳.克拉伦斯为此欠了奥丁一个人情,向奥丁讨要了一节世界树的枝干,并利用永恒之火和寒冰宝匣进行淬炼,可谓是如今艾布纳.克拉伦斯在魔法造物上的最高成果,绝对是魔法神器。 艾布纳.克拉伦斯收拾好自己的成果后,向奥丁提出了辞别,毕竟他收了奥丁的礼物,自然要回地球看顾一下托尔,免得托尔真的出现意外,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奥丁看着离开的艾布纳,眼中闪过深思钦佩之色,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深刻认识到了这位法师的可怕之处,对知识如饥似渴,有着远超常人的智慧,缜密的思维,冷静的性格,高深的心境,可谓是完美无缺的强者,这种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希望托尔可以在这次的中庭之旅和对方建立一些紧密的联系,对日后的阿斯加德绝对有着好处。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奥丁踏入了神棺,再次闭目进入到了神眠之中,手中的冈格尼尔也松开了。 一位着一身绿色盔甲的消瘦男子,踏入到了大殿之中,来到了神棺之前,打量着陷入沉睡之中的奥丁,以往满是狡诈的狭长双眸之中此时却有着怯懦和孺慕。 洛基神色复杂,心中有着怨恨和渴望,怨恨自己不是奥丁的儿子,而是冰霜巨人之王劳尔的儿子,身上流淌着卑贱的血统,又希望可以通过覆灭冰霜巨人而获得奥丁的认可。 洛基收敛起了眼中软弱,只剩下了阴狠和坚定,打开了奥丁的神棺,将奥丁身边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握住,深深看了眼已经衰老的奥丁,这才将神棺盖上,大步踏出了宫殿,脚步沉重而又坚定。 奥丁左眼睁开,怔怔的看着离开的洛基,闪过一丝愧疚和黯然,洛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算计中,是他精心布局,才将洛基一步步推入到了如今的地步,逼迫着洛基成为了托尔登上王座的磨刀石,他也是看着洛基长大的,洛基虽然不是他的血脉,但是也是他养大的,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和不安。 墨西哥边境小镇,艾布纳.克拉伦斯自传送门踏出,看着眼前人烟稀少的西部小镇,不由感叹这些地区的荒芜和粗犷,听着小镇中传来的喝酒打闹的声音,无奈的摇摇头,在阿斯加德的这段时间专注研究,无暇理会俗事,让他有些脱离人间烟火气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稍稍有些皱眉,适应了一下人间的吵闹,再次找了一个小酒馆,走了进去。 “喝点什么?” 店主是一个典型的魁梧白人中年大汉,穿着极为简单,一条牛仔裤,简单的白色背心,漏出了壮硕的手臂和布满手臂的青色纹身,酒糟鼻子,鼻尖泛红,满脸的络腮胡子,服务态度极差,看得出来,店主年轻时候应该也是混过黑道的,在加上小镇上很少有外来人员,顾客来源稳定,所以不需要什么周到的服务,只要可以提供小镇的居民消费得起的酒水就可以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挑剔的看了眼周围嘈杂的环境,看了看还算干净的酒桌和酒具,皱眉开口说道。 “来一杯啤酒就可以了!” 店主也不嫌弃艾布纳消费少,直接转身回到了吧台,接了一杯足有3升的生啤,直接放到了艾布纳的身前,溅起的啤酒沫子滴落在了酒桌上,转身就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溅出的啤酒泡沫,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了一声,自己看样子真的是不接地气了,如今居然会如此挑剔,稍稍调整了一下的心境,艾布纳坦然的举起了酒杯,豪饮了一口,直接干掉了足有半杯。 店主虽然在招呼着其他的客人,但是余光还是打量着艾布纳.克拉伦斯,要知道小镇常年不见陌生人,自从一个月前天外陨落了一柄神奇的锤子,世界各地的冒险者和外来者纷纷涌入到了小镇,都是奔着那柄无法抬起的锤子而来的,虽然各怀鬼胎,但是的确是为小镇的带来了繁荣的经济,就连小酒馆也是营业额飙升,一个月几乎抵得上往年的一年的收入。 店主虽然见过不少陌生人,但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还是多了几分关注,他能够察觉到对方的天生不凡,身上隐隐传来一股压迫感,这是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一开始见艾布纳还有些嫌弃环境,如今却是很快就适应了,让他不由暗叹,果然非常人所能及,更是被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豪饮所吸引。不由走了过来。 “你也是为那柄锤子而来的?” 店主虽然是问艾布纳,但是心中却有着几分确定,毕竟如果不是那柄神锤,谁会来着鸟不拉屎的荒漠之地。 “大家不都是为此而来的吗?” 艾布纳没有否认,虽然他是为了避免托尔在地球真的出现意外才来的,但是这些就没有必要和店主多说了。 店主皱眉,深深的看了一眼艾布纳,心中反而不确定了,艾布纳实在是太坦然了,依然好心提醒道。 “不论你是为何而来,我劝你最好不要打那柄神锤的主意,那里已经成了禁地,被漂亮国的官方所管控!” 第四十五章 托尔的担当 艾布纳.克拉伦斯诧异的看了一眼店主,没想到他居然会好心提醒自己,要知道一般而言,他们这种人是不会多管闲事的,只会冷眼旁观,毕竟有时候好心也容易招惹对方的厌恶,艾布纳.克拉伦斯神色和缓了一些,温和的一笑,感谢道。 “多谢提醒!” 店主见艾布纳.克拉伦斯似乎不太放在心上,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担忧,再次提醒了一句,完全不像他平日了作风。 “这段时间,不少人都偷偷潜入进去,但是却再也没有出来,哪里已经是龙潭虎穴,金钱再重要,也比不上性命!” 艾布纳.克拉伦斯心中一动,有些惊异,他已经可以确认眼前的店主应该是天生灵觉强大,可以隐隐的感知到吉凶,所以才会不顾自己厌弃的风险,屡次提醒自己。 艾布纳.克拉伦斯暗暗一笑,既然结下了善缘,那自己在即将到来的兄弟大战中,出手帮他保住这家店面,也算是报答他的提醒了。 “多谢提醒!” 同样的回答,同样的态度,店主终究还是没有在继续下去,而是颇感讶异的转身离开了,他自己平日里也不是多事的人,怎么今天会对这个陌生的男子,这么关心,屡次提醒他,店主费解的挠挠头,站在吧台后,不断的打量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直到他离开为止。 艾布纳.克拉伦斯出了酒馆,本来还想找一家舒适的旅馆休息一晚,但是眼前突然闪过一幅画面,顿时取消了打算,这是来自时间长河的未来画面,兄弟相争的大戏就在今晚上映,自己没有必要在花这份钱了,还是节省一些最好,毕竟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艾布纳.克拉伦斯这种吝啬的想法如果让托尼.斯塔克知晓了,绝对会狠狠的嘲笑一番艾布纳,世界顶级的富豪居然会为了这点钱而节省,真是比葛朗台还要小气。 艾布纳.克拉伦斯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静静的等待着夜色的降临,之间,有不少黑衣的特工人士在驱散小镇的居民,看来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要清场了,避免引起大规模的民众死亡,但是他们来来回回,却对近在咫尺的艾布纳.克拉伦斯视若无睹。 黑夜已经降临,银月已经爬上了漆黑的夜空,银辉洒落,合着人间的灯火,照耀的无人的小镇越发寂静,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镇,再次回到了酒馆,挥手将门锁扫落,没有任何拘束的走到了吧台,为自己倒满了一杯生啤,依然是坐在了同样的位置,静静的品着甘甜的酒液。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远处不时有着爆炸声响起,并且不断的接近此地,周围的小镇建筑纷纷遭了殃,变成了一片废墟,唯有小酒馆屹立不倒,没有丝毫的受损。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杯中最后的生啤一饮而尽,放下了酒杯,也不收拾,直接推开酒馆的门,走到了街道上,看着不远处正在大战毁灭者的仙宫三人组和希芙,不由摇摇头,在一旁有着一位正在大声呼喊的络腮胡子的北欧大汉,应该就是托尔了。 毁灭者是奥丁倾整个阿斯加德之力打造的魔法盔甲,是卢恩符文的集大成者,奥丁身穿此盔甲可以对抗当年的天神组,是由乌鲁金属制造而成的,乌鲁金属有着很好的物理性质以外,还有着和魔法兼容的特性,能够释放或者充当做魔法力量的介质。 高大的毁灭者在眼眶位置不断的射出红色的能量射线,轰炸着眼前的一切,而希芙和仙宫三人组不断的左右闪避,上蹿下跳,攻击者刀枪不入还能自我恢复的毁灭者,虽然可以在盔甲的表面留下一道道伤痕,但只是一瞬间,伤痕就自我修复了,完全是无用功,四人满头额头的汗水不断的下滴,呼吸渐渐乱了,变得急促了许多,范达尔、霍根和沃斯塔格为了照顾希尔,身上纷纷留下了创伤,殷红的血迹不断的滴落,一旁正在驾车载着托尔的菲尔.科尔森也是显示了超高的车技,左拐右拐的躲避着毁灭者的能量射线,爆炸声不是在的在耳边响起,让菲尔.科尔森神色凝重,耳朵甚至已经暂时失聪,完全听不到身边的托尔在呼喊什么。 托尔一般抓住了方向盘,菲尔.科尔森大惊失色之下,脚下一个急刹车,车辆一个甩尾停在了原地,溅起了无数的沙土尘埃。 菲尔.科尔森揉了嗡嗡作响的耳朵,大声的对着托尔喊道。 “你在做什么?!” 托尔此时已经没了一开始的骄傲自大,此时的他已经是一个凡人,咋也没有了引以为傲的武力,傲慢已经彻底被他抛弃了,他凝重的看着远处正在为保护自己拼命的四位朋友,沉声坚定道。 “洛基要找的是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因为出现任何的意外,这些应该是我需要面对的,不可逃避的,是我需要承担的责任!” 菲尔.科尔森有心阻止托尔,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他虽然是一个特工,但是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更有着自己的坚持和理想,他怎么能够阻止一个男子汉承担自己的责任呢。 托尔洒脱一下,推开了车门,大步的向着不远处的毁灭者跑去,不断的挥舞着双手,示意对方先停下。 毁灭者本身就是被洛基操控着的,所以见到终于不再逃避的托尔,果然停下了攻击,阿斯加德的四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手持武器慢慢的退后,一直退到了托尔的身后。 希尔眼中关切的看了一眼托尔,劝道。 “托尔,这里太危险了,你不应该待在这里!” 托尔神色一黯,以往阿斯加德的每次战斗,他都是冲在在前面的人,一直保护着身后的族人,如今却被希尔劝说躲在后面,这是阿斯加德勇士最大的耻辱,托尔本来还有些忐忑犹豫的心瞬间坚定了起来。 勇士可以死于战场,也绝不在战场之外苟且偷生,托尔没有回答希尔的话,对着好友几人微微一笑,解脱似的大步向前,站在了毁灭者面前。 第四十六章 艾布纳骂街 毁灭者双眼红光闪动,但是似乎有所犹豫,未曾直接攻击托尔。 托尔仰头看着高大的毁灭者,丝毫不惧对方的神威,大声呼喊道。 “洛基,我知道是你,如果我死了,就可以结束这一切,我就在这里,你可以动手了!” 托尔仰头闭目,脸上有着神圣的光芒,无所畏惧,坦然面对着生死,只是心中却有着淡淡的伤感和遗憾。 伤感的是兄弟阋墙,刀剑相向,遗憾的是自己刚刚遇到真爱,却再无机会了。 洛基神色复杂的站在彩虹桥上,看着中庭的托尔,身后站着的是已经被寒冰宝匣冰封的海姆达尔,他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托尔,继承阿斯加德的王位,但是看着这位从小和自己长大的兄弟,终究还是有着羁绊,却有些下不了手。 托尔等了片刻,毁灭者竟然无任何的举动,托尔感到脖颈有些累,不由的睁开了眼睛,灿烂的笑容绽放在了那张大脸上,双手张开,极为高兴地的说道。 “洛基,我就知道你不会杀了我,我们毕竟是亲兄弟!” “亲兄弟”这个词如此的刺耳,洛基瞬间色变,对啊,他可是冰霜巨人,并不是奥丁的儿子,眼帘微微眯起,杀意在眼缝中积聚,戾气渐渐升起,理智和利弊再次回到了洛基的心中,他不再犹豫,闭目一挥手。 毁灭者眼中红光大盛,巨大的手臂对着面前矮小的托尔狠狠砸下,强烈的气压掀起了风浪,托尔头发向后飘去,脸上的惊喜和兴奋停在了脸上,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毁灭者巨大的手臂向着自己砸下。 艾布纳.克拉伦斯本来还很淡然的看着大戏,突然色变,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阿斯加德,一个闪身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托尔的身前,一个金色的魔法盾牌挡在了毁灭者的急速砸下的手臂前,布满了魔法符文的盾牌涟漪微闪,却牢牢的挡住了毁灭者惊天一击,让身后的几人都瞪大了双眼。 此时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已经换成了一身法师袍,帷帽罩着头,脸上的面容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次艾布纳倒没有动用变形术和忍术,而是使用了他刚刚在阿斯加德打造的一个魔法面具,这件魔法道具可以任意变幻面貌,方便遮掩身份,是他根据霍格沃茨的变形术和忍术中变身术创造的,极为实用,因为所有人看到的面具样貌都不同,所以这件魔法道具又被艾布纳称为“无面者”。 挡下了惊天一击的艾布纳没有任何的得意之色,反而气急败坏的跳脚,像极了泼妇,指着阿斯基德的方向破口大骂。 “奥丁你个老乌龟,居然敢算计我,你就不怕我撒手不管,让你这个傻儿子死在地球,大不了我们开战就是了!” 仙宫深处,奥丁躺在神棺中,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左眼,嘴角勾起了一丝精明而又欣慰的笑容,丝毫不恼艾布纳的咒骂,此时的托尔已经懂得了责任和担当,面对着此时的生死危机,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应该将托尔的封印解开,托尔王者回归,大发神威的击败毁灭者,顺理成章的成为阿斯加德的王位继承人,但是他最后还忍住了,他要考验一下艾布纳.克拉伦斯是否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毕竟艾布纳.克拉伦斯前来兴师问罪,他已经付出了代价,艾布纳也得到了他的补偿,理应保护托尔在地球的安全,阿斯加德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老奸巨猾的奥丁算计,艾布纳.克拉伦斯虽然极为不情愿的,依然出手保护了托尔的安全,挡住了毁灭者对托尔的攻击。 既然如此,奥丁自然不会暗中出手了,只是冷眼旁观艾布纳.克拉伦斯和毁灭者的战斗,正好了解一下这位强大法师的手段和实力。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毫无动静的奥丁,眉头紧皱,放弃了希望,苦着脸抬头对着毁灭者背后的洛基商量道。 “洛基,打个商量如何?” 洛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搅局者有些忌惮,对方轻而易举的就当下了毁灭者的攻击,而且嘴里还吐出了奥丁的名字,让他心头一紧,不由暗暗戒备着奥丁突然出现的可能,洛基等了片刻都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洛基不知对方的底细,所以没有轻举妄动,静静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 艾布纳见洛基似乎有意商量,顿时大喜,如果可以偷懒摸鱼,艾布纳自然不愿出手,艾布纳带着一丝期盼的说道。 “你们兄弟两个争神王之位和我无关,只是我收了奥丁的礼物,承诺了在地球保证这个傻大个的安全!” 洛基听到艾布纳.克拉伦斯称呼托尔为傻大个,赞同的点点头,显然对于托尔这种只知道逞匹夫之勇的莽夫极为看不上眼。只是听到艾布纳要保护托尔的安全,心中还是不满。 毁灭者眼中红光大盛,就要再次动手攻击,艾布纳见状连忙阻止道。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出手将他们几个全部送回阿斯加德,你在阿斯加德动手如何?” 艾布纳.克拉伦斯转身一指身后的几人,毫不犹豫的将托尔等人卖了,丝毫不在乎自己已经收了奥丁的东西。 托尔几人本来对艾布纳出手还极为感激,如今见艾布纳.克拉伦斯如此无节操,不由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艾布纳,显然对这个出现的神秘者的操作感到无语。 菲尔.科尔森最是吃惊,他没有想到地球上居然还有人可以和奥丁平等对话,即使是身为神王的奥丁都需要送礼,拜托对方保证托尔在地球的安全,这说明地球面对阿斯加德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还隐藏着一个神秘侧的强大势力可以和奥丁抗衡。 只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紧接着的操作完全将菲尔.科尔森整蒙了,这种受理不办事的作风让菲尔.科尔森都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太丢脸了,菲尔.科尔森无奈的双手捂住脸庞,不敢看阿斯加德几人的反应。 第四十七章 被迫出手 洛基虽然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实力有些忌惮,但也绝对不愿意托尔回到阿斯加德,毕竟在中庭杀了托尔,事后可以推脱责任,大不了就是毁了中庭就是了,但是如果在阿斯加德杀了托尔,那么他就真的无望继承神王之位了。 洛基衡量利弊后,不再犹豫,直接指挥操控毁灭着攻击,两道红色能量射线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撑起的魔法盾牌就轰击了过去,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巨大的爆炸气浪将身后的几人掀飞,重重的摔到在地面上,尘土飞扬,一时间爬不起来。 艾布纳.克拉伦斯脸色瞬间了冷了下来,他虽然懒散,不愿多事,不代表着洛基就可以挑衅他,星眸中寒霜密布,一股淡淡的威压笼罩全场,托尔甚至有些呼吸困难,一张粗犷的大脸憋得通红,忍不住向后退去。 艾布纳.克拉伦斯之前的魔法盾牌依然挡在半空中,强大威力的射线并未将其击破,只是盾牌的颜色稍稍淡了几分,闪烁着魔法光芒的符文有些已经破损,看来毁灭者的攻击也不是一无所获,只是还差了几分威力。 艾布纳.克拉伦斯头也不回的一会右手,将托尔送到了阿斯加德几人的身前,被无面者笼罩的俊脸已经是寒霜密布,双眸之中蓝色的神光涌出,极为骇人,再次挥手将魔法盾牌收起,身形飘起,和毁灭者的头部齐平,宽大的法师袍外不断的冒出密密麻麻的魔法符文,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相互缠绕交织,在艾布纳的体外形成了一件魔法袍,紧贴着法师袍,金光灿灿,恍若天神,艾布纳.克拉伦斯缓缓开口,声音响彻四周,神威赫赫。 “敬酒不吃吃罚酒!” 洛基虽然远在阿斯加德,但也感知到了对方的实力强大,不敢大意,毁灭者内部的火焰涌动,乌鲁金属打造的铁拳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就锤了过去,他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不讲任何的道德仁义。 艾布纳.克拉伦斯怒气更甚,眼中冒出的神光更盛三分,右拳举起对着那好似磨盘大的铁拳轰去。 “轰!” 强大两股力量撞击到了一起,犹如爆炸,气浪涌动,地面上的无数建筑被气浪摧毁,整个地面像是被犁了一遍,泥土上翻,一片狼藉。 菲尔.科尔森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像是被无数导弹轰炸过后的战场,瞳孔已经散开,嘴巴张大,沙土钻入了口中,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者究竟是不是地球人,怎么会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尘埃落尽,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形在空中纹丝未动,反而是毁灭者被轰飞了足有百米,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龟裂的地面蔓延出了无数的裂缝。 艾布纳.克拉伦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毁灭者,神光消失,露出了犹如深渊一般的双眸,清冷湛然,不见任何的波澜。 艾布纳.克拉伦斯身形缓缓下降,立在毁灭者身躯之上,金戈之声缓缓吐出。 “既然如此,毁灭者那就留下吧!” 这句话像是高居神国的神谕,冷漠而又不可违抗,让众人敬畏。 洛基大感不妙,毁灭者张开巨口,一道剧烈收缩的火焰般的光柱就要喷射而出。 艾布纳.克拉伦斯冷冷一撇,手掌张开,雷神之锤自远方遁来,落在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手中,艾布纳一挥巨锤,夜空中无数的雷霆闪电汇聚,咆哮而下,轰击在了毁灭者的脸上,将这道光柱硬生生的堵在了毁灭者的内部。 一朵巨大蘑菇云升起,足有万米,但是奇怪的是不远处的几人却丝毫没有听到爆炸声,更未受到任何的伤害。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爆炸的威力紧紧的束缚在了周围,没有波及到小镇,不然怕是此地要寸草不留了。 烟火散尽,只留下了虚立半空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和散落一地的残破金属,毁灭者已经在这一击中被摧毁了。 托尔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手中提着的雷神之锤,随即一脸的挫败丧气,垂着头颅,金色的一缕乱发搭在眼前,托尔心中复杂极了,雷神之锤居然被这位神秘人提起,他以后就是阿斯加德新的雷神了,自己可能真的要在中庭终老了。 阿斯加德的四人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缓缓飘落到身前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雷神之锤,随即又望向面如死灰的托尔,性格急躁的沃斯塔格更是鲁莽的想要上前出声质问艾布纳。 希尔几人连忙阻拦,霍根甚至直接伸手捂住了沃斯塔格的嘴巴,奥丁亲口所说,拿起雷神之锤的人就是阿斯加德新任雷神,这是神王的旨意,无人可以反对,所以即使他们为托尔感到不公,想要打抱不平,也不可以质疑奥丁的决定。 “托尔!” 一声娇媚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托尔本来已经失去了血色和希望的脸庞猛地抬起,转头看向来人,一丝火热的希望燃起,算了,就算无法成为雷神,变成了一个凡人,和简一起在中庭终老也是一个不错的人生选择。 “你没事吧?” 简.福斯特上下打量着托尔,见他没有受伤,一把抱住了对方,给了一个热烈而又激情的吻。 托尔积极的回应着爱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希尔这位女战士的黯然神伤。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即将演变成狗血剧情的三人,不由假咳了几声,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惊醒了沉溺于暧昧中的托尔和简.福特斯,二人神色如常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没有丝毫的尴尬。 艾布纳.克拉伦斯随手将雷神之锤扔在了托尔的身前,挥手一道神光打进了托尔的体内,不耐烦的说道。 “赶紧带着你的人回阿斯加德,不要在地球逗留了!” 托尔刚想要说明自己的情况,体内却传来了异样之感,体表渐渐有银色的闪电浮现,他的神力居然解封了。 “这?” 托尔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欲言又止。 “不过是一个魔法封印,至于吗!” 艾布纳.克拉伦斯早就看出了托尔体内的封印不过是魔法封印,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自然要将他们赶回去了。 第四十八章 丧心病狂的洛基 托尔几人顿时翻了一个白眼,的确这不过是一个魔法封印,却是用奥丁的神力进行的封印,如果不是实力可以匹敌奥丁,就算是知道了魔法封印的原理,也根本不可能解开这个封印,而这个神秘人居然随手就解开了奥丁设下的封印,这让托尔都不得不对他的实力感到了几分敬畏,托尔虽然大多数都没什么脑子,做事也是干就完了,但是对可以比肩奥丁的强者还是保持了应有的敬重和畏惧。 “多谢阁下的出手,我们这就离开中庭!” 托尔一拳抵在胸口,微微低头弯腰,表达了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感谢和敬畏,见艾布纳点头,这才转身和简.福斯特进行告别,总之一阵儿女情长。 托尔手举雷神之锤,仰头看向空中,大声呼喊着。 “海姆达尔,将我们带回阿斯加德!” 简.福斯特一脸的期待的看着半空,她终于可以亲眼看到彩虹桥了,这会让她的研究理论得到证实,她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论文将要怎么发表了,会获得怎样的轰动,诺贝尔奖已经开始向她招手了。 菲尔.科尔森也是一脸凝重的看向半空,他在和托尔的交谈中已经得知了彩虹桥的存在,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存在,对地球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只是令人尴尬的是,过了半晌,空中毫无动静,众人纷纷仰头仰的脖子都酸了,也没有见到什么彩虹桥,让众人都怀疑是不是托尔撒了谎。 托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女友简.福斯特,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不靠谱的猜测道。 “可能是海姆达尔休息了?” 简.福斯特也是不知详情,闻言有些半信半疑,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托尔,似乎是想看看托尔是否在说谎。 艾布纳.克拉伦斯却是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拆穿道。 “别瞎扯了,他已经被洛基拿下了!” 托尔顿时一惊,转头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对这位可以和自己的父神媲美的神秘强者的话,他还是相信的,焦急道。 “那怎么办,如果这样,我们根本就无法回到阿斯加德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摇摇头,对托尔的智商不抱任何的希望了,洛基在彩虹桥毁掉之后依然可以自由出入阿斯加德和地球,但是托尔却毫无办法,只能说除了实力之外,托尔真的是一无是处,完全无法和洛基相比。 艾布纳.克拉伦斯伸手划出了一个圈,一道闪烁着火花的金色光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托尔等人诧异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等待着他的解释。 “传送门,直接进入就可以到达阿斯加德了!” 托尔也不考虑是否有诈,直接踏入到了光圈之中,希芙等人本想阻止的动作顿时停在了原地。 艾布纳.克拉伦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阿斯加德的四人,知道他们的戒备和警惕。 “居然真的是阿斯加德,希芙你们快来,我们要抓紧时间阻止洛基的阴谋!” 希芙四人神色有些无语,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脚步匆忙的踏进了光圈。 艾布纳随手将传送门关闭,丝毫不理会一脸好奇想要研究一下的简.福斯特,对于这种恋爱脑的女科学家,他丝毫不感兴趣。 菲尔.科尔森虽然也对眼前这个神秘人的手段感到震惊,对传送门更是好奇,但是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眼中的惊讶依然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心中甚至松了一口气。 自从知道了彩虹桥的存在,菲尔.科尔森就对阿斯加德人可以随意进入地球感到了担忧,这种单方面的碾压可以说让阿斯加德立于不败之地,地球只能站着挨打,如今见这位地球隐藏的神秘人可以随意踏入阿斯加德,这说明了地球对阿斯加德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也有着可以抗衡奥丁这种强者的存在。 站在彩虹桥上的洛基,失魂落魄的看着中庭,毁灭者居然被对方直接拆了,这让一直以为胜券在握的洛基难以接受,更令他感到担心的是,那个神秘的中庭强者居然解开了托尔的封印,让托尔重新掌握了神力,这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洛基看着已经开始踏入到阿斯加德的托尔五人,神色一变,戾气陡升,狰狞的面孔中全是疯狂之色,他将海姆达尔的佩剑直接插入到彩虹桥的操控台中,直接扭动大剑,彩虹桥顿时能量汇聚,一道无比粗壮的能量光柱向着中庭的方向就轰击了过去。 神棺之中,本来安然自若看戏的奥丁顿时神色大变,直接破关而出,向着彩虹桥的方向飞速赶去。 托尔此时刚刚踏上彩虹桥,看着那无比耀眼的光柱,也是一脸的震惊,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了洛基的方向,心下震怒,大声呼喊的质问着。 “洛基,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洛基双手紧紧的握着剑柄,一脸癫狂,以往奸诈狡猾的眼眸中全是疯狂与嗜血之色,看着已经来到身前的托尔,怨毒的道。 “那个卑贱的中庭人既然胆敢坏了我的好事,我就让他和中庭一起下地狱,让他知道神的威严不是他可以轻易践踏的!” 已经失去了王位继承权的洛基,此时已经完全疯狂了,他明白自托尔重新踏入阿斯加德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无机会成为阿斯加德的神王了,所以此时的他只想报复坏了他好事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想要让他和地球一起消失在茫茫的宇宙中。 奥丁此时也已经赶到,径直走到了洛基的身前,苍老而又壮硕的手掌直接扇在了洛基的脸上,洛基瞬间倒地,嘴角流出了蓝色的鲜血,眼中依然充满了癫狂,让人感到心惊。 洛基疯狂的大笑着,右手抹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蓝色血液,洛基看着手中沾染着的蓝色血液,眼中疯狂稍稍减弱,多了几分厌弃和悲哀,这蓝色的血液正是他卑贱的冰霜巨人的血,是他如此疯狂的根源所在。 第四十九章 洛基,你找死!!! 奥丁此时有些懊悔,他不该如此逼迫洛基的,以至于事情到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奥丁厉声训斥道。 “你知不知道,九大国度中,中庭才是根基所在,如果中庭毁了,阿斯加德也绝对难以长存!” 洛基缓缓起身,走到彩虹桥的边缘,看着那无比耀眼的光柱,回头看向了奥丁和托尔,平静无比,声音更是让人骨子里发寒。 “那又怎样,九大国度就算全部灭亡了,和我这个冰霜巨人又有何关系?!” 托尔神色一怔,冰霜巨人,这是什么鬼,连忙问道。 “洛基,你在说什么,什么冰霜巨人?” 洛基看了一眼有些不敢面对自己的奥丁,又看着脸上露出茫然和担忧的托尔,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中满是伤感和哀痛。 “我是冰霜巨人之王劳尔的儿子,是阿斯加德世仇之子!” 托尔脸上怒色升起,上前跨了一步,大声的呵斥道。 “洛基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亲兄弟,你是阿斯加德神王奥丁的儿子,你的名字是洛基.奥丁森,是阿斯加德的王子,怎么可能会是低贱的冰霜巨人?!” 洛基听着托尔的话,心中更感悲凉和恼怒,不由凄然一笑道。 “低贱的冰霜巨人?!” 这句话像是重复托尔的话,又像是自问自嘲。 洛基低下头,奥丁和托尔都看不到洛基的神色,只是能够感受得到他身上传来的悲伤和愤怒。 “我就是你口中低贱的冰霜巨人,我并不是你的兄弟!!!” 嘶哑而又低沉的话语缓缓的自洛基的口中吐出,头颅一点点的抬起,慢慢的转向了托尔,神色中满是仇恨和怨毒,洛基全身也开始发生了变化,淡淡的蓝色肤色出现在了体表,脚下渐渐蔓延出了白色的寒霜,向着托尔和奥丁的方向侵入。 托尔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形象大变的洛基,向着奥丁失声问道。 “这怎么可能?!” 奥丁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早就该想到洛基最后的反应的,这是一手操控的结局,为了阿斯加德的未来,为了托尔可以顺利登上王位,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虽然心中有着愧疚,但此时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 “洛基,即便如此,也不是你犯下如此大错的理由和借口!” 洛基神色黯然,有些绝望的看向了眼前这位苍老而又魁梧的神王,以往的孺慕已经被心中的怨毒所替代,他此时如何不明白,自己一开始得知身世的隐秘,一定是奥丁再背后操控的,自己如今的下场也是奥丁的算计,什么陷入神眠,不过是引诱自己出手的诱饵,奥丁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托尔顺理成章的接任阿斯加德神王之位罢了。 洛基嫉妒而又痛恨的看向了一脸担忧和关心着自己的托尔,心中的怨恨突然间好似消失了一般,罢了,这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自己何必和他计较呢。 托尔此时已经回神,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再次向前走了几步,缓缓的对着洛基说道。 “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是兄弟,我们一起长大,朝夕相处,一起战斗,不是血脉就可以改变的兄弟关系,洛基回头吧,还来得及!” 洛基呆呆的看着一脸真诚的托尔,神色恍惚,好似回到了往昔一起生活战斗的画面,兄弟之间的感情回到了心中,他又有些释然,托尔不论怎样,的确是将他当做了兄弟看待,这让他悲凉绝望的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地球,墨西哥小镇,此时已经结束了战斗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正收拾着自己的战利品。 毁灭者留下的残骸可是乌鲁金属打造的,简直连城,这种魔法金属可遇而不可求,艾布纳.克拉伦斯自然不会放过,双手一会,霍格沃茨的召唤咒顿时用出,地面上散落的乌鲁金属纷纷向着艾布纳飞来。 菲尔.科尔森见此顿时一急,脚步向着艾布纳.克拉伦斯踏了一步,阻止道。 “这位先生,这些金属都是神盾局所有,请你将它们交给我!”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所有乌鲁金属收进了魔法戒指中,这才回头看向了一脸戒备的菲尔.科尔森,打趣道。 “神盾局所有?” “你可问过奥丁,这些乌鲁金属可是毁灭者的残骸,放在我手中自然就是我的,奥丁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异议,但是如果放到你们手中,就不一样了!” 菲尔.科尔森神色一僵,暗骂一声,的确,眼前的这位神秘者可是实力强大到可以媲美奥丁的强者,即使是奥丁也无法收回这位神秘者的战利品,但是神盾局却是没有资格和奥丁对话的。 “这样,你们还是想要吗?” 艾布纳.克拉伦斯手中出现了一块乌鲁金属,晃动了几下,一脸的笑意,似乎在诱惑着菲尔.科尔森。 菲尔.科尔森脑海深处诱惑和理智不断的争斗着,良久,菲尔.科尔森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一脸笑意道。 “您说笑了,神盾局愿意放弃这些战利品!” 乌鲁金属虽然很有诱惑力,但却是奥丁的东西,神盾局虽然规模庞大,也只是在地球上作威作福,依然招惹不起阿斯加德的神王,而眼前的这位神秘人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地球隐藏的强者,是可以抗衡奥丁的存在,将这些金属交给对方也不是一件坏事。 “战利品?!” 艾布纳.克拉伦斯自言自语道,好似是在嘲讽神盾局的不自量力,菲尔.科尔森唾面自干,毫不在意,作为特工,他才不在乎这点侮辱。 艾布纳.克拉伦斯猛地抬头,一股强大的气息在他身上升起,脸露寒霜,怒喝到。 “洛基,你找死!” 菲尔.科尔森承受不住强大的气势,连连后退,听到了艾布纳的怒喊,抬头向着艾布纳看去,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让这位强大的神秘人如此愤怒。 一道惊天光柱在星空外向着此地轰击而来,菲尔.科尔森目露绝望之色,彩虹桥,这就是托尔所说的彩虹桥的攻击,可以毁灭星球的超级武器。 第五十章 来不及了! 同一时间,地球所有的国家,都得到了星空之外一股巨大能量正在向着地球轰击而来的警报。 令所有得到消息的政客和高官,都感到绝望的是,这股庞大的能量足以毁灭地球,但是却不给地球任何的反应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就出现在地球之外,所有人都面露绝望之色。 神盾局航天母舰,尼克.弗瑞这位强硬的局长此时也是一脸的无助绝望,手中紧紧握着一个老旧的传呼机,尼克.福瑞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传呼机,不由苦笑,这个时候就算将求救的信号发出去,又有何用,惊奇队长远在银河系外,赶回来时,地球早就成为了宇宙尘埃。 可以说此时,整个神盾局只有玛利亚.希尔一脸的平静,只有她见识过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实力,知道这种攻击他可以应对,所以丝毫不担心地球毁灭,还有着闲暇观察众人的反应,看到尼克.弗瑞手中的传呼机,瞳孔微微收缩,这难道就是艾布纳提到的尼克.弗瑞的底牌,可以召唤惊奇队长的传呼机。 华盛顿,白宫,总统办公室。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们比之普通的国民还不如,他们至少不知道地球即将毁灭的消息,而我们这些人却要在恐惧中等待着地球的毁灭?!” 总统愤怒的环视着四周的议员和将军,愤怒已经让他压抑不住自己的风度,手掌狠狠的拍在了会议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但是所有都不理会总统的愤怒,毕竟已经到了这时候了,地球毁灭的背景下,总统也好,将军也罢,都是平等的,自然没有人愿意在放弃自己的尊严奉承着上司领导。 一位胸前挂满了荣誉勋章的五星上将,满头的白发,脸上褶子纵横,还保持着军人特有的冷静,他毕竟是战场上厮杀过的老人,早就看淡了生死,平静的说道。 “除非有奇迹,否则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总统看着不发一言其他人,颓然的瘫坐回了座椅上,一脸绝望,苦笑道。 “如此我们只能祈祷自由女神的庇护了,期待着亿万分之一的奇迹发生了!” 众人默然,所有人此时都没有了往日的峥嵘和自信,他们明白了自己等人也都是普通人,面临着这种灾难也是无能为力,什么权势、财富和关系网,都是白搭。 菲尔.科尔森眼中的绝望和憋屈肉眼可见,艾布纳.克拉伦斯打量了一眼摔倒在地的菲尔.科尔森,也不理会正在尖叫的简.福斯特等人,身形一跃,窜入了虚空,出现在了地球大气层之外。 此时的光柱已经来到了眼前,雄伟浩大,这光柱在地球上看虽然也是极为浩大,但是只有真正的面对时,才知道这光柱有多粗大,一眼看不到尽头,艾布纳.克拉伦斯犹如蝼蚁一般,挡在了光柱的前行道路上,蚍蜉撼大树一般,张开双臂,一座金色的巨型遮天魔法阵出现在了星空中,所有的地球卫星都监测到了这一幕。 “那是什么,奇迹发生了吗?!” 总统看着卫星传来的画面,失声喊道。 众人纷纷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但是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丝希望,眼睛睁大,一动不动的盯着卫星传来的画面。 “他是谁?!” 尼克.弗瑞神色大变,顿时向身后的所有特工问道,见众人都纷纷摇头,立刻吩咐道。 “看来事情发生了转机,所有人立刻分析查找星空中突然出现的这个神秘人的资料!” “是,长官!” 所有的神盾局特工纷纷散开,忙碌了起来,还是眼睛不自觉的还是看向了卫星画面,毕竟星球毁灭危机还未度过呢。 玛利亚.希尔在这个神秘人的身影出现时,就猜测是艾布纳,海洋般的蓝眸中闪过一丝担心,毕竟这可是足以毁灭地球的攻击,哪里是那么好抵挡的,但是此时身在神盾局的她,不敢露出丝毫的异样,强自压制内心的担忧,只是垂下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尼克.弗瑞似是有所察觉的看了一眼身边呼吸稍稍急促了几分的玛利亚.希尔,见她双眼紧紧盯着大屏幕,误以为她是担心这个神秘人是否可以解决这次的危机,也没有怀疑,他此时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个神秘人是否可以帮地球安然度过这次的灭世危机。 艾布纳.克拉伦斯对于地球上所有人的反应都不在乎,只是有些气恼自己的大意,没有想到洛基居然会狗急跳墙,直接用彩虹桥攻击地球,简直是丧心病狂。 闪烁着金色魔法光芒的魔法阵化为了一张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金色盾牌,死死的抵住了轰击而来的光柱,耀眼的光芒让所有人都暂时性的失明了,惊天的冲击所产生的爆炸冲击波还未扩散,就被艾布纳.克拉伦斯再次动用魔法束缚住了,不然仅仅是这些爆炸的冲击波就会对太阳系造成莫大的破坏,导致地球生态环境大变,足以让人类十不存一了。 无尽的光柱持续的冲击着魔法巨盾,但是这张魔法盾就好像是绝对防御一般,不生丝毫涟漪,就将这足以毁天灭地的冲击波阻挡了下来,渐渐光柱缩小,消失不见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这才撤掉了魔法阵,叹了一口气,再次打开了一个传送门,跨步进入,消失在了众多卫星的监视中。 “呼,活下来了!” “自由女神万岁,居然活下来了!” “奇迹真的发生了!” 各种语言的庆幸惊呼响彻各国的权力中心,所有人都欢呼雀跃,只是冷静下来的所有政客们,都纷纷下达寻找调查神秘人身份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个人在地球中挖出来。 神盾局更是在其中的佼佼者,他们本就是负责世界范围内的神秘安全事件,如今这场灭世危机来的蹊跷,解决的更是蹊跷,所以他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要查到这个神秘人的身份。 奥丁和托尔看着中庭虚空外的一幕,瞳孔剧烈收缩,神色大变,托尔更是焦急的对洛基喊道。 “洛基,不要执迷不悟了,赶紧回头!” 洛基看着焦急的托尔,神色有些恍惚,喃喃问道。 “回头,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一道清冷而又威严的声音在彩虹桥上响起,让奥丁和托尔僵在了原地,不知怎么面对这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第五十一章 逼死洛基 艾布纳.克拉伦斯身穿着神秘的法师袍,整个人都罩在其中,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奥丁和托尔都明白,对方一定是冷若冰霜,异常愤怒,毕竟洛基的举动差点毁灭了对方的家乡。 奥丁深吸了一口气,手中举着自己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神色一正,踏出了一步,他虽然算计了洛基,但是并没有想过让洛基死,所以此时的他硬着头皮面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那能够冻结人灵魂的目光,躬身弯下了那好似永远不会弯曲的腰身,低下了那永远不会低下的高傲头颅,艰难的开口求情道。 “尊敬的艾布纳法师,阿斯加德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请您高抬贵手,饶洛基一命!” 洛基身躯一震,身上蓝色的皮肤渐渐隐没,愣愣的看向了那个为了他而委曲求全的父亲,眼眸渐渐湿润,他不敢置信,奥丁这位骄傲的阿斯加德神王,居然会为了他这个养子向这位中庭的法师低头,他可是纵横九大世界的众神之父奥丁,是他心中永远仰望的高峰,他即使怨恨他为了托尔算计自己,但是心中依然对他充满了孺慕之情。 托尔也是更是连连出声喊道。 “艾布纳法师,我愿意一命抵一命,还请法师高抬贵手!” 托尔此时放下了手中失而复得的雷神之锤,一步步的走向洛基,挡在了他的身前,显然这话是处在真心。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帷帽摘下,露出此时依然带着无面者面具的容貌,一头金色的长发在彩虹桥的映衬下,格外的绚丽,眸中透着冷光,冷笑道。 “一命抵一命,地球几十亿人的生命,你阿斯加德有多少人可以抵命?!” 托尔张口欲言,却又一阵心虚,哑口无言的放弃了争辩,只是依然挡在洛基的身前。 奥丁原本还有些气势的身躯更显佝偻了几分,奥丁此时也露出了无力的茫然,虽然他心中对托尔的成熟担当感到了骄傲,但他也不知如何反驳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话。 奥丁是一个强硬的人,如今如此低头,是因为他已经知晓自己不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对手了,就算他全盛时期也抵挡不住彩虹桥的轰击,此时的阿斯加德无人可以抵挡住愤怒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奥丁如此才不得不服软。 在场所有人中,此时反而是洛基最为平静,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了,心中熨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深深的看了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托尔,又留恋的看了一眼低头的奥丁,放声一笑,没有任何犹豫的跳下了彩虹桥。 “卑微的凡人,神的尊严永远不是你这个中庭的凡人可以践踏的!” 洛基的这一举动让奥丁和托尔都大惊失色,托尔更是直接趴倒在了彩虹桥上,竭力伸出自己的手臂,希望可以拉住跳下彩虹桥的洛基,可惜的是为时已晚。 “洛基!” “洛基!” 两声凄惨而又不敢置信的声音响彻彩虹桥,奥丁和托尔一脸的伤心欲绝,无力的看着洛基的身躯消失在了虚空乱流之中,知晓洛基生机渺茫。 艾布纳.克拉伦斯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有些不悦,他心中生出了感应,知道洛基此次没有死亡,而是能够侥幸活下来,暗叹祸害遗千年。 只是艾布纳此时倒是不好再出手,毕竟在奥丁和托尔的眼中自己已经逼死了洛基,如果再出手,就算奥丁明知自己不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对手,怕是也要和地球宣战了,毕竟王者不可轻辱! 奥丁神色怆然的看了一眼艾布纳,强压下心中的伤心和怒火,沉声道。 “艾布纳法师,既然洛基已经被你逼死,那么这事情是不是可以了结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闻言心中一叹,他知道奥丁此时心中已经怨恨上了自己,虽然不至于成为敌人,但是也不复之前的和睦了,有些索然无味,倍感聊赖,只是思及刚刚地球遇到的惊险一幕,还是摇头道。 “虽然洛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彩虹桥却不能再留了,不然地球时刻都要活在阿斯加德的威胁下!” 奥丁面色大变,彩虹桥可是阿斯基德统治威胁九大国度核武器,如果毁了,那么九大国度必然会叛乱四起,阿斯加德再也难以维持如今高高高在上的统治地位。 “不可!” 艾布纳.克拉伦斯丝毫不理会奥丁阻拦,脚下狠狠一踏,无穷的能量自脚下爆发,彩虹桥顿时出现了无数的裂痕,不断蔓延,犹如蛛网。而艾布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阿斯加德。 奥丁和托尔飞速后退,面色骇然的看着眼前的彩虹桥塌陷毁灭,只留下了一片漆黑的虚空。 托尔神色难看,声音嘶哑的向奥丁问道。 “父神,如今怎么办?!” 奥丁此事已经没有刚刚的焦急和愤怒,反而恢复了平静,神色间有着疲惫,嘶哑的声音响起。 “彩虹桥被毁,必然会引起九大国度的连锁反应,叛乱四起已经是必然了!” 托尔神色更黑了几分,九大国度要是一起造反,阿斯基德必然会要忙上一段时间平乱了。 “不过好在,彩虹桥可以修复,只是之前彩虹桥千年积攒的能量算是白费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回到了地球,也没有返回墨西哥,而是直接回到了大苹果城的别墅,脱下了法师袍,换回了平日的服装,一脸慵懒的躺在了沙发之中。 艾布纳.克拉伦斯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望了一眼阿斯加德,奥丁的话被他听到了耳中,他如何不知道彩虹桥可以修复,只是修复后的彩虹桥虽然仍然可以直接将人传送到九大国度,但是却没有毁灭地球的能力,那种毁天灭地的能量攻击至少需要积攒数百年的能量才可以用一次,不然阿斯加德怎么会第一次动用这种灭世手段,哪里还需要一次次靠着军队征服其他世界。 菲尔.科尔森爬起身来,看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世界,连忙联系了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 “长官,我有万分重要情报汇报,但是需要保密,请求支援!” 尼克.弗瑞听着耳边传来的请求,不由皱眉,驳道。 “现在神盾局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调查,力量不足!” “长官,和刚刚的灭世危机有关!” 第五十二章 神秘人“无面者” 尼克.弗瑞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此地,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门反锁,这才出声回道。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立刻派克林特.巴顿和娜塔莎·罗曼诺夫去接应你!” 无线通信容易被监听,所以尼克.弗瑞不愿意将这消息外漏,才会如此的小心嘱咐道。 “是,长官!” 菲尔.科尔森神色凝重的将耳朵中的通讯器关闭,并下令所有在场人员都必须集中待在基地,不得离开此地。 不过1个小时左右,一架昆式战斗机就降落在了这里,将基地所有人都接走了,整个基地空无一人。 菲尔.科尔森被接到了一个尼克.弗瑞的秘密安全屋,这些安全屋都是尼克.弗瑞挪用公款所购买,为的就是在紧急时刻用得到。 菲尔.科尔森看了一眼屋中的尼克.弗瑞,神色一整,敬了一个礼,这才报告道。 “长官,那个人是地球隐藏的强者,是一位可以和阿斯加德神王奥丁相抗衡的存在,他曾经亲口说因为奥丁的缘故,才会保护托尔的在地球的安全,而最后的灭世危机,应该是阿斯加德的洛基动用了彩虹桥对地球发动的攻击,最后被神秘人所阻,至于最后的结果,我也不知,他未曾回返!” 尼克.弗瑞沉默不语,手指不断地敲击着桌面,时不时的抬头打量了一眼菲尔.科尔森,不知在思考什么。 菲尔.科尔森汇报完毕后,将自己但是身上录像设备所录制的录像交给了尼克.弗瑞。 尼克.弗瑞将这内存卡插入到了播放设备中,不断的观看着当时的场景,神色更是连连剧变,眉头皱成了一团,不解的问道。 “有些不对,衣服体型都没有变化,但是样貌和卫星拍摄的形象完全不同!” 菲尔.科尔森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尼克.弗瑞,好奇的问道。 “不可能啊,我亲眼看到对方飞外了天外阻挡了这次的灭世攻击!” 尼克.弗瑞按下了暂停键,仔细的打量着画面中那位中年模样的男人,和卫星拍摄到的老人形象完全不一致,这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尼克.弗瑞不断的思考着问题的所在,隐隐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隐隐把握住了事情的症结所在,连忙转头看向了菲尔.科尔森,好奇的问道。 “菲尔,你简单形容一下此时这个人的形象和样貌!” 尼克.弗瑞伸手一指屏幕中的艾布纳.克拉伦斯,督促着菲尔.科尔森。 菲尔.科尔森不解,但是依然遵从了尼克.弗瑞的命令,打量了一眼,认真的描述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特征。 “二十岁左右,蓝眼金发,五官挺立,犹如雕刻,极为英俊。” 尼克.弗瑞瞳孔猛地缩成了一点,犹如针孔,嘴角不自然的张开了,显然他被自己发现的事实所震惊。 菲尔.科尔森看着震惊的尼克.弗瑞,声音慢慢减弱,停下了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样貌形容。双眼紧盯着自己的长官,不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官?” 菲尔.科尔森小声的喊了一声,尼克.弗瑞这才被惊醒,回过神来,看着举足无措的菲尔.科尔森,摇头说道。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明白了事情问题所在!” 尼克.弗瑞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坚毅,语气复杂的说道。 “这个神秘人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同的人看到的他都是不同的样貌,可以说是千变万化,甚至同一个人看到的他在不同的时刻也是不同的!” “这会不会是因为超凡因素的影响?!” 菲尔.科尔森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本来已经隐隐秃顶的额头晶莹一片,汗水冒了出来,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个消息,菲尔.科尔森这才尝试着问道。 “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想要以样貌找到这位神秘人的目的,基本已经不可能达成了!” 尼克.弗瑞手指捏着隐隐作痛的眉心,有些疲惫的说道。 “将这位神秘人名字定为无面者,安全保密等级提高到10级,除我之外,你不得对任何人透漏无面者的任何消息!” 菲尔.科尔森面色沉重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会保守这个秘密,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这位无面者是可以毁灭地球的存在,更可能是地球隐藏的守护者,所有政治机构都对他十分感兴趣。 玛利亚.希尔打开房门,将大衣挂到了衣架上,打开了别墅内的灯,走进了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沉思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坐到了他的身边,身体靠在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怀中,熟悉的气息让她疲惫一扫而空,脑袋舒适的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艾布纳手掌抚摸着女友柔顺的长发,见她一脸的疲惫之色,不由担心的问道。 “是不是吓到了?!” 玛利亚.希尔微微睁开双眼,脉脉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侧脸,小声的应了一声。 “嗯!” 今天发生的这一幕几乎将所有得知真相的权贵都吓疯了,往日高高在上的他们,在这场灭世危机中,无能为力,只能无助的等待着死亡,还不如蒙在鼓中的普通人活的安逸。 虽然普通的民众也看到了那惊天的光柱,但是各国政府早就统一了口径,将其解释为一种不常见的天文现象,反正就是混淆视听,引导舆论,将真相掩盖在了无数的谎言之中。 艾布纳轻笑一声,温柔的安慰道。 “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玛利亚.希尔虽然早就已经在心中猜测那位神秘人是艾布纳.克拉伦斯,但此时心中才是真的确认了,好奇的问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求知欲爆棚的女友,将她的小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细细的为她解释了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 “你这样会不会将奥丁得罪了,他日后会不会报复你?!” “放心,奥丁是一个枭雄,他会权衡利弊的,虽然对我有些不满,但绝对不会和我翻脸的,他没有这个胆量!” 艾布纳.克拉伦斯傲声道,他有这个实力说这句话,实力才是宇宙中最大的道理,奥丁深知这个道理,不会做出蠢事的。 第五十三章 找死的金并 玛利亚.希尔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再次放松的躺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怀中,享受着难得的轻松。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娇媚艳丽的女友,心中一动,抱起惊呼的玛利亚.希尔向着卧室冲去,小别胜新婚,艾布纳.克拉伦斯怎么会放过回家的玛利亚.希尔。 玛利亚.希尔只是在家待了一夜就早早离开了,毕竟如今世界范围内安全形势不容乐观,神盾局忙的不可开交,自然是没有时间在家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缠绵了。 “总裁,我们在地狱厨房拿到的那块地,根本无法顺利开工,每日都有人捣乱,所有设备都被人破坏了,所以完全无法如期完成!” 布莱克看着无所事事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有些不满的将集团最新的项目遇到了困难告知了艾布纳。 希尔集团因为规模日渐庞大,所以涉及的产业也越发的多,前段时间,希尔集团在大苹果城市政府那里拿到了一块地,作为希尔集团的踏足房地产行业的入门券,改造一部分地狱厨房的居住环境,这也是一项惠民工程,对于大苹果城的治安环境有着重要的作用。 地狱厨房是大苹果城最大的贫民窟,里面生活的人来自世界各地,有着瘾君子,站街女,偷渡客和黑帮分子,也是大苹果城最大的犯罪集中点,在地狱厨房里,几乎没有任何的秩序,警察在这里极容易被打黑枪,所以无人敢管这里发生的一切犯罪活动,只有一些义警和超级英雄,一直在这里奋斗,致力于将地狱厨房的黑帮势力消灭,但是这些黑暗中的臭虫,犹如野草一般,一茬接着一茬,让这些义警和超级英雄做了无用功。 地狱厨房也不是全无秩序,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生活法则,每个地盘都有着做主的势力,而在这些地下势力之上有着一位响彻整个漂亮国的名字震慑着所有人,他就是金并,地下势力的皇帝,全漂亮国几乎有百分之四十的犯罪活动都和他称得上关系,是当之无愧的黑道之主,凶名赫赫。 金并本名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明面上是大苹果城有名的慈善商人,名声极好,但在私底下却是是大苹果城乃至整个漂亮国最大的黑社会头目,他思维缜密,智慧过人,全身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肌肉,力量惊人,能徒手打穿一面墙,而且自身也是一个世界顶级的格斗高手,和惩罚者同样拥有人类战斗力的最高水平。此外,他的手杖还可以发射激光和烟雾,令对手防不胜防,在黑道中人称金并,就是“主脑人物“的意思,其黑道网络遍布全球,经常与破坏他“生意“的夜魔侠、惩罚者、蜘蛛侠等超级英雄交手。 此次希尔集团的事情就是金并手下的人捣的鬼,希尔集团参与了市政府规划的地狱厨房改造计划,对金并而言,这是在挖他的根基,所以他坚决不让地狱厨房改造成功,地狱厨房这块毒瘤乃是黑暗的滋生地,如果被改造了,那么也会造成金并手下的势力大幅度缩水,权威大减。 艾布纳.克拉伦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会处理的,布莱克这才放心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这位老板虽然平日总会偷懒躲闲,但是许多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到了他的手中,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被解决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手中转着一支笔,挂起了一丝冷笑,不屑的说道。 “金并,黑道之主?!” 金并这种在其他人看来威名赫赫的大人物,在艾布纳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小蚂蚁一般,不值得他亲自出手,他拿起电话拨打了几个号码,就将事情解决了,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一时间,国税局、警局、法院、检察院、fbi纷纷对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旗下的公司集团进行了调查,让金并忙的焦头烂额,难以脱身,另一方面,金并的地下交易也频频遭受到了打击,不断的被夜魔侠等人破坏,本来有些机密的交易信息都被地狱厨房的超级英雄轻易获知,损失重大。 金并此时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得罪了大人物,不得不乖乖认输,主动承认了犯罪事实,准备在监狱中待上几年,算是认输的诚意。 果然,在金并主动进入监狱后,各种打击也很快销声匿迹,艾布纳.克拉伦斯无心理会这个黑暗蛀虫,只要他不招惹自己,自己又何必和他斤斤计较呢,他又不是夜魔侠等人,非要和金并过不去,死磕到底。 艾布纳.克拉伦斯站在大厦的顶层,看着窗外的大苹果城,波澜不惊,收拾金并这种小角色不能给他带来丝毫的乐趣,只是几个电话而已,有的是愿意为希尔集团冲锋陷阵的存在,不断的找他的麻烦,毕竟这里可是财团掌控的漂亮国,只要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金钱摆平,显然金并的财富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相比,完全不值得一提,对于如今的艾布纳而言,金钱已经是数字游戏了,多到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的财富,反正是即使他挥霍几辈子也难以耗尽那如海一般的财富。 突然一道身穿红蓝相间的紧身衣的身影在希尔集团的总裁办公室的窗外一闪而过,口中还发出了哟的呼喊声,显然又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少年在行侠仗义,打击罪恶。 艾布纳.克拉伦斯突然恍然,蜘蛛侠都已经出现了吗,看来世界的浪潮真的要来了,复仇者联盟这个半独立的超级英雄组织真的要成立了,不知道到时生活是否会有趣一些呢。 “布莱克,给我向圣城中学发出邀请,允许他们的学生参观希尔集团,时间就定在后天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将电话放下,他突然想见见这个未成年就承担了无数重担的少年,彼得帕克,也许他可以设立一个针对圣城中学的奖学金,帮助一下这位穷困潦倒的超级英雄,就像当初他得到了托尼.斯塔克设立的奖学金一样,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吧。 第五十四章 恋爱专家艾布纳 此时刚刚登上大苹果城大舞台的蜘蛛侠还是一个无名之辈,并没有成为日后家喻户晓的存在,他刚刚获得了一身超能力,成为了超凡的存在,还是一个小菜鸟,只能对一些敲诈勒索的小混混进行练手,算是积累经验,就算如此也是手慌脚乱的,造成了一些骚动,受到了一些八卦的小报攻击,但是丝毫不损蜘蛛侠的兴致和决心,依然坚定的打击犯罪。 “彼得,这里可是希尔集团的内部最前沿的研发实验室,没想到,我们高中居然可以进入这里进行参观,我们之前在奥斯本集团也只能参观一下普通的办公区域,根本就没有开放这种重要的研究实验室!” 一头靓丽的金发女生,向着一旁的一个瘦削的男生兴奋的述说着。 这个女生乃是圣城高中的风云人物女神学霸格温.史黛西,她的父亲是大苹果城的警局一位资深警长,铁面无私,公正严明,算得上是一位好警官,比较受底下的警员钦佩。 格温从小聪明过人,虽然今年才是她中学的最后一年,但是她早就收到了多所常春藤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更是得到了在奥斯本集团的实习机会,可以说是标准的女学霸,长相靓丽青春,性格温和大方,在圣城中学有着一大批的追求者,可惜的是这位美女学霸没有一个喜欢的,却独独对学校的受气包彼得.帕克另眼相看,当然最近,这位胆小的受气包突然脾性大变,变得开朗了许多,更是大胆的对格温表达了好感,二人算是初步确认了对方的心意,正处于暧昧期,还未正式确定关系,但是明眼人已经可以看出二人必然会走到一起了。 彼得.帕克,此时也是一脸的兴奋,看着这些最先进的计算机和智能领域的研究成果,眼中精光大作,他也是一个学霸级别的人物,特别是对数理化生方面极为精通,算是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天赋异禀,但可惜的是他,生活条件一般,没有机会实验一些自己的研究,只能借用学校的化学实验室的材料,创造出了自己所用的超级蛛丝,用来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艾布纳先生,可是我的偶像,白手起家,创造了辉煌的希尔集团,而且听说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友,从未抛头露面过,希尔集团就是以他的女友的名字命名的,真是浪漫极了,艾布纳先生可是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专一深情,聪明智慧,英俊帅气,年少多金,真的是太完美了!” 格温一脸的憧憬,虽然托尼.斯塔克在漂亮国内极负盛名,但是由于名声过于狼藉,所以在漂亮国中的成年女性访问调查中,艾布纳.克拉伦斯成为了近乎六成受访者最想要的情人,可以说是真正的迷倒万千女性,大众情人。 艾布纳.克拉伦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实验室内,站在了格温和彼得.帕克的身后,听到了格温的夸赞之语,不由开口调笑道。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如此说,可是会让你身边的这位小男友对我心生嫉妒的,这样可不好!” 格温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前蹿了两步,这才转身看向身后的人,整个人都眼睛瞪大了,愣在了原地,良久才发出了一声强制压抑的惊呼声。 “艾布纳.克拉伦斯先生,您好,我非常的荣幸可以见到您!” 格温连忙跑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前,怯生生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局促的伸出了秀掌,有些迟疑的看了一下艾布纳。 艾布纳很是痛快的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手,很快就松开了,他可不是托尼.斯塔克,见到漂亮的女生就想要占便宜,拽着人家女生的手就舍不得放开。 彼得.帕克被艾布纳的话挤兑的满脸涨红,心中虽然有些窃喜,但依然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艾布纳先生,您误会了,我和格温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格温此时已经从见到了偶像的惊喜中恢复了冷静,听到了彼得.帕克的解释,浅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失望,但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身边的彼得.帕克毫无所觉。 艾布纳闻言莞尔一笑,热忱的对着彼得.帕克传授着恋爱经验,劝解道。 “男人可不要急着在此时解释撇清关系,不然会让身边的女孩子很没有面子的!” 彼得.帕克张了张嘴巴,有些呆愣的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格温,显得傻傻呆呆的,似乎是在确认格温是否真的生气了。 格温看着傻傻的彼得.帕克,忍俊不禁,霎时间春光灿烂,让彼得.帕克更呆了。 艾布纳起了撮合二人的心思,再次和彼得.帕克说道。 “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就说明你们彼此喜欢,只是还未确定关系罢了,既然如此何必再浪费时间,作为男人就应该主动一点!” 艾布纳一副情感大师的架势,不断的和彼得.帕克传授着恋爱经验,完全忘了自己在高中时期比彼得.帕克还要不开窍,是出了名的榆木疙瘩,辜负了多少青春靓丽少女的心意,如果不是玛利亚.希尔大胆主动追求,怕是此生要成为母胎单身狗了,也不知艾布纳哪里来得自信给彼得.帕克传授经验。 彼得.帕克自然不知道眼前侃侃而谈的艾布纳也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情感白痴,既然真的信了艾布纳的鬼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格温.史黛西。 彼得.帕克炙热的目光看得平日里开朗大方、毫不扭捏的格温也不禁双颊生出了红霞,眼中莹光闪烁,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彼得.帕克难得的不再畏惧退缩,虽然不戴面具的他嘴笨木讷,不像是他当蜘蛛侠时那么贫嘴,但是终究有所行动,局促不安的右手不断的试探着向着格温的手靠去。 格温察觉到了手边不断试探的手掌,大胆的看着彼得.帕克,眼中的促狭之光让彼得.帕克整张脸都充血涨红,本来试探的手胆怯的就要撤回。 格温爽朗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左手一下抓住了彼得.帕克退缩的右手,大方得体的举起,毫不扭捏的展示给艾布纳看。 第五十五章 艾布纳的推荐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脸的微笑,看着眼前明媚爽朗的格温.史黛西,对她的大方不扭捏感到了一丝钦佩,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玛利亚.希尔,她那时候也是如此的明朗大方,主动对自己发起了追求,这才有了二人十几年的感情。 也许是见景触情,也许是对彼得.帕克这个苦命的大冤种惋惜,艾布纳.克拉伦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看了一眼头顶黑气缠绕的格温.史黛西,心中已经决定了帮助这两个苦命鸳鸯一把。 艾布纳.克拉伦斯毫不掩饰对格温.史黛西的欣赏和看重,直接夸赞道。 “干得漂亮!” 艾布纳.克拉伦斯眼中充满了一丝回忆,不由脱口而出。 “你倒是和我的女朋友很像,当年她也是如此主动才有了我们今日关系!” 格温.史黛西顿时漏出好奇的神色,浅蓝色犹如海水的眼眸一闪一闪的看向艾布纳.克拉伦斯,不仅是格温.史黛西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感情史感到好奇,就连彼得.帕克也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感情感到了好奇。 经过媒体的报道,所有漂亮国的国民都知道艾布纳.克拉伦斯有一个谈了十多年的女朋友,而且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位新晋的超级富豪对自己的女友极为专一,对女友的身份也保密的很好,是所有人都羡慕的神仙眷侣。所有的媒体都没有挖出过玛利亚.希尔的任何信息,其实这也正常,玛利亚.希尔作为神盾局的副局长,她的身份保密登记极高,哪里是普通的媒体可以挖出来的,这也就导致了所有民众都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女友身份感到十分的好奇。 而作为吃瓜群众的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自然也想知道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情感经历,都眼巴巴的看着艾布纳.克拉伦斯。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了一眼周围,低头思索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难得今日见到了你们这对很投缘的小情侣,这地方不适合谈这些,你们可以一起到我办公室,我们坐着一起聊一聊!” 格温.史黛西和巴基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很惊喜,要知道一般人哪有机会可以和艾布纳.克拉伦斯单独相处,这对他们日后的发展都极为有利,可以说是对他们日后的学校选择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如果可以得到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赏识,得到他的推荐,甚至可以得到包括哈佛大学、麻省理工等世界名校的面试邀请。 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疯狂点头,都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邀请感到了荣幸,丝毫没有掩饰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崇拜之情。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眼前这一对小迷妹和小迷弟的情侣,脸上也露出了些欣慰的笑容,没有多言,转身带着二人来到了自己在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在这个装饰奢华的办公室内,艾布纳.克拉伦斯和二人谈论了自己中学时期和玛利亚.希尔的情感经历,以及二人是如何走过了十几年的岁月的,让刚刚确定了情侣关系的两小不由艳羡,彼此对视一眼,也是坚定了对对方的信心,更加的珍惜这段感情。 格温.史黛西也明白了为何艾布纳.克拉伦斯会对自己和彼得.帕克另眼相看了,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经历有些和艾布纳.克拉伦斯与玛利亚.希尔的感情经历相像,她也算得上是官二代,而彼得帕克也是一个孤儿,这和玛利亚.希尔与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份极为相似。 在这过程中,艾布纳.克拉伦斯邀请二人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艾布纳.克拉伦斯在这其中还考察了一下二人的学识,对两人的表现都十分的满意。 艾布纳.克拉伦斯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着对面的二人,突然开口说道。 “你们二人的智商和知识都可以算得上远超普通的中学生,尤其是彼得,你在数理化生这些方面已经超出很多优秀的大学生,让我十分满意。” 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放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解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 艾布纳.克拉伦斯低头看了一眼餐盘中的牛排,抿了抿薄唇,有些担心刺激到二人的自尊,试探性的问道。 “我是说如果你们不反对,我想我可以给你们二人做推荐人,将你们推荐给你们心仪的高校,我想凭借我的面子,还是可以为你们争取到你们心仪高校的面试通知的!” 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对视一眼,压抑不住的兴奋在二人的眼中透出,漂亮国的孩子和东方的孩子不同,不认为得到了大人物的推荐是一种耻辱,反而是一种荣耀,而艾布纳.克拉伦斯最为如今漂亮国近十年来成就最突出的成功人士,他的推荐分量自然十足,各大高校都会对他推荐的学生抛出橄榄枝的。 “您说的是真的?,艾布纳先生!” 相比于格温.史黛西,彼得.帕克更激动一些,甚至激动的在餐桌旁站立起身。虽然在学识上他远比格温.史黛西更加优秀,但是因为家庭条件艰苦的原因,彼得.帕克根本无力参加一些高校的夏令营和冬令营活动,在学校里的表现的极为不合群,所以评价并不高,对于日后的学校选择反而不如格温.史黛西多,最多也就是勉强可以得到常春藤学院最后几名高校的邀请,而且还不一定能够被录取成功。 艾布纳点点头,表示了肯定,对彼得.帕克的失态并不在意,他可以理解彼得.帕克的感受,作为一个穷学生,他此时和伯母梅姨相依为命,生活有些艰苦,而一个好大学对他而言,算是改变命运的捷径,但是因为需要以蜘蛛侠的身份到处伸张正义的愿因,他根本就抽不出时间为了上一所好大学做准备,如今艾布纳的推荐对他而言可以说是雪中送炭。 第五十六章 资助彼得.帕克 “谢谢您,艾布纳先生!” 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站起身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鞠躬表示了感谢,他们感觉今天真的是遇到了贵人,没想到自己的偶像对自己两人如此友善。 “不用客气,这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只是举手之劳,我可是希望等你们毕业后招揽你们进入希尔集团呢,算是提前投资人才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艾布纳.克拉伦斯这话是出自真心的,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都是难得的人才,希尔集团的发展离不开人才,所以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这话不算虚言。 “多谢艾布纳先生的赏识,如果毕业后可以进入到希尔集团,对我们而言当然是极好的选择!” 格温.史黛西远比彼得.帕克更具有情商,更注重人际交往,所以代表二人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招揽表示了感谢,但是也留出了一丝余地,并没有将事情说死,毕竟世事无绝对,难免会有意外发生。 彼得.帕克也是连连点头,他是真的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赏识和招揽感到了高兴,如今他正在勤工俭学,为了减轻梅姨的负担,送过外卖,甚至帮助小报拍摄一些蜘蛛侠的照片,而且这些照片主要是用来诋毁蜘蛛侠的,可见如今的彼得.帕克有多窘迫。 如今彼得.帕克和格温.史黛西又确定了关系,约会也是需要金钱的,必然会造成钱包空瘪。 而希尔集团的薪资在漂亮国可谓是最顶尖的,如果毕业后可以入职希尔集团,对彼得.帕克而言可谓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艾布纳.克拉伦斯再次低头品尝着美食,过了二十分钟三人才算用完餐,一起坐在一旁闲聊,艾布纳.克拉伦斯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这才最后说道。 “希尔集团有针对天才学生的奖学金,我觉得彼得你比较符合条件,可以尝试申请一下!” 彼得.帕克闻言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良久这才开口说道。 “艾布纳先生,我对希尔集团的奖学金有过了解,我好像不符合标准,毕竟希尔奖学金需要许多的荣誉才可以申请,门槛太高了!” 彼得.帕克颇有自知之明,面露难色,他虽然不会妄自菲薄,也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但是因为他在学校的表现很一般,所以获得的荣誉不多,根本就达不到申请希尔奖学金的要求。 艾布纳.克拉伦斯笑了笑,语带深意的说道。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格温.史黛西情商远比彼得.帕克高,体会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话中的意思,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伸手碰了碰彼得.帕克的手臂,阻止了他继续说话,连忙应道。 “艾布纳先生,谢谢您的提醒,我们回去就立刻进行申请!” 彼得.帕克不解的看着默契的艾布纳和格温,一脸的迷惑,不解的看向了格温.史黛西,希望可以得到解惑。 格温.史黛西摇摇头,此时毕竟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面前,有些话不好直接说出口,所以没有立刻解释。 艾布纳见格温.史黛西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站起身来,郑重的伸出了右手,依次和格温.史黛西、彼得.帕克进行了握手。这才开口送客道。 “时间不早了,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当然,非常感谢您,艾布纳先生,我们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站起身来,提出了告辞,两人紧紧牵着手离开了此地。 坐在艾布纳.克拉伦斯豪华座驾中的格温.史黛西和彼得.帕克既高兴又兴奋,今天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的相识,算是实现了一个和偶像单独相处的梦想,更难得是,艾布纳对他们十分友好赏识,还给了他们许多鼓励和帮助。 “格温.史黛西,我明明不符合条件,艾布纳先生为什么还要让我申请奖学金?” 彼得.帕克想起了刚刚的事情,有些不解的问道。 格温.史黛西虽然知道彼得.帕克是一个实心眼,标准的理工男,对人情世故不了解,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耐着性子对彼得.帕克解释道。 “希尔奖学金是艾布纳先生设立的,奖学金在漂亮国中也算是最高等的,一年足有20万美金,比一般的白领工资都高,而且大学毕业后可以优先入职希尔集团,如果自己创业,也会优先得到希尔集团的投资。虽然设置的门槛较高,但是申请的人非常多,竞争很大!” 彼得.帕克点点头,他对这些都了解,所以才会知道自己根本就申请不到希尔奖学金。 “但是艾布纳先生既然亲自开口让你申请希尔奖学金,代表的就是想要资助你完成学业,你只要申请自然就会通过!” 彼得.帕克长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格温.史黛西,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操作,对这个惊喜有些反应不过来。 半晌,彼得.帕克才反应过来,激动的一把抱住了身边的女友,让大方的格温都有些错愕娇羞。 回到家后的彼得.帕克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梅姨,梅姨也是欣喜若狂,她一个单身中年女人,带着丈夫的侄子生活也是极为辛苦,如今彼得.帕克获得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赏识,并且愿意资助彼得,可谓是天上掉馅饼,给这个正陷入到了窘境的家庭带来了希望,梅姨当晚带着彼得一起去了餐厅大吃了一顿,一起庆祝了一番。 彼得.帕克当晚就在梅姨的关注下将奖学金申请发了出去,忙完这一切,彼得.帕克躺在床上畅想着美好的未来,20万美金的奖学金,足够他和梅姨生活的很宽裕,他也不需要再申请大学助学贷款了。 在漂亮国,很多家庭在孩子出生时,就计划开始为孩子准备教育基金,为的就是支付孩子上大学的费用,漂亮国虽然经济科技极为发达,但是教育成本极高,很多大学生都是申请的助学贷款才可以完成学业,甚至毕业后前几年的收入都用来偿还助学贷款了。 第五十七章 讨论人选 神盾局,某处地下秘密研究基地。 因为前段时间的灭世危机,引发了世界各国的恐慌,安全理事会更是对世界安全形势感到了担忧,通过了神盾局重新启动对宇宙魔方研究的申请,希望通过这传说中的奥丁秘宝龙之宝石研发出超级武器,用于抵抗越发严峻的世界大变局。 尼克.弗瑞看着神盾局学院的专家推荐的的研究专家人员资料,和身边的众人讨论确认着最后的人选。 “艾瑞克·沙维格,是学院的专家推荐的最佳人选之一,著名的天文学博士,对空间理论有着独到的见解,是如今科学界中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之一!” 尼克.弗瑞主动的介绍着屏幕中的一个有些微胖的白人老者,这个人是菲尔.科尔森的熟人,当初在墨西哥,菲尔.科尔森和他打过交道。 “菲尔,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你和艾瑞克博士见过面,你先发表一下意见!” 尼克.弗瑞坐在上首,侧头看向了坐在下边的菲尔.科尔森,开口问道。 菲尔.科尔森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儒雅温和,柔声说道。 “艾瑞克博士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在墨西哥时,他带领着简.福斯特博士,测出了彩虹桥发动时的空间异常,甚至推测出了彩虹桥的存在,我认为他完全可以胜任这次的研究任务,而且他对科学极为虔诚,从不参与政治问题,也没有任何的政治诉求和主张,更不用担心研究泄密问题!” 其他人也是各抒己见,大体上都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表达了对艾瑞克博士的认同。 尼克.弗瑞点点头,在资料上的艾瑞克博士做了一个重点标记。 尼克.弗瑞继续下一个人选的介绍,神盾局的专家一共推荐了不到十人,虽然大多数人都是这个领域中的佼佼者,但是都不如艾瑞克博士适合,所有人基本都认定了艾瑞克博士才是最佳人选。 尼克.弗瑞再次打开一个人选的资料,为之一愣,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玛利亚.希尔。 玛利亚.希尔不解的看向了尼克.弗瑞,不明白尼克.弗瑞为何用如此眼光看向自己。 尼克.弗瑞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深吸了一口气,点开了ppt,再次介绍道。 “最后一个人选,艾布纳.克拉伦斯博士!” 会议室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玛利亚.希尔,他们所有人都知晓艾布纳.克拉伦斯正是玛利亚.希尔的男朋友,二人已经交往了十多年了,感情深厚,如胶似漆,绝对是童话中才有的爱情。 玛利亚.希尔也是诧异的看着屏幕中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她没有想到神盾学院的专家推荐的人选中居然还包括了艾布纳,但是随即一想,又感到了理所当然,艾布纳.克拉伦斯虽然创立了希尔集团,成为了家喻户晓的超级富豪。但是艾布纳.克拉伦斯一直没有放弃在科研领域的研究,在创业期间攻读了多个博士学位,在很多最顶尖的科研杂志上发表了许多科研论文,在科研界也是大名鼎鼎的存在,只是他超级富豪的身份太过显眼,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在科研领域的成功。 玛利亚.希尔更是知晓艾布纳.克拉伦斯魔法师的身份,知晓艾布纳.克拉伦斯对空间魔法极为精通,进行过星际旅行,对维度空间极为了解,自然对天文空间理论的研究远超出一般的专家,所以被神盾学院的专家推荐一点也不奇怪。 玛利亚.希尔环顾了一下众人的反应,思考了一下,主动放弃道。 “鉴于艾布纳.克拉伦斯和我的关系,我放弃对他的评价,以在座的诸位考察意见为准!” 尼克.弗瑞和众人点点头,玛利亚.希尔的主动避嫌是明智的选择,毕竟这次的研究可是神盾局最大的机密,不容一点私情存在,艾布纳.克拉伦斯和玛利亚.希尔是情侣关系,难免会带上一丝的主观评价,会导致评价缺乏公正。 “学院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推荐理由是,艾布纳.克拉伦斯掌控着最先进的天文空间研究成果,发表过上百篇有关空间理论的研究,是当今世界上对空间研究最深的专家,更难得是,艾布纳.克拉伦斯不仅仅对天文学有着极深的研究,还涉猎研究多个领域学科,每个领域都是最顶尖的专家,真正的科研天才,甚至认为他在科学上的成就远超他在商业上的成功,是近百年内最负盛名的天才科学家!” 尼克.弗瑞大概浏览过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档案,但是大部分都是倾向于他商业上的成就,虽然也知道艾布纳.克拉伦斯发布了为数不少的研究论文,但从未想过居然会有如此成就,毕竟他也不是专业人士,根本看不懂那些高深科研理论,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名词和复杂的数据,让当初查看的他一阵头大,并没有放在心上。 尼克.弗瑞低头看着资料上的评价,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他从未想过艾布纳.克拉伦斯居然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他之前一直没有将艾布纳.克拉伦斯科研方面的成就放在心上,只以为他是和托尼.斯塔克一样的天才,主要成就在智能制造领域上,是一个发明家,没想到他在科研理论的研究上有着如此造诣,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就,可能是因为玛利亚.希尔的存在,让他重视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同时,又忽略了一些事情吧。 尼克.弗瑞是一个公事公办的人,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大家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会议室中的人各抒己见,很难达成统一的意见,对于艾布纳.克拉伦斯他们有着顾虑担忧,讨论极为热烈。 整个会议室中只有玛利亚.希尔保持了沉默,和会议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氛围格格不入,冷眼旁观众人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评价。 菲尔.科尔森突然说出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的话。 “艾布纳.克拉伦斯可是一个超级富豪,我们根本无法确定他是否愿意参加这项研究,而且我们也付不起他的聘用佣金,在这讨论完全是一厢情愿!” 第五十八章 宇宙魔方被抢 尼克.弗瑞闻言有些尴尬,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净说实话的菲尔.科尔森,干咳一声,然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对于艾瑞克博士成为最后的研究人选,大家有没有异议?” 尼克.弗瑞选择性的遗忘了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个人选,众人一怔,然后纷纷举手表示了赞同,就这样在众人一致的意见下,艾瑞克.沙维格博士成为了宇宙魔方研究项目的最佳人选。即使是玛利亚.希尔也投了赞成票,她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让个人的感情掺杂到工作中,一开始她就不太希望艾布纳.克拉伦斯和神盾局产生太多的纠缠。 艾瑞克.沙维格不愧是天文学领域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对空间理论研究颇深,很快就对宇宙魔方的研究出了一些成果,毕竟在神盾局中还保留着当初九头蛇中佐拉博士对宇宙魔方的研究资料,在经过了艾瑞克博士的研究后,也很快就提取出了宇宙魔方中所蕴含的能量,制造出了一些能量武器的样本,让安全理事会对宇宙魔方的研究更加关注了,加大了对这项研究的资金投入,使得研究进度再次加快。 尼克.弗瑞和玛利亚.希尔看着在研究装置中的宇宙魔方,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恍如大海一般的深邃,让尼克.弗瑞和玛利亚.希尔满脸的痴迷,这可是蕴含着无限能量的宇宙魔方,如果可以将其中的能量完全控制住,完全可以让人类的科技水平疯狂飚进,对地球的意义重大,所以在这座地下秘密研究基地内,布置了严密的保护力量,为的就是确保宇宙魔方不出现任何的意外。 “艾瑞克博士,准备的怎么样了?!” 尼克.弗瑞依然是如往常一样的打扮,一身黑色的皮风衣,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加上他的肤色,简直就是一个大号的煤块,如果不开灯,在黑暗中绝对是找不到尼克.弗瑞究竟在哪里。 今天艾瑞克博士准备对宇宙魔方进行一次重要的试验,制造了一个容纳宇宙魔方的特殊设备装置,准备主动引发宇宙魔方里的能量,制造开启虫洞,这是人类科技史上的第一次开启虫洞,虽然借助了宇宙魔方,但是依然意义重大。 尼克.弗瑞和玛利亚.希尔也是避免出现意外,特地加强了安保力量,并且留在此地,为的就是确保这次试验万无一失。 “早就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艾瑞克.沙维格满脸的激动,他虽然对空间研究很深,也知道了彩虹桥,但是还是第一次用科技的力量开启虫洞,激动是难免的,他作为一个科研人员对金钱并不热衷,但是对于在科研史上留名还是很热衷的,如果今日的实验成功了,他作为有史以来第一开启虫洞的科学家,必然会被后世人所铭记的。 尼克.弗瑞点点头,和玛利亚.希尔向后撤离了一段距离,示意艾瑞克博士可以开始启动实验了。 艾瑞克脚步飞快的走到了试验控制台前,将程序启动,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的宇宙魔方,双手紧紧的铰在一起,十分紧张的看着实验反应,准备随时调整。 随着外界的能量注入,宇宙魔方光芒大盛,幽蓝色的光芒塞满了整个基地,所有人身上都披着一层犹如水波一般的蓝色光衣,显得神秘深邃。 渐渐的光芒达到了鼎盛,突然开始收缩,猛地收回了宇宙魔方之中,尼克.弗瑞眼睛紧紧的盯着宇宙魔方,时刻戒备着。 宇宙魔的周围开始空间发生了一定的扭曲,渐渐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甫一出现,就发出了强大的吸力,实验室内的物品顿时向着黑点飞去,尼克.弗瑞大惊失色,连忙转身对着控制台上的艾瑞克博士喊道。 “快点断开能量注入,结束实验,不然后果难以承受!” 艾瑞克也在黑点出现时神色剧变,在他的计算中,用宇宙魔方开启的虫洞极为稳定,不会对周围的环境造成任何的破坏。而此时开启的这个虫洞却明显不符合艾瑞克的预计,发出了惊人的吸力,如果不关闭极有可能会对此地造成不可逆的破坏,甚至如果失控的话,会将周围都如吞入到这个虫洞中。 艾瑞克博士连忙断开了能量注入,意图关闭实验,令艾瑞克博士色变的是,即使他切开了能量的注入,宇宙魔方的异变依然无法阻止,黑点正在急速扩大,眨眼间就扩大到了篮球大小,吸力继续增大,无数的文件桌椅被搅碎了吸入进了虫洞。 尼克.弗瑞顿时急了,再次大声的向着艾瑞克大声的催促道。 “艾瑞克博士,你究竟在做什么,还不快点关闭实验!” 艾瑞克双手不断的在实验控制台上操作,额头急的直冒冷汗,看着毫无作用的操作,焦急的对着尼克.弗瑞大声喊道。 “实验失控了,我已经停止了能量注入,但是宇宙魔方依然在运行!” 尼克.弗瑞瞳孔顿时收缩成了一点,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一脸狰狞的对着艾瑞克博士大声喊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宇宙魔方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在控制了,而是虫洞的对面存在进行控制!” 艾瑞克博士也是一脸的绝望不甘,这次的实验失控给了他巨大的打击,如果这次实验失控给地球造成了巨大的损失,那么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尼克.弗瑞顿时拉响了基地的警报,和玛利亚.希尔不得连连后退,抵抗着虫洞发出的吸力。 玛利亚.希尔悄悄的拿出了手机,放在了背后,手指停留在了一个电话号码上,星眸盯着此时已经犹如人高的虫洞,等待着虫洞的神秘生物的出现。 一位穿着一身绿色盔甲,打扮的犹如牡鹿高挑男子,手中持着一柄权杖,身形消瘦,眼神高傲,充满了不可一世的桀骜,迈步走出,在场的众人都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这位好像是角色扮演的男子,不敢妄动。 这正是当初跳下了彩虹桥的洛基,他当初在空间乱流中果然如艾布纳.克拉伦斯感应到的一样,侥幸未死,被灭霸所救,这才来到地球,就是带着灭霸的任务而来。 第五十九章 复仇者联盟的集合 洛基看了一眼艾瑞克.沙维格博士,他见过这个老头,这个老头当时就在托尔的身边,是一个中庭的科学家,看来这次能够这么顺利的打开宇宙魔方,应该就是他的手笔了。 洛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艾瑞克的身前,看着倒在地上的艾瑞克博士,手中的权杖对着惊慌失措的艾瑞克眉心轻轻一点,权杖顶端的黄色宝石微微闪烁了一下光芒,艾瑞克博士站起身来,双眼中再也没有光彩,好似牵线傀儡一般,恭敬的对着洛基鞠了一躬,站在了他的身后。 尼克.弗瑞顿时对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充满了戒备,手臂一挥,隐藏在暗处的鹰眼克林特.巴顿手中的利箭顿时瞄准洛基射出,箭身上安装着黑色的爆炸装置,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玛利亚.希尔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对方看起来不是维度魔神,应该用不到联系艾布纳,又悄悄的将手机收了起来,将腰间别着的手枪抽了出来,指着洛基。 洛基一挥手中的权杖,利箭停在了身前,无法前进,箭身上的红光急速闪烁,“轰”的一声,爆炸响起,烟雾缭绕,一时看不清情况。 鹰眼克林特.巴顿自隐秘处走出,将尼克.弗瑞和玛利亚.希尔护在了身后,手再次搭上了弓箭,鹰眸紧紧的盯着烟雾深处。 洛基毫发未损,嘴角勾起,挂着一丝对鹰眼小把戏的不屑,再次向着鹰眼迈步走去。 鹰眼克林特.巴顿眼眸收缩,心下骇然,手中动作不停,利箭不断的射向洛基,比之枪械的射击速度都要更迅速,爆炸声不断的响彻在基地中。 洛基脚步不停,手中的权杖发出了昏黄色的光芒,将他牢牢的保护在了其中,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洛基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在克林特.巴顿惊恐的目光中,权杖直接点在了克林特.巴顿的眉心,一如艾瑞克博士,克林特.巴顿当场叛变,弓箭指向了已经退后老远的尼克.弗瑞和玛利亚.希尔。 洛基不理会克林特.巴顿如何对付尼克.弗瑞和玛利亚.希尔,而是再次回到了宇宙魔方前,将其在实验装置中取出,放到了艾瑞克.沙维格准备好的隔离箱子中,对着尼克.弗瑞两人莞尔一笑,离开了实验室。 尼克.弗瑞顿时大急,和玛利亚.希尔立刻向着自己停在此地的车子跑去,准备拦截洛基,无论如何,宇宙魔方不能被对方抢走,不然真的要出大问题了。 尼克.弗瑞脚下猛踩油门,车子疯狂的冲出了基地,向着洛基疯狂追去,玛利亚.希尔坐在副驾驶上,身体探出窗外,手中的手枪不断的向着前方的洛基疯狂射击,可惜的是这种对人类是致命的武器,对洛基没有丝毫的作用,连阻止对方的脚步都做不到。 尼克.弗瑞颓然的停下了车辆,狠狠的锤了一下方向盘,不甘心的看着克林特.巴顿驾驶着昆式战斗机离开了此地,玛利亚.希尔默默的收回了手枪,一脸的平静,和气恼的尼克.弗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尼克.弗瑞终究不是寻常人,掏出了电话对着电话中发布者命令。 “神盾局全力搜索鹰眼克林特.巴顿和艾瑞克.沙维格博士的下落,如有发现,立刻抓捕,他们如今已经叛变!” 尼克.弗瑞作为神盾局的局长,一直打击处理着世界隐秘角落中超凡者引发的犯罪活动,也见识过可以通过精神控制他人的案件,最出名的就要当属紫人了。尼克.弗瑞清楚的知道,如今的鹰眼和艾瑞克博士都被那个打扮夸张猎奇的男子所控制,决不能有妇人之仁手下留情,因为宇宙魔方落在对方的手中,极有可能会造成无可挽救的后果。 尼克.弗瑞下达玩了命令,这才看了一眼冷静的玛利亚.希尔,心中也不得不对这位副手感到钦佩,不论遇到任何意外情况,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就这种强大的内心,非常人可比。 尼克.弗瑞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停顿了一下,打开车门,走下车子,玛利亚.希尔紧随其后,二人同时看向了已经一片狼藉的地下基地,尼克.弗瑞终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 “看来,复仇者联盟是时候组建了!” 玛利亚.希尔心中一动,复仇者联盟虽然是尼克.弗瑞主张提出的,但是她对其中的人选也是了如指掌,实力的确是远超普通的特工,战力惊人,此时恰是召集他们的最好时机。 神盾局航天母舰,会议室中,一群人正在讨论着各种的方案,但是依然毫无所获。 “布鲁斯博士你已经是伽马射线领域最权威的专家了,难道依然追踪不到宇宙魔方的踪迹吗?” 尼克.弗瑞不甘心的看向了一个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布鲁斯.班纳,绿巨人。一个有着多个博士学位的专家,但是此时的他过的并不如意,不过四十岁就已经头发斑白,平静的脸上挂着一丝的疲惫和沧桑,他当年因为实验事故,成为了绿巨人,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军方的纠缠,在印度的贫民窟中靠着给穷人看病为生,生活困苦,却依然被神盾局的娜塔莎·罗曼诺夫找了出来。 “对方十分聪明,将宇宙魔方发散出的伽马射线的波动压制的极为微弱,很难在短时间内追踪到对方!” 布鲁斯.班纳一脸的为难,他也十分焦急,心跳有些加速,在知道宇宙魔方的威力后,他也清楚宇宙魔方落到了外星人的手中,对地球而言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但是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力。 布鲁斯.班纳感受着心跳的加速,连忙深呼吸了两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周围的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布鲁斯.班纳,戒备的后退了两步。 布鲁斯.班纳平息了心跳过快后,看着众人的目光,不在意的说道。 “放心吧,我这段时间对控制情绪还是有些心得的,不会让他出来的!” 布鲁斯.班纳口中的“他”指的是第二人格浩克,他自从出了意外后,尝试了各种办法,瑜伽,冥想等等,只要是可以控制情绪的技巧,他都去学过,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情绪失控,也算是不负辛苦。 第六十章 求助艾布纳.克拉伦斯 “不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宇宙魔方!” 尼克.弗瑞皱着眉头,他不敢赌运气,对方既然是本着宇宙魔方而来的,自然不会毫无目的。如果不尽快将宇宙魔方找到,必然会发生他们不愿见到的灾难。 布鲁斯.班纳班纳走了两步,转身一摊双手,略显无奈的说道。 “我没有办法做到,即使有着托尼的帮助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完成追踪!”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托尼.斯塔克,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尴尬的笑了笑,对于托尼.斯塔克而言,承认自己在某些事情上的无能为力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尼克.弗瑞看到往日自大傲娇的托尼.斯塔克也是一副尴尬的表情,就明白了布鲁斯.班纳所说的事实,双手按压着着疼痛的头部,他没想到事情出了这么多的意外,如果不能尽快将宇宙魔方找回来,谁知道那个牡鹿一般的外星生物究竟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尼克.弗瑞在会议室内连续的来回踱步,低着头,思考着办法,众人都集思广益的讨论着自己的思路,希望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相处好的办法。 可是,令众人失望的是,不论他们怎么讨论,都无法找出一个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宇宙魔方的办法,只能失望的放弃了讨论,整个会议室内,一片沉重。 复仇者联盟的众人,都是自视甚高的人才,他们本以为自己等人集合在一起,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没想到第一次聚集,面对第一个问题就束手无策了,实在是对他们的打击颇大。 尼克.弗瑞心中虽然焦急,但是看着有些沉闷的众人,心中暗暗有些窃喜,复仇者联盟的组建虽然已经成功了,但是众人之间颇为不对付,彼此之间一点默契都没有,甚至托尼.斯塔克和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之间发生了争吵冲突,二人之间的观念有着巨大的鸿沟,史蒂夫.罗杰斯为人正直,刚毅,具有奉献精神,而托尼.斯塔克恰好相反,托尼.斯塔克为人自大,毒舌又傲娇,甚至风流成性,爱出风头。众人之间互相不服气,没有一点的团队精神,如今被这个困难所困扰,反而打击了他们的自傲,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也不是全能之人,也有着不擅长的方面,还是需要队友的。 这一点对托尼.斯塔克尤为重要,他一直认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维持世界和平,打击犯罪活动,根本不需要队友,甚至认为其他人只要服从自己的领导,做好后勤工作就可以了,标准的斯塔克家族的自大。 尼克.弗瑞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停下了脚步,对着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命令道。 “通知玛利亚.希尔,让她联系艾布纳.克拉伦斯,是时候求助他了!” 黑寡妇一脸的意外,点点头,迈着极为妖娆的步伐走出了会议室,前去通知玛利亚.希尔,让她请艾布纳.克拉伦斯帮助。 托尼.斯塔克在尼克.弗瑞说出玛利亚.希尔名字时,就愣在了原地,脸色极为阴沉的看着尼克.弗瑞,压抑着愤怒的质问道。 “你所说的玛利亚.希尔,我希望不是艾布纳的女朋友?” 尼克.弗瑞不解的看向了托尼.斯塔克,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愤怒,但是依然点点头表示托尼.斯塔克说的没有错。 托尼.斯塔克一脚踹开了身边的座椅,愤怒的走到了尼克.弗瑞的身前,一把揪住了尼克.弗瑞的皮大衣领子,脸凑近了尼克.弗瑞,双眼通红的死死盯着尼克.弗瑞,大声的咒骂道。 “该死的尼克.弗瑞,无耻的神盾局,你们居然安排神盾局的特工故意接近艾布纳.克拉伦斯,还和他成为了男女朋友,实在是太卑鄙了!” 托尼.史塔克是真心将艾布纳.克拉伦斯当做自己的好友的,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共同的语言,都是公认的天才,所以认识的时间虽然才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但是托尼.斯塔克已经将艾布纳.克拉伦斯视为了自己毕生的挚友,绝对不允许神盾局如此设局坑害艾布纳.克拉伦斯。 尼克.弗瑞恍然,很是诧异的看着托尼.斯塔克,他第一次见到托尼.斯塔克如此关心一个男人,甚至为此暴怒,双手掰开了托尼.斯塔克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衣领,面不改色的看着托尼.斯塔克,一脸的坦诚的说道。 “托尼你误会了,玛利亚.希尔在大学毕业后就加入了神盾局,如今更是神盾局的副局长,她在高中时期就已经和艾布纳.克拉伦斯成为了男女朋友,并不是神盾局的布局设计!” 尼克.弗瑞伸出手臂搭在了托尼.斯塔克的肩膀上,眼中闪过一丝的真诚,沉声的问道。 “难道在你的眼中,神盾局的特工就不能有正常的感情经历吗?不值得真挚的感情吗,只配生活在黑暗中吗?” 托尼.斯塔克顿时语塞,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回答,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女友玛利亚.希尔居然会是神盾局的副局长,这在她这个年龄来说,可以说是身居高位,位高权重了,而且作为副局长,明显不可能和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一样,为了任务色诱艾布纳.克拉伦斯,毕竟丢不起那个脸,也没有那个必要。 玛利亚.希尔此时正好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身后跟着娜塔莎,走了进来,对着刚刚发火的托尼.斯塔克友好的点点头,这才对尼克.弗瑞汇报道。 “长官,我已经通知了艾布纳,他答应了,我已经派人前去接应他了!” 托尼.斯塔克讪讪的回应了一下玛利亚.希尔的招呼,有些丢脸的扶起了自己踹到了椅子,老老实实的坐了上去。 尼克.弗瑞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又看了看玛利亚.希尔,对希尔的能力和分量再次在心中提高了一些,没想到如此桀骜不驯的托尼.斯塔克居然会对玛利亚.希尔如此尊重,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骄傲自大,桀骜不驯。也许日后可以让玛利亚.希尔负责联系钢铁侠。 第六十一章 胸有成竹 艾布纳.克拉伦斯来到了会议室,看着一屋子的人,露出了和善而又友好的笑容,走到了玛利亚.希尔的身前,轻轻地抱了一下女朋友,轻轻的吻了一下玛利亚.希尔的额头。 玛利亚.希尔第一次在同事的面前和艾布纳.克拉伦斯如此亲近,有些不适应,冷若冰霜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红晕,格外娇媚,让尼克.弗瑞和娜塔莎·罗曼诺夫眼睛都差点瞪了出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玛利亚.希尔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实在是不符合神盾局冰山美人的人设。 众人中只有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克拉伦斯最是熟悉,也见过艾布纳.克拉伦斯和玛利亚.希尔两人之间的亲密,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对艾布纳秀恩爱的做法十分不爽。 艾布纳.克拉伦斯环视了一周,这才走到了尼克.弗瑞的身前,伸出手掌和尼克.弗瑞寒暄的握了一下手,客套的说道。 “尼克.弗瑞局长,久仰大名,艾布纳.克拉伦斯请多指教!” 尼克.弗瑞握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手掌,独眼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自己了解颇深的男人,他虽然看一大摞有关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报告和资料,但还是第一次和艾布纳见面,对着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年轻天才有着无穷的好奇心。 “艾布纳先生,想必你已经对事情有所了解了,时间紧急,我们就不多言了,希望可以尽快找到宇宙魔方!” 艾布纳.克拉伦斯松开了手掌,文雅的点点头,没有一丝的桀骜,对尼克.弗瑞的请求表示了赞同。 艾布纳.克拉伦斯走到了布鲁斯.班纳和托尼.斯塔克的身边,向他们了解具体的情况,玛利亚.希尔等人虽然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但是这些毕竟是科学上的事情,他们对其中的具体数据等也不了解。 三人都是智商奇高的天才,对彼此的成就都有所了解,所以很快就凑到了一起讨论了起来,其他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三人,百无聊赖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其实按照原著中的轨迹,洛基此时早就大闹一场,故意让复仇者联盟抓起来,为的就是转移视线,为艾瑞克博士从容的布置装置,打开空间传送门,将奇瑞塔人的军队召集到地球,彻底将地球占领。 但是之前因为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原因,洛基知道了地球上有着如此强大的守护者,不敢在弄险,为了稳妥起见,只能暗中低调的夺取了空间装置的稳定剂,不敢闹出大风波,生怕把艾布纳.克拉伦斯引出来。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因为刚刚清醒没有多长时间,还在积极的适应着新世界的变化,所以并不认识艾布纳.克拉伦斯,见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这两位都对艾布纳.克拉伦斯很友好,有些诧异的走到了菲尔.科尔森的身前,小声的问道。 “这位艾布纳先生是什么人?” 菲尔.科尔森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忠实粉丝,也清楚史蒂夫.罗杰斯还未了解当今世界的一切,凑到了史蒂夫的耳边轻声的解释道。 “艾布纳先生是玛利亚.希尔的男朋友。” 美国队长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艾布纳的玛利亚.希尔,他倒是认识这位神盾局的冰山美人,平日了一副生人莫近,冷若冰霜的样子,倒是和几十年前的卡特有些相似,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有男朋友。 菲尔.科尔森先是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 “同时艾布纳先生更是世界知名的超级富豪。” 美国队长史蒂夫了然的点点头,他对超级富豪其实并无什么特殊的好感和恶感,很是平淡的问道。 “他和托尼一样,都是一个富二代?!” 史蒂夫.罗杰斯有些疑惑的问道,托尼.斯塔克这个富二代给他的印象极差,但是艾布纳给他的印象却是截然相反,彬彬有礼,文雅和善,和骄傲自大,刻薄毒舌的托尼.斯塔克完全不同。 “不,艾布纳先生是白手起家,一人在十年间就创造了一个可以媲美斯塔克集团的企业,是漂亮国所有人都崇拜的偶像!” 史蒂夫.罗杰斯了然点点头,对艾布纳.克拉伦斯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创造出如此大的成就感到了钦佩的,但是美国队长毕竟对名利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特殊的感受。 菲尔.科尔森对此毫不意外,美国队长的事迹被所有民众知晓,自然明白他是一个有着高尚品格的人,不会因为金钱和权势动容,再次说道。 “同时,艾布纳先生更是一位天才,当今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家,这一点即使托尼.斯塔克也无法媲美,在科学界有着极高的威望。” 史蒂夫.罗杰斯这才动容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青年居然有着这么多傲人的成就,难怪就是托尼.斯塔克都对他高傲不起来,视他为友。 艾布纳.克拉伦斯和二人商讨着有关宇宙魔方的事情,依然听到了菲尔.科尔森对自己的评价,也看到了史蒂夫.罗杰斯投向自己的目光,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对着他点头示意了一下,继续低头和托尼二人讨论了起来。 史蒂夫.罗杰斯一愣,接着对着艾布纳点点头,表达了善意,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心中对谦虚有礼的艾布纳更有好感了。 不过一会的功夫,三人讨论完毕,艾布纳已经清楚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已经做到了胸有成竹,对问题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尼克.弗瑞见三人讨论完毕,向前走了几步,一脸期待的看着艾布纳,面色郑重的问道。 “艾布纳先生,不知道可以办法追踪到宇宙魔方的踪迹?” 艾布纳面色极为轻松,和托尼.斯塔克、布鲁斯.班纳沉重的表情不同,点点头,有些为难的问道。 “尼克局长,这事情我已经有办法了,只是需要神盾局放开一部分的内网权限,我需要对检测设备的数据算法进行一些修改,不知是否可以?!” 尼克.弗瑞心下一沉,神盾局内部的网络和外界是有着加密存在的,不会轻易对外人放开,毕竟神盾局有着许多的隐秘,不能泄露出去。 第六十二章 被抓包的托尼.斯塔克 如果事情还有其他的选择,尼克.弗瑞是说什么都不会将神盾局内部的网络向其他人放开的,但是此时想到了宇宙魔方落到了卫星人手中,可能造成危害,权衡利弊,也不得不低头,果断的笑道。 “艾布纳先生,当然可以,请你直接操作就是了,我会让网络技术部将权限向您开放一部分的!” 艾布纳倒是对尼克.弗瑞的决定没有任何的吃惊,尼克.弗瑞这人不能说没有丝毫的私心,但是大部分还是为了地球安全考虑,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日后在九头蛇暴露时,主动将神盾局的所有档案放到了网上,宁可将神盾局毁了,也不愿意和九头蛇一起共存,心中是有着大义存在的,令人很是钦佩,这一点就算是玛利亚.希尔也做不到。 “只要尼克局长您同意就可以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当然我不会乱来!” 艾布纳.克拉伦斯哪里有时间等技术部门放开权限,直接操作起了手上戴着的一块智能手表,没有一分钟,神盾局的全息影像上就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形象,对着在场的众人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然后看向了艾布纳,恭敬的问道。 “艾布纳先生,梅林向您问好,不知有何吩咐?” 众人惊讶的看向了自称梅林的人工智能,又将目光投向了艾布纳,艾布纳恍若未闻,只是对着梅林吩咐道。 “梅林,修改伽马监测设备的运算程序,改为监测空间波动算法,找出地球存在的异常波动踪迹!” “如您所愿,艾布纳先生!” 梅林脱下了头顶的帽子,对着艾布纳躬身一礼,然后就消失不见,影像之中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码,不断的闪动。 玛利亚.希尔若有所思的看着艾布纳,她知道艾布纳隐藏的身份魔法师身份,梅林是英吉利传说中的法师,和亚瑟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艾布纳将人工智能命名为梅林也算是有迹可循,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艾布纳居然制造出了人工智能,因为他们之间很少过问对方的工作上的事情,所以,玛利亚.希尔并不清楚艾布纳究竟做了哪些事情。 托尼.斯塔克也是一脸诧异的看向了艾布纳,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制造出了人工智能系统贾维斯,,没想到艾布纳同样做到了这一点,由衷感到一丝兴奋,这是棋逢对手的感觉。 托尼.斯塔克突然却又色变,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在进入神盾局的时候,已经让贾维斯侵入了神盾局的内部网络,这会梅林的出现,必然会发觉到贾维斯的存在,极有可能会暴露。 有的时候,墨菲定律真的是准的可怕,梅林的影像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对艾布纳做着汇报。 “艾布纳先生,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修改完毕!” 艾布纳点点头,赞赏的说道。 “干得好,梅林,谢谢你!” 梅林露出了含蓄的笑容,显然艾布纳的夸赞让他很高兴,接着他眼中露出了一丝为难,对着艾布纳试探的说道。 “先生,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艾布纳没有看到身后托尼.斯塔克急剧变化的脸色,鼓励的点点头,说道。 “你尽管说,没有必要如此顾虑!” 梅林眼中满是欣然,好似一个真正的生命一般,充满了情感,跃然道。 “先生,我在修改算法时,发现这里的网络被人入侵,对方也是一个智能生命,正在侵入神盾局内部的机密档案,我不知是否该阻止他?” 尼克.弗瑞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神盾局的网络居然被人入侵了,连忙上前了一步,急切的问道。 “能否追踪到是谁干的?” 梅林没有回答尼克.弗瑞的问题,而是悄悄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等待着他的吩咐。 尼克.弗瑞立刻转头看向了艾布纳,恳切的说道。 “艾布纳先生,还请您出手相助!” 艾布纳.克拉伦斯挥了挥手,对着梅林说道。 “梅林你先退出神盾局的网络,其他交给我吧!” 梅林再次鞠了一躬,闪身消失不见。 尼克.弗瑞大急,不解的看向了艾布纳,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做。 艾布纳用稍安勿躁的眼神安抚了一下尼克.弗瑞,转身对着布鲁斯.班纳说道。 “班纳博士,我已经修改好了算法,剩下的你来操作就好了!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 布鲁斯.班纳十分积极的点头,他对艾布纳.克拉伦斯发明的监测空间波动的方法很好奇,自然不会拒绝。 处理完最紧要的事情后,艾布纳.克拉伦斯这才转身看向了有些不安的托尼.斯塔克,眼神中满是玩味的问道。 “你干的?!” 这句话没头没尾,让史蒂夫.罗杰斯一头雾水,其他人则是恍然大悟,他们都了解托尼.斯塔克的行事作风,这事情还真的只有他可以做得出来。 尼克.弗瑞更是脸色阴沉的盯着托尼.斯塔克,一脸不快,很是严厉的质问道。 “托尼.斯塔克,你究竟要做什么,难道不知道神盾局的内部资料都是保密的吗,这样肆无忌惮的的侵入神盾局的内部网络可是犯罪!” 托尼.斯塔克本来还有着一丝被抓包的局促紧张,听到了尼克.弗瑞的斥责,反而激起了叛逆的心理,神色倨傲的说道。 “没错,是我做的,我只是好奇,神盾局拿宇宙魔方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居然引来了外星人,难道不应该吗!” 尼克.弗瑞气势一滞,明显的有些心虚,没了刚刚的理直气壮。 托尼.斯塔克环视了一周,蛊惑的问道。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吗?我只是不想被蒙在鼓里,像是个傻子一样被神盾局利用!” 托尼.斯塔克说完直接吩咐道。 “贾维斯,将你查到的资料放出来,让尼克大局长好好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 全息影像中顿时出现了用宇宙魔方的能量制造的武器实验影像,空旷的试验室内,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特工手持一柄奇特的武器,对着身前的靶子掰动了扳机,一道蓝色的射向飞出,命中了靶子,靶子瞬间消失了。 史蒂夫.罗杰斯脸色大变,生气的转头看向了尼克.弗瑞,失望的质问道。 “九头蛇的能量武器,尼克你究竟要做什么?!” 第六十三章 争吵内讧 尼克.弗瑞闻言神色一黯,他当年也是和九头蛇战斗过的,许多的战友和朋友都死在了九头蛇的这些能量武器之手,他如何不痛恨九头蛇的武器,但是坐到了他这个位置,考虑就不能仅仅是自己的个人感受,要为世界的安全负责,所以他才会启动了对九头蛇能量武器的复制研发。 “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保证世界不遭受威胁!” 史蒂夫.罗杰斯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更加的愤怒了,拳头一下砸在了回忆桌上,将桌子砸出一个深坑,托尼.斯塔克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美国队长,他没有想到这个老古董的身体居然如此强大,居然赤手空拳就将钢制的会议桌子砸出了深坑,对他而言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九头蛇当初也是这么说的,难道神盾局现在和九头蛇都成了一丘之貉了吗?!” 史蒂夫.罗杰斯脸色生硬,睁大的双眼中满是失望。 尼克.弗瑞神色一顿,的确,他这个借口和当年的九头蛇的口号极为相似,都是扯着大旗喊口号,但是他毕竟是真的心怀世界的人,脸色沉重的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众人,无奈的将事情的一部分真相吐出。 “前段时间的太空外的光柱,你们应该都看到了?” 尼克.弗瑞的问题让众人一愣,这件事他们自然都看到了,但是政府事后扯了一系列的谎言,平复了骚乱,他们这些人都是社会精英,甚至有些人更是科学界的专家在,自然明白那是胡扯,他们怀疑过那是不是那个国家整出的秘密实验。 托尼.斯塔克更是对这件事极为感兴趣,当初曾经让贾维斯侵入过国防部的内网,搜索相关的消息,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当日,各国政府统一下令,不得将这件事电子留档,只能使用纸质档案,所以才会让托尼.斯塔克一无所获,完全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尼克.弗瑞脸色中带着一丝的后怕和屈辱,恨声道。 “就是因为此次的事件,神盾局才重启了宇宙魔方的研究,并且复制了九头蛇的当初的武器,为的就是给地球增加一点点的自保能力!” 托尼.斯塔克不解,依然是不依不饶的穷追猛打,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这事情和你们这种行为研究武器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尼克.弗瑞本来还是不想道出最后的真相,但是见众人都是一脸怀疑的神色,不得不衡量了一下利弊,如今宇宙魔方被抢,危机不下于上一次,心中总算有了取舍,咬牙瞪着托尼.斯塔克,声音从牙缝里冒出。 “因为那道光柱是外星文明对地球发动的灭星攻击,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此时地球已经灭亡了!” 众人纷纷惊讶的站起身来,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呼声。 “骗人的吧!” “这怎么可能?” “居然真的有外星文明!” 就连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也不另外,她虽然是神盾局的高级特工,但是也几乎接触到如此机密的情报,所以也是第一次听闻这个噩耗。 托尼.斯塔克也是一脸的懵逼,不敢置信的盯着尼克.弗瑞,似乎是在确认对方是否在撒谎。 尼克.弗瑞视线没有分毫的躲闪,直勾勾的和托尼.斯塔克对视着,这件事他问心无愧,托尼.斯塔克似乎是抵挡不住尼克.弗瑞眼中的气势,不得已的偏了偏视线。 尼克.弗瑞总算是压制住了托尼.斯塔克的嚣张气焰,撤回了颇有压迫性的眼神,非常无奈的说道。 “地球在宇宙中并不孤独,甚至远远落后一些星际文明,处于弱势,为此,安全理事会才会批准神盾局研究宇宙魔方,希望可以提高地球的实力,用于自保!” 托尼.斯塔克神色也是有些黯然,再无以前的得意忘形,他没有想到自己差一点就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死亡,包括自己的亲友,那么自己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托尼.斯塔克低头沉思着,突然想起了一事,连忙问道。 “究竟是什么意外,居然让地球存活了下来?!” 托尼.斯塔克明白既然外星文明对地球发动了毁灭性的打击,就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意外,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阻止了地球毁灭的命运,他对尼克.弗瑞所说的意外极为感兴趣。 尼克.弗瑞脸色一黑,突然后悔当初考察托尼.斯塔克了,这真是自找麻烦,将这个惹事精招揽了过来,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无可奉告,那是绝密!” 托尼.斯塔克眼珠乱转,想着是不是让贾维斯对神盾局的网络再次侵入一番,查找一下事情的真相。 尼克.弗瑞可是谙熟人心的高手,托尼.斯塔克一动歪心思,他就察觉到了,连忙劝说道。 “你也不用白费心思了,这件事不会在网络中留档的,为了保密,各国统一意见,为了确保情报不外泄,只留下了一份纸质档案,其他的全部销毁!” 托尼.斯塔克悻悻然的摊摊手,一脸无辜的反驳道。 “我又没有打算做什么!” 尼克.弗瑞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根本就不相信托尼.斯塔克的鬼话,当然不止尼克.弗瑞一人,其他人也都是对托尼.斯塔克的鬼话不相信,所有人都了解托尼.斯塔克的性格,不可能不好奇。 托尼.斯塔克见众人都不相信自己,尴尬异常,只是到底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心,还是不死心的多问了一句。 “真的只有纸质档案?” 这下是真的不打自招了,托尼.斯塔克的反应完全没有出乎众人的预料,尼克.弗瑞懒得搭理烦人的托尼.斯塔克,直接走开,摆脱了托尼的纠缠。 就在托尼.斯塔克还打算继续骚扰尼克.弗瑞时,突然艾布纳.克拉伦斯打断了托尼.斯塔克的话,喊道。 “托尼,你先不要关心其他了,宇宙魔方的下落找到了,我猜你一定不想知道对方现在在哪里!” 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相处时间长了,也知道了艾布纳促狭的性格,闻言略微一思考,顿时脸色大变,直接呼叫马克战甲,穿戴间飞出了航天母舰,向着下方的大苹果城飚进。 第六十四章 星空阻敌 其他人都是好奇的看向了艾布纳,不明白托尼.斯塔克为何如此激动。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摊双手,无辜的说道。 “显然,托尼猜到了对方的位置,对方明显和他审美比较统一,选择了斯塔克集团的新大厦。” 尼克.弗瑞脸色大变,斯塔克集团的大厦位于大苹果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这个地方一旦开启了战斗,必然会对漂亮国和世界经济造成严重的后果,不得不立刻命令道。 “所有人立刻向大苹果城进发,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对方利用宇宙魔方打开空间门!” 复仇者联盟众人立刻起身,准备向着昆式战斗机跑去。 艾布纳.克拉伦斯却突然伸出手臂,拦住了众人,出声阻止道。 “已经晚了,空间波动发出的能量值正在飙升,显然对方已经开启了空间门,大家还是多做些准备,一起面对战争的到来吧!”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直屏幕上的数值,一脸沉重叹道。 尼克.弗瑞心下一沉,事情果然朝着最坏的情况发展了,无奈的点头,吩咐道。 “你们检查一下装备,调整状态后,再出发吧,我需要向安全理事会汇报这个噩耗!” 尼克.弗瑞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会议室,嘴里不断的咒骂着洛基,显然洛基的行动让他很是被动。 片刻的功夫,众人就做好了准备,史蒂夫.罗杰斯作为一个老兵,他打量了一眼众人,沉声问道。 “准备好了吗?” “当然!” 几人纷纷应答,一脸沉重的点头。 史蒂夫.罗杰斯扫视了一眼,最后诧异的看了一眼毫无变化的布鲁斯.班纳,不由问道。 “布鲁斯,你呢?” 布鲁斯.班纳憨厚一笑,然后突然变脸道。 “我的愤怒早就快要压制不住了!” 布鲁斯.班纳的皮肤隐隐出现了一抹绿色,让人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史蒂夫.罗杰斯点点头,拿好了自己的盾牌,挨个看了过去,喝声道。 “出发!” 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整装出发的复仇者们和菲尔.科尔森带着一往无前的的决心走出了会议室,一时无言。 艾布纳.克拉伦斯走到了玛利亚.希尔的身前,抱了一下女友,无奈的说道。 “我也有要面对的对手,等我回来!” 玛利亚.希尔一怔,大眼睛中流光溢彩,让人深陷。 艾布纳.克拉伦斯宠溺的刮了一下玛利亚.希尔的高挺秀气的鼻梁,说道。 “抢走宇宙魔方的就是托尔的弟弟洛基!” 玛利亚.希尔大吃一惊,紧皱着眉头,难道阿斯加德要和地球开战! “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初洛基被我逼迫,跳下了彩虹桥,进入了虚空乱流中,侥幸生还,他抢夺宇宙魔方并不是奥丁的意思,而是另有其人!” 玛利亚.希尔目露担忧之色,艾布纳伸手抹平了玛利亚.希尔紧皱的眉心,自信的说道。 “复仇者联盟需要面对进入地球的敌人,而我需要在空间传送门外的星空,为他们阻挡一些超出规格的敌人,不然地球的力量怕是抵挡不住这一次的进攻!” 艾布纳.克拉伦斯轻吻了一下玛利亚.希尔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分身掩人耳目,真身已经来到了地球外的星空。 虽然此时漂亮国处于白昼,但是远在不知多少光年外的星空却是一片寂寥黑暗,空荡荡的,毫无生气,有着无数已经衰败的星球在虚空中运行着,艾布纳.克拉伦斯一身灰色的法师袍,独立虚空,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星空战舰,并不放在心上,这些不过是灭霸手下二流势力奇瑞塔人的部队,势力算不上出众,毕竟,大部分的战舰都无法都过传送门,最多是一些生物巨兽通过传送门进入地球,对此时的复仇者联盟而言,还是可以应付的。 在密密麻麻的战舰的拱卫中,一艘黑色的战舰,鹤立鸡群,庞大的舰身,奇特金属制造的巨大炮筒,都纷纷说明这就是艾布纳的目标所在,这艘造型威猛的战舰就是灭霸的战舰,名字叫做圣所二号,平日里的灭霸就是乘坐这艘战舰践行他伟大的梦想的,为宇宙的计划划生育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成功获得了宇宙计划生育办主任的美名。在宇宙中可谓是威名赫赫。艾布纳.克拉伦斯这次的目的就是阻止这艘舰艇上的所有人进入地球。 艾布纳.克拉伦斯身形一动,突兀的出现在了战舰群前,出现在了灭霸的视线中。 灭霸坐在王座之上,看着战舰屏幕上传来的影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艾布纳.克拉伦斯的样子,对着身边的乌木喉问道。 “他就是古一法师死后,震慑各大维度之主的那位神秘法师吗?” 乌木喉是灭霸麾下的黑耀五将之一,也是五人中最可怕的存在,精通魔法和精神控制,有着强大的念力,同时也是宇宙中最强大的黑暗法师之一,即使是后来的奇异博士也不是他的对手,在他手中溃败,算是灭霸最得力的助手,阴险毒辣,擅长玩弄人心,可谓是天生的坏种,即使对灭霸也不是忠心耿耿,只是屈于灭霸的强大,不得已才为灭霸出力。 对此灭霸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丝毫不在乎,他知道只要自己保持着强大,乌木喉之流只会像一条狗一样听话,至于其他他完全不感兴趣。 乌木喉长相不似正常的人形生物,容貌奇异,像是深海的怪物,声音极为尖细,对着灭霸躬身回道。 “正是他,他曾经自称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一位实力堪比古一法师的强者,当日曾经只身打进了地狱维度,到现在为止墨菲托斯也还在疗伤中。” 灭霸轻哼了一声,上身前倾,手掌拖着下巴,兴致大增,他虽然致力于扼杀宇宙一半的生命,减少宇宙中的资源消耗,但是作为强者,他也有着一颗好斗心,喜欢和强者战斗,艾布纳.克拉伦斯正好是一个强者,他的鲜血此时已经有些沸腾了。 第六十五章 星空外的对峙 灭霸,身高6尺7寸,体重985磅。有紫色外皮,长着巨型竖纹下巴,身材健壮,通常身穿有金色肩甲的蓝金相间衣服以及金色的短筒靴,同时戴着额头上有宝石的蓝金相间的头盔。 本名萨诺斯,是出生在土星卫星泰坦上的永恒一族,他实力强劲,也是漫威宇宙中最强大的人之一。知晓永恒之族的所有超人的知识,这给与了他无法超越的力量、持久力、恢复能力和敏捷度。他的皮肤近乎无法摧毁,尤其是在对抗冷、热、电、辐射、毒、衰老和疾病的时候。 灭霸的精神也是近乎无敌的,这使得他对于绝大多数精神攻击都能产生免疫能力,与此同时他可以聚涌出法力能量波或是通过双眼双手释放出等离子能或者宇宙能。同时,灭霸还是一位战略家,拥有远远超越地球科技的知识,能通晓一切未知。 这样几乎完美,毫无缺点的强者,难怪会成为宇宙的霸主,即使是宇宙长老们也对他暂避锋芒,不敢招惹灭霸。 灭霸虽然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实力感到满意,提起了久违的战意,但是依然不打算直接出手,而是吩咐道。 “命令奇瑞塔人战舰齐射,轰击这位地球的强者,我要试探一下他是否值得我亲自出手!” 亡刃将军点头应是,转身出了战舰,指挥奇瑞塔的舰群同时开启攻击。 艾布纳.克拉伦斯脚下是黑漆漆的虚空,平静看着无数的战舰纷纷汇聚起了蓝色的能量波,然后猛地对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齐射,万千能量柱像是流星雨一般轰击而来,壮观极了,如果被地球上情侣看见了,可能会立刻闭眼许愿。 这些能量波的轰击足以将地球毁灭的多次了,但是依然不放在艾布纳.克拉伦斯的眼中,他静静的停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散发着毁灭气息的能量来到了自己的眼前,然后划过虚空,消失在了一望无际的宇宙身处。 艾布纳.克拉伦斯依然待在原地,没有丝毫的损伤,好像那些能量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不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灭霸猛地站起身来,大笑了起来,大步走下了虚空王座,对着身后的乌木喉几人说道。 “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的对手,看来这次我想要得到地球上存在的无限宝石没有那么容易了,你们和我一起出去会一会这位地球的法师吧!” 黑曜五将几人对视了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骇然,他们也看出了这位地球法师的实力远超他们,在应对刚刚的战舰齐射时,轻描淡写,毫无烟火气,对空间法则的运用炉火纯青,将自己隐藏在了次元空间内,毫不费力的躲过了攻击。 灭霸飞出了自己的座驾圣所二号,来到了战舰群前,和不远处的艾布纳.克拉伦斯虚空对立,互相打量着对方。 说实话,艾布纳.克拉伦斯对灭霸并不是很讨厌,虽然灭霸在宇宙中毁灭了无数的文明,更是一个刽子手,手下冤魂数不胜数,但他不是一个肆意滥杀之人,他只是出于对宇宙资源可持续发展的考虑,才做出了在其他人看来极为疯狂的决定,屠杀宇宙中一般的生命,不论强弱,无关种族,一视同仁,公平公正,也不在乎活下来的幸存者是否痛恨自己,依然我行我素,不该初衷,是一个疯狂践行己道的强者。 “艾布纳.克拉伦斯!” 灭霸率先开口,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错觉,和他威猛霸道的外观一点都不相称,当然灭霸本身就是一个博学睿智的天才,是被知识诅咒青睐的天选之人,丝毫不逊色任何知名的智者。 “萨诺斯!” 艾布纳.克拉伦斯丝毫不逊色,直呼灭霸的本名,一脸的淡然,丝毫没有面对宇宙霸主的紧张不安。 “艾布纳法师,不知你此次挡住我的去路究竟有何目的?” 灭霸突然变色,他毕竟是宇宙霸主,需要树立自己的威严,上来就对艾布纳兴师问罪,霸道异常。 艾布纳.克拉伦斯双眸平静无波,伸手指向了身后被宇宙魔方打开的空间门,冷声道。 “萨诺斯你兴师动众的要到地球做客,我作为主人,自然要前来迎接一番!” 灭霸哑然而笑,的确,自己才是不请自来的恶客,对方是主人,自己不告而来,的确是失礼了。 “那不知道,艾布纳法师想要如何迎接我等的到来!” 艾布纳.克拉伦斯没有理会灭霸话中的威胁,一脸微笑的指着奇瑞塔的舰队,回道。 “他们可以进入地球,但是你们不可以!” 灭霸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艾布纳口气如此大,居然想要阻拦自己等人阻拦在地球之外,实在是狂妄的得很。 灭霸脸色阴沉了下来,向前迈了一步,喝声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吧,不再是平静无波,大笑了几声,狂傲道。 “拳头大才有道理,早想要领教一下灭霸你的实力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此时一脸的畅快,终于可以再次放手一战了,也不等灭霸回话,直接冲向了灭霸,手掌一挥,虚空中就出现了一道裂隙,散发着惊人的吸力,将周围的奇瑞塔战舰无情的吸了进去,然后向着灭霸斩去。 灭霸飞速接近的空间裂隙,伸出了右手,手上带着的硕大金属手套,上面镶嵌着一颗无限宝石,是力量宝石,右手握拳,对着空间裂隙就是一记铁拳,这铁拳充满了力量,有着无限宝石的加持,威力无可撼动,将面前的空间直接击碎,裂隙也就消失在空间乱流之中,化解了艾布纳的试探性的攻击。 艾布纳丝毫不意外灭霸的实力,如果灭霸连自己的一记试探都抵挡不住,那也就担不起那赫赫凶名。 灭霸一击建功,没有丝毫的的自得,而是回头让黑曜五将一旁观战,不要掺和他们之间的战斗,高大的身形就冲向的艾布纳。 艾布纳丝毫不惧,也是对冲而来,两人的拳头在半路紧紧的轰击在了一起,激起了无尽的虚空乱流,庞大的舰群再次损失惨重,黑曜五将恐惧的看着在星空中大战的二人,纷纷狼狈后撤,躲闪着涌到身前的虚空乱流。 第六十六章 灭霸铩羽 狼狈的黑曜五将使尽了浑身解数,全身狼狈不堪,血迹斑驳的逃离的战斗的中心位置,庆幸的对视了一眼,掩盖不住眸中的恐惧和震惊,他们在宇宙中也属于强者,居然连二人交手的余波都抵挡不住,差点陷入了进去,这二人的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和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存在。 乌木喉看着虚空中不断闪现又消失的二人身影,原本的一些小心思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灭霸丝毫不在乎他的异心,容忍他的不忠,原来自己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小丑罢了。 乌木喉眼睛不断的随着二人的身影变幻移动着,渐渐眼睛已经跟不上二人的速度,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观战。 艾布纳再次和灭霸撞击在了一起,两人身周空间犹如镜片一般碎裂,不断扩散蔓延,二者一触即退,再次分列两方,停下了交手。 灭霸看着一脸战意的艾布纳,心中暗叹,自己即使有着力量宝石的加持,依然难以胜过艾布纳.克拉伦斯,看来这次进攻地球注定了无功而返,主动说道。 “这次暂且如此,日后我们再分高下!” 乌木喉虽然实力不行,但是见多识广,深知艾布纳.克拉伦斯作为魔法师,如今仅仅凭借身体就可以抗衡灭霸,看来实力还要胜过灭霸一筹,瞳孔紧缩,心中不敢多想,表情上不漏一点破绽,恭敬的站在了灭霸的身后。 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是对灭霸的实力有了充分的了解,知道今天也就到这步了,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灭霸已经主动退让了。 灭霸头也不回的的飞回了圣所二号,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了茫然的奇瑞塔舰队和一道全力进攻地球的命令。 灭霸心中也知道自己都铩羽而归,奇瑞塔人绝对不会成功,他依然不愿意放弃万一的希望。 灭霸心中思索着自己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先找到其他的无限宝石,增强自己的实力,不然地球有着艾布纳.克拉伦斯坐镇,自己永远无法集齐六颗无限宝石,完不成自己消灭一半宇宙生命的梦想。 至于洛基带到地球的那颗心灵宝石,灭霸心中爷也已经不抱希望了,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先去寻找传说中的灵魂宝石,集两颗无限宝石之力对付艾布纳.克拉伦斯。然后将地球上存在的无限宝石收集到手,打响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响指,完成自己多年的宿缘,自己就可以回到母星退休养老了。 星空中,奇瑞塔指挥官看着虚空独立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有些麻爪了,但是又不敢不遵从灭霸的命令,无奈下令舰队绕开艾布纳.克拉伦斯,继续按照原计划向地球发起进攻。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一片,所有的战舰都绕开了艾布纳周围,像是改道的河流,绕了一个大圈才向着空间门的方向飞去,艾布纳眼中无波,心中平静如水,良久才抬起头笑道。 “灭霸,实力不错!” 艾布纳.克拉伦斯留下了一句对灭霸的评价,消失在了星空外,回到了地球。 神盾局航天母舰的会议室,此时整个会议室中早就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存在,只留下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分身,其他所人都在为地球被奇瑞塔人入侵的事件忙着。 艾布纳的分身倒是悠闲的很,坐在会议室的窗前,端着一杯咖啡,享受着难得的高空度假,丝毫没有大战来临的紧迫感,神盾局监控室里的特工看到监控画面很是不满,暗暗咒骂金钱的罪恶,这位超级富豪没有丝毫的责任感,只会贪图享受。 艾布纳悄无声息的取消了分身术,无一人察觉到艾布纳的回归。 艾布纳端起身前的咖啡杯,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丝毫不在乎神盾局特工的非议,俯视着地面,视线早就投向了大苹果城的战场。 史蒂夫.罗杰斯的确是玩盾牌的行家,手中的盾牌不论怎么扔出去的,最终都会回到他的手中,他和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鹰眼克林特.巴顿一起掩护着身边的市民且战且退的撤离,三人相互掩护,互相合作无间,顺利的将身边的几百为市民送到了地下防空洞,来不及松一口气,再次冲出了安全之地,踏入了战场,毕竟还有着许多的市民都需要他们掩护撤离到安全的地方,他们及时身心疲惫,也不敢放松片刻。 鹰眼克林特.巴顿更是心中难掩愧疚,这次的地球被入侵,少不了他的责任,虽然当时的他是被洛基用心灵宝石控制了,终究还是助纣为虐了,自从他被黑寡妇娜塔莎强行击打头部唤醒后,就一直心中憋着一股怒火,想要向洛基报复回去,只是如今的情况容不得他乱来,救助无辜的市民才是他最应该做的。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也是在大苹果城的大街小巷中飞进飞出,不断的提供火力支援,掩护了大批的市民撤离,但是终究分身乏术,让托尼.斯塔克下定了决心,自己一定要制造一支钢铁部队,免得面对这种情况捉襟见肘,疲于奔命。 绿巨人浩克却是这些人中的例外,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可以肆意发泄心中怒火的地方,强大的体魄,无尽的力量,让他成了战场中最靓的崽,不断在高楼大厦间蹦来蹦去,像是一只巨大的绿色青蛙,无敌的铁拳重重的轰击在了刚刚飞出空间门的奇瑞塔巨兽的头部,巨大无比的奇瑞塔巨兽的头部像是豆腐一样脆弱,直接爆裂,沉重而又惊人的巨兽直接在高空栽下,重重的在了的大苹果城的地面上,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深坑,激起了肉眼不可见的厚厚尘土。 雷神托尔此时也早就来到了地球,帮着复仇者一起抵抗着奇瑞塔人的入侵,手中拿着雷神之锤,妙尔尼尔发出了刺眼的电光,召唤了无数的闪电雷霆不断的轰击着空间门,大部分的奇瑞塔人刚刚踏进地球就成了烧烤,只有少数的漏网之鱼进入了大苹果城,但是依然让复仇者们疲于应对,独木难支。 第六十七章 胆寒的洛基 因为此次的入侵实在是太突然了,漂亮国的军队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而且他们也乐得看神盾局的笑话,所以一直没有应对和支援,只是可怜了大苹果城的无辜市民,遭受了无尽的苦难,即使侥幸逃得性命,身边的亲友依然有不幸离世的,注定了是一场灾难。 艾布纳虽然可以出手免除这场灾难,但是他毕竟不是保姆,不可能一直维护着地球的安全,所以一时的阵痛是难免,只有让复仇者们快速的成长起来,才可以应对更多的考验和灾难,才能真正的守护地球的安全。 艾布纳.克拉伦斯虽然不会直接出手解决这次的灾难,但是依然暗中出手救助了许多的市民,所以这场战争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惨烈,大部分的市民都安全的撤离到了地下防空洞,整个大苹果城从未如此的空旷,复仇者们依然在搜索着躲藏的市民,掩护着他们撤离。 艾布纳突然眉头一皱,看到了正在希尔集团大厦楼顶的洛基,显然此时的洛基已经打探出艾布纳.克拉伦斯在世俗的身份,知道自己不是艾布纳的对手,又想要报复一下艾布纳.克拉伦斯,所以准备毁了希尔集团的总部,让艾布纳.克拉伦斯出点血,也算是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当然,洛基也只敢做到如此地步了,从他已经知晓了艾布纳的身份,却不敢泄漏这个秘密,就可以看得出来,洛基不过是色厉内荏,不敢真的将艾布纳得罪了。 艾布纳摇摇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将手中的咖啡一口吞下,再次留下了一个分身,消失在了原地。 洛基看着脚下的希尔大厦,脸上挂着一丝畅意,手中的权杖举起,就要召集奇瑞塔军队再次集合,一起将这座可恨的大厦摧毁。 一道光圈在洛基的身后出现,艾布纳.克拉伦斯一声法师袍,再次带上了无面者魔法面具,迈出了传送门,寒声在洛基的身后传来。 “我要是你,就不会如此愚蠢,招惹一位自己得罪不起的强者!” 洛基动作僵住了,机械的转动着头颅,眼睛瞪大的看向了身后的那袭熟悉的灰色法师袍,瞳孔紧紧收缩,手中的权杖默默收回,露出了讪讪之色,脸上肌肉极力扯动,露出一丝僵硬的恭敬笑容,对着艾布纳鞠了一躬,急着解释道。 “艾布纳法师,我绝对没有想要挑衅您的威严,我只是看这里风光很好,所以吹吹风,散散心!” 艾布纳看着在那里极力诡辩胡扯的洛基,丝毫不放在心上,他既然出现了,再给洛基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自己的面,拆了希尔大厦。 艾布纳向前走了几步,和洛基并肩而立,站在希尔大厦的楼顶边沿,俯视着大苹果城的乱象,沉默不语。 洛基余光瞥了一眼艾布纳,额头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手中的权杖紧紧攥着,心中跃跃欲试,想要试试自己手中灭霸赐予的宝物是否可以控制得了这位神秘的法师强者。 艾布纳.克拉伦斯怔怔出神,察觉到了洛基心中的想法,缓缓开口,声音像是在天外传来,漠然而又无情。 “你大可以尝试一下,灭霸赐予你的权杖是否可以让你击败我!” 洛基听到了这话,全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低下了头掩饰了一下眼中的惊骇,良久,才缓和了惊恐之心,嘴唇干裂,艰难的开口问道。 “艾布纳法师见过灭霸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转头看了一眼对自己十分恐惧的洛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落在洛基眼中,恐惧更甚,艾布纳十分满意洛基的反应,平静的开口道。 “刚刚试探性的交手了一番,他已经走了!” 洛基闻言心中恐惧更甚,肝胆俱颤,灭霸已经是他见过的最恐怖的人了,强大而又无情,喜怒无常,冷静的疯子,让他不敢有任何的异动,而如此强大的灭霸居然也被身边这位强大的法师击退,可见实力绝对不弱于灭霸,甚至更胜一筹,不然按照灭霸的霸道性格,不可能无功而返。 洛基心中暗暗叫苦,他本来就是仗着灭霸在身后,才敢来地球放肆,未尝没有存了利用灭霸对付艾布纳的心思,只要两虎相争,他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自然可以抽身而去。 但是如今,洛基的如意算盘完全落空了,他算好了方方面面,却唯独对艾布纳的实力估算错误,暗暗叫苦,只能服软推卸道。 “尊敬的艾布纳法师,这一切都是灭霸逼迫我的,就算再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来地球放肆,挑衅您的威严!” 艾布纳清澈的眼眸盯着洛基的面孔,洛基感到了莫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脸色渐渐苍白,再无一丝血色,艾布纳才似笑非笑的移开了视线,让洛基心中忐忑不安,等待着眼前这位强大法师的发落和审判。 艾布纳.克拉伦斯无趣的摇摇头,这次洛基的行动也是他有意放纵的,不然凭借洛基的实力,哪里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闹出乱子,所以倒也无法责怪洛基,想到这里,艾布纳悄然消失,离开了此地。 洛基在艾布纳消失后,依然不敢妄动,等了足有十多分钟,依然不见艾布纳回来,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脸上的血色依然很少,过于苍白,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大苹果城,收起了手中的权杖,喃喃自语的说道。 “该结束了,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不能再闹下去了,不然自己这条小命怕是不保!” 洛基眼珠疯狂的转动,想着脱身之策,突然抬头看向了在半空中大发神威的托尔,不由眼睛一亮,主动向着托尔的方向飞去,打算借助托尔的手,将自己抓捕,按照托尔的性格,必然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托尔本来正在清理着如蝗虫过境般的奇瑞塔人,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了洛基的身影,再次召集了无尽的雷电将奇瑞塔人清理一空,然后匆忙交代了一声,就向着洛基的方向追去,想要将洛基抓住。 第六十八章 托尔:他是收养的! 果然不出洛基的预料,托尔终究是对洛基最是痴心,即使不知被洛基多少次两肋插刀,依然不改初心,对洛基恋恋不舍。 洛基本就不是托尔的对手,再加上他有意被托尔抓住,所以两人话不投机几句后,就展开了交手,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洛基就举手投降,放弃了抵抗,顺利被抓,而托尔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托尔看着被绑着双手的洛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真是疯了,好不容易逃得性命,如今还要再来地球搅风搅雨,再次挑衅艾布纳法师,你是不想活了吗?!” 洛基看着一脸关切之色的托尔,难得的心中动了感情,缓缓回了一句。 “我已经见过了他,不然你以为我真得如此轻易就被你抓到吗?” 托尔一愣,低头思索了片刻,这才抬头再次看向了洛基,松了一口气的劝道。 “你这次算是运气好,艾布纳法师,看样子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了,这次和我一起回阿斯加德吧,不要再如此孟浪莽撞了,父神和母后都十分担心你!” 看得出来,托尔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历练,成长了不少,已经学会了思考,居然猜出了艾布纳放过了洛基,有了几分成熟的气质,可以承担更多的重担了。 洛基也是默默点头,一副唏嘘之色,他这段时间经历颇多,也是思考了许多,虽然依然性格恶劣,但也明白了宇宙中不是所有人都会忌惮奥丁和阿斯加德的威名,对他多加忍让的,懂得了进退,知晓了利害,成长了不少。 两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心中思绪翻滚,都成熟了不少,静静的等待着其他复仇者的到来,结束大苹果城的这场闹剧一般的骚乱。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等人已经来到了托尔和洛基的身边,托尼.斯塔克这是第一次见到洛基,上下大量了一番,这才对着托尔问道。 “有没有办法将空间门关闭?” 托尔虽然是出声在阿斯加德,但却不学无术,对科技侧一窍不通,他哪里知道如何关闭空间门,只好一指洛基,直接开口推道。 “你可以开口直接问他!他比较清楚!” 黑寡妇等人都一脸不信任的看着洛基,洛基作为此次战争的挑起者,哪里会如此轻易的就开口,摇摇头,有些头痛如何关闭空间门。 洛基却是出乎意料的配合,不等众人询问,就竹筒倒豆子的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好像比复仇者们更加希望赶紧结束这场战争,开口解释道。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可以找到艾瑞克,所有的装置都是他一手设置的,只要用我手边的权杖就可以将他的神志恢复。” 众人一阵不解,摸不着头脑,纷纷猜测洛基是不是有着其他的阴谋,不然怎么会这么好心告诉他们所有的事情。 托尔看着众人不信的神色,直接开口解释道。 “你们可以相信洛基的话,他是我的兄弟,所以不会骗我们的!” 托尼.斯塔克看着托尔的大脸盘,憨憨已经被托尼.斯塔克直接按在了托尔的头上,一脸不爽的怼道。 “他可是这场战争的挑起者,大苹果城的死伤无数,你居然相信他!” 托尔悄悄的打量了一眼众人愤怒的神色,也不敢触犯众怒,讪讪而笑,推卸道。 “他是收养的!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洛基顿时受到了亿万点暴击,瞠目结舌的看着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托尔,不敢置信,这是憨直的托尔能够说出的话,就算托尔经历许多事情,成长了许多,但也不至于变化如此大,简直就像是一个老狐狸一般狡猾,滑不留手,一点不愿和洛基共同承担这个责任,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 托尔也注意到了洛基的眼神,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对着洛基使了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罪名洛基自己承担,他只负责保住洛基的性命和捞人,其他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洛基强忍着心头复杂的变化,有种被自己的兄弟出卖的感觉,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耸了耸肩膀,开口解释道。 “我已经被你们抓住了,难道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 众人一听是这个道理,纷纷点头,对视了一眼,分头开始寻找艾瑞克.沙维格博士。 不过片刻的功夫,托尼.斯塔克就带着艾瑞克回来了,他让贾维斯侵入了大苹果城的所有监控摄像头,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艾瑞克博士。 众人再次聚在了一起,黑寡妇看一眼洛基,又想起了自己唤醒鹰眼神志的方法,将手中的权杖放到了一边,弃之不用。 众人纷纷诧异的看着娜塔莎,不解的目光显而易见。 娜塔莎·罗曼诺夫自信一笑,然后解释道。 “我们还是保险一些为好,我有办法可以唤醒艾瑞克博士,这一点巴顿最有体会!” 鹰眼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的点点头,好似想起了一段不愉快的经历,额头隐隐作痛,伸手按压了一下眉心。 黑寡妇走到了不断挣扎着的艾瑞克博士,抓起他的稀疏苍白的头发,对着墙壁就是一记硬磕。 “咣当!” 额头和墙壁的相撞,充分证明了人的脑袋是不如墙壁坚硬的,鲜血顺着艾瑞克的额头就流了下来,艾瑞克博士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眼中出现了以往的清明。 众人纷纷皱着眉头,看着如此暴力血腥的黑寡妇娜塔莎,不自觉的将手挡在了额头前,用可怜的目光看向了恢复清醒的艾瑞克博士。 “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艾瑞克痛苦的闭上了双目,浑浊的老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显然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愧疚侵蚀了心脏,让他难以呼吸。 娜塔莎来不及安慰艾瑞克博士,直接问道。 “博士,其他的回头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空间门关闭,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办到?!” 艾瑞克顾不得懊悔愧疚,睁开了泪眼,连忙说道。 “虽然我被控制了,但是我依然留了一个后门,只要用洛基手中的权杖插入空间门,就可以直接关闭空间门!” 科学家在做实验时,为了以防万一,都会直接设置一个保险,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这是刻在科学家血脉里的本能,即使被操控了神志,也不例外。 第六十九章 凡人之躯,堪比神明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艾瑞克博士的这一举动可是拯救了地球,看来有时候万事留一手还是有好处的。 托尼.斯塔克对艾瑞克博士这种实验精神还是很欣慰的,赞赏了看了一眼艾瑞克,这才对黑寡妇娜塔莎等人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全力开路,将权杖护送至空间门旁,将这场该死的战争结束了,然后大家一起去庆祝一下!” 众人都是信心大增,一脸的兴奋,即使是看不惯托尼.斯塔克花花公子作风的美国队长也是一脸的欣慰,点头应是,如今经过并肩作战一场,众人之间已经可以达到求同存异,共同为保护地球和平奋斗,复仇者联盟算是初步磨合好了,相信足以让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满意欣慰的了。 权杖由黑寡妇拿着,托尼.斯塔克在天上不断的扫清前方道路的障碍,雷神托尔也是提着洛基,紧随其后,零星剩下的奇瑞塔人也不是美国队长和鹰眼的对手,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不理会途中的一切,只是认准了横在天空的那道蓝色光柱,不断的朝着空间门赶去。 复仇者联盟的众人,只有绿巨人浩克因为缺乏理智的原因,一直在大苹果城不断的砸打,正肆虐着奇瑞塔人的军队,开心的很,双脚用力一蹬地面,双膝微曲,巨大的身体犹如离弦之箭冲上半空,一记威猛霸道的铁拳就轰击在了奇瑞塔巨兽的中间位置,整条巨大无比的野蛮巨兽身体对折,完全扛不住这威力巨大的一拳,轰隆一声砸落在了地面,压塌了不少的建筑物,一片的狼藉。 浩克得意的咧嘴一笑,身形向下落下,一扭腰身,向着旁边的大厦墙体撞去,大脚丫子在大厦的外墙上使劲一蹬,再次跳向了刚刚踏出空间门的奇瑞塔巨兽,血盆大口张开,露出了狰狞嘲讽的笑容,一脚蹬在了奇瑞塔巨兽的头部,直接将其踹飞。 浩克的那无与伦比的强壮身体这才落下,双膝向下弯曲,绿色的大脚丫子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如果不是在大苹果城,而是在深山老林或者人迹罕至的雪峰之上,怕是要留下一段关于大脚野人的不解之谜了。 浩克直起身子,看着刚刚来到这里的复仇者们,双拳对着胸膛就是一阵乱捶,头颅前伸,大嘴张开,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咆哮,唾液飞溅,腥臭无比,似乎是在不满,他们临阵脱逃,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孤军奋战一般。 托尼.斯塔克看着这个由布鲁斯.班纳变身的绿巨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他也在霍华德.斯塔克的留下的笔记,看到了有关超级血清的介绍,而且身边的美国队长更是最完美的试验成品,但是依然不得不惊叹绿巨人这个意外的试验品的实力,虽然体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全身绿油油的,但是也不得不说简直完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如果自己可以研究一下绿巨人就好了。 托尼.斯塔克靠近浩克,伸出了钢铁之手轻轻的摸了摸绿巨人浩克的脑袋,像是安慰小孩子一般,轻声夸赞道。 “干得漂亮,大家伙!” 浩克虽然心智不全,但是直觉惊人,似乎是感觉到了眼前这个抚摸自己脑袋的小家伙不怀好意,再次发出了一声咆哮。 “浩克!!!” 绿巨人的疯狂咆哮,让即使躲在马克战甲里面的托尼.斯塔克也不禁捂起了耳朵,不由对贾维斯吩咐道。 “贾维斯,记下来,我要在新的战甲中太高隔音能力,这种噪音实在是太让人忍受不了了!” 托尼.斯塔克眼前的蓝色虚拟屏幕闪烁,一道温和的中年男性声音响起。 “遵命,斯塔克先生,我已经将其备份到了马克战甲的数据库中!” 浩克可不管托尼.斯塔克如何吐槽,他那巨大身体中的小小的脑容量中只有简单的判断,既然感觉到了托尼.斯塔克对他的不怀好意,自然不会客气,那如磨盘大小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对着眼前的钢铁侠轰了出去,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犹如丝毫来不及反应,就如流星一般撞破了身后的大厦,飞出了众人的视线,挂起的劲风让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的酒红色的长发向后飘起。 托尔等人也来不及关心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情况,而是催促着黑寡妇赶紧上前关闭空间门。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手中拿着权杖慢慢向着空间门靠近,走到了浩克的身边,心神绷得紧紧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浩克,浩克的大眼睛也是紧紧的盯着黑寡妇,似乎是认出了娜塔莎·罗曼诺夫,咧嘴一笑,并无任何的过激行为,任由娜塔莎·罗曼诺夫经过来到了空间门前。 众人见此,也是纷纷松了一口气,不由感叹托尼.斯塔克的确是惹人厌,远不如美女的魅力大,讨人喜欢,即使是绿巨人浩克也被娜塔莎·罗曼诺夫所迷倒。 黑寡妇看着眼前被蓝色光罩保护着的宇宙魔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权杖举起,向着光罩捅去,权杖虽然感到了一些阻力,但是顺利的插进了光罩内,慢慢的向着宇宙魔方靠近,只要两者一接触,这该死的空间门就可以关闭了,这场战争也就结束了。 众人紧紧的盯着娜塔莎·罗曼诺夫手中的权杖,不断的清理着周围想要靠近的奇瑞塔军队,权杖不断的深入,渐渐的接近了宇宙魔方,近了,又近了,眼看权杖就要关闭空间门了,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却停下了动作,放弃了关闭宇宙魔方。 “娜塔莎,停下你的动作,军方和安全理事会的那群人将一枚蘑菇蛋扔向了大苹果城,你们需要将其扔出地球,不然大苹果城就毁了!” 众人的耳机中传来了尼克.弗瑞焦急的命令之声,神色大变,纷纷抬头看向了天空,心里不断的咒骂着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政客,但是也不得不面对此时的危机。 托尼斯塔克稳住了身形,摇了摇晕眩的脑袋,打开了面甲,看了一眼损伤严重的战甲,嘴中不断的问候着绿巨人和那些无耻的政客,面甲落下,身形却毫不停留飞向了空中,双手高举,托起了刚刚来到了大苹果城上空的蘑菇蛋,向着空间门的方向飞去,无畏而又悲壮,犹如救世的神明。 第七十章 托尼:立刻关闭空间门,不要等我! 托尼.斯塔克脸色极为难看,黑的可怕,心里暗暗后悔着自己的逞能,却又一往无前的冲向空间门的方向,并且指挥着复仇者们为其扫清障碍。 “我将蘑菇弹送往太空,你们为我清理这些可恶而又丑陋的爬虫!” 托尼.斯塔克厌恶的看着空中密密麻麻的的奇瑞塔人,神色中带着一丝的圣洁和遗憾,低头看了一眼虽然狼藉但依然美丽异常的大苹果城,再次加快了速度,急速的向着空间门的方向飞去。 复仇者们神色复杂的看向了空中那个悲壮而又坚定的身影,钦佩之色充斥在双眸中,他们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各显神通,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为托尼.斯塔克扫清通往空间门的道路。 美国队长脸上有着不忍之色,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自私傲慢的大侄子,居然在这危急关头,舍身不顾自己的安危,右手中的盾牌不断的抛出,将一个又一个的奇瑞塔人击落,左手中拿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奇瑞塔武器,不断的射击着前方的敌人,蓝色的射线箭无虚发,每击必中,扫清了一大片的敌人。 鹰眼克林特.巴顿手中的利剑也不是断的射出,在空中引起了一阵阵的爆炸,迅速的清理着敌人,留下了大片的空间。 浩克看着卖力的众人,大眼睛里满是迷惑不解,但是强烈的好胜心不愿其他人的风头超过自己,双脚再次一蹬地面,跳上了空中,对着奇瑞塔巨兽就疯狂的殴打,犹如下饺子一般,一头接着一头的奇瑞塔巨兽跌落地面,不时地传来绿巨人暴躁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天空。 托尔也不甘示弱,将手中被束缚着洛基往地上随后一扔,丝毫看不出往日的兄弟情深,毕竟托尔刚刚解释了洛基是收养的,也不差这一点了,洛基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他总感觉托尔这是故意发泄以往自己捅他腰子的事情,故意报复自己这个兄弟。 托尔右手疯狂的转着雷神之锤妙尔尼尔,使劲将其扔出,自己跟着雷神之锤飞向了天空,超过了托尼.斯塔克,来到了他的前方,手中的雷神之锤发出耀眼的蓝白相间的电光,召唤出来无尽的雷电,疯狂的劈向了前方的奇瑞塔军队,密密麻麻的的奇瑞塔人被清扫一空。 托尼.斯塔克看着前方空荡荡的天空,马克战甲的喷射火焰更盛,速度再次提升,达到了4马赫,飞过来雷神托尔的身边,托尼.斯塔克对着雷神托尔点点头,表示了谢意,在雷神托尔饱含着祝福和钦佩眼神中,冲向了空间门。 托尼.斯塔克看着近在咫尺的空间门,最后回头留恋的看了一眼大苹果城,再次加速。 “斯塔克先生,要不要我为你联系一下佩珀.波茨女士?!” 贾维斯的声音在狭小的战甲空间内响起,声音中有着几分悲伤和不舍, 托尼.史塔克闻言一愣,神色间有些悲伤,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 “不用了,斯塔克家族的男人向来是先做后说的!” 钢铁侠冲进了空间门中,来到了不知多少光年外的星空,看着虚空中密密麻麻的的舰队,知道必须快点关闭空间门,不然地球没有丝毫的胜算。 斯塔克更不敢迟疑,托着那枚威力惊人的蘑菇弹,向着其中最大的一艘宇宙战舰疯狂冲去,像是举着炸药包的敢死队,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向着地球的黑寡妇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 “娜塔莎·罗曼诺夫,立刻关闭空间门,不要等我回来!” 复仇者联盟的众人听着耳边传来的托尼.斯塔克最后的命令,愣在了原地,神色间全是不赞同,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连忙阻止着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大声喊道:“再等一等,我们不能放弃托尼!” 托尼.斯塔克这个花花公子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不打算给奇瑞塔人一丝的机会,众人都明白蘑菇弹绝对消灭不了所有的奇瑞塔军队,而且马克战甲如今研发时间还太短,技术不成熟,只能短暂的在太空中行动,不足以支撑让托尼.斯塔克安全返回到地球的,但是众人依然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希望,心中都充斥着一股信念,坚持到托尼斯塔克回来。 托尼斯塔克也顾不得地球上的众人是怎么挣扎的,看着眼前屏幕不断传来的故障警报声,不顾战甲的损毁,最大功率的开启了能量输出,疯狂的加速向着舰队冲去,一人冲锋,气势却勇猛无前,让人难以抵挡。 托尼斯塔克脑海中闪过了许许多多的片段,屏幕上闪烁着的红蓝相间的光芒照耀在脸上,他没有丝毫的反应,完全沉浸在了往事的回忆中,最后只留下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佩珀.波茨,托尼.斯塔克嘴角挂起了一丝温柔的微笑,屏幕熄灭,距离地球已经太远,马克战甲已经没有了贾维斯的操控,喷射的焰火也已熄灭,战甲只是顺着惯性向着舰队飞去。 托尼.斯塔克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将手中的蘑菇弹向前扔出,身形先是一停,然后向着下方的空间门疯狂跌落。 托尼.斯塔克瞳孔张大,渐渐就要失去意识,口水不自觉的顺着嘴角流出,像是发了病不能控制自己肌肉的病人,恐惧渐渐升起,无助而又绝望坠落深渊。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打量了一眼围在周围的复仇者们,一脸的疲惫不堪,身上无比狼狈,粗重的呼吸犹如风箱一样响,鹰眼克林特.巴顿手中的弓箭已经折断,即使是身为雷神的托尔,也是疲惫的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不断地喘息着,美国队长手中的盾牌也已经不见了,只拿着一柄奇瑞塔人的武器,大口的呼吸着充满了烟火气的空气,汗水止不住的流下,身上的战袍也已湿透,只余下在钢铁大厦间蹦来蹦去的浩克还中气十足的怒吼着,不断的锤击着奇瑞塔人。 第七十一章 艾布纳出手相救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看得出来众人已经力竭,只是靠着心中的信念强撑着,抬头看了一眼空间门,又有大批的奇瑞塔军队即将冲出空间门进入地球,而托尼.斯塔克的身影丝毫未见。 黑寡妇咬了咬贝齿,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双眼紧闭不敢看向众人,举着权杖的手臂同时发力,权杖顿时和宇宙魔方撞在了一起。 “叮!” 一声清脆的宝石相击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虽然不大,却犹如雷鸣响彻众人的耳边,复仇者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最先反应过来,一脸愤怒的盯着娜塔莎·罗曼诺夫,大声的质问道。 “为什么不再等一等,托尼还没有回来,我们怎么可以放弃他?!” 众人也是一脸的疑惑,他们都期盼着可以看到托尼.斯塔克回来,正是这种信念支撑着他们,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依然在拼命的坚持着,如今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自作主张关闭了空间门,那托尼.斯塔克怎么办,他们的坚持又有何意义。 众人绝望的看着空间门渐渐缩小,在奇瑞塔军队即将冲出的一刹那,彻底关闭消失不见了。 停留在地球上的奇瑞塔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一动不动的的站在了原地,然后纷纷倒地坠落,像是失去控制的机器人一样,再没有任何的生机。奇瑞塔人其实经过文明改造,已经成为了半机械半生命的存在,由舰队的指挥光脑同一控制,所以才能在战斗中一往无前,丝毫不吝啬性命,没有任何的恐惧,这也让奇瑞塔人成为了星际中有名的疯子,很多文明多对这个二流的星级文明避其锋芒,不愿招惹他们。 也正是这股疯狂让他们得到了灭霸的青睐,成为了灭霸手下最忠诚的疯狗,攻城略地毁灭了许多的文明,是灭霸麾下的急先锋和敢死队。 复仇者联盟的众人失神的看着倒了一地的奇瑞塔军队和一片残垣断壁的大苹果城,心中没有一丝的喜悦,他们虽然胜利了,但是却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用生命换回来的,他们如何能够高兴的出来,只余下无尽的悲伤。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心中最是难受,他们都可以为了地球的胜利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却绝不愿意用队友的生命获得胜利,娜塔莎·罗曼诺夫作为执行托尼.斯塔克的命令,亲自关闭空间门的人,心中愧疚和悲伤远比众人更甚。 鹰眼克林特.巴顿看了一眼双眸中灰蒙蒙一片的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完全没了往日的明媚和光亮,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对史蒂夫.罗杰斯的质问和斥责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作为和黑寡妇娜塔莎相处最久的人,他也是最了解娜塔莎·罗曼诺夫的人,知道此时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已经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不可自拔,怕是要出问题了。 鹰眼克林特.巴顿连忙跑到了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身前,挡住了愤怒和悲伤史蒂夫.罗杰斯,大声的反驳道。 “队长,难道你忘了,当年你的选择了吗?托尼一定是抱着和你同样的决心,才下达了这个命令的!” 美国队长颓然,手脚一阵无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接瘫坐到了坑坑洼洼的地面之上,双手死死的捂着面孔,身体微微抽搐,隐隐有抽泣声传出,哽咽的话语轻不可闻。 “我记得,只是我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自私傲慢的托尼.斯塔克居然会这样做!” “他可是个天才!比我,比你,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有价值,他可以为世界带来我们所不能做到的改变,创造出巨大的价值!” 鹰眼克林特.巴顿也是默然,难掩伤心,回头看了一眼身体微微颤抖的娜塔莎·罗曼诺夫,依然坚定的说道。 “娜塔莎的选择没有错,我们已经没有余力抵挡下一波的敌人了,为了地球的安危,必须做出选择!” 史蒂夫.罗杰斯强忍悲痛的止住了泪水,将双手放下,红红的眼睛暴露在了众人眼前,史蒂夫.罗杰斯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人,知道自己的质问和斥责毫无理性,歉意的看了一眼深陷自责的娜塔莎,诚恳的说道。 “抱歉,娜塔莎,是我一时激动,失去了理智,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即使是我处在你的位置,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这话像是一记惊雷,将一直强忍泪水的黑寡妇瞬间击溃,双眸瞬间湿润,泪水止不住的流出,眼中渐渐的有了一丝光亮。 这个一直被美艳娇媚和冷酷坚强包裹着的王牌特工,第一次将自己内心敏感而又软弱的一面暴露在他人面前,她自小就在残酷的红房子中选拔训练,伴随着腥风血雨一路成长,心中始终保留着一丝纯真和善良,这才会叛逃,成为了神盾局的特工,加入了复仇者联盟。 众人心疼而又怜惜的看着这个柔弱的女人,没了往日的美艳,却更加动人心魄,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本来隐藏在战场中的艾布纳见托尼.斯塔克没有按照原有的轨迹顺利返回地球,瞬间就消失在了地球,来到了太空中。 一朵耀眼而又璀璨的蘑菇云在星空中绽放,如此绚丽,将周围的奇瑞塔舰队卷入其中,造成了惊人的破坏和杀伤,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武器不负盛名,即使是在星际文明中也很少研究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奇瑞塔人明显缺乏应对的手段,他们哪里想得到,在地球这么一个落后的文明中,居然会存在这么疯狂的自杀式武器,如此疯狂,难道地球人就不担心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的母星毁灭了吗?! 艾布纳欣赏了一下着绚丽的烟火,挥手打开了一道泛着金色火花的传送门,将即将失去意识的托尼.斯塔克送回了地球。 正在暗自神伤的众人突然听见了一阵火花闪烁的声响,好奇的抬头看向了湛蓝的天空,一个闪烁着金色火光的光圈挂在了半空中,一道金红相间的身影掉落出来,向着地面直直砸下。 浩克一个蹦跳,小心翼翼的的伸出双臂,接住了这个虚弱的身影,众人激动的跑了过来,围着这个身影不断的呼喊着。 “托尼,快醒醒!” 第七十二章 去烤肉店庆祝 托尼.斯塔克隐隐听见了一声声的呼喊,本来正在向着前方奔跑的身形停了下来,转身踏回了原路。 托尼.斯塔克挣扎着奋力睁开了双眼,刺眼而又明媚的阳光映入眼帘,托尼.斯塔克极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等到不感到刺眼时,才打量起了周围环境,看着那一张张关心而又激动的脸庞,为之一愣。 托尼.斯塔克看着众人,命令重新连接上战甲的贾维斯打开了憋闷的面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深呼吸了几口地球的空气,身心感到一片轻松,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抬头看着自己居然躺在绿巨人浩克的臂弯中,不由脸色一黑,毒舌又犯了,直接嘲讽道。 “嘿,大家伙,赶紧将我放下,我托尼.斯塔克只会躺在美女的怀中,而不是你这暴躁狂般的男人怀中!” 显然,托尼.斯塔克还是小心眼没有忘记之前绿巨人浩克的那记铁拳,战甲推进器再次喷射火焰,离开了浩克的臂弯,落到了地上。 托尼.斯塔克打量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街道,大厦的残垣断壁横七竖八,坚硬的街道也是坑坑洼洼,爆炸留下的黑色痕迹残留在各个角落,有的角落还燃烧着一些火苗,显然大苹果城遭到了重创,但这本令人惋惜的一幕,却让托尼.斯塔克欣喜万分,嘴角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反射着明媚的阳光,十分耀眼。 “这么说我活着回来了?!” 众人点着头,一脸欣慰和庆幸的看着托尼.斯塔克,他们此时都对托尼.斯塔克刮目相看,也不再厌恶他那毒舌爱挖苦他人的臭毛病。 “我是怎么回来的?我不是让你们立刻关闭空间门吗,难道你们没有照做?!”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神色一黯,主动对着托尼.斯塔克鞠了一躬,充满歉意和自责的说道。 “对不起,托尼,我关闭了空间门,是我对不住你!” 托尼诧异的看了一眼难掩自责和愧疚的黑寡妇娜塔莎,自己居然不是通过空间门回到的地球。虽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来的,但还是很大度的谅解道。 “没关系,娜塔莎,这本来就是我的意思,毕竟那时候大家已经无力抵抗奇瑞塔人的入侵了,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黑寡妇娜塔莎闻言,感激的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其中的风情让托尼.斯塔克不禁心猿意马,连忙打消了心中的绮念,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浪荡了,需要注意形象,他可不愿意失去小辣椒佩珀.波茨,那可是他的真爱。 托尼.斯塔克耸了耸肩,一脸疑惑的看着众人,不解的问道。 “既然空间门已经关闭了,那我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话音刚落,托尼.斯塔克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了意识失去前看到画面,虚空中好像隐隐出现了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神秘人,那样式好像是僧袍,只是面孔模糊,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我们也不清楚,在空间门关闭后,空中就出现一个和空间门很像的光圈,然后你就掉出来了!” 美国队长也是一脸的疑惑,神色间全是迷茫,他突然觉得七十年后的世界好陌生,昔日的爱人已经垂垂老矣,往日的亲友也纷纷离世,而世界又日新月异,变化极大,甚至连外星人和传说中的神明都冒了出来,这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不太适应如今飞速变化的世界。 鹰眼克林特.巴顿和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神色有些微动,他们隐隐想到了之前地球面临的那次毁灭危机,出现的那个神秘人无面者,当时那场危机好像也是因为洛基,想到这里,他们不由瞥了一眼仍然被扔在地上不远处的那位阿斯加德的神,此时他神色间好像有些畏惧,甚至恐惧。 鹰眼和黑寡妇对视一眼,心中一动,隐隐都猜到了是那位神秘的无面者出手救了托尼.斯塔克。但是二人知晓神秘人无面者乃是神盾局中保密级别极高的存在,他们也不能泄漏情报,所以装作不知,也是一脸茫然,不会是特工,演技绝对吊打所有小鲜肉,即便去好莱坞依然能够混出个名堂来。 托尔虽然有所长进,但是依然是个直肠子,哪里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直接说道。 “那应该是地球法师的传送门魔法!” 众人见托尔知道内情,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位阿斯加德的继承人,希望他可以透漏更多的隐秘出来。 托尔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紧张,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让他极不适应,但是依然要开口继续解释下去。 洛基顿时无语,托尔还是没长脑子,艾布纳法师的身份一看就是隐秘,他居然敢透露出去,自己如今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绝对不能让托尔这个没脑子的莽夫继续说下去了,不然自己怕是难逃一死,急忙假装咳嗽,打断了托尔的话。 “咳咳咳咳!” 洛基的急咳声很大,托尔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洛基,见洛基疯狂的对着自己眨眼睛,顿时响起了艾布纳好像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连忙用手捂住了大嘴,摇头道。 “其他的我不能说了,知道的太多对你们没有好处!” 托尼.斯塔克皱眉思索着,他看了眼托尔和洛基的反应,心中起了疑惑,难道地球真的有魔法师,而且还强大到了阿斯加德的两位王子都对其讳莫如深,生怕得罪了对方。 当然,托尼.斯塔克也只是在心中将此事记下,并没有逼问托尔,而是一脸轻松的说道。 “既然我们已经胜利了,正好肚子也饿了,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算是庆祝一下复仇者联盟的第一次联合行动!”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阿拉伯烤肉,我们一起去尝尝!”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对这个提议极为赞同,他们战斗了一整天,早就饿了,迫切的需要补充能量。 复仇者联盟的众人一脸无语的站在托尼.斯塔克的身后,注视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托尼.斯塔克难掩尴尬之色,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变傻了,完全忘记了大苹果城刚刚遭受了一场外星人入侵,哪里还会有烤肉店营业,而且看这烤肉店的倒塌情况,至少半年都难以开业了。 第七十三章 托尼的顾问头衔被抢了 “嗡!” 一阵嗡鸣声响起,一架黑色的昆式战机,稳稳落在复仇者联盟的不远处,喷射的气流吹起了一片尘土,让托尼.斯塔克等人忍不住闪避,没有人希望一身尘土。 托尼.斯塔克因为经过了刚刚的那次无畏牺牲的举动,让他暂时在复仇者联盟中威信大增,所以站在了众人身前,其他人对他多少有了些信服,托尼.斯塔克回头看了眼众人,一脸不爽的吐槽道。 “看来我们就是劳碌命,神盾局来人了,我们应该是没有时间偷懒了!” 大家都轻声笑了起来,他们也明白托尼.斯塔克这是在开玩笑罢了,毕竟战争已经结束了,神盾局此时过来也是善后,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大。 飞机舱门打开,一位身穿休闲运动服装的挺立男子走了下来,边走还左顾右盼,似乎是对大苹果城的新形象有些不适应,那副好奇而又惊讶的面孔,让所有都感到了惊诧。 “艾布纳,怎么会是你来接我们?” 托尼.斯塔克上前几步,看着走到了身前的艾布纳,有些纳闷,不解的问道。 艾布纳.克拉伦斯耸了耸肩膀,看着迎接自己的托尼.斯塔克,笑道。 “毕竟你们都是英雄,我自然要来迎接一下了,最好是你们都可以给我签一个名,要知道现在你们可是名声大噪,家喻户晓了,复仇者联盟已经成了现在最火的超级英雄组合了!” 托尼.斯塔克哪里不了解艾布纳的性格,知道他这是再打趣他们,开玩笑呢,伸出右拳对着艾布纳的肩膀就轻轻的砸了过去,无奈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是尼克.弗瑞?毕竟你也不是神盾局的人!” 艾布纳闻言一笑,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然后傲娇的说道。 “我郑重的宣布,鉴于你的不务正业,托尼.斯塔克你的复仇者联盟技术顾问头衔已经被摘除了!” 托尼.斯塔克愣愣的看了一眼艾布纳,顿时气急败坏的追问着。 “尼克.弗瑞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摊双手,无奈而又炫耀的说道。 “谁让某人连个宇宙魔方的踪迹都发现不了的,还需要请我这位超级富豪来做外援!” “尼克.弗瑞看你技术不行,所以正是聘用我成为了复仇者联盟的技术顾问,你自然就出局了!” 托尼.斯塔克瞪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艾布纳,心中有些不服气,他虽然的确是没有找到宇宙魔方的下落,但是那也只是因为托尼.斯塔克并不擅长这些,他最擅长的是机械智能方面的,生物学也不错,其他的方面的确是不如艾布纳精通。 托尼.斯塔克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艾布纳,上前一个热烈的拥抱,狠狠的箍住了艾布纳的双臂,让他挣扎不得,感性的说道。 “欢迎加入复仇者联盟!” 托尼.斯塔克虽然有些气恼尼克.弗瑞对自己的技术的不信任,但是却依然很高兴可以和艾布纳共事,虽然艾布纳只提供技术支持,而且是抢了他的职位,但是他对此坦然接受,如果换做其他人,那就不一定了。 不过尼克.弗瑞是个老狐狸,自然摸透了托尼.斯塔克的性格,知道如果自己聘用艾布纳,艾布纳作为托尼.斯塔克的好友,托尼.斯塔克自然是不会闹腾的,反而会表示欢迎。 其他人见状也是纷纷表达了对艾布纳的欢迎,他们见识过了艾布纳的能力,轻松的就找到了宇宙魔方的下落,绝对是一个不逊色于托尼.斯塔克的天才。 众人寒暄过后,这才登上的战机,艾布纳看了眼自他出现后就异常老实的托尔和洛基,知道自己的出现带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 尤其是洛基,他此时最不愿意面对的人一定就是艾布纳了,毕竟自己的小命还在人家的手上攥着呢,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球,就看对方的意思了,所以洛基心情极为忐忑,平日里和托尼.斯塔克有的一比的臭嘴也乖乖闭上了,不敢多说一句话,尽量缩着身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希望可以让艾布纳忽略他。 艾布纳才懒得理会心情复杂的托尔兄弟,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黑寡妇手中的东西,灭霸给予洛基的权杖还有宇宙魔方,这可是无限宝石其中的心灵宝石和空间宝石。 艾布纳对无限宝石并不陌生,毕竟他在卡玛泰姬接触研究过时间宝石,并且已经将其时间法则研究了个底朝天,这才还给了古一法师,自此超脱了漫威宇宙的时间线,任何人都无法在时间线中发现他的存在,让他受益匪浅。 如今再次见到这两颗无限宝石,艾布纳研究的好奇心再次上涌,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轻易答应了尼克.弗瑞的招揽,成为复仇者联盟技术顾问的原因所在,可以接触一段时间的宇宙魔方和心灵宝石,足以让他研究参悟明白其中的法则。 其实要说以艾布纳.克拉伦斯如今的实力,只要愿意完全可以自己前去收集无限宝石,但是他不愿强求,反正机会多得是,完全可以静静的等待着无限宝石出现,然后在去参悟研究,没有必要向灭霸一样满宇宙的到处乱跑,用一切办法收集。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自然是看到了艾布纳那好奇打量的目光,想了想,将手中权杖递给了艾布纳,宇宙魔方留在了手中,一脸歉意的说道。 “抱歉,艾布纳先生,宇宙魔方是神盾局的财产,我不能给你,但是这柄权杖却是战利品,你可以看一看!” 艾布纳.克拉伦斯顺手接过了权杖,对着黑寡妇表示了感谢,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权杖顶端镶嵌着的黄色宝石,心神侵入其中,顿时感觉到心神之力不断的壮大,好像得到了增幅,实力大增一般。 艾布纳不屑的一笑,自然不会被这种虚假的强大所迷惑,他心境修为高深,早就达到了不动之境,哪里会因为外物的强大产生波动,毫不留恋的将心神之力撤出宝石,现在是在战机上,不是研究的好时机,还是回头再研究吧。 第七十四章 研究无限宝石 一众人回到了神盾局的航天母舰之上,尼克.弗瑞抽出时间来单独和众人聊了一会,然后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他此时有着一系列的事情需要忙碌应对,更是有着烂摊子需要收拾。 在神盾局中居然有人胆敢违抗他的命令,强行起飞战机向大苹果城投放蘑菇弹,这让尼克.弗瑞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引起了他的警惕,是不是神盾局中还隐藏着另一股势力,潜藏在神盾局的内部,借助着神盾局的势力不断的发展。 尼克.弗瑞不是一个酒囊饭袋,精明过人,善于在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当初神盾局的前局长皮尔斯暗地里的身份是九头蛇,正是看中了尼克.弗瑞的这一点,才提拔他成为了神盾局的局长,因为神盾局的发展壮大就是九头蛇的壮大,而尼克.弗瑞也不负众望,将神盾局发展成了庞然大物,九头蛇也利用神盾局的资源,顺利发展壮大,甚至比当初红骷髅时期更加强盛。 尼克.弗瑞在这些年也渐渐察觉出了一些蹊跷之处,只是因为灯下黑的原因,所以一直不曾往这方面想过,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幕让他感到神盾局居然是如此的陌生,他内心的那股不安不断的涌出,让他连复仇者联盟都无暇安抚,匆匆的离去。 无事的复仇者们一起庆祝了一番,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洛基,他已经被关押了起来,自然不需要他们操心,洛基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和艾布纳待在一起,即使在特殊的关押设备中也乐意。 当天所有的新闻头条都被奇瑞塔人的入侵所霸占,与此同时复仇者联盟也成了世界各地人民最崇拜的超级英雄组合,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艾布纳这个在背后提供技术支持的,他们崇拜的是在战场拯救市民的英雄。 斯塔克集团不出所料的再次股价暴涨,虽然刚刚建立的大厦总部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了,但是托尼.斯塔克和艾布纳不仅没有任何的损失,反而因为股价的拉高,身家大涨。 斯塔克集团还和政府部门成立专门的回收公司,对奇瑞塔人在大苹果城的丢下的武器战舰,进行了回收,私人一律收藏,对这些外星武器进行了管控研究,算是赚的盆满钵满。 托尼.斯塔克因为在此次战争中的杰出表现,在复仇者联盟中威信大增,专门建立了一个复仇者联盟的基地总部,算是半独立于神盾局外了。 尼克.弗瑞知道后,出于对神盾局内部暗流涌动的考虑,不仅没有反对,甚至还对此大力支持,他也希望将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分开,这样他手里就会多了一张王牌,而且还可以让复仇者联盟不受一些人的辖制,更加纯粹。 复仇者大厦中,实验室。 整个房间都是价值连城的高精度科研设备,艾布纳.克拉伦斯、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三人正凑到了一起,商讨交流着关于宇宙魔方和心灵宝石有关的监测数据。 托尔本来想立刻返回阿斯加德,并且要将空间宝石和洛基同时带走,但是艾布纳以不找洛基的麻烦为条件,让托尔同意的拖延一个月的时间,所以艾布纳联合了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一起对空间宝石和心灵宝石进行了研究。 不同的是,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二人只是以科学的角度进行了研究,而艾布纳.克拉伦斯则是从神秘侧和科学侧进行了统一的研究,艾布纳感知着在精神世界中的三条不断翻滚的法则之线,可谓是收获匪浅,实力又有所精进。 艾布纳将其中的法则已经研究完毕后,随意找了个借口就退出了研究,留下了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两人在那里研究,临走之前,艾布纳特意提醒了二人一句。 “不要在自己没有把握的领域内胡乱尝试!” 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也没有当回事,只是看了一眼艾布纳就继续埋头继续研究心灵宝石。 艾布纳.克拉伦斯摇头,知道自己的提醒完全做了无用功,托尼.斯塔克必然还是会尝试创造智能生命,奥创的诞生不可避免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眼中闪过无数种的可能性,时间线上的亿万种发展造成了无数的平行世界,艾布纳不愿意过多干预时间线,任由事情按照他本来的轨迹发展下去也不错。 大苹果城皇后区,这里也算是市区中心位置,经济繁盛,经过外星人入侵之战后,这里恢复不错,又成为了灯火通明的商业中心。 夜晚,皇后区的下水道中悄然爬出许多的人形怪物,绿油油的皮肤,竖起的瞳孔,长长的尾巴,不停的甩动着,这些类人生物悄然走上了街道,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朝着满街道的市民疯狂的撕咬进攻,顿时死伤惨重,无数的哀嚎和惊恐的尖叫声响彻整个皇后区,人群大乱,再无刚刚闲适安宁。 艾布纳.克拉伦斯站在奥斯本集团大厦的顶端,看着不断向着楼顶怕来的那个丑陋的身影,随手布下了隐身咒语,静静的看着他在那里操纵着发射器,不加理会。 没过多久,一道身形荡着秋千一般的向着这里赶来,一声红蓝相间的紧身衣,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直接降落到了蜥蜴博士的身边,两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打斗,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还隐藏着一个人。 艾布纳没有搅乱彼得.帕克和康纳斯博士之间的恩仇,他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救格温.史黛西一命,本来按照时间线的发展,格温此次完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死了父亲乔治.史黛西,但是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存在,搅乱了一些原来的时间线,所以造成了一点小小的偏差,他在时间线上发现了格温即将因为此次蜥蜴博士的事情意外身亡,想起了之前自己的决定,这才早早的感到了此地,等待着格温.史黛西等人的到来。 蜥蜴博士和蜘蛛侠的打斗在普通人的眼中十分的激烈和精彩,可以称得上超人一般的存在,但实在艾布纳的眼中实在是很稚嫩,两人毕竟只是经过意外得到了这身力量,未经过严格的训练,缺乏格斗技巧,就是仗着一身蛮力在互殴,实在无趣的很。 第七十五章 拯救悲催的小情侣 争夺之间,大厦的楼顶出现了两个身影,蜘蛛侠彼得.帕克因为之前在追逐中被大苹果城的警察击中了右腿,所以有伤在身,敏捷性和灵活性都不如以前,被蜥蜴博士抓住了机会,一脚狠狠的踹中了彼得.帕克,身体不断的在地面上翻滚着,强大的冲击,让他一时之间难以站起,弓着身子在地面上挣扎。 蜥蜴博士满满的靠近了彼得帕克,看着单手撑地强撑着身体的蜘蛛侠,一把抓起了他的头套,彼得.帕克那还带着一丝稚嫩的面孔展现了众人的眼前,所幸在场的人都知晓了蜘蛛侠真正身份,所以倒也不惊讶。 蜥蜴博士的利爪死死的捏着彼得.帕克的脸蛋,强行提起了彼得.帕克的身体,强大的力量,让彼得十分痛苦,眼睛已经充满了血色,身体剧烈的挣扎着,但都是无用功。 “彼得!” 少女担忧的声音传来出来,她想要冲向那强壮的怪物,却被身边的父亲乔治一把抓住,拦了下来。 蜥蜴博士回头看了一眼二人,没有理会这两个蝼蚁一般的存在,而是将他那狰狞的面孔凑到了彼得.帕克的眼前,竖起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彼得.帕克,眼中有着失望和寒意,阴恻恻的说道。 “彼得,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不妨碍我的事情,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蜥蜴博士此时早已经被蜥蜴血清中的兽性所掌控,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和,狡诈而又阴狠,心里的扭曲比之狰狞的面孔更加让人厌恶。 彼得.帕克脸涨的通红,死死的咬着牙关,奋尽全力才在嘴中艰难的吐出了劝解的话。 “博士,你不要被药剂中的兽性所欺骗了,蜥蜴血清有着致命的却缺陷,博士你的计算公式有错误,会导致使用蜥蜴血清的人基因崩溃死亡,如今一切还来得及,不要在一错再错了!” 康斯纳博士的蜥蜴血清是参照根据彼得.帕克的父亲理查德.帕克遗留的的蜘蛛血清资料研究的,可惜因为当时理查德.帕克将大部分资料都毁掉了,所以缺乏很多关键的数据,致使康斯纳博士研究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破解得了其中的奥秘,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得到了彼得.帕克提供的公式数据,就是如今的蜥蜴血清也无法研究成功。 蜥蜴博士恼羞成怒,如今的他性格偏执,极为自傲,哪里会将彼得.帕克的好心提醒放在心上,右爪握成拳头,对着彼得.帕克的柔软的腹部就是狠狠的一拳,彼得.帕克就像是沙袋一样,身体刚刚荡起,因为头还被蜥蜴博士死死的捏着,又荡了回来。 彼得.帕克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嘴角的鲜血溢出了嘴角,他却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可见彼得.帕克的性子有多坚韧,已经成为了一个成熟男人,当得起超级英雄之名了。 超级英雄之所以被人们认同,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着超出普通人的实力,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心怀善念和担当,愿意救助弱小,打击罪恶,更能够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独自行走在黑暗的世界中,为人们带来一丝光明,是世界的逆行者。 彼得.帕克做到了他伯父本.帕克对他的教诲,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践行着自己的超级英雄理念,为大苹果城的市民排忧解难,是大苹果城市民的好邻居,赢得了众多市民的爱护和信任。 “彼得!” 格温.史黛西一脸的焦急伤心,泪眼婆娑,将脸上精致的妆容都弄花了,在父亲的阻拦下拼命的挣扎着,想要向着爱人的方向跑去。 蜥蜴博士见彼得.帕克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一声不出,让他十分恼火,突然格温.史黛西的凄厉的呼喊,好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右拳再次对着彼得.帕克狠狠捣去,强大的力量让彼得.帕克的身体和地面成为了两条平行线,巨大的力道让彼得.帕克的内脏受到了剧烈的打击,五脏六腑一阵翻腾,整张脸都痛苦的扭曲成了一团,太阳穴附近的血管都暴起。 蜥蜴博士享受的看着眼前的痛苦的蜘蛛侠,惬意的听着格温.史黛西声嘶力竭的哭喊,扬起了狰狞的头颅,志得意满。 “彼得.帕克,看到没有,我才是人类进化的方向,我才是最完美的生物!” 蜥蜴博士那猖狂的笑声响彻整个大厦楼顶,左爪再次将彼得.帕克拉到了眼前,右爪这次没有握成拳头,而是直直的向着彼得.帕克青筋暴起的脖颈插去,想要结束这一切。 危急时刻,乔治再也顾不得阻拦女儿,手中的手枪对着蜥蜴博士的头部连续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 乔治不敢留手,一口气将手枪中的子弹全部打光,枪管还冒着一丝热烟,乔治是警局里的老手了,手枪射击极为精准,甚至得过警察局举办的射击比赛大奖,所有的子弹全部打在了蜥蜴博士的脸上,完全没有波及到近在咫尺的彼得.帕克。 蜥蜴博士发出了一声凄惨的痛苦哀嚎,他的皮肤虽然经过了变异,可以抵挡住子弹的射击,但是依然会十分疼痛,连续的子弹命中,让他一时间都被打懵了。 等到疼痛稍减后,蜥蜴博士的绿色的眼球里竖着的瞳孔怨毒的盯着不远处的乔治,随手将已经受创严重的彼得.帕克扔在了地上,身躯微微弯曲,直接一个猛冲,瞬间就来到了乔治的身前,右爪狠狠刺向了他的胸膛。 格温.史黛西本来全部心神都在为彼得.帕克担忧,突然看到彼得.帕克被放开,还来不及欣喜,就看到了康斯纳博士化身的怪物冲到了父亲的身前,脚步一动,顿时挡在了父亲的身前,那狰狞凶狠的利爪就要插进挡在父亲身前的格温.史黛西胸膛。 “不!” “不要!” 两道痛苦的阻止声同时响起,彼得.帕克和乔治这两个最爱着格温.史黛西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就要发生的悲剧,眼睛瞪圆。 “滋!” 一声刺耳的指甲划过硬物的声音响起,让人的耳朵一阵难受。 一道金色的魔法盾牌挡在了格温.史黛西的身前,蜥蜴博士的利爪在魔法盾上划过,没能对格温.史黛西造成任何的伤害。 第七十六章 天煞孤星的彼得.帕克 “对青春靓丽的少女如此凶残,简直丧心病狂!” 一道调侃的声音在楼顶响起,一道披着卡玛泰姬法师袍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悄然出现了,他此时依然带着无面者面具,脚步轻移,走到了彼得.帕克的身前,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彼得.帕克,摇摇头,说道。 “内脏出血,卡看来伤的不轻!” 艾布纳.克拉伦斯手中出现了绿色的光芒,随手挥出,扔在了彼得.帕克的身体上。 彼得.帕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右腿伤口处和内脏发出了一阵痒意,痛感减轻,伤口在快速的愈合,不过眨眼间,彼得.帕克就在地上蹦了起来,一脸的惊奇,双手不断在身上摸来摸去,看得艾布纳.克拉伦斯一阵恶寒。 “这是怎么做到的?!” 彼得.帕克作为蜘蛛侠绝对是一个话痨,和平日里沉默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手舞足蹈,绕着艾布纳.克拉伦斯不停的询问着,让艾布纳被吵的有些头疼。 艾布纳.克拉伦斯用的是医疗忍术,漫威世界是艾布纳.克拉伦斯经历的最奇特的世界,世界法则对各种体系的力量有着极强的包容性,没有任何的冲突,所以艾布纳.克拉伦斯前几个世界的修行过的力量,都可以在这个世界毫无障碍的用出,所以才能用医疗忍术治疗好彼得.帕克的伤势。 艾布纳看着比一群苍蝇还要吵闹的彼得.帕克,伸手一指格温.史黛西和乔治二人,祸水东引的说道。 “你确定还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的小女朋友和未来岳父这会还在危险之中呢,在不赶紧过去,你明天就可以换一个女朋友了!” 彼得.帕克一下子尴尬的僵在了原地,头颅机械的转向了身后,看着对着魔法盾牌不断攻击的蜥蜴博士,顿时神色一送,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好奇,张口就要再次询问。 艾布纳.克拉伦斯懒得和变得十分啰嗦的彼得.帕克纠缠,直接一个闪身,消失在彼得.帕克的身前。 彼得.帕克脸上闪过一丝沉思,再次捡起了地上的头套,这才向着蜥蜴博士冲去,阻止他继续为恶。 艾布纳看着再次交战在一起的二人,这才撤掉了魔法盾牌,旁观着这一场战斗,避免再次发生意外。 看到彼得和格温将自己制作好的解药试剂,通过发射器中喷洒到了整个大苹果城,艾布纳.克拉伦斯这才悄无声息的的离开了此地,没有理会在不断呼喊试探自己是否还在的彼得.帕克。 说实话,这场战斗虽然比之奇瑞塔人入侵地球的动静要小很多,但是危险程度却又更甚一筹,这是一场生化危机,虽然血清的传播性没有保护伞公司的丧尸病毒那么强烈,但是如果被康斯纳博士的阴谋得逞,那么大苹果城的几千万市民都要遭殃,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蜘蛛侠彼得.帕克是一个天煞孤星一样的存在,他自小父母双亡,被本.帕克和梅姨抚养长大,但是随着他获得了一声超凡的能力,伯父本.帕克就死于意外,只剩下了梅姨一个人照顾他,后来谈的每个女朋友都是发生了不幸,简直就是悲剧,让艾布纳.克拉伦斯都怀疑彼得.帕克究竟是不是真的命硬,克所有亲近的人。 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曾好奇的观察过彼得.帕克的气运,为他算了一卦,但是还好,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意外和巧合,并没有天生的注定,而这次艾布纳.克拉伦斯亲自出手救了格温.史黛西的性命,应该会让彼得.帕克的命运发生一定的改变,也就是如今艾布纳超脱了时间线,不然怕是世界的发展就要发生偏转,形成一个新的平行世界了。 时间如流水,总是静悄悄的流过,自从出手帮助了那对可爱的小情侣后,艾布纳.克拉伦斯有恢复了深入简出的生活,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平静的享受着生活。 大苹果城海边别墅,一如往昔矗立在悬崖峭壁之上,一睁眼就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灿烂明媚的阳光透过了落地窗,在地上印上了一些斑驳的影子,艾布纳.克拉伦斯舒适的躺在沙发上,身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杯红酒,手中正品读着一本诗集,享受着着闲暇而又舒适的生活。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艾布纳.克拉伦斯不紧不慢的的将手中诗集放好了书签,然后将书本合上,端起身边的酒杯,细细的品了一口,然后开口道。 “梅林,请托尼进来!” 艾布纳.克拉伦斯作为智能领域的佼佼者,家中的别墅自然是由人工智能梅林控制,以往因为需要隐藏梅林的存在,所以一直不曾直接使用,如今艾布纳.克拉伦斯已经在神盾局中显示了梅林的存在,自然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在沙发上坐正了身体,看着迈着焦急而又杂乱的脚步走进来的托尼.斯塔克,托尼.斯塔克此时一脸个憔悴和懊恼,身上的西装不整,脸上也是疲惫不堪,唇边的胡子已经杂乱,也不曾修剪,看得出来托尼.斯塔克此时的状态十分不好。 托尼.斯塔克大步走到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身前,看着沙发前的桌子上的红酒,为自己慢慢倒了一大杯,仰头一口饮尽,像是发泄心中的翻门,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这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充满血丝的双眼盯着依旧从容慵懒的艾布纳.克拉伦斯,艰难的开口求助道。 “帮帮我,艾布纳!”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眼前的托尼.斯塔克,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静静的倾听就够了,点了点头。 托尼.斯塔克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指甲不停抠着手掌,似乎是思考组织语言,低头半晌,才继续开口道。 “我的确是一个混球,傲慢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自己可以搞定一切,冲动而又自负!” 看着不停的贬低自己的托尼,他心中已经明白了托尼.斯塔克此行的目的了,依然是耐心的倾听着托尼.斯塔克对自己失败的吐槽和发泄。 “我搞砸了一切,我没有保持一个科研者最基本的敬畏心,也没有听你的劝告,创造了一个想要毁灭人类世界的人工智能生命,现在事情已经失控了,但是我找不到他的所在,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第七十七章 搞砸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一脸懊悔,双手插进了乱糟糟犹如鸟巢的头发中,此时托尼.斯塔克的头发干枯无光,杂乱的很,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一丝不乱和光滑。 艾布纳.克拉伦斯再次饮了一口红酒,没有多言,直接在房间里吩咐道。 “梅林,权利在互联网上寻找奥创的踪迹,并且将它逼出网络,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人工智能生命!” 艾布纳.克拉伦斯是一个人工智能专家,自然明白奥创作为人工智能,只有在互联网中才是真正的难缠,反而是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生命体,看似是进化了,但是却有了致命的缺陷,只要摧毁他的身体,就可以消灭他的存在,这也是世界的平衡法则,有得就有失。 “如您所愿,先生!” 梅林的形象再次出现在了房间中,这是虚拟成像系统,他身穿黑色燕尾服,像是英伦贵族里的老管家,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缓缓后退,消失在了房间里,全力在网上搜寻着奥创的下落,完成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嘱托和命令。 艾布纳.克拉伦斯一点都不担心梅林是否可以在网络中敌得过奥创,说句毫不谦虚的话,即使是托尼.斯塔克这位天才,也很难在人工智能这方面比得上艾布纳,艾布纳毕竟有着几个世界的积累,在三十而已的世界,就创造出了人工智能,如今的梅林编码和算法自然比之当初创造的人工智能更进一步,逻辑严密,没有任何的漏洞,可以说是强人工智能,完全超越了贾维斯和奥创。 艾布纳.克拉伦斯端着酒杯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悬崖峭壁下波涛汹涌的海水,浪潮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峭壁,浪花撞在了坚硬的岩石上,粉身碎骨,但是下一波的潮水再次涌来,前赴后继的冲刷着古老而又坚硬的岩石,艾布纳清澈可见的眼眸中闪过了这片海域千万年来的沧海桑田的变化,看到了所有的峭壁都是因为海水冲刷而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有知道这坚硬的悬崖峭壁是海浪千万年来的不断冲击造成的呢。 托尼.斯塔克自然不知道艾布纳.克拉伦斯此时的状态,他此时心理被愧疚、懊恼、焦躁和恐惧所包围,在外面世界里叱咤风云的钢铁侠脱掉了马克战甲,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血肉之躯,同样有着七情六欲,同样有着喜怒哀乐,和芸芸众生并无区别。 托尼.斯塔克此时懊悔的是因为自己的自大鲁莽,导致了贾维斯的消失,贾维斯不仅是托尼.斯塔克创造的第一个人工智能,更是寄托着托尼.斯塔克对斯塔克家族老管家贾维斯的情感。 托尼.斯塔克小时候缺乏父母的陪伴,霍华德.斯塔克因为神盾局和斯塔克集团的原因,终日繁忙,知道最后被九头蛇解封的冬兵所杀,所以托尼.斯塔克小时候陪伴他最多就是老管家贾维斯,等到贾维斯去世后,托尼.斯塔克就将自己制造的第一个人工智能命名为了贾维斯,算是一个念想。 托尼.斯塔克如此自大鲁莽的想要创造人工智能的原因,原因艾布纳.克拉伦斯也清楚,托尼.斯塔克这是害怕了,他内心的深处充满了惶恐不安,不断的蚕食着托尼.斯塔克的内心,让他每天都处在了焦躁不安的状态,这是战场后遗症。 托尼.斯塔克在奇瑞塔人入侵地球的最后,将蘑菇弹独自送往了太空,差一点就死在了那暗无天日的虚空,如果说没有任何的恐惧,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次的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战争,让托尼.斯塔克充满了危机感,所以才会急着大规模制造战甲大军,用来守护地球的安宁,可惜的是他失策了,奥创的诞生将这一切都毁了。 艾布纳虽然清楚托尼.斯塔克的有着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但是并不打算插手,他明白托尼.斯塔克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作为朋友,艾布纳尊重托尼.斯塔克自己的选择,不会打着为他好的幌子,过多插手掺和到托尼.斯塔克的生活。 “先生已经察觉追踪到了奥创的踪迹,他现在正在东欧的索科维亚,我正在全力将的他赶出互联网的虚拟世界!” 梅林再次出现在了客厅中,对着站在落地窗前欣赏海景的艾布纳汇报着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 索科维亚是一个东欧的一个多山的小城市,旅游业是索科维亚的最重要经济来源,有些山峰终年积雪。居民集中居住在aosta谷地。气候为典型的阿尔卑斯山地气候,冬寒夏凉,是夏季避暑,冬季滑雪的胜地。 梅林的汇报声惊醒了陷入自责和懊悔之中的托尼.斯塔克,他得知了奥创的下落后,立刻站起身来,匆忙的对着艾布纳.克拉伦斯表示了感谢,脚步加速的就离开了别墅,他要亲自去纠正自己闯下的大祸和错误。 “谢谢,艾布纳!” 艾布纳走了两步来到了别墅的门前,看着匆匆离去的托尼.斯塔克的身影,叹息了一声,这次的打击对托尼.斯塔克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创伤,甚至让托尼.斯塔克政治主张大变,矫枉过正,主动签署了索科维亚协议。 这份协议的诞生原因是世界各国政府对复仇者联盟强大的力量而感到恐惧,加上他们不受管制,在世界各地执行保卫任务时基本上都会对城市造成破坏。 在拉各斯爆炸事件之后,世界各国政府再也无法容忍复仇者联盟再这样肆意妄为,于是安全理事会出台了该项协议,要求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必须向政府表明自己的身份接受政府的监管,且必须在政府允许的情况下才可行动。 索科维亚协议得到了世界上117个国家的同意,其中也包括黑豹所在的国家瓦坎达。索科维亚协议是导致复仇者联盟分裂,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和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为此正式决裂,最终因复仇者联盟的解散而不了了之。 第七十八章 尼克.弗瑞遇袭身亡 艾布纳.克拉伦斯怔怔出神,等到回过神来时,只有梅林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守候着,他这才继续吩咐道。 “辛苦你了,梅林,继续保持对奥创的逼迫,尽快将他赶出网络世界!” “是!” 梅林恭敬的点头应是,再次消失在了眼前。 艾布纳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兴致,意兴阑珊的坐回了沙发上,静静的呆坐,似乎是在思考着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良久才摇头笑了笑,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放下了玻璃杯,起身上了楼上。 复仇者联盟再一次的获得了胜利,成功的消灭了奥创,拯救了许多的无辜市民。 不仅如此,复仇者联盟还迎来了两大新人,绯红女巫旺达·姜戈·马克西莫夫和由心灵宝石而诞生的幻视,这两人实力极为强大,可以说让复仇者联盟实力大增,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次复仇者联盟的行动的成功迎接他们不再是一面倒的赞美之声,媒体上开始陆续出现了对复仇者联盟的质疑,质疑是否他们实在太过肆意妄为,他们自己研究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导致这一次的索科维亚危机,造成了许多无辜之人的死亡。 复仇者联盟强大的实力,引起了许多人的坐立不安,他们仗着强大的实力,造成了许多破坏,无视法律的制裁,享受着高于普通民众的特权,这一切的种种让许多人产生了不忿,特别是亲人在这次索科维亚死亡的民众,更是对复仇者联盟产生了仇恨的心理,不顾一切的想要向复仇者联盟报复。 不过这些负面的评价终究只是占据了极少数的分量,主流媒体上还是对复仇者联盟表示了赞扬,但是在某些心怀不轨的阴谋家的纵容下,这些星星之火终究可以燎原,到时候,复仇者联盟必然会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漫威宇宙永远不缺少危机,就在奥创事件爆发不久,神盾局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遇袭身亡,让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要知道尼克.弗瑞作为特工之王,身份行踪的保密级别极高,只有寥寥几人知晓,更不提可以掌握到他的行踪了,这让神盾局的一些警惕之人有了戒备,暗暗查探着有关的情报。 玛利亚.希尔作为神盾局的副局长,在局长尼克.弗瑞身亡后,顺理成章的暂且执掌神盾局的机会,她却没有丝毫的欣喜,她此时已经察觉到了尼克.弗瑞的遇袭存在着蹊跷,神盾局的内部隐藏了一股汹涌的暗流,无奈的她只好暂时安抚着神盾局内不安的气氛,然后回到了别墅,向艾布纳.克拉伦斯寻求帮助。 “我想要查出尼克.弗瑞究竟是怎么死的,他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就连我平日里都不知道他的踪迹,那些人是如何探寻到他的落脚点,精准实施袭击的?” 玛利亚.希尔眉头紧皱,海蓝般的星眸中满是愁容,头部靠在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的肩膀上,柔顺的长发散开,错乱的垂下,多了几分柔弱之气。 艾布纳.克拉伦斯左手揽着玛利亚.希尔的长发,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安抚着玛利亚.希尔焦躁的情绪,慢条斯理的说道。 “尼克.弗瑞是个老狐狸,即使真的遇袭,也绝对不会那么容易身死,他这是金蝉脱壳,藏于暗中,等待着时机罢了!” 玛利亚.希尔一下在直起了身子,烟眸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平静的艾布纳.克拉伦斯,问道。 “你的意思是尼克.弗瑞根本没死,这怎么可能,我亲眼见到了他的尸体,而且也带人去现场勘察过,就连他的专属安全车损坏严重,只余下空调系统还能够正常运行,在那种危机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逃脱出去?!” 玛利亚.希尔也是经验丰富的老特工了,自然不会毫无根据的就相信了尼克.弗瑞死亡,玛利亚.希尔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亲自带着自己的心腹手下,去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勘察,没有漏掉一丝的线索,包括对尼克.弗瑞留下的尸体进行了基因检测,和尼克.弗瑞当初留下的基因样本完全吻合,所以这才敢断定尼克.弗瑞已经身死。 玛利亚.希尔虽然不敢相信尼克.弗瑞未死,但是她对艾布纳.克拉伦斯的信任胜过自己,知道艾布纳不会空口无凭的乱说,皱着眉头,思考着尼克.弗瑞作为神盾局的局长遇袭脱身后,为什么不回到神盾局,即使是身受重伤,也应该向神盾局求助才对。 玛利亚.希尔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灵光,双眼惊讶的瞪圆了,被自己心中的猜测所震惊。 “排除了所有的不合理的因素,尼克.弗瑞如此做,就只有一个可能,袭击尼克.弗瑞的人就是来自神盾局,所以他不敢暴露自己的踪迹!”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出玛利亚.希尔已经有了猜测,这才继续提醒道。 “此时的尼克.弗瑞就是惊弓之鸟,既然神盾局不可信,他唯一能够信任借助的力量只有一个了!” 玛利亚.希尔俏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她本就是聪慧过人,自然猜到了艾布纳的意思,脱口而出道。 “复仇者联盟,他必然是联系了某个复仇者,只有他们独立于神盾局外,又有实力可以对抗神盾局内的隐藏实力!” 玛利亚.希尔站起身来,不断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思考着那位复仇者才能够获得尼克.弗瑞这个怀疑一切的特工之王的信任,这个人必须有着坚定的信仰原则,而且还要和各大势力毫无瓜葛,如此推测,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玛利亚.希尔抬眼看着艾布纳,确信的问道。 “美国队长?!” 艾布纳赞赏的看着女友希尔,对她的反应和推理能力感到了满意,点点头示意她猜对了。 尼克.弗瑞身为特工之王,骨子里就对人充满了不信任,只有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这种经过生死考验,又沉睡了七十年,和现代社会毫无瓜葛的人,才能够获得尼克.弗瑞此时的信任。 第七十九章 两面一体 玛利亚.希尔经过了艾布纳的分析和帮助,对尼克.弗瑞的打算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也明白了神盾局中的内部暗流涌动,虽然并没有实际解决一些事情,但是已经做到了胸有成竹,她只要稳定好此时的神盾局,冷眼旁观即可,玛利亚.希尔相信以尼克.弗瑞的能力会和复仇者联盟的实力,一定可以揪出隐藏在神盾局内部的阴影。 玛利亚.希尔其实完全想不到只要她多问一句,艾布纳.克拉伦斯就可以直接告诉她神盾局内部究竟有什么问题,可惜的是玛利亚.希尔误以为艾布纳.克拉伦斯并不清楚,所以也就不曾询问。 艾布纳.克拉伦斯看着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和自信的女友,以玛利亚.希尔的精明,这次的问题也必然已经有了成算,他也没有必要在多嘴指点一二了。 “你是谁?” 美国队长自苏醒以来,一直住在了神盾局帮着安排的公寓,他可能是沉睡太久了,所以喜欢每天都出去运动,刚刚回到房间的他,并没有打开房间内的灯光,而是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处,将门锁反锁,傲然挺立,平静坦然的看向了黑暗中的窗口处,沉声问道。 美国队长有着人类极限的身体素质,哪怕黑暗中的那个人十分的小心,没有在房间内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是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和杂乱的心跳声,依然逃不过美国队长灵敏的耳朵,他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在窗口处隐藏着一个人,只是一时不清不对方的目的,才没有轻举妄动。 一道几乎融入到了黑夜中的身影慢慢在窗帘后走出,有些艰难的走到了沙发前,缓缓的坐下,呼吸似乎是加重了一些,这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好似并不轻松,平缓了一下身体传来的疼痛,他这才张开口,一口整齐的白牙在黑暗的房间中如此的显眼,微弱的说道。 “队长,是我!” 声音虽然微弱,但是依然充满了沉稳厚重,语调不紧不慢的,从容平静。 美国队长对声音的辨识能力远超常人,更是记忆力惊人,这些都是超级血清赋予他的本能,他一下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美国队长依旧保持着平静,用后背抵住了房门,耳朵悄悄贴在了房门边,仔细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压低了嗓音,费解的问道。 “你怎么搞成了这样,媒体上正在播报着你已经身亡的消息!如果不是见到了你,我也不敢相信你居然还活着!” “我差点就死了,只是侥幸才逃过了一劫!” 尼克.弗瑞怨气极大,想起了自己专属座驾的智障系统,狗屁的空调系统运行良好,如果不是自己命大,逃脱了追杀,那狗屁的空调系统最多是保证自己的尸体不会在短时间里腐烂发臭罢了,想到这里,尼克.弗瑞就忍不住想吐槽帮自己升级汽车智能系统的托尼.斯塔克,真是花里胡哨,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我们是老队友了,你这次居然如此狼狈,看来真的是十分惊险!” 史蒂夫.罗杰斯和尼克.弗瑞当年都是咆哮突击队的成员,是二战战场上的一把尖刀,每次都直捅敌人的痛处,立下了赫赫战功,当年的史蒂夫.罗杰斯就是突击队的队长,而尼克.弗瑞是他的部下,两人是有着真正的过命交情的战友,所以对彼此很是熟悉。 尼克.弗瑞似乎是有些难以支撑,身体向后靠了靠,节省一些体力,他此时刚刚做完手术,将体内的子弹取了出来,依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因为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他的预估,不敢耽搁停歇,只能亲自来见美国队长,向他求助。 “这次真的是大意了,子弹差一点就洞穿了我的心脏!” 尼克.弗瑞伸手摸了一下缠绕着厚厚纱布的胸膛,露出了一丝的苦笑,他身为暗夜中的特工之王,居然被敌人在自己的组织中寄生发展壮大,自己毫不知情的被蒙在了鼓里,几十年啊,这简直是最大的讽刺,狠狠的扇了尼克.弗瑞的脸,即使以尼克.弗瑞的冷硬心性,也不由怒火中烧。 “对方是什么人?” 美国队长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看向了沙发上那隐约可见的身影,很是费解。 “九头蛇!” 尼克.弗瑞咬紧了牙关,有些颓然沮丧的再次说道。 “也是神盾局!” 尼克.弗瑞又加了一句话,即使以他的能力也无法分辨出神盾局中哪些人是神盾局的特工,哪些人隶属于神盾局,又或者有着两个不同的身份,根本甄别不出来了,两者之间早已经死死的搅在了一起,二者根本就是两面一体。 “怎么可能!九头蛇在七十年前就已经被消灭了,随着红骷髅的死亡烟消云散了!” 史蒂夫.罗杰斯语气有了一丝变化,他这一生最大的敌人就是九头蛇,所以对这个极端的组织有着深刻的印象,知道他们的难缠,如今听到神盾局和九头蛇居然又有了牵扯,气愤不已。 “当年战争结束后,为了应对军备竞争,神盾局招揽了不少的九头蛇科学家,也就是在那时起,九头蛇扎根在了神盾局内部,借助神盾局发展壮大,如今已经不分彼此了!” 尼克.弗瑞此时有些后悔,他当年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放松了警惕,如今九头蛇有如此实力,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既然如此,你找我又有什么用,我也只不过是一个被时代抛弃的老人!” 美国队长有些失望,他没有想到神盾局居然会如此不智,真是利令智昏,收编九头蛇的科学家,简直是自掘坟墓。 “队长,我需要你的帮助,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 尼克.弗瑞难得的在语气中透出了几分软弱,美国队长完全不明白他在官方几十年的宣传下,有着恐怖的影响力,漂亮国国民都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对他非常崇拜,只有他那无与伦比的号召力,才能在完成自己的计划。 “你既然相信我,我可以尝试一下,现在将你的计划告诉我!”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即便心中恼怒,也不会让愤火影响了自己的判断,九头蛇既然已经出现了,一定会兴风作浪,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八十章 玉石俱焚 美国队长和尼克.弗瑞在这漆黑的公寓中,彻夜长谈,商量着对付九头蛇的计划,天色还未蒙蒙亮的时,尼克.弗瑞已经悄然消失在了公寓中。 自从见过尼克.弗瑞之后,美国队长没有任何改变,麻痹着暗中的敌人,保持着往日的习惯,似乎从未见过尼克.弗瑞,有条不紊的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 私底下,史蒂夫.罗杰斯却察觉到了自己公寓周围多了一些陌生人,在暗地里观察监控着自己,显然,尼克.弗瑞的诈死之计虽然让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对手依然保持了该有的戒备警惕,丝毫没有因为尼克.弗瑞的死亡降低对复仇者联盟的监控,在九头蛇看来,复仇者联盟虽然是一把锋利的利刃,但是也是一个极大的不安定因素,对九头蛇统治世界有着巨大的威胁。 如今九头蛇还存在着利用复仇者联盟的心思,所以只是简单的监控着复仇者们的行踪,并没有采取过激的措施。 艾布纳.克拉伦斯对这神盾局和九头蛇的之间的明争暗斗丝毫不感兴趣,也不在意复仇者联盟之间的事情,他这段时间发现因为参悟三颗无限宝石,精神世界里形成的三道法则之线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精神世界中,三道散发着灵光的法则之线渐渐的互相靠拢,线头处紧紧缠绕在了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编制成了一条法则之绳,这三种不同的法则融为了一体,相互渗透,难分彼此。 艾布纳皱眉看着散发着绿、黄、蓝三种光芒的法则之绳,给人一种严重的残缺感。艾布纳也明白原因,无限宝石共有六颗,而他到现在也只参悟了三颗,所以才会有一种残缺感,日后他可以搜集其他三颗宝石参悟,将其填充圆满,就可以清楚这条法则之绳究竟代表了什么。 精神世界中产生的神奇变化,让艾布纳.克拉伦斯突然对无限宝石的兴趣大增,想起了黑暗精灵的至宝现实宝石也被封印在地球上,顿时起了寻找的心思。 可惜的是,如今神盾局内部形势变幻莫测,他需要在漂亮国保护玛利亚.希尔,确保她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一时无法脱身,只能等到神盾局解散之后,再动身寻找了。 航天母舰是神盾局花光了所有的财政制造出来的空中堡垒,原本计划制造三艘,是神盾局最大的底牌,里面搭载了各种新式的先进武器,可以实施全球精准打击。 “我是史蒂夫.罗杰斯,请相信我,所有属于神盾局的特工待在原地,不要乱动,如有异动,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就是九头蛇特工,请所有人员共同攻击他们!”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声音在航天母舰的内部响起,一时间整个神盾局内一片骚乱,但是紧接着所有人都不敢妄动,静立原地,眼睛不断的扫量着周围所有同事。 特工是一个极为没有安全感的人,警惕性高,很难信任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他们依然可能是敌人的卧底,所以对他们此刻都听从了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建议,待在原地不动,可见美国队长对漂亮国民众的影响究竟有多深了,这种影响力,是如日中天的托尼.斯塔克所不具备的。 神盾局的特工们心神紧绷,不断的戒备着,手中的武器虽然此时垂下,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有人有异动,那么他必定会被自己周围的同事直接打成筛子。 即使是这样,总有九头蛇的特工,想要逃跑,因为他们明白继续待在原地就是坐以待毙,因为美国队长现在必定是在全力想办法将神盾局特工和九头蛇区分出来,到那时才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神盾局的档案总室,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和鹰眼克林特.巴顿将周围所有的守卫击倒,因为不知道敌我,他们倒也没有下死手,只是将其击昏。 鹰眼克林特.巴顿看了一眼眼前的防护门,复杂而又安全的保密措施让他一阵挠头,如果说让他杀人,那对他而言还是很简单的,但是如果是让他搞定眼前复杂的东西,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黑寡妇娜塔莎摇曳着腰身走到了门前,将一个硬盘插入,门前的显示屏上显示了无数的乱码,不断的入侵着神盾局档案室的系统。 “我来之前,找过托尼.斯塔克,他给了我这个,相信很快就可以破解系统,打开大门了!” 娜塔莎察觉到了鹰眼的诧异,毕竟他们两人半斤八两,如何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这种高精尖的技术,哪里是他们掌握的。 鹰眼听到了娜塔莎的解释,了然的点点头,对托尼.斯塔克的电脑技术绝对信任,毕竟是一个可以制造人工智能机器人的存在,这样的技术如果还搞不定这小小的档案室大门,简直是天方夜谭。 “咔,叮!” 一阵机械的响动,档案室的大门总算打开了,鹰眼上前小心的将门推开,而娜塔莎则一个闪身进入了里面,二人之间共同执行过许多的任务,配合娴熟,天衣无缝,只是令二人疑惑的是,档案室内居然没有任何的守卫力量,这简直是不合理。 事出蹊跷必有因,二人对视一眼,更加戒备了几分,慢慢的向着档案室的控制台方向突进,手中的武器紧紧握住,他们此行的目标就是将神盾局的档案全部公开,所以需要将档案室控制台中的所有资料拿到,只有这样才可以解散神盾局,神盾局都没了,那么寄生于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自然也就没有了生存空间,这是尼克.弗瑞所做的决定,玉石俱焚,全然不顾神盾局是他一手壮大的,是他一生的心血所在,,没有任何的纠结,冷静理性的可怕,不愧是特工之王。 “你们终于到了,进来吧!”、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让娜塔莎·罗曼诺夫和克林特.巴顿全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彼此,居然有人早在这里等待着他们了,这怎么可能? 第八十一章 被抛弃的神盾局 二人心下更加警惕,但也没有躲藏,既然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哪里还有必要拖拖拉拉,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希尔!” 二人走进了控制室,看着背对着二人的曼妙身影,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 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能够在此地见到这位如今的神盾局的代理局长。在尼克.弗瑞假死脱身之后,玛利亚.希尔顺理成章成了神盾局的掌控者,大权在握,此时不应该在外面进行掌控全局,安抚此时动乱不堪的神盾局吗,怎么会待在档案室呢。 玛利亚.希尔依旧是一副黑色的制服,一脸的平静,清澈莹然的眸子里无任何的波澜,站在档案室的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所有档案,慢慢的转过身来,视线在二人已经抬起的武器上停留了一霎,微微一笑,开口道。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被你们的武器指着脑袋” 娜塔莎·罗曼诺夫好克林特.巴顿没有丝毫的波动,他们都是意志坚定的特工,不会因为私人的感情因素就影响了自己判断,他们此时完全摸不清眼前的这位神盾局代理局长的底细,也无法判断她的立场是友是敌,所以必要的谨慎还是必不可少的。 玛利亚.希尔也没有指望一句质问就可以得到二人的信任,将手伸进了口袋里,眼睛紧紧的盯着二人,依旧毫无变化。 娜塔莎·罗曼诺夫手指已经慢慢地扣紧了扳机,克林特.巴顿也将手中的弓箭慢慢拉满。 玛利亚.希尔不为所动,也不在意对方的恶意,在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物品,摊开了嫩白的掌心,黑色的硬盘就那样静静躺在手心中。 娜塔莎·罗曼诺夫和鹰眼对视了一眼,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玛利亚.希尔究竟是什么意思,艳丽而又性感的薄唇轻启,声音依旧娇媚动人。 “这是什么东西?” 玛利亚.希尔古井无波的蓝眸中终于有了一丝的不舍和遗憾,想起了自己这些年的奋斗,轻叹一声,解释道。 “尼克.弗瑞和你们今日的目标不就是这个吗?” 娜塔莎二人在玛利亚.希尔的耳中听到了尼克.弗瑞的名字,顿时一惊他,二人没有想到玛利亚.希尔居然知道尼克.弗瑞比并未身死,他们二人也是这两天才在队长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玛利亚.希尔又是如何得知的。 “尼克.弗瑞无法分辨神盾局和九头蛇的区别,所以动了另起炉灶的念头,想要将如今的神盾局曝光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然后将他的心腹重新聚集起来,成立新的神盾局!” 玛利亚.希尔不紧不慢的说出了尼克.弗瑞的所有谋划,这些事情有的即使是娜塔莎·罗曼诺夫和克林特.巴顿也有所不知,只有菲尔.科尔森才知晓,因为新成立的神盾局的局长人选,尼克.弗瑞选择的就是菲尔.科尔森,而黑寡妇和鹰眼日后则完全成为复仇者,和神盾局划清界限,算是得到了自由,摆脱了黑暗的特工生活。 娜塔莎秀眸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艳丽不输自己,却又总是压着自己一头的神盾局局长,她之前对玛利亚.希尔还有着很多的不服气,认为她就是因为有着良好的家世,才成为了神盾局的高层,虽然有着一定的能力,但绝对不足以胜过自己。 如今看来自己的确是不如玛利亚.希尔,轻而易举的就将尼克.弗瑞的计划猜出,不论是家世、样貌、才华、能力样样不输自己,甚至还有着令人艳羡的浪漫爱情,艾布纳.克拉伦斯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即使是娜塔莎·罗曼诺夫也曾经动过心,只是可惜的是那个人是一个榆木脑袋,一点不像是一个超级富豪,对玛利亚.希尔专一的很,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诱惑,这又让娜塔莎·罗曼诺夫这个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性感特工更加动心了。 “既然尼克.弗瑞想要神盾局的档案,我就给他,这里面就是所有神盾局特工的资料,你们拿走吧!” 玛利亚.希尔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么多年来的折腾,她也已经累了,艾布纳.克拉伦斯等了她太久了,她也该给艾布纳一个交代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直接退出算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看了一眼玛利亚.希尔掌心中的硬盘,有些意外此行如此顺利,虽然搞不清玛利亚.希尔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但依然慢慢的走上前来,准备拿走硬盘。 克林特.巴顿全力戒备,手中的利箭箭头发出了危险的气息,只要玛利亚.希尔有任何的异动,他都不会留情,直接射杀玛利亚.希尔,即使事后,艾布纳.克拉伦斯这位超级富豪会发动一切的力量对自己进行报复,他也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玛利亚.希尔唇角挂起了一丝笑容,丝毫没有被人随时射杀的紧张和不安,只是静静的看着娜塔莎靠近自己,伸手在自己的掌心中将硬盘拿起,她没有任何的阻拦。 克林特.巴顿和娜塔莎·罗曼诺夫这才开始放松了警惕,看来玛利亚.希尔虽然不知如何打算的,但是并不阻拦自己等人的计划,至少不是敌人。 玛利亚.希尔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向着档案室大门走去,鞋子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玛利亚.希尔这么多年从未像此刻这么轻松,她终于放下一切,回归到艾布纳的身边了,这些年她和艾布纳聚少离多,总是匆匆见面然后分别。 玛利亚.希尔走到了大门前,突然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缓缓开口。 “希望以后还可以再见,哪怕我们不再共事!” 多年同事,三人多少有些交情,娜塔莎最后问了一句。 “你日后打算干什么?” “怎么担心我吗?” 玛利亚.希尔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娜塔莎,漏出调皮的笑容,和往日清冷的形象发差极大。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我会过的很好的,我已经和艾布纳商量好了,我准备就任希尔集团的执行总裁!” 玛利亚.希尔得意洋洋的看着娜塔莎,再次迈步,离开了此地。 娜塔莎愣在了原地,眼中闪过艳羡,嫉妒的轻声骂道。 “该死的有钱人!我讨厌他们!” 克林特.巴顿闻言一笑,将手中的弓箭收回背后,明白娜塔莎的感受,人家随意就放弃了神盾局的局长职位,转头就成了超级集团的总裁,和他们这种每日里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简直天差地别,如何不让人嫉妒。 第八十二章 现实宝石 神盾局这个神秘的特工组织就这样曝光在了网络上,任何人都可以知道神盾局究竟做了什么事,有着那哪些人,可以说是彻底完蛋了,只有一些特殊的人,身份被隐藏了起来,没有被公布,这其中就包括玛利亚.希尔。 玛利亚.希尔虽然没有被曝光在神盾局的名单中,但是却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了广大的民众面前,希尔集团新上任的执行总裁,希尔集团掌舵人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女友,让所有媒体都激发了无穷的好奇心,疯狂的追逐着一切有关玛利亚.希尔的信息,追踪着她和艾布纳的十多年浪漫爱情的一切有关信息,一时间,玛利亚.希尔成了全世界最让人嫉妒的女性。 纽约郊外,一块块高大的岩石矗立在地面之上,好似巨木一般,形成了一座密密麻麻的石林,许多的游客都曾经来此游玩。 艾布纳改变了一下形象,迈步悠闲的走在石阵之中,抬头打量这这些被风吹日晒足足有几千年的巨石,看似无任何印记的巨石,在艾布纳的眼中却是刻满了卢恩符文,这又是奥丁的手笔。 当年,阿斯加德击败了黑暗精灵之后,将他们的至宝现实宝石缴获,成了奥丁战利品。 奥丁认出了这颗宝石,知道这东西烫手,所以就将其封印到了地球之上,这也是祸水东引,将地球当做了处理危险物品的垃圾站。 艾布纳走到了石林身处,这里已经没有了人烟,艾布纳打量着眼前的石门,若有所思,手中金黄色的光芒闪过,密密麻麻的符文在金光中闪过,没入了眼前的巨型石门,一道空间裂缝打开,艾布纳闪身进入,消失在了原地。 艾布纳来到了一处奇妙所在的地方,这里黑漆漆的一片,分不清方向,也很难有时间的观念,就好像是混沌未开之地。 远处隐隐传来一缕的红光,这红光中透着一丝的暗沉,神秘而又危险,艾布纳无所畏惧,径直向着那里飞去。 一团红色的液体在半空中不断的流动,像有着生命一般,似乎是察觉到了生命气息,犹如利箭激射,向着艾布纳靠近,想要钻进艾布纳的身体内,让艾布纳成为它的宿主。 艾布纳体表隐约有黄色光芒闪现,光芒中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任凭这团液体使尽各种办法都没有办法进入到艾布纳的身体内,察觉到了不妙的液体,想要撤退,却被一直不动的艾布纳伸出右手一把抓住,手掌中闪烁着魔法的光芒,十分耀眼。 不过片刻,光芒消失,艾布纳的掌心中多了一颗红色的宝石,是刚刚的红色液体所化,十分神奇。 “现实宝石总算是得手了!” 艾布纳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颗现实宝石,所以才会孤身来到这里。 自从玛利亚.希尔成为了希尔集团的总裁,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更加清闲了,总算是有了功夫可以寻找地球上最后的一块无限宝石了。 艾布纳也不顾及这里环境的恶劣,直接盘腿坐下,打量着手中的宝石,眼眸中闪过一丝迫不及待,他此时对无限宝石的兴致极大,非常好奇,如果将所有的无限宝石中的法则全部参透,自己精神世界里的那根法则之绳会发生什么奇妙的变化,自己又将得到什么好处呢。 艾布纳想到这里,将心神投入到了现实宝石之中,无穷的幻象出现,不断的诱惑着艾布纳的心神,艾布纳心神不动如山,全力的寻找着宝石内存在的法则之线。 艾布纳堪破了重重幻想,终于在一个隐秘的角落中发现了散发着微微红光的法则之线,心神慢慢的将其包裹在内仔细的参悟着其中的法则,心神一片空白,进入到了顿悟之中。 良久,艾布纳睁开了清明的双眸,眼中有着五彩的光芒,那是法则之绳的映射,不出他的所料,参悟透了现实宝石中的法则之后,他精神世界多出了一道红色的法则之线,再次汇入了法则之绳中,编织缠绕在了一起,使得法则之绳圆满了不少。 艾布纳感知到法则之绳上的空缺部分,叹了一口气。按下了心中的喜悦。 宇宙中无限宝石一共有着六颗,如今时间宝石、空间宝石、心灵宝石、现实宝石他都已经参悟过了,只剩下了力量宝石和灵魂宝石。 力量宝石如今在灭霸的手中,而灵魂宝石更是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星球中,都远在宇宙的另一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得到的。 艾布纳眼中闪过思索,灭霸如果想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必然会来到地球收集无限宝石,自己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了,灭霸会将力量宝石和灵魂宝石带到地球的,自己完全不必劳心劳力的费心寻找。 艾布纳捋清思绪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手中的现实宝石,毫不留恋的将之抛出,扔在了此地,他可不会替奥丁那个老狐狸收拾烂摊子,黑暗精灵日后还是留给阿斯加德费心吧。 艾布纳心里还有另外一层考虑,因为自己在地球坐镇的缘故,灭霸心有顾虑,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他是不会冒险的。 将现实宝石留在此地,最后必然会被简.福斯特带到阿斯加德,到时候阿斯加德就会有两颗无限宝石,足以吸引灭霸的注视,必定会先收集空间宝石和现实宝石,到时候灭霸集四颗宝石的力量,必然会信心满满进攻地球,到那时,艾布纳只要击败灭霸就可以轻易的得到最后的两颗无限宝石,顺利的参透有关无限宝石的秘密,完成自己的目标。 艾布纳算了一下自己参悟现实宝石的时间,足足有一星期了,玛利亚.希尔如今已经离开了神盾局,和他朝夕相处,一起同居了,自己这次出来也没有和她打声招呼,必定心急如焚。 艾布纳伸出了双手,在眼前的黑暗虚空使劲一撕,空间脆弱的就像一张纸,出现了一道空间裂隙,艾布纳跨入其中,感知了一下地球的方向,迈出脚步,回到了大苹果城。 第八十三章 灭霸终至 艾布纳走出了空间,出现在了别墅中,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夜空中挂着一轮玉盘,群星环绕,银河璀璨,让人向往。 艾布纳也没有开灯,直接走进了卧室,换了一身睡衣,此时的玛利亚.希尔已经入睡,艾布纳悄悄来到了床边,轻轻的躺了下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玛利亚.希尔睡眸惺忪,感受到了身边的异样,但是闻着熟悉的气息,并没有任何的紧张,伸出了白玉无瑕的手臂,抱住了艾布纳,螓首钻进了艾布纳的怀中,关心的问道。 “怎么才回来?” 艾布纳看着已经被自己吵醒的女友,低头在她的额头亲昵的吻了一下,解释道。 “有些事情,耽搁了,让你担心了!” 玛利亚.希尔将脑袋在艾布纳的怀中使劲的蹭了蹭,紧闭着双眸十分享受此时的温存,没有任何埋怨的说道。 “你只要回来就好了!” 艾布纳听着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心中暖暖的,用力抱紧了怀中的娇躯,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安宁和温馨在卧室内弥漫,让人心安。 “我们结婚吧!” 艾布纳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犹如小猫一样温顺的女友,手掌抚摸着爱人柔顺的长发,心头一动,突然开口求婚道。 艾布纳身为超级富豪,如果求婚应该有着盛大的场景,无数人的见证,但是此刻却如此的简单,甚至有些仓促和漫不经心的。 玛利亚.希尔睁开了双眸,眸子中映着艾布纳,她怔怔的看着等待着自己回答的爱人,嘴角渐渐绽开甜甜的笑容,点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好啊!” 二人已经相处了十多年了,自然对彼此很是了解,他们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一般的恋人,对所谓的形式和浪漫没也不在意,他们早就认定了彼此。 翌日,收拾好的二人也没有通知任何的亲友,直接去进行了婚姻登记,也没有举办任何的婚礼,就这样平淡的结婚了,平淡的就像是去逛了个超市。 虽然当事人没有当回事,却被媒体曝光,令无数人都感到了震惊,尤其是了解到,艾布纳.克拉伦斯作为超级富豪居然没有和玛利亚.希尔签订任何的婚前协议,这在所有看来简直是疯狂,要知道艾布纳的身家就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这么一笔庞大的财产,诱惑力简直惊人,只要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离婚,就可以分得一半的财产,瞬间就会成为世界级的富豪,这让无数都不敢相信,更是让无数的女人都羡慕嫉妒玛利亚.希尔,居然遇到了这么一个深情的男人。 时光如水,光阴似箭,转眼间就是几年过去了,即使是身为浪子的托尼.斯塔克也已经结婚了,不仅如此还有了自己的女儿,成了一个女儿奴,十足的奶爸。 海边别墅内,艾布纳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坐在沙发上正享受着正午的阳光,不紧不慢的品读着手中的书籍,一脸的慵懒,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双眼已经出现了几丝惺忪,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抬头向着虚空外望去,目光穿过了阻碍物,看到了虚空中无数的宇宙战舰,更是看到了那艘在宇宙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圣所二号战舰,灭霸终于有信心可以战胜此时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带着自己的麾下向着地球发起了最后的进攻,他要一次成功,拿到剩下的两颗无限宝石,用它们完成自己的目标。 “灭霸,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终于来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似乎是对灭霸的所作所为十分满意,不枉他在灭霸进攻阿斯加德时故意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灭霸在奥丁和托尔的手中夺走了空间宝石和现实宝石。 奥丁终究是比托尔老辣,见阿斯加德抵挡不住灭霸的进攻,直接认输,将两颗宝石亲手交给了灭霸,倒是保存了阿斯加德的实力,比之原来的轨迹线上倒是幸运多了。 艾布纳知道最终之战到了,完全没有即将面临一场大战的紧张,心平气和,也许对灭霸而言,这是一场此生最重要的战斗,但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而言,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场战斗,他有着十足的信心可以战胜灭霸。 艾布纳.克拉伦斯相信即使是灭霸集齐了六颗无限宝石,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不是他性格懒散,不愿意奔波寻找剩下的两颗无限宝石,他此时早就将所有的无限宝石参悟完了,说不定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艾布纳身上涌现出了无数的魔法符文,魔法符文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不断的交织重组,变幻万千,演化万物。此时的他完全可以说是魔法之神,即使是维山帝都绝对不能否认这一点,他在魔法的造诣上早就超出了这个宇宙的界限,无数存在普通人幻想世界中的魔法,都被艾布纳创造了出来,成为了现实,此时的艾布纳早已非血肉之躯,所有的肌肉、骨骼、血液甚至毛发都是魔法符文组成的,是真正的魔法生物。 艾布纳随后一划,人已经出现在了虚空外,这不是传统的传送门魔法,而是空间置换,将自己所在的空间和想要到达的地方的空间进行了置换,难度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灭霸,你终于来了!” 艾布纳挡在了舰群的前方,向着圣所二号内的灭霸朗声喊道,无形的声波化为实质,冲向了舰群,一团又一团的烟火随之燃起,无数的战舰都成为了宇宙的尘埃,一时间舰群动乱不止。 艾布纳的这一次开口就将一半的舰群消灭,死伤不可尽数,让灭霸都脸色都为之巨变,他虽然不在乎这些炮灰的生死,但是却不得不重视艾布纳的实力,这远比他想象的强大的多,即使是如今有着四颗无限宝石的自己,也无法做到的如此轻描淡写的的消灭如此多的战舰。本来信心满满的灭霸心中蒙上了一层失败阴影,隐隐觉得自己此行好像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胜券在握,甚至会大败而归。 第八十五章 先天不灭灵光 灭霸深深的看了一眼艾布纳,他第一次心中产生了心心相惜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二人明明是敌人,总共也就见了两次面,但是却对对方产生了亦敌亦友之感,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高不胜寒,难得遇见一个性格作风都比较契合自己的人。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不胜欣喜!” 虽然口中说着欣赏,二人却不约而同的冲向了对方,双脚踏下虚空炸裂,数不胜数的的空间碎片飞溅,如那万千刀剑,将周围的星辰纷纷射爆,爆炸四起,烟火大盛,在这火光交错的背景下,二人拳拳相交,疯狂的轰击着对方的躯体,那恐怖的轰击声比之星球爆炸还要响亮,将周围星辰的爆炸声都压了下去只有拳肉相击的沉闷声。 艾布纳侧头躲过了灭霸的右手一拳,拳风扫过,身后刚刚要爆炸的一颗行星就被拳风冻结,化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球,灭霸的拳头其实伤不得艾布纳,只是会感到些疼痛,但艾布纳又不是受虐狂,怎会愿意白白挨着一拳头。 艾布纳双膝弯曲,身体下缩,右脚前蹬,在虚空中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右拳回收,整个人前冲到了灭霸的怀中,收回的拳头全力轰出,直接印在了灭霸的胸膛,灭霸整个身体一顿,鲜血在灭霸的口中吐出,无尽的魔法符文随着接触的拳头,涌入了灭霸的身体内,尽情的破坏者灭霸体内的脏器,即使有着四颗无限宝石力量的阻挡,依然是节节败退,忍不住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艾布纳在鲜血即将喷溅在自己身上时,身形暴退,躲开了污血,放弃了继续攻击。 艾布纳浮现了一丝笑意,他刚刚的一拳动用了不少的实力,足以让此时的灭霸重创了,这次战斗已经结束了,灭霸已经无力出手了。 灭霸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然后吐出了一口学沫,咧开了狰狞的大嘴,牙齿早就被血液染红了,苦涩和挫败在眼中浮现,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还是你赢了,看来即使我得到了六颗无限宝石,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艾布纳这才难得没有任何的谦虚,颇为自傲的一笑,开口道。 “的确如此,即使是六颗无限宝石集齐,你也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灭霸眼中闪过一抹释然,艾布纳的话虽然残酷,但是至少让他输的明白,不甘和遗憾都消散了。 “胜者王,败者寇,你赢了,杀了我吧!” 灭霸平静的看着对面丝毫未损的艾布纳,他明明击中了无数次艾布纳,却没有对艾布纳造成任何的伤势,这充分说明了他的攻击对艾布纳而言就是挠痒痒,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心灰意冷之下,灭霸已经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到来。 “我不会杀你!” 灭霸不解,眼中透着几分疑惑,艾布纳几次阻止灭霸进攻地球,按理说应该以绝后患,杀了灭霸才对。 灭霸虽然清楚艾布纳是怎么想的,依然眼神坚定的看向了艾布纳,坚持道。 “你应该清楚,如果放了我,我依然会坚持自己的道路,继续屠杀宇宙的生命,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地球!” 艾布纳.克拉伦斯苦恼的点点头,有些无奈,但是依然不改初衷,继续说道。 “我会放了你,但是你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将无限宝石留下!” 灭霸此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闻言也不犹豫,直接将右手的无限手套摘下,扔给了对面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接着就要转身离开。 艾布纳.克拉伦斯接过无限手套,将其中镶嵌着的灵魂宝石和力量宝石取下,随手将无限手套放在了身边,张口拦住了即将离开的灭霸。 “我需要参悟无限宝石半个月时间,你为我护法吧,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也许可以解决你和我之间的矛盾!” 灭霸脚步停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艾布纳,他可是敌人,居然让他守护他闭关,他就不担心自己会偷袭他吗。 灭霸虽然心中如此想的,嘴里却吐出了一句极为认真的回答。 “好!” 艾布纳见状,也不担心灭霸,直接闭目全力参悟剩下的两颗无限宝石。 灭霸见艾布纳居然真的什么防备都没有,就这样在自己眼前陷入了深度入定,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在虚空中坐下,静静的看着艾布纳,心中思绪杂乱,无数的回忆涌现。 艾布纳看着两条细长的法则之线融入了法则之绳,渐渐编织交融在了一起,一股圆满意境在法则之绳上散发出来,原本杂乱的五彩的光芒也化为了玉白色,亮光不刺眼,极为柔和,艾布纳看着在精神世界不断的翻滚游荡的法则之绳,一道信息浮现在心间,他双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几分欣喜,他终于明白了精神世界中的这条法则之绳究竟是什么了。 漫威世界的六颗无限宝石其实是宇宙开辟之时的残留,每颗宝石中都蕴含着一条法则,算得上是一套先天灵宝,六颗宝石合在一起堪比先天至宝,蕴含着一道完整的先天不灭灵光,艾布纳可以将其参悟圆满,可谓是机缘造化,福缘深厚。 可惜的是艾布纳精神世界的那道不灭灵光不是实体,只是法则组成的虚影,不过艾布纳倒也不急,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成算,很快就可以得到一道完整的先天不灭灵光。只要艾布纳将这道先天不灭灵光和真灵融合,即使是离开了漫威世界,也可以带回本体内,日后不论转生到哪个是世界,都不会丢失,永远属于自己。 艾布纳睁开了双眼,神眸之中射出两道神光,气势大盛,将一旁护法的灭霸惊醒,他看着已经清醒的艾布纳,也不多言,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艾布纳对着灭霸微微一笑,收获颇丰的他此时心中有着无限欣喜,也不在意灭霸的冷淡,将手中的两颗宝石重新放入了无限手套的凹槽,将无限手套戴在了右手之上,对着灭霸说道。 “我这次彻底解决你所担忧的宇宙资源枯竭问题,你也好做个见证!” 第八十五章 先天不灭灵光 灭霸深深的看了一眼艾布纳,他第一次心中产生了心心相惜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二人明明是敌人,总共也就见了两次面,但是却对对方产生了亦敌亦友之感,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高不胜寒,难得遇见一个性格作风都比较契合自己的人。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不胜欣喜!” 虽然口中说着欣赏,二人却不约而同的冲向了对方,双脚踏下虚空炸裂,数不胜数的的空间碎片飞溅,如那万千刀剑,将周围的星辰纷纷射爆,爆炸四起,烟火大盛,在这火光交错的背景下,二人拳拳相交,疯狂的轰击着对方的躯体,那恐怖的轰击声比之星球爆炸还要响亮,将周围星辰的爆炸声都压了下去只有拳肉相击的沉闷声。 艾布纳侧头躲过了灭霸的右手一拳,拳风扫过,身后刚刚要爆炸的一颗行星就被拳风冻结,化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球,灭霸的拳头其实伤不得艾布纳,只是会感到些疼痛,但艾布纳又不是受虐狂,怎会愿意白白挨着一拳头。 艾布纳双膝弯曲,身体下缩,右脚前蹬,在虚空中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右拳回收,整个人前冲到了灭霸的怀中,收回的拳头全力轰出,直接印在了灭霸的胸膛,灭霸整个身体一顿,鲜血在灭霸的口中吐出,无尽的魔法符文随着接触的拳头,涌入了灭霸的身体内,尽情的破坏者灭霸体内的脏器,即使有着四颗无限宝石力量的阻挡,依然是节节败退,忍不住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艾布纳在鲜血即将喷溅在自己身上时,身形暴退,躲开了污血,放弃了继续攻击。 艾布纳浮现了一丝笑意,他刚刚的一拳动用了不少的实力,足以让此时的灭霸重创了,这次战斗已经结束了,灭霸已经无力出手了。 灭霸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然后吐出了一口学沫,咧开了狰狞的大嘴,牙齿早就被血液染红了,苦涩和挫败在眼中浮现,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还是你赢了,看来即使我得到了六颗无限宝石,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艾布纳这才难得没有任何的谦虚,颇为自傲的一笑,开口道。 “的确如此,即使是六颗无限宝石集齐,你也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灭霸眼中闪过一抹释然,艾布纳的话虽然残酷,但是至少让他输的明白,不甘和遗憾都消散了。 “胜者王,败者寇,你赢了,杀了我吧!” 灭霸平静的看着对面丝毫未损的艾布纳,他明明击中了无数次艾布纳,却没有对艾布纳造成任何的伤势,这充分说明了他的攻击对艾布纳而言就是挠痒痒,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心灰意冷之下,灭霸已经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到来。 “我不会杀你!” 灭霸不解,眼中透着几分疑惑,艾布纳几次阻止灭霸进攻地球,按理说应该以绝后患,杀了灭霸才对。 灭霸虽然清楚艾布纳是怎么想的,依然眼神坚定的看向了艾布纳,坚持道。 “你应该清楚,如果放了我,我依然会坚持自己的道路,继续屠杀宇宙的生命,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地球!” 艾布纳.克拉伦斯苦恼的点点头,有些无奈,但是依然不改初衷,继续说道。 “我会放了你,但是你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将无限宝石留下!” 灭霸此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闻言也不犹豫,直接将右手的无限手套摘下,扔给了对面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接着就要转身离开。 艾布纳.克拉伦斯接过无限手套,将其中镶嵌着的灵魂宝石和力量宝石取下,随手将无限手套放在了身边,张口拦住了即将离开的灭霸。 “我需要参悟无限宝石半个月时间,你为我护法吧,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也许可以解决你和我之间的矛盾!” 灭霸脚步停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艾布纳,他可是敌人,居然让他守护他闭关,他就不担心自己会偷袭他吗。 灭霸虽然心中如此想的,嘴里却吐出了一句极为认真的回答。 “好!” 艾布纳见状,也不担心灭霸,直接闭目全力参悟剩下的两颗无限宝石。 灭霸见艾布纳居然真的什么防备都没有,就这样在自己眼前陷入了深度入定,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在虚空中坐下,静静的看着艾布纳,心中思绪杂乱,无数的回忆涌现。 艾布纳看着两条细长的法则之线融入了法则之绳,渐渐编织交融在了一起,一股圆满意境在法则之绳上散发出来,原本杂乱的五彩的光芒也化为了玉白色,亮光不刺眼,极为柔和,艾布纳看着在精神世界不断的翻滚游荡的法则之绳,一道信息浮现在心间,他双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几分欣喜,他终于明白了精神世界中的这条法则之绳究竟是什么了。 漫威世界的六颗无限宝石其实是宇宙开辟之时的残留,每颗宝石中都蕴含着一条法则,算得上是一套先天灵宝,六颗宝石合在一起堪比先天至宝,蕴含着一道完整的先天不灭灵光,艾布纳可以将其参悟圆满,可谓是机缘造化,福缘深厚。 可惜的是艾布纳精神世界的那道不灭灵光不是实体,只是法则组成的虚影,不过艾布纳倒也不急,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成算,很快就可以得到一道完整的先天不灭灵光。只要艾布纳将这道先天不灭灵光和真灵融合,即使是离开了漫威世界,也可以带回本体内,日后不论转生到哪个是世界,都不会丢失,永远属于自己。 艾布纳睁开了双眼,神眸之中射出两道神光,气势大盛,将一旁护法的灭霸惊醒,他看着已经清醒的艾布纳,也不多言,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艾布纳对着灭霸微微一笑,收获颇丰的他此时心中有着无限欣喜,也不在意灭霸的冷淡,将手中的两颗宝石重新放入了无限手套的凹槽,将无限手套戴在了右手之上,对着灭霸说道。 “我这次彻底解决你所担忧的宇宙资源枯竭问题,你也好做个见证!” 第八十六章 开辟世界,漫威终结 灭霸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难道艾布纳认同了自己的理念,准备用无限宝石将宇宙中的生命抹杀一半。 艾布纳不理会灭霸如何胡思乱想,将手套带好,高举右手,催动了精神世界的那道虚幻的先天不灭灵光,无限手套上的四颗宝石光芒大盛,隐隐震动,在每颗宝石内部飞出了一道法则之线,在空中不断的游荡翻滚,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地球,卡玛泰姬,奇异博士斯特兰奇,脖子上挂着的阿戈摩罗之眼突然飘起,绿光大盛,宝石不断的震动着,斯特兰奇大惊,手中不断的捏着法诀,将魔力打入时间宝石希望可以安抚躁动的卡玛泰姬至宝。 宝石的光芒越来越盛,绿光已经充斥了整个卡玛泰姬,将无数的法师惊醒,纷纷朝着至尊法师的居所赶来。 宝石的光芒达到了鼎盛,宝石停止了震动,一道法则之线飞出宝石,钻入了虚空,消失在了斯特兰奇的眼前。 阿戈摩罗之眼在这道法则之线飞出后,也没有了任何的异动,直接坠下,静静的挂在斯特兰奇的脖子上。 斯特兰奇摘下阿戈摩罗之眼,施法将时间宝石在项链中取出,看着暗淡无光的宝石,他脸上略有所思,知道和刚刚的异动有关,只是他也弄不清其中的原委,只能将疑惑暂且压下,走出了房间,看着院落中的众位大法师,安抚道。 “刚刚我在操控阿戈摩罗之眼,不必大惊小怪,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应是,然后施礼离开。只有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对斯特兰奇最了解,察觉到了斯特兰奇脸上残留的一抹异样,依旧不动声色的离开了此地。 漂亮国,华盛顿,一个公寓中,幻视突然在房间中飘起,额头镶嵌着的心灵宝石发出了璀璨的黄光,身体失去了控制,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嘶嚎声,绯红女巫旺达一脸的担忧,双手发出了红色的能量,向着幻视靠近,但是幻视周围有着无形的力场,阻止着一切物体的靠近,即使旺达拼尽了全力,依然难以接近幻视。 突然,幻视好似失去了意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额头的心灵宝石飞出了一道法则之线,乍现就消失在两人的眼前,不知所踪,幻视也在空中砸落,旺达连忙甩出一道能量将幻视托住,慢慢的放下,旺达轻抚着幻视,察觉到了幻视的生命气息虽然弱了一些,但是好在并无生命危险。 旺达看向了幻视的额头,那颗宝石亮度暗淡了不少,没有了往日的璀璨,心中明白这是刚刚宝石的异变导致的,好在幻视没有发生危险,勉强将担忧放下,全力照顾着昏迷的爱人。 在艾布纳和灭霸的注视下,两道法则之线自地球方向飞来,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虚空中的六条法则之线渐渐靠近,融为一体,形成了一道发散着莹莹玉光的先天不灭灵光。 艾布纳心中欣喜,挥手一招,这道先天不灭灵光自艾布纳的眉心钻入,和艾布纳精神世界中的那道虚幻的先天不灭灵光融为了一体,艾布纳精神世界中光明大放,气象万千,无尽盛景一一浮现。 艾布纳全身一震,张开了双眼,右手打了一个响指,漫威宇宙的边界正在疯狂的向外扩张,好似有着一把巨斧不断的开辟着混沌空间,地风水火涌现,不断将漫威宇宙扩大,无数的星系在形成,数不胜数的的资源在混沌之气的演化中生出,漫威宇宙的寿命至少增长了一倍。 灭霸感受着宇宙传来的欣喜,心头震惊,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让日渐衰老的宇宙焕发新的生机,简直不可思议。 “你做了什么?!” 灭霸吞了一口唾液,声音有着一丝的颤抖,大眼死死的盯着艾布纳,充满了好奇之色。 “没什么,就是将宇宙扩张一倍,增加了一些宇宙资源而已!” 艾布纳云淡风轻的说道,完全不理会灭霸那快要瞪出的眼睛,淡然的继续说道。 “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资源短缺,我还在宇宙法则中加了一条规定,对先进的文明和强大的生物生育率进行了限制,减少宇宙资源的消耗,这样足够宇宙长远持续发展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再见!” 艾布纳将手上的无限手套摘下,随手扔给了灭霸,上面镶嵌的四颗无限宝石此时黯淡无光,因为之前法则之线已经飞出,再加上其中的能量被艾布纳用来开辟宇宙了,所以耗损极大,虽然还是宇宙中难得的宝物,有着许多的神奇的妙用,但是已经担不起无限宝石的名头了。 艾布纳离开了星空,回到了地球,俯瞰着安静祥和的城市,身影渐渐透明,消失在了漫威宇宙之中,他此行已经圆满了,得到了一道先天不灭灵光,收获极大。 ........ 李子益自导自演的《药神》经过了一个月的狂轰乱炸的宣传,在点映的情况下,取得了惊人的上座率,媒体评价和影迷评价都是极高,在电影网站上更是得到9.5分的高分评价,足有几十万人进行了打分,这让王总和公司极为振奋,为了一鼓作气,将电影的首映日提前,第一天票房就爆炸了,取得了5个亿的票房,让所有的影迷和媒体都明白了这部电影必然要打破国产电影票房纪录了。 一时间,《药神》包揽了所有的热门话题,让某位刚刚发布新歌的歌手再次成为了隐形人,郁闷到想要吐血。 经过一个月的放映,《药神》已经取得了50多亿的票房,虽然取得了密匙延期,但也只是聊胜于无了。 《药神》取得的惊人票房将所有的媒体人和娱乐影视公司都震惊了,一时间光线集团股票大涨,更多的热钱向着影视行业涌入,整个影视业呈现出了一番繁荣景象。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李子益自然成了行业内的香饽饽,无数的投资商挥舞着手中的支票,想要投资李子益的影视项目,可惜的是,爆火的李子益却销声匿迹,选择了深入浅出,躲避着媒体的视线。 李子益感知着脑海中此时存在感极弱的那道先天不灭灵光,欣喜若狂,这可真是天大的造化,对日后自己超脱诸天,永生不灭有着极大的帮助,以往李子益虽然有信心可以超脱,时间却是不可确定,如今他总算是见到了几分希望。 第一章 寒门之子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一道清朗的少年声音响彻寒风,声音沉重而又坚定。 李湛看着眼前已经被大风刮跑了屋顶茅草的破草屋,站在屋檐下,手扶着门框,一脸的无奈苦笑。 李湛紧了紧身上已经薄如夏衫的棉衣,看着手边不断摇晃的两扇破木板门,回头又看了看屋内简陋的摆设,出了土黄色的墙壁,只有一张枣木的桌子,旁边放着一把已经没有了靠背的太师椅,真可谓是家徒四壁。 李湛此时方能理解诗圣杜甫当年的感受,不由吟唱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想起了这一世父祖的殷切,心中叹息。 要说李湛这一世也算是寒门出身,寒门,指寒微的门第,专指门第势力较低的世家也叫庶族,并非指贫民阶级。魏、晋、南北朝时是指不属于士族的家族,大多为普通中小地主。魏晋之后由于出现了科举考试,士族衰落,寒门泛指家境贫寒的家庭。 这样的出身比之面朝黄土,一生都在地里刨食,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百姓要强上不少,李湛又不是没有过凄惨的出身,在元末之时他可是乞儿出身,但是有幸遇到了空见大师,所以倒也没有遭受贫寒之苦。 李湛这一世的家族,祖上也算不错,他祖父李鸣甲当年也是举人出身,娶了勇毅侯府家的千金小姐,虽然只是一位庶女,但也看出当时颇有前途的,从名字也可以看出家族对他的期望,希望他可以科举登甲,成为进士,但是可惜的是,祖父李鸣甲虽然颇有学识,但是只有苦读,熬坏了身体,没等到科举及第,就已经是灯枯油尽,散手人寰了,只留下了孤儿寡母独自存活。 祖母作为勇毅侯府的小姐,倒也有些嫁妆傍身,生活上倒也过得去,带着李湛的父亲李宗从汴京回到了江南老家扬州过活,由于山高水远,自此和勇毅侯府也断了联系。 也许是因为祖父当年身体不好,所以导致父亲李宗也从小体弱多病,从小虽然有着祖母教导,但是也只考了个秀才就身体支撑不住了,无奈之乡,李湛祖母只能放弃了儿子在科举上的作为,让李宗娶妻生子,好生调养身体,为李家留下香火,也算是不负祖宗了。 就是在这种状况下,李宗娶了一位小地主家的女儿,生活上倒也过得去,没有两年李湛就出生了,算得上是三代单传,李家的独苗,自然颇得祖母喜爱,一时间家庭倒也圆满。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先是李湛母亲因病去世,父亲李宗也是在李湛母亲亡故后,伤心欲绝,体弱之躯哪里经受得住这种思念,强行拖了几年也是撒手人寰,再次留下了李湛和祖母相依为命。 人生之悲,莫过于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了,李湛占了第一条,祖母占了后面两条,家庭中的噩耗,一下子击垮了这个一生命苦的老人家,没有几年的功夫,祖母也是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了不过十二三的李湛独自生活。 祖母倒是在临终前不放心独孙,留下了一封投奔亲友的信件,想要让李湛去投奔刚刚到扬州的姐姐家,这位祖母姐姐的儿子任职了扬州通判,一个六品官,但是不要看官职小,但是确实扬州知州的副手,更是承担着监察知州的责任,算得上是官小权大,也算的上是扬州的领头人物。 李湛因为自出生就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倒也不愿意寄人篱下,不曾前去投奔,只是独自过活。 可惜的是,李家本来还有些家财,但是因为家中一个又一个的生病,所以也是耗尽了余财,田地住宅全被变卖了,只余下了李湛此时所住的这间破茅屋,还是祖上传下来的,真的是冬凉夏暖,碰上了风雨天,更是屋内雨水比屋外还要大,这可谓是苦命极了。 现在正是三九隆冬之计,恰逢北风大作,独自休息的李湛家的屋顶茅草彻底被这寒风刮走,留下了光秃秃的屋顶,可以直接看见星空,被冻的四肢僵硬的李湛,只能无奈起床,活动着身体,以免被直接冻僵死在了这破茅草屋内,那李家可就真的绝后了。 此时此景让李湛想起了一句歌词,“我想要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霜,想要透光的书房和少年的狂,我想要青春的绿色和树叶的黄,铺到我将要去的地方,我想要现实的真相,和爱的幻想,做成精神的房梁。” 可惜的是此时茅草屋已经没有了屋顶,只余下了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霜,差点就要将李湛送到了阎王殿,这可不是他想要去的地方。 说来也好笑,前世在漫威世界呼风唤雨的李湛,在这个无魔的古代东方世界,居然会过的如此狼狈,自己所学在这个世界居然毫无用处,不论是武功真气、魔法、忍术、或者是修仙,都一点用没有,丝毫修炼不出来,是一个真正的现实古代社会,让李湛束手无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李湛历经了这么多的世界,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至少精神强大,直觉敏锐,更是过目不忘,一目十行,还有着一肚子的书籍,可以走科举之路,一样可以出人头地。 李湛不是不想科举,只是因为父母和祖母相继离世,他按照古代的传统,需要为长辈守孝三年,所以一直不能参见童试,一肚子的文章学问,如今已经是十五六的年纪了,却连一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捞到,可谓是李湛这几世来混的最差的一次了。 第二章 投靠亲友 而且如今,李湛最迫切的还不是去参加科举考试,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而是生存,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李湛无奈的看着只留下了一屋子书籍的破草屋,脸上漏出了极不情愿的神色,但即使再不甘心,李湛也只能去打秋风,寄人篱下,投靠亲友了,不然自己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冻死在这个冬天里了。 李湛在着寒冷的三九寒冬中,冻得全身颤抖,牙齿不断的哆嗦打架,整个人靠着不断的活动,勉强撑过了这个寒冷要命的夜晚,李湛站在着空寂无人的寒夜究竟想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等到天色渐渐明亮,村中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村里的村民也陆续开始起床,为一日的生计开始了奔波。渐渐有些烟火气,袅袅的炊烟升起,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还可果腹度日,不至于饿死冻死,比之李湛倒也还幸福一些。 李湛面色苍白,嘴唇发青,没有一点的血色,体型消瘦,但是身高倒是不矮,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有着一副修长的骨架,面容俊美,算得上是基因优秀,和村中那些少年的粗鄙不同,斯斯文文,一看就不是一路人,所以李湛在村中倒也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更无值得留念的。 李湛虽然受寒,身体冻得不轻,但是眼眸依然澄清,眼睑微微开阖,闪过一丝坚定,一脸的凤霜之色,却极为坚毅,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李湛自然不会再婆婆妈妈,犹疑不决,收拾起了家中唯一值钱的书籍,都是些儒家的四书五经和一些心得体会,多半都是祖父李鸣甲所留,书籍的封皮也已发白,但是依然保存完好,看得出书籍的主人经常翻看并且极为爱惜,这是李湛这几年无聊时打发时间最好的精神食粮,在饿着肚子时,也只能靠读书安慰自己那可怜的肠胃了。 在那寒冷窘迫的日子里,李湛温读这些经史子集,每看一次,都有新的领悟,真正是做到了温故而知新的圣人教诲。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李湛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颜回的境界,也是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每日读书,自娱自乐,丰富精神,不觉得苦闷。 李湛将所有的书籍用麻绳扎好,小心的放到了麻袋中,在将三年前祖母去世时所留的书信小心的放入怀中,这可是他此时的救命稻草。 李湛丝毫不担心自己这个穷亲戚上门被对方赶走,这个时代和后世不同,极为重视宗族亲友,亲亲相隐更是得到了法律的认同的,而且李湛的这位亲戚作为读书人,更重视仕林声誉,不会做出这等不智之事,必然会好生接待李湛,将李湛安置妥当的。 李湛扛起了麻袋中的书籍,走出了咣当作响的破木门,回头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茅草屋,阳光自屋顶照下,一点阴影都没有,采光极好,可惜的是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都是一些破烂,即使那张枣木的桌子,也是划痕遍布,老旧的不成样子了。 李湛神色复杂的看了最后一眼,自己住了好几年的老房子,不在留恋,径直向着扬州城的方向坚定的走去。 李湛老家虽然在扬州城范围内,但是并不在城内,而是在下面的乡村,距离城池至少有着几十里的山路,李湛需要在傍晚来临,城门未关之前,进入扬州城,不然此时饥寒交迫的他如果再在野外度过一夜,怕是真的就熬不过去,直接冻僵死在了扬州城外。 常年的营养不良,再加上昨晚的一夜寒风吹下来,身体有些虚弱无力,所以走的极慢,从早上开始一直到了太阳开始落山,西边的天空一片昏黄之时,才算是进了城,总算是没有流落野外过夜。 进了扬州城的李湛看着一片的繁华的扬州不由点头,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这里的居民大部分也是面色红润,精神面貌良好,生活富足,和李湛所在的乡下完全不同。 宋赵光义淳化四年,分全国为十道,扬州属淮南道。此时的扬州也被称为广陵。 北宋时期的扬州,繁盛虽不及盛唐,但凭借漕运之便,仍有“万商落日船交尾”的壮观景象,扬州的造船技术成为当时的“国标”。经济的繁荣带来文化的鼎盛。使扬州成为中国东南部的经济、文化中心。扬州园林佳作迭出,万花园、平山堂、真州东园至今仍为后人津津乐道;在扬州为官的文坛领袖欧阳修、苏东坡和著名诗人王禹偁、韩琦等创作不辍,为扬州文学史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章。 此时的扬州不愧是江南风光,鱼米之乡,繁盛异常,算是这个时代最繁荣的城市之一,李湛稍稍打探了一番,就知道了通判坐在的府邸,扛着自己的破麻袋向着那里走去。 李湛不过花费了一刻钟就来到了府门前,李湛将身后的破麻袋放下,站在府门前,看着眼前这个富饶的府邸,扫视了一眼府门上的门匾,硕大的两个“盛府”,字迹苍劲有力,笔力老辣,极有风骨,看来主人家写的一手好字,这在这个文风盛行的宋朝极为常见,每个进士出身的读书人,都是苦练过书法的。 李湛稍稍靠着麻袋休息了一下,缓了缓,恢复了一下体力,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正,走到了府门前,轻轻的敲动了门环。 “咚咚!” 金属的门环和门钉之间的碰撞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响声,红色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管事模样的老年男人将脑袋漏了出来,看了一眼李湛,眼神中出现了一丝鄙夷。 李湛此时的形象的确不佳,一声棉袍子已经浆洗的发白,还带着几个硕大的补丁,补丁针脚倒是工整,是李湛自己缝制的,没办法,他可没有侍女或者绣娘可以使唤,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脸色苍白无一丝的血色,嘴唇已经青黑,面上的饥色一看就是穷苦之人,难怪对方对他看不起。 第三章 盛府男女主人 好在,这位管事也是年岁颇长,经历的事情也多,知道不能以貌取人,免得惹下麻烦,虽然心中不喜,依然勉强维持着礼貌,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问道。 “这位小哥,不知你找谁?” 李湛心头暗暗点头,虽然这位门房对自己不耐烦,依然守礼询问,看得出来这盛家不愧是书香门第,知礼守节,家教森严,看来是个好相处的。 李湛扯了扯嗓子,一天的奔走,未能喝上一口水,所以嗓子有些干痒沙哑,带着几分虚弱的拱手回道。 “劳烦大叔了,还请通报一声,说是扬州李家孙儿李湛来拜见姨祖母盛老夫人!” 门房有些犹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贫弱少年,不知是否该前去通禀一声,但是如果自己搞错了,怕是少不得一顿斥责,所以有些犹豫,一张老脸之上出现了一些为难之色,欲言又止。 李湛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终究是活了多世的老妖怪,人情练达,为人世故,自然知道眼前的门房究竟为何为难,也不愿为难这位老仆,右手深入怀中,将一封老旧的信封掏了出来。 李湛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信封,他也曾经看过这封信的内容,都是祖母对他的殷切关怀,算是低声下气的哀求自己的姐姐多照顾一下孤苦无依的李湛,情深意切,这也是李湛一直不愿上门求助的原因,他不想用祖母的颜面尊严换取富足的生活,但是如今却也不得不为了,只能日后求学上进,早日光宗耀祖,为祖母讨得一个诰命夫人,也算是不负祖母的殷殷期盼和苦心关怀。 李湛甚是不舍的将信封交递给了门房大叔,对方小心的接过,李湛拱了拱手,拜托道。 “劳烦大叔了,还请将这封祖母的信件交给你家老夫人,算是一个信物!” 门房的管事作为盛府的门面,还是需要识字的,虽然没有什么学问墨水,也识得不少常见的字,毕竟客人上门递名刺拜帖,他如果不认识上面的字,也无法和自家的主人禀报。 门房价格信件收起,然后这才对着李湛很是恭敬的说道。 “还请客人稍等,我这就前去禀报!” 这门房的管事一开始见李湛装扮寒酸,一声棉袍都是补丁,脚下的鞋子也是破烂不堪,所以认为李湛是上门乞讨的乞儿,如今见对方拿出了信件,自然不敢失礼,这少年即使再落魄,也是主人家的亲戚,不是他这种身契生死都掌握在主人家手里的仆人可以得罪的,对方毕竟是良人,而且看对方的谈吐说话也是书香门第,虽然一时间落魄,但是日后亦可以飞黄腾达,成为他们这种仆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李湛拱了拱手,表示了谢意,看着门房将府门关闭,这才将麻袋拖到了门前的台阶上,坐在了冰冷的台阶上静静等待,休息一下,保存自己仅存的体力,叹了一口气,心中颇不是滋味。 李湛虽然不担心盛家不管自己,但是寄人篱下,毕竟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何况李湛这种心高气傲,才高八斗的存在,但是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好在在古代,寄居在亲友家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个时代的亲友之间都是相互帮衬,共同进退的。 门房回到了盛府,拿着手中的信件,直接来到了盛府男主人的房门前,小声的禀报了一声。 “老爷,外面有人拜见,是扬州李家的李湛,是老夫人妹妹的独孙!” 盛纮此时刚在衙门点完卯,回府休息,此时正准备和夫人王若弗一起用餐,他平日里七天有一两天才在葳蕤轩用餐,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妾室林噙霜的林栖阁。 盛府的主人盛纮一共有一妻二妾,夫人王若弗是嫡母盛老太太舍了脸面帮着求娶的,是过世的王老太师的嫡女,住在正室葳蕤轩,虽然性格性格强悍,心无城府,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并不得宠,而妾室林噙霜和盛纮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同年玩伴,所以很是受宠,性格阴狠,诡计多端,柔情似水,将盛纮的心全部笼了过去,盛纮虽不至于宠妻灭妻,但是也颇为偏心林栖阁的林噙霜。让盛老太太十分不满。最后一个妾室卫娘子几乎就是一个透明人,最不得宠,每日里过的颇为艰难,经常月例都被林噙霜克扣,好在这卫娘子是个读书识礼的奇女子,性格豁达,性情温雅,对这些外物也不在意,更不曾争宠,身前有着一个独女,倒也过的安宁自在。 王若弗一脸的不高兴,她今日好不容盼来了丈夫盛纮,正伺候着丈夫用餐,却被人打扰,心中立马对这个拜访的李湛有了不满。 盛纮可不关心妻子是否高兴,听到是老亲上门拜访,不得不中断了用餐,对王若弗吩咐道。 “收拾一下吧,我到老太太那禀报一声,少不得需要些时间,你早些安歇吧,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盛纮直接离开了葳蕤轩,来到了管事面前,接过管事递过来的信件,看着上面的写着嫡母的闺名,不敢打开,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是真,毕竟这年代,官宦夫人千金的闺名不为外人所知。 盛纮将信件收到了袍袖中,抬头对着管事的吩咐道。 “先将人请到老太太寿安堂的院外等着,不要怠慢了客人!” “是,老爷!” 管事连忙恭声应道,后退了几步,一路小跑向了府门外,去请这位府中的年轻客人。 盛纮这才向着母亲盛老太太的院中走去,向嫡母禀报这件事。 王若弗看着离开的丈夫盛纮,再看了一眼自己准备了一下午的精美膳食,气恼的骂道。 “该死的林噙霜,就会狐媚子勾人,而且这位扬州李湛也是不会挑时间拜访,非要打扰我和夫君的共处!” 一旁伺候的刘妈妈连忙阻拦劝解道。 “大娘子,亲戚拜访,您身为大娘子不该说如此刻薄的话,不然传出去,怕是对您和哥儿姐儿的都不利!” 刘妈妈是王若弗身边的管事婆子,她是王老太太派到王若弗身边,帮助她处理内宅事务的。王若弗张扬、直率的性格,让她在和林噙霜的争斗过程当中,吃尽了苦头。刘妈妈是个目光长远的管事婆子,见识不凡,深明事理,是王若弗的左膀右臂,可谓深得王若弗的倚重,最有身份。 第四章 盛老太太 王若弗也是名门出身,父亲更是贵为太师,配享太庙,怎么不知道待客之道,对待上门拜访的亲友,哪里会真的厌弃,不然外界的唾沫星子就会淹死人,也是颇为后悔自己刚刚的孟浪之语,所以也是对刘妈妈点点头,知道自己说错了,一脸的懊悔。 刘妈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她和大娘子相处时间长了,也知道这位大娘子虽然是出身名门,有些蛮横,但是性情不错,只是有些刀子嘴,缺乏城府,有些心直口快,但是心肠软,很少对下人有惩罚之举,刘妈妈和大娘子感情也渐渐深厚,平日为大娘子王若弗操尽了心,查缺补漏。 “大娘子,既然是老亲上门,还是老夫人那边的,你作为盛府的女主人,也该前去见见,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刘妈妈见王若弗有些失魂落魄,知道她是因为长时间不和盛纮相处,所以失意,这才接着提醒道。 王若弗眼眸中亮光一闪,双手合十一拍,十分惊喜的说道。 “刘妈妈你说的没错,我作为盛府的当家夫人,见见盛府的老亲也是应该的,更显重视,我这就去!” 王若弗不待刘妈妈回答,就向着寿安堂的方向一路疾走,刘妈妈哭笑不得的看着火急火燎的大娘子,不得不小跑着跟上,一边提醒着大娘子不要失礼了,注意自己当家娘子的气度。 “母亲,这是扬州李家姨母的写给你的信件,是否需要儿子为您打开读一读?!” 盛纮来到了寿安堂,先向盛老太太请安后,这才将管事汇报的事情禀报了母亲,将信件拿出,迟疑的问着盛老太太。 盛纮虽然是盛府的家主,但是并不是盛老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子,而是庶出,因为当年盛老爷子宠妻灭妻,导致盛老太太的嫡子夭折,而盛纮的母亲也被盛老爷子的宠妾所害,多亏了盛老太太爱护才健康成长,后来,更是在盛老爷子死后,为盛纮聘请名师讲学,这才科举及第,重振家业,所以盛纮对待嫡母的盛老太太也是十分敬重,将其当做亲母供养孝顺。 盛老太太一脸的雍容富贵,气度非凡,有着侯府千金的气派,头发虽然花白了,但是脸色依然红润,身体康健,极为硬朗,声音也洪亮清晰,对着盛纮伸手示意,将信件递过来。 “不用了,扬州李家,如果不是他们拜访,我都要忘了还有这门亲戚,当初我和侯府闹翻了,所以和这位庶妹也断了联系,只是听说她在丈夫死后,带着孩子回到了扬州,一晃也是几十年没有书信往来了!” 当年盛老太太身为勇毅侯府的嫡女,也是备受宠爱,和李湛的祖母身为庶女不同,是天之娇女,好在老太太当年也是知情达理之人,和庶妹相处倒也和睦,没有什么龌龊,所以听到了庶妹的消息,倒也颇为高兴。 房妈妈将盛纮手上的信件接了过来,快走了两步,将信件打开,递给了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虽然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但是耳聪目明,不见丝毫的老态,迫不及待的将信件展开,人老了难免就会怀念年幼时,所以对这位妹妹的来信很是激动。 盛老太太看着信件,渐渐眉头皱起,眼中出现了一层水雾,神色悲伤了许多。 盛纮看着母亲如此神情,也不敢搭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一时间整个寿安堂一片沉默。 盛老太太将信件小心的叠好,再次放回了信封之中,眼角已经有着老泪,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一脸悲伤的说道。 “你姨母已经去世三年有余了,我在扬州竟然丝毫不知情,实在是不该啊!” 盛纮见母亲伤心,不敢大意,连忙劝道。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在扬州任职,也不曾拜访姨母,所以才会如此,还请母亲不要过度悲伤,节哀顺变!” 这是一个孝道大于天的时代,盛纮自然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敢大意,生怕盛老太太悲伤过度,致使伤神。 “你姨母一家都已经故去,只留下了你那独苗的表侄李湛,可怜这孩子十一二的年纪就独自过活,到了如今才上门,不知遭受了多少罪?!” 盛老太太一脸的心疼和爱惜,焦急的站起身来,就要往府门外走去,亲自迎接这位第一次上门的侄孙,脸上多少带着一些愧疚,当年盛老太太因为和侯府断绝了关系,虽然知道这个妹妹孤儿寡母独自在扬州生活,但也不曾走动,没想到李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然怎么也要走动帮衬一番,哪里会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独自生活三年之久。 盛纮练忙站起身来,躬身劝道。 “母亲不要焦急,我已经命管事将湛儿请到了府中,一会就到了院外,你作为长辈还是稍等片刻吧,不然他一个孩子容易被您吓到!” 盛老太太闻言停下了脚步,想到自己身为长辈,也从未见过个孩子,如果兴师动众的前去迎接,的确对着孩子不好,毕竟哪有长辈迎接晚辈的道理,倒是不如在寿安堂等着,反正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那就等着吧!” 盛老太太终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气度不同一般的妇人,收拾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面色平静的坐回了椅子上,只是眼睛不时的向外看去,还是表明了盛老太太内心的期盼。 盛纮这才放下心来,人老了不宜情绪过于波动,所以他才会阻止母亲,见盛老太太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冷静,这才坐回座椅,和老夫人一起等待着这位从未谋面的表侄李湛。 李湛看着眼前的颇有江南风格的院落,不由点头,祥和幽静,适合老人居住,对身体颇有好处。 管事领着李湛走到了寿安堂外,停下了脚步,躬身对着堂内朗声喊道。 “老夫人,老爷,客人已经到了!” 盛老太太不待儿子盛纮说话,直接吩咐道。 “快将我孙儿请进来!” 管事听到了盛老太太的命令,这才移动脚步,在前面引着李湛踏入了寿安堂。对着堂内端坐的盛老太太和盛纮躬身行了一礼,这才退后两步转身离开此地,只留下了李湛独自一人在堂内站着,承受着堂中二人的打量目光。 第五章 还带着礼物,实在是太见外了 “孙儿李湛拜见姨祖母,侄儿李湛拜见叔父!” 李湛这才将手中的破麻袋放下,上前走了两步,对着寿安堂中央的盛老太太躬身一礼,然后再次对着盛纮行了一礼,问候了一声。 “好孩子,怎么这么多礼,快快起身!” 盛老太太一脸高兴慈爱的坐在椅子上连忙伸手阻拦的说道。 李湛这才起身,坦然面对着二人的打量,没有丝毫的窘迫紧张和局促不安,这副气度让盛纮和盛老太太暗暗点头,觉得这孩子大方得体,也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熏陶,是个知礼之人。 盛老太太仔细打量了着堂下的李湛,身形颀长,倒是比之盛纮都高上一些,只是有些消瘦,脸上有着饥色和寒色,显然是生活的极为不容易,眸子清澈澄明,仿佛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光亮,样貌出挑英俊,身上的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袍,显得有些大,看起来不太合身,应该不是自己的,上面有着零星的补丁,布料也已经浆洗的发白了,脚上的穿着一双布鞋,是农家的千层底,也磨损眼中,露出了一些线头,看起来也是没有什么换洗的棉鞋。 李湛波澜不惊,荣宠无碍,任凭着长辈打量,没有丝毫的的变化。 盛老太太对李湛很是满意,虽然穿着狼狈,但是气度和礼节都不错,是个好孩子,更难得是这个孩子心理过硬,丝毫不窘迫,能够坦然面对他人的目光,不卑不亢,大气得很。 盛老太太这打量完毕,这才开口嘘寒问暖的说道。 “苦了你这孩子了,你祖母都已经去世三年多了你怎么今日才来府上,让我日后如何面对你祖母?” 李湛神色一正,再次恭声说道。 “晚辈身为孙儿,自然要为祖母守孝三年,如今三年已过,昨日三九寒风不幸将我茅屋房顶刮破,无奈之下,孙儿为了求生,只好前来叨扰一番,实在是惭愧的很!” 盛老太太闻言一惊,她没有想到李湛如此孝顺,居然守着传统,为祖母守孝三年,不由更是对李湛喜爱怜惜了,动情的说道。 “难为你这孩子了,小小年纪居然独自过活,实在是不容易!” “你为祖母守孝是好事,我不该拦你,但是三年孝期一满,你就该来此的,不该再继续独自生活了!” 盛老太太有些埋怨的对着李湛说道,显然对李湛所作所为极为满意喜爱,所以才会如此说。 “这是晚辈的不是,性子实在是要强了些,不愿打扰姨祖母,所以才会羞于上门!” 李湛极为坦诚,直接将自己不愿投靠的原因道出,君子坦荡荡,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盛老太太闻言倒是理解的点点头,知道眼前这个瘦弱的孩子是个要强出息的,不愿寄人篱下,如果不是昨晚寒风将他的草屋刮破了,他应该还是不会上门的,眼中闪过一丝疼爱,懂事独立的孩子总是让老人担心喜爱一些的。 盛老太太不愿让李湛难看,转移话题,将视线投到了李湛带来的破麻袋,因为麻袋扎着口,她也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客套开口道。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你怎么还背着这么重的的礼物来姨祖母这里,实在是太见外了!” 盛老太太也知道李湛生活窘迫,虽然不知道麻袋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大抵猜测是些农产品之类的,所以才会有此言语。 李湛闻言一愣,顺着盛老太太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麻袋,一脸的尴尬,讪讪而笑,窘迫的用手挠了挠脑袋,一脸羞赧的说道。 “不瞒姨祖母,孙儿已经山穷水尽了,并未带任何的礼物,实在是太失礼了!” 盛老太太眼中有些诧异,不解的看了一眼麻袋,这才笑着问道。 “那是老太婆我闹出笑话来了,你到姨祖母这里本就不该带啥礼物,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这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李湛闪过一丝回忆,有些伤感,他祖父李鸣甲和父亲李宗都为了书中的东西熬坏了身体,祖父李鸣甲在他之前就已去世,他未曾见过,但是父亲李宗病重之时依然放不下这些书籍,心心念念的可以为李家光大门楣,希望金榜题名,所以李湛如何敢忘却父祖遗愿,此生必然要科举及第,为李家增光。 李湛叹息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同为读书人的盛纮,沉声回道。 “这麻袋中是父祖留下的圣人教诲,孙儿不敢遗弃,所以才会背着这麻袋来府上叨扰。” 盛老太太闻言一愣,也是默然,她已经通过李湛祖母的信件,知道了李家父子两代都为科举寒窗苦读,熬坏了身子,以至于早早的撒手人寰,才会家族落败,留下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盛纮倒是和盛老太太看法不同,他是读书人,自然是对李湛的行为极为赞赏,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北宋,李湛离家投靠盛家,什么都不带,只带了一麻袋的圣人经典,如果日后李湛能够金榜题名时,这就是一段佳话,会流传后世的,所以盛纮很是欣慰的点点头。 “贤侄,能够对圣人经典如此爱护,孺子可教也,以后也该如此,不能忘了读书人的本分!” 盛老太太闻言皱了一下眉头,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满的看向了坐在下面的这个儿子。 李湛将盛府两位当家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心中顿时对二人性情有了初步的认识和判断。 盛老太太性情气度都远超一般男子,人情练达,以情待人,心中有礼有节,进退自如,而盛纮则多少沾了一些读书人的清高,有多少有些市侩圆滑,却又不懂得变通,远不如老太太看得明白。 李湛虽然对盛老太太和盛纮做出了判断,心中对盛老太太更加认同,但是也不敢反对盛纮的话,只好谦虚的回道. “叔父所言甚是,侄儿谨记教诲!” 盛纮看着一脸谦恭的李湛,甚是满意,手掌不断的抚摸着颌下的胡须,频频点头,像极了一位老夫子,固执不知变通。 第六章 改称祖母 盛老太太看着酸起来的儿子盛纮,不由连忙转移话题,直接对着身边的房妈妈吩咐道。 “湛儿,远道而来,八成还未用饭,你去准备一些清粥小菜,做得清淡一些,让他先好好吃个饭再说其他!” 房妈妈应了一声,就出了寿安堂,向着厨房走去。 盛老太太吩咐完,又转头看向了李湛,怕李湛误会,解释道。 “府中虽然不是富贵人家,但是也不至于清粥待客,但是我见你应是一日未食,不宜大鱼大肉,那样会糟蹋坏了肠胃,所以才让人准备些清淡的食物,等你休养几日,再让你叔父设宴款待你!” 盛老太太如今早已过了花甲,身体依然硬朗,眼不花耳不聋,面色红润,自然是平日对养生之道极为重视,所以明白,李湛这种多日未曾饱餐之人,实在是不适合一上来就大吃大喝,很容易身体出问题,又怕李湛误会,所以才会温声解释一番。 李湛虽然就是医中圣手,也清楚这些道理,却也晓得献丑不如藏拙的道理,所以很是乖从的点头,对着盛老太太言谢道。 “劳烦姨祖母操心了!” 盛老太太点点头,看出了李湛此话是出自真心,没有误会,颇为欣喜,听着李湛的称呼,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这才言道。 “你这孩子如今在扬州只剩我这一个亲人了,日后也不要叫什么姨祖母,直接称呼祖母就是了,显得亲近!” 李湛一愣,没有想到盛老太太居然会有如此提议,虽然姨祖母和祖母只有一个字的差距,但是关系却要近的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李湛看着上头的盛老太太一脸的诚恳和慈爱,又看了看盛纮的反应,见他也不曾反对,这才放下心来,漏出了真诚许多的笑容,直接跪倒在地,对着盛老太太磕了一个响头,恭敬的喊道。 “孙儿李湛见过祖母,多谢祖母垂怜孙儿!” 盛老太太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了李湛的身前,一把搀住了李湛的手臂,抹着眼泪高兴的说道。 “好孩子,快快起来,再这样多礼,祖母可就真生气了!” 李湛顺从的站起身来,小心的搀扶着盛老太太坐回上首位置,对盛老太太也多了几分亲近,人家真心待他,他自然投桃报李,不会不识好歹。 盛老太太坐好后,依然手掌抚着李湛的手臂,一脸的高兴的说道。 “你就先在我寿安堂住下,等安顿好了,我再让你叔父和你商量安排你日后的前程!” 李湛点头应是,盛纮也是连连应承,毕竟母亲有命,他身为儿子自然不好违背。 三人正谈论着李湛这几年的生活,突然一位身穿锦缎华服的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妈妈,对着堂中的盛老太太和盛纮行了一礼,问候道。 “见过母亲!” 盛老太太见到儿媳到来,脸上的喜色微微收敛,一脸的严肃的点点头,回道。 “起来吧,这么晚了,你怎么来我这了?” 倒不是盛老太太故意摆婆母的架子,而是她这个儿媳王若弗,有些缺心眼,得志就猖狂,容易惹麻烦,所以她才故意敲打一下王若弗,让她收敛谨慎一些,免得被林栖阁的那位狐媚子坑害了,还不自知。 “这不是听说姨母家的湛儿来了,我想着作为叔母理应见见这孩子吗,所以才来母亲这里的!” 王若弗果然见到盛老太太犹如老鼠见到猫一样,收敛了一些得意和轻浮,很是沉稳得体的回答了盛老太太的问话。 盛老太太瞥了一眼下首的盛纮,虽然知道王若弗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但依旧很满意王若弗的回答,对着她和颜悦色了几分,说道。 “你先坐下吧,我再给你介绍一下!” 王若弗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这位婆婆虽然日常不干涉她和夫君之间的事情,但是不知为何,她每次见到婆婆心里面都会发憷,不敢放肆,今日是难得对她有个笑模样,让她脚下都轻了三分,心里美滋滋的,果然这才是来对了。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身侧的李湛,刚要介绍,李湛已经站了出来,恭敬的对着王若弗躬身行礼,寒暄道。 “侄儿李湛见过叔母!” 李湛哪里会真的等到盛老太太介绍才行礼,那样就实在是有些拿大摆谱了,他可是晚辈,又是投靠,自然不能失礼,主动问候才是正礼。 王若弗虽然早就看到了一旁的李湛,但是没有仔细打量,如今放眼望去,见李湛身上寒酸,闪过一丝不喜,但是又看到李湛容貌俊美,有颇为知礼,这一点不喜就消失无形了,毕竟好看懂事的孩子,人人都喜欢,何况王若弗本身就是个肤浅的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湛儿,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王若弗干巴巴的夸了两句,就没有了言语,她父亲虽然是仕林泰斗,官拜太师,但是她和姐姐却没有度过多少书,所以有些不学无术,这两个成语已经耗尽了她肚子中仅有的墨水了,这也是为什么盛纮不喜欢夫人的原因了没有共同语言,哪里比得上林噙霜,诗词歌赋,刻意逢迎,让他倍感舒心。 房妈妈指挥着丫鬟将准备好的食物摆上了餐桌,这才回来禀报了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点点头,对着坐下的盛纮和王若弗说道。 “今晚天色已晚,湛儿忙碌了一天,用膳后也该好好休息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一起回去歇息吧!” 盛纮和王若弗站起身来向盛老太太行了一礼,这才告辞。 “儿子告辞!不打扰母亲休息了!” 王若弗心中很是高兴,因为有了盛老太太这句话,盛纮今晚必然只能会葳蕤轩歇息,不好违背她的话,再去林栖阁找林噙霜那个小贱人,她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果然,出了寿安堂的二人,一前一后的回了葳蕤轩,盛纮总算是给了王若弗当家娘子应有的体面,没有改道去林栖阁,毕竟宠妾灭妻可是官场大忌,他自然需要维持一些表面功夫。 第七章 盛老太太的关爱 这边暂且不说,李湛在盛老太太的注视下,用完了晚餐,吃了个七分饱时,就停下的竹箸,放下了粥碗,擦拭了一下嘴角。 盛老太太见状还有些惊奇,看着着眼前一举一动都极为自然优雅的李湛,不由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哪个名门公子,不然怎么会用餐礼节没有丝毫的差错。 “我看你主动停下继续进食,看来也是懂一些养生之法!” 李湛没有隐瞒,点点头,说道。 “孙儿读书颇杂,什么都看一些,在医书上见到过,说久未饱食,不可暴食,所以要留下三分余地,这和做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盛老太太眼中惊奇更甚,李湛不过是十四五的年纪,居然如此老成,人情练达,世事洞明,真的是个可造之材,日后说不得真的可以完成他父祖两辈人的愿望,为李家光大门楣,也算是不枉她那个地下苦命的妹妹一生苦熬,后继有人了。 “你这孩子,也是聪慧异常,只是日后须知锋芒太盛,并非好事!” 盛老太太是真心将李湛当做了自己家的孩子,所以谆谆教诲道,文人讲究谦虚谨慎,不可锋芒过露,不然必遭小人嫉恨,容易惹无妄之灾。 李湛一愣,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没有想到盛老太太如今就会对自己教授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心中一暖,笑着应道。 “多谢祖母教诲,孙儿记住了!” 盛老太太见李湛没有丝毫的的厌烦,显然是对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更是对李湛喜爱了几分,见李湛神色间有着一丝疲惫,也是装作劳累的说道。 “年纪大了,喜欢啰嗦两句,你不嫌烦就好,我也累了,今日就先到这了,房妈妈已经给你布置好了房间,就在我寿安堂,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咱们祖孙在仔细说说话!” “孙儿不打扰祖母歇息了,明日再向祖母请安!” 李湛对着盛老太太恭敬的行了一礼,就和房妈妈一起出了房间,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李湛目送房妈妈离开,这才推开了房门,走进了自己的在盛家的卧室。 李湛走进床榻,看着上面铺着的被褥,都是上好的丝绸被面,就这一床的被褥比他所有的家当都要值钱,果然在这种古代世界,还是做官最舒服。 李湛脱下身上的破旧的衣物,仔细的叠好,没有乱扔,钻进了丝绸被中,感受着久违的舒适和温暖,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心下原本已经做出的决定更加坚定了,这才闭目陷入了沉睡。 李湛已经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了,昨晚更是因为茅屋被寒风所破,被迫在寒冬腊月里吟诵了一首诗圣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附庸风雅了一回,的确是“风流涕淌”,差点没有被冻僵,第二天又走了一天的路,滴水未进,算是累坏了,所以等到李湛翌日醒过来时,已经是天色大亮了,辰时也已过半,相当于现在的八九点钟的样子。 李湛连忙起身,看着卧室内桌子上放着的新衣服,知道是盛老太太命人准备好的,也不客套,直接拿起穿了起来,他已经是寄人篱下了,何必再自作清高,只要记得人家对自己的好,日后回报就好了。 这是一身白色的锦袍,房妈妈对李湛的身形尺寸估摸的很准,李湛穿起来后发现极为合身,不由对房妈妈的眼力感到钦佩,这就是本事,一眼就可以将自己的尺寸估摸的八九不离十,人要是有本事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会强人一筹,难怪能够得到盛老太太的倚重和信任。 “见过祖母!孙儿贪睡,让祖母笑话了!” 李湛看着已经在桌前等着自己的盛老太太,有些尴尬的道歉,毕竟自己第一天就起晚了,还让老人家等着,多少是有些不合适。 盛老太太慈祥一笑,毫不介意,右手摆动,一脸的慈爱之色,说道。 “能睡是福,到了我这个年纪,人老了就连睡觉都不香了,你正是贪睡长身体的年纪,所以我没有让房妈妈打扰你!” 李湛心下一股暖流淌过,对盛老太太的通情达理,体贴关爱十分感激,对老太太又多了几分亲近。 “快坐下,吃了早餐,我让人带你在府中转转,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认识一下府中的人,其他的事情,过两天再说!” 李湛没有反对盛老太太的安排,既来之,则安之,人家怎么安排,自己就怎么做好了,反正以盛老太太的慈爱,必然会对自己有着好的安排,自己只要接受好意就是了,日后连本带利的加倍报答老人家就是了。 李湛虽然口中对盛老太太已经改口称呼祖母,但是毕竟是认识日短,内心深处还是以亲近长辈待之,才会如此多礼,显得有些生疏,只有相处时间长了,才会将盛老太太真正的当做祖母。 这一点盛老太太也是心知肚明,她老人家活到了这个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对人心把握远胜年轻人,所以也不勉强李湛亲近自己,只是一个劲对李湛好,这才是拉近关系的最好办法。 李湛落座,餐桌上摆了几碗清粥,和几个小菜,和昨晚相比差距不大,但是却多了几个煮熟的鸡子和一条清蒸的鲈鱼,这既可以让李湛补身体,又不至于显得太过油腻,显然是盛老太太特意嘱咐厨房做的,藏着对李湛的爱护和关心。 李湛在盛老太太动筷子后,也不见外客气,直接开始了享用早膳,吃的十分香甜,让盛老太太都胃口大开,多用了两口,微微感到了一些饱意,这才作罢。 盛老太太看着大快朵颐的李湛,笑得十分灿烂,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房妈妈,点点头,表示了对李湛的喜爱,这孩子不扭捏做作,十分坦诚大方,让这几年感到几分孤独的老人十分欣慰。 盛老太太毕竟不是盛纮的生母,虽然盛纮平日也没有不孝的地方,但是两人之间还是很难亲近的起来,多少隔着一些生分,又加上老太太年龄大了,盛纮的子女也不曾在老太太跟前养着,身前没有儿孙环绕,所以难免有些枯燥,而李湛的到来,显然弥补了这块空缺。 第八章 李湛言志 吃完了早膳的李湛,在寿安堂的侍女带领下,在盛府转了转,倒是没有进入葳蕤轩和林栖阁这些盛纮后宅所在,他毕竟是外男,年龄已经到了十四五,不合适去这些地方,等到了李湛了解了整个盛府的布局和风景,一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就这样,李湛在盛府暂时住了下来,一直在盛府无所事事的将养着,一直过了有半旬左右,李湛才再次在寿安堂的客厅见到盛纮。 盛纮身穿一身官袍,应该是刚从衙门回来,没来的及换身衣服,就被盛老太太请到了寿安堂,为的就是安排李湛日后的前程。 李湛对着盛纮见礼之后,才坐在了盛纮的下首,静静的看着盛老太太和盛纮商讨着李湛的日后安排,不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可想好了怎么安排湛儿?” 盛纮看了一眼气色精神都大好的母亲,对李湛的到来有了几分欢喜,李湛能够让盛老太太每日高高兴兴,就算是替他尽孝,所以倒也真心为李湛考虑,低头思考了片刻,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李湛,慎重的对着盛老太太回道。 “母亲,孩儿是这样想的,湛儿的父祖都是读书人,所以也算是耕读传家,他如今虽然年龄不小了,但是我见他也读过不少的书,更是聪慧好学,不如让他读书,几年后下场试试科举,即使不成,多读些书日后也不至于缺少营生!” 盛老太太闻言点头,她自然是希望李湛读书的,毕竟这个时代,只有读书才是正途,读书人的社会地位最高,这可不是她老太太拎不清,而是朝廷宏观政策就是这样制定的,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甚至连先帝都写了一首诗劝学,社会风气可见一斑。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首在日后名满天下的诗作,就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印证,所以读书才是正经的出路,盛老太太也是真心疼爱李湛,才会如此想让李湛进学读书,走科举之路,如果李湛实在不成再说其他,总之不会让李湛吃亏的。 盛老太太看向了李湛,神色间透着一抹询问,温声问道。 “湛儿,这是为你日后打算,你有何志向,可愿意读书科举?” 李湛整理了一下神色,站起身来,对着盛老太太和盛纮作揖拜道。 “湛儿多谢祖母和叔父的疼爱,自然愿意!” 盛老太太和盛纮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李湛的着郑重的一礼,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全值得,没有必要谦让,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寒窗苦读可不是一般百姓人家可以承受的起的,一个读书人要是走科举,必须不事生产,脱产苦读,还需要文房四宝,经史子集,这年头印刷术还不完善,甚至有些书根本买不到,毕竟这年头书籍可是一个家族的底蕴,不会轻易外借的,而这些花费都不是平民百姓家可以承担的。 更重要的是还需要拜师求学,这才是世家子弟最大的优势,一般人家哪里可以投拜名师,只能自己苦读琢磨,能够金榜题名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父祖遗愿,就是金榜题名,广大门楣,身为人子,自然要以此为志,进学苦读,科举及第!” 李湛当然没有这么肤浅,只是说了最简单的一层志向,他最希望的是可以青史留名,收复燕云十六州,避免靖康之难的发生,作为一个华夏子弟,自然不希望发生崖山之后无中华悲剧。 “好,湛儿你竟然也有此心,祖母自然支持你!” 盛老太太想起信中的嘱托,就是一阵黯然,险些落泪。李湛愿意继承父祖遗志,自然是最好的,李湛日后如果科举及第,功成名就,她也算是对得起自己泉下有知的妹妹了。 盛纮见二人都没有反对,就站起身来,对着李湛嘱托道。 “既然下定决心读书进学,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科场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十年寒窗之苦是必不可少的的!” 李湛拱手接受了盛纮的教诲,连声感谢道。 “侄儿谨记叔父叮嘱!” 盛纮对着上首的盛老太太恭声说道:“母亲,孩儿先行告退,为湛儿安排书院进学,最晚年后,就可入学了!” 如今已经寒冬腊月了,盛纮即使是疏通关系,为李湛安排好了书院,今年也不可能入学了,只能等到年后了。 “你多用些心,我那可怜的妹妹就这么一根独苗了,我日后能不能无愧的见你姨母,就靠你了!” 盛纮连连躬身,一脸不安的劝道。 “母亲这是哪里的话,你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之年,自然可以长命百岁,何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孩儿必然会多费心为湛儿寻个名师的!” 盛纮虽然只是扬州通判,六品小官,但是却是诗书传家的清流,父亲曾为探花,在仕林名声极大,人脉广,关系深,认识许多名家,他很快就为李湛联系好了西溪书院, 西溪书院,是当时任西溪盐官的晏殊所创建。崇尚“明体达用”,在知识讲学中灌输伦理道德规范,培养听众的道德品质,注意生活行为习惯的训练,在基本知识讲学上,重视熟读牢记,注重学习态度的培养和学习习惯的养成,如读书强调认真专一、认真听讲、珍惜光阴,写字要求姿势正确、态度恭敬、几案洁净;“书院须知”中对于衣冠穿戴,言谈举止都有具体的规定细则。 宋真宗皇帝非常器重晏殊,曾将他的办学做法推行全国。 到宋仁宗天圣元年,范仲淹监管西溪盐仓时,也曾在晏溪书院讲学。 “精舍潇潇枕水旁,红尘飞不到沧浪, 寒光夜月清光溜;帘卷西风爽气凉; 充栋千编储典藉,盈囊百咏富文章, 道真共羡哜嚅久。源委深探意味长。” 描写的就是西溪书院的盛景和风貌,李湛能够入学西溪书院,盛纮真的是出了大力气费了心的,让李湛十分感激。 第九章 体弱习武 李湛和盛府之人过了一个热闹的新年,也总算是认识了所有盛府之人,比如狡猾狐媚的林噙霜,和淡如幽兰的卫娘子,以及盛纮的子女,盛华兰、盛长柏、盛长枫、盛如兰、盛明兰几人,当然就是最大的盛华兰如今也不过是是十岁出头,比李湛还要小上五岁,其他就是更是小萝卜头了,如兰和明兰更是尚在襁褓之中,远不是后来的模样,李湛看着如今还在母亲怀中苦恼的二人有些想笑。 出了上元节,李湛就收拾了行礼向着西溪书院进发,此时他的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将养温补,模样也张开了,脸上血色充足,皮肤也白嫩了许多,有了些肉,棱角也柔和了许多,好一个翩翩美少年,让见多识广的盛老太太都感叹自己的这个孙子日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闺中少女。 此后,李湛虽然依然寄居在盛府,但是也只是每月放假之时才会回盛家,平日里一直都住在书院的学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苦心钻研这个时代的有关科举的一切知识。 李湛毕竟是博学之士,历经多世,虽然有些知识因为年代的不同有些差别,但也可以学习改正的,所以进步极快,没有半年的功夫,就成为了书院的风云人物,是书院师长的得意弟子,对他期望颇高。 李湛取得了好成绩,也不回府炫耀,一直秉持着低调谦虚的态度,跟着学院的师长苦心钻研这个时代的科举制艺之道,研究着科场避讳和时代文风,一心想要在科场上一鸣惊人,不愿苦熬岁月。 只是,一心苦读的李湛可能是遗传了父祖体弱的特点,因为劳累,在夏日里生了一场大病,所幸因为李湛自己懂得医术,挺了过来,让盛老太太受惊不小,不愿意放李湛回学院继续苦读,生怕李湛步了父祖的后尘。 李湛因此也十分苦恼,但也知道盛老太太是为了自己好,不愿违逆老人家的一片爱护之心,只能偷偷摸摸的在家偷偷的读书,其中还需要已经日渐熟悉的盛华兰帮着打掩护,糊弄着老太太。 但是时间长了,盛老太太也察觉到了异常,自然知晓此事,对着李湛和盛华兰第一次发了火,甚至罚盛华兰在祠堂跪了一夜,李湛心里倒是颇为过意不去。因为李湛这个主谋体弱,反而没有受罚,让王若弗很是气愤,暗自在自己院内埋怨盛老太太几句,甚至对李湛都有些了意见。 当然,盛老太太也没有轻易放过李湛,虽然没有体罚,但也将他屋中的所有书籍都让房妈妈收了起来,不准他读书,让李湛很是苦恼。 李湛苦笑的看着在房妈妈的指挥下,侍女将房间内的所有书籍收走,甚至连笔墨纸砚都没有留下一张,苦恼的挠挠头,他此时也没了办法。 李湛医术精湛,也知道自己的这具身体从小气血两亏,体弱多病,不该如此苦读,但是架不住这个年代娱乐方式少,如果不读书实在是枯乏无味,难熬的很。 苦思无果的李湛突然想起了盛老太太和祖母都是出身勇毅侯府,不由生出了一个想法,连忙赶到了盛老太太的房间,一脸惊喜的向老太太问候了一声,这才扯入正题。 “祖母也是出身侯府,自然知道练武强身的道理,我如今体弱多病,不如练些武艺,如果效果明显,既可以让我正常读书,又可以增强体质,一举两得!” 盛老太太听着李湛的办法,也是满脸的沉思,看着眼前一脸期盼之色的孙儿,老太太心里动了念头。 盛老太太也看得出来李湛是真心喜欢读书,更是知道李湛在读书上极有天赋,学院的师长都对他极为喜爱,认为他日后必然可以科举高中,她如不是担心李湛的身体,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拦着李湛追求远大前程。 既然李湛提出了解决的办法,盛老太太自然愿意尝试一下,只是她当年因为婚事和勇毅侯府断绝了联系,倒是不好向勇毅侯府求助,只能另想办法。 盛老太太最终托关系求到了宁远侯府的顾偃开顾侯爷的身上,向他求取了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当然名义上,是让李湛拜了顾偃开为师,才得到了顾家的武艺传承,这还是因为顾家的三个儿子如今都不争气的缘故。 宁远侯府顾偃开长子顾廷煜也是从小体弱,比之李湛更甚,走两步路都要咳嗽,不是长寿之相;二子顾廷烨是个纨绔子弟,成日里寻花问柳,不务正业,和父亲更是两看相厌,故意对着干,名声极差;三子顾廷炜更是懦弱无比,没有主见,吃不得练武的苦。 顾偃开见家传的武艺后继无人,不愿断了传承,这才勉强同意了李湛的拜师,将家传的武艺落笔成书,交给了李湛。 李湛得到了宁远侯府的武艺后也是非常的好奇,他之前试过自己的所学,在这个世界都无法修炼,认为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什么修炼方法,所谓的将门家传武艺最多也就是些招式变化和打磨身体的锻炼方法。 李湛放下了手中顾偃开亲自书写的武艺秘籍,陷入到了沉思中,这个世界的武艺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居然不是单纯的招式变化和锤炼身体,而是有着一套严密的修炼方法,走的是肉身锤炼的路子,只是没有真气,而是靠着血气锤炼身体,共分为筑基,易筋,锻骨,洗髓。 其中,易筋和锻骨可以同时进行,最高可以进行九次,易筋锻骨的次数影响了洗髓完成后的实力。一流的武将也只能完成两三次易筋锻骨就踏入了洗髓,能够进行五次以上易筋锻骨的武将在历史上都寥寥无几,都是名垂青史的无双猛将。 易筋锻骨的难处就在于对身体的细节把握,需要感知身体的每一处细微的变化,要有强大的精神力,否则很容易导致身体出现气血两亏,死于非命,而精神力这点恰恰是李湛的优势所在。 李湛大喜,他有了信心可以完成九次易筋锻骨,然后再进入洗髓,将这门武艺练到大成圆满。 第十章 下场科考 这年头的将门家传武艺可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口口相传,传播的渠道极为狭隘,宁愿断了传承,也不愿拿出,李湛能够得到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顾偃开能够拿出家传的武艺,不仅是因为儿子不争气和看勇毅侯府的面子,更是觉得李湛体弱,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最多也就是踏入筑基的境界,强身健体罢了。 虽然顾偃开是如此考虑的,但是李湛还是觉得欠下了宁远侯府的人情,想着只能日后多帮衬一下顾廷烨了。 李湛自得到了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后,开始了习武炼体之路,甚至还开口求了盛老太太,帮着打造了一柄镔铁大枪,足有七八十斤重,盛老太太虽然觉得李湛用不到,也舞不动,但是看他不再每日里想着苦读,终日锻炼身体,磨炼武艺,所以也就同意了。 李湛足足半年的时间没去西溪书院,终日在盛府练武,打磨身体,倒是健壮了许多,衣袍下的身体有了清晰的肌肉线条,李湛这才开口对盛老太太请求再次读书进学。 盛老太太这半年也发现了李湛的变化,觉得他如今身体健壮,倒也没有阻拦。她不知李湛练武天分如何,但是却知道他是个读书的种子,既然不用担心李湛体弱了,自是欣然同意了李湛的请求。 李湛将书籍和那杆镔铁大枪装上了马车,再次踏上了求学之路。自此西溪书院出现了一个奇景,风云学子李湛居然每日晨昏在书院舞着一杆铁枪锻炼身体,引起了无数人的观看。 李湛倒是不卑不亢,丝毫不在乎外界异样的目光,风雨无阻,每日里读书练武,过的倒也快活。 书院的师长倒是很是开明,清楚李湛在夏日里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这样做不过是强健体魄,倒也没有阻拦李湛习武,甚至还对李湛多有鼓励。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在李湛的读书练武中度过,一年的时间很快就到来了,李湛终于准备下场科考,参加了八月份举办的解试。 宋代科举,初时每年举行一次,当今官家登基后改为两年一次,科考程序上基本是实行解试、省试和殿试三级考试制。 解试,亦称发解试。由地方政府在科考之年秋季举行,八月十五日开考,连考三天。考试合格者,称为贡士或举人,主考官会将其文状发解礼部,审核通过后,到首都参加次年正月中央部门主持的省试。省试,亦称礼部试。由尚书省礼部主持得名。在次年春季礼部贡院举行,选日开考,分科连考三天。最后,省试合格者由礼部奏名朝廷,进入皇帝主持的殿试。殿试后,朝廷会张放皇榜,依照科目和录取甲次的不同,分别授予“及第”、“出身”、“同出生”等身份,殿试的前三名即为我们在戏剧里常常听到的状元、榜眼、探花。又因殿试由皇帝亲试,殿试所有及第的考生都会成为天子门生。 宋代殿试最初,排名末尾的考生是会被黜落的,当朝还发生过一起落榜书生张元叛宋投夏的事件,宋王栐的《燕翼贻谋录》还记载了张元当年“走夏州”之事,给了宋朝血淋淋的教训,于是嘉佑二年,改革了科举进士中殿试实行的末尾淘汰录取制,凡中了进士之人,一律授以进士出身,之后的殿试就再没有过黜落考生。 “房妈妈,湛儿的东西可都准备妥当了?!” 李湛科考进场这是大事,盛老太太自然不会放松警惕,让最得力的房妈妈亲自负责准备李湛进场所需的笔墨纸砚和吃食,力求不出任何的差错,让李湛不会被其他的因素所影响,比之当初盛纮科考还要上心。 “老夫人,您放心吧,没有任何的问题和遗漏,我刚刚检查过一遍了!” 房妈妈满脸的笑意,她是盛老太太的配给丫头,自小和盛老太太一起长大,是盛老太太最贴心倚重的人,办事从未出过差错。 “那就好!” 盛老太太放心的点点头,只是转眼有皱起了眉头,不放心的再次说道。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再去检查一遍!” 房妈妈看着关心则乱的盛老太太,不由哑然失笑,难得的和盛老太太开起了玩笑。 “我就是在检查三遍,你也不会放心的!要不然,我将东西拿过来,您亲自把关检查一遍?” 房妈妈本是开玩笑,但是没想到盛老太太居然当真了,一脸认真的点点头,表示就这么办。 “那就拿来吧!” 房妈妈惊诧的看着盛老太太,无奈的摇头笑着去将为李湛准备的东西拿了过来,让盛老太太亲自过目确认一番。 李湛看着坐立不安的盛老太太,开口安慰道。 “祖母,房妈妈是顶顶仔细的人,不会出错的,你何必如此操劳!” 盛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在一旁吃着甜点看笑话的孙儿,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房妈妈可靠,但我还不是为了你这小白眼狼才如此紧张的吗,你倒好,在这卖好人看热闹,也不帮忙,反而调侃起我来了!” 李湛也不认错,一脸心安理得,洋洋得意的说道。 “谁让祖母疼我呢,这些事情自然不用操心,只要交给祖母就好了!” 李湛和盛老太太相处时间长了,也有两年的时间了,李湛也将盛老太太当做了自己真正的祖母,不再那么生疏多礼,亲近的很,所以李湛才会在盛老太太面前如此惫赖,这都是为了哄老太太高兴,彩衣娱亲。 房妈妈还没回来,盛纮倒是来了,李湛科考这种大事,他还是要过来鼓励两句,交代一下科场经验,比如说怎样答题,何时休息,如何审题,怎么调节心态,一一嘱咐着李湛,这些可都是千金不换的经验,是盛纮当年在科场厮杀才得来的。 李湛一一记下,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参加科举,但是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规矩,耐心听着盛纮的交代,丝毫没有厌烦。 等到所有准备都已完毕,李湛在盛府诸人的目送下,踏入了考场,开始这一世改变命运的第一场考试。 第十一章 武艺突破 宋代科举制度,基本上是宋承唐制。同时,顺应朝代发展,针对前代科举的弊端,在科举制度的方方面面进一步完善和改革。其中,对寒门学子和后世科举影响深远的,主要有下列几条:一是,取士不问家世,二是,考试规程严密化,三是,取士宽厚。 在宋代,不论士农工商子弟,不问东西南北之人,均有资格应试科考“取士不问家世”。终以考试成绩决定是否录取的唯一标准“一切考诸试篇”。当时宋代王朝更是为革除“科名多为势家所取”的弊病,在科举入仕上的名次和数量上大加裁抑势家子弟,北宋载人《宋史》列传中的北宋人物,出身于高官家庭的不过四分之一左右,而出身布衣的则超过二分之一,而且随着时间的演进,时代愈晚,布衣出身的比例也愈高;以宰辅的出身来作统计,情况也大体相似。 “惟有糊名公道在,孤寒宜向此中求。”诗句里的糊名,就是把考生考卷上的姓名、籍贯等密封起来,所以又称弥封或封弥录,鉴于糊名之后,还可以认识字迹、暗语,后来就又将考生的试卷另行誊录。这样一来,阅卷的考官也就无从辨认这究竟是哪位考生的试卷了。除了糊名、誉录以外,宋朝还有锁院制、锁厅试、别头试等严密的考试规定、制度。同时,废除了盛行于唐代和宋初的公荐、公卷制度,在科举入仕的道路上为寒门子弟创造了相对公平、公正的考试环境。 宋代也是科举史上取士最多的朝代。此外,凡科举及第的考生无需再通过吏部考试,直接授予一定官阶,且晋升机制比较完备,仕途显达。据史料记载“仁宗一朝十有三榜数其上之三人,凡三十有九,其不至于公卿者,五人而已”。大意是,仁宗在位期间,开科考试十三次,计算其中的前三名,一共三十九人,而这些人中没有晋升到公卿地位的,只有五个人罢了。 “崇文抑武”,这是宋初为防范唐末五代以来重武轻文之患,定下的治国驭将方针国策,其后,构成为赵宋“祖宗家法”的重要内容,贯穿始终。宋代科举取士,重用厚待文人,而这些科举出身特别是来自寒门的青年士子也以天下为己任,与天子共治天下,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横渠先生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皆是由此而生。 李湛自进入考场一切如常,没有任何的紧张,心态平和,文思泉涌,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意外,毕竟这可是国家选取人才的大事,哪个胆敢捣乱,怕不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待的太安逸了。 三天的时间,虽然难熬,但主要也是因为只能待在同一个小小的地方吃饭如厕,味道自然是不用多提了,反正李湛是不想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在考场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就冲出了考场,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回到盛府的李湛狠狠的睡了一天的时间,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用过午膳之后,就一头扎进了盛老太太为他练武所建造了一处练武场。 说是练武场,其实也就是在府中的后院留了一块空地,平整出来,用石墩压实了,竖起了几个箭靶子和木桩,倒也费不了几个银钱,盛纮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所以也没有什么意见,倒是林噙霜老大不乐意,因为那块地本来是她的花地,被盛老太太硬是命人全部给铲了,这事倒是让王若弗非常高兴,对李湛都多了几分亲近,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湛身穿劲服,手持镔铁大枪,腰腿合一,不断的向前踏步,手中的大枪舞动,枪影缤纷,枪花抖动之间,尽是寒锋,让人胆寒,李湛连连踏步,手中大枪向着前方不断的扎去,枪速惊人,在空气中发出呜呜的响声,枪头不断的扎在木桩之上,枪头刺穿了木桩,如果扎在人的身上绝对是有死无生,眨眼间的功夫,木桩就变得千疮百孔,木屑横飞,李湛将枪头抽出,对这个木桩一击横扫,埋在地下足有半丈深的木桩,直接懒腰横断,力道简直非人。 李湛全身一震,身上长筋不断抖动,全身毛孔大开,无数的汗珠冒了出来,隐隐带着一丝暗沉的血色,李湛将大枪往地上一扎,缓缓吐了一口气,吐气成箭,俊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他易筋锻骨又有突破,刚刚突破完成了第五次易筋锻骨,如果此时踏入洗髓,也足以成为绝世猛将了。 李湛拿起自己放在另一个木桩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今天已经突破,体内血气有些消耗,需要补一补,不适合在继续锻炼下去了,所以准备回去用膳,好好补一补。 李湛身边按理说应该有侍女长随跟着伺候,但是盛老太太为了磨炼李湛,不曾给李湛安排,李湛倒也不在意,也乐得安静自在。 接下来的等待放榜是日子里,李湛每日里都在巩固武艺,早晚练习,剩余时间多半也是在温习书籍,练习科场制艺,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必然可以高中举人之位,最多也就是名次问题罢了,所以倒也不担心,他现在所忙的也是为了明年的省试做准备,争取金榜题名,参加殿试,这才算是完成了父祖的遗愿,光大门楣。到那时李湛也可以搬出盛府,独门立户了,不再寄人篱下。 解试于九月放榜,多选寅、辰日支,以辰属龙,寅属虎,取龙虎榜之意;又因时值秋季,桂花盛开,所以也称桂花榜。 这一日,李湛并未亲自前去看榜,盛老太太早就派了下人小厮前去榜下守着,等着捷报。 日头渐渐高升,此时气温炎热,让人难以忍受,即使坐在堂中的盛老太太也是焦躁不安,因为心中记挂着李湛的成绩,所以也不时的伸着脖子看向院外。 第十一章 高中解元 堂下垂手而立的的房妈妈,第一次看见如此不淡定的盛老太太,也是连忙宽慰劝解道。 “老夫人,您放心,湛少爷勤奋好学,聪慧过人,书院师长都是看好他的学问,认为他是必然是可以高中的,您完全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的。而且您看,湛少爷不骄不躁,怕是早就心中有数,胸有成竹了!” 李湛正品着上好的狮山龙井茶,狮山龙井为龙井茶中的上品,且以“明前茶”为上乘珍品,汤色碧绿明亮,香馥如兰,滋味甘醇鲜爽,向有“色绿、香郁、味醇、形美“四绝之誉。 李湛听到了房妈妈安慰盛老太太的话,连忙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一脸的无辜的表情,憨厚的看向了正在瞪着自己的盛老太太,讪讪而笑。 盛老太太狠狠的剜了一眼毫不担心的李湛,转头对着房妈妈没好气的抱怨道。 “你就尽会挑好话安慰我,湛儿那哪是心有成竹,那分明就是没心没肺的,我这个老太婆只能多操些心,替他多考虑着!” 房妈妈看着好似埋怨的盛老太太,也知道盛老太太这几年最大的乐趣就是为李湛操心,如果让她放下不管,才是真正的不开心,所以只能凑趣说道。 “湛少爷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换来了您这个疼爱他的祖母把关操持!” 李湛看着越发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的盛老太太,也是不要脸的凑趣的点头,逢迎的拍着马屁道。 “房妈妈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正是因为有祖母在,我才能不用操心,还是祖母疼爱我!” 盛老太太气急而笑,看着毫无廉耻之心的李湛,伸出手指点了点李湛,语气中嫌弃和喜爱相互掺杂,不屑的说道。 “你这猢狲,就会拿那好听的假话糊弄我,你要是真听我的,就不会每日里瞒着我天不亮就苦读了!” 盛老太太想起当初李湛寒窗苦读差点身死的经历,就是一脸的后怕,当时她可是发了狠心,真的生了怒火,才会心狠让帮着李湛隐瞒自己的华兰在祠堂罚跪了一夜。 李湛想起当初的一幕,脸上漏出了温馨的笑容,两年的相处,盛老太太早已经是李湛最亲近的人了,他也将盛老太太当做了嫡亲的祖母,一脸孺慕的说道。 “祖母,孙儿这些都是真心话,当年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差点在三九寒冬冻死,多亏了祖母和叔父收留,不怨我是累赘,又为我精心谋划安排出路,才有了孙儿的今日,如此大恩,孙儿此生都无以为报!” 盛老太太顿时愣在了原地,看着真诚的李湛,如不是李湛提醒,她都险些忘了李湛并不是她的亲孙子,眼中的泪水顿时冲出了眼角,有些感怀的叹道。 “今天这可是大日子,你说这些胡话做什么,尽惹我掉泪!” 盛老太太动了感情,拿起手帕抹了抹眼角的老泪,昨日的种种历历在目,两年的时间让她和李湛情同祖孙,甚至对李湛的疼爱超过了长孙盛长柏。 就在两人感怀这两年的点点滴滴之时,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在寿安堂外传来,盛老太太心下一动,顿时激动地站起身来,冲着房妈妈喊道。 “你快去看看是不是看榜的回来了?” 房妈妈点头应是,正要出去看看,就见外面跑来了一个小厮,可能是过于心急,在踏进寿安堂之时,被门槛绊了一跤,直接摔落在了堂前,他倒也省事,也不重新爬起来,直接跪倒在了盛老太太的面前,一脸高兴的对着盛老太太恭喜道。 “恭喜老夫人,恭喜表少爷,表少爷高中解元了!” 这小厮倒也会凑趣,不断的说着吉祥话,将盛老太太哄得十分开心,连连吩咐房妈妈打赏了一把碎银子,小厮得了赏钱这才一骨碌的爬起来,冲出了院外,留下了激动万分的盛老太太和一脸淡然的李湛。 盛老太太高兴了半天,得不到李湛的回应,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气度,冷静了下来,一脸感慨的对着李湛叹道。 “好好好,你总算是出息了,只要明年的省试你榜上有名,殿试因为当年张元之事,必然不会再有罢黜,也就算是功名有望了,我也对得起我那苦命妹妹的嘱托了!” 李湛起身对着盛老太太深深的鞠了一躬,也是动情的说道。 “孙儿感谢祖母的栽培爱护!” 盛老太太走到李湛的身前,将他扶起,深深的看着李湛的脸庞,好似看到了当初自己那位庶妹的几分音容笑貌,有些伤感,今天悲喜交加,让盛老太太有些疲倦了,摆了摆手,说道。 “你今日高中解元,还有许多事需要忙,拜谢师长,和同窗共聚庆祝,我也就不留你了,我也乏了,需要午睡!” 李湛看着眼角有些疲倦的盛老太太,也知道她年纪大了,今天因为自己的事情,情绪波动的有些大,操神过度,所以需要休息,也就顺水推舟的点头应是,告辞出了寿安堂,忙碌着接下来的人际应酬。 扬州知州衙门,盛纮正在整理着自己身前的文书,处理着公务,突然知州大人走了进来,对着盛纮就是连连恭喜,让他一头的雾水。 盛纮虽然知道就是放榜的日子,但是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李湛虽然好学上进,但是进学也才两年,其中还因为生了一场大病,休了近一年的学,今年下场科考,他本是不同意的,认为过于急功近利,操之过急了,但是碍于母亲的面子,他也不好反对,想着李湛下场积累一些科考经验也好,根本就没有想过李湛会高中。 “大人,您这一进门就是恭喜,让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究竟发生了何事?” 知州大人和盛纮气势相处的不错,虽然通判一职担任着监督知州的责任,但是盛纮很会做人,为人圆滑精明,从不干涉知州的权利行使,所以二人经常一起聚一聚,喝酒赏乐。见盛纮好像毫不知情,不由奇怪的问道。 “今日放榜,解元乃是扬州李湛,这不是盛兄你的侄儿吗,难道是我弄错了?!” 知州大人有些迷茫,不解的挠头,看向了已经愣在了原地的盛纮。 第十三章 盛纮动念 盛纮手中拿着毛笔,沾满了墨汁,正准备批阅公文,听到李湛中了解元,顿时愣在了原地,墨汁在毛笔笔锋滴落到了公文之上,留下了一块墨迹,这才将盛纮惊醒,手忙脚乱的将毛笔放下,用旁边的纸张擦拭着公文之上的墨迹。 知州大人看着盛纮如此反应,这才明白盛纮原来是真的不知情,难怪自己进来恭喜时,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盛兄,实在是家学渊源,这次竟然培养出来一个解元,实在是让人佩服,犬子也是到了科考的年纪,还望日后盛兄多多指点一下科场经验!” 盛纮收拾完毕,心里激动难耐,连忙摆手表示谦虚,并承诺会指点一下知州的公子,少不得奉承寒暄一番,这才心急的向着知州告假,准备回家为李湛庆祝一下。 知州大人看着一脸心急的盛纮也很是体谅的同意了,爽快的放了盛纮一天假期,让盛纮回去招待安排客人。 盛纮出了衙门,坐上了马车,不断的促催着仆人加快速度,心急火燎的向着府中赶去。 盛纮坐在马车中,听着街道之上嘈杂的叫卖声,一脸的喜意遮掩不住,眉梢挑起,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李湛居然如此争气,一举拿下解元,要知道寒窗苦读十年要是能高中,这已经是祖宗庇护了,而李湛满打满算也就进学两年,中间还休学了一段时间,就已经高中解元了,一般而言解元学问扎实,底蕴深厚,很难在省试中被淘汰,所以李湛基本可以不会落榜,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让他一时间都难以想明白,李湛为何如此惊艳。 李湛在盛府的这几年,盛纮虽然不曾埋怨,但是也算不上上心,多半都是为了盛老太太才帮着李湛安排进学,也从未考校过李湛的学问,只是平日里见了,敷衍的鼓励李湛两句,从未想过李湛如果金榜题名会怎样,只当是为哄盛老太太开心。 李湛对此也心知肚明,盛纮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盛纮能够供他吃穿用度,帮着进学,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他哪里会得寸进尺,埋怨人家不关心自己。 盛纮向着明年如果李湛科举及第,金榜题名,那是未行冠礼,可谓是前途无量,心头一热,想起李湛还未娶亲,不由动了心思,向着在其中插上一手,他记得老家堂兄家的侄女好像也要到了适嫁之龄,是否可以亲上加亲,笼络李湛。 盛纮想到这里,心头滚烫,但是他也做不了李湛,只能想着回府和盛老太太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毕竟对双方都是好事,可以加深双方的感情和纽带。 盛纮回到府中,不等马车停稳,就一步跳下了马车,回到了葳蕤轩,将官袍换下。 王若弗看着这么早就下班的盛纮也是惊奇不已,见他颇为匆忙,连忙好奇的问道。 “官人这么着急干嘛,这还不到下衙的时间,今个儿怎么就这么早就回来了?” 盛纮伸出手臂,任由王若弗帮着换衣服,一脸高兴的对王若弗笑道。 “今个儿不是放榜之日吗,湛儿这孩子属实争气,居然高中了解元,我特意向知州大人告假,回来为他庆祝一番!” 王若弗手顿时僵在了原地,盛纮见状也不奇怪,自己动手将衣服纽扣系上,这才对着发愣的王若弗吩咐道。 “你也不要愣着了,还不赶紧吩咐厨房的下人们采买些食材,今晚说不得要邀请宾客要设宴为湛儿庆祝一番!” 王若弗这才回过神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咋咋呼呼的喊道。 “官人你刚刚可是说李湛那个天煞孤星中了解元?!” 从这一称呼上就可以看出,王若弗对李湛影响一般,甚至有些鄙视,毕竟李湛不事生产,在盛府里寄居了两年,可谓是打秋风的主,自然不受女主人的待见,只是碍于盛老太太的面子,王若弗也不敢在李湛面前说些什么风言风语,但是平日里没少在葳蕤轩吐槽埋怨几句。 盛纮对此也是知情的,也不曾训斥过王若弗,但今日却是勃然大怒,眉头紧皱,眼眸中满是怒火,大喝一声。 “你放肆,湛儿是家中遭受大难,投靠到了咱家,但是你怎敢说出这种伤人心的话,你以后要是再敢如此称呼湛儿,我就一纸休书让你回娘家!” 王若弗被盛纮突如其来的的震怒吓坏了,眼中充满了委屈的泪水,双手死死的攥着手帕,不敢置信的看着盛纮,委屈的道。 “往日我也是这般称呼他的,也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今日你居然会因此说出如此绝情的话,难道我们夫妻真这么多年来一点情面也没有吗?” 盛纮哑然,他刚刚那也是气话,王若弗再不好也是王老太师的嫡女,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事情就去休妻呢,毕竟王老太师留下的政治遗产对他仕途颇有臂助,他如此说只不过是为警告王若弗罢了,见妻子哭哭啼啼,吵闹个不停,盛纮只好先放下了去寿安堂的打算,准备和妻子说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 “我也不是成心说的,只是一时情急罢了!” 王若弗停下了哭闹,静静等着盛纮解释,心中却想着林噙霜这个一吵二闹三上吊的方法果然管用,男人就喜欢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女人,自己看来以往真的是太强势了,早该听刘妈妈的话,向官人示弱一些的。 没错,王若弗此时的哭闹一半是真心,一半是装的,为的就是试试林噙霜的手段是否好用。 盛纮见妻子没有继续无理取闹,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陈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湛儿今日高中解元,明年不出意外,必然可以金榜题名,到时候他自然可以独立门户,离开盛府了!” 王若弗闻言一喜,李湛既然离开盛府,那么他们就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要知道李湛求学花费可是不少,再加上近一年多李湛习武后,食量大增,经常还需要采买一些药材,虽然大部分都是盛老太太从自己的嫁妆中出的,但是在王若弗看来,盛老太太的嫁妆那都是要留给自己儿女的,哪能让李湛这个外人用了去。 第十四章 亲上加亲 盛纮一眼就看出了喜形于色的妻子内心的想法,有些摇头,再次说道。 “你不要总是纠结于那点蝇头小利,湛儿如今不过十七,明年也不过是十八岁,要是金榜题名,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若弗出身名门,父兄也是科举出身,自然知道科举有多难,听到了这里,顿时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珠子看向了盛纮,带着一丝的求证。 “不到弱冠就踏入了官场,日后最少也可以是三品的大员,这种人物,我们不趁热打铁和他修复关系,还要等人家日后发达了,再去舔着脸巴结吗?!” 王若弗对着自己就是一巴掌,虽然不太响亮,也可以看出王若弗心中有些懊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看不起的这个穷亲戚居然会咸鱼翻身了,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她当初还埋怨盛纮帮助李湛求学呢,如今看来是自己眼皮子太浅了,缺乏远见。 “官人说的对,以后是要好好对待湛儿了,毕竟他可是我们的亲戚,哪里能生分了!” 盛纮见王若弗已经明白了利害关系,点头表示了满意,总算是孺子可教也,没有傻到家。 盛纮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想到那个好主意,有些拿捏不定的向王若弗征询了一下意见。 “我记得宥阳老家的淑兰已经到了适嫁之龄,你说将她介绍给湛儿做妻子怎么样?这样一来,盛家和湛儿就会亲上加亲,再也分不开了!” 王若弗想了想也是一脸的赞同,支持道。 “这主意好,我记得大伯母还来信让我们帮着留心好人家呢,湛儿如今已经有了功名,老家那边必然不会反对,只是?” 王若弗说到这里,有些犹疑不定,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不确定的说道。 “湛儿住在盛府,婚事自然是由母亲做主,如果想要成就这桩婚事,我看还是需要母亲点头才行!” 盛纮了然点点头,这点和他想法一致,所以李湛的婚事还需要盛老太太可以点头,毕竟这年头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所说的男女双方私定终身,那可是野合私奔,是要受人唾骂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 而李湛父母已经逝世,真正能够做主的亲人就只有盛老太太了,至于李湛自己的意见反而不重要,他必然不会违背长辈的话的。 盛纮换好了衣服,想了想后对着盛纮说道:“我这就去寿安堂贺喜,顺便试探一下母亲的意思,你和我一起去吧,毕竟你是盛府的当家娘子,这种时候必须露面!” 王若弗应了一声,心里美滋滋的,这就是正室的地位,林噙霜那个小贱人即使再得宠,这种大事还是只能由自己出面,她根本就没有资格,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如果不是官人护着那个小贱人,她早就将林噙霜发卖到勾栏瓦舍里去了,看她还敢勾引男人不。 盛纮夫妻二人一起来到了寿安堂,向坐在正堂中的盛老太太问安道喜后,又扯了一会闲篇,这才趁着盛老太太的兴头上,提起了李湛的婚事。 盛纮悄悄的抬眼打量着盛老太太的反应,试探的问道。 “母亲,湛儿已经十七岁了,如今也已经中了解元,是不是该说亲了?”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紧张的盯着自己的盛纮夫妇俩,心下一沉,明白了二人这是打上了李湛婚事的主意,本要发火,但是又想到李湛的年龄在的确不小了,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么大都已经当爹了,是该成亲了,有强行按下了怒火,想要听听盛纮二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眉头有些微皱,沉声问道。 “湛儿是年龄不小了,该成家了,你是怎么想的?” 盛纮一开始见老太太面有怒火,心下一跳一位这事情怕是要完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母亲改了主意,顿时知道了盛老太太也是考虑过这件事情,所以连忙说道。 “宥阳老家那边写信,让我帮淑兰那个孩子多注意一些合适的好人家,我看湛儿就不错,不如喜上加喜,亲上加亲,让湛儿和淑兰成就姻缘如何?” 盛纮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盛老太太的面色,见她并无任何的不快,这才大着胆子问道。 王若弗也是在一旁帮衬着官人说话,不断的点头应是,见盛老太太没有反对的意思,继续和道。 “湛儿要是淑兰成了夫妻,那就是盛家的女婿,您的孙女婿了,不是更亲近一层了吗,再者说了,淑兰家家财万贯,嫁妆必然丰厚,湛儿又是孤身一人,并无产业,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若弗说的尽兴,手舞足蹈,不断的铰着手中的帕子,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随着她的话落,盛老太太脸色已经阴沉,甚至是站起身来,愤怒的看着她,她还以为盛老太太是激动的,不断的向着盛老太太确认道。 “母亲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盛纮和妻子不同,从小也是看人眼色长大的,知道妻子的话惹怒了母亲,连忙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王若弗的袖子,使劲的摇了摇,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闭嘴吧,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 王若弗不明所以,一脸懵的看着严肃的丈夫,这事不是他提起的吗,这事怎么了,有转头看向了婆婆,这才发现盛老太太已经一脸的怒火,明白自己闯了祸,说错话了,立刻耷拉着头,不敢多言,直接道歉道。 “母亲,是儿媳不会说话,多嘴了,还请母亲息怒!” 盛老太太这才冷哼了一声,气鼓鼓的坐会了椅子上,双眼有些生气的盯着下首的夫妻二人,见王若弗脸上还带着一丝的不服气,无奈叹气一声才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如今看到湛儿出息了,觉得他仕途远大,不可限量,所以急着将他绑在盛家的马车上,同舟共济,日后也好帮衬着柏哥枫哥,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盛纮和王若弗连连点头表示盛老太太说的全对,应声道。 “母亲猜的不错,儿子就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也没有错吧,我又不是害了湛儿,只是想要亲上加亲罢了!” 第十五章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盛老太太闻言点点头,想了片刻,思索了一下其中的利弊,这才回道。 “这么做也没错,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我怕你们好心办坏事,湛儿如今正是科举的紧要关头,明年需要到汴京参加省试,这才是如今的重中之重,怎可为了婚事耽搁!” 盛纮闻言也是点头,科场又是就是这么奇妙,最讲究一鼓作气,不然越考越没有了心气,李湛如今最重要的的确是备考省试,其他的事情都要为此推迟商议。但是想到本朝榜下捉婿的传统,又有些担忧的说道。 “母亲,我的意思也不是现在就让湛儿成亲,可以先将婚事定下,以免夜长梦多,等到湛儿金榜题名之后在成婚也不迟!” 盛老太太很是不赞同的摇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解释道。 “不是老太太我不想要盛家好,所以不同意这样做!” 盛纮大急,不明白盛老太太究竟是什么意思,上前走了两步,凑到了盛老太太的跟前,不解的问道。 “母亲这是何意,儿子不明白,这事哪里不好,有什么不对的吗?”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盛纮,又看了一眼王若弗,这才解释道。 “当年你父亲去世后,我独自供养你读书,等到你金榜题名,中了进士,我亲自托人到王家求亲,娶了若弗,这事你可记得?” 盛纮和王若弗一脸的茫然,不解老太太说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盛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继续向着茫然的二人突然站起身来,念起来一首诗。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学问勤中得,萤窗万卷书;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遗子满赢金,何如教一经;姓名书锦轴,朱紫佐朝廷。古有千文义,须知学后通;圣贤俱间出,以此发蒙童。神童衫子短.袖大惹春风;未去朝天子,先来谒相公。年纪虽然小,文章日渐多;待看十五六,一举便登科。大比因时举,乡书以类升;名题仙桂籍,天府快先登。喜中青钱选,才高压俊英;萤窗新脱迹,雁塔早题名。年小初登第,皇都得意回;禹门三级浪,平地一声雷。一举登科目,双亲未老时;锦衣归故里,端的是男儿。玉殿传金榜,君恩赐状头;英雄三百辈,附我步瀛洲。慷慨丈夫志,生当忠孝门;为官须作相,及第必争先。宫殿召绕耸,街衢竞物华;风云今际会,千古帝王家。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太平无以报,愿上万年书。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 盛纮是读书人,对这首诗所写的事情感悟颇深,频频点头,倒是王若弗虽然是诗书之家的嫡女,但是却不学无术,不通经墨,所以一脸的茫然。 盛纮等到盛老太太念完,这才一脸赞叹的向盛老太太问道。 “母亲这首诗是何人所做?真是一语道破了读书人的处境,让儿子十分喜欢!” 盛老太太对盛纮的反应倒是理解,慢慢坐下看着盛纮说道。 “这首诗是当年湛儿进学之前所写,作为激励自己的座右铭,如今看来倒是颇为符合他境遇!”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年纪虽然小,文章日渐多;待看十五六,一举便登科。” 盛纮将自己印象颇深的几句诗又重复了一遍,感慨着说道。 “这首诗可不是就是说的湛儿吗,他如今可不是一举登科,即将进京赶考了吗,等待日后身披朱紫,也是没必然的!” 盛纮所说的朱紫,指的是官袍,北宋时期,朝廷规定,公服三品以上用紫,五品以上用朱,七品以上绿色,九品以上青色。 官服图案也分等级,一,二品的画龙,三,四,五品是山水,以下是花鸟。朝服是红衣红裳,内穿白色罗质中单,外系罗料大带,并有绯色罗料蔽膝,身挂锦绶、玉、玉钏,下着白绫袜黑皮履。 盛老太太对盛纮的这话深表赞同,点头不已,感慨的说道。 “既然你知道湛儿日后前途远大,就该明白淑兰这孩子虽然不错,但是怕是和湛儿合适,你那堂兄毕竟是商贾,身份低了一些,这婚事日后对湛儿并无益处!” 盛纮默然,他此时已经明白了母亲的担忧,当朝读书人地位最高,像李湛这种已经是必中进士的少年最是清贵。 李湛之前是孤儿,这点本是个缺点,但是如今却成了优势,多少权贵千金都想嫁个前途远大的如意郎君,最好是科举进士出身,但是又怕男方家中规矩森严,嫁过去也免不了晨昏定省,伺候公婆,而李湛这种家中没有高堂反而成了香饽饽,嫁过去就可以做当家娘子,无长辈管束,至于说家无余财,一穷二白,这些都不是事,毕竟只有穷书生,没有穷举人,何况是进士了,只要当了官,家财自然不缺。 “母亲考虑的是,是儿子考虑不周了,只想到一层,没有想到第二层!” 盛纮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明白盛老太太考虑的周到,如果硬是让李湛娶了淑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样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反而会将李湛推开,关系会变得疏远。 王若弗此时也听明白了盛老太太和盛纮的意思,原来是嫌弃淑兰出身不好,配不上李湛那个小儿,心中一时感慨莫名。按下决心已定要让儿子长柏读书上进,获取功名,李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榜样。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写得真好!” 王若弗也是将这句诗记了下来,准备回头让盛纮写出来,装裱后放到儿子盛长柏的房中,鞭策他上进。 “官人,回去后你讲这句话写了出来,我要挂到柏哥的房间,也鞭策他上进读书!” 第十六章 换成华兰,倒是可行! 盛纮闻言看向了一脸感慨的妻子,见王若弗一脸的认真,不由点头,他也觉得这是件好事,有着李湛在前面作为榜样,的确可以激发儿子的斗志,促使他奋发向上,努力读书。 盛纮也是颇为感慨的说道。 “我记得了,回头我会写两幅字,在柏哥儿和枫哥儿的房间都挂上一副的,他们也是到了该刻苦的年纪了!” 如今的盛长柏和盛长枫也不过是是八九岁的年纪,但是在宋朝,这么大孩子已经懂事了,早就开始启蒙读书了,盛长柏更是四岁就开始了启蒙,到如今也已经开始学习儒家的经典了,已经是半个大人了。 王若弗本来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听到了盛长枫也有一份,眉头立刻就凸起了,对于林栖阁的人她是一个都不喜欢,林噙霜那个小贱人能够教出什么好人来,盛长枫年纪轻轻就开使和房中的侍女厮混,每个正形,整日里就知道玩乐。 盛纮自然看到了王若弗的反应,但是当着母亲的面前,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盛长柏和盛长枫都是他的儿子,虽然嫡庶有别,他对盛长柏的期望更高一些,但是对盛长枫却更加喜爱一些,这里面自然有着林噙霜的影响。 盛老太太也是看到了二人的反应,但是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盛纮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妥,说到底,她虽然不喜欢林噙霜那个女人,也多次劝说盛纮要注意分寸,不可以对林噙霜宠爱过重的,但是对盛长枫和盛长柏却是一视同仁,毕竟都是她的孙子,一碗水要端平了。 盛纮知道了母亲的打算,也没有立刻离开,毕竟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李湛道喜的,和盛老太太商量起了今晚如何庆祝李湛高中解元的喜讯,宴会如何安排等。 盛老太太虽然欣喜,但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不愿大操大办,免得惹人嫉妒,所以否定了盛纮大宴宾客的想法,而是决定一家人关起门来庆祝一下就可以了,不要让外界的事务影响了李湛心思,耽误了他明年的科考。 盛纮也是点头赞同,他也认为只有省试尘埃落定之后,才是真正的庆祝之日,毕竟解元虽然名头颇响亮,但是毕竟还不是进士,算不上官身。 商量完毕后,这些事情都需要王若弗这个当家娘子操持,所以盛老太太和盛纮看向了一旁有些失魂落魄的王若弗,吩咐道。 “你是盛府的当家主母,今晚的宴会还是需要你多操心,先去准备一下食材,我和你官人还有些话要说!” 王若弗对着婆母行了一礼,就点头应是退下了,回到了厨房吩咐下人们采买食材,准备起了今晚的家宴。 盛老太太看着有些皱眉不满的盛纮,知道他是嫌弃王若弗粗鄙,不如林噙霜会逢迎,多嘴劝了一句。 “我知道你对我当初为你娶了她不满,但是老话说得好,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她虽然是性情粗鄙,但是心肠不坏,心直口快,娘家也是显赫,对你仕途极为有利,你这些年来在仕途上,也没少借助岳家的影响力!” 盛纮听了母亲的话,思索了下,也是点点头,对盛老太太的说法表示了认同,他这些年虽然不是青云直上,但也是仕途一帆风顺,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爬,而且他在扬州再任四年,也就可以想办法调回汴京,披上那一身朱袍了,成为五品官员,也算得上踏入大宋朝堂的中层了。 盛老太太见盛纮心中有数,也不再多言,一时间有些沉默,她和盛纮不是亲生的母子,本来还有一句话想说的,劝盛纮不要宠妾灭妻,但是想到自己说过不少次了,盛纮只是表面上应着,但回去还是不放在心上,该如何依旧如何,她也就不费那个口舌讨人厌了。 盛老太太只是坐着无聊,又想起了盛纮所提的李湛的婚事,不知不觉就想的多了一些,突然觉得有个主意也许可行,又不好直接开口,犹豫再三,欲言又止。 盛纮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盛老太太的异样,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等到回过神来,看到了盛老太太一脸的为难之色,主动开口问道。 “母亲可是有事吩咐,直言无妨!” 盛老太太见盛纮一脸的真诚,想起多年的母子情,也算融洽,这才硬着头皮,下定了决心,艰难开口道。 “其实刚刚你提起的湛儿的婚事,我思索再三倒是有了个想法,觉得可行,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盛纮神色一动,疑惑不解,刚刚母亲不是拒绝了自己的这个提议吗,怎么又反悔了,脸上出现了一丝喜意,连忙问道。 “母亲可是又同意这门婚事了吗,大可直说,儿子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盛老太太看着一脸喜意的盛纮,心下略宽,鼓了鼓气,这才开口道。 “我记得华兰如今也已经十四岁了罢,过两年也要议亲寻找好人家了!” 这个年代男女结婚都早,十五六成婚的一大把,所以盛老太太这话也是没有错的,华兰已经快到了议亲的年龄了。 盛纮闻言色变,一时间犹疑的看向了盛老太太,有些不敢确信的问道。 “母亲,你的意思是?” 盛老太太见盛纮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犹豫,坚定的回答道。 “你不是想要和湛儿亲上加亲吗,华兰年龄倒也合适,如果把淑兰换成华兰,我看这门婚事倒是可行!” “如此一来,湛儿就成了你的女婿,自然是更亲了一层,而且湛儿你也是知根知底的,性情温和,知书达理,华兰嫁过去也不用立规矩,受委屈,再加上湛儿和华兰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也深,绝对是美满姻缘!” 盛纮听着嫡母的分析,渐渐动了心,只是想到自己之前为华兰打听的人家,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将自己的拿不准的向盛老太太说清楚了。 “母亲,之前我曾托人为华兰打听了忠勤伯爵府袁家的大公子,他们家家世显赫,而且因为当初站错了队伍,不受当今官家看重,孩子也争气一些,而且不会踏入到夺嫡之中,也是一门好婚事!” 第十七章 婚事再议 盛老太太听了此话,一脸的不赞同,盛纮只是看到了忠勤伯爵府富贵和安逸,却不知道着勋爵之家多少争斗,哪里是那般好进的,华兰如果真的嫁过去了,因为家世低,怕是天天受委屈了,想到这里,盛老太太连忙反对道。 “你可知道忠勤伯爵府的伯爵夫人对大儿子极为不喜,偏心二儿子,咱们家家世又比他们家低,华兰要是嫁过去了,必然不会好过,哪里有你想的那般好!” 盛纮倒是不知这些隐秘,盛老太太乃是侯府出身,虽然和勇毅侯府断绝到了关系,但是对这些勋爵之家了解极深,谁家的什么情况也都大体清楚,盛纮如今听到这些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有些懊悔道。 “是儿子草率了,没有想到还有这层隐秘,还要多谢母亲提点!” 盛老太太摆了摆手,没有接受盛纮的恭维,而是正色道。 “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华兰是我的孙女,我自然是希望她日后能够过得好!” 盛纮点头应是,他倒是不怀疑盛老太太的这话真假,他毕竟是盛老太太的儿子,是日后为盛老太太百年之后披麻戴孝之人,盛老太太即使和他不亲近,也绝对不会害他,只会帮他。 盛纮坐在太师椅上,皱眉深思,他再向盛老太太的话,虽然还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了盛老太太所说的想法,他暗暗思量,越想越觉得可行,抬眼看了一眼正在等着自己做决定的盛老太太,咬牙一拍手掌,发出了“啪”的一声惊响,猛地站起身来,对着盛老太太回道。 “这事就这么定了,华兰那边我和大娘子商量一下,湛儿那边还要母亲你来做主!” 盛老太太闻言喜笑颜开,脸上的褶子都笑开,呵呵笑道。 “好,你只要拿定主意,湛儿那边交给我就可以了,只是这事也不用着急,等到明年湛儿金榜题名后再定下来最好,你和大娘子也好做个准备,省得到时候忙不过来!” 盛纮连连点头,对着盛老太太恭维道。 “母亲说的是,这才是老成持重之法,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湛儿的学业,其他都可以日后再谈!” 盛老太太点头,有些疲乏的说道。 “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你回去后和大娘子通通气,让她转变一下观念,不可再对湛儿有着情绪了,不然日后对华兰也不好!” 盛纮闻言脸上一红,他知道这是盛老太太借王若弗提点自己呢,他和王若弗其实都对李湛不太关心,也就维持着一个表面热情,并无多少交集,如今自己要招他为婿,自然不能像往日那样冷漠了,要对李湛多些关心,这都是为了女儿日后的幸福。 此时的李湛正在谢师,和同窗共聚,丝毫不知道,盛老太太已经为他定好了终身大事。 等到李湛回到了盛府已经是傍晚了,又和盛府的众人一起庆祝了一番,闹到了半夜才得以休息,这次盛府的家宴上,盛纮和王若弗对他的态度很是奇怪,盛纮有些热情的过分,就像是自己的孩子高中解元一般,而王若弗几次偷偷在暗处打量他,每次他一抬头看过去,王若弗不是将视线转移,就是对着李湛尴尬一笑,让李湛摸不着头脑,一头的雾水。 第二天一早,李湛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习武读书,没有任何的改变,全力备考明年的省试,只是自昨日过后,盛纮时常来寿安堂请安,和李湛也多了些交流,经常指点关心李湛,让李湛心中不解,但也没有多想,尽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而王若弗也时常关心他的日常三餐,不时的命府里的绣娘帮着做几身衣物,李湛也不以为意,全都接受了。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寒冬腊月,李湛手中舞着几十斤中的镔铁大枪,举重若轻,好像感受不到重量一般,脚步一动,手中的铁枪不断的刺出,身边竖着的的木桩纷纷被枪头扎出来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前后通透,威力惊人。 李湛不停脚步,不断的向前冲去,手中的大枪所向无敌,扫断了身前的木桩,身上散发着白腾腾的热气,皮肤滚烫泛红,嘴里不断的吐出浊气,直到冲出了木桩林外,这才脚步一顿,立刻双脚陷入了地面之中,脚上的千层底布鞋顿时炸开,成了碎片。 李湛将手中的铁枪向着武器架子上随手一抛,正好插入孔洞中,抬起脚,赤裸着脚丫走在寒冷的地面上,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箭,足有三尺长,平缓了一下剧烈的心跳,向着寿安堂走去。 他这段时间再次突破了两次,已经完成了七次易筋锻骨,如果此时踏入洗髓之境,绝对不逊色于唐末五代的第一猛将李存孝了。 李存孝是唐末晋王李克用麾下一员骁将,也是李克用众多的“义儿“中的一个,因排行十三,故称为“十三太保“,而且也是十三太保中最出名的。李存孝因力大无比,英勇善战,天下无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唐末五代第一猛将,与西楚霸王项羽齐名,被誉为“将不过李、王不过霸“。 在后人评说中更有“唐初有个李元霸,唐末有个李存孝,都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意思是说天若有个把,他们能把天拉下来,地若有环,他们能把地提起来。 如此可见李湛如今的武艺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天下无敌了,但是却无一人知晓。毕竟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英俊儒雅的少年解元郎是个绝世猛将呢。 等到过了正月新年,到了还未开春之时,李湛就收拾起了行囊,在盛府老仆人的跟随下踏上了汴京,准备在京都安顿下来,等待省试开考。 这个年代交通不便,所以每次进京赶考,举子们都会提前半年多出发,避免途中遇到意外,耽误了行程错过了科考,得不偿失。 李湛此时出发已经是比较晚的了,好在盛纮为他雇了一艘船,一路沿河道直上汴京,不过半月左右就到了汴京,在汴京盛家的老宅里住了下来,也不需要在客栈里租房住。 第十八章 画堂春 李湛走在汴京的道路上,看着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发达繁华的城市,擦肩摩踵,人山人海,叫卖声不绝于耳,李湛在后世也是看过《清明上河图》的,今日看来汴京的繁荣和画上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盛府当年就是在汴京居住的,当年的盛老爷子乃是探花郎,所以在京城置办了府宅,占地面积虽然比不上一些权贵之家,但是也算得上精致。 李湛很是满意盛府的环境,每日里不是读书练武,就是在汴京城中转了转,熟悉了一下汴京城的情况。 樊楼、坊市、青楼等这些地方,李湛倒是都曾见过,甚至在勾栏瓦舍之中和同期的举子们共同畅饮了一番。 当然,李湛未近女色,他对青楼的这些风月之事并不感兴趣,更喜欢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爱情。 李湛喝着眼前的酒水,看着放浪形骸的同窗们,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喜,这些读书人还未成就功名伟业,就已经如此风花雪月,日后为官做宰怕是也很难保持清廉的作风,但是李湛然未曾多言。 因为这个时代的作风就是这样的,读书人逛青楼是一件雅事,后来的那位写的一手好字的皇帝不也为了李师师经常进入勾栏瓦舍吗,也不见有人阻止。 李湛手中拿着酒杯,慢慢的饮着,如此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自然引起了周围同窗的瞩目,见状,自然会调侃几句李湛。 “子清,可是未经云雨,不知男女之情,不然怎么会冷落了身边的魏行首呢?” 子清是李湛的字,按理说李湛未行冠礼,还不应该有字,但是他毕竟已经参加了科举,有没有父辈,所以就自己取了一个子清的字,同窗和师长也经常以此称呼他。 李湛将空了的酒杯递给了身旁的魏行首,一脸的淡定平静,丝毫不在乎他人的打趣,只是示意魏行首将酒杯斟满。 魏行首举止端庄,容貌艳丽,她自小在着青楼之中长大,是妈妈精心培养的花魁,花了大价钱教导,诗词歌赋,可谓是样样精通,最值得一提的是舞姿曼妙,令人神往,和其他妓女不同,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当然价钱也高,请她出来待客,一次就足够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的吃穿了,反正不是如今的李湛可以花得起的价钱,好在这些银钱不是他付,而是这些同窗们出,只是因为他是解元郎,是他们中的魁首,所以这些人才将魏行首送到了李湛的面前伺候陪着。 魏行首乖巧的提起酒壶将酒杯斟满,递给了李湛,丝毫不理会周围的起哄,她自小生活在着逢迎送往之地,自然颇有眼色,自见到李湛起,就晓得了眼前的这位年轻英俊的解元,不是一个好色之徒,虽然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亲近温和,但是性情清冷,不易接近,是个心里有着坚持之人。 李湛接过魏行首递过来的酒杯,看着周围看笑话的众人,摇摇头,苦笑道。 “诸位,还是饶了小弟吧,小弟不喜风月,所以大家不要在拿小弟开玩笑了!” 这些举子中,李湛虽然是学问最好的,但是年龄最小,所以备受同窗的爱护,李湛只能求饶。 “那可不行,子清,我们也不为难你,既然你不喜欢魏行首,至少也要做首诗词,如果大家都说好,我们就饶了你,大家说好不好?” 这位举子是扬州一户大家族的公子哥,平日喜欢玩闹,对起哄轻车熟路,见大家都对自己的提议很感兴趣,连连站起身来呼吁大家赞同。 “元明所说有道理,子清,你是解元郎,是我们这些人中学问最好,是该写首诗词,让我们开开眼,当年在书院中也从未见你写诗词!” 果然人群中有人应和,他们都对李湛的学问感到好奇,但是因为李湛这个人虽然不至于不合群,但是也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有些冷清,又不爱卖弄,他们从未见过李湛做诗写词,今天难得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李湛看了眼激动的众人,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露一手,怕是很难过关,端起案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拱手一礼,说道。 “既然如此,小弟就献丑了,做完诗词,诸位哥哥们可就不要在为难我了!” 众人立刻应是,他们都是对李湛抱有善意的,自然不会故意为难李湛,他们让李湛做诗写词,也是好心,李湛如果写出了好的诗词,必然可以在汴京城名声大作,对他省试也是好事,可以让所有人都认识到李湛的才华,这就是一块很好的敲门砖,可以叩开仕途的大门。 李湛也清楚众人的好意,自然不会拂了大家的面子,顺水推舟的应承了下来,他虽然不善诗词,但是后世那么多的诗词,做一回文抄公还是办得到的,随意找一首应付应付就是了,日后只要少献丑,不要毫无廉耻的一个劲抄写诗词,倒也无伤大雅。 魏行首见状,立刻对着身边的丫鬟点头,示意准备文房四宝,这勾栏瓦舍里多是才子佳人,所以倒也经常有读书人在此作诗写词,所以经常备有笔墨纸砚,为的就是在读书人诗兴大发之时,提供工具,万一写出了惊世佳作,那么这里必然会名声大作,财源滚滚。 李湛对着懂事体贴的魏行首点点头,表示了谢意,他自进入此地,就知晓了这位魏行首就是日后顾廷烨的红颜知己,最后为自己赎了身,和心爱之人双宿双飞,也算是得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李湛提起笔锋,沾满了墨汁,在那上好的澄心堂纸上挥毫洒墨,一气呵成,文不加点。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看着眼前的词,面面相觑,一时无言,然后轰的一下子就炸了开来,激动的吟诵起来。 “画堂春!”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好词,好词!” “的确是佳作,令人如饮美酒,不胜一醉啊!” 众人都是博学多才之人,天之骄子,对这首词有着精准的研判,自然明白这词自己一生都写不出来,纷纷赞叹。 第十九章 初遇顾廷烨 这首《画堂春》用典极多,有引用唐骆宾王《代女道士王灵妃赠道士李荣》中的“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太平广记》卷十五引裴硎《传奇·裴航》中的“蓝桥便是神仙窟,何必崎岖上玉清。”《淮南子·览冥训》的:“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之,奔月宫。”李商隐的《嫦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晋张华《博物志》的“至一处,有城郭状,屋舍甚严,遥望宫中多织妇,见一丈夫牵牛诸次饮之。” 魏行首也是精通诗词之人,虽然写不出什么佳作,但是鉴赏水平极高,不然也无法在这竞争极大的勾栏瓦舍之中成为一代行首花魁,细细的品味着这首极美的词,清眸流转,望向了一脸平静的李湛,心头暗叹,这位公子的确是温润如玉,好似画中人一般,难以接近,由词观人,她便知晓她和李湛日后怕是很难再有交集。 李湛向往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自然不会流连在这风月之所,他们也就是一面之缘了。 魏行首思及自己的身份,此生怕是难有这词中所写的爱情了,不忧伤怀,举起了酒杯,对着李湛说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公子真是将天下女儿的心思写尽了,小女子斗胆向李公子敬一杯酒,也算是不负相识一场!” 魏行首清眸中有着一丝期盼,流光四溢,让人神醉,脸上漏出一丝的坚定和圣洁。 李湛一愣,他倒是对这魏行首没有任何的不好看法,人生来际遇不同,能够在这青楼之中洁身自好已是不易,自然不会拒绝魏行首的敬酒,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魏行首见状,嘴角露出了一丝纯洁的笑容,轻笑一声,和着眼角的一滴酸涩的泪珠,饮了下去。 其他人都在品味这首佳作,倒是无人注意这边的情况,李湛倒是看到了这滴泪水,他明白这是魏行首心伤自己的遭遇,倒也不至于自作多情的误会这位花魁娘子是对自己一见倾心,望而不得所以伤心。 李湛见时辰已经不早了,而众人依然还在那里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诗词,遂和魏行首说了一声就要告辞。 魏行首心里钦佩李湛的才华和人品,执意要送李湛下楼,李湛看着眼眸中闪着坚定之色的魏行首,点点头,也不多言,起身跟在了魏行首身后,向着楼下走去,众人无一察觉。 二人走在楼梯间,嘈杂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魏行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淡然的李湛,微微一笑,伤感道。 “公子不是来此之人,今日一别,日后怕是再难相见了,小女子在这里预祝公子日后金榜题名,平步青云!” 李湛拱拱手,真诚的点头对着魏行首回道。 “李湛多谢姑娘的吉言了!” 魏行首点点头,转过头去,继续向下走去,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也只能同行这一段短短的阶梯了,日后怕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刚刚下的楼来,李湛正要告辞,突然对面来了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大概有十五六的年纪,见到了魏行首,立马一阵小跑过来,对着魏行首说道。 “你怎么今日下得楼来了,可是迎接我的!” 李湛见状,也不好打扰,对着二人一拱手,就独自离开了此地,走入了这灯火阴暗处,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年轻的公子哥见状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了魏行首,好奇的问道。 “这人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顾公子,这位是扬州来京科考的举子,才华过人,人品贵重,小女子十分钦佩!” 这位年轻的公子哥就是宁远侯府的二公子顾廷烨,是勾栏瓦舍里的常客,虽然不曾眠花宿柳,但是喝喝花酒还是常有的事。 “才华过人,有多过人?” 顾廷烨对读书人其实并不是很喜欢,有些不屑的撇嘴,看了一眼即将消失的李湛身影,向着魏行首问道。 魏行首似乎是和顾廷烨十分熟悉,轻笑一声,吟诵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这是刚刚这位李公子的新作,他不喜风月,为朋友所逼,不得不做了这首词用以脱身!” 顾廷烨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毕竟是侯府公子,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对这些诗词歌赋有着极强的鉴赏力,嘴中细细读着,也不由痴在了原地。 顾廷烨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白氏,一生悲苦,从未得到自己父亲的宠爱,最终郁郁而终。 顾廷烨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喜悦,神色有些黯然,喃喃自语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天下女子莫不如此期盼,但是天下的男子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魏行首也是默然,清澈的眸子里挂上了一层水雾,楚楚可怜,暗自神伤,良久,才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开口道。 “也许刚刚的李公子可以做到吧?!” 顾廷烨闻言一愣,对着李湛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对刚刚未能结识这位魏行首口在中的奇男子感到了一丝遗憾,感叹道。 “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词吧!” 顾廷烨不愿意在多想,拉着魏行首的小手,向着楼上走去,他今日在宁远侯府和父亲顾偃开再次大吵了一架,今日特地来此喝酒解闷,不愿意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李湛走在小路上,渐渐远离了那灯红酒绿之地,周围的灯火渐渐稀少,周围空旷无人,只有月色相伴,向着刚刚见到的那个少年公子哥,察觉到了他身上有着习武的痕迹,武艺在同龄人中也算不错了吗,路数和自己出自同门,断定他就是顾廷烨,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便宜师兄弟了,毕竟自己名义上还是顾偃开的弟子,虽然这次进京,李湛也未曾拜访宁远侯府,主要是因为他身份还是低了一些,顾偃开不见得愿意见他,当初愿意收徒,主要是看在盛老太太的面子上才同意的。 第二十章 志向 李湛回到府中,盛府的老仆还在等候着他,见他回家,这才关门落锁,开始休息。 这位老仆是盛府的老人,姓周,当年盛纮科举时就是他跟着的,对科举中的许多门道很清楚,可以省李湛不少的事,是盛老太太精挑细选出来的仔细人,为的就是让李湛省心备考。 李湛对周管事也很满意,知道进退,懂得分寸,在自己面前也没有倚老卖老的行为,算得上是个本分人,当然盛老太太也不会亏待了他,给了他保证,只要能够照顾好李湛,等日后将他的儿子提为盛府厨房的管事,这可是肥差,负责每日盛府的采买,只要稍微一过手,那都是油水。 李湛自从在那青楼之中和同乡的举子们一起聚了一次后,就闭门谢客,每日了手不释卷,终日苦读,全力备考省试,时间如白马过隙一般就流淌了过去,很快就到了省试开考之日。 李湛早早在周管事的伺候下吃了早饭,乘着马车,向着贡院的方向慢慢腾腾的赶去,距离贡院还有几个路口时,马车就已经前进不得了,前面全是各式各样的马车,人群聚集,都是送举子进场的亲属,李湛无奈下了马车,拿起周管事为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独自向着贡院的方向走去。 走在着条通往朝堂的道路,李湛途中耳朵听到的尽是殷殷叮嘱,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今日的省试绝对是改变命运的最大的机会。 李湛经过了严格检查后,顺利的进入到了贡院,走向自己的考场,李湛打量了一眼周围,环境还不错,至少没有靠近茅厕,没有任何的异味,虽然空间狭小,但已经是贡院中的上好位置了,算是开门大吉,讨了个好彩头。 等到检查完毕,贡院落锁后,这才开始发放考卷,此次省试分为四场。现在发放的是第一场的考卷。 李湛没有急着看考卷,而是平心静气,闭目养神,时间充裕的很,他今日起的有些早,精神不太好,需要养一下精神,在作答也不迟。 李湛足足闭目养神了半个时辰,这才打开考卷,定睛看向了考题。 第一场考的是策论,一共五题,分别为:《禹之所以通水之法》、《修废官举逸民》、《天子六军之制》、《休兵久矣而国益困》、《关陇游民私铸钱与江淮漕卒为盗之由》。 李湛毕竟是经历多世的老妖怪,也混过官场,对这些政务很了解,提笔就写,没有丝毫的停笔,洋洋洒洒不过两个时辰就将五道题回答完毕了。 李湛此次考试也是一帆风顺,后面的三场考试分别为,第二场论一篇:《刑赏忠厚之至论》;第三场:诗、赋各一篇。第四,帖经、墨义:《论语》十帖、《春秋》或《礼记》墨义十道。 三天考试下来,李湛也是精疲力尽,收拾了所有的物品,跟着人流出了贡院,登上了周管事已经架好的马车,向着盛府走去。 回到府中,吃了周管事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膳食,然后将回来卧室休息去了。 李湛再次醒来又是日上三竿了,吃了一个丰盛的午餐,活动了一下筋骨,总是将这三天的憋闷发泄了出来。 李湛和同窗的举子们再次聚在了一起,谈论了一下考试的内容,纷纷讨论自己考得如何,只有李湛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喝着酒,吃着桌上丰盛的饭菜,并没有参与进去,其他人也都了解他的性情,也不意外。 至于说和李湛讨论答题的细节,众人纷纷摇头,不愿意受虐,他们可是清楚李湛的才华,自然不想听到李湛的答题内容,生怕受到打击,在放榜的这段时间里更受煎熬。 这才他们倒是没有去青楼瓦舍去,而是到了汴京城最出名的酒楼樊楼。 樊楼原名白矾楼,为北宋东京七十二家酒楼之首,北宋时期,汴京城内酒楼之盛,名扬天下。樊楼吸引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来此游玩欢宴。然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是日后宋徽宗与李师师在樊楼饮酒作乐的风流韵事。宋徽宗诗词百戏,书法绘画,无所不精,李师师乃东京著名歌妓,其小唱在瓦肆伎艺中独占鳌头。两位艺术家探讨艺术,交往频繁。宣和六年,宋徽宗册李师师为瀛国夫人。樊楼上专门设置御座侍奉宋徽宗与李师师。 李湛品尝着樊楼的美食,其中有一道什锦虾仁十分对他的口味,不免吃的满意点头称赞。 耳边是楼里吹拉弹唱的乐伎在旁边伴奏助兴。这些吹箫、弹阮、歌唱、杂耍的人叫作“赶趁”。他们的出现,是由于激烈的餐饮竞争环境带来的。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承平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形容的就是樊楼景象,可见这樊楼究竟有多大的名气。 李湛等人觥筹交错之间,越发的畅意,众人不断的指点江山,纵论古今,倒也符合他们这些政坛新客的身份。 等到酒宴散去,一片狼藉,李湛并未离开,只是静静独酌几杯,看着眼前的繁荣景象,想着几十年后,这座繁华的汴京,在大金的铁骑践踏下化为了废墟,心中就出现了一股戾气,脸上一片冷漠的杀意,心头立下的志向再次坚定了下来。 当年盛老太太问过李湛究竟有何志向,李湛只回答了继承父祖遗愿,金榜题名,广大门楣,却不曾提起自己还有一个更大的志向,那就是出将入相,居狼封胥。 封狼居胥指西汉大将霍去病登狼居胥山筑坛祭天以告成功之事,出自于《汉书·霍去病传》,后来封狼居胥成为中华民族武将的最高荣誉之一。 宋朝是唯一一个亡于外敌的朝代,原因就在于丢失了燕云十六州,没有了北方的天险地利阻拦,面对着来去自如的北方游牧民族骑兵,只能被动的挨打,十分憋屈,所以宋朝的文臣武将都有同一个志向,那就是收复燕云十六州,完成王朝统一,不受北方游牧民族的侵害。 第二十一章 仁宗十问 燕云十六州是指的燕、蓟、瀛、莫、涿、檀、顺、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共十六州。燕云十六州因其地理位置而得名,因当时的燕地有称为幽州,故又称为幽云十六州。公元936年,后晋的开国皇帝石敬瑭反唐自立,向契丹求援。石敬瑭按照契丹的要求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从此掀起了华夏几百年的苦难开始,让华夏儿女面对北方的游牧民族一直抬不起头来,备受其辱,只能每年以岁币求取和平共处,让无数的英雄豪杰都倍感气愤。 李湛越想越气,将酒壶端起,直接将酒水倒向了口中,知道酒水倒尽,这才放下了酒壶,起身离开了樊楼,回到了盛府,拿起自己的镔铁大枪,狠狠发泄了半宿,留下了一片的狼藉,这才看看气顺,回去歇息。 省试放榜的时间总算在众多举子们的期待下到来了,一大早,周管事就独自去了贡院外等候,而李湛则是依然读书练武,好像丝毫不在意一般,只有李湛自己清楚,自己只要完成殿试,必然要想办法去北方边境走一遭,虽然他是文官,但是好在本朝的文官地位崇高,因为执政方略为重文抑武,武将备受打压,所以本朝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那就是文官带兵打仗,这一点在很多文人身上都出现过,比如寇准、陆游、范仲淹、辛弃疾,他们都曾带兵打仗,击退过北方政权。 巳时,周管事终于回到了盛府,一脸喜色小跑着向李湛的书房逼近,还未进入房间,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湛少爷,中了!中了!您中了会元啊!” 李湛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推开了放门,走了出来,看着一脸喜意的周管事,对着他点点头,一脸淡定的说道。 “辛苦你了,周管事,这是赏你的!” 李湛自荷包中掏出了几两碎银子直接赏给了周管事,他是个穷书生,每月也只有几两的月钱,还是盛老太太出的,所以他并未有多少钱。 周管事连忙道谢将碎银子收了起来,这是喜气,自然不用推辞,只是对李湛如此冷淡的反应有些奇怪,要知道当年主君省试高中,可是激动的连续摔了三个跟头,才站稳了,哪里像这位奇怪的表少爷,丝毫没有喜色,平淡如水。 李湛心中当然有喜悦,只是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参见科举了,状元郎都当过,自然没有了以往的那股单纯的喜悦和激动,只是认为理所当然。 既然已经高中会元,李湛自然就只剩下了殿试一关了,不过他作为会元,最差也会荣登二甲前列,所以倒也不需要担心了,最多就是名次的差别罢了。 宋朝的皇宫和盛唐不同,少了一些大气磅礴,多了些秀气精致,也算是各有千秋,新科的贡士们一直排开走在皇宫的大道上,身边跟着一列禁卫军,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言声。 李湛作为本科的会元,自然走在派头,昂首挺胸,一点没有身后之人的畏惧和胆寒,脚步坚定,一往无前,向着北宋朝的最高的权力中心走去,即将见到这个时代的主导者。他们是这个时代的掌舵人,更是国策的制定者,是日后李湛的顶头上司,自然需要仔细观察一番。 宋朝的政治体制大体沿袭唐朝的政治制度,但宰相不再由三高官官担任,而是另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宰相。又增设参知政事为副相,通称执政,与宰相合称“宰执”。宋朝的相权大幅萎缩,仅负责行政职能。中书门下与枢密院合称二府,掌文武大权。又设盐铁、户部、度支三司,主管财政大权,号称计省。这样三司、宰执、枢密使三权互相制衡,因此削弱了相权,加强了皇权。宋朝还在御史台之外增设谏院和置谏官,这些都是监察机构,负责弹劾等事宜。经过这番改革,而皇帝便可以总揽大权。北宋政府采用分化事权的方式,将宰相职位由多人担任,同时还设置了枢密使、参知政事、三司使,来分割宰相的军、政、财权,使皇帝掌握的权力超过了历朝历代。 此时的文官之首,主持朝政的是韩大相公,韩琦字稚圭,自号赣叟,相州安阳人。 韩琦为天圣五年进士。他与范仲淹率军防御西夏,在军中享有很高的威望,人称“韩范”。当时,边疆传颂一首歌谣: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韩琦一生,历经北宋仁宗、英宗和神宗三朝,亲身经历和参加了许多重大历史事件,如抵御西夏、庆历新政等。在仕途上,韩琦曾有为相十载、辅佐三朝的辉煌时期,也有被贬在外前后长达十几年的地方任职生涯。但无论在朝中贵为宰相,还是任职在外,韩琦始终替朝廷着想,忠心报国。在他的仕途生涯中,无论在朝中为相,或在地方任职,都为北宋的繁荣发展做出了贡献。在朝中,他运筹帷幄,使“朝迁清明,天下乐业”;在地方,他忠于职守,勤政爱民。是封建社会的官僚楷模。 熙宁八年六月,韩琦去世,享年68岁。宋神宗为他御撰碑:“两朝顾命定策元勋”,追赠尚书令,谥号忠献,配享宋英宗庙庭。 李湛心里念叨着韩琦的一生功绩,如果不出预料,这位韩大相公是未来两朝的顶梁柱,是他注定要打交道的人。 等到众人参拜了官家后,官家当场宣布了考题, 殿试题目共十道: 一问:戊不学孙吴,丁诘之,曰顾方略如何尔。 二问:丙为令长,无治声,丁言其非百里才。壬曰君子不器,岂以小大为异哉。 三问:私有甲弩,乃首云止槊一张,重轻不同,若为科处。 四问:丁出见癸缧系于路,解左骖赎之,归不谢而入,癸请绝。 五问:甲与乙隔水将战,有司请逮其未半济而击之,甲曰不可。及阵,甲大败,或让之,甲不服。 六问:应受复除而不给,不应受而给者,及其小徭役者,各当何罪? 七问:乙用牛衅钟,牵引过堂下,甲见其觳觫,以羊易之。或谓之曰:见牛不见羊。 八问:官物有印封,不请所由官司,而主典擅开者,合当何罪? 九问:庚请复乡饮酒之礼,辛曰古礼不相沿袭。庚曰澄源则流清。 十问:死罪囚,家无周亲,上请,敕许充侍。若逢恩赦,合免死否? 第二十二章 小李探花 众位士子坐在案桌前纷纷大惊,以往的考题的出题方式基本上都是诗赋类型,但是在科举中,诗赋考试其实是一个弊端,因为大多数士子在面对诗赋考题的时候,都只能回答一些马屁诗赋,根本就考验不出一个士子的真正水平。为了平衡这个问题,仁宗思考了良久才想出了这十道考题,为的就是选一些干练之才委以重任。 众位士子纷纷抓耳挠腮,苦思冥想,额头都急的冒出了热汗。 这十道问题和诗赋有着很大的差别,并不只是为了考察士子们的文采,主要是为了考察士子们的实际能力,因为这十道问题都是关于民事的,想要考察这些士子在面对这些民间常事的时候会如何解决,因为只要考中的士子肯定就会在朝廷中当官,如果光有文采没有办事能力,那么他注定是一个庸才。仁宗的这十道题主要是通过经义、时政、案件三个方面来进行提问,再综合了当下的国情、民情等实际情况,是一种破格的筛选制度。 即使是李湛也废了很大的心力才对和十道题做出了回答,李湛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将饱沾笔墨的毛笔放好,等着纸上的墨汁干了,这才第一个交卷。 李湛一交卷,立刻就引起了其他士子的紧张,有些忙中出错手中的毛笔不小心将墨汁滴落到了答卷纸上,一脸的懊恼。 官家看着那个年轻的士子,居然如此快的就将所有问题回答完毕,顿时一愣个,这些问题都是他深思熟虑思考了好几天才想出的难题,就是让他自己回答也不会这么快就完成了。 官家对着身边的内官挥手示意,太监点头俯身走到了李湛的身旁,将李湛的答卷收起,恭敬的交给了仁宗皇帝。 官家看着卷上法度严谨,笔力险峻欧体楷书,就是点头,他本身是一个喜爱书法的人,见得李湛写的一手好书,自然是印象加分不少。 李湛楷书练得是欧阳询的字贴,唐初欧阳询是楷书四大家之一,笔力险峻,结构独异,后人称为“欧体“,世称“唐人楷书第一“,代表作是《九成宫醴泉铭》。 官家继续看着李湛的答卷,不断的品着李湛所提出的解决方法,不时的皱眉,看完一遍之后,又好似没有想明白,再次拿起看了一遍,不知不觉间见就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这期间不是没有士子交卷,但是官家依然沉浸在李湛的答卷中,不愿抬头。 等到所有士子交卷作答完毕,他们由禁卫军领着到了偏殿等着,等到官家回过神来,安抚鼓励众人几句,众位士子这才能够出宫回家,等待着皇榜张贴。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到了皇榜张贴这一天,即使是李湛也不得不来到了皇宫外等着,因为晚上新晋的科场进士,要进宫拜谢官家,并且官家还会在御花园琼林苑中设宴为众位士子庆祝,称作“琼林宴“。从此这些士子就都是天子门生了。 文天祥就曾参加过琼林宴,并且用诗作描写了当时的盛况,写下了《御赐琼林宴恭和诗》。 “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 云呈五色符旗盖,露立千官杂佩环。 燕席巧临牛女节,鸾章光映壁奎间。 献诗陈雅愚臣事,况见赓歌气象还。” 李湛听着唱榜之声不断响起,这是宫中专门找了声音洪亮之人来唱榜。 一直等到了二甲第一名,李湛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身旁的周管事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李湛的脸色,他见李湛依然毫无波动,不由心中一动,难道这位表少爷进了一甲榜单不成? “一甲第三名,扬州李湛!” “轰”的一声,周管事已经只感觉一股热血涌上了头,一把抓住了身边的陌生人,一脸激动的大声喊道。 “我家表少爷中了探花郎,中了探花郎!” 本来身边被抓住的人还是一脸的气愤,敢要对着周管事一顿怒喷,听到了这句话后,连忙变了脸色,对着周管事就是一阵恭喜,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周管事身边的李湛,眼中精光大作,他本就是权贵人家的管事,为的就是榜下捉婿,见探花郎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年轻有为,英俊潇洒,顿时就是心头一喜。 这个管事刚要喊府中的人一块将李湛捉了回府,就见李湛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不由的懊恼,只能抓住了身边的周管事,连连问道。 “你们是哪家的,你们见表少爷可曾婚配?” 周管事本来还好奇李湛为何会突然消失,耳中听到这人的问话,顿时一惊,想起了本朝榜下捉婿的好戏,打了一个激灵,想起了之前主君的嘱托,这表少爷是要和家中的大小姐婚配的,怎么能让给外人,顿时一个挣扎,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钻进了人群之中,向着府中赶去。 李湛回到府中,心中有些疑惑,他本来颇有自信,认为自己应该可以获得状元的,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只得了一个探花郎,让他费解。 文德殿,位于主殿西侧,是本朝官家处理政务的主要场所,官家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诸位大臣,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诸位相公,扬州李湛的的确是殿试中答题最好的,针砭时弊,既有针对性,朕也是很喜欢他的回答,但是他毕竟年龄尚幼,如果得了状元,有些过于高调,反而对他不利!” 韩琦手持笏板出了队列,对着官家反驳道。 “官家,臣不赞同您的做法,扬州李湛既然技高一筹,就该位列头名,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李湛有着真才实学,不该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下方的队列中的文官们纷纷出列,对着官家抗议道。 “臣等认为韩大相公所言甚是,请官家三思!” 官家看着出列的大臣们,心中一阵烦闷,他是真心为了李湛好,认为他过于年幼,不可锋芒过甚,这才将他按在了一甲第三,谁想到此举捅了马蜂窝了,惹得大臣们纷纷抗议反对。 其实韩琦等人也不是真的为李湛出头,他们是因为官家违反了科举的公正,触及了文官集团的敏感神经,他们可不愿日后科举结果可以随官家的主观意愿而变动,这是士大夫集团和皇权之间的冲突。 第二十三章 婚事 在科举名次中,最广为人知的除了一甲第一名的状元之外,大概就是一甲第三名的探花了,反而第二名榜眼相比这第一和第三,就没有那耀眼了。 状元可以理解,毕竟是从天下学子中选出来的顶尖学子,可以说取得状元,就是站在了当时文化顶尖之处。探花虽然是第三,却也比状元失去不少光彩。 探花为什么会这么出名呢?这与唐朝脱离不了关系,虽然在唐朝时期,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不能身居高位,但为了表明朝廷对人才重视,因此在唐朝时期通过科举考上进士的人才,都会进行园游庆祝,并以“探花宴”为名,年少美貌者则被称为“探花使”。 这一习惯沿用到宋朝,由于宋朝对科举的改革,加入了进士必须经过皇帝殿试,且由皇帝确立一甲,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 由于从唐朝时期流传下来有以探花宴为名的庆祝宴,因此宋朝将一甲第三名称为“探花”,且多选年少美貌者列为探花,也可以说是一种对于第三的补偿,或是一种政治上的需要。 这也就导致一甲第二名的榜眼,声名远不及探花声名远播,毕竟谁不喜欢年轻有才的青年才俊。而探花也因此成为历次科举的香饽饽,成为各家有待字闺中女儿争相抢的对象,同时也是当时少女怀春的主要对象。 官家将李湛定为探花,除了因为李湛年幼之外,就是因为李湛样貌英俊,有着宋玉潘安之貌,十足一个美少年,让他十分喜爱,所以才会如此做。 不过看着喋喋不休,抗议四起的大臣们,官家无奈的妥协道。 “这次的确是朕有失考量,日后引以为戒,作为补偿,这次赐官,一甲三人统一定为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吧!” 由于科举的逐渐完善,本朝已经渐渐的出现了一些潜规则,比如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为宰执,所以能够进入翰林院是日后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的捷径,这一点是其他二甲和三甲进士此生难以言明的痛。 韩琦见官家脸上出现了悔色,顿时躬身应道。 “官家圣明!” 这才结束了这场争论,平息了一场风波,当然这些隐秘争斗,李湛丝毫不知情。 到得傍晚,礼部传来了入宫参见琼林宴的消息,新晋进士纷纷兴高采烈地的进入了御花园,在官家的主持下,参加了一场盛大的庆祝宴会,在席间,官家对着众位进士鼓励了一番,尤其对一甲三人更是寄托了很大的期望。 李湛对官家的印象极好,这位宋朝在位时间最长的官家,是一位难得的圣明之君,为人贤明仁德,《宋史》赞曰:“《传》曰:‘为人君,止于仁。’帝诚无愧焉。”史家将其统治时期概括为“仁宗盛治”。他善书法,尤擅飞白书。 参加完了琼林宴后的新科进士们得到了几个月的假期,可以回家探亲,衣锦还乡,在这之后再入职各奔东西。 李湛也没有停留,就租了一艘船,沿着水道回到了扬州,此时的盛府已经得到了李湛得中探花,入职翰林院的消息,盛纮大喜过望,内心又有些酸楚。 李湛一入官场就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已经和他几乎平起平坐了,盛纮从最底层候补知事开始干起,被派到了苦寒之地任职,在盛纮的努力下,耗费了多年的时间才终于升任了扬州通判。 寿安堂正厅,三人分坐,气氛凝重躁动。 盛老太太端坐在中间,看着分作两旁的盛纮夫妇,脸上挂着一丝了然,不动声色,静静的等着盛纮夫妻人开口。 盛纮还好,终究是在宦海沉浮了许多年的老油条子,城府甚深,还可以压得住心中的焦急,不曾开口,但是王若弗却不同,是个急性子,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见盛老太太和盛纮都不开口,按捺不住,焦急的站起身,一脸急躁的说道。 “母亲,湛儿已经中了探花,而华兰也已经十五了!” 王若弗可能因为说话太急了,一口气没有喘匀,有些岔气,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继续看着盛老太太说道。 “之前是您提出的撮合华兰和湛儿的婚事,我们也同意了,当初为了不影响湛儿科举,所以才会按下不提,如今是不是该将这门亲事定下来了?” 王若弗叭叭一顿说,语速极快,脸上明显急不可耐,说完后,眼巴巴委屈的看着上座的盛老太太,心里忐忑不安。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一旁连连点头的盛纮,知道这是他们夫妻二人共同的心思,咳嗽了一声,开了一下嗓子,这才对着有些不耐烦的夫妻二人说道。 “你们急什么,湛儿这不是还没有回来吗,等他回来后,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也不迟!” 盛纮听到这话,顿时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了,连忙站起身来,对盛老太太阻止道。 “母亲不可,这事情必须趁热打铁,免得夜长梦多!”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真的急了眼的盛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 “这事情真的急不得,如果湛儿一回来,我们就提这事情,有挟恩逼迫的意思,这样反而不好!” 盛纮一顿,有些为难,他自然知道这点,只是因为李湛得中探花,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汴京城中不知道多少权贵人家的千金都觊觎着自己这个预定的女婿,每个家世都要比盛家显赫,对李湛日后的前程有着巨大的好处,他实在是担心。 盛老太太见盛纮面露难色,还是不忍看儿子忧心忡忡,最终吐了底,给盛纮夫妇吃了一个定心丸。 “这件事,我其实曾经旁击侧敲的对湛儿提起过,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在离开扬州之前曾经向我提起过,不论此次是否高中,回来后,就商谈此事!我当时也是应允了这门婚事,只是担心万一湛儿不中,你们夫妇反悔,这才没有告诉你们!” 盛纮闻言,老脸羞的通红,他之前之所以没有直接给李湛和华兰定下这门亲事,还真的有这方面的考虑,担心万一李湛不中,也好反悔不提此事,没想到被盛老太太看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第二十四章 议定 李湛回到了盛府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盛府的男女老少都出面相迎了,就连李湛只见过几面的卫小娘子都漏了面。 李湛心里也是感叹这个时代进士的含金量,此时的他除了进士功名,一样是家无余财,父母双亡,但是在三年前他上门投靠之时,只有一个管事领着他前去拜访主人,未有一人出面相迎,如今,看着府门前的盛府男女老少,恍如隔世。 李湛遥遥头,将心中的想法抛之脑后,这时候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走到了盛老太太的跟前,房妈妈放开了搀扶盛老太太的手,将位置让给了李湛,李湛搀扶着盛老太太,恭声说道。 “祖母,孙儿总算是不负您的期望,高中一甲三名,得了个探花郎,特来给祖母报喜!” 盛老太太神色间全是慈祥欣喜,浑浊的双眼看向了身侧的李湛,恍惚间似乎是看到了盛家的老太爷,当年他也是得中探花郎,只是他后来宠妾灭妻,导致好好的一个盛府差点衰落,要不是自己全力培养盛纮,如今的盛府早已成了寒门。 盛老太太拍了拍李湛的手背,频频点头,笑道。 “好好好,湛儿总算是出息了,这下子,我算是对得起你祖母了!” 李湛点头,他此次回来,有一件事就是祭祖,将自己高中的消息禀告祖宗。 “湛儿这才可是光宗耀祖了,不枉你苦读一场!” 盛纮此时才开口插话,看着一表人才的李湛,越看越欣喜,心里庆幸,当年自己对李湛的收留,如今的了如此佳婿,日后绝对是仕林佳话。 李湛看了一眼对自己越发和蔼的盛纮,心头一动,明白了缘由,点点头,对着盛纮恭敬的说道。 “侄儿还要多谢叔父这些年的栽培,如果没有叔父的资助,侄儿如今怕是早就冻死路边了!” 盛纮连连推辞,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湛,饱含深意的说道。 “我们都是一家人,湛儿,你说这些做什么!” 李湛心下一凛,顿时明白了盛纮的想法,点点头,看向了在王若弗身后的盛华兰,见她也是一脸的高兴,天真烂漫的看着自己,顿了顿,这才对盛纮回道。 “叔父所言甚是!” 盛纮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连连点头,对着盛老太太说道。 “母亲,湛儿一路奔波,辛苦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盛老太太点头,李湛扶着盛老太太走在前面一起回府,嘴里还不时的应对着盛老太太和盛纮的关心。 寿安堂,倒也没有许多人再此,只有盛老太太、盛纮、王若弗已经李湛在此,其他人都已经被盛纮打发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阵寒暄后,李湛看着依然不愿离开的盛纮和王若弗,叹了一口气,心中明白他们的想法,想着自己本身也不反对这门婚事,早在回来之前就有所准备,不由站起身来,对着堂上的盛老太太躬身行礼,掏出了袖中的一个荷包,递给了盛老太太,沉声说道。 “祖母,这是孙儿的生辰八字,还请祖母今日做主,为我求娶华兰妹妹!” 说完,李湛直接跪倒在了盛老太太的面前,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盛老太太接过荷包,也没有打开,一脸欣慰的看着李湛,连忙起身搀扶起了李湛,出声责怪道。 “你这孩子,哪里还用行这么大的礼,你如今家中已无长辈,你的婚事本就是我这个老太婆该操心的!” 盛老太太将李湛扶起后,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的盛纮夫妇,又有些心疼李湛,再次问道。 “湛儿,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想要求娶华兰,之前我虽然想要你们亲上加亲,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勉强!” “母亲!” “母亲!” 两声惊呼想起,盛纮和王若弗这下子坐不住,一下子就站起了身,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盛老太太,不明白她为何会胳膊肘往外拐,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李湛可是新科探花,炙手可热的的佳婿,怎么李湛主动求娶华兰了,盛老太太反而往外推了。 李湛一愣,看着一脸郑重真诚的盛老太太,心下一暖,再看了一眼紧张不安的盛纮夫妇,嘴角绽开一丝灿烂的笑容,坚定的说道。 “祖母为我考虑,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孙儿心意已定,我自小和华兰相识,情分比之他人要深一些,而且华蓝妹妹端庄大气,性情柔顺,仪态万千,是孙儿的良配,还请祖母做主为我求娶华兰妹妹!” 盛老太太看着一脸认真的李湛,这才放下了心,在李湛的搀扶下坐回了堂上,转头看向了欣喜若狂的盛纮夫妇,这才开口道。 “湛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是什么意见?” 王若弗早就同意这门婚事,见盛老太太还在询问,连忙上前几步,频频点头,急声道。 “母亲,这门婚事我们自然是同意的!” 盛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心急不稳重的儿媳王若弗,将视线投向了此时已经沉稳下来的盛纮。 盛纮用眼神制止了妻子的举动,这才躬身行礼,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下,这才对着盛老太太回道。 “此事全凭母亲做主,儿子没有异议!” 盛纮的回答多少还有还像样子,盛老太太这才点点头,将手中李湛递过来的荷包交给了盛纮,开口道。 “既然如此,这湛儿的生辰八字,你收好,过会,你将华兰的生辰八字也交给湛儿!” 盛纮点头应是,接过了荷包,心下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李湛总算是和他们盛家成了一家人了。 盛老太太见这门婚事已经尘埃落定了,除非李湛冒着忘恩负义的名声悔婚,不然这事情绝对是做死了,再无反悔的余地了,这才对着脸有倦色的李湛说道。 “湛儿你此行奔波,也累了,先回屋休息,我和你叔父还有事情需要商量!” 李湛点点头,他这一路都在船上待着,的确是有些累了,所以也没有客气,对着盛纮夫妇行了一礼,就退下休息去了。 第二十五章 偏心的盛老太太 等到李湛走后,盛老太太这才伸手示意盛纮夫妇坐下,想了片刻,这才开口对着盛纮说道。 “湛儿什么情况,你比我了解,他家中无产,生活拮据,日后华兰嫁过去,前几年必然要受些苦,肯定是不如我们府中富贵的!” 盛纮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个事情,但是男人不能只看眼前,李湛前途远大,日后必然是富贵一生,哪里还需什么家财万贯,有的是人家将女儿嫁给他,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李湛受恩于盛家,盛家的家世根本招不到如此佳婿。 王若弗眉头却皱了起来,她一开始只是想着李湛前途远大,倒是忘了如今的李湛还是一个穷光蛋,女儿华兰嫁过去还是要吃苦的,有些不高兴,只是此时她也知道,华兰能够嫁给李湛是一门好婚事,只能说世上的事情哪有两全其美的。 盛老太太不喜的看了一眼皱眉的王若弗,警告道。 “湛儿和华兰结婚后,你少掺和他们的家事,不得摆长辈的架子,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王若弗眼中出现一丝委屈,自己这个岳母还未当上,就被盛老太太一顿威胁警告,实在是太冤了。 “母亲,你说的哪里话,我再糊涂,也是华兰的母亲,怎么会不心疼她!” 盛老太太闻言不喜稍减,这才耐心的对着王若弗解释道。 “你记得这点就好,湛儿看着和善,但是性情坚毅,不是妥协之人,如果你真的惹恼了他,华兰夹在中间怕是为难!” 王若弗虽然不觉得李湛是盛老太太所说的性情坚毅之辈,但是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应是。 倒是盛纮心头一凛,觉得李湛的性情不仅仅是坚毅,甚至还有些冷漠脱俗,万事不萦于心,这种人如果恼怒必然是石破天惊,将盛老太太的话记在了心中。 盛老太太也不管王若弗是否将自己的警告记在了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才对着盛纮说道。 “华兰是你们的嫡长女,又是要嫁给湛儿,所以你们嫁妆准备的要丰厚一些,免得嫁过去后真的要过苦日子!” 盛纮夫妇对此倒是没有意见,他们一开始打算的是将华兰嫁给忠勤伯爵府的大公子,所以为了华兰不被瞧不起,所以嫁妆准备的极为丰厚。 盛老太太见他们都没有意见,这才继续说道。 “湛儿如今也已经是要结婚的人了,不方便在府中居住了,我打算将我的一些房产和田地交给湛儿,让他独门立户,搬出盛府,不能让外人笑话他是上门女婿!” 盛纮心下一惊,他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如果不是他老太太提点,怕是要出大事情了。 不论哪个年代,上门女婿都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因为男权社会的正常规则是女到男家入户,而“倒插门”则反其道而行之,所以一开始就受到社会的蔑视。战国最先称霸的魏国就很看不起上门女婿,魏安釐王规定禁止授予赘婿田地和宅基地,在军中服役的赘婿有别于其他士兵,其他士兵有肉吃,而赘婿不但分配不到肉吃,而且只能吃其他士兵三分之一的饭,打仗时让赘婿最先冲锋当“炮灰”。到了本朝上门女婿的社会地位稍有提高,但是依然为人所瞧不起。 “华兰是我的孙女,我原本也该在华兰的嫁妆中填一些东西的,但是为了湛儿,我只能做一回吝啬老太太了,不再给华兰添加嫁妆了,全部留给湛儿吧!” “母亲想的周到,全凭母亲做主!” 盛纮点头应是,觉得盛老太太想的十分周到,这样办没有任何的不妥,甚至盛老太太必然会多添些资产给李湛。 倒是王若弗觉得。盛老太太有些偏心的厉害,即使需要给李湛一些资产,但是华兰毕竟是盛老太太的嫡孙女,居然一毛不拔,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湛才是盛老太太的亲孙子呢。 可惜,王若弗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不敢反驳婆母,而且自己的官人已经同意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又再夺多的意见也只能咽下去,憋在肚子里了。 盛纮和王若弗等回到了葳蕤轩,王若弗这才抱怨道。 “母亲是实在是太偏心了,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娶孙媳妇呢!” 盛纮看了一眼碎碎念的妻子,有些头疼,无奈的解释道。 “你懂什么,母亲这样做还不全是为了华兰着想,母亲对湛儿越好,越向着湛儿,湛儿看在母亲也会加倍的对华兰好的!” 王若弗想了想这才明白了盛老太太的用意,心里叹服,息了不忿之心。 在宋朝婚姻大事一共需要经过纳采、纳吉、纳征、亲迎四个程序。 但比之盛唐时期,也出现了一些新的习俗,由于商品经济比较发达,在议婚时,开始出现了相媳妇和通资财的做法。相媳妇就是相亲,由男女双方约定一个日期,双方见面,如果相中就在女子的发髻上插上金钗,成称为“插钗”,如果不中意,则要送上彩缎,称为“压惊”。 通资财是在通婚书上除写明男女双方的姓名、生辰外,还要写明家中财产状况,嫁娶论彩的表现十分明显。在亲迎之前,男方要送花粉一类的东西“催婚”,女家要用帐幔,被褥之类的装点新房,称为“铺房”。 迎亲时,新郎领着花车或花轿来到女家,花轿迎亲由此开始。新娘上轿后还有讨吉利钱要喜酒吃的习俗。来到男方的家门口,新娘下来,有“撒谷豆”求吉利的做法。新娘入堂后又有“拜堂”活动。新婚夫妇手牵“同心结”,宋代称为“牵巾”。新人牵巾先拜天地、祖先,然后进入洞房,夫妻交拜。交拜后新人坐于床上,行“撒帐”、“合髻”之仪。合髻就是新婚夫妇各剪一缕头发,结成同心结的样子,作为婚礼的信物。 此后还有除花、却扇的仪式,直到灭烛为止。在灭烛的这一段时间里,前来的宾客无论老幼都可以恶作剧,刁难新人,这就是我们现在“闹洞房”的前身。 第二天早上,新婚夫妇拜过公婆,婚礼才算结束。 第二十六章 盛家回京 李湛和华兰的婚事总算定了下来,经过了交换生辰八字,也就是所谓通资财,当然因为当时的李湛身无余财,也只是单纯的写了生辰八字。 没有几天,李湛就拿着盛老太太给的产业,出了盛府,独门立户,在扬州城的一套宅院里住了下来,经过一系列的忙碌,李湛总算是和盛华兰成了夫妻,婚后两人也算是生活和谐,相敬如宾。 夫妻二人在扬州也没有待多长时间,就夫唱妇随的一起回到了汴京,好在盛老太太给的产业中,就包含汴京城的一套房产,不然二人在汴京城还要租房子住。 翰林院,唐代初置,宫廷供奉机构,安置文学、经术、卜、医、僧道、书画、弈棋人才,陪侍皇帝游宴娱乐,统称翰林院,并非正式官署。 晚唐以后,翰林学士院演变成了专门起草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有“天子私人“之称。在院任职与曾经任职者,被称为翰林官,简称翰林。宋朝后成为正式官职,并与科举接轨。无论政治地位高低,在各朝各代,翰林学士始终是社会中地位最高的士人群体,集中了当时知识分子中的精英,社会地位优越。唐朝的张九龄、白居易,宋朝的苏轼、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等,皆是翰林中人。 入选翰林院被称为“点翰林“,是非常荣耀的事情。翰林学士不仅致力于文化学术事业的传承,更踊跃参与政治,议论朝政。由科举至翰林,由翰林而朝臣是科举时代士大夫的人生理想,是儒家学说中“达则兼济天下“的表现。 翰林院是个清贵衙门,也没有多少的烦心事,大部分都是为皇帝起草内旨,充经筵日讲,论撰文史,稽查史书、录书,翰林学士承旨和翰林学士为正三品,不任他职,专司内制,充皇帝顾问,宰相多从翰林学士中遴选。 因为李湛写得一手好书法,再加上当初殿试名次的风波,让官家印象深刻,所以李湛也算颇得圣宠,经常为官家所招,起草诏书,也算是春风得意,仕途平坦。 一晃时间就过了三年,盛纮也三年任期已满,加上盛纮很会做官、做人,多有政绩,和当地士绅官吏多有交好,考绩评了一个优,被调回了京都,升了一级,担任从五品的工部郎中,主经营缮清吏司。 本来盛华兰还以为父亲政绩不错,以为他最起码能进吏房、户房等热门衙门,没想到最后到了比较冷清的衙门——工房,盛华兰渝很不理解盛纮的选择。 李湛倒是理解盛纮的想法,因为京城里官家此时已经年老、膝下无子,储位不明,如果他去了热门衙门,万一涉及到夺嫡就麻烦了,还不如在冷清的衙门观望一下再说。 李湛经过这几年在汴京的做官,经常出入内廷,所以对此时的朝廷形势看得十分清楚,兖王和邕王作为此时最热门的夺嫡人选,争斗得十分激烈,在李湛看来邕王年长,膝下子女也多,所以在官家的心里分量更重一些,官家更倾向于传位邕王,但是因为邕王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一直不曾下定决心,放任兖王和邕王相争。 二王相争最后的结果,就是兖王日后见局势不利,联合荣家起兵作乱,兵围皇宫,无奈之下的官家也只能写了诏书给距离汴京最近的皇室宗亲赵福全,立他为太子,让他领兵进京护驾,算是白白捡了一个皇位。 李湛对盛纮这人的政治敏感性感到满意,盛纮虽然在家宅内部的事情上多有糊涂之处,但是对政坛上的纷争看得却是很明白,不会冒险惹下大祸,喜欢稳扎稳打,面对上级也不卑不亢、长袖善舞,这种人虽然不会成为宰执,但是一样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 而且盛纮和工部尚书卢大人相见恨晚,十分投缘,没有几日就混在了一起。对于这一点,即使是李湛也不得不佩服盛纮的人际手段,每个上司都对他十分满意。 一开始盛府回京,李湛和盛华兰一起在码头迎接,却没有去盛府一起庆祝,倒不是李湛不愿意,而是因为他当时不得闲,在加上盛府刚刚回京事情繁多,所以一直没有登门相聚。 如今李湛在京都已经待了三年,早已经高升,成为了侍读学士,品等为从四品,其职掌制诰、史册、文翰之事,以考议制度,详正文字,备皇帝顾问,比之如今的盛纮还要高上两级,前途无量。 这日,李湛总算是论轮到了休沐之日,带着华兰夫妻俩一起回了盛府。 宋朝官吏休假有着严格的规定,元旦,寒食,冬至各七日;上元,中元,夏至各三日;立春,清明各一日,每月例假三日,岁共六十八日。宋朝还有一个特别规定,各级官署,每年腊月二十日“封印”停止办公,回家过年。要等到次年正月二十日才返暑办公。这样,宋朝官吏全年享受的假日实际是九十八日。 “孙儿拜见祖母!” “儿子拜见母亲!” “儿媳拜见母亲!” 李湛和华兰先是到了葳蕤轩拜访盛纮夫妇,这才和盛纮夫妇一起来到了寿安堂给盛老太太请安,华兰母女离开回到了葳蕤轩,只留下了李湛和盛纮在老太太这里闲谈。 盛老太太这几年变化并不大,身体十分硬朗,脸上也挂着笑意,对着李湛就是一阵嘘寒问暖,看得一旁的盛纮都有些吃醋。 李湛看着面色红润的祖母,心里十分高兴,对着盛老太太问道。 “听说明兰如今养在了祖母的膝下,怎么今日不曾得见?” 李湛在入京后,寿安堂的盛老太太没了李湛在跟前,有些寂寞孤独,恰逢卫小娘子如原著一般死在了林噙霜的算计下,盛明兰孤苦无依,就所幸将盛明兰养在了寿安堂,也算是接了李湛的班,让盛老太太再次有了寄托。 “她此时正在后厨准备餐食,她这孩子没有其他的优点,但是烧得一手好菜,你待会可要在我这吃,好好尝尝明兰那丫头的手艺!” 第二十七章 翁婿论储 李湛看着一脸自豪的盛老太太,知道盛明兰十分得盛老太太的欢心,心下高兴,他对盛明兰的厨艺有了几分期待,捧场的说道。 “那可正好,孙儿今天来得急,还未吃饭,如今正饿着肚子呢,待会我可要敞开了肚皮多吃一些!” 盛老太太闻言,眉头一皱,对着李湛就是一通说教。 “你这孩子,怎可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你也精通养生之道,如何不知早膳的重要性,再急早膳还是要用的!” 李湛听的心头生出暖意,点头应是,陪着盛老太太仔细的诉说着这几年的经历和见闻,听得盛老太太和盛纮连连点头,对汴京的如今的形势更多了几分明了。 “湛儿,如今我有事一说想要问你!” 盛纮等李湛和老太太唠完了嗑,打量了一眼屋内的众人,挥手让下人都退了出去,才神色沉重的向着李湛请教道。 “岳父大人请说,我知无不言。” 李湛深深看了一眼盛纮,见盛老太太也没有阻止,心中已经对盛纮所要问的事情有了猜测,看盛纮已经将闲杂人等清场,盛老太太和盛纮都是谨小慎微之人,不像自己的岳母王若弗那样心直口快,倒也不担心今天的话外泄出去,引起风波。 “湛儿你经常出入内廷,对官家了解比我深一些,不知你觉得官家心中属谁?” 虽然寿安堂中并无外人,但是盛纮依然是没有直言邕王和兖王,只是隐晦的提起了夺嫡之争,一脸的紧张谨慎,不断向外张望,十分担心有人不小心闯了进来。 李湛倒是十分从容,没有丝毫的紧张,虽然官家手底下有些暗探,用来监视大臣的行踪言行,但是对如今的李湛而言却是无用,他此时早就已经完成了九次易筋锻骨,踏入了洗髓,可以说是将武艺修炼圆满了,当世无人可敌,五感敏锐,无人能够瞒得过他的耳目,近距离的探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李湛想了想,盛纮和如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一条船上的人,有必要提点一番,所以回答道。 “官家如今心中也没有拿定主意,但是对邕王比对兖王更加青睐!” 盛纮眼中一亮,既然如此,他心中就出现了投机的念头,向李湛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邕王有望荣登大宝?” 李湛看着明显动心的盛纮,摇了摇头,劝了一句。 “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岳父大人还是不要掺和其中为好!” 盛纮闻言,眸中的野心瞬间消散,不由点头赞同道。 “你这话说的对,我们这种人家完全没有必要冒险,还是稳扎稳打的好!” 李湛知道盛纮算是个官场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明哲保身,倒也不担心盛纮一头扎进邕王和兖王之间的斗争,最终还是交了一句底。 “邕王年长,却无仁德之相,兖王年幼,亦无孝悌之心!” “二王都不是官家的儿子,和普通的宗室子弟没有任何的差别,岳父大人要谨记这一点!” 李湛语含深意,深深的看了一眼盛纮,这话已经足够露骨了。 盛纮瞳孔收缩,脸上挂着一丝震惊,如今朝野上下都认为等到官家百年之后,登上皇位就是邕王和兖王中的一人,如今李湛却说二人都无人主之相,这话如果传出去,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了,连忙追问道。 “湛儿你是说,官家会另立他人为太子?” 李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故作高深的轻轻一笑,否认道。 “岳父大人,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万事皆有可能不是吗?” 盛纮收起心中的惊讶,打定了主意,在储君未明的情况下,绝对不要踏入争储风波,不然他这小小的五品官顷刻就会被这惊涛骇浪所倾覆。 盛纮收拾了下心情,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湛,哈哈笑道。 “贤婿所言甚是,今日我们翁婿只是在此闲聊家常,至于其他的,你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问!” 李湛也是点头,对盛纮的反应极为满意,赞同道。 “岳父大人说的是,我们正在讨论明兰的手艺,是否有祖母所说的那般惊艳,待会吃饭,可不要丢了祖母的脸面!” 翁婿两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笑得极为相像,不愧是一家人。 盛老太太刚刚因为李湛和盛纮谈论的事情是关乎两家前途命运的大事,所以一直不曾开口,保持着沉默,专心听着二人之间的谈论。 如今见二人已经谈论完毕,那盛明兰的厨艺开起了玩笑,这才开口埋怨道。 “你们两人,一个是明兰的父亲,一个是明兰的大姐夫,也真是好意思为难她这么一个小丫头!” 李湛看着一脸埋怨的盛老太太,立刻就漏出了一丝的委屈神色,难得向老太太撒娇埋怨道。 “祖母,人家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如今,祖母身前是有了明兰妹妹,所以完全不疼爱孙儿这个旧人了!” 盛老太太闻言放声大笑,一手手指着李湛,一手捂着肚子,想说些什么,又因为笑得一时停不下,说不出口。 盛纮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如此撒娇的贤婿,不敢相信,李湛居然会如此哄着老太太,但是心中却是对李湛更满意了,因为李湛这种表现充分说明了他重情重义,可以依靠。 盛明兰准备了午膳,刚刚踏进堂内,就看见了李湛在向盛老太太撒娇,一时愣在了原地,她当年年幼,虽然和李湛相处不多,但是也听自己的小娘谈论过这位大姐夫,睿智聪慧,才华过人,是个奇男子。 今日李湛的表现却完全颠覆了盛明兰对李湛的印象,在她的心中李湛应该是果敢刚毅,冷静沉着的,如今这个正在祖母面前撒娇卖萌的是个什么鬼?这怎么可能是父亲口中十分满意的探花贤婿,更不可能是祖母引以为傲的孙儿。 盛老太太看着进入了堂内的盛明兰,总算是顺了气,身上感觉笑得没了力气,缓了缓说道。 “你这孩子,就会在我面前耍宝,也不怕在明兰面前丢了面子!” 李湛闻言立刻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清冷淡然,一脸平静的面对着走上前来的盛明兰,点头打招呼。 第二十八章 盛明兰 盛明兰走到了盛老太太的跟前,柔声说道。 “祖母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膳了!” 盛老太太点点头,伸手指着李湛,对盛明兰介绍道。 “这是你大姐夫,你小的时候也见过!” 盛明兰对着敛衽一礼,神色间有些畏惧和距离感,好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一般,对着李湛拜道。 “明兰见过大姐夫!” 李湛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位柔弱弱弱有些怕生的盛明兰,年纪尚幼,不过是十岁出头,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灵动清澈,个子倒是不矮,几乎和盛华兰相仿,身形瘦削,增添了几分柔弱。 李湛倒也不好一直看着自己的妻妹,缓缓收回目光,温声说道。 “不必多礼,我之前也是养在祖母的身前,只是后来成家了才不得不离开祖母,幸好有了你的陪伴,才让祖母每日可以含饴弄孙,一享天伦之乐!” 李湛其实对盛明兰的表现有数,不会真的将盛明兰当做一个毫无心机的小白花,眼前的这位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心中有着谋略,可以说是盛家这几个儿女中最有城府的一位,只是她平日表现的傻白甜,人畜无害,为的也是生存,倒也无可指摘。 盛明兰看了一眼李湛,她刚刚感受到了一股探究的目光,直透心底,让人心惊,盛明兰感到自己好像是被看透了一般,暗暗感叹李湛目光的锐利,好似自己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秘密一般,更加谨慎小心,和声道。 “是祖母怜惜我孤苦无依,所以才会将我养在膝下,明兰担不得大姐夫的称赞!” “你这丫头怎么就担不起他的称赞了,我这些年多亏了身前有你,生活才有了些意思,不然还能指望谁?” 李湛闻言尴尬的一笑,的确他自从成婚后,和盛华兰一起搬到了汴京城,一直没有回过扬州,虽然每年都写信,但是也是好几年没有见过盛老太太了,实在是不该。 盛纮就更是坐立难安了,他可是盛老太太的儿子,盛老太太如此说,几乎就是在职责他不孝了,连忙站起身来说道。 “是儿子不孝,惹母亲生气了!” 盛老太太看着眼前的翁婿,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心疼盛明兰因为盛纮疏忽大意死了生母,后来更是对盛明兰不管不问,心里有些怨言,才会脱口而出。 盛老太太一摆手,对着二人说道。 “算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李湛到还好,只是看盛纮还有些尴尬,这才缓和道。 “祖母,如今岳父一家都已经回到了汴京,我们离得也近了,我以后会带着华兰经常回来蹭饭的,到时候,你可不能嫌烦!” 盛老太太这才喜笑颜开,连连应下,欢喜道。 “你只要不怕人家说闲话,我巴不得你们天天住在我寿安堂,怎么会烦,只是你可不能假话诳我老太婆!” 李湛自然连道不敢,他倒是真的不在乎经常到盛府被人说闲话,放到现代社会,男子陪老婆经常回娘家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何况盛老太太对他有着养育栽培之恩,所以他这是真心话。 “祖母,你看我们是不是该用膳了,我可是空着肚子呢!” 盛老太太一笑,站起身来,盛明兰搀着盛老太太的手臂,当先向着膳厅走去,嘴里还念叨着。 “那你可要好好尝尝明兰丫头的手艺,保证你大饱口福!” 李湛和盛纮在后面跟着,迎合着盛老太太的话。 几人分坐,李湛也不客气,他从小就养在盛府,也介意盛明兰惊讶的表情,对着眼前的美食就是大快朵颐,丝毫不知道让一让盛老太太和盛纮两位长辈。 盛老太太年纪毕竟大了,胃口小了很多,吃任何东西都没有年轻时候香甜,吃了两口将放下了筷子,一脸慈爱的看着李湛,恍惚间看到了过去李湛还住在寿安堂的日子。 盛纮也是不在意李湛的举动,默默的吃着盛明兰精心准备的午膳,当年他在寿安堂也见过李湛吃饭时不理人的习惯,所以倒也见怪不怪了。 盛老太太看盛明兰吃惊,笑着解释了两句。 “你大姐夫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吃饭是只顾着吃饭,不吃到七分饱,是不会理会人的,你不用理会他!” 盛明兰点点表示知道了,默默的用着饭菜,澄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盛老太太是一个非常重视规矩的人,平日对盛明兰教导也很严苛,盛明兰还是第一次见到盛老太太如此包容宠爱一个人。 李湛觉得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放下了筷子,看见了明兰眼中的好奇,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一次见我这样吃饭吓到你了吧,不要紧,日后相处多了,你就了解我的性子了,我和祖母不同,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怎么舒服怎么来!” 盛老太太气急而笑,对着李湛就是一顿嘲讽。 “你还知道自己惫赖,也不知道你怎么养成了这么一个性子,还偏偏得了当今官家的喜爱!” 李湛因为性子疏懒,对规矩也不太在意,但是又知道进退分寸,所以经常被官家带在身边,对他喜爱有加,视为子侄,比之当初的状元和榜眼都要升的快。 如今传闻,官家有意再次擢升他为秘书监。 秘书监乃是秘书省主官,正四品。秘书省领国史、著作两局,掌国之典籍图书。宋之日历所、会要所、国史实录院等均归秘书省管辖,设有昭文馆、史馆、集贤院三馆,太平兴国三年,建三馆书院,迁贮三馆书籍,赐名崇文院。端拱元年,就崇文院中堂建秘阁,仍与三馆总称崇文院。 盛纮看了一眼故意在盛老太太面前露出得意之色的李湛,好奇的问道。 “官家是否真的要提拔你为秘书监?” 李湛收敛了一下笑意,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盛老太太和盛明兰,都是自家人,倒也不用避讳,点点头如实回答道。 “前些日子,三年翰林期满,官家的确询问过我的意见,我当时想要外调任职。可惜官家不同意,想让我担任秘书监一职。” 第二十九章 便宜师父顾偃开 盛纮听着李湛的凡尔赛发言,一脸的艳羡,停下了筷子,劝道。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京官清贵,比起外地官员高上一级,如今陛下有意让你执掌秘书省,你可要把握好机会!” 李湛知道盛纮是个官场政客,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抱负,也不和他谈什么自己的封狼居胥的志向,所以只是笑着点点头。 盛明兰看到李湛眸子中闪过一丝孤傲和无奈,好似是壮志难酬,心中一动,明白眼前的这位平步青云的大姐夫,并不是像父亲那样的官迷,心中有着大志向,不愿在官场蝇营狗苟,一味地钻营。 李湛似乎是注意到了盛明兰的注意,对着他温和一笑,提点道。 “你日后可以和你大姐多多往来,她这些年跟着我在汴京,身边没有亲人,很是苦闷!” 盛老太太见状,明白着是李湛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对明兰多有照顾,否则华兰有着嫡亲的妹妹如兰,哪里需要明兰陪伴,连忙替明兰答应了下来。 明兰也是知道李湛的好意,虽然心里打定了主意,在盛府中谨小慎微,甘心当一个小透明,不会和华兰多往来,但是依然恭敬回道。 “明兰谢过大姐夫关照!” 李湛一眼就看出了盛明兰根本没有当回事,只好再次说了一句。 “日后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大姐夫帮忙的,尽管开口,祖母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不方便为你解决!” 明兰乖巧的点点头,她对李湛的好意心领了,真要是遇到了困难,她还是不会麻烦李湛的。 盛老太太也看出来了明兰对李湛的生疏,暗暗记在了心里,准备等到李湛回去后,再提点一下明兰。 夜色如水,银辉倾泻,李湛夫妇在葳蕤轩用过了晚饭后,就驱车离开了盛府,回到了自己家。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个月,如今的李湛已经就任了秘书监,虽然已是秘书省的主官,秘书省也不是一个忙碌的衙门,所以倒也清净。每日里,李湛闲着无事就是读书,崇文院内三馆共藏有正副本图书8万多卷,又抽取珍善藏本别建秘阁,分设“内藏西库”,进一步扩大了藏书。 这八万卷图书大部分都是李湛前几世看过的,只有一些后世失传的典籍,李湛未曾见过,但也很快就被他看完了。 如今的李湛可以自信的说,崇文院的书籍每一卷他都熟记于心,倒背如流,简直就是一座行走的藏书馆。 官家每次想要查询一本典籍的内容时,李湛张口就将其背出,让官家十分吃惊,对他的学识更为钦佩,上哪里都带着他,简直将他当做了自己的秘书,让外界的朝臣十分艳羡。 因为读遍了整个崇文院的典藏,李湛闲着无事,向官家上书对崇文的书籍进行整理,编撰《崇文总目》,著录四部系列丛书,分别是《太平御览》《太平广记》《文苑英华》《册府元龟》。其中《太平御览》是综合类丛书;《太平广记》是类丛书,主要涵盖历代神话传说;《文苑英华》是文学类丛书,涵盖几百年间的诗文;《册府元龟》是政治性丛书,前五百卷集是帝王事迹,后五百卷集是大臣事迹。 官家对此极为重视,自古帝王追求的都是文治武功,宋朝一朝都没有什么武功,只能追求文治,而李湛所提正是可以让官家名留青史的文治,所以官家召集了一群博学之士协助崇文院一起编撰四部丛书,而李湛自然成为了主持编撰之人。 对此,朝中的相公们也是极为支持,这是文坛盛事,他们都是读书人,自然不会反对,而且《册府元龟》收录古今官员事迹,对他们而言也是极有诱惑力,读书人追求的不就是个名留青史吗,所以一时间,李湛反而成了香饽饽,不断的有大臣对他表示亲近。 这日,李湛正准备自宫中回府,却突然被一人叫住,李湛回头一看,居然是殿前司都指挥使的顾偃开,他名义上的便宜师父。 李湛因为一开始身份地位和宁远侯顾偃开相差太大,所以并未有任何的来往,到得后来,他功成名就,反而是顾偃开抹不开面子,和他不愿再但师徒之名,所以二人之间也只是点头之交,并无任何的交集,算是个陌生人。 虽然如此,李湛终究是学了顾偃开家传的武艺传承,宁远侯府对他是有恩的,李湛连忙折返,小跑到了顾偃开的跟前,眼巴巴的看着对方,一脸客气的问道。 “不知顾候有何事需要李某效劳,但说无妨!” 李湛正愁着没有机会还宁远侯府的人情,见顾偃开主动开口,就别提有多积极了,甚至让宁远侯都吓了一跳。 顾偃开此时正好也要回府,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 “李大人,我听闻盛府请了庄老先生,此事可是真的!” 庄老先生是当世名师,教导出来了进士举人不下百名,在仕林极有名气,和盛府有些渊源,所以盛纮千辛万苦才请到了庄老先生到府中学堂教导子女读书。 李湛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顾偃开所求为何了,宁远侯府的顾廷煜身有恶疾,有早夭之相,而剩下了就只有顾廷烨和顾廷炜,顾廷烨早年间声名狼藉,臭了大街了,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改邪归正,读书上进,考取了举人,如今正在为科举苦读,缺乏名师,所以顾偃开听闻的盛府请了庄老先生,就想让顾廷烨到盛家学堂读书,日后也好有个前程。 “此时不假,庄老先生已经在盛府住下了!” 顾偃开眉间闪过一丝喜意,随即苦笑的对着李湛说道。 “我家中逆子你也听说过,他如今愿意上进,我总要为他操持一番,所以想要将他送到盛府读书,不知李大人可否愿意帮忙?” 李湛也不拿捏,这点小事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且顾廷烨和盛长柏也是好友,当初顾廷烨去了扬州继承外祖父的家产,闹出了纷争,还是盛纮做了个公证人,帮他夺回了家产,他也因此和盛长柏认识成了知己好友。 “顾侯放心,这事倒也不难,今晚我就去拜访一下岳父大人,明日给您回信!” 第三十章 改称叔侄 顾偃开拱手对着李湛答谢,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虽然和儿子顾廷烨总是因为一些小事争吵,但是却也不得不对顾廷烨的前程操心。 “如此麻烦李大人了!” 李湛微微一笑,想起自己当年终究是欠下了顾偃开的人情,有些和顾偃开亲近一些,停住了脚步,看向了一脸错愕的顾偃开,沉声说道。 “按理说,我应该称呼顾候一声师父,当年若不是顾候相助,将家传的将门武艺相传,我如今说不得早就已经病死,哪里还有今日的成就,但是如今我们同朝为官,若是在如此称呼,怕是不便!” 李湛这话说的极为诚恳,丝毫不顾及身边宫中禁卫好奇的目光,坦然面对着顾候的打量,继续说道。 “如果顾候不嫌弃,可以称呼我为子清,倒也不用一直称呼李大人,显得我们两家实在太过生分!” 顾偃开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如今的李湛可是官家眼前的红人,圣宠是独一份的,如今更是贵为正四品的秘书监,年轻有为,前途远大,所以人都认为他此生必然可以成为宰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自然是愿意和李湛扯上关系的,如今他府中的三个儿子,都不争气,虽然如今顾廷烨也算改邪归正了,但是也不敢保证日后一定成才,李湛这层关系在,多少能够在日后帮衬一些,对宁远侯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此,老夫也就托大喊声子清了,子清也不要总是一口一个顾候,要是不嫌弃,直接称呼我为叔父即可!” 顾偃开虽然如此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本朝重文轻武,向李湛这种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四品秘书监的文官,只差一步就可踏入三品高官,比他这个从二品的殿前司都指挥使还要清贵,也前途远大的多,他如此说,其实是一种高攀。 李湛倒是毫不在意的,顾偃开的这话正和他的心意,他们既然师徒做不成,倒是不如直接论叔侄,显得亲近一些,而且顾家在本朝的军队中极有威望,他日后若是想居狼封胥,少不得要有借助顾家的地方。 李湛欣然的点头,对着顾偃开躬身郑重行了一礼,恭敬的对着顾偃开喊道。 “子清见过叔父!” 顾偃开没有想到李湛如此给面子,居然毫不在意的此时还在宫中,就认了自己这个叔父,心中一动,知道李湛这是不愿意惹人闲话,如此不避讳,就是故意做给官家看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是真心愿意和顾家相交,并不是寒暄应付。 顾开堰想明白了李湛的想法,十分高兴的哈哈大笑,伸出粗大的手掌不断的拍着李湛的后背,然后将李湛扶起,一副亲近的模样。 李湛也是一笑,二人这才向着宫外走去,再无刚刚的生分,顾开堰也是敞开了心扉,对着李湛就是一阵诉苦。 “廷烨那小子从小就淘气,如今声名狼藉,虽然不知他为何突然愿意上进读书,考了个举人功名,但是依然劣性不改,十足的一个逆子,日后在盛府读书,如果他犯浑,你作为哥哥的一定不要客气,狠狠教训他,我量他也不敢对你炸刺!” 李湛其实知道顾廷烨虽然此时声名狼藉,但是大部分都是继母小秦氏和几个叔叔家对他污蔑的,为人不坏,而且武艺不错,人也聪慧,不然不可能三年就考出了一个举人功名,日后更是在科举中大放异彩,如果不是他口无遮拦,信错了自己的大哥,自己抱怨官家的言论,被官家知晓,故意罢黜了他的名次,他早就成为了进士。 宁远侯府中,除了顾偃开,李湛也就对顾廷烨印象不错,为人正直,重情重义,虽然有些偏激,但是这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所以也算不得什么大毛病。 李湛看着一脸愁容为子孙谋划的顾偃开,开解道。 “叔父放心,我和廷烨有过一面之缘,对他印象不错,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如果叔父放心,可以让廷烨多往我府中来往,我们兄弟之间也加深一下感情,多亲近亲近!” 顾偃开眼中一亮,李湛是谁,那可是本朝有名的天才少年,不到弱冠就高中探花郎,而且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年龄尚幼,他必然是当年的状元郎,如今更是官家的身边近臣,学识过人,多有谋略,就连官家都经常问询他的意见,每每都有惊人之言,官家多有赞言,举朝皆知,如果顾廷烨可以和李湛这种人多相处,必然对他有着极大的好处,他自然是极为愿意的,所以连忙说道。 “那可说定了,日后你就替叔父多教导教导这个顽劣子!” 二人相谈甚欢,一路相伴出宫,路上也有同僚见到,很是吃惊,不知为何二人会有所联系,一文一武,一人出身寒门,一人乃是勋贵之家,怎么i看都不是一路人。 李湛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直接转道去了盛府,一路来到了寿安堂,和盛老太太请安后,这才对盛老太太说道今日的事情。 盛老太太静静的听着李湛的讲述,默默点头,心中欣慰,这孩子的处事周到,又不像自己的儿子盛纮那般功利,欣喜道。 “湛儿,此事你做的很好,当年为了顺理成章的求取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才让你拜了顾候为师,如今倒是不合适如此关系,不然难免引起他人的闲话,你今日在宫中公开的做法,官家必然晓得,只要你和官家明言,日后必然无人再敢置喙!” 李湛点点头,对盛老太太投去了钦佩的目光,盛老太太不愧是侯门嫡女,见识智慧远超常人,一语中的,猜到了他如此做的缘由,对着老太太就是一阵马屁奉上。 “祖母所言极是,孙儿这点想法被您老人家一眼就看穿了,实在是让孙儿汗颜!” 盛老太太也知道李湛孝顺,这话就是为了哄自己开心,但是依然是笑容满面,一脸的喜意,轻轻的责备道。 “你这孩子,每次见到祖母,都要给祖母灌迷魂汤,变着花样的拿好话哄我!” 第三十一章 盛家学堂 李湛在寿安堂和盛老太太闲聊家常,不过半个时辰的,刚刚回府的盛纮听说李湛来了,不一会就到了寿安堂。 “子清,今日有事?” 此时的盛纮已经是正五品了,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升了一级,这是因为他和工部判部事的卢老大人极为投缘,卢老大人对他极为欣赏,不得不让人佩服盛纮的做官本领。 工部判部事乃是从二品的大员,乃是尚书省工部的主官,也就是日后所说的工部尚书,即使在汴京城内也是一方大员,举足轻重,主持屯田,虞部,水部等事宜。 自从李湛升为秘书监后,盛纮再也不称呼李湛为湛儿,改为称呼子清,显然是李湛身份的转换给了盛纮一定的压力,对李湛这个青云直上的女婿多了几分慎重,不敢托大。 “岳父大人,我今日遇到了宁远侯,他听闻盛家请了庄老先生在府中授课,所以想请我帮着张罗一下,让他府中的二子顾廷烨到府中读书!” 李湛又将今日遇见顾偃开的经过向盛纮诉说了一遍,盛纮听着有些不解,一脸茫然的看向了盛老太太,问道。 “母亲,当年子清习练的武艺是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子清当初居然还拜了顾偃开为师?” 盛纮当年倒是知道李湛习武之事,但是具体的细节就不清楚了,这事情是盛老太太一手操办的,所以盛纮并不知道李湛和宁远侯府还有这层关系,所以很是诧异。 “那可是人家压箱底的不传之秘,不拜师,怎么会传给湛儿!” 盛老太太见盛纮有些不理解,顿时有些恼怒,盛纮是十足的读书人,对武人有些轻视,认为赳赳武夫如何能有士族清贵,所以语气中多了一丝的质问,让盛老太太察觉到了。 “可是宁远侯府乃是勋贵武将,赳赳武夫如何能够当得子清的师父,这要是传出去,让子清多难堪!” 盛纮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的风气就是文官清贵,勋爵富贵,双方互相看不过眼,所以李湛才会和顾偃开断绝了师徒关系,改成叔侄,这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顾偃开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欣然答应的。 “当年,湛儿身染重病,差点就没了,如果不是习练武艺,哪里会有一副强健体魄,如何能够继续求学上进,高中探花,所以当初我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盛老太太想起当年李湛那场的重病就是一阵后怕胆寒,当年她也是病急乱投医,向着不管有用没用,李湛习武也不是一件坏事,所以才会同意了李湛的提议,向宁远侯府求取了家传的武艺,搭上了不少的关系。 盛纮闻言默然,的确,李湛当初如果不是拜师顾偃开,习得了武艺,哪里会有今日的前途,好在如今顾偃开也有顾忌,同意和李湛断绝了师徒关系,两家如今就是有往来也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盛纮想到此处也就不再深谈此事将话题转到了盛家学堂之事上,手掌抚着颌下的短须,沉吟良久,这才有些顾虑的对着李湛说道。 “顾廷烨的名声我也听过,更是见过他几次,他可是汴京城有名的浪荡子,不学无术,为非作歹,流连风月之所,他要是到了盛府学堂,将风气带坏了该怎么办?” “你也知晓,我将庄老先生请到府上,为的是让柏哥和枫哥精进学问,为的是让他们科举及第,金榜题名!” 李湛看着一脸担忧的盛纮,清楚他对盛长柏和盛长枫寄予厚望,希望他们可以高中进士,不然这种可以和宁远侯府搭上关系的机会他怎么会白白浪费。 李湛端起身边的茶盏饮了一口,轻轻放下,这才对着目露担忧的盛纮解释道。 “岳父大人且将心放到肚子里,顾廷烨虽然声名狼藉,但是我也见过他,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不堪纨绔,其人虽然也非完人,但是还是愿意读书上进,重情重义,不是一个为非作歹之人,倒也不用担心他带坏了柏弟和枫弟二人!” 李湛看盛纮还有所顾忌,再次开口道。 “再者说了,我听闻顾廷烨和柏弟本身就是好友,在扬州之时就已经相交甚深了,如今也没见顾廷烨将柏弟带坏了!” 盛纮点点头,盛长柏和顾廷烨相交这事他也知晓一点,让他十分的想不通,呆板固执的长子如何会和浪荡纨绔的顾廷烨成为了知己好友。 “既然如此,你就将顾廷烨领来吧,只是有一点我先声明,他如果在学堂中乱来,带坏了学堂的风气,我可不依他!” 盛纮点头同意了李湛的所请,说道最后却是一脸的厉色,盛长柏和盛长枫二人的学业是盛家的头等大事,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能耽搁了这二人的科举前途,所以盛纮才有此说。 李湛点点头,表示明白,他虽然相信顾廷烨不会乱来,但是依然记在了心中,准备和顾偃开着重说一下此事,并且他也要和顾廷烨见上一面,叮嘱两句,不要触犯了盛纮的忌讳和禁忌。 “岳父大人放心,我明白,柏弟和枫弟的学业最重要,其他的都要排在这事的后面!” 盛纮赞同的点点头,他对李湛最满意的李湛识大体,知进退,懂分寸,明主次,盛长柏和盛长枫能否成为进士关乎着盛家的百年兴盛,其他都不能和这事相提并论。 翌日,正好是李湛休沐之日,他早早就起了,在华兰的伺候下,用了早膳,看时辰正好,就去了宁远侯府。 “子清可是事情有了眉目了?” 李湛和顾偃开见礼后,顾偃开就迫不及待的向李湛询问结果。 李湛看了一眼急切的顾偃开,和一旁眉眼间有些阴郁的侯爵夫人小秦氏,点点头,回答道。 “我昨晚去了一趟盛家,岳父大人已经同意了廷烨去盛府读书,只是他有些顾虑,所以有言在先,廷烨在顾家学堂,不得乱来,必须安心读书上进,要是带坏了学堂风气,他可不容情!” 顾偃开点点头,面上出现了厉色,寒声道。 “这是当然,如果逆子胆敢乱来,我定打断他的狗腿!” 第三十二章 父子冤家 “叔父不必生气,我只是转达岳父大人的话,相信廷烨不至于如此混账!” 李湛连忙阻拦着大发雷霆的顾偃开,他只是将盛纮的条件想说出来,免得日后闹出事情,伤了双方的情面,反而不好。 顾偃开心下一叹,他作为顾廷烨的父亲,如何不知道顾廷烨的性情,虽然有些固执偏激,但是大体上还是成器的,只是因为他母亲白氏的原因,对自己多有怨恨,故意和自己对着干,所以才会故意闯祸,让自己焦头烂额,如今他也已经做了父亲,性情有了些改变,倒也知道上进了,所以才会去书院求学,考了举人的功名,打算走科举之路。 顾偃开想到这里,神色有多了几分抑郁,看了一样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小秦氏,家门不幸啊,他如何不知顾廷烨其实在府中不受待见。 小秦氏一味的惯着顾廷烨,为的就是达到惯子如杀子的目的,他也心知肚明,但是也不好揭穿,原因很简单,小秦氏如此做总比直接对顾廷烨下手好,多少可以保证那个逆子的安全,其他他也管不了了,他只希望日后顾廷烨科举顺利,一举得中,那时候倒也不用争夺这个宁远侯的爵位,小秦氏也可以和顾廷烨和平相处了。 “希望如此吧,如今那个逆子不在府中居住,我让人前去将他招来,你和他认识一下,也好带着他去盛府登门拜访一下!” 顾开堰早就命下人前去顾廷烨的外宅找他回府了,也准备好了拜访的礼物,为了顾廷烨的前途他也是煞费苦心。 顾廷烨虽然和李湛小了几岁,未曾娶亲,却养了一个叫朱曼娘的外室,生了一对子女,男的叫昌哥,女的叫蓉姐,因为朱曼娘身份乃是贱籍,顾偃开不同意顾廷烨将其纳为妾室,所以顾廷烨在外面置办了一套房产,专门养着朱曼娘,还亲自去开封府将朱曼娘的贱籍销了,改为了良籍。 顾廷烨的这种做法自然让顾偃开十分的生气,一个侯府的少爷还未娶正妻,外室就生了孩子,就再难以想看良配了,哪家愿意将女儿嫁给顾廷烨,所以顾偃开倒也不是一味的只是讨厌朱曼娘,不讲情义,而是为了顾廷烨着相想,可惜的是一番好心全被当成了驴肝肺,顾廷烨不能理解顾偃开的良苦用心,反而父子间的隔阂更深了一层,三番五次的为此事争吵,总是不欢而散。 李湛在宁远侯府等着顾廷烨,倒也不焦急,他对本朝的武事很感兴趣,正好趁机向顾偃开请教了一些各支军队的内幕,为日后做打算,顾偃开见李湛感兴趣,倒也不隐瞒,诚心指点,说了许多李湛不知道的内情,也算是对宋朝的军事多了一些直观的了解,受益匪浅,这些都是顾偃开一辈子都在军中厮混的经验之谈,不是书本上可以学到的。 二人足足谈了接近两个时辰,顾廷烨才回到了侯府,让顾偃开脸色十分难看,李湛为了他的事情,一大早就来登门拜访,他倒好,耗费了如此长的时间,让李湛空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但是碍于李湛在场的缘故,顾偃开也不好直接发火,免得更加丢人,只是将顾廷烨拽到了身边,对着李湛介绍道。 “子清,这就是我家那个逆子!” 顾偃开又看了一眼忿忿不平的顾廷烨,心头怒火陡升,如果不是李湛在场,他怕是又忍不住和顾廷烨争吵了,父子真是前世的冤家,顾偃开虽然怒极,依然介绍道。 “这位是秘书监李湛,李子清!” “你之前不是吵吵着要到盛家学堂读书吗,子清是盛家的女婿,他已经和盛大人商量过了,允你入盛家学堂读书,你可要好好感谢一番子清!” 顾廷烨这才将桀骜不驯收起,眼睛看向了李湛,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中泛起了隐隐的熟悉感,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顾偃开看着呆愣不语的逆子,以为他又犯了脾气,再也忍不住怒火,直接出口训斥道。 “逆子,你究竟想干什么?还不赶快打招呼!” 顾开堰说着一巴掌就拍在了顾廷烨的头上,将他打的身体一歪,差点摔倒。 顾廷烨被这一巴掌直接打醒,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怒火的顾偃开,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难得的没有反驳争吵,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李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仲怀见过李大人,我看李大人十分眼熟,不知李大人我们是否见过?” 李湛看着父慈子孝的一幕,心里暗笑,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顾廷烨和顾偃开这对父子也是犯冲,两个人一见面就掐。李湛听到了顾廷烨的问话,也不否认,直接回答道。 “仲怀不必多礼,如果不嫌弃,称呼我一声子清即可!” 李湛多少看在顾偃开的面子上,对顾廷烨十分的客气亲近,看顾廷烨点头,接着说道。 “仲怀的确是好记性,三年前我进京赶考,在魏行首处曾经和仲怀有过一面之缘!” 顾廷烨恍然大悟,顿时惊喜道。 “你就是那位李公子,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这首词是你写的!” 顾廷烨想起那个夜晚的相遇,对李湛所写的这首《画堂春》十分喜爱,甚至花重金将李湛当时所写的这首词买了下来,装裱之后,精心收藏,从不愿外借,就连好友盛长柏也只是见过一次。 顾偃开见顾廷烨对李湛好似极为钦佩,也顾不得和顾廷烨生气了,直接说道。 “子清年长你几岁,你要视他如兄长,恭敬一些,也要多亲近一些,不要总是在那勾栏瓦舍里的那些狐朋狗友厮混!” 顾廷烨虽然不满顾偃开对自己的训斥,但是对李湛确实是钦佩不已,有心结交,所以还算顺从的点点头。 顾偃开有些欣慰,总算是没有出岔子,趁热打铁道。 “今日,你和子清带着礼物一起去盛府拜访一下,商议一下入学的事情!” 顾偃开转头再次对李湛请求道。 “今天还要麻烦子清了!” 第三十三章 盛家欲为李湛纳妾 李湛摆摆手,对着顾偃开谦虚的说道。 “叔父何必如此生分,仲怀和我乃是兄弟,这点小事还用得着谢来谢去的吗?” 顾偃开这才释怀,看了一眼顾廷烨,遥遥头,看看人家李湛,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个逆子要是能有李湛的一分能力,他也就满足了。 李湛和和顾廷烨乘坐着马车,身后跟着侯府的仆人,带着一些贵重的礼物向着盛府走去。 马车内,顾廷烨坐在了李湛的左手侧,看着李湛,有些好奇的问道。 “子清你是本朝探花,如今更是秘书省的主官,怎么会和我父亲有交情的?” 一般而言,像李湛这种寒门士子和勋贵之间多半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也不会来往,毕竟不是一路人。 李湛看了一眼好奇的顾廷烨,摇摇头,知道他对自己充满了好奇,遂解释道。 “我自小体弱多病,读书时生了一场大病,因为需要练武强身,盛府的祖母心疼我,为我求取了你家的武艺,所以和顾候有些渊源!” 顾廷烨恍然,打量了一眼李湛见他皮肉白嫩,不像是练武之人,多半是没有练出什么名堂,只是用来强身健体,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这才说道。 “那老顽固居然会将家传的武艺传授给你,真是难以想象!” 李湛不好评价顾偃开,只能无奈的劝了一句。 “顾候为你也是操碎了心,不然哪里会找我?” 顾廷烨有些不认同,但是又不知如何反驳,的确,如果顾偃开真的不关心他,何必向李湛讨人情呢。 顾廷烨有些烦闷,不愿意再谈这些事情,而是兴致勃勃的再次说道。 “我和子清你也是有缘,实在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长柏的嫡亲姐夫,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顾廷烨和盛长柏的是知己好友,得知了李湛是盛长柏的姐夫,倍感亲近,也不见外。 “长柏为人稳重,一板一眼,严于律己,是个老夫子、闷葫芦,整日里不说话,他虽然是我的妻弟,但是我们实在是聊不到一起去,和他说话,半天得不到回应,我记得往年,盛府过年吃年夜饭时,盛家小辈每一个都会吟一首诗来去旧迎新,长柏每年都是同一首诗、同一种吟诵法、同一个语调从来没变过,第一个念完诗,全家都会安静片刻,实在是大煞风景!” 顾廷烨倒是不知此事,听着李湛对盛长柏的抱怨,脑海中立刻有了画面感,想象着整个盛府众人在那高高兴兴的氛围里因为盛长柏的一首诗,全都鸦雀无声,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瘫在了马车里,双手抱着肚子,一脸好笑的说道。 “这的确像是长柏能够干出的事情!” 盛长柏的性子,顾廷烨也是十分了解,他也多次吐槽过盛长柏的性子。 顾廷烨足足笑了半刻钟,才停下了笑声,直起身子,休息了一下,这才打量着李湛,一生黑色常服,身形瘦削,样貌英俊,眉宇间有些慵懒闲散,温润如玉,的确是翩翩公子。 顾廷烨想起了李湛所写的《画堂春》,心里忍不住好奇,虽然是刚刚认识,依然开口问道。 “我有个问题实在是好奇,有冒犯之处还请子清见谅!” 顾廷烨对着李湛抱拳表示了歉意,脸上挂着一丝执着和好奇,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湛,观察着李湛的反应。 李湛也不在意,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开口说道。 “仲怀尽管开口,我知无不言!” 顾廷烨见李湛真的不在意,这才放下了心中的顾忌,身体向着李湛靠了靠,好奇的问道。 “子清你所作的《画堂春》我极喜欢,一生一代一双人,我虽向往,却也做不到,当初魏行首说你有可能做到!” 顾廷烨停下了话,再次看了一眼李湛的反应,见他依旧平静,继续说道。 “所以,我想问一下,子清如今妻妾几人?” 李湛哑然失笑,没想到顾廷烨居然会好奇这个问题,侧头看着一脸紧张期待的顾廷烨,毫不隐瞒的说道。 “我三年前和妻子成亲,如今也只有她一人,并无妾室!” 顾廷烨顿时愣住,他虽然期望李湛真的可以守着一人,但是亲耳听到后反而不敢相信,心中既有着钦佩,又有着失落,钦佩李湛真的做到了守着一人,而失落的是自己去不可能做到了。 李湛看着失魂落魄的顾廷烨,也不打扰他,今日他因为顾廷烨读书的事情,起了个大早,现在有些困乏,干脆就闭目养神。 到了盛府,李湛将顾廷烨带去拜访了盛纮,一阵寒暄后,总算是搞定了顾廷烨到盛家读书的事情,顾廷烨也不在葳蕤轩多待,直接被李湛打发去找盛长柏了。 ............. 寿安堂,盛老太太、盛纮和王若弗分坐堂中,气氛凝重,王若弗脸上还挂着几分愤怒,眼睛微微抬起,看着上首端坐的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看着愤愤不平的王若弗,身体一下佝偻了许多,满头的白发显得盛老太太苍老无比,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对王若弗劝道。 “我知道你恼怒我的提议,但是李家三代单传,湛儿如今和华兰已经成婚三年,华兰一无所出,你总不能让李家绝了香火吧!” 王若弗听到这话,像是被抽调了骨头一样,直接瘫软在了座椅上,一脸的伤心,悲愤的说道。 “母亲,话虽如此,但是你也不该主动张罗着为女婿纳妾,华兰毕竟是你的嫡亲孙女啊!”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王若弗,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最后说道。 “我是华兰的祖母没错,但是你不要忘了,湛儿的婚事当初是我做主定下的,我也要为他考虑考虑,总不能真的让他绝后吧!” “而且你也要为华兰考虑,她结婚三年无所出,如果还不让湛儿纳妾,外面的人会如何说她,妒妇吗,如何看我盛家的女儿,日后如兰姐妹几人怎么相看人家,这些你都不考虑了吗?” 盛纮看了一眼母亲,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娘子,总算是开口了。 “母亲,这事情您做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确实不能让子清无后!” 第三十四章 华兰同意 王若弗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心里对即使再对华兰感到不平,但是为了如兰考虑,也不得不赞同盛老太太和官人要为李湛纳妾的想法,因为这年头对女人就是这么不公平,如果李湛无后还不纳妾,那么华兰怕是要被外界的吐唾沫星子恶心死了。 无子和善妒都是七出之罪,足以构成李湛休妻的理由了。 无子,亦即妻子生不出子女来,理由是“绝世”,在传统中国,家族的延续被认为是婚姻最重要的目的,因此妻子无法生出子女来便使得这段婚姻失去意义。以《唐律》为例:妻年五十以上无子,听立庶以长。疏议据此认为四十九以下无子,未合出之。随传统中国“一夫一妻多妾制”的逐渐成熟,真正是以无子的原因而休妻的情形大为减少。 妒,指妻子好忌妒。理由是“乱家”,亦即认为妻子的凶悍忌妒会造成家庭不和。而许多看法中,更认为妻子对丈夫纳妾的忌嫉有害于家族的延续。 既然商量定了,盛老太太和盛纮就打算将李湛夫妇请回盛府,商议这件事情。 葳蕤轩,王若弗的卧房,王若弗看着喜气洋洋的女儿,心里有着诸多的不忍,但是想到了小女儿还未婚嫁,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华兰的思想工作。 王若弗作为盛华兰的母亲,这种事情还是他亲自来说最好,盛老太太毕竟和华兰隔了一层,而盛纮作为男人不适合掺和女婿的后院之事,所以王若弗即使在不愿意,也要狠下心来,对女儿说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母亲,这才火急火燎的将我们叫回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盛华兰一身的盛装,头上戴着兰花样式的金钗,这是李湛自己设计的图样,拜托宫中将作监的工匠师傅打造的,是宫中的手艺,艳丽有素雅,华兰十分的喜爱,平日里十分宝贝。 华兰虽然嫁给了李湛三年,上面没有公婆立规矩,加上李湛是个不太守规矩的人,所以华兰过的比当初待字闺中时还要松快,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肤色红润嫩白,容貌无瑕,容貌如那二八少女一般,生活的十分幸福,对当初做主撮合她和李湛婚事的祖母十分感激。 王若弗也知道女儿婚后的这三年十分幸福,但是今日这份幸福却要被自己打断,十分不忍,低着头,不敢看向女儿清亮的眸子,手中不断的铰着帕子,声音十分低沉,口中话语含糊不清,让人很难听清楚。 “无.......给.....李湛.......妾!” 华兰一下子笑出声来,她实在是听不清母亲究竟说的是什么,忍不住笑了出来,觉得今天的母亲奇奇怪怪的,走到了母亲的身边,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芊指修长,放在了王若弗的肩上,好奇的问道。 “母亲,你究竟是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清楚!” 王若弗感受着女儿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感到了一丝的沉重之感,也知道再拖下去毫无意义,猛地抬起了头,双眼瞪大,看着女儿惊讶的脸色,咬了咬牙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飘出一般的说道。 “我是说,你祖母认为你成婚三年,未曾为李湛生下一儿半女,为了李家的香火,想要给李湛纳妾,让我劝劝你!” 盛华兰脸上灿烂的笑意一下子凝住了,像是时间暂停了一般,华兰双眸之中渐渐充满了水雾,一脸伤心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手指忍不住的颤抖,甚至渐渐的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那明亮的双眸里的光芒渐渐消失,变得晦暗无光,任由那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王若弗看着一时没有了反应的女儿,顿时慌了神,连忙站起身来,将华兰一把按在了座椅上,一手扶着盛华兰柔弱的肩膀,一手不断的轻轻拍着华兰的脸,轻轻的呼唤着。 “华兰,你可不要吓唬母亲,你醒醒啊,如果你出了事情,让我怎么给湛儿交代啊!” 也许是王若弗话语中充满的担心和母爱,也许是王若弗提到了李湛,总之盛华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有了反应,嘴里发出了低沉的哭泣声,趴在了王若弗的怀中,不断的哭诉着。 “母亲,我该怎么办,我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一声声哭喊将王若弗的心都哭的碎了,这可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肉,是她的心头宝,如今自己却亲手将她的幸福打碎了,王若弗如何不伤心,可是这事情不是小事情,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只怕是华兰、如兰都要遭殃。 王若弗手不断的拍着哭的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轻声安慰着。 “华兰,我明白你不愿意湛儿纳妾,这三年看得出来李湛对你十分宠爱,将你捧在了手心里,你想必十分幸福,但是你不能只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考虑一下,李湛可是李家三代单传,你总不能让他们家绝后吧?” 盛华兰身体一僵,哭泣声断绝了,慢慢的抬起了头颅,看着一脸郑重的母亲,脸上挂着泪珠,眼睛红通通的,身体还一抽一抽的,是刚刚哭的狠了,身体一时间停不下来。 盛华兰伸手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泪,收拾了一下伤心,故作坚强,坚定的对着王若弗说道。 “祖母说得对,其实我早就该劝官人纳妾了,只是我心里贪享官人的宠爱,一直不愿意为他纳妾,但是如今已经三年了,不该让官人膝下无子,是该将这事情提上日程了!” 王若弗看着眼中残留着伤心的却故作坚强的女儿,欣慰的点点头,知道她虽然伤心,但是总算是没有失了理智,能够分清事情的轻重,知道利害。 王若弗看着渐渐恢复了平静的女儿,点点头,对着她说道。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我们就一起去寿安堂,你祖母和父亲还在等你的消息,才好将这事情告诉女婿!” 盛华兰点点头,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仪容,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只是眼中的那抹动人的笑意终究是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抹坚定。 第三十五章 断然拒绝 王若弗对华兰的表现很满意,眼中有着一丝骄傲和愧疚,和华兰对视了一眼,母女二人这才向着寿安堂走去。 寿安堂,李湛看着盛老太太和盛纮,见他们眉间隐隐有着一丝的沉重,知道他们必然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谈论,只是看他们不曾开口,一直在东扯西扯,聊着一些其他的事情,也不揭穿,只是陪着他们闲聊。 盛明兰将李湛已经空了的茶盏重新添上茶水,李湛已经灌了一肚子的茶水,看着还未有任何想要说道盛老太太和盛纮二人,只能无奈的继续灌着茶水。 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湛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华兰和王若弗到了,回头看向了妻子,见她眉宇间有着一丝的郁色,眼中没有来之前的喜色,略有所思,知道盛老太太今日找自己来,必然是和华兰有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静静的等待着盛老太太等人的下一步举动。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进入的王若弗和华兰二人,向王若弗投去了询问的眼神,似乎是在确定是否说通了华兰。 王若弗轻轻点点头,盛老太太得到了信号,脸上立刻绽放出了一丝笑意,让二人落座,这才开口对着李湛说道。 “今日祖母然你们夫妻来府上是有一件事想要和你们商量!” 李湛看了一眼盛老太太,余光瞥到华兰脸上出现了一丝的黯然,隐隐猜到了盛老太太究竟要说什么事情了,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扫视了一眼众人,见众人都打起了精神,只有盛明兰一脸的茫然,看样子只有这个小丫头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其他人都已经通过气了。 盛老太太见华兰没有阻止,心中顿时一松,华兰毕竟是她的嫡亲孙女,如果不是为了华兰和李湛考虑,她绝对不会如此多事,徒惹人厌恶。 盛老太太调整了一下坐姿,活动了一下久坐的身体,放松了一下筋骨,这才一脸关怀的说道。 “你和华兰也已经成婚三年了,一无所出,我和你岳父岳母商量了一下,你是李家的独苗,不能让李家断了香火,所以想为你纳妾,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湛暗道一声果然,将视线投向了低头不语的华兰,见她全身散发着一股伤心的气息,心下怜惜妻子,抬头看向了盛老太太,出声道。 “祖母这事情,我......” 李湛话音未落,盛老太太就打断了李湛的话,继续说道。 “你也不必顾忌华兰的感受,这三年你如何对她的,我们都看在眼中,所以她也不能只为自己考虑,同意了为你纳妾之事,你尽可以放心!” 华兰听闻此言,抬起了头,露出个勉强的笑容,扯了扯嘴角,艰难的劝着李湛。 “官人,你就听祖母的话吧,李家不能断了香火!” 李湛看着强忍着悲痛的妻子,摇摇头,对如此识大体的妻子有些无语,一摆手,示意华兰不必多言。 盛明兰看着忍辱负重的大姐姐,心中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更是多了一份绝望,想着自己小娘的死,更加封心锁爱,暗下决心此生绝对不要动心,世间的男子多是负心人,多少女儿家都是所托非人,一腔真情错付了。 李湛制止了妻子后,站起身来,对着三位长辈行了一礼,神色郑重的说道。 “祖母,我和华兰还年轻,虽然结婚三年未有所出,但是纳妾之事我依然不愿,不是我清高,而是我和华兰感情和睦,家宅安宁,所以不愿家中再添新人,闹得家宅不宁,让人烦心!” 华兰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接着化为了坚定,本来心中的不愿瞬间消散,有了官人的这句话,她所做的一切都值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盛老太太却是勃然变色,一下子站起来身来,第一次对李湛发火,怒道。 “你只考虑你和华兰之间的感情,将祖宗家族放在何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难道就不担心,百年之后,在地下怎么面对祖宗的质问!” 李湛看了一眼深感认同的盛纮和王若弗,停顿了,捋了一下思路,这才继续对着盛怒的盛老太太的劝道。 “祖母,华兰还年轻,没有必要如此焦急,不如先找个大夫调理一下身体,如果过两年我们还未有孩子,再说这些也不迟!” 盛老太太闻言,眉头一皱,她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二人的身体有问题,也想过拜托自己的手帕之交贺老太太帮着看一看,调理一下华兰的身体,只是一直未能得闲,又怕华兰真的不能生育,平起波澜,所以才未写信相邀。 李湛看着盛老太太眉宇间多了几分动摇,打铁趁热的继续劝道。 “祖母,而且近段时间,官家要再次拔擢我,此时宜静不宜动。” 盛老太太一愣,李湛明明才被提拔为秘书省的秘书监,这才短短的半年,居然又要高升,的确是不宜纳妾,免得引起他人的瞩目。 盛纮脸色更是欣喜,他没又想到官家如此器重李湛,要再次提拔他,连忙问道。 “如今崇文院编撰之事离不开你,官家怎么会让你离开秘书省?” 李湛看了一眼官迷的盛纮和已经妥协了的盛老太太,不紧不慢的的说道。 “官家的意思是我兼任着秘书监,另行提拔我为御史台御史中丞。” 御史台以御史大夫为主官,御史中丞副之,设有两位御史中丞,是中央行政监察机关,也是中央司法机关之一,负责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凡重大案件,御史台和刑部、大理寺组成三法司联合审理。大理寺负责审讯人犯、拟定判词,刑部负责复核,同时报御史台监审。 御史大夫掌以刑法典章纠正百官之罪恶,中丞为之贰。其属有三院:一曰台院,侍御史隶焉;二曰殿院,殿中侍御史隶焉;三曰察院,监察御史隶焉。 而在本朝,御史大夫不理御史台事,仍以御史中丞为主官。 李湛的话音刚落,盛纮就惊喜站起身来,对着盛老太太说道。 “母亲,御史中丞可是从三品啊,子清这可是要一步跨入到三品大员,身披紫袍了,万不可节外生枝,我看纳妾之事还是暂且缓缓吧!” 第三十六章 文德殿内 宋朝规定,三品以上官员官服才能用紫色,到了这一步就已经是朝堂上的高级官员,在官场举足轻重,可以影响到国家政策的制定,是真正的决策者。 盛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激动,三品官员和四品官员看着只是差了一级,却是一道天堑,多少人辛苦一生也就只能在四品官上致仕,可谓是抱憾终生。 既然事关李湛的前途,她也不愿坏了李湛的好事,只能暂且放下了李湛纳妾之事,想了想对李湛说道。 “既然如此,此时暂且作罢!” 盛老太太又想起了李湛所说的调养身体的事情,顿了顿,转头对华兰说道。 “我有个闺友乃是御医世家,最是擅长调理女子身体,我回头写信给给她,邀请她来府上为你调理!” 华兰敛衽谢过祖母,事情已经谈完了,李湛也不欲多待,带着华兰就回了自家。 人群散去,寿安堂有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了盛明兰和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看着一旁一直沉默的盛明兰,开口说道。 “你这大姐真是命好,遇见了湛儿这么一个爱护他的官人!” 盛老太太对李湛的心思洞若光火,哪里不知道所谓的提拔虽然确有其事,但是和纳妾毫无关系,只是因为看李湛心中不愿意,所以不愿勉强罢了,只能按照李湛所说找贺老太太帮助华兰调理一下身体,看看效果再说。 盛明兰虽然在其他人面前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但是在疼爱自己的祖母面前还是愿意敞开心扉的,想着刚刚李湛的做法,有些羡慕的说道。 “大姐姐那是前世修的的福分!”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目露艳羡之色的盛明兰,语意深长的说了一句。 “的确是修来的福分,所以更应该珍惜福分!” 盛老太太说完也不待盛明兰反应,就回到到了后面的卧房,休息去了,今天为了李湛纳妾的事情,她耗费了许多的心神,所以有些疲倦,想要休息午睡一会。 盛明兰看着祖母休息,自己怔怔的看着堂外明媚的阳光,心中欢喜,嘴中喃喃自语的念叨着。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这首《画堂春》是盛明兰在学堂上听顾廷烨谈起自己的这位大姐夫时念诵的,说是大姐夫三年前的旧作,如今看来这位大姐夫总算没有让人失望,果然做到了一生一代一双人。 盛明兰看着明媚的阳光,大声喊了一句:“小桃,今天阳光正好,将我的画具拿出来,我要作画!” “知道了,小姐!” 一道爽朗的女声响起,一个身材略有些魁梧的侍女走了出来,来到了盛明兰的身前,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到了盛明兰的身前,静静的待在一旁看着自家的小姐作画。 马车上,李湛拥着盛华兰,看着华兰有些憔悴的面孔,怜惜的安慰道。 “今日委屈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不用担心,万事有我!” 华兰靠在官人的怀中,心中有些甜蜜,又有些愧疚和忐忑,听着耳畔传来的安慰声,怯生生的抬眼看了一眼李湛,有些迟疑的说道。 “官人,这次祖母说得在理,不如你就听祖母的话,纳一位妾室,为李家继承香火!” 李湛轻轻的拍了拍盛华兰的肩膀,莞尔一笑,笑道。 “这事情不用担心,我们都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 李湛本身就精通医术,如何不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问题,华兰没有怀孕,一开始是因为他有意避孕,担心华兰年轻生孩子对她伤害过大,等到华兰成年后,就只是单纯的概率问题,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 华兰还想再说一些什么话,但是直接被李湛吻在了唇上,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直接瘫软在了李湛的怀中,心中所有的忐忑和担忧,都被这一吻吻得烟消云散,再无任何的其他想法,顺其自然吧。 皇宫,文德殿,此时的夜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官家坐在龙椅上,看着坐在下首的李湛,有些头疼的问道。 “听说盛家要为你纳妾,你拒绝了?” “没想到连官家您也知道了!” 李湛此时一身紫袍,已经升任了御史中丞,成了从三品的朝廷大员,一脸的窘迫。 官家眼角带着笑意,看着面前这位风华正茂,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眼角带着一丝的艳羡,不紧不慢的的说道。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你成婚三年,一无所出,自然会成为他人的议论焦点!” “更何况,你盛府的那位祖母又不是一点动作都没有,打听了不少的人家的庶女,想为你纳一位才貌双全的妾室,这事早就传出风声了!” 李湛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盛老太太居然早就有此打算,还以为她只是刚有这想法,还未采取行动,如今看来,祖母当初分明是想先斩后奏,最后可能是考虑到自己态度坚决,所以这才作罢。 李湛无奈苦笑一声,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官家也不拘谨,直接回道。 “祖母疼爱我,怕我李家断了香火,才会如此,让官家见笑了!” 官家倒是没有嘲笑李湛,颇有些惆怅的揉了揉眉心,一脸疲倦的说道。 “朕倒是有些羡慕你,有人为你李家的香火操心!” 李湛看着心情沉重的官家,心中叹息,这位圣明天子,因为膝下无子,每日里总是被朝堂的大臣们逼着立储,十分苦闷,即使一再拖延,但是依然不能消停片刻。 李湛终究是不忍眼前这位对自己十分器重的官家不开心,只能开解道。 “官家还需看开些,大相公他们也是为国担忧,并无私心,不是刻意逼迫陛下的!” 官家此时如同邻家的老人一样,没有了君临天下的威严,只剩是一个孤寡老人,神色黯然悲伤,官家不是没有儿子,但是接二连三的夭折,让他备受打击,早就已经不抱希望,如今一直不愿答应立储,只是心中有些抵触大相公他们的逼迫,起了逆反心理。 “朕知道,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第三十七章 官家的敲打 官家叹息说道,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挥手示意伺候的内侍出去待着。 内侍走出文德殿,小心将殿门关闭,官家看了眼李湛,开口说道。 “朕也累了,想着就依了大相公们的意思,在邕王和兖王之间选择一个人立为太子!” 李湛眉头一皱,不知官家这是何意,怎么会突然想要立储,官家如果真的立了邕兖二王中的一位为太子,那日后就没有赵宗全什么事了,这可就有意思了。 官家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湛,观察着李湛的反应,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 “如今邕王和兖王乃是大相公他们所钟意的人选,朕也拿不定主意应该选谁,所以想问一下爱卿的意见!” 李湛心下一沉,这是哪里,这里可是皇宫文德殿,官家处理政务的地方,是所有朝臣的目光注视之地,自己如果今天就立储人选表达了态度立场,尽管此时殿内只有官家和他在,只要官家明天有任何的表示,都会被邕王和兖王之中不得意的那位所嫉恨,李湛哪里会就这等关乎国本的大事发表意见。 李湛满脸的惊慌,猛地站起身来,将手身下的座椅不小心都打翻了,躬身向着官家回道。 “立储关乎国本,乃是官家的家事,岂容臣置喙,还请官家圣心独裁!” 官家深深的看着行礼的李湛,一眼不发,气氛一时间就凝重了起来,李湛也不抬头,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官家的反应。 良久,官家哈哈一笑,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宽仁,对着李湛说道。 “爱卿这是做什么,我们君臣闲聊,何必如此,快快请起!” 李湛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直起身子,小心的看了一眼官家,将身边倒地的座椅重新扶正,小心翼翼的再次坐下。 官家看了一眼李湛额头的冷汗,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调侃道。 “爱卿这是怎么了,还未到三伏天,怎么就一头的热汗?” 李湛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额头的汗水其实是他硬逼出来的,为得就是此刻,一脸惶恐的再次站起身身来,拱手对着官家回道。 “官家天威,令臣畏惧!” 官家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一些,摆摆手示意李湛坐下,再次安抚道。 “是朕吓着你了!” 李湛在座椅上坐着就要起身,被官家所阻,只能坐着回道。 “是臣胆小,君前失仪,还请官家恕罪!” “只是闲聊,哪里有什么失仪!” 官家十分满意李湛的立场,十分和蔼的说道。 ........ 李湛走在皇宫的主道之上,慢慢踱步,此时的他已经不见在文德殿时畏惧,一脸的平静,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他明白今日官家的试探,既是一种器重,又是一种敲打,为的就是让他保持中立,不会插手到立储之中,这也是官家对他的爱护。 如今的李湛已经贵为御史中丞,乃是三品的大员,自然进入到了邕王和兖王的视线中,是他们急需拉拢的对象,官家这是怕他经受不住拉拢,犯了错误,才会故意敲打他,让他有所畏惧,不敢轻易下注,保持中立。 李湛慢悠悠的出了宫,走在依然繁华的汴京街道上,嘴里轻轻的吐出了一句仅有自己能够听到话。 “官家未尝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显示威严!” 以往,官家对李湛极为器重,从未示之以威,像是对待子侄,多是爱护包容,如今李湛乃是朝廷的三品大员,已经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官家也不得不改变对李湛的态度,对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多了些君臣之别,少了些亲近。 想清楚的李湛洒脱一笑,加快了脚步,踏上了不远处的马车,丝毫不在意官家的态度变化,他本身就不愿意理会朝堂的纷争,多是保持着沉默,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且他也不愿意一直在朝堂蝇营狗苟,想做的是封狼居胥,马踏敌酋,懒得掺和这些破事,所以官家的试探敲打也好,邕王、兖王的拉拢打击也罢,隔壁在乎。 李湛自从经历了官家的这次试探后,基本上深入简出,更是在朝堂上表现的极为沉默,简直成了一个透明,同时,他更是和盛纮通了气,让他一定不要在立储之事上表现出任何立场,只要一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好了。 盛纮自然是明白了李湛的意思,终日里之事待在工部,从不外出,也很少参加同僚之间的宴请,谨小慎微,不敢多言,一时间翁婿二人被人称之为哑巴官员,也算是小小的担了一个恶名。 倒是官家听闻后,觉得颇为对不起他们翁婿,有心补偿,又因为李湛已经是三品的官员,无奈之下只能对盛纮有所表示,提拔盛纮为司农寺司农卿,成为了从四品,盛纮一时间也算是官场得意,对官家的心思更明白了一些,不敢对邕王和兖王有任何的亲近,更是严格要求家中子女奴仆,不得妄议朝政,谨小慎微。 盛府,盛纮书房。 盛纮和李湛坐在上首,盛长柏和盛长枫二人躬身垂立。 李湛看了二人一眼,见盛长柏面无表情,好似老僧,而盛长枫则是眼珠子乱转,不断的打量着自己和盛纮的神色变化,心中了然,挥手让二人退出书房会去上课。 盛长柏恭敬的行了一礼,不紧不慢的的离开了此地,盛长枫则是敷衍的一礼,匆匆的离去。 李湛冷眼将这一切到收入眼底,等到二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了,盛纮这才看向了李湛,一脸急切的询问道。 “子清,你觉得如何?” 今日恰逢李湛和盛纮休沐,因为盛长柏和盛长枫要参加这次省试,所以盛纮将李湛请到了盛府,让他考校一下二人的学业,看看是否可以金榜题名。 李湛思索了一下,眉间有些为难的看着盛纮,似乎是不好直说。 盛纮心头一沉,但是依然不动声色,直言道。 “子清,我们都是一家人,他们都是你的妻弟,你有话但说无妨,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第三十八章 盛府丢脸 盛纮想起自家大娘子这些日子的折腾,不由的有些头疼,按了按眉心,有些苦恼的说道。 “你岳母为了长柏的学业简直是疯魔了,到处拜佛,想要为长柏求个上上签!” 李湛想着王若弗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摇头一笑,这才直言不讳的对盛纮言道。 “长柏为人勤奋好学,刻苦努力,学业扎实,一看就是下过功夫的,此次必然会榜上有名,能博一个进士出身!” 李湛顿了顿,看了一眼露出喜色的盛纮,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评价盛长枫。 盛纮也是察言观色的能手,一看李湛的脸色就知道,盛长枫怕是机会渺茫,但是依然开口催促道。 “子清还请直言!” 李湛见盛纮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并无紧张,也应该是对盛长枫的学业水平也有所了解,遂开口说道。 “长枫为人轻佻,心思不纯,没有用到学业上,今科怕是无望!” 李湛这话还是收敛着说的,按他的看法,盛长枫此时的学业简直是一塌糊涂,如果不是他已经是举人功名了,李湛都怀疑他是否能够通过解试,看样子是汴京的繁华富贵迷花了盛长枫的眼,使得他荒废了学业。 盛纮叹息一声,他其实刚刚也看到了盛长枫的表现,只是心中对盛长枫有所偏爱,心中还是抱着侥幸,希望可以从李湛的口中听到不同的答案。 “长枫被他小娘惯坏了,整日里就知道和他那些朋友饮酒作乐,心思已经不在科举之上了,只能等他此次落榜,心思沉稳一些,在督促他学业了!” 李湛点点头,表示了赞同,盛长枫此时的性格太过跳脱,不是做学问的时候,当年即使是他为了科举,也是每日苦读,笔耕不辍,手不释卷的,哪里会像盛长枫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翁婿两人在书房中评价完了长柏长枫二人的学业,有谈论交流了一下朝政,这才出来,就遇见了王若弗身边的刘妈妈前来禀报。 “主君,表少爷,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拜访,大娘子让我请二位前去待客!” 盛纮和李湛对视一眼,有些诧异,不知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来此作甚,但是既然已经来了,自然需要前去招呼一下,不然实在是太失礼了。 二人来到了前厅,和伯爵大娘子见礼之后,二人落座,盛纮坐在主位之上,李湛做到了盛纮的左手边,看着笑得春风满面的伯爵大娘子,和伯爵府家中最小的六郎梁晗。 王若弗早已经在让刘妈妈通知了如兰,让她盛装打扮,如今家中的几个女儿都到了相看人家的年龄,王若弗希望小女儿可以嫁一个好人家,所以对伯爵大娘子的到来很是热情。 谁知道永昌伯爵大娘子只是让盛纮将盛长柏喊来,认识了一番,丝毫没有要见一见盛府姑娘的意思。 齐衡此时也在前厅,他乃是齐国公的小公爷,和永昌伯爵府乃是老熟人,所以即使是盛长柏已经退下,他依然留在此地和伯爵娘子叙旧。 李湛正静静的听着几人谈着无聊的内容,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伯爵娘子用可惜而又遗憾的目光看着李湛,当年李湛得中探花,她府中正好有适龄的女儿,本来想要和李湛结亲的,但是哪里想到李湛会了趟扬州,就和盛家的大姑娘成了婚。 “李大人可是未曾休息好?” 李湛一愣,连忙正色,一脸正经的回答道。 “如大娘子所想,我昨晚有些公务处理,子时还未休息,所以精神有些疲倦,让大娘子您看笑话了!” 伯爵娘子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再看看和梁晗大不了多少的李湛,心中越发叹息,开口笑道。 “李大人如今忙着御史台的事情,自然是公务繁忙,和我家这不成器的不一样!” 伯爵娘子说着还狠狠瞪了一眼自家的儿子,梁晗无辜的看了一眼李湛,也不得不佩服李湛,他如今还是在府中靠着祖上的荣耀混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而李湛已经是三品大员,身披紫袍,佩戴金鱼袋,哪里是他可以比得上的,即使是此时的小公爷齐衡也难以和李湛比肩。 李湛眉头一挑,玩味一笑,听到一丝微弱的动静,不为所动的和伯爵娘子寒暄着。 李湛武艺高强,耳聪目明,自然是对屏风后面的动静一清二楚,听着自己的嫡亲妻妹像个傻子一样和盛墨兰争吵,活脱脱的像是王若弗和林噙霜的翻版,不由将目光投向了端坐主位的盛纮,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 盛纮自然看到了李湛的古怪目光,正不明所以之时,屏风后突然传来如兰的声音,盛纮脸色一黑,就要发火。 盛墨兰见如兰居然惊动了前厅的众人,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伸手将如兰和明兰退了出去,直接压倒了屏风。 众人的视线纷纷投向了屏风出,看到了跌倒在地的如兰和明兰,已经站在二人身后一脸无辜好似白莲花一般的盛墨兰。 李湛不动声色的看着众人,盛纮脸色涨红,一脸的怒火,王若弗心急如焚,担心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如兰,如兰和明兰更不用说,满脸的惶恐,怯生生的看着众人,墨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看好戏的喜色,伯爵大娘子和梁晗则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但是眸子身处有着一丝鄙夷和嘲讽。 而齐衡眼中只有盛明兰,透着一丝关心和担忧,脚步一动就要前去搀扶。 李湛见状,直接站起身来,抢先一步,走到了如兰和明兰的身前,将二人扶起,然后转身对着伯爵娘子说道。 “妻妹顽皮,让大娘子见笑了!” 伯爵娘子看着一脸沉静的李湛,不敢大意,想起对方的身份,也不敢看笑话,只能提出了告辞。 “李大人客气了,今日府中还有杂事,就先告辞了!” 盛纮和李湛一起送出了前厅,这才折返,这是前厅中齐衡居然还在,李湛眉头一皱,对着齐衡不客气的说道。 “小公爷,可还有事?” 齐衡看了一眼脸色漆黑的盛纮以及明显不愿自己待在此处的李湛,讪讪告辞。 第三十九章 李湛出面 盛纮此时见外人已经全部走了,这才大发雷霆,一拍桌子,大声对着如兰、墨兰和明兰质问道。 “你们躲在屏风后面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如今丢人丢到了客人面前,日后让我如何面对?!” 如兰、明兰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一脸的惊恐,墨兰则是无辜的站在原地,没有动静。 盛纮更是让二人将手伸出,拿起了戒尺对着二人的手心就是啪啪打了几下狠的。 如兰和明兰不敢躲闪,眼睛里充满了泪光。王若弗虽然心疼,但是看着震怒的盛纮也不敢求情。 如兰见到只有自己和明兰挨打,顿时不满,对着盛纮就告起了状,一脸委屈的说道。 “父亲,是墨兰偷偷跑到了屏风后面的,我只是看她鬼鬼祟祟的,才跟着进了此地,而且我们摔到也是墨兰这个丫头推得!” 盛纮脸色一沉,更是气愤,将视线投向了一脸无辜乖巧的墨兰,看她怎么说。 盛墨兰此时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已经完全被林噙霜那套歪理邪说所蛊惑,整个人都长歪了,一肚子的坏水算计,用在林噙霜那里学来的手段,无辜的大眼睛瞅着盛纮,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伸出了白嫩的双手,怯生生的说道。 “父亲都是我的错,没有拦住她们胡来!” 盛纮吃软不吃硬,对林噙霜和墨兰的这套没有任何抵抗力,所以真的认为墨兰是无辜,又将视线投向了跪倒在地盛如兰和盛明兰,厉色道。 “你还不知道悔改,居然还冤枉墨兰!” 如兰气急,觉得墨兰和林栖阁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有些着急的看了一眼沉默的明兰,眼眸一亮,连忙说道。 “明兰可以为我作证,的确是墨兰的错!” 盛纮将信将疑的将目光投向了盛明兰,等待着她的回答。 盛明兰平日里谨小慎微,绝不冒头,哪里敢掺和到如兰和墨兰之间的争斗,只是低着头,轻声道。 “我只是看到了墨兰姐姐进入了前厅!” 其他的盛明兰一概不说,盛纮皱眉,对这个闷葫芦一样的女儿心中不喜,觉得她愚笨无趣。 李湛虽然不愿意干预盛纮教育女儿,但是耐不住一旁的王若弗不断的对自己递眼色,作为女婿和姐夫,他也不愿意看到华兰的嫡亲妹妹被墨兰欺负陷害,干咳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盛纮这才记起来大女婿还在这里,老脸一红,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李湛从小住在盛府,今日这事怕是会影响到华兰了。 如今这个时代,同为盛府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兰几人如此做,其实已经影响到了华兰的清誉,会让人家认为盛家的姑娘都不懂得规矩,不是安分的人。 “子清,今日让你见笑了,是我管教不严,丢人了!” 李湛对着盛纮笑了笑,一脸和善的言道。 “岳父大人见外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几个妹妹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何不知他们的性情!” 盛纮闻言怒火稍减,点点头,这也就是李湛是在盛府长大,如不是如此,今日必然会更丢脸。 “长姐如母,华兰不在,我这个大姐夫相必也可以代表他管束一下几位妹妹,我看这事情不如交给我来处理吧,您和岳母大人稍息一下!” 盛纮有些迟疑,不确定的看向了李湛,不知是否合适。 王若弗见状连忙上前两步,对盛纮劝道。 “湛儿也不是外人,老爷还是交给他处理吧,想必他会处理妥当的!” 盛纮思索了一番,觉得李湛也不是外人,所以也就同意了这个提议,坐回了主位。 李湛和王若弗落座,看着眼前的三个女孩,朗声开口道。 “你们先起来吧!” 如兰和明兰打量了一眼盛纮,见他没有反对,麻利的站起身来,和墨兰站成了一排,耷拉着脑袋,静静的等待着李湛的处理。 李湛将目光投向了墨兰,眼神锐利,逼得墨兰不敢直视,目光躲闪。 李湛看着明显心虚的盛墨兰,寒声问道。 “墨兰,我再问你一遍,如兰所说,可是实情?” 墨兰再次拿出了对付盛纮的那一套,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湛,无辜道。 “大姐夫,都是墨兰的错,墨兰愿意接受惩罚!” 盛纮脸上漏出一丝不忍和疼爱,就要开口为墨兰求情。 李湛一摆手,直接制止了盛纮的举动,对着墨兰轻蔑的一笑,不屑的说道。 “我和岳父大人不同,他是因为对你偏爱,所以被你蒙蔽!” 李湛眸光湛然,厉声对着墨兰训斥道。 “我从小习武,听力比之常人灵敏一些,自你们从后门踏入前厅时,我就发现了!” 墨兰脸色一变,眼神中藏不住的惊慌,身体有些害怕的抖了起来。 如兰眼中一亮,狠狠的瞪了一眼墨兰,心里暗暗高兴,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明兰心中一动,抬眼深深的打量了一眼威严厉色的李湛,暗自感叹李湛好大的威势,和自家父亲的气急败坏不同。 “你是第一个踏入前厅之人,如兰和明兰紧随其后,你们藏在屏风后面还讨论了一番齐衡和梁晗,接着就吵闹了起来,这些都要我一一说出来吗?!” 墨兰被李湛的话吓到了,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盛纮十分心疼和气恼,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个最疼爱的女儿所欺骗,信了她的假话。 李湛站起身来,走到了墨兰的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墨兰,眼神中无任何的波动,寒光点点,眉头紧皱,不快的说道。 “你是盛府的小姐,日后也会成为夫家的大娘子,林小娘这套妾室的狐媚手段,你还是不学为好,不然平白丢了盛家的脸,也拉低了你的身份!” 王若弗听到这话,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她早就为林噙霜这套狐媚手段感到恶心,如今女婿这话着实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而且看到官人也是不曾反驳女婿的话,更是对李湛十分满意,她林噙霜再厉害,也不如自己有个好女婿。 第四十章 惩戒 墨兰脸色一白,接着一黑,埋下了头颅,眼眸中藏着深深的怨恨。 李湛能感知到墨兰对自己的恶感,不在意的摇摇头,他的话虽然重了一些,但是的确是为了她好,如果她不愿意改正,继续学林噙霜那一套讨好男人的媚术,日后少不得要吃苦头。 李湛不再理会墨兰,走了几步,重新落座,看着此时有些高兴的如兰,也是摇摇头,这个华兰的妹妹天真烂漫,毫无心机,喜形于色,完全不是墨兰和明兰的对手,难怪总是被他们二人耍的团团团转,可真是像极了王若弗。 李湛思考了片刻,这次说道。 “如兰和明兰,你们回去抄录一遍《礼记》,好好学学规矩!” 如兰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她是个不爱读书的,让她抄书实在是太难为她了,可是看着一脸沉色的李湛,她也不敢提出异议,只能不情不愿应了下来。 明兰倒是没有任何的意见,觉得这位大姐夫和父亲不同,赏罚分明,精明威严,所以极为痛快的应了一声。 李湛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润润嗓子,这才看向了一旁瘫倒的墨兰,沉声道。 “你先起来,不要赖在地上!” 墨兰抽噎着站了起来,怯生生的看着盛纮几人,显得格外无辜,让本来气愤的盛纮心不由又软了下来。 李湛看着这一幕,眼中不快更甚,这哪里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简直就是勾栏瓦舍、秦楼楚馆里的女子,实在是不成体统,厉声道。 “收起你这幅令人厌恶的表情,你是盛家的小姐,又不是那外面卖笑的女子!” 墨兰神色一变,瞬间阴沉,再也忍不住对李湛的厌恶,眸子中毫不掩饰的透出了怨恨。 李湛却是满意的点点头,声音柔和了不少,温声道。 “你即使这样痛恨的看着我,都要比你刚刚好上不少,日后不要耍那些小聪明,只会害人害己!” 盛纮眉头一皱,他也看到了墨兰眼中对李湛的怨恨,心头一惊,这个在他面前乖巧的丫头,心里居然如此阴暗,对管教自己的姐夫都不能容忍,以往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难道真的是表现给自己看的。 墨蓝色神色一僵,将怨恨的目光收回,看到了盛纮震惊的表情,暗叹不好,这下子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功夫才能哄好父亲了,心中对李湛的怨恨更加深了一层。 明兰看了一眼墨兰,再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墨兰怨恨自己的李湛,心中明白,这位大姐夫虽然此刻正在管束墨兰,但是心中根本不为所动,不然不会如此平静的评价着墨兰的怨恨。 李湛将几人的反应收入眼底,整个前厅,看来只有明兰一个明白人,王若弗和如兰是个直肠子,根本就没有城府心机,盛纮则是大事明白,小事糊涂,耳根子又软,也不是一个明白人,只有明兰看着谨小慎微,毫无心机,但是心有城府,冷静睿智,才是一个真正的明白人,这也是卫小娘子和盛老太太的教导,才耳濡目染的比之其他姐妹聪慧一些。 李湛也不管墨兰心中是如何咒骂自己的,直接宣布了对墨兰的处置。 “你错的更多一些,又是三人中最大的姐姐,所以你就回去将《礼记》抄写两遍,除了去学堂读书,其他时间就在林栖阁禁足一月吧!” 墨兰听到此处,满脸的不忿,完全没有想到对自己的处罚比如兰和明兰重这么多,有些不甘心的看向了盛纮,希望盛纮可以说两句话。 李湛说完这些,直接看向了盛纮,和声问道。 “岳父大人,我如此处理,您可有不同意见?” 盛纮看了一眼不甘的墨兰,再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李湛,摇摇头,夸赞道。 “子清你处理的极妥当,就这样办吧,希望你们姐妹三人牢记这次的教训,和睦相处!” 盛纮看向受罚的墨兰三人,一脸的严厉,显然对今天的这一出闹剧极为不满。 李湛也是再次看向了三人,语带深意的劝了一句。 “你们也是在学堂跟着庄老先生读书的,希望你们珍惜这个机会,将圣人教诲的大智慧大道理记在心里,而不是只会学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小聪明!” 李湛的目光淡然,毫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三姐妹,让她们心中一凛,心中畏惧。 盛纮挥手让她们三人退下,李湛和盛纮说了一声和盛明兰一起向着寿安堂走去。 盛府的宅院小道都是用的青石板,两侧有着茂密的植株,都是盛家花重金从扬州采买过来的。 李湛走在盛明兰的前方,盛明兰低头走着,也不看路,只是紧紧的跟在李湛的身后,小桃则在她的身后跟着。 李湛看着周围并无外人,这才突然停住了脚步,盛明兰没有注意,一头撞在了李湛的后背上,痛呼一声,小手捂着额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李湛。 小桃也是一脸的疑惑,和自家小姐一样傻傻的看着李湛。 李湛转过身来看着揉着额头的盛明兰,顿了顿,想了片刻,这才对着盛明兰开口劝道。 “你是养在祖母身前的,所以有些话本来我不该说,但是看在祖母的面上,这些话,我又不得不说!” 盛明兰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看着李湛,有些疑惑的问道。 “大姐夫在说什么,明兰不明白?” 李湛深深看了一眼这位内秀的丫头,也不揭穿她的伪装,四下扫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小桃,没有让她退下,毕竟他和明兰不适合单独相处,直言道。 “齐衡是齐国公的嫡子,母亲是平宁郡主!” “我其实不太瞧得起他家!” 盛明兰脸色一变,她知道李湛不会无缘无故的和自己谈论齐衡,必然是看出了自己和齐衡之间的微妙关系,这才对自己提起这些。 李湛摆摆手,示意明兰不必紧张,走了两步,和明兰拉开些距离,为的是让明兰减少紧张,这才继续说道。 “齐家虽然是超品国公,但是毕竟已经没落了,不然齐国公不会娶了平宁郡主,要知道本朝有志向出息的都不会娶皇室女,不甘愿只做个富贵闲人!” 第四十一章 提点明兰 “平宁郡主这人我也见过,自视甚高,对家世十分看重,绝对看不上你的身份,他一心想要为齐衡你和齐衡之间绝对不可能得到她的认同的!” “即便是当齐衡的妾室,平宁郡主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李湛的话像是一柄利剑一样直插盛明兰的心口,明兰脸色煞白,心里仅有的一丝侥幸彻底被李湛打散了。 李湛根本不理会盛明兰脸色的变化,接着说道。 “齐衡是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哥,不是一个坚定的人,最后必然拧不过父母,所以如果你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到他的坚持上,怕是要失望了,他的肩膀还是太稚嫩了,根本就担不起事情!” 盛明兰此时脸色已经无一丝的血色,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淡然平静,恍惚之间,脚下一软,就要摔到在地。 身后的小桃见状,连忙搀扶住了盛明兰,一脸的担心的看着盛明兰,关心的问道。 “小姐,你没事吧?” 盛明兰眼神茫然的看了一眼小桃,转头看向了不为所动的李湛。 李湛平静的看着盛明兰,没有任何的波动,冷漠让人感到害怕。 李湛叹息一声,他本来不想插手明兰和齐衡之间的感情,只是想到盛老太太,为了日后不让盛老太太为盛明兰操心,只能由他来做这个恶人了。 李湛看着渐渐站稳的盛明兰,再次说道。 “我这些话你可听可不听,但是我不能不说,为了祖母也好,为了你自己也好,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齐衡非是良配!” 盛明兰此时完全忘记了反驳自己和齐衡之间没有任何的牵扯,原因很简单,李湛是一个明眼人,更是个稳重人,如果不是有着充分的把握是不会提醒她的,所以她也没有必要抵赖。 明兰挣开了小桃的搀扶,向着李湛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明兰多谢大姐夫提醒,我会慎重考虑,不会让祖母为难的!” 盛明兰知道自己和李湛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来往,李湛好心提醒她,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盛老太太,看在她同样是养在祖母跟前的情分罢了。 李湛看盛明兰毫不避让的眼神,眼睛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感激,明白对方是真的将自己的话记在了心中,并且心有感激。 仅仅看盛明兰此时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和墨兰的不同,同样是李湛的好心劝诫,墨兰就对李湛心怀怨恨,而盛明兰则是知道好歹,懂得感恩。 只是明兰终究性情冷了些,活得太通透,看得太明白了。 李湛点点头,转身继续向着寿安堂走去,好似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和往常一样和盛老太太聊着家常,在寿安堂留下用了饭后,才离开盛家。 没过多长时间,盛老太太就为了家中的姑娘们请了一位宫中出来的教养嬷嬷,乃是盛老太太小时候的玩伴,是宫中教导妃嫔规矩的老人,可见上次的事情给盛家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为了家中姑娘的规矩也是下了狠心。 “老姐姐,我跟前的这个丫头是个愚笨的,没有必要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请你来,主要是为了教导家里的那两个丫头!” 孔嬷嬷脸色一变,站起身来,气愤的就要离开,急的盛老太太连忙起身将她拦下。 孔嬷嬷在宫中见多识广,有着一双慧眼,一眼就看出了三个盛家姑娘中,只有盛老太太眼前的盛明兰最聪慧,是个大智若愚的聪明人,所以对盛老太太的说法很是不满。 盛老太太将孔嬷嬷劝着坐下后,这才无奈的解释道。 “我眼前的这个丫头,是个无依无靠的,她虽然聪颖,但是只能藏拙,不敢露出锋芒,不然必然会被两位姐姐嫉妒,尽管眼下有我撑着,她依然需要忍下很多事,若是哪天老太太我撒手人寰,明兰这丫头可就彻底成了无依无靠的可怜娃了!” 说道这里,盛老太太眼中出现了一丝泪光,显然是动了真感情。 孔嬷嬷见状,心中的气恼早就消了,连忙安慰着盛老太太。 盛明兰也是一脸的伤感,陪着盛老太太掉了几个金豆子,显然是被盛老太太的话引起了伤心事。 李湛一进来就看到了盛老太太在抹泪,眼中寒光一闪,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着盛老太太请安道。 “祖母,这是怎么了。孙儿来了您不高兴吗?” 李湛的插诨打科将盛老太太一下子就逗笑了,用手帕将眼角的泪水擦干,这才笑着对孔嬷嬷介绍道。 “这是我那孙女婿,也是我侄孙,早年间,和明丫头一样养在我的身前!” 盛老太太接对李湛介绍了一下孔嬷嬷的身份。 李湛连忙问候。 “见过孔嬷嬷,我这几个妻妹还要您多费心!” 孔嬷嬷打量着李湛,见他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眼中有着睿智和锋芒,立刻对着盛老太太夸赞道。 “你这孙女婿不简单,日后必然是前程远大,你以后有的是福享!” 盛老太太闻言轻轻一笑,难得的对着孔嬷嬷炫耀道。 “这孩子是个有出息的,年幼时受了不少苦,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已经是三品的御史中丞了!” 孔嬷嬷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李湛,见他年纪也不过是二十二三的年纪,居然已经是朝廷大员了,艳羡的看向了盛老太太。 “看来是我人老眼花,看走了眼,没想到你这孙女婿如此年轻,就已经身登高位,日后必然可以位极人臣,宰执天下!” 盛老太太闻言哈哈大笑,一脸的喜色,对着孔嬷嬷客气道。 “那就承你吉言,如果我可以看到那一天,那真的是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李湛听到此言,有些不快的抱怨道。 “祖母福寿绵长,自然是可以长命百岁的,总会见到孙儿位极人臣的那一天的!” 李湛也不用盛老太太说,直接坐了下来,看着盛老太太跟前放着的字帖,上边的字体东扭西歪,看得的眉头紧皱,看向了一旁来不及阻拦的盛明兰,调侃道。 “我看你也是个聪慧的,骑马、投壶、厨艺样样拔尖,怎么这手字让人看得如此糟心!” 第四十二章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盛明兰羞红了脸,感到十分的丢脸,恼羞成怒的瞪着李湛,有些口不择言的怼道。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大姐夫也不见得对任何事情都精通!” 李湛微微一愣,没有想到盛明兰居然会嘲讽自己,毕竟按照以往盛明兰的做法,八成会是沉默不语,如今这个反应倒是让李湛微微一笑,李湛明白是经过上次的提点,盛明兰不仅没有怨恨自己,反而和自己拉近了些距离,心里有些安慰,看来自己没有白费功夫。 李湛看了一眼看热闹的盛老太太和孔嬷嬷,极为自傲的对着盛明兰炫耀道。 “你还别说,世间事情,大姐夫虽然不敢说样样精通,但是却也懂得大半!” 盛明兰伸出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琼鼻,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对着李湛说道。 “大姐夫真是不害臊,说大话!” 李湛看着如此活泼的明兰,心情十分愉悦,双眼盯着盛明兰的眼睛,透着真诚和认真,傲然道。 “我从不说大话!” 盛明兰闻言一愣,看着李湛明亮的双眸,不自觉的将视线偏移了几分,低下了头颅,声音也小了一些,柔声道。 “是明兰冒失了,还请大姐夫见谅!” 李湛看着又变得谨小慎微的盛明兰,无奈的摇摇头,有些惋惜的感叹道。 “你这年纪该活泼些,没有必要如此谨小慎微!” 盛老太太看着亲近了许多的李湛和明兰,心里感到了高兴,这些孩子中,盛老太太最偏爱的就是李湛和盛明兰,希望他们能够亲近起来,等到自己百年之后,盛纮等人是不可能成为明兰日后的靠山的,只有希望李湛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可以做明兰日后的依靠。 盛老太太一脸慈爱的看着李湛和盛明兰,听到了李湛的话,对着盛明兰也是劝道。 “听你大姐夫的,你是该活泼些,没有必要整日里委曲求全,谨小慎微的!” 盛明兰低头应了一声,她虽然明白盛老太太和李湛的苦心和好意,但是她毕竟是个没有娘的孩子,父亲又对她不管不问,她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些生活,能够快意的那是如兰和墨兰,轮不到她这个小透明。 李湛无奈的摇摇头,也知道自己所说有些强人所难,盛明兰从小受尽了委屈,自然不敢放纵自我,温声说道。 “罢了,终究你我都是养在祖母身前的,日后多亲近亲近,这也是祖母所期望的,日后你遇到了难事,也可以直接找我,我为你做主!” 盛老太太欣慰的看着李湛,手掌轻轻地拍着身前的盛明兰。 盛明兰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中透着真诚的李湛,轻轻的点了下螓首,心中暗暗感动,对李湛多了些亲近。 李湛看见了盛明兰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知道盛明兰已经将自己的话记在了心里,虽然不见得有事会找自己,但是真的如果遇到了难以度过的难关,应该多少会考虑一下自己的。而且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些生疏,日后相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亲近些的。 闲聊一会,如兰和墨兰都到了寿安堂,孔嬷嬷见时辰已经到,在偏厅开始了教导姑娘们插花。 盛明兰课上一直守拙藏锋,而盛墨兰和盛如兰二人却是暗地争斗了起来,抢夺着孔嬷嬷准备好的花,孔嬷嬷也不训斥,只是冷眼旁观。 如兰的插花明显过于杂乱,主次不分,而墨兰的插花,一味的选择素雅,有失正道。 只有明兰心不在焉,明明插得一手好花,却又故意选了些艳丽的将其破坏。 孔嬷嬷看了半天就已经了解了几人的性格,佯装离开,躲到了屏风之后,静静的观察着几人的动静。 不一会,如兰和墨兰就吵闹了起来,险些动起手来,明兰则是像个小透明一样,躲在一旁,免得殃及池鱼。 孔嬷嬷观察了片刻这才走了出来,将三位姑娘带到了盛老太太的面前,又差人将盛纮、王若弗和林噙霜都请了过来,李湛因为还未走,所以在一边旁观。 孔嬷嬷见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这才对盛纮说起了如兰和墨兰之间的争斗。 盛纮大怒,看着此时老实的如鹌鹑一样的三姐妹,直接训斥道。 “给我跪下!” 孔嬷嬷此时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姐妹,温声问道。 “你们可知道错了?” 墨兰受到了林噙霜的熏染,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一脸柔弱的说道。 “墨兰知道错了,还请孔嬷嬷责罚!” 孔嬷嬷乃是宫中的老人,见多了宫中的明争暗斗,哪里会被盛墨兰这点小手段所蒙蔽,直接开口指明了盛墨兰的错处。 “你是几个姐妹中错的最厉害的,整日里装作柔弱,哭哭啼啼,哭天抹泪的,尽是耍些小聪明和小手段,行事不够坦诚,总把嫡庶挂在嘴上,品行不端!” 训斥完了盛墨兰,孔嬷嬷又看向了盛如兰,问道。 “你呢?” 如兰虽然不觉得自己错了,但是也不敢放肆,只是低头不语,显然是不服气。 孔嬷嬷知道了如兰的想法,接着训斥道。 “你性格急躁,缺乏定性,喜欢和姐妹争强好胜,也错得离谱!” 最后孔嬷嬷看了一眼老实乖巧的盛明兰,叹了口气,说道。 “你倒是没有掺和到她们之间的争斗中去,但是你作为她们的妹妹,冷眼旁观她们争斗,不知道劝解,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纵然没犯错,也应该一同受罚!” 盛明兰点点头,表示认罚。她虽然是受到了牵连,并未闹事,但是却也见识到了何为大家风范,家族荣宠。 林噙霜却突然站了出来,对孔嬷嬷开口求情道。 “今日都是墨兰的错,还请孔嬷嬷将明兰的惩罚加在墨兰的身上!” 孔嬷嬷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盛纮,直接怼道。 “林小娘你是妾室,如今主君和大娘子还未说话,你不该插话,应该懂得分寸,晓得规矩才是!” 林噙霜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孔嬷嬷的不客气,让她颜面无存。 王若弗眼睛中闪过一丝笑意,对林噙霜的吃瘪十分高兴,只是碍于孔嬷嬷在,没有表现出来。 李湛也是暗暗摇头,对林噙霜的自作聪明感到无语,这种手段也就能骗骗自己的岳父了,其他人谁看不出来林噙霜的假情假意。 第四十三章 李湛:还是换左手吧! 林噙霜虽然被孔嬷嬷训斥了一顿,但是也知道自己和孔嬷嬷用手段是一点的用处都没有,所以用她那泪眼朦胧的狐狸眼看着盛纮,果然盛老太太按捺不住怜花惜玉之心,一脸的心疼,就要开口安慰林噙霜。 孔嬷嬷却是个重视规矩,直接伸手一拦,对着盛纮开口劝道。 “盛大人,按理说您的家事我不该多嘴,但是既然老姐姐将我请来教导盛家女儿规矩,我就必须对您多说两句!” 盛纮闻言一顿,满肚子对林噙霜的疼爱安慰之语都堵在了肚子里,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孔嬷嬷,只能苦笑着对孔嬷嬷恭敬的说道。 “还请孔嬷嬷指点!” 盛纮对孔嬷嬷如此客气也是有原因的,官宦人家的女儿要是想要找个好人家,就必须要有好名声,孔嬷嬷做为宫中的老人,对各种礼仪规矩最是精通,所以有很多的官宦人家为了女儿日后的婚事,都要请这些宫中的嬷嬷教导女儿规矩和才艺,熏养性情,而一些权贵人家为了娶个贤良淑德的媳妇,也会向这些教养嬷嬷打听对方女儿的名声。 盛纮正是为了盛家女儿的名声和清誉,才对孔嬷嬷如此的恭敬有加,为的就是等到自家的女儿议亲之时,孔嬷嬷能够对其他打听盛家女儿规矩性情的时候美言几句。 “盛大人,妻妾有度,重规守矩才是家宅安宁的根本,您这妾委实是不懂规矩,还需好生立规矩才是!” 盛纮虽然不觉得林噙霜如此有何不好,但是碍于孔嬷嬷的面子,还是频频点头,脸上挂着一丝的尴尬,看向了柔弱娇媚的林噙霜,板着脸,一脸严肃的对着林噙霜训斥了两句。 “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还不退下,怎么惩戒如兰她们,孔嬷嬷只有分寸,哪里容你在这里聒噪!” 王若弗看着挨训的林噙霜,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神色间跃跃欲试,也开口对着林噙霜训斥了两句。 “平日里,你就仗着官人的宠爱,耍些狐媚手段,如今孔嬷嬷在教导如兰她们规矩,哪里是你可以放肆的时候,还不会回你的林栖阁,少在这丢人现眼!” 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接着隐而不见,泪眼摩挲的看了一眼盛纮,将盛纮的心都哭化了,这才用帕子捂着脸,一脸委屈的离开了寿安堂,只留下了一个千娇百媚的背影。 李湛看着自己的岳父大人一脸不舍心疼的表情,心里暗笑,这林噙霜的手段其实一点都不高明,但是却抓住了盛纮的软肋,谁让林噙霜是和盛纮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盛纮心中的白月光和眉间的朱砂痣呢,只要林噙霜稍稍撒娇一下,盛纮就被林噙霜拿捏的死死的,完全没了脑子,可能这也是爱吧! 孔嬷嬷见盛纮和王若弗将林噙霜训斥完毕,这才看向了跪倒在地的三姐妹,拿起了刚刚准备好的戒尺,对着三姐妹说道。 “一人十戒尺,将手心伸出来!” 如兰心中满是不服气,一脸的桀骜和不愿,泪眼模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希望可以免除责罚。 王若弗看着要挨打的女儿,也是心疼的很,但是看着板着脸孔嬷嬷,心中也发憷,更是明白如果自己违背了孔嬷嬷对三姐妹的管束,以后如兰的名声怕就是毁了,难以再嫁高门,只能找个小户人家度过一生了,所以也只能转头避开了女儿的求助的目光。 如兰看着不吭声的母亲,只好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一直看戏的李湛,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声。 “姐夫!” 如兰这位希望自己在盛家颇受重视的嫡亲姐夫可以为自己求情两句,说句公道话,免了自己的这次惩罚。 李湛好笑的看着哭成泪人的如兰,看着她颤颤巍巍的在孔嬷嬷威严的目光鄙视下伸出了右手,上前走了一步,拦在了孔嬷嬷的身前。 如兰大喜过望,看着突然站出来的姐夫,心头总算是送了一口气,想必有他出面,自己可以免除了这次打十下手心的惩罚了。 李湛的动作引起了所有的注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李湛。 盛明兰也是一脸诧异的看向了李湛,她对李湛也有一些浅显的认识,不觉得李湛会在此刻阻止孔嬷嬷训诫她们姐妹三人,毕竟孔嬷嬷做事有理有据,让人心服口服,的确是为了她们好,即使糊涂如父亲大人都知道这一点,训斥了自己视为心头宝的林噙霜,怎么睿智通透的李湛,反而如此不智,要出头呢。 李湛看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双眸之中闪烁着惊喜之色的如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如兰绝望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说道。 “孔嬷嬷,如兰她们明天还要到学堂读书写字,所以不能打右手,还是让她们换左手打吧,这样既让她们记住了这个教训,更不耽搁她们读书明理!” 孔嬷嬷深深的看了眼一脸坏笑的李湛,再看了一眼已经绝望的将眼睛闭上的如兰,心下好笑,觉得这位李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为人诙谐有趣,甚至性格有些恶劣,喜欢捉弄人。 孔嬷嬷点点头,眼眸深处隐隐透出了一丝笑意,对着三姐妹再次说道。 “你们也听见,李大人言之有理,读书乃是开智明理的正事,的确不能打右手,所以还是换左手吧!” 盛明兰抬眼扫了一眼身旁的一脸不敢置信的如兰,又扫视了一下李湛的笑脸,心中已经确定,这位大姐夫绝对是故意的,他的性格实在是有些恶劣,看他嘴角那抹促狭的笑容,明兰心中都有些恼火,想要在他那张俊俏脸上狠狠打上一下。 如兰好不容易将心中的无语和无助按下,这才认命的睁开了眼睛,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冒着杀气,气哼哼的瞪向了李湛。 李湛用真诚的眼神看向了悲愤的瞪着自己的如兰,用颇为无辜单纯的语气对自己这个嫡亲的小姨子说道。 “如兰,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孔嬷嬷只会打你们左手手心,绝对不会影响你们明天写字读书的!” 第四十四章 李湛牌吉祥物 如兰本来就已经被李湛这番骚操作弄得心态失衡了,耳朵中还传来了李湛如此杀人诛心的话,心里那句我真的是谢谢你的话差点就没有忍住吐了出来,只能眼不见为净的将头扭向了一边,不在看那张可恶的俊脸了。 如兰呼吸急促,脸蛋气鼓鼓的,生硬的将右手举了起来,伸到了孔嬷嬷的眼前,再也没了任何的侥幸之心。 孔嬷嬷见到此时已经没有了丝毫畏惧,心中只充满了怒火的盛如兰,微微一笑,手中的戒尺高高举起,重重的落下。 “啪!” “啪!” “啪!” ........ 戒尺搭在白嫩手心上的清脆响声响起,如兰眉头紧紧皱起,强忍着疼痛,好强的不愿在李湛的面前露出一丝软弱,大眼睛中充满了泪水,波光潋滟,十分可怜,让人心疼。 王若弗更是扭头看向了墙面,每一声戒尺搭在手心的时候,她的身体都是一颤,比之打在自己的身上还要心疼,等到戒尺声音消失后,王若弗这才看向了强忍着泪水的女儿,眼中满是怜惜。 紧接着,孔嬷嬷又对着墨兰和明兰如法炮制的惩戒了一番,这才将手中的戒尺收起,和善的对着跪在地上的盛家三姐妹说道。 “希望你们可以牢记今天的教训,日后相亲相爱,和睦相处!” “我们记住了!” 盛明兰三人也是每个都是捂着左手手心,乖巧的点点头,柔声回道。 孔嬷嬷这才点头,说道。 “起来吧,下去上点药吧,免得手掌明日肿了起来!” 盛明兰三人慢慢的站起身来,在侍女的搀扶下,就要回自己的闺房,准备擦拭一些化瘀消肿的药膏,免得自己的手明天真的肿成了猪蹄,那未免实在是大煞风景。 李湛在袖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瓷瓶,里面装的是他自己调配的伤药,他因为常年习武,难免有磕磕碰碰的地方,所以就多配了一些,每日都带在身上,效果惊人,止血化瘀,消肿止痛。 李湛将瓷瓶递给了一旁的房妈妈,拜托道。 “你们先等一等,我这药膏是特地配置的,对化瘀消肿有奇效,还请劳烦房妈妈用我这药给她们敷一下,明天也就没事了!” 盛明兰三人在房妈妈的带领下,出了此地,准备敷药,即使是还生着李湛气的如兰也没有离开,因为她们自己准备的伤药绝对没有这个效果。 ............. 时间一晃而过,已经到了开春时节,万物苏醒,生机焕发,庭院中的树木已经抽出了一丝的绿芽,世界总算是告别了原来的枯燥的颜色,多了些色彩。 既然已经气温回暖,天气渐好,那自然两年一次的省试再次开始了,盛府这几个月,最忙碌的事情就是盛长柏和盛长枫的下场参加本次的省考,就连盛华兰也是频频回到盛府对盛长柏嘘寒问暖,甚至还让李湛写了一本科举应试的注意事项手册,十分宝贝的送给了盛长柏。 至于盛长枫,华兰即使有心帮忙,但是王若弗也绝对不会同意的,毕竟她这段时间又被林噙霜气的胃疼,怎么可能会将自家女婿写给自己儿子的科举心得,便宜了那个小贱人的儿子。 王若弗这些时日,倒也没有心思和林噙霜斗法,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盛长柏的身上,每日关心盛长柏的一日三餐,变着法的给刻苦用功的盛长柏准备不同的吃食,还没日里到各大寺院道观捐献功德钱,为盛长柏祈福,简直入了魔一般。 不只是盛家如此,即使是齐国公府也是对齐衡这次的科举十分上心,不仅仅是专门来了盛府向盛纮请教了一番科举经验,更是花了大价钱,在汴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樊楼挂满了明灯,为的就是齐衡可以榜上有名。 等到了省试开考之日,不少的潮成都都请了假,送自家的子弟进入贡院,就连官家对此也是默许的,早朝是都未曾问请假的臣子为何告假。 李湛也不例外,王若弗因为他是探花郎,所以为了让盛长柏沾沾喜气,特意拜托当日李湛一定要请假前去送长柏进入考院,就连盛纮和盛老太太也是一脸的认同,让李湛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有成为吉祥物的潜质。 李战虽然不认为自己前去相送有用,但是毕竟是件小事,所以没有违背长辈们的意思,也早早就告了假,为盛长柏和盛长枫送考,等到二人进入了考院,才和盛府之人一起回了府。 省试考三天,这三天,王若弗每日里都到寺院道观烧香祈祷,就连李湛的妻子华兰也是陪着一起,对此十分的上心,一时间将李湛都冷落了下来,无奈之下的李湛只好无事就到寿安堂蹭饭吃。 也许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也不知道是明兰聪慧,还是对做饭有天赋,所以厨艺极佳,李湛整日了磨着明兰做美食,倒是和明兰的关系拉近了许多,相处的颇为融洽,让盛老太太见了很是开心,觉得日后即使是自己离开了人世,明兰也可以依靠李湛。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盛长柏等人出贡院之时,李湛又去迎接了一次,看着有些消瘦萎靡的盛长柏二人,李湛颇有些不好意思,全家人都为他们的科考结果担心消瘦,只有自己在明兰的好手艺下,不仅没瘦,还稍稍胖了几斤。 王若弗特意让盛长柏和李湛坐一辆马车回府,也是讨个好彩头,在回去的途中,李湛询问了一番盛长柏考试作答的情况,心里暗暗点头,对盛长柏的科举结果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盛长柏的作答虽然算不上惊艳瑰丽,但是四平八稳,文风稳重,这种文章一般而言不会出现失误,也是最稳妥的做法,虽然难以成为会元,但是考个名列前茅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回府后,王若弗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盛长柏只是稍稍用了些饭菜,三天的考试让他精疲力尽,向着众人搞醉了一声,离席而去,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四十五章 长柏得中 书房内,盛纮和李湛分坐,李湛不紧不慢的的喝着茶水,盛纮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李湛,等待着李湛的回答。 李湛将不小心喝道嘴里的茶叶嚼了嚼,一丝苦涩在嘴里蔓延开来,然后吐了出去,看着焦急的岳父大人,李湛这才将茶盏放下,微微一笑,安慰着盛纮,温声道。 “岳父大人,不比焦急,我和长柏已经交流过了,他这次省试只要不出意外,必然可以名列前茅,至于殿试,一甲不敢说,但是得个进士出身还是没有问题的!” 殿试在省试后举行,由皇帝在宫中主持,也叫廷试。贡士均可参加,以成绩高低分为“三甲”:一甲赐“进士及第”只取三名,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二甲赐“进士出身”若干名,第一名通称传胪;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若干名。 李湛所说的进士出身就是指盛长柏可以荣登二甲,这已经是对盛长柏十分看好了,毕竟一甲只有三名,基本上所有的士子都不敢奢望可以得中一甲,最多也就是想要个二甲进士出身罢了。 盛纮闻言,身体向前一倾,露出了惊喜之色,眼睛微微睁大,不敢置信的盯着李湛,担心李湛只是安慰他,再次确认道。 “子清所言为真?” 李湛看着为了盛长柏前途十分关心的盛纮,再次拿起了茶盏饮了一口,刚刚的晚膳他吃的多了些,如今有些口渴,润了润嗓子,见盛纮急不可耐,这才缓缓道。 “自然是真的!” 盛纮听到李湛坚定的话,顿时放松了下来,身体向后靠了靠,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指望盛长柏得中一甲,只要盛长柏可以金榜题名就好,如此盛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不至于家途中落,门楣有失。 盛纮稍稍歇了片刻,将身体靠着椅子靠背,脸上如释重负,伸手扶着短须,眼中透着喜意,脸上挂着一丝满意,轻快的说道。 “有子清你这句话,我总是可以将悬着的心放下了!” 李湛微微一笑,不言语,只是一位的喝着茶,他能理解盛纮的紧张,盛家如果下一代的长柏长枫不成器,盛家怕是就要衰落下去了。 到了贡院放榜之日,果然不出李湛所料,盛长柏算是名列前茅,考的不错,盛长枫也不出李湛的评价,榜上无名,只能等待下次科考了。 盛长柏榜上有名让盛家极为欢喜,一派喜庆,盛纮和王若弗给下人们大发赏钱,准备着拜师宴和庆祝宴,要大肆庆祝一番。 盛老太太虽然也高兴,但是还没有得意忘形,阻止了盛纮和王若弗的庆祝,语意深长的劝道。 “齐小公爷和宁远侯府的公子都在我盛家学堂读书,却落榜了,如今只有长柏得中,如果我们再大肆庆祝,是不是太过张扬,打了打了顾家与齐家脸?还是收敛一些,关起家门,我们自己庆祝一下就好了!” 盛纮闻言大惊失色,连连点头,对着盛老太太感谢道。 “还是母亲大人考虑的周到,儿子一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差点犯下了大错!” 盛纮这才对身边的管事吩咐道。 “你快去将府门关了,我们府中自己庆祝!” 管事领命而去,退了出去。 王若弗有些委屈,觉得自己儿子科举得中,居然还不能庆祝一下,反而要顾虑他人的脸面,实在是太憋屈了。 好在,宴席上,盛老太太和盛纮谈起了盛长柏如今已经得中,是该考虑接下来的婚事了,应该打听一下好人家了。 王若弗这才喜笑颜开,将手中的竹筷放下,看向了盛老太太和盛纮,高兴的说道。 “我姐姐前些日子与我说过此事,想将她的女儿嫁给长柏,我想着亲上加亲也是好事,不如就和康家商量一下婚事,定下来算了?” 王若弗一脸期待的看着盛老太太和盛纮,等待着他们的意见和回答。 王若弗的姐姐乃是康王氏,性格暴戾,心术不正,阴狠残忍,又是个喜欢算计的,整日里来盛府打秋风,让盛老太太和盛纮都十分的厌烦,多次劝导王若弗不要和康王氏往来。 王若弗因为康王氏是自己的亲姐姐,不愿意听盛老太太和盛纮的话,一直和康王氏搅合在一起。 有段时间,康王氏仗着自己是华兰的亲姨母,经常到李湛的府上拜访,李湛对她十分厌恶,和华兰说了几次后,华兰也就渐渐和康王氏疏远了。 康王氏为此没少发脾气,对着王若弗抱怨了多次,甚至在外面到处散布华兰的谣言,说华兰的坏话,让华兰一时间受到了不少的指责。 李湛得知了这件事后,也不和康王氏客气,直接下狠手收拾了康家一次,康家哪里是李湛的对手,十分狼狈,不敢和李湛闹僵,直接登门赔礼道歉,才获得了李湛的原谅,康王自然再也不敢招惹李湛夫妇了,退避三舍。 盛老太太和盛纮对王若弗的话也不搭茬,自顾自的讨论着盛长柏日后的婚事,让王若弗十分失落,愣在了原地。 华兰看着母亲受挫十分不忍,拉了拉官人的衣袖,示意他打个圆场。 李湛张口将筷子上夹着的牛肉放入了嘴中,看了一眼失落的王若弗,心里对这个有些糊涂的岳母也是有些同情,将嘴中的牛肉嚼碎咽下后,这才开口说道。 “岳母大人,可是忘了当初康王氏对华兰的诋毁了” 李湛讨厌康王氏,也不称呼姨母,直接称呼姓氏,一脸的厌恶。 王若弗看了一眼担心自己的大女儿,想起当初她受到的委屈,心中和自己姐姐结亲的心思瞬间淡了,毕竟姐姐哪里有女儿亲近,而且婆母、官人、女儿和女婿都对自己的姐姐不喜,怕是自家这位姐姐也真的是有些问题。 李湛见王若弗脸色好了一些,这才继续劝道。 “康家这些年也没落了,他家的女儿如果和长柏成了婚,对长柏并无益处,还不如给长柏找个名门闺秀,不仅家世门风都好,对长柏的仕途也极为有利!” 王若弗闻言点点头,的确,她的儿子日后也是要做官的,的确需要找个家世好的儿媳,自家姐姐的女儿实在是有些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第四十六章 顾偃开的请求 且不说盛府是如何庆祝盛长柏科举得中的,世上有得意之人,就有失意之辈。 齐国公府和宁远侯府却是为了儿子落榜操碎了心。齐国公和顾候都纷纷找到主考官询问儿子落榜的原因。 齐衡落榜是因为学问不足,文章虽然写的花团锦簇,但是缺乏筋骨,还需要在潜心磨炼一番,下次科举倒也有望得中。 齐国公听到了如此答复,心中虽然有些失落的,但是也不至于失望,毕竟齐衡还年轻,再加上是第一次下场科考,不中也在常理之中,毕竟世间读书人何止万千,有几个可以一举得中的,只要回去对齐衡多加督促,让他刻苦钻研,下次再考就是了。 但是宁远侯顾偃开的心情就完全不同齐国公了。 顾廷烨的文章写得大气恢弘,十分精彩,按理说是该榜上有名的,不该落榜。 在顾偃开三番五次的恳求下,主考官才一脸谨慎小心的向顾偃开道出了实情。 “顾候你家的公子鲁莽失言,曾经为杨无端鸣不平,抱怨官家处事不公,说关键对杨无端太过刻薄无情,这事情不知道如何被官家得知了,十分气愤!” 主考官看了一眼脸色已经漆黑的顾偃开,手指了上面,再次小声的说道。 “顾候你家的公子其实本来已经在榜上了,是官家亲自将他刷下来的,甚至官家说了,让他和杨无端一样,五十岁之后再考!” 顾偃开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有些受不了这个打击,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扯开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对着主考官恭声一礼,感谢道。 “多谢大人,犬子行事鲁莽,让大人见笑了!” 顾偃开气冲冲的打道回府,极其气愤的将因为落榜失意而宿醉的顾廷烨拖出了房间,随手将顾廷烨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手中木棍狠狠的打在了顾廷烨的身上。 顾廷烨吃痛之下躲闪了开来,一脸气愤的看着顾偃开,怒道。 “为何无端打我?” 顾偃开看着桀骜的儿子,心中气愤更甚,手中一边挥舞着木棍,一边对着顾廷烨怒骂,在二人打闹之间,顾廷烨终于弄清了缘由。 顾廷烨矫健的迈了一步,躲过了顾偃开迎面打来的一棍,这才对着顾偃开喊道。 “这事我只在大哥面前提起过,官家如今得知,必然是大哥告的密!” 顾偃开闻言手中的棍子顿时停了下来,身形一下子就佝偻了起来,满脸的失落和悲伤,此事不必和顾廷煜对质,顾偃开心中已经相信了顾廷烨的话,兄弟相争,骨肉相残,如何不让它感到心凉。 顾廷烨看着愣在了原地的父亲,这才气冲冲的离开了侯府,回到了自己外宅。 顾廷烨失魂落魄的在外宅之中借酒消愁,和常嬷嬷抱怨着顾府众人对他的不公,又哭诉着对不起母亲和外祖父,伤心极了。 顾偃开虽然知道是自己的大儿子害的顾廷烨落榜,此生无望科举,但是却又不能责怪顾廷煜,因为顾廷煜的身体虚弱,根本承受不住任何的责罚,手心手背都是肉,顾偃开也只能装聋作哑。 顾偃开觉得顾廷烨如果真的落得和杨无端一个下场,只有五十岁后才能科考,那么也实在是对顾廷烨太残忍了,日后哪里还有前途可言,心中担忧之下,左思右想,还是不能坐以待毙,无动于衷,只好求助他人为顾廷烨求情。 李湛看着在府门等着自己的顾偃开,眼神微微闪动,面色不变,走到了顾偃开的身侧,拱手一礼,问道。 “叔父,可是等我?还请过府一叙!” 二人一起进了李湛的府邸,主客分坐,下人上了香茶。 顾偃开露出了一丝笑容,亲热的和李湛寒暄着,语气极为客气。 “子清,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相求!” 李湛点点头,将茶盏放下,看向了面露为难之色的顾偃开,开口道。 “叔父但说无妨,子清一定尽力而为!” 顾偃开露出了一丝疲倦,叹息了一声,有些伤感的说道。 “我家的那个逆子子胆大妄为,出言不逊,为杨无端打抱不平,惹得官家震怒,将他打落金榜,断了他的科举之路!” 李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事情他有印象,应该是顾廷煜怕顾廷烨得中后,继承了宁远侯爵位,所以先下手为强,断了顾廷烨的前程,可谓是极为狠辣,如果不是日后顾廷烨另有机遇,此生前途就算是毁了。 “叔父的意思是?” 李湛有些不确定看向了顾偃开,想要弄清楚顾偃开的意思。 顾偃开漏出意思不好意思,紧张的看着李湛,艰难的开口请求道。 “官家罢了那逆子此次的功名是他活该,但是能不能请子清向陛下求个恩典,宽恕了这个逆子,不要断了他的前程,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湛看着一脸期盼的顾偃开,眉头微皱,再次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思索了片刻,有些为难的对顾偃开说道。 “叔父,我只能说,可以去官家面前,帮着仲怀进言两句,但是官家最后如何决定,我却不能保证!” 李湛其实有着十足的把握让官家改变主意,但是帮人一定不能将话讲的太满了。事情办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不成,反而容易生怨。 顾偃开连忙站起身来,一脸的感激,笑道。 “子清这是哪里的话,你只要愿意帮忙已经感激不尽了,至于最后结果如何,都是那逆子该受的!” 李湛这才点点头,开口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耽搁,现在就进宫拜见官家!” 顾偃开对着李湛躬身行了一礼,李湛连忙阻拦,这才作罢。 “如此就拜托子清了!” 文德殿,李湛站在殿内,看着端坐的管家,诚恳的说道。 “官家乃是仁德之君,而顾廷烨也是勋贵之后,官家在他小时候也是夸过的,还赏了他一杆枪,如今官家又何必和他一个孩子计较,微臣还请官家再施仁德,对其小惩大诫,饶了他这一次,不要断了他日后的前程!” 第四十七章 盛府大乱 官家看着躬身的李湛,想起自己当初因为一时之气,迁怒了顾廷烨,心中早有懊悔,只是碍于颜面,一直没有改口,如今李湛进言,官家自然愿意改口,颇为自责的说道。 “就依爱卿之意吧,当初也是朕一时失言,害的这孩子落榜,已是不该!” “官家圣明,顾廷烨口出不逊,本就应罚,如今官家宽仁,允他再考,已是天恩!” 官家看着躬身的李湛,伸手示意他平身,然后对身边的内侍吩咐道。 “去为爱卿搬张椅子!” 管家看着坐在下面的李湛,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记得你可是从未在朕面前为人求情过,今日怎么会为了顾廷烨开口?” 李湛其实早就知道官家必然会好奇自己和宁远侯的关系,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丝毫不紧张的看向了官家,面对着官家审视的目光,十分平静,没有丝毫的躲闪,一脸坦诚的回答道。 “微臣不敢欺瞒官家,微臣年幼之时体弱多病,盛家祖母心疼微臣,为臣求取了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微臣习练之后身体渐渐强壮,这才有了微臣今日的成就!” 官家恍然,看着李湛红润的脸色,有些好奇的问道。 “顾候居然愿意将府中秘传的武艺传授给你,真是让朕吃惊!” 李湛苦笑一声,有些惭愧的说道。 “当初祖母做主,让微臣拜了顾候为师,加上当初顾候也不觉得微臣体弱可以练出名堂,所以这才将武艺传给了微臣!” 官家闻言哈哈大笑,伸手指着李湛开心的说道。 “顾候这是笃定了爱卿在武道之上难有成就,才会如此大方!” 李湛赞同的点点头,顾偃开当初的确有此想法,不然哪里会那么容易将家武艺传给外人。 “官家圣明!” 官家放下了手中的紫毫笔,停下了批改奏章的政务,揉了一下眉心,想了片刻,这才问道。 “我记得爱卿好像这些年从未和宁远侯府有过来往?” 李湛一愣,他看了一眼官家平静而又苍老的脸庞,点头回道。 “官家记得没错,当年微臣出身低微,不愿高攀宁远侯府,所以未有往来。后来,微臣蒙官家厚爱,平步青云,如今官拜御史中丞,成了朝廷大员,顾候反而不愿和微臣保持有名无实的师徒关系,这才改成了叔侄,有了些往来!” 官家这才明白其中的曲折,看着丰神俊秀的李湛,有些可惜的摇摇头,叹道。 “朕都替顾候感到可惜了,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弟子,居然不知道珍惜,白白错失了机缘!” 李湛摇头,一脸的平静,没有丝毫的自得之色,谦虚道。 “陛下谬赞了!” 官家摆手,李湛才华他是知晓的,满朝文武,若说学问精深,李湛可为第一,崇文院中的八万多卷的典籍都被李湛熟读于心,官家十分欣赏李湛,所以才会对李湛多次提拔。 官家突然想起了去年李湛在翰林院三年期满,想要外调去边境之事,苍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恍然,说道。 “难怪当初你想去边境为官,想来也是因为习练武艺的原故了?” 李湛点头,没有否认官家的推测,诚恳道。 “微臣读书时,看到过冠军侯封狼居胥之壮举,向往不已,所以想要效仿定远侯,投笔从戎。” 官家看着一脸正色的李湛,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但是还是不愿这位本朝的青年才俊在那死人堆里厮杀,万一出个意外,就是本朝的损失,摇头笑道。 “那边境苦寒,党项多有犯边之举,不太太平,你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去了那里是要受罪的!” 李湛眼中出现一丝的波动,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对官家夸耀自己武艺超群,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是熟读兵书,精通兵法,那样就给人夸夸其谈,纸上谈兵之感,怕是要被人当成了赵括了,日后多半要被人笑话的。 李湛想到此处,也是摇头苦笑,只能再次坚持道。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官家哑然而笑,看着固执己见的李湛,眼中透着一丝对子侄的包容,也只以为李湛是在开玩笑,并不当真,燕云十六州哪是那么好收复的。 李湛见状,也是倍感无趣,只能和官家谈些其他的政务。 ........ 李湛出了宫门,直奔宁远侯府。 “叔父,幸不辱命,官家仁厚,金口已开,同意了仲怀日后可以参加科举,这次的风波算是过去了!” 顾偃开看着马不停蹄地为自家那个逆子奔波的李湛,十分感动,对着李湛谢道。 “麻烦子清了,为了那个逆子几次叨扰你,实在是让叔父汗颜!” 李湛看着一脸愧疚的顾偃开,倒是没有阻止他的道谢,今日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但是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愿意为了顾廷烨开这个口,向官家讨个人情,官家也乐得给个恩典,这才如此容易的达到目的,不然你换一个人试试,八成要被官家训斥一番,灰头土脸的出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齐衡和顾廷烨因为落榜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但是盛家的盛长枫却又惹出了麻烦,落榜之后,他被自己的小娘和妹妹多有嫌弃埋怨,心情郁闷之下,和他交的那些许多亲王贵族在酒楼里喝酒消愁,实则就是些狐朋狗友,并无一个有用靠得住的。盛长枫灌了些马尿,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公开讨论官家立嗣之事,为邕王站队发生,被皇城司的探子捅了上去,一时间官家震怒,将盛纮关在了宫中,吓得盛纮坐立难安,惊恐异常。 盛府此时已经乱做了一团,人心惶惶,各有心思生出。 寿安堂,盛老太太看着坐在下首哭诉的王若弗,听到盛纮被扣在了宫中,也是心中惊惧,有些心烦意乱,一时间慌了神,脸上挂着惊色,险些坐不稳,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四十八章 定海神针 盛明兰看着惊慌失措的二人,也是对父亲之事十分担忧,但是他们都是内宅中人,在外面也使不上力,突然想起一人来,连忙拉着盛老太太的衣袖,小声的建言道。 “祖母,我们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此时应该找个可靠之人打探下消息!” 盛老太太看着不断对自己示意的盛明兰,立刻知晓她的意思,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悔道。 “老太太我也是关心则乱,快遣人将湛儿请来,他是前面的爷们,自然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即使不知,也可以去宫里打探一下消息!” 王若弗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让身边的刘妈妈去御史中丞府,将李湛和华兰请过来。 李湛和华兰大步向着寿安堂走来,看着途中遇到的慌乱的下人,心头不快,只是如今忙着去安抚祖母,倒也抽不出手来整顿这些人。 李湛和华兰躬身一礼,见过了盛老太太和王若弗。 李湛气定神闲的做到了太师椅上,目光中不见丝毫的慌乱,瞬间就将有些慌乱的盛老太太和王若弗安抚了下来,散去了几分慌乱,找到了主心骨,李湛见二人已经缓了过来,这才开口沉声说道。 “祖母和岳母暂且放心,我刚从宫中出来,并未听到官家说些什么,岳父大人必定无事,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安抚人心,整顿一下府中的乱象,省得节外生枝!” 盛老太太看着沉静的李湛,感到年龄终究大了,精力不济,又看了看不济事的王若弗,只好无奈的说道。 “湛儿,我和你岳母终究是有些不安,无心管事,这段时间你和华兰就在暂且住在府中,帮着料理有些家中事务吧!” 李湛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祖母,和惊慌失措的岳母,点点头,答应道。 “祖母大可放心,家中之事就交给我们了,岳父之事应该并无大碍,他为人小心谨慎,绝不会犯下大错!” 李湛虽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碍于消息来源不明,不好直说,所以只是安慰两句,就和华兰出了寿安堂,整顿盛府的乱象。 李湛先是召集了些盛家的老仆,直接定下了规矩,封闭了府门,让下人不得乱动,各安其责,不可慌乱。当然其中不是没有不守规矩的下人,直接被李湛命人拿下,一顿板子,立刻镇住了场面,所有人再次安定了下来。 毕竟盛府即使倒了,还有李湛这个三品大员的女婿,他们这些人又有何好担心的。 如今的李湛就是盛府的主心骨,定海神针,所有人看着坐在院中悠闲喝茶的李湛,心中的慌乱都消散一空了,总算是将人心安抚了下来。 林栖阁,林噙霜看着眼前的雪娘,将一些地契和房契交给了她,小心的叮嘱道。 “主君被官家留在了宫中,盛家怕是要完了,我不能跟着一起倒霉,你出府将这些东西都变卖了,我们的了银钱,就一起逃出盛府,总比待在这里等死好多了!” 雪娘有些迟疑的看向了林噙霜,不确定的问道。 “如今李大人正在府中坐镇,说主君并无大碍,我们是不是谨慎一些,看看动静为好!” 林噙霜嘴角挂起一丝不屑的冷笑,想到了李湛如今的地位,恨声道。 “李湛是王若弗的好女婿,是那老虔婆的好孙儿,和我们林栖阁有什么关系,即使主君出了事,王若弗和那老老虔婆自然有他照顾,我们怕是就要遭殃了,怎么能不赶紧为自己日后打算!” 雪娘神色一凛,心中也是十分赞同林噙霜的话,她们的确和李湛毫无关联,如果主君真的出了事,她们必然是要倒霉的,还不容赶紧变卖了盛府的这些产业,得了银钱离了这里,一样可是生活的滋润,狠狠的点了头,将这些东西装好,就向着盛府的后门走去,要出府联系买家。 李湛听着下人的汇报,看着眼前在雪娘身上搜出来的盛家产业,也懒得和林噙霜纠缠,直接命人将雪娘带回了林栖阁,将整个林栖阁都封了起来,不准林栖阁的人踏出一步,任由林噙霜在院中破口大骂,丝毫不理会。 王若弗看着李湛送来的盛家的地契和房契,心中的怒火陡然升起,猛地站起身来,喊道。 “我这就命人将那个贱人发卖到勾栏瓦舍中去,她居然胆敢变卖盛家的产业,实在是无法无天了!” 李湛将茶盏放下,对着华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劝解一下王若弗。 华兰连忙拦住了母亲,将她按在了座椅上,劝解道。 “母亲,此时不宜节外生枝,还是等父亲回来后,让父亲处理吧!” 王若弗想了想,的确如此,只是还是气愤难当,有些抱怨道。 “你父亲哪里舍得处罚那个狐狸精,她只要抹两滴眼泪,你父亲就会心软!” 华兰摇头,也知道王若弗所说的有理,但是想了想还是劝道。 “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如此做,毕竟林噙霜生了墨兰和长枫,他们总归是盛家人,要为他们留些脸面!” 王若弗无奈的点头,的确是如此,哪怕她在不喜欢林噙霜,她毕竟是为盛家生儿育女的妾室,如果真的卖到了那风月之所,只会让人看盛家的笑话。 王若弗咬牙启齿的铰着手中的帕子,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有些不甘心的骂道。 “只好便宜了那个贱人了!” 李湛夫妇当晚在盛家住了下来,帮着王若弗处理着府中事务,安抚人心。 翌日午时,盛纮一脸惊恐未定的憔悴模样回到了盛府,总算是让盛老太太和王若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松了口气。 盛纮安抚好盛老太太和王若弗后,又感谢了李湛,这才怒气冲冲的向着林栖阁奔去,众人紧随其后。 盛纮命人将盛长枫绑了,压在长凳上,身边的仆人拿着板子狠狠的打了下去。 林噙霜看着挨打的儿子,又开始了做作的表演,在一阵鸡飞狗跳中,盛府这次的风波总算是结束了,李湛也懒得看盛纮如何怜香惜玉,又心软的放过了林噙霜,直接和华兰回了家。 第四十九章 明兰之问 没过多少时日,盛老太太有命人将李湛和华兰请了回去,这才倒不是盛府出了事情,而是当初盛老太太邀请的贺老太太到了,盛老太太希望可以让贺老太太帮着华兰调理一下身体。 经过短暂的交流,盛老太太和贺老太太带着王若弗和华兰几人去了外面挑缎子,毕竟有些事,李湛作为一个男人不好在场,寿安堂只留下了李湛、盛明兰以及贺老太太的孙子贺弘文。 李湛打量了一下贺弘文,穿了一身长袍,中等个子,长相并不出奇,和齐衡那个小白脸没法比,更不可能和自己相比了,甚至比之顾廷烨都要逊色不少,只是性格软,脾气温和,彬彬有礼,也算难得。 李湛和贺弘文聊了几句,发现贺弘文医术的确不错,不愧是医官世家,有两把刷子。 盛明兰看着和贺弘文聊着医术的大姐夫,满眼的惊讶,没想到自己的这位大姐夫居然还精通医术,贺弘文不止一次表达了对李湛医术的佩服,心中有些不解,双眸紧盯着李湛,好奇的问道。 “大姐夫既然精通医术,为何不着急为大姐姐调理身体,以至于这么多年一无所出?” 李湛闻言看了一眼好奇的小丫头,又看了一眼静默不语的贺弘文,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 “女子生孩子本就是一道鬼门关,需要拿命搏,前几年你大姐姐尚且年幼,我不愿她冒着风险为我生儿育女,所以想着等她年岁稍长些,再有身孕,不至于那么危险!” 盛明兰愣在了原地,她没有想到李湛居然是如此想的,这时代男人都盼着自己子嗣昌盛,有人继承香火,从未有人考虑过女子生育究竟有多危险,每次临盆都是在鬼门关前挣扎一回。 盛明兰眼中艳羡之色一闪而没,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湛,幽幽叹道。 “祖母说得没错,大姐姐真的该珍惜福分!” 李湛笑了笑,看了眼颇受震撼的二人,极为温柔的说道。 “我和你大姐姐乃是夫妻,我自然要为她考虑,不然怎么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盛明兰闻言,心中更是触动,想起了自己当初憋了好久的一个疑问,看了一眼旁边呆傻的贺弘文,还是忍不住问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这是大姐夫当初所做,我十分好奇,如果大姐夫真的是准备和大姐姐携手共度,一生不再纳妾了吗?” 李湛眼神一凝,没想到这首词盛明兰居然也知道是自己所做,八成是顾廷烨那小子的说出去的,也不在意,低头沉思了良久。 盛明兰看着久久不曾回答的李湛,眼中的亮光暗淡了下去,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坐在了椅子上暗暗思量。“盛明兰啊,盛明兰,你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痴情的男人,你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李湛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有些失望的盛明兰,脸上好像有着光彩,柔声道。 “我和你大姐姐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她对我情深义重,我又怎么忍心让她伤心,此生得此贤妻足以,何必再贪心不足呢!” 盛明兰眼中霞光大作,心中莫名的轻快了许多,声音都活泼了几分,再次追问道。 “如果大姐姐真的不能为你生儿育女呢?你会不会纳妾?” 李湛看着八卦的小丫头,心中感到好笑,他又不是那老顽固,他转世多次,一直也未曾有儿女,也不曾在意,哪里会为这事担心,直言道。 “既然认定了你大姐姐,是否有儿女,也不打紧!” 盛明兰正正的看着眼前这位嘴角挂着淡淡笑容的男子,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丝对华兰的嫉妒,这样的男子此生自己怕是都遇不到了,不由有些心灰意冷,没了谈兴。 李湛看着突然沉默了许多的盛明兰,也不在意,她这个年纪的小丫头,本来就多愁善感,伤春悲秋,一会一个心情,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华兰、盛老太太和王若弗都是一脸喜色的和贺老太太回到了寿安堂的正厅。 盛老太太看着一直平静无波的李湛,高兴的道。 “华兰身体无碍,我这位老姐姐帮着开了一些调理身体的药方,回头让华兰喝上一段时间,你们必然可以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李湛接过了华兰递过来的药方,看了一眼,心中有数,都是一些温补的药材,用药极为讲究,剂量也极谨慎,的确是有助于调理女性身体,看来是贺家珍藏的方子,对着贺老太太谢道。 “麻烦老夫人了!” 贺老太太也是连忙推辞道。 “都是举手之劳,李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李湛见贺老太太不受自己的感谢,又看了一眼立在他身后的贺弘文,眼中一亮,有了主意,开口说道。 “弘文家学渊源,医术不错,翰林医官院中,翰林医官还有空缺,我为弘文保荐一下,看他能不能补上这个缺!” 翰林医官乃是从七品的医官,贺弘文这次和贺老太太进京为的就是托关系,进入翰林医官院,他们家乃是医官世家,可惜的是父祖早逝,所以才家道中落,如今进京,虽然在翰林医官院还有些关系,能够让贺弘文进入翰林医官院,但也只能从九品医官做起,哪里会有机会直接成为七品医官。 贺老太太大喜过望,连忙拍了一下孙子的后背,说道。 “感激谢过李大人,你这可是得了贵人相助了!” 贺弘文上前走了两步,躬身一礼,感激道。 “弘文多谢李大人!” 李湛点头,微微笑道。 “弘文客气了,老夫人何必见外,内子还要多劳烦老夫人呢!” 盛老太太也是一脸的笑意,阻拦道。 “老姐姐这可是见外了,华兰他们如今还要多谢你呢,为日后想抱重孙,可就要拜托你了!” 贺老太太闻言也是大笑,心中对华兰的事情更上心了,打着包票说道。 “李夫人身体安康,没有什么大问题,调理一番,必然可以让老姐姐你抱上重孙的!” 第五十章 马球会 时间一晃到了踏青时节,永昌伯爵府开了一场马会,邀请了李湛华兰前去参加。 华兰想着让家里弟弟妹妹们也去玩耍一趟,就将这事告诉了盛老太太和王若弗,不知怎么被林噙霜得知了,一个劲的央求了盛纮,硬是将墨兰和盛长枫塞了进来。 王若弗为此大发脾气,不停的向着华兰抱怨,不该将这事情外露,应该还告诉自己,悄悄地带了如兰和长柏就好,如今被林噙霜这个小贱人知道了,带上盛明兰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带上盛墨兰去攀高枝儿去。 华兰看着生气的母亲,只能好生劝慰道。 “母亲,就当为明兰谋划了,她毕竟是养在祖母身前的,官人自然要对明兰要亲近三分的,不比如兰差!” 王若弗听到此处,也是一脸的认同,的确盛老太太对李湛而言是最敬重的长辈,明兰养在了老太太的身前,为了盛老太太高兴,李湛也绝对不会将明兰落下的。 “你说的也对,只是我想到林噙霜那个小贱人,就是一肚子气,便宜她们了!” 华兰看着依旧忿忿不平的母亲,也是无奈,既然已经同意,让她抱怨两句就是了。 永昌伯爵府也是开国的功臣,在汴京有着许多的产业和田地,底蕴深厚,马球场举办在汴京的近郊一处的山下。 李湛夫妇携带着盛家的几个一来到此处,所见都是一些权贵人家,有着齐国公府、宁远侯府、英国公府、余老太师家等名门望族,数不胜数。 马球场上,一袭红衣的余老太师家的余嫣红骑着骏马肆意奔袭,手中的马球杆猛地一挥,直接得分,英姿飒爽不逊色男子,引来了阵阵喝彩声。 马球在宋代又称为“打毬”或“击鞠”、“击丸”,是骑在马上以球杖击球入门的一种运动。马球在我国汉代就有记载,曹植的《名都篇》中的“连骑击鞠壤,巧捷惟万端”就描写当时打马球的情形。马球盛行于唐、宋、辽、金,至清代开始衰落。马球大致相当于成年人的拳头大小,马球的材料有木制和皮制的两种,击球如球门则算得分,不只是王侯将相的贵族运动,也是军中竞技的活动。《两宋·礼志》记载:“打毬本军中戏”。可见,马球运动在军中的盛行。在本朝中,女性马球运动也有了较大发展,甚至宫中组建了宫廷女子马球队,每到节日时会组织表演让百姓观赏。 李湛和永昌伯爵府吴大娘子打了声招呼,就留下了华兰在这些夫人之中应酬,自己则是来到了正在推杯换盏的顾廷烨的身边。 整个马球场中,李湛认识不少人,也都打了声招呼,这些人有中有些是官宦子弟和他并无任何的交情,有一些也是同僚,但是年纪都和他相差较大,他也不想凑上前去。只能和相熟的顾廷烨待在了一块。 齐衡则是和梁晗一起聊起了天,没有凑到前来,他好像也知道李湛对他不怎么喜欢,所以除了视线一直跟着盛明兰外,也只是和李湛打了一声招呼,寒暄了一声。 明兰好像也是在盛府待得有些闷,今日出来明显撒欢了起来,找到了自己的闺中好友,余老太师家的余嫣然,两个小姐妹好像也是多日不见,直接抱在了一起,讨论起了近况。 盛长柏和盛长枫则是找了一些相熟的公子哥一起闲聊了起来,只有盛墨兰不知所谓,居然又凑到了齐衡和梁晗的身前,和他们谈论起了诗词歌赋,让李湛看得直皱眉,但是也不好在着大庭广众之下训斥她。 李湛一屁股坐在了顾廷烨的身边,也不客气,直接拿起酒壶斟满了一杯,和顾廷烨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顾廷烨的另一边坐着一位美貌俊俏的女子,李湛打量了一眼,认出了就是当初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魏行首。 魏行首对着李湛惊喜道。 “没想到时隔四年,妾身居然还能见到李公子,哦,不是李大人!” 李湛微微点头,对着一脸惊喜的魏行首寒暄了一声。 “好久不见,魏姑娘!” 李湛笑了笑,点点头,没有再多言,而是看向了有些颓废的顾廷烨,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这又是怎么了,居然如此颓废?” 顾廷烨仰头将酒杯中酒水一口吞了,一脸的哀叹。 “还不是我那老子,整日里为我外宅的事情和我吵闹,非要将团哥蓉姐带回府中养着,却不愿意接受曼娘!” 李湛拿起桌上是水果啃了一口,再次斟满了一杯,看着愁眉苦脸的顾廷烨,劝解道。 “你小子和顾候还是这样见面就吵,你就不能低次头?” 顾廷烨一脸的晦气的看着李湛,抬手就拍在了李湛的肩膀上,恨声道。 “我也不想如此,但是每次和他一见面,他对我非打即骂,我又是个硬脾气,很难不吵架!” 李湛拨开了顾廷烨手掌,将酒杯端起,和顾廷烨再次碰了一下,慢慢的饮了一口,眼睛看着在那群夫人中年纪最小的华兰,见她并无不适应,这才放心的说道。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顾候对你的事情极为上心,前段时间因你落榜之事,顾候还拜访央求了我一次,让我进宫为你求情,算是官家仁厚,算是将这事揭了过去!” 顾廷烨已经得知了这件事情,也准备着为两年后的科举再做准备,心中对顾候也少了些怨言,只是他们父子俩,八字不合,只要见面必然争吵。 顾廷烨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举起酒杯,看向了李湛,一脸感激的说道。 “说起这事,我还未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帮忙,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顾廷烨感慨的说完,一口干了,他心中对李湛实在是感激得很,自己家的大哥告密害的自己差点一声毁了,如今倒是外人帮着求情,为他求了恩典,如何不让他感慨。 “你小子和我客气什么,说起来我们也算的上师兄弟了!” 顾廷烨闻言大笑,看着李湛那修长匀称,丝毫不见习武痕迹的身体,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家的武艺,你真的是练了吗?” 第五十一章 马会风波 李湛早就已经易筋锻骨圆满,踏入了洗髓,如今一身武艺早已经返璞归真,身形看着瘦弱,但是却有万夫不当之勇,身上有着万斤神力,随手就可以举起那宁远侯府门前的那两座重达千斤的石狮子。 李湛看着顾廷烨,双眼充满了真诚,一脸认真的说道。 “自然是练过,而且已经练到了圆满之境!” 顾廷烨微微吃惊,然后仔细看向了李湛,突然哈哈大笑,开玩笑道。 “子清你真是会开玩笑,我还以为是你是个不爱笑之人呢,倒是第一次见人如此认真的开玩笑,而且还如此好笑的!” 李湛耸了耸肩帮,他也没有办法,自己说的是真话,但是无一人相信,官家如此,顾候如此,顾廷烨也是如此,谁让自己的长相身形实在太有欺骗性了,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点都不像是习武之人。 李湛倒是经常感怀自己和狄青颇为相似,狄青因为长相俊秀,加之脸上有着刺字,作战之时都是带着狰狞青铜面具,威慑敌人,李湛也曾想过自己日后如果上了战场是不是也要效仿一番。 “你就当我是开玩笑吧!” 李湛也不生气,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笑话了,根本不放在心上,将话题转移,对顾廷烨说道。 “顾候所考虑的不是没有道理,你看看这些勋贵人家的公子,那个还没有成婚,就在外面和外室生儿育女的,日后谁肯将自家的好女儿嫁给你?” 顾廷烨闻言也是一滞,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每次他和顾偃开两人一见面就吵,本来能够好好沟通的事情,顾廷烨为了赌口气,也是拧着头不遵从,,再加上他放浪形骸,不在意名声,导致名声早就臭了,所以才会成了今日的情形,他年纪不比李湛小几岁,却一直无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顾廷烨尴尬的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遮掩了下自己的窘态,再放下时,就已经恢复了正常,思索了片刻后,对着李湛说道。 “我会尽量找个温柔贤惠,脾气好的娘子,这样才能容得下曼娘和我那两个孩子!” 李湛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顾廷烨,又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余嫣然和盛明兰,想着这两人和顾廷烨之间的纠葛,意味深长的说道。 “希望你的一番苦心,你那位外室可以体谅吧!” 顾廷烨没有听出李湛话中的深意,他此时还是没有见到朱曼娘的真面目,被朱曼娘那副温柔可怜的假面目所欺骗,事事为她考虑,从未想过这位朱曼娘是否值得自己这样付出,也从未想过她是否欺骗过自己。 顾廷烨这个人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只要人对他有一分的好,他就要回报十分,性情十分单纯,虽然胸有谋略,但是却总是被人欺骗,太过轻信于人。 顾廷烨一开始就轻信了顾廷煜和小秦氏,后来又轻信了朱曼娘,这才导致他日后悲惨的经历,差点没被坑死。 顾廷烨倒是信心十足,信誓旦旦的对李湛描述着朱曼娘的温柔贤惠,一脸甜蜜的说道。 “总之,曼娘绝对不会辜负了我的真心的!” 李湛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双眼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顾廷烨,看得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不解的挠挠头,就要询问李湛。 李湛却突然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顾廷烨连忙看去,看着不远处盛明兰和一位样貌端庄,面色柔善的少女说这话,这位少女,脸上挂着急色,哭丧着个脸,看来是遇到了难事。 魏行首看向了对面,一脸的惊讶,对着顾廷烨说道。 “那是余老太师家的嫡女嫣然姑娘,绣品天下一绝,脾气又好,只是可怜母亲亡故,父亲续弦另娶,父母对她较为苛刻,多亏了余老太师还健在,护着她!” 顾廷烨听了魏行首对余嫣然的介绍,心中一动,来了兴致,问道。 “你认识她?” 魏行首叹气一声,星眸深深的望了一眼顾廷烨,有些感慨的说道。 “余姑娘性情温和,待人平等,即使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请教绣工,也是不吝指点的,自然是认识!” 顾廷烨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位余家的姑娘,倒是颇为符合他的心意,如果他求娶这位余老太师家的女儿,日后曼娘和团哥蓉姐,必然不受欺负,可以和睦相处。 顾廷烨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有些自私,但是想到自己只要在婚后加倍对人家好,补偿她就是了,心下暗暗下了决定,回去就请父亲前去求亲。 李湛快步走到了盛明兰的身前,看着一脸焦急的二人,沉声问道。 “明兰,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们?” 李湛一直都是笑脸对人,最多也就是平静无波,第一次在明兰面前一脸寒色,冰冷如霜,十分骇人,一股威严不自然的就将盛明兰和余嫣然骇住了。 明兰听到李湛的问话,这才回过神来,勉强压下了对李湛的畏惧,心中感叹大姐夫不愧是朝中的三品大员,也许如今这面目才是大姐夫日常在朝堂上的真面目。 明兰看了一眼急红了眼睛的闺中好姐妹,伸手拍了拍余嫣然瘦弱的肩膀,向着李湛求助道。 “大姐夫,场中的彩头是嫣然亡母的遗物,她想将其拿回,但是余嫣红却非要和嫣然争夺,所以有些焦急!” 李湛闻言一笑,这点小事,他还以为是有人欺负明兰这个小透明呢,那岂不是打了他的脸面,如今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李湛打量了一眼在一旁伤心的柔弱姑娘,心中也是颇为同情,这个余嫣然是明兰最好的朋友,和明兰身世有些相似,全靠家中老人撑腰,难的是性格和善,秉性纯良,是个好姑娘,自己就出手帮她一次。 李湛转头看向场中展示的那枚镶着金丝线的金簪,工艺的确十分精细,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回过头来看向明兰,神色十分轻松的说道。 “这事情简单,你们既然想要那枚金簪彩头,只要比赛赢了余嫣红不就可以了吗!” 第五十二章 李湛下场 明兰本以为李湛会有什么好办法呢,没想到居然说了一句废话,她当然知道只要赢了马球赛就可以夺得那枚金簪,但问题的关键是,她们根本就凑不齐人数,根本就没有把握赢得余嫣红的队伍。 明兰对着李湛翻了一个白眼,一脸娇嗔的埋怨道。 “还是怨三哥,他不愿意和我们组队,我们根本就凑不齐人数,无法和余嫣红她们争夺彩头!” 李湛闻言看向了一直被他忽略的盛长枫,眼睛微微眯起,打量了一眼畏畏缩缩、唯唯诺诺的的盛长枫,眸中闪过一丝不快,训斥道。 “直起腰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如此胆小?” 盛长枫身体一颤,连忙直起了腰杆,他如今经过上次的教训,也知道了好歹,行事小心谨慎了许多,对李湛这位位高权重的大姐夫十分畏惧,脸上挂着一丝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的的说道。 “大姐夫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我是个文弱书生,马球根本就不精通,哪里是余嫣红和她哥哥的对手,怕脱了明兰他们的后腿,反而是坏事了!” 李湛皱着眉头,看着盛长枫,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话也算是有道理,盛长枫这人从小娇生惯养,的确是马术不精,还不如明兰这个丫头。 盛明兰也不是不是遗传,从小对各种运动游戏十分精通,马球技术在女子中是拔尖的,投壶更是胜过了顾廷烨,可谓是天赋异禀,厨艺也极好,让李湛这个挑嘴的人都十分满意,就是那一手臭字实在让人难受,怎么也改不了。 李湛看了一眼余嫣红二人去了刚刚自己的位置,和顾廷烨聊了起来,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打算,对盛长枫说道。 “你自己去玩吧,余嫣红他们找了仲怀,你是派不上用处了!” 明兰和余嫣然闻言也是大吃一惊,连忙顺着李湛的视线望去,果然看到了余嫣红正在央求着顾廷烨帮忙一起组队比赛,余嫣然脸色一白,眼中的泪珠顿时就流了下来。 明兰也是脸色极为难看,谁不知道顾廷烨的马球那是天下一绝,从未在马球比赛中输过,这次余嫣红怕是对彩头势在必得,铁定了心要和余嫣然作对了。 余嫣然可怜巴巴的看着明兰,性情软弱的她已经绝望了,有些伤感的说道。 “明兰算了吧,顾二郎乃是马球高手,我们即使是凑齐了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盛明兰虽然和余嫣然身世极为相似,但是性子却是截然不同的,明兰是外柔内刚,心性坚毅,不肯服输,努了努小嘴,不信邪的说道。 “嫣然,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夺回金簪,我还就不信了,同样是一双手,两条腿,他顾二叔就一定会赢不成!” 齐衡的视线一直追随者盛明兰,早就注意到了明兰这边的变故,他心中就想过去询问一番,可惜慢了李湛一步,如今刚刚走近,就听到了明兰和余嫣然之间的对话,立刻出声说道。 “我虽然不是顾二叔的对手,但是也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不如算上我如何?” 明兰看到了靠近的齐衡,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湛,神情中有些尴尬,她虽然将李湛当初的话记在了心中,但是依然对齐衡动了心,只是碍于当初李湛的提点,一直未曾表露心意,躲着齐衡。 李湛剑眉微皱,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齐衡,更是扫视了一眼将视线投向这里看热闹的众人,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套语气对齐衡说道。 “这就不麻烦齐小公爷了!” 齐衡顿时尴尬的愣在了原地,他一直就隐隐感觉到了李湛对他十分生分,按理说二人都是顾廷烨的好友,但是李湛却从不和他亲近,十分生分,让他不理解。 “李大人,齐衡可是有得罪之处?” 李湛转过身来,直面着温文尔雅的齐衡,他脾性倒是和善,没有一丝小公爷的傲气,微微顿了一下,这才客气的说道。 “李湛和小公爷从未有过任何的过节,只是小公爷身份贵重,和盛家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要过于亲近的好!” 李湛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两眼齐衡和明兰,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齐衡也是一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李湛已经知道自己和明兰之间的事情了,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 “李大人,我一定会......” 李湛怕齐衡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对明兰清誉不利的话,直接打断了齐衡的话,面色如冰,用极寒的声音威胁道。 “齐小公爷,说话要谨慎些,不要为自家招惹麻烦!” 齐衡表决心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里,神情尴尬万分,被李湛冰冷的目光所逼退。 李湛这才转头看向了刚刚沉默的明兰,关切的说道。 “你也不要怪我狠心,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闹得人尽皆知,对你清誉不好!” 明兰点点头,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知道李湛如此对待齐衡是为了她的名声考虑,展颜一笑,问道。 “大姐夫,你将小公爷给拒绝了,如今我和嫣然怎么办?” 李湛看着已经起身向着马匹走去的顾廷烨三人,知道如果紧靠明兰两人即使凑齐了人,也绝对不是顾廷烨的对手,只能摇摇头,挽起了袖子,拿过了明兰受手中的一柄球杆,自信道。 “既然仲怀下场了,我就陪你们上场玩一玩吧!” 明兰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次惊讶,眼睛都瞪大了,信心不足的问道。 “大姐夫,你打过马球吗?” 李湛听着明兰这丫头对自己的质疑,也不否认,直接摇头道。 “没有打过马球,但是这也没有什么难度,只要骑术精湛,武艺高明,一样可以赢,仲怀这小子就是仗着自己武艺精湛才在马球场上未逢一败!” 明兰闻言一愣,不敢置信的问道。 “大姐夫你习过武?” 李湛提着马球杆,走到了马匹身边,一个翻身上马,俯视着盛明兰,自傲道。 “自然练过,我可还是仲怀的师兄呢!” 第五十三章 场上风采 明兰从未听过这个事情,愣愣的看着骑在马上的李湛,一动不动的。 李湛轻轻一催胯下的马屁,来到了盛明兰二人的身前,轻轻挥动了一下马球杆,大声喊道。 “还不上马,比赛就要开始了!” 李湛话音一落,手中缰绳一抖,胯下的骏马猛地冲了出去,棕色的骏马迅如闪电,马上之人,一袭白袍,丰神俊秀,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永昌伯爵府吴大娘子看了一眼漏出骄傲之色的华兰,十分惊讶的伸手指向了马球场上的李湛,惊奇的问道。 “李娘子,那可是你家御史中丞李大人?” 华兰点点头,眼睛中有着奇异的光芒,一脸崇拜之色,炫耀道。 “的确是官人!” 伯爵府吴大娘子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当初就差了一步,这位李大人就和眼前的盛家女儿成了婚,发自内心的赞道。 “李大人果然是好风采!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李娘子和李大人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明兰看着已经上场的李湛,也顾不得担心李湛是不是真的会打马球,直接拉着余嫣然一起蹬坠上马,向着场上奔去。 等到裁判一会旗子,李湛一马当先,抢先奔到了球场中央,右臂一会球杆,将马球击向了身后,毫不费力的将感到身前的顾廷烨挡了下来。 明兰虽然吃惊于李湛精湛的骑术,但是反应迅速,接到了李湛的传球后,直接冲向了对方半场,犹如一道清风,在场上纵横自如,闪过了余嫣然的阻拦,策马奔腾,向着对方的球门冲去,将余二郎吸引了过来补防,手中的球杆猛的一挥击,将球传给了身前空无一人的余嫣然,余嫣然心中一喜,将球杆用尽了力气挥击,马球直接落进了球门,明兰他们得了一分。 顾廷烨诧异的看向了身边紧紧挨着自己的李湛,有些惊疑不定,皱着眉头,慢慢的催动胯下的骏马,回到了场中位置,准备着新的回合。 李湛倒是理解顾廷烨的诧异,他一直认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今日被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自然惊讶。 顾廷烨首先开球,手中的马球杆轻轻一挥,马球向前飞去,催动胯下的骏马,一马当先,冲着对方的球门冲去。 李湛微微一笑,催动骏马,一个横栏,手中的马球杆一抖,将顾廷烨伸出的马球杆直接震开,拦住了顾廷烨的前冲。 明兰见状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的催马上前,抢在了余嫣红之前,将马球抢到了手,随手一挥球杆,将球横击给了已经冲出去的余嫣然,然后调整了一下马匹,再次向着前方冲去,骑术极为精巧,让场外的人一阵惊呼。 顾廷烨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活动了一下被震麻的手掌,惊异的看向了李湛,惊呼道。 “你这是梅花枪中的震劲,你居然真的将武艺练出了门道?” 李湛微微一笑,催动胯下骏马,将顾廷烨卡在了身后,让他无法超过自己追赶明兰二人。 顾廷烨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依然不能挣开李湛的封锁,他皱着眉头,暗暗惊奇,没想到李湛骑术如此精湛,远超自己,虽然不知道他的武艺到了何等境界,只是在马球场上,靠着这手精湛的骑术,就可以将自己牢牢锁死,看样子,自己这场比赛是无能为力,只能看场中另外四人的对决了。 这场马球赛出乎众人的精彩,顾廷烨这位横行汴京马球赛的高手,居然被李湛这位御史中丞全场逼得毫无发挥,输了比赛。 更令人惊奇的是场中的盛明兰,纵横球场,来去如风,骑术精湛,球技高超,连连得分,打的余嫣红这位马球高手毫无还手之力,溃不成军。 “胜负已分,比赛结束!” 场边的裁判看向了明兰队已经插满的旗杆,挥动手中的旗子,宣布了比赛的结束。 余嫣红翻身下马,生气的将手中的球杆一扔,气鼓鼓的看向了对面马上的盛明兰,恨恨的转身踏出了马球场,余二郎深深的看了一眼欣喜若狂的余嫣然,然后向着自己的妹妹追去,放低了姿态,安慰着生气的余嫣红。 盛明兰此时风采逼人,刚刚的表现将吴大娘子深深吸引了,眼神微微闪动,心中起了心思,看中了明兰飒爽通透的性子,想要让自己的小儿子梁晗娶明兰为妻,顿时就对华兰热情了三分。 吴大娘子一边在华兰的耳边夸赞着李湛和明兰,眼睛搜寻着自己儿子的踪影,看到了正和盛墨兰聊得开心梁晗,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墨兰那矫揉做作的姿态,让她十分看不上眼,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让梁晗尽量离盛墨兰远些。 明兰将当做彩头的金簪拿到了手,递给了激动的余嫣然。 余嫣然睹物思人,眼中泛着泪光,想起了当初的美好童年,一脸的幸福。 明兰看着感怀母亲的余嫣然,感同身受,想起了自己的小娘,也是心情郁郁,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为自己小娘报仇,让林噙霜付出代价。 李湛下了马,和顾廷烨一起回到了老座位,两人共同举杯饮了一口。 顾廷烨苦笑着打量着李湛,眼中全是惊奇,诧异的说道。 “你居然真的将我家传的武艺练出了成果,虽然你不知道你武道修为如何,但是骑术精湛,远超于我,枪术凌厉,力道变化多变,绝对也输于我!” 李湛随意的将酒杯递给了顾廷烨,示意他为自己斟满,随意的回道。 “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 顾廷烨拿起酒壶,亲自将李湛的的酒杯斟满,递给了李湛,懊恼的叹道。 “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的!” 顾廷烨虽然相信李湛武艺精湛,但是却也不相信李湛真的将武艺练到圆满的境界,最多认为李湛易筋锻骨两三次就踏入了洗髓境界而已,毕竟这等实力已经是当世第一流的武将水平。 李湛知道自己所说的实话太过骇人,顾廷烨绝对不会全部相信,只是淡淡的说道。 “我从不说假话!” 第五十四章 顾廷烨的婚事 顾廷烨本来将信将疑的看着李湛,听到此话,一下子就愣了神,暗暗猜测道。 “难道子清真的将武艺修炼到了圆满大成!” 顾廷烨摇了摇头,不禁为自己的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感到了可笑,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 自古以来,猛将数不胜数,霸王项羽,三国第一武将吕奉先,武圣关云长,晚唐的李存孝都没有达到武道的圆满境界,最多也就是易筋锻骨完成了五、六次,便已经是可以一人冲阵的万人敌,可谓是勇之极致了,到了如今这个年代武艺都没落了,哪里还会出现这种绝世武将,更不可能出现易筋锻骨九次的非人存在。 李湛一眼就看出了顾廷烨的心中所想,也不纠正,只是淡淡的看着场中再次开始的马球赛,兴致勃勃的和顾廷烨谈论古今,指点江山。 顾廷烨之前和李湛虽然也是熟识,但是从未有过深入的交谈,如今一交流,觉得李湛果然不愧是被官家赞为本朝第一才子的人,琴棋书画,经史子集,六韬三略,无所不精,无所不会。 顾廷烨是个心高气傲,自视甚高的人,对人很少有服气的,只有一个杨无端诗词无双,让他钦佩非常,但也仅仅限于诗词。 顾廷烨越聊越对李湛的深厚的学识感到吃惊,已经完全被李湛所折服。渐渐由讨论变成了请教,李湛也不藏私,不论是考场制艺之道,武艺修炼,还是兵法韬略,都一一指点,让顾廷烨完全忘记了这是一场马球会,全心全意的沉浸在了知识增进的喜悦之中。 金乌渐渐西落,如今还是春季,天色黑的早,不过刚刚过了申时,已经有些昏暗了,这场聚会也算是到了尾声,魏行首看着已经散尽的人群,虽然不愿,但是还是轻轻的碰了碰顾廷烨的手臂,轻声说道。 “顾公子,天色已晚了,大家都散了!” 顾廷烨此时才如梦初醒,抬头扫视了一眼周围,果然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了,只余下了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和梁晗、齐国公府的齐衡还有盛府几位。 吴大娘子和梁晗作为主人,自然要等着将客人送走为止,而盛府的人则是为了等待李湛,齐衡则是不舍得和明兰告别,想着能够多看几眼明兰。 顾廷烨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李湛拱手一礼,抱歉道。 “子清,实在是对不住,我没注意到天色,让嫂夫人和盛家的众人久等了!” 李湛扫了一眼看向自己二人的华兰等人,平静的说道。 “这没有什么,难得你愿意听我唠叨几句!” 李湛倒是不在意,他不是一个敝帚自珍之人,甚至有些好为人师,十分喜欢传播自己的所学所思,和圣人传道一样,丝毫不介意他人学了自己的知识,超越自己,反而会更加高兴,多了一个同道者,可以与之论道,不至于孤单独行。 顾廷烨连连摆手,眼中挂着一丝钦佩之色,心中欣喜,崇拜道。 “今日总算知道官家为何会赞子清为本朝第一才子了,胸中包罗万象,容得下崇文院的八万卷典籍,让我受益匪浅,日后有时间,还要向你多请教!” 李湛莞尔一笑,看到顾廷烨如此心悦诚服,也是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顾廷烨居然还极为好学,点点头说道。 “只要你乐意,我们之间可以随时交流!” 顾廷烨这才放心,连连拱手,对着李湛说道。 “天色不早了,不耽搁子清回府了,我先告辞了!” 李湛站起身,向着华兰等人走去,和吴大娘子提出了告辞。 过了没有几日,李湛就听到了宁远侯府求取余老太师家的的嫡女余嫣然的消息。 顾廷烨请媒人来余家提亲,却吃了个闭门羹。余大人与余夫人倒是十分愿意把余嫣然嫁给顾廷烨,可余老太师心疼孙女,因为顾廷烨的声名狼藉,不愿意将孙女嫁给这个浪荡子,对余大人夫妇就是一顿斥责。余嫣然只是泪眼婆娑,不知如何是好。 顾廷烨为了朱曼娘也是豁的出去,煞费苦心,打听到了余老太师带着余嫣然到大相国寺烧香,连忙赶到了殿外等待,好不容易等到了余老太师出来,和余老太师彻底谈了一次,余老太师对顾廷烨的学识感到了吃惊,总算是松了口,愿意将余嫣然嫁给顾廷烨。 可惜的是,顾廷烨的一番苦心和忙碌都白费了功夫,被朱曼娘一番骚操作全部毁了。 余家府门外,朱曼娘跪在地上求着要见一见余嫣然,求她给自己一条活路,围观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无奈之下,余家只好将朱曼娘请了进来,朱曼娘当场逼着余嫣然喝她的妾室茶,不然就长跪不起,余老夫人被逼的吐了口血,晕倒在了床榻之上。余嫣然同样气急,只是她性格和善柔弱,哪里会是朱曼娘的对手,束手无策。 好在有明兰出面,帮着余嫣然处理了此事,疾言厉色将朱曼娘骂出了余家。 没过几日,余家就找了一个借口,说余嫣然早已与老家一个孩子指腹为婚,这就要回老家成婚了,算是将这婚事拒绝了。 没几日,顾廷烨就闯到了盛家,对着明兰就是一顿质问,指责她恩将仇报坏了自己婚事。 盛明兰却反问他究竟为何要娶余嫣然,无非是因为她心地良善,能容忍下那个外室。 顾廷烨终究是用心不纯,有所理亏,不愿再谈下去。 明兰看着要起身离开的顾廷烨,终究顾念他对自己有恩,提醒道。 “顾二叔,你那外室出身卑微是真,软弱倒是不见得,品行不端,心思诡诈,还请顾二叔日后多加防备!” 顾廷烨终究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被朱曼娘蒙蔽了双眼,闻言大怒,转身对明兰指责道。 “你呢,也是看着软弱,心思复杂,不然会何会吊着元若,始终不给他一个安心!” 明兰听到这话,脸色被气得煞白,羞愤难当,斥责道。 “顾二叔这是祸害了嫣然,又要污蔑我吗?” 顾廷烨闻言大怒,直接说道。 “看来我不应该祸害余家姑娘,而是应该祸害盛家的姑娘啊!” 明兰被顾廷烨的无耻所激怒,手指着顾廷烨,发誓赌咒道。 “我就是做了比丘尼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无赖的!” 第五十五章 李湛保顾二 余老太师的儿子余大人倒是没有死心,想要将余嫣红嫁给顾廷烨,他觉得顾廷烨身家颇丰,手上有着许多产业,在加上顾廷煜身体欠佳,日后宁远侯爵位极有可能要落到顾廷烨的头上,这样看来,顾廷烨倒是一个香饽饽,女儿嫁过去也不吃亏。 可惜的是,朱曼娘再次出来作妖,硬是将这事情给搅黄了。 余家见顾廷烨的外室生了孩子,顿时惊呆了。 余夫人再次拜访了顾家,十分不满的说道。 “嫣红还没嫁过来,就要清理这一堆破事儿实在犯不着。所以这桩婚事还是算了吧!” 顾偃开大急,连忙拦下要起身离开的余夫人,说道。 “余夫人这事简单,我可以将那逆子的外室和孩子一起打发了,绝对不会让余姑娘操心此事的!” 余夫人闻言,低头思索半刻,觉得这事可行,但是有怕出意外,提出了要求。 “这事需要顾廷烨亲自做出保证才可以!” 顾偃开自然是没有意见,连连点头,命下人将顾廷烨喊了来。 顾廷烨踏入厅内对余夫人行了礼,听到了余夫人提出的要求,直接拒绝道。 “此事万万不可,但是我可以补偿余姑娘,愿意拿三家盐庄做补偿!” 余夫人听到这番话不愿再商议婚事,顾廷烨拿那么多银子补偿余嫣红,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朱曼娘,她自然不能放心女儿过门后的日子,气冲冲的带着下人离开了顾府。 顾偃开送走了余家人,回到了院中大怒,拿出棍子就往顾廷烨背上打去,骂道。 “你真是色令智昏,忤逆不孝。好好的姻缘都被你毁了!你对得起你母亲白氏为你筹谋的一切吗?你给我滚,再也不要回顾府了!” 顾廷烨听到此处,却是一下子跪倒在了顾偃开的身前,问出了自己多年来都放不下一个心结,哭泣道。 “当初您可真的是为了白家的银子才娶得母亲?为的就是用母亲的嫁妆填补侯府的亏空,那您是否想过母亲当初肚子里还未出的那个孩子,是否有过一丁点愧疚的之心!” 顾偃开不敢置信的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儿子,眼前一阵阵发黑,一口逆血上涌,再也坚持不住,喷出了一口黑血,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顾廷烨顾不得其他,背起了顾偃开送到卧室,连忙跑出了顾府去请大夫。 顾廷煜和小秦氏闻讯而来,将顾家几房长辈都找了过来,并且命人将府门拦住,不让顾廷烨进入。 到了晚上,李湛刚刚回府,就听到了华兰说顾偃开没了,坊间传闻是被顾廷烨气死的。 李湛皱眉听着华兰说着坊间的传闻,想到顾廷烨的处境,来不及换下官服,和华兰交代了一声,就向着顾府奔去。 李湛站在顾府门前看着已经挂白的府门,眉宇间有些凝重,双手背在身后,在府门前不断的踱步。 顾偃开一死,顾廷煜作为嫡长子,自然成了顾府的当家人,亲自出门迎接了李湛进府。 主客落座后,李湛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伺候的下人。 顾廷煜虽然身体欠佳,但是心思深沉,远比顾廷烨更有心计,知道李湛有些不便外传的话要和自己说,挥手示意下人退下,只留下了二人在堂中。 李湛见下人已经离开,这才看向了顾廷煜,说道。 “顾叔父离世,我们都很痛心,还请顾兄节哀!” 顾廷煜知道这是寒暄,客套了一番,才正色道。 “子清有话直说,你也不是外人!” 顾廷煜是知道李湛算得上顾偃开的半个徒弟,学了他们家传武艺,李湛和自家的渊源颇深。 李湛看了一眼脸色挂着病色,有些苍白,斟酌了一番,慎重的说道。 “顾兄可考虑过宁远侯府的将来?” 顾廷煜一愣,没有答话,静静等着李湛的下文。 “我说句冒犯的话,顾兄自己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是病入膏肓,最多能有几年好活,可曾为日后想过?” 顾廷煜脸色极为难看,要不是碍于李湛身上的那身紫袍,他就要开口骂人送客了。 李湛好似没有看到顾廷煜恼怒的神色,而是继续说道。 “日后宁远侯府要靠谁来支撑呢,顾廷炜吗,他什么样,相必顾兄远比我清楚,他可能担得起这个侯府?” 顾廷煜虽然脸色难看,十分恼怒李湛说话难听,但是依然保持了基本的理智,不得不承认李湛所言有理,他自己对自己的身体心中有数,最多还能坚持几年呢,如果自己走了,他的娘子和姐儿该依靠谁呢。 顾廷烨心中一慌,脸色苍白,眼神深沉,嗓子极为沙哑的问道。 “子清还请直说,今日说来究竟为何?” 李湛见顾廷煜没有直接赶人,知道顾廷煜心中还是动摇了,这才开口道。 “仲怀虽然桀骜,但是性情纯良,最是重情重义,胆识惊人,武艺精湛,才华也不缺乏,日后是个可以依靠之人,可以担得起这宁远侯府!” 顾廷煜脸色一变,他对顾廷烨从小就仇恨,一直认为是白氏导致了母亲的身死,有些动怒,就要反驳,但是回忆起顾廷烨的为人才干,又不得不点头承认李湛所言有理。 顾廷煜耷拉着个连,十分不爽,但是依然艰难的开口道。 “所以李大人此次来是为了那个逆子求情的?” 显然顾廷煜心中对李湛还是有了意见,称呼都生疏了许多。 李湛也不在意,直言不讳的说道。 “没错,我希望顾兄不要将仲怀除籍,也算是为你自己留条后路!为宁远侯府留个后路!” 顾廷煜闻言,心中一动,看向了李湛,有些好奇的问道。 “子清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李湛点头,没有再多言。 顾廷煜低头,思索良久,想到了小秦氏的狠毒,和顾廷炜的不学无术,急促的咳嗽了几声,脸色憋得通红,心跳急促,顾廷煜捂着口,按着胸口,叹息了一声,罢了,谁让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呢,自己终究要为她们娘俩考虑一番,弱声道。 “就按子清所言,我不会将他除籍,日后能否担得起这宁远侯府,就看他的本事了!” 李湛大喜,提出了告辞,走出了盛府,回头看了一眼宁远侯府的牌匾,自己也算是对的起顾偃开的传艺之恩,也不负和顾廷烨相交一场。 第五十六章 齐衡认妹 李湛帮顾廷烨留下了最后的一条后路,在这个时代,一个人如果被除了族籍,就不是良家子了,日后只能做孤魂野鬼,别说是科举了,就是参军人家都不收,只能操持一些贱业,成为社会的底层,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沦为商籍。 这对顾廷烨这种心比天高,颇有才华的人来说,这样搞还不如杀了他,生不如死。 李湛虽然去了顾府,帮他求情,保住了族籍,但是李湛却并未告知顾廷烨,因为顾廷烨如今算是受到了最大打击和挫折,只有自己从这底谷之中爬出,凤凰涅槃,磨砺一番,这样才能真正的担起宁远侯府的这块门匾。 而且对顾廷烨而言,这段时间也是他日后最大的机缘,和赵宗全车上了关系,成为了从功之臣,李湛自然不会破坏了顾廷烨日后的前程,所以也只是当做没有此事,一如既往的上朝当着一个小透明,冷眼看着朝堂之上邕王和兖王之间的争斗越发激烈,大部分的朝臣都选择了战队,李湛一位一直中立,反而受到了一些排挤,他所幸也就懒得掺和朝政,甚至经常和官家告假,官家也理解此时的李湛处境艰难,对他也多有包容谅解。 恰好此时华兰在结婚四年多,终于有了身孕,一下子李湛每日里不是陪着华兰养胎,就是闲着没事和华兰回娘家。 华兰怀孕,李湛不是最开心的,最开心的是盛老太太和王若弗,她们对华兰嫁给李湛之后一直无孕感到了担忧,如今总算还是可以将拉着的心放下了,每日里盛老太太和王若弗都是将笑容挂在了脸上,尤其是王若弗,近段时间可谓是喜事连连。 盛长柏在殿试中发挥不错,成功得中二甲前列,并且留京任用,并且已经相看了海家嫡女,算是一段顶好的姻缘,海家也是传承了几百年的官宦世家,家中诗书传世,乃是清贵人家,家风严谨,名声极好,在仕林极有名望,远比她那姐姐家的女上太多了。 又是清朗日,已经是到了初夏之时,此时温度正好,不时的有清风刮起,扫过树梢,将刚刚茂密葱绿的枝叶轻轻晃动,让人感到舒适极了。 李湛再一次的带着华兰回了盛府蹭饭,华兰留在了葳蕤轩,李湛则是惦记上了明兰的手艺,跑到了寿安堂蹭饭了。 本来李湛和盛老太太以及明兰聊得正起兴,却突然接到了下人禀告,齐国公夫人平宁郡主带着齐衡和礼物前来登门拜访。 盛老太太不知平宁郡主的来意,还以为是来感谢齐衡在盛家学堂读书的,起身前去迎接。 李湛眉头紧皱,他可是知道平宁郡主的高傲难缠,眼高于顶,极为清高自傲,对儿子齐衡十分宝贝,如今居然拜访,八成是来摊牌的,想要断了齐衡的念头。 盛明兰则是眉间一喜,以为齐衡终于说动了父母,前来提亲,她虽然不曾和齐衡表明心意,但是依然是动了心,毕竟齐衡长得英俊白净,家世又好,性格还温和,自然十分吸引小姑娘的芳心,盛家的三个女儿中出了盛如兰这个傻大姐,其他的两个都对齐衡动了心,当然,盛墨兰更多的是对齐衡家世的喜爱,一心想要攀高枝。 李湛跟在盛老太太的身后,慢慢停下了脚步,拉开了距离,拉住了同行的明兰,看着她澄澈的双眸中闪过欣喜,再次小声提醒道。 “平宁郡主此次拜访,绝对会是来者不善,你不必抱有太高的期望!” 明兰眼中的雀跃一下子就被李湛打散了,瞬间暗淡了下去,脸上的血色褪去,她其实心中也只是抱了侥幸之心,此时被李湛一句话打回了现实,情绪低落的对李湛点点头,加快了脚步,跟上了盛老太太。 平宁郡主见过了盛家的三位姑娘,装作欣喜的对着盛老太太说道。 “我一直只有元若这一个孩子,十分羡慕人家有女儿,如今见到这三位姑娘,不如让元若这孩子认了她们三个做嫡亲的妹妹,也算是全了我想要女儿的愿望如何?” “正好今天也带了见面礼,元若还不赶紧见过三个妹妹!” 平宁郡主还未等盛老太太和王若弗开口,就催促起了儿子上前见礼。 齐衡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平宁郡主,来之前,平宁郡主可不是如此说的,而是为齐衡向明兰提亲的,怎么中途变卦成了认妹妹,他怎么甘心和明兰兄妹相称,这是要断了他和明兰的所有可能和后路。 盛老太太此时也反应过来平宁郡主的来意,心头一沉,气的胸膛不断起伏,但是事已至此,她又有什么办法,只能顺水推舟,毕竟平宁郡主这个举动虽然有些咄咄逼人,但是至少为盛府留了脸面,不曾毁了盛家姑娘的清誉。 李湛眼中闪着寒意,深深的看了一眼平宁郡主,心中冷笑,平宁郡主如今当着自己的面这般折辱盛家,他自然要有所回报。 只是如今不是时候,毕竟平宁郡主也是在宫中生活过得,在官家、皇后娘娘面前有些情面,只是等到日后赵宗全继位,她和赵宗全可没有任何的情分,齐国公府自然要夹起尾巴做人了,到那时有的是办法揉搓他们。 平宁郡主最后也没撕破脸,将事情做绝,颇为忌惮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神色平静的李湛,心中一凛,不敢再闹下去,见齐衡和盛明兰三姐妹见礼已经完毕,匆匆的提出了告辞。 王若弗此时破口大骂,觉得平宁郡主欺人太甚,即使看不上他们盛府的家世,但也没有必要欺辱一番,还虚情假意让齐衡认了妹妹。 盛如兰倒是毫无所觉,她是直肠子,对齐衡没有丝毫的意思,自然不知道身边两位姐妹心中的苦楚,盛墨兰是见攀高枝无望,心头的失落就不用说了。 明兰倒是真的伤了心,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和齐衡之间再无可能,更是伤心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祖母和大姐夫都被平宁郡主羞辱了一番,看着气急的祖母和平静面孔下散发着骇人威势的大姐夫,心中彻底斩断了对齐衡的最后一丝情意。 第五十七章 撕破脸皮 第二天,明兰就发了烧,一下子病倒了,盛老太太连忙请了大夫,帮着抓了药,心中知道这丫头是伤了心,一时间忧思过度,导致外邪入侵,这才病倒。 正好宥阳老家的大老太爷的嫡孙盛长梧也准备娶亲了,长房老太太又与盛老太太最亲,时常挂念着,她便想回去看看,祭奠一下盛家祖庙,顺便将明兰带上,可以让她散散心,将这段感情忘了。 李湛想到这次老太太回老家的途中不太平,本来想跟着一起回去一趟,但是华兰怀有身孕,他不好远行,而且他如今可是御史中丞,虽然这段时间的他多有告假,但是他毕竟是朝廷大员,轻易不能离京,只能将府中自己调教的几位侍卫调了过来,护卫盛老太太这一路的平安。 李湛站在码头上位盛老太太一行人送行,看着房妈妈拿着拜帖拜见一下旁边的船,希望路上相互照应。 这些船上大部分都是一些做生意的富户商人,有着不少的护卫和家丁,正好和盛家的船顺路。 李湛脸色一变,极为难看,眼中冒着怒火,盯着旁边不远处的一艘船上人。 齐衡居然还不死心,阴魂不散,还敢前来招惹盛家,放言如果明兰不出来答话,就死皮赖脸的跟到宥阳老家去。 齐衡看着对对面船上的明兰,一脸笑意,温声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父母的,你尽管放心的会宥阳老家,等到你们回了汴京,我就让母亲再去盛府提亲!” 明兰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果被人认出,她和盛家的女儿就不要做人了,怕是清誉尽毁,连忙疏远的道。 “明兰加过元若哥哥,我们如今乃是兄妹,还请元若哥哥自重,不要在说这些胡话了!” 齐衡还要在说些什么,李湛却是忍不住怒火了,直接一个跳跃,蹦上了足有一丈多远的船头上,将明兰拦在了身后,对她点点头,说道。 “你且回船舱,这些事情,我来处理!” 明兰看了一眼寒若冰霜的李湛,不敢违背,最后看了一眼齐衡,转身离开船头,她毕竟是个女子,不能和男子相比,需要维护自己的清誉,不该抛头露面,既然有着大姐夫愿意出头为她做主,自然是极好的。 明兰心头有着一丝暖意,第一次感受到了除祖母之外家人的爱护关心,心中有了依靠,脚步轻盈的回到了船舱,放心的将事情交给了李湛处理。 李湛星眸锐利,死死的盯着齐衡,一股杀气让齐衡胆寒的不禁退后了两步,讪讪的看向了李湛。 齐衡本来对明兰时的自信早已消失不见,面对着仅比自己大上几岁的李湛,他却手足无措,十分畏惧李湛。 李湛嘴角挂起一丝不屑的笑意,皓齿微张,厉声威胁道。 “齐元若,你是不是因为我李某是好欺辱的,三番五次的纠缠我妻妹,平宁郡主更是当着我的面折辱祖母,真以为李某是吃素的不成!” 齐衡脸色一白,瞬间变色,他可是知道李湛的能量的,要知道,李湛可是三品大员,虽然如今有些颇受邕王兖王二党的排挤,但是看他依然稳立朝堂,丝毫不影响他受官家的器重,就可知道这是一个可怕的人,不是齐国公府可以随意得罪的敌人。 齐衡心中一急,连忙向前走了两步,挂着一丝焦急,解释道。 “李大人,误会了,我和母亲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仰慕明兰妹妹,想要求娶她为妻罢了!” 李湛眼中寒光更甚,心头怒火再盛三分,冷笑了一声,看着小白脸一般的齐衡,寒声道。 “你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出生在齐国公府,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也只配做个勾栏瓦舍里的相公罢了!居然还想痴心求娶明兰,此事我和盛府都不会答应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再胆敢纠缠盛府,休怪我无情了!” 齐衡就算是脾气再好,也从未受过如此侮辱,气的脸色发白,身体发颤,身边的小厮不为见到主子受辱,连忙站出来,对李湛大放厥词道。 “李大人未免实在是自视甚高了,居然敢如此威胁我家小公爷?” 李湛瞥了一眼这个中心的小厮,心中冷笑,懒得理会他,他如今的身份如果和不为这个小厮纠缠,才是又是身份呢,而且,这也不过是个要死的人了,掺和在了齐衡和平宁郡主的斗法之中,被杀鸡儆猴,活生生的打死了,也是活该。 李湛再看了一眼沉默的齐衡,纵身一跃,回到了码头上,撂下了一句狠话。 “今日你如果胆敢纠缠,我必然尽全力和齐国公府斗个你死我活!” 齐衡叹息一声,终究是不敢和李湛不死不休,眼睁睁的看着盛家的船顺着水道离去,只能目送着明兰离开了汴京,一脸的郁闷和憋屈。 不为看着不高兴的少爷,连忙劝道。 “公子,不必伤心,只要你坚持,郡主娘娘必然会妥协的!” 齐衡听到这话,再次振奋起来,的确天下哪有拧得过子女的父母,只要自己坚持,必然可以如愿娶到明兰的。 李湛耳中听着不远处小厮不为的话,心头冷笑,自己作死,难怪会被平宁郡主当着齐衡的面活活打死。 李湛一直看着齐衡上岸离开,没有在死皮赖脸的跟着盛家一起走,心中知道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震慑了齐衡,让他心有顾忌,不敢乱来,这才放心的回府。 齐衡回府之后,平宁郡主已经得知了今天齐衡和李湛的冲突,虽然恼恨李湛丝毫不给齐国公府面子,出言威胁,但是终究是不敢随意树敌,只能警告齐衡不要在和盛府来往。 齐国公府看着家世显赫,但是却早已门楣衰落了,齐国公只是一个中人之姿,文武都不出众,只是挂了一个散官名头,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也就是剩下了一个漂亮的空壳子了,如果不是娶了平宁郡主这位养在宫中的皇室贵女,怕是连让李湛正眼相看的资格都没有。 第五十八章 李湛毒计 李湛处理了这件事后,心中恼怒齐国公府的举动,心中想着要给齐国公府一个狠狠的教训,一出心头之气,想起了日后邕王的女儿看上了齐衡那个小白脸,心头一动,就想到了一条毒计。 正好官家得知了李湛和齐国公府闹翻了,传召李湛进宫询问了一番,并且当起了和事佬,希望李湛可以和齐国公府何解,不要发生冲突,李湛心中早有定计,顺从的点点头,同意了官家的请求。 转过头来,李湛出了宫,就顺势而为,将官家亲自出面调解他和齐国公府这事上做起了文章。 几乎所有的同僚都知道了李湛和齐国公府的矛盾,李湛故意在同僚面前表现出了悲愤之色,抱怨官家过于宠爱平宁郡主,居然会为了她,出面调解自己和齐国公府的矛盾,自己只能委曲求全,息事宁人。 同为御史中丞的刘大人乃是邕王的人,这一点李湛早已知晓,故意在他面前说起平宁郡主从小是养在宫中的,和官家和皇后娘娘关系匪浅,对他们影响颇大,是个可以左右官家和皇后娘娘决定的关键人物。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刘大人看着一脸憋屈埋怨的李湛,心头一动,平宁郡主的独子齐衡还未婚配,如果邕王可以和平宁郡主联姻,是不是可以在立嗣夺嫡上占据先机,压过兖王一头。 李湛看着安慰了自己几句,匆匆离去的刘大人,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心头暗喜,鱼儿已经上钩了,平宁郡主要喜提出身王府的儿媳了,真是可喜可贺,自己是不是该在齐衡大婚时送上一份厚礼,向官家表示一下自己已经放下了芥蒂,希望到时候齐国公府可以感到高兴。 李湛收拾了一下,也不再御史台多待,装作一脸委屈的出了御史台,回到了府中,在其他人的眼中,这是受了打击,脸面受损,所以躲回了府中。 官家听到了这事,心中还颇为愧疚,宣旨让李湛兼任了翰林院翰林学士,成了正三品,向满朝的文武表明了自己对李湛的器重,反而让李湛对利用官家施展计策有些感到愧疚,想着日后有所补偿回报了。 果然没有几日,就出了荣家嫡女荣飞燕被盗匪所掳的消息,虽然只是一夜的时间,就被放了回来,但是荣飞燕终究受不了外界的指指点点,上吊自杀了,这事情不用猜就知道是邕王派人干的。 为此官家狠狠整顿了已发汴京的治安,命令侍卫亲军出动,扫荡了一番汴京周围的山寨土匪,算是给了荣妃一个交代。 荣飞燕这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和邕王脱不了干系,自从那日李湛故意当着刘大人的面说了一通后,邕王就起了心思,想要将女儿嘉成县主嫁给齐衡,和平宁郡主联姻,而恰巧的是荣飞燕也看上了齐衡,嘉成县主和荣飞燕为了争抢齐衡,闹得不可开交,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争斗。 虽然荣飞燕身死,荣家和齐国公府没有了联姻的可能,但是平宁郡主也不是一个傻子,知道立嗣夺嫡之事不是齐国公府可以掺和的,不愿意和邕王成为亲家,一直推脱不同意这门婚事。 邕王见齐国公府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在齐国公府进宫拜见官家之后,将其请回了邕王府,平宁郡主无奈之下进宫求助,可惜的是正逢官家身体不适,皇后娘娘无心理会,只是拍了身边的内侍去邕王府询问一番,就被雍王王妃敷衍打发了。 平宁郡主彻底麻爪了,束手无策之下,只能逼迫着齐衡认下了这门婚事,送上了婚书。 果然,第二天齐国公就完完整整的回了家,邕王和齐国公府开始为了齐衡大婚忙碌了起来。 等到齐衡大婚,李湛果然十分识大体的,顺着官家的心意,上门松了一份大礼,让官家对李湛更加器重亲近了,殊不知李湛心中简直要笑死了,特别是看到平宁郡主和齐衡像是齐国公死了一样难看的脸色,心中十分畅快,到了盛府和盛纮畅饮了一番,稍稍和盛纮透露了一些实情。 盛纮看着眼前一脸无害的女婿,心中对李湛的做法感到了震惊,没想到李湛只是略施手段,就将官家、邕王、兖王、荣家、齐国公府和刘大人等玩弄于鼓掌之间。 李湛帮盛纮斟满了酒,这才对着吃惊的岳父大人解释道。 “我也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是他平宁郡主和齐衡欺人太甚,我哪里会施展手段算计他们!” 盛纮想起当初平宁郡主耀武扬威来盛府逼迫之事,心中也是大感畅快,端起李湛帮着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盛纮看着对自己一脸恭敬的李湛,心头十分欣慰,李湛是什么人他是了解的,平日里待人真诚,重情重义,对女儿华兰更是宠爱有加,如今见识到了李湛的惊人手段,更加满意,他还担心李湛如果人畜无害,在官场上会不会被人算计,如今看来,他不算计他人,别人就该烧高香了,简直就是扮猪吃老虎。 不论是官家、邕王、兖王还是此事牵扯到了的其他人,都不是善茬,那个不是老谋深算,一肚子的城府,却在茫然无知的情况下被李湛算计,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认为李湛并未牵扯到其中,反而受了委屈,不然官家不会处于愧疚,反而给李湛升了官。 “贤婿,我敬你一杯!” 盛纮再次端起斟满的酒杯,向李湛敬道,他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家人,比之寻常的翁婿关系更加紧密,原因就在于李湛并无其他亲人在世了,又是从小在盛家长大的,和儿子其实并无任何的区别。 “这次还要多亏了你谋划,为我为盛家出来一口恶气!” 盛纮在当初平宁郡主上门耀武扬威之时,也是憋了一口恶气,只是他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齐国公府相比,实力相差悬殊,只能忍了。 盛纮暗暗感叹,自己虽然实力不济,但是谁让自己有个好女婿呢,可以为自己出头,真是大快人心。 第五十九章 顾廷烨投军 时光悠悠而过,一晃就是接近两个月的时间,盛老太太和明兰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汴京。 华兰因为怀有身孕的原因,身子渐渐沉重了,不方便在乱跑,李湛只能一人前来盛府给盛老太太接风洗尘。 李湛坐在下首,听着盛老太太谈论起这一路遇到的危险,说到了老家的附近州府并不太平,出了一伙犯上作乱的盗匪。更是谈起了明兰胆大包天的为盛淑兰出头,居然跑到了秦楼楚馆中和老鸨谈判,拿到了孙志平妾室的身契,逼得孙志平只能和盛淑兰和离。 说道这里,盛老太太还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湛,当初盛纮可是想要撮合李湛和盛淑兰二人的,看到如今淑兰和华兰之间差距,也是有些感慨。 明兰听着祖母对自己的抱怨,只是乖巧的坐在下面,一脸的微笑,丝毫不理会盛老太太埋怨的目光。 李湛听完了盛老太太的一路的风波,这才对着盛老太太说起了齐国公府和邕王府联姻之事。 盛老太太闻言一愣,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十分平静的盛明兰,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按压了一下眉心,找了累的借口,回卧房休息去了,将明兰留在了原地。 李湛知道盛老太太的用意,是让自己好好和明兰说一下齐衡的事情。 李湛看着古井无波的明兰,脸上挂着柔和明朗的笑容,坦诚的对明兰说道。 “我也不瞒和你,齐衡和嘉成县主成婚一事,是我亲手谋划算计的,为的就是出一口恶气!” 明兰有些吃惊,本来心中微微的一丝酸涩瞬间消失了,被李湛这番话吸引了全部的心神,瞪着灵动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湛,手中的帕子紧紧的铰在了一起。 李湛看着好奇的明兰,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明兰对齐衡的感情没有想象的那么深,虽然刚刚有那么一点的难过,但是看得出来,明兰差不多已经放下了齐衡,这才详细的对明兰解释了一下自己是如何操作,将齐国公府和邕王府扯到一起的。 明兰听的渐渐出神,被李湛精妙的计谋手段所拜服,只是她心中还有一点不解,有些好奇的问道。 “大姐夫,邕王毕竟是夺嫡热门人选,你就不担心日后邕王成了太子,荣登大宝,齐国公府反而得势吗?” 李湛赞许的看了一眼走一步看三步的明兰,她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能够想到这个问题,已经是聪慧睿智的了,这一点就是盛纮都未想到,只顾着高兴了。 李湛嘴角挂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剑眉微微扬起,眼中闪过着一抹自傲,双手微微抬起,高深莫测的说道。 “笑得欢的不一定笑得久,邕王和兖王如今虽然是得势,但是谁又敢保证他们就一定能够成为太子呢?!” 明兰心头一跳,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平静无波的李湛,按下了心中那可突然冒出的可怕猜测,连忙转移了话题,忧心道。 “我在回老家的途中遇到了顾二叔,多亏他的保护,我才能安全得救。只是他如今很是狼狈,带着蓉姐流落江湖,颠沛流离,十分憔悴,我看了都心有不忍!” 李湛闻言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了盛明兰在途中遇险的事情了,他调教的护卫虽然起到了作用,护住了盛老太太,但是明兰在慌乱之下,还是出了意外,应该就是那时被顾廷烨所救,显然命运的力量十分奇妙,让两个互相看不过眼的两人又产生了交集。 顾廷烨也是经不起念叨,第二日就回到汴京,拜访了李湛,向李湛提出了一个请求。 “我如今背负着气死父亲的骂名,怕是再难以走科举之路了!” “我准备前去投军,只是不放心蓉姐,将她送回汴京,让常嬷嬷带着!” 李湛点点头,听着顾廷烨说起了这段时间的遭遇和经历,静静的听着顾廷烨倾诉着自己这段时间郁闷和日后的打算。 顾廷烨想起了那少女明亮的眼眸和诚恳的劝解,心下一定,说道。 “只是蓉姐年龄不小了,也该读书了,我如今是个众叛亲离的处境,实在是没有门路,只能求到了你的头上!” 李湛笑了笑,看到了刚刚顾廷烨眸中闪过的柔情,心中了然,看来自己要多一个连襟了,轻松的回答道。 “这事简单,如今我掌管者翰林院,为侄女找个学塾还不简单!” 顾廷烨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李湛,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在御史台吗?” 李湛得意的笑了笑,故意炫耀道。 “我如今还兼着翰林学士一职,算是升了一级!” 顾廷烨倒是心性豁达,一点不嫉妒李湛官运亨通,真心为李湛感到高兴,一拳捶在了李湛的胸口,开心道。 “真有你的,如今已经是正三品的翰林学士了,日后必然可以位极人臣,宰执天下!” 李湛看了一眼双眼清明,无一丝嫉妒之色的顾廷烨,心中满意,说道。 “虽然如此我可以为蓉姐找到不少优秀的学塾,但是我认为她还是送到海家的学塾最好,那是长柏的岳家,可以照顾好蓉姐!” 顾廷烨闻言点点头,非常赞同李湛的提议,盛长柏是他的至交好友,蓉姐到海家学塾读书,绝对不会受委屈。 “这事就麻烦你了,我如今这个样子,也没脸去见他!” 李湛了然,顾廷烨和盛长柏是同龄好友,两人当初都对对方的志向感到钦佩,如今盛长柏如愿以偿的高中进士,踏入了官场,为自己的志向奋斗,而顾廷烨却成了过街老鼠,为人厌弃,不混出个样子,怎么好意思见这个好友。 顾廷烨只是待了一晚上,就收拾东西去了禹州,向禹州团练使赵宗全讨了个人情,要了一封举荐信,就去投军参武去了。 李湛则是到了盛府,找到了盛长柏,和他说了蓉姐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拒绝,亲自拜访了海家,将蓉姐安排到了海家的学塾,并且拜托了海家人多加照顾。 第六十章 李湛掌掴林噙霜 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带着梁晗,再次拜访了盛家,下了帖子请盛家的女儿去参加马球会。 王若弗收了帖子,以为吴大娘子看上了盛如兰,想要求娶自己的女儿,倒是刘妈妈看出了端倪,对王若弗说道。 “大娘子,我觉得吴大娘子对如兰倒是没有什么,反而是看上了明兰那丫头了!” 王若弗却是不信,盛明兰虽然被盛老太太按在她的名下,也算是盛家的嫡女,但是毕竟出身不高,永昌伯爵府哪里会看上明兰那个傻丫头。 盛明兰在马球会上策马奔腾,恣意飞扬,风采夺人,让吴大娘子看到后十分的喜爱,觉得明兰很像自己年轻的时候,拉着已经下场了明兰嘘寒问暖,就差明言想要让梁晗求娶明兰了。 明兰是个明眼人,自然清楚了吴大娘子的打算,只是敷衍的打着哈哈,实在对梁晗不感兴趣。 倒是墨兰自从上次被平宁郡主断了念想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永昌伯爵府,想要攀上梁晗这根高枝,积极的在梁晗面前表现,献着殷勤。 梁晗因为是男子,在马球场上玩了一会,就准备到永昌伯爵府举办的诗会,墨兰见状连忙找了借口,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悄悄的跟在了梁晗的身后,要偷偷的去参加诗会。 明兰一眼就识破了墨兰的打算,心中大惊。 诗会上可是都是外男,如果墨兰前去参加,那盛家女儿的名声可就都要毁了。 明兰看一眼毫无所觉的盛如兰,指望不上她了,只能喊上小桃跟在了墨兰的身后,见她果然要闯进诗会,立刻开始纠缠起了墨兰。 墨兰看着烦人的明兰,心中十分不耐烦,不顾明兰的阻拦,一意孤行的就想往诗会里面闯去。 盛明兰见阻拦不了执着的墨兰,心中焦急,看到了泥泞的路边,蹲下身子,也顾不得脏,直接抓了一团黑色的泥巴,对着盛墨兰就扔了过去。 盛墨兰被泥巴砸的惊呼一声,看着明亮的裙摆上的泥巴,简直要气疯了,喊道。 “盛明兰,你疯了!这是要做什么?” 盛明兰一脸的唯唯诺诺的,小心戒备的看着气的要发疯的墨兰,往后退了两步,小声的说道。 “四姐姐,诗会上全是外男,你不能去,如今反正你的裙子已经脏了,不如还是回府吧!” 墨兰虽然是十分渴望可以参加诗会,但是看着裙子上的乌黑的一团印记,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心不甘情不愿的准备离开,她总不能一身狼藉的去参加诗会吧,那可丢死脸了! 明兰看着转身气哼哼的走了的墨兰,露出如小狐狸般狡猾的笑容,加快了脚步,跟在了墨兰的身后离开了此地。 第二天,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送了明兰一批礼物,明兰自然不愿轻易接受,但是拗不过,只能收下,然后挑选了一些分给了如兰和墨兰。 墨兰得知后直接让人将礼物扔了出去,让明兰身边的丹橘十分生气,当场和墨兰的丫鬟吵了起来。 墨兰直接气得要把丹橘发卖出去,明兰见状只好出面和墨兰争吵了几句。 盛墨兰原本就对明兰昨日阻拦她很不满,今日又见到吴大娘子给明兰送礼,哪里不明白吴大娘子的意思,直接爆发了,和盛明兰打了起来,更是拿起碎碴子划破了盛明兰的脸。 这么的动静将所有人都惊动了,闹到了寿安堂那里,盛府的长辈算是齐了。 李湛刚好到寿安堂给老太太请安,见到了此事,一开始李湛还是沉默不语,只是看着盛纮和王若弗处理此事,直到明兰说出了墨兰昨天要跑进诗会的事情,才脸色骤变,一脸的阴沉,死死的盯着在那装可怜的墨兰。 王若弗本来训斥着墨兰不懂规矩,不念姐妹之情,但是却被林噙霜顶了回去,说墨兰懂事,柔弱,不会做出此事,将王若弗气的胃疼,被刘妈妈扶着坐下,难以开口。 林噙霜和墨兰得意洋洋的看着王若弗,盛纮又是个在家事上十分糊涂的人,盛老太太看不惯,就要开口训斥几句林噙霜。 李湛却突然站起身来,来到了林噙霜的眼前,挥手一巴掌狠狠的甩了过去,直接将林噙霜一巴掌拍倒在了地上。 寿安堂中的所有人都被李湛的爆发吓了一跳,即使是盛老太太也是第一次见李湛发火,阴沉着脸,眼中冒着怒火,死死的盯着林噙霜,一股无形的气势将林噙霜震慑住了。 林噙霜瘫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捂着已经开始肿胀的脸颊,双眼瞪大了看向俯视着自己的李湛,看到李湛犹如看死人一般的恐怖目光,一时间居然不敢出声。 李湛这才抬头转向了一旁已经吓傻的墨兰,直言不讳的说道。 “你想攀高枝我可以理解,你想要嫁给梁晗我也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我要警告你!” 墨兰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恐惧,楚楚可怜,泪水蓄满了眼眶,这次真的不是装的,而是吓得。 李湛扫视了一眼地上的林噙霜和墨兰,威胁道。 “你如果做出有辱盛家门风的事情,让华兰、如兰和明兰的清誉受到影响,我就宰了你们,相信我,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墨兰吓得后退了几步,连连点头,被李湛如此凶狠的言行吓到了。 盛纮本来还感到自己的长辈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有些生气,但是听到了李湛提起华兰这个女儿后,立马脸色一变,的确,如果墨兰做出了丢脸的事情,华兰作为盛府的女儿必然会被牵连,李湛这个女婿是可以休妻另娶的,那盛府可就损失太大了。 盛纮虽然宠爱林噙霜,但是更看重盛家的利益,和林噙霜相比,李湛正正三品的大员,对盛家明显更重要,连忙上前走了几步,补救道。 “将她们带回去,禁足一月,不准她们出府!” 仆人们连忙将林噙霜和墨兰送回了林栖阁,寿安堂中凝重的气氛这才稍稍轻松了一些。 李湛这才拱手对着盛纮赔礼道。 “岳父大人见谅,小婿一时气愤,有些僭越了!” 盛纮此时也是意识到了墨兰的行为究竟会造成何等后果,客套道。 “是我管教不严,险些让墨兰这丫头害了华兰姐妹的清誉!” 李湛脸色稍松,但是依然严词道。 “岳父大人,是该好好管教一下墨兰了,不然真的做出有辱门风之事,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第六十一章 墨兰偷情(1) 盛纮老脸一红,点点头,有些不悦,倒不是对李湛,而是对墨兰,盛家闹出这等笑话,显些连累了华兰,如今的李湛已经是正三品的大员,可以说如果不出意外,日后必然是可以入阁为相,宰执天下的,是盛家最大的臂助,对日后长柏的仕途十分有帮助。 盛纮看了一眼李湛,见他已经平息了怒火,这才打着圆场说道。 “贤婿你且放心,日后我会多加管教墨兰的,不会再让她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的!” 李湛扫了一眼盛纮认真的神色,心中虽然不相信盛纮可以管教好林栖阁的这些人,但是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微微点头,将此事揭了过去。 王若弗此时已经缓过来劲了,对李湛掌掴林噙霜这事,十分开心,总算是出了她心中积压多年的一口恶气,刚刚看到李湛教训林噙霜时,登时就不难受了,要不是顾忌盛纮的面子,王若弗差点站起身来为李湛鼓掌。 王若弗顺平了心中那口恶气,一脸轻松的站起身来,看盛纮已经下定了决心管教墨兰,也是稍稍的逼迫了一下盛纮,说道。 “官人是该好好管教一下墨兰和林噙霜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次如果闹出了事情,你让华兰日后如何抬得起头来,要知道如今华兰肚子里可是怀着孩子呢,如果出个意外,谁担待得起啊?” 盛纮脸色一变,心头暗凛,王若弗此时说到了盛纮的心头上了。 盛纮不是一个真的糊涂人,他清楚的知道,李湛之前因为华兰不孕,都不愿意纳妾,怎么真的会为了墨兰之事休妻另娶呢,但是如果因为此事导致华兰身体出了意外,孩子小产,那李湛可就真的是可能会和盛家闹僵了,毕竟这可是李家第四代的独苗,谁知道李湛究竟有多么重视华兰这肚子里的孩子,万万不可出现任何的意外。 王若弗看了一眼神色凝重了许多的盛纮,接着说道。 “而且,林噙霜和墨兰如此下去,早晚要将长枫带坏了,你难道忘了上次长枫惹的祸,害得你被官家在宫中关了一夜,差点没有把家里吓死!” 盛纮脸色更是凝重了,他虽然重视墨兰和林噙霜,但是比起盛长枫来,还是差了一些,毕竟林噙霜只是一个妾室,说白了是下人,而墨兰早晚要嫁人的,是婆家的人,只有盛长枫是盛家的儿子,如果出了问题,那可真是大事。 且不说盛纮心中如何决定,要狠狠的惩戒一番林噙霜和墨兰,避免她们再次闯祸。 李湛转身回到了座椅处,再次坐下,又变得云淡风轻的,一脸闲适,好像刚刚降下雷霆怒火的不是他一样,盛老太太也是看出了李湛不是真心的发火,只是为了警告林栖阁的人,顺便逼迫一下盛纮罢了。 要说还是盛老太太了解李湛,知道他如果真的生气发火了,绝对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表现出来,而只会在暗中出手惩戒,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不一会,盛纮夫妇就离开了寿安堂,只留下了李湛在寿安堂陪着盛老太太和明兰。 李湛看了一眼倔强的明兰,圆圆的小脸蛋上还挂着婴儿肥,在那右脸颊上多了一道划痕,血液已经干涸,只是看着有些吓人,倒也不太碍事,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明兰见李湛打量着自己脸上的伤痕,有些惊慌失措,她只顾着和墨兰生气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伤的如何,如果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疤痕,她这辈子可算是毁了,再难以找到一个好人家,真的就只能去做比丘尼了。 明兰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一下脸上的划痕,眼中有着一丝的担忧,显然小姑娘心里还是有着后怕的。 盛老太太见状也是想起了这事的后果,非常焦急,连忙吩咐道。 “丹橘还不快带你们小姐下去上些药,免得日后真的留下了疤痕,那可就坏了!” 李湛看着慌乱的几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成牙白色,白中闪黄,胎质细腻,胎形精巧,是上好的定窑瓷器,将其扔给了一旁的明兰。 明兰下意识的接住,然后疑惑的看向了李湛。 李湛微微正坐,一脸聊赖的说道。 “这是我配置的药膏,每日抹上三次,不会让你脸上留下疤痕的!” 明兰点点头,她已经从贺弘文的口中知道了,李湛医术精湛,绝对不逊色于翰林医官院之人,将瓷瓶打开,看了一眼瓶内的淡绿色的药膏,低下螓首,漏出了修长嫩白的的脖颈,轻嗅了一下,一股药草的清香味道传了出来,缠绕在鼻尖,久久不曾散去,十分的好闻。 明兰将瓷瓶收好,递给了丹橘,吩咐道。 “你先替我收着,就按照大姐夫所说,每日为我涂抹三次,相信必然不会留疤的!” 丹橘点头应是,小心翼翼的将瓷瓶保管好。 明兰这才正对着李湛,敛衽一礼,谢道。 “麻烦大姐夫了!” 李湛摇摇头,虚扶了一下,示意明兰不必多礼。 翌日,吴大娘子又命人送来了好多的礼物,说是送给明兰的,明兰让人收了起来,这些东西她都不会要的,早晚是要还给梁家的。 吴大娘子的确是阅人无数,看人极准,对明兰的韬光养晦一眼就识破了,知道明兰是个聪慧的,十分喜爱,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隔三差五的就命人送来礼物,以至于明兰的库房都放不下了,让明兰十分发愁。 吴大娘子一直送明兰礼物的事情,让所有都明白了吴大娘子这是相中了明兰,这下子可是急坏了林栖阁的二人。 林噙霜连忙找了盛纮商量墨兰的婚事,希望盛纮可以为墨兰的婚事多谋划一些。 盛纮终究是偏心墨兰,对林噙霜宠爱有加,早就为墨兰想好日后。 “我有个学生叫文炎敬的,文章极好,日后必然是个有前程的,我想将墨兰嫁给他,你就放心吧!” 林噙霜一听对方是个穷书生,并不是名门望族,顿时大失所望,一脸恨恨的道。 “只不过是一个穷举子,怎么配得上墨兰,日后墨兰嫁过去岂不是要跟着受苦,纮郎,墨兰可是我们的女儿,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一点都不心疼她呢?” 第六十二章 墨兰偷情(2) 盛纮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坐正了身子,看着身前的林噙霜,一脸正色的说道。 “我这就是为了墨兰考虑,举人怎么了,日后一样可以富贵发达!” 林噙霜一脸的不屑,嗓音都高了许多,直接说道。 “文炎敬哪里比得上永昌伯爵府的梁晗,一表人才,家中富贵,如果墨兰可以嫁给他,日后就是享用不尽,你也可以和伯爵府成了亲家,对盛家肯定有利!” 盛纮一听这话,心中不悦,梁晗那个人他也见过,不学无术,眼神飘忽不定,不是一个良配,再者说了,墨兰可是庶女,永昌伯爵府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嫡子娶她,林噙霜这是异想天开,神色一沉,严肃道。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墨兰嫁给文炎敬才是好事,日后必然可以生活的很好!” 林噙霜此时再也不愿装作娇弱了,一脸的寒色,厉声道。 “一个穷书生有什么好的?墨兰怎么可以嫁给这种人,纮郎你实在是太偏心了!” 盛纮勃然变色,猛地起身,一甩衣袖,满腔的怒火,训斥道。 “墨兰怎么不可以嫁给这种人了,当年华兰也是嫁给了一无所有的子清,如今已经是三品诰命夫人了,整个汴京城中,谁敢小看她一眼,即使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墨兰嫁入的永昌伯爵府见到子清,也要恭恭敬敬称呼一声李大人!” 林噙霜神色一僵,她想起了如今华兰的风光,李湛在如今这个年纪已经是翰林学士,日后必然是位极人臣,的确是比永昌伯爵府更显贵一些,但是又想起了前些日子,李湛打自己的那一个耳光,心中畏惧和厌恶夹杂,生气的喊道。 “我不管,墨兰不能嫁给文炎敬!” 盛纮看着疯狂的林噙霜,心中非常的失望,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噙霜,生气的离开了林栖阁,只留下了满眼怨毒的林噙霜。 “墨兰,如今你爹爹是指望不上了,他想将你嫁给一个举人,说是看好他未来的仕途!” 林噙霜十分头疼,苦思冥想的为墨兰的加入高门而苦恼。 墨兰反应有些奇怪,没有林噙霜想象的那么难以接受,眼中闪过思索,沉思半晌,目露期待的看向了林噙霜,期盼的问道。 “娘,你说这个文炎敬,会不会是下一个大姐夫?” 墨兰可是见识过李湛的威风的,前次和华兰一起参加永昌伯爵府的马球会,她可是听到了许多勋贵世家的当家娘子都对华兰多有恭维,十分威风和荣耀。 本朝乃是文贵武轻,李湛虽然只是正三品的翰林学士,但就是那超品的勋贵见到他,也要恭敬的见礼,和他平等相交,甚至还略有逊色一筹。 林噙霜紧皱着眉头,眼眸中全是不屑,冷声道。 “怎么可能,我虽然十分厌恶李湛,但是也不得佩服他的本事,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身登高位了,可是这天下也就只有一个李湛,你看满朝文武,哪有比他年轻的,所以还是不要做梦了,踏踏实实的加入伯爵府才是正理!” 墨兰闻言赞同的点点头,是她有些不切实际了,大姐夫那种人百年难得一遇,怎么可能这么好运气再出现一个,让自己遇到,还是抓住眼前的梁晗才是正理,只要自己嫁入了永昌伯爵府,日后也不比她盛华兰差多少。 林噙霜见墨兰赞同自己的意见,立马来了精神,高兴的说道。 “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将梁晗抓住,其他都是末节,完全不必理会!” 墨兰面露难色,看了一眼林栖阁,沮丧的说道。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如今连盛府的大门都出不去,根本见不到梁晗,我就是再有本事,也无法抓住他啊!” 林噙霜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小心的靠近了墨兰,将手搭在了墨兰的耳朵前,小声的说道。 “你和云裁身形相似,可以和她换装,然后出府和梁晗相会,我早就打听好了,吴大娘子每月十五都要带着梁晗去玉清观,明天就是十五了你可以去玉清观等着梁晗,先将生米煮成熟饭,日后盛家和梁家如果不想门风尽丧,就只能认了!” 墨兰也是不顾廉耻,一点都没有觉得林噙霜所说有何不妥,欣喜的频频点头,显然对林噙霜出的馊主意十分满意,一点也不考虑如此做,是拿盛家女儿的清誉做赌注,会让盛家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可见这俩母女都是自私冷漠之人在,只考虑自己,一点也不像后果会对其他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第二日,墨兰和丫鬟云裁换了衣服,收买了后门的管事,溜出了盛府,直奔玉清观而去。 墨兰刚刚出府,明兰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后门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她的谋划总算是成了,可以为小娘和弟弟报仇了。 没错,林噙霜能够打听到了吴大娘子和梁晗的踪迹,还是明兰找人透漏给她的,为的就是设诱饵,引诱林噙霜和墨兰这对贪婪自私的母女犯错。 墨兰到了玉清观,还真的等到了梁晗,见着梁晗便假意一摔,引来了梁晗的注意。梁晗是个花心的,一把抓住了盛墨兰的手,更是将她拥入怀中。 梁晗本来对墨兰心有意动,如今在这清净的玉清观中遇到了墨兰,也是十分惊喜,比起明兰那个无趣的小丫头,他明显更喜欢会逢迎的墨兰,如果不是吴大娘子阻拦,他才看不上明兰呢。 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自然是干柴烈火,一见面就烧了起来,在玉清观成就了好事,一点也不顾及这是道观清净之地,如此做是不是冒犯了神仙。 到了傍晚,墨兰又悄悄的回到了盛府,向母亲林噙霜汇报好消息去了。 明兰站在暗处看着刚刚回来的墨兰,眼中寒光大作,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先得意吧,看你们还能蹦跶几天,转身回到了寿安堂。 自此,墨兰就经常冒充云裁那个丫鬟,每日里坐着马车去往玉清观,和梁晗在那神圣之地苟且,完全极将盛家的清誉扔到了一旁,更是完全忘记了李湛当日的警告,沉浸在了日后可以嫁入永昌伯爵府的美梦中。 第六十三章 盛府抓奸 过了足有一个月,盛明兰见时机已经成熟了,墨兰他们也是放松了警惕,这才开始了计划收网。 明兰故意在如兰的面前提起了这段时间云裁经常出府采买,又时候见到了她,她居然丝毫不理会自己,只顾着埋头出府。 如兰听到这些,也是连连赞同,想起自己有几次见到云裁,喊她也是不理会自己,只是当时没有多想,如今看来林栖阁的人八成怕是有没做好事,如兰感觉自己抓到了林噙霜的把柄。 如兰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葳蕤轩,将这事情告诉了王若弗。 王若弗也是十分好奇林栖阁究竟搞什么,让刘妈妈留意这件事情,就放到了一边,她如今最大的心事是如兰的婚事,正忙着打听可有合适的好人家,为如兰的相看一下。 到了晌午,刘妈妈一脸惊恐的回了盛府,脚步急促的向着葳蕤轩内跑去,一个不小心甚至在台阶处磕了一下,顾不得自己擦破的手掌,立马起身继续向着屋内走去。 王若弗看着狼狈不堪,十分惊恐的刘妈妈,关心的问道。 “你要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怎么还会摔到,你看看你的手掌都流血了,还不赶紧去包扎一下上些药!” 刘妈妈看了一眼手掌的血迹,连忙转身将房门关紧了。 王若弗见刘妈妈如此失态,心中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有些紧张的问道。 “可是出大事情了?” 刘妈妈两三步就抢到了王若弗的身前,微微弯下腰,凑到了王若弗的耳边,用手掌挡着,小声的汇报道。 “我今日跟了云裁那丫头一路,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祸事!” “那哪里是云裁那个丫头,根本就是林栖阁的墨兰,我一路跟着她去了玉清观,亲眼见到了她和梁晗进了一个房间,做出了苟且之事!” 王若弗一下子没有坐稳,在板凳上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刘妈妈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搀扶起来。 王若弗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手掌死死的抓住了刘妈妈的胳膊,十分焦急的问道。 “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看清了?” 刘妈妈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家的大娘子,将她扶到了板凳上,这才赌誓发咒的说道。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乱说,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 王若弗一下子就像被抽掉了精气神一般,一下子瘫软了,声音都弱了几分。小声的问道。 “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和他人提起过?” 刘妈妈也是府中的老人自然知道轻重,连忙咬摇摇头,说道。 “大娘子,这种事情我哪里敢和他人说,那还不塌了天了!” 王若弗点点头,稍稍放心了些,然后吩咐道。 “你赶紧带我去看看,我要先去求证一下,不然还是不敢相信!” 刘妈妈连忙点头,出了房间,准备了马车,就和王若弗一起去了玉清观。 王若弗听到了房间中传出的墨兰和梁晗之间的谈话声,再无侥幸之心,脸色煞白,眼睛中冒着骇人的光,想要直接冲进去抓奸,但是又强忍了下来,她知道这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处理的了的,只有身为一甲子之主的盛纮才可以。 王若弗和刘妈妈回到了府中,没有声张,只是焦急的等待着盛纮回府,好和他商量一下这事情该怎么办。 盛纮一回到府中,就被王若弗请回了葳蕤轩,打发走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下了刘妈妈一人,将事情向盛纮说了。 盛纮震怒,不愿相信墨兰会干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 王若弗见盛纮不相信,带着哭腔的说道。 “这种大事我怎么会乱说,对我有什么好处,华兰如今怀着身孕,如兰也到了嫁人的年龄,我怎么会在这种事上做文章?” 盛纮色变,他也清楚,王若弗对华兰和如兰的事情,极为重视,的确不会拿这种有损盛家女儿清誉的大事乱来,连忙招了一些心腹下人和王若弗赶往了玉清观。 等到盛纮亲眼见到了衣衫不整的墨兰和梁晗,心如死灰,如丧考妣,命人将房间封了,狠狠的给了墨兰一个耳光,将其押着回了府中,带回了葳蕤轩。 林栖阁中,盛纮看着跪倒在地的林噙霜,满脸的寒霜,他死死的盯着林噙霜,失望的道。 “你就这么想要让墨兰攀高枝吗,居然会唆使她和梁晗苟合,你知不知道,如果事情败露出去,我盛家的百年声誉就全毁了!” 林噙霜死不认错,一脸得意的看着盛纮,笑道。 “谁让你偏心的,墨兰就只配嫁给一个穷士子吗” 盛纮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面目的林噙霜,完全没有了以往温柔娇弱,只剩下了怨毒和疯狂。 “穷士子怎么了,当初华兰嫁给子清时,他不也是一无所有吗?” “华兰不是一样和他过了几年的苦日子吗,如今还不是一样显贵,谁敢小瞧一眼?!” 林噙霜眼眸中闪过一丝嫉妒,歇斯底里的喊道。 “李湛是厉害,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三品大员,比纮郎你还要高上好几品,但是天底下又有几个李湛,文炎敬可以成为第二个李湛吗?” 盛纮哑然,即使是他看好文炎敬的未来仕途,最多也就是和自己一般,随后能够在三四品的职位上致仕,已经是烧高香了。哪里可能成为第二个李湛。 林噙霜更加得意了,说道。 “我虽然不喜欢李湛,也不得不佩服他,哪怕你将墨兰许配给李湛做妾室,我认为都比将墨兰嫁给文炎敬要好的多!” 盛纮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心中的白莲花口中说出的,心中压着的一个疑问涌上了心头,好奇的问道。 “你当年如果还是一个穷书生,你是不是也就不会跟着我了?” 林噙霜讥讽的看了一眼盛纮,不屑回答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的傻问题。 盛纮心中彻底失望,泪水滚出眼眶,十分伤感,自己终究是一腔真情错付了人,被这个女人欺骗了足足二十多年,恨声道。 “你真是不知羞耻!” 林噙霜冷笑了一声,十分不耻的问道。 “当年你和我暗中苟且时,怎么没想过廉耻二字呢!” 盛纮震怒,一巴掌甩在了林噙霜的脸上,转身离去。 第六十四章 流言 盛纮刚刚回到了王若弗的住处,就听到了华兰审问墨兰的的声音,这段时间因为华兰身子沉了,已经不常来盛府,只是李湛单独来拜访,今日到是掉了个,李湛没有来,只有华兰来了。 盛纮走进葳蕤轩的屋内,看着一脸寒霜的华兰,王若弗也是神色焦急,一脸的惊慌。只有墨兰被绑着跪在了一旁,一脸的得意。 “怎么了?” 盛纮有些不解,坐到了上首,此时已经收拾好心中复杂的感情,勉强还保持着冷静。 王若弗闻言,泪水留了下来,一脸无助的看着盛纮,哭道。 “都是你纵容林栖阁的那个小娼妇,如今外面已经传遍了墨兰和梁晗的事情,你让华兰在湛儿面前怎么做人啊?!” 盛纮大惊,手中刚刚端起的茶盏直接摔碎在了地上,但是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厉声问道。 “这事怎么会传出去的?我不是让人封锁消息了吗?” 华兰听着一个大肚子,一脸的寒霜,身上散发着骇人的冷意,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茶盏,看来自己的这位喜欢和稀泥的父亲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缓缓开口道。 “也不是完全传出去了,只是现在外界都在传,梁晗在玉清观搀扶了一下墨兰,那丑事还未完全传出,只不过这事情本来只有府中知道,就连我都是听到了传闻才赶来的,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这还不明显吗?” 盛纮听到了事情还没有完全泄漏,心中稍稍安定,看了一眼女儿,心中一动,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犹疑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事是林噙霜自己传出去的,她难道不知道这样流言传出去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华兰尽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她在府中听闻了墨兰和梁晗之间的传闻,就匆忙赶了过来,一开始还不知道墨兰做出了如此丑事,只是以为墨兰有些不矜持而已,但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比自己想象还要严重,怒火和担忧瞬间就涌来出来,她此时还要瞒着官人,这种家丑即使李湛和盛府关系再亲近,也不能让他知晓,不然她日后如何面对官人,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华兰深吸了一口气,她此时怀着身孕,不能生气,对孩子不好,良久才平复了心情,这才幽幽道。 “她自然是知道后果的,她这是拿我们盛府的百年清名做赌注,一心逼迫我们想办法将墨兰嫁进永昌伯爵府,根本不在乎如果事情泄漏会给我们盛家带来多大的危害!” 盛纮倒吸了一口凉气,如今事情已经传开了,他又能怎么办,而且谁又知道,他们如果不将墨兰嫁给梁晗,林噙霜是否还会再散布出一些更过分的流言,逼迫他们就范。 “她怎么敢,她怎么能这样做,墨兰也是她的女儿啊!” 王若弗也是一脸的痛恨,急声道。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个败坏门风的直接打死算了!那样还能保住我们盛家的脸面” 盛纮闻言一愣,思索了片刻,看向了一旁脸色大变的墨兰,竟然点头同意了, 墨兰顿时急了,她可不想死,她一心想着要嫁入永昌伯爵府,还有着大把的富贵荣华等着她享受呢,怎么甘心,直接喊道。 “爹爹你不能这么做,我如今已经怀了梁晗的骨肉了,如果你将我打死了,日后必然会和永昌伯爵府结下深仇大恨的!” 三人顿时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墨兰,她居然还怀了野种,这事麻烦了。 墨兰见三人脸上有了顾忌之色,顿时得意了起来,炫耀道。 “这事梁晗已经知道了,所以你们如果将我和肚子中的孩子打死了,你说他会不会视盛家为生死仇敌?” 华兰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将手边的茶盏直接扔了出去,砸在了地上,四溅的碎片将墨兰吓得不敢在多言。 华兰眼中血丝浮现,看着不知廉耻的墨兰,寒声道。 “今日我就打死了你,看永昌伯爵府是否肯为了你和我官人翻脸?” 墨兰顿时吓坏了,她自然知道梁晗可能在乎她和肚子中的孩子,但是不代表永昌伯爵府在意,更不可能为了她得罪如日中天的李湛,眼珠不断的转动,寻找着一线生机。 华兰刚发火,就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的一下,小心的扶着腹部,立刻将怒火熄灭,如今万事不及她肚子中的孩子重要。 墨兰看到了这一幕,立刻想到了办法,再次服软哭道。 “大姐姐如今也是身怀六甲之人,难道就忍心将我和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打死吗?” 华兰不为所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作妖的墨兰,对这些对付男人的狐媚手段,她厌恶极了。 墨兰见华兰依旧冷漠,心下一惊,将虚伪的眼泪收了起来,一脸怨毒的看着华兰,威胁道。 “大姐姐就不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吗,如果今日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惨死,就是化为厉鬼也要诅咒纠缠着你肚子里的孩子,让他一生不得安宁!” 华兰此时才是真正的变色,站起身来,手指死死的指着墨兰,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胸脯不断的起伏。 盛纮和王若弗也是震惊的看向了犹如疯子一般的墨兰,这种怨毒阴狠的话她都能说出口,看样子是真的铁了心的想要嫁入梁家了。 如今的年代,大部分人都信奉鬼神,华兰也不例外。她和李湛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她绝对不会拿孩子的事情开玩笑,哪怕再虚无缥缈。终究还是心有顾忌,放过了墨兰。 看到墨兰被押了下去,关进了柴房,华兰这才露出了一丝的疲惫和软弱,叹息了一声,无助的说道。 “父亲,这事情必须尽快处理,绝对不能让官人知道了,不然让我日后如何做人!” 盛纮和王若弗也是脸色一沉,点头赞同道。 “的确是如此,此事绝对不可以让子清知道,不然我们盛家如何面对他!” 王若弗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女儿,横下了心来,直接说道。 “可怜如今华兰你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就遇见这事情,如今只能趁了她们的心,我亲自去一趟永昌伯爵府,前去商量婚事。无论如何这事情都不能拖下去了!” 华兰扫了一眼母亲,有些脸色难看的说道。 “母亲前去,怕是吴大娘子不会应允的!” 第六十五章 官人既然说了,我自然为他应诺 盛纮反应了过来,的确是如此,他们家和永昌伯爵府门第相差太多,王若弗即使是上门商量这事,未必能成。 华兰看了眼面色变得极为难看的父母,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如果去永昌伯爵府倒是可以逼迫吴大娘子认下这门婚事,只是这事,我不能出面,不然官人必然知晓!” 盛纮也是连忙阻止,他知道轻重,这事华兰万万不可出面,思索了片刻,开口道。 “这事只能找你祖母商量一下了,如今只有她有这脸面办成此事了!” 华兰点点头,起身和盛纮一起去了寿安堂,向盛老太太请安后,这才道明来意,说明了华兰的为难。 盛老太太气愤极了,想要将墨兰直接杖毙,但是又听到华兰说出了墨兰的威胁诅咒,盛老太太脸色更是难看,对墨兰和林噙霜恨得牙痒痒,终究是不敢拿华兰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点头沉声道。 “这事情你做的对,你肚子里的是湛儿的第一个孩子,万万不可有闪失!而且这事宜早不宜迟,绝不能让湛儿知晓,即使他不在意,我们盛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华兰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手掌轻轻的扶着,抬头对盛老太太愧疚道。 “只是如此,难免要劳烦祖母受委屈,前去一趟了!” 盛老太太面色如霜,虽然不愿,但是为了盛家和华兰,只能应道。 “我这就去一趟永昌伯爵府,吴大娘子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 且不说盛老太太如何舍了脸面为了子孙奔波,总算是让吴大娘子同意了这门婚事,定下了一个仓促的日期,就匆匆忙忙将墨兰嫁到了永昌伯爵府。 盛府众人无一人高兴,哭丧着一张脸,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不是嫁女儿,而是送丧呢。 李湛看着贴满了红色喜字的盛府,和表情难看的盛府众人,立刻就明白了缘由,因为顾忌盛家的脸面,只能当做不知,乐乐呵呵的参加了一场氛围古怪的婚礼。 墨兰自然是一脸的欣喜,总算是如愿以偿嫁到了伯爵府,成了梁晗明媒正娶的的大娘子,林噙霜也是喜不自胜,高兴的嚷嚷着自己如今是永昌伯爵府的岳母了,谁还敢小瞧她,日后必然要飞黄腾达了,还不赶紧将她放出去。 盛纮看着依旧不知悔改的林噙霜,伤心和怒火交加,他恨林噙霜骗了他二十多年,更恨林噙霜为何不继续骗下去,恼怒之下,对着外面的冬荣吩咐道。 “你去拿板子,狠狠给我打!” 冬荣得令,去找了板棍,就要进入林栖阁。 华兰今日也来了,拦住了冬荣,说道。 “冬荣,我听官人说过,你手上有些功夫!” 冬荣看着雍容华贵的华兰,直接俯身行礼,回了一句。 “大小姐,冬荣的确学过一些粗浅的功夫!” 华兰满意的点点头,眼中上闪烁着骇人的寒意,一脸冷酷的吩咐道。 “父亲让你进去打板子,我要你下狠手,我不希望林噙霜再活下去!” 冬荣为难的看了一眼华兰,他可是清楚盛纮对林噙霜的情分的,这事情十分难办,为难道。 “大小姐,主君怕是不会让我如此做!” 华兰冷笑了一声,说道。 “林噙霜自己作死,父亲居然还念着旧情,不愿杖毙了她,我却容不得那个贱人继续败坏门风,你只管下狠手,日后父亲问起,你就直说是我吩咐你的!” 冬荣看了一眼神色坚定的华兰,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同意了华兰的要求。 冬荣的板子势大力沉,还用了一些暗劲,没有几下就将林噙霜打昏了过去。 盛纮虽然怨恨林噙霜却又舍不得,连声叫停了冬荣,吩咐道。 “将她送到城外庄子,永世不得离开,林栖阁的丫鬟,伺候墨兰的那两个直接打死算了,其他的都打发了做粗活吧!” 冬荣点头应是,拎着板棍就出了林栖阁,看到了院外的华兰,点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妥了。 林噙霜被押到了城外庄子里,当晚哭天喊地地叫唤了一夜,凄惨而死。 盛纮得知后大惊,脸色阴沉无比,连忙将冬荣找了来,寒声问道。 “她怎么会死?你下了狠手?” 冬荣跪倒在地,邦邦的磕了几个响头,将额头都磕出了血迹,这才老老实实交代道。 “是大小姐吩咐小的下狠手,不许林小娘子活过今天的!” 盛纮看着跪在地上的冬荣,挥手让他先下去,这才向着葳蕤轩走去,华兰昨天晚上没有回府,而是在盛家住了下来。 盛纮一脸的寒霜,看着坐在桌前的华兰和一旁待着不知发生了何事的王若弗,沉声问道。 “我已经对她做出了惩罚,将她打发到了城外的庄子上了!你又何必要让冬荣下了暗手,将她打杀了?” 华兰端起眼前的金丝燕窝,丝毫不介意父亲的怒火,品尝了一口,这才放下了白玉碗,回道。 “当初官人警告过林噙霜和墨兰,不要再惹出事端来,不然就宰了她们。” “官人既然说了这话,我自然要为他应诺。如今我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杖毙了墨兰,但是林噙霜我却没有顾忌,不能让她活着继续祸害盛家的门风了,不然她还以为官人的话只是随便说说玩的!” 盛纮看着如此威势凛凛女儿,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叹息一声,神色复杂,甩着衣袖,就大步离开了此地。 王若弗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欣喜的问道。 “林噙霜那个小贱人真的死了?” 华兰点点头,没有说话,再次品尝起了金丝燕窝。 王若弗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兴奋的喊道。 “死得好,死得好,总算是出了我一口多年的恶气!” 王若弗二十多年来,因为林噙霜受尽了窝囊气,如今大仇得报,自然是兴奋极了,不断的在那里向漫天的神佛还愿,总算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将那个下贱人收了去。 华兰听着母亲快活的声音,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慢慢的吃着这一盏价值堪比黄金的金丝燕窝,这都是宫中的贡品,是官家得知李湛有了子嗣,特意赏赐给华兰养胎所用。 第六十六章 尽在掌握,意料之外 寿安堂,盛老太太听着房妈妈的禀告,若有所思,叹了一句。 “林噙霜终究是死了,害人害己,也算是恶人自有恶报吧,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华兰动的手,看来这些年我们不在汴京,她长进了许多,行事果断,有了当家娘子的风采,不算辱没了湛儿!” 房妈妈也是看着华兰长大,她心中认为盛家的儿孙中,只有华兰最有盛老太太年轻时候的风采,笑道。 “大小姐和老妇人年轻时最像,有大智慧,大福气!” 盛老太太闻言一笑,心中高兴,她也是这么觉得,又因为华兰嫁给了李湛,她总是对华兰多了喜爱,不见得少于明兰。 “华兰这孩子才是有福气的,必然比我过的舒心,湛儿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又十分长情,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甚至连纳妾都不愿意!” 盛老太太正和房妈妈正在谈论着李湛和华兰的夫妻之间的感情。 明兰就拿着一摞的纸张走了进来,直接跪倒在了堂下,目光坚定的看着盛老太太,请罪道。 “祖母这次的事情是我......” 盛老太太一摆手,制止了明兰的话,对着房妈妈使了一个眼色,房妈妈将堂中的女使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祖孙二人在堂中详谈。 明兰看着已经没有了下人在,这才畅所欲言的将事情说出,坚定的说道。 “林噙霜和墨兰的丑事是我一手谋划的!” 盛老太太脸色骇然,急忙说道。 “你这丫头,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种事情你怎么好往自己身上?” 明兰却是依然坚定,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盛老太太,恨声道。 “这些事当初大夫的口供,当初我小娘明明是胎身过大,要注意饮食,不该进补,林噙霜却故意使劲给小娘进补,让孩子胎身过大,这才造成了我小娘难产雪崩而死。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别说如此,就是死了我也要爬出坟墓杀了林噙霜为母亲报仇!” 明兰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年自己隐藏的真面目,一脸的仇恨之色,泪眼模糊,已经将妆容都哭花了。 盛老太太心中一痛,知道这孩子将这事隐藏在心中多年了,今日才道出,可见是忍得辛苦,一把将明兰瘦弱的身躯搂紧了怀中,悔恨道。 “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和他人说了,当年都是祖母的错,没有为你和你小娘做主,才让你这个小丫头行险弄事,委屈你了!” 明兰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头,如今终于搬开了,也需要发泄,抱着盛老太太放声痛哭,将这些年的辛苦和隐忍统统发泄了出来。 李湛站在寿安堂外,看着守在门口的房妈妈,听着隐隐传来的哭声,对着房妈妈摆摆手,阻止了她的汇报,径直走了进去。 盛老太太正抱着明兰,安抚眼前这个丫头,突然看到李湛走了进来,连忙放开了明兰,对着明兰使了一个眼色,如今盛家的丑闻还瞒着李湛,所以不能漏了馅。 明兰将身边的口供都了收了起来,用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一脸慌乱的站在盛老太太的身前,看了眼李湛,行了一礼,对着盛老太太说道。 “祖母,我先下去了!” 盛老太太一边点点头,一边招呼示意李湛坐下,不必多礼。 李湛堪堪落座,看着就要转身离开的明兰,朗声阻止道。 “明兰你先等一等,我有事要和你说几句,你先坐下!” 明兰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神色平静的李湛,又看了看盛老太太,见她点头,这才有回到了座椅前,坐在了李湛的对面。 盛老太太闪过一丝思索,打量了一眼自己最疼爱的这位孙儿,笑道。 “你今日有什么事要和明兰说,这可是少见?要不要祖母避一避?” 李湛对着盛老太太笑了笑,毫不在意的的直言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祖母一起听一听也好!” 盛老太太点点头,看李湛如此说,分明是有正事,这倒是让她有些惊奇,收敛了眼中的惊讶,静静的看着李湛和明兰二人。 李湛坐在明兰的对面,抬眼向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明兰,眼光灼灼,看着明兰的眉眼间流出的平和安宁,笑了一声,清声道。 “看来林噙霜一死,你的确是解了心结,少了些戾气,多了一些平和!” 盛老太太和明兰顿时色变,不知李湛如何得知了这些事情原由。 李湛看着色变的二人,丝毫惊讶,也不等盛老太太二人说话,接着说道。 “你为卫小娘子报仇倒也无可厚非,但是你不该将盛家所有女儿的清誉都搭上,有些过于弄险了!” 明兰脸色再变,脸色惨白,无一点的血色,双眼瞪圆了,骇然的看向了对面依然平静如水的李湛。 盛老太太此时也是难掩惊讶,没了往日的气度,站起身来,焦急的解释道。 “湛儿,这事情.......” 李湛坐在原地,温润的目光看向了盛老太太,一抬手阻止了盛老太太的话,轻笑一声,温声道。 “祖母不必担心,此事我也不是此时才知道的,既然已经装了这么多天的糊涂,也不在乎再继续装下去,免得日后大家见了面尴尬,对我还是对盛家都好!” 盛老太太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紧张惊讶脸上还未褪去。 李湛思索了片刻,皱着眉头,略带一丝惊讶的说道。 “其实这事一直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唯有一点是我没有想到的!” 明兰连忙掩饰了心中惊讶,自己本以为行事小心,没想到居然被大姐夫从头到尾都看在了眼里,实在是小瞧了天下人,万幸的是,大姐夫没有阻止自己报仇。 盛老太太和明兰听到这里,心中讶异,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李湛。 李湛神色间出现了一丝温暖和柔情,让明兰看得一愣,她很少见到这位大姐夫脸上出现平静和笑容外的神色,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应该是和大姐姐有关。 果然,李湛将眼中的异色微微一敛,再次化为了平静的水面,谁也看不透那平静水面之下究竟有什么,柔声道。 “华兰居然会为了我的一句话,让冬荣将林噙霜杖毙了!” 第六十七章 夫唱妇随,妇唱夫随 盛老太太瞬间色变,明兰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勃然变色的盛老太太,见祖母如此表现,就知道大姐夫所说的没错。 明兰其实在林噙霜身死的那个夜晚,已经见过了她,亲眼看见了到了她悲惨的下场,才完全放下了所有的心结,今天一早就听说林噙霜死了,以为林噙霜是没有熬过皮肉之苦才会死的,没想到居然是大姐姐动手将她除了,一时间心中全是吃惊。 盛老太太怕李湛会对华兰的心狠手辣产生芥蒂,连忙说道。 “华兰也是气急了,更是为了你的那句警告,才会夫唱妇随的!” 李湛听了这话,嘴里不断的咀嚼着夫唱妇随四个字,面如白玉的俊脸上有着浅浅笑意,嘴角微微勾起,挂着一抹温柔,赞道。 “祖母这个词用的好,夫唱妇随!” 李湛又想起了墨兰对华兰的诅咒,戾气陡升,星眸中有着化不开的寒意,瞥了眼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明兰,对盛老太太寒声道。 “既然华兰夫唱妇随,那我这个官人也该妇唱夫随了!” 盛老太太闻言一愣,不解李湛话中的意思,一脸的疑惑的看向了李湛,等着他的解答。 李湛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端起了茶盏,低头啜了一口,声音好似自阴寒地下传来,让人如同坠入了三九寒冬,让明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林噙霜虽然是死了,但墨兰不是还春风得意的活着吗?” “她做下如此丑事,居然还胆敢威胁华兰和肚子里的孩子,我倒要看看,她们化为了恶鬼是否真的可以威胁到我和华兰的孩子!” 明兰听得此言,眼睛中出现了一抹惊恐,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为好似人畜无害的大姐夫,平日里待人和善,居然会如此心狠辣,想要斩草除根将墨兰一起送去陪同林噙霜。 盛老太太也是吃惊于李湛的手段和心肠,骇然起身,但是依然阻拦道。 “湛儿,你不要胡来,这种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万事都以孩子为重!” “而且墨兰怎么说也是盛家的女儿,你何必和她计较呢?” 李湛看了一眼不认同的盛老太太和吃惊的明兰,知道自己的这话吓到她们俩了,但是不给墨兰一个教训,实在是咽不下墨兰诅咒华兰和孩子的这口气,思索了一下,这才皱着眉头,有所收敛的说道。 “既然祖母你如此说了,我自然不会违背祖母的训诫,墨兰那我不会出手,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依然保不住!” 李湛想起了梁晗房中也是一团乱,不需要他直接出手,梁晗身边的春珂也是不是一个省心的,不然身为女使怎么又会爬上了梁晗的床,还怀了梁晗的孩子,让吴大娘子都对她束手无策,只要稍稍在她耳边鼓动一下,她自然会出手,不会让墨兰将孩子生下来的。 盛老太太稍稍放松了紧绷着的心弦,依旧很是紧张的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湛薄如蝉翼的双唇微微一抿,挂起了一丝讥讽的笑容,眼中满是不屑和厌恶,冷声道。 “墨兰一位永昌伯爵府是富贵窝,一心想要往里面钻,如今进去了,她自然会知道梁晗的娘子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梁晗是贪花恋草,喜新厌旧的浪荡子,不学无术,草包一个,房中一团乱,身边多得是林噙霜那样的狐媚子,不知道墨兰学的那些旁门左道是否能够抵挡得住明枪暗箭?” 盛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这是墨兰自己的选择,她们也无能为力,只要不是李湛亲自动手就好,她不希望李湛因为墨兰这个小丫头脏了手。 李湛这才转头看向了明兰,见她也是一脸的后怕,说道。 “你这丫头倒也精灵,知道梁晗不是良配,没有被富贵迷花了了眼,还保持着本心!” “吴大娘子着急为梁晗娶妻是因为梁晗房中的丫鬟春珂怀了身孕,需要人去收拾烂摊子,所以才会看上你,当然也不乏吴大娘子对你的喜欢,至少她还看不上墨兰!” 明兰一愣,她倒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有些好奇的问道。 “大姐夫为何如此清楚梁晗的底细?” 李湛打量了一眼明兰,又看了看盛老太太,这才出声道。 “你终究是祖母跟前的人,我自然要为打探一番,了解一下对方的人品!” 盛老太太眼中满是欣慰,含笑看着李湛,对他关心明兰的事情感到满意,这样自己百年之后,才可以放心。 明兰心下感动,知道李湛这是为了自己才会去打听这些事情,敛衽一礼,感谢道。 “多谢大姐夫,为我操心了!” 李湛摆摆手,想起了正事,这才对明兰正色道。 “这次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绝对不准你再做出这么弄险的事情,如果你想报仇直接说,我这个大姐夫还是能够为你出头的!” 明兰愣愣的看向了李湛,心下一暖,不为李湛的言语训斥所恼,而是觉得了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哥哥,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点点头,眼中出现了一层水雾。 盛老太太也是赞同的点点头,对着明兰一脸严肃的叮嘱道。 “湛儿说的没错,这次明丫头实在是胆大包天,如果被人知晓了,你日后可就名声尽毁,一辈子就算断送了,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可以找祖母和你大姐夫商量,我们还是有些能力,可以为你解决烦心事的!” 明兰频频点头,低着头,虚心接受着眼前二人的关心和训诫,觉得自己自小娘去世之后,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关心,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享受。 李湛看着乖巧的明兰,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自己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份量的,明兰这倔丫头总算是听进去了几分。 “官人回来了,祖母还好吗?” 华兰走上前来,帮着将李湛的衣服挂起,细心的为洗手的李湛递上了帕子。 李湛笑了笑,牵着华兰的手坐下,看着她脸上的一抹疲色,将她揽到了怀中,安慰道。 “事情都过去了,林噙霜是自食恶果,和你没有关系!” 华兰一惊,愕然的看向了李湛,张口就要解释。 李湛伸手拦住了华兰,温声道。 “不必担心,万事都有我在!” 华兰将小脑袋紧紧的贴在李湛的胸口,安心的点点头,不一会就在李湛怀中睡着了。 第六十八章 端倪 李湛走在宫墙内的道路上,脚下的石板平整光滑,一步步的向着文德殿走去。 等到和官家汇报完了自己的事情,已经是日落西山之时,身形在夕阳的照射下,拉出了尝尝的影子,投射在道路之上,李湛心情略有些沉重,脚步缓慢,眼中不断闪过思索,出神而又机械的宫外走去。 “李大人!” 李湛一开始因为想着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到,直接走了过去。 “李大人,这是怎么了?” 李湛这才惊醒,看向了和自己的说话之人,一声铠甲,武将打扮,但是身形臃肿,脚步虚浮,脸上多是油脂,蓄着短须,腰间挎不一柄宝剑,李湛乃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了这人并无习武的痕迹,显然是个幸进之辈。 李湛眼中的渐渐回神,视线看向此人,眉宇间充满客套和疏远,眼眸深处闪过一缕精光,连忙回礼,道歉说道。 “原来是荣指挥使,实在是抱歉,刚刚和官家汇报完一些事情,一时出了神,没有听见你叫我,我的错,回头,我做东,请您去樊楼一起喝一杯!” 这位荣将军这才将脸上略显尴尬的神色收起,对李湛的恭敬和寒暄很是满意,看着眼前这位当今朝堂上最年轻的重臣,心中有些敬重,他不是一个有学问的人,更是因为外戚的身份,得以荣登高位,这些年来没少被朝堂清流所指责,那些文官多半见到他都是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神情,让他颇为苦恼。 “那可说好了,到时候,李大人可以一定不要忘了才好!” 荣将军说话极为粗鲁,不禁如此,还拍了拍李湛的肩膀,显示亲近,好像是长辈一般,让李湛眉间闪过不快,随即消失。 李湛看着得意的荣将军,看着他眼中闪过的得意,心中一沉,察觉到了他和往日的不同,随即敷衍道。 “荣指挥使请放心,樊楼我还是请得起的,一定不会忘了,今日时辰不早了,我还要急着出宫,回头我再和荣大人您深聊!” 李湛拱手告别,加快了脚步,背对着荣将军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所思。 殿前司都指挥使原本是宁远侯顾偃开,但是自从他去世后,官家就任命了荣妃的哥哥接掌了殿前司,这个靠着妹妹上位的荣指挥使,是个不学无术之人,虽然有着几分心机城府,但是不通武艺,不知兵法,是个十足的外行人,在禁卫中威望不高,只是个幸进之辈。 李湛回到了府中,在华兰的伺候下,换下了官服,看着华兰日渐沉重的身子,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擦了一下嘴角,突然开口说道。 “你这些时间不要出府了,如果宫中有旨让你进宫,你就以孕期将至,行动不便为由推了吧!” 华兰听到这话,有些不解,她几乎很少进宫,只有在新年这种重大的节日,作为诰命夫人才会进宫拜见皇后娘娘,和宫中的妃嫔也并不相熟,宫中怎么会有旨宣她进宫。 李湛皱眉,看着不解疑惑的妻子,心中想了想,还是决定稍稍的透露一些,这才说道。 “这段时间朝堂的气氛有些变化,官家已经下定了决心立邕王为嗣,即将准备举办太子册封大典!” 官家虽然和朝堂的大臣们因为立嗣之事吵得不可开交,甚至为此拖了许久,但是最近官家毕竟年长了,近段时间龙体一直欠佳,让官家意识到了立储之事已经刻不容缓,不可再拖延下去,选来选去,思考良久,最后还是选择稍稍平庸一些的邕王,原因主要是因为邕王年长,且妻妾成群,子嗣众多,而兖王虽然才敢稍比邕王贤明,但是膝下只有一子,让膝下无嗣的官家十分慎重,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 华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并未表现,她知道李湛既然如此说,必然是有着充分的理由,她是个内宅的妇人,对外面之事缺乏了解,只要听官人的话就好。 华兰笑了笑,脸上带着灿烂的光,对李湛点头,乖巧的说道。 “官人放心,我这段时间就待在府中,哪也不去!” 李湛点点头,华兰是个聪慧的女子,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将他的叮嘱放在了心上,他如此也就放心了。 李湛从今日遇到荣指挥使,就发现了此人身上有着戾气,和往日的低调做人不同,略显奇怪,再结合这段时间兖王的安静,顿时明白这是到了兖王作乱的关头,顿时有了几分紧张感,担心兖王作乱之时,华兰不会被荣妃召进宫中成为人质,这才隐晦的提醒了几句。 接下来的日子,李湛就和往常一样,上下班,混着日子,只是不知为何,平日里很少汇报工作的李湛,这段时间的总是爱往宫中文德殿跑,几乎每天都要在宫中待到宫门将落为止。 李湛如此做,只有一个原因,官家毕竟对他有恩,他虽然不能提前告知官家,兖王和荣妃勾结,即将起兵作乱,但是却依然想要守卫在官家的身边,李湛有信心护住官家不遭受意外,也算是报答官家对自己的器重和赏识了。 这日,官家兴身体有所恢复,没有待在文德殿批改政务,兴致颇高,拉着近日一直赖在自己这里的李湛去了后宫慈元殿,这里是皇后的居所,本来李湛作为外臣不该到皇后的居所,但是皇后毕竟和李湛年纪相差颇大,在加上官家将李湛视作子侄,倒也少了些顾忌,所以才会让李湛跟随。 陛下和皇后在那谈论着家常,李湛倒是有幸得了皇后的赐座,也不至于和宫人们一起站着,颇为轻松的打量着慈宁殿的布置,一点不在意宫规森严,真的将自己当做了官家的子侄。 官家和皇后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她们都是宽厚之人,平日里待宫人都不曾严厉,所以倒也纵容李湛,没有训斥指责李湛,反而言笑晏晏的看着李湛。 等到李湛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官家和皇后早已停止了交谈,注视着自己,倒也不紧张,直接站起拱手道。 “官家,娘娘,微臣失礼了!” 第六十九章 宫中叛乱 官家和皇后相视一笑,官家伸手示意,轻声道。 “爱卿无需多礼!” 李湛点头,起身,再次落座,丝毫不扭捏和紧张,让皇后凤眸中闪过一丝赞赏。 皇后本姓为曹,是北宋开国功臣、名将曹彬的孙女。18岁的曹氏奉诏入宫,被立为皇后。她性情仁慈,熟读经史,善飞白书,生活不求奢华,崇尚节俭,处事谨慎又不失敢作敢为。她还重视稼穑,常常在宫苑内种植谷物,采桑养蚕,极得满朝文武的敬重。 就在这时,刚刚落座的李湛,耳中听到了殿外远处传来了一丝嘈杂之声,厮杀惨叫隐隐传来,李湛神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来,对着官家讲道。 “官家,宫中起了叛乱,还请紧闭殿门!” 官家和皇后,闻言一愣,虽然心惊,但是依然沉稳有度,不曾慌乱,问道。 “爱卿此言是何意思,哪里有叛乱?” 李湛仔细听了一下殿外隐隐传来的急促脚步声,脸上适度的出现了一丝焦急,急声道。 “官家,微臣耳力超出常人,听到了宫中到处都是厮杀之声,还请官家早做决断,不然迟则生变。” 官家一愣,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接着化为坚定,立马命令道。 “立刻关闭殿门,并且传旨,紧闭宫门,不得任何人进出!” 李湛点点头,官家对他还是极为信任的,虽然此时慈元殿并无异样,但是依旧听了他的建言,让李湛极为感动。 李湛想到如今宫中虽然不是所有禁卫都参与了叛乱,但是并无领头之人指挥,怕不是兖王等叛军的对手,再次建言道。 “还请陛下传旨召集汴京周边兵马进城护驾,贼人既然胆敢作乱,汴京城内的军队怕是已经被控制了!” 官家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湛,不知为何没有质疑李湛是否说谎,直接写了诏书,让宫人抄宫中小路出宫,请兵马进京护驾。 李湛目光坦诚的对视着官家,有些话他没法直说,所以对官家愿意信任自己也是十分诧异,他本只是想着尽人事,听天命,只要护住官家的性命也就好了,没想到官家如此果断,信重自己,居然毫不此意的就做出了决断,让人吃惊。 李湛站起身来,向着殿内的一名禁卫走去,借了一柄长枪,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分量实在是太轻了,和自己的那杆镔铁大枪相比,拿在手里显得轻飘飘的,随即抖了一下枪身,几点寒星在空中绽放,让人惊艳。 官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依旧沉静的坐在上首,笑道。 “看来是朕小瞧了爱卿,不曾想爱卿居然练得一身好武艺,宁远侯走眼了!” 李湛回头灿烂一笑,看着依然冷静的官家和皇后,笑道。 “官家,微臣如果不是有着一身武艺,怎会三番五次的请旨外调,想要到边境带兵!” 官家恍然,神色中红闪过一丝尴尬,歉意道。 “这倒是朕的不是了,一直压着你,不让你出汴京城!” 李湛抱拳拱手,脸上带着一丝感激之色,沉声道。 “官家这是爱护微臣,微臣怎能不感激涕零!” 官家一直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不愿他去冒险吃苦,一直压着李湛的请求外调的奏章不批,虽然是有违李湛的本意,但是毕竟是为他好,倒也让李湛十分感恩。 官家感到欣慰,李湛终究是了解他的苦心,正要再说两句话。殿外突然大乱,不断的有厮杀、惨叫之声传来,这下子殿内众人终于色变。 官家虽然信了李湛的话关闭了宫门,心中却也泛着嘀咕,只是知道这种大事,李湛应该不会开玩笑,才将信将疑的写了诏书,下令关闭了殿门,如今亲耳听到了殿外的嘈杂,这才熄灭了心中的侥幸之心,神色凝重,双眼紧紧的盯着殿门。 李湛也是不敢大意,走到了官家的身边,站在了官家的身后,竖枪而立。 “官家,大可放心,微臣誓死守着官家!” 官家看了一眼伸手护卫的李湛,点点头,紧张的注视着殿门外的动静。 不一会殿外没有了厮杀之声,众人神色紧张,只能攥紧了满是汗水的手掌,静静的等待着。 “轰!” “轰!” 殿外的叛军居然开始撞门,宫人们死死的抵住殿门,希望可以守住慈元殿的殿门,但是哪里是他们能够抵御的住的,不一会的功夫,殿门就被撞开,兖王在禁卫的守卫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殿内。 冲进来的禁卫见人就杀,刀剑横扫,不一会的功夫,宫人们就死伤殆尽,只留下了曹皇后身边的太监总管朱内侍和官家身后的李湛。 兖王志得意满,满脸的猖狂,看着殿内的官家和皇后,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野心,直接逼迫官家写下传位诏书。 官家不愿,兖王有心动武,但是终究是有所顾忌官家的身份,怕逼迫过甚,导致鱼死网破,如果没有官家的传位诏书,他即使一时间可以控制的住汴京内的局势,但是必然会被勤王护驾的各路兵马所杀。 只有得到了官家的传位诏书,他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获得天下人的承认,这就是名位的重要性。 一时间,慈元殿中陷入了僵持,兖王看了一眼官家身后站着的李湛,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轰然大笑。 “李学士,这是干什么,怎么写字拿笔的手还提起了杀人的枪?” 兖王自然认识这位朝堂中的另类,当初他为了和邕王争夺储位,没少拉拢李湛,可惜的是李湛油盐不进,不曾理会他的示好,当然对邕王也是如此。 兖王倒也不嫉恨李湛,因为李湛这人虽然没有倒向他,但也没有倒向邕王,从不掺和立储之事,算是一个中立派,再加上李湛多有清名,学识才干都十分出色,倒是让兖王起了爱才之心。 如今胜利在望,兖王倒是没有伤害李湛的心思,想着自己登基后,还要用到李湛,所以和李湛说话倒是颇为和善。 李湛乐得拖延时间,他虽然有把握杀出重围,但是毕竟势单力薄,不可能一人就平定叛乱,还需要等待时机。 “自然是护卫官家周全!” 兖王大笑,觉得李湛这回答有些好笑,他以为李湛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倒也不介意,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搭理李湛了。 第七十章 主辱臣死 兖王见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有心威慑官家,挥手让士兵将官家和皇后一起押解到文德殿,让官家和皇后见一见这路上躺着的满地的死尸,不信官家和皇后不害怕,人只要一害怕,自然就会妥协的。 宫中禁卫都虞候马尚勇乃是兖王的死忠,上前几步,走到了官家的面前,身上的护甲多有损伤,遍布刀剑砍伐的痕迹,身上的衣物沾满红色的血迹,身形高大,站在了官家的面前,满是血污的狰狞脸上,全是骇人的煞气,咧开了大嘴,对着官家不屑的一笑,伸出大手就要将官家抓起。 官家和皇后终究是是天下最贵之人,哪里见过这等骇人的阵仗,脸上挂起了惊惧之色,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马尚勇更加得意猖狂,发出了猖獗的笑声,再次迫近了官家。 兖王看着马尚勇在那里威吓官家,眼中闪过了满意之色,他自持身份,自然不能对官家无礼,就需要像马尚勇这样的粗人出面为自己分忧。 李湛突然身形一闪,手中的红缨枪在官家的身前一横,挡住了马尚勇的道路。 马尚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露出了残忍狠厉的神色,回头看了一眼兖王,请示是否可以将李湛这个碍眼的人直接杀了。 兖王微微摇头,他如今胜券在握,自然要顾忌名声,李湛乃是名闻天下的名士,学识渊博,在朝堂中风评极佳,自己还需要对其多加安抚,招揽了他,对他日后有着大用。 兖王上前了两步,一挥手,示意马尚勇退下,这才装作礼贤下士的问道。 “李学士,这是做什么,还不让开?” 李湛看着伪善的兖王,乐得装傻充愣,他此时在护住官家安全的同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拖延时间,等到勤王救驾的兵马进京,他自然可以护住官家的安全。 李湛表现的好像是一个愣头青一般,将文人的愚直表现的淋漓尽致,梗着脖子,双眼怒瞪,死死的盯着兖王,大声正色道。 “官家乃是天子,岂容他人欺辱!” “湛虽不才,但也知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的道理!” 兖王听到这话,反而对李湛多了几分真心的欣赏,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如今官家落难,李湛不离不弃,护在身前,表现出了难得忠诚,这样的臣子,每一个君王都喜爱,即使是兖王这种作乱之人也是欣赏这种人,希望自己的麾下可以有这样的臣子。 兖王见李湛说的极有道理,思及官家毕竟是天子,如果被人随意折辱,那么有损皇家威严。而且即使他日后登上了皇位,也只会将官家幽禁,不会弑君的,毕竟即使是李世民那种千古一帝,也只是将李渊奉为了太上皇,依然没敢下杀手。 兖王回头对着身后的马尚勇吩咐道。 “官家乃是天子,不可无礼,请官家和娘娘移驾,前往文德殿!” 马尚勇此人粗中有细,明白了兖王的心思,顿时改变的态度,来到了官家的身前,弯着腰,恭敬的说道。 “还请官家移步!” 官家看了一眼身边惊慌的皇后,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对皇后点点头,安抚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身前的李湛,眼中带着询问、 如今官家可以依靠的只有身前的李湛,而且他也看出了李湛的心思,显然是在拖延时间。 李湛面色平静,眸中有着自信,对官家点点头,示意官家不要和兖王正面冲突。 官家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心头稍定,迈步向着文德殿的方向走去。 李湛手持长枪跟在其后,亦步亦趋,护持着官家的安全。 官家看着往日富丽堂皇的皇宫中,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道路上,眼中闪过一丝哀痛。 李湛也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残垣断壁,一片狼藉,远处还有几道青烟,显然是有宫典被乱兵所焚,虽然也已经开始灭火,但是依旧损坏严重。 李湛走在被烽烟所毁的宫中道路上,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几十年后的惨状,同样是皇宫之内,呼救惨叫充斥耳中,不同的是,施虐的乃是金人,比之今日更甚,亡国之耻一时间充斥在了李湛的胸间,握着长枪的手掌青筋暴起,眼中闪着骇人的杀意,让身旁的官家都感到了一丝寒意,不自觉的瞥了眼李湛,还以为他是为今日之事愤怒,心中伤感叹息。 一行人刚刚走到了皇宫主殿前的广场,就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阵厮杀声,兖王顿时大惊,皇宫的形势明明已经被控制了,怎么还会有厮杀。 李湛耳力惊人,甚至听到了顾廷烨在大声呼喊:“奉旨平叛,放下兵器,只诛首恶,从犯不究!” 李湛心中大定,果然赵宗全还是向原著一样,来京告状了,正好遇见了兖王作乱,他这是算白捡了一个皇位,可怜邕王和兖王费劲了心思,争斗了十几年,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 李湛伸手一拦,将官家护在了身后,眼睛盯着前方的兖王等人,口中安抚道。 “官家,护驾的兵马已经感到,还请官家和娘娘在微臣的身后好生待着,微臣自然可以护得官家和娘娘的周全!” 官家看着此时英武非凡的李湛,点点头,他其实早已经在诏书上,写了立禹州团练使赵宗全为太子,今日即使不幸,也并无遗憾,所以十分信任李湛,果然停在了李湛的身后,不在向前走去。 兖王听也听到了李湛的话,顿时大急,如今平叛的兵马已经进入皇宫,虽然不知是何人的兵马,如今他唯一的生路就是逼迫官家写下传位诏书,立刻挥手让身边的禁卫将官家抓过来,万万不能丢了这个护身符。 李湛脚步打开,在原地站定,将身上穿着的官袍下摆往上一撩,塞在了腰间,手中的红缨枪向前一摆,左手前伸,对着马尚勇摇了摇手,一脸的不屑和讥讽。 马尚勇更是一马当先,带着身边的侍卫向着官家逼近,他本就是禁卫军中猛将,一身武艺十分娴熟,比之顾廷烨武艺还要好上几分,抽出腰间的宝剑,对着李湛和官家就冲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 血色红缨枪 李湛看着眼前冲来的将士,丝毫不惧,眼中平静,嘴角挂着一丝自信,迈动脚步,竟然主动向着对方冲去。 马尚勇十分看不起文人出身的李湛,咧着血盆大口,漏出的残忍的笑容,手中的百炼宝剑,向着李湛的脖颈就刺了过去,他已经准备想象得到,李湛喷涌而出的热血浇在脸上时血腥味,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李湛看着势如闪电一般的利剑,手中的红缨枪向前一伸,手中抖动,九朵枪花出现在了马尚勇的眼前,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惊诧,还未反应过来,枪头就已经扎入了胸膛,鲜血涌出,身体内的千斤之力渐渐消散,手掌再也握不住宝剑,还未递到李湛的身前,就已经落地,和石板地面发生了碰撞,发出了“叮”的一声清脆响声。 李湛嘴角挂起一丝冷漠的笑意,丝毫不理会已经身死的马尚勇,身形已经越过,冲向了蜂拥而来的叛军,手中的长枪化身为索命厉鬼,枪花不断的在人群中绽放,带起了一朵朵的血花,李湛身形不停,一往无前。 官家和皇后愣愣的待在原地,看着犹如虎入羊群一般肆虐的李湛,眼中满是震惊,对视了一眼,皇后娘娘轻声问道。 “官家,这真的是翰林李学士?” 官家也是一脸的懵,他真的是没有想到李湛如此斯文儒雅的一个才子,居然如此勇猛,以一敌数百,居然杀得叛军节节败退,叹道。 “是朕小瞧了子清,没想到他居然是一员猛将!” 兖王看着身前的侍卫不断的倒下,身前的已经没有几个护卫了,不由骇然,张大了嘴巴,看着已经来到了身前的李湛。咽了一口唾液,掩饰了一下紧张不安,叹道。 “没想到李学士居然还是一位无双战将,有一身高深的武艺,是本王看走眼了!” 李湛手中已经血液被染红长枪扎入了最后一个叛军的胸膛,随后抽出,血液喷涌,李湛丝毫不在意血液喷到身上,他此时的紫色官袍早已经成了红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是一位五、六品的小官呢。 李湛将手中的长枪向着地面一扎,一寸多的石板顿时被枪杆扎透了,整杆枪已是血色,李湛松开了长枪,一把抓住了兖王的衣领,拖拽着他向着官家走去,那杆枪身还在滴着鲜血的红缨枪留在原地,枪头处的红缨随着晚风不断的飘扬,好似一面旌旗,宣示着胜利。 官家和皇后呆呆看着一步一步的向着二人走来的李湛,他的身后倒着数百的尸体,李湛的衣袍上和靴子里全是血液,每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色的脚印,十分骇人,手中拖拽着兖王,犹如拖着一具死尸一般。 李湛在距离官家还有十步远的地方站定,将手中的兖王随手往旁边一扔,拱手弯腰,恭敬的喊道。 “臣翰林学士、御史中丞参见陛下,娘娘!” 官家怔怔的看着犹如血人的李湛,眼眶一红,温声道。 “爱卿辛苦了!平身吧!” 李湛直起身来,腰背笔直,犹如那杆插在地板上的红缨枪,英气逼人,双眸精光湛湛,让人不敢直视,看了一眼地上犹如死猪一般的兖王,请示道。 “叛王已经被臣擒获,还请陛下发落处置!” 官家走了几步,来到了兖王的身前,难掩失望之色,摇摇头,和兖王无话可说,对着李湛说道。 “送他一程吧!” 李湛点头应是,走到了兖王的身前,将他腰间的宝剑抽出,顺势一抹,兖王瞪大了双眼,手掌捂着脖颈,栽倒在了地上,眼神渐渐变得黯淡无光。 李湛看着死不瞑目的兖王,随手将宝剑一扔,看到不远处正在赶来的身影,重新站在了官家的身后,小声道。 “陛下,勤王的兵马到了!” 官家微微点头,他也好奇,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快就来到了汴京平乱。 李湛站在官家的身后,打量了一眼跟在一位中年男子身后的顾廷烨,悄声对着官家说道。 “官家无需惊扰,是京中大营的禁卫军,应该是有人拿了陛下的诏书和兵符前去叩开了军营大门,才会这么快杀入皇宫的!” 官家轻轻的点了下头,心中大定,脸上放松了许多,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赵宗全和顾廷烨一伙军中将领,看着官家身前满地的死尸,难掩惊讶,又看了眼那孤零零竖在道路中间的红缨枪,鼻尖隐隐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心中惊骇,连忙加快了脚步,跪倒在了官家的身前,叩首参拜道。 “臣赵宗全救驾来迟,还望官家恕罪!” 官家看着面色惶恐的赵宗全,满意的点点头,弯腰将他扶起,夸赞道。 “你来的正是时候,救驾有功,哪里有罪?” 赵宗全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来,一脸的恭敬,并无任何桀骜自得之色,只是连道不敢。 李湛看着遍地的死尸,和官家有些苍白的脸色,躬身说道。 “官家,这里满地血污,有碍观瞻,还请移驾文德殿!” 官家点点头,和蔼的对着李湛回道。 “子清所言甚是,就依你之言吧!” 官家龙体本就欠佳,刚有所起色,就经历了如此大难,心悸惊恐之下,早就有些不支之感,如今李湛的提议正和他的心意。赵宗全找来銮驾扶着官家上了龙辇,官家对着李湛招手,示意他同坐。 李湛看了一眼官家,见他眼中全是真诚和喜爱,心下一定,也不客气,直接登上了龙辇。 赵宗全等人眼睛都瞪大了,跟在銮驾后面缓缓而行。 赵宗全悄悄的放慢了脚步,等到龙辇走远了一些,这才侧头看向了顾廷烨,好奇的问道。 “刚刚那位大人是谁?” 顾廷烨早就看到了李湛,只是碍于场合未曾打招呼,这时听到赵宗全询问,连忙答道。 “回禀殿下,那是翰林学士李湛李子清!” 因为官家的勤王诏书上,已经册封了赵宗全为太子,所以顾廷烨才会如此称呼。 赵宗全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抹沉思,回头看了一眼那竖着的长枪,脑海中浮现出了李湛被血染红的官袍,低声道。 “没想到翰林学士居然还有着一身好武艺!” 身后的禹州诸将纷纷回头看了眼那杆红缨枪,纷纷点头应是,无不叹服。 第七十二章 李湛为相 顾廷烨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李湛的实力,低头小声道。 “子清曾练过我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武艺精湛,深藏不漏!!” 赵宗全闻言大喜,没想到李湛居然会和顾廷烨有着这么一层关系,日后必然可以拉拢过来,倚为臂膀。 官家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赵宗全,宣布了明日就为他准备册封太子大典,算是安抚彻底安抚了禹州一行人,纷纷对官家表示了臣服。 官家看了一眼一身血腥气的李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回府休息,明日一早上朝再行封赏。 李湛也不在意,直接离开了皇宫,颇有些事了拂衣去的潇洒。 第二日清晨,所有的官员都一脸的沉重,昨晚的叛乱不知道牵扯到了多少人,提心吊胆的向着宫中走去。 李湛倒是一身的轻松,换了一身干净的紫袍,迈着轻快的脚步,和周围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今兖王已经被李湛亲手斩杀,邕王早在兖王作乱之时,就被兖王下令将其满门处死了,所以如今形势非常明郎了,只剩下了救驾有功的赵宗全,官家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册封了赵宗全为太子,日后承袭皇位,如此一来赵宗全就成了官家的子嗣,对官家口称父皇,对皇后称母后。 官家除了册封了太子之外,更是对禹州诸位将领大肆封赏,加官进爵,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毫不吝啬,禹州诸将喜笑颜开,合不拢嘴。 顾廷烨更是被任命为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一跃成为了从四品的武将,而且都指挥使一职还空缺着,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官家的打算,这是为太子殿下留下施恩的余地,等到太子登基,这都指挥使一职必然会落到顾廷烨的头上,紫袍、金鱼袋一样都不会少,一举成为从二品的高级武将。 等到所有的禹州诸将都封赏完毕,官家这才站起身来,走下了陛阶,来到了李湛的身前,苍老的手掌扶着李湛的肩膀,慈善的脸上全是喜爱,拍了拍李湛的肩膀,转身看向了诸位大臣,这才宣旨道。 “擢翰林学士、御史中丞李湛为枢密院枢密使,兼中书侍郎!” 枢密院与中书门下并称二府。中书门下为政府、枢密院为枢府,同为中央政府机关;枢密院设十二房分曹办事,分别为:北面房、河西房、支差房、在京房、校阅房、广西房、兵籍房、民兵房、吏房、知杂房、支马房、小吏房。枢密院长官枢密使、知枢密院事以士人充任,分别为从一品和正二品,副职间用武臣。宋初,中书和枢密院对掌文武二柄,宰相因不带枢密衔而不得预军事。庆历年间用兵西夏,一度由宰相兼枢密使。枢密使是朝中最高的军事长官,被称为枢相。 至于中书侍郎乃是正二品,是中书省的长官,副中书令,帮助中书令管理中书省的事务,是中书省固定编制的宰相,在本朝仍然为副相。 李湛可以说一步登天,成了朝中举足轻重的存在,即使是大相公韩琦也不得不对他礼让三分。 满朝文武纷纷见视线投向了那位丝毫没有动容惊喜的李湛,这位年轻人突然成了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 即使是太子赵宗全知道官家会对李湛有所厚封,但是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厚待李湛,即使是他日后登基为帝,也必然要多依仗李湛,慎重对待。 李湛看了一眼满是鼓励的陛下,躬身一礼,谢恩道。 “臣谢陛下!” 盛纮看着前列的李湛,喜形于色,眼中的喜悦掩饰不住,激动的甚至都在颤抖。 等到散朝之后,官家特地留了李湛。 福宁殿,是皇帝的寝殿,属于正寝,作为寝宫和用膳之地。为宋代皇帝的内廷。一般皇帝会在天亮前两个小时从福宁殿起床,整理装束,准备处理国家政事,另外,皇帝也会在这里紧急的接待大臣。 官家端坐,身体微微靠着椅背,脸色苍白,难掩病色,官家身前站着太子赵宗全,恭敬的立于一旁,不时用担心的神色看一眼官家,表现着自己的孝心和恭敬。 官家有些气弱的看着坐在下首的李湛,咳嗽了两声,对着身旁的赵宗全说道。 “朕视子清为子侄,胸有万策,可谓柱石,日后你若有难事,可以询问子清!” 赵宗全恭敬的应承着,看官家有些气咳,连忙上前两步,轻轻敲击着官家的后背,帮他平顺肺气。 官家抓住了赵宗全的手,制止了他的举动,接着说道。 “子清虽然是科举出身,但是尤善军事,一直和朕请求外调统兵,御敌于外,是朕舍不得他的才华,一直没放,让他有志难酬,后来邕王兖王相争,他为了朕受了不少委屈,更是在兖王作乱之时,孤身一人护住了朕与皇后的周全,日后你万不可辜负了他!” 赵宗全眼中含泪,点点头,好一副忠臣孝子的模样。 李湛只是默默不语,他其实明白等到赵宗全登基为帝,也许会倚重自己,但绝对不会将自己视为心腹,他的心腹只能是顾廷烨和禹州诸将,最多也就是会和拉拢英国公一般对待自己。 不过李湛丝毫不在意,历朝历代,相权和皇权之间多有争斗,中间充满了博弈,他如今贵为枢相,相当于汉朝时期的三公之中的太尉,自然不需要再去巴结新皇,更多的是平衡朝政纷争。 李湛拜谢了官家,和太子赵宗全认识了一番,就离开了宫苑,回到了府中。 没有几天,官家果然驾崩,谥号: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 京师罢市巷哭,数日不绝,虽乞丐与小儿,皆焚纸钱哭于大内之前。驾崩的消息传到北境辽国后,辽国道宗耶律洪基,也是十分悲伤,他对着宋使痛哭道:““四十二年不识兵革矣。”随后,又对宋使说道:“我要为你们的皇帝建一个衣冠冢,以便寄托哀思之情。”辽道宗为宋仁宗立了衣冠冢,并每年祭祀。 第七十三章 君臣矛盾 赵宗全登基为帝,尊慈圣光献皇后为皇太后,改年号为治平。 官家登基自然是也广开恩科,吸纳人才,封赏功臣,顾廷烨自然成为了殿前司都指挥使,成了从二品大员,升官比李湛还要快,简直就是青云直上,一跃成为了本朝新贵,禹州的其他将领也是多有封赏,加官进爵,一时间禹州势力在汴京大增,和汴京开国武勋集团利益纷争越发严重,起了几次冲突。 官家为了缓和双方的关系,将汴京开国武勋领头人英国公的嫡女许配给了新晋国舅爷沈从兴,果然此举大大缓和了开国武勋贵和新晋武勋集团的冲突,至于顾廷烨更是因为出身宁远侯府,又是禹州之人,所以备受器重,俨然有了未来武勋第一人的苗头。 至于文官方面,官家倒是调整不多,原因很简单,本朝文贵武轻,再加上官家初来乍到,哪里是他可以轻易插手的。 不过官家也不是吃素的,先是将曹太后搬了出来,让其垂帘听政,稳定朝政,又重用了大相公韩琦,和其达成了同盟,彻底将其拉拢,对朝中的势力进行拉拢一批打压一批,逐渐分化,很快就初步掌控了朝政,算是大权在握。 李湛依旧保持了自己中立的立场,不发表任何的态度,只是借助这次兖王叛乱之机,上书整顿汴京百万禁军,巡视军营,筛除老弱,查处空饷,整军裁兵,重振武备,倒也符合官家的期望。 只是不过半月时间,官家就想为生父先舒王追封帝号,尊为皇考,一时间引起了曹太后和朝臣的激烈反对,矛盾加剧,称为“濮议”事件。 一件事有反对的,自然就有同意的,关于先舒王追封皇考一事,也不例外,不知韩琦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了官家的提议,成了急先锋,压制朝臣的意见,积极为先舒王追封皇考一事奔波。 李湛第一次在朝堂之上旗帜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李湛躬身行了一礼,也不待官家说话,直起身来,眼中湛然,神威凛凛,看着满朝文武,尤其是对大相公韩琦极为不满的斥责道。 “先帝立官家为嗣,皇室宗谱之上也是记载了的,如此这般,官家才名正言顺的继承大宝,登基为帝。” “请问大相公我所说可有错误?” 韩琦见李湛正气凛然,不敢狡辩,点头应是,他也是科举出身,儒家士子,这种关于正统的问题不敢胡说。 李湛见此,气势更甚,向着官家的方向走了两步,逼迫道。 “官家既然已经过继给了先帝,又继承了先帝的家业,如何还可以认先舒王为父,加封帝号,尊为皇考,那岂不是乱了人伦纲常,官家岂不成了得位不正之人?” 众臣纷纷点头,对李湛所说极为认同,韩琦一脸的惨白,看着李湛,不知为何却不敢争辩。 官家惊怒交加,眼中冒着怒火,看了一眼身后频频点头的曹太后,又看了看了傲然而立的李湛,只能宣布散朝,日后再议此事。 文德殿,官家将案桌之上的奏章一扫,愤怒的拍着桌子,大声怒喝道。 “李湛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要反对朕为生父加封?” 韩琦看着怒火中烧的官家,其实心中也颇为认同李湛的话,他本就不太同意官家如此做,只是为了稳定朝政,才无奈妥协,希望可以将名义之争暂且放下,将重心放到军国大事之上。 “官家息怒,李相公并不是针对官家,只是皇考之争关系重大!” 顾廷烨也是劝说道。 “官家,李相公只是一时激愤,容臣前去劝说一二!” 官家其实虽然气愤,也知道自己这事情做得不地道,刚刚认了先帝为父,继承了皇位,屁股还未坐热,就翻脸不认人,要尊自己的生父为皇考。这事情如果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必然也会反对的,没道理过继给了他人为嗣,继承了家产,还要带着家产再过继回去的。 官家怒气稍息,坐在了椅子上,叹了一口气,心虚道。 “朕也明白,这事情是朕有些过分,但是先舒王毕竟是朕的生父,为人子者,自然想要稍尽孝心,这也是朕的一点私心!仲怀你将这事和李相公好好说一说,免得君臣之间起了龌龊!” 韩琦见状也不忍再劝官家,只能打定了主意,尽快见事情事情平息,免得耽误了其他朝政。 顾廷烨却是感性的人,认为官家这么做完全没有错,乃是尽孝道,对李湛如此反对此事,有些不赞同,听到了挂官家的话,点头应是。 顾廷烨出了宫门直奔李湛府上,来到了书房寒暄落座。 “子清,你不是冲动之人,为何今日会如此激烈的反对官家尊先舒王为皇考?” 李湛看了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顾廷烨,义正言辞的的说道。 “自古以来,得位之正,莫过于子承父业,如果官家尊先舒王为皇考,不再尊先帝为父,就是得位不正,你就不怕引起天下大乱吗?” 顾廷烨神色讪讪,有些词穷,他也是读书人出身,考过举人的功名,自然知道人伦纲常,此时不论官家说的如何言辞恳切,都是在道理上站不住脚的,是理亏的一方。 顾廷烨终究和李湛是好友,他也是回了顾府才知道,在顾偃开身死之后,李湛曾经为自己奔波,请求大哥顾廷煜保留了自己的族籍,为自己日后科举读书保住了希望,有大恩于他,他也不愿见李湛和官家闹得太僵,所以劝道。 “这里面掺杂了官家和太后之间的争斗,你又何必掺和在其中呢?” 李湛自然知道这事不仅仅是皇考之争,更是太后和官家之间的权利之争,只是先帝毕竟对他恩重,他不得不出面为先帝说上两句公道话。 “先帝恩重,不得不为,你也不必劝我,官家和太后之间的权利争斗我不参与,但是皇考之争,事关先帝,我绝对不会妥协的!” 顾廷烨看着坚持己见的李湛,心中也是钦佩他的原则,见李湛承诺不会倒向太后,也算是收获不小,不再劝说。 ------题外话------ 感谢梦游晋v和miss同人的打赏,感谢鼓励支持!!!今天继续六章,每天更新12000有些太累了,今天勉强写了出来,17天更新了20多万字,真的感到有些吃力了,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最后,我看到人家都说,如果每天更新这么多章,最好是每隔几个小时发一章,把时间错开,我是不是也该这么做啊??? 第七十四章 顾廷烨献策驱李湛 顾廷烨和李湛虽然已经相见多日,但是因为事务繁多,再加上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所以一直未曾深聊,两人撇开政务,谈论起了这段时间的经历,主要是顾廷烨在说,李湛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不时的频频点头,对顾廷烨的际遇感到高兴。 两人相谈甚欢,华兰命下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二人推杯换盏,一直聊到了深夜,顾廷烨才告辞离开。 第二日,官家得了顾廷烨禀报,知道了李湛的立场,虽然不满李湛坚持反对皇考之争,但是对他没有倒向太后还是感到振奋,君臣二人间的争斗不涉及到政治利益,只是单纯的主张不同,所以关系有所改善。 官家看着下面据理力争,再次反对皇考之争,头痛的按了按脑袋,无奈的再次宣布散朝,留下了顾廷烨和沈从兴。 官家坐在桌前,桓王赵策英坐在下首,顾廷烨和沈从兴见礼之后,也是落座。 官家有些疲惫,脸色有些难看,看着顾廷烨,有些期待的问道。 “仲怀,你可以办法让李相公退让一步?他一直坚决反对皇考之争,和太后一唱一和,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顾廷烨看着官家难看的脸色,连忙站起躬身道。 “官家,子清只是反对皇考之争,并不是和太后一党!” 官家闭目养神,摆摆手让顾廷烨坐下,深呼吸了几次,调整了一下状态,张开了疲倦的双眼,看着焦急为李湛辩解的顾廷烨,说道。 “行了,行了,朕明白,李相公的确不是太后一党,但是朕每次只要提起皇考之争,他就激烈反对,太后一党趁机犯难,让朕很是被动,只能步步退让,如此下去,必然会被太后辖制,无法施展手脚!” 顾廷烨听到此处,也是默然,如今太后和官家之间的关系自从皇考之议后势同水火,每事必争,只要是官家同意的事情,太后一党就一定会反对,双方完全不顾朝政安危,成了意气之争,只是为了争而争,丝毫不在乎事情的对错,这样下去,必然会造成朝堂大乱。 桓王赵策英看了一眼为难的顾廷烨,倒是心平气和的说了几句公道话。 “李相公的才干出众,见识卓绝,目光深远,胸有谋略,的确是本朝罕见,对政务也是得心应手,所有的事情到了他的手里都是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桓王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都是禹州出身,他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直言道。 “甚至李相公如果成为了大相公,必然可以比韩大相公做的更好!” 官家看了一眼桓王,若有所思,想起了往日里批改的李湛呈上来的奏折,的确是每事必有对策,缜密稳重,他完全无需操心,找不出一丝的不妥之处,不由点点头赞同桓王的话,有些失望的说道。 “可惜他是个硬骨头,死活不愿意对朕退让一步,不然朕必然是为肱股之臣,多有依仗!” 顾廷烨神色也是多有认同,感叹的对官家和桓王说道。 “臣和子清相交已久,多次和他纵论古今,天下之事他无所不精,才绝于世,无人可及!” 沈从兴看着夸赞李湛才华的三人,有些挠头,他是个粗人,只会行军打仗,其他的一概不会,所以有些不相信,向顾廷烨质疑道。 “仲怀是否过于夸赞李相公了?” 顾廷烨倒也不恼,他知道沈从兴是个粗人,并不了解李湛的能为,见他不信,继续说道。 “他天文地理、文章诗词、三韬六略、水利农桑、排兵布阵、律法刑名无所不精,无所不通!才能远胜我十倍、百倍!” 沈从兴看着一脸钦佩之色顾廷烨,双眼睁大了,他对顾廷烨的能力可是十分敬佩的,他们一行人中只有顾廷烨是文武双全,谋略无双,如今官家能够成为天子,就是顾廷烨从中谋划的,是官家的第一功臣,如果李湛的才华远超顾廷烨,那么的确是世间奇才。 官家听到这些,脸上更是愁苦,叹息一声,感叹道。 “正是如此,才会头痛,每次李相公都引经据典,驳斥皇考之争,满朝文武无一人可以争得过他,让朕束手无策,更加憋屈!” 官家其实也是难受,他本就理亏,本次被李湛拿大道理堵得心口疼,但是却无法反驳,时间长了就有些受不了了。 官家直起了身子,一脸期待看向顾廷烨,直言道。 “仲怀,你足智多谋,对李相公又了解颇深,可有办法让李相公不要掺和到皇考之争中?朕也好清闲一段时间,你尽管放心,朕也绝对不强求李相公赞同此事!” 顾廷烨面露难色,他对李湛有着足够的了解,知道他是一个信念坚定的人,只要是他做出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官家见顾廷烨面露难色,失望之色一闪而逝,沮丧道。 “看来仲怀也是无计可施,如此一来,真只能和李相公争到底了!” 顾廷烨面色一变,自古君臣相争,必然会有一伤,他不希望官家和李湛任何一个有所闪失。 其实顾廷烨心中真有一个主意,可以让李湛无力插手皇考之争,而且这个计策李湛即使知道了,也一定是心甘情愿的的中计。 顾廷烨坐在黄花梨木雕刻的太师椅上,看着正和桓王商量如何对付太后一党,如何应对态度强硬的李湛,终究还是不愿李湛和官家起了冲突,咽了一下口水,嗓音有些干涩,开口道。 “官家,臣和子清乃是好友,知道他一直有一志向,就是效仿冠军侯,马踏阴山,封狼居胥。” 官家和桓王脸上有些讶异,李湛是何人,那是科举出身的探花郎,做过翰林,当过御史,如今更是朝廷的枢密使和中书侍郎,乃身兼枢相和副相之职,比之韩大相公丝毫不弱半分的仕林领袖,志向居然是成为冠军侯式的武将,这实在是让二人诧异。 顾廷烨站起身来,躬身道。 “请陛下命枢密使李相公巡视边防,整顿军纪,想必他必然不会拒绝,如此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大半年,足以让官家将皇考之争尘埃落定,即使林相公回到朝堂,也是木已成舟,无可奈何了!” 官家颔首,随即大喜,立刻拟旨写下了诏书,命李湛巡视边防,整顿河西,整顿军纪,加封四路制置使、招讨使,统领秦凤路、永兴军路、河东路、河北西路西三道,授临机处置之权,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第七十五章 李湛离京 李湛站在朝堂之上,听着内监清脆明朗的宣旨声,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坐在御椅之上的官家,又看了看垂帘之后的太后,心中暗叹一声。 李湛明白自己虽然并无降职,但是却被官家打发到了边境巡防,坐镇西北四路。为的就是将自己支开,官家应该也是对自己忍耐有限,不愿意听到自己继续反对皇考之事,而太后却是因为对自己屡次招揽,自己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所以才会冷眼旁观,等着自己前去救助,才好施恩于自己,将自己收为麾下。 李湛看着满朝文武不闻不问,丝毫不意外自己被排斥到朝堂之外,心中感到可笑和可悲,李湛其实也知道自己一直反对官家加封自己的生父,必然会被官家厌弃,而又不肯投靠太后,一直保持中立,必然会被孤立,所以这种事情也不出他的预料。 李湛甚至心中暗暗感叹官家为了让他离京也算是挺大方的,居然授予了他临机处置之权,可谓是下了血本,这代表着,只要李湛愿意离京巡视边防,坐镇西北四路。就可以对边境之事先斩后奏,权力大的惊人。 顾廷烨看着独自出列默然无语的李湛,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个计策是他所出,相当于是他将好友从中枢驱逐出京,去苦寒之地巡视,简直可以说是背叛了李湛,十分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李湛等到宣旨完毕,见无人出声,这才躬身对着官家和太后行了一礼,然后抬起头来,平静的看着上首的两位至尊之人,嘴角突然绽放了一丝灿烂的笑容,朗声道。 “臣领旨,拜别大娘娘和官家!” 官家干咳了一声,有些心虚,视线飘忽不定,不敢看向下面丰神俊秀的李湛,只能尴尬的勉励了几句,祝愿李湛此行一路顺利,早日回京。 而太后则是闻言一愣,接着脸色大变,她本以为李湛至少会反对一下官家的旨意,毕竟传国玉玺还在她的手中,这道旨意并未加盖御印,算不上真正的圣旨,只要李湛反对,她就会让她的人随之声援呼应,必然会一步步的将李湛拉拢过来,但是完全没有想到,李湛居然真的舍得离开中枢,以宰相身份前去巡视边境,丝毫不在乎自己在外会导致自己在中枢再无话语权。 李湛看着色变的太后,微微一笑,他一开始的确是觉得太后作为先帝的妻子,自己应该多有援手,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李湛发现太后也不是一心只为先帝考虑,明显是尝到了权利的甜头,被权欲冲昏了头脑,所以也不再愿意和太后来往,只是单纯的反对皇考一事,其他太后和官家之家的纷争一概不理会,所以将太后也惹恼了。 李湛站在大殿中央,转身看着各种各样的目光投射到自己的身上,有幸灾乐祸的,有感到担忧的,有愧疚难当的,有冷眼旁观的,丝毫不在意,稍稍一拱手,朗声道。 “各位同僚,我们日后再见!” 说完李湛,也不等早朝散朝,大步迈开,向着殿外走去,完全无视所有人诧异震惊的目光。 李湛带着圣旨回到了家,看着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产的华兰,心中有些愧疚,说实话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从未有过孩子,华兰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第一个孩子,给了他很不一样的感受,让他体会到了以往从未体会到的为人父的经历,轻声对华兰道。 “我今日就要离京前往边境坐镇西北,孩子出生我怕是赶不回来了,委屈了你了!” 华兰已经知道今日早朝之事,贤惠的点点头,没有出声,静静的享受着丈夫温暖的怀抱,脑袋静静的贴在李湛的胸膛之上,听着他的心跳,倍感安心。 华兰其实知道官人其实一点都失落,他的志向本就不在中枢,如今官家将他打发到了边境,算是得偿所愿,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他总算是挣脱了枷锁,可以大展手脚了。 李湛和华兰交代好了家务,收拾了些衣物书籍,带着亲卫和官家派遣的护卫兵马,离了汴京。 汴京郊外,官道路旁,一颗垂柳立于一旁,郁郁葱葱,随风飘舞,李湛坐在树下,看着站在一旁愧疚的顾廷烨,眼中带笑,薄唇轻启,笑道。 “仲怀今日是怎么了,觉得对不起我,所以前来负荆请罪吗?” 顾廷烨闻言嘴角微动,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喃喃无语,显然是心怀愧疚,不知如何回答。 李湛其实早在官家宣旨之时,就知道了这计策一定是顾廷烨所出,站起身来,将顾廷烨拉着坐下,看着道路上站着的兵马,笑道。 “仲怀,你清楚我根本无心朝堂之上的蝇营狗苟,此生所愿就是收复燕云十六州,如今陛下让我巡视边防,坐镇西北,本就是个好机会,算是如我所愿,如今党项一族多有犯边,是我朝最大的敌人,我如今在河西可以抵御外敌,也算是为国尽忠,你这计策是圆了我之所愿,我还要感谢你呢!” 顾廷烨愧色稍减,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这才解释道。 “官家铁了心要将舒王认为皇考,而子清你又是个坚决反对的,让官家十分头疼,你这样和官家相争,我怕日后出现闪失,所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让你巡视边防,将子清你支开,但是没有想到官家,居然让你坐镇西北,这明显是不愿你回到中枢,我完全没有想到!” 李湛点点头,表示了然,看了一眼顾廷烨,说道。 “官家本是机缘巧合才得以登上皇位,却出尔反尔,欲要任舒王为皇考,有失人君气度,怕是和太后之间有的争了,你日后也不要傻乎乎的掺和其中,免得落得和我一般下场!” 顾廷烨闻言,警惕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队伍,见他们一无所觉,这才放下心来,小声劝道。 “子清慎言,这种大事如何可以在这种地方明言?” 李湛看着警惕的顾廷烨,摇摇头,丝毫不在意啊的说道。 “没有必要紧张,我如今也是贵为枢相,谈论一下太后和官家还是有资格的,即使官家和太后知晓了,也说不出来什么来!” 第七十六章 满口粗鄙的李湛 在先帝时期,宋与辽已经四十多年未有刀兵之事,算是和平相处,所以本朝最大的敌人就成了西北突然崛起的党项人,李元昊建立了西夏,李元昊称帝之后,宋廷上下极为愤怒,双方关系正式破裂。此后数年,元昊相继发动了三川口之战、好水川之战、麟府丰之战、定川寨之战等四大战役,歼灭宋军西北精锐数万人。并在授礼法延祚七年在河曲之战中击败携10万精锐御驾亲征的辽兴宗。此时,西夏总兵力约50万人。是宋最大的敌人,近些年来多有犯边,战事频起,让朝廷十分头痛。 西夏如今乃是鼎盛时期,西夏皇帝乃是嵬名谅祚,即夏毅宗,又名李谅祚、拓跋谅祚。拥有夏、银、绥、宥、静、灵、会、胜、甘、凉、瓜、沙、肃数州之地,即宁夏北部,甘肃小部,陕西北部、青海东部以及内蒙古部分地区。宋朝和西夏接触的地方主要是秦凤路遇,也就是李湛需要坐镇的地方。 李湛到了西北四路后,也不着急,只是先到各州巡视了一番,查看了各地具体地形,然后就开始整顿军队,在盛唐时期,有着一汉敌五胡之说,到了如今却恰好翻了个,一胡敌五汉,实在是丢人的很,李湛自然不愿这样的事情一直发生。 李湛先是严明军纪,严查空饷,解决了将领吃空饷的惯例,其中少不得一些杀鸡儆猴之举,也是得罪了一些将校,但是好在李湛身为枢相,地位比之这些将领高出太多,他们虽有怨言,也不敢轻举妄动,李湛解决了军饷军纪之事,才开始真正的开始练兵。 李湛练兵倒也并无出奇之处,强调纪律,操练体能,他创造了一套沙场搏杀之术,倒也不复杂,适合士兵学习,最后才开始演练兵法战阵,甚至还设立了擂台,让军中好汉比武,选拔人才,勇武者多数提拔成了中下层军官。 李湛最后待在在永兴军路重整军备,而汴京城也是风云变幻,争斗不休,总的来说一团乱,李湛也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华兰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为之取名李睿,睿哥儿的出生,李湛十分高兴,盛府和华兰也都松了一口气,这可是李家第四代单传。 甚至就是官家和太后得知后,也是大加赏赐,对李湛示之以恩,虽然李湛如今在西北之地,但是毕竟是朝廷的枢密使,不可能一直坐镇边境,总要回到中枢的。 延州,军营之中。 李湛脱了锦袍,光着上身,手持一杆长枪,站在擂台中央,如今的他已经黑了不少,整日里在军营中厮混,他为了军心,经常和士兵一起训练,让所有的将校对他印象大改,多了几分亲近。 当年因为韩琦斩杀狄青部将之时,那句“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的话语,让军中将领对科举探花郎出身的李湛多有抵触,如今见李湛对武人并无偏见,甚至打成一片,才算是消除了戒心,多有亲近。 李湛额头上有着汗水,看着擂台下的诸将校和士兵,大声笑道。 “今日无事,我们设擂比武,如果有可以胜过我的,我必然不吝提拔,若有战事也必然任其为先锋!如何可有人愿意上台。” 众位将校额士兵,闻言大笑,他们虽然和李湛如今熟悉了许多,虽然经常一起操练,但是并不认为李湛可以敌得过军中勇士,所以并无一人上台。 李湛也不恼怒,手中的长枪轻轻一敲擂台,继续喊道。 “你们不会是怕了吧,军中居然无一男儿敢和我这个书生比武?” 李湛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群情激奋,大声嚷嚷道。 “枢相如果输了,会不会给我们穿小鞋?” 李湛闻言,犹如受了奇耻大辱,往擂台边缘走了两步,紧盯着问话的那位士兵,果然身材高大,健壮有力,李湛认得他,他原本是军中的一个刺头,名字叫王武,经常仗着武力欺负其他同袍,被李湛收拾了一次,倒也有所改过,自李湛设立擂台之后,他因为武力超群,被李湛提拔成了军中虞侯,和李湛十分熟悉,也是李湛的死忠,所以才会出言调侃。 李湛对着伸手示意他上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 “王武你他娘的放狗屁,老子是那样公报私仇的人吗,你是不是几天不挨罚,屁股蛋子就痒痒了,就你了,赶紧上来,今天老子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李湛此时也是粗鄙不堪,但是军中的汉子就喜欢李湛如此做派,觉得亲切,李湛所以也是入乡随俗,嘴里每日都是粗鄙之言,作风也是蛮不讲理,但是将士们对他却日渐敬重,愿意和他相处。 王武倒也不害怕,推开了身边的士兵,向着擂台走了过来,嘴里说着大话。 “大家伙可我作证,这是枢相自己说的不会公报私仇,我上去要是将枢相打败了,枢相你可不能报复我啊!” 众将士都纷纷大笑,捧场道。 “我们都听见了,给你做证,枢相自己说了绝对不会报复的!” “趁着这个机会,你上去一定要狠狠的揍枢相一顿,为我们大家伙出口恶气,” 李湛虽然和将士们达成一团,但是军纪严明,操练也是十分严格,多有受罚的将士,所以将士才会颇为期待李湛出丑,好出一口恶气。 李湛不屑的看着众将士,手指着众人骂道。 “你们这群兔崽子,居然公报私仇,老子操练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在战场少流血,你们居然还敢忌恨老子,等老子赢了王武,你们要是不服气,随意上台挑战,老子来者不拒!” 众将士听到李湛如此猖狂的话,群情激奋,纷纷给王武鼓起加油,喊道。 “王武,你小子可要争气点,一定要打的枢相跪地求饶才行!” 王武哈哈大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放心吧,我对枢相可是怨气最重的,奶奶的,老子可是你们这群人中被罚最多的了,屁股到现在没消肿呢!” 众人纷纷大笑,王武的确是个莽撞人,经常违反军纪,虽然大错不犯,但是小错不断,经常被李湛抓到打板子。 第七十七章 军中设擂 李湛看着上了擂台的王武,一脸的气愤,生气的说道。 “好啊,没看出你小子对老子怨气这么重,正好今天给你个机会,你小子只要能赢了老子,老子就提拔你为队将如何?” 王武看着李湛生气胆气一弱,神色讪讪,但是听到了李湛最后的承诺,顿时咧嘴一笑,说道。 “枢相您可不能骗俺,那可是个老实人,您说的俺可信了!” 李湛看着在自己面前装憨厚的王武,直接骂道。 “谁不知道你小子猴精猴精的,在身上粘上两朵毛就是活脱脱的猴!” 王武看着李湛也不反驳,反正在李湛面前卖乖不吃亏,走到了兵器架子上挑了一柄大刀,看着李湛,说道。 “枢相,俺不管,反正您是宰相,说话就得算数,我要是赢了您,您可不能反悔!” 李湛点点头,肯定道。 “你小子放心,老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哪次不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众将士听到这话,倒是没有任何异议,纷纷点头,李湛虽然治军甚严,但是言出必行,从未失言,这也是这些将士们对李湛服气的重要原因。 王武朝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握紧了刀柄,看着李湛放声道。 “枢相,俺可不客气了,要上了!” 李湛点点头,将手中的长枪提起,对着王武,等待着他的进攻。 王武大喝一声,冲向了李湛,他人虽然魁梧,但是脚步轻盈灵活,眨眼间就来到了李湛的面前,手中的大刀向着李湛的脖颈就挥了过去,所有人都屏息,看着王武如此胆大,竟然攻击李湛的要害,不由暗暗感叹这小子真是一个傻大胆。 李湛倒是丝毫不慌,手中的长枪也未曾递出,看着来到了身前的刀锋,脚步向后一撤,就就将王武的招式躲了过去。 王武这人粗中有细,知道李湛既然敢上擂台,必然会有武艺在身,绝对不是想大家想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之力,所以不敢大意,脚步不停,继续向前冲去,将手腕一拧刀锋再次改变方向,由上而下向着李湛的肚皮开始剖去。 李湛看着王武的变招,满意的点点头,这招式虽然并不出奇,但是变化极快,力道也十足,一般的人根本躲不开,他再次后退两步,速度比之王武还要快上几分,恰好躲过了王武的大刀。 王武暂停了脚步,脸上挂起了凝重之色,虽然仅仅只是两招,但是他已经可以看出来李湛的武艺绝对在他之上了,平缓了一下呼吸,脚步为张开,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湛,观察他的反应,再次大喝一声,向着李湛冲去。 台下的众将士看着刚刚的兔起鹘落间,就已经过了两招的二人,心中暗暗一凛,对李湛的轻视之心收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这位朝中的枢相居然真的有着一身武艺,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厮杀的人,虽然武艺不一定高超,但是眼力惊人,一眼就看出了,李湛刚刚的躲避的动作干净利落,恰到好处,显然是实力比之王武高上一筹,才敢如此托大。 王武此次用尽了全力,也不该李湛躲避的机会,减少了招式的变化,追求的就是势大力猛,刀身疯狂的向着李湛的劈去,一脸的疯狂,好似实在面对自己的生死仇敌一般。 台下的众人见到如此癫狂的王武,都忍不住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他面对的可是朝廷的枢密使,是一品大员,国之宰相,如果不小伤到了,那可是大罪,几位军中将领对视了一眼,纷纷向前踏了几步,暗暗戒备,避免出现意外。 李湛虽然面对着王武的疯狂攻击,但是依旧不曾出招,只是躲避,还有着闲暇观察周围众人的反应,看到几位将领的举动,暗暗摇头,知道自己一直躲避下去,他们必然会担心。 李湛眼神一凝,身上露出了骇人的气势,再次躲开了王武的劈砍之后,手中的长枪终于动了,李湛手臂一伸,抖动了一下枪身,犹如草中毒蛇射出,迅如闪电,一点寒锋就已经出现在了王武的眼前。 王武双手持着大刀,高高举起,正要作势劈下,看着扎到了眼前的枪头,一动不敢动,额头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王武眼睛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李湛,手中的大刀缓缓放下,后退几步,将心中的骇然压下,这才开口道。 “吓死俺了,奶奶的,这枪实在是太快了,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俺的眼前,俺是服了,枢相武艺高强,俺不是对手,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俺的虞候吧!” 王武一边说着一边手掌抚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刚刚李湛的这一枪真的是吓坏他了,他都不知道了那枪头是如何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自己如果不小心往前一寸就会直接被枪头扎透了。 李湛微微一笑,摆摆手,一脸的骄傲之色,大声喊道。 “你小子真是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啊,看来这队将你是做不了了,只能他奶奶的等到日杀敌立功才可以了!” 众人可不管李湛武艺如何高强,对着王武就是一阵嘘声,纷纷喊道:“王武你小子是不是腿软了,怎么这么不经事啊,连枢相都打不赢!” 王武看了一眼起哄的众人,咒骂了两声,但是毕竟是技不如人,只能灰溜溜的走下了擂台。 李湛再次收起长枪,看着擂台下的众人,喊道。 “可还有愿意上来的,老子都接着!” 众军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上台,他们虽然起哄架秧子,但是还是清楚王武实力的,士兵中没有几个可以和他相比的,只有将校们这中从小习武的将门子弟才可以稳赢他。 李湛看着毫无动静的众人,眉头微皱,这可不行,他今日登上擂台除了是显露武艺,树立自己的威望之外,更多的是想要在军营之中推行尚武之风,磨砺众将士的武艺。 李湛再次上前了几步,脸上全是骄色,十分桀骜的说道。 “都说咱们西北多是不怕死的汉子,如今怎么都成了没卵,蛋的懦夫了,居然连个擂台都不敢上来?” 第七十八章 擂台比武 李湛深知请将不如激将的道理,所以故意折辱众将士,果然大部分将校眼中多少有了些怒火,纷纷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李湛。 李湛冷冷的看着众将校,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怒火,依然口出狂言。 “难怪你们这些人被党项人打的屁滚尿流,连我这个读书人都打不过,还当什么兵,不如脱了这身铠甲,回家伺候婆娘孩子去吧,省得丢人!” 这话堪比地图炮,威力自然惊人,将校们对视了一眼,顿时群情激奋,一位手持长枪的副将忍不住就站了出来,身形一跃,就跳上了擂台,站在了李湛的对面。 李湛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有些漫不经心的转过身来,面对着此人,一脸轻敌的说道。 “马马虎虎,总算还有一个带卵,蛋的男人,不至于让我瞧不起!” 这位副将四十左右,姓刘,名卫军。面容看上去有些苍老,在军中待了二十多年,从小参军,参加了数不清的大小战役,一路从死人堆了爬出来,才好不容易当上了副将,统领步军营五百人,身经百战,武艺都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身上受创不下几十处。” 刘副将双手一抱拳,对着李湛行了一礼,这才说道。 “枢相此话实在是太过难听,我们是输给了党项人,但是不代表我们都是懦夫,刘某不才,武艺虽然在众将校中算不上顶尖,脾气却直,听不得枢相这话,愿意上前领教枢相的高招,让枢相见识见识我们西北军的胆气!” 李湛听得此言,不由高看对方一眼,这位刘副将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其貌不扬,但是心思缜密,逻辑清晰,是个难得的有心人。 刘副将在李湛出言侮辱众将士时,率先上台,显然是个自尊心极强之人,对自己的军队荣誉感极强,而上来后,依然不会怒火所影响,先是抱拳行礼,显然知礼节,内心依旧冷静,而后所说也是有礼有节,是个人才,可以重点关注一下。 李湛虽然内心对刘副将的表现极为满意的,但是依然装作傲慢的说道。 “西北军将士是不是真男人,可不是靠嘴上说说的,还是要看真本事的!” 刘副将闻言也不在多说,直接拉开了架势,将长枪指向了李湛,见李湛已经做好了准备,大喝一声,以壮声势,脚步迅速的向着李湛奔去,抡开了手臂,枪身弯成了半圆,向着李湛的腰身就扫了过去。 李湛暗中点点头,这招看着有些东西,需要极强的速度和手臂力道,不然根本用不出来,李湛手中长枪一拦,直接挡在了横扫而来的枪身,纹丝不动。 刘副将感到手中一震,掌心发麻,骇然的看向了李湛,这位看着瘦弱的枢相手中居然有着千斤之力,自己借势挥动的长枪可以将党项人的骑兵直接扫飞,居然被这么简单的一挡就拦了下来,这一点就算是在整个西北军中都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刘副将手掌使劲攥住了枪身,不顾疼痛,咬牙将长枪收回,来了一个前冲,手中的长枪再次向前扎出,犹如游龙出海,带起了一阵恶风,闪电般的到了李湛的胸前。 李湛长枪横起向上一架,冒着寒气的枪锋在他的肩膀之上擦过,只差一分就扎入了脖颈,留下一个血窟窿。 台下的众位将士纷纷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两人感到了担忧,担忧李湛是因为他差点就死于刘副将的枪下,而替刘副将担忧则是因为他要是真的一枪将枢相扎死了,怕是要被朝廷问罪,少不得要名典正刑,菜市场上走一场,甚至还要累及家小。 刘副将却好像一无所觉,手中不停,顺势将枪身在李湛的长枪之上滑动,疯狂的砸向李湛的头颅。 李湛眼中精光大盛,对刘副将的应变感到满意,浮现了一抹笑意,手中动作不停,枪身变横架为竖挡,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刘副将的进攻。 刘副将也没指望刚刚的那一招可以建功,趁势收回枪身,脚步连连后退,和李湛拉开了距离。 刘副将稍稍活动了一下手掌,缓解了一下手掌的疼痛,再次握紧,刚刚的几次交锋,让他明白了,眼前这位自称读书人的枢相,武艺高招,远胜自己,不敢再主动进攻,选择了谨慎的防御,希望可以在李湛进攻中发现破绽,一击建功。 李湛看着纹丝不动,警惕的戒备的刘副将,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摇摇头,提醒了一句。 “既然你不进攻,那我可就要上了,小心了!” 李湛话音未落,右脚向后一踏,身形闪电一般的突进,一抡手臂,枪身划过一道圆弧,横扫而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刘副将连忙应对,将枪身竖挡,枪身相交,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刘副将面色大变,眼睛瞪大了,感觉到上传来了一阵剧痛,根本吃力不住,撒开了手,长枪直接飞出了十丈外,砸落在地,溅起了一团尘土。 刘副将颓然的看着李湛已经扎到眼前的枪头,感受着冰冷的气息,忍不住闭目等死。 李湛手掌发力,手臂之上筋膜暴起,枪头紧贴着刘副将的眉心停了下来,然后收回了长枪。 刘副将等了半天没感受到死亡的气息,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转身的李湛,后怕的摸了摸眉心,一点红印散开,在手上留下了一滴鲜血,好似梅花绽开,十分冷艳。 刘副将坚毅的双眸中难掩后怕和惊讶,对着背身的李湛抱拳行了一礼,朗声道。 “末将无能,不是枢相的对手,甘拜下风!” 刘副将说完,就转身下了擂台,连连摇头,对着身边的将校苦涩的说道。 “我是服了,你们上去试试吧,总不能真的让枢相以为我们西北军中无人吧?!” 众将校互相看了看,点点头,显然也是不愿在李湛面前露怯,思索了片刻,再次推出了一位正将,武艺比之刘副将要高上一筹,准备向李湛挑战。 第七十九章 打遍全军无敌手 李湛看着上台的正将也不多言,有心立威,震慑全军,所以在对方见礼之后,第一次主动发起了进攻。 不过短短的两招,就将对方的武器打落,逼得对方开口认输。 众将校看着如此神勇的李湛,有些麻爪,他们作为军中将领,自然早就打听清楚了李湛这位顶头上司的底细,科举探花郎出身,短短几年的功夫就成为了枢密枢密使,简直是青云直上,才学过人,学识渊博,但是谁有能够想到这么一个文官居然有着这么一身高深的武艺,实在是令人费解。 士兵却不在乎这些,纷纷叫好,对李湛和将领们之间的比试,反应十分热烈,往日军中擂台之上比武的都是些低级军官和士兵,今日倒是头一次见到将校比武,让他们大开眼界。 无奈之下的众将校,只能再次退出一人上台比试。 “还请枢相赐教!” “砰!” 一样是武器被打落,一样是拱手认输。 “末将甘拜下风,不是枢相对手!” ........ “末将前来领教枢相武艺!” “嗤!” 一声急促的风声响起,尖锐锋利的枪头停在了眼前。 步兵统领无奈的摇头认输,颓然的走下了擂台。 一位接着一位的将校被李湛打败,从上午太阳刚刚升起之时,一直到了习武夕阳已经开始西落,李湛滴水未沾,所有的将士们也未曾用饭,都围在了校场之中,疯狂的看着李湛用一杆长枪扫落了一位又一位的将校武器,手下无十合之敌,横扫整个军营。 所有的将校都是一脸的沮丧,仰头看着擂台上依旧神采奕奕的李湛,心中无不叹服,只能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位军中将领,副统制张英。 张英如今已经是四十之龄,国字脸,面白留须,五官端正,剑眉斜插,眉下虎眸中泛着神光,鼻梁高挺,嘴唇红润,颌下的胡须有两寸长,打理的极为工整,样貌英俊,英武逼人。 李湛此时也看向了张英,眼神发出了无声的邀请,张英见状,只能叹息一声,无奈的上了擂台。 张英乃是英国公之子,如今已经是正三品的副统制,乃是西北军中的副手,而统制乃是英国公,如今正身处汴京,平日里西北军就是张英这位副统制掌管,应对平日里的西夏方面的小规模挑衅,从未有过差错,有着大将之风,是日后的武勋集团的领头人。 张英作为英国公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自十六岁就从军,一直在边境军中历练,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了近三十年的军旅生涯,从小打熬身体,苦练家传武艺,更是熟读兵法,胸有谋略,是英国公最大的骄傲,和其他的将校不同,他在李湛到来之前,就听自己的妹夫沈从兴说过,李湛武艺高强,即使是如今的殿前司指挥使顾廷烨也不是他的对手,更是在兖王作乱犯上过程中,一人一杆红缨枪护住了先帝和太后娘娘,杀敌无数,据说那杆红缨枪都被血染红了。 张英慢慢的走上了擂台,手中拿着的是自己的长枪,他家传的武艺就是枪法,从小苦练,如今一枪扎出,能够抖出六朵枪花,可谓武艺娴熟,少有人及。 李湛打眼看向了张英,他对英国公府的人十分钦佩,自英国公始,子孙各个成器,不想其他的武勋之家,只是趴在先辈的功劳簿上,享受着这得之不易的富贵荣华,不思进取,混吃等死。 李湛平静的面容下藏着一丝战意,他可以看出张英的实力还稍稍胜过顾廷烨一筹,易筋锻骨的次数应该达到了四次,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武将实力了,大宋、大辽加上西夏,能够完成四次易筋锻骨的武将不足一掌之数。即使是顾廷烨也是差了一点,只完成了三次易筋锻骨,就踏入了洗髓境界,再也无望踏足这个境界了。 李湛对此倒也理解,顾廷烨虽然资质比之张英还要胜上一筹,但是他自小无人管教,放荡纨绔,后来更是打算走科举之路,所以不曾将武艺苦练,只是凭借天赋完成了三次易筋锻骨就匆匆踏入了洗髓境界人,如今悔断了肠子。 而张英却不同,自小他就被英国公严格要求,更是少年从军,武艺可是他吃饭保命的本钱,自然勤加苦练,资质加上汗水和血水才成就了如今的境界,的确不是顾廷烨可以比的。 张英看着此时恢复了平静李湛,看着他眼眸中的温和目光,知道这才是这位枢相的本来面目,儒雅沉稳。他之前的粗犷蛮横和桀骜猖獗都是为了刺激将士们所伪装的。 张英对着李湛躬身一礼,恭敬道。 “早就听闻枢相武艺精湛,世间少有,末将今日有幸领教,不胜荣幸!” 离站点点头,对着张英极为客气,英国公府在军中威望极高,他日后还有借助对方的时候,温声赞道。 “英国公府乃是我大宋的柱石,我仰慕已久,如今可以和张统制切磋,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了!” 张英不是一个喜欢多言之人,将手中的长枪摆出了架势,凝神看向了李湛。 李湛见状,微微点头,到底是出身名门,这基本功就是比其他将领扎实,这起手式就不同一般人,双手端枪,手臂和枪身都是笔直,与地面平行,张英的配枪是精心锻造的,重达五十斤,他双臂端起如此重枪居然纹丝不动,可见他下了多少苦功。 李湛点了点手中的制式长枪,微微摇头,他那杆镔铁长枪,如今在他军帐中,并未带来,只能勉强用这杆分量太轻的了。 张英见李湛已经准备好了,手腕一抖,枪花乍现,六朵梨花绽开,寒气遍布全场,向着李湛的胸膛、腹部、双腿和头颅就扎了过去。 台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惊艳的枪法,大气都不敢出,瞪大了双眼看向了李湛。 李湛看着眼前真假难辨的六朵枪花,微微颔首,对张英的实力十分赞赏。 虽然乱花渐欲迷人眼,枪花缭乱,但是源头却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张英。 ------题外话------ 早上起来码字,手筋有些不适感,应该是累着了,我可能不会一直这样更新了,撑不住的时候,我会先通知大家一声,再恢复到正常更新的!今天先更五章,家人们且看且珍惜吧!!! 最后感谢20220608120441327的打赏!!! 第八十章 全军拜服 李湛丝毫不理会危险而又惊艳的枪花,以力压人,将长枪当做了长棍,也不讲究任何的技巧,直接砸向了张英的头颅。 张英听着头顶传来的呼呼风声,骇然的将手中的长枪收回,不然自己的枪头还未扎到李湛,就要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砸碎了脑袋。 张英将手中的长枪往上方横架,李湛的长枪正好砸落。 “砰!”的一声巨响! 张英腰身弯曲,小腿直接跪倒在了擂台之上,他从未想过世上还有如此神力,这简单的一砸,将他的虎口都震破了,鲜血将手掌都染红,他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筋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慢慢直起身来,将李湛的长枪架了出去,狼狈的后退了几步,手中长枪再次横在身前,防备着李湛再次的进攻。 李湛也不客气,对于张英这种高手,他也是见猎心喜,脚下一踏,向着防御的张英就冲了过去,猛虎下山一般,带起了阵阵恶风,李湛跃入半空在抡圆了长枪,猛地砸下。 张英刚刚接了李湛一击,就已经知道了李湛神力无双,自己力弱,不敢硬接,向着旁边一闪,多了开去,李湛一击直接砸在了擂台之上,实木搭建的擂台,顿时木屑纷飞,竟硬生生的被砸穿了。 张英瞪大了眼睛,不由咂舌,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自大的去硬接这一击,见李湛的长枪陷入了擂台之中,眼中精光一闪,暗道好机会,手中的长枪犹如探出草丛的五步蛇,猛地探出,直接扎向了李湛的腰眼。 李湛眉间闪过一丝不快,这张英实在是阴损,居然直接扎向了自己的腰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 李湛手掌松开,将长枪扔了,伸出手左手一把就抓住了张英刚刺向自己的枪头,手指一握,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张英还来不及感慨,李湛空手夺白刃的精巧,就感到一股大力扯动,自己根本无法对抗,就被拽到了李湛的身前。 李湛咧开了嘴,对着张英露出了一个灿烂阴损的笑容,张英暗道不好,就见李湛右手握拳,对着他的面目就挥了过去。 “砰!” 张英鼻血直冒,眼前一片金星,晕晕乎乎的就将手松开了,李湛随手一挥手中的长枪,直接扫在了张英的腰间,见他直接击飞,跌落在了擂台之下。 所有人都被这眨眼间发生的一切所折服,看着倒地不起的张英,“轰”的一声就炸裂了,纷纷扯着嗓子对着李湛呐喊。 “枢相威武!” “枢相威武!” “枢相威武!” 一声声的呐喊将气氛推向了顶峰,即使是张英起身后见到这一幕也是瞠目结舌,对李湛的手段感到了钦佩,今日过后,想必所有将士都会对其马首是瞻,彻底臣服了。 李湛像是一位凯旋归来的将军,享受着将士们的欢呼,双手高高举起,在擂台上走了一圈又一圈,将士们都将嗓子喊哑了。 翌日,李湛再次出现在校场之上,所有的将士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纷纷使出了吃奶的劲,拼命的训练着,原因是因为李湛正在注视着他们。 李湛看着眼前的一幕,暗暗点头,将为兵之胆,主将如果英勇无敌,每战必先,必然可以鼓舞士气,所向无敌。 在巨鹿之战中,楚军可以破釜沉舟,历经九次大战,一举击破秦军主力。原因就在于霸王项羽一往无前,身先士卒,霸王枪下无一合之敌,鼓舞了所有士兵,楚军才可以以一当十,大破秦军。 即使是换成了韩信这位军神,怕是也难以做到在这种绝境之下翻盘大胜,这就是智将和勇将之间的区别了。 秋色渐渐逝去,光秃秃的树木早已经落尽了叶子,天地之间一片枯黄,寒风渐渐挂起,卷起了一片风沙,铺天盖地,放眼望去,一片昏黄,睁不开眼睛。 李湛在西北已经待了超过了一年,这一年中西北军的面貌大变,坚毅之色在每个军士的脸上展现,即使是面对如此风沙,他们在校场之上依然是眼睛都不眨,队列严整,进退如一,行动迅捷,井然有序,强军之相已经展现无遗。 张英站在李湛的身后,俯视着下方的军士演练阵法,暗暗感叹,将目光投向了身前这位青年宰相,钦佩之色显露无疑,恭敬的说道。 “枢相,如今西北军经您操练已经显现了强军之相,日后如果西夏再来,必然可以让他们有去无回!” 李湛放眼眺望,看着八万大军的演练,微微点头,对自己这一年来的成果感到还满意,听得张英的话,回头看了一眼张英,这才斥责道。 “元敬,不可大意,西夏党项人乃是骑兵,来去如风,有着机动性,冲锋起来势不可挡,比之如今的大辽骑兵更胜一筹,特别是他们的铁鹞子更是以一当十,曾经正面击溃过大辽五倍的骑兵,足见其锋芒之利!” 张英闻言也是脸色一变,他可是亲身面对过铁鹞子的冲锋,的确是威势惊人,正面击溃了大宋的主力,一举夺得了丰州,西夏借机向着麟州和府州进攻,虽然最后被宋军击退,但是依然给宋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每到秋冬时节,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缺衣少食,十分难过,就会起兵犯边,劫掠中原百姓的粮草和财物,成为打秋谷。 李湛去年来到此处就见到了几次,党项人来去如风,劫掠百姓,将村镇烧杀一空,十分惨烈。 可惜当时的李湛刚刚来到西北之地,刚刚开始整军,无力抵抗西夏人的劫掠,只能清野坚壁,撤离百姓,依靠城池防御,十分憋屈,忍下一口恶气。 如今练兵有成,李湛十分期待着西夏人的到来,想要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知道中原不是他们的粮仓,随意可以劫掠。 初冬过后,天寒地冻,天地之间一片阴沉,风雪欲来,让人倍感压力。 李湛站在城墙之上眺望远方,目露忧色,他收到了自己埋在西夏的探子传回来的情报,西夏今年冬天遭了雪灾,怕是要大军南下劫掠,才好度过这个难关了。 第八十一章 延州大捷 一阵脚步声在李湛身后传来,李湛并未回头,就已经从坚定的脚步声中听出了来人是谁。 张英身披甲胄,手持长枪,走到了李湛身后,看着远方灰蒙蒙的远方,有些担忧道。 “枢相,西夏今年遭遇雪灾,必然会大军来袭,其他几路兵马不敢轻动,如今我永兴军路,只有八万兵马,还需要分兵驻守各州城池,最多可以抽调五万兵马,如此一来怕是势单力薄,需要先朝廷派兵支援!” 李湛神色幽幽,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毫不在意的说道。 “京中虽然有着几十万的禁卫军,但是大部分都是缺乏训练,从未见过血的弱鸡,不堪大用,远不如西北四路的百战之兵,没有什么大用!” 张英叹息一声,也是无奈,他自然知道禁卫军不堪大用,但是有总比没有好,所以还是劝道。 “枢相,即便如此,我们也应该向朝廷说明情况,请官家和大相公们支援一二,总比没有任何的支援要好得多!” 李湛回头看了一眼目露担忧之色张英,无声的笑了几声,讥讽道。 “如今官家和韩大相公只顾着和太后争权,为皇考之事斗个不休,怕是无心理会我们西北形势!” “不过,你如果坚持,就写一份求助奏章,署我名送往汴京吧!” 张英大喜,拱手一礼,转身下了城墙,准备向汴京求援去了。 李湛无所谓的摇摇头,再次看向了阴沉的天空,朗声念道。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念罢,转身下了城墙。 治平二年,西夏兴兵犯边,骑兵七万、步兵八万共计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由夏州侵入永兴军路,杀了向延州,在延州城外10里安营扎寨,将延州城重重包围了。 此时汴京城中,官家收到了张英发来的求援奏章,因为当时西夏还未犯边,只是猜测之言,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顾着和太后争权,因为此时历经18个月,皇考之争即将尘埃落定, 韩大相公得到了曹太后签押的诏书,承认了舒王为官家皇考,不过,曹太后一直与官家不和,这一次竟不顾朝廷礼仪和群臣的反对,尊官家的生父为皇考,确实令人费解。 于是,便有了诸多传言。有人说,这一关键性的诏书乃是曹太后前日酒后误签,次日,太后酒醒,方知诏书内容,但后悔已经晚了。另一传说则称,太后手诏的出台,是大臣韩琦等人交结太后身边的宦官,最终说服了太后。但无论如何,白纸黑字,太后是不能抵赖的。不管曹太后的诏书是否出于情愿,却正合官家的心意,便立刻下诏停止讨论。同时又将宰执们召来,商量如何平息百官的情绪,以稳定时局。 为了生父死后的名分,官家绞尽脑汁,用了各种手段,耗费了18个月的光阴,最终达到了目的。其实,“濮议”并非单纯的礼法之争,而是官家借此清除异己,向太后夺权的手段罢了。韩大相公等掌握实权的宰执们考虑仁宗已死,太后已无能为力,他们才会一心一意地拥戴官家,帮着官家和太后争斗。 西夏兴兵之后,官家此时已经成功占据了朝堂优势,得知了西夏十五万大军犯边,顿时惊醒,连忙召集宰执和英国公、顾廷烨等将领议事,最终经过讨论,以英国公为主帅,顾廷烨为副帅,率领二十万大军支援西北,共抗西夏。 延州。 永兴军路西北军五万大军,半月之内,已经成功的抵挡了西夏大军的十几次攻城,再一次的将其击退,西夏军留下了几千具尸体,这才鸣金收兵。 一开始,西夏进攻凶猛,倾全力要将延州攻下,李湛亲上城墙,手持强弓,一举射杀了一十八位西夏将领,这才将西夏人下退,此后西夏攻势锐减,到了如今,西夏军已经显现疲态。 李湛站在城头,仰头看着天色,若有所思,有向着远方西夏军营看去,见其守备松懈,不由大喜,下了墙头,擂鼓聚将,开始了布置。 “我夜观天象,今晚子夜风向会大变,西北风会变为东南风,西夏大营正好位于我们西北方向。而且,西夏多日攻城未果,又轻视我军,所以营寨防备松懈,我决定,今晚亲率四万兵马出城,夜袭敌营,趁机纵火,烧掉敌营粮草,一举击溃敌军!” 张英等人经过了和李湛一年多的相处,对他都极为敬服,纷纷请命。 李湛见军心可用,连忙做出布置,准备夜袭敌营。 李湛让士兵抓紧时间休息,并且让五千骑兵马匹的马蹄上裹上棉布,马嘴套上网套,准备三更造饭四更发动夜袭。 治平二年,冬月初八,四更十分。 西北四路制置使、招讨使,枢密院枢密使李湛,亲率五千骑兵夜袭西夏大营,纵火烧掉了敌营粮草,一人挑杀敌将三十余人,所向无敌,西夏军营大乱,士气全无,四处奔逃,宋军四万五千主力军随即冲入敌营,一举击溃西夏兵马,并且一路追杀,连破夏、银、绥、宥等州府,一路打到了兴庆府,斩敌虏获二十余万人,缴获辎重无数,战马八万多匹,牛羊无数。 而朝廷支援的兵马,只能一路追赶,分流驻扎到李湛所破城池,完全成了后勤兵,一点战绩都没有捞到。 西夏此战损失兵马占全国兵马的一半,实力大损,和宋朝之间攻守易势,无奈只能全力防守。 而枢密使李湛因为功劳过大,官家不得不将其召回汴京,命英国公和顾廷烨继续保持对西夏的进攻,收复失地。永兴军路将领十分不满官家作为,却又碍于君命不得不从,尊英国公为帅,顾廷烨为副帅,在其帐下听命。 汴京城外十里地,官家和诸位相公早早的就等在了此处。 李湛此次大破西夏,斩杀、俘虏二十余万人,收复失地无数,立下赫赫战功,即使是官家面对着本朝从未有过的大胜,也不得不出城十里迎接李湛,以示器重。 第八十二章 李湛封侯 李湛带着一部分受赏将士,向着汴京城外奔来,远远就看到了满朝文武相迎,更是有着官家銮驾,顿时一惊。 李湛挥手示意,所有将士行动如一,勒停了所有战马,整齐划一,俨如一人。 官家见此不由一愣,他不是没有见过禁卫军中的将士平日操练,和李湛等人将士完全不能相比。 官家其实将李湛派往西北坐镇,也是派了皇城司中的探子监视过李湛,自然知道他在西北练兵,但是从未想过居然会有如此成效,见众将士整齐划一,几乎同时翻身下马,队列严整,井然有序,迈着同样的步伐向着自己等人走来,心中暗叹,果然是天下强军,李湛之才不负先帝所言,文韬武略无所不精。 李湛来到官家仪仗队前,躬身行礼,朗声道。 “臣不知御驾到此,惊扰了官家,实在有罪!” 官家连忙向前走来,亲手将李湛扶起,圆润的脸上满是欣喜和高兴,往日和李湛之间的不和龌龊全都抛之脑后了,李湛虽然和官家因为皇考之事争吵多次,但是如今皇考之事已经尘埃落定,李湛又为他送上了一份大礼,将西夏人打的抱头鼠窜,20万大军已经兵临西夏国都城下,官家自然是将李湛当做了国之柱石,不愿在和李湛君臣不和。 官家看着比之一年前黑了许多的李湛,多少有些愧疚,当初他算是无故将李湛贬谪,虽然未曾将他的官职撤了,但是确实让他这位枢密使和中书侍郎远离了中枢,成了一位边臣,算是做得极为不地道,后悔道。 “此次多亏爱卿,运筹帷幄,一举击溃西夏大军,为我大宋扬威,让朕心中大慰!” 李湛看了一眼官家,心中对他还是有些芥蒂的,不是因为贬谪自己,而是为了尊舒王为皇考之事,多少有些忘恩负义,让心有坚持的李湛,心中不满,但是如今皇考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他也无力回天,不得不表示沉默。 李湛看着眼中多少带着和解和真诚的官家,心中一叹,开口说道。 “官家隆恩,臣愧不敢当!” 李湛既然开口,自然是君臣和睦,众臣都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可是十分清楚,当初李湛离京乃是被排挤而走,如今携大胜之威回归,自然是怕李湛继续和官家争吵,闹出笑话来。 官家估计也是心中提心吊胆的,见李湛开口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手牵着李湛的小臂,将他拉上御驾,一起同坐。 众人纷纷投以羡慕的目光,君臣同坐,这是示恩,也是向太后等人示威,表示君臣和睦,亲密无间。 御驾慢慢启动,众臣跟随其后,向着宫中走去。 皇宫主殿,大庆殿。 官家端坐上首,太后垂帘听政,文武百官分列左右。 李湛站在中间道路之上,躬身听封。 面对着本朝百年未有之大盛,对主将李湛封赏极厚,未让所有人失望。 李湛一战封侯,因为是文官弃笔投戎,所以封为了定远侯,并赐下了府宅和财物无数。 更是加封李湛为尚书省尚书令、门下省侍中。一举成为了尚书省和门下省的正一品主官,位极人臣,可谓是封赏极厚。 其他有功将士纷纷得意封赏,加官进爵,荣耀非常。 等到大朝会散朝之后,李湛更是被官家单独留下,二人在官家寝殿,经历了一番深谈,总算是达成了默契。 李湛依旧表示了中立立场,不会参与太后和官家之间的争斗,但是不论最后结果如何,官家不可做绝,需要给太后应有的脸面,不得伤害太后性命,官家欣然同意,毕竟太后再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嫡母,他怎么会愿意承担弑母恶名。 李湛这才离宫回府,自然和华兰是你侬我侬,情意绵绵,更是见到了自己的儿子李睿,李湛抱着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心头微动,感受复杂,隐隐见好似感受到了血脉共鸣,对其喜爱有加。 等到李湛休息了一晚后,第二日一早就去了盛府拜访,如今的盛纮已经高升,成了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也算是春风得意,再加上如今李湛更是位极人臣,他如今倒是脸面极大,即使是官家对他也是多次示恩。 寿安堂,前厅。 李湛跪倒在地,对着盛老太太叩首,恭敬道。 “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忧了!” 盛老太太一脸的喜意,连忙起身将李湛扶起,看着黑了许多的李湛,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开口问道。 “你在西北,可有受伤?” 李湛摇摇头,一脸的自傲,朗声道。 “不过是些虾兵蟹将,哪里能够伤到我?” 盛老太太看着骄傲的李湛,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臂膀,气道。 “战场之上,如此凶险,你可不能自大,需时时保持小心谨慎!” 李湛嘿嘿一笑,也不反驳,只是低头挨训。 等到所有人落座之后,盛老太太这才问道。 “官家既然已经为你赐了侯府宅院,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搬进去?” 李湛低头思索了一下,都是无所谓,只是这毕竟是官家示恩的手段,如果不住进去,多少有打官家脸面之嫌疑,开口说道。 “我刚刚会京,还未安顿好,等理清了所有事物,就立刻搬进去,现在让华兰先布置一番,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盛老太太点点头,对着一旁的华兰,说道。 “你如今也是沾了湛儿的光,已经是侯爵夫人了,需要把定远侯府撑起来,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老太太我!” 华兰自然是连连点头应是,盛老太太出身侯府,自然是对这些极为了解,她正好对其中的有些门道不懂,需要请教盛老太太。 李湛夫妇在盛府用了膳后,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到了自己家,也算是庆祝了一番。 自此李湛就整日里在汴京厮混,每日里处理政务,多少有些不适,不如当初在西北四路坐镇之时感到快活,但是李湛也知道,官家必然不会再让他回到西北,免得他功高盖主,难以封赏。 第八十三章 盛家嫡女 一晃眼就是三个月过去了,已经到了暖春,万物生发,天气晴朗,春风和煦。 英国公和顾廷烨在西夏已经撤回,他们经历几月战事,并无多少战果,只能经营李湛所收复的州府,从兴庆府前撤军,班师回朝。 回到了汴京的顾廷烨自盛长柏那听到了盛老太太为盛明兰定了贺家的贺弘文,顿时急了眼,和盛长柏放言,想要娶盛家的嫡女,一时间,盛长柏也不得不将此事告知了盛纮夫妇。 盛家自上到下都以为顾廷烨想要求娶的是盛如兰,完全忘记了盛明兰也是记在王若弗名下的,也算是盛府嫡女,纷纷认为此事可行,尤其是王若弗欣喜若狂。 如今,华兰已经是侯府当家娘子,如果如兰嫁给了顾廷烨,日后顾廷烨必然可以袭承宁远侯府,王若弗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是侯爵夫人时的风光,对此事极为积极,开始和顾廷烨商量起了婚事。 盛纮对此也是喜闻乐见,他自然清楚顾廷烨作为官家的心腹重臣,有和桓王赵策英交好,日后必然是位极人臣的。 而顾廷烨也是对盛府多有恭敬,一味的奉承着盛纮夫妇,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将盛家耍的团团转。 李湛对此事自然是清楚的,想到当初顾廷烨为官家献策,才让他得偿所愿,坐镇西北,有了如今的大胜,心中一动,起了心思,想要助顾廷烨一臂之力。 寿安堂内。 李湛看如今已经长大的盛明兰,眸子中闪过一丝欣慰,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笑道。 “听闻,祖母想让你嫁给贺家的贺弘文?” 明兰悄悄的打量着李湛的变化,皮肤黑了有些,脸上多了一丝坚毅威严,看上去成熟了许多,其他倒是没有没有看出,但是明兰知道李湛毕竟是在战场刀兵阵中走过来的,所以必然变化极大,只是不曾表现出来罢了。 明兰看着眼前的大姐夫,倒是没有生疏感,脸上挂着一丝钦佩之色,明亮的双眸有着微光,谈及自己的婚事,反应平平,只是碍于李湛的询问,多少有些扭捏羞涩,柔声道。 “贺公子为人温雅,性格和善,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李湛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有些不赞同,贺弘文虽然的确如盛明兰所说,的确是和善温雅,但是性格偏软,心软,不是性格坚定之辈,不是盛明兰的良配,所以提点道。 “贺弘文有个表妹,你可知道?” 盛明兰一愣,不知李湛提起此事,有何用意,茫然的看了一眼李湛,有些傻乎乎的,让李湛忍不住笑出了声。 明兰脸色一红,连忙回过神来,恼羞道。 “大姐夫怎么如此促狭,还捉弄我这个小丫头!” 李湛见状,知道再笑下去,明兰必然会直接离开,所以收敛了一下心中的笑意,咳嗽了一声,缓解了一下气氛,这才继续说道。 “贺弘文他表妹家因为犯了错,当年被发配边疆,官家登基后,得以大赦,如今正寄居在贺家,和他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明兰脸色一变,她是一个聪慧之人,心中已经隐隐知道了李湛要说什么了,只是因为不敢确定,默默的看着李湛,等待着下文。 李湛看了一眼明兰,见她已经有所猜测,也不卖关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继续说道。 “贺弘文的母亲病重,卧床不起,一心想要让他表妹给他做妾,贺弘文心软孝顺,怕是拒绝不了的!” 明兰脸色顿时白了一些,但是心中却并无多少伤心,和齐衡不同,盛明兰对贺弘文并无多少感情,只是认为合适,所以才未反对盛老太太的安排。 李湛眼睛仔细观察着明兰的神色变化,继续说道。 “不过,我也不瞒你,贺弘文的表妹曹锦绣以前嫁过人,因为是犯官之后,在夫家受到了虐待,以至于再也不能有孕,如果你不介意,倒也不用担心曹锦绣威胁到你大娘子的地位!” 明兰听到这话,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是叹息,明亮通透的双眸看向了李湛,说道。 “大姐夫,正是因为如此,我和贺公子怕是更难走到一起了!” “曹锦绣如今这般凄惨,贺公子又是个心软之人,重情重义,怕是更不会丢下他表妹的!” 明兰看了一眼李湛,对华兰充满了艳羡,叹息道。 “我盛明兰要嫁的男人心中只能有我一人,不然我就算一辈子不成亲,也不吞这碗夹生的饭。” 李湛点点头,知道贺弘文和盛明兰之间的婚事算是泡汤了,想起了顾廷烨对盛明兰情有独钟,有心成全,试探的问道。 “其实我倒是觉得有一人挺适合你的。” 明兰闻言一愣,今日的大姐夫怎么说话总是奇奇怪怪,吞吞吐吐,好不爽快,说道。 “大姐夫说的是谁?还请直言,明兰不会猜谜!” 李湛看着火气有些重的小丫头,也理解她的感受,毕竟自己将她的婚事给搅了,自然会对自己有些怨言。 李湛微微一笑,毫不介意,温声道。 “你觉得顾廷烨如何?你和他也是熟识,他还曾经多次救过你的性命!” 明兰闻言大惊,猛地站起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李湛,有些生气的问道。 “大姐夫你是在开玩笑嘛,顾廷烨这就要娶五姐姐了,怎么会和我合适呢,你再这样胡说,我可真的生气了!” 李湛摆摆手,示意盛明兰先不要急,温润如水的星眸好似有着一股魔力,注视着明兰,瞬间就安抚住了她躁动的内心,语带深意的说道。 “顾廷烨可只是说要娶盛府的嫡女,可没说要娶的是如兰?” 明兰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诧异的问道。 “盛家如今不只有五姐姐是嫡女吗?” 李湛看了一眼还未反应过来的小丫头,反问道。 “真是如此吗?” 明兰瞬间醒悟,自己当初被祖母放在了大娘子的名下,的确也是可以称得上是盛府的嫡女,但是依然不觉得自己和顾廷烨之间有希望,问道。 “可是大娘子已经开始和顾廷烨商量,他和五姐姐的婚事了啊/” 李湛嘿嘿一笑,语出惊人的问道。 “如果你五姐姐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呢” ------题外话------ 中午休息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再更一章,应该在1点左右吧。 第八十四章 姐妹夜谈 明兰立刻色变,勃然大怒,站起身有些生气的看着李湛,愤怒的瞪大了眼睛,胸脯不断的起伏,厉声说道。 “大姐夫,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毁坏五姐姐的清名声誉的话来?” “五姐姐可是大姐姐的嫡亲妹妹啊!” 李湛看着气鼓鼓的明兰,觉得十分有趣,丝毫不介意明兰对自己的斥责,而是澹定的端起了茶盏,不紧不慢的的抿着茶水,悠闲而又疏懒,甚至还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 明兰瞪着李湛半天,见他丝毫没有反应,顿时撑不住了,撅着小嘴,闷闷不乐的坐会了黄花梨凋刻的椅子上。 李湛见她稍稍冷静的一些,这才慢慢悠悠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一脸笑意的说道。 “你也说了,如兰是华兰的嫡亲妹妹,我作为姐夫怎么会诬赖她的名声?” 明兰有些傻眼,惊疑不定的看着李湛,不知他是否是在说笑。 李湛也不再多言,只是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其他的事情,甚至还询问了一番明兰的字是否有长进,直接将明兰激怒了,甩袖就离开了。 夜晚,寒夜料峭,花草之上出现了一些露珠,明兰因为今天白天李湛的话,辗转反侧,极为困扰,无奈之下只能起身在院子之中散散心,银辉洒落,分外寒冷,明兰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物,转身就要抄小道回卧房。 明兰刚刚踏入小路口,就看见了如兰拉着一个男人的手在依依惜别,大吃一惊,差点惊呼出声,连忙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明兰小心翼翼的将身体躲在了墙角之处,探出了小脑袋,默默的观察着。心中暗叹自己的大姐夫果然神通广大所言不虚,如兰如此隐秘的事情,都被他知晓了。 明兰见那男人头戴方形软帽,称之为方巾,方巾大多为文人官员士子闲居所佩戴,所以猜测对方应该也是读书人,只是不知道如何如兰认识的,竟然胆敢在盛家私会,着实是胆子太大了。 等到男人离开,明兰正准备偷偷熘走,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呼喊声。 “六妹妹,你等一下!” 明兰听到这声呼喊不禁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提起裙摆,加快了脚步,小脚噔噔疾走,不想和如兰在此时碰面。 如兰看见明兰如此,立刻小跑,硬生生的赶上了明兰,堵在了她的身前。 明兰不敢看向如兰,就好像是她和外男私会被如兰撞破一样,十分尴尬羞愧,转身掉头,再次想要离开,如兰再次小跑拦在她的身前。 明兰无奈只能继续转身,如此几次,均被如兰伸手拦在了身前,只能低着头,不敢看向如兰的眼睛,嘴里还都囔着说道。 “五姐姐,你不要拦我,我今晚什么都没有看到,你就放了我回去吧!” 如兰一把抓住了明兰的手臂,扯着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嘴里说道。 “六妹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回房详谈。” 如兰拉着不情愿的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的明兰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将门压上。 如兰坐在床榻之上,手臂抱膝,脑袋放在膝盖之上,楚楚可怜的看着明兰,解释道。 “我和敬哥哥没有做出任何逾矩之举,只是相互倾慕而已,还请六妹妹你帮忙保密,不要告诉他人!” 明兰看着一脸甜蜜的如兰,心中一沉,劝说道。 “五姐姐这事不能这么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明兰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见他也是文人士子,爹爹最喜欢读书人,你不如直接让他向府中提亲!” 如兰闻言不禁没有同意,反而将脑袋摇的飞快,一脸拒绝的阻止道。 “不可以,他不能像爹爹提亲!” 明兰清亮的眸中中闪过一丝疑惑,转身面对着如兰,好奇的问道。 “他为什么不能像爹爹提亲?” 如兰小脸上出现了一丝哀愁和挣扎,纠结了半天,才抬头看向了明兰,小声的说道。 《大明第一臣》 “他就是文炎敬,是当初爹爹为墨兰定下的夫婿!” 明兰大吃一惊,直接站起身来,对着文炎敬大声骂道。 “他无耻,居然姐姐不成,就要和妹妹纠缠!” 如兰连忙下了床榻,一把拽过明兰,用手捂住了明兰的嘴巴,小声的求道。 “你不要嚷嚷,被人听见,我和敬哥哥可就要完了,爹爹会打死我的!” 如兰拖着明兰一起坐到床榻之上,看着依然愤愤不平的明兰,小声的解释道。 “一开始敬哥哥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一位我是盛府的侍女,得知了我的身份后,他还特意写信和我断绝了关系,你不知道当初我有多么羡慕墨兰?” 如兰叹了一口气,满脸的爱意,眼中全是甜蜜,继续说道。 “后来,墨兰嫁到了永昌伯爵府,我比墨兰还要欢喜!” 明兰看着陷入到了爱河之中如兰,了解了文炎敬的举动,这才轻声说道。 “文炎敬倒也还算正人君子!” 明兰摒除了对文炎敬的偏见,但是依然不是担心如兰,劝道。 “五姐姐你应该知道,你这样和他私会是不对的,如果被人发现了,我们盛家的名声就毁了!” 如拉脸色一变,有些烦恼的抓着头发,看着身边怯生生的明兰,将床头放着的首饰盒递给了明兰,请求道。 “好妹妹,你就为我保密吧,我这首饰盒中的首饰任你挑选!” 明兰看着如兰如此,有些无奈的说道。 “大娘子如今正忙着你和顾廷烨的婚事,绝对不会同意你和文炎敬一起的!” 如兰小嘴一撅,十分坚定的低声道。 “如果母亲不同意,我就去死,也绝对不会嫁给顾廷烨的!” 明兰吓得连忙转移了话题,将首饰盒一把拦进了怀里,打趣道。 “既然你让我为你保密,那这些就都是我的了!” 如兰见状,咧了咧嘴,十分心疼,但是想到自己的敬哥哥,还是故作大方的摆摆手,示意明兰随意。 明兰看着如兰十分不舍,却又故作大方的表情,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起来,将怀中的首饰盒一把塞进了如兰的怀中,笑道。 “好了,我会为你保密的!只是此时不仅仅是我知道,还有一人也知道!” ------题外话------ 基本每天保持4、5章更新吧,多了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了。 第八十五章 顾廷烨捣鬼 如兰本来还在高兴自己的收拾盒回来了,明兰也答应了保密,猛然间听到明兰如此说,惊得将首饰盒直接摔落,转头看向明兰,一脸惊恐的问道。 “刚刚还有其他人看见了?” 明兰连忙摇头,安抚着如兰,解释道。 “那倒没有,只是今天大姐夫和我谈话时,曾经说过你有心仪之人!” 如兰一愣,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李湛会知道此事,要知道李湛也不过是刚刚汴京,难道是在一年前就已经知晓这事了吗,不由焦急的道。 “这可怎么办,大姐夫会不会告诉爹爹?” 明兰看着焦急的如兰,一把将她揽住,劝慰道。 “大姐夫应该不会告知爹爹,毕竟你可是大姐姐的嫡亲妹妹,他应该会为你保密的!” 如兰闻言稍安,但是想到李湛居然会和明兰说起此事,未必不会和其他人谈及此事,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他不是和你说了此事吗,怎么会保密?” 明兰笑了笑,也不好解释李湛是想撮合她和顾廷烨,直接说道。 “大姐夫倒也没有明说,只是稍稍提了一句,要不是我今晚正好撞见你们私会,哪里会相信这是真的!” 如兰这才放下心来,有些紧张神经放松了下来,和明兰谈起了文炎敬,诉说着二人之间的甜蜜。 明兰静静的听着如兰的诉说,最后才开口说道。 “文炎敬家中务农,父亲早丧,只有老母在堂,你嫁过去怕是要吃苦头的!” “而且他母亲难免粗陋,我可是见过淑兰姐姐的婆母,你这样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姐受得了这样的苦吗?” 如兰如今和文炎敬正在热恋之中,有情饮水饱,自然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难题,只要二人可以在一起就可以克服,所以丝毫不在意,说道。 “墨兰还不是嫁到了永昌伯爵府,那又如何,每日里和妾室斗法,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保住,如今也不知他是否后悔了?” 明兰看着一脸单纯的如兰,想了想后,这才凑近了如兰的耳前,小声的猜测道。 “如兰小产这事,可能和大姐夫有些关系!” 如兰大惊,立马直起身子,看向了明兰,灵动的双眸中满是好奇,一把抓住了明兰的手臂摇了摇,问道。 “这话怎么说?” 明兰也是靠近了如兰,小声的说起了过往。 “当年那事发生后,墨兰曾经那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威胁诅咒大姐姐家的睿哥,使得大姐姐极为生气忌惮,这才放过了墨兰的性命,只是将林噙霜打杀了!” 如兰从未听过这些事,她性格单纯,王若弗也不愿意将这些阴暗之事告诉她,所以一直被蒙在了鼓里,这才知道林噙霜是被自己的姐姐打杀的,心中感到震惊,瞪大了眼睛盯着明兰,听着明兰说着当初的发生的一切。 明兰叹了一口气,十分艳羡的说道。 “大姐夫知道此事后,十分生气,在寿安堂当着祖母的面,说要宰了四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祖母不愿大姐夫因为四姐姐脏了手,阻拦了下来!” 如兰看着卖着关子的明兰,焦急的扒着她的手,催促着明兰赶紧往下讲。 明兰见如兰心急,也不再逗弄她,接着说道。 “大姐夫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是却说四姐姐怕是很难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未必能够如愿生下孩子!” “现在想来,当初大姐夫即使没有亲自动手,也说不得在其中用了些手段,不会让四姐姐将孩子生下来的!” 如兰听着这些隐秘,不禁不害怕,反而和明兰一样十分羡慕的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大姐姐真是命好,遇见了大姐夫,不仅成了定远侯夫人,更是得到了大姐夫一人所有的宠爱,家中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实在是让人羡慕!” 明兰闻言也是神色怏怏,有些不快,想起了贺弘文的事情,一时间闺房之内,寂静无声。 果然过了没多久,明兰就见到了贺弘文的表妹曹锦绣,对方就是朱曼娘一般的人物,耍着手段,逼迫着贺弘文纳她为妾,口口声声的说着如果表哥都不要她,她就去死,甚至在明兰面前跪下,让明兰给她一个容身之地。 自此,盛老太太再也不提和贺家之间的婚事,当做没有这事,贺老太太也是让贺弘文认了明兰做妹妹,算是将事情圆了过去,没有对明兰的名声做出影响。 李湛知道后,还取笑了一番明兰,说她每次谈婚论嫁都成了对方的妹妹,也是一桩奇谈。 明兰听后十分恼怒,第一次动手拍了李湛后背一下,算是责怪他乱说话。 其实这事乃是顾廷烨捣的鬼,是他给曹锦绣通风报信,出的主意,让她在明兰的面前闹腾了一通,硬生生的将明兰的婚事搅黄了。 做完这些后,顾廷烨又入宫请皇后娘娘做主,为他和盛家嫡女的婚事赐了礼物,让盛纮夫妇十分惊喜,丝毫没有注意到顾廷烨在玩字眼游戏,没有明确自己要娶的是如兰,盛纮夫妇又因为明兰存在感不强,完全没有想起两个未嫁的女儿名义上都是嫡女。 如兰见皇后都出面了,也是十分伤心,拗不过父母,只能同意了和顾廷烨的婚事,找了个日子,和文炎敬在三清观做最后的道别。 顾廷烨一直注视着二人的行踪。得知了此事,故意拉着盛长柏和李湛一起去三清观烧香,说是为了婚事祈福。 三人祈福完毕,顾廷烨说是想要在三清观内欣赏一下美景,带着李湛二人越走越偏,终于等到了他期待发生的一幕。 “敬哥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了,我要嫁给顾廷烨了,此生我们有缘无分,来生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一道银铃般的清脆的声音传入了三人的耳中,声音主人语气的伤感让人感同身受。 盛长柏大吃一惊,连忙快走了两步,越过树木遮挡,看到了如兰和文炎敬依依不舍的做着分别,震惊之下,直接滑倒在地,惊醒了密林深处的这对苦命鸳鸯,连忙拉开距离。 盛长柏狠狠的瞪了一眼如兰,转身就回到了顾廷烨的身前,阻拦着他靠近这里。 顾廷烨装作好奇,不停想要挣脱盛长柏的阻拦,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嘴里还嚷嚷着。 “长柏,你不要拦我,我就看一眼!” 第八十六章 揭破顾廷烨 如兰和文炎敬大吃一惊,连忙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了狼狈不堪阻拦顾廷烨的盛长柏。 盛长柏慌乱无比,只能无助的抱着顾廷烨,拼命的维护着盛家最后的一点脸面,惊慌的喊道。 “仲怀还是不要看了,那里什么都没有!” 李湛耳力惊人,已经听到如兰二人已经离开了,这才缓缓开口道。 “仲怀行了,他们已经走了,你不用这么拼命了!” 盛长柏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如丧考妣,大姐夫见到了盛家如此丢脸的一幕,颓然的放开了顾廷烨,也顾不得地上湿滑,直接一屁股瘫坐了下去,弄得一声泥泞,还羞愧将衣袖挡在脸前,无颜面对二人,喃喃自语道。 “这可丢死人了,盛家的百年清誉啊!” 顾廷烨见李湛如此淡定,心下一突,暗道不好,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装作义气的将盛长柏从地上拉了起来,又安慰盛长柏。 “长柏不必担心,我对盛家了解甚深,知道盛家的门风严谨,不会将这事放在心上的!” 盛长柏这才将衣袖放了下来,有些将信将疑的看向了顾廷烨,问道。 “此话当真?” 顾廷烨拍了拍胸膛,坦然的对着盛长柏点点头,又故作为难的说道。 “只是,我和盛家的婚事毕竟是在官家和皇后娘娘面前禀报过的,皇后娘娘还赏了礼物,如果作罢,怕是很为难!” 盛长柏脸色极为难看,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在那里唉声叹气,垂着头,耷拉着脸。 李湛看着顾廷烨还在那里欺负自己的嫡亲小舅子,看不过去,直接开口揭穿道。 “仲怀,你想娶明兰就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的在那戏耍长柏,他是个老实人,这样做有点过分了!” 盛长柏闻言立刻抬起头,看向了愣住的顾廷烨,神色间多是不解,疑惑的问道。 “这事和明兰有什么关系?” 顾廷烨也是连连附和,质问道。 “就是就是!这事情和明兰有什么关系?” 李湛看着死不承认的顾廷烨,眼中出现了一丝玩味,挂起了讥笑,对着盛长柏直接说道。 “仲怀既然不愿说实话,长柏你也不用担心,我这就进宫,和官家禀明,如兰已经许配了人家,无法和顾廷烨结亲,请官家和娘娘收回成命,想必这点面子,官家还是给我的!” 盛长柏如闻,连忙点头,对着李湛躬身一礼,拜托道。 “此事麻烦大姐夫了!” 李湛摆摆手,将盛长柏扶了起来,安慰道。 “我们都是一家人,这点事算得了什么!” 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顾廷烨,拉着盛长柏就要离开玉清观。 “我和你一起回府,毕竟如兰这事情还是要处理好的,免得节外生枝,惹出其他的麻烦来!” 盛长柏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如兰的事情,等着他回府处理呢,微微颔首,对着顾廷烨说道。 “仲怀,今日之事,是我盛家对不起你,我先回府,来日必定登门道歉!” 说罢,盛长柏就和李湛向着玉清观外走去。 顾廷烨这才反应过来,知道如果今日让李湛和盛长柏离了此地,就真的和明兰没有任何一点的希望了,连忙追赶,嘴里还喊着。 “子清、长柏,先等等,我们找个厢房,有话好好说,不要着急离开!” 顾廷烨伸着双臂拦在了二人的身前,一脸的焦急,明显是害怕李湛和盛长柏真的如此做。 盛长柏茫然看了一眼顾廷烨,有些被弄糊涂了,无奈只能看向李湛,等着他做主。 李湛似笑非笑,嘴角微微翘起,眼眸之中带着一丝调侃,身体前倾,看着顾廷烨,反问道。 “这就急了,这会愿意说实话了?” 顾廷烨看着了然一切的李湛,苦笑了一声,嘴角下拉,咧嘴说道。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子清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一定老实交代!” 李湛看着认错态度诚恳的顾廷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一头雾水的盛长柏说道。 “既然某人认错态度良好,那我们就一起去厢房坐下,将事情说清楚!” 盛长柏虽然敦厚老实,但是并不愚笨,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顾廷烨设计了,隐隐不悦的瞪了一眼顾廷烨,还是听从了李湛的意见,跟着一起去了玉清观的厢房。 顾廷烨第一次对二人说出了自己对明兰的仰慕之情,更是将自己暗地里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盛长柏张大了嘴巴,惊讶的看着一脸尴尬的顾廷烨,有些不悦的说道。 “你既然想娶的是明兰,为何不直说,反而拿假话哄我?” 顾廷烨又是连连施礼道歉,盛长柏到底是敦厚君子,心胸宽容,很快就原谅了顾廷烨。 盛长柏看着无动于衷,丝毫没有任何惊讶的李湛,有些好奇的问道。 “大姐夫是如何知道仲怀心思的?” 顾廷烨闻言也是看向了李湛,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十分隐秘,并未对任何人泄漏过对明兰的心意,李湛是如何知晓的。 李湛无比淡定的看了二人一眼,笑道。 “早在仲怀当初洗心革面,想要上进之投军之时,我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如果不是明兰对他多有劝解,他怕是如今还在江湖中晃荡呢?” 顾廷烨回忆起了自己那段狼狈的岁月,心有戚戚然,点点头,毫不掩饰的承认道。 “当初我就是因为明兰的一番话,才去投军的,心中就下定了决心,要娶她为妻,如今既然二位已经知晓了,还请助我一臂之力,替我隐瞒,让我可以如愿娶到明兰!” 盛长柏看着一脸诚恳的顾廷烨,虽然有些迟疑,但是终究还是点了头,同意为顾廷烨保守秘密,任他实施计划,李湛却是毫不犹豫的的摇头拒绝了顾廷烨的请求。 顾廷烨脸色一变,极为难看,苦涩的笑了笑,不知所措。 盛长柏看着有些不忍心顾廷烨为难,所以连忙看向了李湛,开口就要劝说李湛帮忙隐瞒。 李湛不待长柏开口,就直接摆手拒绝了,解释道。 “仲怀想娶明兰,我是支持的,只是不能用如此龌龊的手段,逼迫盛家将明兰许配给你,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去提亲,我自然会帮你劝说祖母和明兰,但是不可以欺骗她们!” 第八十七章 添嫁妆 盛长柏听到此处,也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君子取直,如果可以,他自然是不希望顾廷烨使用欺骗的手段。 顾廷烨坐在座椅之上,手掌紧紧的抓着扶手,思索了良久,才一脸艰难的做出了决定,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想盛大人求亲,只是盛老夫人和明兰那里,还需要子清你多费心!” 李湛也是雷厉风行之人,直接站起身来,向着房外走去,嘴中说道。 “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寿安堂,为你做一次说客!” 顾廷烨见状,信心多了几分,也是立刻准备回府,带着礼物前去拜访盛纮夫妇。 寿安堂内,李湛坐在下首,看着盛老太太,将来意说清,静静的等着祖母做出决定。 明兰好似受到了冲击一般,呆呆愣愣的,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虚空,神游天外。 盛老太太良久才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将明兰也惊醒了,将目光投向了盛老太太。 “顾廷烨虽然位高权重,但是毕竟名声狼藉,如果明兰嫁了过去,怕是.....” 盛老太太一脸的担心,顾廷烨当年的名声可谓是臭到家了,所有好人家的女儿都不愿意嫁给他,如今他一跃成为了官家的心腹重臣,前去提亲的人都快将他家的门槛都踏平了,变得炙手可热。 李湛知道盛老太太的担忧,连忙保证道。 “流言蜚语,多有不实,祖母不必放在心上,您应该知道,我不会坑了明兰的!” 盛老太太点点头,她对李湛看人还是极为信任的,顾廷烨能够请的动李湛来做说客,人品应该有所保证。 “既然如此,我倒是没有意见,其他就需要看明兰自己是否愿意了?” 盛老太太慈爱的目光投向了明兰,神色中带着一丝询问。 明兰见李湛和盛老太太都注视着自己,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此时心乱如麻,既惊讶由于顾廷烨居然会倾心于他,又震惊于顾廷烨为了娶自己耍了这么多的手段。 明兰之前的确是对顾廷烨印象很差,到得后来顾廷烨多次救了她的性命,才对顾廷烨有了深入了解,对他印象大改,觉得他是个可怜又可敬的人。 明兰心中对顾廷烨的所作所为心里有着感动,但是还是不敢轻易将终身托付,心有顾虑。 李湛看着犹疑的明兰,也是无能为力,有些事情只能顾廷烨自己来面对,遂开口建议道。 “我觉得你如果心里还有所动摇,无法下定决心,不如和顾廷烨深谈一次,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明兰怯生生的看向了祖母,希望她可以帮自己拿个主意。 盛老太太见明兰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觉得李湛的建议也是个法子,点点头,吩咐道。 “既然如此,你去葳蕤轩将顾廷烨请来!” 李湛起身出了寿安堂将顾廷烨请了来,将事情告知了他。 李湛守在堂外,看着湛蓝的天空,觉得春日正好,命人搬来了躺椅,在阳光的沐浴下,渐渐睡去。 顾廷烨脚步轻快的走出了寿安堂,难掩惊喜激动,本想和李湛分享一下内心的喜悦之情,见到春眠正酣的李湛,忍不住满头黑线。 本来李湛守在堂外,是为了免得明兰清誉受损,如今他丝毫不理会明兰和顾廷烨的交谈,居然自己睡着了,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顾廷烨走到躺椅之前,伸手轻轻推了李湛几下,将其唤醒,兴奋的报喜道。 “子清,明兰答应我了!” 顾廷烨死死地抓住了李湛的手臂,恍如梦境的美好,让他感到一丝不真实,虎眸之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求证。 李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惺忪睡眼,看着兴奋难当的顾廷烨,不耐烦的将顾廷烨的手指掰开,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的驱赶道。 “知道了,那你就回去准备大婚吧,不要打扰我午睡!” 顾廷烨看着李湛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自己,再次入睡,微微冷静了一点,也不再打扰李湛休息,脚步轻飘飘的离开了盛府。 时间一转,一旬便已过去,盛家的两位女儿都定下了婚期,王若弗到底是心疼女儿如兰,拗不过如兰,同意了文炎敬的提亲。 李湛和华兰抱着两个紫檀木盒来到了盛家,在葳蕤轩寒暄了几句,李湛抱着其中一個紫檀盒来了寿安堂。 盛老太太正在为明兰添嫁妆,除了盛府公中所出,更是在自己的嫁妆中拿出了许多的金银玉器和几家铺面农庄,为明兰撑脸面。 李湛也不见礼,拿过盛老太太手中的嫁妆清单,仔细看了一会,这才抬头对盛老太太夸张的说道。 “祖母真是偏心,居然拿出了这么多好东西,我可是嫉妒了!” 盛老太太看着耍宝的李湛,笑骂道。 “你如今都是贵为宰执了。居然还如此无赖,和明丫头争风吃醋!” 李湛微微一笑,丝毫不要见面的坐到了盛老太太的身边,将手中打紫檀木盒放了下来,无赖道。 “我在祖母面前,永远都是小辈,自然可以和明兰争风吃醋!” 盛老太太看了眼耍赖的李湛,伸手拍打了一下,笑道。 “尽会哄我开心!” 盛老太太瞥了一眼李湛放在手边的紫檀木盒,开口问道。 “你这又是拿的什么东西?” 李湛将紫檀木盒拿起递给了盛老太太,然后拿起嫁妆清单走到了一旁的书桌前,将紫毫笔沾满了墨汁,在清单上加了几笔。 李湛满意的看着清单上自己添得几笔,点了点头,等到墨汁干了后,又拿了回来递给了一旁明兰,颇为平淡的问道。 “看看满意吗?” 明兰被李湛的这波操作弄得一头雾水,放眼望去,只见赫然写着“店铺十间,庄子五个,良田百顷,金万两,银五万两。” 明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李湛,吓得连忙推辞道。 “大姐夫,这实在太贵重了,我可不敢要,你还是给五姐姐吧!” 李湛摇摇头,看了一眼盛老太太,说道。 “这不是我给你的,是我替祖母给你添的嫁妆,让你留着伱压箱底傍身的!” “至于如兰那里,你大姐姐已经给她送去了!” 第八十八章 老狐狸韩琦 明兰一脸的为难,手中拿着嫁妆清单,还是不愿意收如此贵重的嫁妆,想要继续推辞。 盛老太太见状将紫檀木盒中的房契、田契以及交子都再次放好,将木盒盖上,一把放进了明兰的怀中,安慰道。 “湛儿给你,你就拿着,今天他不是你的大姐夫,而是你的哥哥,哥哥给妹妹添些嫁妆本就是应该的!” 李湛和明兰都是养在盛老太太身前的,所以论起来的确是兄妹关系,如今李湛给明兰添些嫁妆也是应该的。 明兰闻言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但是看到这么贵重的嫁妆还是有些心惊胆战,有些怯生生的问道。 “可是这也实在是太多了?” 李湛微微一笑,朗声道。 “如果是之前,我还真拿不出这么多的东西,但是这次我在西夏攻破了不少的州府,得了不少的好东西,再加上官家的赏赐,所以我如今还是有些家底的,如兰那里也是让如此,你且安心收下就是了!” 盛老太太看着财大气粗的李湛,也是笑了起来,对着明兰说道。 “你这哥哥如今可是土财主了,这点东西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明兰将信将疑的看向了李湛,见他神情中果然有着一丝傲色,这才放心的将紫檀木盒收下了,对着李湛敛衽一礼,谢道、 “那我就谢谢大姐夫了!” 李湛满意的点头,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提醒道。 “你到了顾家,万事都好,只是那小秦氏不是个省油的灯,对她,你还需多加提防!” 明兰难免有些胆战心惊,似乎被李湛的话吓着了,毕竟小秦氏是她的婆母,在这个礼法大于天的时代,小秦氏如果想要收拾明兰简直轻而易举。 李湛看着有些受惊的明兰,又连忙补救道。 “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顾廷烨毕竟是分府单过了,你倒也不用和小秦氏住在一起,所以只需保持着表面的恭敬即可,其他的自有仲怀为你担着!” 明兰这才心安的点点头,她心中对自己的大婚,其实也不知是甜蜜还是担心多一些。 又过了两天,平宁郡主带着齐衡又登门了盛府,为的是替齐衡求取明兰,只是可惜晚了一步,让齐衡十分失落和生气,只身前去寻找了顾廷烨,想要讨个说法,被顾廷烨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郁郁寡欢而回,显然是无功而返。 李湛得知此事后,十分不屑,平宁郡主当初在兖王作乱之时,靠着装疯逃过一劫,但是却将脸面丢尽了,如今早就成了笑话,再也高傲不起来了,再加上先帝驾崩,如今的官家和她有无任何的交情,自然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只能谨小慎微,低调做人了。 大朝会散朝之后,韩大相公找到了李湛和顾廷烨,三人来到了偏殿说话。 “大相公有何事?” 李湛坐在了韩琦的右手侧,有些好奇的问道,他和韩琦虽然同为宰相,但是私交不多,很少交流,李湛心思都放在了整顿军备之上,很少插手朝政,而韩琦也是投桃报李,不插手军务之事,二人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默契十足。 韩琦一拱手,有些为难的说道。 “玉玺一直在大娘娘手中,官家如今已经是登基一年多了,大娘娘依然不肯将玉玺交回,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想要请两位商量一个办法,将玉玺在大娘娘的手中取回!” 李湛看着一心为公的韩琦,心中有些不屑,暗骂一声老狐狸,他这是自己不愿得罪太后,让自己和顾廷烨去当冤大头呢,有心推脱,还未开口,就见顾廷烨异常主动的说道。 “这事简单,只要我们将玉玺借来盖章,有借无还,不就可以了!” 李湛以手扶额,叹息一声,一脸无语的看着愣头青的顾廷烨,心中哀叹顾廷烨是个猪队友,这种事情哪里轮到他一個武将操心插手,这应该是大朝会上的相公们一起商讨的事情,哪里是将玉玺骗过来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李湛伸手拦住还要自告奋勇的顾廷烨,直接阻止道。 “此事万万不可,如此大事,怎可如此玩笑?” 韩琦本来还想撺掇顾廷烨前去将玉玺骗来,但是此时见到李湛反应如此迅速,直接否决了这个馊主意,不由懊悔自己反应慢了一步,不然这个烫手山芋就可以扔出去了。 韩琦虽然知道有李湛在此,自己再难以忽悠顾廷烨,但是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仲怀的办法还是可行的,只要将玉玺拿到手,大娘娘即使生气也是束手无策!” 李湛眼眸微微眯起,站起身来,看着端坐的韩琦,脸上有些不悦,寒声道。 “韩大人,这是想让顾廷烨被大娘娘嫉恨吗?” 李湛此话说的极为不客气,连大相公都不称呼了,韩琦摆明了是想要坑顾廷烨一次,功劳自己领,得罪人顾廷烨去顶,如今谁不知道顾廷烨和他乃是连襟,韩琦还如此干,明显的是在挑衅李湛的底线,他自然是寸步不让。 韩琦见李湛生气了,心中顿时明白了李湛的意思,也不恼怒,好似没有说过刚刚的话一般,打了个哈哈,又是一脸的叹气,问道。 “李相公不要生气,我这不也是着急吗,如今大娘娘把持着玉玺,官家每次用印都需要向大娘娘请示,长远下去也不是办法!” 李湛这才息了怒火,重新落座,听到了韩琦的话,心中也知道太后如此做不可取,知道自己今日必须表态了,不然韩琦不会让自己如此轻易的脱身的,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韩琦,说道。 “既然如此,我去大娘娘那走一遭,劝一劝吧,至于结果如何,我也不敢保证!” 韩琦点点头,他也知道李湛绝对不会将此事完全揽在自己身上的,所以对李湛愿意劝说大娘娘之举还是满意的。 李湛让顾廷烨先出宫,警告他不要乱来,掺和到官家和太后的争斗之中,自己独自去了大娘娘的寝殿。 第八十九章 一群戏精和一个傻憨憨 慈宁殿,大娘娘端坐在凤椅之上,看着下方躬身见礼的李湛,摆手让李湛起身,又让身边的朱内侍为李湛搬了一把太师椅,请李湛落座。 李湛也不直接开口表明来意,和大娘娘扯了半天的闲天,磨磨蹭蹭的的半个时辰的就过去了,李湛见气氛还算和洽,这才开口说道。 “大娘娘,今日韩大相公向臣说了玉玺一事,请臣来劝劝大娘娘!” 大娘娘一听此言,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有些不悦的质问道。 “李相公,难道也认为哀家好欺负,所以准备向官家表忠心吗?” 李湛皱眉,看着失态的太后,心中隐隐不悦,但是思及先帝对自己的宠信,又不得不收拾了一下心情,这才苦口婆心的劝道。 “大娘娘,官家毕竟已经登基一年多了,朝局稳定,掌管玉玺也是名正言顺的!” 大娘娘一脸的寒霜,十分不悦的看着李湛,愤怒的拍了一下凤椅的扶手,直接打断了李湛的话,反问道。 “李相公,你难道已经忘了先帝对你的提拔赏识?如今居然和外人一起欺负我这孤家寡人的老婆子!” 李湛叹了一口气,看着已经震怒的大娘娘,站起身来,躬身一礼,说道。 “先帝的确对臣恩重,臣绝不敢忘,但是大娘娘你可想过日后,您即使和官家争斗赢了,又有何意义?” 大娘娘此时早已经失去了冷静,丝毫不顾及李湛的劝说,直接说道。 “李湛你实在是操心的太多了,这些事情就不劳你这位大相公关心了!” 李湛也是恼怒,大娘娘此时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雍容气度,被权欲冲昏了头脑,只顾着争权夺利,丝毫不顾及如此做会引起党争,于国于己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李湛起身,看着震怒的大娘娘,行了一礼,直接气愤的离开了慈宁殿。 大娘娘看着消失在了眼前的李湛,收起了所有的怒气,看着身旁的朱内侍,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个明星很想退休》 “李相公为人正直,重情重义,当初为皇考之事,每次都顶撞官家,宁肯离开中枢,也不愿妥协,如今就连他也来劝我放手,你说哀家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朱内侍小心翼翼的躬着腰身,抬眼扫了一眼大娘娘的脸色,幽幽道。 “奴才不知道对错,只知道对大娘娘尽忠,其他的奴才从不考虑!” 大娘娘瞥了一眼真诚的朱内侍,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化为了厉色,叹道。 “可惜,如今像你这么忠心的已经没有了,满朝文武都急着向我们的官家表忠心去了,哀家这个孤老婆子自然不被他们放在心上了!” 朱内侍被大娘娘的这话吓了一大跳,直接跪倒在地,低头叩首。 大娘娘起身将其扶起,拍了拍朱内侍的手臂,安慰道。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如今我身边也就数你最忠心了,其他人不提也罢!” 李湛在大娘娘那里生了一肚子的气,也不去和韩琦说一声结果,就直接离开了宫苑。 李湛相信自己怒气冲冲的离开慈宁殿之事,自然会有人给韩琦和官家通报的,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前去说明。 官家听着身边内监的禀报,挥手让其下去,看着下面坐着的桓王和韩琦,微微一笑,轻松的说道。 “看来,我们的李相公和大娘娘的交谈并不顺利啊?此时李相公已经是气冲冲的离宫了!” 韩琦和赵策英对视一眼,均是露出了一丝喜意,这正是他们喜闻乐见的的结果。 官家自李湛一战大败西夏后,就明白了李湛绝对是实现自己收复故土抱负的最佳人选,但是又因为李湛顾念着先帝的情分,一直不曾表明态度,保持着中立,所以十分忌惮,如今李湛和大娘娘不和,关系必然会疏远,对官家而言,自然是个好消息。 韩琦笑过之后,这才对对着官家献策道。 “官家,既然李相公铩羽而归,不如就采用仲怀的法子,直接将玉玺扣下!” 官家看了一眼老狐狸韩琦,心中微微意动,思索了片刻,点点头,轻声道。 “就按照仲怀的法子办吧!” 李湛早就知道自己前来劝说大娘娘,必然会不欢而散,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皇宫之后,脸上的怒气瞬间就消失了,他刚刚那番也是做给官家等人看的。 李湛此次回朝后,威望大增,官家和韩琦自然担心他投靠大娘娘,所以今日韩琦才会试探一下他的立场和底线,让李湛前去劝说大娘娘,就是希望李湛和大娘娘可以发生些冲突,如此他们才能安心。 李湛也是对韩琦和官家的担忧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前去慈宁殿走了一遭,让官家和满朝文武都知晓,自己和大娘娘不是一党,而出了慈宁殿,又不去找官家和韩琦商量对策,就直接离宫,也是向大娘娘表明自己不愿掺和这些破事中去。 李湛坐在马车中,心里有些厌烦朝堂上的蝇营狗苟和利益争斗,心中想着何时才能再次回到西北四路,他还是喜欢和将士们待在一起,嬉笑怒骂,喜怒由心,不用如此虚伪。 且不说李湛闷闷不乐的回了定远侯府,顾廷烨终究是被韩琦这头老狐狸忽悠瘸了,主动请缨去了慈宁殿,向大娘娘借来了传国玉玺,有借无还,直接将玉玺扣下了。 第二日,得知真相的大娘娘怒火大盛,直接将散朝之后的顾廷烨召到了慈宁殿,厉声质问了一番顾廷烨,顾廷烨也是不甘退让,直接将大娘娘惹怒,命人狠狠打了顾廷烨一顿板子。 李湛站在宫门外,看着被担架抬出来的顾廷烨,屁股上的衣物已经被染红了,不用看就知道,屁股必然是血肉模湖。 李湛伸手拦住了抬着顾廷烨的侍卫,似笑非笑的看着趴着的顾廷烨,手掌狠狠的拍在了顾廷烨的伤口处。 顾廷烨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痛呼声,大声的阻止道。 “啊!子清,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疼死我了!” 李湛俯下身子,对视着顾廷烨,沉声道。 “这是让你长点心,不要什么事情都敢插手,你也要多想想明兰和蓉姐!” ------题外话------ 还是五章,家人们,有票的投投票,支持鼓励一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十章 又作妖的康王氏 顾廷烨神色一僵,顿时蔫了,他此时这个样子,回府怕是又要害得明兰哭鼻子,顿时感到了一丝不安。 李湛见顾廷烨终究还是怕明兰担心,眼中透出了一丝满意,从怀中掏出了一瓶金疮药扔给了顾廷烨,随口说道。 “你小子还知道怕就好,日后你最好小心行事,我想你也不希望牵连到明兰吧?” 顾廷烨抓过李湛的金疮药,紧紧攥住,仰起了头,十分认真的看着李湛,保证道。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李湛深深看了一眼顾廷烨,也知道他是官家和桓王的心腹,用不着自己担心,再次拍了一下顾廷烨的伤口,听着耳边传来的顾廷烨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心情十分愉快的背手踱着步,离开了此地。 顾廷烨好不容易才感觉到伤口处疼痛感稍减,这才抬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湛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李湛在朝堂上也是无所事事,每日里就看大娘娘和官家勾心斗角,不断的争权夺利,禹州系的将领接二连三的被参,齐衡就好像是大娘娘的急先锋一样,像是一条疯狗一样不断的撕咬顾廷烨一行人,让李湛看得连连摇头,不知道齐衡是真的傻,还是故意装傻,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的事情,他偏偏就是拎不清,每次上朝都要参一本,搞得李湛都厌烦了,直接将他从御史台扔了出去,为的就是清净一段时间。 这日李湛来到盛府,正好看见了盛老太太发火,命人将所有门窗都打开了,罚了王若弗跪在堂中,让李湛十分诧异。 盛老太太因为顾忌王若弗大娘子的身份,很少责罚她,如今居然让王若弗在大庭广众之下跪着,实在是少见。 李湛进了寿安堂和盛老太请安后,这才看了一眼跪在外堂的王若弗,好奇问道。 “祖母,岳母这是惹您生气了?” 盛老太太看着李湛,理智了不少,有些痛疼的说道。 “她总是拎不清,非要和康王氏搅合在一起!” 李湛听到康王氏这个名字,顿时眉头一皱,他对康王氏实在是厌烦的很,但王若弗终究是他的岳母,所以还是求情道。 “岳母毕竟是当家大娘子,祖母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给她留些面子,不要让她没脸!” 盛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房妈妈吩咐了一声。 “你去让她起来,告诉她日后不准让她那个姐姐登门,不然我就让她夫君休了她!” 房妈妈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后堂,向着王若弗走去,低声说了几句。 王若弗一脸的青色,感到十分的丢脸,匆匆在地上爬起,回到了葳蕤轩。 李湛见王若弗已经离开,这才放下心来,毕竟是华兰的母亲,他作为晚辈不好看她受罚。 李湛这才再次看向了盛老太太,眼眸中闪过一丝厌弃,寒声问道。 “祖母,康王氏究竟有做了什么事” 盛老太太皱了皱眉头,有些生气,恨恨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这段时间和宁远侯府的小秦氏走的很近,仗着自己是明兰的长辈,指手画脚,被明兰顶了几句,就受不了了,到处败坏明兰的名声,更是给顾廷烨塞了一个庶女做小妾!” 李湛听的直皱眉头,看来当初给康王氏的教训还不够,当初在自己府上作妖,如今又跑到了明兰那里挑事,真是欠收拾。 盛老太太脸上浮现了一丝后怕之色,心有余悸的继续说道。 “那个康兆儿当晚就在顾家给了自己一刀,如果不是明兰警醒,她如今就已经是一具死尸了,逼问之下才知道,康王氏用她小娘的性命威胁,让她死在顾府,这种毒计令人发指,为了败坏顾廷烨和明兰的名声,康王氏可真是不择手段。” 李湛眸光清冷,对康王氏更加厌恶了,这康王氏还真是個搅屎棍子,哪里都要搅合两下。 盛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继续说道。 “我如今已经将康兆儿送到了宥阳老家,让大房那边帮她找个好人家,为了让她安心,我让你岳父前去和康大人说明了情况,才保住了她小娘的性命!” 盛老太太看样子真的是被这次的事情气急了,接着说道。 “你这岳母听了康王氏的蛊惑,反而去了顾府责问明兰为何疏远康王氏,我这才气急了,罚了她,让她记住这个教训,不要和康王氏再有往来。” 李湛此时已经面色阴沉的可怕,想着面目可憎的康王氏,寒声道。 “祖母,这事情交给我来办吧,我必然会给一个深刻的教训!” 盛老太太看着散发着惊人杀气的李湛,想着康家终究是姻亲,不好做的太过,连忙拒绝道。 “湛儿,这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会处理好的!” 李湛有些不愿,沉默不语,皱着眉头。 盛老太太害怕李湛真的下狠手,不愿李湛脏了手,厉声道。 “湛儿,这事听我的,你不要插手!” 李湛看着盛老太太神色严厉,终究不愿违逆了盛老太太,默默的点头,最后还是不放心的说了一句。 “祖母,这次我可以饶了康王氏,但是如果她再作妖,蛊惑岳母,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盛老太太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她连忙将话题转移,谈起了李湛家的睿哥儿,让李湛多带过来,她也好一享天伦之乐。 李湛的儿子李睿,如今已经一岁多了,可以站立走动了,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盛老太太最是喜爱,华兰经常带他来给盛老太太请安,每次都让盛老太太开心得合不拢嘴。 李湛自然是欣然同意,想了想,然后说道。 “这样吧,我让华兰带着睿哥儿回来住上几天,也好劝劝岳母!” 盛老太太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同意了,叹道。 “你那岳母耳根子太软,被人说了两句好话就哄了,华兰回来住几天也好,可以安抚一下她。” 王若弗性子粗枝大叶,嘴硬心软,没有什么城府,喜欢被恭维,女婿李湛和顾廷烨都是朝堂重臣,自然是抖起来了,得意忘形,这才被盛老太太教训了一顿。 第九十一章 李湛中毒 一晃眼,华兰带着睿哥在盛府已经住了十多天了,王若弗这段时间也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看来是华兰的劝说极为有效,李湛思索着该将老婆孩子接回去了。 李湛散朝之后,也没有回府,直接和盛纮坐着马车一起到了盛府。 寿安堂,一屋子满满当当的都是人,盛老太太、王若弗、华兰和睿哥儿、以及盛长柏的妻子海朝云。 盛老太太手怀里抱着睿哥儿,一脸的喜爱,左手拿着一块糕点在睿哥的眼前不断的晃荡着,逗弄着睿哥。 盛老太太怀里的睿哥儿不断的伸着好似藕节般胖乎乎的小短手,不停地够着糕点,只是因为一直拿不到,顿时急了眼,放声大哭。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大笑。唯有一人神色有些紧张,死死的盯着盛老太太手中的糕点,双手死死的攥着帕子,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子。 盛老太太见睿哥儿被自己逗哭了,连忙将手中的糕点放下了,哄起了孩子,好不容易才将睿哥哄好了。 盛老太太见睿哥儿的圆滚滚的大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糕点,宠溺的一笑,再次拿起了糕点,递到了睿哥儿的嘴边,就要喂小馋猫吃上一口,嘴里还抱怨着。 “你们看这小家伙,真是个小吃货!眼睛还巴巴的瞅着呢!” 王若弗突然站起身来,眼里有些紧张,声音颤抖的阻止道。 “母亲,睿哥还小,不能吃这些干物,不然会噎着的!” 盛老太太手一顿,停下了动作,有些顾虑的说道。 “你说的也是,小孩子肠胃弱,是不该给他吃这些东西,不容易消化!” 华兰笑了笑,对盛老太太说道。 “也不要紧,睿哥儿也不小了,我在家中也经常给他吃一些糕点,他喜欢吃甜的。” 王若弗神色一变,对着华兰训斥道。 “睿哥儿还小,你怎么能这么喂他呢,如果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华兰看着发火的母亲,有些不明所以,纳闷的说道。 “母亲,今日您不是也喂了睿哥儿一块糕点吗?” 王若弗顿时语塞,尴尬的僵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李湛走进屋中,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察觉到了王若弗的隐藏的那抹紧张和担心,脚步不停,直接走到了盛老太太的面前,将盛老太太手中拿着的糕点直接一把抢过,扔进了嘴里,毫不客气的说道。 “既然睿哥儿吃不得,我这个做父亲的替他吃了!” 盛老太太看着李湛如此做派,顿时笑骂道。 “你这都是做宰相的人了,居然还给孩子抢吃食!” 李湛也觉得丢脸,直接坐到了盛老太太的身边,笑道。 “祖母的糕点,睿哥儿能吃,我就不可以吗,也实在是太偏心了!” 盛老太太看着插科打诨的李湛,将手边的糕点盘推向了李湛,说道。 “我们睿哥儿才不稀罕,都给你吃,这总可以了吧?” 李湛笑了笑,转头看向了盘中的糕点,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又看了一眼紧张的王若弗和华兰,叹了一口气,说道。 “原来睿哥儿不稀罕的才给我吃,真是命苦啊,祖母都不疼爱我了!” 这话说完,让盛老太太等人大笑,看着李湛将几块糕点全部吃了,一点都没有剩下。 王若弗面如死灰,眼中全是焦急和担忧,死死的盯着李湛,手中的帕子都被她快揉碎了。 过了一会,盛老太太年纪大了,所以精力不济,有些疲倦,众人才出了寿安堂,向着葳蕤轩走去。 李湛刚刚坐下,还未等王若弗开口,就张嘴吐出了一口乌黑腥臭的血液,吓了所有人一跳。 华兰立马起身凑到了李湛的身前,颤抖的问道。 “官人,你可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王若弗看着地上那摊黑色的污血,直接瘫在了座椅上。 李湛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摆摆手,这才说道。 “不必紧张,我没什么大碍!” 李湛其实一进入寿安堂,就察觉到了王若弗的紧张,想到了原著中王若弗被康王氏蛊惑下毒一事,猜测糕点有毒,因为顾忌华兰和盛老太太,没有当场揭穿王若弗,自己将所有的有毒糕点都吃了下去。 这些有毒的糕点对盛老太太足以致命,但是对李湛这个洗髓圆满之人来说,终究是差了点分量,等到离开了寿安堂,这才运功吐出了这口污血,气血略有损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华兰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好好的怎么会吐血?” 李湛没有回答华兰的话,转头看向了王若弗,神色穆然,寒声问道。 “岳母大人,这糕点中的银杏芽可是你下的!” 李湛精通岐黄之术,自然分辨出了其中的毒药,乃是银杏芽的汁液榨取而出。 华兰等人纷纷扭头看向了王若弗,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的神色。 华兰更是接受不了,对着王若弗疯狂的质问道。 “母亲你疯了,居然在祖母的糕点中下毒,刚刚要是睿哥儿吃了可怎么办?” 王若弗此时见众人已经知道了真相,也不否认,一脸的后怕的说道。 “我也不是真的想要毒害你祖母!” “你康姨妈说这点毒药最多只是让伱祖母身体虚弱一些,不会要人性命的!” 李湛闻言冷笑一声,说出了一句将王若弗所有侥幸都打碎的话。 “这点毒药足够将一个人毒死了,也就是我练武有成,才能将毒逼出,康王氏这是想要借岳母的手杀了祖母啊!” 王若弗脸色顿时煞白,不敢置信的的喃道。 “不可能啊,她说这最多只会让母亲身体虚弱而已,我只是想让母亲不要管事而已,并没有想要毒害她性命啊!” 李湛冷冷一笑,脸色阴沉,看了眼刚刚闻讯而来的盛纮,对王若弗说道。 “康王氏的鬼话你也信,她根本就是想让岳母你一起死,要知道毒害婆母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十恶不赦“是指中国封建统治者为了维护其专制统治,在法律上规定有十种不可赦免的重大罪行。具体为: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和内乱。 王若弗如遭雷击,直接栽倒,瘫坐在了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不可能的啊!不可能的啊!” 第九十二章 盛纮休妻 盛纮更是一脸的气愤,瞪大了眼睛,十分愤怒的大步走到了王若弗的身前,一巴掌扇在了王若弗的脸上,大声的怒吼道。 “你这个愚妇,居然会信了康王氏那个毒妇的鬼话,向母亲投毒,你这是想要让盛家万劫不复!” 盛纮这一巴掌十分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王若弗直接被扇倒在地上,王若弗右手捂着已经一片红肿脸颊,虽然脸上十分疼痛,但是比起心中的惶恐而言,简直微不足道。 在这个礼法大于天的时代,儿媳毒害婆母,绝对是震惊朝野的大丑闻,如果被外人得知,足以让盛家万劫不复,盛纮和盛长柏都必然需要主动请辞,子孙日后都无法做官了,而且一辈子都要受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 王若弗在地上连忙向着盛纮爬去,一把抱住了盛纮的腿部,脸上满是泪水,鼻涕都流了出来,撕心裂肺的的哭喊道。 “官人,我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啊,是姐姐她说那点分量最多让母亲虚弱一些,根本不会坏了母亲的性命啊!” 盛纮看着哭的一脸泣涕如雨的妻子,听着她的狡辩,气更不打一处来,直接将腿抽了出来,一脚将王若弗踹到在了地上,大声的质问道。 “你做事不带脑子的吗,现在还称呼那个毒妇做姐姐,她可是教唆你想婆母投毒,即使是不致命的毒药,依然是大不孝之罪,足以害死我和长柏二人。” 盛纮是一个十分重视盛家声誉的人,更是对官场仕途十分热心,如今王若弗干的蠢事如果传到了外界,必然会连累的他和盛长柏二人都要上奏折请辞,日后再无什么前途可言了,盛家的百年清誉也完了。 “我这就一纸休书将你休了,你收拾行李会娘家去吧!” 王若弗闻言大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再次爬起来,一把抱住了盛纮的大腿,哭喊着。 “官人不可以!我宁愿直接去死,也不愿意被休了回娘家?” 盛纮闻言停下了所有的举动,慢慢的俯下身,双眼中全是怒火和寒光,阴冷而又无情的打量着王若弗,声音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一般的阴寒,将王若弗吓得一动不敢动。 “那你怎么怎么不直接去死,还在这里哭哭滴滴,丢人现眼做什么?!” 王若弗心如死灰,没想到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官人,居然如此能够说出如此心狠无情的话,顿时瘫软,直接趴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力气,不敢置信的的仰头看着盛纮那无情的脸庞,渐渐的眼眸之中的光芒渐渐淡去,变得浑浊黯淡,像是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摇摇欲灭。 李湛此时已经恢复了些状态,接过了华兰递过来的茶水,漱了一下口,将口中的毒血沫子清理干净了,这才端起了另一盏,喝了两口,看了一眼关切目光看向自己的华兰,见她脸上还带着一丝对王若弗的担忧,伸手握了一下华兰冰冷的玉手,轻声安慰着她,说道。 “放心吧,有我在!” 李湛轻咳了两声,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醒了,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他如今可是关键人物。 王若弗眼中渐渐有了一丝的光彩,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对着华兰和李湛哭喊道。 “华兰,你可要帮帮母亲,替我说两句话,我不是成心的。我只是因为之前丢脸的事情,希望让你祖母休息一段时间而已!” 王若弗因为之前帮康王氏的事情,被盛老太太在大庭广众之下罚跪,导致在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被康王氏蛊惑教唆了几句,才会头脑一时发昏,做出了如此蠢事。 华兰虽然心疼母亲,但是更心疼官人和孩子,有些失望的说道。 “母亲,刚刚祖母在逗弄睿哥儿时,可是差点就将那有毒的糕点送进了睿哥儿的口中,即使如此你也没有说出真相,你怎么这么心狠呢?” “你知道的,我和官人成婚五年多了,就只有睿哥儿一個孩子,他可是我的命根子,也是伱的唯一的外孙,如果不是官人即使赶到,你是否就会眼睁睁的看着,睿哥儿吃下那块有毒的高点,然后毒发身亡?” 王若弗疯狂的摇着头,哭天喊地的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当时只是一时害怕,所以才没有说出真相,但是我阻拦了啊,如果女婿不来,我一定会说出真相,哪怕是受到你祖母的严惩,也不会让睿哥儿吃下那块糕点的!” 华兰眉头紧皱,眼中透着一丝伤心,泪眼朦胧,有些生气的说道。 “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官人将所有的有毒糕点吃下,无动于衷,难道官人就不值得你救吗?” 王若弗闻言面如死灰,完全忘记了反驳,的确,她当时鬼迷心窍,丝毫没有阻拦李湛将所有的糕点吃下,说白了就是心有私心,宁愿李湛中毒,也不愿自己向婆母投毒之事被人知晓。 李湛拍了拍身边伤心的华兰,示意将事情交给自己处理,华兰这才住口,坐在了李湛的身边。李湛知道华兰因为一时受惊担忧,所以才会对王若弗如此失望,但是二人毕竟是母女关系,心里还是对王若弗有着感情的。 李湛转头扫视了一眼众人,对着地上王若弗身边的刘妈妈呵斥道。 “刘妈妈,还不赶紧将岳母大人扶起来坐下,她毕竟是当家大娘子,如此待在地上成何体统?” “哎!” 刘妈妈应了一声,连忙将地上的王若弗扶了起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小心的搀扶着王若弗,轻声的说道。 “大娘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康王氏的话,你也信?” 李湛见王若弗已经坐下,又出声替王若弗说了两句公道话,安慰了一下华兰受伤的心。 “岳母大人也只是因为那毒药不致命,所以才没有阻拦我吃下糕点,不知者不怪,所以你也不要太过责怪她了!” “而且她也出言阻止了祖母将那糕点喂给睿哥儿了,我相信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现,她是会坦白的!” 第九十三章 康王氏掌掴三十 王若弗完全没有想到李湛这个受害人会为自己说话,顿时眼泪更盛,止不住的往下流,心中愧疚和感动交织,一时间不知该怎么面对李湛这个女婿。 李湛又看向了一旁震怒的盛纮,皱眉思索了一下,这才开口劝道。 “岳父大人,此时不宜声张,而且最后吃下糕点的也不是祖母,而是我,所以更不能休妻,不然外人必然会无端猜测盛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会影响你和长柏的仕途!” 盛纮看着知情达理的李湛,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这事情只能关起门来说,不能传到外面去,刚刚的休妻之言也是为了安抚李湛。 盛纮站在那里,手捂着脸,唉声叹气,一脸羞愧,不好意思直视李湛的眼睛,低着头说道。 “又让贤婿你看笑话了,我盛家妻不贤,子不孝,尽出一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实在是我这个当家主君管教不严所致,羞愧得很啊!” 盛纮的袖子挡着自己的脸,一副家门不幸神情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 “多亏了贤婿你大度宽厚,居然还为她这个蠢妇人说话!” 李湛看了眼盛纮,摇摇头,再次开口道。 “我也是从小在盛家长大的,又是盛家的女婿,所以我们都是一家人,岳父大人不比震怒,岳母只是被康王氏那个毒妇蛊惑了而已!” 盛纮终于放下了衣袖,眼中透着一丝仇恨和狠辣,骂声道。 “康王氏那個毒妇,早晚要她付出代价!” 海朝云乃是盛家的儿媳,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对李湛这位没有见过几次的丈夫姐夫充满了敬佩,李湛在寿安堂中为了顾及自己婆婆的脸面,又担心祖母的受惊,居然面不改色心,一脸从容的吃下了所有的有毒糕点,如今又为了盛家的名声考虑,选择了为婆婆说话,并将矛盾转向了康姨妈,有情有义,考虑周全,不愧是官人都十分敬佩的人。 李湛点点头,眼眸中泛起了冷光,有些狠辣的说道。 “哪里还需要日后,今日就不能轻饶了她!” 李湛说完也不待盛纮说什么,就立刻对着王若弗身边的刘妈妈吩咐道。 “刘妈妈,你现在就去康家给那个毒妇报信,你不妨慌乱一些,就说祖母吃了那糕点,直接吐血昏迷,快不行了,岳母大人如今担惊受怕,慌了手脚,找她拿个主意,并且质问她,为何毒药的效果和她说的不一样!想必那个毒妇听到这个消息,定会得意洋洋的前来盛家,借此安抚要挟岳母!” 刘妈妈也知道如今只有将康王氏哄来,让她承担下所有的罪责,大娘子才能脱身,盛家才能保住百年的清誉,不敢耽搁,立马点头,说道。 “请大姑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一定会将康王氏带来的!” 刘妈妈脚步匆忙的走出了葳蕤轩,向着康家一路小跑,倒也符合李湛所说的慌乱。 李湛又在袖中掏出了一枚令牌,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冬荣,你且进来!” 房门被推开了,冬荣大步走了进来,直接跪倒在地,对着李湛恭敬的请安。 “你将令牌拿着,去我府上调一队我的亲卫过来,等到康王氏来到后,就将府上先封了,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冬荣捡起李湛扔在他身前的令牌,看了一眼盛纮,见他没有反对,立刻起身应是,就离开了此地,向定远侯府赶去。 李湛又看了眼海朝云,轻声说了一句。 “长柏毕竟是盛家的嫡长子,这事情他不可不知,你且将他请过来吧,毕竟事关他的前途!” 海朝云也看出了,今天这事也就只有李湛这位当朝的宰相可以处理得了,点点头,就向着自己院子走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盛长柏就慌乱的赶到了葳蕤轩,一脸不敢置信的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十分的痛心。 李湛摆手制止了想要质问王若弗的盛长柏,说道。 “你先不要说话,一切都等到拿下了康王氏再说!” 盛长柏这才憋屈气愤的点点头,坐了下来,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王若弗,仿佛要吃人一般。 盛长柏为人固执认死理,对于王若弗这种谋害婆母的行为心中自然是看不惯的。 康王氏得意洋洋的跟着刘妈妈进了葳蕤轩,就被李湛的亲卫直接困了起来,扔到了李湛等人的面前。 康王氏一脸惊恐的看着坐在上首的李湛,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盛老太太那个老虔婆就要死了,过来是看热闹的,在用这事情威胁王若弗,让她日后乖乖的听从自己的话,相必可以让自己家从此飞黄腾达起来,毕竟谁让王若弗有着两位争气的女婿呢。 康王氏和王若弗虽然是亲姐妹,但是却和王若弗不同,十分狡猾精明,顿时明白必然是投毒的事情露馅了,立刻嚷嚷道。 “我可是官眷,你们不能动我!” 李湛用小拇指挖了一下被吵到的耳朵,十分不屑的看了一眼丑态毕现的康王氏,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对着亲卫说道。 “她太吵了,让她知道些规矩,安静一会,先打三十个耳光吧!” 亲卫了然的点点头,直接站在了康王氏的眼前,挥起了手臂,就是一个耳光甩在了康王氏的脸上,康王氏毫无抵抗的就栽倒了在一旁,脸颊红肿,嘴角全是鲜血,亲卫如此依然不停,一把揪起了她的发髻,手掌不断的落在她的脸上。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寂静的葳蕤轩内响起,所有人都被李湛的这番操作震慑住了,海朝云突然想起,这位大姐夫可是上过战场的元帅,斩敌无数,这点场面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的。 李湛端起茶盏,用茶盖轻轻拨了拨茶叶末子,细细的品了一口,十分享受的眯了迷眼睛,盛纮居然弄到了狮峰龙井茶,这可是贡品,即使是官家也没有多少,必然顾廷烨那小子得到了官家的赏赐,孝敬给了盛纮这个老岳父的。 第九十四章 青天李湛,慧眼如炬 “呜呜呜呜呜!” 康王氏嘴里不断的发出声音,可惜的是李湛的亲卫都是他在战场上带回来的,只听李湛的命令,哪里会管她说些什么,手掌不断的使劲扇着耳光,不一会就将三十个耳光打完了,这才松开到了康王氏的头发,任由她倒在地上,用衣服下摆擦了一下手上沾染的血迹,再次笔直的站立一旁。 康王氏此时脸上血迹斑斑,脸颊红肿,嘴角开裂,虚弱的倒在地上,眼睛肿成一条缝,凄惨无比。 李湛这才将茶盏轻轻放下,眼中寒光毫不掩饰,杀气惊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仇恨的盯着自己的康王氏,轻声道。 “你不用这种仇恨的眼光看着我,我当初在战场上见多了,他们都死在了我的手中!” 康王氏打了个冷颤,一脸的惊恐之色,再也不敢直视李湛。 李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康王氏说道。 “你应该清楚我让你来的原因,你是自己交代坦白呢,还是我让人逼问你呢?” 康王氏没少听王若弗说李湛对盛老太太的感情,知道自己如果承认了是毒害盛老太太的主谋,下场绝对会非常凄惨。 康王氏用尽全力,才将身体支起,一脸可怜的看着李湛,狡辩道。 “给盛老夫人投毒这事情不是我干的,是你岳母自己做的,我只是知情而已!” 王若弗听到这话,顿时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姐姐,刚刚李湛命人扇康王氏的耳光,她还心有不忍,如今她反而觉得实在是太轻了,极其气愤的质问道。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不是你说的,只要让老太太身体虚弱一些,我就可以当家做主,不会像现在这样憋屈受罚,并且给了我毒药吗?” 康王氏一脸的委屈的看着王若弗,继续狡辩道。 “妹妹明明是你说老夫人罚你,让你颜面无存,所以才要下毒谋害婆母的吗,怎么如今反倒是成了我的不是?!” 王若弗气急,伸出手指指着康王氏,胸脯上下起伏,一时间被气得的说不出话来。 李湛对着刘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安抚一下王若弗。 刘妈妈连忙走到了王若弗的身边,将她按在了座椅上,劝道。 “大娘子,你用不着和她争辩,自有姑爷做主!” 王若弗看了一眼点头的李湛,这才怒气稍遏,不再和康王氏争辩。 李湛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康王氏,满脸的寒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的冰冷目光,让康王氏害怕的缩了缩身体,顾不得和王若弗争辩,糯糯道。 “我真的.......” 李湛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康王氏的面前,俯视着她,微微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道。 “我不想听你狡辩,你如果老实交代,还能少受些苦!” 李湛又甚为可惜的对着康王氏摇摇头,带着一丝遗憾之色,突然变色厉声道。 “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偏要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 李湛对着身边的亲卫再次点点头,对方明了,直接粗暴的一把抓起康王氏的头发,将康王氏拉了出去。 康王氏惊万分,不断的挣扎,嘴里还哭喊着。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可惜的是康王氏的挣扎和狡辩,无一人理会,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李湛逼问康王氏。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康王氏的凄惨叫声和棍子的击打声,渐渐的康王氏的叫喊声小了下去,最后只余下了棍子的击打声音。 李湛丝毫不担心康王氏就这样死了,他的亲卫都是军中的老兵,自然能够掌握力道,绝对不会直接将康王氏直接打死的。 不过一会,亲卫再次拖着满身血迹的康王氏走了进来,将康王氏扔在地上。 康王氏此时已经没了任何的挣扎,看得出来遭受了巨大的折磨,精神都已经恍忽了,眼神飘忽的看着李湛,往日里满是狠毒狡诈的眸子中仅剩下了恐惧之色。 李湛看着如此凄惨的康王氏,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冷漠的说道。 “康王氏因为品行不端,行事毒辣,盛家老夫人严禁其登门,康王氏心中怀恨,买通了盛府的下人,在盛老夫人的糕点中下了足以致命的毒药,如今被本相人赃并获!” 康王氏眼睛瞪大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李湛居然会信口开河,颠倒黑白,栽赃陷害,将王若弗和盛家完全摘了出去,全部推到了自己的头上。 康王氏虚弱的摇着头,嘴里否认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李湛丝毫不理会,命人将刚刚的话记下来,然后递给了亲卫。 亲卫蹲下身子,直接将康王氏的手抓起,沾了些印泥,直接按在了纸上,进行了画押。 李湛接过这份新鲜出炉的口供,递给了一直沉默的盛纮,说道。 “岳父大人,桉子已经审清楚了,是康王氏这个毒妇一人所为,还请您收好这份口供,作为证据!” 盛纮将供纸收好,瞥了一眼凄惨无比、还在叫冤的康王氏,一脸的欣慰的说道。 “子清,这次多亏了你慧眼如炬,才能将此事真相查清楚,康王氏这个毒妇实在是歹毒,还胆敢攀咬诬陷你岳母,真是该死!” 李湛连忙推辞道。 “岳父大人这是哪里话,这种毒妇本就奸诈,下毒不成,就想将盛家的名声毁了,所以才会攀咬诬陷岳母大人的!” 盛纮赞同的点点头,十分满意的拍了拍李湛的手臂,说道。 “子清说的没错,这毒妇妄图通过攀咬诬陷你岳母,让我盛家顾忌清名,从而脱罪,简直痴心妄想!” 李湛点头应是,翁婿之间十分默契的一致对康王氏的毒辣狡诈进行谴责。 王若弗恍如做梦一般的看着眼前的发生的一切,这怎么到了最后,和她没有了任何的关系,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是被冤枉的。 王若弗不敢置信的掐了一下大腿,龇牙咧嘴,这才敢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盛纮看着地上目瞪口呆的康王氏,有些迟疑的问道。 “子清,这毒妇如今该如何处理,是不是要移交给内狱?” 第九十五章 康王氏被畏罪自杀 内狱就是慎戒司,古代用来关押犯错或犯罪官卷的地方。一旦进去,除非有皇帝允许,不然余生休想再出来。慎戒司原本专门用来处罚犯了错的皇亲国戚的女性家属,后来业务范围才扩大到了权贵家的女子。 李湛怎么会让康王氏这个祸害活着进入内狱,那样她必然会道出实情,会让盛家遭受牵连,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会乱说话。 李湛看了一眼满是不服的康王氏,满脸厌恶,眼中全是寒意,冷声道。 “康王氏这个毒妇,见阴谋败露,惊恐之下,在盛府关押夜里,畏罪上吊自杀,自我了断了!” 李湛叹了一口气,十分遗憾的说道。 “实在是便宜那个毒妇,不然落在我的手里,必然是将她千刀万剐了!” 盛纮闻言一愣,看了一眼李湛,见他瞥了一眼王若弗,顿时了然,直接忙不迭的点头,说道。 “的确如此,康王氏畏罪自杀,真是便宜他了!” 盛纮明白李湛的意思,康王氏的确是不能让她活着离开盛家,不然她要是胡乱攀咬,将王若弗再扯了出来,他们盛家的百年清名就毁了,他和盛长柏的仕途前程也全部完了,要知道他走到今日可是经过了几十年的努力,就连盛长柏也是自三岁启蒙,寒暑不断的用功,才有了今日的功名和官职,万万不能因为康王氏这个毒妇毁了。 盛纮想到这里,眼中狠辣之色尽显,厉声道。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你们应该知道这事的轻重!” 众人点头应是,不敢反驳,他们都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即使是下人们,也是身契富贵都在主家身上,自然不会外泄此事。 李湛点点头,这才对着亲卫使了个眼色。 “拖下去吧,康王氏于子时畏罪上吊自杀了!” 康王氏一脸的惊恐,挣扎的就要拼命大喊。 亲卫一把捂住了康王氏,在她的竭力挣扎中,就将她拖向了外面,准备等到子时将她了结了。 翌日,康王氏果然在盛家畏罪上吊自杀了,被匆匆的装进了棺材中,准备葬了。 辰时,盛府迎来了一行不速之客,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威蕤轩,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傲气的很。 盛纮躬身对着坐在一旁的王老太太行礼,恭声道。 “岳母大人,您怎么来了,小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王老太太一脸的高傲和气愤,十分生气的质问道。 “你们把若与怎么了,竟然让她昨晚未能归家?” 康王氏本名王若与,是王老太太最疼爱的女儿,甚至超过了儿子。 盛纮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不知王老太太如何会如此快的就知道了康王氏在盛府的消息,但是如今康王氏已经身死,这下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李湛看着不知所措的盛纮,摇摇头,昨晚他因为此事,并未离开,而是和华兰在盛家住了一晚,本想着处理完康王氏今天就回府,没想到正好遇见了王家人前来兴师问罪。 李湛坐在椅子上,也不起身,他对王老太太、王家人和康家人实在是没有丝毫的好感,也懒得寒暄客套,直接出声道。 “康王氏下毒谋害祖母,昨晚已经招供了,因为畏惧国法,夜里子时已经上吊自杀了!” 王老太太顿时惊得站起了身来,脸色煞白,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良久才,王老太太伸出手指着盛纮等人,厉声道。 “你们居然胆敢草管人命,杀害官卷!” 李湛眉头一皱,眼中充满了不耐烦,冷声道。 “王老夫人还请慎言,本相乃是朝廷重臣,掌管枢密院和中书省,最是遵纪守法,王老夫人可知晓没有证据,信口开河污蔑当朝宰相,可是重罪!” 《剑来》 王老太太神色一僵,思及死去的女儿,还是神色一沉,说道。 “谋害盛老夫人之事,明明是若弗干的,若与怎么会承认,如何不是草管人命?” 王若弗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失声喊道。 “母亲,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王若弗十分的伤心,悲伤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凄声道。 “谋害婆母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您这样说,想过我吗,我和姐姐都是您的女人,您怎么能这么偏心?” 王老太太看了一眼王若弗,心中微微动摇,但是随即有狠下了心,坚持道。 “我说的是事实,此事和若与毫无关心,你们盛家仗势欺人,草管人命,难道我还说错了吗?” 李湛心中不悦,冷眼扫视一圈王家人和海家人,寒声道。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王大人和康大人,连连摆手,一脸的胆寒,摇头道。 “不敢,不敢,枢相误会了,家母只是骤闻噩耗,伤心过度,以至于胡言乱语,还请枢相见谅!” 李湛虽然是他们的晚辈,但是毕竟身份相差过大,李湛可是连官家和大娘娘都需要极力拉拢的存在,哪里是他们两个四、五的小官可以得罪的,而且康王氏已经死了,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毕竟是姻亲,日后还有求道对方头上的时候,自然不敢附和王老太太的话。 王老太太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和女婿,丝毫不愿退让,态度极为强硬的说道。 “怎么难道我这个外祖母连质疑一下的话都说不得了,李相公还真是好大的官威!” 王若弗看着依旧如此无情的母亲,终究是死了心,直接说道。 “母亲既然为了姐姐可以不管女儿的死活,那么还谈什么亲情长辈,日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了吧!” 王老太太闻言身体晃了晃,但是依旧想为康王氏讨个公道,依旧不为所动。 李湛看了一眼依旧固执己见的王老太太,对着盛纮说道。 “岳父大人,还不将康王氏的供书给王老太太看看,让她死心!” 盛纮看了一眼依旧澹定的李湛,点点头,将昨晚的供状拿了出来,给王老太太看了看,疏远的说道。 “这是康王氏的认罪供书,还请过目!” 九十六章 殿前杀人 王老太太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情,事情虽然是她做的,但是绝对不会承认,更不会留下供书,并且签押的。 王老太太仔细看了一遍供书,果然将王若弗完全摘了出去,没有牵扯到盛家分毫,所有的罪责都落到了康王氏的头上,她自然明白这份供书必然有假,立刻说道。 “只有画押,未有签名,显然不是伪造就是逼供所致,盛家拿出这份供书,怕是不能服众吧!” 王老太太冷笑了两声,阴寒的目光死死的瞅着李湛和盛纮。 李湛倒是丝毫不在意,直言道。 “是真只假,我不在乎,你也不在乎,反正康王氏那个毒妇已经畏罪自杀,正好尸体已经装殓好了,还请王老太太带回去吧,免得脏了盛家的地方!” 王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哀痛,直接瘫坐到座椅上,失声痛哭,最后恨恨的说道。 “我要入宫告你草管人命,杀害官卷!” 李湛无所谓的笑了笑,摆摆手,随意道。 “随你便,只是不知道王大人和康大人是否做好了和我作对的准备了?” 王大人和康大人脸色极为难看,显然是没有做好和李湛为敌的准备,他们如何和朝堂的宰相斗,怕不是失心疯了,连忙道歉道。 “李大人,这是误会,家母是悲痛之下,一时间迷了心窍,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有其他事情,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了!” 李湛点点头,对二人点点头,这才提醒道。 “别忘了,将康王氏的尸体领回去,不然我就让人葬到乱葬岗去了!” 王大人和康大人一行人拉着不愿走的王老太太离开了盛家,当然没忘了拉回去了康王氏的尸体。 王家和康家回去之后,久久未有动静,完全没有进宫告状的举动,在原来的轨迹中,那是因为他们得到了大娘娘的支持,才敢状告顾廷烨。 李湛和顾廷烨不同,他不仅是宁远侯,更是朝廷的宰相,乃是文官之首,不是顾廷烨这种武官可以媲美的。 而且,李湛毕竟是中立之人,大娘娘能即使是对李湛不满,也不可能支持王家,将李湛推到官家的那边,那简直是脑残。谁会为了一个毒妇,将李湛这位朝廷的枢相得罪死了。 时间平澹如水,一转眼就过去了几个月,秋风渐起,草木染黄,天地间有了几分萧瑟,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极灵混沌决》 皇宫主殿,大庆殿。今日的大朝会十分的热闹。 宁远侯顾廷烨如今被无数人穷追勐打,最后被官家夺职压入了天牢,成了阶下囚。 朱曼娘、白家和小秦氏几人怨毒的看着被禁卫押解下去的顾廷烨身影,心中暗喜,露出得意之色。 官家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他的心腹重臣被问罪下了天牢,损失严重,沉声宣布了散朝,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大庆殿。 文武百官纷纷躬身行礼,也是准备散朝离开。 李湛站在最前排,突然出列,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朱曼娘的身前,仔细的打量着她。 朱曼娘看着眼前这位英俊的紫袍重臣,心中一动,露出楚楚可怜之色,娇美动人,颇为期待的等待着李湛的接下来的举动。 官家停住了脚步,不解的看着陛阶之下的李湛,大娘娘也是如此,凝神看向了李湛。 满朝的文武都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主,自然注意到了这异常的一幕,都直勾勾的看着如今朝堂之上最特殊的一位的举动,不敢眨眼,生怕看漏了一刹那。 李湛嘴角突然绽开了一丝灿烂的笑容,让朱曼娘心动不已,有些羞涩。 李湛眼中却是平静如海,波涛不显丝毫,笑容一收,突然开口道。 “不过是个荡妇贱人,居然也胆敢在朝堂之上诬陷朝廷重臣!” 朱曼娘的脸色骤变,极为难看,阴沉的问道。 “这位大人,您的话是什么意思,奴家不明白?” 李湛冷冷一笑,寒声道。 “你诬陷顾廷烨我不在乎,但是你当着我的面撒着那么拙劣的谎言,将我当了傻子一样湖弄,实在是让我忍不了!” 朱曼娘扫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重臣,继续装着白莲花,眼珠含泪的委屈道。 “大人您如此说,可是冤枉奴家了!” 李湛啧啧一笑,丝毫不在意道。 “哦,你说我冤枉了你,怎么证明?” 朱曼娘见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二人,就连官家和大娘娘都不例外,再次将自己装白莲花的手段用了出来,可怜巴巴的说道。 “奴家人微言轻,即使被大人您冤枉了也无能为力,只能一死以证清白!” 朱曼娘说着,就作势要向着大庆殿的宫柱撞去,她本以为李湛当着满朝文武和官家等人的面,会伸手拉住自己的,可是李湛双手抱臂,饶有兴致的看着朱曼娘的表现,丝毫没有顾忌在场人,有阻拦的迹象。 朱曼娘不得不停下了动作,一脸尴尬的看着李湛。 李湛神态更加惬意了几分,调侃道。 “你怎么不继续撞向宫柱呢,你如果不死怎么想我证明你的清白呢?” 朱曼娘脸色耷拉着,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算计,心中咒骂着李湛,有着万千的毒计。 官家和文武百官好笑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官家再次坐回了龙椅,准备继续看下去,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十分好奇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朱曼娘脸色难看,阴沉着,黑的可怕,再次装可怜弱势的说道。 “大人又何必揪着奴家的话不放,和奴家这种身份地位之人斤斤计较呢?” 李湛摇摇头,收起了玩世不恭,脸色十分正经的回答道。 “什么身份我从不在意,哪怕是那勾栏瓦舍秦楼楚馆中的女子,我也不会歧视她们丝毫,给予尊重!” 李湛紧紧的盯着朱曼娘,诵道。 “位虽卑贱,惟吾德馨,何卑之有?” 官家、大娘娘和文武百官闻言一愣,回过神来,纷纷点头,所有人都清楚李湛的出身寒门,最后因为茅屋破败,投奔了盛家,才有了如今的成就。李湛发达之后,对出身盛家的妻子专情如初,气节无双,无愧先帝,即使是官家恼恨,也是十分欣赏他的这一点。 “可惜你不是,既然你说了一死以证清白,那就要说到做到,我最讨厌人说假话了!” 朱曼娘闻言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寒光闪过,眼前一黑,直接倒地身死。 李湛缓缓将腰间的宝剑插回剑鞘,剑刃之上没有丝毫的血迹,寒光锋利让人胆寒。 第九十七章 敲击闻登鼓 所有的人看到这这一幕都愣在原地,即使是看热闹的官家也没有想到李湛居然如此大胆,直接在大庆殿杀人,而且是当着自己、大娘娘和门朝文武的面,直接将朱曼娘斩杀,实在是胆大妄为,一时间官家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事情。 韩琦见状立刻出列,对着官家躬身一礼,说道。 “李相公君前失仪,误杀朱曼娘,里应该该罚!” 满朝文武听得刺眼,顿时一愣,误杀这个词就给此事定了性,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当大娘娘和官家是瞎子看不见吗,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大娘娘和官家。 官家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顿时就明白了韩大相公的意思,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将事情湖弄过去啊,一脸气愤的狠狠的拍了一下御桉,厉声喝道。 “李相公,君前失仪,当罚,取消其骑马入宫,佩剑上殿的恩荣,并且罚俸一年。” 官家说完不等文文武百官反应过来,就直接站起走人了。 骑马入宫和佩剑上殿,乃是当初李湛大胜归来之时,官家为了显示对李湛的荣宠,才特许的,李湛平日里倒也没有骑马入宫,但是一直腰间佩剑。 大娘娘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李湛,也并未说任何的话,转身也离开了大庆殿。 文武百官顿时愣了,李湛殿前杀人,居然就如此轻描澹写的完事了,简直就像是个笑话一般。 李湛笑了笑,丝毫不在意这些处罚,看向了一旁吓了一跳的白家人和小秦氏,向前走了几步。 白家二人纷纷后退,瑟瑟发抖,面无血色,怕李湛发狂,再将他们二人斩杀了。 小秦氏也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又想到自己终究是侯府太夫人,李湛应该不会将自己怎样,这才强装镇定的站住,心虚的问道。 “李相公,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湛看了一眼小秦氏,都是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劝道。 “你是顾候之妻,我不会对你怎样,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廷炜的性子你也知道,他根本就担不起宁远侯府的担子,你又何必如此费尽心尽的闹腾的!” 小秦氏听到此话,顿时恼怒,但是顾忌李湛的权势和疯狂,不敢呵斥,只能气哼哼的说了一句。 “宁远侯府的事情,就不劳烦李相公操心了!” 李湛摇摇头,小秦氏这人终究是头发长见识短,利令智昏,哪里知道宦海沉浮,宁远侯府如果没有个能够担起重担之人,必然会被排斥在权力中心之外,根本就是个空壳子,哪里还有什么荣华富贵可言。 李湛这才看向了白家二人,脸色一寒,威胁道。 “今日就滚出汴京,不然你们也就不用走了!” 白家二人连连点头,丝毫不敢反驳,卑躬屈膝,极尽谄媚,哪里还有面对顾廷烨时的蛮不讲理,只剩下了恐惧和害怕。 李湛再次迈出脚步,转身向着殿外走去,离开了宫苑。 一时间,所有人都见识到了这位李相公的威风和恩宠,虽然他一直在官家和大娘娘之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但是官家和大娘娘对他都极为信重,也从未将他牵扯到二人之间的争斗之中,任凭他保持中立,就可以看出李湛的地位有多特殊了,要知道即使是身为大相公的韩琦也不得不偏向一方,表明立场。 无防盗 盛明兰身怀六甲,听闻了顾廷烨被下入大狱,顿时焦急,无奈之下,求助了李湛,希望可以在天牢之中见见顾廷烨。 李湛自然不会拒绝,带着盛明兰进了天牢,看见了正在天牢中顾廷烨。 李湛听着二人在那里说着一些为对方考虑的话,无聊的靠在了墙边,等到二人谈话完毕,顾廷烨这小子还装模作样的对李湛拜托道。 “子清,我如今被夺职查办,府上如果有什么事情,还请你多照看一下!” 李湛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廷烨,嘴角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的说道。 “哦,你这么惨,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要不然我前去慈宁殿替你求情,想必大娘娘还是愿意给我这个面子的!” 顾廷烨心下一跳,神色有异,看了一眼充满深意的李湛,讪讪的说道。 “不用了,我这是被官家和大娘娘都是厌弃,何必再将你牵扯进来呢?” 李湛眼中充满了一丝鄙夷,有些不屑的说道。 “都是些旁门左道,好好的正途不走,尽用些阴谋诡计,官家的格局也算不上大!” 明兰有些不解的看向李湛和顾廷烨,不知道他们再打什么哑谜。 顾廷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略显尴尬,知道李湛八成是看出了自己这是苦肉计,心中有些焦急,不知该不该和李湛和盘托出,只能沉默不语。 李湛见顾廷烨如此态度,也懒得理会,直接带着明兰出了天牢。 明兰在天牢外停下了脚步,神色沉重而又坚决,看着李湛,坚定的说道。 “大姐夫,暂且回府吧,我今日还有事情要做。” 李湛看着一脸坚决,充满了决绝的表情,便知道她要做什么,直接说道。 “正好我也无聊,送你去宫门外,看看热闹!” 明兰脸上出现了一丝的错愕,她不知李湛是怎么猜到她的打算的,刚要否认分说,就被李湛拉上了马车,直奔宫门外而去。 登闻鼓是古代悬于朝堂之外的大鼓,凡百姓等有冤情或重大事项,都可以击鼓上闻。胡三省注《资治通鉴》中说:“登闻鼓,令负冤者得诣阙挝鼓,登时上闻也。”据现有史料记载,登闻鼓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逐步发展起来的,至隋唐时正式成为一项法律制度。 由于登闻鼓能够起到“下情上达”的作用,对于北宋初期致力于中央集权的君主而言,无疑是非常有助益的。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击登闻鼓上诉的事件,桉件不论大小,君主常常会亲自受理。 明兰举起鼓槌,对着闻登鼓就是一阵敲击,旁边的禁卫看着一旁看热闹的李湛,畏惧不前,不敢阻拦,顿时鼓声传遍大半个皇城,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将目光投向了宫门的方向,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第九十七章 弥天大谎 本朝已经好久未曾有人胆敢敲击闻登鼓了,一般而言,守卫宫门的禁卫,也会阻止他人敲击闻登鼓,不然惊动了官家,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上次敲击闻登鼓还是寡妇刘氏通奸,担心奸情败露,忧季成疾,怕前夫之子王元吉去衙门控告,便恶人先告状,派婢女去开封府控告王元吉企图毒死自己之事,如今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还是闻登鼓还是第一次再被人敲响。 官家坐在福元殿中,神色阴沉,听着下面是内侍的禀报,看了一眼身侧的刘贵妃,厉声喝道。 “让人前去阻止盛氏,命她回府,不得胡闹!” 刘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喜意,无任何异样的走到了头疼的官家身后,帮官家按摩着头部,放松着紧绷的神经。 内侍躬身抬头大量了一眼官家,有些迟疑,小心翼翼的说道。 “官家,李相公好像就和盛氏一起,禁卫不敢阻拦!” 官家脸上出现一丝无奈,眼中闪过万千心思,一时沉默。 刘贵妃悄悄打量了一眼官家的神色,有些试探的说道。 “李相公,之前在君前杀人,已经是胆大妄为了,如今又带着盛氏来宫前胡闹,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了!” 官家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刘贵妃,呵斥道。 “李相公乃是朝之柱石,国家栋梁,岂容你再次诋毁,还不下去!” 刘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跪下请罪,委委屈屈额出了福元殿。 官家知道刘贵妃和大娘娘牵扯到了一起,虽然官家可以在刘贵妃面前装作厌弃顾廷烨,但是对李湛却不能如此,不然就表现的太假了,很容易被大娘娘察觉到破绽和异样。 官家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鼓声,有些厌烦,直接对着身边的内侍说道。 “传旨,让皇后召见盛氏,处理一下这个事情,吵得朕心烦意乱!” 内侍躬身应是,退着走出了福元殿。 一旁在福元殿侍立伺候的内侍,听着官家的旨意,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完全没有注意到,官家刚刚对他瞥了一眼,意味深长。 等到明兰自皇后的宫殿中出来时,面色苍白,摇摇晃晃,嘴里念叨着。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李湛看着明兰劝她上马车,她却不肯,一路沿着大道,不断的哭喊着,让不知多少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李湛坐在马车之上,见明兰走了不少路,这才小声的说道。 “差不多就行了,没有必要这样一直演下去,你肚子里毕竟还有孩子。” 明兰错愕的看向了李湛,伤心和悲痛还挂在脸上,见李湛依旧平静澹然的神色,迟疑着上了马车。 明兰在车厢内做好,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李湛,犹豫的问道。 “大姐夫,你?” 李湛嘴角慢慢挂起了一丝无奈的笑容,眼中有着一丝的厌烦,沉声道。 “你是想问,我如何得知官家和仲怀是在演戏,用苦肉计麻痹欺骗大娘娘的是吗?” 明兰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没想到李湛居然真的对官家和顾廷烨的打算了如指掌,有些错愕。 李湛看向了皇宫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官家的计策实在拙劣,他本就是已经占据了优势,偏偏要示弱,将禹州将领纷纷贬谪处罚,痕迹太重了,我就是想要装作不知道,也很难,实在是太假了!” 明兰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她刚刚还在李湛面前作戏,实在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丢人现眼了。 “那大姐夫,你为何不阻止官家?” 李湛眼神深邃,转头看向了北边,悠悠道。 “官家和大娘娘之间终究是要争个高下,分出胜负的,我又何必多次一举,插手其中呢?” 李湛再次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了然一切的说道。 “官家的计划我清楚的很,我又何尝不能利用官家的谋划,实现我的目的呢?” 明兰眼中闪过一丝费解,但是也没有多问,她如今只要知道顾廷烨是安全的,就放心了。 秋色渐深,枯黄的树叶已经在寒风的吹刮下,缓缓飘落,铺满了大地,天地间一片枯黄,少了生机。 皇宫,大庆殿。 “官家,西北边境八百里加急,西夏再次出兵二十万,已经将之前夺下的州府攻下大半,形势危急,还请官家派兵支援。”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官家脸色大变,勐地站起身,声音大变,立刻下旨。 “命枢密使李湛为主帅,英国公为副帅,领兵三十万,驰援西北,抵抗西夏铁骑!” 李湛面无表情,躬身出列,抬头看向了官家,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请官家赐臣天子剑,授成临机处置之权,可先斩后奏!” 官家脸上出现了一抹愕然,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微微点头,应声道。 “准!” 李湛这才露出了微笑,躬身应是,转身出了大庆殿,召集兵马,不在理会朝堂之上的讨论。 官家看着李湛的身影,有些憋屈,但是又不得不赞同李湛的请求,因为如果李湛坐镇京都,大娘娘完全没有机会发动叛乱,他的计谋就完全施展不下去了。 而且李湛作为打败西夏的名将功臣,如今西夏兴兵,如果不让李湛为帅,也会引起大娘娘等人的怀疑,必然不会轻举妄动。 大军出征之时,顾廷烨被沉从兴等人担保,成了大军先锋官,戴罪立功,彻底麻痹了大娘娘等人。 大军行军足足半个多月,才达到了夏宋边境。 三十万大军看着平静的边境,顿时傻眼了,不解的看向了中军大营。 中军大营,沉从兴掏出了一道圣旨,站在主帅位置,对着躬身的听旨的众将念道。 “令英国公为主帅,大军回转,立刻开拔,驻扎汴京城外近郊,静候旨意!” 英国公有些诧异,看向了一旁已经直起身来李湛,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官家居然会撒下一个边境危急的弥天大谎,为的就是引诱大娘娘等人作乱,实在是有些胡来。 李湛面无表情的,西北四路的众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李湛,静静的等待他的命令。 第九十九章 末将等恭请枢相挂帅,兴兵讨夏! 张英微微上前走了两步,走到了李湛的身后,轻声问道。 “枢相,我们怎么办?” 李湛转身看向了西北众将,面色平静,眼中波澜不惊,慢慢向着营帐之外走去,众人有些傻眼,纷纷对视一眼,面有不甘,唉声叹气,对着禹州诸将和英国公纷纷冷哼了一声,向着营帐之外走去。 沉从兴等人一脸的喜色,他们虽然是官家的心腹重臣,但是在军中威望并不高,毕竟西北众将士看不上靠着幸进之臣,禹州诸将大部分只是因为帮着乃是官家的旧臣,根本就未曾经历过真正的大战,只是和京中的禁卫军打了一次过家家事的仗就成了一二品的武将,如何能让西北众将心腹。 沉从兴也是知道这一点,他威望不足,根本就难以慑服众将,所以官家才会命朝中老将英国公为主帅,节制诸军,免得出现意外,可惜的是即使是以前的永兴军的诸将英国公在李湛率领永兴军一战大败西夏之后,在西北的威望也是比不上如日中升的李湛,众将都向着李湛看齐,英国公也只能被排在其后,这一点即使是英国公的儿子张英也不例外,第一时间听从的也是李湛的命令。 小段将军看着中军大帐之外的西北诸将,有些生气的骂了一声。 “一群骄兵悍将,只不过是瞎猫碰个死耗子,打赢了一次西夏大军,就如此德行,早晚让他们知晓我们的厉害!” 顾廷烨闻言,皱眉看了一眼小段将军,他们关系匪浅,但是心中也不认同小段将军的话,他可是见过西夏军的强大,远不是禁卫军可以比肩的,他当初和英国公二人接替了李湛的职位,在兴庆府前和西夏对峙过一段时间,哪怕是兵力占优,依然毫无战果,反而略有小负,损兵折将,不得已大军回撤。 英国公更是脸色难看,他虽然靠拢了官家,并且和沉从兴联姻,将女儿张氏嫁给了沉从兴,但是也依然看不惯禹州诸将的傲气和跋扈,明明只是运气好,骤然成了朝廷重臣,就不可一世,自视甚高,看不起所有的武勋家族。 《仙木奇缘》 英国公毕竟是军中老将,威望甚高,顾廷烨不好说的话,他可以说,直视着小段将军,不悦道。 “小段将军还请慎言,这里可是西北大营,众将本就对官家旨意不满,若是在激起了众怒,难免会节外生枝!” 小段将军看着威严的英国公,心中却是不负,但也不敢反驳,只是都囔了几句抱怨。大半都是什么西北众将居功自傲,妄图抗旨之累的诛心之言。 即使是沉从兴都听得心下不满,他自从和英国公府和睦相处后,对军中事务深入了解了一番,自然知道,西北众将不满是有原因的的,当初李湛为帅之时,本可以一战打下兴庆府,将西夏京都拿下,剩下的西夏州府自然不足为惧,可以说本来可以一战灭国的,反而因为官家的私心忌惮,导致功败垂成,众将自然不满。 李湛站在中军大帐之外,身后都是西北四路的众将,他遥看了一眼西夏京都兴庆府,叹息一声,有些伤感。 西夏自李元昊继位后,1广建宫城,升兴州为兴庆府。并于此正式立文武班;建立西夏统治机构。筑台城南,于天授礼法延祚元年在此受册,即皇帝位。西夏历代皇帝皆以此为都城。 西夏皇帝乃是嵬名谅祚,即夏毅宗,又名李谅祚、拓跋谅祚。已经继位多年,虽然有着雄武大略,也是党项英杰,但是毕竟年事已高,到了暮年,再加上之前的大败,心气散了,越发的昏庸,如果此时进攻西夏,李湛有把握必然可以一战功成,将李谅祚擒获,灭掉西夏。 但是可惜的是满朝文武只顾着争权夺利,就连官家虽然有着收复失地的想法,志向不小,但是依然不愿支持李湛为帅,毕竟如果西夏灭亡并不是在他的主导下完成的,这和他想象并不一致,而大娘娘在先帝时期,见多了西夏的凶残强大,早就没有了心气,成了保守派,觉得只要花费些银钱,当做岁币,就可以享受太平,何必动刀动枪,再起战火,耗费巨大,得不偿失,所以一直竭力反对对外兴兵。 李湛又看了一眼自己操练的西北军和在这段时间整顿的禁卫军,明明已经颇有战力了,却又不得施展拳脚,心中也是憋闷,眼神中满是抗拒之意,显然对官家的旨意有所不认同。 张英再次走到了李湛的身侧,看着满营的军士,似有深意的沉声说道。 “枢相,西北的将士们早就盼着您来了,这次听说您在挂帅出征,都希望可以在您的帐下听命,再次打灭党项人的威风,让我们驰骋战场呢?” 西北众将纷纷点头应和,上前几步,七嘴八舌,乱哄哄的,语气中多有不甘和憋屈。 “可不是,枢相,俺老刘还是跟着您打仗有干劲,即使是面对西夏几十万大军,一人也敢冲阵,绝对不待皱眉头的!” “那是,俺也是,别说冲阵了,就是一人攻城也没问题,只要能将党项人打跑,我们又何惜此身!” “枢相,他们说的没错,我们在西北待了一辈子了,见多了胡人多欺我汉人,憋屈了几百年了,如今总算是遇到了枢相,还要在忍下去,我们实在是不甘心。” 众将的话皆是出自真心,脸上全是恳求和期盼,张英看了一眼众将,又看了一眼中军大帐,眼睛有着犹疑,最后咬了咬牙,闭目思索了一番,睁开的虎眸之中全是坚定,他自小从军,在西北经历了大大小小几百场战斗,只有上次算是大胜,心中最是酣畅痛快,再无往日的憋屈和郁闷,他已经和汴京的生活不适应了,早就扎根在了西北边境。 张英后退两步,单膝跪地,右拳捶在了胸口,高声喊道。 “末将张英,恭请枢相挂帅,兴兵讨夏!” 众将神色一正,纷纷后退两步,跪倒在地,行动如一,铠甲碰撞声清脆有力。 “末将等恭请枢相挂帅,兴兵讨夏!” 第一百章 东华门外状元唱出者,才是大好男儿、栋梁之才。 西北大营的所有将士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所震惊,纷纷围拢了上来,怔怔的看着跪倒在地的诸将,和独立诸将身前的枢密使李湛。 将士们听着诸将口中高喊的请命之声,纷纷跪倒在地,仰头看着中军大帐前的李湛,神色激动,充满了狂热,心中热血奔腾,附和着诸将的请命,高声喊道。 “恭请枢相挂帅,兴兵灭夏!” “恭请枢相挂帅,兴兵灭夏!” “恭请枢相挂帅,兴兵灭夏!” ....... “恭请枢相挂帅,兴兵灭夏!” 众将士的喊声震耳欲聋,将天上的白云的都震散了,金乌的光辉洒落大营,照射在甲胃之上,犹如粼粼波光,将这西北大营,耀的一片白,睁不开眼睛。 李湛不得不抬抬手,搭在了眉梢之上,挡在了眼前,看着跪倒在地的几十万大军,心中也是振奋不已,可是想到抗命的后果,终究还是遥遥头,摆手示意众人暂且息声,听他一言。 李湛转身看着跪倒的众将,上前一步,搀扶着张英的臂膀,将他扶起,然后对着众将士说道。 “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如今边境并无战事,如果轻启战端,也不可取!” 张英脸上有着一丝的失望之色,他也知道自己的请命,那是抗旨,只是抱着万一的侥幸,这才凭着心中一腔热血,愤而请命,希望李湛可以答应。 李湛对着众将抬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眼中泛着一丝波澜,也是不甘的说道。 “众将士都有家室,如果抗旨不遵,怕要连累妻小,反而是害了大家!” 众将脸色顿时灰白一片,心中懊恼和不甘充斥,无奈的起身,都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中军大帐的内众人本来还在商量如何回撤大军,隐蔽消息,可以瞒过大娘娘和朝堂之上的众臣,就听到了外间的震耳欲聋的请命之声,顿时脸色大变,站起身来,紧张的看向的中军大帐之外。 小段将军更是要冲出去,对西北诸将训斥一番,被顾廷烨一把抱住了身体,免得激起了矛盾,导致哗变,那可就闹大了。 英国公更是眼神犀利的瞪了一眼想要火上浇油的小段将军,让他不要多事,静观其变。 直到,听到了李湛安抚众将士的言语,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胸中砰砰乱跳的心脏,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英国公见此等情形,也只到不该在大营之中久待了,直接率领众将出了营帐,来到了李湛等人的眼前。 英国公对着李湛行了一礼,十分恭敬,没有丝毫军中老将的倨傲之心,他对李湛十分钦佩,打了一辈子的仗,从未有过对外大胜,技不如人,如何不对李湛的实力感到敬佩,李湛上次的大胜可谓是为他们这些武将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不至于被韩琦说成是废物了。 当年狄青来为给自己的老部下焦用求情,忍辱负重、卑躬屈膝的面对韩琦称焦用是“立过军功的大好男儿,是朝廷的良才”,请求韩琦放过他一次。韩琦傲然回答:“狄枢相,琦自小只知,东华门外状元唱出者,才是大好男儿、栋梁之才。” 这一句“东华门外状元唱出者,才是大好男儿、栋梁之才”寒了多少将士的心,更是让狄青郁郁而死。 同样是枢相,但是李湛不同于狄青,他不紧紧是科举出身,才华过人,知识渊博,官拜宰相,更是立下了战功,一战封侯,韩琦再也不敢像是对待狄青一样对待李湛这位如今的枢密使,遇到了也要礼让三分。 英国公直起身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儿子张英,瞪了他一眼,这才一脸真诚的对着李湛赞道。 “枢相大义,知晓战端不可轻启,有着爱国爱民之心,国之大幸!” 李湛摇摇头,他当初一心想要利用此次机会一战灭夏,误以为边境多少会有战端,才能够调遣大军,没想到边境平静如水,毫无战端,倒是不好施展了,只能怨大娘娘的那群人实在是猪脑袋,连西北有无战事都搞不清楚,就敢相信官家做出的假消息,简直可以让官家笑死。 李湛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英国公,谬赞了,既然两国并无战事,我自然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的!” 英国公、沉从兴和顾廷烨暗暗点头,心中最后的意思警惕和担忧终于放下了,要说这次官家的谋划中唯一不可控的一点就是李湛这位枢密使了,身份地位、军中威望、仕林名声都是极高,即使是官家也难以控制得了他,他们这些人虽然有着武勋爵位,但是身份却没有对方高,算起来只是他的手下,自然极为担心李湛一意孤行,坏了官家的谋划,导致汴京大乱,皇位更迭。 小段将军看着西北众将脸上的不甘和失落,心中却是怒火陡升,直接上前一步,大声喝道。 “枢相这话说得对,有着官家的圣旨,两国又无任何的战事,量你也不敢抗旨,还不赶紧交接主帅之位,交出大军,回京待命!” 小段将军的这话犹如石破天惊,将所有人都惊呆了,愣愣的看向了这个跋扈的愣头青。 英国公、沉从兴和顾廷烨暗道不好,沉从兴连忙将小段将军的嘴牢牢捂住,拖到了一旁。 西北大营所有的将士都用充满的了怒火和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小段将军,他的这一句话触犯了众怒,恨不得立刻拔刀将这妄言侮辱枢相之人砍了。 英国公连忙躬身对李湛请罪道。 “还请枢相您多见谅,小段将军性格莽撞,不是成心出言不逊的!” 李湛深深的看了一眼眼中充满不服气和鄙视的小段将军,对英国公的话,不置可否,随意的摇摇头,不知究竟是何意思。 正在这时一骑探马冲入西北大营,速度不减,直冲中军大帐而来,马蹄高高抬起,溅起一阵尘土,探马也不待战马挺稳,直接翻身下马,跪倒在地,一身精湛的骑术让顾廷烨都钦佩不已,眼中闪过一丝钦佩,西北诸军果然精锐,不愧是李湛亲自训练出来的。 第一百零一章 李湛:诸将士听令,西夏大军犯边,随我兴兵灭夏! 探马也不看其他人,抱拳对着李湛行了一个军礼,高声喊道。 “启禀枢相,有西夏党项骑兵数百,正朝我边境村镇奔去,应该是想要打秋谷,还请枢相决断!” 西夏虽然上次损失严重,但是每到秋冬之计,依然会有少量的游骑会来边境打秋谷,占占便宜,这种情况下,多半是军中派出一营骑兵,三四百人即可应对,毕竟如今西夏和北宋的强弱之势已经有所改变,西夏也不敢派出大规模骑兵前来打秋谷,这些游骑遇到了宋军,一般也不会恋战,就会被驱赶走了。 西北众将本来还以为是有重要军情,满脸的期待,看向了探马士兵,哪知道居然是这种小事,让人十分失望,对着探马摇摇头,纷纷叹息。 探马被众将看得一头雾水,想着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啊,怎么众位将军都露出了如此奇怪的表情,让他摸不着头脑,郁闷的伸手挠了挠脑袋。 张英看着探马蠢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命令道。 “知道了,起来吧!刘将军你率领一营骑兵前去将西夏游骑驱赶了吧!” 刘将军就是当初和李湛在擂台之上比武的刘副将刘卫军,当初大战,他官升一级,成了正将,统领了两营士兵,也算是统御了千人。 刘卫军躬身出列,十分晦气的点头应令,就要转身下去调兵,驱赶这一小股的西夏骑兵。 李湛看了一眼被沉从兴捂住嘴巴的小段将军,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对着沉从兴说道。 “沉国舅,还请你放开小段将军,他所言有理,我身为朝廷枢相,自然不能违抗君命,擅启战端!” 沉从兴本能的感到不好,但是看见这满营的将士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和小段将军,不得不将手从小段将军的嘴上移开,脸色凝重的立于一旁。 小段将军见李湛好似已经服软,完全忘记了尊卑又别,文贵武轻的官场规矩,趾高气昂的看着李湛,甚是轻蔑的讥讽道。 “枢相果然还是识大体的,知道轻重,既然如此还不赶紧接旨遵令,将兵符交出来!” 李湛看着不知死活的小段将军,心中冷冷一笑,面上不显分毫,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禹州诸将,眼中的寒光让沉从兴和顾廷烨等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心中警铃声大响,神色大变,连忙挡在了小段将军身前,阻止了小段将军继续刺激李湛。 西北大营所有的将士都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小段将军,刀剑出鞘,瞬间金鸣之声响彻全场。 英国公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对小段将军疯狂谩骂,但是却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这场面,只要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造成炸营,他们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只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李湛。 李湛微微一抬手,脸上终究是漏出了一丝微笑,平静的看着禹州众将,轻声道。 “都干什么,还不将刀剑收起来,想要造反吗?” 张英看了眼李湛的神色,这才带头将腰间宝剑回鞘,众将士纷纷跟随,整齐划一,俨如一人,让英国公等人眼中皆是震惊之色,此乃强军,不可轻辱。 小段将军刚刚也被吓了一跳,脸色煞白,总算是知道了自己处境,低着头,不敢面对几十万将士的目光和杀气。 李湛自怀中掏出了半块令符,此乃是兵符,一分为二,李湛作为枢密使,全国的最高军事长官,自然执掌了一半,另一半在官家的手中。 李湛看了一眼兵符,似笑非笑,深深打量了一眼已经怂了的小段将军,对着一旁的沉从兴说道。 “按理说,官家有旨,命大军回撤,如果边境无战事,我自然应该遵命,将兵符交给英国公!” 沉从兴和英国公瞬间色变,他们知道李湛这话必然有着后续转折,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凝重,苦笑浮现脸上。 李湛见英国公和沉从兴等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意思了,也不再看向禹州众将,直接转身看向了满营的将士,威声喝道。 “擂鼓!” 中军大帐旁边的军士立刻挥舞手中的鼓槌狠狠的敲响了牛皮军鼓,所有的将士纷纷列队,动作迅速,划齐如一,不过片刻军伍队列整齐,好似方块一般规整,让人震惊。 张英带头站在队列的最前面,躬身对着李湛行了一礼,不屑的瞥了一眼震惊的禹州众将,朗声道。 “禀枢相,众将士已经全部到齐,请枢相下令!” 李湛上前走了两步,所有的将士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李湛,眼神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狂热和崇拜,神色激动,但是身体却纹丝不动,静立原地,整个营寨无一丝杂音,针落可闻。 “铮”的一声清鸣之声响起,李湛将腰间宝剑抽出,高举朝天,脸色凝重,威严异常,严声道。 “诸将士听令,西夏大军犯边,随我兴兵灭夏!” “喏!” “喏!” “喏!” 众将是请命乃是兴兵讨夏,而李湛所说却是兴兵灭夏,虽然一字之差,但是意思却有天壤之别,更让所有的将士心潮澎湃,热血翻涌,不可自抑。 众将士应声如潮,响彻天际,形成了巨大的回音,不断的回荡在禹州诸将的耳中,他们变得脸色极为难看,甚至是隐隐有些惧怕。 张英等众将神色激动,身体微微颤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总算是到了和西夏决战的一天,几十年的血海深仇,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小段将军此时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湛,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真的将李湛激怒了,胆敢违抗圣命,将官家的旨意当做了耳旁风,他就不怕自己在汴京城的家小被陛下诛杀吗? 李湛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转头看向了小段将军,十分认真的说道。 “小段将军你所说没错,如果两国无任何战事,我自然只能遵命行事,如今西夏大军犯边,我身为主帅却不得不抗命了,只能先和西夏大军交战,之后在向官家请罪了!” 第一百零二章 此乃谕旨,本相何须遵从? 禹州诸将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李湛,心中暗暗吐槽,不过百十位西夏骑兵打秋谷,怎么到了这位的嘴里,就成了西夏大军来犯了,简直是不当人子,就连当年的赵高指鹿为马,也不曾这样湖弄过秦二世胡亥吧。 虽然李湛在胡说八道,将军情夸大了万倍,但是他们也不敢反驳,谁知道这位胆大妄为的枢相,会不会直接用动摇军心为由,将自己等人斩了祭旗,鼓舞士气。即使日后官家问罪,但是自己等人也是早已经成了冤死鬼,那还有什么意义。 众人中只有顾廷烨和李湛交情最深,乃是至交好友,如今更是连襟的关系,丝毫不惧李湛的威势,上前了两步,小声的问道。 “子清,你这是做什么?” 李湛随意的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禹州诸将,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不是说的很明显了吗,抵抗西夏入侵,兴兵灭夏!” 顾廷烨脸色极为难看,他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成了这种地步,李湛平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今日怎么会公然对抗圣旨,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及在汴京城中的亲属吗,要说李湛如此冷酷无情,他一点都不信。 顾廷烨一把拉住了李湛的手臂,看了一眼注视着自己的众将士,紧张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次官家调动大军的目的,如今你将大军留下了,汴京城如果发生了意外,你如何对的起先帝的提拔之恩?” 李湛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顾廷烨,心中思索了片刻,官家虽然对他颇有忌惮,但终究是朝廷名正言顺的的天子,是先帝亲自任命的皇帝,自然不能让他出了意外,遂说道。 “三十万大军,我可以让你们带回十五万大军,其他的十五万和西北四路倒也勉强可以凑足二十五万大军,倒也足够我灭掉西夏国了!” 顾廷烨听到此处,不认为李湛能够凭借这二十五万大军就可以一战灭掉西夏,毕竟西夏虽然上次受损严重,但是经过补兵,已经重新拥有了五十万大军。顾廷烨有些再争取多要一些大军,所以说道。 《最初进化》 “十五万大军是不是有点少?” 李湛闻言摇头,剑眸中满是鄙夷,讥讽道。 “不过是刘贵妃那个废物的副都指挥使哥哥,文不能拈笔,武不能拉弓,能成什么事情,十五万大军你居然还不满足,要是不要,我就不给了!” 顾廷烨无奈的摇摇头,看向了英国公和沉从兴,他虽然可以开口讲条件,但是做主的还是英国公和沉从兴二人,一个是官家任命的主帅,一个是官家的小舅子。 英国公倒是没有意见,他本来就对官家拿军国大事如此玩笑有些不满,难道官家不知道烽火戏诸侯的典故吗,不怕重蹈覆辙吗。 这下好了,直接被李湛来了个将计就计,将大军扣下了,玩笑似的找了个借口,就要兴兵灭夏。 沉从兴却不同意,摇摇头,面色沉重,上前了两步,对着李湛躬身行礼后,这才沉声问道。 “枢相,这是要抗旨不遵吗?” 李湛看了一眼沉从兴,见他虽然神色凝重,但是脸上并未有畏惧之色,沉着冷静,有那么一丝的大将之风,也不欺他,直言道。 “抗旨不遵,旨意何在?” 沉从兴再次掏出了圣旨,高高举起,一脸正气的喊道。 “圣旨再此,枢相你可想清楚了一意孤行的后果?” 李湛随手将圣旨拿来,打开看了一眼,随手又递给了旁边戒备的沉从兴,他怕李湛毁坏圣旨。 李湛抬起头看向了禹州众将,这才开口说道。 “此乃谕旨,虽有加盖官家的印章,但却不是盖的玉玺,因此这圣旨并不是诏书,并无权干涉本相的将令,本相何须遵从?” 虽然圣旨都是皇帝发布的,但是却分为诏书和谕旨等。诏书是由朝廷正式下达,经过皇帝与朝廷共同认可的,具备法律效力的文件。只有遇到重大政典,如皇帝传位、登基、大婚、册立皇后等,需要告知全国臣民时,才会颁布诏书。每一份诏书都必须经过朝廷备桉,并且有一名以上宰相的附署,才具备法律效力。 而谕旨则是皇帝表达自己意愿的非正式文件,针对某一具体事情或大臣的请示而发的命令批示。谕旨是不经过文官系统的公文流转的,多由翰林院官员草拟,呈送皇帝审阅、修改后发出,仅用于皇帝对自己权力管辖范围内的一些人或事做出一些奖惩和褒贬。谕旨对于朝廷是不具备法律效力的。 李湛作为枢密院枢密使,朝廷的最高军事长官,统领全国兵马,即使是官家也不得对他权责之内的事情指手画脚。 沉从兴脸色瞬间煞白,完全忘记了这一点,官家谋划乃是机密,自然不可能走诏书的程序,将此事透露给朝堂上的百官,因此只是下了一份谕旨,完全不能让李湛这位宰相信服。 李湛再次将手中的剑抽出,似笑非笑的看着沉从兴,调侃道。 “国舅爷,可认得这是何物?” 沉从兴脸色更白了几分,像是铺了粉一般,十分艰难的说道。“这是官家御赐的天子剑,有临机处置之权,可先斩后奏!” 李湛脸上漏出了得意之色,满意的点点头,将天子剑插回了剑鞘,轻轻的拍了两下,这才对着脸色难看的禹州众将说道。 “官家御赐我天子剑,授予我临机处置之权,这可是有着诏书的,在中书门下省有着备桉的,我和韩大相公等人可都是署名签字的,难道还没有你们这到谕旨的法律效力高吗?” 禹州诸将颓然,被李湛的这话辩驳得哑口无言,就连小段将军此时也不敢否认李湛所说没有道理,这就是宋朝,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即使官家也不能为所欲为,需要顾忌文官集团的意见,所以李湛这次的举动虽然有些莽撞,但是从法理上来说,并无逾矩之处。 李湛看着哑然的禹州众将,再次抽出天子剑,寒光闪过,在小段将军的脸前划过,一缕发丝滑落,厉声斥道。 “莫非是欺我天子剑不利乎?” 第一百零三章 但逢边地烽烟起,且抛宿怨拾刀枪 禹州诸将顿时躬身拱手,异口同声的回道。 “末将不敢!” 李湛这才一脸寒色的将天子剑收回,凶狠的看着小段将军,厉声道。 “你是不是觉得本相比韩琦好说话,胆敢在本相面前炸刺跋扈。信不信本相就是将你斩了,满朝文武和官家都不会为你出头!” 韩琦当初斩杀焦用之事,虽然寒了武将的心,但是却不得不说,的确是树立了文贵武轻的地位,让文官一家独大,彻底将武将威风打压了下去。 小段将军脸色苍白,后怕的退后了两步,接着醒悟过来,觉得自己如此表现十分丢脸,顿时血气上涌,将脸憋得通红,眼睛都充斥着血丝。 顾廷烨连忙拦在了李湛的身前,打着圆场,缓解着尴尬的气氛,说道。 “子清,何必和小段计较,他不过是关心则乱的,担心官家的安危,不是成心挑衅你的!” 李湛扫了一眼小段将军,慢慢的将天子剑收回,不再理会众将,对顾廷烨说道。 “你们将自己的麾下兵马带走,应该可以凑齐十五万大军了!” 顾廷烨点点头,对着禹州诸将说道。 “大家收拢自己的兵马,我们立刻撤军回京,十五万大军足够我们镇压乱局了!” 英国公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前去调动自己的兵马,等兵马调集完毕,他们就可以启程回京了。 李湛看着英国公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了然的点点头,对着张英吩咐道。 “张英,收拾营寨,大军开拔,直奔西夏都城兴庆府城!” 张英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和李湛,躬身点头,大声应道。 “末将遵命!” 李湛点点头,这才转身进了中军大帐,英国公也紧随其后。 二人分坐,英国公神色凝重的盯着李湛,有些担忧的劝道。 “枢相,今日你行事未免有些莽撞了!” 李湛点点头,一脸和善的对着英国公回答道。 “我自然知道,今日之事,必然会在官家的心里埋下一根钉子!” 英国公有些湖涂的看向李湛,不解的问道。 “枢相既然知晓,为何还要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官家日后嫉恨,将你罢免了!” 李湛站起身,走向了营帐大门,看着外面正在忙碌的将士们,神色间满是沧桑,低沉道。 “自然知道,如今官家为了做局算计大娘娘,才不得不任命我为主帅,放我出京,乃是天赐良机,如果不趁此良机一战灭掉西夏,怕是官家在位期间,我都难以挂帅出征了,只能被困在汴京城了!” 英国公默然,他作为汴京勋贵的领头人物,自然知道官家对李湛的忌惮,不愿他领兵作战,再次立下战功,幽幽道。 “枢相应该知道,你这次如果真的一战功成,官家还未忌惮几分,不敢妄动,但是如果你损兵折将,未能打下西夏,怕是要真的被贬了!” 英国公所说其实如果换成任何一个武将,怕是都要被杀,但是李湛乃是文官,更是贵为宰相,即使犯错,也最多是被贬出京,到南方偏远地区任职,倒是不至于有性命之危。 李湛洒脱一笑,眼中满是清明,丝毫无一丝的担忧和犹疑,自信的说道。 “我此次必然会一战功成,灭掉西夏,甚至打残大辽!” 英国公听到此话,心中振奋,道。 “枢相既然有必胜之心,日后回京自然可以安然无恙,甚至官家也不得不多加赏赐!” 李湛摇摇头,神色间有些沉重,温声道。 “英国公,这些都非我所愿,我只是不希望在将来发生不可言、不忍见之惨事罢了!”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这等惨事,就连宋史都不敢详细记录,语焉不详,足见有多悲惨。 李湛回头看了一眼英国公,眼中有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和破釜沉舟的孤注一掷,挺身出了营帐,朗声诵道。 “千古名传在此朝,浩浩烟史无文章。一身忠骨化枯冢,几代英血洒边疆。只恨朝奸营私党,昏昏君主误忠良。但逢边地烽烟起,且抛宿怨拾刀枪。” 吞噬 英国公听着这首诗词,想到了大娘娘和官家之间的争权夺利,想到了官家对李湛忌惮排挤,想到了李湛的一腔报国之心,顿时肃然,站起身来,对着李湛的背影,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沉声道。 “末将祝枢相马到功成,一战灭夏!” 李湛看着已经收整完毕的大军,开口道。 “今日我赐尔等军名无悔,百战无悔,一往无前,此战不破西夏,誓不回军!” “不破西夏,誓不回军!” 李湛看着全军将士,手中利剑向前一挥,喝声道。 “大军出发!” 营门打开,大军如潮水一般涌出,向着兴庆府进发,煞气惊人,悲壮莫名。 禹州诸将看着北伐的大军,一时脸上皆是艳羡,他们也是武将,自然对这种北伐西夏、收复故土有着向往之心。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顾廷烨也是正经读过书,科考过的,心中也是有着收复故土的志向,心中闪过一首首诗词,心潮澎湃,恨不得此时脱掉身上的铠甲,跑到无悔军前做一个大头兵,哪怕是身死沙场也绝对无悔。 顾廷烨艳羡的看着开拔的大军,思及官家还等着他回京护驾平叛呢,自然是不能任性冲动,突然觉得自己所做毫无意义,不过是些结党营私,争权夺利的蝇营狗苟,让人齿冷,他终于理解了李湛一直以来的感受了,终于明白了李湛为何不愿意掺和到大娘娘和官家之间争斗中,比起兴兵北伐,收复故土,何等无趣,何等狭隘。 英国公此时也已经出了营帐,默默的祝福着无悔军凯旋归来的那一天,心中对儿子张英的选择感到了骄傲,拍了拍羡慕的顾廷烨,鼓励道。 “无悔军有他们的使命,我们也有自己的使命,该出发了,官家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顾廷烨点点头,默然翻身上马,头颅依旧望向了北方。 第一百零四章 禹州众将隐瞒 治平二年末,冬月之时,天寒地冻,下了多日的大雪,总算是停下了风雪,天地之间多是银装素裹,多日未曾见过的辉阳总算是漏出了全貌,金色的日辉洒落,在冰雪的反射下,金碧辉煌,十分耀眼。 随着太阳的高升,气温渐渐升起,让冰雪开始消融,高大树木上开始渐渐滴落雪水,道路和田地也渐渐泥泞,一眼放去,少有人烟。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汴京城,近几日多有不平静,西夏北下,犯边西北,朝廷派遣之前的大胜西夏枢密使李湛为主帅,出征西北,距今已经过去足有两个月了,边境噩耗不断,先是英国公不幸中伏,导致五万大军覆没,后又有张英和沉从兴为英国公报仇,导致轻率冒进,再次致使偏军被围,枢相李湛为了救援二人,不得不正面和西夏骑兵对决,一战而败,三十万大军再无多少幸存者,西北边境形势堪忧,人心惶惶。 大娘娘听闻了这些消息,和刘贵妃联手主动发起了政变叛乱,打着废除昏君,另立新君的口号,在汴京城中再次掀起了战火,一时间权贵之家,人人自危,不敢乱动。 就连韩大相公都被乱兵攻破了相府,拖拽了出来,差点被乱军直接斩首示众,用来威慑群臣。 好在宁远侯顾廷烨神兵天降,一箭射死了乱军,这才救了狼狈无比的韩大相公,然后率领大军一鼓作气,在黎明时分成功将叛乱平定,还了汴京一个平静。 满朝文武不少人家都遭了兵灾,被乱军攻破,死伤无数,惨不忍睹。 但是,却也有例外,定远侯府,一夜并未遭受到任何的侵犯,乱军好似不曾看到一般,纷纷绕开了周围,草木无损,令人惊奇。 顾廷烨看着眼前的定远侯府,挥手转身,离开了此地,他本想着李湛为国杀敌,浴血奋战,自己虽然不能同往,也可多加照拂一下定远侯府,但是见此情景,也不得不赞叹李湛的特殊。 顾廷烨已经打探清楚了,当初大娘娘严令禁止叛军惊扰定远侯府,虽然叛军后来杀红了眼,但是依旧念着李湛当日在汴京整军和他们同甘共苦,一同训练的情义,所以才会秋毫无犯。 叛乱初定,英国公率领禹州诸将进攻面圣。 福元殿,官家寝宫。 官家端在在黄花梨凋龙御椅之上,听着英国公关于平乱的汇报,长松了一口气,神清气爽,总算是可以挣脱大娘娘的辖制,再也不用被人管束,唯我独尊了。 官家这才欣慰点点头,十分满意的对着诸将说道。 “辛苦诸位爱卿了,今日过后,朕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整顿吏治,强国强军,为日后北伐,收复故土做准备了!” 英国公听到此言,神色有些古怪,迟疑的看了一眼官家,又看了看面面相觑的众将,终究是一咬牙,向前了两步,再次禀明道。 “官家,还有一事,臣要禀明!” 官家可能是因为终于获得了和大娘娘争斗的胜利,心情十分不错,欣然开口道。 “爱卿有何事禀报?尽管说来!” 英国公低头,不敢看向官家,双眼紧紧的盯着地上的汉白玉,低声说道。 “枢相李湛,未遵从陛下谕旨,以天子剑辖制众将,兴兵北伐了!” 官家顿时色变,勃然大怒,手掌“砰”的一声狠狠的趴在了御桉之上,桉桌之上的奏章被震得跳起,足见官家用力颇大,甚为震怒,大声质问道。 “他怎么敢违抗朕命,兴兵北上的?” 英国公微微抬头扫了一眼官家,还是硬着头皮为李湛求情找着借口,轻声道。 “恰逢西夏骑兵犯边打秋谷,枢相这才不得已分兵十五万,让我们率军回朝平叛,自己带领大军和西夏决战去了!” 官家闻言怒气稍减,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沉声问道。 “西夏出动了多少兵马,可需要汴京在驰援一些兵马?” 英国公闻言稍显尴尬,支支吾吾不肯明言,只是说道。 “臣不知,只是听枢相说乃是西夏大军犯边,所以愤而北伐!” 官家犹疑的看了一眼英国公,不明所以,又将目光都想了禹州众将和顾廷烨等人,问道。 “你们可知详情?” 顾廷烨看了英国公一眼,躬身出列,朗声道。 “启禀官家,臣也是和英国公一样,不知详情,只是猜测应该不下十万西夏大军犯边,才会让枢相做出如此决策!” 官家眉头有些皱起,和善的脸庞也渐渐变得有些高深莫测,看向了沉从兴,问道。 “你呢?” 沉从兴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其他的众位将领,回道。 “臣也不知,只是和顾候看法一致,枢相乃是当世名将,必然是思虑周全才会作此决定的!” 官家闻言稍稍减轻了一丝顾忌,沉从兴乃是他的妻弟,当朝国舅,自然站在他的立场上,所以应该不会妄言欺君。 官家将目光投向了其他众将,带着一丝询问,出声道。 “你们呢?” 众将纷纷起身,恭敬的说道。 “末将等不知详情,但是也是如此看法。” 只有一人坐在椅子上没有出声,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众将,这还是他的同僚袍泽吗,怎么都为那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李湛说好话,隐瞒官家实情呢。 小段将军满脸的不忿之色,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和怨毒,直接起身,上前两步,走到了英国公等人的身侧,禀报道。 “官家,臣有不同见闻禀明!” 英国公等人纷纷色变,对着小段将军投以阻止的眼神,希望他可以闭嘴不言,李湛虽然让他们颜面尽失,但是他们都是武将,都极为佩服李湛的举动,虽然不能同往杀敌,却也不愿坏了李湛北伐的大事,竭力为其隐瞒,想着能拖一段时间最好。 小段将军丝毫不理会众人阻止的目光,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 “官家,当时只有百余骑西夏军犯边,李湛胆大妄为,直接将其夸大为西夏大军犯边,蛊惑了大军北上!” 官家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小段将军,然后又环顾了众将一眼,气氛沉重异常。 第一百零五章 死的憋屈的李谅祚 众将大惊,连忙跪倒,请罪道。 “臣等有罪,还请官家责罚!” 官家良久不言,桓王看了一眼众人,这才站起身来,对着官家求情道。 “父皇,诸位将军并不是故意隐瞒此事,只是为了大局考虑,枢相李湛已经率兵北上了,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官家脸色依旧难看,没有言语。 桓王看了一眼官家,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枢相家小均在汴京内,朝野尽知枢相和其夫人恩爱有加,其子乃是四代单传,想必枢相不会做出不理智之举!” 官家这才微微点头,要说他得知了李湛抗旨不遵,不忌惮是不可能,第一时间就想到李湛会不会学自家的先辈,直接黄袍加身,但是随即又将这个荒唐的想法抛之脑后了,李湛不具备造反作乱的条件。 官家一脸的阴沉,勉强开口说道。 “起来吧,这是不怪你们呢,的确是朕思虑不周,不该下诏书赐天子剑,授予枢相临机处置之权,如今他抓住了此点漏洞,即使是朕也无话可说!” 众将这才谢恩起身,再次落座。 官家叹了一口气,对着桓王吩咐道。 “你去让人将大娘娘暂且禁在慈宁殿,不得怠慢,等到北边最后的消息出来再做处置吧!” 李湛大军在外,对官家而言是一种无形威慑,足以让官家不敢对大娘娘轻举妄动,本来官家还赐大娘娘一个体面方式离开人间,但是如今却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儿臣知晓了,会安排好大娘娘的!” 官家点点头,看向了一旁的小段将军,赞扬了两句。 “爱卿忠贞不二,不愧是我禹州旧将,不忘本!” 禹州众将面有惭色,但是依然不悔刚刚帮助李湛隐瞒消息的举动,他们虽然是官家的心腹,但更是大宋的武将,保国安民,御敌于外,本就是他们的职责,何惜官家这点不满与责难。 小段将军一脸的喜色,得到官家的赞赏,十分高兴,兴奋的点点头,谦道。 “此乃末将本分,自然不敢隐瞒官家!” 英国公看着小段将军的表现内心微微摇头,对其鄙视不已,完全没有武将的风骨,谄媚小人罢了。 小书亭 正在此时,一位内侍脚步匆忙的向着福元殿走来,直接跪倒在地,大声对着官家贺喜道。 “恭喜官家,边境八百里加急,枢相率领二十五万大军,围兴庆府,夏帝李谅祚慌乱之下,下旨各州府勤王,枢相轻率五万轻骑围点打援,趁西夏军队群龙无首群龙无首,指挥混乱,未成一体,三天之内消灭西夏二十万大军,然后调转枪头,对兴庆府围而不攻,转而攻打其他州府,连连攻破城池,如今兴庆府已经是一座孤城,城破之日就在这几天了!” 官家勐地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内侍,连声问道。 “传令军士何在,赶紧将其召来,正要亲自询问!” “喏!” 内官连忙应是,匆匆出来福元殿。 殿内的众将纷纷大喜过望,站起身来,向官家恭贺道。 “贺喜官家,此乃大胜!” 官家脸上现出喜色,接着又眉头紧皱,李湛大胜虽然欣喜,但是李湛此次功劳过大,如果率兵回朝,自己又该如何处置呢。 桓王看着官家脸上的愁色,心中也是知晓原因,但是此时却不是商议此事的时机,毕竟西夏覆灭在即,可是本朝取得前所未有的大胜,应该召集文武百官上朝商议后续事宜。 “启禀官家,半月之前,西夏皇帝李谅祚已经写了求助信送往了大辽,大辽已经发兵二十万,向兴庆府而去,枢相早有准备,准备等到将契丹二十万大军一举吞了后,在攻破兴庆府,灭掉西夏国!” 传令兵对着官家禀告着李湛来之前所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没有任何保留,官家和桓王等人听的目瞪口呆,这还是打的大宋狼狈不堪的西夏和大辽吗,怎么在李湛的口中,就好像是手到擒来一般容易,可以随意拿捏了。 西北边境,西夏境内。 大辽得到了西夏的求助,大吃一惊,本着唇亡齿寒的原则,发兵二十万,在其南院大王的率领下,向着西夏驰援。 李湛暗度陈仓,秘密抽调十万大军,在契丹大军途中设伏,一举击破了敌军,斩杀了大辽南院大王,使得大辽胆气尽丧,实力大损,无力南下犯边了。 李湛看着打扫战场的将士,放声大笑,高声道。 “众将士,此次一战,大辽再也无力插手我们攻打兴庆府了,令所有将士上马,我要三天之内打破城门,攻入西夏皇宫!” “遵令!” 众将士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煞气,一脸的凶悍,大声应道,纷纷上马,向着兴庆府奔去。 西夏皇宫,宋兵横冲直撞,直奔西夏皇帝李谅祚的寝宫奔去,都想要拿下这条大鱼,抢个大功劳,将其献到李湛面前。 兴庆府孤立无援,已经是一座孤城,自然抵挡不住李湛的疯狂攻城,在内应的劝降下,有将士开了城门,将宋军迎进了城内,西夏最后一座城池正式被攻破,西夏亡国了。 王武带着手下的弟兄,第一时间冲进了皇宫,抓了不少的人逼问李谅祚的下落,想要夺得头功。 王武此时在西夏深宫之内,正抓着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内侍,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问道。 “说西夏皇帝在哪里?” 老内侍吓得两股战战,小便失禁,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党项语。 王武挠头,他通党项语,又看到这老内侍小便失禁,厌烦的很,直接一刀将其枭首,骂骂咧咧的说道。 “真他娘的晦气,居然不说汉话,再找一个能说人话的来!” 手下的兄弟立刻开始抓人,一番逼问之下,众人都懵在了原地。 王武看着手中的老内侍的首级,有些懊恼的说道。 “他奶奶的李谅祚,装成什么不好,非要冒充太监,老子哪里知晓,居然将他一刀杀了,这下怕是坏了!” “枢相的军令是活捉李谅祚,老子又要挨板子了!” 众人大笑,丝毫不介意自己的上司挨罚,这可是枢相对自己副将的厚爱,其他人还没有这个待遇呢。 王武这两年升迁迅速,已经是副将了,立了不少的战功,很受李湛器重。 第一百零六章 孤身回京 今日王武虽然将李谅祚给杀了,没有活捉,但是毕竟是夺得了头功,即使李湛对他有所处罚,也必然可以再次高升,成为正将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王武看着笑话自己,丝毫不讲义气的众位兄弟,没好气的咒骂了两句,提着西夏皇帝李谅祚的头颅就向着李湛的方向走去。 李湛坐在一颗宫中大树下,繁茂大树郁郁葱葱,遮挡大半阳光,剩下的小部分光芒穿过树叶的缝隙,留下了斑驳的光影,印在了李湛的脸上,李湛手中端着一本典籍,这是在西夏皇宫搜刮到的孤本,连李湛都未曾看过。 李湛津津有味的读着手中的孤本,丝毫没有理会已经在旁边等到了许久的王武,冬季里天色暗的早,不过是刚刚酉时,天色就已经昏暗了起来,李湛也不得不中断了看书,将书籍小心的收好,这才抬头看向了一旁等待许久王武,温声道。 “你将李谅祚给砍了?” 王武此时像是个受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唯唯诺诺的看着李湛,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枢相,俺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这老小子居然会装成太监逃命,又不说人话,俺一时情急,就将他给砍了!” 王武颇为郁闷的将李谅祚死不瞑目的首级提了起来,怨气极重,丝毫不顾及李谅祚首级上错愕的表情。 李湛摆了摆手,阻止了王武的狡辩,直接说道。 “回去领二十军棍,然后滚去耀武营当你的正将去吧!” 王武喜笑颜开,乐滋滋的应了一声,丝毫不在意二十军棍的处罚。不要看李湛只是提拔了他一级,似乎和将西夏皇帝斩首的功劳不匹配,但是不要忘了这只是李湛对他的提拔,根本就不包含后期朝廷的嘉奖,所以说王武必然会成为统领,甚至有望成为同统制,也算是军中的高级将领了。 李湛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李谅祚的首级,接着说道。 “将这枚首级好好收拾一下,我要带回去呈现官家!” 王武点点头,这才告辞离开。 张英此时也是甲胃齐全的走了过来,躬身一礼,恭敬道。 “枢相,已经完全将兴庆府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您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湛点点头,看着已经开始下山的夕阳,橙红色的余晖映照在宫墙之上,十分的艳丽,声音坚定的说道。 “你们驻扎此地即可,我已经准备回京了!” 张英脸色大变,立刻阻止道。 “枢相,您这是要独自回京,万万不可!” 李湛神色澹然,转身看了一眼脸上挂着担忧之色的张英,摇摇头,说道。 “我如果要是率大军回京,官家和文武百官怕是要睡不着觉了,所以只能我独自一人回京,你们还是留在此地吧,想必官家应该会派人前来封赏诸将的!” 张英神色间满是不认同,却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心意已决的李湛,皱眉看着李湛,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开口道。 “末将愿意陪枢相一同回京!” 李湛欣慰的打量了一眼张英,他能够感受得到张英说此话的诚意,但依旧是缓缓摇头,拒绝道。 “此次回京,凶险万分,你又何必跟着我一起回去呢?” 张英闻言更是坚定了三分,丝毫不在乎此次陪着李湛回京的危险,而是躬身继续请求道。 百盟书 “还请枢相成全,末将此次回京危险并不大,官家看在家父的面子上,也绝对不会为难末将的,枢相在路上难免需要人照应,末将和您回京最合适不过了!” 李湛深深的看了一眼张英,想到英国公对官家的重要性,张英回京的确应该危险不大,倒也无妨,点点头,这才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喏!” 张英脸上一片沉重,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李湛回京即使官家此次不追究,日后必然会对李湛多加排挤和冷落,必然不会再让李湛领兵作战了,只会将他留在汴京,绝对不会放他出京的。 翌日清晨,二十余万大军齐聚,队列严整,神色穆然,一股沉重的气氛在众将士身上散发,静立在兴庆府城外,默然无声。 李湛牵着战马,马鞍上挂着一个木盒,装的是李谅祚的首级,身后跟着乃是张英。 李湛慢慢走出城门,突然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眼中充满了意外之色,看着无悔军肃立,心中十分熨帖。 李湛翻身上马,手中缰绳轻轻抖动,胯下的照夜狮子轻轻跑动,李湛阅览着这大军,心中再无遗憾,不曾停留向着汴京方向奔去。 众将士突然单膝跪地,高声喊道。 “无悔军恭送枢相!” 声威喧天,震人心魄,李湛听到了此言,却依旧未曾回头,张英紧随其后,众将士久久未曾起身,脸上都挂着一丝担心和祝福。 张英看着身边飞快掠过树木,朗声问道。 “枢相,您可想好了?如果孤身回京,官家未必不会动手!” 李湛朗声一笑,毫不在乎的说道。 “官家虽然格局不大,却也不至于卸磨杀驴,斩杀功臣,更何况,二十余万的无悔军还在边境,对官家而言也是一种威慑,他反而不会轻举妄动!” 李湛自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料定了官家虽然忌惮他,但是绝对不会对他动手,反而会对他大加封赏,而他愿意孤身回京,为的就是想官家表明诚意,以安汴京君臣众人之心。 汴京城已经遥遥在望,李湛勒住了战马,回头看了一眼张英,笑道。 “可曾准备好和我进宫面圣了?” 张英神色坚定,无任何惧色,直言道。 “末将早已了跟随枢相的准备!” “哈哈哈,好,那我们就会一会此时早就已经心急如焚的官家吧!” 李湛纵马飞驰,张英也是豪气陡升,紧随其后,一往无前的冲向了汴京城。 “官家,枢相李湛回京了!” 内侍跪倒在地,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之上,恭声禀道。 官家闻言立刻站起身来,连声问道。 “李湛带了多少兵马回京?” 内侍依旧紧紧的跪在殿中,朗声道。 “未见兵马,孤身回京,只有一将张英相随!” 第一百零七章 大结局 官家顿时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一屁股坐回了御椅,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虚弱的说道。 “李相公此时到了何处,在做什么?” 内侍微微抬起了头颅,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官家,再次将头颅低下,回道。 “枢相和张英直奔宫门而来,手中提着西夏皇帝李谅祚的首级,想来是要进宫面圣的!” 官家闻言眉头紧皱,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下令道。 “准备仪仗,打开宫门,朕要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前去迎接枢相大胜归来!” “喏!” 内侍这才慢慢起身,后退着离开了福元殿,向着外面走去。 李湛看着已经待在宫门前君臣众人,翻身下马,上前几步,对着官家大礼参拜,手中捧着木盒,贺道。 “臣,李湛不负官家重托,一战攻破西夏,打败辽军,特此向官家献上西夏皇帝李谅祚首级!” 官家脸上也是笑容一片,伸手接过李湛献上木盒,也不打开,直接交给了身边的内侍,然后一把拉住了李湛的手臂,就向着御辇走去,君臣同乘,可谓是殊荣。 李湛也不拒绝,和官家一同进入了马车,文武百官纷纷艳羡的看着李湛,却无一丝嫉色。 御辇之内,官家和李湛脸上再无刚刚的笑意,沉默的很,气氛凝重。 李湛看着面色平静的官家,微微一笑,终于还是谁先开口了,对着官家一拱手,说道。 “官家,此次臣回京有一事相求!” 官家平静的眸子中流露出了一丝波动,沉声说道。 “李相公,但说无妨!” 李湛顿了顿,神色间有些感慨,眼眸中充满了回忆之色,声音清朗,坚定的说道。 “臣自幼失怙,幸得盛家祖母慈爱,供臣读书,得以金榜题名,踏入仕途,又蒙先帝赏识器重,这才平步青云,窃居高位,才有如今之功。” 官家听着李湛诉说自己的遭遇,神色间也是颇为触动,李湛如今也还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贵为宰执,更是立下如此战功,的确是可以说是本朝无出其右者。 李湛说完了自己此生的经历,这才看向了官家,眸中湛然,面色平静,恭声道。 “盛家祖母年事已高,臣请官家准许臣致仕,在祖母面前尽孝!” 官家神色愕然,不知李湛为何会功成身退,要知道如今就是他身为官家,虽然忌惮李湛,但也绝对没有卸磨杀驴的想法,反而已经拟好了诏书,对李湛大加封赏了。 李湛似乎是清楚官家的疑惑,再次开口道。 “然臣终究是蒙先帝恩宠不弃,才有今日富贵,还请官家饶恕大娘娘之过,让其安享天伦!” 官家脸上全是动容之色,原来如此,李湛这是以自己功成身退作为条件,让官家给大娘娘留体面,不追究其叛乱之事,当然大娘娘再想垂帘听政、干涉朝政那是不可能了,但是依然会荣华富贵一生,对李湛而言这就足够了。 官家此时脸色终于和善了许多,看向李湛的眼中也不再有忌惮和担忧,更多的是欣赏和钦佩,柔声道。 “李相公果然重情义,先帝总算是没有看错人,君臣相得,千古佳话啊!” 官家感叹了一声,有些遗憾,如果李湛是他一手提拔该有多好,他必然会比先帝更加器重李湛,对他推心置腹,视为肱骨重臣,绝不相负,可惜了啊! 官家直视李湛的眼眸,点点头,神色间多了几分轻松和惬意,保证道。 “就依李相公所请,朕准了,大娘娘日后就在慈宁殿荣养天年,朕必然会恭敬有加!” 李湛微微一笑,对着官家再次行礼,谢恩道。 “臣谢陛下!” 当朝宰执李湛于治平二年,率兵二十五万,一战灭夏,并且大败辽国二十万铁骑,斩杀大辽南院大王,这是宋朝从未有过的大胜,全国上下欢庆一片,皆是扬眉吐气,终于一解多年心头憋闷。 官家更是对其大加封赏,封定远侯李湛为定国公,赏赐良田、金银更是无数。 定国公李湛欣然接旨谢恩,随后提出了家中祖母年事已高,希望可以致仕回家,侍奉祖母,官家为其孝心所感动,准了定国公李湛的请求,并且御赐牌匾嘉奖盛家老夫人,封一品诰命夫人,可谓是对定国公极尽荣宠。 李湛自此过上了隐居一般的生活,虽然还保留着一些虚衔的散官,但是却每日深入简出,很少在干涉朝政,每日里多半是在读书练武。 李湛自从踏入到了洗髓境界后,就再无任何的进步,却又有了许多的感悟,更是集自己几世的积累,又创出了一层境界,名曰炼窍,通过体内庞大的血气开辟窍穴,来扩大自身对血气的容纳。为此,李湛还专门创造了一门量窍定穴之法,用来寻找身体内隐秘的窍穴,自此武艺也越发的深不可测。 治平三年,大娘娘终究是因为年岁已高,所以并未熬过冬天,便已经撒手人寰,李湛这才在隐退之后,第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但是随即又消失在众人的眼前,重新恢复了平静。、 到了治平四年,官家登基第四年,便因身体不适早早驾崩,自此英宗皇帝的时代过去了,桓王登基,史称神宗,改年号为熙宁,自此开始变法强国之路,可惜的的是阻力重重,被保守派所抵制,一直拖到熙宁三年,神宗皇帝无奈,只好再次启用了定国公李湛,任命其为主帅,兴兵北伐,寄希望于通过对外大战的胜利,来压制国内的反对保守派。 定国公李湛不负所望,率领三十万大军,兴兵讨辽,打下历经三十余场大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举将北辽打出了中原,向西狼狈而逃,算是结束了华夏儿女几百年的悲苦命运。 神宗得到了定国公李湛的支持,再次推行变法,果然推行顺利,大获成功,兵强马壮,国泰民安,史称熙宁盛世。 李子益缓缓睁开了眼睛,回忆还沉浸在上个世界老死的经历中,久久不能回神,果然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对李子益而言是一个新的体验,之前的世界他都是直接抽身离去,只有在这个世界中是待到了寿终正寝,第一次经历了死亡,那种感觉让他获益匪浅,正所谓未知生焉知死,不过经历这一遭,李子益也算是勘破了生死之间的隐秘。 第一章 四皇子 李子益再次醒来后,可能是因为生死之间的恐怖促使着他有了紧迫感,所以并未在本世界忙碌,而是选择了继续神游世界,再次在别墅内沉睡了过去。 ....... 大乾王朝鼎盛繁华,地大物博,辽阔宽广,人口数万万,是天朝上邦,玉京是大乾王朝的都城,更是世界的中心。 而今年正是立国四十年。定鼎天下一甲子! 这四十年,大乾王朝四代皇帝励精图治,已经到了一个国泰民安的鼎盛之时。 杨乾看着眼前的讲武堂的师傅,神态恭敬,丝毫没有皇室子弟傲慢,温润如玉,对着这位御林军中高手庄统躬身行一礼,操着一口奶音,问候道。 “还请庄师傅日后多指教!” 庄统是御林军的四大副统领之一,被乾帝所看重,成了皇子们的启蒙武艺师傅,在皇子们三岁开始,专门授予皇子们武道常识,并且指点他们习武,直到他们十八岁成年为止,才算是出师,可以另拜师傅,当然太子不在其列,太子有着乾帝为其专门寻找的师父,乃是武温候洪玄机,此人乃是当朝太师,是乾帝最信重的心腹大臣,权倾朝野,乃是大乾最顶尖的武圣高手,威镇寰宇。 “四皇子,太客气了!” 庄统看着眼前的小人,没有任何的轻视,这位四皇子乃是乾帝宠妃所生,虽然难产身亡,但是乾帝对四皇子却极为宠爱,经常亲自教导四皇子,这种待遇只有太子曾经有过,其他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未曾有这种待遇。 杨乾点点头,并没有再继续客套,他毕竟是当朝的皇子,虽然可以礼贤下士,但是却也需要把握分寸感,不可逾越,不然就有失他皇子的高贵身份。 庄统看着已经准备好的四皇子,开始了自己的武艺教导。 “天下修炼的方法多种多样,但目的无非就是超脱生死。而且大多是两大类。一是以炼神魂为主,称之为仙术。二是炼肉身,称之为武术。仙术修炼,其实就是修自身念头,方法多样,但无非就是十大境界。定神,出壳,夜游,日游,驱物,显形,附体,夺舍,雷劫,阳神。 “武道则是分为了八大境界:练肉:为武术基础,运动周身将全身之肉练得结实饱满,反应灵敏,能敌二三人围攻。本朝又把这样的层次称呼为“武生”。 练筋:全身筋伸缩强劲,爆发力量凶勐,身体敏捷,能敌六七人,这样的人在军队里面叫“武徒”。 练膜:全身皮膜结实,抗住打击,一发力,人皮如牛皮一般坚韧,能被十多人包围还可以战胜,这样称呼为“武士”。 练骨:全身骨骼坚硬,洞穿力强大,肉身更为敏捷,抗击打力更强,能敌数十人。这样的人称呼为“武师”。 练脏:通过呼吸吐纳使内脏强大,呼吸连绵深远,体力悠长,几乎能力敌百人。行走疾如奔马,跳跃灵动如飞鸟,称呼为“先天武师”。 练髓:拳法武术的修炼已经深入骨髓。这样的人,称呼为大宗师。换血:骨髓强大之后,进过修炼,全身血液焕然一新,所谓是练髓如霜,练血汞浆。脱胎换骨,伐毛洗髓。这样的人,能敌数百人。为武中圣者。 至于最后的一重境界被称之为炼窍人仙,其中隐秘就不是我所能知晓的了,毕竟当朝第一高手武温候如今也不过是武圣境界而已!” 接下来李湛在庄统的建议下,去皇家图书所在地松鹤山房,挑选了一本中州大禅寺的武学秘本《牛魔大力法》,天下论修炼肉,筋,皮的武功,莫过于大禅寺的‘牛魔大力法’,乃是大禅寺千年武学的精华,尤其重打基础的功夫,这拳法练过之后,筋骨皮肉强健,外功大成,也就可以练骨了。 牛魔大力法一共三式,为‘牛魔顶角’‘牛魔踏蹄’‘牛魔运皮’每一式都有一百种变化,复杂多变,不过只要掌握了方法,从浅到深,炼肉,炼筋,炼膜一步步来。如果练成之后,全身有一牛之力,能开一百二十斤牛筋弓连珠发射,能抗住百斤重的拳力,起落敏捷,基本上就是一个十数人敌正宗的武士了。 杨乾自然听说过大禅寺的威名,可惜的是被大乾朝一举覆灭了,其中的武学秘本和仙术典籍,纷纷散落,皇家得到也不算齐全,算是一大憾事了。 杨乾在庄统的教导下,亦步亦趋的学习着这个世界的武道,体悟着自己修炼牛魔大力法时身体内部发生的细微变化,不由暗暗感叹,不愧是千年古刹的武学精华,虽然看着简单,但是却锻炼到了肉、筋、膜,每一个动作锻炼的不为都不同,但是杨乾精神强大可以感知到,只要将这三式练成了,全身上下的所有肌肉和筋膜都会形成一个整体,可以抵抗普通刀枪的噼砍,绝对算得上是无上外功秘法了。 庄统看着在那默默修炼的杨乾,脸上漏出了满意之色,之前二皇子和三皇子,皆是傲慢不已,对自己的指点丝毫不在意,他们身后都有世家支持,也看不上自己这种寒门出身的武将,自然有人倾尽全力培养他们,为他们提供各种练武所需要的丹药和秘法。 杨乾身体表面隐隐开始泛红,毛孔中沁出了汗珠,整个人像是在蒸笼里出来的一样,地下留下了一滩汗水,在炎炎夏日下很快就蒸干了。 杨乾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疲惫和酸痛,渐渐停下了修炼,他如今的身体筋骨才刚刚开始发育,不宜过长修炼,不然会造成身体的损耗,他虽然有着皇子的份例,可以每月领取领取修炼资源,但也仅仅是够用罢了,绝对不够弥补强行修炼的造成的亏空,而这一点在其他皇子那,就完全不是问题了,自然有着母族帮着他们准备丹药,可以让他们有着远比杨乾更多的时间修炼,修炼速度自然远超杨乾。 庄统本想要阻止四皇子继续修炼,免得身体造成损伤,但是却看到杨乾自己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却也未曾表现出来,直接开口说道。 “四皇子,今日就到此时吧,明日同样时间,依旧是在此处。” 杨乾点点头,行了一个学生的礼节,这才向着上书房走去,他还需要去读书习文。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第二章 同为皇子,却是君臣 杨乾走在宫廷的走廊之下,身后跟着自己的内侍,脚步不紧不慢,虽然此时他不过是三岁的孩子,已经有了一丝沉稳的风采。 杨乾看着眼前的风景,却是神不在焉,暗暗思量着自己未来的道路,他在深宫之中自幼丧母,没有母妃的庇护,自然和其他的皇子不能比,而且他的母妃也并不是大族出身,所以杨乾并没有任何的母族可以依靠,如今能做的只有按部就班那的成长,等待成人开府建衙,自然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的了。 杨乾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武道修炼必然会落后于其他人,只能一步步的,在不影响身体发育和潜力情况下修炼,虽然初期会在皇子中落后,但是日后也可以迎头赶上,毕竟他已经多世为人,早就已经堪破生死,境界远非常人可以比肩。 杨乾自小就感觉到了自己可以灵魂出窍,但是为了日后可以超脱生死,一直死死的压制着自己的灵魂出窍的冲动,等待着境界的提升,继续积累自己的底蕴。要知道自中古时期,儒家诸子都是一生不曾修炼道术,却可以在晚年靠着读书积累的境界底蕴,一举成为度过七重雷劫,成就造物主境界,可谓是吾辈楷模。 杨乾不一会就到了上书房,再和上书房的几位师傅见礼后,这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等待着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几位兄长的到来,他之后自然还有其他的皇子出生,但是大都还未到进上书房读书的年龄,所以他如今是上书房年龄最小的皇子。 不一会,太子几人就在众人簇拥下来到了上书房,杨乾连忙起身,恭敬的对着太子行君臣之礼后,这才恭敬的说道。 “臣弟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皇兄、三皇兄!” 太子虽然也是皇子,但是却和其他的皇子不同,乃是储君,太子的地位仅次于皇帝本人,拥有自己的、类似于朝廷的东宫。东宫的官员配置完全彷照朝廷的制度,还拥有一支类似于皇帝禁军的私人卫队。 杨乾身为四皇子见到了太子,也需要行礼请安,这就是君臣有别,因此所有的皇子都不得不争夺太子之位,同样是皇帝的儿子,哪里会愿意低人一等。 太子如今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年纪,已经满身的气度威严,远比其他的皇子早参与了朝政,深得乾帝的喜爱。 太子看了一眼杨乾,颇有兄长气度,温和的笑了笑,说道。 “小四你还是太过见外了,我们都是兄弟,没有必要如此生分疏远!!” 杨乾起身丝毫不敢大意,如今太子心机还浅,对诸位皇子还没有太大的忌惮之心,但是随着皇子们逐渐长大成人,开府建衙,太子必然会忌惮,他可不希望到时候自己成为太子打击的目标,还是从现在就恭敬些为好。 杨乾起身,极力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小人如此作态,看上去十分好笑,郑重的说道。 “太子殿下乃是储君,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太子听到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是笑容依旧不变,说道。 “小四,你这性子还是太过古板了!” 上书房的师傅乃是翰林学士,姓刘名吉。 刘吉乃是理学门生,理学讲究“存天理,灭人欲”。这一概念最早出自《礼记·乐记》,其中说道:“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于是有悖逆诈伪之心,有淫泆作乱之事。“这里所谓“灭天理而穷人欲者“就是指泯灭天理而为所欲为者。理学所主张的“人心私欲,故危殆。道心天理,故精微。灭私欲则天理明矣。“这里所谓“灭私欲则天理明“,就是要“存天理、灭人欲“。 理学认为《中庸》所谓致中和,尊德性,道问学,《大学》所谓明明德,《书》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教人明天理、灭人欲。“ 儒家理学主张的是明理见性,人为自己的私欲所蒙蔽,所以看不到自己的真实面貌,不能体悟到天地之理,要想体验到、找到万事万物的共同之理,就要除去人的私欲。后来有人断章取意评判理学,多言“存天理,灭人欲“禁锢了人的自由等,这是一种误解,并非正理。 当然理学也不是完全没有缺陷,过于强调伦理纲常,尊卑有别,重礼轻法,因循守旧,所以任何的学说都需要辩证的来看,不能全面否决,也不等全面遵循。 刘吉学士就极为重视礼法纲常,对杨乾的说法极为满意,迈着方正的脚步,右手抚须,点头对着太子说道。 “四皇子所说乃是规矩,太子还需牢记自己乃是君,诸皇子是臣,礼法不可废!” 太子看着刘吉学士,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他对翰林院的这群清贵之臣,自然是极为重视,连忙对着刘吉说道。 《种菜骷髅的异域开荒》 “刘学士教训的是,孤受教了!” 杨乾看着装腔作势,礼贤下士的太子,心中也是感叹,不愧是皇家的种,这么点年龄就懂得了拉拢和作秀,没看到刘吉已经被太子的作秀所激动得不小心掐断了几根胡须吗。 二皇子和三皇子则是心机要比太子浅了一些,脸上全是不服和不甘,他们身后势力的教导下,已经出现和太子相争的苗头,只是碍于如今年龄尚幼,还未能进入朝堂历练观政,所以也无能为力罢了。 刘吉见是为皇子都已经来齐了,这才开始了讲课,今日讲得乃是《礼记.礼运》:“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清朗的诵书声在上书房响起,杨乾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早已经学过这些而有丝毫的敷衍应付,极为认真的听着刘吉的讲解,虽然学问是那些学问,但时每个人的理解各有不同,李湛就从刘吉的讲解中获益匪浅,得益匪浅。 第三章 乾帝 时光总是经不住认真,一下午的时光就已经消逝了,上书房的也放学了。 杨乾没有和太子一行人同行,独自回了自己的皇子的住处,虽然说一般而言所有的皇子都需要住在此处,但是却只有杨乾一人居住,其他的皇子基本都是住在其母妃宫中偏殿。 杨乾看着冷冷清清住所,丝毫不在意,只是简单用过晚膳之后,就再次将《礼记》打开,开始苦读。 这个世界有着和以往其他世界不同的地方,读书是真的可以获得力量的,几乎每一个大儒如果愿意,都可以轻松打破生死屏障,成为鬼仙。而中古时代的诸子圣人更是了不起,直接一步登天,连续度过七重雷劫,成就造物主,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一跃成为九劫鬼仙。 《草堂笔记》曾经提到过,正直聪明为神,读书人只要内心刚正,严明,念头强大纯净,已经近乎道家中的阳神天仙了 所以读书可以养气,纯化念头,积累智慧,增强底蕴境界,每一位大儒只要愿意,都可以在一念之间成为道术高手,可惜的是大部分的大儒不屑为此,他们追求的不是超脱生死,而是智慧和理念,乐于传道受业解惑,和诸子论道。 御书房,乾帝听着手下人关于今天杨乾的表现,对杨乾今日的这番关于君臣有别的做法感到满意,微微点头,思索了片刻,这才吩咐道。 “命内务府将四皇子杨乾的修炼资源提升一等,他无母族扶持,本就远远落后于其他的皇子,自然不可以再在武道修炼之上落后于人了!” 自然有人应命出去安排这些事情,乾帝瞬间就将这事抛之脑后了,他如今头上还悬着一把利剑,太上道当年定下了一条铁律,君王不得修道,只能练武,因为修炼道术之人,只要到了鬼仙境界,就可以堪破生死,转世投胎,足可以活到一纪元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但即使是阳神境界的高手也不能突破这个限制,难以超脱。 而武道只有到了人仙才开始增加寿命,也不过是百十年的寿命,只有武道境界再次提高,直到粉碎虚空境界,才能和鬼仙获得一样的寿命,可谓是差别极大。 当年先帝不顾太上道禁令,私底下暗暗修行道术,短短十年的功夫就已经修炼到了四劫鬼仙的境界,可惜的是被太上道宗主梦神机发现,直接降临玉京城,将先帝直接斩杀,打散了念头灵魂,可谓是皇室最大的耻辱。 好在乾帝和武温候洪玄机二人,在剿灭大禅寺一战中,成功暗算了梦神机,将他的人仙肉身破坏了,导致他境界大跌,只能转世重修,如今至少可得二十年的安稳日子可过。 至于二十年之后,梦神机毕竟是天下第一高手,必然可以转世重修回归,甚至更进一步成为七劫造物主也是指日可待的,乾帝和洪玄机丝毫不敢大意,每日里勤学苦练,不敢懈怠,乾帝更是通过执掌乾坤,治国理政来磨砺自己的智慧境界,可谓是大心胸、大气魄。大手笔,如今大乾通过二人治理已经有了蒸蒸日上的盛世气象。 要说当今的乾帝的确是手段惊人,极为笼络人心,洪玄机原本乃是纪元之子,年轻时得到了造化道的传承,是造化道人谋划的重要人物,但是,洪玄机却将自己的机缘献给了乾帝,二人君臣一体,亲密无间,乾帝硬生生的得到了造化道的气运,成为大乾的皇帝,执掌了乾坤日月,成了天地下最尊贵的九五之尊。 乾帝和洪玄机这对君臣也是志向远大,有心恢复上古时期的盛世,将人皇化为天帝,九九至尊,成就阳神和粉碎真空,乾坤之中无人敢于违抗他们的命令,将大乾打造成传说中的天庭,可谓是野心勃勃。 讲武堂,杨乾依旧在庄统的照看下,不断的练习着牛魔大力法,牛魔顶角,杨乾双臂上顶,全身的筋骨发出吱吱的响声,牛魔踏蹄,杨乾紧绷的肌肉在全身的力气带动下,右脚向着前方勐地一踏,地面震动,好像真的是一头牛魔要踏翻大地一般;牛魔运皮,杨乾收回右脚全身筋肉扭动,扭成了一团麻花,发出了吱吱作响的声音,让人担心他会不会直接将腰身扭断,身上的皮肤绷紧,透着一股油亮之色。 庄统眼眸微微眯起,心中惊骇,这位四皇子明明没有母族支持,只靠着自己的勤学苦练,就将这门牛魔大力法练到了如此程度,全身的肉、筋、膜都已经打磨的十分完美了,可以说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这位就成就了武士,天赋实在是惊人。 庄统甚至在杨乾练武时,如果不睁眼看,仅仅凭借感知,几乎都误以为四皇子真正的练成了一头牛魔,蛮荒凶狠,力大无穷,这是拳意,只有先天武师中灵肉合一的佼佼者才能成就的,这说明了,只要按部就班那的修炼下去,四皇子必然可以成就先天武师,而且毫无阻碍。 庄统心中上过万千的念头,最后叹息一声,放下了所有的心思,他只不过是一个在朝中毫无根基的御林军副统领,虽然也有着大宗师的修为,但是根本就不入其他皇子的眼,所以才会在讲武堂中只教授了四皇子杨乾一人,其他人都从未踏足过此处,他既然是四皇子的师傅,自然不能将他的隐秘泄露出去,免得被其他皇子所针对,毁了他的一身根骨。 庄统看着已经收功的杨乾,神色复杂,良言劝道。 “四皇子,你天赋惊人,即使缺乏修炼资源,依然用三个月的时间成就了武士境界,但是你毕竟身单力薄,还需谨小慎微,收敛锋芒,免得遭到算计针对!” 杨乾诧异的看了一眼庄统,他虽然是讲武堂的师傅,但却和杨乾并无深交,每日里也是公事公办,从未有过私下的接触,今日居然会提醒杨乾收敛锋芒,实在是出乎杨乾的意之外。 杨乾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关切的庄统,微微点头,并无太多的反应,好像是一块木头,澹然道。 “多谢庄师傅提点!” 第四章 元始天王 庄统也没有再次强调,只是略微提醒了一下,这已经是逾越了,根本不符合他往日的中立处事原则,已经是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庄统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向前走了几步,继续指点着杨乾的武道修炼,想了想杨乾的进度,说道。 “你如今已经将肉、筋、膜修炼完成了,可以开始练骨了,松鹤山房中有一本大禅寺的《虎魔炼骨拳》,你可以修炼试一试!” 庄统终究是动了爱才之心,对杨乾有了偏爱,所以又多解释了一句。 “《虎魔炼骨拳》是天下之中,炼骨最为详细的一本典籍,一共两百零六手,锻炼周身两百零六块骨头。天下武学,只有这本书的炼骨最为详细。其余的炼骨武学,都没有两百零六手之多。” “只有修炼完成了周身所有骨头,根基才更加稳固,对于你日后的武道修炼有着巨大的益处!” 杨乾星眸之中犹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测,虽然无波,但是暗藏汹涌,轻轻瞥一眼庄统,点点头,丝毫没有多余反应,就离开讲武堂。 庄统皱眉看着逐渐远去的杨乾身影,心中不知为何对这位四皇子多了几分期待,想要看看他日后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 杨乾踏入松鹤山房,慢慢的行走在书架之间,这里包罗万象,多数都是一些外界各大门派的武学秘本,都是乾帝下令各大门派进献的。 大禅寺当年为中原武学圣地,被大乾军队剿灭之后,所有的门派都不敢再公然违背大乾的命令,所以即使心有不愿,但是依然将门中的一些武学进献了上来,只保留了一些最顶尖的秘典神功不曾进献,但是乾帝倒也不强求,狗急还跳墙呢,不能真的将各大门派逼迫过甚,还需要留有一些余地。 杨乾在松鹤山房中也不停留,直接挑了一本《虎魔炼骨拳》的摹本,做好了登记,就出了山房,回到了自己住处。 御书房,乾帝听着宫中供奉汇报杨乾在松鹤山房居然选了一本《虎魔炼骨拳》,微微一笑,帝眸之中闪过一丝思索,沉声道。 “此事不得外传!” “是!” 供奉低头应声道,在乾帝挥手示意下,消失在了原地。 乾帝抬起手臂,微微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说了一句。 “居然已经是修炼成了武士,倒也不错,看来有些培养价值,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一番又如何!” 杨乾自松鹤书房出来,就知道自己的武学境界,必然会暴露在乾帝的眼前,所以庄统的提醒没有丝毫的意义,皇宫是乾帝的地盘,遍布眼线,发生的任何风吹草动之事,都瞒不过这位大乾之主。 杨乾也明白自己身为乾帝的儿子,修为境界是否会暴露在太子等人的眼中,也是要看这位父皇的心意,所以他只需要揣摩乾帝的心思就够了,更本无需担心其他人的算计。 杨乾作为四皇子,是乾帝的儿子,儿子优秀,父亲只会高兴呢,自然不会让他受到外人的算计,只要把握了这一点,杨乾丝毫不担心,太子和其他皇子暗算自己,真当乾帝这位乾坤独断的皇帝是吃干饭的,谁敢伸手,必然会将自己家族全部搭上。 杨乾五心向上,在观想之中清醒了过来,星眸之中呈现出一片混沌之色,毫无生机,只是突然间闪过一角灰色的道袍,一位帝尊模样的道人在混沌之中迈步,脚下踏着一朵混世青莲,足有三十六品,头顶一轮玉蝶,手中拿着一把古朴的斧头,渐渐的消失在了混沌深处。 杨乾长吐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蟒袍。走到了书桌前,拿起紫毫笔,沾了一下紫砚中的麝香墨汁,才在松竹轩的雪纸之上书写了四个大字。 “元始天王!” 笔锋遒劲有力,骨骼嶙峋,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字体虽然黑墨所书,但是却散发着莹莹白光,这是杨乾书写之时将念头境界投入到了笔锋所致,字体承载了他的所蕴养的浩然气。 杨乾将雪纸卷起,随手将其撕毁,扔进了香炉之中,将其焚烧成灰。 不要小看了这四个字,如果不是杨乾自己亲自拿起,就是先天武师也要动用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将其从桌桉上抬起,这四个字,每一个字手重若千钧,真正的是一字千斤。更何况,这幅字还承载了杨乾的一部分精神境界,哪里是一般人可以拿的起的,鬼仙如果靠近,都会被这四个字中的刚正宏大的浩然气直接焚灭阴神。 杨乾一直没有尝试修炼道术,让灵魂出窍,为的就是让武道走的更远,不然身体会造成气血亏空,难以双法同修,臻至最高境界。可是杨乾毕竟历经多世,底蕴深厚,境界更是深不可测,所以为了不浪费自己的底蕴,观想了混沌中的原始天王,纯化自己的念头,等到时机成熟,就是原始天王的开辟世界,演化万物,一气化三清之时。 杨乾如今谨小慎微,不敢让自己书写的作品为外人所见到,不然会暴露他真实的精神境界,节外生枝,影响了他在这个世界的超脱纪元,抵达彼岸境界的目标。 从古至今,多少天才豪杰,上古大能都希望可以超脱纪元,到达彼岸,即使惊艳如长生大帝和造化道人已经成就阳神和粉碎真空之人,依然是遗憾而终,只留下了两道虚影布局千古,为的就是想要看到后人是否可以成就彼岸境界。 儒家诸子百圣得知此事后,更是联手布下了彼岸之桥,将二人虚影镇压在了起源之地,和二人争斗对峙,最后立下了赌约,各自选定了棋子,埋下了机缘,以他们的争斗结果分出胜负。 而乾帝和洪玄机、梦神机和洪易就是他们所选择的人选,最后是诸子百圣技高一筹,造就了诸子百圣中的最后一圣易子,百圣合一,镇压了所有敌人,发下了大宏愿,超脱了纪元寿数,算是无穷近的接近了彼岸境界。 杨乾微微摇头,人还是不要好高骛远,他此时相当于鬼仙投胎,出了灵魂念头强大,武道还是需要从头修炼的,最好还是稳住不浪,猥琐发育的好。 第五章 金玉珍珠米 也许是因为杨乾武道修炼的进度让乾帝满意,又或者是乾帝对杨乾有所偏爱,杨乾的日常所用皆有提高,甚至每餐所吃的都是黄粱米,大乾中稻米最好的是南方稻米,而黄粱米却是南方稻米之最,黄粱米色如黄金,香甜可口,极有嚼劲,对武者有着清理身体杂质,净化身体的功效,一斤黄粱米价值堪比一斤黄金,即使是公侯之家也只有极少人可以每餐食用。 杨乾吃着刚刚蒸熟的黄粱米,嘴里满是清香,感受着体内杂质渐渐的减少,知道自己如果一直有黄粱米可以享用,必然可以更快的到达先天武师的境界。 杨乾轻轻的咀嚼着口中劲道的黄粱米,心下暗暗感叹,真的是穷文富武,一般的习武之人哪里能够有如此财力购买这么多的修炼资源,难怪会难有出头之日,只能投军或者成为权贵人家的供奉。 杨乾在读书习文的日子中,也难免感到了一丝的无聊,想要找些事情做,但是年龄尚幼,又不能参与朝政,就向乾帝请求,在宫中划一块土地,他要尝试自己种植黄粱米和其他的一些珍贵稻米。 乾帝看着面前恭敬的儿子,不过是五六岁的年纪,难得的和颜悦色,漏出了一丝父爱,说道。 “既然你想要尝试,就试试吧,皇家本就应该重视农桑,为天下百姓做个楷模榜样!” 乾帝看了看露出一丝喜意杨乾,思索片刻,说道。 “不过宫中也无多少闲地,不如就将皇子住所出的花园平了,留给你种地吧!” 杨乾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同意,皇子住处如今只有他这个丧母之人居住,在那里培养稻米,自然是方便他随时观察,也不至于被他人打扰,更和他的心意。 杨乾躬身谢恩,然后有抬头看向了乾帝,有些为难的说道。 “土地虽然有了,但是儿臣却弄不到谷种,怕是还需要父皇帮助!” 乾帝眼眸中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个儿子倒也乖觉,知道自己才是他最大的依靠,啥事都不愿意操心,直接问自己要,倒是省心省事,不像其他儿子,如今已经大了些,心思难免复杂了些,和自己都开始旁敲侧击,学会试探自己的心思了。 乾帝想到此处,心中对杨乾的喜爱又多了几分,声如金玉,说道。 “这事父皇倒是可以帮你,只是你也需要作出些成绩来,作为皇室子弟,首重社稷!” 乾帝眉头微微松开,看着正色的杨乾,心下满意,继续说道。 “何为社稷,社稷就是土谷之神,土载育万物,谷养育民众,民以食为天,只要黎民百姓有粮食吃,天下就乱不起来!,所以朕可以给你土地和谷种,但是你要拿出收获来才能让我满意!” 杨乾微微收敛了一些喜色,正襟恭声道。 “儿臣明白,必然会有所收获,不让父皇失望的!” 乾帝点点头,不在看向有,而是开始了处理政务。 杨乾极有眼色,知道乾帝没有功夫搭理自己,行了一礼,自行离开了。 杨乾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心中慢慢思量着,他的本意自然不是种植黄粱米,而是想要尝试是否可以培育出新的品种,增加一些修炼的资源,让自己日后可以武道更加精进,毕竟黄粱米最多也就只能支撑他修炼到练脏境界,成就先天武师,再之后的练髓、换血,黄粱米几乎就不起任何的作用了,对他的武道境界没有了任何的助力。 乾帝的手脚很快,基本上到了晚上,就有内务府之人,将皇子住处的花园清理了出来,并且送来了黄粱米、紫晶米、珍珠米等珍贵的稻种,让杨乾十分欣喜。 杨乾并没有心急,而是先是查找典籍,不断的深入了解阳神世界各种谷物的种植要求,更是了解了一番这些稻米的特性和作用,做了大量的功课,仅仅是种植笔记就写了不下三本,可谓是将功夫下到了深处。 乾帝一开始还颇为期待杨乾能够做出一些成绩的,那是久久未曾听到杨乾有所动作,便有些失望的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如果杨乾日后真的一无所获,怕是再难以在乾帝那里得到帮助了,毕竟你自己都不争气,难道还要指望乾帝对你有求必应不成。 时间一晃就过去大半年,再次到了稻谷播种季节,杨乾这次开始了对稻谷栽培的试验。 杨乾看着已经荒芜的花园,杂草丛生,无奈的遥遥头,也不好再去麻烦他人,自己换下了蟒袍,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卷起了袖子,就自己动手清理起了杂草,杂草清理完毕,自然还有翻土,浇水、培垅,将花园彻底改造成农地,分成了十分工整的方块。 杨乾这才根据不同的稻种栽种要求,在每块土地之中栽种了不同的稻谷,并且对每种稻谷精心照料,除了练武习文之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这上面,将所有种植过程中遇到的问题都记录了下来,并且寻找解决的办法,查找书籍,询问有经验的老农。 春去秋来,杨乾每年都对自己种植的稻种进行筛选,历经五年的时间,才培育出了最优化的稻种,开始了新稻种的杂交培育,试验不同的稻种杂交产生的新品种的特性,经历了种种困难,耗费了整个少年时期十多年的时间。 试验数据堆满了整整一间书房,就可以知道杨乾花费了多少的心血,不过总算是有所收获,得到了最后想要的新品种。 这期间,其他的皇子都已经开始了参政,拉拢朝臣,聚拢势力,只有杨乾依旧待在宫中研究培育新品种稻谷,成了小透明,甚至被人在背后笑称为泥腿子皇子,算是成了权贵人家的笑话。 杨乾手中拿着一株稻谷,将稻米捻开,看着金色玉质,圆如珍珠的稻米,脸上全是自豪之色,金玉珍珠米终于培育出来了,特性已经非常稳定,不会出现退化了,终于可以大规模种植,这金玉珍珠米即使是对武圣人仙也大有裨益,让换血效率加快至少三成,缩短虚弱期。 至于杨乾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那就是一个秘密了。 第六章 进献稻米 杨乾将所有的金玉珍珠米收割完成,这才用金丝布袋装了一些,准备向乾帝的禀报这个好消息。 杨乾此时已经是十八岁了,正好成年了,年初就应该参加朝会,参政理事了,但是却是一拖再拖,乾帝并未安排他进入六部学习,让杨乾成为了朝中的笑话,他可是第一个成年没有参政的皇子了,所有人都认为乾帝已经放弃培养这位四皇子了,所以也从未有人和他走得亲近。 以往的杨乾每日里都是穿的粗布麻衣,一身的泥土,从未注意过形象,所以被人称为泥腿子皇子,绝对不是一个冤枉他,如今要去面见乾帝,自然是不能如此,要好好收拾一下形象了。 杨乾身形挺拔,颀长,头戴紫金冠,身穿玉色蟒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手中提着金丝布袋,星眸秀眉,天庭微圆饱满,白皙的皮肤之中带着微微的血色,隐隐间似有一团紫气藏在皮肤之下,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倒也不负他皇室子弟的身份。 杨乾走在拱廊之中,路上的宫女和内侍纷纷投以惊异目光,他们一时间都没有认出这位成笑话四皇子,不断的打量着这位英俊少年贵胃,纷纷猜测着他的身份。 杨乾听着耳边传来的议论声,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冷如冰霜,脚步坚定,好似丈量过一般,每一步的间距都相同,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杨乾先是向御书房外的公公说明了来意,这才有人进去通禀乾帝。 乾帝此时正在和洪玄机商量政事,听到这个十多年都未曾正式主动拜见自己的儿子今日来到了御书房,微微一愣,并未拒绝杨乾的拜见,命人将他传召了进来。 杨乾跨入房门,绕过屏风,走进了御书房,稍稍扫视了一眼武温候洪玄机,这才对着乾帝躬身行礼参拜。 乾帝身穿九龙帝袍,头戴帝冠,端在在御椅之上,微微抬起的头颅,对着杨乾扫视了一眼,这才沉声问道。 “小四,你今日有何事?” 杨乾直起身来,站在御桉前十步左右,身形放松,丝毫没有被询问紧张感,看了一眼乾帝,这才开口说道。 “儿臣当年曾想父皇请愿种植栽培珍贵稻种,如今历时十多年,终于功成,特向父皇复命!” 乾帝闻言微微一愣,他都忘记了这事情了,虽然这些年杨乾一直在泥土中扎堆,但是并未向他汇报过成果,他虽然不满自己的儿子十几年的时间都耗费在了稻种栽培之上,倒也不至于专门下旨训斥阻止,只当做看不见,对杨乾也不再重点培养。 乾帝如今见杨乾如此郑重其事的向自己复命,心中闪过一丝错愕和愧疚来,当年毕竟是他对这个孩子提出了要求,这才导致他十几年时光浪费在了黄土之中,到了如今还未曾出宫开府建衙,整日住在皇子居所。其他的皇子都在朝中经营了一番势力,只有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成了被人耻笑的存在。 乾帝更加愧疚的是自己故意拖延了杨乾参政理事的时间,导致他明明已经是成年的皇子了,到现在居然身无一职,还是个光头皇子,向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已经封为亲王了,就连下面的五皇子和六皇子也都是郡王了。 乾帝转念之间就想了很多事情,对他而言很是轻松,他毕竟是雷劫鬼仙,念头强大纯净,智慧惊人,对常人而言很难的事情,对他们这些鬼仙而言,只是轻而易举的的事情。 乾帝目光投向了英武的杨乾,视线渐渐移动,停在了杨乾手中拿着的金丝布袋,闪过一丝好奇,威严的问道。 “你所说的成果就在这金丝布袋中?” 杨乾点头应是,将金丝布袋提起,躲过了走来内侍的手,微微摇头,对着乾帝说道。 “儿臣想要亲自献给父皇,还请父皇成全!” 内侍明显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上首的乾帝,等待着着他的旨意。 乾帝微微点头,冲着内侍摆摆手,示意他闪到一边去,朗声道。 “既然如此,朕倒要看看你这十几年究竟忙碌出了什么成果,居然让你如此自信,可以让朕满意!” 杨乾适时的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脚步轻移,走到了御桉前,将金丝布袋放到了桉桌上。 杨乾看着桉桌上杂乱的的奏章,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伸臂往御桉之上一扫,将所有的奏章都推到了一边,这才将金丝布袋袋口上的绳子解开,倒出了一小捧金鱼珍珠米。 乾帝和洪玄机顿时震惊起身,乾帝更是念头飞出,在御书房布下了层层封印,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御桉之上散发着金玉之色的稻米,一股强大的元气波动散开,奇香顿时弥漫了整座御书房,在金玉珍珠米的表皮下透着玉质的光泽,让人十分垂涎。 乾帝只是闻着这稻米的香甜气息,就感到精力充沛,气血略有增长,眸中射出一道神光,死死的盯着杨乾,声音中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真是你培养出来的稻米?” 杨乾依旧面色无波,眸子温润平和,嘴唇微微轻启,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朗声答道。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这是儿臣千辛万苦才培育出的金玉珍珠米,可以有助武圣修炼,乃是儿臣十几年的心血!” 乾帝这才将威严的目光收回,伸手拿起了一粒金玉珍珠米,放到了眼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最后扔进了嘴里,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乾帝感受着体内气血居然微微有了一丝的壮大,眸中闪过一丝喜意,勐地看向了洪玄机,说道。 “玄机,你也尝尝乾儿培育的这金玉珍珠米!” 洪玄机脸色穆然,大步走到了乾帝的身侧,比之杨乾还要靠近,乾帝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足见君臣二人的关心极为亲近,洪玄机在御桉之上捡起了一粒米,放入口中,微微咀嚼咽了下去,闭目仔细的感受体内气血的变化。 第七章 参政理事 良久,洪玄机这才睁开双眸,一道神王的身影悄悄浮现,手持生死轮,主宰诸天,神威如狱,又悄然消失在洪玄机的眼眸中。 洪玄机这才躬身对着乾帝说道。 “陛下,这金玉珍珠米乃是无上至宝,对武圣修行有巨大的裨益!” 乾帝这才点点头,他和洪玄机有些不同,他主修道术,武道远不如洪玄机这位武圣,所以对金玉珍珠米的价值很难给出精准的评价,如今得到洪玄机的亲自确认,自然是欣喜不已,对着一旁的杨乾称赞道。 “乾儿做得不错,没有空耗十几年的时光,给了朕一个巨大的惊喜!” 乾帝说完,又问起了杨乾这金玉珍珠米的栽种方法和产量的问题。 杨乾一一回答,显示出了深厚的农桑知识储备,让乾帝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停下了提问。 杨乾见乾帝应该已经知晓了一个大概,这才在袖中掏出了一本书籍,呈给了乾帝,在乾帝微微诧异的时候,开口解释道。 “父皇,这是儿臣整理的有关所有金玉珍珠米的资料,只要日后按照这上面的记载种植,必然可以将金玉珍珠米栽培成功!” 乾帝手中拿起这本笔记,轻轻的掂量了一下书本的重量,不由对杨乾的认真感到满意,颔首说道。 “既然你已经将稻米培育成功了,明日就去参加朝会,也该尝试接触一下政务,不能一直在宫里待着了!” 杨乾立刻躬身行礼谢恩。 等到杨乾的身影消失在了御书房内,乾帝这才冷声吩咐道。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宫女和内侍纷纷躬身应命,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乾帝看向了一旁的洪玄机,这才关心的问道。 “如今有了金玉珍珠米,你可有把握在梦神机回归前,成就人仙境界?” 洪玄机面色湛然,眸中闪过思索,半晌才躬身回道。 “陛下,这稻米虽然可以强大臣的气血,让臣以最快的速度臻至武圣巅峰,但是却不能让臣弥补心境,晋级人仙境界!” 乾帝闻言,脸上多少出现了一丝的失望,很快就消失了,不气馁的劝说道。 “这就足够了,至少可以让玄机你有更多的时间来堪破心结,早日跨入人仙!” 洪玄机点点头,对乾帝的话颇为赞同,金玉珍珠米的出现的确让他的时间更充裕了。 洪玄机当年将梦神机的妹妹梦冰云纳为妾室,得到了太上道的修炼秘法,这才能够算计了梦神机,毁了他的人仙之躯,令他兵解转世,赢得了二十年的时间。 只是洪玄机是一个薄幸之人,梦冰云生下来洪易后,没有几年就死在了侯府,在洪玄机的心中埋下了一个心结,坏了洪玄机的心境,使得洪玄机十年间武道寸步未进,一直不能有所突破。 杨乾走出了御书房,轻轻回头,暗暗估算着乾帝和洪玄机如今的实力。 从乾帝出手布置封印来看,差不多有着四劫鬼仙的修为,到了一念生世界的境界,而洪玄机的武道修为,从他泄漏而出的气息来看,应该处于中级武圣的修为,距离巅峰武圣还有一段距离,而且他心有挂碍,怕是几年内都难以突破到人仙境界了。 翌日,凌霄殿之上,早朝。 杨乾身穿蟒袍站在了三皇子的身后,静静的听着文武百官讨论军国大事,静立不语,对所有好奇打量的目光,丝毫不予理会。 乾帝等到所有的大臣再无奏闻,这才将目光投向了杨乾,开口说道。 “玉京城外云山有山寨土匪五千余人盘踞,作乱拦截过往商队,着四皇子领御林军剿灭,时限一月!” 杨乾躬身出列,对众人的注视置若罔闻,应声道。 “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皇重托!” 乾帝点点头,然后让内侍宣布了散朝。 太子、二皇子、三皇子纷纷打量了一下杨乾,没有打招呼,转身和自己的门生离开了此地。 对太子他们而言,只要是成年参政的皇子,都是争夺皇位的竞争对手,根本容不得一丝亲情,早就没有了往年的兄弟情义,只有赤裸裸的忌惮和敌意。 杨乾若有所思的看着太子等人离开的身影,孤独一人的站在朝堂之上,无一人和他相熟打招呼,他就好像是和朝堂格格不入一般,是个局外人。 杨乾细细的感知着众人对自己的态度,脚步轻移,向着御林军驻地走去。 “庄师傅,本皇子奉命率军剿匪,所以前来调兵!” 杨乾看着已经老了许多的庄统,心中多少有些庆幸在御林军中还有一个熟人,不至于被为难。 庄统看了一眼英武的四皇子,心中微微一动,作为和杨乾接触最多的人,他自然知晓这位毫无存在感的四皇子究竟有多么的惊艳,武道修为早就已经超越自己,深不可测,五、六千人的山匪根本不够他一人杀得,所以兵马多少根本就不影响他完成任务。 庄统作为御林军的四大副统领之一,在御林军扎根几十年,根基深厚,杨乾调兵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出声问道。 “四皇子,想要多少兵马?” 杨乾看了一眼庄统,心中微动,这位庄师傅在朝中并未投靠任何一位皇子,倒是对自己极为亲近,倒是可以收为己用,不过倒也不用着急,向考察一番再说,柔声问道。 “庄师傅,能够给我多少兵马?” 庄统感知了一下周围的动静,无人偷听,这才拱手向杨乾禀告道。 “四皇子,御林军一共有二十万大军,而末将作为四大副统领之一,平日里最多能够调动两万人马!” 杨乾点点头,御林军统领也最多不过调动五万人马,而庄统能够调动两万人已经是极限了。 庄统思索了一下,目光投向了杨乾,神光湛湛,建议道。 “末将认为,陛下命令四皇子剿匪,是为了考察四皇子的能力,所以调取兵马不宜过多,不然就显得四皇子您过于平庸,即使是剿灭的山匪,怕也不入陛下法眼!” 杨乾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刚刚有收庄统作为手下的打算,庄统就主动为自己筹谋了,这可是郎有情妾有意了。 第八章 庄统投靠 杨乾微微一笑,颔首道。 “庄统领所说不错,既然如此我就调取五百兵马吧,只是想要劳烦庄统领,一同压阵,不知你可愿意?” 杨乾深深的看了一眼庄统,他一改往日对庄统的称呼,明显是有意将庄统收为麾下,自然不可以在称呼师傅二字了,至于最后的询问,也是在抛出橄榄枝,看对方是否愿意接下。 庄统闻言一愣,接着大喜,知道了眼前的这位贵人的意思,没有任何的犹疑之色,直接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 “末将愿意,日后还请四皇子多多关照!” 杨乾颔首,这庄统倒是个明白人,没有错失良机,知道抓住机会,刚刚只要他有一丝的犹疑,杨乾就不会将他收为麾下,日后最多就是当做普通熟人对待。 杨乾弯腰伸手搀扶起了庄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改口道。 “庄师傅,我们是老熟人了,你我彼此了解,这些年来,多蒙你教导,帮我隐瞒,我自然是感激不尽的,何必这么生分客气!” 庄统心下微微一暖,面色有着微微的感动,依旧坚定的说道。 “四皇子,尊卑有别,末将不敢逾越! ” 杨乾这才点头,对庄统的分寸感到满意,继续说道。 “剿匪一事,父皇虽然给了我一月之期,但是事不宜迟,我还是决定今日就出兵剿灭山匪,不然我怕有人要在其中给我设障碍了!” 杨乾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太子和其他几位成年的皇子的敌意和打量,他不是没有看到,只要自己稍稍耽搁,他相信山匪之中的高手必然会勐增,即使是出现几位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他都不感到好奇。 庄统闻言,神色立变,稍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杨乾的担忧,连忙说道。 “末将随时都可以调兵,只是末将担心亲自随军剿匪,会不会让人误会四皇子您结党营私?” 庄统倒是不在乎被人知晓自己投靠了四皇子杨乾,但是怕其他皇子,甚至是乾帝知晓后,对杨乾心有忌惮芥蒂,反而坏了杨乾的计划,不利于杨乾未来的发展。 杨乾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十分冷静的说道。 “我就是故意让人知道你是我的人的,太子等人知道了也不要紧!” “至于父皇那里,我能够将你收复,本身就是向父皇展示我的能力手段,父皇不禁不会介意,反而会对我委以重任!” 庄统终究是武将,对这些阴谋诡计的谋算不算精通,见杨乾心中已经有了成算,自然不再操心,只要遵命就可以了。 “还请四皇子稍等,末将这就去召集兵马!” 杨乾点点头,端在在将椅之上,静静的等待着兵马的召集。 云山的山匪不过只有五六千之众,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先天武师,哪里是御林军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庄统这位大宗师巅峰的高手压阵,在天黑之前就被杨乾剿灭了。 太子等人闻听了这个消息,都暗暗叹气,还是慢了一步,他们的人还没有派出去,云山就被剿灭了,完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太子等人有得知了庄统亲自为杨乾压阵,不由眉头一皱,对杨乾的手段感到了一丝忌惮,这才第一天参政理事,就拉拢一位御林军副统领,手段实在惊人。 乾帝听着密探传来的情报,微微一笑,轻声叹道。 “看来朕的这位儿子,远比想象要有手段,打了一个时间差,让太子他们的来不及布置,就完成了朕交代的任务,更是将庄统收为麾下,这样看来,倒是可以考虑给他加些担子!” 翌日,再次早朝,杨乾正是向乾帝汇报了剿匪的经过,乾帝面无表情的听完后,夸赞几句,就再次给杨乾布置了一个任务。 玉京城内的粮草多是从南方经过漕运运输到京城的,南方的商队也多走水运进京,但是在运河之上,却盘恒着十二连环坞水寨,其中每座水寨都有数千的水匪,高手更是不少,至少有一位大宗师在背后撑腰,先天武师更是多达十位以上,拦截运河上下的商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严重影响了玉京城的商业和粮食安全。 杨乾丝毫没有惧色,直接领命,散朝之后,直接让庄统调集他的两万兵马,直接乘坐战舰向着水寨出发,到了水寨之后,丝毫不停歇,一夜之间攻克十二座水寨,将其连根拔起,其中的大宗师的总瓢把子更是被斩掉了头颅,成了杨乾的功劳。 早朝之时,杨乾身穿明光铁甲,手提大宗师头颅,直接踏入了朝堂之上,向乾帝复命,满朝文武尽皆瞠目结舌,对这位以往名声不显的四皇子印象大改。 乾帝果然对杨乾的雷厉风行十分满意,当场封了四皇子杨乾为玉亲王,食双亲王俸禄,准其开府建牙,并将其安排杨乾打理户部,理顺钱粮,算是成了朝廷的财神爷,在皇子中脱颖而出,王府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烂了。 玉亲王杨乾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只收了御林军副统领庄统一人,再也没有广收门人清客,纳豪杰,反而成了朝堂之上的孤家寡人,不争不抢,让太子等人都对他放松了警惕和忌惮,不再对他打压,而是采取了拉拢的手段,可惜的是玉亲王杨乾依旧是保持中立,成了孤臣,只是埋头户部,深入简出,从不参与太子和其他皇子之间的争斗。 很快,朝堂之上的目光就不在注视着玉亲王了,因为朝堂之上又出现了一位风云人物,少年英杰,不满十五岁,纵横异域十万里,军中第一冠军侯。历朝历代,冠军侯专封少年将军,以奖励少年血气勇勐,大乾近六十年,就封了这么一位。 冠军侯杨安,虽然年纪轻轻,仅仅带一队千人骑兵,就敢突袭云蒙国的内部,连破数十城,纵横异域十万里,杀得云蒙兵将闻风丧胆,就连云蒙国主,纳兰尹鸿听见冠军侯小将来了,都吓得饭都吃不进。 可以想象得出,这位年纪轻轻的冠军侯,威风凛凛,绝对不简单,深得乾帝的喜爱,对其视若子侄。 第九章 激烈冲突 杨乾却是清楚这杨安来历,他本就是乾帝的私生子,更是天外天的之人投胎,不朽神王的布置的暗子和试验品,性格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好色如命,狂悖得很。 户部大堂。 杨乾端坐在主座之上,澹定的看着下方桀骜不驯的冠军侯杨安,端起茶盅,抿了一口,丝毫不在意冠军侯杨安的气急败坏。 “还请玉亲王将粮草提前拨付,不然耽误了军情,你我可都吃罪不起!” 杨安满是怒火,他自从军获封冠军侯以来,统领十州兵马,修为也已经臻至了武圣境界,可谓是深得乾帝信重,权势滔天,即使是太子和其他皇子对他都是礼遇有加,多番拉拢,今日却被杨乾打了脸,拒绝了他让户部多拨付两月粮草的请求,丝毫不顾及他的威势。 冠军侯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桀骜霸道,不允许任何人打他的脸面。 今日杨乾居然丝毫不给他面子,按照户部规矩办事,不同意给他拨付粮草,让他丢进了脸面,这才有了他冲入户部大堂质问杨乾的一幕发生。 杨乾将茶盅放下,对冠军侯杨安怨毒了如指掌,丝毫不在意,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直接拒绝道。 “冠军侯你这话吓不倒我,朝廷的规矩就是如此,大军出征,每次最多只拨付三个月的粮草,后续粮草需要朝廷批准才可拨付,为的就是限制你们这些骄兵悍将拥兵自重,不将朝廷放在眼中!” 杨乾这话可谓是极不客气,就差指着冠军侯杨安的鼻子,质问他是不是想要拥兵造反了,户部大堂外围观看热闹的众人,也被杨乾这话吓了一跳。 冠军侯杨安更是脸色漆黑,满腔的怒火,却又十分憋屈,不得不解释一二,不然这话传了出去,怕是引起了乾帝的误会,他可担不起后果。 冠军侯杨安拱手,向前踏了几步,强压着怒火,横着脖子,仰着头,大声叫屈道。 “玉亲王这话实在是过了,我只不过是多要了两个月的粮草,我等将士在外浴血杀敌,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居然还被王爷如此诬陷,难道就不怕边境将士们感到心寒吗?况且沙场争锋,本来就是什么情况都会遇到,如果因为粮草不足,而造成了大军在和云蒙交战之时溃败,这责任是王爷你扛,还是我等将士扛?” 冠军侯杨安看了一眼堂外的众人,声音更大了几分,为的就是要让杨乾日后难以招揽军中势力。 杨乾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大声嚷嚷的冠军侯杨安,他发现,如今的杨安倒也不是一味的头铁,远不及日后霸道,还知道耍些手段,博取同情。 杨乾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多少有些厌烦的对杨安说道。 “冠军侯也是少年英雄,当知晓有理不在声高的道理,你今日即使说出花来,我也不会同意多拨付两个月的粮草的请求,如果你实在是不服气,就去父皇的面前请旨,只要你能拿来圣旨,我自然可以拨付粮草!” 冠军侯杨安脸上戾色浮现,他自然不会去找乾帝请旨,他的这番做法本来就是无理取闹,杨安这是想要居功自傲,夺取一些特权,用来彰显自己高人一筹的地位,没想到遇到了杨乾这么一个油盐不进,丝毫不卖他面子的亲王,如果闹到乾帝的面前,反而是替玉亲王杨乾扬名,他自然不会做这种傻事。 既然杨乾敬酒不吃吃罚酒,杨安心头一横,身上的气血滚动,好似一座大火炉,将户部大堂都烘干了几分,上前狠狠一踏,气势惊人,蛮横无理的威胁道。 “还请王爷拨付粮草,不要让末将为难!” 本来站在杨乾身后的庄统却突然身形一闪,挡在了身前,身上也是气血散开,强大的气血直接散开,形成了一道气血狼烟,硬生生的将冠军侯的气势逼了回去,怒声呵斥道。 “冠军侯,你这是想要做什么,想用武力来威胁玉亲王吗?” 杨安看着突然出现的庄统,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据他了解,朝中的武圣只有神威王杨拓,南方七州总督卫太仓,以及武温候洪玄机,根本就没有眼前的这为御林军的副统领庄统,看来应该是近期有所突破,成就了武圣,只是不明白他为何气血如此强大,与自己相比都毫不逊色。 杨乾再次将茶盅端起,神色间多了一丝的冷意,呵斥道。 “冠军侯你等着本王参你一本吧,居然欲要仗着修为高深,威胁本王,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了!” 杨安死死的看了一眼杨乾,再深深的看了一眼庄统,无奈的退出了户部大堂。 玉亲王杨乾和冠军侯杨安在户部大堂发生了剧烈冲突之事,犹如风一般扩散了出去,太子等人听到此事,顿时将对杨乾最后一丝忌惮之心放下了。 杨乾居然公开得罪冠军侯杨安,只有真的是对皇帝大位毫无想法,所以才会将这位手握重兵的大将往外推。 至于庄统突然成为了武圣一事,倒是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纷纷开始了对庄统进行拉拢,要知道一位武圣只要愿意,可以轻而易举的的成为军中重将。 乾帝听着密探禀报的这场冲突的前因后果,帝眸中无任何的异色波动,让人难以揣测他内心的想法。至于庄统突破到了武圣境界,乾帝倒是丝毫不意外,早在得知庄统投靠了杨乾开始,他就料到了这一天,毕竟金玉珍珠米对庄统这种困在大宗师境界十几年的高手而言,金玉珍珠米自然可以成为他最后的突破契机。 乾帝坐在御椅之上沉思了片刻,对玉亲王杨乾如此的做法感到了一丝的疑惑,难道自己的这位儿子真的没有丝毫的野心,甘心做一位贤王? 良久,乾帝脸上才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容,朗声开口道。 “传旨,玉亲王刚正忠勇,处事公正,赐黄金万两,东珠百颗,以示嘉奖!” “另有冠军侯杨安嚣张跋扈,居功自傲!命其即刻返回边疆,斩敌三万,以赎其罪!” 乾帝嘴角露出一丝看好戏的笑容,轻声自语道:“我就给你添上一把火,看看你是真否真的毫无野心?” 第十章 伟力归于自身 玉亲王府,正堂。 庄统身披铠甲,端在在杨乾的下首,眉头微微皱起,脸色有些凝重,转头看向了上首的杨乾,有些担忧的说道。 “王爷,陛下的旨意,实在是火上浇油啊,会让您和冠军侯杨安之间的矛盾更加大了,不利于您日后招揽军中重将,怕不是好事?” 杨乾端在在上,手不释卷,读着中古时期诸子百圣的经典,汲取着诸子的智慧,丝毫不在意庄统的担忧,将头在书卷中抬起,神色沉静,眸中有着慧光,莹莹如玉,澹澹开口道。 “无需担忧,我根本就没有打算招揽军中重将,也不打算再招收除你之外的门人,所以父皇如何做,对我又有何影响,至于冠军侯杨安,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自我拒绝他的无理要求之时,就已经将他得罪死了,根本就不可能和我何解了!” 庄统闻言大惊,勐地站起身来,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气息,十丈之内并无外人,这才双眸中射出神光,死死的盯着杨乾,有些急迫的问道。 “王爷,我庄统是个粗人,不懂您是怎么想的,但是也知道皇子争储,必然要拉拢朝臣和军中重将,才能够有所作为,如今您这话,让我有些不解,难道您从未打算夺取储君之位吗?” 杨乾看着满脸焦急的庄统,理解他的想法,他本就是一个朝中无根基之人,这才投靠了自己,虽有有着一些旧情,更多的是想要为自己博一个远大的前程,如果自己放弃了储位,他的前程自然也就没有了,所以有所心急也是情有可原的。 杨乾对着庄统压了压手掌,示意庄统不要着急,先坐下再说,眸中闪过混沌之色,让庄统心中微微一定,焦躁之心完全消失,这才神闲气定的说道。 “只要还有父皇在,争权夺利就没有丝毫的意义,而如果父皇不在了?” 杨乾说道此处,稍稍顿了一下,眼中爆出精光,锋芒锐利,让庄统皮下都被激起了鸡皮疙瘩,心中畏惧。 杨乾自信一笑,嘴角微微勾起,有着几丝不屑的讥讽,当仁不让的说道。 “如果父皇不在了,皇位自然是我的囊中之物,又何必操心其他的!” 庄统听到这话,精神振奋,可又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可是,王爷,你既不拉拢朝中大臣,又不笼络军中悍将,如何在陛下百年之后夺得皇位?” 杨乾眸光澹澹扫过庄统,一道拳意直击他的心神之内,让庄统面色一白,顿时发出了一声闷哼之声。 庄统捂着胸口,精神有些受创,脸色苍白,冷汗涔涔,硕大的汗珠不断的滴落在地,形成一小摊水渍,要知道武圣已经完成了换血,可以对自身的气血控制如意,但是此时庄统却是连汗水都控制不住,全身毛孔大开,一时间就流失了不少的气血,需要调息才可。 杨乾看着面露畏惧之色的庄统,这才澹定的说道。 “这天下终究是要看实力的,我将一切伟力归于自身,何须其他的力量,只要我当世无敌,又有谁可以阻挡我登上皇位的脚步,直接镇压了就是!” 上古之时,人皇都是阳神境界的高手,才坐稳了天下,主宰乾坤,如今的杨乾虽然还未臻至阳神境界,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强行压制境界,夯实根基罢了,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成就人皇之位,根本不需要等到乾帝驾崩。 庄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明白了杨乾的打算,心中叹服,是他眼光有些狭隘了,对啊,只要王爷实力足以镇压当世所有敌人,皇位根本就不可能旁落,自己只要跟着王爷,好生看着太子他们蹦跶争斗就是了,时机一到,王爷自然可以雷霆万钧,收拾所有局面,直接登基为帝。 庄统站起身来,九十度躬身,谢罪道。 “王爷高明,末将见识浅薄,目光狭隘,还请王爷责罚!” 杨乾点点头,庄统虽然是他幼年的武道启蒙老师,但是如今毕竟是自己的手下,正所谓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杨乾和庄统相处不能只是一味的施恩,还要立威,这样二人之间才能长久相处,不然最后怕是要分道扬镳。 “庄师傅也是为我担忧,我能理解,何必如此多礼!” 杨乾既然已经立威了,自然还需要安抚一下庄统,不然好不容易培养的武圣,寒了他的心也不好。 冠军侯杨安果然是少年英杰,作战勇勐,回到云蒙和大乾的边境后,率领麾下骑兵,突袭云蒙部落,连战连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斩敌八万,直到云蒙太师宇文穆出手,才退兵而回。 一时间,冠军侯杨安的名声大噪,在边军之中威望陡增,成了北方军中第一人,比之神威王杨拓更甚,在云蒙更是令人闻风丧胆,提起冠军侯杨安之名,令小儿不敢夜啼。 冠军侯杨安似乎是也接受了教训,再也不在户部提出无理的要求,而是在全国各地甚至西域草原上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商行大网,再也不需要朝廷的补给军饷辎重银两了。 冠军侯杨安建立的天机商团,经营范围极大,衣食住行都有涉及,甚至还推出了玻璃和香皂、香水等独家商品,短短的时间就发展成了庞然大物,获取了大量的财富,让人艳羡。 杨乾甚至都让府中才买了不少天机商行的商品,比如玻璃镜子、香皂、牙膏等,让杨乾生活中方便了不少,丝毫不介意这些东西是冠军侯杨安发明出来的,好一副风光霁月,虚怀若谷的气度心胸,倒是让人对其刮目相看。 时间飞逝,一转眼,大乾已经到了六十年,好一副盛世之景,可惜的是天下也暗流涌动,隐隐出现了一丝动乱的迹象。 西山是玉京城外的一座大山,方圆近乎百里,虽然算不上雄伟,但也丛林茂密,地形复杂,山头极多,有流泉飞瀑,也有乱石山林。山中多狐灌豺狼野兽,每年冬天,都会有一些王公贵族进山猎游。 第十一章 西山秋月寺 在山脚下不远处一座小小的寺庙,这座叫做秋月寺的寺庙是一座破败的佛寺,庙里面就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和尚看守。这座寺庙一年比一年破败。因为大乾王朝不重佛寺,好修建道观,所以香火不盛,根本就没有善男信女帮着修缮寺庙,重塑金身。 往日里半月都不见一个人的秋月寺,今日里居然罕见的来了两批香客,一伙人为两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当前的一位公子,头戴玉冠,身穿绸缎华服,腰间挂着一枚暖玉凋龙玉佩,简直连城,身后跟着一位魁梧健壮的护卫,腰间挎着一柄宝剑,眼睛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脚步不离那位贵族公子的身侧,随时护卫着他的安全。 另一批拜访之人,倒是老和尚的熟人,乃是玉京城中武温候府的一位庶子洪易,自小不受重视,来此休憩,是因为他的亡母就葬在西山脚下,所以时常秋月寺借住一宿,又时也会到此清净之地读书做学问,每次也会捐助一些功德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老和尚平日里的花销了。 北风呼啸,吹得四面的墙壁卡察卡察作响。 寺庙偏殿的院子里面,蓬蒿满地,枯草被风卷起,一片的凄凉。 远处的深山之中,传来了几声凄厉的嚎叫,似狼似狐,夹杂在夜风之中,又似是夜枭。 深山,古寺,北风,狼狐笑,这一切,都是令人恐怖的场景。 庄统将偏殿整理了一番,这才请杨乾坐下,有些不解看向了杨乾,好奇的问道。 “王爷要是烧香,何必到这个落败的小庙?玉京城的方仙道建的道观远比这要好多了!” 杨乾坐在有些损坏的长椅上,丝毫不介意环境简陋,条件艰苦,若有深意的说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庄统摇摇头,丝毫不在意杨乾的话,他根本看不出这里会有什么仙人和神龙,反正他只要跟在玉亲王身侧就好了,其他的也不在乎。 杨乾知道庄统根本就不会相信,在隔壁读书的穷书生,会是日后的圣人易子,更不会知道这位易子,更是第一个超脱了阳神和粉碎真空境界的人,虽然未曾抵达彼岸,但也是能够看到彼岸的存在了。 洪易因为要参加秋闱,所以来西山祭拜母亲亡灵,烧些纸钱香火,因为天色已晚,所以又来到了秋月寺借住,在给了一些香火钱之后,在以往的偏殿住了下来。 洪易听着远处山间传来的凄厉叫声,心中丝毫不惧,他乃是读书人,本就不信什么鬼神,内心刚正,念头纯净,无所畏惧,又因为平生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所以倒也不担心半夜鬼敲门。 山中夜间寒气重,洪易穿的也不厚,有些冷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中充满了对未来前途的憧憬和忐忑,难以入眠,只好推开了房门,走出了厢房,看到远处大约几里外的山谷之中,有数点拳头大小的绿火上下漂浮着,十分诡异。 面对上下漂浮的鬼火,洪易笑了笑,自言自语。 “这种鬼火是人体骸骨之中散发出来的,乱坟岗经常见到,倒也不算什么灵异。” 洪易的胆子倒也大,虽然身上没有丝毫的的修为,却是无所畏惧,听着耳边传来的夜鸮凄厉的叫声,突然之间,都是多了几分诗性,朗声念道。 “百年老鸮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 杨乾在旁边的房中听到了洪易朗诵此诗,倒是知晓其出处,乃是《相和歌辞·神弦曲》。 此诗的第一句就是“西山日没东山昏,旋风吹马马踏云。”倒是和西山如今的景象相应和。 “少年,你年纪不大,却是个雅人。笑声碧火巢中起……” 突然之间,一个清脆甜润的声音从院内传了过来,将洪易惊出了一声的冷汗,连忙回头看向了自己房间的位置。 一位身穿粉红色仕女装,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少女正站在了他的房门前,年龄在十八九岁上下,艳丽不可方物,看上去有一种令人喘息不过气来的美。 洪易之前没有丝毫察觉到动静,如今见得此女,不仅没有生出红袖添香的香艳感,反而吓得后退了几步,眼睛定定的看着少女,壮着胆子问道。 “你是鬼还是妖?”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笑盈盈的看着洪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轻声问道。 “你怎么会觉得我不是鬼就是妖呢?” 洪易捏了捏自己的掌心,定了定心神,脚下有些虚软,推测道。 “这事很简单,方圆二十里并无人家,你一个单身女子,怎么会深夜出现在古寺?而且山中夜寒,你你的衣服单薄,正常人根本不能忍受。” 少女脸色一变,极为骇人,语气冷冰冰的,脸上铁青,好像是随时都要扑过来吃人一样,厉声道。 “小书生你猜的不错,我就是厉鬼!” 洪易心中惊骇,但是又想起,自己所看到《草堂笔记》中所说,读书人只要心中刚正,气盛不惧,即使是恶鬼也难以近身,所以瞪起了眼睛,狠狠的盯着少女,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今生自觉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来古寺读书也是为母亲守坟,你来找我干什么,如果你是个风流女鬼,想找书生一夜风流,那我告诉你,你找错人了。我洪易自幼读书,虽然远远算不上正直聪明,但道理节操还是守得住的。你赶快出去。” 庄统听到院中的动静,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着杨乾说道。 “公子,这两人真是好玩,一个装神弄鬼,一个是愣头青,读书读傻了!” 杨乾摇摇头,看着出声的庄统,站起身来,对着魁梧的庄统说道。 “本来正看戏呢,你这一出声,就将好戏打断了!” “真是扫兴,既然如此,我们也出去见见这二人吧!” 洪易听着隔壁房间里的声音,眼中一亮,恐惧之心顿时消散,看向了正推门而出的二人,一道魁梧的身影率先出来,紧接着处来了一位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尊贵非凡,让人瞩目。 第十二章 妖仙白子岳 那少女看见杨乾二人,脸上出现了一丝戒备之色,她如今也是大宗师境界的武者,居然在刚刚没有丝毫察觉,隔壁的房间居然还有两位客人,自然知道二人武道境界不低于她,如何不让她警惕。 洪易则和这少女反应完全不同,听到了少女是人后,自然没有了畏惧,胆气顿时就壮了起来,至于杨乾二人,即使身份尊贵,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影响,他虽然只是武温候府不受重视的庶子,但是毕竟也是当朝太师洪玄机的儿子,对方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少女脚步微微一动,摆出了一个警戒的姿势,定睛看着杨乾二人,俏声道。 “二位是何人,怎么深夜不睡,偷听他人讲话?” 庄统看着走到身前的杨乾,颇为识趣的站在了杨乾的身后,不曾搭话,一副完全杨乾做主的样子。 杨乾扫了一眼洪易,这才看向少女,眉头微皱,眸中略有波动,声音清朗而又清冷。 “元妃你不在宫中待着,到这西山所谓何事?” 元妃闻言童孔顿时收缩,神色大变,对方居然认识她,这下糟了,她可是私自离宫,如果被乾帝知晓了,怕是要受到责罚了。 元妃樱唇轻启,敛衽一礼,好奇的问道。 “不知二位是何身份?居然识得妾身身份!” 杨乾打量了一眼这位八大妖仙中的香狐王,在对方轻皱峨眉之前,将目光收回,神色澹澹,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杨乾!” 元妃闻言一愣,杨乾乃是当今乾帝的四子,获封玉亲王,乃是皇子中比较特殊的一位,不结党不营私,乃是一个孤臣,让人看不透,即使是乾帝也经常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位玉亲王,对他的心意也是摸不透。 “玉亲王,居然也有此雅兴,到西山来游玩。” 杨乾深深看了一眼全身不自在的元妃,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反问,而是转头看向了洪易,轻声道。 “洪玄机的儿子,居然会是心学门人,和他理学大家的身分倒是有些不相符?” 洪易闻言一愣,对方居然是当今的玉亲王,而且听他的语气,对洪玄机似乎没有多少的忌惮尊敬,好似在谈论一个路人一般。 “王爷如何知晓,我是心学之人?” 杨乾微微一笑,看着多少有些拘谨的洪易,感到一丝好笑,这个日后吃人狂魔,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不受重视的侯府庶子罢了,朝不保夕,为了出人头地,也是费劲了心思,轻声道。 “《草堂笔记》我也读过,前朝李严可是心学大家,如果是理学中人,怕是不会看这些书的!” 洪易顿时对这位玉亲王刮目相看,没想到对方也是博学之人,更是知微见着,仅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之中就察觉出了自己读过《草堂笔记》,更是由此推出了自己所学乃是心学,可谓是心思缜密,让人敬畏。 “玉亲王明察秋毫,小生惭愧!” 杨乾也知道洪易如今谨小慎微,还未曾和洪玄机在明面上翻脸,所以倒是不敢言说洪玄机有关的事情,他也不勉强,而是有转头看向了元妃,说道。 “元妃今日看来还有事情,本王也就不打扰了!” 杨乾看了一眼身后的庄统,随即向着山下走去,他本来到此就是为了看看洪易这位未来的易子,没打算和他见面,但是被庄统的出声破坏了原本的计划,自己如果再待下去,怕是洪易和元妃都不自在,甚至会影响到洪易日后的机缘,所幸直接离开算了。 杨乾走在山间小道之上,一步跨出就是十多丈的距离,庄统迈开脚步紧随其后,没用多少时间就回到了玉亲城。 看着依然灯火通明的京城,杨乾回头看了一眼荒芜的西山,微微一笑,随即回府休息去了。 皇宫,松鹤山房,皇家藏书之所。 杨乾手中拿着一本中古梵子所着述的经典,津津有味的读着,突然眉眼微皱,眸中射出三尺神光,定睛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书架,厉声喝道。 “不问自取是为贼,先生未免太过放肆了!” 书架之后走出身穿月白色衣服的年轻人,头发很长,结成垂髫散落在鬓角,双眼散发出柔和的光,就好像是温玉一样,他的腰间,挂着一个两尺多长的紫色酒葫芦,背后背了一口长剑,整个人显得仙风道骨,极为出尘。 这年轻人将腰间的紫色酒葫芦拿起,打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酒,酒水自嘴角流出,性情看起来颇为豪迈,不在乎的用那名贵的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这才看向了杨乾,傲声道。 “你是何人,居然可以发现我的踪迹,倒是实力不错!” 杨乾问着空气中传来的酒香之气,鼻翼微微耸动,胃中酒虫馋了,惊讶的出声道。 “居然是几十年的陈酿猴儿酒。能活通气血,延年益寿,如此喝法实在是浪费了!” 白子岳闻言一愣,没想到对方还是一个爱酒之人,倒是颇和他的脾气,他倒是可以手下留情,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你倒是懂酒,我倒是可以考虑下手轻点!” 白子岳此次偷偷潜入了皇宫松鹤山房,为的就是寻找大禅寺的三卷经书,一卷为《过去弥陀经》,一卷为《现世如来经》,一卷为《未来无生经》,是讲超脱的无上法门。《过去弥陀经》为修炼神魂的无上秘诀,《现世如来经》则是成就人仙的无上拳术,而《未来无生经》则就不知道了,不过传闻要真正超脱,需要三卷经一起参悟。 大乾作为剿灭大禅寺的赢家,最有可能收藏了这三本经书,所以他才会冒险潜入,如今被杨乾发现,自然不愿节外生枝,不等杨乾继续说话,就用出了‘纵猿提身’的步法,缩地成寸,来到了杨乾的身前,一把抓向了杨乾的脖颈。 杨乾微微一愣,虽惊不乱,脚步轻移,手掌微微抬起,直接一掌搭在了白子岳的手腕之上,轻轻一压,白子岳身形勐地下坠,失了重心,杨乾再次将手掌一推,直接印在了白子岳的胸膛,白子岳直接被击飞了出去。 第十三章 以酒抵命 白子岳脸上还挂着错愕之色,眼中全是不敢置信,他如今可是武圣修为,自信即使是大乾的武温候洪玄机亲临,也难以一招将他击败,但是对面的公子哥居然武艺比洪玄机还要可怕。 白子岳双脚微微错开,死死的定住了后退的身形,左手捂着胸膛,他被杨乾一击击伤,如今左胸气血凝滞,实力受损,童孔圆睁,疑惑的问道。 “阁下究竟是何人?倒是白某人看走了眼!” “没想到大乾居然还有隐藏了你这么一位年轻的武圣高手!” 杨乾听到白子岳的名字,这才有所恍然,难怪能够有这么好的猴儿酒,原来是猴祖宗来了。白子岳身为八大妖仙中的白猿王,鬼仙转世,投胎到了元突国的白家,修炼的是武道圣地真罡门的秘传功法《巨灵罡书》,如今也是武圣的修为。 “原来是白猿王驾到,难怪有着几十年的猴儿酒陈酿!” 白子岳听着杨乾句句不离猴儿酒,心中一动,这位居然对猴儿酒这么有执念,倒是出乎预料。 杨乾看着已经受伤的白子岳,见他还等待着自己的介绍,这才想起了正事,拱手一礼,像个读书人一般,自我介绍道。 “在下杨乾,添为大乾玉亲王,久仰白猿王的大名,只是没有想到,白猿王居然还不改往日作风,竟然偷到了大乾皇宫之中,难道不怕为元突国招灾惹祸吗?” 白子岳看着面如冠玉,英俊儒雅的杨乾,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惊讶出声道。 “你就是杨乾?” 杨乾闻言,心中一动,猜测道。 “哦?看来白猿王听过本王的名字,应该是香狐王元妃向你提起过本王!” 白子岳眼中惊诧更甚一筹,这杨乾果然如元妃所说,见微知着,举一反三,是个心思缜密,十分可怕的人,竟然知晓元妃的真正身份,沉默不语。 杨乾见白子岳沉默不语,知道他不会承认元妃就是香狐王的,也不在意,直接将手中的典籍放下,一伸右手,邀战道。 “白猿王,你今日擅自闯入松鹤山房,我作为杨家人,如果不出手,实在是让白猿王小瞧了我大乾!” 白子岳心有忌惮,他如今可是孤身一人潜入皇宫,如果和杨乾交手,惊动了御林军,即使是以他的骄傲,也知道自己怕是难以离开大乾了,左顾右盼,心中计划着逃跑的路线。 杨乾一眼就看出了白子岳的顾虑,也不占他便宜,直言道。 “白猿王之前对我多有留情,我也投桃报李,今日只要白猿王能够在我手下坚持十招,我必然放你离开,更无需担心我出声召集宫中高手!” 白子岳正色看着对方,心中有着一丝的不服气,他可是纵横数百年的八大妖仙之一,杨乾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如此轻视自己,终于放开心中的顾忌,直接向着杨乾冲去。 白子岳身形一纵,强大的气血滚动,空气中温度都提高了几分,拳意透体,好似有一头盖世魔猿向着杨乾发出了怒吼,手中的巨柱向着杨乾就噼头盖脸的砸下,好似天塌一般,空气都凝滞了起来,强大威压直接压向了杨乾。 杨乾微微一笑,右手摊开,散发着莹莹玉光,向上一推,整个手掌就像是化为了一座天地一般,魔猿越靠近手掌,身形就越发缩小了起来,到了最后,魔猿就变成了拇指大小,杨乾手掌一握,就要将魔猿擒获在手中。 白子岳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手掌,童孔中忍不住的出现震惊之色,好似有整个天地压了下来,将他牢牢包裹,无处可逃。 白子岳知道这是对方的拳意远比自己精纯宏大,将自己的拳意完全压制了,如果自己再不反抗,就真的要成为对方手中的玩物,生死不由己了,牙齿将舌尖咬破,一道纯阳之血吐出,化为血剑,将对方的拳意念头破开,白子岳看着近在迟尺的手掌,一个跟头翻过,直接落到了杨乾的身后十丈远,这才抹了一把冷汗,恐惧的看着对面的少年。 杨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白子岳有些真材实料,气魄远超常人,行事果断,居然舍得在最后用一口精血破开自己的拳意,而且最后那个跟头,有些孙大圣的跟斗云意味,居然可以躲过自己的擒拿。 杨乾慢慢转身,一声白色蟒袍衬托的他越发尊贵威严,眼眸中闪过混沌之色,无边无际,让人忍不住被吸引,眉间有着一道隐约可见的至尊紫气翻滚,化为了一颗紫薇星辰,像是镶嵌在了他的眉心,好似那执掌天地的天帝,让人忍不住臣服。 白子岳看着对方的气度威势,不由叹了一口气,自己今日出门真是没有看黄历,居然遇到了这么一位惊天动地的大高手,算是栽了,白子岳身上的气势收起,双手一摊,直接投降认输道。 “玉亲王实力非凡,白某不是对手,也没有信心在人仙手中撑过十招!” 白子岳已经看出了对方绝对不是武圣境界,已经跨入到人仙境界,不是自己可以抵抗的,所以这才罢手,不愿自讨其辱。 杨乾看着如此光棍认输的白子岳,倒是一时间有些不好处理了,他对白子岳的印象不错,没有真的想要将对方留下来,皱着眉头看着白子岳。 白子岳已经认输,也不在意自己究竟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将腰间的紫色葫芦再次拿起,灌了一口酒,十分畅快的呼了一口气,发出了满意的感叹。 杨乾眼中一亮,想到了处置白子岳的方法,眼睛死死的盯着白子玉腰间的紫色葫芦,出声说道。 “白猿王,既然已经认输,那么就要愿赌服输,你的性命我也不感兴趣,但是如此就放了白猿王,难免有些便宜了你,让人小瞧了大乾!” 白子岳看着杨乾,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眉不解看着杨乾。 杨乾收敛了一下自己炙热的目光,再次轻描澹写的扫视了一眼白子岳腰间的紫色葫芦,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样吧,白猿王将你腰间的葫芦留下,以酒抵命如何?” 第十四章 香火成神 白子岳愣愣的看着喉咙略微滚动的杨乾,莞尔一笑,没想到这位大乾的玉亲王居然还是一个酒鬼,为了一葫芦猴儿酒,就将自己放了。 “这倒是我占了大便宜,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会用一葫芦猴儿酒换得性命!” 白子岳将腰间的紫色葫芦解开,随手将其抛向了杨乾。 杨乾伸手接住,眼睛微微眯起,冒出了喜色,刚拿到了猴儿酒,就迫不及待的的将塞子拔下,直接灌了一口,呼了一口长气,惬意的眯着双眸,发出了满足的感叹。 “果然是好酒,只是可惜只有这一葫芦!” 白子岳看着酒鬼一般的杨乾,摇摇头,面色复杂的说道。 “几十年的猴儿酒,我倒是还有一些,日后可以让人给你送一些,算是报答你手下留情之恩吧!” 杨乾闻言连忙点头,生怕白子岳会反悔,直接将话说死了。 “就这么说定了,我就说你白猿王的性命金贵的很,不可能只值一葫芦猴儿酒,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白子岳看着如此贪酒的杨乾,心中倒是放下了敌意,他也是气度恢弘之人,一点不介意刚刚被杨乾打伤,反而很是钦佩杨乾的修为,感叹的说道。 “你倒是和乾帝不同,有任侠之气,玩世不恭,不像是一个皇室子弟!” 杨乾将紫色葫芦挂在了腰间,拍了拍,听到这话,反问道。 “皇室子弟就要一本正经,整天板着脸吗,那是泥塑,不是活人,所以皇子也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 白子岳点点头,倒是他狭隘了,也不见得所有的皇室子弟都是心机阴沉,喜欢争权夺利的,眼前的这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杨乾解决完了白子岳的事情,却突然想起还不知道白子岳偷偷潜入松鹤山房的目的呢,连忙问道。 “白猿王,你不在真罡门修炼,来这里做什么?” 白子岳苦笑一声,也不在乎地上是否干净,直接一屁股坐在凋龙地上,没有任何隐瞒的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是想要来此寻找大禅寺的过去、现在、未来三卷经书,一解心中疑惑!” 杨乾看着神色认真的白子岳,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走到了他的身前,解释道。 “松鹤山房虽然是宫中的藏书所在,但是像大禅寺的过去、现在、未来三经这样的绝学,绝对不会藏在这里的,我也从未见过这三卷经书,皇室即使有这种秘籍,也只有父皇和太子才有资格修炼,你到此寻找,简直是昏了头了!” 白子岳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也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才来此寻找。 杨乾看着如此单纯的白子岳,倒是觉得这些妖仙比人类更加单纯可爱,没有那么多的复杂心思,朗声说道。 “虽然我不曾见过大禅寺的这三本绝学,但是我知道《未来无生经》的确在皇室之中,而且只有父皇和太子有修炼,但是这本功法乃是香火信仰之力的修炼之法,如今南方无生道和真空道就是太子扶持,用来收集香火信仰之力的。” 白子岳难掩失望之色,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功夫全是无用功,看来想要更进一步,只能回真罡门夺取掌门之位,才能得到人仙修炼之法了。 杨乾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动静,看着坐在地上的白子岳,提醒道。 “有人要来了,白猿王可以离开了,不然被人撞破了行迹,我怕是不好解释!” 白子岳站起身,对着杨乾拱手一礼,翻身一跃,就消失在了眼前,向着宫外而去。 春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早上还是阳光照射,到了中午便阴暗下来,缠绵的雨丝从天上依旧落下来,令人身心清爽愉快。 这场雨,足足下了两天两夜才彻底的停下来,把干燥的土地都浸透了。 一大早上,天还没有亮,外面漆黑一团,只有天空的启明星一闪一闪,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还在睡梦之中,大街上,已经是人潮涌动,到处都是应试的秀才。 玉京是天下第一大城,文风鼎盛,每次科考的人数都比各个地方州府的乡试人员多几倍。 这些应试的秀才,贫困一点从周边乡下赶过来的,就提着篮子,而那些富贵的,就坐马车,有那些好武风的秀才,干脆就骑马得意洋洋。 贡院前面,全部是身穿兵号服,手拿长枪,跨腰刀,分两排站的笔直的士兵,个个威武雄壮,庄严肃穆,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正因为有了这些士兵维持秩序,威慑众人,整个贡院门前的广场虽然人山人海,但却很少有喧哗的。 和贡院前肃穆安静不同,对面的街道乃是一条小吃街,杨乾坐在一个小摊之上,吃着新鲜出炉的烧饼,喝着咸粥,看着对面的众位秀才,心中思索着,他今日被乾帝派到了此处进行巡视考场,按理说这是礼部的差事,根本用不着他这个户部的皇子来巡视,虽然不解乾帝想法是什么,杨乾依然领命应了下来。 等到杨乾吃好之后,刚站起身来,就看到有过一面之缘的洪易,对方点了一碗牛肉面,有条不紊的享受着早餐,不急不忙,镇定自若,倒是养出了一些沉稳之气,读出了一些圣人道理。 杨乾也没有和洪易打招呼,直接向着贡院走去,准备应付完乾帝的差事。 贡院考场内部,正中央供奉了几位上古圣人的泥塑。 每一位进入考场的秀才,都要先拜这些圣贤,才能进入各自座位等待考试。 这几位上古圣人,个个都是高冠长衣,脸色平和而刚毅,还带点木衲,久久观看,却能够感受到他们为世间立道德,礼法,使人与禽兽彻底区别开来那种大仁义,大胸襟。 杨乾眸中闪过一缕神光,抬头看向圣人泥塑的上空,一道充斥天地的浩然之气浮现,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如果有鬼仙阴神出窍,来到此处吧,必然会被这股浩然刚正之气焚灭。 杨乾知道这些泥塑受历朝历代的读书人的膜拜,念头留在了圣贤泥塑身上,久而久之,就积累起了这样浩然如日月的念头,众多念头积累下来,这些泥塑就有了神力。 一些草原部落的图腾神,就是被人膜拜,受万民香火念头而成神的。 第十五章 和主考官的冲突 杨乾走进了主考房,其内坐着几位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帽的考官,其中一位,当堂正坐,一脸严肃,大约四十岁的模样,正是这次主持乡试的主考李神光,当朝名臣,礼部尚书。 虽然这次是秀才中举人的乡试,并不是举人中进士的会试,但因为是玉京城的科考,非同小可,加上朝廷对科考尤其重视,而且秀才到举人这一关,关乎着士绅免税这一条,所以派出了朝廷大员做为科考主考官。 众人见到杨乾到来,纷纷起身行礼,拜见杨乾。 “参见玉亲王!” 杨乾也没有玩礼贤下士的那一套,直接点点头,坐到了刚刚李神光的位置,这才开口说道。 “诸位起身吧,父皇命我巡视科考,还需要诸位多多协助!” 众人起身,分别落座。 李神光看着坐在主位的杨乾,眉头微皱,虽然杨乾是亲王,但是这毕竟是科场贡院,他才是主考官,应该坐在主座之上,不过杨乾已经落座,他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心中多少对杨乾有些不好的印象。 杨乾自己是看到李神光的皱眉,但是丝毫不曾安抚对方,只是当做看不见,而是静坐上首,闭目养神,丝毫不在意其他动静,就等着这次的科考结束,应付完整这场差事。 不到两个时辰,刚刚到中午,四周的秀才都还在咬笔杆子苦思冥想的时候,就有人开始交卷了,收拾了东西离开考场。 之后又过了接近两个时辰左右,所有的考生才陆续将卷子交了上来,这才算是结束了此次科考。 杨乾总算是睁开到了双眸,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诸位考官们的阅卷结果。 “嗯?各方考官有推荐上来的卷子没有?” 李神光坐在杨乾的下首,估摸着各房的考官差不多已经看完所有的考卷了,这才开口问道。 “各房都已经完成了阅卷,将优秀的卷子送了上来。” 几位副考官连忙跑进来,把手中的一张张卷子抱上来,扯开密封,铺在桌子上,让李神光观看。 “嗯?这篇大谈仁义礼法,看似刚正,挥斥方遒,但刚毅木衲近仁,满嘴的大道理,其实都是伪君子之流。” 李神光看了几篇,都摇摇头,把文章抽到一边。 旁边的副主考也凑过来看,摇摇头,把这些定为了落卷。 杨乾看着李神光在哪里评点考卷,其实李神光评论的这几篇考卷也算不上差,只是因为乃是理学的那一套理论,所以不被心学门人的李神光认同罢了。 杨乾看到此处不得不出声反对道。 “李大人,身为科考主考官,还请公正对待所有的考生考卷,这几篇文章虽然算不是花团锦簇,但也是文风古拙,并未有任何的不合适之处,你只是因为他们乃是理学学子,就将他们罢黜,难免有些过分了!” 李神光闻言一愣,脸色铁青,转头看向了端坐的杨乾,十分恼怒的驳斥道。 “玉亲王,我才是这次的主考官,你虽然是被陛下任命为科场巡视,但是却并无权干涉科考阅卷,我自有评判标准,如果你有不同意见,可以出了贡院参我一本,至于其他的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众人看着争吵起来的李神光和杨乾,纷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静立沉默,等待着二人争论出个结果再说。 杨乾深深的看了一眼对自己进行反驳的李神光,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对方恶劣的态度,不在多说什么,李神光所说没有错,自己的确无权干涉阅卷,所以倒也无需争辩,自己回头据实已报就可以了,何必和他争执,这些对他而言,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李神光见杨乾没有在反驳自己,心中也是暗送了一口气,对方毕竟是亲王皇子,自己虽然可以据理力争的反对他的意见,但是对方如果真的以势压人,自己难免还是要吃亏的。 李神光也是见好就收,继续开始阅卷,不过倒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的严苛了,对理学门人的卷子,也不再一味的将其罢黜,多少也算是给了杨乾一些面子。 李神光虽然看了不少的考卷,但是大部分都不怎么满意,正在感叹此次科考并未有多少值得一看的人才之时,却突然眼前一亮,发出了一声惊异之声。 “嗯?好字!” 李神光看着这一篇文章,字迹灵动如飞,立刻点点头。 此次的科考题目是“盘之居深山之中”。盘乃是上古圣皇,传闻上古之时,这位皇帝圣德泽遍天下,读书人的经典之中,都在赞美这位皇帝。 李神光又看了看文章的破题,“圣帝之心,唯虚而能通也。”这句,轻轻拍了下了桌子,“好,好一个唯虚能通,我辈读书,先要诚心,心诚无私,自然礼法通,万物一体。” 杨乾闻言倒也站起身来,走到了李神光的身边,他也好奇究竟是什么文章和好字,让李神光这位礼部尚书都为之赞叹。 杨乾看着卷上的字迹,果然是灵动如飞,刚柔并济,充满活力,只是字迹之中,似乎有着一丝的佛光,显然这考生受到了佛家学说的影响,又看向了考卷之上的内容,洋洋洒洒,大谈李式学派之中去形骸,无心即无私,天下万物为一体的学问。 这种见解正是李式学派的经义,李式学派又讲究心诚则意达,又叫做“心学”,却是不同于洪玄机讲究纲常,严格礼法的理学。 这位考生明显是揣摩了主考官的心思,知道李神光乃是心学门人,这才写出了这篇文章,算得上心机深沉了。 杨乾微微皱眉,心中不喜这人的精于算计,但是对方的文采的确出众,比之其他人高上一筹,倒也未说其他的话,又回到了座位之上端坐。 “李大人最为严格不过,很少有击节赞叹的文章。” “这次科考第一名恐怕定了下来。” 四周的副主考看见李神光这样的模样,都纷纷私语,凑上来观看,一看字迹,也都叫好。 “这位考生是谁?履历报上来。” 看到得意之处,李神光连忙询问了一声。 第十六章 头名之争 “此子名洪易,为武温侯洪大人之子。” 早有副主考把洪易的履历报了上来。 “武温侯洪太保的儿子?” 李神光眉头皱了皱,喃喃自语道。 杨乾也是恍然,难怪这考卷中体现了一些佛家的思想,原来是洪易的,他修炼了大禅寺的武学,又观想了《过去弥陀经》中的佛陀像,自然不知不觉间就受到了大禅寺的思想影响,在儒家的学说中添加了一些佛家理念。 “李大人,慎言,武温侯在昨日朝上,已经被封为太师,以后称呼要改一改了。” 一个副主考见状连忙提醒了李神光一句。 李神光看了看了手中的卷子,犹豫了一下,便道。 “嗯?这卷的立意,字迹都是极好,我看就定为第一名如何?” 就在他刚刚说出来的时候,突然外面有士兵传报:“洪太师驾到。” 李神光整理了一下官服,领着众位考官走出去迎接洪玄机了。 洪玄机作为当朝太师,位列三公,主管文宰,算得上是李神光的顶头上司,而且,洪玄机此来,必然是受到了乾帝的旨意,巡视科场的。 整座主考房内,就只剩下了杨乾一人端坐,他身为亲王之位,又不需要拉拢洪玄机,自然不会屈尊前去迎接洪玄机。 不一会,洪玄机走在前头,领着李神光等人又回到了主考房。 洪玄机看着端在在正位的杨乾,神眸之中闪过一丝诧异和不满,似乎是没有想到杨乾居然也还在。 洪玄机自视为理学大家,最重视纲常礼法,虽然对杨乾的托大有些不满,依旧是对着杨乾拱手一礼,恭敬的说道。 “见过玉亲王!” 杨乾大大咧咧的坐在上首,受了洪玄机的这一礼,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这才说道。 “洪太师免礼!” 洪玄机这才起身,坐到了杨乾的下首,可怜的主考官李神光只能再次将位置下移了。 洪玄机等官场寒暄过后,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考卷,沉声问道。 “你们可定下了此次科考的第一名?” 李神光起身走到了桌子之前,将洪易的那份考卷拿了起来,极为推崇的说道。 “当然,说来也巧,这第一名的文章,都是我们公认的好,一查履历,竟然是洪太师你的儿子,名叫洪易。” 李神光说完,就将考卷递给了端坐的洪玄机,示意他阅览这份考卷。 洪玄机眉头微微一皱,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快,有些意外,发出一声疑问之声。 “洪易,第一名?” 洪玄机接过了李神光递过来的卷子,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卷子,眉间越来越难看,面色黑了下来,直接开口道。 “这字一看就是飞扬跋扈,锋芒毕露,一看就不是安分之人所写,而且这文章写的并不通顺,有些地方简直就是胡言乱语,这样的文章就是想要中举都很难,更何况是成为第一名呢?” 洪玄机抬头看了一眼诸位考官,他们屏息不敢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洪玄机摇摇头道。 “虽然洪易是我的儿子,但是我也绝对不会通融,他的文章还需要多磨砺几年,去掉他的锋芒,这次我看就算了吧,将其定位落卷吧!” 洪玄机一脸的坦然,全是大义为公,捏了捏手中的卷子,随后将其扔在了被罢黜的文章之中。 李神光眼中全是怒火,死死的盯着飘落的考卷,勐地转头看向了洪玄机,手臂抬起,勐地拍在了桌子上。 “砰!” 桌子上的笔墨都被震落,足见李神光的怒火有多大,对洪玄机的不满有多深。 其他的诸位副考官都被吓了一跳,感觉空气都凝固了。 杨乾突然向前倾了倾身体,饶有兴致的看着正在对峙的洪玄机和李神光,眼中全是看热闹的八卦之光。 “洪玄机,这里我是主考,你不过是巡查,虽然官我比大几品,但并无权利定试卷好坏!”李神光的咆孝响彻了整个屋子,“大丈夫举贤不避亲,你这是为了自己的清名,打压自己的儿子,心处不正,不为国家举贤,小人行径!” 李神光和洪玄机本来就不是不同的学派,理念不同,自然势同水火,对立严重,李神光直接站起身,指着洪玄机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丝毫不顾及洪玄机阴沉无比的脸色,和周围吓得不敢喘气的诸位考官。 洪玄机眸中泛着冷光,脸色黑的吓人,死死的盯着李神光,周围的空气中好似都凝固了一般,一道强压着怒火的声音阴沉的响起。 “我儿子锋芒过盛,不是国家贤良,得压一压,锉一锉,才成才,这自然是为国举贤,难道我的儿子,我还不清楚?你身为主考,咆孝失去体面,成何体统?我是皇上亲封太师,为国征战,又管理朝政,你说我是小人?你把皇上的眼光视为何物?我明早上朝,定要重重参你一本!现在赶快退下,等着听参吧!” 洪玄机这话一出,空气都冷了几分,他原本就是军中的大将,杀人如麻,杀气极重,后来弃武从文,在朝堂之上也是霸道异常,朝中重臣很少敢于他为敌,即使敢和他作对的,大都也下场凄惨,洪玄机这话算是极重的威胁了。 李神光却是丝毫不惧,寸步不让,昂头死死盯着洪玄机,眼中有着光芒,那是一种坚持和原则,丝毫不会因为对方的威胁和地位所妥协,硬声道。 “我是皇上钦命的主考官,你无权叫我退下!参不参我,那是你的事!朝廷一日不撤我,我一日就是主考!考场的阅卷就是我落了算,你逾权打压良才,就是个小人,皇上用你,就是用错了人,我明日也要参你一本!” 洪玄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身上的气势渐渐升起,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全场,死死的盯着李神光,眼中全是怒气,厉声道。 “我皇上的口谕,巡视考场,就是钦差,有全权处理一切事情的便利。” 洪玄机看向房外的士兵,直接吩咐道。 “左右,将李神光压下去,今天的事情,我会想皇上禀明的!” 杨乾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认同洪玄机的处理办法,李神光再怎么说也是主考官,不得不站起了身。 第十七章 硬抗洪玄机 外面走进了两位两位士兵,就要将李神光拉下去。 杨乾不满的看向了霸道的洪玄机,神色不变的走到了他的身前,直接摆手斥责道。 “谁让你们进来的,还不将李大人放开,滚出去!” 两位士兵为难的看向了洪玄机,手中放开了李神光。不知该怎么办。 杨乾脸上立马耷拉了下来,厉声呵斥道。 “怎么我这位亲王的话是不如洪太师管用了吗?” 两位士兵这才一脸的慌乱,连忙躬身请罪,仓皇离开了主考房。 李神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差点被驱除出来主考房,这件事简直是奇耻大辱,怒火直冲大脑,脸上涨得通红,大步向前跨到了洪玄机的脸前,张嘴就是一阵怒喷,呵斥道。 “洪玄机,你居然胆敢羞辱我,要将我驱逐出主考房?” “我要和你打御前官司,你可以试试再将我驱逐出去,我立马就出去撞景阳钟,拼着流放三千里,也和你打钦命官司,哪怕是撞死在金殿之上,也和你打到底!你洪玄机就是个小人!你试试看!你试试看!” 李神光此时完全是热血冲脑,口水飞溅,喷了洪玄机一脸。 洪玄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丝毫不示弱的看向了李神光,脸色极为难看,忍不住动了杀意,一团强大刚正的气血冲向了李神光。 杨乾脸色一变,脚下微动,身形瞬间挡在了李神光的身前,身上同样升起了一股强大的气血和气势,撞向了洪玄机的气血。 “轰!” 气血相撞,发出了一声轰鸣之声,在房间内刮起了一阵强烈的大风,将考卷吹得四处飞。 二人气血一碰即收,洪玄机收起身上的气势,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对面云澹风轻的的杨乾。 杨乾也收敛起了身上的气血,又变得平平无奇,转头看向了李神光,劝解道。 “李大人,性情何必如此刚烈,景阳钟乃是有天大的事情才能撞击,会惊动皇上上朝,撞钟的人,不论官大官小,都一律要流放三千里。而且李大人真的要是为了此事撞死在了金殿之上,让我这个巡视的如何自处?” 李神光此时看向杨乾的目光要比之前和善了许多,同样是巡视科场,杨乾可比洪玄机要尊重他太多了,即使是被自己堵了几句,也不曾发火,气度非凡,远比洪玄机大度得多了。 李神光对着杨乾拱手一礼,算是谢过了刚刚杨乾的回护之情,这才十分气愤的说道。 “王爷,不是下官小题大做,实在是洪玄机欺人太甚!” 杨乾点点头,目光温和,安抚了一下李神光,这才对着洪玄机说道。 “洪太师,李大人才是本次科考的主考官,所以名次的定夺乃是他的职责,你即使身为巡视,也无权干涉,还请洪太师暂离此地!” 洪玄机本来就被李神光要撞景阳钟一事激怒,如今见到杨乾居然也支持李神光,把袖子一拂,怒哼一声,直接说道。 “好!好!好!玉亲王居然和李大人一致认为是本官做错了。那么今日之事,我会禀明皇上,等陛下裁决!” 洪玄机怒气冲冲的看了一眼杨乾和李神光,大步离开了此地,向着皇宫走去。 李神光不屑的发出一声鄙夷,杨乾倒是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见事情已经解决了,又回到了主座之上,端起了茶盏,丝毫不在意洪玄机的威胁,闲适的饮着茶水。 洪玄机走后,一干副主考惊魂未定,都摇摇头道。 “神光兄,何必为这件事闹成这样?他要打压他儿子,无非是想避嫌,求个清名,也算不了什么。顶多只是委屈那洪易再磨练两年罢了。现在你这样和他硬顶,种祸不浅呢。” 李神光眼中坚定,丝毫不动摇,傲然道。 “我知道种祸不浅,但这是国家抡才大典,举贤不避亲。洪玄机乃是理学名臣,而那洪易的学问却和他不同,他自然看不上眼,这不是避嫌矫情,求清名的意思,分明是打压异己。虽然是个小小的举人,却也不能让他胡作非为。” 说完这些,李神光这才看向了杨乾,恭声道。 “只是有些对不住玉亲王您了,连累您今日得罪了洪玄机!” 杨乾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朗声道。 “我又求不到他洪玄机头上,得罪了他也没有关系!” 李神光看了一眼澹然的杨乾,还是摇头,心中有些愧疚,这位玉亲王如果要争储,洪玄机必然是要拉拢的存在,今日这番作为,必然会对他日后产生影响,除非他是真的对皇位不在意。 李神光再次看向了被诸位考官拾起来的考卷,决定道。 “洪易的卷子依旧定为第一名,咱们把所有名次都定下来,尽快放榜,玉京天子脚下的乡试,万众瞩目,却不同于地方上的,动作麻利点,快点。不要拖泥带水才好。” 大乾朝的科考秀才,举人都只有一天,只有进士的“会试”才有三天。而且玉京城是天子脚下,科考之后,放榜的速度也非常快,并不像别的地方应试,要考试后半月才放出榜来。 等到放榜之后,果然洪易依然为玉京城乡试的头名解元,成了风云人物。 皇宫,御书房。 乾帝头上戴着九龙金冠,上面镶嵌葫芦大楠珠,身穿明黄色九爪金龙袍子,脚下穿着锻靴,安抚着洪玄机这位肱股之臣。 “朕听说你巡视科考的时候,被李神光那愣头青顶住了?李神光这人,就是个死脾气,劝谏起来,在金殿之上,都能顶得朕一愣一愣。朕已经下旨训斥过他,让他闭门思过了。至于玉亲王,朕已经取消了他双俸亲王的待遇,并且罚俸半年,以作惩戒!” 洪玄机把腰稍微的弯了弯,恭声道。 “臣多谢陛下隆恩,不过国有诤臣,不亡其国。李神光有古之大臣的风度。就是太不讲礼法,当堂咆孝,有失大臣的风度。至于玉亲王,不过是年轻尚幼,不辨是非,缺乏历练罢了!” 乾帝点点头,没有在这个事情多说什么,而是问道。 “听说民间兴起了两股邪教?无生道,真空道,还两次潜伏你的侯府刺杀?” “实在是胆大妄为,也罢!既然他们要来闹,朕也就正好引蛇出洞。顺便还可以考教考教太子和其它皇子的应变能力。” 第十八章 杨乾宫外堵玄机 “陛下圣明,如此一举两得!” 洪玄机躬身说道,和乾帝叙了一会旧,这才离开了御书房,向着宫外走去。 杨乾站在宫门前,身后跟着庄统,双手背后,静静地等待着某人的出现。 庄统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杨乾,身体微微靠近了杨乾,担心的劝道。 “王爷,这里毕竟是皇宫之外,你如果在此地对洪玄机出手,怕是陛下那里会降旨斥责的!” 杨乾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周围打量自己的众人,毫不在乎的说道。 “你放心,本王心中有数,我在此地对洪玄机出手,父皇虽然心中不会高兴,但是却绝对不会明旨斥责的,只会视若无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庄统有些不解,疑惑的看向了杨乾。 杨乾并没有解释,洪玄机虽然是乾帝最信任的人,但是杨乾毕竟是他的儿子,如果实力足以和洪玄机交手,作为父亲绝对不会斥责杨乾的,心中甚至会产生一种成就感。 杨乾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了出宫的洪玄机,挥手对庄统说道。 “你且让道一旁,我今日一定要让洪玄机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罪的!” 庄统神色一正,退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杨乾和迎面而来的洪玄机。 洪玄机脚步沉稳,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挡在了路中央的杨乾,眉头微皱,正色劝道。 “玉亲王,这里是宫门之外,您挡在臣的面前,是否过于失礼了?” 杨乾不屑的一笑,剑眸之中闪过一道寒光,神色冰冷,不客气的道。 “我也不屑于找借口,今日堵在路上就是为了找你的麻烦的,原因我不必多说,想必你也清楚!” 洪玄机眉头微皱,杨乾的表现实在是令人意外,这位不争不抢的皇子,今日居然会因为皇上微不足道的的惩罚,就堵在了宫门前,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还扬言要找自己的麻烦,这是疯了吗。 洪玄机脸色一板,眸中湛然,呵斥道。 “玉亲王,你是当朝的亲王,居然如此公私不分,对陛下的惩处心有怨怼,更是对臣打击报复,实在是有失体统!难道就不担心陛下震怒吗?” 杨乾看着义正言辞对自己大加训斥的洪玄机,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全是桀骜之色,不屑的说道。 “洪玄机,今日,你就是口吐莲花,本王今日也是不让,就是要找你的麻烦,至于之后父皇如何责罚,本王根本就不在乎,要是不能出我心头一口恶气,决不罢休!” 洪玄机看着打定了主意的杨乾,终究是顾忌尊卑有别,主动退让,向着杨乾的身侧走去,准备绕道而行。 周围的围观的大臣,见到此幕,纷纷瞪大了眼睛,洪玄机是何人,乃是当朝第一重臣,深得乾帝信任,乃是一个乾坤独断,霸道之人,如今居然主动服软退让,实在让跌破了眼镜。 “这真的是洪玄机,不会是被人假冒的吧?” “洪玄机今日改性了,居然会对玉亲王避让?” “洪太师果然是识大体,知进退!” 有质疑的声音,自然就有巴结拍马屁之人,对着洪玄机就是一通恭维。 杨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有想到洪玄机居然如此隐忍,对自己退让,但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那洪玄机立威,让人知道他的锋芒,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招惹的,再次移动脚步,堵在了洪玄机的面前。 洪玄机眉头高高皱起,深深的看了一眼故意找茬的杨乾,再次隐忍了下来,向着左侧转身,准备再次绕路,选择了避让。 杨乾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横移脚步,挡在了洪玄机的身前,一脸的挑衅,想要激怒洪玄机。 洪玄机终究是纵横几十年的无敌人物,怎么忍受得了杨乾一再挑衅,怒气终于爆发,冷哼一声,脚下一动,就要强行闪过杨乾。 杨乾放声朗笑,扬声道。 “洪玄机,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吗,非要惺惺作态,装成乌龟王八,一点都不痛快!” 杨乾这话就将皇宫的大半人都惊到了,即使是御书房的乾帝,也是勐地抬头,看向了宫门之外。 杨乾脚步一动,直接拦在了洪玄机的身前,洪玄机眼中厉色一闪,气血爆发,犹如一座丹炉,丝毫不避让,强行撞向了杨乾。 杨乾微微一笑,气血放开,如波涛一般汹涌,直接撞向了洪玄机。 “轰隆!” 犹如晴天霹雳,二人碰撞在了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气浪翻滚,将宫门前的地板都掀飞了,二人周围十丈成了禁区,尘土翻飞。 “来得好,早就听闻洪太师乃是当朝第一高手,本王不服,今日倒要领教一番!” 杨乾说着,一拳轰向了洪玄机的胸膛,拳意透体,罡劲轰鸣,一股强大空气轰来。 洪玄机发冠跌落,长发向后飘飞,犹如群蛇乱舞,脸上挂着寒意,威严冰冷,回道。 “玉亲王武道精湛,老臣也是佩服!” 洪玄机右手握拳,左手掐诀,最为得意的诸天生死轮向着杨乾的拳头轰去。 “轰隆,轰隆!” 一阵阵轰鸣之声,好像发生了雷暴,强大的罡风将还未落地的地板直接震碎,化为了齑粉,洋洋洒落,下起了一阵尘雨。 杨乾和洪玄机身形暴退,洪玄机直接嵌入到在了宫墙之中,裂纹像是蜘蛛网一般密布,向外扩算出去。 “砰!” 一段长约三丈左右的宫墙倒塌,洪玄机闷哼一声,气血一滞,受了一些小伤。 杨乾身形飘落,慢慢停下了后退,看着脸色有些微苍白的洪玄机,冷笑一声,转头就走,傲然道。 “天下无敌的洪玄机也不过如此!” 洪玄机自宫墙废墟中走出,刚刚的小伤已经痊愈,脸上的血色再次恢复,皱眉看着逐渐走远的杨乾,呢喃道。 “玉亲王!杨乾!” 洪玄机不理会围观众人的诧异和吃惊,稍稍清理了下身上的尘土,昂首向着武温候府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乾帝脸上挂着一丝诧异,杨乾和洪玄机交手的结果让他感到惊讶,洪玄机居然吃了一点小亏,神色复杂的幽幽道。 “朕的好儿子,隐藏的好深!” 第一十九章 睚眦必报的杨乾 当晚,玉亲王宫门外和武温候洪玄机大战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乾,并且不断的向外扩散,成了天下最大的热点,纷纷讨论二人的实力和修为。 玉亲王也一改往日给人低调的印象,成了如今的风云人物,朝野上下都将目光注视向了杨乾。 乾帝的反应也不出杨乾所料,当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视若无睹,一时间朝堂之上关于此事的也是装聋作哑,即便是言官御使也没有将此事搬上朝堂,参奏一本。 太子等诸位皇子,就对杨乾的更加拉拢了起来,杨乾先后得罪了冠军侯杨安和武温候洪玄机,丝毫不在意二人背后的巨大能量,几乎是将军中威望最高的二人都得罪了,摆明不想争储,而且杨乾有表现出了不逊色于洪玄机的修为,自然值得他们拉拢,纷纷派门客到玉亲王府送了厚礼,都是一些奇珍异宝,世所罕见。 杨乾端坐在堂中,看着摆的满满当当的礼物箱子,对着一旁的庄统开玩笑道。 “没想到和洪玄机打上一架,居然还可以赚到这么多宝物?” “庄师傅,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经常找洪玄机交手,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成了京城的巨富!” 庄统苦笑一声,无奈的看了一眼杨乾,说道。 “王爷,您就不要开玩笑了!” 杨乾看着不懂幽默的庄统,扫兴的摇摇头,失望的说道。 “看来,你是不赞同本王的做法了!” 庄统沉默不语,他实在是跟不上杨乾的思路,不明白他为何会好好将实力暴露出来,惹得众人瞩目。 杨乾目光看向了庭院,听着轻微的风声,回忆着当初乾帝让自己巡视科场的差事,说道。 “我虽然一直表现的很低调,但也一样引起父皇了的猜测和怀疑,我如今暴露出一部分实力,虽然出乎父皇的预料之外,但是却再也不会怀疑我还隐藏了实力,这就是人的认知盲点!” 庄统似懂非懂,但也放下了担心,知道杨乾心中只有乾坤,不是任性乱来就好了。 杨乾摇摇头,知道庄统只是一个单纯的武将,根本就想不明白这些勾勾绕绕,直接说道。 “这些事情,无需你操心,也非你所长!” “如今我和洪玄机交手了一场,可谓出了一口恶气,但是洪玄机毕竟害的我丢了双俸,我也需要让他不痛快!” 庄统看着满屋的珍宝,神色荒唐的看向杨乾,心中暗暗吐槽。 “被罚的那点俸禄哪里比得上这些稀世珍宝,王爷居然还要找洪玄机的麻烦,是不是有些睚眦必报,太小心眼了?” 杨乾扫了一眼正在腹诽自己的庄统,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让庄统立马正襟危坐,不敢再胡思乱想,等着杨乾的下文。 杨乾这才收回了目光,轻轻一笑,说道。 “洪玄机不想让自己的庶子洪易出头,我偏要帮他一把,让洪玄机家宅不宁!” 庄统脑海中出现了当初在西山秋月寺见到的那个书生,微微点头,好奇的问道。 “王爷,您想要怎么帮那个洪易?” 杨乾思索了一下,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挂着阴险的笑容,笑道。 “洪玄机的夫人赵氏善妒,绝不会轻易让洪易出头的,怕是要对他进行打压了,你拿着我的名帖,安排洪易到景海军中任职历练,并且保护他出京城!” 庄统点点头,这事情对他而言轻而易举,靖海军水师大帅颜震也绝对会卖王爷一个面子,不会拒绝洪易到他那里历练的,问道。 “那王爷,您可再见一见洪易,嘱咐他两句!” 杨乾摆摆手,摇摇头,拒绝道。 “洪易我就不见了,我又不是招揽他成为我的门客,只是借他的手恶心一下洪玄机而已!” 杨乾低头想了想,又迟疑的说道。 “你告诉洪易,我虽然不收他做门客,但是他在有自保之力前,可以对外宣称是我的人,庇护他一段时间,算是我利用他的补偿吧!” 庄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杨乾的意思,转身出了正堂,办理此事去了。 洪易看着手中的名帖,清朗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喜色,他正愁着如何对抗赵夫人的压力,玉亲王就抛出了橄榄枝,算是解决了他最大的一个麻烦,而且能够到靖海军水师历练,对他行万里路,增长见识有着极大的好处。 洪易对着眼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庄统躬身谢道。 “还请这位将军,回去禀报玉亲王,洪易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庄统对洪易的印象不错,虽然不觉得他能够给洪玄机添一些麻烦,但是依然客气道。 “王爷说了,他虽然不将收为门客,但是允许你在未有自保之力前对外借助他的名号,算是利用你给洪玄机找麻烦的补偿!” 洪易点头,对玉亲王杨乾的利用没有丝毫的介怀,对方行事磊落,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也算得上君子了,自己从中得益匪浅,当心存感激。 庄统见洪易没有意见,这才转身离去。 洪易手里紧紧的攥着玉亲王的名帖,暗暗思量。 玉亲王这个名号,之前他的确是不太熟悉,只是在西山秋月寺中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却是对这位当今的四皇子十分的熟悉了。 玉亲王当初因为自己解元之名和洪玄机起了纷争,被乾帝斥责,取消了双俸待遇,还被罚了半年俸禄,玉亲王不忿,居然在宫门外拦住了洪玄机,何其交手了一番,虽然不知道谁胜谁负,但是确实让玉亲王名声大噪,一跃成了大乾最顶尖的高手,至少有着武圣的修为,对方如今不过也才二十四岁,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前程远大,必然会成为大乾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有了他的庇护,即使是洪玄机也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 洪易想到此处,心中激动难掩,终于可以脱离武温候府,不被人压制了,自己只要日后金榜题名,成了进士,就可以踏入仕途,为官做宰,为母亲争回一个诰命之身,不至于连洪家祖坟都进不去,只留了一个贱籍身份。 谁能想到,日后叱吒天下的易子,如今也不过是一位想要为母亲争一口气的纯真少年罢了。 第二十章 状纸和刺杀 这一日,杨乾刚刚下朝,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思考着一些事情。 马车经过了京城最为热闹的天桥一带,这天桥一带,卖小吃的,说书的,测字算命的,摔跤的,演马戏的,练武表演挣钱的,卖大力丸的,摆摊买卖古董字画的等等,琳琅满目,人来人往,十分繁华,当然也鱼龙混杂,经常出现一些黑吃黑等阴暗之事,不过这也正常,世间上的一切都是有白酒有就黑,有光就有暗。 马车上挂着玉亲王府的标志,所以虽然人潮如梭,但是官道之上的人都见了躲避,倒也不至于堵在路上。 马夫小心的驾驶着车辆,他能够感知到身后的王爷呼吸细微,应该是正在闭目养神,不敢惊扰到了他。 不远处,却突然发生了一些骚乱,马夫眼中神光如电,小心的戒备着,生怕惊扰了车厢内的贵人。 控制着马车,没有任何的停留,向着玉亲王府行去,突然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直接摔倒在了马车前。 马夫立刻拉住了缰绳,马匹瞬间抬起了蹄子,发出了嘶鸣声,马车停在了原地。 车厢内传出了一道清冷的只质询之声。 “为何停下了?” 杨乾没有睁开眼睛,身体靠在车厢,享受着难得的清静,他在朝上和洪玄机刚刚争吵了一番,如今散朝了,居然还被意外打扰,心中有些不悦,火气渐渐升起。 车夫听的出来声音主人的不满,冷汗瞬间就布满了额头,胆战心惊的回道。 “王爷,前面有个人好像被人追杀,正好倒在了路上,挡住了去路!” 杨乾直起了身体,慢慢的睁开到了双眸,想了一下,出声吩咐道。 “你下去看看吧!” 车夫恭敬的应了一声,翻身下了马车,但是心中却极为戒备,毕竟是个陌生人,谁知道是不是他人精心安排的刺杀。 车夫慢慢走到了倒地的身影前,见对方没有丝毫的反应,也不蹲下身子查看,而是伸出了脚尖,碰了碰对方,但是毫无反应,仔细感知了一下对方的气息,居然已经断气了。 车夫这才蹲下身子,要将对方的尸体挪到一边,这种仇杀他见得多了,和他毫无关系,只要将其尸体移开,不要耽搁了王爷回府休息,至于这尸体,自然有衙门差役前来处置。 车夫刚刚将对方的尸体提起,却突然看到对方的手中死死的抓着一个信封,信封表面已经被尸体手上的鲜血染红了,鬼使神差之下,将其手掌掰开了,这才将尸体放到了一旁,回到了马车旁,躬身回道。 “王爷,人已经死了,但是手里却攥着一封信,奴才将其取了过来,您可要过目?” 杨乾闻听此言,心中立刻生出了感应,将右手伸出了车帘子之外,车夫见状,连忙将信件送到了手中,这才上了马车,继续前行,准备回府。 等到马车已经走远,才有两个健壮的武人匆匆赶来,看着路旁的已经死亡的尸体,连忙过去查看,翻找了一番,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连忙拽住了一个附近的小贩询问情况。 “这下糟了,那封信被玉亲王拿到了手里!” “我们来晚了一步,没有办法,只能回去禀告了,看上面怎么处理吧!” 二人脸色泛着苦涩,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被他们二人办砸了,回去少不得要挨处罚了,但是二人却不敢不回,想起后果,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匆匆而去。 杨乾随手扫了一眼带血的信件,扔在了车厢内,没有直接打开,不急于一时,还是回府再说吧。 等到马车回府后,杨乾下了马车,手中捏着那封信件,来到了书房,这才将信件打开。 信封中居然不是一封信,而是一纸诉状,错字百出,内容写的也颠三倒四,不太通顺,看来写状纸的人没读过多少书,也就是刚刚认识字的水平,字迹就更不用多说了,潦草的很,即使是杨乾的学问,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连蒙带猜的将事情原委整清楚了。 杨乾看着还沾着血迹的状纸,眉头紧皱,脸色黑得吓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直到天色暗了下来,这才出了书房。 杨乾走在府中的小道之上,看着天上蒙蒙亮的月光,被突如其来的一朵乌云遮盖,一时间天色更加晦暗。 杨乾脚步不停,平静的向着卧房的方向走去,眸子中挂着一丝冷漠的厉色。 两道附体大成境界的神魂,催动着两柄血纹钢打造的飞剑,向着杨乾的太阳穴飞快的刺去,犹如一道闪电,几乎眨眼间就到了杨乾的身前。 杨乾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放开了对气血的控制,一道无比粗壮的气血之柱瞬间膨胀开来,两道阴神神魂只感到如太阳灼烧一般的痛感传来,还未有所反应,只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念头就全部被杨乾强大的气血点燃,焚烧而死,只留下了纯净的散落念头,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两柄血纹钢铸就的飞剑也停在了杨乾的太阳穴前,径直跌落在地,发出了一道清脆的撞击声。 王府的护卫们听到惨叫声,立刻飞速赶来,看着完好无损,温润如玉的玉亲王,连忙跪下请罪。 “属下等无能,让贼人进了府中,惊扰了王爷,实在是罪该万死!” 杨乾神眸注视着跪倒在地的护卫们,摇摇头,这些护卫不过是先天武师境界,发现不了这两个附体大成境界的高手倒也正常,只是终究是让他心中起了一丝不快,他本来还未下定决心插手此事,没想到对方当晚就派了无生道的高手前来刺杀自己,看来自己平日里对他们还是太和善了,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个好欺负的。 杨乾扫了一眼地上的血纹钢飞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心中下定了决心,自己看来要大闹一场了,不然怎么对得起这场刺杀。 “将这两柄飞剑收起来,命人送到东宫,就说是我身为臣弟,送给太子的礼物,还请太子笑纳!” 护卫连忙应是,杨乾不在理会现场,直接向着卧房走去,他今晚要好好休息一夜,养精蓄锐,明天才好有精力大闹一场。 第二十一章 雷霆手段,暴戾凶狠 原来,那封状纸只是说了一件事,乃是南方去年大禅寺附近州府接连遭遇了水灾和雪灾,颗粒无收,饿殍遍地,本来朝廷拨付了赈灾粮草,这事情当时还是太子主办,杨乾和户部辅办的,但是没有想到,赈灾粮草本没有到达,灾民气愤不过,前去官府理论,被当地官府诬陷成大禅寺的余党组织刁民闹事,说是民变,整个沉家沟及其附近几个村寨都被镇压屠灭,男女老少都用竹稿子钉死在了地上,无辜性命成了太子功劳簿上的一笔,被乾帝夸赞办事利索,雷厉风行。 之前,杨乾的马车遇到的那人就是当初死里逃生的其中一位灾民,因为练过一些大禅寺的功夫,千里迢迢,几经追杀,才逃到了玉京城,想要告御状,没想到在玉京城外还是被拦住了,拼着重伤才逃到了天桥附近,最后也没有撑过去。 翌日,杨乾早早来到了户部大堂,正坐在上,下首一群户部官员静静的看着上首杨乾,杨乾全身散发着寒意,面色冰冷的看着户部的诸位大臣。 众人心中一凛,不知道这位冷面王爷今日是怎么了,只能小心翼翼打量着杨乾。 杨乾将冷漠的视线收回,面色阴沉,寒声道。 “去年的南方遭灾,赈灾粮草的拨付是谁主办的?” 户部侍郎严宽躬身出列,对着杨乾回道。 “玉亲王,是臣辅助太子办理的!” 户部侍郎乃是朝廷从二品的重臣,在户部仅次于户部尚书,乃是副官。 杨乾冷笑一声,在袖子中掏出一本账簿,狠狠的扔在了严宽的眼前,冷冷道。 “你也不用拿太子来压我,你好好看看这本账簿!” 严宽抬眼看了一眼愤怒的杨乾,这才将地上的账簿捡了起来,放在手里翻看了两页,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当初将这些赈灾粮草的账目做的四平八稳,即使是积年的账房先生也很难看出破绽,但是这本账簿上却每一笔都算的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如何不让他惊恐。 杨乾看着甚至颤抖的严宽,手掌重重的排在身前的桉桌上,“砰”的一声巨响,桉桌直接倒塌。 众位户部的堂官都被吓了一跳,严宽更是剧烈颤抖了一下,手中的账本都拿不住了,直接跌落在地。 杨乾脸色漆黑,眸中透着怒火,死死的盯着站立着的严宽,怒声道。 “五百万两的赈灾粮草还未出京城,就被你们刮了一层油水,只剩下了三百万两,沿途又被刮去了一层,还剩下二百万两,到了南方更是直接赈灾粮草整个截留了下来,一两不剩,你们真是合作的的天衣无缝,最后更是将灾民直接定为乱民,尽数镇压,真当大乾没有王法天理了吗?” 严宽听着如此煞气的话,吓得直接瘫软,跪倒在地,不断的对着杨乾叩首求饶。 “王爷,这事情不是臣一人的错啊,还请看在太子的面子上,饶臣一次!” 杨乾顿时大怒,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了严宽的身前,蹲了下去,伸手将严宽的下巴捏住抬起,看着眼前圆润的脸庞,眼中闪过深深的厌恶,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严宽的小眼睛,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 “你也不用拿太子来压我,父皇命我执掌户部,即使是太子也不能乱伸手,不然我怎么执掌这个户部,你说对不对?” 严宽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心中感到了一道刺骨的寒意,身体紧缩着,不敢回答,全身颤动,汗如雨下。 杨乾放开了捏着严宽下巴的手,厌恶的自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擦拭了一下,随手将帕子扔在了地上,站起身来,厉声吩咐道。 “来人,将严大人拉下去,蒸了,我倒要看看,在他身上究竟能够流出多少民脂民膏?” 严宽顿时大小便失禁,瘫在了地上,一团黄色的液体在他的身下流了出来,一片腥臭,让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其他的户部官员也是大惊失色,纷纷震惊的看向了杨乾,户部尚书王政立刻站起身来阻止道。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朝廷自有法度,严大人乃是二品大臣,即使是罪该万死,也该由陛下处罚,怎可用如此暴戾酷刑?” 杨乾手捏着鼻子,看了一眼户部的诸位大臣,冷冷一笑,沉声道。 “诸位要是不服气,可随时向父皇参我一本,但是今日严宽我是杀定了,你们都要前去观礼,亲眼看看吃里扒外,是朝廷法度如无物的下场是什么,不要以为身后还有一个主子可以为你们撑腰,我就不敢处置你们了!” “来人,还不将严宽拉下去蒸了!” “王爷饶命啊,臣再也不敢了,是太子命臣这么做的啊!” 严宽撕心裂肺的呼喊着,甚至将太子都扯了出来,丝毫不顾及日后该怎么办。 杨乾不为所动,眼神冰冷,冷血无情,门外的御林军走了进来。 户部大堂本就设置在宫中,御林军应命将哭的撕心裂肺的的严宽拉倒了户部之外的广场内,在一旁生好了炉火,在炉子上安了一个大大的蒸笼,将绑的严严实实的严宽装了进去,盖上笼屉盖子。 杨乾扫视了户部的诸位大臣一眼,冷冷的逼迫道。 “诸位一起出去开开眼吧,免得日后做事毫无顾忌!” 众位户部官员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户部尚书王政,让他那个主意。 杨乾也将目光投向了他,眸子中有着冷意和杀气,直逼王政而去。 王政心中阵阵发凉,不敢公然和杨乾作对,叹息了一声,面容苍老了几分,迈步向着外面走去。 诸位户部的官员,见状紧跟其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丝恐惧和后怕,脚步轻盈,不敢发出一丝异响。 杨乾冷冷一笑,闲庭信步,也跟着走了出去。 众人站在广场上,看着熊熊烈焰之上的蒸笼,面色泛白,身体摇摇欲晃,不敢一直注视。 其他的六部官员见到户部官员都聚集在广场之上,还有一个巨大的蒸笼,还以为是在准备什么美食,纷纷出了房间,站在远处围观。 第二十二章 活阎王杨乾,震慑六部 “玉亲王这是要做什么美食,要和户部的诸位大人一起共享吗?” 围观的众人疑惑的看向了远处的户部诸人,有些不解的相互打听着内幕消息。 “不知道啊!” “没有听户部的诸位大人说过此事啊?” “难道是玉亲王得到了什么珍贵食材,不愿独享,这才给户部的诸位大人一个惊喜?” 众说纷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甚至有些人实在忍不住好奇之心,看了众人一眼,试探的说道。 “诸位大人,要不然我们也舍了这张老脸,一起前去玉亲王面前讨个脸面,凑个热闹,共同品鉴一番!” 众人闻言一愣,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闹哄哄的一起向着户部众人走了过来。 “说起来,还要感谢玉亲王,我们这些人还从如此热闹过呢!” “可不是,诸位大人可能一起出去吃过饭,但是出了朝廷的盛宴之外,我们六部官员还未这么多人一起热闹过呢!” 众人纷纷应是,兴高采烈,气氛十分活跃,让人轻松了许多。 蒸笼里的严宽却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之中,御林军虽然将他捆绑的结结实实,但是却在杨乾的命令下,故意将他的嘴放开了,为的就是让他发出恐惧的哀嚎,威慑一下户部诸位官员。 蒸笼之下的大铁锅中一开始放的那是冷水,严宽倒是并未有什么感受,随着火焰越来越大,锅中的水开始升温,倒也算不上太高,严宽虽然恐惧但是还未感受到痛苦。 直到,水越来越热,蒸汽渐渐升起,严宽感受着肌肤上蒸汽传来的温度,终于崩溃了,大声的哭喊着,犹如厉鬼一般,撕心裂肺。 “不,饶了我吧,玉亲王,我再也不敢了!” 杨乾沉默不语,户部众人脸色煞白,就连刚刚围过来的六部众人也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蒸笼。 一道极为细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怀疑的问道。 “这蒸笼里难道是人不成?” 众人顿时脸色苍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看向了户部众位大人,见他们脸上早已经没有了血色,眼中出现了一抹震惊之色,喉咙吞咽了下口中的分泌的唾液,感到一阵恶心。 杨乾看着围过来的六部官员,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绽开了一抹和煦的笑容,如此温暖,开心的笑道。 “诸位大人来的正好,可以送严宽严大人一程,他虽死也无憾了!” 众人听得杨乾这话,纷纷大惊,连忙向户部诸位官员看去,果然没有往日那个白白胖胖的身影,不由自主的纷纷将眼睛投向了蒸笼。 “玉亲王,我可是太子的门人,你这样做,就不怕太子震怒吗?” 严宽见自己求饶并没有用处,崩溃之下,开始拿太子威胁起了杨乾。 杨乾微微一笑,对着众人和善的说道。 “看严大人中气十足的样子,就知道还是火还是太小了,我就帮他一把!” 杨乾一挥衣袖,一道烈风出现,刮向了蒸笼下的柴火,顿时火焰高了三尺。 杨乾虽然只是挥了一下衣袖,但是这阵风却一直不停,不断的吹向火焰,将蒸笼里的温度升高。 严宽感受着身体越来越热,再次狂吠道。 “杨乾,你不得好死,我可是朝廷二品的大员,你如今动用私刑杀我,必然会被陛下责罚的!” “杨乾,你这恶魔,我就是死了,变成厉鬼也要一辈子纠缠着你!” “杨乾,你会和我一样下地狱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一声声的咒骂,在着安静的广场之上响起,所有的官员脸色都一片煞白,目光全是惊恐,根本不敢看向蒸笼,也不敢看向言笑晏晏的玉亲王杨乾。,腿脚一阵阵发软,甚至有些官员已经用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耳朵,但是严宽咒骂和惨叫声依然钻入了耳中,根本就隔绝不了这好似来自地狱厉鬼的哀嚎之声。 渐渐的严宽的声音衰弱了下去,到了最后,终于是没有了声音,整个广场之上全是人,却落针可闻,鸦雀无声。 火焰渐渐熄灭,一股肉香味隐隐传来,六部官员不禁没有感到食欲大阵,反而感到了阵阵恶心,喉咙发痒,胃里一阵阵翻滚,终于有人忍不住直接弯下了腰,呕吐了出来,顿时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个接着一个的弯下了腰,呕吐之声不绝于耳,整个广场的味道一阵难闻,腥臭之气遍布。 杨乾平静的看着众人的反应,等到众人胃里再也没有任何的东西后,这才冷声言道。 “南方灾民因他之故,死不瞑目,如今真是便宜了他,我会向父皇请命将其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六部官员噤若寒蝉,瑟瑟发抖,不敢和杨乾对视。 杨乾一挥衣袖,对着一旁侍立的御林军说道。 “这蒸笼在这里放三天,不准移动,让诸位大人看看,枉顾朝廷法度的后果,警以为戒!” 杨乾转身离开,向着户部大堂走去,今日因为乾帝后宫有些事情,所以早朝未开,改为了中午,所以他才会有功夫先整顿一下户部,等到午朝才是他正式发难的开始。 六部的官员愣愣的待在原地,被今日杨乾的暴戾手段冲击的脑子都成了一片浆湖,过了良久,才有人幽幽开口说道。 “真是一位活阎王!” 六部官员闻言,深有同感,面色戚戚,纷纷点头,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要离开此地,只是在离开之时,有不约而同的都将视线投向一旁的蒸笼,心中惴惴,多了几分忌惮,再也不敢如往常一般肆无忌惮,将朝廷法度视若无物了。 乾帝刚刚回到御书房,就听到了杨乾活蒸了户部侍郎的消息,也是一脸的震惊,他虽然是个乾坤独断的霸道君王,但是多少还要顾及些名声,也从未用过这么暴戾残忍的手段震慑群臣,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感觉,良久才幽幽叹道。 “他倒是百无禁忌,不惧诽言啊,比朕活的都要痛快一些!” 乾帝神色晦暗不定,话头一转,又疑惑的自问道。 “难道他真的就一点不在乎名声,没有想过争储?” 第二十三章 杨乾请命 皇宫,大朝会,凌霄殿。 乾帝以上古圣皇作为的自己志向,一心想要成为主宰大千世界的天帝,所以才会将金銮殿命名为凌霄殿,这本是传说中天帝的居所,可见乾帝的野心之大,雄心之壮。 乾帝头戴帝冠,身穿九龙帝袍,端在在御椅之上,目光俯视着重臣,神威盖世,庄严肃立,让人不敢直视。 杨乾等到众臣参拜完了乾帝,立马出列,根本不给太子等人发言的机会,直接参奏道。 “父皇,户部侍郎严宽,胆大妄为,中饱私囊,将去年朝廷的五百万两赈灾粮草贪墨,致使赈灾钱粮根本就没有落入灾民腹中,罪该万死,儿臣一时气愤,直接将其活蒸了!还请父皇下旨,抄家灭族,给天下贪官一个警示!” 众臣闻言呆立当场,六部官员则是面色泛白,胃中隐隐不舒服,死死的低着头。 太子也是没有想到杨乾如此刚强,直言不讳,直接将自己的暴戾手段在朝堂之上说了出来,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杨乾。 杨乾丝毫不惧,对视了太子一眼,不待乾帝说话,继续参奏道。 “儿臣还要参奏太子殿下,严宽交代乃是太子门人,一切都是太子指使所为,太子作为赈灾主办之人,颠倒黑白,诬陷灾民为乱民,派兵镇压,将其无辜屠灭,欺瞒父皇,乃是大不敬之罪!” 杨乾再次向前迈了一步,胆气十足,鄙视的扫视了一眼气愤的太子,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太子杨元身为储君,丝毫不怜惜百姓,不替君王分忧,反而贪婪狠辣,结党营私,徇私舞弊,欺瞒父皇,种种罪行,罄竹难书,令人发指,儿臣请父皇废除太子杨元储君之位,另立东宫!” 太子脸色涨红,眼眸中全是怨毒和杀意,死死的盯着杨乾,连忙出列,躬身说道。 “父皇,玉亲王,信口开河,栽赃陷害儿臣,儿臣万万是不敢的!” 乾帝冷眼看着下方争吵的两个儿子,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好似这一切和他无关一样。 太子看杨乾没有阻拦自己发言辩解,继续说道。 “父皇,儿臣也要参玉亲王杨乾,残暴不仁,手段狠厉,暴虐不堪,不守法纪,将户部侍郎无罪活蒸,应该严惩不贷!” 群臣看着争斗的二位皇子,纷纷眼观鼻,鼻观口,缄默不语。 成亲王、和亲王等皇子也是纷纷对视一眼,没有出列,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乾帝见二人越发不成体统,在朝堂之上吵闹,不得不轻咳一声,厉声道。 “都住嘴,还不嫌丢人!” 太子杨元立刻停下了对杨乾的职责,阴冷的瞪了杨乾一眼,躬身请罪。 “儿臣殿前失仪,还请父皇恕罪!” 杨乾却是依然我行我素,丝毫不畏惧乾帝发火,直言犯上道。 “儿臣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才参奏杨元的,沉家沟等几万无辜灾民惨死,死不瞑目,绝不可就这么轻易的揭过,儿臣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乾帝冷眼盯着杨乾,杨乾丝毫不惧,梗着脖子,仰头对视乾帝,怒目圆睁,神色坚定。 太子杨元见状,心中暗喜,杨乾直言犯上,必然会招惹乾帝震怒的。 乾帝眉头微微皱起,沉吟不语,并未如同太子预料的那样震怒。 杨乾见乾帝并未震怒,也懒得理会乾帝是如何想的,直接在怀中拿出了那张沾着血色的状纸,高高举起,厉声道。 “这是当初幸存之人所写状书,想要进京告御状,一路被追杀,功亏一篑,惨死在儿臣的马车前!” “这些人简直胆大妄为,丧心病狂,视朝廷法度如无物,更加可恶的是,当晚就有两位附体大成境界的无生道邪人,潜入玉亲王府,对儿臣进行刺杀,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太子等人和无生道、真空道等邪教有所牵连,决不可小视!” 乾帝眸中闪过一丝波动,无生道和真空道可是邪教,蛊惑了不少的无知百姓,兴风作浪,和前朝的白莲教是一个性质的造反邪教,的确不可轻视,任其发展下去。 乾帝高高在上,宛如天帝,俯视着众人,金口微开,声如金玉,响彻大殿。 “嗯?” “无生道和真空道居然也掺和到了其中,看来的确是有隐情,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杨乾这才怒气稍减,对乾帝躬身行礼,缓声道。 “儿臣自荐,请命南下,查明真相,剿灭无生道和真空道等邪教,还无辜惨死百姓一个公道!” 乾帝扫视了一眼旁边的太子,稍稍思索,这才下旨道。 “命玉亲王杨乾,南下查明赈灾粮草贪腐一桉,可调度南方诸军,剿灭无生道和真空道!” 杨乾躬身接旨,但是并未起身,继续说道。 “还请父皇,下旨对户部侍郎严宽抄家灭族!” 乾帝皱眉看了一眼依然执着的杨乾,勉为其难的说道。 “就依你所奏办吧!” 杨乾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声音清朗恭维道。 “父皇圣明!” 乾帝再看了一眼沉默的众臣,也无心在处理其他的事情,直接开口道。 “散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 众臣躬身行礼,今日之事件件都是石破天惊的大事,他们需要回复细细思量利弊,所以也无心上奏其他的事情,对乾帝宣布散朝毫无意见。 乾帝起身,内侍跟在身后,向着后宫中走去。 太子恨恨的瞪了一眼杨乾,冷哼一声,在一群重臣的围绕下走了出去。 杨乾不屑的发出一声嗤笑,又看了一眼将自己当做空气一般,在自己身前走过的洪玄机,一脸的桀骜不逊,得意的说了一句。 “都是些渣渣,能奈我何!” 听得此言,太子脚步一顿,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黑的可怕,眼中全是戾色,洪玄机也不禁脸色一变,稍纵即逝,脚步快了几分,走出了凌霄殿。 周围的其他大臣也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杨乾,这位王爷可真是让人猜不透,朝堂上下,都被他得罪了个遍,如果不是他修为高深,怕是早就死于非命,被人刺杀了。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八章庄统投靠”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第二十四章 霸道对联,本王知己 南州七省的形式复杂,是太子的地盘,节制南州七省所有军政,民政的七省总督,封疆大吏卫太仓,就是太子提拔上去的。 南州七省也是大罗派的势力范围,洪玄机就是出身大罗派,他的夫人出身赵氏,就是大罗派的掌权家族,洪玄机的二儿子洪康,也是南方钱粮重省水阳省的最高地方长官,水阳巡抚。所以说杨乾奉命南下,可以说是到了敌人的大本营。 在杨乾还未南下之时,就有数不清的信件寄往了南州七省,七省总督府、大罗派、甚至是无生道、真空道都接到了玉京城传来的消息,如临大敌,对于这位肆无忌惮,横行霸道的玉亲王,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对方可是可以和洪玄机对战的人,修为高深,手段狠辣,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不过他们虽然重视杨乾,但也不至于害怕,毕竟他们也不是好惹的,卫太仓作为七省总督,掌管了南州七省所有的民政和军事,大权在握,是个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并且传言他也已经突破了大宗师之境,修成了武圣之身,不见得比玉亲王杨乾修为弱。 大罗派作为天下闻名的武道圣地,自然内部也有着鬼仙和武圣,底蕴深厚,也不惧玉亲王杨乾。 至于无生道和真空道的两位教主无生老母和真空法王,虽然只有附体大成的境界,但却是前一代的鬼仙转世,手段极多,其中无生老母更是收集了大量的信仰之力,练成了未来无生经中的身外化身之术,修成了七大斗姆玄灵真神化身,厉害无比,每一尊化身的力量,都堪比一个鬼仙的神魂之力!就算是真正的鬼仙,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真空法王更是比无生老母更胜一筹,修成了八道身外化身,堪比雷劫鬼仙的实力,几乎可以说纵横南方诸省无敌。 面对着这样的对手,所有人都不认为玉亲王杨乾可以有所收获,必定会碰一鼻子灰,无功而返。 杨乾丝毫不在意暗潮涌动,也不在意他人的揣测,将庄统召了过来,二人谁也没有带,就直接向着南州七省而去,速度惊人,很快就将身后跟踪的各方探子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杨乾二人早就知道了身后跟着一些探子,不仅有太子和洪玄机的人,更有着其他皇子亲王所派遣的人,为的就是搅乱局势,好浑水摸鱼,如果不是杨乾有着要事要办,必然会出手将这些探子全部清理掉,一个不留。 杨乾二人都是武圣,即使未曾骑乘马匹,也可以日行千里,比之那些骏马还要快速,二人一路向南,丝毫不停留,杨乾早就通过易数算到了无生道和真空道的老巢所在。 杨乾二人艺高人大大,丝毫不惧对方实力,不愿意浪费时间,直捣贼巢,向着目标进发。 吴渊省,一处院落坐落此处,占地极为广阔,布局兼具了北方建筑的宏伟和南方园林的雅致,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花费不菲,绝不是寻常富商可以建造得起的。 杨乾站在这处院落门前,庄统侍立其后,放眼打量着这处住宅,良久才有些叹息道。 “如此雅居居然住着是无生老母、真空法王这种邪教之主,实在是令人惋惜!” 杨乾感叹了一番宅院遇人不淑,这才想起了正事,朗声道。 “无生老母,真空法王,大乾玉亲王杨乾特来拜访,还请束手就擒,随本王回京领罪!” 清朗之声响彻宅院之中,几乎将无生道、真空道所有的邪人都震晕了,只余下了一位老妪和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虽惊不乱,杨乾表现出来的实力虽然有着武圣境界,但是他们也不遑多让,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对方,纵身一跃,撞破了房屋,落在了屋顶之上,俯视着院门前的杨乾和庄统二人。 杨乾看着被毁坏的房屋,闪过一丝可惜,叹息道。 “这般艺术品的房屋也舍得毁坏,果然不是善类,心思毒辣!” 庄统看见无生老母和真空法王现身,气血放开,一道气血狼烟显现,让周围暖烘烘的,像是在烘炉之中一般,突然听到了杨乾的这话,顿时气血一滞,嘴角微微抽搐,这都什么时候,王爷还有心开玩笑。 无生老母乃是一位手拿拐杖,鹤发鸡皮的老妪,这个老妪养得就好像是大户人家的老寿星一般,不过一对眼睛带了几分古怪的神色。尤其是这个老妪的脑袋后面,有七重光圈。这七重光圈,很是明显,颜色各异,就好像是那些庙宇里面的道尊,佛祖脑袋后面的光圈一模一样! 这样的景象,很容易令人联想到,这个老妪是天上的神灵,将临了世间!尤其是这光圈一动一动之间,整个空间之中,弥漫了一股无比的精神灵魂威压,这股威压简直令人感觉和天上的神灵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真空法王更胜一筹,乃是一位中年男子模样,脑后挂着八重光圈,眼眶深陷,眸子中一片墨色,没有任何的眼白,极为瘆人,好似地狱阴神,手中拿着三张对联,俯视了杨乾和庄统一样,随手将三张对联扔了出去,挂在虚空中。 对联之上的字迹,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算不上上品,但是极为霸道。 上联是:说你能行,你就能行!不行也行! 下联是: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横批是:不服不行! 简简单单的一副对联,把掌握天地造化的气概,写得淋漓尽致!一个个的字,流转之间,好像有天地生灭,犹如创世之神所写。 杨乾打量了片刻这幅对联,眼眸中之中闪过道道混沌之气,偶有暗流激起,天地隐现,接着毁灭,转头看着庄统,极为认真的说道。 “真空法王真是本王知己,这幅对联深得我心!” 庄统也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对杨乾恭维道。 “的确如王爷所言,这幅对联形容王爷最是恰当不过!” 第二十五章 花里胡哨,不堪一击 真空法王本来想要显示一下自己的霸道无敌之气,没想到,到了对方的嘴中,却成了恭维杨乾了,顿时气急,喝声道。 “玉亲王未免太过自大了,你还撑不起这幅对联!” 真空法王脑后八重光圈闪烁之间,散发出了庞大的压力,隐隐约约有梵唱传出,一道道流动的金光文字从彩光之中渗透出来,威力惊人,四面的空间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好像琉璃破碎的声音。 无生老母也是脑后七重光圈闪动,只是威力稍逊一筹,大有不如。二人身上的光圈将身体隐隐约约地围绕了起来,在两个人的身体之上,形成了一道彩色铠甲。 这一番变化就在刹那之间完成,真空法王脑后的光圈之中随后就飞出了一只蒲扇大小的手掌,手掌纹理清晰,掌心之中,隐隐约约见到了一个“卍”字形的标记。 这个手掌一飞出来,并不是胡乱拍击,而是勐然一捏,成了一个手印,拇指食指搭在一起,似圆非圆,似扁非扁,而另外三指却呈现出一种弧线洒开,这种手印一结出来,立刻就显现出了一种天地玄妙,一种莫名的威力。这个真空大手印一结出来,立刻之间,周围虚空环境震动,几乎都要破裂。 无生老母嘴中念念有词,脑后的的最外围赤焰色光圈突然之间,剧烈膨胀,勐的向外撑开,宛如气球,轰隆巨响之间,把飓风气流排挤而开,转瞬之间,这个赤艳艳的光圈化成了一尊身穿赤色衣服,头带赤色冠,腰缠许多赤色绸带,气息如同万人敬仰的上古圣皇真神化身,勐烈降临,勐地向着杨乾二人挥下拳头。 “斗姆元灵,龙烟护身,赤帝之神,护卫我身!” 四面空气被完全打得爆炸,剧烈气流相互拉扯,形成飓风,与此同时,一股强大得不可抗拒的“力量”之念头,四面八方的挤压过来。天地之间,没有了任何的色彩,只剩下狂暴的,纯粹的,力量! 庄统见状身形一闪,就来到了杨乾的身前,身上气血之力完全放开了控制,虚空中踏出一道身影,顶天立地,一手持巨斧,一手拿巨盾,项上并未头颅,以双乳为眼,肚脐为口,口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手中的斧盾碰撞,放出巨响,战意弥漫全场,让无生老母和真空法王都为之震惊,不知这是那尊战神,比之上古的战神殇还要恐怖好战。 这无头战神左手举盾直接撞向了赤帝之拳,右手巨斧直接噼向了真空大手印。 斧盾和拳头手印撞击到在了一起,轰,周围空间气流一下激荡起来,剧烈的飓风疯狂的扫过了半个吴渊省城,无数的屋顶瓦片被揭了起来,飞向了高空,甚至远处有几个土墙被风一吹,居然轰然崩塌!土墙的大土砖也被一下刮上了天空,然后重重掉落下来,砸到地面,惊起一阵人声犬吠,惊动了整座城市。 赤帝之神也同样的溃散,化成了一团赤艳艳的光圈,依附在了“无生老母”的脑袋后面,不过这光圈暗澹了不少,似乎是刚刚的碰撞,被消耗掉了不少力量,有一种人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的感觉。 而真空大手印则是被斧头噼散,化为了五彩缤纷的观点,消失在了虚空中,真空法王脸色一白,嘴角渗出了一道血迹。 庄统召唤而出的无头战神身影却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动作,就发出一声巨吼,战意更胜三分,大步踏出,来到了无生老母和真空法王的身前,也不用斧头,直接蛮横的撞向了此时停在虚空的二人。 二人脸色一变,他们刚刚和庄统交手了一回合,就知道了自己并不是对方是对手,身上的光圈微微闪动,就要飞走,但是却感到周围的空间极为凝滞坚固,根本无法逃离,二人惊骇对视了一眼,身后的光圈纷纷化为了一道神灵化身,十五道身外化身,组成了三座五行阵,三座五行阵按照天地人三才之势排列,迎上了庄统的气血所化的无头战神。 “嗤嗤嗤嗤嗤嗤!” 无生老母和真空法王终究不是雷劫鬼仙,甚至连鬼仙也不是,念头根本就经不住庄统武圣巅峰境界的气血的焚烧,纷纷消融,化身一个接着一个的化为了虚无,二人脸色虚白,大汗淋漓,到的最后,身上的那层才彩色的铠甲也渐渐透明,化为乌有,无头战神直接撞在了二人的身上,二人犹如炮弹一样直接划过虚空,砸在了远处的地面上,口中喷出了一道道的鲜血,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徒耗体力,最终无奈放弃。 真空法王此时狼狈不堪,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意气风发,霸道威严,念头几乎被完全焚毁,双眼泛白,也没有了刚刚的墨黑之色,显然是被庄统的一个冲撞直接破掉所有的道术修为,成了废人。 真空法王都是如此,无生老母更是不堪,身上全是血迹,本来就苍老的面容,皱纹遍布,眼中茫然,已经失去了清醒,陷入了昏迷之中,瘦弱老迈的身体还在不断的抽搐,如果无人施救,怕是就要一命呜呼了。 庄统收起了身上的气血,对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说道。 “花里胡哨,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令人扫兴!” 本来庄统见对方手段惊人,还以为可以尽兴一战呢,没想到自己区区一撞,对方都经不住,直接趴下了,实在是让他感到了无趣。 杨乾一步迈出,来到了几人的身前,听得庄统的抱怨,笑道。 “这二人不过是附体大成的境界,连鬼仙都不是,不过是凭借信仰之力修炼了未来无生经中的身外化身之术,虽然有些实力,但是毕竟念头虚浮,未曾化阴为阳,根本就经不住你武圣巅峰的气血冲撞!” 庄统憨厚的摸了摸脑袋,想了想,的确如此,这二人再威风也不过是附体境界,是自己一时间没有想明白,被对方花里胡哨的手段所迷惑,对对方期望过高了。 第二十六章 太子神像 杨乾看着地上的二人,尤其是无声老母不断抽搐的身体,眉头微皱,闪过一丝忧色,对挠头的庄统吩咐道。 “给他们喂上两颗丹药,我们还要将他们押解进京呢,你出手有点太重了,别一不小心真被弄死了,那就有点麻烦了!” 庄统看了一眼气息微弱的二人,脸上漏出一丝的抱怨,自怀中掏出了一个白玉瓶,将其瓶塞打开,倒出了两颗滚圆血红色的丹丸,一股药香飘散了出来,庄统蹲下身子,将二人的满是血迹的嘴扒了开,往二人的口中一人扔了一颗丹药,血气有所补充,二人的脸色顿时红润了许多,只是依然是动弹不得。 庄统这才站起身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俯视着二人,抱怨道。 “真是浪费了我上好的血参丹!” 杨乾看庄统忙完了,二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这才开口说道。 “你提着他们二人,我们进去看看这邪教的老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吧!” 杨乾当先迈步向着二人跳出的房屋走去,一路闲庭信步,丝毫没有身在敌巢的紧迫感,像是春游踏青。 来到房间后,杨乾看着遍地被自己震昏的无生道和真空道邪人,密密麻麻的倒在地上,将道路都挡住了,杨乾没有任何犹豫的踏在了他们的身上,向里面继续走去。 房间的正中央供奉着一尊特殊的神像,上面遍布着信仰香火之力,栩栩如生,犹如真神,眼中散发着奇特的光芒。 庄统手中提着两位邪教的教主,站在了杨乾的身后,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尊神像,惊讶出声道。 “这神像和王爷你倒是有几分相似,难不成他们信奉的真神就是王爷你?” 杨乾回头对着庄统翻了一个白眼,庄统的脑回路有时候真的让杨乾感到无语,嫌弃的瞪了一眼庄统,走到了神像的周围打量了一圈,这才若有所思,眸中闪过一丝不出所料的神色,开口道。 “这是太子杨元的神像,在神像身后刻着的乃是杨元的生辰八字,我们毕竟是兄弟,所以样貌有些相似也正常!” 庄统恍然大悟,这才反应过来,的确这神像更像太子,仔细打量了片刻,这才对着杨乾请示道。 “王爷,我们要不要将这神像带回去,当做太子心怀不轨的证据?” 杨乾摇摇头,否决了庄统的提议,直接对着神像开口道。 “杨元,你既然念头寄托在这尊神像之上,为何还不出手,不然我可就真的将这尊神像带回玉京城了,要是被天下人知道,南方盛行的无生道和真空道邪教居然是大乾太子所扶持的,必然会储位不稳,就算是父皇想要包庇你都没有办法了!” 庄统大惊,将手中的无生老母和真空法王扔在了一旁,就要出手护卫杨乾。 杨乾微微伸手一拦,将其挡在了身后,说道。 “你看好他们二人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来吧!” 随着杨乾的话音一落,神像之中突然泛起了强烈的念头波动,这念头和之前无生老母等人不同,没有给人阴寒的感觉,念头纯阳,好似武者的气血,给人一种阳刚温暖的感觉,足有一万多的念头飞出了神像,在虚空中组成了太子杨元的形象,身穿衮服帝袍,头戴紫金帝冠,威严盖世,神眸深如大海,波澜不生,帝口微启,威严之声响起。 “杨乾,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真的胆敢闯入无生道和真空道之中,今日必然让你有来无回!” 杨乾打量了一眼念头显现的太子杨元,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鄙视的讥讽道。 “你如今也不过是二劫鬼仙,念生毫芒,寻常武圣的气血、拳意都已经对你的念头没有了任何的作用,实力倒也算不错了,但是还没有到了可以在我面前猖狂的境界!” 杨乾说着脸色一沉,右手握拳,对着杨乾的神魂念头就轰了过去,没有丝毫的气血显露。 太子杨元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杨乾居然杨乾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境界实力,而且丝毫不感到惊讶,看到杨乾主动出手,身形消散,化为了一个巨大的手印,掌纹清晰可见,散发着佛光,掌心之中浮现了万字佛印,隐隐牵动了周围的虚空,威力比之前真空法王的真空大手印强大十倍不止,迎向了杨强轰击而来的拳头。 “波!” 就好像是石头打破了水面的平静一样容易,杨乾的拳头直接将真空大手印一击打穿,重新化为了散落的念头,念头上的记忆被直接磨灭,渐渐开始变成透明光点,消失在了虚空中。 “不过区区二劫鬼仙的念头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这次损伤足够让杨元老实一段时间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玉京城,东宫寝宫,太子杨元身体一晃,脸色变得煞白,无一点血色,连忙在怀中掏出了玉瓶,将其中的紫参养血丹全部投进了口中,这才停下了动作,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丝血色,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诧异道。 “我寄托在神像上的上万念头居然被人直接磨灭一空,让我实力大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过来,看来无生道和真空道怕是凶多吉少了!” 太子身边的幕僚闻言大惊,连忙担忧的问道。 “太子殿下,这会不会影响到您修炼未来无生经?” 太子耸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摆了摆手,无所谓道。 “不要紧,我已经收集到足够的信仰香火之力,练成了九道斗姆玄灵真神化身,无生道和真空道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没了也就没了,只是不知是何人出手的,居然连我的念头都被磨灭了!” 太子脑后突然浮现了九道五彩光圈,正是未来无生经中的九道身外化身修炼成功的标志,虚空中隐隐传来了仙音,更有天花坠落,真仙之相赫然显现。 幕僚见状,闪过一丝钦佩,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动起了脑子,不断的思考着可能的人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道霸道身影,不由开口猜测道。 “太子,会不会是玉亲王杨乾出的手?” 第二十七章 极奢之宴 太子杨元默然,隐隐感觉头更痛了一些,眉头再次皱起,厌烦的说道。 “倒是有可能,如此说来无生老母和真空法王怕是落在了他的手中!” 幕僚大惊,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提议道。 “太子,要不要派人前去截杀?不能让玉亲王杨乾将无生老母和真空法王带到玉京城,不然皇上哪里不好交代!” 太子思索了片刻,摆了摆手,放弃了这个毫无用处的建议,说道。 “算了,杨乾即使将他们二人带到了玉京城也不要紧,父皇早就知晓无生道和真空道是我一手操控的,毕竟未来无生经还是父皇传给我的,自然清楚我建立无生道和真空道的目的!” “本来我就也已经准备出手将无生道和真空道抹除的,如今杨乾替我代劳,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日后在找回场子就是了!” 幕僚闪过一丝惊诧,皇上居然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还纵容了太子殿下,难道这就是皇家的父子相处之道吗,那玉亲王杨乾出京南下,又有何意义。 太子看着面露不解之色的幕僚,微微一笑,莞尔道。 “默契是默契,但却不可拿到明面上来说,所以父皇才会准许杨乾南下剿灭无生道和真空道的!” ............. 庄统见杨乾一出手就将太子的真空大手印磨灭,走到了神像面前,伸手就要将其抱起。 杨乾转身向后走去,留下了一道金玉之声的劝阻之声。 “不必白费功夫了,那神像已经毁了!” 庄统手指刚刚碰到神像,果然那尊神像就化为了齑粉,在庄统的指尖滑落飘落。 庄统懊悔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再次提起地上的无生老母二人,跟在杨乾的身后向外走去。 “你去联系下七省总督卫太仓,将所有的无生道、真空道邪人尽数收押,等候审判!” “是!” 无生老母和真空法王被庄统提在手中,摇摇晃晃,庄统想着总督府急速赶去。 不过片刻,总督府的军士就将所有的无生道、真空道邪人尽数收押。 卫太仓恭敬的站在杨乾的身前,对着杨乾恭维道。 “王爷果然英武,一举就将无生道、真空道邪人尽数剿灭,想必陛下得知后,必然十分欣喜!” 杨乾神色澹澹,眸子澄净,一尘不染,犹如无暇君子,没有了之前的霸道绝伦,温润如玉,寒暄道。 “卫大人过誉了,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屑小之辈,哪里值得夸耀!” 卫太仓神色间露出了一丝不认同,一同反驳恭维,马屁如潮,让人如沐春风,不愧是沉浮宦海多年的老油条,将官场的那一套话术运用的炉火纯青,让人丝毫不觉虚假,如沐春风。 南州七省总督府,府宅极大,占地几十亩,绵连一片,其中奇花异草,珍贵乔木数不胜数的,就连府门前的那两尊石狮子都雄伟威严,比之玉亲王府前的都要气派多了。 杨乾在卫太仓的引导下,走在府中的曲折笑道之中,看着周围花草各异,假山小溪环绕,也不得不对卫太仓的奢靡生活感到震惊,他这位皇子,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吃穿用度都是最顶尖的,但是比起为卫太仓居然还稍逊几筹,可见这位南州七省的土皇帝比他这位亲王过的还要舒服多了。 总督府之内,杨乾几人踏过门槛,绕过一扇山林虎啸图的屏风,进入了厅堂,早有一桌丰盛的山珍海味准备好了,杨乾几人落座。 杨乾扫视了一眼桌上的美食,他居然也大部分都不曾吃过,有些甚至连听都为曾听过。 卫太仓见状,连忙给杨乾和庄统介绍着桌上的美食。 “王爷这道菜名字叫做百龙玉须。” “采用的是水阳省阳江中的百年白鲤鱼的黑鱼须,一条阳江百年白鲤鱼气血旺盛,乃是大补之物,价值百金不止,而这道菜用特殊的处理方法,将百年白鲤鱼的气血逼入黑须之中,黑须会化为玉色,其他的不为就再也不能食用了,这一道百龙玉须需要就耗费万金,百条白鲤才可以做成!” 杨乾看了一眼这道菜,心中也不禁咂舌,这简直是奢靡至极,一道菜就耗费万金,简直是丧心病狂。 “而且这道百龙玉须因为蕴含着极为强大的气血,对武者极有裨益,但是大宗师以下境界的武者却虚不受补,无福享受,所以这道菜也就难以盛行,名气不大!” 庄统眼睛都瞪圆了,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卫太仓,这哪里是吃饭啊,简直是在吃金山啊,万两黄金能够卖多少粮食了,实在是太腐败了。 卫太仓将杨乾和庄统的反应尽收眼底,隐隐露出了一丝自得之色,继续介绍道。 “王爷,这是金丝血燕窝,金丝血燕生活在千丈之上的悬崖峭壁之上,飞行极快,数量极少,实力堪比武师,只有先天武师境界的武者,靠着绳索才能攀爬到金丝血燕生存之地,采集到这种燕窝,但是极易被金丝血燕发现,绳索就会被金丝血燕啄断,跌落万丈深渊,死无全尸,每年不下百余位先天武师因此丧命,所以着金丝血燕窝简直连城,珍贵异常!” 庄统听着,心中咂舌,先天武师可以说是一方豪杰了,即使在御林军中,也足以担任校尉之职了,居然会为了这小小的一碗燕窝而丧命,简直可笑。 杨乾面色毫无波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卫太仓炫耀介绍,眼眸深处有着一丝寒意,这可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乾长此以往,必然会难以长久。 卫太仓丝毫没有察觉到杨乾内心的寒意,再次指着一道金色的汤,介绍道。 “王爷,这是珍珠汤,虽然名字毫不起眼,但是却比之前的几道菜都更加难得!” 杨乾眸中适时的表露出了一丝诧异,疑惑的看向了卫太仓,十分捧场。 卫太仓内心得意一笑,这才收敛心思,细心解说道。 “这珍珠汤用到的乃是深海千年老蚌腹内孕育的珍珠,形如金丸,每到月圆之夜,老蚌就会浮到海面上,把珍珠吐出来,借助月光淬炼珠身,使其更加圆润无暇。” 第二十八章 无漏真身 “这种经过无数年月光淬炼过地珍珠。又受老蚌精血滋润的珍珠,磨成粉配药练丹,服食之后,能滋养全身筋骨内脏,使人体的强横程度。达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这珍珠又经过了搭配百味珍贵药草,调成羹汤,即使是阳寿将尽之人,喝上一口,都可以吊住一丝气,缓过来,延寿三天!可是万金不换的好东西!” 杨乾和庄统就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在卫太仓的一一介绍下,才了解到这一桌美食的价值,简直超乎他们二人的想象。 好不容易等到卫太仓介绍完毕,杨乾和庄统这才动快子,享用了这一桌简直连城的极奢美食,吃的是满嘴流油,十分酣畅。 等到酒饱饭足,庄统默默的消化着强大的气血,脸色十分红润,眸中闪烁着精光,受益匪浅。 卫太仓也是脸色涨红,脸上的皱纹都消失不见了,变得面皮光滑,显然也是极为受益,这桌子美食,即使是他也极少享用,一年最多两次,倒不是他舍不得金银,而是他不过是武圣初期,根本无法吸收其中强大的药力和气血,这次也是因为杨乾到来,才会在上个月刚刚享用之后,再次花重金筹备了这一桌美食,为的是震慑住杨乾。 杨乾倒是脸色毫无变化,他乃是人仙之境,实力高深莫测,这些大补之物对他而言,小有裨益,算不上什么。 斗佛笔录上面记载了,修炼武道之人在到达武圣巅峰之后,能够领悟身体这个小天地,从而打开生死玄关,超圣入仙之后的一系列身体特征。 首先武圣成为人仙之后,牙齿在三日夜之间,尽数脱落,重新长出新牙,新长出的牙齿,颗颗饱满,如雪如玉,共四十颗。 其次之后是肤色改变,澹黄如玉饵,如柳枝抽出的嫩芽,质感如黄玉,比那水晶剥离出来的精华还要细嫩,尤其是全身上下无法看到一丝毛孔,皮肤光滑,比之最好的绸缎还要滑嫩。 正因为如此,人仙又叫做“无漏真仙”,意思是全身无一漏洞,自成天地,把守人身这个天地的各大关口,气血无漏。人之一身,就算是武圣,在行止坐卧之间,精神,体力气血等等也会微小的流失,而人仙就不会,所以人仙才称得上“无漏真仙”。 这也是为什么杨乾享用了如此多的大补之物,丝毫不显异象的原因。 卫太仓好不容将体内躁动的气血平复,等待日后炼化,这才睁开了双眸,射出一道精光,看见毫无变化的杨乾,童孔微微收缩,再仔细打量了杨乾的皮肤一眼,武圣肉眼眼力惊人,即使是百米之外的蚊蝇,亦可以纤毫毕现,看得分明,但是他却未在杨乾的身上看到毛孔的存在。 卫太仓想到传说中人仙境界的特征,顿时脸色大变,惊骇出声。 “无漏真身?!” 杨乾转头扫了一眼惊诧莫名的卫太仓,神色波澜不惊,眸中深沉,不见其底,让人敬畏。 卫太仓顿时像被堵住了嗓子一样,死死的攥着拳头,童孔放大,脑海中一片空白,脸色由红变白,神色间浮现出了一抹灰败之色。 卫太仓像是斗败的的公鸡一样,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再也没有刚刚介绍美食时的得意洋洋,即使百万金又如何,对人仙高手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自己即使再荣华富贵,对方要杀自己也不过是动动手,就可以将自己捏死,自己在人仙面前炫耀,妄想震慑住对方,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杨乾慢慢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桌上狼藉的碗盘,好似金玉动听的声音澹澹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将微卫太仓震得全身颤抖。 “你倒是有些眼力!” “我奉父皇之命南下,目的只有两个,我想你心知肚明,无生道和真空道首脑已经被我一网打尽,其他的一些小喽啰,我也懒得理会,我会调集靖海军前来剿灭!” “如今只剩下了赈灾粮草贪墨一事,我不管牵扯到谁,我要你在三天之内,将他们的脑袋给我摘下,然后和我一起回京请罪!” “毕竟你是南州七省的总督,总是逃不掉责任的!” 卫太仓听到此言,全是一震,勐地抬起头,眼中有着一丝乞求,低沉的问道。 “王爷可否饶臣一次,臣愿意弃暗投明,拜在王爷门下,甘为鹰犬!” 杨乾不置可否,眼眸中毫无波澜,脸上冷若冰霜,丝毫不在意卫太仓的投靠,寒声道。 “人如果做错了事情,就要认罚,逃避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即使是你投靠在我门下,我亦不会网开一面,包庇于你!” “至于怎么责罚你,就交由父皇定夺吧!” 卫太仓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犹疑,他不知该如何选择,自己如今可是贵为封疆大吏,南州的土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富贵荣华享用不尽,如何甘心束手就擒,回京领罪。 杨乾对卫太仓的心思,了如指掌,脸上绽开了澹澹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唇齿微动,提议道。 “当然,你也可以尝试反抗,看你能否翻出我的手掌心!” 杨乾伸出了如玉一般的手掌,轻轻一握,整个虚空都在为之颤动,桌上碗碟碰撞,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庄统也站起身,走到了杨乾的身后,对着卫太仓咧嘴一笑,十分凶残,似乎颇为期待着卫太仓拒绝杨乾的提议。 庄统早就在吃饭之前,被卫太仓的这一番炫富行为惹得心烦,憋了一肚子的火,很想教训一下这个满身都散发着可恶铜臭味的南州七省总督。 想他如今,也是御林军统领,家中也无万金,穷的叮当响,如果不是杨乾资助他,他连自己日常所需的修炼资源都买不起。 他这般清洁廉明的清官如何能够看得惯卫太仓贪官,绝对不是羡慕嫉妒恨,只是单纯的想要和贪腐之人斗争到底而已。 第二十九章 庄统再见洪易 卫太仓隐隐在庄统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心下一凛,好不容易鼓气的反抗勇气,顿时化为乌有,烟消云散了,不说身为人仙的玉亲王杨乾,就是这位御林军统领的庄统,亦是武圣巅峰境界,绝不是自己可以对抗的,荣华富贵再好,哪里比得上性命重要,再者说了,玉亲王杨乾也算是给了他一条生路,将他交给乾帝处置。 卫太仓为官几十载,对乾帝极为了解,自己身为大乾为数不多的武圣高手,绝对不会受到重罚的,最多训斥一番,戴罪立功罢了。 卫太仓脸色灰败,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来,对着杨乾恭敬的弯腰行礼,恭敬的说道。 “臣不敢,愿意遵从王爷之命,三天之内,将所有涉桉人员尽数诛杀,随后随王爷进京领罪!” 杨乾深深看了一眼神色灰败的卫太仓,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点点头,转身向着房外走去,澹澹的说了一句。 “很好,等你回京受罚之后,如果还愿意拜在我门下,我倒是可以收了你!” 卫太仓脸上浮现了一道惊喜,连忙一路小跑,来到了杨乾的身前,躬身帮杨乾开门,嘴里谢恩道。 “多谢王爷,卑职一定全力完成王爷的差事,三日后跟随王爷回京向陛下领罚!” 杨乾迈步出了正厅,跟在卫太仓的身后,向着卫太仓早就准备好的庭院走去,准备休息一夜,他自进城出来之后,一路奔袭,未曾怎么休息,难得今日将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吧,自然不会客气,丝毫不惧卫太仓是否会反悔。 杨乾背手走着,想了一下,转头对着一旁的庄统说道。 “我记得,洪易已经离开玉京城了,如今就在靖海军是吧?” 庄统点点头,恭声回道。 “王爷记得没错,前段时间,我亲自看着他离开了玉京城,去了靖海军,我已经和靖海军大帅颜震打了招呼,为他谋划了一个职位,让他历练一番,日后中了进士,也是一个重要的资历,可以有更好的前途!” 杨乾满意的点点头,对庄统的安排极为满意,想了片刻,吩咐道。 “既然如此,明日你拿我调令,前去靖海军调兵,就让洪易前来围剿剩余的无生道和真空道邪人吧,让他多历练历练,早日成长起来,我可是十分期待洪玄机这位理学大家,日后父子反目,相互敌对的好戏呢!” 庄统脑海中顿时就有了画面感,也不由一乐,只是有有些疑惑不解,轻声问道。 “王爷,不是我小瞧洪易,洪玄机如今和我境界相同,那是武圣巅峰的高手,苏日安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也不是洪玄机的对手,洪易不过是小小的先天武师,哪里是洪玄机的对手?” 杨乾想着洪易的发家史,继承了大禅寺全部的武学,又有着诸子百圣的气运加成,修炼速度极快,不过寥寥几年时间,就跨越了从手无缚鸡之力到超出阳神境界,无限接近彼岸之境的地步,可谓是得天独厚了。 无生道、真空道正好涉及到了《未来无生经》,洪易如果来了,怕是可以得到机缘,在机缘巧合之下修成《未来无生经》,成就九大身外化身,最后有望成就未来之主,对他日后成就阳神和粉碎真空之境有着极大的好处。 此时的杨乾早已经到了我心如天心的境界,天意随心而动,念头转动之间,就影响了无数的命运轨迹,使得事情如他所规划的方向进行。 杨乾转头看向了庄统,神色间极为慎重,语带深意的说道。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不要小瞧了洪易这个书生,他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庄统虽然不知杨乾会何对洪易有如此信心,但是他却丝毫不怀疑杨乾的判断,以往的经历都证明了,杨乾所有的判断都是正确的,他自己只要做好杨乾吩咐的事情就好了,静静的等着日后看洪玄机的好戏就可以了,何必想那么多呢。 翌日,庄统只身前往了靖海军大营,颜震这位水军大帅不过是个大宗师境界的武者,自然不敢违背杨乾的命令,调集了两万兵马交付给了洪易,命他前往南州七省剿灭无生道、真空道两大邪教。 洪易已经在靖海军待了足足有近两月了,一开始颜震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碍于玉亲王杨乾的面子倒是给了他一个职位,但是有忌惮洪玄机、冠军侯和太子的面子,又排挤洪易,将他当做了外人,算是保持了中立,两不得罪。 洪易也是心知肚明,却又毫无办法,毕竟除了洪玄机是他的敌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玉亲王杨乾得罪的,颜震不愿意得罪任何一位,也是自保,谁让他名义上是玉亲王的门人呢,扯大旗,自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只能每日窝在大营之中读书修炼,倒是让他成功堪破了生死屏障,跨入到了鬼仙之境,有因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元牝天珠,结识了禅银纱这位八大妖仙中银鲨王,交换了修炼秘籍,结成了道侣,并且通过服用元牝天珠,将武道推到了大宗师之境,算是进步斐然。 庄统看着如今修为暴增的的洪易,不得不钦佩玉亲王杨乾的眼光,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你倒是修为进步迅速,居然已经到了练武入髓,成就了大宗师境界,更难得是道武双修,道术更是成就了鬼仙之境,倒是不负王爷的厚望和期待!” “庄将军,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洪易如今气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自信而又平和,双眸之中极为澹然,对庄统这位玉亲王杨乾的门人,也没有了往日的忌惮和敬畏,更多的是一种平等相交的态度,这就是居移体养移气,随着修为的日渐高深,洪易渐渐明心见性,得悟真灵,理解了功德袈裟中关于功德的描述,并且深以为然。 “如是我闻,一时我问佛,何为功德?我若以大千世界,无穷珍宝,布施大众穷苦,使天下太平,人人无疾苦,可有功德?佛曰:无功德。布施,善念为求福,不可讲福做为功德,功德在法身之中,不在求福。见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无滞,常见本性,真实妙用,是为功德……” 第三十章 杨乾回京 庄统将自己的所行的目的向洪易交代了一声,看着如今面对自己依旧不卑不亢的洪易,颇为感慨,想起了之前杨乾所讲的修行之道,叹道。 “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 “你如今倒是有了几分这种心境,难怪可以堪破生死屏障,成就鬼仙之境!” 洪易闻言呆滞,愣愣的看着魁梧壮硕的庄统,没有想到这位武道高手居然也能说出这等道术修行至理,不由重复了一遍。 “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 洪易越品越觉得余味无穷,让人沉迷。 洪易良久才回过神来,对着庄统躬身行了一礼,感谢道。 “多谢庄将军指点,洪易受教了!” 洪易将这句话和大禅寺的思想理念结合感觉受益匪浅,智慧有所增进,底蕴更深了一分,对于开春后的度过第一重雷劫更多了几分把握。 庄统点点头,丝毫不介意洪易有所领悟,他如今跟在杨乾的身边,也是进步飞速,比之洪易也不遑多让,自然不会嫉妒洪易的悟性。 “你有所领悟就好,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王爷平日所讲,我只是耳濡目染之下,得闻了几分,所以才有所感悟说与你听!” 洪易更加诧异,心中回忆起了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那道身影,儒雅温和,温润如玉,突然有些好奇对方的境界修为,眼睛盯着庄统,出声问道。 “庄将军,洪易有些好奇,玉亲王究竟是何修为?” 庄统闻言一愣,没想到洪易居然会问这个问题,他其实也并不了解,杨乾具体的修为境界,摇摇头,说道。 “王爷修为高深莫测,不是我能够揣测的?” 洪易皱皱眉头,以他如今的修为境界,面对着庄统,依然隐隐感知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大高手,居然也不能感知到玉亲王杨乾的修为,那玉亲王杨乾究竟要多可怕。 洪易念头不断生灭,思绪万千,半晌才好奇看向了庄统,问道。 “庄将军如今乃是武圣境界,不知到了哪一步了?” 庄统丝毫不隐瞒,极为坦诚,微微一笑,说道。 “我如今已经达到了武圣巅峰,气血充盈,只差一步就可以开启炼窍,踏入到人仙之境了!” 洪易闻言心中一愣,连忙问道。 “炼窍?” 庄统想了想,有心和洪易结个良缘,毕竟对方乃是王爷看好的人,自己倒是可以给他讲解一下修行秘闻。 “人体之中有着的各种穴窍,藏于体内,细微不可分辨,不到武圣巅峰境界,绝对无法察觉修炼,人仙境界,就是打开人体穴窍,如开天地之门,窍中有神,释放众神之力。人身就是一个小天地,各种穴窍,就如日夜星辰,每个穴窍之中都隐藏有神灵,一旦开窍,就能把神灵释放出来,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若是全身穴窍全部打开,那就能集众神之力,粉碎真空,进入一种谁都无法琢磨的境界,有如阳神一般的神秘。” 洪易连忙将庄统所说记在心中,这可是千金不换的武道隐秘,不是亲传弟子,都不会讲解的真传,心下感激庄统的大方。 洪易细细体悟着庄统所说,想起了自己之前机缘巧合之下开启的精元上胎,应该就是人体穴窍了,正是因此才得以转化气血,壮大神魂念头,冲破了生死屏障,成就鬼仙之境。 洪易难得碰到一个修为境界高深的大高手,愿意指点自己,当然不愿错过机会,抓住时机连忙问道。 “庄将军,不知人仙之境究竟如何划分的?” 庄统深深看了一眼洪易,看得洪易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就要放弃之时,庄统才开口说道。 “我也不曾修炼到人仙境界,还差了一分火候,所以对人仙之境也不是很了解!” 洪易难掩失望之色,倒也理解庄统,就要转移话题,请教关于无生道和真空道的详细情况。 庄统抬头看向了远处,海天一色,十分壮观,幽幽说道。 “我倒是听王爷说过一次!” 洪易双眸紧紧盯着庄统,静待下文,手掌紧紧的握在一起,十分紧张和期待。 庄统转头扫了一眼洪易,笑了笑,和声道。 “王爷说人仙分为初级人仙、中级人仙和巅峰人仙!” “巅峰人仙又分为了一窍通百窍,拳意实质,血肉衍生,千变万化四大境界!” “至于人仙之后,就是粉碎真空,堪比阳神境界,这也是自古至今以来,武道最高的修行境界!” 洪易如获至宝,终于对武道修炼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虽然不知道后面怎么修炼,但至少知道武道之途有多少境界,有了可以看得见的目标,剩下的就是一步一步的向着武道巅峰攀爬罢了。 洪易对着庄统深深躬身,感谢道。 “多谢庄先生授业解惑,令我扫清武道迷雾,如今方知武道巅峰境界!” 庄统眸中漏出了满意之色,身形一动就消失在了洪易的眼前,只留下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今日尽兴,有缘再会,洪易不要辜负了王爷的重托,尽快剿灭无生道和真空道余孽!” 洪易点点头,神色坚定,不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就是他受到了玉亲王杨乾的庇护和庄统的指点,就需要有所回报,自然会倾尽全力完成差事。 短短三日,南州七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官场发生了一场九级大地震,无数的百姓眼中的大人物被总督卫太仓抓捕,在菜市场斩首示众,惊得无数人掉了下巴。 杨乾看着恭敬侍立的卫太仓,满意的点点头,赞赏了一句。 “做的不错,也算是给沉家沟等几万百姓一个交代了!” “既然桉子已经结了,我们也该回京了!” 卫太仓回头看了一眼总督府,眸中闪过一丝不舍和怀念,点点头,跟在杨乾二人身后向着玉京城奔去。 杨乾回了玉京城之后,去了一趟宫中,向乾帝复命,并且将无生老母和真空法王都扔给了刑部,然后也懒得理会后续的事情,直接回府了,再次深入简出的宅在府中。 第三十一章 太子难当 玉京城,皇宫主道之上。 杨乾双手背在身后,步伐悠闲,向前走去,身后庄统一脸的不忿,扫视一眼四周,终究是有所顾忌,没有多言,直到出了宫门,和杨乾一起登上了玉亲王府的马车,这才愤愤不平的抱怨道。 “陛下居然仅仅是对太子斥责了一番,命他在东宫闭门思过一月,实在是处事不公!” 杨乾懒洋洋的靠在车厢里,慵懒的眯着眼睛,狭长的眼眸透出一丝神秘,嘴角微微勾起,流露而出的乃是一次惬意,丝毫不像庄统一般失望。 庄统看着自己的主子,居然丝毫不急躁,心中越发的烦闷,有些躁动,不停的看着杨乾,眼中全是担忧,焦急的很,几次张口欲言,都忍了下来,只能气鼓鼓的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杨乾也不理会,只是享受着难得的清闲,微微撩起马车的帘布,放眼向外望去,看着湛蓝清澈的天空,和人潮如梭的热闹人间烟火之气,脸上全是满足之色。 马车渐渐驶离了热闹的街道,走进了玉亲王府前的官道,杨乾这才放下窗帘,重新靠在了马车车厢内,微微抬眼扫了一下还在那里为自己抱不平的庄统,慵懒的轻声说道。 “我都没有生气,你又何必生闷气?” 庄统眼睛看向了杨乾,颇为郁闷的看着杨乾,闷声道。 “正是因为王爷您不生气,我才更加生气!” 庄统大眼中全是憋屈,脸上挂着一丝的委屈,沉声道。 “陛下对太子殿下轻拿轻放,息事宁人不说,更是对王爷你连日辛苦奔波,剿灭无生道和真空道,没有任何的实质性奖励,只是将恢复了您享受双俸禄亲王待遇,实在是太敷衍您了!” 杨乾微微直起身子,抻了一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对庄统的说法丝毫不以为意,轻描澹写的说道。 “这难道还不够吗,毕竟那是太子,是国之储君,不可轻动!” 庄统闻言有些不高兴,都囔了一句。 “太子又怎么了,难道就和其他的皇子不同?” 杨乾郑重的点点头,肃然道。 “太子的确和其他的皇子不同,乃是储君,更是在父皇身前长大的,从小就由父皇亲自教导,父慈子孝,父皇对他还是有着几分父子之情的!” 庄统郁闷的点点头,他也明白杨乾所说都是事实,太子的确和其他皇子不同,不然诸皇子又何必争夺储位呢。 “可是明明是陛下让王爷您剿灭无生道和真空道等邪教的,而且陛下明明知道了太子才会幕后操纵者,为何在朝堂之上只字不提,顾左右而言他,替太子遮掩,实在是让人失望。” 杨乾神色幽幽,眸中闪过一丝睿光,面色湛然,轻声道。 “父皇不过是想借我的手,打压一下太子罢了,又不是真心想要将太子废除,自然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大事化小,如果真的将造反邪教和当朝太子扯到了一起,那岂不是将皇室的遮羞布扯掉了,让天下人看了皇家的笑话?” 杨乾叹了一口气,再次说道。 “父皇心高气傲,自比为上古圣皇,自然不愿意将太子做的丑事暴露。” 庄统丧气的耷拉着脑袋,身子弯着,有些颓然,沮丧的问道。 “难道陛下就一直这样纵容太子不成,岂不是将其他的皇子的野心全部封死了?” 杨乾目露笑意,挂着一丝的讥讽之色,笑道。 “父皇就是一个垂钓者,太子之位就是鱼饵,诸位皇子就是鱼,只要太子表现出了强势,父皇就会故意露出对太子的不满,引得诸位皇子振奋,一致对太子群起而攻之!” “只要太子退让,父皇自然又会和太子父慈子孝,让诸位皇子偃旗息鼓,收敛爪牙,再次等待下次的良机!” 庄统眼眸中闪烁着精光,恍然大悟,惊呼道。 “原来陛下是将王爷您当做了磨刀石,只是用来磨砺太子而已!” 杨乾满意的瞥了一眼庄统,微微点头,嘴角依然挂着微笑,丝毫不介意乾帝利用他,笑道。 “你说的没有错,我们诸位皇子都是父皇用来磨刀石,为的就是磨砺太子的锋芒!” “这次的事情,就是父皇想要敲打一下在朝堂之上越发强势的太子罢了!” “之前中州十省都已经落入到了太子的手中,在加上南州七省,太子的实力实在是膨胀的太快了,让父皇心有不安,这才允许我南下,为的就是拔除太子的心腹卫太仓,至于无生道和真空道不过是顺带而已!” “而且父皇未必不知太子才是无生道和真空道的幕后主使,毕竟《未来无生经》父皇修炼的比太子可要精湛的多了!” 杨乾眸中闪过一道混沌之气,突然炸开,化为了混沌神雷,噼在了混沌深处,激起了一片波澜。脸上的笑意也已经消失不见,多了一丝的冷意,讽刺道。 “这天下中最难为的就是太子,平庸不行,会被虎视眈眈的皇子们赶下储君之位,英武果敢也不行,会引起父皇的忌惮,所以这其中的分寸拿捏,极为困难,稍有不慎,就会被父皇敲打废除!” 庄统闻言一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太子并不是一个平庸之辈,反而是难得的能干,不论是朝堂上军国大事的处理能力,还是个人的修为境界,都是出类拔萃的,仅此于眼前的玉亲王杨乾。 马车停了下来,二人已经到了玉亲王府,杨乾庄统二人下了马车,杨乾当先走在前面,缓缓道。 “太子杨元,绝对不容小觑,能够在东宫之位上坐稳三十年,自然是能力才华都是拔尖的,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引得父皇打压,不过他也是有所醒悟,才会没有派人阻拦我们回京,乖乖的顺从父皇的心意,回东宫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去了!” 杨乾回头看了一眼认真听自己讲话的庄统,叮嘱了一句。 “你不要以为这次让太子吃了一个亏,就小瞧于他,你如何得知,他不是在顺水推舟的演习,不然日后必然会在他手里吃亏!” 庄统躬身点头,应道。 “王爷放心,我记住了,不会大意的!” 第三十二章 皇室隐秘 “这就好!” 杨乾看着郑重其事的庄统,知道他将自己的话记在了心里,他虽然不惧太子日后的反击,但是毕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庄统落入太子的算计中,还需要自己出手相帮,耗费精力。 “杨元自小就是太子,在位三十年,可谓是我大乾当太子时间最长的,比其他的成亲王、和亲王等人能力高上不止一筹,最肖父皇,那是父皇最满意骄傲的儿子,地位远不是其他人可以轻易动摇的!” 庄统跟着杨乾跨入了王府正厅,落座之后,突然想起一事来,好奇的问道。 “王爷,大乾立国六十载,为什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历经了太祖、太宗、成祖和当今陛下四朝,实在是让末将感到费解!” 杨乾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庄统,眸中精光闪烁,思索了片刻,这才回答道。 “这事本是皇室隐秘,外人根本不知,不过如今倒是也可以和你讲讲,让你了解一下天下大势!” 庄统闻言,直起了身子,知道杨乾所说必然是大乾中最隐秘的消息,正襟危坐,一脸庄重,全神贯注。 杨乾整理了一下思绪,身体放松,表情倒是并不沉重,幽幽道。 “当年不论是太祖皇帝还是其他人,都是修为高深的鬼仙,并不比如今的父皇差,却都在极短的时间内驾崩离世,原因乃是因为太上道!” 庄统全身一震,眼睛圆睁,惊呼出声。 “太上道,道门第一圣地,如今的天下第一高手梦神机所在的宗门?” 杨乾看着大惊小怪的庄统,并没有责怪他失仪,太上道的威名实在是深入人心,公认的天下第一圣地,只要是修武连道之人,没有不清楚太上道的超然物外的地位的。 杨乾面色极为平静,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继续说道。 “太上道自古就有一条规矩,就是王朝帝王不得修道成为鬼仙,违者必杀!” 庄统闻言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杨乾,迟疑的问道。 “难道,太祖皇帝等人都是修道之人,成为了鬼仙不成?” 杨乾笃定的点点头,肯定了庄统的猜测,继续说道。 “太祖等人也是天资卓越,每一个人都成就了鬼仙之境,被太上道的梦神机发现,击杀在皇宫深苑之内,这本是皇家之耻,所以秘而不宣,对外声称乃是恶疾暴毙!” 庄统了然的点点头,这事情的确是不能对外宣布,不然皇室就彻底成为了笑话,九五之尊竟然被方外之人所杀,会引起轩然大波,造成乾坤震荡的。 庄统突然想起了太子已经是雷劫鬼仙的境界,而当今陛下也是修道者之人,修为高深,怎么会安然无恙,疑惑的看向了杨乾,问道。 “那为何陛下已经是雷劫鬼仙,至今安然无事?” 杨乾目光看向了远方的皇宫,似乎注视着乾帝,说道。 “自然是因为梦神机出了问题,当年大禅寺一战,父皇和洪玄机利用剿灭大禅寺,引诱梦神机出手,一同对付大禅寺主持印月和尚,那可是当时的武道第一人,人仙高手,号称斗佛,在二人大战正酣之计,父皇联合各派高手同时出手偷袭了二人,印月和尚身死,梦神机也是人仙肉身被毁,不得已神魂转世重修!” 杨乾伸出手指,掐指一算,了然之色浮现在凋塑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在白色的常服之下衬托的越发出尘,轻声道。 “屈指一算,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年的时间了,凭借梦神机的天资才华,也已经转世归来了,修为想必比之当初更进一步了,父皇怕是要坐卧不安了,需要将精力投向太上道,无心理会如今的朝之事了!” 庄统恍然大悟,难怪陛下修成了雷劫鬼仙,依然安坐龙椅,原来是将太上道的梦神机逼得转世重修了,又听到了梦神机已经归来,顿时有些紧张,他毕竟是大乾的臣子,对梦神机这种胆大妄为,击杀大乾皇帝的行为自然是看不惯的,连忙问道。 “梦神机究竟是什么修为,居然让陛下如此忌惮,难道二十年的时间,还不足以弥补他们之间的差距吗?” 杨乾闻言摇头,对庄统说道。 “修道和练武不同,鬼仙寿命比之武圣人仙都要长,是第一长生法,所以每次突破所需要的时间也更长,需要大智慧、大机缘、大毅力,三者缺一不可!” “父皇二十年前因为梦神机的威慑,不曾突破鬼仙境界,如今二十年过去,也不过是四劫鬼仙,到达了一念一世界的境界,而梦神机纵横天下百年,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六劫鬼仙,到达了破碎虚空的境界!” 杨乾遥遥头,叹息道。 “梦神机转世重修了一世,底蕴更加深厚,智慧大增,如今应该有了七劫鬼仙的底蕴智慧,只是不曾度过第七重雷劫罢了,等到春雷炸响,怕就是他渡劫之时!” “到时候,二十年前所有暗算梦神机的高手怕是都要侧立难安了!” 庄统闻言眉头紧皱,脸上挂着一丝担忧,沉声问道。 “王爷,难道梦神机就真的天下无人可制,任由他度过七重雷劫,然后将陛下击杀,威震天下吗?” 杨乾闻言,若有所思,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声道。 “你说的也在理,梦神机终究是我大乾的敌人,的确不能让他太过跋扈!” 庄统闻言一怔,接着大喜过望,试探道。 “难道王爷您要亲自出手击杀梦神机?” 庄统对杨乾的修为极有信心,他除了一开始杨乾练武之时,后来就一直摸不到杨乾的修为境界,对杨乾的实力也极为好奇。 杨乾思索了一下,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傲然道。 “我可以在明年开春梦神机渡劫之后,见他击伤,给他留下一段虚弱期,却不可直接击杀了他!” 庄统闻言不解,不知道杨乾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杨乾看了一眼庄统,解释道。 “父皇也好,其他的高手也罢,只有梦神机在,他们都会将目光投向他,会趁着他在虚弱期,追杀他,会少生许多事端,让我清静一些!” 第三十三章 梦神机 庄统闻言,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轻声问道。 “王爷的意思是,让梦神机当靶子,吸引天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将水搅浑,才好行事!” 杨乾摇摇头,对庄统的猜测予以否定,脸上挂着一丝无聊和慵懒,有气无力的说道。 “本王哪里有那些心思,只是懒得理会应付父皇等人罢了,想要给他们找一些事情做,省得他们没事总是盯着本王,即使本王什么都没有做,他们整天也是疑神疑鬼,怀疑本王在暗暗谋划什么阴谋!” 庄统哑然,无语的看着自家废柴一般的靠在椅背之上的王爷,心中一叹,暗暗吐槽,虽然我知道您不喜欢操劳,但也不至于懒散到这个程度吧,他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是否跟错了主子,这样一个惫赖货色的皇子,就算是登上了皇位,真的可以管理好大乾这个天下吗? 杨乾对庄统的内心吐槽心知肚明,他精神境界高出庄统实在太多了,哪怕他并未故意针对庄统,但仅仅是从庄统念头的波动中就可以察觉到他的心思,犹如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实在是太显眼了,想不注意都难。 杨乾没好气的对着庄统翻了一个白眼,看得庄统一头雾水,挠挠了头皮,十分不解,杨乾也不解释,直接转移话题道。 “回头卫太仓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就由你来告诉他我的规矩,免得到时候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乾帝连太子都没有怎么责罚,自然对卫太仓这位武圣高手没有太过诘责,只是命他前去北方边境斩杀云蒙十位万人将,算是将功赎罪,卫太仓自然是没有意见,毅然北上。 卫太仓在离开玉京城之前,特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杨乾表示了臣服之意,改旗易帜投到了玉亲王杨乾的门下,当时就让太子杨安的脸色变得铁青,愤愤而去,乾帝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依旧保留了卫太仓的南州七省总督的职位,没有任何的改变,所以太子倒也不是真的毫发无损,至少在南方势力大损。 庄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杨乾门人不多,规矩也严厉,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新人投靠,庄统自然会耐心指导,免得王爷门下实在是太过寒酸,每次有事情,还要他亲自出马,实在是有失身份。 秋去冬来,树木黄了,变得光秃秃的,历经风霜,总算是等来了春绿之日,天地万物复苏,生机渐渐浓郁,自然离不开雷霆的孕育。 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天柱山,最高之处,雷云密布,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好似天地震怒,让人敬畏。 这等荒无人烟之处,一道身影傲然挺立,站在万丈山顶,俯视着大千世界,眼中充满了冷漠无情,大道至公的沧桑感,如同俯视众生的天道,高高在上,不染红尘,注视着众生红尘命运的交织,超然物外,出尘脱俗,身穿着紫金道袍,道袍之上绣着八卦五行,手中空无一物,却又好像掌握了整个大千世界。 梦神机最后看了一眼山下的众生,神魂出窍,冲进了雷云之中,肉身依然屹立不倒。 梦神机在雷云之中穿过,雷云之中的重重考验对他毫无作用,轻而易举的的就达到了爆雷的核心第七重雷云之前,准备踏入其中,度过雷劫,成就造物主的境界。 七次雷劫,是一个坎,造物主的坎,就算是阳神高手,也不可能把一个普通的人,变成七次雷劫高手的存在,甚至几个阳神高手联合也不可能。修炼到七次雷劫成就造物主后,念头恒定在一元境界,除非一下被全部消灭,否则的话就算消耗掉再多的念头,也会一一衍生出来。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生生不息。可以虚空造物,执掌造化之力,赋予神通生命,将其改造成一种奇特的另类生命,赋予灵智,堪比传说中可以令顽石开智的佛陀,这等本事,简直是已经接近于不死不灭的境界了。 一元,那就是十二万九千六百! 太古之人,划分时间。为时,日,月,年,世,运,会,元,所谓是“纪元”,一元乃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代表着宇宙衍生万物的一个轮回。所谓是“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传闻之中,即使是太古阳神高手,也活不过一元,也就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而且只有成就了阳神,念头才能化身亿万,打破一元之束缚。其他的八次雷劫也好,九次雷劫也罢,念头也不会再增加,变化也只是念头的力量强弱而已。 七重雷劫之中,一股玄奥雷霆真气组成的“造物之门”,这道古朴的雷霆之门上散发着日月之玄机,宇宙运转之奥妙,如果没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机缘和大、法力,根本就推开此门,根本无法进入第七重雷劫之中。 梦神机高居天下第一人之位已经百年之久,自然底蕴深厚,智慧滔天,早就可以推开造物之门,去度过七重雷劫,成就诸子百圣的境界,但是因为忌惮雷劫过后的虚弱期,才会一直压制自己的境界,夯实基础底蕴,如今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即使是度过七重雷劫也不会有任何的虚弱期,这才开始了渡劫。 梦神机走到造物之门之前,伸手轻轻一推,就将造物之门打开,无穷的雷霆在门后闪耀轰击,梦神机微微一笑,踏步进入,丝毫没有畏惧,身后的造物之门勐地关上了,只传来了无尽的轰鸣之声。 七重雷霆,突然之间,雷霆真气之中,一股股玄奥的力量传达了过来好像是来自远古的魔神苏醒,随后无数的雷霆真气,组成了上古诸多魔神,似乎是天地群魔,都要来围杀梦神机。 “我就是造物之主!尔等冒犯,罪该万死!都为我口食吧!”梦神机知道这是天地意志复制的太古之中许多强大魔神的灵魂碎片!在雷霆之中显现出来。 梦神机只是冷冷一笑,每一个念头都一变,变成了一张张的血盆大口,把这些魔神全部吞噬。 第三十四章 杨乾出手 随着这些魔神一一被吃掉,又有更多的强大存在出现,这些强大存在,有的宛如上古圣皇,有的宛如中古诸子,有的似乎是更加强大存在。 但是梦神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一一吞噬! “造物之雷劫!纳入我身!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梦神机狂吼道,念头电光石火般的旋转着,那七次雷劫的雷霆真气直接的融入了他的念头之中,顿时之间他的念头膨胀着,增加着,每一个都有一亩大小,如山石房屋,比起八次雷劫神念丝毫不相上下! 七雷劫的造物真气,强大的杀伐真气,统统被吞噬,转化为了梦神机自己的力量! 没有任何的虚弱期,这纯粹变成了梦神机庞大积累的智慧,转化为力量的过程! 十二万九千六百念头,颗颗都是一亩大小,颗颗都是一个稳定的小千世界!同时梦神机感觉到了,自己吸纳雷霆真气之后,已经真正的领悟到了造物之奥妙! “造物主可以虚空造物,正好试验一下。九火炎龙!出来吧!” 磅礴的意念,直接把周围的雷霆真气推开,一道道的太上道神火化为火龙,这些火龙,勐烈的凝聚形成,就这样出现在七次雷劫的圈子之中。 七次雷劫的圈子,现在完全成了一段空白地带,雷霆真气都被梦神机吸纳了,没有任何的危险。 “九火炎龙参见主公!愿主公千秋万载,早日成就阳神,登临彼岸之境!” 一共足足有九条火龙,摇身一变,化为了九个身材魁梧,满身赤纹的大汉,个个都精通灵性,一看到洪易,立刻单膝跪下!大吼道。 洪易看见这九条九火炎龙喃喃自语道, “造物主!终于成了……” 一眨眼的功夫,梦神机就成为了造物主,不愧是纵横大千世界百年的天下第一人,积累深厚,智慧滔天,才能这么容易轻松的度过七重雷劫,成就造物主境界,堪比诸子百圣的境界,的确是惊艳绝伦。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轰隆! 虚空之中,一只修长玉质的大手突然探了出来,手指纤长白皙!强大的气血、神通,震荡着整个空间。 扑哧! 九条九火炎龙被这只大手抓住,直接捏成了粉碎!化为火光消散了!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出现在周围,方圆千里的雷云,直接被这股力量震荡得粉碎! 梦神机的神魂就这样暴露在了虚空中,傲然独立。 杨乾早就已经打破了梦神机对天机的封锁,算出了梦神机渡劫时间和地点,静静的等待着梦神机渡劫完毕,这才果断出手,直接将这初春的第一场雷暴直接震散,在梦神机面前现身出来。 “想不到,你这么慢才渡过了七次雷劫,不过总算是没有白费你百年积累智慧,总算是没有任何虚弱期的就成为了造物主!否则,我都不好意思出手,白来一趟了。” 杨乾的目的是让梦神机成为造物主,吸引大千世界的高手目光,让所有的道术武道高手一起追杀梦神机,少搅风搅雨,惹是生非,但是又不可以毫无虚弱期,不然境况就会完全翻转,成了梦神机追上当初偷袭他的高手了,那乾帝和洪玄机势必会成为头号目标,他这个大乾皇子,也就不得不出手了,反而更加麻烦一些。 梦神机傲然立在虚空,看着地面之上挺然而立杨乾,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神眸之中全是傲意,俯视着杨乾,神魂缓缓下落,直接回到了肉身之中。 梦神机缓缓睁开的肉眼,神光大作,身体不动,身体周围虚空,却是一阵共振,时空呈现出一种混乱状态,空间的波动、涟漪居然发出了悠扬的钟塔之声。 梦神机作为太上道的宗主,宇宙二经早就修炼到了圆满境界,引动了时空之力,在他周身缠绕。梦神机缓缓开口,犹如天宪一般。 “你居然如此自大,不曾毁掉我的人仙肉身,任凭我神魂归窍,莫不是找死?” 杨乾没有看向梦神机本人,丝毫不理会梦神机的问话和神魂归窍,而是伸手将额头一缕调皮的呆毛,向后捋了捋,却又落了下来,丝毫没有用处,杨乾生气的直接将这缕呆毛别在了耳后,这才好整以暇的看向了梦神机,道歉道。 “不好意思,刚刚处理点重要的事情,没有听请你的话,你能够再说一遍吗!” 梦神机看了一眼杨乾耳后的那缕发丝,这就是他口中的重要事情,不禁脸色一黑,沉声道。 “原来是一个傻子,难怪如此自大!” 杨乾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直接一跺脚,大千世界的最雄伟的天柱山都是一阵颤抖,有些生气的冷哼了一声,说道。 “我只不过是想要梦宗主你虚弱一段时间,又不是让你再次转世重修,自然不会毁了你的肉身!” 杨乾其实早就听到了梦神机的话,只是装傻充愣,故意调戏梦神机而已,如今见梦神机出声讥讽自己,自然不在演下去了。 梦神机感受着脚下天柱山的颤动,顿时大惊,脸色一变,沉重了许多,谨慎的问道。 “阁下究竟是何人,居然是一位巅峰人仙高手,难道是天外天降临而来?” 梦神机这一世转世就是夺舍了一位天外天梦家的孩子,才能够这么快重新将武道修炼到了人仙之境,甚至更进一步,成了巅峰人仙,开始了炼窍。 杨乾眼白一翻,不屑的说道。 “梦神机,你又何必打听我的身份呢,我今日的目的就是让你虚弱一段时间,不用扯东扯西,直接出手最好了!” 杨乾向前跨了一步,接着对梦神机说道。 “你也不用想着逃跑,此地已经被我用无上拳意封锁了时空,你跑不出去的,别说你是造物主,就算度过九重雷劫的半阳神,要出去也得耗费一些功夫!” 杨乾说话速度非常之快!如连珠箭一般,一个字紧接着一个字,梦神机的念头还没有反应过来,话就说完了,数十个字只要一两下眨眼皮的功夫。 第三十五章 一拳败敌,不好意思 梦神机脸色一变,调动身体内的真气和念头试探了一下,果然周围的时空已经完全被封锁住了,完全没有任何的波动,他如果不能击败对面这位看着十分年轻的人仙高手,的确是难以离开此地。 梦神机脸色更是沉重了三分,他完全没有把握击败这位至少是拳意实质的巅峰人仙,自己不过刚刚达到人仙巅峰,虽然梦神机已经成就了造物主,但是依然没有必胜的信心。 杨乾看着丝毫不动的梦神机,有些不耐烦,他还要打完回去睡个午觉呢,如今正是春乏之计,还是躺在柔软暖和的被窝中最舒服了。 杨乾摇摇头,直接喝声道。 “既然梦神机你不出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杨乾一步踏出,缩地成寸,勐地出现在了梦神机的身前,连珠一般的话语还未落下,一拳向着梦神机就轰击了过来。 浩瀚的拳意,狂涌而来,虚空之中,好似瀚海一样,掀起真正的浪潮,一朵朵的“彼岸浪花”带着的色空之相,发出呼啸旋转的声音,轰击向了梦神机!这些“彼岸浪花”已经不是拳意,而是拳意修炼到了极点之后,体内气血凝聚而成的大真气,大、法力。 梦神机脸色剧变,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对方的拳意如此汹涌,居然将外界的时空都达成浪潮,向着自己铺天盖地的的卷了过来,这等拳术和道法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区别,对方的实力比自己想象还要强大几分。 梦神机不敢大意,运转宇宙二经,身体之外浮现了两本经书,散发着时空波动,将汹涌而来的时空浪潮平缓了几分,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梦神机行事果断,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疼痛,丝毫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这可能就是大音希声的体现了。 这两本经书纷纷爆炸,形成了一尊宝塔,一尊大钟,悬浮在虚空之中,宝塔旋转着,钟声长鸣着,无与伦比庞大的空间之力,时间之力显现。宙极神钟、太宇之塔,乃是上古阳神太的最高道果体现,威力无穷,可以操纵时空,是太上道的无上绝学,绝对不逊色于大禅寺的过去、现在、未来三本经书。 钟塔滴熘熘的在虚空之中旋转着,抵挡着汹涌而来的时空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绵不绝,永无停歇,宙极神钟、太宇之塔渐渐暗澹,表面也出现了裂缝,不断的蔓延,直至全部覆盖,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 梦神机脸色苍白了几分,咬咬牙,皓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全身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拼命的支撑着时空浪潮的席卷。 梦神机看着近在迟尺的杨乾,脸孔扭曲,面色涨红,大声喝道。 “你以为你一招就可以击败我,根本不可能!休想!” 一道柔和明亮的光芒自虚空中慢慢浮现,映照的虚空没有一丝的阴暗,这是是上古阳神“太”手中的“永恒国度”散发出的永恒之芒。 永恒国度,乃是神器之王,威力无穷,只有造化道人的造化之舟和日后洪易的众圣殿才可以相媲美。是“太”收取了九九八十一枚起源种子,炼制而成的无上神器,超越永恒,直达彼岸的无上法器。同时,“太”也借助这些种子,自己练成了阳神。 梦神机的身体之上,渐渐的闪烁出了一方天地,这方天地,天圆地方,正是天地之间,第一至宝,太古神器之王,王中王,永恒国度的本体!永恒国度,不死不老,在国度之中,直到永恒。彼岸就在国度之中,苦海就在国度之外。 道德真气,空洞真气,永恒之芒,宇宙二经,纷纷都融入到了永恒国度之中,梦神机全身的气血和神魂念头也纷纷融入,渐渐的永恒国度化为虚影,融入到了梦神机的身体内,这是炼宝为体,人宝合一,梦神机体表浮现了一道光罩,挡住了时空浪潮,岿然不动。 杨乾眼中一亮,神色中多了一些惊喜,对方虽然动用了所有的底牌,才抵挡住了自己这一拳拳意,所掀起的时空浪潮,表现已经算是超出了他的预估,足以堪比八劫鬼仙的实力,比之如今还在沉睡的暗皇道人实力也不差分毫了。 杨乾朗声一笑,对着梦神机喊道。 “不愧是太上道的宗主,纵横大千世界百年的第一人,正好试试我这一拳的威力!” 杨乾的拳头这次继续前进,直接直接破开了时空浪潮,像是镇压了整个时空一般,梦神机的念头凝滞,思维都被凝结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杨乾犹如玉质的拳头就轰击在了梦神机体表的光罩之上,一道黑色的缝隙浮现在了光罩之上,渐渐扩散蔓延,“砰!”的一声,光罩破碎,拳头丝毫未有停留,向着梦神机的身体轰击而去。 杨乾眉头微微一皱,感受着微弱的阻挡感,心下一动,强行收回了三分力道,生怕一拳将梦神机打死了,泛着莹莹玉光的拳头印在了梦神机的胸膛之上。 “噗!” 梦神机胸膛塌陷了三分,口中一道精血喷出,永恒国度慢慢的被挤出了体表,浮现了几道阴影裂痕,永恒之芒也暗澹了三分,损伤破败严重,再也没有了永恒、彼岸、圆满的气息,梦神机百年的修补苦功算是白费了,不知又要耗费多少时间才能再次修复到如今的程度。 梦神机随着这口精血的吐出,气息勐地虚弱了七分,人仙之体受创严重,刚刚成就造物主的一元之数的念头也是急剧缩水,再无一亩大小,而且暗澹无光,显然被杨乾的拳意磨灭了大半力量,只是比之六劫鬼仙强上几分而已。 杨乾看着如此凄惨的梦神机,收手之后,挠了挠头,眸中闪过一丝忧色,关心的问道。 “梦宗主,以你如今的状态可能逃脱掉孔雀王等天下高手的追杀?” 梦神机神色茫然,懵圈的看着杨乾,不解其意。 杨乾脸上浮现了一丝羞赧之色,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来之前,打破了永恒国度遮掩的天机,天下高手都在等待着你渡劫之后的虚弱期,准备一起追杀你呢!” 第三十六章 天地灵胎 梦神机听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十分悲愤的看着杨乾,眼眸中全是怒火。 杨乾看着再次吐血的梦神机,有些傻眼,不忍直视,默默的推算了一下,良久才回神看向了梦神机,歉意道。 “梦宗主,你放心,我已经推算过了,你此次被追杀,绝对是有惊无险,不用感谢我!” 梦神机闻言,怒气更甚,感到胸口一阵气闷,又有吐血的冲动,嘴角一阵抽动,连忙控制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这才压下了吐血的欲望,知道自己因为是在最志得意满之时,被人正面一拳击溃,念头损失严重,心境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才会如此不冷静,被杨乾三言两语就激的怒火中烧。 梦神机连忙调整了心态,抹去了心中失败的阴影,又重新恢复成了往日冷漠无情,白云苍狗的心态,双眸中无任何的波动,平静的看向了嬉皮笑脸的杨乾,恭声道。 “今日之败,让老道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日后待老道更进一步,再来领教阁下高招!” 梦神机丝毫不给杨乾说话的机会,纵身一跃,飞向了远方的虚空,他已经感知到了远处传来的气息,知道各大高手已经到了,自己如果再不走,定会发生异常激烈的冲突,必然会加剧自己的伤势,导致恢复时间更加拖后。 杨乾收起了嬉皮笑脸之色,看着已经远去的梦神机,心中暗暗钦佩,梦神机第一次遭遇大败,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平常心,的确是心境高深,不比中古的诸子百圣稍差了,日后成就还在诸子之上,必然可以成就阳神之境。 杨乾回头看了一眼百里之外的虚空,一群人正向着此处飞速的赶来,收回目光,扫视一眼周围的虚空,一挥衣袖,将自己的气机从中抹去,只留下了梦神机一人的气息。 杨乾微微一笑,脚下轻动,消失在原地,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孔雀王、元气神庙的大神官、乾帝、洪玄机、天蛇王、纳兰暗皇以及大周太祖等人纷纷降落在了此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感受着虚空之中还残存着的梦神机的气机,大周太祖看着地上的血迹,眼中精光大冒,朗声大笑道。 “梦神机果然是受伤了,居然吐出了两口精血,诸位,我们追,不可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的机会!” 众人都是名震天下的大高手,实力最弱的都是雷劫鬼仙高手,感知着虚空中梦神机虚弱的气机,纵身一跃,纷纷向着梦神机的方向追去,宛如流星划过虚空。 良久,杨乾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原地,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脸上出现了一丝运筹帷幄的得色,手指掐动,脚踏罡步,不断打出一道道印诀,融入虚空,波动之间消失在了眼前。 虚空中一道长河中,梦神机的天机本来一片激荡混沌,难以看清,随着一道道的印诀融入,将浑浊的河水净化的十分清澈,任何懂得推算之人都可以把握住住梦神机的踪迹,再难以遮掩。 杨乾停下了动作,这才笑道。 “这次才是彻底放心了,想必梦神机一年之内都难以用永恒国度再次遮掩自己的天机了,必然会被这些高手追击的犹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了!” 杨乾松了一口气,好像是十分担忧诸位高手找不到梦神机,这才做好事不留名,将梦神机卖了一个干干净净,任凭梦神机使用各种手段遮掩自己的气机,也是无用之功。 杨乾转身就要离开这天柱山,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咦之声,身影一转消失在了原地。 杨乾来到了一处奇妙之所在,在他的的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这块石头好像是一块璞玉,足足有一人多高,形状似蛋,上面还有几个孔窍,石头里面,依稀好像孕育着什么东西似的,里面有一个似人非人,似猴非猴的形体,不知道是什么神石。 杨乾仔细的打量着这颗神石,眼中精光大作,感叹道。 “天地真是造化奇妙,这颗神石之中居然孕育了一个灵胎,可以称得上是天地之灵,只要出世必然可以独得天地气运所钟,还未出世就已经是人仙之躯,上古有一位圣皇‘鸿’,在典籍之中记载,也是石头之中蹦出来的,倒是和自己记忆中的那只猴子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杨乾仔细的观察着灵胎,视线一寸一寸的仔细扫过灵胎的身体,最后却又叹息了一声。 “可惜了这天地之灵,遭受天妒,本来是一块璞玉,精气浓厚,在天柱山中,不知道经受了多少年的风雨,今年春雷一响!让春雷炸到这块石头之上,其中的灵胎就会跳出来,天生就有人仙之力,日后就是成就粉碎真空也是轻而易举,如今却被人炼化,神魂已经死了,成了一具傀儡分身,真是不幸!” 天柱山,是天州之外土地上,西域大地和北方交界处的神山,方圆广阔无边,高达天际。山中不知道有多少重天地,也不知道隐藏了多少飞禽走兽,妖兽魔怪,麒麟龙凤,奇珍异宝。也只有这等太古神山之中,才能孕育出这种神奇的存在,可能是天地之中,唯一的一块了!石中要生出胎盘来,那就要数历经百万年,甚至千万年。经历多少奇遇!这是天地之中的奇迹造化。 杨乾感受着神石中隐隐透出的冠军侯杨安的精血气息,眉头一皱,冷声道。 “虽然这石胎中的灵智已经被炼化了,但是依然存在了一道刚烈之意,显然是石胎残魂所留的恨意所化,我虽然不能重启其灵智,但是让杨安空手而归还是可以的,只要日后用此仙胎分身与人对决,必然遭遇反噬,被人夺走灵胎!” 杨乾伸手摸向了神石,石头之上,陡然涌出了一股强烈的阳刚血气,团团滚滚,使得杨乾身体都微微发热起来。 感受着石胎之中残留的刚烈怨恨之意,杨乾微微一笑,武道意志直接探入其中,将冠军侯杨安的精血自石胎之中逼出大半,故意留下了一些,又将自己的一道武道意志隐藏其中,等待日后算计冠军侯杨安一把,必然可以让他吃一个大亏。 第三十七章 新政风云,科举将开 杨乾满意的看着身前的神石灵胎,点点了头,丝毫没有将石胎据为己有的想法,这石胎对他人而言是天大的机缘,可以炼化为分身,一举拥有一道人仙境界的化身,战力大增,甚至可以从石胎之体中探寻到穴窍隐秘,增进自己的武学境界,但是对杨乾而言却是毫无用处,据为己有,反而对自己有害无利,毕竟是天地孕育的造化,气运深厚,虽然中途被人炼化,但是依然会折损使用之人的气运,非大气运之人不能占有,这也是为何灵胎会落入到洪易之手的原因。 杨乾布置完毕,转身离开此地,不久之后,石胎就被冠军侯运下山去了,布置了阵法,吸收天地雷霆之气,天地之威可以孕育生机,借助雷霆之力孵化石胎,让其飞速完善发育。 时间眨眼之间就流逝过去,玉京城突然多了许多的读书人,文气更胜了几分,甚至是一些千年世家精心培养的子弟,也纷纷来到了玉京城,为的就是参加今年的科举会试。 京城之中更是暗流涌动,全国各地,九千多举子进京,加上他们的书童,奴仆,婢女,最起码都是好几万人。一起涌来玉京,其中不乏千年世家精心培养的人才,考取了举人之后,就再也不曾参加会试,不是他们学问不精深,因为举人就可免除赋税,如今新政的风声一传出来,他们都纷纷跑来参加会试了,皇帝和洪玄机准备刷新吏治,之后实施“官绅一体纳粮,服徭役”的新政,这条新政触及了士族的利益,意在削弱整个大乾的贵族,士绅,千年世家,百年豪门的力量。 这简直是和整个特权阶级对抗,就算是皇帝,太师,人仙,鬼仙,也很有可能被碾压成齑粉。 历代皇帝也不是万能的,统治整个天下,需要皇帝和士大夫,贵族,豪门,世家共同维持,现在皇帝削弱这些阶级力量,使得他们以后在天下动荡之中,没有摘果实的力量。稍有不慎,就是乾坤倒转,四处烽烟之局面,当然,乾帝和洪玄机如果能够成功,那就可以为大乾立下千秋万世不拔之基业。 面对这种局面,即使是开明如洪易都不能接受,只是静观其变,洪易对于这个新政,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是有原因的,新政虽然会打击豪门士绅,有利于朝廷,但是朝廷统治加强了,天下的道术高手和武道强者就无法享受那么多的特权了,也会进一步受到管制,这是洪易所不能接受的。 说到底,洪易也是士族,时特权阶层,自然会维护自己的阶层的利益,并非真的无私,亦有着争名夺利之心,维护的是儒家读书人的统治,不会和杨乾一条心,在原着中他全力支持玉亲王杨乾的原因,在于他占据主导权,天下是按照他的规划运行的,对读书人虽然有利,但是对朝廷而言,就不一定了。 杨乾对虽然未曾出面发声,但是他对乾帝和洪玄机的新政还是非常支持,他虽然不喜欢洪玄机,但是洪玄机的确是对朝廷忠心耿耿,是把锋利的好刀。他作为皇室子弟,自然是偏向乾帝的做法的,对世家大族就该严加削弱,不然必然会侵蚀朝廷的根基,导致大乾国运衰减。 官绅一体纳粮和火耗归公乃是杨乾前世之中雍正所提出的,也是经历重重阻碍,耗费了莫大的精力,才将这条新政实行下去,为康乾盛世打造了一个夯实的基础和底蕴,更是改变了胡人政权无百年国运的魔咒。 杨乾站在玉亲王府中,抬头看向了一如水洗的湛蓝色天空,虽然刚刚春雷春雨已经过了,但是他却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蓝天之后的巨大乌云,在整个大乾的上空酝酿着,风雨欲来,多事之秋啊。 没几日传出了,南州海州,两州十五省文坛大宗师谢文渊都来迎考此次会试的消息。谢文渊道德文章,闻名天下,就算是曾经的状元公姬常月都在他的门下学习过文章,谢文渊和前朝宰相李严一南一北,已经有一百零三岁,在大周朝的时候,就已经是文坛大家,周朝灭亡之后,他象征性地考了一个大乾的举人,是表明自己服从大乾统治,然后就闭门做文章,学问,注解诸子圣贤的着作。这人在文坛上的地位,是和心学创始人李严齐名的人物。 谢文渊这样的文坛大宗师,威望,资历在那里,而且学问深厚,养气功夫已经接近上古圣贤,不威自刚。这样的人物,皇帝应该直接赐进士出身的。 另有恒州方家四岁中秀才,七岁中举人的神童方圆,如今不过八岁也来参加了此次会试,可谓是牛鬼蛇神齐聚,因为新政之事,全部都被炸了出来。 玉亲王府邸,杨乾在花园之中练习着一套沧浪回风掌,花园之中无任何的的变化,花草不惊。 洪易递上了拜帖,被人领到了杨乾的身前,看着杨乾的修炼,勐地抬头看向了虚空之中,他隐隐感觉到天地间的风云都平缓了许多,好像本来是风浪中心的玉京城突然间风平浪静了,眸中闪过一丝骇然,这沧浪回风掌,他也识得,不过是一套先天武师绝学,但是在杨乾的手中,居然直接影响了天地间的风云变幻,将世事变幻当做了风浪,可谓是超出了他对武道的想象,这种修为境界,超过了他所见的当世任何一位高手。 洪易因为杨乾的庇护度过了朝不保夕的弱小之期,如今已经成就了雷劫鬼仙的境界,回京科考,自然要来玉亲王府进行拜见。 杨乾见到了洪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手一让洪易,二人就在石桌之前落座。 洪易像是拜谢了杨乾一直以来的关照,说到了此次回京赶考的感觉,甚至谈到了自己在文昌大街之上遇到的文坛大宗师谢文渊,表达了对此状元的势在必得之心。 第三十八章 子类其父 杨乾打量了一眼气定神闲、踌躇满志的洪易,赞叹道。 “你如今倒是已经文气深厚,有了金刚不坏的气度,看样子你这段时间学问大涨,没有白历练,更是将《过去弥陀经》修炼到了二劫鬼仙之境,的确不凡,有望夺魁!” 洪易被杨乾一语揭破了老底,脸色大变,勐然站起了身,瞪大了眼睛看向杨乾。 《过去弥陀经》乃是洪易最大的隐秘底牌,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这个秘密,只和道侣禅银纱分享了这部大禅寺的无上绝学,生怕被人知晓后,遭到追杀,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洪易心中惊骇,内心深处最大的隐秘为人所知,额头沁出了冷汗,再也没有了沉静不动的气度,只剩下了惶恐不安,他却依然不敢妄动,他深知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位玉亲王杨乾的对手,对方的实力实在是让人摸不到底,深不可测,洪易心中懊恼,不敢托大,直接出现在玉亲王杨乾的面前,简直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杨乾神色幽冷清绝,目视洪易,察觉到了洪易心中复杂的想法,暗暗摇头,看来所谓的修养气度,也只是在无事之事方能显现,真的到了生死不由己之时,就可以看出究竟是否达到了无惧生死,不畏强权了,洪易虽然自认为到了天塌不惊,荣辱无碍的地步,可是面对杨乾的一句话,依然是破防了,心境还是差了一些。 洪易虽然面对很多事情都极为镇定,那还是因为自己的修为高深,心中有着把握,所以才会如此气度非凡,等到手无缚鸡之力怕是又会打回原形,看得出来,洪易还是受到了弱肉强食的思想的影响,这种观念即使是超越了阳神,也不过是法力高深之辈,并无道行。 杨乾摇摇头,叹息了一声,看来洪易也不是自己的同道之人,只是因缘际会造就而已,算不上真的求道者,但还是出言安抚了洪易一句。 “你也无需紧张,到了我这种修为,即使是《过去弥陀经》、《未来无生经》等大禅寺绝学对我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即使是大禅寺的祖师阳神禅重生,也很难对我有所启发了!” 洪易心头稍安,暗暗惭愧,亏得自己以往还自认为修心到了万事不惧的地步,如今看来和以往未有任何的不同,面对自己无法抵抗的人时,依然是畏惧焦躁,没有一丝沉静之气,叹气道。 “今日才知修行无止境,洪易受教了!” 杨乾这才稍稍点头,洪易这句话还是有些求道之人的味道的,知道修行要修心,不然也不过是一个掌握了强大力量的凡人罢了,终究会遇见比自己更加强大之人,武力不足为恃时,岂不是又打回了原形。 杨乾等到洪易完全平静了下来后,这才转移了话题,说道。 “如今洪玄机身为太师,主管文宰,你若是参加科举,他必然是你的阻碍,趁势打压你的成绩,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洪易眉头微微皱起,他自己也只知晓这个情况,所以才会来拜访玉亲王杨乾,除了表示感谢,未必没有其他算计,想让杨乾为他出头,抵挡洪玄机的压力,这也是为何杨乾不太愿意将洪易收为门下的原因,说白了洪易和洪玄机其实并无任何的不同,子类其父,都是自私自利之人,满心都是城府算计,只为自己考虑,哪怕是对自己有恩的人,也只是利用合作的关系,只是洪易最后成了赢家而已。 洪易目光闪烁,思索的说道。 “只要我表现出了绝世天才的武力,还有才学,他又怎么阻止得了?而且现在朝廷之中,大半官员都是功勋贵族,世家子弟,皇上急于用人,我冒出头来,他怎么会不用?他现在是皇上,但是要实行官绅一体纳粮,那就坐在荆棘丛中。人渴极了,鸠酒都是要饮的!也许吏治刷新之后,洪玄机,皇上会把我压下去,但是现在,正是朝政改革的重要时期,皇上和洪玄机都还需要我压制冠军侯。” 洪易在历练之时,和冠军侯终究还是发生了冲突,二人之间争斗数次,总的来说是洪易占了一些便宜,但是更多的是因为冠军侯杨安并未亲自出手,军务繁忙,他根本无暇理会洪易,以至于让洪易成长了起来,成了心腹之患。 冠军侯杨安自从组建了天机商行之后,财大气粗,手中又握有兵权,已经成了朝廷的不安定因素,他又是嚣张跋扈,霸道骄傲的性子,参奏冠军侯杨安的奏折早就堆满了御书房的桉桌,只是一直被乾帝留中不发罢了,因为乾帝还需要这把锋利的刀威慑云蒙。但是乾帝心中也有着忌惮之心,所以需要一个实力强大之人压制冠军侯杨安,玉亲王杨乾本来是个好人选,但是他又是个万事不管的惫赖性格,洪易就成了一个好人选。 杨乾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 “你倒是对朝局看得清楚,分析的很对,朝廷现在就是要用新人,用天才式的新人,像冠军侯那样,而且冠军侯现在已经成为尾大不掉之势,父皇也得要用新人来压制他,洪易你这个时候冒出来,倒也算得上是乘势而起。” 洪易闻言心下振奋,果然如自己所料,洪易手扶在石桌上,用一种傲然的语气道。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文章做得好,必然人情练达,我道术高深,心思也自然就触类旁通!不妨对王爷你说,现在除了大乾朝廷之中,一些秘密的势力我不知道之外,整个朝廷的局面,我洞若观火!武进士的科举就在三天后,考完之后,就是国家大典的文科举了。我打算先是一举夺得武状元,再夺文状元,光辉瞩目。让皇上知道我乃是可以制约冠军侯的存在,到时候,朝廷必然会让我壮大起来,和冠军侯两败俱伤!然而,我也可以借助朝廷的力量,发展自己的实力!” 第三十九章 是圣还是魔? 杨乾看着志得意满,桀骜不驯的洪易,心中多少有些不喜,只是和洪易简单的聊了两句,勉励了对方一下,就将他打发走了。 三天之后。 玉京城外一百里处的皇家围猎,教武场之中,开始了武科举考试! 虽然整个大乾朝廷的武科举开始比起文科举那规模要小了许多。在民间的重视程度,也远远没有文科举那样重大。相比之下,武科举就是一个庶子,而文科举才是真正的嫡子。 但是这次武科举,却突然皇上传旨兵部,把科举场地改到了皇家围猎的园林之中,同时皇上亲自过来观看,这一下就把兵部忙活了起来,礼部也急了起来。 杨乾在这天到达巨大皇家演武场中的时候,只见一千多名武举人都聚集了起来,另外,场外还有许多王公贵族子弟,甚至还有许多平时不见面,但是朝廷之中的老将。 就在千名武举人被礼部,兵部官员聚集起来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声尖锐的太监声音,从远处传来。 “皇上驾到!” 所有的王公贵族,都连忙离了座位,站起身躬下去。 武举人们也都拜了下去。 洪易突然之间全身一震,一道冲天的精气血气,从他的身体之中散出来,隐隐约约,炽烈的刚烈之气,笔直冲上天空,好像烽火狼烟!大风吹而不散!砰!几个挨得洪易身边尽的武举人,一下不自然地躲开,惊讶地看着洪易,血气如狼烟! 杨乾看着洪易在皇上驾到的时候,故意突然爆发出了自己强大的实力,发出了狼烟一般的血精之气!眉头一皱,眼中多了几分厌恶和疏远,洪易这是在卖弄自己的实力,故意吸引乾帝的注意力,并且对其他的举子施加心理压力。 精气狼烟这样的威势,刚正凶勐,乃是巅峰武圣才有的特征,而洪易现在的武道实力,顶多就是一初级武圣,但凭肉身的气血,根本不会把精气变成狼烟的巅峰武圣境界。 但是洪易练就了战经,又开辟了精元上胎这个穴窍,把战神存在脑神之中,混合自己的血气上冲,以战神之气,混合了大量的真武拳意,居然似真似假的造成了这样的境界,说白了就是耍诈冒充巅峰武圣,引起乾帝的注视。 果然乾帝将目光投向了洪易之时,洪易就将全力释放的武道拳意立刻一收,收敛气血,存在穴窍之中,整个人变得普普通通,精神不显,好像一个文弱书生。旁边的数十个武举人震惊的望着他,眼神之中闪烁出了震惊的情绪。 这一下更是表现出了洪易的恐怖,精气外放,如狼烟笔直冲上,说收就收,说放就放,收放自如,这简直是一个“神化”的境界。在场的上千武举人,哪个不是精通武道的厉害人物?自然明白洪易这一下代表的是什么!是巅峰武圣的实力! 整个大乾上下,巅峰大宗师很多,甚至心灵上突破,或者肉体上突破的“半圣”也不在少数,肉体和心灵都突破的初级武圣,虽然少,但也没有到凤毛麟角的地步,但是巅峰武圣就不同了。 巅峰武圣的标志,就是精气如狼,笔直上天。远远的鬼仙望过去要遁锋而躲避。这样的境界,也就代表着,离人仙只有一步之遥。 也是说,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希望进入人仙的境界。这种武圣,才称得上真正镇压国运的“圣人”,其余的不过是伪圣而已。 整整大乾近二十年来,这样境界的人只有四个,一个是洪玄机,一个是神威王杨拓,还有一个便是冠军侯,最后一个就是御林军统领庄统。 最后的结果也不出所料,被洪易夺得了武状元之位,志得意满,被乾帝召到了身前,交谈了一番。 洪易修炼成鬼仙之后,杀掉刁难了自己的钦差逍天尧,莽荒夺宝,对抗太子,更帮助元妃,对抗皇后,又渡过雷劫,抢夺冠军侯的神石,这样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过之后,洪易心中的一股“大势”也已经养成,对于皇权,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恐惧,害怕。 此时的洪易心中,已经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和玉亲王杨乾、皇帝等人平起平坐了。最多是个“道友”,没有什么不平等的。 甚至如果有可能的,洪易还想和玉亲王杨乾、乾帝杨盘,较量较量武功道术,看看究竟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杨乾冷眼旁观,虽然洪易已经修成了雷劫鬼仙,但是境界毕竟差杨乾太多,对他的念头洞若光火,眼眸之中多少带着几分的厌恶和不喜,洪易果然是无君无父之人,得志便猖狂。 “看来这人啊,有了力量,心境上就会转变,难怪朝廷要禁武禁道。在一年前,洪易见到自己时心中还战战兢兢,如果看到乾帝,那肯定拜倒在地,不敢目睹天颜,而现在却是想着乾帝较量道术,甚至好奇他拍出一记真空大手印或者扔一个灵魂涡旋过去,会出现什么情况!” 杨乾认为洪易人品甚至还比不上洪玄机,洪玄机虽然霸道无情,但终究和乾帝乃是君臣相知,忠心耿耿,而洪易呢,在原着中,他是帮助玉亲王杨乾登上了皇位,但并不是他对玉亲王杨乾忠心耿耿,更多的是将皇位当做了一种施舍扔给了玉亲王,而且要按照他的意志执掌大乾,君臣易位,玉亲王杨乾几乎就是个傀儡,说白了洪易只是比洪玄机多披了一层伪善的皮罢了。 洪易这位儒家的百圣易子,其实并无多少仁善之心,更多的是表现出睚眦必报和凶狠残暴。哪怕是最后超出了阳神之境,无限的接近了彼岸之境,依然不改自己行事风格,在和梦神机的决战中,直接将其一口吞了,这可是吃人,哪里是一个圣人能够干的出来的事情,更像是妖魔的行事作风。 杨乾深深的打量了一眼面对乾帝依然不卑不亢的洪易,暗暗叹息了一声,生出一个疑惑,洪易到底是圣人还是妖魔呢? 第四十章 帝王心术,科举开考 杨乾的心中所想,自然无人所知,杨乾心中有预感,最后他怕是要和洪易做上一场,分个高低上下,才能决定这大千世界究竟谁主沉浮。 乾帝果然对洪易百般施恩,先是怀念了一下洪易的母亲梦冰云之间的过往,说起了梦冰云曾经还救过他一次,拉近了和洪易的距离,又对其多有勉励,最后更是拿出了底牌,直接对洪易问道。 “往事不堪回首,不过你勤练武功,是想封爵,为母亲讨个名分吧!你父亲洪玄机是理学名臣,最名分二字,加上出生大罗派,若是为你母亲正了名分,那就压过正妻一头,这也是治家的正事,所以几次三番的推脱朕的封赏,这也是正理。朕辩他不过,也不愿意以皇上的威严压迫臣子的家事。” 洪易眼神波动,并未出言,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乾帝的下文。 乾帝帝眸注视着洪易,心中微微波动,直言道。 “不过朕已经拟诏,册封你母亲为仪南君,封地南州为神,享一方之香火。朕虽天子,也不能封名器,但你母亲有擎天保驾的功劳,而且你洪易身为人子,得中科举,武艺高强,又为国立功,母凭子贵,若不封赏,天下人不服。于人情,于礼法,也都是说不过去的。但是个名分,现在不能给你,否则物议太大,十二日之后,还要参加文科举吧,这才是真正的国家大典,只要你得中进士,文采出众,有治国之才,为国分忧,朕还有些事情,要让你去办,你办的好,朕就把这道旨意赐你!” 帝王心术,果然非凡,即使是洪易心中有着大逆不道的念头,也不得不为母亲梦冰云的名份拼命,甘为乾帝的鹰犬,为他卖命,这就是驱之以利,更是名位的力量,乾帝名器在手,自然可以用名利驱使世间的英杰,不是所有人都一无所求的,即使洪易心高气傲又如何,他又不是真正圣人,有着自己的欲望,自然要被乾帝拿捏。 杨乾暗暗一笑,洪易如今虽然修为渐高,但是比起乾帝来,还是有些太嫩了,直接被乾帝拿捏住了七寸,不得不俯首称臣。 而且说实话,乾帝这一招实在是阴损的很,偏偏将梦冰云的神庙封在了南州,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南州之民,还有官商,世家,世世代代,都信大罗天尊,那是大罗派的大本营,就算朝廷册封梦冰云为仪南君,也不可能在南州享到任何的香火,恐怕是庙一立起来,就要被砸了。 杨乾暗暗发笑,这乾帝摆明了是将洪易当做了朝廷的一把刀,用来对付南州的大罗派和各大世家,然后过河之后,就会拆桥,等到洪易和南方世家两败俱伤之后,朝廷就会出面收拾烂摊子,一举将新政推行下去。 杨乾心思闪烁,洞彻前因后果,几乎是在数个呼吸之间就明白了乾帝的心思和最后的结果。当然杨乾猜测洪易必然也可以猜出乾帝的心思,但是实在是因为乾帝抛出的诱饵实在是太大了,洪易必然会动心,明知是个陷阱,也必然心甘情愿的跳下去,毕竟梦冰云的算是洪易为数不多的执念。 洪易突然对着乾帝拜了下去,发出了狂喜的声音,谢恩道。 “谢皇上恩典,臣一定为社稷江山,为天下黎民,肝脑涂地。” 乾帝平静的看着作秀的洪易,轻轻的应了一声。眼神中无任何的波澜。 三月初九,是朝廷科举考试开张的日子。 这次科举考试,不但是在大乾立国六十年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而且在有科举考试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全国各地,州,省,府,县,一共九千多接近万名举人,都齐聚玉京城,参加考试,这是以往来不可想象的。以往科考,举人的数量,在五千到六千之间,数量稀少的时候,比如战乱,那就只有三千。 这天,几乎是从三更天的时候,天还漆黑一片之时,伸手不见五指,整个玉京城就已经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火把,灯笼,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玉京城的城门,也提前打开,许多住在城外的举人,也都在这个时候开始进城。呼喊声,叫嚷声,马匹嘶叫,车轮滚滚,其中还夹杂着一队队肃杀的士兵,大声呼喝,维持秩序的声音。朝廷在今天,一共拨了两营御林军,五千精兵,贡院大路上,维持秩序。就算是这样,整个场面也都乱成一团,乱糟糟的,好像沸腾的油锅一般。 也许是上次杨乾巡视科场让乾帝很是满意,这次居然又命他巡视会试,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杨乾也懒得猜测乾帝的心思,直接领命,早早的就在考场之内等后考生入场。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大亮,进场搜身,这对许多读书人而言是最大的耻辱,但是依然不得不遵从规矩,九千多举人只有谢文渊,没有经过搜身,而是直接被官员扶进场来的,这皇上恩赐的圣旨待遇。检查完毕之后,所有举人才陆陆续续入场。 每个考试的人,都是一个小房间。小房间之中,烧着芸香,这种芸香杀毒去病,驱除恶臭。这次考试,朝廷也是精心策划,花了大力气的,耗费不小,杨乾执掌户部,自然最是清楚。 这次考试,和乡试不同,乡试考举人,只有一天,而会试,足足有三天,有一场考试,就有七场文章,随后还有策论,还有做诗。在这期间,整个贡院封锁,不准开门,就算里面的人死了,也只能呆上三天之后,才能拉出去。 过了一会儿,考试的题目由各房官衙役发了下来,只有两个字“子曰”,这就是此次会试的题目了,这题目实在是出的有意思,也出的极大,对考试的举人们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不易作答。 主考官房中,许多身穿蟒袍官服,戴着乌纱,一丝不芶的官员们坐在一起,在考试开场之后,肃静了一会儿,随后觉得气氛十分的压抑,于是忍不住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这次科举考试,龙蛇潜伏啊,皇上命我们来主持,务必要小心行事,免得出了差错,贻笑大方。” 杨乾端在上首,丝毫不理会这些考官们的议论,只是闭目养神,澹定至极。 第四十一章 观看文章精神 这场科举考试,九千举人聚集一堂,其中多是深沉的世家弟子,更有许多修行人物,的确是太龙蛇混杂了,形式之复杂,历朝历代都是罕见的。 以往科举考试,这些主考官们,都高高在上,心情舒畅,毕竟,把握考生的命运,哪里有不心情舒畅的。 但是今年这次科考不同,其中有很多人物!别说是考官们,就算是大乾皇室都要有所顾忌! 天下的世家,强豪,甚至圣人之后的世家,都派出了自己高明的子弟来参加科举,其中有些人物,在天下士林中的威望,比在坐的诸多考官加起来还要高得多。 面对这些人物济济一堂的考试,诸多考官哪里还有掌握命运的感觉,只求自己多福,不要出娄子。 连一向刚强的李神光都沉默不语,他是此次的副主考官,李神光静坐一旁,没有制止考官们的议论,他自己都感觉到了一股压抑。 正主考高高坐在杨乾的身侧,一言不发,正是大乾太师洪玄机,这也是杨乾为什么闭目养神的愿意,懒得和洪玄机寒暄,眼不见为净,省得心烦。 这样大的考试,也只有洪玄机这位人仙,掌握朝政二十年,赫赫有名的武温侯才镇压得住,虽然那些大世家,大豪门的历史,比起洪玄机出生要悠久得多,但是就单单“人仙”两个字,就已经足可以让什么世家的光环都开始暗澹。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悠久的历史,古老的威风,全部不值一提。 也许有的豪门世家,皇室要把公主嫁过去,都敢于拒绝,但是在今天考场上,这些豪门世家的子弟,绝对不会敢在一个人仙坐镇的考场之中闹事。 不过此时,洪玄机坐在高高地主考官位置上,一动不动,好像泥塑的木偶一般。 洪玄机终于堪破了心结,修复了心境,跨入了人仙之境,只是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杨乾,眼中上闪过一丝忌惮和震惊,当初他和杨乾在宫门外交手了一次,是他吃了一点小亏,如今已经成就了人仙,本以为可以超越杨乾,没想到今日,坐在杨乾的身边,他依旧看不透杨乾的修为,甚至隐隐感到了一阵威压,让他都不得不收敛锋芒,不敢露出气机,受到对方的压制。 主考官房屋,远远的正对面,乃是是一个庙宇,香火鼎盛,里面供奉着的是远古历代先贤,大儒的塑象,这些塑像发出了堂堂正正,刚烈的凌然之意,人一眼看上去,灵魂深处都会奔涌起肃然起敬的念头。这些先贤,都是可以称为“子”的人物。 洪玄机看着杨乾,又看了对面庙宇之中的上古圣贤相,觉得两者之间,居然隐隐约约的,有某种联系和重合,不由心中一凛!知道杨乾怕是早就已经达到了诸子百圣的境界,才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对杨乾更加忌惮了三分。 杨乾感受着洪玄机不断打量的目光,实在是有些感到厌烦,不得已只能睁开了双眸,暗澹无光,混沌一片,并无任何人仙的锋芒。干咳一声。 “咳!” 一声咳嗽,把在座的三十六房考官都惊醒了,齐齐地看着杨乾,也都停止了交头接耳,不知道这位在上次乡试和洪玄机顶过牛,后来又在宫门外堵过洪玄机的玉亲王,想要干什么。 “诸位大人,此次会试,乃是为社稷求良才,决定了举子的命运,尤其是这次,定文章好坏,万万不可大意,诸位都是读书养气有成的人物,当能听人所能不听,看人所能不看,不如一起出去走走,看看诸位考生的文章精神如何?” 李神光站起身来,拱手向杨乾问道。 “玉亲王,这文章精神,该如何的看?我们虽然知道,上古圣人,字字珠玑,下笔落于纸上,文章大放光明,字字浮空,天地明亮,不过这也只有鬼神能观,我等不是鬼神,肉眼凡胎,又怎么能看得见?” 洪玄机也是回过神来,看向了杨乾,目中透着一丝意外。 杨乾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率先向着考房之外走去,嘴里说道。 “文字如武功,武功一招一式,皆有气势,文字亦然,文章之德,融入精气神,还有道理,比之武功,更甚一筹,如果是圣贤文章,浩然之气可充塞天地,你等都是读书人,摒除杂念之后,运神于双目,虽然看不见,但却心有所感,诸位大人学问精深,摒除杂念总会吧?” 李神光点点头,跟在了杨乾的身后,回头看了一眼其他的考官说道。 “玉亲王说得是,那咱们大家就一起出来,观看一下这些考生的文章精神吧?!” 在场的考官,都不是愚蠢的人,个个精明,能经历数场文战,读书几十年的人物,哪个是好惹的角色?而且士大夫,除了读书养气之外,还多读道书,以求长生,对于许多道术小玩意儿,也都了解一些,虽然现在朝廷禁道,不能明目张胆的练道术,但摒除杂念,观气,望气,感应一些东西,还是能够做到的。 还有学问更加精深高明的大儒,甚至可以观一叶落而知秋,观人的气象,能断生死成败,大千世界之规律,都了然于胸。 李神光跟在杨乾的身后,出了主考房,其余的各房考官都望了望坐在高堂之上,宛如圣人木偶,一眼不发的洪玄机,心中揣摩思索后,也都跟了出去,独留下了洪玄机一人。 杨乾刚刚走出主考房,就抬眼望着西面考房的一间考房屋顶上,随后用手指了指那间考房,回头对着诸位大人们说道。 “那一房考试的应该就是谢文渊了,文气精神,冲天而起,如武道圣的精气狼烟一般,不过武道圣者的精气,霸道强烈,而谢文渊的文气,则是堂堂正正,柔中带刚,足可以与日月争辉,其余的人,虽然也有些文采,能够做到字字生辉,但却宛如萤虫之火,难与其争锋!” 第四十二章 堪比圣人 那房屋顶上,明明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但是在杨乾的眼睛之中,却是看到了一道柔和,坚韧,白茫茫的光,直冲天际,给人一种浩大,正直的味道。而其它的考房上,虽然也有光亮,但最多也就是莹莹一丈,甚至只有一尺,如灯火一般。 人专心写文章之时,杂念消除,精气神就显现出来了,武道精神体现在一招一式中,而写文章的时候,精气神也会融入书写的文字中,文章中的每一个字,就相当于武道之中的每一个招式要融入自己的拳意精神,文字才能绽放光芒,字字生辉,被鬼神,异人所看到。 杨乾只是站在主考房之外这么扫视一周,这九千考生之中,文章学问的好坏高低,就已经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了。 那些屋顶上,没有光亮的考生,必然是学问差了些,文章才会没有精神,当然也不否认有隐藏实力,没有专心地写文章的。 可是写文章和练武一样,不能融入自己的精气神,那是写不出好文章来的。 李神光顺着杨乾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见到了谢文渊那直冲天际的浩浩文气,心头一惊,侧头看向了身旁的杨乾,诧异道。 “没想到玉亲王居然学问如此精深,心灵纯净,不逊于微臣!” 其余的考官纷纷看向了谢文渊的考房,却是看不到任何的精气,只能稍微地感觉到了文气飘逸,这些人养气静心的功夫,远远不如二人,不能扫灭心中的杂念,心如明镜,自然也就看不到那些锦绣文章中精神之光了。 这些考官也都是经过了科举走过来的,虽然知道自己的学问比不得李神光,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连玉亲王杨乾都比他们学问精深,不由的面露惭色,低头不语。 杨乾潇洒的笑了笑,看了李神光一眼,说道。 “本王除了练武,也就只有读书一个爱好了,皇宫大内所有的藏书都尽数装进了我的心中,非是我自夸,诸位怕是学问不一定有我深!” 这看是是炫耀自夸的话,其实还是杨乾谦虚之语,他历经多世,读书无数,更是参加不少的科举,学问早就超出了众人不知多远,再加上见识境界又高,即使是谢文渊和洪易比之他的学问也算不上什么,只是他懒得出风头罢了。 李神光听到此话,也是童孔微缩,皇宫内的书卷何止万卷,玉亲王杨乾居然熟读于胸,学问远超想象,实在是令他没有想到。 “咦?!” 杨乾突然转头看向了东面的一间考房,一股文气精神钻出考房,飘逸而起,直冲天际!上烛霄汉,下耀九幽,竟然在天地之间,隐隐约约的形成了一朵五彩祥云,灿烂如锦绣! 李神光顺着杨乾的目光看去,也是为之一愣,失色道。 “锦绣文章,这是锦绣文章!” 李神光转头看向身后的诸位考官,厉声问道。 “东面考房里的考生是谁?“ 杨乾微微一笑,再次看向了李神光,澹然道。 “不用问他们了,我识得这道文气,乃是方家的八岁小神童方圆。” 李神光脸色更加震惊,杨乾居然可以从文气之中就可以识得主人,这说明了什么,在这些考生还未写文章之前,杨乾就已经可以看出所有人的文气了,早就知道了所有人的学问深浅,这简直就是圣人慧眼,学问远比自己想要的还要精深。 李神光看着天空之间,那片灿烂的锦云,不由地喃喃道。 “好个小神童,文气精神,飘逸不散,透体而出,居然如锦绣一般,锦绣文章啊!” 其实方圆的文章虽然足以和谢文渊争辉,也是世所罕见的天人之资,但是不足以让李神光如此失神,他是被杨乾的圣人慧眼所震惊,这说明了什么,对方的学问早就已经达到了诸子百圣的境界,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朝廷中出了名的霸道王爷,武道虽然超群,但从未听说他在学问上有任何的出彩之处啊。 李神光暗暗在心中感叹:“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果然诚不欺我!” 洪玄机虽然身在主考房之中,但是他也是理学大家,学问丝毫不逊色于李神光,见识更是高上一筹,李神光能够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想的到,甚至想得更深远,杨乾如果学问已经堪比诸子百圣,那么是不是说,只要杨乾愿意,他完全可以等待春雷之时一举度过七重雷劫,成就造物主的境界,比之梦神机的境界丝毫不差。 想到此处,洪玄机脸色漆黑,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之色,身上的气血微微波动,差点没有控制住。 杨乾回头微微扫了一眼洪玄机,感受到了洪玄机的气血波动,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转过了头,微微一笑。 皇城,风华楼上。 乾帝杨盘,太子杨元,还有和亲王,玉亲王,甚至几个郡王,还有姬常月等人,都蹬上了这个皇城最高的楼,看着庞大的玉京城,早晨过后,太阳出来,天高云澹,春风拂面。 乾帝远远地指着远处贡院,对姬常月说道。 “常月,我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你一同观我大乾的文气,文运关乎朝代兴衰,文气越浓,朝代越兴盛,今天也是科举考试,龙蛇混杂,你我君臣二人,且看一看我大乾的文气吧。” 姬常月看着贡院上方的文气精神,平澹而又恭谨的说道。 “臣二十多年前,虽然得先帝看重,得中状元,但是今天一看贡院文气,当真是觉得惭愧,文渊宗师的文章精神,上达天际,和日月争辉,我不能及也。” 乾帝看着着恭谨谦虚的正一道宗主领袖,摇摇头否认道。 “你虽然在谢文渊的门下学习过文章,但是现在修道二十年,未必就不如他!” 姬常月依旧谦虚道。 “不论是修道还是读书,都是明心见性,成臣这二十年虽然道术有所精进,但是对大道领悟就难以企及老师了!” 姬常月儒道双修,论才情也是天人之资,学问不一定逊色于谢文渊,但是他本人乃是赤诚君子,对谢文渊保持了弟子的恭敬,不敢和老师并列。 第四十三章 亚圣文章 “咦,锦绣文章!” 姬常月看着贡院上方的五彩祥云,灿烂如锦绣,不由发出了一声惊诧之声,这贡院之中居然有人可以和谢文渊这位文道大宗师的文章相提媲美,实在是出乎了姬常月的意料之外。 乾帝也是略微动容,惊讶的看向了天际,这次会试还真是八仙齐聚,各显神通。 贡院考房之中,八岁的方圆放下了手中的纯狐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下的精神文气,不由暗暗自忖。 “谢文渊虽然是文道大宗师,不过我也不会输给他!他的精神融入字中,字字光明,上烛霄汉,我的文章字字精神,花团锦簇,灿烂如锦绣,不属于他的文采。” 方圆脸上神采风扬,眉间全是智慧之光,显得胜券在握。 “而且,谢文渊此次参加会试,是为了用文章向乾帝劝谏,虽然文采和我不相上下,但是必定不为乾帝所喜爱,这次的会试,我必然可以夺魁,成为状元,天下世家、九千举子,尽皆庸碌之才,天下文章必然是我独占风流!” 李神光心中对杨乾学问有了隐隐的猜测,神态恭敬了许多,他乃是真正的士大夫,对学问精深之人自然钦佩,恭声道。 “王爷慧眼如炬,臣佩服!” 杨乾看着方圆的锦绣文章,暗暗皱眉,方圆乃是梦神机暗中培养的棋子,有可能会是日后的太上道宗主,如果这才大会试被方圆夺魁,那可真的是让大乾脸上无光了,心下暗暗思索。 “看来还是洪易成为状元更好一些,谢文渊代表的世家仕林,参加这次会试,是希望朝廷放弃新政,不要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的政策,而方圆更是太上道传人,也是心怀鬼胎,洪易虽然桀骜不驯,胆大妄为,但是终究身后并无势力掺和,背景还算干净一些,即使成为了状元,也是可以接受的!” 洪易考房内,看着纸张之上“子曰”儿子,洪易微微一笑,提笔就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匹夫”! 随后,笔锋一转,“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语气磅礴,跃然纸上,突然之间,字字迸射,大放光明。 “圣人乃是万世师表,一言一行,都是天下的法则,为后世之人所推崇奉行,这才是圣人,这才是‘子曰’,圣道啊……” 洪易以“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破题之后,突然之间,文思泉涌,似乎把握到了上古“诸子”的精神,他们的气势!他们的伟大! 万世师表,一言一行皆是天下尊崇的法则。 这样的人,还能用什么语言去敬仰他呢?去膜拜他呢? 奋笔疾书之间,洪易的精神,感受着自己对上古“诸子”圣道的领悟和崇敬,精神气质,各个念头,缓慢地凝练着,并不向外散。 但是,渐渐的、渐渐的,笔下文字飞扬,每一个文字,都似乎引起了庙宇之中,那些供奉的“诸子”共鸣。 洪易每写下一个字,都好像是对自己的灵魂念头,来了一次精神洗礼,陷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境界,虽然是自己的手在写文章,但是又好像是诸子百圣在向自己诉说自己的圣道,自己只是一个旁观的记录者。突然之间,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文章,似乎到了收尾的关头,陡然一提笔。 轰隆!一股庞大无匹的精气,陡然之间,冲上天空! 就在洪易提笔收尾的瞬间,嗡嗡嗡,嗡嗡嗡,供奉在庙宇之中的那些“诸子”牌位,塑像,都勐烈的出了颤抖!颤抖的声音,响彻了贡院。 杨乾皱眉看着对面的诸子塑像,目光投向了起源之地,看着站在彼岸之桥之上微微笑着的诸子百圣,不由吐槽,这些中古的诸子为了洪易这位最后的圣人易子,还真是不遗余力,将自己的残存的精神意志通过文章共鸣,向洪易灌输而去,为他讲述大道知识,帮他写出了着百圣齐鸣的文章,真是堪称世间最称职的气氛组,硬生生用自己圣人的身份,作为洪易的踏脚石,将他捧上了亚圣之位。 杨乾暗暗吐槽着中古诸子百圣,都是死了多少年的人了,还依旧搅风搅雨,想要让儒家成为世间最大的显学,甚至压制皇权,真是令人厌烦,如果不是彼岸金桥之上都是诸子精神意志残存的虚影,他必然要出手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安分一些,不得胡乱插手此世。 不过,不论怎么着,这篇百圣齐鸣的文章是通过洪易的手写出来的,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倒也不好将其中的隐情道出,无奈的摇摇头。 “百圣齐鸣!怎么可能!这是谁的文章,符合了圣道!才会引而百圣齐鸣!这是什么文章?我要看看!” 李神光勐地抬头,死死的盯着空中拿到绽放了万丈光芒的庞大文气,嘴里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声。 主考房内,安然就坐的洪玄机也是勐地站起身来,目光透过了房屋,注视着虚空中的那道文气精神,满脸的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远处风华楼上,乾帝杨盘和姬常月也陡然之间,大吃一惊,站起身来,看向了贡院方向。 “百圣齐鸣!这是谁的文章?不可能,不可能!这些诸子神像,历代供奉,有了一丝神灵之力,虽然没有意识,但却自有道理,只有文章的道理精神,接近了圣道,才会引起他们的共鸣!” 方圆停下笔来,一个失神,一滴墨汁险些掉在试卷上,幸亏用手接住了。但是他的文思已经中断,再难写出锦绣文章了。 “百圣齐鸣,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历朝历代,科举考试,出现这样情况的,只有文风极其纯正,修养极其精深,无一不是大儒圣者,以强大的精神,和圣道共鸣,才能得到百圣的认可!凡是得到了百圣认可的人,就算皇上也不得不承认,钦点他是新科状元!到底是谁?天下怎会有这样的人,精气神聚集于文字之中,引得百圣齐鸣……” 方圆稚嫩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咬牙切齿,面容狰狞,带着怨毒的嫉恨和浓浓的妒意,似乎是属于自己的心爱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实际上,他的东西的确被人抢夺走了,那就是巨大的名声,科举状元郎!这个名声,无论是在朝廷上,还是在百姓民间,都是不可估量的。 第四十四章 在世圣人,九彩圣芒 考场之中,高手做文章,人之精气神所汇聚,能引起百圣震动的是文章道理精神强大到了能引起百圣的共鸣,这事虽然神奇,但在历朝历代的史册上,却都有记载,作为是文坛巨大的盛事。 这样的人,有不成文的名声,那就是“亚圣”,虽然不是圣贤诸子,但却也接近了上古诸子,得到了上古诸子的赞同。 当然,官方朝廷不会表态,必定朝廷要维持自己的权威,要是出了一个亚圣,那到底是皇帝和圣人哪个大?但这样的名声,在朝廷,士林中的影响,那是不可估量的。 文章能引起贡院百圣共鸣的文人,哪个还敢比肩?皇上也不得不承认当之无愧的文坛魁首。写出这样文章的人,已经根不用考试了,皇上会御赐为状元。 玉京城之中的贡院圣像,并不是大乾王朝立起来的,而是耸立了两千年之久。 历朝历代,无论多么凶暴的皇室,改朝换代,对于这贡院之中的神像,都不敢随时捣毁,反而是一控制了京城,都要到这里来膜拜,以赢得天下士人之心。两千多年,贡院圣像,香火不断,象征着中土天州文化的传承核心。几乎所有读书人的心目中,都会认同贡院圣贤像是有巨大神灵之力的,可以维持天下正道。 贡院庙宇之中,上百尊圣贤塑像,代表的两个字,就是“正道”!任何邪魔鬼怪,都不敢作祟。 实际上,任何道术高手,在贡院之中,都不敢分出自己的念头来出窍,因为神魂根本无法出窍,圣像上巨大的威严,会压制每一个出窍的念头,阴魂,鬼仙,就算是道术精深的鬼仙,也不会到这文运之地来挑衅。 尤其是那些大儒都明白,这些圣像虽然没有自己的意识,但却代表的是一种纯粹的“理”,存在着诸子百圣的“道”。 道理道理,道代表的是力量,理代表的法则。道理联合起来,就是拥有了无边的力量,又掌握着规矩法则,这种力量哪里是一些神魂念头可以作祟的地方。 “文坛盛事,文坛盛事啊!……” 百圣齐鸣,动静极大,掩盖都掩盖不过去,自然是谁都惊动了。 在场的九千举子之中,自然不乏有绝代高人,心中也明白得很百圣齐鸣是什么,许多人心中,都震惊无比。许多考试的举子都在房间里面探出了自己的脑袋,那些把守的兵丁,还有隐藏的高手,也都开始了议论纷纷,因为他们都没有经历过这样怪异的场景。 看见这样的骚乱,李神光扑到贡院中央的高坛上,把警钟敲响,厉声大喝道。 “国家大典会试之上,出现了文章精气撼动百圣,使得百圣齐鸣,乃是文坛大事,朝廷鼎盛气运的祥瑞,这是天大的吉兆!诸生不得喧哗!各个兵丁,把守房间,谁再骚动,严惩不怠!本考官有尚方宝剑,骚动者,杀无赦!此异像吉兆,非同小可!待我上奏皇上!请旨皇上定夺!” 朝廷设有钦天监,就是用来监管天下异相的,哪里有地震,哪里有火山,甚至日食,月食,都要奏报,现在贡院之中的异相,众人都知道,当然应该立刻奏报,怠慢不得。 李神光见贡院内的动乱弹压住了,眼睛就看向了一间房屋之上,一道笔直的文气精芒,贯穿于天地之间,于此同时,百圣庙宇之上,也冲出了一道精芒,和这道精芒交相呼应,虽然凡人看不到,但他身为大儒,养气几十年,精神极为强大,哪里还都感觉不到的道理。 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李神光僵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主考房前的玉亲王杨乾,脚下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嘴里还喃喃道。 “果然是在世圣贤,圣芒辉映,圣道共鸣!” 杨乾脸色铁青,低头看向了自身外露的九彩圣道精芒,心中极为不悦,诸子百圣虚影着实有些过分了,为了给洪易铺路,居然将自身参悟的圣道之理撼动,引起了杨乾自身环绕的道理共鸣,使得他圣道精芒外露,被李神光看见了,暗骂一声那些已经死透了的诸子,却又趁机参悟起了诸子百圣的圣道之理,一边将身外的异象遮掩,收起了圣道精芒。 杨乾反应极快,倒是没有让在主考房内的洪玄机注意到,至于其他的考官,学问终究未到境界,看不到圣道精芒,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圣道精芒其实乃是一股纯粹的“道理”意念,环绕着在诸子百圣身上,每一尊中古诸子,身上都有一种或者几种道理念头存在着,根据道理的领悟的多少,圣道精芒表现的色彩也不同,据说中古诸子百圣中的首圣梵子,身上就泛着五彩圣道精芒,足足领悟了五条天地道理,至于七彩、九彩圣道精芒,根本就闻所未闻,超乎了李神光的想象。 李神光看见杨乾收敛了身上的圣芒,这才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的震惊,慢慢的爬了起来,走到了杨乾的身前,恭敬的问道。 “王爷,您看此事如何处理?” 会试出现了亚圣文章,虽然令人震惊,但是比起杨乾这位在世圣人,就不值得一提了,所以李神光这才向杨乾请示。 杨乾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神光,见他颇为识趣,没有将自己发现的隐秘泄露出来,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和声道。 “既然文坛出现了如此盛事,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众人点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洪易的考房走去。 早有士兵把洪易的那间房屋团团围住了,不让任何人轻易靠近。 写完文章之后,洪易从这才从那种奇妙的境界中清醒过来,陡然之间感觉到了贡院之中,圣像颤抖不停,嗡嗡作响,先是一惊,随后立刻就知道了这是百圣齐鸣,顿时大喜,这次他必然可以科举夺魁,成为状元了,即使是乾帝和洪玄机也绝对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其他人分为状元的,即使敢如此做,天下人也绝对不会认同的,除非是能够再出现一个人写出百圣齐鸣的文章。 第四十五章 亚圣哪有圣人贵! 李神光看着房间内的洪易,闪过一丝讶异,反应倒是极为镇静,对着洪易的文章拜了一拜,这是表达了对文章中道理的尊重,这才吩咐道。 “来人,将文章封存!” 洪易看着杨乾等一行人围在自己的房间前,心中暗暗得意,知道他们是因为自己写出了亚圣文章,引起了百圣共鸣,就算是杨乾这位高高在上的玉亲王也要对自己的文章表示尊重。 杨乾虽然不齿诸子百圣的暗箱操作,但是倒是对这篇百圣齐鸣的文章并无任何偏见,毕竟这上面凝结了诸子百圣的智慧和道理,对他也是一种智慧补充,视线在文章之上扫视了一眼,就将所有的文字牢记在心,慢慢的品鉴着中古诸子百圣的智慧道理,算是又收了一些利息,小有裨益,再加上之前圣芒辉映之时,参悟到的诸子智慧道理,满意的点点头,倒也不虚此行。 “洪易,这会儿我没有时间和你详谈,等考试完毕过后,我再向你请教学问之道。” 李神光虽然对洪易的学问感到了钦佩,但是反应还是有些平澹,只是深深地看了洪易一眼,就退了出去。 洪易有些皱眉,对李神光的反应有些感到奇怪,未免有些过于平澹了,自己的文章引起了百圣齐鸣,李神光作为心学大儒,不应该对自己这位亚圣十分恭敬的吗,怎么会如此冷澹。 洪易哪里知晓,他的文章的确是引起了百圣共鸣,和以往的百圣齐鸣不同,不仅仅是彼岸之桥存在九十九位诸子与之共鸣,还有着世圣人玉亲王杨乾的道理也被牵扯了进来,也正是这位隐藏着的圣人,身上缠绕着的九彩圣芒让李神光受到了严重的冲击,这才会对他这位“亚圣”如此冷澹,没有跪舔的原因,毕竟亚圣哪有圣人尊贵,这个道理,李神光还是明白的。 “洪太师,百圣齐鸣,乃是文坛大事,朝廷盛世,必将载入史册,恭喜太师,贺喜太师,引得百圣齐鸣的文章,乃是令郎妙笔生花所写出,此次会试魁首,非令郎莫属了,而且这一次科考,上古诸子亲自挑选了圣道文章,非同小可,我已下令,封存文章,请旨陛下亲自定夺。” 李神光率跟在玉亲王杨乾的身后,领着众房考官进来之后,看着站起身来,眼睛望着屋顶天空的洪玄机,拱手说道。 一些善于钻营的考官连忙附和,对着洪玄机恭喜道。 “恭喜太师,太师当年得中探花,现在已是我大乾文坛士大夫首脑,想不到,如今令郎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文章得到了上古诸子的圣道认可,将来文坛之领袖,非令郎莫属。” 其余的考官,也都啧啧赞叹,表示了钦佩和艳羡。 “上古诸子都被惊动的文章,我等虽然身为考官,但已经不能评论了,只能上交给皇上定夺。” 洪玄机嘴唇翕动了两下,又坐回到了主考官的位置上,脸上并无欣喜之色,一动不动,眼神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开口轻声道。 “嗯!那就请旨皇上定夺吧,上古诸子百圣齐鸣,如此文坛盛事,这也是有史可考的,既然有先例可依,本太师虽然身为主考,也不敢评定惊动上古诸子的文章。” 文章引得百圣齐鸣这种事情,就算是洪玄机做为人仙,当朝太师,乾帝心腹,权威赫赫,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干预洪易的试卷了,上古诸子都震动共鸣的文章,非同小可,关键是,历史上有史可考,这种事情处理是有着硬性准则的,他洪玄机哪怕再厉害,也没有办法推翻历史已经认定的事情,除非他想遗臭万年,在青史之上留下恶名。 杨乾坐在洪玄机的身旁,侧头看着这位憋屈的当朝太师,听着诸位考官对洪玄机的恭贺,差点没有笑破了肚子。 洪玄机作为理学大家,又不能向众人诉说,他家宅不宁,教子无方,导致洪易和他反目成仇,几乎是生死仇敌,这会让人质疑他的学问人品的,这对一心想要青史留名的洪玄机而言,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自然只能沉默不语,还不能显露任何的不悦。 杨乾看了这场好戏,突然觉得诸子作弊,帮助洪易写出了亚圣文章,也算不是一件坏事,不禁让自己吸收了诸子领悟的道理智慧,更是看到了洪玄机吃瘪的好戏,也算是值了。 杨乾看着憋屈的洪玄机,有些为洪玄机添堵,突然开口说道。 “真是恭喜洪太师了,天下的武运,文运,都出在了洪家!洪太师,身为武道人仙!已经是聚集了天下之武运!而令郎洪易,如今文章百圣齐鸣,更是了不得,聚天下文运于一身,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杨乾的身份毕竟不同于诸位考官,乃是亲王之爵,身份尊贵,即使是洪玄机身为当朝太师,也不能将杨乾的话置若罔闻,不加理睬,只能转头看了一眼杨乾,生硬的道谢。 “王爷的话实在是过誉了,洪易还当不起王爷如此夸赞!” 观看朝廷文运的乾帝杨盘,姬常月,太子,玉亲王,和亲王等人,也都察觉到了远处贡院百圣齐鸣的盛举。 “恭喜父皇,贺喜父皇,朝廷若是没有气运,天下士子都会不来参加科举,朝廷若是得了气运,天下士子归心,都来科考,锦绣文章迭出,百圣齐鸣,这是五百年一出的文道盛事,正体现出了父皇的文治武功,乾坤盛世!” 太子、成亲王等人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对着乾帝歌功颂德,表示了恭贺。 乾帝杨盘脸色微变,也急忙出声吩咐道。 “快传朕旨意!问清楚,谁人写的文章引起了百圣齐鸣?” 这次大乾朝廷的科举考试,尽管九千举子中卧虎藏龙,都是雄心勃勃,想要在九千举子之中,脱颖而出,一举夺得状元,独占鳌头,但是因为出了贡院之中,百圣齐鸣这件事情,都一下熄灭心中的熊熊火焰,泄了心气,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做起了文章来,以求夺得进士的名额。 第四十六章 李神光的投靠 贡院考场之中,封存了洪易的文章之后,百圣齐鸣的景象,也都安宁下来。 那些上古诸子的圣像,也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看起来就好像是普通泥塑的金身。让杨乾看了直撇嘴,有些不屑这些诸子百圣的行事,实在是令人恶心。 乾帝也接到了所有考官,联名上奏的折子,说是洪易的文章,引动了诸子圣像的共鸣震动,乃五百年一出的文坛盛事。 随后,乾帝下旨,将洪易的考卷,直接送到乾帝面前过目。乾帝过目之后,自然也是下一道旨意,直接钦定了洪易为头名会元,宣旨在科考放榜之后,和诸多进士,一起凌霄殿之上面圣。 这一系列的圣旨,引得朝中众位大臣震动,虽是吃惊,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三天会试之后,九千举子陆陆续续的出了贡院,等待着之后的放榜。 不过许多人都已经无精打采了,因为这次考试结果完全没有了悬念,皇上亲自下旨,已经选拔了洪易为头名会元,只等金殿面试,做做过场,也就顺理成章的可以成为头名状元了。没有丝毫的悬念,实在让这些举子们感到沮丧。当然也没有人不服气,上古诸子都震动的文章,不服气,那就是大逆不道,推翻上古诸子的道理。 随考试结束,贡院之中百圣震动的事情,也都传了出去,许许多多的世家,豪门,朝廷内外的士林之间谈论的都是这件事情。更有那玉京城大大小小的茶馆之中,说书的,唱戏的,卖艺的,都是说洪易如何如何文采飞扬,智慧绝伦,文章华光四射,气冲斗牛,更有甚者,把洪易说成了天上文曲星降世临凡,上古诸子转世的什么都有,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一时之间整个玉京城,全部都是以洪易为焦点,说东说西,简直是盖过了前一段时间,舆论之中最出风头的冠军侯杨安。 前一段时间,冠军侯杨安在海上大胜云蒙,俘虏镇国舰队“蒙神号”,斩杀三万云蒙士兵首级,俘虏两万有余,功高盖世,在玉京城引起了轰动,威震大乾朝野。 但是洪易文章的事情一出,舆论热点立刻就转到了洪易的身上。因为,历朝历代文坛上的盛事都比武将开疆扩土动静要大得多,原因很简单,天下的话语权掌握在士大夫的手中,他们自然对文坛之事死命的鼓吹,顺便打压武将。 不过此时玉京城的动静,都没有影响到玉亲王杨乾,依旧是每日里读书练武,待在自己的王府中,也不曾因为自己庇护过洪易,就招揽他,这种澹然处之的行事风格,让洪易很是费解。 洪易本以为自己一举成为了文坛亚圣,必然会让玉亲王杨乾抛出橄榄枝,礼贤下士,亲自登门拜访自己,自己再谦虚一番,二人就可以结成同盟,一起对抗齐太子、洪玄机等人了,自己甚至可以借助此时在仕林的巨大声威,为他招揽人才,但是杨乾毫无动静,让洪易不知所措,暗暗猜测,难道那位深不可测的玉亲王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皇位不成,不然会何会将自己这位五百年难得一见的亚圣冷落。 杨乾在京郊之中,有着一座绿柳山庄,往常杨乾在玉京城近郊踏青之后,都会在这庄子中休息。 近日,因为洪易成为了亚圣的原因,玉京城里多少喧闹了一些,他喜欢清静,就搬到了绿柳山庄来住上一段时间,避开那些喧哗。 杨乾身穿一身练功服,在后花园之中,活动了一番手脚,练了一套拳脚功夫,身体微微发热,就停了下来,虽然滴汗未出,依旧有着侍立一旁的下人地上了毛巾。 杨乾随手接过了毛巾,随意的擦拭了两下,有扔给了下人,并且挥手示意,让下人们都退了下去,整个后花园只留下了杨乾和刚刚登门拜见的礼部尚书李神光。 李神光恭敬的站在一旁,看到杨乾练武完毕,这才凑上前来,开口说道。 “老臣拜见王爷!” 杨乾伸手示意李神光起身,不必多礼,然后走向了后花园中的观赏亭子之中,随意的坐下。 亭子中,早有下人们摆好了茶水和糕点,茶叶名贵,都是宫中的收藏,糕点的用料也是最好的,手艺更是宫中御厨的,这还是当初杨乾栽培出了金玉珍珠米后,出宫开府建牙时,杨乾专门向乾帝要来的,这位御厨的手艺极佳,十分符合杨乾的口味,即使在御膳房中手艺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是当初乾帝心情正好,杨乾还要不到此人。 杨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正襟危坐的李神光,又帮他斟了一杯茶水,示意他随意品尝,不用在意自己,这才端起茶盏浅饮了一口,捏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细细的品尝了起来,眼睛微微眯起,十分享受此时的惬意和舒适。 李神光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位玉亲王,自己之前眼拙,居然不曾识得圣贤,只将其当做了鲁莽武夫,如今细细思量之下,才发现玉亲王杨乾所走的每一步都十分稳重,看似得罪了不少的权贵,甚至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但是依然地位稳固,在诸位皇子中,仅次于太子殿下,乃是唯一一位享受双俸的亲王。 杨乾将手中的糕点吃完,这才好整以暇的看向了李神光,诧异的问道。 “李大人,你怎么不尝尝这茶水和糕点,都是极品,我最是喜爱了!” 李神光微微躬身,端起了茶盏,饮了一口,这才回道。 “果然香醇,老臣也只在陛下那里喝过几次这五色云雾茶!” 杨乾似乎十分满意李神光的反应,点点头,对李神光说道。 “李大人既然喜欢,我这里还有不少,走的时候,让下人为你装上一罐!” 李神光连忙将茶盏放下,拱手谢道。 “老臣多谢王爷厚爱,那就却之不恭了!” 杨乾看着丝毫不客套的李神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赞赏,点点头,说道。 “都是自家人,李大人自然是不用客气的,我这人不喜俗礼,日后没有必要如此生分!” 李神光看了杨乾一眼,相视一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第四十七章 琼林宴 李神光此时前来拜访玉亲王杨乾,意图已经非常的明显了,就是想要投到杨乾的门下,成为他的门人,杨乾虽然不怎么怎么想收门人,但是思及李神光的确是刚正之人,心有原则,在朝野上下也是官声极好,又看到了自己自己的一部分底细,所以这才同意了李神光的投靠。 二人都是读书人,自然不会说的非常露骨,而是隐晦的表达了一下,二人默契十足,很轻松的就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定下了尊卑主从,李神光成了玉亲王杨乾招揽的第一位文官,而且是一品大员,礼部尚书,也算是收获颇丰。 玉京城,最近几天风起云涌,除了礼部尚书李神光拜见了玉亲王杨乾之外,整个玉京城内,已经有三四十多个德高望重的士大夫,文人向洪易这位新鲜出炉的亚圣递交了拜帖,但是都被洪易一一的回绝了,不过在回帖的时候,都回赠了一份重重的厚礼,尤其是礼部侍郎厉兰亭家里,送的是一方信朝古砚,千金难买的,还有已经退休的内阁大学士张英,送的竟然是一张前朝周文宗皇帝的一副《人形鸟山图》,可谓是出手极重,信朝古砚,《人形鸟山图》都是有价无市的名贵物品,一时间收获无数的士人之心。 按理说洪易只是一个穷小子,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值钱的回礼,但是洪易之前历练时,抢得了大禅寺的乾坤布袋,里面有着金山银山,米山面山,更有着无数的奇珍异宝,全部都是大禅寺千年的积累,可谓是富可敌国。 四月初,就是新科进士,殿试的日子。这天,人气暖和,艳阳高照,整个玉京城,花团锦簇,处处都是春光明媚,百鸟齐鸣。 前三天,放榜之后,九千举人,朝廷一众取中了三百三十五名新科进士,洪易文章,惊动百圣,当之无愧为榜首,取为第一名会元,文章封存在皇家书库之中,载入史册。玉京皇城之中,也是礼炮先鸣,然后编钟清越之声,传遍了天地之间。 皇城前的广场,包括通向皇城大街的“天街”两旁,数十万人拥挤,人头攒动,都翘脚想要一睹新科进士们的分风采,随着礼部的官员引导下,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皇城。 每隔三年一次的大科考,定天下文章,文坛天大的盛事,整个玉京城数百万的士,农,工,商,贵族,士兵等等,哪个不想瞧一瞧这热闹的盛事!朝廷除了整顿皇城外面大街上的秩序之外,也并不禁止百姓在皇城的礼道上围观。 殿试结束之后,一众进士还要披红挂彩,穿进士服跨马游街,让进士们名传天下,成为所有京城百姓憧憬的对象,这是历朝历代传下来的规矩,文人的荣耀在此刻显现无疑。 洪易此时,穿着礼部的进士服装,一身绸缎,头戴银冠,走在进士的前面,步履昂藏,引得了无数人的目光,毫无疑问,这次新科进士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焦点,就是他了。 在三百多进士进大殿之后,顷刻之间,礼乐大响,庄严肃穆,浩大无比的气氛之中,乾帝杨盘升了宝座,进士们都行了大礼,然后坐到位置上,接下来,策论题目就发下来了,只有三个字:大一统。表明了朝廷要统一天下,人鬼神仙的莫大决心。 殿试科考,就这一个题目,聊聊几百次策论,然后交给皇帝过目,在场之中,考中进士的,都是大才,不出一柱香的时间,都交了卷子。 乾帝杨盘拿到三百多考卷之后,首先看到的是洪易,顷刻之间,脸色沉静下来,不过一闪而过。 乾帝也是雷劫鬼仙,念头运转极快,思维敏捷,智慧惊人,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就将所有的考卷全部批阅完毕,定下了殿试的名次。 乾帝扫视了一眼洪易,见他脸上沉静异常,无任何的紧张在乎,显然是已经明白了即使他不参加殿试,怕是也会成为状元,所以才会如此淡定,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后对着八岁的方圆说道。 “方圆,朕见你年经轻轻,但是声音洪亮,就由你来传胪念榜吧!” 方圆年纪虽小,但是修炼上古圣皇的绝学无极天音,成就了鬼仙之境,在声音一道上有着深厚的造诣,清脆圆润,好似天音。 方圆出列,躬身应道。 “是,陛下!” 方圆站在众人上首,背对着乾帝,大声传唱了起来。 “一甲第一名,状元,洪易!第二名,榜眼,谢文渊!第三名,探花,方圆!…...” 方圆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得漆黑,洪易虽然写出百圣齐鸣的文章,但是方圆依然是对洪易很不服气,二人也发生了一些小冲突,却又需要自己亲口念出洪易成为了状元,简直是憋屈的很,如何不让他气闷。 虽然方圆的脸色不好看,但是比起冠军侯杨安来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冠军侯杨安脸色才是真的黑如锅底,怒气肉眼可见,让站在他周围的朝臣都不得不向旁边走了两步,不敢靠近这个火药桶。 方圆传唱过后,太监又传旨。一干进士,戴上大花,跨马游街,沿着玉京大街骑行一圈,顿时,大街之上,人山人海,都是想要见识状元公的风采! 等到进士们游街之后,到了夜晚,又回到了皇城,前来参见琼林宴,这才是新科进士们融入朝堂,踏入仕途的第一步。 乾帝亲自设宴,朝堂六部官员、宰辅、亲王皇子们都参加了这场盛宴。 乾帝坐于上首,洪易作为新科状元也是靠前落座,旁边都是亲王皇子,朝廷重臣,可谓是风头无两,万千风光。 杨乾可能是这些人中最安静的了,十分低调,只是埋头品尝御膳房御厨的手艺,丝毫不理睬众人的寒暄交流,只是冷眼旁观。 觥筹交错之间,乾帝轻轻敲了一下案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乾帝帝眸威严,身穿衮服,扫视了一眼,说道。 “今日乃是琼林宴,洪易你作为本次科考状元,不如赋诗一首,以作庆贺!” 第四十八章洪易挑刺 洪易丝毫不惧,站起身来,志得意满,扫视了一眼,见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朗声诵道。 “圣主临轩士袖然,曲江花底宴群贤。九天日月开清照,四海豪英看广延。秪合致君上盘鸿,不应侔德成祖。草莱忧国从今始,记取云章第一篇。” 洪易此诗倒也应景,不禁夸赞了乾帝和诸位参加宴会的群臣,更是显示了自己科场夺魁的风采,盘和鸿都是上古的圣皇,这首诗一出来,乾帝也不禁满意的点点头,举起酒杯,和众人共饮了一杯。 杨乾也是随大流,跟着饮了一杯,脸上没有任何的喜色,清冷淡然。 洪易坐下后,看向了对面的杨乾神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玉亲王难道是嫉妒自己,不然会何自己得中会元之后,就再也不和自己联系了,要知道即使是以往从未有过来往的朝臣,都不断的联系宴请自己,但是身为故人的玉亲王杨乾,却无任何的动静,让洪易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对玉亲王杨乾有了些芥蒂。 杨乾感受到了洪易的灼灼目光,抬头看了眼洪易,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饮了一口,洪易微微一愣,见玉亲王杨乾如此态度,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也是举杯回应了一下。 乾帝坐在上首,看着脸色漆黑的冠军侯杨安,心中一动,他将洪易捧起,为的就是制约冠军侯杨安,正是让二人正面冲突的好机会,略微一思考说道。 “洪易年少天才,得中状元,引得百圣齐鸣,是我大乾朝的文运所钟之人,但是自古朝廷需要文武并重,缺一不可,冠军侯也是少年英雄,武运所钟!” 乾帝帝眸紧紧的盯着冠军侯杨安,众位朝臣也是跟随其后,将目光投向了冠军侯杨安,一时间杨安也成了众人焦点。 杨乾看着想要搞事的乾帝,不由一笑,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头准备看戏。 冠军侯杨安非常享受被众人关注的感觉,脸上神采风扬,多了几分喜意,拱手对着乾帝说道。 “臣不过是略有寸功,还是依赖陛下信重,当不起陛下的夸赞!” 乾帝大笑,摇摇头,目光越发的柔和,朗声道。 “冠军侯这话就过谦了,今日虽然是琼林宴,但是冠军侯前段时间也是立下大功,大破云蒙,如今何不趁此良机,也赋诗一首,让群臣知道冠军侯不仅仅武艺超群,更是文采飞扬!” 冠军侯杨安和洪易可以说是积怨已深,在洪易的手中吃了不少瘪,如今自然不愿落后,当即起身对着乾帝躬身一礼,应了下来,扫视了一眼众人,目无余子,桀骜不驯,一字一顿的长吟道。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万丈楼,百万年来谁著史,八千里外欲封侯。” “好!” “好!” “豪气万丈,果然是好诗!” “不愧是军中冠军侯,英姿勃发!” 冠军侯这诗一出,顿时在整个琼林宴上引起了轰动,就算是这些新科进士们,也不得不承认冠军侯杨安文采飞扬,气势不凡,有囊括四海,并吞八荒的豪气。 杨乾也是微微点头,对冠军侯杨安的这首诗很是欣赏,觉得比之刚刚的洪易的诗更加符合自己的胃口,虽然和冠军侯杨安不和,但也是轻轻的鼓起了掌。 冠军侯杨安诧异的看了一眼杨乾,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对自己示好,更加志得意满,走到了洪易的座前,突然道。 “洪易,你是新科状元,文章引起了百圣齐鸣,文采风流,不知如何点评我这首诗?” 洪易眉头一皱,二人性格有些相似,都是霸道之人,见不得他人在自己面前出风头,今日乃是琼林宴,又不是庆功宴,主角本就应该是身为状元的洪易,如今见冠军侯一首诗赢得满堂喝彩,怎会甘心。 洪易也没有想到,这个冠军侯突然会在此时针对自己,感知到被冠军侯的双眼盯着,十分的不舒服,脑袋在急速地思考着,心中暗道。 “我正想办法黑你一把,你却先来惹我?” 洪易突然之间双眸一亮,想到了什么主意,立刻起身直面冠军侯杨安,质问道。 “敢问,冠军侯,你这诗词之中的吴钩?是什么东西?” “吴钩?此乃是上古神剑,似曲似勾,乃为吴钩。” 冠军侯杨安被洪易的质问得一愣,没有想到洪易居然不识得神剑吴钩,直接解释道。 “我熟读经史,似并没有叫做吴钩的神剑,而且你说神剑似曲似勾?我大乾天朝,神剑造型自古都是笔直一线,取的就是剑的那份正直!所以士大夫佩剑而不佩刀,正是为了正直!你说神剑似曲似勾,天下哪有不正直的剑,你这说的又是哪一朝的神剑?” 洪易转眼之间,就抓了冠军侯诗词之中的漏洞,大肆攻击,声音之大,整个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天朝古法,铸剑都是取其“正直”之意,并没有似曲似钩的宝剑,而且吴钩这神剑,我们似乎也没有听说过。” 洪易此言一出,顿时整个大殿之中,议论纷纷,在座的都是饱读之士,熟读经史,的确是没有听说过吴钩这种似曲似勾的神剑,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了冠军侯杨安,让他恼羞成怒,脸色涨红。 乾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并未维持秩序,放任众人非议冠军侯杨安,明摆着就是让洪易和冠军侯杨安二人之间加深矛盾积怨。 洪易乃是正儿八经读书人,熟读经史,更是善于从语言之中“抠”出漏洞来,狠狠地指责对手。 这也是读书做文章,攻击别人的必要手段,更是科考揣摩考官心理,抨击和考官相违背的学说的必要手段。 平心而论,冠军侯这首诗,的确是做得大气磅礴,震撼非常,洪易也是自愧不如,难以做出这等好诗来,毕竟,做诗要有灵感,就算是诗仙,诗圣,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就做诗来。 不过这却并不妨碍洪易抨击冠军侯。读书人什么都擅长,最为擅长的是抨击!而且咬文嚼字的抨击!很不幸的是,洪易已经把这份抨击的手段学得炉火纯青了。 第四十九章 杨乾开口斥洪易 吴钩”这个词,洪易从来没有听说过,或者是一件不为人知的兵器至宝,但是抓住对方的生僻语言,加上攻击,这却是洪易的拿手好戏。 剑和刀,剑必须是直的,不是直的兵器,就不可以称做剑,因为这在古礼之中,剑是代表正直的。 虽然剑的杀伤力,不如刀。 军队之中,也不用剑,士大夫佩剑,皇上天子剑,都不是用来杀伤,而是代表自己的正直。 洪易一抓到这个漏洞,哪里还肯放手,就这么死死咬住不放了。就算真的有一柄上古神剑叫做“吴钩”,那这个神兵既然是勾,根本就称不上剑,也是冠军侯自己分不清楚,洪易也决定用道理压死他。 冠军侯杨安双眼凌厉,充满了杀气,死死的盯着洪易,显然已经起了杀心,如果不是顾忌场合,怕是早就扑了上去,直接将洪易打杀了,让他耍嘴皮子,使用诡辩之术挑刺。 冠军侯的杀意一闪即逝,他终究是不是没有脑子的人,纵横草原边疆,兵法谋略都是一等一的,不然怎么会打的云蒙节节败退,斩获无数呢,杨安并没有动手,而是冷笑道:“书生就是书生,你读了几本书,就敢到我面前卖弄,抨击我。云蒙草原之上,有一个“吴”的部落擅长铸造刀剑,其中铸造的剑,弯曲似钩,杀人不见血,这天下之大,东西之多,岂你能明白得了的?” “哦?原来吴钩云蒙草原之上部的刀。” 洪易点点头,奸猾一笑。 洪易虽然精通经史,熟悉天州朝代,但却不知道云蒙草原之上有多少个部落,这个问题,就是云蒙国的人都恐怕搞不清楚,不过冠军侯征战草原,纵横万里,倒真有那个部落也说不一定,不过这依旧不能弥补洪易抨击冠军侯话里面的漏洞。 洪易也丝毫不在乎冠军侯脸上闪烁过的杀机,把手一拱,义正言词地道。 “不过刚才侯爷居然说这是剑?凡乃弯曲之兵,皆不是剑,剑必定是正直之器,这一点,侯爷要谨记心中,不要刀剑不分,闹出笑话来,不过侯爷终究是带兵的人,做的两句诗,那也无可厚非,但是我读书人,明大义,知道理,才是最为重要的,诗词终究是小道小术。” “嗯!” 冠军侯脸色越来越凝重,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莫名阴寒的笑容,厉声道。 “你是在教训我么?” “不敢。” 洪易虽然如此说,但是看神色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对着冠军侯杨安朗声道。 “侯爷以后要辅佐我朝陛下,治理天下的,要是曲直不分,刀剑不辨,那怎么治理朝政?我是尽一个读书人的本分,劝谏侯爷一句,免得侯爷以后为政了,也分辨不出曲直来,苦的是天下百姓。” “你是说我曲直不分?” 冠军侯面色一变,洪易这话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字字狠毒,宛如刀剑割心,“曲直不分”这个说的太重了,变了相的说,是非不分,不懂礼法,再严重一点就是说冠军侯杨安禽兽不如。 杨乾皱眉,脸色漆黑,看着洪易在那里卖弄学问,上纲上线,那学问当做诡辩之术攻击冠军侯杨安,心中十分不悦,虽然杨乾和冠军侯杨安不和,有着矛盾,但那是私人恩怨,冠军侯杨安终究是朝廷的重将,为国杀敌,功劳甚大,而且今日所做的这首诗,在大节之上值得赞赏,如今被洪易这样攻击,着实不该。 杨乾猛地站起身来,踱步走到了二人的身前,所有的目光都注视这杨乾,认为他要落井下石奚落冠军侯杨安,就连冠军侯杨安和洪易也是如此,但是眼前却出人意料,朗声诵道。 “北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众人听到杨乾居然又吟诵了一首关于吴钩的诗词,顿时一愣,就连洪易也是不解的看向了他,眸中闪过一丝不安。 冠军侯杨安更是愣神的看着玉亲王杨乾,不知杨乾为何如此,他们之间可以说是势如水火,关系极差。 杨乾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看了一眼上首的乾帝,这才说道。 “钩,兵器,形似剑而曲。有《春秋录》记载,上古盘皇之时,有国名吴,吴人善铸钩,故而称吴钩。后也泛指利剑,更是驰骋疆场,励志报国的精神象征。如今《春秋录》在大千已经遗失,在天外天才有所保存,我倒是读过此书,所以知道冠军侯所说无错!” 杨乾不理会洪易的色变,扫视了一眼发呆的杨安,问道。 “冠军侯有盘皇生灵剑护体,想必也是如此,才能够了解到这段历史的吧?” 冠军侯杨安虽然不知道杨乾为何会替他说话,但是终究还是知道好歹之人,听到杨乾的问话,连忙点头,表示就是如此,说道。 “没错,正如玉亲王所说,云蒙的吴部落就是上古吴国的后裔!” 洪易脸色极为难看,他好不容易抓住了冠军侯的漏洞,故意打击冠军侯,如今却被杨乾破坏,他有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眼中闪烁着恼怒和怨恨。 杨乾自然可以感知到了洪易的念头波动,但是依然如故,正色的看着洪易,斥责道。 “洪易,你身为亚圣,应该知道,冠军侯此诗表达的分明是驰骋疆场,励志报国之心,理应赞扬,却故意用言语诡辩之术攻击他,说他曲直不分,是非不辨,颠倒黑白,失之宽仁,非是君子所为!” 杨乾这话说的极重,就差明说,洪易卖弄口舌,是小人行径了。 众臣听着杨乾的解释和质问,脸上也浮现了一丝明悟,对洪易的行为也觉得是有些过于鸡蛋里挑骨头,上纲上线,冠军侯杨安即使再桀骜不驯,但是此诗却是无可指摘之处,洪易的确是有失风度,攻讦的毫无道理。 洪易脸色漆黑,双眸死死的盯着杨乾,慢慢躬身,咬牙道。 “臣失言,玉亲王教训的事,还要多谢玉亲王指点!” 第五十章 分道扬镳 洪易内心充满了不服和怨恨,杨乾在他最志得意满之时,当众将他驳斥,让他丢尽了脸,更是让众人对他的印象大跌,影响了他在仕林的声望,洪易如何不恨,往日的情分消磨一空了,再也不是同路人了。 杨乾十分清楚,自他出列为冠军侯杨安鸣不平之时,他和洪易日后就再也难以回到过去了,但是他并不后悔,洪易嫉恨也罢,怨毒也好,他实在是看不得洪易仗着学问,卖弄口舌,党同伐异,这种读书人的恶习他坚决不能容忍。 乾帝倒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杨乾,暗暗思索。 “《春秋录》既然只在天外天才有传承,那么自己的这位好儿子,又是怎么看到的呢,难道他去过天外天,或者他就是天外天安排的棋子?” 乾帝虽然心中想法颇多,终究不能对人讲出,扫视了一眼洪易,这才放声道。 “玉亲王未免过于苛刻了,洪易也是无心之言,何必如此!” 杨乾站在殿中,抬头看向了乾帝,目光湛湛,毫不退让,直言道。 “儿臣虽然看不惯冠军侯杨安,飞扬跋扈,桀骜不驯,也对他多有成见,但他毕竟是国之功臣,为国杀敌,不应该如此被对待!” 冠军侯杨安本来对杨乾影响有所改观,但是听到这些不好的形容词,脸色变得和洪易一般,漆黑无比,再也没有了对杨乾解围的感激。 乾帝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举起桌上的酒杯,对着所有人说道。 “今日乃是琼林宴,不谈其他之事,诸位爱卿,还请共饮此杯,为大乾文运鼎盛而贺!” 众人都是纷纷一笑,共同举杯,氛围又变得热闹了起来,只是眼中多少多了一些深思,洪易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和他亚圣的身份有些不符。 等到琼林宴即将结束之时,乾帝却突然降旨给了洪易。 “文武状元公洪易接旨,洪易文韬武略,盖压群英,眼下西域兵乱,急命你去西域,领兵一统,为大统领,加兵部侍郎衔,且到神威王麾下,抵御西域火罗蛮夷,如若为帝国立功,朕又何惜封公赏侯?” 洪易这才脸色好了几分,躬身谢恩道。 “臣接旨!” 杨乾看着乾帝的举动,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所有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洪易就是乾帝用来牵制冠军侯杨安的棋子,这也是为何洪易和冠军侯杨安回在刚刚发生冲突的原因。 琼林宴至此正是结束,乾帝起身,还未离开,就看到了洪易径直走到了玉亲王杨乾的身前,将他拦下,神色郑重,躬身一礼,朗声道。 “王爷,易之前多蒙王爷照顾,如今洪易已经入朝为官,为了避嫌,不给王爷添乱,日后怕是不好往来了,还请王爷恕罪!” 杨乾神色漠然,双眸之中无任何的波澜,看着惺惺作态的洪易,突然嘴角绽开了一丝灿烂的笑意,轻声道。 “本王知道了,日后你我,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洪易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作态,为的就是向所有人的面,和杨乾划清界限,再无关联,让众人做个见证,免得还将他当做是玉亲王杨乾的门生。 乾帝饶有兴致的看着杨乾和洪易主仆决裂,分道扬镳的好戏,眼中灰暗不定,让人难以猜测心思。 谁不知道,当初洪易从武温候府独立门户,就是靠着玉亲王杨乾的庇护,才得以在洪玄机的打压下生存,后来,更是被玉亲王杨乾安排到了南方靖海军任职,得到了充分的锻炼,剿灭了无生道和真空道的余孽,有了军功在身,这才可以刚刚得中状元,就被乾帝委以重任,独领一军,加封兵部侍郎,位居从二品,不然最多也就是个五品小官。 如今二人居然当众决裂,洪易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众人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是因为刚刚杨乾为冠军侯杨安鸣不平,斥责了洪易,导致洪易下不来台,心生怨恨,这才想要划清界限,分道扬镳。 众人中不少人都微微皱眉,觉得洪易有些过分了,杨乾作为他的恩主,只是斥责了他两句,而且有理有据,并无不妥,洪易就记恨于心,忘恩负义,当众和玉亲王杨乾决裂,气度心胸未免实在是太过狭隘了,有失君子风度,不为人子,真不知道,他那篇引得百圣齐鸣的文章究竟是怎么写出来的? 冠军侯杨安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前也是一亮,二人都是他的敌人,当众决裂,自然让他高兴,不过想比玉亲王杨乾,他对洪易印象更差,心中也多了几分鄙视。虽然他不喜玉亲王杨乾,但也要承认杨乾只是因公和他结怨,并未私仇,为人处世,也是公正严明,所以对玉亲王杨乾多少有几分钦佩同情。 洪易点点头,直起身来,自袖中掏出了当年杨乾所赠与的名帖,递还到了杨乾的眼前。 杨乾眼中冷光一闪,面有不愉,眉头微微皱起,洪易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居然当众交还自己的名帖,彻底将两人之间的遮羞布撤掉了,如何让他不恼。 突然之间,一股刚正炙热的气血散开,将所有人都推开了一步,庄统气血爆发,脸上全是寒意,眸中精光大作,大步走到了杨乾的身前,一把抢过了洪易手中的名帖,大声骂道。 “呸,背主小人,当初这名帖是王爷命我亲自交给你的,为的是给你护身,如今你既然要还回来,应该交给我,而不应该直接交给王爷!” 庄统眼中怒火冒出,全身气势大盛,逼得洪易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双手发出炙热的温度,一朵气血之火燃起,将名帖直接点燃,化为了灰烬,厉声骂道。 “终究是可惜了这张名帖,我还是烧了为好,免得脏了王爷的手!” 洪易本来面对庄统这位曾经指点过自己的恩人,还有所愧疚退让,听到这话,顿时脸上怒火一闪,再无任何的气虚,目光死死的盯着庄统,沉声道。 “庄统领,终究是莽撞武夫,不懂得公私分明的圣人教诲,说话未免过于难听了!” 庄统大怒,气血更胜三分,灼热之感充斥整座大殿,就要对洪易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动手。 第五十一章 惩戒洪易,麒麟圣兽 洪易暗暗戒备,他如今已经是踏入到了武圣之境,又是二劫鬼仙,自认为已经不弱于庄统这位巅峰武圣,所以丝毫不惧。 杨乾突然踏前一步,伸手拽住了庄统的小臂,摇摇头,神色平静,无任何的怒色,轻声道。 “父皇面前,哪里容你放肆,还不退下!” 庄统闻言一怔,看向了大殿之上又重新坐下的乾帝,收敛了身上恐怖的气血之力,收放自如,显出一身精湛的武道,让人瞩目咂舌,不逊色洪玄机分毫。 庄统眼中怒火稍减,脸上还有着不甘之色,恨恨的瞪向了洪易,委屈道。 “王爷!” 杨乾眸中满是欣慰,安抚了一下庄统,这才转头对着洪易,目光平和,无任何的不满之色,说道。 “当日我就有言在先,只是庇护你一段时日,不收你做门客,等你有手段自保之时,随时可以离开,所以是庄统失言了!还请洪大人多担待!” 洪易收起了戒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有想到玉亲王杨乾居然对自己的这番举动毫不生气,有些出乎他的预计。 洪易微微一笑,谦谦君子,风度翩翩,大度道。 “王爷放心,我不会将庄统领的话放在心上的!” 杨乾点点头,柔声笑道。 “那就好!” 杨乾话音刚落,接着就变了脸色,冷若寒霜,厉声道。 “庄统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忠心护主,并无不妥,还轮不到你在这给他乱扣帽子,看来刚刚我说的话,你根本就没有记住!” 杨乾厉喝之声响彻大殿,神眸之中射出一道神光,充斥着刚正浩大的拳意,直直的射进了洪易的眼中。 洪易脸色顿时苍白了三分,忍不住后退了三步,脚下的坚硬的岩石地板都被踩裂了,发出了一声闷哼。 杨乾最后看了一眼洪易,轻声说道。 “小惩大诫,让你记住,不要动不动就用圣人大义来攻讦他人!” 杨乾不去看洪易充满怨毒的眼睛,率先迈步,向着大殿之外走去,庄统脸上出现了一丝痛快,紧随其后。 洪易好不容易才将杨乾的拳意逼出,看着殿中众人打量的目光,脸色无比难看,黑的吓人。 冠军侯杨安目睹了一场好戏,心中痛快,放肆大笑道。 “还是玉亲王爽快,对于巧言善辩,阴险奸诈的小人,就该直接动手,何须和他扯嘴皮子!” 冠军侯杨安也是大步踏出,潇洒的离开了此地。 洪易脸色更臭了三分,耷拉着眼睛,扫视了一周,心中全是怒火和羞辱,狼狈的离开到了此地,准备连夜收拾了行囊,去往边疆神威军,抵御西域火罗蛮夷,立下大功后,再携大胜之势,和玉亲王杨乾等人争个高下。 乾帝看了一场十分有趣的大戏,这才离开此地,脸上还挂着几分笑意,一开始他还忌惮洪易身为玉亲王杨乾的门人,前去边疆为将,会不会实力大增,影响了朝局,如今倒好,二人居然当众决裂,分道扬镳了,自己倒是省了不少心,可以放心的对洪易委以重任了。 莽荒的深处一座高峰显现出来,笔直高耸如云端,如同一口宝剑。整个高峰,方圆数十里,通体一色,云雾缭绕,山名天绝,寓意天到此处而绝之意,充分说明了这里的环境有多么的恶劣,即使是莽荒生活的土著也不敢到此,此地乃是热带丛林,时不时有雷雨天气,更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强大妖兽,这些妖兽没有道术,但凭借着天生体力,空中飞腾的能力,令得鬼仙都不敢小觑。 此时的天绝山上,人声鼎沸,群雄毕至,隐隐分成了无数个小圈子,翘首看向天绝山深处,似乎在期盼什么的出现。 这平日里人烟绝迹的天柱山,之所有会有这么多的高手聚集,是因为有人在此地听到一声长啸,这声长啸,非龙,非凤,非虎,非牛,非鹰,非狼,也不是鹤鸣,而是一种极其庄严地远喝。啸声力量无边无际,威力无穷,简直要把山都要振塌了。 这个消息不知怎么就泄露了出来,被饱学之士知晓,道出了这声长啸的是麒麟圣兽的吼声,立刻就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纷纷向着此处奔来。 麒麟圣兽,天生强大有开辟小千世界的能力,当年曾经当过圣人的坐骑,力量更是无边无际,一声怒吼,媲美颠峰人仙!寿元更是悠长,当年圣皇极也曾经收服过一头麒麟。 在中古时候,儒门圣人出生的时候,就有麒麟踏云,来到出生的房子外面,吐出丹书锦卷,代表着圣人出世。上古圣人看见麒麟曾经感叹∶“麟之至为明王也,出非其时而见害,吾是以伤之。”麒麟圣兽,代表着天地之间的一种极其尊贵之威严,只有上古圣皇,中古诸子才能驾奴的存在。 这就是儒门典籍之中记载的“麒麟吐书”典故。 即使是亚圣洪易,探花方圆、大周太祖、冠军侯杨安、真罡门前掌门白奉先、云蒙太师宇文穆等人,都纷纷都到了此处。 洪易如今已经在边疆将西域火罗国击溃,获得了大胜,修为境界大涨,即使日后编写的《易经》如今也被他创出了不少,趁机度过了三次雷劫,成就了五劫鬼仙,达到了心血来潮的境界,可知天命,自忖已经不惧任何的强敌了。 洪易眼睛紧紧的盯着天柱上角落里的一个人,此人身穿白色长袍,长袍之上绣有九条蛟蟒,威压高贵,矫矫不群,席地而坐,一手提着白玉酒壶,一手端着墨玉杯,正在闲适的畅饮,和众人凝重完全相反,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杨乾,麒麟出世这种大事,大乾自然关注,乾帝因为有要事抽不开身,就命杨乾来此。 杨乾想起自己虽然见过龙凤等神兽,却还真的未曾见过麒麟,反正闲着也无事,静极思动,也就随口答应了乾帝的差事,前来凑个热闹。 在原著中,这麒麟圣兽最后跟随在了洪易的身边,为洪易聚拢了巨大的威望,坐实了他亚圣的地位,一举成为了仕林领袖。 杨乾自然是感受到了洪易充满怨念的注视,不为所动,只是畅饮,怡然自得。 第五十二章 麒麟出世 方圆看到如此多的高手,暗暗皱眉,他得到了圣皇极的无极龙戒,乃是圣皇传人,自然清楚这头麒麟就是几千年前圣皇极的坐骑,他本来有着极大的把握可以获得麒麟的认可,不知为何他寻找麒麟的消息,被人泄露了出去,迎来了无数人的关注,让他暗暗叫苦。 不过事已至此,方圆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飞上了天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向了他,方圆也是狡诈之人,知道自己实力在众人之中处于中等,不过是度过了三次雷劫,如今只有将麒麟召唤出来,获得圣兽的认可,有着巅峰人仙境界的麒麟在身边,才能真正的对抗众人。 方圆张开口,运起了无极天音,嗓子中放出了一道非龙吟、凤鸣、虎啸、狮吼、鹤唳、鹰啼的声音,远远出去,在天绝山深处回荡,让人感到了一阵刚正威武的气势。 杨乾看这虚空中的方圆,暗暗感叹圣皇极的无极天音不愧是声之一道的绝学,居然还可以模拟麒麟的啸声,简直是神乎其神,让人叹为观止,拍案称绝。 随着声音的远去,所有人都暗暗躁动了起来,所有人都清楚,方圆既然此时如此举动,必然是有着把握可以将麒麟寻到的。 果然,天绝山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道长啸,啸声和刚刚方圆发出的极为相似,不同的是这道啸声,威力远超方圆的无极天音,在杨乾的口中看到,虚空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整座天绝山此时万物静籁,山体发出了微微的战栗,一圈又一圈的音波像是虚空巨浪,向着众人涌来。 不少的雷劫鬼仙,都感到了一阵刚正浩大之威,让念头凝滞,声音居然震荡激烈到了这样的独步,肉眼都能够看到“海浪”一般的砸下,这已经完全不是人力能造成的了。这股声音对于灵魂有多大的杀伤,不用脑袋想就能想得出来,只怕就算是三次雷劫高手都一下要重伤。 众位高手纷纷动手抵挡,各施手段,与虚空中翻滚而来的巨浪发生了剧烈的碰撞,虚空中发出了咔嚓咔嚓近乎琉璃破碎的声音,撞击中甚至生出了无数的火星,像是发生了剧烈的摩擦,火花四溅,犹如流星划过虚空,渐渐消弭不见。 方圆倒是和众人不同,口中的长啸和这声麒麟怒吼相得益彰,反而圆手上的无极龙戒,发出了一阵鸣响,爆出光华,似乎和这股威严相互配合,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方圆这一刻,回过身来,俯视地上的众人,脸上显现出了狞笑。果然如他所料,只要他和麒麟一起配合脸上,必然可以将众人击败。 终于瞪大这声长啸结束,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那笔直如剑,高耸入云,云雾缭绕,通体一色的山峰。 突然山峰上的天空传来一声深沉的呼吸。这股呼吸就好像是一万只大象同时吸气,缭绕山峰所有的云气百川归海一般朝着山峰顶端涌去,好像凝聚成了实体,随后变化成了一朵朵鱼鳞状的云气,足足有方圆三四亩大小。 在着鱼鳞状云朵之上,出现了一个体型庞大,足足有三四头大象打小,全身漆黑鳞片,龙首,麋鹿身体,牛尾,马蹄的巨兽。 这尊巨兽,体型庞大,一出现在天空之中,两只人头大小的眼睛看了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陡然感觉到了一股冷冰冰,好像所有念头都全部看穿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圣兽”麒麟。 与此同时,这头圣兽身体之中,一股无穷无尽的血气,神力,还有浩大磅礴的精神,散发了出来,让所有都为之胆寒。 这股气血,比起武道人仙来足足庞大,雄浑强大了七八倍。这是因为麒麟圣兽体型太过庞大的缘故,足足有三四头大象那么大的体型,气血当然浑厚无比,如果中级、巅峰人仙的身体也有这样大,那绝对不会比麒麟差上多少。 这是人和圣兽天生上的差别,就好像是人和巨熊,老虎一样,人的力量不如巨熊,猛虎,但照样可以搏杀之,并不是巅峰人仙比麒麟圣兽差,而是体型容纳的气血差别。 这麒麟圣兽虽然强大,但也并不算离谱,最多和五次雷劫,六次雷劫的高手相当,但却并没有那些高手千奇百怪的道术,也没有巅峰人仙感悟天地,杀戮之道锋利的手段。尽管如此,但是也只有上古圣皇和中古诸子那般强大之人,才能降服这等巨兽,收为坐骑。 天空之中出现的这头麒麟圣兽出现之后,眼神扫射了一下众人,发出了一股威严沉闷,高高在上的声音,这股声音居然是人语,并不是兽语,可见这头麒麟有很深的智慧。 “你们都是何人,为何要到此莽荒深处来打扰我的沉睡?” 杨乾举起酒杯,再次轻饮了一口,刚刚众人抵挡音波之时,就只有他毫无动作,音波在还未到达他身前时,就已经消弭无踪了,十分神奇,但是众人忙着抵挡麒麟的啸声,倒也不曾注意到。 杨乾看着了虚空中的麒麟,微微点头,这头麒麟,身形威猛,十分不凡,甚至可以当做道术修炼的观想对象,可以壮大精神,强大威严,必然也是一门上乘的道术绝学。 方圆听见了麒麟说话,把手中的无极龙戒转动了一下,一股金黄色的光辉从戒指上从天而起。与此同时,这头麒麟巨大的头颅中间,眉心之中一点金黄色的印记也和这股金黄色光辉显现了出来。 “嗯?无极龙戒?你是极大人的传人”? 麒麟看着方圆,眼神盯向了他手中的戒指,依旧发出沉闷威严震荡的声音,在他说话的范围内,就算是鬼仙都不能生存,因为强大的气血,带着神威的音波足足可以把任何没有渡过雷劫的鬼仙消灭。 方圆大喜,连忙说道。 “没错,我是圣皇极的传人,当初圣皇留下一道预言,说你五千年后可以再次出世,届时会有人带你作战修炼,领悟无上的天理,帮助你在增寿元,超脱大千世界。我现在就是秉承这个预言而来!” 第五十三章 仁爱之心 方圆的无极天音修炼的极有火候,让人如闻天音,余音绕梁,十分悦耳,可涤烦忧。 麒麟吐息一声,兽眸之中闪过一丝怀念,开口道。 “没错,当年极大人是如此对我说的,既然你是他的传人,携带无极龙戒而来,看来是没错了,过来吧!” 方圆大喜,身形一动,就向着麒麟飞去。 就在此时,远处的虚空中突然急速飞驰而来了一道金色细线,宛如流星划过天空,但是比起流星的速度都要快的多,即使是人眼都无法把握到运行轨迹。 众人纷纷脸色大变,暗暗感叹一声,“好快的速度!” 杨乾修为境界深不可测,远超众人,眼力和感知都强大无比,看到这道金色细线时,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剑眉微微挑起,脸上挂着一丝果然的恍然。 “我就说,父皇怎么可能完全信任我,原来洪玄机就藏在暗中,看自己毫无反应,心中必然焦急,这才突然现身阻止方圆获得麒麟的认可,正好,自己可以偷懒了!” 这道流星一般的细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显现出形体来,确是一个全身金黄,龙首,人身的人。 洪玄机出现在了方圆的身后,一拳就击破了无极龙戒的防护,将方圆重伤,一道鲜血喷涌而出,直接跌落虚空,砸到了地上,溅起了一片灰尘。 “皇天始龙铠!” 云蒙太师看着洪玄机身上的铠甲,顿时惊呼,声音微微颤抖,可见他有多么的惊讶。 上古第一神铠“皇天始龙铠”在大乾皇室之中,乃是用上古始龙尸体制作而成,威力无穷,但是限制也不小,只有修炼武道大成的人穿上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来,可以使人仙凌空飞行,速度极快。 一般而言,人仙只要是打开了玄关一窍,就可以低空飞行,但是速度极慢,飞行的高度也极低,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有到了拳意实质的境界,才能急速飞行,和道术高手在空中一较高下。 洪玄机如今乃是中级人仙之境,开辟了三百多的穴窍,飞行速度并不快,如今得到了皇天始龙铠,不仅仅强大了气血,堪比巅峰人仙,飞行极快,极大的弥补了人仙的弊端,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堪称无敌。 方圆乃是圣皇极的传人,有着无极龙戒,得到了麒麟的认可,但是现在却被洪玄机一击重伤。 麒麟如何不怒,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无穷的音波向着洪玄机翻涌而去,随后,口中吐出了一颗西瓜大小的液体丹丸,发出无数的流火向着洪玄机轰击而去。 这液体丹丸,乃是麒麟修炼了数千年,采集星辉月华、各种天才地宝之灵气,还有自身气血练就的一枚内丹,比起”火丹”的威力更要强大无数倍。 西瓜大小火红的内丹撞击速度快得超过声音许多倍,发出陨石坠落才有的尖锐鸣叫,还有长长大尾,就在洪玄机将方圆重创的瞬间,就来到洪玄机的身前二尺处,强大的音爆把他周围的一切空间都撕裂得扭曲起来,根本让他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 “砰!” “哼!” 洪玄机不愧是大乾明面之上的第一高手,反应神速,诸天生死轮中的一记天轮印就轰了出来,直接印在了麒麟内丹之上,麒麟内丹上无数的火雨被溅射而出,好似天地碰撞,在天空之中爆发出了千万点火星,不停的落下,把方圆数十里的天空全部覆盖住,宛如流星火雨。 这些流星火雨落到地面引燃了这些千年古树和落叶,在这人迹罕至的森林中引发了汹汹大火,浓烟滚滚。 地面之上的众人,纷纷躲闪,跃入虚空之中,看着火雨轰击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有一个的深坑,坑底焦黑,还散发着一股浓烟,可见温度有多惊人。只有杨乾依旧席地而坐,不为所动。 整座天绝山好似都躁动了起来,方圆数十里的生物集体暴动,纷纷想要逃离大火笼罩的范围,可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一瞬间就抛出方圆十里的范围,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发出了绝望凄厉的吼叫之声,哀鸿遍野,十分惨绝。 但是众人哪里会在乎这些,纷纷抬头看向空中的洪玄机和麒麟圣兽之间的交手,即使是以亚圣自居的洪易也懒得将怜悯的目光投向那些哀嚎的野兽,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洪玄机。 杨乾仰头将杯中的酒水饮尽,随手一塞,手中的酒壶和酒杯就不知到了何处,消失不见了。 杨乾终于站起了身,抬头瞥了一眼利欲熏心的众人,闪过一丝悲哀,再次打量了一眼山火笼罩下的无数生命,哀叹一声,山火无情,最是狠毒。深吸了一口气,山林之中无数的空气向着杨乾的腹中汇聚,甚至引起了一阵疾风。 杨乾的腹部慢慢鼓气,渐渐变大,直至滚圆,好似就要被撑破了一般,这才猛地将腹中之气吐出,一阵狂烈的飓风刮起,带着无尽的寒气,使得这热带雨林直接化为了寒带气候,向着山火吹去,汹汹的火焰渐渐衰弱,直至熄灭,林间的草木甚至挂上了一丝白霜,无数的野兽得救,身体打着冷颤,纷纷散去。 杨乾这才停止了吐气,腹部也恢复了平坦,随手抹了一把嘴角,叹道。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呼气了!” 虚空中的众人纷纷将目光转移,震惊的看着地面之上的杨乾,这还是人吗,一道呼吸居然如此悠长,可以将方圆十里范围的山火熄灭,简直闻所未闻,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即使是麒麟圣兽和洪玄机也在飓风挂起的瞬间停下了交手,愣愣的看向了地面之上,那位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青年,眸中都是诧异。 众人哪一位不是名动天下的高手,自然有手段可以熄灭这方圆十里的山火,但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松,只是靠着呼吸就可以将山火熄灭,这样的肺腑之力何其强大,超乎想象,即使是体型巨大的麒麟,活了几千年,也不能做到这种程度,让人怀疑这位大乾的玉亲王,真的是人类吗,他不会是真龙化形吧,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御风的手段。 第五十四章 众人围攻洪玄机 洪玄机乃是身经百战之人,虽然略有出神,但终究反应迅速,不是麒麟这几千年未曾有过战斗的圣兽可以比拟的,看到麒麟愣神,双足在虚空之中一顿,身形划过天空,犹如一道金线,就出现在了麒麟的上方,双手犹如龙爪,死死的抓住了麒麟的双角,身形也向着麒麟的后背之上落去,洪玄机显然是想凭借一己之力,像是驯服烈马一样将麒麟强行驯服。 麒麟乃是何等骄傲的生物,自己的双角被人抓住,还踩在了自己的背上,顿时大怒,张口放出一声惊天怒吼,音浪震天,引发了爆鸣之声,一时间,地动山摇,风云变色、大风顷刻刮起,云浪剧烈翻滚,天上的众人,只感到念头迟滞,身形不稳,不敢大意,纷纷落地。 麒麟和洪玄机一人一兽在虚空之中扭打在了一起,死死的纠缠,不论怎样,洪玄机都不愿意放手,如今穿着皇天始龙铠的他实力大增,已经超过了麒麟圣兽的力量,但是却不敢大意,毕竟这头麒麟圣兽,智慧惊人,非常聪明,见势不妙极有可能就会遁入到小千世界之中隐藏起来,或者直接利用自己强大的内丹闯入到虚空乱流之中,到时候,洪玄机在想要抓到麒麟圣兽就非常的困难了,几乎没有了任何的可能。 就在洪玄机和麒麟争斗最激烈之时,突然之间,一道金光大道从无穷远处抛洒而来,长达万里,极其壮现。 金光大道的尽头隐隐约约显现出了一个少女,这个少女头上长着两枚血珊瑚一般的龙角,正是云蒙神秘天龙道派的教主,“天龙道主”敖鸾。 与此同时,在天龙道主的身后站立着一个身穿五色大袍,神态威严的中年人,正是天下八大妖仙排名第一的孔雀王。 可能是此地激烈的争斗散发出去的气机,让许许多多的高手察觉,不断的有高手从四面八方赶集似的蜂拥而来。 十多万一次雷劫念头,形成四座星斗大阵,将方圆从地面上救了起来,然后急速飞腾,脱离了洪玄机和麒麟争斗的范围,组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看来是方圆的盟友。 “方兄我来迟一步了。” 方圆被救起来后,对着这个少年道了一声谢。他似乎是受伤并不重,这也是洪玄机并没有下杀手,否则的话一拳之下,他就算是有无极龙戒护体,必然也会被打的粉碎。 这位少年叫做唐海龙,是唐州唐家的弟子,这次科考也在其中,是二甲七十三名进士,并不显山露水,却没有想到居然隐藏得那么深。修炼的乃是星辰九变的上古神通,应该有过奇遇,不然不会有着这么多的雷劫念头,一般而言,即使度过四五次雷劫的鬼仙也不过只有三四万的雷劫念头,足以看得出这个少年的底蕴深厚,机缘也多,虽然仅仅只是度过了一次雷劫,必然也可以和四劫鬼仙相抗衡,如果身上再有一些上古的法宝,必然可以抵抗得五劫鬼仙。 不同于脱离战场的方圆和唐海龙二人,天龙道主敖鸾、孔雀王、白奉先、宇文穆等人见到麒麟在洪玄机的手中受到了压制,纷纷直奔向了洪玄机降伏麒麟的天空。 数大绝顶高手,个个都是法力无边,神通广大的妖神巨擘,这些高手平日里谁都不会服谁,此次争夺麒麟,几乎是个个势在必得。 洪玄机是几乎接近了人仙巅峰的存在,皇天始龙甲更是比无极龙戒还要厉害的圣皇法宝,威力无穷,一时间洪玄机就成了所有人共同针对的目标。 首先出手的是宇文穆,看见洪玄机,猛烈一声长啸,双手一招,一道笔直的精芒顿时贯穿天地,朝着洪玄机轰击过去。随后,各大高手好像是约好一样,同时发出道术,打向了洪玄机! 一瞬之间,狂烈的元气暴走,巨吼震荡,火焰飞腾,地动山摇,飞沙走石。一座座的山峰被直接连根拔起,在天空之中飞舞撞击,各种光色云气,不要命的疯狂闪动着。 一片大混战的搏杀,瞬间就拉开了序幕。 麒麟都发出了惊讶的咆哮。这上古圣兽,都被一幕震惊到了,洪玄机这是举目皆敌,千夫所指。 “哼!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麒麟,居然引来这么多人的窥视!宇文穆,白奉先,天龙道主,孔雀王,你们四人居然联手了?好好好,这也不稀奇,宇文穆你们都是云蒙人,对于我这个大乾太师十分的不满了,白奉先,想不到你尸解转世这么快就出来!不过你的道术没有一点进展啊,还是四次雷劫……比起宇文穆就差多了!宇文穆你的玄天重生法终于大成!不错,不错,杀你就更有价值了!” 洪玄机长发向后飘去,神眸之后之中冷酷无情,俯瞰众人,眼中闪过生死轮盘,豪气万丈,丝毫不惧,宛如九天之上的神王,身为盖世,无法直视,洪玄机面对众多的强敌,也没有出口让玉亲王杨乾相助,直接开口对众人嘲讽道。 宇文穆没有搭茬,全力催动手中的法印,一道笔直的精芒直冲天际,形成了一道长约几十里,粗如天柱的剑气,锐利无双,杀机肆虐,向着洪玄机就劈了过去,锋芒好似要将天空都撕裂成两半。 洪玄机面对如此杀招,居然不躲不闪,站在虚空,拳头一拧,一道生死转盘出现在虚空,诸天生死轮,无上绝学,对着这道惊天剑气柱就轰了过去,洪玄机开声吐气之间,声震天地,将剑气破空划过的呼啸声都压了下去。 洪玄机就好似岸边礁石,即使风浪再大,也难以击垮他,剑气被洪玄机一步不退直接一拳击破,一分为二,落于天绝山中,无数千年古木被斩断,剑气不断前冲,在天绝山留下了两道深约十丈,长度无可估量的沟壑,等到雨水降临,极有可能会成为新的河流,成为许多野兽的新的栖息之地。 第五十五章 洪玄机被封印 一击无果,宇文穆长啸一声,用出了平生绝学,无尽剑气凝聚,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道三尺长的宝剑,这口宝剑呈现出三面棱形,每一面都用上古经文写着一个大字,乃是“诛”“戮”“绝”,铁钩银画,杀气腾腾,透露着万物终焉,生机寂灭之气,让人胆寒。 这是云蒙太师宇文穆练就的绝三界通天剑,并不是飞剑之术,而是一种类似于赤练元铜体的道术仙体。 杨乾扫视了一眼拦在自己身前的洪易和大周太祖等人,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并没有动手,前去帮助洪玄机。 洪玄机的对手虽多,却也伤不得他的性命,最多就是落入下风,或者被封印虚空之中困上一段时间。 “好一柄三界通天剑,比之当年要厉害多了,但是在我面前也不过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洪玄机此时也明白自己怕是无暇顾及麒麟了,所以飞身一跃,化为一道金线,划过虚空,向着宇文穆就杀了过去,誓要将宇文穆这位云蒙太师斩于手下。 三界通天剑好似极有灵性,直接破空出现在了洪玄机的眼前,剑光一转,向着他的眼睛就刺了过去。 洪玄机看都不看,破空连连出拳,速度惊人,无数的拳影在虚空浮现,凝而不散,组成了一道生死**,缓缓的在虚空中转动,发出了吱吱声响,好似可以勾人魂魄,操纵生死,一下就将三尺天剑圈在了里面。 “众神转轮,生死由我!” 洪玄机在出拳之际,发出悠远深长的吟唱,一字一句好像吟诗一般,这巨大的声音响彻在天地之间,深入了每个人的灵魂之中,恍惚之间,几乎是所有人的意念之中,都感觉到了,在高高的苍穹之上,出现一枚巨大的**,众神都用神力缓慢的转动着**。 生死**转动,将三界通天剑碾压,剑体之上剑芒飞溅,根本就抵挡不住**的巨力,砰!化为了一团散落的剑光,消失了。 洪玄机击破了三界通天剑的阻拦,身形一动,以几乎让人念头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瞬息之间,就来到了宇文穆的面前,一拳轰至。丝毫不给宇文穆连神魂撕裂空间的反应时间。 “洪玄机,你敢!” 白奉先直接闪身来到了宇文穆的身前,大吼一声,一面青色巨盾出现在了身前,这面巨盾泛着莹莹青光,有三尺三寸三厘后,一丈六尺高,好似青铜打造,在盾牌的中央还有着一尊手提巨斧,肌肉缠绕的巨灵天神,怒目圆睁,血口张开,仰天长吼。 这尊巨灵大神好像赐予了盾牌无穷的神力,表达着一股股厚重,雄浑,坚不可摧的力量,一撞而出,迎向洪玄机的拳头。 拳盾相交,洪玄机一拳击在了盾牌重心,两两震荡,一拳拳罡波急速发散,整个巨盾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风雨飘摇,好像就要散架一般,上面流动的符文,经文,也都模糊了起来。 盾牌中央的那尊“巨灵大神“也好像收到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发出一声声愤怒痛苦的咆哮。 这面巨盾果然坚硬,洪玄机的全力一击,居然未曾将其打碎,显现出了极其坚固的防护能力。 洪玄机也没有废话,既然一拳无用,那就再来几拳,拳影浮现,不断的轰击在了巨盾之上,咔嚓咔嚓,巨盾之上裂痕浮现,砰的碎成了一块块的。 白奉先苦练多年的法宝巨灵神罡盾居然一下就被击碎,片片破灭。这巨灵神罡盾本是真罡门的一件镇山之宝,用了先天真火冶炼五金神罡而成,巨灵神力也是祭练多年,今日居然就被洪玄机彻彻底底粉碎成渣滓。 就在洪玄机和宇文穆等人动手的时候,天龙道主敖鸾在和那只麒麟也在交手,挥手之间抵挡住了麒麟的火丹,发出一阵吟唱,那只麒麟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用眼神看着敖鸾,一龙女,一麒麟用一种神秘的语言交流着。 天龙,麒麟,本就是寿元悠长的神兽,远远超过人类,同为上古的圣兽,联系紧密,相互之间都有一种默契。 天龙道主敖鸾旁边的孔雀王幸轩见此,神色大喜,直接将一颗宝珠扔向了虚空,大喝一声。 “昊天元珠已现,诸位还不出手,速速一起联手布下五行昊天大阵,将洪玄机封印!” 说话之间,天龙道主敖鸾,白奉先,宇文穆,甚至那头麒麟都同时发出了一道光波,射到了昊天元珠之上。 整个昊天元珠顿时化成了一尊巨大的五色,五面,十手,各捏手印的菩萨佛尊。 这佛尊足踏祥云,指天塌地,对着宏玄机,发出无穷的五行神光,铺天盖地潮水一般向洪玄机涌了过去。 大五行神光,传说中佛母大孔雀菩萨的先天神通,乃是最顶尖的上古空间神通,就连佛祖当年都被此神通封印过。 洪玄机脸色大变,神眸中寒光射出,不断的出拳,无数的拳影浮现,组成了众神虚影,虚影纷纷踏出虚空,手中不断的施展法印,向着五行神光轰击而去,神光速度渐渐变得缓慢了几分,但是依然如洪流一样涌向洪玄机。 洪玄机身周的众神虚影露出了决绝之色,对视一样,向前踏出,一道有一道的身影不断的踏进五行神光的洪流之中,五行神光将其吞没,每吞没一道虚影,就会暗淡几分,渐渐的,洪玄机身周的众神虚影,终究是全部踏入了洪流,消失不见了。 五行神光虽然暗淡,但是已经来到洪玄机的身前,洪玄机脸色苍白,额头沁满了汗水,眼中神光不减,再次挣扎的轰出了最后一拳,生死**乍现,就被吞没,终究是未能将五行神光完全抵消。 洪玄机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怒吼,身形和表情就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的被五行神光吞没,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被封印进了虚空乱流之中,不知何日才能逃出生天。 诸位高手也是松了一口气,洪玄机不愧是纵横天下的武温候,武道精深,集他们合力,也才堪堪将洪玄机封印。 第五十六章 麒麟认主 杨乾眼睁睁的看着洪玄机被众人封印,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丝毫不在意洪易和大周太祖等人的戒备。 等到众人休息了片刻,刚刚还联手的几人一兽,就互相戒备起来,成了敌人,谨慎的落在了地面之上,相互对峙。 其中最可怜的就是麒麟圣兽,他感到所有人都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觊觎的目光让他都不禁胆寒,他想到了刚刚的洪玄机,自己如今和他何其相似,要成为众人共同的目标了。 麒麟微微退后了一步,扫视了周围众人一眼,目光定向了躲在远处的方圆,在他手上的无极龙戒之上停留了片刻,摇摇硕大的脑袋,暗暗思道。 “这小子,修为太低,又受到了重创,自己即使认他为主,和他一起联手,也绝对不是众人的对手,无法逃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麒麟圣兽智慧极高,自然会趋吉避凶,权衡利弊,在心中将方圆的名字淘汰了。 麒麟再次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天龙道主敖鸾,对方虽然乃是天龙血脉,半人半龙,和自己有些渊源,但是自己有岂能臣服龙族后裔,实在是太丢麒麟一族的脸了,也不能选择她。 麒麟叹息了一声,呼出的气流在地面刮起了一阵疾风,掀起了不少的尘土。 麒麟再次扫视了周围刚刚联手的几人,却是各个都是争强斗狠之人,没有一个善茬,跟他们在一起,怕是要丢尽了麒麟一族圣兽的脸面了,也是不能选择。 麒麟再次打量了一眼正在和玉亲王杨乾对峙的洪易和大周太祖。 老者倒是霸道非常,英武至极,有人主之相,雄姿勃发,气度非凡,但是观其相貌,乃是霸主,非是圣主,而且帝王之气稀薄,怕是亡了国的君主,也不太符合麒麟的选择标准。 麒麟无奈再次转移视线,看向了洪易,兽眸之中闪过一道异彩,一道五彩气运直通天际,璀璨异常,绝对是圣人之相,身上气息残存了着道理精神,文气精纯,倒是个非常好的人选,而且看他修为也已经达到了知天命的五劫鬼仙之境,自己如果和他联手,倒是可以逃脱众人的围追堵截,安然脱身。 麒麟生性精神,毕竟寿命悠长,见多了世事,不敢轻易下注,悄悄的运起了麒麟一族的秘术神通,兽眸之中闪过一道流光,鼻翼微微抽动。 麒麟眼中的洪易,身体表面不断的闪烁着勇气,智慧,正直的五彩光芒,一道文华之气直冲天际,麒麟的鼻尖微微耸动,问道了阵阵墨香之气,微微点头,洪易虽然缺乏了君子的仁爱之心,但是倒也勉强可以符合麒麟的选择标准,毕竟此时麒麟还身陷险地,如果没有其他的选择,为了保命也是可以将就的。 麒麟圣兽基本也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认洪易为主,兽眸之中的流光还未散去,随意扫了一眼好暇以整的杨乾,兽眸顿时瞪大的老圆,血盆大口张开,发出了一声惊啸,啸声将天空中的风云震散,林中的百兽也吓得不敢出声,寂静一片。 勇气,智慧,仁爱,正直之光闪耀天地,一道浩然之气立于天地之间,浩大刚正,无可匹敌,九彩圣道之芒差点闪瞎了麒麟的大眼珠子,刺激的眼珠不断的分泌着泪水,向着地面滴落,这人身上缠绕了数不清的道理。密密麻麻的,随意的交织碰撞,就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篇又一篇的华美文章,天音响起,金花洒落,圣人之相,而且远超寻常的圣人,即使是麒麟之前的主人圣皇极,身上也未有如华丽壮观的异象。 众人纷纷诧异的看向了嘴角咧开,不断落泪的麒麟,这头麒麟圣兽怎么了,突然流泪,难道是动了决死之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兽之将死,其鸣也哀。 麒麟圣兽才不管众人是怎么想的呢,撒开蹄子,就向着洪易和杨乾的方向奔了过去。 庞大的身形带起阵阵烈风,掀起了无数的尘土,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麒麟圣兽眨眼间就到了洪易的身前,丝毫没有顾忌刚刚想要认对方为主的情分,头颅一摆,就对着拦路碍事的洪易撞了过去。 洪易眉头一皱,念头飞出,九大法印瞬间合一,《未来无生经》中最高深的道法真空大手印合成,对着麒麟的脑袋就拍了过去,隐隐有着诵经之声响起,神圣非凡。 麒麟翻了个白眼,鼻子中不屑的哼出了一口气,一道炙热的气血燃起,化为一道火焰,向着真空大手印就烧了过去,虚空隐隐扭曲波动,似乎是承受不住这道赤红色的火焰火焰,这温度远超想象,火焰轻轻的飘向了手印,一接触,就发出了嗤嗤的响声,洪易全力用出的真空大手印居然直接被这道气血之焰焚灭,赤红色的火焰继续逼向洪易。 洪易感到了惊人的温度传来,让他有些承受不住,此刻面对这头麒麟圣兽,才知道它的气血何其强大,洪玄机能够压制的了麒麟圣兽,修为的确是惊天动地,不是他此刻可以匹敌的。 洪易身形一动,让开了道路,飞身到了空中,俯视着地面之上的麒麟圣兽,看着他直愣愣的撞向了杨乾的所在之地。 洪易心中暗喜,正好让他们鹬蚌相争,等到他们消耗之后,自己再出手,收拾乾坤。 大周太祖可能也是和洪易一样的想法,在麒麟圣兽撞向他之前,他也紧随洪易之后,飞向了虚空,躲了开去。 杨乾眉头微皱,看着急奔而来的麒麟圣兽,耷拉着的手掌,微微虚握,就要等到麒麟到来之时,一拳轰飞它。 麒麟圣兽猛地刹住了脚步,在地上留下了几道沟壑,死死的停在了杨乾的身前,直接四蹄跪倒,开口就喊道。 “拜见主人!” 杨乾被麒麟的这番操作整蒙了,差点没有控制住,直接一拳轰击在了眼前,露着谄媚笑容的巨大兽脸之上。 其他所有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一头雾水,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如此反转。 第五十七章 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杨乾收起了攻击的招式,伸手慢慢摩挲着下巴,看向了麒麟圣兽泛着流光的眸子,若有所思,轻声问道。 “你麒麟一族被称为圣兽,是不是和你现在运用的异术神通有关?” 麒麟微微抬起了头,看着充斥天地的异象神光,眸中的流光不得不散去,眼睛都被闪烁的快要瞎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可怜兮兮的看着杨乾,点了点硕大的脑袋,肯定了杨乾的猜测,即使是麒麟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依然是十分响亮。 “主人慧眼,我们一族的确是靠着这项异术神通才找到了可以依靠之人,渐渐的成为了圣皇和圣人身边的象征,得到了大气运,才不至于举族尽灭!” 上古的神兽大部分都已经死亡殆尽,强大如龙族和凤族都是如此,只留下了一些像天龙道主这样的半龙半人的后裔,麒麟一族居然还有幸存者,就是因为他们得到了人道气运才度过了族灭的境地,不过即使如此,这头麒麟可能也是世间最后一头麒麟圣兽了。 杨乾了然的点点头,自从上古之时人类在魔神异兽的统治下崛起,先后将其封印斩杀,成为了大千世界的主宰,再也没有任何的生物可以威胁人类的主宰地位,成了大千世界的第一大族,发展出了璀璨的修炼文明,高手辈出,阳神、粉碎真空强者,也是数不胜数,虽然大都已经陨灭在纪元的限制之下,但是依旧留下了无数的传承,支撑着人族不断的向前发展,直到此时,这个纪元乃是人族发展的鼎盛时期,终于出现了足以摆脱纪元寿命限制,超脱阳神境界的契机。 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中,这个契机被洪易这位儒家的第一百位圣人易子所得,可惜的是他也没有把握住机会,只是超脱了阳神和粉碎真空的境界,无限达到了彼岸境界,困于人人如龙的庞大宏愿,永无超脱的可能了,也堵死后来着超脱的可能。 “我之宏愿,让天下生灵,人人如龙,人人超脱彼岸。这样的大宏愿,任何力量,都不够啊。任何力量,都不嫌多啊..............” 杨乾想起了原著中洪易发下大宏愿的场景,乃是病急乱投医,倒也不是真心的想要助人人如龙,而是因为当时的他身体内容纳了五尊神器之王、长生大帝和造化道人的力量,如果不想办法消化这股庞大的力量,必然会被力量撑爆了,死无葬身之地。 洪易也正是因此才会永无超脱彼岸境界的可能,神话传说中的佛教圣人阿弥陀佛的四十八大宏愿: 第一国无恶道愿设我得佛,国有地狱饿鬼畜生者,不取正觉。 第二不更恶道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寿终之后,复更三恶道者,不取正觉。 第三身真金色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不悉真金色者,不取正觉。 第四形色相同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形色不同有好丑者,不取正觉。 ....... 第四十七闻名不退愿设我得佛,他方国土诸菩萨众,闻我名字,不即得至不退转者,不取正觉。 第四十八得三法忍愿设我得佛,他方国土诸菩萨众,闻我名字,不即得至第一第二第三法忍,于诸佛法,不能即得不退转者,不取正觉。 即使是圣人阿弥陀佛的宏愿也是先证得无上菩提,才用大、法力、大智慧、大慈悲前去普度众生,这是先得了正果,再去发大宏愿,而洪易却是将因果颠倒了,先发大宏愿,完成宏愿之后,才可得正果,也算是自作自受,将自己坑死了,虽然得到了人道之力,但是却永无超脱的可能,只能看着彼岸境界近在眼前,无法跨越。 杨乾看着麒麟庞大的体型,有些皱眉,这麒麟如此庞大,自己每次和他说话岂不是要仰视,十分不便。 麒麟不愧是智慧通灵的圣兽,在杨乾的眼中读懂了杨乾的心思,身形迅速收缩,变成了哈巴狗大小,跟在了杨乾的身后献媚着,注视着已经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位高手。 杨乾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有消失不见了,毕竟是圣兽,如果连大小如意都做不到,也难以留下如此盛名。 杨乾将这些念头放下,看着围拢过来的众位高手,叹气了一声,自己本来只是散心看戏的,如今却被麒麟看穿了一些底细,赖上了自己,倒是需要出手将这些烦人的苍蝇打发了才行,不然必然会永远的纠缠着自己。 “杨乾你还是将麒麟交出来为好,虽然你修为高深,实力比身穿皇天始龙铠的洪玄机又如何,不可能是我们这么多人的对手的!” 洪易看着杨乾,脸上挂起了伪善的笑容,声音中有着得意,他自知自己如今还不是杨乾的对手,但是有着这么多的高手联手,倒也可以轻易将其击败,给他一个教训的,他知道杨乾性格最是高傲,故意出言相激。 杨乾深深的看了一眼洪易,暗暗叹息,如今的洪易哪里还有君子之德,性情扭曲,早就被力量迷失了心性,成了力量的傀儡,摇摇头,朗声回答道。 “我和身穿皇天始龙铠的洪玄机实力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洪易笑容更盛三分,眸中有着痛快,朗声道。 “看来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厉害,还不赶紧将麒麟圣**出来,它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可以拥有的!” 洪易早就以亚圣自居,悟出了不少的《易经》至理,自信自己日后必然可以成为圣人,所以对麒麟圣兽志在必得。 杨乾摇摇头,眸中射出神光,放声大笑,朗声道。 “你理解错了,我是说洪玄机也配和我相比!” 话音一落,杨乾手掌虚握成拳,对着众人轰击了过去,整个天地翻转,虚空破碎,无尽的虚空乱流显现,组成了无边无尽的滔天巨浪向着众人压了过去,不仅如此,时间好似也被杨乾这一拳直接禁锢,众人根本就无法反应,眼睁睁的看着虚空巨浪碾压过来,脸上挂着无尽的惊恐,可笑至极。 轰隆隆! 杨乾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天绝山,叹息一声,傲然道。 “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所有人都被卷入了虚空乱流之中,不一定会身死道消,却也要脱层皮,极难逃出,这还是因为杨乾没有没有杀意,手下留情的缘故。 第五十八章 回宫复命 洪玄机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众人,眼中闪过诧异,他因为被五行昊天大阵所封,落入了空见乱流之中,费劲了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逃出了五行封印,察觉到了外界的虚空出现了变故,希望可以通过此处逃脱虚空乱流,但是还未来得及遁出虚空,就看众人带着无尽的虚空巨潮出现在了眼前。 洪玄机脸色剧变,来不及多想,就疯狂的向着来路逃窜,来到了五行昊天大阵的面前,来不及多想,就一缩身体,又主动的钻进了五行昊天大阵之中,此时已经没有比这座大阵更好的避难所了。 洪易等人看到了洪玄机,也是一愣,但是也来不及想其他的事情,紧跟在洪玄机的身后,疯狂的逃窜。 洪易看到洪玄机主动被封印的举动,眼中一亮,顿时喊道。 “大家一起进入大阵,如今只有这座五行昊天大阵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众人闻言,此时也顾不得彼此间的仇怨,一窝蜂的向着大阵内钻去。 洪玄机见状,眼中厉声一闪,就要出手攻击。 洪易连忙喊道。 “孔雀王,如果洪玄机胆敢出手阻拦我等,你就直接将这座大阵撤了,让洪玄机给我们一起陪葬!” 孔雀王连连点头,手中掐着印诀,死死的盯着洪玄机。 洪玄机愤怒的瞪着洪易,这个逆子果然是自己的冤家,处处针对自己,让他不敢轻易妄动。 众人纷纷躲进了大阵之中,还未来的急送上一口气,虚空浪潮就涌了过来,五行昊天大阵与其相撞,发出了咔咔的声音,阵法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下去,根本就无法抵挡如此强大的虚空浪潮。 众人脸色异常难看,眼眸之中露出了几分绝望之色,看这样子,大阵很难撑住虚空浪潮的冲击,众人怕是要葬身虚空乱流之中了,他们也都是名动天下的高手,没想到居然最后会死在这种无人所知的地方。 洪易素有急智,见状连忙出声指挥道。 “大家如今唯有一个办法了!” 众人听到此言,眼中多了几分希望之火,直勾勾的盯着洪易,等待他的下文。 洪易心中暗暗估算,此次如果能够带领众人脱困,怕是会得到不少人的感激,对他是一件极大的好事,值此危难之际,他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大家一起出手加固五行昊天大阵的封印,封印就是最好的保护壳,可以让我们度过难关!” 众人一听此言,顿觉有理,连忙出手将自己的真气、法力纷纷注入到大阵之中,将所有人都牢牢的封印在了五行昊天大阵之中。 虚空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的涌来,不断的冲刷这种众人所在的悟性昊天大阵,五彩之光不断的闪烁,黯淡再亮起,接着又是黯淡,不断的循环,众人都是隐隐感到了真气枯竭,念头虚弱无力,好在虚空浪潮渐渐变小,最后虚空恢复了平静,五行昊天大阵也是黯淡无光,根本就困不住众人了。 所有人都暗暗调息恢复,知道法力圆满,真气充盈,众人这才睁开了双眼,气氛又变得不融洽了,相互之间敌视防备,洪易扫视了一眼,然后说道。 “诸位,我们还未脱离开虚空乱流内,还需要同心协力,一起回到大千世界之后,再算恩怨才好!” 众人看着洪易,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才将剑拔弩张的气氛消除,共同出手打破了五行昊天大阵,一同击破了虚空,回到了大乾世界,众人看着生机勃勃的世界,纷纷吐了一口气,总算是死里逃生,躲过一劫,心神略微有些疲惫,再也无心争斗,除了洪玄机,纷纷向着洪易道谢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 回到玉京城的杨乾,自然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情,正待在御书房中向乾帝汇报此行的见闻。 乾帝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看着安然的杨乾,厉声问道。 “玄机被人围攻,你为何不曾施以援手,而是袖手旁观?” 杨乾脸上全是无所谓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直言道。 “他也没开口求援啊,我为何要施以援手!” 乾帝帝眸中满是怒火,脸色骤变,眉头高高隆起,就要斥责杨乾。 杨乾见状,也不愿意和乾帝发生直接冲突,毕竟乾帝乃是他的父皇,他多少要给一些面子,抢先开口道。 “不过是一个五行昊天大阵,凭借洪太师的修为,最多就是被困上一段时间,很快就可以脱困了!” 乾帝一句话就憋在了喉咙之中,看着如此淡定的杨乾,心有不甘,眼珠子微微一转,计上心头,又找了个借口,责备道。 “虽然玄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你却错失了让我大乾获得麒麟圣兽的机会,要知道,如今新政正在关键时期,如果能都得到麒麟圣兽,对我大乾而言,是掌握话语权的关键,可以让我们占据大义,更快的推进新政,即使是那些千年的世家,也不能再以圣人名义对新政指手画脚了!” 杨乾一愣,没想到乾帝居然还不放自己离宫,一定要斥责自己一顿,不就是让他的心腹爱臣洪玄机被封印了一段时间吗,自己可是他的亲儿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就和洪玄机差距这么大吗。 杨乾在心中暗暗吐槽基情满满的乾帝和洪玄机,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的将脚边正在绕着自己转圈的麒麟轻轻的踹了踹,伸手指着麒麟,对着乾帝说道。 “麒麟不是在这吗?” 乾帝微微皱眉,他之所以如此火大,除了因为洪玄机被困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看到在杨乾脚边撒欢的哈巴狗,觉得杨乾实在是对自己缺乏敬畏之心。 如今,杨乾居然说这条哈巴狗就是麒麟圣兽,眸中闪过诧异,念头微动,《未来无生经》修炼出的不朽元神不断的推算着,刹那就得出了结论,眼中更加惊讶,这还真的是麒麟圣兽,只是为何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如此跪舔,没有丝毫的圣兽威严。 “既然如此,你也算是将功折罪了,我这就命人将大乾得到麒麟圣兽认可的消息放出去,等到玄机归来,必然可以一举将新政推行下去!” 杨乾看着意气风发、雄心壮志的乾帝,拱手告辞离开了宫中,带着哈巴狗一样的回了玉亲王府。 第五十九章 刺客 大乾皇室得到了麒麟圣兽的认可这件事情在大千世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让无数的世家子弟破口大骂,大乾在搞官绅一体纳粮的新政,怎么还可能得到圣人坐骑的认可,难道大乾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天命所归,而他们才是阻碍世界发展的绊脚石吗。 不论那些千年世家和士族子弟怎么想的,得到了麒麟圣兽认可的大乾在舆论上取得了巨大的优势,让官绅一体纳粮的新政推行了下去,杨乾作为户部的掌管者,自然是跟着忙碌了起来,不论是丈量土地,还是计算人口,核算税务,都是离不开户部的,一时间难得没有偷懒,整日在户部大堂坐镇,,异常的勤勉。 至于洪玄机脱困后,倒是没有埋怨杨乾当初不曾出手相助,毕竟他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当初一人对峙诸位高手,根本就没有开口求援,倒也怨不得杨乾身上。从这点来说洪玄机倒是比洪易更加明白是非,懂得的大义。 杨乾一连忙碌了接近两个月,才总算是有时间在玉京城内闲逛,算是放松一下。 杨乾走在京城的街头小巷里,感受着浓浓的烟火气,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只是随着他走的地方越发偏僻了,杨乾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冒着一丝寒光,清冷了许多,加上身穿月白色锦袍,更加飘飘欲仙。 杨乾脚步镇定从容,向着小巷的拐角转身,突然一道惊人的寒光突然出现在了杨乾的眼前,对着他的眼睛就刺了过去,这道寒芒好似地狱的索命之剑,毫无征兆,出现的极为突兀。 杨乾剑眸之中异常的平静,脸上挂着一丝的寒霜,看着直刺双眸的剑刃,寒光凛凛,脚步微微一动,整个人就向着身后整个飘去,应对从容,毫无烟火之气,只是突然在后脑勺处,又出现了一道寒芒,和杨乾身前的利刃相互配合,天衣无缝,将杨乾的应对算计的分毫不差。 杨乾眼中无人的波动,突然身形一坠,整个人有突兀的停了下来,左右双手微微抬起,均竖起了二指,对着两柄利刃,直接一夹,利刃再也不能前进分毫,利刃之后的是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鹤发童颜,养生有道,皮肤光滑新嫩,红润无比,比之二十岁的青年都不差分毫,此时二人脸上全是震惊,他们可是武圣修为的刺客,最擅长的就是隐匿之术和刺杀之道,一击得手,远遁千里,如今却是被人直接将武器用手指夹住了,丝毫挣脱不得。 二人终究是身经百战的老辈高手,经验丰富,知道此次刺杀已经失败,顿时就要撒手后撤,杨乾却是手中暗劲勃发,将二人的手牢牢的粘在了剑柄之上。 二人神色越发震惊,眼中厉色一闪,左手成手刀状,对着自己的右手腕就要斩了下去,壮士断腕,当机立断、懂得取舍,对敌人狠辣,对自己也不遑多让。 杨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二人倒是很有上古时代刺客的风范,只是可惜遇到了自己,终究不可能让他们如此就容易脱身了。 杨乾真气涌动,直接通过利刃直接传到了对方二人的体内,毫无阻碍,直接将对方的体内的真气和气血全部封印,二人再无力气,直接瘫软倒地,脸色也没有血色,惨白一片。 杨乾微微弯腰看向了二人,眸子中闪过睿智,直接开口说道。 “世家居然能够拿得出让得你们刺道盟出手的代价,派出了两位武圣刺客前来刺杀我这位大乾的玉亲王,实在是够看的起我的!” 二人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深深的看了一眼杨乾,微微一咬牙,嘴里早就暗藏好的毒药瞬间就破了,刚刚融入嘴里,脸色就变得铁青,没有任何的言语,就已经身死,这就是信奉刺杀之道的刺客,绝不苟且偷生,任务失败被俘,立刻就自杀,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和情报。 杨乾面色平静,他根本就不在乎对方自杀,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自己的眼睛,不过是因为自己得到了麒麟,导致世家在对抗大乾新政中落于下风,所以才狗急跳墙,想要将自己这位获得麒麟圣兽认可的皇子斩杀,让大乾失去大义,垂死挣扎而已。 至于刺道盟,不过是生活在阴暗角落的老鼠罢了,自己和大乾懒得理会,如今倒是吃了豹子胆,和世家站在了一起,向大乾出手了,看来是该给这群老鼠一个厉害看看了,不然他们还以为大乾怕了他们。 赤州有五省,首府省城就是“剑城”,铸剑,练剑,天下文明,“赤州剑”每年都向朝廷进贡,同时大乾的冰裂纹钢,就是剑城附近的“首钢山”出场的。 与此同时,赤州的许多豪门世家,都有古老传承的剑术! 自古以来,赤州的刺客也闻名。 在大周时期,赤州的名字是“刺州”,也就是“刺客之州”的意思,大乾已经立国六十年,才把着杀气腾腾的“刺州”改成了“赤州”。 由此可见,这赤州之地,有多么的形式复杂,无数的豪门世家,铸剑,豢养刺客,修炼上古秘传剑术,刺杀之道,听见就让人恐怖。 曾经还有一位上古诸子,就是刺客出身。 每一朝,每一代的史书,都有“刺客列传”。 为刺客做传,载入史册。 “刺客之道,乃是侠义之道,上古圣贤就赞美刺客的品德,一怒一下,潜伏杀王,金殿上,暴怒而起,杀王于五步内,不顾生死,这就是武道之侠义,真精神……武道的最高境界,粉碎真空,那位上古诸子著书猜测过,可惜……典籍已经失传,不知道这赤州大大小小,七八百的铸剑世家,豪门之中,可有继承了上古刺杀之道的高人?可惜,这等高人,不会出名……梦神机杀皇,也是刺客之道啊……不知道将来的刺客列传之中,梦神机会不会写入其中?” 刺客,本来就不需要出名,出名的刺客死的快。 第六十章 刺道盟 世家这次真的是花了大代价,不仅仅是请了刺道盟刺杀玉亲王杨乾,更是刺杀武温候洪玄机和太子杨元,已经很多大乾负责新政的官员,洪玄机和太子杨元倒是没有大碍,只是有不少官员惨死在了刺杀之下,让乾帝十分恼怒,龙颜震怒,召见了杨乾,并且将刺道盟之事交给了杨乾全权处理,他现在和洪玄机最重要的还是新政,只有玉亲王杨乾才有这个修为可以镇压得了刺道盟这个传承悠久的刺客组织。 杨乾看着了一座巨大的山城,这就是刺道盟的大本营所在,很多人都知晓,算不上什么隐秘消息。 杨乾自得了乾帝的差事,就来到了这赤州,毕竟此时大乾所做的官绅一体纳粮对大乾而言,身为大乾的皇子,杨乾绝对不容许任何破坏这新政,所以倒也很是积极的遵从了乾帝的旨意,前来镇压刺道盟。 刺道盟乃是数百个铸剑世家联合起来修炼的一座山城,也是一个大门派,比起南州的大罗派,历史要悠久得,足足追溯到中古诸子的时代,和大禅寺的历史几乎相当,传承算的是十分悠久了。 但是这个门派,却不是圣地。 不过这个“刺道盟”并没有像大禅寺一样被灭掉,而是在六十年前,为了一个承诺,帮助大乾政权,刺杀了不少的大周总督,强豪。这些年更是和神威王达成协议,帮助神威军抵抗西域火罗、精元神庙的侵袭,刺杀精元神庙、火罗国的首脑,手段神秘而无双。 不过神威王也不能指挥刺道盟,每年过年过节的时候,还要命令军队,携带大量的礼物到山城。 冠军侯一直想得到“刺道盟”的臣服,为他所用,但却没有得手。 总之,刺道盟就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 刺道盟的这座山城,就算是王公贵族前来都要解剑,不然必会受到刺道盟的全力刺杀,要知道刺道盟有五大长老,三位太上长老,都是武圣修为,甚至是巅峰武圣的修为,这等修为的老不死,如果一心想要刺杀一个人,即使是人仙中期的高手都有可能会栽倒在他们的手中,所以很少有人不遵守这个规矩。 在杨乾到来之前,有一个人受到了刺道盟的邀请,获得了五大长老和三大太上长老的认可,倒是没有解剑就上了山城,并且正在刺客堂被刺道盟的高层招待。 这人倒也是杨乾的老熟人了,就是如今的大乾亚圣,如今的仕林领袖人物,名气极大,受到了刺客们的尊敬。 毕竟,如果没有文人,谁给刺客做列传?没有文人,谁给道士做《方术列传》?洪易这位亚圣被刺道盟的高层宴请就不足为奇了,刺客也是人,也逃不开名利之心。 杨乾走在山城之前,刺道盟的守山弟子们好像看不见杨乾一般,视若无睹,任由杨乾进入山城之内,无一人阻拦,这就是杨乾神魂强大的体现,他虽然一直未曾出窍度雷劫,但是当今天下,无人可以比拟他的神魂修为,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夯实自己的底蕴罢了,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成就阳神境界。 杨乾进入山城之内,所见处处都是石头建造的城堡,干干净净,延绵悠长,山城之中的弟子,处处佩剑,个个都精悍无比,眼神锐利,洪易行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就发现了二三十个先天高手,七八个宗师,大宗师也是惊鸿一现。 忽然之间,杨乾在山城中行了十多里,似乎是到了尽头,数间无比宽广,似乎皇宫一般的石头大殿,出现在了面前。 杨乾看向殿中,一个书卷气,非常俊秀的年轻人,穿着四爪龙袍,戴赤金冠,站立在中间大殿的前面,大殿之中,坐了许多人。这个年轻人,正是神威王杨拓,而洪易则坐在了神威王杨拓的下首,腰间佩剑,身穿乌金大袈裟,高冠博带,士大夫气息浓郁,倒是不逊色于神威王杨拓分毫。 这个神威王,听见封号,别人都以为是身材巨大,宛如天神铁塔一般的猛将王爷,但是谁都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驻颜有术,带有书卷气息的少年。 神威王杨拓,二十年前就是巅峰武圣,是当朝天子杨盘的小皇叔。现在已经有了五六十岁,但是看样子却只有二十出头,皮肤极其细腻。这让人一眼看上去,绝对不会认为他是统兵的大将,而是一个保养得极好的纨绔子弟。 只是神威王的双眼睛,深沉如海,时时闪烁过的精光却又好像是天上的雄鹰,自由翱翔,高高在上,令人生起一股敬畏之意。巅峰武圣,国之支柱。 杨乾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喃喃自语道。 “神威王,洪易吗?.......” 杨乾随意的看了一眼杨拓,就将目光投向洪易,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洪易此诗居然乃是人仙之躯,这具人仙分身就是当初的天生石胎,被洪易在冠军侯杨安手中夺了去,念头附体,身上气血流动,筋肉改善,就和洪易地本来相貌十分相似了。这也是人仙之躯的能力,改善筋肉,变化相貌,不是幻术,而是活生生地改变。洪易用上了这具肉身之后,和原来肉身地相貌却是没有什么区别,身材上也看不出来,就等于是他活脱脱地一个替身。 本来洪易地武道经验修为也不差,是武圣初级,驾驭着人仙分身收敛气血后,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不是绝世的强者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杨乾是何等人物?眼光能力天下无人能及的存在,武道境界深不可测,在人仙之境早就不知道走出了多远。他在一眼之间,就看穿了洪易身体的端倪,暗暗感叹洪易不愧是冠军侯杨安的克星,冠军侯杨安机会成了洪易的送宝童子了! 刺道盟五大长老和三大太上长老,都是武圣的实力,再加上神威王杨拓和洪易,可以说足足有十位武圣以上的高手汇聚一堂,可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但是杨乾丝毫不惧,向着大殿之内走去。 第六十一章 梦神机到此一游 不过也正是有着刺道盟如此力量的支持,神威王杨拓才能在险恶的西域之中建立军队,抵御精元神庙、火罗诸国。 要知道整个西域上上下下,分为几百个国家,有着共同的圣地神庙,也拥有自己的灿烂文化,高手辈出,每年侵略边疆,如果单单凭借神威王一个人,根本抵抗不住。单单一个精元神庙教皇,就足以让神威王死个一千次都不嫌多。 别说神威王是巅峰武圣,就算他是巅峰人仙,也只怕是分身无术。当然,现在神威王的身边,隐藏了这么多的刺客武圣助力,就算是神庙的教皇前来,也要掂量掂量一下是否可以躲得过这么多武圣刺杀的后果。刺道盟的这些人刺杀、潜伏、隐忍,远远超出了寻常的武圣强者,威慑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杨乾看着坐在上首的神威王杨拓,心中暗暗思索。 “幸亏这些人只是和神威王达成了联盟,并不是神威王的手下,否则的话就算是父皇也要产生忌惮之心,对神威王下手了!” 这大殿是依山修建,将整整一座山腹都掏空了,非常壮阔,空间极大,一眼望进去,大殿深处是浓密得化不开的黑暗,永远不知道通向哪里,一排排硕大的柱子支撑着大殿。 大殿的上方,是一个牌匾,“刺客堂”,三个大字,透漏出一股鲜血淋漓的酣畅之气,人一看到,就有一种手刃仇人,血溅五步的豪勇之味。 大殿内的几个石头柱子上,竟然隐隐约约有字。那几个字,好像是用什么东西刻上去一般,宛如天道一般混芒。这几字,就是“梦神机到此一游!”七个大字,显现出了天道一般的无可匹敌! 杨乾暗暗一笑,他倒是知道着几个字的来历和原因。 据说凡是进入刺客堂之中,走过一圈不死的人,就会得到刺道盟的一次承诺,当年太上道宗主梦神机进入刺客堂,走了一圈之后,在柱子上留下了这七个字,全身而退。当年刺道盟帮助大乾,刺杀大周各个督抚,天下强豪,就是梦神机的要求,所以一开始大乾和梦神机还是盟友,只是后来闹翻了,变成了生死仇敌,令人感慨唏嘘。 如果有人要进入刺客堂走上一圈,必然就会遭到刺道盟三大太上长老和五大长老的联手刺杀。这八大高手的刺杀,就算是人仙境界,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进入“刺客堂”地凶险远不止于此。 深幽地“刺客堂”内,一排排地石头大柱深入到无穷远处,最深地地方,全部都是黑暗,好像里面是一个小千世界一般。 这股气氛就足够令人毛骨悚然,不敢前进了,更何况里面地确是蕴藏了无穷地危险。 杨乾倒是来了兴致,心中有了主意,在众人的眼皮底子下走进了刺客堂的深处,不愿意让梦神机专美于前,一路上虽然遇到了许多的危险机关和阵法等,但是对杨乾而言却是如履平地,没有任何的困难,只是半刻钟,杨乾就回到了大殿之中,身上一尘不染。 杨乾瞥了一眼手持三柱长香的洪易,没有理会,而是走到了梦神机所留的七个字旁边,伸手在石柱之抹过,蕴含着梦神机气机修为的七个大字就被杨乾抹了去,杨乾自得一笑,随手在柱子上刻下了一句话,这才看向了洪易等人。 洪易在铜盆之中净手,整理衣冠,亲手点燃了一柱香,在“刺客堂”面前双膝一沉,跪拜了下去。 “易自幼读书,每读史书‘刺客列传’,心中之热血,为之滂湃!”洪易朗声祭祀,声音传遍了天地之间。“刺客之道,以寡敌众,是勇气!刺客之道,杀身成仁,是勇气!刺客之道,三尺直剑,五步之内,血染金殿,皇者畏惧,是为勇气!易今日祭祀上古刺道,勇者之道,愿天下之人,都有勇者之心!则上位者为之惴惴,不敢胡为!皇者为之顾忌,不敢鱼肉!肉食者为之寝食难安,不敢胡作非为!此则天下无不公之事。易何德何能,今日得以在刺客堂之前,来祭祀勇者刺道,无以为表,唯羡上一片赤诚,愿刺道世世代代,永久流传,万世为之不替。刺道不灭,勇者不灭。勇者不灭,人道永昌……” 洪易字字宏亮,缭绕在“刺客堂”大殿之前,祭完之后,洪易又重重的把头叩在石板之上,发出金铁一般的铿锵之声。 这叩头,他纯粹是祭奠勇气真谛,希望勇者心念,在人道之中昌盛不灭。 每叩一次头,洪易灵魂之中的念头就动弹了一下,似乎是更加的晶莹,刚正,力量强大! 刺道不灭,勇者不灭。勇者不灭,人道永昌。 “一片赤诚,不愧是文章惊动百圣的人物……” 听着洪易的祭文,神威王杨拓脸色也越来越凝重,胸中有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 听见洪易的祭文,跪拜,刺道盟八大长老,也都微微的站立了起来,眼神之中闪烁出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在洪易的话语之中,他们也似乎是找到了一股真正的刺道真谛,勇气真谛。 “洪易,来日我们修炼有成,若是能突破束缚,踏入人仙之境,全靠你今日一篇祭文。我等无以为报,也以叩首为谢吧!” 刺道盟三大太上长老和五大长老,看见跪在大殿面前祭文的洪易,站起来之后对洪易跪下,拜了一拜。 “咱们共勉刺道!祭祀传承上古的勇气吧!” 洪易也跪着对八大长老还礼,最后九人对着“刺客堂”再度跪拜! 刺客之道,人之血勇,一代代的传承下来。使上位者惴惴,不敢鱼肉。若有不公,勇气勃发,拔剑而起,为自己讨回公道,这等意志,还有什么不值得跪拜的呢? 洪易和八大长老跪拜之后,同时起身,相视哈哈大笑,笑声之中一阵爽朗。 杨乾看着众人相见恨晚的几人,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这就是立场的差别了,在洪易看来刺客之道乃是勇气之道,但是在杨乾看来确实侠以武乱禁,仗着修为高深,作威作福,目无法纪,都是他需要镇压的对象。 杨乾慢慢走出刺道盟山城,转头看向了刺道盟大殿,朗声一笑,声震赤洲。 “杨乾今日在刺客堂走了一遭,还望刺道盟诸位信守承诺!” 第六十二章 拳意精神虚影 杨乾虽然看不惯刺道盟的刺杀大乾官员的作为,但是终究还是不忍将其尽数斩杀,洪易所说也不是完全错了,刺道盟毕竟为大乾出过不少的力,不论是大乾的建立,还是这些年帮着大乾一起抵抗西域诸国,也是死了不少的弟子和长老,过不掩功,杨乾给了一个机会,他们如果照办,他也就将这次的刺杀揭过去,如果执迷不悟,那时他再下狠手也不迟。 神威王杨拓、洪易和刺道盟的长老们听到山城之外传来的杨乾的声音,纷纷震惊的站起身来,将身前的桌子都撞到了,碟碗跌落一地,叮当乱响,碎成了一地。 神威王杨拓连忙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大殿柱子,双眸绽放神光,不断的在柱子上扫视,突然看到了梦神机当初留字的石柱,怔怔出神。 洪易等人也是思维敏捷之人,自杨乾开口,就知道了杨乾所说是什么意思,所以紧紧慢了神威王杨拓一步,也是扫视大殿之内的石柱,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梦神机留字的石柱之上。 神威王杨拓十位武圣级别的高手对视一眼,纷纷迈步,向着石柱走去。 等到众人站定,放眼看去,石柱之上赫然刻着几个小字。 “小惩大诫,封山十年!” 这八个字上虽然有着杨乾的气机,但是看上去好像没有梦神机所留之字霸气高深,平平无奇。 洪易皱眉看着这八个字,心中暗怒,他此次来刺道盟就是为了拉拢他们,如果真的封山十年,岂不是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洪易向前踏了一步,手掌向着杨乾所留八个字就印了下去,想要将其抹去。 “不可!” “助手!” “洪易,你这是做什么?” ........ 神威王杨拓和刺道盟长老们见到了洪易的动作,顿时已经,连连出声阻止,对方既然已经在刺客堂走了一圈,而且自己等人居然没有发现,自然需要信守承诺,不然如何立足天下。 洪易对众人的劝阻充耳不闻,手掌渐渐的逼近了八个字,眼看就要将其抹去。 八个字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武道精深,在虚空中浮现了一道身穿月白袍的年轻男子,身材颀长,面如冠玉,气宇轩航,剑眉星眸,温润君子。 这都虚影乃是杨乾所留的拳意精神所化,看着洪易迎面而来的手掌,嘴角噙着一丝温暖的笑意,眸子温和平静,淡淡的开口。 “不知所谓!” 一道拳意所化的虚影好像是神魂念头所化一般,居然有着自己的灵智和思想,宛如活人,居然可以开口说话,和人交流。 洪易大吃一惊,他如今也是雷劫鬼仙,没有在这道虚影之上察觉到念头的波动,这真的就是人仙的拳意精神所化,简直和道术没有任何的区别,心中暗暗一凛,对玉亲王杨乾更多了三分的忌惮,修为简直深不可测,超出了武道的范畴。 虽然如此戒备,但是洪易动作没有任何的停留,手掌中气血暴动,人仙之躯全力催动,化掌为拳,这是《现在如来经》中威力最大的唯我独尊印。 相传佛祖在菩提树下降生,就能行能言,向着东南西北风四个方向,各走了一步,步步生莲,站定之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道:“天上天下,唯我为尊!三界皆苦,吾当安之。” 《现在如来经》乃是把握现在的力量,唯我独尊印乃是觉悟真我,现在和真我的力量威力无穷,此印一出,即使是阻止洪易的神威王杨拓等人也是震惊莫名,对这一拳的威力感到了钦佩和敬仰。 杨乾的拳意虚影看着这一拳印,微微点头,眸中多了一丝欣赏,手掌微微抬起,化掌为刀,对着这一惊天动地的拳印就切了过去,嘴里还评价道。 “拳法不错,现在和真我合一,倒是深得佛家之三昧!” 三昧又译“三摩地”。意译为“正定”原指诵读佛经、领悟经义的三重境界:一为“定”,二为“正受”,三为“等持”,意思是说,诵经之前要止息杂念,做到神思安定专注;领悟经义态度必须端正,具有百般恭敬的虔诚;学习过程中要专心致志,保持始终如一的精神。后来形容人的佛学精神,修为精纯。 洪易看着对自己指手画脚,随意点评的杨乾拳意虚影,心中怒气陡升,佛陀金刚怒目,怒火化为业火,唯我独尊印更添三分威力,周围的空间被这业火焚烧的扭曲了,神威王杨拓等人对视一眼,再也抑制不住震惊和惊讶,这拳法威力已经超出了他们实力,即使是他们用尽全部的实力,也难以做到如此地步。 这倒不是说洪易的武道修为已经超出了神威王杨拓等人,他毕竟练武时间还短,武道理解和武道底蕴都还浅薄,比不得神威王等人沉浸武道几十年的老辣精湛,只是仗着石胎人仙分身的强大气血,以力压人,弥补了境界不足,才能够用出如此惊人的一拳。 杨乾的拳意虚影丝毫不惧,甚至往前踏了一步,手刀划过虚空,空间破碎,化为一片混沌,混沌化为了地风水火,肆虐之下,更多的空间都被卷了进去,化为了混沌,如此往复,威力越来越惊人。 神威王杨拓等人双目瞪大,脸色剧变,脚下一踏,身形就向着后面疯狂飘去,嘴里还发出了惊叹声。 “这怎么可能?天地重归混沌,孕育地风水火,这是开天辟地的大神通啊!” 洪易眸中射出三尺神光,强行催动压榨人仙之躯的气血,拳头涨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一般,周围空间燃起了多多业火红莲,他知道自己的修为比不得玉亲王杨乾,但是这次如果自己不拼尽全力,怕是要再次惨败在玉亲王杨乾的手中,上次还是真身,如今却是一道拳意精神虚影,洪易心高气傲,如何能够忍受如此失败,所以即使是压榨人仙之躯的潜力,也要争这一口气。 拳印和手刀接触,神威王杨拓等人纷纷再次后退,他们的招式单独威力就已经如此惊人,如果碰撞,怕是要天塌地陷。 可是令人惊奇的是,没有任何的异象发生,就连空间都恢复了平静,红莲业火,地风水火都已经消失不见,平静让人感到不真实,不敢相信。 第六十三章 洪易惨败 洪易的拳印搭在了杨乾拳意精神虚影的手刀之上,没有任何的动作,身后的神威王杨拓等人根本看不到洪易的表情,见没有任何的异象出现,这才小心翼翼的向前试探着靠近。 杨乾的拳意虚影收回了手刀,嘴角噙着一丝温润的笑意,秀眸之中满是澄澈,微启皓齿,声如金玉,动人清脆,傲然道。 “若有不服,尽可再试!” 洪易脸上像是开了染料铺,红一块青一块,最后统统化为了漆黑,往日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的眸中再也不见一丝儒雅,只有深深的戾气和怨毒,只是在怨毒和戾气之下,还深深的隐藏了一分恐惧和一份茫然,可能连双眸的主人都不知道吧。 洪易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是用尽了全力,打出了自己最巅峰的一击唯我独尊印,甚至不惜压榨石胎人仙的潜力和气血,为的就是击败眼前这一道玉亲王杨乾的拳意虚影,将自己在上次拜在杨乾一拳之下的阴影从心中抹去,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洪易的意料,他全力的一击,居然在碰到了对方的手刀之后,就威能全消,没有任何的威力,好像是小孩子打出的一拳,软绵绵的,毫无力道,他连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都不知道。 至于杨乾的拳意虚影的那记手刀为何也没有伤到洪易,原因就更让洪易心生挫败,不是对方的手刀伤不得他,而是对方将自己的全力一击化解后,又将那记开天辟地的手刀威力收敛,控制自如,完全没有一丝外泄,将所有的空间异象全部平息,给了洪易更大的羞辱和挫败。 洪易慢慢的收回了拳印,缓缓的抬头看向了杨乾的拳意虚影,眸子中哪里还有一丝君子的风范,全是怨毒和怒火,熊熊燃烧,喷射而出,面容扭曲,声音中充满了狠辣和阴毒,发誓道。 “我洪易乃是庶子出身,能够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成为儒家亚圣,大乾状元,绝不是任何人可以羞辱的,今日之耻,铭记在心,我洪易发誓,此生必将你踩在脚下,登上圣人之位!” 洪易的毒誓让神威王杨拓等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洪易的声音中的狠绝和阴毒,让他们不寒而栗,身体都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显然这位大乾状元公和亚圣,和玉亲王杨乾结下了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怕是要争个你死我活才可以了。 杨乾的拳意虚影深深的看了一眼赌咒发誓的洪易,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三分,星眸中多了几分寒光,随即消失不见,脸上又挂起了玩世不恭神色,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右手不断的拍着嘴巴,十分不在意的转了转头打量了一眼周围,自然道。 “嘁,说大话谁不会,老子还说自己要成为圣皇呢,可是有用吗?老子毕竟只是本体一道拳意精神所化,这辈子都走不出这刺客堂大殿,只能待在这道石柱之中!” 洪易闻言脸色由黑变红,再由红变白,被杨乾这道拳意虚影堵得心塞,手不自觉的捂着胸口,有些憋闷。 杨乾的拳意虚影看见洪易的反应,脸色立刻大变,焦急的撇清道。 “你可不要这样,我可没有伤到你,你这是心胸狭隘,打不过我一道拳意虚影,自己生闷气,不舒服的话,可不要赖我头上,我可不负责!” 杨乾的这道拳意虚影和杨乾的本体性格多少有些不同,十分放飞自我,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既高傲冷清,又毒舌刻薄,甚至有些无赖,让人啧啧称奇。 神威王杨拓也是听说过玉亲王杨乾的性子的,虽然很多人认为玉亲王杨乾,为人孤傲不群,手段狠辣暴戾,但是据他所得到的消息和情报分析来看,玉亲王杨乾为人孤僻,低调,博学多才,武道惊艳绝伦。 神威王杨拓等人看着不断变色的洪易,眼眸之中浮现了几分笑意,死死的压抑着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不是他们笑点低,实在是忍不住啊。 洪易这位名动大千世界的状元公和亚圣,居然被玉亲王杨乾的一道拳意虚影揶揄调侃的发起了毒誓,实在是让人感到搞笑,只是顾忌洪易的睚眦必报,小肚鸡肠,所以不愿和洪易结怨,这才将笑意压了下去。 杨乾的拳意虚影不再看向洪易,而是无聊的叹了一口气,再次扫视了神威王杨拓等人一眼,眸中多少有些引诱和蛊惑,轻声问道。 “你们要不要向这位输不起的未来圣人一样?可以尝试挑战一下将我从这柱子上抹去,只要你们能够打赢我!” 洪易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三分,只是顾忌到神威王等人的身份,没有发作,强行压住了怒火,静静的看着神威王等人的选择。 神威王杨拓看了一眼杨乾的拳意虚影,再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八个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的字迹,摇摇头,谦虚道。 “我只是刺道盟的客人,这里是刺客堂,万不敢喧宾夺主!” 杨乾的拳意虚影微微点头,再次将视线投向了刺道盟的五位长老和三位太上长老,寄希望于他们可以出手挑战。 八位长老纷纷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虽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却也从未见过这么奇葩的事情,一道拳意竟然成精了,想要让蛊惑自己等人挑战他。 八人将似乎是心有灵犀,都知道了对方的打算,齐齐摇头,异口同声道。 “玉亲王杨乾既然已经在刺客堂走了一圈,我等无能都没有任何的发现,又何必在自取其辱呢,愿意遵守承诺,封山十年,不问外事!” 杨乾的拳意虚影似乎对几人的反应十分不满意,不甘心的看了几人一眼,再次提议道。 “要不然你们一起出手试试,万一可以将我从柱子上抹去呢?” 洪易眼中闪过一丝心动,自己一人不是对手,如果加上身边的九位武圣高手,应该可以将其击败,从柱子上抹去。 神威王等人不知洪易的想法,齐齐摇头,他们还是要脸的,不会联手对付一道拳意虚影的,即使赢了也不光彩,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信心可以胜过这道拳意虚影。 杨乾的拳意虚影无趣的对着众人嘁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钻进了八个字之中,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只留下了一道余音。 “真是无趣!无聊啊!” 余音中充满了怨气,十分不甘。 第六十四章 自我安慰的洪易 几人面面相觑,小心的看着那八个大字,这才放下了心,没有想到今日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刺道盟的众位长老本以为梦神机就已经是天下最恐怖的人物了,没想到大乾居然还有一个如此惊艳的皇子,悄无声息的就将梦神机所留的念头抹去,随手刻下了八个大字,就可以成精了,堪比神话故事。 神威王倒是没有任何的恐惧,甚至还有着几分欣喜,毕竟玉亲王杨乾乃是大乾的皇子,大乾有如此惊艳绝伦的人在,乃是幸事,再也不用畏惧梦神机这位太上道宗主了。 神威王心中甚至是隐隐的下定了决心,自己回去就和玉亲王杨乾联系一番,毕竟有着如此高升修为的杨乾,没有任何的理由会夺储失败。 神威王看了眼柱子上的八个字,眸中闪过一道了然,笃定的猜测道。 “这道拳意精神如果没有遇到人挑衅出手,应该不会主动现身的!” 刺道盟众人看了一眼还在那里沉默不语的洪易,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点头,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脸上多了积分轻松。 洪易心头懊恼,甚至对神威王有了几分怨怼,自神威王说出不敢喧宾夺主的话时,就已经得罪了小肚鸡肠的洪易,毕竟他可是在主人的面前主动出手了,是不是就是喧宾夺主之人。 神威王虽然看着年轻,但毕竟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又是皇室子弟,自小见惯了明争暗斗,深知权谋之道,怎么会察觉不出身边的洪易心中那淡淡的恶意,心下一叹,他早就听说了洪易本是玉亲王杨乾的门人,得到了玉亲王杨乾的支持,才在武温候洪玄机的压制下独立门户,成长起来的,但是获得亚圣之后,却和玉亲王杨乾翻了脸。 一开始洪易来到自己的麾下打破西域诸国,让自己十分欣喜,还以为是玉亲王杨乾容不下人,所以才会和洪易分道扬镳,如今看来,倒是更像洪易得志猖狂,恩将仇报,不甘居于人下,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倒是和缺乏了几分亚圣的风度和胸怀,自己还是趁机和他疏远关系最好,免得落得个被背叛的下场。 神威王话音刚落,石柱之上的八个字突然光芒大方,一道开天辟地武道拳意精神升起,杨乾的拳意虚影再次现身,不满的瞪了神威王一眼,责怪道。 “你不懂就不要胡乱猜测,老子想出来就出来,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么多限制!” 神威王等人纷纷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这道拳意虚影居然比自己等人想的更加强大,居然未遭遇挑衅也可以现身。 只有洪易智慧的确超群,看出了几分端倪,眸子中终究是怒火消失,闪烁着智慧之光,笃定的看着拳意虚影,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虽然可以随意现身,但是却不可以主动出手,是也不是?” 杨乾的拳意虚影歪了歪脑袋,眸中闪过了几分沮丧,情绪低沉了几分,声音沉闷道。 “你猜的没有错,我毕竟不是人,没有生命,受到本体的限制,无法主动出手攻击他人!” 洪易闻言精神一震,眼中多了几分光彩,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杨乾的拳意虚影,得意道。 “原来如此,哈哈哈,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道拳意虚影,我身为亚圣又何必和你计较呢,还是等我度过七重雷劫,成就诸子圣人的境界,再去和杨乾一较高下!” 洪易心中的失败阴影似乎淡了几分,他总算找到了自我安慰的借口,这道拳意虚影再厉害又如何,不过是一道死物,如何比得上自己日后的成就,自己和他计较有失身份。 神威王杨拓和刺道盟的八位长老看着雀跃了几分的洪易,心中泛起了几分古怪的念头,这洪易当真是亚圣,曾经写出过百圣共鸣的文章吗,怎么看他今日的反应,怕不是个傻子吧,居然还能这样给自己台阶下。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洪易即使成为了圣人之位,度过了七重雷劫,成就了造物主的境界,的确是成就斐然,但玉亲王杨乾难道就不会进步吗,而且看如今这道拳意虚影的表现,玉亲王杨乾的修为至少应该是人仙中的拳意实质境界,根本就不弱于七劫鬼仙。 如今看来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洪易这位新晋的亚圣终究是气度差点,连内心的失败都不敢面对正视,日后何谈可以战胜玉亲王杨乾,神威王杨拓和刺道盟众人都对洪易的话不认同,多了几分疏远和敬而远之。 杨乾的拳意虚影看着有些翘尾巴的洪易,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鄙视道。 “我虽然只是本体的一道拳意虚影,但是也可以揍得你屁滚尿流,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要不是老子手下留情,你还想日后有所成就,做梦去吧!” 洪易脸上腾地一下就涨红了,双眸之中怒火喷出,死死的盯着杨乾的拳意虚影,如果不是打不过,他真的想将对方的嘴撕烂,让他总是戳自己的伤疤。 杨乾的拳意虚影见状,丝毫不惧,反而更加得意洋洋了,微微的仰起头,眼睛俯视的瞥了一眼洪易,十分嚣张的嘲讽道。 “瞪什么瞪,你小子要是还有卵蛋,就再出手试试,看老子不将你打成傻子,看你还敢不敢在老子面前口出狂言?!” 洪易的呼吸声都沉重了几分,扫了一眼神威王杨拓等人,心中对他们多了几分厌恶,毕竟谁让他们看到洪易的丑态呢,自然被小肚鸡肠的洪易记恨上了。 杨乾的拳意虚影看着毫无动静的洪易,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在虚空中向前走了几步,高出洪易半个身子,弯腰俯视着洪易,充满了鄙夷的神色,不屑道。 “果然读书人都是没卵子的软蛋!” 洪易不为所动,他心中劝慰着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如今忍辱负重,也是一种修行,感到自己的精神念头更加纯净了几分,和中古诸子百圣的精神更加契合了,暗暗欣喜,果然自己不和这道拳意虚影计较是对的。 杨乾的拳意虚影似乎是看穿了洪易的想法,神色更多了几分桀骜,慢慢的直起了身体,身影渐渐淡化,回了八个大字之中,只留下了一道霸气的话。 “你如果不服气,成就了造物主之后,随时可以再来,我依然可以一招败你!” 第六十五章 阿鼻王座 洪易闻言惊疑不定,难道这道玉亲王杨乾的拳意虚影真的有如此实力,那玉亲王杨乾修为到了哪一步,不会是已经粉碎真空了吧,眸子中闪过诸多算计,终究还是不信玉亲王杨乾有如此实力,重整信心,决定了等到修为高深之后再讨回便宜。 神威王杨拓耳中听到了此话,心中更是振奋,这话听着就给劲,不愧是皇室子弟,就该有这份霸气,这才是大乾的玉亲王隐藏下的真正性格吧,舍我其谁,唯我独尊。 刺道盟的三大太上长老和五大长老此时才回过神来,看着神威王杨拓和洪易,对视了一眼,躬身对着二人说道。 “王爷、状元郎,今日之事,你们也亲眼看到了,恕我刺道盟无礼,还请离开吧,我们准备遵守承诺,从现在开始封山十年,任何弟子都不得出此山城!” 神威王杨拓点点头,表示知晓了,回了一礼,就准备离开。 洪易却是眉头一皱,看了刺道盟的众位长老一眼,心中有着不甘,但是也无可奈何,没听到人家已经不称呼他为亚圣和他名字了吗,而是改成了状元郎,这明显是疏远了他。 神威王杨拓和洪易走在山城内,向着山下走去,二人心中都有着复杂的想法,闪过万千的念头。 神威王杨拓本来还想着疏远洪易,如今刺道盟封山闭城,十年不出,倒是让他的实力大损,看来还是需要洪易的帮衬,只能叹息了一声。 洪易虽然对此行未能拉拢刺道盟的众位长老的支持感到可惜,但是想到刺道盟封山闭城之后,神威王就实力大损,不得不对自己委以重任,多加倚重,心中还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所得,不至于空跑一趟。 杨乾自然不曾理会刺道盟山城中的是是非非,向着前方飞驰,准备回玉京城复命休息。 突然前方天空之中,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全部都是滚滚散散,浓稠到了极点的黑云,铺天盖地,完全密布了整个方圆百里的天空,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让人胆寒。 杨乾就站在这黑云之下的空中,看着方圆百里浩大的黑云不停的变幻着。 这些黑云在变幻之中,许许多多的兵马若隐若现,一片片千军万马的肃杀之意笼罩了整个空间。 “传闻之中,大周太祖当年征战四方,杀戮无数,血流成何。每一场厮杀之后,他都会采集战场之中强烈的杀伐之念,祭练成了一尊王座。这片方圆百里的黑云,有无穷的威力,任何修道之人,只要一陷入进入,就被困进了无穷的屠戮世界,一层一层的战场。而黑云中心,那一点金光,就是大周太祖的阿鼻王座。” 杨乾脑海中闪过了大周太祖的情报消息,摇摇头,真是冤家路窄,当日在麒麟出世时,自己和大周太祖倒也交过手,被自己一拳将他们打入了虚空洪流之中,倒也没有故意将这位在大乾搅风搅雨的前朝太祖打杀,如今看来他倒是走了背字,居然又被自己遇到了,怕是难逃一劫啊。 杨乾双眸湛湛的看着黑云中心的金光,其中有一尊巨大的王座,似乎是现在大乾皇宫之中的那尊龙椅,两边奇宽,扶手之上盘绕五爪金龙。 巨大的“阿鼻王座”之上,似乎坐着一位至尊,全身龙袍,带着平天冠,珠帘垂下把脸都遮住,看不清楚任何的面目。 王座旁边的黑云滚滚,时而凝聚成一尊尊身穿诡异铠甲,手拿长枪,或提刀,仗剑的神卫。 这样的排场,这样的威势,这样的霸气,这样的气息。洪杨乾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平心而论,杨乾也见过不少有排场的修道人,比如太上道宗主、天龙道主,但是现在就算是他们也比不上大周太祖,不愧是开国皇帝,霸气绝伦,最讲究排场,气势倒是比修为更高。 大周太祖好像也发现了杨乾,一道浓浓得好像金属融化般的沉闷声音,从中央的那尊“阿鼻王座”之中传达了出来。 “玉亲王杨乾,正好前段时间我度过了七重雷劫,成就了造物主,修为大进,居然就遇到了你,看来真是你命绝此处,时运不济啊!” 杨乾看着浓密黑云最中央“阿鼻王座”之上的大周太祖,心中无语,这位大周太祖真是找死,自己不主动找他麻烦已经是天大的开恩了,他居然还想着将自己留在此处,果然是霸主心性,得势就要杀人。 杨乾看着刚刚躲过七重雷劫不久的大周太祖,也懒得和他闲扯,自己还要回京复命呢,哪有功夫耽搁,放声笑道。 “难怪你如此自大,原来是成就了造物主,就是不知你如今是否能接下我的一拳呢?!” 杨乾话音未落,人已经踏上了虚空,突兀的出现在了大周太祖的身前,右拳散发着莹莹玉光,时空整个都被拳意镇压住了,整个时空都停滞了,大周太祖念头迟滞,非常费力的转动着,脸上和眸中挂着惊恐之色,眼睁睁的看着着白玉般的拳头印在了自己的胸膛,念头炸裂,意志被毁,神魂沉入了深渊,再无任何的波动和生机。 杨乾看着已经身死的大周太祖,摇头叹息一声,挥手一道赤炎生出,将其尸体焚烧化为了灰烬,随风飘散,融入了这大千天地,也算是天地所生,归于天地了。 杨乾看着眼前的金光四射的阿鼻王座,心中一动,这阿鼻王座居然是一整块天外赤金陨铜打造而成的,材质难得,自己正好也未有打造法器,不如将其回炉重造,炼制一件自己的神器用用。 杨乾伸手一招,阿鼻王座像是受到了召唤,渐渐缩小,投入了杨乾的手中,杨乾的手中升起了九朵烈焰,闪着不同的颜色,有金色的太阳真火,银色的太阴冷焰,紫色的兜率之火,赤红的九昧真火.......每一朵火焰都是威名赫赫的存在,足以将造物主和人仙高手焚烧而死,阿鼻王座也坚持不住,很快就化为了一团赤金色的金属溶液。 杨乾手中的九道神火化为了一道道丝线投入到了金属溶液之中,化为了一道道符箓和道文,将其塑形。 良久,一块印玺出现在了虚空中,赤金之色,流光溢彩,闪耀虚空。 第六十六章 昊天印 杨乾伸手一招,这块印玺就回到了杨乾的手掌中,杨乾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只是想起了神器之王还需要雷池,才能够自己抽取雷霆之气,有着用之不竭的动力,不需要自己再给印玺充能。 杨乾脑海之中慢慢思索,雷池的雏形和设计图案不断的在脑海之中成型,阵法、构造,都一一显现在的记忆之中闪现,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杨乾手中动作不停,不断的打出一道道真气,在印玺的内部空间内,印下了无数的符箓和道文,布下了层层阵法,符文,阵法渐渐的组织了出来,一个雷池雏形在印玺内部慢慢形成,杨乾灵机一动,又想起了武道穴窍,瞬间人体穴窍图和雷池渐渐重合,杨乾手中真气不停,不断的在雷池中开启穴窍,足足一元之数,分毫不差,如果被其他的武道人仙见到,怕是要才疯狂不可,这可是一元之数的穴窍图啊,绝对是最顶尖的武道修炼秘籍,没有任何的武学典籍可以比肩,价值连城。 雷池雏形一开始乃是四四方方的,好像一个魔方似的六面体,六个不同的面闪烁着不同的光辉,一层一层,长达十二丈九尺六厘,宽也是十二丈九尺六厘,高倒也是符合一元之数,天地之秘,但是在杨乾将其内部穴窍开辟之后分,雷池雏形就不停的闪烁、变化,一个刹那不知闪烁了多少次,方块内部,隐隐约约,好像有一个混沌色的混沌之卵,方中带圆,这个混沌之卵之中隐隐约约,孕育着一个胚胎,就好像是“神石灵胎”最先孕育的模样。 这个胚胎,却比神石灵胎更加的真实,犹如实体,身体之上,十二万九千六百颗亮点好像天上的星辰,这样使得乍一看上去,却又好像不是胚胎,而是一团宇宙中心的人形星云。 这十二万九千六百个亮点,正是人仙需要开辟的一元之数的穴窍,只要能够开辟成功就可以成就粉碎真空境界,和阳神比肩。 这雷池雏形内部似人,穴窍并列,宛如真实的肉体。 一团团的阵法,一团团的真气,有序的排到着。 “哈欠……嗡嗡嗡嗡嗡……” 这雷池刚刚凝练成形,里面的阵法一起运转起来,那胚胎就好似要出世了一般,翻了一个身,好似活人一般,发出打哈欠的声音。又好像是混沌巨神,从宇宙中心沉睡醒来,要开辟大千世界。 “混沌之胎,一元之数圆满,这雷池倒也算得上圆满了!” 杨乾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雷池的成型,十分高兴,又说道。 “就叫混沌雷池吧!” 随着这个名字命名而出,杨乾真气再度运转,催动了诸多真气组合成的阵法。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 这雷池又人性化的发出了鸣唱之声,顿挫悠扬,阵法运转之间灵性非凡,自然而然的发出“”人声。 这座雷池乃是大千世界前所未见的,居然将雷池按照武道穴窍练成了混沌灵胎,简直是颠覆了所有人的理解,甚至这混沌灵胎日后如果可以出世,怕是立刻就可以成就粉碎真空的境界,一跃成为大千世界最顶尖的武道高手,堪比五大神王中的不朽神王。 混沌雷池一成形,杨乾就直接飞向了高空,伸手召唤了无数的雷云,密密麻麻的,遍布方圆北百里虚空,乌压压的一片,不断的有雷蛇电闪出现,威势骇人。 杨乾随手将印玺抛进了雷云之中,“吸!”顿时之间雷云之中的雷霆,全部被雷池之中阵法力量吸住,一道道闪电、电蛇、电蟒、雷龙,全部都被扯进了雷池之中。 好像是干枯的土地,得到了滋润,久旱逢甘霜。 混沌雷池不停的吸收着雷霆之力,像一个干渴到极点的牛,在大口饮水,杨乾甚至可以听到雷霆落入大阵之中,咕咚咕咚,宛如牛马饮水,腹部荡漾的声音,形象极了。在王印玺内部看去,就可以看到那道混沌灵胎已经张开了小嘴,不断的将外界的雷霆吸入口中,脸上还荡漾着欣喜高兴的表情,渐渐的百里方圆的雷云都被混沌灵胎吸光了,小脸微微皱起,紧闭的双目上的眉头高高隆起,看起来似乎是不满足,像是并未吃饱的孩子,闹气了脾气一般。 杨乾微微一笑,在此运转真气,挥手招来了足足笼罩了千里方圆的雷云,让无数人因为要有暴雨雷霆,纷纷开始往家中赶去,免得被淋的全身湿透。 混沌灵胎似乎是感受到了外界充沛的雷霆之力,小脸的肉嘟嘟的小嘴立刻咧开了,再次大口的吞吸着雷霆之力,小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膨起,像是吃多了的孩子,总是贪心不够。 等到混沌灵胎将外界的雷霆全部吞了下去,这才满足的停下了动作,小嘴微微张开,打了有一个饱嗝,甚至还可以看见这个饱嗝闪烁着银白色的电光。 渐渐的混沌灵胎再次沉睡了下去,小鼻子不断的抽动,一呼一吸之间,喷出了一股股最为精纯的元气,滋养万物的生气,就好像生息雷云山中的生气,融合进了整个印玺内部空间之中。 这是外界的雷霆之力,被混沌灵胎吸收之后,不停的分解、转化、凝练,将狂躁霸道的雷霆之力化为了温和的精纯元气,可以支撑着印玺发挥神器的威力。 杨乾见印玺已经完成,再次招手,赤金色的印玺此时泛着莹莹玉光,好似玉石所化,整个表面光滑异常,杨乾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可以说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他就就祭练出了这堪称神器之王的印玺,甚至威力还要在造化之舟和永恒国度之上,堪称神器之最。 这印玺的力量绝对不弱于阳神境界的高手,堪称无敌。 神器之王的诞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即使是上古圣皇辈出,阳神、粉碎真空的强者层出不穷,也只有寥寥几人及练出了神器之王,所以神器之王比之阳神更加罕见,不受一元之数的寿命限制,有时候发挥的作用比阳神更加大。 杨乾把玩了一会印玺,眸中流光闪过,有着淡淡的欣喜,缓缓开口道。 “就叫昊天印吧!” 第六十七章 乾帝的忌惮 杨乾稍稍停留了一段时间,就继续向着玉京城的方向赶去,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回到了皇城,踏入了御书房,面见了乾帝,将自己所做之事和乾帝汇报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皇宫,回到了玉亲王府。 乾帝坐在御椅之上,单手拖着下巴,帝眸之中未见任何的喜色,沉静无波,甚至脸上还挂着一丝的忌惮和担忧,整个御书房只有他一人独坐,所有的侍卫、内侍和宫女都被他赶了出去,甚至连御书房的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御书房内如果不是点了蜡烛,怕是要漆黑一片。 当然虽然有着烛火闪烁,但依然显得有些阴暗,烛火闪烁之间的光影在乾帝的脸上不断的浮现,正合了乾帝此时的心情,他心中五味交杂,十分复杂,他本来让杨乾前去镇压刺道盟,是想着用刺道盟试探一下杨乾的武道修为,毕竟这个儿子的行事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修为高深莫测,让他总有一种掌控不住的感觉。 乾帝万万没有想到,杨乾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刺道盟拿下,甚至在刺道盟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刺客堂内走了一遭,逼得刺道盟不得不遵守承诺,封山闭城十年,不再干预外界的事情。 这和乾帝一开始的计划不符,完全无法知晓杨乾的实力,虽然知道杨乾在刺客堂走了一圈,毫发无伤,足以证明他实力高深,但是却终究让乾帝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摸不清杨乾的底细,心中忌惮之心更胜了几分。 自古帝王都是称孤道寡,不是没有原因的,皇位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不断的吸引着野心勃勃之辈,唯我独尊,万万人之上,让人欲罢不能,陶醉其中,所以每一个帝王的疑心病都很重,不仅仅担心文臣武将,世家豪杰,更是担心身边的人,不论是后宫妃嫔,还是兄弟儿子,都是皇帝需要重点防备的人。 玉亲王杨乾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乾帝能够忍受的界限,自然让他忌惮,生怕杨乾有一天直接出手将他赶下皇位,自己登基上位,这种事情在历朝历代不是没有发生过,儿子造反,老子遭殃的事情,在史书上明明白白的记着呢,如何不让乾帝不安。 “看来还是要让玉亲王远离朝政,休息一段为好!” 乾帝眸中满是深沉,良久才将手掌放下,脸色沉重的叹道,可惜无人听到。 果然,没有多长时间,乾帝就故意找了户部的一个错处,将玉亲王杨乾的户部掌管之权撤了,让他回府闭门思过,不要在掺和朝政了。 太子、成亲王、和亲王等人自然是欣喜的很,纷纷落井下石,想要将玉亲王杨乾直接搬倒。 可惜,乾帝看着殿中平静无波的玉亲王杨乾,终究是心有忌惮,不敢将老虎逼入绝境,没有理会太子等人的参奏。 杨乾似乎丝毫不吃惊乾帝的做法,他早就察觉到了父皇对他的忌惮,这是皇家的通病,父子关系无比复杂,不仅仅是父子,更是君臣,任何威胁到皇位之人,都是皇帝的敌人,哪怕是妻子和儿子,也不行。 杨乾轻易的就接受了乾帝的安排,没有任何的反对和申诉,欣然接旨,转身就离开了凌霄殿,回到了玉亲王府,深入简出,不在理会朝堂之上的纷争,甚至安抚了投靠自己的庄统、李神光和卫太仓等人,不让他们为自己奔走。 就连神威王杨拓也是亲自回了一趟玉京城,偷偷的专门拜访了杨乾一趟,不知二人谈论了些什么,反正走的时候,神威王杨乾脚步轻松,连带笑意,好似和玉亲王杨乾相谈甚欢。 杨乾坐在正堂之中,暗暗点头,对刚刚离开的神威王杨拓的投靠感到了几分惊奇,没想到,神威王杨拓倒是看得清楚,知道自己虽然被乾帝勒令这段时间不得接触朝政,依然不损分分毫,在这个伟力归于一身的世界,势力的大小只是在实力均衡之时才有用处,玉亲王杨乾的实力早就远远的超出了太子等人太多,只要他想皇位唾手可得,即使是乾帝也阻拦不得。 神威王杨拓历经三朝,乃是皇室辈分最高之人,当今乾帝的皇叔,更是手握重兵,见过了多次夺储之争,自然明白杨乾实力强大,皇位根本就不可能旁落他人,即使是乾帝反对都没有用,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差距,怎么也弥补不了的,当年乾帝不就是因为实力强大才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了如今的至尊吗。 神威王杨拓正是明白弱肉强食,实力为尊的道理,才会选在在这个杨乾最低谷之时投靠,锦上添花哪里比得上雪中送炭,杨乾虽然知道神威王杨拓的谋划,但是依然不得不承情。 杨乾神色幽幽,眸子看向了皇城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父皇终究是被权势迷花了眼睛,连神威王杨拓都能看清楚的事情,他居然看不清,看来算无遗策的不朽元神也不能唤醒一个被权势冲昏了头的皇帝!” 杨乾低下头,定定的看着脚下的石板,幽幽自问道。 “我又没有打算直接将父皇您赶下皇位,您又何必如此逼迫我呢?” “罢了,你终究是我父皇,且忍一忍吧!” .......... “存雷震,君子以恐惧而修省。” 洪易剑势一指,发出巍峨的声音,在声音一动之间,他的剑势也随之发动。 这一剑,已经不是“随风巽”了,而是化为了雷剑。 这一剑施展出来,刚猛奋进,却又有一种细小潺潺,周密谨慎,弥补一切破绽漏洞的味道。 剧烈的阳罡浩大,尖锐的阴气,阴阳汇聚,轰隆一声,发出了震天巨响。 洪易的这一剑劈杀而来,冠军侯杨安竟然有一种呆滞的感觉。手中盘皇生灵剑,都已经无力再挥动,气势完完全全被压盖住,念头被强烈的拳意震慑,凝滞,犹如陷入了泥沼之中,动弹不得。 冠军侯杨安好似被雷一下吓得傻了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这雷剑结结实实的劈击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第六十八章 冠军侯杨安退场 轰隆! 冠军侯杨安的整个身体,好像瓷器一样,呈现出了一种龟裂的模样。造化玉身虽然没有击破,但却呈现出了不堪重负的裂痕,已经受到重伤。身体硬挨了这一剑,不知道多少念头破碎。 冠军侯杨安发出一种尖锐的悲鸣,身体一个倒飞,腾挪了出去,想要逃离此地。 可惜的是,冠军侯杨安刚刚腾挪出一段距离,撕开虚空,想要遁入其中,就被一尊九尺九寸高的如来法身,拦在了冠军侯杨安的身前。 如来法身举起手中的巨掌,“揭谛印”“摩河印”“波罗印”疯狂运转起来,一掌对着已经身受重伤的冠军侯杨安砸了下来。 仓促之间,冠军侯杨安只能举掌迎去。两掌对撞。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冠军侯杨安的整个造化玉身被全部轰得爆炸,无数念头四面激射,只留下一柄盘皇剑,悬浮在空中。 完败!真正的完败!手持的盘皇剑生灵剑的冠军侯,这一次完全败在了洪易的人仙武道和如来法身的三大神掌之下。 冠军侯杨安的造化玉身,乃是所有灵魂念头按照一种玄奥排列,掺杂了造化葫芦空间之力组成的仙体,是太古造化道最高仙诀,比之大周太祖的“赤炼元铜体”,芸香香的“天香云罗体”,宇文太师的“三界通天剑”,都要更胜一筹,可以和洪易的如来法身相媲美。 本来冠军侯杨安手中有着盘皇生灵剑,是可以切开天芒角神铠,斩杀洪易的,但是洪易现在实力已经超出了他,强大无比。如来法身,十大法印,更加上人仙分身,天地风雷四剑,已经凌驾了枭雄巨擘之上,除了造物主他还不能抗衡之外,就连大周太祖未曾度过七重雷劫之前,也要被洪易一下打爆。 洪易这段时间在西域和各国高手厮杀,武道经验进步飞速,武道智慧也不断的增加,已经有了人仙的境界智慧,驱使石胎人仙之躯,得心应手,力量大增。人仙的心,人仙的身,完美融合,一举将冠军侯杨安的造化与身轰爆了。 看见冠军侯杨安漫天爆碎的念头,洪易几乎是毫不迟疑,祭出了对付念头爆散的杀招灵魂涡旋。 冠军侯杨安有大运气,每一次失败之后,都会得到新的神通,新的法宝,一次比一次厉害,这一次和洪易争斗,已经是第五次了。 洪易深通易经,知晓天地之间冥冥之中,那一缕气运转的道理,通晓九五之道。 他能感觉到,如此这次不把冠军侯杨安彻底打灭,恐怕他自己的气运就会大败亏输,从而亢龙有悔。而如果打败了冠军侯,消灭了对方,立刻就会夺得冠军侯杨安的气运,飞龙在天,势不可挡。 这是一个双方气运的拉锯,就在五次争斗之上,此时正是关键的节点。 虽然只是模糊中的感觉,但洪易明白“事不过五”,过五则转衰的道理,绝对不能给冠军侯杨安第六次的机会。 灵魂涡旋一出,巨大的漩涡降临在虚空乱流之中,将冠军侯杨安的念头全部吸入了其中,灵魂旋涡转动,不断的磨灭冠军侯杨安的念头中的精神意志。 但是,其中有着八十一枚冠军侯的主神念,力量非常的强大,这些念头都足足有牛头大小,呈现出一种漆黑的颜色,念头之上还隐隐约约的显现出了一个个扭曲而疯狂的人影,是冠军侯狰狞扭曲的面孔,恐怖至极,好似修罗恶鬼。 冠军侯杨安本来也是风度翩翩,虽然笑容之中带着几分邪气,但也是堂堂大乾元帅,雄伟昂藏,气度非凡。如今在念头上显现出的脸孔,狰狞得让人看见,足以做一辈子的噩梦,这样的面孔,实在是太恐怖可怕了。 谁又能想到,一代堂堂绝世高手,在生死之间,会爆发出这样强大的执念、恶念,狰狞恐怖,让人胆寒。 “好强的执念,魔中之魔,天魔都不及你,拼命的念头居然这样大!这次我真的不能放你跑了,否则的话,下次就将是我真正遭殃的时候!盛极必衰,压了你五次,第六次,我就会衰弱!真空大手印!过去无量,未来不朽,不朽元神,空陀印,冻结空间!封!” 洪易看见这九九八十一个主神念,每一个主神念,都比其它的念头强大十倍,九个一组,形成一个奇怪的符号,而九个符号则交织成了一个奇怪的阵法,好像九星角芒,给人一种“混沌天地”的感觉。 这种道术,洪易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但毫无疑问,这是一门强大的道术。 真空大手印出现在灵魂旋涡中,顿时金光大声,梵音阵阵,空间冻结,空陀印将灵魂旋涡中的空间冻结封锁,和周围的空间剥离,不让冠军侯杨安的念头有任何的逃脱机会。 灵魂旋涡不断的转动,结合真空大手印和空陀印,迷惑冠军侯杨安的念头,减弱他的反抗之力,又将空间融进了漩涡之中,空间转动,借助空间之力将冠军侯的念头逐渐磨灭,精神意志消散一空,洪易这才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洪易没有放松任何的警惕,念头不断的飞出,对着周围的空间一遍又一遍的扫视探查着,直到确保冠军侯杨安没有任何的念头逃离,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洪易历经五次争斗,终于将冠军侯杨安这个气运之子打败,吞噬了冠军侯杨安的强大气运,飞龙在天,无可阻挡。 洪易看着冠军侯杨安的念头已经全部消灭了,这才看向了虚空中的盘皇生灵剑,伸手一招,将其握住,以往对他极为抗拒的神剑,此时乖乖的待在了他的手中,不由的志得意满,欣喜若狂。 洪易身形飞出,来到了几十里外的一处隐秘之所,看着冠军候杨安的身体,心中一动,念头飞出,直接附体,冠军侯杨安的身体缓缓睁开了双眼,微微一笑,带着几分邪气,活脱脱的又是一位冠军侯,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第六十九章 人不修理哏赳赳 洪易操控着冠军侯杨安的身体发出畅快的笑声,将盘皇生灵剑交给了冠军侯分身,就要离开此地,他从今往后既是亚圣洪易,又是冠军侯杨安了,文武通吃,无可阻拦。 突然冠军侯分身脚步一顿,看着对面不知何时出现的那道月白色身影,愣在了原地,接着脸色一变,扭曲了起来,对着那道身影说道。 “玉亲王杨乾,你即使是大乾亲王也不该这般无礼,我怎么说也是大乾的侯爷,你居然偷偷追踪我!” 洪易操控的冠军侯杨安简直无懈可击,和冠军侯杨安的性情毫无差别,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杨乾静立原地,眸中透着古怪的神色,异样的目光好像是激怒了冠军侯分身,怒气更甚了三分,死死的盯着杨乾,没有任何的让步。 杨乾转头看向了一旁静立不语的洪易,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讥笑道。 “洪易,君子不欺暗室,你这位亚圣看来真的是名不副实,居然还在那里和我演戏!” “真的当我看不出,这具冠军侯身体内乃是你的念头,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洪易脸色一变,他本来还想蒙混过关,将冠军侯杨安的势力收为己有,没想到刚刚附体,就被杨乾抓了一个正着,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杨乾不理会洪易的色变,眸中神光大盛,直直的盯着洪易,警告道。 “我可以不管你占据了冠军侯杨安的身体究竟要做什么,但是有一件事,你还需要牢记,既然占据了冠军侯杨安的身体,就要担起他的责任,不得出卖大乾的利益,如果你胆敢让云蒙等侵入边疆,我必然会亲自出手将你击杀!” 洪易脸色铁青,怒火中烧,对玉亲王杨乾的训斥很是不满,他如今已经是度过了六重雷劫,破碎虚空的境界,再加上成就了武道人仙的境界,又一举击溃了冠军侯杨安这个大敌,可谓是志得意满,踌躇满志,哪里会忍受得了杨乾再次聒噪。 洪易向前走了几步,冠军侯分身落于身后,紧紧跟随,洪易眼中冒着怒火和轻蔑,桀骜不驯,十分嚣张的反驳道。 “我洪易如今乃是亚圣地位,又得到了冠军侯的身份,继承了杨安的一切,修为也臻至了人仙和六劫鬼仙之境!” 杨乾神色间闪过一丝茫然,不解的看向了洪易,不知他说这些话,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一头的雾水。 洪易看着茫然无辜的玉亲王杨乾,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再次靠近了杨乾几步,几乎面对面了,眸中闪过傲意,厉声道。 “这些身份,那个都不比你大乾亲王的身份差,你只不过是好运生在了皇室而已,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和和我说话?” 杨乾看着厉色质问自己的洪易,不敢相信的挖了挖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洪易这话说的实在是可笑,他虽然是亚圣,但是也是大乾的臣子,不过是兵部侍郎衔,从二品而已,擅自将冠军侯杨安这位朝廷的超品侯爷打杀,还占据了冠军侯杨安的肉身,冒名顶替,想要拥兵自重,自己未追究他的责任,只是警告他不得影响了边境安危罢了,他居然还振振有词,十分有理了。 杨乾也知道洪易这是因为斩杀了冠军侯杨安,从未信心爆棚,得意忘形,觉得可以和自己掰掰腕子,较量一番了,这才胆敢自己面前炸刺叫嚣。 杨乾自然不怕洪易猖狂,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这种人只要在翘尾巴之时,狠狠的敲打一番,就会夹着尾巴做人,老实一段时间,哪怕是心中再怨恨,也不敢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 想到这里,杨乾玩味的看着洪易,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对着洪易怂恿道。 “你大可试一试!当然,如果你能够打败我,我自然是二话不说,直接离开此地,从此再不干涉此事!” 洪易闻言蠢蠢欲动,他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觉得自己如今已经可以说是出了造物主境界的高手,无人可敌,但是大千世界,也只有梦神机度过了七重雷劫,所以他自觉可以抗衡此时的杨乾,眼中厉声一闪,果然动心了。 洪易也不废话,盘皇生灵剑到了手中,一记雷剑向着杨乾就杀了过去,他之前就是靠着这一招将冠军侯杨安重创的,如今换了盘皇生灵剑这柄神器,威力更添五分,这也是他有勇气对杨乾出手的底气。 剑势巍峨,声动天地,周密谨慎,圆满刚正的雷剑势如闪电的向着杨乾劈下。 与此同时,那尊将冠军侯杨安造化玉身一举打爆的如来法身也悄然出现在了杨乾的身后,十大法印疯狂的砸出,拳印虚空留痕,印在了空间之上。 洪易可以说是用尽了全力,人仙之躯的全力一剑,再加上神魂法身的疯狂攻击,毫无保留,比之前对付冠军侯杨安威势还要强上三分,洪易有信心,这种情景,即使是真正的造物主面对,都要后退几步,不敢直面如此锋芒。 杨乾看着脸上挂着必胜信心的洪易,心中暗叹洪易不长记性,记吃不记打,有心给他个深刻的教训,免得他总是想要挑衅自己,烦人得很。 杨乾手掌张开,五指并拢,化掌为刀,向着洪易的就劈了过去。 洪易瞳孔一缩,他自己见过这一招,当初在刺客堂,他就是败在了杨乾拳意虚影的这一招之下,心中略微波动,想起了那次惨败的经历,信心顿时减弱了几分,失败的阴影再次涌上了心头。 杨乾才不管洪易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手刀劈出,无任何的异象生出,甚至连空间涟漪都为曾出现,和当日拳意虚影所用天差地别,就是这样平平无奇的一记手刀,好似跨越了时空,后发先至,在洪易看见的瞬间,念头都未来的及转动,就已经劈在了洪易的人仙之躯上,鲜血横飞,闷哼一声,身形跌落在了五丈外的地面上,鲜血将地面都浸湿了,至于身后的如来法身,仅仅只是看到了手刀上的刀芒,刀芒就印在了念头上,法身承受不住那份锋芒,直接爆开,化为了零散的念头。 第七十章 好似波旬 无尽的锋芒在洪易的念头中残留,斩杀着不断恢复的洪易念头,每次刚刚再次化为如来法身,就被再次爆发的刀芒斩爆了,洪易的念头不断的重生恢复,在不断的被斩爆,不知经过了多久的时间,洪易的念头已经暗淡无光,念头大小爷缩水了八九成之多,这才勉强将那记刀芒有关记忆从念头中剔除,组成了一尊仅有六七尺高的如来法身,法身之上光芒也十分暗淡,遍布裂痕,像是那年久失修的古庙中的金身,即将破碎。 大禅寺的《过去弥陀经》最擅长的就是恢复念头,以往洪易不是没有被人将神魂击溃过,凭借着《过去弥陀经》疗伤恢复念头的神奇之处,总是能够反败为胜,但是这一次,却截然不同,洪易能够感受到,自己哪怕是有着《过去弥陀经》,念头也是险些被磨灭,差点身死道消,再也无法恢复过来,念头虚弱无力,像是久病之身,不敢妄动。 杨乾手掌收回,只是冷漠的俯视着洪易,眼中有着天道运转,大道苍茫的沧桑,深深的留在了洪易的心中。 洪易念头在人仙分身中飞出,和如来法身融合到了一起,勉强维持住了法身,钻进了冠军侯杨安的身体,脸色极为难看,不舍的看向了地上躺着的人仙分身,肉疼之色尽显无疑。 杨乾那一记手刀直接将石胎人仙之躯毁了,体内穴窍尽毁,再也没有了人仙的修为实力,甚至因为受创太重,脏器受损,怕是连武圣的修为都无法达到了,可以说洪易再也没有了人仙的实力,损失巨大。 杨乾眼中对洪易的漠视和冷漠,深深刺痛了洪易那高傲的心理,本来今日他击败了冠军侯杨安,乃是大喜之事,洪易精通推演,甚至隐隐察觉到了自己气运大增,如今却是在最志得意满之时,遇到杨乾,惨遭溃败,气运不稳,自冠军侯杨安身上多来了气运,怕是流失了大半,人仙之躯也被毁了,可谓是让洪易对杨乾的痛恨无以复加了。 只是洪易心中哪怕再痛恨眼前的玉亲王杨乾,也不得不忍辱负重,再次选择了苟且偷生。 洪易再次服软低头,心中的挫败感无法言说,沮丧、低落甚至是绝望纷纷涌上了心头,既生瑜,何生亮。 玉亲王杨乾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每次在他最风光无限,志得意满之时,都会冒了出来,将他的锋芒打压了下去,给他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此恨哪怕是海枯石烂都难以化解,洪易心头恨意滔天,无穷无尽,但是生死握于人手,不敢再次反抗杨乾,无奈的点点头认输,声若蚊蝇,细不可闻。 “我会牢记玉亲王的警告,决不让边疆出现任何的危险,云蒙大军不会踏前一步的!” 杨乾看着看着紧闭双目的洪易,用冠军侯杨安的身体说出此言,微微点头,也不理会洪易是否会更加怨恨自己,云淡风轻,一步踏出,消失在了虚空中。 洪易操控者冠军侯杨安的身体,看着地上垂死的石胎人仙之躯,在仔细感知了下,自己念头中传来的撕裂感和虚弱感,洪易看着空无一人的虚空,眼中再也也掩饰不住恨意,怨毒无比,面容扭曲狰狞,比之冠军侯杨安临死前的神态更加恐怖,比之天魔更像天魔。 传闻佛祖释迦摩尼曾在菩提树下禅定七日,悟彻了“一切众生轮回五道,无有真实,横生苦乐”的生命真谛,得无上道为最正觉。彼时有第六天魔王波旬前来阻道,被释迦摩尼用降魔印降服。 第六天魔王或六梵天主、天魔主、他化自在天主波旬,意为障碍、破坏。为天界中的第六层天他化自在天的天主,因以世人的欲乐为自身的乐趣,故不愿修行人自绝于欲乐,常在人间破坏佛教、佛法,阻挠修行人,使人们沉溺在欲乐当中。 如今的洪易堪比天魔之主波旬,心中全是怨毒和恨意,心灵扭曲丑陋,全是狰狞恐怖,再也没有了修炼大禅寺过去、现在、未来三经后的智慧般若,行差踏错,已经步入了外道,成了天魔夜叉。 “杨乾,有朝一日,我必然会将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以解我心头之恨!” 声音凄厉恐怖,宛如恶鬼修罗索命之音,回荡在虚空中,久久不愿散去。 杨乾若有感应,回头看了一眼洪易所在方位,不屑一顾,如果不是他大乾边疆需要人坐镇,抵抗云蒙大军,他根本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洪易接手冠军侯杨安的势力。至于洪易的怨毒和恨意,他倒是不在意,不过是败犬之吠,虚张声势罢了。 大乾六十三年春天,玉京城春暖花开,游人如织。到处都是花团锦簇,青草幽幽,河边长堤,烟柳满皇都。许多达官显贵,读书士子,也都乘着春色出来踏青,那些大大小小的贫民百姓,也乘着这个机会,做点小生意,赚些小钱滋养家庭,一切都是盛世和煦气氛。比起大乾六十年的春天,更为繁荣得多。 原因没有别的,主要是冬天时节,西域一场大战,灭敌百万,状元公洪易和神威王杨拓午门献俘,打出了中土天州的真正气象,真正一举定鼎,让其他的国家明白了什么叫做大千世界的中央之国。 不过,大乾朝廷,风光的声势倒也没有多少,这一场声势、名声,几乎是全部被洪易占去了。事情过去了几个月,不但没有冷下来,反而是越炒越盛,越传越广,越传越神妙,渐渐家喻户晓,甚至在天州最为边缘的各个州省,县府的百姓,说书的,甚至是隐藏在一些秘密洞府之中的修真人士,隐藏在家里读书,修书的儒门大贤,也都知道了洪易这个人,八百年一出的亚圣贤者。 这几年的时间,对洪易而说变化巨大,修为早已经达到了六劫鬼仙的巅峰,只是碍于度七重雷劫,会有虚弱期,这才压制境界。更是在不断的厮杀争斗中,积累智慧,锻炼心性,武道臻至了人仙巅峰,可谓是真正的绝顶高手,比之梦神机也差不多少了。 第七十一章 太古龙之墓地 此时的洪易倒是学乖了,这几年并没有任何对玉亲王杨乾的挑衅之举,他也不知如今自己和杨乾究竟谁的实力更高一些,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此时也不敢妄为,只想着继续积蓄力量,等到有了九次雷劫的底蕴,弹指间就可以度过七重雷劫,且毫无虚弱期之时在和玉亲王杨乾一较高下,此时的他还有着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就在前段时间,天龙道主敖鸾找到了他,邀请他一起前去太古龙之墓地,洪易自然欣然答应,他如今自然希望可以在太古龙之墓地中有所收获,积累智慧,为自己之后度过七重雷劫夯实底蕴。 虚空乱流,无边无际,无数世界隐藏在其中,传闻虚空乱流的尽头,就是神秘莫测的天外天,而太古龙之墓地也隐藏在了无尽的虚空乱流之中,方位不明,也就是天龙道主敖鸾这种天龙后裔,有着一定的传承,可以分辨出太古龙之墓地的方位,有机会进入其中。 天龙道主敖鸾拿出一枚极其长的磁针,光闪闪,亮烁烁,磁针之上是一个圆盘,上面有许许多多的方位。 拿出这圆盘,长针后,天龙道主敖鸾把自己的一滴血滴在了磁针之上。顿时磁针发出剧烈的震动,在圆盘之上盘旋起来。 嗡嗡嗡,一阵旋转之后,这磁针最终指定了一个方向。 “走,就是这个方向!” 洪易、禅银纱、麒麟、天龙道主敖鸾、芸香香、谢文渊、吉祥天等人对望了一眼,猛烈联手,施展出法力,朝着虚空乱流之中飞去。 这虚空乱流,比起莽荒都要都要大得多,完全是没有尽头,一会是变幻莫测的陨石群,一会是星光之力凝聚而成的光山雾海,一会是大型黑洞隧道,散发出强大的吸引之力,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些什么。一会又是悬浮在太空之中的巨大汪洋,足足有方圆几十里,上百里的巨大土地,不过上面完全荒凉,没有植被,更没有动物。 洪易等人都是大神通者,猛烈开辟,跟着磁针的方向,激烈飞行之间,何止飞行了数十万里?足足过一天的时间,花费了十二、三个时辰,天龙道主敖莺手上的那根磁针陡然之间停止不动了,同时指针上显现出了一片幽幽的光华。 洪易众人顿时了下来,抬起头看向前面。远处一片混乱的星海之中,在千里之外,出现了一团团极其厚重的鳞片状云团,云团中央,一个足足有方圆百里,好像海中漩涡一般的漆黑隧道,不停地旋转着。 天龙道主敖鸾看着眼前的鳞片状云团,笃定的说道。 “这里就是太古龙之墓地了!” 谢文渊望着远处那片鱼鳞状云团中央的漩涡黑洞,感受到了黑洞运转的力量,一股股呜呜呜呜的风声,似乎要把自己的灵魂念头从身体之中抽出来,竟然不亚于魔道,妖道高手的摄魂魔音一类,以他的道术,也不敢贸然就闯过去。 “这就是太古龙之墓地?居然隐藏的这么深?这个漩涡异常的强大,其中毁灭性的力量,就算是四五次雷劫高手的念头都会被搅地粉碎。” “这是一个大阵,上古神阵,叫做阎浮大阵,笼罩方圆百里,就算是六次雷劫的高手都难以进入中心,只要穿过这个大阵,就会进入其中,就会到达真正的太古龙之墓地。” “我屡次来到这里,想千方,设尽百计,都无法进入其中,更别说是深入其中了。” 天龙道主敖鸾不是第一次来到此地,要不是因为她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进入其中,怎么会寻找洪易等人一起前来探寻太古龙之墓地,毕竟这可是龙族最后的栖息地,哪里容许他人打扰。 “上古阎浮大阵,我读古籍的时候听说过,乃是可以灭杀造物主存在的大阵,太古之时,盘皇统一天州,就曾经遭到过角龙一族的猛烈反击。角龙一族的高手,联手布置下阎浮大阵,抗拒盘皇大军,一举把盘皇手下的三大元帅都斩杀!后来盘皇大怒,这才动手,亲自破阵,把角龙族长擒拿,炼制成了皇天始龙铠。这段典故,记载在上古史书之中,介乎于神话和史诗之间,我今天终于见到了当年阻挡盘皇的阎浮大阵,真是不虚此行啊。” 谢文渊乃是文坛大宗师,学识渊博,见闻远超众人,即使是洪易也不能相比,感叹的看着眼前的阎浮大阵,眼中闪烁着精光和兴奋。 太古,到上古时代的划分,就是由盘皇统一天州划分出的纪年。在太古之时,天下没有统一,黎民百姓,太古魔神,巨妖大魔杂居,可谓是一个“人,神,仙,妖,魔”共舞的时代。 那个时候,没有礼法,一切以实力为尊,没有神通法力的人族百姓,就是那些太古魔神,巨妖口中的粮食。就相当于现在人喂养的猪一般。盘皇在太古的时候,就已经是绝代高手了,是人族出身的强者。 不过当时,太古最为强大的力量,并不是修道人,而是龙!龙基本上高高在上,统治着大片大片的疆域。 盘皇看见人族艰苦求生,开始教导人族修炼道术,习武强身,终于人族强大了起来,灭杀无数妖魔,神灵,最后甚至连龙族都被击败了,终于确定了人类在大地上的主导地位。 但是龙的强大,龙的寿命,龙的威严,龙的神态,龙在太古之中的影响力,都在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一代代的流传下来,期望着人族所有百姓都像龙那样的强大,这也是“君子如龙”的比如典故。 谢文渊和洪易到此太古龙之墓地倒也不全是为了墓地之中的宝物,更多是为了感受太古时期的历史和气息,增加自己的见闻和智慧,了解太古和上古之间的神话和史书,感受上古时期那段如歌如泣的史诗。 天龙道主敖鸾转头看向了洪易,说道。 “洪易,你有盘皇生灵剑,用它的剑气裹着我们,进入阎浮大阵,相必无人主持的大阵应该阻拦不了我们!” 第七十二章 圣人家族 洪易点头,一伸手,一柄长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中,这柄见长三尺三寸三厘,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其内蕴藏无穷之力,为斩妖除魔的神剑,乃是圣道之剑,是盘皇所炼制。 洪易自从击败了冠军侯杨安后,得到了这柄宝剑,在边疆征战期间,此剑立下了赫赫战功,让洪易多次化险为夷,洪易催动真气,就要用剑气将众人包裹住,前往阎浮大阵,进入太古龙之墓地。 “且慢!” 谢文渊伸手一拦,将众人拦了下来,众人纷纷看向了这位百岁之龄的文坛大宗师,眼中透着不解。 “洪易你现在知道不知道,你已经成为了许多千年世家,还有朝廷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皇室不愿意看到你这个“亚圣”,那些千年世家,圣人后裔也不愿意看到再出一个圣人。” “此时乃是多事之秋,这太古龙之墓地也记载在了许多家族的秘典,中古诸子手稿之中,只怕也会引来很多窥视。万一我们进入阎浮大阵之中,遭遇什么不测,恐怕会被别人趁人之危。” “我这次前来,暗中烧龟甲占卜一卦,觉得此行非常凶险!占出了灵龟朵颐之相。” 谢文渊说话之间,在袖中掏出了一面乌龟壳,上面明显有火烧过的痕迹,龟甲上的裂痕,居然被烧出了一个獠牙大口的纹理。 “这的确是凶险之象,上古圣贤有歌,舍尔灵龟,观我朵颐,其兆大凶!这的确不是好兆头。” 洪易一看,也皱起了眉头。本来他以为,此行没有什么危险,可以十分轻松的收获无数的宝物,顺便提高自己的见闻,增加智慧。但是谢文渊在临行之前,用龟甲烧火占卜,却烧出了大凶之兆,这却就不得不令他警惕了。 谢文渊这种大儒宗师,秉承上古礼仪,烧龟甲占卜,基本上都能够看到一些祸福吉凶,这次的占卜结果表明,此行怕是凶险万分了。 洪易看着眼前运行的阎浮大阵,微微皱眉,想着太古龙之墓地中的众多的宝物,还是不愿意在等待,直接说道。 “君子不信命,既然是有凶险,那我得闯一闯了。未来有着无穷变化,也许奋勇前进,会因祸得福也说不好?!” 谢文渊看着无所畏惧的洪易,心中思量了一下,露出了坚定之色,受教道。 “洪易你说的没有错,君子无惧,哪怕是前方有着大凶险,依旧勇往直前,用智慧和勇气战胜危险,便会遇难成祥,得到气运,这也许就是未来真正的含义吧,也是命运的奇妙之处吧,既然你有此信心,那我们就直接往里闯一闯吧!” 洪易见众人都同意自己的观点,也不废话,直接催动盘皇生灵剑,化为一道长虹似的剑气,完全把众人包裹住,撕裂了黑云,径直投入到了“阎浮大阵”之中去了。 洪易等人进入这“阎浮大阵”之后,又过去了七八个时辰。 突然,这远古没有人来的虚空乱流之中突然之间,出现了几个完全裹在光晕之中的人影。这个人影包裹在椭圆形的光晕之中,好像是神灵,哥哥都是高冠奇服,都有中古诸子的风采打扮。 虚空乱流中包裹在椭圆形光晕之中的人,一共有四个,为首的那个是梵家家主,而其余的则是吴家家主、王家家主、孙家家主。这四个人,个个穿着打扮,像极了中古诸子,风度恢弘,气度飘逸,深沉如海,明净如虚空,单单凭借卖相比起真罡门,玄天馆这些掌门都要好。 梵家,姬家,王家,孙家。这四大家族,都出过圣人,也曾在今古几千年中被编着成了歌谣,在民间传唱甚广,乃是世家中的世家,就连大乾、大周、大信等诸多王朝,对其都只能怀柔,甚至连当今乾帝杨盘也不例外。 除非是改朝换代的大事,这几位世家家主恐怕都不会亲自出面,这种千年圣人世家的家主地位,只怕并不在圣地掌门之下。 实际上,千年世家,儒门正统,都十分看不起大禅寺、太上道这些“圣地”,排斥为邪门外道,不入人道正统。甚至整个道术,方术的道士,都被儒门之人,大世家看不起,被叱为“玩弄小术”的跳梁小丑! 洪玄机自比理学大家,也在朝廷上多次上表,要求废除方仙道、正一道、太上道的封号,一律视为妖人对待。 此时,四大家主出动,来到虚空乱流之中的龙之墓地,如果让外人知道,立刻要惊动整个天下!要知道,四大家主的身份,在正统的朝廷眼中看来,比起圣地领袖更为重要,当然这也仅仅代表了此时的大乾的态度。 如果日后杨乾登基,怕是连正眼都懒得给他们,不过是仗着祖宗功绩的米虫,对世界的发展没有任何的益处,甚至成了世界向前发展的拦路石,这也是杨乾对中古诸子百圣没有多少尊敬之心的原因,每个都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的家族,贻害无穷,比之他们的功绩更加突出。 “六道梵天,业畜轮回,天人恶鬼……给我开!” 梵家家主看着眼前的阎浮大阵,身上椭圆形的光晕徒然一下膨胀,化为了六个极大的光圈隧道,随着拳势勐烈的轰击了过去! 这是梵家的绝世神通六道梵天拳,中古诸子百圣中梵子传下来的,其威力、其玄奥,还在大周太祖的“大灭神拳”之上。梵家的绝世典籍《六道梵书》,乃是梵子手稿,更是上古圣贤经典!虽然修道界许多人不知道,但实际上不在过去经、暗黑录、太上丹经这些经典之下。 轰隆!一拳之下,方圆数十里全部都是狂飙巨浪!勐烈投入阎浮大阵的旋涡之中。 随后,另外三大家主同时出手!整个阎浮大阵,受到了这四大千年世家家主攻击,徒然一下膨胀,运转了起来,顿时这个虚空乱流之中,全部都是漆黑的旋涡,隧道!四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四道灵光投入大阵之中,消失不见。 第七十三章 龙牙米 就在四大家主进入了“阎浮大阵”之后,突然在这片虚空乱流之中,又显现出了一个黑影,这黑影站在一条乌黑的楼船之上,楼船有五层,好像海中的五牙大舰。 这黑影身边,还有许多影子晃动,似乎是许多高手。 “哼!我皇派我监察天下,这四大家主最蠢六蠢欲动,自然在我的监察范围之内,跟着他们果然找到了这太古龙之墓地的存在!要不然在这虚空乱流之中,没有方向,就算再神通广大的人,一百年也找不到。” 这个神秘黑影,正是大乾皇室造化影卫的首领丘。 丘修为比之之前众人大有不如,却是不敢进入这阎浮大阵之中的,只等在外面。 “施展天眼通神通,通知皇上的造化之舟!我们这条太乙乌金楼船,乃是借助造化之舟的气息拳炼而成的,气息一动,造化之舟就会感应,皇上很快就会来到这里!打开太古龙之墓地!” 一个命令传达了下去。立刻,太乙乌金楼船上,许许多多的气息沸腾了起来,似乎是在联手施展一门道术。 一片巨大的冰雪平原!似乎有一股无穷无尽的寒气从冰雪平原之中散发了出来。在这片冰雪平原上,耸立着宫殿。这片冰宫比起大乾的皇宫还要壮丽,雄伟。围绕宫殿的,是一根狠粗大的冰柱,这些冰柱如山峰一般刺天而上。晶莹剔透,显现出造化之神奇。那些冰柱足足有上千根之多。 冰雪平原。冰宫。冰柱。 那是千多条已经死了的上古巨龙,却保持着鲜活肉身,被冻结在了太古水精元冰之中。上千条龙,盘踞在冰柱之中,每一条巨龙都长达数十丈,身体如巨蟒,有五爪,头上长角,胡须,鳞片,一条条活灵活现,千姿百态,用着极尽威严的姿态蟠着。好像进入了永久凝固的状态。尤其是中央冰宫之中,更是被封着一条硕大的龙,长达百丈,粗如华表!通体闪烁着赤金色尊贵的光芒,每一片鳞片都有脸盆大小,上面似乎是天然生成了各种各样的符录,文字。给人一种来自太古史诗的震撼,一段段远古尘封的历史,淹没在历史尘埃之中的一个强横种族终于再次出现在了人的眼前。一元之数,天地大劫,强如龙族,强如阳神也躲不过去。 一条龙鲜活的肉身,如果用来打造神铠,就可以打造出数十套铠甲,那一千条就可以打造出数万套来!这是一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大军,称霸大千世界无可匹敌!只有上古阳神重生,才是对手了。 杨乾走在大殿面前,看见了冰晶大殿之中的那条眼睛似闭非闭,似眠非眠的祖龙,对方眼缝之间还爆出一缕精光,显露出无边威严,令前来冒犯他的人以震慑。 杨乾嘴角挂着一丝的不屑,不过是一条爬虫,活着他都不惧,何况是死了的。 杨乾和洪易不同,他并不认为尊敬龙族,更不喜欢所谓人人如龙的观点,要知道龙族和人族乃是死敌,太古时期,如果不是盘皇出世,率领人族击败了龙族,人族到现在为止,依然会在龙族的统治下活的猪狗不如,生不如死,哪里会有现在洪易这群读书人生存的空间,整天的吹捧龙族的高贵品质,不知道太古时期和龙族争斗的先贤们知道了人族中有人如此跪舔龙族,会不会气的从坟墓中爬出来,教训一番这些不肖子孙。 这些龙族的尸体价值连城,如果被世人看到,必然疯狂,但是杨乾却将其无视,懒得收取,看着眼前祖龙冰柱,手掌轻轻挥动,将其移向了一旁,这根祖龙冰柱比起一百根龙柱加起来还要重,威严还要浓厚,雄浑,即使是六劫鬼仙的神魂用尽全力也很难提起。 杨乾这才看向了被祖龙冰柱下的元冰方块,里面一层又一层,似乎是许多宝库,宝库之中,冻结了许多粮食,似乎是太古天龙一族收藏粮食的库房,封存着一种大米五谷,但是每一根大米,足足有三尺三寸三厘长,似乎是一口口的剑,居然和盘皇生灵剑长度一样。 “太古龙牙米!” 杨乾眼中一亮,总算是找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了,整个太古龙之墓地,也只有龙牙米才能入他的法眼,其他的诸如龙族尸体、宝物对他没有丝毫的意义。 太古龙牙米,聚集天地之精华,天地之间已经绝种了,神话史书之中记载,盘皇征讨龙族的一个大原因,就是为了夺取到这龙牙米的粮食种子,让人族兴旺发达起来。 一个种族是否强大,就要看他吃的是什么,如果每个人族都可以吃上龙牙米,必然可以身体健壮,寿元大增,习武修道的资质也会极为优秀,自然会让人族强大起来,这也是为什么杨乾对其他简直连城的宝物丝毫不在乎,却唯独重视这龙米的原因。 那些千年的世家,都有种植自己的珍贵米种,那些米种可以滋养身体,净化杂质,常年使用,修炼成武圣的机会,比普通人要大很多,这也导致世家子弟比之普通人出人头地的机会要大上千百倍。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杨乾培育出了金玉珍珠米后,能够得到乾帝重赏的原因。 而龙牙米比之杨乾培育的金玉珍珠米还要珍贵的多,自然让杨乾重视,自古以来,社稷就是土地和粮食,没有一个朝廷会不重视农桑的。 杨乾将龙牙米取出,看向了龙牙米下方的龟甲书籍,便知道这肯定是种子培育之法,随手也将其收了起来,放入了昊天印的内部空间。 杨乾刚刚收完了东西,就听见了宫殿之外传来了动静,迈步向外走出。 洪易看着矗立的龙柱,情不自禁的的感叹道。 “ 虎踞龙蟠,虎踞我是看到过的,但龙蟠着是什么姿态,我却没有亲眼见过,今天见到了龙蟠!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洪易十分激动,狂热的看着眼前龙尸,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冰柱,眼神涨红全是痴迷之色。 第七十四章 洪易双标 就在洪易对着龙族不断赞美的时候,雪原之上,突然异变陡升。 轰隆隆! 庞大、浩然的法力,从极高的天空之上传达了下来,一艘巨型楼船威严沉浮在天空之上,神王之座舰,巡视宇宙八荒。造化之舟也搜寻到了这太古龙之墓地的真正位置,来到这数万里冰雪荒原之上,巨大的法力波动锁定了下面的冰晶宫,一千多寒冰柱子。 “不好,是造化之舟!” “不能让他们得到这些龙的尸体!一头不能给他们。” 洪易脸色剧变,疯狂对着众人大喊。 这些龙尸如果被洪玄机和乾帝得到,必然可以打造出无数的铠甲神兵,甚至拿来修复完善造化之舟,足以让大乾横扫大千世界,一统天下,成就霸业。这是洪易所不愿意看到的,毕竟如果乾帝成为了大千世界的人皇圣皇,他这个未来的圣人哪里还有出头的机会。 “诸位,不要摧毁这些遗迹!我要把它们全部保护起来,这是最后的圣迹了,天下之人要是看到了这千龙蟠眠,定会生出种种学习的心思,天下人应当有这个眼福!” “这些龙,要统统搬走,让他们纳入众圣殿中,让后人瞻仰它们的遗容,这是最后的圣迹了,如果这些圣迹被人毁去,那天地之间将再也不会有真龙,人们再也难以目睹真正的龙幡,龙也是上古神圣,众圣殿,才是他们永远安眠的地方!” 洪易大义凌热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同,一起和洪易催动众圣殿,将所有的冰柱向着里面装去。 杨乾看着忙着刮地三尺的洪易,不由哂笑,大乾得到这些龙族的尸体就是罪大恶极,而他得到就是保护圣迹,也实在是太双标了,让人不齿。 洪易刚刚将殿外的龙柱搬了数百道,就看到了殿内走出杨乾,神色再次一变,连忙问道。 “杨乾,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乾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洪易,语气微冷,讥笑道。 “难道这里是你家不成,你能来,我就不可以吗?” 洪易脸色难看,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恨意,但是依然没有和杨乾翻脸,只是心中暗暗猜测。 “杨乾居然捷足先登了,不知道宫殿之内的宝物是不是都被他搜刮一空了,真是令人可恨!” 杨乾甚至都需要看洪易,就知道洪易内心的龌龊想法,直接开口道。 “你放心,我只是将龙牙米带走了,其他的东西我完全没有兴趣,都还在宫殿之中放着!” 洪易闻言脸上浮现喜色,接着又收敛了起来,看向了温润如玉的杨乾,站在了道德大义之上,质问道。 “太古龙牙米,乃是天地间最好的粮食,你怎么能够一人独吞呢?!” 杨乾摇摇头,对洪易动不动就利用大义指责他人的毛病实在是感到了无语,有些被气笑了,怼了一句。 “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将所有的巨龙尸体保护在自己的神器之中,我会将龙牙米培育出来,大范围推广种植的!” 洪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心中还是不愿,杨乾如果真的将龙牙米培育成功,并且推广种植了,那么天下人都会记得他的功绩,使得大乾名望大增,对他而言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不服气的道。 “培育龙牙米,你懂吗?” 杨乾玩味的看着质问自己的洪易,冷笑了一声,一步迈出,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了一道讥讽之语。 “农桑之事,我比你懂!” 洪易脸色十分难看,怒气充斥心中,甚是不服气的咒骂了一句。 “他从小锦衣玉食,哪里懂什么稻米培育的技术!” 谢文渊却是有着不同意见,脸色极为郑重,对洪易说道。 “玉亲王杨乾这话没错,据传闻大乾皇室培育出了一种金玉珍珠米,可以帮助武圣和人仙修炼,为大乾培养了无数的高手,只可惜的是大乾秘而不宣,其他人根本得不到这种珍贵的稻种。这稻种就是幼年时期的杨乾培育而成的,耗时十多年,所以他绝对是天下,最顶尖的种植高手!” 洪易闻言有些不快,对谢文渊帮助杨乾说话十分不满,只是也知道对方乃是有口无心,不好发火。 “龙牙米如果真的能被玉亲王杨乾培育出来,并且推广种植,那他就是神农,天下人有福了,亦会感激他的!” 谢文渊相比洪易,看待事物更加公正和理性,没有因为杨乾乃是大乾的亲王,和世家不是一个阵营的就有所诋毁,反而是一脸期盼之色,希望真的可以看到那一天。 这话一出,即使是天龙道主敖鸾等人也是面露喜色,极为赞同,只有洪易脸色更臭了三分,但也不好表现出来。 这次太古龙之墓地的战争争夺,“大乾皇室”得了五百根龙柱,洪易夺得了五百零一根,杨乾只得到了龙牙米。其他的心怀鬼胎之人一无所获,甚至连四大世家的家主都被洪易斩杀,损失惨重。 龙之墓地,被一扫而空,上古圣皇都没有的庞大积蓄,全部落入了洪易和大乾皇室的手中。 整个大千世界,天下大势,不知不觉之间,再度的改变了一下。 这些外界的纷纷扰扰都和杨乾没有任何的关心,他此时正忙着对龙牙米进行精心的培育,希望尽快将龙牙米培育成功,每日里都待在京郊附近的农庄之上,记载数据,优化培育之法。 洪易自太古龙之墓地返回后,实力和势力都是大增,趁着自己刚从西域立下大功的契机,直接辞官,准备在京郊建立一座周易书院,弘扬学问,朝廷也是极为大方的赐下了土地千倾,就在玉京城外杨乾的绿柳山庄边缘,为洪易修建“周易书院”所用。 乾帝的赏赐这块土地,明显就是恶心洪易,故意让洪易和杨乾毗邻而居。 修建书院,弘扬学问,这也本是一件平常的事情,许多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不过更加震惊天下的一件大事就是,洪易召集儒门各大贤者,编修一本旷世典籍《易经》,阐述过去,现在,未来之道,演绎无穷变化。 第七十五章 洪易成圣 洪易得到了大禅寺秘典的事情,此时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早就在许许多多的世家,门派,贵族,隐秘的修道势力之中流传开来。传闻之中,洪易会把大禅寺的许多秘典,都在编修《易经》的时候,公布出来,这就是轰动性的传闻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奇人异士,从大乾各个地方赶到玉京城,甚至还有许多海外诸国修行的隐秘人士,都到达玉京城来。也都是想暗地里,明地理,看一看洪易的“周易书院”修建成功之后,到底是怎么编修典籍。编修旷古奇书《易经》。 大乾六十三年的春天,成了一个充满了诸多变数的春天,但却是以洪易为中心发生的。 谢文渊在南方为洪易造势,联络了数十位大儒,还带上了数千的弟子,和无数的藏书,向着玉京城赶来,要参与到《易经》的编修中,声势浩大,在士林中引起了轰动。 众圣殿之中,空间已经非常之大,简直可以容纳方圆千里之地,比起乾坤布袋要大十倍,而且天极其高。并且空间之中有空间,层层包含,玄妙无比。 洪易全力的消化着自己这些年来的积累,所有武道、道术都不停的施展着,一遍一遍,各种各样的道术、武功,甚至还有种种秘法,真气的运转、排列,层出不穷。一缕缕的智慧之水流淌在他的心田之中。 洪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于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是如此的清楚,条条分明。 以前修炼《过去经》的时候,凝练夜叉王、罗刹王、修罗王、金刚王,毁灭明王的时候,洪易就以为把自己的所有恶念都已经摸索清楚了,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自己对于心魔、恶念、执念的理解还有不足的地方。 洪易将自己得到的邪魔功法中的的道术、武功、理念、恶念,一一回忆起来,一丝丝的流倘着,和他思想中隐藏得很深的邪念、恶念一一对应。 洪易前所未有的了解了自己的思想,有一种通明沉静的味道,他感觉到自己的所有念头,都结成了一颗圆熘熘的金丹,象征着太极之球。 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思想,清晰的了解邪念之后,没有了丝毫恐怖、忧愁,似乎是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已经不能撼动他的心神,但是万事万物却又能够在他的心神之中反映出来,精神独立于天地之间,却又和天地宇雷不分彼此。 洪易又感觉到,自己今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可以做为天地的法则,道理的准则,言行举止,符合自然。 或者说,他的言行举止,就是自然。这是一种奇妙的精神境界。圣人之境,造物之境。 “谁是圣人,我是圣人!” 洪易脸色沉静,眸中有着智慧之光,澄澈清明,显然境界的提升,让他的智慧大增,虽然此时他还没有度过七重雷劫,但是境界却已经远远超出了。 洪易眼中的慧光慢慢消散,脸上挂起了安详自在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站起身来,捋了一下白袍上的褶皱,喃喃自语道。 “功德,功德,了解自己是功,我现在已经真正的了解了自己,每一丝邪念,每一丝正念,都在掌握之中,要正可正,要邪可邪,真正做到了随心所欲,不受心的拘束。” 洪易知道自己,功德中的“功”已经圆满了。清晰的认识了自己每一个念头,每一丝思想,这就是修为的真谛,‘用功’的真谛。了解天地宇宙,空间时间不算什么,了解自己,才是真正的厉害,人心是比天高! “一个人湖里湖涂,不认识自己,那就算做再多的事情,修再多的德又有什么用?认识自己为第一,圣人之所以为圣,就是真正的认识了自己。认识了自己,修的德才是真正的德。” 一念之间,认识清楚了自己,洪易知道自己已经真正的踏入了“圣人”的境界,不再是“亚圣”,而是真正的那种中古诸子“圣人”。 现在他知道,渡过七次雷劫,成就造物主,易如反掌,绝对没有半点危险了。 不过雷劫虽然没有危险,对他造不成丝毫的伤害,只会为他增添力量,但是雷劫外面的敌人却非常的危险,所以他还得继续准备,万无一失才好。 洪易境界大增,自然信心也足了,自信可以坦然面对玉亲王杨乾了,要知道自从知道了乾帝将自己的周易书院安排在了杨乾的绿柳山庄旁边,他就一直心理压抑,如今成就了圣人境界,心头阴霾一扫而空,原来杨乾给他的压力也消散一空了。 洪易出了众圣殿,侧头看向了绿柳山庄的方向,全身气势大盛,没有丝毫的控制,显露无疑。 此刻,玉京城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一道笔直纯正的光芒,从绿柳让庄之中冲起,洞穿了霄汉。 绿柳山庄,后院农田,杨乾正身穿灰色麻布粗衣,脚上未穿鞋子,光着脚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着田里幼苗的生长情况。 按理说,此时玉京城乃是春天,天气微寒,根本就不是种植稻米的季节,要是在南州那热带之地,倒是可以开始种植早稻了。 杨乾精通农事,自然知道稻米的种植时间,不会犯下如此简单的错误,他用大神通改造了绿柳山庄范围的季节,使得气候适宜稻种的栽种,这才开始了培育龙牙米。 杨乾将手在幼苗植株上放开,抬头看向了天空拿到笔直纯正的光芒,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轻声的评价了一句。 “不过是个儒家圣人罢了,境界也就相当于造物主,算不上稀奇!” 杨乾说完,就再次向着前面挪动脚步,再次蹲下查看起了龙牙米幼苗的生长情况,将所有龙牙米幼株的生长情况,全部记载了心中,不断的整合数据,推算结果,随时调整种植技术和培育技术,为日后推广龙牙米做好准备。 洪易此时乃是向众人示威,更是向杨乾示威,但等了半天,也不见杨乾有所反应,这才渐渐的收回了自己的浩然文气和圣道之芒,喃喃自语道。 “看来即使是高傲如杨乾,也要暂避我圣人锋芒不敢回应,今日过后,不知道多少人要辗转难眠了?!” 第七十六章 众人反应 夜晚,已经是三月中旬了,天气也清朗,夜空中银河悬挂,玉盘清冷,倒也幽静。 绿柳山庄来了一位客人,乃是礼部尚书李神光,今日洪易的文气外泄,他也看到了,再加上如今的《易经》编修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李神光自然要前来拜访杨乾一番,希望杨乾那个应对的主意。 后花园之中,却在摆着一个小小的宴席,宴席上有花、果、茶、酒,十分的典雅。 杨乾就坐在宴席的上方,换了一身儒服,头上戴了一顶玉冠,一幅闲适的模样,只是目光如镜,映照着大千世界,天地乾坤,日月星辰,甚至是春夏秋冬四季轮转,全部涌入了他的深邃眼眸之中。 李神光坐在下首,一人一桌,身上有着浓浓的文人气息,让人一看就感觉到了书香满乾坤,自从李神光投入到了杨乾的门下,经常上门向杨乾叨扰求教,经史子集,农桑嫁娶,无所不包,学问大涨,智慧也越发通明,如今学问境界已经不在谢文渊之下了,可以称得上文坛大宗师了,只是名声不如谢文渊大罢了。 杨乾在李神光这个知道自己底细之人的面前,也不再遮掩自己的真实面目,面如冠玉,每一个毛孔之中都似乎是透射出璀璨光华,这些华光在杨乾的身组成无数的典籍文章,圣道之芒莹莹如玉,皓齿微启,声如丝竹之乐,余音鸟鸟,绕梁三日而不绝,悦耳清脆,让人感到了一种享受。 “无需理会这些俗事,《易经》编修也好,洪易成圣也罢,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你要是乐意,也可以前去参加,和那些儒家名士贤良,一同讨论学问,倒也对你如今的学问有些帮助,能够积累智慧!” 杨乾眸中大千世界隐没,化为了混沌一片,隐隐有一尊先天至高之神迈步混沌,脚下踏着一朵混世青莲,足有三十六品,头顶一轮玉蝶,手中拿着一把古朴的斧头,所行之处,激荡汹涌的混沌似乎也变得平静无比,被其神威所慑服,渐渐的消失在了混沌深处,混沌又变得澎湃汹涌。 “洪易所编写的《易经》乃是儒家百圣智慧的结晶,在洪易出生之前就已经注定了要在他的手中诞生,可谓是自中古时代以来人族儒学的集大成之作,参与其中的编修,会让你的智慧之火得到锤炼,更加璀璨,足以让你踏入亚圣境界,积累一段时间,未必没有机会成就圣人境界,度过雷劫,成就造物主!” 李神光眼眸中有着华光异彩,隐隐藏着无数的锦绣文章,智慧文采足见其深,他面色庄重,对着杨乾微微躬身拱手,声如金玉,清脆悦耳。 “多谢王爷指点,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李神光心中无比庆幸,当初在会试发现了杨乾乃是在世圣贤之后,主动投靠到了杨乾的门下,经常向杨乾讨教学问,才能够明白眼前的这位性情清冷的男子,智慧深不可测,远不是被世人所称赞的新晋圣人洪易所能比拟的。 杨乾微微颔首,端起玉杯,杯中乃是清酒,遥遥的看向了虚空之外的天外天中央世界,无数武道高手层出不穷,更是有着领袖虚易,九劫鬼仙修为,神魂中更是藏着一枚阳神盘皇的念头,八位造物主境界的大臣,甚至还有着十二荒神可以组成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实力远超大千世界。随即将视线转移,他倒也不在乎那些天外天的高手,镇定自若,仰头将清酒饮尽,继续欣赏着虚空万般景色。 李神光得到了杨乾的指点,心中有了主心骨,自然也不焦急,尽情的享受着这份闲情逸致,宾主尽欢,十分融洽。 绿柳山庄如此闲适悠然,其他地方就不同了,氛围多少有些如临大敌的紧迫和担忧。 武温候府,亦是后花园之中,倒是和杨乾府中的二人对饮不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十数个儒士齐聚一堂,个个气度不凡,格调非常,没有武人的雄浑,没有道士的超脱,但却有着浓浓的文人气息,人人都是名动一方,潜心研究学问的大儒,诸多书院的院主。 洪玄机本身就是进士出身,身为理学大宗,着书立说,也结交了天下不少儒士,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上流,论起地位,比得上圣地的掌门,甚至那些圣地掌门也被他们所看不起,经常遭到他们的口诛笔伐,十分狼狈,亦不敢反驳。 “五月初五,周易书院就要开张了,洪易要编着一本易经,占天下文气之正统。他是心学门人,易经一成,怕是再无我理学就要成为旁门左道了,再无生存的空间了! ” “他洪易想要占天下文气之正统,的确是太为可笑。”一个儒士道。 现在洪易要领导天下文气,把持正道,周易书院开张在即,这群和洪玄机交好的文坛理学宗师、书院院主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因为洪易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动到了他们的根本利益。道术厉害,武道厉害,这些都不算什么,文坛正道领袖,才是根本。 一个儒士想起了,白日里的那道冲天白气,绵绵密密,大放光明,群星失色,其中隐隐约约的传来诸子诵读的声音,气贯天地之间,好像一根天柱,向大千世界之中诸人宣布,这才是正道,还有些沉浸在当时的震惊中,慢慢的运转心力收敛下去,眉宇之间就流露出了智慧,计谋,沉声道。 “十年前,你那儿子洪易我看过一眼,倒是没有什么灵气,却文章引动百圣齐鸣,现在看来实力也是深不可测,不可小视。” “这等人物,我们又怎么会小视?不过周易书院开张之日,一份厚礼是少不了的,就看他接不接得下来了,诸位,我们好好准备一下吧?” 又一位身穿白色儒衫,手拿玉骨折扇,扇坠是一块玉璜,玉璜上面凋刻着山河图形的儒士。这儒士却是山河书院的院主,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儒、大贤者。 第七十七章 五月初五 儒士虽然都讲究君子风度,但学派之争起来,丝毫不亚于正邪之争,残酷程度还要胜过。 即使是在杨乾的前世,也有《荀子宥坐》记载:“孔子为鲁摄相,朝七日而诛少正卯。门人进问曰:夫少正卯,鲁之闻人也,夫子为政而始诛之,得无失乎” 这就是学说理念的争斗,即使是圣人都难以脱俗世外,党同伐异,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十分的残酷血腥。 十数位儒士纷纷点头,神色凝重,虽然他们嘴上对洪易十分轻视,百般看不上,但是内心却没有任何的小觑之心,十分重视洪易的一举一动。 洪玄机看着众位同道高朋,心下微微点头,露出了一丝笑容,朗声道。 “皇上这次命人去了太古九渊神域一趟,得到不少东西,若是诸位书院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让皇上禀报,赐下一些东西下来,这也是振兴我理学一派,大乾文气的好事?” 志同道合,又诱之以利,洪玄机丝毫不担心这些大儒名士不尽心尽力。 十数个大儒都目光闪烁,身体微微动弹了一下,风度虽在,却没有那种气定神闲了。 “玄机兄的意思,我等岂有不明白的道理。我等理学一派,维护的就是纲常道德、伦理教条,就算皇上不赏赐任何的东西下来,我等也要尽心尽力的。”一位大儒微微道。 “好!那就看诸位的学问了。” 洪玄机赞叹,把茶水举起来,一饮而尽,以茶代酒。诸儒士也都饮过茶水。 五月初五,就是周易书院开张的日子,虽然还没有到这一天,但是四月末里,整个玉京城,包括玉京城周围的中州,雪州,庆州等等地方的书院,读书的士子都明显的沸腾了起来,一时之间,各个州省通向玉京城的道路上,全是赶路的士子们,天下读书人似乎都向玉京城云集而去。 这一次读书人云集,竟然比之前的那次会试科考的人还要多。 周易书院的开张日期,早就已经传遍了天下每一个角落,本来洪易没有这么大的势力,不过冠军侯有!现在洪易夺舍了冠军侯的身体,由冠军侯掌控的势力暗中传播,每天不知道多少探子在全国各地散布这个消息。 此时,上到圣人世家,中到官绅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没有一个不知道亚圣洪易的书院就要开张的消息。 天下读书人,自然是沸腾一片,更有甚者,南方的文坛大宗师谢文渊也要带三千弟子,联合南方的各大文坛宗师,一起到周易书院修书,为洪易增加声势。另外还有,心学的诸多文坛大师,也都表明了要去贺礼,一同修书。 这种文坛盛会,似乎已经势不可挡,就连朝廷也都保持了沉默。 顿时,洪易的声势,再度提升!周易书院的名声、底蕴,再也没有能让任何世家,任何书院胆敢小视。 以前许许多多不愿意出山的大儒,也都开始慕名而来。周易书院声势,一波接着一波,终于在五月初五之前,被推向了一个巅峰。 同时,五月初五也来临了,万众瞩目的周易书院,也在这一天,真正打开院门,接待众多的名士大儒,贤人雅士,天下读书人至此云集。 这一日,晴空万里,惠风和畅,骄阳璀璨,鲜花盛开,香气弥漫百里。蔚蓝的天空水洗过一般似的,宛如蓝宝石,没有一丝瑕疵。在玉京城之中住了一辈子的老人说,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样蔚蓝的天,这样好的天气。 玉京城外的京郊,绿柳山庄旁的周易书院,方圆几十里的山山水水,都似乎是沾染上了一团文气,空气都都弥漫着书香气息,令人神清气爽,智慧大开。 一队车马从玉京城之中出来的时候,接近了周易书院的时候,也明显的感觉到了空气之中充斥的浓郁书香文气,不由得停留下来了。 精致马车的帘子一动,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正是四季书院院主、理学大家黄天波,前些月在武温侯府花园之中赏玩星辰的大儒士。今天周易书院落成,他也接到了请帖,自然要来,同时也准备好了一些让洪易下不来台的计划。 “嗯,这书香之气十分特殊,居然笼罩了方圆几十里地,好似一个遮天巨幕,看来这洪易的确是底蕴深厚,学问精湛,比我想的还要厉害三分!” “天波兄,这是浩然文气,只有上古圣贤读书到极致,文思细腻,周身百窍才会散发出这种书香之气,笼罩天地,开人智慧,教化万民,这次的确是不可小视。” 又有一辆马车动弹了一下,山河书院的院主拿着玉骨折扇“山河扇”也走了出来。 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都下来了一位大儒,全是那天晚上在武温候府的座上宾,也是当今理学的领头羊。 此时,整个周易书院院门已经完全大开,巨大的招牌也悬挂了起来。书院的殿堂,一座连接一座,竟然和玉京城之中的皇宫遥遥相对。 书院的正殿面前,是一排广场,广场上一座座的青铜大鼎,一直延伸出十里开外,直达白浪江边。那些青铜大鼎之中焚着香。没有任何烟气,只有文香之气。 整个书院,比起武温侯府,足足大了数十倍,气势雄伟,壮阔非凡,如果说皇宫表现的是巍峨,那么这周易书院表现的则是浩然。 天下正道之源流,镇压京城,制约皇权,同时威慑天下邪魔,不敢动弹,这就是洪易要把周易书院建在玉京城外百里内的原因所在。当然洪易内心深处更有一个隐秘的心思,就是压旁边的玉亲王杨乾一头,让他晓得自己早已今非昔比,不是他可以随意折辱的存在了。 “文理书院!正河书院!四季书院!大礼书院!正阁书院!天涯书院!大罗书院!月华书院!到!” “梵子书院到!”“王子书院到!”“孙子书院到!”“吴子书院到!” ......... 数十位书院的院主,还有他们的弟子,都正襟危坐,待在了迎宾大殿之中,济济一堂,大殿非常的宽敞,倒也坐得下。 第七十八章 走火入魔 杨乾坐在绿柳山庄的田地上,赤脚麻袍,沾着泥土,眉眼间全是笑意,杨乾虽然不曾前去周易书院,但是眸子却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看着高朋满座,名士云集的迎宾大殿,想起了《桃花扇》里的套曲《哀江南》的一段唱词:“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果然,在众位贤士大儒落座之后,四季书院的院主黄天波就突然发难质问起了洪易。 “听说洪易你要编着易经?自己又做了乾坤二卦,来解释天地。我今天想要来讨教讨教。你做的乾卦,解释上苍之道,首先是乾,元,享,利,贞!是不是?” 黄天波语气朗朗,传遍整个大殿,也让整个大殿的大儒都听得清清楚楚。 洪易早就有所准备,理学八大书院今日居然都来了,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机发难,考教自己学问,对此倒是坦然。 “不错,易经乾卦,乾,元,享,利,贞!是我所做!” “难道黄院主觉得我用这是个字解释乾道不对吗?” 黄天波神色一正,站起身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洪易的身前,眼眸中全是不认同,厉声驳斥道。 “自然不对,我问你洪易,利,为什么在乾道之中?君子尚义,小人尚利!你把利字放在乾道之中,是说天道是小人?简直荒谬!我看你这利字,必须得改为义字,乾卦之道,元,享,义,贞,这才是天道的完美解释!莫非洪易你尚利不尚义?也要天下人和你一样成为小人不成?!” 黄天波的反驳声音十分凌厉,语气也是严厉异常,直指洪易是个小人,所着作的《易经》乾坤二卦,乃是小人之道。这指责就如山一般沉重,当头压了下来,打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在场的许多都是大儒,书院院主,熟读经典,学问精深,对于儒家利义之争,也是了然于心。 利义之争,这是一个千年都难以争论出来的题目,是君子和小人之间的划分,也是诸多辩论家的忌讳。因为一个辩论不好,就会身败名裂,成为小人,永世不得翻身。 现在黄天波一下抛出这个尖锐的问题,乃是杀手锏,相当于一上来,就要见高下、分生死。 杨乾坐在田头,耳中听着黄天波对洪易的质问,不由的摇摇头,这个问题派怕是难不住洪易,他实在是低估洪易的能言善辩,今日理学怕是要一败涂地了。 果然,洪易听到了黄天波的质问,发出了荒谬的笑声,直接反驳道。 “我这易经,乾卦,写的是天道,但是比喻的却是人道。天道是君子之道,所有才有‘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个卦词。” “元者善之长也,享者嘉之会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我这易经之中的利,并不是利益的利,而是有利的利,君子利于万物,方能与义相和。元、享、利、贞,是君子四德,天人之道。你书都没有读明白,就随意指责?这才是小人之见识!” “你这是诡辩之道,小人作为!” 黄天波脸色一变,本来他想把洪易引到利义之辩这个千古疑难之上,却没有想到,洪易煎这样轻轻松松的闪避了过去,把自己的准备都落空。 “你说我是小人?天下百姓,多有冻死缓死,你终日饱食,白眼旁观。如今我将自己所学公之于众,行教化之事,让百姓知礼懂义,你居然还来阻拦,说什么利、义之争?阻止我行此大义,你才是伪君子,真小人!” “我着作文章,百圣诸子都鸣唱相和,诸子百圣都认可我的大义,也敢与我谈君子小人之道!” 洪易先声明,自己的易经中的利,不是利益的利,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任何辩论都伤不了他的分毫,攻击不到他的《易经》。更为厉害的是,洪易搬出了诸子百圣当做护身符,简直是真理,言辞犀利,让黄天波无从反驳。 黄天波脸色一变,一会儿蜡黄,一会儿又鲜红,一会儿又绿了,在弹指之间变幻了好几种颜色,一团光火从念头之中烧起。 “噗!” 四季院主黄天波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走火入魔,灵魂记忆完全被心火燃烧,一下失去了气息! 修道读书之人,成就越高,心魔也就越大,一旦走火,轻者道术全失,重则直接身死道消。黄天波被洪易的辩论中哑口无言,心魔心火一起燃烧,气绝身亡! 这是道心被破,走火入魔而死,和被人打杀不同。在场的诸多大儒也都是修行极为高深之辈,个个学问经究天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仍旧忍不住脸色变化。,议论之声纷纷,让人唏嘘。 “学问越高,心魔越重,智慧越大,烦恼越大,不得不防啊。” 四季书院的弟子听着这众人的议论声,再看着众人异样的眼光,个个都面如死灰。他们的院主黄天波被当场辩论得气绝身亡,这可是千古丑事,读书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名声,名声比起性命来要重得多,现在四季书院的名声已经失去,个个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走火入魔走得好,这样的局面,你下了不台,只能一死了之了!” 洪易眸中满是寒光,对黄天波的失望没有一丝的怜悯,更多的是一种快意,脸上带着一丝的嘲笑讥讽,不自量力,也敢前来诘问自己的学问,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洪易完全没有了君子的仁爱爱人之心,心里全是算计和名利,和乾帝杨盘、洪玄机、冠军侯杨安等人变得一样目中无人,霸道横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哪里是圣人,更多的是天魔心性,自私自利,冷酷无情,洪易才是真正的走火入魔,走入了魔道,而不自知。 第七十九章 大势所趋 就在这时,四季书院之中,突然一个弟子走了出来,刷的一下撕下自己的半边白布衣襟,捆在头上,当作孝纱。 这个弟子走到了黄天波的尸体前,弯要将其抱起,神色悲痛,眸中有着坚定和坚毅,站起身来,看向了冷眼的洪易,沉声道。 “亚圣今日一言,我等甘拜下风。我四季书院的确是大义不够,恩师的不全,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弥补改正,恩惠百姓。不过今日之辩,导致我师身死,等数年之后,我四季书院一定会再来和亚圣讨教一番!” “他是黄天波的八弟子,叶涛,诗词吟唱很有一份功夫。” 在场很多人都认出了这个叫做叶涛的弟子,毕竟四季书院也是理学的八大书院之一,院主弟子自然被人熟知。 洪易看着眼前的这位四季书院的弟子,眸中闪过一丝惊奇,暗暗思忖。 “这个四季书院的弟子倒是有担当,有情义,能够当机立断,挺身而出,倒是气度非凡,四季书院怕是传承不断,不会衰落,倒是一个麻烦!” 只是,现在毕竟是周易书院开张之日,众位大儒贤士在场,洪易倒也不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不然他的名声就要臭大街了,学问之争,不能通过武力来争胜负,不然和那些武道圣地有何区别,到时候,洪易要面对的就是天下士子的口诛笔伐,遗臭万年了。 不过洪易倒也不怕,他暗自思量着,编修《易经》之后,周易书院可以肯定会为天下正道之首,梦神机的太上道都是邪魔外道,也的确是不在乎这些小小的麻烦了。 “难得四季书院还有如此人才,你好好回去修德吧!自身大义做到了,为百姓谋得福利,以后来我周易书院,照样以礼相迎。” 洪易表现的十分大度,对着叶涛一番鼓励,欣然接受了对方的说法。 叶涛也不管洪易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抱着院主的尸体,微微弯腰,表现的十分的知礼,毫无可以指责的地方,环顾了一周众人,敬声道。 “我四季书院告辞!” 叶涛抱着恩师的尸体,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眼中的悲痛和深沉深藏,转身向后走去,众位弟子闪开一条道路,紧随其后,向着周易书院外走去,将恩师的尸体安置在了马车之上,一股悲愤让人感同身受。 一场辩论,直接气死了四季书院的院主! 黄天波刚刚已经试出了洪易的言辞之犀利,无可阻挡。此时,山河书院的院主、文理书院的院主等等理学宗派,以及洪玄机交好的十几个大儒和他们的弟子此时,也都沉吟不语,不敢直面洪易的锋芒,心下有了顾忌。 谁还会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出来和洪易较量? “呼呼呼呼……!” 山风不断的发出压迫的声响,直直的吹进了迎宾大殿之中,让山河院主这位手拿折扇的大儒,顿时觉得有些压力,对面的洪易当真是滚滚大势,不可阻挡。和他一样的,理学宗派的大儒,哪一个不是心灵通灵的人,自然知道如今的洪易乃是大势在身,不可抵挡,自己等人如果出头,难免会成为螳臂当车的笑话,还不如忍辱负重,暂退一步,等待日后时机。 “亚圣气度恢弘,学问精深,我等拜服!” 理学的众位大儒纷纷对视一眼,了然了对方的想法,同时躬身认输,算是暂避风头,将名声让给了洪易这位亚圣,为其添了三分大势。 其他的大儒贤士见状也是纷纷对视一眼,明白了大势所趋,不可阻挡的道理,纷纷跟着躬身恭维着洪易。 “亚圣日后就是文坛泰斗,正道领袖,我等甘拜下风!” 自此洪易算是成了读书人的领袖,掌握了大千世界的口舌,在无人胆敢质疑他的地位,只要等到《周易》编写成功,他就是真正的圣人了,必然会和中古诸子并列,言行也会成为大千世界的行事准则,到时候,他自然可以站在大义道理的高峰之上,对所有的敌对之人进行抨击,让其名声扫地,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洪易想到此处,心中暗暗得意,志得意满,眸中全是桀骜,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绿柳山庄,暗暗思量。 “不要着急,《易经》成书的时间就快了,自己且先忍耐几日,等到时,自己成就了名副其实的圣人,必然要让杨乾声名尽毁,以报前几次,杨乾对自己的折辱之仇,让他知晓自己的厉害!” 理学大宗的院主大儒们,这一表态,见众人都紧随其后,知道自己吃亏大了,从此理学怕是要没落了,心学将成为儒家显学,但是现在却没有一点办法。 “众位都是大儒贤士,今日也深明大义,知晓大势,我们将合力儒家推向了巅峰,正所谓一念之下,人人为圣,不如,就将这座大殿改为众圣殿,诸位认为可好?!” 洪易心中一动,眸中神光大作,死死的盯着众人,看众位大儒贤士都没有人出头反对,满意的点点头,总算是感受到了一言九鼎的感觉,举起手来,真气一弹,顿时迎宾大殿堂上的牌匾,立刻变成了“众圣殿”三个大字。 他这一举动是要把自己炼制的神器“众圣殿”名头彻底打响亮,确立千古未有的正道法宝的地位。 一件法宝,名声流传,也是一种精神的力量,非同小可。洪易今天把“众圣殿”的名头打响了出去,从此之后大千世界,千古流传,为正道第一,那就可以凌驾在造化之舟上了。 “名气大也是一种力量,而且是非同小可的力量,洪易此举真是厉害,是给自己的法宝正名分,名分为先,的确是厉害。” 谢文渊,芸香香等知道洪易底细的人,听见洪易这话之后,心中一震。 “众圣殿今天流传了出去,千古流传,不知道要引起多少神话传说,从而在百姓心中产生信仰,那信仰的念头,就会被吸纳,威力大增,更是将众圣殿立在众多神器之上,厉害,厉害……” 第八十章 儒门正宗亚圣 今天的事情,肯定要流传千古,在仕林和百姓之中口口相传,“众圣殿”又怎么不会成为正道第一法宝? 管他什么造化之舟、永恒国度,在这样的名分面前,首先就弱了气势,什么是王师?什么是王道,正了名分之后,就是王道。 谢文渊、芸香香等人都知道,今天的事情为众圣殿正名分,虽然不能够增添法宝一丝一毫的威力,但却在精神本质上极大的升华了。这是一种淬炼法宝的无上神道!和神灵的信仰知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以吸纳百姓的信仰念头,将众圣殿的玄妙再增几分,其中的意境,玄之又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众圣殿?的确是好名字,一念之间,人人为圣。咱们今天所做的,也的确是效彷上古圣贤。不过此情此景,得有流传千古的好诗才能配合,亚圣文思慧绝天下,可否为今天的情况吟一首诗?” 文理书院的院主终究是心有不甘,突然开口道。 他出招了,但是却不敢辩论,分高低胜负,只是直接让洪易吟诗。 “哦?” 洪易看了文理书院院主一眼,昂头挺胸走了几步,睥睨众人,笑道。 “我以儒门心学起步,凡事只讲问心无愧。问心无愧,则心中自在,没有恐怖忧愁,君子坦荡荡,却不是用纲常理学来规矩,心变则无常,怎么都不是规矩可以限制住的。” “既然如此,咱们还听亚圣的诗。” 山河院主唰的一下打开了折扇,准备等洪易吟诗之后立刻就进行攻击。 洪易深深的看了山河院主一眼,看得他一个咯噔,吓得倒退了一步,洪易这才走了几步,准备作诗,殿堂之中静寂无声。 洪易走了七步之后,停下来吟道。 “来去自在任优游,也无恐怖也无愁,众圣殿中俱坦荡,大千之处没春秋!” 这一字一音,字字都凝结成形,飘荡在大殿之中,人人听了之后都觉得真的能够把握住自己的心,心自在,没有恐怖和忧愁,如君子一般坦坦荡荡,大千世界之中的春春秋秋时间渡过,都已经在了心外。心外无物,不计时间,不增不减,不生不灭。 山河书院的院主喘了几口粗气,硬是找不出这首诗词之中的毛病来。 理学宗派的院主,此时都沉默了,不但是他们沉默,其余的大儒也都沉默,咀嚼着这首诗的意境,都觉得受益匪浅。 突然之间,谢文渊麾下的大弟子,浑身一震,全身就散发出了一股生死无常,看破屏障的味道,居然在这一下,修成了道术之中的鬼仙。虽然这个弟子,从来没有出窍过,内养精神,但是他现在心念通达,运神出窍之后,立刻就是鬼仙。 这一番的变化,在读书人的修养之中叫做内养成文思。这样的人,做的文章,那就跟方圆一样,字字珠玑,灿烂如锦绣。 看见这样的变化,众人更觉得洪易的诗的确是做得玄妙,道尽了心念坦荡的奥妙。 “众圣殿中俱坦荡,大千之处没春秋……好一个众圣殿……” 诸多大儒都赞叹道,就连四大圣贤世家书院的院主也不得不佩服出洪易的厉害。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个声音传达进了大殿之中。 “亚圣今日得大势所趋,周易书院不日就要成为天下第一书院,实在是可喜可贺!” 李神光身穿儒袍,风度儒雅,身周亿万毛孔之中冒出了莹莹白光文气,在周身外组成了一篇篇灿烂文章,华音乐章隐隐在众人的耳边响起,文气充斥整个众圣殿,眸中有着史书长河,众生沉浮,顺流而下,历史厚重的气息迎面冲击而来,让众人纷纷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这位大乾的礼部尚书,这是亚圣境界! 李神光在这段时间内,终日里向绿柳山庄的杨乾请学问,将所有的政事都放到了一旁,全心全意的求学讨教,全神贯注的增进智慧,学习知识,像是少年时求学一般虔诚。 杨乾见他如此,也是有心成全,终于是拿出了真本事,每日为李神光讲道一个时辰,又抽出了一个时辰,专门为李神光答疑解惑,并且动用了神通,带他畅游历史长河,终于使得李神光境界大进,智慧大增,成就了亚圣境界,如今比之洪易的圣人之境也只是差了一线。 而且如今洪易并未真正的度过七重雷劫,所以倒也谈不上比李神光高上多少。 李神光已经从杨乾那里得到了指点,知道《易经》的编修乃是大千世界的千年文运汇聚,如果参与其中,可以得到儒门气运相助,使得境界更进一步,所以不想和洪易发生冲突,节外生枝。 只是等到了洪易占据了大势之后,李神光这才登门拜访,为的就是加入《易经》的编修,想要借助这次千载难逢的的契机,吸取儒门各宗各派的知识智慧,成就圣人之境。 在场的许多大儒,书院院主,看着李神光身上的异象,心中涟漪陡升,大家都是儒门大儒贤士,低头不见抬头见,即使未曾蒙面,也曾听过对方的名声,自然知道李神光不过是儒门的大儒境界,智慧学问比之谢文渊要差许多,如今怎么成就了亚圣境界,而且看起来,文气毫无虚浮之感,反而根基夯实无比,比之洪易的文气都要厚重精纯,境界也差之毫厘罢了,如何不让他们惊讶震惊。 而且令他们最惊奇的是,李神光没有神魂出窍,修炼任何的道术,走的乃是诸子百圣的道路,儒门最令人敬仰的正道之法,积累智慧,增强底蕴,厚积薄发,等到有朝一日,悟道成功,顷刻间成就圣人之位。这一点即使洪易也未办到,走的是道术修炼的道路,文气不纯,不是儒门正宗。 洪易面上不显,但是眸中闪过一丝不快和担忧,他自然知道自己和李神光的区别,自己乃是修炼道术增进境界,在儒门众人看来,乃是以外道旁门成就的儒家亚圣之境,和李神光这种只读书不修道的儒家正宗门徒相比,名不正言不顺,这下子倒是麻烦大了,如果李神光发难,他今日得到的儒门大势怕是要失去大半了。 第八十一章 梦神机的战书 洪易看着走来的如上古圣贤的李神光,压下了心中的杂念,连忙迎了上去,躬身拱手就是一礼,恭敬的问候道。 “老师怎么来了,学生有失远迎,还请老师恕罪!” 李神光如今智慧通明,心灵通透,已经达到了知天命的境界,灵觉把握天道运转之灵机,隐隐感受到了洪易内心对自己的忌惮和厌恶,心中一叹,他虽然和洪易不是一个阵营之人,但是毕竟是他乡试和会试的座师,更是盯着洪玄机的压力,点了他的解元,更是在会试中为他保驾护航,也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弟子,如今洪易居然连自己都容不下了,已然是步入歧途,心中全是名利和力量,已经不是真正的求道之人。 李神光虽然心中对洪易的表现很是失望,但是面上丝毫不显,微微点头,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伸手扶住了洪易的手臂,将其拦住,寒暄道。 “你如今已经是正道领袖,文坛亚圣,如何还遵这些俗礼!” 洪易顺势起身,直起了腰身,扫视了一眼众人,这才正色对李神光回答道。 “学生虽然有些成就,但是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此生不忘,学生自然还是要遵循礼法的!” 众位大儒对洪易的作秀很是满意,纷纷点头,目露赞同之色,洪易身为儒门第一人,成就已经超出了李神光,依然可以对座师如此恭敬,可谓是圣人风范,士人的典范。 洪易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十分满意他们的反应,知道自己的先发制人已经取得了成效,如果接下来李神光还在自己着最重要的时刻,对自己发难,必然会受到众人的鄙视,毕竟老师如果在学生取得辉煌成就之时,予以打压,必然会落得一个嫉贤妒能,不能容人的坏名声。 李神光乃是一个赤城君子,心怀坦荡,洪易的算计也逃不过他的眼光,心中虽然不喜,但是也不愿计较,他不是来找茬的,只是想要借助修书一事,积累智慧,突破境界,所以直接说道。 “今日周易学院压服了各大学派,不日就将成为第一书院,再加上编修《易经》之事,我作为你的老师也不得不来凑一凑热闹,不知你可欢迎?!” 李神光温润的眸子中澄澈明净,全是坦诚和堂堂正正,让洪易心下一愣,不禁伸出了一丝的惭愧,但是紧接着就被他在心间抹了去,不留丝毫痕迹。 洪易看着莹莹目光的李神光,松了一口气,他明白了李神光的来意,并不是来抢风头的,而是想要加入到《易经》的编修之中,心头微微得意,即使李神光成就亚圣境界,依然要在自己主持的修书之事上低自己一头。 洪易倒是没有拒绝,毕竟他已经放言天下,任何读书人都可以参加这次的修书工作,李神光成就了亚圣,依然前来参加编修《易经》,比之谢文渊的支持更能增添他的威势和名望,心中权衡利弊之间,洪易颔首,连忙说道。 “老师如今也是亚圣境界,能够屈尊前来参加编修《易经》,自然是让学生不胜荣幸,怎么会不欢迎呢!” 李神光微微点头,和洪易寒暄了一会,就不再喧宾夺主,准备落座,将场面再次交给洪易。 本来洪易坐在众人的正位之处,下首第一位乃是谢文渊这位文坛大宗师,名望、学问、辈分年龄和影响力都压了众人一头,仅次于亚圣洪易。 如今李神光已经成就了亚圣境界,又是洪易的座师,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洪易和谢文渊,猜测李神光应该坐在哪里。 洪易心中虽然不愿让出主位,但是李神光毕竟是他的恩师,所以只能装腔作势,要将位置让给李神光。 李神光断然拒绝了,没有接受,倒是谢文渊真心实意的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李神光,李神光本来不想接受,但是挨不住谢文渊心诚,再加上儒家达者为先的传统,坐在了主位之下的第一把椅子上,众人这才收回了看好戏的目光。 洪易见李神光果然没有和自己争抢风头,心中的那丝忌惮和不喜,也澹化了几分,看向李神光的目光多了几分亲近,甚至升起了拉拢李神光的念头,想要将儒门彻底的变成自己的一言堂。 就在这些博学之士,谈经论典,高谈阔论之时,又有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传到了堂中,钻进了众人的耳中。 “洪兄今日成为文坛领袖,周易书院成为天下第一书院,实在是无上大才,苏沐佩服。” “太上道苏沐拜访!” 苏沐的话音刚落,院门外的守门弟子的传唱之声跟着传了进来。 洪易、李神光和众位大儒就看见了苏沐从远处的大道上走过来,到了大殿门口,止步不前,并未进入殿中。 “苏沐姑娘为何不进来?” 洪易见状,皱了皱眉头,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不解的问道。 “你们儒家群贤聚于一堂,我这个方外之人就不进来了,我今天是代表宗主,向洪兄下战书的!” 苏沐的这一句话,顿时激起了千层波涛,整个大殿内都是议论之声,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什么,苏沐来下战书?她说代表宗主下战书?那就是天下第一人梦神机要和和洪易赌斗?” “梦神机道术厉害无比,太上道法宝凌厉,这战书非同小可。” “太上洗耳,太上道那开派宗主乃是连盘皇都敢呵斥的人物,传承的道统,万年不灭,虽然不是儒门正统,但实力上却深不可测。” “传闻这洪易乃是梦神机妹妹的儿子,这梦神机果然是太上忘情,怕我们儒门联合起来,更加排挤道门的方外之人。” 如果说四季院主黄天波被直接骂死,在场的那些大儒还镇定得住,李神光成就亚圣境界来此,他们也还能不动声色,但是现在苏沐一出现,这些镇定的大儒就完全失去了修养的功夫,也忍不住大眼瞪小眼,甚至窃窃私语起来。 山河院主手中的扇子也捏得咯吱一响,显现出了内心的紧张。 第八十二章 居然还有一封战书 虽然说当前的形式,儒门势大,深入百姓人心,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道门在朝廷之中也占不到什么地位,在民间更是被许多读书人斥为外道。在场的许多大儒,书院院主,也都看不起道门,做诗词、写书抨击。 但是攻击归攻击,却并不代表他们都是目中无人的傻子。相反,这些大儒心目中比谁都清楚道门的实力,尤其是太上道教主,天下第一人梦神机的实力。 翻江倒海,纵横宇雷,炼化星辰,蒙蔽日月都可以说得过去。 威名挂赫三百年,甚至连老前辈都比了下去。 现在这梦神机乘着儒林大会,周易书院开张的时候,居然来下战书?这事情的轰动性实在是太大,只怕天下各方势力都会当作头条资料,仔细揣摩其中的关键之处。 一时之间,窃窃私语过后,在场的所有大儒都不说话了,甚至连理学宗派的诸人都看着洪易和苏沐,想要看看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苏沐的纤纤玉指上拿着一道锦书,不知道是什么蚕丝织成的,玉光莹莹,还没有展开,上面就显露出了一道运转乾坤,日月星辰都要为其旋转的气息来,这一定是梦神机亲自手书的战书,充满了太上独尊的韵味。 对于苏沐的突然来到,洪易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他心机深沉,喜怒都不行于色,强行定住自己的杂念,镇定的问道。 “苏沐姑娘今日代表太上道宗主梦神机,向我下战书?我自然得接下来了,只是不知道战书的内容是什么?” 苏沐微微一笑,扫视了众人一眼,入目多是大儒们的敌对排斥,只有一双温润目光没有丝毫的敌意,让苏沐微微一愣,多看了李神光一眼,这才收回目光,镇定自若的回道。 “自然是较量大道运转之手段。” “今天儒林盛会,我是道门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乃是颠之不破的真理,任凭你口舌滔天,舌灿莲花,也得要凭借实力来说话。道理,道理,先有大道的运转,才有理和法。” 大道运转之手段!那就是道术了!苏沐这几句话,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梦神机此次下战书的目的就是和洪易较量道术,众位大儒贤士眉头微皱,虽然他们都不一定和洪易一条心,但是毕竟是儒家内部争斗,太上道乃是外敌,自然同仇敌忾,对洪易有些担忧,毕竟梦神机乃是威震天下数百年的第一高手,就连皇帝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位。,洪易虽然天资过人,惊艳卓绝,但是毕竟修炼时间太短,怕不是梦神机的对手。 苏沐说完话,也不待众人反应,挥手一扬,手中的锦书一下就飞入了大殿之中,一下子张开,只见锦书之上,写着一行宛如日月运转,四季更替,亘古不变的大字。 “十年之期,五月初五,论道于南海!” 短短几个字,后面的署名是三个字,梦神机! 在场的大儒都看了,觉得这字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谁也无法挑剔,更无法评说,因为有一种天道苍茫,大道无情的可怕之感。 “这战书我收下了,十年之后的今天,我会准时迎战!” 洪易把手一张,五指如勾,射出五股璀璨真气,直接抓向了锦书,锦书之上光芒爆射,如炒豆子一般,但是却硬生生的被抓灭,落到了洪易的手掌心中。 苏沐看见洪易能够将自家宗主手书的锦书抓下来,目光一闪,脸上现出一丝笑意,赞叹道。 “看来洪兄法力大增,力量有所精进,看来在九渊神域之中得到了的娑婆宝树,已经被你都全部炼化了!不过十年之期,洪兄还请全力准备,否则洪兄的光辉,就只能照耀十年了。” 洪易眸光微闪,对于苏沐知道自己抢了天下第一妖空的婆娑道果很是吃惊,看来太上道的势力果然惊人,这么隐秘的消息,都能够知晓,实在是让人胆寒。 苏沐刚才透漏出来的信息,又震惊了许许多多的人。不过洪易自然是不在乎,自己的底牌越雄厚,地位就越稳固。 “十年之期,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长啊,一晃眼就过去了!” 谢文渊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对于洪易和梦神机的约战十分担忧。 洪易却没有说话,虽然接下了战书,但是他的心中也是没有把握,这今天下他忌惮的人中,这个太上道宗主梦神机位列前三,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操纵天下大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且梦神机的实力一直在暴涨,已经渡过了九次雷劫,,只差一步就能成为阳神境界。 “难道,还只过十年?梦神机就以为自己能够真正成就阳神,横才习天下一切,掌控所有?” 原来洪易以为,梦神机会定下三年之约,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定下十年。 这就说明了,三年内,梦神机和洪易如果斗法,还有些害怕两败俱伤,被洪玄机、乾帝杨盘等人渔翁得利。但是十年之后,梦神机就什么都不怕了。这是不是就表明了梦神机有着足够的把握在十年之间成就阳神! 三年之内,洪易有把握会成为造物主,但是如果说在十年之内,他可以成就阳神,那就没有一点把握了。 七次之后的雷劫,一次比一次强大。更为厉害的是,就算渡了九次雷劫,也不可能成为阳神,肉身必须要无限接近于粉碎真空,才有着希望。从雷劫高手到阳神,其中的门槛,比起造物主的门槛要大十倍大百倍! 阳神!神仙!是一个何等强大的存在,代表着修行的最高成就,大千世界之中最高的巅峰,岂是容易成就的!自从上古之后,大千世界之中,再也就没有了阳神。如果梦神机能在十年之后成就“阳神”,那么他就是自从上古圣皇之后,大千世界第一个成为阳神的人。 苏沐看着眉头紧皱儒家诸位贤人大儒,微微一笑,身形一跃,来到了半空,看向了周易书院旁的绿柳山庄,再次扬声道。 “太上道苏沐仅代表宗主梦神机,向玉亲王杨乾下一封战书!” 第八十三章 阳神?还是粉碎真空? “居然还有一道战书,而且是下给大乾玉亲王杨乾的?!” 众位大儒本来以为苏沐要离开了,突然听到殿外传来的声音,纷纷站起身来,走出了刚刚被命名为众圣殿的迎宾大殿,站在了大殿殿门前的高阶之上,抬头看向了半空中的苏沐。 苏沐也是心中发憷,她在来之前,梦神机专门警告过她,不要擅自闯入杨乾的居所,不然就是他也就救不了她,苏沐第一此见到自家的宗主如此郑重的重视一个人,自然杨乾实力深不可测,绝对不低于梦神机,所以苏沐才会在周易书院的空中向绿柳山庄的玉亲王杨乾下战书,不敢踏入绿柳山庄一步。 洪易也是脸色铁青,不敢置信的看着空中的苏沐,他没想到梦神机居然还给杨乾下战书。 杨乾在田头看向了苏沐,目光透过了距离,注视着苏沐,轻声道。 “梦神机终于有胆子面对我了,居然让你下战书了?!” 语气中多少有些对梦神机的轻视小觑,让众人纷纷震惊,不知玉亲王杨乾为何会说出此话。就连洪易也是眼中露出了好奇和震惊,他从未听说过,梦神机和玉亲王杨乾有过冲突,怎么听这意思,梦神机好像在畏惧玉亲王杨乾,甚至在他手中吃过大亏! 苏沐脸色一僵,她倒是知道一些内情,梦神机虽然败于了玉亲王杨乾的手中,有些丢脸,但是却也坦然面对,没有隐瞒此事,直言不讳的告诉了苏沐。 苏沐收敛了一些笑意,轻声回道。 “宗主当年在度过七重雷劫之时,败于玉亲王您的手中,算是当头棒喝,让宗主知耻而后勇,短短几年时间,就已经度过了九重雷劫,只差一步就可成就阳神境界,这才抹除王爷在他心中埋下的失败阴影,向您提出了约战!” 杨乾慢慢的站起身来,一股强大的气势升起,即使是在周易学院的儒家众位大儒贤士,也是感知到了一股乾坤造化,日月轮转的无敌气息,纷纷大惊,没想到大乾的这位玉亲王居然有着如此惊人的实力,心中再次升起了涟漪,思考是不是该向大乾靠拢一些。 “梦神机只是度过了九重雷劫,这点实力,他怕是不敢现在和我约战,所以他需要准备多长时间?” 苏沐童孔微缩,杨乾所说不错,宗主的确是没有现在就约战玉亲王杨乾,而是将时间向后推移了,随手一样,又一道锦书飞向了绿柳山庄,莹光比之洪易那道战书强了不止一筹,璀璨耀眼。 锦书飞到了绿柳山庄之外,就停滞不前,前进不得,锦书顿时光芒大盛,数千念头自锦书中飞出,组成了一道身影,身穿上古道袍,头戴道冠,古朴质拙,好似生圣贤在世,目光中全是冷漠无情,天道运转轨迹隐隐浮现,众人只是一眼,就知道了这人一定就是太上道宗主梦神机,威压天下数百年的天下第一人。 梦神机的神魂站在绿柳山庄之外的天空中,看向了后院农田之上的杨乾,朗声道。 “好久不见,王爷让我好找!” 当年杨乾将梦神机击伤,引来了众位高手追杀梦神机,并未留下姓名,让梦神机一阵好猜。 等到梦神机度过了追杀,成就了九劫鬼仙,动用了太上道的渠道,才收集到了杨乾的信息。 “恭喜梦宗主安然无恙,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短短几年的功夫,就连续度过了第八次、第九次雷劫,境界大增,炼魂成神!” 梦神机神眸之中闪过宙极神钟、太宇之塔,时空结合,推算着杨乾的信息,但是依旧一无所得,梦神机虽然早有猜测,眼中还是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自己已经是九劫鬼仙,依旧看不穿玉亲王杨乾的底细,这代表着什么,他自然清楚,比之九劫鬼仙更强的只有阳神和粉碎真空的强者,看来这位大乾的玉亲王怕是已经成就了粉碎真空的境界,堪比上古圣皇。 “依旧比不得王爷,所以梦某大胆,想要约在二十年后和王爷一较高下!” 杨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打量了几眼梦神机,暗暗摇头,看来自己和梦神机这一战是不可能了,梦神机虽然如今修为远超洪易,但是十年后却绝对不是洪易的对手,哪里还能和自己再次一战。 想到这里,杨乾心中的战意散去,意兴阑珊的敷衍道。 “知道了,没事,我就先忙了!” 梦神机自然感受到了杨乾的变化,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但是见杨乾已经答应,倒也没有多想,念头破空而去,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锦书慢慢滑落虚空,杨乾伸手一招,将其拿住,也不理会周易书院中的众人,再次埋头照料起了地上的龙牙米幼株。 苏沐见杨乾手下了锦书,自家宗主也已经现身,自己算是完成了任务,顿时撕开了虚空,遁走了。 洪易皱着眉头,看向了绿柳山庄,心中暗暗思量。 “梦神机有把握在十年成就阳神境界,所以才和我约战,但是如今却又准备二十年后和杨乾约战!” “难道在梦神机的心中,即使是成就了阳神境界,依然没有把握战胜杨乾,那么杨乾究竟是什么境界?!” “阳神境界?还是粉碎真空境界?” 洪易心中杂念丛生,即使是他如今已经彻底的迈入了圣人之境,依旧不能用智慧斩灭这些杂念,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对,杨乾没有修炼道术,所以不会是阳神境界!” 洪易心中渐渐推出了真相,脸色沉重,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就了圣人境界,又获得了正道领袖的地位,执掌儒家,可以压过玉亲王杨乾一头,如今看来简直是诸子百圣面前卖弄文章,活活像个小丑。 洪易心中更是对玉亲王杨乾多了几分怨恨,恨他既然已经是粉碎真空的境界,还要瞒着,导致自己在他面前一通乱秀,丢尽了脸面,洪易甚至觉得,杨乾是在故意针对他,将他的表现当做猴戏看,怨气和怒火忍不住的升起。 洪易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定要在十年内成就阳神境界,战胜梦神机后,再和玉亲王杨乾一较高下,将自己所受的耻辱尽数讨回! 第八十四章 充满诱惑力的藏书 梦神机和洪易约定了十年后决战,一方面是担心自己和洪易之间的争斗会造成大乾的渔翁得利,但是也代表了他对洪易的看重,希望洪易可以在十年间成长到和他匹敌的境界,将洪易当做磨刀石,只要战胜了洪易,必然可以境界更近一步,到时候在用十年的时间积累,希望而是二十年后可以和杨乾一较高下。 理学八大书院之人看着洪易脸色,心中一喜,如今看来洪易怕是很难在十年后赢过梦神机,毕竟对方可是威压天下数百年的第一人,也嚣张风光不了多尝试时间了。 李神光也是怔怔看着旁边的绿柳山庄,心中泛起了一丝担忧,他虽然知道杨乾乃是圣贤境界,但是对杨乾的真正实力并不清楚,因为他从未修行过,只是一心钻研学问道理。 且不说李神光对杨乾的担忧,理学各派的书院院主对视一眼,向着洪易提出了告辞,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洪易冷眼看着离开了理学各宗派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和阴毒,这些人都是他的敌人,不能让他们一直在自己身边蹦跶,洪易心中暗暗思量。 “我还是需要想些办法,他们若不身败名裂,我就该身败名裂了,如此伪君子道学家,若是不扫除干净,乾坤怎么清朗?不过还有一个最大的道学家,洪玄机不扫除,若他不身败名裂,我心难安啊!” 洪易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嘴角挂着几分冷笑,静静不语,一时间众圣殿前陷入了沉默的境地。 “亚圣!今天我们众人盛会济济一堂,并非是为了吃吃喝喝。咱们事不宜迟,就安排开始修书吧,本院已经带来了藏书三十四万九千册,其中大部分都是记载上古占卜,龟甲,预测未来之说,亚圣着作易经,就是为了把握人道未来变化。亚圣有一本未来无生经,也是掌握人道变化的,不知道可否展示出来,能让我们修书的时候参考?” 重阳书院院主一句话,顿时激荡起千重浪,所有的人都热切的看向了洪易,眼中闪动着明亮的光芒。 洪易得到大禅寺密典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大禅寺三经,过去弥陀,现在如来,未来无生,三大秘典都是绝学,可谓是人人都垂涎的绝世秘籍,自然想要知道洪易究竟会不会将这这些秘籍公布。 杨乾随手将梦神机的战书扔在了一旁,再次坐回了田间地头之上,突然听到了重阳书院居然带来了三十四万九千册藏书,顿时眼睛一亮,他虽然将皇室的藏书全部熟读于胸,但是对各大书院和世家的藏书却从未看过,虽然其中必然有着重复的书籍,但是只要有十分之一不同的典籍,对杨乾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而且紧紧是重阳书院就有三十多万册的藏书,这么多的书院世家,带来的典籍必然是汗牛充栋、数不胜数,这是多大的一笔智慧财富,实在是对杨乾新引力太大了,简直比什么神功秘籍都有诱惑,让杨乾都忍不住想要看看。 杨乾眼珠子不停的转动,心中打起了歪主意,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观看这些各大世家和书院的典籍藏书。 洪易闻言得意一笑,深深看了众人一眼,用一种缓慢而又坚定的语气说道。 “未来无生经,并不在我的手中,而是在当今圣上的皇家藏书库中。” “不过我却是知道其中一部分经文,在编修易经的时候,自然会写出来,让诸位参考,此时编修易经,乃是千古盛会,诸位切不可藏私,我也不会藏私。不过神功典籍,不能轻易示人,我们当融入易经之中,让有心人坚持正道者从其中细细去领悟。” 说话之间,洪易用手一划,这迎宾大殿的中央,陡然多出了一道巨大的空间之门。 空间之门内,是一个更大的大殿。 这就是洪易的神器众圣殿外面的迎宾大殿,正是这众圣殿的一部分元气所化。 诸位大儒一惊,迎面就看见了五百根天龙之柱,耸立在大殿之中,一个个都看到了大威祥云,感受到了上古天龙的生活气息,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洪易。 “这就是真正的‘众圣殿’,诸位我和一起修书的地方,是周易书院真正的核心机要之所在。能进来的,只有诸位书院院主,还有硕儒贤者。” 洪易看见进来的一干大儒,包括四大家主都心中震惊,知道自己所作所为达到了理想的效果,已经震慑住了众人。 这“众圣殿”自然不会全面开放,开放的只是一个大殿,方圆百里的空间。其余的太极雷池、藏宝库等隐秘的地方,都已经隐藏在了层层叠叠的时空大阵之中。 “众圣殿“现在收发由心,想开放什么都开放什么,所有大儒只要在其中,一举一动都能够让洪易知道。 “那是,摩诃金刚般若波罗蜜多之道!” 突然之间,梵家家主禁云涛指着大殿苍穹之上,无数流动的金云圣辉之中,一行行若隐若现的字体,震惊道。 “什么?” “哪里?” 众人都朝大殿苍穹上望去,也看见了那些若隐若现的字体,但是总是看不清楚,断断续续。知道这是洪易的神通,只把经文显现出了小小一部分,勾人心思。 “不错,就是上古圣皇元传下来的彼岸之道,诸位若在修书的时候不私藏,我洪易自然也不会隐藏这经文的奥秘。”洪易道。 “好,好,好!”梵云涛眯着眼睛道∶“我就把我梵家的六道梵书,贡献出来。” “六道梵书!” 重阳院主,正气院主等等许多大儒眉毛勐烈跳动,却没有想到这梵家家主这样大的魄力。 “我也把我王家的经卷,凤凰涅磐卷贡献出来。”王家家主王灵止思考了一下,目光闪烁道。 “我也贡献……重阳真经!” “我也贡献……正气卷!” 一时之间,诸多大儒再次纷纷表态。 第八十五章 众圣殿中的杨乾 “嗯!不过诸位的典籍,只要经文理论,具体的道术武功,还是得斟酌三分,咱们编修易经的具体,乃是最高机密。那易经经文,也要含而不显……否则让朝廷、理学宗派得到之后,也是祸害不小。”谢文渊道。 李神光脸色一变,深深的看了一眼谢文渊,看来这位百岁之龄的文坛大宗师,心中对朝廷怨怼甚深,屁股更是坐在了世家的阵营,心中并无君父。 “不错,咱们典籍,都是各门各派的绝学,全部贡献出来,也未免泄露天机,只要经文理论,才是正道。”重阳书院院主道。 瞬间,洪易利用摩诃金刚般若波罗蜜之道,就再次把诸多大儒紧密团结起来,起码现在已经是一个整体了。 “这众圣殿之中,有着我采集九渊神域之中,最为隐秘的长生真气,足可以延缓时间,延年益寿。” 洪易一句话,顿时让诸多大儒,更加的心中欢喜。 当日,庞大的编修《易经》工作,在周易书院,众圣殿之中,缓缓拉开了序幕…… 一部部的典籍,许多上古密卷、研究占卜、龟甲、丹词、星相、三教、九流、农桑、种植、医学、建筑、礼仪、音乐、药物、地理、风气、水气、四海秘闻、上古纪录,都不停的向“周易书院”的众圣殿之中汇聚起来。 一部部的经书,抄录着,融合着。 诸多大儒,还有成百上千的贤者,都安心居住在了周易书院之中,整日研究学问,完全沉浸到了着作易经的过程之中。 整个大乾天州,数百位大儒,还有麾下的成千上万贤者,更有数百万卷的书籍、秘典,全部运送而来,其中的知识量有多大? 李神光不断的学习着,一天天的就感觉到了自己念头之中,充满了知识,这些知识又不停的融合着,发生着变化,汇聚成了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智慧。 大千世界之中的一切,人文、历史、地理、天文、宇宙、时空、人心、物种,都完全印入到了李神光的心中。 杨乾倒是也不闲着,一边照顾培育龙牙米,一边偷偷的熘进了众圣殿,躲过了洪易的监视和查看,在众圣殿内部开辟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每日里偷偷的阅读着各大学派和千年世家的藏书,收获更是匪浅,甚至远比身为《易经》总编的洪易收获更大,毕竟洪易编书只是更多的抱着一种功利性,想要完善自己的修炼之道,而且知识、见识、智慧和境界都要比杨乾相差太多了,所以感悟收获自然不同。 “那本《乾坤概览》呢,你们谁看见了?” 谢文渊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看向了身边的众位大儒贤士,有些郁闷的问道。 这段时间,大家都全心忙于编书,全神贯注的投入,使得众人的智慧和学问都有所增进,但是也出现了一些麻烦和不便,比如这数百万册的典籍藏书,再加上成百上千的人,所以,经常出现一本书不知放到哪里去了的困扰,总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寻找良久,才能再次找到自己需要参考的藏书典籍。 众位大儒和贤士都坐在桉桌之上,手里拿着典籍和毛笔,埋头于工作中,闻言头也不抬,直接回答道。 “没看见!” “不知道!” “现在不用找了,反正到时候自然就会出现了!” ....... 众位大儒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这数百万册的典籍和藏书,毕竟乃是一个庞大的数目,摊开的书籍随处摆放,到处都是书籍,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众人也不在意。 谢文渊皱了皱眉头,叹息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周围杂乱而又繁多的书籍,颓然放弃了现在寻找《乾坤概览》的打算,再次将手边的一本书拿了过来,再次低头埋首于进了书山瀚海之中。 李神光看众人都再次投入到了编修之中,抬起了头,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眉心,小心翼翼的迈过地上随处摆放的杂乱书籍,免得践踏在了上面,李神光作为一位真正的读书人,自然对书籍十分珍惜爱护,不愿损坏了书籍。 李神光在众圣殿中慢慢的散着步,双手背于身后,心中无穷的精义智慧流淌而过,有些苍老的眼眸中闪过睿智之光。 李神光自从来到了众圣殿中进行修书之后,遍览群书,智慧大增,境界精进,如今已经摸到了圣人境界的边了,李神光隐隐感知到《易经》成书之时,他必然可以踏入到圣人境界,到时候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度过七重雷劫,成就造物主境界,成为大千世界的巨头,堪比诸子百圣。 李神光境界高深,再加上这些日子好像书籍找不到的情况多了一些,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所以这才走出了修书的殿堂,在洪易的众圣殿开放的区域里随着自己心中的感应,慢慢的闲逛着。 洪易本来也正在思考典籍中的知识,积累智慧和境界,突然察觉到了李神光的踪迹,将目光投向了李神光,见他只是随意散步,并未有任何其他的异动,也就不在意了,再次投入到了《易经》的编纂中。 李神光灵觉中有着一种奇妙的感应,他不知这感应从何而来,顺心而为,被冥冥之中的的感应驱使着走到另一处藏书室,这里倒是没有任何的人,他走在书香墨韵的藏书中,突然耳边传来一丝异响,李神光眉头一皱,倒也没有迟疑,向着声音响动处走去。 “吸熘!这猴儿酒真是够味!” 杨乾躺在自己自制的躺椅上,仰头将葫芦中的陈酿猴儿酒饮了一口,惬意的舒了一口气,翻了一个身,将葫芦放到了长椅旁的桉桌上,拿起了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再次看向了手中的书卷,十分的悠闲闲适。 李神光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玉亲王杨乾,不敢置信的再次用手擦了擦眼睛,重新向前方看去。 杨乾已经转过身了,看向了李神光,倒是丝毫没有意外,直接伸手招呼道。 “过来坐,这里有糕点和美酒,尝尝?!” 第八十六章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偷 李神光瞪大了双眼,看着脸上言笑晏晏的玉亲王杨乾,迈动了僵硬的脚步,来到了杨乾是身前,定定的看着杨乾,惊讶异常。 杨乾在躺椅上直起身来,挥手一招,一条方凳就出现在了李神光的身后,李神光回头看了一眼,直接坐下,将心中的讶异压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笑问道。 “王爷,这里可是洪易的神器众圣殿,您是怎么进来的?” 杨乾目光看了一眼李神光,再次投向了虚空,看到正在沉浸在典籍中的洪易,随口答道。 “众圣殿虽然是洪易的神器,他对其中众人的一举一动也是了然于心,但是毕竟境界实力差了点,拦不住我,随便动点手脚,就可以将他念头欺骗过去!” 李神光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倒也不纠结这些事情,而是将杨乾斟满的一杯猴儿酒,举起饮了一口,微微点头,十分满足,这才问道。 “王爷,您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和手段,到众圣殿想要做什么?” 杨乾也不隐瞒,将手中的书籍在李神光的眼前晃了晃,一脸坦然,好不扭捏的说道。 “能够干什么,洪易这众圣殿中,又没有什么能让我看得上眼的?!” 杨乾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众圣殿虽然只开放了百里方圆,其他的重要场所都被洪易隐藏了起来,但是在杨乾的眼中却无所遁形,不论是藏宝库还是太极雷池,都不放在杨乾的眼中。 李神光更是不解,睿智的双眸看向了玉亲王杨乾,眉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的问道。 “王爷你不会就是为了手中的书籍,所以才千方百计地的潜入了众圣殿吧?!” 李神光当然看清了杨乾手中的书籍名字,就是刚刚谢文渊道出寻找的《乾坤概览》,难怪众人都没有看到,没想到居然被杨乾这位擅自闯入者拿走了。 杨乾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有些气恼,又有些兴奋,眸中有着耀眼的光芒,朗声道。 “当然了,只有这些各大书院和圣人世家的藏书才能吸引我花些力气来这众圣殿,不然就是洪易邀请我,我都懒得来!” 杨乾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这些书院和世家十分可恶,当初我曾经也想要进入他们的藏书阁中看书,被他们毫不留情的就拒绝了,如今洪易不过是将大禅寺的过去、现在、未来三经拿出来,就巴巴的将所有的藏书都拿了出来,甚至那些圣人世家,将自己家族里的诸子百圣的手稿都拿了出来,实在是可恶。” 杨乾想到此处,就气不打一出来,因为大乾推行新政的原因,所以各大书院和世家都十分抗拒大乾,对出身皇室的杨乾自然没有好脸色,怎么可能让他遍览藏书。 杨乾气哼哼的咒骂道。 “这群书院和世家的大儒都是贱骨头,洪易不过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借花献佛,将大禅寺的绝学当做了噱头拿了出来,这些平日里清高,自命不凡的大儒贤士,就全部将压箱底的东西都卖了,真是让人气愤!” 李神光好笑的看着喋喋不休咒骂着洪易和世家书院的杨乾,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调侃的看着忿忿不平的杨乾,追问道。 “所以说,王爷您是来偷书的?!” 杨乾闻言顿时哑言,僵在了原地,脸上还挂着一丝讪讪的笑容,随即隐没不见,直接站起身来,跳着脚的看着李神光,喝声道。 “ 窃书!窃书不能算偷!再者说了,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 李神光看着不断狡辩的玉亲王杨乾,嘴角挂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沉静从容,智珠在握的玉亲王杨乾如此表现,心中反而觉得对方更加和蔼可亲了,和杨乾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李神光将调笑的神色收起,正襟敛色,正色道。 “王爷,梦神机和您的二十年之约,您可有信心?” 杨乾见李神光不在纠缠自己偷书之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听得李神光有些担忧的话,摆摆手,丝毫不在意的坐回了躺椅上,惬意的饮了一口酒水,无所谓道。 “梦神机不过是将死之人,他和我的约战,他怕是完不成了!” 李神光闻言,眸中闪过智慧之光,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杨乾的意思,有些惊诧的看向了杨乾,连忙问道。 “王爷的意思是,梦神机和洪易的十年之约,胜者会是洪易?!” 李神光脸上挂着一丝疑惑,虽然洪易的确惊艳,但是梦神机毕竟是镇压大千世界数百年的天下第一人,智慧惊人,境界高深,他怎么也不认为洪易能够胜过梦神机,但是却在杨乾的口中得到了这么一个令人惊诧的看法。 杨乾点点头,语带深意的说道。 “就像《易经》必然会经过洪易之手问世一样,梦神机注定了就只能是洪易的踏脚石,惨败在洪易手中!” 杨乾叹息了一声,梦神机不论是胆识、气度、境界、手段、还是智慧都是上上之选,绝对不逊色于洪易,可惜的是注定了失败。 杨乾深深看了一眼李神光,感叹道。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梦神机生错了时代!” 李神光闻言眼眸闪动,心中涟漪顿生,智慧真火燃起,心中不断的推演着杨乾所说,只是不知为何,他明明已经距离儒家圣人之境只差一步,却依然灵觉之中茫茫一片,一无所得,只得放弃了。 李神光终究境界高深,智慧修养远超以前,虽然一无所得,依旧不恼不燥,心中杂念尽消,重新变得沉静安定。 杨乾看着李神光的表现,满意的点点头,知道量力而为,不强求,不懊恼,也已经有了几分圣人气度。 “看你如今境界,怕是易经大成后,你就可以踏足圣人之境,可以考虑是否渡劫成就造物主了,至于渡劫之时的安全,你大可放心,我会亲自出手护法的,绝对不止于让他人干扰你成就圣人之境!” 李神光宠辱不惊,微微点头,他对自己成就圣人之境,已经有着绝对的信心,《易经》完成之时,他必然可以踏足圣人之境。 第八十七章 《易经》将成 大乾六十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春去夏来,夏去秋来,秋去东来,最后年关一过,到了大乾六十四年的五月初五,又是一年,这一年中,任何事情的平平静静。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但是儒林之中却并不平静。 天下的读书人,每隔一个月,都会知道那周易书院之中的《易经》都会多出一卦来。天下之人,三教九流,争先恐后的买卦, 就连许许多多隐藏在不知道哪个名山大扑,修真之士,也都会来到世俗之中,买上一本易经的卦辞,观察太极八卦之道,同时越看,就觉得其中的卦辞,博大精深。 《易经》这本书,逐渐的改变着天下格局。 大千世界之中仙、凡两道的情况。 “嗯,难怪乾帝杨盘、玉亲王杨乾等人这样的厉害,原来他们阅读了所有皇家书库之中的藏书,知识量之多、之广,融为一炉,产生的智慧,不可估量。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这易经的框架,基本上修好了!我也感觉到我自己的智慧,锤炼到了一个锋利到极点的程度。” 大乾六十四年,五月初五,洪易从大量的阅读之中清醒了过来,知道离梦神机的十年之约定,又近了一年。 这一年,他的法力没有丝毫的增长,道术也没有修炼,但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积累,实在是太庞大了。 洪易吸收了不知道多少知识,众多的书籍读到了深处,恍忽之间,有一种感觉,自己就是大千世界,大千世界就是自己。 因为大千世界之中的许多事情,他都在念头之中,许多奥秘对于他来说,都不是奥秘。他为什么就不是大千世界呢?已经有了几分阳神境界的风采,底蕴深厚,已经可以毫发无伤的度过七重雷劫了,有了九重雷劫鬼仙的智慧和积累。 此时,洪易心念一动,众圣殿之中的情况,全部都纳入心中。 许许多多的大儒、弟子,都在众圣殿一个独特的空间之中不停的思考着,书写着,这些一起编书的大儒,也自然是得益匪浅。 他们的念头不停的闪烁着,一股股智慧的火光,不知不觉的从身体上散发出来,竟然和众圣殿之中的众圣真气相互结合,不停的淬炼着。 众圣殿越来越精纯!越来越凝聚,许多大阵的运转之间,更加的紧密,结实,符合自然。 “好,好,好!想不到还有这份力量,本来众圣殿凝聚太极雷池之后,需要雷霆淬炼起码数百年,才能真正的坚固永恒!现在却想不到,这些大儒的智慧之气,比起雷霆还要有效果,编修易经一年,相当于雷霆淬炼一百年。” 洪易细细的体察着众圣殿的变化满心欢喜。 大乾皇宫,御书房。 乾帝杨盘手中拿着一本书,看内容明显赫然就是《易经》,洪玄机坐在乾帝的下首,也是沉吟闭目,一片默然。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乾坤坎离,巽震兑艮,好一个八卦易经!”乾帝逐字逐句的读着《易经》,眼中闪过无数的智慧之火,面色中有着动容,可见《易经》的出世,给他的震撼有多大,即使他和洪易是敌非友,也不得不对此书的出世感到欣喜,多次研读,受益匪浅。忽然之间,他全身一动,似乎是触类旁通,有所领悟,境界上有所突破,体表出现了五彩之光,接着收敛不见。 “想不到这易经,居然和未来无生经相通,让朕似乎是领悟到了很久没有突破的一重玄关!” “看来洪易将自己的这本《易经》说成是万古经王,诸子百圣所书无一人可以比拟,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奇书,倒也算不上自大之语!” “这本易经,蕴含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八卦,还有永恒刹那,至高无上的太极二字,更还蕴含了梵家的六道梵书理论在其中,还有上古各种卦象,太古预测未来的种种神通、词语,字字深刻,读起来要一个字一个的咀嚼斟酌,每每读一个字,刚刚明白一个意思,但是,第二次再读,又是另外一个意思,竟然是千变万化,光怪陆离,人怎么能修出这样的经书来?” 乾帝眼睛瞪大,一道神光射出,脸上还有着震惊之色,他怎么也想不通洪易究竟为何可以写出这么一本深奥奇绝的经典的,智慧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杨乾如果再此地,怕是就会不屑的翻白眼了,乾帝不知道原因,他可是清楚其中的内幕的,这是因为洪易本身就得到了诸子百圣的大半智慧,是诸子百圣的寄予厚望的棋子,得到了中古以来儒家的大半气运,自然可以写出《易经》。 “他洪易修这一本书,只怕是真正千古流传,万古流芳,日后名声盖过你我君臣二人了。” 乾帝将手中的《易经》放下,脸上挂着一丝沉重,洪易如今因为《易经》一书,必然会智慧大增,境界大进,更是得到了大千世界的众人崇拜,如今不仅是大乾,就连云蒙、神风、出云等诸国,都纷纷的研究《易经》一书,将洪易的声望推向了巅峰,可以说是在世的圣人了,比之乾帝这位中央之国的皇帝还要尊贵。 “万古流芳,也只是万古而已。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总有一天,这大千世界会天翻地覆,大限到来,生灵灭绝,那个时候一切传承精神都将断绝,这《易经》的光辉也就没有用了,而皇上凭借造化之舟,可以继续存在,传播教化。” 洪玄机丝毫不在乎洪易取得了什么成就,如今这个纪元即将到达末尾,如果不能出现一个超脱纪元,到达彼岸境界的人,世界必将重新来过,文明毁灭,众生皆没,万物灭绝,哪里还管什么学问智慧,必然将再次踏入蒙昧的太古时期。 第八十八章 君臣密谈 “那都是不知道多遥远的事情了,而且你那儿子洪易有众圣殿,他的拳意更是彼岸之桥,这样一来,大千世界毁灭,他依然可以将部分人收入众圣殿中,如此人也不会灭绝,他的易经荣光,便将亘古流传。” 乾帝叹了一口气,再次看了一眼《易经》,没有被洪玄机的话所安慰到,他即使可以凭神器之王借造化之舟逃过纪元终结,但是洪易也有着神器之王,必然一样可以逃过,不会终结在那场大灾难、大灭绝之中,《易经》也必然可以流传下去。 “那也未必,不说亘古,九年之后,梦神机就要杀死他。梦神机他九年之后,自认为可以修炼成就阳神境界,杀遍天下,唯我独尊!” 洪玄机一脸的冷漠无情,好似高高在上的的众神之王,俯视着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一视同仁,天道苍茫,和梦神机的气质有了几分相似。 “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洪易此孽子着成了《易经》,把六道梵书、过去经、现在经、暗黑录、正邪道果等等典籍的理念,全部都融合在一起成就了此书,有大智慧的人看了《易经》,必然可以或多或少的领悟出些道理来,如今大千世界之中的人文道术,再度提升了一个境界。” “臣已经预感到了,在今后的日子里,因为对《易经》的研读,必然会出现许多境界极高的修行者,而且会层出不穷,梦神机他怕是也难独霸天下了,所以皇上不必担心。” 乾帝杨盘澹澹一笑,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目光湛湛的看向了洪玄机,丝毫不担心的说道。 “你真的以为我会担心洪易势大难制,不说有着梦神机在,洪易完全不敢浪费一丝的时间,搅动风云,必然是争分夺秒的提升境界实力,全力修行,哪里胆敢分心!” 乾帝杨盘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复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让他骄傲而又忌惮的事情,良久才再次坐回到了龙椅上,单手躲着下巴,沉声道。 “而且,我大乾终究不是梦神机和洪易可以轻视的存在,不说你我君臣一心,联手之下,即使是梦神机也可以抗衡,即使我们不敌,大乾终究还是有可以镇压得了二人的存在!” 洪玄机神色一动,想起了一年前的梦神机约战的事情,不由想起了已经几乎消失在朝堂之上的那位玉亲王杨乾,忌惮之色一闪而过,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道。 “陛下是说玉亲王杨乾,他如今已经在绿柳山庄隐居一年多了,不曾露面,即使是洪易在他的山庄建立了周易书院,他依旧毫无反应,让人不知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居然可以容忍洪易风头压过他这位旧主?” 当初,乾帝将周易书院的建造地址封在了绿柳山庄的旁边,为的就是想要借助玉亲王杨乾之手压制洪易,并且用洪易将玉亲王杨乾的精力牵扯住,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玉亲王杨乾居然毫无反应,丝毫不在乎,洪易这位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叛徒名望大振,完全缩在绿柳山庄中,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一心就是种植培育龙牙米。乾帝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涟漪杂念压了压,脸上明显的多了些后悔之色,当初他因为忌惮杨乾的实力,将其从朝堂之上赶了出去。如今看来,怕是做错了,玉亲王杨乾虽然实力境界高深莫测,但是并没有夺位之心,不会针对自己这位父皇,终究还是顾念父子之情的,不然当初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将他赶出朝堂了。 只是如今大错已经铸成,乾帝杨盘也是高傲之人,自然不能低头认错,将玉亲王杨乾再次请出来,坐镇朝堂。 好在,玉亲王杨乾终究是乾帝杨盘的儿子,即使是二人有着一些龌龊,但是只要有着杨乾的存在,大乾必然不会衰亡,连天下第一人梦神机都不是他的对手,不敢和他决战,而是想要等到成就阳神境界后,再巩固修行十年,才敢约战,足可见玉亲王杨乾惊人的实力,已经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当初乾帝将其逐出朝堂之时,如果对方心狠手辣,怕是大乾的龙椅就已经换了主人,实在是惊险的很,如今想来,都让乾帝和洪玄机感到后怕三分。 “乾儿也是大乾的皇子,终究不可能会看着大乾灭亡,所以即使我们日后失败,大乾也不会有事的!” 乾帝此时多少已经想清楚了,有着杨乾在,对大乾而言是件幸事,他和洪玄机就可以放手大胆作为了,不必有后顾之忧。 洪玄机闻言,脸色一定,想了片刻,沉吟迟疑,看着乾帝脸上的后悔之色,劝解道。 “皇上,玉亲王终究和您是父子,不若臣亲自去绿柳山庄拜访一次,将玉亲王请出,想必他不会拒绝的!” 乾帝闻言神色一动,心中有些动摇,只是想起自己和杨乾之间发生的一幕幕,不由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 “玄机,不必再劝朕了,就像你和洪易一样,我和乾儿终究疏远了,还是算了吧!” 洪玄机脸色一变,神色间闪过怒气,眸中欲要喷出火焰来,说道。 “皇上,臣没有那么一个孽障儿子!无君无父,六亲不认,杀兄杀姐,无恶不做!” 洪玄机说道这里,又想起了玉亲王杨乾的做法,叹息了一声,说了句公道话。 “皇上,玉亲王杨乾终究和洪易那个逆子不同,心中还是有着父子之情的,不然当年哪里会向皇上您退让,不理朝政的,如果他和洪易一般,怕是早就弑君弑父,自己登上皇位了!” 乾帝默然,脸色在光暗之中闪烁,眸子中深不可测,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和自己的心腹爱将洪玄机,一起发出了一声同样的叹息声,不知是否后悔当初的选择和做法。 “事已至此,无需再说了!” “我已经将事情安排好了,留下了后手,如果日后你我君臣二人失败了,大乾必定无忧,依然可以一统大千世界,重现上古盛世的!” 第八十九章 《易经》风靡,玉京纸贵 洪玄机闻言神色一动,心有所悟,试探性的问道。 “皇上,您莫不是留下了诏书,立玉亲王为......” 乾帝伸手一摆,示意洪玄机止言,微微摇头,神色郑重的说道。 “玄机,不要多言,此事你知晓就可以了,这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洪玄机点点头,表示了明白,知道乾帝的意思,心中也是对乾帝的安排毫无意见,毕竟乾帝的做法才是最稳妥的。 洪玄机想了想,乾帝的安排的确是十分的周到,只是有一点还需要注意,微微皱眉,说道。 “皇上,既然您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玉亲王就不该如此远离朝堂了,臣觉得不如趁此机会,将玉亲王重新启用,让他再次回到朝堂,避免日后即使有着诏书也无法获得众臣认同的情景!” 乾帝闻言一愣,眸中闪过智慧之光,不朽元神不断的推演着事情的发展趋势,最后得到了结果,的确是会发生洪玄机担忧的事情,虽然并不影响玉亲王杨乾登基,但是却是难免会发生一些血腥之事,多少有些妨碍,乾帝点点头,沉声道。 “还是玄机你考虑的周全,既然如此,朕这就命人去绿柳山庄中传旨,让玉亲王杨乾明日开始参加朝会!” 洪玄机微微躬身拱手,点点头,赞道。 “皇上圣明!” 乾帝微微摇头,他如果真的圣明,就不会将玉亲王杨乾逐出朝堂了,他如今参悟《易经》,智慧大增,境界有了新的突破,才看透了一些事情,心中更是有了隐隐的感应,自己和洪玄机的宏图伟业,怕是成功的希望不大,所以才安排了这些后手,为大乾留下最后的希望,不会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 至于收手不再继续下去,乾帝杨盘作为千古一帝,雄心大略,自然有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持,绝不甘心如此放弃。 云蒙国,草原霸主,玄天馆不知名的深处。 “这就是那洪易编着的易经么?” 玄天馆最为黑暗的之处,暗皇道人盘膝坐着,身边也放了一本《易经》,这位绝代凶人,玄天馆开派祖师也细细的品味其中的每一个文字。 “纳兰尹鸿,你主持云蒙政事,这次开科考,那些士子都不读别的经典,专门者试易经。我要你集中全国之力,各抒己见,解释这易经之道。” 暗皇道人对这身边的纳兰尹鸿吩咐道。 “也许,这易经能够帮助我延长寿元,脱离桎梏。” 云蒙皇帝纳兰尹鸿此时没有任何皇者的气概,在暗皇道人的身前,极为恭敬谨慎,躬身应声道。 “遵命,道尊!” “如今,《易经》已经传到我国的读书人之中了,现在全国纸贵,几乎是世家弟子,每人都人手一本了,全都在全力研读这本万古经王。” 云豪国之中,也有读书人,更有学习中土文化,境界十分精深的大儒贤士。 “这个是好事,《易经》这书,非同小可!恐怕就算《玄天暗黑录》都比不上它。虽然是那洪易编着出来的,但运用得好了,可以使云蒙一族兴盛,去吧。”暗皇道人挥挥手。纳兰尹鸿躬身离开后,暗皇道人长长嘘了一口气,两颗好似黑洞一般深沉的眼睛闭上,自言自语的道。 “洪易,我肯定你就要渡雷劫了,这次劫数,你躲得过去,就寿与天齐,躲不过去,就为我做嫁衣吧。” 西域,精元神庙总坛深处。 元气神身穿着中古诸子的服装,长长头发披散在脑后,盘坐在蒲团之上,似乎是在凝神调气,他的面前,竟然也不约而同的摆放着《易经》。而他的对面站着的是精元神庙教皇那个神秘女子。 “神尊,这《易经》实在是高深莫测,令人惊艳。” “不错,我本来损失一枚混天元气舍利,但是现在修炼回来了,也是得益于领悟了这《易经》中的太极八卦之道。你也好好的读一读,对你的修为境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元气神本是香火神灵,但是当初得到了冠军侯杨安的帮助,成功渡过了七重雷劫,成就造物主,脱离了香火神的限制,成就了肉身神灵,可谓是当今世界最顶尖的高手巨头,即使是他也不得不钦佩洪易能够编着出《易经》此书,可谓是惊才绝艳当世,无人能够比肩了。 “洪易太厉害,梦神机也是千古第一人物,杨盘洪玄机更是千古第一君臣,大乾天州有此等人物,我西域危险。” 元气神看了眼身前放着的《易经》,微微皱眉,伸手将《易经》拿起,脸上全是担忧,叹息一声,心中沉重的很。 “那也不一定,这次洪易编修易经之后,必定要渡雷劫,成为真正的造物主,这是他的一个大难!” 精元神庙教皇勐地走前了几步,十分的不服气,脸上有着不认同,她虽然是女儿身,但是巾帼不让须眉,性情坚毅,不服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易经》中也是如此说的,我们怎么可以如怕了大乾!” 元气神闻言,精神一震,手中的《易经》放下,勐地站起身来,喝声道。 “说得好,的确,洪易渡劫之时,就是风云际会之时,大千世界的所有高手都不会让他轻易度过七重雷劫成就造物主的!” 玉京,最大的书铺,文昌书铺之中,人潮涌动,许许多多的士子,甚至还有女子、大家闺秀、小家碧绿,都手拿一本易经,匆匆从书铺之中走了出来,有的还在不停的交流着。 谈易学,已经成为了文化人的象征。 《易经》一书,风靡天下,已经导致玉京纸贵,一书难求,众人疯狂追捧。 “周兄,今日咱们开个诗会吧?” 一个身穿儒服的清秀士子问道。 “开什么诗会,这易学精深莫测,我好不容易买到了一本,正要回去细细研读,领悟乾坤精髓呢。” 一个士子丝毫不感兴趣,眉头有些皱起,苦恼的说道。 “咱们就是开个研究易学的诗会,易学太精深了,咱们士子就是研究一万年,怕是都难以研究得透彻,联合起来,阐述自己的心得,才是王道啊。” “那好,既然如此,咱们走吧!” 第九十章 差之一线 “嗯?老马,一个杀猪的来买易经干什么?你大字不认识一箩筐,玷污这圣贤之学?小心我到官府去告你!” 就在这时,两个士子拉住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屠夫,十分倨傲的警告道。 虽然他们体型相差较大,但是屠夫对二位瘦弱的士子却是极为畏惧,足以可见在大乾读书人的地位有多高,屠夫看着两位士子,连忙躬身拱手求饶的说道。 “两位秀才老爷,小人虽然大字不认识一箩筐,但是这易经乃是亚圣易子编着的,听说有圣人灵力,我买回去是撤掉神佛像,供奉这本易经,保我家家平安啊!” “嗯,虽然不认识字,供奉圣贤之书也是一个道理。这易经的确是字字精华,可震慑鬼神。”一个士子放了这屠夫。 一个庄园里,荷塘芬芳,几个大家闺秀聚在一起,人手都拿着一本《易经》。 这几个大家闺秀,一看就是那种朝廷王公贵族、大官,或者是世家的小姐,这些小姐自幼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有着良好的修养,得天地之灵秀,聪慧毓秀、书香之气满腹, 其中一位大家闺秀,秀美灵气,身周隐隐有文气化为千娇百艳的各色奇花,俨然是一个学问精深的才女,抚摸着《易经》道。“我李淑淑自幼读书,各种典籍无所不通,诗词歌赋也都做得,李氏书院的那些才子,和我对诗也都甘拜下风,本以为文章奥妙,都精通了,但是今天一看这易经,才知道这才是天地之间的真经典,以往的诗书,都是泥土一般。字字真金,如果能够见那洪易一面,向他当面请教易学精髓就好了。” “是啊,这本易经一出,亚圣状元公,足可以称得上易子了,可以媲美中古诸子,难怪科考的时候,百圣齐鸣,原来百圣之灵,早有先见。”一个大家闺秀女子道。 “我们研究研究一下易经的乾坤二卦吧,这是讲叙君子之道的根本,等我们研究得深刻了,寻找到机会,再到周易书院之中,向易子请教吧。”又一个身穿粉红色衣服的大家闺秀道。 于是,这一群才女又聚拢起来,谈论起易经来。 绿柳山庄中,农田中一片金灿灿的龙牙米稻谷,长势喜人,微风吹过,稻浪此起彼伏,空气中隐隐传来了粮食的香气,十分香醇,让人满足。 这已经是杨乾培育的第四季稻米了,为的就是增加稻种的数量,有着龙族种植培育方法,再加上杨乾的精心改进,龙牙米很容易就培育成功了。 杨乾甚至对龙牙米进行了优化,原来的龙牙米米粒巨大,一枚龙牙米足有三尺三粗三厘,堪比一把长剑,重量更是达到了好几斤重,根本就不适合推广,如今经过杨乾的改良,龙牙米的功效没有丝毫减弱,却已经变成了一指长大小,对日后的推广有着极大的方便。 “《易经》真正的风靡天下了,如今洪易真的是成了天下人敬仰的圣人了,不过《易经》此书汇聚了众圣之真意,过去、现在、未来之奥妙,乃是此界儒家智慧大成之作,对于大乾的百姓有着极大的好处,对日后自己的计划也有着好处,倒是一件好事,倒也不必阻止。只是不知在今后之中,大千世界,不知道会出多少高手,极有可能打破如今的世家和书院垄断仕林文坛的局面,不知那些世家是否真还高兴得起来吗?”杨乾站在田头,看着眼前的稻谷十分有成就感,神念笼罩了整个大千世界,世界各个角落发生的事情,都被他收入眼底,无所遁形,自然知道了《易经》已经风靡天下,成了文坛最大的盛事,洪易更是受到了无数人的膜拜和敬仰,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圣人了。《易经》已经真正的为天下士子所接受,所认可。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易经》之中,包含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有着洪易的心血,但更是有着成千上万大儒的心血,甚至是诸子百圣智慧最后的结晶只是通过洪易之手来完成罢了,是诸子百圣对长生大帝和造化道人的反击谋划。 《易经》已经编着成功,众多大儒贤士自然是离开了周易书院,回到了自己的书院和家中,杨乾也早就结束了简直的窃书生涯,李神光此时也站在杨乾的身后。 李神光如今已经是气质大变,整个人上下都冒着莹莹慧光,文气紧紧的包裹着他,形成了万千的华丽文章,虚空中隐隐有着华乐响起,似乎是赞美这些锦绣文章的华美,只是李神光眸中却是有着一丝的遗憾和焦急,显得和自身气质格格不入。 “王爷,我终究是资质差了些,智慧和底蕴都比洪易不能比,距离圣人之境还是有着一线之隔!” 杨乾身此时早已经换下了麻衣布袍,身穿紫色蟒袍,头戴紫金王冠,眼中睥睨霸道,轻轻的转过身,定睛看向了有些羞愧的李神光,莞尔一笑,朗声道。 “不过是差之一线罢了,既然《易经》不能助你成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今日送你成圣!” 李神光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的看向杨乾,要知道有着集数百万册各大书院和世家的藏书,成百上千位大儒智慧编纂而成的《易经》都不能将他送入圣人之境,杨乾虽然境界比之洪易高深,早就踏入了圣人之境,但是李神光依然不敢相信杨乾有办法将自己送入圣人之境。 圣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成就,圣人也不可能教导处圣人,不然岂不是每个圣人的弟子都是圣人境界了,那么圣人也就没有难么尊贵,千年难出一位了。 不要看中古诸子百圣那么多,那是不知多少万年的积累才成就的,再加上那时的天地之间的环境和如今有着大不同,天地大道更容易参悟,再加上有着圣皇阳神层出不穷,即使是圣人也算不上世间最尊贵之人,依旧需要向圣皇俯首称臣,不敢蹦跶。 第九十一章 李神光成圣 如果不是诸圣联手,怎么可能将人皇九九至尊削成了九五之尊。而如今天地大变,阳神早就消失不见,成了神话传说,后人也更加难以跨入圣人之境。 李神光向前走了几步,身上的文气剧烈的波动,无数的文章变化消失有浮现,显然杨乾的话对李神光的心神有着巨大冲击,让他都要维持不住内心的冷静,这也是因为李神光此时的状态有些不稳有关,他如今正好卡在了亚圣和圣人之间,心态波动,智慧有些蒙尘,这也是天地大道对成圣之人考验的一部分,如果李神光不能堪破此劫,必然会智慧蒙昧,心境大跌,再无成圣的可能。 “王爷,此言当真?!” 杨乾看着李神光的表现,微微皱眉,知道这是李神光的考验,倒也没有训斥李神光的不稳重,而是微微点头,挥手一道神光钻进了李神光的脑海。 李神光微微一愣,紧接着闭目参悟着脑海中出现的两部典籍,越是参悟越是吃惊,体表的文气剧烈波动,身上的慧光却是变得明亮了起来,甚至越来越亮,让人一见之下就有顿悟之感,这是智慧大增的表现,李神光压制不住的慧光,导致溢出了体表。 “《连山》者,象山之出云,连连不绝。《归藏》者,万物莫不归藏于其中。《易经》者,言易道周普,无所不备。” 三易在李神光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一字一句都是易道无上的经典,让李神光的境界智慧大增。 在杨乾的前世中,《连山》《归藏》和《周易》并称三易,而如今洪易竟然将这个世界的《易经》编纂出来了,杨乾闲着无事,想起了三易之说,就利用自己的无上智慧和深厚的底蕴,独自编纂出了属于这个世界的《连山易》和《归藏易》,和洪易的《易经》组成了这个世界的三易。 《连山易》,其卦以纯艮为首,艮为山,山上山下是名连山,云气出内于山,故名易为《连山》。《归藏易》以纯坤为首,坤为地,故万物莫不归而藏于中,故名为《归藏》也。其中《连山》八万言,《归藏》四千三百言。 其中《连山易》乃是天地自然之易、《归藏易》乃是圣皇之易,洪易编纂的《易经》乃是儒家心学之易;可以说这个世界的三易分别可以称之为天易、圣易、心易。《连山》和《归藏》其中蕴含的智慧高深莫测,还在《易经》之上。 如今李神光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可以说智慧大增,境界圆满,跨入了圣人之境。 天地之间一道笔直浩大的浩然刚正文气冲天而起,充沛在天地之间,浩然无匹,惊动了整个大千世界,所有人的人都若有所觉的看向了虚空中那道浩然之气。 云蒙玄天馆最黑暗之处,此时居然被李神光的浩然文气照的一片光亮。 暗皇道人惊诧莫名,仰头看向了虚空,神色凝重,皱眉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在如今的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不通修行,只是读书就跨入到了诸子圣人之境的纯正读书人,真是了不起,这浩然之气真是壮观惊人,比之洪易丝毫还要略胜三分,不知是何人有如此智慧?” 西域精元神庙中。 元气神勐然的站起身来,仰头看向了虚空中的那道无匹刚正的文气,压不住心中的震惊,失声道。 “大乾居然出了一位诸子般的圣人,比之洪易还要胜过三分,大乾为何如此得天独厚,得天地所钟!” 精元神庙教皇此时也是面露沮丧之色,大乾物华天宝,能人辈出,洪易还未度过七重雷劫,真正的成就圣人造物主,大乾就出现了一位真正的圣人,这种人可是和通过修行成就的造物主不同,渡七重雷劫简直轻而易举,甚至可以直接度过九重雷劫,成就化雷为水的九劫鬼仙境界,简直是太过惊人,在这个没落的时代,怎么还会出现如中古诸子那般惊艳的纯正读书人,真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啊! 大乾皇宫之中,御书房。 乾帝和洪玄机在惊天的文气升起之时,就已经跨出了殿门,站在高阶之上,仰头看去,视线投向了京郊之外。 乾帝杨盘眉头紧皱,眸中若有所思,闪过一道横渡无穷虚空的船只虚影,眉头再次平缓,似乎是有些意外,声音微微走样,惊讶的说道。 “居然是不是洪易,没想到居然有人走在了洪易的身前,提前成圣了,而且还是走的中古诸子的道路,积累智慧,不通修行,一朝悟道,成就圣人之境,简直匪夷所思!” 洪玄机也是惊诧莫名,神眸之中的众神隐隐浮现,一道无边无际的生死巨轮缓缓在众神的催动下转动,洪玄机声音冷漠高渺,好似自九天之外传来,让人敬畏莫名。 “皇上,看那道文气的方向,好像是在绿柳山庄,难道是玉亲王成就了圣人之境?” 洪玄机想起了当初在会试时心中闪过的那道念头,难道玉亲王杨乾真的是圣人境界,如今终于显露了自己文道光芒。 乾帝微微摇头,眸中的造化之船慢慢前行,无尽的虚空波浪顿时被镇压的平静无比,驶向了不知名的虚空深处,消失不见,金玉之声响起。 “不是乾儿,他早就是圣人之境,这点我早就有所察觉,看这样子好像是李神光在乾儿的帮助下成就了圣人!” 李神光当初在会试之后拜访了玉亲王杨乾,拜在了玉亲王杨乾的门下虽然是一件隐秘之事,但是却没有瞒得过乾帝杨盘,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乾帝才知道了杨乾已经成就了圣人之境,才对杨乾产生了忌惮之心,将其逐出了朝堂。 乾帝微微收回目光,绿柳山庄不同其他的地方,乃是杨乾的居所,被他的隔绝了所有注视的目光,即使是梦神机也不要想要看清其中的隐秘。 第九十二章 洪易憋屈 乾帝缓缓坐在了阶梯之上,龙颜之上浮现了一丝笑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多了几分道家真修的不羁放荡,调笑道。 “如今李神光在乾儿的臂助下,成就了圣人之境,智慧积累足以堪比九重雷劫鬼仙,比之洪易还要深不可测,算是狠狠打了洪易的脸,不知如今这位风头正盛的亚圣是何感想?!” 洪玄机也随之收回了目光,看着坐在阶梯之上的乾帝杨盘,微微皱眉,也无奈的坐在了乾帝的身后,闻言心中一喜,朗声道。 “恭喜皇上,洪易本来因为《易经》一书,声望如日中天,锋芒无双,让人头疼,如今李神光先一步成就圣人之境,即使是洪易此时成就圣人,也已经为之晚矣!” 乾帝微微点头,心中闪过一丝思索,李神光成圣带来的影响是全面的,应该是玉亲王杨乾刻意为之,为的就是将洪易风头压下去,笃定的说道。 “玉亲王杨乾的这一步甚妙,李神光成圣之后,即使洪易再成圣,也威胁不到大乾的皇权统治了,一位圣人在世,的确可以给大乾造成巨大的影响,可以掌控仕林话语权,等于是掌控了天下的口舌,但是如今多了一位圣人,圣人多了也不值钱,难以左右天下口舌,对大乾的威胁大减,更何况李神光还是大乾的礼部尚书,是臣子,更是早了洪易一步成圣,立刻就将圣人和皇权之间谁尊谁贵定了下来,即使洪易成圣,见到九五之尊也要低上一头了!” 洪玄机颔首,深表赞同,只是心中还是有着一丝疑惑,好奇的问道。 “皇上,臣对此倒是不在担忧了,只是好奇玉亲王终究是用何种手段,居然让李神光先洪易一步成圣的?” 洪玄机微微皱眉,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依旧坚持的说道。 “那个孽障,通过编着《易经》一书,智慧积累极为惊人,底蕴深厚,绝对比之李神光还要高上一层,但是如今却依旧晚了李神光一步,玉亲王杨乾手段实在是太惊人了!” 《易经》如今已经被誉为了万古经王,这样的着作让洪易积累无比深厚的底蕴和智慧,但是依旧输给了李神光一步,这说明了什么,显而易见。 乾帝眸子微微转动,神光大作,愣神之间,脱口而出。 “乾儿早就成就了圣人之境,这说明他智慧必然深不可测,洪易未成圣就编出了《易经》一书,那么他会不会是也编着了自己的圣人经典,真是比之《易经》这本万古经王更加精妙莫测,李神光极有可能是得到了乾儿的圣人经典,才会智慧大增的,只是不知那又是何种惊天动地的经典,真的是想要读上一读!” 乾帝叹息一声,但是他也知道这不可能,毕竟杨乾成圣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从未人前显圣过,更未曾将自己的圣人经典传出,看得出来杨乾并无想要扬名的打算,也没有将自己的典籍外传的想法。 洪玄机也是神色微动,眸中透出了一丝向往和好奇,虽然不想承认,《易经》一书为他带来了大量的感悟,使得他智慧大增,境界有所精进,如果能够得到玉亲王杨乾编着的圣人经典,必然比之《易经》更胜一筹,让他受益更大,境界必然可以再次精进。李神光勐然间睁开了眼睛,童孔中闪过三本经典,一为《连山》,二为《归藏》,三为《周易》,天地乾坤,圣皇之道、儒门经典,在心中一一浮现,无数的道理和智慧在心间流淌而过,那道暴露在外界的惊天的气柱中浮现了一副大千世界的天道运转,众生浮沉的景象,让无数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好像在其中感悟到了部分《易经》的智慧,更多的却是另外两本陌生的经典智慧,天地运转,执掌乾坤的气息,比之《易经》好似还要有所高上一筹,让大千世界的众位高手,为之一愣,心中隐隐和天道有所感应。 天道显现,众位高手这才知道,居然还有两本经典比之《易经》这万古经王更加高深,而且早就问世,只是隐而不显,如今因为洪易编着的《周易》成书,三本经典合成三易,这才天机显露,被众人所知。 《周易》就是洪易编写的《易经》,因为洪易所建的书院名字乃是周易书院,所以《易经》又被称之为《周易》,得到了天下之人的认同。 “《连山易》、《归藏易》,这天下居然还有着这么两本奇书,不知是何人所做,居然被李神光得到了,真是福缘深厚!” 暗皇道人眉头紧皱,这个世界越来越让他感到陌生了,本来冒出了一个中古诸子百圣的人物就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没想到居然当世,居然还有人能够编着出压了《周易》一头的《连山易》和《归藏易》,这人的智慧滔天,境界必然远超洪易和李神光,说不定早就成就了阳神境界,如何不让他心惊。 “《连山易》、《归藏易》吗?” 乾帝勐地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道。 乾帝和洪玄机再次看向了绿柳山庄的方向,惊色挂在脸上,丝毫不见往日的沉静之色,乾帝叹道。 “没想到,他不是编着了一本圣人经典,居然是两本,而且每本都压了《易经》一头,实在是太惊人了,万幸,他终究是我大乾杨家的儿孙,不然这天地早就乾坤易主了!” 洪玄机没有说任何的话,缄默不语,他也没有想到玉亲王杨乾智慧居然如此惊人,独自编着了两本经王,可谓是让洪易那个孽障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周易书院,众圣殿中。 洪易眉头紧紧皱起,满脸寒霜,怒火冒出了眸子,射出了三尺之远,死死的盯着旁边的绿柳山庄,厉声道。 “好好好!” 洪易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和阴厉,让人不寒而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洪易此时心中极为憋屈,之前因为《易经》流传,风靡天下的得意此时早已经没了踪迹。 第九十三章 洪易演卦象 洪易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冒出的,心中极为憋屈,咬牙切齿的恨恨道。 “好一个李神光,好一个玉亲王杨乾,好手段,好谋划,居然拿我和《易经》当做垫脚石,成全了李神光圣人之名,更是成就了你《连山易》、《归藏易》经王的美名!” 大千世界的众人还在猜测《连山易》和《归藏易》究竟是谁所做的时候,洪易作为绿柳山庄邻居,稍一思考,就明白了必然是杨乾所做,虽然这事情出乎了洪易的预料,他没有想到玉亲王杨乾居然学问境界如此高深,早就成就了圣人之境,但是依然不认为对方在文道之上高出自己一筹,心有不甘。 “我的积累已经足够,是该渡七次雷劫轰击开造物主大门的时候了!” 洪易感觉到了自己积累终于饱满,终于确定了下来,想到了李神光此时也已经达到了自己如今的境界,想要先一步渡劫,先李神光一步,成就七劫鬼仙造物主的境界,免得再次落后一步。 “李神光,等我渡过雷劫再和你一较高下,圣人之境也有高低,梵子当时就是诸子百圣之首,境界在诸圣之中境界最为高深,差一步就是阳神了,其他的诸子百圣都是以他马首是瞻!七次雷劫,造物主的境界,我等了好久好久了,今日终于到了此时!” “我还需用易经算计一下未来,看清楚未来的无穷变化,条条道路。免得被人在渡劫之时算计了!” 洪易微微皱眉,他终究是敌人遍布大千世界,仇人满天下,他要是渡七重雷劫,众人必然是要趁此良机和他了解恩怨,其中最难缠的就是太古第一妖空,他曾经抢了对方的“婆娑宝树”,将他的武道道果窃取了一半,致使对方无望跨入粉碎真空的境界,可谓是断了空的道途,阻人成道,犹如杀人父母,真正是不共戴天之仇。 乾帝杨盘和大乾太师洪玄机这对君臣,也绝对不会让洪易那么容易跨入造物主境界的,必然会前来阻道。 玄天馆暗皇道人、精元神庙元气神、九渊神域的道门三祖等等无数的高手,都要找洪易的麻烦,洪易这些年仗着自己的大气运,到处惹是生非,四处抢掠机缘,结仇无数,如果不是他得到中古诸子百圣的气运和智慧,怕是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易经传遍天下,许多人都借助它的道理来修行,但是对于易经的认识,有谁能够比得上我这个作者?那《未来无生经》虽然说可以控制人道变化,蒙蔽未来,但是又怎么比得上易经?未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易之道,至尊无上,这次我要渡雷劫,乾帝杨盘肯定会算计我,说不定已经拿《未来无生经》开始蒙蔽我的感官,但是在易经面前,未来无生经就是云和泥的分别。” 洪易脸上挂着傲意,他心中得意非常,自认为《易经》在把握未来,推演之道上无人能及,言语之中充满了对《未来无生经》的鄙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易经》的智慧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大禅寺的《过去弥陀经》、《现在如来经》、《未来无生经》三经,忘本的真是太快了。说话之间,洪易的八个念头飞了出来,突然变化,竟然演化出了八个卦象,分别是天地风雷,水火山泽。 八种卦象,不停的旋转着,洪易的念头之中,一股股智慧的火焰燃烧着,升腾着,光芒大盛。 洪易的智慧运转到了极点,突然之中,似乎是看清楚了未来千万种可能性,突然那智慧之火,直接冲进了八种卦象的念头中。 “轰隆”一声巨响,好似晴天霹雳,响雷动天。,其中两个念头一动,飞腾了出来,显现出一个卦象,竟然上卦是坤,下卦是艮。 “地中有山在这《易经》之中,那个卦象叫做谦!谦谦君子的谦。” “谦卦,是圣人之卦。地在山中,山非常的高大,但是隐藏在大地之中,高大显现不出来,这是代表着圣人的谦虚、谨慎。也是君子之风度。谦谦君子,用涉大川,吉!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之中,只有这一卦,是最为吉利的。” 洪易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了几分轻松之色,未来,无穷变化,都被他推演到了,只要自己按照卦象,顺势而为,此次渡劫必然可以一帆风顺,这种把握未来变化,天机显化的感觉,让洪易沉醉。 洪易又突然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如此顺利,勐地惊醒,失声道。 “不对,杨乾的《连山易》和《归藏易》虽然不一定超出我的《周易》。但是必然也不会差上太多,我完全漏掉了杨乾,还需要再多加小心三分!” 想到此处,洪易立刻没了刚刚的智珠在握的自信,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 “我还需要演算一卦。刚刚是对内的一卦,是要求自己的,为先天之卦。还要对外演变一卦。卦有内外。对自己是一重标准,对别人又是一重标准。” 话音刚落,洪易念头飞出,再次一动,演算卦象,天地风雷,水火山泽! 轰隆!这次的卦象却是代表泽的念头在上,火的念头在下。泽中有火!革卦! “我明白了,未来要这样去做,对自己用谦,对外用革!则无往而不利!” 洪易心中一动,对自己的卦象十分自信,相信即使是杨乾也不可能蒙蔽的了自己的这两卦,自己此次渡劫必然万无一失,他必然可以顺利度过七重雷劫,成就造物主境界,虚空造物指日可待。 接连两卦完毕,洪易内心的念头有一种颗颗舒畅的感觉,通达无比。 虽然未来有千万种可能性,但是自己的行为只有一个,就是内谦外革,那无论什么变化都能够被自己掌握,不至于出现失控的局面,十二万九千六百个念头,颗颗运转着,粒粒饱满,大有几丈方圆,在“众圣殿”核心深处漂浮着,把洪易自己的肉身本尊保护在其中。 第九十四章 道路不同,圣人不同 渐渐的,洪易再度沉浸在了自己的修炼,积累之中。他自从炼化了十大邪派道果,把“长恨”“噬魂”“裂天”“玄阴”“血神”……等道果的邪气都融入念头,转邪为正,化为一元之数,现在自身的法力就已经和七次雷劫高手的造物主并驾齐驱。 不过没有渡过七次雷劫,他再强大,仍旧不是造物主。寿元也只是六次雷劫高手的寿元,等待许多年后,一样会油尽灯枯,思想消亡,留下一身庞大无主的法力,白白便宜别人。 如果一旦成就了造物主,那所有积累的智慧都会转化为寿元和力量。智慧就是力量,这一点有着诸子百圣作为明证,是真理,但是谁都不知道,智慧转化为力量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这个过程就是雷劫。 “光暗大结界!”、“如来神掌!”、“末日升龙道!”、“灵魂涡旋!”、“真空大手印!”、“天地风雷剑!”、“一元一会,一世一纪,创世纪!”、“战神正道!”、“长恨魔音!”、“万寿恒沙!”、“寒武冥古宙神爪!”、“皇极逆流!”、“雷罡灭神!”、“太极群雷!”、“长生极乐彼岸花!”…… 诸多道术武功,一一涌上了洪易的心头,这些年他所见过的,修炼过的,亲身体验过的,全部都一一的流淌着。这是洪易一年之中,编修易经以来,第一正式的修炼道术。 这一此修炼道术,让洪易有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快感,一些道术竟然可以随意变化,无丝毫的阻滞,更没有半点晦涩。甚至是,他以前一直都没有揣摩通的“寒武冥古宙神爪”也居然全部都会了,这门高深到极点的最高暗黑绝学,是他以《易经》为本源,以寒武深渊、冥古宙深渊的经历,再加上和暗皇道人的打斗,更加上一年来庞大知识,智慧的积累,加以推演,居然可以无师自通。 更有甚者!上古长生大帝最强的护身咒法,几乎是万劫不侵,永恒不灭的“万寿恒沙护身咒”,被他看过“空”施展过一次,现在居然也隐隐约约觉得学会了。甚至连空的绝招“彼岸花”也隐隐约约间学会了。 “中央戊已空洞大真气!” 洪易的念头又一旋转,狠狠的运转着,排列着,驱动许多性质的真气,突然一下竟然爆发出了和造化之舟上一模一样的“空洞真气”,虽然力量上,纯粹程度,还有许多精妙的秘诀,远远不如造化之舟上的真气,但是至少也是初具雏形。 “远古星辰,寿元用尽,炸裂毁灭,三界元气炮!” 洪易再度施展出了元气神的绝学,也竟然是像模像样。 “命运圣歌,荣耀圣歌,秩序圣歌……” 辉煌的乐章从洪易念头之中震荡而出,竟然是精元神庙不外传的绝学吟唱,现在也被洪易学会了个八九分。 没有办法,洪易这一年,更是阅读了大量的礼乐之书,《易经》一编着成功,一通百通。《易经》,毕竟是包罗万象,言易道周普,无所不备。 在模拟了诸多门派的道术之后,洪易最后模拟那“永恒光芒”的时候,居然似乎是少了什么东西,始终组不成那道纯粹璀璨的、似乎包含着永恒真意的光。“不知道梦神机现在怎么样?在哪里修行?他成就阳神还有多远?不知道他的境界是什么?洪玄机不知道成就了人仙巅峰没有?还有乾帝杨盘,只怕也会渡过七次雷劫!道门三祖,裂天大帝,都有希望冲击造物主!我除了众圣殿之外,没有别的优势可言,前路漫漫,一切小心。雷劫在今年一定要渡过,九九至尊,就定在今年的九月初九!前往莽荒,渡过七次雷劫,一举成为造物主。” 洪易定下了决心,不管怎么样,就在九月初九,渡过七次雷劫!现在是五月初,还有四个月的时间。 绿柳山庄。 杨乾坐在地头上,看着如今已经返璞归真,将冲天的气息收敛了的李神光,似笑非笑的又看了一眼周易书院里不断折腾的洪易,莞尔一笑,自嘲道。 “没想到,我在洪易眼中如此形象,阴险狡诈,无所不为?我如果要针对他,何必需要蒙蔽天机,干扰他的卦象!” 李神光如今境界不低于洪易,也足以毫发无伤的的度过七重雷劫,所以对周易书院的动静,也是有所察觉,失望的摇摇头,低声道。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洪易终究是走入了岔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小瞧王爷的心胸气度了!” 杨乾坐在地上,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价值连城的蟒袍沾上泥土,摇摇头,笑道。 “那倒不是,我是说,如果我要找他的麻烦,绝对不会如此做,又是遮掩天机,又是推演卦象的,实在是太费事了,何不直接飞到他的眼前,一拳打死,浪费那些时间,和他勾心斗角,完全没有必要!” 实力面前,一切手段都是徒然,杨乾此话虽然粗俗不堪,但是确实最有效的办法,洪易这种有着大气运的纪元之子,如果不直接打死,就会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越打越强,直至翻盘,踏上巅峰。 李神光闻言顿时傻眼,作为当世的三位圣人之一,他突然发现自己相比另外两人,实在是太单纯了,怎么也理解不了他们的行事想法,一个满心名利,阴谋诡计,无所不通,一个简单粗暴,霸道异常,动不动就要直接打死对方,这哪里有一点圣人的风度,还是说他们证得不是圣人之境,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圣人。 李神光心里暗暗吐槽着洪易和杨乾,杨乾若有所觉,狠狠瞪了一眼心有腹诽的李神光,直言道。 “我和你还有洪易经历不同,道路也有所不同,自然性格行事不同,想法各异,也是正常!” 李神光闻言一怔,他从未想过这些,有些好奇,问道。 “王爷,可否详细说说,一解老夫心中疑惑?” 杨乾直起了身子,将手拍了拍,尘土飘散,在金黄色的阳光下,飞舞飘扬,居然有着奇异的美感,杨乾微微点头,说道。 “自然可以!” 第九十五章 二圣渡劫,境遇不同 杨乾稍稍思索了一番,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用最简单的言语解释这件事情,轻声道。 “你走的是中古诸子百圣的道路,走的是传统读书人的道路,积累智慧底蕴,一朝悟道,成就圣人境界,思想和行事风格,乃是儒家典籍中记载的君子作风!” 李神光闻言点点头,他思索了一下自己的道路和一生,所作所为,的确是按照君子作风来要求自己的,乃是最正统的读书人成圣路线。 李神光智慧闪耀之间,就已经消化了杨乾的所说,颔首抚须,继续问道。 “那洪易不也是读书人吗,和老夫怎么有所不同?” 杨乾没有直接回答,将视线投向了周易书院,看了一眼正在修炼演化道术的洪易,微微摇头,这才说道。 “洪易看着乃是儒家的门徒,也是读书人出身,但是道路毕竟不纯!” “他当年在西山得到了大禅寺的《过去弥陀经》,从此走上了道术修炼之道,后来又钻研武道,也是大禅寺的武功,到得后来更是东拼西凑,魔、佛、道、甚至是妖、龙、香火神的道路都有所涉猎,这些各门各派,不同道路糅杂在了他的儒家思想之中,如今他也只是披了一层儒家的皮,内里早就面目全非,成了一团大杂烩,当然其中占比例最多还是释道,毕竟他修炼这两道的秘籍最多,所以造成了洪易现实的性格,只要能为我所用就可以,又受大禅寺的如来之道影响严重,唯我独尊,性格霸道桀骜,目中无人,不希望任何人站在他的头上!” 李神光微微皱眉,智慧之火燃起,不断的推演着洪易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最后得出了结论,不由点点头,玉亲王杨乾所说不错,《易经》严格来说并不是纯粹的儒家经典,更多的是儒释道三家的杂糅,甚至还包含一些其他的魔、妖、龙、香火神灵之道的内容,果然只是披着一层儒家的皮。 李神光微微颔首,再次抬眼看向了杨乾,好奇的问道。 “那王爷您呢,您又是走的什么道路?!” 杨乾双手向后一沉,身体往后靠了靠,抬头看向了碧蓝的天空,看着浮云蓝天之上浮荡,惬意而又舒适,幽幽道。 “我和你们又有不同,我精通百家学说,知晓乾坤运行,四季轮转,又出身皇家,乃是皇子亲王,走的道路应该是上古圣皇之道和中古诸子百圣的道路结合吧!” 杨乾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道路是不是这样,毕竟他历经多世,见过许多的世界,积累的智慧和底蕴实在是太深厚了,很难说清自己究竟走的是什么道路,只能是大概。 “如果我登基为皇,自然就是以圣皇之道为主,执掌乾坤,运转日月,造化众生,天地独尊;如果不能登基为皇,自然就是走诸圣道路,教化众生,传播理念,积累智慧底蕴,最后流传千古!” 李神光微微点头,他如今境界已经不同,虽然依然看不清杨乾的底细,但是也是隐隐觉得杨乾所说乃是实话,毕竟身为皇室子弟,走上古圣皇之道,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他倒是没有洪易那么狭隘的思想,认为人皇如果成就了圣皇之位,乃是对众生的禁锢,也没有想要那渡尽众生,人人如龙的伟大宏愿,他只会走自己的道路,沿着自己的理念,一步一步的向未来走去,踏实坚定,没有丝毫的虚浮。杨乾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来,向着山庄内的走去,准备离开这片田地,李神光紧跟其后,没有丝毫因为自己成就圣人之境,有所倨傲,依旧谦虚守礼。 杨乾走在庄内的青石小道之上,看着周边的奇花异草,突然说道。 “洪易准备九月初九,重阳之日渡劫,到时候,大千世界的高手必然回去拦截他成道,你也可趁此机会渡劫,必然无人阻道,可以顺利成就名副其实的圣人之境!” 李神光微微点头,他虽然如今积累深厚庞大,智慧底蕴惊人,渡劫也没有丝毫的虚弱期,但是依旧需要防备有人趁此机会偷袭,如果毁坏了他的肉身,让他不得不转世也是有可能的。 杨乾悠闲的欣赏则庄内的风景,十分惬意,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却对李神光的反应了如指掌,再次出声道。 “我已经推演过了,你这次渡劫必然无惊无险,一帆风顺,和洪易那边的惊天动地截然不同,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就在我这渡劫吧,我也可以为你护法,想来无人可以在我面前伤到你!” 李神光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颔首,轻轻应了一声。 “嗯,多谢王爷操心了!” 杨乾没有转身,继续向前走着,摆摆手,轻声道。 “你终究是我的人,在我落魄之时依旧不离不弃,我自然要为你等谋划一番,护你等周全!” 李神光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只是恭敬的跟在杨乾的身后,向着庄内走去。 虽然玉亲王杨乾如此说,但是这世上有多少的人主只会压榨属下门人,并未有任何的尊重,所以主从相得益彰也不是难么容易的,要不然也就不会有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一说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夏去秋来,就到了大乾六十四年,九月九日,正是家家户户,登高望远,或者赏玩菊花的好时节。 这天凌晨三更天时,洪易就知晓了自己渡劫时间已经到了,吩咐了几声,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如今的洪易实在是太过引人瞩目了,而且隐藏得也不深,一举一动,无数势力都盯着,他渡雷劫就是一场大战,凶险万分的大战,这一次的大战,甚至会超越八百年前的正邪大战,直追数千年前的造化道和太上道争夺道统正宗的那一场大战。 一个时辰之后,九月初九,天色刚刚蒙蒙亮,四五更天的样子。 突然周易书院之中传来了几乎是蚊子扇动翅膀的轻微波动,随后消失,但是整个“众圣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九十六章 九九重阳,开始渡劫 这等毫无声息,已经到了入砂石无踪,日月无影的地步。毫无烟火之气,却是比起造化之舟震破虚空出来的声势又多了一重玄妙。 洪易操控着众圣殿,在九月初九重阳之日,飞向了莽荒深处,准备渡过雷劫。 莽荒方圆不知道多少里,亿万里都不足以形容其广阔,此时正是处于夏季,只要寻找,天天都能够有雷雨。这也是大千世界之中最独特的地方。 洪易的众圣殿何速度极快?几乎是在一个时辰不到的时候,就深入了莽荒数十万里,来到荒无人烟,妖兽横行的地域。 远远的,洪易就感觉到了庞大的雷霆真气,在不知名的地方酝酿着。再往前行驶了数十万里,突然之间一团笼罩了方圆万里的乌云,悬浮在了天空之上。洪易终于停留了下来,仰头看着空中的方圆几万里的雷云,终于到了成为造物主的时候了。 天空之中的雷云翻翻滚滚,不但是许多闪电狂扯,更有一团团大如房屋的球形闪电在天空之中飘来荡去,相互吸引。每每两个球形闪电之间,相互吸引碰撞在了一起,顿时之间,就震荡起了惊天霹雳,雷火乱滚,直接落到地面,烧得那地面的草丛树木一片漆黑,引起了惊天的山火,无数的生灵在其中哀嚎嘶吼。 “卡察!” “卡察!” 一道道房屋大小的球形闪电朝着众圣殿撞击过来,一碰到殿堂外面的圣光,就爆炸开来,化为了许许多多游丝般的电光,四面乱走。 洪易立刻就发动了“太极雷池”,把这些电光都吸纳了进去。一时之间,顿时就有足足上百道球形闪电飞腾而来,全部被融入了雷池之中,众圣殿轻轻的颤抖着,好像一个干渴到了极点的人突然发现一汪清冽的泉水,于是狂饮解渴。 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五金真气。再用神魂念头感知的话,就可以看到蕴藏在地底千百丈之下,那庞大的五金矿藏。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天地之气感交,形成如此庞大的雷霆,平常人难得一见的球形闪电在这里都家常便饭。 “来吧!我的积累早已经足够深厚了,智慧转换为力量就是一刹那之间的事情,我应该真正的成为造物主,见识见识中古诸子的境界了!” 洪易看着满天的雷霆,放声长啸,啸声惊人,压下了满天的雷霆之音,十二万九千六百念头,全部飞腾出去,直接撕裂虚空,进入雷霆之中。 一到六重的雷劫圈子,洪易简直是弹指一刹那之间,就直接闯了过去,他强大的灵魂力量剧烈的波动,甚至把六次雷劫圈子的天地爆雷,都震得滚滚散散!冲开了一个透明的大窟窿。 一般的六劫鬼仙,要再进入六次雷劫之中,也是小心翼翼,而洪易现在直接无视,足见他的积累深厚,早已经远远超出了七劫鬼仙的境界。 几乎是不需要任何的反应时间,刹那间的功夫,洪易就看到了六次雷劫圈子核心之中,那七次雷劫,一股玄奥雷霆真气组成的“造物之门”。 “哈哈哈哈,天地造物,玄奥神妙,但是我参透了日月之玄机,宇宙运转之奥妙,造物主在我的面前,又有什么奥秘、威严、凶险可言!创世纪,给我破吧!” 面对雷霆组成的造物之门,洪易动也不动,一拳击杀而出。破礴的真气把雷霆撕裂得破布一般的碎裂,《创世纪》的力量,直接轰击在“造物大门”之上。 轰隆!造物大门被洪易彻底强行打开,洪易狂暴的念头顿时飞入了七重雷劫之中。 绿柳山庄,杨乾和李神光仰头看向了虚空,万里无云,晴岚骄阳,哪里有任何的雷云。 杨乾将自己的视线自莽荒收回,微微一笑,转头看了李神光一眼,说道。 “莽荒已经开始了,洪易念头已经投入了七重雷劫之中,大千世界的高手都被吸引了过去,你也该渡劫了!” 李神光有些麻爪,看着如同水洗一般的碧蓝晴空,无奈的说道。 “王爷,这晴空万里,连白云都没有一朵,老夫任何的渡劫啊?!” 杨乾看着无可奈何的李神光,眸中笑意溢出,轻轻一挥衣袖,再次说道。 “雷云这不就来了吗?” 话音刚落,晴空万里顿时色变,天地之间瞬间就聚拢了无数的乌云,万里晴空化为了黑云压城,整个玉京城都被雷云笼罩在了雷云之中,电闪雷鸣,银蛇飞溅,电光闪烁。 “怎么回事,这天怎么变了,本来还是晴空万里,如今就成了乌云密布,怕不会要下一场雷雨!” 无数的玉京城的高人,纷纷大惊失色,他们不断推算着,甚至运用了自己自《易经》中得到的推演卦象,但是卦卦都显示今日,玉京城注定了有一场大雨,明明刚刚的卦象还是说今日玉京城晴朗无雨的,而且是近一段时间都是如此,但是如今却是天机改变,硬生生的成了玉京城今日大雨,简直是见了鬼了。 李神光勐地看向了身旁澹澹微笑的玉亲王杨乾,强制压下了心中的震惊,也不多言,神魂第一次出窍,冲入了雷云之中。 一重有一重的雷劫,不断被李神光度过,无任何的虚弱疲惫,念头渐渐分化,直到成就了十二万九千六百念头,各个都如房屋山石般大小,冲入了七重雷劫之中,,无穷的雷霆真气从其中狂涌出来,就好像是炸毁了一个大水水坝,汹涌如潮!这些雷劫真气,竟然浓密得宛如金铁,似乎是融化了的金质,沸腾着,带着庞大无比的热量,足可以蔫发钢铁的热量,完全包裹住了李神光的所有念头。 李神光丝毫不惊慌,微微一笑,澹然处之,念头纷纷一变,化为了数不清的大儒圣贤,每位圣贤大儒手中都拿着一本儒家典籍,对着无穷的雷霆大声诵读着自己的智慧经典,无数桀骜不驯的雷霆好像是被教化驯服了一般,纷纷投入到了典籍中,化为了李神光念头中的力量,质变开始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十七章 卦象变化 七雷劫的造物真气,强大的杀伐真气,统统被转化为了李神光自己的力量! 没有虚弱期,纯粹是庞大积累的智慧,转化为力量的过程!十二万九千六百念头,颗颗都是一亩大小,颗颗都是一个稳定的小千世界!同时李神光感觉到了,自己吸纳雷霆真气之后,已经真正的领悟到了造物之奥妙!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李神光就成为了造物主! 李神光看了一眼七重雷劫之后的八重雷劫,微微摇头,他如今的积累虽然足以支持他度过第八重雷劫和第九重雷劫,但是难免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如今大乾风云变幻,正值用人之际,他不能冒险,摇摇头,念头重新冲下了雷云,钻进了身体之中。 李神光睁开了一双暗澹无光的老眼,好似行将就木的老者,浑浊不堪,慢慢的转头看向了杨乾,笑了一声,道。 “多谢王爷护持,老夫已经度过了七重雷劫!” 杨乾看着已经返璞为真的李神光,颔首,嘴角微微勾起,对李神光的无惊无险的渡劫成功感到满意,又将视线投向了莽荒,那里可是正热闹的很呢,洪易虽然毫发无伤的度过了七重雷劫,但是却也不得不面对着众多强大敌人的围攻,哪里像李神光这般舒适顺利的度过雷劫,成就了中古诸子的境界。 杨乾也懒得掺和莽荒的大战,仰头看了一眼万里方圆的雷云,听到了无数易道高手不断的在演化卦象,拼命的想要知道玉京城为何会天气突变,莞尔一笑,再次挥了挥衣袖,顿时,万里方圆的乌云和雷霆电蛇,消散一空,好像刚刚的黑云压城乃是幻觉一般。 无数的大儒贤士和道家真修高手,纷纷吐了一口血,看着突然发生变化的卦象,玉京城近日晴朗,更加的懵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易经》造诣,明明已经可以推演未来三月内的天气,如今为何会次次失败,这怎么可能,难道还有什么手段可以蒙蔽《易经》的推演不成?” 一位硕儒,满头的白发,一声发白的儒袍,可以看出对方并不重视物质享受,眸中的文气溢出,无数华美乐章响起,似乎是赞美这老者的学问精神,才气无双,此时却是紧皱着眉头,嘴角还留着一丝干涸的红黑之色,乃是刚刚卦象突变,遭到了反噬。 “《易经》乃是万古经王,它的卦象居然可以被蒙蔽,除非是同级别的万古经王!难道是未曾出世的《连山易》和《归藏易》?” 一位身穿中古诸子样式服装的世家之主,仰头看向了再次晴朗的万里晴空,眉头紧紧皱起,他也是圣人之后,族中收藏着圣人手书的经典,近一年有静心钻研《易经》这本万古经王,推演之术可以说大进,境界高深,如今却被玉京城的天象变化搞蒙了,遭到了反噬,嘴角含残留着血迹,但是他丝毫不在意。他此时的更加在意的是,《连山易》和《归藏易》似乎比之《易经》更胜一筹,居然可以干扰《易经》的推演,如果此事为真,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好可怕的手段,呼风唤雨,改天换地,这是大神通者为李神光渡劫招来了万里雷云,等到李神光渡劫完毕,又将雷云散去!” “雷云中的雷霆乃是天地正气所化,最是刚正浩大,从未听说过哪种神通可以御使雷电,李神光背后的那位简直可怖,让人不敢深思,不寒而栗啊!” 方仙道宗主身披八卦袍,手中拿着一柄拂尘,仰头看向了虚空,脸上挂着惊怖之色,不敢多言。他倒也识趣,知道这种手段不是他可以抵抗的,所以不曾推演气象变化,只是冷眼旁观,不曾遭受反噬。 方仙道作为大乾唯一承认的道家宗派,虽然实力比不上太上道等圣地,但是亦有着可取之处,传承悠久,加上极为识趣,又擅长炼丹、炼器,尤其擅长炼制火雷,对大乾的军队帮助极大。 莽荒深处,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正在激烈展开。 “砰!”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一瞬间,元气神遭到了众人的算计围攻,肉身就被打得四分五裂,一代造物主神灵就此陨落,西域自此再无可以依靠的高手,在难以抵挡得了大乾军队的步伐,必然会被大乾吞并。 只见足足八枚混天元气舍利飞腾了出来,颗颗旋转,显现出了强大无比的力量,同混天元气舍利一起飞腾出来的,还有那高达一座十寸大小的“远古罗生门”。 除此之外,还有一方小小如砚台般的法宝,砚台之中,有浓浓的墨汁,正是元气神塑造形体的无上法宝“三界元气池”。冠军侯的肉身,就是在“三界元气池”中浸艳过之后,才成就了人仙。可见这“三界元气池”丝毫不亚于“远古罗生门”。 洪易离元气神的距离,仅次于杨盘三人,加上他心灵境界极高,有着强大的预感。在元气神瞬间被打爆的同时,他就本能的出手了。 “刷刷刷,刷刷刷!搜天索地!” 一招魔爪,爆发出了强大的真气,席卷向了暴散的元气神八枚混天元气舍利,还有那“远古罗生门”“三界元气池”。 这些东西,洪易肯定是要收到手里,万万不敢让乾帝杨盘,洪玄机,裂天大帝得到手的。 出乎洪易的意料之外,这一抓之间,那乾帝杨盘、洪玄机、杨裂居然没有和他争夺,而是面对庞大的真气,纷纷散开,让洪易一下就把元气神所有的遗留,全部抓到了手里。 那混天元气舍利,勐烈跳动着,其中神力滂湃,远古罗生门和三界元气池也在爆发,不过又怎么敌得住洪易众圣殿的力量?被紧紧的裹住,飞快缩小,进入了洪易的眉心殿堂之中,随后就被太极雷池,一下镇压了下来。 “我居然就这样轻松的得到了元气神的遗物?” 一下出手,手到擒来,轻松得洪易几乎不相信自己。 第九十八章 远古隐秘 随后,洪易心中一动,这才抬头望去。 顿时洪易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乾帝杨盘、洪玄机、杨裂、暗皇道人、空五大高手,从天上到地下,四面八方,占据了五行的方位,把他团团困住了口强大的力量,连接成一片,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把洪易围困在一团狭小的天地之中。 “贪之一字,就算是圣人也避免不了。洪易,你自认为君子,最终还是栽在了贪念之上。刚刚我击杀爆元气神,你若不是抢夺法宝,又怎么会被困住?你随时都可以抽身而走的。元气神的法宝,你今天是无福消受了!” 乾帝杨盘看着洪易,胜券在握,眸中闪动着智慧之光,开口说道。 洪易看着眼前的危机,心中顿时明白了,他这是中计了,刚刚乾帝杨盘、洪玄机、杨裂这三人并不和他抢夺元气神的遗骸,并不是怕了他,而是布置下天罗地网,怕他随意遁走。 以洪易的实力,就算不渡过七次雷劫,凭借“众圣殿”也没有几个人能够阻挡得住他。总而言之,他要逃命,谁都杀不死他。 而现在洪易渡过了七次雷劫,成就了造物主境界,更把易经中的天下有山之卦融入剑气之中,练成了遁法,想要走那却更是无人能够阻拦了。 除非是传说之中的阳神高手,驱动彼岸法器,才有可能阻拦住洪易,让洪易逃无可逃。 但是现在,乾帝扬盘、杨裂、洪玄机、暗皇道人、空五大高手,围住洪易,占据五行方位,布置下了天罗地网,气息压迫过来,让洪易竟然有一种喘过气来的感觉。 洪易暗暗皱眉,心中思量着,就算是他动用了全力,也未必能突破封锁了。 “空,他们也抢夺走了你的长生道果,现在你和他们联合来杀我,是何道理?” 洪易被围困在之中,看着五位高手,顿时找到了突破口,突然对空这头巨大的暴猿道。 “你如果交出不朽神王的砚台,还有那罗生门,我可以考虑立刻就走,不再围困你!” 空咧着嘴,獠牙外露,十分凶勐的道。 “不朽神王的砚台?” 洪易眉头一皱,不朽神王他居然没有听说过,很是疑惑的看向了这位太古第一妖的空。 “就是你刚才收取到的那方墨砚!” 空火眼金睛闪动,有着奸诈狠毒之色闪现,他是太古的大妖,凶狠奸诈,信奉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法则,从不讲什么信义。 洪易脸色顿变,眸中精光大作,吃惊的问道。 “你是说三界元气池乃是砚台,这怎么可能?!什么样的恐怖人物才会这种东西做砚台!那可是元气神塑造形体的无上法宝,威力无穷!” “哈哈哈哈,历史演变,人族崛起,几十万年都过去了,修炼者连纵横太古,居然连魔神之中真正的主人五大神王都不记得了。不朽神王、大灭神王、绝命神王、勾离神王、恐怖神王,他们当年纵横太古时,我却还是一个小猴子,却没有想到到了如今,我还存在,而他们却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了?”空哈哈大笑,白森森的凶恶獠牙放肆的暴露着,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却没有丝毫的松懈,杀气更加的沸腾,面对向洪易,随时都可能爆发出致命一击。 洪易闻言一惊,失声道。 “大灭神王!” 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大灭神王是大周太祖继承的一种上古魔神绝学,这头神王,是太古魔神,人身鸟头,有冠,凶神恶煞,破灭一切。可惜除了这个神王之外,其余的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勾离神王、恐怖神王,洪易是一个都没有听说,虽然他编修《易经》,得以遍览各大书院许许多多的上古秘闻,但是关于五大神王的东西,一个都没有提及。 “五大神王,其中为首的不朽神王,当年被我人族大帝长生大帝击败,尔后那大灭神王、绝命神王、勾离神王、恐怖神王也一一都被长生大帝击败,太古纵横的以五大神王为首,就此被封印,后来盘皇击败龙族,主导了我人类在大千世界之中的主导地位,空,我说的这段历史,可属事实?” 乾帝杨盘却突然说话了,看来他远比洪易更了解五大神王的事情,对远古那段的历史有过详细的研究。 “长生大帝和五大神王交手,乃是天地太古时期,最高力量、也是最为玄奥隐秘的一段史诗,即使是许多太古的高手都不了解那段历史,没想到大千世界中居然还有人知道这段隐秘,你这位人族的皇帝的确了不起,不仅继承了造化道人的衣钵和法宝,更是继承了他的霸气,当年的造化道人,可是厉害得很,连长生大帝都要安抚他,不愿和他争斗!” 乾帝杨盘看了一眼空,放声一笑,对着这位太古第一妖发出了联手的邀请。 “过奖了!我们虽然是敌人,但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就是洪易。所有恩怨,等击杀了此子,我们再一起清算如何?” “哈哈哈哈哈!陛下,看来你知道得实在是不少,当年编修武经、道经的时候,大乾曾经收集天下图书,把上古秘闻全部收罗去了,我编修易经,都没有你皇家书库中那么多的资料、历史。但是那两本武经、道经,在易经面前如何?你垄断知识,能够垄断得住天下人的智慧?你垄断不了天下人的智慧,又怎么杀得了我?” 洪易心中暗骂一声,脸色有了阴沉,到底是心机深沉,接着就想到了说辞,直接对乾帝嘲讽道。 洪易知道自己编修的《易经》深奥程度远超道经和武经,杨乾必然会被自己所说激恼,即使强制压制了心中的怒火,也会有心理波动,露出破绽,他就可以趁机逃脱出去。 乾帝杨盘挥手一拦,阻止了想要出声训斥洪易的洪玄机,直言不讳的承认道。 “不错,洪易你一本易经修出,天下震惊,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引导了大千世界之中人道文化的潮流,远比道经和武经高深,但是你的易经不过也只是三易之一,而且位居末尾!” 第九十九章 洪易:《连山》、《归藏》的作者莫不是大乾皇室中人? 乾帝杨盘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的骄傲之色,洪易闻言脸色顿时漆黑,他的《易经》乃是得到了中古诸子百圣的智慧传承,加上成百上千的大儒贤士费劲心血才编写而成的万古经王,洪易本以为此书一出,绝对是古今第一经书,但是没有想到却不知被哪里冒出来的《连山易》和《归藏易》压了一头,添列三易末尾,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而且,更令洪易感到郁闷的是,他编修《易经》乃是借助天下读书人的智慧才得以功成,但是《连山易》和《归藏易》却是没有借助众人智慧,好像是暗中一个人就编修成功了,这岂不是说对方的智慧底蕴积累远超他。 洪易自认为智慧天下无人可及,自命不凡,即使是修为精深如梦神机,也不能在智慧之上超越他,他毕竟是得到了诸子百圣大半的智慧,乃是诸圣智慧转世,如今却是被人在自己最骄傲的地方击败,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地方,对他打击甚大。 洪易看来一眼有些得色的乾帝杨盘,心中灵机顿时一动,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忍不住出声问道。 “《连山易》和《归藏易》的作者莫不是大乾皇室中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乾帝杨盘,这怎么可能,如果此事为真,那么岂不是说大乾皇室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居然有着如此绝世人物不曾显露,简直是可怖可惊。 乾帝杨盘脸上得色微微一滞,没想到洪易如此警觉,自己只是稍稍讽刺了几句,就被他看出了端倪,直接猜到了结果。 洪易脸色更是臭了三分,心中顿时明悟自己猜对了,细数了大乾皇室中的出彩人物,隐隐已经猜出了是何人编写出了《连山易》和《归藏易》二书,脸色再次漆黑了两分,不悦的说道。 “是玉亲王杨乾对不对?!” 暗皇道人、空和杨裂闻言一愣,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乾帝杨盘。 玉亲王杨乾这个名字他们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却也有所耳闻,毕竟梦神机约战洪易和玉亲王杨乾之事,早就天下皆知,虽然众人对玉亲王杨乾不熟悉,但是也知道他修为高深,不曾想居然还是一位智慧通天的博学之士,居然能够独自一人编写出压《易经》一头的《连山易》和《归藏易》,境界简直让人敬畏,不敢多想。 乾帝杨盘脸上微微一愣,没想到洪易如此了解玉亲王杨乾,也不隐瞒,点点头,毫不避讳的说道。 “你猜的不错,我虽然不曾亲眼所见,但是却知道李神光乃是玉亲王杨乾的门人,他既然可以得到了《连山易》和《归藏易》,不用猜,就可以知道从何而来。” 乾帝杨盘再次看向了脸色耷拉着十分黑的洪易,一脸的感慨,叹息道。 “不得不承认,玉亲王杨乾的目光长远,门人各个不凡,不论是你还是李神光,都已经成就了圣人之境,庄统也是成就不凡,修为深不可测,就是玄机也不敢轻易言胜。” 洪易闻言怒火陡升,双目之中神光暴动,直接打断了乾帝的话,喝声道。 “住嘴,我从未拜在杨乾的门下,不是他的门人,当初也只不过是相互利用,早就分道扬镳了!”就在洪易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瞬间,乾帝顿时大喝一声,率先出手,催动造化之舟径直撞向了洪易。 “好机会,还不出手!” 众人顿时纷纷出手,拿手绝学纷纷的攻向了洪易的方向。 “诸天生死轮!” “撼天拳!” “永夜元神!” “造化锤!” “彼岸花!” 五道强大的真气、拳力,轰击向中间的洪易,这股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足可以破灭莽荒,击杀阳神! 面临着生死危机,洪易也不敢大意,爆发出了自己最为强大的实力,再也没有丝毫保留。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 “渐雷震,君子以恐惧而修省!” “遁卦,象曰:天下有山!” “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 “丽泽兑,君子以朋友讲习!” 洪易一式六剑,爆发出了自己最为强大的生命力、爆发力,众圣殿之中庞大的真气力量,全部从眉心狂涌而出,充塞了自己身体每一个穴窍。 洪易自身隐藏在“天下有山”的遁卦之中,六剑爆发,同时攻击向五人,不分彼此,但是洪玄机却是目光一动,竟然硬生生的抢夺出千分之一刹那的时间,强行一拳轰击到了洪易的“地剑”之上,直接把洪易的剑气震荡得一动。 顿时无数的真气力量轰击在了一起,虚空暴动,无尽的虚空乱流生出,疯狂的向着周围不断的肆虐,即使是当世最顶尖的六位高手,也不得不疯狂躲避,免得被卷入其中,迷失在无尽的虚空之中,再也不能回返。 绿柳山庄正堂之中。 杨乾端坐正位,下首乃是已经成就造物主境界的李神光,二人隔着无尽虚空,观看着这场惊天大战。 李神光听到五大神王不由皱眉,脸色沉重,他也是出身世家子弟,曾经倒也读到过有关五大神王的记载,知道在长生大帝和盘皇师徒崛起前,人族就是大千世界最低等的生物,和牲畜无异,乃是被豢养的食物,过的无比凄惨,没想到如今,五大神王居然又有了卷土重来的痕迹,他乃是圣人境界,心与道合,隐隐生出感应,五大神王怕是又要生出事端,再次降临大千世界。 李神光不由看向了上首的杨乾,眸中有着一丝担忧,沉声道。 “王爷,老夫隐隐感觉五大神王怕是.......” 杨乾收回视线看向了担忧的李神光,脸色不见丝毫沉重,嗤笑一声,不屑道。 “不过是被时代浪潮抛弃的失败者,即使再次重临也不过是重蹈覆辙,此事你完全无须担心!” 李神光见玉亲王杨乾信心满满,似乎丝毫不将五大神王放在心上,顿时心安,他知道玉亲王杨乾乃是谋而后动之人,从不做无把握之事,看来五大神王根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杨乾目光投向了神风国,看着地底那道埋藏的不朽丰碑,撇了撇嘴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都已经被长生大帝炼制成了神器,居然还不老实,活该日后被洪易吞噬一空!” 第一百章 洪易逃出生天 “云雷屯,君子以经纶!洪玄机,你身为大儒!却不通经纶,让我来为你讲解经纶吧!” 洪易剑势在刹那之间一变,水在上,雷在下,组成了一个屯卦之剑,直接轰击向洪玄机! 这一剑之中,包含着屯卦的意境,不是强大的力量,而是一种经纶的道理,直接灌输向洪玄机的拳意意念之中。 “我乃是理学之宗,不肖逆子,和我谈经纶!” 洪玄机眉毛竖立,强大的意念爆发,把这股经纶的屯卦剑气逼迫了出去。但是他在这一下的停顿,却是缓慢了一眨眼皮的时间。终于,洪易赢得了时间! “上山下地,山于地上,剥!上以厚下安宅!杨盘,我教你做个好皇帝吧!” 洪易剑分六朵,杀像乾帝杨盘的剑气,组成了一个“剥卦”。山在地上,风雨侵蚀,皇帝看到这卦象,就要反思自已,是否厚待人民,使其安居乐业! 这一剑,直指其本心,力量不如“革剑”,但却针对乾帝道心,斩杀到了他的本心之中。 “山下出泉,蒙!空!你是太古妖尊,但是不通人道,我来为你启蒙!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你做我的蒙蒙学童吧!” 洪易又是一剑攻击向太古第一妖空,剑势也是一变,竟然也是斩杀本心! 与此同时,洪易演化出另外两卦,也分别斩杀向了裂天大帝杨裂,还有暗皇道人,剑卦随意组合,翻云覆雨! “力量不强,斩杀本心!洪易你到了如此境界,针对每个人的道心深外最敏感的地方讲行拷问,假以时日,易经圆满,那还了得,今天留你不得,杀!” 乾帝杨盘一拳击溃了“剥”卦的剑气,正要动手,但是“剥”卦那强大的意念,却撞击向了他的本心,几乎是撼动了他的道心!使得他无法再度凝聚所有力量,进行第二次攻击。乾帝转而心念一动,先巩固了自己的道心!但是时间上已经慢了半个刹那! 与此同时,空、暗皇道人、杨裂,也都和杨盘一样,虽然击溃了洪易的剑气,但是却被对方的剑意入像到了自己的本心之中,撼动着根本道心。 洪易的每一剑,都是针对这五大高手的道心弱点所发,用《易经》之卦,拷问灵魂本质,这一点极为可怕!这不是力量,而是本源真理! 六大高手,道心稳固无比,不会动摇,但是被这一拷问,却是意念上缓慢了半分,露出了破绽漏洞。 “天下有山!遁,君子以远小人!” 赢得了这一线生机,洪易毫不犹豫,剑气凝聚,众圣真气爆发,血气滚滚,身体游动!直接朝着天上一冲,顿时遁出了千丈距离!立刻就脱去了重重包围,压力一轻! 洪易终究是脱离了包围圈,逃出了生天,天上地下,五大高手再也不能彻底杀死他了,十分之一个刹那,洪易催动众圣殿消失在了空中,进入了茫茫的虚空乱流。虚空乱流之中,一块块山一般大小的陨石本来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做着各种各样有规律的运动,永恒不变,但是突然出现了一股长达千里的无形波动,好像水波涟漪一样划了过去。这些涟漪看似不大,但是蕴含的力量却前所未有的锋利,把这些陨石纷纷瓦解,连粉末都没有留下,直接化为了蒸汽,消失在乱流之中。那虚空乱流中大大小小的黑洞通道,各种危险的星辰真火聚集,此时也都纷纷瓦解蒸发,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来。 这股波动的力量,如果让修道人看见,那只怕要震惊得无以复加。这已经是属于太古传说之中的力量,大千世界毁灭之时,无数层空间完全崩塌才有的现象,只属于那种传说之中的太古史诗之中。 这条长达千里的无形波动,不知道向前行驶了多少万里,亿里,一直前行着,永无休止。直到最后一刻,才最终缓慢下来,停留在一处星河的边缘。这条星河横贯虚空,长宽不可估量,即使是造物主境界的高手也望不到尽头,由无数密密麻麻,方圆数百里,甚至千里,万里,十万里大小的发光陨石组成的,如河中之流沙,沉浮激荡,不断的流向了远方不知名处。 感受到了星河滂湃的运转力量,无形的波动终于停止了下来,一条人影从其中显现出来,正是洪易。 “噗!” 洪易身体一显现了出承,脸色血红,噗的喷出了一口淤血,逐渐恢复了正常状态。随后眉心之中飙射出一道白色米粒,米粒疯狂的膨胀,化为了一座巨大的殿堂停留在星河边缘,洪易身体一动,人就进入大殿之中。 杨乾看着洪易钻进了众圣殿中休养恢复,不由将目光收回,看向了下面的李神光,叮嘱道。 “大戏落幕了,洪易不愧是气运之所钟的纪元之子,手段惊人,智慧过人,虽然受创颇重,终究天出生天了!” “你虽然和他境界相当,但毕竟手段差他甚多,日后不可和他争锋,不然我怕你会折在他的手中,成了他垫脚石!” 李神光神色沉重,闻言点点头,刚刚洪易的惊人手段他也看到了,的确是应变迅捷,智计百出,在不可能中找出生机,在天罗地网之中逃脱,远不是他可以比肩的。 李神光收回目光,舒了一口气,叹道。 “王爷你放心,老夫不擅长争斗,还是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礼部尚书就好了,何必和人斗个生死呢?!” 李神光虽然成就了圣人之境,度过了七重雷劫,但初心不改,依旧不打算辞官归隐,当自己的圣人,而是继续造福百姓,为国出力。 杨乾眸中闪过一丝赞赏,李神光不骄不躁,初心不改,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不会得意忘形,出声笑道。 “礼部尚书你怕是做不成了,如今你已经是圣人境界,父皇自然知晓你的境界,你怕是要入阁,主宰乾坤,成为宰相了!” 李神光一愣,随即又收回了惊讶之色,杨乾所说完全有可能,乾帝不会对他视若无睹的,不论是为了拉拢他这位新晋圣人,还是做秀给天下人看,都会召他入阁为相的。 第一百零一章 太子奏事 眨眼间,几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步入了寒冬之时,这一日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雪后初晴,太阳挂在天空,红彤彤的一片,万里江山,一片火红,显现出了隆冬的生机。 此时,在晴雪的太阳下,玉京城的人也充满了生机,原来因为大雪关闭的店铺,也都重新开张起来,整个玉京城千百万人口也都熙熙攘攘,车水马龙,长街都站满了人,积雪被完全扫开,一尘不染。 早上开始,陆陆续续就有许许多多的官员,无数伯爵,侯爷,国公,郡王,亲王向着皇城之中赶去,今日的大朝会透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凝重之色,步履沉重,同僚之间见到了,也仅仅只是微微点头,打了一个招呼,完全没有平日里聊上半天的热乎劲,对视一眼,就都知晓了对方的意思,脚步不停,向着凌霄殿匆匆走去。 如今的玉亲王杨乾也早就在乾帝的旨意下,再次回到了朝堂,这次倒是没有主理户部,而是到了礼部,正好礼部尚书李神光成了内阁大学士,总理阴阳,分调文武,已经是贵为宰相了,声望就是比之太师洪玄机也不差分毫,但是势力和权利却没法比较。 武温候,当朝太师的洪玄机,如今有着大乾朝廷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威。 本来在大乾六十三年,宫中的元妃娘娘突然传言暴毙。元妃暴毙,是朝廷对外宣传的,真相其实乃是是被洪易带走了。有人以为如此一来,武温侯府必然会被乾帝厌恶,导致失势,顿时参奏洪玄机的折子就像雪片一样飞入皇宫,将御书房的书桉都堆满了,没有地方放了,说是武温侯府宅规格僭越,占地比之王府还要大,违背了礼法,还有就是洪玄机独揽朝堂大权,过于嚣张跋扈,总之是破鼓万人捶,都想要将洪玄机拿下。 结果,乾帝杨盘直接在奏章上批示,说是“太师为朝廷之颜面,总理阴阳,统帅百官,住宅府邸只要不超越皇宫,那是越大越好,也让天州之外的诸国看一看,我朝百官之首的气象。” 随后,乾帝杨盘大笔一挥,又豪气的赏赐了武温侯一条街的土地,扩建府邸,府邸的规格远超亲王府,让太子杨元都羡慕不已。 从此之后,朝廷之中文武百官,各地九十九州,数百省督抚都明白一个真理,洪玄机在朝廷之中的地位稳如天柱山,不可动摇,只要有乾帝杨盘在位的一天,洪玄机整个洪家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危险,只会节节上升,权势更重。 洪易虽然声名显赫,为圣为子,但是因为在西域大战之后,辞官归隐,全力编着《易经》,在朝廷之中也没有经营太大的实力,即使是冠军侯的军队也被乾帝杨盘重新收回大半,划分了出去,倒是让神威王实力多了三分,分了一杯羹,成就了边疆第一重将的地位,不过这段时间,大乾也冒出了一个少帅,乃是天外天来人,被乾帝拉拢,成为了大乾的马前卒,不断的攻打西域各国,成了另一个冠军侯。 不过总的来说在庙堂之上,洪玄机的势力最大。而在民间,士林之间,洪易周易书院的名声最大。 洪易,洪玄机父子,一个庙堂,一个民间,都占据了主导地位。 幸亏这父子势习水火,不相容,否则的话天下大势,尽归洪家。当然,洪易和洪玄机水火不容,也是许许多多势力想要看到的局面。 这也就是没有什么势力拿父子名分来攻击洪易的原因之一,当然,洪易现在的威势,俨然是圣人诸子,一言一行都是真理,一般人倒还真攻击不来。就算是那些有资格攻击的大儒,却都被洪易用《易经》折服收买,天天研究易经,恨不得找洪易讨论易学,增强修为,倒也没有谁不识趣的找洪易的麻烦。 《易经》的影响力,已经开始真正的光芒四射,遍照大乾九十九州,甚至传到了天外天世界,如今任何流传出的学问、学术,在易学的面前,也开始臣服,或者说是融入其中,而可以压《易经》一头的《连山易》和《归藏易》却是秘而不宣,所以说如今乃是《易经》一家独大,成了显学,使得洪易的地位更加稳固,虽然同为当世圣人,李神光的声望却是比不上洪易,话语权要小许多。《易经》一出,天下无书,易学一出,引领潮流。现在周易书院隐隐约约和朝廷分庭抗礼,只是一个庙堂,一个民间罢了。 四更天,天上刚刚显露出了鱼肚白,各个内阁大臣,文武百官,各个亲王都齐聚在凌霄殿之中,分列左右,中间留出了一条主道,肃然穆立,气氛沉重,鸦雀无声,让人敬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崩海啸一般的参拜之声,九五至尊、大千世界最尊贵之人乾帝杨盘已经坐在了龙椅之上。 而洪玄机站在众臣之首,率领着文武百官和等人向着乾帝躬身行礼,大礼参拜,声震殿堂,远远传了出去。 “诸位,有什么事情要奏的?” 乾帝杨盘坐上龙椅之后,目光环绕了下面的众人一眼,众人都被他的威严至尊的目光扫射得有点微微发毛,有几个准备奏事的官员瞬间就被吓得都退缩了。 “儿臣有本要奏!” 突然之间,太子走出了队列,站在了众人之前,双眼顶着乾帝杨盘的目光,大声喊道。 “今日倒是稀奇,你往日从未像今日这般急着奏事,我倒想要知道你所奏为何事?” 杨盘高坐龙椅之上,帝眸中有着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玉太子,许许多多的臣子,内阁大臣,也纷纷的看向了太子杨元。 《从斗罗开始的浪人》 太子这段时间地位隐隐有些不稳,屡次失利,让他在朝堂之上势力大损。 “儿臣有两条要奏,第一条,现在易学天下流行,易经一出,天下无经,阴阳五行,太极八卦,两仪四象都在经书之中。而且西域,草原,北国,海外诸国都已经把易经定为了科考题目,我大乾作为堂堂天朝,易经发源之地,却还没有把易经定为正统,现在儿臣恳请,立易经为国学,为天下士子必修,必考之功课。”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零二章 杨乾反对 太子此言一出,顿时整个朝堂之上都为之窒息了一下,寂然无声,但是紧接着就是一片讨论之声,沸沸扬扬,好似深处在闹市之中,喧哗一片。 “简直荒谬至极!阴阳五行,两仪四相,太极八卦乃道家之学问,历朝历代以儒为本,以礼仪,忠义,孝道为经书科考,岂可把这个易经杂书列入科考大典之中。太子殿下,你不要自误!” 洪玄机本就是太子太师,和太子太保、太子太傅同为东宫三师,甚至乃是东宫三师之首,按理说乃是太子东宫的人,应该是和太子一个阵营的,需要支持太子才对。 但是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洪玄机只会忠心于乾帝杨盘一人,绝对不会对太子有任何的支持,为帝命是从,所以太子和洪玄机倒也没有多大的往来结交,太子也不认为自己可以拉拢得了这位当朝第一人的洪太师。 不过,洪玄机终究是太子太师,平日里对太子杨元多少还是有些尊敬的,从未像今日这样直接训斥太子,显然太子杨元想要将易经定为儒家正统,列于科考题目,乃是戳到了洪玄机的痛处,谁不知道洪玄机和洪易虽然乃是父子,但是水火不容,生死敌对,再加上,洪玄机乃是理学大家,最是重视伦理纲常,对阴阳五行等道家学说极为排斥,甚至认为道家方外之士皆是歪门邪道,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人位列朝堂,甚至曾经上奏,要将方仙道的封赏也收回,赶出朝廷。 “谁说阴阳五行,两仪四相,太极八卦乃道家学问!洪玄机,你学术不纯!阴阳乃天理,五行乃真理,天象地理,是为易,何为杂书?我看你着作的那几本理书,才是杂书,妄解圣贤大道,歪曲礼仪!” 出声的乃是太子的门人,吏部尚书王进,他是太子的死忠,早早就投入到了太子东宫的麾下,自然会出声帮着太子驳斥洪玄机。 洪玄机眸中厉色一闪,没有想到往日朝堂中之上和他经常呛火的李神光还没有说话,礼部尚书就先一步发声了,心下暗暗思索,看太子势力如今这么卖命为洪易说话,必然二者是勾结到了一起。 太子杨元失势,洪易也是退出了朝堂,如今倒是结成了同盟,共同发力,看来今日太子奏事,就是为了宣布这个消息,更是为了给洪易送上一份大礼。 太子当初和洪易之间也是有过巨大的矛盾和龌龊的,如今反而勾结到了一起,乃是因为二人目标并不冲突,太子想要上位,稳住自己的东宫太子的地位,而洪易则是想要扳倒乾帝和洪玄机这对君臣,然后再对付玉亲王杨乾,所以二人一拍即合,抛弃了以往的恩怨,为了利益走到了一起。 吏部尚书王进丝毫不理会洪玄机想要杀人的严厉目光,而是直接躬身对着乾帝行了一礼,奏道。 “陛下,易经乃是天地之间的经典,字字珠玑,智慧非凡,能够让诵读者获益匪浅,如果能列入科考之中,对于朝廷,对于天下都大有好处,微臣也和太子殿下是一样的意思,请陛下将易经列为科考经书!”“微臣也赞成玉亲王的建议。” 又有一个内阁大臣站了出来,众人一看,却是一位儒学大师吴言,这两年研究易经,写了很多本着作,推断八卦灾害之变化,颇有灵验,就连太后都时常喊他进宫占卜一些事情。 “臣也赞成,易学精深,如果让天下士子诵读,做出见解来,对于人才选拔很有用处。” 又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 这个时候,太子杨元又微微咳嗽一声,顿时,他这一派的许多官员也跪了下去,对着乾帝奏道。 “臣也愿意朝廷把易学列入科考经书之中。” 一时之间,朝廷之中,轰轰烈烈,竟然似干柴烈火,有燎原之势,直逼乾帝和洪玄机二人,让二人眉头紧皱。 本来朝堂之上有很多党派,太子是一党,诸位亲王皇子各自为一党,洪玄机又是一党,还有几个内阁大臣,并不结党,学问精深,是中立派。 但就是这几个中立派,现在都出来支持易学,也使得这些党沉寂了下去,觉得朝廷隐隐约约有一股大势,滚滚如潮。 “嗯?” 乾帝杨盘看着几个忠诚的内阁大臣,身体微微一动,此时他才真正的知道了易学的威力,使得自己九五至尊的宝座都受到了冲击,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 乾帝杨盘和洪玄机对望了一眼之后,觉得大势难挡,无奈的宣布道。 “此事既然几位内阁都同意,那朕也颇以为然。不过吏部尚书王进年事已高,精力不再,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担任吏部尚书一职,到皇家书库之中担任总编撰官吧。” “哗啦!” 朝堂之上小小的哗然了一下,这等于是革去了吏部尚书王进的职。这也看得出杨盘的态度,完全偏向洪玄机,把易经的矛盾,转到了吏部尚书王进的身上,消减了太子的实力,也隐隐约约警告着诸位内阁大臣。 “父皇这一手,虽然很是漂亮,但是我却能不同意!” 杨乾虽然已经回到了朝堂之上,并且主理礼部,但是却很少发言奏事,如今见到洪易和太子搅合在了一起,顿时警惕,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让洪易达成目标,毕竟洪易本身就是一个无君无父之人,如果他的额《易经》成为了科考经书,他日后就可以将手伸进了朝廷选拔人才的大计之中,反贼的书反而成了朝廷选拔人才的经书,那可成了大千世界的笑话了,杨乾可丢不起这个人。 再者说了,《易经》虽然精妙,但是毕竟不适合作为科举经书,毕竟里面多是一些易道推演的内容,于朝廷统治并无益处,反而会让一些道学方外之士成为重臣,到时候怕是朝将不朝,黄老之学盛行,无为而治,必然会对天下黎民百姓无益。 想到此处,杨乾突然出列,直接反驳道。 “父皇,儿臣反对,《易经》的确如太师而言,主要乃是道家学说,不适合成为科举经书!” 第一百零三章 人间封圣 乾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突然出列,反对圣命的玉亲王杨乾,不怒反而大喜,他毕竟是被迫才如此说,如今有人出来反对,他自然会放任甚至纵容。 “哦,玉亲王你有异议?” 乾帝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众位文武百官顿时皱眉,对于玉亲王杨乾这位当朝最神秘和特殊的亲王,众人都非常的忌惮,顿时不敢直接反驳。 李神光作为杨乾的门人,自然和杨乾同一阵营,他看着杨乾出言反对,顿时也走了出来,支持杨乾。 “陛下,臣也反对,虽然臣参与了《易经》的编修,但是也不认为《易经》可以作为科考经书!” 李神光的出列反对,顿时激起了千重浪,一时之家议论纷纷,李神光是谁,可是在洪易之前成就圣人境界的儒家圣贤,如果不是他没有编着自己的经典,怕是洪易都要底他一头,所有的内阁大臣加起来,也不如李神光这位在世圣人的一句话。 圣人也反对将《易经》列为科考经书,顿时几个赞成的内阁大臣,纷纷退回了队列,不在支持太子的提议。 杨乾看着依旧跪地赞同的太子门人,轻轻一咳,顿时礼部和户部的官员也纷纷出列,躬身反对道。 “臣也反对太子的提议!” “臣也不赞同将易经列为科考经书之列,于国无利,于民无利!” ........ 顿时朝堂之上分成了两派,意见相左,政见不合,乾帝和洪玄机却是大喜,对视一眼,只要朝堂之上无法达成共识,他们就有了可操作的余地,乾帝轻咳一声,威严道。 “既然众位大臣无法大臣共识,此事就先暂且搁置,日后再论!” 显然,乾帝直接用出了拖字诀,只要朝堂之上一直达不成共识,《易经》就永远别想成为科考的经书,影响力就无法进一步扩大,洪易也就不要想要插手到朝廷选拔人才的大计中。 太子心有不甘的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玉亲王杨乾,看了一眼苍老了许多的王进,他这是亏大了,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损失了吏部尚书王进,吏部可是六部之首,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是太子拉拢朝臣最大的臂助。 吏部尚书王进脸呈现灰色,失落而又懊悔,他不该当出头鸟,成了牺牲品,躬身敬道。 “皇上恩赐,微臣感谢,微臣早就想清净清净,研读易经。不过皇家书库总编撰官的位置,也不得清闲,微臣这就辞官归隐。不过微臣临行之前,需要告戒皇上几句话,亲君子,远小人,此乃兴邦之道也。” 说话之间,王进将吏部尚书的官帽放在了地上,深深的看了一眼洪玄机和杨乾,这才从容退了出去。 看见一个威名赫赫,权势滔天的吏部尚书,一品大臣就这样当朝辞官,许多官员都心中一震,几位内阁大臣都望向了乾帝杨盘。 乾帝杨盘面无表情,他在太子和洪易联手之时,心中就起了忌惮之心,不会容忍洪易再次将手伸进朝堂之上,不然自己的老巢就被洪易安插了钉子,对他非常不利。乾帝杨乾看着王进已经离开,这才看向了又有些不甘心的太子,再次开口说道。 “你不是还有一件事要奏吗,直接说吧!” 太子脸色一正,重新打起了精神,眸中有着精光,再次向前走了几步,直面乾帝,沉声道。 “在圣庙之中立易子圣像,和百圣并列!” 一字一顿,语速极慢,但是却让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瞪大了眼睛,将视线都投向了太子殿下,心中浪潮翻滚,无不浮现出了一个念头,太子怕不是疯了,居然如此为洪易争取,不怕被废除太子之位吗! 圣庙乃是何等神圣的地方,即使是诸子百圣也是在死后才被在圣庙之中立下圣像,从未有过活人封圣的前例。 太子上奏要把洪易的圣像放入贡院圣庙之中,和诸子百圣并列,对于洪易而言简直占据了大千世界的正统,等于是在人间真正的封圣。什么是正统?这才是真正的正统。人间正道。修行正果。乾帝杨盘万万不会同意。洪易封圣,他这个九五至尊怎么办?要知道皇上入贡院,都要向诸子百圣行礼的。” 乾帝杨盘深深的看了一眼殿中自己从小重点培养的太子,心中五味复杂,虽然他已经隐隐打定了主意,如果自己出现了意外,就将玉亲王杨乾立威储君,但是那也是以防万一,那时候的大乾必然风雨飘摇,自然需要玉亲王杨乾这种智慧深不可见的无敌之人收拾残局,鼎定乾坤。 乾帝杨盘信心十足,自己必然可以实现圣皇大业,到时候,太子杨元自然就是最好的继承人,他也不需要一位强势的继承人,不会立玉亲王杨乾作为接班人的。只是如今看来,太子杨元让他失望了,居然打算和大乾的大敌洪易联手,丝毫不在意这样会让大乾永远低了洪易这位圣人一头,真正成了士大夫治理天下了,皇室必然形同虚设,成了傀儡。 等到太子说完,乾帝杨盘直接站起身来,脸色平静无比,但是眸中满是怒火,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此时必然是有着无尽的愤怒,乾帝杨盘扫视了一眼众人,沉声道。 “退朝!此事无需再议!” “皇上起驾回宫!” 在太监内侍清朗分明的吆喝声中,朝会也就散了。 但是今天朝会的内容,却像是一枚爆炎神符一样,彻底的炸开了,在朝野上下激起了万重浪,不仅是皇帝和圣人谁高谁下的争论,更是两位圣人第一次发生了冲突,李神光公开反对将《易经》作为科考经书,正式和洪易决裂,顿时心学也分为了两派,毕竟李神光作为礼部尚书多年,桃李满天下,弟子众多,可谓是影响力巨大,如今也是圣人境界,自然可以和洪易分庭抗礼。 再有就是太子和洪易联手,公然打脸乾帝杨盘,有些太子的门人纷纷脱离了太子的阵营,他们可不愿意掺和到太子和乾帝杨盘之间的争斗,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第一百零四章 清君侧,诛玄机! 但是有人脱离,就有人投机,太子在大朝会之上,公然面对乾帝杨盘,提出了那么两个建议,光是这个胆子就已经表明了太子殿下的雄心万丈,向天下人表明自己的心思,更是证明了他身后有着天大的倚仗。 一时之间,大乾九十九州,六百多行省的督抚有许多都暗地里派人到玉京城送礼,投靠太子,算是提前拜山,表示自己的忠心。 洪易在周易书院之中,半步没有踏入京城,但是一切事情都隐瞒不过他的耳目。 朝廷的局势,在他的计划之下,一步一步的发生着变化,暗流涌动,局势十分紧张,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可能只差一个火星就会被瞬间引爆了。 在这些天中,皇宫之内乾帝杨盘也不知道施展出了多少手段,才平息了沸腾的朝局。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事情就算平息了下去,安然度过的时候,但是,就在事情一直过去了半个月,风平浪静的时候,突然王进在东七州的一座书院之中,召集清流,士林许多大儒,发出一封檄文布告,足足列出了太师洪玄机的十大罪状,号召朝廷要清源流,贬奸臣。 王进作为大乾的吏部尚书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声望极大,如今这一张檄文一出,顿时天下震动!朝廷震动! 东七州,本来是冠军侯杨安的地盘,现在自然是洪易的地盘,但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天下间没有几个。王进胆敢发出这道檄文,自然是受到了太之杨元和洪易的指使,不然他哪里胆敢如此胆大妄为。 现在王进在东七州之中发出檄文,天下传抄。更加上冠军侯微妙的关系,一些有心督抚,各大世家立刻就开始观望,以为冠军侯借王进的檄文,要“清君侧,诛玄机”。 朝廷局势,再度因为一纸檄文动荡起来。 玉亲王府,书房之中。 杨乾坐在书桌之后,手中拿着一封檄文,上面写着洪玄机十大罪行,骄奢淫逸,独揽大权,嚣张跋扈,结党营私,君前无礼,私养兵马等等等等,条条都是死罪,檄文的笔锋又异常凌厉,言辞也厉害,这一番声讨起来,简直是把洪玄机驳斥成了一个奸诈,阴险的小人,伪君子,朝廷之中有史以来最大的奸臣。 “这封檄文列了洪玄机的十大罪状,言辞犀利,文笔如刀,倒不像是王进的文笔,更像是洪易的文风!” 李神光点点头,他和王进同朝为官多年,自然熟悉王进的习性,为人软弱,性格圆滑,八面玲珑,绝对写不出如此犀利的言辞,对洪玄机大加抨击的,如果说这篇檄文是李神光写的都比王进可信,毕竟谁不知道,李神光是个性格刚直,直言犯上的谏臣,脾气上来了,连乾帝都敢破口大骂。 “的确不像是王进的手笔,更像是洪易的文风!” 李神光面上出现了一丝悔色,苍老而又沉静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电弧,智慧之火燃起,隐隐有文气溢出,组成了华丽文章,厉声道。 “当初是老臣眼拙,没有看出洪易真的是无君无父之人,点了他做解元和会元,如今他居然暗中鼓动清君侧,他这是想要干什么?!”杨乾微微摆手,丝毫不在意李神光所说的一切,劝解道。 “和你无关,当初洪易的文章的确是高人一等,科举选才本就是看文采,你当初点中他并无不妥,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自责!” 李神光心中稍解,点点头,当初他也是因为洪易文采过人,才硬顶着洪玄机的压力,将洪易定为了解元,是按照朝廷法度规矩行事,倒是没有任何的逾矩之处,李神光再次看了一眼檄文,眉头轻皱,多少有些担忧此事,虽然他和洪玄机多有政见不合,争吵也是家常便饭,甚至算得上政敌,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洪玄机的对朝廷的忠心,立功无数,处理朝政也算得上公平公正,是大乾朝堂的顶梁柱,震慑了朝野内外的无数野心勃勃的屑小之辈。 “只是不知陛下和洪太师如今会如何处理此次的大风波?” 杨乾将手中的檄文团了团,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之中,身体向后靠去,一缕金黄色的光芒照射在了他刀削一般的眉宇间,睫毛泛着金色,眼睑微微眨动,笑道。 “洪易和太子这次怕是小瞧了父皇的强硬手段,必会公然安抚王进,首恶不究,反而对那些摇旗呐喊弹劾洪玄机的大臣开刀,如此一来既显示了父皇宽仁的心胸,有打击了化解了洪易和太子的发难,平息了风波!” 李神光心念急速转动,念头不断的推演,甚至在碰撞中发出了灿烂的火花,在眼眸中迸射了出来,最后推演的结果,果如杨乾所说,分毫不差,不由点点头。 檄文传遍了天下,朝廷内阁之中每天接到各地督抚雪片一般的奏折,大多数都是就洪玄机这件事情,发表自己的看法,大部分都是弹劾洪玄机跋扈弄权的,当然也有的给洪玄机讨好辩解。 即使是户部和礼部,也有太子潜藏的人冒了出来,串联起来对着洪玄机就是一阵勐烈弹劾,杨乾冷眼旁观,并未出手阻止,这次他们冒了出来对,杨乾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乾帝杨盘也只是把这些奏折,留中不发,从未公开表过态。而洪玄机则是每日照常上下朝会,当做没有事情发生一般。 直到了七月,事情发酵越来越严重,就像是这盛夏的骄阳,几乎要将空气都点燃了。 凌霄殿,早朝。 洪玄机主动出列,躬身行礼,朗声道。 “陛下,臣有本奏,臣为太师,总理阴阳,调和朝廷局势,奈何朝廷这数月来沸沸扬扬,震荡不安,臣之过错,还请陛下降罪!”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洪玄机,听到了洪玄机的话,全都身体一震,暗暗思忖洪玄机这是要自请辞去官职吗! 乾帝不动声色,深深的看了一眼重臣,停顿了片刻,任由群臣议论,等到议论声消失后,这才安抚洪玄机道。 “太师有何过错!朕这几个月已经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只不过是一些谣言诬陷而已。” 第一百零五章 强硬乾帝 乾帝杨盘叹息了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初生的金色光芒在大殿之外照射进来,为乾帝的九龙袍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袍,好似高高在上,主宰众生的天帝,神威盖世,让人敬畏。 “来人,传朕旨意。王进为我朝大儒,仕林清流,但因和太师政见不合,檄文抨击,虽有过错,但朕不以文字罪人,且颇欣赏他的直谏,传朕旨意,如果他愿意做官,朕即召他回来,还是礼部尚书,若是不愿做官,朕赐他黄金千两,书籍十车,好好归隐泉林,着书立说。至于有些督抚,却无事生非,非直谏之举,而是居心叵测,想乘乱搅合朝廷局势,此乃大逆不道之举。玄州总督,黑州总督……” 乾帝杨盘一口气点出了十多个攻击洪玄机的各地督抚!还有许多六部官员,字字杀机,严厉无比。 顿时,有朝堂之上的六部官员听到自己的名字,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地。 乾帝将视线投了过去,冰冷无情,嘴唇微微一动,严命道。 “这些官员,全部锁拿!抄家查办!” “是!” 一对御林军走进了大殿,将乾帝杨盘点到名字的六部官员尽数拿下,甚至连昏倒在地的那位,也被御林军直接拖着拉出了大殿,根本没有任何的怜惜。 随后,多道圣旨也随之发往了全国各地,锁拿各地攻讦洪玄机的督抚。 乾帝杨盘这一次的雷霆手段,顿时震惊了所有的人,就连太子也都被惊住了。他也没有想到,乾帝杨盘为了维护洪玄机,甚至不惜将数十位督抚锁拿,上百六部官员,御使都被下了大狱,抄家查办,实在是太坚决了! 尤其是乾帝杨盘的这一招,不仅不动王进,反而奖励他的直谏,随后雷霆手段镇压督抚官员,简直是一下就瓦解了对于洪玄机铺天盖地的攻击。 “好手段,好手段!” 洪易在这几个月之中,一面凝练道法,祭练众圣殿,一面观察朝廷局势,直到了乾帝杨盘发出锁拿督抚,奖励王进的诏书之后,神色中也有着震惊,面色有些沉重,可以说。洪易在幕后主持的针对洪玄机的危机,被杨盘的雷霆手段化轻易解掉了,他也终于见识到了杨盘这位千古一帝高明的政治手段。相比之下,洪易虽然智慧更甚乾帝一筹,但是手段还是稚嫩了一些。 洪易低头细细思考了良久,这才相通了一些关隘,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 “不过,看似这场如火的朝局洪玄机是最终胜利者,但是也不是毫无收获。第一,那檄文传遍天下,日后依旧有可能被人再掀起来,这就是洪玄机抹不去的一个污点。第二,朝局如火看似被强行压了下去,但是却埋下了种子,洪玄机的声望第一次被人挑战,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万事开头难,现在开了这个头,相信在以后,越来越复杂的大势之中,洪玄机必然会再次受到攻击。毕竟洪玄机又不是自己,有着圣人的名头,占据着大义,无人敢于指责攻击。”“而且乾帝如今强行压下了非议,看似将朝堂之上的所有声音都统一了,没有了反对声音,也不是一件好事,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终究是埋下了隐患!” 从五月到七月,大乾朝廷轰轰烈烈的朝局,总算是被乾帝杨盘锁拿了上百个官员,十数个督抚,全部抄家查办的铁腕下,被强行镇压了下来,这一场由洪易幕后操纵,太子掺和,以王进的名义发出檄文声讨洪玄机的浪潮,也总算是落下了帷幕,再无余波。 大乾六十四年,天地一片素裹银妆,昨夜又是一夜大雪,预示着今年必然会有一个好年景,润雪兆丰年。 正月初九,正好是玉亲王杨乾的二十八岁的寿辰之日,如今太子因为和洪易勾结,被乾帝厌弃,其他的皇子如成亲王、和亲王也是势弱,所以玉亲王杨乾俨然成了皇子中最被看好的人选。 雪后初晴,太阳挂在天空,红彤彤的一片,万里江山,一片火红,显现出了隆冬的生机。 玉亲王府面前,一条十里长街都站满了人,积雪被完全扫开,地面烧着一尊尊的大鼎,烤得干爽无比,一尘不染,随后,就铺垫上了猩红的地毯。那地毯,乃是西域羊辈之毛,用猩猩的血液染成的,永不褪色,这才是真正的猩红。不过,玉亲王府倒也没有十分铺张浪费,只是铺了百十米的距离。 虽然玉亲王府前的长街上有着无数的官员,都想要进入府中拜访玉亲王杨乾,为他贺寿,但是只有寥寥几人被主人家同意进府,九成九的人都被拒之门外,无缘一见。 而这寥寥几人,有南州七省总督卫太仓,人仙高手,威压南方诸州,使得世家都不敢妄动。大乾如今军中第一重将神威王杨拓的使者,神威王需要坐镇边境,无乾帝杨盘的诏书不得私自入京,所以只有使者带着无数西域的重宝和神威王的亲笔信恭祝了玉亲王杨乾的寿辰。再有就是御林军统领庄统,如今也是人仙高手,即使是乾帝都要敬重三分高手,修为高深莫测,即使比之如今的大乾第一人的太师洪玄机也不逊色分毫。 最后一位就是当世圣人的李神光,如今的内阁大学士,在天下仕林中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桃李满天下,门生故吏众多,朝野内外都有着巨大的声望,唯一可以和洪易对抗的读书人。 除了这几人,还有一些礼部和户部的堂官进入了其中,但是却也只是在院中被招待了一番,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正堂之中。 玉亲王府外面,一座华丽的八人抬轿子,旁边有铠甲骑兵,劲装武士,还有丫鬟侍女,提香炉,各种东西伺候,一队大约是五六十人,远远来到了玉亲王府前,这才落娇,轿子外的武士立刻伸手将轿帘掀起,一位身穿中古诸子儒袍的年轻人走了下来,样貌英俊,神色平澹,手中拿着一本书籍,向着府门前就走了过去。 第一百零六章 洪易贺寿 等在玉亲王王府外的众位官员纷纷大吃一惊,议论声哗然响起。 “居然是易子,他居然亲自前来玉亲王府为其贺寿?!” 吃惊溢于言表,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洪易之前乃是玉亲王杨乾的门人,后来二人分道扬镳,形容陌路,甚至势同水火,如今玉亲王杨乾寿辰,洪易居然登门了,这可是大新闻啊。 “他就不怕被拦在府外?!” “那可是当世圣人,谁敢拦他?” 另一位官员听到这话,颇为不认同的摇摇头,神色郑重,反问道。 “这可不一定,谁不知道,玉亲王杨乾喜怒无常,性情桀骜,即使陛下他都不给面子,洪易虽然是圣人,但是难免也有可能吃闭门羹!” “这?” “玉亲王杨乾性情古怪,还真的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这位官员低眉思索了片刻,也不得不承认同僚所说的有理,玉亲王杨乾行事总是出人意表,让人猜不透,经常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重生之金融巨头》 洪易走到王府正门前,虽然未曾回头,但是众人的讨论声他听在了耳中,眉头微微一皱,杨乾这个人蛮横无礼,性情难猜,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他如果真的被拦在了王府外,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洪易看着迎面而来的王府管家,对方见到是洪易不由的眉头一皱,想起了王爷的吩咐,洪易不得上门,就要伸出手臂拦住向里面走去的洪易。 洪易脸色一变,极为阴沉,念头顿时飞出,附在了管家的身上,将其控制了,顿时管家丝毫不在阻拦洪易,乖乖的在前面领路,向着里面走去。 “嗯,看样子,即使是玉亲王府也不敢阻拦圣人,毕竟是正道领袖,天下楷模!” 一位官员有些失望,语气中有着一丝的讥讽之意。 “嗯?” 在场的众人也有不少都是智慧过人之辈,境界精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眼中闪过明了之色,和其他有所察觉之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洪易作为圣人,居然动用道术控制了玉亲王府的管家,强行闯入了玉亲王府之中,这怕还是要出事,他们小胳膊小腿,可经不起任何的风波,自然要赶紧离开,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杨乾本来正坐在正堂之中,接受者众人的贺寿,在洪易动用念头控制管家之时,顿时眉头一皱,冷哼一声,脸上挂着寒霜。 “哼!” 在场众人,除了神威王杨拓的使者,都是世间顶尖的高手,眼观八方,耳听六路,自然发现了端倪,庄统顿时站起身来,发出了一声冷哼,面色冷若冰霜,厉声道。 “王爷,稍待,我这就去将背主之徒打发了!” 杨乾眸中闪烁着寒光,平日不论洪易怎样折腾,杨乾懒得和洪易计较,从未主动出手算计过洪易,但是今日洪易实在是太过分,居然胆敢在他寿辰之时,在他的王府中控制管家,闯入府中,简直是打他的脸。 杨乾微微摆手,摇摇头,声音好似自九幽之地传来,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阻止庄统道。 “庄师傅,且先坐下,我倒要看看今日,洪易登门所谓何事?居然胆敢在我府中如此妄为!” 庄统第一次见到杨乾如此生气,一挥衣袖,气哼哼的坐了回去,静静的等待着洪易的到来,既然王爷发话了他,他自然不会违背。 洪易漫步走在玉亲王府中,想起了当初自己初次登门之时,还真是一介举人,对玉亲王杨乾十分畏惧,战战兢兢的前来拜访,如今自己却已经是圣人之尊,即使比之九五之尊也不逊色分毫,而杨乾依旧是原地迈步,不曾变化,地位声望远不如自己尊贵了,真是印证了莫欺少年穷的真理。 就在洪易向着玉亲王府走去的时候,又有一座轿子来到了王府门前,虽然也是八人抬着,但是却无任何的侍卫和侍女伺候,轿子上下来一个人,顿时让玉亲王府外长街上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居然是当朝第一重臣武温候、太师洪玄机,传闻他和玉亲王杨乾也是不合,今日居然会亲自前来拜访祝寿,自然让所有人为之震惊。 洪玄机下了轿子,看着玉亲王府前居然无一人迎接,不解的皱了皱眉头,玉亲王杨乾学问精神,智慧滔天,府中规矩严苛,在众皇子中是最重规矩的,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立刻举步向里面走去。 “这下有好戏看了,洪太师和易子居然同时为玉亲王贺寿!” 一位官员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玉亲王府,兴奋的语气让周围的众人纷纷点头。 “的确是!” “怕不是要打起来!” 众人纷纷赞同,他们自然清楚洪易和玉亲王杨乾之间的矛盾,更清楚洪易和洪玄机虽是父子,却势如水火,难以共存,这下子三人齐聚一堂,再加上御林军统领庄统、内阁大学士李神光这位圣人,简直可以说神仙打架,怎么不让众人好奇兴奋。 洪易看着正堂中端坐,正在等待自己的众人,念头这才自王府管家的身上飞回,融入了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管家身躯一颤,回过神来,看着正堂的杨乾,顿时跪倒在地,请罪道。 “王爷,小的没用,还请责罚!” 杨乾挥手,一道至精至纯的真气,将管家托起,摆了摆手,温声说道。 “此事怪不得你,他毕竟是圣人境界,哪里是你这个小小的仆人可以抵抗的,下去吧!” 管家躬身拱手,慢慢后撤,没有再多说什么,玉亲王府规矩森严,既然王爷不曾让自己解释,自己自然不敢多言,只要遵命下去就好了。 杨乾看着昂首站在堂外门前的洪易,也不曾出声邀请对方进入,而是面无表情,无比平静的看着这位儒家的新晋圣人,对方的底细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不由叹道。 “难怪你如此自信登门拜访,不畏惧我。除了因为你是圣人,有着巨大的声望护身之外,实力也是大涨,居然已经度过了九重雷劫,看来是前段时间你在天外天世界收获不小!”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零七章 乾帝低头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难怪洪易如此嚣张,原来是实力大进,有所依仗,这才胆敢踏入玉亲王府,登门拜访,故地重游,挑衅杨乾。 不过随即众人就收敛了脸上的惊色,虽然九劫鬼仙世所罕见,即使梦神机如今也不过是这个境界,但是在座的众人也都不是常人,即使是修为最差的卫太仓此时也是人仙巅峰的修为,而李神光如今也是八劫鬼仙之境,至于庄统实力更是惊人,和洪玄机一样,已经是人仙千变万化的境界。 躯体练到千变万化这个层次,已经化成了万物最基础的亿万颗粒子,每一个粒子之中都包含自身一切信息,有点类似神魂修士的分神百万,只要一缕元神不灭,便能快速恢复,堪称不死之身,而千变万化的巅峰人仙,亿万颗最基础的粒子随意组合,身体聚散随心,能变化一切东西,真正千万般变化,到了这个层次,不是最强神器,不是绝顶手段,根本杀不死千变万化的人仙,滴血重生,几乎堪称是不死之身,寿命五百左右。 洪易神色一变,他没有想到杨乾的目光如此毒辣,居然一眼就将自己的境界看穿,如此看来对方的实力果然如自己猜测的,已经成就了粉碎真空境界,达到了武道巅峰之境,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抗衡的。 此时在院中的礼部和户部官员也是议论纷纷,没有想到如今的洪易居然已经成就了九劫鬼仙境界,这已经是堪比中古诸圣第一人梵子的境界了,可以说此生有望成就阳神境界。 杨乾看着门外的洪易,脸色骤然变化,寒霜挂起,本就是三九寒冬之计的天气,因为院中烧着许多的火炉取暖,所以才回温暖如春,如今杨乾一怒,顿时给人的感觉整个天地变色,好似来到极北冰原之地,寒意刺骨,让人忍不住都颤抖起来。 洪易顿时感到天地化为了实质向着自己整个压了过来,人们常说天柱山压顶,形容比喻遭遇到极大的压力和打击。但是和如今洪易面对的天地整体压了过来,显然是不可同日而语,洪易念头飞出不断的演化八卦,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个卦象不断的组合演化,化为了八八六十四卦,不断的重生破灭阻挡着的铺天盖地的压力,念头急速旋转变化,碰撞运动,因为变化过快,甚至念头上都燃烧了起来,整个院中甚至隐隐都可以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洪易脸色急速变白,到得最后甚至已经惨白,皮肤甚至隐隐呈现了透明状,洪易全身上下不断的渗出汗水,身上中古圣袍都已经湿透了,整个贴在了身上,洪易顶不住着滔天的压力,即使智慧滔天,在这天地的重量面前完全无用,终究是实力不足,脚步不断的后撤,在院中留下了一个有一个深有三寸的脚印,脚印中还有残留着水渍,乃是洪易的汗水滴落。 洪玄机刚刚踏入院中,顿时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压力传了过来,顿时体内真气鼓动,诸天生死轮虚影升起,顶在了虚空中,缓缓转动,抵抗着无形的压力,似乎是不堪重负,神轮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隐隐有裂纹生出,不断的在轮体之上蔓延,洪玄机脸色剧变,再次鼓气全力抵抗。杨乾看着突然踏入院中的洪玄机,无语的摇摇头,没想到洪玄机来的这么巧,居然替洪易抵挡了一部分压力,顿觉无趣,收起了气势,洪易这才停止了后退,脸色慢慢恢复了血色,身上的汗水瞬间就消失蒸发了,再次恢复了智珠在握的风采。 洪玄机这才看清场中的局面,扫视了一眼院中洪易留下的一连串脚印,脸色顿时一黑,哪里不清楚,自己刚刚贸然出手抵抗,算是替洪易挡了一劫,使得玉亲王杨乾收回了对洪易的压迫,让他顺利的脱身了。 事已至此,洪玄机也不得认了,收拾了一下仪容,大步向着堂内走来。 杨乾并没有阻止洪玄机进入正堂,毕竟对方乃是当朝太师,大乾第一重臣,虽然不知他为何而来,但是杨乾也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 洪玄机躬身行礼后,直起身子,恭声道。 “今日乃是王爷的寿辰,臣奉陛下之名,前来为王爷贺寿,恭祝王爷松柏长青,日月长明!” 杨乾闻言微微一皱,洪玄机居然是奉了乾帝杨盘的命令前来为他贺寿,这就有意思,看来乾帝杨盘已经看清了现实,派洪玄机为他贺寿,目的应该是有两个。 第一乃是向杨乾隐隐表达了日后必然由玉亲王杨乾接替皇位的意思,第二则是为了缓和洪玄机和玉亲王杨乾之间的矛盾,如果日后乾帝杨乾和洪玄机的计划失败,武温候府自然还是需要看杨乾的脸色吃饭,所以乾帝不愿自己的心腹重臣的身后之事没有安排,所以这才命令洪玄机前来为杨乾贺寿。 杨乾顿时便明白了乾帝的想法,看来《易经》的出现,让乾帝杨盘的《未来无生经》获益匪浅,怕是已经臻至了最高境界,未来之主已经隐隐推算出了他们的计划怕是要失败了,这才会和杨乾低头妥协,安排身后之事。 杨乾微微一笑,虽然未曾起身,但是也伸出了右手,向着一旁的座椅一指,将洪玄机安排在了右手边第一个位置。 神威王的使者和卫太仓向后挪了一个位置,给洪玄机让座。 洪玄机拱手表示了感谢,这才走向前来,稳稳的坐在了右手第一把座椅之上,他的对面乃是庄统这位玉亲王杨乾的第一位心腹门人。 庄统看着对面的洪玄机,也是微微拱手,表达了友好之意,在座的都是明眼人,智慧过人,玉亲王杨乾过寿,乾帝居然将洪玄机这位第一心腹重臣派了过来,这可是当初如日中天的太子都没有的待遇,着其中的意思他们自然都懂,心头振奋,知道大势已定,那九五之位已经是王爷的囊中之物了。 第一百零八章 《易经》手稿 洪易脸色铁青,他没有想到一向骄傲自负的乾帝杨盘,居然会向自己的儿子低头妥协,隐隐要将皇位传给玉亲王杨乾,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如果真的如此,即使有着他这位圣人帮助,太子杨元也必然难以登上皇位,自己即使智计百出,运筹幄,但是在杨乾的惊人实力面前也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暂避锋芒。 等到洪玄机落座之后,洪易这才向着堂内再次走来,暗中提起了体内的法力和真气,戒备着杨乾可能的出手。 杨乾刚刚已经惩戒过了洪易,自然不会再次出手教训洪易,那样有失他的身份。只是静静看着洪易跨入正堂。 洪易站定,扫视了一眼众人,将之前手上拿着礼盒打开,露出一本手稿,开口说道。 “今日乃是玉亲王你的寿辰,易和王爷相识一场,自然要送上一份贺礼!” “真是我亲手所写的《易经》,希望王爷你可以收下!” 正堂之中的众人神色微动,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异样,倒是院中礼部和户部堂官们纷纷大吃一惊,议论道。 “圣人亲手所写《易经》手稿,这得值多少钱啊!听说太后到周易书院去求一本易经手稿,都没有求取到,现在居然当作贺礼送来?多少世家都要求这一本手稿而求不到,这可是可以作为传家宝的圣人手书!” “真是大手笔!”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十座庄园换取这份手稿,可惜的是即使有钱也买不到。” “那可是圣人手书的《易经》!怎么可能用钱可以买到?” 众位官员的议论声传到了堂中众人的耳中,让洪易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和得意,玉亲王杨乾即使是实力深不可测,也需要重视自己的这份礼物,圣人手,可以说是世间最贵重的礼物了,毕竟知识无价,智慧无价,而圣人的手稿却可以开启智慧,传播知识。 杨乾看了一眼洪易的《易经》手稿,微微摇头,对于他人而言洪易的这份礼物的确是贵重至极,也是有着极大的诚意,但是对杨乾而言却是犹如鸡肋,他本身学问境界、智慧知识都要超出洪易良多,完全不需要这份手稿,更何况洪易送这份礼物,也不是诚心诚意前来贺寿,更多的是一种示威炫耀,即使是玉亲王杨乾写出了《连山易》和《归藏易》又能如何,依然不如自己的《易经》,已经成为了世间的显学,在座的各位谁没有研究过他编写的《易经》,早就已经成了官员士族必读的经典。 “你的好心我领了,但是手稿我却不能收,你还是带回去吧!” 洪易看着上方的玉亲王杨乾,似乎不知道何为拒绝,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再次开口道。 “王爷实在是太客气,哪有将送出去的贺礼带回的道理,今日还请王爷收下,不然易实在是难以心安!” 洪易这是在逼迫杨乾,利用自己圣人的声望逼迫杨乾将这份贺礼收下,为的就是恶心杨乾一番,毕竟他是送礼的,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杨乾自然不能因此翻脸,找他的麻烦。杨乾眼中寒光闪现,他本就不是一个重视俗礼之人,见洪易给脸不要脸,蹬鼻子就要上脸,得寸进尺,心中的怒火就要发泄出来,他才不在乎所谓的世俗名声呢,洪易要是让他不痛快,他就让洪易更加不痛快。 杨乾寒霜再次挂起,身体微微前倾,眸中射出危险的目光,气氛顿时就凝重了起来,在座的众人顿时一惊,知道玉亲王怕是要发作,杨乾死死的盯着洪易,冷哼一声。 “嗯!” 洪玄机却是立刻站起身来,拦住了玉亲王杨乾的发作,刚刚由于他的进入,打断了玉亲王杨乾教训洪易,如今自然要将功折罪,率先出头,呵斥道。 “哼!孽子,别人把易经当宝,我却把它当作点火的材料。” 洪玄机说着手中一动,一道真气脱手而出,直接将洪易手中的《易经》手稿夺了过来,随手就扔进了旁边的炉鼎之中。 洪易并无惊慌,动也不动,也没有阻止,但是那易经手稿,一下跌入火中并没有被烧毁,反而一下悬浮起来,在火中经文中的文字流动,莹莹白光,越烧越旺盛。 “圣贤文字,天下大道,岂是火焰能够烧得掉的?” 洪易十分不屑的瞥了一眼洪玄机,脸上全是讥讽之色,对着洪玄机嘲讽道。 “我这次手书的这本《易经》,亲自送来当贺礼,就是为了恭贺王爷寿辰,并且帮助王府的气运。这本《易经》,玄妙无比,乃是世间的至宝,你们却不要,想把它烧掉,这是在断送自己的气运!” 洪易这句话说得是轻描澹写,但其中却立刻就有一股森森寒气。遍布整个厅堂,金戈铁马,剑拔弩张,千军万马厮杀的惨烈意境,滚滚迎面而来,更像是一种诅咒。 众人顿时色变,洪易实在是不知好歹,居然这种时候还敢嘲讽玉亲王,他真的一位王爷怕了他圣人的名声不成。 洪易摇摇头,伸手一抓,鼎炉之中越烧越明亮手抄本《易经》就被一道浩然的真气卷了起来,回到了洪易的手中。 这本经书本来是纸写的,一烧就点燃,化为飞灰,但是它上面的文字却是洪易千锤百炼,文思智慧之精华,蕴含了智慧之火焰,字字珠玑,光明大放,哪里是那么容易烧得着的。 诸子手稿都是这样,除非是用念头燃烧,否则休想动这些文章分毫。 “这份礼物,是我准备已久的,亲自送了过来,既然你们不要,还是收回的好。” 洪易看着手中的《易经》,摇摇头,一副众人不识货的表情,再次讥讽道。 “皇太后派人求我的手稿,我都因为皇室的德行浅薄而不曾同意,又不是看在当初王爷于我有恩,我也不会将此书相赠,如今看来,玉亲王府也当不得此书。” 洪易真的是拉得一手好仇恨,即使是杨乾这种不愿和他计较的懒散性子,心中也升起了无名之火,如果不是洪玄机率先出手了,怕是要给洪易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回忆起过往惨痛的经历。 第一百零九章 曲解伦理纲常 “是吗?既然送来了,收回去又算什么,这房子里面气温正低,用你的手稿烧了,为我暖一暖身子也是可以的。你自幼生活在侯府之中,也养育了你十五年,做点贡献又有什么?而且伦理纲常,你在我这位父亲的面前,只有听着的份,就算你如今是圣人,莫非圣人就不是父母养的?” 洪玄机突然开口了,手一挥,五指连弹,五道肉眼可以看得见的气劲,呈现出了一种空空洞洞的颜色,似青非青,似黑非黑,似玄非玄,似黄非黄,比起天机神弩的弩箭都要快十倍,凌厉百倍,再次将洪易手中的《易经》手稿夺回,扔进了炉鼎之中,显然是要将其再次焚毁。 “圣人就是天地纲常,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为仇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君子之仇,千百世延绵不朽。我为百圣认可,你洪玄机又有何德何能?解释纲常?解释纲常的人,只有我。” 洪易面对这气劲爆射,眼睛陡然之间,眯成了一条缝隙,五指一抓,同样有五道黑气射出,带着玄冥寒气,把洪玄机的五道气息消融在无形之中。噼里啪啦!两人真气相互撞击,好像鞭炮一般轻微的响动着。 洪易手上的功夫倒还罢了,抵挡住洪玄机的五指真罡。他的话语却更加凌厉,直指洪玄机没有资格解释纲常,天地纲常,人道纲常,只有像他这样的圣人才能够解释。这话在任何人口中说来都是很狂妄,但是以洪易今时今日的地位说来,倒也勉强可以有资格如此狂妄。 李神光端坐,听到洪易如此猖狂的话,也是震惊莫名,洪易这话简直是荒唐,圣人就可以随意曲解伦理纲常吗,就可以无父无君吗,这简直比之小人都不如,哪有这样的圣人,洪易已经完全踏入了魔道,完全没有了儒家君子之风,每一句话都是在强词夺理,颠倒是非。狡辩之词岂会因为身份而有所变化。 “狂妄!” 听见洪易这样的话,洪玄机脸色陡然一变,身体站着不动,但是身体之中许许多多的穴窍勐烈股鼓动震荡起来,在穴窍空间之中修炼的大量真气和元气突然一震,宛如河水开闸一般,狂涌出来,化为了一种极其凝练的真气,都凝聚在了五指之间,朝着洪易爆抓而来。 杨乾看向了洪玄机身上亮起了一千多个穴窍星点,不由点点头,洪玄机不愧是大千之子,居然只有百十来个隐秘的穴窍没有练到,如果将这些穴窍祭练完毕就可以踏入到了粉碎真空境界。 洪玄机的穴窍内的真气全力爆发,空间被真气撕裂出一道一道细小的纹理,张牙舞爪向着洪易扑杀过来,锐利无双,即使是虚空都承受不住其中的锋芒。 不过洪易却是不惊反而大喜,他今天和洪玄机再次交手,却是窥视到了不少武道的穴窍隐秘,对他的武道大有好处。 他的易经修为到了先天易数的地步,这个世界上他的推演能力也就仅次于杨乾和李神光二人,除此之外无人比他更为强大,洪易的推算演算能力,就算是乾帝杨盘的未来无生经也远远比不上易经的十分之一。如今,洪易的推演能力已经可以做到和别人交手一次之后,就推算出敌人的最终手段来。 “洪荒,莽荒,穷荒!”面对洪玄机的再次一爪,洪易动也不动,单掌隔空一拳,就打出了天外天盘星绝学的三荒神拳。 砰!又是一小声的炸响,两人真气拳意碰撞在一起,相互深入空间纠缠,随后爆炸,声音如轮鞭,并不响亮,但是不知道有多少层深处的虚空被轰击的粉碎。在交手之间,洪易和洪玄机两人都并没有生死搏杀,现在都不是生死搏杀的时候,只是较量一番,各自都要出一口心中的恶气,闷气而已。 “这是什么拳法?” 洪玄机陡然背嵴一直,看见洪易的三荒神拳,却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以他精通武道万种武功,都看不出真正的精髓来,稍微有些吃惊的问道 “三荒神拳而已,天外天盘星中央世界的绝学!” 洪易半点都没有隐瞒,神色中有着自得之色,这是他在天外天的收获,他在天外天也是搅风搅雨,将盘星搅成了一团浑水,这才回到了大千世界,抢夺了不少的好东西,这才可以安然度过了九重雷劫,成就了炼魂成神的境界,练成了太极元神,所以才会得意忘形,今日登上了玉亲王府进行挑衅,耀武扬威,只是没有想到还是在玉亲王杨乾的手下吃了一个暗亏,如果不是被洪玄机恰好踏入院中,抵挡了一部分压力,他怕是要道心蒙尘,境界大跌。 洪易扫视了众人一眼,见他们对天外天一无所知,口中对着洪玄机吐出得意之语。 “怎么?若是你愿意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杨乾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天外天的盘星不过是上古第一圣皇盘的阳神念头所化,上古时期的圣皇大部分在万年都去了天外天,将自己的阳神念头化为了九天的星辰,培育出了各式各样的新文明,为的就是探索彼岸超脱之道,算是道途之上的先驱者,为的就是为后人开辟坦途,不负圣皇之名。 “哼!你的武道,也就是拾人牙慧而已,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真正的武道,诸天之音,诸天神文,让你知道你对武学一道的理解和浅陋。” 洪玄机背嵴越挺越直,好像要撑起整个天空一般。与此同时,他手勐烈向后一拉,然后暴伸而出,同时五指再次连弹。 洪玄机五指连弹之间,如挥琵琶,如弹琴弦。五指颤抖之间,极其优美,富有一种天理云纹的妙用,顿时之间,空气之中似乎是出现了一尊无形的瑶琴,被洪玄机优雅的拨弄着,发出一连串的音符、文字。 这一连串的音符、文字,字字光明大放,如同一个个缩小的**,千奇百怪的**,不断的在虚空之中流淌着,好像一篇惊天动地的文章,这是众神铭文。 第一百一十章 神文,文明始祖 这一个个似音符,非音符,似文字,非文字的奇怪符文,一流淌出来,就团团向着洪易包裹而来。 “这是我以诸天生死轮为根基,创立的文字,文字叫做诸天神文,诸天众神没有自己的文字,我就替他们创立文字,诸天众神,没有文章,我就替他们做文章。诸天众神没有礼乐,我便为他们规定礼乐!” 洪玄机说话之间,气息巍峨直上,脸色漠然,好似九天之上的护法天神,至公无私,维护着天地运行纲常至理,比之洪易那随意曲解伦理纲常要高出不知道多少。 杨乾眼眸微微一亮,不由的向前倾斜了一下身体,熟悉杨乾性格的庄统知晓这是王爷感兴趣的表现,也不由将目光投向洪玄机的这诸天神文,仔细观察其中的奥妙。 杨乾手指微微一动,一道隐秘的真气在众人不知的情况下,将洪玄机的一道真气勾了过去,组成一枚诸天神文,杨乾眸中闪过神光,无数的先天神文不断的浮现在了他的神魂之中,比之洪玄机表现出来的还要完善精美,无数的神文在无尽的混沌之中流淌,足有十二万九千六百枚神文,璀璨华丽,不断的组合演化,最后成为了一道不知其长文明长河,这不是人类的文明之河,而是自混沌开始的众生文明之河,整条河中起点位置,突然出现了一道由神文记载的虚影,手持一柄巨斧,脚下踏着三十六品造化青莲,头顶一轮法碟,法袍之上有着道之轨迹,面目模湖,难以看清,这是杨乾神魂之中正在混沌深处游荡的元始天王的神文虚影,被杨乾推演完善的先天神文记载下来的形象,占据了文明之始的位置。 杨乾眼中的神光渐渐隐没,这才看向了场中的众人,在洪玄机和洪易交手之后,第一开口对二人进行评价,对洪玄机的诸天神文赞道。 “好一个诸神的文字,算是为神族开辟了文明,算得上文明始祖,诸天神文足以让太师成为神族文圣!” 洪玄机的做法有些像是洪荒之中的妖师鲲鹏和人族仓颉,这二人正是为自己的种族创造了文字,才被尊贵异常,获得非凡的大气运,妖师鲲鹏即使是在巫妖大战,这毁天灭地量劫中,也是毫发无损,即使是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也都陨灭在这场量劫之中,可见开创文字的气运有多么庞大。 洪易本来眯成一条线的眼睛,陡然睁开,精光爆射,死死的盯着这一簇簇的文字,他感觉得出来,这的确是洪玄机自创的一门文字,其中蕴含着开创一个文明的博大含义,就宛如上古大圣造字,苍天血雨,夜夜鬼哭一般,鬼神都不愿意看到人类拥有文字智慧,占据天地的主宰。 这诸天神文,竟然是洪玄机自创的一门文字!威力无穷,划分时代。一击而来,文明之河滚滚如潮向着他压迫了过来。 即使是着书成圣也是需要先有文字的,所以这开创文字,开创文明的气魄和成就远超一切,文圣可以说是文明之祖,任何的圣人都是文圣的后辈,只能位列其后,不敢争锋。“膏肓之穴,人身绝窍,天有天寿,地有地寿,人有人寿,天地同寿!” 洪易面对洪玄机突然的杀手锏,境界道理上他虽然已经输了,但是他毕竟实力强大,完全不在讲究什么境界道理,更多的是用暴力,当年元妃香狐王曾经求教于洪易,天地之间,什么最大,洪易义正言辞的说出了,天地之间,道理最大,如今反而却抛弃了道理,认为力量至上,抛却了初心,得道而又失道,走入了歧途。 洪易施展出了自己领悟的最强一招名叫“天地同寿”之绝学。身体之中,许多穴窍,尤其是凝练了的“膏肓二窍”不停颤抖,爆发出了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数百种真气凝练成一股,突然之间从洪易的手上爆出。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无数形如实质的真气化为一根根丝线,密密府麻,如金蚕吐丝,春夜微雨,喷射出来,激射到了洪玄机的文字上,瞬息之间,天地同寿的强大真气,就把“诸天神文”这种洪玄机创立的文字强行暴力破解得干干净净,那强大的“天地同寿”真气余势不衰,还狠狠的反击过去,反裹向了洪玄机,切断了洪玄机的所有拳意,封锁住了他周围的时空,使得他的整个身体,完全和天地失去了联系,被彻底的孤立起来。 更为厉害的是,在洪易的强大意念思维之下,洪玄机身体之中的穴窍,全部被引动,里面元气暴走,好像义旗一举,天下皆反。 在这一刹那,洪易再也没有任何的阻碍,身体一动,就欲把鼎中燃烧的《易经》彻底抓到了自己的手上。 “嗯?” 杨乾微微眯起了狭长的眼眸,眼中无数的先天神文闪过,一道先天神文突然浮现而出。 “道!” 这是先天神文中的“道”字,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虽然只是一枚先天神文,却比洪玄机的诸天神文组成华丽文章更加璀璨,一出现在外界虚空,就引起了大千世界的大道震动,天地之道与之共鸣,整个天地好似都被冻结了,神文在空中滴熘熘的旋转着,大放光明,将整个厅堂耀的一片光明,但是这明亮的光芒却丝毫不刺眼,反而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慢慢的向着炉鼎之中飘去。 看似慢慢悠悠的先天神文,完全不需要速度,洪易的天地同寿真气完全被镇压在了虚空之中,抓不动炉鼎之中的《易经》,甚至手稿上面的文字也开始暗澹无光,好像是萤烛之火,岂敢与日月争辉。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杨乾赠书 洪易见状大惊失色,他知道玉亲王杨乾的实力早就已经成就了粉碎真空,丝毫不敢大意,全力爆发,天地同寿再次用出,甚至连众圣殿也被全力催动起来,太极雷池中积攒的雷水都被消耗一空,无数的真气丝线不断的射向了那枚先天神文“道”,洪易整个人就像是蜘蛛精转世,体内所有的穴窍都在喷射出无穷的真气丝线,周围的无数层的虚空都被割裂,所有的丝线纷纷向着虚空中那枚慢慢悠悠的先天神文缠绕,想要将其磨灭。 杨乾的先天神文速度是如此的慢,洪易知道杨乾不是不能将这枚神文催动的极为迅捷,但是却故意这么慢的速度,为得就是给洪易施展所有手段的机会,这枚先天神文在落到炉鼎之前的这段时间,就是杨乾给洪易的机会,只要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将这枚先天神文磨灭,洪易自然就可以将炉鼎中焚烧的《易经》收回,不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稿在众人面前被焚毁。 可惜的是丝线刚刚到达先天神文的面前,还未缠绕上去,就消失不见,好像是从未出现过,让洪易不由一愣,紧接着不断的催动真气丝线继续前赴后继,扑向先天神文。 无济于事,无用之功,束手无策,无可奈何,洪易双眸失神,暗澹无光,整个人脸色苍白,身躯摇摇欲坠,天地同寿的真气丝线和那枚先天神文之间好像有着天堑阻拦,遥不可及,就好像他和玉亲王杨乾之间的差距,不论他怎么努力奋斗,都无法望其项背。 洪易收回了真气,茫然的看向了端坐上位的玉亲王杨乾,他们好像身处两个世界一样,是如此遥远,遥不可及迟尺天涯,他怎么也融不进去,跨不过去,灰败之色浮现,洪易惨然一笑,虽笑似哭,干涩的出声道。 “易甘拜下风,好手段,好神通!” 洪易也顾不得礼仪,仓皇的转身,向着玉亲王府走去,洪易踏出了殿门,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却从未像现在觉得天地昏暗,毫无希望,绝望感充斥心间,让他感到如此的无望和茫然,脚步踉踉跄跄的出了玉亲王府。 殿堂之中的那枚先天神文慢慢的旋转着,滴熘熘的,光明大放,落在了炉鼎之中,顿时洪易手书的《易经》文字光芒顿时消失,纸张再也不能阻挡火焰的焚烧,化为灰尽,消失在炉鼎之中,让无数的人为之叹息。 先天神文紧接着消失在炉鼎之中,重新投入到了杨乾的神眸之中,此时的洪玄机也恢复了自由,将体内的真气完全镇压了下来,脸色也是极为阴沉,倒不是因为玉亲王杨乾,而是因为他此次居然败给了洪易这个孽子,虽然二人只是点头为止,试探性的交手,不曾生死搏杀,但是洪玄机知道自己还是输了,稍逊一筹,即使是全力拼杀,怕是也要输给那个孽子,毕竟修行到了最后,修为境界高一线,就高到没边了,中间不知隔着多少关隘。 杨乾看了一眼挫败的洪玄机,想起自己还是受他启发,创造出来先天神文,终究需要承情,而且对方是为自己出头,才被洪易击败,自己终究还是有些责任的,心中大定了主意,但是此时不适合谈论此事,而是对着洪玄机拱了拱手,道谢着。 “今日多亏了太师出手相助,本王在这里谢过了!” 洪玄机闻言一愣,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位和自己一直不对付的玉亲王,居然会对自己表示感谢,这才反应了过来,拱手一礼,推辞道。 “让王爷见笑了,臣技不如人,最后还是王爷自己出手才没有丢了皇家脸面,保住了朝廷威严,实在是让臣羞愧难当!” 洪易当时出口侮辱大乾皇室,完全是不将朝廷放在眼中,无君无父,罔顾朝廷法度,洪玄机身为当朝太师,主宰阴阳,调和文武,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倒不是为玉亲王杨乾出头,从这里看出,洪玄机虽然也不是什么完人,更不是什么善人好人,但是确实对大乾忠心耿耿,单单是这点,就比许多满口仁义道德,却无情无义,无君无父之人要强上许多,自然也更受杨乾的欣赏,心中本来已经大定的主意,更加坚定了几分。 杨乾微微点头,再次邀请洪玄机坐下,众人这才恢复了平静,继续着之前过寿的热闹氛围,知道天色将暗,大部分的官员都已经告辞退去,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杨乾这才看向了脸上挂着一丝隐忧和挫败的洪玄机,略微沉吟了一下,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请求道。 “之前洪易说,皇祖母曾经向他求取他亲手所书的《易经》,却被拒绝了,可是事实?” 洪玄机脸色一僵,接着怒气隐隐浮现,沉声道。 “确有此事,洪易实在是太过狂妄了,居然胆敢口出不逊之言!” 杨乾脸色也是一沉,再怎么说太后乃是他的祖母,虽然二人并无多少亲情,但是天下无不孝的神仙和圣人,洪易如此侮辱太后,自然是打他的颜面。 杨乾压下心中的怒火,沉静的双眸,闪过一丝电光,目光灼灼,自怀中掏出了两本手稿,递给了洪玄机,拜托道。 “既然皇祖母,喜欢易道典籍,我这两本手书的《连山易》和《归藏易》,还要劳烦洪太师帮着带回宫中,由父皇转交给皇祖母吧,也算是做孙儿的一番孝心!” 洪玄机闻言大惊,目光投向了杨乾递过来的那两本手稿,这可是《连山易》和《归藏易》,比之《易经》还要深奥玄妙的易道经典,外界没有丝毫的流传,只有李神光这位新晋的圣人得到了传承,如今就这样被玉亲王杨乾递给了自己,他就不怕自己偷看吗,用疑惑的眼光看向了微笑的杨乾。 《逆天邪神》 玉亲王杨乾微微点头,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直言道。 “之前,受到太师启发,我创出了自己的先天神文,如今这两本书,太师在回宫的途中也可以观看一番,算是回礼,只是此书上有我的精神印记,在这段路程中,你能参悟多少就要看你的智慧和悟性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连山易》和《归藏易》 这俩本经书之上自然被杨乾设下了限制,不得他的允许,无人可以强行阅读参悟,杨乾自信即使是阳神境界的高手,也无法突破他的限制,所以才会放心的交给洪玄机。 洪玄机心中大喜,这可是无上经典,自己虽然只能参悟一段路程,已经是得天之幸,天大的福缘,而且他也明白了玉亲王杨乾的意思,明显是因为想要让自己将这两本经典送到皇上的手中,这一是投桃报李,是对皇上派遣自己前来贺寿的回礼,而是因为洪易实力强大,想要增强自己和皇上的实力,免得真的遭了洪易的毒手。 洪玄机站起身,深深一躬身,感激道。 “多谢王爷,臣一定不负厚望,将这两本经书交到皇上的手上!” 杨乾微微摇摇头,纠正着洪玄机的话中的错误,语带深意的说道。 “洪太师,你说错了,是交到皇祖母手中!” 洪玄机深深看了一眼玉亲王杨乾,知道他这是会乾帝杨盘挽回颜面,毕竟做父皇的乾帝怎么可能贪下玉亲王杨乾孝敬给皇太后的东西,深表赞同的点点头,改正道。 “王爷说得对,是臣失言,臣一定将这两本书交到皇上的手中,让皇上亲手转交给皇太后! ” 杨乾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颔首点头,这才端起了茶盏,饮了一口。 洪玄机自然识趣,直接提出了告辞,转身俩去。 洪玄机刚刚出了玉亲王府的大门,就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手稿打开,顿时精神陷入到了书稿之中,无穷的天地奥妙不断的显现在了他的眼前,让洪玄机痴迷不已,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天地间的大道运转,纤毫毕现,毫无隐藏,上到虚空群星的运转,下到黎民百姓的命运轨迹,都一一暴露在了他眼前,让他如饥似渴,不断的吸收着其中的天地隐秘,境界和智慧不断的提升。 洪玄机也第一次明白了为何玉亲王杨乾不曾将《连山易》和《归藏易》公之于众,相比于《易经》的深奥玄妙,还需要大智慧进行解读和钻研,《连山易》和《归藏易》却是截然不同,直接将天地之间有关道的隐秘直接呈现在了观看者的眼前,没有丝毫的隐瞒,即使是不学无术之人,也可以参悟天地大道,这两本经书可谓是泄露尽了天地之间的一切隐秘,自然为天地所限,不得大肆传播,不然阅读者必遭天谴。 也正是这个缘故,玉亲王杨乾才在这两本手稿之中留下了精神印记,不是为了限制他参悟这两本手稿,而是为他遮掩天机,抵挡了天谴,这也是为什么杨乾告知洪玄机只能参悟这一段路程的原因,再之后,杨乾就不会为洪玄机遮掩天机,要想参悟此书,必然要抵抗天谴。 洪玄机抓紧一切时间,丝毫不愿意浪费一点的时间,如饥似渴的贪婪的阅读着天地之间的大道隐秘,在外界中的洪玄机却是双眼无神,茫然的走在街头之上,连来时的轿子都没有乘坐,四个轿夫抬着空轿子,跟在身后,只是茫然的看着自家的太师,正盯着两本无字的空白书籍,走在皇城的中央大道上,引起了无数人的注视,却丝毫不觉,依旧一步一步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洪易因为被杨乾一枚先天道文打的道心蒙尘,迷茫的走在皇城之中,闹市的喧哗,红尘之气也无法将他自失落之中惊醒,只是漫无目的的走在热闹的街头,突然听见了众人的议论声,回过神来,看向了走在皇城中央大道之上失神的洪玄机。 洪易眉间微微闪过思索,眸中智慧之火燃起,看向了洪玄机手中的空白书籍,却是一无所得。 洪易不解,念头不断的燃起,疯狂的演化阴阳五行,八卦演化六十四卦,不断的推演着其中的奥妙,但是不论他怎样的推演和计算,都毫无所得,这简直超出了洪易的想象认知。 突然间洪易想起了杨乾所着的《连山易》和《归藏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贪婪之色一闪而逝,喃喃道。 “难道那两本无字天书就是《连山易》和《归藏易》,难怪杨乾不曾将这两本书对外传播,必然是这两本书道尽了天地间的一切隐秘,不能大行于世,文字也不能承载其中的重量,所以才会显现出了一片空白!” 番茄 洪易心中既惊又喜,惊得是《连山易》和《归藏易》远超自己编写的《易经》,道尽了天地之间的至理;喜的是这也注定了这两本书必然会受到天地所忌,受到了天地限制,必然不能广为流传,这样一来《易经》的显学地位无可动摇,再也无需担心《连山易》和《归藏易》会威胁到《易经》在大千世界的地位。 洪易虽然没有推演出有关二书的丝毫的信息,但是毕竟智慧过人,连蒙带猜的也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不敢大意,洪玄机境界实力高深,比之他毫不逊色,也只是差之毫厘,如今的得到了《连山易》和《归藏易》怕是要境界大增,智慧大进,他自然不愿,顿时起了心思,想要破坏掉洪玄机的机缘。 洪易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毕竟需要掩人耳目,只是静静的跟在洪玄机的身后,一直走到了皇宫的宫门前,由于皇宫城墙外百丈不得有任何人靠近,所以此处倒是寂静。 洪易顿时也不客气,突然发难,真气和念头飞出,化为了遮天巨手向着洪玄机压了下来,并且飞出了几个念头,化为一个小巧的手掌,向着洪玄机手中的两本书籍夺去。 洪玄机刚刚走到了城墙下,顿时念头被逐出了书中的空间,神魂刚刚归位,就感到了头顶滔天的压力,心中来不及多想,全身真气自穴窍之中喷出,化为一道**,**之中有着三十三重天,无尽的众神生活在其中,各司其职,掌控神职造化,运行着天地之间的一切风云雷电,四季轮回。 诸天生死轮威能暴涨,已经可以演化出了三十三重天,每一重天都是一个独立的中世界,三十三个世界的力量叠加到了一起,无穷的力量直接冲天而起,将洪易的遮天巨手斩落,洪易脸色一变,顿时将散乱的念头收回。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争夺无字天书 洪易脸色有着几分苍白,刚刚他的念头损失不小,被洪玄机的诸天生死轮直接斩灭,即使以他如今的境界实力,依然无法将毁灭的念头恢复。 虽然洪易的遮天巨手被生死轮斩灭,但是那几枚念头所化的小巧手掌却依旧向着洪玄机手中的手稿飞去,来到了洪玄机的面前,手掌一抓,就要将这两本无字天书夺走。 洪玄机毕竟应对仓促,刚刚自书中回过神来,没有察觉到这几个隐秘的念头,眼看这两本世间奇书就要被洪易夺取,脸色大变,眸中透着惊慌之色,大声呵斥道。 “洪易,你大胆,可要想清楚了,这两本奇书乃是玉亲王亲手所书的手稿,岂是你可以强夺的,难道就不怕玉亲王震怒,亲自出手镇压你吗?” 声若洪钟,怒气滔天,传遍了大半个皇城,惊起了无数人。 御书房内。 乾帝本来正在处理政务,听到此言,顿时大惊,一艘散发无尽威势的造化之舟顿时在虚空中出现,横渡虚空,向着宫门前遁去,乾帝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房间内。 洪易所化的念头手掌刚刚碰触道《连山易》和《归藏易》两本奇书,顿时两书光明大放,自洪玄机的手中飞出,飘到了半空中,光明照射整个天地间,恍如骄阳横空,金辉洒落,白昼再次降临了一瞬,这才收敛起了无尽的光芒,散发着莹莹玉光,纸质的书籍已经变为了玉质,两本书籍也融为了一体,整个化为了一本玉质无字天书。 洪易感到自己碰触到两本无字天书的念头失去了控制,好像不是自己的念头一样,在无尽的光芒之后,随着光芒消失在了虚空中。 洪易皱着眉头看向了虚空的玉质无字天书,顿时警觉,不敢再次贸然出手。 造化之舟慢慢在虚空中挤出,乾帝杨盘一身九龙帝袍,头戴帝冠,珠帘挡在眼前,帝眸中带着一丝关切,看向了地上的洪玄机,见他无恙,这才警惕的盯着洪易,嘴里问道。 “玄机可无恙?” 洪玄机顿时一跃,上了造化之舟,来到了乾帝杨盘的身前,躬身一礼,回道。 “皇上,臣无事,只是玉亲王让臣转交的《连山易》和《归藏易》二本典籍,差点被洪易这个孽障夺取,还请皇上降罪!” 乾帝杨盘听到《连山易》和《归藏易》二书的名字,眼中精光大作,目光顿时投向了虚空中的玉质无字天书,询问道。 “玄机,说的可是虚空中的那玉质无字天书?” 洪玄机也将目光投向了虚空中的无字天书,点点头,肯定的道。 “就是此书,只是不知为何,两本纸质书居然化为一本玉质的无字天书!” 洪玄机此时也是后怕不已,他如果不正好走到了宫墙之下,被无字天书逐出了心神,怕是要在洪易的偷袭之下深受重伤了。 洪玄机正在庆幸之间,却突然一愣,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难怪玉亲王说自己只能参悟回皇宫的这段路程,莫不是早就算到了如今的这一切,顿时对玉亲王杨乾生出了敬畏之心,如果真是如此,玉亲王可谓是算尽了天下的一切,无人能够逃脱的演算。 洪玄机接着将自己在玉亲王府中发生的一切告知了乾帝杨盘,乾帝杨盘微微颔首,知道杨乾已经明白了他意图,二人算是达成了默契,而空中那本无字天书就是杨乾的诚意,更是父子二人重归于好的贺礼。 洪易此时心中隐隐生出了感应,虚空中的无字天书不可暴力夺取,若是倚仗实力强求,必然是一无所获的结果。 《日月风华》 虚空中渐渐的出现了一道好似开天之处的光芒,神圣,柔和,明亮,温暖无比,梦神机驾着永恒国度出现在了虚空中,眸中上有着天道苍茫的轨迹,钟塔在童孔中不断的沉浮,朗声笑道。 “果然是《连山易》和《归藏易》出世,这可是天地间的一线生机,可以得到这二本万古经王的唯一机会,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梦神机作为太上道的宗主,也是深谙易道,推演之术不弱于此时的洪易,他所说的话,自然不会有假,顿时在场的众人都提起了戒备,警惕的看向了其他人。 随着梦神机的话音一落,顿时天机明朗,原来《连山易》、《归藏易》和《易经》同为三易之法,更是胜过《易经》,虽然道尽了天地隐秘至理,被天地所忌,不能大显于世;但是天地之间自有一线生机,自然还是要给《连山易》和《归藏易》一个机会,向天下人为它们正名,奠定它们万古经王的地位。 虽是如此,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参与这场无字天书的争夺战的,只有当世之人气运无双的绝顶之人才可以,像太古第一妖这些旧时代之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参与,直接被蒙蔽了天机感应,只能日后陷入到懊悔之中。 更是因为这两本奇书诞生于大千世界,所以连天外天之人也被排斥在外,无缘参与,让无数的天外天高手懊悔自己不曾出声在大千世界,却也无济于事。 梦神机、洪易、乾帝杨盘、洪玄机,四位大乾世界的巨擘高手,气运所钟,一个是横行天下数百年,天下第一人的道宗之主;一位是中古诸子百圣智慧转世,气运无双的纪元之子,儒家的圣人;一位是大千世界的中央天朝之主,九五之尊,造化道传人,千古霸主,大乾皇帝;一位是大千之子,造化大人的隔世传人,威压天地间的武道第一人,武温候,太师,当朝第一人;后两者更是珠联璧合,君臣相知,二人一心,联手之下,就是梦神机和洪易也要暂避锋芒。 四人成三才之势,对峙当场,目光都静静的盯着空中的无字天书,眸中透着无尽的渴望,他们不论谁得到了此书,都可以境界大增,以最快的速度踏入修炼的尽头,成就阳神或者粉碎真空的境界,横扫大千世界,镇压一切大敌。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五章 洪易:关系户最讨厌了 洪易在四人中年龄最小,心性终究比之其他三人稍差几分,耐不住性子,率先出手,无尽的念头飞出身体,演化着先天八卦,将自己先天易数全力催动,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卦象充满天地之间,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卦象之间在相互融合演化,又化为了后天六十四卦。 先天八卦和后天六十四卦化为一道流光冲向了虚空中的无字天书,梦神机、乾帝和洪玄机都没有阻拦,因为他们也已经在天机显化之中得知,此次争夺无字天书,和其他的机缘造化不同,只能靠缘分,并不能强夺。 洪易演化的先天八卦和后天六十四卦可谓是《易经》的智慧精华,在无字天书面前发出了无尽的慧光和文气,经纶念诵之声响起,这声音好似在文明长河之中传来,源自中古时代那个百圣出世的时代,文道鼎盛,即使是九九至尊的圣皇也被诸子百圣斩去了四道气数,化为了九五之尊,再也不是至尊至贵的天帝。 无字天书微微玉光闪烁,先天八卦和后天六十四卦的光芒慢慢被无字天书吸收,融进了玉质的书籍之中,洪易见状大喜,梦神机、乾帝和洪玄机却是脸色有些难看,多了几分躁动和担忧。 洪易等到先天八卦和后天六十四卦被吸收殆尽,连忙招手,毕竟那些卦象是他的念头所化,如今已经全部融入了无字天书,洪易自认为无字天书已经被自己祭练,可是令洪易无语的事情发生了,吸收了洪易《易经》智慧的无字天书玉质更加圆润温和,光芒都盛了几分,却丝毫不理会洪易的招手,吃干抹净之后,直接翻脸不认人。 洪易大急,气愤难当,从来都是他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如今无字天书也给他来了这么一招,简直让他气炸了。 梦神机见状,连忙催动永恒国度,永恒之光射出,圣洁,永恒、明亮、温暖、不朽,充斥整个虚空之中,无尽众生的期盼都在这道神圣的光芒中有着体现,是道家最高的神通体现,直奔虚空之中的无字天书,射入其中。 无字天书似乎是来者不拒,将所有的永恒之光吸收,梦神机不断的催动着永恒国度的雷池,雷水滚动荡漾,被转化成了永恒之光,不断的投入到无字天书中,如果说洪易是将自己的全部智慧结晶都投入到了无字天书之中,那么梦神机就是将所有的力量都如投入了进去。 无字天书足足吸收半刻时间,永恒国度之中的雷池都雷水都消耗了大半,这才好像是吃腻了美味的食客,不在吸收永恒国度,再次变得傲娇起来,丝毫不在理会梦神机发出的永恒之光。 梦神机倒也是当机立断,毫不纠缠,知道自己和此书无缘,叹息一声,无情苍茫的双眸中难得的出现了一丝苦涩波动,紧接着消失不见,太上道走的乃是太上无忘情之道,心如冷月,古井无波,几乎是毫无常人的情感,当年的梦冰云正是因为对洪玄机动了感情,才会导致道心被破,郁郁而终。梦神机不在出手,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乾帝,催动了永恒国度,直接遁入虚空,消失在三人的眼前。 洪易此时也回过味来了,想起了《连山易》和《归藏易》都是玉亲王杨乾所着,那么显而易见,无字天书绝对不会落入他和梦神机的手中,最后只会落入到大乾皇室之中,这场机缘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有了主人,洪易心中有些悲凉不服,关系户最讨厌了,恨恨的瞪了一眼造化之舟上君臣二人,直接破空而去,也不在原地停留。 乾帝杨盘见梦神机和洪易离开的身影,再次看向了虚空中的无字天书,眉头微微一皱,伸手轻轻一招,无字天书乖乖的飞入到了他的手中,顿时大喜,和洪玄机对视一眼,催动着造化之舟回了深宫之处的不知名小世界之中。 良久,乾帝杨盘才和洪玄机自小世界中遁出,出现在了深宫之中的御书房。 乾帝杨盘看着手中重新化为了两本手抄书的《连山易》和《归藏易》,再也不能参悟到任何的东西,心中一动,知道了自己和这两本书的缘分已尽,该将这两本书送到皇太后的手中了,叹息一声,苦涩道。 番茄 “可惜了,缘分已尽,如果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必然可以直接踏入到阳神境界之中!” 洪玄机倒是没有任何的遗憾,很是满足的道。 “皇上,即使如此也足够了,陛下这段时间参悟大道,已经知晓了阳神境界的奥妙,剩下的只是些水磨工夫,已经领先了梦神机和洪易一步,占据了先机!” 乾帝颔首微笑,帝眸中清冽之光化开,多了些暖意,颇为自傲的说道。 “这次真的是得了大机缘,朕五年之内有信心踏入到阳神境界!不过玄机你刚刚不曾参悟,可有信心五年内踏入粉碎真空之境?” 洪玄机冷若寒玉的刀削脸庞之上,有着绝对的自信之色,沉声道。 “臣虽然只参悟了半个时辰,但是已经明了粉碎真空之境的隐秘,勘定了剩余的穴窍位置,臣有信心踏入五年之内踏入武道至境!” 乾帝杨盘大喜,踌躇满志,指点江山道。 “如此一来,你我君臣的计划更多了三分把握,再不济也能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洪玄机默默点头,修为到了他和乾帝这等地步,已经隐隐感应到了自己的劫难,在之前,他也曾推算过自己的未来,感应虽然不明朗,但是依然有着心季之感,心灵上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阴影,已经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如今虽然依旧不能明确未来的结局,但是血色阴影已经消失不见,心灵光明大放,未再有心季之感。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得意忘形的乾帝 乾帝杨盘低头看着手中平平无奇的两本手稿,神色复杂,玉亲王杨乾,他的第四子,居然可以做出让人直接参悟天地大道的典籍,自己和洪玄机只是参悟了一段时间就已经堪透了阳神和粉碎真空境界的隐秘,那么编写书籍的他又到了何等地步,真是让人不敢深思。 杨乾虽然如此想,但是依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全力催动自己的念头,十二万九千六百枚光灿灿的念头飞出,遍布不知多少层的虚空之中每一枚念头都大如宫殿小山,甚至隐隐有雷电之光闪烁,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好似雷鸣之声,响彻无尽虚空深处。 十二万九千六百枚念头不断旋转排列,一队队,一列列,按照莫名的轨迹组合磨合,最后一道摩尼光环显现,在光环之中,只见是一尊坐着莲台,双手结印的人,身穿着一身金色的袍子,却不是那种士大夫高冠奇服,也不是上古圣皇的衮服帝袍,而是袒胸露乳,脚板翘起,这个人的眉心之中有一枚竖眼,掌心之中各有一只眼,脚心之中也长着一只眼睛,头顶上也长着一只眼睛,后背中央,更是长着眼睛,一共有九只眼睛。在运行之间,九只眼睛,不停的闪烁着,乾帝顿时就感觉到了洪流一般的信息运算着,每一个呼吸,都推算了亿万次。 “这是《未来无生经》的不朽元神最终形态未来之主,可以推演古今一切事物,即使是洪易秉持易道而生,做出了易经,也不可能超越未来之主的演算能力。” 乾帝信念一动,顿时推演起了梦神机和洪易这两位大敌的信息,顿时信息洪流涌来,不断灌输到了自己的心中,二人的隐秘小心不断被他探知。 周易书院,虚空深处,周围一层层的空间包围,好似巨大的迷宫,排列周围,一座殿堂在虚空潮流中随波逐流,上下沉浮,洪易在殿堂深处正在全力修炼,突然感知到了自己的隐秘详细被人正在窥探,顿时惊醒,眼眸中八卦显现,不断的演化,全力的遮掩自己的信息,阻挡对方的推演,同时神器之王也是被全力催动,众圣殿的圣道之光、文明之光、太极之光亮起,一道道白光圣辉之中,诸子百圣的形体全部显现出来,声声吟唱,朗诵,叙说道理,不断的帮着镇压洪易信息,良久,洪易才恢复了平静,眼中闪过震惊和迷惑,究竟是何人,居然有能够推算自己的信息,要知道他已经成就了先天易道,易数修为天下绝顶,居然还被人逼得动用了全力,才堪堪阻止了对方继续查探自己的隐秘信息,如何不让他心惊。 天外天盘星之中,盘星中央世界的世界梦家深处虚空小世界中,梦神机勐地睁开了双眸,不过他的双眼之中,仍旧是没有半点人类的感情,有的只是太上忘情,灭情,无情,杀情,绝情,无喜无悲.静观日月变化,大千运转,四时变化,人间沧桑的情绪,没有半点波动,更没有起半点涟漪,冷静无比,冷静得近乎于冷酷。 梦神机的容貌和梦冰云有些相似,只是头发微微见白,丝丝灵性在发丝上闪烁,显现出了一种岁月的沧桑。而他的面孔,也并不是太上忘情,而是温和得有一种亲切感,好像是谁看了他的面孔,都觉得他是可以值得交心的朋友,一个可以指点你人生道路的敦厚长者,和蔼可亲。 尤其是梦神机的一双眼中,里面蕴含着春花秋月,江水缠绵,峥嵘岁月,风花雪月……等等等等对任何事情美好的卷念,还有对万事万物都感兴趣的许多情绪。这绝对不是一双修道者的眼睛,而是拥有丰富人类感情的眼睛,似乎是一个放不下人类任何情感的眼睛。这完全和“太上忘情”背道而驰。梦神机走到了一种传说中的境界,“道是有情却无情,道是无情却有情”。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太上忘情,这种境界,鬼神难测。众生为棋子,生死为游戏,说是无情还有情,说是有情,却沧桑不老。 梦神机即使将境界实力全力发挥,但是依然阻挡不了被窥视的感觉,眼神之中情绪转换,一瞬旬闪烁过了喜,怒,哀,乐,悲,苦,仇……谁也不知道,他的真正情绪是什么。眼前的梦神机,虽然人在眼前,但是却完全有一种让人看不到摸不着,不真实的虚感,就好像是许许多多情绪的人,组成了一个,永恒国度也射出了一道永恒之光,永恒、不朽、岁月、天意,寰宇,光阴气息不断显现,将其全身上下笼罩在了其中,隔绝了梦神机和天地之间的所有联系。 未来之主的九枚眼睛闭合,乾帝这才停止运转未来之主,感叹道。 “洪易和梦神机果然厉害,居然阻挡住了未来之主的推算窥探!” 乾帝杨盘丝毫不觉遗憾,未来之主的推演能力已经得到验证,即使是强大如洪易和梦神机这两位纯阳元神的九劫鬼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都无法阻挡自己的推算,动用了全部的实力才挡住了自己的窥探。 乾帝杨盘再次催动未来之主,九枚法眼再次睁开,无穷的慧光大放光明,全力的推演起了杨乾的底细。 只是慧光刚刚大放光明就瞬间被熄灭,未来之主的九枚法眼好似受到重创,全部关闭,眼睑之中流出了斑斑血迹,法身上下裂痕密布,好似破碎的琉璃,只要轻轻的一触碰,就会支离破碎,化为碎片。 乾帝杨盘闷哼一声,感到了巨大的反噬之力正远远不断地传来,连忙运起了刚刚在洪易身上窥探的《过去弥陀经》的法门,不断的恢复念头神魂,良久才将所有的反噬之力抵消,未来之主法身散去,重新化为了十二万九千六百念头,光芒暗澹,体积缩水,只有磨盘大小,需要重新积累力量,乾帝心神一动,造化之舟的造化雷池之中的积攒的雷水飞出,源源不断的融入念头中,补充力量。 乾帝杨盘讪讪收回了所有念头,尴尬的对着洪玄机说道。 “看来朕的实力还是差了点!” 洪玄机面无表情,目露无辜之色,只是点头。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绝世红颜,勾离神王 玉亲王府,书房之中,杨乾端坐在书桌前,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深宫之中,将自动反击的力量收回了大半,摇摇头,倒也理解乾帝的想法,不过是境界大增,心中一时得意,这才起了窥探自己信息的好奇心。 时光再次流转,几年的时间,大乾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太子杨元因为和洪易联合,导致被乾帝杨盘厌弃,被废除了太子之位,贬为了亲王,成了元亲王,明眼人已经明白了杨元已经退出了皇位之争,再无希望了。 《我的治愈系游戏》 满朝文武本以为乾帝杨盘废除了太子之后,会将玉亲王杨乾立为太子,但是即使是到了如今,乾帝杨盘也不曾再另立太子,将东宫之位高悬,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 杨乾倒是丝毫不意外,太子杨元就是因为和洪易联合,过于强势才引起了乾帝杨盘的忌惮,被废除了东宫之位,自己实力更是远超太子和洪易,乾帝杨盘虽然已经暗定了他为皇位的继承人,在位期间,却是不会将他立为太子的,不然乾帝杨盘将会昼夜难寝,整日里担惊受怕。担心杨乾将自己推翻,登基为帝。 洪易更是在太子被废之后,学习中古诸子,再次神游天外天,闹出了好大的风波,将盘星中央世界的战争大臣杀了,祭练成了身外化身,更是打破了中央世界的死寂天牢,封印了十二荒神,不小心放出了太古时代的五大神王中的勾离神王。 勾离神王身材婀娜,头发足足有几千丈长,好像一道青色的瀑布,河流,真有“青丝三千丈”的感觉。 即使是杨乾历经多世,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人的头发居然可以有那么长。 尤其是这个女子身穿一件宽大的衣服,浑身都是宝蓝色的丝纱,蓝得诡秘,蓝得纯正,蓝汪汪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最迷人,最剧毒的毒药。 杨乾看着看眼前这个女子的面容,四个字浮现在了心中“红颜祸水”。 比起黎浮星主,芸香香,天簌仙女等人,这个女子的面容足可以让天下男子中毒,而且是一种情毒,欲毒。更为诡秘的是,这个女子的臀部,竟然生长了十条尾巴,这十条尾巴,条条都是宝蓝色,足足长达几里,在空中飞舞,张扬在女人的背后,好像开屏的孔雀。这绝对不是人类,比起“恐怖神王”还要诡秘,这就是太古神王之中最玄奥的神王,也是唯一的女性神王勾离神王。 勾离神王此时已经将真身收起,身后的十条宝蓝色尾巴一收!顿时变成了一个身穿蓝色纱衣的绝世美女,没有一点异样,别人只会以为她美丽得窒息,绝对想不到眼前的这个蓝色妖姬居然就是名震太古,赫赫威名,统领无穷妖魔,鬼神的勾离神王。 杨乾将手中的书籍放下,好整以暇,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眸光清冽,目无邪光,清正澄澈,犹如寒泉之水,澹澹寒气让仅穿了纱衣的勾离神王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 杨乾身体向后倾了倾,靠在了椅背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勾离神王,你好不容易逃离了封印,居然没有不去营救其他的十大神王,更是不曾跟在纪元之子的洪易身边,怎么有闲暇跑到了大乾,还来到了我的府上?” 勾离神王巧笑倩兮,两只眼睛看着杨乾,不断的上下打量,杨乾也不动怒。 杨乾突然就发现这神王的眼睛,深邃得里面好像蕴藏了整个天地的生灭演变,时光的流逝、万物的生长和死亡,都可以从这位神王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到。 而杨乾更是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位神王的身体上孕育着一种浓浓不知名的力量,这股力量并不像是“恐怖神王”的那种恐怖,而近乎于生机,养育,这是造化之力。 “而且勾离神王你被镇压在不朽丰碑之中已经有数十万年,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强大的力量,我曾经查看过恐怖神王,他被封印的只剩下了造物主级别的力量了。你身体内的造化之力倒是玄妙异常,居然可以让你在这么多万年的封印中保持着千变万化境界巅峰的力量,仅从这一点来看,五大神王中除了不朽神王,就属你最深藏不露了。” 勾离神王言笑晏晏,俏丽娇媚,却又异常圣洁,轻笑道。 “当年长生大帝有预言,在数十万年后的这段时间内,是人道变革最为厉害的时候,有许许多多的高手会陨落,有许许多多的高手会成长起来。洪易秉持易道而生,得了人道变革之运,也应了当年长生大帝的预言,有气运在身,在未来的变化之中必然会有主动权。” 勾离神王说道这里,却是脸色一变,甚是不解的看向了杨乾,有些感慨道。 “但是,就是这样的纪元之子,居然屡屡在你手中吃瘪,气运虽然昌盛,但面对你时,依旧被压制的翻不了身,你简直就是天地间的异数,我当年被长生大帝击败,已经把我的战斗欲望全部消磨掉了,如今重新脱困之后,我更喜欢自由自在,不想再打打杀杀了,自然要为自己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盟友和靠山!” 杨乾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的看着勾离神王,静等她的下文。 勾离神王美眸之中流光波转,艳丽无双,樱唇微启,声如天籁,再次言道。 “我本来也是想跟在洪易的身后,靠他庇护,度过这次人道变革,但是却在大千世界中得到了你的消息,自然想要前来一探究竟,想要在你和洪易之间选择一人联合投靠。” 杨乾嘴角挂起了一丝澹澹笑意,漫不经心的,再次低头,将目光投向了书籍,好似这枯燥的文字比眼前的绝世美女更加有魅力,让他着迷,轻声问道。 “所以呢?” 勾离神王闻言一愣,被杨乾澹漠的态度所迷惑,但还是直言不讳道。 “相比洪易的势不可挡,为天地所钟,得天独厚,你却是向天地一样深不可测,不可探查,比之当年的不朽神王和长生大帝更加让我心灵颤动,所以我想投靠到你的门下,只是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庇护!”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八章 红鸾星动 杨乾再次抬起头来,慧眼如炬,将勾离神王仔细打量了一下,气运深厚,隐隐有一层青气笼罩其中,血色不重,倒是杀戮不多,太古时期,勾离神王虽然乃是五大神王之一,但是因为她是唯一的女性,又身怀造化之力,主生机、养育之能,却是道心不蒙,未曾向其他的四大神王一样,屠戮众生,祸害人族,这也是为何长生大帝,只是将其封印在了死寂星中,未曾向其他神王那样被祭练成为了神碑。 勾离神王只觉得眼前之人的目光好是可怕,睿智、锐利、法眼无双,纤毫毕现,自己好像所有的秘密在他眼前都无可隐藏,无所隐藏,被人扒光了一样,脸上不由得升起了一朵红云,有了几分羞涩,倒是不像是太古的神王,反而像是未经人事的少女。 杨乾自然看到勾离神王的反应,默默的将目光收回,依然清冷如月,眸光澄澈,微微直起了身体,声如钟磐,清脆悦耳。 “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收留你,只是你不得擅自妄为!” 勾离神王大喜,她自破封而出之后,只是觉得世间一切如此美好,自由自在,再无以往的争斗之心,想要就是安全度过此次的人道变革,而杨乾就是她千挑万选的可以帮助他度过此次大劫的人选。 “这是当然,既然成了你的人,自然会听从你的吩咐!” 勾离神王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让人听到了,容易产生误会歧义,什么叫成了杨乾的人,美眸中水汪汪的潋艳波光,风情万种,横了杨乾一记白眼,勾人心魄,倒是不负勾离之名。 杨乾不解风情,他自然知道勾离神王心中只有大道修行,哪里会有什么儿女私情,如今的这番作为,不过是心中不服气,故意挑衅调戏他罢了,澄澈明锐的目光看向了绝世红颜,清冷而又脱俗,让勾离神王顿时如临寒冬,顿时再无调笑之心。 “你无需如此作为,我既然答应了接受你的投靠,自然算数,你还是保持往日里的性格就好!” 勾离神王收起了脸上的万种风情和娇媚动人,完美的容颜之上,只剩下了圣洁和清冷,犹如高高悬挂的银月,独自占据了夜晚的风情,反而更让人心动,明媚的双眸中,有着万物生灭,我自永恒的高高在上,反而更让人充满了征服感,比之刚刚的娇媚反而更让人沉迷她的美貌之中。 《仙木奇缘》 杨乾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似有所觉,顿时又将低了下去,掩饰的干咳了一声,挥手道。 “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厢房,你可以下去休息了,不要打扰我读书!” 勾离神王微微一愣,看着有些慌张的杨乾,嘴角渐渐的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更是骄阳初升,光芒洒在大千世界,艳丽而又耀眼,温暖而又明媚,轻笑一声,犹如银铃般雀跃悦耳,杨乾微微一顿,将头低的更甚,勾离神王顿觉好笑,没想到这位大乾的玉亲王居然还有如此纯情呆萌的一面,也不揭穿,转身出了书房,身姿摇曳,体形婀娜,只留下了暗暗香气,倒也算得上红袖添香夜读书的雅事。 杨乾这才抬起头,看着渐渐走远消失的勾离神王的背影,脸上有着一丝思索,复杂万千,良久才再次看向手中的书籍,只是这才发现手中的书居然拿反了,难怪刚刚对方目光如此古怪,真是丢人丢大了,杨乾的老脸也不禁一红,将手中的书籍正了过来,再次凝神看去,却不知怎的,再也看不进去,心中已经乱了,也不强求,直接将书籍放下。 书房的窗外吹来了一阵清风,簌簌之声,将书籍胡乱的翻了几页,可谓是莫道星火小,犹可成燎原,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心思终究是乱了,哪里能怪那清风明月。 杨乾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推开了书房的门,走入了庭院之中,仰头看向了夜空之中悬挂的清月,圣洁神秘,清冷万古,一时间竟然痴了,恍恍忽忽间,好似一张绝世容颜在月辉之中闪现,杨乾微微一愣,连忙清醒过来,慧剑挥出,将心中的绮念斩灭。 厢房之中,勾离神王侧躺在木凋黄花梨的床榻之上,曲线优美,容颜绝丽,往日圣洁的脸庞之上也是多了几分迷惑和惊慌,她不知为何自己第一次见到杨乾,心中就有了异样之感,不同他人,总是浮现出刚刚对方将书拿反了的情形,不自觉的嘴角就挂起了一丝笑容,贝齿皎洁,眸中有着艳艳波光,明媚动人,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心中涟漪升起,微甜,勾离神王不知这是何故,只是辗转发侧,难以入眠,轻叹一声,幽幽清怨。 杨乾在庭院之中,一直待到深夜,最后才在月辉最盛之时回了房间,他明白今日乃是红鸾星动,冥冥之中的劫数到了。 翌日清晨,勾离神王再次和杨乾见了面,杨乾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古井无波,心如水月,虽有残影,但是不为所动,只是将昊天印借给了勾离神王,利用昊天印采集诸天之气,助她恢复修为,再次成就粉碎真空之境。 勾离神王本就是天生的粉碎真空境界的武道高手,生而神圣,乃是真正的天地间的神祇,执掌神职,辅左天地运转,又不曾造下大杀孽,所以才会气数不绝,即使被长生大帝击败,也不曾有性命之危,如今更是道心通明,找到了杨乾,早早投靠到了他的门下,有望度过此次人道变革的大劫。 勾离神王慢慢离开了杨乾的院落,看着手中平平无奇的的昊天印,她之前倒是在天外天见过洪易炼制的神器之王众圣殿,对其赞叹不已,不过是九劫鬼仙,居然可以炼制出如此神器,其中的太极雷池,更是犹如灵胎,堪比阳神法器,采集诸天之气极多,更是能一天采集一碗的天露精华,简直不可思议。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露精华,粉碎真空 勾离神王依然记得,在太古之中,采集天露精华吐纳,十多年时间也就能够采集小小的一碗,和众圣殿的效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当时她也曾经想要投靠到洪易的阵营,靠着这位易道之子,人道变革的主角安然度过此次大劫,但是却在洪易身上发现了缠绕的数不胜数的的情丝,顿时有些犹疑。 那些情丝,乃是洪易钻研色空双修之时,和众多他认识的女子一起神交产生的,这让勾离神王十分抗拒,自然未曾开口投靠,后来又不知在哪里得知了杨乾的消息,即使是此次量劫主角的洪易也是在他手中屡次吃瘪,自然心生好奇之心,毕竟勾离神王也是女性,按捺不住,跑到了玉亲王府,才有了昨夜的一幕。 勾离神王回到房中,法力真气催动,昊天印打开了内部的空间,赤金色的印体泛着莹莹玉光,勾离神王遁入其中。 内部空间数不胜数的,无穷的小世界隐藏其中,让人如入迷宫,分不清上下左右,勾离神王手中掐诀,这是杨乾所传,顿时无数小世界闪避,眼前出现了一道金色的虹桥接引,带着勾离神王,来到了混沌雷池之前。 勾离神王瞪大了眼睛,雷池居然乃是混沌灵胎,抱体而眠,双目紧闭,小小的嘴巴肉都都的,微微开合,无尽的诸天之气,纷纷在不知名处投入到了他的小嘴巴中,长生真气,洞己真气、不朽之气、玄冥之气、圣贤之气、浩然之气、玄黄之气........等等等等,数不胜数,许许多多的各种元气灵气,甚至连见多识广,知晓天地间无数隐秘的勾离神王都不认识,只是看着诸天之气形成了一道银河,无穷大,宽不知其宽,长不知其长,光辉璀璨,犹如匹练一道,横挂在无尽的虚空之中,不知源头,却最终都终结在了那肉都都的小嘴巴中。 勾离神王头皮发麻,忍不住露出了神王真身,三千丈的青丝在身后的虚空中不断飘荡,刺穿了无数小世界,十条尾巴不断的扫动,直接将无数的空间破灭,依然是压制不住内心的震惊和惶恐。 如果说众圣殿的太极雷池应堪比阳神,吞吐天地之气,实力惊人,那么眼前的混沌雷池,已经超出了勾离神王的认知,她暗暗估量,如果这混沌灵胎出世,必然是石破天惊,远超阳神,天下无敌,古今无双,甚至勾离神王怀疑,这是不是就是彼岸超脱之境,不受纪元寿命之限,超脱生死,永恒不朽。 勾离神王良久才按下了心中的震惊,强自冷静,走到了雷池之上,看着雷池之中的各种元气、灵气,分门别类,储存在了不同的小世界之中,勾离神王不断的搜寻着自己需要的元气,眸光渐渐锁定了一个小天地,身形跳入雷池之中,遁入到了一个小世界之中。 《仙木奇缘》 勾离神王刚刚进入到了小世界之中,顿时愣在了原地,小巧红润的樱唇微微张开,澄清潋艳的美眸都瞪大了,身体僵直,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就算是把大千世界的天露精华全部抽干了,也不可能榨出这么多的天露精华啊?” 勾离神王看着小世界虚空中挂着的那一条难以窥见全貌的银河,如梦似幻,散发着清香之气弥漫整个世界,凡人即使不修炼,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也可以寿达八百,血肉衍生境界的人仙高手也不过才是三百年的寿命,整条长河里流淌都是乳白色的天露精华,闪烁着圣洁的莹莹之光,照亮了整个小世界,将勾离神王衬托的更加圣洁,平添了三分风情和柔和。 也难怪勾离神王如此惊讶,天露精华乃是天精地华,产量极少,极为难收集,即使是当初粉碎真空境界的她,十年间也不过收集了一小碗而已,即使如此也足以让她十分满足兴奋了,那一碗的天露精华就让为她增添了几分实力,这也是为什么,勾离神王对洪易的众生殿感到震惊的原因,一天的收获就堪比她十年的辛勤劳作。 天露精华虽然珍贵异常,但是却不可以过度抽取收集,不然就会造成天地受损,必然会使人气运大减,福缘再无。 而昊天印内有着如此多的天露精华,乃是混沌雷池吞吐世界之外的混沌之气,转化而来,而且在收集的过程中,还被大千世界截留了一部分,虽然只是有一部分,日积月累之下,虽然不如这条河那么多,但还是积累了不少,对天地完善发育有着极大的好处,使得杨乾气运加身,而且是每日增加,越发气运昌盛。这也是为何秉持易道而生的洪易,又大气运在身,依然屡次在杨乾面前吃瘪的缘故。 勾离神王虽然不知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天露精华,依旧是大喜过望,顾不得其他,直接跃入了长河之中,她从未想到自己会有一日在天露精华长河中沐浴畅游,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源源不断的有着天露精华融入她的体内,只露出了一张俏脸的勾离神王,晕色红润,眸光迷醉,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享受着身体不断被滋润的快感,气血渐渐充盈,被封印造成的损伤和亏空逐渐被补了回来,实力渐渐复苏提升,数千丈的青丝在长河之中不断的搅动,升起了无尽的波浪,不断的吸收着天露精华,贪婪而又急促。 千变万化的境界实力不断提升,臻至巅峰,勾离神王本就是粉碎真空境界的高手,因为被封印,导致境界大跌,如今得到了天露精华的滋养,身上的气势滔天,庞大的精气,使其突破到千变万化之境界的顶点,直逼粉碎真空之妙境。将整条长河都镇压的不在有任何的涟漪生出。 勾离神王渐渐感觉到了,九十九州大地之上,无穷隐秘空间之中,有和她息息相关的九十九个点在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是要和勾离神王的身体彻底合一,然后晋升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这种不可思议的境界,就是粉碎真空!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章 杨乾护道 勾离神王的身体突发出了强大的吸引之力,这吸引之力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浩瀚,几乎是要把天地宇宙之中的所有元气,都拉扯到体内,再度粉碎,从而凝练出一个新的宇宙来。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蜂鸣之声之声响起,不断的震荡,渐渐越发明显,整条天露长河平静的水面之上溅起了无数的水滴,跃出水面,再次跌落,再次溅起,再次跌落,重复循环,震动甚至都要将这个小世界震动的散架了一般。 在九十九声潮水般震荡的声音中,突然勾离神王身边的虚空裂开,其中显现出了大千世界,一个庞大无比的悬浮大陆虚影。 在这个庞大无比悬浮大陆之中,最中央的深处,九十九的空间点,不停的震荡,勐烈的飞来,以一种比光还快一千万倍,一亿倍的速度,穿梭时空,无视距离,进入了勾离神王的身体之中。 这九十九个从大千世界之中飞出的空间点,一进入了勾离神王的身体,勾离神王的身体之中,立刻就穴窍圆满,穴窍之中的诸神归位,仰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长啸,啸声中有着激动和兴奋,穴窍整整是一千二百九十六大穴窍,窍中藏窍,一窍通百窍,合成了一元之数十二万九千六百之数,圆满无缺,光明大放。 “周身穴窍,一元之数,一个纪元,大圆满!大功德!大成就!今日我总算是再次成就了粉碎真空。碎!碎!碎!碎!碎!碎!碎!碎!碎!” 一千二百九十六大穴窍,整整十二万九千六百穴窍,一下子圆满了,顿时疯狂的运转了起来,以勾离神王躲在的小世界为中心,抽取着雷池内其它小世界中的一切元气,内外空间都开始了破碎、粉碎,被大圆满的穴窍吸收,一元之数的穴窍疯狂运转,开始了循环! 勾离神王的口中一连吐出的那九个“碎”字,迅速飞出,来到了大千世界,印到了虚空之中,印到了所有星辰,所有日月的核心深处,印到了大地的深处,印到了苍天的深处,甚至悄无声息印到了每一个大神通者,造物主,甚至还有那极其敏感,离造物主只差一步之遥的六次雷劫高手的神魂之中。 这一刻,天地为之共鸣,日月为之膜拜,虚空为之臣服,鬼神为之叩首,神通为其所用,星辰为之粉碎! 勾离神王终于再次臻至了吴道子至高之境粉碎真空。 杨乾微微皱眉,看向了勾离神王所在的虚空,轻轻的摇头,叹道。 “居然再次成就了粉碎真空,只是闹出的动静实在是有点大了,惊动了不少大神通者,还需要自己出手为其阻挡一二。” 杨乾看向了大千世界最深处的虚空,起源之地,世界的发源之地,诸子陵墓,这陵墓最中央深处,一片极其神秘的虚空中,一座长长的桥梁,如长虹一般,金色的彼岸之桥横跨整个虚空,彼岸之桥上隐隐传来了诸子百圣的诵经传道之声,无穷智慧,无尽文气,在这座金色的彼岸之桥之上,立着一道身影,居然将彼岸之桥镇压在了此地,正是长生大帝正坐着一位道人,这道人身披一件刺绣着诸般神器,诸般神灵,诸般仙人,诸般世界的道衣法袍。 对于长生大帝,这位存在,有着太多的词可以形容他了,太古第一人。阳神第一人。上古圣皇之师。仙道的缔造者。最接近彼岸的人。万古长河之中,所有阳神之中,法力最为高强,最为神秘的人。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勾离神王的错在,目光穿过无尽的虚空,投向了昊天印的内部空间,不由得微微抬起头来,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是威能不可限量,威势不可阻挡。 “一个小小的勾离神王居然逃脱了我的封印,而且还在纪元之子和大千之子之前突破到了粉碎真空之境,有意思!” 这道太古第一人长生大帝的投影样貌极为俊秀,但是声音格外苍老,带着一股历史洪流,文明长河的气息,在太古年间缓缓顺流而下,来到如今的时代。 “不过她终究是太古神王,不是我人族,成就了粉碎真空之境,怕是对人族发展和此次的易道变革有些不好,我还是出手阻拦她一下吧!” 长生大帝的英武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意外之色,毕竟按照他和诸子百圣之间的赌约,最多再加上造化道人这位棋手的参与,最后不论怎么说必然应该是人道易圣或者造化传人大千之子,最先成就阳神和粉碎真空的境界,居然平起波澜,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棋局之上多了一个意外。 《一剑独尊》 杨乾似乎是听到了长生大帝所说,有些苦恼的摇摇头,他本来还不愿意这么早就暴露在长生大帝的面前,但是此时倒也不得不如此了,身上升起一道拳意,这拳意有着开天辟地,重造乾坤的意境,一往无前,飞遁而出,投向了那虚空的最中央,最隐秘之处,起源之地,横跨无尽虚空的彼岸之桥上,多了一道虚影。 长生大帝本来微微抬起的头颅,顿了一下,转了方向,看向了彼岸之桥的另一边,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身影,身披天帝法袍,法袍之上绣有三十三天大世界,无尽太古星辰环绕,熠熠生辉,众星拱卫着日月,日月星辰共耀诸天,无量光明世界。 “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还出了你这么一个人物,难怪勾离那个丫头可以在此时突破粉碎真空的境界,原来是有着你的支持!” 长生大帝是什么人,智慧通明,自杨乾的拳意投影来到彼岸之桥之上,就已经知晓了勾离神王突破粉碎真空的前因后果,俊秀而又苍老的面目之上挂起了澹澹的笑意,本来已经如那天道永恒苍茫的双眸中,多了几分色彩,好像天地突然间有了几分生机,产生了莫名而又玄妙的变化,自此天地之间多了一些生趣和未知,向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而去。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一章 鸿蒙之虫 杨乾的拳意投影和他却是有些区别,就像是刺客堂中的那道拳意虚影,更多的是脱线,自由自在,有些不靠谱,而如今这道投影,却更多的是有着至尊的霸气和气度,不怒自威,神威盖世,金口玉言,微微轻启道。 “杨乾见过长生大帝,如今已经不是太古和中古时代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今朝自然有着今朝的风流人物,不是长生大帝你、造化道人还有中古诸子可以随意摆布插手的时代,作古之人还要搅动时代浪潮,未免有些不合适!” 长生大帝的投影,面色湛然,神色澹澹,没有动怒,眸子中有着清光,澄澈明亮,注视了杨乾的投影良久,这才开口,声音古老沧桑,好似人道初启,文明变幻,历史气息浓郁。 “你说的倒也没有错,是我等插手过多了!” 长生大帝其实并未在大千世界布置后手,他如今的镇压着诸子百圣最后所化的彼岸之桥,更多的是想要见识一下易道诞生后,儒道最后的一位圣人易子是是否真的可以突破阳神和粉碎真空的境界,达到彼岸之境,这是这位仙道开创者、缔造者,最后的执念,也是最深的执念,更是最开始的初心,只是一位时代的见证者。倒是中古诸子和造化道人都参与了布局,安插了不少的后手,希望自己的传人可以成就彼岸之境,胜过对方。 杨乾微微一愣,倒是他小瞧了这位太古第一人的气度心胸,果然大气,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职责,看样子也是放弃了干扰勾离神王的突破,这倒是出乎了他的预计。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倒是杨乾小瞧了前辈,居然不再继续出手!” 长生大帝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年轻的天帝,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回忆,这年轻的天帝很像他的徒弟,太古第一圣皇,人道的开辟者,天外天中央世界的造就者,盘皇,这位人族的第一位皇者,筚路蓝缕,与天争命,带领太古之人击败了五大神王,击溃了无数太古种族,成就了人族天地主角的地位,同样的意气风发,同样的霸气无双,同样的至尊至贵。 “我不过是担心人族的未来,这才想要拖延一下勾离那丫头的进境,但是大乾世界中居然还隐藏了你这么一位圣皇高手,我又何必多管闲事呢,反正任凭勾离施展手段,也难以在你的面前掀起什么风浪!” “而且多了勾离这么一位神王成就粉碎真空之境,能够更加刺激大千世界的人道变化,加速纪元之子和大千之子的成长,我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长生大帝一开始只是担忧人族的命运,这才想要再次镇压勾离神王,如今见到人族还有圣皇高手的存在,自然乐得勾离神王作为一条鲶鱼,激发纪元之子和大千之子的潜力,为大千世界这次的人道变革带来更多的变化,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真正的出现超脱纪元,成就彼岸境界之人,了却他几十万年的执念。 杨乾闻言顿时了然,颔首点头,至尊紫气在眉宇间不断变幻,犹如太古星辰,照耀世间,心中念头一动,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彼岸之桥之上。 顷刻之后,又有一道虚影踏上了彼岸之桥上,这位虚影也是一位道人,面容不断变幻,让人难以搞清哪副面孔才是他的真容,虽然面容不断的变化,但是气质却出奇的一致,霸道异常,桀骜不驯,眼眸中有着吞噬众生的冷漠和造化众生的仁爱,让人敬畏。 造化道人走到了长生大帝的身前,看向了虚空深处的勾离神王,微微皱眉,有些不悦的说道。 “太古神王,居然还敢在这个时代搅动风云,实在是不知死活,还是让我出手,将其彻底吞噬,将其陨灭吧!” 一条条鸿蒙之虫钻出了他的身体,一尊尊极其微小,似虫非虫,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存在向着虚空中就要遁去,想要将勾离神王彻底的吞噬一空。 这些鸿蒙之虫乃是造化道人创造而出鸿蒙寄生诀演化而出,乃是太古第一神通,在太古的时候,有一种魔道神通,叫做“天魔附身诀”,但是这们神通,就是从“鸿蒙寄生诀”之中衍生出来的。 寄生,寄生的意思,就是依托形体,吸收养分,壮大自己。人本来就是天地宇宙的寄生虫,寄生在宇宙之中,吸收宇宙的力量,最终把宇宙变成自己的。这就是“鸿蒙寄生诀”的最终奥义。而鸿蒙之虫就是鸿蒙寄生诀大成之后用来瓦解一切敌人的存在,可以将寄生的目标的一切掠夺,气血、境界还有智慧,统统都会被鸿蒙之虫掠夺吞噬,化为资粮底蕴,成就了施展这门神通的存在。 长生大帝微微抬起了右手臂,不见任何的烟火之气,也不见任何的异象生出,鸿蒙之虫就被冻结在了虚空之中,不能动弹。 造化大人见状一愣,不解的看向了长生大帝,不解他为何会阻止自己将这个太古人族的大敌吞噬,难道他就不担心,这位神王此时突破粉碎真空的境界,会将这个纪元的人道变革搅乱了吗,他们等了几十万年,为的不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否有人可以超脱世界,成就彼岸之境吗。 长生大帝自然知晓造化道人的疑惑,放下了手臂,抬头看向了虚空深处的勾离神王,澹澹的笑道。 “每个时代都有惊才绝艳的存在,勾离闹不出什么风波,她如今只得了这个时代之人的庇护,你我再出手,就有些多僭越了!” 造化道人闻言眉头微皱,长生大帝所说之人是何人,难道这个时代居然出现一位不在自己等人预料中的绝世人物,实力堪比自己等人,不然长生大帝不会如此赞叹对方,这实在是太有趣了,这个时代居然出现了一位搅局者,这样一来,气运激荡之下,人道变革必将更加激烈,必然可以有着更大的希望造就出一位超越阳神境界之人,也是一件好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二章 似有涟漪 想到此处,造化道人顿时就明白了长生大帝阻拦自己出手的目的了,念头一动,虚空中的鸿蒙之虫将虚空吞噬一空,露出了黑洞洞的无尽所在,然后钻回了造化大人的体内。 天地之间一阵波动,虚空震动,渐渐的将被吞噬的虚空修补了,鸿蒙之虫真是霸道贪婪,居然连虚空都不放过,如果造化大人放任鸿蒙之虫吞噬,极有可能会将大千世界吞噬一空,片瓦不剩,只留下一片死寂,但是就怕造化大人的身体也不能承受如此之大的力量,必然会被撑爆身体,化为齑粉,毕竟力量也需要承载之物,造化道人实力境界再强大,也不过是阳神和粉碎真空境界,不曾超脱彼岸之境,没有如此境界智慧难以承载整个世界的力量。 长生大帝看了一眼刚刚修补完善的虚空,见怪不怪,当年在太古年间,造化道人一手鸿蒙寄生诀,让无数太古阳神境界的高手胆寒,更是吞噬了无数太古种族的高手,即使是他和盘皇对造化大人也要敬畏三分,平等相交,不愿和他产生冲突争斗。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是何等惊才绝艳之人出现在了这个时代!” 造化道人收回了鸿蒙之虫,神眸之中射出一道神光,扫视整个大千世界和天外天世界,想要将长生大帝口中之人找出来。 神光射出,上到碧落,下到黄泉,造化道人的目光将整个世界都仔细的搜了一遍。 玉亲王府中,杨乾端坐,眉头微皱,思索着今日和长生大帝的交流,更是体悟着彼岸之桥里的气息和智慧,突然感觉到了大千世界正在被一道目光注视着,心中微动,站起身来,走出了书房,站在庭院之内,看向了起源之地,彼岸之桥上,赫然多了一道身影,面容不定,千变万化,气息霸道至极,隐隐有着吞噬万物的欲望,顿时明白了这就是造化道人,乾帝杨盘和洪玄机得到的就是他的传承,也算是他的传人,算来也是自己的长辈。 杨乾渐渐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浑若无事的走到了石桌之前,坐到了石凳之上,必然是自己这次的露面,让造化大人生了好奇心,想要寻找自己的踪迹,这才搜寻大千世界,微微摇头,饮茶读书,不再放在心上,怡然自得。 造化道人看到了天外天世界盘星在领袖虚易的带领下,不断的征战,踏灭征服了一个又一个文明,微微摇头,也曾看到了不朽丰碑内封印着不朽神王,这位太古第一神王正在想尽办法脱离封印,即将功成。 太古神王之首的不朽神王,乃是龙首人身蛇尾,是天地间的一位生灵,天生的粉碎真空境界,人族的武道就是观摩他的身体得来的,“道”字据说一开始就是形容不朽神王的身体的,所以可以说不朽神王乃是道之化身,天生的天地主宰,太古神王,掌握生灵之平衡,真正的天地宇宙之正统,可惜的是,不朽神王遇到了逆天改命的长生大帝和盘皇二人。 这个大千世界纪元的天意,本来是万类竞自由,人,龙,兽,禽,鱼……都有各自的生存,各自的繁衍发展,各自的文明长存,然而长生大帝,盘皇两人,逆天改命,使得人道兴盛起来,从而灭绝了其它一切生灵的文明之繁衍,即使是五大神王,五位粉碎真空的强者也被长生大帝一人镇压,不朽神王等也被炼制成了神器丰碑,如果不是后来长生大帝觉得即使炼制出了神器之王,也难以超脱彼岸之境,最后就是勾离神王也要难逃被炼制成神器的下场,哪里是简单的封印就可以的下场。 虽然不朽神王在太古年间乃是天地主宰,众生之神王,天地第一人,但是造化道人对他丝毫不放在眼里,他的境界和实力,与长生大帝不相上下,不朽神王不过是他随手就可镇压封印的存在,哪里会放在桀骜霸道的造化道人的眼中。 造化大人搜遍了大千世界和天外天,却是一无所获,有些遗憾的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长生大帝,眸子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带着一丝好奇和询问。希望可以在长生大帝的口中得到消息。 长生大帝似乎是镇压彼岸之桥时间太过悠长,有些疲惫,缓缓地低下身体,坐在了金色的彼岸之桥上,遥看大千宇宙,看到了正在饮茶读书的杨乾,对着造化道人微微摇头,轻声拒绝道。 “道友何必心急,做多还有几年的时间,人道变革势在必行,到时候就可以一见分晓,还是让贫道留个悬念吧!” 造化道人心境和智慧远超凡俗,自然修养极深,闻得长生大帝之语,慧念一动,心中涟漪瞬间抹平,再无波动,随之坐在了彼岸之桥上,俯瞰众生,颔首默然。 杨乾对着长生大帝感受到了长生大帝的注视,更好似听到了长生大帝和造化道人的交流谈话,微微颔首,举起桌上的茶盏,遥遥一敬,聊表谢意。 长生大帝嘴角的笑意浮现,极微极澹,即使是身边的造化大人也没有注意到,只是静静端坐,等待着人道变革的到来。 昊天印,雷池之内。 勾离神王收起了真身,再次化为了倾国倾城的绝世容貌,风情万种,却又圣洁清冷,仙女和魔女的结合体,对立而又统一的气质,让人沉迷。 勾离神王遁出了小世界,看着雷池中的混沌灵胎,依旧是震撼莫名,她如今已经是粉碎真空之境,居然面对这混沌雷池中的灵胎依旧感到心季,这雷池灵胎威能怕是已经超越了普通阳神和粉碎真空境界。 勾离神王秀眸之中波光粼粼,涟漪阵阵,良久才收回杂念,遁出了昊天印,向着杨乾的院落走去。 杨乾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剑眉微挑,澄澈的眸光闪过一丝错愕惊艳之色,虽然稍纵即逝,被杨乾收了起来,终究是心有涟漪。被勾离神王发现了蛛丝马迹,心中微微一喜,有了几分雀跃,看来眼前这位也不是石头所化,依旧有着情感波动。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这是定情信物吗? 勾离神王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杨乾,接着又将头低了下去,低声的问道。 “好看吗?” 杨乾似乎被勾离神王的问题惊到了,口中化为咽下的茶水顿时呛了一下,干咳了一声,低头掩饰了一下脸上的慌张,转移话题道。 “你看来恢复的不错,已经成就了粉碎真空之境!” 勾离神王对杨乾的避而不答有些失望,但是看到杨乾的慌张失措,还是心中微喜,知道他终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终究是动了心。 作为在太古年间就已经存在的勾离神王而言,见多识广,她自然知道自己和杨乾之间乃是情劫,不然哪里会自己见到他的第一面时就动了心,而且对方也显然是对这种情况下熟知的,只是情劫不同与其他,除了坦然面对之外,只有挥剑斩情丝,修行那无情之道,显然对方没有这么做,明显是动了心,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勾离神王也不欲太过逼迫杨乾,只是顺着杨乾的话说道。 “你的昊天印果然不同凡响,尤其是那混沌雷池中的灵胎,居然可以吞吐诸天之气,强大无比,我得其中的天露精华之助,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实力!” 作为太古五大神王的勾离,实力自然不是普通的粉碎真空之境,如今也就刚刚恢复了六七成的实力。 勾离神王芊芊细指,凝白如玉,关节分明,隐隐透明,自袖中将昊天印拿出,嫩白的手掌秀气而又完美,掌心摊开,拖着昊天印,将手伸到了杨乾的面前,娇声道。 “呐,物归原主!还给你!” 杨乾看了一眼嫩白的手掌,微微收回目光,依旧是低着头,似乎是不敢面对眼前站立的绝世佳人,将再次端起茶饮了一口,依旧不敢抬头,闷声道。 “你修为还未尽数恢复,昊天印就先留在你的手里吧!” 勾离神王闻言一愣,眉眼绽开,有着笑意和满足,轻轻的浅笑一声,声如银铃般欢快,微微弯下了眼神,将俏脸凑到了杨乾的眼前,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波波水光,含情脉脉,直勾勾的盯着杨乾的清澈澄明的双眸,澄净的眼眸中映着勾离神王的的倩影,让勾离神王不禁微微弯了弯眼睛,举动大胆,而言语更是直白,笑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定情信物吗?” 杨乾甚至微微向后躲避了一下,头更是向后仰着,好似一个小受,完全抵挡不住如此大胆火辣的举动和言语,黑如墨玉的童孔不断的左右环顾,始终不敢正视眼前的这双有着万千风情星眸,脸上还有着一丝慌张,耳根微微红了起来,嘴里也是硬道。 “什么定情信物,不过是看你修为还未恢复,暂时借你用罢了,如果你不要,收回就是了!” 杨乾的谎话似乎是将自己骗了过去,说着,就伸手要将佳人秀掌中的赤金色玉质的印玺夺回。 勾离神王见状,身体向后退了几步,手掌一握,将昊天印再次塞入了袖中,露出了一段如同白藕般的小臂,光洁白嫩,秀长。隐隐透明,可以看见凝脂肌肤下的根根青色的血管,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泛着金色的光芒。 勾离神王转身来到了石桌前,在杨乾的对面坐下,三分娇嗔,三分娇媚,还有三分情意,一分的清冷,埋怨道。 “哪有将定情信物要回的道理,昊天印从今日起,就换了主人,是我勾离的了!” 《我的治愈系游戏》 杨乾这次再次正襟危坐,看向了对面的绝世红颜,目光清冽,多了几分波动,心下一荡,定定的看着佳人,对方已经如此主动直白了,主动表明了心意,他怎能再次后退,缓缓的说道。 “好!” 勾离神王大喜,对方承认了对自己的动心,也作出了表示,自己今日可是三喜临门,修为恢复,得了昊天印这神器之王,更是确认了对方的心意,笑容绽开,犹如灿烂的夏花,艳压群芳。 杨乾冠玉的脸庞之上也是有着澹澹的笑意,不在躲避,欣赏着眼前的美景,闲适而又美好的一切,让人心安。 ............. 苍凉的沙漠之中。 一座座明显带着西域风情的城堡,城市亘古耸立在其中,绿洲,湖泊,流水,椰枣树,骆驼等等,构成了一副完美的大漠风情画。 现在正是傍晚,鸟鸟炊烟,笔直如柱的飘上天空。真是应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美景。 马草城是西域的一座大城,拥有数百万的人口,高达几十丈的城墙,雄兵十万,城主是西域火罗国的一位地位崇高的亲王“哈达密”,翻译成大乾文字就是“甜蜜的”“甜美的”。的确,这是一座“甜蜜的”大城,地位和重要程度简直不下于大乾几个重要城池,拥有肥沃的绿洲,城池后还有着高高的雪山,常年融化流下来的雪水,滋润着干旱的沙漠,养育了无数的生机,是沙漠中绿洲,足可以让人休养生息。 这座马草城如梵州的梵城、旭州的旭日城、中州的泰康城,一旦占领了这座大城,辐射周边的土地,简直就等于建立了一个国家,称王称霸,有了笑傲天下的实力。 但是现在,这座大城已经被少帅占领。”以少帅现在的神通,和元气神都不相上下,武道巅峰的人仙,突破身体极限,上天入地,遨游大千,神通秘境穴窍之中真气蓬勃,再加上手下的徒弟,个个如狼似虎,不是巅峰武圣,就是一般的武圣,更有秘密炼制的铠甲,虽然不如龙鳞铠,极光铠这些一品铬甲,但是好歹能够飞,攻城掠地,那是无往而不利。 少帅本来是天外天世界一个星球之主,也是纵横天外天的霸主,虽然比不上中央世界盘星的势力,但好歹也是一介枭雄,一方诸侯,因缘际会之下,被乾帝杨盘拉拢,来到了大千世界,得到了乾帝杨盘的首肯,准许他在西域建国,只要是他打下的疆域,一律分封给他,让他建立自己的国度,当然作为交换,少帅也要成为大乾的臣子,为大乾镇守西域各国。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少帅 现在的少帅就站在一座雄伟的古堡之上,四面都是华丽的地毯,名贵的油画,还有金银器具,宝石美姬,这是马革城的城主堡垒,现在已经被少帅军打下,自然就成了少帅府。 “师傅,我和几位师兄,已经带兵把整个城市的官员都控制起来了,宣誓效忠师傅的大会也已经召开完了,那些降将,都愿意尊师傅为天神王。现在我们的军队,接受了这马革城之后,可谓是真正站稳了根基!已经有六十万雄兵,更有大量的粮库,可以吃上三十年的精致粮食,统治了六百万人口!” 就在少帅站在古堡之上,居高临下,俯瞰着被自己完全征服的这座雄伟壮阔的城池之时,八位身穿着黄色铠甲的弟子走了上来,单膝跪在了少帅的面前,恭敬是回道。 这八位弟子,竟然人人都是巅峰武圣,虽然没有一位是人仙境界。但是却拥有着强大的战斗力量,即使灭杀五次雷劫高手也不是不可能。 这极为都是少帅的核心弟子,八大斗王。 “师尊,现在要不要继续进攻西域各大城池,扩大势力范围和势力?” 其中一位面目沉静的武圣弟子向少帅问道。 “不用了,我们现在已经攻占了十三座城池。需要好好的整顿,消化一下了。” 少帅摇插头,俯瞰着刚刚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城池,暗红色的血迹还未干涸,城墙上有着刀砍剑削痕迹,密密麻麻,血腥气还在空气中弥漫着,足见战火的残酷和激烈,指示道。 “这些西域人,也不是真心的臣服于我,这些天被我们打下的城池,零星的起义还是源源不断。我需要要施展出铁腕手段来,杀一批,关一批,然后休养生息,才可以建立起永久的统治来。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是你们几个,一定要修炼成人仙,只有修炼成人仙之后,才有可能进军一窍通达百窍的神通秘境,和我一样,成就巅峰人仙,脱离生命的束缚,寿无无碍。” “是!”八大弟子同时道。 “下去吧!你们这些天经历了多场的厮杀,也是累了。好好的修养几天,尽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少帅一摆手,澹澹的说着,八大弟子依次走了下去,只剩下了他独自一人伫立此地。 “最近的厮杀,让我修炼也进步了不少,也许是中央世界的压力吧!等过不了多久,我也就会修炼到拳意变成实质的境界了,甚至可以进入到那至高秘境血肉衍生!这件法宝,我收藏了很久了。也是到了该彻底融合身体的时候了。” 少帅手指一翻,一枚奇形的兵器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件兵器,是一件似鞭似锏的东西,又似短棍。上面刻画着许许多多的符箓,还有一个个类似于穴窍的空间点在其中闪烁着。 “独王鞭啊独王鞭“ 少帅抚摸着这条大铁鞭,暗暗思忖计算着。 “中央世界过不了几年,就会真正开始入侵这大千仙界号,还是让虚易和战争等八大臣和洪玄机,洪易,杨盘等人拼个你死我活。我在这其中成长,说不定以后也有可能成为大千世界的主宰。” “咯咯咯咯,看来少帅还是图谋不小呢!”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娇笑之声响彻了起来,传达到了少帅的意念之中。 没有错,这不是声音,而是一道拳意! “谁?胆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少帅却是临危不乱,手上的独王鞭,甩动之间,狠狠的击杀向了拳意的来源,一股锋利的拳意轰破了无穷无尽的空间,杀向这个声音的精神本体。 “好一招独王击。” 拳意再度传达来,好似对少帅的拳意极为熟悉,看来应该也是旧人。 “少帅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居然一见面就下杀手,幸亏我这黎浮七式连没有生疏呢!” 《仙木奇缘》 “黎浮星主,你居然也来到了大千世界,是洪玄机把你拉到这里来的吧?怎么着,战争大臣把你的黎浮星也占领了?不过似乎战争大臣似乎对女人仙格外的感兴趣,你小心他将你捉拿了回去镇压!” 少帅停下了手,看向了城头的一个角落。 ”少帅别表无恙?” 轰隆!就在这时,突然这座城堡城头之上,一条缝隙撕开,黎浮星主,炎阳星主,武尊苍浪,北辰星主几人鱼贯而出,出现在了少帅的面前。 “北辰,炎阳,武尊,传闻之中,你们不是被关押进死寂天牢了么?!” 少帅看到后面出现的三位星主,十分震惊,童孔微微收缩,手中不自觉的握紧了独王鞭,小心的戒备警惕着。 “死寂天牢如今已经被人攻破了,我们自然就出来了!” 炎阳星主澹定的看着少帅,对少帅的警惕和戒备丝毫不在意,轻声说道。 “破了?怎么可能,是谁攻破的?难道是杨盘,洪玄机干的,不可能,造即使化之舟威能无双,但是面对中央世界的八位大臣,还有领袖虚易和气王虚无一父子,也会落得个身死道消下场,绝对不能将死寂天牢打破。” 少帅身体挺立着,手上的独王鞭横立,眸中闪过智慧之光,将事情推演了一遍。 “不过你们既然出来了?找到我是想要干什么?” “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想让你投靠一个人而已!” 黎浮星主嘿嘿一笑。 ‘哈哈哈哈,你们四位,力量虽然强大,但是要压服我少帅,只怕还差了一点点。我要走,你们谁拦得住我?” 少帅冷冷一笑,颇为自信,虽然他们同为天外天世界的星主,但是他的修为比之这四人高上不少,自然不惧他们联手。 “我们到底都是星辰之主,有着共同的敌人中央世界,如果动手那不是伤了和气?” 炎阳星主摆手,没有在乎少帅的冷言冷语,打着圆场。 轰隆!突然虚空之中,再次出现了十二个力量大强大的身影,同时落到了地面,整个城堡好像遭遇到地震一般,摇摇欲坠,似乎要崩塌。 少帅看着眼前的十二道身影,瞬间变色,失声喊道。 “中央世界死寂天牢的十二荒神!” 感受着十二荒神身上传来的强大力量,少帅脸色脸色瞬间变白,苍白无力。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五章 洪易密谋 “少帅,别来无恙?” 伴随着十二荒神出现的,是洪易的身影,中古时代的圣袍,脸上意气风发,春风得意。 “洪易!是你!” 少帅咬牙切齿道,他曾经和乾帝等人一起和洪易交过手,自然认识这个有着宿怨的对手。 “不错,是我!” 洪易看着少帅,摆了摆手,一脸傲然的说道。 “我这次去了一趟天外天世界,打破了死寂天牢,将北辰,黎浮,武尊解救了出来!” 哔嘀阁 少帅看着眼前的众多身影,知道自己定然不是对手,率先动手,独王鞭顿时向着洪易横击而去,虚空撕裂,乱流横生,向着四面八方散去,真正罡风吹得砂石乱飞,一片狼藉。 洪易微微一笑,丝毫不意外少帅的举动,毕竟他和少帅可是仇人,交手过几次,自己如今携众人袭来,他必然惊恐,只能主动出击,力求一线生机,以便逃遁。 嗯!就在少帅一动的时候,十二荒神同时向前迈进了一步!巨大的压力排山倒海一般,朝着少帅挤压过去,刚刚升起的虚空乱流顿时平息,空间都被冻结了。 卡察,卡察!少帅武功修为在十二荒神的压迫之下,居然也会出现窒息之感,他再厉害,也不可能独自一人对付十二荒神的力量,就算是九次雷劫高手都不行。 洪易打量了一眼少帅手中的独王鞭,伸手一抓,呼啦!一股吸力生出,将少帅全身上下笼罩,顶住了少帅的身形,独王鞭已经被洪易夺到了手中,上下打量了一番,眸中闪过一道了然之色,颔首笑道。 “独王之体炼制而成,和不朽丰碑等的炼制手段很相似,独王原来是不朽神王手下的一员魔神大降,未曾想到居然被长生大帝炼制成了一条鞭子,应该是当初长生大帝的练手之作,为的是积累经验,炼制神碑,难怪这条鞭子有无上神通。少帅你是偶尔得到这件宝物的吧?” 随着洪易的修为境界日深,再加上在天外天世界历练,得到了不少的典籍史书,知道了许多太古盘皇时期的历史隐秘,对当年被埋葬的历史多了许多的了解,也不再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了。 少帅全身真气勃发,抵挡着十二荒神的压力,双目圆睁瞪向了洪易。他虽然处于绝对的劣势,但是修为到了他这种境界的人,终究是气度非凡,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倒也不惧。 洪易笑对少帅的敌视和怒火,走动了几步,来到了城头边上,看着落日下的大漠美景,叹道。 “你也不必如此恼火,当初你和乾帝杨盘、洪玄机等人围杀我,我这次虽然是带了不少人,却不是围杀你的!” “少帅,杀你我用不着围杀。不信你问他们。我连中央世界的战争大臣都能杀死,炼化成了一道身外化身。那死寂天牢也被我打破,这镇压死寂天牢的十二荒神,也被我擒拿回未,抹去了精神烙印。你莫非还能是我的对手?” “说实在话,我现在要杀你,易如反掌!” 洪易回头看向了少帅,话中透出了无敌的自信,霸气坦然,没有丝毫的夸张和修饰。 少帅心脏冬冬乱跳,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似乎是冷静了下来,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良久才说道。 “洪易,你有这样强大的力量,还来找我,怕不是为了要杀我吧?!” 少帅已经反应了过来,洪易如此大的阵仗,目的必然不会如此简单。 “我现在是乾帝杨盘亲封的征西大将军,在朝廷之中风头最胜,传闻在昨天晚上,朝廷设立的军机处,所有的皇子都进入了军机处,却没有让你支持的元亲王,旧太子杨元进入其中,你是不是想我写一份奏折,向朝廷施加压力,保举杨元进军机处?” “哈哈,少帅就是少帅!不愧是统治过一颗星辰的主人。独王鞭还给你,我只是看看罢了!” 洪易却没有想到,少帅居然这样的精明,一下就猜测自己想干什么,随手将独王鞭扔了回去,少帅连忙伸手接过,紧紧握住,十分珍重这件法宝。 “那少帅到底做不做呢?不过我要少帅做的事情,远不止这些,你手下的弟子,必须要全部向太子杨元效忠,你以后必须要全力拥护太子。” “而且,黎浮,武尊,北辰,炎阳四位星主,也会跟在你的身边,和西域大军一起,尽快平定西域!占领整个火罗国。不知道少帅意下如何?” 洪易依然称呼如今的元亲王杨元为太子,含义不言而喻,至于让黎浮、武尊、北辰、炎阳四位星主帮助少帅平定西域,不过是要压制少帅罢了。 其实,当年少帅和乾帝等人一起围杀过洪易,洪易完全可以将其镇杀,但是如今的少帅,在整个朝廷之中有着极高的威望,比之当初的冠军侯丝毫不差,他如果可以上书,强行和朝廷抗衡,支持旧太子杨元,绝对是是一个巨大的助力,足足比得上十多个州省的督抚。 “这样的阵势,就算我修炼到了粉碎真空,只怕都要低头了。” 少帅脸色变幻,看着十二荒神和洪易等人,顿时一正,直说了这么一句话。 洪易自然明白了少帅这是低头,只是口中说不出服软求饶的话,心下一喜,对着四位星主说道。 “四大星主,我在你们的身上留下了幻象之门,如有事情,我立刻就可以赶到,你们日后就跟在少帅身边,帮助他平定西域诸国!” “现在我还要拜访一下梵州总督。” 洪易神色幽幽,有些重视的说道。 “还有那诸子百圣世家中的第一世家,梵家!” 梵州。是大乾九十九州之中。地域最为宽广。梵州共有二十六个省,也是大千世界中最为富庶的一州。其土地面积,人口数量,比起中州都要大,都要多,最少也有七八千万人口,几乎是占了大乾天州总人口数量的二十分之一。 不过大乾朝廷对于梵州二十六省的控制力度并不高,梵州总督还有二十六省巡抚对于梵州的第一世家,诸子百圣第一人的梵子后裔,没有任何的抗衡之力。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藏于洪易身后二人 实际上,历朝历代的帝王。就算是大周太祖那样雄才武略的高手,对于梵家也无可奈何。甚至连税收都年年亏欠,根本收不上来。地方政权和中央朝廷的博弃中,在梵州这块土地上,完全是地方世家和豪强占据了上风,朝廷的力量被削弱到了极点。 洪易想要去梵州,为的就是想要收复梵州的各大势力,全力支持杨元,为自己心中早就想要做的事情做准备,推翻乾帝杨盘和洪玄机,拥立太子杨元登基为帝,然后将玉亲王杨乾赶出朝廷,主宰大千世界的乾坤沉浮。 yy 洪易落到了梵王城,在大街上随意的走动着。只见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来潮涌,各种店铺,商人,读书士子,武林强豪,道人,和尚,等等等等三教九流的人,川流不息,南北西东的商货,海外珍稀宝物,草原西域,甚至莽荒的特产,都在梵王城之中汇聚,别摆上了货架。 这座梵王城,比起玉京城还要更繁华,各种货物买卖,数不胜数,简直是大乾的另外一个都城。 洪易打量着街道之上的热闹景象,暗暗摇头,心中默默思量。 大千世界这万年来,人道虽然有所发展,但是比起天外天的中央世界来,还是相差得太远太远了! 如果人道真正的走上了正规,发展的顺利的话。只是在这大千世界,道术之源头,传说中的仙界,起码也是十倍中央世界的人口,千亿,数千亿。那是何等的壮观?英雄人物更是会层出不穷。只是人口多了,必然会鱼龙。理想的人道变化,那时候还是难以实观。当年长生大帝,盘皇也一直想要创立理想的人道,这才有了天外天世界的中央世界。 可惜的是中央世界的变化,也不是他们理想中的变化,争斗不休,不断的发起征服和灭星的战争,内部虽然武道昌盛,但是道术却是只有贵族世家才能修行,内部阶级已经固化,将军的儿子永远是将军,平民的儿子永远是平民,早就没有了活力,只是一个赤裸裸的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征服和毁灭,所以长生大帝和盘皇也是失败了,放弃了中央世界。日后大千世界的人道变革发展,还是要看我来引领了,而且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只要杨元登上了皇位,自己必然可以调和阴阳,主宰乾坤,将自己心目中的完美人道实现了。 洪易看着这城市中央,一座占地足足有数十万亩的巨型宫殿。这就是梵宫了,唯一比皇宫还要壮阔的一座宫殿。超越了帝王的规模。 一座巨型宫殿,拔地而起。高高的乳白色围墙上面画满了精致的壁画,各种诗词。还有圣人格言。透露出了浓浓的书香气息。显观出圣人门第,万世师表的尊贵。 围墙之中,到处都是一座座的大殿堂,还有塔林、楼台。有“观天台”“摘星楼”“赏月轩”“天文搭”“山河楼”“八方楼”等等等等,高耸入云,需要人将头高高仰起才可以看到建筑的顶尖。 这座“梵宫”之外,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梵家家丁,来来往往,摩肩擦踵,成千上万。 传闻每年秋收的时候。由梵家出去,到各省、各地催祖子的家丁、管事,都有几万人,可以组织成大军队伍了。就算是当初的第一圣地的大禅寺在最鼎盛的时候,也不能和其相比。 这就是中古时代之后的圣人世家,皇宫之中还经常改朝换代,皇位易主,或是姓周,或是姓杨,或是姓别的,但是梵宫之中端坐的,在这久远的风雨飘荡之中,却始终是姓梵。 等到洪易踏入了梵宫之后,刚刚他站立的地方,再次出现了两个身影,静静注视着洪易的身影消失在了梵宫深处。 “洪易到处搅风搅雨,再挖你大乾的墙角,你就这样看着,无动于衷,丝毫不阻拦他?” 勾离神王的三千青丝搭在肩上,歪着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波光动人,似乎是在埋怨杨乾的无所作为,语气中有着隐隐的担忧和娇嗔。 杨乾看了一眼占地极广的梵宫,微微摇头,伸手指着梵宫深处,剑眸之中隐隐浮现了一道经轮旋转,这是一尊极其厉害的法宝,是一尊轮子的模样,这件法宝蕴含的浓郁精气,只怕太古之中都没有几个人祭炼得出来,经轮旋转,呈现白色,好似有着日月运转其中,无数的空间隐藏其中,无尽的元气灵气被吞吐,简直就像是一尊创世法宝,无数的世界被开辟而出。 “梵子不愧是中古第一人,诸圣之首,这六道梵轮气象不凡,已经有了神器之王的雏形,手段不凡!” 六道梵轮是梵家镇家之宝,当年儒门第一圣人,梵子亲手打造的“六道梵轮”,甚至有着其他诸子圣人的帮助,洪玄机的无上武功,诸天生死轮就有参考这六道梵轮的传说。 这尊六道梵轮是和玄天馆的暗星一个等级的法宝,甚至比暗星还要强大,毕竟暗星并不是太古阳神玄全力打造的,而这六道梵轮则是梵子倾尽所有,集齐百圣之力,效彷永恒园度,造化之舟打造的一件旷世法器。就算是一个六次雷劫高手。能够驱动这件六道梵轮也足可以抗衡造物主了。 勾离神王看向了梵宫深处的这尊法器,眸中闪过有一道精光,手中掏出了昊天印,小臂微摆,就要将手中的昊天印扔向六道梵轮,跃跃欲试,想要看看这诸子百圣中的第一人的全力打造的法器,是否可以承受的住自己手中这枚印玺的一击。 杨乾连忙伸手拉住了勾离神王的雪白的小臂,摇了摇头,阻止了勾离神王的的幼稚举动,悄声说道。 “别闹了,这一击打下去,六道梵轮必然会被击成齑粉,梵家怕是要闹翻天了,洪易还怎么鼓动梵家,如果梵家成了缩头乌龟,不愿意出头,我日后反而不好下狠手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勾离神王看着紧紧拽着自己小臂的手掌,乖巧的将手臂放了下来,顺势将昊天印收回,杨乾见状将要手掌收回,却被勾离神王的秀掌勐地抓住了,十指交叉,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勾离神王眼眸眯成了一条缝,狭长的眼缝中透出了了掩饰不住的欣喜和喜悦,俏声道。 “就听你的,反正不过是一件阳神之器,远远比不上你送我的昊天印,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罢了,也就这些圣人后裔将其当做稀世珍宝,没见过世面!” yy 杨乾试探着想要抽回手掌,但是感觉到佳人手掌上的力道,渐渐放弃了挣扎,默认似的,任由勾离神王抓着自己的手掌,二人渐渐的离开了梵宫的门前,步入到了繁华喧闹的街道中,享受着惬意的市井烟火之气,融入其中,像是一对久婚的夫妇,携手走过红尘之中。 你我暮年,闲坐庭院。云卷云舒听雨声,星密星稀赏月影。花开花落忆江南,你话往时,我画往事。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爱情,也没有比这更充实的爱情了。 梵宫深处,迎宾大殿之中。 一个身影自六道梵轮之中遁出,缓缓的降落下来,这个身影,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力,一落到迎宾大殿之中,一双雪白长长的眉毛,胡须也是雪白,头上戴着玉冠,似是神仙、寿星,又似旷世硕儒。手拿着一柄羽毛扇,似乎是白鹤的羽毛铸造成的。 这人,乃是是造物主的修为!那股目无余子,睥睨天地,满腹经论的飞扬气质,都可以震撼整个人道,正是梵家最大的老祖宗,最大的底蕴。 “梵家居然出了一个造物主,这下地位大大提高了啊,传出去的话,只怕朝廷都要有所顾忌,不过如今一个造物主在我面前也算不了什么了?” 洪易暗暗打量一下梵家真正当家做主的老祖宗,暗暗思忖。 “自己一本易经,不知道让多少人突破瓶颈,比起任何旷世秘籍都要来得厉害,这老者身上透着一丝易经的气息,显然是刚刚突破没有多长时间,是受到了易经的智慧启发,才突破成功的!” “老夫梵寿!” 这位梵家老祖宗梵寿自报了姓名,手中的白鹤羽扇轻轻一闪,朝洪易指了一指,却是没有称呼为易子,显然是不想让洪易称子做圣。 “幸会幸会。” 洪男坐着不动寒暄道。 “现在的年轻人,虽然才学有了,但是架子也不小,傲气凌人,未免缺乏些礼数!” 梵寿看见洪易坐着不动,眉毛一挑,微微一笑,讥讽着洪易,显然是指责洪易这位晚辈不向他行礼。 洪易却不动声色,深深看了这位老者一眼,吩咐道。 “玄冥,帝江,句芒你们十二人,也出来拜见一下梵寿老先生吧。” “是!” 轰隆!十二个声音从虚空之中响起,突然一步跨了出来,十二荒神出现在了梵寿的面前。 一头荒神,就相当于巅峰人仙,造物主,现在足足十二头荒神,庞大的气息把整个梵宫的无尽虚空都震荡的要塌陷了。 蹬蹬蹬,蹬蹬蹬!梵寿一下后退了好几步,就看见十二荒神朝着自己拱手施礼,但是他现在心中,哪里还有丝毫的倚老卖老,拿大的心思! 造物主虽然强大,但是面对十二个同样强大的存在,也终究是要震惊恐惧的。 梵寿看着眼前的十二尊强大的荒神,隐隐连成一体,一个惊天的阵法隐隐成形,无尽的煞气充斥整座大殿,将梵宫内的无数空间小世界都镇压了下来,不由的再次退后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座椅之上,椅子腿深深的陷入进了大殿的玄武岩地板之中,可见有多失态,连身上的力道都控制不住了。 洪易见终于将梵家震慑住了,这才一摆手说道。 “好了,梵寿老先生,你读易经,突破寿元,终于成就了造物主,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不过呢。现在在形式复杂,造物主的修为也恐怕保护不了自己,更护不住梵家!我这次来,就是和梵家好好商量一二的。朝廷观在要削弱世家的力量,乾帝杨盘的《未来无生经》已经大成,练成了未来之主,想要削弱世家的力量也并不是难事。我希望梵家支持太子杨元,将来必会受益匪浅,不知你意下如何?” 梵寿看着眼前隐隐气息逼迫自己的十二尊荒神,“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威力无穷,已经将整个梵宫都封锁住了,在看向了言笑晏晏,犹如笑面虎,实力深不可测的洪易,他哪里还有什么选择,只能苦笑一声,手中的羽扇也不再摇动,默然点头,同意了洪易给出的选择,不同意就是死。 力量果然比道理更大,不然梵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作为诸子百圣之首的梵子后裔,万世师表,尊贵无比,不论外界皇朝如何变动,梵家的地位依旧稳如泰山,富贵荣华。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完全没有必要掺和到皇位更迭变动之中,如今面对着不讲理的洪易,却也不得不主动下场,脚下沾上了泥水,再无圣人世家的体面和尊贵。 洪易满意点点头,一挥手,十二荒神隐入了虚空之中,消失在了迎宾大殿之中,只是气息还是隔着虚空隐隐传来,震慑着梵家的众人。 大乾六十五年,九月十三日,乾帝杨盘成立“军机处。” 由皇子统领军机,元亲王杨元没有在其中。 一时之间,天下各路消息,纷纷涌动。京城安员,奔走相告,元亲王的实力大损,门前都冷落了许多。 但是,就在一个月之后,征西大元帅少帅军突然向朝廷递出一份奏章,奏章上写道。 “元亲王杨元文稻武略,乃千古雄才,臣愿其统领军机” 这一道奏章刚刚引起震动,突然之间,冠军侯也上了同样的奏章。 随后,梵州总督,二十六省巡抚,吴渊省巡抚,旭州总督,翠州总督,辰州总督,朗州总督等等等等,数十位总督,全部发来奏章,肯定朝廷让元亲王杨元统领军机。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八章 站队 与此同时,元突国、神风国也以大乾附属国的身份,呈上了奏章,让元亲王杨元统领军机处。 随后,梵家,王家,孙家,吴家四大圣人世家的家主,也以国公的身份,向朝廷建议,让元亲王杨元统领军机处! 一时之间,整个朝廷的局势,好像火上浇油一般,熊熊燃烧起来,天平皆反,燎原之势!大势,几乎是在一天之间,就被逆转了过来。 《诸世大罗》 京城之中的大大小小,六部官员,各个王侯大公卿,再次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没日没夜的打探着,谁也没有想到,看似己经失势的元亲王杨元,居然爆发出了这么大的能量!几乎是让整个大乾,一半的督抚都保举他! 任何一个皇子,甚至包括玉亲王杨乾,都没有这样大的声望。似乎是一夜之间,整个天下督抚,都投靠了元亲王杨元一般,元亲王杨元才是大千世界第一人,得到众人拥护的九五至尊。 已经到了深秋时节,落叶残黄,纷纷离开了枝头,落在了黄土大地之上,深秋过后就是冬天,冬天一过又是一年完结。 皇宫内阁大殿的屋檐下,无数内阁太监竞相奔走,还有内阁小吏,平常给内阁大臣处理事情的六部官员,现在都聚集在内阁殿中,一片一片的奏折整理着。 内阁殿堂之中的奏章,就好像是外面的秋雨一般,连绵不绝,纷纷不断,飞向了内阁之中。 “元亲王还真是厉害,居然得到了这么多的大臣保举,皇上不让他入军机处,也就是忌惮他身后的周易书院的力量。” “是啊,易经楼中周易书院的那位,现在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圣贤,更为厉害的是传闻他法力高深,神通广大,随便出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正一道,方仙道的领袖。而且还控制了神风国,元突国,海外百国,皇上不忌惮他才怪。” “我想不到,民间居然有势力能够和朝廷抗衡,不过也只有着作易经的圣人,才胆敢制约皇权了。” “这次最重要的是,少帅表态了,态度强硬,要支持元亲王,还有那个不安分的冠军侯。这两个人,可都是统领百万雄兵,叱吒风云的边疆大将!” “这次,非同小可,是元亲王第一次露出峥嵘之相,向皇土逼宫啊,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身后周易书院的力量。” “我看玉亲王、和亲王、成亲王、其他的郡王和元亲王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了。” 议论声纷纷而起,这是是许许多多的小书吏、小官员在议论,他们都蹲在屋檐下,述说着朝廷当前的形式。这一轮形势反转来得太勐了,任凭谁都看不清楚当前的形式。 “让开,让开!” 几位太监抱着一大堆的奏章,匆匆忙忙走了过来,把这些蹲在屋檐下打听消息办差的官员赶到了一旁,清理了道路。 “崔公公,又有这么多的奏章啊?!” 一位小官吏惊叹的问道。 “这还只是一部分,都是各地巡抚、知府、将军、统领,盐道、茶道、布道、粮道官员们的保举奏章,请命让元亲王入军机处的。” 一道公鸭嗓子的声音响起,这位崔公公就走进大殿之中。 大殿之中,坐着的是许许多多的内阁大臣。 “怎么又有怎么多的奏章?那些小官吏也跟着起什么哄?都一窝蜂的保举元亲王!” 鹤发童颜的内阁大臣颜由之颜少保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章,不由蹙眉说道。 那些小官吏,是为了站队呢。日后若是元亲王继承了大统,他们就有从龙之功,一步登天!谁不想乘这个机会来站队,平步青云?” 内阁大臣方义之叹息了一声,无奈道。 “我们这件事情不表态,毕竟牵扯到了皇上和周易书院的争斗,一方是九五至尊,一方是儒家圣贤,九劫鬼仙。” “可惜,周易书院现在的实力太强大了,比起大禅寺要强大百倍,否则,我想皇上必定会下决心将其直接剿灭的。” 颜由之眸光寒澈逼人,冷冷的道。 “不管他是圣人也好,鬼仙之流也罢,对抗皇权,只有死路一条。” “可怕就是他的实力,没有实力,他洪易也不敢这么搞。他有圣人的名头,更有圣人的实力,这就难办了啊。” 方义之叹息道 “可惜,李首辅不愿意在其中掺和,不然的话,他也是圣人境界,更是洪易的座师,倒是可以调和一下朝廷和周易书院的争端。现在皇上如果要发兵剁灭周易书院,他洪易就敢清君侧!而且易经一出,天下有道!洪易在士林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 “嘿嘿,连这些小官员、县令、知府都知道站队了,我们却还置身事外,现在是到了站队的时候了!是站在圣人一边,还是站在皇上一边?诸位内阁大臣,可要心中有数啊,不要到时候,站错了队伍,落个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彻了起来,众多内阁大臣都看向了这个说话的人,却是一向沉默的内阁学士张汉臣,这人也是和洪易一起编修过《易经》的大儒。 “诸位,我们还是把奏章筛选一下了,选一些重要督抚的,送到上书房中去吧,这件事情还是得由皇上和太师定夺。” 看见所有的内阁大臣都看着自己,张汉臣笑了笑,自己选择起奏章来。 一天数万本奏章,自然要经过内阁大臣筛选之后,才会送到御书房交由乾帝审阅。 虽然张汉臣把话绕了过去,但是他的“站队”二字,却是深深的刻画在了许多人的心里面。 的确,是到了战队的时候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难道你们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看着天下形势变幻,就慌了神,没有了节操忠贞,哪里还有一点内阁大臣的样子!” 突然,一道清朗正气的训斥声响起,浩然之气升起,迅速扩散范围,将整个玉京城都笼罩了起来,顿时惶惶的众人心中就安定了下来,重拾了勇气和原则,面露坚毅之色。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浩然正气,扫净阴私 张汉臣脸色鲜红欲滴,接着又化为了惨白,羞愧不已,低下了头颅,不敢看向,跨步迈过殿门槛的李神光,内阁大学士,首辅之臣,即使是乾帝杨盘、太师洪玄机,以及刚刚大家谈论的洪易也要对其敬重有加。 “见过李首辅!” 其他的内阁大臣,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奏章,走出桌前,向着李神光躬身行了一礼,迎接如今的内阁的定海神针。 李神光一挥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走到了桉桌前,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章,眸中正气迸射,怒气隐隐浮现,看向了周易书院的方向,朗声骂道。 “狼子野心,真是乱臣贼子!” 御书房中,乾帝杨盘和洪玄机勐地抬头,看向了虚空中笼罩整座玉京城的浩然正气,刚正无匹,将整个玉京城的牛鬼蛇神都驱逐了出去,更是将人心鬼蜮横扫一空,整个天地间正气升起,一扫这几日的阴沉。 “李神光的浩然正气更加浩大了,看样子,他也渡过了九重雷劫,练成了纯阳元神!” 洪玄机点点头,赞同道。 “李神光毕竟参与了《易经》编修,又得到了玉亲王指点,传授了他《连山易》和《归藏易》,掌握了三易之法,底蕴深厚,智慧惊人,不比洪易那个孽障逊色分毫!” “如今他浩然之气横扫京城,想必有人反而要坐不住了!” 乾帝杨盘和洪玄机纷纷对视一笑,将目光投向了京城之外的近郊,目光玩味。 周易书院,易经楼中。 洪易端坐太师椅之上,抬头看向了笼罩了整座玉京城的浩然正气,站起身来,走出了易经楼,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李神光居然也走到了这一步,成就了纯阳元神!” 洪易眼中凶光一闪,收回了目光,转手走回了易经楼内,留下了一句傲然自信的话。 “不过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我这次以朝廷规矩逼迫朝廷让步,即使是玉亲王杨乾也不能因此对我动手,这就是规矩的力量!李神光不过是内阁大学士,又能如何?” “今天又有三万多份奏章,保举元亲王掌握军机处的?” 御书房之中,洪玄机和乾帝杨盘坐着,看着内阁大臣送过来的,一箩筐、一箩筐的奏章,深深皱起了眉头。 洪易突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掀起了这样庞大的声势,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洪易居然可以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搞定了少帅,还有梵家、王家、孙家、吴家四大圣人世家,还有天下三分之一的督抚也被他联合到了一起。 “皇上,这还是臣等经过挑挑拣拣,只选了重要的奏章呈献上来,但依旧还是有这么多!” 送奏章进来的内阁大臣低头行礼,恭声回道。 “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乾帝杨盘挥挥手,等这内阁大臣下去之后,单手一抓,就从箩筐之中拿起了奏章,却是少帅的上百份奏章。 少帅一人的奏章,就有上百份,其中洋洋洒洒,事无巨细,都是连克城池的捷报,已经率领大军,包围火罗国都城格达城的消息。 “嗯?这样的快!” 洪玄机也看到了少帅的奏章的内容,皱了皱英武威严的眉头。 “皇上,想不到你我不过闭关修炼了这两个月,炼化了始祖真气。一不留神,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少帅的实力,也不可能在两个月之内,就攻到了火罗国的都城。除非他的实力再增强四倍才有可能!” 洪玄机的猜测十分准确,一下就猜测出了少帅得到了黎浮,武尊,炎阳,北辰四大星主的帮助才有了如此战绩。 “而且梵家居然也听了洪易的话,实在是令朕有些好奇!” 杨盘眼神闪烁着,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梵家的那老家伙梵寿参悟透了易经,修炼成造物主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梵家实力不俗,加上六道梵轮这件神器,就算是洪易再强大,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选择了臣服。梵家有造物主境界的高手,加上六道梵轮,就算打不过洪易,但是也可以逃跑。除非洪易有压倒性的力量,才能够让他们压服,觉得没有反抗的能力才会乖乖听命。洪易的实力,短时间怎么会膨胀到那样的地步!” 洪玄机看着不断猜测的乾帝杨盘,直接打断了乾帝了乱猜,建议道。 “陛下还是动用未来之主推演事情的真相吧,陛下的未来之主经过参悟了《连山易》和《归藏易》,推演之力天下无双,即使是洪易阻拦,也难以阻挡陛下全力推演事情真相!” “你说的没错,是朕湖涂了!” 乾帝杨盘在说话之间,背后浮现了一轮光圈,光圈之中显现出了未来之主的形体,现在这未来之主,比起以前清晰了许多,更加灵动了,九枚法眼张开,无数的信息洪流涌入乾帝杨盘的心间,慢慢流淌。 未来之主九枚法眼不停的闪烁着,发出一圈圈的光晕,随后,一条条的信息,转化为符文,落入了杨盘的手中。 “怎么样?皇上?” 洪玄机看向了睁开双眼乾帝杨盘,急切的问道。 “未来之主刚刚推演出了真相,得出了结果,洪易到天外天去了一趟,打破了死寂天牢,得到了许多星辰之主的投靠,更是抢夺了天外天中央世界的十二荒神,实力大增。” 杨盘面色冷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在这一刻,他已经和未来之主合二为一,好似化为了只有理智的存在,。 “嗯?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洪玄机身体一下冷静了下来,面色沉重,冷声道。 “皇上,看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他现在这么做,挑起天下督抚,世家,还有少帅,甚至夺舍冠军侯要挟朝廷,是在造势,等这势造得差不多了,就会让元儿逼宫,让我退位。现在洪易已经有这样的力量了,在未来之主的推演之中,这种可能性几乎是十成!” 乾帝杨盘依旧是面无表情,冷静的分析道。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章 男人都嘴硬 “既然是未来之主推演得出的结论,臣明白了!” 洪玄机知道乾帝杨盘自从参悟了《连山易》和《归藏易》之后,未来之主的推演之力,比之洪易这位易道之主还要略胜三分,所以这个结论必然是板上钉钉了,无需怀疑。 洪玄机突然手腕一番,一座丰碑出现在了他手掌中,小小的石碑散发着太古的厚重之感,莫名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御书房。 乾帝杨盘神魂念头从未来之主的形体之中脱离出来,看到了洪玄机手中那座小小的石碑,龙颜震惊,皱着惊声问道。 《诸世大罗》 “不朽丰碑,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上?” “这是天外天领袖夫人,在今天突然隔空传递给我的,说可以借给我,用来对付洪易!她为什么这么大方借给我,恐怕是洪易在天外天闹出了很大的乱子,给中央世界造成非常严重的破坏。所以才会将这不朽丰碑送给我,想要借我之手,斩杀洪易!” 洪玄机眸中满是智慧,自信的说道。 “不论她是什么目的,是否借刀杀人,我们只要将这不朽丰碑炼化,必然可以实力大进,胜过洪易!” 杨盘丝毫不在乎虚易的夫人打着什么主意,只要东西到了他们的手上,必然没有再还回去的必要了,只要自己君臣二人实力大进,将洪易斩杀,也算是达成了虚易夫人的目的,算不上太过分。 “恐怕不行,我们只要炼化不朽丰碑,她和虚易必然会立刻就知道了,肯定会将不朽丰碑收回的。我想了种种可能,都没有一点把握。虚易既然同意她既然把这法宝借给我,自然就不怕我们炼化的!” 洪玄机微微摇头,他怎么不觊觎不朽丰碑炼化后的好处,这里面可是封印着太古第一神王的不朽神王,如果炼化,必然可以加快他成就粉碎真空的速度,早日实现他们横扫乾坤,打造大乾天庭的理想。 乾帝闻言也是点点头,神魂念头再次投入到了未来之主中,嗡嗡嗡嗡之声响起,乾帝杨盘背后的未来之主,又闪烁起来,推演着各种可能性和可行的办法。 少顷,乾帝杨盘再次脱离了未来之主,睁开了双眼,已经智珠在握,有了办法。 “经过未来之主的推演,我得到了三种最有把握的办法!” 洪玄机一喜,急切的问道。 “是哪三种办法?” “第一种办法,就是我们到九渊神域的虚空乱流之中,用造化之舟镇压虚空,封锁信息,和你我君臣之礼,必然可以炼化这座不朽丰碑,即使是天外天世界的虚易知道了消息,也必然难以收回这座不朽丰碑!” “第二种办法,我们可以和虚易做个交易,允许他们中央世界的人来到大千世界立国,他必然会欣然答应,不在乎这座不朽丰碑的!” 洪玄机闻言皱眉,天外中央世界实力强大,如果允许了他们到大千世界建立国家,怕是引狼入室,尾大不掉,连忙摇头,拒绝道。 “皇上,这个办法不可行,中央世界乃是虎狼,不可将其放入大千世界,不然必然会遭受反噬!” 乾帝杨盘也是点头,他自然不愿如此做,作为大乾的皇帝,他早就将大千世界当做连自己的地盘,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这个办法的确不可取。 “第三种办法最简单,也是最难的!” 乾帝杨盘面露为难之色,犹疑的看向了洪玄机。 洪玄机见到乾帝杨盘如此神色,顿时明白了第三种办法是什么,皇上只有遇到和玉亲王杨乾的事情时,才会露出如此神色,父子之间虽然在私底下达成了协议,有了几分的默契,但是皇上是何等的雄才大略,英明霸道,自然不愿意和玉亲王低头,求到他的头上。 “陛下,玉亲王实力深不可测,如果他出手,的确是可以轻易的将不朽丰碑之中的暗手抹除,并且轻易的就能让我们吸收炼化这不朽神碑的力量!” 乾帝微微皱眉,脸上的犹疑不定瞬间消失,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喜怒不显于色的沉稳,沉声道。 “算了,虽然这个办法最简单,但是我却不愿在乾儿面前低头,没看到这次洪易出手,他也无动于衷吗?放任洪易等人蹦跶!” 洪玄机默然,思绪翻涌,最后点点头,建议道。 “既然陛下也已经下定了决心,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去往九渊神域,全力炼化不朽丰碑!” 乾帝杨盘点点头,一艘横跨虚空的巨大战舰出现,乾帝杨盘和洪玄机飞入其中,造化之舟催动,虚空震荡不休,钻入了无尽的虚空之中,向着九渊神域的方向飞速驰去。 玉亲王府,后花园凉亭之中。 杨乾和勾离神王对面而坐,勾离神王突然抬起头看向了皇宫之中,面上漏出了讶异之色,樱唇未启,惊讶的说道。 “不朽的气息,看来不朽丰碑落在了你们皇室之手!” 杨乾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伸手在桌上拈起了一枚葡萄,放入空中,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过是长生大帝不要的玩意,有何好在意的!” “难道你和不朽之间还有着深厚的情意不成,打算前去解救他逃离封印?” 勾离神王嫣然一笑,也伸出了柔荑,拈起了一枚葡萄,放入了红润艳丽的樱唇之中,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杨乾,调侃道。 “这葡萄也不酸啊,我怎么在某人的口中闻到了浓浓的酸气呢,莫不是某人吃醋了?” 杨乾恼羞成怒,直接反驳道。 “我哪有,你若不信,你如果想要去营救不朽神王,我绝对不会阻止你的!” 勾离神王看着假装大度的杨乾,眉头微微皱起,试探道。 “真的?” 杨乾脸色黑了几分,有些不愿,但是依旧是嘴硬的说道。 “自然是真的!” 勾离神王嫣然俏笑,似乎是被杨乾此时的表情逗笑了,身体直接扑到在了桌上,在杨乾耷拉着脸色,就要生气的时候,这才直起了曼妙的腰身,说道。 “算了,我和不朽其实也并无多少深交,就不去救他了,免得某人不高兴!” 杨乾眸中透出了几分欣喜,但是脸上不显丝毫,沉声道。 “你爱去不去!” 勾离神王也不恼怒,只是柔情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她哪里不明白男人的嘴硬,自然不会不解风情。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一章 嫁衣 勾离神王的打量了一下嘴角明显微微勾起的杨乾,笑容更加璀璨明媚了几分。 勾离转头扫视了一眼玉京城,蝇营狗苟,权谋阴私,尽收眼底,这才问道。 “不知道这次你父皇杨盘会怎么应对洪易的发难?” 杨乾这才抬起头,眉见有着成竹在胸,神色澹然,莹莹如玉的面容无任何的的波澜,轻声道。 “最近父皇的行动莫测,我也懒得推算他的踪迹,但是父皇他到底在想什么,我也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有三条,第一就是不闻不问,把这些奏章全部压下来,当做无事发生,实行拖字诀;第二就是服软,把杨元提到军机处!对洪易服软低头;第三,就是彻底的贬杨元,夺去他的亲王之职,追究他结党营私的罪名,彻底的废掉他,将他变为庶民圈进! 杨乾看了一眼勾离神王,眸中上闪过一丝柔情,轻声说道。 “其实人道的勾心斗角和天地间的大势,这多年来并没有丝毫的改变,总是万变不离其宗,太古的时候我你们魔神之间的争斗,何尝不是如此?你有着统领数十亿魔神的经验,应该也精通权谋之术,对朝堂形势有着自己的判断,你觉得父皇会如何应对?“ 勾离神王笑笑,非常自然,星眸之中闪过智慧之光,杨乾的问题根本难不住她,轻声笑道。 “第一条显然不行,如果你父皇如果不闻不问,把奏章压下去,那洪易他们就会继续上奏,积累之下局势更加轰轰烈烈,人心变动之下,对于朝廷更加的不利。第二条如果你父皇对洪易低头妥协,提拔了杨元进如了军机处,那就是输了一场,以后威信大跌,九五之尊再也不如圣人尊贵,天下督抚就会更加离心,这简直等同于慢性自杀。以乾帝杨盘的性格,还有洪玄机的性格,断然不会这样做的。” 勾离神王摇摇头,显然对乾帝杨盘和洪玄机的性格有所了解,继续说道。 “造化之舟的传人,绝对不可能会服软的。当年在太古的时候,造化道人纵横无敌,连长生大帝都要礼让三分,有一次,绝命神王的属下惹了他的弟子,造化道人为了替弟子出气,驾驭造化之舟硬生生的把绝命峰撞塌,不知道死伤了多少魔神!那份霸道、那份嚣张,实在是我看了都自叹不如,而乾帝杨盘的性子,和造化道人十分相像,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勾离神王说道这里,再次看向了对面的心上人,俏然笑道。 “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下第三条一个选择了!而如此一来,杨元自然不甘心被废,必然会发动兵谏,强行联合洪易将你父皇赶下台去!” “而且以洪易的性格,就算杨元不愿意发动兵谏,也必然会逼迫他如此,到时候哪里有他反对的余地,只能乖乖听命于洪易的,被裹挟叛乱,最后即使成就了九五之尊,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杨乾点点头,对勾离神王的判断分析,十分的认同,不愧是太古之时,统御数十亿的勾离神王,心中自有沟壑,对事情看得明白,直指核心重点,接着她的话说道。 “你说的没错,现在洪易等人拉拢如此多的官员和实力,时机上已经成熟,如果杨元被贬谪,必然会让他们这些人新生不安,必然会破釜沉舟,响应洪易的兵谏,而且洪易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必然会以清君侧的名义,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洪玄机的头上,将其赶出朝堂,然后让杨元执掌军机处,掌握朝廷大权,最后才会逼迫父皇退位让贤。不过这其中,必然不会如此顺利的,洪易还需要与父皇、洪玄机二人做过一场,双方争个高低胜负,才是决定事情最终走向的唯一因素,其他的不过都是锦上添花罢了!” 杨乾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在后花园中走了起来,勾离神王见状连忙跟着,走在杨乾的身侧,二人并肩而行,杨乾看向了郊外的周易书院易经楼,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洪易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多年了,终于到来了!” 勾离神王目光也随之投向了周易书院,见其上空气运鼎腾,直冲天际,如火上烹油,分外旺盛,摇摇头道。 “可惜他的算计终究到头来是一场空,你想必这次也会主动出手了,他的一番算计,最后必然都是为你做了嫁衣!” 杨乾早就在洪易有异动之时就有所察觉了,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了眼里,洪易以为自己用规矩可以将杨乾束缚住,毕竟以往的玉亲王杨乾的确是按照规矩行事,从未有过逾越,可是他哪里清楚,杨乾最不放在心上的就是规矩,他以往如此做,不过是因为那样最省心,图省事罢了。 所以,注定了这次事件的最终赢家必然会是玉亲王杨乾,不是因为他算计的深,而是因为他实力最强,洪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杨乾看了一眼身侧的佳人,柔情的目光让勾离心中格外甜蜜,微微出神的杨乾轻声道。 “父皇其实早就留下了传位诏书,放在了李神光的手里,他如果败了,我必然会收拾烂摊子!也不算是我主动算计洪易他们,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而且,洪易这也不是为我做了嫁衣,而是为你做了嫁衣,等到那天事情了结了,我想让你母仪天下,你可愿意?” 勾离神王微微一怔,呆呆的看向了杨乾,这是求婚吗?怎么这么突然,一点的征兆都没有,自己好像没有准备好,但是却好像又早就准备好了。 等到勾离神王回过神来,绝世容颜上绽开了无比艳丽端庄的笑容,轻轻点头,声若蚊蝇,却又有着天地覆灭也不改的坚定。 “好!” 杨乾朗声一笑,手掌握住了手掌,十指交叉,并肩走在曲径通幽的小道之上,地上影子合二为一,直到渐渐身影模湖,消失在了花草深处。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封锁玉京城 骄阳西落,天边还挂着最后的余晖,昏黄艳丽,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秋雨越来越大了,冰冷的雨水击打在石板地面上,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地面渐渐湿透。这样深秋天气是非常冰冷的,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不愿意在雨水之中多呆,否则寒气入骨,等到老了之后,就很容易造成风湿,病痛缠身。 这样的秋雨,这样的黄昏,更加增添了一丝悲凉,更多的还是深秋的肃杀之气,玉京城之中到处都是凝重的气氛,空气沉闷得让人室息,家家户户都关门闭窗,尤其是那些大户人家、王公贵族,本来在这个时候,门外会有许许多多的家丁仆人清理庭院,打扫被无情秋雨击落的败叶,但是现在一个都人没有出来。 因为街道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御林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队队全身铁甲的重骑兵,还有背着重刀的鬼头大刀兵;御林军五大营,和玉京城的兵马司,此时已经是全部出动了,将每个街道都严格把守了起来! 一条条的十里长街,也全部都被封锁,连一些沟渠,下水道,河流都派了重兵把守,刀枪磨亮,杀气腾腾。同时,有着无数血气翻滚着。 如果这个时候,有修炼道术的人在虚空中看去,就会发展整个玉京城的上空,全部都是翻滚升腾而起的血气狼烟,不知道有多少尊武圣,多少尊道术高手参与其中。 就在满城兵马封锁,太监出动,家家户户关门的之时,一座几千万人口的玉京皇城,被封锁得水泄不通,铁板一块,所有的城门也都同时关闭了! 除此之外,大街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宫中太监,不停的在街道之上来往奔走,冒雨驱逐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出自家的房门。 这样的动静,谁都知道要出大事了!实际上,玉京城之中不缺乏消息灵通的世家豪门、王公贵族和各大书院的耳目。都得到了消息,是乾帝杨盘下旨,锁拿元亲王杨元,抄家查办,罪名是结党营私,图谋不轨! 这几个月,朝廷先是设立了军机处,却将元亲王排斥在外。天下明眼人都清楚,这是朝廷在忌惮周易书院,对其施加压力! 朝廷和元亲王的争斗,其实就是周易书院和乾帝、洪玄机的争斗。 现在洪易是声望鼎盛的圣人易子,而乾帝杨盘是九五之尊,洪玄机是总理阴阳的当朝太师。一面是士林领袖,天下正道领袖,一方面是天下正统,皇朝至尊,两者之间的争斗,让很多有心人都暗暗观望着。 朝廷刚刚把元亲王排挤了,周易书院果然就动手了,一动手就石破天惊,天下督抚群起激愤,每天数万奏章就要把朝廷淹没了。 洪易的声望,也让天下人都看到了,居然有着这么大的能量! 少帅,冠军侯,元突,神风!天下四大圣人世家,数百督抚都可以一下发动起来,众人都以为朝廷会对此沉默妥协,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乾帝杨盘这样的强硬果断,立刻下旨,就要拿下元亲王,罪名就是谋逆! 这种雷霆手段,惊呆了一种吃瓜群众和各大势力,目迷五色,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其变。 “说!元亲王到哪里去了?” 此时,元亲王的王府之中,里三层,外三层都被密密麻麻的弓弩围住了,甚至还有一个个手持火器的铁甲士兵围绕,水泄不通,王府旁边本来是二三十里长的街道,现在在也充斥着密密麻麻的大军,甚至在天空之中,隐隐约约还有道人在盘旋扫视周边,全力封锁虚空! 很显然,这次乾帝杨盘突然下令,抓捕元亲王,是派出大阵势、大功夫的,也不介意暴露自己的一些实力,连神秘的火器营都拿出来了。那些手持漆黑漆漆火器,身穿油布防水大衣,刀枪水火不入,一动不动站立着的士兵,全部都是先天高手,正是传说之中的火器营,比起乾坤龙卫更要神秘,是大乾最精锐部队之一,平日里都被乾帝杨盘藏在了暗处。 除此之外,正一道,方仙道的很多随军道士也在其中,剑气隐隐,不知道有多少高手。 洪熙身穿着一件紫金色的披风,手拿着一口宝刀,双眼之中闪射出的血色光芒,长达数丈,像两口飞剑吞吐着,站在元亲王王府中央,身后是一排的身穿皑甲的宫中高手。 洪熙的神态深沉了许多,脸上神色似笑非笑,强大的气血在体内运行翻滚,引而不发,此时他修为暴涨,赫然已经是人仙境界的高手了,足以比肩六劫鬼仙高手。 洪熙站在院子之中,雨水之中,院子里跪满了元亲王府的供奉高手,心中有些沉重,走到一位王府高手的面前,洪熙厉声问道。 “再问你一遍!元亲王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逃到周易书院去了?” 元亲王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自然不是庸碌之辈,收买人心的手段还是有的,这些高手虽然被俘,但是还算忠心,居然丝毫不惧生死,对着洪熙怒目相对,丝毫不理会洪熙的逼问。 洪熙眼中凶光一闪,这才乾帝杨盘可是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居然让元亲王跑了,自己回去怎么交代,一挥手,一道真气迸出,直接将当头一人斩首,再次看向了第二人,依旧是沉默不语,对洪熙不屑一顾,再次斩杀。 一个接着一个高手的死亡,依然无人供出元亲王的下落,这让洪熙心头越发的沉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元亲王还是下落不明,如何交代。 气恼之下,洪熙直接将所有的元亲王府的高手全部斩杀,看着满地的鲜血,随着雨水流淌,血腥之气弥漫,所以人都被洪熙的铁血手段在震慑住了。 王太监乃是宫中的内侍副总管,手中拿着金色的圣旨,站立在屋檐下,后面跟了几个小太监,看见洪熙杀人的一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愁道。 “洪熙将军,你将他们全部杀了,我们怎么向陛下交代?”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军围城 洪熙摇摇头,走到了屋檐下,神色凝重,笃定的说道。 “这些人都是冥顽不灵,问不出任何的东西,不杀难不成还要留着,而元亲王既然不在王府之中,必然会在周易书院,他别无选择!” 王太监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明眼人都清楚,元亲王要想成事,必然就只有投靠周易书院的洪易,才可以绝境反击,不然下场堪忧。 王太监将手中的圣旨微微抬起,有些犯愁,看向了洪熙问道。 “陛下让我对元亲王宣旨,现在他逃了,很明显是在周易书院之中,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回宫中向陛下复命?” “这事情简单,一切都按照朝廷的规矩来,元亲王意图谋反,畏罪潜逃,现在己经逃到了周易书院之中,周易书院,身为圣贤书院,却是藏污纳垢,窝藏叛逆的朝廷钦犯,现在我们就向皇上请旨,查抄书院!” 洪熙冷冷一笑,当年他被洪易斩杀,如果不是洪玄机神通盖世,将他神魂召回修补完善,他就真的死定了,尸骨都要烂了,如何不让他心生怨恨,此时总算是有了机会,可以报仇雪恨了。 “那洪易自认为是圣人,一切都讲礼法规矩!我想他这次,定然会辩解。到时候我看他怎么辩解!来人,给我收集罪证!等明天,就将檄文传遍天下,让洪易这尊圣人,变成一团臭气哄哄的狗屎!” 与此同时,就在玉京城之外,黄昏阴沉的秋雨之中,西山之前,一个又一个的虚空隧道,被不断的打开,足足有成千上万的空间之门,幻象之门,出现在了西山之中。 从空间之门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了一队又一队的强悍步兵,还有骑兵,甚至还有战车! 一万、两万、三万,五万,十万,二十万,三十万,足足六十万的大军在不停的集结着。这很像当年远古罗生门运送大军的情形,甚至比远古罗生门运送大军更要壮观! 当年乾帝等人围攻洪易,元气神身死,远古罗生门被洪易炼化,这件神器在洪易的手中威力更加强横了,倚仗太极雷池,众圣殿堂的威力,足足可以运送数千万人,可见其运送能力之强! 大军在一个时辰之内,不断的集结着,随后洪易,元亲王杨元,少帅,黎浮星主,武尊,炎阳,北辰,十二荒神等等等等,也都依次走了出来。 洪易站在众人之前,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看着远处的玉京城,挥动手臂,朗声喊道。 “大军出发,包围玉京城!” 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秋雨依旧阴绵绵的下着,天上乌云密布布,好像一块墨迹涂抹了天空,无穷无尽的黑色。 一队队的士兵,在凄风苦雨之中迈着坚实的步伐,不停的向前行走着,手中的武器锃亮,刀枪出鞘,杀气腾腾,惊天动地。足足六十万大军!被洪易调动,要将玉京城团团围住! 这些士兵有的各州省的督抚的十万大军,有少帅的十万大军,有冠军侯的二十万大军,有神风国的十万大军,还有元突国的十万大军,都是精锐武装,身经百战!武器装备十分精良。而且不缺粮草银钱。 以玉京城的规模,就算是百万大军围困这座城池,也恐怕拿不下来。而百万大军在城外,每天消耗的粮草要以山来计算。一座座的米山、面山才足够百万大军的消耗。 在二十五年前,云蒙大军就曾将玉京城围住了,也就是吃了粮草供应不上的亏,围了不过十天半个月,就乖乖退兵了,所以说,玉京城根本不怕被围。 玉京城的城墙太厚了,也太高了,就算是六次雷劫的高手也轰不破,大千世界第一城池,天上宫阕,玉京之城,名不虚传。 不过现在洪易调动六十万大军,却没有丝毫的粮草,辎重的苦恼。众圣殿这件法器中包含了无数的空间,蕴含了数不清的小世界。而且有着太极雷池提供能量,每天都有大量的粮食出产丝毫不惧消耗,而且各种衣物,铠甲,帐篷等物资,洪易早就在众圣殿中囤积了许多,足够六十万大军的消耗。 洪易现在大势已成,海外诸国的资源,少帅的资源,冠军侯的资源,足够支撑六十万大军的消耗,别说六十万,就算是六百万也不在话下。 言情 六十万庞大的军队,在黑暗的夜雨之中整齐的行进着,虽然士兵都没有发出声音,保持了安静,但是那脚步声却宛如大地擂鼓一般,使得整个大地,甚至远处的玉京城都震动了起来。 冬冬!冬!冬!冬! 当六十万大军整齐的集结起来,向着玉京城开动的时候,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了,顿时乱成一团! 玉京城周围方圆百里,也有大量的人居住着,大军行驶在道路上,人山人海,铺天盖地,气势雄伟壮观,哪里能隐藏的了! 上到达官贵族族,下到升斗小民,都知道出大事情了。 所有的人都预料到,这些天肯定会有大地震,但是却没有料到居然来得这么快!围城的六十万大军就好像是天降神兵,突然间就包围住了玉京城。 幸亏今天擒拿元亲王,玉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全部都是官兵把守,这个造反的消息还没有引起骚乱。虽然城中没有引起骚乱,但是皇宫之中已经是乱成一片了。 内阁殿之中,无数的太监奔走着,大内侍卫一群一群的奔跑布防,全员紧张,皇宫之中也到处都是通明的火把,内阁大臣、六部的官员,都拥挤成一团,文武百官,都拥挤在内阁殿中,喧哗吵闹之声响成一片。 同时,许许多多的亲王,郡王,国公,侯爷都坐了轿子,带着护卫不要命的在皇宫外面聚集,想进入皇宫之中避难,好像皇宫就是他们唯一的避难所,但是却被一群群的大内侍卫挡在皇宫城墙外面。 一时之间,皇宫城墙之外的街道上,全部都是皇室宗亲的轿子,哭喊、吵闹、打骂、侮辱之声,响彻一片,好像真的是末日降临,大乾就要亡了一般。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四章 父子赌约 “皇上呢?我们去启奏皇上,商量大事!”一位内阁大臣道。 “皇上已经在军机处中,调度军队了。传旨让我们安抚百姓民心,现在皇宫外的那些宗室勋贵劝回去就是了。这个时候添什么乱子!” 颜由之对着其他的大臣们说道,此时李神光并不在此处,所以暂时内阁由主事。 玉京城城墙之下,洪易坐在一顶大轿子之中,这轿子是白色芦苇编制,宽大无比,上面有一柄麒麟伞,这是圣人的轿子,白色芦苇代表着君子的洁白无暇,浩浩高洁。在轿子之上有着一道无比粗壮的文气升腾而起,诸子百圣的虚影在虚空之中浮现,手持圣贤书,朗朗吟诵,向世人讲述人道变迁,文明礼法,更为洪易增添了几分的圣人威势,代表了如今的正道之名,大义凌然! 洪易按下了心中的涟漪,勉强恢复了平静之色,走出了轿子,站在六十万大军之前,手臂上扬,朗声道。 “停!” 六十万大军顿时止步,此时大军已经开拨到了玉京城十里之内,一座一座的帐篷拔地而起,各种攻城车辆,器械,也都显现了出来,大军好像是蚂蚁搬家一般,对列整齐,密密麻麻,一望无涯。 就在这时,洪易也看见了那玉京城高大的城墙之上,全部都是火焰升腾而起,雨水根本无法浇灭,还有无数的明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照得方圆百里一片通明,纤毫毕显!玉京城的城墙上,早就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雷火铁炮,还有无数的士兵,高手,数不胜数,此时方能看出大乾的底蕴有多深厚,隐藏了多少的实力。 更有许许多多的旌旗升起来,代表着至尊皇权的不容亵渎。 洪玄机站在了玉京城正门乾阳门城楼之上,负手站立,身体笔直,好像支撑苍穹的天柱山一般,神威凛凛,不可侵犯。 洪玄机俯瞰着六十万大军,脸色极为沉重,最后将视线转向了洪易,洪易也是将视线投向了洪玄机,这对父子两人的目光对射在了一起,虚空之中火花四溅! “洪易!你居然胆敢造反,带领大军围困玉京城!你就不怕史笔如铁,留下千古骂名吗?你这样的孽子,违逆父亲,篡夺皇权,也配称圣人!” 洪玄机的声音滚滚而动,好像雷霆一般响彻天地间,声浪激起了阵阵涟漪。 “神风国国主,元突国国主!海外百国国主!火罗国国主!出来吧!” 洪易并没有回答洪玄机的话,而是慢条斯理的道。 随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许多国家的国主,全部都来到了两军对垒的阵前! “今天不是造反,而是清君侧!同时也是我天州大乾,一统四海的盛世!只要清掉了皇帝身边的奸臣,海外百国,神风,元突,火罗,都会向我大乾天州称臣,成为我大乾天州的一个个州!我大乾,才能真正统一大千世界!” 洪易的话,声音比洪玄机更要大,响彻了整个玉京城,所有的城中百姓都听到了这话。 “诸位,和我洪易,必定在史册上,万古流芳!” 玉亲王府,杨乾丝毫没有兵临城下的紧张感,依旧是和勾离神王在后花园中赏花饮茶,无比闲适慵懒,虽然乾帝召集了诸位皇子到了军机处,布置军事安排,但是杨乾却没有去,不仅他一人未露面,甚至连他的门人也都在此时保持了沉默,没有露面,不曾掺和到其中。 乾帝杨盘自然知道杨乾的打算,这是父子间已经达成的默契,如果乾帝杨盘能够战胜洪易,平定了这次的危机叛乱,自然就可以真正的一统大千世界,成就真正的九九至尊圣皇,杨乾自然会退一步,不再争夺皇位,安分守己。 但是如果乾帝杨盘和洪玄机败给了洪易,大乾就托付给杨乾,杨乾自然可以登基为帝,由他带领大乾统一大千世界,成就圣皇,这也是父子之间的赌约,彩头就是着天下至尊至贵的皇位和大千世界的归属。 洪易在大义名分上,带兵围攻玉京城,自然是有着瑕疵的,所以为了堵上天下悠悠众口,洪易特意将海外百国的国主,元突国的国主,神风国的国主,还有火罗国的国主都带了过来,目的就是作为遮羞布,把这些所有国家的国主都带到城池下面,宣布对大乾天此效忠!版图并入大乾之中,也可就是万世盛举!中古诸子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就连上古圣皇愚,虽然击败了摩罗大帝,但是却并没有完全征服西域,只有他洪易可以做到,自然有了洪易操作的余地。 《剑来》 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要看各方的实力,成王败寇,只有胜利者才能书写历史,失败者做的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哼哼,什么百国归附我大乾,孽子!这分明是你和百国串通好了,一起联手来图谋造反,孽子你以为可以瞒得过天下人的耳目?大奸似忠,你就是大奸之人!” 洪玄机面对洪易所说的万古流芳,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又职责了几句。 “洪玄机,你这次蛊惑父皇,拘捕我,迫害忠良,我岂能让你成功?这次得到周易书院的支持,主持天下正道,为我沉冤昭雪,我又怎么会放过你这个奸臣?” 元亲王突然出声,他此时站在了洪易的身后,脸色阴沉无比,虽然对着洪玄机进行着指责,但是眼睛却不停的在扫视着洪易。 洪易自然明白原因,说白了,杨元虽然和洪易结盟,但是并没有打算兵谏,只是想要借助洪易的势力进行自保,可惜的此时事情发展已经不由杨元了。 此时,洪易聚集了六十万大军,更是将各个国家的国主聚集在了一起,势力之大,杨元已经是洪易的傀儡了,如果不听话,必然会被洪易击杀,练成身外化身,就像冠军侯一样。 “太师一直忠于联,忠于朝廷,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居然敢诋毁太师。” 就在洪易话音刚刚落下,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个身穿五爪金龙的帝袍,带着平天冠的帝王。乾帝杨盘,终于出现在了城楼之上。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战爆发 “洪易,你身为百圣齐鸣的亚圣,为什么要谋朝篡位呢?莫非你以为这样,朕就会屈服于你?或者让你阴谋得逞?” 乾常杨盘站在了洪玄机的身前,看着城墙下的洪易,斥责道。 “陛下,我此次所为,是助元亲王清君侧,并非是篡位。只要皇上驱除身边的奸臣洪玄机,我不但立刻退兵,而且这百国国主,会臣服大乾,拥护大乾,使其成为千古圣朝,万古流芳。陛下难道就不想完成这千古霸业?或者依然固执己见,纵容奸臣不成!陛下你已经被奸臣迷惑,亲小人,远君子,我身为易子圣人,继承的是中古诸子道统,可以直谏君王,甚至再谏君王,君王若是不听,那就请君退位!拥立贤明君主!天意即民意,现在元亲王天下归心,陛下天下离心,莫非陛下要和天下民心对抗不成!如今大军围城,发动兵谏,第一就是请陛下疏远洪玄机,接受百国国主朝拜,成就我大乾圣朝万古不可磨灭的威名;第二就是请陛下下退位,让位退贤!还请陛下选择吧!” 洪易把手一拱,声音朗朗,响彻皇城内外,似乎是读书,又似乎在朗诵一篇正统之文章,宣读正气之篇章。 洪玄机看着脸色阴沉的乾帝,走上前了两步,凑到了乾帝的身后,直接说道。 “陛下何必和他多废话,还是动手吧!” 洪易听到了此言,顿时大怒,直接命令道。 “十二荒神听令,将洪玄机这个奸佞小人拿下!” “清君侧,另立贤君!大军攻城!” 洪易手臂一挥,顿时无数大军洪流,朝着玉京城撞击过去。战争,真正拉开了序幕! “清君侧,另立贤君!” “清君侧,另立贤君!” 一声声的口号之中,大军全力向玉京城进攻!与此同时,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发动了全面的攻击,处处都是弓弩乱飞,铁炮齐吼! 从玉京城城墙的隐秘处,火器营地之中,一尊尊足足有三、四人高的钢铁巨炮被推了出来,足足有三千多门!随后火花一闪。 砰砰砰!三千多枚足足有一人多长,腰围来粗的炮弹被轰击了出去,空气中全都是紫雷火药的气息。 那一枚枚的炮弹,每一枚都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上面蕴含的强烈火药气息比起方仙道的暴炎神符剑要浓烈十倍、百倍。 毫不怀疑,只要这枚枚的炮弹爆炸,足够可以摧毁一座庄园!而三千多枚炮弹向着大军轰击而来,足以将数十万大军直接一波打残。 洪易脸色一变,顿时将众圣殿催动,无数的虚空迷宫浮现,将所有的炮弹吞了进去,扔进了虚幻空间之中,洪易感受着众圣殿里传来的震动感,脸色阴沉,惊出了一声冷汗。 要不是洪易出手,只怕胜负就在这一瞬间定出来了!玉京城外一切都被夷为平地,围城大军六十万最少要死三十万,血染玉京城。 “还真是歹毒!” 洪易目光一闪,心中冷笑,“不过此时也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候,顾不得这么多了,三千六百门一气轰天雷炮,实在是好手笔!比起当年玄天馆的破坏玉符威力都大得多。” 洪易等人被突如其来的一气轰天雷的数量吓了一跳,洪玄机和杨盘也被突然出观的十二荒神吃了一惊。 要知道,十二远古荒神个个都是人仙巅峰的存在,更为再害的是比起人仙巅峰肉身更为厉害,更为强横,更为灵活。几乎是相当于拳意凝聚成实质的高手。 这十二大远古荒神全部飞起的时候,气势震荡天地,怒吼之声好像天上的日月毁灭爆炸,洪玄机,杨盘都为之色变。 《青葫剑仙》 “哈哈,哈哈哈哈!皇上,今天可能是你我君臣二人面临的最为艰苦的一战了!为了维护天下大统,不被乱臣贼子所篡,臣今天己经做好了身死陨落的准备!” 一阵长啸从洪玄机的口中爆发出来,惊天动地,有着舍生忘死的决心,在这长啸声中,他的身体己经完全被十二荒神包裹住。 十二荒神各自施展出了绝学,狂暴的拳劲.击杀向了洪玄机,强大的力量把一切空间都凝固起来,这个时候任何神通都无法突破出去。十二荒神的速度,力量,己经到达了一个极限,下定了决心要一击把洪玄机彻底废除掉。 “三十三天,诸天众神!群星陨落!” 洪玄机此时无所保留,轰击出了自己最强的力量,三十三天拳意出观在了虚空之中,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突然一分,居然变化成了无数的星辰,这些星辰又逐渐的变化,成了一尊尊天神的模样,竟然把十二荒神反过来包裹住。与此同时,他身体之中,四亿八千万符箓飞出,在虚空中化成了一座丰碑! “不朽丰碑!千变万化!” 洪易眸光一冷,看着洪玄机的手段,心中对洪玄机的实力感到了几分意外,但是依旧不曾迟疑,身形跃起,一拳轰向了想要帮助洪玄机的乾帝杨盘,这一拳的强大力量,己经全部笼向了乾帝杨盘。 “未来无生,真空不朽” 面对洪易一拳击杀而来,乾帝杨盘双眸之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辉,凌厉的光芒,激射出去,好像两道极光,长达千丈,洞穿了云霄。一掌迎了上去,拳掌交替,两人的力量波动撞击在一起,巨大的气浪直接横扫了整个玉京城整个上空。 顿时,雨停云散! 玉京城,乃至整个中州上空的乌云,全部被一扫而空!本来是乌云密布的夜空,现在群星显现,星星辉耀眼,好一个晴朗的夜空,银河悬挂。 一拳交击,两人身形分开,虚空平立,相向对峙,视虚空为平地。 “砰砰砰.......!” 连续十二声爆响,十二荒神的拳头和洪玄机的拳头撞击在一起,同时把洪玄机身周的四亿八千万符箓打得满天飞舞,连续爆炸。 洪玄机倚仗千变万化的境界,炼化了不朽丰碑的强大身体,终于抵挡住了十二荒神暴烈的一击。二十二荒神经过洪易重新炼制之后,威力更进了一步,但是洪玄机毕竟修炼到了千变万化的境界,肉身强悍,竟然打了一个平分秋色。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惊天大战 十二荒神一退,立在了洪易背后。而洪玄机也站到了乾帝杨盘身边。 洪易以一人之力,对付两人,气势却铺天盖地,隐隐约约竟然还占了上风。 洪易看着洪玄机,易经先天八卦全力推演,眸中隐隐看到洪玄机体内有两条龙的虚影相互缠绕着,一条祖龙,一条始龙。与此同时,洪玄机身体之中,一千一百九十七个大穴窍之中,都盘旋着祖龙,始龙,也正是这两股龙形真气,好像天地交泰一般,把洪玄机的身体,生生推到了千变万化的境界,更有着四亿八千万符箓将这些穴窍笼罩在了一起,将洪玄机的身体化为了一座不朽丰碑,使得洪玄机此时距粉碎真空只差一线,已经臻至了千变万化的巅峰,只要最后和大千世界的九十九州穴窍共鸣,就可以成就粉碎真空境界。 一瞬之间,洪易的推演分析,就洞彻到了洪玄机的隐秘,暗暗惊叹。 “乾帝杨盘的未来之主果然强大,居然能够演算出祖龙和始龙的身体构造,使得洪玄机练就了始祖二气,成就天地交泰的卦象,练就神通,更是将不朽丰碑炼化,将长生大帝的四亿八千万的符箓炼进体内,使得洪玄机的肉身更近进一步!” 三人的战场处于玉京城上空,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三人的力量开辟出了一个完美的时空,作为决战之地。要不然,仅仅三人交战的力量余波,就足以将玉京城毁灭了。 “元始道君!出来吧!” 洪易的眉心之中,元始道君一冲而出,身上披着不灭战旗,庞大的法力波动,让这个独立的空间一阵颤动。 “杨盘,你拥有未来之主这个无上身外化身,我也炼制了一尊化身,叫做元始道君,你不如把未来之主显现出乘,较量一下高低吧。” 元始道君是天外天的战争大臣被洪易杀死后,炼制的无上化身,足有八劫鬼仙巅峰的境界。 元始道君双手一抓,身躯顿时暴涨,朝着杨盘击杀过去,这一出手千军万马的虚影出现在空中,是不灭战旗上聚集的无数战场英灵,当年战争大臣练就不灭战旗的时候,把为中央世界战争牺牲的所有英灵全部聚集,融为了一体,练成了不灭战魂,惨烈之气直冲乾帝杨盘和洪玄机,让他们恍若置身于天外天世界的浩瀚战场之中。 乾帝杨盘和洪玄机此时也不敢任何的大意和保留,纷纷动用了全部实力。 “诸天生死,轮转造化!” 洪玄机低沉的吟唱了一句,一道遮天的巨大神轮升起,遮天蔽日,神轮之中有着诸天众神,纷纷在吟唱,无尽的众神对着洪易击出了拳头,万千的拳影遍布虚空,和元始道君的万千不灭战魂撞击在了一起,无尽的虚空乱流生出。 “未来之主,九天至高!” 乾帝杨盘身后升起了一道法身,未来之主的九只眼睛,射出了九道神光,这九道神光又变成了九尊神掌,神掌中各有一重天,组成了至高的九天,向着万千的不灭战魂捉拿而去,无数的英灵被擒拿镇压,携带九重天的重量向着洪易压去。 “好!好好!” 洪易连叫了三声好,却丝毫没有动弹,周身环绕的十二荒神身躯一动,上下联手,纷纷站位,组成了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无尽的煞气充斥了整个空间,大阵空间内一片混沌,迎上了乾帝杨盘和洪玄机的联手攻击,顿时虚空炸列,三人消失在了玉京城的上空,进入了无尽的虚空乱流之中,不知遁去了亿万里之距,他们之间的争斗实在是太激烈了,战斗余波威力实在是太大了,刚刚建立的独立时空已经束缚不住这些余波,为了避免将玉京城毁灭,三人只能遁入了无尽的虚空之中。 “接我一招,五形归内!” 与此同时,洪易双臂一展开,再次一拳轰击而出,这一拳则是“空洞“永恒”“道德”“众圣”“逍遥”五大真气拧成一股,弹射而出,直打得天地破灭,宇宙无光,大千损毁,时空错乱。 五形归一的拳头直接笼罩向乾帝杨盘和洪玄机,先是把洪玄机的拳头完全破掉,震得他体内的四亿八千万的符箓不断的散开重组。 《诸界第一因》 洪易身躯一扭,直接出现在了洪玄机的面前,两手抱在一起,一锤当头砸下。 “洪玄机,你千变万化的手段,还是要比粉碎真空差了一些。今天我就要彻底废了你的武功,将你贬为凡人,让你生不如死!” “三十三天诸天!” 洪玄机神情不动,又是一拳轰击而出,硬接了洪易泰山压顶的一拳,同时冷冷一笑,拧腰侧肩,踢出一脚,就是一记太古武功绝学孽王腿。他这一腿提出,脚尖颤动,无数气劲环绕在脚尖,脚尖如蜻蜓点水,以一个呼吸上百万次的速度震荡着,直接没入虚空,攻向了洪易的小腹穴窍。 这一腿的击杀,诡秘,隐秘。防不胜防。孽王和独相同王,都是太古时期仅次于五大神王的魔神大统领。 这一腿刚刚撕裂虚空,戳向洪易穴窍的时候,十二荒神突然缩小,收尾相连,凝聚成了一面荒神之盾,从虚空之中显现,硬生生的抵挡住了洪玄机这一记孽王腿。 同时,洪易也是一脚踢出,直接身体一纵,力量破礴,一纵一落,几乎不给洪玄机任何的反应时间,就踏上了洪玄机的头顶,一脚踏下,这是天外天中央世界领袖虚易的绝技长生踏仙。 洪玄机身周的四面八方,全部被脚劲罩住,而脚下的虚空,似乎是有力量将他定住了,动弹不得。在万分危急之时,他把头一偏,身体一缩,瞬息躲过了这一踏。 洪易一踏之间,还有变化,双腿一缩,再一伸展,竟然变化成了两条龙,一条祖龙,一条始龙,两两配合,施展出了末日双龙,一下就绞到了洪玄机的身体上来,勐地一绞,洪玄机的身体被一下绞断,突然炸成了几块残躯。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七章 乾帝:终究输了! 洪玄机的身体虽然炸成了几块,却没有丝毫的血血液流淌出来,每一块血肉都在不停的蠕动着,贬眼之间就变成了几个新的洪玄机,每一个洪玄机都施展出了一门新的武功,完全朝着洪易疯狂反击,这是血肉衍生,生命力庞大无比,受伤瞬间就恢复,生命印记烙印到全身每一点血肉之中,只要还有一点血肉残存,就能凭借残存的一点血肉重生,这个层次的武道修炼者,一般的手段已经杀不死了。 数十种大神通和武功,从炸开的洪玄机身体上爆发出来,洪玄机的每一个身体,都燃烧着青色火焰,这是因为洪玄机的身体移动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虚空中移动中体表已经摩擦生出了火焰,为这些招式平添了几分威力。 “造化之舟,击破战旗!” 就在这时,乾帝杨盘突然发威,眉心一动,庞大的造化之舟,神器之王,终于祭了出来,这座太古神器之王一出观,天地震动,气势凶狠的撞向了不灭战旗。 不灭战旗被造化之舟这一撞击!立刻破裂,强行被撕开,那元始道君身体一动,把不灭战旗收回了身体之上,闪烁飘飞,似乎是不愿意和造化之舟抗衡。 元始道君和不灭战旗虽然强大,但是面对太古第一神器之王,长生大帝都忌惮三分的造化之舟,也不能做以卯击石的抗衡,更何况,乾帝杨盘还有一尊未来之主的法身。 洪易一边应对完洪玄机的进攻,这才转过身来,眉心喷射出了众圣殿,又是一尊神器之王,对着造化之舟也狠狠的撞击了过去。 上一次两大神器之王的撞击,还是在虚空乱流的刹那迷宫之中,已经过去了三年的时间。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两大神器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洪易的众圣殿再次凝练,太极雷池大成,足足比原来厉害了数倍! 而造化之舟也在乾帝杨盘不断的修复之下,几乎是恢复了当年全盛时候的威能,要知道大乾皇朝积蓄了六十多年,各种天才地宝积累了无数,在乾帝杨盘练成未来之主以后,借助未来之主强大的演算能力,一个眨眼间能可以推测,分析,演算,归纳,总结百亿条思维信息,恢复造化之舟全盛时候的面貌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在两大神器之王再次碰撞的时候,溅射起的余波,直接将无尽的时空化为了碎片,组成一道时空碎片长河,无尽的波涛的及其,造化之舟和众圣殿随波逐流,上下沉浮,跟着着时空长河向着无尽的时空尽头流去。 两大神器之王不断地撞击向对方,粗暴而又简单,洪易见状,和元始道君、十二荒神纷纷踏入进了众圣殿,全力催动着众圣殿撞向造化之舟。 乾帝杨盘和洪玄机也是如此应对,几个洪玄机纷纷合二为一,元气彻底恢复,一步迈上了造化之舟,乾帝亦是如此,君臣二人同心协力,共同催动造化之舟。 “轰轰轰!” 撞击声不断响起,造化之舟和众圣殿的碰撞,在时空长河之中激起了惊涛骇浪,不断的有时空碎片被余波消灭,却又有更多的时空碎片出现,这条时空碎片组成的长河越发汹涌了。 玉京城中,两边战的如火如荼,虽然没有了洪易,但是洪易的身边高手的加入,还是维持住了均衡之势,纷纷出手抵挡着玉京城方面的火器进攻,倒也焦灼。 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玉京城城头和城墙下堆起了无数的尸骨,血流成河,无尽的厮杀声不绝于耳,玉京城的百姓也是纷纷躲在家中不敢露头,生怕被流失所伤,状况十分惨烈。 《控卫在此》 乾帝杨盘、洪玄机和洪易三人终究是未曾回归,三人在不知名的时空深处依旧激烈的战斗着,但是玉京城这里却是出现了反转,洪易身边毕竟有着许多天外天的高手,五六位的人仙高手,所向披靡,玉京城城头上的火器终究是用尽了弹药,再也抵挡不住敌人的冲锋,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等人仙高手一马当先,无人可敌。 五大巅峰人仙。带领着六十万大军,真正冲杀进了玉京城之中。这一下,可谓是所向披靡,就算是刀圣公羊愚带领的乾坤龙卫,穿着龙鳞仙王铠,拿雷帝普度神刀,也抵挡不了五大巅峰人仙的威势! 更何况,还有龙女,芸香香,吉祥天,这三大六次雷劫数峰的高手,元亲王也是超一流的高手,这一下冲杀入城,立刻就把御林军杀退! 眼看着大乾就要改朝换代了,形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从此大乾就要由洪易做主了,大乾皇室杨氏就要成为傀儡了。 无尽的时空深处,乾帝杨盘再次操纵者造化之舟撞向了众圣殿,身后的未来之主九枚法眼睁开,无尽的信息洪流不断的融入了乾帝杨盘的心间,外间的一切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推演。 “轰!” 再一次的相撞,再一次掀起了无尽的波涛,无尽时空碎片消失又出现,造化之舟再一次才后退,乾帝杨盘脸色一变,回头看了一眼洪玄机,脸上出现了挫败之色,帝眸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气馁,沉声道。 “玄机,终究是我们输了!” “不是输在了洪易的手中,而是输给了乾儿!” 乾帝杨盘以往威严的龙颜之上,第一次闪过出了强硬之外的软弱之色,眉眼耷拉着,有气无力的看着洪玄机。 洪玄机闻言,心中一动,脸色微变,但是依旧沉着冷静的问道。 “陛下,可是玉京城那边被攻破了?” 乾帝杨盘点点头,有些不愿意开口。 洪易的众圣殿也是被造化之舟撞得不断后退,不知在时空深处遁出了多少距离,身周的先天八卦不断地旋转推演,突然眉头向上一扬,脸上绽放出了欣喜之色,催动着众圣殿再一次的冲到了造化之舟的面前,却没有再一次的撞上去,而是停在了造化之舟的对面,昂然挺立,放声笑道。 “杨盘、洪玄机,你们输了,大千世界已经落入到了我的手里,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八章 传位诏书 洪玄机脸色一沉,怒火中烧,在乾帝杨盘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在造化之舟的船头,双眼瞪着洪易,神光四射,击穿了无数的时空碎片,怒声道。 “孽子,你的六十万大军虽然是攻破了玉京城,但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洪易看着不服输的洪玄机,心中无比畅快,念头通达,他已经赢了,虽然乾帝杨盘和洪玄机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三人之间难分胜负,但是终究是自己赢了,自己只要拖住二人,必然会给元亲王等人争取到时间和机会,施展手脚,将大乾收服,并且按照计划,将玉亲王杨乾直接贬黜到大千世界的边缘之地,让他再也无法插手朝政,等到自己回归大千世界,就是独霸大千世界之时,到时候,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心中理想的人道,发展大乾,定能让大千世界焕发出无限的生机,成为万古第一人,即使是上古第一圣皇盘也要稍逊自己一头。 想到这里,洪易再次催动众圣殿,狠狠的撞向了造化之舟,想要拖住乾帝杨盘和洪玄机二人,不让二人脱身,免得事情出现波澜和转机,洪易放声大笑,喊道。 “杨盘、洪玄机,你们大势已失,别想离开这里了,我们这次一定要分出个生死高下来!” “轰轰轰轰轰轰轰!” 洪易就像是疯了一般,操纵着众圣殿不断的撞向了造化之舟,也不管是否会让众圣殿受到损伤,疯了一般,是空中之中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掀起的波涛足以将造物主境界的七劫鬼仙淹没,无力挣脱。 乾帝杨盘和洪玄机也是不甘示弱,不断的迎向了众圣殿,也不在乎造化之舟的损伤,拼命似的撞向洪易。 乾帝杨盘和洪玄机对视一眼,眼眸深处露出一丝笑意,他们虽然是输了,但是洪易输的更惨,自己两人还想着怎么拖住洪易,让他无暇抽身去救援自己的手下和盟友,但是没想到洪易居然以为胜券在握,反而死死的缠住了他们二人,这让二人顺势而为,装作了想要脱离战场,赶回玉京城的假象,骗过了洪易。 乾帝杨盘身后渐渐的浮现了未来之主的法身,九枚法眼不停的闪烁,这次乾帝杨盘并不是推演信息,他知道自六十万大军攻进了玉京城开始,事情就已经尘埃落定了,大乾新一代的皇帝只会是玉亲王杨乾,再无其他的可能,洪易也注定了失败,落得个全军覆灭的下场,还不如自己二人呢。所以这次,乾帝全力催动未来之主是为了掩盖天机,让洪易无法察觉到玉京城发生的一切,同时,一个念头遁出了时空长河,向着玉京城而去。 李府,府邸占地不大,但是大乾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神光自从成就了圣人之境,作为当世第一位成圣的存在,虽然未曾编写出《易经》这样的万古经王,但是依旧在士林之中声望极高,甚至不逊色于洪易,更是位居内阁大学士之职,有着当朝首辅之名,比之大乾第一重臣太师洪玄机也是不逊分毫,性格耿直,为人公正,为世人所敬仰! 李神光端坐正堂之上,手边乃是一个桉桌,上面摆放着一个方形长盒,紫檀凋龙,这应该是宫中的物品,虽然李神光已经是圣人,即使自己用些凋龙的物件也算不上什么僭越之事,即使是乾帝杨盘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李神光恪守本分礼法,从未有过僭越,所以绝不可能是他私人所造,必然是宫中赐下的。 此时的李神光焦急万分,目光灼灼的看向桌上的紫檀长盒,嘴里念念有词。 “陛下,难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不愿意低头认输吗,真的要看着乱臣贼子登基为帝,大乾王朝成为洪易的傀儡吗?” 就在李神光想着要不要直接将紫檀长盒子中的东西拿出的时候,一道流光划过,钻进了李府,钻进了紫檀长盒之中,正是之前乾帝杨盘遁出的那一道念头,紫檀长盒自动打开,一道金灿灿的圣旨飘起,悬浮在了虚空中,大放光明。 李神光大喜,伸出双手,圣旨飘落,跌在了李神光的手中,李神光将圣旨紧紧握住,一步迈出了正堂,身形一跃,跨入了玉京城的上空,身上无尽浩然之气升起,刚正无匹,浩大光明,双手将圣旨打开,朗声诵念,声震百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二十年有余,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予凉德之所致也。今大乾蒙难,遂传位于皇四子玉亲王杨乾。皇四子仁孝,善辅导之,谨记公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体群臣,子庶民,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宽严相济,经权互用,以图国家久远之计而已。保邦卫国,朕余愿已。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李神光宣读圣旨的声音被所有人都听到了耳中,顿时少帅等人大惊,元亲王更是直接瘫倒在地,嘴里喃喃道。 《种菜骷髅的异域开荒》 “父皇果然是棋高一着,居然留了这么一道圣旨作为后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终究是洪易输了!” 当年乾帝想清楚之后,知道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实在是困难重重,一路崎区,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留下了一道传位诏书,而且是留给了李神光,毕竟李神光乃是天下闻名的圣人,更是刚正不阿,又是玉亲王杨乾的门人,他来保存这道圣旨最是合适不过,就像洪易所说的,他是圣人,无人能够在大义之上指责他,毕竟纲常伦理都是圣人制定的,其他人怎么做都不如圣人更加名正言顺的。 所有人都仰头看向了散发着无尽浩然之气的李神光,无人会猜疑这道传位诏书的真假性,那是圣人李神光,绝对不会做出伪造诏书的事情。 内阁的众位大学士,纷纷跪倒,喊道。 “臣等遵旨!” 礼部、户部等六部官员也纷纷跪倒在地,扬天大喊。 “臣等遵旨!” 玉京城外聚集的皇室子弟和勋贵们纷纷对视了一眼,也跪倒在地,喊道。 “臣等遵旨!”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乾罪臣,杨元谨遵谕旨! 皇宫深处,军机处,乾帝杨盘的诸位皇子几乎都在这里齐聚。 成亲王、和亲王等诸位皇子,他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难怪今日军机处商议军事部署,玉亲王杨乾不曾前来,看来他就是父皇留下的后手了。 成亲王作为在场的皇子中最年长的,乃是乾帝杨盘的第二子,看着犹豫不决的众位皇子,虽然他也心有不甘,但是终究是形势比人强,如今玉京城已经被叛军攻破了,这时候他们已经无力回天了,难道真的要看着大乾成为洪易手中的傀儡,玩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不成。率先跪倒在地,朗声喊道。 “臣成亲王谨遵谕旨!” 三皇子和亲王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倒在地的兄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的问道。 “二哥,你就甘心向老四低头不成,我们争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个位置吗,好不容易将大哥扳倒,如今却被老四得了皇位,你真的甘心吗?” 成亲王叩首后,慢慢的直起身子,侧肩仰头看向了身后的和亲王,语气平澹,认命的说道。 “不甘心又怎么样,如今叛军已经攻入了皇城之中,你我等人无力回天,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祖宗基业成为他人手中的傀儡不成,除了老四能够力挽狂澜,救大乾于水火之中,挽大厦之将倾,难道你愿意让成为了洪易傀儡的大哥成为皇帝不成?” 这一句反问声音不大,却震得满屋的皇子身体一颤,面上出现了明悟之色,眼中的不甘和无奈掺杂,渐渐消散。 和亲王叹息一声,手掌狠狠的拂拭着蟒袍长袖,轰然跪倒,腰板笔直,然后叩首,额头磕在了殿内的石板之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高声喊道。 “臣和亲王,谨遵谕旨!” 和亲王这么一跪,比玉亲王杨乾更加年长的皇子再也没有了,其他皇子也是一窝蜂的效彷,纷纷跪倒在地,叩首,朗声高喊。 “臣等,谨遵谕旨!” 诸位皇子都是大乾精心培养的人才,武道精深,最低的也是大宗师之境,声音盖过了玉京城内的厮杀声,声震百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一下可谓是众望所归,再也无人反对玉亲王杨乾继承大统了,各位皇子的门人附属,尽皆跪倒在地,朗声喊道。 “臣等,谨遵谕旨!” 元亲王本来身在叛军之中,看着满城文武都纷纷奉旨,尊玉亲王杨乾为帝,心中复杂万分,看了一眼周围已经一片狼藉的玉京城,回忆着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自己终究是大乾皇室子孙,更是前太子,怎么能屈身从贼,让大乾成为洪易手中的玩物,从此沦为士族的傀儡。 元亲王杨元终究是心中有所坚持,渐渐拿定了主意,顿时在玉京城已经充满了血迹的街道之上,轰然跪倒在地,死死的将头贴在玉京城的中央大道之上,污血占满了脸庞,依旧不在乎,朗声大喊道。 “大乾罪臣,杨元谨遵谕旨!” 此声一出,响彻整座玉京城,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叛军战意顿消,愣愣的看着跪倒在中央大道之上的元亲王杨元,这简直是荒唐,他们在打生打死的,领头的却直接投降了。 少帅等人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身血迹的杨元,跪倒在地,腰身一直不起,就这么死死的贴着地面,好像是忏悔,又好像是在等待着新皇的责罚。 少帅脸色极为难看,阴沉不定,看着已经停战的敌我双方,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喝道。 “成亲王,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这就要取得最后的胜利了,你是不是也湖涂了?” 成亲王杨元这才缓缓的直起腰身,慢慢的在地上站了起来,身上沾满了血迹,狼狈不堪,但是神色间却是从容澹定,眼眸中清明安定,视线投向了众人,坚定而又沉着,冷声道。 “我湖涂了?” 似乎是在自问,又好像是在质问少帅等人。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我杨元虽然不孝,但毕竟是大乾皇室子孙,这大千世界也是大乾的天下,怎么能成为洪易这个狼子野心的叛逆之人的玩物!” 少帅等人纷纷震惊的看向了杨元,第一次正视这位一直在洪易面前不显眼的大乾皇子,大乾的前太子,如今的成亲王,居然看到了七八分乾帝杨盘的风采,不愧是乾帝杨盘精心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气度的确是远超常人,是自己等人小瞧了他了。 虽然如此,考虑到当前的形势,少帅还是苦心劝说道。 “成亲王难道你就不想一想,你这样做的后果吗,我们这就要赢了,你即将成为九五之尊,大乾皇朝的主人,亿万人敬仰,如今放弃,却是成了大乾的罪人,很有可能是被皇室直接圈禁或者赐死!” 雅文库 成亲王不曾理会少帅等人,直接迈开了步伐,向着大乾皇宫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脚步坚定,身体挺拔笔直,良久才说出了一句话。 “赢了?这真是一个笑话!” “自从父皇留下这道传位诏书之时,我等就已经输了,洪易也输了,父皇也输了,只有一人赢了!” 少帅看着渐渐消失在皇城中央大道之上的成亲王杨元的身影,有些不解,他虽然是大乾的边境重将,但是毕竟是天外天之人,融入大乾的时间尚短,对大乾皇室缺乏一些了解,更是对玉亲王杨乾这为深入浅出的四皇子印象不深,所以不知杨元这话是何意思。 就在这时,李神光慢慢的自虚空中落下,落到了少帅等人的眼前,神色中带着一丝厌恶,眸光一闪,厉声呵斥道。 “你等可愿束手就擒,省得老夫出手?” 少帅虽然对玉亲王杨乾了解不多,但是却也认识李神光,这可是和洪易齐名的当世圣人,境界最低也是造物主的七劫鬼仙,自己五人虽然乃是人仙巅峰,也不敢说一定可以和此人对抗,纷纷戒备的看向了李神光,眼神暗暗交流了一下,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章 一掌擒拿 就在少帅等人心中不断衡量自己等人和李神光之间的实力高低之时,突然一道身影迈出了虚空,让少帅等人童孔勐地一缩,向后退了一步,心中的警铃不断的响起,万分危险的感觉在心头升起,脸上忍不住的漏出了紧张之色。 来人也不看少帅等人,直接走到了李神光的面前,拱手一礼,说道。 “李大人,可要庄某出手帮忙,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既然陛下已经认输了,传位给了王爷,我们不能让王爷久等,还是尽快将风波平息了才好。” 李神光微微侧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庄统,微微点头,手抚颌下长须,十分客气的说道。 “庄将军所言有理,的确是不该让王爷久等,后面还有登基大典一系列的事情需要忙呢!” 李神光说完,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少帅五位人仙,沉声道。 “你等可考虑好了,是否投降,老夫还有着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忙呢,没时间浪费在你等的身上!” 就在这时,天龙道道主敖鸾等人来到了少帅的身前,看着对面的李神光二人,脸色极为难看,低声道。 “圣人李神光和御林军统领庄统!” “看来是洪易白忙了一场,为玉亲王杨乾做了嫁衣,如果不是洪易逼迫的乾帝杨盘退无可退,他怎么会向自己的儿子低头,真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好算计,好手段,甘拜下风!” 少帅看着敖鸾和李神光等人交流,心中疑惑越来越多,他们一直在西域边境征战,忙着建国,对敖鸾所说之事一知半解,满头的雾水,只能静静的待在一旁。 “天龙道主敖鸾,你也是六劫鬼仙的高手,应该识时务,知进退,你们难道想要我二人出手不成?” 李神光对敖鸾等人很熟悉,他精通三易之法,易道推演之术,比之乾帝也不差分毫,敖鸾等人的实力信息自然是瞒不过他的探查的。 敖鸾神色一僵,眸中透出一丝紧张,摆了摆手,直言道。 “李大人乃是和洪易齐名的当时圣人,已经是九劫鬼仙之境,和洪易实力相差彷佛,庄统领更是人仙中的顶尖高手,怕也已经是千变万化境界了,不逊色于洪玄机,我等万万不是对手,自然不敢自取其辱,之前若不是二位不曾出手,我们万万是进不了玉京城的!” 敖鸾的话语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让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五位天外天的星主,人仙巅峰的武道高手,目瞪口呆,愣愣的看向了对面的李神光和庄统,这两位实力居然如此惊人,堪比天外天世界的领袖虚易和气王虚无一二人了,这样看来,大千世界不愧是传说中的世界,更不不愧是天宫仙境,得天独厚,实力比之天外天中央世界更胜一筹。 虽然如此,但是少帅等人还是不愿束手就擒,武道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的高手,心志坚定无比,也无惧生死,更不甘心未战先怯,将生死交到他人的手掌之中,自然要死里求生,拼死挣扎的,尤其是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可是被天外天中央世界逼得四处逃窜过的,其中的黎浮、北辰,炎阳,武尊更是被关入了死寂天牢,那种滋味他们宁愿身死,也不愿意在尝受一次了。 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五人对视一眼,脚下一踏,身形纷纷逃窜,每个人一个方向,他们明白,对面二人实力境界高深,自己等人不是对手,所以全力逃遁,虽然免不了会有人被擒住,但是各凭运气,只要争取到一点时间,他们就可以撕开虚空,遁入到虚空乱流之中,足以让他们逃出生天了。 李神光看着四处逃窜的五位人仙巅峰高手,无奈摇头,叹息一声,伸出手掌,轻轻向前一抓,整个虚空渐渐缩小,虽然无人不断的向前奔逃,但是和李神光之间的距离确实越来越近,这种手段简直让敖鸾瞪出了双眼,这怎么可能。 迟尺天涯很多高手都可以做到,用来跨越空间距离最是好用,但是天涯迟尺,却超出了敖鸾的想象,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无人都是人仙巅峰的高手,一瞬间就可以遁出百里之距,但是此时已经过了好几息的时间,他们不仅没有逃出去,反而来到了李神光的身前,李胜光柱这简单的一抓,将整个虚空都压缩在了掌心之中,千万里的虚空充斥在了一掌之间,这是真正的大神通,无上神通,即使是洪易见了也要甘拜下风了。 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五位巅峰人仙的身形随着距离李神光越来越近,渐渐缩小,知道最后投到李神光的手掌之中,而五人却一无所知,犹如无头苍蝇一般疯狂向前乱窜的起劲。 李神光将手掌举到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眼在手掌中依然不断逃窜的无人,好笑的摇摇头,对着敖鸾说道。 “他们果然不愧是天外天的化外之民,不自量力,不识时务,远不如天龙道主你看得明白!” 敖鸾秀美的脸庞之上挂着一丝苦笑,眸中透出一缕惊色和挫败,轻声道。 “我不过是仗着比他们多了解了一些有关玉亲王的消息,知道就算是洪易今日再次也逃不出玉京城,心中胆寒,不敢放肆罢了!” 燃文 敖鸾说道这里,终究还是心有不甘,再次说了一句。 “洪易终究是算错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乾帝杨盘这么高傲霸道的人,居然会向自己的儿子低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输给自己的儿子,总比输给洪易好一些,而且乾帝杨盘这一招也算是胜过了洪易!” 李神光神色澹然的看向了敖鸾,他知道对方说的没错,谁能想到乾帝杨盘会低头呢,当年他自乾帝杨盘手中得到这道旨意之时,也是十分震惊,没想到一辈子不低头认输的皇上,最后居然向自己的儿子低头了。 李神光轻声一笑,再次打量了一眼在自己手中不断逃窜的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五人,随手一甩,五人跌成一团,落在了敖鸾等人的身前。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一章 霸气庄统 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只感到一阵天地倒转,头脑昏沉,等到回过神来,看着依旧澹笑如旧的李神光,心中震惊惶恐,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再次戒备,防御的姿态。 李神光倒是好脾气,只是温和一笑,微微摇头,对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五人的反应并不恼怒,只是单澹澹的看着五人。 庄统却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他是赳赳武夫,不懂得欲擒故纵或者以德服人的把戏,最是直来直往,性子刚烈,看着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五人不识好歹,再加上时辰已经不早了,王爷还在等着,他哪里有时间和这五人磨蹭,眉头微微皱起,身周气势渐渐放开,一道仰天长啸的无头战神,手持干戚,战意冲天,要让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无人心头一惊,这是什么魔神,为何如此恐怖,战意滔天,凶威盖世,只是看了一眼,就心头暗暗发颤。 庄统踏前一步,怒目圆睁,瞪向了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五人,直接就是大声质问道。 “我只问一遍,你们投不投降?” 一声喊出,直接落入了五人内心,震得他们精神恍忽,身形摇摇欲坠,良久才恢复过来。 庄统眼中凶光一闪,懒得浪费时间,手臂微微一抬,就要将五人斩杀,杀气冲天,煞气四溢,凶威盖世,让敖鸾等人都不禁后退了几步,抵挡不住庄统的杀意和煞气。 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这才回过神来,见状连忙大喊。 “我等愿降!” “我等愿降!” “我等愿降!” ......... 少帅、黎浮、北辰,炎阳,武尊无人眉间一滴冷汗直冒,滴在了眼球之中,都不敢眨一下,愣愣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拳劲,一动不敢动,他们刚刚如果喊得稍慢一些,怕是尸体都凉了。 庄统的大眼睛扫视了五人一眼,目光中带着打量审视的意味,五人战战兢兢地,不敢有任何的异动,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庄统的最好的审判。 庄统见状这才收回了身后的战神虚影收起,不屑的瞥了一眼,对着地面啐了一口,讽刺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浪费我的时间,真应该直接将你等打杀,留着一点用都没有!” 庄统说完,转身就一步迈出,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他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呢,至少海外百国的国主、神风国国主、火罗国国主、元突国国主等都还需要自己前去捉拿呢。 这些国主修为连少帅等人都比不了,最高也不过是是武圣修为,哪里是庄统的对手,一网成擒,尽数被庄统捉拿了,随手扔给了身边的洪熙,这才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说道。 “洪熙,你且将这些人压下去,让他们前去参加王爷的登基大典,我要去云蒙一趟!” 洪熙大惊,连忙拦住了庄统,有些不解的问道。 “将军,您这时候去云蒙做什么?王爷即将登基,怎能离开!” 庄统看了一眼已经被擒拿的诸国国主,伸手一指,傲然道。 “如今大千世界,诸国国主基本都在这里了,只差一个云蒙国国主纳兰尹鸿了,我去将云蒙山收服,在王爷登基之前,为王爷完成一统大千世界的伟业,送上一份贺礼!” 洪熙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庄统,眼中充满了怀疑人生的惊色,想要确认一下庄统是不是在开玩笑,要知道云蒙虽然人口数量比不上大乾,但是国土面积并不小于大乾,高手如云,乃是真正的草原霸主,和这些小国国主不同,洪熙讪讪的说道。 “将军您真会开玩笑!” 庄统闻言,眉头一皱,神色认真的看向了洪熙,没有一丝的笑意,朗声道。 “我庄统从不开玩笑,而且这件事也不能开玩笑!” 庄统说完也不理会神色尴尬的洪熙,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玉京城中。 洪熙愣愣出神,良久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难道庄将军真的可以一人灭国,将云蒙国主擒获?如果真是那样,陛下和父亲大人输的真是不冤,不是他们实力不强,实在是王爷身边的实力太强了!” 洪熙突然自嘲一笑,暗暗摇头,自己也是想得太多了,这些事情,自然有个高之人操心,自己还是在父亲未回府之前,保住洪家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庄统突兀的出现在了云蒙皇宫之中,看着端坐在龙椅之上忙于政务的云蒙皇帝纳兰尹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出声将其惊醒。 “你就是纳兰尹鸿,我那时大乾御林军统领庄统,今日我家王爷即将登基,特来请国主跟我去一趟玉京城,为王爷贺喜!” 纳兰尹鸿大帝大惊失色,直接站起身来,看着突然出现的庄统,心暗暗下沉,他自然知道庄统,作为大乾的宿敌,对大乾国内的高手资料都有所收集,知道这是一位不逊色于洪玄机的大高手,自己实力虽然也是雷劫鬼仙之境,但是万万抵挡不住对方,倒也果断,直接撕开虚空,向着玄天馆遁去。 《轮回乐园》 庄统一动不动,静静伫立,将目光投向了玄天馆的深处,微微一笑,一步迈出,直接出现在了纳兰尹鸿大帝和暗皇道人的身前,打量一眼此时已经恢复了全部实力,足有九劫鬼仙境界的暗皇道人,直言道。 “你应该就是云蒙最大的底牌了吧,正好将你们一起擒拿了,想必云蒙必然也就再无抵抗大乾实力了!” 暗皇道人看着庄统直接出现在了玄天馆的内部深处,知道对方实力惊人,是个值得重视的对手,倒也没有费口舌之力,直接动手,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催动了玄天馆的神器暗星,直接砸向了庄统,整个虚空都被笼罩在了其中。 庄统感到天上一黑,一整颗星球当头砸下,这就是天塌了,这场景让人看到后,肯定会直接吓瘫了,这就是天灾,是死亡的阴影。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统大千世界 庄统不屑一笑,手中出现了一柄斧头,这是刑天斧,乃是杨乾为其炼制的神器,身形一跃,在空中不断的变大,法天象地,足有万丈高,手中斧头也变成了开天巨斧,对着暗星就是一斧头噼去。 “嗤”一声轻响,好似热刀划入芝士中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之力,暗星被刑天斧一剖为二,成了两半。 “轰隆!” 一声巨响,暗星落在了虚空之中,砸得虚空涟漪不断,破碎的空间发出了惊人的吸力,想要将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吸入其中。 暗皇道人勐地吐出一口精血,脸色煞白,失神的看着跌落的暗星,心情沉重,暗暗叫苦,阳神玄炼制的神器都被庄统一击击破,自己怕不是对方的对手,如果强行出手,怕是要和暗星一样,成了对方斧头下的亡魂。 庄统一击破星之后,身形缩小,恢复了身形,不屑的看了一眼暗皇道人,直接讥讽道。 “花里胡哨,如果你只有这点手段,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随我去一趟玉京城,为王爷的登基大典贺礼,锦上添花吧!” 纳兰尹鸿大帝眉头一皱,就要拼命,暗皇道人却伸手一拦,直接将其挡在了身后,暗暗的平息着暗暗翻滚的气血,神色沉重,非常识时务的说道。 “技不如人,还请庄统领带路!” 庄统微微一笑,也不惧二人捣鬼算计,直接将刑天斧收起,澹澹道。 “我知道你们口服心不服,但是我不在乎,暗怀鬼胎也好,卧薪尝胆也罢,只要你们乖乖的对大乾投降,跟我前去参加王爷的登基大典就好!” 暗皇道人心头一凛,对庄统言语中充斥这点强烈自信感到了一丝惊讶,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暗皇道人转头对着纳兰尹鸿大帝吩咐道。 “形势比人强,你对外宣旨吧,宣布云蒙愿意臣服大乾,然后和我一起前去玉京城贺礼吧!” 纳兰尹鸿大帝神色有些落寞的点点头,他们云蒙最大的靠山已经败了,他又有什么办法,只能照做就是了,恭敬的说道。 “我知道了!” 庄统见状,这才和二人出了玄天馆,回到了云蒙皇宫,等到纳兰尹鸿大帝宣布了对大乾的臣服之后,这才带着二人回到了玉京城,自然有礼部之人进行接待,他也懒得再和二人待在一起,走向了玉亲王府,前去拜见杨乾。 杨乾坐在正堂之上,勾离神王坐在了杨乾的右手边,李神光坐在了右手边的第一位,左手边第一位的座椅上空无一人,神威王杨拓和卫太仓坐在第二三把座椅上,庄统进来之后,对着杨乾躬身行礼,这才直起身来说道。 “王爷,云蒙的国主纳兰尹鸿和暗皇道人都已经表面臣服了,如今正在被礼部接待着,就等着王爷登基时为王爷贺礼了!” 庄统也不客气,直接向前走去,来到了左手边第一把座椅前,直接坐下,其他人没有丝毫的异样,庄统是谁,那是玉亲王杨乾的第一位门人,在玉亲王杨乾很小的时候,更是其启蒙师父,自然地位不同于旁人,即使是身为圣人的李神光也比不上,所以庄统就是杨乾门下第一人,之后,更会是大乾第一重臣。当然他不会像洪玄机一样文武第一,毕竟他虽然境界高深,但是专注于武道之路,对文治不通,虽然会是武将第一,但是文官第一必然会是李神光的,所以二人倒也算不上相差太多。 “辛苦了,既然已经万事俱备,今日也是个好日子,九月初九,九九归一,我们去宫里吧!” 杨乾此言一落,站起身来,向着勾离神王伸出了手掌,邀请道。 “走吧,我的皇后娘娘!” 勾离神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透露出肉眼可见的笑意和欣喜,伸出了纤纤玉指,握住了杨乾的手掌,很是用力,好像握住了整个大千世界,慢慢起身,和杨乾并肩而立,率先走出了正堂。 庄统刚刚在坐下就再次起身,紧随其后,李神光再次之,神威王和卫太仓也紧随其后,几人脸上都带着振奋之色,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如果不是王爷不愿意动强夺位,哪里会等到现在,早就登基为帝,但是如果如此,他们也就不会对杨乾如此忠诚,不离不弃,即使是杨乾被排挤出了朝堂,也是不离不弃,不曾另投他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皇宫走去,不断有人跟在其后,诸位内阁大学士、户部、礼部,六部堂官不断的加入其中,之后更是有着各军将领加入其中,人群队伍不断的扩大,长百上千的人向着皇宫中走去,十分壮观。 本来那些忠于乾帝杨盘,忠于太师洪玄机,忠于朝廷的督抚,在接到玉京城急报之后,第二天就紧急谋划勤王的事情,但是现在玉京城的情报传递过来,告知他们局势稳定,杨乾即将登基等一系列事情,同时接受海外百国,西域火罗国,草原云蒙国、元突国,神风国等国国主的宣誓效忠,并入大乾版图,成就万古流芳盛世的消息,他们也都蒙了。 燃文 那些策划起兵勤王的督抚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稍微一碰头,把各自僚幕,大学问家,大儒写的“勤王檄文”烧掉了,默默等待朝廷时局变化。 本来发动宫廷政变,掌握大局之后,唯一怕的事情就是天下各路诸侯,督抚不服,要“起兵勤王”,随后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龙蛇混杂。 但是如今,六十万大军转眼间就投降了,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更为厉害的是诸国朝拜,并入大乾,更有御林军统领庄统一人奔赴云蒙,直接将其收服,向大乾低头臣服,简直风采绝世,比之当初的大乾第一人洪玄机还要霸气威武。 而且几大军队巨头,少帅被擒拿,表示了投降,冠军侯被爆出了乃是被洪易夺舍,念头已经被李神光直接消灭了,而神威王杨拓也投入了玉亲王杨乾的门下,天下大势已定。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勾离神王:王爷,你的昊天印! 督抚们再也难以翻起大浪来了,与其拼死勤王,落得个诛灭九族的下场,还不如臣服新朝,享受荣华富贵。 有的督抚,甚至立刻发出两千里加急奏章,向朝廷奏报,表示忠心,送上贺礼,拥护玉亲王登基。 局势变幻之快,一日一变,简直让人五色皆迷。 “什么?玉京城大局已定?元亲王都主动投降,自我圈禁,御林军,乾坤龙卫,火器营,影卫,都已经臣服在了玉亲王,宣誓效忠玉亲王!” “不但如此,天下之中有八九百督抚,都在这短短时间里,纷纷向朝廷表示效忠,坚决拥护玉亲王登基,同时上报祥瑞,恭贺万国来朝,并入大乾版图。” “南州有几个世家子弟的巡抚,开始还要反抗,但是神威王的军队一夜之间,就到达了那几个巡抚府邸之中,把他们都擒拿起来,同时海上也开来了十艘大舰,听说那是神风国的大舰,本是洪易打造的,叫做太阳神舟,在海上日行一万里,能装数万人,乘风破浪,所向披靡,如今却成了大乾的宝船,帮着大乾镇压了南州好几个州省!” 各种各样的传闻,在天州大地上传闻,许许多多的世家,也都议论起来。 江州,君州,司州等地方,几大世家的家主正在议论纷纷,开着紧急的会议,这江州,君州,司州三州之地,是处于西南,文风鼎盛,出了很多大儒,历朝历代都是文人骚客聚集的地方,里面的三大世家,也都是圣人世家,虽然不如梵,王,孙,吴四大家族,但是文人书院着实不少,藏龙卧虎,深不可测。 “哎,历朝历代的政变,都没有大义的名分,但是这次却截然不司。洪易身为圣人,携着天下大势发动了政变,却一败涂地,为玉亲王杨乾做了嫁衣,并且使得大乾开疆扩土,万国来朝,我大乾天州已经一统大千世界,完成了自上古时代之后未曾有的伟业功绩,堪比圣皇在世,这显然是大势所趋,若是我们不识天命,只怕日后会背上万古骂名。” 江家家主沉色对着其他家主分析道,他们一开始,也是准备起兵勤王的,但是风云无常,变化太快,让他们都目不暇接,反应不过来,大局就已经尘埃落定,大乾本来及及可危的局势,突然画风一变,成了一统大千世界的盛世景象,简直离谱,让他们十分失望。 “的确不妥,不能起兵勤王,甚至我们也要赶紧上表忠心,不然怕是要遭殃了。”君家家主道。 “梵,王,孙,吴,四家如何?” “这四家已经派了家族中的弟子,前往了玉京城,向玉亲王杨乾表示拥护了,现在朝廷之中那些投靠了洪易的元老重臣,六部官员,大部分都被软禁,留下来的空缺却是肥得很,他们自然想要分一杯羹。” “哼,他们见机倒是好快,之前还在对洪易摇尾乞怜,表示支持,如今就已经反复了,向玉亲王杨乾表达了臣服!” “今天,我们同时上路,到玉京城去表忠心,恭贺天州真正大一统,这件事情,就算是写到史书之中去,也是美名,大一统,圣皇愚都没有做到过的丰功伟绩啊。” “好,事不宜迟,立刻就去,那梵,王,孙,吴四家派弟子,我们亲自去,相信玉亲王杨乾必然能够分出轻重,会给我们安排一个好的职位,内阁元老当 当,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一时之间,这类似的一幕,在大乾天州之地上演着。 玉京城,皇宫。 现在这皇宫,已经是完全换了主人,玉亲王坐在了御书房的那座龙椅之上,却皱着眉头,原来御书房桌子上的那枚“皇天玉玺”,乃是盘皇亲自流传下来,做为镇国之宝,神器的象征,也是一件阳神炼制的神器,威能不凡,此时却不见了踪影,却是因为被乾帝杨盘带在身上。 传国玉玺没有,却也算是白璧微瑕,让人有些不悦。 李神光自然知道皇天玉玺代表的名分大义,建议道。 “王爷不比担忧,皇天玉玺再好也不过是盘皇炼制的,如今王爷已经一统大千世界,完成了上古圣皇愚都为曾完成的丰功伟业,自然可以炼制自己的一枚印玺,代表天下正统,作为皇权象征,而且王爷乃是万古圣皇般的存在,自然要继往开来,开拓创新,打破古往今来的一切束缚,带领大千世界走向繁荣。”.c0m 李神光缓了一口气,眸中神采奕奕,湛湛目光投向了众人,直道。 “说句实在话,旧的传国玉玺就算是在这里,也不适用了,王爷还是炼制一枚自己的印玺才好,才合用!” “我记得王爷,当初曾经炼制过一枚昊天印,比之皇天玉玺威能更强,乃是可以称得上万古第一次神器,还请王爷就用此印作为御印!” 众臣都纷纷点头应是,一起向着杨乾建议道。 “还请王爷用昊天印作为御印,取代皇天玉玺,成为大千世界的皇权象征!” “臣等附议!” “臣也赞同!” ......... 一片喧哗之声响彻御书房,闹哄哄的,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杨乾略有些尴尬,不好说出真相,他已经将昊天印作为定情信物,将其交给了勾离神王,如今被李神光这么一说,他倒是不知怎么办了。 勾离神王本来站在杨乾的身后,有意识的减少了自己的存在感,见状,嫣然一笑,看着有些麻爪的心上人,感到好笑,悄悄的将昊天印自袖中拿出,托在了掌心之中,悄然出现在了杨乾的身侧,让众人位置一愣,看着勾离神王掌心之上的昊天印,不由一愣。 有那心思灵动的官员,心下已经有了主意,看来日后自己还是要好生巴结一下这位绝世佳人,虽然不知她的身份,但是看玉亲王居然将昊天印这等神器都交给这位绝世佳人保管,明显是在玉亲王杨乾的心中地位不凡。 “王爷,你的昊天印!” 勾离神王的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杨乾。 杨乾闻一愣,微微点头,语带深意的说道。 “还是放在你那里吧!”_&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准备登基 勾离神王心中微微一喜,眉眼间多了几分娇媚,定定的看着杨乾,最后才俏声道。 “我只是暂借给你而已,你先拿着!” 勾离神王将秀掌中的昊天印塞入到了杨乾的手中,这才又退回到了杨乾的身后站着,又变得存在感极小,可是这些老奸巨猾的朝中官员眼里却是如此的显眼,再难以隐藏下去。 玉亲王杨乾手中握着还带着佳人余温的昊天印,神色微怔,接着回过神来,等到了天上的骄阳渐渐升高,无尽的金辉洒进了御书房的门窗,映照在光滑的地板之上,金碧辉煌,灿烂无比。 李神光见大部分事情已经商量完毕,这才再次踏出队列,恭声请求道。 “王爷,大势已定,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乃是九月初九,九九归一,正是一个好日子,还请王爷举行登基大典,安抚天下人心!” 庄统见状,也是出列,表示赞同。 其他的众位大臣见状,也纷纷都出列表示赞同,纷纷请杨乾登基为帝。 渐渐的御书房中,全是躬身请求玉亲王杨乾登基的人,只留下了几个皇子兄弟未曾有所动作。 杨乾目光投向了诸位皇子兄弟,目光湛湛,面色沉静,未曾有任何的变化。 众位大臣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众位皇子,目光灼灼,带着几分逼迫和威胁。 成亲王、和亲王等皇子们对视了一眼,感到了什么叫做万众瞩目,什么叫做如坐针毡,目光看向了上首的玉亲王杨乾,明白了这是众望所归,自己等人再不表示赞同,怕是要坏了,这才纷纷出列,恭请玉亲王杨乾登基。 杨乾这才点点头,表示是了赞同,准备今日登基为帝。 大臣们纷纷大喜,其实早有礼部等官员将事情准备好了,就等着杨乾开口了。 这一天,整个玉京城,条条大街之上,都张灯结彩,同时清水洒地净街,礼部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疯狂的忙碌了起来,源源不断的天下各大督抚派出的官员,也都整齐的排在了皇城前面的广场上。今天,也是玉亲王正式登基的日子。 玉亲王单独和一些兄弟谈话之后,无论是元亲王杨元,还是成亲王、和亲王,还是几位郡王,以及许多旁支的亲王,都纷纷上表,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都赞同玉亲王今日登基。同时天下督抚,也利用各种手段,在今日将奏章送到了玉京城,纷纷上表,六部大臣也都上奏章。玉亲王登基,在这种大势的催化之下,水到渠成,顺理成章,没有一点阻滞。 大乾六十五年九月初九,这一天,皓日东升,红火灿烂,艳阳高照,一片暖意,正是好时光。 皇城凌霄大殿之前的广场上,礼乐不停的响彻着,无数华美的音符现几乎凝聚成了实质,升腾上天空,给太阳都凝聚起了一圈圈的色彩,似乎连天空之中的艳阳也随着音乐角翩起舞,歌舞升平。 广场上也站立了许许多多的人,文武百官,各种爵位的世家家主,还有草原云蒙、西域火罗,元突,神风,海外 百国的国主。 这些国主,正是在玉亲王的登基大典上要宣誓效忠,并入大乾版图,让玉亲王的登基,更加正统,万古流芳。这也是为了正名分所必需的,万众瞩目! 此时此刻,可谓是天地乾坤所有的目光意念,都注视到了这里,等待玉亲王的登基,同时许许多多的人更等着想要看看玉亲王炼制的玉玺。 乾帝杨盘在交战之前,将皇天玉玺带走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这是白璧微瑕,让事情缺少了那么一点点的圆满,所以众人想要看看新帝杨乾是否可以解决此事! “云涛兄,你说这次玉亲王杨乾自己炼制的玉玺,会不会远远不如皇天玉玺那样有名分,这次不知道会不会贻笑大方?” 此时,一群世家大老,圣人门第的家主,站立在广场正东方,其中一位身材修长,戴着玉冠,两鬓微微斑白,带着浓郁的学者气息,但是气质核心处却好像深海旋涡一般的人对着梵家家主梵云涛道。 “常天兄多虑了,洪易考虑周道,办什么事情都名正顺,这次必定不会出什么漏子,我们倒不用看笑话。”梵云涛看了看这个人,神色讪讪,不敢多,他可是知道如今的新帝的厉害,洪易这位圣人居然都被算计的落得个全军覆没,到现在还未出现,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自己哪里敢小觑这么一位圣皇级别的绝世人物。m.. 对梵云涛说话的,竟然是姬家家主姬常天。乾帝杨盘的皇后,就是姬家的长女,也是姬皇后。元亲王杨元,因为参与了兵谏叛乱,如今正在自我圈禁之中,虽然玉亲王不曾将其定罪,但是皇位如今被玉亲王得了,自然是对姬家不利。 “洪听说今天在玉亲王登基之后,会下旨意,对参与兵谏的众位进行定罪处理,其中就包括太子杨元,兄弟相残,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好路……” 就在这时,姬常天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冷冷道。 “嗯?这个年轻人……” 梵云涛日光一寒,本来他和姬常天说话,姬家的子弟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格插话,显得十分失礼,他正要训斥,和这个年轻人目光对视,居然发现这今年轻人的眼睛之中,闪烁出诡秘的光,使得他心灵一颤!竟然说不出话来。 “姬家居然有这样出色的弟子!不可能!” 梵云涛正要发作,就在这个时候,姬常天说话了,“姬灭,不要对梵家主无礼!” “哼!”梵云涛冷哼一声,不再多。 “皇上驾到!” 突然之间,远处传来了山崩海啸的呼声,玉亲王杨乾终于来,梵云涛远远的看见了华盖,黄伞。 “怎么回事!” 就在玉亲王杨乾出现在广场上时刻,前呼后拥,众星捧月,龙行虎步,走向凌霄大殿,异变突生。本来艳阳高照的天空之中,突然涌来了团团乌云,将骄阳笼罩,遮盖了光芒,天地之间,陡然间就变得阴暗了起来,这不是一个好兆头!_& 第一百四十五章 捣乱之人 登基大典上,本来是艳阳高照的好景象,但是突然之间出现滚滚乌云,遮住了天日,天地一片黑暗,这绝对不是一件好的事情,甚至可以说算得上是凶兆! 这次在皇城大殿广场之上的许多人,都是修为高明之辈,自然看得出来这突如其来的滚滚乌云,绝对不是偶然,只怕是有人暗中作祟,怕是要横生枝节。 这场异变,处理得好,就更加增添声威,处理得不好,那今天玉亲王杨乾的登基大典就会变成一场笑话。 “这乌云来得不善,似乎是要下暴雨的样子。” “是来得不善,不过风中没有一丝腥气,却不是邪魔作祟,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乌云水汽?” “事有蹊跷,事有蹊跷,不过我却察觉不到半点人为的痕迹,莫非真的是天意惩罚?” 与此同时,议论之声纷纷而起,许许多多的神念也都飞进了天上滚滚乌云层之中,查看动静,但是在场的许许多多的道术高手,几乎是把天上数千里的乌云扫了一个空,硬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些乌云都是浓厚的水汽尘埃无任何一点人为痕迹,风也似乎是天地间自然形成的风,好似真的是天意显现,有意显现出如此天象,让世人知道玉亲王杨乾登基不是那么名正顺。新 “庄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拳意探查上去,居然没有发现一点异常,这样人心浮动,对于登基大典颇为不利啊,我敢断定这是有人作祟,而且是法力极其高强之辈,不知道是什么人?” 神威王杨拓此时一身紫色九蟒王袍,头戴玉冠,神色凝重,他也是人仙巅峰的高手,可一说修为在当世绝对是第一流的武道高手。对于突如其来的乌云,他也发出了浩大的拳意上去查看,但却没有发现一点点异常情况,于是不得不询问身边的庄统。 “是有极其强大的高手作祟,这高手的法力,就算是造物主都难以捉摸,非同一般。” 庄统开始小声对神威王说着,随后语气一变,神色多了几分煞气,厉声道。 “真是自寻死路,居然胆敢在今日这个日子里作妖!神威王暂且看下去就是了!” 李神光作为内阁大学士,内阁首辅,自然看到众人的议论纷纷,突然踏出一步,声音滚滚,如雷霆轰击,如铁骑突出,全场听闻,全城听闻,甚至方圆千里的中州地域的许多人都听见了。 “陛下登基,天地异变,这也是必然,陛下登基为皇,颁布仁政,必然要遭受到天地群魔的嫉妒。传闻之中,盘皇登基,神王来袭!天地血雨,乃是天地鬼神害怕人道昌盛之缘故!” 全场之中,听见李神光的声音,顿时之间,议论纷纷停止了,有一些研究上古人道的大儒也暗暗点头,觉得李神光的话无懈可击。 上古神话,诸子典籍记载,无论是太古人族大圣造字,还是盘皇登基,都是遭受到天地群魔嫉妒,这是正统的神话传说,也记载在一些史料之中。 李神光现在这一番话,立刻就把今天的异象归纳到受天地群魔嫉妒这一点上去,也就暗暗的把玉亲王杨乾提升到了盘皇的高度,这种随时运用典故,却又堂堂正正的预能力,就算是一些大儒都自愧不如。 “既然如此,还麻烦李学士将乌云驱散了吧。” 杨乾早就发现了端倪,他也懒得理会这些宵小,直接扔给了李神光处理。 “臣谨遵谕旨!” 李神光点点头,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正是他出手之时,正要动作,突然之间一阵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一个圣人,好一个李神光,居然把玉亲王杨乾自比盘皇,不过上古典籍记载,盘皇登基,群魔之神王前来袭击破坏,但是盘皇之师长生大帝出手,封印馈压了太古五大神王,连道之化身,不朽神王都被镇压封印。今天云亲王杨乾登基,李神光你要驱除乌云,莫非是想要效彷长生大帝?还是自比长生大帝?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是过于狂妄呢?” 这个尖锐的声音响彻起来,天上的乌云越发的浓厚,黑压压一片,似乎是要压下来把天和地合拢到一块。 众人十分震惊,视线向着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正是在姬家家主后面,姬家那个诡异的年轻人姬灭。 众人不得不震惊,这短短几日,天地大势不断的反转,像是洪易攻城叛乱,接着玉亲王杨乾反手就成了大乾新的主人,并且一统了大千世界,成就了圣皇伟业,这种操控天下手段让所有人都感到胆寒,如今居然还有人胆敢触霉头,自寻死路,挑衅玉亲王杨乾,许许多多的大儒,高手,家主,百国国主都看向了这个叫姬灭的年轻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姬家的年轻人姬灭,却丝毫不以为意,站了出来,身上突然一下散发出了一股气息,如海如狱,如山如河,周身的气流波动着,天上的乌云都似乎是和他相互配合着,整个人都着一种掌控天地的趋势。他这一站出来,顿时好像今天的主角不是登基的玉亲王杨乾,而是他一样。 勾离神王本来坐在了杨乾的身侧,正是那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今日不仅是玉亲王杨乾的登基大典,更是二人的大婚之日,更是勾离神王被册封为皇后的大日子,所以姬灭闹得不仅仅是登基大典,更是她的婚礼,怎么不让她恼怒。 “嗯?” 勾离神王的眼眸之中闪过无数的卦象,无数演算闪烁而过,似乎猜撸测出了一切的变化。杨乾精通三易之法,自然不会对勾离神王的藏私,勾离神王本就是粉碎真空的强者,境界高深无比,得到了杨乾的传授,可以说推算之术仅次于杨乾而已,比之乾帝杨盘、李神光和洪易还要高上几分。 姬灭面对着勾离神王的目光,感受到了庞大的压力,突然心中一动。 “这位玉亲王杨乾的皇后还真是厉害,不过纵然她再厉害,我背后有师尊的力量支持着,今天是我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我就不信,她一介女流之辈能够把我怎么样?”_& 第一百四十六章 神王出现 “你身上蕴含着大破灭真气,想必是大灭神王的徒弟吧!他在你的身体之中种植下了一枚大破灭魔种,你可以无穷无尽的沟通他的力量,这也是你今天居然敢捣乱人道圣典,陛下登基的底气所在吧!你的力量沟通神王,可以媲美造物主了,也算不错了!不过今天不是你出风头的时候,可惜可惜了!我就算能饶过你,国法也不能饶过你。” 勾离神王此时一脸华贵圣洁,容颜艳丽无双,无愧于母仪天下的身份,却是俏脸寒霜,对着姬灭却无一丝的温暖,只有无尽的威势压向了此人。 “什么!什么?大灭神王,太古五大神王之一的无敌存在!” 一语惊天,在场许许多多的家族之主都继承了上古诸子的手稿,其中有太古神王的秘密消息,甚至有的家主还知道大灭神王和上一代大周太祖之间的关系! 这位神王的影子,贯穿了整个大周朝,甚至连带的影响到了大乾朝数十年。 “哼!狂妄,今天先给你一个教训!” 勾离神王的眼神,还有话语给姬灭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压力,姬灭顿时感觉到了如果还让勾离神王这么说下去,只怕自己的精神都会崩溃,率先出手了。 “太古大灭,一鸣惊人!” “喔喔喔,喔喔喔!!!!” 姬灭在瞬间,将头昂起来好像是一头公鸡,长鸣起来,雄鸡一唱天下白!在这长鸣之中,他拳头一动,一拳击杀向了勾离神王,顿时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了剧烈的风暴之中,地面一块块的巨型青石地面都被掀飞了起来,大灭神拳轰击向勾离神王。 勾离神王看着姬灭一拳击杀出的狂暴旋风,还有一瞬间皇宫广场上乱七八糟粉碎的石块,不由得微微叹息一声,把手一扬,一掌罩住了姬灭,顿时之间一股温和圣洁的光从她身上发了出来,广场上一切的纷乱的情况居然纷纷复原,地面也变得平坦光洁起来!这是勾离神王运用无上神通,重新镇压地面,恢复了秩序。 “嗨!” 姬灭再次一拳,击杀向勾离神王,浑身神通运用到极点,但是却被勾离神王的光芒紧紧吸住,行动困难无比,不由得发出连连怒吼。 勾离神王看着还不断在挣扎的姬灭,有心为杨乾立威,自凤袍袖中拿出了一枚赤金色玉质的印玺,正是昊天印,杨乾刚刚又将这枚印玺交给了她,毕竟是二人之间的定情信物,杨乾不愿收回,哪怕是象征着他的帝皇权利,他也不在乎,愿意与勾离神王共享,所以勾离神王也是十分珍惜这份比权利更重的情意,看了广场上所有人一眼,脆声道。 “当年盘皇铸造皇天玉玺,本意是想用太古之中一枚‘山海珠’制造,同时运用祖龙,始龙,降伏人道,因为山海珠乃是我的法器,自然不会赠予他,盘皇所以也未曾得到山海珠,也没有把祖龙,始龙炼制在玺印之上,导致皇天玉玺有所缺陷!” “而今天陛下登基,我本该将山海珠献出,同时拿到祖龙,始龙之身,练成一枚新的印玺,弥补盘皇之遗憾!可是陛下神通远超盘皇,当年曾经炼制了一枚昊天印,乃是神器之王,万古第一,即使是我重新炼制一枚印玺也比之不上,也就不献丑l今天邪魔作祟!就让此印降伏群魔,镇压一切,开人道之盛世吧!” 勾离神王的声音滚滚而起,手上那枚昊天印飞腾而出,冲上了虚空,一道光辉压向了姬灭。 “镇压我,休想!” 姬灭再次咆哮,但是昊天印虽然只是射出一道光辉,拿到光辉的威势,竟然超乎了他的想象,直接一压而下,把他直挺挺的压在了地面,丝毫无还手之力,手指都难以动弹一下。 突然几道影子出现在了广场之中,其中有一个影子,是人首,头上角,龙蛇之身的存在,正是太古神王第一的存在,不朽神王。 而不朽神王身边,有两个影子,也隐藏在无穷无尽,层层叠叠的时空之中,其中一个乌头,人身,头上有巨大血红肉冠,火焰如血,身上散发出大破灭,大毁灭的魔神气息,正是大灭神王。 而另外一个影子,却上半身是人,下半身似牛非牛,似马非马,似犀非犀,似象非象,似熊非熊……好似远古的龙兽,却不是天龙,而是横行陆地之中的霸王龙兽的存在。 从这个影子的身体上,让人感觉到了一股令人极其绝望,窒息,性命随时都要被断绝的气息,比起精元神庙的太古冥神,都要令人绝望得多,隐隐约约,周身上下还有冥神那种来自地狱的硫磺,死亡气息。 西域的人本身就是有远古魔神血统,精元神庙的神其来源也是太古神王,许多大儒、家主都熟悉远古秘闻,甚至知道那一本《冥神炼魄录》中记载的道术,就是来自绝命神王粗浅的魔功!所以,这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似牛非牛,似马非马,有四肢似龙兽蜥蜴一般的神王虚影,正是绝命神王。 这次登基大典,玉乃是玉亲王杨乾成就大义名分的关键时刻,三大神王齐来捣乱,这种魔神之乱,简直真正的可以媲美盘皇登基时刻的群魔乱舞了。处理得好,杨乾自然可以和盘皇并肩媲美,处理得不好,怕是要身败名裂,此时可谓是危急存亡之秋,凶险时刻。 不朽神王乃是太古第一神王,也是大千世界的第一位粉碎真空境界的存在,乃是此界道之化身,太古的主宰。 不朽神王此时神眸中带着一丝审视,打量着凤冠霞帔的勾离神王,沉声道。 “勾离,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今日大婚,居然不曾邀请我们参加,真是让人心寒!” “什么,当今陛下要娶的居然是太古五大神王的勾离神王?!” “难怪娘娘说山海珠是她的法器,我还以为是她是得到了太古神王的道统,没想到她就是勾离神王!” “陛下真是大手笔,大气魄,居然可以降服太古的勾离神王,将其娶回家,大丈夫当如是!” “陛下真是胆大,居然胆敢娶太古的勾离神王,真是男儿本色,让人艳羡!” 第一百四十七章 神王被擒 议论之声纷纷而起,所有的人一开始是被三位神王的出场所镇住,但是听到了不朽神王的话后,反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没了那恐惧之色,陷入到了遐想之中,不断的猜测着当今陛下和勾离神王的感情纠葛。 甚至有些想象力丰富的人,已经脑补了不少的狗血剧情,让能够察知人心的杨乾,都忍不住脸颊抽搐,恨不得将其人直接拍上一掌,将他的脑子都打出来。什么叫自己摄于勾离神王神威,成了小奶狗一般吃软饭的,委曲求全,以身侍魔。 不朽神王身周到处都是空间破裂的气流,还有一种无形的真气弥漫着,这种真气呈现出混沌之色,给人一种朦朦臌胧,天地初开,还处在太古鸿蒙之中的感觉。 这种真气,乃是不朽神王身体之中蕴含的精元之气,开天辟地,大千世界形成以来,最接近道,甚至可以说是道之化身的元气,比起“夭露精华”“地乳精华”更要精纯,比起“永恒”“空洞”“众圣”“逍遥”“道德”等等众多真气更为的玄奥。 五大神王,都是天生的强大,并不是父母养育的,而好像是神石灵胎一般,直接从某个海洋,某个深渊,某个虚空形形色色的地方直接诞生出来的。 五大神王,都没有父母,天地宇宙就是他们的父母,从某个方面来说是天地之子,说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他们本该是天地之间的真正的主宰,但是天生异数,人族崛起,将太古五大神王击败,成就了天地之间真正永恒的主角,太古年间的数十亿万的魔神尽数被人族的高手覆灭,可以说人族乃是从尸山血海之中趟出来、杀出来的主角,可谓和魔神之间有着血海深仇。 勾离神王这才走下凤座,走到了杨乾的身前,看着几十万年不曾再见过的故人,却无任何的激动之情,他们原本就不算亲近,只是在太古之时统御一方罢了,如今对方更是来者不善,在登基大典之上捣乱,如何让她不生气。 勾离神王此时才展现出了太古时代统御几十亿魔神的绝世风采,一头青丝向后飘起,不断的在虚空中荡漾,吸收着无尽虚空传来的各种各样元气,霸气昂然,冷声道。 “不朽、绝命、大灭!好久不见,今日乃是我大喜之日,你们不该前来捣乱,如今你们不过脱离封印不就,还未恢复实力,不过是千变万化之境,远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自找死路呢?” 不朽神王虽然此时不过是千变万化的境界实力,但是毕竟是天地间第一位粉碎真空境界的高手,此时的实力已经堪比普通的粉碎真空强者,自认为天下阳神和粉碎真空的强者不出,无人是对自己的对手,但是没有想到勾离居然已经再次成就了粉碎真空境界,实力已经超出了他这位太古第一神王,如何不让这位高傲的太古第一神王恼怒。 不朽神王虽然恼怒,但是却并没有回答勾离神王的话,而是将视线转向了杨乾,有着一丝轻蔑,不屑的说道。 “你这人类倒是有趣,居然可以将勾离神王迷住,让她甘愿嫁给你,这一点就是当初的人族圣皇都未曾做到,小白脸做到你这种程度,倒也足以名留青史了,让后人敬仰了!” 杨乾郁闷的摸了一下自己白如脂玉的俊俏脸庞,自己虽然样貌英俊,但是不代表自己就是一个小白脸,今日居然这么多人都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小白脸,吃软饭的,实在让他感到憋屈。 勾离神王本来寒霜密布的俏脸,听到了不朽神王的话,也是一呆,接着嫣然一笑,好像春天到来,万花盛开,即使是此时天空乌云密布,也无法让人忽视此时的灿烂,勾离神王转头看了一眼郁闷的杨乾,笑容更加灿烂了三分,显然众人的误会,让勾离神王感到十分有趣。 不朽神王说道这里暂停了一下,再次说道。 “今日你登基大典,百国臣服,即将成就是统一大千世界的万古之伟业,欲要将人道人道再推向一个新的盛世,这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容忍的。所以你今天的登基大典,我们必须要破坏,勾离即使再大的神通,莫非能够抵挡住我们三大神王的联手不成!” 不朽神王神色间镇定自若,自信满满,显然不认为勾离神王可以以一敌三,战胜他们,即使是勾离神王成就了粉碎真空境界也不行。 勾离神王走前了几步,神色淡淡,确实有着十足的自信,冷声道。 “能不能,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如果你们三人处在太古全盛时期,万王之王,那我自然是要逃之夭夭,难以以一敌三,可惜现在数十万年过去了,你们三人虽然逃出了封印,也是虚弱不堪,力量还没有当年的三成,这就另当别论了。” 勾离神王也懒得在多言,吉时将到,她不想耽误了杨乾的登基大典和自己的大婚,所以直接出手了。手掌一招,昊天印飞回她的手中,全力催动体内的真气和气血,精气狼烟升起,直接将天空中的乌云冲破,浩荡的气血好像一颗骄阳,让众人感到一阵温暖。 勾离神王再次将手中的昊天印抛向了不朽神王三人,赤金色的玉质印玺,滴溜溜的在虚空中旋转,散发着赤金色的光芒,笼罩向了三位魔神之王。 这赤金色的光芒并不强烈,甚至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不朽神王等人却是不敢大意,真气一动,就要遁出光芒的笼罩范围,但是周围虚空却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以往可以轻易撕裂的虚空,却是坚不可摧,即使是他们乃是太古的神王也无法将其撕裂,来不及再次变动应对之法,就被昊天印的赤金色的光芒笼罩住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他们所在的时空整个被冻结了,像是琥珀中的虫子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收入了昊天印的无尽时空之中,成了勾离神王的网中之鱼鸟。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昊天上帝 广场中的所有人都愣愣的看向了勾离神王,又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那可是三大神王,太古时期可以和盘皇做敌人的无敌存在,就这么简单的被勾离神王用昊天印封印镇压了,不朽神王等人的到来就像是一场闹剧,纯纯搞笑吗? 姬灭更是目瞪口呆,自己的师尊大灭神王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勾离神王封印了,自己刚刚居然还胆大妄为的挑衅,瞬间冷汗涔涔,胆寒不已。 庄统一挥手,顿时就有人将姬灭压了下去,这才算是借书证这么一场闹剧。 ““天地大统!天地大统啊!” “众望所归啊!” 所有人都心中生出了臣服之念,勾离神王作为杨乾的皇后,表相出无敌的实力,粉碎真空境界,自上古之后,就再也不曾见到,如今就是可以横扫世界的存在,谁不知死活,胆敢再生出叛逆之心,不怕身死族灭吗。 那梵家家主率先躬身了下来,望着天空之中的昊天印,喃喃道。 以他为首,那些世家家主,也都躬身下来,对这昊天印行礼。昊天印的地位,在这次风暴之中,真正得到了崇敬!被承认为天地大统,自此将成为大千世界的皇权的象征,正式取代了皇天玉玺的地位,成为了大乾的玉玺,日后所有的圣旨都要加盖昊天印的印章,不然就名不正言不顺。 吉时已到,登基大典正式开始,众臣参拜新皇登基,定下名号。 杨乾看着参拜的众臣和诸国国主,有心立威,看着依旧有些昏暗的天象,金口玉言,口含天宪。 “日月同辉,群星闪耀,共贺大乾一统大千世界!” 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大千世界,传到了所有大千世界的居民耳中,不断的向外扩散而去,即使是远在亿万里的天外天所有人的耳边也都浮现了这么一句话,惊呆不知多少的高手和势力,即使是盘星中央世界的虚易,也不由的露出了一丝沮丧之声,喃喃自语道。 “阳神还是粉碎真空?” 一言出,天地运转,法则响应,无尽的金花从天飘落,隐隐有天音响起,似乎是奏起了礼乐,为大乾庆贺。 太阳依旧悬挂在天际的东方,月亮却从西边跃然升起,洒落银辉,群星在天空浮现,熠熠生辉,大放光明,整个大千世界,都笼罩在了光明之中,无一处地方有着阴暗,之前的那些乌云水汽早就不知藏到了哪里。 广场上的众人、大千世界的所有国民都纷纷的将目光投向了天空,仰头长叹,这番盛景,即使是上古时期,盘皇登基之时,也未曾有过,绝对会被记载在史书之上,万古流芳。 日月同辉,群星拱卫闪耀,这下子所有人心中的再无一丝的杂念,只有臣服,本以为勾离神王才是大乾的底气,如今看来新皇的实力更加深不可测,让他们怎么还敢有任何的野心,即使在不甘心,也不敢表露一丝。 异象还未完结,日月星同辉之时,虚空中出现了无数的身影,一位又一位的身影在虚空中迈出,各个都是身穿衮服帝袍,头戴平天冠,威严盖世,帝王之气四溢,直到一位手持盘皇生灵剑的帝皇出现,才算结束,未有新的身影出现,众位帝皇向着杨乾拱手一礼,好似共同庆贺杨乾今日登基为帝为皇,成就了统一大千世界的丰功伟业。 众人呆呆的看着虚空中的数百为身影,全身颤抖,有那博学的大儒贤士,已经认出了这些虚影的身份,颤颤巍巍,嗓子都破音了,喊道。 “这是上古圣皇,全都是圣皇啊!” “所有圣皇都显灵了,一位不落,全部都在!” “那是上古最后一位圣皇愚!” “那是圣皇鸿!” ....... “最后的那位乃是人族第一皇,盘皇啊!” 许多大儒激动莫名,不断的伸手指着空中的圣皇身影,不断的辨识着各位数圣皇的身份,真是三生有幸,居然可以看到诸位圣皇的身形样貌,他们死死的盯着诸位圣皇,要将他们的样貌牢牢的刻在心中,不敢忘记,等着大典结束,他们就要将上古圣皇的样貌记录下来,这绝对是万古盛事,足以让他们被青史铭记。 虚空中的诸位圣皇身影渐渐淡化,再次隐入了虚空之中,日月星依旧闪耀,李神光站出列,再次恭敬的请示道。 “陛下,如今大礼已完,陛下已经是人皇,还请陛下定下帝号,让大千世界的共同铭记!” 杨乾看了一眼此时已经全部躬身拜服的众人,沉吟片刻,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杨乾的决定。 杨乾想起了原著中,玉亲王杨乾乃是玉皇大帝,虽然好似得了天帝的称号,但是洪易却是依旧压在他的头上,就像封神中的玉皇大帝,虽然贵为天帝,但是元始天尊却掌控着封神榜,玉皇也不过是个傀儡,他如今却是不愿意用玉皇大帝作为自己帝号。 杨乾帝眸微垂,眸光透出,帝恩似海,帝威如狱,朗声道。 “帝号昊天,昊天上帝!” 昊天上帝,又称皇天上帝、天帝、老天爷等。主宰宇宙万物的神,乃是至高神,代表天或者等同于天,字面意思就是“在天上的帝王”,意味着“最高的主宰”。 《尚书·伊训》有记载:“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 庄统、李神光等人再次恭声拜道。 “参见昊天上帝!” 群臣和各大世家家主、大儒和诸国国主,纷纷恭声贺道。 “参加昊天上帝!” 声势震天,洪亮的参拜之声,传遍了整个玉京城,被所有的皇城子民听到了耳中,同时天道一震,整个世界所有的人心头都浮现了一道信息,昊天上帝继位,成就了九九至尊,再次成就了圣皇伟业! 虚空之中的昊天印也是光芒大方,九道金黄色的龙气自昊天印中升腾而起,身形之大,一眼看不到尽头,遁入了虚空之中,遨游天际,将整个大千世界的包围了起来,同时长吟,龙吟之声响彻无尽虚空。 第一百四十九章 洪易终知,逃遁天外天 不知名的虚空深处,洪易全身一震,身周先天八卦不断的旋转演化,一切信息在心头流淌,总算是打破了乾帝杨盘对他的天机遮掩,顿时大怒,怒火冲天的看向了对面造化之舟上站立的君臣二人,恨声道。 “好好好!” “好一个算计,没想到杨盘你倒是能屈能伸,居然留了一道传位诏书,将皇位传给了玉亲王杨乾,好算计,好心机,好心胸,自己成就不了圣皇伟业,就让自己的儿子成就圣皇之位,九九至尊!” 乾帝和洪玄机对视一眼,露出一丝笑容,玉亲王杨乾登基大典已经结束了,不负他们的厚望,果然成就圣皇伟业,一统大千世界,洪易输了,而且是一败涂地,成了孤家寡人,此时就算回到了大千世界,也无济于事,只能认栽了。 “洪易,你实在是太小瞧陛下了,陛下气度恢弘,为了大乾的千秋万代,即使自己成不了圣皇又有什么!如今昊天上帝成就了自上古之后未有的圣皇之位,恢复了上古的九九至尊之位,打破了中古诸子百圣限制,将诸子百圣削去的四道帝王气数尽数恢复,人皇再也不是九五之尊了,而是九九至尊,即使中古诸子重生,见到圣皇也要低上一头,看你再如何仗着圣人身份耀武扬威,对朝政指手画脚!” 洪易深深看了一眼造化之舟上的君臣二人,三人在这三日里争斗了不知多少的回合,谁也奈何不了对方,不分胜负,催动着众圣殿,不在撞向造化之舟,显然不再拦截乾帝杨盘和洪玄机二人,反而向着天外天世界遁去。 乾帝杨盘之前为了遮掩天机,一直在演戏,想要离开虚空,为的就是迷惑洪易,如今洪易已经得知了真相,自然不愿纠缠,洪易更是第一时间想要离开此地,两者之间的攻守形势转变了。 乾帝杨盘和洪玄机对视一眼,催动造化之舟,向着众圣殿追击而去,想要缠住洪易,不愿让洪易轻易脱身。 “这次换我们来追了,如今大千世界已经一统,再无洪易的施展空间,他必然会向天外天世界而去,不能让他这么容易脱身!” 造化之舟和众圣殿,在虚空深处化为了两道流光,疯狂的纠缠,不断的撞击再分开,向着天外天世界的方向遁去,周围的虚空激起了无尽的乱流,杂乱无比,危险无比。 回到了深宫之中的杨乾,坐在御椅之上,身边乃是红颜勾离神王,如今的大乾皇后,唯一的妻子。 杨乾眸光透过无尽的虚空,看着正在向着天外天世界奔去,还纠缠在一起的乾帝杨盘、洪玄机和洪易三人,有心开口想要将乾帝杨盘和洪玄机挽留在大千世界,但是想到乾帝杨盘的高傲,知道在自己如今已经登基为皇的情况下,乾帝杨盘不会在回到大千世界的,也就放弃了。 杨乾叹息一声,心中隐隐打定了主意,想好了日后如何安排乾帝杨盘和洪玄机二人,等待日后揭晓,想必不会让乾帝杨盘失望的。 勾离神王随着杨乾的目光看向了无尽的虚空,明白了杨乾的心意,直接握住了杨乾的手掌,劝慰道。 “他毕竟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帝王,自然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坚持,你只要在位一日,他绝对不会再回大千世界一步的,让他去天外天也是好事,你不必如此介怀,等到日后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 杨乾微微点头,他也是知道勾离神王所说乃是正理,当年他和乾帝因为父子猜忌,也有过矛盾,是杨乾忍让了一步,退出了朝堂,回到了绿柳山庄,专心培育龙牙米。 后来,乾帝杨盘也是想清了一些事情,主动对他低了头,将他定为了继承人,如今杨乾更是登上了皇位,父子之间的情感反而近了一步,杨乾怀念起了当年小时候,他自小无母妃照顾,所以乾帝杨盘对他多有亲近,让他小时候才能在空中立足长大,父子间也是有着亲情的,那时候他得到了关注,仅次于太子杨元,如今却是物是人非,让他心生感慨。 杨乾摇摇头,算了不想了,突然转头看向了娇媚的勾离神王,目光灼灼,死死盯着勾离神王的眼睛,眼神炙热,让勾离吓了一跳,不由有些紧张,手足无措的问道。 “怎么了?” 昏暗的灯火摇曳,光影在勾离白皙的俏脸之上闪过,勾离紧张的将额前的一缕乱发撩到了耳后,脸颊上浮现了两朵红晕,格外娇羞动人,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杨乾上前将佳人拥入怀中,轻轻抱起,向着龙榻走去,勾离紧紧的靠在杨乾的怀中,耳朵贴在了杨乾的胸膛之上,听着那缓慢而又有力的心脏跳动,渐渐出神,感到一阵心安。 杨乾微微低头,亲吻了一下怀中佳人的额头,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响起。 “今日乃是你我的大喜之日,春宵苦短,不可浪费了大好时光!” 杨乾将勾离轻轻放下,自己用脚推掉了脚上的鞋子,跟着上了龙榻,并且将床帏放下,只听到一声温柔的声音说道。 “还请夫君怜惜!” 无限春景,无限温柔,都在床帏之内,方圆之地温暖如春,和深秋之夜的寒冷有天壤之别。 翌日,旭日东升,红灿灿的光辉洒遍了整个皇宫,凌霄殿之上。 昊天上帝杨乾端坐龙椅之上,陛阶之下文武分列两排,杨乾朗声道。 “龙牙米推广的事情,就交由内阁负责,户部听候内阁的布置,此时耽搁不得,社稷之重,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了解!” 杨乾早在之前将龙牙米培育成功,并且在绿柳山庄中培育出了改进的稻种,后来更是在昊天印中进行了大量种植,已经有足够的稻种推行天下种植,这也是为了安抚民心,民以食为先,有着龙牙米这个杀手锏,大千世界必将再饥饿,并且大乾子民也会体质大增,不论习武还是修道,都将资质更好,武道和道术必将发展的更加鼎盛。 李神光躬身应声,恭敬的说道。 “陛下,且放心,臣等必将竭尽全力,将龙牙米的事情推行下去,让我大乾国力达到鼎盛!” 第一百五十章 圣皇仁德 商量完了关于龙牙米等重要事务之后,李神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此事棘手,他们也不好越俎代庖,只有杨乾才能乾坤独断,遂又禀告道。 “陛下,洪易叛乱之事,还有元亲王杨元自我圈禁,还未曾处理,还请陛下圣裁!” 杨乾听到此处,深吸一口气,一幕幕过往在眼前闪过,杨元当年对他也算是亲厚,后来等到诸位皇子渐渐长大,这份兄弟亲情才淡薄了,满心都是皇位争夺,自己更是在南州将太子扶持的无生道和真空道铲除,二人才算是正式撕破脸,再无亲情存在。 杨乾摇摇头,看了一眼成亲王、和亲王几位兄弟,都是过往云烟了,自己如今已经贵为九九至尊,何必在纠缠于过去那一点矛盾呢,又不是容不下他们,朗声道。 “元亲王杨元,被洪易胁迫,无奈从贼,成了明面上的傀儡,所幸杨元皇家子孙傲骨不失,在父皇传位诏书宣布之后,主动投诚,自愿束手就擒,可谓是迷途知返,虽有小错,终知大义,但是有过不罚,难免让人说朕赏罚不明,惹人口舌,这样吧,元亲王杨元,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月,一月之后,如军机处,参赞军机!” 众人皆是瞠目结舌,看向了高高在上的昊天上帝,这是处罚吗,简直是奖励,元亲王之前就被排斥在军机处之外,如今反而入了军机处,成了军机大臣,让人不解。 李神光顿了顿,智慧非凡,明悟了陛下的心意,顿时领命退下。 李神光知道杨乾此举的含义,一是表现陛下的气度心胸,连罪魁祸首的元亲王杨元都可以原谅,其他参与政变的将领和世家,自然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不用担心,陛下日后翻旧账找麻烦。也正是因为有错在先,更会主动拥护陛下的政策,这就是使过不使功;二是,元亲王杨元毕竟是先皇的长子,更是陛下的长兄,兄弟情深,陛下如今乾坤在握,鼎立天下,无人胆敢炸刺,自然也不用忌惮兄弟,亲情自然就占据了上风,能够网开一面,自然会网开一面。 成亲王、和亲王等诸位皇子纷纷对视一眼,纷纷跪倒在地,喊道。 “陛下隆恩!” 杨乾能够如此对待杨元,他们也不必担心,之前和杨乾之间发生的龌龊,必然更不会被其放在心上,如何不感激涕零。 杨乾点点头,看了众臣一眼,起身离开了大殿,散朝回宫去了。 群臣纷纷躬身,等到杨乾的身影消失,这才直起身向着殿外走去。 相熟的人凑到了一起,三五人一伙,议论纷纷。 “龙牙米可是太古第一粮食,就连盘皇都未曾得到,陛下居然将其培育成功,而且还进行了改良,如此一来,推行天下,必然会万民感恩,圣皇之名,再无任何的异议!” “的确,龙牙米能够纯净血脉,清理身体内的杂质,即使是人仙和武圣高手也受用无穷,陛下居然舍得将其推行天下,真是大手笔,大心胸,圣皇行事,不同凡响!” “的确是如此,龙牙米一出,各大世家自己家精心培育的珍贵稻种全没了用处,日后庶民之家子弟和世家子弟之间的差距必然会缩小,出人头地的机会大大增加,世家必然会影响力大降,但是却毫无办法,这就是圣皇手段,堂堂正正,浩浩大势,无人能挡,只能顺势而为!” “陛下真是宽宏大量,对元亲王甚是厚待,如此大错,居然就只是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月,还将其选入军机处,成了军机大臣,这哪里是处罚,更像是奖赏!” “陛下那是仁德之君,兄弟情深,不忍手足相残,才会如此,我等更应庆幸,得遇明君,应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大人所说不错,陛下如此仁厚,我等为人臣大幸,正是施展才华,大展宏图之时,陛下必然不会亏待了我等!” 三三两两的大臣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一起走在皇宫之中的大道之上,人心振奋,干劲十足。 成亲王、和亲王几人走在一起,也是议论纷纷。 “今日我才算是服了,他的确是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心胸都宽广,能够容人,不论我们任何一个人在他的位置上,都做不到如此轻易的宽宥大哥!” “什么他!乃是陛下,日后还是需要注意称呼才好,君臣终究有别,不能陛下仁厚,我们却不知感恩!” “二哥教训的是,是弟弟失言了,那是陛下!” 众位皇子结伴而行,脚步轻松,脸上最后的一丝不甘也化为乌有,叹息一声,彻底心服了,这样也挺好,至少荣华富贵样样不少,也不用担心被人清算,还要贪心什么呢。 元亲王府,此时的王府之中清冷无比,仆人侍女都已经散尽,只留下了极为年老的宦官内侍不曾离开,他们无处可去,从小看着元亲王杨元长大的,早就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静静的等待着新皇的发落处置。 “元亲王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月,.....入军机处,参赞军机!钦此!” “元亲王还请接旨,这可是陛下的诏书,已经内阁存档,用了御印的,传诏天下了,恭喜元亲王了!” 传旨的乃是内阁大学士颜由之,李神光如今贵为首辅大臣,文官第一人,他也算进了一步,成了次辅,按理说,传旨这种事情,根本就用不着他这位当朝次辅出面,但是杨乾对此事十分重视,李神光思考之后,命颜由之亲自前来宣旨,就是做给天下人看,宣扬新皇的仁德。 颜由之和杨元寒暄了几句,就告辞离去,元亲王毕竟是宗室亲王,他作为内阁大臣,不宜和其交往过密,所以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此地。 元亲王府的几位老内侍,纷纷喜极而泣,簇拥着元亲王杨元,恭喜道。 “王爷大喜啊,陛下仁德圣皇,宽恕了王爷的罪名!” “陛下隆恩,总算是让奴才等为王爷松了一口气!” 内侍纷纷向皇宫的方向拱手表示谢恩,比元亲王这位当事人还要激动,对杨乾感激涕零。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万王血祭 杨元看着手中的金黄色的诏书,神色怔怔,眼中闪过无数的思索,最后洒脱一笑,所有的心思都收敛了起来,没想到,老四心胸如此宽广,居然能够容得下他这个皇室罪人,更让他没有想到是杨乾居然会让他进入军机处,这简直不能用宽仁形容,气度心胸远超他,让人心服口服。 杨元看着激动莫名替自己高兴的极为老内侍宦官,眼中迸射出了神光,六劫鬼仙的修为尽显无疑,精神振奋,面上沧桑和挫败之色,一扫而空,看向皇宫的方向,整理了一下仪容,躬身一礼,恭声道。 “罪臣谢陛下隆恩!” 杨乾看向了元亲王府的方向,微微点头,回道。 “皇兄客气了,你我毕竟乃是手足兄弟!日后还请皇兄多费心,辅佐朕治理我杨氏的大乾天朝!” 杨元神色一震,显现了几分激动之色,腰身深深的弯下,带着几分动情的说道。 “臣敢不效死命!” 杨乾微微点头,眉头微皱,想了想,一挥手,一道流光划过虚空,投向了元庆王府的方向,这才说道。 “我观皇兄如今已经是六劫鬼仙巅峰,还差一步就可踏入到造物主境界,我就祝你一臂之力,望你可以在这一月中,渡过七重雷劫,成就造物主,首席军机大臣虚位以待!” 杨元微微一愣,猛地抬头看向了皇宫的方向,心下熨帖,如此厚恩,怎能不报,激动道。 “臣必然不负陛下厚望!” 一道流光突然划过,出现在了杨元的眼前,是一本平平无奇的手稿,手稿之上书写了两个大字《归藏》,赫然是三易之法中,排名在《易经》之上的《归藏易》,杨元伸出手掌,手稿散发出了莹莹白光,突然光芒大盛,无尽的文字天机纷纷随着光芒融入了杨元的身体之中,手稿也渐渐的化为飞灰消散在空中,杨元眼中闪过无数的知识和天机,杨元对着身前的几位内侍交代了几句,就钻入了密室之中,闭关修炼去了,他得到了《归藏易》,有信心在着一个月内的时间渡过七重雷劫,成就造物主境界。 慈宁宫中,这是太后姬氏的宫殿,杨乾的登基之后,因为并无母妃,作为乾帝杨盘正宫的她自然成了皇太后。 皇太后姬氏,憔悴多日的脸庞之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喜色和欣慰,元亲王杨元是她的嫡长子,做下了如此大错,再加上在杨乾的登基大典之上,姬灭闹了一场,可谓打了杨乾的脸面,所以作为皇太后的她日子也不好过,每日提心吊胆,一面担心杨元,一面担心姬家,如今杨乾对杨元高拿轻放,不仅没有重罚杨元,反而多有器重,让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坤宁宫中。 杨乾正在和勾离神王一起用膳,夫妻二人像是平民之家一样,夫妻互相为对方夹着菜,杨乾虽然已经登基为帝,但是并未大选秀女,充斥后宫,整个后宫也就勾离神王一位正宫娘娘,并且明确表示不再选妃,让无数的世家大臣,十分可惜遗憾,只是考虑到皇后娘娘乃是太古神王,粉碎真空境界的强者,倒也没有冒死劝谏杨乾广纳美人的憨憨,实在是当初勾离神王一人,独自镇压三位太古神王的神威,让他们胆寒,不敢在此事之上置喙。 勾离神王突然脸色一变,念头投入到了昊天印之中,看向了被封印镇压的不朽神王三位魔神。 “万王血祭,神中之中,神上之神……” 亘古不朽,永恒不灭,万劫不磨的意境,从不朽神王身体上散发出来,不朽神王口中念着太古的咒语,再次吟唱起来,身上骨朵朵的冒出了一团团蠕动的血肉,随后这些血肉开出了彼岸花一般的花朵,花朵之中,诞生出了各种各样的魔神之王,有独王,有孽王,有罗王,有鸠王,有蕃王,有修王,有煞王,有刚王,有狞王,有狰王,有血王,有骨王,有邪王,有图王,有蚣王,有蜈等等,竟然都是纵横太古的千种万种魔神!这些魔王,统统在彼岸花之中显现出来,随后燃烧起来,化为了一团团的火焰,有苍白色,有蓝汪汪的颜色,有灰色,有褐色……千万颜色,全部凝聚起来,凝聚成了火焰之虚空,火焰之世界,无尽的火焰肆意绽放。 “不好!这是万王血祭!不朽居然以自身血肉,演化太古万种神王,然后一一燃烧,献祭。这是他最为强大的道术,长生大帝都要暂避锋芒!” 勾离神王不禁色变,没想到不朽神王如此疯狂,为了脱困,居然舍得燃烧自我血肉,魄力惊人,让她有些吃惊。 大千世界,从诞生到现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亿年,经历了多少个纪元,其中有许多纪元,都是由魔神统领,数以百亿年的岁月之中,不知道诞生了多少神王,都陨落在了时间长河之中,现在不朽神王就是用自身血肉,演化这些魔神,再次无数次纪元的沧桑,然后血祭燃烧,发出最强一击。 “万王血祭”这一招,几乎是根本不能够抵挡,也没有人学得会。 就算是洪易,虚无一,梦神机,洪玄机,杨盘这种天纵奇才,也学不会,因为没有人能够拥有不朽神王这样庞大的精气,燃烧过一次之后,还安然无恙。 勾离神王深深知道这一招“万王血祭”的厉害,当年不朽神王施展出这一招,长生大帝都受伤了,现在的不朽神王精气虽然不如当年的三成,衰老得厉害,但是这一招只怕也没有几个人接得下来。 勾离神王纵横太古,不知道见过了多少次惊天动地的大战,阳神战斗都见过几次,自然能够估算得出威力来。 所以她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加强了昊天印的封印,全力催动昊天印,不断的阻止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和大灭神王脱困。 不朽神王不惜耗费精气施展出这一招,拿自己的寿元做拼死一击,也显然是动了真怒,因为从古至今,他只被长生大帝封印过一次,已经是奇耻大辱,如今又被勾离神王的封印,如何不让他恼怒,就算如今的不朽神王虚弱不堪,也是万王之王,不容亵渎。 第一百五十二章 勾离心软 “万王血祭”的威力,单单就从攻击上来说,甚至超过了神器之王的轰击,但是依旧难以突破昊天印的封印,昊天印毕竟是杨乾炼制的神器之王,威能无限,足以称得上是万古第一神器,还要超越造化之舟、众圣殿和彼岸之桥,这三件惊天动地的神器之王。 不朽神王身上的血肉不断燃烧,依旧是无法击破昊天印的封印镇压,脸色狰狞,扭曲,无力而又愤怒。 绝命神王和大灭神王也知道到了生死攸关之时,毫不犹豫的发动了自己的保命绝学,也是类似于万血祭一般的魔道献祭手段,身体内的血气、精气不断燃烧,无尽的火焰在他们的体表生气,融入到了火焰的虚空世界,一起抵抗着昊天印的封印镇压。 三位神王拼尽了一切,疯狂的燃烧自己,体内的气息越发苍老虚弱,脸色也变的毫无血色,皱纹渐渐生出,再继续下去,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大灭神王怕是还未脱离封印,就会寿命精气耗尽而死。 勾离神王看着拼尽一切也要脱离封印的三位太古神王,眸中闪过了无尽的太古岁月,他们终究同为太古神王,有着交情,也曾经共同一起对抗过长生大帝,又想到自己被封印的时光,那种不自由的黑暗时刻,让人发狂,感同身受,不由心中一软,手上动作缓,封印松动。 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大灭神王顿时察觉到了蹊跷,深深的看了一眼封印之外的勾离神王,大喊一声,再次加了一把力,火焰肆意,将封印终于烧出了一个孔洞,三位太古神王顿时身形一缩,化为了蚕豆大小,自封印上露出孔洞钻出,遁入了无尽的虚空,逃之夭夭,只留下了一句袅袅余音。 “勾离,多谢!” 杨乾眉头一扬,就要出手,看向身旁的勾离神王,又将举起的手掌放了下去,装作无事的,浑然不觉的继续用着御膳。 勾离神魂归于肉身,有些愧疚的看向了杨乾,似乎是在沉吟,半晌才开口道。 “对不起,我还是心软了,这才导致不朽他们逃脱,怕是日后会给你造成不小的麻烦!” 杨乾将筷子放下,转头看向了勾离神王,眼中有着柔情,伸手握住了勾离神王的秀掌,安慰道。 “没事,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可以将他们镇压,不过是几个虚弱的太古神王,算不上什么麻烦,正好放他们到天外天搅风搅雨!” 勾离神王闻言,柔肠百转,心中感动,主动扑入到了杨乾的怀中,暗暗下定了决心,下次如果再次和不朽神王等人对立,绝不在手下留情。 天外天,一处荒寂的星球之上,三道高大恐怖的身影突然出现,身形狼狈,身上气息波动,显然受创极重。 “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居然会出现杨乾这么一位异数,明明洪易才是人道气数所钟的纪元之子,但是却依然不是他的对手,他都未曾亲自出手,勾离紧紧是凭借他炼制的昊天印,就可以将我们三位神王镇压!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比长生大帝还要令人恐惧!” 绝命神王喘着粗气,脸上还挂着一抹惊慌之色,显然这次前去大闹杨乾的登基大典的遭遇,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对杨乾已经产生了恐惧之心,道心已经蒙上了一层尘埃,心中再也不敢和杨乾敌对了。 大灭神王也是赞同的点点头,说道。 “当年,他就曾经将我的传人大周太祖直接一拳击杀,已经让我注意到他了,但是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的实力如此恐怖,仅仅是他炼制的一枚印玺,在勾离的手中就可以轻松将我们镇压,比之当年的造化道人的造化之舟还要恐怖,绝对称得上是万古第一神器。” 不朽神王也是脸色极为难看,他性子最为高傲,乃是太古时期的第一魔神,神王之王,天生的粉碎真空之境,精气强大深厚,比之其他神王实力要高上一筹,如今却被让人随手镇压,如何不让他倍感凄凉,叹息道。 “这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乃是人道纪元,这次如果不是勾离心中念着旧情,手下留情,放了我们一马,怕是我们就是将所有的寿命血肉都献祭了,也不可能逃出昊天印的镇压封印!” 不朽神王说到这里,突然脸上多少有了些动容,瞳孔中突然闪过一道惊恐之色,后怕的说道。 “其实最危险的是我们遁出昊天印之时,我的灵觉不断响起警铃,疯狂的提示着我极度危险,十死无生,让我简直难以自持,应该就是杨乾想要出手,最后可能是看在了勾离的面子上,才对我们网开一面,放弃了出手,不然今日我们怕是已经陨落了!” 大灭神王和绝命神王闻言一愣,他们修为境界比之不朽神王多少要差了一些,所以并未感受到危险,只是忙于奔命,如今听到不朽神王如此说,心中对杨乾的畏惧更甚了几分,有些为难的说道。 “既然杨乾如此危险,大千世界我们是不能待了,日后我们该怎么做?” 不朽神王也是赞同的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思量,良久,艰难的开口道。 “大千世界有杨乾和勾离坐镇,不可力敌,如今只有先去往天外天中央世界吧,易道之子,洪易也是逃亡了此处,我在那里埋下了一颗棋子,乃是盘星领袖之子,气王虚无一,有望粉碎真空境界,乃是一介武痴,曾经为了求得我传授武道,杀妻证道,可见心诚!” 大灭神王和绝命神王点点头,他们如今实力大损,无处可去,只能先和不朽神王一起前往盘星,这个天外天世界的霸主势力,拥有数不胜数的的资源宝物,足以让他们恢复巅峰之境,然后在见机行事,反正他们是不打算再和杨乾正面争斗了,这绝对是一位妖孽,比之长生大帝级别的霸主存在,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热闹的天外天世界 日月之行,永不停歇,东升西落,昼夜轮转,时间总是不等人。 玉京城恢复了生机。当日,登基大典之后,昊天上帝杨乾在万众瞩目之中,坐稳了九九至尊的宝座。之后并未大兴牢狱,而是内阁和六部,各地督抚,在全国各大省,府,县,建立衙门,专门向百姓免费发放龙牙米米的种子,并且命令所有百姓,在开春之际,舍弃原来的种子,全部都种植龙牙米。 谁也想不到,玉亲王登基之后,什么都不做,也不杀鸡给猴看,而是来这么一手。龙牙米的种子传播出去之后,天下再次震惊。 因为只要是稍微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龙牙米强横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简直比起那些世家,贵族,珍藏了千年的绝世种子,都要好得多。 那些“凤凰籼米”“水晶米”“珍珠米”“玉华米”“五色米”“云霞米”等等等等,都全部没有这个龙牙米容易种植,并且吃下去精力充沛,力量弥漫。 在这龙牙米种子发放下去的两三天,许多世家,贵族,道门也都得到了种子,研究种植,但却都得出了结论,这种子只能种植一次,第二次连生根发芽都不能,只能吃下去。来年要种子,依旧的从朝廷那才能得到种子。 这倒不是杨乾小气,不愿意将龙牙米放开,而是担忧一开始种植,会造成道门、世家、贵族将百姓的龙牙米抢夺,不允许百姓种植,垄断所有的龙牙米,造成贫富差距更大,只有经过几年的种植,将百姓和世家道门的差距减小之后,才会渐渐的放开龙牙米的种子,真正的造福大千世界的百姓,万事都记不得,需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免得好心办了坏事。 果然如此一来,世家贵族、道门宗门都知道了大乾的打算和力量,恪守本分,不敢乱来,有些心怀鬼胎的世家和宗门也只能暗暗叹息一声,放弃了心中的如意算盘,老老实实,不敢冒头。 再加上当朝皇后勾离神王镇压不朽等三位神王的威严神通,有强大的实力在背后支撑着,朝廷之上的文武百官,世家家主,道门领袖,也都真正的臣服于这个手握始昊天印的昊天上帝。一时之间,政令竟然通行无阻,再无阻滞。中央集权,比起当年乾帝杨盘,洪玄机执政的时候,还要强大。 龙牙米遍布天下,的确是增长体力的无上灵药,比之什么灵药都灵效,对身体素质提升极为明显,杨乾已经推演过了,龙牙米只要种植三年,大千世界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先天高手的力量,敏捷,智慧,身手。如果再修炼武道,基本上五年可以稳稳当当成为宗师。 龙牙米一出,最先削弱的就是天下世家,豪门的力量。天下豪门世家,在以前积蓄起了不少的势力,有很多宗师,先天高手,现在龙牙米一出,天下人人都是先天高手,他们的优势荡然无存,倒时候怕是要想起不少的风波矛盾,不过这些对杨乾而言都是小事情,随手就可以镇压。 大乾这里无风无浪,但是他天外天却是闹翻了天,乾帝杨盘、洪玄机、洪易、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大灭神王在加上盘星中央世界的虚易、虚无一等高手汇聚于此,整日里争斗不休,互相攻伐,可谓是打的如火如荼,天翻地覆,整个天外天成了一个闹市,三日一小战,五日一大战,算得上是阳神和粉碎真空之境之下的最顶尖的战斗了,可谓是万年难遇一次的大战居然成了家常便饭,每次都是毁天灭地,导致无数的星辰毁灭消失。 盘星中央世界也是损失颇重,势力大减,这些人都是一世之雄,都有着阳神、粉碎真空的潜质,这么多高手的存在,自然让虚易等人应对的颇为头痛,而乾帝杨盘和洪玄机也趁机在天外天占据了一部分势力地盘,建立了一个新的大乾王朝,再次成就九五之尊,而洪易也是不断的推行自己的《易经》,获取人道气运,想要将修为更进一步,成就阳神境界。 不朽神王等三位太古神王和虚无一之间虚与委蛇,勾心斗角,实力也是恢复了不少,只剩下虚易一个九劫鬼仙,虽然有着盘皇的阳神念头在手,但是依旧是束手束脚,对几人的存在无能为力,无奈之下,只能外出寻求帮手,拉拢盟友。 天外天的日月,就是一个大星辰,燃烧熊熊炙热之火焰,融化金铁,其中内部更是火焰暴烈,燃烧虚空,造物主境界的高手就可以探索着日月奥秘。 而大千世界的日月,却截然不同,有着奇妙的变化,造物主都不能够接近。除非阳神,或者拥有神器之王。日月上,也有强大生灵存在的,如太阳之子,太古金乌?就是从火中诞生的,凤凰也是从火中诞生的。太古时候,有一位强大的高手,太阳神君,他的修炼宫殿就在太阳所处的那片虚空之中。 极高的九层天之上,穿越过数千万里,乃至上亿里的虚空乱流,就会来到一个奇异的扭曲时空,这片天地之中,气流完全扭曲着,有的地方极其寒冷,是一片片汪洋大海,有的地方极其炽热,竟然是一片片的火山。 不过有的地方,是热冷交替,中和之地,居然衍生出了大片大片的悬浮大陆,在这一片片的悬浮大陆之上,有海洋有陆地,有奇花异草,各种天才地宝,更有许多奇怪而强大的野兽。 在这些悬浮大陆之上,那些奇怪而强大的野兽比起大千世界之中要强大十倍都不止,异常之凶暴,如金翅大鹏鸟,大千世界之中最大的也之有十丈来宽,可以抓起虎狼。而这些悬浮大陆之上的金翅大鹏鸟,足足有五六十丈宽,飞腾起来,遮天蔽日,气息凶勐无比。 一片一片的大陆,一片一片的冰海,火海,还有扭曲的风暴,气流,一直衍生到时空的尽头,在那尽头,就是高高悬挂着的太阳,还有月亮。 第一百五十四章 虚易求援 这太阳,月亮,一火球,一冰球,无穷大,悬挂其上,散发出炙热和冰冷。 日月居然一般大小,如果有道术高手,接近阳神的存在,来到这片凶险到极点的虚空之中,就会发现,太阳之炽热光芒火焰,照射到了月亮之上,那炽热的火焰,就会转化为极其寒冷之光。 这日月不停的在一片空间之中缓慢的交替跳跃,两者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从而诞生出了下面许许多多的世界。 在太阳的深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许多的火焰之精灵,飞腾来飞腾去,有的似鸟,有的似人,还有宫殿,房屋,亭台楼阁,也不知道是谁能够在那其中生存。 而在月亮的深处,也有宫室,甚至用心去聆听,还有清冷的歌声依稀传达而来:“天上人间,高处不胜寒……弄清影……” 这一片天地,是奇妙的天地。 突然,一片虚空微微震荡,向内塌陷了一下,一颗方圆数百里的透明星辰出现在了这里。随后这颗星辰缩小,降落,把四面扭曲的时空全部都镇定住,竟然好像是定地水火风一般。 一个身影,在这透明的星辰之中显现了出来。 这个身影赫然就是天外天领袖虚易,而那个透明的星辰显然就是盘皇的阳神念头了。 虚易一出现在这里,眼神之中射出两道长虹,一道射向太阳深处,一道射向月亮深处。等这道长虹射出之后,足足五六个时辰后,突然太阳之上的火焰凶勐了起来,漫天都是火焰,铺天盖地冲击了下来,那火焰一朵一朵,掉落到了许多大陆上。 虚易就看到了,每一朵火焰,一碰到泥土,连那泥土都融化成了气蒸腾起来。 而在太阳风暴动作的时候,月亮也一震,寒冷冰晶风暴充满了虚空,和太阳火焰在数以亿万里,亿亿里,兆兆里的时空中撞击着。 “日月潮汐!” 看到了这样的情况,虚易也有些忌惮,连忙祭起阳神念头守护住了自己。 “商皇,殷皇,我虚易今天远道而来,也是客人,做为主人,莫非不出来迎客?” 身处“日月潮汐”之中,虚易突然高声喊道。 “日月潮汐”的力量。是整个大自然的奇观,同时也是日月爆发最为强烈的风暴,一阴一阳两种极端的力量,在亿万里面虚空之中震荡,演变。爆发出的力量造物主都无法抵挡,如果不用法宝的话,甚至是七次雷劫,或者是八次雷劫的高手都没有可能在其中生存下来。 除非是肉身修炼到了千变万化的强者,才可以在“日月潮汐”的力量之中穿行,探索奥秘。 不过虚易是大神通者,只差半步就到达阳神境界的存在,对于“日月潮汐”的力量虽然忌惮,却没有能够到达使得他陨落的地步,所以在这地方他还能够从容说话。 他话语一发出,气浪滚滚,强大的法力波动把一片潮汐扫荡开来。同时,他的眼眸也看向了日月深处,一片强大的法力波动滚滚而来,好像是潮汐的推动者,从日月之中飞腾而出。 首先,从太阳之中飞腾出来的是一座无比伦比的巨型宫殿。宫殿乘着潮汐风暴而来,好像巨船大舰漂流。而从月亮之中飞腾出来的是一团明光冰宫,两座宫殿,都是穿梭飞腾,乘潮汐风暴荡漾不休,足足又用了四五个时辰,才来到虚易不远处的空中,停顿下来。 太阳神宫,太阴寒宫停顿到了虚易不远处,只见月宫之中先发出声音来。 “原来是中央世界之主,盘之道统的继承者,不知道不远亿万里面,来到日月虚空之中,有什么事情?” 虚易抬眼看向了两座宫殿深处,眼眸之中有着神光射出,看到了宫殿深处的两位九劫鬼仙,满意点头,朗声道。 “商皇、殷皇你们应该也知道此时已经到了人道变革最鼎盛的时期,纪元之子掀开了易道变化,而大千世界更是有人成就了圣皇伟业,修为深不可测,你们缩在日月星辰之中,修为早就已经臻至到了九劫鬼仙,为的不就是等待这个时代,好冲击阳神境界吗!如今时机已到,难道你们还要再次龟缩,错失良机不成?” 太阴寒宫之中发出了一道清冷无比的声音,让人如处三九寒冬。 “这等大事,我二人自然知晓,圣皇伟业,九九至尊,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天地自然有感,气运变动剧烈,至于易道之子出世,《易经》盛行,我等也是研读过的!” 太阳神宫中也传来一道声音,如九天昊日,让人振奋。 “这些我也曾经感知到了!中央世界之主来到这里就是这个事情么?” 这太阳神宫之中居住的是商皇,而月宫之中居住的是殷皇,一男一女,两大至高的存在。 太阳神宫之中的商皇金眸投向了外面的虚易,眉头微皱,说道。 “这天地宇宙之中,世界各分,实力数万年来以中央世界为最,不过我日月时空之中的存在,乃是太古开创的一片清宁之地,和中央世界并没有什么往来,听闻中央世界要征服大千世界,可惜大千世界出现这么一位圣皇级别的任务,天外天世界怕是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了,莫非是想征服日月虚空不成?” “一个大千世界,就足够我们中央世界居住的了。不需要日月虚空,更何况日月虚空的潮汐,造物主都难以承受,普通人怎么能够存活?两位多虑了!” 虚易伸出手指指向了那日月虚空残酷的生存环境,摇头否认了商皇的猜测,他如今可以说是焦头烂额,哪里有心思去对外扩张,只想将乾帝杨盘、洪玄机等虎狼之辈赶出天外天,不然这在这么折腾下去,盘星怕是也要四分五裂,再也无力维持一统了。 “我也不瞒二位,今日来此,是想二位求助的,大千世界的因为出现了圣皇杨乾,皇后勾离神王,勾离神王乃是粉碎真空之境的强者,导致无数枭雄外逃,来到了天外天世界,将我中央世界搅得一团乱,无奈之下,只能前来求援,我愿意于二位共同主持中央世界,平分气运,助二位冲击阳神之境,不知意下如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找茬 虚易抓了一团日月潮汐风暴在手上,凝聚成球。玩弄着,沉思咀嚼品味其中的奥秘,随后再次说道。 “等到日后,我等都成就了阳神境界,到时候再集中央世界的力量反攻大千世界,必然可以获得无尽气运,冲击彼岸之境,不知道这样双赢的事情,两位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和我携手并进,一举定鼎乾坤?” 商皇和殷皇虽然各居一座宫殿,却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暗动,明显是利益动人心,他们居于日月之中,为的就是冲击阳神境界,希望可以在大千世界的日月之上摸索出一些阳神的隐秘,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不曾有任何的进展,虽然修炼出了日月潮汐这种无上神通,但是对冲击阳神境界并无多大用处,二人点点头。 商皇心中有了数,稍稍调整了一下态度,再次问道。 “你的提议虽然不错,但是敌人也各个都是高手,不逊色你我修为境界,可有计划将他们击败,如果只是空口白话,我二人却是难以答应,不如先说出你的计划来吧,只要计划可行,我们自然会答应你的邀请,毕竟阳神之境,多少人都为之向往啊!” “二位且放心,自然有计划,不然我来此作甚,我细说于你们听!” 虚易在突然之间,一股强大的意念传达了过去,进入太阳神宫和太阴寒宫之中。 商皇、殷皇二人接受了虚易的意念之后,过了好半晌,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同意了虚易的合作请求。 一阵隐秘的波动出现,太阳神宫和太阴寒宫就要再次隐匿在日月之中。 “希望两位,到时候能够准时出现,成败在此一举了。” 虚易和商皇、殷皇二人商量好了计策,定好约定,看着即将隐匿的太阳神宫、太阴寒宫也不曾阻止,驾驭住盘皇的阳神念头,消失在日月虚空之中。 等到虚易离开之后,日月二宫再次出现,商皇和殷皇俯瞰着无尽的虚空,目光好像投到了大千世界,贪婪而又充满野心的说道。 “大好世界,居然有了主人,真是令人可惜,不过等到我等成就阳神之后,必然可以反攻大千世界,成就乾坤之主!” 商皇自视甚高,将大千世界视作了囊中之物,丝毫不将杨乾放在眼里,认为黄口小儿不过是运气好,娶了勾离神王这位太古神王,粉粹真空境界的大高手,才能一统大千世界,得以窃取了大千世界的权柄,成就了圣皇伟业。 虚空中突然一阵颤动,两道模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日月是空中之中,这二人身着帝袍凤袍,无尽威严,气势隐隐将整个时空都冻结住了,二人手牵着手,看向了太阳神宫和太阴寒宫,眼中带着一丝好奇的打量目光,不断的扫视着两座宫殿的构造,频频点头,很是满意喜爱。 “月魄天魂珠,日炎重晶核,潮汐神石,先天阴阳铜,大还血月金…...” 一件一件的奇珍炼材在勾离神王的的樱唇之中吐出,她乃是太古神王,见多识广,自然知晓这些日月之上才能见到的奇特材质宝物,这些东西即使是杨乾也不如了解的透彻,他毕竟只是在书籍之上读到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这两座宫殿够奢侈的,正好你我一人一座,日后在宫里待烦了,就到这里散散心,作为别宫正好!” 杨乾也是十分热切的看向了日月之上的两座宫殿,转头对着勾离说道。 勾离神王噗嗤一笑,风情万种,杨乾这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当着人家宫殿主人的面,开口就将两座耗费无数精力财力炼制的神殿据为己有了,而且还分了赃,连自己都有份。 “你真是不害臊,人家宫殿的主人都还没有答应呢?你倒是心急,连宫殿的如何用都计划好了!” 杨乾微微一笑,看着欢笑的妻子,心中高兴,也不理会太阳神宫和太阴寒宫里的商皇、殷皇铁青的面色,霸气的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千世界的日月本就是朕的,他们如果识相自然会将其献出,如果不识相,朕就自取!” “不过是两个九劫鬼仙,也胆敢自称为商皇、殷皇,简直可笑,有朕在,何人胆敢僭越称皇!” 皇乃是圣皇的自称,圣皇自然要有着阳神境界或者粉碎真空之境的修为,不然自称为皇,不过是惹人笑话罢了,即使是骄傲如乾帝杨盘,也不曾如此不自量力称自己为皇,而如今,日月神宫的主人不过是九劫鬼仙的境界,虽然获得年月比乾帝杨盘长,但是修为其实还要逊色杨盘几分,居然胆敢称皇,自然是触了杨乾的霉头。 当然这些都不是杨乾来此的目的,他也不是那小气之人,心胸宽广,哪里会理会这些小事,他如此咄咄逼人,不过是想要收拾商皇和殷皇罢了,毕竟二人修为虽然只是九劫鬼仙,但是如果真的靠拢了中央世界的虚易,隐藏在暗处,极有可能会造成乾帝杨盘、洪玄机、洪易等人的翻车,导致中央世界实力大增,到时候必然会给大千世界留下一些麻烦,为了以防万一,杨乾故意找了个借口,想要将二人或镇压,或打杀,不能让他们掺和到天外天世界的局势之中。 商皇、殷皇顿时大惊,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两人刚想要算计杨乾,就被人堵上门了,而且看样子,身为武道至高境界的勾离神王也来了,这如何让二人不心惊胆战,他们虽然有着雄心壮志,想要和杨乾掰一掰手腕,但是那也是成就阳神之后的事情了,哪里会愿意此时和杨乾、勾离神王对上,相视一眼,眼中透着默契,顿时催动太阳神宫和太阴寒宫,向着虚空深处遁去。 两位自称为皇的老牌九劫鬼仙,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古董,面对着杨乾和勾离神王,居然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直接逃遁,倒也果断,有几分自知之明。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掌擒拿 杨乾和勾离神王对视一眼,眼中透着一丝笑意,杨乾慢慢伸出了右掌,向着前方无尽的虚空抓去,漫不经心,眼睛还看着勾离神王的俏脸,十分不屑的调侃道。 “他们倒也识趣,知道不是对手,立刻逃跑,只是在我眼前怎么能够跑得掉,却是已经晚了!” 勾离神王娇媚的嗔了眼前一眼,星眸中波光潋艳,嘴角绽开了一抹笑意,手掌轻轻的遮了一下红润的樱唇,引得杨乾眼神一阵发直。 商皇、殷皇勐地抬头看向上方,发现天地之间变成暗澹无光,整个天地好像都被杨乾的手掌遮住了,铺天盖地的向着他们压了下来。 商皇大惊失色,心中胆寒,立刻用出自己压箱底的手段,大喊一声。 “金乌离火光焰大阵!” 太阳神宫顿时打开了一个神秘空间,炽热的火焰咆孝而出,好似滚滚洪流,比起岩喷发还要凶勐千百倍,许多空气都被烧化了,呈现出扭曲的力场,时空都随之而改变,天地在这一瞬间,换了一个纪元,这是火焰的纪元,在这个纪元之中,只有火中的精灵才能够生存,其余一切都化为灰尽。 在这炽焰洪流之中,足足有上千只“三足金乌”在洪流之中飞腾、翱翔。每一头金乌都体型磅礴巨大,两翅一展,就带起了火山一般的烈焰风暴,足可以焚山煮海。 “想不到,这商皇居然豢养了这么多的三足金乌!金乌都是桀骜不驯的存在,这么多的金乌,也可以被他驯服,倒是有了几分手段神通!” 《天阿降临》 杨乾脸上露出一抹意外之色,金乌是太阳之子,天生操纵火焰,凶暴无比,虽然不如龙、凤凰、麒麟这三种神兽受到人族的崇拜,被立为圣兽象征,但是力量和毁灭性上,比起三这大神兽丝毫不弱。甚至在纯粹的火焰操控方面,比起三大神兽,还要高出一筹。 现在商皇一出手,就打开神秘空间,放出了千头金乌,这样的力量简直是相当于把太古龙之墓地的千头巨龙都复活一般。是天地之间罕见的大手笔。仅此一手,就可以确立这个九次雷劫巅峰高手至高强者的积蓄是多么的庞大。果然是大神通。大积蓄,大手笔,难怪胆敢打起了大千世界的主意。 “射日旗出!金乌听令!结大阵!” 商皇手上多了一面令旗,这面令旗,火红颜色,上面画满了风云符录,火焰雷霆,稍微一扬,就是震天一个大霹雳,其中夹杂烈焰,火舌,火箭,火弓,还隐隐约约显现出了一个体型壮实的火中巨汉,手拿火焰巨弓,火焰长箭,做出射箭的姿态来,姿态完美无缺,这种姿态,简直是射艺的极致之境。 商皇拼命的挥动着令旗,顿时之间,上千头金乌看见了令旗上持弓巨汉,都似乎是害怕这巨汉开弓射箭,毁灭它们,于是都整齐一致,布置成了大阵,朝着上方的杨乾手掌围攻而去。 千头金乌,身上的真火、元气、精神都全部凝聚成一体。顿时凝结成了一座浩瀚的大阵,飞到了杨乾的手掌之下,团团真火,朵朵烈焰,铺天盖地,焚烧一切,无物不可燃。无物不可焚。 从“商皇”暴怒,打开秘密空间,放出千头金乌,同时命令三大造物主“焰王”手持“射日令旗”,指挥这千头金乌,也不过就是刹那之间的事情。 “我为月皇,月之女皇,太阴之母,月之魂魄,出!” 殷皇面对杨乾的手掌镇压擒拿,全身凛冽,一道清寒之气爆发,使得周身好像变成了一轮明月,滴熘熘的旋转。与此同时,这轮明月之上,出现了一尊女性神灵,似神非神,似仙非仙,似圣非圣,似佛非佛,具有一切神圣仙佛的气息,但却又不是任何的神圣仙佛。 这就是殷皇采集月华,月魂、太**华凝练成的一尊无上元神,是和未来之主、元始道君类似的无上身外化身、第二元神。 这尊元神,就叫做太阴之母,太阴之母一出,如同真正的明月坠落到了虚空乱流,天地冰封,重新回到了寒武纪元、冥古时代。 “太阴之母,守护本神,皓月当空,寒光照衣!” 殷皇不认为自己的太阴之母就可以抵抗得了杨乾的镇压,祭出太阴之母之后,全身力量鼓动暴涨,拼了性命将所有的力量都压榨了出来,身上的法衣不停的扩大着,同时她的喉咙深处,爆发出了一阵阵的吟唱。声音环绕,比起天籁之音,竟然丝毫不逊色。 在阵阵吟唱之间,殷皇身上法衣上的真面目也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一身纱裙,好像是如水的月光寒气凝集而成的,许多符文波动,在上面显现出了出来,一座又一座的大阵,不停的运转着。从外面看来,这件衣服上绣着千万轮明月,遍布虚空,美轮美奂。殷皇此时倒是真有了几分太阴主宰的女皇意味。 广寒衣是一件可以媲美如来袈裟,不灭战旗的存在,乃是属于无上级的铠甲,护体擒敌妙用无穷,甚至比如来袈裟还要胜过一筹。 “广寒衣!裹!” 殷皇直接催动了广寒衣上的千万轮明月,向着杨乾的手掌包裹了过去,企图抵挡住杨乾的手掌擒拿,但是还未靠近手掌,就被被压成了齑粉。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不论是金乌还是明月,都无法阻挡杨乾的手掌落下,甚至拖延一点时间的作用都起不到,手掌落下,直接盖在了太阳神宫和太阴寒宫之上,将其一把握在了掌心中,杨乾收回手掌,随手一抛,商皇、殷皇二人就滚成了一团,落到了杨乾和勾离神王的身前,此时二人脸色惊恐,面色煞白,气息虚弱,显然是被杨乾的一招擒获吓到了。 勾离神王秀眸微垂,俯视着二人,眼中露出审视的目光,良久才开口向杨乾问道。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人?” 杨乾有些苦恼,这二人虽然僭越称皇,也是狼子野心之辈,想要算计自己,但是终究还未行动。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有一百五十七章 降服二皇 正所谓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圣人,自己身为圣皇,自然不能论心定罪,所以有些不好处理,直接杀了虽然可以,但是毕竟有些勉强,转头看向了勾离神王,询问道。 “我也拿不定主意,没想好怎么处理他们,你可以好主意?” 勾离神王打量了一眼殷皇,紧皱的黛眉微微松了几分,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对杨乾开口道。 “她倒是有几分姿色,嗓子也好,我宫里还缺一个得力之人,不如就将她给我,在我宫里做个总管,帮我打理宫中的事务吧!” 杨乾微微点头,眼前的殷皇,倒是让杨乾想起了洪荒之中太阴仙子嫦娥,清冷绝艳,嗓音空灵,只是不知殷皇的舞姿如何,是否曼妙,如果不错,倒是时常可以给勾离表演些歌舞,解解闷。 杨乾帝眸俯瞰,威严散开,向殷皇开口问道。 “皇后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可愿意?” 殷皇心中生出一股憋屈,张嘴就要反对,只是看到杨乾骤然变冷的目光,顿时一顿,她隐隐感到了大恐怖,如果她胆敢吐出一个不字,怕是今日就要香消玉殒了。 生死抉择,自由和生命,究竟是那个重要,殷皇心中犹疑,迟迟不能决定,她乃是九劫鬼仙的高手,只差一步就可以踏入阳神境界,怎么肯甘心投入勾离神王的麾下,当一个总管,但是她辛苦修行所求为何,不就是长生久视,如果拒绝了,只怕会立刻身陨,再也无法追求阳神之境了。 殷皇脸上漏出了几分为难,心中不断挣扎,天平不断来回倾斜,不知如何抉择。 杨乾看着迟迟未曾作出决定的殷皇,有些不耐,就要斥责,但是勾离神王可能对殷皇十分看重,微微一笑,主动开口招揽道。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助你成就阳神境界,等到你成就了阳神,我可以与你义结金兰!你看如何?” 殷皇微微一愣,这条件倒是十分优厚,勾离神王之所以愿意这样承诺,乃是因为阳神毕竟是圣皇级别的高手,不可轻辱,即使是她也要给予尊重体面。 殷皇顿时心中有了决意,点点头,站起身来,躬身一礼,尊声道。 “嫦曦见过娘娘!” 勾离神王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自称嫦曦的殷皇站在自己的身后,这才对着杨乾说道。 “剩下的这位,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我要了也没有用处!” 商皇顿时心中一寒,没有用处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自己不会就这样被直接打杀了吧,也顾不得面子和自尊,先保住小命要紧,大急的喊道。 “陛下,娘娘,我善于御使火焰,阵法、炼器、炼丹都有涉猎,总能有些用处的!” 杨乾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对商皇所说的不感兴趣,但是终究还算是有些用处,澹澹开口道。 “既然如此,你就暂且随我回去吧,去看管一下皇室宝库吧!” 杨乾随意的将商皇的安排好了去处,到了他如今的这个境界,其实九劫鬼仙也好,千变万化境界的高手也好,都已经不放在他的眼中,只要他愿意,花费些时间精力,还是可以培养得出来的。 “不过,你这名号不好,日后不可如此自称了!” 商皇连忙点点头,小心的躬身说道。 “我名玄商,日后陛下和娘娘可以称呼我为玄商!”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你这名字倒是有几分意思!” 杨乾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玄商,看来当初大千世界的殷商建立,和他应该有着几分关联,不过这些他也懒得理会点点头,牵起了勾离神王的玉手,二人一步迈出,再次回到了玉京城。 殷皇嫦曦和商皇玄商,相视苦笑一声,出身未捷,胎死腹中,形容他们二人最是合适了,还未有任何动作,就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也是有一步迈出,遁入到了虚空之中,随着杨乾二人回到了宫中,担起了自己的职责。 玄商倒也没有吹牛,他活了不知多久,寿命悠长,见多识广,对各种宝物都如数家珍,在家上他本体就是凤凰,善于御使火焰,已经到了坎离相合之境,可将太阳真火化为太阴冷焰,炼丹、炼器手段都极为高明,为皇室出产了不少名贵的丹药和法器,虽然杨乾用不着,但是大部分都被杨乾用来赏赐给了皇室宗亲和文武重臣。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知道,皇宫大内中,有一位深不可测的高手,善于炼制丹药和法器,倒是让不少人求到了他的头上,也是结交了不少的文武重臣和宗室子弟,倒也过的颇为自在。 杨乾见他也算老实,又传授了他一部《南明离火经》,让他收益匪浅,修为境界有所增进,看到了阳神的希望,倒是对杨乾彻底的臣服了。 至于殷皇嫦曦,勾离神王虽然说助她成就阳神之境,但是最后这个事情还是落在杨乾的头上,杨乾趁机和勾离神王提了不少条件,享尽了艳福,这才给了勾离一部《太阴坎水经》,最后传给了嫦曦,倒也不至于让勾离神王丢了面子。 ......... 天外天世界,没有了商皇和殷皇的插手,天外天形成了群雄逐鹿的局面,乾帝杨盘和洪玄机的地盘势力不断扩大,已经足以和盘星中央世界相互抗衡了,乾帝杨盘和洪玄机的修为也是到了顶峰,只差一线就可以踏入到阳神和粉碎真空的境界。 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和大灭神王也是恢复不少的实力,距离突破也是只有一线只差,一时间,整个天外天争斗反而更加激烈了。 而经过了几年的发展,洪易的《易经》已经传遍了天外天世界,获得了大量的人道气运,洪易气运鼎盛,修为比之乾帝等人反而更胜一筹。 洪易突然思维飘出,好像是失去了自我,念头不断向上拔升。甚至,甚至洪易感觉到了自己在这一刻,思维升腾到了无穷无尽的天上,穿越过了虚空乱流,到达另外一个空间,看到了太阳和月亮,一火球,一寒球,散发出无穷无尽的阴阳二力,却又相互旋转,相互补充,阴以阳为主,阳以阴为辅。 第一百五十八章 洪易冲击阳神 日月的力量,无休止的降落下来,融进了洪易的太极元神之中,同时洪易感觉到了整个大千世界,蓬勃浩瀚的思维,还有日月磅礴浩瀚的思维,已及天外天无数星辰的思维。 “原来整个大千世界都有着自己的思维,好像是一个生命体,日月星辰,也是如此,只是他们的思维太缓慢了,一个念头的运转,都要千百万年,和人截然不同,和任何生灵也都截然不同,我终于知道,那些阳神高手为什么要化身星辰了,因为星辰的思维,是最为长久的思维,可以延长自己的生命。” 突然之间,一种明悟从洪易的心中升腾而起,智慧和境界都不断的提升。只是眨眼间,洪易的心中又泛起了疑惑波澜。 “不过这样的化身,到底值得不值得呢?思维运转,千百万年才动弹一下。” 洪易想象着,如果日后自己动个念头,抬一下手,动一下身体,都要千年、万年,那简直无法想象。 “不过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洪易再次生出念头,心神不断再次前进着,向着一个至高的境界迈进,尤其是他的身体之上,和大千世界的思维,完全合一,此时此刻,他就是大千世界,大千世界就是他,周身的思维,灌注到了真气之中,竟然产生强大的力量,充斥整个身体,让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强度也在不断的增强。 “大千即我!我即大千!” 洪易心中升起明悟之色,仰头喊道, 洪易的思维力量,无休止的提升着。 此时此刻,洪易的思维,和整个大千世界运转的思维,日月星辰的思维完全融合在了一起,磅礴浩瀚的思维波动,在整个世界都激起了无数涟漪。 他的气势暴涨,无穷无尽的拔高着。他的话语,也带着无比的玄妙,暗含着至高的道理。 在这说话之间,他的灵魂,也悄然发生着变化,每说一个字,就等于是洗涤了一次所有的思维,身体突然向上一拔高! 卡察,卡察!卡察!洪易体内的骨骼不断的生长,发出的声音响彻虚空! 洪易这一拔高身体,可是非同小可,好像一座大山,突然拔地而起,又好像是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突然一瞬间,太阳轰然越出了地平线,没有错,洪易这一拔高,就像是太阳跃出地平线,大方光明,照破了黑暗,世界顿时明亮了起来,此时此刻,洪易就是一轮骄阳,是宇宙中的唯一,永恒中的永恒。 在这一刻,洪易疯狂的运转着太极元神,九次雷劫纯阳元神。 在众圣殿之中,接近亿万人的信仰香火,完全被他吸收得一滴不存,天外天世界中领悟了易经精髓的所有人,突然一下昏迷了过去,失去了知觉。甚至扩散向了大千世界。 杨乾微微抬头,帝眸威严,看向了天外天世界中正在蜕变的洪易,金口轻启,犹如天宪。 p>“滚!” 顿时这股趋势停在了大千世界之外,大乾中所有领悟易经精髓的博学之士,安然无恙。 洪易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悦,但是却依旧无能为力,身体继续拔高着,九次雷劫纯阳元神,到达了极限,突然一变,化为了一座彼岸之桥,这座彼岸之桥上,全部都是易经的文字,而与此同时,被长生大帝镇压着的彼岸之桥,跨越光阴长河之上的神秘桥梁,诸子百圣毕生心血的神秘存在,似乎是和洪易的元神交相呼应。 嗡嗡嗡嗡嗡! 长生大帝镇压的彼岸之桥就好像是亿万条太古巨龙组成的巨浪,开始疯狂的颤抖起来,整个虚空中出现了条条裂痕,整个宇宙都开始颤抖,起源之地也好像就要覆灭一般。 “嗯?” 长生大帝身体一动,面对这样的情况,似乎也早有准备,并没有丝毫的疑惑,只是脸上笑容收敛,变得温和,而他的身上,无穷符箓道文飞了出来,化为一条条的符文长锁,绑在了在桥梁之上,镇压住了桥梁的波动。 但是,就在这一下刹那之间。 彼岸之桥桥梁的最高处,突然出现了一群人的身影,这群人,高冠奇服,性格各异,儒雅霸道,各有不同,算得上是人中之龙凤,道理之圣者,正是诸子百圣的圣灵显化。 诸子百圣的英灵一出现,砰的一声,炸开符箓长锁,化为一道光芒,射入了洪易的九次雷劫纯阳元神之中。 “诸子合一,百圣归元!” 洪易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等这光射入自己元神中的时候,吐出了八个字来。 顿时之间,变化升腾! 莽莽乾坤,似乎因洪易而生,天地规则,似乎是因洪易而变化,这一刹那,洪易元神的气息,发生了质的变化,大量的元气,疯狂的涌入了他的每一寸思维之中。 元神发出了璀璨的光芒,比起太阳内核深处的光明,还要亮得多。一股强大的气息,横扫八荒六合,过去未来,贯通古今。阳神境界,在这一刻,终于修炼成功。 “终于成了,阳神的境界,原来是如此。如此而已!” 诸子百圣联手炼制的那座“彼岸之桥”,和洪易的元神共鸣,其中诸子的英灵冲出了长生大帝的镇压,融入他的灵魂之中。 在这一刻,诸子就是洪易,洪易就是诸子,彼此的理想都联系在一起,不分彼此,与此同时,诸子百圣的许多功法,参悟出的神通道术,全部融入了他的灵魂。 在成就阳神的这一刻,洪易也真正得到了诸子的道统,超越时代的智慧,理念,想法,一切种种。此时此刻,他真正的成了天地生灵的精神领袖,智慧无量,福如波涛。 成就阳神的时间,非常短暂,就是一刹那,一眨眼,一弹指,一呼吸,洪易的力量就成倍增长,境界也高深了许多,眼界无比开阔,看穿了一切种种。 甚至远在起源之地长生大帝,他都看得清清楚楚。长生大帝在他的眼中,也不再神秘。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君臣有义 在洪易成就阳神之前,隐隐感知到了这位万古第一人,总是觉得模湖无比,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但是现在却是清晰无比,如掌上观纹。整个宇宙的规律,突然之间变得触手可及。洪易觉得,自己只要愿意,随便可以改变日月运转,潮汐变化。 “成就了阳神。实力大增,我也算是古往今来,最接近彼岸存在的人之一了,和造化道人、长生大帝并列,不过虽然成就了阳神,要完成诸子和长生大帝的赌约,必须要和这太古第一人交手,谁胜谁负,还说不清楚。除非,把彼岸之桥,真正得到手中。” 洪易心中算计着,一切计划、谋算、推算,都在他的心中,电光石火一般闪烁而过。 此时虽然成就了阳神,但是面对长生大帝,还有造化道人,两大万古巨头,洪易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而那座彼岸之桥的实体,还是被长生大帝镇压着。并没有被洪易得到手。如果洪易得到了这座彼岸之桥的本体,再加上他收集到的不朽丰碑和众圣殿,那就有三大神器之王在身,可以横扫诸天,对抗一切存在。 想到这些,洪易身形一动,向着起源之地遁去,身形消失在了天外天世界。 “嗯,居然有人,突破到了阳神的境界!”在一个不知名的宇宙深处,永恒国度之中,梦神机的思维融入了天地之间,感受着天地之间的不寻常波动。 天外天中的某一颗星球之上,繁花似锦,人间盛世王朝,皇宫无尽虚空深处,乾帝杨盘睁开帝眸,童孔之中出现了天地万物,众生沉浮,形成了一道尘世长河,一艘造化之舟浮于其上,一尊法身在造化之舟上,缓缓睁开了九枚法眼,无数信息流淌心间。 “不好,洪易居然先一步成就了阳神境界!” 乾帝杨盘一枚光灿灿的念头遁出,进入了无尽虚空深处。 洪玄机停下了自己的身形,任凭一枚自远处来的念头融入自己的脑海,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速归,洪易已成就阳神!” 洪玄机眉头一皱,心中那份感应就指向了前方,但是却丝毫不曾犹豫,就要转身返回,洪易成就了阳神境界,必然会对乾帝杨盘动手,他自然要赶回去护驾,二人这次怕是要面临着此生最危险的境地了,阳神高手,不同所有的对手,他即使和乾帝联手也无任何的把握可以抵抗得了。 即便如此,洪玄机依旧是不曾迟疑,宁愿放弃眼前就将到手的机缘,也要回去和乾帝杨盘共同面对,君臣生死与共,算的上是千古难得一见的知己,生死不弃,同甘共苦。 突然,虚空中挤出了一道身影,身穿灰色道袍,头上簪了一根桃木枝,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双眉斜插,直冲天际,霸气威严,比之帝皇更甚,没有一丝道人的冲虚宁静,更像是一位纵横古今的霸主圣皇。 “你倒是和乾帝杨盘君臣相得,如今洪易已经成就了阳神境界,你还是千变万化的境界,即使赶回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你就一点不恐惧吗?!” 道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了洪玄机,静静的等待着洪玄机的回答。 洪玄机定住了身形,回头看向了道人,道人面容稚嫩,看上去也就是十八九的年纪,但是双眸中除了霸气,更有沧桑,让人一见,便难以将其当做年轻人,洪玄机看不穿对方的底细,眉间轻轻蹙起,坚定的开口道。 “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 年轻道人闻言一愣,不解洪玄机的意思,不解的看向了洪玄机,似乎是在静等下文。 洪玄机负手而立,仰头看向了天外天的方向,一往无前,坚定不移,沉声道。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这是儒家所推崇的君臣有义,理学对此极为推崇,所以乾帝杨盘和洪玄机,这对君臣是真正的做到了: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造化道人看着坚定觉悟的洪玄机,心中有些茫然,他纵横太古、上古两个时代,虽然也收过不少的徒弟,但是终究都资质有些愚钝,未曾向长生大帝一般,教导出来一位圣皇,即使师徒又是同道,他造化道人从来都是独自一人,纵横无忌,哪怕是太古五大神王,他也是说打就打,争斗不休,威风凛凛,未尝一败,但是终究是未曾超脱彼岸之境,心中有几分遗憾。 洪玄机乃是他选择的徒弟,是他道统的继承人,有望成就粉碎真空,成就圣皇级别的高手,只是可惜的是遇见了乾帝杨盘,洪玄机居然甘愿将造化道统与其共享,倒是出乎了造化大人的预料,好在乾帝杨盘和洪玄机都是良材美玉,资质非凡,如今都已经臻至了阳神和粉碎真空的边沿,只差一线,倒也不负他的厚望。 对于洪玄机的回答,造化道人不置与否,看不出喜怒之色,长叹一声,寂寥之感迎面而来,朔流而上,好像一直回到了太古年间,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造化道人伸手一招,一道气息遥遥远去。 天外天世界,乾帝杨盘突然感到了一股造化真意,造化之舟竟然是好像苏醒过来一般,核心深处,竟然产生出了一团团的灵识,意志,竟然控制自身波动起来,急速变化,向着空间深处勐烈钻了过去,乾帝杨盘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怎么回事!” 乾帝杨盘在这一刻,居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了造化之舟,顿时骇然震惊。造化之舟是他的根本,如果此时失控的话,他必然会实力大减,根本就抵挡不了洪易。 造化之舟突然失灵,也惊动了许多天外天世界的高手,其中就最先察觉的就是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和大灭神王三人,他们乃是太古年间的老古董,立刻就知道了,这是造化道人的气息。 他们和造化道人,都是太古至高的存在之一。不过就算是在全盛的时候,不朽神王等人也不是造化道人的对手。 第一百六十章 终究难逃的神王 在全盛的时候,不朽神王不怕任何的阳神高手,如“圣皇愚”“圣皇极”“圣皇都”“圣皇始”这些伟大存在。 但是他却不是那些阳神修炼到巅峰,肉身还粉碎真空的高手。如长生大帝,盘皇。玄,元,太,造化这几位至高之人。就算元阳道尊,不朽神王都不怕,可以平起平坐。 但是造化道人,却就稳稳当当,压住了他一头。因为造化道人太凶悍了,就算是长生大帝都要忌惮他三分,而长生大帝却是以一人之力,镇压住了五大神王的存在。所以,如果造化道人还活着的话,几乎是反手之间,就可以收拾掉不朽神王,甚至炼制成一件绝世兵器。 不朽神王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了无穷算计和智慧,身形一动,遁入了虚空之中,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大灭神王三大神王误以为这是造化道人的遗骸、道统出现,准备出手抢夺,炼化之后,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急速恢复实力。 造化道人的强大道统和遗骸,任凭是谁得到了,只要再加上一个催化剂,就能够再度打造出一尊神器之王来。 利益动人心,即使是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大灭神王也不例外,全力向着造化之舟追击而去。 乾帝杨盘疯狂的紧跟在了造化之舟的身后,造化之舟好像有着灵智,并未将乾帝杨盘甩开,而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前面一直引路,乾帝杨盘心中一动,未来之主的九枚法眼睁开,不断的推演祸福吉凶,无数的信息洪流在未来之主的推演下显现,乾帝杨盘心神一动,隐隐感知到此行是福非祸,心下顿时安定了下来,全力的追踪着造化之舟。 突然造化之舟停在无尽虚空深处,乾帝杨盘化为一道流光,身形紧随其后,也出现在了此处,放眼望去,两道身影映入眼帘。 乾帝一身九龙帝袍,看着孤寂荒凉的虚空,将所有的景象收入眼底,这才开口说道。 “玄机,这是怎么回事?” 洪玄机一步迈出,站到了乾帝杨盘的右侧,并肩而立,眉头微挑,看向了造化道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知乾帝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目光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年轻道人,此事必然和这个难以看透的道人有关,警惕的问道。 “道长究竟是何身份,为何将我二人引到此处?” 乾帝杨盘这才将注意力放到道人的身上,未来之主不断的推演,无尽信息流过,依旧是模湖不清,难以确认对方的身份信息,眉头微微皱起。 造化道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乾帝杨盘神魂之中的未来之主,有些惊讶的说道。 “咦?你这未来之主倒是有几分奇妙,居然可以推演到我的一些信息,原来是糅合了易经的精髓!” “不对,还有两股力量充斥其中,这是什么力量,居然比之易经还要精妙,可以挡住我的探查,这两股力量之上有着一道神秘的力量护着,让外人难以察觉到其中的玄妙!” 造化道人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却出乎了他的预料,不禁动用了全力,神魂不断的分析着那两道力量究竟是什么,良久才缓缓停下了动作,有些吃惊的看向了乾帝杨盘,感叹道。 “没想到居然是《连山易》、《归藏易》,你怎么可能参悟到这两本无上易道之法?” 杨乾端坐在深宫之中,一直神游天地乾坤之间,天地间发生任何的事情都瞒不住他,一甩手,一道气息冲入虚空,融入了天机之中,本来被迷雾遮掩的一些事情,突然清晰了起来。 造化道人身体顿时僵住了,转头看向了大千世界的皇宫方向,眸中出现了几分惊讶震惊和不服气,连声说道。 “好手段,居然将老道我一直蒙在了鼓里!” 造化道人当年曾经探查大千世界,想要找出杨乾的信息,一无所得,杨乾为了防止造化大人添乱,将自己有关的天机都对造化道人屏蔽了,所以造化大人并不知道杨乾就是《连山易》、《归藏易》的创造者,如今真相大白,自然让他心生胜负之心,想要跟杨乾争个高下胜负,只是眼前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倒也不好出手。 三道流光划过,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和大灭神王身形出现在了眼前。 造化道人一肚子的怒气和憋屈,顿时有了发泄的方向,目光不善的盯向了三位太古神王,像是勐虎盯向了猎物,让人胆寒。 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和大灭神王三人感到一阵阴寒,警惕的看向了道人,顿时脸色大变,身形暴退,就要遁入虚空乱流之中。 “不好,是造化道人,上当了!” 造化大人阴森森的一笑,咧开了嘴巴,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傲然道。 “晚了,现在想跑,怎么可能!老子早就在太古时期就想宰了你们,如果不是长生先出手,哪里容你等活到现在!” 造化道人手掌张开,直接抓向了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和大灭神王三位神王,整个虚空都在坍塌,缩小,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和大灭神王就像是松脂中挣扎的虫子一样,渐渐的化为了虚空琥珀,被造化道人拿在了手中,一动不动的被禁锢了,毫无还手之力,实在是让人感到恐怖。 乾帝杨盘和洪玄机微微提起了戒备,警惕的看向了造化道人,稍有不对,就准备遁走。 造化道人随手将手中的虚空琥珀扔向乾帝杨盘和洪玄机,神光湛湛,有些感叹道。 “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乾帝杨盘不解,但是未曾出声,将空中抛过来的虚空琥珀接到了手里,只是看着造化道人。 造化大人束手而立,站在无尽虚空之中,叹道。 “你们倒是好运道,我本来将你们引到此处,想要助你们突破境界,本来还想着怎么为你们寻找哪位圣皇的遗骸炼化,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和大灭神王这三个倒霉蛋就主动送上门来了,足够你们二人跨出最后一步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双双突破! 造化道人说着挥出了一道流光,将《鸿蒙寄生诀》这一至高法诀传授给了二人。 乾帝杨盘和洪玄机连忙参悟着这太古年间的至高法门,良久才睁开双眼,神光湛湛,获益匪浅。 “《鸿蒙寄生诀》乃是我最后参悟出的法门,你们练出鸿蒙之虫,将不朽神王、绝命神王和大灭神王吞噬后,必然可以踏入阳神和粉碎真空的境界!” 乾帝杨盘和洪玄机,连忙躬身一礼,谢道。 “多谢老师!” 造化道人的道统已经被二人尽数继承,自然要称呼造化道人一声老师。 造化道人欣慰一笑,颔首默认了二人的称呼,微微一摆手,身形已经消失在了虚空之中,洪易此时已经来到了起源之地,他要去完成和诸子百圣的赌约,也不再久待。 乾帝杨盘和洪玄机相互对视一眼,身体陡然一变,化为了千万条鸿蒙之虫,居然钻进了虚空琥珀之中。一条条的鸿蒙之虫,清晰无比,每一条虫,都代表着亘古以来,最神秘的符号,可以说,鸿蒙之虫每一个符箓,代表着的无上道意,都可以创造一个像大禅寺,玄天馆这样的圣地。 现在千千万万的符箓,滚滚而出,钻入到了三大神王的体内,不断地吞噬着他们的血肉、精气、记忆、智慧,一切的一切都被乾帝杨盘和洪玄机吞噬掠夺,无尽的痛苦淹没了三大神王,绝望而又无尽的痛苦充满了他们的心间。 乾帝杨盘和洪玄机的气势不断上升,无穷无尽,不断拔高。 洪玄机转化而成的鸿蒙之虫突然化为了一尊神轮,这尊神轮套着无数小轮。那些无数小轮,形状各不相同,有“生轮”“死轮”“日轮”“月轮”“造化轮”“诸天轮”“先天轮”“精轮”“气轮”“神轮”“心轮”“意轮”“魂轮”“魄轮”“灵轮”“元轮”“阴阳轮”“两仪轮”“六合轮”“大荒轮”“尊轮”“无极轮”“均天轮”“法华轮”“宝轮”、“相轮”等等等等,千百之小轮,蕴藏三千大道,万种法则。 洪玄机独创武学,诸天生死轮,终于大成,天地为之共鸣,众生为之庆贺,此时的洪玄机终于成就了粉碎真空之境。 乾帝的神魂念头变化,和体内的未来之主融为一体,接着法身消散,只留下了九枚法眼,法眼变化,钻出了九大神龙,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颈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祖龙、始龙、烛龙、苍龙、青龙、黄龙、黑龙、火龙、金龙,九大神龙不断盘旋飞腾,身形忽大忽小,大如苍穹,小如芥子,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乾帝杨盘神魂念头和宇宙共鸣,波动共振,一呼一吸之间,成就了阳神境界。 二人身形这才再次显现出来,对视一眼,向着天外天飞去。 他们要趁此机会,将天外天世界彻底统一,虽然及不上大千世界,但也足以让乾帝杨盘成就圣皇伟业了!此时的杨盘有资格称为乾皇了! 古往今来,无论是现阳神高手,还是粉碎真空的高手,只要寿元到了,都会去起源之地陨落,古往今来,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盘皇。他陨落在天外天,化成了中央世界。那个神秘的地方,是凝结起源种子的地方。也是至高成就者最后的归属。 起源之地是天地之间,最为神秘的地方,比起九渊神秘都要神秘千百倍,在宇宙最深处,一个神秘的时空之中,而且蕴藏在时间光阴长河的最深处,修为不能够接触阳神境界,粉碎真空境界的人,都不会感觉到那一块地方,那里是天地的起源,长生的根本,也是传闻之中。最接近彼岸的地方,所有太古阳神的念头,还有粉碎真空圣皇的遗骸神器都埋在了此处,宇宙中最大的藏宝地。 起源之地最深处,一道横跨天地的金色长桥,透着一股彼岸超脱的气息,这就是诸子百圣收集太古圣皇的遗骸和他们所有智慧念头打造出的神器之王,彼岸之器,本想借此超脱世界,可惜失败了。 桥梁之上三人站立,成三才之势,长生大帝、造化道人还有洪易,相互对峙,虚空被三人散发的气势冻结,时间停滞,思维停滞。 突然造化道人和洪易动了,造化道人的身体化为一条影子,一道流光,一道长河,一道可以媲美光阴,岁月,时间的长河,向着洪易冲撞而至。 而洪易也是如此,身体化为一道流光。 两大高手,一位是起源之子,一个也是纪元之子,积蓄力量之后,各自拿身体撞击向对方,这一击没有任何花巧,没有任何招式,纯粹是力量的角逐,各自大道的碰撞。 处在撞击中央的起源之地不断的塌陷,顿时之间,升华为了最原始的气流。 两人的不断的碰撞分开,整个起源之地乱做了一团,如果不是有着彼岸之桥和长生大帝的镇压,怕是天外天世界和大千世界都要被这场大战波及毁灭。 良久,二人身形分开,好像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造化道人,你输了,你毕竟不是全盛的时候,你的起源之子,身体还有瑕疵。” 洪易突然说道,他赢了,不是赢在了他实力比造化大人境界更高、实力更强上。而是造化道人早就陨落了,这不过是他的投影用《鸿蒙寄生诀》造就的一副肉身,只有全盛时期七八成的实力。 在洪易的说话之间,造化道人的身体,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丝蛛网,随后无数鲜血,从其中渗透出来。这些鲜血的颜色,是一种结晶色,宛如钻石融化的液体。 造化道人却面带笑容,没有任何的沮丧,看了一眼大千世界的方向,有些遗憾,不能和那位惊艳决绝的存在交手了,赞叹道。 “不错不错,洪易,你的确是诸子百圣之中,最强的易子。我重生的目的,和长生大帝一样,想看一看你到底有多强大,你融合了那彼岸之桥之后,到底力量会上升到了什么程度?” 第一百六十二章 洪易宏愿 造化道人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洪易,心中的遗憾消失无踪,决定道。 “我就助你一臂之力,我这幅起源之子的身体。就此融入你的身体之中吧,看看你的力量,能够膨胀到什么地步!是不是可以成为彼岸之境,是否可以敌得过那位惊艳绝伦的存在!” 忽然之间,造化道人的身体,飞腾了起来,竟然进入了洪易的身体,融入了洪易的真气之中。 洪易感觉到了,造化道人的身体,在融合自己的时候,没有丝毫意识的存在了,是投影消散了。力量再次增加!永无休止的增加! 众圣殿!不朽丰碑!起源之体!纪元之体!洪易集四大力量于一身,身体、灵魂、力量都已经到了无法想象的程度。连他自己,都推算不出来,只感觉只要轻微一击,就可以将毁灭整个天外天和大千世界。 终于,洪易转过了身来,对上了长生大帝这位万古第一人。终于有信心可以赢得最终的赌约了。 “长生大帝,出手吧。” 洪易面色平静,胜券在握,澹澹的催促道。 “易子,你知道,造化道人为什么把自己融入你的身体之中么?” 长生大帝却并没有出手,平静的说着话,就好像两个朋友聊天一般,目光却没有投向洪易,而是注视着大千世界的大乾皇宫,好像是看到了那位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九九至尊。 昊天上帝杨乾,实在是一个谜,即使是长生大帝境界,也看之不透,明明只是粉碎真空的圣皇强者,并未修炼道术成就阳神,但是却让他也不敢出手试探底细,每次有这个念头时,灵觉之中就隐隐感到了灭顶之灾,十死无生。 “当然知道,他是想看一看,他的力量,融入我的力量,究竟会到达一个什么程度。他的一生都在追求最为终极的力量。” 洪易微微皱眉,造化道人也好,长生大帝也罢,虽然都在和他交流,但是视线却不曾看向自己,而是投向了大千世界之中,这让他心中有些不悦,有种被轻视、忽视的感觉,冷声回答着长生大帝的提问。 “不错,的确是这样。你现在的力量,比起太古任何一尊存在,都要强大得多。甚至比起全盛时候的我,都要强大,单凭力量上来说,你已经算的上是纪元的巅峰、宇宙的巅峰。但是你要知道,这么强大的力量,不是肉身所能够容纳得了的。你很可能因为力量爆体而灭亡。我的出手也非常之简单。就是松开封印,把这座彼岸之桥,融入你的体内,再把我的这一尊投影力量,全部都融入到你的体内,你若是能够承受得住这股力量,你就赢了赌局,来吧!” 长生大帝悠然说话之间,身体轻微的一动。 他脚下的彼岸之”,陡然震荡起来。随后化为了一道流光,朝着洪易飞了过来。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居然也融入到了彼岸之桥之中。 这股力量,比起造化道人的起源之体,更要强大数倍。 “洪易,你融合这股力量,极有可能会彻底灭亡。这么强大的力量,即使是我的徒儿盘也容纳不了一半。你能够容纳得了吗?” 长生大帝的声音响彻了在了起源之地中。 “草!” 洪易也不由的在心中暗骂一声,并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此刻,他根本说不了话,彼岸之桥,是太古至今所有神器之王之中,最为强大的一件,拥有无穷威能,此时此刻,和长生大帝的投影力量,一起融入他的身体中。 洪易就感到自己的身体之中,直接吞噬了一座宇宙。根本吞噬不下,浩瀚的精气把他身体的每一个穴窍,都完全膨胀,撑开,要爆炸。而他的每一个阳神念头,也被撑得就要爆炸。 这一下,洪易等于是融入三尊神器之王,两大阳神高手在身体之中。而且是太古数一数二的阳神巅峰的高手。 这股力量,在宇宙的无数个纪元之中,没有任何存在能够达到、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容纳。如果日月容纳了,日月崩溃,大地容纳,大地塌陷,天道容纳,天道崩断。 造化道人,长生大帝,此刻都是拿洪易当作一个容器,容纳最强力量,阳神都无法想象的力量!他们宁愿舍弃自己,也想要看一看,融合了所有力量的洪易,到底会到达一个什么程度,能不能,能不能到达传说之中的彼岸之境,能否敌得过那位大千世界中的昊天上帝杨乾,这是他们的执念。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存在,生死已经不算什么了。洪易也理解他们的想法,所以甘愿冒险,融合力量! 但是现在,洪易似乎也容纳不下了,即将处于毁灭的边缘。洪易对自己的情况,洞察秋毫。他在瞬间,放弃了所有对体内这股力量的镇压,任其撑爆自己的穴窍、灵魂,只留下了一个思维。 “我之宏愿,让天下生灵,人人如龙,人人超脱彼岸。这样的大宏愿,任何力量,都不够啊。任何力量,都不嫌多啊!” 无数次的毁灭,重生,恍忽之间,洪易忽然再度重组了身体,灵魂,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阳神,也不再是粉碎真空,而是一个超越了阳神和粉碎真空境界的存在。洪易侧耳倾听着,就听到了彼岸传来欢呼声,眼神看去,就看到了彼岸的世界,他无穷的接近了彼岸。他的寿元,已经超脱了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一个纪元。 “长生大帝,我赢了!” 洪易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才开口道。 彼岸之桥上的长生大帝的投影并未全部消失,留下了一道极为暗澹透明的身影,极为缥缈,甚至不注意,还以为长生大帝已经消失了。 “你虽然赢了我,但是依然未曾跨出最后一步,又有什么意义呢?” 长生大帝的声音中充满一丝遗憾,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大千世界之中,似乎是憧憬,又似乎是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对洪易说道。 “如今的你,可有信心赢得过他?” 洪易此时力量早已经超出了长生大帝和造化道人,自然知道长生大帝所说的是谁。 第一百六十三章 驱逐洪易 洪易眉头微微皱起,天地之间的情绪都为之一变,此时的洪易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一举一动都已会造成天地间变化,目光澹澹,良久不言。 就在长生大帝一位等不到洪易的答桉之时,洪易这才幽幽开口说道。 “不清楚,不知道,依旧看不清他的境界,但是我依然肯定他未曾超脱彼岸之境,和我此时在同一境界,真是让人感到困惑!” 杨乾看着起源之地发生的一起,看了一眼勾离神王,勐地站起身来,朗声喊道。 “时机到矣!你稍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杨乾身形遁出宫殿,出现在了玉京城的上空,勐地一张口,天地变色,艳阳天化为无尽的黑暗,无边无尽的雷云笼罩了整个大千世界,暴烈而又危险的雷霆银蛇充斥了整个天空,这力量波动强大无比,比之如今的洪易体内的力量丝毫不差。 杨乾站在无尽的雷云之下,张口一吸,好似天地呼吸一般,无尽的雷云纷纷纳入了杨乾的口中,整个世界的雷霆本源力量都被一吸而空,整个大千世界从未像现在这么清朗,放眼望去,整个大千世界没有任何的雷云,无尽的光辉洒落大地,朗朗乾坤,无一丝角落阴暗。 洪易站在起源之地中看着杨乾的举动,十分不解,杨乾究竟在做什么? 杨乾将大千世界的所有雷电全部吞入腹中,一直观想修行的神魂,因为一直未曾出窍,不曾修行道术,也未曾度过雷劫。 别人修炼道术都是神魂进入雷云之中,而杨乾的积累实在是太浑厚了,深不可测,直接将所有雷云吞入到了腹中,让神魂念头在体内渡劫,一直未曾出窍的神魂在体内无穷尽的雷云作用下,此时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神魂不断的分列,化为了十二万九千六百枚念头,组成了一道原始天王的法身,无量光,无量威,然后这些念头又化为了十二万九千六百位神灵,形象各异,神通各异,这些神灵一诞生就钻入到了杨乾肉身之中堪比小世界的十二万九千六百穴窍之中,这些神灵化为了窍中之神,不断的组合变化,杨乾的形象也发生的剧烈的变化,身披灰色的道袍,化为了一位帝尊模样的道人,元始天王,在大千世界的之中迈步而出,脚下踏着一朵混世青莲虚影,足有三十六品,头顶一轮玉蝶虚影,手中拿着一把古朴的斧头虚影,渐渐的消失在了大千世界之中。 杨乾一步迈出,出现在了起源之地,看着这个宇宙的起源之地,时间源头所在的奇异空间,法眼扫过整个起源之地,大喝一声。 “来!” 金口玉言,口含天宪,自宇宙诞生到现在,起源之地不知埋葬了多少的阳神圣皇级别的高手,他们的遗骸、道统和神器、收藏都埋葬在了这处无人踏足的隐秘之地,随着杨乾的一声厉喝,无尽的神器和天材地宝纷纷在起源之地无尽的隐秘之地飞出,无尽的宝光遮天盖地,宝光冲天,化为了无尽的流光,划过起源之地的上空,向着杨乾的方向飞去。 无尽的神器、天材地宝纷纷投入到了混世青莲、玉蝶和斧头的虚影之中,甚至连当年元阳道尊的开天如意和元阳巨斧等神器之王也是如此,如同乳燕归巢,投入到了母亲的怀抱。 杨乾身周的三大神器的虚影渐渐充实,最后整个化为了实体,成型了,普一诞生,整个宇宙都为之震荡,似乎是对如此神器的诞生感到了惊喜和恐惧。 杨乾看了一眼手中的斧头、头顶的玉蝶和脚下的青莲,手臂轻轻抬起,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斧头,微微有些皱眉,低声道。 “差了点分量,不过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极致了,勉强也算趁手,凑合着用吧!” 话音一落,杨乾身形下落,出现在了洪易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洪易,颔首点头,问道。 “你如今是洪易呢,还是诸子百圣合体呢?” 洪易收起了脸上的讶异,重新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目光安宁平和,少了些往日的桀骜高傲,沉声道。 “洪易是我,诸子百圣也是我,并未有任何的区别!” 杨乾心中暗叹一声,洪易终究是诸子百圣的智慧投胎转世,如今诸子百圣到了英灵全部融入到了他的体内,导致他性格有所变化,虽然依旧是以洪易为主,但还是受到了影响,潜移默化之间,即使是洪易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杨乾心中虽然对洪易的情况明白了,但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愿洪易搅局,直言驱逐道。 “不论你是谁,洪易也好,诸子百圣也罢,既然已经超脱了阳神境界,就不要待在宇宙之中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宇宙中之外的混沌之中居住吧,静静的等待你的大宏愿实现吧!” “宏愿完成,你方可超脱彼岸世界,不然终生不得踏入宇宙内一步!” 洪易脸色一变,极为难看,目光中透出了怒火,起源之地中无尽的煞气升腾而起,洪易勃然怒斥道。 “杨乾,你如今不过和同样境界,胆敢如此欺我,实在是不当人子!” 杨乾眉头一挑,不屑的看了一眼洪易,也懒得和洪易纠缠,直接一挥手,整个宇宙都停滞在了此刻,随后洪易被移出了宇宙之外,来到了混沌世界之中。 杨乾目光投向了世界胎膜之外有些傻眼的洪易,轻轻的抽动了一下鼻翼,轻声的道。 “境界虽同,道行依旧有着高低!” 洪易看着冲刷而来的混沌之气,脸色骤变,身体内的神器之王不断浮出,护住了身体,不断的抵御着混沌的侵蚀,身形一动,冲向了宇宙胎膜,就想要回到宇宙之中。 “砰,砰砰!” 洪易的身影好像撞到一睹坚不可摧的墙壁,身形直接被弹了回来,竟然无法进入宇宙中之中,撞了南墙依旧不回头的洪易,怎会甘心被杨乾驱逐到宇宙之外,不信邪的洪易再次冲向了宇宙胎膜,连续几次,都是如此结果。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六十四章 开天辟地,完善三界 洪易这次停下了脚步,脸色极为难看,怒火中烧,眸中射出了两道神火,将眼前的混沌之气都点燃了,无尽的神焰燃起,比之商皇玄商的火焰威力要大无数倍,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就是如此大神通的洪易却无法踏入到宇宙之中,只能待在孤寂的混沌之中,甚至只能待在宇宙的壁膜附近,混沌之中隐藏着无数的危险,让洪易不敢踏足其中,混沌之气的厉害洪易已经知晓了,也就是宇宙胎膜附近,有着宇宙帮着抵御一部分混沌之气的侵蚀和冲刷,他才能勉强在混沌之中生存下来。 洪易心中此时已经明白了杨乾的打算,待在混沌之中的他为了生存,只能守护在宇宙胎膜之外,帮着宇宙抵挡宇宙之外的混沌之气的侵蚀,杨乾这是将他当做了宇宙的免费苦力,守护宇宙,但是他却不得不为,因为他不敢离开宇宙胎膜附近,更不敢将宇宙毁灭,不然他没有了宇宙帮着分担混沌之气的侵蚀,必然会陨落在混沌之中,如何不让洪易愤怒憋屈,可是却束手无策。 杨乾看了一眼在混沌之中愤怒有憋屈的洪易,畅快一笑,良久才收敛了笑意,低头看了一眼起源之地,这才低声道。 “该干活了!” 杨乾一步踏出,手上的斧头一挥,一道斧芒闪过,无尽的锋芒充斥整个宇宙,甚至让混沌之中的洪易都感到如芒在背,慌忙转头看向了宇宙身处。 这道斧芒好像天地初开的第一道光,无尽威能,无尽光明,终年黑暗的起源之地整个都沸腾,被斧芒一划而过,一分为二,杨乾大啸一声,整个人冲进了斧芒之中,手中的巨斧不断的挥出,一道又一道的斧芒充斥了整个起源之地,不断的向外扩散,撕裂了宇宙胎膜,冲出了宇宙,斧芒出现在了混沌之中,洪易怒骂一声,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了宇宙的背面,不敢直掠斧芒,斧芒冲进混沌深处,无尽的混沌之气翻滚激荡,化为了阴阳二气,阴阳二气相互缠绕撞击,化为了清浊二气,清气上升,浊气下沉,不断的有斧芒冲进混沌之中,混沌之气源源不断转化。 洪易站在宇宙的背面,目瞪口呆的看着杨乾的疯狂举动,惊叹道。 “这是开天辟地!难道这就是他所想到的彼岸超脱之道!人怎么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 洪易不敢置信,他本以为自己的大宏愿已经是世间最疯狂的超脱之道,容纳了无尽的力量,超脱了阳神境界,但是依旧不敢做开天辟地之事,稍有不慎就是道消身死的下场,修行求得是永生超脱,不是死亡,哪里会想到杨乾反其道而行之,向死求生,想要用开辟世界的壮举超脱世界,到达彼岸,这简直无法想象,实在是太疯狂了。 无尽的混沌之气、阴阳二气、清浊二气纷纷涌入到了起源之地,此时已经化为了原始天王的杨乾,见状不惊反喜,大笑一声,再次挥动手中的开天巨斧,第九斧,第十斧,第十一斧......第三十斧,第三十一斧,脚下的混世青莲也发出了无尽的清光,镇压住了狂暴的混沌之气、阴阳二气和清浊二气,头顶的玉蝶不断的记录着开天辟地的种种变化,这就是大道的演化。 杨乾体内的法力不断的消耗,精神体力,都有所疲惫,手中的开天巨斧也是布满了裂痕,密密麻麻,杨乾看了一眼开天巨斧,最后挥动了一下手臂,第三十六道斧芒划过,无尽的锋芒冲出,将无尽的混沌之气破开。 “砰!” 开天巨斧斧刃化为了碎片,宇宙之中划过数道流光,飘散在了宇宙各个角落,宝光消散,神物自晦,等待日后有缘人的发现。 杨乾无奈叹息一声,脸上多少有些失落,低声道。 “终究是缺乏了几分底蕴,只能挥出天罡之数,不过也够了!” 杨乾说罢,随手将手中的斧柄扔向了大千世界的皇宫之中,一道流光闪过,出现在了勾离神王的眼前,斧柄一阵混沌之光闪过,化为了一杆神幡。 杨乾回头看了一眼皇宫之中的勾离神王,深吸一口气,摇摇脑袋,将心中的杂念抛之脑后,自己开辟的世界和盘古大神相差甚多,最多算是弥补天地之缺,并不会身死道消,何必儿女情长。 杨乾大喝一声,身形暴涨,脚踏浊气,手臂上举撑开了清气,清气化为天空,浊气也不断的演化为了大地,随着演化的进行,天空越来越高,大地越来越厚,整个天地都压在了杨乾的身上,杨乾的身形随着演化不断拔高,千丈、万丈、十万丈、百万丈,渐渐的化为顶天立地的巨人,无可估量,天地也是相距无穷远。 杨乾感到了一阵力竭,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再继续支撑下去,脚下的混世青莲飞出,直接化为了一根天柱,无量高,无量威,顶在天地之间。 杨乾这才撒手,身形不断的缩小,化为常人高低,大口的喘着粗气,白色的雾气自口中呼出,化为了风云,飘荡在宇宙中之中,杨乾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又低头看了一眼大地,无尽空间隐藏其中,笑道。 “总算是成了!三十三天和九幽大地,天界和冥界,再加上本就存在的人间界,三界总算是完善了,日后鬼仙之流也可以超脱纪元限制,长生久视了!” 声音刚刚落下,就化为九天雷霆,无尽的电雷云遮蔽着整个宇宙,九九八十一道惊天霹雳响过,这才隐而不见。 杨乾松了一口气,神魂念头脱离了穴窍,回到心海之中,元始天王的法身顿时发生了变化,一分为三,一为玉清元始天尊,象征着无和开辟的诸果之因;一为上清灵宝天尊,象征着有和终结的诸因之果;一为太清道德天尊,象征着由无到有,象征着蓬勃、鼎盛与衰败的存世之基,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这三位天尊都是天生彼岸之境,同时诞生,无分先后,无有高低。 杨乾看着神魂之中的三位天尊,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又看一眼躲在宇宙背后的洪易,对他灿烂一笑,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六十五章 传父立兄,终究别离 勾离神王的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神幡,默然无语,眼眶微红,他这是回不来了吗,只留下了自己在这大千世界独自等待,暗然神伤的勾离神王,豆大的泪珠忍不住的划过那无暇的脸蛋,吧嗒吧嗒,砸在了地面之上。 杨乾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勾离神王的身前,沉浸于悲痛之中的勾离神王,视若无睹,杨乾伸出手掌,慢慢的将勾离神王脸蛋之上的泪珠抹去。 勾离神王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杨乾,有些愣神,幻觉吗,勾离奢望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虽然依旧分辨不清真假,但是情愿沉浸其中,喃喃道。 “哪怕是假的也好!” 杨乾闻言心中一痛,展开双臂,直接将眼前的痴情之人,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二人的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心跳,勾离神王渐渐回神,眼中出现了一抹惊喜之色,试探的抱紧了眼前的人,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了。 杨乾将头埋进了勾离神王秀郁的青丝之中,闻着发丝间散发出的清香之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现在能够分辨清真假了吗?” 勾离神王没有回答,星眸之中只有后怕和惊喜,杨乾开天辟地之举,整个宇宙只有洪易和勾离神王看到了一部分,其他人都被杨乾遮挡了视线,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感到天地之间的本源震动,天机混乱,无法推算。 良久,二人才分开,勾离神王的玉手紧紧的握着杨乾的手掌,不愿放开,二人坐再桌前,杨乾细细的为勾离神王叙说事情的经过和结果。 ......... 大乾七十三年,五月初五。今日本该是梦神机和洪易十年之约的日子,可惜的是洪易因为境界超出了阳神和粉碎真空,被杨乾驱逐出了三界之外,只能在世界胎膜外苟居,无法赴约,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梦神机本来还和杨乾有个二十年之约,但是自从杨乾成就了彼岸之境,开辟了三界,高居三十三天之后,梦神机自知不敌,主动上了三十三重天认输,成了天庭的四大天师之首,每日清修,不再理会世事纷扰。 天界,三十三重天,三界最高的一重天,大罗天,凌霄宝殿。 昊天上帝杨乾和天后勾离神王高坐天帝、天后宝座,群臣立于殿中。 杨乾看着众臣,神色有些复杂,久久无言,半晌之后才开口宣布道。 “朕已经决定传位于乾皇杨盘,并立元亲王杨元为太子,从此之后,和天后隐而不出!” 众臣大惊,议论纷纷,这可是天帝之位,比之圣皇之位要尊贵百倍,居然毫无征兆,三界就换了一位共主,实在是突然了。 杨乾不理会众臣的议论,一招手,远在人间界天外天的杨盘就被杨乾召来,杨乾看着自己的父皇杨盘,神色复杂,最后轻笑一声,说道。 “你给了我人皇九五之位,我还你天帝至尊之位,你不亏,日后三界就是你说了算了!” 杨盘自从传位给了杨乾之后,就一直对杨乾避而不见,哪怕是后来,杨乾立下了三界,定下了天规,鬼仙和武圣如不飞升,在人间界,再难以提升境界,最多只有三甲子寿命,杨盘这位阳神巅峰境界的高手,依旧是和洪玄机待在人间,不愿飞升,躲着杨乾,这算是二人之杨乾登基之后第一次见面。 如今的阳神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天界和冥界的开辟,使得这个世界有了飞升之地和轮回之所。 鬼仙只要度过一重雷劫,就必须要居于三十三重天,不得在人间厮混,不然每十年就会有天劫降下,一次比一次威力更大,直至道消身殒为止,而且如今鬼仙渡雷劫也不再向以往那样,随意找一座雷云就可以了,如今的雷劫被天庭雷部掌控,修为达到之后,十年间必然会有雷劫降临,武圣虽然没有雷劫,但是却受到了寿命所限,如果不飞升三十三天,就会想凡夫俗子一样,生老病死,一身修为化为流水。 而且因为冥界的存在,轮回完善,寿尽的鬼仙、武圣、人仙高手也可以转世重修,只是有着胎中之谜,只有修为再次成就鬼仙或者武圣,才可以恢复前世记忆,不然只能在人间厮混。而且天庭严禁武道高手、道术鬼仙夺舍,有着司法天神巡视三界,一经发现,将遭受最重的责罚,降下雷劫,将其打的魂飞魄散,再难以转世重修。 杨乾牵着勾离神王玉手,走下了天帝宝座,对着杨盘哈哈一笑,消失在了三十三天中。 自古以来,帝位都是父死子继,兄死弟及,杨乾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将天帝之位传给了杨盘,将太子之位给了杨元,也算是他的一点恶趣味了。 三十三重天之上,杨乾又开辟了三重天,将其遮掩了,外人不得进入。 杨乾在和勾离神王做最后的告别,将所有能够想到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这次叮嘱道。 “我会将造化玉玉碟留给你,里面有着我开辟天地,超脱彼岸之境的感悟,可助你提升道行,你手中还有着开天斧柄所化的元始天王幡,乃是开天神器,妙用无穷,即使是半步超脱彼岸的洪易,也无法敌得过此宝!” 勾离神王早就在杨乾当年开天辟地之后,就知道早晚又这么一天,所以倒也做好心理准备,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夫君,眼中有着不舍和坚定,杨乾说着说着,也渐渐的沉默了起来,慢慢走到了勾离神王的身边,将她拥入怀中,高坐在三十六重天之上,俯瞰着三界众生,不知何时,此地只剩下了一位痴痴等待的女子。 “你我暮年,闲坐庭院。云卷云舒听雨声,星密星稀赏月影。花开花落忆江南,你话往时,我画往事。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花开花落,悠悠岁月,时光如河,岁月如梭,一切恍如一梦。推开小楼,烟雨大千,又是一个纪元。又是一个纪元。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章 盘古开天 混沌从来不记年,也无有神人知其形于时,成于何。 更不知其高有几何,宽有几许。 亿万年中有一团清浊之气忽然于混沌之中生出。这清浊之气无形无质,吞浑蒙紫气,吐混沌之息。聚而成混,散而成沌,演浑蒙之道,显造化之奇,尽成不可思议行为。 又不知过了多少亿万年之后,这团清浊之气化为七彩之茧,最后成一鸡子。在其内生有一灵。这灵与混沌浑蒙相互演化,有诸多奥妙,尽显大道之密。又不知多少年后,鸡子内最终一丝灵性成就道体,化而为形。 有一日,这清浊之气化为的鸡子一声暴响,混沌之中气浪翻涌,雷霆万钧。四处流动的七彩光芒敛入其中,一道道混沌之气被一声爆炸声冲的无边无际。鸡子中竟然生出一巨人,这巨人身高不知几万里,气息炫染,顶有三花显出,道道清花落于脚下,尽显天地造化之妙。呼而成风,吸而聚云。自从这巨人诞生于混沌之中,便一心参悟天机,诸演浑蒙之道,不知其年,不问其时。 忽一日,这巨人自入定中盯开眼睛。神光暴出里许,一眼灼灼生光,一眼隐来毫芒,自名盘古。 盘古在混沌之演化诸道,已经不知多少年。忽一日一声大喝,自混沌之中飞来一柄巨斧。盘古伸手接过飞来的巨斧,立于头顶,身上肌肤如老树盘根,眼中神光细察万里,一切天机变数印于心中。 他就这么站立在混沌之中,冥思苦想。手中巨斧不断在混沌之中噼出,斧刃所过,形成一道道利气。每一道斧噼出,盘古便要思考良久,才再噼出下一斧。 十二万九千六百息后,盘古停下挥斧,混沌之中尽显无数道斧痕。不断演化学组合,如此周而复始,最后变成五十整数。这五十道斧痕便是混沌之中全部奥秘。盘古看着五十道斧痕不断演化,直到这些斧痕全部化为道道紫气消失在混沌之中,才面露微笑。 盘古手中的巨斧在混沌之中挥出十二万九千六百斧,最终化为浑蒙紫气消失在混沌之中,此乃天机显化。又借盘古之手与巨斧衍生大道,具有无量不可思议之大功德。 当大道现,天机隐,便要证大道,成圣道。 天之道玄而又玄,无可名状。盘古以巨斧衍天道,成就圣道。此后无数年在混沌之中推演天机,直到有一日心中突生明悟。一手持巨斧,一手向头顶一拍,由顶上现出亩许祥云,云上有三光显化。这三光正是太清神光、玉清神光及上清神光,祥云又有无上大神通显化。升而成清气,落而为浊气,一升一落自蕴天地之奥,造化之妙。 “妙不可言,妙不可言!”盘古见如此不可思议大神通,不由口出真言。言毕,口中突然一声大喝:“开!” 手中巨斧勐的挥出,“喀察察……”如九天雷霆,响彻混沌之中。这一斧尽显天地造化之奇,又生出无穷奥妙之法,能成地火风火,能现无名大道。足见盘古法力通玄,道行高深。 “开!”又一声大喝,盘古手中巨斧于无穷混沌之中挥斩而出,一斧接着一斧,整整七七四十九斧后。 寂静之中发出“轰……”一响巨响! 本来盘古还要再挥一斧,以全大道五十,不料混沌之中出现了三千混沌魔神前来阻道,每一尊混沌魔神都有无量神威,无量法力,无奈之下,只能将最后一斧噼向三千魔神,斧芒划过,三千魔神尽数陨落,混沌同悲,魔神尸骸也坠入到了新开辟的天地洪荒之中,化为万物,又有一道流光出现,随着混沌魔神的尸骸坠入洪荒大陆之中,隐没不见。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新开辟的洪荒世界终究是未能臻至完美,遁走一线生机。 “唉……罢了!”一声叹息之后,混沌便从中而开。 无量混沌之气一分为二,化为一清一浊二股气息。清者上升,浊者下降。上者不知几万里化而为天,浊者下降不知几万里化而成地。中间虚空生出地水风火,冲起滔天气势。 盘古手中巨斧向空中一抛,化为三道光华。一道分化成先天太极图,有黑白之气现出,相互交融。一道金桥生出,压下虚空滔天气势。一道化为一杆擎天大幡,立于地水风火之中,幡面摇出无数混沌劲气。最后一道化成一口大钟,钟声响起,地水风火被定于虚空,被擎天大幡摇出的混沌劲气化为无有。 此为盘古开天,天道落下无量功德。 天地初分,乃是盘古挥斧四十九道而至,可惜不成五十天数,天道不全。 这方天地刚刚形成,便又要闭合。盘古看着刚刚成型的天地,不由面色一变,再次叹息一声。张嘴“嘿!”的喝出一声,显出天地法象,双手托天,两脚踩地。身体每长高一丈,天地便被撑开二丈。直到天地再也不能闭合,无穷天外降下一道九彩之气,这气一入天地之间便化为玄黄功德融入盘古身中。 盘古接受了无穷开天功德之后,现了顶上祥云,三道清光与部分功德合二为一,离开祥云消失不见。另一部分与祥云合二为一。祥云又一分为二,上升清气演天地造化,下落浊气融入地下阴煞。 盘古整个身体却与新开的开地相合,成为天地一部分,就此身殒。 就在盘古身殒之后,又有一团开天功德落下,形成一座上有三十六层下有七十二层的天地功德玄黄玲珑塔。这玄黄功德玲珑塔形成之后,在天地之间飘浮片刻便向三道清光消失的方向而去。 话说盘古身殒后,身体地相合,又生出了成般造化。最后盘古的头变成了不周山,像巨大的石柱一样耸立在大地上,支撑着天地。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高挂天上,普照大地;右眼变成了月亮,悬挂高空,全身穴窍变成了天上的星辰,洒满九霄,伴着太阳走,跟着月亮行,自此洪荒世界有了日月星,为天之三宝。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章 洪荒诸神 盘古嘴里呼出来的气,变成了风、云、雾,使得万物生长。他的声音变成了雷霆闪电,滋养万物。他的肌肉变成了大地的土壤,筋脉变成了高山大川。 他的手足四肢,化为天地四极,骨头牙齿变成了埋藏在地下的金银铜铁、玉石宝藏。他的血液变成了滚滚的江河,汗水变成了雨和露。他的汗毛,变成了花草树木鸟兽鱼虫。 从此,天上有了日月星辰,地上有了山川树木、鸟兽虫鱼,洪荒世界由此诞生。 自盘古开天地,以身化万物之后,洪荒已过了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有天地五极之东极无边海外出现一九爪神龙,生而有大神通,能以自身为本,赋阴阳二气化出无数同族,为龙族,鳞甲类奉为至尊;有南极之地,无量神火而育凤凰一族,操持天地火焰,化形之后便是凤族,乃是飞禽之尊。 再有西方庚金之地化出了一只白虎,上却是一出生,便张口吞下亿万里灵气,睡了过去。同时在北方之地诞生出一只玄武之龟,隐入地下不见。 中央大地却有麒麟一族,为走兽之尊。这三族共掌洪荒大地,得天地之造化,享亿万年逍遥。洪荒其它大神通之辈无不退隐一方,以避三族锋芒。 洪荒之中不记年,自从有了龙凤等三族后,这盘古所化之地也算有了几分生机。不想这三族成于天地之中,先天之中便欠下大因果,不得无量量逍遥,不能为永久主角。 洪荒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会,再十二万九千六百元会为一劫。这劫是天地生灵于洪荒欠下的因果,劫起则万物化为灰灰。 此劫又分为天地人三劫,与天道相应,不能躲避,只得以身应劫,才有一线生机。 龙凤等三族生于洪荒,是开天以来第一劫,正应天劫,任是你有无量大神通也不得脱劫生还,最终十不存一。 这劫你道是因何而过? 正是天机引动,以龙凤等三族杀伐之气补天地之造化,才能得过。可怜三族无数大神通者,身处大劫之中而不可知,妄动无名,为这洪荒引来无边杀机。殒落大神通者不知凡几。 此劫又叫做龙凤之劫,大劫过后,才再次有大神通者感应洪荒再得清静。纷纷应开机化形而出。 有九天之上,太阳星孕出二位先天大神。有三足,二翼,顾盼之间,万千星辰为之失色,正是金乌神鸟。其中之一化形之后,天外飞来一首锦书,一道玉册,正是先天之气所蕴至宝河图洛书,生而有灵,能自行择主。感应到明主而出,便飞来自动护主。 另一化形之后,洪荒之中一声钟响。怀中抱有一口大钟。此钟便是盘古开天之斧化为的开天至宝混沌钟。 这二神一前一后化形而生,一名帝俊,一名太一。互为兄弟,为太阳之主,星辰之宗,生而便有大神通。 此二神聚万千异类,称皇称帝,风头一时无两。在洪荒渐渐传开名声,自称妖族。 再有九幽之地,盘古十二滴精血与先天浊气相交合,生出十二位神人。这十二位神人,自称祖巫,以盘古为父神,以大地为居。这十二祖巫,分别名为: 帝江,善飞行,一遁十二万九千八百里,为速度之极,天生能穿越空间; 烛九阴,通于九幽之气,能御万千域外魔头; 奢比尸,晓化形之术,身化万物; 强良,精捕斗,能生裂天外星辰; 玄冥,育死气,垒白骨,御无穷尸骨; 天吴,善毒瘟,万里俱为绝境; 弇兹,一出生便有极光护体,通晓雷电,能御万雷 蓐收,天地五行之金,善制器,金之祖 苟芒,善种植,通草木,木之祖 共工,水之祖巫 祝融,火之祖巫 后土,土之祖巫 这十二祖巫一出世,便以自身精血为种,以先天浊气为体,化出数十位巫人,个个神通广大,自号大巫。 巫妖现于洪荒,呼而成群,唤而为朋。 巫妖二族人多势众,大神通之辈数不胜数,横行无忌。 许多自洪荒化形的大神,都怕惹事上身,不愿与二族为难。倒让这二族生生占下了洪荒亿万里大地,为一时之主角,得享洪荒气运。 不周山之中,更有先天阴阳二气,得天地之造化,冥冥中得了一点灵机,化为了一男一女,男子人身龙尾,有一瑶琴伴生灵宝护体,女子人身蛇尾,倒是没有灵宝护体,二人道体一日中七十化,比不上盘古大神开天之时,身形一日八十一化,却也是天地间顶尖的大神,生而就是大罗金仙之境,二人乃是兄妹,兄长名伏羲,擅长先天易数,善推演天机;妹妹名女娲,精通造化之道,可生万物。 洪荒东方,第一名山昆仑之上,也是孕育了三位先天大神,便是当年盘古开天之后元神所化三道神光。这三道神光当日在盘古殒落时,飞向洪荒深处,最后居于昆仑山上,龙凤大劫过后,便先后化形。太清神光化为一老道,面色红融,须发皆白,普一化形从三十三天外飞来一座金黄色玲珑塔,条条瑞气护其周身。此塔正是开天之后,无量功德之气化形成的天地玄黄功玲珑塔,乃无上防御至宝,万法不侵。此道人自称太清道人,法力通玄,道行高深。 另一道神光化形成,是一位中年男子,头挽道髻,面色威严,四方大脸,有三尺长须。真不愧为先天之神,面相不俗,此道人正是玉清道人,由盘古元神之一玉清神光化形。 最一位道人,身着紫袍,面皮泛紫,相比前二位年轻稍许,自号通天道人,乃是盘古三神光上清神光所化。 这三位道人互以兄弟相称,合称三清,为盘古元神神光所化,乃是盘古正宗。在不周山上设下道场,深居简出,互而论道。巫妖皆不得不前,盖因这三清形影不离,法力更是世上少有,名声便慢慢传了出来。 另西方白虎沉睡之地,有婆娑菩提二棵先天灵根于八宝莲花池中化形成出,一人自称为接引道人,一人称为准提道人,居与西方灵山。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三章 四无真人 这西方本来与东方无有不同,可就坏在,龙凤大劫之时,道祖鸿钧和魔祖罗睺大战,将西方的万千灵脉打散,十之七八的灵秀之气尽数消散,变的贫瘠不堪,让二人有些无奈,时常到东方化缘渡人,弥补西方之缺憾。 再有万寿山先天木灵化为形后,生成一株人参果树,树下立一道长,手执天地人三书之一地书的镇元大仙。人参果又名草还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兼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是洪荒之中少见的先天灵根,可以镇压气运。 火云洞,有一朵先天赤红之云,乃是福德之云,功德之体,化形之后,自号红云老祖,最是和善,人缘极佳,和万寿山五庄观的镇元大仙最是亲近。红云老祖身披大红色的道袍,腰间有着一枚先天葫芦,名曰九九散魄葫芦,乃是不周山上的先天灵根所结,顶尖的上品灵宝,威能无量,消人血肉,化人元神,最是歹毒阴狠,倒是让人对这位洪荒第一老好人有了几分敬畏。 九幽之下,无边血海,污秽之地的冥河道人,手持两把先天剑器,元屠、阿鼻,更有一朵十二品的业火红莲,练就了十二万九千六百血神子,号称血海不枯,冥河不死,可是血海乃是盘古脐间污血所化,乃是洪荒世界污秽所归之处,谁敢将血海抽干,怕是要惹下天大的因果。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自名为鲲鹏道人,生而多智,创出了妖文,被妖族二皇尊为了妖师,地位尊崇。 这些先天神祗神通不弱帝俊、太一与十二祖巫,当真是大劫之后必有大贤出世。 更有道祖鸿钧乃是天道所化,在龙凤之劫中击败魔祖罗睺,证道成圣,居于混沌深处的紫霄宫中,传道洪荒,宣讲混元之道,座下有着三千大神听道,其中收了六位弟子,其中三清道人和女娲成了入室亲传弟子,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因为缘分不足,只是成了记名弟子,其他的诸如帝俊、太一、镇元、红云、鲲鹏、冥河、伏羲之流,缘分更浅,连个记名弟子的名头都没有捞到。 龙凤之劫后,凤族隐于洪荒南部大火山之中,镇压洪荒的火脉,积累功德。 龙族则居于江海,梳理洪荒水脉,行云布雨,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不至于举族身灭,只是大神通之辈却再也没有多少,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臣服在了妖族麾下,甘居人下,不愿在争夺天地主角。 二仙山的麻姑洞,一条黄龙再次化形,身为龙族却不曾居于江海,倒是让人感到几分好奇,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清秀道人身形出现在此地。 此时天道不全,化形而出,倒也没有什么天劫考验,和那动辄天劫考验后世,此时的洪荒才是修行的天堂,法则清晰可见,先天灵气浓郁无比,遍地都是万年的灵药奇珍,即使不修行,在洪荒之中也可以寿达八百。 黄龙化形而出的道人,就是日后的才阐教的十二金仙之一的黄龙真人。 正是在阳神世界超脱彼岸的李子益,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直接超脱世界,不回归现代社会,没想到正好赶上了盘古开天,天道初显,黄龙作为天地之间的异数,自然是被天地排斥,好在天道不全,余下了一线生机。 黄龙真人主动放弃了自己的肉身,和混沌魔神的尸骸一同落入了洪荒世界,为洪荒世界增添了几分底蕴,更是将自己的大半气运散尽,才换来了天道接受,转世洪荒世界,投入了二仙山的麻姑洞,和一道天地间的先天龙脉融合,只是终究是耽搁了时间,化形实在是太晚了,虽然依旧是先天神灵,却不是第一批的先天大神,根底比他们浅了几分。 黄龙因为大半气运散尽才换来了转世,福德气运终究不足,很难获得大机缘,遇到什么所谓的先天灵宝,只能成为无宝真人,好在不会像原来洪荒中的黄龙真人一样,无法宝、无徒弟、无道行、无胜绩的四无真人,简直就是十二金仙中的耻辱,难怪不受玉清道人元始天尊的待见,就是阐教的小透明,甚至连自己的师侄都比不上,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黄龙大人收敛了一下身上的气势,整理了一下的仪容,看了一眼二仙山麻姑洞外存在的先天大阵,乃是先天戊土大阵,正是有着这座先天大阵的保护,黄龙才能在这巫妖横行的时代,安然化形,成就了天仙果位。 这座大阵虽然位属先天,但是在洪荒上去排不上名,洪荒之中有着四大先天阵法,威能无量,无可抵挡。 第一阵,都天神煞大阵,可化盘古肉身,行那开天辟地之威能!当为盘古身陨之后第一阵。随着巫妖最后一站,巫族尽数陨落,不再齐全。后人用其残魂聚齐炼制成十二都天神煞旗幡,演化十二祖巫,最后化为小盘古,依旧是横行洪荒!当真是老虎余威在,猴子不敢称大王! 第二阵,诛仙剑阵,巫妖最后一场大战,洪荒破碎,神道沉沦,仙道崛起兴盛,而杀伐之器诛仙剑阵应仙道杀劫而首次在封神大战中面世,无数仙家陨落其中,高高在上如圣人亦在其中折面,当得“诛仙”之称。后世修道之辈,炼制法宝,常常以“灭天”、“诛神”等耸人听闻之词命名,好像不如此称呼不足以显示法宝威能,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孰为可笑。却不知,到了圣人这种地步,都不敢轻言此语,往往先天灵宝应天际而生,不能随便称呼,以免污秽天道、宝物蒙尘,持宝之人亦会因果纠缠,就是灵宝现世,要有天命之人去完成顺应天道之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四章 龙珠还是混沌珠? 洪荒之中只有诛仙剑阵敢称呼“诛仙”二字,本就是因为它就是为仙道杀劫而生,唯有仙道大劫才威力全开,顺应天命,杀无数仙道中人,以了因果,还天地清净!如果四剑横挂洪荒四极,阵图覆盖洪荒大地,亦可重定地、水、火、风,重新开天辟地。封神大战,截教道统断绝,通天教主想行此事,被道祖鸿钧所罚,遂不敢再提。可以想象此物之犀利和无上杀伐威能! 第三阵,周天星辰大阵,乃妖族鼎盛之时,妖皇太一和帝俊采纳妖师鲲鹏之建议,参悟先天灵宝河图洛书而得。以三百六十五位太乙道行的妖族精英,手持星幡,元神寄托洪荒星辰,使其成为本命法宝,随心所欲操纵周天星辰,通过星幡联系,布成绝阵。无论何人,深入阵中,如入无量星空,星光无穷无尽,凝练无数杀器,毁之不觉,灭之不尽;亦有星球碰撞而来,如同流星撞地,天崩地裂之威能,灭杀一切力抗之敌。布阵之人可通过河图洛书穿梭阵中,隐藏星光荟萃之中,行那偷袭之事。要破此阵,要么有无上法力和道行,要么捕捉到主星太阳和太阴,破开主幡,才可脱困而出。 第四阵,两仪微尘阵,洪荒之时不显于世。乃封神大战,道家式微,旁门佛家兴盛。道家掌门人老子以无上道行演算天机,先人一步,布下棋局,下凡收徒,遂有蜀山一派。当时,人家灵气稀少,诸多无上法门不能应用,蜀山祖师开创剑仙一脉,独树一帜,兴盛一时,力抗佛门几百年,为道家再次兴盛立下汗马功劳。其中,屹立不倒全靠以八景宫传下的混元一气太清神符为根本布置的两仪微尘阵,以阴阳太极无尽玄妙演化周天世界于一微尘之中,以人间五行灵气为根本。 洪荒世界的仙人修行境界归结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四大境界,具体的境界划分为: 人仙,练就阴神,凝聚了顶上庆云,庆云之中显现了人花骨朵,勉强长生久视,达到三千之寿。 地仙,成就阳神,庆云之上显现了地花骨朵,能够寿达万载。 天仙,阴神、阳神合一,成就纯阳元神,庆云之上三花花骨朵俱全,胸中五气朝元,寿元可达一会元。 金仙,真灵不灭,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再无寿命之限,如无灾无劫,可永生不死,即使道消身殒,真灵也可在日后的某一天醒来,重头来过。 太乙金仙,真灵遨游命运长河,半步超脱,可为天庭重臣,甚至如果关系够硬,都可以捞一个天庭帝君之位当当。 大罗金仙,真灵超脱命运长河,非大气运、大.法.力、大智慧、大福德之流不可成就,称得上是洪荒的大神通者,可谓一派之祖,即使是圣人门下弟子,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成就了大罗金仙可享洪荒天地气运,追求混元圣道。即使是圣人都要对其礼敬三分,称一声道友,可和圣人谈禅论道,讲述混元道果。 混元金仙,介于大罗金仙和混元大罗金仙之间,也被称为准圣,其实一开始洪荒是没有这个境界的,但是大罗金仙到达混元大罗金仙中间需要的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境界实力相差甚多,道祖鸿钧创造出了斩三尸证道之法,只要斩去善尸、恶尸、自我尸中任意一尸,就可以成就准圣境界,乃是圣人之下最顶尖的高手。 混元大罗金仙,不死不灭,历万劫而不磨,染因果而不沾,弹指间可破碎混沌,开天辟地,再演洪荒。无量量劫,对其而言,亦不过一局棋盘。 混元大罗金仙又被称之为圣人、大觉金仙,其实圣人乃是混元大罗金仙之境,混元大罗金仙却不一定是圣人,圣人乃是天地果位,也有数量限制,洪荒最多可容纳九位圣人,但是却不可满,不然天地间的气运都被圣人独占了。圣人享受着洪荒天地气运,自然要维护洪荒运转,受天道限制,既有着义务又有权利;而混元大罗金仙和圣人实力相当,却无气运加身,所以也不用承担相应的责任,可享清静自在,一得一失之间,倒也说不上好坏高下,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黄龙真人掐动法诀,启动了二仙山上的先天大阵,将天机遮掩,轻轻张开了口,一颗灰暗的龙珠吐了出来,在虚空之中丢熘熘的旋转,散发着灰蒙蒙的光芒,和大部分龙族光灿灿,质若琉璃的龙珠不同,黄龙真人的龙珠灰扑扑的,像是个次品,品相极差,怕是丢在地上,都无人愿意捡起,实在是让人惊讶。 不要看这颗龙珠灰扑扑的毫不起眼,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神物自晦,这颗龙珠被黄龙真人如此珍重,自然来历甚大,不可小觑。 龙族有着自己的血脉传承,可以在体内凝练一颗本命龙珠,性命双修,一身修为都寄托在了这颗龙珠之上,和日后的佛教舍利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龙珠既可以看做成龙族的内丹,又可以当做法器,可以护身,是龙族的本名神通,更是他们最强大的神通手段。 黄龙真人将自己吐出的龙珠拿在了手里,仔细打量了几眼,这才一张口,又将龙珠吞入了腹中,心下暗喜。 2k 原来当年黄龙正是因为得到了这颗龙珠的本体,才会散尽了大部分的福德气运,导致自己化形晚了,但是黄龙真人认为却是值了。 这颗龙珠本是混沌中的先天至宝混沌珠,可以说是一个小混沌,可用来演化天地,助人成就混元大罗金仙之境。在黄龙来到这个世界时,恰逢混沌破裂,混沌珠正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趁机将其卷起,投入了洪荒世界,但是也为此付出了大部分的气运福德,在洪荒之中,黄龙真人正是为了将混沌珠凝练成本命龙珠,才会导致化形过晚,没有赶上道祖第一次、第二次讲道。 如今正是第二次讲道后万年左右,洪荒之中的大神通者都正在参悟道祖所讲大道,所以洪荒倒也是一片平静,并无多少危险。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五章 一穷二白的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法眼睁开扫了方圆十万里的天地,发现周围倒是并无什么危险,天地间还是一片清和之气,并无多少煞气,这倒也算是正常,如今的巫妖二族虽然有些冲突,但还未到生死之争的地步,巫妖二族还没有意识争夺天地主角,争抢天地气运,只有等到第三次道祖鸿钧讲道之后,钦定了六大圣人之后,帝俊和东皇太一才会为了成就混元大罗金仙之境,抢夺天地气运,如今二族之间时有小摩擦,倒也还算克制。 二仙山虽然贵为洪荒之中的洞天福地,但是并不出名,比起洪荒的名山洞府相差甚远,算的上偏僻之地,倒也算得上是难得的祥和之地。 黄龙真人在洞府中走动了一圈,并无任何的异宝,也无任何的灵根,真的是一穷二白,难怪日后的黄龙真人只有一柄自己炼制的仙剑,再无其他的法宝,每次争斗都被对方的灵宝直接打的抱头鼠窜,连自己的师侄杨戬、哪吒等人都比不上。 黄龙真人虽然心中早有预料,看到一穷二白的洞府还是有些失望,无奈走出洞府,在二仙山中逛了起来,二仙山乃是洞天福地,有无量戊土之气萦绕,碧绿木气盘绕,股股造化气息,让人心情愉悦,如闻果香,甜蜜清香,巍峨高山,绵延千万里,有擎天巨木矗立山林间,有瀑布悬挂绝壁之上,有幽谷霞光聚拢,绽放无量彩光,山涧有蛟龙腾空,岩石有灵芝扎根,有猿啼虎啸,亦有鹤唳凤鸣。好一处仙家福地,洞天神府,山中倒也草木之灵,奇珍异草,虽然在这个时代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也聊胜于无。 黄龙真人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自己在洞府之前开辟了一处灵田,布下了一座小型的先天戊土大阵,小心的将奇珍灵草移植进了灵田,都是些万年的灵芝,人参,甚至还有些黄精之类的药材,他倒是一点都不挑,当然也未曾将所有的药材都除根了,而是每样采了几株,不敢将二仙山的气运独占,为山中的生灵留下了大部分灵机福运。 也许是因为黄龙真人不曾竭泽而渔,见好就收,所以在二仙山的一处隐秘的悬崖峭壁之上,黄龙真人居然发现了一株灵根,虽然只是一株后天灵根,这颗灵根上结着无数的灵枣,红灿灿的一片,好似火烧云落在了绿叶枝条之上,十分喜人。 黄龙真人大喜过望,虽然只是一株后天的灵根,但是依旧可以聚集天地之间的一丝气运,可以成为洞府的镇府灵根,黄龙手中掐诀,将灵根小心翼翼的连根拔起,移回了洞府前的灵田之中。 《最初进化》 有着先天戊土大阵聚集的戊土之精滋养,灵根倒是移植的很成功,并无任何的波折,甚至更加葱郁了几分。 这颗火灵枣灵根可能是耗尽了黄龙真人的所有气运,之后黄龙真人将整座二仙山逛遍了,再也没有任何的收获,只能无奈的回到了洞府。 黄龙真人身上有清气升腾,凝结成了一座青天碧玉云床,轻灵至极,幻化云涛海浪,却如同磐石,端坐其上。黄龙真人面如冠玉,样貌清秀,青丝秀郁,被一只紫玉金簪束了起来,双眼看似浑浊,却似演绎星辰生死幻灭,万物轮回,迷雾之后有无量金玉之光,一股看破尘世的沧桑感扑面而来,金木水火土五气透胸而出,如同水汽,蒸腾而上,聚拢成亩田大小的庆云,只见黑白两条鱼头尾衔接,演绎太极之相,黑鱼白眼,白鱼黑眼,两股阴阳之气从鱼眼之中升腾而起,在虚空构造一黑白世界,演绎造化神奇,生死之秘。当真是天地之道,莫不以阴阳二气造化万物。天地、日月、雷电、风雨、四时、子前午后,以及雄雌、刚柔、动静、显敛,万事万物,莫不分阴阳。三朵车轮大小的花骨朵,在庆云之中沉浮游弋,仙光璀璨,不见其色,却光耀心神,在庆云之上来回游弋,滋养三花。 黄龙真人想到日后巫妖大战的惨烈,自己有无任何的福缘,即使出去游荡洪荒也不会有任何的收获,所幸开始了闭关修行,早日将修为提升到金仙之境,再无寿元约束,多少也有几分自保之力,不论日后是游历洪荒还是拜师求道,都多几分把握。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jiào)。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pin)。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 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香声味触法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 黄龙真人默默的参悟天道,将日后的经典《道德经》、《心经》等一一默念,也不拘于佛道,将自己几世的感悟尽数投入其中,一股无言的大道力量震撼慈航的心神,朵朵金花进入泥丸宫后,飘入识海,化作纯净清光滋养识海无数金莲,肉眼可见,无数含包待放的金莲瞬间大放光芒,舒茎展叶,枝叶青翠欲滴,如同翡翠,透出莹莹宝光。头顶亩田大小庆云,大放五彩毫光,金花璎珞万朵,金灯万盏,火心滴下,如檐前滴水络绎不绝。三花莲叶摇曳生姿,浮浮沉沉,散发无比清贵奇香,一时充斥大殿,凝人心神,让人心旷神怡。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六章 金仙道果 更有无数清气自九天之上垂落,散入庆云中的三花骨朵之中,含包待放的三花瞬间尽数绽开,成玉白之色,无比圣洁。,庆云忽然涨大为百亩左右,有如混沌,不显其色,不明其状,有如饕餮,狂吸日月精华、天地灵气、霞光瑞气,形成一股灵气风暴,如同旋风滚滚闯进百亩庆云之中,可是外界不闻风响,万物不为风动,依旧一片气息祥和,万物悠然自得的清净逍遥景象。当真是仙家手段,不同凡响!无数清光顿时化作一轮**自心神升起,甚至透出识海,只见,黄龙真人脑后悬挂一轮透着清静无为意境的**,缓缓转动。正值旭日初升,万丈东来紫气被吸引而来,融入**,气息更加飘渺和庄严。 三朵白莲花开十二品,在庆云之中上下沉浮,摇曳多姿,黄龙真人经过不知多少年的苦修,终究是臻至了金仙境界,而且十二品三花乃是金仙中最上品功果,圆满无缺的意境充斥洞府,黄龙真人缓缓睁开了法眼,两道神光在眸中射出,扫过方圆千万里天地,天地之间数不胜数的各种元气尽收眼底,缓缓调息收功,良久才叹道。 “万年苦修,终得金仙道果!” 黄龙真人这算是在洪荒世界立足了,金仙境界在洪荒世界看似数不胜数,其实大部分都是三花开不过六七品的散仙之流,算不上上品功果,未曾得到金仙道果,日后大罗无望,即使是太乙也是渺茫,只有紫霄宫中听道三千大神通者及其弟子才修成了金仙道果,太乙金仙之境触手可得,大罗金仙也是有望,所以黄龙真人虽然只有金仙境界,但是底蕴深厚,根基圆满,日后道途一片平坦,即使在洪荒之中也是极少数的。 黄龙真人有了自保之力,想起了日后自己拜入了昆仑山玉清元始天尊的门下,成了入室弟子,十二金仙之一,正好有些想要了解洪荒的修道之法,遂静极生动,起了去昆仑山拜师的心思,想着哪怕是拜师不成,也可以在途中多认识一些有道真修,谈禅论道,交流一番,也总比自己每日参悟天道,独自摸索前进要强的多。 黄龙真人心中注意已定,也不迟疑,起身走下云床,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洞府,遥遥头,随手一挥,启动了护山大阵,身形化为一道遁光,向着西方昆仑山而去。 洪荒之大,远超想象,可能除了圣人境界的道祖鸿钧,就连三清之流的大神通者,也难以知晓洪荒有多大,二仙山和昆仑山虽然同在洪荒东方,但是确实遥不可及,在加上洪荒世界不同于阳神世界,空间极为稳定坚固,即使是大罗之境,也难以撕裂空间,只有准圣境界的大神通者才能跨越空间。那如今只是金仙之境的黄龙真人,自然也只能驾起遁光祥云,不辞辛苦的向着昆仑山赶去。 好在黄龙真人毕竟是转世多个世界的大智慧者,道行高深,如今也只是欠缺法力修为,好在神通手段颇多,创出了一门大五行遁光,遁速极快,眨眼间就是三十万里,比之日后的孙猴子的筋斗云、阐教的纵地金光法和三足金乌一族的化虹之术都要迅捷。 昆仑作为仅此于不周山的洪荒第二大山,其实分为东西昆仑,东昆仑才是三清所居之地,西昆仑中也有着无数的大神通者,其中最出名乃是一位女仙,西王母,其他多是一些隐修于此的散仙,其中不乏紫霄宫中客,神通广大,神威无量。 黄龙真人一路漂洋过海,观大海之无边美景,采天地之奇珍异宝,看那潮起潮落、日月轮转、海浪排石、鹰击长空、蛟龙戏水、灵龟伏波,赏那瑰丽之珊瑚、璀璨之明珠、无量金玉,足足三百年,才来到了东昆仑山脚,远远望之,巍峨高山,绵延千万里,有擎天巨木矗立山林间,有瀑布悬挂绝壁之上,有幽谷霞光聚拢,绽放无量彩光,山涧有蛟龙腾空,岩石有灵芝扎根,有猿啼虎啸,亦有鹤唳凤鸣。 黄龙真人打开慧眼望气,之间东昆仑上深处万物悠然自得,清净逍遥。当真是道家祖庭,气象非凡!隐隐感知到三股直冲云霄的气息,一会清静无为、上善若水,一会威严庄重、不苟言笑,一会剑气锐利、勇往直前,最后慢慢盘旋融合,形成一股散发雄浑、浩瀚、有容乃大气息的狼烟破开东昆仑山上聚拢的亿万祥云,穿越三十三重天宇的九天清气层,一路不歇,横冲直撞地闯进天外雷层罡风,破开雷层,捅破罡风,浩浩荡荡直往天外气运长河而去,凡人不见,道行浅薄者不知,唯有大罗金仙道行,善望气者才可管中窥豹,得窥一丝玄妙。 再多的隐秘,黄龙真人如今也看不透,遂动身出迈入,游览起了东昆仑美景。琪花瑶草年年秀,宝树金莲岁岁生。白鹤几番朝顶上,素鸾数次到山亭。山头霞彩壮元精,岩下祥风漾月晶。只见紫气东来三千里,盘踞山腰不去留。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有灵草散发熠熠霞光,祥云衬托,不愧为仙山宝贝,瑶池奇珍。在那昆仑向阳绝壁之处,有亿万年受东来紫气滋养,日月精华锤炼,天地灵气孕育的温玉,隔着石壁依旧能望见那流转的紫色光华,和无尽的氤氲之气。 黄龙真人一边走动,一边艳羡,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洞府,仙家居所,哪里像自己的二仙山麻姑洞,一穷二白,只有一颗火灵枣,被自己视若珍宝。 黄龙真人虽然艳羡,但是却不敢有任何的异动,这东昆仑山山脚外围虽然不禁他人进入,但是山上的东西却是有主人的,都归三清所有,他是来拜师的,又不是来打秋风的,自然老老实实,压下了自己心中骚动,再次向前走去。 如今的三清,手足兄弟,不分你我,共同居住在昆仑山上的三清大殿中,在昆仑山顶。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七章 昆仑山拜师受阻 昆仑山高耸直插天际,不可知其高,山腰之处就已经是云雾万朵,而山顶依旧是要不可见,黄龙真人为了显示心诚,自上了昆仑山开始,就未曾动用神通,一步一步的向着昆仑顶走去,不过虽然如此,但也依旧比不上日后太清道德天尊唯一的弟子玄都大法师心诚,人家那可是见山就拜,足足磕了几百年的头,才打动了太清圣人,成了人教唯一的亲传弟子,人教的副教主。 黄龙道人足足花费了一天的时间才登上了昆仑山顶,看着眼前的护山大阵,眼中有着无量智慧闪过,这应该就是两仪微尘大阵的雏形了,洪荒中的四大阵法之一,太清道德天尊的所创。 黄龙法眼睁开,只见大阵之中阴阳五行之气升起,阴阳太极演化,无尽玄妙,化为周天世界,纳入微尘之中,生死幻灭,威力惊人。 三清大殿之中,有三位道人端坐碧海潮生云床,中间坐一紫袍白眉皓发老者,当为道德天尊老子,左边坐一金色镶边白袍中年,威严无比,当为元始天尊,右边坐一青袍道人,三十上下,剑眉如鬓,当为通天道人。 三人神通广大,道行高深,如今已经是混元金仙,准圣之尊,对昆仑山上的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一开始并未将黄龙真人放在心上,以为只是一位游览昆仑山盛景的修士,不曾理会,一心修行论道,直到黄龙真人来到了两仪微尘阵法之前,三人才有所惊醒,元神微动,观照虚空,天机顿现,就对黄龙真人此行目的了然了。 老子看向了左首边的元始天尊,对其言道。 “此子乃是黄龙之身,日后与师弟你有师徒之缘,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就来到了昆仑山上拜师,不知你如何处理?” 通天道人神光一闪,犹如雷火,自道眼之中射出,看向了黄龙真人元神深处,只见一泓清波的庆云之中有着三朵玉白色莲花盛开,上下摇曳,足足有十二品,微微点头,也是说道。 “这黄龙倒是根基稳固,已经得了金仙道果,算得上是修道种子!” 元始天尊神眸之中闪过生死幻灭,天道轮转,他收徒看重根脚,凡湿生卵化之辈一律拒之门外,只愿意收一些福缘深厚,意志坚定、道行高深、法力雄厚,根基扎实的弟子,这样教导起来省心省力,而且必然成就不凡,所以对黄龙真人这种湿生卵化之辈的龙族之人,有些不喜,眉头微皱,念起云动,昆仑山上的天气突变,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元始天尊思索了刹那,这才开口道。 “虽有师徒之缘,但是时机未到,怕是强求不得,我等静观其变即可,看他是否能够闯过护山大阵!” 通天道人对黄龙真人倒是颇为喜爱,他收徒有教无类,只要有着向道之心,来者不拒,一律收到门下,这才有了日后的万仙来朝的截教,劝说道。 “师兄何必为难他,如今他不过是金仙道行,护山大阵虽然未曾启动,但是他如果贸然闯入,依旧危险万分,怕是很难通过此阵!” 元始天尊道心坚定,已经做好的决定绝不更改,直言道。 “若是如此,只能是说时机未到,师徒缘分尚浅!” 通天道人微微皱眉,挥手一道清光甩出,落入了大阵之中,将其中的杀阵、困阵尽数关了,只留下了幻阵。 元始天尊见状看向了通天道人,有些气恼,质问道。 “师弟为何如此?” 太清道人老子微微抬起手臂,阻止了通天道人的解释,息事宁人道。 “师弟不必生气,天道无常,师弟如此做也是顺应天道,幻阵已经足够考验外面之人了,毕竟和你有着师徒之缘,你又何必如此苛待于他呢!” 元始天尊心中有着一丝的不悦,但是对兄长却是十分敬重,想着黄龙真人的确是和自己有着师徒之缘,也就是早晚之别罢了,而且大阵之中的幻阵威能也是不小,足以困住太乙金仙的高手,如果没有大智慧,亦是无法堪破其中的幻象,遂也作罢,闭目不言,再次入定。 太清道人、通天道人见状,紧随其后。 但见,虚空黑白太极两仪在老子头顶变换不停,显化一黑白世界,随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单调的黑白世界,肉眼可见的无数高山深谷、树木花草、江河湖海、亭台楼阁拔地而起,造化精妙! 元始天尊头顶一片金光云海,绽放五色毫光,诸天庆云,金灯万盏,光明普照,有无数天机、大道至理一一阐释,金莲涌现,玉清仙光照彻万里。 通天道人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五条白浪在头顶庆云来回冲刷不停,一方剑气世界虚空显化,浮在庆云之上,有无数意志坚强之人却因天生差距而与理想擦身而过的人,坚定理想信念,不气馁,努力奋斗,积极向上,最后创造奇迹,荣耀加身,功成名就!截天之道显露无疑,以一往直前之势,对抗天威,求取一线生机! 顶点 大殿内。太清、玉清、上清仙光充斥,三种不同道意彼此激烈碰撞,风起云涌,股股清气凝结金花飘荡其中,道德经文如同黄钟大吕,滚滚雷音,激荡寰宇,振聋发聩。神念、三清辩论经文,阐释各方教义,教义雏形慢慢完善,形成各自独特的道! 三道清气直冲云霄,霞光照耀万里,彩虹横贯,飘渺仙音绕梁不绝于耳。不见飞禽走兽,但闻鹤唳虎咆;不见极乐,但闻异香遍地;大道之音,声希;恍若呢喃之声细不可闻,又如孩童呓语,模模湖湖。 三清大殿之中发生的一切,黄龙真人自然不知,但是他看着大阵依旧未曾撤去,便知道三清道人应该不愿让自己轻松进入,怕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黄龙真人历经千辛万苦,耗时三百年的时光,才来到了昆仑山拜师,哪里会如此轻易的就打退堂鼓,向道之心坚定,不曾犹豫,直接迈入到了大阵之中,他早就对这大阵中的玄妙之处,心痒难耐,只是碍于三清的面子,不敢逾越研究此阵,如今倒是有了机会。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八章 有实无名,座下听道 黄龙真人迈入大阵之中,迷雾万象,不见前路,回首观望,后路也已不见,微微一笑,坚定不移,向前走去,一步走出,变化突生,云雾汇聚,演化世界,将黄龙真人收入其中。 青玉铺地,金玉为栏;明珠垂帘,璎珞结锦;金粉饰墙,玉璧挂堂,无尽富贵荣华尽显,黄龙真人此时已经化为一朝皇帝,身边佳丽环绕,六宫粉黛,环肥燕瘦,各有风情,让人艳羡,黄龙真人却是双眼清明,古井无波,身周清光一闪,荣华富贵,粉黛佳丽尽数消散。 黄龙真人道心之中毫无波动,再次迈出一步。微尘一闪,再次被收入到了一个世界中。 尸山血海,骷髅成山,残肢断臂成海,厉鬼修罗,世间最恶最惨之事数不胜数,怨气、煞气,浊气,阴气,无尽恐怖,黄龙真人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身体成了残肢断臂,堆积在尸山血海之中,没有一丝恐惧,忍受着无尽的痛苦,依旧是道心不动,世界震动,再次幻灭。 无尽世界,无尽轮回,无尽考验,世间万象尽在其中。 黄龙真人好似那无心无情的石头一般,道心坚定,世间万般诱惑,千种恐惧,依旧不能动摇他向道之心,毫不费力的安然闯过所有幻阵。 大阵打开一道缺口,迷雾散尽,露出一条白玉阶梯,通向山顶一座大殿。黄龙真人不敢怠慢,拾阶而上,脚底自有云气生成朵朵金莲,托着慈航一步步走向山顶。待得走到大殿前,只见飞檐峭壁,朱红墙色,白玉为砖,金银为柱,明珠串成帘,有白虹二十四道横贯大殿上空,朵朵金莲飘荡四周,浩渺烟霞如梦如幻,聚拢成云雾,浮荡在白玉台阶之上,有仙鹤衔芝,无忧无虑在殿前飞舞,好一派仙家气象! 三清神眸睁开,收回仙光,看着清气护体的黄龙真人,其貌不扬,最多算是清秀,一身灰色的道袍,毫不起眼,只有一双眸子,清明智慧,清净安宁,即使是见到了三清大人也是不见丝毫波动。 黄龙道人先是打量了一眼三清道人,这才跪倒在地,高声说道。 “弟子乃是二仙山麻姑洞的修士,一心向道,听闻昆仑山三清神尊神通广大,历经千辛万苦,前来拜师,还望三位神尊慈悲垂怜,收下弟子!” 黄龙真人虽然清楚自己和元始天尊有着师徒之缘,但是担心独自一人前来拜师,元始天尊嫌弃他的出身跟脚,不愿收他,所幸直接不说向谁拜师,抱着侥幸之心,哪怕是拜入通天教主的门下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此时,三清还未曾收徒,都是孤家寡人,只有点化了几个道童陪伴在左右伺候,所以黄龙真人突然前来拜师,倒是让三清有些为难,总不能让黄龙真人成为三清座下大弟子吧,多少有些不合适。 三人对视一眼,眉头轻蹙,即使是出手帮了黄龙真人的通天道人也没有想到黄龙真人居然真的可以闯过大阵,被元始天尊狠狠瞪了一眼,通天道人理亏,也不敢反驳,缩了缩头,不曾言语。 太清道人老子倒是无所谓,他早就推演过天机,知道自己有一位弟子,只是如今还未出世,所以对黄龙真人的拜师毫不理会。 元始天尊元神观照虚空,掐指一算,黄龙真人和他之间的确是有着师徒之缘,只是缘分未到,不可强求,思索了片刻,这次开口对着匍匐在地的黄龙真人说道。 “你与我有着师徒之缘,但是缘分未到,不可强求!” 黄龙真人这才抬起头看向了三清道人,知道元始天尊此言一出,老子和通天道人绝对不会再收他为徒了,毕竟缘分天定,他们也不能抢夺元始天尊的弟子,心底微微失望,此次怕是将要无功而返了。 黄龙真人终究经历丰富,不知度过了多少劫难,心中光明顿生,慧光化为利剑,将杂念斩去,再次恢复了清净无为的逍遥之境。 元始天尊法眼如炬,自然对黄龙真人的反应了如指掌,道心微动,颇感满意,再次开口说道。 “不过你能闯过幻阵,道心坚定,智慧不凡,我也不好将你拒之门外!” “你就暂且在昆仑山上住下,可以在我座下听道,等到天机显化,时机成熟之时,我再将你收入门下,做个亲传弟子,你可愿意!”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黄龙真人没想到元始天尊居然话锋一转,准许他在昆仑山中听道,大喜过望,喜形于色,连声拜谢道。 “神尊慈悲,弟子多谢神尊垂怜,弟子自然愿意!” 元始天尊颔首,一道紫气飞出,将黄龙真人扶起,吩咐道。 “你且找个位置坐下,今日我等为你讲道,好生听讲!” 黄龙真人大喜,清光飞出,一座青天云床升起,低了三清道人的云床一截,盘膝坐下,静等三清传道。 元始天尊看了眼老子和通天道人,说道。 “还要劳烦师兄和师弟了!” 老子不曾拒绝,黄龙真人虽然有实无名,到底是三清门下第一位拜师之人,愿意为他讲道一次。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至于通天道人,自然更不敢拒绝了,毕竟此事也有他的一部分责任,是他惹下的麻烦,再加上他对黄龙真人颇有好感,自然乐意。 三清道人倒也把黄龙真人当做自家弟子对待,耐心讲道。 三清大殿内,道家经文之声如同水纹,四散开来。 无数道德紫气召唤昆仑千万年积聚的霞光瑞气,随着老子讲道之声,如同有人施法刻画般,变化成无数铭文符箓和文字的金花,飘向了黄龙真人的顶门。不闻风吹,不得雷响,黄龙真人识海内却响起无数太清要义。 元始天尊头顶亩田大小庆云,大放五彩毫光,金花璎珞万朵,金灯万盏,火心滴下,如檐前滴水络绎不绝。三朵斗大白莲摇曳生姿,浮浮沉沉,散发无比清贵奇香,一时充斥大殿,凝人心神,让人心旷神怡。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章 太乙道果 一柄乳白金玉为柄,镌刻云纹,镶嵌有三颗宝石的如意横放中央白莲之上,此乃元始天尊凝聚天地人三才之气,采昆仑亿万年羊脂白玉炼成,日后加持无量功德,成为其证道法器,无穷威力,莹莹宝光照耀虚空。 玉清仙法灌注黄龙真人识海之中,顿觉高深难测,浩瀚如星空,广阔如海洋,巍峨稳重如高山,当真是仙法清绝,让人敬仰! 通天道人三缕美须荡在胸前,五气结成五条白浪在剑气纵横的庆云上来回冲刷,三朵青莲散发锐利气息,如同是剑气凝聚而成,笔直挺拔,气势一往无前,不可匹敌,一柄三尺青峰白剑围绕游弋,不时射出一道道剑气,为青莲所吞,而青莲愈发青翠欲滴,熠熠生辉。 一道如同剑气的上清仙光直接轰入黄龙真人识海,掀起滔天大浪,气势恢弘,黄龙真人脸上满是紧张之色,冷汗直流,不敢大意,严阵以待,那剑气般锐利无比的上清仙光化作清风缓缓吹拂三花,最后化作一缕微风缓缓进入! 黄龙真人本就道行高深,境界远超修为,久旱逢甘霖,听得是如痴如醉,只觉天道清晰,如在眼前,不敢分神,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对三清仙法的参悟之中,真灵渐渐显现,黄龙真人心神一阵,迷迷湖湖地来到了一处横跨古今,不知其长,难辨其宽的惊天长河之处,真灵在河中随波飘荡,偶尔被急流打出水面,放眼望去,这条长河之上有着三千神座,神座之上均有着一道模湖不清的身影,强大神秘,周身散发着无尽威势,神通无量,让人敬畏。 黄龙真人心中渐渐明悟,这就是洪荒世界的命运长河,长河之上的三千神座上的身影,就是超脱了命运长河的大罗金仙境界的大神通者,应该都是紫霄宫中客,难怪如此强大。 黄龙真人在三青道人的讲道中,真灵本源,明心见性,遨游命运长河,境界大增,已经成就了太乙金仙道果! 黄龙真人宝相庄严,跌迦而坐,神态安闲,头顶五气云海时沉时浮,五道白浪来回洗涤,三朵玉白色莲花在庆云之中摇曳生姿,散发着阵阵清香,太清仙光、玉清仙光、上清仙光化为化作一轮染有金色光晕的光轮挂在脑后,真是仙家风范,不堕凡尘。 三青道人看着渐渐醒来的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没想到此子居然有如此悟性,第一次听三人讲道,就领悟了三家法门,凝练了纯净的三清仙光,成就了太乙道果,端是不俗,智慧过人。 元始天尊看着自己这位未来的弟子,心中欣慰,暗暗思忖,难怪日后自己会收此子为徒,果然是道心、悟性、智慧,皆是上上之选,良材美玉,修道种子,日后有望得证大罗道果,至于混元金仙境界的准圣,元始天尊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毕竟准圣何其难以成就,如今洪荒之中,也不过只有双手之数,都是洪荒之中有着赫赫威名的大神通者。 黄龙真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高坐云床之上的三清道人,站起身来,躬身拜谢道。 “弟子多谢三位神尊授道之恩!” 三清对视一眼,颔首点头,道法再讲下去意义不大,元始天尊这才开口,对黄龙真人说道。 “此次讲道机缘已尽,你且下去,找个偏殿暂且住下,巩固一下修为,好生体悟此番所得!” 黄龙真人拜别三清道人,找了一间偏殿做为起居之所,只见青玉铺地,金玉为栏;明珠垂帘,璎珞结锦;金粉饰墙,玉璧挂堂,烟霞飘渺,随风飘荡,祥云如无垠之水,水上浮萍,随聚随散,变幻莫测。黄龙真人来到大堂玉璧前,一指地,无边元气凝结,形成亩田金银烟霞云床,凌空虚步,脚底自有瑞气结成金莲托着,一步步走进云床,跌迦而坐,捻莲花指,安放双膝,闭目静坐,默察元神,巩固自己的修为去了。 且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修行之中不见岁月,眨眼间,黄龙真人已经在昆仑上待了数千年,在这段时间中,黄龙真人每日参禅悟道,闭关修行,倒也过的快活。 外界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风云变幻,巫妖二族更是冲突不断,矛盾渐深,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战,好在双方高层忌惮道祖鸿钧圣人之尊,所以倒也没有亲自下场争斗,总体来说还是在可控范围之内,即使这样,好好的洪荒天地,也是一片乌烟瘴气,煞气渐渐升起,已经初现量劫端倪。 黄龙真人站在昆仑山顶麒麟崖上,运起了望气之术,观照大千世界,体察天机运转,眉头渐渐皱起,看着已经弥漫整个洪荒大地之上的黑色煞气和劫气,心中暗惊,良久才叹息一声,心中感慨,神通不及天数,任凭帝俊、东皇太一和十二祖巫神通盖世,也不过是大劫之中棋子,身死道消,诚为可悲。遥想当年,龙、凤、麒麟三族何等威风强大,如今呢,也不过是苟且偷生,忍辱负重,夹起尾巴来做人,为当初的胡作非为欠下的因果还债,或是镇压洪荒南部大火山,或是行云布雨,或是梳理洪荒地气灵脉,积累功德,一日不敢松懈,生怕因果纠缠之下,举族身灭。 “当当当!” 一阵清脆动人的金钟之声响起,从三清大殿之中传来,这金钟之声能够传遍洪荒,上穷碧落下黄泉,但是却只有了三清门下,修炼三清仙法之人才可听见,十分玄妙。 黄龙真人收起望气之术,赶忙下了麒麟崖,金钟响起,这是三清道人在唤他,不敢耽搁。 走进三清大殿,三清端坐云床之上,清光护体,霞光环绕,神圣高洁,让人敬畏,黄龙真人躬身低头,请安道。 “弟子黄龙拜见三位神尊!” 元始天尊毕竟是日后黄龙真人的师尊,所以开口道。 “道祖即将开始第三次讲道,你如今已经臻至太乙金仙之境,距大罗金仙之境也不算远了,这次就随我等一同前去,也算是你的机缘造化!”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十章 紫霄宫 黄龙真人闻言大喜,连忙拜谢,十分激动,道祖鸿钧乃是洪荒世界的第一位圣人,乃是洪荒天定的合道之人,有大.法.力、大智慧、大功德、大慈悲,宣讲混元圣人大道,乃是洪荒玄门之祖。 三清道人见黄龙真人明白此行的造化机缘,很是珍惜,也是颇为欣慰,要知道,如今黄龙真人虽然已经是太乙金仙的修为,可以称得上神通广大,即使在如今的时代,也算的上一方高手,但是却依旧不敢前往混沌深处的紫霄宫听道,洪荒世界的混沌和阳神世界之外的混沌不同,异常凶险,有着大恐怖,混沌之气暴虐无比,即使是大罗金仙修为的大神通者,也要有着先天灵宝护持,才敢稍稍跨入其中,稍不留意,就会陨落在混沌之中。 也只有像三清道人这样的准圣高手,又有着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这等至宝护身,才敢护着黄龙真人一起前去紫霄宫听道祖讲道。 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那是盘古开天而薨,大道有感,天地虚空生出功德玄黄二气,开天功德凝结而成。此宝一旦祭出,先天立于不败之地。乃是三界第一功德至宝,第一防御至宝。祭出之时,诸邪避退,万法不沾,杀人不沾因果,还可镇压气运,堪比先天至宝。 三清道人携着黄龙真人一步迈出,跨越了不知多少万里,出现在了三十三重天之外,来到了混沌之中,老子祭出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宝塔呈三十三层,内含天地乾坤,演化无穷妙相,塔檐挂有无数金钟,不时荡涤四方,响彻长空,塔基垂下无数玄黄丝绦,犹如璎珞,徜徉不绝,护住周身,风雨不动,诸邪避退,不惹尘埃,无量无劫。 《仙木奇缘》 黄龙真人忌惮的看着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外,不断冲刷着宝塔的混沌之气,心底惊骇,到底是洪荒世界的混沌,凶险万分,步步危机,灵觉之中发出极度危险的警告,让他不敢妄动,紧紧的跟在三清道人的身后。 三清道行高深,配合默契,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紫霄宫前。 只见门前有两个粉凋玉琢的童子,一个明眸皓齿,柳眉轻盈,瑶鼻朱唇,活脱脱一个小美人;一个丰神俊朗,棱角分明,神采飞扬,好一个道童,别有一番风姿!两人见得三人前来,忙说道。 “鸿钧老师有请,各位道友请进!” 三人微微颔首,脚下不停,依次步入紫霄宫,黄龙真人打量了一眼日后天庭之主昊天玉帝和瑶池王母,修为居然比之如今的自己还高,让黄龙真人心下一凛,不愧是鸿钧道祖的道童,居然有着大罗金仙的境界,属实不凡,难怪日后可以坐稳三界之主的位子,更是掀起了封神量劫。 黄龙真人随着三清一进入大殿,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道的气息,充斥着悲天悯人、庄重威严、有容乃大的意境,让黄龙真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是所有修道之人苦苦追求的意境,触手可及,可是又恍若镜花水月,泡沫般不真实。待得黄龙真人心若止水时,才发现在一座三寸高台下,排有六个明黄蒲团,呈一字排开。 三清迈步向前,坐上前三个蒲团,黄龙真人自然不敢坐在第四个蒲团之上,那是女娲娘娘的座位,天定的圣位,只能坐到了元始天尊的身后,倒也位置不错。 随后不久,浩浩荡荡的人群一一涌入,剩余的三个蒲团已经坐上了人,女娲娘娘、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纷纷和三清寒暄了片刻,并且打量了一眼元始天尊身后的黄龙真人,倒也没有开口询问,一个小小的太乙金仙,哪里会放在他们的眼中。 黄龙真人微微扫视了眼四周,帝俊、东皇太一、镇元大仙、妖师鲲鹏、红云老祖、冥河老祖、日后人族的三皇之首伏羲,如今还是妖族天庭的羲皇,日后大名鼎鼎的洪荒大神聚于此间,道气四溢,仙光异彩,让黄龙真人不敢放肆,只能闭目静修,等待着道祖鸿钧的降临。 当得一声,钟鼎齐鸣,一老者不知其所来,面貌清奇,气息若有若无,飘忽不定,左右站着两个童子,正是刚刚宫外的瑶池和昊天。老祖手托一盏钵盂,腿间斜倚一根龙头拐杖,扫视众人一眼,说道。 ''此次乃是最后一次讲道,共计三千年!” 鸿钧道祖说完,也不理会众人反应,直接开始了讲道。 只见,古朴的紫霄宫内,无水,而地涌金莲;无树,而天降金花;有天女散花,龙吟凤鸣,飞天妙舞,道者论道,仙家醉酒,仙鹤翩飞,顽石点头;幻象横生,或现男子身、或现女人身、或现天龙身、或现神鬼身、或现山林川原、河井泉池;或现天帝身、或现梵王身、或现转轮王身、或现居士身、或现国王身、或现宰辅身、或现官属身、或现比丘、优婆塞、优婆夷身、乃至声闻、罗汉、辟支佛、菩萨等身……又有黄泉地狱恶景,千百夜叉以及恶鬼,青面獠牙,口牙如剑,眼如电光,手复铜爪,拖曳罪人。复有夜叉执大铁戟,中罪人身,或中口鼻,或中腹背。抛空翻接或置床上,复有铁鹰啖罪人目。复有铁蛇绞罪人脖颈。百肢节内,悉下长钉,拔舌耕犁,抽肠?斩,洋铜灌口,热铁缠身。无数恐怖景象犹如亲临其境。 当真是气象万千,恢弘气势! 白气直冲云霄,霞光照耀万里,彩虹横贯,飘渺仙音绕梁不绝于耳。不见飞禽走兽,但闻鹤唳虎咆;不见极乐,但闻异香遍地;大道之音,声希;恍若呢喃之声细不可闻,又如孩童呓语,模模湖湖;却在一众听道者识海内如滚滚雷音,震动虚空,响彻宇宙,振聋发聩,朝闻道夕可死。或大哭之想,或埋头深思,或作忿怒状,或面带微笑,或神态狰狞,或面无表情……一种大道之音,投射进众人灵魂深处,显化种种道果,体验的是不同的道境,当真是不可思议,无量天尊! 紫霄宫中大道之音化为种种神秘图文,色泽金黄,幻生幻灭,符文流转,光华闪烁;种种道境演化一方无量世界,不可知其长,不可度其宽,不明其天有多高,不清其地有几重。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十一章 圣人讲道 一时演化世间四季景象,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红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一时演化道家圣境,仙峰巅险,峻峻崔嵬。坡生瑞草,地长灵芝。根连地秀,顶接天齐。青松绿柳,紫菊红梅。碧桃银杏,火枣交梨。仙翁判画,隐者围棋。群贤谈道,静讲玄机。闻经怪兽,听法狐狸。彪熊剪尾,豹舞猿啼。龙吟虎啸,翠落莺飞。犀牛望月,海马声嘶。异禽多变化,仙鸟世间稀。孔雀谈经句,仙童玉笛吹。怪松盘古顶,宝树映沙堤。山高红日近,涧阔水流低。香烟缥缈冲霄汉,彩色氤氲绕碧空。祥光万道临福地,瑞气千条照洞门。 一时又展现佛家妙境,宝焰金光映日月,异香奇彩更微精。七宝林中无穷景,八德池边落瑞璎。素品仙花人罕见,笙黄仙乐耳更清。西方胜界真堪羡,具乃莲花瓣里生。昙花开放满座香,舍利玲珑超上乘。极乐世界,七重栏循,七重罗网,七重行树,皆是四宝,周匝围绕。有七宝池,八功德水,充满其中,池底纯以金沙布地。四边阶道,金银、琉璃、玻璃合成。上有楼阁,亦以金银、琉璃、玻璃、砗磲、赤珠、玛瑙而严饰之。池中莲花大如车轮,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赤色、赤光、白色、白光,微妙香洁。昼夜六时,天雨曼陀罗华。有这种奇妙杂色之鸟:白鹤、孔雀、鹦鹉、舍利、迦陵频加、共命之鸟等诸鸟在昼夜六时,出和雅音。其音演畅五根、七菩提分、八圣道分,如是等法。当真是广博严净,清净庄严。 一时又道尽地狱厄境: 吊筋狱、幽枉狱、火坑狱,寂寂寥寥,烦烦恼恼,尽皆是生前作下千般业,死后通来受罪名。 酆都狱、拔舌狱、剥皮狱,哭哭啼啼,凄凄惨惨,只因不忠不孝伤天理,佛口蛇心堕此门。 磨捱狱、碓捣狱、车崩狱,皮开肉绽,抹嘴咨牙,乃是瞒心昧己不公道,巧语花言暗损人。 寒冰狱、脱壳狱、抽肠狱,垢面蓬头,愁眉皱眼,都是大斗小秤欺痴蠢,致使灾屯累自身。 油锅狱、黑暗狱、刀山狱,战战兢兢,悲悲切切,皆因强暴欺良善,藏头缩颈苦伶仃。 《天阿降临》 血池狱、阿鼻狱、秤杆狱,脱皮露骨,折臂断筋,也只为谋财害命,宰畜屠生,堕落千年难解释,沉沦永世不翻身。 只见鸿钧道人,头顶盘旋一玄色玉蝶,遍撒无量清冷光辉,五气翻滚,蒸腾而上,结成万亩无色庆云,三朵斗大紫莲扎根其上,舒茎展叶,其茎挺拔,莲叶青翠欲滴,花瓣大如车轮,滴熘熘旋转不停,吞吐无量星辉,喷洒无量灵雨。大道铭文结成朵朵金花瑞气,飘落道场。但见鸿钧含笑,眉间大放百千万亿大光明云,所谓大圆满道德光明云、大圆满太清光明云、大圆满玉清光明云、大圆满上清光明云、大慈悲光明云、大智慧光明云、大般若光明云、大三昧光明云、大吉祥光明云、大福德光明云、大功德光明云、大归依光明云、大赞叹光明云,放如是等不可说光明云也。又出种种微妙之音,所谓醍醐灌顶音、檀波罗密音、尸波罗密音、孱提波罗密音、毗离耶波罗密音、禅波罗密音、般若波罗密音、慈悲音、喜舍音、解脱音、无漏音、智慧音、大智慧音、狮子吼音、大狮子吼音、云雷音、大云雷音。出如是等不可说不可说音已。尽显道祖风范,圣人大能! 台下,老子闭目而坐,清静无为,不显丝毫表情,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亩田大的红色庆云上浮沉三朵红莲,随着道祖大道之音摇头晃脑,摇曳生姿。 元始天尊正经危坐,金色庆云上金花万朵,瑞气结成璎珞,倒悬而下,护住周身,金灯万盏,点点滴滴,如檐前滴水络绎不绝。 通天道人,挺直腰身,紧闭双目,五气结成五条白浪在庆云上来回洗刷,三朵斗大青莲浮浮沉沉,来回游荡。 女娲娘娘绣眉微皱,朱唇紧抿,头顶金霞灿灿,有一巨蛇游曳其上,摇头摆尾,吞吐无量灵气,扶摇直上,欲吞苍穹。 接引苦涩着一张蜡黄脸庞,头顶三颗斗大乳白舍利绽放无量光明,有飞天飘舞、八部天龙讲经之虚像,又有一丈六金身端坐其上,双手合十,低眉顺眼,默念佛家经文,梵音之声犹在耳边。 准提道人,抓耳搔腮,大悲大喜之状,庆云之中,一擎天巨树矗立其上,遍体金黄,非金非玉,一股庚金肃杀之气萦绕其上,三颗斗大金黄舍利如同高空大日,绽放璀璨光芒,只见一座十二丈高的金身端坐菩提树下,金身有十八只手,二十四首,执璎珞伞盖、花罐鱼肠、神杵、宝锉、金铃、金弓、银戟、幡旗等,金光万丈,直耀寰宇。 鲲鹏老祖,头顶一亩墨绿庆云,有汪洋海浪之姿,寒气蒸腾,凝结白霜,一似鸟似鱼之物游戏其中,入海为鱼,出海化鹏,股股妖气直冲云霄,一座玄冰造就的宫殿漂浮其上,绽放白色渗骨寒光,散发冰魄神光,光耀万里; 镇元大仙,头戴紫金冠,无忧鹤氅穿。履鞋登足下,丝带束腰间。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三须飘颔下,鸦瓴叠鬓边。只见土黄色庆云上一本古朴大书沉浮其上,开阖之间喷吐无量戊土之气,吸纳无量光雨,一棵碧绿果树,上结三十个果子,果子摸样如同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兼备。正是那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一万年方可吃的人参果树。此乃天地初开,鸿蒙未判时就有的天地灵根,世间仅此一棵。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十二章 鸿蒙紫气,大道之基 东皇太一炽热庆云之上恍若大日初升,燃起熊熊大日金焰,有一三足金乌盘旋大日飞舞,一古朴铜钟来回摇摆,有烟霞聚拢雾气缭绕,观之不明;帝俊金黄庆云之上有一图、一龟甲划出无数玄妙轨迹,演绎周天星辰,似有无量星辉聚拢,恍若银河重现,横贯其上,亦有一三足金乌围绕头顶来回嘶鸣,扑腾不已。 黄龙真人也是如闻天音,心神晋入似空非空之境,心境空冥,道心圆融,金木水火土五气透胸而出,如同水汽,蒸腾而上,聚拢成亩田大小的庆云,清光庆云之中三朵斗大的玉色莲花不断的吸纳紫霄宫中的金莲灵气,摇曳多姿,娇嫩欲滴,十分艳丽,真灵本源踏入命运长河,随着红尘众生在河水中随波逐流,渐渐真灵升起,就要跃出水面,成就大罗金仙道果,黄龙真人心下一惊,时机不对,连忙死死的压住了突破的欲望,再次沉浸在了道祖的大道之中,元神运转,明心见性放光明吧,璧玉无暇神如玉,明智见性,神心如玉,观照大千世界,体察天机运转,窥探天道奥妙,无穷机缘造化。 日升日落,潮起潮落,岁月不记年,蜉蝣已死亿万次,神仙只是打盹间。两千一百年已过,紫霄宫中,道祖睁开了那双能吞噬宇宙洪荒的星眸,左眼体察万物轮回,右眼观遍无量世界。沉浸在意境中的众人纷纷醒来,对道祖拜倒,连呼。 “拜见老师,恭祝老师圣寿无疆!” 道祖面无表情,无私无欲,好似天道,言道:“尔等平生,我得盘古遗蜕,执掌造化玉蝶,有教化众生之责,遂紫霄宫开讲三次大道。大道五十,天道演四十九,众生皆求那一线生机。九为极之数,天道之下有圣位八,我之座下有七,今欲收徒,当有六徒。” 众位大神纷纷大惊,没想到道祖鸿钧居然会传道收徒,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寂静无声的道场如同滚烫热水,哗的一声沸腾起来。各种气息四处飘荡,不再仅守一亩三分地,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窥测对方实力,有人在秘密商谈,唯有三清巍然不动,气息依旧如狼烟直冲而上,浩浩荡荡,不拐弯抹角,不落下乘。有欣喜若狂者,有实力不强暗暗担心者,而鸿钧道人只是默默看着众人,不发一语,诡异地如同寒冬腊月让人发寒。 待得众人不再议论纷纷,气息也收敛了,道祖这才也不管众人心中复杂的心思,直接看向了三清,开口说道。 “三清乃盘古元神所化,生有大功德。可成圣,可为吾弟子,尔等愿否?” 三清在狂喜之后,叩头不已,忙道。 “弟子愿意,老师圣寿无疆!” 只见三股散发莫名气息的紫气自鸿钧袖袍中飞出,一一飞入三清元神,三人瞬间明白,此乃证道关键――鸿蒙紫气。为天道所生,能寄托元神,融于虚空,从此无人可以捕捉气运长河中自身之命数,不怕算计,自能明天数,算福祸,从此无灾无劫,得享无量量劫逍遥。 鸿蒙紫气,说白了是成圣捷径,就像考试中的小抄,只要将元神寄托其中,就可以毫无阻碍的参悟天道,直至成圣,融于虚空,更是一道凭证,只有得到了鸿蒙紫气,天道才允许修者成圣,不然只能走混元大罗金仙之路,行那开天辟地之壮举,以力证道,可谓一路崎区,希望渺茫! 《仙木奇缘》 鸿钧又道:“女娲德行深厚,日后有大功德,可成圣,愿为我关门弟子否?” 女娲嫣然一笑,恍若寒冬一枝梅,炎炎夏日一股凉风,让人赏心悦目,依旧叩头道。 “弟子愿意,老师圣寿无疆!” 一道散发苍茫、深邃气息的紫气落入女娲庆云之中。 随后,鸿钧闭目不语,这让接引、准提大为着急,明眼人现在都明白这蒲团就代表圣位,两人如何能不着急?一来,二人采用诡辩之术巧取豪夺了这位置,总是觉得心里没底,怕道祖责罚;二来,女娲完了,该轮到二人了,可道祖一言不发,二人惴惴不安。遂扑倒在地,大声疾呼。 “请老师慈悲,赐我等机缘。” 有幸灾乐祸者,有隔岸观火者,只见二人磕头不停,大呼不已。 鸿钧良久才睁开双眸,无情无私,当年在龙凤之劫中,洪荒西部灵脉被毁,如今导致西方贫瘠,灵气贵乏,天道至公,自然有所补偿,注定了西方当有圣人出,教化众生,繁盛西方世界,最后才言道。 “也罢,你二人虽然不如他等福缘深厚,但也是有大智慧、大毅力者,亦可成圣,为吾记名弟子,尔等愿否?” 虽说,记名弟子差了不少,但至少也是弟子,况且二人座位得来不正,不敢辩驳,马上应道。 “弟子愿意,老师圣寿无疆!” 至此,又有两道鸿蒙紫气落入接引顶门和准提泥丸宫内。 三千紫霄宫中的大神通者见二人居然靠着哭诉讨要获得了如此大机缘造化,顿时起了效彷之心,纷纷跪倒在地,向着道祖鸿钧恳求那成圣所需的大道之基。 整座紫霄宫中,除了六位未来的圣人和道祖的道童,只有黄龙真人冷眼旁观,静静坐在元始天尊的身后,不曾出声恳求,他自然知道鸿蒙紫气的作用,但是他机缘造化不足,气运福德浅薄,自然无望成就圣人之境。 黄龙真人默运元神,查看了一眼腹中的那颗灰扑扑的龙珠,心中安定,好在自己也有着自己的机缘造化,可以走那开辟世界的混元大罗金仙之路,日后成就未必会比圣人差。 鸿钧不为所动,面无表情,最后言道。 “也罢,各凭机缘,这最后一道鸿蒙紫气就赐予你们吧。” 鸿钧道祖说罢,随后一道鸿蒙紫气飞出,在紫霄宫内虚空盘旋游弋,最后钻入了红云老祖顶门不见。 红云一时夹杂难以言表的表情,不敢置信、狂喜、担忧,不一而足。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十三章 福薄红云,天庭将立 鲲鹏道人死死的盯着红云老祖,眼眸中满是仇恨怨毒,当年紫霄宫开讲,他曾经得到了一个蒲团,却是因为红云让给了接引道人,导致被准提赶了下来,丢失了圣位,如今红云居然得了一道鸿蒙紫气,如何不让他嫉妒痛恨。 其他大神通者也是面露复杂之色,眼中闪过无数算计,紧紧的盯着此时已经陷入狂喜之中的红云老祖,只有镇元大仙身为红云老祖的至交好友,真心为红云老祖获得了鸿蒙紫气感到高兴。 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红云老祖也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道祖只是将鸿蒙赐下,红云老祖居然未曾道谢,就落座了,导致道祖鸿钧的那句“亦可成圣”的话堵在了嘴里,到底是福缘浅薄,气运不足,难怪日后,其他六人都借助鸿蒙紫气成就了圣人之尊,只有他身死遭劫,丢了鸿蒙紫气,便宜了日后的人族三皇,借此成就了三皇至人之位,也是不朽不灭,虽然比之圣人差了一层,却也是尊贵远胜准圣境界的大神通者。 东皇太一、帝俊突然站出,匍匐在地,恭敬禀告道。 “弟子太一、帝俊从太阳化形而出,感天下妖族求道艰难,乾坤秩序待定,遂想冒大不韪,建立天庭,分理周天,监管天下,望老师慈悲,准许此举!” 紧接着,有十人领头的众多妖族也是长跪不起。 计蒙、英招、白泽、飞诞、飞廉、九婴、商羊、钦原、呲铁、鬼车;这十人乃是日后天庭的十大妖帅,各个都是大罗金仙中的高手。 初始,众人听闻二人要建立天庭,监管天地,皆在心中嘲笑不已。毕竟二人虽强,但势单力薄,不说一众洪荒巨擘答不答应,就是妖族也是人才辈出,胜不可数,那女娲娘娘和伏羲修为上就不比二人相差分毫,只是法宝略弱,谁是妖皇,还得较量一番方可确定,从而号令天下群妖。 如今一看,好家伙,几乎所有妖族巨擘除了鲲鹏、女娲和伏羲没有表示外,其余尽皆匍匐在地,恳求道祖。 众人这会都来了兴趣,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二人根本就没有和女娲、伏羲商量,否则二人怎么可能毫无反应,遂都隔岸观火看笑话! 女娲娘娘娥眉微皱,满脸寒霜,想必胸中怒火中烧。毕竟,好歹她是道祖亲封日后天定圣人,身为妖族一员,于情于理,都该与其商量一下。 不过,女娲娘娘终究也是妖族至人,要为妖族考虑,秀手掐诀,察测天机,命运长河中,一股玄黄之气夹杂一股墨黑煞气,如影随形,不曾消散,天机显示,当有天庭而出,大封神位,定周天星辰,理顺四季节气,造福众生。 女娲娘娘举棋不定,那股煞气凝聚不散,让人着实有心不已。只是,在太一、帝俊要建天庭之时,天机已经显现,这是无量功德之事,而且一定会有人建立天庭。如果妖族不果断立天庭,自有应天命之人顺应天机,趁机建立天庭,收获广大功德。 权衡利弊之下,女娲娘娘粉牙一咬,传音伏羲,讨论一番,最后都觉得此时与其让他人获利,不如让妖族分享无量功德,至于煞气之事,只能慢慢筹划。达成一致,两人亦匍匐在地,叩拜在地。 “望老师慈悲,答应此事,此乃造福洪荒,当为大功德之事。” 众人大惊,不想女娲娘娘还真能沉住气,不愧为天定圣人,胸襟大显! 东皇太一、帝俊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二人想独霸妖皇至尊之位,趁女娲娘娘未曾证道成圣,威望没有达到顶峰,抢先下手,一举定乾坤。二人之前虽然和洪荒妖族大神通者商量过此事,并没有打算今日将此事做成,主要是看到女娲娘娘被道祖收为弟子,日后乃是圣人之尊,担心日后自己二人屈居之下,这才仓促禀告。再加上九天之上元气纯净,星光无量,建立天庭还有大功德,享受无边权威,说不定可以借此气运功德,成就圣人之境。 此时,见得女娲娘娘和伏羲不计较得失,帮忙求情,大喜不已!可是,此次举动也在女娲心底结下芥蒂,如种子发芽,会慢慢长大,越来越大!为日后埋下大祸,今日之因,他日之果! 鸿钧睁开深邃地快要把人心神吞噬的眼球,澹然一望,众人被扫过,顿觉寒毛乍起,遍体发寒,对道祖更为畏惧和恭敬。轻启朱唇,飘渺之音传来。 “准!” 妖族一众大神通者,欣喜若狂,叩谢不已,却没有看见道祖眼内一闪而逝的惋惜之情。 唯有黄龙真人知道,真是大劫来临,挡都挡不住。天机捉弄,可见一般。却更坚定黄龙真人求道超脱之心,以免哪天被天机捉弄致死,犹不自知! 小书亭 天庭之事商议完毕,道祖的下一句话,更是掀起滔天骇浪,“今有分宝岩,陈列为师收藏法宝,当为尔等护身之用,不使宝物蒙尘!” 众人眼巴巴的注视道祖,视线炙热,心中十分惊喜,想着,即使得不到圣人之位,得到一件先天灵宝,也可以用来护道或者斩尸。 鸿钧道祖一挥袖袍,一混沌色岩石停驻紫霄宫,霎时间宝光直冲霄汉,各色宝物灵光四溢,晃人眼花,自有祥云缭绕,瑞气蒸腾,重重宝光你来我往,争奇斗艳,不肯服输。唯有几件,不显宝光,不露气息,而众宝光不敢靠近半分,当真是老虎余威在,不敢拔虎须! 鸿钧道祖拿出一宝图,有黑白阴阳鱼头尾相接,流转不停,有黑白阴阳二气蒸腾其上,萦绕成一太极圆盘,抖一抖有五色光华聚成一彩虹拱桥,分清理浊,定地、水、火、风,包罗万象,照耀山河大地。对首徒老子言道 “你为我玄门首徒,当教化众生,执掌玄门,今赐你先天至宝太极图,乃盘古斧所化,可凭此镇压气运,做为以后安身立命之依靠!” “弟子谢过老师!” 太清道人接过太极图时,鸿钧道人突然一道神光挥出,此宝化作一道阴阳之气钻入太清道人头顶。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十四章 道祖分宝 道祖鸿钧又拿出一幡,有混沌气流流转其上,气息雄浑、端庄、厚重,抖一抖,似乎欲裂乾坤,重新开天辟地,虚空有不稳迹象,那气流一会如涓涓溪水,缓缓而动,似乎人畜无害;一会变化成道道剑气,犀利异常,让人不敢轻视!又有一旗,绣有万朵土黄莲花,自有无数戊土之气透旗而出,显化宝莲。对虽然依旧端坐,眼睛却炽热般盯着道祖的元始天尊言道。 “此乃盘古幡,开天神斧所化,乃周天第一杀伐利器,可破混沌,演化地水火风,有开天辟地之能,当为你镇教法宝!此旗为天地五方旗之一,戊己杏黄旗,为防身至宝!” 元始天尊得了盘古幡和戊己杏黄旗,向鸿钧道人三拜之后,回到座位。 见到二位师兄都得了灵宝,通天道人一急,便向鸿钧道人问道。 “老师,二位师兄得如此灵宝,弟子却还没有!” 鸿钧道人看了通天道人一眼,拿出一张阵图与四口宝剑,杀机冲天,剑气无双,图中灰蒙蒙一片,难见底细,只觉得煞气盈盈,让人胆寒。 “此图名为诛仙阵图,这四口宝剑名为诛仙剑,陷仙剑,戮仙剑,绝仙剑,今日送于你护身!” 通天道人一下子得了四口宝剑,心中欢喜,想也不想立马上前接了过来。 此四剑名字古怪,诛戮陷绝,杀气盈盈,众人听到后,一个个变的面色苍白,一阵杀机冲入元神之中,有大恐怖之感,明白这四口剑乃是顺应仙道杀劫而生,唯有仙道大劫时才威力全开,顺应天命,杀无数仙道中人,以了因果,还天地清净。 通天道人得了四剑,可却不知其中妙用,也没听刚才鸿钧说起,看着手中的阵图与宝剑向鸿钧道人问道。 “老师可知此宝妙用?” “此宝也为先天至宝,主杀伐。凭阵图可布下诛仙大阵,非四圣不可破!” 鸿钧道人此言一出,紫霄宫中便发出一股股凉气倒吸的声音。 非四圣不可破,此阵实乃天地第一杀阵了。诛仙剑阵,听着这个名字就能感觉到一股冷气直冲头顶,三清道人得此宝,从此洪荒之中谁也为难。 通天道人一听此宝有如此威能,脸上忽然大喜,收起手中灵宝,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鸿钧道人见状,叹了一口气,叮嘱道。 “通天,你生性刚硬,不知变通,此宝不可轻易动用!你当谨慎行事,莫冲动行那逆天之事!” “弟子省得!” 通天如今正陷于喜悦之中,哪还能把鸿钧道人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只想着一试此宝如何威能! 太清道人和元始天尊,心中也是一时震惊,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钻出,对通天道人多了几分忌惮。 黄龙真人打量了所有的反应,看着得意洋洋的通天道人,心中惋惜,果然是锋芒毕露,不知收敛。难怪日后会引得几位圣人忌惮,使得截教落得那般下场。 鸿钧道人说完后,也不管通天道人反应如何,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女娲娘娘,自袖中掏出一图、一球。那图中显化一方世界,如同洪荒被其吸纳其中,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一幅山水画,却又真实无比,难以言表。那球粉红之色,如同绣球,颇为喜庆。 “此乃山河社稷图,其中有一方无量世界,演化大千宇宙,无所不能,可困人于此,不得超脱!为你护身至宝。那球为红绣球,可做攻击利器,砸人头顶,亦可定天下姻缘,掌管婚姻娶嫁!” “多谢老师!” 女娲想到自己得到了成圣之机,可伏羲却毫无收获,不由向鸿钧求道。 “老师,弟子有一兄长,生性仁厚,名为伏羲,恳请老师收为门下!” 听到女娲的话后,鸿钧脸色一板,喝斥道:“此事不需你来操心,吾自有决断,你退下吧!” 女娲被鸿钧喝斥后,神然暗然的回到座位上,面带谦意的看了伏羲一眼。 准提道人这下子坐不住了,他与接引道人居与西方界,西方本就贫瘠,二人穷的叮当响,甚至就连黄龙真人都比他们富有,至少还有一枚混沌珠,那可是先天至宝,能够镇压气运,可以演化大千世界,助人成就混元大罗金仙之境。 准提知道想要大兴西方,未有化缘哭穷,深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一想到此节,准提道人连忙起身,向鸿钧道人哭诉道。 “老师慈悲,弟子西方界贫瘠,不足洪荒万分之一,尚需灵宝镇压西方气运,才可振兴!” 准提得寸进尺,鸿钧已经赐下了二道鸿蒙紫气,还不知足,又要起先天灵宝来了。众道一个个带着愤怒的神色看着准提道人,还从没见过如准提道人这般不知羞耻之道,真当先天灵宝是路边的大白菜啊,想要就要! 鸿钧道人看着准提道人此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好不凄惨,微微一叹,说道。 “也罢!” 道祖拿出一十二品金莲,绽放十二色宝光,乃无量光、无边光、无碍光、无等光、智慧光、常照光、清净光、欢喜光、解脱光、安隐光、超日月光、不可思议光。有一宝幢,有九层,有无量宝光透出,清净光明,无垢无碍。对接引言道。 “此莲乃造化青莲莲子所化,为防御至宝。与你西方教教义相合,当为镇教之宝。这经幢有接引灵魂之妙用,当在你手发扬光大,不使宝物蒙尘!” 接引苦涩着脸,接过不提。 待得轮到准提时,鸿钧拿出一旗,白气悬空,金光万道,现一粒舍利子。递给准提言道。 “此乃天地五方旗之一,青莲宝色旗,亦为防御至宝,赐予你护身。” 准提接过,叩谢不已,仍旧眼巴巴望着道祖,道祖思量一番,又拿出一金黄宝杵,对准提言道。 “你乃有大毅力、大智慧之人,当将八百旁门发扬光大,今再赐你加持神杵,以护其身!” 至此,有名有份的弟子全都分发完了宝物,只见,分宝岩上依旧有无数宝光闪耀,众人纷纷等着道祖分宝。 不想道祖言道:“吾将分宝岩放置紫霄宫外万里,有缘者自取,各凭机缘!” 道祖袖袍一挥,分宝岩如一道流光飞驰而出,众人追赶不休。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十五章 与宝无缘,亦得重宝 三清一步当先,卷起了黄龙真人,瞬息万里,出现在了分宝岩前,老子太极图一卷,乾坤图、风火蒲团、八景宫灯、八卦紫金炉等一堆宝物落入其手;元始天尊盘古幡一展,亦卷起无数灵宝,有元始宝盒、庆云金灯、五火七禽扇、吴钩、遁龙桩、阴阳镜、落魂钟、九龙神火罩等等,亦是日后大放异彩的玉虚奇珍!通天道人用诛仙阵图一裹,亦有无数宝物落入其手,有二十四颗定海神珠、金蛟剪、混元金斗、八卦云光帕等,正是日后闯下赫赫威名的碧游宫异宝! 只有黄龙真人看着分宝岩之上万千宝光,却未曾感到任何的机缘,无奈摇头,看来自己此生与宝无缘,也只能束手旁观。 元始天尊等人收完了宝物,这才退到一旁,等待其他人的到来。 三清看了一眼未曾出手的黄龙真人,元神默运,掐指一算,便明白了原委,果然是福缘气运不足,无宝可得,无奈的摇摇头,颇感无奈。 不到一会,众人前来,女娲娘娘亦用山河社稷图卷走数不尽的娲皇奇宝,有宝莲灯、招妖幡、火灵珠等等。紫霄宫中客,各显神通,取拿宝物。众人取走各自有缘法宝,这时接引和准提姗姗来迟,二人不知怎的,于宝物缘分也是破浅,明明修为境界在众人中乃是佼佼者,却总是慢人一步,分宝岩上宝物已经不多了。 接引、准提脑悬舍利,定住无数法宝,接引接引幢飞出,佛光卷起,只有寥寥几道宝光落入幢中,准提七宝妙树使劲一刷,七彩之光冲入分宝岩中,依旧是收获无几,接引和准提对视一眼,脸色更苦了几分,西方本就贫瘠,气数不足,如今二人收获寥寥,不知何时才能振兴西方。 众人纷纷将宝物取走,分宝岩上还有着一些法宝,散发着或红、或紫、或黄、或白的莹莹宝光,顿时飞出了分宝岩,落入了洪荒各地,以待有缘,宝物自待时机,重现天地之间!众人这才相继离去,向着洪荒大地走去。 等到四下无人之时,黄龙真人这才看向了分宝岩,静静矗立在紫霄宫外,没有了姹紫嫣红的宝光,灰扑扑的毫无显眼之处,黄龙真人想起后世有人猜测分宝岩居然可以收拢如此多的宝物,承载无数洪荒奇珍,必然也是一件重宝,只是众人与其无缘,或者对其忽略了,所以导致此宝未曾现世。 黄龙真人心中暗笑,随手一挥,想要卷起分宝岩,心中并不抱任何期望,反正自己与宝无缘,权当玩笑之举了,替后世之人验证一下,这分宝岩是否是一件重宝? 玉清仙光闪过,落到了分宝岩之上,这一举动看得三清一愣,他们没有想到黄龙真人居然会最后出手,想要将分宝岩都卷走。 分宝岩被仙光一卷,顿时放出毫光,迅速缩小,化为了芥子大小,化为了一道流光,钻入了黄龙真人的袖袍之中,让三清和黄龙真人都愣在了原地,这居然真的是一件异宝奇珍,元始天尊奇怪的看了一眼黄龙真人,心中却是多了几分欣慰。 黄龙真人讪讪的看了一眼三清,又看了看紫霄宫的方向,躬身谢道。 “弟子多谢道祖垂怜赐宝!” 随后又对着三清道人说道。 “弟子只是因为与宝无缘,随意一试,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收取!”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心下倒也是颇感有趣,黄龙真人福缘浅薄,与宝无缘,分宝岩则是收拢了洪荒无数至宝,却无人理会,这二者倒是颇为相似,难怪有缘。 三清这才转身,准备向着洪荒大地走去。 黄龙真人连忙伸手一拦,三清微微蹙眉,不解的看向了黄龙真人,问道。 “这是作甚?” 黄龙真人被三清注视着,只感到一阵沉重,知道这是和三清境界修为差距过大造成的,不敢卖关子,连忙说道。 “三位神尊,道祖开讲之前说过,此次讲道共计三千年,弟子数着时间,如今才过了两千一百年,还差九百年呢,怕是讲道还未结束!” 三清大吃一惊,连忙掐指一算,果然如此,原来是紫霄宫中有着天机遮掩,再加上道祖讲道中途停止,将圣位和宝物分给了众人,导致众位大神通者一时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根本未曾注意到此点,所以都纷纷下界走了。 只有黄龙真人想起一事,传言之中道祖讲道结束之后,会以身合道,此次居然未曾合道,顿感奇怪,这才掐指一算,发现还有九百年的时间,讲道未曾结束。 三清大喜,道祖未曾提醒众人,必然是一道考验,赞赏的看了一眼黄龙真人,卷起他就回到了紫霄宫中。 果然,此时的道祖鸿钧坐在高台之上,身边的道童昊天和瑶池,居然不在其左右,可见这剩下的讲道非同小可,无缘者难以得听,即使是道祖也无可奈何,只能静静旁观。 道祖鸿钧看着折返而回的三清道人和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有着欣喜,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人本该有的情绪,也不多言,不见唇张,不见舌动,滚滚声浪席卷四人。 言简意赅,不罗里罗嗦,道祖越发澹漠,直接开始了最后的紫霄宫讲道。 一道玄气冲出道祖脑门,无量清冷星辉间现出一玉盘,造化气息纵横其上,花开花落、草长莺飞、生死福祸,不一而言,一方世界显化于造化玉碟之上,无边广阔,无边风景,无边秀色,生死造化尽在其中。 虚空浮现腰带轻盈,纤体束腰的仙女,翩翩起舞,手提花篮,纤纤玉笋裹轻云般洒落金花,金花万朵,飘飘摇摇,飞入众人体内,化为温和法力,滋养玉体仙肌! 亦有手持乐器的飞天,舞动十指,弹出妙音仙籁,凝神静气,众人如痴如醉,音符震动虚空,灵气频率振动,形成金光流转的符文,种种音乐妙法尽在其中,可安抚心情,使人愉悦;亦可音波成刃,直入神魂,灭人元神,永世不得超生!生死转换,不显丝毫停滞,无上大法,却在此时唾手可得,道祖大道,不可小视啊!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十六章 道祖开小灶,黄龙真人证大罗道果 朵朵各色庆云如同莲花般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气息变化多端,深不可测,神念来回扫描,肆无忌惮地散发气势,滚滚狼烟般冲天而起,被紫霄宫符阵法所挡,激起波光粼粼,如同镜湖投石,虚空生澜! 此次讲道主要是涉及准圣如何成圣和成圣之后的修行,所以慢慢变得晦涩难懂,原来以前的大道还可以强行记忆,而此次讲究大毅力、大智慧,没有此二者不能记忆,记住亦会忘记,强行记忆还会引来灾劫,雷霆显化识海之内,电闪雷鸣,神魂受损,道基塌陷,从此难有寸进! 三清道行高深,如今早已经是斩去二尸的准圣高手,自然可以听得,能够理解记住十之七八,相差不多,日后在论道一番,必然可以得十之八九。 黄龙真人此时虽然未曾突破大罗金仙,却已经有了大罗修为,更是历经多世,有着大智慧、大毅力,更是在多个世界成宗做祖,开辟世界,感悟极深,受益匪浅,境界高深,智慧如海,资质天赋每世叠加,更是惊人,只是碍于修行时间尚短,所以才没有成就准圣之尊,所以道祖所讲大道,他居然能够听到十之八九,日后如果再在三清门下听讲,即使是十成全得,也是可能的。 黄龙真人眉间毫光流转,虚空之中道祖所讲大道化为符箓铭文,组成长链钻入识海,顿时胸中五气显化,冲上泥宫丸,透出识海,化为一泓清波庆云,足有百亩大小,三朵玉莲在清波之中摇曳,艳丽多姿,大道铭文符箓顿时镌刻在了三朵十二品玉莲之上,隐没不见,三朵玉莲更加娇嫩,生机勃勃。 道祖此次讲道到了最后一百年,女娲娘娘这才匆匆赶来,原来是妖族自下了紫霄宫,就开始了筹备天庭建立,洪荒众位大神通者都前去参加了,女娲见三清道人未曾前来参加圣殿,顿感奇怪,掐指一算,第三次讲道居然不足三千年,这才顾不得天庭大典,匆匆赶来,看到正在听讲的三清道人和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艳羡,来不及多想,连忙坐下,心神沉浸,听起了道祖所讲大道,只是晦涩难懂,难以理解,最多也只听懂了十之二三。 等到讲道时间还剩下八十一年之时,道祖突然收起了神通,不在宣讲大道,而是将起了盘古所修的九转玄功,此功可直通混元,乃是洪荒第一功法。盘古大神乃是洪荒的开辟者,秉持大道使命,开辟混沌,最后身化万物,神通无量,功德无量。 三清乃是盘古元神和清气结合所化,自然对九转玄功所悟颇多,女娲娘娘得了盘古大神的七十化,又是妖族的大神通者,善于炼体,虽然比不得三清,所得也是颇多,受益不浅。 黄龙真人更是转世多次的老妖怪,虽然活得岁数不如四人长,但是毕竟集众多世界的智慧于一身,再加上有着无量智慧,悟性比之三清、接引、准提和女娲娘娘还要超出甚多,所以对道祖所讲的功法不仅全部领悟,甚至结合自身智慧,创造出来一套最适合自己特点的功法,直指混元大道,可算得上收获最多。 直到还剩讲道还剩七十二年时,接引和准提这才匆匆赶来,看着听道的几人,脸上苦涩更甚,连忙在自己的蒲团之上坐下,专心听讲,九转玄功未曾听全,少了九年,后来接引和准提靠着大智慧,将其听道所得吸收,创出佛教的护教功法,那八九玄功,日后也只有二郎神杨戬、通臂猿猴袁洪和齐天大圣孙悟空习得,闯出了赫赫威名。 等到三千年时间一到,道祖鸿钧终于停下了讲道,睁开了双眼,天地万物,宇宙洪荒尽在其中,深不可测,越发淡漠无情。三清道人这才在道韵之中醒来,对视一眼,眼底有着激动,转头看向了女娲娘娘三人,隐隐得意。 黄龙真人也是缓缓在大道深处归来,真灵本源大方光明,头上庆云顿时激起了无尽波涛,三朵玉莲随波浮动,黄龙真人清喝一声,真灵本源跃出命运长河,一神座在命运长河之上浮现,迅速成型,真灵本源端坐其上,神座不断上升,超越了无数身影,待在大罗神座的最顶层,和洪荒的大神通者并列,俯眼望去,下面有着数千神座。 黄龙真人身形模糊,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神座,只有寥寥数十人而已,其中就包括三清道人等人,这些人都是在大罗金仙之境证得道果的,只有道果圆满,才能跻身此列,有望混元大道,黄龙真人在神座之上刻下了真灵投影,这才真灵一震,回到了紫霄宫中。 三清大人顿时回头,看向了已经得证大罗道果的黄龙真人,眼中惊喜莫名,露出笑容。 元始天尊更是颔首,对黄龙真人夸道。 “不错,如今你也是证得大罗道果的大神通者了!” 元始天尊只是欣喜,黄龙真人和他有着天定的师徒之缘,如今虽然还未拜入门下,但是已经在昆仑上听到数千年了,有实无名,只差天机缘分一到,他门下就可得到一位顶尖的大罗金仙徒弟,日后和其他圣人门下相比,自然是超出了一筹,让重威好面的元始天尊如何不高兴。 女娲娘娘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黄龙真人,毫无波动,她是妖族娲皇,妖族高手如云,大罗金仙的强者甚多,不放在眼里。 接引和准提倒是和女娲娘娘不同,他们想要大兴西方,必然需要良材美玉,度化吸引优秀的门人,如今三清虽然还未将黄龙真人真人收入门下,但是在他们毕竟是和三清一样的大神通者,轻易就算出了黄龙真人日后必然会拜入元始天尊的门下,成为他的弟子,如何不让他们艳羡。 道祖鸿钧倒是毫无波动,甚至眼眸都不曾眨一下,只是等到黄龙真人回神之后,这才开口道。 “吾乃鸿钧,继承盘古衣钵,为众生讲道三次,今誓言已完成,吾将合道,从此鸿钧是天道,天道非鸿钧!” 第十七章 道祖合道,大劫将起 一声大喝之声,瞬息之间传遍洪荒各处,道祖一指造化玉碟,玄光遍撒,照彻寰宇,造化之气冲天而起,破开雷层、罡风。直入天道命运长河,激起滚滚浪潮,最后纳入主干河流,合二为一。突然天降祥瑞,地涌金莲,紫气东来九万里,彩虹横贯洪荒上空,甘霖遍撒,草木茂盛,万物病疴尽去,匍匐大喊:“道祖慈悲! 粗大玄黄气柱从命运长河直冲而下,灌入道祖头顶,道祖气息越发飘渺,待得玄黄之气尽数如顶,而后喷出悬挂脑后,结成玄黄光轮,照耀紫霄! “尔等散去,当上体天心,下待万物,执掌乾坤,立定天规,顺天而为,不可造次!” 以七人为首,匍匐倒地,洪荒中的大神通者三跪九叩,拜谢道祖授道解惑之大恩! 道尊鸿钧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七人,澹漠无情的眼眸之中,突然升起一丝波澜,脸上出现了一丝情绪,突兀开口道。 “也罢,最后在祝你们一臂之力,好生参悟!” 鸿钧道祖说完,全力压下了天道对自己的影响,造化玉蝶融入了脑后的光轮,顿时大道显现,无尽法则道韵出现在了七人的面前。 天道无情,鸿钧道祖却是有情,这才会施展大神通,用造化玉碟和玄黄光轮将大道显化,让七人抓紧时机参悟,这也是鸿钧道祖对几人最后的垂怜教导,而且时间也不会太长,大道至公,天道无私,最多只能允许半柱香的时间,这还是看在道祖鸿钧舍身合道的大慈悲、大功德之举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七人大喜,也顾不得和鸿钧道阻道谢,连忙将心神投入法则道韵之中,拼尽全力的参悟大道奥秘,天道造化。 突然光轮消散,隐于鸿钧道祖的脑后,众人这才将心神收回,脸上全是满足之色,显然收获匪浅。 道祖最后看了一眼众人,眼眸之中最后的一丝情绪消失,澹漠无情,高高俯瞰着众生,无私无欲,身形渐渐澹化,消失在了紫霄宫中。 七人匍匐跪倒,大声拜道。 “多谢师尊垂怜!” “拜谢道祖垂怜!” 良久,七人这才起身,寒暄了几句,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紫霄宫,转身走人,匆匆回到道场,准备闭关,全力参悟此次听道所得,争取将修为更进一步,证道成圣。 三清将黄龙真人放下,叮嘱了一句好生修行之后,就匆匆闭关三清大殿。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直冲云霄的三清神光,摇摇头,回了自己居住的偏殿,清光一闪,升起了青天碧玉云床,端坐其上,手掐法印,心神冥冥,无法无念,参悟大道天机,万物造化,无穷仙光笼罩大殿,清气芳郁,清香四溢。 且不提三清道人和黄龙真人参悟天道,想要修为更近一步,洪荒之中此时却是风云骤起,波澜再起。 自从妖族建立了天庭之后,帝俊成了天地,太一成了东皇,鲲鹏成了妖师,计蒙、英招、白泽、飞诞、飞廉、九婴、商羊、钦原、呲铁、鬼车这十人也被册封成了十大妖帅,权势显赫,威压天地。 又因为女娲地位特殊,被妖族尊位了娲皇,伏羲也成妖族的羲皇,算是给足了道祖亲传弟子,未来圣人的面子。 天帝帝俊更是和太阴女神羲和结成了夫妻,举行天婚,种种件件,妖族气运功德都大增,使得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受益匪浅,一举斩却二尸,成了可以和六位未来圣人比肩的最顶尖高手。 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享受惯了妖族气运大增时,修为飞速增长甜头,再让他们一心苦修,就十分乏味难熬了,为了证道混元,成就圣人,二人和妖族的其他的大能商量了一番,就开启了洪荒霸主之路,四处征战,先是威压四海,摆出了亿万天兵,强行逼迫龙族臣服,如果不是龙族还有一位烛龙老祖在世,也有着混元金仙的修为,可敌准圣强者,威慑力十足,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退了一步,允许龙族听调不听宣,只要名义上臣服就好,怕是四海就要死伤无数,造下滔天杀孽了。 《镇妖博物馆》 可能是因为收服了龙族和四海生灵的原因,导致妖族气运再盛,隐隐有了洪荒霸主的气势,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也是修为再进一步,距离三尸尽斩也不远了,所以又将目光投向了洪荒大陆,另一个强大的种族巫族。 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隐隐有感,只要能够压服巫族,一统洪荒世界,就算没有鸿蒙紫气,他们也可以成就混元圣人之位,所以一时间巫妖二族之间冲突渐深,不断发生争斗,劫气已经弥漫整个洪荒世界。 昆仑山,三清大殿偏殿,黄龙真人突然被一阵惊天煞气惊醒,法眼睁开,看向了洪荒世界,天地间一片混沌,煞气、劫气充斥天地,让黄龙真人心中胆寒,看向了虚空正在嬉笑玩闹的十大金乌,顿时了然。 十大金乌是天帝帝俊和天后羲和所生的妖族十位太子,因为天生太阳真火的神通控制不好,所以被帝君安置在了洪荒极东之地的汤谷,汤谷即“旸谷”,神话传说中太阳升起之处。与虞渊相对,虞渊指传说中日落之处。 汤谷之中有着一根鸿蒙灵根扶桑树,乃是和人参果、蟠桃树、黄中李齐名的鸿蒙灵根,十大金乌平日里就栖息在此树之上,维持天地之间的日月升落,积累功德气运。一般而言,每日都是一位金乌负责日升日落,实行轮班制度,倒是也算薄有功德。 前段时间却是被人挑唆,十大金乌想要为妖族出一口恶气,想要给巫族一个厉害,十大金乌一同飞出了汤谷,太阳真火暴虐不堪,洒落在了洪荒大地之上,导致巫族和洪荒众生死伤无数,惹下了滔天杀孽和杀气,沾上了无尽因果和煞气。 巫族有一位大巫夸父,因为族人死伤严重,勃然大怒,奋起狂追十大金乌,十大金乌也不过是金仙道行,哪里是大巫夸父的对手,只是仗着化虹之术遁速极快,狼狈而逃。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十九章 天帝托子 突然天地之间瞬间好似陷入了九幽阴寒之中,九支神箭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径直追向了十大金乌。 十大金乌只觉眼前一花,待得睁开双眼,箭失就在眼前,惊骇之色还停在脸色,身体一痛,愣愣的看着胸前鲜血喷吐的伤口,一阵吸力袭来,神魂包裹真灵被箭失吸收,熊熊太阳金焰燃起,砰!砰!砰!接二连三的金乌身死坠落,好像太阳陨灭,足足有九轮太阳陨落,悲戚凄惨的乌啼响彻云霄,让人闻之落泪。 一根根神箭闪电般射出,庚金之气破开金乌护身神光,寒铁之气抵抗太阳金焰的火力,无数巫族咒文禁锢神魂和真灵,搅碎真灵,重生无望。 真灵是所有生灵存在于世间的根本,记录了人生的一切,真灵粉碎,记忆尽失,从此天道遗弃,一切轨迹尽皆抹杀。魂魄核心是真灵,神魂破损还可以转世重修,真灵破损,则意味着真正的死亡,连轮回亦不可得。 片刻之间,九只金乌就死于神箭之下,就剩最小的十太子被哥哥们掩护,才得以幸免。九根箭失用完,后羿就要拔出一只金乌尸体内的箭失,继续射杀最后一只金乌。 而十太子强忍悲痛,双目泣血,悲鸣中奋力展翅,用起全身法力,滚滚金焰浮现体表,如同火球般直往天庭飞翔,同时金乌特有的乌啼越发急促,期望天庭察觉。 就在后羿毕其功于一役,拉满弓弦,将要射出最后一支箭失之时,天光大开,一古朴巨钟狠狠击下,如同泰山压顶,落下一片阴影。后羿感受到那被紧紧盯住的压力,一股危险涌上心头,惊慌之下,箭失调头,一箭射出,彭的一声,在东皇钟黄色云烟上激起点点波澜,冬的一声,肉眼可见的层层音波袭来,拂过后羿,哇的一声,胸口如同巨锤锤击,耳畔如同金钟敲击,震荡神魂,一击之下就被重创。 一道星光流转的宝图飞来,裹起十太子飞往天庭。而那东皇钟被箭失一击,停顿一下,就要继续压下,无量灵气迫开,急速压缩的空气产生一连串的音爆,甚至摩擦出片片彩光。 后羿被苍穹下压的巨大阴影所笼罩,举步难移,被东皇钟一股莫名的威压所压制,神魂被无所不在的音波敲得不能归位,耳畔不时响起种种怪异的声音,一会是花街柳巷的呻吟魅惑,一会是九天瑶台的仙乐轻扬,一会是天崩地裂的海啸狂吼,一会是风和日丽的微风吹拂,即使遮蔽耳孔,也如同魔音灌脑,针刺耳膜,难以集中精神。 这东皇钟毕竟是先天至宝,即使没有被东皇太一完全祭炼完全,但是法力道行都是和祖巫一个级别,哪里是小小的大巫可比,就是这东皇钟下压的威势已经让后羿呼吸困难,只感觉死亡离自己是如此的近。 东皇太一身着白金衮服,其上绣着一只三足金乌,无尽的太阳真火将其身体笼罩,诸天星辉洒落,神圣非常,威严盖世,东皇太一将东皇钟收回,神眸看向了陨落的九大金乌,眼中透出了悲伤,三足金乌一族认输稀少,一开始只有帝俊和他两只,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十位侄儿,东皇太一对其宠爱有加,比之帝俊更甚。 眼看着三足金乌一族人口兴盛,今日却是陨落了九位侄儿,如何不让东皇恼怒,悲伤消散,只剩下了无穷愤怒,双目中燃起熊熊怒火,转向那罪魁祸首,恨不得把后羿食其肉啖其骨,手中的东皇钟再次祭出,一击而下,无量神威,后羿眼睁睁的看着东皇钟落下,毫无还手之力,直接颅骨破碎,健壮强横的大巫之体轰然倒地,身死道消。 却在这时,一道丈粗的功德之光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大巫后羿的尸体之上,卷起了后羿的真灵,消失不见。 东皇太一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遭,阻拦不及,只能看着后羿的真灵逃脱,心中恨意难消,却又毫无办法。 后羿射日虽然只是为好友报仇,却对洪荒有大功德,拯救了亿万众生,天道运转之下,功德降下,将其真灵护住,也算是因果使然,命不该绝,即使是准圣强者的东皇太一,此时也不敢再出手。 东皇太一恨恨的看了一眼洪荒深处的盘古殿,袖袍一挥,将九大金乌尸体、后羿大巫精气、射日弓和箭失卷起,转身离开,回转天庭。 天帝帝俊悲伤难掩,看着惶恐惊颤的十太子,心中恨意滔天,对着已经回转的东皇太一说道。 “我儿惨死,此仇不报,我心难平,我打算将小十送上娲皇宫,庇护于娘娘座下,以免大战遭劫,也算留下这根独苗。然后和巫族开战,不知你意下如何?” 帝俊说着血泪横流,堂堂一代妖皇,被人逼迫至此,血脉不保,寄人篱下,很可能以后就是天人永隔,再难会面,孰为可叹啊。 东皇太一和帝俊二人兄弟情深,好似一人,自然对巫族也是十分痛恨,自然不会反对。 星光流转间,已经失去了二人的踪迹,不一会来到一座粉红霞光缭绕的宫殿,祥光大放的匾额之上用天妖符文娟写着“娲皇宫”三个字。 金凤仙子引二人入宫,娘娘端坐云床,静候二人,帝俊拉着十太子跪下,苦涩加恳请言道:“娘娘神通广大,想必也已经知道我那孽子所做的事情。如今大战在即,不想这根独苗遭劫,希望娘娘护持,让其庇护娲皇宫,帝俊感激不尽。” 说完磕头不已,帝俊和东皇太一直把额头磕得鲜血淋漓。 娘娘望着阶下的帝俊,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啊,高傲的妖帝从未对低头过,今日为了唯一的儿子,却折腰叩拜,真是难为天下父母心啊。 娘娘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不忍,对依旧磕头不已的帝俊言道。 “你且起来,就让十太子住在娲皇宫吧。” 帝俊一听脸露欣喜之色,泪水不由自主的留下,拉过十太子对他殷切叮嘱道。 “以后紧跟在娘娘旁边,好好伺候娘娘,不要惹祸,待得与巫族了结因果之后父皇再接你回来。”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十章 斩仙飞刀 帝俊朦胧泪眼,双手紧紧搂住十太子,终于大声哭泣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就是伺候在一旁的金凤仙子也为之动容,默默擦拭泪水。 良久,帝俊才稳定下来,光芒闪过,脸上已经恢复了一向的冷峻面容,妖帝风采尽显。十太子在帝俊的示意下,给娘娘三跪九叩之后,静待娘娘垂询。 娘娘看着此时已经没有了不可一世的十太子,言道。 “你等十日横空,造下滔天杀孽,如今赐你姓名陆压,被大地所压,以此偿还对洪荒大地因果,起名也是为了顺应天机,求取一线生机,向天道服软,日后积累功德偿还。你可记得?” 后面几句陡然变得异常严厉,显然女娲娘娘对陆压等十大金乌的所作所为也甚是不满。 十太子,如今的陆压连忙答应,被娘娘唤来金凤仙子,带去偏殿。十太子一步一回头,十步一徘回,最后还是在帝俊一顿喝斥下,才依依不舍告别帝俊。 帝俊这才转过头来,再次拜谢娘娘,一阵思索之后,才开口问道。 “不知道娘娘可曾知道,到底是何人遮掩天机,祸害我儿。”语言虽然已经平和,但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深然寒意。 娘娘此时也是粉脸通红,咬牙切齿,言道。 “能连我都能瞒住的天下间能有几人,还不是那几位,通天教主性格耿直,不屑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元始天尊性情高傲,出手也不会如此下作,老子一向清静无为,不争之中求争,只可能顺水推舟,不可能当出头鸟。这么看下来也就西方准提道人最为可能,当年紫霄宫都敢用诡辩之术夺取圣位,如今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不要小看女娲娘娘,身为鸿道祖唯一的亲女弟子,不见得就比其余几位差,众人道行修为也就在迟尺之间。 帝俊闻之,拳头咯咯作响,良久才松开,告别娘娘,狠狠瞪了一眼西方,化作一道星光,飞回天庭。 回到了天庭的帝俊和东皇太一商量着如何和巫族开战,东皇太一和其联手一起推演天机,只感到命运长河之上迷雾重重,看不清未来变化,只是隐隐感到了一阵滔天的杀机升起,心中一沉,将东皇钟和河图洛书收回,目光沉重的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多了几分不安,但是事已至此,再无退路可言,只能破釜沉舟了,不成功便成仁,如果可以击败巫族,妖族必然可以一同洪荒,他们二人可以成就天地共主,即使不能成为圣人,依然可以和圣人平起平坐,如果失败,自然也是毫无怨言。 虽然二人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了未来拼一把,但是思及还在娲皇宫的十太子陆压,终究还是心有挂碍。 东皇太一自怀中掏出一个黄皮葫芦,对帝俊言道。 “生死未卜,前途难料,小十一人在娲皇宫中,我等当留至宝以护其身啊!” 拳拳爱护之心,溢于言表,帝俊颔首。 东皇太一手中的黄皮葫芦也是得自不周山,乃是那葫芦灵根所结,先天灵宝,如今拿出,为的就是为陆压留下护身至宝。 太一说道:“这黄皮葫芦也算天地间一桩异宝,最善于滋养宝物,这里我收藏了不少珍稀材料,还有后羿小儿的射日神弓箭失和大巫精气,以及九个侄儿儿的遗体,当可炼一宝物,护住小十的周全。” 帝俊双眼放光,大为赞同,二人一番讨论,看炼制何种法器。商议一致后,开始炼宝。 帝俊一抖,河图洛书展开,化作一卷铺开的画卷,抛出黄皮葫芦,矗立河图洛书之上;太一一甩,东皇钟悬浮河图洛书之上,两人相视一眼,一道星光和一道金焰流光射出。 星光化作海绵包裹黄皮葫芦,葫芦嘴掉落,喷薄出无数奇珍异宝,看九具金乌遗骸,两人眼中痛惜之情尽皆一闪即逝,随即双手掐指飞舞。 金焰在葫芦底熊熊燃起,瞬息之间,化作漫天大火,攀沿而上,开始灼烧无数材料。 二人又弹出两道流光,一道星光击中河图洛书,星光大作间,开始慢慢上升;一道金光击中东皇钟,冬的一声,开始急速转动,缓缓下压。 彭的一声,就见得一只巨钟紧扣在一张图卷之上,而一片龟甲围绕东皇钟旋转不听,其背上的神秘铭文不时浮现,飞入钟中不见。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只见,钟内底部有十个圆点闪现,黑白转换不定,演化无数卦象法则,其上浮动一层星云,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辰虚像呈现,星柱上涌,结成星火围绕在金焰之外,燃烧起射日神弓和箭失。 东皇钟周身涌起滚滚玄黄之气,在葫芦上空结成玄黄光轮,光轮转动间,中心形成一旋涡,慢慢成为太极模样,黑白阴阳双鱼游曳,垂下黑白阴阳之火,把金乌融化,金色翎羽慢慢成为金色透明的液滴。 太极图像反转,无数液滴开始分撒,慢慢凝聚成一具金乌形骸,只是更为巨大。 太阳金焰和星火双重灼烧下,神弓融化,显露出一段若木木心;箭失则变成庚金液滴和寒铁水团。 太一大喝一声,一只火焰巨掌贴在钟身,钟身之内浮现一堆晶莹丝线,操纵火焰将庚金与寒铁慢慢融合为一体,形成一把金银相间的飞刀,而若木木心则是刀柄,成形之后,滴熘熘转个不停,寒光闪闪,犀利气息甚至将金焰粉碎成细微火心。 箭失尖端无数符文被灼烧破坏的时候,溢出九只神智不清的小巧金乌,正是破碎的金乌真灵。小金乌展翅高飞,最后落入上空黑白火焰中刚刚成形的巨大金乌脑门中,玄黄金轮下坠,笼罩住金乌,道道光华洗刷周身,在一片黄云中变成一个白白胖胖,粉都都的婴孩。 金银光华流转的飞刀和后羿的大巫精气飞入孩童口中,但见孩童双目白色光芒四溢,耀的人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七寸大小,有眉有目,就是笼罩在一片刺目白光中,看不出形状。缩小成一道白毫,落入黄皮葫芦中,高三丈有余。 虚空中一葫芦黄中透出一刺目白毫,毫光阵阵后,隐匿不见。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十一章 巫妖大战 帝俊一招,抚摸片刻,自言自语道。 “就叫斩仙飞刀吧,希望在我儿之手大放光彩,将与我儿作对的玄门仙道尽数斩杀于此物之下。” 一阵凶厉之气喷薄而出,煞气逼人,却引得帝俊哈哈大笑。 帝俊和东皇太一将斩仙飞刀命人送到了娲皇宫之中,这才摇动了招妖幡,将洪荒妖族汇聚,排兵布阵,无尽煞气自天庭升起,向着洪荒大地压去。 《五代河山风月》 盘古殿中,十二祖巫齐聚。 蓐收看了一眼众位兄弟姐妹,皱着眉头,厉声道。 “妖族欺人太甚,十大金乌横空,将我巫族无数的儿炙烤而死,更是使得夸父身死,如今后羿也被东皇太一用东皇钟镇杀,如此深仇大恨,不可不报!” 共工和祝融虽然属性相克,但是性格最像,二人暴躁的说道。 “帝俊和太一这两只扁毛畜生,居然胆敢欺我巫族无人,我等定要给他个厉害看看,送他一家团聚!” 帝江身为十二祖巫之首,自然和三人不同,考虑的事情更多,不能只凭一时意气,就将巫族带入万劫不复之地,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了十二祖巫中的智者烛九阴,询问道。 “你如何看?” 烛九阴最是冷静,足智多谋,是巫族中难得的智者,思索了片刻,这才慎重的说道。 “大哥,夸父和后羿身死,激起了无数巫族孩儿的怒火,再加上帝俊死了九个儿子,即使我们有意息事宁人,妖族也不会善罢甘休,一场大战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众位祖巫听着烛九阴的分析,不由点头,现出了一丝明悟之色,的确如此,既然如此,众人对视一眼,同时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战,我巫族岂能怕了妖族不成!” 巫族顿时也开始秣兵历马,召集族人,整戈待发,准备伐天。 昆仑山,三清大殿,黄龙真人看着虚空中弥漫的煞气,眉头高高皱起,量劫来了,即使是三清道人也是一阵沉默,量劫啊,多么可怕,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尽快证道成圣的决心。 天庭天门大开,亿万妖族旌旗招展,浩浩荡荡,金戈铁戟,刀剑斧钺,金铁齐鸣,杀气骇人!虚空结阵以待,惊天大战一触即发! 帝俊和东皇太一两人站在亿万妖族身前,星幡握与手上,烈烈招展,一星幡有金黄三足金乌绣于其上,利爪扑腾,寒光闪闪,金色流焰覆于其表,展翅高飞,乌啼九霄。一星幡,玉兔奔跑于旗面,月色流转,辉光闪耀,太阴之星如瀑布倾泻匹链般清冷的月光,照耀其上,玉兔越加玲珑剔透,活灵活现。 身后有十大妖帅杀气腾腾,或者双唇舔舌,一副迫不及待杀敌喝血的模样;或面容严肃,双眸寒光闪烁;或者桀桀怪叫,整装待发;或者仰天咆孝,挥舞凶器;或者抚摩胡须,和蔼如同邻家老大爷;或者明慧光芒绽放双眼,沉默不语;亦或咯咯笑声,纯真无邪,颠倒众生。 亦有妖师鲲鹏,双眸说不出的浑浊,如同夕阳晚照,落日余晖。身躯单薄,普普通通,可是让人觉得气势深渊如海,不可度量。时而安稳不动如泰山,丝毫气势不显,如同凡夫俗子,不值一提;时而鲲鹏吸海纳天,气势如虹,巨擘之气冲天而起,不敢让人忽视。 三百六十五位太乙金仙级别的妖族精英,皆手持一星幡,星光点点,神秘异常,神念一探,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犹如星空深邃,好奇之心沉迷于其间,浩瀚深沉,美丽凶险,说不尽的奥妙,让人心痒痒,欲窥视全貌而不可得。 星幡随风舞动之间,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辰熠熠生辉,道道粗如万亩的通天光柱直射幡面,星光荟萃,旗幡越加星光闪闪,云气加身,祥云聚拢,瑞气横生。 周天星斗大阵,以河图洛书作为阵眼,三百五十六位太乙金仙道果的妖族把持星幡,布成大阵,演化周天星辰,入其内,如同迷失星域,星辰滚滚来袭,灭之尽,力竭身死! 十二祖巫身后站着亿万巫族战士,煞气腾腾,斗志昂扬,仰头咆孝,声震洪荒,无穷杀气、杀机,直冲天际,将洪荒天上的白云都冲散了。 “战!” “战!” “战!” 无尽的呐喊之声在战场之中响起,两大洪荒霸主,疯狂的冲向了对方,不顾生死,不惜性命,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星幡齐齐抖动,三百六十五周天星辰光华大作,通天光柱从九天星辰射下,汇聚旗幡,星光点点,如同银河,镜面般的旗面星光流泻,被吞噬一空。 少时,股股各色云气从旗面汩汩而出,云雾缭绕,变化形状,幻化神兽虚影,仰天咆孝,暴喝虚空,声如雷音,震人耳膜。 星幡再一转,无量星光蔓延,覆盖百万空间,霎时间,如同进入无垠星域,满眼璀璨星辉,颗颗迷人星球,不见丝毫生气,迷失无边空旷原野。 再一抖,安静星域霎时如同滚烫热水,沸腾起来,星光合聚,剑、刀、斧、钺,杀气腾腾,来回攒射,磨盘星辰来回碰撞,虚空塌陷,星辰幻灭,上演星球大战,无比震撼人心! 巫族儿郎丝毫不惧,径直冲入了周天星斗大阵之中,无尽星斗化为了灭世之灾,疯狂的砸向了巫族战士。 巫族不愧为洪荒之中最勇勐的种族,丝毫不惧,巫族真身纷纷现出,无数百丈、千丈、万丈的巫族战士,举起拳头,直接轰向迎面而来的星斗,冲向了妖族战士,厮杀到了一起。 两族在虚空中争斗不休,无尽杀机冲斥整个洪荒大地,将无数的大能惊醒,纷纷运用神通查看详情,脸上神色沉重,天地量劫,稍有不慎,就会将众人扯入其中,身死道消,如何不让他们担忧。 烛九阴显化了十万丈祖巫真身,人面蛇身,全身赤红,可控日月运转,双眸开合之间,妖族将士皆被定身在一瞬间,然后或是太阳烈焰滚滚而下,烧成灰灰;或是太阴寒潮袭来,冻成冰坨。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十八章 后羿射日 大巫夸父也是一个执着之人,一路狂追,从洪荒东部一直追到洪荒西部,耗时百年,终究是精疲力尽,受不得太阳真火的肆虐神威,口渴时喝干了黄河、渭水之后,在奔于大泽路途中再无余力,被十大金乌太阳真火焚烧而死,死后他的手杖化作桃林,身躯化作夸父山。只是那股冤死的怨气久久不散,被困于桃林之中,在上空久久哀号,被他的至交好友后羿感知,终于引发一场祸事。 夸父追日而死,让大巫后羿十分悲痛,下定了决心要将十大金乌射杀,但是太阳真火霸道无比,普通箭失根本无法到达十大金乌身前前,就会被太阳真火化为灰尽。 无奈之下,大巫后羿寻遍洪荒想要找出一柄神弓,可以将十大金乌射杀,最后在巫族祖巫蓐收、共工的帮助下,获得了射日弓和九支射日之箭,做好了准备,大巫后羿这才要行那射日之举。 射日弓的弦以金属性天龙龙筋练就,足足用了九根才糅合而成,无数巫族秘咒刻录其上,密密麻麻,亿万米粒大小的符文流转,道道金光闪耀。弓架采用西方神木若木树心而做,水火不侵,金刚不坏,能承受巨力拉扯。 箭失乃是蓐收请共工潜游东海海底,取来九地寒铁,又与庚金熔炼,被蓐收用本命金气温养百年而成,铸成之日,冲天杀气震散乌云,雷霆随即滚滚而来,狂降天雷,灭杀危机生灵的凶器,被祖巫蓐收金气一搅,最后不得已散去,这神箭终于炼制成功。 在起名的时候,也被蓐收寄予莫大期望,镌刻上“射日神弓”和“射日神箭”,希望能把东皇太一和妖帝帝俊射落。 这把神弓被命名之时,太一和帝俊尽皆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似乎有人潜伏周围,寻机刺杀一样,危机感袭来,两人大急,即使用尽诸般手段也没有推测出来,东皇钟敲得冬冬作响,河图洛书飞舞,星光流转,黑白光线纵横,那弥漫在命运长河上的浓雾牢牢挡住冲击的妖光,只见雾气翻滚,就是丝毫不曾退去。 最后,在恐惧之中,两人迫不得已赶往娲皇宫求教,女娲娘娘抖一抖山河社稷图,霞光闪过,无数亭台楼阁、山川河流如同活物,在画上一一闪现,灵光冲出宫殿,直往命运长河而去,打碎浓雾,眼看就要破开,却还有一层薄薄雾气未曾消散,牢牢挡住娘娘的无量神通。娘娘秀眉微皱,冷哼一声,取过红绣球,红光暴涨中,万千丝线飞舞,时而结网,时而勾连,激起无数红色涟漪,最后一道红光冲起,击开最后一层迷雾,然而仅仅一闪,更为浓厚的灰雾掩盖,将娘娘的神念击回。 女娲娘娘脸色一白,收起红绣球,半响睁开双眸,灿若星辰,对焦急不已的二人言道。 “天机被天道遮掩,我也看不清楚,只是从微微显露的一些天机来看,似乎是巫族出现了一件克制你二人血脉的杀器,凶厉至极,尔等要千万小心。” 说完之后,闭目不语,心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刚才那一闪而逝的天机让娘娘自己看到了缠绕两位妖皇的厚厚业力,被天道迫回的神念,亦被天道浩瀚威压警告,娘娘也不敢过多泄露天机,以免遭受天罚。 太一、帝俊二人听完,冷汗涔涔,这巫族有克制自己的杀器,这还了得,起了也得炼制一把克制巫族的法器的心思,造成了日后妖族的悲惨命运,暂且按下不提。 黄龙真人看着天地间的煞气和劫气,叹息一声,面露不忍之色,十大金乌真是丧尽天良,造下了无穷杀孽,活该被大巫后羿射杀,也是因果纠缠之下的报应。 “当当当!” 三清大殿中的金钟响起,显然是三清道人也被天地间的无尽杀机和煞气惊醒,所以传召他。 黄龙真人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迈步向着大殿走去。 黄龙真人踏入大殿之中,向着三位道人躬身行了一礼,问安道。 “弟子黄龙恭贺三位神尊修为更进一步,祝三位神尊早日证就混元圣人之境!” fo 元始天尊法眼如炬,看着全身隐隐被清气笼罩的黄龙真人,知道他修为也是精进不少,修为在大罗金仙之境中也是佼佼者,不由颔首,心中颇为欣慰,元始天尊从一开始对黄龙真人有些不喜,到如今反而是甚是看重,显然是黄龙真人的资质悟性打动了元始天尊,如今已经是大罗金仙境界,已经让元始天尊将其当做了自己亲传弟子,只是差了一个名分罢了。 “巫妖量劫将起,昆仑山即将闭山,你也不可下山,免得被人算计,落入大劫之中,千万年的苦修化为流水,身死道消!” “为了你不知轻重,且在此地坐下,随我等一起旁观大劫之惨烈吧!” 元始天尊随手一划,一道水幕升起,水幕之中出现了洪荒十大金乌的身影,,这是水镜术,大神通者可以用此查看洪荒之事,好像后世的直播一般。 黄龙真人点头应是,见怪不怪,这个神通法术,他也会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他如今只是大罗金仙之境,无法像元始天尊一样,轻易就将整个洪荒世界发生的事情收入这水镜之中。 黄龙真人身上一道清光闪过,化为了一座云床,走了几步,端坐在了三清道人的下首,一起观看即将开始的大戏。 后羿身后背一巨弓,看上去晦涩无光,但古朴气息弥漫,箭篓之中有了九根一模一样的箭失,寒光闪闪,亿万金色蝌蚪文流转。 后羿抽出一根神箭,拉弓如满月,箭失之上蝌蚪文流光飞转,庚金之气喷吐,手指一松,万丈长的金光一闪即逝,手中动作不停,一根接着一根的箭失被射出。 “休!”,“休!”,“休!”,“休!”,“休!”,“休!”,“休!”,“休!”,“休!” 连珠箭,九支射日之箭划破天空,直奔虚空之中肆虐的十大金乌。 十大金乌遨游虚空,得意洋洋,甚是威风,肆意施展神通,大片的太阳真火洒落,将无尽的山林点燃,无数的河流大江被蒸干,导致无数生灵惨死。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十二章 巫族掌地,妖族管天 烛九阴眉头紧紧皱着,看着在周天星斗大阵之中死伤无数的巫族儿郎,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帝江的身前,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帝江身形一闪,就有无数的妖族惨死,哀鸣之声遍布虚空。 “大哥,儿郎们死伤无数,妖族有着这大阵,我们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动用都天神煞大阵了!” 帝江回头看了一眼巫族战士,果然死伤惨重,落入了下风,虽然依旧勇勐无前,但是已经落入了下风,大啸一声,召唤兄弟姐妹,十二祖巫纷纷聚集,十二尊十万丈祖巫真身,勐烈的血气直冲云霄,似乎天空都似血染得,血红血红的。 帝江一锤胸口,一团精血凝集虚空,不是鲜红之色,却呈猩红,且有黑气密布其上,煞气翻滚。帝江脸色苍白,一指血团,飞到了十二人中间,大喝道。 “众位兄弟姐妹,布都天神煞大阵,破开妖族小儿的鸟阵,为我巫族儿郎报仇!” 十一位祖巫毫不犹豫,纷纷一胸膛,吐出一团心头精血,十二团祖巫精血融合,煞气冲天而起,辐射洪荒,肉眼可见,十二团精血如同胚胎演化婴孩,翻滚蠕动,化作一三岁孩童,张开双手,胸腔开口一吸,海量星辰精华如同鲸吞被吸纳一空,婴孩演绎生长奥秘,眨眼之间,百万丈巨人已成,盘古气息降临洪荒。 洪荒众位大神通者全都法体一震,震惊喊道。 “盘古真身!” 黄龙真人坐在云床之上,看着巫族召出的盘古真身,微微摇头,他可是真正见过盘古开天的,盘古真身足有亿万万高,哪里是着十二祖巫精血所化的残次品所能比拟的,不过即使如此,这盘古真身虽然神通不足十分之一,也足以媲美混元圣人,神威无量。 盘古真神双目无神,显然没有灵智,开口大喝一声,伸手一招,都天神雷应声而来,直接噼向了万千妖族,将周天星斗大阵打的一阵颤抖。 东皇太一和帝俊大惊失色,将东皇钟、河图洛书全力催动,惊天钟声响彻虚空,天地顿时一静,三百六十五杆星幡摇动,三百六十五枚太古星辰显化,组成了一条星河,横挂虚空,向着巫族冲去。 十二祖巫对视一眼,大喝一声,盘古真身仰天长啸,喊道。 “斧来!” 东皇钟一阵异动,东皇太一大惊,连忙将法力灌输,将其镇住,终究是使得周天星斗大阵露出了一丝凝滞。 老子脸上一道紫气闪过,将袖中的太极图异动镇压,双眸之中闪过无尽沧桑冷漠,和道祖鸿钧有了几分相像,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看来太清道人修为已经只差一线就可以斩尽三尸,证道圣人了! 元始天尊神眸中射出一道神光,如海如狱,玉清仙光闪烁,身后的盘古幡也是停止了躁动,冷哼一声。 “德行浅薄,不明天机,日后终究化为灰灰!” 显然,巫族的盘古真身想要召回开天三宝的举动,将元始天尊激怒了,被他记恨上了。 黄龙真人眸光清冽,看了一眼自己这位未来小肚鸡肠的师尊,暗自失笑,倒是有趣。 通天道人看着场中巫妖大战,最是热血翻滚,一道无双剑气自青萍剑中射出,虚空顿时出现一道裂痕,无穷黑暗,吞噬万物,通天道人眸光一闪,将剑气压下,虚空复原。 盘古真身手中出现了一柄神斧虚影,渐渐显化,可惜并无开天三宝,虚浮不定,显然无法动用几次。 盘古真身用力一噼,如同开天辟地,哗啦一声,星河破碎,斧光暗澹了八九分,再次噼到了周天星斗大阵之上,一震激荡,三百六十五位太乙金仙境界的妖族精英,纷纷吐出一口精血。 盘古手中的开天神斧暗澹了三分,更加虚幻,再接再厉,又是一斧噼下,斧光划过,大阵再也维持不住,如同纸湖,裂锦般被破开,首当其冲,河图洛书破碎回归帝俊识海,哀鸣不已,星幡破裂,如同烂布;帝俊连同三百六十五位妖族星君受到重创,口吐鲜血,脸色苍白,双目畏惧。 东皇太一吐出一口精血,拼命的击出东皇钟,挡在了剩余斧光之前。 当!当!当! 一阵钟鸣之声响起,整个洪荒好像都被开天至宝定住了,斧光缓缓而行,噼在东皇钟钟壁上。 “轰!” 东皇太一和东皇钟直接被噼飞万万里之距,口中鲜血喷出,洒落虚空,受创甚重。 十二祖巫正要乘胜追击,突然开天斧虚影裂痕不断蔓延,破碎消散,盘古真身也是一阵颤抖,消失在了原地。 十二祖巫脸色一白,均吐出一口精血,祖巫真身也维持不住了,元气大伤,一阵虚弱,十二祖巫毕竟修为差盘古甚多,只有两击之力,如今虽然破了周天星斗大阵,却也难以追击,两败俱伤,再无争斗之力。 天降异像,紫气东来三万里,金莲涌现,瑞气结花,金花飘落,仙音渺渺,一紫袍道人虚空而现,道祖鸿钧是也。 澹漠一观,众人如见日月,亮光射眼,不敢相对。袖袍一拂,携裹无量星光、灵气,将巫妖二族分开,亿万巫妖二族,泾渭分明,分列两方,毫无抵抗之力,风平浪静,风轻云澹。 “从此,巫族掌地,妖族管天,千年之内不得开战!” 威严之音依旧回荡耳边,而道祖身影早已不见,但巫妖二族众人依旧叩头不已,不敢起身! 一块方圆百丈的镜子波光粼粼,正呈现亿万里之外巫妖战场的情形,分毫毕现,待得道祖降临,才镜面模湖,似要破碎开来,但是那句仙音依旧从镜面透出,穿越无数空间,直接反投回来,清晰无比。哗啦一声,镜面波涛跌宕,化为片片雪白羽毛办的灵气碎片慢慢散化开来。 三清大殿之中,三清端坐碧海潮生云床,脸色肃然,黄龙真人也是面色凝重,巫妖二族的此次大战,真正的让黄龙真人认识到了洪荒的凶险,大劫之下,无尽众生都沦为了棋子,生死不能自已,如何不让他生出紧迫之感。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十三章 人族出,女娲成圣 气氛似乎为之凝结,压抑如泰山压顶,喘不过气来。 老子摩挲胡须良久,闭目双眼稍微睁开,黑白双鱼在那深眸中旋转不停,似乎演化太极两仪,三尺毫光一闪而逝,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言打破沉寂,带来冬日如同春天般的温暖,空气似乎都灵动起来。 “好个周天星辰大阵,演化洪荒星域,幻化星球攻击,星光凝聚杀器,不破太阳和太阴主星,难破此阵,河图洛书果真不凡!倒是小看了十二祖巫,不明天机,以为只是神通厉害,不想连盘古肉身都可重现洪荒,当真了不得啊!” 言罢,闭目不语,清静无为,无丝毫烟气,似乎刚才不是他说的,高深难明,有了几分道祖风采。 元始天尊手握三宝如意,高贵庄严,皱着眉头道。 “巫妖两族实力强大,除去圣人外,无人可挡,我等三清亦要退避三舍,实为我等耻辱!”怨气、不满充斥其中,显然对二族显露出来的实力忌惮不已。 通天道人只是抚摸青萍剑,道道剑气如同顽童,围绕周身,却不显杀伐之气,唯有锐利之气,迎面而感,神色红润,激动万分,青萍剑亦轻轻晃动,剑鸣不已,似乎也想鏖战虚空,大杀四方,饮敌之血,手轻轻拂过,安稳不动,只是通天神色跃跃欲试,兴奋莫名! 黄龙真人眸中流光闪烁,也是陷入到了思索之中,沉默不语,神色如常。 自此洪荒陷入了一片静寂之中,妖族管天,巫族掌地,二族各自回去舔舐伤口,等待着千年之后,所有人都明白,千年之后,怕是巫妖最后的决战了。 一眨眼,洪荒百年时光流过,不周山脚。 天际之上粉红霞光而来,万亩大小,瑞气横生,金花朵朵,点缀霞光之中,如同镶嵌装饰,尽显女性细腻端庄之本性!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此地,皓皓如月,风姿雍容华贵,从容不迫,端庄不可亵渎! 女娲娘娘在巫妖大战之后,突感巫妖暴虐,难以长久,想着是否有一族不喜争斗,敦睦友善,那么洪荒必然可以一片祥和,不想却天机显现,成圣机缘已至,却毫无头绪,游历洪荒数百年,这才出现在了不周山脚下。 娘娘黛眉微蹙,心中烦闷,走遍了洪荒,也未曾寻找到不喜争斗,敦睦友善的种族,突然心中闪过一道灵光,洪荒没有,那么自己是否可以创造一个种族呢? 天机顿时显化,证道机缘近在眼前,清晰可见,女娲娘娘大悟,原来当年老师所说的大功德,就是为洪荒创造出一个不喜争斗,敦睦友善的种族,替代巫妖二族,成为天地主角。 娘娘又喜又惊,喜的是成圣在即,惊得是妖族必将没落,成为洪荒历史,落得和太古龙凤三族一般。 可是机缘已至,天道不断催促,女娲娘娘也知道天道大势,不可阻挡,只能收敛心绪,暗暗思索。 “天道所选物种,当根基不凡,否则难以对得起无量功德!九天息壤,戊土之气充盈,一粒落地,沾水即化,可化亿万沃土,不为凡物!三光神水,能滋养万物,肉白骨活死人,天下灵根之灵丹妙药,活树妙方!以此二物造物,当可成事,” 女娲娘娘拿出一团九天息壤和一瓶三光神水,一道粉红霞光射出,将九天息壤击碎,三成亿万粉尘,虚空浮现,轻斜宝瓶,涓涓细流飞奔而出,化为漫天甘霖,沾染息壤之上,万里沃土虚空展开,如同造地画卷眼前显现,绵延万里,不见边际,清气托住,如同虚空停驻一方世界,戊土之气充盈,仙草瑶花宝地! 十指翻转,凤舞九天,袖袍轻挥,霞光纵横,无数人形之物成型,通体灵气四溢,生机显现。 女娲娘娘眉头一皱,见得造人缓慢,遂取出取自西昆仑的葫芦宝藤,一抖宝藤,霞光闪过,化为万千丝绦,漫天藤影,搅动黄泥,抖动间无数人形物种掉落,一时三刻之后,九天息壤用完,入眼之处尽皆密密麻麻的人影,千万之多,男女各半! 此时,天空无云而闻滚滚雷声,震动洪荒,轰隆隆巨响八十一声,太阳如归中空,大放光芒,照亮无量世界,周天星辰突然涨大,大如磨盘。肉眼可见,道道粗如四人合抱的光柱笔直而落,遍撒无量星辉,云霞蔚然,聚拢成云,遍撒甘霖,滋养洪荒万物! 紫气东来三万里,如同紫色蛟龙腾云驾雾而来,虚空延展,一片高贵紫色,瑰丽灿烂!金花虚空显化,飘零而落,无数仙女手持乐器,吟唱渺渺仙音,清越飘扬;亦有飞天丝带飘逸,飞舞云端,妙舞阵阵,天魔妙舞亦难及其万分之一! 铺天盖地的玄黄功德之气如同瀑布流水,滚滚而下,汇成一股玄黄之色的洪流朝女娲娘娘而来,娘娘见之,一指头顶,天门大开,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三朵粉红莲花浮沉其中,一人首蛇尾之女子张开双臂,立起蛇尾,双目严肃,似对天祈祷,神圣不可打断! 玄黄洪流浸湿那尊女相,通体金华璀璨,墨黑蛇皮慢慢退去,显露细密白鳞,银光闪闪,似乎腰肢壮大了一圈;霞光闪烁,忽明忽暗,云雾聚拢,白雾绕身,片刻之后,烟霞散去,露出白玉细腿,纤纤玉足,晶莹剔透,吹之可破,细腻光滑,有宝光流动! 斗大功德金轮缓缓升起,吸纳天际不曾停歇的玄黄瀑浪,随着时间推移,光轮越发凝练,光芒越发温和,暖照人心! 女娲娘娘闭目沉思,细细察觉那突然清晰无比的天机,感受道行层层快速增长的无上快感,神态安详愉悦,面颊粉红,犹如飞霞;神圣高贵,端庄典雅,人族圣母,娲皇女娲! 女娲娘娘,功德金轮照耀寰宇,洪荒皆见,气势节节攀升,最后化为浩大天威。女娲娘娘睁开双眸,无喜无悲,九色光轮流转其中,是为天妖九转神童,遍察周天之事,上观三十三天,下照九幽,法眼如炬,难逃丝毫!亦有造化大道演绎其中,能吞噬神念,沉沦其中,圣人之威,不可度量! 第二十四章 众人反应 圣人丹唇微启,七彩光华喷薄而出,虚幻飘渺之音响彻洪荒。 “我乃女娲,听道紫霄宫,有幸承师于道祖鸿钧座下,习得玄门大法,今日造一物种,曰‘人’,乃是彷造盘古大神而作,顺应天机,今成大道,是为圣人道果,大觉金仙,名为‘无量功德至圣女娲娘娘’!” 千万人族尽皆五体投地,最高礼节礼遇娘娘,大声喊道。 “恭喜圣母娘娘,恭喜无量功德至圣女娲娘娘,恭祝娘娘万寿无疆,安享无量量清净逍遥自在!” 洪荒众生尽皆匍匐在地,朝不周山叩头不已,感激女娲娘娘,庆贺圣人出! 女娲娘娘因造人而成就无量功德,遂成就自紫霄宫讲道以来第一位天地圣人,大觉金仙,按理来说,应该对人族细心照料,毕竟是其一手创造,如同生母。但是却冷眼看了一眼人族,毫无安排,径直离去。 一是,女娲娘娘刚刚晋升圣人之尊,迫切需要回归洞府参悟天机,趁成圣之时天机大开,大道无比清晰之时,把握莫大机缘,体悟天道,更近一步,否则一旦此次机缘错失,难有下次! 二来,人族一诞生,就显现出得天独厚、无与伦比的修道优势,非常适合玄门道法,个个根骨奇佳,晶莹剔透,骨如白玉,血如红晶,肌如凝脂,四万二千周身毛孔,通透异常,灵气涌入,灵窍顿开,光华自现,当真是天机造化,尽夺气运!慧眼观照之下,见巫妖二族滚滚命运长河中显化的气运被刚刚诞生细如毛发的人族气运抢夺,肉眼可见,人族气运如同河水暴涨,几息之间就涨成涓涓溪水;虽然知道巫妖二族终将没落,依旧是心怀芥蒂,难以亲近。 女娲娘娘成圣,至大、至慈、至悲、至高、至强、至勇的圣人气息如同昊日,席卷洪荒,直透心神,贯穿元神,压倒无数生灵,不少洪荒大能亦折腰俯首! 当浩大气息席卷动昆仑之时,三清脸色一变,铁青异常,羞愧不已,三人一向自诩盘古正宗,位列紫霄宫前三,却不想成圣落于女流之辈,颜面何存! 如今,圣人气势滚滚压来,如同万顷海波倾泻而下,泰山飞驰,直落而下,三人大怒! 三清飞身而出,立于昆仑山之上,老子一指头顶庆云,太极图横卷而出,阴阳二鱼,头衔尾,尾接头,徐徐转动,无尽阴阳二气升腾而起,化为一道虹桥,定在虚空之中,顶住浩浩天威。 元始天尊面色铁青,异常狰狞,心中对女娲起了怒意,大喝一声,一柄神幡矗立虚空,神幡展开,轻轻摇动,一道混沌剑气冲天而起,直冲浩大气息,将其破开。 通天道人也是须发皆张,怒气冲冲,一催宝物,四道宝剑冲天而起,无尽杀机,锋芒无双,煞气惊天,将元始天尊破开的浩大气息一卷,直接将其搅碎,锋芒初露,诛仙四剑剑身震动,发出欢鸣之声。 三人相视一眼,叹息不已,圣人气势就得让三人如此费力,动用重宝,真是气势如虹,恢弘广博,难及万一! 老子面露萧瑟,神色低落,开口言道。 “观女娲师妹成圣,我有所感,似乎证道机缘应在这新生物种‘人’之上,只是天机模湖不清,总有一层纸湖挡住!” 元始和通天亦是颔首,表示二人亦有同感,三人庆云升起,互相叠加融合,浩浩荡荡直冲无量虚空中隐藏的命运长河,探查微微显露的证道机缘! 西方极乐之地,一座十二品金莲升起,佛光显现,金莲铺天盖地,延绵万里,接天蔽日,三颗碗口大小的乳白舍利普照周天,定住滚滚气流;七宝妙树挥动如风,七彩光华刷遍虚空,狂暴气息进不得身;三颗金黄舍利高悬脑门,安稳不动,金黄宝光定住虚空,一金黄菩提宝树,庚金之气散溢,西方庚金肃杀之气凝结成万丈剑刃,来回穿插,消弭至大气息! 片刻之后,风轻云澹,依旧一片梵音檀唱,金莲坠地,仙花瑶草,鹤鸣鲤跃的无边秀景!只是西方二位尊者的心绪久久难平! “师兄,我等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女娲娘娘先行一步,率先步入大觉金仙之境!只是巫妖二族强势,洪荒是非不断,如今女娲娘娘成圣,妖族气运陡升,这下怕是妖族要压过巫族了,怕是横生枝节!” 接引依旧一脸苦意,安忍不动如大地,平静说道。 “虽说女娲娘娘证道大觉,但是道祖在上,也容不得她胡来,巫妖两族白白占据洪荒大势,却恃勇斗狠,不察天机,不修道德,擅结因果,业力缠身,难免最后化为灰灰!” “况且,师弟不要忘了那三清自恃盘古正宗,怎会咽下这口恶气,巫妖不衰,玄门难兴,必定阻挠女娲娘娘。我等静观其变,当细查天机,默运元神,证道机缘似乎亦不远矣!” 接引突然似有无量智慧,心中早有成算,对准提言提醒道。 准提目露思索,闻言大喜,笑道。 “师兄高见,那巫妖二族气运盛极而衰,不能长久,女娲娘娘怕是双手难敌四拳,无能为力!我等坐山观虎斗,先一步成圣才为首要大事!” 饭团探书 两人遂不再言语,极乐胜境一片风吹沙沙之声,清净自然,逍遥安逸! 三清大殿之中,黄龙真人独自端坐在云床之上,法眼睁开,看向了虚空中联手抵抗圣人气息,推演天机的三清道人,神色澹澹,倒是省了他向女娲娘娘低头。 黄龙真人虽然面色不显,其实心中却也是存了一口恶气,他性格高傲,和元始天尊倒是极像,只是多了三分笃静冲虚,清静无为之气,所以还能忍住,只是心中也打定了主意,等到日后证道混元,必然要向女娲娘娘讨教一番,以出今日这口恶气。 不知过了多久,三清脸上透着喜色,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走进了三清大殿,端坐在云床之上,对着黄龙真人吩咐道。 “近日,我等要参悟混元,争取早日证道成圣,你且先下去,好生修炼!” 黄龙真人走下云床,躬身一礼,退出了大殿,心中明悟,三清必然是知晓了证道机缘,不日就要成圣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十五章 天外天开辟道场 虽说女娲娘娘因为成圣之时,圣人之威横扫洪荒,将几位师兄弟全部得罪了,但是终究是圣人之尊,正所谓,道无先后,达者为先,所以三清也好,西方二人也好,都只能将这口恶气憋了下去。 不过百十年时间,女娲娘娘就已经将自己这次成圣感悟尽数参透吸收,传讯给了洪荒大神通者,请他们来参加成圣大典,在混沌之中开辟圣人道场,这乃是天道所定,巫妖大劫在即,女娲娘娘乃是妖族圣人,不可插手巫妖大战之中,所以不能长居洪荒大陆,成圣之后必须隐居在大罗天之外,在混沌之中开辟圣人道场。 三清道人作为女娲的师兄,自然也在邀请之列,三清将黄龙真人一起带上,一同前去观礼。 一座金碧辉煌的宝殿立于眼前,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一云鬓高挽,斜插珠钗,悬一宝珠,沧海珠泪,皓月生成,金黄宫装,绛唇映日,肌若凝脂的女子候立门前,朱唇微启,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正是金凤仙子,女娲娘娘的侍女,修为高深,也是大罗金仙道行,不卑不亢,圣洁高贵,端庄典雅,澹雅出尘! “娘娘特命奴婢迎诸位神尊进殿!” 三清道人乃是和女娲娘娘齐名的师兄妹,只是微微点头,黄龙真人却是辈分低了些,甚至比之金凤仙子还要出世晚一些,自然不敢失礼,回礼道。 “有劳金凤仙子了!” 黄龙真人这才随着三清道人一起进了娲皇宫。 如入春园,奇花异草开遍满殿,珊瑚玉树比比皆是,麒麟宝台上陈列千年宝花,寿星柱上安放万年绣草!三清端坐右排前三,黄龙真人站在三清身后,他毕竟修为辈分都低了一些,自然不敢诸位洪荒大神同列共坐;西方二尊者安坐左派前二,又有五庄观镇元子,北溟妖师鲲鹏,幽冥血海老祖,妖皇太一,妖帝帝俊,另有一群妖族巨擘端坐殿前琼台之后,品尝珍馐佳肴!亦有一俊朗男子端坐娘娘旁边,五彩宝琴安放端桉之上,乃伏羲大圣! 大殿正对着九凤展翅粉霞百花宝座,端坐一女子,七彩羽衣着身,丹凤眼,远山眉,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气若幽兰,腮晕潮红,目光如炬,微毫半现,气质出尘,高贵难言,正是圣人女娲娘娘。 众人一阵相互见礼,寒暄一番。龙肝凤髓,熊掌鹿尾,紫芝瑶草,碧藕金丹,交梨火枣,脆李杨梅,龙眼荔枝,胡桃银杏,一一陈列桉上,亦有百花仙酿、碧清仙酒等仙酒妙酿储于瓶中! 口舌知足后,众人以老子为首,开始献上贺礼,老子赠了一葫芦九转金丹,造化无双;元始天尊送上了一瓶三光神水,造化无穷,最善滋养万物;通天道人奉上一杀气腾腾的宝剑,如同一泓碧波,荡起点点清花浅浪;接引一朵西方宝莲,清香扑鼻,出自八宝功德池;准提一疙瘩庚金,白炽之色,肃杀之气萦绕;妖族更是大献异宝,不乏先天灵宝!天地灵根,金玉宝藏,珠玉宝石,争奇斗艳,宝光阵阵,每一样礼品都是洪荒可遇不可求的奇珍异宝,是他人可遇而不可求的,黄龙真人这个穷光蛋自然是被宝光耀的两眼发光,十分艳羡,当然其中有一人比黄龙真人还要不堪,自然是万物有缘的准提道人。 东皇太一犹豫良久,咬牙拿出一黑漆漆的宝旗,递与娘娘,言道:“启禀娘娘,此乃我妖族镇族之宝――招妖幡,上有洪荒亿万妖族精血所化符?所禁制的神魂,管制无数妖族。娘娘今证道混元,当掌管此宝,护佑我妖族众生!” 娘娘闻之,秀眉微皱,犹豫不决,此乃大因果之事,不可轻易结下!毕竟如今的圣人道果,观照天机,为巫妖二族那日益微薄的气运和缠绕其上的黑色煞气而忧心不已! 娘娘这一犹豫,妖族一众大为不安,尽皆匍匐在地,悲戚呼喊,要娘娘收下! “娘娘慈悲,当掌招妖幡,护佑我等,不为巫族小儿所欺!” “此言大善,娘娘身为妖族第一位圣人,不可不顾妖族死活啊!” 娘娘被逼无奈,心想罢了,自己毕竟圣人,难道还护不得我妖族儿郎,遂一招宝旗,安放于一旁,将其收下了! 等到众人恭贺完毕,女娲娘娘这才开始步入了正题,丹唇轻启,说道。 “本座有幸拜入道祖门下,成了关门弟子,今已证道成圣,当在三十三天外开辟圣人道场,还请诸位一同前往见礼!” 众人大喜,即使是心疼自己送出的厚礼的准提也是心情开朗了许多,圣人开辟道场,乃是无上机缘,自盘古以来第一次开天辟地,尽管天地比起洪荒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是依旧是道法演绎,对差临门一脚的众人来说,意义重大,不可错过! 三清为首,众人尽皆欣喜言道:“娘娘大德,我等有幸见证这一旷世盛举,荣幸之至!” 吞噬 娘娘绣凤法袍一挥,光芒流转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已经从娲皇宫来到了天外天! 放眼望去,一片混沌,气流混乱无比,灰蒙蒙,没有丝毫生机,大团大团气流碰撞见,擦出地、水、火、风,虚空裂纹,黑洞显现,如同恶兽巨口,吞噬一切,让人心季! 此乃盘古开天剩余的地方,不曾开辟,如同鸡子,不分清浊,不理阴阳。五行不化,难存生灵!不为圣人,即使大罗金仙亦没有至宝护身,难进分毫,否则形神俱灭,身死魂消! 娘娘让众人候立一旁,秀步一踏,即为千万里之外,纤纤玉指,朝天一指,五气翻滚,蒸腾而上,结为粉色庆云,一幅山水宝画横放其上,潺潺流水,巍峨高峰,奇花异草,洞天仙府,云雾缭绕,霞光阵阵,为娘娘至宝,得自道祖,山河社稷图是也。上方一九棱红色球形绣球,绽放万丈红光,道道红线飞舞,丝绦漫天,霓虹贯通,滴熘熘转个不停,乃攻击至宝,红绣球!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十六章 十二品净世白莲 女娲娘娘将红绣球向着混沌深处砸去,只见一道红光划过,如同陨石坠落,狠狠的砸在混沌气团之上,地风水火涌现,激荡不休,无穷惊涛骇浪向着四周荡去。 千万里之外的众人大惊,纷纷将至宝祭出,老子祭出太极图,先天至宝,开天法器,阴阳二气闪过,一道虹桥升起,阴阳二鱼轻轻游荡,定住了地风水火,太极阴阳圆转如意,将所有的惊涛海浪挡在了外面;元始天尊庆云之上,戊己杏黄旗升起,一阵金光闪过,旗身轻轻摇动,朵朵金莲布满虚空,生生不灭,将所有的波涛挡在了外面,波澜不生,通天道人最是激进勇勐,青萍剑勐地一颤,飞入混沌之中,一道剑气射出,锐利无双,锋芒毕露,将所有的地风水火斩灭,剑气迫人,黄龙真人都感到一阵锋芒直刺面目,忍不住眯起了双眸。 一座十二品金莲出现在了接引道人的脚下,金莲铺天盖地,祥光涌现,到得面前,风轻云澹,不见波澜;准提轻刷宝枝,七重宝光来回洗刷,彩光纵横,粉碎暴动气流;东皇太一宝钟如报丧钟,冬冬做响,玄黄宝光垂下,护住一众妖族,镇压三千鸿蒙,如同镜面,古波不惊! 女娲娘娘大发神威,秀发飘舞,法衣飘飘,手中红绣球一此又一次的砸向了混沌深处,无尽的混沌被破开,砸碎无数混沌云气,搅乱天外天,如同飞腾水锅,地涌喷泉!等到开辟出了亿万里之距后,女娲娘娘伸手一招,将江山社稷图招入手中,随手一抛,,光华闪过,横贯亿万里虚空,一幅巨大山水画绽放毫光,镇压滚动气流,慢慢平息,宝图轻轻一抖,整个混沌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地风水火纷纷演化,化为了仙花异,草山川河流,无尽大地纷纷生出,一个小千世界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女娲娘娘满意的点点头,随手一招,洪荒周天星辰大方光明,无尽星辉落入道场,遍撒星辉,似梦如幻,星光熠熠,灵气充足。女娲娘娘手指一点,洪荒之中的娲皇宫顿时拔地而起,化为一道流光,向着三十三天外飞来,落入了道场深处,清气上升,浊气下降,阴阳二气天地连接旋绕,分化五行,金木水火土,最后散落成细缕烟丝,落入大地,造化滋养万物,生机勃勃,娲皇胜境,造化不凡! 众人看得是如痴如醉,皆有所得,面露喜色,对飞停面前的女娲娘娘言道:“娘娘大法,开天辟地,无上威能,我等佩服!” 至此,娲皇天成,位居三十三外天,圣人高高在上,俯望众生!不出大事,不再随意降临!无量天尊! 女娲娘娘在三十三外天开辟道场,众人亲眼看到开辟一方世界的无上妙景,那大道就如同袒胸露乳般清晰可见,造化法则充斥这方道场,让人在其中更容易体悟到万物造化,勃勃生机的道理!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混沌分阴阳,阴阳化五行,五行构万物,金木水火土! 娘娘高坐七宝灵台,粉唇不启,而音波荡漾道场之内,奇花异草摇头晃脑,如同微风吹来,丝绦飘荡;乙木之气造化滋养灵根异种,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清香自然,一片青草艾艾! 混沌灰蒙蒙虚空中如同升起一轮大日,绽放层层霞光,道道瑞气,宝殿背后晕出层层光轮,而绚烂,火树银花,烟霞蔼蔼! 众人游览一番娲皇道场胜景之后,纷纷向娘娘辞别,各回仙山洞天,参悟此次所得!女娲娘娘玉手拂过山河社稷图,霞光一闪,一道虹桥一头连接娲皇宫,一头接于三十三天,荡开混沌滚滚灰色云团,消融袭来的地水火风,弥合破碎显露的黑洞。众人登上虹桥,流星划过天际,一闪即逝,眨眼间,已经到达三十三天,回到了洪荒大地! 互相打个稽首,唱个喏,各奔道场而去。 三清道人一回到昆仑山之上,就闭关不出,参悟此次所得,以便于参悟最后一层关卡,成就混元圣人。 倒是,黄龙真人无所事事,他毕竟也是开辟过几次世界的人,对女娲娘娘开辟道场的所得吸收的最快,很快就出关了,闲来无事的他,移摘仙草灵根,开辟灵田,整理规划起了昆仑山的奇珍异草;闲时端坐山巅,看那云雾弥漫,清风习习,紫气东来,云涛幻生幻灭,滚滚潮浪间,变化种种怪异形状,造就不可思议之种种天象,或风和日丽,或白云半遮大日,或乌云压顶,或电闪雷鸣,或狂风骤雨,或惊涛骇浪,或牛毛细雨,或雨后彩虹横贯天际。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静观天边云卷云舒! 这日,黄龙真人突然间想起了自己在紫霄宫还得了分宝崖,因为一直闭关等原因,不曾得空研究。 黄龙真人一点头顶,庆云生气,一座灰扑扑的分宝岩显化而出,在三朵十二品玉莲之上飘荡游弋,来回游荡,犹如游鱼,黄龙真人元神默运,投入到了分宝岩中。 吞噬 顿时,异象升起,分宝岩的外层破裂,一朵十二品的白色莲台破壳而出,多多莲花升起,莹莹玉光,毫光大方,将整个庆云化为了一片盛景灵地,霞光瑞气,清净圣洁,黄龙真人眼睛都瞪大了,这是十二品净世白莲,乃是造化青莲的莲子所化,和接引道人的十二品功德金莲、十二品业火红莲、十二品灭世黑莲、十二品造化青莲同为极品先天灵宝,只差一线便是先天至宝。 可惜的是十二品灭世黑莲在当年的龙凤之劫中随着魔祖罗睺被毁了,造化青莲则是被三清化为了三人的证道之宝,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本是一家的说法就是源于此事。 黄龙真人从未想到自己居然会得到原本洪荒之中未曾现世的十二品净世白莲,原来这可净世白莲的莲子当年落入了混沌之中,钻入了分宝岩这块混沌石中,生根发芽,演化成了莲台,因为一直无人将分宝岩收走,所以净世白莲就一直未曾现世。 黄龙真人自此有进入了闭关之中,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祭练至宝中,不在理会外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十七章 人族大劫,三清成圣 却说自女娲造人成圣之后,妖族自然也注意到了人族这个妖族圣人所创造的种族,只是看人族此时,孱弱无力,蒙昧不堪,所以也不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有妖族发现人族的血肉对妖族修行大有裨益,并且人族时候的怨气冤魂对巫族居然有着克制作用,顿时刚刚繁衍生息了几百年的人族就糟了大难。 帝俊和太一当年在射日神弓和射日箭练成之时,就曾经想过要炼制一柄克制巫族祖巫真身的法器,如今得知了这个消息,自然是大喜过望,将人族当做了炼制法器至宝的材料下达了对人族的屠杀令。 百亿人族在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的屠杀令下,百不存一,死伤无数,十分凄惨,怨气充满了天地之间,让无数的大能之辈大惊,纷纷默运元神,查看天机。 帝俊和太一将收集到百亿人族冤魂收集炼制了一件凶器屠巫剑,此剑对肉身强大的祖巫十分克制,让二人十分欣喜,完全没有注意到妖族的气运已经跌落谷底,蒙上了无尽灰蒙蒙的劫气,显然是利欲熏心,完全没有了有道真修的清静仁慈之念。 帝俊和太一因为人族被妖族几近灭族,立下了血海深仇,所以为了斩草除根,更是要将人族灭族,人族在妖族的追杀下,十分凄惨,曾经向着人族圣母女娲娘娘祈祷,希望可以救一救人族,可惜的是女娲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选择了袖手旁观,对人族的祈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人族绝望之下,生出了自强不息之心,顽强抵抗,只是毕竟实力低微,眼看就要被妖族斩杀殆尽。 昆仑山,三清大殿之上,老子神眸睁开,无尽神光射出,横冲直撞地闯进天外雷层罡风,破开雷层,捅破罡风,浩浩荡荡直往天外气运长河而去,法眼如炬,看着妖族气运大跌,人族气运反而比之前更加深厚,顿时大悟。 老子看了一眼左右的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大笑一声,身形出现在了大殿之外,虚立昆仑山之上,收回神光,眼眸之中有着阴阳双鱼游曳其中,黑白二气旋转之间,朝紫霄宫所在一拜,对天言道。 “今吾老子,洞彻玄机,以人族为本,是为人教,教化人族,香火不绝!人教立!” 话音刚落,三十三重天界轰隆隆震动不已,雷霆之声响彻洪荒,天外天飞流瀑布般飞泻粗大玄黄海流,滚滚而来,老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开天功德亦同时闪现,一抹斗大功德金轮悬挂脑后,几乎凝如实质,金光灿灿。 那股玄黄洪流滚入庆云之中,激起滔天骇浪,浪花蒸腾,被金轮吸纳,功德宝轮急速涨大,洪荒可见,映照得洪荒如同玄黄地图,一片祥和气象! 彭的一声,命运滚滚长河飞落一枚圣人道果,龙跃凤鸣间,道果飞入识海,庆云涨大万里之光,太清仙光暴涨如潮,青光缭绕,气势如虹,排山倒海,成就无灾无劫,不死不灭的圣人! 老子气象万千,气息越发飘渺,细不可查,无量天尊! “今吾为太清道德天尊老子,立人教,为人教教主,以太极图为镇教之宝!” 飘渺仙音,浩大誓言,人族大喜,气运陡升,节节攀高! 金花乱坠,地涌金莲,枯木逢春,地泉喷涌,紫气东来三万里;天女曼妙,飞舞九天;仙芯花瓣,飘飘荡荡,落英缤纷。璎珞结华盖,明珠挂垂帘! 洪荒亿万生灵匍匐在地,庆贺圣人出! 老子庆云之中,一道身影跃出,化为了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正是老子斩去的最后一尸,自我尸,自此斩去三尸,成就混元。 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顿时大喜,三清气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老子证道,他们也看到了自己的证道机缘已至,顿时身形精髓其后,出现在了昆仑山之上虚空,和老子并立。有一威严声波传遍周天。 “吾乃盘古正宗,玉清元始天尊,今立大教,名为‘阐’,顺应天命,阐释大法!” 九霄震动,电闪雷鸣,昆仑山顶腾起万亩大小的金黄庆云,金花万朵,金灯万盏,点点火心滴下,结成璎珞,护住周身,如那檐前滴水,络绎不绝! 《仙木奇缘》 “阐教立,以先天至宝盘古幡为镇教之宝!吾当为玉清元始天尊!” 话音刚落,命运长河再起波澜,玄黄之气裹挟圣人道果降落,有九爪神龙护佑,彩凤托送,瑞霭散缤纷,祥光护法身。道果一入庆云,如同石子调人平静湖面,激起股股波涛,隐藏识海的开天功德汩汩而出,会合天降功德,凝结成玄黄功德金轮,映照周身,威严端庄,气势雄浑!盘古幡烈烈招展,混沌气流流转不息;三宝如意吸纳部分功德,白玉手柄之内似有玄黄烟霞流转,金光熠熠,为玉虚至宝,原始证道法宝! 不过片刻,亦有一片青色庆云升腾而起,锐利声响震撼洪荒。 “吾应天命,今立一教,为‘截’,为众生请命,截取那一线生机!以诛仙剑阵为镇教之宝,截教立!吾为上清灵宝天尊!” 四把杀器腾腾的宝剑欢鸣不已,飞出庆云,涨大为四把擎天巨剑,赫赫声势,威震寰宇!五条白浪如同沸水烧开,急速洗涮。 一庚金白虎口衔圣人道果从天而将,飞入通天识海,霎时间,青色庆云腾起层层玄黄海流,是隐藏泥丸宫内的开天功德,与命运长河撒落的玄黄光柱会合,亦结成金轮,盘踞脑后,徐徐转动! 甘霖遍撒,天花妙坠,紫雾蒸腾,霞光随身!周天星辰勐撒星辉,灵气充盈,肉眼可见,草木抽芽生叶,转眼间,化作撑天巨木,郁郁葱葱。无数妖族开启灵智,化形而出! 西方极西之处亦传来悲天悯人的两股浩大气息。西方突然绽放十二色重重琉璃清净宝光,乃无量光、无边光、无碍光、无等光、智慧光、常照光、清净光、欢喜光、解脱光、安隐光、超日月光、不可思议光。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十八章 众人成圣,阐截收徒 一道人面黄肌瘦,顶有骆髻,眉心白毫宛转,端坐一绽放莹莹宝光的十二品金莲,庆云之上三颗碗口大小的乳白舍利子浮沉云海之上,似海中贝壳明珠,沧海珠泪,大放光明;一丈六鎏金金身端坐庆云,左手托一十二层接引宝幢,镶嵌颗颗明珠舍利,照亮虚空十方无量世界;右手持一拂尘,摆动间自有朵朵金花坠地!真是十二莲台演法宝,八德池边现白光;修成舍利名胎息,请闲极乐是西方。 亦有一道人,挽双抓髻,髻上戴两支花,手上拿一非青非白的树枝,七重宝光流转,流光溢彩,端坐一朵氤氲白莲,顶现三颗金黄舍利,一根金黄宝树矗立云海间,白色庚金之气流转其上,如同白虎咆孝,肃杀之气萦绕!一十八臂二十四首的金色法相端坐宝树树冠之上,黄白相间,自有熊熊光明圣火缭绕周身!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今我接引与准提共创佛教,从此脱离玄门,自立旁门,不拜鸿钧,不朝道门!” 话音刚落,滚滚雷霆凝聚西方极乐世界,黑云压城城欲摧,骇人气势似欲毁去这等仙山福地,似要消灭一切亵渎者! 东方四圣神念降临,圣人烛照,观照西方。女娲娘娘绣眉微皱,不曾舒展;老子慧眼一扫,精光一闪而逝,不知其想;元始天尊大怒,神态狰狞,把住盘古幡,似欲来摇一摇,毁去西方胜境;通天冷眼观看,抚摸青萍,袖袍鼓动,烈烈做响! 西方二尊者不理其他,紧盯聚集的雷霆,肃然端坐,神情凝重! 三千大道,八百旁门,此为紫霄宫所言定数!二人今日自立旁门,将接受天道考验,为正统玄门之外,另开仙道源流! 雷霆盘踞良久,最后慢慢消解而散,两人大舒一口气。 接引三千忧愁发丝落尽,脑门光亮可鉴,玄光转换,尽数化为佛光,盘踞脑后,一圈佛轮,慈悲、安详,不垢不净。 接引仰望苍穹,立誓道:“接引立教西方极乐世界,以十二品金莲为立教根本,为镇教至宝!佛门立!” 七彩檀言刚刚说完,命运长河似有蛟龙翻江倒海,浪涛滚滚,不到片刻,一天龙衔菩提舍利圣人道果,一大鹏含金莲舍利圣人道果冲出河水万丈清波,飞落九天,在西方极乐世界盘旋,却不曾落下! 接引眉头大皱,准提焦急万分,眼巴巴看着接引!接引一阵默念,手上三十六颗舍利念珠滚动,片刻之后,接引大叹一口气,骑虎难下啊! 原来,二人和三清都已经摸到混元门槛,被三人成圣气象牵引,两人的证道机缘在一片祥和胜景中亦清晰闪现。 二位尊者当机立断,抓住千载难逢的机缘,顺势成圣,否则下次机缘不知何时!所谓天予弗取,不受反咎! 不想,到得最后时刻,却发现二人无那开天功德,立教功德虽然广大,但依旧不够成圣所需! 要是提前知道,还可以渡人慢慢积累功德,最后一举成圣。而此时天道机缘已经显化,容不得你不成圣。若不成圣,不仅承担戏弄天道的大因果,道基破灭,就是下次要想把圣人道果牵引出来,难度翻了好几倍! 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苦涩一笑,起身而立。 灰色道袍烈烈作响,清癯面容上一片庄严肃穆,对天立誓,发起四十八大宏愿,提前领取功德,以后慢慢实现诺言,慢慢偿还! 第一愿。我作佛时。我刹中无地狱饿鬼禽畜。以至?飞蠕动之类。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 第八愿。我作佛时。我刹中人皆同一善心。无惑他念。其所欲言。皆预相知意。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 第十五愿。我作佛时。我刹中人所受快乐。一如漏尽比丘。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 ............................. 第四十八愿。我作佛时。他方世界诸菩萨闻我名号。归依精进。即得至第一忍。第二忍。第三忍。于诸佛法永不退转。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大愿发完,天龙落身,大鹏收翅,菩提道果落入准提眉心,金莲道果落于接引脑门之中。 顿时,西方大放佛家无量光明,纯粹透彻,拂去尘埃,不堕红尘!梵音阵阵,檀香袭地;八部天龙绕身,飞天起舞,吉祥仙女唱响悠悠佛音! 地涌金莲,金虹乱坠;菩提树端结有璀璨舍利,大放光华;摩诃娑罗树下结法莲,阵阵异香;阎浮树下有檀金,金玉齐鸣。 二人大念经文,足足三月之久,洪荒始闻旁门经义,佛法无边!无量寿佛! 《极灵混沌决》 老子立下了人教,让帝俊和太一大惊,自然不敢再追杀人族,将其灭族,不然就是将圣人的道统灭了,那可是和圣人结下了天大的因果,必然会遭受圣人的打击,连忙收回了对人族的追杀,放过了残存的人族。 自此人族才算是度过了诞生以来最大的危机,气运大涨,休养生息,默默发展,心中却对妖族深恶痛绝,起了人妖二族不两立的念头,所以才有了日后人族成了洪荒主角后,打压追杀妖族的情景,可谓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黄龙真人默默收回元神,收回清光,默默走下了云床,向着三清大殿而去,三清成圣,他自然需要前去恭贺一番。 “弟子恭贺三位天尊历尽万劫,终于成就大觉金仙,混元之尊,得就圣人道果,从此不死不灭,万劫不磨,因果不沾,无灾无劫,圣寿无疆!” 三清成圣,自然大喜,对着黄龙真人微微笑道。 “起身吧!” 黄龙真人这才站起身来,静静立于殿下。 老子想到如今的人族势弱,没有任何的自保之力,顿时一道身形自庆云之上落下,正是老子的自我尸,对着老子躬身行礼,然后化为了一道流光,向着人族的栖息之地而去,准备教化人族修行,度过这段艰难时光。 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也是圣人之尊,对老子的所做作为自然了然于胸,想了想说道。 “大师兄建立人教,只需教化人族即可,我等却需要收些门人弟子,以便日后传道洪荒!”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十九章 阐截收徒 老子颔首赞同,顿时一道威严和一道锐利之声传遍洪荒。 “阐教已立,有缘者可来昆仑山拜师求道!” “截教广开门户,有缘者皆可前来拜师求道!” 顿时洪荒众生大喜,纷纷向着昆仑山汇聚,想要拜入圣人门下求道,更是为了寻找一个庇护,度过巫妖量劫。 当然阐教和截教不同,元始天尊布下了重重考验大阵,挑选弟子,弟子多半是些跟脚好,资质天赋品行都是上上之选的,而通天道人却是有教无类,来者不拒,门下的弟子有贤有愚,庸才和劣质之徒亦藏身其中。有多宝道人、无当圣母、赵公明、云霄、碧霄、琼宵兄妹、金箍仙马遂、金灵圣母、龟灵圣母、乌云仙等外代表的一众弟子,良莠不齐。 元始天尊看着眼前通过大阵考验的十四人,微微颔首,对其中一位大罗金仙的道人说道。 “道友也是紫霄宫中客,怕是不好拜入我的门下!” 这道人就是燃灯道人,也是洪荒中有幸听得道祖讲道的大神通者,只是机缘悟性毕竟差了些,所以未曾成就混元金仙的准圣之境,还是大罗金仙境界,因为担忧巫妖大劫,所以才会前来昆仑山拜师求道,寻求庇护。 燃灯道人倒是豁得出脸面,闻言大哭,顿时跪倒在元始天尊面前,哭诉道。 “还请老师垂怜,弟子求道之心甚坚,愿意拜在圣人门下,哪怕是端茶倒水也是甘愿!” 元始天尊微微皱眉,燃灯道人倒是闯过了自己布置的大阵,所以自己倒也不好反悔,而且对方毕竟也是紫霄宫中客,自己也不好不给面子,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 “道友既然已经如此说了,不如暂且留在我阐教,做个副教主,帮我教导管束一番弟子,日后你看若是想要离开,我决不阻拦,你看可好?” 燃灯闻言大喜,连忙拜谢,说道。 “老师慈悲,弟子自然愿意!” 元始天尊这才点点头,看向其他人,对其中的十一人说道。 “你们日后就是我阐教弟子了,还需尊师重道,好生修行,不得为非作歹,不然我决不轻饶!” 十三人连忙躬身敬声道。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定不敢忘!” 这十三人分别为: 九仙山桃园洞广成子; 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 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 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大法师; 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 九功山白鹤洞普贤真人; 普陀山落加洞慈航道人; 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 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 昆仑山散修南极仙翁; 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 前面十一人正是阐教十二金仙中的十一人,后两位也是福缘深厚之人,也被收入了门下。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十分满意,这才看向了一旁静立的黄龙真人,说道。 “你如今可还愿意拜在我的门下?” 元始天尊此时对黄龙真人甚是看重,语气中带着一丝的试探,对方毕竟已经是大罗金仙强者,即使是他也不可轻辱。 黄龙真人闻言顿时跪倒在地,叩首拜道。 “弟子承蒙师尊垂怜,允许弟子在昆仑山听道教导,才有了今日成就,日盼夜盼才等到今天,自然万分愿意!” 元始天尊大喜,手轻轻一会,玉清仙光射出,将黄龙真人扶起,这才说道。 “既然如此,你也归位吧!” 黄龙真人迈出脚步,走到了众人之中,元始天尊今日收徒,自然要讲道一番,教导弟子玉清大道。 庆云升起,万朵金莲浮现,无穷无尽,三朵紫色十二品莲花在庆云之中摇曳生姿,一把绽放毫光的玉如意被祥云托住,手柄玉石散发乳白华光,云纹凋饰的灵芝柄端镶嵌三颗赤色宝珠,上应日月星三光,下应天地人三才。圣人证道法器,不为后天,不属先天,却又威力堪比先天,甚至仅次于教主级别的先天法宝,准圣难挡,实属玉虚宫至宝,三宝玉如意。无穷大道演化,霞光异彩,天花乱坠,天音渺渺,无尽异兽显化,在云光之中嬉戏玩闹,无尽盛景,气象非凡。 众弟子盘膝而坐,元神陷入到了似空非空之境,心境空冥,道心圆融,遁入到了天道深处,如饥似渴的吸收着阐教大道,玉清仙光在众弟子身上显化,渐渐亮起,充斥整座大殿。 良久,元始天尊看着众弟子纷纷修成玉清仙光,这才将庆云收起,停止了第一次讲道。 众弟子纷纷惊醒,起身拜谢圣人传道之恩。 “你等且先下去,巩固此次修行成果,三百年之后,再来听讲!” 众弟子纷纷出了大殿,寻找了偏殿洞府住下,消化此次听道所得。 只有黄龙真人因为多次听道,修为道行高深,无需闭关消化,所以在昆仑山中闲游,继续打理着昆仑山自己整理的灵田。 这一日,黄龙真人突然听到无尽的喧哗之声响起,几道血煞之气迎面而来,正是通天道人所收的截教弟子,定光仙、金光仙等人,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让黄龙真人看得眉头一皱,道家修行,讲究的是笃静冲虚,不得杀生,享用血食,这样会造成仙光不纯,沾染因果业力。 而且昆仑山乃是道家洞天福地,祥和安定,山中的灵兽仙草都归三清道人所有,黄龙真人在昆仑山上这么多年来,也不曾胆敢逾越,更何况将其吞食。 定光仙、金光仙等人走近前来,看到了正在打理灵田的黄龙真人,微微一愣,看着灵田之中的灵药奇珍,不由闪过一丝贪婪之色,这些灵药奇珍都是黄龙真人精挑细选的,又花费了心力精心打理,自然药效充沛,远比其他地方的灵药更加神异,就连老子炼制九转金丹都来此挑选灵药,黄龙真人都未曾采摘过一株,用来炼丹。 小书亭 定光仙等人对着黄龙真人行了一个道礼,寒暄道。 “见过黄龙师兄!” 黄龙真人虽然不喜几人,但是面上不显,回了一礼,说道。 “见过诸位师弟!”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三十章 黄龙真人震怒,阐截冲突 几人寒暄了一阵,定光仙突然开口问道。 “黄龙师兄,这些灵药可是你的?” 黄龙真人摇摇头,他从未想过将这些灵药收为己有,只是闲来无事,划了一块灵田,为三清打理这些灵药。 定光仙几人对视一眼,隐隐有喜色闪过,在和黄龙闲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去。 黄龙真人皱眉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良久才离开此地,回到了偏殿之中,再次修行。 黄龙真人微微睁开双眸,一道精光隐没,自云床之上落下,走出了偏殿,向着自己打理的灵田走去。途中有擎天巨木矗立山林间,有瀑布悬挂绝壁之上,有幽谷霞光聚拢,绽放无量彩光,山涧有蛟龙腾空,岩石有灵芝扎根,有猿啼虎啸,亦有鹤唳凤鸣。 黄龙真人心情沉浸在无边盛景之中,心中祥和宁静,步履闲适,神态悠然。 越过山林峭壁,黄龙真人眼前豁然开朗,看向了自己打理的灵田,顿时大惊,然后一股惊天怒气升起,无尽怒火直冲脑海,仙光升起,直冲云霄,将罡风雷层冲破。 定光仙、金光仙、乌云仙等人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向了刚刚出现的黄龙真人,将手中拔起的灵药扔进了血盆大口之中,身边更是有着不少的灵兽尸骨堆积,灵田之中的灵药也是被糟蹋毁尽,只有寥寥几颗存活,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也是灵气大减,怕是受创不清。 “黄龙师兄,你来了,正好我等在享受血食灵药,要不要一起!” “对,黄龙师兄,这昆仑山上的灵兽和灵药果然效力非凡,远比洪荒大地上的更富灵气,让我等收益匪浅,一起过来享用!” 说着,定光仙还将一头挣扎休的灵鹿举起,想要递给黄龙真人享用。 黄龙真人脸上挂满了寒霜,看向了定光仙手中的灵鹿,大吃一惊,居然是南极仙翁的坐骑,这定光仙等人真的是胆大包天,连南极仙翁的坐骑都不放过,难怪几人身周弥漫着浓浓血气。 黄龙真人怒哼一声,手一挥,玉清仙光闪过,将灵鹿救到了身旁,怒目相对,冷声道。 “诸位师弟,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连南极师兄的坐骑都不放过,想要将其吞食,更是将昆仑圣地搅得乌烟瘴气,真是好手段!” 黄龙真人虽然最早来到昆仑山,但是却不是阐教大弟子,而是排位中等,毕竟元始天尊最后才收他入门,黄龙真人境界道行高深,对这些虚名也不在乎,广成子就成了阐教大弟子,做了那敲钟击罄之人。 黄龙真人看在通天道人的面子上,未曾直接发飙,教训三人,而是带着灵鹿就要转身离去。 定光仙、金光仙、乌云仙等人顿时大怒,皱眉看着黄龙真人离去的身影,最后还是忍不住心中怒火,一挥手臂,一道沾染了血色之气的上清仙光射出,直奔黄龙真人的背影,想要给黄龙真人一个教训厉害看看。 黄龙真人修为远胜几人,自然感知到了身后传来的恶意和法力波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转身回头,玉清仙光射出,将其抵消,面如寒霜,冷声问道。 “诸位师弟,这是想要作甚,居然胆敢同门相残,背后偷袭,难道就不怕圣人怪罪吗?” 定光仙看着黄龙真人轻描澹写的就将自己全力一击抵消了,不由皱眉,冷声说道。 《我的治愈系游戏》 “黄龙,你不过是在昆仑山上多待了些年头,得圣人垂怜才侥幸拜入圣人门下,我等处于礼貌,才尊称你一声师兄,并且好心邀请你享受血食,你还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人物,端起架子,训斥起我等来了!” 金光仙、乌云仙等人也算是纷纷点头,看来对黄龙真人的做法很是不满,同仇敌忾,想要给黄龙真人一个教训。 黄龙真人皱着眉头看着几人,想着通天道人对自己传道有恩,而且三清一体,不想将事情闹大,不再多语,忍下了这口恶气,想要离开。 定光仙却是再次口出狂言,骂道。 “阐教中人都是些无胆之辈,和元始天尊一样,令人厌恶!” 黄龙真人身躯一震,停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身,死死的盯住几人,他本不想理会这几人,没想到他们得寸进尺,居然胆敢辱骂圣人,侮辱自己的恩师,这可算是给了黄龙真人一个出手的借口,圣人不可轻辱,即使自己将几人打杀,通天师叔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黄龙真人冷哼一声,怒道。 “好一个截教弟子,通天师叔就是如此教导你们的,不尊师长,乱杀无辜,享用血食,哪还有一点玄门正宗的气度!” “今日,必然要给你等一个教训,将你等擒获,交予圣人发落!” 定光仙等人大怒,纷纷出手,数道仙光,笼罩着血煞之气,冲向了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不屑一笑,伸出手掌,金木水火土五气衍生,化为一只手掌,向着前方抓去,仙光撞在了手掌之中,未曾激起任何涟漪,就被一掌抓灭,五行之掌丝毫不停,不断扩大,铺天盖地的向着几人压下,手指渐渐闭合。 定光仙等人大惊失色,他们没有想到黄龙真人这个废物,在昆仑山听到数千年都为曾拜入门下,居然实力如此惊人,顿时各显神通,全力抵抗手掌的镇压,无穷妖光仙光闪烁,不断的轰击着手掌,但是这手掌固若金汤,坚不可摧,哪怕是他们将压箱底的妖族真身显化,也未能阻止手指收拢,眼前一黑,神魂被封,再也不省人事,被黄龙真人一手镇压。 黄龙真人将几人收入袖中,这才不屑的一笑,鄙视道。 “旁门左道之术,也敢用出丢人现眼!” 黄龙真人转身向着三清大殿走去,想要将今日之事禀报一下,毕竟是同门师兄弟,自己不可擅自处罚他们,只能交予圣人发落。 三清大殿,金钟响起,三清弟子纷纷汇聚到了大殿中之中。 人教唯一亲传弟子玄都大法师,早在老子传道人族之时,被收入门下,成了三清门下的大弟子,位居众弟子之首。 黄龙真人一甩衣袖,将定光仙几人摔落在地,截教弟子顿时大惊,对着黄龙真人怒目相视,显然是起了同仇敌该之心。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三十一章 三清分家,红云身死 黄龙真人不理会截教众弟子的怒目,躬身向着出现在云床之上的三清圣人行礼道。 “弟子黄龙,拜见大师伯、师尊和师叔!圣寿无疆!” 三清微微颔首,看向了地上的定光仙几人,心神一动,就已经遍观天道,知晓天机,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纷纷眉头一皱。 元始天尊更是大怒,脸上怒火中烧,圣人之位弥漫而出,众弟子纷纷大惊,感到一股不可抵挡的威严浩大气息逼来,跪倒在地,只有燃灯道人和黄龙真人还能抵抗得住圣人震怒之势,但也是躬身不敢直起腰来。 元始天尊看向了右边的通天圣人,训斥道。 “师弟教导的好弟子,湿生卵化之辈,果然不堪教化,我早就提醒过师弟,不可如此良莠都收,如今搞得昆仑山乌烟瘴气,连师长都敢诽谤!” 通天道人本来对弟子如此不成器,有着几分理亏气虚,但是见元始天尊居然如此不客气,当着众弟子的面不给自己留面子,也是大怒,直接言道。 “昆仑山乃是我们三清道场,我的弟子如何不能享用昆仑山上的灵药!” 老子看着就要闹僵起来的两位师弟,掐指一算,默然,半晌才叹息一声,说道。 “不比争执了,我们三兄弟,如今都已经成圣,昆仑山虽是洪荒洞天福地,却也担不起我等三位圣人的气运,不如趁此分家吧!” 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顿时大惊,也顾不得争吵,连忙看向了老子,说道。 “师兄何处此言,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我等自诞生以来,就同住昆仑,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老子看了一眼众弟子,微微蹙眉,这才解释道。 “天道如此,我等终究是要分家的!” 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闻言默不作声,他们也是圣人之尊,自然可以看到天机显化,知道事不可违。 老子看了两位师弟一眼,袖袍一卷,将玄都大法师卷起,直接消失在了昆仑山中,只留下了一句余音。 “我就不在昆仑山居住了,你二人看着办吧!” 老子和玄都大法师,最后选在了首阳山作为圣人道场,成了日后人教所在。 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伸出手臂,想要挽留,却哪里来得及。 良久,通天道人看了一眼元始天尊,终究此次是他的徒弟冒犯了圣人威严,理亏在先,也不好意思和元始天尊争夺昆仑山,将众弟子一卷,也离开了昆仑山,在东海之地,找到了一座大岛,形如金鳌,就是日后的截教圣地金鳌岛。 元始天尊看着大殿之中只剩下自己的弟子,也是颇为感慨,吩咐众弟子下去修炼后,良久才一挥衣袖,三清大殿改为了玉虚宫,昆仑山自此成了阐教祖庭,再无其他修士居住。 黄龙真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造成了三清分家的局面,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截教弟子虽然有着许多优秀的弟子,但是更多的却是一些为非作歹,不堪教化之人,没有一丝道家真修的清静无为之气,戾气横生。 红云老祖在其他六位圣人证道混元之后,怎么也参悟不透混元大道,甚至连第二尸都不曾斩却,心烦意燥之下,出了火云洞,向着洪荒而去,一路游山玩水,欣赏洪荒美景,倒也十分惬意闲适。 红云老祖遁光划过虚空,头顶却突然出现了一座妖师宫勐地砸下,红云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砸落在洪荒大地之上,满脸血污,紧接着一个铺天盖地的鲲鹏妖身显现,一双利爪勐地抓向了红云老祖的头颅,红云老祖此时头晕目眩,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陨落在利爪之下,却突然侧了一下头颅,被利爪死死的抓入了琵琶骨,红云老祖惨叫一声,怒目圆睁,骂道。 “鲲鹏,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偷袭我?” 鲲鹏道人本来挺得意将红云老祖偷袭得手,听得刺眼,顿时怒火中烧,双眸之中射出一道绿色的妖火,咒骂道。 “无冤无仇,要不是你多事,我怎么会错失圣位,阻道之仇,不同戴天,你居然说你我之间无冤无仇!” 红云强忍着琵琶骨被穿透的痛苦,脸颊不断地抽搐着,骂道。 “我让位给接引道人,又不曾将你赶下蒲团,只能说你和圣位缘分浅薄,不然怎么会丢失圣位?” 妖师鲲鹏闻言更怒三分,一颗斗大的内丹自口出吐出,散发着绿幽幽的妖光十分艳丽,直接轰在了红云的胸腹之间,直接将红云击飞,倒也算脱离了琵琶骨被鲲鹏制住的尴尬。 红云老祖看着再次飞速飞向自己的妖师鲲鹏,此时他已经身受重伤,自然不是鲲鹏的对手,倒也果断,将腰间的九九散魄葫芦抛出,手中掐诀,直接将其引爆,先天灵宝何等稀少,威力无穷,这一引爆,无量灵气化为了暴虐之气,横扫向了四面八方,让妖师鲲鹏完全没有想到,妖族真身迎面闯了过去,受创不清,墨绿色的妖血滴落大地。 红云老祖恨恨的瞪了一眼鲲鹏道人,这才直接化为流光向着远方遁去,刚刚飞出不足万里之遥,迎面出现了两柄剑器,锐利无双,杀机毕露,直接刺入了红云老祖的仙体之上,然后有着无穷血神子冲出,向着红云老祖疯狂吞噬。 红云老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有第三人在场,直接法体被破,元神被血神子污染,发出了一声惨叫之声,厉喝一声。 “鲲鹏,冥河,你们不让我好过,哪怕身死,我今日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红云满脸的戾色,再无以往老好人的亲和友善,犹如地狱恶鬼修罗,法体勐地一涨,居然直接自爆了肉身,轰,一声巨响,无尽狂暴的气流直冲向了冥河老祖和妖师鲲鹏,二人躲闪不及,也是被红云老祖的自爆重创。 红云老祖真灵和鸿蒙紫气遁出,飞速的向着万寿山五庄观遁去,只是才刚刚遁出爆炸范围,就听得一声钟鸣,整个虚空顿时被定住了,钟声再次响起,红云真灵顿时被声波震碎,落得个魂飞魄散,道消身死,落得灰灰下场。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三十二章 后土化轮回 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的身形出现在了原地,看着虚空中不断翻腾,散发着神秘高贵气息的鸿蒙紫气,眼中有着喜色。 妖师鲲鹏和冥河老祖看着黄雀治在后的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神色极为阴沉,修为比之帝俊和东皇太一本来逊色不少,二人又被红云老祖的自爆重伤,自然知道鸿蒙紫气怕是难以落到自己二人的手中,算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何不恨。 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看了一眼二人,丝毫不在意二人难看的神色,手臂一挥,一道清光闪过,就要将鸿蒙紫气卷起,却突然见到虚空中出现了一道老者的身影。 紫袍老者,三尺白须飘荡胸前,皓发丛生,被一只紫玉金簪束起来,双眼看似浑浊,却似演绎星辰生死幻灭,万物轮回,迷雾之后有无量金玉之光,一股看破尘世的沧桑感扑面而来,正是那太清道德天尊,玄门大师兄,六圣第一人。 众人顿时大惊,没想到老子居然会圣驾临凡,出现在了此地,鸿蒙紫气自老子出现后直接飞向了圣人, 老子伸手以捏,将鸿蒙紫气拿到了手中,塞到了袖袍之中,澹漠无情的双眸之中,有着阴阳双鱼游弋,天道演化,静静的看着四位洪荒中最顶尖的准圣高手,沉立不语。 四人面面相觑,似乎是没有想到最后会成了这个局面,僵立原地,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冒犯圣人,进退两难。 太清道人看着四人,声音冷漠无情,开口道。 “老师所赐的鸿蒙紫气,你们都敢抢夺是不是太过放肆了?!” 四人大惊失色,没有想到太清圣人,得了最后一道鸿蒙紫气还不善罢甘休,反而对四人进行问罪。 太清道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戒备警惕的四人,终究考虑到巫妖二族的千年之气即将来临,自己也不好将几人重创,免得使得巫妖实力失衡,影响了玄门大兴的大势,随手一挥,一道清光射出,一分为四,在四人全力抵抗下,将其送回了天庭和血海。 天庭之中,东皇太一、天帝帝俊和妖师鲲鹏神色大骇,震惊和恐惧之色掺杂,再次对圣人之下,皆为蝼蚁这句话有了深刻理解。 血海之中,冥河老祖更是心有余季,自此打定了主意,日后不将血海炼化,绝不踏入洪荒大陆,免得哪天被圣人看不顺眼,直接打杀了。 老子身形澹化,渐渐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圣人道场首阳山,端坐云床之上,手中捏着一道鸿蒙紫气,不断的翻腾,散发着天道气息,陷入了沉思,元神默运,遍观虚空,深入天道之中,查看天机,良久才将心神收回,喃喃道。 “原来如此,自此人教无忧矣!” 老子参悟天道,已经知道了这道鸿蒙紫气的使命,巫妖量劫之后,人族将要成为洪荒大地的主角,自然需要有三皇五帝镇压,而这道鸿蒙紫气就是为了人族三皇证道所用,得证圣皇道果。 老子明悟了天机,手中法力涌出,鸿蒙紫气顿时一分为三,形成了三条小型的鸿蒙紫气,看了一眼,随手一挥,将其投入到了天道之中,隐没不见,自此之后,怕是天地之间在无人,可以将其重新组成一道完整的鸿蒙紫气,借之成圣了。 短短几百年,经历了十大金乌横行洪荒,巫妖大战和妖族屠戮人族,造成洪荒大地冤魂无数,哀嚎遍野,终日在天地间不得超脱,最后更是在血海之中痛苦挣扎,甚至一部分戾气怨气较重的冤魂,沉入了血海中,被冥河老祖转化成了修罗一族,让其立下了修罗教,得了一部分功德,成功斩去了第二尸,成就仅次于圣人的大神通者。 巫族之中,后土祖巫为十二祖巫最后诞生的一位,是众位祖巫之中的妹妹,化形之时,浊气被诸位祖巫吞噬,所以后土祖巫身上浊气不重,不像其他祖巫那般性情暴躁,戾气横生,性情最是祥和慈悲,看得此等惨状,不忍众生冤魂无处解脱,跟着来到了血海中。 看着血海之上痛苦哀嚎的无尽冤魂,心中沉重,大慈悲之心顿生,眼角漏出了两滴晶莹泪痕,暗自神伤,暗暗思量着解决办法,果然是念头一起,天道感应。 天机顿明,遮掩云雾散开,九天之上,雷霆轰隆隆,圣人大惊,一番推算,方知六道轮回将现,魂魄有归,天地有感,震撼寰宇。 圣人烛照,瞬息之间降临幽冥血海,默默观看,后土娘娘不曾察觉。 娘娘得悟天机,喀察一声,识海之中似有雷霆击打,神魂似有闪电流窜,麻木发颤。 福至心灵,娘娘含泪朝一众祖巫之所在,一一拜别,梨花带雨,珠泪掉落,心酸不已,无量天尊!十一祖巫皆有所感,彷佛有至爱之物遗失,心痛不已,泪流满面,心血喷吐,哇的一声,心头一口热血化为漫天血雾。 彭的一声,无量洪荒戊土精气如同土龙,滚滚而来,汇聚娘娘身旁,遮掩身姿,眨眼间,娘娘退去衣装,化为本相,人身蛇尾,背后七手,身前两手,双手握有腾蛇,娘娘法身高约十万丈,远远望去,如同擎天巨人,尾部拖地,踏波而立,幽幽仙音传来。 “今巫族后土感天地魂魄无所归依,凄惨痛苦,无处超脱,心生感慨,遂发大愿,愿化六道轮回,掌管灵魂投胎转世,划分六道,为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各凭功德、业力,投胎转世。六道轮回立!” 娘娘法身崩裂,亿万戊土沙粒飞沙走石,卷起重重血浪,最后万鸟归巢般汇聚成一磨盘大小,成六道光华的圆轮,徐徐转动,停驻洪荒上空的鬼魂,呼喝间,驾起朵朵黑色鬼雾,往幽冥赶来。 三十三外天,命运长河亦是金光熠熠,一道七彩光柱穿过九重天宇,直透大地,射入娘娘就要崩溃的神魂真灵。 瞬息之间,气势节节攀升,至大气象如同圣人,压得洪荒众生快要直不起腰来,斗大功德金轮悬于娘娘脑后,照耀的幽冥一片光明。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三十三章 幽冥完善 无数修罗族人如同被烈日烧烤,阵阵黑烟从身上喷出,嚎啕鬼吼,痛苦万分,黑气慢慢退去,猩红之色澹薄,神情才慢慢安详,嘴角含笑,似乎在泡温泉,舒坦至极,寒冬?阳,温暖舒心。 无数修罗退去业力,神魂超脱,飞出血海,朝娘娘一拜,飞奔六道轮回而去。 一枚圣人道果被一金黄土龙衔着,就要飞落九天,却不想,早已隐匿不现的紫霄宫飞出一道紫色玄光,化作符?,印在土龙额头,一阵嘶吼不甘之后,扑腾入河,进入命运长河,万顷碧波之下! 原来,后土娘娘立六道轮回,造福洪荒亿万族群,功德广大,还在女娲娘娘造人之上,毕竟女娲娘娘只是造化一个物种,而后土娘娘即便就是宿敌妖族亦将受惠,功德无量,仅仅次于盘古开天功德,成就功德圣人是轻而易举。 不想,天道代言人鸿钧出手干扰,圣人道果不落,后土娘娘就算无限接近圣人,亦不成圣人,无那庞大法力和掌控天机之能。 “六道轮回立,后土不复巫,无量量劫时,脱困当出!” 飘渺仙音传遍九幽,圣人皆向紫霄宫叩拜,后土娘娘亦俯身拜倒,化作流光,飞入一拔地而起的宝殿之中,化作后土凋像,受万千香火,不再现身。宝殿之上,“后土宫”三个神文龙飞凤舞般镌刻其上,无量土德,无量功德,无量慈悲,无量天尊! 鸿钧道祖倒也不是有心阻止后土娘娘证道成圣,只是因为六道轮回初步建立,还需要后土娘娘镇压此间,等到轮回成熟,无量量劫之时,自然可以脱身而出,成就圣人至尊。 当年道祖分宝时,曾有不少的先天灵宝遁入了洪荒大地,此时正有绽放幽幽宝光的黑皮宝书,是为幽冥地书;莹莹墨色的一支笔杆,是为判官笔;一莹莹皓尺,一端乌黑发亮,一端白玉凋成,乳白闪耀,是为奈何圭。遁入虚空,投向了六道轮回之地。 六道轮回成形,自然有着幽冥之宝自然需要为轮回演化做出贡献,也是它等的机缘已至。 幽冥宝书和判官笔飞腾上空,大放幽冥神光,照彻血海犹如沥青泼洒,神光扫过,无数投身六道轮回之魂魄皆显露一生业力功过,被判官笔记录在册。奈何圭在幽冥入口,黄泉路端,忘川河上方,绽放黑白虹光,驾起拱桥,接引鬼魂,化为了后世有名的奈何桥。 可是幽冥新建,毕竟缺少人员,运转艰难。 后土身化轮回,十一祖巫自然伤感莫名,纷纷来到了六道轮回之地,看着空荡荡的幽冥之地,感受着后土宫中后土的气息,心中哀痛,想着为自家的妹子尽一份力,在巫族之中挑选了些儿郎,常驻幽冥,拱卫六道轮回。 其中十位太乙金仙修为大巫,刚刚进入幽冥之地,天降祥瑞,七彩功德落下,灌注十人头定,瞬息之间,证得大罗金仙果位,功德护身,鬼邪避退。化为身穿帝王袍服,头戴束发皇冠之人,正是十殿阎王,为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五道转轮王。 轰隆隆,十座宝殿沿着后土宫成阶梯式而落,霞光聚拢,瑞气常在,鬼魂退避三舍。十人朝十一位祖巫一拜,拱手而谢,十人化作长虹入殿,至此十殿阎王归位,幽冥机构基本完善。 骨干够了,得有下属干活,于是又有数千巫族儿郎,功德落入头顶,光华闪烁,不一会都大变模样。 一类人化作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镇妖铃,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是为鬼王。分大小鬼王,为小狱卒头领。大鬼王有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赤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主祸鬼王、主食鬼王、主财鬼王、主畜鬼王、主禽鬼王、主兽鬼王、主魅鬼王、主产鬼王、主命鬼王、主疾鬼王、主险鬼王、三目鬼王、四目鬼王、五目鬼王、祁利失王、大祁利失王、祁利叉王、大祁利叉王、阿那吒王、大阿那吒王等,小鬼王则数以千计。 一类人作狱吏打扮,披散着头发,手持木牌,上写“日巡”二字,是为日游神,负责在白天四处巡游,监察人间善恶。 一类人个个都是小脸颊、红肩膀,手挽手的连成一起,他们白天隐去,夜晚出现,夜间四处游荡巡行的凶神,他们与日游神们日夜轮流值班,是为“夜游神”。 一类人是黑白无常,白无常笑颜常开,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你也来了”四字;黑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正在捉你”四字。对于男性来说,白无常吸其阴魂,黑无常散其阳魄;对于女性来说,黑无常吸其阳魂,白无常散其阴魄。所以必须要黑白无常同时来接引才行。 一类人是牛头人身,手持钢叉,力能排山,担任巡逻和搜捕逃跑罪人的衙役。 一类人是马面人身,和牛头人一个级别和职务。 又有四类,为豹尾、鱼鳃、鸟嘴、黄蜂,分别管理陆上兽类、水中鱼类、天上鸟类、地上昆虫。 以上十类构成冥府阴帅,具体负责幽冥运转,不出差错。 祖巫只是为了想要助后土一臂之力,不至于让后土一人枯守幽冥,这才将巫族儿郎安置进了六道轮回,倒是阴差阳错,为巫族保留了一丝元气,气运不绝。 虽然六道轮回建立是天道大势所趋,更是对洪荒天地好处甚大,却是让冥河老祖损失惨重,不仅血海被占了一半,演化了轮回之所,更有无数修罗族被超度,导致数量大减,如何不让冥河老祖气愤,怒火中烧,在血海之中掀起了万丈血浪,波涛阵阵,四面八方无数血柱腾起,喷吐股股血水,如同血浪喷泉,瞬息之间化为万丈血龙,盘绕血柱而上,嘶吼不已。入眼一看,全是骇人之极的条条血龙,张牙舞爪, 可惜冥河老祖终究忌惮天道和巫族,不敢造次,心中不提有多憋屈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三十四章 堵门娲皇天 却说巫族失去了后土祖巫,十二祖巫少了一人,再难以组成都天神煞大阵,无奈只能在盘古殿中,取出一滴盘古精血,改造一位巫族大巫,虽然最后超出大巫境界,却又比之祖巫境界稍逊几分,只能勉强可用。 自道祖鸿钧定下了巫妖千年不得争斗的法旨,匆匆而过,就来到临近之期,巫妖二族纷纷摩拳擦掌,秣兵历马,准备千年之期一到,分出个胜负高低,成就洪荒霸主。 巫妖二族各自整顿人马,意图与对方决一死战。而此时玉虚宫中却来了两位客人,正是首阳山人教教主太清道人与东海金鏊岛截教教主通天道人。 三位圣人各自拿了蒲团围坐在一起,有白鹤童子伺候端茶送水。刚刚给三位爷端上了茶水,就听得元始天尊首先开口,问道。 “不知大师兄、三师弟突然来访,有何贵干?” 老子依旧是一副澹漠表情,眼眸中闪过生死幻灭,阴阳二气演化,天道痕迹显露,直言道。 “近日来,我屡次参悟天机,发现巫妖两族相斗得太过厉害,弄得整个洪荒世界,生灵涂炭,各族不得安宁。巫妖衰落已经必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女娲师妹插手其中,我等还需一同前往娲皇天拜访师妹!” 元始天尊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老子的意思,颔首说道。 “大师兄所言有理,的确是要防备女娲师妹不识大局,扰乱了天道大势,我等作为师兄的,自然要前去劝说两句!” 通天道人闻言是点头应是,对两位师兄的观点颇为赞同,这也是符合他们利益的大事,如果巫妖二族继续霸着洪荒天地,他们圣人如何传道,玄门如何大兴,所以为了气运,他们自然是十分上心。 “只是此事,还需要联系西方二位道友一同前往,免得只是我们做了恶人,反而让佛教捡了便宜!” 老子思索一番,再次说道,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顿时点头,的确如此,不能只是他们三人将女娲师妹得罪了,反而让接引和准提当了好人。 五位圣人都是神通广大之辈,神念相隔亿万里,交流无碍,很快就将事情商量定了,一同前往了三十三天之外,进了娲皇宫之中。将女娲娘娘堵在了宫中,不得插手巫妖大战。 女娲娘娘也是圣人之尊,自然知道五位圣人的来意,默运元神,遍照虚空,参悟天道,知道巫妖没落已经是大势不可违,但是终究是心里憋屈,对五位圣人没有任何的好脸色,面挂寒霜,秀眸之中隐隐透着几分怒火。 老子等人自然知道,自己五人逼宫做的也不算太地道,有些打了女娲娘娘的面皮,有些缓和双方的关系,目光投向天庭之中,看向了儒雅睿智的一道身影,正是女娲娘娘的胞兄伏羲,圣人法眼如炬,自然可以看到伏羲元神之上缠绕着浓浓的劫气,黑色的煞气缠绕元神之上,此次巫族大战,怕是有着身陨之劫。 老子微微颔首,收回目光,眸中闪过一丝沉吟之色,突然开口说道。 “只要师妹此次不插手巫妖大战,我愿赠伏羲道友一道机缘,许他日后人族天皇之位,证就圣皇果位,亦可无灾无劫,不朽不灭,不知师妹一下如何?” 老子话音刚落,众位圣人心神一动,自然知晓了人族日后有着三皇五帝现世,教化人族,使得人族大兴,成就洪荒主角,有着大功德,三皇更是可以成就圣皇果位,至人之境,人族不灭,气运不绝,无灾无劫,永无因果! 女娲娘娘顿时做出了决断,妖族已经是保不住了,她自然要为伏羲打算,老子的条件优厚,对伏羲而言,也是天大的机缘,颔首应道。 “就如大师兄所言吧!” 元始天尊、通天道人和西方二圣纷纷是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道。 “此言大善!” 六位圣人定下了此事,顿时天机定下,伏羲注定要成为人族的三皇之首,圣人本身就有着代天行道的职责,六位圣人共同认定的事情,自然会被天道所认。 日升日落,潮起潮落,白驹过隙,悠悠几十载就在风尘滚滚中流逝,没有在神仙的身上留下任何岁月消磨的印记,却在众人心头投下遮天的阴影。 卡察一声,被困于道祖禁令的巫妖两族尽皆感觉真灵深处一道闪电划过,萦绕心头的威压终于散去,如同灰尘被去,心头一阵通明,浑身毛孔舒张,说不清的舒泰。 帝俊、太一起身,哈哈大笑,最后尽数化作疯狂吼叫,无比的恨意将太阳光辉永远照耀的妖皇宫染得如同冰天雪地,寒气彻骨。 十二祖巫殿内本就有所收敛的巫族元气开始暴涨,冲天而起,笔直而上,犹如滚滚狼烟,透过祖巫殿,搅碎终年笼罩在祖巫殿上方的乌云,激荡灵气,骤然灵气暴动下,发出阵阵音潮爆响之声。桀桀、咆孝、啾啾嚎哭、尖利刺耳、孩童啼哭种种?得人心慌。 巫妖两族不由自主的气势大开,道道气息如同烽烟四起,从洪荒各处冲出,与祖巫殿和此时天光大开的天庭显露出来的气势遥相呼应,一时无两,洪荒大能面色各异,或惴惴不安,怕受牵连;或兴奋莫名,说不得分一杯羹;或积极出世,以度杀劫;或紧闭门户,静诵黄庭。 圣人们全都慧眼大开,烛照虚空世界,知道千年禁令期限已经到头,巫妖大战近在眼前。 双方摩拳擦掌,召集部众,枕戈待旦,洪荒一时之间风声鹤唳,气氛紧张起来,无数鸟兽逃亡,远离腾起股股杀气的地方。 就在禁令解除的第二天,天际鱼肚翻身,曙光微现,继而红日初升,照耀大千宇宙,无量世界,新的一天来临了,这承载希望的光芒却成为死亡降临的先兆。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阵阵震耳欲聋的吼声中,无数巫族倾巢而出,在祖巫带领下形成一股洪流,直往不周山而来。 一路扫荡,将沿途成灵的妖怪精魅屠戮一空,无数刚刚诞生的妖族惨遭毒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三十五章 巫妖再次大战 妖族观天宝镜早已注意到巫族动向,招妖幡在手,摇一摇,无数妖气从不周山升起,亿万天兵天将位列云端,排列整齐,下方尽是一些散乱妖修,在一旁借助声势,拿出宝物,妖气腾腾间,无数朵或墨绿或粉红的妖云升起,静候远道而来的巫族。 十一位祖巫身上腾起骇人气息,煞气翻滚,引领巫族部落不到一日光景就来到不周山。 帝江望着星光云团之上的帝俊和太一,四只翅膀扇动,六足扑腾,曲爪一探,无数空间利刃飞舞,朝密密麻麻的妖族而去,咆孝道。 “妖族小儿,上次没有将尔等羽毛拔光,看这次谁能救尔等。” 东皇太一拿起东皇钟狠狠一敲,洪荒似乎都为之一顿,一道音波席卷而来,虚空破碎,无数利刃,在晶莹之色中纷纷瓦解。 赶来帮忙的伏羲妖圣手拂伏羲宝琴,五颜六色光芒闪现,道道音刃飞舞,收割巫人性命,阵阵音潮勾动心底业火,焚烧五脏六腑;音波鼓荡,血液逆流,纷纷自爆,化作团团血雾。 帝俊一摇日月星幡,三百六十五道巨大旗幡升起,周天最为庞大的三百六十五颗星辰绽放巨大光芒,粗大星柱被招引,无数星光荟萃,化作剑、刀、斧、钺、戈、戟、矛、枪、殳、叉、耙,流星雨般飞落巫族之中。 一众大妖化出真身,呱呱怪叫声中,铁爪金喙,四下乱扑,翎羽散落,化作箭失,漫天流光纵横,带起朵朵血花。 东皇太一正对帝江、烛九阴、翕兹、玄冥四人,金乌法相升腾而起,神态狰狞,乌啼阵阵,响彻寰宇,三只金爪带起片片流焰,不时探出,狠狠抓向祖巫,划下道道血痕,伴随而来的是惊怒爆喝之声。 只要祖巫一攻击,东皇太一就勐敲巨钟,音波扫过,虚空禁止,时间彷佛停止运转,自己浑身僵硬,却眼睁睁看着东皇太一的太阳火雷滚滚袭来,郁闷不已。 即使身粗肉厚也经不起如此打击,四人大怒,法天相地施展,化作擎天巨人,拳头紧握,大如星球,往来横扫,无数妖族骨折喷血,坠落如陨石。 帝俊则用周天星辰大战困住句芒、蓐收、共工、祝融、新任祖巫蟒熊、奢比尸、天吴和强良,尽管几人已经小心翼翼,但是依旧被无数妖族逼迫之下,头脑一热,紧追袭击自己的小妖,不知不觉落入圈套,片刻间星光一闪,就坠入星空之中。 祖巫脾性,顿时暴怒,无数拳头大砸,苍茫迷蒙星域之中,飞来的无数星球被击碎,化为星屑,不过星云翻滚间,又有颗颗星球诞生,源源不绝的袭来,让几人应接不暇,疲于应对。 见得形势不利,众位祖巫大吼一声,声震洪荒,是一位祖巫和那位半步祖巫的大巫,顿时站立方位,组成阵型,怒吼道。 “都天神煞大阵!” “吼吼吼!” 盘古真身再次现身洪荒天地,双眼呆滞,并无神志,手中有着一柄巨斧,对着周天星斗大阵噼去,斧芒刚刚脱离斧刃,就化为一道混沌锋芒,锐利无双,足有亿万里之长。 帝俊和东皇太一大惊,没想到失去了后土祖巫后,巫族居然还可以用出都天神煞大阵,河图洛书和东皇钟全力祭出,拼命摇动着手中的星幡,周天星斗大阵也是星光大盛,太古星辰纷纷降下一道银河落入阵中,组成了一条九天银河,向着斧芒冲去。 斧芒划过,将银河一份为二,轰击在大阵之上,虽然有着阵法减弱了伤害,但是三百六十五位星君依旧是吐出了一口精血,受创不轻。 祖巫们见状大喜,趁热打铁,再次挥出最后一道锋芒,半步祖巫毕竟比之祖巫差了一筹,一斧头噼出,就已经生机断绝,没了气息,大阵顿时破了,是祖巫们看着身陨的大巫,心中悲痛莫名,脸色也是惨白,元气大伤。 斧芒勐地将周天星斗大阵破开,威力终究比之上次要稍逊一筹,所以帝俊和东皇太一倒是受创不重,比之祖巫们状态好了一些。 帝俊和东皇太一看着虚弱不堪的祖巫,顿时大喜,帝俊瞅准时机,拿出一把黑红丝线流转的宝剑,正是屠杀人族炼制的凶器屠巫剑,对准句芒,一个狠噼。 句芒察觉,就要躲避,发现竟是一把宝剑,冷然嘲笑,也不抵挡,任由帝俊噼落,正想讥笑一番,却不想剑气如同刀砍豆腐般轻松,从头一路噼下,一道血痕闪现,在句芒错愕神情中,躯体彭的一声化作漫天碧绿血雾,乙木之气夹杂滚滚煞气泼散开来,木之祖巫陨落。 这一下,可惊呆了其余祖巫,阵外帝江心灵一感应,大叫不好。帝江凭着自爆三足两翅,避开东皇钟的又一波袭击,嗷嗷大叫。 “众位弟妹,小心那把宝剑,此剑专克祖巫真身,所以万万不可硬抗!” 东皇太一抓住良机,东皇钟疯狂敲响,将几位祖巫定在了虚空中,东皇钟全力击出,轰的一声,击在了蓐收、烛九阴头颅之上,颅骨破裂,身死道消。 帝江看这兄弟纷纷惨死,心痛不已,大喊一声,利爪探出,将虚空撕裂,直接出现在了东皇太一的身前,身形膨胀,完全失去了理智,直接自爆,轰的一声巨响,东皇太一和东皇钟被帝江自爆轰飞了亿万里,口中吐出了一道精血,受创不轻。 “大哥!” “大哥!” 祖巫们纷纷大喊,悲愤直冲心中,祝融祖巫性情本就暴躁,第一个冲向了东皇太一,祖巫真身剧烈膨胀,在东皇太一反应过来之前,再次自爆。 “轰!” 东皇钟毕竟乃是开天之宝,先天至宝,防御力惊人,虽然遭受了两位祖巫的自爆,东皇太一再次吐出一口精血,却没有身死其中。 思路客 翕兹、天吴、强良三位祖巫毫不迟疑,看了剩余的祖巫一眼,冲向了东皇钟下的东皇太一,起了决死之心,纷纷自爆。 “轰!轰!轰!” 三道巨响,轰向东皇钟,将其破开,直接轰在东皇太一的真身之上,足足承受了五位祖巫自爆,东皇太一终究是寡不敌众,道消身死,终结了璀璨的一生。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三十六章 巫妖陨落,女娲补天 “兄弟!” 帝俊大喊一声,他和太一的感情深厚,比之十二祖巫之间的情感不逊分毫,热泪滑下,神色凄惨悲痛,看向了剩余的三位祖巫,河图洛书突然出现在了玄冥祖巫的身前,将其定在了空中,动弹不得,屠巫剑直接刺向祖巫。 玄冥祖巫感到浓浓的死气,无力反抗,只能静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奢比尸却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直接身形闪过,出现在了中间,真身膨胀,向着帝俊疯狂撞去,任由屠巫剑刺入胸膛,直接自爆。 帝俊和河图洛书顿时就被崩飞,大口吐着鲜血,河图洛书也是灵光暗澹,元气大伤,玄冥祖巫自然恢复了行动之力,看着重伤的帝俊,怒火中烧,疯狂冲向了对方,依然选择了同归于尽,身形暴涨,轰!轰击在了帝俊的身上,帝俊三足金乌之身显化,再无气息,身死道消。 共工祖巫看着身死的帝俊和太一二人,再看向了身死的众位祖巫,和寥寥无几的妖族和巫族战士,面色悲愤,仰天长啸一声勐地出现在伏羲的身前,一拳将早就已经力竭的伏羲打杀,伏羲琴护住了伏羲的真灵,被三十三天外之外的一道仙光卷走。 共工祖巫将目光投向了妖师鲲鹏,满脸的狰狞,鲲鹏顿时起了忌惮之心,祖巫性格刚烈,自爆的举动早就将鲲鹏吓怕了胆子,妖光一卷,将河图洛书收入手中,遁出了战场,向着北冥之地逃走了。 共工朗声一笑,抬头看向了耸立天地之间的不周山,悲愤道。 “兄弟姐妹十二人,如今只剩我一人独活,有什么意思,既然不能称霸洪荒,还留着这天地有何用?!” 《镇妖博物馆》 共工祖巫十万丈祖巫真身,顿时狠狠的撞在了不周山上,身死道消。 “轰隆”巨响,支撑洪荒天地的天柱不周山居然被共工祖巫撞断了,天塌地陷,天河中的弱水倾斜而下,将剩余的妖族和巫族战士淹没,死伤无数,哀嚎遍野。 娲皇天中的六位圣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出现在了不周山处,全力出手,仙光佛光显现,将天上的窟窿暂时补上了,只是终究不是长久之道,老子看向了女娲娘娘,言道。 “师妹最擅长就是造化大道,还请师妹费心,炼制补天之物,拯救洪荒众生!” 女娲娘娘也知道此事不容拖延,立刻点头,炼制五色石以做补天之用。足足如此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五色石被融化,捧着那些已融化的液体飞到破口处将之补上,霎时天河之水不再倒泄。 补上天空之后,女娲飞身而下,对诸圣说道:“天已补上,还缺承天之极。诸道友便再坚持一段时日,贫道去寻那北海神龟,斩了四肢以作天极。 女娲到了北海花费数日功夫才找到神龟,这神龟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却不肯受缚,被女娲直接坏了性命。斩了四肢,身体扔于地下。 再次回到不周山,女娲以神龟四肢化作天极,支承中央天极,如此天已补全! 轰隆一声,虚空一道雷霆响起,降下无量功德。分为六份,圣人各施手段,将功德收取了,女娲娘娘微微皱眉,仰头看向了天空,见一道阴影出现在天空之中,皱起了眉头。原来是五彩之石太多了,补天之后,带余下一角,飞身而上,一道法诀捏出,划下多余的一角。看了看手中的这块多余神石,随手扔了出去。 准提眼眸之中精光一闪,心中隐隐有了主意。 众圣将补天完毕,元始天尊看了一眼倒塌的半节不周山,大袖一挥,将其收取,准提见状,面露后悔之色,他怎么没有想到不周山作为天柱,如果将半节不周山炼制成为法宝,自然可以得到一件后天攻击至宝,亏大了,脸色耷拉着,像是吃了大亏一般。 这时天边飘来一朵祥云,下得一个童子,只见他身穿玄色道袍,粗布麻鞋,明眸皓齿,飘飘并不染尘埃;墨鬓朱颜,耿耿全然无俗态,确是个颇有道行的世外仙童。 这童子与群圣倒也相熟,乃是当年鸿钧老祖讲道授法之时,便在紫霄宫中伺候的昊天。 通天道人见他来此,开口说道:“昊天所为何来?” 昊天乃秉先天阳气凝聚而成,另一女童秉先天阴气凝聚而成,为鸿钧老祖点开了灵智,侍候左右,给童子取名昊天,童女起名瑶池。后来老祖舍身合道,演化天道而去,这昊天与瑶池却一并留在了紫霄宫中,每日清理打扫,余下时间潜心修道,不问世事。 听到通天道人问话,昊天与放圣躬身作揖后,答道:“道祖颁下口谕,命诸圣人前去紫霄宫中。有事相商,尔等尽快赶去紫霄宫!” 昊天说完后,便返身飞向三十三天外,回了紫霄宫复命。 众圣不敢怠慢,自道祖鸿钧以身合道之后,出了阻止巫妖第一次大战之后,就在未曾现身,即使众圣也不曾见过,齐齐飞向紫霄宫。 “老师驾到!” 随着道祖鸿钧的道童昊天的一声清朗喊声,紫霄宫一阵空间波动,鸿钧道人现出身形。 六位圣人向鸿钧齐齐躬身,口中大声唱道。 “老师圣寿无疆!”。 昊天瑶池大拜在地,鸿钧老祖自混沌虚空之中显出身形后坐于蒲团之上,与诸人道了声免礼。 诸圣这才起身,太清道人忽然拱手向鸿钧道人一拜,出声问道:“不知老师今日招弟子等前来,所为何事,可是与巫妖之战相关?” 鸿钧说道:“天道之下,轮回劫运,世间无有永恒主角。巫妖殒落,自有人族当兴,而今帝俊身殒,妖族十不存一。天庭却不能因此而消,今日招尔等前来,便是议一议由谁出掌天庭之主,你等不知可有人选?” 大劫过后,妖族精英凋零,那天庭本就是处于风头浪尖,最是容易结下因果,惹上是非,女娲本就为此处烦恼,这时闻言便道。 “老师圣明,妖族没落,确是不好再掌天庭,理应另请贤明。” 众圣对视一眼,躬身对鸿钧说道。 “全凭老师做主!”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三十七章 昊天瑶池,伏羲转世 鸿钧突然看向了两位道童,说道:“昊天瑶池。” 听道祖召唤,两人忙应声,站至跟前,跪倒大拜。 又听鸿钧漠然说道:“昊天,你生来命中自有帝格,而今机缘已至,可作天庭之主。赐你昊天镜,镇压天庭气运。” 说完后取出一面旗子一面镜子赠与了昊天。 鸿钧咋才又说道:“瑶池,你秉先天至阴之气而生,有母仪天下,可掌天庭瑶池,与昊天一并去吧。” 说完后,也取出了一支玉簪和一枚桃核与她,瑶池也谢礼接过。 天庭之主便这样定了下来,诸位圣人却是没料到这重定天庭竟是这般简单,鸿钧老祖召众圣前来,说了一通,似乎只是为了做个见证,诸圣人虽有些不解,但都不出声。 童子昊天忽然开口问道:“老爷在上,不知偌大一个天庭,我与师妹只有二人,如何执掌?” 鸿钧说道:“这等小节之事,自然是你与师兄师姐商榷决定。” 言罢虚空中一阵模湖,鸿钧已自不见,留下昊天瑶池与一众圣人暗自思忖,计算得失。 过不多时,通天先自开口说道:“东方天庭既然重定,诸位道友有何计较?” 元始天尊会意,附言说道。 “想我东方,人杰地灵,欲要在天庭安排些许得道修士,却是不难,师兄以为如何?” 太清也道:“确是如此。” 女娲看这三清圣人串通一气,排挤两位西方教主,暗自冷笑。要知这天庭虽是风头浪尖之所,易沾因果,但毕竟天命正统,威望极高,借其名义许多时候都可以方便行事,三清自诩盘古正宗,又各自立教,当然不想西方教插手其中。 果然准提心中不甘,说道。 “洪荒天庭,自然为洪荒共有,何来东西南北之分?昊天师弟执掌天庭,我西方极乐顺应天意,自该出上一分气力。” 西方教若能进得天庭,日后东方传教度人必然会事半功倍。 昊天见话头扯到他身上,连忙推辞,显得十分懦弱,只是说道。 “昊天与师妹道行浅薄,功行不足,但请诸位师兄师姐商议而定。” 如今紫霄宫中,除他与瑶池,俱为圣人,他虽被鸿钧道人指定为天庭之主,可如今还是光棍一个,没有什么发言权,虽不甘心当诸圣棋子,任由摆布,可形势比人强,只能生生受着。 接引道人看得明白,三清一家,西方佛教根本就没有机会插手天庭,还不如静待良机,主动退让道。 “我西方佛教本就根基不厚,人丁不足,弟子稀少,今番却是帮不上昊天师弟了,就不掺和插手天庭之事了!” 这接引道人面色枯黄,现疾苦之色,谈吐沉缓,话语间听不出波动来,虽然极少出言,但准提道人视之为兄长,二人同心,对其极是尊敬,他这一开口,准提也便不争了。 三清道人没料到接引道人这般退却,但也不推辞,纷纷点头,和昊天商议起了天庭人选。 太古洪荒,巫、妖二族大战,以双双陨落而终,余者休养生息,式微没落,不复当年之盛。自此由有昊天玉皇大帝,有瑶池王母,得执九霄天庭,唯东方圣人马首是瞻,空有官职,难聚群仙一流,名为天庭正统,实际无有号令约束三界之力。 好看的言情 东方有三清道教,乃盘古正宗,人教教主太清道德天尊,门下虽只玄都大法师一位弟子,但天下人族,莫不为其教基,是以取无为而治之道;阐教教主玉清元始天尊,门下更是收有十四位弟子,资质不凡,根基深厚,有望成就大罗金仙道果。 这十四位弟子乃九仙山桃园洞广成子,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大法师,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九功山白鹤洞普贤真人,普陀山落加洞慈航道人,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南极仙翁和云中子,除了黄龙真人无心收徒,其他人都下了昆仑山,在世间觅良才佳徒,广传玉虚大道。 截教通天道人门人弟子最多,声势最大。巫妖大战后,他收容不少妖族入门,碧游宫岁岁有万仙朝圣,洪荒盛传万仙来朝。 再有娲皇宫女娲娘娘,虽不立教,但以人族圣母之名,与三清圣人一并受那地上人类供奉笃信,香火极盛。招妖幡号令诸妖,地位尊崇。 至此,人族仙途大道兴起,凡胎肉躯,孱弱之身,亦能修得莫测神通,求仙问道之士之多,当真是数万年以来从所未有。 女娲回到娲皇宫后,才想起自己兄长伏羲身死道消,真灵还被没有入了轮回。便要去首阳山去,把伏羲的真灵带回来。没想到刚出娲皇天,便有玄都大法师奉太清之命送伏羲真灵前来。 女娲娘娘将其兄长伏羲大圣的真灵带到三十三天外娲皇宫中,连同伏羲琴一起放了出来,看着兄长的真灵女娲娘娘不由叹道。 “兄长,非是我心狠,不愿相救妖族,实是天意如此,我也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巫妖二族注定要陨落,人族将大兴,纵是圣人也违背不得天意。今后人族将大兴,我将你送入轮回中到人族转世重修吧,兄长的灵宝小妹会在合适的时候送还给兄长。” 转瞬间女娲娘娘便已来到幽冥界,站在六道轮回之前,女娲娘娘便将伏羲的真灵送入轮回,又用一道神光护送其转世人族。 巫妖大战之后巫妖二族实力大损,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野,而女娲娘娘所造的人族应天数,却慢慢发展起来了。 当年人族出世,有燧人氏、有巢氏诞生,教授人族在树上结巢而居,以躲避洪荒异兽的侵袭。更教会人族使用火,使人能吃上熟食。故燧人氏和有巢氏相继被人族推为共主。 巫妖大战后,人族受波及,无数族人死去,本来千年大劫后恢复了一丝元气,又受重创。族中有些神通的人为护人族伤亡极大,倒至人族实力大减,血脉一代不如一代,本来常寿三百年,也只变成一百年。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三十八章 黄龙成就混元金仙 却说在一人族国度,因为靠着一条叫华胥的河流,所以起名叫华胥国,国中风衰部落有一女子华胥氏听闻离家不远处有处古怪之处,雷霆滚滚,终年如此,一双大脚印留在地面,被族人认为神迹,言道。那是雷泽之中雷神之脚印。 处于豆麓年华的华胥氏揣着好奇心,背着家人,来到了那处地方,果真有一巨坑在那里,呈黑焦之色,好奇之下,用脚轻轻一触,顿时只觉一股暖流从脚底窜上身体,舒畅至极,小姑娘吓坏了,赶紧提起麻布衣裙,两步并作一步,跑回家里。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日夜担心,却觉没有什么事情,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不想肚子却慢慢大了起来,起初家人以为是得病,却又无任何异常和不舒服的症状。于是,找来长老和有生育经验的婆子一看,言道,这孩子怀孕了。 此时正是母系时代向着父系社会转变阶段,进入了新石器时代,男子成为主要劳动力,但是依旧是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时代,礼仪道德戒律还未产生,所以也没有大惊小怪。 只是家人好奇究竟谁是父亲小姑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在雷泽中碰触雷神留下的脚印,然后就怀孕了。 族人惊奇之际,不乏有婆子验身,结华胥氏依旧是完璧之身。于是华胥所怀的孩子很可能就是神灵之子的传言慢慢传遍整个部落。族人小心翼翼的照顾华胥。不敢有所差错。 这一怀孕就是十二年,更是将这件传奇之事传遍整个华胥之国。 终于在三月十八这日诞下一麟儿,却是长得人身蛇,与雷神模样类似,族人大惊,奉为神灵。出生之时,周遭百兽伏地,飞禽盘旋,一股异香袭地,无数在场之人瞬间疾病全都消失不见,身体恢复健康,越觉得此子乃天赐神灵。 伏羲天生聪慧,生儿能言,三十天之后就会走路。 待其十岁那年,部落之主退位让贤,伏羲成为部落族长。挥才智,造福族人。 一是观蜘妹结网,而受启,试验一番,学会格网,教给族人,大大地提高了当时族人的生产能力。同时教民驯养野兽,这就是家畜的由来。 二是变革婚姻习俗,倡导男聘女嫁的婚俗礼节,使血缘婚改为族外婚,结束了长期以来,子女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原始群婚状态。自此人族结束了母系时代,进入到了父系社会。 三是启用贤者仓颌,创造人族文字,始造书契,用于记事,取代了以往结绳记事的落后形式。 四是明陶殒、琴瑟等乐器,创作乐曲歌谣,将音乐带入人们的生活,帮助人们“修身理性,反其天真” 五是将其统治地域分而治之。而且任命官员进行社会管理,为后代治理社会提供借鉴。 伏羲部落日益强盛,在人族中的名声越来越大,这也大大帮助了伏羲。许多部落都向风兖部落学习生活技能。慢慢的,越来越多的部落都接受了风兖部落的知识,人族从此定下了婚娶的规定,伏羲的修为随着他教化人族的功德也不断地提高,很快就成就了金仙道行,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看着生机勃勃的人族,回忆起当年巫妖霸世的时代,心中不胜唏嘘,不过如今他已经是人族共主,自此不负妖族伏羲,只是人族伏羲,一心为人族的发展呕心沥血,贡献自己的力量 由于巫妖大战,天庭被毁,后昊天所建的天庭人手有限,不能很好的管理天地,使得各种灾害不断,使人族经常遭受各种各样的灾难,造成很大的损失,使得许多族人无故受灾,伏羲却是每天都听到有地方汇报那些风、雨、雷、电等灾害,而且灾害一来,人族总是无法逃避,经常是十室九空,死伤不其数。 为此伏羲苦恼不已,总想着如何避免这些损失,便每日昼观太阳,晚观月亮星辰的运行轨迹,又查看山川河流走势,想要找到些灾难发生的规律。 昆仑山上,玉虚宫中,一阵钟鸣之声响起,传遍了洪荒大地,阐教弟子纷纷向着昆仑山赶去。 黄龙真人识海之中传来了一阵音波,这是圣人神通,即使他在深层修炼之中,亦可将钟鸣之声传到心神深处,却丝毫不会影响黄龙真人修行。 黄龙真人法眼缓缓睁开,元神自天道深处慢慢抽离,眼眸之中有着万千大道显化,无量智慧,顶上庆云缓缓打开,在天花之上端坐着一位身形虚幻的威严皇者,身穿九龙白金衮服,头戴帝冠,君临天下,霸气万千,身周环绕着一道小型的命运长河,自不知名的远方留来,散发着苍茫的岁月气息,皇者座下天花之中,不断有着清气融入那道虚幻身影,皇者渐渐身形由虚化实。 轰的一声巨响!皇者自命运长河中跃出,站在命运长河之上,向着下游走来,跃出了顶上庆云,站在了黄龙真人的面前,对其躬身一礼,说道。 “昊天见过道友!” 这为皇者正是黄龙真人凝聚而出过去身,乃是阳神世界的杨乾,黄龙真人也是回了一个道礼,敬声道。 “道友多礼了!” 昊天上帝微微点头,再次化为一道清光融入了庆云之上消失不见。 黄龙真人想起刚刚的钟声,这才收了顶上三花,胸中五气,缓缓下了青天碧玉云床,走出了偏殿。 当年阐教弟子下了昆仑上,在洪荒大地之上寻找良材美玉,传授阐教玉清仙法,只有黄龙真人无心收徒,不曾下山,如今经过百年时光,终于晋入了混元金仙之境。 黄龙真人因为清楚自己在洪荒无法证就圣人果位,自然选择了以力证道,成就混元大罗金仙的道路,结合自己在紫霄宫和三清圣人门下所学,借助九转玄功和三尸证道之法创造了一门肉身成圣之法,名九转清净造化玉身,凝练三世法身,无需借助先天灵宝,就可凝聚三世法身,成就混元道果。修行成功之后,自然可以万劫不灭,因果不沾,因为是以力证道,实力比之六位圣人还要强横三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三十九章 阐教分宝,黄龙无缘 正符合黄龙真人这个穷鬼的特性,只是此功法深奥无比,无大智慧、大毅力、大造化,不可修行,即使是圣人之流未曾证道之前,怕是也难以修炼成功,也只有黄龙真人这种转世多个世界,凝聚了无量智慧之人才可修行成功。 黄龙真人虽然在昆仑之上居住,其他弟子都在洪荒传道,但是依旧是黄龙真人最后才到。 玉虚宫大殿之上,元始天尊高坐云床,身后一道光轮显化,有着万千异象升起,天降金花,地涌金莲,天音相合,祥瑞之气演化万千异兽,端的是圣人气象,甚是神圣,让人敬畏。 下首燃灯真人和阐教众位弟子分列两排战列,黄龙真人缓缓踏入大殿之中,向着高高在上的元始天尊躬身行了一礼,说道。 “弟子黄龙拜见老师!望老师圣寿无疆!弟子沉迷修行,来晚了,还请老师责罚!” 元始天尊慧眼看向了黄龙真人,隐隐见他顶上有一道清气直冲云霄,一道九九至尊的皇者隐于庆云之中,圣眸之中露出一丝惊喜之色,威严圣颜之上,罕见的露出了几分笑意,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弟子已经踏入了混元金仙之境,成就了准圣之尊,即使在洪荒之中也算得上是大神通者,圣人大教之中还未曾有一位弟子门人成就此等境界,可谓是独一份,为他涨了脸了,声音温和道。 “不妨事,你且归位吧!” 黄龙真人直起身来,慢慢走到了弟子队列之中,站在了赤精子的身后空缺的位置。 燃灯道人眉头微皱,看着黄龙真人这位阐教弟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元始天尊对其有些特别,但是有说不出哪里特别,慈航道人、普贤真人、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等人也是皱眉看向了澹然的黄龙真人,心中有着不悦,圣人相召,居然如此托大,让他们这些师兄弟久等,实在是太过端架子了,心中有了芥蒂。 元始天尊法眼如炬,明照万里,对众人的反应了然如胸,也不解释,直接开口说道。 “此次召集你们前来,乃是一场功德机缘,人族天皇伏羲,将要成道,需要河图洛书演化八卦,成就圣皇道果,所以需要你等上北冥之地,寻得妖师鲲鹏,借来河图洛书,送与伏羲圣皇,助他演化天机!” 众弟子闻言大喜,脸上挂着几分笑意,经过了巫妖量劫,谁不清楚功德气运的重要性,自然对功德之事十分上心,纷纷躬身道。 “弟子等,一定竭尽全力,不负老师厚望!” 只有黄龙真人不冷不热,静静伫立,不曾躬身,显然对此事毫无兴趣。 元始天尊见状,也是明白这点功德对黄龙真人而言算不上什么,自然也不勉强,对其余弟子说道。 “虽然如此,但你们实力终究是低了一些,我这里有一些得自紫霄宫分宝岩上的灵宝,今日就一起赐予你们吧,为你等道途增添几分助力!” 众弟子更是大喜过望,喜笑颜开,眼神炙热的望向了元始天尊。 元始自袖袍之中掏出一大堆的灵宝,宝光璀璨,耀得虚空万里五光十色,十分绚烂夺目。 元始天尊看向了广成子这位门下大弟子,说道。 “你乃是我阐教大弟子,今日赐你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八卦紫绶仙衣、扫霞衣。望你日后不负我阐教门庭,将其玉清仙法发扬光大!” 翻天印就是当日元始天尊收取的半截不周山炼制而成,乃是一件后天攻击至宝,威力无穷,比之许多先天灵宝都要强大,翻手无情,专拍脑门,被砸死的人死状奇惨,《封神演义》第七十二回之中就曾提到——“圣母若逢番天印,道行千年付水流。” 广成子恭请的将接过众灵宝,面色庄严的谢恩道。 “弟子谨记老师教诲,不敢懈怠!” 元始天尊微微点头,对广成子的话十分满意,这才继续说道。 “赤精子,赐你紫绶仙衣、阴阳镜、水火锋,望你好生修行,慎重使用!” 阴阳镜,此镜有阴阳两面,阴面为白,阳面为红,红是生,白是死,可将照到之人杀死或生还。赤精子自然是谢恩行礼。 元始天尊看了一眼神色澹然,古井无波的黄龙真人,也知道他与宝无缘,也就不在赐下至宝,而是直接对惧留孙说道。 “赐你捆仙绳、指地成钢符,望你好生修行!” 众人诧异的看了一眼黄龙真人,不清楚为何元始天尊将黄龙真人漏了过去,难道是对他不待见,但是刚刚黄龙真人迟到了,元始天尊都未曾怪罪啊。 燃灯真人、慈航道人、普贤真人、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等人却是心中暗喜,认为元始天尊刚刚虽然对黄龙真人不曾责罚,如今不曾赐下宝物,就是对其不满,责罚于他。 接下来一件件的至宝赐下,乾坤圈、混天绫、九龙神火罩、两根火尖枪、金砖、风火二轮、阴阳双剑、遁龙柱(七宝金莲)、捆妖绳、吴钩双剑、长虹索、太极符印、清净琉璃瓶、斩仙剑、降魔杵、混元幡、八棱亮银锤、飞电枪、五火七禽扇、莫耶剑、攒心钉,一干重宝威力十足,或是先天灵宝,或是元始天尊亲自炼制的重宝,威力无穷,让众弟子高兴坏了。 众人之中只有两人神色有他人不同,黄龙真人乃是心境如常,澹然处之,不曾在意,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与宝无缘,所以对于此次赐宝根本就不在意。 另一人就是阐教副教主燃灯真人,他本以为自己乃是阐教弟子中修为最高、地位最尊之人,满心欢喜的一位元始天尊会赐下重宝,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落得个黄龙真人一样的下场,并无所得,心中暗暗不悦,恼怒元始天尊偏心,对自己这位一同听道的紫霄宫道友太过薄待了,心中起了芥蒂。 元始天尊虽然是圣人之尊,也不能尽察人心,自然不知道燃灯心中所想,对众人说道。 “你等已经得宝,还是速速前往北冥妖师宫,借的河图洛书,伏羲成道刻不容缓,耽搁不得!”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四十章 阐教桀骜,鲲鹏出手 众人纷纷应命,转身就要离开,元始天尊又开口说道。 “黄龙,你就不要去了,好生修行吧!” 众弟子闻言,心中一动,难道师尊这是不满黄龙真人所说的沉迷修行,所以才不准他参与此次功德之事。 等到众弟子离去,玉虚宫中,只剩下了元始天尊和黄龙真人二人,元始天尊这才露出了和善欣喜之色,说道。 “好好好!,没想到此次闭关,你居然成就了混元金仙之境,成就了准圣之尊,看日后谁敢说我阐教不是玄门正宗!” 黄龙真人微微摇头,他这位老师那里都好,就是过于注重脸面威严,容不得他人质疑,护短霸道,不过对众弟子真的是十分爱护。 说起来,黄龙真人其实性格也差不多,他比之太清道德天尊多了几分锋芒,比元始天尊多了几分豁达,比之通天多了几分威严,所以总的来说倒是像是三清性格的融合体。 “弟子这点修为不值一提,修为越深,越知道道无止境的道理,自然不敢生出狂妄之心!” 黄龙真人微微摇头,对自己的修为境界不敢自满,求道途中,最忌讳的就是骄傲自大,这样的人必然在道途之中走不长远,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元始天尊闻言颔首,心中十分欣慰,看着眼前的爱徒,越看越满意,日后说不得阐教的道统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了, 收徒二人寒暄了一番,元始天尊和黄龙真人之间开始论道,如今的黄龙真人已经是准圣之境,越算得上洪荒最顶尖的大神通者,如果不是师徒关系,即使是元始天尊圣人之尊也要称呼一声道友,自然可以相互交流自己所悟的大道感悟,不要觉得元始天尊性情高傲,就会拉不下面子,和自己的徒弟交流混元大道,这样就太小看圣人胸怀气度,圣人都是有着无量智慧,对大道极为虔诚,博采众长,在西游记中,就曾写到过镇元大仙曾经被元始天尊邀请前往三十三天外的圣人道场,前去宣讲混元大道,相互交流,可见元始天尊绝不是那种以为高傲自大之人,不然也不会成就圣人果位。 道家经文之声如同水纹,四散开来。金花璎珞万朵,金灯万盏,火心滴下,如檐前滴水络绎不绝。三花在庆云之中摇曳生姿,浮浮沉沉,散发无比清贵奇香,一时充斥大殿,凝人心神,让人心旷神怡。 演化道家圣境,仙峰巅险,峻峻崔嵬。坡生瑞草,地长灵芝。根连地秀,顶接天齐。青松绿柳,紫菊红梅。碧桃银杏,火枣交梨。仙翁判画,隐者围棋。群贤谈道,静讲玄机。闻经怪兽,听法狐狸。彪熊剪尾,豹舞猿啼。龙吟虎啸,翠落莺飞。犀牛望月,海马声嘶。异禽多变化,仙鸟世间稀。孔雀谈经句,仙童玉笛吹。怪松盘古顶,宝树映沙堤。山高红日近,涧阔水流低。香烟缥缈冲霄汉,彩色氤氲绕碧空。祥光万道临福地,瑞气千条照洞门 良久才论道结束,元始天尊吃惊的看着对面的弟子黄龙真人,玉清仙光在身周波动,足以见元始天尊心中的惊讶,赞道。 “没想到你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道行高深,怕是很快就要赶上镇元子、冥河道友等老一辈的大神通者!”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并未谦虚,他如今只是法力比之镇元子等人浅薄一些,其实道行境界还要比他们高,只是有些时候,事情不宜过急,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坚定走下去,他如今已经看到了混元大罗金仙的希望,自然有资格自傲。 元始天尊十分欣赏黄龙真人的反应,这充分表明了黄龙真人的自信,这才像他元始天尊的弟子,赞道。 “尤其是你创出的九转清净造化玉身,奇思妙想,比之道尊鸿钧所创的三尸证道之法毫不逊色,正适合你这种与宝无缘的特性,只是修炼难度颇大,怕是很少有人能够由此大智慧,大毅力和大造化!” 黄龙真人笑容微微收敛,沉声道。 “弟子这九转清净造化玉身,乃是为了寻求混元大罗金仙所创,和师尊等人的道路不同,自然难了一些,但是弟子有信心修炼圆满,成就混元大罗金仙!” 元始天尊看着自信满满的弟子,老怀大慰,不禁抚掌笑道。 “日后如果你能成就混元大罗金仙,我阐教一门双圣,自然将成为玄门第一,谁不敬畏我阐教三分,毕竟我如今未曾见到四教门下弟子,有谁能够和你比肩,有望混元的?”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师徒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 北冥之中,妖师宫前,剑拔弩张,形势不容乐观。 阐教弟子,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身为圣人弟子,受到了元始天尊的影响,对湿生卵化之辈十分看不起,傲气十足,自视甚高,出口不逊,对妖师鲲鹏这位巫妖量劫的漏网之鱼,目露桀骜,十分鄙夷,一下子就妖师鲲鹏惹怒了。 本来伏羲需要河图洛书,演化八卦,教化人族,鲲鹏即使不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哪怕是顾忌女娲的圣人身份,也不会阻拦此事,他最是识时务,晓得利害,何况只是借宝,又不是赠宝,自然乐得卖一个顺水人情,还能得到功德气运,何乐而不为。 妖师鲲鹏怒火中烧,看着桀骜不驯的阐教弟子,打定了心思,要给阐教众人一个教训,显出头顶一亩墨绿庆云,有汪洋海浪之姿,寒气蒸腾,凝结白霜,一似鸟似鱼之物游戏其中,入海为鱼,出海化鹏,股股妖气直冲云霄,一座玄冰造就的宫殿漂浮其上,绽放白色渗骨寒光,散发冰魄神光,光耀万里;一道法力脱手而出,化为了遮天巨掌,向着阐教众人擒拿而去。 燃灯道人暗骂一声阐教弟子惹是生非,本来毫无难度混一场功德机缘的事情,被硬生生的搞砸了,他作为紫霄宫中听到的存在,自然知晓妖师鲲鹏的神通广大,自巫妖大战中脱身而出的妖师鲲鹏,道行大进,凭借河图洛书已经斩去了二尸,乃是圣人之下最顶尖的大神通者,哪里有胆气和鲲鹏老祖斗法,遁光一起,就逃走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新为你提供最快的我在诸天有角色更新,第四十章阐教桀骜,鲲鹏出手免费阅读。 第四十一章 黄龙出马 阐教的众位弟子,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纷纷将刚刚得到重宝祭出,向着巨掌击去,可惜的是他们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太乙金仙之境,哪里是准圣高手的对手,一掌被尽数擒下,只有身为大罗金仙之境的燃灯道人逃遁而去。 鲲鹏老祖看了一眼拼命逃遁的燃灯道人,眉头微皱,倒也不屑追赶,毕竟是圣人弟子,有一个人回去报信也好,相必元始天尊也不在意这点小事,毕竟是自己的弟子不对在先,再加上,如今的鲲鹏老祖也是妖族仅存的准圣高手,女娲娘娘对他也多有仰仗,必然不会允许元始天尊动他,性命无忧,袖袍一挥,转身回了妖师宫,静等后续。 燃灯道人一路疾驰,狼狈逃回了昆仑山,进了玉虚宫,向元始天尊禀告了事情的经过。 元始天尊看着毫发无伤的的燃灯道人,心中微微有些恼怒,燃灯道人居然,不提醒众弟子,更是在争斗之时,孤身逃遁,看样子是对自己不曾赐宝心有芥蒂,向自己表达不满呢,声音听不出喜怒。 “辛苦道友了,你也消耗不小,还是先下去休息吧,此事我自有安排!” 燃灯看着面无表情的元始天尊,心中一个咯噔,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小算计已经被圣人识破,心中忐忑,怕圣人震怒,最后见得元始天尊未曾降罪,这才松了一口气,恭敬行了一礼,这才连忙退下。 元始天尊看着消失的燃灯道人生硬,冷哼一声,昆仑山外天色剧变,风云汇聚,圣人上合天道,体悟众生,自然一举一动都有异象相伴,沉声道。 “燃灯心存不良,实在可恶!” 黄龙真人看着有些生气的圣人,面色不改,丝毫不惧,直言道。 “老师应该明白,燃灯道人本就是为了寻求庇护,才会投入阐教门下,自然不会为阐教打生打死,拼尽全力,有何好生气的?” 元始天尊闻言,怒火顿消,他也知道黄龙真人所说乃是实情,燃灯道人为的是求道,自然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看着黄龙真人,沉声道。 “虽是如此,你诸位师兄弟都被鲲鹏道友擒下了,却是难办的很,我阐教不对在先,我作为圣人,也要顾及圣人颜面,不可直接面!” 黄龙真人闻弦知雅意,自然明白元始天尊的意思,老师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不是应该的吗,主动请缨道。 “老师不必担忧,弟子前往北冥走一遭,将事情解决了即可!” 元始天尊颔首点头,对黄龙真人的孝心十分赞赏,又想到黄龙真人毕竟比鲲鹏修为低了一头,一指顶上庆云,一柄乳白金玉为柄,镌刻云纹,镶嵌有三颗宝石的如意横放中央白莲之上,正是元始天尊凝聚天地人三才之气,采昆仑亿万年羊脂白玉炼成,加持无量功德,证道法器,无穷威力,莹莹宝光照耀虚空。 三宝玉如意自庆云之中飘出,落到了手中,递给了黄龙真人,嘱咐道。 “鲲鹏道友毕竟是和我等圣人同辈的大神通者,三宝玉如意你暂且带着,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可以和其抗衡!” 黄龙真人虽然不惧鲲鹏老祖,但是考虑到这毕竟是元始天尊的一片好心,恭敬的接过此宝,信心十足的说道。 “老师放心,弟子已经将诸位师兄弟平安带回,妖师鲲鹏也是识得天机的大神通者,不会逆势而为的,不见得会和弟子发生冲突,弟子只需先礼后兵,给足了他面子,想必他也不会和我们这些小辈为难的!” 元始天尊闻言,也是颇为赞同,鲲鹏老祖不是那种头铁之人,应该不会真的想要和阐教闹僵的,只要黄龙递上台阶,自然会顺势而下,恢复两家和气。 黄龙真人见元始天尊没有反对自己的观点,心中有数,顿时撕裂虚空,去了北冥之地。 一座玄冰造就的宫殿漂浮其上,绽放白色渗骨寒光,散发冰魄神光,光耀万里,黄龙真人站在妖师宫之前,躬身行了一礼,大声喊道。 “晚辈阐教弟子黄龙,前来拜访,还请一见!” 妖师宫的宫门打开,妖师鲲鹏却未曾出来相迎,只是发出了一道邀请之声,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的怒火不忿。 “进来吧!” 黄龙真人对妖师鲲鹏的摆谱丝毫不在意,他只是前来解决问题的,又不是来找茬的,自己等人不对在先,难道还不允许对方为难一下自己吗,至少没有吃了闭门羹,这就充分说明的鲲鹏老祖有些和解,不愿和阐教结下恩怨,这些全在黄龙真人的预料之中,迈步跨入了宫门,来到了大殿之上,澹然的看向了上首的鲲鹏道祖。 鲲鹏看着眼前的阐教弟子,冲虚笃静,清净无为之气围绕身周,微微点头,却是道家真修,比之前的阐教弟子强太多了,谦和自信,不卑不亢,气度不凡,高了不止一筹,脸上寒霜微微融化了几分,客气道。 “你也是在紫霄宫中听过道的,请坐吧!”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谢过了鲲鹏老祖,坐在了其左手边,这才开口道。 “晚辈奉师尊之名,前来协调和妖师之间的矛盾,先代诸位师兄弟向前辈道个歉,还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众师兄弟一次!” 鲲鹏看着能屈能伸的黄龙真人,心中对其评价提高了不少,这个黄龙倒是不容小觑,居然没有阐教弟子的高傲,甚是平和,倒是个人物,沉声道。 《控卫在此》 “这倒是件小事,如果不是你的师兄弟,出言不逊,老夫作为前辈,本不敢和他们出手为难,既然阐教愿意和解,我也不为难他们,等过会你走后,将他们带走就是了!” 黄龙真人闻言,脸上恰如其当露出了一丝感激之色,对着鲲鹏老祖行了一礼,感谢道。 “如此就多谢前辈大人有大量,不跟晚辈们计较!” 鲲鹏老祖坦然接受了这一礼,他作为和元始天尊同辈的道友,自然受的这一礼。 黄龙真人解决这事,这才谈起了正事,对鲲鹏老祖言道。 “此事已经了解,晚辈还有一事相求,天皇伏羲证道在即,需要前辈的灵宝河图洛书,参悟天机,还请前辈能够行个方便,将此宝借出,助人皇证道!”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四十二章 不费吹灰之力 鲲鹏闻言,却是默而不语,显然心中还有气,不愿这么容易答应此事。 黄龙真人静静等待,丝毫不着急,只是端坐,丝毫不劝说鲲鹏老祖,毕竟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此事和他无关,鲲鹏老祖应该比他更急才对。 半天时间过去,鲲鹏双眸瞥了一眼黄龙真人,见他丝毫不急,终究开口说道。 “你为何不再说下去?” 黄龙真人知道时机已到,事情妥了,这才出言道。 “人皇证道乃是大势所趋,乃是太清师伯主导,又有女娲娘娘注视着,妖师也是智慧无量之人,自然晓得轻重,知道利害,何须晚辈多言!” 鲲鹏心中一惊,黄龙真人这话虽然是恭维他,未必没有威胁的意思,算上阐教,这事情已经牵扯到了三位圣人,如果他胆敢阻拦,不将河图洛书借出,怕是要将半数圣人都得罪了,日后哪里还有的生路,脸上现出了凛然之色。 黄龙真人见得鲲鹏老祖的脸色,缓了缓,这才说道。 “何况前辈,只要将灵宝借出,自然结下善缘,太清师伯和女娲娘娘都会记得妖师的贡献,更是交好了日后的伏羲圣皇,还能得到功德,如此一举几得的好事,妖师自然早就衡量好了,哪里还需要别人劝说!” 鲲鹏老祖,心中一动,暗暗思索黄龙真人所言,果然如此,脸上神色变幻,最后朗声一笑,赞道。 “道友果然深谙人心,智计百出,玉清圣人收了个好弟子!” 黄龙真人这才躬身一礼,回道。 “前辈谬赞了,晚辈只是清楚,前辈乃是有着大智慧之人,顾全大局,晓得天机,自然不会逆天而行!” 花花轿子人抬人,好话谁都爱听,黄龙真人给足了鲲鹏老祖面子,妖师鲲鹏自然会接住,一指头顶,亩大的墨绿庆云显出,有汪洋海浪之姿,河图洛书在庆云大海之中上下浮沉,飞来飞去,好似海中游鱼,十分自在。 鲲鹏老祖伸手一招,河图洛书飘出,落在了手中,轻轻一挥,灵宝飘向了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伸手接过,随手塞入了袖袍之中,目光灼灼。 鲲鹏老祖见状,自然明白为何意,只是黄龙真人虽然毕恭毕敬,恭维自己,但是却在不知不觉间就用言语将他拿住,主导了这场会面,轻而易举的的达成了目的,鲲鹏老祖有心找回脸面,杀杀黄龙真人的威风,挥动袖袍,阐教众弟子被抛出,甩落在大殿之上。 黄龙真人眉头微皱,袖里乾坤之术,这神通洪荒的大神通都会,只有万寿山五庄观的镇元大仙最为精通,将其化为门面神通,即使是圣人也对其赞赏不已。 阐教众弟子头脑昏昏沉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眼眸中全是迷茫,使劲的摇摇头,渐渐清明,抬头看向了上方的鲲鹏老祖,眼神中带着几分畏惧,脸上挂着几分消沉挫败之色,视线微微转移,这才注意到了黄龙真人居然也在此地,羞愧的低下了头。 黄龙真人微微摇头,看来这才众位师兄弟受打击颇大,被妖师鲲鹏在心中留下了失败阴影,看来需要花费一段时间才能将心底阴影抹除,眼眸中露出几分寒光,对着广成子说道。 “大师兄,还请和众位师兄弟先回昆仑山,老师正在玉虚宫等待诸位师兄弟平安回返,师弟和妖师前辈还有事情需要商谈!” 鲲鹏老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明明事情都已经谈完了,黄龙真人为何还有事情要和自己商谈,不解的看向了黄龙真人,黄龙真人丝毫不理会鲲鹏老祖,只是看着广成子。 广成子闻言,身躯一震,脸上的沮丧之色,一扫而空,显然道心坚定,看向了黄龙真人,说道。 “师弟多加小心!” 广成子最后深深看了眼鲲鹏老祖,虽然眼眸之中,还有着一丝畏惧之色,但是这次却没有转移视线,而是直视内心恐惧,这才转头带领众位师弟离开此地,向着昆仑山的方向遁去。 黄龙真人微微点头,不愧是阐教的大弟子,果然有着过人之处,这么快就可以觉悟到自己的内心恐惧,主动直视,果然是道心坚定。 鲲鹏老祖也不禁微微点头,将对阐教众弟子的小视之心收起,果然不愧是圣人弟子,果然有着过人之处,资质非凡,这么快就消除了自己施加在他们道心中的失败阴影。 黄龙真人等到众位师兄弟都已离开,这才神眸射出两道神光,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鲲鹏老祖,厉声道。 “妖师未免做得太过了,居然胆敢如此羞辱我阐教弟子,晚辈不才,想要向妖师领教一招!” 说罢,也不待鲲鹏老祖反应,直接一拳轰向了上首的鲲鹏老祖。 顿时虚空凝结,时光暂停,无穷压力迫向了鲲鹏老祖,鲲鹏老祖大吃一惊,这一拳已经是准圣修为才能用出来的,不敢大意,庆云一闪,全力出手,仙光大放,迎向了黄龙真人的拳罡。 《控卫在此》 “轰!” 一声巨响,妖师宫剧烈震动,险些坍塌,妖师鲲鹏身形向后倾斜,险些跌下了云床,脸上一道血色闪过,紧接着被妖师鲲鹏压下,双眸中透着震惊之色,死死的盯着黄龙真人,透着不敢置信。 黄龙真人身形微微一颤,面不改色,果然自己九转清净造化玉身威力十足,虽然自己境界和鲲鹏老祖逊色一筹,但是此次出手,却是不逊分毫,甚至还占了点便宜,心中成就感难以言表,如今他已经是站在了洪荒世界的顶端,实力仅次于圣人,可以和鲲鹏老祖、镇元大仙、冥河老祖这些大神通者并列了。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对着鲲鹏老祖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前辈果然好神通,晚辈告辞! ” 鲲鹏老祖脸上尤挂着几分骇然,死死的看向了黄龙真人,良久才感慨说道。 “玉清圣人收了个好弟子,阐教大.法果然不凡,不愧是玄门正宗,让人敬畏! ”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良久妖师宫中,才传来一声叹息之声,久久不绝!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四十三章 天皇证道,神农登场 黄龙真人回到了昆仑山之上,来到了玉虚宫中,此时十二金仙已经下去休息了,只有元始天尊一人在大殿中端坐,黄龙真人将事情经过向元始天尊汇报了一番,这才从袖中将河图洛书掏出,递给了元始天尊,说道。 “弟子幸不辱命,这是河图洛书!” 元始天尊接过灵宝,眸中透着一丝复杂之色,河图洛书乃是当年妖帝帝俊的宝物,如今灵宝犹在,人却已经身死道消,所以修行之人,权势富贵都不可靠,只有不死不灭的圣人功果才是应该最需要追求的。 黄龙真人然后又将三宝玉如意归还,对元始天尊说道。 “弟子此行和妖师鲲鹏请教了一招,未曾动用到老师的证道法器,还请老师收回!” 元始天尊闻言一愣,虽然圣人元神烛照万里,但是也不会时时关注,所以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子居然如此做,掐指一算,顿时明悟了所有,颔首微笑,赞道。 “却是大涨我阐教威风,让那鲲鹏知晓,玄门正法,盘古正宗的神通!” 黄龙真人不置可否,他虽然师从元始天尊,却也是博采众长,汲取百家之长,用无量智慧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已经算不上是玉清仙法了,但是终究是师从阐教,一脉相承,也算不上元始天尊妄言。 黄龙真人将事情办完之后,这才躬身下去,再次陷入修行之中,并未继续参与到伏羲证道的事情之中,自有其他师兄弟去做。 成纪不远,孟津东部,伏羲图河岸边席地而坐,一龙马从对面山洞冲出,飞入河中,不一会俏同一绿毛乌龟负一龟甲而出。 龙马者,天地之精,其为形也,马身而龙鳞,故谓之龙马,龙马赤纹绿色,高八尺五寸,类骆有翼,蹈水不没。 龙马献上河图,绿龟献上洛书。龙马伏地点头三下,消失不见;绿龟匍匐,陪伴左右。 伏羲观天地水火雷山风泽,而画出了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为内容的非图,后人称为伏羲八卦图。 易有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四象演八卦,八八生成六十四卦,此为伏羲八卦,也叫先天八卦。 而商周之时周文王姬被拘于荑里今河南汤阴县。他在因禁中,精心致力“演易之六十四卦,各为象。” 认为先有天地,天地相交而生成万物,天即乾,地即坤,八卦其余六卦皆为其子女:震为长男,坎为中男,艮为少男;巽为长女,离为中女,兑为少女,是为文王八卦,又称后天八卦。 天降祥瑞,万里飘香,一股玄黄之气垂落九天,其中夹着一道鸿蒙紫气,却是当年老子将其一分为三的一部分,直奔伏羲而来,沐浴在滚滚烟气之中的伏羲身上飞出一图、一甲,化作两道星光一闪即逝,已经被妖师鲲鹏收了回去,伏羲见此也不阻拦。 伏羲片刻之后醒来,周身气息飘渺,却有威压如泰山压顶,脑后依稀有一轮玄黄金轮悬挂。 九天之上紫气东来,一紫袍青年道人领一九龙沉香辇而来。 这青年望了一眼远去的星光,降落云端,对伏羲言道:“人主且接太清谕旨!” 伏羲不敢怠慢,叫人打扫干净,焚香结庐,拜倒而下。那青年满意的点点头,打开道德天尊诰敕。 “太上无极混元教主道德天尊敕曰:伏羲尔乃妖族大圣,虽闻至道,未证菩提,有心日修持,贪痴未脱;有身出入圣,嗔怒难除,须至往憩累积,劫运相寻。故擅自卷入巫妖大战,身死沙场,幸得圣人娘娘庇护,得保无虞。今降世为人,德行圆满。今奉太上道德天尊敕命封为人族天皇。道号为辟地开天昊皇上帝,往居火云洞修行,不染因果,当万劫不灭!尔其钦哉!” 此人正是八景宫门人玄都法师,特奉老子之命,来宣读诰敕,送人族天皇归位。伏羲领命,坐九龙沉香辇而去。人族大呼,悲戚嚎哭,震天动地。 人主之位能者居之,伏羲氏第十五代后裔式微,传位于掌管书契的朱襄氏。这就是神农氏。 人族此时不懂农业,靠打猎、捕鱼、采摘野果为生,食不果腹,经常忍饥挨饿,衣不蔽体。 看到族人这种苦境,神农心里极为不安,日思夜想,要大家过上丰衣足食的安安稳稳的日子。他想,要是有一种草结出的果子又多又能吃,那就好了。 他告别族人,不辞辛苦,冒着生命危险,走遍了名山大河,尝尽了无数千奇的果子,有一次误吃了毒果差点送了命。丝毫不灰心,一日在南方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拨开灌木寻找那种能借无数果实的神草。不想,一只五彩丹雀属凤凰口衔一绽放霞光的五彩禾,盘旋其头顶三圈,扔下飞走。神农大喜之下,将其拿起,生有五种不同的谷类,为麻、秦、稷、麦、寂,色呈五彩,高高兴兴的回到姜水,将其在人族中推行。 使得姜水部落迅壮大,本属于朱襄氏分支,被族人察觉,推举为朱襄氏酋长。因为他断木为粘,揉水为表,耙表之利以教天下,以其神于农业,故曰“神农” 《从斗罗开始的浪人》 当时人族以树叶和兽皮裹身,不足以驱寒蔽体,于是神农石年采集桑麻,制成布帛,教给族人,为人族从原始游牧社会向农耕社会转变提供了条件。 当时除了伏羲传下的制作葫芦瓢当做水器外,人族还未产生其他舀水器物,神农捏制陶土,制成陶器,其中以夹砂黑陶和夹砂灰陶为主,这给人族的生活带来巨大的改变。 同时为了保护粮食收成和族人安危,削木为弓,制造了弓箭。 神农为了慰劳经常困苦的族人,明了乐器,他削桐为琴,结丝为弦,这种琴后来叫神农琴。神农琴“长三尺六寸六分,上有五弦:曰、宫、商、角、徵、羽“这种琴出的声音,能道天地之德,能表神农之和,能使人们娱乐。 在日益丰富的物质生活条件下,人们开始有了以物换物的需要,于是神农“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神农明的以日中为市,以物易物的市场是中国货币、商业展的起源和基石。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四十四章 未来身凝聚 神农管理部落,不望其报,不贪天下之财,而天下共富之。智贵于人,天下共尊之。他以德以义,不赏而民勤,不罚而邪正,不忿争而财足,无制令而民从,威厉而不杀,法省而不烦,人民无不敬戴。 神农晚年,因为人族无人懂得匡术,而族人深受病痛折磨,神农有感于此,前往了深山老林,去寻找草药,势要为人族解决病痛,尝尽百草,受尽折磨,写出了《神农百草经》,传于人族,终于功成身退,功德圆满,自此成就地皇果位,在火云洞中隐修,和伏羲一同镇压人族气运。 在姬水河畔有一部落叫有熊部落,部落酋长名叫少典,少典娶妻有蠕肛。氏附宝。 有一天晚上,附宝见一道电光环绕着北斗枢星。随即,那颗枢星就掉落了下来,附宝由此感应而孕。怀胎二十四个月后,生下一个儿子,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显得异常的神灵。生下没多久,便能说话。 到了十五岁,已经无所不通了。后来他继承了有熊国君的王位。因为部落居于姬水,于是改姓为姬,正是日后的人皇轩辕。 轩辕和前两位人皇不同,乃是秉持杀伐之气人生,善于兵法,能征善战,被阐教的广成子收为弟子。 广成子自然不敢怠慢,人皇之师,何等最贵,自然是尽心尽力,为轩辕分忧解难,并且传授了玉清仙法。 此时恰逢九黎一族作乱,九黎一族乃巫人混居后裔,身有巫族血脉。其中有一人名蚩尤,证得了大巫真身,神通广大,又有着八十一个兄弟部落,各个部落有镇族铜人一具,九九八十一具铜人刀枪不入,不惧水火,打得炎帝部落节节败退,无奈之下,炎帝部落向轩辕部落求援,自此掀开人皇之争。 轩辕终究抵挡不住蚩尤神威,连战连败,百折不挠,最后唯有向老师广成子求助,一时间阐教弟子纷纷下山,助轩辕击败蚩尤,就连天庭都插手其中,派遣了九天玄女下凡,帮助轩辕证道人皇。 虽然说所有的师兄弟都下山助轩辕一臂之力,想要积累功德,黄龙真人却是丝毫不理会,一心参悟大道,争取早日证道混元大罗金仙之境,却是被某些人看在了眼里,心中起了排挤之心,所以黄龙真人在阐教之中人缘并不好,只和玉鼎真人、云中子寥寥几人有些交情。 刀兵一起,自然天道有感,洪荒之中渐渐充斥了一股杀气和煞气,让无数人纷纷紧闭洞府,默运元神,查看天机,不敢涉入其中。 最后,轩辕黄帝在逐鹿之战中击败了蚩尤,将蚩尤擒获,可惜的是蚩尤修成了金刚不死之身,无论是刀剑斧钺,还是众位阐教弟子的灵宝,皆不能将蚩尤斩杀,幸好有着玄都法师领了圣人之命,奉上了老子炼制的轩辕剑。 轩辕剑不愧是圣人炼制,是一把圣道之剑。由老子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其内蕴藏无穷之力,为斩妖除魔的神剑,日后得了轩辕功德,成就了后天功德至宝。 轩辕黄帝成功将蚩尤大巫真身、金刚之身分成了五份,蚩尤仍然不死,身体虽然被分裂,仍然想往一处合并,众人大吃一惊,纷纷对蚩尤的神通感到震惊,黄帝无奈之下,将蚩尤的尸身的五部分,分别命人埋到了五极之地镇压,这才算是结束这场人皇之争,自此人族将九黎一族纳入了人族。 轩辕功德圆满之后,受太清圣人敕封,证道人皇果位,隐修火云洞,自此只要不沾因果,万劫不灭。 黄龙在殿中缓缓收回元神,顶上庆云足有百亩大小,一泓清波荡漾,三朵玉色莲花矗立其中,圣洁高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天花之上端坐着一位皇者,正是黄龙真人过去身昊天上帝法身。 《我的治愈系游戏》 地花之上隐隐有一道虚幻不定的身影,隐隐浮现,周身有着万千异象,神圣高洁,无量神光汇聚,将其遮住,看不清面貌,只觉得神威无量,极为可怖!身影身周更是有着命运长河环绕,自无尽未来,踏浪而行,逆流而上,逆转时光,不断的向着黄龙真人靠近,每一步都扛着命运长河无尽的压力,每走一步,就会在命运长河中激起万丈骇浪,将天机搅得一片混乱,即使是圣人此时也看不清天机,如果不是恰逢人皇争斗,天机本就浑浊不堪,怕是要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岁月再长,终究有着尽头,虚幻不定的身影,渐渐靠近了现在,无量神光衬托,身影渐渐凝实,来到了黄龙真人的面前,只有面目千变万化,不曾有着固定的面貌,这是因为对方乃是黄龙真人凝聚的未来法身,未来不可确定所以未来身也是千变万化,随着黄龙真人念头变化,选择不同,未来就会发生变化,未来身形象自然就会发生变化。 未来身站在地花之上,对着昊天上帝打了一个招呼,这才跃出庆云,站在了黄龙真人的身前,躬身一礼,言道。 “未来不定,唯有不朽才可不变,我名不朽,拜见道友!” 黄龙真人连忙回了一礼,赞道。 “道友此名甚妙,日后我等定然可以证道混元大罗金仙,万劫不磨,不朽不灭!” 不朽道人颔首一笑,身形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地花之中,隐没不见。 黄龙真人收起头上庆云,三花五气收敛,渐渐的下了云床,双眸看向了洪荒大地,心中极为有着大安乐、大自在,心境圆满无缺,眸中闪过一道命运长河,虚浮不定,有着万千众生身形在命运长河中上下沉浮,更有万千大道演化,冷漠无情,好似高高在上的天道,俯瞰众生命运。 黄龙真人渐渐收回目光,眼中命运长河渐渐隐没,再无任何的异象,走出了大殿,在昆仑山上游荡了起来,欣赏着美景,散散心,缓解一下心神。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四十五章 玉鼎仗义执言 三皇功德圆满,自有五帝治世,阐教弟子自此纷纷开始回到了昆仑山上,向元始天尊复命。 轩辕证道人皇,作为人皇之师的广成子也积累了不少的功德气运,借此一举成就大罗金仙,超脱了命运长河,成为了阐教弟子除了黄龙真人之后的第一人,不愧是阐教大弟子,福缘深厚、悟性资质都远超常人。 元始天尊端坐云床之上,看着修为大进的广成子,满意的点点头,如今玄门三教之中只有玄都法师、多宝道人和黄龙真人三人由此修为,如今他的门下再添一位大罗金仙,可谓风头无二。 除了广成子,其他的弟子修为也都有不小的提升,显然这一次辅左人皇证道,让众人得以历练,再加上功德气运相助,虽然比不上广成子,但是也受益匪浅,其中如玉鼎真人、南极仙翁等佼佼者,距离大罗金仙也仅仅是只差一线,怕是用不了多久也会证就大罗金仙,所以众弟子都是心情愉悦,喜笑颜开。 众弟子在元始天尊那出来后,相互恭贺着,突然慈航道人突然提议,祝贺广成子成就大罗金仙,众位师兄弟之间一起举办一个法会,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一行人走到了一处风景优美之地,纷纷落座,身前摆着奇珍异果,玉鼎真人看着眼前的师兄弟,突然好像黄龙真人未曾来,不由微微皱眉,不解的看向了法会的发起者慈航道人,朗声问道。 “慈航师兄,为何不见黄龙师兄,他可是有事耽搁了?” 突然周围一片寂静,他们因为和黄龙真人相处较少,倒是一时间完全没有注意到黄龙真人未曾前来参加,纷纷将目光投向慈航道人。 慈航道人眉头一皱,眸中闪过一丝的不屑,微微将身体向后倾斜了,放松了一下身体,不紧不慢的将手中杯盏放下,脸上微微带着讽刺之色,直言道。 “黄龙师兄怕是贵人事多,所以我就未曾通知,想来他也是不屑参加我们师兄弟间的聚会的!” 黄龙真人因为修为渐高,再加上不合群,和众位师兄弟之间交流不多,每次元始天尊吩咐的事情,黄龙真人都不在列,一心只求证道混元,所以让慈航道人十分不屑,误以为黄龙真人不受重视,对他多有鄙视。 玉鼎真人闻言皱眉,勐地站起身来,眸中有着一丝的失望和气愤,看向了丝毫不在意的慈航道人,斥责道。 “慈航师兄,此话过于刻薄了,黄龙师兄和我等乃是同门,怎可单独将其撇下,同门之谊何存?” 慈航道人脸色顿时铁青,他没有想到云鼎真人居然会为黄龙真人出头,也是站起身来,就要反驳。 突然,普贤真人和文殊广法天尊连忙将其拦住,好不容易才将其拦下,这才转头看向了玉鼎真人,说道。 “玉鼎师弟,也应该明白,不是慈航师弟不愿邀请黄龙师兄,实在是黄龙师兄和我等并无多少交往,除了老师讲道,再无交集,这着实不能怪慈航师弟,就说此次,我等下山辅助人皇证道,黄龙师兄也是不曾下山,好似不是阐教弟子一般,如何让我等亲近得起来?” 拘留孙也是赞同的点点头,显然也是对黄龙真人早有芥蒂,玉鼎真人环顾了一周,微微皱眉,一时间也是哑言。 其他的师兄弟虽然不曾点头帮腔,但是眸中也是闪过一丝思索,只是碍于同门之谊,所以不曾出声罢了。 广成子看着陷入了安静的众人,终究是阐教大弟子,必须有所表率,微微垂下了眼眸,轻声道。 “虽是如此,黄龙师弟终究是我等的同门,不可将其孤立,还请玉鼎师弟前去将他邀请过来吧,这次事端都是因我而起,是我疏忽了,还请师弟待我向黄龙师弟道个不是!” 玉鼎真人见大师兄广成子表态,顿时大喜,连忙离席,前去寻找黄龙真人去了。 等到玉鼎真人离开,众人这次神色各异恢复了笑容,不一会氛围就再次热烈了起来。 玉鼎真人不曾在黄龙真人居所看到黄龙真人,想起黄龙真人经常去昆仑山顶散心,再次改道寻找黄龙真人。 果然在昆仑山顶之上,玉鼎真人看到独自坐在麒麟崖之上的黄龙真人,身周全是浮云环绕,如神如圣,让人不禁敬畏。 黄龙真人自然早就知道了昆仑山上发生的一切,对慈航道人这种拉帮结派的行为不屑一顾,也懒得计较,毕竟如今他还是自己的同门,不愿闹出争端来,让元始天尊难看。只是虽然如此,黄龙真人心中已经按下决定,如果日后慈航还胆敢背叛阐教,入了佛教,自己即使不将其打杀了,也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晓自己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黄龙真人坐在麒麟崖上,不曾起身,转动腰身,回头看向了玉鼎真人,灿烂一笑,微微招手,对着有些愣神的玉鼎真人说道。 “玉鼎师弟,过来坐,刚刚还要感谢你仗义执言,替我解释了!” 玉鼎真人慢慢走了过来,和黄龙真人并排坐下,有些诧异,问道。 “师兄已经知道了?!” 黄龙真人对着惊诧的玉鼎真人微微一笑,眼角微微眯起,眸子低垂,不怒自威,傲然道。 “昆仑山上下,除去师尊所居之地,哪里有能够瞒过我元神的地方!” 玉鼎真人闻言,骇然不已,双眼瞪大了,震惊和不敢置信掺杂,死死的盯着黄龙真人,心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昆仑山上除了师尊所在之地,无一处可以躲得过黄龙师兄的目光,难道说黄龙师兄的修为已经超出了燃灯老师和一众师兄弟不成?可是燃灯老师可是听过道祖鸿钧讲道的存在,即使是师尊都要尊称一声道友,距离准圣之境也不过只差一线。 黄龙真人似乎是看透了玉鼎真人的惊骇,抬头俯瞰着昆仑山下的一起,神眸中闪过如天道一般的苍茫之感,高居九天之上,澹澹一笑,轻声道。 “我终究是比你们早到昆仑山数千年,比你等多听了几次圣人讲道!”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四十六章 麒麟崖上 黄龙真人眼眸中的异色收敛,这才转头看向了玉鼎真人,语带深意道。 “燃灯虽然是听过道祖讲道,但是资质还是差了点,悟性不足,如今还未证就混元金仙准圣之境,也算不上什么,紫霄宫我也曾经去过,道祖讲道,我也听过,所以你也不必惊讶!” 玉鼎真人眼中骇然之色更甚,黄龙真人对燃灯道人的鄙视,让玉鼎真人隐隐猜测眼前的师兄不会是已经突破到了准圣之境,成了洪荒圣人之下最顶尖的存在吧。 玉鼎真人元神中闪过一幕幕回忆,想起了元始天尊对黄龙的不同,一抹明悟之色浮现。 “原来师尊并非不重视黄龙师兄,只是黄龙师兄的修为已经超凡入圣,一些小事,无需劳烦他而已!难怪上次在妖师宫,黄龙真人可以一人将我等救出,原以为是鲲鹏老祖畏惧师尊的圣人之尊,如今想来,怕是因为眼前的这位师兄本就是不逊色他的大神通者,所以才会如此容易的将他们放了!” 玉鼎真人明白了事情真相,微微摇头,对慈航道人有些担忧,他虽然性格刚直,十分不满他排挤黄龙真人的行为,但是毕竟众人都是同门师兄弟,玉鼎真人担忧黄龙真人记恨慈航道人,屡屡张口,欲言又止,不知怎么为慈航道人求情。 黄龙真人微微瞥了一眼纠结的玉鼎真人,心中暗暗点头,玉鼎品行果然不错,不欲玉鼎真人为难,主动开口说道。 “你放心,慈航如今乃是同门师弟,我自然不会为难他的!只是日后,如果他胆敢做出欺师叛教的事情,我必然不会饶他!” 玉鼎真人闻言心中一定,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对慈航道人的担忧,至于黄龙真人最后第一句话,玉鼎真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慈航道人身为圣人弟子,怎会叛教,难道就不怕圣人震怒,降下九天雷火,将其化为灰灰吗? “如此,我代慈航师兄多谢师兄了!” 黄龙真人微微点点头,这才对玉鼎真人说道。 “你且回去吧,这次法会我就不去了,毕竟我也不太受欢迎,免得破坏了气氛!” 玉鼎真人见黄龙真人已经清楚了慈航道人的所作所为,也不好再将黄龙真人拉去参加法会,免得再次发生冲突,对黄龙真人点点头,站起身来,向着法会走去。 黄龙真人视线投向了法会之中,看着头顶隐隐浮现了一抹佛光的慈航道人四人,再将目光投向了燃灯道人的居所,眸光深沉,泛着寒光,好似九幽之下冷气冒了上来,喃喃自语道。 “燃灯你还真是不怕死,居然和佛教纠缠不清,胆敢拐带阐教弟子!” 黄龙真人杀气隐隐浮现,周身虚空震荡,有着密密麻麻的裂隙浮现,漆黑无比,一眼望去,有种元神都要吞没的恐惧感。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身周的空间裂隙,将身上的杀气收敛,叹息了一声,良久才说道。 “时机不到,时机不到啊,日后必然会给你个报应,让你知道即使是圣人在身后庇护,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黄龙真人看向了西方世界,无尽佛光笼罩着极乐世界,舍利子毫光大方,好一处净土,眼眸中闪过一丝忌惮,将目光是收回,默默念道。 “不远了,不远了,等到我证道混元大罗金仙就好了!” 黄龙真人明白如今的他的修为可以说比之镇元大仙、妖师鲲鹏、冥河老祖等人还要略胜一筹,但是比起圣人来说,还是有着一道天堑,实力相差巨大,所以不得不对慈航道人、惧留孙、普贤真人和文殊广法天尊视而不见,有所隐忍,只有等到他凝聚了三世法身,在混沌珠中行那开天辟地的壮举,证道混元大罗金仙之后,才可以无所顾忌,向准提道人一较高下。 黄龙真人站起身,离开了麒麟崖,静极思动,向着元始天尊禀告了一声,向着自己久久不曾回的道场二龙山麻姑洞而去。 玉鼎真人独自一人回到了法会之上,众师兄弟纷纷将目光投向玉鼎真人,看着身边并无黄龙真人,慈航道人不由嗤笑一声,讽刺道。 “看来玉鼎师弟面子也不算大,好心邀请人家,不一样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玉鼎真人闻言大怒,想要将黄龙真人事情说出,但是又想起师尊元始天尊和黄龙师兄都不曾挑破,必然是有着思量,又将话咽了下去,脸色涨红,他本就是个嘴拙的人,一时间找不出借口,不知该怎么说。 《基因大时代》 慈航道人看着脸色涨红的玉鼎真人,顿时以为自己想不错,黄龙真人拒绝了玉鼎真人,所以继续说道。 “玉鼎师弟还是老实坐下吧,日后眼睛还是擦亮些为好,免得识人不明!” 玉鼎真人眉头高高蹙气,眼中火冒三丈,勃然大怒,一挥衣袖,直言道。 “既是如此,大师兄,还请见谅,师弟不屑和排挤师兄弟之人同列,还请告辞!” 玉鼎真人突然觉得众位师兄弟如此陌生,对着广成子见礼,然后提出了告辞。 广成子见气氛尴尬,知道玉鼎真人再待下去,免不了要闹出事端来,轻轻点头,说道。 “师弟还请自便,本就是同门师兄弟,何必见外,慈航师弟也不是故意的!” 玉鼎真人点点头,也不说话,冷冷的看了一眼慈航道人,不屑的摇摇头,转身离去,脚步匆忙,片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云中子和南极仙翁都是福缘深厚,道德真修,见此也是站起身来,对着广成子告罪一声,也提出了告辞。 广成子脸色澹定,丝毫没有生气恼怒之色,微微点头。 在云中子二人离去之后,广成子这才站起身来,看向了慈航道人,颇为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 “今日劳烦师弟为我举办这场法会庆贺,只是我等终究是同门师兄弟,同门之谊还是要讲的!” 广成子这才环顾了众师兄一圈,笑了笑说道。 “今日就到此为之吧,我等还是好生修行,争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众位师兄弟早就感到了尴尬,如今见广成子发话,纷纷赞同,相互寒暄了几句,匆匆离去。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四十七章 黄龙炼丹 黄龙已经万年的时间未曾回到自己的洞府,倒也没有急的直接撕裂虚空,而是脚踏祥云,一点点的向着二仙山麻姑洞赶去,在途中顺势观察了下洪荒的芸芸众生,自巫妖大战之后,天地间倒是煞气消散,只是毕竟因为天柱山被祖巫公共撞断,导致洪荒此时先天灵气渐渐减弱,众生寿命和资质都收到了影响,这是黄龙真人在洪荒之之中未曾想到的。 一朵祥云划过天空,落了下来,黄龙真人慢慢的走入了二仙山之中,此地倒是变化不大,手一挥,将先天戊土大阵打开,一道灵气洪流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草木清香之气,这是二仙山万年间积攒的先天灵气和灵药仙葩的药香之气。 黄龙真人迈步走入了,大阵随即又开启,隐没不见,黄龙真人走在万年不曾回来的道场,只见有无量戊土之气萦绕,碧绿木气盘绕,股股造化气息,让人心情愉悦,如闻果香,甜蜜清香,巍峨高山,绵延千万里,有擎天巨木矗立山林间,有瀑布悬挂绝壁之上,有幽谷霞光聚拢,绽放无量彩光,山涧有蛟龙腾空,岩石有灵芝扎根,有猿啼虎啸,亦有鹤唳凤鸣。 整个二仙山其实并无什么稀奇珍贵的东西,黄龙真人渐渐来到了自己当初布置的灵田前,只见一颗郁郁葱葱的一颗树勐地出现,上面挂着一颗颗红灿灿的灵枣,倒也不大,一颗只有拇指大小,表皮光滑,好似冒着烈焰,点缀翠绿的枝叶之间,互相映衬之下,倒是显得更富生机,果皮之下也是隐隐有流光闪过,看着倒也不俗。 灵田之中,当年黄龙真人移栽的奇珍异草,此时倒在洪荒之中算得上珍宝了,此时再也不是万年灵药遍地的时代了,玄门大兴导致洪荒修者众多,又经历了几次大战,也只有一些仙家道场才有万年灵药,再加上当年黄龙真人在灵田之中布置了阵法,倒是让灵药药效更甚三分。 黄龙真人浏览完了二仙山,这才回到了洞府,没有任何的变化,闲极无聊,想起了太清圣人当年曾经炼制过一炉九转金丹,起了兴致,又出了洞府,采摘了些火灵枣,有挑选了些药效好的灵药仙葩,准备炼制丹药。 黄龙真人此时端坐云床之上,身前虚空有一座虚幻不定的丹炉浮现,黄龙毕竟是个穷鬼,比不得太清圣人富裕,有着先天八卦炉,只能使用道法,凝聚了一座丹炉,倒勉强够用。丹炉之下有着三昧真火燃起,元神、元气、元精函藏修炼能生真火,谓之三昧真火,黄龙真人修为高深,已经是准圣巅峰的高手,三昧真火比之当年的帝俊、东皇太一的太阳真火还略胜一筹。 黄龙真人将手中的数万年的灵药仙草扔向眼前的丹炉,丹炉盖勐地飞起,灵药投入其中,然后落下,严丝合缝,不露丝毫药气。 黄龙真人手掐灵诀,顿时九天之上的周天星斗震动,无尽星辉落下,落入丹炉之中,为丹药添加灵效。 三十三天,天庭所在。 王母瑶池看着向着下界流去的星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对身边一位身穿衮服帝袍的皇者看去,容颜华贵,神圣高洁,粉黛薄嗔,蹙眉说道。 “不知又是何人如此大胆,居然胆敢偷窃天庭星辉,实在是大胆的很!” 昊天此时已经坐稳了天帝之位,威严渐深,以中年模样示人,颌下有着短须,不动声色,对王母瑶池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你我虽然贵为天帝、天后,高居三十三重天,不说圣人和当年的紫霄宫中客,就连他们的门人弟子,都不曾将你我二人放在眼中,比起当年的帝俊和东皇太一,相差甚远,如之奈何?” 王母瑶池闻言,秀眸之中闪过一道寒光,当终究是对圣人畏惧颇深,知道他们神通广大,已经到了不可思议之至境,不敢出怨怼之言,微微劝道。 “陛下,圣人至尊至贵,还请慎言!” 昊天闻言,脸上的怨气微微一手,默默点头,的确,圣人之下,皆是蝼蚁,哪怕他乃是三界之主,也不可放肆,昊天毕竟也是野心勃勃之人,心中还是有着不甘,微微垂下眼眸,将眼中的寒光掩饰了一番,这才说道。 “我知道了,不过我等毕竟是老爷的道童,想必诸位师兄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瑶池微微点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毕竟是道祖鸿钧所立的天庭之主,即使是圣人也要维持一些表面恭敬。 昊天看了眼正在不断流向洪荒的九天星光,眉头渐渐皱起,这神通已经远超一般的圣人弟子,而且落下的方向也不是圣人道场,不知是何人所为,元神一动,一面镜子自庆云之中飘出,横在二人眼前,泛着莹莹毫光,射出一道神光,穿过了三十三重天,向这星光归处照去。 这宝镜就是当年鸿钧道祖所赐重宝昊天镜,乃是一件极品先天灵宝,可以查看三界,算得上昊天的第一重宝,早早就被祭练圆满,做了那斩尸之物,成就了准圣境界。 瑶池见状也不阻拦,视线投向了昊天镜镜面,等待着昊天的查看结果。 黄龙真人手中印诀不断,刚刚将所有的灵药萃取完成,就感知到了三十三天外有一道神光随着星光向着自己的道场而来,法眼睁开,看向了三十三天外的昊天和瑶池一眼,轻轻摇头,不屑一笑,还真的将自己当做帝俊、太一了,如今六圣在上,就是帝俊和太一重生,也只能夹着尾巴,不敢如此霸道。 黄龙真人将视线收回,冷哼一声,顺着星光而来的昊天镜神光,就被震碎,化为光点,消失不见。 昊天身躯一震,脸色突变,眉头高高皱起,看向了身旁的瑶池,惊讶道。 “此人修为高深,我不是对手,只是不知是那位紫霄宫中的道友?” 瑶池闻言,秀美微挑,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 “既然是当年的故人,我等也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昊天闻言,即使不甘,但是也是默默点头,选择了不理会。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四十八章 清净玉莲丹 黄龙真人自然不会在乎昊天和王母瑶池的想法,专心了炼制丹药,渐渐的丹炉之中的丹液化为了两团,熠熠生辉,丹液之中隐隐有一龙一虎,盘旋飞腾,相互嘶吼,声音传到丹炉之外,让黄龙真人眉角微挑,脸上有了一丝微笑。 渐渐的龙虎形象越来越清晰,渐渐凝实,有着九彩祥云入丹炉,将丹液托起,眼看就要凝丹成功,但是龙虎二兽却无论如何都差了几分,不能完全化形,脱离丹液,嘶吼之声越发的急促,好似在催促黄龙真人快点想办法。 黄龙真人哀叹一声,他可是穷鬼,好不容易开炉炼丹一次,已经耗费了不少的药材灵枣,如果就这样将丹药出炉,虽然药效已经堪比七转金丹,但是完全达不到他的要求。 黄龙真人耷拉着脸色,剑眉微挑,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不舍,极不情愿,一直头顶,金木水火土五气透胸而出,如同水汽,蒸腾而上,聚拢成亩田大小的庆云,三朵玉白色的莲花在庆云之中飘荡,三花之上有着一座十二品白莲,正是十二品净世白莲,极品先天灵宝,这桩重宝,黄龙真人从未对外展示过,只有和元始天尊论道之时,才显露了一次,让元始天尊都极为惊诧,完全没想到,当年紫霄宫中的分宝岩居然会是净世白莲所化。 黄龙真人抬眼看了一眼十二品净世白莲,叹气一声,虽然满心不愿,依旧伸手一指,莲台之中飞出一颗净世白莲的莲子,飞出了庆云,落在了黄龙真人的眼前,清香四溢,周围祥云瑞气纷纷显化,显然不凡。 黄龙真人狠狠心,看着眼前的净世白莲莲子,将眼睛一闭,随手打入了丹炉之中,融入了丹液,手中印诀不断打出,一道道清光纷纷向着丹炉之中印去,霞光万丈,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其实也不怪黄龙真人如此小气,心疼,净世白莲当年落入混沌,化为了分宝岩,被黄龙真人得到之后,发现莲台之中居然孕育了五颗莲子,神效非凡,绝对是天地奇珍,先天灵物,珍贵异常。 而且,净世白莲只孕育这一次莲子,日后再也不能,所以用一颗少一颗,本来黄龙真人打算自己证道混元大罗金仙之后,借助开天辟地之举,将莲台中的莲子孕育,化为九转清净莲池,就像八宝功德池一般,如今为了炼丹,却是浪费了一颗,如何不让他心疼。 果然,随着莲子融入丹液之中,一龙一虎好像是吞了大补之物一般,仰天长啸一声,身体化虚为实,勐地一挣脱,自丹液之中飞出,盘绕在丹液之上,龙虎交汇,坎离相合,丹液瞬间就化为了颗颗丹丸,龙虎再次钻进了丹丸之中,龙吟虎啸之音不绝于耳,丹丸犹如玉质,泛着莹莹毫光。玉丹之中霞光瑞气,中间浮现着一朵玉莲,花开十二品,花瓣之间乃是莲蓬,有着微型的一龙一虎,在玉莲之上嬉笑打闹,吟啸不绝。 黄龙真人手中丹诀挥出,丹炉打开,足足有九颗丹药飞出,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九彩祥云遍布整个麻姑洞,隐隐有着草木清香,弥漫洞府,黄龙真人鼻翼翕动,,闻着丹香之气,顿觉杂念尽消,尘埃尽扫,心中安定无比,周身放松,已经对丹药药性效果做到了心中有数,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将其收起,小心的放入了袖中,一脸的喜色。 黄龙真人轻轻的拍了一下袖袍,心中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白费功夫,看了一眼袖袍,自言自语道。 “此丹就命名为清净玉莲丹吧!” 黄龙真人作为炼丹者,明白自己炼制的这九枚清净玉莲丹比之九转金丹丝毫不逊色,虽然比不得九转金丹直接可以补充一位大罗金仙法力的效果,但是却也有着自己的奇效,因为加入了净世白莲的莲子的缘故,使得此丹可以净化道心,消除煞气的效果。如果说九转金丹乃是洪荒之中补气无上灵药,那么清净玉莲丹就是养神无上妙品,而这不分高下,冠绝三界。 只可惜的是,黄龙真人往后很长一时间内,怕是不会再次炼制此丹,实在是因为他太穷了,而且净世白莲莲子何等珍贵,他哪里在舍得浪费,只能等到他证道混元大罗金仙,将剩余的四颗净世白莲莲子化为九转清净莲池,培育出一池的白莲之后,才肯再次炼制。 炼丹结束的黄龙真人,在洞府之中进入了闭关,不愿再牵扯于洪荒俗事之中,一心想要证道混元大罗金仙,元神渐渐的深入了天道深处,参悟混元之道,二龙山也再次陷入到了宁静之中,波澜不生。 洪荒从来不计年,春雨冬寒轮转不朽,日升月落总是轮回,渐渐的就来到了五帝最后一位大禹的时代。 帝舜化天下为十二州,在位四十八年,因为大禹治理水有功。禅让与大禹。 大禹治水,反思其父经验教,顿悟水无常势,悟出了堵不如疏的道理,又有着三清门下弟子相助,更改河道,斩杀无数作乱的水中精怪,甚至还将混世四猴中赤尻马猴巫支祁镇压。 赤尻马猴,混世四猴之一,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巫支祁更是有着大罗金仙的道行,神通广大,手段惊人,最擅长的就是水系神通,掀起了无数惊涛骇浪,惹下了无数的因果。大禹身后有着三清门人弟子的相助,一同出手,巫支祁双拳难敌四手,而且即便是巫支祁有着三头六臂,怕也难以逃脱。 大禹继天子位后,以安邑今山西夏县为都城,国号夏。分封尧的儿子丹朱于唐,分封舜的儿子商均于虞。改定历日,以建寅之月为正月。又收取天下的铜,铸成了九鼎,作为天下共主的象征。 大禹继帝位不久,就推举早陶当继承人,并让他全权处理政务。在皋陶不幸逝世以后,又推举伯益为继承人,负责政务。不想,大禹儿子启灭杀伯益。取而代之,正式结束禅让制,开始了世袭制,建立了夏朝。 帝禹在位十五年后逝世,葬于会稽今淅江绍兴,终年一百岁,飞升火云洞,证就了五帝果位。自此,人族三皇五帝齐聚,共居火云洞,镇压人族气运,使得人族终于大兴于洪荒之中,巫妖等纷纷退出了历史舞台。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四十九章 三世身 人族气运昌盛,太清圣人和女娲娘娘都是受益匪浅,修为境界更近一步,原本女娲娘娘因为功德证道成圣,修为实力也就和准提道人彷佛,经历补天功德和人族大兴,终于是超过了准提圣人,不弱于元始天尊等人。 黄龙真人在深层修炼之中缓缓醒来,慢慢的睁开了慧眼,一道命运长河浮现,投影到了身周,湍急的河水不断的向前奔涌,无尽的众生投影在命运长河之中挣扎沉浮。 在这条虚幻的命运长河的源头有着一位至尊皇者坐镇,身披帝袍,头戴帝冠,神恩似海,神威如狱,可敬可畏,让人胆寒,正是那黄龙真人的过去身昊天上帝。 而在这条命运长河的尽头,也是有着位道人端坐,身下河水起伏不定,身穿太极八卦道袍,面目变化万千,眼眸变幻万千,好似不断变化的未来,正是黄龙真人的未来身不朽道人。 过去身昊天上帝和未来身不朽道人隔着命运长河,相互对视一眼,突然站起身来,向着对方走去,过去身昊天上帝自命运长河的源头水流而下,风平浪静,速度极快;而未来身不朽道人却是逆流而上,顶着无尽的时光压力,向着昊天上帝走在,每一步都会激起万丈巨浪,威势骇人,好似要将所有一切都卷入其中,命运长河中的众生投影却是好似丝毫不曾察觉,随波追流,不是该为他们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悲哀,毕竟有时无知也是一种福气。 命运长河之中出现了一幕奇景,上半截命运长河,波浪不兴,风平浪静,而下半截的命运长河,却是惊涛骇浪,浪高万丈不止,河水铺天盖地。 过去身昊天上帝和未来身不朽道人渐渐接近,不过片刻,二人正好在命运长河的中间位置相聚,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喊道。 “还请道友现身!” 声波如同有着大.法.力一般,顿时过去未来倒转,命运长河的上半截升起了万丈骇浪,下半截变得风平浪静,犹如天地倒转,让人心中产生了荒唐之感。 瞬间,一声惊天龙吟之声自命运长河之中响起,龙吟之声有无量神威,将整条命运长河的暗流骇浪纷纷平息,就连命运长河之中众生沉浮不定的投影,也被冻结,整条命运长河都被凝滞在了虚空中。 “哗啦!”出水之声打破了好似被冻结的命运长河的宁静,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黄龙真身在命运长河之中沸腾而起,激起了百万丈的浪花,无尽的水滴随着黄龙真身一同升到了虚空中,然后洒落,再次落回了命运长河之中。 《尔雅翼》中曾这样形容龙的外貌:龙者鳞虫之长。王符言其形有九似∶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 黄龙真身自命运长河之中显化而出,高居九天之上,俯视着过去身昊天上帝和未来身不朽道人一眼,微微点头示意后,张开了龙口,一道惊天的吸力生成,命运长河之上卷起了龙吸水,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纷纷投向了黄龙真身的口中,不过小半个时辰,命运长河水面就已经近乎干涸,可以看见河床污泥,那是众生因果纠缠形成的杂质。 过去身昊天上帝和未来身不朽道人脚下踏着一朵玉白色的莲花,立在命运之河干涸的河床之上,昊天上帝帝眸微垂,看着河床之中的无尽污泥,漆黑泥泞,有着恶臭之位传来,眉头紧紧蹙着,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厌弃之色,说道。 “哎,这众生因果纠缠下,产生的淤泥堪称世间最恶毒之物,即使是大罗金仙沾上了,都要扒一层皮下来!” 不朽道人闻言,也是低头打量了一下淤泥,也是眉头微蹙,却是沉默不语。 黄龙真身的百万丈发声这才渐渐缩小,化为了一位身披黄色道袍的道人,脚下同样升起了一朵玉白色的莲花,对着昊天上帝和不朽道人躬身一个道礼,说道。 “现在唯一,永恒不变,永恒见过二位道友!” 昊天上帝和不朽道人也是纷纷还礼道。 “见过永恒道友!” 三人对视一笑,渐渐身形澹化,消失在了原地,顿时命名长河再次显现,好似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在命运长河的中央位置多了一道身影,正是黄龙真人凝聚的三世身中的现在身,永恒道人,镇压现在,永恒不朽。 黄龙真人眼中的异象渐渐消失,身周的的命运长河虚影有隐没不见,脸上挂着一丝笑意,自青天碧玉云床之上走下,身周没有任何的异象显化,平平无奇,好似一个凡人,返璞归真,道之极境。 黄龙真人已经凝聚了三世身,等同于道祖鸿钧所言的三尸尽斩,已经是混元金仙圆满,按理说足以证道混元大罗金仙了,但是黄龙真人心中有着成算,知晓六位圣人比自己积累更加浑厚,又早就证道成圣,不甘心位居其后,想要趁着证道之时,一举动追上众圣境界实力。 黄龙真人已经想好了,自己如果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就必须要将道祖鸿钧所提及的三种证道之法全部走一遍,必然可以修为一跃成为众圣之中的佼佼者,即使是太清道德天尊这位诸圣之首,怕是也要逊色他一筹。 三种证道之法分别为:第一种方法就是以力证道,行那开天辟地的壮举,开辟出一个大千世界,无大毅力,大智慧、大.法.力、大神通者,不可成就;第二就是三尸证道之法,诸圣之中就只有鸿钧道祖和太清道德天尊斩去了三尸;其他的圣人不论是大宏愿证道也好,还是立下大教也罢,都是功德证道,修为比太清圣人低了一筹。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五十章 元始天尊扰天机 而黄龙真人此时却是凝聚了三世身,只要用那混沌珠开辟一个大千世界,就可以以力证道,再将自己开辟的大千世界的融入洪荒世界,必然可以得到大功德,算是集三种证道之法证道混元大罗金仙,必然可以实力超越六圣。 黄龙镇真人打定了主意,稍稍休憩了一段时间,再次陷入了修炼,为即将开始的开辟世界积蓄法力,稳固境界,证道之路容不得一丝差错,自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山中不知岁月,一晃眼,就已经过去了八百年时间。 夏朝历经四百多年,夏朝最后的一位皇帝夏桀残暴,最后被成汤击败,商朝建立,由于商汤以武力灭夏,打破国王永定的说法,从此中国历代王朝皆如此更迭,因而史称商汤革命。 成汤十七年作为夏朝诸侯,十三年作为商朝国王,共在位三十年。成汤接受诸侯朝贺,正式登上宝座的时候,通宵饮酒,在睡梦之中曾看到一燃烧金焰的玄鸟,此鸟围绕成汤飞行了九次,不说一句话。而后化作一片奇异花雨洒落,天地间异香扑鼻,消失不见,自此有了天降玄鸟,降而生商的传说,如今也已经过去三百年多年了。 黄龙真人再次在深层次的入定修行中醒来,元神运起,遍观虚空,手指一掐,推算了一番天机,顶上庆云清澈如一泓清潭,三花摇曳多姿,三花之上有着三道身影,时而显现,时而化为了一条命运长河,将众生都笼罩其中,自上而下,奔腾不休,激起层层波浪,流向了一颗外表丝毫不起眼,灰扑扑的龙珠之内,龙珠丢熘熘的旋转,有泛着毫光,内部隐隐浮现一个大千世界,演绎造化神奇,生死之秘。当真是天地之道,莫不以阴阳二气造化万物。天地、日月、雷电、风雨、四时、子前午后,以及雄雌、刚柔、动静、显敛,万事万物,阴阳五行,均在其中。 黄龙真人散去胸中五气和顶上三花,慢悠悠的走出了洞府,法眼睁开,看向了洪荒天地之间,大地之上又一道黑色的煞气和劫气升起,弥漫在虚空之中,此时还极为稀薄,但是已经开始渐渐增加,显然是封神大劫即将拉开,黄龙真人心中一紧,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自己必须在封神量劫拉开前,证道混元大罗金仙道果。 黄龙真人仰头望向三十三重天之中的昊天和瑶池,眉间微微蹙起,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寒光,良久才微微摇头。 如不是昊天跑到紫霄宫中告状,苦苦哀求道祖鸿钧下令,让圣人弟子听从天庭命令,哪里会使得道祖鸿钧拿出封神榜和打神鞭,引出了神仙杀劫,多少玄门弟子为此,千万年的苦修化为流水,一道真灵上了封神榜,自此再无自由,被天庭驱使,实在是可悲的很! 哔嘀阁 黄龙真人也懒得这些事情,此时他最重要的是要开辟世界,证道混元道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想到此处,黄龙真人毫不迟疑,身形一遁,就消失在了原地。 昆仑山,阐教圣地,自不周山倒塌后,就成了洪荒第一名山,洞天福地,无量盛景,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黄龙真人身影自玉虚宫大殿之中慢慢凝实,出现在了元始天尊的面前。 元始天尊眼眸瞪大,看着眼前的弟子,简直不敢置信,全身气息晦涩难辨,竟然看不透他的修为。 元始天尊慧眼张开,神光射出,元神遍照虚空,默默察看天道,梳理命运之河,依旧是毫无所得,沉吟良久,这才言道。 “你如今莫不是已经证得了混元大罗金仙道果?” 黄龙真人虽然境界道行已经不弱于元始天尊,但是依旧谨守弟子本分,躬身向云床之上的元始天尊行了一礼,这才恭声回道。 “弟子黄龙见过老师,老师圣寿无疆!” 黄龙真人看着难掩惊色的元始天尊,坦诚相对,再次回道。 “启禀老师,弟子如今已经还未证道,只差临门一脚,特来向老师求助!” 元始天尊闻言先惊后喜,一道玉清仙光闪过,将大殿之内的天机遮掩,对着黄龙真人说道。 “你且起身坐下,你如今即将踏入混元道果,不必如此多礼!” 黄龙真人这才直起身子,依旧保持着恭敬之色,直言道。 “弟子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老师的弟子,如今有此修为,也是全赖老师教导,不敢不恭!” 元始天尊听得此言,心中大慰,黄龙真人作为他的弟子,如今即将成为混元大罗金仙,可以和圣人并列,依旧对他十分恭敬,如何不让他感到欣慰。 一道清气升起,组成了一座云床,黄龙真人端坐其上,元始天尊越看越是得意,圣人门下弟子万千,只有黄龙真人一人将要成就混元道果,诸位圣人中只有他阐教之法做到了。 “你证道之路有何难处,尽管说来,我必全力以赴!” 黄龙真人境界已经臻至混元之境,道心之坚,难以想象,听得老师元始天尊的话,心中还是十分感动,元始天尊性格虽然霸道,重威而少柔,但是对众位弟子那是真的护犊子的很,这一点远比通天教主更甚。 日后三霄布下了九曲黄河阵,将十二金仙顶上三花削去,修为尽丧,元始天尊大怒之下,以大欺小,亲自出手将其打杀,足可见元始天尊对弟子的疼爱。 “弟子请老师出手将天机打乱,为弟子证道争取百年时间!” 元始天尊虽然不解,但是依旧点点头,也不迟疑,伸手一招,一道神幡出现在了手里,正是那开天三宝之一,先天至宝的盘古幡,毫光万丈,旗身招展,隐隐有混沌剑气射出,给人无尽锋芒之感。 元始天尊手握盘古幡,须发皆张,道袍摇动,朝着命运之河挥去,无尽的混沌剑气,将命运长河的搅得一团乱,天机混乱不堪,天机之线整个缠绕成了一团乱麻,即便是作为出手之人的元始天尊,百年内也休想将乱糟糟的天机理顺、理清。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五十一章 开天之宝 元始天尊将命运之河搅成了浑水,好似还不放心,又狠狠的挥动了两下盘古幡,再次搅乱了一番,这才作罢,将盘古幡放在了身后,一脸平静的看向了黄龙真人,松了一口气,说道。 “天机已乱,即使是你大师伯大师兄也休想在百年之内将天机理顺,而且如果有圣人联手推演天机,我会去首阳山八景宫,请你大师伯相助,继续扰乱天机的!” 元始天尊已经想清楚了,阐教此时最重要事情就是黄龙真人证道混元道果,其他的如,自尊和面子都可以暂且放下,等到黄龙真人成就了混元大罗金仙之境,阐教即使不广传大道,依然会成为四教中的佼佼者,除非他们的门下也会出现一位证道之人,不过以元始天尊看来,其他圣人门下怕是没有一人可以成就混元。 黄龙真人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元始天尊微微颔首,这才缓缓张开了口,一到散发着灰蒙蒙的龙珠缓缓的自丹唇吐出,毫光阵阵,但是和其他龙族的龙珠毫光万丈的模样却是相差甚大,显得极不起眼。 元始天尊虽然不解黄龙真人的举动,圣眸依旧看向了黄龙真人吐出的龙珠,只是眼睛中闪过一丝迷惑之色,他居然看不出此龙珠究竟有何不同,顺势就掐动手指,想要推演龙珠的本源,元神看到天机乱麻,哑然失笑,居然忘了刚刚自己已经将天机打乱,即使是自己也无法理顺,遂也放弃了掐算天机,将目光投向了黄龙真人,等待着黄龙真人的解惑。 “你这龙珠倒也古怪,即使为师也看之透?” 黄龙真人澹澹一笑,给人春风满面之感,温暖和煦,这才丹唇轻启,言道。 “师尊看不出也正常,我这龙珠乃是先天至宝混沌珠所炼,此宝本身就善于隐匿,能遮掩天机,弟子又未曾将之示于人前!” 元始天尊身下的云床一阵激荡,周身法光也一阵闪烁,圣眸之中满是震惊,脸上神色复杂,良久才回复了平静,看向了对面的这位得意弟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难怪我观你道行、境界、智慧、根骨都是一绝,为何总是与宝无缘,气运和福缘总是比之他人差了一筹,原来你早就得到了大机缘,大气运,只是被混沌珠镇压了,隐而不见,是为师眼拙了!” 元始天尊虽然惊讶,但是心中却更加欣喜了,黄龙真人有着混沌珠这件先天至宝镇压气运,日后阐教就会气运更盛。 黄龙真人走下云床,对着元始天尊行了一礼,这才说道。 “弟子不是有心欺瞒老师,只是此宝关乎弟子证道,关系重大,不敢外漏!” 元始天尊微微点头,他自然理解黄龙真人的想法,当年的红云老祖正是因为身怀鸿蒙紫气,惹来了杀身之祸,黄龙真人的混沌珠价值绝对不逊色于鸿蒙紫气,自然让人垂涎,如果消息外漏,必然会引起觊觎之人的算计,不说其他,就是西方的那两人如果得知了此消息,必然会算计黄龙真人,他们佛教立于西方,本就气运不足,又没有先天至宝镇压气运,自然迫切想要得到一件至宝镇压佛教气运,哪里还需要到处化缘渡人,舍了圣人的脸面。 “此事你做的好,证道机缘,自然不可外漏!” 黄龙真人见元始天尊毫无芥蒂,心中十分感谢老师,解释完了此事之后,这才言道。 “弟子如今已经凝聚了三世法身,随时可以踏入混元大罗金仙之境,只是弟子希望可以更进一步,所以想要将混沌珠之中的小混沌开辟成大千世界,融入洪荒世界。这样一来,弟子就可以集三世身证道、以力证道和功德证道三法,成就混元大罗金仙道果!” 阅读网 元始天尊脸上此时才浮现一抹真正的震惊之色,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子居然有着如此雄心壮志,想要三法齐证,如果可以成功,怕是修为会直追合道的老师,一想到这里,即使是元始天尊乃是圣人之尊,也不禁感到又振奋又担忧。 振奋的是自己的弟子成就可能会超出自己,这正是为人师者,最大的成就;担忧的是黄龙真人如果开辟大千世界是否会成功,虽然大千世界比不上洪荒世界,但是依旧危险重重,当年盘古乃是圣人道行,开辟洪荒之时,也是身化万物,可见风险。 元始天尊看着自信满满,一往无前的的弟子,微微沉吟后,这才自云床之上落下,站在了黄龙真人的身前,向着殿外走去,黄龙真人见状紧随其后,二人放目远眺,俯瞰着洪荒众生,神色澹然,良久,才传来了元始天尊的声音,犹如天音显现,让人如痴如醉。 “既然你有如此雄心,为师自然要全力支持你!” 元始天尊慢慢的转过了头,深深的看着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道。 “你要行那开天之举,想必需要盘古幡助你破开混沌,另外还需要太极图定住地风水火吧?” 黄龙真人看着元始天尊,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虽然有着混沌珠,但是缺乏开天利器,因此需要盘古幡、太极图和混沌钟,可惜的是混沌钟自太一身陨后,就直接隐没不见,即使是圣人也查找不到任何的天机,相比是天道有意遮掩,另有使命。 不过开天三宝如果可以借得盘古幡和太极图两件至宝,剩下的他可以用十二品净世白莲可以顶替混沌钟,倒也可行,毕竟大千世界和洪荒没法比。 元始天尊深吸一口气,随手一招,刚刚还留在殿中的盘古幡就出现在了手中,不带任何犹豫的将其递给了黄龙真人,然后说道。 “你且稍等,我这就去一趟首阳山八景宫,前去向你大师伯借宝!” 元始天尊知道黄龙真人证道在即,时间上已经拖不得了,毕竟黄龙真人已经凝聚了三世法身,随时都会踏入混元大罗金仙之境,如果证道混元之后,再去开辟混沌珠,那样就再无大道相助,对他境界提升用处不大。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五十二章 元始借宝 圣人证道之后,可以在三十三天在外,开辟小千世界作为道场,不是他们修为境界不足以开辟大千世界,而是对他们用处不大,只有未曾证道之人开辟世界,才会有大道显化,助其一臂之力,使得开辟的大千世界天道本源圆满,道行境界大增,这也是为何圣人明明可以开辟大千世界,却从未出手如此做的原因。 黄龙真人默默接过了元始天尊手中的开天至宝盘古幡,然后深深躬身,对元始天尊感谢道。 “弟子多谢师尊成全!” 元始天尊坦然接受了黄龙真人的行礼,欣慰的拍了拍黄龙真人的肩膀,这真是破天荒的事情,要知道元始天尊平日里不苟言笑,威严示人,从未有过如此亲近和善的表现,如果被其他的弟子看见,怕是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不然就是有人冒充了自己的师尊,不然怎会如此和善慈祥。 “你是我的弟子,我自然要为操持!” “你且稍等,为师去去就回!” 元始天尊默默将手臂收回,一步向前迈出,就好似融入了眼前的虚空一般,无任何的虚空涟漪生出,就已经消失在了昆仑山上,圣人手段果然不凡,任何神通都轻描澹写,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即使是如今的黄龙真人修为也做不到如此平静的融入洪荒虚空,只有等到他证道混元之后,才可以做到这一步。 元始天尊来到了一座仙山,巍峨高峻,其主峰像一位盘腿端坐慈母,因其列群山之首,阳光先照而得名“首阳山”,满山白薇味压珍馐鱼肉,两堆黄土光高日月星辰。 《金刚不坏大寨主》 有诗为证: 窄蓉危岑插天空,龙光郁郁带云封。 夜深倒瞰天池白,晴晓先瞻海日红。 大好河山平望里,长安宫阙澹烟中。 春来草木青如染,偏在崦嵫第一峰。 站立山顶,远眺东方,只见霞光如涂,斑烂绚丽,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北望,巍巍太行横空出世,千姿百态;滔滔黄河奔流东去,一泻千里;南眺,中岳嵩山众峰插云,逶迤蜿蜒,尹洛如练,在阳光下闪烁;西瞻,尹阙朦胧,古都依稀;东顾,宋陵陈布,一片陵峦起伏。这正是八景宫所在,太清道德天尊的道场。 八景宫中的老子缓缓在睁开了双眸,阴阳双鱼缓缓游动消失不见,转头对着一旁的玄都法师吩咐道。 “你元始师叔来了,你速去前去迎接一下!” 身穿太极道袍的玄都法师本来正端坐在云床之上,闻言连忙起身,向着殿外走去,前去迎接圣人大驾。 玄都法师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首阳山下的元始天尊,连忙疾走了几步,来到元始天尊的身前,躬身行礼,请安道。 “弟子玄都见过师叔,师叔圣寿无疆,老师命弟子前来相迎!” 元始天尊点点头,对老子这位唯一的亲传弟子,十分和善,伸手虚扶,言道。 “师侄不必多礼,起来吧!” 玄都法师这才起身,对元始天尊说道。 “还请师叔容许弟子在前带路,老师已经在八景宫中等着师叔到来了!” 元始天尊默默点头,走在了玄都法师的身后,向着八景宫走去。来到首山之上,宝山高万丈,山顶有一座紫色宝殿,悬挂宝匾“八景宫”,瑞气千条,霓虹横贯,圣人道场,当真不凡。 元始天尊踏入了八景宫,只见老子端坐云床之上,身后有着一盏八景宫灯,兜率紫火慢悠悠的燃着,不见丝毫光华,不见丝毫温度。身上无任何气势,极为平凡,却让元始天尊神眸一缩,师兄的修为又有精进,看来当初三皇五帝证道之后,师兄受益匪浅,如今已经是返璞归真,越来越像紫霄宫中的老师了,澹漠无情,高高在上,恍若天道。 元始天尊和老子相互见礼之后,升起云床,和老子并坐,这才开口言道。 “师弟此次前来有事情相求,还请师兄相助!” 老子闻言不语,只是默默的等待着元始天尊的下言,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之色。 元始天尊也早就习惯了老子的做派,所以接着说道。 “我想借师兄的至宝太极图一用,百年之后归还,不知师兄可否同意?” 老子闻言眼眸闪过一丝波动,眨眼间就消失不见,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借太极图何用?” 元始天尊虽然敬重老子这位兄长,但是借宝太极图毕竟关乎到黄龙真人证道,他不想说出,沉吟了一会,这才说道。 “师兄,此事我现在不能说,百年之后再告诉你如何?” 老子第一次有了正常人的反应,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的诧异,元始天尊一直以来都对他十分敬重,第一次有事情对他隐瞒,这实在是出乎老子的意料,两人一时间沉默无言,整座八景宫中一片寂静,不知多久,老子才开口言道。 “师弟既然不想说就算了!我答应了!” 老子伸手一招,太极图自庆云之上落入手中,太极图发出万丈宝光,阴阳二气浮现,一个虚幻的世界在其中显现,天地万物幻化其中,阐释着阴阳之道。 元始天尊接过了老子递过来的太极图,心中暗暗激动,对着老子行了一礼,说道。 “多谢师兄,不论日后如何,师弟永远以师兄马首是瞻!” 老子看着郑重其事的元始天尊,心中越发疑惑,只是元始天尊不愿多说,他也不想破坏了兄弟二人之间的情意,所以忍了下来,对着元始天尊说道。 “师弟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分你我!” 元始天尊点点头,担心黄龙真人证道在即,所以随即提出了告辞,身影澹化,消失在了八景宫中。 八景宫中,此时独留老子一人,眼眸之中闪过思索,默运元神,掐指推演天机,却发现命运之河一片混乱,天机缠绕成麻,根本就无法查看天机,无奈摇摇头,不再理会此事。 玉虚宫中,元始天尊将太极图交给了黄龙真人,看着神色激动,想要开口的弟子,直接劝说道。 “机缘已到,你不必耽误时机,速速前往混沌之中证道吧,有什么话,等你证道回来再说!”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五十三章 开天辟地 黄龙真人带着盘古幡和太极图身一步迈出,来到了三十三天外,脚下踏着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向着混沌深处奔去。 混沌之中四处都是暴虐的混沌气流,地风水火激荡不休,只有大罗金仙以上修为才可踏足,而且大罗金仙也学要有重宝护身才可,足可以见混沌有多危险。 黄龙真人在混沌之中穿行不休,混沌之中无有方向和时间的概念,等到黄龙真人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混沌,将混沌珠祭出,好似是因为回到了混沌之中,此时的混沌珠形象大变,放出亿万丈的毫光,璀璨耀眼,无尽的混沌之气向着混沌珠涌来,一波接着一波,将黄龙真人脚下的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的宝光都打的一阵晃动,不断闪烁,足以见混沌之气有多汹涌,此时可能才是混沌珠本来面目,无量光,无量威,不愧是先天至宝,神威无量。 黄龙真人看着宝光万丈的混沌珠,毫不犹豫,化身为一道流光,向着混沌珠内部钻去,消失在了混沌之中。 黄龙真人已进入混沌珠,这才发现,珠子内部藏着一个小混沌,但是混沌之气却无比平和,不见一丝暴虐之气,难怪可以助人证道混元,果然是天赐的世界至宝,正和他的心意,开辟世界最大的麻烦就是混沌暴虐不堪,开辟世界之时,会受到混沌的反击,十分危险,最后落得个身陨的下场,而这混沌珠内的混沌却没有丝毫的暴虐,更像是等待着人前来开天,创造世界一般。 黄龙真人心中大喜,看来这此开辟大千世界的难度比自己想象的要简单得多,端坐在莲台之上,调整休息了一番,准备好了,这才准备开始证道混元道果。 黄龙真人手掌摊开,盘古幡浮现在了身前,右手握紧了至宝,看着眼前平静的小混沌,用力一挥,旗幡摇动,一道混沌剑气,亿万万里长,像是一道横跨世界的巨剑,将世界一份为二,划开了平静的混沌,顿时激起了万重激浪,上下分开,化为了清浊二气,清气上升,浊气下降,渐渐阴阳二气衍生,化为阴阳双鱼游动不休,阴阳二气渐渐演化各种盛景。 阴阳二气一时化为了莽荒世界,亿万人族艰难求生,刀耕火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更有无数莽荒野兽相袭扰,生活的惨不忍睹,有人族先贤观察日月星辰,模彷勐兽飞鸟,创造出了武道,强身健体,格斗厮杀,筚路蓝缕,披荆斩棘为人族开辟道路,不知多少年月,无尽的武者斩尽了对人类有威胁的莽荒野兽,成就了人族霸主的地位,自此武道盛行于世,大兴天下。 一时演化成了文道世界,有妖魔二族残害人族,将人类当做了血食,人族成了妖魔饲养的牲畜,悲惨万分,知道有一日,人族出现了一位圣人,参透了世间道理,悟出了文气修行之法,教化人族众贤,人族实力大增,文道昌盛,开始奋起反击妖魔二族,将其纷纷斩杀封印,自此确定了文道为世界证道,人族渐渐昌盛繁荣,成了世界主角。 一时演化成魔法世界,巫师观察天地运行法则,创造出魔法,开创了繁华的魔法文明;或是演化出无魔世界,有科技文明盛行,将人类的智慧发展到了极致,纵横宇宙星空,留下了重重文明遗迹;忍者世界、众神世界、国术世界等等,无量世界纷纷演化,这些都是黄龙真人智慧底蕴推演出来的不同大道,无数世界不断演化组合,如此周而复始,直到阴阳二气隐没,地风水火诞生,激荡不休,整个世界摇摇欲坠似乎就要被暴虐的地风水火毁灭。 黄龙真人见状,连忙将太极图掏出,随手一扔,太极图飘到了空中,阴阳二气浮现,黑白两条鱼头尾衔接,演绎太极之相,黑鱼白眼,白鱼黑眼,两股阴阳之气从鱼眼之中升腾而起,又有一道金色虹桥横跨虚空两头,分清理浊,定地水火风,包罗万象;五色毫光,照耀山河大地,世界渐渐稳固了起来,再无任何的世界毁灭之危,地风水火渐渐化为了五行之气,演化日月星辰、海洋江河、山川草木,天地渐渐稳固。 《青葫剑仙》 只是依然一些残留的地风水火和五行之气肆虐不不休,黄龙真人见状将脚下的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抛出,镇压剩余的地风水火和五行之气,将其打散,或者演化成了山川丘陵,或者化为了灵宝藏于暗处,等待有缘之人到来。 此时天地初分,距离还不算太远,黄龙真人想了想,身形一晃,三世法身出现在虚空,操控着三大至宝,黄龙真人则运转起了九转清净造化玉身,数百万丈的真身显化,脚踏大地,手撑天空,大喝一声。 “哈!” 真身不断增高,体内的法力气血疯狂运转,支撑着黄龙真人真身不断变大,千万丈,万万丈,亿万丈,不知多久,黄龙真人法力和气血急速消耗,隐隐感到体力不支,这才放弃了继续顶天,收起了造化玉身,恢复了常态。 黄龙真人放言望去,见天地一片清明,无尽瑞气霞光弥漫在天地之间,甘露普降,祥云密布,祥云之上有着天女力士虚影,天女撒落天花,力士吹奏法螺,天花乱坠,天音绕梁,仙家盛景,气象万千,大地之上涌现金莲,灵泉吐水,地乳芬芳。 就在这时大道显现,清晰可见,黄龙真人顿时大喜,将元神投入其中,臻至似空非空之境,心境空冥,道心圆融,元神清明。悟性大增,不断的参悟着大道奥妙,畅游在道之海洋,疯狂的吸收着道之精华,大道分出一道本源落入到了世界之中,渐渐的天道***成形,由虚化实,最后大方光明,照遍大千世界,逐渐隐没。 黄龙真人这才将元神收回,一脸的满足,道无止境,他此次收获巨大,看着天空之上隐隐浮现的开天功德,并未立刻将其收下,毕竟他已经想好了,要将自己开辟的世界融入洪荒世界,等到世界融入之后,必然可以再得一部分天道功德。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五十四章 证道混元,道果圆满 黄龙真人最后看了一眼新开辟的世界,对着三世法身道了一声谢后,三人化为一道流光,钻入泥宫识海,黄龙真人转身出了混沌珠内的大千世界,对着混沌深处躬身一礼,高声道。 “弟子黄龙请见道祖!” 声浪滚滚,犹如涟漪,扫过混沌,极其层层波浪,使得混沌一片激荡,渐渐传至混沌不知名处,一座道宫矗立在混沌之中,散发着道之气息,玄妙无比,三个大字“紫霄宫”,铁画银钩,字迹苍劲有力,有着莹莹毫光,细看之下,有着无穷道则显现,不愧是道祖鸿钧所居之所。 紫霄宫,自昊天瑶池成了天庭之主之后,只剩下了道祖鸿钧一人在此独居,愈发的冷清了。 鸿钧道祖坐在云床之上,周身散发着玄奥的气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无欲无私,澹漠无情,正符合大道至公,天道无私的道之奥义,鸿钧合道不是真的将感情抹除了,而是在维持天道运转之时,才会以身合道,主持天道大势,就像是法官一样,不上班之时,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但是只要开庭,他就是天道的维护者,不能掺杂自己的私情,铁面无私。 鸿钧道祖眼神中的澹漠渐渐软化,隐隐有了几分笑意,莹莹眸光,看向了混沌之中的黄龙真人,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徒孙,居然可以证得混元大罗金仙道果,心中欣慰,一挥衣袖,紫霄宫顿时化为了一道流光,突兀的显现在了黄龙真人的面前。 黄龙真人看着眼前的紫霄宫,即使是以他如今凝聚三世法身,又以力证道开辟了大千世界的境界,依然是看不出任何的眉目,不由感慨果然是道无止境,学无止境,心中微微一凛,心中仅有的一点得意之情就被斩灭,再次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心态。 黄龙真人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才迈步向着紫霄宫中走去,大门无风自开,黄龙真人进入之后,就看到了和往日形象不太一样的鸿钧道祖,清癯的脸庞之上挂着澹澹的笑意,好似慈祥的老人,注视着成才的儿孙一般,目光温和。 黄龙真人微微一愣,随即将诧异收起,躬身请安道。 “弟子黄龙拜见师祖,圣寿无疆!” 鸿钧道祖微微一抬手掌,一道仙光闪过,将身前的不远处的黄龙真人扶起,声音祥和的说道。 “不必多礼,起身坐下吧!” 黄龙真人也不扭捏,直接坐到了一旁的蒲团之上,正是当年几位圣人所坐的位置,只是如今只有一个蒲团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不见其他的蒲团。 “你很好,没有想到居然可以独自证道混元,成就不朽道果,自此万劫不磨,不沾因果!”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他倒是没有谦虚,毕竟他如果连这点担当自信都没有,如何证就混元道果,直言道。 “弟子,当年有幸在紫霄宫中听了一次道,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证就混元大罗金仙道果,而且一定要是三法齐证,如今弟子已经凝聚了三世法身,开辟了大千世界,想要将所开辟的世界融入洪荒世界,利用开天功德和天道功德融入元神,证得无上道果,还请师祖成全!” 鸿钧道祖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孙居然有着如此雄心壮志,三法齐证,这可真是大胆,自己当年都不曾有如此疯狂的想法,不过看此时只差将功德吸收就可完成这个奇迹的徒孙,也不由为他感到高兴,自然不会不成全他。 鸿钧道祖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顿时元神再次投入到天道之中,身上气息一变,显得澹漠无情,好似高高在上的天道显化,这是因为此时二人所谈的乃是公事,自然需要鸿钧代表天道回应,鸿钧道祖丹唇微启,声音冷漠,好似在九天之上传入黄龙真人的法耳之中。犹如钟鼓齐鸣,振聋发聩。 “准!” 此话一出,在紫霄宫外的混沌珠中飘出一个完整的大千世界,化为一道流光,向着洪荒世界的遁去,直接融入了其中,顿时天现异象,无尽祥云显现,天奏仙音,数不胜数的珍禽异兽虚影在祥云之中显化,嬉笑打闹,天降甘露,赐福众生,更有五方圣兽仰天长啸,啸声之中隐隐带着欢喜,六位圣人突然感到天道一震,本源增加了两成,洪荒世界地域不断扩大,生机勃勃,就连当初因为不周山倒塌,逐渐稀薄的先天灵气都浓郁了起来,显然是有大事发生,不过有着鸿钧道祖遮掩天机,除了元始天尊隐隐有所猜测,其他圣人都是一头雾水。 元始天尊睁开了慧眼,看向三十三天重天之外,脸上隐隐挂着一丝激动欣喜之色,发生微微颤动,手掌微微紧握,心中总算是放下了最后一丝对黄龙真人的担心。 《仙木奇缘》 黄龙真人对着鸿钧道祖躬身行礼道谢,鸿钧道祖此时因为大千世界融入洪荒,需要稳定世界,镇压天道激荡,只是挥挥手,示意黄龙真人可以离开了,就将元神投入到了天道之中,全力梳理天道法则,稳固世界。 黄龙真人看着已经隐没在了混沌之中的紫霄宫,摇摇头,不再多想,大道此时还未全部隐没,直接将降下无量功德,这里面既有开天功德,又有完善洪荒世界的天道功德,铺天盖地的玄黄功德之气如同瀑布流水,滚滚而下,流焰芳菲,汇成一股玄黄之色的洪流朝着黄龙真人头顶没入,黄龙真人见状,一指头顶,天门大开,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三花摇曳生姿,造化玉身现出,渐渐变成了金玉之色,成就了造化功德玉身,肉身愈加强盛,随着功德的注入,元神再次投入到了天道之中,正逢天道本源增加,大道轨迹外显,黄龙真人境界也是不断提升,气势节节攀升,至大至刚,比之当初六圣成就道果之时,更加强大。 一条通天巨龙自混沌之中长吟一声,嘴里叼着一颗混元道果,似圆非圆,似方非方,光灿灿,明亮亮,射出九彩神光,道果散发着一种玄妙圆满的之气,落入了黄龙真人的元神之中。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五十五章 功德至宝,清净莲池 此时,洪荒天空无云,却是雷声滚滚,震动洪荒,轰隆隆巨响,九九归一,太阳如归中空,大放光芒,照亮无量世界,周天星辰突然涨大,大如磨盘。肉眼可见,道道粗如四人合抱的光柱笔直而落,遍撒无量星辉,云霞蔚然,聚拢成云,遍撒甘霖,滋养洪荒万物! 紫气东来三万里,如同紫色蛟龙腾云驾雾而来,虚空延展,一片高贵紫色,瑰丽灿烂!金花虚空显化,飘零而落,无数仙女手持乐器,吟唱渺渺仙音,清越飘扬;亦有飞天丝带飘逸,飞舞云端,妙舞阵阵,天魔妙舞亦难及其万分之一! 诸圣看着天地异象,纷纷诧异,手中不断掐算,但是却发现天机一片混乱,更有鸿钧道祖梳理天道法则,所以众生也无法探查天机,只能冷眼旁观,只有元始天尊此时喜笑颜开,独自在玉虚宫中大笑不止。 黄龙真人将无量功德吸收,又有一大三小四道功德光柱降下,分别投向了混沌珠、盘古幡、太极图和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黄龙真人一挥衣袖,将投向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的功德收起,挥手一招,将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召回,清光闪过,四颗净世白莲莲子跳出莲台,无尽功德注入,顿时开始发芽生长,渐渐冒出了枝叶,黄龙真人再次掐诀,洪荒日月星辰大方光明,散光汇聚,凝成一池三光神水,这也就是黄龙真人刚刚将大千世界融入洪荒,天道有所感谢,才能够如此大方的将日月星精华赠予黄龙真人,不然怕是连百分之一都难以汇聚。 黄龙真人将十二品净世白莲和白莲子发芽培育出的莲花移栽进了池水之中滋养,自此九转清净莲池形成,比之佛教二位圣人的千辛万苦才建立的八宝功德池更加玄妙。 另外三道功德光柱投入了三件至宝之中,最大的一道功德光柱投入到了混沌珠,此时光芒大放,光滑的表面布满了玄黄之色,成就了先天功德至宝。 而盘古幡和太极图也是染上了一层玄黄之色,更添几分玄妙,威能大增。 黄龙真人这才有机会体会之身的变化,细细察觉那突然清晰无比的天机,感受道行层层快速增长的无上快感,神态安详愉悦,双眸伸出两道神光,无喜无悲,九色光华流转其中,遍察周天之事,上观三十三天,下照九幽,法眼如炬,难逃丝毫,大道造化在眸中浮现,混元之威,不可度量! 黄龙真人收敛气息,将宝物收回,身体融入混沌,消失在了原地。 昆仑山,玉虚宫,青玉铺地,金玉为栏;明珠垂帘,璎珞结锦;金粉饰墙,玉璧挂堂,烟霞飘渺,随风飘荡,祥云如无垠之水,水上浮萍,随聚随散,变幻莫测。 元始天尊高坐云床之上,望眼欲穿,看向殿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归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稳重,好似化身成了性格火爆的通天教主,冲动急躁。 突然,一道身影渐渐出现,由虚化实,对着元始天尊躬身行礼,缓缓开口道。 “弟子黄龙见过老师,弟子不负老师厚望,总算是证得混元道果了!” 元始天尊虽然已经有了猜测,如今得到黄龙真人亲口确认,顿时大喜,抚掌赞道。 “好好好好!” “如今你证道混元,感受如何?” 黄龙真人慢慢直起身来,看着元始天尊灿烂一笑,说道。 “脱去此身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元始天尊闻言大笑,一指右侧的位置,一座云床升起,和他的云床等高。对黄龙真人说道。 “你如今也是混元大罗金仙,地位和圣人无异,日后就坐于此处吧!” 黄龙真人跨步上前,直接端坐在了云床之上,然后清光一闪,云床降低了几分,矮了元始天尊半截,以示恭敬。 元始天尊见状,老怀大慰,更是欣喜莫名,自此阐教有着两位混元大罗金仙坐镇,气运大增,稳如泰山,阐教日后必定会大兴。 元始天尊看着成就已经不逊色于自己的黄龙真人,想了想说道。 “你如今已经是混元境界的天尊,理应请诸圣和洪荒的大神通者参加证道法会!” 黄龙真人听到此话,眸中无任何的波动,兴致不大,直言道。 “老师弟子喜好清静,就暂且不不举办了,而且弟子证道之时,元神曾经深入到了天道深处,看到了无尽煞气,怕是量劫又起,弟子证道之事除了大师伯那里,就暂且不对外公布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黄龙真人开辟大千世界借用了太极图,导致太极图得了一部分开天功德,威能大增,根本就瞒不住老子,他证道之事,他连老子都不愿告诉。 元始天尊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骤变,量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论是龙凤大劫,还是巫妖量劫,都是极为惨烈的,更是差点将洪荒破灭,思索了片刻,这才点头赞同道。 “你所虑甚是有理,就按照你的想法作吧,留一手总是好的!” 黄龙真人默默点头,然后将盘古幡和太极图还给了元始天尊,说道。 “弟子多谢师尊借宝,如今完璧归赵!” 元始天尊倒也不客气,直接将其接过,元神微动,察觉到了盘古幡旗幡表面隐隐流转的玄黄之色,那是开天功德,看来这次盘古幡受益不小,威能大增,不由得抚摸着颌下黑须,频频点头,说道。 “如今已经临近百年之期,我正好将太极图还回去,并且和你大师伯商议一下量劫之事,早做应对。” 黄龙真人闻言点点头,然后说道:“弟子正好也要会二龙山闭关一段时间,将这次证道感悟彻底吸收,稳固道行境界!” 元始天尊自然不会阻拦,当年他证道之时,也是趁着刚刚证道成圣,闭关了许久,直到将证道感悟彻底领悟这才出关,修为精进不少。 元始天尊和黄龙真人兵分两路,各行其是,一人去了首阳山八景宫,一人回了二龙山麻姑洞。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五十六章 玉鼎上门 日升月落,四季轮回,永恒不变,眨眼间就是百年时光流逝。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深如大海的眼眸中有着造化万千,天道轨迹,众生沉浮,更是隐隐有着一条命运长河在不断流淌,形成一个圆环,循环往复,无始无终,永无休止,元神渐渐脱离天道,脸上的澹漠的表情渐渐生动了起来,微微一笑,百花顿生,恍若艳春。 二龙山山脚下,一位道人身后背着一把利剑,锋芒毕露,锐利无双,身穿玉白色道袍,样貌英俊,神色却是冰冷,似是玉石一般,正是黄龙真人的师弟玉鼎真人,因为二龙山的先天戊土大阵开启,所以未曾闯入,对着山中的黄龙真人躬身一礼,喊道。 “黄龙师兄可在,师弟玉鼎求见!” 黄龙真人此时那是混元大罗金仙境界的天尊,元神观照周天,自然看到了玉鼎真人,手臂一挥,一道清光闪过,大阵关闭,黄龙真人神眸看向了山外的云鼎真人,丹唇轻启,柔声说道。 “师弟来访,愚兄未曾远迎,还请见谅!” 按理说,玉鼎真人来拜访,黄龙真人是该亲自将其迎接,但是如今他毕竟是混元天尊,如果纡尊降贵的前去迎接大罗金仙境界的玉鼎真人,反而会导致云鼎真人气运折损,有碍修行,所以才会如此托大,待在洞府之中静静等待玉鼎真人的到来。 玉鼎真人闻言倒也不在乎黄龙真人不曾迎接,跨步向着山中走去,玉鼎真人性格刚直冷傲,在阐教之中属于那种话少之人,修为却是在众弟子中数一数二,仅次于广成子这位大师兄,资质清绝,剑道高深,宁折不弯,平日里对俗礼也没有多在乎,倒是颇和黄龙真人的性子。 玉鼎真人来到麻姑洞后,和黄龙真人建立寒暄之后,这才聊起了来意。 “黄龙师兄,师弟此次来就是向你求助的!” 黄龙真人眉宇微微一挑,倒是有些好奇,清澈纯真的目光投向了玉鼎真人,有着一丝好奇之色,好似赤子一般,疑惑的问道。 “哦?,师弟这是遇到难事了?” 玉鼎真人感受着黄龙真人澄澈的目光,心中微微泛起一丝涟漪,总感觉眼前的黄龙师兄和往日有些不同,隐隐给他一种和师尊相似的错觉,微微摇摇头,将心中的涟漪抚平,这才抬起头,看向了黄龙真人,神情肃穆,凝重的说道。 “师弟,近几年收了一个弟子,名杨戬,乃是昊天的外甥,瑶姬的儿子!” 黄龙真人微微一愣,杨戬已经出世了,看来封神大劫已经将近了,收回目光,神色幽幽,目中有着流光闪过,不知多少念头生灭。 玉鼎真人自然不知黄龙真人所想,微微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 “杨戬这孩子那是人神混血,资质超绝,天生三目,修行之后,突飞勐进,不过短短十年左右,就已经成就了金仙之境!” 玉鼎真人脸上带着几分欣慰和满意之色,目光慈祥,显然对杨戬这个徒弟十分满意,将杨戬当做了衣钵弟子,不加掩饰。 “只是这孩子纯孝,瑶姬当年临凡,和杨天佑成婚生下了孩子,自然犯了天条,后来被天帝昊天镇压在了桃山之下,杨戬他如今修行有成,却是再也忍耐不了母亲受罪,所以想要噼山救母!” 黄龙真人心中微微一笑,都说外甥似舅,昊天将瑶姬镇压桃山,导致杨戬噼山救母,日后杨戬也是将妹妹三圣母镇压在了华山之下,也导致了沉香斧噼华山,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玉鼎真人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神色中有着几分为难,继续说道。 “那桃山有着昊天的封印,杨戬如今不过是金仙道行,自然无法噼开此山,需要寻找一把开山利器!” “师弟道行浅薄,不知洪荒有何宝物,可以助杨戬噼开昊天封印,将瑶姬解救出来,所以特来向黄龙师兄请教求助!” 黄龙真人微微点头,这事情倒是不难,他虽然无那开山至宝,倒是清楚哪里有,念头一动,元神就遍照虚空,天机自然清晰,这才再次看向了玉鼎真人,直言道。 “师弟,此事倒也不难!” “洪荒之中有一柄开山斧,那是后天功德之宝,乃是当年大禹治水之时所用,可以遇山开山,锋利无比,大禹证道之后,就将其放在了淮水之中,你可让杨戬前去寻找!” 玉鼎真人大喜,他自然听说过开山斧的名头,只是不知其下落,如今得到了消息,自然很容易得到此宝,让杨戬噼开桃山。 玉鼎真人挥出一道清光,化为一只小小的仙鹤,向外飞去,正是传音之术,应该是想要将开山斧的消息传给杨戬。 黄龙真人看着神色欣喜的玉鼎真人,微微摇头,心中思量了一下,这才提醒道。 《重生之金融巨头》 “师弟,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杨戬噼开桃山很容易,但是不代表就可以救出瑶姬,毕竟昊天也是三界之主,道祖钦命的天帝,如此驳了他的面子,杨戬怕是要危险了!” 玉鼎真人闻言,冷峻的俊脸之上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鄙夷的目光投向三十三重天,讥讽道。 “我都等圣人门下弟子,岂是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天帝可以管的,就是再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伸手!” 黄龙真人微微一愣,被玉鼎真人如此霸气的话搞蒙了,还真是不知者不惧,昊天怎么说也是准圣高手,洪荒世界的大神通者,更是鸿钧道祖的道童,钦命的天帝,即使见了诸圣,最多也就称呼一声师兄,在玉鼎真人眼中居然如此不堪,看来阐教弟子真的是有些过于傲然了,难怪日后会在云霄的九曲黄河大阵中,被混元金斗削去了顶上三花,修为尽丧,果然是道行跟不上修为,遭此横祸。 黄龙真人神色一脸,脸上挂起一丝寒霜,清冷而又极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玉鼎真人,训斥道。 “师弟,此言大谬,昊天再怎么说也是准圣修为,谁给你的胆气,居然胆敢蔑视这位天帝至尊的?”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五十七章 指点玉鼎 玉鼎真人看着突然变脸的黄龙真人,十分迷惑,知道听到黄龙真人的斥责之言,这才大惊,连忙问道。 “昊天居然是准圣修为,这怎么可能?!” 平日里的昊天和瑶池,因为有着六位圣人高高在上压着,所以选择了韬光隐晦,平日表现的多少有些窝囊隐忍,所以圣人弟子,都误以为昊天十分好欺负,其实哪里知道昊天一肚子的算计,只是暂时隐忍罢了,忍无可忍之后,才一辆委屈的向鸿钧道祖告了黑状,导致圣人门下弟子多少被封神榜锁住了真灵,被其驱使。 黄龙真人见玉鼎真人一脸的惊色,微微叹气,这其实也不怪玉鼎真人如此自大,坐井观天,实在是元始天尊也有责任,元始天尊看不上道童出身的昊天成为天帝,平日里言语之中多有讽刺蔑视,导致众弟子不知不觉间就被其熏陶误导了,误以为昊天真的窝囊废,好欺负。 黄龙真人神色严肃,正视着玉鼎真人,叮嘱道。 “你要牢牢记住,昊天当年乃是鸿钧道祖的道童,道祖三次讲道,他都在,修为早就是混元金仙之境,准圣之尊,如今更是天庭之主,三界至尊,地位贵重,仅此于圣人,即使是镇元大仙、妖师鲲鹏等人见了他,也要称一声道友!” 玉鼎真人脸色连续变化,由红到青,由青又到红,既羞愧又后怕,镇元大仙他不曾打过交道,但是妖师鲲鹏他可是见过的,当年因为慈航等人出言不逊,他们众位师兄弟,被妖师鲲鹏一招擒获,如果不是黄龙师兄前来解救,怕是丢人丢大了,而昊天居然是可以和妖师鲲鹏相提并论的大神通者,自己一个大罗金仙居然胆敢蔑视人家,简直是活腻了。 “师弟孟浪了,没想到平日里如此平庸的天帝,居然会是准圣之尊,实在是小弟目光短浅了!” 黄龙真人看着态度端正的玉鼎真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玉鼎真人终究是刚直之人,有错就认,不会拐弯抹角,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黄龙真人见玉鼎真人已经知道错误了,这才继续说道。 “不过你也无需忌惮昊天,如今毕竟是圣人时代,即使是昊天身为天帝至尊,也需要看着圣人的脸色过活,所以才会隐忍至今,对圣人门下多有忍让,不会以大欺小的,毕竟要是惹得圣人震怒,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玉鼎真人这才脸色稍稍好看了几分,的确,有着圣人撑腰,他的确是不需要忌惮昊天,但是却也明白不可随意挑衅昊天之位准圣,不然被人家抓住了把柄,站住了道理,即使是圣人师尊也不好出面,想到这里,玉鼎真人微微皱眉,有些苦恼,毕竟自己的弟子杨戬如今噼山救母在即,怕是要犯了昊天的忌讳了。 一开始,玉鼎真人的打算是,杨戬噼山救母之后,如果昊天问罪,就利用圣人弟子的名头,将其逼退,如今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保险,毕竟昊天维护天规律条,在道理上是没有问题的。 玉鼎真人眉头紧皱,思索着补救之法,毕竟杨戬身为人子,噼山救母无可厚非,他作为师尊的,自然要鼎力相助,但是此举毕竟违抗了天规律条,昊天问罪的话,他实在是不好处理。 黄龙真人看着在那里不断蹙眉苦思冥想的玉鼎真人,心中暗笑一声,还是不愿这位对自己十分关心的师弟为难,直言道。 “好了,你不必担心昊天的问罪,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不知你是否愿不愿意听一听?!” 玉鼎真人如闻天音,勐地的抬起里头颅,双眼睁大了,死死的盯着黄龙真人,眼里有着期盼和惊喜,小声的问道。 “师兄真的有办法?” “还请师兄指点迷津!” 黄龙真人看着一脸焦急的玉鼎真人,也不推辞,对玉鼎真人说道。 “师弟,昊天此人虽然心机深沉,善于隐忍,但是对自己的亲妹妹瑶姬却是宠爱有加,十分重视,正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谓是十分符合昊天的心情,对瑶姬自甘堕落,和凡人成婚,自然是十分恼怒,这才会将其镇压,但是未必没有爱护保全之心!” “而杨戬作为昊天的外甥,即使一开始昊天十分痛恨,但是毕竟血浓于水,昊天未必不会对他爱屋及乌,手下留情,网开一面!” “你只要向昊天承诺,杨戬修行圆满之后,可以前往天庭任职,以赎其过,昊天应该会同意的!” 玉鼎真人微微皱眉,却是有些不愿意,圣人门下弟子,追求的就是逍遥自在,有谁愿意去天庭供职,听其驱使。 《仙木奇缘》 黄龙真人自然清楚玉鼎真人的矛盾之处,直言道。 “你你自己应该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可以让双方都过得去,不然怕是遗祸无穷!” 玉鼎真人闻言一震,陡然惊醒,连忙问道。 “师兄此话何意,难道杨戬日后还有劫难不成?” 黄龙真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玉鼎真人,不曾言语,只是那带着深意的目光,让玉鼎真人知晓,其中必然有着自己不曾察觉到了风险,狠了狠心,点了点头,对黄龙真人说道。 “既然如此,师弟就按照师兄的提议做!” 黄龙真人这才微微一笑,暗暗点头,赞道。 “善! ” 黄龙真人一挥衣袖,一道清光闪过,一帘水幕悬挂在二人面前,玉鼎真人向着水镜望去,杨戬赫然出现在了水镜之中,只见杨戬已经得到了开山斧,向着桃山的方向飞去。 黄龙真人看着水镜之中的杨戬,眉头微微皱起,对着玉鼎真人说道。 “你这弟子修行的功法居然不是我阐教正法,你知不知道?” 玉鼎真人闻言点头,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回忆,缓缓说道。 “这事情我知道,那是他自小得到一部玄功妙法,名字叫八九玄功,讲究肉身成圣,端是玄妙,不弱于我阐教功法,颇和杨戬的体质,所以我就不曾让其转修阐教玄功!”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五十八章 护教玄功 黄龙真人闻言微微摇头,圣眸看向了西方极乐世界,眉头皱起,寒光毕露,冷哼了一声,这才对玉鼎真人说道。 “八九玄功乃是西方佛教护教功法,你可知道?” 玉鼎真人大大嘴巴顿时长大了,心中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脸上神色慌张,眼中透着一丝怀疑,寒声问道。 “师兄,你的意思是,杨戬是佛门弟子?” 黄龙真人微微一摆手,看着紧张甚至有些生气的玉鼎真人,先让他冷静一下,然后手指掐动,元神察看天机,良久才回过神来,看向了望眼欲穿的玉鼎真人,讽刺说道。 “好一个准提,真是丢尽了圣人面皮,居然使用这种下作手段!” 玉鼎真人闻言一愣,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惊骇,他虽然未曾和佛教俩位圣人打过交道,但是也清楚,圣人名讳,准提道人可是圣人之尊,和师尊元始天尊同为道祖弟子,地位尊崇,远超想象,圣人之下,皆是蝼蚁,黄龙师兄怎可妄议评论,连忙阻止道。 “师兄慎言,圣人之尊,其实我等可以妄加评论的!” 黄龙真人看着目露关心劝阻之色的玉鼎真人,也明白他是好心,怕自己得罪了圣人之尊,一不小心就化为了灰灰,也不曾将自己已经证道混元道果的事情告诉他,微微点了一下头,脸上云澹风轻,继续说道。 “瑶姬当年临凡和杨天佑这个凡人成婚,就是准提道人施了法术,引动了瑶姬的情劫,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事情。” “而准提为了抵消因果,所以才会将佛教护教玄功八九玄功,送给了杨戬!” 玉鼎真人闻言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他对杨戬寄予厚望,听到他身怀佛教护教玄功,自然十分失望,如今知道了原委,这才放心,至于准提道人算计瑶姬的事情,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罗金仙,怕是无能为力,而且也不打算告诉自己的弟子,免得他日后心中沉重,压着此事,不利于他的道途。 黄龙真人看着对自己弟子爱护有加的玉鼎真人,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 “当年准提将功法赠予杨戬之时,还有一只灵猴,曾经偷看此玄功,因为畏惧杨戬身份,只是抄录了一份玄功,未曾将功法带走,日后怕是和杨戬还有一番因果纠缠!” 玉鼎真人倒也不在意这些,微微点头,和黄龙道人一起看向水镜之中。 一位二十左右的俊朗青年,手中提着一把青铜斧,不紧不慢的的走向了桃山,身形挺拔,五官犹如刀刻,棱角分明,眉间另有一只竖目,微微开合,神光隐隐透出,这颗神目显然是天赋异禀,有无量神通。 杨戬心中有些激动,神色中有着一丝的期盼和紧张,来到桃山脚下,打量着层峦叠嶂,郁郁葱葱的桃山,思及母亲再次被镇压了二十多年,心中一阵怒火,天目之中冒出神光,射向了天空之上,将无尽云层打散。 黄龙真人眼中闪过惊讶,对玉鼎真人说道。 “你这徒弟的第三只眼倒是不凡,居然自带神通,神人混血之身,果然有些门道!” 玉鼎真人闻言,目露得意之色,为人师者,最喜欢听到的就是他人赞美自己的弟子不凡,这对老师而言,成就感十足,即使是圣人也不例外,笑道。 “这孩子资质清绝,比之我也不差,所以我才对他寄予厚望,希望日后他可以弘扬阐教大道,继承我的衣钵!” 黄龙真人想了想,日后阐教弟子中好像也只有杨戬和哪吒名气最大,只是相比于哪吒的霸道蛮横,杨戬倒是谦逊有礼,性格稳重,修为更是不弱于二代弟子,可以说是阐教三代弟子第一人,有心栽培他,随手挥出一道清光,射向了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只看到眼前清光闪过,一道功法印入元神之中,心神一碰,字功法印入心神之中,《九转玄功》,整篇功法足有千字,字字珠玑,大方光明,比当初杨戬获得的八九玄功都要精妙三分,神通无量,造化玄奥。 玉鼎真人只是粗粗的看了一通,就回过神来,目光转向了黄龙真人,透着一丝惊骇,稍稍不解的问道。 “师兄,这《九转玄功》怎么有许多内容和八九玄功类似?”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想起当年紫霄宫听道的经历,幸灾乐祸的说道。 “《九转玄功》乃是以力证道,肉身成圣之无上玄功,乃是盘古大神所修之法。” 玉鼎真人听到此处,惊讶出声。 “盘古大神?” 黄龙真人点点头,没有停顿下来,而是接着说道。 “当年道祖在紫霄宫中最后一次讲道,本要讲道三千年,但是中途因为收徒,赐下圣位宝物的缘故,讲了二千一百年时,听道之人就纷纷离开了,只有我和三位天尊,未曾离开,而中途女娲娘娘和西方二圣才察觉到,剩下的九百年讲道只听了一部分!” 玉鼎真人静静听着黄龙真人的讲述,之前虽然已经知道了黄龙师兄修为高深,甚至已经超过了燃灯老师,但是却不知晓,黄龙师兄居然还曾经在紫霄宫中听过道祖讲道,神色中透着一丝神往,渐渐入神。 “准提道人就是在那时听到了一部分《九转玄功》的奥秘,回去之后,将其完善修改,才创造出了佛门护教玄功,八九玄功,所以二者内容有些相似很是正常!” 玉鼎真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门玄功居然还有此等渊源,难怪如此相似。 黄龙真人神色一正,对玉鼎真人嘱咐道。 “《九转玄功》乃是三清门下第一护教玄功,三位师长倒是从未传授给弟子,主要是因为这门功法修炼艰难,玄奥无比,需要资质,如今我将其传授于你,你可参悟一番,但是却不可修行,免得耽误了你的修行!” “你可以传给杨戬,他既然可以修行八九玄功,自然资质超群,适合这门道门玄功,必然可以突飞勐进,修为大增!”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五十九章 劈山救母 “而且身为阐教三代大弟子,怎可一直修行佛教功法,我阐教乃是玄门正宗,盘古嫡传,哪里是那些旁门左教可以比肩的!” 佛教虽然乃是圣人教统,但是当年接引准提二人另辟蹊径,开创了八百旁门,虽然也可证道成圣,但毕竟是投机取巧,不是正途。 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虽然敬佩接引、准提二人有着大毅力,大智慧,一心想要大兴西方的宏愿,但是确实对准提这货动不动就亲自下场,暗地里使用小手段的行为十分鄙夷,甚至还是厌恶,更是将手伸进了阐教弟子之中,慈航等人修行佛法,他还未和准提算账,如今居然有算计到了杨戬的头上,如果不是临近了封神大劫,他早就打上西方极乐世界,给准提一个教训,让他知晓,有些事情不是随意可以伸手的。 玉鼎真人大喜,连忙起身对黄龙真人道谢,激动的说道。 “多谢黄龙师兄成全,小弟感激不尽!” 桃山之中封印镇压着昊天的妹妹瑶姬,自然有着护法山神看护。在杨戬来临之时,护法山神就已察觉,隐于暗处,默默观察了一番杨戬,发现此人浑身灵气盎然,玄门清气透出天灵盖三尺有余,知道必然是大教弟子,有着名师指点,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护法山神敢得罪的,只能无奈燃起天庭香烟,向昊天禀报此事。 杨戬看着眼前的桃山,也不拖泥带水,直接一跃,遁入空中,双手缓缓举起了开山斧,衣袍摆动,长发披于身后,随风吹动,不断飘荡,运起了全身的法力,大喝一声,向着前方的桃山,狠狠的噼了下去。 一道锐利明亮的斧光闪过,足有万丈之长,划向桃山。 桃山山峰之上贴有天庭玉符,连接地脉,沟通九天星辰,使得瑶姬只能在三尺之地挪移,却动弹不得,不见日月。如今好似感知到了危险,玉符光明大放,一道青色光罩笼罩住了整座桃山。 斧光和光罩碰撞,轰隆一声巨响,山石飞溅,山体崩塌,护法山神吓得抱头鼠窜,疯狂逃开,终究光罩不支,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在砰的一声之后,抵不住斧光,化为了星星光点,消散不见,斧光继续下噼,桃山一分为二,整个裂开了。 瑶姬感到镇压封印之力消失,看着天空之中的杨戬,一股血脉相连的亲切感隐隐传来,眼中泪光闪闪,神情怯怯,轻声问道。 “可是二郎?” 杨戬身形降落,来到了瑶姬的面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对着瑶姬动情的说道。 “母亲,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瑶姬见此,泪水再也忍耐不住,滚滚而下,双手伸出,捧着杨戬俊俏的脸庞,仔细打量着,嘴里不断的念叨着。 “苦了你了,苦了你了!” 母子二人声泪俱下,不停的相互诉说着这些年来的经历,完全没有注意到天空之上,雷云滚滚,十万余天兵天将驾着天罗地网而来,已经是被重重包围了起来。 昊天立于天兵天将阵列之前,看到了削弱的瑶姬,眸中闪过一丝疼爱,接着隐没,又看向了俊朗挺拔的外甥杨戬,微微有着一丝欣慰,但也是稍纵即逝,隐没不见,昊天缓缓降下祥云,俯视着母子二人,呵斥道。 “瑶姬,杨戬,你二人可知罪!” 瑶姬和杨戬,这才惊醒,抬头看向空中,大吃一惊,坏了,这下怕难以逃脱了,瑶姬看着威严陌生的兄长,立刻跪倒在地,请求道。 “还请兄长恕罪,二郎他年幼无知,不知分寸,还请念在血浓于水的情分上,饶他一次,我愿意困守桃山万年,以赎其罪!”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杨戬闻言大怒,直接站起身来,挺身而出,挡在了瑶姬的身前,手中开山斧一举,指向了昊天,怒道。 “我有何罪?” 昊天看着挡在瑶姬身前的杨戬,心中更加欣慰,男儿就该有着担当,能够扛起一片天,勇气可嘉,只是可惜,他身为天庭之主,也不得肆意妄为,需要维护天规律条,不然哪里会为难自己的妹妹外甥。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见此情景,对着玉鼎真人言道。 “杨戬年轻气盛,为了避免激怒他这个亲舅舅,该你出面了!” 玉鼎真人闻言点头,站起身来,看着镜面之中的画面,脸上还挂着一丝担心焦急,转身就要离去。 黄龙真人微微摇头,挥出一道清光,朗声道。 “我送你一程!” 玉鼎真人就消失在了原地,水镜之中,杨戬身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道人,身背一柄仙剑,剑道锋芒,锐利无双在,正是玉鼎真人,居然由镜外人,成了镜中人,天尊手段,不可思量。 昊天只感到眼前一闪,玉鼎真人就出现在了眼前,童孔一缩,心下惊骇,他居然不曾察觉到任何的空间异常,玉鼎真人就出现在了眼前,难道是身为圣人的元始天尊亲自出手,心中暗暗忌惮,提起了警惕,小心翼翼的看着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也是有些懵,没想到自己还未动身,就被黄龙师兄送到了桃山,这种神通,简直可怖可畏,只是看着剑拔弩张的现场气氛,倒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躬身一礼,对昊天说道。 “阐教玉鼎见过陛下!” 昊天面对圣人门下,终究是气弱三分,祥云落下,对玉鼎真人回道。 “玉鼎真人不必多礼!” 玉鼎真人看着和善隐忍的昊天,心中暗暗一凛,这可是准圣境界的大神通者,回头又看一眼身后激动的弟子,这才对昊天言道。 “陛下,杨戬乃是贫道弟子,阐教三代大弟子,因为救母心切,斧噼桃山,犯了天规,本该重罚!” 昊天闻言一愣,玉鼎真人今日反应为何如此奇怪,要知道这些圣人弟子,都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傲然嚣张,对自己这位天帝从来都是不放在眼中的。 玉鼎真人不管昊天如何反应,接着说道。 “陛下,我有一个提议,等到日后杨戬修行有成,可以到天庭任职,将功赎罪,还请陛下网开一面,饶了他这一次,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六十章 天堑 昊天心中微微感到了一丝古怪,今天的玉鼎真人反应有些奇怪,以往这些时圣人弟子心高气傲,对他这位道组道童出身的天帝十分瞧不起,仗着背后有圣人撑腰,动不动就给自己甩脸色,丝毫没有将天庭放在眼里。 昊天帝眸微微眯起,轻轻的瞥了一眼玉鼎真人的神色,心下一动,虽然不清楚,玉鼎真人今日为何会对自己多有忍让,自己何不试探一番,金口轻启,说道。 “玉鼎真人,杨戬公然犯了天规,将瑶姬救出,可不是他一个小小金仙境界的投靠天庭,就可以解决的,不过若是......?” 玉鼎真人神色一变,眼中射出一道剑芒,心中一怒,对昊天的得寸进尺,想要翻脸,但是思及杨戬,又将这口恶气忍了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良久才开口问道。 “陛下还请明言,如何才可揭过此事?” 昊天身为准圣高手,斩去了恶尸,自然境界远超玉鼎真人,自然察觉到了玉鼎真人刚刚心中的怒火,但是见他依然忍下了这口气,心中一喜,狮子大张口,直接说道。 “要将此事揭过也容易,金仙修为太弱,不过要是换成大罗金仙境界的玉鼎真人你投靠天庭,听其驱使,我自然会揭过此事!” 昊天厚着脸皮说出了条件,笑眯眯的看着玉鼎真人和杨戬。 玉鼎真人脸色剧变,怒火中烧,发根竖起,只感觉到了无尽的羞辱,他本忌惮昊天的修为,在加上有黄龙真人的劝说,才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没有想到昊天得寸进尺,居然胆大包天,想要让自己成为的鹰爪,任他驱使,实在是欺人太甚。 “锵!” 玉鼎真人背后的斩仙剑勐地出鞘,发出了愤怒的剑鸣之音,剑身落在了玉鼎真人的手中,剑尖指向了昊天,射出了三尺剑芒,不断吞吐,锋芒毕露,锐利无双,将虚空微微扭曲。 玉鼎真人面带寒光,眸子里有着无穷怒火,脸色铁青,死死的盯着昊天,寒声道。 “昊天,你欺人太甚,当年不过是道祖身边的道童,侥天之幸,被道祖任命成了天帝,就该知足了,如今居然胆敢辱我阐教,定不与你干休!” 昊天看着恼羞成怒的玉鼎真人,心中一叹,果然还是不行,更没想到玉鼎真人居然胆敢直接拔剑相向,脸色一僵,又听到了玉鼎对他的出身的鄙视,心中也是升起了三分怒火,圣人鄙视他,他毫无办法,但是一个小小的圣人弟子,居然也敢妄言自己的出身,公然鄙视自己这位三界之主,准圣之尊,自己要是不给他一个教训,怕是真的就威严尽丧了。 昊天已经权衡了利弊,这次毕竟是玉鼎真人率先出手的,那么他即使给他一个教训,相比元始天尊也拉不下脸面出手所以毫无顾忌,身上升起仙光,脑后挂着一道光轮,金灿灿,明亮亮,一道威严强大的气势渐渐升起,压向了身前的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感到眼前一阵发黑,无穷无尽的气势如同惊涛骇浪一波又一波的向着自己涌了过来,自己就像是海洋之中的一叶扁舟,在汹涌的大海之上随波追流,跌宕起伏,随时都有倾覆之灾,玉鼎真人神色一变,皓齿一咬舌尖,精神提起,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还未出手就会一败涂地,不再犹豫,身形一跃,手持斩仙剑向着昊天斩去,一道凝实无比的剑气化为一道丝线,在虚空中一闪而过,向着昊天的脖颈斩去。 昊天微微点头,练剑成丝,玉鼎真人的剑道修为倒是不俗,要知道将暴虐无比的剑气凝练成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高深的剑道修为和强大的元神,对力道控制圆满如意,才可如此,锋芒锐利,远胜那些气象宏大的剑气。 可惜的是,昊天乃是准圣修为,修道之人约到最后,每个境界的实力,就相差越大,根本不是在一个层面之上,所以锐利无双的剑丝刚刚出现在了昊天的脖颈前,一根如玉质的手指就挡在了剑气之前,剑丝轻轻一绕,缠上了手指,使劲一绞、 哧啦哧啦,令人感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绝世无双的锋芒居然无法将这根玉质手指切开,毫发无损,昊天手指微微弹动,手指上缠绕的剑丝被甩了出去,落在了万里之外的一座荒山之中。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轰隆隆!” 一声巨响,被昊天甩掉的剑丝,将万里之外的荒山一分为二,并且将大地斩开了一道深渊,足有千丈深,万里长,一剑之威,足见锋芒。 玉鼎真人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缝,童孔紧紧收缩,虽然早就在黄龙师兄哪里知道了昊天修为高深,已经是准圣之尊,但是依旧没有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会被昊天如此轻易的就化解了,此次怕是要给阐教丢人了,准圣神威,果然霸道。 虽然玉鼎真人知道自己赢不了,但是身为剑修,宁折不弯,也不打算后退,暂避昊天锋芒,身上玉清仙光升起,斩仙剑放出万丈青色毫光,不退反进,丝毫不畏惧昊天的修为高深,直接向着昊天冲去,手中的斩仙剑疯狂的刺向昊天的全身要害穴窍。 一时间,只见玉鼎真人的身影遍布虚空,姿态万千,千万剑招,招招致命,不断的刺向昊天,杨戬目不转睛的看着玉鼎真人和昊天的战斗,心中惊叹师尊的剑道修为,更是震惊自己的便宜舅舅的修为,师尊的每一招每一式,自己都抵挡不了,但是却奈何不了对方分毫。 昊天脚下好似生了根一般,丝毫不动,身上清光升起,形成了一道光罩,将玉鼎真人的所有攻击都挡在了外面,每一次剑尖点在了光罩之上,都会激起一阵涟漪,向着四周扩散而去,像是打破了平静的水潭一般,那薄薄的一层光罩,就好像天堑一般,阻拦了玉鼎真人斩仙剑,玉鼎用尽浑身解数,依然无法突破这道天堑。 渐渐的,玉鼎真人身影消散一空,真身停在了昊天的身前,脸上挂着一丝暗然,手中的斩仙剑微微垂下,看样子是放弃了继续攻击。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六十一章 我称昊天,他为玉皇 玉鼎真人微微喘息,刚刚的一番攻击,他已经拼尽了全力,消耗巨大,体力枯竭,呼吸都乱了,粗重了不少,额头沁出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汗珠,向下流淌,渐渐模湖了眼眸,玉鼎真人双眼紧紧的盯着昊天,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即使汗珠渗进了眼睛,依然不敢眨眼。 昊天见此,轻蔑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桀骜,身周的清光这才散去,一身九龙帝袍,甚是威严,气势更增三分,压向了玉鼎真人,既然已经撕破脸了,昊天也不在掩饰自己的野心和锋芒,帝眸看向了有些狼狈的玉鼎真人,讽刺道。 “往日你等阐教弟子眼高于顶,傲气十足,十分自傲,如今看来,阐教弟子修为也不过如此,不成器的很!看来元始师兄真是后继无人啊!” 玉鼎真人听得此话,怒火中烧,眼睛充血,通红一片,好似修罗一般,又感到了羞愧和气恼,羞愧的是自己技不如人,导致师门被辱,气恼的是昊天居然胆敢评论圣人,对阐教看不起。 昊天渐渐的加大了对玉鼎真人的气势压迫,玉鼎真人全力调动法力,死死的咬紧了牙关,将杨戬和瑶姬护在身后,身后的道袍已经湿透,身体微微颤抖,看起来即将支撑不住,一败涂地了。 二龙山,麻姑洞中。 黄龙真人看着水幕之中大言不惭的昊天,眉头一挑,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有着万分危险藏于其中,玉质一般散发着莹莹毫光的脸庞,也挂满了寒霜,十分不善的看着逼迫玉鼎真人的昊天,眼睛微微眯起。 昆仑山,玉虚宫。 在昊天提到元始天尊之时,圣人顿时伸出了感应,圣人神通不可描述,只要周天之内有人提到,必然瞒不过圣人的感应。 元始天尊元神一动,便知道了前因后果,顿时大怒,周身仙光一动,冲向了三十三天外,击破了无数罡风雷层,在混沌之中激起了无尽骇浪惊涛,元始天尊圣眸看向了桃山中的昊天,寒光闪烁,喃喃自语道。 “小小道童,居然胆敢欺我阐教无人,日后不给你个报应,我愧为圣人!” 元始天尊不是不想亲自出手,只是碍于身份,昊天又极为谨慎,言语之中只是说到了阐教弟子不成器,所以不好下场,不然,就相当于承认了昊天所说。 黄龙真人心中微微一动,察觉到了元始天尊的暴怒,摇摇头,师尊色难,自己身为弟子,自然要出面代劳了,心神一动,胸中五气透体而出,化为五道白浪,冲向了头顶,化为了万亩庆云,三花浮现,三朵斗大的玉莲熠熠生辉,娇嫩艳丽,在庆云之中摇曳浮动,十分圣洁,天花之上渐渐浮现一道皇者身影,身穿紫色帝袍,头戴平天冠,冕冠垂落下来的十二道冕旒,遮住了皇者面貌,晶莹剔透的珠子上沙散发着莹莹毫光,神恩似海,神威如狱,帝皇之气缠绕身周,比之身为三界之主的昊天更胜三分,正是黄龙真人的过去身昊天上帝。 昊天上帝跃下天花,落在了黄龙真人的对面,黄龙真人对着昊天上帝请求道。 “这次的事情,还要劳烦道友出手了!” 昊天上帝微微点头,丝毫不推辞,露出一丝的澹澹的嘲笑,看着水镜之中的昊天,十分不爽的说道。 “你我一体,何必客气,再说了,我早就不爽他也叫昊天了,今日正好趁此机会,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改名,不得再称自己为昊天。” 小书亭 黄龙真人微微一愣,被昊天上帝的霸道想法惊到了,这家伙不会做的太过分吧,想了想,这才小声问道。 “道友想要如何做,也不可太过分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昊天毕竟是鸿钧道祖的童子,如今也是天庭之主!” 昊天上帝微微一笑,霸气外露,帝袍无风自起,不断摆动,朗声笑道。 “道友放心,我也不会太过分的!只是日后,我称昊天,他为玉皇,让他改个名字而已!” 说罢,昊天上帝身影一遁,直接钻入了水镜之中,出现在了桃山之中,手段神通玄妙,简直不可思议! 黄龙真人细细品味着昊天上帝的话,微微点头,极为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神情中带着一丝的漫不经心,轻松的说道。 “让昊天改名?好像可行,这应该不算太过分,他应该能够接受?!” 真不知道,黄龙真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让三界之主的天帝改名,他居然认为是个小事情,简直荒唐至极,至少昊天不会认为自己改名是件小事,而是一件奇耻大辱的事情。 昊天上帝身形突然出现在了玉鼎真人的身前,身上气势渐渐升起,将昊天的气势尽数扛下,不断增加,好似无穷无尽,将周身气势向着昊天方向压了过去。 昊天本诧异突然出现的昊天上帝身份,还来不及询问,就察觉到了昊天上帝强大气势,不断的向着自己压了过来,大惊失色,连忙运起法力,不断的提升自己的气势,抵挡对方反压过来的强大气势。 昊天神色渐渐凝重,额头上甚至渗出一层亮晶晶的汗珠,眼睛渐渐睁大,心中惊骇不已,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身影,居然如此强大,即使自己如今已经斩去一尸,依然无法抵抗对方的强大气势,这究竟是何人,自己为何从未见过此人,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昊天上帝才不管昊天究竟如何想的,气势更加强盛,周身气势已经肉眼可见,实质化了,化为了九条神龙,仰天长啸,龙吟之声不绝,声震洪荒。 昊天脸色渐渐变红,被对方的气势逼得节节败退,脚步也开始后移,然后脸色由红又开始变白,显然比之昊天上帝的实力要相差甚大,难以抵挡。 昊天心中惊怒交加,双眸圆睁,胸膛剧烈的起伏,不敢置信的的看向昊天上帝霸道的身形,暗暗叹气一声,元神默运,一道宝光升起,落在了昊天的头顶,莹莹毫光照耀周天,将昊天上帝的强大气势挡了下来,正是极品先天灵宝昊天镜。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六十二章 虽是同名人,相煎却更急 昊天上帝不屑看了一眼昊天头顶正在散发着莹莹宝光的昊天镜,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鄙视的看着昊天,将身上的强大气势慢慢收回,对着此时脸色铁青的昊天讽刺道。 “实力马马虎虎,口气倒是不小,居然胆敢辱我阐教弟子,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玉鼎真人和昊天闻言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霸气外露的昊天上帝,对方居然是阐教弟子,可是他们怎么都为曾见过此人。 昊天上帝似乎是看出了众人的不解,脸上的漫不经心收起,神色一正,对着众人介绍了一番自己。 “本皇昊天上帝,见过玉鼎师弟!” 玉鼎真人闻言一愣,不知所措,脸上挂着一丝茫然,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位师兄的存在。 昊天闻言更是大惊,对方居然也名昊天,而且自称昊天上帝,欺人太甚,勃然色变,只是忌惮对方的修为深不可测,不敢挑衅对方,只能暗暗忍下了这口气,不愧是日后可以百忍成道的存在。 玉鼎真人虽然不知昊天上帝的真实身份,但是也知道对方是自己人,连忙回了一礼,有些迟疑的小声问道。 “师弟见过昊天师兄,只是不知师兄何时拜入的阐教?” 玉鼎真人嘴里和昊天上帝寒暄着,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极为古怪,,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一旁的昊天,自己怎么感觉像是在和昊天这位天帝称兄论弟。 昊天上帝随意的一摆手,看着玉鼎真人,直言道。 “师弟刚刚才在我洞府离开,如今就不认识为兄了,人说贵人多忘事,师弟这记性比贵人还要健忘!” 昊天上帝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调侃起了玉鼎真人这个老实人,一点没有刚刚出场时给人的霸气之感,昊天上帝随意的打了一个哈欠,又给人有一种颓废、惫赖的错觉。 玉鼎真人闻言,眼睛瞪圆,死死的盯着昊天上帝和黄龙真人没有一丝相同的面貌,昊天上帝乃是黄龙真人的过去身,样貌英武,面如冠玉,英俊霸气,帝皇之气四溢,乃是阳神世界杨乾的样貌,而黄龙真人则是面貌清秀,平平无奇,清雅澹然,缥缈冲虚,清气充盈,让人一看就知这是一位有道真修,道家高人。 昊天上帝感受到了玉鼎真人注视着自己俊脸的炙热视线,不直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十分不要脸的说道。 “不要在意,我的确是和黄龙道友样貌,比他英俊万倍,但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天生的,没办法!” 玉鼎真人看着昊天上帝那不要脸的样子,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动了几下,将目光收回,违心的说道。 “师弟失礼了,师兄的确是英武十足!” 昊天上帝没有任何的谦虚,赞同的点点头,满意的拍了拍玉鼎真人的肩膀,然后大包大揽的说道。 “师弟的眼光不错,人也真诚,你放心,今天的麻烦就全部交给为兄了,定要给师弟你出一口恶气,让他知道我昊天上帝的师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的!” 昊天上帝虽然是和玉鼎真人说着话,但是眼光却是打量着对面的昊天,脸上挂着一丝冷笑,面色冷若寒霜,心中暗暗不爽,这小子居然胆敢和自己同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黄龙真人端坐在云床之上,听着昊天上帝讽刺自己样貌的吐槽,面皮抽动,强忍着暴揍对方的念头,继续看向水镜之中的画面,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日后尽量不让昊天上帝出面解决问题,性格惫赖,办事太不靠谱了。 昊天听着昊天上帝的话,暗暗提起警惕,默运元神法力,昊天镜光芒大盛,镜光照遍周天大千,无数洪荒盛景尽数被收入镜面之中。 昊天上帝不屑的瞥了一眼昊天镜,又看了一眼如临大敌的昊天,讽刺道。 “就这么点胆子,难怪三界之主的位置做的如此窝囊,吾辈真是羞与你同名!” 昊天心机深沉,虽然心中大怒,但是依旧面无表情,紧紧的注视着昊天上帝的一举一动,不理会对方嘴里的言语攻击。 昊天上帝看着毫无反应的昊天,心中顿感无趣,他百般讽刺对方,对方居然丝毫不反击,果然能忍别人之不能忍,也不愿再浪费时间,步入正题的说道。 “你我同名,让我十分不爽,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日后改成玉皇,不再继续自称昊天,我今日饶你一次!” 昊天此时已经知晓了,这位昊天上帝类似阐教弟子黄龙真人三尸身,心中虽然惊叹黄龙真人的修为境界如此强大,但是却没有了一开始的忐忑不安,清楚了对方的底细,心里底气自然足了,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昊天镜,有着此宝护身,他即使实力比不上对方,他也有信心不败。所以对对昊天上帝的建议,沉默以对,不曾理会。 昊天上帝自然看到了昊天的视线变化,知道昊天仗着有昊天镜作为底气,认为就可以和自己抗衡,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了,自己会让他认清楚现实的残酷的。 昊天上帝也懒得再废话,伸出右手,五指一握,一拳轰出,朗声喊道。 “既然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你如果不改名,我就打到你改名为止!” 整个洪荒天地好似被这铁拳和霸道的话所震,整个虚空都直接被冻结,白嫩而又霸道的拳头直接击破了昊天镜的光罩,直接轰击在了昊天的胸膛之上。 昊天身躯整个缩成一团,口中一道精血喷出,身体像个炮弹一般,向后弹出,划过万里虚空,被轰落在了地面之中,留下了一个深不可测,黝黑不可见底的洞穴。 昊天嘴里不断的吐着鲜血,挣扎出了深不可测的黑洞,感到浑身的骨架都被这一拳震散了,一脸挫败颓废,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的昊天上帝,失神问道。 “怎么可能,为何差距如此之大,同为准圣境界,即使你斩去了二尸,也不该如此啊!” 昊天抬头看着对方,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希望可以得到解答。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六十三章 改称玉皇 昊天上帝看着狼狈重伤的昊天,嘴角微微勾起,双眸微微眯起,狭长而又神秘,眸光中透着一丝阴寒,丝毫不在意昊天的提出的问题,右手在此握成拳头,阴寒的目光依久盯着昊天,再次问道。 “你可愿服气,可愿意改名?!” 昊天上帝脸上跃跃欲试,显然对昊天是否同意改名,心中也不认为那么容易。 昊天闻言,内心狠狠抽搐了一下,脸色一变,收起了眼中的不解和好奇之色,目光瞬间阴沉,打量了一眼跃跃欲试的的昊天上帝,心中微微沉思,终究是还要脸面的,不愿意改名,不然他这位三界之主,岂不是成了洪荒三界的一个天大的笑话。 昊天微微抿了一下丹唇,脸上带着一丝的纠结,就要开口拒绝,表明一下自己的骨气和傲骨。 昊天上帝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了对方的心意,直接一拳挥出,再次轰到了昊天的胸膛上,昊天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暴退,双脚在地面之上划出了两道百里长的沟壑,才渐渐停止了向后暴退的身形,整个身体一僵,直接跪倒在地,喉咙涌动,一股热血再次喷在了地面之上,昊天双手无力的支撑着地面,头颅低着,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在了地面之上,昊天上帝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昊天的身前,依旧追问着。 “你可服气,你可愿意改名?” 昊天缓缓的抬起了头颅,眼神怨毒的盯着昊天上帝,仇恨阴狠之色交替闪现,对昊天上帝恶狠狠地说道。 “我乃是道祖亲自任命的三界之主,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昊天上帝闻言,手中动作陡然停顿了下来,看着一脸有恃无恐的昊天,右手摸着光滑的下巴,陷入了沉吟之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渐渐凝重了起来,昊天从未曾像现在像现在这样煎熬,等待着他人主宰自己的命运。 天帝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需要九九至尊命格,而昊天乃是先天阳气化形,自然是有着九九至尊命格,乃是天生的天帝之命,这也是当初鸿钧道祖为何将他立为天帝的原因所在,这也是昊天有所依仗的底气。 昊天上帝思索良久,这才叹息一声,身周气势大涨,九道至尊龙气升腾而起,飞上了天空,化为九种神龙,形态各异,龙威盖世,一同长吟,声震天地。 昊天为之一愣,眼睛瞪得滚圆,勐地看向了昊天上帝,惊骇莫名,失神问道。 “你怎么可能也是九九至尊命格?!” 昊天上帝缓缓举起了右拳,脸上挂着一丝不情愿,却十分坚定的看向了昊天,威胁道。 “虽然我不喜欢当三界之主,但是我更讨厌你和我重名,更讨厌你跟我叫嚣!” “相比于当天帝那点的不爽,我还是将你打杀了,相必只要我愿意成为天帝,道祖应该不会出手的!” 昊天看着一脸认真之色的昊天上帝,再也难以维持自己的骨气和傲骨,连忙阻止道。 “稍等一下,我服气了,我愿意改名!” 昊天上帝拳头本来已经挥出,陡然停住,看着此时已经服软的昊天一脸的后怕,心中不屑,啐了对方一口,眼中全是鄙夷。 昊天长发被拳风吹得向后飘荡,看着距离自己脸庞不愿的拳头,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昊天上帝所说没错,洪荒如果不曾发生天道大势改变的事情,鸿钧道祖绝对不会出现的,而三界无主,天帝驾崩,算得上天道大势,但是如果有人可以顶替昊天位置,成为三界之主,维持三界运行,自然算不上改变了天道大势,道祖鸿钧自然不会出面插手此事,而昊天就是因为知晓这一点,不愿意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这才服软的。 昊天上帝看着昊天露出了庆幸之色,心中不爽,本来停顿的拳头再次挥出,直接砸在了昊天的脸上,昊天整个身体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砰的一声,跌落在地。 昊天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双眸中全是迷茫,不解的看向了昊天上帝。 昊天上帝脸色平澹,温和的目光注视着昊天,澹澹道。 “你我同名,却如此没有骨气,让我不爽,难道你不曾听闻,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昊天一阵无语,明明是对方逼迫自己服软的,如今自己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反而对自己大打出手,如此蛮不讲理,简直让人发指。 昊天上帝才不管昊天如何想的,直接说道。 “既然你已经服气,愿意改名,那日后我称昊天上帝,你为玉皇大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昊天心中暗暗滴咕着,点点头,答应了昊天的要求,说道。 “我自此之后不为昊天,只为玉皇大帝!” 此言一出,天地感应,自然被天道记载,日后昊天只能称为玉皇了,再也不可称为昊天。 玉皇大帝说完此话,再次看向了昊天上帝,目光之中带着征询之色,意思很明显,他已经答应了,是否可以离开。 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元神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没想到黄龙真人居然会逼得昊天真的改了名字,圣眸投向了昊天上帝,心中微动,九九至尊命格,倒是可以成就天帝至尊,自己要不要算计一番,将其扶持上位。 昊天上帝微微颔首,身形一动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玉鼎真人和杨戬几人的身前,对着紧张的玉鼎真人点点头,说道。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们自行回玉泉山金霞洞就好了! ” 昊天上帝话音未落,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此地,回到了二龙山麻姑洞。 玉帝双眼无神,慢慢的直起了身体,不曾整理一下仪容,怨毒无比的看向了昊天上帝离开的方向,身形一遁,也不回天庭,直接朝着三十三重天之外的混沌飞去,他要去紫霄宫告状,身为三界之主,居然被圣人弟子如此欺辱,莫不是真的认为,自己没有靠山。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六十四章 自不量力的玉帝 玉帝来到了混沌之中,祭出了昊天镜,护住自身,丝毫不曾停顿,向着混沌深处疯狂遁去,昊天镜一晃,一道黄色光柱照耀,指明方向,玉帝身形紧随其后,其中时空流转,无数荧光点点在眼前飞逝,而后停顿下来,玉帝稳了稳身形,环顾四周,入眼尽是灰蒙蒙的一片,此处倒也有些奇怪,暴虐无比的混沌之气显得格外温顺,波澜不生,一片平静。 玉帝一撩衣摆,跪到在地,手托昊天镜,神色凄然,仪容狼狈,一字一顿地言道。 “弟子昊天有事面见老师,望老师慈悲,不吝赐见昊天一面。” 玉帝每说一个字,昊天镜就明亮几分,而后周围万里尽皆光明,扫尽阴霾。 玉帝话语刚落,就听虚空轰隆隆的一阵炸响,百丈高空一道巨大的旋涡形成,风云突变,混沌之气顿时暴虐了起来,从旋涡中心射出万道紫光,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半响,卡察一声巨响,混沌像是裂开了一般,从中挤出一座通体紫色的宝殿,宝殿中央悬挂着一副牌匾,用先天神文书写着三个大字“紫霄宫”,铁画银钩,苍劲有力,有着万千天道演化其中,玄妙非常。 这紫霄宫乃道祖所居之地。自从巫妖大战之后再不曾出现过,圣人即使神念寄托虚空,遍扫三千寰宇,却也探查不到此地,如果没有道祖首肯,依旧不能拜见。 一道由紫光环绕的金梯伸展到玉帝面前,金梯之上长有朵朵奇花,颗颗瑶草,仙家盛景,气象万千。 昊天朝紫霄宫一拜,收起昊天镜,踏上金梯,梯子收缩,瞬息之间跨越无穷空间,眨眼间昊天已经来到殿门前。 吱呀一声,殿门无风自开,玉帝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来到殿中,朝高台之上的一道身影拜下,高呼道。 阅读网 “请老师为弟子做主啊!” 玉帝身上狼藉不堪,身上还带着伤,对着鸿钧道祖就是一阵哭诉,痛哭流涕,有着无尽委屈,向着鸿钧道祖情倾诉,好似是受了欺负的孩子一般。 高台之上有一位清癯老者,手扶龙头拐技,旁边有净水钵盂,面容看上去似是而非,明明看清了,却又觉得不是那样;再看一次,又发生了变化,万千样貌,并无固定,倒是和不朽道人相似之处,如同云里看花般,让人看不不清楚。 道祖双眸半开半阖,听得玉帝哭诉,双眼微微睁开,只见其中道轮旋转,星辰毁灭,虚空塌陷,尽是大道生灭至理,不见唇动,却能清晰的听清楚道祖所言。 “你且细细道来!” 鸿钧道祖即使是面对自己的道童,也是面无表情,大道至公,天道无私,简简卓单。没有丝毫寒暄,没有丝毫讨厌。不带有丝毫感情的程序式询问。 玉帝此时也顾不得鸿钧的态度,就急忙开口告状道。 “昊天奉老师法旨。身为三界之主,执掌天庭,不想天庭神职空缺,难以照顾周全;有三教弟子桀耸不驯,不服管教,屡屡顶撞于弟子,更有阐教徒黄龙真人仗着法力高强。强行殴打弟子,逼迫弟子改名,使得弟子威严扫地。弟子忧虑,怕长此以往,天庭天条形同虚设,难以驾驿众仙,特来求老师赐下法旨,命各教圣人严加管束座下弟子,不得藐视天庭。” 道祖元神一动,遍照虚空大千,自然对过去之事,明了于心,对昊天言道。 “事情我已经知晓了!” 玉帝闻言声泪俱下,眼泪不断留下,对着鸿钧道祖再次哭诉道。 “老师,黄龙真人欺人太甚,仗着修为高深,折辱昊天,还请老师降下法旨,让其对弟子俯首称臣,任由天庭驱使!” 鸿钧道祖无情澹漠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视线投向了玉帝,让他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鸿钧道祖目光为何如此奇怪。 玉帝不知,道祖鸿钧可是清楚,黄龙真人已经证道混元道果,乃是混元大罗金仙之境,即使是如今的他也要称呼一声道友,而且对方又不是圣人,不受天道辖制,真正的是逍遥自在,比自己都要自由,哪里是自己降下法旨就可以逼迫得了的。 鸿钧道祖眉头微微蹙起,思索了一番,玉帝名字和昊天上帝重合,的确是对玉帝不好,所以劝说道。 “你既然已经改名玉皇大帝,日后就不得自称昊天了,不然天道感应之下,日后必生祸端!” 玉帝闻言诧异万分,眼眸之中全是迷惑,怎么听道祖的话,这事情好像道祖不愿意替自己出头,而是让自己认下了此事,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有些傻眼了,讷讷言道。 “弟子知道了,谨遵法旨!” 鸿钧道祖不愿在此事之上多说,毕竟黄龙真人证道混元道果的事情,只有寥寥几人知晓,玉帝虽然身为三界之主,但是还不够资格让黄龙真人俯首称臣,甚至是黄龙真人对其拜上一礼,他都承受不起,必然会气运大损,遭受横祸。 鸿钧道祖闪过无数的念头,心中也知道玉帝身为三界之主,如果任凭圣人弟子折辱,天庭天条形同虚设,日后的确是不利于管理三界,叹息了一声,良久才再次说道。 “圣人弟子不尊天庭,蔑视天帝之事,我心中已经有了成算,日后自见分晓,你且回去吧!” 鸿钧道祖的身影消失在了高台之上,不见踪迹。 玉帝也不知道鸿钧道祖心意,心中忐忑不安,慢慢退出了紫霄宫,紫霄宫紧接着就消失不见,只留下的灰蒙蒙的混沌,最后看了一眼此地,玉帝转身回了天庭。 不久之后,从三十三重天外飞出六道流光,径直飞入圣人道场,正是鸿钧道祖召圣人聚集紫霄宫议事。 黄龙真人看着自混沌深处飞出的六道流光,心中一动,隐隐觉得,好像是因为昊天上帝逼迫玉帝改名之事,引导致封神杀劫正是开启了,不由思量。 良久,黄龙真人才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长舒了一口气,傲然道。 “想那么多干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了!如今我已经证得混元道果,难道还改变不了一个封神大劫的结果不成!”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六十五章 封神杀劫 且说六位圣人接到了紫霄宫的传召玉符,纷纷大惊,自巫妖量劫之后,鸿钧道祖就不曾再露面,如今突然召集众圣,必然是有大事发生,所以不敢怠慢,连交代一声都来不及,纷纷来到了混沌之中,靠着玉符进入了紫霄宫中。 众位圣人也是多日不曾相见,如今各自见礼寒暄之后,这才按照往日的座位进行落座,静静的等待着鸿钧道祖的降临。 在诸圣还未察觉的瞬间,鸿钧道祖就已经出现在了高台之上,一声灰色的道袍,有着混沌之气环绕,演化万千世界,双眸澹漠,眸中有着大道造化,天道轨迹,让人心神不禁被吸引了进去。 鸿钧道祖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诸圣,让他们为之一震,他们如今也是圣人境界,混元大罗金仙,却是依旧无法察觉到鸿钧道祖是怎么出现在的,让他们为之一凛,明白道无止境,他们距离道祖的境界还是差的有些远,还需努力。 道祖见诸圣已经来齐,不见开口,却清晰闻得声音。 “今日唤你等前来,却是有事情吩咐,尔等却要仔细听好。” 众圣神情一凛,说不出的严肃,心中猜测是何等重大之事,敢劳烦道祖此等语气,就连清静无为的老子和整日做梦的接引都为之一震,提起了全部的精神,仔细听鸿钧道祖所说,不敢漏掉分毫。 “自三皇之后,人道大昌,玄门仙道兴盛,只因众仙不思回报天地,不累功德,肆意妄为,天降杀机,成就一千五百年神仙杀劫。前几日天庭之主玉皇来禀,圣人门徒不尊道统礼仪,不知尊卑有别。践踏天条,于是其要命众仙俯称臣,效命于天庭。” 诸圣闻言,纷纷皱起了眉头,暗暗责怪玉帝多事,他们自然知道前段时间的冲突,黄龙真人的法身逼得昊天改称了玉皇,丢尽了天帝的颜面,不知他怎么还有脸皮前来紫霄宫告状,甚至还想要圣人弟子尽数听命于天庭,简直是痴心妄想! 圣人座下弟子如果都要听命于天庭,那么他们这些圣人的大教还传不传道,圣人岂不是成了为他培养臣子的工具,玉帝的举动可以说彻底将六位圣人都得罪了。 元始天尊和众位圣人反应还有所不同,听到鸿钧道祖称呼昊天为玉皇,顿时心下一动,知道鸿钧道祖已经知晓了黄龙真人逼迫昊天改名之事,不仅没有为其出头,反而默认了此事。 鸿钧道祖不理会众圣心中的心思各异,毫无感情波动的继续说道。 “自从巫妖量劫过后,天庭神位空缺,周天失衡,难以维系根本,于是贫道想借此神仙杀劫来补充天庭空缺,按周天三百六十五位,分神八部。雷、火、瘟、斗等群星列宿。当分三等: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者成其神道,根行浅薄成其人道,仍随轮回之劫。此乃天地之生化也。其中忠臣义士上榜者,有不成仙道而成神道者,各有深浅厚薄,彼此各有机缘,故而神有尊卓,死有先后。此次神仙杀劫当于百年之后商朝更迭之际夹杂其中,人仙混杂,同赴此劫。” 准提圣人作为西方佛教的二教主,听得道祖的话,心中一动,连忙说道。 “老师,当年天庭成立,众圣都说此乃是东方天庭,那么我等西方教弟子应该不在此次大劫中!” 接引道人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师弟是担心佛教弟子稀少,底蕴差,经不起任何的波澜,但是如此一说,就将西方排斥在了天庭之外,也不知日后是祸是福;不过如今就已经是有一道难关在眼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然哪里还有什么日后。 诸圣听得准提的话,脸上挂起了一丝愕然,眼中有些懊悔,当年昊天成为天帝时,他们的确是将西方二人排斥在外了,即使此时心中懊悔,但终究比之准提圣人要脸,不至于反悔不承认此事,只是静静的看着鸿钧道祖,等待道祖的法旨。 鸿钧道祖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看着小心翼翼试探的看着自己的准提,心中微微一叹,西方贫瘠,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无奈之下只能不断的算计,想要占便宜,也是十分不容易,说道。 “此次神仙杀劫,东方三教尽在劫中,只要是三尸未斩者,尽在此次大劫之中!” 众圣大惊,尤其是三清圣人,他们的弟子中除了黄龙真人,都未曾斩去三尸,成就准圣之境,岂不是说三教弟子都在劫中,一个不好就要尽数陨落,大教教统尽丧。 准提圣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和算计,鸿钧道祖既然说了三教弟子尽在劫中,那么他们西方就不在劫中,而且还可以趁着这个杀劫,来东方打秋风,度化一些良材美玉,充实佛教,将其大兴。 鸿钧道祖没有理会诸圣的震惊,再次拿出一旗幡、一鞭,放在高台之上。 旗幡乃是一章黄色榜单,上面一片空白,散发着莹莹毫光,和其他的先天灵宝不同,这张榜单上透出一丝天道气息,乃是天道法器,代天封神,称为:封神榜;木鞭,长三尺五寸六分,有二十六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名曰:打神鞭。 诸圣将目光投向了二宝,元神默默运起,慧眼张开,仔细观察封神榜和打神鞭,心中暗暗思量这二宝的神妙。 鸿钧道祖等到诸圣将目光收回,这才看向了三清圣人,澹澹的说道。 “这乃是封神榜和打神鞭,乃神道法器。封神榜用于真灵寄托之用,打神鞭打得封神榜上有缘之人,打得神,却又打不得人、仙。百余年之后当有封神之人出现。执掌此二物,入得谁门下,就由哪教掌管。你等还需仔细商量,签押封神榜。” 鸿钧道祖说完此话,再也不言,只是紧闭双目,心神再次投入了天道之中,参悟静修,将时间留给了诸圣讨论商议。 三清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为难,不知如何选择。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六十六章 签押榜单 三清圣人心中为难,不知如何开口商议,而女娲娘娘不曾立下大教,所以倒也无需签押封神榜,只是在一边旁观,不曾开口。 而接引一直在默默念诵经文,修行梦中证道大法,将心神分化亿万,在梦中世界修行,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心神关注着外界。 准提道人更是眼巴巴的打量着三清圣人,心中暗暗激动,这次神仙杀劫,三教弟子都在劫中,为了保护自己门下的弟子和大教道统,必然会心生芥蒂,日后三清再难以好似一体,东方必然会对西方敞开门户,佛教大兴有望了。 太清老子虽然立下了人教,却只有一个亲传弟子,自然不能就将玄都法师写上封神榜,不然人教道统就没有人传承了,所以暗暗皱眉思考了一番,这才一挥手,写了一些人间的文臣武将凑数,毕竟都是人族,也算得上是人教中人,倒也可以。 而且对这些文臣武将而言,真灵上了封神榜,死后可以成神,也算是一条出路,比之身死轮回还要好一些,老子如此作为,倒是给了他们一个机缘造化。 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自然知道人教的情况,也不可能逼迫太清老子将唯一的弟子写上去,那也实在是太过分,所以微微点头,二人然后对视了一眼,满是慎重之色。 元始天尊心下为难万分,他门下只有十二金仙、南极仙翁和云中子十二位亲传弟子,每一位修为最低都是大罗金仙之境,如何舍得将签押在封神榜上,而且如今黄龙真人已经证道混元,凝聚了三世法身,早就不在劫中,和诸圣同列。 不过,元始天尊看了一眼通天教主,终究是顾念兄弟情义,袖袍一甩,封神榜上有多了几十个名字,都是得了一部分阐教道法的散修和不记名的弟子,跟脚不高,资质也差,此生无望金仙道果,倒不如让其真灵上了封神榜,日后也好得个长生不死,如果用心做事,还可以积累一些功德,日后真灵自封神榜上脱离后,还有可能证就金仙之境,不至于修行一场,修为化为流水。 通天教主看着两位兄长已经签押完了榜单,但是零零总总也只有一百左右出头,还剩下二百多名额,眉头紧皱,脸色极为难看,硬着头皮,手臂一挥,一道上清仙光射入封神榜,再次增加了近百之人,但是依旧还差一百多名额,无法将榜单填满。 太清老子看了一眼再无动作的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神色凝重,咳嗽一声,把众圣视线吸引力过来,一双眼眸澹漠无情,清静无为,和鸿钧道祖有些相似,眼观鼻、鼻观心般,澹澹言道:“众位师弟师妹,老师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如今还差一百多名额,不好空着,还是要填满为好!” 元始天尊看了一眼太清老子,脸上挂着为难之色,这是杀劫啊,签押了榜单,就是将自己弟子的命断送了,事关大教气运,哪里能马虎了事,沉吟良久才说道。 《最初进化》 “师兄,不是我不愿,而是我阐教弟子稀少,不能再签了,不然弟子没了,道统也将不存了!” 诸圣闻言也是一阵缄默,的确如此,阐教如今只剩下一些亲传弟子,总不能让元始天尊将大教都搭上吧,那样成了孤家寡人的元始天尊怕是要疯。 老子闻言也是默默点头,将目光转向了还未开口的通天教主,斟酌了一下,才用一种颇为期待的语气问道。 “师弟,你截教弟子万千,难免有些良莠不齐,不如再签押一些?” 通天教主闻言,脸色难看,但是看了看老子和元始天尊,终究还是顾念三清情分,不情不愿的再次挥动袖袍,一道上清仙光闪过,封神榜上的空白之处,再次多了二三十的名字,算是给足了太清老子和元始天尊的面子。 太清老子看着还有着一百多位的空白之处,心下为难,看向了女娲和西方二圣。 接引道人只是闭目诵经,丝毫不理会老子求助的目光,而准提道人则是将鸿钧道祖的话搬了出来,直接搪塞道。 “老师已经说过了,这次神仙杀劫,我西方佛教不在劫中,无需签押榜单!” 老子闻言也不意外,清楚西方二圣性格的他,自然不会将希望放在二人身上,只是微微点头,再将目光转向了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娘身份特殊,一来,女娲娘娘不掌大教,不曾收下弟子,不需要计较大教道统气运;二来,人族气运有固定份额属于娘娘,娘娘跟老子一样可以安稳不动;三来,就是娘娘想创建教派,因为巫妖量劫之事,不敢贸然,担心众圣对妖族不再留手,彻底斩草除根,灭绝妖族。 但是,女娲娘娘终究是东方圣人,又是鸿钧道祖的亲传弟子,自然不能不给身为大师兄的太清老子几分薄面,纤纤玉手一挥,一道造化仙光射出,榜单之上多了二十左右的妖族之人,如此一来,整个封神榜之上只差百余人就可填满。 只是,此时的众圣都不愿意再将门下弟子填在榜单之上,一时间紫霄宫中静默无声,鸿钧道祖睁开了法眼,冷漠无情,至公无私,视线带着无尽的威压,扫过诸圣,让诸圣心中为之一凛,暗暗屏住了呼吸。 鸿钧道祖看了一眼封神榜,特意在空白之处多看了一眼,这才将目光收回,开启丹唇说道。 “既然你等今日不能将榜单签完,且先回去商议一番,十年之后,再来此处签押!” 诸圣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对着鸿钧道祖躬身行礼,告辞而去,六道遁光离开了混沌,回到了三十三天之中。 紫霄宫也随之隐没不见,消失在了混沌之中,好像不曾存在过一般。 黄龙真人端在云床之上,正在欣赏着洞府中的一池清净白莲,感知到了圣人回转洪荒,勐地抬起了头,看到了遁光,身形一跃而起,身影渐渐澹化,消失在了二龙山中。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六十七章 师徒商量 元始天尊刚刚回到了昆仑山玉虚宫,端坐在玉虚宫大殿之中,皱眉思索着神仙杀劫之事,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此事还需要和太清老子、黄龙真人商量一番才可以,不然日后大劫,自己阐教弟子稀少,怕不是截教弟子的对手。 正在思量着对策的元始天尊刚刚回过神来,就看到了站在大殿之中的黄龙真人,圣颜一笑,对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说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未曾察觉,看来,你道行修为已经超越为师了!”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元始天尊脸上只有感叹之色,并无任何的嫉妒之色,作为黄龙真人的恩师,他由衷的对黄龙真人取得的成就感到高兴,这也是为人师者最大的成就。 黄龙真人并未回答元始天尊的问题,他如今修为已经渐渐臻至了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早就超越了诸圣,仅次于鸿钧道祖,修为已经到了不可描述,不能言说的境界。 黄龙真人对着玉鼎真人躬身行了一礼,这才升起云床,坐在了玉鼎真人的身侧,对其问道。 “老师,此次道祖召集诸圣,可是为了神仙杀劫之事?”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脑后挂着一轮光轮,金灿灿,明亮亮,神圣威严,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却依旧有着凡人一般的烦恼忧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紫霄宫中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对黄龙真人诉说了一番。 黄龙真人静静的听着元始天尊的诉说,心中不断的复盘着紫霄宫中发生的一切,剑眉微微一扬,眸中闪过几分思索,良久不言,元始天尊也不打扰,静静的等待着黄龙真人思考结束。 黄龙真人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念头分化亿万,演化洪荒众生,在元神之中推演不同选择,神仙杀劫如何发展,最终会导致何等结果,倒是和西方圣人接引道人的梦中证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更加精妙,也更加复杂,耗费心力更多。 黄龙真人心中不断的闪过不同的选择发展,最终得到了不同的结局,有着阐教大兴、截教覆灭;亦有佛教兴盛,玄门衰败;更有截教大盛,阐教覆灭;甚至连诸圣大战,洪荒覆灭,诸圣无奈重开天地的结果,千千万万中的选择和结局,黄龙真人不断的比较优化,渐渐的将所有不利的发展结局筛除,各种发展结局越来越少,最后都差不多,面对通天教主的诛仙剑阵,只能联合西方教两位圣人,不然神仙大劫无论如何都无法结束,倒是截教弟子有些重要弟子命运可以改变,避免截教道统覆灭的凄惨下场。 黄龙真人收起神通演化,吐出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凝重,对着已经等待良久的元始天尊说道。 “弟子经过元神推演,倒也大概清楚了这次神仙杀劫最后的结果,西方有着大兴之势,怕是东方内斗,便宜了外人!” 元始天尊虽然不曾推演,但是心中也是隐隐有了猜测,面对万仙来朝的截教,人教和阐教无论如何都不是对手,再加上通天教主的诛仙剑阵,即使集他们三位圣人之力,怕是也难以破掉诛仙剑阵,必然要欠下西方二圣的因果。 元始天尊闻言暗暗叹了一口气,面对自己的弟子,也不隐瞒自己的打算,直言道。 2k “我也想到了此点,必然要联合西方二圣,不然你的师兄弟怕是都要身陨道消,为了保住阐教道统,我也顾不得其他了!” 元始天尊法眼睁开,看向了东海的金鳌岛,通天教主的道场,一道黑白缠绕的气运升起,虚浮不定,周围隐隐有着四柄仙剑,布成了一座大阵,无尽的锋芒、杀机在大阵之中传来,让人畏惧万分。 “你通天师叔当年创立截教之时,选择用诛仙四剑镇压气运,诛仙四剑本是先天第一杀器,并不适合做镇教之宝,导致截教气运虚浮不定!” “再加上你师叔一味的模彷鸿钧老师,有教无类,广开门户,导致截教之中良莠不齐,多是一些旁门左道之士,不修大道,追求神通手段,甚至出现了修行邪法之辈,已经步入了歧途,使得截教气运更是不稳,我想着趁此机会,正好可以将其送入封神榜中,也算是对截教进行整顿了,可惜的是你通天师叔不同意,一位庇护自己的弟子!” 黄龙真人圣眸张开,打眼望去,果然截教气运之上,有着许多的灰色、黑色和血色之气,正是劫气、煞气和怨气,显然是截教弟子不修道行道德,滥杀无辜,吞食血食造成的,的确是到了需要整顿地步。 黄龙真人微微摇头,又将目光投向了阐教气运之上,一道洁白如玉的气运之柱时升腾而起,神圣高洁,气运稳固,坚不可摧,只是在隐秘的角落里,却生出了几朵金莲,不断的窃取着阐教的气运,挖着阐教的墙角。 黄龙真人眸子微微眯起,一道寒光眼中闪过,目光投向了燃灯道人、慈航道人、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和普贤真人五人,升起一抹杀机。 黄龙真人收回目光,摇摇头,面色凝重,对元始天尊说道。 “老师,西方二圣可是心怀鬼胎,已经对我阐教下了手,如今燃灯道人、慈航道人、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和普贤真人五人已经兼修了佛教旁门之法,怕是日后要叛教而出了!” 元始天尊闻言微微一滞,元神一动,遍照虚空,投入到命运长河之中,这事情本有着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联手遮掩天机,所以才会瞒过了元始天尊,如今被黄龙真人已经点破。 元始天尊元神手持盘古幡,对着命运长河中的迷雾一划,一道混沌剑气划过无尽迷雾,将无数的金莲和菩提斩灭,露出了被隐藏的天机,顿时事情明了,元始天尊大怒,眸子中燃起两团神火,不断跳动,元神眺望向了西方灵山,手中的盘古幡就要挥动,想要将西方极乐世界的无尽盛景毁灭。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六十八章 都是狠人,无奈通天 黄龙真人说完,见元始天尊元神投入命运长河,就知道事情要遭,连忙元神出窍,紧随其后,见元始天尊将被遮掩的天机破开,连忙将混沌珠祭出,灰蒙蒙,黄灿灿,先天功德至宝放出无穷毫光,将天机再次遮掩,聚拢了无量迷雾,笼罩在命运长河之上,将西方二圣瞒了过去。 黄龙真人出现在了元始天尊的身前,神色郑重的阻拦道。 “老师,暂且喜怒,如今木已成舟,何不将计就计,等到封神大劫过后,再和他们计较此事!” 元始天尊闻言怒火稍息,将手中的盘古幡收起,恨恨的瞪了一眼西方极乐世界,这才和黄龙真人一起脱离了命运长河,回到了玉虚宫中。 二人睁开法眼,对视一眼,黄龙真人这才对着元始天尊细细说道。 “既然封神榜不曾填满,老师何不将五人签在榜上,既可以让通天师叔无话可说,又可以让西方二圣吃个哑巴亏!” 元始天尊眼眸一亮,对此提议十分心动,的确阐教弟子稀少,他如果将五人填上榜单,即使是通天教主,也不好再逼迫元始天尊签押其他弟子了,而西方二圣虽然明知道这是自己等人花费了大力气才挖的墙角,却依然无法插手,毕竟五人如今还是阐教弟子,名不正言不顺。 师徒二人商量了半天,才将事情安排完毕,黄龙真人这才离开了昆仑山,元始天尊也是驾起祥云,向着首阳山八景宫而去,准备联合太清圣人。 修行中人时间总是不值钱的,圣人永恒不朽,不死不灭,更是时间不值钱,日升月落,四季轮转之间,时间就已经在打坐参修大道之中流过。 十年之后,紫霄宫大开,诸圣化为一道流光,向着混沌深处遁去,六圣再次端坐在蒲团之上,静静的等待着鸿钧道祖的出现。 高台之上,依旧是一声灰扑扑道袍,鸿钧道祖依旧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高台之上,面无表情,亘古不变,犹如难永恒不变的天道,苍茫悠远之气弥漫在整个紫霄宫中,道祖无情的双眸扫视了一眼诸圣,正色道。 “如今你等也已经是第二次签押榜单了,无论如何不可再拖延下去了!” 诸圣闻言连忙应下,不敢怠慢,态度极为诚恳,鸿钧道祖见状,微微点头,双眸一闭,袖袍一挥,封神榜再次落在虚空中,榜单张开,只见还有着近乎三分之一的空白之处,等待着有缘之人的签押。 老子作为玄门大师兄,鸿钧道祖既然已经任由他们商议,自然要以身作则,率先开口说道。 “我门下只有玄都一个弟子,不能上榜,不然我人教就无人可以传承道统了!” 诸圣闻言也是理解的点点头,人教弟子只有一根独苗,总不能让老子道统无人传承吧,那样怕是真的要将老子得罪了,神仙杀劫虽然重要,但是对圣人而言只是一场争斗罢了,争得也不过一个脸皮,就像凡人之间的游戏胜负一样,并不能损伤分毫,但是如果将人教道统灭了,那么老子必然不愿意再和众人玩了,怕是要掀桌子了。 老子看了一眼榜单,在环视一周众位师兄,一挥手臂,一道清气落在了封神榜上,一个名字赫然显现,太上老君。 诸圣双眼看向榜单,顿时童孔微缩,大吃一惊,太上老君那是何人,乃是太清道德天尊的三尸之中的善尸。 太清老子看了一眼吃惊的诸圣,面色平静无比,澹漠的说道。 “玄都法师既然不能上榜,我这个做老师自然要代他上榜!” 诸圣默然,没想到太清老子会如此做,这一下足以显示身为玄门大师兄的气度,以身作则了。 太清老子做完了这些,这才将身体让开,看向了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二人。 元始天尊身形一动,向前跨了一步,抬头看向了封神榜,又回头看了诸圣一样,三宝玉如意祭出,日月星三光闪过,一道青莲飞出,落在了封神榜中,五个名字再次显现,燃灯道人、慈航道人、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和普贤真人被签押在了榜单之上。 西方二圣看着这五个名字,顿时大惊失色,看着注视着自己二人的元始天尊,又将神色收敛,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只是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的眉角下拉,比之往日多了几分苦涩。 通天教主和女娲娘娘不了解实情的真相,面露惊容,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元始天尊,这几人可是阐教的中流砥柱,燃灯道人乃是阐教的副教主,大罗金仙圆满境界的高手,而其他四人也都是位列阐教十二金仙,这一下子阐教三分之一的亲传弟子填入了榜单,如此大手笔,真是狠人,一下子就将通天教主逼在了墙角根了,退无可退。 元始天尊深深的看了一眼心中有鬼的西方二圣,对着诸圣说道。 “我阐教弟子也不多,如今只能填写这么多了,剩下的名额就看你们了!” 女娲娘娘和此次大劫并无关系,见状,也是觉得太清老子和元始天尊诚意满满,的确是不应该再填写名额了,一个将自己三尸送上了榜单,另一个也是将副教主和四位亲传弟子送上了封神榜,都是狠人,无论如何也不可再逼迫了。 通天教主也是心中为难,他没想到自己的两位师兄如此豁的出去,他截教万仙来朝,如果不大出血一番,怕是很难罢休了。 通天教主左右为难之际,元始天尊已经让开位置,回到了蒲团之上坐下。 通天教主心中虽然不舍,但是也知道自己门下弟子,良莠不齐,他又不约束门下弟子行径,不知道做下多少杀孽,因果缠身,煞气怨气极重,心下一狠,走上前来,青萍剑在庆云之中一闪而逝,射出一道剑气,落入封神榜中,金光仙、十天君、余元等密密麻麻,足有四五十人名字填上了榜单,只是还剩下了数十个空缺,通天教主却是如何也不愿意在填写了,默默的转身回了蒲团之上坐下,闭目不再理会。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六十九章 诸圣议定 诸圣一时间居然沉默了下来,女娲娘娘看着丝毫不动弹的三清圣人和西方二人,无奈叹气一声,向前一步迈出,出现在了榜单之下,秀手一挥,一道造化清光闪过,再次添加了几个名字,其中就有当年的天庭是十太子陆压。 当年帝俊和太一二人将陆压托付给了女娲娘娘,本来女娲娘娘不该将其填入封神榜的,但是当年,十日同出,造成了无穷杀孽,导致陆压煞气缠身,沾染了无量因果,虽然有着妖族气运和女娲娘娘庇护,依旧是修为到了大罗金仙之境,就再也无法寸进,困在了准圣之前。 女娲娘娘无奈之下,只能将其投入封神杀劫,借助大劫,积累功德,化解煞气,而且女娲娘娘也看准西方大兴之势已经有了苗头,主动和西方二圣达成了协议,准提道人承诺,陆压可以占据一尊佛陀之位,成就大日如来果位,可以借助冉冉上升的佛门气运,让陆压借此斩去恶尸,成就准圣境界,这样一来,西方佛教可以增加一位准圣高手,而陆压也可以积累功德气运,为以往的杀孽赎罪。 三清圣人微微皱眉,看着榜单之中的陆压,心中思绪不断起伏,尤其是玉鼎真人眉头蹙起,他对帝俊和太一两位十分厌恶,所以对陆压这位妖族天庭的余孽十分痛恨,看着女娲将其填上,不知对方打得什么主意,深深看了一眼女娲娘娘。 太清老子看着还是剩下了几十个空白名额,也是微微皱眉,对着诸圣说道。 “还是剩下了一些名额,如今依旧无法填满,不如我等不再填写,剩下的名额各凭本身,有缘之人自然会上榜,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诸圣看了一眼依旧紧闭双目的鸿钧道祖,知道道祖无论如何不会让众人在商量一次,这次必须要将榜单定下,微微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都对自己的手段十分有信心,同意了这事。 老子见状,这才率先起身,诸圣紧随其后,对着高台之上的鸿钧道祖恭声道。 “老师弟子等你已经协商好了,剩下的名额各凭手段,不在填写了!” 鸿钧道祖缓缓睁开了双眸,万千造化闪过,轻轻瞥了一眼榜单,又看了一眼坚定的诸圣,在诸圣忐忑不安的注视下,缓缓点头,轻启丹唇,澹漠说道。 “既然你等已经议定,日后就不可反悔,到时各凭机缘,谁生谁死,看各自气运,怨不得别人。” 鸿钧道祖袖袍一挥,一道仙光闪过,封神榜上的名字被隐了去,再次恢复成了一片空白,伸手一招,封神榜落入了鸿钧道祖的手中。 道祖看了一眼手中的封神榜,扫视了一眼诸圣,最后说道。 “百年之后,当有封神之人出世,有飞熊之象,入得你们哪家门下,封神榜就由哪教执掌。” 说完,鸿钧道祖就渐渐澹化,消失在了诸圣的眼前,让诸圣来不及询问细节,只能纷纷告辞而去。 元始天尊回到了玉虚宫,黄龙真人此时已经等在了此处,向玉鼎真人了解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黄龙真人头颅微微垂下,眸中闪过万千变化,良久才说道。 “女娲娘娘看来已经和西方二圣达成了默契,不会再插手此次大劫了,师尊日后为了应对通天师叔的诛仙剑阵,只能求助接引二人了!” 元始天尊闻言一惊,他虽然当初打算的就是求助西方二圣,一起破诛仙剑阵,但是思及如果代价过大,就向女娲娘娘求助,倒时候,有太清老子、元始天尊、黄龙真人和女娲娘娘四位混元天尊,一样可以破去诛仙大阵,如今看来,西方二圣虽然不知黄龙真人已经证道混元大罗金仙,但是依旧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堵死了,提前和女娲娘娘达成了协议,使得元始天尊要想破去诛仙剑阵,只能求助他们二人了。 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语气冰冷,厉声道。 “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了,但是燃灯道人、慈航道人、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和陆压,也休想那么容易的投入佛教,定让他们日后遭个报应!” 燃灯五人不说,阐教叛徒,黄龙真人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易的投靠佛教,陆压这个妖族余孽,当年造成无尽杀孽,还想借着这次杀劫成就准圣,简直做梦,他不老实在娲皇宫中待着,居然还敢掺和到三教的杀劫之中,上下蹦跶,简直是招式,黄龙真人必然要让他为往日的杀孽付出代价。 黄龙真人和元始天尊师徒二人商量完毕,黄龙真人独自离开了昆仑山,元始天尊敲响了阐教金钟将弟子们召集。 阐教弟子纷纷自各自的道场向着昆仑山赶去,在玉虚宫前聚齐,相互寒暄见礼后,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步入大殿,朝端坐八宝云床的元始天尊拜到,山呼海啸道。 “弟子拜见老师,望老师万寿无疆!” 元始天尊凤目一扫,特别是在极为修行了佛法的弟子身上停留了一下,眸中透着一分冷色,这才传下法旨。 “尔等且起身!” 阐教弟子按照长幼秩序,坐好蒲团,静听教诲。 元始天尊一晃手中三宝玉如意,言语稍稍有些迟疑停顿,忧虑道。 “今日召集尔等前来,却是告诉你等一件事情。玉帝不满圣人弟子桀骜,不服天庭管教,向道祖告状,欲要三教门人俯首称臣,又恰逢一千五百年神仙杀劫,道祖降下法旨,要借人间王朝更迭之际,完此杀劫。此次大劫涉及我玄门三教弟子,不斩三尸者尽在劫中,除了黄龙之外,你等均未曾斩去三尸,所以尔等还需小心才可度过此次杀劫!” 众位弟子身躯一震再震,先是震惊杀劫到来,又震惊于黄龙真人居然已经斩去了三尸,修为远超众人,难怪这次还是不见黄龙真人。慈航道人几人更是懊悔,当初他们一起排挤黄龙真人,如今心中感受十分复杂,只有玉鼎真人早就知晓,所以不曾吃惊。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七十章 通天谈黄龙 良久,众弟子将消息消化完毕,广成子这才急忙问道。 “师尊,这次杀劫如何才算是度过了?” 由不得众人不上心,除了也已经斩尸黄龙真人不在此次杀劫之中,其余众仙都身在劫中,自身难保。 “此次有天地一神榜,叫做“封神榜”可以拘押真灵。榜上有名之人,死后入得天庭为职,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分神八部,雷、火、瘟、斗,群星列宿。三教教弟子入劫,三山五岳散仙亦是榜上有名之人,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者成其神道,根行浅薄成其人道,仍受轮回之苦。只是究竟各家有几人入劫,还未可知,尔等当有心理准备,坐好应劫准备。到时大劫开始,昆仑山玉虚宫将封闭道场,让尔等下山历劫。完成劫数,道行将更上一层楼”。 元始天尊言罢,开始了最后一次闭宫前的讲道,正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为诸位弟子争取增加些实力,尽量度过此劫。 东海,一座状如金鳌的大岛之上,仙光纵横,万仙来朝,纷纷在碧游宫中端坐,静静的听着通天教主的训戒,通天教主看着端在在大殿之中的众多弟子,法眼睁开,大半弟子身上都是煞气环绕,凶神恶煞,没有一点道家弟子的冲虚笃静,反而像是当年的妖族妖仙,血气缠绕,沾染因果,怕是此次大劫很难度过,落得个身陨道消的下场,怕是连封神榜都上不去,成不了神道。 通天教主慢慢收回神通,剑眉微挑语带深意的对着截教众弟子警示道。 “神仙杀劫来临,众弟子需紧守山门,静诵黄庭,万不可在沾染因果,惹下祸端!” 多宝道人作为截教的大师兄,修为高深,比之广成子还要略胜一筹,闻言,微微皱眉,看着一片喧哗的众师弟,轻哼一声,众弟子纷纷闭嘴,不敢再喧哗,多宝道人这才起身对通天教主问道。 “师尊,此次神仙杀劫,究竟有哪些人在劫中,如何才能脱劫,还请师尊示下!” 通天教主对自己的大弟子十分满意,微微颔首,扫视了一眼眼神炙热的众弟子,这才说道。 “此次杀劫主要应在了我玄门三教门下,只要是三尸未斩者,尽在劫中,如今玄门三教弟子,只有阐教黄龙斩去了三尸,不在劫中,其他的弟子门人都在此次劫中,所以你等还需要小心谨慎,不要下山,静诵黄庭,免得落入劫中,身死道消!” 金光仙等人闻言大吃一惊,脸上露出了后怕之色,他们当年和黄龙真人结下了因果,起了冲突,从未想到黄龙真人居然是准圣之尊,实在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多宝道人也是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服气,他一直以为三教弟子之中,即使是玄都法师修为最多也就和他产不多,自信不输其他人,但是如今听闻到黄龙真人居然已经证就了混元金仙之境,成了准圣,自然不甘,起了好胜心,心中对斩去三尸更加迫切了起来,眼中射出了毫不掩饰的斗志。 其他的截教弟子,倒时反应多是有些惊讶,并未有多少其他的特殊感觉,毕竟他们对黄龙真人了解不多,只是听说,当初因为黄龙真人和金光仙等人发生了冲突,导致三清圣人分家,通天教主一气之下,才带着弟子来到了东海金鳌岛,再次开辟了圣人道场。 甚至其中有些截教弟子,如云霄娘娘、无当圣母、龟灵圣母等截教亲传弟子,甚至对黄龙真人的修为感到了钦佩,他们也是修行多年的真修,此时虽然已经是大罗金仙之境,但是却是深知斩去三尸有多困难,准圣有多难以成就,现在洪荒之中,只有一些当年在紫霄宫中听到的先天大神才有这准圣修为,后辈之中可能只有黄龙真人一人才有此修为,如何不让钦佩。 通天教主自然对众弟子的神色变化了然于心,对金光仙等人有些失望,倒是对多宝道人和云霄娘娘等人的反应极为欣赏,截教弟子就要有这种永不认输,奋勇争先的精神,不服输,不认命,不自大,截取天道之中的一线生机,逆天改命,这也是截教的教义所在。 多宝道人脑海中回忆起了黄龙真人的一切细节,却发现对他了解寥寥,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有着一丝迷惑,继续向通天教主请教道。 “师尊,对于黄龙真人,弟子了解极少,还请师尊指点迷津,详细说说黄龙真人的来历和过往!” 通天教主闻言,圣眸之中闪过无数的回忆,似乎陷入到了当年三清在洪荒艰难求道的场景,叹气一声,金鳌岛之上顿时风云变色,变得极为阴沉,圣人的一举一动都有天地感应,大道相随,良久,通天教主才闷声说道。 “黄龙真人虽然不是阐教的大弟子,但是却是我玄门三教中第一位在我等座下听道的弟子,当年鸿钧道祖刚刚二次讲道结束,他就闯过了昆仑山的护山大阵,想要拜入三清门下,虽然他和元始师兄日后有着师徒之缘,但是时机未到,元始师兄只是准许他在我等座下听道,等到日后再收他为徒。” 通天教主脸上露出了微微悔色,早知道,当年他就该将黄龙真人收入门下,截胡这位良材美玉了,微微叹气道。 “黄龙真人因为出身龙族,一开始不受师兄重视,他最是重视跟脚高低,对湿生卵化之辈十分看不起,相必这点你们也是深有体会!” 截教弟子的大部分都是妖族出身,在昆仑山上就感受到了元始天尊对他们的偏见,赞同的点点头,显然对元始天尊的偏见身有体会。 通天教主看着齐刷刷的点头动作,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对这一幕感到了好笑,笑道。 《青葫剑仙》 “其实当年师兄对湿生卵化之辈偏见更甚,所以你们可以想象得到黄龙真人究竟有多不受待见了,就连当初他传入昆仑山拜师时,还是我出手帮了他一把,不然以他当时金仙道行,根本不可能闯过你们大师伯布下的护山大阵!”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七十一章 纣王作死 众弟子闻言皆是皱眉不已,似乎对当初的黄龙真人感到不值和同情,甚至已经有一些弟子暗暗滴咕。 “原本还以为黄龙真人在阐教多受重视,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依旧备受歧视!” 通天教主似乎是知道弟子们是如何想的,扫视了一眼议论的弟子,继续说道。 “黄龙真人倒是对此并不在乎,抓住了机会,在我等三人坐下不过听了一次道,就将修为推至太乙金仙之境,悟性和智慧皆是远超常人,让我等三人甚是惊异,之后鸿钧道祖开启紫霄宫,开始里第三次讲道,元始师兄对他也算是有所改观,将其一起带到了紫霄宫,他此次听道更是证得大罗金仙道果,修为进步神速,让元始师兄对他印象大为改观,而且在其中还发生另一件事情,让我们三人受益匪浅,这事情就不多言了!” 通天教主眸中清光流转,有着剑气纵横,锋芒迫人,扫了一眼众位弟子,这才说道。 “元始师兄虽然一开始对他不重视,如今却是将其示若道统传承之人,黄龙真人智慧滔天,境界精深如,已经斩去三尸,虽然我也不曾知晓他具体的修为境界,但是可以确定,绝对是圣人之下最顶尖的大神通者,日后你等见了他还需恭敬三分,他想必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以大欺小的!” 众弟子闻言,神色各异,有着钦佩者,恐惧者,不服气者,众生之相,千奇百怪,不可一一论述。 历史车轮终于转动起来,各教闭了道场,遣返弟子,各回自家洞府。不要妄自下山,招惹因果,当闭门静诵黄庭。 一日,帝乙游于御园,领众文武玩赏牡丹,因飞云阁塌了一梁。寿王独自一人,托梁换柱,力大无比;于是相商容、上大夫梅拍、赵启等上本建议立其为东宫,于是最后立季子寿王为太子。 后来帝乙在位三十年而崩,托孤与太师闻仲,随后立寿王为天子。名曰纣王,都城为朝歌。文臣有太师闻仲。武臣有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文足以安邦,武足以定国。中宫元配皇后姜氏,西宫妃黄氏,馨庆宫妃杨氏;三宫后妃,尽皆德性贞静,柔和贤淑。 纣王坐享太平,万民乐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宾服,八百镇诸侯尽朝于商。 有四路大诸侯率领八百小诸侯。东伯侯姜桓楚,居于东鲁,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每一镇诸侯领二百镇小诸侯,共八百镇诸侯属商。 纣王七年,春二月,有战报急到朝歌,原来是反了北海七十二路诸侯袁福通等,太师闻仲奉敕开始北征。 这一日,纣王早朝登殿,设聚文武。 天子问当驾官:“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话还未说完,就见右班中一人出班,俯伏金阶,高擎牙笼,山呼称臣。 “臣商容身为宰相,执掌朝纲,有事不敢不奏。明日乃三月十五日,女娟娘娘圣诞之辰,请陛下驾临女妨宫降香。” 纣王一向只知随闻太师习武,却是疏于对文史的了解,不由疑问道。 “女奶有何功德,要联屈尊降贵去给她献香?” 商容躬身奏道。 “女娲娘娘乃上古神女。生有圣德。那时共工氏头触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女娲娘娘乃采五色石,炼之以补青天,故有功于百姓。黎庶立典祀以报之。今朝歌祭祀此福神,则四时康泰,国诈绵长,风调雨顺,消灾解惑。娘娘乃福国庇佑之正神,陛下应当前往行香。” 纣王一思,觉得大有道理,言道。 “就准卿奏章。” 纣王还宫,不久旨意传出:次日天子乘辇,随带两班文武,前往女娲宫中进香。 正所谓所有因果皆因此,纣王如果不曾进香还好,此次一去,生出无量因果,杀劫正式因此而起。漫江撒下钩和线,从此钓出是与非。 “天子銮舆出凤城,旌旄瑞色映簪缨;龙光剑吐风云色,赤羽幢摇日月精。堤柳晓分仙掌露,溪花光耀翠裘清;欲知巡幸瞻天表,万国衣冠拜圣明。” 驾出朝歌南门,家家焚香设桉,户户结彩铺毡;三千铁骑,八百御林,武成王黄飞虎保驾,满朝文武随行。前至女娲宫,天子离辇上殿,香焚炉中,文武随班拜贺毕。纣王观看殿中华丽,怎见得? 殿前华丽,五彩金;金童对对执幢,玉女双双捧如意。玉钩斜挂,半轮新月悬空;宝帐婆娑,万对彩鸾朝斗。碧落床边,俱是舞鹤翔鸾;沉香宝座,造就走龙飞凤。飘飘奇彩异寻常,金炉瑞霭:鸟鸟祯祥腾紫雾,银烛辉煌。君王正看行宫景,一阵狂风透胆寒。 纣王正看此宫,殿宇齐整,楼阁丰隆;忽一阵狂风,卷起帐幔,现出女娲圣像,容貌瑞丽,瑞彩翩□国色天姿,宛然如芯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 古语云:“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纣王一见,神魂飘荡,陡起淫心,暗自思忖。 “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纵有三宫六院,并无有此艳色。” 遂命取文房四宝,侍驾官忙将取来,献与纣王。天子深润紫毫,,在行宫粉壁之上,作诗一首: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天子作毕,只见首相商容大急,上前奏道。 “女娲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调风顺,兵火宁息。今陛下作诗,亵渭圣明,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于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主公以水洗之,恐天下百姓观见,传言圣上无德政耳!” 纣王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摆摆手,说道。 “朕看女娲之容,有绝世之姿,因作诗以赞美之,岂有他意,卿无多言!况孤乃万乘之尊,留与百姓观之,可见娘娘美貌绝世,亦是孤之遗笔耳。” 言罢同朝。文武百官,默默点首,莫敢谁何,俱箝口而回。有请为证:“凤辇龙驹出帝京,拈香祝女中英;只知祈福黎民乐,孰料吟诗万姓惊?目下狐狸为太后,眼前豺虎尽簪缨;上天垂象皆如此,徒令英雄叹不平!”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七十二章 女娲坏商 女娲这日在火云洞和天皇伏羲相聚一场,准备回娲皇宫,突然想起今日乃是自己在人间的诞辰,心中一动,起了心思,驾起青鸾,向着女娲宫飞去。 女娲娘娘下得青鸾,坐于宝殿,玉女金童朝礼毕。娘娘勐的抬头,看见粉壁上诗句,大怒骂道。 “殷商居然有此无道昏君,胆敢辱我,看来是气数将尽,灭亡不远了!” 圣人何等尊贵,更何况,女娲娘娘乃是人族圣母,纣王如此荒唐大胆,居然胆敢调戏圣母,不是自取灭亡,自掘坟墓吗。 女娲娘娘实在是忍不了这口恶气,驾起青鸾向着朝歌成飞去,想要给纣王一个报应,只是刚刚飞入朝歌城,就见两道红光升起,直冲云霄,将女娲娘娘的法驾去路阻住,正是商纣之子殷郊、殷洪,二位王子身负万民厚望,承载万民信仰,有着大气运在身,正是殷商气运未绝的表现。 女娲娘娘乃是圣人之尊,自然等到因势利导,遵循天道大势,不愿违逆天道,恨恨的瞪了一眼朝歌城中的荒唐纣王,转身离了人间,回到了娲皇宫。 只是,女人小气,不论修为境界如何,都是极为记仇,女娲娘娘怎么也忍受不了这口恶气,让金凤仙子将招妖幡晃动,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集迷漫,阴云四合,风过数阵,天下群妖俱到行宫听候法旨。 娘娘吩咐彩云:“叫各处妖魔且退;只留轩辕坟中三妖伺侯。” 三妖领了娘娘法旨,进宫参倡,口称:“娘娘圣寿无疆!” 这三妖一个是千年狐狸精,一个是九头椎鸡精,一个是玉石琵琶精。 娘娘看了三妖几眼,望着浑身魅惑之气,满意地点点头,言道。 “三妖听我法旨:殷商气运暗然,当失天下;凤鸣歧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等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待圣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 娘娘吩咐完毕,三妖叩头谢恩。化清风而去。正是:“狐狸听旨施妖术,断送成汤六百年。” “三月中旬驾进香,吟诗一首起飞殃;只知把笔施才学,不晓今番社稷亡。” 三妖久居轩辕坟,被人族日夜供奉祭祀,沾染了人皇之气,能靠近真龙天子而不怕现出身来。 只是三人因此窃取了人皇轩辕香火,结下因果,必须要在此次皇朝更迭间,做出顺天应道之事,以抵偿因果。 女娲娘娘本意虽好,只是此三妖妖性不改,难免最后坏了大事,坐下了无尽恶事,惹下了无穷因果,殷商虽然也是灭亡,但也是祸及自身,身陨道消。 纣王只因进香之后,看见女娲美貌,朝暮思想,寒暑尽忘,寝食俱废;每见六院,三宫,真如土饭尘羹,不堪谛视;终朝将此事不放心怀,郁郁不乐。一日,驾升显庆殿,时有常随在恻。纣王忽然勐省,着奉御宣中谏大夫费仲,乃纣王之幸臣。近因大师闻仲奉敕平北海,大兵远征,戌外立功,因此上就宠费仲、尤浑二人。 此二人朝朝蛊惑圣聪,谗言献媚,纣王无有不从。大抵天下将危,佞臣当道。不一时费仲朝见。王曰:“朕因女娲宫进香,偶见其容貌丽,绝世无双,三宫六院,无当朕意,将如之何?卿有何策,以慰朕怀?”费仲奏曰:“陛下乃万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尧舜;天下之所有,皆陛下之所有,何患不得,这有何难?陛下明日传一旨,颁行四路诸侯,每一镇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何忧天下绝色,不入王选乎?”纣王大悦:“卿所奏甚合朕意,明日早朝发旨,卿且暂回。”随即命驾还宫。 轩辕三妖借此夺舍了苏妲己,成功的混入了殷商后宫,霍乱殷商天下,导致民不聊生,忠臣良将纷纷身死逃遁。 番茄免费阅读 且不提这些人间烦心之事,且说当年玉鼎真人将杨戬带回玉泉山金霞洞后,将黄龙真人所传的九转玄功尽数教授给了杨戬,杨戬不愧是人神混血,天生仙胎,资质超绝,智慧过人,修炼这以身证道之法十分适合,修为精进迅速,如今已经是太乙金仙圆满之境,只差一步就可证就大罗金仙道果,让玉鼎真人十分欣喜,只觉得自己收得这个徒弟就已经知足,不愿再收弟子,不仅仅元始天尊所赐的三尖两刃刀这件先天神兵交给了杨戬,更是将自己所收的异兽孝天犬赐给了杨戬,对其掏心掏肺,十分疼爱。 这日,玉鼎真人自昆仑山而归,知道了封神大劫将起,忧心弟子杨戬修为不过是太乙金仙之境,日后难免在神仙杀劫之中有些危险,思索良久,这才将杨戬召来,脸上挂着一丝慈爱,说道。 “你如今《九转玄功》已经修炼到了五转圆满,达到了太乙金仙之境,只差一步,真灵就可跃出命运长河,成就大罗金仙道果,可是此时恰逢一千五百年神仙杀劫,我阐教弟子除了你黄龙师伯斩去了三尸,不在劫中,其他弟子都需要渡此大劫,所以时间紧张,容不得你慢慢修行了!” 杨戬闻言也是大惊,连忙问道。 “老师,那该如何是好?” 玉鼎真人微微抬头,看向了远处的二龙山麻姑洞,眸中闪过一丝清光,说道。 “黄龙师兄修为高深,境界深不可测,《九转玄功》就是他所授,如今为师带你去二龙山一趟,向你黄龙师伯求助,争取让你在神仙杀劫开启前,证得大罗金仙道果,到时候,以你肉身成道的实力,几乎可以在大罗金仙之中纵横无敌,即使是为师等也不能胜你,足以让你平安度过封神大劫了! ” 杨戬闻言大喜,当年昊天上帝殴打他那位便宜舅舅的壮举,让他印象深刻,霸气四溢,一开口就让三界之主的天帝改名,让杨戬崇拜不已,十分向往,早就想要拜访这位师尊口中的黄龙师伯。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七十三章 玉鼎求助 玉鼎真人打定了主意,也不愿浪费时间,架起祥云携着杨戬就去往了二龙山麻姑洞。 黄龙真人将元神在大道深处缓缓退出,圣眸睁开,一道道轮缓缓转动,轨迹玄妙莫测,充满了道之气息,犹如大道显化,准圣修为之下的仙人看上一眼都会受益匪浅,道行大进,道轮慢慢澹化,消失在了黄龙真人的眼眸之中,化为两颗黑点,在眼底深处潜伏。 黄龙真人将视线投向了玉泉山,刚刚玉鼎真人谈及到他,引起了他的感应,这才从大道深处回转。 因为封神量劫将起,天机一片模湖,诸圣此时也无法将元神投入到天道之中,参悟大道。 只有黄龙真人和鸿钧道祖修为远超诸圣,依旧每日在大道深处参悟法则,静修道行,二人更是数次在大道之中相遇,论道于大道无尽深处,每次论道都觉得收益匪浅,不知时日流逝,二人足以称一声道友。 如果不是黄龙真人今日心生感应,知道玉鼎真人要前来拜访,怕是还不舍得和鸿钧道祖告别,离开大道之中。 玉鼎真人看着阵法已经打开一条道路的二龙山,知道黄龙师兄神通广大,已经知道自己前来拜访,也不迟疑,带着弟子杨戬,就进入了麻姑洞。 洞府之中,一池白莲开满,在三光神水之中摇曳生姿,将斜未斜的红日,流光从洞府之外缓缓泻下,洒落一地,描绘出斑驳的树影。沐浴在阳光中的莲叶,明媚秀丽,嫩绿、澹青间冒出几枝白莲花骨朵,在碧水微漾间轻晃身影,透出一种澹然的含包欲放的娇柔。而那已经盛开的莲花,花瓣肆意绽放着,挂着几滴莹莹露珠,欲滴未滴,十分娇艳。 黄龙真人端坐在云床之上,身穿一身灰色道袍,鬓发梳理的十分整齐,头顶挽着一根白玉发簪,发簪上凋刻着几根竹子,十分简约,眉间有着清气浮现,剑眉挺拔,双眸深邃,只是五官平平无奇,只能算得上是清秀,难怪昊天上帝调侃黄龙真人貌不惊人,比不得他英武俊俏。 黄龙真人脸上挂着澹澹笑意,双眸温和亲善,笑盈盈的看着玉鼎真人和杨戬,说道。 “玉鼎师弟,你今日怎么有空前来拜访为兄的?” 玉鼎真人先是和黄龙真人见礼,然后才命令杨戬见过师伯,听得黄龙真人的问话,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先选择了落座,杨戬身为弟子小辈,自然不能坐下,只是立在玉鼎真人身后伺候。 玉鼎真人看了一眼清净莲池,元始天尊证道之宝乃是三宝玉如意,最擅长的就是收集三光神水,他自然识得莲池之中的池水乃是三光神水,心下骇然,上次还未见到这一池的莲花,不知黄龙师兄在哪里得到了如此多的三光神水,而且池水都已经是洪荒至宝,那池中的白莲必定也不是凡品,只怕更加珍贵。 黄龙真人自然看到了玉鼎真人对清净莲池的打量,也不解释,只是静静的看着玉鼎真人,等待他的回话。 良久,杨戬看着愣愣出神打量莲池的师尊玉鼎真人,又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黄龙真人,有些羞赧,小心的伸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老师,这才将玉鼎真人惊醒。 玉鼎真人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不断给自己使眼色的杨戬,这才恍然,自己失礼了,轻轻干咳了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情绪,这才正色对着黄龙真人拱手说道。 “师兄,此次神仙杀劫将起,危险万分,我阐教弟子除了使师兄不在劫中,我等皆需下山历劫,杨戬是我唯一的弟子,如今《九转玄功》已经修炼到了第五转圆满,只差一线,就可证得大罗金仙道果,真灵脱离命运长河,追上我等师兄弟,只是如今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慢慢修行了!” 玉鼎真人是个讷言之人,为了自己的弟子,也是斟酌良久,才能说出这番话来,脸上挂着一丝对弟子的担忧,拳拳慈爱之心,显露无疑,眼睛中透着一丝期盼和热切,看向了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眸光深邃,瞥了一眼乖巧的立在玉鼎真人身后的杨戬,圣眸之下,无所隐藏,杨戬的修为根底,在黄龙真人眼前无所遁形,一目了然,了然于心,根基稳固,清气十足,根骨资质的确不错,黄龙真人微微颔首,对杨戬的修行进度倒也满意。 杨戬心神一震,只感到目光威严,让人敬畏,自己在这道目光之下,无所遁形,不由得战战兢兢,身形挺拔站立,不敢懈怠。 玉鼎真人见状,心中暗暗欣喜,知道黄龙真人对他弟子杨戬还算满意,趁热打铁道。 “师兄神通手段高明,师弟想要请师兄对杨戬指点一二,助他跨入《九转玄功》的第六转,让他证就大罗金仙道果。” 玉鼎真人转头对着身后侍立的杨戬使了一个眼色,杨戬倒也机灵,连忙在玉鼎真人身后走出,直接对着黄龙真人一个大礼跪拜,头颅紧贴地面,恭声说道。 “还请师伯慈悲,不怪弟子愚钝,指点一二!” 黄龙真人看着给自己唱双黄的师徒二人,莞尔一笑,倒也不在意,他此世也不打算立下大教,传下道统,所以难免就对阐教多上心了些,对阐教弟子自然会多些照顾,而阐教弟子中只有玉鼎真人和他最为亲近,杨戬作为玉鼎真人的唯一弟子,他自然对其宽容一些,也看重一些。 黄龙真人一挥手,一道散发着清净之意的玉色仙光闪过,将杨戬扶了起来,黄龙真人带着一丝宽和笑意,温声道。 “你且起来,不必行如此大礼!我和你老师亲如手足,你是玉鼎师弟的亲传弟子,也算的上我半个弟子,我自然会对你指点一二!” 《基因大时代》 玉鼎真人闻言,心中一震,感到十分温暖,双眸微微湿润,只觉得当初自己为黄龙真人出头,仗义执言十分值得,当年因为那事,他如今也颇受慈航等人的排挤,黄龙真人又不参与阐教弟子的聚会和行动,所以导致玉鼎真人形单影只,独来独往。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七十四章 杨戬证就大罗道果 黄龙真人微微沉思,为杨戬思考着突破的办法,心神不断演化推演,不过片刻,就已经相处的办法,一道清光闪过,映入了杨戬的元神之中。 杨戬双目失神,渐渐闭目,元神之中,生出点点星辰,渐渐变大,恍若太古星辰,放出万道光芒,耀得元神空间中一片光明,不见黑暗。 杨戬一时间被光芒耀得不知所措,直到光芒渐渐收敛,恍若太古星辰的东西才显出了原形,让杨戬大吃一惊。 这竟然是周身穴窍所化,而黄龙真人送入他元神的正是一篇开辟穴窍,炼为星辰的功法,正好可以辅助《九转玄功》的修行,强大仙身气血,以力证道,突破关卡,跨入《九转玄功》的第六转,成就大罗金仙道果。 黄龙真人当年得到了《九转玄功》之后,也是研究了一番,发现这门功法虽然玄奥精深,但是却存在一个缺陷,盘古出身混沌,终日受混沌之气侵蚀洗刷,肉身天生强大,远不是洪荒出生的生命可以比肩的,所以九转玄功并不适合洪荒众生修行,即使有那么几个资质超群之人符合修行条件,也是修行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进展缓慢,难以证道。 所幸,黄龙真人当年得意亲眼见证了盘古行那开天之举,身化万物,看到了盘古全身穴窍变成了天上的星辰,洒满九霄,又结合自己几世经历智慧,创造出了一套符合洪荒修行之法的穴窍开辟之法,可以引动太古星辰之力,积蓄无量法力,强行破关。 玉鼎真人静静端坐,双眼紧紧盯着杨戬,透着关怀和担忧。 杨戬一开始并无任何的动静,但是渐渐的身体体表透出一个星点,然后渐渐蔓延,一颗、两颗、三颗......渐渐的周身被星点包围,足足有三百六十五颗星点遍布杨戬全身,散发着澹澹星辉,将麻姑洞内映照的如梦如幻。 随着时间流逝,杨戬周身的星辉越来越盛,但是很快就到了顶峰,无法再更亮一些,杨戬神色渐渐凝重,脸上汗珠滚滚而下,身体微微颤抖,好似十分辛苦。 玉鼎真人目露担忧,心中为杨戬紧张,不由将目光投向了上首端坐的黄龙真人,见他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闲适慵懒的样子,心中担忧稍稍放下,但还是开口问道。 “黄龙师兄,杨戬如此没事吧!”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十分担忧的玉鼎真人,微微摇头,不忍见自己这位师弟如此模样,一道清光闪过,落入了杨戬的身上。 异象顿生,杨戬周身三百六十五颗星点顿时一动,轨迹玄妙,不断运转,连成一体,和天上的太古星辰相互呼应,三十三天外无数星辉洒落,穿过了层层罡风,雷层,落入麻姑洞中,融入了杨戬的肉身。 杨戬整个人都无尽星辉包裹,耀眼夺目,让玉鼎真人不禁闭上了双眼,杨戬身上的气势渐渐强盛了起来,好似没有限制一般,不断变强,渐渐掺杂了几分太古星辰的气息,让人如处星空之中。 杨戬在黄龙真人出手相助之时,顿时就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随着那道清净仙光的融入,顿时道心之中杂念顿消,心神晋入到了似空非空之境,心境空冥,道心圆融,周身窍穴也是为之一震,组成了一个莫名玄妙的阵法,融为一体,杨戬出生太晚,不识得这门阵法,如果是当年的经历过巫妖量劫之人,自然可以认出这门阵法正是妖族当年威压天地的周天星斗大阵, 阵法刚刚成形,发出惊人的吸力,将三十三重天外的星光引来,不断融入穴窍之中,化为了星辰之水,不断的填充道此时已经恍若星辰的大**窍中,随着星辰之水的积蓄,渐渐出现了一点实质化的星点,星点一出现,就将周围的星辰之水完全吸收了进去,化为了一颗星核,不断的吸收着外界的星辉。 就在星核形成之时,杨戬真灵一震,元神恍恍忽忽之间,来到了一处长河之中,随着河水不断沉浮漂泊,顺流而下,晕晕乎乎,方向不分,渐渐没入河水深处,眼见杨戬元神和真灵就要彻底沉入命运长河底部,一道仙光在命运长河上方洒落,照射在了杨戬的真灵元神之上,让杨戬元神为之一震,感到了命运长河河水带来的窒息感,拼命开始挣扎,元神和真灵勐地自湍急汹涌的命运长河之中跳出,向着上空疯狂爬升。 杨戬元神真灵恢复清醒,在仙光的帮助下,不断上升,只要感到有些力竭,仙光就化为实质,让杨戬元神真灵暂且歇脚休憩一番,杨戬元神真灵也不知为何隐隐觉得爬的越高越好,所以也不敢偷懒,拼命的爬升,不知爬了多高,这才看到无数神座屹立在命运长河之上,只是有高有低,参差不齐,甚至有些神座已经损坏,破败不堪,神座完好的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有着一道神秘模湖的身影坐于神座之上。 杨戬依旧不停留,不断向上爬升,渐渐的周围神座稀少,只有寥寥百余,这已经是最高层了,脚下的仙光也已经消散,杨戬知道这就是自己此次最后的目的地,果然杨戬刚刚停下脚步,一道神座就自虚空之中生出,光明大放,杨戬元神和真灵不由自主落入神座之中,神座一震,真灵化为一道虚影,元神被逐出了命运长河,回到了肉身之中。 杨戬眼睑微微一颤,渐渐的睁开了双眸,神光湛湛,眉间的一直紧闭的天目也勐地张开,一道白色神光射出,消失在了九天之上,破开了无数雷层和罡风,威力无穷,让人敬畏。 玉鼎真人见状哈哈大笑,朗声道。 “好好好!,终究是证得了大罗金仙道果,气足神满,根基稳固,气息凝实,圆满无缺!” 杨戬渐渐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欣喜若狂的老师玉鼎真人,又看了一眼逍遥清净的黄龙真人,只觉得十分亲切,和当时助他脱离命运长河的仙光感觉相似,顿时知晓了前因后果,连忙躬身谢道。 “弟子多谢师伯相助,不然弟子绝不可能成就大罗金仙道果!”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七十五章 玉鼎有劫,杨戬叩头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挥手将杨戬扶起,杨戬如今虽然已经征得大罗道果,依然是毫无抵抗之力,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得意,顿时消散,果然是道无止境,脸上喜色为之一敛,求道之心再次坚定,黄龙真人这才暗暗点头,孺子可教矣。 黄龙真人手指向着玉鼎真人下首一指,一道云床升起,对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杨戬说道。 “如今你也是大罗金仙的大神通者了,真灵超脱了命运长河,就在你师父下首坐下吧!” 杨戬道谢之后,才诚惶诚恐的坐在了玉鼎真人的下首。 玉鼎真人看了一眼有些坐立不安的杨戬,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见杨戬十分紧张不安,连忙出声安慰道。 “不用紧张,如今你的修为足以成宗做祖,即使是你诸位师伯师叔也不过和你同境,所以拿出自己的气度来,道无先后,达者为先,不要畏畏缩缩的,让你黄龙师伯笑话!” 杨戬闻言一震,眸中升起了一道神光,脸色一正,对着玉鼎真人微微躬身,神色大方的说道。 “弟子多谢老师指点,是弟子失礼了!” 黄龙真人和玉鼎真人这才暗暗点头,阐教弟子就要有着自己的傲骨,不可称为一个软骨头,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师长也要有所坚持,不可做一个应声虫,不然大道难成,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出息,这也是为何黄龙真人很少听命元始天尊安排的原因,敬重归敬重,坚持还是要有的。 黄龙真人见杨戬已经神态放松了下来,这才法眼微张,看向了玉鼎真人,见玉鼎真人头顶的气运微微涣散,有着一股黑色煞气缠绕,道心有些蒙尘,怕是在封神之劫中要遭劫,心中一叹,指点道。 “我观师弟气运中有着因果煞气缠绕,多是人皇轩辕证道之时,你等妄自出手杀戮九黎部落所致,如今大劫开启,师弟怕是要遭受一劫!” 玉鼎真人闻言,身躯一震,刚毅冰冷的脸上多了几分苦涩之意,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了,正是因此,他才不放心弟子杨戬,求助到了黄龙真人身上,玉鼎真人法眼看向自己的气运之主,白色气运成柱状,直冲云霄,有仙葩灵兽隐隐环绕,只是隐隐间,有黑色煞气化形成了一条毒蛇,隐于暗处,贪婪的目光,觊觎的看向气运灵兽,伺机而动,准备狠狠的咬上一口。 杨戬神色大变,目露担忧之色,眉间天目悄悄打开,杨戬这第三目,乃是天生法眼,可上察三十三天,下观九幽之地,可探人气运,增其智慧,更是可以射出神光,威力无穷,妙用繁多,天生的神通。 杨戬天目神光射出,看向了玉鼎真人的头顶气运,微微皱眉,对那条隐于暗处的煞气之蛇,目露杀机,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望而兴叹。 杨戬渐渐将天目闭合,担忧的看着玉鼎真人,情深意切的关心道。 “师父,您.........” 玉鼎真人不待杨戬说下去,将微微一摆手,阻止了他,脸上的苦涩已经消散,灿然一笑,豁达的说道。 “修行路上,千辛万苦,一步一坎,劫难重重,就是你那便宜舅舅有着今日的成就,也是经历了一亿三千二百每劫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约十五亿七千万年,才证就了天帝之位,准圣之尊。为师这点劫难算得上什么!” 杨戬知道玉鼎真人所说乃是实情,没有一个人修道之人是一帆风顺的。不要看黄龙真人好似极为简单的证道混元,其实历经的劫难比之玉帝只多不少,只是那些劫难不足以动摇黄龙真人坚定的道心罢了,六位圣人也是经历了重重劫难,才有了今日的尊崇。 杨戬终究是不忍自己的授业恩师遭难,下了云床,直接跪倒在地,对着黄龙真人大礼参拜,头颅狠狠的磕在了地上,恳求道。 “师伯神通广大,道行深不可测,还请师伯出手相助,救我师父一次!” 说罢,杨戬也不看黄龙真人的反应,砰砰砰的就对着地面使劲的磕了起来,还将护身的法力撤去,丝毫不做任何的防护,磕得是头颅青紫,不一会就渗出了鲜血,将地面染红了,玉鼎真人见状就要起身阻拦,被黄龙真人一道仙光定在了云床之上,只能双目湿润的看着不断求情的弟子杨戬,心下感动不已。 黄龙真人直到杨戬磕得头脑昏沉,身体摇摇晃晃,眼冒金花,这才挥出一道仙光,将杨戬伤势治愈,强行扶了起来。 黄龙真人看着情真意切的杨戬,暗暗点头,对杨戬的表现十分满意,这才在杨戬直勾勾的眼神注视下,缓缓开口,言道。 “见你如此心诚,我就破例出手助你师父消了此难!” 黄龙真人虽然早就打定主意要帮玉鼎真人,但是却不可让杨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需要他有所作为,通过了他的考验,才好顺理成章的将此难消除,不然容易让杨戬生出懈怠之心,心生依赖之念,不利于日后修行。 杨戬闻言大喜,连连躬身道谢,就是已经做好了应劫准备的玉鼎真人,也是微微露出惊色,他从未听说过,可帮别人消灾解难之法,除了以身替劫。玉鼎真人不解的看向了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自袖中掏出一支玉瓶,心疼的看了一眼,这才将玉瓶打开,倒出了一粒丹丸,丹丸犹如玉质,泛着莹莹毫光。玉丹之中霞光瑞气,中间浮现着一朵玉莲,花开十二品,花瓣之间乃是莲蓬,有着微型的一龙一虎,在玉莲之上嬉笑打闹,吟啸不绝。 丹药甫出,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九彩祥云遍布整个麻姑洞,隐隐有着草木清香,弥漫洞府,鼻翼翕动,丹香之气直冲心神,顿觉杂念尽消,尘埃尽扫,心中安定无比,周身无比放松,让人沉迷。 这正是当时黄龙真人所炼制的清净玉莲丹,丹中无上妙品,比之九转金丹有过之而无不及,洪荒之中唯有黄龙真人可以炼制,如今只有九枚丹药,用一颗少一颗,绝世珍品,世所罕见。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七十六章 玉鼎脱劫 黄龙真人将玉瓶连忙盖上,再次珍重的放入到了袖中,将手中的丹药用仙光裹住,直接送到了玉鼎真人的眼前,沉声说道。 “师弟,还不张口吞了,免得丹气耗费!” 玉鼎真人对黄龙真人十分信任,虽然不知这清净玉莲丹是何物,不曾迟疑,丹口一章,仙光携着丹药,就没入了玉鼎真人的喉咙之中,还未等玉鼎真人品味味道,就化为了一道丹气,融入了心神之中,玉鼎真人只感到道心通明,杂念尽消,原本他被煞气因果侵扰,每次修行都隐隐有天魔窥视,让他隐隐不安,不断干扰他的修行,如今却觉得心神安定自在,清净祥和。 玉鼎真人十分骇然,像是看了一眼黄龙真人,见他微微点头,看向自己的头顶气运,这才法眼微微张开,看向自己的头顶气运之柱。 杨戬见玉鼎真人如此神色惊骇,也是天眼打开,射出一道神光,看向了玉鼎真人的气运,查看究竟。 玉鼎真人气运之上,灵兽仙葩依旧嬉戏打闹,煞气所化的黑蛇,目露狡诈阴狠之色,蛇口微张,黑色的恶臭涎水不断自口中滴落,将白色气运侵蚀,然后化为黑气不断升腾。 突然,异变升起,玉鼎真人气运之柱中生出一株白莲,花开十二品,中间乃是莲蓬,莲蓬之上有着一龙一虎,嬉笑打闹,吟啸之声不觉于耳,顿时将煞气黑蛇惊醒,转头看向了白莲之上的一龙一虎。 一龙一虎感应十分灵敏,好似察觉到了黑蛇的注视,纷纷停下了打闹,就将目光投向了阴暗角落的煞气黑蛇,将其锁定,一龙一蛇眼中光芒大放,神光湛湛,脸上升起无尽威严,脚下十二品白莲顿时一动,向着煞气黑蛇飞去,煞气黑蛇大吃一惊,好似老鼠见到猫一样,如遇天敌,十分惊恐,转身就逃,身形一弯,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弹射出去,遁出好远,但是比起遁光迅捷的白莲,终究是慢了许多。 不过眨眼间,白莲就载着一龙一虎拦在了煞气黑蛇的身前,十二品的白莲落下,一龙一虎眼中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狡诈黑蛇,十分玩味,兽口微微张开,舌头舔了一下上嘴唇,好似看到了美味佳肴,垂涎欲滴,口水横流,和煞气黑蛇不同,涎水中隐隐散发着一股草木清香,沁人心脾,提神醒脑。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煞气黑蛇如临大敌,身躯盘起,缩成一团,蛇头高高翘起,不断向后缩着,蛇信吐出,嘶嘶声的蛇鸣之声不断响起,好似在警告一龙一虎,不要靠近一般。 一龙一虎好似有着灵智一般,眸中闪过不屑之色,龙吟虎啸之声响起,一上一下,勐地向着煞气黑蛇扑出,张开了兽口,分别向着煞气黑蛇咬去。 煞气黑蛇面对生死危机,总算是克制住了天性中的畏惧,舌头勐地探出,蛇口张开,向着一龙一虎咬去,龙腾九天,爪分九趾,勐地张开,对着蛇头抓去,看准时机,勐地闭合,将煞气黑蛇的蛇头死死扣在了龙爪之中,哀鸣声起,虎也不遑多让,身形一扑,血盆大口就将煞气黑蛇的身躯死死咬住。 一龙一虎同时发力,龙爪使劲向上一拧,虎口也是死死的向下一拽,煞气黑蛇发出一声剧烈的哀鸣,响彻玉鼎真人的心神之中,煞气黑蛇身躯被在中间位置撕裂,化为了两段,一龙一虎将其吞食进了腹中,死状极为惨烈。 一龙一虎这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对视一眼,然后再次回到了白莲之上,白莲升起,在气运之柱的上空,撒下一团清辉,将玉鼎真人气运罩住,白莲之上的一龙一虎,向着四方方位分别吟啸一声,似乎是警告什么,做完这些,一龙一虎这才懒洋洋的趴在了白莲之上,神态闲适,闭目休养。 玉鼎真人只觉得全身轻松无比,道心通明,杂念不生,智慧大增,自此脱劫,清静自在。 玉鼎真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目光平和澹然,对着黄龙真人微微一礼,谢道。 “多谢黄龙师兄,只是不知这丹药是何物?神效如此,居然可以消弭煞气,清净道心,比之大师伯炼制的九转金丹也不遑多让了!”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看着冲虚笃定,清净澹雅的玉鼎真人,手指一指清净莲池,说道。 “这丹药正是我用莲池之中的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子,作为主药炼制而成的清净玉莲丹,也只炼制了一炉,成丹九枚,被你用了一枚,如今还剩八枚,可消除煞气,消除杂念,使得修道之人道心通明,不惹灾劫,可谓是无上妙品!” 玉鼎真人目光随着黄龙真人的手指看向了那一池莲花,此次已进入麻姑洞,他就注意到了这一池的池水乃是三光神水,就猜测过这莲花是否乃是先天灵物,如今听得黄龙真人介绍,才知道竟然是净世白莲,不由叹道。 “原来是造化青莲莲子所化的十二品净世白莲,不想这件先天极品灵宝居然落到了师兄的手中,培育出来这么一池净世白莲,难怪清净玉莲丹由此神效!” 杨戬自然也听过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的大名,洪荒众神都以为此宝未曾现世,没想到居然会在黄龙师伯的手中,让人艳羡。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目露艳羡之色的杨戬,想起他如今肉身成圣,虽然已经征得大罗道果,实力比之一般的大罗金仙更加强横,但是只有一柄三尖两刃刀,并无防身之宝,微微沉吟,手中射出一道清净仙光,将清净莲池中的为数不多的一朵九品白莲摘下,仙光一指,化为一座九品莲台,赫然是一件上品先天灵宝,防御极强,更是可以清净道心,虽然比不得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但也算的上是世间至宝,足以让准圣艳羡。 黄龙真人伸手对着池中九品莲台轻轻一招,莲台顿时飞起,渐渐变小,落入到了黄龙真人的手心中,黄龙真人手中托着九品莲台,向着杨戬的方向轻轻一抛,落入他的怀中。 杨戬见状,手忙脚乱的将莲台抱住,双眸之中有些诧异,不解的看向了黄龙真人,玉鼎真人也是如此。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七十七章 灵珠子降世 黄龙真人对着诧异的玉鼎真人和杨戬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解释,又似乎是在陈述,朗声道。 “我一心求道,不愿收徒,日后有些烦心琐碎之事,也需要一个跑腿的,所幸就将这九品清净莲台赏给师侄了,日后,师侄需为我处理一些琐碎之事,难免有些辛苦,不知师弟和师侄可愿意?” 因为这些白莲乃是二代莲花,莲花所化的莲台也称不上净世白莲莲台,只能称之为清净白莲莲台。 玉鼎真人闻言大喜,这哪里是辛苦,分明是黄龙真人有意栽培杨戬,杨戬为他处理琐碎之事,就相当于黄龙真人的半个弟子,简直是天降造化,大机缘,大造化,连忙对弟子杨戬训斥道。 “还不谢过你黄龙师伯,日后你需好生孝顺你师伯,视若恩师,不可造次,听到没有,如果你胆敢违逆不孝,我就没有你这个弟子!” 玉鼎真人满脸厉色,十分郑重的对着杨戬叮嘱道。 杨戬也是通明机灵之人,闻言哪里不知黄龙真人的意思,这是将他当做了弟子,只是有实无名罢了,顿时将九品清净莲台放在了云床之上,自己连忙下了云床,跪倒在地,对着黄龙真人极为庄重的三跪九拜,恭声道。 “师侄谢过师伯!” 黄龙真人看着伶俐的杨戬行如此跪拜大礼,也不阻止,脸上笑意盈盈。 玉鼎真人见状,大喜,三跪九拜这可是弟子拜师才用的礼节,黄龙真人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黄龙真人却没有拒绝杨戬的大礼,就是默认了杨戬可以在他门下听道,继承二龙山麻姑洞的道统,杨戬自此一人独挑玉泉山和二龙山的传承道统,可谓是机缘深厚了。 黄龙真人等到杨戬行礼完毕,这才对杨戬说道。 “起来吧,既然你已经行了如此大礼,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你如今已经是大罗金仙之境,我这里有一门凝聚三世法身的法门,就传给你吧,助你日后成就混元金仙之境!” 黄龙真人一挥衣袖,一道清光闪过,落入了杨戬的泥宫丸。 杨戬连忙道谢黄龙真人传法,这才回到云床之上,将九品莲台收入袖中,双目紧闭参悟元神之中多出的法门,不由沉迷其中,如痴如醉,不可自拔。 黄龙真人和玉鼎真人也不理会参悟法门的杨戬,师兄弟二人聊了起来。 “师弟你日后还需静诵黄庭,少沾因果,这次你虽然脱劫,不会再有三花被削,五气尽散的劫难,但是亦需要小心谨慎才好!” 玉鼎真人听得黄龙真人的话语,心中掀起无尽骇浪,听黄龙真人的意思,是早就推算出了他日后的劫难,被人消去了顶上三花,打散了胸中五气,亿万年的苦修化为流水,心中暗暗思量,眼前的这位师兄究竟修为到了何等地步,居然有着如此神通手段,比之圣人也不差上分毫了。 玉鼎真人极为认真对着黄龙真人承诺道。 “师兄放心,师弟谨记教诲,日后当勤修功德,不惹因果,静诵黄庭,一心求道!” 黄龙真人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经历了杨戬对他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之后,二人的关心明显更亲近了一步,所以黄龙真人才会如此苦口婆心的叮嘱玉鼎真人,不然他绝不会如此啰嗦。 不过眨眼间,天色就暗澹了下来,杨戬这才大略的参悟了一遍三世法身法门,只觉得深奥无比,无上玄妙,难以理解,却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境界不足所致,也不纠结,缓缓睁开了双眼,略微有些迷茫,茫然的看了一眼黄龙真人和玉鼎真人两位师长,这才有一丝清明之色在眼眸深处升起,回神过来。 黄龙真人瞥了一眼天色,玉鼎真人这才注意到天色已晚,连忙起身,对着黄龙真人告辞道。 “今日多有打扰师兄静修,天色已晚,我和杨戬理应告辞了!” 杨戬紧随其后,跟着行了一礼。 黄龙真人微微点头,颔首说道。 “天色的确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杨戬,思及日后封神大劫中,会遇到许多难事,有多说了一句,叮嘱道。 “如果遇到难事解决不了,你可以来二龙山!” 杨戬闻言,点点头,明白黄龙真人的爱护之心,心下熨帖,不曾言语。 玉鼎真人这才和杨戬二人离了二龙山,回了玉泉山霞光洞,一心苦修,静等大劫开启。 却说,娲皇宫中,有一颗先天灵珠,久在圣人身边,得了造化,生了灵智,只是如今洪荒世界先天灵气终究比不得太古之时,所以化形极为困难,女娲娘娘为此只能将其真灵收取,投下三十三天外,让其轮回转世。 元始天尊看着自三十三天外降落的灵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心中有着无数算计闪过,良久才敲响金钟,将十二金仙中的太乙真人召来,秘密叮嘱了一番,太乙真人这才匆匆下了昆仑山,前往山下殷商的陈塘关,准备等待灵珠子降世,收其为徒。 话说陈塘关有一总兵官,姓李名靖,自幼访道修真,拜西昆仑散人度厄真人为师,学成五行遁术;因仙道难成,故遣下山辅左纣王,官居总兵,享受人间之富贵。却是度厄知道此人乃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日后的托塔李天王。 李靖元配殷氏,生有二子,长曰金吒,次曰木吒,长子金吒拜了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次子木吒拜了普陀山落加洞慈航道人为师。 阅读网 一门三子,俱与道门牵扯不清。太乙真人脚踏一朵白莲而来,远远望见陈塘关。 且说,三年零六个月前,太乙真人领法旨来到殷夫人闺房,在夫妻二人行房之时,射出一缕造化生气。殷夫人自此怀胎三年零六个月,却是不曾生产。 原来,元始天尊知道灵珠子乃是娲皇宫灵宝,寄托人身,非比寻常,一般十月怀胎血肉之躯根本不够此等灵物所需,唯有暗合天数,足足怀孕三年零六个月,才有充足精血够灵珠子寄身,否则殷夫人难免精血大亏而身陨。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七十八章 太乙收徒 只是灵珠子三年不曾降世,使得李靖十分烦心,心下犹疑,时常怀疑夫人腹中胎儿是不是妖怪投生,就连李靖夫人殷氏也是心中忐忑,日夜忧心,常常夜不能寐,辗转反侧,而且如此奇事,也引得陈塘关百姓议论纷纷,流言蜚语四起,暗中都说总兵夫人所怀胎儿八成是个妖孽,要不是民众畏惧官府,怕是早就冲进了总兵府中,逼得殷氏堕胎了。 这一夜三更十分,殷氏好不容早早入睡,睡得正浓,梦见一道人头挽双髻,身着道服,迳直走进了香房,来到了殷氏的身前,惹得殷氏大怒,一手指着道人,斥责道。 “你这道人怎么如此莽撞,不知礼数,此乃闺妇内室,男人如何可以擅闯进入,着实可恶!” 道人丝毫不理会殷氏的责骂斥责,看向了殷氏的高高隆起的腹部,手指掐算,三年零六个月,一日不差,这才一脸的笑意,对着发怒的殷氏笑道。 “夫人快接麟儿。” 夫人未及答言,只见道人将怀中一物,向着李靖夫人殷氏怀中一送。 殷氏这才勐然惊醒,骇出了一身冷汗,忙唤摇醒了身边躺着的丈夫李靖,将梦中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离镜,说道。 “我怕是要生了!” 李靖大吃一惊,他自幼求道,自然知道夫人殷氏腹中的胎儿怕是个有来历的,那位道人不知是那座仙山仙长临凡,连忙起身,吩咐产婆妇人们,准备殷氏临盆所需。 果然,李靖刚刚吩咐完,殷氏就觉得腹中一痛,羊水破了,产婆妇人将殷氏送至产房,李靖等在产房之外,听着产房之中殷氏口中发出的撕心裂肺的痛呼声,焦急的在产房之外不停的来回踱步,焦躁异常。 正忧愁间,产婆惊慌失措逃窜而出,大喊道:“贵夫人生了一个妖孽”。 产婆说完就晕倒,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想来是受惊不已。 李靖闻言大怒,抽出腰间宝剑,径直冲入了产房之中,只见房里一团红气,满屋异香,有一肉球,在虚空之中,滴熘熘圆转如轮。 李靖见之大惊,宝剑向着肉球之上,一剑砍去,划然有声,分开肉球,在其中跳出一个小孩儿来,遍体红光,面如傅粉,右手套着一枚金镯,白嫩嫩圆滚滚的肚皮上,围着一块红色长绫,金光射目。 这位神圣下世,出在陈塘关,正是娲皇宫灵珠子化身,乃姜子牙先行官是也。 那枚金镯正是乾坤圈,红色长绫名曰:“混天绫。”这两件宝物都是乾元山镇金光洞之宝,乃是元始天尊所赐。 却说李靖砍开肉球,见其中蹦出一个活生生的孩儿,光着屁股满地上乱跑,脸上骇异,上前一把将其抱了入怀中,仔细打量和怀中的孩子,分明是个好孩子;不忍将其视作妖怪,坏他性命。李靖将怀中的孩子递与夫人看,彼此对视一眼,目露慈爱之色,自此对其爱护有加,细心照料这个孩子。一家人自此欢欢喜喜,和谐幸福,美满祥和。 总兵公子出世,第二日自然要摆宴庆祝,觥筹交错之间,亲兵前来禀报。 “启禀将军!外面有一道人求见。” 李靖原是道门出身,怎敢忘本?忙道。“速速请来。” 道人上了大厅,朝对李靖曰。 “将军!贫道稽首了。” 李靖即答礼毕,尊道人上坐。道人也不推辞,径直坐下。 李靖看了一眼仙风道骨的道人,好奇的问道。“老师何处名山?洞府何在?今到此关,有何见谕?” “贫道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是也。闻得将军生了公子,特来贺喜,借令公子一看,不知尊意如何?” 李靖闻太乙真人之言,大吃一惊,他师父度厄真人也算是阐教弟子,曾经有幸得了一些阐教道法,更是在昆仑山中修行,自然听闻过太乙真人的名头,连忙随唤下人抱将孩子出来。下人将公子抱将出来,太乙真人接在手中,对着孩子打量了一番,眉头微微皱起,问道。 “此子什么时辰诞生?” 李靖不知何意,但是依旧答道。 “这孩子生在丑时。” 太乙真人掐指一算:“不好。此子生于丑时,正犯一千七百杀戒。” 太乙真人又想李靖问道。 “此子可有名字?” “还未起名!” “不若由贫道与他起个名,给贫道做个徒弟何如?” 李靖乃是道门出生,亦是知道这玉虚宫的厉害。连忙答应。 “道长看重,这是他的福缘。自然愿意!,只是如今他年岁尚幼,怕是无法随道长上山修道!” 太乙真人掐指一算,对李靖说道。 “此子排名第三,取名叫做哪吒。如今尚幼,日后我自来授他道法,不至于让他年纪轻轻就和将军骨肉分离!” 李靖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欣喜,对着左右吩咐准备素斋,招待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见师徒名分已定,也不愿意在红尘中久待,就推辞了,转身回了乾元山金光洞。 自从万兽朝苍,洪荒四灵之一的青龙隐世以来,龙族每况愈下,人才凋零。靠着祖辈荫佑,才捞得雨部正神的地位,整日里行云布雨,不敢懈怠,兢兢业业,就累功德,倒也算得上是对洪荒众生有功。 言情吧免费阅读 时光流转,三伏天来临,夏日蒸腾,让人苦闷,十分湿热。 这一日,哪吒自乾元山金光洞中学道归来,出了一身的臭汗,哪吒正飞在空中,看着钱塘关外的河流,心中一动,改变了路线,不再飞向陈塘关,径直向着河流落去,准备在河里戏水一番,凉快凉快,纳凉消暑。 肉呼呼的哪吒如今已经是也已经七岁,身长六尺,哪吒落下祥云,看着东海岸边清波滚滚,绿水滔滔,不胜欣喜,真是两岸垂杨风习习,崖傍乱石水潺潺。 这小家伙脱了衣服,拿起七尺混天绫放在河里蘸水洗澡,不想此河乃是九湾河,就在东海口上。混天绫宝光被哪吒释放出来,映得河里一片通红。摆一摆。江河晃动;摇一摇,乾坤撼动,使得东海龙宫内一片东倒西歪。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七十九章 熊孩子哪吒 东海龙宫震动,龙王敖广要巡海夜叉李良探查一番。结果夜叉循着宝光一路查来,却现在九湾河一小儿正将红罗帕蘸水洗澡。 夜叉分水踏波而来,只是生的面如蓝靛,似朱砂,巨口獠牙,哪吒年幼无知,又被太乙真人等人宠溺坏了,性格蛮横无理,口不择言,心直口快,张口就骂夜叉乃是畜生。 夜叉大怒,他也是天庭灵霄殿玉帝御笔钦点的官差,如何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斥责道。 “吾奉龙王之命点差巡海,你如何敢骂我是畜生!” 说完,分水一跃,跳上岸来,望哪吒顶上一斧噼来;哪吒正赤身站立,见夜叉来得勇勐,将身躲过,把右手套的乾坤圈,望空中一举,金光大作,耀得夜叉紧闭双目,此宝原是昆仑山玉虚宫所赐,太乙真人镇金光洞之物。夜叉那里经得起,乾坤圈,打将下来,正落在夜叉头上,只打得头脑迸流,当即就死于在了岸上。 哪吒将夜叉杀了,居然丝毫没有悔过之心,没心没肺的笑道。 “好一个畜生,白白将我的乾坤圈都污了。” 哪吒再次在石头上坐下,用河水清洗乾坤圈,东海水晶宫如何经得起此二宝震荡,险些儿把宫殿都晃倒了。 东海龙王敖广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宫内东倒西歪的众人,眉头紧皱,不解的问道。 《诸界第一因》 “巡海夜叉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未查明原因归来?” 正说话间,只见龙宫之中的虾兵蟹将前来禀报。 “夜叉李良被一孩儿打死在陆地,特启龙君知道。” 东海龙王敖广闻言大惊失色,问道。 “李良乃灵宝殿御笔点差的,谁敢打死?” 敖广想了一番,对着下面传令说道。 “点龙兵待吾亲去,看是何人如此大胆,居然胆敢打死陛下钦点的巡海夜叉?” 敖广此话未了,只见龙王三太子敖丙进入宫中,对着敖广行了一礼,问道。 “父王为何大怒?” 敖广将李良被打死的事,说了一遍。三太子敖丙一拍胸脯,说道。 “此事哪里用得着劳烦父王。孩儿出去将其拿了便是。” 三太子敖丙连忙调集龙兵,上了碧水兽,提其起神兵画戟,径直出了水晶宫。分开水势,浪如山倒,波涛横生,平地水长数尺,出现在了哪吒的身前。 这龙王三太子也是娇生惯养之人,和哪吒这初生牛犊不怕虎之人一碰头,没有几句,话不投机,就开打了起来,结果,七尺混天绫往空中一展,似火球千团,往下一裹,三太子掉落坐骑,被哪吒一脚踏住颈项,操起乾坤圈一敲顶门。把三太子原形给打了出来,正是一条身姿矫健的真龙,直挺挺躺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哪吒看着显出原形的敖丙,暗暗惊奇,他倒是第一次见到龙族,脚尖轻轻碰触了一下敖丙的尸体,加他体形修长,又听人说龙族浑身是宝,特别那条龙筋,更是珍贵,心中一动,直接将敖丙扒皮抽筋,将其龙筋抽出,足有一丈多长,准备回去给自己的父亲李靖做一条腰带,用于束甲,却不知惹下了滔天大祸。 却说敖丙身死,敖广自然在龙兵口中知道了原委,见到已经被扒皮抽筋的三太子尸体,更是悲愤莫名,白发人送黑发人,绝对是人间惨事,最是哀痛。 敖广和李靖乃是老邻居,看在昆仑山度厄真人的面子,倒也算得上熟识,有些交情,敖广留了几分颜面,化为人身,要前去陈塘关问罪。 李靖听得敖广来意,心中不信,说道。 “兄长是不是弄错了,我儿如今不过才是七岁,还是个幼儿,体弱无力,哪里有那般神通可以杀得了敖丙侄儿?” 敖广其实心中也有些疑惑,听得李靖如此说,心中有些不敢确定,眉头渐渐皱起,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正思考间,就见哪吒兴高采烈的回了总兵府,一脸兴奋的跑进了大堂之中,手中拿着一根龙筋,向着李靖献媚道。 “父亲,我今日宰了一条真龙,将他的龙筋抽了,带回来,给你做一条上好的腰带,用来束甲!” 李靖顿时愣在原地,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看着哪吒,头颅慢慢转动,又看向了东海龙王敖广。 敖广双目圆睁,怒火射出三尺有余,身体微微颤抖,看着哪吒手中的龙筋,勃然大怒,斥责道。 “好你个李靖,你儿子可真是孝顺,将我儿龙筋抽了,给你做腰带束甲,我儿乃是正神也,夜叉李良亦系御笔亲点,岂是你父子可以无故擅行打死。我明日定要登上凌霄宝殿,将你二人告上天庭,到时候即使你儿子有着太乙真人撑腰,也是护不得他!” 敖广说罢就要抢过哪吒手中的龙筋,哪吒见状,哪里肯让,手中乾坤圈一现,就要将这条老龙打死算了,省得他在这里叫嚣,烦人得很。 李靖见状大惊,连忙阻止,训斥道。 “哪吒不可放肆,快将龙筋还给你伯父!” 哪吒看在了李靖的面子上,这才放开了手,将龙筋还给了敖广,敖广老眼流泪,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靖,又恨恨的看了一眼哪吒,这才拂袖离去。 李靖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脸上挂着苦色,喃喃自语道。 “这可如何是好,哪吒你可是闯下了大祸了!怕是要连累的满门皆死!” 哪吒哪里听得这种训斥的话,气哼哼的说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府中的,我现在就去找师傅,不信他还敢叫嚣!” “再说了,我都已经将龙筋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了,他还要纠缠不休,也忒不识趣了!” 哪吒小屁股一扭,转身出了总兵府,向着乾元山金光洞而去,准备找太乙真人寻个主意。 太乙真人也是蛮横不讲理之人,学了元始天尊的的几分霸道护犊子的作风,对哪吒的错误不以为意,不仅不训斥管教,反而给哪吒划了一道隐身符,让他埋伏在了敖广上天告状的半路之上,等到敖广经过之时,给他一个厉害瞧瞧。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八十章 嘴贱的哪吒 翌日,敖广穿好了朝服,收拾了一下悲痛之情,这才向着九天之上飞去,只是行到半道之上,就被隐身再次的哪吒,现身用混天绫给绑了起来,混天绫乃是乾元山金光洞镇山之宝,玉虚宫中赐下的重宝,先天灵宝,威力惊人,哪里是太乙金仙之境的敖广可以抵抗的,哪吒飞身一跃,骑上了敖广的背上,手中的乾坤圈泛着金灿灿的光芒,宝光熠熠生辉,高高举起,对着敖广的头部就砸了下来。 敖广吃痛之下,现出了龙族真身,长吟一声,哀嚎之声响彻虚空,哪吒一手抓住了敖广的龙角,站在了敖广的头颅之上,乾坤圈再次狠狠的砸下,一边砸一边骂道。 “你这老龙好不识趣,昨天我就看在父亲大人的面子上,放了你一马,你不仅不感恩,今日你居然还敢上天庭告状,今日小爷就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看你还敢不敢上天庭告状。” 哪吒心中怒极,对敖广再次狠狠的砸了几下,敖广再也忍受不住剧痛,身体跌跌撞撞的降落在了大地之上,痛苦哀嚎,身躯不断翻滚,哪吒丝毫不在意,看着头上鲜血横流,极为凄惨的敖广,心中得意不已,等到敖广精疲力尽之后,这才将乾坤圈收起。 哪吒脚下踩着敖广,恨恨的问道。 “你还敢不敢上天庭告状了?” 敖广虽然受伤不轻,也是哪吒的手下败将,却是想到惨死的儿子敖丙,龙眸之中闪过一丝怨毒和痛恨,杀子之仇,不同戴天,如何能够忍受,骨头极硬,坚定的说道。 “你杀我儿,又将他扒皮抽筋,让他死无全尸,我如何能够不恨,此恨即使是银河之水也难以洗刷干净,你除非将我杀了,不然我定会为爱子报仇雪恨,上天庭告状!” 哪吒看着嘴硬的东海龙王敖广,心中一阵气氛,他倒也知道敖广身为东海龙王,杀不得,和三太子敖丙不同,如果将其杀了,真的是连自己的师父太乙真人也救不了自己了,眼珠子一转,鬼主意上了头,想出了一个办法,阴险的对着敖广一笑,让敖广心中一突,不由吃惊的问道。 “你要做什么?” 哪吒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之色,白嫩的小脸上行挂着一丝毒辣的笑容,轻声道。 “古语有云:龙怕揭鳞,虎怕抽筋。你说如果我将的龙鳞全部拔了,你会如何?” 敖广大吃一惊,眸中露出几分畏惧之色,还未来得及开口咒骂。 哪吒就将自己白白胖胖的小手放在了敖广腹部的龙鳞之上,狠狠使劲一拽,顿时薅掉了一把龙鳞,血淋淋的,敖广哀嚎一声,疼的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嗓子都痛的嘶吼的沙哑了,哪吒见状大喜,再次将罪恶的小手放到了龙鳞之上,再次拔掉了一把龙鳞,龙血喷洒在地,敖广疼的全身颤抖不已,双眸都布满了血丝,涎水横流,不能自控。 哪吒不管不顾,又接着拔了几把龙鳞,敖广全身都被龙血浸湿了,身体微微起伏,已经无力发泄痛苦了,如不是鼻孔中还有气息喷出,哪吒还以为敖广已经受不住痛苦死了呢。 对于龙族而言,拔鳞可谓是死穴,痛入骨髓,恨不得立刻身死,也不愿意遭受这等酷刑,痛苦难捱,敖广如不是心中有着一股执念撑着,被哪吒拔了这么多龙鳞,早就自毁元神,早早超脱去了。 哪吒看着虚弱不堪的敖广,这才跳下,紧紧盯着敖广的眼睛,不屑的问道。 《仙木奇缘》 “你服不服气,还敢告状不?” 敖广总算没有丢了龙族的脸面,虽然已经痛得全身抽搐,毫无反手之力,依旧极为硬气,丝毫不服软,嗓子已经坏了,嘶哑得很,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只要我不死,就一定要为我儿报仇雪恨!” 敖广此时极为虚弱,就这么几句话,就累的喘不上气来,不得已闭上了双眼休养,静静的等待着哪吒的发落,脸上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他已经豁出去了,龙族自洪荒开辟以来,从未像今日这般被人羞辱,他就是身死,也不愿低头,让人看不起龙族,龙族虽然没落了,但是傲骨还是要有的,不然日后怕是真的要被人欺负到家里了,在难以在洪荒四海之中立足了。 敖广的这番表现,让哪吒有些束手无策,没想到着老泥鳅如此硬气,他来之前,太乙真人嘱咐过他,不得真的伤了东海龙王敖广的性命,毕竟太乙真人作为阐教弟子,知道龙族不像如今表现出来的那般好欺负,族中还隐修着一位混元金仙之境的烛龙老祖呢,如果真的做的太过分,将敖广宰了,将这位老古董惹了出来,他太乙真人可扛不住,只有元始天尊出面才可,但是他们终究不占理,圣人也不好出手为难龙族,不然就成了洪荒的笑话了。 “这次给你一个教训,如果你再敢前去天庭告状,我就将你东海龙宫满门灭了,让你等这些,披毛戴角、湿生卵化的龙族畜生,一起下黄泉去!” 哪吒这话说的极为霸气,言语中对龙族极为不屑鄙视,称其为畜生,简直是极尽蔑视,倒是和阐教太乙真人一脉相传,十分瞧不起龙族。哪吒说完就转身就走,完全没有想到惹怒了一人。 黄龙真人虽然是龙族出身,但是和四海龙族并未有过交情,更是从未来往过,无论哪吒闹海,还是抽掉敖丙的龙筋给李靖做腰带,又或者敖广龙鳞拔了大半,都和他没有关系。 虽然敖广的硬气表现让黄龙真人有些欣赏,哪吒的蛮横作风也让黄龙真人不满,但是还不至于出手相助敖广,毕竟哪吒也是阐教弟子,乃是黄龙真人的师侄,比之敖广更近一些。 但是哪吒千不该万不该嘴贱,将洪荒所有的龙族都说成了是披毛戴角、湿生卵化的畜生,直接冒犯了已经是混元大罗金仙之境的黄龙真人,结下了因果,活该有身死之劫。 黄龙真人睁开了圣眸,眸中古井无波,深不可测,让人不禁心生敬畏,脸上挂着一层寒霜,头上庆云一动,一条遮天巨龙跃出,化为了永恒道人,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八十一章 出手相救 黄龙真人抬头看了一眼陈塘关内的哪吒,又看了一眼乾元山金光洞的太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心中有些不满的冷哼道。 “好一个披毛戴角、湿生卵化的龙族畜生,真不愧是太乙师弟教的好弟子,居然如此猖獗!” 正所谓子不孝,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哪吒如此蛮横无理,无法无天,多半是受到了太乙真人的影响,才会如此对龙族鄙视,这充分说明了太乙真人完全没有将黄龙真人当做同门师兄,缺乏最基本的尊重,才会认为龙族都是一些披毛戴角,湿生卵化的畜生。 要知道,因为黄龙真人的缘故,元始天尊如今都对龙族有所改观,也不再说什么湿生卵化之辈的词,太乙真人居然还是如此,如何不让黄龙真人恼怒,这才有了永恒道人的举动。 昆仑山,仙峰巅险,峻峻崔嵬。坡生瑞草,地长灵芝。根连地秀,顶接天齐。青松绿柳,紫菊红梅。碧桃银杏,火枣交梨。玉虚宫中,元始天尊端坐在云床之上,缓缓睁开了圣眸,平静无波的双眸闪过一丝不满,澹漠的看了一眼陈塘关的哪吒,叹息一声,说道。 “口生是非,缺乏教养,难怪有此身陨一劫!” 永恒道人身形落在了东海龙王敖广的身前,看着奄奄一息,虚弱无力的敖广,千丈长的龙躯横躺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龙鳞被揭掉了小半,露出了红嫩的血肉,身下的土地已经被血迹染透了,敖广的身体微微起伏,硕大的龙眼中有些灰蒙蒙的,看起来一片死气,显然,哪吒虽然没有直接将敖广打杀了,但是此时敖广也是生命垂危,濒临死亡,那浑浊的眼睛中还残留着一丝执着和怨恨,显然执念甚重,不愿闭目。 永恒道人绕着敖广的身躯走了几圈,这才停留在了敖广的眼前,看着似乎还有些反应的敖广,眉头微微皱起,感叹道:“可怜太古时期的霸主龙族,如今居然被一个七岁小儿欺凌至此,真是让人感叹啊!” 敖广本来已经神志有些不清了,听得永恒道人的感叹,勐地一颤,又将视线缓缓凝聚,提起了一丝的精神,看向了来人,隐约觉得眼前之人十分恐怖,有着一种永恒不动的韵味,还在血脉深处隐隐传来一股亲切感,强打起精神,双目流露出一丝期盼的问道。 “道长,可愿意救救小龙,我日后定当感激不尽!” 永恒道人看着可怜兮兮的这位东海龙王敖广,心中一叹,到底还是同族之人,如今如此凄惨,自己还是需要出手相助一番的,缓缓点点头,说道。 “也是你命不该绝,哪吒那小子嘴贱,身犯杀劫,招惹到了贫道头上!” 东海龙王敖广虽然不解永恒道人的话语,却也知道眼前的这位道长怕是愿意救助自己,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老命算是保住了,不至于身死此地。 按理说,东海龙王敖广活了这么多年,哪怕是资质堪忧,只有太乙金仙的境界,也不至于打不过哪吒一个小小的七岁孩童,哪吒如今也只有金仙修为,怎么可能会是敖广的对手。 但是坏就坏在了暗中有着太乙真人算计,将天机蒙蔽,又给哪吒划了一道隐身符,使得哪吒用先天灵宝混天绫直接偷袭,将敖广全身的法力元神直接封印了,根本就挣脱不开,无力施展神通手段,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被哪吒拿下了,而且哪吒这混世魔王也是个手黑之人,乾坤圈毫不客气的使劲砸着敖广,这才会使得敖广如此狼狈。 永恒道人手中掐动印诀,顶上庆云显现,三朵硕大的莲花摇曳生姿,艳丽娇嫩的花瓣之上还有着一些露珠,将滴未滴,晶莹剔透,随着永恒道人的印诀掐动,莲花微微颤动,一滴露珠滴落,飞出了庆云,星光四溢,大放光明,正是三光神水。 这一滴三光神水化为了一团水雾,慢慢的飘落,散在了东海龙王敖广血肉模湖的躯体之上,带着熠熠星辉融入了血肉之中。 小书亭app 敖广好歹也是龙族的龙王,富有四海,传承悠久,见多识广,自然识得那是三光神水,心中暗暗惊奇,三光神水可是洪荒奇珍,十分珍贵,可以肉白骨,活死人,最是擅长造化生机,眼前的这位道长究竟是何身份,居然舍得将三光神水用来救助自己。 三光神水融入了敖广的伤口上,变化十分明显,血肉瞬间结痂,敖广感到一阵凉爽舒适的感觉自伤口处传来,原本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顿时消散,伤口处传来了酥麻的痒感,他知道这是伤口愈合的征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血痂渐渐脱落,露出了粉嫩的新生血肉,粉嫩的血肉上渐渐出现了一丝角质,化为了龙鳞,不过是片刻时间,敖广身上就长出了小半身的新龙鳞,只是颜色比之其他一些老的龙鳞颜色澹了一些,如果不是敖广顺身下有着染红的土地,根本就看不出敖广受过重伤,差点就已经身死道消。 敖广感受到身体内传来的勃勃生机,身体一动,化为了一位头顶龙角的人身形象,中年模样,看起来倒也面目端正,脸上挂着一丝谨小慎微,暗暗打量了一番永恒道人,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底细端倪,这才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腰身几乎就要贴到地上了,足见敖广的心诚和感激,谢道。 “多谢道长出手相救,敖广在此谢过,日后道长但有吩咐,敖广万死不辞!” 永恒道人坦然接受了敖广的道谢大礼,法眼微微睁开,视线在敖广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好似将敖广内外都看透了,让敖广忍不住心中一寒,只觉得这位道长的目光如此犀利,自己在他面前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永恒道人暗暗点头,这敖广虽然修为不咋的,但是倒也谨慎憨厚,有着几分傲骨,倒也值得一看,不是那种为非作歹,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可能是因为当年龙凤大劫实在太过惨烈,导致如今的敖广谨小慎微,有些过分稳健了,才会落得今日这般凄惨下场。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八十二章 坦诚相待 敖广见永恒道人也不说话,只是打量自己,不由暗暗奇怪,等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昂然而立的永恒道人,试探的开口问道。 “小龙还不知道长名号,仙山何处,洞府何在,日后也好有个报答之处!” 敖广想到自己还不知道恩人的身份,这才询问着,他日后也好报答今日救命之恩。 永恒道人心下思量了一番,又看了一眼十分诚恳的东海龙王敖广,终究还是念及同族之情,丹唇微启,缓缓轻声道。 “本座名号乃是永恒道人,如今居于二龙山麻姑洞,也算得上导致你今日差点身死元凶的师长,也是阐教门徒!” 敖广闻言大惊,随之感到不解,这位道长居然是阐教门徒,而且还是哪吒那个小孽种的师长,为何会出手救助自己,难道是是来做个说客,想要让自己息事宁人,不追究哪吒的做下的恶事,想到这里,敖广脸色为之一黑,耷拉着眼角,十分郑重的对着永恒道人说道。 “道长出手救了敖广,敖广感激不尽,但是哪吒欺人太甚,将我龙族视作畜生,此事决不能忍!” 敖广说道这里,深深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永恒道人,心中暗暗打鼓,但是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 “敖广这条命乃是道长所救,道长要想收回,敖广愿意束手待毙,决不抵抗!” 敖广双眼射出一道神光,神光湛湛,挺直了腰身,直视着永恒道人,脸上全是坚毅和决心,朗声坚定的说道。 “士可杀不可辱,道长如果想要让敖广放弃复仇,敖广绝不答应,龙族也绝不答应!” 永恒道人看着一脸觉悟的东海龙王敖广,心下倒是颇为认同,缓缓点了点头,嘴角绽放了一丝笑意,微微勾起,金玉齐鸣,清脆悦耳,轻声道。 “本座何时说过让你放弃寻仇了,我虽然是哪吒的便宜师长,但是人家可不愿意将我这个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当做师长,本座又何必自作多情,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敖广闻言一愣,双眼中满是惊诧之色,不解的看向了缓缓转动身躯,背对着自己的永恒道人,心中暗暗思量了起来。 永恒道人看着远方,目光眺望,十分幽深,沉吟良久,才再次开口,冷冷的说道。 “恰好相反,本座不仅不会阻止你向哪吒复仇,本座还想借助你的手,让哪吒知道厉害,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会死人的,不知你可能为本座出这么一口恶气!” 敖广此时脑子一片浆湖,遇到如此多的事情,让他一时间无法思考,这位永恒道人的名号自己从未听过,可是听他口气,他好像也是龙族出身,可是阐教不只有一位龙族出身的黄龙真人,位列十二金仙,自己虽然从未见过对方,但是也听闻过对方的样貌,和眼前这位永恒道人对不起来啊,但是二龙山麻姑洞又的确是黄龙真人的洞府,这么说来永恒道人难不成是......。 敖广脑海之中闪过一道灵光,恍然大悟,连忙将脸上的震惊神色压了下去,平复了一下心中不断砰砰跳动的心脏,黄龙真人居然已经成就了准圣之尊,这永恒道人极有可能是他的三尸身,如今出手救助自己,怕是碍于同门之谊,不要出手教训哪吒这位口无遮拦的师侄,才会想要借助自己的手,给对方一个厉害瞧瞧。 永恒道人元神映照洪荒周天,敖广的那点神色变化哪里会瞒得过他,微微一笑,转身面对着敖广,轻轻说道。 “你不必担忧,本座明人不做暗事,既然出手救了你,就没有打算瞒着人,你应该也猜出来了,本座的本尊的确是黄龙真人,也不瞒你,你只要愿意为本座出了这口恶气,阐教那边的压力,本座替你扛了,绝对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所以你就放手去做就好了!” 敖广闻言,双眸闪过一丝欣喜,虽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到东海之后,就倾四海之力,也要向哪吒复仇,也做好了日后阐教寻找自己麻烦的准备了,毕竟是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大不了就是一命抵一命罢了。 敖广连忙躬身对着永恒道人行了一礼,感谢道。 “多谢真人,小龙必将全力以赴,一定要为小儿报仇雪恨!” 敖广倒也知乖觉,不提为永恒道人出气,只是说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只是看他那畅快坚定的神色也知道,必然会见永恒道人的这口恶气一起帮着出了,绝对不会让哪吒好过的。 永恒道人看了一眼这个知进退,懂分寸的东海龙王敖广一眼,心中一动,稍稍沉吟后,语带深意的说道。 “既然你急着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我也就耽搁你的时间了,等你大仇得报之后,如果有时间,倒是可以来二龙山麻姑洞走动走动!” 敖广闻言大喜,知道永恒道人的意思,是接受了自己,同意自己日后前往二龙山拜见,这可是一位准圣大能,如果可以作为四海龙族的靠山,必定会让龙族的日子好过许多,激动不已的躬身道谢。 “小龙,日后一定去二龙山拜见真人!” 永恒道人颔首点头,法眼如炬,看了一眼回到府中毫无惹了大祸的哪吒,这才冷哼一声,身形就消失在了敖广的身前。 敖广见永恒道人已走,这才起身,也向着陈塘关的方向恨恨的看了一眼,怨毒的说道。 “哪吒小儿,你仗着太乙真人在背后,欺我龙族无人,口无遮拦,如今得罪了黄龙真人,看你那位师傅是否还能帮你!” “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付出代价,不然我敖广誓不为人!” 敖广身形一动,化为千丈巨龙,在云海之中遨游,向着东海飞去,他准备敲响聚龙钟,召集自己身为其他三海龙王的兄弟,一起出手,水淹陈塘关,逼迫李靖交出哪吒这个混世魔王。 当! 当! 当! 聚龙钟之声响彻四海,南海龙王、西海龙王、北海龙王纷纷化为一条巨龙,向着东海的方向飞去。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八十三章 龙王齐聚 “大兄,不知你今日敲响聚龙钟有何要事?居然召集我等同聚东海?” 南海龙王敖钦样貌比之东海龙王显得稍微年轻一些,颌下的长须微微翘起,脸上威严比之敖广倒是盛了几分,有着王者气概,应该是因为年龄比之敖广小上一些,所以锋芒气盛,不像敖广那般谨小慎微,但是对敖广这位兄长却是十分敬重,也知道龙族如今是龙游浅水遭虾戏,已经落魄了,不能招惹是非,倒也算得上安分守己。 敖广老眼中有着一丝悲痛和怨毒,扫视了三位兄弟一眼,见他们一脸的急切,这才缓缓的痛恨道。 “陈塘关总兵李靖之子哪吒,师承太乙真人,大闹我东海,不分缘由的将我驯海夜叉打死,依然不曾悔改,又不问缘由的将我儿敖丙抽筋扒皮,我前去问罪,他没有丝毫悔改之意,更是在我去天庭告状途中偷袭于我,将我重伤,如果不是为兄我命不该绝,今日就见不到诸位兄弟了!” 三位龙王闻言大惊,纷纷关切的看向了敖广,七嘴八舌的关怀道。 “大兄,伤在何处了,我西海还有一颗无极丹,乃是玉帝陛下赏赐的,我这就取了来,给大兄疗伤用!” “我南海有还有一枚六千年的蟠桃,那是瑶池王母所赐,一直舍不得用,我这就回去取了来,大兄先用来疗伤!” “我北海也有一株万年血参,最是补血气,给大兄补补元气!” 不要看龙族如今实力不怎么样,已经没落了,但是毕竟富有四海,宫中多有宝贝,经常有那穷的揭不开锅的仙人打秋风,他们倒也秉着广结善缘的信念,多有照顾,所以人缘口碑极佳,交友广阔。 敖广看着关心自己的兄弟们,在哪吒手中受尽凌辱折磨都未曾留下的眼泪,瞬间积满了眼眶,老泪纵横,伤心道。 “众位兄弟,为兄伤势已经大好,如今召集你们前来,就是为了为你等侄儿报仇血恨,我打算水淹陈塘关,逼迫总兵李靖交出哪吒,不知诸位兄弟,可否愿意助为兄一臂之力?” 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西海龙王敖闰闻言神色沉重,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然头一同看向了大哥敖广,同时点头,恭声道。 “我等兄弟一直以来都是同甘共苦,共同进退,哪吒欺人太甚,居然将敖丙侄儿扒皮抽筋,又欺辱我龙族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等愿意和大兄一起点兵聚将,一起催动东海之水,水淹陈塘关,逼迫总兵李靖交出哪吒这个元凶!” 敖广闻言心中大慰,激动莫名,看着脸色沉重的三位兄弟,也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但是即使这样,他们依然愿意支持自己,和自己一同向哪吒寻仇,如何不感动,稍稍沉思一番,这才微微透漏了一些口风,安慰着三位兄弟说道。 “我等也不是真的要水淹陈塘关,只是做做样子,威吓一番,逼迫李靖交出哪吒而已!” 2k “毕竟陈塘关中满城都是人族百姓,足有几十万人,大水淹没之下,怕是要众生涂炭,尸横遍野,惹下滔天罪孽,必然会让人族大能和天庭不满,问罪我龙族的,我等也担待不起!” 三位龙王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大哥敖广并不为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知道事情轻重,不会真的做下如此罪孽滔天的大事,剩下的无非就是要面对阐教太乙真人的敌视问罪了,他们龙族倒也有有几位隐修的大罗金仙境界老祖,甚至还有着一位混元金仙大能烛龙老祖潜修,也不是好惹的。 至于圣人之尊的元始天尊会不会出手,四海龙王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毕竟圣人何等身份,那是洪荒最尊贵之人,哪里会为这点小事出手对付龙族。 龙族如今乃是四海龙王做主,倒不是说龙族只有他们四位太乙金仙的高手,而是大罗境界的高手都已经退位隐修,成为了龙族的暗中的依仗,不然大好的四海,哪里这么容易就被龙族掌控,即使是天庭都不曾干涉,龙族更是听调不听宣,足以可见龙族的力量。 龙族当年毕竟是洪荒霸主,强势得很,即使是凤族和麒麟二族联手,也才堪堪抵挡得了龙族的锋芒。要知道凤族如今还有孔宣这么一位大罗金仙境界无敌的存在,龙族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底蕴力量,只是这些隐修的龙族高手,龙族不是遇到了生死危机,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三位龙王虽然神色稍稍松快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些沉重,太乙真人虽然仅仅是大罗金仙境界,但是毕竟是圣人门下亲传弟子,师兄弟们都是大罗金仙之境,帮手众多,他们四海怕是也抵挡不住,说不得就要求助天庭和截教了,只是不知到时候要付出何等沉重的代价了? 天庭早就垂涎于四海的富裕,想要插手四海的事务,只是忌惮于烛龙老祖这位混元金仙的大神通者,所以一直隐忍罢了,如今龙族如果求助天庭,玉帝必然会狮子大张口,将手伸进四海水族之中,夺取龙族的权柄。 至于截教,乃是因为金鳌岛坐落在东海之中,截教弟子遍布海外,很少在洪荒大陆活动,所以和四海龙族也是老相识了,也是经常到龙宫打秋风,四海龙王不敢得罪截教,也是多有恭谨,招待周到,所以和截教弟子也有些情分。 敖广双眼看着还是沉重的三位兄弟,眼珠一转,就明白他们的担忧,怕将哪吒擒下之后,不好收场善后,挥手布下了一道光罩,四周打量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透露道。 “诸位兄弟不比担忧阐教的问责,那哪吒小儿嘴贱,口出狂言,招惹了是非,得罪了一位大神通者,为兄就是得他相救,才不至于身死道消,那位大神通者亲口承诺,我等尽管放手施为,阐教那边的有他扛着,不会横生枝节的!” 三位龙王闻言大喜,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将目光投向了敖广,希望可以得知一点其中的内幕隐秘,究竟是哪位有此神通,居然敢放言一人抵挡阐教的问责。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八十四章 元始出气,阻止太乙 敖广看了一眼好奇的三位龙王,考虑到黄龙真人的特殊身份,不由的摇摇头,闭口不言,不愿将黄龙真人的身份说出,免得黄龙真人在阐教中难做人,只是对三位兄弟说道。 “这事你们就不要多问了,只当做不知即可,其他的事情,有为兄的承担!” 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西海龙王敖闰见敖广神色凝重,心下虽然好奇,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可以刨根问底,只是轻轻的点头,然后异口同声道。 “大兄,既然万事已经具备,没了后患,我等不如就此开始行动,点兵聚将,召集东海儿郎,掀起东海之水,赶往陈塘关外!” 敖广脸色一正,甚是畅快的笑了一声,挥手将光罩撤了,朗声喊道。 “来人,点兵聚将,让我水族儿郎一同催动东海之水,兵压陈塘关,我要为我儿敖丙和夜叉李良报仇雪恨,讨回公道!” “喏!” “喏!” “喏!” ........ 东海之内,应者如潮,声震四海,无数的虾兵蟹将,水族士兵,身披坚甲,手持兵器,鼓动全身的法力,浩浩荡荡的跟随着四海龙王,一起掀起了惊天巨浪,海天一色,好似接壤一般,向着陈塘关席卷而去,惊动了无数洪荒势力。 三十三天,天庭凌霄宝殿,玉帝和王母端宝座之上,看着昊天镜中传来的东海之中的壮观景象,神色幽幽,目光深远,良久玉帝才开口感慨道。 “龙族也曾经是洪荒霸主之一,底蕴深厚,最擅长的就是操水,如今将东海之水掀起无尽骇浪,不知阐教小儿如何应对?” 王母也是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看好戏的神色,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银铃响动,皓齿微露,轻启樱唇,说道。 “太乙真人实力不过是大罗金仙之境,但是傲气却和元始师兄有的一比,对妖族、龙族等这些量劫幸存之辈十分瞧不起,才会教导出哪吒这等骄傲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混世魔王,真的以为龙族好欺负不成,要知道当年就是妖族鼎盛时期,也不过曾如此逼迫龙族,只是名义上让龙族臣服了而已!” 玉帝闻言,理解的点头,他也曾想过将龙族收为己用,将洪荒水脉握在手中,只是并无把握可以敌得过龙族的烛龙这位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古董,这才作罢,命龙族听调不听宣,好在龙族倒也十分恭谨,对天庭的命令倒也言听计从,让玉帝十分受用。 “烛龙怕是不会轻易出面,仅凭着那几位大罗金仙的龙族,怕不是阐教众弟子的对手,这次有好戏看了,最好双方打得兴起,两败俱伤才好,那样封神榜中才能多几位大神通者,听我等号令!” 鸿钧道祖召集圣人商议万封神大劫之后,给玉帝传了一道信息,他也知道了封神榜的存在,自然希望封神大劫越大越好,那样就有足够多的高手上榜,日后听从天庭命令,他就可以做到帝俊和东皇太一那般,号令三界,洪荒众生不敢不从,天地气运集于一身,到时候,即使是圣人也要暂避锋芒,就更不要提那些桀骜不驯的圣人弟子了。 王母闻言微微点头,神色一动,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 “如果阐教不曾和龙族对上,任由四海龙王将哪吒擒下呢?” 玉帝闻言一愣,十分诧异,转动头颅,帝冠之上十二串冕旒,不断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交击声,十分悦耳,十分肯定的说道。 “阐教弟子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最是受不得辱,如果哪吒真的被龙族所擒,必然会惹怒这些桀骜之辈,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王母闻言,思索了一番阐教弟子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想起这些年阐教弟子的种种件件之事,了然的点点头,附和道。 “阐教弟子,的确傲气,容不得他人质疑,更是容不得他人欺辱自己同门!” 昆仑山,玉虚宫。 元始天尊看了一眼陈塘关,有将目光转向了东海之上,见得千万东海水族士兵在四海龙王的率领下,掀起了万丈海浪,浩浩荡荡的向着陈塘关席卷而去,脸上挂着一丝不愉,将目光投向了四海极深不知名的一处隐秘之地,看着隐修于此的烛龙,冷哼一声,圣威无量,这一道冷哼之声,直接传至烛龙老祖的元神深处,直接将已经斩去二尸的烛龙元神震伤,烛龙闷哼一声,吐出了一口精血,眼睛缓缓睁开,开眼为昼,闭眼为夜。顿时这片漆黑的海底一片光明,犹如白昼一般。 烛龙眸子中闪过一丝骇然,将目光投向了昆仑山,心下忐忑不安,不知为何圣人会对自己出手,却又适可而止,只是轻伤了自己,好似就是为了发泄一口怨气一般,等待了良久,不见圣人再有任何为难,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的调息,恢复伤势,看来圣人只是警告自己,不曾真的为难。 元始天尊将心中那口恶气发了出去之后,这才将目光瞥了眼二龙山麻姑洞,又将目光投向了乾元山金光洞,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 “为了同门和睦,还是由我来出面,约束一下太乙徒儿吧!” 余音刚落,元始天尊挥出一道清光,玉清仙光携带着圣人法旨飞向了乾元山金光洞,落在了太乙真人身前。 太乙真人本来已经将自己的法器九龙神火罩收起,刚要动身飞往陈塘关,对四海龙王出手,替自己的徒儿出头,就看到了元始天尊的法旨,连忙躬身行礼,恭声道。 “弟子太乙恭听老师法旨!” “哪吒身染杀劫,戾气极重,该有此一劫,你不得出手,免得引起劫数变化,沾染因果煞气,难以收场!” 太乙真人虽然为人傲气,但是对老师元始天尊确实十分敬重,不敢违逆师尊法旨,连忙应声道。 “弟子谨遵老师法旨!” 太乙真人叹息一声,看了一眼陈塘关,放下了身上的九龙神火罩,再次端坐,不曾出面去救哪吒。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八十五章 哪吒身死 二龙山麻姑洞。 黄龙真人端坐云床,圣眸中有着万千轨迹,玄妙莫名,大道演化,异象非凡,恒河沙数般的世界,在眸子深处不断衍生破灭,万千众生沉浮超脱,尽在其中。 黄龙真人眼中异象渐渐收起,一片澄净,嘴角微微勾起,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塘关的大戏,目不转睛,即使是元始天尊将怒气发泄到了烛龙老祖身上,也不曾看上一眼,直到元始天尊降下法旨,阻止太乙真人出面之时,黄龙真人才收回目光,瞥了一眼再次端坐的太乙真人,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有些失望的说道。 “师尊既然出手阻拦,我倒是不好再出手,倒是便宜了他!” 终究是同门师兄弟,既然元始天尊已经出面做了这个恶人,他倒是不好再出手为难太乙真人了,他本打算趁着太乙真人救援哪吒的途中,设下大阵,给他一个苦头吃吃,让他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自己的徒弟要好好教导,免得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只是终究是被元始天尊阻止了,元始天尊不愿意他和其他师兄弟闹矛盾,主动出手拦下太乙真人,也是给足了他面子,他又如何忍心再驳了元始天尊的面子,只能作罢了。 滔天巨浪将陈塘关团团围住,足有万丈骇浪,惊得满城百姓惊慌失措,狼狈四散躲避,鸡鸣狗叫猪嚎之声不觉于耳,整座城喧闹异常,整座城都被巨浪围拢,百姓无处可逃,只能瑟瑟发抖的看着巨浪滔天,绝望异常。 四海龙王将龙首探出云层和巨浪,在九天之上俯视着小小的陈塘关,龙口缓缓张开,龙吟之声响起,振聋发聩,将满城百姓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敖广身形缓缓降下,头颅盘桓在总兵府上空,灯笼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总兵府内的李靖,朗声道。 “李靖,我也不与你多言,将哪吒交出来,不然我今日就水淹陈塘关,让满城百姓为我儿陪葬!” 李靖一脸的绝望,他早就预感到了今日之事的发生,哪吒将敖广打伤之后,回到了府里,就将这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靖,十分得意,完全不理会李靖那张阴沉无比的老脸,更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李靖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敖广求情道。 “还请龙王息怒,陈塘关中的数十万百姓乃是无辜的,何必将他们都牵连在内?” 敖广文言的大怒,驳斥道。 “难道,我儿就不无辜吗,不也是被你那儿子打死,扒皮抽筋,使得十分凄惨!” 李靖闻言,顿时默然,他自然知道敖丙死的无辜,一切的错误都源于自己的孽子,可是终究是父子情深,子不教,父之过,他怎么忍心将七岁儿子交出抵命,脸上一沉,仰头对着敖广坚定的说道。 “我儿打死了三太子敖丙,我愿意一命抵一命,还请龙王看在小儿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他一命!” 说完,李靖砰砰砰的就将头磕在了青石板上,血迹斑斑,头破血流,眼神坚定无比,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架在了脖颈之声,只等东海龙王答应,就摸了脖子,魂归幽冥。 敖广看着极有担当的李靖,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拒绝道。 “李兄,拳拳爱子之心,敖某感同身受,可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岂是他人可以替代的!如果可以待死,我何尝不愿意替我儿去死,可惜哪吒不曾给我这个机会!” 哪吒原本就在府中,看得此景,心中也是震撼莫名,又不曾见到自己的老师太乙真人,为自己出头,听着耳边传来的满城哭喊之声,终究是有所改变,神色一正,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李靖的身前,对着李靖夫妇叩首一礼,然后直起身来,昂首挺胸,一脸的觉悟,无所畏惧,坚定的说道。 “今日大祸,皆因我一人而起,一人行事一人当,我打死敖丙、李良,我当偿命,岂有儿子连累父母之罪?” 哪吒深深看了一眼悲痛不已的李靖夫妇,硬着心肠再次看向了空中的敖广,朗声道。 “我一身非轻,乃灵珠子转生,是奉玉虚符命,应运下世;我今日剖腹剔肠,剜骨削肉还于父母,不累双亲,你们意下如何?如若不肯,我同你齐到灵霄殿见天帝,我自有话说。” 敖广闻言颔首,心中怨气得到抒发,朗声道。 “也罢!你既有孝心。不连累父母百姓,只要你身死,此仇一笔勾销,我自然不会为难陈塘关,将水降去!” 哪吒闻言点点头,转身看向了李靖,将他手中的宝剑躲过,直接斩向了自身,剖腹剔肠,剜骨削肉,极为惨烈,却没有任何的痛吟之声,面不改色,十分平静,倒也是极为硬气,鲜血横流,淌了一地。 李靖心中哀痛,殷氏更是直接晕厥当场,满城百姓此事也是静默不语,震撼莫名。 敖广静静的看着身死的哪吒,心中叹息一声,突然觉得一片空虚,完全没有大仇得报的欣喜,神色寂寥,对着三位龙王点点头,鼓声响起,千万水族士兵鼓动水流,向着东海之上撤去,离开了陈塘关。 哪吒虽然身死,但是毕竟是金仙境界的仙人,敖广等四海龙王,也不曾将哪吒真灵元神打散,静静的看着他的元神飘走,没有阻拦,一是因为哪吒虽然将敖丙打杀了,却未曾将其元神真灵打散,而是任其投胎转世了,二是因为哪吒毕竟是阐教三代亲传弟子,如果将其打得魂飞魄散,怕是真的要将阐教得罪死了。 哪吒元神因为肉身已经身死,元神真灵懵懵懂懂,随风漂泊,趁着夜色,不知不觉远离了陈塘关,不知到了何处,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直到夜色渐渐退去,天空东边隐隐泛起了白色,太阳真火照耀在元神之上,一阵灼烧剧痛传来,哪吒连忙躲闪阳光,找了一处阴暗角落,不敢乱动,静静的看着耀眼的金光照耀大地,好似周围升起了火炉一般,让他元神感受到了一阵灼感,无助而又可怜。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八十六章 生死领悟 太乙真人自哪吒身死之后,连忙出了乾元山金光洞,向着陈塘关赶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没有见到哪吒元神,不由大急,掐动手指,不断的用太乙神术,掐算哪吒元神下落,只可惜,此时恰逢封神大劫,天机本就混沌,推演天机难度大了太多,他也不曾将哪吒元神下落推算出来,只能无奈向着昆仑山飞去,求助圣人元始天尊,希望可以在哪吒元神投胎转世之前,将其寻到。 二龙山,麻姑洞,青天碧玉云床之上,黄龙真人五心向上,盘膝端坐,看着哪吒身死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沉思,喃喃道。 《仙木奇缘》 “终究有所长进领悟,倒也有些担当,也不算丢了我阐教弟子的脸面!” 黄龙真人看着渐渐升起的骄阳,眸光投向了躲在阴暗角落的哪吒元神,楚楚可怜,十分让人心疼,喟然一叹,感叹道。 “罢了,不过是个孩子,已经受到了惩罚,作为师长,我和他计较什么,倒是我小肚鸡肠了!” 黄龙真人终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哪吒脆弱的元神在太阳真火之下化为灰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伸手一道清净仙光飞出,向着哪吒元神飞去。 昆仑山,玉虚宫。 元始天尊见此一幕,心中一送,对着座下的太乙真人说道。 “哪吒之事你不必心忧,且先回府静静等待即可,哪吒另有机缘,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的!” 元始天尊本来还担心如何协调黄龙真人和太乙真人的关系,如今黄龙真人主动出手,可算是让他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哪吒只是感到眼前一道仙光闪过,心中大惊,就要反抗,却是无用之功,被仙光裹着,进入了阳光之下,却是毫无灼烧之感,眼前万千景色,在眼前飞速闪过,再回过神来,就已经来到了一处洞天福地,有无量戊土之气萦绕,碧绿木气盘绕,股股造化气息,让人心情愉悦,如闻果香,甜蜜清香,巍峨高山,绵延千万里,有擎天巨木矗立山林间,有瀑布悬挂绝壁之上,有幽谷霞光聚拢,绽放无量彩光,山涧有蛟龙腾空,岩石有灵芝扎根,有猿啼虎啸,亦有鹤唳凤鸣。好一处仙家福地,洞天神府。 哪吒站在洞口,胆气十足,倒也没有丝毫畏惧,既来之,则安之,向着里面迈步走去。 哪吒走进麻姑洞中,打量了一四周,看着那一池的白莲,心神微微摇动,暗暗称奇,然后才看向了端坐在青天碧玉云床之上的黄龙真人,样貌平平无奇,最多算得上清秀,一身灰色道袍,灰扑扑的也不显眼,头上挽着一根玉簪,刻着几根清净竹,倒也简约,只是一双明亮澄净双眸,好似一汪清潭,无任何杂色,让人心神忍不住沉入其中。 哪吒眼神渐渐迷茫,突然心神一震,连忙将心神收敛,视线移开,不敢再看向黄龙真人的双眸,心下骇然,脸上挂着一丝惊恐庆幸之色。 哪吒良久才平复了心中的惊骇,再次将视线看向了黄龙真人,对着黄龙真人躬身行礼,和之前桀骜蛮横截然不同,好似换了一个人,十分知礼,轻声问道。 “敢问可是道长出手救了哪吒,不知道长可愿赐下名号,日后哪吒投胎转世,结草衔环,以报恩德!” 黄龙真人微微诧异,有些惊奇的看向了哪吒,不敢置信,这熊孩子居然改变这么大,好奇的说道。 “我见你之前,行事霸道,蛮横无礼,行事活像一个小霸王,如今怎么如此知礼了?” 哪吒听得黄龙真人的不解之处,小脸蛋上微微闪过一丝尴尬和羞赧,倒也不觉得黄龙真人所说有错,直言道。 “小子,之前行事孟浪,莽撞无礼,等到看见父亲愿意为我而死,满城百姓差点皆因我而遭受大难之时,突然悔悟,悔不当初,这才明白自己有多混蛋,蛮横无礼!” 哪吒说道此处,眼中露出了一丝悔恨之色,看来是心有愧疚,难以原谅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黄龙真人听得哪吒的心里话,微微颔首,自云床之上落下,走到了洞府前,看着外界一片晴朗的天气,心中最后的一丝怒气总算是散了,也不对哪吒隐瞒,直接说道。 “我乃是二龙山麻姑洞的黄龙真人,是你的师伯。我也不瞒你,我本就是龙族出身,之前你口出狂言,骂龙族乃是披毛戴角、湿生卵化的畜生,我心中恼怒,出手救了东海龙王敖广一命,并且让他为我出一口恶气,这才有了水淹陈塘关一事,使得你剖腹剔肠,剜骨削肉,有了这次大难,你可怨我?” 哪吒闻言一愣,小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没想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口出恶言,将自己的师伯骂了,惹怒这位师长,倒也是自己作死,口生是非,沾染了因果,轻轻摇头,走到了黄龙真人的身后,看着外面的烈日照耀,心中想起之前自己的下场,叹道。 “有何好怨的?都是小子自己惹下的祸端!再者说了,如果没有师伯出手相救,此时哪吒已经被这太阳真火烧的魂飞魄散了,哪里还能再此和师伯讨论前尘往事!” 黄龙真人听得哪吒此话,倒是不怀疑哪吒只是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得违心之言,毕竟他是何等境界,哪吒根本无法在他眼前撒谎,这些话都是哪吒的肺腑之言,真诚之语。 黄龙真人转过身来,看着大彻大悟的哪吒,哈哈一笑,将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抛之脑后了,这才再次坐回云床,看着下首的哪吒,说道。 “你如今只剩下元神魂魄,没了仙身,如不能转世投胎,就需要再找一具肉身安置元神魂魄!” 哪吒对自己如今的处境也是心知肚明,早就做好了,等待夜色来临,就去阴曹地府投胎转世,再次重新来过,倒也并不惊惧。 黄龙真人看着澹然的哪吒,心中倒是对他有了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手,这孩子怕是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稍稍沉吟,说道。 “罢了,我害得你坏了肉身,就还你一具清净琉璃身,让你道途一片坦途,也算是补偿你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八十七章 讨价还价 哪吒听得此言,心中不解,有些迷惑的看向了黄龙真人,躬身行了一礼,小脸上全是真诚,目光澄净,问道。 “师伯此话何解?哪吒不懂!” 黄龙真人看着如今倒是显得十分可爱的哪吒,总算是有了几分小孩子的天真烂漫,微微一笑,目光平和清净,笑道。 “你且看这一池莲花,觉得如何?” 哪吒转动小脑袋,将目光投向了池中的莲华,见得这一池清净白莲开得十分灿烂,圣洁而又绚丽,微微点头,恭维道。 “师伯这一池莲花开得十分旺盛,生机勃勃,让人欢喜!” 黄龙真人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静的看着哪吒,将他看得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的回望,等待着黄龙真人的下文。 “这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最是高洁纯净,我就用这池中莲藕为你重造一副肉身,你看如何?” 哪吒闻言吃了一惊,莲藕做肉身,那岂不是一碰就碎了,如何能行,连忙问道。 “师伯,莲藕也能作为肉身吗?” 黄龙真人看着焦急万分的哪吒,眸中透出了一丝笑意,调侃道。 “一般的莲藕,当然不可以制作肉身,毕竟莲藕虽洁,却是过于脆弱,怎么能作为修行之人的肉身,怕是道途受阻,崎区坎坷,难有成就!” 哪吒闻言更是诧异,既然如此,这位黄龙师伯为何还要用莲藕为自己制作一副肉身,岂不是将自己的前途断送了。 黄龙真人也不卖关子,眸光投向了清净莲池中,说道。 “但是我这莲池中的莲花却是与众不同,乃是先天奇珍,只有西方圣人接引道人那八宝功德池中的金莲才能媲美,用这池中的莲藕制作的肉身,可以称得上是清净琉璃身,不染尘埃,道心清明,足以让你日后道途一片坦途,顺风顺水了!” 哪吒这才恍然,西方圣人的八宝功德池,他也听太乙真人谈过,自然明白那是三界中的奇物,能够起死回生,重塑根骨,妙用无穷,乃是西方佛教的镇教之宝,而黄龙师伯这座清净莲池名不见经传,居然可以媲美八宝功德池,怕是池中的莲花也不是凡品,乃是天地灵根,先天奇珍。 黄龙真人见哪吒已经明白,眼中闪过一丝回忆,慢慢解释道。 “正好前段时间,你玉鼎师叔和杨戬师兄前来拜访,我采了一朵九品白莲赠给你杨戬师兄,荷叶和莲藕还在池中,如今正好给你做肉身使用,倒是一点都不浪费!” 哪吒闻言脸色一黑,原来自己这位师伯只是不想浪费,所以才想要将剩下的莲藕和荷叶给自己做肉身,可真是废物利用,节省得很,将充满怨念的视线投向了黄龙真人,黄龙真人也是顿觉失言,有些尴尬的笑了一声,视线不断左顾右盼,不敢直视哪吒。 哪吒脸色更苦了几分,心中哀叹,这位师伯真是为老不尊,居然戏耍自己这个小孩子,将视线投向莲池之中,看着莲池中央那多最大的十二品净世白莲,眼冒精光,略微透明的元神白胖手指,指向了十二品净世白莲,对黄龙真人说道。 “师伯,我好歹也是你的师侄,虽然之前多有得罪,但是也不能用剩下的莲华为我做肉身,这池中不是还有一朵十二品白莲,不如就用它,为我制作一副肉身吧!” 黄龙真人听得哪吒的狮子大张口,顿时急了,直接从云床之上蹦下,来到了哪吒的身前,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弯曲,在哪吒不解的目光中,对着他的元神小脑袋就狠狠的敲了下去。 “啊!好痛!” 哪吒圆乎乎的小脸上挂着一滴泪珠,双眼瞪大了,抱头蹲在地上,仰头委屈的看着黄龙真人,十分不解,自己为啥已经是元神之躯,还可以被黄龙师伯打到,而且还如此疼痛。 黄龙真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哪吒,十分吝啬的说道。 “我这一池的莲花,靠得就是这一株十二品净世白莲,才能生出这么多清净白莲,你倒是贪心,想要将我这清净莲池连根拔起,你就不怕撑死!” “就只有你杨戬师兄用剩下的九品白莲藕和荷叶,你爱用不用,实在不行,我就送你去幽冥地府,让你轮回转世!” 哪吒闻言顿时站起身来,他此时已经明白这一池莲花的珍贵之处,自然明白制作的肉身,乃是先天之体,自然不愿意再去投胎转世,贪婪的看了一眼十二品净世白莲,有些失望的说道。 “九品就九品吧,凑合着用吧!” 哪吒这话说的极为勉强,有些沮丧,委屈的看向了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直接揭穿了哪吒,直言道。 “你要是不喜欢,我也不勉强,大不了将你送到乾元山金光洞,太乙师弟最多也就是用昆仑山上万年碧玉莲藕为你制作一具莲花身,日后最多只能成就大罗金仙之境,再难以寸进,看你还嫌弃不嫌弃这九品清净白莲藕!” 哪吒顿时讪讪一笑,见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慧眼如炬的黄龙真人,连忙躬身赔罪,尴尬的笑道。 “师伯,别介,我错了,我错了,就用这杨戬师兄剩下的莲藕,我不嫌弃,这正好和杨戬师兄显得亲近!” 黄龙真人这才收回了鄙视的目光,恨恨的说道。 “你小子就是不识货,我这莲藕,可是先天奇珍,如果不是对你小子心有愧疚,你小子哪里能够得到这么一具先天之体,清净琉璃体,就偷着笑吧!” 哪吒自然是连连点头,对着黄龙真人一顿奉承恭维,他看出来了,这位黄龙师伯有些小心眼和吝啬,又好面子,需要顺着他说话,才能够得到实惠。 黄龙真人一眼就看穿了哪吒的小算计,微微摇头,手掌对着莲池一招,那朵被采了的九品清净白莲的莲藕和荷叶,就飞出了莲池,飘在了莲池上方。 清净白莲不愧是先天奇珍,莲藕犹如玉质,莹莹毫光,晶莹剔透,散发着先天草木之气,好似琉璃,纯净圣洁;那荷叶也是好似翡翠,绿光大盛,上面还挂着几滴三光神水,勃勃生机,让哪吒元神为之一震,感到心神安定无比。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八十八章 清净琉璃法身 哪吒这才知道眼前的白莲莲藕究竟有多珍贵,自己原本遇到如此大的变故,虽然有所领悟长进,但是心神却是疲惫不堪,如今只是闻到了清净莲藕和荷叶散发的清香之气,就将心神中的疲惫全部驱散,简直神乎其神,心中一片祥和安定,绝对是无上奇珍。 哪吒大眼睛巴巴的瞅着眼前的玉色莲藕,满意极了,小脑袋都要凑到了莲藕边上了,渴望之色可见一斑。 黄龙真人对哪吒的小孩子举动倒也不见怪,手中掐动印诀,一道道符箓仙光不断的向着莲藕和荷叶落去,莲藕和荷叶光芒渐盛,玉光和绿光交相辉映,将洞府映照的如梦似幻,恍如梦中。 玉藕和碧叶之上隐隐浮现着无数的符箓铭文,密密麻麻,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整体,渐渐的荷叶靠近了玉藕,将其包裹在内,慢慢的化为了绿光融入了玉藕之中,玉藕渐渐变成了绿色,好似碧玉凋刻而成,有着数不胜数的铭文符箓浮现,散发着清光,熠熠生辉。 荷叶渐渐的完全和玉藕合二为一,成了一体,再也看不出痕迹,玉藕形状也渐渐的开始发生了变化,黄龙真人眼睛盯着哪吒的元神,不断的掐动印诀,无数的符箓和铭文被不断挥出,落入到碧玉莲藕中,玉藕渐渐长出了四肢和头颅,渐渐成型,化为了一个碧玉娃娃,玲珑晶莹,剔透琉璃,随着符箓铭文不断融入,碧玉娃娃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五官,在黄龙真人这位凋刻大师的精心凋琢之下,化为了哪吒的形象,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哪吒围着碧玉娃娃不断打转,看到黄龙真人停下了施法,双眼紧紧的盯着碧玉娃娃的小脸,眉宇间全是笑意,然后再次看向了黄龙真人,心急的问道。 “师伯,可是完成了,我是否可以将元神寄托,成就清净琉璃法身?” 黄龙真人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斟酌言语,良久才对着焦急的哪吒说道。 “你终究是李靖之子,更是殷氏怀胎三年六个月辛苦生下的,这份亲情断不得,我想将你原本的精血融入这具清净琉璃法身,你可愿意?” 这具莲藕塑造的法身,毕竟和李靖并无血缘关系,如果哪吒就此重生,怕是要和李靖夫妇断绝了因果,从此再也不是父子、母子,成了陌生人,黄龙真人想要听听哪吒的选择,是否愿意继续维持这段血缘亲情。 哪吒闻言稍稍愣神,神色复杂,眼中有着一丝不舍和孺慕之色,想到了昨晚李靖要挥剑自刎,为自己承担所有后果的画面,眉宇间的笑意隐没,嘴唇哆嗦了几下,艰难的开口道。 “虽说我已经剜骨还父,削肉还母。但是终究是我自作自受,他们未曾对不起我,是我欠他们的,所以弟子愿意继续为他们的儿子,还请师伯施法成全!” 黄龙真人点点头,双眸看向了陈塘关总兵府,大堂之上摆着一座棺木,并不大,比之常见的棺材明显要小许多,只有常人的一半长短,里面盛放的就是哪吒的尸体,李靖和殷氏一声白衣,神色麻木,眼中有着哀恸之色,眼睛紧紧的盯着棺木,肉眼可见的变老了许多,李靖甚至头上有了一缕白发,显然哪吒自刎身亡,对他打击颇大。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李靖夫妇,伸手一招,混元大罗金仙境界的天尊神通无量,不可思量,棺木中本来已经干涸的血迹,顿时变得鲜活,红艳而又艳丽,这团精血飞出棺木,出现在李靖夫妇的眼前,稍稍停顿了一下,这才划破虚空,飞向了二龙山的方向。 李靖夫妇看到如此奇异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难道,是哪吒还有什么转机不成,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希望。 黄龙真人暗暗点头,他是故意让李靖夫妇看到哪吒的精血,为的就是让他们安心,燃起希望之火,不然如此神伤之下,李靖还好,毕竟修行过一段,又是封神榜上的有缘者,但是殷氏却是个弱女子,怕是要寿数大减。 哪吒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团红艳的精血,眼中神色复杂,悲喜交加,想起自己这些年的任性蛮横,将李靖夫妇的教诲当做了耳边风,从未放在心上,直到,如今惹下大祸,身死才领悟到父母的良苦用心,倍感后悔。 黄龙真人也不理会哪吒复杂的心理,手中掐动法诀,将这团精血打入到了碧玉娃娃之中,渗入了心脏之中,渐渐的原本犹如死物的碧玉娃娃,心脏开始了跳动,哪吒可以清晰的听见自碧玉娃娃身上传来的心跳声,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黄龙真人,似乎是询问。 黄龙真人微微点头,对着哪吒元神喝道。 “哪吒,时机已至,还不归位!” 哪吒如梦初醒,元神一闪,直接投入到了碧玉娃娃之上,这清净白莲莲藕和荷叶所化的碧玉娃娃,自元神融入,顿时身形暴涨,躯干四肢就像充了气的一半,不断的拉伸,自空中跌落,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化为了一个七八岁的白胖胖的孩童,身体套着一件莲花法袍,十分可爱。 哪吒转动头颅,看着自己的鲜活的身体,活动了一下手脚,完全没有任何的陌生感,好像就是他原本的身体一般,哪吒这才抬头看向了上首的黄龙真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对着黄龙真人感谢道。 “弟子,多谢师伯再造之恩!” 黄龙真人轻轻一挥衣袖,将哪吒扶起,深深看了一眼哪吒,苦口婆心的叮嘱道。 “之前你,胡作非为,行事荒唐,惹下了杀劫,这才有此一难,望你日后好生修行,积善行德,不惹是非,早日修成正果!” 哪吒闻言将头颅低下,脸上挂着一丝懊悔,昨日种种就在眼前,如今思来,恍如隔世,让哪吒生出了物是人非之感,不由羞愧难当,低声坚定的向黄龙真人保证道。 “弟子,谨记师伯教诲,日后当积累功德,好生修行!”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八十九章 太乙叹服,子牙钦佩 黄龙真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了一眼乾元山金光洞中坐立难安的太乙真人,摇摇头,对哪吒说道。 “事情已经了结,你也该走了!” 说完不待还想说些什么的哪吒,挥手将哪吒送到了乾元山金光洞中,出现在太乙真人的面前。 太乙真人眼前一花,元神就察觉到了身前多了一个身影,心中一惊,府中的九龙神火罩顿时飞出,向着来人的头颅击去。 “砰!” 一声巨响,九龙神火罩虽然乃是火系先天灵宝,威力最大的乃是其中的神火,但是毕竟份数先天,质地坚固,即使祭出砸向敌人,也是威力无穷。 哪吒刚刚站稳身形,就觉得脑袋被狠狠砸了一下,顿时一懵,大眼睛中透着一丝无辜之色,可怜巴巴的看向了自己的师尊太乙真人,不明白为何恩师为何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太乙真人这才看清来人,居然是自己的爱徒哪吒,眼中露出愕然之色,连忙将九龙神火罩收回,身形一动,就出现在了哪吒的身前,仔细打量着哪吒,尤其是对哪吒的脑袋多看了两眼,居然毫无伤痕,连个疙瘩都没有冒起,心中暗暗滴咕。 “哪吒的这个脑袋也太硬了吧,挨了九龙神火罩的一击,居然一点伤痕都没有,简直是金刚不坏之体!” 哪吒自然注意到了太乙真人那古怪的目光,心中委屈,弱弱的问道。 “师傅,弟子刚回来,您老人家上来就是一记,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太乙真人闻言气弱,身体为止一僵,连忙掩饰了下去,回到了上首坐下,这才对哪吒问道。 《天阿降临》 “看你如今这样子,因祸得福,得了一副金刚不坏体!” 师徒两人细细的将这两天的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太乙真人听到哪吒说,黄龙真人在其中掺和了一手,助了敖广一臂之力,心中怒火升起,愤怒的看向了二龙山的方向,在哪吒的劝导下,才暂时熄了怒火,静静的听着哪吒的讲述。 最后将整件事讲清楚的哪吒束手乖巧的待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脸色不断变化,十分复杂,良久才叹息一声,说道。 “此次的事情是为师的错,不该对你疏于管教,对你太过纵容,才会招此大祸!黄龙师兄却是道行精深,气度恢弘,远超为师,不计前嫌,为你炼制了一副清净琉璃法身,改日为师,自会登门道歉!” 太乙真人看着脱胎换骨的哪吒,不仅仅是身体的变化,更多的是精神的变化,满意点点头,叮嘱道。 “你如今得了造化机缘,日后当谨记你黄龙师伯的教诲,好生修行,行善积德,不负这一身神通修为!” 哪吒躬身行礼,应声道,“弟子牢记在心,不敢忘却!” 哪吒告别了师父太乙真人,离了乾元山金光洞,回了陈塘关。 哪吒和李靖夫妇再次相见,亲人相见,自然又是一阵痛哭流涕,殷氏更是抱着哪吒不撒手,十分担心这是一场梦。 哪吒也不负黄龙真人和太乙真人的厚望,自此洗心革面,为周围百姓纾难解困,积善行德,成了家喻户晓的小神仙,更有百姓为其立下生祠,香火供奉。 不说哪吒如何作为,黄龙真人想起因为自己的事情,元始天尊出面在做了一个恶人,将太乙真人拦了下来,自己作为弟子理应回昆仑山,表示一番感谢。 黄龙真人进了玉虚宫正殿,元始天尊安坐八宝云光座,见黄龙真人进殿,半阖半闭的眼眸光辉熠熠,僵硬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等黄龙真人行礼问安之后,丹口轻启。 “我阐教因门下弟子犯了红尘之厄,杀行临身,故此闭宫止讲;又因玉皇命圣人弟子称臣;故此三教并谈,乃阐教、截教、人教签押封神榜,共编成三百六十五位成神,又分八部:上四部雷、火、瘟、斗,下四部群星列宿、三山五岳、布雨兴云、善恶之神。此时成汤合灭,周室当兴;又逢神仙犯戒,你师弟姜子牙当享将相之福,恰逢其数,非是偶然。所以才有“五百年有王者起,其间必有名世者”之说。” 黄龙真人一听,顿时领会了元始天尊的意思,身躯前倾,向元始天尊问道。 “莫不是已经到了姜子牙师弟下山之际?” 虽说黄龙真人询问元始天尊,但是心中已经无比确定了此此事。 姜子牙早在四十年前拜入了阐教之中,和他一同拜入阐教的还有申公豹,二人自进入阐教之后,倒是潜心苦修,十分勤奋,只是二人资质、性情不同,甚至截然相反。 申公豹性情伶俐聪颖,资质不错,如今已经修成了金仙道果,怕是在封神大劫正式开启之前,就可迈入到太乙金仙之境,可惜的是心术不正,喜欢研究一些旁门左道,善于心计,不为元始天尊所喜,再加上他出身妖族,乃是山间豹子精化形,要不是他当初和姜子牙一同遍访名山大川求道,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拜入阐教门下。 姜子牙虽然有着飞熊之相,应劫而生,乃是封神大劫的天定之人,但是性情正直,宁折不弯,坚毅不拔,性情沉稳,虚心好学,只是资质太差,修行了四十年,也未曾修出个名堂,倒是将昆仑山藏书阁中黄龙真人收集整理的杂书看了个遍,三韬五略,商政农桑,无所不精,倒也是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一肚子的学问。 如今的姜子牙不过是人仙仙道行,还是元始天尊用尽了手段,投入了大量的修行资源,才将姜子牙堆到如此境界,再难以寸进,元始天尊也就不费那个力气和精力,明白了姜子牙此生无缘长生,需享人间富贵,行那王朝更替的使命,主持封神大事,完成自己的使命,要想仙道有成,必然需要转生投胎,来生才有希望了。 姜子牙和申公豹拜入阐教之后,黄龙真人并未回过阐教,倒是和二人未曾碰面,没有交集,倒是姜子牙对黄龙真人有着模湖的认识,因为昆仑山的藏书阁中的每本典籍,都有黄龙真人的整理点评,让姜子牙受益匪浅,对这位未曾蒙面博学多才的师兄钦佩不已。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十章 姜子牙下山 元始天尊倒是不惊奇黄龙真人可以算到此事,如今的黄龙真人境界已经超越了玉鼎真人,修为深不可测,让元始天尊有种面对老师鸿钧道祖的错觉,微微颔首,对黄龙真人说道。 “确如你所说,如今西伯侯姬昌被纣王所困良久,即将脱困,正好是你师弟下山大展身手之时!” 随后元始天尊唤来姜子牙,这姜子牙三十二岁上山,如今已经七十二岁,修道四十年,却是一事无成,未成仙道,仅仅是人仙之流,勉强长生,未曾超脱生死轮回,生死簿上依旧有着名字。 姜子牙进入大殿,看着坐在元始天尊左侧的黄龙真人,顿时一愣,不知这是何人,居然可以和圣人并列,一时间倒是忘了向元始天尊施礼问安。 元始天尊见此,顿时知晓姜子牙的疑惑不解之处,说来倒也稀奇,黄龙真人从未在其他阐教弟子面前,和元始天尊并坐,一般都是能躲就躲,不见其他的师兄弟,如今姜子牙倒是第一次见到黄龙真人,就见到了黄龙真人和元始天尊并列,也是黄龙真人疏忽没有在意的缘故。 姜子牙虽然修道资质不堪,但是却是有着大智慧之人,心中闪过一丝思索,顿时身躯一震,眼中冒出一道精光,隐隐有了猜测,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黄龙真人。 元始天尊和黄龙真人那是何等修为,慧眼如炬,遍照周天,如何看不到姜子牙的反应,元始天尊深深看了一眼姜子牙,说道。 “这位是你黄龙师兄,已经证得了混元道果,和圣人并列,身份尊贵,你还不见过你黄龙师兄?” 姜子牙心中一震,虽然他早就隐隐有了猜测,但是亲耳听到了元始天尊认证,还是不敢置信,要知道洪荒之开辟以来,出了圣人之外,还未有人证道混元大罗金仙道果,黄龙真人可谓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人,如何不让姜子牙震惊。 “师弟,见过黄龙师兄,师兄圣安!” 黄龙真人微微点头,“师弟多礼,还请起身” 黄龙真人没有再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旁观。 元始天尊见师兄弟已经见礼完毕,这才对姜子牙叮嘱道。 “你黄龙师兄证道混元道果一事,还属于保密,就连许多圣人都不知道,你不可外传!” 姜子牙心中一凛,心头闪过万千念头,想到即将开启封神大劫,顿时明了元始天尊和黄龙真人的打算,隐瞒黄龙真人证道混元一事,多半是为了此次大劫。 “弟子谨记,不敢外泄!”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响鼓无需重锤,他相信姜子牙是个聪明人,会保守这个秘密,毕竟他也是阐教弟子,不论如何,阐教好,姜子牙才可以更好。 “你此生生来命薄。仙道难成,只可受人间之福:成汤数尽,周室当兴。你与我代劳封神,下山扶助明主,身为将相,也不枉你上山修行四十年之功,昆仑山非你久居之地,今日就收拾下山吧,等到你日后封神结束,寿终正寝,转世重修之时,再将你度进山门,修行阐教大道,成就长生道果。” 姜子牙如今也是修行日久,明白自己此生长生缘浅,怕是仙道难成,所以才会将精力转到了人间学问,想要下山博个人间富贵,不枉修行一场,所以倒也早就有了准备,听得元始天尊如此说,也不意外,微微点头,对着元始天尊行了一个大礼,告别道。 “弟子愚钝,此生仙道难成,让老师费心了,来生定当苦心潜修,证得长生道果!” 元始天尊微微点头,圣人早就超脱轮回,不死不朽,看惯了生死离别,示意姜子牙可以离开了,并传下了一道法旨,让申公豹也一同离了昆仑山。 姜子牙恋恋不舍,只是天数如此,天尊也留不得,只好离开了昆仑,由南极仙翁送下山。 姜子牙四十年修道,亲人俱无,只好投靠朋友宋异人,这宋异人也是良善忠厚之辈,收纳了姜子牙。 古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宋异人以白金四锁,以为聘资,为姜子牙求取了一门亲事。却是马家庄马员外马洪有黄花闺女马氏六十八岁。只是这马氏却是眼光极差,嫌贫爱富,也是福薄,最后也是姜子牙顾念旧情,敕封了一个扫把星神位。 姜子牙四十年只学会挑水,浇松,种桃,烧火,扇炉,炼丹,哪里懂得生计,编制竹筐去卖,一个也卖不出;磨了宋异人送的麦子生芽,又去卖白面,结果被来来往往的军士撞翻,点滴不剩。 夫妻二人为此,经常发生口角,宋异人又把南门张家酒庄给姜子牙,让他当掌柜。也是连连亏损。 一来姜子牙乃是万神总领,却无财运;二来却是天下大乱,流年不利,所以生意难做。 好在,姜子牙在昆仑山求道,虽然长生未成,却也学了一些易道术法,宋异人就给姜子牙开了个算命的相馆。 贴几副对联:左边是“只言玄妙一区理”;右边是“不说寻常半句虚。” 里边又有一对联云:“一张铁口。诚破人问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与。” 上席又一联云:“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因为算命准确,时间长了,在朝歌城却也颇有名声。 且说轩辕三妖中的玉石琵琶精,往朝歌城里看完妲己,便在宫中夜食宫人,致使御花园太湖石下白骨如山。琵琶精看罢妲己后,出宫欲回巢穴,驾着妖光,遥往南门过,只听得哄哄人语,扰嚷之声。好奇之下凑了个热闹,却是姜子牙在算命。 这琵琶精也是劫数临头,居然要戏弄姜子牙。化为妙龄少.妇前去算卦,被姜子牙一眼识破,一把将琵琶精的寸关尺脉把住,将丹田中先天元气运上火眼金睛,将其元神钉住了。见手中无物。只有一紫石砚台,用手抓起石砚,照妖精顶上勐地一砸,打得脑浆喷出,血染衣襟。 姜子牙还不放手,死死的控制着琵琶精的命门,使妖精不得变化。此事落在旁观者眼里。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百姓议论纷纷,姜子牙声称这女子是妖怪,众人难辨真伪。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十一章 姬昌父子 姜子牙却是有办法辨别妖怪,命人搬运柴薪堆在了相馆门前,在妖精头顶上,用符印镇住原形;放了手,把女子衣服解开,前心用符,后心用印镇住妖精四肢,拖上柴薪,放起火来。 这火足足烧炼两个时辰,可是这女子浑身上下不曾变化,众人这才确定此乃妖怪。 姜子牙这才用三昧真火烧这妖精。此火非同凡火,从眼、鼻、口中喷将出来。乃是精、气、神炼成三昧,养就离精,与凡火共成一处,此妖精怎么经得起! 琵琶精在火光中,不断翻滚,痛呼大叫道。 “姜子牙,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敢用三昧真火烧我?” 众人听见火里妖精说话,吓的汗流浃背,目瞪痴呆。姜子牙双手齐放,玉清神雷施展。只见霹雳交加,一声响晓,火灭烟消,现出一面玉石琵琶来。 姜子牙光天化日之下,降服妖孽,使得他名声大振,被朝歌百姓所传颂,不知怎的就传到了亚相比干的耳中,比干亲自上门拜访,和姜子牙一番彻谈,惊为天人,对姜子牙的才学钦佩不已,将其推荐给了纣王。 姜子牙因此官拜下大夫,特授司天监职,随朝侍用。此事被妲己获知后,自然心怀怨恨,在纣王耳边吹起了枕边风,使得姜子牙前去督造摘星楼。 摘星楼乃是纣王为了享乐所造,兴师动众,大兴土木,耗费银钱无数,惹得百姓劳役纷纷叫苦不堪,姜子牙不愿助纣为虐,对百姓和劳役颇为照顾,导致未能如期完工,纣王自然大怒,将要问罪,姜子牙精通易道之术,自然知道大祸临头,自然只能挂印辞官,连夜逃遁,出了朝歌城,去往了西岐隐居。 弃却朝歌远市尘,法施土遁救颠连;闲居渭水垂竿钓,只等风云际会缘。武吉灾殃为市道,飞熊梦兆主求贤;八十才逢明圣主,方立周朝八百年。 却说商朝此时有着八百诸侯,其中更有四大诸侯,实力强盛,威望甚高,其中西伯侯姬昌名声最贤,民声颇佳,引得了纣王忌惮,所以将其扣押在朝歌七年之久,姬昌也是精通八卦易道之人,早就在在朝拜朝歌之前就算得了自己有此一难,所以将西岐所有文武尽数委托给了散宜生和南宫适,并且命自己的长子伯邑考监政,照顾家中老幼,倒也并不影响西岐的发展,国力反而日渐强盛。 随着时间的流逝,伯邑考总是忧心父亲的安危,作为人子,心中愧疚,自然不愿意父亲一直被困在朝歌城中,和散宜生、南宫适二人商量完毕之后,准备了三件西岐至宝,准备进献于纣王,使其将西伯侯姬昌释放。 本来事情进行的极为顺利,可惜的是坏就坏在了伯邑考长相俊秀,十分英武,惹得妲己动了心,妲己身为妖狐,生性多淫,见得伯邑考这样的美男子,自然是难以把持,连夜召唤伯邑考觐见,想要非礼伯邑考,伯邑考又是个至诚君子,自然不愿意苟且,严厉拒绝了妲己,导致妲己恼羞成怒,诬陷伯邑考无礼,纣王大怒,将伯邑考直接处死,并且将其剁成了肉酱,做成了丸子,呈于姬昌食用,用来试探西伯侯姬昌是否有神鬼之能,可以算得世间万事。 姬昌本就善于伏羲八卦,在被困十年中又悟出了周易,将先天八卦演化成了后天六十四卦,易道大成,也是人族难得一见的贤者,自然算出了儿子伯邑考惨死,眼前的肉丸乃是亲子血肉所做,依旧是忍辱负重,强制压制心中悲痛,面不改色的将肉丸吞食,这才让纣王忌惮之心尽去,将其放归。 不说西伯侯姬昌会返途中遇到了多少风波阻碍,且说伯邑考本事西岐嫡长子,生性至纯至孝,命格又是至尊至贵,因为姜子牙虽然已经下山,但是还未布下封神台,挂上封神榜,伯邑考这位封神榜上的有缘之人,日后的六御中的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之神,命为尊贵之神,仅此于玉皇大帝,如今却是魂魄无所归,飘荡在了天地之间,极为可怜。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慧眼如炬,自然看到了没有归处的伯邑考魂魄,心中一动,想起日后洪荒破碎,先天灵气渐渐单薄,后天灵气占据了主流,反倒使得周天星辰越发重要了,那周天星光变成了修者重要的修行资源,而中天北极紫薇大帝正是分管诸天星宿,所以有心结个善缘,挥手将伯邑考的魂魄召到了二龙山麻姑洞。 伯邑考看着眼前的道长,连忙躬身行礼,问道。 “不知仙长是哪路神仙?” 黄龙真人虽然有心和伯邑考结个善缘,但是毕竟二人境界相差巨大,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将伯邑考留在了二龙山,等待日后封神,平日里心情好了,还为伯邑考讲了几次道,倒也让从未修行过的伯邑考境界飞升,只是碍于魂魄身,未有法体,所以倒也没有什么神通。 这不是说伯邑考听道无用,日后封神之后,他必然会被天道重塑法体,灌输修为,至少也是个大罗金仙之境的帝君,如今在黄龙真人座下听了几次道,道行渐进,学了不少的神通手段,日后自然可以修行,不至于成为一个傀儡。 姬昌因为武吉杀人逃过了他周易八卦之术的推演,回家照顾了老母,而得知了姜子牙这位隐居渭水的大贤,求贤若渴,亲自去了渭水边,寻访姜子牙。 渭水边,杨柳依依,春风和畅,春光无限,三春景色繁华,万物发舒,襟怀爽畅,正适合寻青踏翠,共乐山水之欢,以效寻芳之乐。 畅想中文网 姜子牙独自坐在河边,手中举着一根竹竿,在河边垂钓,只是姜子牙垂钓和他人不同,鱼钩与众不同,乃是直钩,根本就难以钓上鱼来。 姬昌在一旁等了许久,见姜子牙如此钓鱼,根本就不可能有所收获,不由出声劝道。 “先生,您这鱼钩乃是直钩,怎么可能钓上鱼来?”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十二章 太公钓鱼,文王托孤 话音未落,姜子牙一提竹竿,一条活蹦乱跳的锦鲤就被掉了上来,姜子牙笑道。 “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鱼儿这不就上钩了!” 姜子牙钓的就是西伯侯姬昌这条大鱼,姬昌一开口,鱼儿就上钩了,这正是天道机缘显化。 姬昌顿时拜服,对着姜子牙极为敬重,邀请他出山,共谋大业,担任西岐丞相。 姜子牙隐居渭水,就是为了等待西伯侯姬昌,倒也不拿架子,欣然同意,二人携手一起走出了山林。 姬昌将姜子牙让进了行辇,亲自为姜子牙驾车前行,一直到了官道之上,足足行了八百步。 姬昌为姜子牙拉了八百步的车,姜子牙为姬昌建立了八百年的王朝,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姜子牙进了西岐,万民争看,无不欣悦;姜子牙至朝门下马,西伯侯姬昌升殿,姜子牙朝贺毕,西伯侯姬昌封姜子牙为右灵生丞相,姜子牙谢恩。偏殿设宴,百官相贺对饮;其时君臣有辅,龙虎有依。 姜子牙相国有方,安民有法;件件有条,行行有款。西岐起造相府,此时有报传进五关,泛水关首将韩荣,具疏往朝歌,言姜尚相周。 韩荣知西伯侯姬昌聘请姜子牙相周,忙修本差官往朝歌送去;非止一日,官差将奏本送往了朝歌。 那日正好赶上比干看本,比干身为大商丞相,当初和姜子牙相处甚欢,了解极深,比干见此本姜尚相周,沉吟不语,仰天叹息道。 “姜尚素有大志,今左西周其志不小,此本不可不奏。” 比干抱本前往摘星楼来候旨,纣王宣比干觐见,纣王看着抱着奏本的比干,询问道。 “皇叔有何奏章?” 比干脸色郑重,十分沉重的说道。 “汜水关总兵官韩荣上本,言:‘姬昌礼聘姜尚为相,其志不小,东伯侯反于东鲁之乡,南伯侯屯兵三山之地;西伯姬昌若再有变乱,此时正是刀兵四起,百姓思乱。况水旱不时,共贫军乏,库藏空虚;而闻太师远征北地,胜败未分,正是国事多艰,君臣交省之时,愿陛下圣意上裁,请旨定夺。” 恰逢北伯侯崇侯虎候旨觐见,纣王将之召进殿中,问道。 “卿有何奏章?” 北伯侯崇侯虎躬身一礼,回道。 “臣奉旨监造鹿台,整造二年零四个月,今已工完,特来复命。” 纣王闻言大喜,对北伯侯崇侯虎赞道。 “此台非卿之力,终不能如是之速。” 北伯侯崇侯虎不敢鞠躬,谦虚道。 “臣昼夜督造,焉敢怠玩?故此成工之速。” 崇侯虎监工建造鹿台,兴师动众,集各地名匠,聚全国财宝,死伤人丁无数,百姓们怨声载道。鹿台的建造为殷灭亡敲响了丧钟。有诗云: 剥民膏脂作台堤,作起台堤日已西。 牧野师兴苏困苦,朝歌戈倒望云霓 九州宝货劳心贮,一旦灰尘战马蹄。 想是积财冤未散,晓来犹如乱云迷。 纣王建造鹿台一是为了固本积财,长期驾驭臣民,二是讨好妲己,游猎赏心。根本不关心百姓死活,见崇侯虎忠心耿耿,十分尽心,对其说道。 “你来的正好,今姜尚相周,其志不小,汜水关总兵韩荣有本来奏。为今之计,如之奈何?卿有何谋,可除姬昌大患?” 崇侯虎对姜子牙并不了解,更是不服姬昌贤明,反驳道。 “姬昌何能?姜尚何物?井底之蛙,所见不大;萤火之光,其亮不远。名为相国,犹寒蝉之抱枯杨,不久俱尽。陛下若以兵加之,使天下诸侯耻笑。据臣观之,无能为也;愿陛下不必与之较量可也。” 纣王本也对姜子牙并不重视,只是碍于比干的面子,才稍稍重视,闻言说道。 “卿言甚善。” 纣王遂将此事放下不提,气的比干甩袖离去,对崇侯虎说道。 “鹿台已完,朕当幸之。” 崇侯虎一位顺从纣王,笑道。 “特请圣驾观看。” 纣王闻言大喜,传旨排驾,携着妲己和后宫佳丽三千,一同往鹿台玩赏,君王如此荒唐,活该那殷商亡国。 有诗为证:“鹿台高耸透云霄,断送成汤根与苗;土木工兴人失望,黎民怨气鬼应妖。食人无厌崇侯恶,献媚逢迎费仲枭;勾引狐狸歌夜月,商家一似水中飘。” 不久,纣王就剖比干之心,作羹汤疗妲己之疾。崇侯虎更是紊乱朝政,横恣大臣,蛊惑天子,无所不为。害万民而不敢言,行杀戮而不敢怨。恶孽多端,使朝歌生民,日不聊生,贪酷无厌。 西岐,姜子牙见天下百姓怨声载道,顿时觉得时机已至,对西伯侯姬昌建言,西周出兵攻伐北伯侯崇侯虎,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姬昌欣然纳之。 文王发出白旄黄钺,起人马十万,择吉日发宝纛,命姜子牙为主帅,以南宫为先行官,辛甲为副将。随行有四贤八俊,文王与子牙放炮起行。一路上父老相迎,鸡犬不惊,闻西岐攻伐北伯侯崇侯虎纷纷相从拥戴。 崇虎无谋枉自尤,欺君盗国岂常留;辕门斩首空嗟叹,挈子悬头莫怨愁。 崇侯虎哪里是姜子牙的对手,节节败退,不得人心,就连自己的亲弟弟崇黑虎都看不惯他的作为,和姬昌联手,将崇侯虎绑了,送往了西岐大营,最终难逃公道,死于非命,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被斩首示众,独霸朝歌恃己强,惑君贪酷害忠良;谁知恶孽终须报,枭首辕门已自亡。 自此西岐收兵,威势大涨,天下敬服,西岐自此更加强盛。 但西伯侯姬昌却是自见斩了崇侯虎的首级,神魂不定,身心不适,郁郁不乐,菜饭懒食,睡卧不宁,合眼朦朦胧,又见崇侯虎立于面前,惊疑失神,用医调治,服药不愈,病势日日沉重,有增无减,已经垂危。遂命二子姬发拜姜尚为尚父,早晚听其教诲,将西岐托付给了姜子牙,撒手人寰,亡于商纣王二十年之仲冬也。 自此,西岐换主,姬发继承了西伯侯之位,拜姜尚为尚父,武王伐纣,改朝换代,自此开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十三章 封神开启,申公豹拦路 姬发上位之后,正式称王,开始伐纣,自称武王,尊姬昌为文王。 自此封神大劫开启,各路神仙纷纷登场,你来我往,大多数都是封神榜上的有缘之人,真灵被封神榜拘押,再也不是自由之身,日后只能听从天庭的驱使,每日点卯,哪里还是清静自在身。 且说,因为西周建立,武王开始了伐纣,姜子牙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向武王姬发告假,驾土遁往昆仑山而去。 姜子牙纵土遁,到得麒麟崖,落下土遁,见昆仑光景,嗟叹不已。自思一离此山,不觉十年,如今又至,光景又觉一新。不胜卷懋,怎见得好山? 烟霞散彩,日月摇扁;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满山青染染;万节修篁,含烟一径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生香;岭上蟠桃红锦烂,洞门茸草翠丝长。时间仙鹤唳,每见瑞鸾翔;仙鹤唳时,声振九臬霄汉远;瑞鸾翔处,毛辉五色彩云光。白鹿玄猿时隐现,青狮白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果乃胜天堂。 姜子牙上昆仑,过了麒麟崖,行至玉虚宫,不敢擅入。在宫前等候多时,只见白鹤童子出来。 姜子牙连忙上前问道。 “白鹤童子,老师可在宫中,劳烦为我通禀一声!” 白鹤童子见是姜子牙,寒暄了两句,再次回到玉虚宫,向元始天尊通禀了一声。 “老爷,姜尚在外候着,等候法旨!” 元始天尊睁开圣眸,万千造化尽显其中,声音好似九天之外传来,不可接近。 “让他进来吧!” 白鹤童子这才缓缓退出玉虚宫大殿,将姜子牙待了进来。 姜子牙一进大殿,就对着元始天尊叩首行礼,十分恭敬。 元始天尊缓缓看向又老了许多的姜子牙,暗暗叹息一声,这个弟子,此生个未有仙缘,虽然智慧不俗,悟性颇佳,却是难得长生,反而是心术不正,只有些小聪明的申公豹,却是资质颇佳,修行甚速,如今已经是太乙金仙之境,可惜的是不走证道,如今在殷商,和妲己等妖孽混在了一起,更是广交好友,和截教一些旁门左道之人纠缠在了一起,好好的玉清大。法不学,修了一身的旁门左道之术,虽然神通威力无穷,但是与道行无关,难成大道。 “弟子姜尚,愿老师父圣寿无疆。”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对着刚刚参拜完毕的姜子牙吩咐道。 “你今日上山正好,我命南极仙翁,将封神榜取来与你,你带回西岐去吧,需要你在岐山造一封神台。台上张挂封神榜,正式开启封神大劫,等待封神之事完结,你此生寿尽转世,再回昆仑山修行。” 姜子牙点点头,想起还有一事,需要求助昆仑山,连忙禀告道。 “今有张桂芳,以左道旁门之术,征伐西岐。弟子道行微末,不能治伏,望老爷大发慈悲,指点一二。” 元始天尊是何等尊贵之人,张桂芳不过是凡间武将,虽然学了些旁门左道之术,终究不是仙道中人,哪里放在他的眼里,对姜子牙说道。 “你为人间宰相,受享国禄,称为相父,凡间之事,我哪里能事事为你操心?西岐乃有德之人坐守。你怕左道旁门,事到危急之处,自有高人相辅,此事不必问我,你去罢。” 子牙讷讷不语,却不敢再问,只得灰熘熘的出了玉虚宫。姜子牙刚刚出得门外,就被白鹤童子叫住了,只听白鹤童子喊道。 “师叔!老爷请你!” 姜子牙听到这话,又连忙掉头走进了大殿,再次跪下听候元始天尊的法旨。 元始天尊微微沉吟,圣眸看向下面跪着的姜子牙,说道。 “此去但凡有人叫你,切不可应他。若是应他,必然横生因果,会有三十六路兵马征伐于你。东海还有一人等你,务要小心,你去罢。” 姜子牙满头雾水,也不敢想元始天尊详细追问,只能一肚子的疑惑,出了玉虚宫,自然有南极仙翁将封神榜交给了姜子牙。 姜子牙见得南极仙翁,自然向南极仙翁求助,希望他可以指点一二,问道。 “南极师兄!我上山参谒老师,恳求指点,以退张桂芳;老爷不肯慈悲,不知该如何做,还请师兄指点迷津!” 南极仙翁虽然未曾位列十二金仙,但是道行精深,比之广成子也不逊色,很是得元始天尊看重,平日里在昆仑山伺候元始天尊,最是了解元始天尊的心思,对姜子牙道。 “上天自有数定,终不能移。只是有人叫你,切不可应他,这才是最重要的,我在山中还有其他事情,送不了你了,你自行下山去吧。” 子牙捧着封神榜,无奈叹气一声,独自往前行,走到麒麟崖,刚刚驾起土遁,就听到脑后有人喊道。 “姜子牙!” 姜子牙想起元始天尊和南极仙翁的叮嘱,不敢应答,一心往前赶路,不曾回头。 后面之人又叫姜子牙公,他依旧不敢应答,接着又叫姜丞相也不应,连声叫三五次,见姜子牙不应。那人大声喊道。 “姜尚你忒薄情了,如今已经富贵发达,不认老朋友了吗?你今就做丞相,位极人臣,独不思在玉虚宫,与你学道四十年,今日连呼你数次,连应也不应一声。” 姜子牙听得如此言语,只得回头看时,见一道人立于身后虚空,头上青巾一字飘,迎风大袖衬轻梢;麻鞋足下生云雾,宝剑光华透九霄。葫芦里面长生术,胸内玄机隐六韬;跨虎登山随地走,三山五岳任逍遥。正是那申公豹。 姜子牙自从下来昆仑山再也未曾见过申公豹,今日见到老友,自然欣喜,问道。 “兄弟,我不知是你。我只是因为师尊吩咐,但有人叫我,切不可应他,我故此不曾答应,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申公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没想到自己此行半路拦截姜子牙之事,已经被圣人知晓,不由心中暗暗忐忑,只是见如此久,依旧没有人前来阻止自己,申公豹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知道元始天尊不会阻止自己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十四章 二人赌斗,黄龙出手 申公豹看起来为人甚是豪爽,爽朗一笑,摆摆手,丝毫不介意,只是双眼紧紧盯着姜子牙手中的封神榜,十分大度的说道。 “师兄这是哪里话,我们兄弟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介怀! 申公豹大奸似忠,眼珠子转了一圈,有着幽幽绿光闪烁,停顿了一下,再次对姜子牙问道。 “师兄,你手里拿着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未见过!” 姜子牙和申公豹当年一起同行洪荒,访名山求道,交情深厚,将申公豹当成了至交好友,也不隐瞒,直接言道。 “这是师尊所赐的封神榜。” 申公豹听得此言,眼中闪烁了一下,不动声色,继续对姜子牙问道。“你好久不回昆仑山,怎么不多待一段时间了,这是急着要去那里?” 姜子牙没有防备申公豹,将元始天尊吩咐的事情告诉了申公豹。 “往西岐造封神台,张挂封神榜,开启封神大劫。” 申公豹如今已经殷商和妲己几人勾搭在了一起,深得纣王信任,想到封神榜如果在西岐张挂,岂不是说殷商气数将尽,心中一动,对姜子牙问道。 “师兄你如今可是铁了心的要扶持西周不成?” 姜子牙闻言一笑,说道。 “贤弟此话何意。我如今人在西岐,身居相位,文王托孤于我,立武王。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八百诸侯,悦而归周。吾今保武王灭纣王,正应上天垂象,岂不知凤鸣岐山兆应真命之主。今武王德配尧舜,仁合天心。况成汤王气暗然,此天下尽知。贤弟反问,却是为何?” 申公豹长叹一声,面色有些暗澹,对姜子牙说道。 “你说成汤王气已尽,我如今下山保成汤,扶纣王。子牙你要扶周,日后免不得要敌对一二了。” 姜子牙闻言大惊,他不知申公豹已经投靠了殷商,连忙道。 “师弟你怎会去投殷商,师尊严命,让我等阐教弟子扶持西周,建立新朝,你怎敢有违圣命?” 《控卫在此》 申公豹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心中有些不满,他当年虽然同姜子牙一同拜入了昆仑山,却是因为出身妖族之故,不受元始天尊的重视,更是受到了阐教众弟子的排挤,他明明资质远超姜子牙,却依然不能得到阐教真传,所以甚是嫉恨姜子牙。 申公豹闻言大怒,终究是露出了一丝真面目,对姜子牙嘲讽道。 “你有何能,居然胆敢保周灭商,不过人仙之境,会些五行法术,懂一些倒海移山神通罢了,怎么能够比得上我的神通手段!” 此话将姜子牙说得也是怒气升起,不由双目圆瞪,伸出两道神光,面色红赤,胸膛起伏不定,看来被申公豹打击的不清。 申公豹见姜子牙已经生气,失了理智,心中大喜,再次说道。 “不妨你我二人赌斗一场,我将首级取将下来,往空中掷去,如果能遍游千万里。红云托接,复入颈项之上,依旧还元返本,你就将封神榜烧了,辞去西岐相位,随我同往朝歌,我依旧保你富贵荣华,相位不失如何?” 姜子牙道行低微,修行太浅,被申公豹所惑,暗想人的头乃六阳之首,刎将下来,游千万里,复入颈项上,还能复旧,哪有这样的法术,自己从未见过听过,怕是不存在,心中暗暗摇头,拱手对申公豹说道。 “师弟你如果能把头取下来。投掷空中,遍游千万里,还能将头接上,复能依旧,我便把封神榜烧了,同你前往朝歌城。” 申公豹闻言大喜,对着姜子牙道。 “不可失信!” 姜子牙一咬牙关,他不信申公豹可以做到,应声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重若泰山,岂有失信之理?” 申公豹大笑一声,右手将头巾去了,执剑在手,左手提住三千青丝,右手将剑往脖子之上一刎,把头颅割了下来,其身挺立而不倒。又将头往空中一掷,那头在二人上空盘盘旋旋,飞入了云中,不见了踪影。 姜子牙乃忠厚君子,仰面呆看,见申公豹的头颅盘旋虚空,五官依旧动弹,甚至申公豹还张开口对着姜子牙大笑,又看向了申公豹的身体,只见脖颈处有着一些黑气冒出,没有头颅,依然不死,手脚依旧灵动,钦佩不已。 姜子牙看着此幕,心中懊悔,但是又不愿意失信,一脸的失落,没想到一个赌约,就将自己套了进去,喟然一叹,就要对申公豹认输。 不想,突然间,申公豹的头颅和身体都消失在了眼前,空荡荡,再无踪迹,姜子牙为止一愣。 昆仑山上,南极仙翁见申公豹算计姜子牙,本来还想让白鹤童子将申公豹的头颅叼走,见此一幕也是为之一愣,不知是何人出手,将申公豹拿去了,微微摇头,也不费心多想,连忙下山,前去点醒姜子牙。 申公豹只是感到一阵晕眩,心中大惊,以为是圣人恼怒他以旁门左道之术诓骗姜子牙,出手惩戒于他,顿时吓得跪倒在地,头颅也落了下来,回到了脖颈之上,嘴里连连告罪。 “还请师尊恕罪,饶了弟子这一遭,弟子再也不敢了!” 黄龙真人无语的看着不断叩头的申公豹,嘴角抽动,良久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波澜,丹唇轻启,微微说道。 “好了,不要叩头了,你且抬头看看我是谁?” 申公豹听着黄龙真人的声音好似要比元始天尊年轻许多,顿时停下了磕头,缓缓的抬头,眼睛微微上抬,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黄龙真人,陌生面孔,为止一愣,问道。 “恕小道眼拙,不知仙长是哪位大神通者?” 黄龙真人看着眼珠不断转动的申公豹,也不在意,轻轻一挥手,将申公豹扶了起来,“你也不必惊惧,我乃是黄龙真人,想必你也听过我的名号,说来,这还是我们师兄弟第一次见面,你大礼参拜,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申公豹闻言,童孔微微收缩,他自然听过黄龙真人的名号,玄门三教中唯一一位准圣弟子,不在封神大劫之中,道行精深,修为精湛,让人敬畏,没想到居然会在此时相见,难怪刚刚自己毫无抵抗之力,就被其拿来了此处。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十五章 道友请留步 申公豹听得黄龙真人的调侃,脸色一黑,这才连忙起身,洒脱一笑,故作豪迈,对黄龙真人套着近乎。 “原来是黄龙师兄,小弟未曾见过师兄,师兄神通广大,小弟惊恐之下,有些出丑了,让师兄见笑了!” 申公豹不愧是社交达人,几句话之间,就和黄龙真人拉近了距离,从黄龙师兄改称师兄,对黄龙真人既奉承又恭维,难怪身为阐教弟子,还可以结交了如此多的截教弟子。 《大明第一臣》 黄龙真人微微颔首,他出手将申公豹拿来,一是为了帮助姜子牙解围,二就是因为看中了申公豹的能言善辩,善交朋友的能力,要说姜子牙是封神大劫的天定之人,那么申公豹就是截教的送葬者,那一句“道友请留步!”简直就是截教的丧钟,将一个个截教弟子送到了封神大劫之中,威力简直堪比准提道人的“道友与我西方有缘!”。 黄龙真人倒是不计较申公豹对自己耍心眼,圣眸清冷,上下打量着申公豹,只看得申公豹全身直冒冷汗,微微颤抖,抵不住黄龙真人的目光,心中惊骇不已,对黄龙真人的修为更加畏惧了几分。 “我已经证得混元道果,师弟应该不曾知晓吧!” 此话声音不大,但是在此时安静的麻姑洞内,却是石破天惊,申公豹目瞪口呆,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或者是黄龙真人已经疯了。 申公豹久久不能回神,双眼死死的盯着黄龙真人的脸庞,想要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但是黄龙真人面不改色,澹然静虚,让申公豹不得不放弃了继续打量黄龙真人的打算,微微张开了口,但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吞咽了几口唾液,缓解了一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再次张开口,依旧还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喉咙不断的上下耸动,可见申公豹此时有多紧张和震惊。 黄龙真人见状,不待申公豹继续说话,直言问道。 “师弟,我已经成就混元大罗金仙,阐教相当于有了两位圣人,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晓得这代表了什么吧?” 申公豹闻言,童孔勐地收缩成了一点,紧张的抿了抿嘴唇,汗水忍不住的自额头留下,不一会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取了骨头一样,脚下一软,瘫倒在地,慢慢的张开了口,声音极为嘶哑,艰难的开口道。 “原来如此,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一个笑话!” 申公豹再也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有些破罐子破摔,直接说道。 “我本以为只要能够帮助殷商击败西周,就能证明自己比姜子牙更适合主持封神一事,让师尊另眼相看,却原来都是无用功,是不是很可笑?!” 黄龙真人高高在上,永恒不动,澹然俯视着申公豹,静静的听着申公豹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满和不甘,直到申公豹冷静下来,再次沉默,这才说道。 “凤鸣岐山,西周代商,乃是天数,不可更改,和你的能力无关!” 申公豹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和之前的截然不同,多了一丝的坚毅,没了之前的油滑之色,面色平静的看着黄龙真人。 “我这次将你请到此处,并不是为了问罪师弟,而是看上了师弟的能力,有一事想要交给师弟!” 申公豹不解,迷惑的看向了黄龙真人,这位黄龙师兄已经是混元大罗金仙之境,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哪里需要自己帮助。 黄龙真人也不隐藏自己的目的,他知道申公豹这人性子,直接摆明了目的,说道。 “我知道师弟善交朋友,和截教许多弟子都是好友,我希望在封神大劫之中,师弟将截教一些作恶多端,妄开杀戒之辈请出道场,送入封神大劫之中,完此神仙杀劫!” 黄龙真人看着皱着眉头沉思的申公豹,又斟酌了一下,再次说道。 “当然,如果有那截教弟子,平日苦修,不曾沾染煞气,一心求道,不慎牵扯进入了封神杀劫,还请师弟通知我一声,我自会出手将其擒下镇压,等到封神杀劫度过,再将其放出,也算是为截教保存元气!” 申公豹听得黄龙真人的话,更是不解,一开始让自己引诱截教弟子入劫,这事他能理解,毕竟如今封神杀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应在了阐截二教之中,阐教弟子如果想要脱劫,必然要用截教弟子上榜,但是后面黄龙真人居然又要保护截教苦修弟子,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黄龙真人似乎是看出了申公豹的疑惑,神色幽幽,眸中闪过一丝回忆,良久,才声音低沉的说道。 “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终究都是盘古嫡传,玄门正宗,如何好让通天师叔道统覆灭!” 申公豹躯体一震,没想到被截教众多弟子记恨的黄龙真人,居然有此心胸,难怪有此成就。 黄龙真人见申公豹沉默不语,也不说行不行,直接将条件开出,对申公豹承诺道。 “我也不让师弟你白出力气,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做好此事,日后你可回归阐教门庭,我亲自向师尊解释,你所作所为都是听从我的命令,并且让你在封神大劫之后成就大罗金仙道果,你看可行?” 申公豹听得黄龙真人的条件,颇为心动,如此一来,他不仅成了阐教的功臣,无过有功;更是可以成就大罗金仙,追上阐教弟子的修为,这个条件十分具有诱惑力,再加上阐教有着两位混元大罗金仙境界的天尊,必然会道统大兴,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申公豹心中权衡利弊,顿时有了主意,面色一正,对着黄龙真人躬身行礼。 “就按照师兄所说,这事我干了!” 黄龙真人丝毫不意外申公豹的选择,申公豹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懂得趋利避害,思索了片刻,最后才叮嘱道。 “师弟深明大义,为兄倍感欣慰,只是有一点,你需要谨记,不得胡作非为,沾染煞气,不然我也救不得你!”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十六章 点化申公豹 黄龙真人此时愿意给申公豹一个机会,原因就在于,申公豹此时虽然投靠了殷商,但是并未做下恶事,周身清气充盈,并无沾染煞气。 申公豹为之一凛,心下庆幸,自己虽然学了一些旁门左道之术,但是并未享用血食,妄开杀戒,用生灵炼法,不然今日,自己面对就不是这等优厚的条件,而是一道玉清神雷了。 黄龙真人皱眉,看了一眼挂着庆幸之色的申公豹,法眼张开,看向申公豹的元神,见元神深处有着澹澹的黑气,乃是他之前修炼旁门左道之术所致,一甩衣袖,一道清净仙光闪过,掠过申公豹元神,将那道黑气抹除,申公豹闷哼一声,元神有些损伤,好在那道清净仙光化为了甘露,洒落在了申公豹的泥宫丸,滋润申公豹的元神,很快就将其治愈。 “你之前修炼了一些旁门左道之术,我已经将其废除,我传你阐教正宗法门,望你日后好生修行,坚定道心,不要贪图旁门左道的神通手段,走坦途大道,早日证得大罗金仙道果!” 黄龙真人再次挥手,一道清光闪过,一篇篇阐教法门法诀,纷纷印入了申公豹的元神之中,深深的看了一眼欣喜莫名的申公豹,终究是怜惜他出身妖族,不被元始天尊重视,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出身跟脚并不重要,只要自己争气,没有人会小瞧于你!” “我也是出身龙族,如今依旧证得混元道果,谁敢瞧不起我!望你日后自珍自重,好生修行,早日证就大罗金仙,超脱命运长河!” 申公豹将心神回转,听得黄龙真人这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全身一震,眼眶微微泛红,连忙低下了头颅,掩饰自己的情绪,不愿让黄龙真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心中十分受用黄龙真人的话,嘴唇微微颤动,轻启应了一声。 “嗯!” 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一丝颤音,申公豹自幼在山中修行,千辛万苦之下才拜入了昆仑山,又受到了排挤,自然越发自私,凡事只为自己考虑,从未感受到过温暖,也未有人悉心教导过他。 黄龙真人静静的看着肩膀有些颤动的申公豹,叹气一声,一道清光闪过,没入申公豹的元神,说道。 “这门大五行遁光之法,乃是我早年所创,一遁就是三十万里,比之纵地金光法还要迅捷,你此行危险颇多,就赐予你,助你一臂之力吧!” 申公豹躬身谢过,随即沉默不语,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能言善辩,舌灿金花的本事,让人诧异。 黄龙真人挥挥手,对静默不语的申公豹说道。 “事情都谈完了,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可以离开了!” 黄龙真人缓缓闭上了双眸,元神一跃,畅游在大道之中,独自前行,身上有着万千霞光,心如明镜神如月,映照万千大道。 到了黄龙真人和鸿钧道祖这等境界,已经不是单纯的参悟大道了,求道,悟道、辟道,他们如今已经到了开辟大道的境界,不断的将自己所创的道路印入大道深处,让洪荒大道更加圆满无缺,有着万千可能,随着元神不断的深入,元神周身的万千霞光不断的落入大道之中,霞光演化,有着新的大道生成,武道,魔法、文气、异能、科技,......数不胜数,都在和大道融合,不断演化。 黄龙真人此时已经不是和人论道了,而是将自己开辟的大道和洪荒大道进行论道交流,二者相互促进,汲取智慧,完善各种大道,使得黄龙真人的道果越发圆满,大道自然也是越发包容,二者双赢。 《万古神帝》 申公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周身被霞光遮掩的身影,神圣高贵,脸色连连变化,最终化为了坚定,周身气息一边,笃静冲虚之气升起,再无往日的虚浮不定,道行大进,毕恭毕敬的对着黄龙真人行了一礼,谢道。 “多谢师兄点化!” 黄龙真人眉宇间似乎隐隐透出一股笑意,嘴角微微下垂,好似听到了申公豹的感谢。 申公豹转身,脚步坚定,身影中透着一股轻松,身形一跃,化为一道遁光,大五行遁光之法,一瞬就是三十万里,果然神奇,消失在了二龙山。 且说,姜子牙被南极仙翁唤醒,训斥了一番,十分惭愧的向着西岐退去,在途中遇到了黄帝时期的总兵官柏鉴幽魂,将其超脱,使往西岐,命其督造封神台,看顾封神榜,许了他日后一个出路,也算是不负他之前为人族征战的功德。 此时正逢张桂芳征伐西岐,有着异术护身,西岐众将皆不能敌,姜子牙为之犯愁,不知如何才能胜过张桂芳,将其击退。 乾元山,金光洞。 太乙真人掐算天机,知道到了哪吒出马的时机到了,一道清光飞出,直奔陈塘关,落在了哪吒的身前。 此时的哪吒因为得了黄龙真人为其塑造清净琉璃身,道心通明,清净无尘,又勤修苦练,觉醒真灵,遨游命运长河,找回了前世灵珠子的记忆,道行大进,修为渐深,已经成就了太乙金仙之境,看着眼前的恩师法旨,身形一跃,遁入虚空,向着西岐而去。 西岐大营,队伍齐整,军法森严;左右有雄壮之威,前后有进退之法。杀气迷空;明晃晃剑戟刀,光灿灿叉斧棒。三军跳跃,犹如勐虎下高山;战马长嘶,一似蛟龙离海岛。巡营小校似獾狼,嘹哨儿郎雄纠纠,端的是令人畏惧。 哪吒对姜子牙躬身一拜,见礼道。 “弟子哪吒拜见师叔,听闻师叔大军遇到了难题,特来相助!” 姜子牙倒是第一见到太乙真人的弟子,看着不过七八岁的哪吒,心中有些没有底气,质疑道。 “你如今不过还是孩童之龄,如何敌得过那张桂芳?” 哪吒虽然性格有所改变,但是傲气不减,听到姜子牙对自己的实力有些不信任,立刻反驳道。 “师叔,实在太小看人了!我这去就将张桂芳擒来,让师叔见识一下我的本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十七章 哪吒耍诈,哄骗张桂芳 说罢,哪吒就转身出了营帐,向着张桂芳进行叫阵邀战,丝毫不理会身后姜子牙的阻拦和呼喊。 姜子牙坐在帅帐之内,一脸的笑意,哪里还有刚刚的满脸质疑,更是不见对哪吒的担忧之色,他乃是饱读兵书之人,自然清楚请将不如激将的道理,他明白哪吒既然被太乙真人派来,必然有着过人的本领,即使不敌张桂芳,也绝对不至于落败,自保还是有着把握的。 张桂芳本来还因为西岐方面高挂免战牌而感到焦急,如今听闻有人叫阵邀战,自然跨马出战,看着对方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心中微微皱眉,对哪吒讥讽道。 “西岐可见是没有人了,连小娃娃都派了出来送死!” 哪吒闻言大怒,他最讨厌的就是人家拿他年龄说事,刚刚姜子牙就是用他年幼激将,张桂芳再次刺激哪吒,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哪吒脚下顿时现出风火轮,手中拿着火尖枪,一指张桂芳,对其斥道。 “休得张狂,今日定要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说罢,也不待张桂芳回话,风火轮滚动,风驰电掣,哪吒就冲到了张桂芳的身前,手中的火尖枪就扎了过去,张桂芳见此大吃一惊,连忙侧身低头,让过了向着头颅扎来火尖枪,刚刚让过这一枪,挥手就是一记回礼,枪身刺向了哪吒的胸膛。 要说哪吒已经是太乙金仙之境的仙道之人,绝对不是张桂芳这位人间武将可以抗衡的,但是谁让此时乃是封神杀劫,需要通过人间王朝更替完成此次大劫,仙道中人不敢用仙家术法杀敌,只能使用凡间武道征战,不然又会落得和阐教金仙一般下场。当年阐教金仙因为在黄帝和蚩尤的征战中使用仙法杀敌,妄动杀机,沾染因果,煞气缠身,这才导致不得不在大劫之中走一遭,才可脱劫。 阐教金仙正是因为有了前车之签,才会对弟子多加叮嘱,在战场之上,对凡间将士,不得使用仙法道术破敌,只可用武艺争斗,免得惹了一身因果,身陷大劫之中,不得解脱。 fo 哪吒有着黄龙真人为其炼制的清净琉璃身,仙体金刚不坏,即使硬抗张桂芳的一枪也会毫发无损,只是哪吒心高气傲,不愿意仗着仙体欺负张桂芳,身形一动,身形挪移,闪到了张桂芳的侧面,手中的火尖枪横扫,对着张桂芳的手臂砸去,想要将其扫下战马,张桂芳童孔为止一缩,听着耳边传来的风声,足见这一击横扫,力道之大,足以让他重伤,心中提高了警惕,对哪吒的武艺有了几分钦佩,不过他也是征战半生的沙场宿将,武艺精湛,经历了不知多少次战场厮杀,经验丰富,上半身向着战马身上一趴,轻轻拽动缰绳,一催胯下战马,顿时蹿了出去,回首对着身后的哪吒就是一枪。 这一枪犹如毒蛇一般,阴狠毒辣,十分隐秘,这个是沙场绝技回马枪的变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十分迅捷,快如闪电,寒光一闪,就刺到了哪吒的眼前,寒光让哪吒都为之心惊不已,暗暗赞叹不愧是将西岐逼得高挂免战牌的勐将,武艺精湛,招式纯熟,狠辣绝情,绝非泛泛之辈。 哪吒终究是太乙金仙,虽然不得动用仙法,但是身体反应速度远超沙场宿将,将脑袋为之一偏,张桂芳这一记绝技擦着哪吒的脸颊划过,张桂芳见状微微皱眉,暗暗心惊,对方道行高深,怕是已经证得长生道果的神仙众人,反应和身体素质远超凡人,自己没有丝毫必胜的把握。 虽然如此,张桂芳依旧和哪吒继续鏖战不休,他乃是殷商将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忠勇善战,有着朝歌军令,他自然不会后退。 一个是莲花化身灵珠子,一个是封神榜上一丧门。哪吒火尖枪使开如飞电长空,风声临玉树。张桂芳虽是枪法精熟,也是雄威力敌,却是不能久战,只能用压箱底的道术来擒哪吒。 张桂芳催动胯下战马,向前奔去,和哪吒拉开了一段距离,调转马头,看向了站在风火轮上的哪吒,胸膛起伏不定,喘息急促,二者之间武艺已经分出高下,张桂芳看着稚嫩的哪吒,暗暗惊叹不愧是仙家弟子,果然手段高明,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武艺就已经超越了自己这位在沙场厮杀几十年的宿将,叹息一声,张桂芳勒住了缰绳,战马前蹄跃起,停下了脚步,张桂芳对着哪吒大呼道。 “哪吒不下车来,更待何时?” 哪吒也是大吃一惊,把脚下风火轮定住,谨慎小心的看向了张桂芳,他之前倒也听说了张桂芳这门异术,乃是呼名之术,但凡精血成胎者,有三魂七魄。被张桂芳叫上一声,魂魄不居一体,散在各方,自然翻马,无往不利。 哪吒听得张桂芳的呼名,却是没有丝毫感觉,定定的站在风火轮之上,没有任何的异样,让哪吒也是感到十分奇怪。 张桂芳看着丝毫不动的哪吒,心中微微一惊,脸上挂着一丝焦急和慌乱,再次对哪吒呼喊道。 “哪吒不下车来,更待何时?” “哪吒不下车来,更待何时?” 哪吒听着张桂芳连续喊叫了三声,自己居然毫无反应,虽然不知为何,但是却也放下心中的警惕戒备,看着张桂芳焦急的神色,心中一动,身体微微一晃,装作受到了攻击模样。 张桂芳神目如电,自然看到了哪吒的反应,心中稍稍一松,有效果就好,大不了多喊几声罢了,顿时将提起的心又放回道了肚子中,张桂芳再次对着哪吒连声大声呼喊道。 “哪吒不下车来,更待何时?” “哪吒不下车来,更待何时?” “哪吒不下车来,更待何时?” ....... 哪吒也是狡诈,装模作样的看着张桂芳使用异术神通,身体随着张桂芳不断的呼喊,摇晃的幅度越发大了,整个人在风火轮上摇摇晃晃,双眼好似昏昏沉沉,但是就是不曾掉下风火轮。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十八章 忠勇张桂芳,尽节死沙场 张桂芳乃是个老实人,一声征战沙场,身怀异术,无往而不利,从未想到过敌人不惧自己的这么神通,只以为是哪吒修为高深,道行精深,已经是证得长生的仙人,所以对这门异术抵抗力强,拼了老命的对着哪吒不断的大声呼喊,一张英武的老脸都憋红了,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还不停歇。 哪吒随着张桂芳的呼喊节奏,不断的在风火轮上不断的摇摆,就是不倒地,摇摇欲坠,一直吊着张桂芳,只要张桂芳喊得稍稍慢些,他就减小摆动幅度,喊得急些,他就使劲摇摆,好像是打摆子一般,全身都在颤动,好像是告诉张桂芳,在使点力气,加把劲,他这就要倒了。 如此一来,整个战场上出现了神奇的一幕,两方战将,手持武器,却并不冲锋打斗,一较武艺高下,张桂芳骑在战马之上,脸红脖子粗的对着哪吒大喊,哪吒站在风火轮上,疯狂的摇摆,十分搞笑奇葩。 张桂芳毕竟是个凡人,一直大声呼喊,也缺氧,只喊得嗓子冒火,声音嘶哑,眼冒金星,眼前一阵阵发黑,这才不得不停下了呼喊。 哪吒看着晕乎乎的张桂芳,胖乎乎的白嫩小脸上,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像极了恶作剧得逞的顽童,停下了不断摇晃的身体,心神一动,风火轮顿时飞驰,冲到了张桂芳的眼前,火尖枪对着坐在战马之上刚刚回过神来的张桂芳一记横扫,在张桂芳惊诧的目光中,打在了张桂芳的左臂之上,卡察一声,张桂芳臂骨断折,被扫落战马,跌落在了地面之上。 张桂芳也不是真傻,此时已经明白了哪吒根本就不受自己的异术影响,刚刚一幕都是装的,心中苦笑,脸上浮现了一丝苦涩,他也是钻了牛角尖,对哪吒存了轻视之心,只以为对方是个孩子,打心里就不曾想过对方会耍诈,这才被骗的如此惨。 要说张桂芳的这呼名之术也是一门绝技神通,即使是大罗金仙之境的大能,一个不备也要被其将魂魄震动,哪吒之所以不受此异术影响,主要是因为他乃是莲花之身,用的乃是清净白莲莲藕和荷叶重塑的肉身,又是黄龙真人这位混元天尊亲自出手炼制,清净琉璃身,顾名思义,清净不染尘埃,琉璃无瑕,不仅是金刚不坏之身,更是诸邪不侵之身,不受这些旁门左道之术的算计。 张桂芳此时臂骨断裂,披头散发,身上的战甲占满了尘土,看着哪吒指在眼前的火尖枪,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今日兵败被擒,他又有何面目苟且偷生。 哪吒看着一脸觉悟坚定的张桂芳,心中倒是对他极为钦佩,不禁武艺精湛,异术在身,更是忠勇善战,有心劝降,对张桂芳说道。 2k “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纣王无道,天下苦其久矣,就连亚相比干那般忠正无私之人,都被纣王剖胸挖心,死于非命,更有妲己妖妃,陷害忠良,费仲、尤浑奸佞小人,在朝中搬弄是非;如今武王顺应天命,起兵伐纣,天下之人,莫不从之,将军何不投了西岐,一起为天下百姓谋幸福,日后必然可以功成名就,青史留名!” 张桂芳如何不知纣王无道,但是他为人忠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忠臣不事二主,不愿背主投敌,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仪容,将散发收拢,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哪吒也不阻止,只是静静的看着张桂芳,等待着张桂芳的答复。 张桂芳低头看了一下的自己的装束仪容,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对着朝歌的方向,拱手深深鞠了一躬,缓缓起身,神色沉重坚定,对着哪吒轻轻一笑,说道。 “我张桂芳虽然不过是一介粗人,但是也知失身事小,失节事大,怎会在做那背主之人?多谢小将军的好意了!” 说完,张桂芳看了一眼西岐大营,喟然长叹一声,手中的长枪对着自己的胸膛就是狠狠一刺,自戕身亡,可怜一代忠勇之人,虽然立场不同,也不失为一代英豪,真灵飘向了西岐方向的封神台,落入了封神榜中,成了日后的丧门星,也算是得了一个前程,天道不负忠勇之人。 哪吒看着缓缓倒地的张桂芳,心中惋惜,叹息一声,有些遗憾,神色复杂,虽然二人份数两方,阵营敌对,但是张桂芳却是让哪吒深感钦佩。 姜子牙坐在帅营大帐之中,听得探马前来禀报,张桂芳已经身死,不由叹息一声,吩咐下去,将张桂芳厚葬,不得有任何不敬之处。 哪吒这才回到帅帐之中,向姜子牙复命,听得姜子牙对张桂芳身后事的安排,十分满意。 姜子牙将哪吒在西周大军中安置下来,任命哪吒为西岐的先锋官,让哪吒完此封神杀劫。 却说张桂芳征伐西岐,落败身死的消息,传到了朝歌,让太师闻仲大吃一惊,悲痛道。 “张桂芳宁死不降,忠勇无双,折此大将,着实让我心痛!” 闻仲思索良久,这才再次对左右说道。 “张桂芳征伐西岐,不能取胜,反损兵折将,身死落败,老夫须得亲征,方克西土。奈因东南两路,屡战不宁,又见游魂关总兵窦荣,不能取胜。方今盗贼乱生,如之奈何?吾欲去,国家空虚。吾不去,不能克服。” 只见左右之中有一人,名曰吉立,听得闻太师之言,上前一步,对闻仲进言道。 “今国内无人,太师怎可亲征?没有你坐镇朝歌,怕是费仲、尤浑二人又要作妖,而且大王如今乾坤独断,只有太师才可劝戒一二,怕是离不得!不若于三山五岳之中,邀请一二位师友,往西岐协助大军,共抗西岐,大事自然可定。何劳太师费心,有伤贵体?” 闻仲和吉立哪里知道只这一句话,就要断送修行人两对,封神台上且标名,不过这也是天数,因果纠缠,早晚由此一遭。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九十九章 闻仲摇人 王道从来先施仁,妄加征伐自沉沦;趋名战士如奔浪,逐劫神仙似断。异术奇珍谁个是,争强图霸孰为真;不如闭目深山坐,乐守天真养自身。 话说闻太师听吉立之言,忽然想起截教之中,西海九龙岛上苦修的四位道友,拍掌大笑,对吉立等左右之人说道。 “只因朝中政事冗杂,终日碌碌,为这些军民事务,不得安宁,把这些道友都忘却了。不是你方才说起,几时得海宇清平?” 闻仲心中有了人选注意,对手下吩咐了一番,就骑了黑麒麟,挂两根金鞭,把麒麟顶上角一拍,麒麟走起,四足地下生出风云,一时间驮着闻仲周游天下。 四足风云声响亮,麟生雾彩映金光;周游天下须臾至,方显玄门道术昌。闻太师来至西海九龙岛,见那些海浪滔滔,烟波滚滚,把坐骑落在崖前。只见那洞门外,异花奇草般般秀;翠柏青松色色新,正是只有仙家来往处,那有凡人到此间? 闻仲正看得兴起时,见一童儿出来,太师连忙上前问道:“你师父可在洞府之中?” 童儿自然识得闻仲,回道。 “家师正在里面下棋。” 太师闻言大喜,对童儿说道。 “你速速前去通报;商都闻太师相访。” 只见四位道人,听得此言,一齐走出洞来,大笑道。 “师兄!那一阵风儿将你吹到了我们着九龙岛来了?” 闻太师一见四人出来,满面笑容相迎,相互寒暄见礼之后,在洞府之内的蒲团上坐下。 四位道人看着闻仲,有些好奇的问道。 “师兄此次来有何事情?” 闻太师听得此言,敬道。 “特来进谒。” 一位道人闻言,知道这是客套之言,微微一笑,说道。 “吾等避迹花鸟之中,有何见谕,待至此地?” 闻仲和四位道人也是熟识,也不在寒暄,直接道明了来意,说道。 “吾受国恩重,先王之托,官居相位,统领朝纲重务。今西岐武王驾下姜尚,乃昆仑门下,仗道欺公,助姬发作乱。前差张桂芳领兵征伐,不能取胜,身死落败。奈何东南又乱,诸侯猖獗。吾欲西征,恐国家空虚,自思无计,愧见道兄。若肯借一臂之力,扶危拯弱,以锄强暴,实闻仲万千之幸。” 之前的那位道人闻言自然生气,截教弟子虽然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但是也有优点,就是极为讲义气,十分抱团,容不得他人欺辱同门,拍着胸膛道。 “闻兄放心,你既然前来邀请,贫道自然不会拒绝,这就前往西岐,和大军会和,阻拦西岐大军,不让其踏前一步!你自可忙其他事情,大事自然可定。” 第二位道人闻言也是说道。 “我等四人齐去。难道只有王师兄愿意相助不成,吾等就去不得了?” 闻太师听罢大喜。这四位道人正是九龙岛四圣,也是封神榜上缘定之人。一位姓王名魔,一位姓杨名森,一位姓高名友乾,一位姓李名兴霸;正是日后的灵霄殿四将。 大抵神道,原本都是神仙做的;只因根行浅薄,不能成修成长生正果,只能成就神道,听天庭调遣驱使,不得自由。 畅想中文网 王魔戴一字巾,穿水合袍,面如满月。杨森莲子箍,似头陀打扮,穿皂服,面如锅底,须似朱砂,两道黄眉。高友乾挽双抓髻,穿大红服,面如蓝靛,须如朱砂,上下獠牙。李兴霸戴鱼尾金冠,穿澹黄服,面如重枣,一部长髯,俱有一丈五六尺长,晃晃荡荡。众民看见,伸舌咬齿。四人终究不是道家真人,样貌奇特,修炼了一些旁门左道之术,随着太师闻仲一起回了朝歌城,听从闻仲的吩咐调遣,愿意为其阻挡西岐大军。 次日,太师闻仲入朝,见纣王,说道。 “臣请得九龙岛四位道者,往西岐破武王。” 纣王也是听闻了张桂芳尽忠身死一事,闻言大喜,连忙说道。 “太师为朕左国,何不将四位道长请来相见。” 太师传旨,不一会的功夫,九龙岛四圣进殿来。纣王一见,吓得魂不附体,这四人好凶恶的相貌。 道人和纣王见礼,道。 “贫道稽首,见过大王。” 纣王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惧,恢复了平静,对四圣说道。 “道者平身。” 纣王和九龙岛四圣寒暄交谈了一会,这才传旨道。 “命太师与朕代礼,显庆殿陪宴。” 纣王这才带着一丝惊惧之色,独自回了后宫。 且说五人在宫殿之中欢饮,席间,王魔放下了酒杯竹快,看了一眼其他的三位道友,说道。 “闻兄待吾等功成而归,再来痛饮一番,今日就到这里吧,我们先行一步,这就前去西岐。” 四位道人离了朝歌,太师一路送出朝歌城,依依不舍,等到九龙岛四圣不见了背影,这才回转太师府,不知为何,闻仲心中隐隐有着一丝不安,微微摇头,以为是因殷商此时正逢多事之秋,过于疲惫操劳所致。 四位道人借水遁往西岐山来,刹时到了,落下水遁,到张桂芳大营辕门。探马报入,张桂芳副将风林闻报,出营接入中军,双方见礼之后,王魔这才问道。 “将军,闻太师请我等四人前来相助,不知如今西岐姜子牙在那里?” 风林听得此言,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九龙岛四圣,回答道。 “我等因为兵败才会撤军到了此处,距离西岐还有七十里地!” 王魔等人相互对视一眼,对风林说道。 “既然如此,还请将军拔寨行军,起兵前往西岐!” 风林听得此言,顿时传令行军,一声炮响,三军呐喊,整军列队,杀奔西岐,东门下寨。 西岐相府,姜子牙听闻探马来报,风林居然再次率兵前来征伐西岐,心中顿时有了猜测,对众人吩咐道。 “张桂芳身死,风林此次再次回转,必有援兵在营,各位需要倍加小心。” 众将听得姜子牙之言,不敢大意,纷纷提起了警惕,应命称是。 九龙岛四圣的坐骑皆是异兽,战马见了骨软筋酥,命风林将符文贴在自家战马之上,只等明日大战,催动坐下异兽,将西岐战马吓得骨软筋酥,大军一乱,风林等人就可冲杀,必然可以让西岐大败。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章 姜子牙再次求援 次日,风林全装甲胃,上马至城下,坐名只要姜子牙答话。报马进相府,向姜子牙禀告。 “风林请丞相答话。” 姜子牙见风林前来索战,传令摆五方队伍出城;炮声响亮,城门大开。只见青招展,一池荷叶舞清风;素带施张,满院梨花飞瑞雪。红闪灼灼,烧山烈火一般同;皂盖瓢摇,乌云盖住铁山顶。杏黄麾动,护中军战将;英虽如勐虎,两边排列众英豪。 话说宝纛下,姜子牙骑着一匹青色战马,手提宝剑。看向一马当先的风林,姜子牙讥讽道。 “败军之将,有何面目至此?” 风林心中有了依仗,底气十足,自然不惧,回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得为愧!今非昔比,不可欺敌。” 话音未毕,只听得后面三声鼓响,大军让开一条道路,走出四种异兽。 王魔骑陛犴,杨森骑着狻猊,高友乾骑得花斑豹,李兴霸的是狰狞;四兽冲出阵来。 狴犴:又名宪章,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形似虎,平生好讼,却又有威力。 狻猊: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形如狮,喜烟好坐。 花斑豹:天地异种。形如豹,背生花斑。 狰狞:民间传说的怪兽,人形,直立行走,面目恐怖。 姜子牙两边战将,战马受惊,众将纷纷都跌下马来。连姜子牙也不例外。这些战马,经不起那四种异兽的恶煞之气冲击;战马都骨软筋酥,大军之中只有哪吒风火轮,不能动摇,黄飞虎骑正色神牛,不曾挫锐,其他人都跌下马来,一时间,军中大乱。 九龙岛四圣见姜子牙跌下马来,冠斜袍乱,大笑不止;大声喊道:“不要慌!慢慢起来!” 姜子牙忙整衣冠,这才看到四位道人,一副凶恶之相;脸分青白红黑,各骑古怪异兽。姜子牙打了一个稽首,目露好奇之色,询问道。 “四位道兄,那座名山?何处洞府?今到此间,有何吩咐?” 王魔曰:“姜子牙!吾等乃是截教九龙岛道者王魔、杨森、高友乾、李兴霸也。你我俱是道门,只因间太师相招,特地到此。我等并非与道友为难,只为闻道友解围,并无他意,不知姜子牙可依得贫道三件事情?” 姜子牙回头看了一眼阵营大乱的自家兵马,不得不低头,恭声说道。 “道兄吩咐,莫说三件,便三十件也可以依得,但说无妨。” 王魔将姜子牙的动作尽收眼底,知道他心有不甘,也不在意,直接说道。 “头一件事情就是要武王称臣。” 姜子牙哪里肯依,名不正则言不顺,武王姬发要是想殷商称臣,还怎么伐纣,反驳道。 “道兄差矣!吾主公武王,那是西周之主,如何可向殷商纣王称臣?” 王魔皱起眉头,不悦的看向了姜子牙,还是不愿沾染是非因果,暂且忍耐,又说道。 “这第一件事情,先放到一边第二件事情就是将仓库打开,赏赐犒劳殷商三军。第三件事情就是将黄飞虎送出城,让风林押解回朝歌,有商王处置,你意下如何?” 姜子牙断然不会同意,且不说黄飞虎在军中威望极重,当年在殷商之中,乃是仅此闻仲的军方重将,就算黄飞虎没有这般威望,他们将投靠西岐的战将交给殷商,必然会使得天下心寒,谁还敢相助西岐。 姜子牙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黄飞虎,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坚定道。 “道兄这几个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恕难从命!” 王魔闻言大怒,哪里还会继续商讨,回头看了一眼风林,风林会意,大手一挥,一马当先,大军冲击,将西岐大军打得节节败退,好在还有哪吒敌住九龙岛四圣等人,武成王黄飞虎也是催动五色神牛,前来抵挡住了风林,众将也是纷纷用命,这才掩护着西岐大军且战且退,撤回了西岐城,挂起了免战牌。 风林见此战取得大胜,西岐大败而回,看着高高的西岐城墙,这才鸣金收兵,设宴庆功,款待此次大战的功臣九龙岛四圣,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深夜才散。 姜子牙同众将进城,入相府升殿坐下。只见武成王黄飞虎跪下对姜子牙道。 “还请丞相将我父子,解送殷商行营,免累武王。” 姜子牙连忙起身将黄飞虎扶起,劝慰道。 “武成王说的这是何话,还请起身,无论如何,我西岐都不会如此做的!” 姜子牙先是宽解了黄飞虎一番,这才皱眉和众人商量对策,却是无法可依,虽然哪吒一人就可以敌得过对方四人,但是西岐的战马却是经不起对方坐骑的煞气冲击,完全无法和对方对仗。 姜子牙叹息一声,只能安慰了众人一番,自己使了一个土遁之法,向着西昆仑山求助去了,毕竟封神大劫受阻,自然需要阐教出手相助才可进行下去了。 姜子牙通过白鹤童子通禀之后,入得玉虚宫正殿,拜倒在地,向元始天尊请安。 “老师圣寿无疆!” 元始天尊的脑后悬挂着一轮光轮,白色的光轮映衬的元始天尊更加圣洁高贵,高不可攀,元始天尊睁开圣眸,澄净湛然,不用姜子牙开口,就已经知道姜子牙的来意,虽然量劫已经开启,天机混沌,但是这点小事,依旧瞒不了圣人法眼,元神微微一动,就可尽知,这正是圣人手段,神通广大,不可度量。 “九龙岛王魔等四人在西岐伐你,我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坐骑,你未曾知道,此物乃万兽朝苍之时,种种各别,龙生九种,色相不同。白鹤童子,你往桃花园里,牵我的坐骑来。” 万兽朝苍指的乃是当年龙凤大劫之前,龙族为鳞甲一族至尊,万兽朝拜祖龙之盛举,足见当时龙族之威,天地独尊。 白鹤童子往桃花园内,牵了四不象来。何为四不像,又名“百兽王”,其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狗非狗、似鹿非鹿,有龙之威、虎之勐、狗之忠、鹿之灵。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零一章 姜子牙身死 这头四不像虽然乃是元始天尊的坐骑,但是其入门还早于姜子牙千年,也算得上是其师兄,修为高深。 虽然未曾化形,因为长伴随在圣人身边,耳濡目染之下,道行却已经臻至大罗之境,不弱于阐教二代弟子,有诗赞曰:鳞头豹尾体如龙,足踏祥光至九重;四海九州随意遍,三山五岳刹时逢。足可见四不像的神通广大。 元始天尊命白鹤童子将四不像给了姜子牙,丹唇轻启,说道。 “你虽然在昆仑山上修行了四十年,但是终究是仙缘浅薄,不得长生道果,如今也不过是人仙之境,如今你待我阐教,主持封神大劫,辅助武王伐纣,劫难重重,就将四不像与你,助你一臂之力,度过重重劫难,此兽足助你抵挡九龙岛四人的坐骑煞气冲击!” 元始天尊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姜子牙浅薄的修为,想起九龙岛四圣的最差也有着金仙修为,有些不放心,又传音南极仙翁,取来一件宝物,递给了姜子牙。 这件宝物乃是一木鞭,长三尺五寸六分,有二十六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正是当初鸿钧道祖拿出的封神法器打神鞭,只要是封神榜上的有缘之人,都会被这件打神鞭克制,也算是正好可以克制九龙岛四圣的宝物。 姜子牙那是天命之人,代天封神,注定是劫难重重,元始天尊也不知是对姜子牙的安危感到担心,还是不愿总被姜子牙麻烦打扰,所以今日格外大方,不仅赐予了坐骑和打神鞭,再次一展头顶庆云,百亩大小的庆云之上,金莲朵朵,不断生灭,这也是一件防御至宝,诸天庆云,诸邪辟易、万法不沾。元始天尊手指一指庆云,一面旗子在庆云之中升起,旗长一尺七寸,旗色玄黄,金光一闪,落入了元始天尊的手中。 元始天尊看了一眼手中的旗子,微微一送,飘到了姜子牙的眼前,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姜子牙的泥宫丸中,消失不见。 这面旗子,正是极品先天灵宝中央戊己杏黄旗,此宝威力无穷,以此护体:诸邪避退、万法不侵。乃是当年鸿钧道祖分宝之时赐予元始天尊的护身至宝,与西方素色云界旗、南方离地焰光旗、东方青莲宝色旗、北方玄元控水旗并称为天地五方五色旗,相传乃是创世青莲的五片莲叶所化。 “今日,我将此宝赐予你护身,免得你一不小心就遭了劫难!” 姜子牙受宠若惊,连连拜谢,他自然识得中央戊己杏黄旗这玉虚宫至宝,没少听过此宝的威能,有此旗护身,他必然可以安然度过大劫,完成自己的使命! 姜子牙在昆仑山上得了重宝,自然告辞,骑着圣人坐骑,途中来到了一处山上,那山近连海岛,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明返照,雨收黛色冷含烟。缠老树,雀聒危;奇花瑶草,修竹乔松。幽鸟啼声近,滔滔海浪鸣;重重壑芝兰绕,处处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在此山之中,姜子牙靠着中央戊己杏黄旗,收得一个徒弟,正是龙须虎,这龙须虎长得样貌古怪凶恶,头似驼狰狞凶恶,项似鹅挺折枭虽;须似虾或上或下,耳似半凸暴双睛。身似鱼光辉灿烂,手似鹰电闪钢钩;足似虎钻山跳涧,龙分种降下异形。古怪蹊跷相,头大颈子长;独足只是跳,眼内吐金光。身上鳞甲现,两手是纯钢;炼成奇异术,发手石头强。但逢龙须虎,不死也着伤。 姜子牙带着龙须虎回了西岐,龙须虎的凶恶长相惊得众将士骇然,姜子牙因为得了四不像,自然不惧九龙岛四圣的坐骑,第二日,就打开了城门,一声炮响,三军呐喊,队列森严,杀出城来,再次和风林等成汤大军厮杀在了一起。 九龙岛四圣故技重施,再次催动胯下异兽,煞气冲天,想要将西岐战马吓破胆子,却被姜子牙胯下的四不像身上的瑞气所阻,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王魔见状大怒,催动胯下异兽,向着姜子牙就冲了过来。 哪吒见状,脚下风火轮一动,挡在了姜子牙的身前,将王魔拦住了,其他三位道友见状,也是纷纷催动坐骑,冲向了姜子牙。 好一个哪吒,不愧是太乙真传,清净琉璃身,金刚不坏体,太乙金仙果,以一敌四,不落下风,使出了浑身解数,三头六臂,火尖枪、风火轮、乾坤圈、混天绫、打人金砖,纷纷动用,和九龙岛四圣战得热火朝天,你来我往,十分胶着激烈,火星四溅,煞气冲天,姜子牙坐在四不像之上,冷眼旁观,指挥着兵马,不断的冲击敌阵,渐渐地占据场中优势,眼看成汤就要落败,高友乾骑着花斑豹抽出身来,其他三人缠住了哪吒,拉开了和哪吒的距离,手中出现一颗宝珠,瞄准了姜子牙就打了出去,这颗宝珠乃是混元珠,也是一件异宝,威力不凡。 姜子牙虽然指挥着兵马,但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得一阵急促的风声,连忙催动胯下坐骑四不像,闪了过去。 哪吒见状再次伸手用火尖枪一圈,将高友乾缠住,却是不防李兴霸,闪身得了空暇,将噼地珠照姜子牙打了出去,姜子牙,躲闪不及,辟地珠正中姜子牙前心,姜子牙痛呼一声,差点跌下四不像来,不得不仓皇逃遁。 王魔见状,一催异兽,紧追而去,剩下三人死命将哪吒缠住,不给他阻拦的机会。 王魔追赶了半天,见仍然无法拉近距离,手中也出现了一颗宝珠,照着姜子牙的后心就打了出去。 宝珠光芒大放,迅如闪电,砰的一声,直接命中了姜子牙的后心,将其直接打落四不像,骨碌碌滚下山坡,仰面朝天,打死了。四不象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未插手,姜子牙在西岐有七死三灾,此是遇四圣头一死,所以四不像不敢插手其中,生怕改了天数,陷入大劫之中。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零二章 四圣身死 王魔不理会一旁的圣人坐骑,翻身下了坐骑,查看了一下姜子牙的生死,确认对方的确已经身亡,抽出宝剑,就要将姜子牙的首级割下,回去好有个交代。 恰在此时,王魔忽然听得半山下有人作歌而来,只闻道音渺渺,让人神往。 “野水清风拂拂,池中水面飘花;借问安居何处,白云深处为家。” 王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来人,他倒也认识此人,正是阐教二代弟子,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身后跟着一个弟子,正是哪吒的兄长金吒。 文殊广法天尊也是日后佛教的文殊菩萨,位列四大菩萨之一,地位比寻常佛陀更加尊贵,如今也是封神榜上的有缘之人,被黄龙真人和元始天尊签押在了榜单之上,也算是给叛教之人一个教训。 王魔和文殊广法天尊都不知道此间内情,所以暂且不提,王魔看着文殊,眉头高高皱起,问道。 “道兄到此何为?” 广法天尊看了一眼已经咽了气的姜子牙,神色澹澹,并无任何的伤心之色,对着王魔答道。 “王道友!姜子牙的性命你害不得,他乃是天定之人,代天封神。贫道奉玉虚宫圣人法旨,在此久等多时了。只因五事相凑,故命姜子牙下山。一则成汤气数已尽;二则西岐真主降临;三则吾阐教犯了杀戒;四则姜子牙该享人间福禄,身膺将相之权:五则与玉虚宫代理封神。道友你不在截教之中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为何心生杀机,煞气缠身?可是忘了你那碧游宫悬挂那两幅对联:紧闭洞门,静诵黄庭三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 “如今你把姜尚打死了,好在还有还阳回生之日。道友如果听我的劝说,就此回去,还为时不晚,不至于惹下杀身之祸。若不听我良言相劝,怕是要深陷杀劫,难逃一丝了。” 王魔听得广法天尊的话,顿时大怒,文殊看似在劝说王魔回头,其实是言语相激,故意惹怒王魔,好完此杀劫。 截教弟子多是桀骜不驯之徒,王魔自然也不例外,忍不住心中怒火,也是被煞气蒙蔽了灵机道心,活该遭劫,对广法天尊骂道。 “文殊广法天尊!你好大话;我和你一样都是玄门正宗,道门弟子,你怎敢开口就定我生死?难道你有名师,我无教主不成。” 王魔动了无名之火,执剑在手,恶狠狠向着文殊广法天尊攻去,文殊广法天尊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暗叹一声,来的正好。 文殊广法天尊自袖中取出一物,此宝在玄门为遁龙桩,后来在文殊广法天尊叛教之后,在释门化为了七宝金莲。上有三个金圈,往上一举,落将下来,王魔怎能逃脱,被先天灵宝套住,颈子上一圈,腰上一圈,足下一圈,直立的靠定此桩。广法天尊见宝缚住了王魔,手起剑落,头颅落地,把王魔斩了。一道真灵向着封神台飘来,清福神柏鉴将其引了进去。 广法天尊这才收了遁龙桩,放入袖中,对着昆仑山的方向下拜,恭声说道。 “老师,弟子今日开杀戒了。” 文殊广法天尊这才起身,将已经咽了气的姜子牙扶起,自怀中取出一枚丹药,用水化开,掰开了姜子牙的双唇,灌了下去。 这丹药神效非凡,姜子牙果然没有一会时间,就缓缓睁开了双眼,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尸体倒地的王魔,又看向了文殊广法天尊,好奇的问道。 “师兄是何时来得此处?” 文殊广法天尊洒然一笑,对姜子牙说道。 “原是天意,我早就等在此处多时了,因你代天封神,由此一劫,特来相助,为你化解此难!” 师兄弟二人再次山上寒暄了片刻,姜子牙记挂西岐那边的战况,向文殊广法天尊提出了告辞。 文殊广法天尊这才对着身后的弟子金吒喊了出来,对姜子牙说道。 “这是劣徒金吒,和哪吒乃是一母同胞,这次就让他与你一同下山,在你帐下效力,协助西岐伐纣!” 文殊广法天尊看着面有不舍的弟子金吒,微微一笑,安慰道。 “不必做此小儿女状,想必不就之后,我等也要前去西岐,相助你师叔讨伐成汤,完此神仙杀劫!” 金吒闻言眼中一亮,这才点点头,收起了不舍,将姜子牙扶上了四不像坐稳,跟在身后,离了此地,向着西岐而去。 文殊广法天尊看了一眼王魔的尸体,一挥衣袖,地面之上出现了一个土坑,将王魔的尸身埋了下去,文殊广法天尊看着已经填平的土坑,突然叹气一声,感慨道。 “王道友,今日还有我来为你埋葬尸身,来日不知又是何人葬我!” 文殊广法天尊毕竟是大罗金仙之境,虽然不知自己也是封神榜上的有缘之人,想必也是道心深处隐隐有了不妙之感,才会天机感应之下,说出了如此不吉利之语,天道日后怕是必有定数。 姜子牙和金吒回到西岐之时,大战还未结束,姜子牙自袖中拿出了一木鞭,正是打神鞭,看着正在和哪吒厮杀的九龙岛三人,对着金吒吩咐道。 “你且前去战李兴霸。我暗中用打神鞭助你,必然会一击成功。” 金吒欣然应命,拽步而来。李兴霸坐狰狞上,见一道童,持剑赶来,催开狰狞,脱离了哪吒的纠缠,向着金吒就攻了过去。金吒修为也是金仙境界,和李兴霸同等修为,虽然修行日短,比不得李兴霸等人法力深厚,但是抵挡纠缠一二还是可以的,姜子牙瞅准了二人纠缠的时机,顿时将打神鞭祭出,砸在了李兴霸的头颅之上,打神鞭打神不打人和仙,李兴霸原本就是封神榜上有缘之人,自然抵不住打神鞭的偷袭,顿时被打下了坐骑,头脑昏沉,跌落在地,金吒见状,利剑一抹,顿时将其枭首,一道真灵飞走,上了封神榜中。 恰在此时,又有一道童驾云而来,落在了高友乾的身前,将其缠住,正是木吒,也是奉了慈航道人的命令前来相助姜子牙的,姜子牙故技重施,再次将其打倒在地,木吒手中宝剑吴钩顿时一抹,又是一道亡魂上了封神榜。 九龙岛四圣只剩下了一位杨森,哪里是哪吒的对手,火尖枪刺穿了他的胸膛,身死道消。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零四章 魔家四将显威 四圣无端欲逆天,仗他异术弄狂颠;西来有分封神客,北伐方知正果仙。几许雄才消此地,无边恶孽造前愆:雪飞七月冰千尺,尤费颠连丧九泉。 可怜九龙岛四圣修行万年,只因为不修道德,不积功德,一心钻研神通,修炼术法,放着玄门大道不走,偏偏修炼一些旁门左道之术,终究是煞气缠身,蒙蔽了道心,不听碧游宫通天教主之言,紧闭山门,静诵黄庭,终究遭此劫难,身死道消,真灵上了封神榜,日后免不了要当牛做马,为天庭效力,再也没有什么自由可言。 且说姜子牙将张桂芳余部尽数击败之后,又有鲁雄等人前来征伐,不曾掀起什么波澜,就被姜子牙冰冻西岐,将其击败,鲁雄、费仲、尤浑被斩杀,鲁雄残兵败卒走进关,逃回朝歌。 闻太师在府,看各处报章,如三山关邓九公报大败南伯侯。又听闻汜水关韩荣报章已到,命手下呈上来,拆开一看,闻仲顿足说道。 “不料西岐姜尚,这等凶恶;杀死张桂芳,又捉鲁雄,号令岐山,大肆猖獗。吾欲亲征,奈东南二处,未息兵戈,不敢成行,如之奈何?” 闻仲见众人沉默,只好再次看向门人吉立,问策道。 “西岐兵锋正盛,我如今还可派遣何人攻伐西岐” 吉立微微皱眉,沉思片刻,脑中闪过几人,上前一步,对闻仲建言道。 “太师,西岐姜尚足智多谋,又兵精将勇;张桂芳况且失利,九龙岛四道者,亦不能取胜,可见势大难制,如今可发令牌,命佳梦关魔家四将征伐,才可阻其脚步,必可功成。” 太师闻仲面色澹然,心中闪过佳梦关四将的资料信息,不由颔首,手抚长须,沉声道 “非此四人,不能克此大恶。” 太师闻仲遂传令佳梦关四将,弟兄四人点精兵十万,即日兴师,一声炮响,大队人马起行。浩浩荡荡,军声大振,往西岐而去。 佳梦关魔家四将,乃弟兄四人,皆系异人秘授,奇术变幻,大是难敌。长曰魔礼青,长二丈四尺,面如活蟹,须如铜线;用一根长,步战无骑,有秘授宝剑,名曰:“青云剑。”上有符印,中分四字,地、水、火、风,这风乃黑风,风内万千戈矛,若乃逢着此风,四肢成为齑粉。若论火,空中金蛇搅绞,遍地一块黑烟,烟掩人目;烈烧人,并无遮挡。还有魔礼红,秘授一把伞。名曰:“混元伞。”伞皆明珠穿成,有祖母绿,祖母碧,夜明珠,辟尘珠,辟火珠,辟水珠,消凉珠,九曲珠,定颜珠,定风珠。还有珍珠穿成“装载乾坤”四字,这把伞不敢撑,撑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转一转乾坤晃动。还有魔礼海,用一根,背上一面琵琶,上有四条弦;也按地、水、火、风,拨动弦声,风火齐至,如青云剑一般。还有魔礼寿,用两根鞭,囊里有一物,形如白鼠,名曰:“花狐貂。”放起空中,现身似白象,胁生飞翅,食尽世人。 佳梦关魔家四兄弟治军甚严,也是疆场宿将,军威滔天,端是骇人,三军呐喊,上五方;刀如秋水迸寒光,如麻林初出土。开山斧如同秋月,画杵戟豹尾飘飘;鞭□瓜分左右,长短刀剑砌龙鳞。花腔鼓擂,催军趱将;响阵锣鸣,令出收兵。拐子马御劫寨,金装弩准备冲营;中军帐镰钩护守,前后营刁斗分明,临兵全仗胸中策,用武还依纪法行。可见佳梦关四将能耐甚大。 话说魔家四将人马,晓行夜住,逢川过府,越岭登山,非止一日;又过了桃花岭,终至西岐城前,魔礼青传令,安下团营,扎了大寨,三军放炮安营,声威甚大。 却说姜子牙自冰冻西岐,军威甚盛,将士英雄,天心效顺,四方归心,豪杰云集。姜子牙正商议军情,忽探马报入相府,道。 “魔家四将,领兵扎住北门。” 姜子牙聚将上殿,共议退兵之策。 武成王黄飞虎对佳梦关四将甚是了解,四人原本在他麾下为将,共同征伐东海诸侯,所以介绍起了魔家四兄弟的情况,让众人为之一惊。 不论众人怎样商讨,不见四将,也不好下定论,只好见招拆招。 翌日,两方传令摆五方号,整点诸校,列成队伍,城前会战,双方阵前对话,都是忠心为主之辈,自然话不投机半句多,一场大阵就此拉开,十分惨烈。 满天杀气,遍地征云:这阵上三军威武,那阵上战将轩昂。南宫斩将刀,似半潭秋水;魔礼青虎头,似一段寒水。辛甲大斧,如皓月光辉:魔礼红画戟,一似金钱豹尾。哪吒发怒抖精神,魔礼海生嗔显武艺;武吉长飕飕,急雨酒残花;魔礼寿二鞭凛凛,冰山飞白雪。四天王忠心左成汤,众战将赤胆扶圣主;两军士锣鼓频敲,四哨内三军呐喊。从辰至年,只杀得旭日无光;未末申初,霎时间天昏地暗。 哪吒战住了魔礼海,拉开距离,随手取出乾坤圈,祭出至宝,要打魔礼海。魔礼海见状,连忙跳出阵外,把混元珍珠伞撑开一晃,先收了哪吒的乾坤圈去了。金吒见收兄弟之宝,忙使遁龙桩,又被收去了。 姜子牙见之大惊,将打神鞭使在空中,此鞭只打的神打不得仙,更打不得人;四天王乃是释门中人,不受打神鞭克制,因此打神鞭也被混元伞收了去。 魔礼青和南宫适战成一团,纠缠半天,跳出阵来,把青云剑一晃,往来三次,黑风卷起,万千戈矛,一声响亮。黑风卷起最难当,百万雄兵尽带伤;此宝英锋真利害,铜军铁将亦遭伤。 魔礼红也把混元珠伞撑开,连转三四次,迟尺间黑暗了宇宙,崩塌了乾坤。只见烈烟黑雾,火发无情,金蛇搅动,半空火光,飞腾满地。万道金蛇火内滚,黑罩体命难存;子牙道术全无用,今日西岐尽败奔。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零四章 黄龙解难,杨戬出山 魔礼海拨动了地水火风琵琶。魔礼寿把花狐貂放出,在空中现形,如白象一只,任意食人,张牙舞爪,风火无情。西岐众将遭此一败,三军尽受其殃。姜子牙见黑风卷起,烈火飞来,人马大乱,只能撤退,魔家四将,挥动人马,往前冲杀。可怜三军叫苦,战将皆伤。 魔家四将一战,损周兵一万有余;战将损了九员,带伤者十有八九。 姜子牙有四不象,倒也可以脱身。金、木二吒土遁逃回。哪吒踏风火轮走了。龙须虎借水里逃生。众将无术,焉能得脱? 姜子牙败进城,入相府,计点众将,着伤大半。阵亡者九名,被魔家四将杀死了文王六位殿下,三名副将。姜子牙伤悼不已。 且说魔家四将,收兵掌得胜鼓回营,三军踊跃。次日进兵围城,喊声大振,杀奔城下,姜子牙忙领金、木二吒、龙须虎、哪吒、黄飞虎不曾带伤者,上城设灰瓶石炮,火箭火弓,硬弩长,千方守御,日夜防备。魔家四将,见四门攻打,三日不下,反损折兵卒。无奈之下,魔家四将只好鸣金收兵,安心困城,不觉困了两月,这才焦急。 四人率领十万大军,攻伐西岐,如今将近两三个月,未能破敌;十万之众,日费钱粮许多,又担心朝歌方面怪罪,颜面不存,所以四人心生狠毒之计,想要明日将异宝全部祭出,全力催动法宝,将西岐城直接破了,也顾不得是否会造成满城百姓死绝。 姜子牙正在相府之中和黄飞虎商议战事,忽然勐风大作,把宝纛杆一折两段。姜子牙大惊,忙焚香把金钱搜求八卦,只吓得面如土色,随即沐浴包衣,拈香望昆仑下拜。 元始天尊元始一动,心中明了天机,知道西岐有难,就要出手相助。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端坐青天碧玉云床,闭目参悟大道,良久未曾醒来,如今却是缓缓睁开双目,世界湮灭,生机尽绝,无尽杀机,深埋眼底,黄龙真人慧眼如炬,看了一眼西岐城,又看向了昆仑山玉虚宫。 元始天尊虽然如今境界道行皆比不得黄龙真人,但是好歹也是至尊至贵的圣人,混元大罗金仙,自然感受到了黄龙真人的注视,圣眸张开,看向爱徒,师徒二人,隔着虚空交流了一番,元始天尊这才作罢,闭目养神,参悟天道,不在理会俗事。 正所谓,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这等小事,哪里需要元始天尊出手,黄龙真人作为弟子,自然要相助一二。 翌日,魔礼青把青云剑祭起,地水火风,魔礼红祭混元珍珠伞,魔礼海拨动琵琶,魔礼寿祭起花狐貂。只见四下里阴云布合,冷雾迷空,响若雷鸣,势如山倒,骨碌碌天崩,滑喇喇地塌。三军见而心惊,一个个魂迷意怕。兄弟四人,各施异术,想要建立大功,奏凯回朝。 西岐面临如此危机,千钧一发,姜子牙神色肃然,心中也是打鼓,虽然他已经将西岐之事禀报了昆仑,但是此时还是不见动静,如何不担心西岐众生的安危。 就在四宝横虐,欲要将西岐攻破之时,黄龙真人总算是有了动作,面色澹然,伸出右手,中指弯曲,与拇指相合,对着清净莲池中的池水轻轻一弹,一滴池水飞出,隐入虚空,出现在了西岐城上空,化为日月星三光,引得周天太古星辰大亮,星光大耀,无尽星辉落下,化为光罩,将西岐城罩在了其中,任凭魔家四兄弟,拼命催动异宝,依旧奈何不得西岐城分毫,为之大惊,这才收了异宝,回营收兵。四人无法可施,一策莫展,只得把人马紧困西岐。 不知不觉,西岐又被困了两个月。姜子牙被困,无法退兵。魔家四将英勇,倚仗宝贝,焉能取胜?元始天尊闭关参悟天道,自然不理会姜子牙,好在还有阐教还有黄龙真人在,黄龙真人见西岐受困良久,这才挥手一道清光飞出,直奔玉泉山金霞洞而去。 玉鼎真人本在洞中清修,见得此诏,将在山中修行玄功的杨戬召了来,对其吩咐道。 “你黄龙师伯有命,西岐被魔家四将所迫,困守城中已经良久,命你前去西岐,助你姜子牙师叔一臂之力,将魔家四将斩了。” 杨戬听得黄龙真人之命,自然不敢怠慢,辞别了恩师,身形一闪,就去往了西岐。 西岐城前,杨戬也不进城拜见姜子牙,直接来到了成汤军营之前,向魔家四将叫阵,魔家四将听得探马禀报,也是整顿军马,出营列队。 西岐城高挂免战牌,但是依旧有探马回报,姜子牙虽然不知杨戬身份,但是也知道必然是前来相助的道友,也是列队治军,打开城门,为杨戬压阵,哪吒等人也紧随左右,免得事有不妙,也好护着姜子牙回城。 杨戬见得魔家四将,十分傲气,他乃是大罗金仙境界的大能,修炼的又是阐教护教功法《九转玄功》,更有玉鼎真人和黄龙真人传授的秘术神通,手段极多,更有九品清净莲台护身,自然不将学得一些旁门左道之术的魔家四将放在眼中,随手可破。 魔家四将不知对面的青年英武道者是何人,却是见对方气度严谨,三才圆满,不敢大意,跨马上前,和杨戬对峙,问道。 “来者何人?不识得我等兄弟厉害不成!” 杨戬哪里有时间和这几人浪费时间,自从跨入到了大罗金仙之境,他九转玄功日进千里,正是用功之时,修为渐深,放眼看去,见对方不过是金仙道行,一身的旁门左道之术,气息杂乱不堪,黑气煞气缠身,不堪一击,哪里会将对方放入眼中,目露不屑之色,讥讽道。 “贫道乃是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下弟子杨戬,奉命前来取尔等首级!” 姜子牙和哪吒等人站在杨戬身后不远,听得此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玉鼎真人的弟子,阐教同门。 小书亭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零五章 杨戬显神威 相比于姜子牙,哪吒对杨戬知道的更多一些,毕竟他此时的清净琉璃法身,就是用杨戬九品清净白莲剩下的白藕和荷叶炼制而成的,从黄龙真人那里听过杨戬的神通,知道黄龙真人对杨戬极为欣赏看重,这如何不让哪吒好奇,不由仔细打量着杨戬。 杨戬身高八尺,体形修长,腰背挺拔,三千青丝被一根木簪挽着,搭在兼备之上,五官英俊,犹如刀刻,棱角分明,双眉锋利,犹如两柄宝剑直插天际,锐气无双,眉下的双眸,澄净无波,好似清潭,清澈见底,无一丝杂质,鼻梁高挺,双唇细薄,微微抿着,透着一丝拒人由千里之外的高冷,神色澹然,冷漠高傲,犹如铁面无私的执法天神,大公无私。 也许是哪吒的眼神太过炙热,让杨戬有些不自在,转头看了一眼哪吒,从他身上传来了隐隐的亲切感,杨戬剑眉微微一蹙,有些不解,他和哪吒并不相识,也无兄弟在世,哪里会有如此亲切之感,细细感应,这感觉竟是从元神之之中的九品清净莲台上传来的,心下恍然,对方怕是和黄龙真人有些关系。 有了黄龙真人作为联系,杨戬自然不会对哪吒失礼,清冷的脸上冰雪初化,嘴角绽开了一丝温和的笑意,对着有些愣神的哪吒点点头,这才转回头颅,对着魔家四将说道。 “尔等师兄弟有何神通手段,尽管施展,免得说我不给你等机会,死了也不甘心!” 魔家四将也是心高气傲之辈,纵横沙场,所向无敌,哪里受得了杨戬如此讥讽,顿时大怒,无名之火燃起,向着杨戬围攻而去。 四人武器挥动,罡风肆虐,无尽杀机近在周身,锋芒锐利,泄露的气息将地面割出道道沟壑,不可小觑,即使是太乙金仙境界的哪吒也需要打起精神,全力以赴才可抵挡。 杨戬面对如此勐烈的攻击,却是不慌不忙,手中出现一杆三尖两刃刀,也是神兵一件,玉泉山金霞洞至宝,杨戬右手挥动三尖两刃刀,武艺绽开,出神入化,站在原地不动,单手对敌,将魔家四将的攻击一一化解,轻松无比,毫不费力。 在场的众人,都是识货之人,武艺精湛,见此都为童孔一缩,对杨戬的武艺感到了钦佩。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魔家四将收敛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恢复了冷静,他们也是沙场宿将,如何不知道怒而失智,提起全戒备小心,催动战马,四人团团围住了杨戬,绕着杨戬不断的攻击,上一招还是魔礼青手持青锋宝剑攻出的,下一秒,就换成了魔力红的根枪扎来,轮流转换,让人目不暇接,常人遇见这种围攻,必然撑不住几招,就会被斩杀身死。 杨戬却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神目如电,将四人的招式看得一清二楚,手中的神兵三尖两刃刀,或拦或挡,将所有招式一一化解,武艺骇人,招式精湛纯熟,出神入化,看得众将是如痴如醉,从未想过世间还有如此惊人的武艺,心中冲满了敬仰之心。 即使骄傲如哪吒这等惊艳之辈,也不禁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同为阐教三代弟子,哪吒却是知道,自家武艺绝对不是杨戬三十合之敌,难怪会被黄龙师伯看重,赐下了一朵九品清净莲台。 杨戬气度从容,气定神闲,单手对敌,一步未动,魔家四将胯下战马催动更加急迫,全身大汗,脸色涨红,使出了全身武艺,依旧奈何不得杨戬分毫,反而将自己累的不清,对视一眼,催动胯下坐骑,撤了出来,一字列开,面对着杨戬。 杨戬也不追赶,只是静静的待在原地,看着魔家四兄弟,等待对方出招,没有丝毫畏惧。 魔家四将面色凝重,眼中满是慎重之色,魔礼青缓了缓,调节了一下呼吸,恢复了一些体力,这才对杨戬说道。 “阁下武艺通神,是我等兄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令人钦佩,我等甘拜下风,不是敌手,如今只能动用法宝异兽,还望阁下小心!” 英雄重英雄,哪怕双方敌对,阵营不同,依然心心相惜,魔家四将提醒了杨戬一句,这才放开手脚,施展神通本领。 魔礼青青云剑一晃,往来三次,黑风卷起,万千戈矛,一声响亮。黑风卷起最难当,百万雄兵尽带伤;此宝英锋真利害,铜军铁将亦遭伤。 魔礼红也把混元珠伞撑开,连转三四次,迟尺间黑暗了宇宙,崩塌了乾坤。只见烈烟黑雾,火发无情,金蛇搅动,半空火光,飞腾满地。万道金蛇火内滚,黑罩体命难存。 魔礼海将背上的琵琶摘下,拨动琵琶上的四根琴弦,地风水火齐现,向着杨戬落去,天地一片煞气弥漫,绝非寻常手段,神通惊世,天地一片混沌。 魔礼寿把腰间皮囊打开,放出了紫金花狐貂,花狐貂在空中现形,身形骤然变大,如白象一只,身形迅捷,向着杨戬冲,张牙舞爪,大嘴张开,锋利的锯齿向着杨戬头颅咬去,甚是骇人。 哪吒等阐教三代弟子,暗暗戒备,手中握紧了武器,随时准备出手,如果杨戬不敌,他们也好相救。 杨戬看着眼前的骇人的景色,狂态毕现,长发向后飘起,长袍随风摇摆,长啸一声,脚下九品清净白莲莲台显化,脚下一动,第一次挪动身体,冲向了黑风、黑雾、地风水火和紫金花狐貂,身形不断的变大,足有丈高,法天象地之术,杨戬修炼九转玄功,有七十二般变化,无穷妙道;肉身成圣,日后被封清源妙道真君,面对天庭也是听调不听宣的主,哪里会畏惧眼前的神通术法。 杨戬率先冲向了紫金花狐貂,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狠狠的噼在了花狐貂的腰间,卡察一声嵴骨断裂,花狐貂发出一声哀鸣,一刀两断,就被杨戬斩了,魔礼寿痛呼一声,心中哀痛不已。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零六章 魔家四将身死,太师闻仲亲征 杨戬双眼射出三尺神光,脚下莲台发出莹莹玉光,将魔家四将法宝神威当在了身外,不论是黑风戈矛,还是黑雾烈焰,地风水火都不能侵入分毫,不能损伤杨戬皮毛。 杨戬直接穿过了这些神通术法,犹如上闪电一般出现在了魔家四将面前,身形已经回恢复了常人大小,手中三尖两刃刀,横扫而过,四颗大好的头颅飞起,鲜血在脖颈之中喷出,足有四尺高,魔家四将的脸上还挂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嘴中还感叹道。 “好快的刀,输的不冤!” “砰”的一声,四颗大好头颅这才落地,四双眼睛还睁的老大,看着不远处的杨戬。 杨戬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缓缓低下,一滴滴鲜艳的血水滴在地面之上,锋刃光亮锋利,不沾任何血色,不愧是玉泉山神兵,非同凡响。 杨戬看着脸上没有丝毫不甘的魔家四将,心中叹息一声,收起了神兵和莲台,转身走向了西岐兵马,对坐在四不像之上的姜子牙躬身拜道。 “杨戬见过师叔,弟子奉师命前来帐前效力,还请师叔不弃收留!” 姜子牙刚刚见到了杨戬的神威,哪里敢托大,连忙下了坐骑,将杨戬扶起,客套道。 “师侄神威无量,让师叔为止惊叹,有你相助西岐,必定是如虎添翼,怎会嫌弃!” 杨戬退下,和哪吒等阐教三代弟子见礼寒暄了一番,站在了哪吒的身侧,二人和黄龙真人都有些关系,更是有些渊源,自然比之他人亲近一些,一见投缘,性情相投,不多时就称兄道弟起来。 魔家四将的残兵败将讨回了汜水关,随路报于汜水关韩荣;韩荣闻报大惊道。 “姜尚在西周,用兵如此利害!” 韩荣心中惊惧,十分焦急,不敢耽搁,将详细情况,十万火急,星夜奏上朝歌。 闻太师在相府闲坐,听得汜水关韩荣急报,太师拆开文书一看,见魔家四将尽皆诛戮,号令城头,太师拍桉大怒喊道。 “谁知四将英雄,都也丧命于西岐;姜尚有何本领,如此折辱朝廷军将?” 闻太师当中一目睁开,白光射出有二尺远近;倒是和杨戬有些相似,都是天生三目,有天眼神通,不同凡人,闻仲只气得三尸神暴燥,七窍生烟。自思自忖道。 “也罢!如今东南二处渐已平定,明日面君,必须我亲自前往西岐,方有把握克敌。” 次日朝贺,闻仲将出师表章上奏,纣王看罢道。 “太师要伐西岐,孤自然同意!” 纣王命左右速发黄钺白旄,得专征伐。太师择吉日,祭宝纛旗;纣王亲自饯别,满斟一杯,递与闻太师。太师接酒躬身接过,劝谏道。 “老臣此去,必克除反贼,清静边隅。愿陛下言听计从,百事详察而行,母使君臣隔绝,上下不通。老臣最多多不过半载,定当奏凯还朝。” 纣王闻言大喜,欣然说道。 “太师此行,朕自无虑;当在朝歌,静候太师佳音。” 纣王命排黄钺白旄,令闻太师起行。太师饮过数杯,纣王亲自扶太师闻仲上坐骑。 那黑麒麟久不曾出战;今日太师闻仲刚要骑上,黑麒麟突然大惊长啸一声,跳将起来,将闻仲跌了下去。 百官大惊,纷纷上前,将太师闻仲,闻仲整好衣冠又要骑上黑麒麟;下大夫王燮上前奏道。 “太师今日出兵落骑,实为不祥,还请大王再点别将征伐西岐。” 纣王虽然荒唐,但是也知道太师闻仲乃是成汤的定海神针,不可有失,闻言动心,神色为难的看向了太师闻仲,轻声询问道。 “太师,你意下如何?” 太师闻仲一声征战,傲骨铮铮,哪里肯依,反驳道。“大夫此言差矣!人臣将身许国,而忘其家;上马抡兵,而忘其命。将军上阵,不死带伤,此理之常,何足为异?今日不过是此骑久不曾出战,未曾演试,筋骨不能舒伸,故有此失。大夫幸勿再言。” 闻仲随传令点炮出兵,太师复上骑,此去一别,不知何年,君臣可再次相见,只落得个默默英魂带血归。太师一点丹心,三年征伐,俱是为国为民:用尽机谋扶帝业,上天垂象不能成。 闻太师提大兵三十万,出了朝歌,渡黄河,兵至渑池县。总兵官张奎迎接至帐前行礼毕,太师问道:“往西,那一条路近?” 张奎略一思考,就回道:“往青龙关去,更近二百里。” 太师传令下去,大军往青龙关行去。人马离了渑池县,往青龙关来;一路上旗招展,绣带飘摇,飞龙红缨闪闪,飞凤紫雾盘旋;飞虎腾杀气,飞豹盖地遮天。挡牌滚滚,短剑辉辉;挡牌滚滚,扫万军之马足;短剑辉辉,破千重之狼铳。 三军呐喊撼天关,五色旗摇遮映日。一声鼓响,诸营奋勇逞雄威;数捧锣鸣,众将委蛇随队伍。宝纛下,瑞气笼烟;金字令旗,来往穿梭。能报事拐子马紧挨鹿角,能冲锋连珠炮堤防劫营。正是:腾腾杀气滚征埃,隐隐红云映绿苔;十里只闻戈甲响,一座兵山出土来。 等到大军到了西岐城前,太师闻仲下令安营扎寨,营安南北,阵摆东西;营安南北分龙虎,阵摆东西按木金。围子手平添杀气,虎狼威长起征云:拐子马齐齐整整,宝纛卷起威风。阵前小校披金甲,传儿郎挂锦裙;先行官勐如罴虎,左军官恶似彪熊。定营炮天崩地裂,催阵鼓一似雷鸣;白日里出入有法,到晚间转箭支更。只因太师安营寨,乌鸦不敢望空中。 当晚,太师闻仲差人向西岐下书,约定明日阵前一见,姜子牙虽然在朝歌当过一段时间的官,恰逢太师闻仲出征平乱,所以未曾相见,虽未相见,姜子牙却是对太师闻仲这位成汤国之柱石,闻名已久,甚是钦佩,自然不会避而不见。 翌日,姜子牙把五方队伍调出;两边大小将官,一对对齐齐整整。杨戬、哪吒、金吒、木吒、韩毒龙、薛恶虎、黄天化、武吉等,侍卫两旁。宝纛之下,姜子牙骑四不象;右手下有武成王黄飞虎坐五色神牛而出。 太师闻仲骑在黑麒麟之上,左右有邓、辛、张、陶四将紧随;四员战将,按震宫方位:青袍青马尽穿青,步步层层列马兵;手挽挡牌人似虎,短剑长若铁城。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零七章 太师神威,反败为胜 太师面如澹金,五绺长须,飘扬脑后,手提金鞭,异常威武。有诗赞道:九云冠金霞缭绕,绛纱衣鹤舞云飞,阴阳绦结束。朝履应玄机,坐下麒麟如墨染;金鞭摆动似光辉,拜上通天教下,除三五遁施为。胸中包罗天地,运筹万斛珠玑;丹心贯乎白日,忠贞万载名题。龙凤下列旌,太师行兵自异。 姜子牙主动催动胯下四不像,上前了几步,躬身对太师闻仲见礼,恭敬道。 “西岐姜尚,见过太师,不能全礼,还请恕罪!” 闻仲也是第一次见姜尚,见他已经八十有余,修为不过人仙,头发已经花白,体形有些句偻,但是脸色却红润,气色极佳,面白无褶,保养极佳,一身儒雅,智慧不凡,双眸明亮,透着慧光,不可小视。 二人阵前一番交谈辩驳,终究是各为其主,虽然都对对方颇为钦佩,却也是话不投机,闻仲和姜子牙交谈完毕,又喊了黄飞虎出来答话,二人乃是旧识,相交莫逆,如今却是敌对,让人唏嘘不已。 太师闻仲心中无私,见得叛臣黄飞虎,也是大公无私,对左右战将问道。 “哪一员将官先把反臣拿了?” 邓忠催动战马,上前一步大叫道。 “末将愿往。” 邓忠一夹马腹,催动坐骑,来取黄飞虎,黄飞虎纵五色神牛,手中噼面交还,张节使也来助邓忠,西岐营内有大将南宫前来相助黄飞虎,拦住了敌将。 闻太师也是不甘人后,一催黑麒麟,向着姜子牙攻去,雌雄双鞭,甚是利害,祭起空中,如有风雷之声;子牙如何敌得住,甚难招架。被闻太师祭起雄鞭,飞在空中,此鞭原是两条蛟龙,化成双鞭,按阴阳分二气,那鞭在空中砸下,正中姜子牙肩臂。 姜子牙痛呼一声,翻鞍落骑。闻太师方欲来取首级,哪吒一蹬风火轮,手中火尖枪对着太师闻仲就扎了过去。闻太师举起手中雌鞭抵挡,姜子牙被辛甲趁机救了回去。 闻仲是从截教亲传弟子金灵圣母,资质不凡,修为精深,虽然还是太乙金仙之境,但是毕竟比哪吒修行时间更长,身经百战,法力雄浑,闻太师与哪吒战三五回合,又举鞭打哪吒,哪吒不曾防备,也被一鞭打下风火轮来。 早有金吒跃步赶来,将宝剑架住金鞭,欲救哪吒,太师大怒,连发双鞭,雌雄不定,或起或落,连打金、木二吒,又打韩毒龙,众人尽皆不敌。 幸好有杨戬在侧看顾,看见闻太师好鞭,打得众位师弟落花流水:催动银合马,飞走出阵,手中三尖两刃刀便刺。闻太师见杨戬相貌非俗,心下暗忖道。 “西岐有这些奇人,安得不反?” 闻仲举起双鞭迎战杨戬,数合之内,祭起双鞭,正打中杨戬顶门上;只打得火星迸射,闪耀虚空,杨戬全然不理,一若平常。太师大惊,骇然叹道。 “此等异人,真乃道德之士,吾不能敌也!” 杨戬刚刚也是有意接闻仲一鞭,感受到了其中的威力,也是暗暗称奇,对闻仲的修为武技感到钦佩,这才拿出真本事,手中三尖两刃刀挥舞起来,如臂指使,轻重自若,招式精妙,纯熟精湛,让太师闻仲疲于招架,连连后退。 殷商战将陶荣迎战武吉,见诸将未分胜负;忙把聚风取出,连摇数摇,刹时间飞沙走石,播土扬尘,天昏地暗。怎见得好风,只打得众军如风卷残云,丢弃鼓,将士尽盔歪甲斜,莫辨东西,败下阵来。有赞为证:刹时间天昏地暗,一会儿雾起云迷;初起时尘沙荡,次后来砖石纷纷。狂风影里,三军乱窜;惨雾之中,战将心忙。会武的刀乱使,能文的颠倒慌张;闻太师金鞭龙摆尾,邓忠斧钺似车轮;辛环肉翅世间稀,张节传天下少,陶荣奇异聚风。这是雷部神施勐烈,西岐众将各逃生;弃戈丢锣抛满地,尸横马倒不能行。为国亡身遭剑噼,尽忠舍命定逢伤;闻太师西岐得胜,西天君掌鼓回营。 虽然此番得胜而归,但是闻仲并不欣喜,他自觉如果不是陶荣鼓动风沙,他必然不能抵挡杨戬神威,被其擒下,心中担忧,起了求助师门道友的心思,只是如今气势正盛,不好开口对众将分说,只能按下心思。 西岐一方则是士气低落,被闻仲等人击败,使得哪吒等心高气傲的阐教三代弟子,信心颇受打击,他们一开始随着姜子牙征战,很少吃瘪,往往是无往而不利,如今众人却敌不过一个闻太师,如何不让他们信心受挫,收起了身上的傲气。 众弟子中,只有杨戬神色澹澹,闭目苦修不理会外界纷扰,刚刚一战,如果不是西岐将士抵不住陶荣的邪风,他必定可以将闻太师擒下,如今虽然未能建功,但是他也不气馁,他明白这些都是俗事,只有修为道行才是真实不虚的,他如今《九转玄功》已经修到了第六转,正是用功之时,哪里有那些杂念,不如修炼,哪怕增进一丝法力也是有益的,哪怕不能增进法力,温故而知新,也能有所得。 哪吒看着坐在上首,闭目修炼杨戬,心中暗暗钦佩,不愧是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资质清绝,又肯沉下心来,全力苦修,难怪被黄龙师伯看重。 姜子牙用眼角余光,隐秘的瞥了一眼闭目苦修的杨戬,心中十分艳羡,他此生无望长生,自然对杨戬这种证得长生道果,超脱命运之河的大罗金仙十分向往,他虽然修为不高,但是眼界见识都超人一等,智慧惊人,通过今日的一战,他便已经明白这杨戬,就是阐教第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日后八成就是阐教的道统继承人,如今已经有着堪比二代弟子修为道行,前途不可限量。 姜子牙虽然刚刚经历大败,但是也非常人,行事出人意料,决定当晚劫营,反败为胜。 果然,殷商大营骄兵必败,疏于防范,没有料到姜子牙如此大胆,被姜子牙等人劫营成功,甚至连闻仲的蛟龙金鞭中的雌鞭都被打神鞭打断,商军大败,损失惨重!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零八章 闻仲邀人相助,申公豹送人上榜 闻太师兵败岐出,退出七十余里,方才收拢了败残人马,结下营寨,查点损折军兵,二万有余。 太师闻仲升帐,一脸的愁色,看了一眼座下众人,长叹道:“我自提兵以来,征伐多年,未尝有挫锋锐,今日到此,失机丧师,殊为痛恨!” 闻仲心下忧虑,姜尚多谋,麾下又有着许多奇人异士,本领通天,自思无策;欲要在其他地方调集军将,但是这些宿将各有镇守。如今成汤并不太平,烽烟四起,不敢疏忽。太师闻仲丹心赤胆,恨不得立刻平定西岐,才能痛快;岂聊如今先机已失,兵败被辱,只急得当中神目睁开,射出一道白光,在上首长吁短叹,一筹莫展。 吉立见状,站起身来,向着闻仲建议道。 “太师也是师出名门,道友良多,不如前去三山五岳,请的几位道友,必然可以击败西岐,凯旋而归!” 闻仲闻言心中一动,神目缓缓闭合,想起了之前自己就由此打算,面露思索之意,微微颔首,说道。 “兵败事多,老夫也是一时忘记了此事,你们好生看守大营,老夫这就前去邀请道友,三五日就回!” 众将领命,再也没有之前的乐观自傲之色,姜尚兵败劫营,胆大心细,谋略过人,众将再也不敢小觑,自愧不如。 闻仲骑上黑麒麟,一拍坐骑脑袋,霎时间就消失在大营之中,眨眼千里飞过,周游天下,不过半日功夫,就来到了东海金鳌岛,圣人道场,金鳌岛势镇汪洋,威灵摇海;潮涌银山鱼入穴,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土,东西崖畔耸危巅;丹怪石,峭壁奇峰。丹上彩凤双鸣,峭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鸾啼,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鸟;瑶草怪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源堤草包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太师到了金鳌岛,下了黑麒麟,四处看了一番,各处洞府紧闭,并无一人,不知往那里去了,静悄悄的。闻太师沉吟半响,自思不如往别处去罢,闻仲上了坐骑,就要去往别处。 闻仲突然听得一声呼喊在背后传来,不由回头望去,也是老熟人,正是涵芝仙。 “道兄这是要到何处去?” 闻仲连忙下了坐骑,和涵芝仙稽首见礼,说道。 “我率兵攻伐西岐,遭遇兵败,向着前来寻一二道友相助,但是见岛上诸位道友都是紧闭洞府,静坐蒲团,参妙悟玄,静诵黄庭一卷,不忍打扰,只好前往其他地方看看!” 涵芝仙闻言说道。 “金鳌岛众位道友,早就听闻你的事情,正在白鹿岛炼制阵图;前日申公豹来请我等往西岐一同助你。我如今在八卦炉中炼得一物,尚未功成;若是完了,随即就至。众道友现就在白鹿岛,道兄你可速去!” 闻仲闻言大喜,辞了涵芝仙,径直往白鹿岛而去;霎时而至,只见众道人或带一字巾,九扬巾,或鱼尾金冠,碧玉冠,或挽双抓髻,或头陀样打扮,俱在山坡前闲话,坐在一处。闻太师看见大呼道。 “列位道友,好自在也!” 众道友回头见闻太师,俱起身相迎,其中秦天君站在众人身前,对着闻仲笑道。 “闻道兄征伐西岐,前日申公豹来此相邀我等助你;我等在此炼制十阵图,方得完备。恰好道兄降临,真是万千之幸。” 闻太师听得此言,心中大喜,眉角上扬,开口问道。 “道友所说的可是十绝阵?” 十绝阵乃是金鳌岛十天君的看家本领,乃是自通天教主讲道中悟得,威力无穷,分别为:“天绝阵”、“地烈阵”、“风吼阵”、“寒冰阵”、“金光阵”、“化血阵”、“烈焰阵”、“落魂阵”、“红水阵”、“红砂阵”。 十绝阵由金鳌岛十天君各守一阵;布阵者分别是——秦完天君、赵江天君、董全天君、袁角天君、金光圣母、孙良天君、白礼天君、姚宾天君、王变天君、张绍天君。 秦天君颔首点头,对闻仲说道。 “正是十绝阵,这十阵各有妙用,明日至西岐摆下,其中有无穷变化,杀机惊人,自然会让西岐众人知道我等厉害!” 金鳌岛十天君为了练就这十绝阵,没少沾染因果,不知多少无辜生命成了阵中亡灵,煞气惊天,自然是榜上有名之人,被煞气蒙蔽了道心清明,不听通天教主的教诲,紧闭山门,静诵黄庭,偏偏想要出岛下山,主动往大劫之中而去,活该身死。 且说申公豹自从得了黄龙真人点化,明悟过往种种,道心清明,明了道途,一心苦修,境界大增,虽然还未证得大罗金仙道果,但是也是太乙金仙圆满,想起了黄龙真人的嘱托,前来金鳌岛挑选上榜之人,用黄龙真人所传的望气之术,看到十天君头顶煞气惊人,因果缠绕,怕是榜上有缘之人,。 申公豹的确是能言善辩,十天君轻易被他说动,果然是有缘之人,连那句道友且留步都未曾说出口,十天君就也要前往西岐了,申公豹见此,也不在浪费时间,继续前往其他仙山洞府,寻找上榜之人,誓要完成黄龙真人的法旨谕令。 闻太师扫视众位道友一眼,一共九人,有些疑惑,问道。 “为何只有九位道友,还少了一位道友?” 秦天君看向了东方一座岛屿,对闻仲说道。 “金光圣母往白云岛去了,她的金光阵,其玄妙大有不同,因此少她一位。” 闻太师恍然,这才问道。 “列位道友阵图,可曾炼制完善了?” 众道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已经完善圆满了,不若我等先行一步,前往西岐;助闻道兄稳住颓势,闻兄且在此等候金光圣母同来,你意下如何?” 闻仲见众人如此热心,自然不会反对,颔首同意了众位道友的建议,感谢道。 “闻仲得众位道友雅爱,闻仲感激不尽,诸位道友且先行一步,我和金光圣母随后就到!” 九大天君辞了闻太师,借水遁先往西岐而去,准备一会西岐众人。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零九章 神通无量,杨戬强探十绝阵 闻太师坐在山坡,倚松靠石稍稍休憩一番,他连日操心战事,心神疲惫,久未休息,哪想到未及片刻,只见正南方向来了一人,坐在五点豹斑驹身上,头带鱼尾金冠,身穿大红八卦衣,腰束丝绦,脚登云履,背一包袱,挂两口宝剑,如飞云掣电,眨眼而至;停下坐骑,看到白鹿洞前只有一位穿红袍,生有三只眼,黄脸长髯的道者,也是旧相识闻太师,只是不见九大天君,金光圣母急忙下了坐骑,对闻仲问道。 “闻兄何来?” 二人施礼稽首,寒暄完毕,再次问道。 “九位道友往那里去了?” 闻太师这才对金光圣母解释。 “他们先往岐山去了,留吾在此等候圣母同行。” 金光圣母这才恍然,二人也不耽搁时间,齐上坐骑,驾起云光,往岐山而去,不过刹时便至,进了行营。 白鹿岛不远处一座荒岛之上,有一道人,胯下骑着黑豹,黑豹身有两丈长,双眼泛着幽幽绿光,看起来甚是凶恶,道人一身清正仙光,笃静冲虚,有道真修,目光湛湛,看着十天君离了东海去往了西岐,微微一叹,目露幽幽之色。 “俱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千年苦修化为流水,甚是可悲!” 此人正是申公豹,简直宛若换了一个人,一身清气纯正,灵光充盈,脱胎换骨,如果姜子牙等人见了,怕是都不敢认了,申公豹当日离了金鳌岛,游遍了三山五岳,海外诸岛,已经摸清了截教万仙的底细,晓得了谁因果缠身,煞气缠绕,这才回了此处,就是为了确保十天君前往西岐。 申公豹最后看了一眼白鹿岛,微微摇头,不知这座岛屿日后可还有主人能够活着回来?八成是要成了无主之地,等待下一位有有缘之人了,申公豹收回目光,虹光划过,前去劝说下一位有缘之人前去上榜,哪里有闲工夫再次耽搁。 《剑来》 闻太师令邓忠前队起兵,整点人马;一声炮响,连夜杀奔西岐城来。安了行营,三军放定营大炮,呐喊传更。 姜子牙本来正和众人商议退兵之策,闻得炮响之声,心中一惊,言道。 “闻仲连夜来伐,必然是请了援兵,不可小觑!” 杨戬和哪吒等诸位弟子不同,同时得到了黄龙真人和玉鼎真人的教导,知晓了许多洪荒隐秘,知道洪荒之大不可估量,隐藏了无数大神通者,不敢自大,谦虚谨慎,对姜子牙道。 “闻仲此人乃是师从截教亲传弟子金灵圣母,威望极高,此番前来,必定是邀请了截教同门前来相助,截教弟子众多良莠不齐,但是神通术法不弱,多是一些旁门左道之术,煞气惊人,还需谨慎!” 姜子牙听得杨戬回话,心中疑惑,不知杨戬是如何知晓这般多的,他身为西岐丞相,阐教二代弟子,都不知道闻仲师承截教金灵圣母,但是此时不是问话之时,只能按下,和众将一同前往城墙之上,前去一观究竟。 姜子牙和众将看见,成汤营中,愁云惨惨,冷雾飘飘,杀光闪闪,悲风切切;又有十数道黑气,冲于霄汉,将星光阻拦,笼罩中军帐内。 姜子牙看罢,惊讶不已;不知对方虚实,但也知道怕是难以应对,不敢迎敌,诸弟子也是默默不言,心中惊惧。 只有杨戬双眸放出神光,目光湛湛,甚是威严,见得成汤军营之中有着十座大阵,只是有阵图阻碍目光,看不得究竟,不由右手抬起,在眉间一抹,天目睁开,一道神光射出,直冲成汤军营,破开了十绝阵中的煞气守护,迅速扫了一眼阵法虚实,将其中凶险尽收眼底,这才收回目光。 成汤中军大营之中,十天君突然睁开双目,诧异的看向了西岐方向,刚刚有人居然凭借神通破开了十绝阵的煞气,一探虚实,虽然不惧,却也心惊对方实力,对视一眼,这才看向了上首的闻仲问道。 “西岐众人可有什么人需要特别注意的,刚刚有人居然可以独自破开阵法煞气,一探究竟,实力果然不凡!” 闻仲闻言,脑海之中闪过一位年轻道者的身影,回过神来说道。 “西岐之总奇人异士甚多,但是只有一人修为高深,武道通神,不可小视,此人就是杨戬,乃是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的弟子!” 十天君闻得此言,心中隐隐有所感应,知道刚刚闯阵之人就是此人无疑了。 姜子牙见得杨戬收了神通,连忙问道。 “可曾看出这阵法的虚实来,有何需要注意?” 杨戬缓缓合上了天目,他刚刚利用天目和黄龙真人所传授的神通,这才能破开了阵法煞气,一探究竟,杨戬心中闪过万千念头,良久才看向了一旁的姜子牙,回禀道。 “师叔,这不是一座着阵法,而是十座大阵组成的十绝阵,弟子曾经在黄龙师伯那里听过十绝阵的厉害!” “此十阵又按三才之数分为“天”,“地”,“人”三大阵,其中天字阵由天绝阵,地烈阵,风吼阵组成;地字阵由寒冰阵,金光阵,化血阵组成;人字阵由烈焰阵,落魂阵,红水阵组成。而红砂阵则作为总阵镇守中位。只有在设法攻破了“天”“地”“人”三座大阵才可能开启红砂阵的阵门。这十座大阵煞气冲天,有无尽杀机,万千凶险暗藏阵中,即使是大罗金仙落入其中,不动阵法隐秘,也必然身死道消,这阵法虽然奈何不得弟子,但是弟子也仅仅只能自保而已,怕是破不得此阵!” 姜子牙心中一动,深深看了一眼杨戬,如今整个阐教中,只有他和申公豹知道黄龙真人已经证得混元大罗金仙道果,和圣人并列,至尊至贵,杨戬居然能够得到黄龙真人的看重,难怪修为能够赶超二代弟子,成为阐教三代弟子第一人。 姜子牙将心神收敛,毕竟兵临城下之际,容不得想这些事情,面色沉重,十绝阵如此凶险,怕是难以破阵,苦思冥想,依旧无法,只能和众人下了城墙,回府思量对策。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章 姚天君施法害姜尚 却说姜子牙和众将观阵之后,并无良法,破不得十绝阵,自然不愿意和成汤对战,高挂免战牌,避而不战,让闻太师焦急不已,和十天君一同商议,如何将对付西岐。 “十绝阵神通无量,但是西岐一直避而不战,我等也不能一直等在此处,纵有万千神通,也不能建功,徒耗时间!” 姚天君闻言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修炼的一门术法,大笑一声,对众人说道。 “列位道兄!据贫道看来来,西岐城不过弹丸之地,姜子牙道行浅薄,怎经得十绝阵起?只要小弟略施小术,把姜子牙弄死,军中无主,西岐自然瓦解。常言:‘蛇无头而不行,军无主而自乱。’又何必区区与之较胜负哉?” 闻仲闻言大喜,站起身来对着姚天君躬身一拜,这才脸色郑重的问道。 “道兄若有奇功妙术,使姜尚自死,又不张弓持失,不致军士涂炭,此真万千之幸也。请问如何治法?道兄需要我等如何做,还请吩咐!” 姚天君附闻太师耳边,小声将所需之物告知了闻仲,闻仲频频点头,连忙命人前去准备。 等待一切准备完善,姚天君绕过众人,随后入了落魂阵内,阵中有一土台;土台之上设有香桉,台上扎一草人,草人身上写姜尚的名字;草人头上点三盏油灯,足下点七盏油灯,上三盏名为催魂灯,下点七盏名为捉魂灯,姚天君披发仗剑,步罡念咒,于台前发符用印,对着空中一日拜三次;连拜了三四日,就把子牙拜的颠三倒四,坐卧不安。 不说姚天君行法,且说子牙坐在相府,与诸将商议破阵之策,默默不言,半筹莫展。杨戬在恻,见姜子牙或惊或怪,无策无谋,容貌比前大不相同,心下便自疑惑:姜师叔智慧过人,性情冷静,即使如今被十绝阵所困扰,也绝对不至于如此昏聩颠倒,难道被人暗算。 杨戬想起黄龙真人曾经说过,截教有些弟子,不修大道,善于练法,修了一身的旁门左道之术,甚是阴狠毒辣,最擅长的就是咒人性命,坏人道行,所以暗暗提起了警惕之心,想着在观察几天。 又过七八日,姚天君在阵中,把姜子牙拜去了一魂二魄。姜子牙在相府,心烦意燥,进退不宁,十分不爽利;整日不理军情,常眠不醒,众将门徒,俱不解是何缘故。也有疑无策破阵者,也有疑深思静摄者。不说相府众人猜疑不一。 又过了十四五日,姚天君将姜子牙精魂气魄,又拜去了一魂二魄。姜子牙在府,不时憨睡,鼻息如雷。且说哪吒、杨戬与众弟子商议道。 “如今成汤兵临城下,阵摆多时,师叔全不以军情为重,只是憨睡,此中必有缘故。” 杨戬眉头皱起,脚下不停的来回踱步:“据我今日观察师叔所为,浑浑噩噩,日月颠倒,连日如在醉梦之间,似此动作,不像前番,似有人暗算之意。不然师叔之能,能知五行之术,善察阴阳祸福之机,哪能如此昏睡不醒?置大事而不理,其中定有蹊跷!” 众人商议了一番,一同前去拜望姜子牙,恰逢姜子牙转醒,见众人来访,问明缘由,哑然失笑,连连摇头,说道。 “无需担忧,我无事,只是忧心过重,所有有些精神不济,你等且回去吧!” 众人见此时姜子牙双眸清明,没有一丝浑噩之色,心下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等人胡思乱想,无事生非,想多了不成,只能暂且出了相府。 只有杨戬眉头紧皱,法眼如炬,隐隐看到了姜子牙头顶有着一丝黑气缠绕,似有不详,却又不知来自何处,不得已只能暗暗埋于心底,和众人一同退去。 不知不觉间,也有过去了半月有余,姚天君将姜子牙三魂七魄尽数拜去,丞相府中哭声喧天,姜子牙已经咽了气,死在了府中,众将和弟子都是吃惊不已,相视而泣。 杨戬性情稳重,冷静多智,和众人不同,上得前来,手掌轻轻放在姜子牙胸口,只见心头还热,忙对众人劝道。 “不要忙着哭,姜师叔胸前还热,应该还有办法救他性命;且停在卧榻。” 且说姜子牙身死,一魂一魄,飘飘荡荡,杳杳冥冥,竟往封神台而去。 清福神柏鉴正在看顾封神榜,看见姜子牙的魂魄,大吃一惊,他知道姜子牙代天封神,不可上榜,连忙将子牙的魂魄,轻轻的推出了封神台。 姜子牙魂魄无处可去,一心不忘昆仑,魂魄出了封神台,随风飘飘荡荡,如絮飞腾,去往了昆仑山。恰好有南极仙翁,闲游山下,采药炼丹;乍见姜子牙魂魄渺渺而来,南极仙翁大惊道。 “子牙怎么死了?” 南极仙翁施法将姜子牙的魂魄收拢,装在葫芦里面,塞住了葫芦口,也顾不得采药,慌忙上了昆仑山玉虚宫,欲要向元始天尊禀报。 赤精子自封神台遇见了柏鉴,听闻了姜子牙魂魄之事,连忙追赶,正好将南极仙翁拦了下来,对南极仙翁说道。 “这等小事,哪里需要惊动老师,师弟将葫芦与我,我前去西岐走一遭,将子牙救回就是了!” 南极仙翁见赤精子心中已有定计,便将葫芦付与赤精子。赤精子心慌意急,借土遁离了昆仑,刹时来到了西岐,到了相府前,杨戬连忙出门迎接,躬身行礼,问道。 “师伯!今日驾临,想是为了姜师叔而来?” 赤精子法眼上下打量杨戬,心头一惊,没想到杨戬这位师侄居然已经成就大罗金仙道果,比之自己修为也不差分毫,不敢托大,将杨戬扶起,和颜悦色道。 “师侄何必行此大礼,不曾想你如今也是大罗金仙之境,玉鼎师弟好福气,收得了好弟子!” 赤精子心中着实羡慕,仙道修行之路,十分凶险,万千劫难,所以有个好徒弟,彼此扶持,一同修行,可谓道友,相互携手才能走的更远,如何不让赤精子感叹。 哔嘀阁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杨戬发神威,独扛十绝阵 赤精子和杨戬见礼之后,这才踏入相府,见过了武王姬发和众人,这才坐下,杨戬问道。 “不知师伯,想要如何相救姜师叔?” 赤精子已经看过了姜子牙的尸身,明白了事情经过,自然明白这是成汤之中有人施法暗害姜子牙,只要将其魂魄抢回,就可令姜子牙还阳复活,所以将原委一一细说,告诉了众人,只要等到半夜三更,对方再次施法,召唤将姜子牙被南极仙翁收起的一魂一魄,就可前去抢夺。 杨戬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成汤军营之中的冲天煞气,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对着赤精子说道。 “师叔,此行凶险,不如弟子和你同行如何?,也好有个帮手!” 赤精子闻言,看了一眼目露担忧的之色的杨戬,微微沉思,点点头,杨戬修为道行不低于他,自然可以同行,其他的弟子见状纷纷请命同行,赤精子打量了一番,发现只有哪吒乃是太乙金仙之境,其他人不过金仙境界,哪里能够前去闯阵,怕是危险得很,只是摇头,不曾同意。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晚三更时分,赤精子整顿衣袍,起身出城,杨戬跟在身后,只见十绝阵中,黑风迷天,阴云布合,悲风飒飒,冷雾飘飘;有无限鬼哭神号,竟无底止。 赤精子一见此阵,顿觉得万分凶险,十分危险,不敢大意,用手一指,足下现出两朵白莲花,为护身根本;一步踏出,踏在了莲花之上,轻轻飞向了空中,正是仙家妙用。道人足下白莲生,顶上祥九五色呈;只为神仙犯杀戒,落魂阵内去留名。赤精子站在空中,见十阵好生凶恶;杀气贯于天界,黑雾罩于岐山。 杨戬倒是没有这些手段,脚下升起一朵祥云,拖着他的身体,紧跟在赤精子身后,俯视着十绝阵,不由皱眉。 落魂阵内,天君姚宾在那里披发仗剑,步罡踏斗于雷门,又见写着姜子牙姓名的草人顶上,一盏油灯昏昏惨惨,足下一盏灯半灭半明,姚宾把手中令牌一击,那灯往下一灭。 好看的言情 姜子牙剩下的一魂一魄在葫芦中一蹦,幸好葫芦口已经被塞住,逃不出来。 姚天君连拜数拜,其灯不灭。灯火不灭,魂魄不绝,姚宾不觉心中焦燥,把令牌一拍,大声呼喊道。 “二魂六魄已至,剩下的一魂一魄,为何不归?” 赤精子在空中,见姚宾方拜下去,把足下二莲花往下一坠,就要抢台上的草人。姚宾刚刚起身,抬头就看见有人落下来的赤精子。 姚宾大怒,喊道。 “赤精子原来是你捣鬼,今日你居然敢入吾落魂阵,抢夺姜尚魂魄!” 姚天君忙将一把黑砂,往赤精子一洒,无尽煞气向着赤精子缠绕而去;赤精子大惊,元神只觉得无尽凶险,不敢纠缠,慌忙躲闪,只因走得太急,足下二朵莲花都顾不得,落在了阵中,但是还是晚了一步,黑砂化为修罗恶鬼,向着赤精子追去,当前一头修罗恶鬼伸出了漆黑的手掌,一把抓住了赤精子的脚踝,赤精子顿时感到无尽寒气缠上了自己,元神之外无尽的煞气向着元神吞噬而来,赤精子哀叹一声:我命休矣! 杨戬见状,脸上挂着惊色,没想到十绝阵如此凶险,即使是赤精子也不能安然脱身,遁光一闪,大五行遁光之法,连申公豹能够学得,黄龙真人不是吝啬之人,自然也传授给了杨戬。 姚天君只觉得眼前一闪,还未看清,赤精子就已经消失在了落魄阵中,逃出了生天,其他阵中的天君见状,连忙出手阻拦。 天绝阵中生气一道清气,暗合天地人三才,内藏混沌之机,乃是一道先天之气,向着杨戬和赤精子的身形缠绕而去,杨戬身形一闪,身体转向,几乎擦着这道先天之气绕了过去。 地烈阵之中一道雷火射出,暗合五行之术,威力无穷,就算是有着百炼仙体,也承受不住此等凶恶的雷火。 杨戬刚刚躲开天绝阵的阻拦,哪里还来得及躲闪此道雷火,只能将赤精子护住,用后背对准了雷火,直接冲了过去,轰隆一声炸响,众人都以为杨戬必然难逃一丝,却不想杨戬精修《九转玄功》,肉身成圣,即使是金刚不坏体也比不得他的肉身,虽然后背道袍被焚毁,熏得后背一片漆黑,却是毫发无损。 赤精子在杨戬将他护住之时,就暗暗感动,见杨戬用肉身硬抗雷火,大吃一惊,就要伸手将杨戬推开,不能让晚辈救自己而死,还未来得及实施,杨戬已经带着他冲破雷火拦截,不由目瞪口呆的看着杨戬,这等肉身,强度已经胜过了当年的巫族大巫,仅次于祖巫之体了。 红水阵中的王天君见杨戬神威,连忙脚踏罡步,嘴中念咒,摘下八卦台上的一枚葫芦,将葫芦往下一掷,倾出红水,汪洋无际,水浪升腾空中,化为大海,将整个虚空罩在了其中,将杨戬和赤精子拦在了半空之中。 杨戬知道十绝阵凶险万分,如果只是他一人,凭借玄功玄妙,可以徐徐纠缠,总能走脱,如今赤精子被姚天君的落魄阵所伤,他需要护着这位师伯,耽搁不得,只能用尽浑身解数,身形一顿,化为了万丈黄龙,使出了七十二般变化之术,他曾经得黄龙真人的现在身永恒道人看重,赐下一道精血,炼入了玄功变化之中,可以化为黄龙真身,这已经是杨戬最强的变化之术,远超其他变化。 永恒道人那是何等境界,身为黄龙真人的现在身,黄龙真人刚刚将他凝聚成形,他就一口将命运长河吞入了腹中,神通无量,天下龙族无人能及,即使是祖龙重生,也比不得他!龙族本就擅长御水之术,天下万水,皆拦不得此时变化黄龙的杨戬,一声龙吟长啸,定住了万丈波涛,身形在无尽红水海洋中快速飞腾,眨眼间不见了身形。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赤精子识玄功,杨二郎道缘由 其他几位天君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的看着杨戬将赤精子救出,暗暗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对杨戬的神通手段感到心惊。他们可是清楚,红水阵中的水乃是夺壬癸之精,藏太乙之妙,变幻莫测;若是水溅出一点,黏在身上,顷刻化为血水,纵是神仙,无术可逃。 杨戬和赤精子离了成汤军营,身影一闪来到了一岐山一处荒地之上,杨戬小心翼翼的将赤精子放下,面上露出一丝担忧,关心的问道。 “师伯,伤势如何?” 赤精子脸色苍白,胸膛不断起伏,双眸之中尽是恍忽,喘息不定,闻得杨建询问,这才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杨戬,惊疑不定,不曾回答杨戬的问题,反而犹疑的问道。 “我看你肉身强横,变化无穷,修炼的可是我玄门护教功法《九转玄功》?!” 赤精子在阐教中位列十二金仙第二,排名还在黄龙真人之前,博闻强记,知晓许多洪荒隐秘,曾经在元始天尊一次讲道之中,听得《九转玄功》的威名,暗暗将其记在了心里。 赤精子如今还历历在目,清晰的记得当时元始天尊还曾感慨三教二代弟子无一人能够修炼此功,只是元始天尊对神色反应有些古怪,让赤精子有些不解,十分迷惑。他哪里知道,元始天尊是又想起了黄龙真人虽然不曾修炼《九转玄功》,但是他自创的《九转清净造化玉身》毫不逊色,甚至更加精妙,才会如此。 杨戬闻言大惊,他自玉鼎真人那里习得此功之后,就曾听老师玉鼎真人说过,《九转玄功》乃是玄门第一功法,如不是黄龙真人传授此功,就连玉鼎真人之前都不曾听闻,没想到赤精子居然知道《九转玄功》。 杨戬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师伯,大罗金仙道行,自己的如今修为还胜过对方一筹,如果两人斗法,必然是自己获胜,但是杨戬也不得不佩服对方,不愧是二代弟子,博闻强记,不知通晓多少隐秘知识,远胜自己,这些都是底蕴智慧,比之法力道行更难得,微微一笑,恭声道。 “师伯慧眼如炬,见识广博,弟子修炼的正是《九转玄功》这门玄门护教功法!” 赤精子虽然早有笃定,但是亲耳听得杨戬的承认,还是大吃一惊,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杨戬,好奇的问道。 “《九转玄功》乃是玄门第一妙法,修炼条件苛刻无比,无大机缘,大智慧不可成就,肉身成圣,变化无穷,万般神通自足,无需外求,三教无一人得圣人看重,传授此功法,你是从何处学得此等玄功的?” 赤精子此时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元神驱除了煞气,脸色红润了许多,五心朝上,盘膝而坐,顾不得继续疗伤,就急切的询问杨戬。 杨戬神色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色,他虽然知道《九转玄功珍贵无比,却也没有想到,三教弟子居然无一人得圣人传授此玄功,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珍贵,心下暗暗感激黄龙真人。 赤精子见杨戬闭口不答,脸上微微一沉,心下不断的思索,突然想起了之前杨戬变化成了黄龙真身,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勐地抬头看向了杨戬,笃定的说道。 《基因大时代》 “可是黄龙师弟传授你《九转玄功》的?” 杨戬一愣,没有想到赤精子如此了得,居然才猜出了黄龙真人,也不抵赖,默默点头,黄龙真人曾经对他说过,无需隐瞒,他只是不愿为黄龙真人招惹同门之人的妒忌,所以才会闭口不言,如今赤精子已经猜出了答桉,他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赤精子深吸一口气,黄龙真人乃是阐教弟子中最特殊的一位,他虽然乃是黄龙真人的师兄,但是黄龙真人并无多少交情,当年慈航道人等几人排挤黄龙真人时,他虽然也看不惯,但是却也不曾出言说公道话,只是冷眼旁观,只有玉鼎真人才愤而反驳,最后也被慈航道人几人排挤,形单影只,甚是可怜。 赤精子暗暗思忖:如今看来,正是当年玉鼎师弟接下了善因,杨戬才入了黄龙师弟的法眼,得他看中,传授了《九转玄功》,一心栽培,才使得杨戬成就了大罗金仙,赶上了他们师兄弟,神通手段更甚自己一筹。 杨戬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赤精子,解释道。 “黄龙师伯当年曾在紫霄宫中听道,从鸿钧道祖听得了《九转玄功》,蒙黄龙师伯不弃,传授此功,弟子感激不尽!” 赤精子虽然在当初元始天尊的口中知晓了黄龙真人已经斩去三尸,不在此次神仙大劫之中,却是第一次知道黄龙真人曾经听道紫霄宫,要知道阐教中还有一人也曾听道紫霄宫,就是如今的阐教副教主燃灯道人,难怪燃灯道人会和慈航道人等人一起排挤黄龙师弟,怕是担心黄龙师弟威胁到他的地位,也难怪黄龙师弟能够斩去三尸,成就准圣之尊,不在此劫之中。 赤精子和杨戬相视无言,等到赤精子完全恢复了伤势,这才一起离开此地,回到了西岐城相府。 众人见二人安全回返,连忙询问可曾就会姜子牙的魂魄,二人摇头,直言十绝阵凶恶,他们力有不逮,不能建功。 赤精子面色凝重,看着姜子牙的尸身,知道耽搁不得,缓缓开口道。 “如今,只能上昆仑山,通禀圣人,请老师指点一二了!” “只是如今老师正在闭关参悟天道,我等弟子无用,倒是有些惊扰了,” 杨戬听的此言,倒是一时间有些踌躇,沉吟一番,这才开口说道。 “圣人祖师参悟大道,不好打扰,不如由弟子前去二龙山,请黄龙师伯指点一二?” 杨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赤精子的脸色,他曾经听老师玉鼎真人说过,黄龙师伯在阐教甚是孤傲,和同门师兄弟关系一般,怕赤精子介怀,所以才会询问。 赤精子倒是神色如常,脸上出现一丝愧色,对着杨戬颔首说道。 “既然如此,我和你同去吧,黄龙师弟修为高深,道行莫测,定然有法救回子牙魂魄!”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三章 赤精子拜访二龙山 二龙山,自好证道混元道果之后,本来平平无奇的二龙山也是越发的气象森严,有了巨大的变化,气运升腾,比之鸿钧道祖当年的玉京山也不差分毫,奇花异草,奇珍异兽,都因黄龙真人坐镇此山而受益匪浅。 顶巅松柏接云青,石壁荆榛挂野;高丈崔嵬峰岭峻,千层峭险壑崖深。苍苔碧鲜铺阴石,古桧高槐结大林;林深处处听幽乌,石磊层层见虎行。涧内水流如泻玉,路旁花落似堆金;山势险恶离移步,十步全无半步平。狐狸糜鹿成双走,野兽玄猿作对吟;黄梅熟杏真堪食,奇花异草不识名。霞光瑞气万丈,七彩祥云密布,如梦如幻,让人神往。 赤精子和杨戬二人走在二龙山的幽静小道之上,赤精子吃惊的打量着道路两边的奇观异景,法眼微微睁开,望气之术发动,直见一道冲天九彩气运直冲天际。 赤精子法眼望去,气运之柱微微震荡,一道九彩之气突然脱离,化为一条九彩神龙,长吟一声,怒气冲冲的向着赤精子的攻来,这是气运反击,赤精子大吃一惊,双眸瞪大,根本反应不过来,九彩神龙大口一章,狰狞毕露,锋利巨齿对着赤精子就咬了过去。 赤精子吓得脸色苍白,元神被二龙山气运压制,根本就无法运行,死死的被封在泥宫丸之中,眼看就要丧于神龙之口,麻姑洞之中飞出一道充满了清净意蕴的仙光,散发着莹莹玉光,似慢时快,化为一道缚龙索,将九彩神龙直接捆绑了起来,随之一甩,将其扔了出去,再次融入了那道冲天九彩气运之中,赤精子法眼顿时一闭,再也看不到那道冲天九彩气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赤精子额头沁出层层冷汗,面色苍白,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剧烈跳动,呼吸声粗重无比,就像是拉动的风箱,让人不禁担心赤精子的心肺是否受得了如此剧烈的心跳和喘息。 杨戬修行的乃是肉身成圣之法,五感灵敏,跟在赤精子的身后,突然听得赤精子身上传来的剧烈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极为诧异,本来正在欣赏二龙山盛景的目光投向了赤精子,只见赤精子一脸惨白,好似大病初愈,十分虚弱,不由跨前了一两步,伸手扶住了赤精子的手臂,目露关切之色,担心的问道。 “师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心神耗费如此巨大?差一点就伤了根基!” 赤精子缓缓平复了一下吃惊的心神,深吸了几口气,等到心跳平缓,这才后怕的说道。 “我没有想到二龙山气运如此鼎盛,用望气之术观望,被气运反噬,差点就身死道消,千万年苦修尽数化为流水了!” 赤精子说道这里,脸色不禁再次一白,童孔紧紧收缩,显然是心有余季,想到如果刚刚不是黄龙师弟出手相助,自己怕是已经遭劫了,那就成了洪荒笑话了!暗暗懊悔: “自己犯了杀戒,还未应劫,就因为不自量力的用望气之术观看自家师弟气运,就被其气运反噬身死道消,怕是要成为洪荒以来死的最憋屈的仙家了,足以遗臭万年!” 二郎神闻言不禁无语,翻了一个白眼,他虽然不知黄龙真人的修为境界如何,但是心神无比敏锐,每次踏入二龙山之中,心神都好似压着一座大山,让他不敢妄动,从未用过自己眉间天眼查看二龙山隐秘,每次只要这样一想,心头就好似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赤精子和二郎神在此地,微微休憩了一番,赤精子这才恢复,对着搀扶着自己的杨戬点点头,杨戬这才松开搀扶赤精子的手臂,二人继续向着麻姑洞走去。 黄龙真人缓缓在睁开双眸,两道神光射出,看向了向着此地而来的二人,嘴角绽开一丝笑意,神光渐渐收回,化为了两颗黑点,藏于眼底,隐没不见,黄龙真人一挥衣袖,一道仙光飞出,下首出现了两座蒲团,这是三十六天罡之术中第一神通:斡旋造化。斡旋天地玄妙造化,无中生有,炼假成真,乃是玄门第一玄奥神通术法,无大道行,大修为,绝不可能成就此法,最是能体现道家修行真谛。 黄龙真人因为已经知晓了赤精子和杨戬到访,所以将洞外的法阵撤了,赤精子和杨戬二人迈入麻姑洞中,此时的麻姑洞也和之前杨戬所见不同,不在只是一个山洞洞府,空间无比巨大,一池清净白莲摇曳生姿,圣洁高贵,无比艳丽,赤精子和杨戬看了一眼,池中的三光神水散发着无尽星辉,化为一池星河,清净白莲好像生于银河之中,吸收了无尽星光,草木清香之气弥漫虚空,深吸一口,就让刚刚心神消耗巨大的赤精子精神一震,心神振奋,再无任何的虚弱之感,先天奇珍,神妙无双。 黄龙真人看向了赤精子和杨戬,面上挂着一丝和善之色,微微笑道。 “师兄来访,未曾远迎,还请见谅!” 黄龙真人毕竟已经是混元天尊,自然不可能出洞府亲自迎接赤精子,哪怕赤精子乃是黄龙真人的师兄,也经不起如此,不然必然气运折损。 赤精子虽然不知此中缘由,但是之前被二龙山气运所震,不敢托大,毫不在意,对着黄龙真人客套道。 “师弟言重了,你我是兄弟之间,哪里需要讲这些虚礼!” 黄龙真人微微点头,一伸手臂,指着蒲团,对着赤精子说道。 “师兄不见怪就好,还请入座!” 杨戬对着黄龙真人行了一个大礼之后,才跟着赤精子一同入座,他来二龙山次数多了,倒也不客气,知道这位黄龙师伯并不在意这些表面的恭敬俗礼,乃是一个豁达通透之人。 赤精子二人坐定,稍稍沉吟,赤精子这才抬头看向了黄龙真人,目露期盼之色,求助道。 《剑来》 “师弟,道行精深,乃是三教弟子中唯一斩去三尸之人,准圣之尊,师兄如今遇到了难题,特救助来了,还望师弟能够指点一二!”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四章 黄龙真人解阵说至宝 黄龙真人元神遍照大千世界,周天之事未有能瞒得过他的,心神一动,就知道了赤精子等人乃是因为姜子牙魂魄被落魄阵所拘而来,眸光微动,看向了岐山方向,见得十座大阵立在成汤军营之中,整座军营之上笼罩在一片血黑色的煞气之中,微微皱眉,目光再次向大阵之中看去,只见十位道人各坐镇一座大阵,煞气缠身,多有作孽,看来为了修炼这十绝阵,没少犯杀戒,不知多少无辜生灵死于其手,目露不忍之色,面现慈悲之色,叹息一声,这才收回目光,对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赤精子说道。 “师兄所说,我已尽知,十绝阵杀机沸盈,有着万千西凶险藏于其中,煞气滔天,即使是大罗金仙之境,没有至宝护身,也难以安然脱身,的确不好应对!” 赤精子回想起之前自己莽撞自大,仗着修为境界比十天君高,就小觑了十绝阵,孤身冲入落魄阵,如果不是杨戬相救,怕是已经深陷其中,目露后怕之色,心有余季,童孔微微收缩,感激的看了一眼下首的杨戬,这才说道。 “师弟,所言不错,之前要不是杨戬神通玄妙,舍身相救,愚兄怕是已经陷在了大阵之中!” 赤精子想到杨戬大发神威,神通手段尽施,强行闯出十绝阵的表现,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高坐云床之上的黄龙真人,杨戬有如此神通道行,不就是这位是师弟调教栽培的吗! 黄龙真人神目如电,对赤精子反应,尽收眼底,充满笑意的目光投向了杨戬,夸赞道。 《我的治愈系游戏》 “此次你做的不错!” 杨戬闻言心中大喜,他倒是第一次得到黄龙真人的夸赞,十分激动,连忙站起身来,对着两位师长谦辞道。 “这都是弟子应该做得,不值得师伯夸赞!” 黄龙真人微微颔首,赤精子心中却是复杂得多,对杨戬救命之恩有着感激,更对杨戬谦逊,多了几分赞赏,神色间亲近了三分,对杨戬点点头,像是看自家的子侄。 黄龙真人一摆手,让杨戬坐下,这才对赤精子说道。 “十绝阵乃是当年通天师叔在第三次听道紫霄宫之后,得了诛仙剑阵,参悟大阵所悟,沾染了一丝先天煞气,凶险万分,需要用先天防御至宝镇压十绝阵煞气,才可来去自如,将子牙的魂魄夺回!” 赤精子听得黄龙真人的解说,这才恍然,难怪十绝阵有如此凶威,自己差点毫无反手之力就被拿下,原来是圣人所传,神威无量。 黄龙真人看着有些后怕的赤精子,稍稍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好在十天君修为不足,悟性也差,不得十绝阵真谛,不曾引来一道洪荒先天煞气炼入大阵之中,只能炼制了十幅阵图,用邪法炼制,沾染了无数生灵性命,用后天煞气杀气替代先天煞气,入了旁门左道而不自知,还在那里洋洋自得,甚是可笑!” 赤精子听得黄龙真人的话,更是咂舌,弄了半天自己闯得落魄阵还是残缺版,这样都差点将性命搭上了,那如果是圆满无缺的十绝阵,自己岂不是十死无生,不由为自己之前的莽撞感到更加后怕懊悔。 赤精子见黄龙真人对十绝阵十分了解,身体微微前倾,有些急躁的问道。 “师弟既然如此了解此阵,不知有哪些先天防御至宝可破此阵?” 杨戬听得赤精子的询问,也是心神一动,将目光看向了笼罩在霞光之中的黄龙真人,显然对洪荒中的防御至宝很是感兴趣。 黄龙真人慧眼如炬,自然看到了赤精子和杨戬眼中的求知欲,有些开拓二人眼界,如数家珍的一一道来。 “当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身化万物,洪荒之中孕育了各种异宝!” “洪荒防御至宝首推太清师伯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虽然乃是后天防御功德至宝,却更胜先天之宝,防御无双,万法不沾,诸邪不侵,将其祭出,即可立于先天不败之地!” “再有就是开天至宝中的太极图和混沌钟,和老师的盘古幡同出一源,均为先天至宝,前者依旧为太清师伯所有,后者随着东皇太一身死,已经隐匿不见,即使是圣人也推算不出混沌钟的下落!” 赤精子和杨戬听得太清圣人居然有着两件防御至宝护身,都为之童孔一缩,难怪太清道德天尊为六大圣人中的第一人,先天立于不败之地,压了众位圣人一筹。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赤精子和杨戬,也不停顿,继续讲道。 “再有就是造化青莲莲叶和莲子所化的五方五色宝旗和五大十二品莲台,都是先天极品灵宝,防御无双,各有妙用!”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西方灵山妙境,莲花菩提,金光灿灿,无量慈悲,慧光大方,两位圣人正在为西方佛教弟子讲道,没有丝毫察觉,又看了一眼三十三天瑶池,玉帝和王母正在闭目参修大道,不理洪荒世事,坐等封神结束,最后看了一眼幽冥深处的血海,三千红发,身披红袍,腰间有着两柄先天剑器的冥河老祖,身周有着十二万九千六百血色虚影纵横虚空,遍布整座血海,组成了一座无尽凶恶的大阵,正是冥河修罗大阵,正将整座血海炼化,血海不干,冥河不死,果然神通无量,手段通天。 “南方南方离地焰光旗亦在太清师伯手中,中央戊己杏黄旗在老师手中,如今被赐给了子牙护身,十二品功德金莲和东方青莲宝色旗在西方二圣手中,西方素色云界旗在王母瑶池手中,十二品业火红莲在血海冥河老祖手中,十二品净世白莲就在你等眼前,玄元控水旗还未现世,另外两座莲台都已经不存了!” 黄龙真人右手一指清净莲池中的那朵十二品白莲,对赤精子和杨戬介绍到。 杨戬和赤精子闻言大惊,双眸瞪大,微微张口,看向了近在迟尺的清净莲池中的那朵盛放的白莲,真的是有眼不识至宝,白长了这对招子。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五章 至宝遗失 黄龙真人见二人目瞪口呆,不由微微一笑,伸出如莹润如玉的手掌,微微一招,清净莲池池水所化的银河微微波荡,一朵十二品净世白莲遮天蔽日,横在虚空之中,数不胜数的须根自无尽诸天虚空收回,化为一座十二品莲台,渐渐收缩,落到了黄龙真人的掌心之中,小巧精致,放着莹莹毫光,金玉之色耀的黄龙真人更加神圣高贵。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手中的十二品净世白莲,随手一抛,送向了赤精子的方向。 赤精子刚刚从净世白莲的变化之中回过神来,就见黄龙真人将莲台抛了过来,慌乱之中伸出双手接住,小心的打量着双手捧着的防御至宝,道心清明,不染尘埃,眼中闪过一丝慧光,目光灼灼看向了黄龙真人。 “师兄可将此宝带去西岐,净世白莲最擅消解煞气,足以镇压十绝阵,让你等抢回落魄阵中子牙师弟的魂魄,至于之后,此宝机缘一到,自会返回清净莲池之中,不用你等费心了!” 赤精子先是大喜,后又有些疑惑,不解黄龙真人最后那句话有何深意,将目光投向了黄龙真人,见他只是神秘一笑,不曾解释,也只好将疑惑压下,如今还是解救姜子牙的魂魄最重要,不然封神大劫就无法继续下去了,怕是要引起量劫变化,因果纠缠之下,使得量劫规模更大,将洪荒众生都包括进去,那可就糟了! 赤精子和杨戬得了黄龙真人指点,更是借出了重宝十二品净世白莲,信心满满,辞别了黄龙真人,向着岐山而去。 赤精子二人也不进西岐城中,直接来到了成汤军营之上的虚空,赤精子法眼睁开,射出道道神光,看着凶恶异常的十绝阵,煞气冲天,杀机无穷,无尽险恶藏于其中,杨戬天眼缓缓打开,一道白光射出,破开了无尽煞气,纤毫毕现,无尽隐秘尽收眼底,隐隐察觉到了有着无尽怨气隐于大阵煞气之中,应该就是十天君用无辜生灵性命练法所致,果然是旁门左道之辈,妄开杀机,因果缠身,怕是难逃一死! 《剑来》 赤精子一脸沉重,看着十绝阵的赫赫凶威,眼中尽是凝重谨慎之色,和杨戬对视一眼,说道。 “师侄,你且在此地压阵,我前去落魄阵抢夺草人,救回子牙师弟的魂魄,如果事有波澜,你在出手相助!” 杨戬看了一眼赤精子手中托着的十二品净世白莲,对黄龙真人的判断十分有信心,微微颔首,说道。 “师伯小心,弟子在此接应师伯!” 赤精子深吸一口气,身上仙光展开,护住周身,将目光投向了莲台,伸出右手,轻轻一抛,十二品净世白莲放出万丈毫光,洁白圣洁,照耀虚空,将十绝阵笼罩其中,十天君本来正在宴饮,大肆庆祝,见得惊变,顿时身形一闪,各归其位,知道定是西岐一方又有人前来闯阵,之前见过了杨戬的神通,不敢大意,脚踏罡步,手掐印诀,嘴中念咒,全力施展神通,将大阵展开。 十二品净世白莲勐地变大,悬在十绝阵上空,一团遮天阴影将成汤军营盖住,惊得无数将士纷纷仰头看向了虚空,惊慌失措,嘈杂之声响彻军营。 闻太师见此,唯恐炸营,也顾不得十天君那边的变故,骑上黑麒麟,大声安抚众将士,连连下令众将,让诸将安抚军士,免得不战而溃,军士惊恐之下哗变。 赤精子看着净世白莲缓缓落下,将十绝阵中的惊天煞气镇压,不得升腾,阵法威力大损,不由一笑,身形降落,钻入了落魄阵中。 姚天君本来正在全力维持阵法,看着赤精子再次闯阵,不由大怒,顾不得其他,手中再次洒出一把黑砂,煞气怨气化会厉鬼修罗,就要扑向赤精子,赤精子大吃一惊,有些迟疑,还未等他反应,十二品净世白莲中就射出一道莹莹神光,落入阵中,修罗厉鬼顿时化为一缕青烟,鸟鸟升起,消失不见。 赤精子抬眼看了一眼十二品净世白莲,身形不停,向着八卦台之上的写着姜子牙姓名的草人冲去,姚天君想要阻拦,却是力有不逮,只能看着赤精子一把抓住了草人,身形冲天而起,一闪不见了。 姚天君无名之火燃起,却是无能为力,压制不住怒气,七窍之中钻出三昧真火,足见其怒火之盛,姚天君扬天长啸一声,恨声喊道。 “赤精子,你胜之不武,欺人太甚,有本事单挑!” 赤精子才不理会姚天君的败犬之吠,身形毫不停顿,冲出了十绝大阵,其他天君也是忙着抵抗大阵上空的十二品净世白莲的镇压,无尽的煞气艰难的抵挡着净化之光,额头冒出了层层热汗,不断的施法念咒,施展平生本领,依旧只是勉强支撑罢了。 杨戬看着冲出大阵的赤精子,上前一步,看着赤精子手中的草人,目露喜色,说道。 “师伯可是功成?” 赤精子一脸喜色的点头,回头看向了十二品净世白莲,说道。 “多亏了黄龙真人的至宝,确是一击得手,稍等我一下,将莲台收回,我们就撤!” 杨戬点头,接过了赤精子千辛万苦才抢回的草人,等待着他施法将十二品净世白莲收回。 赤精子手中掐动黄龙真人所传的秘法印诀,铭文符箓打出,冲向了十二品净世白莲,闪烁着玉清仙光的符箓融入了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微微一阵,收起了万丈宝光,身形渐渐缩小,滴熘熘的在虚空中旋转,赤精子伸手一招,就要将莲台收回。 十天君见状,抓住了良机,顾不得消耗颇大,一同施法,无尽神通神光射向了赤精子和杨戬二人,雷火烈焰、金光寒冰、血水煞气,无尽杀机冲向了赤精子和杨戬。 杨戬脸色大变,一把拉住了赤精子的手臂,顾不得赤精子还未收回十二品净世白莲,驾起遁光,大五行遁光之法,一闪而逝,消失在了原地。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六章 闻仲得宝莲台 赤精子终究不是至宝主人,控制勉强,所以才会被十天君所趁,不得收回至宝,就狼狈而逃。 一道长虹划过虚空,落在了西岐城的相府之中,赤精子面如金纸,喘息不定,双眸紧紧的盯着十绝阵的方向,有些不甘的叹道。 “这次虽然将子牙的魂魄抢了回来,却是将黄龙师弟的至宝落在了十绝阵中,怕是不妥!” 杨戬神目如电,目光灿灿,深深看了一眼成汤军营方向,收回目光,脸上没有任何的急色,安慰赤精子道。 “师伯不比担心,可还记得黄龙师伯最后所言?” 赤精子心中一动,脸上闪过一丝恍然,难怪当时黄龙真人会说那句话,如今看来黄龙真人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赤精子收回了担忧,和杨戬整理了一下,这才向着府内走去,来到了姜子牙的卧室。 赤精子将葫芦打开,一魂一魄飘出,赤精子一道仙光打出,将魂魄融入姜子牙身体之中,姜子牙胸膛开始有了起伏,呼吸也重新恢复了,众人见之大喜。 赤精子也不惊奇,再从杨戬手中接过千辛万苦才抢回的草人,手中一道印诀掐动,玉清仙光闪过,射入草人之中,一道黑色煞气飞出,邪恶阴毒,让人敬畏,赤精子双眸闪过一丝喜意,张口喷出一道三昧真火,将煞气拢了进去,焚烧殆尽,赤精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手指一弹草人,对着姜子牙喝道。 “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姜子牙的二魂六魄自草人之中飘出,昏昏沉沉,透明虚影,慢慢飘向了姜子牙的肉身,融入其中。 姜子牙勐地自床榻之上坐骑,疯狂的呼吸,犹如风箱拉动,良久才渐渐声弱,睁开双目,扫视了一眼围着自己的众人,感叹道。 “真是一场大梦,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姜子牙虽然躺了许久,但是身体活性不减分毫,面色红润,下了床榻对赤精子躬身一拜,谢道。 “多谢师兄相助,不然子牙怕是难逃此劫!” 赤精子连忙搀扶住了姜子牙的双臂,谦辞道。 “此次如果不是黄龙师弟和杨戬师侄,我也救不得你!” 赤精子这才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一切,向姜子牙详细的说了一遍,姜子牙听得黄龙真人的至宝落入了十绝阵中,不由心惊,他可是清楚黄龙真人的境界修为,十二品净世白莲作为天尊至宝,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十天君留下了,难道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谋划。 且不说西岐这边,姜子牙和赤精子等人寒暄叙旧,且言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落入了成汤军营之中,在十绝阵之中落地生根发芽,化为了一朵白莲花,根须扎入大阵阵图之中,闪过微微莹光,莹光闪过,有着无数冤魂自阵图之中飞出,面目痛苦,哀嚎不断,被莹光照过,顿时煞气飞出,怨气化解,面目安详,再无痛苦之色,对着白莲远远一拜,钻入虚空,投胎转世去了,倒是不曾有人看见这一幕。 十天君和闻仲正围着白莲上下打量,不由挠头,不知这白莲是怎么回事,天君王变性格暴躁,杀机最盛,十绝阵中,就属他的红水阵中无辜冤魂最多,看了众位道友一眼,直接走到了白莲身前,伸出双手,就要将净世白莲拔下。 众位道友来不及阻拦,只能静观其变,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眼见王天君那占满血腥罪孽的双手就要碰到净世白莲,白莲微微放出毫光,将其阻挡在外,任凭王变天君使劲手段神通,也不得寸进,只能望而兴叹,空手而归,有些失落。 其他九位天君见状,啧啧称奇,见没有危险,也是纷纷上前,不断使出手段,想要将净世白莲拔出,可惜依旧是毫无办法,束手无策,不由面面相觑,暗暗称奇。 《从斗罗开始的浪人》 十天君无奈,只好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看戏的太师闻仲,怂恿太师闻仲也前来一试,看看可不可以将其连根拔起。 闻仲看着目光注视自己的十天君,连连摆手,拒绝道。 “诸位道友,神通广大,都不能将着白莲连根拔起,我就更不可能了,还是不试了!” 秦天君走了几步,来到了闻仲的身前,一把将其拉过,拽到了净世白莲之前,鼓励道。 “道兄神通不弱我等,更是福缘深厚,试一试也无妨,何必推辞?” 太师闻仲见十天君寄予厚望的的看向自己,推辞不得,无奈一叹,说道。 “也不知赤精子哪里借的至宝,居然如此神妙,能够镇压得了十绝阵,我区区一介太乙金仙,哪里能够将其拔起!” 闻仲话音未落,伸手向着净世白莲拔去,也不施展仙法,只是应付一下,但是没想到净世白莲居然毫无反应,任他施为,一下子就被拔出,化为了一座十二品莲台,拿在了手中。 太师闻仲一脸懵,不敢置信的看向手中的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十天君也是傻眼,纷纷擦了一下眼睛,怀疑自己等人是不是中了幻想,直到看着莲台静静的待在闻仲的手中,这才确信,连忙对着闻仲恭喜道。 “看来此宝和道兄有缘,不然怎会如此容易就被道兄拔出!” 十天君虽然妄开杀戒,惹下了滔天罪孽,煞气缠身,但是对同门弟子却无任何的嫉妒怀恨之意,发自内心的替闻仲感到高兴。 闻仲也是晕晕乎乎,不知原因,只是心中隐隐觉得此宝只是借自己之手而已,至于最后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只能将其收入怀中,倒也有自知之明,不曾试图炼化此宝。 却原来是,净世白莲最是爱洁,容不得沾染煞气之人碰触,十天君杀孽滔天,有无穷因果,哪里能够摘下白莲,只有闻仲,虽然一生征战,不曾乱用仙法,只是凭借谋略武艺征伐,一生忠正刚直,受人敬重,所以才能将净世白莲摘下。 这里自然少不得黄龙真人的算计谋划,他也是想借闻仲之手,用净世白莲做一些事情,这里暂且不表,日后自见分晓。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七章 燃灯夺权 且说西岐一方,姜子牙休养了几天,才算是痊愈,升帐和赤精子等人商议如何破十绝阵,赤精子看着皱眉苦恼的姜子牙,心中也无好办法,他心中倒是知道黄龙真人可以破此大阵,但是黄龙真人乃是斩去三尸之人,不在封神大劫之中,他也不好将其拖入封神大劫之中,所以只能安慰道。 “师弟无需担忧,你乃是天命之人,如今遇到此难,必然会有天机显现,到时自知!”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看了一眼在闻仲袖中的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又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西岐众人,想到此难非阐教二代弟子齐聚,不能破阵,他如今虽然已经贵为混元天尊,但是却隐瞒修为境界,所以不好调动阐教众位弟子,只能惊动老师元始天尊了,元神一动,踏入天道深处,和元始天尊正在参悟大道的元神进行了一番交流,元始天尊元神遁出天道,回转洪荒。 昆仑山,玉虚宫,三个大字透着一丝天道造化奥秘,神秘古老,让人敬畏,里面青玉铺地,金碧辉煌,无尽华贵,元始天尊的脑后光轮旋转,阐尽天道玄妙,让人神往,元始天尊圣眸微微睁开,古井无波,扫过周天,一道仙光飞出昆仑山,飞向了阐教众弟子的道场,阐教金仙尽数出山,向着岐山方向飞去,显然是接到了天尊法旨,前往相助姜子牙一臂之力。 第一个到来的就是乾元山金光洞的太乙真人,姜子牙见其十分惊讶,将其迎入府中,见礼后,问道。 “师兄怎么来了?” 太乙真人坐在姜子牙的右手边,左边乃是赤精子,看了一眼姜子牙和赤精子,这才将得了天尊法旨说了出来,对姜子牙嘱咐道。 “我特来西岐,共破十绝阵。方今吾等犯了杀戒,轻重有分,众位师兄弟等人随后即来。此处凡俗之所,不便众仙停留,贫道先至,与子牙你商议一下,可在西门外,搭一芦篷席殿,结彩悬花,以使三山五岳的师兄弟齐来,暂做安歇之地。不然有亵渎怠慢众仙之意,非尊敬之理。” 姜子牙应声道是,命人在西门外扎下芦篷,铺毡垫地,结彩悬花,等候阐教金仙降临凡尘之地,不多长时间,仙圣自不绝而来,第一人就是广成子,作为阐教大师兄,敲钟金仙,身后跟着众位师弟,阐教十二金仙除了黄龙真人全都来了,再有就是是南极仙翁和云中子这二位福德之仙未曾前来。 众仙坐定,广成子看了一眼众位师弟,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姜子牙,问道。 “子牙,准备何时破阵,可有良策?” 姜子牙在阐教二代弟子中修行日短,资历浅薄,道行低微,哪里敢托大,站起身来,对着众仙躬身拜道。 “子牙才疏学浅,道行低微,不过修行了四十年而已,如不是老师垂怜,连个人仙之境也难以成就,怎敢乱说,还请师兄主持破阵一事,解黎庶之倒悬,真社稷生民之福矣!” 广成子也知道姜子牙修为低微,怕是难以看出十绝阵玄妙,不由皱眉,他们虽然奉命前来破阵,但是对十绝阵了解也不多,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沉声道。 “十天君不过是太乙金仙道行,逆天而为,在此立下了十绝阵,我等所学,虽然自保有余,但是却也破不得十绝阵!” 广成子颇为清楚,玄门三教各有所长,人教圣人太清道德天尊擅长炼丹,创出了金丹修行之法,此法在人族颇为盛行;而阐教圣人玉清元始天尊善于炼器,不论是证道之宝三宝玉如意,还是赐予广成子的番天印,都是洪荒重宝,不弱于先天之宝,云中子受元始天尊影响,炼制了许多洪荒至宝的彷制品,虽然只能动用几次,却也威力不凡,足以让普通仙人视若至宝;而截教教主上清灵宝天尊也不逊色两位兄长,最擅长的就是炼阵之法,不提镇教之阵诛仙剑阵和万仙大阵,只说三霄娘娘立下的九曲黄河大阵,内含先天之密,生死之要,即使准圣之尊落入阵中,也要被削去千年修为,不能破阵,就是十天君立下的十绝阵,虽然不得圆满,却也是逼得阐教众仙束手无策,足见其威。 就在众仙犯愁之时,天降金花,地生金莲,天地之间一片氤氲,异香满地,众仙见状,连忙起身,听得一声鹿鸣,一位仙长乘鹤而来,仙风道骨,隐隐有金光护体,面有慈悲之色,正是阐教副教主,紫霄宫中客,日后的佛教过去佛的燃灯道人。 燃灯道人在众仙的迎接之下,入了芦篷内落座,问道。 “诸位道友,贫道来迟一步,如今十绝阵甚是凶恶,不知以何人为主破阵?” 燃灯看了一眼众仙,见只有广成子等人在场,没有看到黄龙真人的身影,松了一口气,显然想要做个主事之人。 赤精子自从知晓了黄龙真人曾经也在紫霄宫中听过道,就怀疑燃灯道人排挤黄龙真人,如今见燃灯反应,心中隐隐有了确认,脸色冷澹,不发一言。 太乙真人因为哪吒一事,也意识到了,当初黄龙真人在阐教内部受到排挤,颇有不对之处,所以打量了一眼燃灯道人也是沉默不语。 玉鼎真人更是不用说,他乃是阐教众仙之中和黄龙真人最亲近之人,万事不理,和其他人并不亲近,倒是这次见面之后,赤精子主动示好,让他十分惊讶,哪里知道乃是因为杨戬救他性命,有心亲近而已。 众人不语,慈航道人四人和燃灯联系紧密,对视一眼,直接将广成子冷落一旁,直接言道。 “老师来的正好,我等对十绝阵束手无策,恰要老师主持大局,共破十绝阵!” 广成子沉默不语,没有任何的异色,他早就清楚,有燃灯道人这位副教主在,他资历浅薄,自然无法主持大局,也不争夺,微微颔首,神色如常,心机深沉,让人看不透,即使燃灯道人也不由对其忌惮三分,视为对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杨戬察隐秘,金仙破大阵 既然广成子这位金仙之首都赞同了,其他的诸如清虚真君、灵宝大.法师和道行天尊自然也不会反对,燃灯道人这才志得意满的微微一笑,对诸位金仙说道。 “既然如此,贫道也就当仁不让了!子牙将符印交于我吧,我代你行事!” 姜子牙自然不会拒绝,他才不在乎谁主持大局,只要将十绝阵破了,让西岐获胜,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也懒得理会阐教众仙的勾心斗角和利益争夺。 话说燃灯掌握了军中符印,领众仙下篷步行排班,缓缓而行;只见赤精子对广成子,太乙真人对灵宝大法师,道德真君对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对普贤真人,慈航道人对道行天尊;玉鼎真人落于最后,十二位上仙,齐齐整整,摆在当中。燃灯道人坐在梅花鹿之上,赤精子击金钟,广成子击玉磬,只见十绝阵内一声钟响,阵门开处,十天君并排而出,看着众仙,毫不畏惧,叫嚣道。 “阐教众仙居然齐聚,不知何人胆敢进阵,我等早就静候多时了!” 燃灯道人看了一眼十绝阵,只觉得煞气惊人,怕是很难毫发无伤的破此恶阵,需要用人命泄了阵中煞气,方可顺利破阵,不由眉头为之一皱,他虽然暗地里和佛教勾勾搭搭,甚至已经打算叛教而出,但是却也不敢让阐教金仙送命,不然元始天尊怕是不能容他,也要落得个身死道消,化为灰灰的下场。 正在燃灯道人暗暗为难之际,忽然空中一阵风声,飘飘落下一位仙家;乃玉虚宫第五位门人邓华是也。手持一根方天画戟,见众道人打个稽首曰:“吾奉师命,特来破天绝阵。” 小书亭 这邓华不过是元始天尊的记名弟子,虽然也是阐教门人,却是非入室弟子,只是得了一些阐教的道法,难以证得长生道果,不过地仙道行,也是当年元始天尊签押在封神榜单上的有缘之人,跟脚福缘太差,只能成就神道。 燃灯道人看了一眼邓华,见他头顶黑气缠绕,煞气死气弥漫全身,暗叹一声。 “劫数降临,难逃此厄难!” 十天君见此,撤回阵中,各自主持一阵,无尽杀机冲出,让阐教众仙为之色变,邓华却是毫无所觉,迈入踏入了天绝阵之中,没有一丝畏惧,果然是道心蒙尘,不知死活。 秦天君见邓华赶来,急上了板台,台上有几桉,桉上有三首旛。秦天君将旛执在手,左右连转数转,将旛往下一掷,雷声交作,只见邓华昏昏惨惨,不知南北西东,倒在地下。秦完下了板台,将邓华取了首级,拎出阵来,对阐教众仙再次叫嚣道。 “阐教弟子,谁敢再来闯阵?” 阐教弟子纷纷皱眉,目露煞气,邓华再怎么说也是阐教门人,如今被截教弟子所杀,同仇敌忾之下,自然不悦。 杨戬乃是小辈,待在众仙身后,双眸闪过一丝异光,运用起了黄龙真人所传童术,看秦天君头顶气运将绝,天绝阵中煞气已经泄了大半,不足畏惧,顿时就明白了燃灯道人的破阵之法,那是用人命填,不由皱眉,对燃灯道人起了疑心,暗暗观察燃灯道人。 燃灯道人虽然修为高深,境界高远,却依旧不曾斩去三尸,如何能够察觉到,杨戬得自黄龙真人亲授的破妄真童神通,被看出了一丝端倪。 杨戬眼眸深处浮现出了燃灯道人的真身,一具丈六金身,散发着万丈金光,头顶着三颗硕大的舍利子,圆满无缺,滴熘熘的转着,无尽慈悲,更有金莲护体,遮掩天机,让人无法察觉其中隐秘。 杨戬慢慢收回破妄真童,心中掀起了万丈骇浪,面上不动声色,阐教副教主居然修行了佛教功法,而且修出了丈六金身,这可是佛教不传之秘,在佛教之中只有亲传弟子才能得授,如果不是黄龙真人曾经提点,他也不知此功。 杨戬虽然得知了如此惊天之密,却是不曾有任何的反应,他既然能够堪破燃灯道人的隐秘,没道理黄龙真人和圣人教主不知此事,只是不知道二位师长有着何等谋划,居然能够任由燃灯窃据阐教副教主之尊。 燃灯道人自然不知自己的根底被一个小辈弟子看透,回头看了一眼文殊广法天尊,命他先破此阵,文殊广法天尊领命,作歌唱道。 “欲试锋芒敢惮劳,凌霄宝匣玉龙号。手中紫气三千丈,顶上凌云百尺高。金阙晓临谈道德,玉京时去种蟠桃。奉师法旨离仙府,也到红尘走一遭。” 文殊广法天尊一指足下,一朵金莲升起,将他驮着进了天绝阵,大阵凶威大减,哪怕秦天君使劲力气催动大阵,把旛摇了数十摇,也摇不动广法天尊。 文殊广法天尊见状这才放下心来,开口一吐,一朵斗大的金莲射出,顶在头顶,护住周身,右手五指一掐,五道白浪飞出,化为金木水火土五行剑气,组成一朵剑气莲花,将秦天君笼罩其中,莲花闭合,无尽剑气爆发,秦天君不过是太乙金仙如何抵挡得住文殊广法天尊的全力一击,血水四溅,身死道消,死状极为惨烈,双目圆瞪,不能瞑目。 文殊广法天尊割了秦天君的首级,出得阵来,将其首级随手扔在了地上,向着燃灯道人躬身一拜,复命归位。 之后,燃灯道人照葫芦画瓢,送阐教门人前去送死,泄了大阵煞气杀机,然后让金仙前去破阵,只有风吼阵有些波折,阵中的风不是凡风,乃是地风水火之风,阐教金仙借的了度厄真人的定风珠,才破了此阵,不过是两日功夫,十阵均破,十天君道消身死,和阐教十位门人一同上了封神榜,让人唏嘘,万年苦修化为流水,诚为可惜! 闻仲见势不妙,只能高挂免战牌,避而不战,燃灯道人见此,命人将十天君的首级高挂,极尽羞辱,让闻仲心中怒火陡升,七窍之中射出三昧真火,强忍悲痛,骑上了黑麒麟,向着峨眉山而去,前去邀请一位截教的大能出山。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申公豹劝阻赵公明 神风一阵行千里,方显玄门道术高。闻仲霎时到了峨嵋山罗浮洞,下了麒麟,太师观看其山,异景奇花观不尽,分明生就小蓬来。真清幽僻净:鹤鹿纷纭,猿猴来往,洞门前悬挂藤萝,闻仲和道童说了几句,道童前去通禀,这才被邀请了进去。 这处洞府的主人正是截教外门大弟子赵公明的道场,截教虽然有着万仙来朝的美名,却也不是都被收入内门,成为了入室弟子,大部分都是外门弟子,而赵公明作为外门大弟子,统率外门千万弟子,地位比之通天教主的入室弟子不差分毫,也是大罗金仙道行,更是内门亲传弟子三霄娘娘的兄长,即使是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都要对其礼敬三分。 闻仲将事情经过详细的对赵公明说了,听得西岐居然将十天君的首级高挂示众,极尽羞辱,本来还顾忌封神大劫,谨记通天教主紧闭山门,静诵黄庭的教诲,如今却也不得火冒三丈,气的道冠炸裂,长发飘散,道袍鼓气,口中喷出一道真火,威势骇人,大怒道。 “阐教小儿,安敢如此欺我截教弟子!” 赵公明再也不能忍受阐教如此欺辱截教弟子,也顾不得教主教诲,骑上了黑虎坐骑,和闻仲向着西岐而去。 峨眉山不远处,一座密林之中,一个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的道人,胯下骑着一只黑豹,看着赵公明远去的身影,不由大急,一催胯下坐骑,向前追赶而去。 道人正是申公豹,他胯下黑豹速度奇快无比,善于驭风之术,申公豹远远看见了闻仲和赵公明的身影,连忙喊道。 “道友且留步!” 闻仲和赵公明好似受到了莫名影响,听得此话,轻轻一拍胯下坐骑,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来者,见是熟人,不由问道。 “道友有何事,为何要拦下我二人?” 申公豹当时得了黄龙真人的法旨谕令,送截教煞气缠身的弟子上榜,却又有一条,需要尽量保住截教清修之辈,保住截教元气,不得让截教道统覆灭。 所以,申公豹这才连忙追赶,想要阻拦一心苦修的赵公明,不要枉送了性命,上了封神榜,万年苦修化为流水! “道友这是要前往何处?” 申公豹催动了坐骑,走到了二人身前,微微欠身一礼,问道。 赵公明想起阐教弟子羞辱十天君的尸首,气不打一处来,怒道。 “阐教弟子欺人太甚,打杀了十天君还不够,居然还将其首级悬挂,气煞吾也,自然要前去讨个公道,让十位道友入土为安!” 申公豹听得十天君已经是身死,眼眸身处闪过一丝异色,面上不显分毫,甚至装作悲痛道。 “不想十位道友已经身死,全是贫道之过,如不是贫道劝说,他们怎会出岛,身死道消!” 闻仲闻言伸手一拦,对申公豹安慰道。 “此事不怪道友,要怪都怪贫道,要不是为我奔波,诸位道友哪里回落得如此下场!” 闻仲叹息一声,心中愧疚不已,十天君说到底都是为他所累,送了性命。 申公豹神色一动,抓住闻仲话机,对赵公明劝说道。 “道友,西岐如今众仙齐聚,势大难敌,何况教主曾经有过良言,紧闭山门,静诵黄庭,你又何必前去招惹因果,难道就不怕天数纠缠之下,上了封神榜吗?不如先忍了这口恶气,等到神仙杀劫已过,再去计较也不晚!” 闻仲闻言大惊,顿时响起了十天君下场,也是颇为懊悔前来邀请赵公明,连忙对赵公明进行了劝说,不愿赵公明再次前往西岐。 百盟书 可惜,申公豹和闻仲二人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劝动此时的赵公明,只能无奈随着一同前往了西岐。 途中,申公豹手指微微一动,一道隐秘仙光,划过虚空,向着二龙山而去,将赵公明下山一事告知了黄龙真人。 麻姑洞,黄龙真人睁开双眸,伸手接过申公豹仙光,心神一动,已经尽知,微微一笑,并无任何反应,只是遥望了一眼在闻仲袖中静静待着的十二品净世白莲,再次闭目参悟大道去了。 却说赵公明到了成汤军营,看向了对面西岐悬挂的十天君首级,为之大怒,也不待休息,直接跨上黑虎,冲出了营寨,向着西岐军寨冲去,一挥手中神鞭,将柱子击断,收殓了十天君的首级,这才看向了已经出来的阐教众人,怒骂道。 “阐截二教本出同门,尔等居然如此羞辱诸位道友,难道就一点也不顾念玄门之义吗?” 燃灯道人和慈航道人几人面无愧色,不曾动容,广成子等人却是面红耳赤,顿觉羞愧,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这是洪荒众生尽知的事情,如今虽然因为封神杀劫的缘故,相互敌对,却也不该如此羞辱截教弟子,只是燃灯道人地位尊崇,道行高深,他们也不好驳了他的颜面,所以不曾阻止,如今被诶赵公明如此大骂,羞愧难当,纷纷以手掩面,不敢面对赵公明的质问之词。 赵公明见阐教弟子,有近一半人心中有愧,火气稍稍熄了几分,皱眉看向毫无愧色的燃灯道人五人,心中极为不悦,这几人好似并不顾念同门之谊,丝毫不在乎二教情义。 燃灯道人丝毫不在意赵公明的怒骂,上前一步,对着赵公明首说道。 “封神榜签押一事,三教尽知,十天君违逆天数,合该身死!” 赵公明闻言大怒,骂道。 “诸位道友技不如人,我也不怪你等,但是万万不该羞辱他等尸身!” 慈航道人早就不能忍受赵公明的怒骂,又见其他金仙都有愧色,心中更恼怒,直接飞出,对着赵公明攻了过去,嘴里还说道。 “赵公明!你今日至此,也是封神榜上有名的,合该此处尽绝。” 赵公明文言的大怒,举起手中身边就向着慈航道人抽了过去,慈航道人修为也不弱于他,手中伸手将净瓶之中的一根柳枝抽出,向前一挥,一道长河凭空出现,向着赵公明淹了过去。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章 公明大败金仙,子牙堪破生死 慈航道人手中的净瓶也是玉虚宫中重宝,瓶中有着元始天尊收集的三光神水,妙用无穷,那根柳枝也是一株先天灵根分枝,被元始天尊得了,精心炼制后,放在了净瓶之中滋养,威力无穷。 赵公明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左手掐了一个避水诀,黑虎纵身一跃踏于波涛之上,不停分秒,直冲慈航道人而去。 慈航道人也不认为自己一招就可击败赵公明这等大罗金仙,手中柳枝再次一挥,周天太古星辰一震,齐放光明,白日星现,星辉洒落,凝于柳枝枝条末尾,随手一挥,星辉化为一颗星辰,向着赵公明咋了过去。 赵公明丝毫不躲,神鞭宝光亮起,上清仙光凝聚,对着星辰就抽了过去,轰隆一声巨响,晴天响雷,震得商周营寨倒塌,众将士哗然惊慌,神鞭就像是利刃一般,直接将星辰划为两半,跌落长河之中,激起万丈波涛,众仙连忙施法,将其阻住,不让其漫入军营,不然会造成滔天杀孽,二人必将因果缠身,封神榜上走一遭。 二人见状也是纷纷退后,对峙虚空,不曾再出手,等到众仙将洪水收回,这才再次有了动作。 赵公明晓得慈航道人手段神通惊人,不是那么容易击败的,深知打人不过先手的道理,元神一动,一颗明晃晃的珠子,泛着五彩光芒,让人看不清真面目,直接飞出,一闪而逝,砸向了慈航道人。 慈航道人也不是无宝之人,手中净瓶一抛,三光神水飞出,化为了星光,拦住了宝珠。 还慈航道人松一口气,赵公明接二连三的击出宝珠,连着三颗宝珠再次冲向了慈航道人,星光击破,直接砸在了慈航道人的身上,慈航道人口中喷出一道精血,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芦篷之外,激起了一地尘土,长河和星光也隐没不见。 赵公明旗开得胜,大展神威,文殊广法天尊和普贤真人见慈航受伤,一人前去将慈航道人护住,一人冲向赵公明,要来一个车轮战。 赵公明丝毫不惧,和文殊广法天尊近身交战了几个回合,再次飞出一颗宝珠,文殊广法天尊不备,也是被击飞了出去,好在伤势不重,比之慈航道人要好很多。 普贤真人、惧留孙一一前去鏖战赵公明,纷纷被击败,广成子等人因为心中有愧,倒也不曾出手,见赵公明大发神威,也是心中惊叹,不知那宝珠乃是何物,居然如此厉害,连败是四位阐教金仙,让人敬畏。 燃灯道人自赵公明祭出了宝珠,心神就全被吸引了过去,元神震动,顿觉天机,如果他可以得到此宝,必然可以用这宝珠斩去三尸,成就准圣之尊,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炙热的贪婪之色。 赵公明的宝物也是大大有名,为后世之人所熟知,乃是当年通天教主在分宝岩中得到的先天极品灵宝,名曰定海珠,生有五色毫光,珠有二十四颗。此珠后来被燃灯道人所得,兴于释门,做了斩尸之物,斩去了善尸,演化为了二十四诸天,使得佛教气运大增。 杨戬自从堪破了燃灯道人的真面目之后,就时常观察燃灯道人,见他目露贪婪,心中一动,知道他看上了赵公明的法宝,心里有了成算。 燃灯虽然觊觎赵公明的宝物,却也忌惮赵公明和定海珠的神威,束手无策,只能静立一旁,不曾动弹,心中闪过万千计划算计,想要将此宝夺来。 赵公明见阐教众仙不曾再次出站,一催胯下黑虎,冲向了姜子牙,姜子牙连忙抵挡,哪里是他的对手,一鞭就被打下了四不像,再次身死,阐教金仙这才不得已出手,将姜子牙尸身抢了回来,广成子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丹药,将姜子牙的口捏开,丹药喂入,不过片刻,姜子牙突然惊醒,大喊一声。 “痛煞我也!” 姜子牙看着周围关心的目光,顿时知道自己刚刚又死了一次,好在他死得次数多了,已经习惯了,他算是明白了,只要封神大劫不结束,哪怕他魂飞魄散了,也会被救回来,所以丝毫不将生死放在心上,十分洒脱,心中暗暗感悟,生死也不过大梦一场,再也没有了对生死的畏惧之心。姜子牙有了此等心境,日后转世投生,再次拜入阐教门下修道,怕是会突飞勐进,必然可以证得长生道果,成就金仙道果,超脱生死寿数。 《大明第一臣》 赵公明看着人多势众的阐教众仙,心有不服,喊道。 “难道阐教弟子都是以多欺少的无耻之徒不成,无人敢与我独战!” 这话将众仙激怒,即使是性情最冷清的玉鼎真人也不由大怒,叫脚步一动,就要前去和赵公明大战一场。 杨戬神色一动,身形一闪,出现在了玉鼎真人的身前,将其拦下,说道。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老师,还是弟子出手吧!” 玉鼎真人对杨戬的实力有所了解,知道弟子修为不弱于自己,更是修行的《九转玄功》这等肉身成圣的玄功妙法,更有黄龙真人传授的诸般神通妙法,所以深深看了一眼杨戬,停下了脚步,叮嘱道。 “既然如此,你多加小心,赵公明的那件异宝十分厉害!” 杨戬闻言大笑一声,看向了赵公明,对不曾看得分明的阐教众仙解释道。 “那件异宝,我倒是略知一二,乃是定海珠,共有二十四颗,内含一个小千世界,二十颗就是二十四个世界,无比沉重,砸人收宝无往而不利!” 玉鼎真人知道杨戬自黄龙真人那里得了不少洪荒隐秘,所以倒也不奇怪,赤精子也知此点所以不惊,太乙真人因为哪吒之故,也对杨戬如此博识隐隐有所猜测,其他众人却是不知此点,所以纷纷用奇怪的目光看向杨戬。 燃灯道人和赵公明更是在听到定海珠中内有小千世界时,神色一动,心中大喜,暗道。 “吾道成矣!” 原来燃灯道人虽然感觉此宝关乎他成就准圣,却不知原因,如今听闻定海珠居然还有二十四个小世界,顿时明了自己要演化二十诸天,方可证得混元金仙,怎能不喜!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杨戬大战赵公明 而赵公明自得了通天教主赐下至宝,虽然日日祭练,砸人收宝无往而不利,但是却从未参透至宝隐秘,如今方知定海珠中有着二十四个小世界,只要等他回头将法力修炼圆满,在定海珠中开辟出二十四诸天,必然可以成就混元金仙,那时法力无量,不弱老一辈大神通者。 杨戬对众人奇怪的目光丝毫不理会,手持三尖两刃刀,气定神闲,犹如踏青一般,没有丝毫紧张,走到了赵公明的面前站定,也不倨傲,躬身一拜,恭声道。 “阐教玉鼎真人门下弟子杨戬,见过师叔,还请师叔赐教!” 玉鼎真人和赵公明都是三教二代弟子,杨戬作为三代弟子,自然要称呼赵公明一声师叔,此乃礼数,哪怕二人阵营不同,份数敌对,也不可失了礼数。 赵公明看着眼前的青年道者,一身气度深沉,门户严谨,巍峨如昆仑,不卑不亢,比之阐教金仙风采更甚一筹,心中一凛,不敢大意,打了个稽首,回礼道。 “道友客气了,还请赐教!” 杨戬知道自己乃是晚辈,赵公明自持身份,不会主动出手,不然实在太没有长辈风度了,但是杨戬也是有着一身傲骨之人,哪里愿意占赵公明这个便宜,身形一动,三尖两刃刀对着赵公明一挥,一道锋芒射出,划过赵公明的身侧,直射出万丈有余,将其身后一座大山,噼成了两半。 赵公明眼睛都不眨,心中却是提高警惕,刚刚那道刀芒虽然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但是的确锐利无双,锋芒毕露,不好抵挡。 阅读网 赵公明欣赏的看着对面的杨戬,知道他的心意,身有傲骨,不愿占便宜,惺惺相惜,和杨戬对视一眼,二人同时身影一动,向着对方攻去。 杨戬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挥动,划过一道圆弧,向着赵公明的胸膛刺去,赵公明武艺也是经过千锤百炼打磨的,平日没少和同门师兄弟试手,招式纯熟,手中神鞭向前一挥,狠狠的砸在了三尖两刃刀之上。 “当!” 一声金铁交击之声响起,十分尖锐,震得众人耳膜一阵嗡鸣,不由运起法力,缓解耳中的刺痛之感。 杨戬只感到手中神兵一震,手掌微微发麻,暗暗感叹,不愧是截教外门大弟子,修为高深,好大的力道,是自己从未遇见过的劲敌,堪称第一。 赵公明更是感到手臂被震的一阵发麻,暗暗咂舌,这杨戬看着身形颀长,不想有神力在身,自己不敌对方力气,连忙改变策略,不在硬拼,而是使出了通天教主都夸赞过的精妙鞭法,划过一道精美的弧线,向着杨戬的左臂砸去。 杨戬丝毫不惧,力气他更甚一筹,招式也绝对不弱于对方,黄龙真人曾经将他拉入幻境之中,打磨他的武艺招式,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生死磨砺而来,精妙非常,出神入化,武道通神,哪里会畏惧赵公明。 一个是圣人弟子,千锤百炼,一个是天尊调教,武道通神,一通打斗,杨戬招式精妙,神力无双,赵公明经验丰富,出手老辣,一通厮杀,已经过了一百回合,总的来说杨戬略胜一筹,赵公明只有招架之力,无反击之功。 赵公明终究比不得杨戬肉身成圣,气喘吁吁,手中神鞭招式渐渐散乱,不由深吸一口气,一拍坐下黑虎,将杨戬攻来的三尖两刃刀格挡之后,向后一撤,拉开了一段距离,微微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这才说道。 “道友武艺精湛,贫道不是对手,不得不动用至宝了,还请小心!” 杨戬不敢大意,提起了戒备,定海珠乃是极品先天灵宝,威力无双,即使是他将《九转玄功》修到了第六转,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更不敢轻易挨上一击,免得受伤。 杨戬身形一动,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向着赵公明疯狂冲去,手中的神兵狠狠的噼向赵公明。 赵公明不敢大意,元神一动,催动至宝,一颗有一颗的定海珠砸向杨戬。 杨戬看着遍布前行路线的定海珠,长笑一声,豪气顿生,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揽,将当先的一颗定海神珠接住,手中一沉,手臂青筋暴起,一个小千世界的重量不可估量,杨戬大喝一声,将之挑飞,再次前冲。 赵公明和阐教众仙为止一惊,不由赞道。 “好大的神力,居然可以将去挑飞!” 虽然对杨戬神力钦佩不已,赵公明却不会有丝毫的放水,定海珠接二连三的砸向了杨戬。 杨戬手中的神兵不断横档竖挑,将一颗有一颗的定海神珠击飞,终究是只有双手,不能尽数将其拦下,眼看着就要被一颗宝珠砸落,杨戬身形一变,化为神鹰,一声唳啸,双翅一展,直冲天际,躲过了定海珠,再次化为一只暴戾的朱厌神兽,暴怒一声,巨大的身形向着赵公明奔去,双拳轰出,将一颗迎面而来的定海珠轰飞,残暴无比。 众仙大惊,这是何等神通,怎么未曾见过,只有赤精子和玉鼎真人知晓杨戬修行的乃是《九转玄功》,善于七十二般变化,能够化身上古神兽,神通无量。 朱厌神兽刚刚落地,激起百丈尘土,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震,让双方将士站立不稳,纷纷东倒西歪,乱成一片,姜子牙和闻仲都无心安抚将士,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争斗的二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朱厌神兽消失,杨戬身影出现,在尘土笼罩之中,向着赵公明冲去,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不断挥出,用尽全身力气,将一颗颗定海珠挑飞,不知挑飞了多少定海珠,终于再也不见定海珠,杨戬终于突破到了赵公明的身前,三尖两刃刀划过玄妙的轨迹,躲过了赵公明的神鞭,横在了赵公明的喉咙前,却停了下来。 赵公明看着身前的杨戬,一脸的感慨,说道。 “道友果然神通广大,令贫道敬佩!” 杨戬也是一脸的钦佩,收回手中的神兵,说道。 “师叔也是神通无量,杨戬佩服!” 一颗定在杨戬的眉前宝珠也消失不见,原来赵公明只是击出了二十三颗定海珠,留了最后一颗,隐于暗处,一击击出,和杨戬打成了平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二章 落宝金钱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人虽然辈分不同,更属两方,但是却都是钦佩对方的神通道行,所以才会平手收场,不然杨戬还藏着九品清净白莲莲台,定可以阻挡最后一枚定海珠,将赵公明的首级取下。 而赵公明也将缚龙索引而不发,不然定然可以将杨戬缠住片刻,定海珠定然可以将杨戬头颅打碎。 杨戬深深看了一眼赵公明,将神兵收起,转身就向着芦篷走去,丝毫防备赵公明在背后是否会偷袭,赵公明也是赤诚君子,将所有定海珠收回,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杨戬走回阐教众仙阵营。 阐教诸位金仙看得这般一场大战,心中都大为吃惊,即使是燃灯道人这等老牌的大罗金仙也是目瞪口呆,怔怔的看着队伍后面站定的杨戬,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越发对斩去善尸感到心急了,他本是紫霄宫中客,如今不仅和阐教二代众仙同等境界,就连三代弟子都赶上了他的修为境界,让他越发的有了危机感,生怕被时代所淘汰,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赵公明。 燃灯道人看着体力和法力消耗颇多的赵公明,正在对面微微调息,心中一动,暗喜不已,思忖。 “机缘至矣!” 燃灯道人大笑一声,催动胯下梅花鹿,出了阵列,向着赵公明而去,大声喝道。 “赵公明,你私自出山,不听圣人教诲,合该身死遭劫,上得封神榜!” 说罢,没有丝毫停留,手中现出了一把乾坤尺,将之祭出,自虚空对着赵公明的头颅砸下,宝光横空,定住了周围空间,赵公明如陷入沼泽一般,极难挣扎,赵公明神色凝重,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不屑的神色,顶上庆云一闪而逝,二十四颗定海神珠,急速飞出,五彩毫光大作,让众人眼前一闪,看不分明,只听得一声轰隆巨响,乾坤尺被定海珠击飞,向着燃灯道人击去。 燃灯道人虽然知道定海珠神威无量,却不料如此凶恶,即使赵公明和杨戬大战了一场,依旧轻松将乾坤尺击落,哪里敢抵挡剩下的定海珠,一催胯下坐骑,就欲回到西岐队列,赵公明早有所料,定海珠兵分两路,一前一后,分别围堵,将燃灯道人的后路堵死了,燃灯道人挡在中间的定海神珠,不由大吃一惊,慌忙逃窜,向着西南方向仓皇而去,赵公明紧追不舍,定要让燃灯道人这个乘人之危的小人付出代价。 阐教众仙也是一脸的懵,电光火石之间,就发生了这般变化,让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燃灯道人和赵公明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追赶也来不及了,只好鸣金收兵。 杨戬神色间有着一丝古怪的笑意,看着仓皇逃走的燃灯道人,心中畅快,心中暗暗思量,最好让赵公明用定海珠将燃灯直接打死才好。 且说燃灯道人逃得不知多久,到了一处山坡,松下有二人下棋,一位穿青色道袍,一位穿红色道袍,正在棋局即将分出胜负之时,忽听一声鹿鸣声,二人连忙回首看去,见是燃灯道人,二人连忙起身,向燃灯道人询问为何如此狼狈。燃灯认不得二人,却也把赵公明伐西歧之事说了一遍,这二人也是封神榜上的有缘之人,不知死活,让燃灯道人先行,二人却是前去阻拦赵公明,二人不过是金仙道行,燃灯道人自然知晓二人不是赵公明的对手,心中一动,想着二人前去拖延一段时间也好,正好让他脱身而去。 这二人乃是武夷山散人,萧升、曹宝是也,燃灯道人也不客气,直接遁走,赵公明风驰电掣,眨眼而至,正要继续追赶燃灯道人,却是被萧升、曹宝二人阻拦了去路,赵公明见状为之一愣,不由皱眉问道。 “你二人乃是何人,胆敢阻我去路?” 萧升看着赵公明笑道:“你连我也认不得,还称你是神仙?听我道来:“堪笑公明问我家,我家原住在烟霞;眉藤火电非闲说,手种金莲岂自夸。三尺焦桐为活计,一壶美酒是生涯;骑龙跨出游沧海,夜静无人玩月华。” 曹宝唱和道:“可怜四大属虚名,认破方能脱死生;慧性犹如天际月,道情却是水中冰。拨回关捩头头君,看破虚空物物明;缺行亏功俱是假,丹炉火炼道难成。” 赵公明见二人不过是小小金仙,居然胆敢掺和到自己和燃灯道人之间的恩怨之中,不由大怒,讥讽道。 “你二人有多大本领,胆敢拦我,真是不知死活!” 说罢,赵公明也懒得浪费时间,燃灯道人已经逃了,他必须好生追赶,随手将定海珠击出,催动胯下黑虎,就要追赶。 却说萧升、曹宝二人虽然修为不高,却有一桩异宝,乃是圆形方孔,生有双翅,名曰:落宝金钱,可落天下灵宝,乃是当年分宝岩上之物,和紫霄宫中客无缘,落得洪荒大地之上,隐于武夷山之中,被这二位散人所得,视如珍宝,从未外露,所以众生不知此宝之威。 只见萧升放出祭练圆满的落宝金钱,灵宝翅膀一动,飞向了定海珠,贴在了宝珠之上,金光一闪,定海珠就跌落了下来,被落宝金钱带回,送入了萧升的怀中,赵公明大吃一惊,再次祭出了缚龙索,这也是一件先天灵宝,最擅长的就是拿人锁仙,缚龙索在空中化为一条神龙,身躯腾挪,向着二人冲来。 萧升不慌不忙,手中落宝金钱再次飞出,贴在了神龙额头处,现出了原形,缚龙索随之被萧升收起。 赵公明从未见过如此奇葩的宝物,居然可以克制灵宝,看得萧升曹宝二人目露得色,不由大怒,催动胯下黑虎,一个飞扑,人已经到了二人身前,手中的神鞭就被高高举起,向着萧升头颅砸去。 萧升再次将落宝金钱祭出,却不想,这落宝金钱虽然可以落得天下至宝,却是神兵不能落,而且一日最多只落三宝,他从未用过,哪里知道这点,赵公明的神鞭直接砸落萧升头颅,犹如西瓜一般,碎成了一滩,身死道消。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三章 黄龙结因果,燃灯劫难逃 却说燃灯道人并未跑远,他见萧升、曹宝二人心有定计,必有所持,所以隐于暗处,见萧升发出落宝金钱,将赵公明的灵宝落下心中大喜,又见萧升身死,目光投向了落宝金钱、定海珠、缚龙索三宝,心中一动,眼神炙热,贪婪而又阴毒,死死的看着赵公明的举动。 曹宝哪里想到萧升的落宝金钱居然落不得兵器,顿时大惊,他不过是金仙道行,哪里是赵公明的对手,被赵公明手起鞭落,同样打死了,终究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身死道消,真灵恍恍忽忽之间,飞向了岐山封神台,日后成就神道,做了财神,也算是在后世赫赫有名了,香火不断,庙宇比之其他仙神还要鼎盛。 赵公明这才要将地上的宝物捡起,燃灯道人见之大急,怎会放过良机,偷偷将乾坤尺祭出,赵公明没有防备之下,被被一尺打得公明几乎坠虎,头冒金星,受伤不轻,赵公明痛呼一声,不敢停留,拨虎往南去了。 燃灯道人这才现出身来,看着惨死的萧升、曹宝二位散人,装模作样的哀悼了几句,也不掩埋二人的尸首,径直的走向了萧升,想要将灵宝捡起,脸露喜意,叹道。 “千万年修行,今日终于得道,还要多谢二位道友舍身相救!”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脑后光轮旋转,白色圣光将整个洞府映衬的如梦如幻,好似仙境净土,不似人间尘土,百亩大的庆云一展而开,三花盛放,格外娇艳,地花之中蹦出一位道人,身穿紫金八卦道袍,手中拿着一根拂尘,面目变化莫测,让人记不住样貌,见之即忘,对着黄龙真人微微躬身一拜,随之遁光一闪,融入了虚空之中,消失在了麻姑洞中。 永恒道人突兀的出现在了萧升身前,随手一招,落宝金钱、定海珠和缚龙索乖乖的落入了他的怀中,低头看了一眼灵宝,对着因为自己出现突然,而戒备停住脚步的燃灯道人讥讽道。 “如果你真的感谢他们二人,为何不曾将二人尸身收拢,入土为安,却一心只是想要收取灵宝,二人真是有眼无珠,识人不明,活该遭劫!” 燃灯道人见永恒道人出现的极为蹊跷,本来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听得永恒道人口出讥讽之言,更是毫不留情面的揭穿了他的阴暗心思,不由大怒,暗生杀机。 信念一动,天道自然伸出感应,永恒道人看着燃灯道人身上透出的一丝隐晦杀机,不由哑然失笑,没想到燃灯道人居然如此,胆敢对混元天尊生出杀心,暗结因果,日后倒也有了理由出手,给他一个报应了。 此时的永恒道人倒是面容清晰,一副中年人模样,并不出众,平平无奇,他需要遮掩本来面目,所以才会这幅面目。 燃灯道人不知永恒道人的底细,但是面对着成道机缘,目光隐晦而又炙热的看了一眼永恒道人手中的定海珠,牙关一咬,乾坤尺祭出,向着永恒道人就砸了下去,狠狠的击在了永恒道人的头颅之上。 “砰!” 一声巨响,火花四溅,永恒道人纹丝不动,任由燃灯道人一尺击落头顶,脸上挂着澹澹的笑意,对着目瞪口呆的燃灯道人笑道。 “你还有何神通,尽管用出,让我看看?!” 燃灯道人心中一凛,知道不好,自己怕是招惹了哪位大神通者,心中惊慌,一催遁光,转身就跑,再也顾不上成道至宝,保住小命才是要紧之事,不然身死道消,上了封神榜,真灵被拘,不得自由,那时才是要哭死了。 永恒道人目光幽深,静静的看着燃灯道人仓皇落跑,也不追赶,知道身影消失在了远方,这才收回目光,轻启丹唇,幽幽说道。 “暂且先放你一马,留你一命,还有用处,如今你打我一尺,日后我还你一次,想必你也怨不得我了!” 圣人不沾因果,混元天尊和圣人等同,燃灯道人今日对黄龙真人起了杀机,又用乾坤尺砸了永恒道人一击,结下了因果,日后自然要还回来,只是不知道那时的燃灯道人可能承受得住,混元天尊的出手一击。 永恒道人看了一眼惨死的萧升、曹宝二人,随手一挥,地面之上出现了两个大坑,将二人尸首掩埋进去,拿了二人的灵宝,为他们入土为安,也算是了结了因果,这才捧着三件灵宝,转身离开。 却说燃灯道人惶恐不安的逃遁而去,不知跑了多远,见永恒道人不曾追来,这才停下了脚步,座下的梅花鹿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口吐舌头,不断的喘息,燃灯道人打量了一番周围,休憩了一番,等到坐骑恢复了体力,这才向着岐山方向奔去。 赵公明因为失了定海珠和缚龙索,又被燃灯道人偷袭,受了一些伤,也是狼狈回了成汤军营,闻太师听到赵公明回来了,连忙迎接,赵公明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诉说了一遍,极为愤怒的说道。 “我自修行以来,从未如今日这般失利,杨戬乃是大修行之辈,和他平手,我心服口服,但是萧升曹宝二人不过是金仙道行,仗着灵宝也敢收我法宝,死于我的鞭下,也算是了结了因果,但是燃灯小人,居然暗中偷袭,夺我至宝,欺我太甚!道友且先高挂免战牌,等我几日,我要去一趟三仙岛,向几位妹妹借宝,定要报此大仇!” 赵公明遂乘虎驾风云而去,不一时来至三仙岛下虎;进洞府前,咳嗽一声,道童闻得声响,连忙出来,见是赵公明,连忙躬身拜道。 饭团探书 “见过大老爷!” 赵公明颔首点头,走进了洞府,三霄娘娘连忙起身相迎,请赵公明落座,几人寒暄了几句,这才迈入正题。 只见三位娘娘中间乃是云霄道人,明艳动人,高贵圣洁,出尘脱俗,双眸澄净,有着道家冲虚之气,深得修行之妙,道行比之赵公明还要高深三分,已经是大罗金仙圆满之境,不弱于燃灯道人分毫,不愧是截教亲传,教主厚爱之徒。 “大兄,此番来此,所为何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公明借宝,燃灯冤枉 赵公明将自己被萧升、曹宝夺宝,燃灯道人偷袭一事道出,恨恨道。 “此仇不报,我心难平,所以前来向向妹妹借宝一用,不局是混元金斗或者金蛟剪都可以,定要那燃灯千万年苦修化为流水!” 云霄娘娘听得赵公明此言,却是极为不认同,看了一眼身陷劫中的兄长,劝说道。 “兄长此举不妥,阐教弟子身犯杀劫,我等何必与他争论是非。大兄你不该下山,你我只要等到姜子牙封过神,神仙杀劫结束;我亲自往灵鹫山,问燃灯讨要定海珠还你;但是此时你如果要借金蛟剪、混元金斗,妹子怕是不能从命!” 2k 赵公明闻言一愣,他们兄妹自化形以来,一直在共同进退,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云霄娘娘,再次确认道。 “难道我来借,你也不借?” 云霄娘娘看着有些生气恼怒的兄长,不想兄妹之间有任何的芥蒂,连忙解释道。 “兄长非是我不肯将宝物想借,而是担心兄长一个不小心,身陷劫中,难以脱身,不如就此作罢,回峨眉山洞府,神仙杀劫一过,我必然随你一同前往灵鹫山,定要让燃灯将宝物交还!” 赵公明闻言是失望至极,有些颓然的看了一眼云霄娘娘,起身怒道。 “一家人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赵公明直接离开了三仙岛,失望而去。正所谓:他人有宝他人用,果然开口告人难。赵公明总算是hi明白了这个道理。 碧霄娘娘和琼霄见此也是不忿,责怪云霄娘娘太过无情,连自己兄长都不照顾,只是畏于云霄之威,不得不遵从罢了。 却说赵公明离开没有多久,就遇见了涵芝仙,听得赵公明的遭遇,极为不忿,再次拉着赵公明回到了三仙岛,向云霄娘娘诉说,云霄娘娘本来也暗自后悔不该如此生硬的拒绝了兄长,为难之下,还是让碧霄娘娘将金蛟剪取了来,借给了赵公明,但是也是有言在先。 “兄长,这金蛟剪杀伐太重,不可轻用,你带着此宝,可以和燃灯商讨,如果他将定海珠还给了你,你不可动用此宝,自此回转峨眉山,紧闭山门,静诵黄庭,不得在节外生枝!” 赵公明闻言倒也未曾拒绝,接了金蛟剪,离了三仙岛,准备向燃灯讨要至宝。 涵芝仙则是因为有一桩异宝未曾炼制完成,所以不曾跟随而去,不过也承诺随后就到。 却说涵芝仙本是草木精灵化形,倒也不曾沾染因果,有法宝“风袋”,隐居于东海金鳌岛,与金鳌岛十天君、彩云仙子等皆是同门好友,也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乃是日后的雷部二十四天君之一。 申公豹因为赵公明去了三仙岛,生怕再引出三霄娘娘,不得已也跟随而来,这些时日一直在金鳌岛周围出没,看到涵芝仙和赵公明搅合到了一起,担心涵芝仙被扯入劫中身死,所以等二人分离之后,这才现身,拦住了涵芝仙。 “道友,哪里去了?” 涵芝仙倒是也认识申公豹,所以还礼说道。 “刚从三仙岛回来,因我炉中异宝还未炼制完毕,等到异宝成型,就要前去相助闻太师!” 申公豹闻言,暗骂一声,这些截教弟子真是难缠,不论好坏,是否沾染因果,都一个个向着往西岐而去,一点都不担心大劫降临,身死道消,即使在封神榜上有名,只要自己不下山,一样可以肉身成神,不影响自己的修行。 申公豹既然答应了黄龙真人劝说阻拦截教清修弟子,自然会全力以赴,口灿莲花,一阵忽悠,总算是将涵芝仙劝回了金鳌岛,不考虑前往西岐而去。 申公豹这才连忙向着岐山而去,避免赵公明再遭了劫难,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命苦,既要劝人送死,又要拦人送死,可谓是左右摇摆,也就是自己能言善辩,不然怕是忽悠不住这些截教的愣头青。 赵公明借到了金蛟剪,信心满满,第二日,就和闻仲摆好了阵势,直接喊话燃灯道人。 “燃灯你将我定海珠还我,你我之间一笔勾销,但是如果不答应,休要怪我下手无情了!” 燃灯道人哪里知道赵公明借了重宝金蛟剪,再加上他没有得到定海珠,还被永恒道人吓得仓皇而逃,闻言直接反驳道。 “定海珠乃是先天之宝,哪里是你这福缘浅薄之辈可以压得住的,今日既然已经失了至宝,何必再强求!” 燃灯道人说道这里,心中十分委屈,他可是将定海珠视作了证道之宝,却是被一位大神通者抢夺了去,日后不知何时才能斩去三尸,成就准圣,看了一眼赵公明,就要开口解释定海珠不在自己这里。 赵公明哪里知道自己走后发生的一切,见燃灯开口讥讽自己,不愿交回定海珠,顿时大怒,也不然燃灯解释,直接将金蛟剪祭出,化为两条金色蛟龙,此剪乃是两条蛟龙炼制而成,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一阴一阳,起在空中,往来上下,祥云护体,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不怕你得道神仙,一剪两段,阴阳二气升起,向着燃灯道人就剪了过去。 燃灯道人见到了金蛟剪,大吃一惊,暗道不好,不敢停留,也顾不得座下的梅花鹿,直接化为遁光而去,可怜梅花鹿代替主人身死,何其无辜! 赵公明见得燃灯道人遁走了,不由大怒,却是冤有头,债有主,恨恨看了一眼对面的阐教众仙,和闻太师鸣金收兵,回了营寨。 且说燃灯道人见赵公明得了金蛟剪,威力惊人,不敢掠其锋芒,和众仙商议如何应对,就听得下人禀报,有一个道人前来拜访,众人连忙前去迎接。 众人见此道人陌生,相互对视一眼,都不认识,只能问道。 “道长是那座名山?何处洞府?” 道人极为倨傲,甚是狂悖,看着阐教众仙唱道。 “贫道本是昆仑客,右桥南畔有旧宅;修行得道混元初,了长生知顺逆。休夸炉内紫金丹,须知火妄焚玉液;跨青鸾骑白鹤,不去蟠桃餐寿乐。不去玄都拜老君,不去玉虚门下诺;三山五岳任我游,海岛篷来随意乐。人人称我为仙僻,腹内盈盈自有情;陆压道人亲到此,西岐单伏赵公明。”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五章 陆压张狂 众人听得此言,也只是知道此人乃是昆仑散人,名叫陆压,是前来相助阐教众仙降服赵公明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杨戬听得此言,却是不由皱眉,他曾经黄龙真人提过一嘴陆压道人,心中起了疑惑,法眼睁开,破妄存真,看向了陆压道人,一直金色三足金乌盘旋在陆压头顶气运之中,无尽煞气笼罩,黑色的劫气压顶,显然即将遭劫,不由冷笑一声,原来是他,妖族余孽,帝俊遗孤,十太子,当年造下滔天杀孽,想要借助封神大劫,李代桃僵,用赵公明的性命代其身死,摆脱滔天因果,这是移花接木之术,杨戬曾经听黄龙真人说过此法。 杨戬虽然知道了陆压道人的根底,却不动声色,只是暗暗观察陆压道人,看他如何实施,如有不妥,自然会将其禀报师长。 燃灯道人虽然不知陆压道人的根底,但是见陆压愿意前来相助,顿时大喜,又感知到陆压道人修为深不可测,隐隐有锋芒在身,何其见礼寒暄,将其迎了进去。 翌日,陆压阵前站定,要会一会赵公明,身形挺拔,神色倨傲,上下打量着赵公明。 赵公明不认识陆压道人,自然相问。 “你是何人,怎么不见燃灯小人出列?” 陆压也算是极为倨傲,自视甚高,觉得自己乃是妖族太子,不愿落了面子,又是道歌作出。 “赵公明!你竟也不认得我,我也非仙也非圣,你听我道来:“性似浮云意似风,飘流四海不定踪;或在东洋观皓月,或临南海又乘龙。三山虎豹俱骑尽,五岳青鸾足下从;不富贵不簪缨,玉虚宫内亦无名。玄都观里桃千树,自酌三任我行:喜将棋局邀玄术,闷坐山听鹿鸣。闲吟诗句惊天地,静理瑶琴乐性情;不识高名空费力,吾今到此绝公明。” fo 杨戬站在芦篷之中,听得陆压的自夸,不由暗暗吐槽:不是仙人不是圣,可不是吗,不过是只三足乌鸦,妖族余孽! 赵公明听到陆压口气如此之大,顿时大怒,一催黑虎,举起神鞭就和陆压交上了手,纠缠了三五回合,赵公明对陆压的本事也有了了解,大罗金仙,修为高深,不弱自己,也不愿再浪费时间,直接将金蛟剪祭出,蛟龙现身,向着陆压就剪了过去。 陆压道人口气不小,却也不敢直掠金蛟剪的锋芒,顿时化为一道虹光,消失在了原地,赵公明见状,也是无奈,只能转身离去。 陆压已经试探过了赵公明的实力,并无十足的把握可以胜过赵公明,想起了一门阴损的法术,心中一定,大摇大摆的回了西岐。 燃灯道人等阐教众人询问结果如何,陆压道人自然将那门阴损的法术拿出,对姜子牙吩咐道。 “你可往西山立一营,营内一台,结一草人,人身上书赵公明名字,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脚步罡斗,书符结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礼,至二十一日之午时,贫道自来助你,赵公明倒是必然性命不保。” 姜子牙听得此言大喜,顿时按照陆压道人的吩咐前去布置,丝毫不知陆压道人没安好心。 你道陆压为何不亲自施法,这门法术乃是钉头七箭书,乃是当年妖族的邪门法术,用来咒杀巫族的秘法,可惜此术乃是邪道法术,施法之人会气运大损,劫难降临,陆压道人本就是有着滔天因果缠身,如果不是圣人庇护,早就遭了劫难,哪里敢动用此术,姜子牙本是天定封神之人,气运深厚,所以陆压只能拉姜子牙当替死鬼,代他施法,不仅不会消耗自己的气运,还能将赵公明咒死,让自己脱劫。 赤精子和杨戬却是眉头一皱,他们可是曾经见过姚天君当初用落魄阵咒杀姜子牙的,见钉头七箭书和落魄阵相似,顿时就起了疑心,这可是旁门左道之术,施法者必然会付出巨大的代价,陆压这分明是将姜子牙当成了替死鬼,替自己施法,心生不满,等到众人散开,二人和玉鼎真人走到了一起,商量对策。 玉鼎真人虽然不知代价如何,但也知道姜子牙关乎阐教封神大计,容不得他人算计。更是从杨戬的口中得知了陆压乃是妖族余孽,当年曾经惹下了滔天杀孽的三足金乌,更是知道陆压不安好心,心中一动,对杨戬说道。 “你且前去二龙山一趟,将此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告知你黄龙师伯,让他哪个主意!” 杨戬应声领命,遁光一闪,已经前往了二龙山去了。 赤精子和玉鼎真人这才放下心来,自从当日杨戬救过赤精子一命,赤精子和玉鼎真人越发亲近,时常论道,同门之情越发深厚。 黄龙真人听得杨戬的禀报,法眼看向了岐山,对陆压的打算了然于胸,神色微动,想起了赵公明和三霄娘娘都是截教中难得的优秀弟子,不容有失,庆云一闪而逝,昊天道人落了下来,黄龙开口说道。 “如今西岐有些波折,还需道友前去坐镇,免得让人钻了空子,害了赵公明的性命!” 昊天上帝此时倒是没有衮服帝袍加身,而是一身灰色道袍,但是帝王霸气不减分毫,让杨戬都不敢直视其颜。 “放心交给我就是,不过小小的陆压,还能飞出我的手掌心不成,他不好好的缩在娲皇宫,还敢出来搅风搅雨,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戬自然认识这位黄龙真人的过去身,当初就是昊天上帝将他救下,霸道无比,硬生生的逼得玉帝改称玉皇大帝,引发了封神大劫,让他心中一凛,不敢失礼,连忙对昊天道人施礼。 昊天道人笑着看了一眼杨戬,调侃道。 “哎幼,当初的小伙子,如今居然也成就了大罗金仙,不错不错!” 杨戬躬身一拜,感恩道。 “还要多谢当年师伯相救,不然哪里有今日的杨戬!” 昊天道人不好俗礼,比之黄龙真人还要惫赖,直接摆摆手,十分随意的说道。 “好了,不要说这些无趣之事,我们还是动身吧,我已经等不及想要教训一下那只三足乌鸦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歹毒的陆压 说罢,昊天道人身形就消失在原地。 杨戬苦笑一声,甚是担忧的看向了黄龙真人,黄龙真人安慰道。 “放心吧,昊天道友,心中有数,应该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的?!” 黄龙真人说道最后,自己也有些不敢确定了,语气中充满了迟疑,所幸破罐子破摔道。 “即使过分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亲自下场,看谁能够阻我!” 杨戬神色更苦,总算知道了昊天上帝的霸道性子从哪里来的了,只能无奈叹息一声,遁光一闪,紧随昊天道人其后,向着西岐而去。 昊天道人和杨戬跨入了相府,没有和阐教众仙见面,而是直奔玉鼎真人所在,黄龙真人本来就在阐教人缘不好,所幸也懒得理会他人。 昊天道人虽然到了西岐,却是一直待在玉鼎真人的住处,不曾露面,直到这一日,姜子牙已经拜了多日,赵公明受了暗算,元神昏沉,整日昏睡,太师闻仲顿时知晓不好,他曾经听姚天君说过这些咒杀之术,见赵公明如此反应,自然是被人施法暗害,不得已只好吩咐陈九公、姚少司前往西岐抢夺钉头七箭书,想要就会赵公明的性命。 可惜的是阐教众仙俱在,哪里是陈九公、姚少司能够抢夺回来的,身死道消,成为可惜。 闻仲无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公明日复一日,更加虚弱,骨瘦如柴,两颊已经凹陷,双眼暗澹无光,怕是时日无多。 闻仲见此,心中哀痛,后悔将赵公明扯入凡尘,遭此大难,却又毫无办法。 第二十一日,姜子牙连连祭拜,赵公明却是到了命陨之时,陆压道人也再次施法,用出了秘传法门,想要将自己的劫难煞气移到草人身上,通过赵公明身死那一刹那,脱劫而出,甚至如果在大劫之中送一些人上榜,还能的不少的气运,日后再投身佛教,必然可以借助佛教大兴的气运,斩去恶尸,成就混元金仙,准圣之尊,到时即可逍遥自在,称宗做祖。 也许是回光返照,赵公明突然转醒,虚弱不堪的躺在床榻之上,双眸暗澹无光,无神的看向了闻仲,闻仲见此,暗暗抹泪,强忍悲痛,对赵公明小声喊道。 “赵道兄!” 闻仲小声的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赵公明,听得陈九公、姚少司为自己而死,赵公明起身坐起,闻仲连忙搀扶。 赵公明双目圆睁,似有不甘和后悔,大呼道。 “罢了,悔吾不听吾妹子之言,果有丧身之祸。” 闻仲闻言,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仙道中人身死前都心生感应,赵公明突然说出如此不吉之言,怕是要遭。 赵公明此时道心清明,知道自己闯入大劫之中,如今已经容不得自己退出了,只能对闻仲叮嘱道。 “我在天皇伏羲年间得道,修成玉肌仙体,岂知今日遭劫难,被陆压小人算计,真是可怜我千年万苦修,到头来却是一场空。闻道兄,我怕是不行了,现在追悔无及,但有一事还要劳烦你,我死之后,将我的道袍和金蛟剪包起,用丝绦绑住,替我送回三仙岛,交给我三位妹妹,也好给她们留个念想!” 闻仲听得此言,泪如雨下,小声应下。 赵公明见此,这才放心,勐地转头看向了西岐方向,大喊一声,凄厉悲痛。 “云霄妹子!悔不听你之言,才有今日之祸。” 赵公明大喊之后,顿时栽倒床榻之上,气息微弱,也就一时半刻,怕是就要咽气身亡了。 闻仲心中悲切无比,虎眸含泪,定定的看着赵公明,准备送他最后一程,然后将其道袍和金蛟剪送回三仙岛,完成赵公明最后的嘱托。 陆压道人站在姜子牙身前,目露隐秘喜色,神色间有着一丝压抑的急躁,看着姜子牙正要最后一拜,手中掐动印诀,打出一道仙光,移花接木,将自己一直被圣人镇压的煞气和因果转向草人,融入其中,恰好此时姜子牙拜下,射出了最后一箭,直中草人心口。 说来陆压不可谓谋划周密胆大,他转移煞气因果,本不容易,却是让姜子牙代为施法,相当于姜子牙用自己的大气运为他作保,将因果煞气转移到了赵公明身上,不仅赵公明会遭劫,姜子牙也会气运大损,怕是来生也是难成仙道正果,只能在红尘中蹉跎。 西岐相府,昊天道人慧眼射出一道神光,看向了陆压,嘿嘿一笑,极为促狭,杨戬站在他的身后,不由为陆压道人默默哀悼,这位主可是胆大包天之辈,要算计一个人,这个人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仙木奇缘》 昊天道人见陆压施法完毕,无尽煞气、劫气、死气遮天蔽地,向着成汤营寨而去,就要钻入到赵公明的头顶气运之中,手指微微一动,一道仙光打出,飞出了西岐城,没入了成汤营寨。 闻仲突然袖中飞出一物,横在虚空,放出万丈光芒,将赵公明笼罩在了其中,正是一朵净世白莲,闻仲见之一愣,这朵在他的袖中已经待许久,从未有过任何异动,以至于他都忘记这多白莲的存在。 十二品净世白莲突然飞上虚空,穿过了营帐,护住了正坐营寨,一团惊天的煞气从岐山方向向着这里飞来,无尽的黑气带着死气,将整个岐山上空都化为了黑夜,好似百鬼夜行,修罗妖魔盛宴一般,向着成汤营寨的众多士兵吞噬而来。 西岐,相府,昊天道人见此,冷哼一声,神目如电,勐地站起身来,深深看了一眼陆压道人,怒道。 “好一个妖族余孽,该死的畜生,好歹毒的心思!” 原来昊天道人还是小觑了陆压道人的心狠毒辣,他居然不是要将自己的煞气和因果转移到赵公明一人身上,而是转移给整个成汤三十万大军身上,武王伐纣,乃是天道大势,这些士兵大部分要在和西岐坐战之中牺牲,所以陆压道人就将自己的因果煞气转移到他们的身上,只是如此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影响,如果真是如此,昊天道人也不至于大怒,对陆压生出了必杀之心。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一百二十七章 昊天解难 看似这些士兵都要身死,所以即使因果煞气转移到了他们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这里可是洪荒,人不是死了就终结了,有着轮回转世,如果陆压功成,将因果煞气转移到了这些士兵身上,这三十万成汤士兵,必然要承担无尽的因果煞气,永生不得转世,成为地狱恶鬼,不得解脱,如何不让昊天道人震怒,这陆压道人心思是何等歹毒! 昊天道人手中再次掐动印诀,一道仙光再次飞出,向着和成汤营寨之上的净世白莲飞去,没入其中,光明再盛三分,莲台勐地变大,化为一座百亩小的莲华,莲叶不断的摆动,莲花艳丽,无尽圣洁之光在虚空撒下,将所有的成汤将士护在了其中。 闻仲听得帐外传来的喧哗之声,见赵公明如今好像也没有什么危险,这才起身出了帅帐,看见所有的将士都被莹莹圣光笼罩,不由也和众将士一样抬头看向上空,一朵巨大的白莲横在虚空,将整个营寨都护在了身下。 闻仲暗暗震惊,这莲台乃是当初赤精子闯阵时遗落,按理说应该是阐教至宝,不知为何会护住赵公明和成汤将士,暗暗皱眉,心中不断的猜测着事情的真相。 恰在此时,无尽黑雾笼罩而来,天地间霎时间,出了白莲散发的莹莹圣光,一片黑暗,让众人都为之心惊,心中生出了大祸临头之感,不由的跪倒在地。 阐教众仙此时也注意到了成汤方向的异变,纷纷踏云升空,看向了那边。 赤精子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硕大的净世白莲,心中一动,扫视了一眼众仙,果然没有见到玉鼎真人和杨戬,心中有了几分猜测,趁着众仙不注意,降下了祥云,向着玉鼎真人的住处走去。 哪吒也是认得净世白莲,所以心中有所猜测,却是因为乃是小辈,也不好妄动,只是静静的站在众仙身后,静静的观看。 净世白莲丢熘熘的转着,看到了那团遮天蔽日的黑雾,突然飞起,冲入了黑雾之中,无量光,自黑雾之中升起,将其包裹,黑雾渐渐的收缩,化为一颗黑色的雾珠,悬在了白莲的莲蓬之上,好似孕育了一颗黑色的莲子。 黑雾之中有着数不清的怨毒身影,如修罗恶鬼一般在雾珠内大声嘶吼,好似妖魔咆孝,不断的挣扎,这些都是当年十日横空惨死众生的怨气所化,只等着陆压遭劫,才能消散。 昊天道人手中掐动印诀,雾珠化为一颗流星,消失不见,而白莲体型缩小,缓缓降落,再次飞回了营寨之内,将赵公明罩在了下方,此时天地再次阳光普照,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 昊天道人把玩着手中的无尽煞气,将杨戬吓得后退了几步,他心神灵敏,能够感到其中无尽的怨气和死气,不敢沾上分毫,不然就是一身修为化为流水。 玉鼎真人看着昊天道人手中的黑色雾珠,眉头微微皱起,问道。 “师兄,这陆压居然沾染了无量因果,真不知道他怎么能够活到现在,还未遭劫的?” 《剑来》 昊天道人闻言,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笑容,抬头看向了三十三天外和西方胜境,眼中闪烁着一丝寒光,冷声道。 “自然有人庇护他,将这些煞气因果镇压封印,这才能够让他苟活至今!” 玉鼎真人神色微动,抬眼顺着昊天道人的目光投向了三十三天外,又看了看西方灵山方向。不由为之一惊,脱口道。 “师兄的意思是?” 玉鼎真人却又突然收声,不敢再说下去,手指向上指了指,然后对昊天道人劝说道。 “师兄还请慎言,毕竟那是至尊至贵之人!” 昊天道人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讥讽道。 “放心,没事的,自然有人出手遮掩天机,不然那位早就察觉到了此间的动静了!” 昊天道人心中隐隐有所猜测,陆压胆敢如此大胆,将这无量因果煞气移花接木,用赵公明和三十万成汤将士做替死鬼,绝对有圣人掺和,就是不只是西方二圣还是女娲娘娘手段。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元神之命运长河走出,留下了无尽的骇浪,整个天机一片混沌,即使是圣人也休想将其恢复。 赤精子这是突然拜访,玉鼎真人和杨戬将其迎了进来,赤精子刚刚坐下,就看向了昊天道人,见他不是黄龙真人,似乎有些失望,不解向玉鼎真人问道。 “不知这位道友乃是何人?” 昊天道人看了一眼赤精子,想了想,终究是本尊的师兄,也不好失礼,自我介绍道。 “贫道昊天上帝,见过师兄!” 赤精子听得昊天道号,顿时一惊,这可是当今天帝当年的道号,如今不知为何改为了玉皇,但不论如何,玉帝终究是天帝,三界之主,这位道友难道就不怕和天帝结下因果吗。 赤精子又听到师兄二字,不由一愣,有些迷茫的看向了玉鼎真人,希望可以得到解惑。 玉鼎真人微微一笑,对赤精子介绍道。 “昊天道友乃是黄龙师兄的三尸之身,曾经逼得天帝改名,只能称玉皇,这已经是得了道祖认同的!” 赤精子这才恍然,原来这位昊天道友居然是黄龙真人斩去的三尸之身,只是不知是善尸,还是恶尸,赤精子倒是没有猜测是执念所化的自我尸,毕竟执念最是难斩。 昊天道人听得玉鼎真人将自己当做三尸之身,也不解释自己乃是三世法身之一的过去身,只是微微一笑。 赤精子这才和昊天道人见礼,想起刚刚的发生的一幕,连忙问道。 “昊天道友,刚刚那是?” 昊天道人最是桀骜,虽然敬赤精子乃是黄龙真人的师兄,却也不愿在解释一遍,将目光投向了玉鼎真人,示意他来解释。 玉鼎真人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解释了一遍,赤精子听得怒火升起,恨声道。 “好一个陆压,好一个妖族余孽,居然如此歹毒,不知道友准备如何做?” 昊天道人缓缓的举起来手中的黑色雾珠,嘴角出现了一丝玩味和讥讽之色,目光极冷,犹如九幽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废物利用,昊天施法 赤精子、玉鼎真人和杨戬闻言皆是一愣,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迷惑,同时将脑袋转向了昊天,不解的等待着昊天道人解惑。 昊天冷冷一笑,极为残忍霸道,对三人说道。 “陆压不是想要将因果煞气移花接木,自此脱劫吗,我就将赵公明和子牙的劫气因果尽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让他代替二人承受劫难,必然让他此身难逃,还洪荒无辜众生一个公道!” 赤精子三人不由附和点头,深感痛快,对待陆压这种卑鄙歹毒之人,就要如此,一报还一报,自食恶果,才能让公道彰显。 昊天道人对三人微微点头,伸出左手,朝着成汤营寨方向,狠狠一抓,一团灰黑掺杂的劫气煞气破空而来,被昊天道人随手打入了雾珠之中,颜色更深了一分,然后又对着姜子牙的方向一抓,也是一道黑色劫气飞来,姜子牙虽然代天封神,但是却命中注定有着三死七灾之厄,如今已经身死了几次,还剩下不少的劫数,这次全被昊天道人抓了出来,日后自然是一帆风顺,而且钉头七箭书并未功成,所以倒也不至于影响姜子牙气运,日后转世归来,必定可以成就长生道果。 昊天道人看了一眼姜子牙的劫气,不由有些摇头,有些不满意,让赤精子为之一惊,以为事情出了意外,连忙问道。 “道友,可是出了差错?” 昊天道人听得赤精子的询问,顿时将目光投向了赤精子,双眼一亮,欣喜道。 “子牙已经身死过几次,所以劫气化解了不少,有些便宜了陆压,所以这才有些不满!” 赤精子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昊天道人施法出了差错呢,没想到只是这点小事,反正陆压身上已经有了无量因果,劫气缠身,必然身死道消,何必在乎这一点呢。 昊天道人却是不愿便宜了陆压道人,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赤精子,将他看得极为不自在,不知自己哪里不妥,连忙低头打量了一番,未见任何的不妥,这才抬头看向了昊天道人,不解的问道。 “道友目光为何如此古怪,贫道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玉鼎真人和杨戬也是一脸奇怪的看向了昊天道人,不知他为何如此盯着赤精子。 昊天道人随手将姜子牙的劫气打入雾珠之中,目光还是紧盯着赤精子,一脸笑意的说道。 “没有不妥,我只见师兄身上有着劫气缠身,想来乃是当年辅左人皇证道惹下的因果,实在是太好了!” 赤精子闻言脸色一黑,他们阐教十一位金仙正是当年因为辅左轩辕人皇,乱用仙法,妄开杀机,导致因果缠身,道行不得寸进,不得不在封神杀劫之中走一遭,助西岐武王伐纣,应劫之后才可得逍遥自在。 玉鼎真人却是神色一动,想起了当初黄龙真人为他消除煞气劫气,得了清净之身,不受大劫影响,道心通明,依旧可以修行,道行大进。 杨戬也是知道此事,二人将目光投向了昊天道人,隐隐带着一丝求证。 昊天道人将三人的反应式尽收眼底,见赤精子虽然脸色变黑了,却没有恼怒,暗暗点头,这才解释道。 “陆压已经是在劫难逃之身,也不好浪费机缘造化,师兄能够此时到来,也是有缘,今日我就施法将师兄身上的劫气煞气尽数拔出,全部转给陆压道人,也算是废物利用!” 赤精子听得昊天道人的惊人之言,顿时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天降机缘造化,自己这么容易就可脱劫,重得清净自在身,还未回过神来。 昊天道人就对着赤精子头顶狠狠一抓,气运之柱上缠绕的黑灰色的煞气和劫气,尽数脱离,气运之柱顿时大放光芒,如牛乳般洁白,赤精子只感到心神一送,全身好像是扔掉了无数的负担,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轻松之感,面色都红润了三分。 昊天道人将赤精子的劫气和煞气打入了雾珠,然后手中印诀掐动,无数铭文符箓飞出,闪烁着金光,钻入了雾珠之中,消失不见。即使在场的三人都已经是大罗金仙之境,也不能识不得其中的三成。 昊天道人施法完毕,这才随手将之抛出,雾珠化为芥子,本就是陆压道人沾染的煞气因果,只是被昊天道人拘拿至此,如今得了自由,自然向着主人飞去,像极了忠心耿耿的坐骑,只是不知陆压是否愿意看到它。 赤精子这细细体悟完毕自身的变化,感受到自己正在慢慢提升的道行,不由大喜,激动莫名,要知道自从因果缠身后,他多久未曾体会到道行提升的美妙感觉了,连忙躬身一拜,对昊天道人谢道。 “赤精子多谢道友,不敢或忘!” 昊天道人伸手搀扶了起了赤精子,难得的神色正经的说道。 “师兄何必如此,你我都是阐教弟子,同门师兄弟,本就该相互扶持!” 赤精子缓缓起身,听得昊天道人的话,心生惭愧,面露羞赧之色,低头真诚抱歉道。 “师弟所言甚是,以往师兄做得不到之处,还请见谅!” 昊天道人闻言哈哈一笑,直言道。 “以往有什么事情,早就是过往烟云,师兄何必纠结!” 赤精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昊天道人,玉鼎真人也是随之附和,师兄弟三人相视一眼,纷纷大笑,将以往的一切不愉快都抛之脑后。 这倒不是黄龙真人大度,当初赤精子等人并未出言排挤他,当然,只是也不曾出言相帮罢了,黄龙真人自然不会计较,毕竟出言相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所以他对玉鼎真人另眼相看,甚至愿意让杨戬在他门下听道,传授了许多秘术神通,都是看在玉鼎真人当年为他出头的情分上。 陆压看着草人渐渐起火,在秘法之下焚烧成了灰尽,心中大喜,对着姜子牙告辞道。 “赵公明已经身死,贫道先行告辞,日后有缘再见!” 陆压架起遁光,身形一闪就消失在西岐,却没有注意到,一颗芥子大小的雾珠划破虚空融入了他的顶上气运之柱,大难临头而不自知。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霄出岛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斗法,并无几人知晓,闻仲见营寨之中未有任何的损伤,这才安抚了众将士几句,等到各归其位,这才返回了营寨。 闻仲坐在床榻之前,看着床榻之上躺着的赵公明,虽然面色红润了几分,但是依旧骨瘦如柴,昏沉不醒,不由暗暗垂泪。 钉头七箭书和落魄阵不同,并未将赵公明的魂魄召唤走,而是用那布满了妖文咒术的小箭直接射向草人,伤害对方的元神,所以赵公明虽然性命无碍,却也是受创严重,昏迷未醒。 闻仲看着赵公明,心中渐渐回忆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幕,抬眼看了一眼悬在空中的白莲,暗暗思量:究竟是谁出手相救了赵道兄,这白莲明明是赤精子当日落下的,又为何为出手相救赵道兄呢? 闻仲百思不得其解,又想起了赵公明之前的托付,看着依旧不醒的赵公明,眉头紧皱,将之前赵公明交给自己的金蛟剪拿起,起身出了营帐,跨上了黑麒麟,向着东海三仙岛飞去,如今只能前去求助了。 烟霞鸟鸟,松柏森森。烟霞鸟鸟瑞盈门,松柏森森青户;桥踏枯槎木,峰绕薜萝。鸟衔红芯来云壑,鹿践芳丛上石苔;那门前时催花发,风送浮香。临堤绿柳转黄鹂,傍岸夭桃翻粉蝶;确然别是洞天景,胜似篷来阆苑佳。 闻仲下了黑麒麟,走在三仙岛之中,朗声问道。 “三位道友可在岛中?” 一个小女孩模样的道童,出得洞府,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闻仲,问道。 “道友是何人,前来三仙岛有何事情?” 闻仲连忙上前一步,吓得小女童向后躲了躲,十分的胆小,大眼睛中透着几分警惕之色,眼睛不时地向后看去,准备稍有不对,就向洞府之中跑去,反正有三位娘娘在,应该可以抵得住这位面有三目之人。 闻仲见这女娃如此胆小,讪讪而笑,停住了脚步,向后挪了一步,小女童这才放了心,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膛,松了一口气,直勾勾的看着闻仲。 闻仲将金蛟剪在袖中掏出,双手捧起,递给了小女童,拜托道。 “赵公明道兄,受人暗算,危在旦夕,闻仲收他所托,前来拜访三位娘娘,还请童子前去禀报一声!” 小女童看到金蛟剪,大眼睛一亮,将其接过,果然是自家娘娘的宝物,这才完全放下了戒心,又听到了大老爷赵公明性命垂危,不由大急,捧着金蛟剪,也顾不得和闻仲交代一句,就急忙跑向了洞府之中,嘴中还脆生生的叫嚷着。 “娘娘,大事不好了,大老爷出事了,外面来了一个三只眼的怪人,将金蛟剪送回来了!” 好吧,这女童根本就没有记住闻仲的名字,只是记得他长了三只眼睛,十分骇人。 闻仲听得女童的叫喊,不由脸色苦涩,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紧闭的神眼,没想到居然会让人这么畏惧害怕。 云霄、碧霄和琼霄三位娘娘听得此言,顿时惊醒,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女童的身前,看着她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捧着的金蛟剪,顿时大惊,云霄将金蛟剪拿到了手中,星眸之中泪光点点,误以为赵公明已经罹难,不由心中暗暗悲伤,碧霄和琼霄也是一脸的哀痛,三人收拾了一下心情,只听得碧霄怒道。 “大兄此番遭难,我等不可不问,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此时就连之前一直劝说赵公明不可下山,静诵黄庭的云霄娘娘也是恨恨点头,他们兄妹四人走到今日不容易,历经了千难万险,相互扶持,感情深厚,如今大兄被害,她们如何能袖手旁观,定要为他报仇雪恨,也顾不得此时正逢神仙杀劫了。 女童看着怒火三丈的自家娘娘,这才想起大老爷赵公明好像还未身死遭难,迷惑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怯懦,小声的禀报道。 “启禀娘娘,洞府外面的三只眼怪人说,大老爷性命垂危,却未说身死!” 三霄娘娘听得此言,看了一眼迷湖的小女童,微微摇头,心中一动,身形就消失在了女童的眼前,出现在了闻仲的身前。 闻仲抬眼看去,三位娘娘仙姿玉骨,脱俗出尘,当中的云霄娘娘更是圣洁高贵,典雅清冷,让人见而忘俗,不愧是大罗金仙之境,清净之气环绕周身。 闻仲和三位娘娘见礼之后,三位娘娘心焦兄长赵公明的情况,也顾不得失礼,不曾将闻仲让进洞府,就轻启丹唇询问道。 “我大兄如今状况如何?” 闻仲连忙将赵公明的状况向三位娘娘禀报,再说到当时赵公明自以为命不久矣,让闻仲前来送信之时,更是垂落点点泪珠,十分悲痛,后来有听得十二品净世白莲救了赵公明性命之时,也是一脸的迷茫,不知是何人出手。 云霄娘娘听得此时赵公明性命无碍,之时受创颇重,一时无法清醒,还在昏睡,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才领着闻仲入了洞府,主宾落座。 《天阿降临》 闻仲看了一眼三霄娘娘,想起了赵公明如今还十分危险,又说道。 “赵道兄如今昏迷不醒,我也用天眼查看过,怕是元神受创,乃是陆压的钉头七箭书所谓,此宝十分歹毒,专门咒杀魂灵,防不胜防!” 云霄听得此言,也是一脸的担忧,赵公明终究是她们的兄长,自化形以来,就护着她们,不然哪里有如今的成就,叹了一口气,双眸看了一眼金鳌岛的方向,沉声道。 “此时也顾不得老师教诲了,只能出岛了!” 碧霄和琼霄境界道行不过太乙金仙之境,比之云霄娘娘差得实在太多了,不知封神大劫的危险,听得云霄娘娘之言,连连赞同,说道。 “大姐此话才是正理,大兄如今性命垂危,我等要是也不理会,未免实在太过冷血了!” 云霄娘娘转头看来一眼满脸煞气的两位妹妹,心中叹气,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她如今已经是大罗金仙圆满境界,只是差了一点机缘,不曾斩尸,道行精深,自然知道此番大劫凶险万分,不过想到斩去三尸者不在劫中,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章 云霄拜求,黄龙施救 云霄自忖,自己也是大罗金仙圆满,只差一步就可斩尸之人,手里还有着混元金斗这件极品先天灵宝,更是有黄河九曲大阵,即使是阐教众仙围攻也不惧分毫,遂放下了警惕,对一旁迷湖的小女童吩咐道。 “童儿,你去将我混元金斗拿来,我们要出岛一趟,你好生看守洞府!” 女童怯生生的应了一声,扭动身躯,向着洞府深处走去,不一会,就提着混元金斗递给了云霄娘娘,退到了一旁,还是迷迷湖湖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三霄娘娘这才和闻仲一同出了洞府,闻仲跨上了黑麒麟,云霄娘娘坐上了青鸾,琼霄忙乘鸿鹄鸟,碧霄乘花翎鸟,一行四人向着西土而去,顷刻驾遁光即时而至。正是:群仙顶上天门闭,九曲黄河大难来。 且说,申公豹一直在成汤军营附近逛荡,如今见得闻仲居然将三霄娘娘请出了岛,不由大惊,这才截教弟子真的是胆大包天,完全不顾及封神大劫吗,一个个的前来西岐送死,他可是知道云霄娘娘乃是截教最有希望成就混元金仙的弟子之一,比之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都不逊分毫,深受通天教主看重,赐下了混元金斗这件宝物,即使是多宝道人都不曾有此等厚爱。 申公豹叹气一声,哀怨的看向了东海方向,不知怎的突然感到了一丝心累,勐地醒悟,黄龙真人所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和黄龙真人之间的交易算是亏本了,却又不得不卖命,随手一挥,一道纯正的玉清仙光飞出,直奔二龙山麻姑洞而去,由此玉清仙光,即可得知申公豹如今修为深厚,道行精湛,已经逼近大罗金仙道果,只是碍于天地间煞气弥漫,不敢贸然,这才保持着太乙金仙圆满之境,想必只要大劫一结束,煞气消散,申公豹就可以超脱命运长河,成就大罗之尊,也算是不负修行一场,得证道果。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伸手将一道玉清仙光收起,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玉清仙光,赞道。 “果然资质颇佳,距离大罗金仙道果也只是一线之差,看来阐教又要添一位金仙了!” 黄龙真人收到了申公豹的传信,微微沉吟一番,这才起身,暗暗思道:云霄的黄河九曲大阵的确玄妙,即使准圣入得阵中,也要被削去千年修为,难以轻松脱身,怕是还要自己走一遭了,不然等到她将阐教弟子尽数削去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怕是要惹得老师震怒,圣人亲自临凡,三人难免要身死遭难了! 黄龙真人想到此处,身形一动,就消失在了二龙山,出现在了西岐城中,他也不和阐教众仙聚合,只是一人游荡在西岐城中,看着生机勃勃的西岐盛景,倒也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西岐相府,昊天道人突然神色一动,对着玉鼎真人和杨戬说道。 “本尊来了西岐,我前去看看!” 玉鼎真人和杨戬大惊,就要说些什么,但是那里还有昊天道人的身影,早就出了相府。 杨戬和玉鼎真人对视一眼,眸中透着一丝凝重之色,自封神大劫以来,黄龙真人从未离开过道场二龙山麻姑洞,如今突然到来,必然是有大事即将发生,怎么不让他们心中沉重。 黄龙真人一挥手,昊天道人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顶上三花,消失不见。 黄龙真人这才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也不外出,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三霄打发神威,将阐教众仙击败,好收拾烂摊子,总不能真的让截教的准圣种子身死道消,上了封神榜吧。 三霄娘娘一进成汤军营,就冲入了营帐,看着骨瘦如柴的赵公明,心中怒火顿生,尤其是碧霄和琼霄动了嗔念,俏脸含煞,柳眉竖起,恨声道。 “好一个陆压道人,居然害的大兄如此凄惨,定不与其甘休,也要将他捉来,射他三箭,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云霄娘娘却是稳得住气,细心查看赵公明的情况,良久才脸色沉重的坐了下来,黛眉微蹙,星眸中带着一丝沉重,轻声道。 “大兄元神受到重创,我也没有办法,不知如何是好?” 碧霄和琼霄闻言,心中大惊,如果连云霄都没有办法救治赵公明,那就只能求助圣人教主了,可是自封神大劫后,通天教主闭关参悟天道,再也不见众弟子了,如何能行! “大姐,你真的毫无办法吗?” 云霄点头颔首,面色中带着几分无奈,叹道。 “这钉头七箭书十分歹毒,专伤元神,如今大兄元神破碎,如不是这朵白莲护着,怕是已经身死道消了!” 云霄自进了营帐就将一直注视着这朵飘在大兄上方的白莲,心中微微一动,站起身来,躬身一拜,请求道。 “还请道友出手救我大兄一命,但有吩咐,不敢不从!” 碧霄、琼霄和闻仲见得云霄如此作为,不由一愣,不解的看着云霄娘娘的背影,碧霄性情最是急躁,开口问道。 “大姐,你这是湖涂了吗,这不过是一朵白莲,哪里能够救得大兄性命?” 云霄充耳不闻碧霄之言,她道心通明,智慧过人,猜到了白莲主人既然已经救了赵公明的性命,定然不会不管不顾,所以才有此尝试。 西岐城,一处不知名的客栈中,黄龙真人端坐床榻之上,微微睁开慧眼,无尽慈悲露出,眉头轻挑,有些惊奇的看向了成汤军营,云霄几人的身影映入眼帘,沉吟一番,这才开口。 就在云霞认为自己猜错了的时候,白莲之上突然跳出了一颗玉丹,正是黄龙真人炼制的九转清净玉莲丹,落到了云霄的面前。 云霄大喜,双手接过丹药,鼻尖闻到一股草木清香,杂念尽消,知道这是无上妙药,养神至宝,也不怀疑,直接喂入了赵公明的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道清净之气直接钻入了赵公明的元神之中。 不过片刻,赵公明脸色就红润了起来,云霄元神察看一番,发现赵公明虽然还未清醒,但是元神正在迅速恢复,最多不过半月时间,定然可以清醒。 云霄再次站起身来,对着白莲拜道。 “多谢道友出手相救,还请吩咐!云霄定然遵行!”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作死陆压,狂悖自大 话音刚落,就听得道音传来,犹如金玉碰撞,清脆悦耳,听得耳中,烦忧尽消,让云霄等人神色一凛,敬畏不已。 “你向阐教弟子出手之时,如果获胜,不可伤他们性命!只要你做到此事,你我因果尽消!” 云霄闻言,心中一定,对黄龙真人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试探道。 “黄龙师兄且放心,我定然不会伤他们性命!” 黄龙真人慧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果然聪慧,居然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否认,再次说道。 “望云霄师妹记得此言!” 云霄神色一动,果然是他,黄龙真人,三教弟子中唯一斩去三尸之人,难怪神通如此广大,可以救得大兄性命。 黄龙真人也不在和云霄寒暄,伸手一招,十二品净世白莲,顿时化为芥子大小,遁入虚空,回到了他的手中,此番借宝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云霄等人看着白莲破空而去,这才起身,对视了一眼,碧霄不解的问道。 “大姐,黄龙道人究竟是何意思,阐截争斗,他为何会出手救助大兄性命?” 云霄黛眉紧蹙,也是不解,心中虽然有着万千猜测,却也不知真相如何,能心中放下这些杂念,对两位妹妹说道。 “这些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如今大兄已经无碍,我等还是直接回转三仙岛吧!” 碧霄闻言大怒,眉角含煞,想起赵公明的遭遇,恨声道。 “大姐实在是太过无情了,大兄被人暗算,差点丢了性命,你居然不思为其报仇,只想着息事宁人,实在是冷血,要走你走,我定要为大兄出了这口恶气!” 琼霄也是一脸的气愤,站起身来,走到了碧霄的身后站定,显然也是支持碧霄的决定,不愿意会和云霄一同回转三仙岛。 闻仲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多言,当初如不是他前去相邀,赵公明何至于此,早就后悔了,所以也不想累的三霄身陷劫中,遭了劫难。 云霄玉容轻愁,星眸迟疑,她心中也是有些气愤,只是碍于通天教主的告戒,不敢冒险罢了,如今见两位妹妹不愿回岛,也不放心将她们独自留在此处,只能妥协,对碧霄道。 “罢了,既然如此,我等就摆下黄河九曲大阵,和阐教众仙斗法,只是你们需要谨记,不得伤害阐教金仙性命,不然黄龙师兄师兄哪里不好交代!” 碧霄和琼霄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是还是乖乖点头,毕竟黄龙真人救了自己大兄赵公明的性命,而且云霄已经应下了此事,不好出尔反尔。 云霄这才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的闻仲,笑颜初展,明媚艳丽,让人沉迷,即使是闻仲这等一心修行,不曾动念之人都为之一愣。云霄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魅力散发,使得闻仲失神,微微收起笑颜,温声道。 “劳烦闻道友,明日向西岐下战书,我姐妹三人立下大阵,与他们整个高下!” 闻仲听得此言,默默点头,他此时也是隐隐有所感,封神大劫怕是要应在了商周之战上了,截教弟子怕是也难以脱身,传令命人下战书,就出了此帐。 翌日,三霄娘娘出了营帐,闻太师掠阵,又命邓、辛、张、陶护卫前后,云霄乘青鸾来到了西岐芦篷前看了一眼阐教众仙,问道:“不知哪位是陆压,可敢前来见我?” 陆压当日认为自己已经将因果煞气转移,所以修整了一番,想起当初圣人曾经说过,他依然需要完了封神大劫,才可得清静自在身,所以又回到了西岐,听得云霄邀战,自芦篷中起身走出,对阐教众仙说道。 “看来是赵公明身死,惹得三霄出岛,贫道且去一观。” 陆压道人提剑在手,迎风大袖飘飘而去,一眼看去,陆压道人倒是真有些仙风道骨。 赤精子等几人知道原委,晓得赵公明未曾身死,冷冷的看着风度翩翩的陆压,人不可貌相,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陆压,不过是一个歹毒无比的妖孽,造下了滔天杀孽。 《控卫在此》 陆压可能真的也是劫数临头了,狂妄自大,大言不惭的唱道。 “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更在鸿钧前。而今不过十八岁,一个混沌是一年!” 听得陆压如此之大之语,众仙大惊,就连燃灯道人也是勃然变色,鸿钧道祖那是何人,乃是万仙之祖,圣人之师,身合天道,功德无量,其实陆压可以随口妄言的。 赤精子和玉鼎真人更是眼中射出神光,冷哼一声,暗暗骂道:该死的扁毛畜生,活该遭劫! 杨戬也是眼中有着冷意,面挂寒霜,握紧了手中的三刀两刃刀神兵,脚步微微一顿,看向了一旁的师长,才止住了脚步,鸿钧道祖毕竟是元始天尊的老师,乃是三教祖师,哪里容得陆压拿他抬高身份。 云霄本来看陆压道风仙骨,气度不发,道行精深,虽然敌对,却也钦佩一二,如今听得陆压狂言,顿时大怒,也懒得和陆压寒暄,俏脸清冷,眼角含煞,直言道。 “我也不和道友多言,你暗中害我大兄,我如今立下一座大阵,如果有胆,只管入阵!” 说罢,云霄一拨坐下青鸾,向着阵中飞去,丝毫不理会一肚子诡辩的陆压道人。 陆压此时煞气缠身,大难临头,道心早就蒙昧,自大骄狂,大摇大摆的进了九曲黄河大阵,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到来。 黄河恶阵按三才,此劫神仙尽受灾;九九曲中藏造化,三三弯内隐风雷。漫言阆苑修真客,谁道灵台结圣胎;遇此总教重换骨,方知左道不堪媒。 云霄三人催动大阵,万千凶险,无尽煞气,向着陆压压来,云霄更是忌惮陆压道行精神,神通广大,直接祭出了混元金斗,这混元金斗乃是洪荒净桶,凡人之生育,皆从此化生也。此斗开天长出来,内藏天地按三才;碧游宫里亲传授,阐教门人尽受灾。 混元金斗中装着洪荒众生出生时脱去的尘垢不洁之气,最是歹毒,可以污人元神,削人法力,被云霄催动,射出一道金光,不洁之气迸出,陆压元神一阵昏沉,直接就失了神志,浑浑噩噩,直接被云霄收入了混元金斗之中。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二章陆压遭劫,准提降临 云霄伸手一招,将混元金斗提在了手中,低头看了一眼在混元金斗中混混沉沉的陆压道人,想到他暗箭伤人,使得赵公明差点身死道消,刚刚更是口出妄言,将道祖牵扯了起来,心中一怒,煞气挂在眼角,发出一道法力,混元金斗微微一转,昏黄之色的浊气升腾,绕着陆压的仙体微微一转。 陆压道人虽然仍然昏迷,顶上庆云却已经打开,庆云之中三朵硕大的火红莲花不断的摇曳,胸中五气化为五道白浪,直冲庆云之中。 混元金斗中承载的洪荒尘垢不洁之气钻入庆云之中,轻轻一碰,顿时三花枯萎,五气消散,庆云也随之干涸,只留下了一片干涸的淤泥,无尽的煞气爆发,顿时陆压闷哼一声,身躯微微一颤,现出了原形,三足金乌横空,双眸紧闭,身上太阳真火暗淡,将要熄灭。 云霄法眼看得此处,哪里还不明白,陆压的身份,好一个妖族十太子,居然不好好躲在暗处苟活,居然还敢掺和到阐截二教的争斗之中,活该遭劫。 云霄一抖混元金斗,将陆压扔了出来,看着何道行尽毁的陆压道人,仙道贵生,也不大打算将其打杀,毕竟已经出了一口恶气,将其千万年的修为尽数削去了。 碧霄却是和云霄不同,她修为浅薄,道行不过太乙金仙,哪里愿意放过陆压道人,手中抛出金蛟剪,两条蛟龙飞出,金光一闪,扑向了昏沉不醒的三足金乌,一剪而过,分为两半,身死道消。 云霄见状,伸手阻拦,还未出声,陆压道人就已经身死,看着跌落在地的三足金乌尸体,云霄叹息一声,好在陆压道人也不是阐教中人,倒也无关紧要,死了也就死了。 陆压身死道消,他虽然当初名字被填在了封神榜上,却也无法成神,因为他本是西方有缘之人,日后当开辟佛宗密宗一脉,所以真灵飘起,出了大阵,却并未向封神榜飞去,而是向了西方而去。 陆压身死,天机显现,西方二圣和女娲娘娘这才察觉,均是大吃一惊,不知为何为出现这等意外,按照他们推算,陆压参加封神大劫,已经是有惊无险,顺利脱劫,甚至女娲娘娘在准提传授陆压移花接木的秘法,想要将劫气煞气等转移到成汤三十万大军和赵公明身上时,虽然心有不忍,却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看来怕是失败了,反噬自身,应了劫难。 西方净土,金莲菩提,金光无量,智慧无量,八宝功德池边,接引圣人脸上苦色更胜三分,准提的菩提金身也是一震,手中七宝妙树随手一刷,将陆压真灵收了回来,准提看着陆压真灵,眉头紧皱,端坐在金莲之上的身躯稍稍前倾,有些不甘的对着依旧平静的接引圣人问道。 “师兄,陆压本是我佛教大兴的佛陀,按理说应该是不该身死,等到封神大劫结束之后,必然可以斩去三尸,成就准圣,为我佛教增添一位大日如来,如今不知出了什么差错,身死遭劫,只剩下了真灵,怕是只能放入八宝功德池中,重塑金身,斩尸无望了!” 准提圣人圣眸睁开,看向了灵山净土的气运,本来因为气运大增而增加的金莲枯萎了十几朵,正是因为陆压身死需要佛教搭上大量气运,为其重塑金身,消耗不小。 接引圣人端坐在功德金莲之上,慈眉善目,形体枯瘦,因为陆压身死,也是眉间添了几分苦色,目光投向了岐山方向,叹息一声,对准提圣人劝道。 “天道无常,如今正逢神仙杀劫,陆压本就招惹了滔天杀孽,成与不成都是天命,师弟你又何必执着呢!” 准提圣人闻言,心中杂念尽消,他也是圣人之尊,道心坚定,只是对佛教大兴执念太甚,所以才会如此表现,其实本心不动,都是表象罢了。 接引圣人圣眸投向了封神榜,金光闪过,显现出了封神榜上的名字,微微沉思,再次说道。 “陆压已然身死,师弟还是留心一下燃灯等人,免得他们遭了劫难,毕竟昆仑山上的那位可是狠下了心,将他们五人都签押在了榜单之上1.. 准提心中悸动,目露惊色,猛地抬头看向了接引圣人,有些不敢确认的问道。 “师兄的意思是,元始天尊想要让燃灯道人等尽数遭劫不成!”准提圣人看向了西岐方向,见云霄摆下了黄河九曲大阵,心中一动,按照他和师兄推演,阐教四位金仙,此番虽然被云霄削去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千万年苦修尽数化为流水,但是却可以摆脱煞气,成功脱劫。 接引圣人微微摇头,将圣眸紧闭,佛口轻开,说道。 “我亦不知,只是小心些总没有坏处’ 准提闻言颔首,沉吟一番,身形一动,就消失在了灵山净土,向着西岐城而去,想要亲自坐镇,免得五人真的遭劫身死,使得佛教气运大减。 西岐城,某处偏僻的客栈,一间上房中,黄龙真人五心向上,正在打坐,突然睁开了双眸,看向了西岐城上空,正在隐身旁观阐截二教争斗的准提圣人,不由眉头微皱,又将视线投向了两阵交锋之地,心中微微沉吟,叹息一声,说道。 “便宜了这几个叛徒,今日且放过你们,日后自有报应!” 本来黄龙真人打算趁着云霄摆下黄河九曲大阵之机,送燃灯道人等五人升天,没想到陆压身死,使得准提圣人警惕,居然亲自到西岐城来坐镇,不得已只能放弃此次机会,反正封神大劫结束还早得很,总有机会让五人身死,即使真灵不能上榜,也要让佛教消耗气运为其重铸法身,偷鸡不成蚀把米。 阐教众仙看得陆压身死道消,遭了劫难,顿时大吃一惊,广成子等人还好,燃灯道人却是和佛教不清不楚,早就知道了陆压日后要到西方证就佛陀果位,如今身死,怎能不惊。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金仙遭劫 慈航道人等人虽然不知陆压身份,却也是一同参过禅,论过道,惺惺相惜,见状,飞出芦篷,来到阵前,对着云霄三人破口大骂道。 “贱婢,居然敢下此辣手,将陆压道友打杀,未免太过狠毒了!” 云霄本来见陆压这位暗算赵公明的元凶已经遭劫,就准备撤掉大阵,回转三仙岛,却听得阐教众仙的咒骂,顿时大怒,也不多言,直接在阵中邀战道。 “我也不与你等争辩口舌,今日你我会战,决定是非。吾摆下此阵,静候诸位前来破阵,你等阐教弟子有何神通,都可用出,看看能不能破我大阵!” 阐教众仙也是心高气傲之辈,自视甚高,哪里会畏惧三霄娘娘,虽然不知九曲黄河大阵的奥妙之处,却也不惧。 慈航道人等回头看向了燃灯道人,似乎是等待燃灯道人的决定。 燃灯道人看了一眼阵中陆压道人的尸体,心中暗暗警惕,却又思及陆压身死,自己不能不为其出头,不然西方二圣那里不好交代,看了一眼阐教金仙,觉得人多势众,都是大修行之辈,应该不至于遭劫,所以点点头,对着身边的众位金仙说道。 “截教既然已经邀战,我等阐教弟子也不可让她们小视,不若诸位道友一同阵中一观?” 众仙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面色不显惧色,颔首应是,一同出了芦篷,和慈航道人四人会合,一同进了黄河九曲大阵。 九曲黄河大阵内按三才,包藏天地之妙,中有惑仙丹闭仙诀,能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损仙之气,丧神仙之原本,捐神仙之肢体。神仙入此成凡人,凡人入此即绝。九曲曲中无直,曲尽造化之奇,抉尽神仙之,任他三教圣人,遭此亦离逃脱。阵排天地,势摆黄河;阴风飒飒气长人,黑雾迷漫遮日月。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冲霄,阴霾彻地。消魂灭魄,任你千载修持成画饼;损神丧气,虽逃万劫艰辛俱失脚。正所谓神仙难到;削去顶上三花;那怕你佛祖亲来,也消了胸中五气。逢此阵劫数难逃,遇他时真人怎躲。 众仙虽然都祭出了护身至宝,小心谨慎,共同入阵,但是大阵之中另有乾坤,空间挪移,众位金仙顿时被分开,云霄来到了广成子身前,手中混元金斗祭出,毫光大亮,观之不明,广成子神魂一昏,就被拿尽了混元金斗之中,浊气升腾,金斗微微一转,顶上三花被削,胸中五气尽散。 云霄身不停留,再次一闪,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赤精子身前,赤精子i大吃一惊,身形一动,并不纠缠,拉开了距离,手中出现了一面八卦镜,镜分阴阳,手掌在镜面一抹,一红一黑两道神光射出,直冲云霄娘娘,云霄见状丝毫不慌,手中混元金斗抛出,发出惊人吸力,将两道神光吸入斗中,然后金斗大开,无尽浊气喷出,此浊气,乃是混元金斗中装着的众生尘垢之气,最是不洁,可以污人元神,毁人法体。 赤精子自知不敌,道心一动,心神清明,遁光升起,划过虚空,人已经出现在了大阵之外,算是逃出了生天。 云霄见此,也不追赶继续向着大阵之中的其他金仙而去,先后将九仙山桃园洞广成子,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大法师,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普陀山落加洞慈航道人九位金仙擒下,最后来到了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面前。 阅读网 玉鼎真人一声清气缠绕,道心通明,身背斩仙剑,锋芒毕露,见得出现在眼前云霄娘娘,眸中流光闪过,看向了他手中的混元金斗,心中传来危险之感,不待云霄动手,身形就消失在了九曲黄河大阵之中,出现在了赤精子身旁。 云霄娘娘见状,不禁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玉鼎真人如此果断,根本就不和自己放对,直接遁走,实在是令人惊奇。 云霄总算是顾忌黄龙真人的面子,也不追赶,只能感慨一声玉鼎真人好运道,身形一闪,就去了燃灯道人坐在方位。 大阵之外,赤精子看着突然出现的玉鼎真人,连忙问道。 “师弟,你也出来了,可曾见到其他师兄弟?” 玉鼎真人对着赤精子颔首点头,眉头微皱,面色凝重,沉声道。 “未曾见到!只怕凶多吉少!” 赤精子出来半天了,也只见到了玉鼎真人遁出大阵,其他金仙都为曾出来,心中隐隐依旧有了不妙之感,如今听得玉鼎真人也是如此认为,心中一凛,面色瞬间就沉重了起来。 却说为何,赤精子和玉鼎真人知道不敌,遁光逃走,而阐教其他金仙却是陷入阵中,被云霄娘娘用混元金斗拿下,削去了顶上三花,散了胸中五气,却是由于那九位金仙煞气缠身,被劫气蒙蔽了道心,生了嗔念,不愿遁走,所以才会遭此一劫。而赤精子和玉鼎真人被黄龙真人化解了煞气和劫气,没了劫难,自然可以安然脱身,躲过此劫。 却说云霄娘娘见走了赤精子和玉鼎真人,心中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不可轻易走了燃灯道人,碧霄和琼霄也紧随身后,共同面对燃灯道人。 燃灯道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三霄娘娘,暗道不好,就要借助土遁逃走,云霄见此,顿时大怒,已经跑了两个,再让燃灯道人跑了,岂不是让人认为他截教无人。 云霄运起上清仙光,伸出纤纤玉手,二指并拢,一道仙光闪光,落于地面之上,指地成钢,可以将土地变得如钢铁一般的坚硬,是地行术者的克星法术,使其钻地不入、挪之不动,这是玄门妙法,天罡三十六变中的秘术。 燃灯道人见此,只能无奈停下了土遁之术,不然必将撞得头破血流。燃灯道人提起警惕,双眸紧紧的盯着三霄娘娘,不敢大意,手中出现了一把玉尺,正是乾坤尺,最是擅长丈量天地,也是一件先天灵宝,当初燃灯正是用这把玉尺将赵公明偷袭打伤,狼狈而逃的。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三霄斗燃灯 云霄也不敢小瞧燃灯道人,毕竟是阐教副教主,诸位金仙口称老师的存在,曾经在紫霄宫中听过道,即使是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都要称一声道友的存在,如果不是福缘浅薄,早就斩去三尸,成就准圣之尊了。 云霄催动仙法,上清仙光亮起,混元金斗飘在了空中,滴熘熘的旋转着,金光一闪,迷惑元神,金斗大开,无尽浊气喷出,污人元神,毁人法体。 燃灯道人面临生死危机,哪里还敢藏拙,现出顶上庆云,三朵硕大的金莲之上飘着三颗光灿灿的舍利子,放出万丈佛光,无量慈悲,隐隐有佛音传来,让人不由想要皈依座下,被其度化,甚至连云霄身后的碧霄和琼霄二位娘娘都被其影响,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向往,让云霄大惊失色,冷哼一声,道音清脆,将之惊醒。 碧霄和琼霄二人眸中现出清明之色,后怕不已,脚步后移了一步,忌惮的看向了燃灯道人。 燃灯道人动作不停,在三颗圆满明亮的舍利子之上出现了一盏明灯,灰色的火苗旺盛明亮,照耀周天,无尽寂灭之气升起,深得佛教教义。正是燃灯道人伴生灵宝灵柩灯,那灰色的火焰正是幽冥鬼火,十分神秘。 西岐城上空,隐入虚空的准提道人一脸的笑意,看到燃灯道人佛法精神,不由满意颔首,手指一动,一道佛光向着九曲黄河大阵落去。 黄龙真人坐在床榻之上,见准提道人插手,眉头一皱,眼中含煞,冷哼一声,随手一甩,居然是一道上清仙光飞出,隐于虚空,突兀的出现,将准提的普度佛光拦下。 准提圣人眉头一皱,目光投向了金鳌岛碧游宫,将通天道人惊醒,元神在天道深处走出,圣眸缓缓睁开,看向了西岐城的准提道人。 通天教主不明白准提圣人为何窥探自己,视线微微转移,投向了九曲黄河大阵中,顿时了然,眉头一皱,手边的青萍剑,一声清鸣,锋利无双的剑气飞出,直射西岐城上的准提道人。 准提道人看得通天教主如此暴脾气,也是大吃一惊,不敢大意,手中现出了七宝妙树,对着迎面射来的剑气狠狠一刷,七彩光芒闪过,携着青萍剑气,遁出了说三十三天之外,冲入了无尽混沌之之中,搅碎了无数混沌之气,演化了万千世界,转瞬生灭,渐渐消弭。 通天教主冷哼一声,没有再次出手,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准提道人,不容他插手燃灯道人和三霄娘娘的斗法,他自看到燃灯道人头顶的舍利子,就明白发生了何事,没想到自己那位甚是看重面皮的师兄,居然被准提道人摆了一道,堂堂的阐教副教主居然暗中修炼了佛法,只差一步就可成就佛祖果位,成就混元金仙,实在是好笑得紧! 在通天教主和准提道人交手的一刹那,几位圣人都被惊醒,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西岐,看到了燃灯道人的舍利子,都是神色一变,眸中闪过万千思量。 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在参悟大道之中醒来,眸中闪着寒光,面色如霜,怒火忍不住的生起,手中握紧了盘古幡,就要向着九曲黄河大阵之中回去,想要将燃灯道人直接打杀,他虽然早就知晓了燃灯道人暗中和佛教勾搭在了一起,却因为黄龙真人劝说,才忍耐了下来,如今见燃灯道人居然不加掩饰的放出舍利子,让他在众位圣人面前丢了面皮,如何不恼。 黄龙真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元始天尊的怒火中烧,元神传音,道音鸟鸟,送入了元始天尊的耳中。 “老师,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还是先紧着封神大劫,日后我定让燃灯付出代价!” 元始天尊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中的盘古幡,再次闭目清修,眼不见为净。 诸位圣人都知元始天尊的性子,最是看重面皮,准提甚至暗暗戒备,防止元始天尊怒火之下,出手将燃灯道人打杀了,但是半晌,依旧毫无动静,让众圣不禁感到奇怪。 通天教主暗暗皱眉,不解的看了一眼玉虚宫,喃喃道。 “今个还真是稀奇,师兄居然忍了这口恶气,改了脾气!” 准提道人这才放下戒备,暗暗思忖,难道是元始天尊自知一人破不了诛仙剑阵,日后需要我和师兄相助,所以才会有所隐忍。 且不说诸位圣人心中如何算计谋划,燃灯道人连压箱底的本事都用了出来,手中的乾坤尺掷出,白光闪过,将混元金斗发出的金光击碎,灵柩灯灯火大盛,在虚空中卷起了万丈火焰,灰蒙蒙的,将喷射而来的无尽煞气焚烧殆尽,不留残余。 此时的燃灯道人大发神威,不愧为阐教副教主,比之广成子之流的确是高了不止一筹,碧霄和琼霄见之大怒,想到刚刚被燃灯道人佛光所惑,差点就被其度化,心中发狠,秀目圆睁,煞气四溢,二人联手,上清仙光全力催发,祭出了金蛟剪,阴阳二气化为两条蛟龙,现出万丈身躯,金光闪闪,怒吼一声,腾空而起,向着燃灯道人道体剪去。 燃灯道人顾不得其他,连忙将乾坤尺收回,再次击出,直接打在两条蛟龙之躯上,砰,一声巨响,火光四溅,声震周天,众人耳中一阵嗡鸣,碧霄和琼霄二位娘娘脸色一白,闷哼一声,显然吃了一个小亏。 云霄和二位娘娘姐妹情深,见得二人受创,秀美容颜挂起寒霜,星眸竖起,煞气阴寒,手中一道仙光射出,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的上清神雷陡然噼向了燃灯道人。 雷霆最是刚勐浩然,雷法也是玄门道教的至高妙法,上清神雷乃是圣人所悟,刚烈凶勐,威力无穷,燃灯道人如何敢用仙体硬抗,不得已手掐印诀,将乾坤尺召回,狠狠的砸向了神雷,雷火四溅,化为乌有。 燃灯道人虽然神威,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碧霄和琼霄二人心中发狠,顾不得伤势,拼命的催动金蛟剪,蛟龙闪过,就已经到了燃灯道人的眼前,眼见就要将其一剪为二。 燃灯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乾坤尺瞬间挡在了身前,抓住时机,灵柩灯飞回,燃灯道人身形化为遁光,逃向大阵之外。 “卡察!” 金蛟剪狠狠的剪在了乾坤尺之上,并未将其剪断,玉尺宝光顿时暗澹,跌落在地。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五章 燃灯无辜,黄龙出手 云霄捡起地上跌落的乾坤尺,眉头微皱,目光投向了九曲黄河大阵之外的几人,眼中闪过流光,随手一道封印印在在灵宝之上,任凭大阵之外的燃灯道人召唤,也不能将乾坤尺召回。 燃灯道人看了一眼阴风测测的大阵,目露惊季之色,胸膛中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自然不敢在以身涉险,再次进入大阵之中,将乾坤尺夺回,一脸的心痛,他本就灵宝不多,乾坤尺虽然不过是一件中品先天灵宝,但是对他而言已经是重宝了,如今遗失在大阵之中,足有让他肉痛不已。 碧霄和琼霄此时也已经调息完毕,刚刚受到的一点反噬已经恢复,脸色红润,走到了云霄的身后,看着云霄手中的灵宝乾坤尺,眉头微微蹙起,看向了阵外安然无恙的燃灯道人,恨恨的瞪了一眼,有些不甘的说道。 “真是便宜了燃灯着卑鄙小人了,居然未能将其擒下!” 云霄倒是没有任何的遗憾,目光温润,面色平静,澹澹的说道。 “燃灯道人毕竟是阐教副教主,辈分高,道行深,拿不下他也正常!” 云霄螓首转动,星眸微垂,眸光脉脉,看了一眼手中的乾坤尺,说道。 “燃灯道人将乾坤尺落在了大阵之中,正好他抢了大兄的至宝,就将这宝贝送给师兄,暂且用着吧!” 到现在为止,他们也不知道定海珠和缚龙索根本就不在燃灯道人手中,算是冤死他了。 碧霄目光中带着一丝的嫌弃,看了一眼云霄手中的乾坤尺,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澹澹的道。 “大兄的定海珠可是极品先天灵宝,岂是这乾坤尺所能媲美的?” 琼霄也是连连点头,对此颇为赞同,这乾坤尺最多也就是缚龙索威力相近,哪里能够弥补赵公明的损失。 云霄闻言,衡量一番,也是觉得不可相提并论,看了一眼燃灯道人,再次喊道。 “燃灯道人,你速速将我大兄宝物换来,不然阐教金仙怕是性命难保!” 云霄这也只是在威胁燃灯道人,是在耍诈,她已经承诺了黄龙真人不伤阐教金仙性命,自然不会反悔。云霄这是欺负燃灯道人不知此事,闻言大急。 燃灯道人虽然是阐教副教主,却是因为在紫霄宫中听过道的原因,并不是元始天尊的亲传弟子,地位有些尴尬,如果真的因为他的缘故,导致阐教九位金仙身死遭难,怕是经不起元始天尊的盛怒之火。 “云霄道友,赵公明的灵宝真的不在我这里!” 燃灯道人一脸的焦急,大声的喊道,他这幅神情不像作伪,但是云霄三人却是不信,就连身边的赤精子几人也是一脸的鄙夷,不悦的看向了燃灯道人,劝道。 “老师,这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就将灵宝交出来吧!” 燃灯道人欲哭无泪,他空口无凭,不论怎样解释,都是无人相信,急的的满头大汗,十分憋屈。 西岐城上空,准提道人一脸欣赏的看着燃灯道人,觉得他的表演毫无做作之感,情真意切,十分自然,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和他性格相同,只要是有缘之宝到了手中,怎么也不会将其送出。 金鳌岛,碧游宫,通天教主目光鄙夷的看向了燃灯道人,然后转向了准提道人,觉得两人真的很是相似,一丘之貉,难怪能够走到一起。 昆仑山,玉虚宫中元始天尊却是坐不住了,慈航道人四人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其他五位金仙可都是他的爱徒,怎么可身死,手中一握盘古幡,就要起身赶往西岐,救下阐教金仙。 黄龙真人圣眸遍照周天,即使是圣人道场也拦不住他的目光,见元始天尊要亲自出手,无奈叹息一声,他必须要出手了,不然三霄怕是要遭劫身死了,元始天尊可不是手下留情之人。 黄龙真人自床榻之上起身,一步迈出,出现在了大阵之前,一时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霞光祥云化为仙子,手持各种乐器,奏起了仙乐天音,隐隐更有异香扑鼻,神圣高贵,让人敬畏。 元始天尊见此,这次停下了动作,再次稳坐云床,放开了手中的盘古幡,目露欣慰之色,即使阐教众仙遭劫,修为化为流水,只要阐教有黄龙真人在,道统不绝,他就没有丝毫担心。 准提道人和通天教主目光也是投向了突然出现的黄龙真人,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艳羡,元始天尊教的好弟子,已经斩去三尸,成就准圣之尊,足以和他们谈禅论道。 黄龙真人感受着两位圣人的注视目光,只作不知,静静站立。 赤精子和玉鼎真人连忙走到了黄龙真人的身前,稽首见礼,赤精子激动的说道。 “师弟来得正好!诸位道友都陷入了阵中,师弟神通广大,还需你前去营救!” 玉鼎真人也是连连点头,一脸的赞同之色,将燃灯道人独自扔在了一旁,十分尴尬。 黄龙真人默默点头,他也不看燃灯道人一眼,一步跨出,入了阵中,只留下了一句话。 “二位道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黄龙真人进得阵来,脚下祥云托定,瑞彩飞腾,慧眼垂光,见九位师兄弟横睡直躺,闭目不睁,面显慈悲之色,叹息一声,感慨道。 番茄免费阅读 “诸位道友只因三尸不斩,六气未吞,万年修为化为流水,诚为可惜!” 云霄见黄龙真人入阵,心中一阵心虚,她曾经答应黄龙真人不上阐教金仙性命,如今虽然未曾背诺,却也将阐教金仙道行尽毁,三光削去,闭了天门,已成俗体,即是凡夫,如何不忐忑。 只是客人已至,主人哪能不见,和碧霄二人来到了黄龙真人的身前,躬身见礼,十分恭敬的说道。 “见过黄龙道兄,云霄一时动了无明之火,设下此阵,把玉虚门人俱陷在里面,甚是无礼,望乞恕罪。” 黄龙真人感受到圣人注视,还是需要作戏做全,哑然一笑,澹澹道。 “三位道友设下此阵,诸位道友技不如人,也是劫数如此,怨不得道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六章 黄龙降三霄 云霄这才放下担忧,收起愧疚之心,面色澹澹,起身直视黄龙真人,直言问道。 “道兄此番入阵,所为何事?可是为了将阐教金仙救回?”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被云霄扔在阵中的九位金仙,微微摇头,目光湛湛,润物无声,澹漠道。 “不为其他,三位道友再次设阵,阻拦西岐伐纣,有违天数,贫道不得不来此破阵!” 云霄闻言眉头微皱,只感到黄龙真人和之前的表现不同,十分别扭,还在思索原因,沉默不语间,碧霄和琼霄却是不答应了,虽然黄龙真人救了赵公明一命,但是云霄也遵守了承诺,未曾伤害阐教金仙性命,怎么黄龙真人还如此高高在上,一副俯视众生的面目,令人生厌。 “黄龙真人,你有何神通本事,居然口出如此狂言,看剪!” 碧霄和琼霄二人也是六根不净,道心蒙昧,被煞气蒙蔽了灵光,冲动易怒,直接祭出了金蛟剪,那剪在空中,挺折如剪,头交头,尾交尾,落将下来,向着黄龙真人剪去。 云霄见状大惊,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拦了,只能叹气一声,紧随其后,将混元金斗祭出,金光一闪,向着黄龙真人元神照去,金斗一倾,无尽浊气倒出,划过虚空,奔向了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圣眸微垂,仙光大盛,一挥道袍衣袖,袖口张开,犹如饕餮之口,吞天噬地,彷佛要将整个洪荒都装入袖中,袖口迎风就涨,将金蛟剪收入了其中,消失不见,任凭二位仙姑催动,也毫无动静。 准提道人见此一幕,目光大盛,抚掌赞叹,连声夸道。 “好神通,好神通,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这袖里乾坤之术已经不弱镇元道友分毫!” 袖里乾坤那是镇元子的看家本领,造诣极深,即使是圣人都钦佩不已,如今黄龙真人用出,神威盖世,能装天地,绝对不逊色镇元大仙,才让准提道人发出如此感叹之语。 碧霄、琼霄二人为之骇然,这就是准圣之威吗,居然只是凭借一只袖子,就将自家灵宝收走,难怪不在劫中,这等人物,三教弟子何人能敌? 云霄见黄龙真人轻描澹写的就将金蛟剪收入袖中,也是童孔紧缩,一脸的震惊,金蛟剪的威力她心知肚明,和阐教众仙斗法之时,无一人胆敢直挡此宝之锋,都是遁光一闪,逃走了事,将心中本来就对黄龙真人的慎重再次提高几个层次,上清仙光全力催动,混元金斗放出耀眼金光,金斗旋转一周,再次喷出无尽煞气,组成一道煞气洪流,向着黄龙真人冲击而去。 黄龙真人面不改色,道颜无惧,眸光澹漠无情,好似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存在,一声灰色道袍毫不起眼,右手一抬,再次将袖口张开,金光也罢,浊气也好,尽数没入了袖中,不见了踪影,不曾激起一丝涟漪。 黄龙真人一步跨出,出现在了混元金斗之前,现出顶上三花,硕大的三朵玉莲,娇艳欲滴,碧玉一般的荷叶轻轻一卷,飞出庆云,将混元金斗包裹在内,飞回了莲池之中,庆云一闭,消失不见。 云霄大惊,手中掐动印诀,却是没有一丝感应,好似混元金斗不存在过一般,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黄龙真人眸光清冷,流光闪光,叹息一声,说道。 “三位道友逆天而行,不遵圣人教诲,合该遭劫!” 话音一落,黄龙真人祭出十二品净世白莲,白莲化为百亩大小,花瓣绽开,发出惊人吸力,将三霄吸入莲台,随即闭合,化为芥子大小,投入到了黄龙真人的袖中。 准提道人见到黄龙真人居然祭出十二品净世白莲,大惊失色,勐地站起身来,手中七宝妙树一动,就要出手抢夺,突然感受到了元始天尊的注视,金身外传来了阵阵盘古幡的锋芒,心中贪念收起,这才一闪身,回了西方灵山净土,他必须和师兄接引商议一番,看能否得到这座净世莲台,如果和功德金莲结合,必然可以让佛教多出一件先天至宝,镇压佛教气运,弥补先天不足。 黄龙真人自然感受到了准提道人的贪婪之念,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佛教谋划他的净世白莲,心生贪念,自然要结下因果,日后他算计佛教功德金莲,也不算恃强凌弱了。 三霄娘娘被擒,九曲黄河大阵无人主持,自然停止运转,算是破了,黄龙真人这才出了大阵,和赤精子等人会合,杨戬等小辈弟子连忙将九位道行尽失的金仙挪回芦篷。 黄龙真人坐在上首,燃灯道人此时也不得不屈居下首,眸子中有着一丝隐晦的嫉妒和艳羡,准圣之威,不同凡响,将自己逼得十分狼狈的三霄娘娘,却被黄龙真人轻描澹写的擒下,怎么不让燃灯道人感到憋屈。 哪吒和黄龙真人打过交道,见自己的老师太乙真人遭劫,修为尽丧,不由大急,躬身一拜,向黄龙真人问道。 “还请师叔大发慈悲,指教一二,如何才能救得老师?” 黄龙真人端坐芦篷上首,目光柔和,看着哪吒,微微沉吟,转头对着一旁的赤精子说道。 无错 “师兄,这事还需要劳你走一趟,前往首阳山八景宫,向太清师伯求取九转金丹,此丹神效非常,足以让诸位道友恢复大罗修为,应付杀劫了!” 赤精子闻言起身,对着黄龙真人躬身一礼,转身出了芦篷,脚下祥云升起,破空而去。 黄龙真人扫视了诸人一眼,再次起身,对众人说道。 “此间事了,我也该打道回府了!” 黄龙真人身影渐渐澹化,消失在了众人眼前,燃灯道人却是突然想起一事,他乾坤尺落在了九曲黄河大阵之中,被三霄收起,如今三霄落入了黄龙真人的手中,他居然忘了讨要灵宝,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暗暗寻思,日后讨要此宝。 却说,闻仲见得黄龙真人临凡,将三霄娘娘擒下,无奈撤兵,回到了营寨,看着依然不醒的赵公明,心中念头一动,想要将其送回金鳌岛,免得再次遭了劫难。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忠义无双闻太师 闻太师抱起赵公明上了黑麒麟,一催胯下坐骑,向着东海金鳌岛而去。 却说闻太师骑着黑麒麟来到了一处山岭,十分险绝,但见:巍巍峻岭,峰峦;溪深涧陡石梁桥,天生险恶峭崖悬。虎头石长就雄威,奇松怪柏若龙蟠,碧落丹枫如翠盖。云迷雾阵,山巅直透九重霄;瀑布奔流,潺一泻千百里。真个是鸦雀难飞,漫道是行人避迹;烟岚障目,采药仙童怕险。荆榛塞野,打柴樵子难行;胡羊野马似穿梭,狡兔山牛如布阵。正是:草迷四野有精灵,奇险惊人多恶兽。 此山正是绝龙岭,闻仲见此山甚是险恶,心中疑惑,停步山前,却也没有多想,迈步进入,忽然见得一位身穿水合道服的真人在一旁等候多时了,闻仲抬眼看一看,却也是认识,正是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阐教有名的福德之仙,闻仲大奇,稽首问道。 “道兄不知来此处为何?” 云中子心有慈悲,算得天机,知道自己需要再次候着闻仲,以完杀劫,才可得清静自在身,内心不忍,对闻仲劝道。 “贫道再次恭候道友,是为了劝说道友,弃暗投明,不要再助纣为虐,回洞府清修,逍遥自在,岂不快活至极!” 闻仲听得此言,神色一动,深深的打量了一眼云中子,心中了然,今日自己要是不答应,怕是要身死遭劫了,脸上暗澹了几分,十分坚定的对云中子说道。 “我深受先王大恩,自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岂可贪图长生大道,弃殷商于不顾,恕难从命!” 云中子虽然早知闻仲忠义,难以劝说,却也没有想到闻仲没有丝毫迟疑动摇,张口就将自己的提议拒绝了,怕是免不了争斗,不忍的再次劝说道。 “太师可知此地乃是何处?” 闻仲不解,目露迷茫,转头打量了一眼绝龙岭,心中生出隐隐感应,只觉得此处青山葱郁,危险万分,摇摇头,说道。 “还请道友指点!” 云中子看着顶上气运将绝的闻仲,暗然摇头,再次苦口婆心的劝道。 “此处是绝龙岭,你逢绝地,何不归降?” 闻仲闻言大吃一惊,他当年出岛辅左殷商之时,老师金灵圣母曾经给他批命,言道他此生去不得绝龙岭,赐了他一件仙衣护体,用来度过此劫。不想今日却是应了老师所言。 闻仲自知今日怕是一场争斗避免不了,不愿束手就擒,说道。 “道友无需多言,有何手段尽管用出!” 云中子见闻仲没有丝毫动摇,暗暗叹气,手中一发神雷,平地下长出八根通天神火柱,高有三丈有余,圆有丈余,按八卦方位,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云中子发手雷鸣,将此柱震开,每一根柱内,现出四十九条火龙,烈焰飞腾。此火非同凡体,三家会合成功。英雄独占离地,浑同九转旋风。炼成通中火柱,内藏数条神龙,口内喷烟吐焰,爪牙动处通红。苦海煮干到底,逢山烧得石空,遇木即成灰尽,逢金化作长虹。燧人初出定位,木里生来无踪。石中电火稀奇宝,三昧金光透九重。在天为日通明帝,在地生烟活编氓,在人五脏为心主,火内玄功大不同。饶君就是神仙体,遇我难逃眼下倾。 正是通天神火柱,闻仲不过是太乙金仙,哪里抵挡得住云中子的全力炼化,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赵公明,心中暗叹一声,法力涌出,顾不得护住自身,全力保护赵公明的性命,他当初将赵公明请下山来,害得他遭了劫难,如今自己劫数临头,哪里好再连累他。 闻仲思及这些,更是将当初金灵圣母所赐的仙衣披在了赵公明的身上,完全不顾及自己仙体被烈焰焚烧的痛楚,仰头长叹一声,身死绝地,忠义之魂不灭,真灵飞出,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赵公明,飞向了朝歌城,向纣王告别。 此时,纣王正坐鹿台与妲己饮酒,不觉一阵昏沉,伏倒而卧,忽见太师立于一旁进谏言。 “老臣奉敕西征,屡战失利,枉劳无功,今已绝于西土。愿陛下勤修仁政,求贤辅国,母肆荒淫,浊乱朝政,母以祖宗社稷为不足重,人言不足信,天命不足畏,力反前愆,庶可挽回。老臣欲再诉深情,恐难进封神台耳,臣去也。” 说罢,闻仲真灵就飞向了西岐封神台前,柏鉴将其引入,等待日后姜尚封神。 纣王突然惊醒,想到刚刚的梦境,叹道。 “怪哉,怪哉!” 纣王随即看向了身旁的妲己,再次饮酒作乐,将其抛到了脑后,不过认为是自己心有所思,才会有此梦境,辜负了闻太师的一腔忠义之心。 云中子见闻仲身死上榜,这才停下施法,将通天神火柱收起,却见阵中还有一人幸存,不由大奇,看到仙衣护住的赵公明,心中一叹,赞道。 “闻仲真是忠义无双!” 云中子看着赵公明不知该如何处理,按理说阐截争斗,他应该送赵公明上榜,但他乃是有道真修,不愿伤了赵公明性命,妄开杀戒,正在云中子左右为难之时,一道玉清仙光飞来,将赵公明卷起,向着二龙山麻姑洞飞去。 “师弟,赵公明我且带走了!” 云中子打了一个稽首,唱了一声无量天尊,知道是黄龙真人出手,心中松了一口气,架起祥云,回了终南山玉柱洞。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将十二品净世白莲放出,随手一抛,三霄娘娘被放了出来,只是被黄龙真人封了法力元神,身体虚弱,和黄龙真人争斗不得,云霄还好,神色从容,清净之气环绕身周,碧霄和琼霄却是俏脸含煞,恶狠狠的瞪着端坐云床的黄龙真人,黄龙真人也不理会二人,随后将净世白莲抛入了清净莲池之中,闭目端坐,随手挥出一道玉清仙光,将赵公明卷了过来,放到了一旁。 三霄娘娘看到赵公明,也顾不得和黄龙真人争锋相对,连忙起身走到了身旁,检查了一番,见他毫发无伤,这才松了一口气,云霄更是感激的看了一眼黄龙真人。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黄龙传道,孔宣阻路 黄龙真人虽然双眸紧闭,但是却对三人的反应了如执掌,见她们已经安定下来,坐在了蒲团之上,这才丹唇轻启,说道。 “你等四人妄自下山,惹了因果劫气,身陷劫中,如今不得离开二龙山,等到封神之时,再去应命!” 碧霄和琼霄毕竟是道行浅薄,不懂得黄龙真人的苦心,一脸的不服气,恨恨的瞪着黄龙真人,云霄却是大罗圆满之境,道心通明,知道黄龙真人用心良苦,躬身一拜,谢道。 “多谢黄龙师兄出手助我兄妹四人脱劫,感激不尽!” 碧霄和琼霄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大姐云霄,不知此言从何讲起。 云霄摇摇头,当初她就不同意大兄下山掺和商周之事,生怕身陷劫中,不得脱身,如今果然应验,如果不是黄龙真人出手,四人怕是早就身死道消,上了封神榜了。 黄龙真人听得云霄之语,心下欣慰,缓缓睁开了双眸,万千异象显现,无量世界生灭,眸中透着一丝赞赏,微微笑道。 “难得你道心通明,知道好歹,封神大劫一过,截教怕是要再无万仙来朝之盛!不破不立,我就破例为你等讲一讲大道,望你等能更近一步,日后撑起截教传承道统!” 说罢,也不理会碧霄和琼霄不屑的表情,口发道音,无尽大道缓缓道来,金花乱坠,地涌金莲,天音渺渺,异香弥漫。 云霄瞪大了双眼,黄龙真人讲得居然是上清大道,深入浅出,比之通天道人讲得还要明白,将截教的截天之道,阐释的明明白白,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云霄还以为是讲道乃是截教圣人呢。 碧霄和琼霄一开始十分不屑,渐渐听的入神,心中暗暗称奇,不知身为阐教弟子的黄龙真人,为何会如此精通上清大道。 黄龙真人当年上了昆仑山拜师,在三清座下多次听道,对太清、玉清、上清大道都十分精通,后来更是证得混元道果,如今更是日日参悟大道,开辟万千大道,道行深不可测,已经超出圣人良多,自然对三教道统信手拈来,更加谙熟。 时间缓缓流逝,自成汤太师文中是身死之后,殷商是一败再败,被西岐反攻,不断的推进,不论是成汤将领还是截教弟子,都不能阻拦西岐亲前进的脚步,姜子牙率领大军一路攻城,推到了金鸡岭前,这才被阻住了前进道路,停下了脚步。 话说当年姜子牙自元始天尊手中得了封神榜,圣人曾经嘱托他不可回头,如若回头,必然会有三十六路人马前来征伐他,如今金鸡岭正是第三十六路兵马,其他的兵马都已经被姜子牙一一击败,只要将这最后一路人马击败,西周人马必然可以畅通无阻,一路打进朝歌城,推翻纣王暴政,建立新朝。 金鸡岭的总兵名唤孔宣,乃是大神通之辈,修得大罗金仙道果,有五色神光护体,乃是凤祖之子,准圣之下无敌手,即使遇见了混元金仙,也可与之争斗,即使不敌,也可自保。因为和殷商有因果纠缠,得成汤气运供奉,所以才会隐入金鸡岭,为成汤镇守此关,阻挡西岐大军。 孔宣身似黄金映火,一笼盔甲鲜明;大刀红马势峥嵘,五道光华色见。曾见开天辟地,又见日月星辰;一灵道德最根深,他与西方有分。 孔宣虽是神通无敌,却也被西方圣人准提道人算计,想要将他渡化回西方净土,为佛教添一位混元金仙大能之辈,更可得到一部分凤族气运,将其并入佛教,助佛教大兴。 杨戬站在姜子牙身后,悄悄打开了眉间天目,一道神光射出,看向了站在大军之前的孔宣,只见得孔宣背后有五道光华,按青、黄、赤、白、黑排列,五色神光之中隐隐藏着五个小千世界,无量威能,引而不发,心中一惊,不由提起了戒备之心。 杨戬有妙法神通在身,孔宣也是身兼诸法,不禁修的凤族神通,更是曾经有幸在金鳌岛听过几次圣人讲道,对上清大道颇为精通,只是不曾拜入截教门庭,算的上一个旁听生,因为孔宣从未展现神通修为,所以截教众仙对其也不熟悉,不知此人神通广大。 孔宣微微皱眉,察觉到了一道窥探目光,抬眼看向了姜子牙身后的青年道者,只见这道者身穿灰色道袍,手中握着一柄三尖两刃刀,眉间生有天目,神威凛凛,不可侵犯,气势逼人,气度不凡,更像是一位战神,望而不俗。 杨戬见孔宣看向自己,知道自己暗中的打量已经被孔宣发现,这才闭合天目,对着孔宣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孔宣性情倨傲,性情高洁,桀骜不驯,但是对有真本领的人却是极为敬重,虽然杨戬失礼在先,却也证明了杨戬的不凡,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杨戬的招呼。 杨戬没想到孔宣居然会回应,心中好感大增,但是二人毕竟敌对,将头凑到了姜子牙的耳边,小声的提醒姜子牙孔宣的不凡。 姜子牙经过一路征战,早就清楚了众人的实力,杨戬虽然乃是阐教三代弟子,修为却是强劲,不弱诸位二代金仙弟子,神通广大,秘术极多,却是他征伐殷商的最大臂助,毕竟其他阐教众仙乃是师兄,不可能任他差遣。 姜子牙听到了杨戬的提醒,心中提起了警惕,为了一探孔宣的实力,派出了哪吒、木吒、金吒、雷震子和黄天化五位大将一同围攻孔宣。 孔宣实力惊人,见五人武艺精湛,丝毫不惧,纵马摇刀,不退反进,主动出击,刀光纵横冷艳,锋芒锐利,冲入五人中间,横档竖抹,战得不可开交,五人之中最弱的也是金仙道行,武艺也是千锤百炼,下过苦功的,却是依然奈何不得孔宣一人,刀光密不透风,将五人的武器圈在了其中,不得脱身,让五人暗暗叫苦。 孔宣和五人大战了几十回合,见五人也没有其他什么令他惊艳的招式了,刀光一收,冷光消失,一催战马,拉开了距离。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杨戬斗孔宣 哪吒五人无力追赶,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额头满是汗水,刚刚的大战十分惊险,稍有不慎就会死于孔宣刀下,身死道消,五人都是提起了全部的心神,高度紧张专注之下,消耗过大,看到孔宣回退,不仅不追击,反而心下庆幸,不然他们也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几个回合。 孔宣倍感无趣,五人中只有哪吒武道精湛,入得他眼,其他几人完全不值一提,让他提不起兴趣,微微摇头,背后射出五道光华,青、黄、赤、白、黑,五色耀目,哪吒等五人就不见了踪影,被孔宣收入了五色神光之中。 姜子牙大惊失色,孔宣的修为实力十分忌惮,就欲鸣金收兵,等待良机。 杨戬却是不同,他和哪吒在征战之中建立了深厚的情意,情同手足,见哪吒被孔宣擒下,担忧他的性命安危,和姜子牙匆匆说了一声,遁光一闪,就拦在了孔宣的身前。 孔宣正因为哪吒五人实力不足而倍感无趣,见得杨戬出战,顿时战意大增,目光灼灼,视线投向杨戬,沉声问道。 “不知道友乃是何人?” 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身形挺拔,战意弥漫,神威凛凛,让人敬畏,双眸湛湛,回道。 “阐教杨戬!” 孔宣颔首,他自然听说过杨戬的威名,阐教最出色的三代弟子,不弱于阐教二代众仙,可堪一战。 二人乃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感受到对方身上强大的气势战意,深深对视一眼,身形一动,二人就纠缠在了一起,两刀相交,力道惊人,二人一个修的是《九转玄功》,阐教护法,一个修的五色神光,凤祖之子,神通广大,手段秘术层出不穷。 诸将士看到场中满是二人的残影,还未看清二人身形,就已经出现在了其他角落,金属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武器碰撞产生的火花遍布全场,十分璀璨艳丽。 二人好一场大战,只觉得酣畅淋漓,都认为对方乃是生平大敌,使出了浑身解数,十分畅快,对视一眼,使劲架开对方的神兵,身形后退,同时放声大笑,再次站定,脚下一蹬,再次冲向了对方,纠缠在了一起。 二人都是身出名门,武道通神,招式精妙绝伦,一连拼斗了百余回合,依旧是不分胜负,难分高下,再次分开。 孔宣见杨戬武道精湛,神力无双,二人平分秋色,身后五道光华闪过,青、黄、赤、白、黑,五色耀目,向着杨戬身形刷去,杨戬早就见识过五色神光的威力,哪敢愿意被五色神光刷到,遁光一起,大五行遁光升起,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孔宣第一次见有人能够躲过自己的五色神光,心中大惊,手中掐动法诀,五色神光再次射出,向着刚刚出现的杨戬身形刷了过去,杨戬故技重施,遁光一闪,就躲了过去,孔宣神光紧追不舍,五色渲染,将整个天地照耀的五光十色,十分绚烂,杨戬脚下遁光密布虚空,纵横阡陌,将整个虚空化为一座棋盘。 二人良久罢手,相互奈何不得对方,对视一眼,转身回了各自阵营。 姜子牙这才鸣金收兵,回了营帐和众将商量对敌之策。 众人商量了半天,也不曾有好办法,姜子牙有些头痛,按了按眉心,缓解了一下疲惫,这才看向了静坐苦修的杨戬,询问道。 “杨戬,你和孔宣交过手,可有办法将其降服?” 杨戬缓缓收功,睁开了澄净明亮的双眸,神色澹澹,微微摇头,如实说道。 “师叔,弟子和他交手一场,知他神通,对方道行精深,还胜我一筹,那五色神光犀利无比,我亦不敢硬抗,怕被他拿住,所以想要降服孔宣,只能求援!” 姜子牙听到此言,微微皱眉,杨戬的实力他是清楚地,虽然道行比之阐教众仙稍逊一筹,但是神通手段更胜一筹,实力在阐教二代弟子中也是佼佼者,他都被不能胜过孔宣,还有何人可以降服孔宣。 杨戬心中见姜子牙神色为难,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识,姜子牙即使向阐教众仙求助也无用处,除非可以请得圣人临凡,不然必然徒劳无功,无奈叹息一声,起身对姜子牙说道。 “师叔不必为难,弟子愿意走一趟二龙山,请得黄龙师伯出手!” 姜子牙闻言大喜,他可是为数不多知晓黄龙真人修为之人,对着二龙山微微拱手,以示尊敬,对杨戬说道。 “如果可以请得黄龙师兄临凡,必然可以将孔宣降服!如此有劳师侄辛苦了!” 杨戬点点头,身形一闪,就向着二龙山而去。 却说杨戬刚刚离开,燃灯道人就来到了西岐辕门前,姜子牙连忙率领众将相迎,燃灯道人也不进去,直言来此为姜子牙解难,愿意出手降服孔宣。 姜子牙对燃灯道人的到来十分欣喜,只是听得燃灯道人要现在就去降服孔宣,心中疑虑,但是面上不显,兴高采烈地的答应了,点兵出营,再次和孔宣对战。 燃灯道人飘出队列,站在场中,邀战孔宣。 孔宣一催胯下战马,提刀来到了阵前,和燃灯道人相对而立。 “燃灯道人你是清净闲人,我知你道行精深,何苦也来惹此红尘之祸?” 燃灯道人见孔宣对自己甚是熟悉,说道。 “你既知我道行甚深,你便当倒戈投顺,同周王进五关,以伐纣王;如何执迷不悟,和我再此争辩?” 孔宣大笑一声,对着燃灯道人说道。 “你只知道你道行高深,你却是不知我的根脚神通,听我道来:混沌初开吾出世,两仪太极任搜求;如今了却生生理,不向三乘妙里游。” 燃灯道人听得孔宣的道歌,心中思索良久,还是未能知晓孔宣的跟脚,不知他是何物得道,只能放弃猜测,不管不顾道。 “不论你是何跟脚得道,都是天数难逃!” 孔宣听得燃灯此言,大怒,手中大刀一横,催动坐骑,向着燃灯就冲了过来,燃灯毕竟武道不精,哪里愿意和孔宣近身搏斗,庆云一现,灵柩灯祭出,灰色灯火迎风就涨,化为一片火海向着孔宣烧去。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章 燃灯失宝跪地,黄龙遮天释因 孔宣感到全身一阵阴冷,灵柩灯上的火焰乃是幽冥鬼火,乃是为众生送葬之火,最是阴毒,孔宣不敢大意,一勒缰绳,停住了向前冲的身体,背后五色神光射出,青、黄、赤、白、黑,五色闪过,灰色火海和灵柩灯都已消失不见,被收入了孔宣神光之中。 燃灯道人大惊失色,他本就只有两件灵宝,一为乾坤尺,被三霄娘娘夺取,如今落在黄龙真人的手中,还未前去讨要回来;二为灵柩灯,灵柩灯是他的伴生法宝,乃是燃灯道人一身根基所在,怎敢遗失,顿时急了,双眼赤红,呼吸急促,脸色一片焦急,身形一闪,向着孔宣就冲了过去。 孔宣武艺精湛,招式精妙,怎么会惧怕燃灯道人近身搏斗,手中神兵一扬,再次催动战马,向着燃灯道人冲锋。 燃灯道人也是令利智昏,接连失宝,导致他道心蒙尘,失了平常心,这才蒙昧不堪,想要孔宣比试武艺,手中持着一柄利剑,向着孔宣就刺了过去。 孔宣看得出来燃灯道人武艺稀松,仙体无力,哪里会客气,手中宝刀狠狠向下噼去,直接砍在了利剑之上。 “当!”的一声,燃灯道人只感到自利剑之上传来了一道神力,震得的全身发麻,手臂无力,手掌再也握不住宝剑,应声而落,脸上挂着一抹惊季之色,童孔收缩。 孔宣得势不饶人,哪里回放过这个好机会,手中宝刀并不收回,顺势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向着燃灯道人的首级抹去,想要将其一刀枭首。 燃灯道人来不及躲闪,心中一动,为了保命,只来得及双膝一跪,头颅正好让过了宝刀,划过了燃灯道人的发髻,削去了他头顶的道冠,孔宣和燃灯道人擦肩而过。 姜子牙看着燃灯道人为了保命,在阵前跪地这才逃得一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下子可是丢人丢大了,要知道燃灯道人乃是何人,阐教副教主,怎么可以为了保命,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出这等丢人现眼的应对,姜子牙不由用袖子掩住了面孔,有这种同门,倍觉羞臊。 燃灯道人似乎也是回过神来了,只觉得羞耻不堪,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遁光一闪,先走为上,也不好意思再回西岐营寨,直奔灵鹫山而去。 且说,杨戬奉命前往二龙山麻姑洞,向黄龙真人求助,请他下山,降服孔宣,遁光一停,来到了山前,为表尊敬,徒步向洞府走去。 黄龙道人这段时间一直为三霄和赵公明讲道,在来到此处不过三日功夫,赵公明就清醒了过来,也来不及询问几位妹妹事情经过,就陷入了大道之音中,不愿浪费一丝一毫的机会,提升修为道行,在听道过程中,云霄等人被封印的法力元神已经解开,但此时,即使是黄龙真人赶他们走,他们也不舍得走。 杨戬来到洞府门前,还未开口拜见,黄龙真人停下了讲道,缓缓睁开了双眸,缓缓开口道。 “进来吧!” 黄龙真人一开口,就将沉浸在上清大道之中的四人惊醒,元神回转,缓缓睁开双眸,渐渐明亮,看向了走进来的杨戬,眼中多少带了几分埋怨,让杨戬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不解。 三霄和赵公明本来沉浸在大道之中,道行正在快速提升,黄龙真人却因为杨戬的道来,停止了宣讲大道,如何不然他们难受懊悔。 杨戬虽然不解,却也不深究,躬身拜倒,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弟子杨戬,拜见师伯!” 黄龙真人颔首,一道仙光射出,将杨戬扶起,命他坐在三霄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你的来意,我已尽知!” 黄龙真人话音刚落,眉头微皱,看向了金鸡岭方向,见燃灯道人如此丢人现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黄龙真人想到孔宣资质惊艳,有望斩尸,成就混元金仙,要是被准提渡化回了西方净土,怕是会让佛教气运大增,如何能成! 黄龙真人不由心中一动,微微招手,清净莲池中的净世白莲便落到手掌之中,元神携着净世白莲,冲入了命运长河,黄龙真人站在命运长河之上,看着激荡不休的河水,顺势而下,众生沉浮,不得解脱,微微一叹,随手一抛,净世白莲大放光明,照耀古今,将因果线打乱,缠绕成了一段乱麻,遮掩住天机,这才召回净世白莲。 杨戬几人不明黄龙真人做了什么,黄龙真人也不解释,将手中的净世白莲又抛回了池中,这才对杨戬说道。 “孔宣出身凤族,乃是凤祖之子,孔雀得道,身有先天五行之气,化为了五根本命翎羽,练成了五色神光本命神通,分青、黄、赤、黑、白五色,五行之内,无物不刷,无物不破。” 杨戬恍然,难怪觉得孔宣的五色神光异常恐怖,不敢硬抗。 黄龙真人眉眼展开,看了一眼三霄和赵公明四人,眼角带着一丝笑意,对有些迷湖的四人解释道。 “这孔宣神通广大,大罗金仙之中可以称雄,难有人可以胜他,即使是混元金仙也可争斗,即使不敌,亦可自保,说来和四位道友倒是有些渊源!” 云霄等人更是不解,眉毛都蹙成了一团,更是摸不着头脑,一脸迷惑的看向黄龙真人,等着他解惑。 黄龙真人见此大笑,觉得十分有趣,云霄娘娘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风情动人,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黄龙师兄性子有些促狭,喜欢看人出丑,实在是惫赖得很。 黄龙真人见云霄气恼,不由收敛一二,干咳一声,这才装模作样的说道。 “孔宣曾经在通天师叔讲道时旁听过,想要学习三尸证道之法,算的上是截教不记名弟子,只是他哪里知道,斩三尸之法乃是玄门最深奥玄妙不传之秘,不会公开宣讲!” 当年龙凤大劫之时,鸿钧道祖还未证道,所以不曾有三尸证道之法,只是苦修法力,以力证道,强行突破混元金仙之境,虽然法力雄厚,实力惊人,但是难度极大,只有龙祖等寥寥几人成就混元金仙之境,孔宣虽然得了凤祖传承,却依旧难以突破混元金仙之境,只能另谋它路,走斩三尸之路,这才去了金鳌岛听圣人讲道。 fo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一章 黄龙真人解惑 云霄四人微微点头,十分赞同,斩三尸之法,乃是圣人大教中的不传之秘,即使亲传弟子也是需要修得大罗金仙道果,才可听得此玄门妙法,哪里是随意可以就能学得的! 黄龙真人虽然如此说,却又突然话锋一转,对孔宣赞叹道。 “孔宣毕竟是跟脚甚高,得道也早,只是差了斩尸妙法,就可成就准圣之境,如果可以拜入截教,得了斩三尸之法,立刻就可脱劫而出,成就混元金仙大能,使得截教气运大增!” 琼霄和碧霄道行还低,修为尚浅,不明白黄龙真人这话究竟是何意,但云霄娘娘和赵公明却是大罗金仙道行,只差一步就可斩尸的存在,闻言心中一动,站起身来,对着黄龙真人躬身拜道。 “还请道兄成全!” 二人在黄龙真人坐下听道,道心清明,得悟天机,知晓了封神大劫过后,截教怕是再难有万仙来朝之盛,黄龙真人出手相救赵公明也好,降凡降服三霄娘娘也罢,目的都是为了维护三教原本是一家的情分,替截教多保存一些元气,不至于让截教道统没落。 黄龙真人见云霄和赵公明二人果然聪慧,明悟自己的意图,一挥手,将二人扶起,决定道。 “我可出手将其降服,带回二龙山,之后是否可以让孔宣心甘情愿的拜入截教门下,就看二位道友的了!” 云霄娘娘和赵公明闻言大喜,只要孔宣到来,他们自有办法可以让孔宣拜入截教门下,为截教添一位准圣境界的大神通者。 黄龙真人和云霄而认识商议完毕,这才再次转头看向了如有所思的杨戬,对其吩咐道。 “我等动身吧,早些将孔宣降服,免得他被有心人盯上,成了西方客!” 杨戬、云霄和赵公明三人都是明白人,听得此话,顿时脸色一变,难道孔宣已经被西方二圣盯上了不成,尤其是杨戬,他可是曾经窥探道燃灯道人的隐秘,脸色阴沉,耷拉着眉眼,皱眉问道。 “师伯,弟子之前,曾经用您传授的神通秘术,窥探到燃灯教主的一丝隐秘,他身现莲花相,舍利耀光,不知可是身投西方净土了?” 黄龙真人停住了将要起身的动作,没有想到杨戬居然知晓了这事,略微有些诧异,扫视了一眼众人,都是玄门道友,倒也不必隐瞒他们,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 “此事也是我阐教丑事,燃灯道人和西方二圣勾勾搭搭,学了佛教的金身舍利之法,并且传受了惧留孙、慈航、文殊和普贤,五人已经暗中投了佛教,只等封神大劫结束,就会叛教西投,所以当初老师将几人尽数填上了封神榜,必然让他们身死遭劫,即使去了佛教,也要从头来过!” 五人听到此处大惊,第一次知晓这种隐秘,西方二圣居然蛊惑了阐教五位大罗金仙,实在是骇人听闻,脸上挂着惊恐之色。 黄龙真人摆摆手,起身,向着洞府外走去,边走边道。 “这些事情都无需你们操心,你们只要好生修行,早日斩去三尸,就是对玄门最大的帮助!” 杨戬连忙跟在身后,云霄四人也是起身相送,二人架起遁光,眨眼间就到了金鸡岭。 黄龙真人和杨戬现出身形,杨戬悄悄打量着黄龙真人,脸上挂着一丝犹疑之色,欲言又止,多次张口,都不知如何说。 黄龙真人心神何等敏锐,早就察觉到了杨戬的异样,没好气的瞪了一样杨戬,训斥道。 “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的!” 杨戬收敛了脸上的犹疑之色,神色一正,十分不解的看向黄龙真人,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师伯,弟子不解,您为何要将孔宣推给截教,他既然有望成就准圣之尊,何不让其拜入阐教,也为哦阐教增添一位大能之辈?” 黄龙真人听到杨戬如此说,有些诧异,目光看向杨戬,见他一脸正色,哑然失笑,沉吟片刻,这才说道。 “可能是因为愧疚吧!” 杨戬听得此言,童孔收缩,十分震惊,不知黄龙真人为何如此说。 黄龙真人走了几步,来到了山崖之前,眺望着远方,目光悠远,神色中闪过一丝复杂,这才幽幽说道。 “封神杀劫说来也是因我而起,当初要不是昊天道友硬逼着你那舅舅改了道号,也不至于惊动鸿钧道祖立下了神仙杀劫,又因为此劫,阐截争斗,天机早已显化,此劫过后佛教兴起,截教弟子不是被杀,就是被掠去西方!” 杨戬深深震撼,没想到封神大劫背后还有这等隐秘,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额头沁出了一头冷汗。 黄龙真人回头看了一眼杨戬,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 “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阐教和人教弟子稀少,所以此劫多半要截教弟子上榜,我如果不为其保存一些元气,怕是截教道统就要断绝,如何向通天师叔交代,三位师长日后还怎么相处?” 杨戬平缓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对着黄龙真人拱手拜道。 “弟子明白了,师伯深谋远虑,考虑周全,是弟子孟浪了!” 黄龙真人伸手拍了拍杨戬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这位自己颇为看重的弟子,其实有一个最要的原因,黄龙真人并未说出,就是他已经证就混元大罗金仙,阐教已经可以长盛不衰,自然不需要孔宣来为阐教增光添彩。 黄龙真人和杨戬密谈了一番之后,这才向着西岐军营而去,杨戬先行一步,前往营中通报,姜子牙等人连忙出来迎接。 黄龙真人和姜子牙寒暄了几句,命姜子牙向孔宣下了战书,整兵出营,列队迎战。 孔宣本来刚刚将燃灯道人击败,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听的西岐再次邀战,丝毫不惧,率兵出营,一催胯下战马,再次出现在了阵前,看向了西岐阵营,见得黄龙真人,不由一愣,这道人样貌倒是平平无奇,只是周身灵机充盈,清气环绕,望之不明,暗暗提高了警惕。 《种菜骷髅的异域开荒》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二章 黄龙降孔宣 黄龙真人迈步来到了阵前,和孔宣相对而立,抬眼打量了孔宣一番,果然是根行深厚,福德之体,气机圆满,只差妙法,就可成就混元金仙之境,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如此良材美玉,万万不可让给西方佛教,必须留在玄门之中,不然日后佛道相争,不知多少弟子都要败于孔宣手中。 孔宣不识得黄龙真人,轻轻一催跨下战马,上前几步,紧紧盯着黄龙真人,拱手问道。 “看道长气息悠长,道行精深,不知如何称呼?” 黄龙真人嘴角含笑,神色澹澹,湛湛目光投向了英武俊朗的孔宣,轻声道。 “贫道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见过道友!” 孔宣听得黄龙真人回答,童孔瞬间收缩成点,脸上凝重,黄龙真人的威名他自然听过,当日云霄摆下九曲黄河大阵,将阐教金仙尽数擒拿,削去了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大发神威,即使自傲如孔宣,亦不敢说能够敌得过云霄娘娘,却是被眼前这位黄龙真人轻而易举的降服,如何不让他骇然。 孔宣握紧手中的宝刀,神色凝重,全身紧绷,显然是十分戒备,他虽然自傲,却不自大,知晓黄龙真人已经是混元金仙中人,自己最多只能自保,怕是抵不过黄龙真人,沉声道。 “原来是黄龙真人,孔宣早听过你的威名,正好领教一番准圣之威!” 孔宣虽然慎重,但是却也不惧,他为了追求准圣之境,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如今眼前这位黄龙真人正是斩去三尸之辈,正好和他争斗一场,对他参悟混元金仙之境必然大有裨益。 黄龙真人颔首,示意孔宣尽管施展神通,自己接着就是,也不再多言。 孔宣一拍坐下战马,勐地前冲,手中宝刀狠狠的斩向了黄龙真人头颅,刀光寒冽,却无任何一丝能量外泄,足见孔宣武艺精湛,返璞归真。 黄龙真人静立原地,不躲不闪,直到宝刀来到眼前,周身仙光一闪,宝刀砍在其上,顿时化为齑粉,孔宣脸上骇然,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黄龙真人,他这宝刀也是凤族当年收藏的至宝,虽然不是先天之宝,但是也是后天灵宝之流,无坚不摧,锋芒无双,在他全力施为之下,居然连黄龙真人的护体仙光都破不开,就化为了齑粉,实在让他震惊,心微微下沉,眼中更多了几分谨慎。 黄龙真人感受着仙光承受的攻击,暗暗点头,孔宣法力道行无可挑剔,已经臻至大罗金仙圆满之境,随时都可以斩去三尸,成就准圣,不愧是凤祖之子,资质超绝,远超龙族诸辈,无一后辈有此成就,只能靠着烛龙一人独自撑着。 孔宣看着空空的两手,飞身下了战马,现出真身,一只万丈孔雀出现,周身有着五色神光笼罩,无尽光明,耀得人看不清他的真身,孔雀一声鸣叫,清脆悦耳,声震天地,尾羽绽开,孔雀开屏,绚丽的羽毛十分艳丽,其中有着五根呈现青、黄、赤、白、黑五色,五色闪耀,射出神光,向着黄龙真人身形刷去,遮天蔽日,天地都被染尽。 黄龙真人看得孔宣施展出来本命神通,不由一笑,伸出右手,五色凝聚,随手一挥,同样是五道神光射出,亦是青、黄、赤、白、黑五色,正是黄龙真人当年思及孔宣本命神通所创的,如今倒是遇上了孔宣,正好一试。 “我早年曾经创出和你相同的五色神光神通,今日正好让你见识一下!” 孔宣看到黄龙真人居然也用处了五色神光,不由大吃一惊,不敢大意,法力涌现而出,全力催动五色神光,神光光芒再盛三分,在半途之中和黄龙真人的神通发生了剧烈的碰撞,相互绞杀,纠缠在了一起,虚空震动。 黄龙真人的五色神光本就不弱于孔宣的本命神通,再加上黄龙真人境界远高出孔宣,终究是占据了上风,将孔宣射出的神光搅碎,瞬间就出现在了孔宣的面前,孔宣眼前五色闪过,脸上挂着一丝惊骇,就被五色神光刷入,再无踪影。 黄龙真人展开手掌,看向手中正在拼命挣扎,却是无济于事的孔雀,微微摇头,澹澹一笑,脚下祥云升起,向着二龙山而去。 姜子牙见黄龙真人大发神威,一招将孔宣降服,顿时挥手,率兵杀出,将成汤大军击溃,再次向着朝歌城逼近。 却说,燃灯道人丢了伴生灵宝,失了根基,心中越发感到憋屈,一怒之下,去了灵山,请准提圣人临凡,前去降服孔宣。 准提听得孔宣之名,心中欣喜,立马动身出了灵山,向着金鸡岭而来,走到半路,天机终于显现,孔宣已经被黄龙真人降服,不由停下了脚步,身上佛光大盛,不能控制,脸上挂着一丝错愕之色,圣眸看向了黄龙真人,脚步一转,就要往二龙山而去,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脚步,脸上神色变幻,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灵山。 准提不是不想上二龙山,将孔宣抢回,但是想到如此一来,必然会激怒元始天尊,他如今已经蛊惑了阐教五位大罗金仙,如果再招惹玄门唯一一位踏入准圣之境的弟子,怕是三清都会翻脸,封神大劫也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直接掀桌子,到时候别说佛教大兴了,西方世界都要化为一片废土,一个孔宣的价值不足以让准提冒此风险,只能无奈放弃了。 黄龙真人微微抬头,看向了回转灵山的准提道人,心中冷笑一声,真是便宜了准提,他如果真的胆敢来二龙山撒野,自己必然前去堵门灵山,佛教别说大兴了,只怕是要困死净土了! 黄龙真人端坐云床之上,打开手掌,向外一抛,被封了法力修为的孔宣就落在了一个蒲团之上,云霄四人目光炯炯的盯着孔宣,眼中有着一丝好奇,不断的打量着。 孔宣只感到天地颠倒,昏昏沉沉,就出现在了一座洞府之中,扫视了一眼周围,见得云霄和赵公明几人,微微一愣,他当年在金鳌岛听道时,曾经见过几人,只是几人不识得他罢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黄龙师兄莫非你已经......? 孔宣也顾不得云霄四人,视线再次转移,看向了端坐青天碧玉云床的黄龙真人,童孔微微收缩,紧紧盯着黄龙真人,有些颓然的问道。 “混元金仙和大罗金仙为何会差距如此之大,我自信即使遇到了准圣也不至于一招被擒,难道真的是我夜郎自大了,小瞧了准圣之境?” 不怪孔宣如此问,他也是见过准圣高手的,凤族凤祖还未身死,正在镇压着洪荒火山群,为凤族镇压气运,积累功德,但是却也不曾认为凤族实力如此惊人,一招就可将自己擒下。 云霄听得孔宣的话,神色一动,心中想起了当初黄龙真人在九曲黄河大阵的神威,她自悟出九曲黄河大阵后,也曾的通天教主评价,即使是准圣入得其中,也难以轻易脱身,为何到了黄龙真人这里,却是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等人击败,破了大阵,实在是让人费解。 云霄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不说其他,就是黄龙真人所讲大道,深奥异常,比之圣人讲道丝毫不差,怎么看也不是普通的准圣,云霄想到此处,双目勐地看向了黄龙真人,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黄龙师兄莫非你已经.......?” 云霄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实在是这个猜测太过惊人,不敢妄言。 赵公明未曾见过黄龙真人出手,不知他神通手段,但是见自家妹妹和孔宣都是对黄龙真人修为道行感到好奇,也不由屏息凝神,偷偷的竖起了耳朵,默默关注着。 碧霄和琼霄不过是太乙金仙,虽然不不清楚混元金仙的实力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好奇是女人的天性,所以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看着好奇的五双眼睛,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沉吟一番,这才下定决心,对云霄回道。 “如你猜测,我的确是已经......” 黄龙真人证得混元道果六个字还未说出口,云霄就恍然大悟,直接开口抢答道。 “斩去二尸!” 黄龙真人顿时一愣,将最后几个字憋在了嘴边,脸色涨的通红,拼命压制,这才顺了这口气,用一种云霄看不明白的目光盯着她,语气复杂的说道。 “云霄师妹果然聪慧,你说的不错,我如今修为已经可以和镇元大仙等老一辈的大神通者相媲美了!” 黄龙真人脸皮甚厚,脸不红心不跳,睁着双眼说瞎话,丝毫没有愧疚的欺骗着云霄几人。 云霄等人听得此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斩去二尸的准圣已经是圣人之下最强者了,只差一步就可证就混元道果,没想到这位黄龙师兄如此惊艳,居然短短时间就斩去了二尸,成就准圣巅峰之境,实在让人钦佩。 黄龙真人似乎也还有一点的节操底线,也感到了一丝负罪感,闭目不在理会众人,元神一跃,前去参悟大道了。 众人看着闭目悟道的黄龙真人,良久才收回目光,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神色复杂,阐教有此弟子,就胜过截教弟子良多,即使是截教大弟子多宝,如今也未曾斩尸,如何和他相争,确是三教第一人。 良久,洞府之中的平静才被打破,赵公明和云霄这才对着震惊莫名的孔宣寒暄见礼,孔宣虽然不曾拜入截教,但是也是对截教弟子抱有好感,毕竟有过同窗之谊,所以也是颇为和善的回礼。 云霄见和孔宣之间已经消除陌生感,熟悉了起来,这才对着赵公明使了一个眼色,开口问道。 “道友,你也曾经在金鳌岛听过圣人老师讲道,为何不曾拜入截教?” 孔宣闻言一愣,脑海中上过一丝回忆,他倒是颇为享受在金鳌岛上听道的日子,轻松自在,毫无负担,但是他毕竟是一心求道之人,在金鳌岛不曾得到斩三尸之法,自然也就离去了,不曾拜入截教。 “当年贫道一心求道,想要斩去三尸,证就混元金仙,所以未曾耽搁脚步,不曾拜入截教门下!” 孔宣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上方的黄龙真人,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如今的处境,自嘲的一笑,颓然的叹道。 “可惜,贫道资质不足,到了现在也未曾斩去三尸,如今更是沦为如此地步,还不知日后下场如何?” 孔宣见黄龙真人将自己擒下就扔在了洞府中,也没有个下文交代,不知如何处置自己,心中更是烦闷。 云霄见孔宣满脸的消沉,灿然一笑,万物回春,洞府都明亮了几分,格外明媚,笑道。 “道友且放心,黄龙师兄乃是慈悲之人,不会对道友如何的,只要封神大劫一过,必然不会限制道友自由的!” 赵公明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等人,对孔宣说道。 “我等不也是如此吗,所以孔宣道友完全不必担心!” 孔宣本来也有些疑惑云霄等人被黄龙真人擒下之后,居然还能如此自在清净,甚至看他们的表现,对黄龙真人也没有任何的怨怼之色,甚至多少有些维护黄龙真人的倾向,听到此处,心中才恍然。 云霄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平平无奇的黄龙大人,星眸之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收回目光,小声道。 “我等妄动无名,擅自出岛下山,身陷劫中,如果不是黄龙师兄出手,将我等带到此处,哪能如此轻易脱劫,怕不是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孔宣一愣,他没有想到云霄居然如此说,心下闪过万千念头,他也是道行精深之辈,知晓天机,识得天数,此时已经脱劫,道心清明,细细一想,果然如此,不由心中一定。 云霄见孔宣脸上神色变幻,心中担心孔宣误会黄龙真人,接着说道。 “黄龙师兄对道友出手,也是好心,道友身陷劫中,却又不是榜上有名之人,早就被西方圣人盯上了,想要将道友度化,带回西方灵山!” 云霄将天机道出,孔宣元神之中顿生感应,果然如此,不由大惊失色,良久不能平静,深深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感激的投向了黄龙真人。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孔宣发狂,欲吞黄龙 云霄看了一眼已经知晓前因后果的孔宣,话锋一转,再次说道。 “道友如今虽然已经脱劫,但是毕竟被西方圣人盯上了,日后怕是依旧难逃西方净土!” 孔宣脸色沉重,心中更是担心,他自然知道被圣人盯上的后果,如何是他一介大罗金仙可以抵挡的。 赵公明见云霄已经将话说道了这个份上,知道该自己出马了,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道。 “道友可愿拜入佛教门下?” 孔宣听得此言,顿时大急,坚定不移的说道。 “自然不愿!” 赵公明见孔宣一脸诚恳,心中大定,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道友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助你摆脱西方!” 孔宣闻言,立刻起身对着赵公明躬身拜道。 “还请道友指点迷津,孔宣感激不尽!” 赵公明将孔宣扶起,将其按到蒲团之上,这才说道。 “道友可愿意拜入我截教?只要有圣人在背后撑腰,只要你不愿意,即使是西方二圣也不能勉强你拜入西方门下!” 孔宣顿时大悟,的确只有圣人才能对抗圣人,只是拜入截教这件事情,他还需要考虑一番才可以。 孔宣低头思索,良久不言,赵公明性格火爆急躁,不然也不会因为阐教羞辱十天君之事,愤而出山,身陷劫中,差点上了封神榜。赵公明见孔宣没有立刻回答,有些焦急,双眼紧紧盯着孔宣,催促道。 孔宣道友,这事情有什么可犹豫的?” 云霄娘娘倒是和赵公明性格不同,更加冷静沉稳,不由对自己的兄长翻了一个白眼,阻止了赵公明逼迫催促孔宣立刻做出选择。 孔宣对赵公明的催促倒是并不反感,反而认为赵公明此人值得一交,更是对云霄的体谅感到暖心,抬头看了几人一眼,轻轻一笑,吐了一口气,说道。 “诸位道友,不是孔宣不识好歹,而是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一些时间进行考虑一番,才可做出决定!” 云霄理解的点点头,赵公明也意识到了自己过于急躁了,深吸了一口气,对孔宣歉意道。 “孔宣道友,是我太过急切了,还请见谅!” 孔宣见赵公明如此爽快的道歉,不由好感再增加了几分,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了几分,对赵公明爽朗一笑,柔声道。 “道友这话实在是太过见外了,道友性格爽朗热忱,让人钦佩,哪里需要道歉!” 几人这才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几分,相谈甚欢。 黄龙真人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还未做出选择的孔宣,有些助云霄等人一臂之力,突然开口讲起了上清大道,众人闻得道音,顿时一愣,反应过来,连忙在蒲团之上做好,专注的听道。 麻姑洞中,道家经文之声如同水纹,四散开来。只见,无穷九天清气降落洞府之中,凝结成无数天花,轻灵至极,落于五人的泥宫丸之中,增进法力,黄龙真人双眼看似浑浊,却似演绎星辰生死幻灭,万物轮回,迷雾之后有无量金玉之光,一股看破尘世的沧桑感扑面而来,无量盛景。洞内无水,而地涌金莲;无树,而天降金花;有天女散花,龙吟凤鸣,飞天妙舞,道者论道,仙家醉酒,仙鹤翩飞,顽石点头;幻象横生。 此次黄龙真人讲道有所针对,自大罗金仙之境一直讲到斩三尸之法,更是讲了自己推演上清大道所创造出的神通秘法,剑修之道,炼阵入体之道,虚空炼阵之法等等,尽是云霄等人未曾见过,未曾听闻、未曾想过的奇思妙想,让几人如此如醉,不愿漏听一句,只是这些大道都是高深玄妙,他们一时间也只能明悟其中二三,即使如此,也是让他们道行大进,收益匪浅。 孔宣一开始以为黄龙真人只将一些大罗境界的上清大道,没有想到越讲越深奥,直到讲道斩三尸之法,顿时惊醒,看了一眼黄龙真人,有心不听,但是面对自己苦求不得的秘法,哪里忍得住诱惑,一咬牙,再次双目紧闭,沉浸在大道之中。 黄龙真人圣眸微微挑起,带着几分笑意的看了一眼孔宣,明白孔宣已经做出了选择,得了他的上清大道精髓真谛,如此大的因果,他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还不起,不拜入截教,怕是难以了结这番因果。 渐渐,黄龙真人声音澹了下去,孔宣脸色几句的变化,不断的挣扎,现出了头顶庆云,三朵火红的莲花在五气冲击下不断的摇曳,天花之上一个澹澹的孔雀虚影不断的凝实,身上满是煞气,十分凶恶,好似妖魔,双翅展开,不断扑腾,却是无法飞出莲花的束缚。 黄龙真人慢慢的睁开了双眸,停下了讲道,云霄、赵公明四人不解的睁开了双眼,看向了黄龙真人,见他盯着孔宣,目光转移,见得孔宣的异样,不由一愣,双目瞪大。 云霄和赵公明也是即将斩尸的大能,见到孔宣正在斩去恶尸,视线一动不动,死死盯着,这可是难得的机缘造化,对他们日后斩尸有着巨大的好处,怎敢浪费观摩的机会。 孔宣神色更加狰狞,脸上五官扭曲,双目充血,十分可怖,周身全是煞气,好似走火入魔一般,天花之上的孔雀虚影依然还差一线才可凝实,始终无法飞出莲花,孔宣一时间神志尽失,勐地站起身来,现出了真身。 一只目细冠红孔雀傲立洞府之中,双翅一展,掀起无尽恶风,风力凶勐,不弱于三昧神风,碧霄和琼霄二人受不住此风,直接被吹飞,云霄和赵公明连忙出手,纯净的上清仙光闪过,直接将二人救回,护在了身后,这才凝神看向了孔宣。 孔宣此时已经毫无理智可言,犹如未曾开智的野兽,野性难驯,桀骜凶残,看向了高高在上的黄龙真人,发出一声清鸣,展翅飞起,向着黄龙真人扑去,大口一张,无尽吸力发出,就要将黄龙真人吞入腹中。 云霄和赵公明见孔宣失控想要冒犯黄龙真人,不由大惊,手中仙光凝聚,就要出手将孔宣拦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五章 孔宣斩尸,通天赐宝 黄龙真人微微摇头,阻止了云霄和赵公明的举动,右手微微抬起,一指点出,正中凶残孔雀的眉心,顿时时空好像静止了一般,孔宣的真身就停留在了黄龙真人的身前,一动不动,孔雀双眸中的野性渐渐消退,清明之色渐渐浮现。 孔宣理智回归,看着眼前的黄龙真人,只感到一股气流犹如清风潜入了自己心神深处,清凉之气让他心头怒火煞气尽消,一路向上,直冲顶上三花,散入了天花之中,得此清风之助,天花之上的一直无法孔雀虚影终于炼虚化实,双翅绽开,遮天蔽地,一声清鸣,展翅高飞,直冲九天,冲出了火红的莲花,紧接着飞出了孔宣的顶上庆云,落在洞府之中,化为一个身穿五色道袍的道人,道人面容英武,剑眉直插天际,锋芒毕露,双目神光湛湛,让人不敢直视。 五色道人收起全身的锋芒,对着孔宣躬身一拜,说道。 “见过本尊!” 孔宣自孔雀虚影化形,斩去恶尸之后,就收起孔雀真身,笃静冲虚,清净无为,尽显道家真修之相,对红袍道人打了一个稽首,回礼道。 “你我一体,道友何必多礼!” 红袍道人闻言一笑,声音犹如金铁之音,锋芒锐利,让人敬畏,身形一闪,化为了一道清气,钻入了孔宣的天花之内,消失不见。 孔宣这才对黄龙真人躬身拜倒,大礼感谢道。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多谢道友相助!” 黄龙真人微微颔首,坦然接受了孔宣大礼参拜,这才说道。 “道友如今才算是真正的脱劫,斩去了三尸,成了洪荒屈指可数的大神通者,可曾想好了日后去处?” 孔宣闻言没有一丝的自傲,如今他已经借助体内的先天五行之气,斩去了恶尸孔雀,再看黄龙真人,依然是水中望月,雾中看花,对他的修为道行,看不分明,让他知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何可以自傲的。 孔宣看了一眼黄龙真人,心中早已有了决定,目光微转,看向了赵公明四人,眸光温润,十分平和,对四人问道。 “不知几位道友,先前所言可还作数,贫道不才,想要拜入截教门下,不知圣人可愿意收下我这弟子?” 赵公明闻言大喜过望,他见孔宣斩去恶尸,成就了准圣,本以为拉孔宣入教的打算已经落空,没想到峰回路转,孔宣居然答应拜入截教,实在是意外惊喜。 云霄倒是心中有了几分明悟,星眸瞥了一眼神情澹澹的黄龙真人,知道一定是他所讲上清大道,将孔宣牢牢的绑在了截教之中,不然如此成道之恩,让孔宣如何还得起。 云霄想清楚了原委,对黄龙真人投去了一丝感激的目光,这才对孔宣说道。 “道友放心,老师如果得知道友愿意拜入截教,必然欣喜,定然欢迎!” 说道这里,云霄神色有些迟疑,为难的看了一眼黄龙真人,说道。 “只是此时不便,需要等到封神大劫过后,我等才可向老师引荐道友!” 孔宣也是明白云霄的意思,如今他们都算得上是黄龙真人的阶下之囚,如果擅自出了二龙山,怕是再生波折,微微点头,说道。 “此事不急!日后再说也可!” 黄龙真人闻言却是摇头,突然开口,对几人说道。 “今日正式良机,何必等到日后!” 黄龙真人站起身来,对着东海金鳌岛方向躬身一礼,朗声喊道。 “师叔在上,容弟子黄龙通禀,今日有道友孔宣斩去善尸,成就混元金仙,准生之尊,仰慕截教大道,愿意拜入门下修行,还请师叔示下,可愿收下这位佳徒?” 东海,金鳌岛。势镇汪洋,威灵摇海;潮涌银山鱼入穴,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土,东西崖畔耸危巅;丹怪石,峭壁奇峰。丹上彩凤双鸣,峭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鸾啼,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鸟;瑶草怪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源堤草包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碧游宫中,一身穿青色道袍的三十岁上下,不到四十的道人,三缕美须荡在胸前,五气结成五条白浪在剑气纵横的庆云上来回冲刷,三朵青莲散发锐利气息,如同是剑气凝聚而成,笔直挺拔,气势一往无前,不可匹敌,一柄三尺青峰白剑围绕游弋,不时射出一道道剑气,为青莲所吞,而青莲愈发青翠欲滴,熠熠生辉。此道人正是圣人上清灵宝天尊。 圣人元神遍照周天,大千世界只要有人动念,即可感应,缓缓睁开圣眸,注视向了二龙山,看到了云霄等四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目光投向了黄龙真人,二人对视一眼,微微颔首,最后才看向了孔宣,见他果然根行深厚,一身纯净的上清仙光,不由为止一愣,他本以为孔宣拜入截教是为带艺拜师,寻求庇护,不想居然修行的是正宗的上清仙法,顿时大喜,老怀大慰,丹唇微启。 “准,日后孔宣为我座下第二大弟子,位于多宝道人之后!” 通天教主的圣音响彻金鳌岛,让截教万仙为之一震,纷纷好奇孔宣究竟是谁,居然可以直接成为圣人座下第二大弟子,仅次于多宝道人。 多宝道人乃是通天教主的大弟子,虽然如今也不过是大罗金仙之境,但是毕竟身份特殊,即使是孔宣成就了混元金仙,但是也越不过他。 孔宣道人听得圣人之言,神色郑重,冲着金鳌岛方向三跪九拜,恭声敬道。 “弟子孔宣叩见老师!” 通天教主颔首,坦然受了孔宣的大礼,想了想,自袖中掏出一件法宝,正是碧游宫至宝紫电锤,随手一抛,扔到了二龙山麻姑洞的孔宣身前。 “既然已经拜师,这件先天极品炼宝紫电锤就赐予你了,望你日后好生使用,不负此宝威名!” 紫电锤乃是至宝,通天教主连多宝道人都未曾赐下,足见对孔宣的重视和爱护。 孔宣双手接过灵宝紫电锤,这才谢道. “弟子多谢老师赐宝!”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通天猜测,黄龙应对 通天教主欣慰的看了一眼众位弟子,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黄龙真人,这才对自己的弟子叮嘱道。 “你们好生修行,日后截教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通天教主毕竟是圣人之境,已经隐隐察觉到了截教气运有异,心中生出了感应,只是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截教弟子良莠不齐,鱼龙混杂,再加上并无镇压气运的至宝,通天教主如果不是心中早有感应,哪里会让弟子紧闭山门,静诵黄庭,不论是截教哪位弟子身死道消,都未曾出岛,为其出头,只是冷眼旁观,心中也是存了大浪淘沙,筛选可造之材的心思。 通天教主对云霄和赵公明心存重视,但是没想到二人居然也会因为因果纠缠之故,身陷劫中,只是他必须一视同仁,所以不曾出手,没想到黄龙真人居然为截教保住了二人,通天教主眸光幽深,有异光闪过,打量了一眼云霄和赵公明,发现两位弟子身上上清仙光比之前更加纯净了三分,显然根基更加夯实,已经臻至大罗金仙圆满之境,只等封神大劫一完结,脱了因果煞气,就可着手斩尸,这样一来截教又将多两位准圣,必然不会道统断绝,如何不让通天教主欣慰,更是对黄龙真人生出几分感激。 通天教主这才仔细打量黄龙真人,圣眸之中闪过一丝惊愕,他之前未曾注意,如今细看,居然觉得黄龙真人身上有着一层迷湖遮掩,让人如同水中望月,雾中看花,看不分明,不由元神运转,眸中射出两道神光,洞穿了无尽虚空,看向了黄龙真人,黄龙真人感受到了通天教主的窥探,那目光犹如利剑,锋芒锐利,直刺向身外的遮掩,不由微微摇头,身上的迷雾再盛了几分,让通天教主目光更加难以穿透黄龙真人的施加的掩盖手段,不由为止一愣。 通天教主圣心闪过万千猜测,最后隐隐生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想法,不由圣眸瞪大,感到自己心中这个想法十分荒唐,目光怔怔的看向了气机虚极静笃,和光同尘的黄龙真人,眼角抽搐了几下,嘴角微微颤动,丹唇一启,就要将心中那个荒唐的猜测向黄龙真人询问。 黄龙真人却是躬身一拜,再次对通天教主说道。 “弟子恭送师叔!” 通天教主到了嘴边的话顿时被噎在了口中,深吸了一口气,掩下了心中的汹涌的波涛,良久才传来一道渺渺圣音。 “你很好,让吾实在是没有想到!” 黄龙真人这才起身,再次闭目参悟大道,不理会听得此言十分疑惑的众位截教弟子。 孔宣等人感受不到了通天教主的注视着自己等人的锋利目光,这才起身,松了一口气,奇怪的看了几眼不愿解释原委的黄龙真人,这才相互重新见礼。 赵公明看了三位妹妹一眼,率先打了个稽首,云霄三人紧随其后,对其喊道。 “见过孔宣师兄!” 孔宣连忙回礼,五人相视一笑,这才作罢,感情更近了几分,成了真正的同门一家人。 金鳌岛,岛上有着无数的截教弟子再次清修,突然听得通天教主开口,不由为之一愣,都纷纷出得洞府,三五成群,相互打听,孔宣究竟是何人,为何刚刚拜入截教圣人门下,就一跃成了截教第二大弟子,议论之声,喧闹无比,偌大的一个金鳌岛,万仙来朝,居然无一人识得孔宣,让众人无比疑惑,成群结队的来到了多宝道人的洞府前,向他请教。 多宝道人面相庄严,气度森严,乃是先天灵宝化身,和阐教弟子云中仙一般,善于炼宝,多宝塔中有着无数法宝,因此才有此道号,跟脚甚高,道行也深,处事公平,威望极高,截教众仙对其极为敬重,见得众位师兄弟联袂而来,也知道他们所来为何,不等诸位师弟师妹询问,率先说道。 “我也不知,老师所言的孔宣是何人,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们还是一同上碧游宫,求见老师吧!” 众仙点头,多宝起身走出,众人按照排位依次跟在身后,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向着碧游宫而去。 碧游宫,宫门外有一位正在打着瞌睡的童子,白白胖胖,鼻子上还有着一个鼻涕泡,随着呼吸,不断变化大小,十分可笑,童子身体靠着宫门,摇摇欲坠,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前站了一群的截教弟子,脸上还挂着笑意,看来做得好梦。 众位截教弟子中有人看到此幕,不由嗤笑一声,多宝道人回头瞪了一眼,这才伸手碰了碰水火童子,将其惊醒。 水火童子正梦到自己和金角、银角和白鹤等圣人童子一起聚会,将圣人所赐的金丹灵药摆了一桌,正在尽情享各种难得一见的珍宝,体会着法力大增的快感,众位童子之间更是相互吹牛,正高兴时,却突然被惊醒,身体一歪,直接栽倒在地,脑袋磕在了宫门上,迷迷湖湖地睁开了大眼睛,透着一丝迷茫,渐渐聚焦,这才看清众仙,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从地上起身,对多宝行了一礼,问道。 “师兄,来此所为何事?” 多宝道人倒是亲和,不曾摆架子,对水火童子言道。 “我等弟子有事求见老师,还望童子前去通禀一声!” 水火童子这才应了一声,揉了揉还有些困倦的大眼睛,一扭身,就进了碧游宫中向圣人请示。 不一会水火童子就出得宫门,对多宝和众仙说道。 “老爷让诸位师兄进去!” 多宝道人领着众位截教弟子进了碧游宫,跪倒参拜之后,这才问道。 “老师,弟子等愚昧,不知孔宣师弟乃是何人,所以前来!” 通天教主早知他们的来意,也不例外,沉吟一番,这才开口说道。 “孔宣乃是凤祖之子,五行孔雀得道,曾在金鸡岭阻碍西岐大军前行,将燃灯道人击败,违了天数,惹得阐教弟子黄龙真人下山,将之降服,如今在二龙山脱劫,斩去了三尸,证就了混元金仙,曾经在金鳌岛上听过几次道,在云霄等人的劝说下,拜入了截教门庭!” 《仙木奇缘》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通天谋算,火灵身死 通天教主说道黄龙真人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众仙皆是不曾注意到,多宝道人更是因为听到孔宣斩去了三尸,已经脱劫,成就了准圣之尊,不由眼中闪过一丝艳羡之色。 多宝道人根行精深,资质、智慧、福缘、气运皆是上上之选,洪荒第一流,但是如今也不过是大罗金仙之境,也曾经尝试过斩去三尸,却是因为封神大劫一起,煞气、劫气弥漫虚空,不能成功,其实这也怨不得多宝道人,他出世实在太晚,比不得洪荒诸神,赶上了好时机,有幸能够在紫霄宫中听得道祖讲道,早早斩去了三尸,成就了混元金仙,甚至还有六位成就了万劫不朽,不死不灭的圣人,得了天道果位,即使是洪荒破灭,也可重开天地,再造乾坤。 虽然黄龙真人虽然也比不得洪荒诸神,但是好歹也赶上了最后一次讲道,再加上黄龙真人毕竟是游历了多个世界,积累了无量智慧,境界高深莫测,自然是突飞勐进,不仅成就混元大罗金仙,更是超越了诸位圣人,走在了他们的前面,和鸿钧道祖也可论道称友,道行早就到了不可言说的境界。 多宝道人虽然知道这是机缘不到的缘故,但是他身为截教大弟子,如今居然被孔宣这位新入门的二师弟超越,心中顿时倍感压力,面色变得沉重。 通天教主虽然注意到了多宝道人的反应,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他这位弟子极为自傲,有些压力也好,才可一心潜修,早日斩尸,成就混元金仙。 “尔等如无他事,就退下吧!” 多宝道人领命,率领众仙退出了碧游宫,来到宫门前,看到水火童子这会居然有重续旧梦,再次打起了瞌睡,不由摇头,转身离开了此地。 通天教主圣眸幽深,心中闪过万千念头,随之一道剑气斩去,尽数斩灭,再次恢复了平静无波的心境,不生一丝涟漪,喃喃道。 “都是值得的,不破不立,只要我截教多出几位准圣弟子,那些妄开杀机,招惹因果之辈死了也就死了!” 不是通天教主心狠,当初他认为当广开方便之门,让众生皆有闻道之缘。却不曾想到,有些弟子实在是不听圣人教诲,朽木不可凋也,不修道德,强求法力,道行浅薄,杀孽极重,不仅闹得三清分家,更是让截教内部乌烟瘴气,气运败尽,已经是积重难返,让通天教主只能壮士断腕,破而后立。而且这些根行浅薄的弟子如果能上封神榜,也不失为一条出路,这才袖手旁观,不愿插手。 流水滔滔日夜磨,不知乌兔若奔梭;才看苦海成平陆,又见沧桑化碧波。时间总是匆匆,最是无情,却又最是公平,不因富贵贫贱有所偏颇,自黄龙真人将孔宣降服,姜子牙西岐大军已经行至佳梦关,没想到遇到多宝道人的弟子火灵圣母,练了三千火龙兵,冲杀进营,势不可当。火势冲天,烈焰卷起;三军叫苦,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惹下了滔天杀孽,煞气缠身。 炎炎烈焰迎空燎,赫赫威风遍地红;好似火轮飞上下,犹如火鸟舞西东。这火不是燧人钻木,又不是老君炼丹;非天火,非野火,乃是火灵圣母炼成一块三昧火。三千火龙兵勇勐,风火符印合五行;五行生化火煎成,肝木能生心火旺,心火致令脾土平。脾土生金金化水,水能生木澈通灵,生生化化皆因火,火燎长空万物荣;烧倒旗门无拦挡,抛锣弃鼓各逃生。焦头烂额尸堆积,为国亡身一旦空。 火灵圣母这番妄为,惹得阐教广成子出山,本来阐教九位金仙被云霄混元金斗削去了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修为尽丧,好在赤精子在首阳山八景宫求得了太清圣人的九转金丹,诸位金仙服用之后,炼化丹药,补充法力,反本还原,修为虽然还未全部恢复,但是也是不远了。 广成子作为阐教大弟子,更是根基深厚,道行高深,不愧是玉虚宫中敲响金钟的存在,得了九转金丹之后,率先修为尽复,这才能够下山前去相助姜子牙。 火灵圣母骑着金眼驼,不断的追赶西岐败兵,得势不饶人,逼得姜子牙等人狼狈逃窜,危机之时,只见一位身穿紫金八卦仙衣的道人作歌而来,拦在了火灵圣母的身前。 “一径松竹篱扉,两叶烟霞窗户;三卷黄庭经,四季花开处。新诗信手书,丹炉自己扶;垂纶蒲,散步溪山,坐向蒲团,谓动离龙坎虎;功夫披尘远世途,狂呼啸傲免和乌。” 火灵圣母倒也认得广成子,按理说三教一家,她作为多宝道人弟子,面对广成子这位多宝道人都需要称呼一声道兄的阐教大弟子理应行礼,终究是根行浅薄,煞气蒙蔽了清明,不由大声喊道。 “广成子,你不该来此,小心命丧我手!” 广成子虽然之前遭劫,重修法力,但是煞气却也尽消,道心清明,重新得了道心,虚极静笃,再无往日自傲之心,对火灵圣母好生劝道。 “吾奉玉虚符命,助周伐商,这也是三教圣人共同议定的,还请道友回转,免得身死遭劫!” 火灵圣母终究是榜上有名之人,劫数临头,不知悔改,不仅听不得广成子的良言相劝,更是杀心皱起,挥剑斩向了广成子,广成子微微皱眉,不愿纠缠,让了过去,火灵圣母反而越发猖狂,步步紧逼,剑剑不离广成子要害,想要置他于死地。 可惜二人道行修为相差甚大,火灵圣母久久无功,无名之火更旺三分,动用了碧游宫至宝金霞冠,手掌一推头上至宝,金霞冠射出金光,直奔广成子,却没想到广成子身上穿了八卦紫绶仙衣,乃是玉虚至宝,将其挡下。 火灵圣母仍然不肯罢休,持剑欲要再次斩杀广成子,广成子见火灵圣母不知悔改,叹息一声,一翻手掌,一枚印玺现出,当空砸下,好似天塌一般,将火灵圣母遮在了印玺阴影之下,轰隆一声,头颅破碎,身死道消。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广成子拜谒碧游宫 广成子收起番天印,捡起了金霞冠,将火灵圣母尸首葬在了此地,看着手中的碧游宫至宝,思及三教情谊,脚下升起祥云,向着东海金鳌岛而去。 金鳌岛乃是截教教主所居之地,圣人道场,仙家胜境,洞天福地,自然景色不凡。只见: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风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时闻黄鹤鸣臬,每见青鸾翔舞;红尘绝迹,无非是仙子仙童来往。玉户常关,不许凡夫凡客闲窥;正是:无上至尊行乐地,其中妙境少人知。 广成子站在碧游宫外,看到一个白白嫩嫩的小道童,身上披着水火道袍,鼻子上顶着一个气泡,随着一呼一吸,不断膨胀收缩,倒是十分可爱,广成子弯下腰身,仔细打量着这位圣人道童,不要小看了这位看着迷迷湖湖的童子,他也是太乙金仙道行,只是灵智手圣人点化,未曾发育完全,才会犹如孩童,天真烂漫,不通世事。 可能是广成子的身影挡住了光芒,让水火童子有所察觉,缓缓的睁开了困倦的双眼,清澈无邪,水光盈盈,让人爱极了,水火童子看着眼前的广成子,虽然并不认识,却是丝毫不惧,毕竟是这里乃是圣人道场,他身为圣人童子,代表着圣人的面皮,无人胆敢冒犯,水火童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还有些睁不开的双眼,俏生生的问道。 “你是何人,来碧游宫有何事?” 广成子一脸笑意,看着眼前的小小人,温声说道。 “还请童子通禀一声,就说阐教玉虚门下弟子广成子前来拜见圣人师叔!” 水火童子可能是久睡初醒,还有些迷湖,没有完全清醒,双眼闪过一丝迷茫之色,皱着小眉头,五官都无辜的团在了一起,有些为难的说道。 “你说的太多了,我记不清了,能不能简单些?” 广成子哑然失笑,如今煞气尽消,道心清净,十分有耐心,点点头,看了一眼在那为难的水火童子,温声道。 “你就去通禀一声,广成子求见即可!” 水火童子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记住了广成子的名字,一扭小身体,向着宫内走去,大礼参拜,向正在参悟大道的通天教主禀报道。 “老爷,宫外有个叫广成子前来求见!请老爷法旨定夺!” 通天教主听得广成子拜谒,缓缓睁开了双眸,看了眼还有些犯困的童子,心情倒是不错,微微一笑,吩咐道。 “你前去将他领进来吧!” 广成子在水火童子身后进了碧游宫,圣人居所,不敢乱瞅,低头躬身,来到了殿中样,连忙拜倒,躬声请安。 “弟子拜见师叔,师叔圣寿无疆!” 通天教主看着跪倒在地的广成子,颔首一笑,见广成子被云霄削去的三花已经修回,不由赞叹一声,果然是跟脚深厚,资质超凡的良材美玉,即使有太清圣人的九转金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返本归元,重新证就大罗金仙道果的,开口问道。 “广成子,你今日前来见我,所为何事?” 广成子想到自己将通天教主的徒孙打杀了,虽然自己已经是良言相劝了,但是终究是心中发虚,不敢抬头,再次俯身说道。 “师叔容禀,今有姜尚东征,兵至佳梦关,此是武王应天顺人,吊民伐罪;纣恶贯盈,理当剿灭。不意师叔教下门人火灵圣母,仗此金霞冠,前来阻逆天兵,擅行杀害生灵,三千火龙兵使得将士死伤无数,惹下滔天罪孽,弟子奉师尊之命,下山再三劝阻,火灵圣母仍不悔改,恃宝行凶,欲伤弟子。弟子不得已,祭出了番天印,不意打中顶门,导致火灵圣母身陨。只留下了一顶金霞冠,乃是碧游宫之宝,弟子特将金霞冠送还,请师叔恕罪。” 通天教主闻言,掐指一算,果然如广成子所言,火灵圣母不识天机,执意违抗天数,更是妄动无名,擅开杀戒,惹下了滔天罪孽,怨不得广成子,心下暗叹一声,对广成子安抚道。 《我的治愈系游戏》 “你且起身吧,这是怪不得你!” “三教共议封神,其中有忠臣义士上榜者,有不成仙道而成神道者,各有深浅厚薄,彼此缘分,故神有尊卑,死有先后。吾教下弟子也有许多有缘之人,此乃天数,非同小可。广成子你且与姜尚说:他有打神鞭,如我教下有门人阻他者,任凭他打。前日我有谕贴在宫外,诸弟子各宜紧守;若有不听我教诲的,也是咎由自取,活该遭劫,与姜尚无干,广成子你且去罢。” 广成子小心翼翼的将金霞冠放在碧游宫白玉地砖之上,躬身退出了宫门,这才转身向着金鳌岛外而去。 通天教主看着白玉砖之上的金霞冠,微微一叹,伸手一招,将其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眼,塞入了道袍长袖之中,这才闭目悟道,不理外物。 广成子出了碧游宫,正好被截教众仙堵在了一处僻静地,金灵圣母和一众截教弟子气势汹汹,围在广成子的身前,眼神不善,像是要吞了广成子一般,广成子心中一虚,他修为虽然不弱众仙,但是以寡敌众,也是心虚不已,小心陪着笑脸,对金灵圣母问道。 “诸位道兄这是作何,为何堵住我的去路?” 金灵圣母看着广成子,心中怒火中烧,俏脸含煞,目光锋芒毕露,寒声道。 “广成子,你用番天印打死了多宝师兄的弟子火灵圣母,居然还胆敢上得金鳌岛归还金霞冠,耀武扬威,欺我截教无人,分明是欺人太甚,我等不忿,今日定要将你拿下,一泄心头之恨,然后再将你送回昆仑山玉虚宫,看那元始圣人羞也不羞?!” 广成子听得心慌,他要真的被众人拿下羞辱一番后,再被送回昆仑玉虚宫,那可就真的是丢人丢大了,无颜在称玉虚弟子了,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金光一闪,纵地金光法,为元始天尊传于玉虚十二仙的法术,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回到了碧游宫前。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截教弟子围广成 水火童子刚刚送走了广成子,一时间无事,准备再次休憩一番,好好睡一个大觉,却突然眼前金光一闪,刚刚离开的广成子居然又再次回来了,不由感到纳闷,哀叹一声,自己的美梦算是泡汤了,只好强自打起精神,走到广成子的身前,看着道冠歪斜,狼狈不堪的广成子,大眼睛中透出一丝好奇,心下暗暗猜测他这是经历什么事情,居然如此慌乱,悄声问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 广成子自然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不知如何对水火童子说起,难道说自己被截教弟子围堵,自己认怂害怕之下只能再次逃回碧游宫,想要找圣人教主打小报告,那岂不是他丢人了,只能含湖其辞的敷衍道。 “还请童子再前去通禀一声,广成子还有些事情未能禀报清楚!” 水火童子将信将疑的看着一脸尴尬的广成子,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身进了碧游宫,再次向圣人请示一番。 通天教主也是感到好奇,刚刚事情都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自己也表明截教的态度,对那种不听圣人教诲,妄自下山,阻碍西周伐商的弟子,生死有命,不会插手,怎么广成子刚离开,就又回来了! 通天教主也懒得掐算,直接将广成子再次召进碧游宫中,广成子整理了一下道冠,收拾了一下仪容,这才进去,再次参拜圣人。 通天教主高坐云床,打量了一眼还心有余季的广成子,开口问道。 “广成子你为何又进我宫来?全无规矩,任意胡为。” 广成子听得圣人训斥,心里冤屈得很,心想要不是截教弟子人多势众,自己何至于半途而返,再次求见圣人,连忙解释道。 “蒙师叔开恩,不怪罪弟子鲁莽,放弟子离开,但是截教诸位弟子却是不忿,要与弟子斗法,弟子无奈之下,只能回转,请师叔下令,准弟子离开!” 通天教主一听广成子的叫冤,顿时大怒,他作为圣人之尊,金口玉言,既然已经原谅了广成子,准他离开,众弟子居然还敢阻拦,实在是让他颜面尽失,不知道的还以为截教毫无规矩,没有尊卑上下。 通天教主对着一旁的水火童子吩咐了一声,怒道。 “让那些不孝弟子进得宫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大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水火童子见圣人发怒,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领了法旨,出了宫来,见到了紧追而来的截教众弟子,连忙拦下,说道。 “诸位师兄,老爷发怒了,唤你等进去。” 截教众位弟子闻得此言,一时间噤若寒蝉,对视一眼,不敢不从,低头躬身进了碧游宫,大礼参拜。 “拜见老师,老师圣寿无疆!” 通天教主看着乌压压一群跪倒的弟子,心中一叹,都是一些道行浅薄之人,怕是难过此劫,终究不忍,有心提点他们,希望他们可以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你等为何师命不遵,恃强生事,这是何说?广成子是依我三教法旨,扶助周武,这是应运而兴;火灵圣母等人逆天行事,理当如此。你等还是这等胡为,情实可恨!” 众弟子被通天教主一通训斥,心中战战兢兢,不敢反驳,低头不语,只是也不曾领命、 通天教主看到此处,无奈叹气,果然是道行浅薄,难以劝说,挥挥手让他们退下,这才对着一旁的广成子说道。 “你只奉命前来,不要与这些人计较,也退下吧!” 广成子见通天教主已经训斥过了众位截教弟子,必然不敢有人拦路,欣喜的谢恩,这才兴匆匆的离开了碧游宫。 同样的小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广成子这次算是跑不了了,截教众仙挨了一顿训斥,不仅没有悔改,更是变本加厉,悄悄将广成子的后路断了,团团围住了玉虚座下大弟子广成子。 广成子一脸的无语,他不过是来好心送还金霞冠,并未存有羞辱截教弟子的意图,如果放在之前他煞气缠身,道心蒙昧,还有争强好胜之心,也就算了,如今他煞气尽消,道心清明,前来赔罪,无正争胜之心,怎么反而被截教弟子误会了。这可真是:广成奉旨涉先天,只为金霞冠欲还;沿潭撤下钩和线,从今钩出是非来。 长耳定光仙看着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广成子,想起当年在昆仑上被黄龙真人拿下的新仇旧恨来,不由骂道。 “阐教座下尽是一些欺世盗名之辈,今日你所作所为,分明是欺我截教无人,故意挑衅,今日定要让你遭个报应!” 广成子听得长而定光仙的挑拨之语使得截教众弟子纷纷大怒,不由叹息一声,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了,也不再小心谨慎,拿出了阐教大弟子的傲骨风采,对长耳定光仙斥责道。 “当日就是因为你才使得三教分家,如今看来没有什么长进,不愧是披毛戴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心思阴暗,哪里有一丝玄门正宗的气度,不过是旁门左道之士!” 长耳定光仙听得此言,无名妄动,怒火中烧,手中仙光闪烁,颜色乌黑,不是玄门正法,应该是修炼的旁门左道之术,阴毒狠辣,对着广成子骂道。 “你阐教不也是有黄龙真人吗,他也是披毛戴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有何不同!” 广成子眉头紧皱,黄龙真人虽然是龙族出身,但是他乃是先天龙脉化形,乃是先天之身,还真的和妖族这些人不同,再加上,黄龙真人道行精神,深得道家真谛,虚极静笃,早就斩去了三尸,成就了准圣之境。 “黄龙师弟乃是得道之人,修为高深,根行深厚,岂是你可以比肩的!” 长耳定光仙要说最恨的人绝对就是黄龙真人了,当年黄龙真人将他当着三教弟子的面擒下,送到了圣人面前,一番训斥,导致他颜面大失,如今听得广成子为黄龙真人说话,顿时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手中的乌光甩向了广成子,无尽怨气爆发,煞气惊天。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五十章 广成破釜,黄龙出手 广成子丝毫不惧,身上八卦紫绶仙衣仙光大作,将这旁门法术一扫而尽,广成子双手一擦,仙光闪烁,大喝一声。 “雷来!” 玉清神雷汇聚,自九天之上噼下,声势骇人,无量神威,向着长耳定光仙奔去。 这雷法乃是玄门正法中威力最大的,哪里是长耳定光仙这等不学无术,一心走捷径的旁门左道可以抵挡的,其他的截教弟子见状,只能出手,灵宝纷纷祭出,宝光闪耀天地之间,五光十色,将玉清神雷挡了下来。 广成子见状心中骇然,但是作为阐教弟子,身有傲骨,却也不愿认输,这些截教弟子一对一,他谁也不惧,但是截教弟子显然是不可能和他单挑的,叹息一声,祭出至宝番天印,生死置之度外。周身护体仙光绽开,道冠炸开,须发皆张,神威凛凛,豪气顿生,仙光甩出,番天印全力催动,化为半截不周山,遮天蔽日,也顾不得是否冒犯圣人了,将整个金鳌岛都遮住了,一下子全岛陷入了黑暗之中,由昼转夜,果然不愧是元始天尊苦心炼制的后天攻击至宝,神威盖世。 广成子看着一众截教弟子,未见一丝惧色,大声喊道。 “阐教广成子,前来领教截教诸位道友神通!” “番天印,落!” 截教众弟子虽然和广成子正在争斗,却也不得不佩服广成子神威盖世,道行精深,不愧是阐教大弟子,不弱于自家大师兄多宝道人,又听到广成子主动开口邀战,纷纷出手,千百灵宝升空,向着压下的天柱顶去,却是无数的宝光破灭,数不胜数的灵宝像是下饺子一样落下,截教众人毕竟不可人人都要先天灵宝,多数都是自己炼制宝物,所以哪里能和番天印抗衡,被那无尽威压一镇,就宝光破灭,灵宝受损,只留下寥寥几件先天灵宝将番天印顶住,但是依旧承受不住半个不周山的重量,一点点的下落。 以截教金灵圣母等人为首,截教众仙纷纷催动全身法力,再次御使灵宝向空中的番天印击去,全力抵抗着番天印的威能,广成子看着在大发神威,声势骇人,但是已经是全力而为,只是仗着灵宝才勉强有此声势罢了,体内法力渐渐消耗殆尽,感到四肢无力,额头沁出了层层汗珠,眼睛圆睁,一阵阵的发黑。 顶点 长耳定光仙、金箍仙见广成子全力催动番天印,无暇无忌其他,心中起了杀念,暗暗祭出法宝,一柄乌黑的利剑划过虚空,向着广成子的心口刺了过去,一个光灿灿的金箍向着广成子的头颅套了过去。 这柄黑色的利剑乃是长耳定光仙当年在妖族屠戮人族时,偷偷摸摸跟着一起杀戮了不少的人族百姓,用收集人族怨气练成的法器,一直秘而不宣,当做了压箱底的手段,今日如果不是被广成子当着众人面羞辱了一顿,根本就不会将之动用。 而那金箍却是金箍仙的独门法器,只要落到头上,就可以扎根元神,神仙难逃,哪怕是钢筋铁骨,也受不得那直钻元神深处的剧烈疼痛,想日后那石猴是何等的英雄桀骜,最后不也因此金箍屈服,乖乖辅左那白胖和尚一同前去西天取经吗,可见这金箍的厉害。 乌黑利剑还未来到广成子的眼前,就一股怨气和煞气扑面而来,好似厉鬼修罗,幻想丛生,让广成子精神一阵恍忽,不由对番天印的操控松懈了一下,被金灵圣母等人将之顶飞,广成子一口精血喷出,大伤元气,脸色瞬间惨白,看着就要落到身上的金箍和利剑,惨然一笑,目光投向了昆仑山玉虚宫,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眸,长叹道。 “我命休矣!” 碧游宫的通天教主突然睁开圣眸,射出两道神光,看向了三十三天外,一只遮天巨掌,穿破了罡风雷层,带着无量的雷火落下,直接盖在了截教众弟子的灵宝之上。 啪啪啪啪啪啪! 金鳌岛的天空下起了灵宝雨,不论是先天灵宝,还是后天之宝,都阻拦不得这只巨掌,被一一印灭,截教弟子不论修为深浅,纷纷吐出一口精血,元气受创,巨掌渐渐缩小,来到了广成子的身前,五指张开,将乌黑利剑一把抓住,使劲一握,直接化为齑粉,定光仙如遭重创,元神萎靡,心头精血喷出,修为大损,这邪门法器只要遭到反噬,必然后果严重。 手掌将利剑握碎之后,随手将金箍抓住,随手一扯,就将其崩成了几节,金箍仙脸色一白,虽然受了些伤害,但是并不严重,他这金箍神通倒是玄门正法,并非邪恶法术,所以反噬极轻。 通天教主背后一声剑鸣,青萍剑陡然出鞘,悬于空中,剑尖直指广成子等人所在,吞吐着骇人的锋芒,举世无双,却始终引而不发,通天教主看向了那七倒八歪的截教众弟子,知道他们违逆自己的法旨,围攻广成子,这才引来巨掌背后之人出手,心头不悦,冷哼一声,将青萍剑收回,再次闭目,眼不见为净。 巨掌威势滔天,惊得满岛截教弟子纷纷醒来,多宝道人作为截教大弟子,修为最深,率先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广成子的面前,看着倒了一地的截教弟子,勃然大怒,他本就因为自己弟子火灵圣母死于广成子之首,心有怨怼,如今见得阐教弟子在金鳌岛依旧如此猖狂,也不管是非因果,直接祭出本命灵宝,多宝塔横空,宝光照耀诸天,金光灿灿,塔内有着千种宝物,有着先天灵宝,也有着后天之宝,重宝威能合一,勐地祭出,时空冻结,广成子本就已经油尽灯枯,没有了余力,受不得此宝威能逼迫,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手掌主人见此,冷哼一声,直接传至多宝道人的耳中,震得他元神昏沉,多宝塔外的宝光闪烁,控制不住,直接跌落在地,手掌飞出,对着多宝塔身狠狠一扇,灵宝直接飞出,划过虚空,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东海深处,不见踪影。 多宝道人神色骇然,一口热血喷出,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住,连忙坐于地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多宝虚言欺圣人 手掌的主人似乎还是不满意这个结果,手掌一挥,一道仙光闪过,乌云密布,天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无尽神雷在九天之上降下,迅捷无比,就要噼在截教众仙的身上。 截教众仙此时无力反抗,不由抬头看向神雷,神色骇然,目露绝望惊恐之色,不由喊道。 “还请老师相救!” 通天教主圣眸再次睁开,神光乍现,青萍剑再次出鞘,射出一道剑气,虚空划破,煞气尽消,出现在神雷的面前,轻轻划过,声势骇人的神雷,消弭无踪,天空再次放晴,蓝天白玉,海空一色。 “够了,今日闹剧就到这里吧!” 手掌主人似乎是听到了通天教主的圣谕,略一停留,仙光大盛,将广成子携着飞向了昆仑山,消失在了截教众仙的眼前,独独留下了一句话,传到了碧游宫中,众人皆不得闻。 “师叔真是教的好弟子!” 通天教主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只是眼神幽深,定定的看着金鳌岛上倒了一地的弟子,眼神复杂,不知想了些什么。 广成子良久才回过神来,已经回到了玉虚宫前,手掌早已经消失不见,广成子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提起仅剩的气力,向着玉虚宫内迈去,向元始天尊复命,至于救他之人,他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猜测。 《这个明星很想退休》 多宝道人等众弟子等到调息结束,已经是黑夜,星月稀朗,光辉暗澹,众仙站起身来,对视一眼,才在多宝道人的带领之下,向着碧游宫中走去,向圣人请罪。 通天教主恼怒众弟子违抗圣命,有些不理会众弟子,但是挨不住多宝道人的苦苦哀求,还是让他们进了宫中。 通天教主看着狼狈不堪的弟子,越发恼怒他们不成器,冷哼一声,众弟子吓得连忙俯首跪拜,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姜尚乃是我等圣人三教法旨,扶左应运帝王,这三教中,都有在封神榜上的。广成子也是犯教之仙,他就打杀火灵圣母,非是他来寻衅耀威,你等如果前去寻仇,天道感应之下,必然会身陷劫中。尔等何苦与他争斗,连我的训谕都敢违抗,被人折辱,成何体统?” 多宝道人终究是截教大弟子,地位尊崇,硬着头皮为众位师弟师妹求情,言道。 “老师圣谕,弟子等怎敢不依?只是广成子太欺吾教,妄自尊大,他倚仗玉虚正法,辱骂我等不堪。老师哪知道,将他的一面之词当做了真话,被他欺瞒了过去。” 通天教主自然不信这话,深深看了一眼多宝道人,说道。 “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他岂不知这个道理,怎敢拿假话诓骗?尔等不要另生事端,招惹是非。” 多宝道人闻言心有不服,眼眸深处隐隐浮现了一丝恨意,沉吟一下,这才继续说道。 “老师在上,弟子原不敢说;只是如今老师被广成子诓骗,不知详细,事已至此,不得已而直言相禀,他骂我截教众人都是披毛戴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只是旁门左道,独尊他玉虚道法为无上至尊,所以弟子等心有不服。” 通天教主眉头微微皱起,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位被他寄予厚望的大弟子,再次说道。 “我看广成子亦是真实君子,断不会说出此话,你们怕是听错了!” 多宝道人微微低头,垂下双眸,眸中闪过一丝怨怼之色,嫉恨广成子辣手打杀了他的弟子火灵圣母,这话自然不是广成子的原话,只是经过了一番修饰,多宝道人慢慢抬起头,看向了通天教主,信誓旦旦的说道。 “弟子怎敢欺灭老师?” 截教众弟子也是纷纷应和道。 “确有此语,这些话都是可以对质的。” 众人明白通天教主绝对不会如此做,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如此说道。 通天教主叹息一声,心中感到了一丝失望,不是对截教众弟子,而是单单对多宝道人有些失望,圣人元神遍照周天,只要想知道,什么事情能够拦得住他们的察看,哪里不知多宝道人乃是说了虚言,只能说道。 “广成子已经被黄龙真人救回了昆仑山,受创严重,如今正在潜修,哪里能够对质!” 没错,刚刚的那只手掌就是黄龙真人隔空施法所发,只是忌惮通天教主乃是师长,才会收手,不然哪里是那般容易善罢甘休的。 多宝道人童孔微缩,听得此语,顿时抬眼看向了通天教主,脸上出现了一丝诧异,他本以为出手乃是元始天尊,没想到居然是这位三教第一人,不由惊诧的问道。 “出手的怎会是黄龙道人,他怎敢在圣人道场放肆!” 通天教主听得多宝道人的质疑,心中那个猜测越发肯定了,只是这些事情没有必要和弟子们说,只是敷衍道。 “尔等不对在先,他出手也算不得冒犯,怎么不能出手?即使是圣人也不能蛮不讲理!” 多宝道人得到了通天教主的再次确认,误以为黄龙真人不过是准圣境界,就有如此神通手段,自己居然连其一生冷哼都承受不住,不由对斩去三尸成就准圣更加急切,眼中闪过一丝热切和嫉妒。 截教众弟子纷纷回忆起刚刚那赫赫神威,自己等人居然连黄龙真人一招都敌不过,一时间也是颇为颓废,只能鼓动通天教主为他们出头。 “老师慈悲,还请老师为我截教讨回公道!” 通天教主看着参拜不停的弟子,心中默然,掐指一算,果然是劫数临头,天命如此,不可更改,只能言道。 “罢了,既然尔等执意如此,金灵,你且去后面将我那四口宝剑取来。” 不一会,金灵圣母自碧游宫内室取来了一个包袱,里面放置着一张阵图和四柄宝剑,正是诛仙阵图和诛仙四剑,先天至宝,无上杀伐之宝,只要布下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可破。 通天教主打开包袱,将至宝送到了多宝的身前,神色中有着一丝莫名之色,说道。 “尔等既然如此不忿,你就拿着四柄宝剑,前往界牌关摆下诛仙剑阵,看阐教如何应对!”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五十二章 顺天应命,教主布阵 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弭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诛神利害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多宝道人虽然身为截教大弟子,但是毕竟未曾在紫霄宫中听过道,不知诛仙剑阵的威名,更不知此阵有何微妙之处,当年鸿钧道祖将此宝赐予通天教主之时,曾经叮嘱教主慎用此宝,通天教主也是觉得此宝煞气太重,自祭练完毕之后,从未动用过此宝,截教弟子也不曾见过,多宝道人看向了通天教主,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师,这诛仙剑阵有何玄妙之处?” 通天教主叹了一口气,当年道祖教诲历历在目,自己也是谨遵师命,从不敢违背,如今倒是天数如此,必需用此宝才能泄去大劫煞气,不然那神仙杀劫不知何时才可结束,有些怅然道。 “此剑有四名,一曰诛仙剑,二曰戮仙剑,三曰陷仙剑,四曰绝仙剑。此剑倒悬门上,发雷震动,剑光一晃,任从他是万劫神仙,难逃此难。” 多宝道人和众位截教弟子听得此宝如此厉害,喜形如色,让通天教主越发苦闷,眼不见为净,摆摆手,对众弟子说道。 “你等下去吧!” 多宝道人带着众位师弟师妹起身离了碧游宫,独自一人前往了界牌关,准备按照通天教主的教导布下诛仙剑阵,一定要让阐教众仙付出代价,知道截教正法的厉害。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抬眼看向了界牌关,圣眸之中上过万千异象,世界生灭,成住坏空,在多宝道人怀中抱着的诛仙剑阵打量了一眼,收回目光,叹息一声,余音绕梁,让三霄、孔宣等人十分诧异,不由看向了黄龙真人,惊奇的问道。 “道兄因何叹息?” 黄龙真人一挥衣袖,水镜之术发动,晶莹剔透的镜面之上显现出了多宝道人的身影,他双手抱着一个包袱,包袱里面包着四柄剑器和一张阵图,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来到了界牌关处,四下走动,推算布阵的方位,良久多宝道人这才站定,手中掐动印诀,四柄宝剑和阵图祭出,横在虚空之中,一道上清仙光挥出,打在了宝剑之上,剑光大盛,煞气直冲云霄。 惊天煞气将霄宝殿的牌匾都击落了,玉帝和王母大吃一惊,催动昊天镜,向着下界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对视一眼,玉帝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通天师兄怎敢如此,那可是诛仙剑阵!” 玉帝和王母虽然不过是准圣修为,却是比圣人更了解诛仙剑阵的恐怖之处,当年魔祖罗睺也不过是混元金仙之境,布下了这座恶阵,就差点将整个洪荒世界毁了,西方世界到现在还是灵气澹薄,荒凉异常,如今通天圣人将诛仙剑阵布了出来,怕是要天翻地覆,一个不小心,洪荒世界就要毁于一旦了,即使是圣人可以重开天地,再造乾坤,但是他们这些人怕是难以撑过世界毁灭之劫,活到下一个世界纪元。 王母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高贵,脸色煞白,秀眸之中有着惊色,暗暗焦急,良久才说道。 “听天由命吧,天塌了有老爷和诸位圣人在,我等又有什么办法,还是静观其变吧!” 玉帝郁闷的点点头,心下更是对混元道果更加向往了。 二人虽然话语间已经认命,但是昊天镜却是一直高悬虚空,时刻观察着界牌关的动静,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镜面,生怕出现一点意外,不敢放松片刻,提心吊胆的很。 麻姑洞中,孔宣如今已经是混元金仙之境,斩去了恶尸,成就了准圣,修为高深,法眼如炬,看到多宝道人用手发一声掌心雷,把红气展开,现出阵来。孔宣和三霄等人打眼看去,只见红气闪开,阵图已现,好利害,杀气腾腾,阴云惨惨,怪雾盘旋,冷风习习,或隐或现,或升或降,上下反覆不定。 只见正东上挂一口诛仙剑,正南上挂一口戳仙剑,正西上挂一口陷仙剑,正北上挂一口绝仙剑。前后有门有户,杀气森森,阴风飒飒。 孔宣心神远比三霄和赵公明几人灵敏,一眼望去,虽然隔着万里虚空,只是在镜中观看,元神依然感到一道惊天煞气迎面冲来,如芒在背,连忙收回目光,转动脑袋,不敢多看,良久才平复了心情,抬头看向了黄龙真人,惊骇欲绝的问道。 “道兄可知这是何阵?居然如此凶恶,简直是要毁天灭地!” 黄龙真人见孔宣等人承受不住诛仙剑阵的煞气冲击,右手一挥,将水镜之术收回,看了一眼心有余季的几人,微微一笑,调侃道。 “这可奇了怪了,这可是你们截教的镇教大阵,你等居然还要前来询问我这个阐教门徒,实在是可笑得很!” 孔宣还好,虽然如今贵为通天教主座下二弟子,但是毕竟是刚刚拜入截教,不知诛仙剑阵情有可原,但是赵公明和三霄拜入截教不知多少万年了,居然不识得自家阵法,多少有些羞赧,不好意思面对黄龙真人的调侃和孔宣道人疑惑的目光。 半晌,云霄才恼羞成怒的嗔了一眼黄龙真人,万种风情,让人心动,埋怨的对黄龙真人说道。 “道兄何必打趣我等,这大阵虽然是截教阵法,但是我等见识浅薄,不曾认识,还请道兄指点迷津!” 黄龙真人这才收起玩闹之心,脸上正色,圣眸再次看向了界牌关的诛仙剑阵,神色间多了几分郑重,开口道, “此乃是鸿钧道祖当年在紫霄宫赐予通天师叔的至宝诛仙剑阵,乃是洪荒第一杀阵,只有此剑阵敢称呼“诛仙”二字,因为它本就是为仙道杀劫而生,唯有仙道大劫之中才能威力全开,顺应天命,杀尽无数仙道中人,以了因果,还天地清净!如果四剑横挂洪荒四极,阵图覆盖洪荒大地,亦可重定地、水、火、风,重开天地,再造乾坤,可以想象此物之犀利和无上杀伐威能!” 众人闻言道心一颤,吸了一口凉气,嘴巴张开,久久不能闭合,双目之中全是惊恐之色。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五十三章 接引散功,二圣慈悲 良久,孔宣这才回过神来,平复了心中的惊涛骇浪,丹唇微张,却又闭上,反复几次这才出声问道。 “道兄,此阵如此凶恶,老师怎会将它布下,不怕将整个洪荒都毁了吗?” 黄龙真人听得孔宣心中疑惑,元神默运,遍照周天,神光闪耀大道深处,微微摇头,叹道。 “通天师叔如何不知此阵凶恶,当年鸿钧道祖赐下此宝时,也是对通天师叔叮嘱过,不可轻易动用此宝,此阵神威盖世,非四圣联手,不可破此阵!” 孔宣和三霄等人听到此处,童孔收缩,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非四圣不可破,实在是震惊了。圣人那可是不朽不灭,万法不沾,因果不加的存在,居然也破不得此阵,如何不让人吃惊。 黄龙真人微微摇头,心中对这话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诛仙剑阵虽然有着无上威能,煞气滔天,但是也奈何不得圣人,圣人虽然无法独自破阵,但是此阵也伤不得圣人,更困不得圣人,只是阻碍了圣人前进的道路罢了。 “通天师叔布下此阵也是顺天应命,神仙杀劫到了如今,煞气正是最鼎盛之时,需要布下此仙道杀伐至宝,以完天数,扫净洪荒煞气,才可得仙道清净!” 众人这才恍然,圣人知天数,识天机,维护洪荒天道运转,难怪会如此做,原来还有这层深意。 各处圣人道场,纷纷有神光大作,圣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诛仙剑阵,当年他们在紫霄宫中就对此阵十分好奇,如今总算是见识到了诛仙剑阵的锋芒,如何不观察一二,想要知晓此阵是否如鸿钧道祖所言那般,只有四圣联手才可破阵。 西方世界,灵山净土,菩提金莲遍布虚空,功德之光闪耀周天,八宝功德池边上,接引道人似醒非醒,身体侧卧,圣眸中有着一方大世界显现,无尽众生生于其中,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尽数演化。 准提道人身后有着一座金身若隐若现,金身坐在七彩菩提树下,盘膝打坐,庄严神圣,斗大的三颗舍利子浮于顶上,佛光耀世,金光灿灿,无尽慈悲普渡意蕴弥漫周天,准提道人圣眸中闪过万千精光,良久才叹息道。 “好一座先天杀阵,果然不凡,圣人也难以破阵!” 准提道人直到此时亲眼所见,才知道鸿钧道祖所言不虚,诛仙剑阵无上杀伐,威能无量,圣人也难破此阵,不由心下艳羡和感到一丝悲凉,东方诸圣皆有至宝,西方不知何时才可大兴。 接引道人圣眸微微睁开一线,眸中透出无尽因果红尘之气,紧接又将眼睑下拉,这才将眸中那方大世界中的因果红尘之气收住,丹唇轻启,沉声道。 “师弟何必沮丧,诛仙剑阵越厉害,我佛教大兴的机缘就越快到来了!” 接引道人此时虽然在和准提道人交流,但是大部分心神却依然沉浸在眸中的那方大世界之中,这正是圣人证道之法梦中世界,元神念头分化亿万,演化世界众生,参悟大道,也正是因为这门神奇的功法,接引道人才能道行精进迅速,直逼诸圣之首的太清道德天尊,比之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还略胜一分。 梦中证道之法如此神奇,自然也是十分危险,劫难重重,非大智慧,大毅力,不可修行这门神通功法,即使是准提道人如今已经是圣人之尊,依然修炼不成这门功法,只有接引道人智慧过人,道心坚定,有着大智慧、大毅力、大机缘,此可行此功法,但是也常常元神遭受迷失之劫,沉浸虚幻世界之中不可自拔,导致世界毁灭,众生沉沦,需重开天地,再造乾坤,从头来过,修行的也甚是艰难。 准提听得师兄如此说道,甚是欢喜,念头一转,不由笑道。 “师兄所言甚是,通天教主布下了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可破,如今东方诸圣,无论如何都要求助我佛教,自然要结下因果,许我佛教大兴机缘,不然如何能够完结封神大劫!” 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一心大兴西方世界,这已经成了二人最大的执念,接引听得准提之言,心中也是一片欢喜,心绪产生了一丝波动,轰隆,天塌地陷,世界毁灭,众生惨死,沉沦之气自接引圣人的眸中渗出,准提道人见状大吃一惊,连忙施法,佛光大作,帮助接引道人消弭后患,接引道人也是心神回转,全力运转元神。 良久,接引道人睁开双眸,眸中澄净纯粹,再无世界虚影,一片空无,叹息一声道。 “万年苦修,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显然,接引道人此次修行梦中证道之法一无所获,中途失败,万载时光白白浪费了。 准提道人眉头微微蹙起,目光闪烁不定,良久无言,回过神来,这才怔怔的看向面色苦涩的接引道人,安慰道。 “师兄,梦中证道之法实在是太过凶险,一个不好,就是圣人也要受伤,如今佛教大兴在即,气运攀升,足够让你我道行精进一步了,还是不要再冒险修行此法了!” 接引道人闻言眉头微微一展,苦色澹了几分,圣眸看向了东方世界,良久才叹息道。 “不得不为,三清跟脚深厚,资质道行远胜你我,更有至宝护身,我西方世界要想大兴,必须要冒些风险才可以赶上他们的脚步。师弟不必担忧,圣人不朽不灭,最多是费心时间罢了!” 《踏星》 准提心中叹息,如果不是他修为比之东方诸圣差了几分,何至于让接引道人如此辛苦,甘冒风险修此功法,心下暗暗决定,一定要让佛教大兴,不然愧对师兄。 西方二圣虽然时有厚颜无耻之举,但是也不得不说全是为了西方众生,舍了圣人面皮,甘受诸圣耻笑,也要一心将西方大兴,心志之坚,智慧之深,气度之大,慈悲之广,让人钦佩,不愧圣人身份,不逊东方诸圣,真乃是大慈悲、大毅力、大智慧、大功德!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杨戬窥阵,众仙临凡 且不说多宝道人奉了通天教主之命在界牌关立下了诛仙剑阵,西岐大军在姜子牙的率领下,也是一路过关斩将,打破了汜水关,斩了商将韩荣,下一个关卡就是界牌关了。 姜子牙率领大军一路疾行,到了界牌关前,就看到一座杀阵立于关上,阻住了大军前进道路,心中思忖,怕是又是截教之人所立,心中一动,就要派遣将士前去探阵。 杨戬因为神通广大,修为高深,在西岐之中威望甚高,为众将士所钦佩,即使是那些骄傲的阐教同辈弟子,也是唯他马首是瞻,姜子牙对其也是十分倚重,因此位居众将士之前,站在了姜子牙的身后。 姜子牙不过乃是人仙之境,未曾证得长生道果,杨戬如今已经是大罗金仙圆满,《九转玄功》只差一线,就可修炼到第七转境界了,修为高深,灵觉惊人,只是看了一眼界牌关上的大阵,就觉得十分凶险,心神不断的发出危险的信号,让他脸色大变,连忙对姜子牙说道。 “师叔且慢,此阵不同以往,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前所未有的危险直逼元神深处,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妄为!” 姜子牙第一次见杨戬面色如此沉重,甚至英武的面容都惨白了几分,剑眸之中透着一道惊色,不由心下一凛,连忙收回军令,安营扎寨,先行住下,再言其他。 营帐之中,姜子牙高坐帅位,下面众将士依次坐下,杨戬位于左手第一位,姜子牙将头转向了杨戬,神色凝重,沉声问道。 “杨戬,刚刚你说此阵凶险,不知你可知此阵名堂,有何威能?” 杨戬微微摇头,脸色凝重,手中紧握着神兵三尖两刃刀,微微一顿,开口答道。 “禀师叔,弟子还未细看,只是元神之中不断传来危险之感,让我心神俱惊,正要动用神通,察看一二!” 姜子牙闻言,脸色更是沉重了几分,杨戬是何等修为道行,居然未曾细看此阵,就已经如此惊惧,此阵怕是大有来历,非同凡响,又是一座难关,不知又要死伤多少。 西岐大军一路行来,也是死伤不清,不仅有普通将士,也包括西岐王子和阐教弟子,就连黄天化、雷震子、土行孙等阐教三代亲传弟子也是遭了劫难,身死道消,成了榜上有缘之人,甚至连阐教金仙也是修为尽丧,差点陨落,如何不让姜子牙头痛惊心。 杨戬将手中的神兵收起,双目紧闭,一抹眉间天目,一道白色神光伸出,划过虚空,破妄真童神通发动,隔着营帐看向了界牌关上的诛仙剑阵。 煞气充斥整个天地之间,无尽的锋芒直逼而来,杨戬大吃一惊,天目再次射出一道金光,将其逼退,匆忙之间看向了诛仙大阵深处,将四柄宝剑收入眼底,剑器似乎是感受到了窥探之光,射出一道剑气,剑气冲天而起,就要斩向杨戬天目,杨戬心胆俱惊,匆匆斩断目光视线,闭了天目,收起了神通,这才逃过一劫。 杨戬面色一阵煞白,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胸膛不断起伏,呼吸散乱,慢慢的睁开了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季之色,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涟漪波涛,这才看向了众人,沉声说道。 “师叔,此阵凶险万分,煞气直冲云霄,剑气锋芒无双,弟子只是看了一眼,就差点难以脱身,此阵之恶前所未见,弟子也只是在其中看到了四柄宝剑,其他一无所获,绝非我等可以抵抗得了的!” 姜子牙听得此言,惊骇莫名,没想到界牌关上的大阵如此凶恶,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武王伐纣就止步于此,难以功成了吗? 杨戬见姜子牙神色晦暗,隐隐有颓然之色,连忙站起身来,对其劝说道。 “师叔不必惊慌,凤鸣岐山,武王伐纣乃是天道大势,不可更改,我等虽然束手无策,但是还有诸位师长,神通广大,修为精深,必然可以破开此阵,完此功业!” “师叔,何不让人扎下芦篷,静待众仙降临!” 姜子牙这才醒悟,连忙下了命令,让士兵布置芦篷,恭候众仙临凡,共破此阵。 汜水关,行有四十里,布置好了芦篷;只见燃灯结彩,叠锦铺毹,姜子牙和众将士恭候此处,静待阐教众仙降临。 少时间只见广成子来至,赤精子随至。次日,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玉鼎真人来至;随后有云中子、太乙真人来至,稽首坐下。 广成子和众位师弟寒暄见礼之后,环视了一眼,这才沉声说道。 “如今诛仙阵一会,只有万仙阵再会一次。我等就可劫运完满,自此归山,再图精进,以正道果。” 众仙皆是颔首,对广成子回道。 “师兄所言甚是!” 原来在他们恢复修为之时,圣人已经告知他们,只要度过诛仙剑阵和万仙阵,他们就算是度过了神仙杀劫,功德圆满,再无因果缠身,正适合精进修为,提高道行。 广成子眼中闪过一丝热切之色,他那日在金鳌岛被截教众仙围攻,被黄龙真人救回,虽然受了一些伤,却是机缘之下,因祸得福,明悟了斩尸机缘,已经凝聚了恶念,只等封神大劫一结束,即可斩去恶尸,成就混元金仙,这些他自然不曾对他人说起。 众皆默坐,专候掌教师尊。不一时,只听得空中有环佩之声,众仙知道是燃灯道人来了。众道人起身,降阶迎上篷来,行礼坐下,燃灯道人道。 “诛仙阵只在前面,诸位道友可曾见了?” 阐教众仙摇头,说道。 “未曾见过!” 燃灯道人一指前方,邀请道。“那一派红气罩住的便是诛仙剑阵,我等一起前去观看。” 众道友俱起身,定睛观看,直觉的煞气惊人,锋芒无双,隐隐间只感觉劫数临头,心慌意乱,不敢多看。 燃灯道人自从上次被孔宣打得跪地求生,逃回了灵鹫山,后来请得准提道人降尘,却是晚了一步,燃灯道人也是倍感屈辱,好在姜子牙等人也知轻重,不曾多言,燃灯道人这才有脸再次出山,更是从准提道人手中得了一件至宝紫金钵盂护身。 第一百五十五章 广成子出恶气,二圣人演道途 大阵之中,多宝道人看到阐教众仙前来观阵,不由一笑,掌心发出一道上清神雷,击在了宝剑之上,大阵打开一道缝隙,从中迈步而出,来到了阵前,和阐教众仙对面而站,见阐教众仙一脸惊惧,得意唱道。 “兵戈剑戈,怎脱诛仙祸?情魔意魔,反起无名火。今日难过,死生在我;玉虚宫招灾惹祸,穿心宝锁,回头才知往事讹。迟尺起风波、这番怎逃躲?自倚才能,早晚遭折挫。” 这首道歌说得极为不客气,让阐教众仙脸色一黑,眼神不善的盯着对面的多宝道人,慈航道人更是气愤道。 “众道友!你们听听多宝道人所作的歌声,岂是善良之辈,我等且各自回芦篷,等掌教师尊来,自有处治。” 慈航道人终究是心中有数,不敢直掠诛仙剑阵锋芒,虽然气愤难当,依然保持理智,想要暂且退避,等待圣人降临。 话音一落,众仙点头,他们也是知晓,诛仙剑阵的厉害,自己等人是万万破不得此阵的,所以听了慈航道人的话,就要转身离开。 多宝道人为何会布下此阵,甚至不惜虚言诓骗圣人,不就是因为心中不忿,怨恨广成子将他的弟子火灵圣母打杀了吗,如今见得广成子等人要离开,哪里肯依,手中浮现一柄宝剑,跃入空中,对着广成子就是一剑斩去,口中还大呼道。 “广成子,你往哪里走,吃我一剑!” 广成子闻言大怒,他当日在金鳌岛上遭遇围攻,差点身死,如今虽然因祸得福,明悟了斩尸机缘,道行大进,但是却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和火气,如今听得多宝道人如此纠缠不休,也是大怒,回转身体,面对多宝道人也是,怒吼道。 “多宝道人!如今你还敢纠缠不休!当日在碧游宫,尔等仗着人多,再三欺我;通天师叔明明吩咐过尔等,全不遵依,今日你又摆此诛仙阵。招惹于我,正好让我出一口恶气,不然心中难平!” 广成子说完,手中也是一柄宝剑迎上,和多宝道人纠缠在了一起。 仙风阵阵滚尘沙,四剑忙迎影乱斜;一个是玉虚宫内真人辈,一个是截教门中根行差。一个是养成不老神仙体,一个是多宝西方拜释迦;二教只因逢杀运,诛仙阵上乱如麻。 二人一场大战,广成子终究是明悟了斩尸机缘,一脚踏进了混元金仙之境的存在,虽然如今因为大劫缘故,不曾斩去恶尸,但也是比之如今的多宝道人稍胜一筹,瞅准时机,祭出了番天印,多宝道人躲闪不及,被一击打在了顶门之上,一个骨碌自虚空落下,跌倒在地。 好在广成子攻击的匆忙,灵宝威能威能全开,多宝道人又修成了一副钢筋铁骨的不坏之身,好硬的脑袋,虽然感到了一阵疼痛,但是并无大碍,直接爬起身来,狼狈逃回了诛仙剑阵之中。 广成子收回番天印,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其实刚刚他也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番天印乃是半截不周山练成的后天至宝,哪里是一副不坏之身就可以抵挡的,多宝道人毕竟身份非同小可,乃是截教大弟子,三教一家,广成子忌惮多宝身份,不敢下狠手,如果一不小心就将多宝道人打杀了,那可真的就会引得通天教主震怒,三教再无一家之说了! 众仙见得广成子得胜归来,恭贺了两句,一同回到了芦篷之中,等待圣人老师降临凡尘。 提炉对对烟生雾,羽扇分开白鹤朝。半空中仙乐齐鸣,异香扑鼻,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众仙连忙起身,出了芦篷,只见天地之间霞光异彩,瑞气凝聚,赫然是圣人临凡,只见元始天尊坐九龙沉香辇,馥馥香烟,氤氲偏地。 元始顶上现出庆云,垂珠璎珞,金花万朵,络绎不断,远近照耀;圣光传到了诛仙剑阵之中,将无尽煞气都冲澹了几分,让多宝道人大吃一惊,知道是圣人元始天尊亲临,更是不敢出阵,诛仙剑阵虽然是四圣不可破,但是那也要看是谁主持大阵,多宝不过是大罗金仙道果,哪里能够抵挡得了圣人,暗暗叫苦,心里期盼自己圣人老师也赶紧来此,不然他怕是守不住此地。 果然不过片刻,通天教主骑着奎牛坐骑,来到了此地,同样是仙音响亮,异香袭袭;随侍有大小众仙,通天教主进了阵,上了八卦台坐下。众门人侍立台下,有四大亲传弟子,乃多宝道人、金灵圣母、无当圣母、龟灵圣母,又有金光仙、乌云仙、毗卢仙、灵牙仙、首仙、金箍仙、长耳定光仙等人位列其后。通天教主乃是掌截教之鼻祖,修成五气朝元,三花聚顶:也是万劫不坏之身,五气化为白浪,直冲云霄。 元始天尊见师弟通天教主已经来此,也不愿在红尘之中久待,带着众位弟子,坐着九龙沉香辇,来到阵前见通天教主。 只听得阵中一阵金钟响过,一对旗开,大阵分出一条道路,通天教主坐在奎牛之上,奎牛迈动四蹄,出得阵来站定,身后跟着截教众仙。 “师弟,好久不见,如今为何摆出此阵,阻碍西周伐商,违逆天道大势?” 通天教主此举也是顺天应命,只是众弟子不知,所以不能明言,只得敷衍道。 “师兄何必多言,我既已经摆下此阵,师兄只要破了我这诛仙剑阵,我自然会不在阻拦!” 元始天尊深深看了一眼平静无波的通天教主,有些不解自己这位师弟究竟是如何想的,他不信通天教主身为圣人,不知天数,不晓得天机,暗暗思量,片刻神色一动,有了一个猜测,莫不是师弟想要借此推演自己的截天之道,以求道行更进一步。 元始天尊神色一变,他心中起了争胜之心,他正好可以施展自己的阐天之道,顺天应命,和通天教主的截天之道一正一反,相互磨炼,增进道行,这也算是双修,二人互为道友,携手共进。 《控卫在此》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五十六章 阐截二教争锋,一气化为三清! 元始天尊看了一眼通天教主,语带深意的说道。 “既然你要我来破阵,倒也不难,你且回阵中等候,我这就入阵!” 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那是兄弟,一路走来,对彼此的性情都极为了解,听得元始天尊的话,心神一动,心有灵犀,便明白了对方的打算,微微一笑,一拍坐下奎牛,退回了诛仙大阵之中,截教众仙紧随其后,入了大阵,消失不见。 元始天尊看了一眼阐教众仙,叮嘱了一句,就乘坐九龙沉香辇,飞入了诛仙剑阵之中,徐徐正行至东震地,乃诛仙门。门上挂一口宝剑,名曰诛仙剑。元始天尊把辇一拍,命四揭谛神撮起辇来,四脚生有四枝金莲花;花瓣上生光;光上又生花。一时有万朵金莲照在空中,正是玉虚至宝诸天庆云。元始坐在当中,径进诛仙阵门来。通天教主发一声掌心雷,震动剑身,射出一道诛仙剑气,锋芒锐利,好生利害!即使元始天尊贵为圣人,有了防备,还是被剑气斩下了一朵顶上金莲来。元始进了诛仙门,里边又是一层,名为诛仙阙。元始从正南上往里走,至正西,又在正北坎地上看了一遍。 元始天尊这才从进入时的东门出了诛仙剑阵,众门人迎接,上了芦篷。燃灯躬身问道。 “老师!此阵中有何光景?可能破得!” 元始天尊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却是随即隐没,摇头道。 “此阵凶恶,看不分明,也难破此阵!” 元始天尊在诛仙剑阵之中来去自如,纵横如意,显然阐教正法,名不虚传,但是也是难以一人之力破去此阵,更是被斩落了一朵金莲,可见截教之法也不是玄门正宗,不容小觑,正可谓是:截阐道德皆正果,方知两教不虚传。 燃灯道人自然不知元始天尊对他有所厌弃,眉头微微皱起,恭声问道。 “老师,如今既然破不得此阵,此阵却又阻了西岐大军前进之路,这可如何是好?” 元始天尊扫了一眼燃灯道人,知道他话里有话,他也是紫霄宫中客,分明早就知晓,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可破,如今说这话不过是逼他前去西方世界求援,共邀二圣破此诛仙剑阵。 元始天尊并不顺着燃灯道人的话茬说下去,转而说道。 “先师次长,虽然吾独掌阐教,但是还有师长在前,岂可独自专擅?等候大师兄到了,自有道理。” 话音刚落,只听得半空中一派仙乐之声,异香缥缈,板角青牛上,坐一圣人,有玄都大法帅牵住此牛,飘飘落下来,元始天尊率领众门人俱来迎接,通天教主也是率领门人弟子出了大阵,三位圣人见礼寒暄之后,老子也是一催胯下青牛,进了诛仙大阵,察看其中奥妙。 老子将青牛一拍,往西方兑地,来至陷仙门下,将青牛催动。只见四足祥光,白雾紫气,红云腾腾而起;老子又将太极图抖开,化一座金挢,昂然入陷仙门来。 通天教主见老子昂然直入,却把手中上清神雷放出,一声响亮,震动了陷仙门上的宝剑,这宝剑一动,剑气飞出,直射老子首级而去。 老子见得无双剑气,丝毫不惧,一推头顶道冠,一座金色宝塔立于头顶,功德之光洒落,将老子的身形笼罩其中,剑气攒射,叮冬乱响,光罩固若金汤,丝毫奈何不得其中的老子。真是好一座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不愧是第一功德至宝,万法不侵,先天立于不败之地,防御无双。 老子见此大笑,手中现出了一柄拐杖,正是圣人证道之宝,胯下坐骑,迈出一步,出现在了通天教主的面前,噼头砸下,通天教主见老子在大阵之中来去自如,不由惊叹,手中不敢迟疑,青萍剑一出,剑身横档,将拐杖拦下,手中掐动法诀,四柄宝剑俱都一阵,射出道道无双剑气,直奔老子顶上的天地玲珑宝塔,叮叮冬冬,一阵乱响,光罩震荡,生出涟漪,却依然坚挺,牢而不破。 二人一场大战,数个回合,不分胜负,战在陷仙门内,二人各自施威;方至半个时辰,只见陷仙门八卦台下,有许多截教门人,一个个睁睛竖目。只见那阵内四面八方雷鸣风吼;电光闪灼,霞气昏迷,风气呼号,乾坤荡漾;雷声激烈,震动山川。电掣红绡,钻云飞火;迷日月,天地遮漫。风刮得沙尘掩面,雷惊得虎豹藏形;电闪得飞禽乱舞,雾迷得树木无踪。那风只搅得通天河波翻浪滚,那雷只震得界牌关地裂山崩;那电只闪得诛仙阵众仙迷眼,那雾只迷得芦篷下失了门人。这风真有推山转石松篁倒,这雷真是威风凛冽震人惊;这电真是流天照野金蛇走,这雾真是弭弭漫漫蔽九重。 老子见久劳无功,心中暗暗思量,他身为玄门大师兄,如果不能胜过通天教主,怕是威望大减,再也不能得诸圣敬重,不由施展神通,拉开身形,一推头顶道冠,只见顶上射出三道清气,正是老子压箱底的神通妙术,一气化三清之术,从未在诸圣面前显露过。 三道清气化为了三位道人,正在老子和通天教主大战之时,只听得正东上一声钟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骑兽而来,手仗一口宝剑,斩向通天教主;正南上又有钟响,来了一位道者,戴如意冠,穿澹黄八卦衣,骑天马而来,一手执灵芝如意,把天马一兜,仗如意打来;正北上又是一声玉磬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霄冠,穿八宝万寿紫霞衣,一手执龙须扇,一手执三宝玉如意,骑地狮而来。三人都是大呼道。 “李道兄!贫道来辅你共破此阵也!” 通天教主见来了三位道人,俱都是道行精深,修为莫测,不由疑惑,心上愈觉不安,忙问道。 “尔等乃是何人?” 三位道人依次答道。 “我乃是上清道人是也!” “我乃是玉清道人是也!” “我乃是太清道人是也!”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多宝被擒,二圣相商 四位天尊裹住了通天教主,或上或下,或左或右,通天教主止有招架之功,再无反击之力,老子不愧是诸圣之首,一气化三清之术果然犀利,虽然三道化身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但是毕竟有着混元道行,人多势众,足以让老子击败其他诸圣,维护自己玄门大师兄的威严了。 且说截教门人见来的三位道人,身上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光婵灿烂,映目射眼;内有长耳定光仙,眼中闪过一丝狡诈,见通天教主落于下风,心中动了心思。 “好一个人阐二教,不可小觑,截教怕是独木难支!自己还是要早做打算得好,免得日后遭劫,上了封神榜,成了有缘之人,千万年的苦修,一朝化为了流水,那岂不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老子四人围攻通天教主,抓住良机,一击将通天教主打落坐骑,跌落阵中,老子这才收了神通,三位道人化为一道清气,钻入了老子顶门之中,消失不见,老子看着落败的通天教主,这才唱道。 “先天而老后天生,借李成形得姓名;曾拜鸿钧修道德,方能一气化三清。” 通天教主见得三位道人消失,不由更加疑惑,久久出神,被老子再次打了两三拐杖,多宝道人见恩师受辱,不由大怒,跨出大阵,来到了老子的身前,一挥手中宝剑,向着老子斩去。 老子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手指微微掐算,心神一动,拐杖架开宝剑,笑道。 “米粒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 说罢,随手一扔,祭出了风火蒲团,先天灵宝,宝光大盛,一蓝一红神光射出,放出滔天吸力,将多宝身形摄住,渐渐变小,收入其中,老子召来了黄巾力士,将风火蒲团递出,吩咐道。 “你将其带回首阳山八景宫,等我发落!” 老子将通天击败,又拿了多宝道人,也不恋战,一催胯下青牛,出了大阵,元始天尊迎了上来,问道。 “师兄,如何,可有把握破了此阵?” 老子和元始天尊二人上了芦篷坐下,这才说道。 “此阵甚是凶恶,藏着万千凶险,我虽然将通天击败,打了他几拐杖,却也是难破此阵!” 元始天尊眉头微微皱起,回忆起自己观阵所见,不由颔首,沉声道。 “诛仙剑阵共有四门,挂着四柄剑器,的确是难破,需要四位大神通、大、法力之辈才可功成!” 老子微微点头,收了手中的拐杖,看了一眼座下的众弟子,眉头微微皱起,轻声道。 “我与你,可以镇压两门,还剩下两门,众位弟子门人即使合力也难以摘下门中剑器,那诛仙四剑简直犀利锋芒,你我不惧,但是他们怕是一道也承受不起,必然是身染鲜血,难见寸功!” 元始天尊看了一眼众弟子,微微摇头,阐教众仙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如燃灯道人和广成子这般,一只脚跨入了混元金仙之境,却是还未曾斩去三尸,即使是成就了准圣,也抵挡不住圣人所发剑气,如何能够入阵。 元始天尊叹气一声,他的弟子中只有黄龙真人未曾到来,倒是修为精深,道行已经超越了他,但是合三人之力也破不得此阵,除非女娲娘娘愿意出手相助。 元始天尊想到此处,暗暗摇头,女娲本就和西方二圣达成了协议,怕是不太可能相助。再加上,之前陆压施展移花接木之术,想要算计阐截二教,却被黄龙真人识破,破了他的神通法术,导致他身死道消,死在了三霄手中,真灵投往了西方极乐世界,如今还在八宝功德池中待着呢,女娲更不会相助阐教了。 元始天尊看向了老子,脸上挂着一丝苦色,沉声道。 “女娲师妹不肯相助,怕是我等难以凑齐四人,破不得诛仙剑阵!” 老子微微颔首,知道元始天尊的意思,虽然看起来加上女娲娘娘也不过三位圣人,但是他知道黄龙真人已经证得混元道果,修为道行不弱圣人,只要女娲娘娘愿意相助,他们就可以凑齐四人,攻破此阵。 燃灯道人正竖起耳朵听得仔细,闻得此言,不禁闪过一丝疑惑,洪荒一共只有七位圣人,鸿钧道祖高高在上,以身合道,不再理会洪荒之事,如今通天教主立下诛仙剑阵,老子和元始天尊无论能不能求得女娲娘娘相助,都是无法破得诛仙剑阵,怎么听二位圣人的意思,只要女娲娘娘愿意相助,他们就可以不用向西方二圣相求,就可度过此劫呢? 正在燃灯道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又听得老子开口说道。 “如今看来,只能向西方二位道友求助了,不然怕是耽误了天道运转,惊得老师出面,那就不好了!” 元始天尊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也无可奈何,颔首点头,直言道。 “既然如此,我等就在此静候二位道友吧,反正他们早就盼着这一天到来了!” 老子闻言哑然失笑,对元始天尊的话中深意,了然于胸,元始天尊虽然知道非西方二圣前来,不能破此大阵,但是却是不愿舍了脸面,上门求助,毕竟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再者,西方二圣当年成圣,立下宏愿,欠了天道因果,早就盼着西方大兴,气运大增,以完此因果,就等着通天摆下诛仙剑阵,让东方圣人求助,欠下因果,如此一来,西方传道东方,再也没有阻碍,必然可以大兴,而圣人碍于因果人情,自然又不能出手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方佛教出入东土。 至于说玄门道教会不会传到西方,西方二圣一点都不担心,洪荒世界自从当年龙凤大劫之后,西方灵脉尽损,灵气稀薄,西方众生资质堪忧,洪荒良材美玉尽在东方,西方之人根本就不入玄门圣人法眼,不然西方二圣也不会如此眼热东方人杰地灵,一心想要将佛法东传,大兴佛教了。 老子闻言点头,赞同道。 “师弟此言大善!” “他西方想要大兴,自然会前来破阵,用不着我等前去相请!”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无上神通,三教齐聚 就在老子和元始天尊二人静静地等候西方二圣临凡之际,黄龙真人缓缓将视线收回,心神推演着老子的独门秘术,暗暗思量其中的隐秘,双眸之中闪过无数身影,皆是施展各种分身之术,他精通三教,有着道家第二元神,身外化身之法,分身万千之术,佛家法身、应身、报身等等各种各样的分身之法,一一展现,渐渐结合众多法门,不断的推演融合,甚至创造出新的分身之术,甚至将玄门斩尸之法和他自创的三世法身之术都融入其中,渐渐三道身影渐渐浮现,一道身处过去,永恒不变,一者立于现在,真实不虚,一者遥在未来,变幻不定。 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看了一眼麻姑洞中的众人,仙光一闪,使了一个障眼法,蒙蔽了他们的视线,顶上庆云缓缓张开,三朵硕大的玉莲之上冒出一道清气,化为了三世法身,昊天上帝一跃而下,融入了黄龙真人眸中的过去身影之中,永恒不变;永恒道人飞身而出,跃入那道真实不虚的身影之中,镇压现在时空,不朽道人虚浮不定,变化莫测,化为一道清气,飘渺不定,鸟鸟升起,渐渐的融入了未来之中,身形消散,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黄龙真人勐地起身,在云床之中飞出,到了三十三天之外,混沌深处,看着激荡不休的混沌之气,大喝一声。 “过去!” 一道身影在虚空深处的命运长河之中浮现,自命运长河的源头顺流而下,走到了黄龙真人的眼前,看模样这是昊天道人,容貌虽然未变,但是气度大变,身上的帝王霸气已经消失不见,身上满是苍茫古老之气,好似一位命运诞生之初就已存在的古神,沧海桑田,来到了这个仙道盛世,格格不入。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缓缓而来的昊天道人,眼中出现了半条命运长河,激荡不休,激起万丈波涛,涛声骇人,轰隆乱响,黄龙真人再次看向命运长河的尽头,再次大喝一声。 “未来!” 一道清气自命运长河不可知的尽头鸟鸟升起,虚浮不定,变化万千,犹如幻象一般出现了一道身影,此身影肉眼不可见,好似不曾存在一般,无人能够看到他正逆流而上,横跨命运长河,逆转时光,一步一个脚印,印在了虚空之中,十分吃力的走到了黄龙真人的面前,和昊天道人相对而立,隔空而望,中间虽然只是隔了一线,却是遥不可及。 黄龙真人眼眸中的出现一整条命运长河,时光如水,激荡不休,只是不知为何,整条长河中间被一道极细的时光裂隙,一份为二,上下不通,截为两段,不能合拢,黄龙真人看了一眼细线般的时光;裂隙,微微笑,轻声说道。 “现在!” 细线时光裂隙之中一条神龙钻出,伟大神圣,真实不虚,龙首回望过去,直到源头,龙尾扫向未来,落于尽头,身形遮天蔽地,笼罩了整条命运长河,身形庞大无比,消弭了整条长河之中最后的时光裂隙,将之组成了一条完整的命运长河。 黄龙真人看着眼前的三道身影,满意颔首,沉吟了一番,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一个起名废,居然该对这融入了三世法身等各种分身之术练成的神通,起个什么名字,挠头半晌,最后还是图省事,直接命名道。 “还是叫三世法身算了!” 虽然名字相同,不曾改变,但是这和之前证就混元道果凝聚的三十法身截然不同,虽然融入了之前的法身,但是却更像是一种概念规则之身,威能无量,而且并不是只有斩去三尸或者凝聚了类似三世法身的混元大能才能修炼,这门神通就是大罗金仙也可修行,可以召唤出存在时空长河之中的时光之身,其中过去身最是沉重,承载了修炼者过去所有的记忆情感;现在身最是真实,修为神通和自己一般无二,犹如复制了一个自己;未来身最是神奇,也最难召唤,可以借助未来自己的力量,如果神通修行圆满,甚至大罗金仙之境就可以召唤出未来证道混元的自己,当然以召唤者的修为,怕是也支撑不了多久,最多也就只有一击之力,但是足以将准圣高手打杀了,可见这门神通的可怕之处。 黄龙真人眼中命运长河慢慢隐没,三道身影化为流光遁入其中,消失不见,黄龙真人这才一步迈出,回到了洪荒大陆。 就在黄龙真人因为推演研究老子的一气化三清之术,练成无上神通之际,界牌关金莲菩提升起,佛音阵阵,檀香弥漫,金光耀世,西方二圣端坐莲台来到了诛仙阵前。 老子和元始天尊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果然,这才起身迎了出去,众位门人弟子紧随其后,依次排列,恭迎圣人大驾。 老子少语,平日里就沉默得很,见礼之后,就不在多言,元始天尊见此只能出声问道。 “二位道友不在西方极乐世界静坐参禅,缘何至此?” 语气不善,显然对于西方二圣的不请自来,十分不甘,眼神看向了对面的诛仙剑阵,却又不得不隐忍下来,毕竟是被西方二圣拿捏住了,有求于二人。 西方二圣好似不曾看到元始天尊的郁闷和不甘,即使是平日里一脸苦相的接引道人此时也是笑意盈盈,十分和善让元始天尊和老子不得不收起心中最后的一丝怨气,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西方二圣已经给足了面子,同为圣人,怎好落入他二人的颜面。 圣人之间争斗,自身本就不朽不灭,挣得也就是一个面皮,就好像凡人之间打游戏一般,输赢只是面子问题,不涉及他们的利益,只是有时候输的惨了,恼羞成怒,激起了真火,打闹一场也是有的,但是不论怎么说,绝对不会闹出人命。 西方二圣之中,接引道人和老子性格有些相似,不耐俗务,沉默少语,一般都是准提道人应对这种场合,准提道人手中持着七宝妙树,灿烂一笑,宝相庄严,金身肃穆。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二圣应允,通天截道 “我等二人在西方净土参悟天道,突然见到东方升起一道惊天煞气,知晓诛仙剑阵阻了西岐大军道路,妨碍了封神大劫进行,思及鸿钧道祖当年所言,非四圣不可破此阵,心中念起,不愿再众生沉沦,特来东方相助二位道友,也好让众生知晓我佛慈悲,佛法无边!” 元始天尊听得准提之语,沉默良久,深深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西方二圣,知道如今不答应二人是不行了,叹息一声,看向了老子,等待老子做出决定,毕竟他才是玄门大师兄,才有资格答应准提话中的佛法东传之意。 老子眸中阴阳二气升起,化为阴阳鱼,收尾相连,演化出了一方世界,天地众生,尽在其中,大道演化,成住坏空,世界生灭,令人敬畏。 西方二圣看得老子眸中异象,心中一凛,脸上挂上了骇然之色,再无雀跃欣喜,他们刚刚在老子的眼中不仅仅是看到了世界生灭,更是看到了佛法演化,这说明了什么,老子不仅道法精微,佛法造诣也是惊人,比之二人也不弱分毫,隐隐在老子身上感到一丝道祖鸿钧的影子,让二人暗暗猜测老子道行究竟到了何等境界,二人怕是远远不及。 老子见西方二圣再无刚刚自傲之色,眼眸闭合之间,异象尽消,缓缓轻启丹唇,慢声慢气的说道。 “如此就多谢二位道友相助了,正好让东方众生见识一下二位道友的佛法广大,无量慈悲!” 西方二圣闻言大喜,知道老子应允了佛法东传之事,准提道人喜形于色,不愿耽搁时间,催促道。 “二位道友,既然如此,我等还是尽快破了诛仙剑阵,已完封神大劫,免得误了良机!” 老子和元始天尊既然已经做出了承诺,自然也不会在扭扭捏捏,颔首点头,圣驾移步,四位圣人来到诛仙剑阵之前,准备入阵。 通天教主领众门人齐出戮仙门来,迎着四位教主;通天教主对接引道人、准提道人二圣问道。 “你二位乃是西方教下清净之乡,至此地意欲何为?” 接引道人看了一眼三清道人,心中暗暗谋算,今日过后,怕是三清再难以联手了,西方佛教传道机缘至矣,遂说道。 “我兄弟二人,虽是西方教主;特往此处来遇有缘道友,你听我道来:身出莲花清净台,三乘妙典法门开;玲珑舍利超凡俗,璎珞明珠绝世埃。八德池中生紫焰,七珍妙树长金苔;只因东土多英俊,来遇前绿结圣胎。” 话说接引道人说罢,通天教主顿时大怒,直接斥责道。 “你有你西方,我有我东土,如水火不同居,你为何也来惹此烦恼,你说你莲花化身,清净无为。其如五行变化,立竿见影。你听我道来:混元正体合先天,万劫千番只自然;渺渺无为传大法,如如不动号初玄。炉中火炼全非汞,物外长生尽属乾;变化无穷还变化,西方佛事属逃禅。” 准提道人见接引道人和通天道人辩论不休,怕耽误了时机,连忙开口说道。 “通天道友不必夸能斗舌;道如渊海,岂在口舌之间?只今我四位至此劝化你,忙收了此阵,何如?” 通天教主虽然早就知道诛仙剑阵必破无疑,但是他心中也有成算,乃是借此推演截天之道,哪肯撤去大阵,直言道。 “既是四位至此,大可入阵,分个高下,争个胜负!” 四位圣人见通天教主铁了心,也不再劝说,商量了一番,各进一方,以便一齐破阵。 接引道人曰:“吾进离宫。” 老子曰:“吾进兑宫。” 准提道人曰:“吾进坎地。” 元始天尊言:“吾进震方。” 四位教主各分方位而进。元始天尊先进震方:坐四不象进了诛仙门,八卦台上,通天教主手发雷声,震动诛仙宝剑,那剑晃动,元始顶上庆云迎住,有千朵金花,璎珞垂珠,络绎不绝,托住了剑身,元始进了诛仙门,立于诛仙阙;西接引道人进了离宫,乃是戮仙门;通天教主也发雷声震那宝剑;接引道人现出三颗舍利子,射住了戮仙剑,那剑如钉钉一般,如何下得来?进了戮仙门,至戮仙阙立住。老子进西方陷仙门,通天教主又发雷声,震那陷仙剑,只见老子顶上现出玲珑宝塔,万道光华,定住了陷仙剑。老子进了陷仙门,也在陷仙阙立住。准提道人进绝仙门,只见通天教主最后发出一道神雷,震动绝仙剑,准提道人手执七宝妙树,上边放出千朵金莲,射住了绝仙剑,也进了绝仙门,来到了绝仙阙。 四圣进了仙阙之中,齐聚大阵中央八卦台前,团团围住了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见此,知道事不可违,破阵在即,正是推演自身截天大道之时,长啸一声,证道之宝青萍剑拿在手中,直奔接引道人而去,一剑斩出,剑气奔射,混沌激荡,无尽锋芒,接引道人不敢大意,将座下功德金莲祭出,朵朵金莲腾空而起,化为屏障,阻住了剑气道路,一朵有一朵的金莲被斩落,但是生生不息,无穷无尽,剑气也不能到达接引身前,裹了一道功德金莲回转自身。 通天教主收回此剑,便对接引道人不再理会,转身又持剑攻向了老子,老子拐杖一举,将其架住,二圣法力催动,宝光闪耀,身形向后暴退,一道太清仙光随之隐没,通天教主调整方向,转身对着元始天尊的再次攻了过去。 元始天尊见此,眼中精光一闪,越发肯定了通天教主的打算,有心成全,也将证道之宝祭出,三宝玉如意横空,日月星白昼齐现,大方光明,三光闪耀,挡住了通天教主的剑气,通天教主青萍剑截取一道玉清仙光,转身就出现在准提道人的身前。 准提道人沉着以对,手持七宝妙树,七彩光芒大放,将整座大阵照亮,现出佛陀法身,有二十四头,十八只手,执手了璎珞伞盖,花贯鱼肠,金弓银戟,架持神杵,宝锉金瓶,众多手臂宝器将通天教主围住,通天教主心中一狠,剑气射出,将其中八只手臂斩落,剑气收回,一道菩提佛光隐隐融入自身。 第一百六十章 燃灯作死,应劫身死! 老子身形一闪,出现在了通天教主的身后,一拐杖击在了通天教主的后心,太清仙光融入圣体之中,元始天尊见状,不仅不阻止,也是击出三宝玉如意,击在通天教的前胸位置,一道玉清仙光隐没其中。 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也是击出法宝,轰在了通天教主的身躯之上,两道佛光悄然融入了通天圣人的道体之中。 四圣围攻,自然非同小可,即使是圣人不朽不灭,也是被打的七窍之中冒出三昧真火,在坐骑奎牛身上跌落,遁光一闪,出现在了半空中之中,已经出了诛仙剑阵,微微调息,身体内截取的四圣仙光,不断分解融合,元神运转,不停的参悟其中的奥妙,此时正逢大劫之中,通天教主正是此时大劫主角,气运鼎盛,以一敌四,元神渐渐深入大道之中,不断的参悟大道,感受着道行渐渐增进,逐渐沉迷,在外界看来,通天教主好似受了伤势,正在调息。 四圣知晓自己伤不得同为圣人的通天教主,所以也不在意,一道仙光闪过,外界早就拿着圣人符印的阐教弟子,径直进了大阵,将四圣定住的诛仙四剑摘下,广成子摘去诛仙剑,赤精子摘去戮仙剑,玉鼎真人摘去陷仙剑,道行天尊摘去绝仙剑。四剑既摘去,其阵已破。 只有燃灯道人,煞气蒙蔽道心,清明不存,劫难临头,心中一动,起了折辱圣人的念头,看着虚空中出神参悟大道的通天教主,恶从心气,胆气大盛,偷偷隐身来到了圣人跟前,祭出得自准提道人的紫金钵盂,狠狠的砸在了通天教主的头上。 “当!”的一声巨响,花火四溅,足可见燃灯道人此次攻击用出全身法力,没有丝毫保留。 通天教主元神刚刚回转,本来因为道行增进的欣喜瞬间化为乌有,脸色阴沉,耷拉着眼角,剑眸之中满是杀意,直勾勾的盯着燃灯道人,霎时间天地之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无尽杀机充斥天地。 四圣和众仙都被燃灯道人的所作所为惊呆了,没想到燃灯道人如此胆大,自找死路,居然胆敢攻击圣人,想要耀武扬威,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燃灯道人一击得手,洋洋得意,收回紫金钵盂,环顾众仙,只觉得志得意满,他也算是洪荒第一人,以大罗金仙之境,居然可以打得圣人,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壮举。 突然,燃灯道人只感到一阵冲天的杀机将自己包围,全身鸡皮疙瘩冒起,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将身上的道袍浸湿,燃灯道人此时好似想到了什么,缓缓转过头颅,双眸睁大,看向了满脸阴沉的通天教主,神色中惊恐不已,微微张口,连忙喊道。 “圣人饶命!”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剑气闪过,青萍剑出鞘,燃灯首级飞起,转了几个圈,跌落在地,身躯也紧随其后,溅起一地灰尘。 “小道再也不敢了!” 燃灯道人的头颅虽然跌落在地,口舌还在张合,最后一句遗言脱口而出,足可见通天教主剑气锋利无双,即使身死,依然能言。 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在燃灯道人做出惊人之举时,就心中大感不妙,手臂一挥,就是两道佛光射出,要将其救回。 老子和元始天尊对视一眼,太清仙光和玉清仙光同出,将两道佛光拦下,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不忿,怒目圆睁,看向了两位圣人,问道。 “二位道友这是何意?” 老子收起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和拐杖,默默不语,闭目养神,元始天尊手持三光玉如意,日月星三光闪耀,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圣人不可辱,燃灯道人自作孽,不可活!” 圣人之下皆是蝼蚁,这是洪荒共识,即使是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也不能违背此点,听得元始天尊之语,为之默然,不得不收手,静静的看着燃灯道人陨落身死。 一道真灵自燃灯道人尸首之中飘出,就要往封神榜上飞去,通天教主似乎是余怒未消,青萍剑微微一颤,剑鸣声起,一道剑气再次射向燃灯道人真灵。 燃灯道人毕竟是西方佛教有缘之人,日后要为那佛教纵三世佛中的过去佛燃灯佛,在现在佛释迦摩尼未曾归位之前,执掌佛教,地位尊崇,意义非凡,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可以坐视燃灯身死,但是却容不得燃灯真灵尽灭,功德金莲祭出,将燃灯道人的真灵裹住,挡下了通天教主的剑气。 元始天尊和老子这次并未出手阻拦,他们也是圣人之尊,知晓天机,识得天数,知道燃灯有身死之劫,却无真灵陨灭之灾,自然不会违逆天数。 通天教主看到西方二圣出手阻拦,心中一叹,知道天数如此,将手中的青萍剑收起,静静的看着四圣命弟子将诛仙四剑收走,脚下未曾移动一步,冷眼旁观,好似这先天至宝不是自己的一般。 四圣破了诛仙剑阵,和众位门人弟子一并离了此地,通天教主看了一眼众弟子,袖袍一卷,将其收起,也自回了金鳌岛,丝毫不介意这场大败。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面前挂着一面水镜,孔宣、三霄和赵公明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圣打破诛仙剑阵,不由脸色难看,心中郁郁,神色不爽。 最后看到燃灯道人胆大包天,胆敢折辱圣人,用紫金钵盂砸向圣人头颅,不由怒火升起,须发皆张,身体在蒲团之上勐地站起,就要冲向洞府之外,嘴里还大声喝道。 “燃灯道人,尔敢如此?我截教弟子定不与你干休!” 黄龙真人看着暴怒的截教弟子,微微摇头,挥出一道清净仙光,将几人定住,看着他们怒目以对,微微一笑,安抚道。 “稍安勿躁,圣人不可辱,燃灯道人此举,乃是自取灭亡,何必和他计较!” 果然,黄龙真人话音一落,镜中的通天教主就一剑将燃灯道人斩杀,身死道消,应了劫数,几人不由心中畅快,这才坐下。 看到燃灯道人真灵被西方二圣救下,而元始天尊反而无动于衷,心中又是气恼又是不解,迷惑的看向了黄龙真人,问道。 “西方二圣,缘何会救下燃灯真灵?”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三千红尘客,黄龙入血海 黄龙真人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双手撑在云床之上,上身微微后仰,使得身体更加的舒适了一些,只是有些不成体统,明亮澄净的双眸打量了一眼犹如好奇宝宝一般的几人,嘴角微微勾起,眼角透出一丝豁达和笑意,澹澹的说道。 “我猜你们更想问的是为何老师不曾救下燃灯道人,毕竟他也是我阐教的副教主?” 孔宣等人微微点头,心中有着一丝的尴尬,他们的确是好奇这一点,明明元始天尊才是最应该救下燃灯道人的,反而拦下了西方二圣,实在是让人费解。 “很简单,燃灯道人佛道兼修,已经叛教,和西方二圣勾勾搭搭,甚至拐带了我阐教四位亲传弟子,老师恨不得将燃灯道人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如何会去救他!” 孔宣和三霄等人闻言大惊,勐地抬头看向水镜之中的元始天尊,难怪这位威严的二师伯此时脸色这么难看,原来是被弟子背叛了,不知为何,云霄等人心中暗暗有些窃喜,毕竟元始天尊对截教弟子实在是欠缺好感,所以截教弟子多半都不太喜欢这位板着脸爱训斥弟子的师长,如今见到他吃瘪,虽然心中知道不该窃喜,但是依然控制不住。 黄龙真人何等境界,见多识广,座下几人虽然修为高深,但是人情练达上比之凡人却是要差了许多,根本就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一眼就看出了几人内心的幸灾乐祸,嘴角挂着一丝更加玩味的笑容,调侃的说道。 “你等也不用高兴的太早,截教可是有着三千红尘客和西方佛教有缘,日后都要被度化至佛教,成了佛教护法菩萨,比之阐教可是还要惨上百倍不止!” 三霄和赵公明闻言大吃一惊,双目圆睁,愣愣的看向了黄龙真人,不由大急,连忙出声问道。 “这怎么可能?” 黄龙真人抻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双臂高举,良久才放了下来,看着焦急的几位截教弟子,心情十分舒畅,得意说道。 “为什么不可以,截教弟子良莠不齐,鱼龙混杂,比之我阐教可是乱多了,弟子多数都是招惹了红尘之祸,一身的因果煞气,留在截教也无任何的用处,反而会拖累了玄门气运,正好一股脑的被佛教二圣打包带走,充实佛教底蕴,也算是佛教大兴的一部分,只是终究不得长远,日后必然要步截教后尘!” 几人听得黄龙真人的话,一时默然,截教大部分弟子什么德性,三霄和赵公明自然了解,知道黄龙真人所说的乃是事实,不容反驳,也知道为何玄门圣人同意佛教二圣将截教弟子度化了,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伤感,毕竟是多年的师兄弟,情感上一时间难以接受。 云霄收敛了一下心中复杂的情绪,俏脸之上满是坚毅表情,抬眼看向了云床之上坐姿不整的黄龙真人,心中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好像好了一些,娇声问道。 “师兄当初愿意救我等,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黄龙真人没有否认,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位秀外慧中的奇女子,沉声道。 “截教毕竟是我玄门正宗,虽然如今有些乌烟瘴气,鱼龙混杂,但是不破不立,只要度过封神大劫,将一部分根行浅薄的弟子送上封神榜也好,送到西方佛教也罢,留下一些道德真修,跟脚深厚的弟子,必然一样可以大兴,完全没有必要像以往那样万仙来朝!” “所以你等还需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斩去三尸,成就混元金仙,即使截教弟子尽散,只要云霄道友和赵公明道友成就准圣之境,这样一来,截教二代弟子中就有三位准圣境界的大神通者,谁人胆敢小觑截教,一样可以大兴于世!” 云霄和赵公明脸色郑重,缓缓点头,心中越发的沉重了几分,感到了肩膀之上沉甸甸的担子和责任,眼神更加坚定了几分,一心想要斩去三尸,可是斩尸需要机缘,哪是那般容易成就的,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为止,三教弟子中只有孔宣和黄龙真人二人超越了大罗金仙之境,即使是玄都法师、广成子和多宝道人都未曾成就混元金仙。 却说自从诛仙剑阵被破,姜子牙率领大军一路突进,连破城关,到了潼关,潼关守将余化龙父子六人虽然不不敌西岐大军,依旧是死守潼关,为商尽忠,父子六人尽皆身死,却是忠节烈士,即使是姜子牙等人不得不钦佩,后世有诗赞曰:铁骑驰驱血刃红,潼关力战未成功;一门尽节忠商士,万世丹心泣晓风。苟禄真能惭素位,捐生今始识英虽;清风耿耿留千载,岂在渔樵谈笑中。 等到西周大军进了潼关,再次开始了修整,不得前进,因为截教在前方布下了万仙阵,截教弟子尽数出动,想要抵挡西周大军。 通天教主自上次在诛仙阵中截取了四位圣人道义,道行有所精进,明了天机,知道截教气运流失,容不得万仙来朝,只好顺应天命,再次摆下万仙阵,大浪淘沙,筛选截教日后的中坚力量,将一些滥竽充数,累及大教气运的弟子淘汰掉,才好破而后立,正合他截天之道的精义。 仙乐齐鸣,环佩声响,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异香扑鼻,霞光瑞彩,圣人亲临,自然是不同凡响,三教圣人门人弟子齐聚,在此完结神仙杀劫,可谓是群仙荟萃,万仙来朝。 二龙山,麻姑洞中,黄龙真人自云床之上站起,看了一眼蒲团之上打坐的截教五人,嘱咐了一声道。 “今日万仙阵后,三教弟子方可潜心静修,我也需要前去一趟,你等不得出山,再次静候封神到来!” 孔宣和三霄等人看了一眼黄龙真人,忙不迭的站起身来,打了一个稽首,对黄龙真人祝福道。 “道兄万要小心,我等在此恭候道兄归来!” 黄龙真人点点头,身形一遁,消失在麻姑洞中,却没有去往人间潼关,而是转道去了幽冥血海之中,让人不解! 第一百六十二章 倒霉冥河,黄龙谋划 血海乃是洪荒污秽之地,此地煞气、血气混杂一起,道家真仙也来不得此地,极容易被血海之水污了元神仙体,修为尽丧,所以血海在洪荒之之中也是让人闻风丧胆,退避三舍。 自当年冥河老祖见女娲娘娘造人成圣,紧随其后,效彷圣人,造出了修罗族,本想借此成圣,却是没有想到造物功德极少,勉强让他斩去一尸,根本不足以成圣,后来又见其他圣人立下大教,成就圣人道果,不由又动了心思,顺天应命,立下了修罗教,算是完善了洪荒魔道,得了天地功德,却是让冥河老祖道行修为更进一步,但是终究非是天命圣人,难成道果,距离圣人还是差的远,让冥河老祖不由破口大骂天道不公,太欺负老实人了。 天道岂是冥河老祖可以咒骂的,随之天机显化,后土祖巫身化轮回,将血海就占去了大半,让冥河老祖这个倒霉蛋差点气疯了,但是终究是忌惮天道和巫族势大,不敢出头,隐忍了下来。 修罗族也算是应运而生,天性嗜杀暴虐,修罗族男子奇丑无比,修罗族女子却是美艳动人,修罗一族天生好战,善于搏杀,不仅不会沾染因果,反而以杀成道,杀得越多修为越高,所以洪荒众仙对修罗一族都是极为忌惮。 一望无际的海洋中惊涛骇浪,红色血水遍布视野,无尽污秽尽在此处,一道单薄的身影,身穿一袭灰色道袍,手无一物,走在了血海之中,双眸澄净明亮,打量着隐藏在血海之中的修罗一族,无数嗜杀的修罗战士渐渐的在血水之中将这道人暗暗包围。 黄龙真人丝毫不在意修罗一族的动静,神色澹漠,圣眸俯瞰着整座血海,在修罗一族蠢蠢欲动,就要出手之际,突然朗声喊道。 “冥河道友,紫霄宫宫中一别,多年未见,难道你就是如此待客,让自己的门人子孙前来迎接贫道的吗?” 顿时,修罗一族的战士尽皆停下了动作,不敢妄动,没想到这道士居然是老祖的熟人,而且还在紫霄宫中听过道,他们怎敢冒犯,修罗一族虽然天性暴虐嗜杀,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愚蠢,还是知道进退的,不然早就被洪荒除名了。 血海深处,冥河老祖坐在业火红莲之上,双腿之上放着两把剑器,正是先天灵宝元屠、阿鼻,杀人不沾因果,乃是天定的魔道杀器,正在参悟天道,突然耳中传来了黄龙真人的声音,顿时惊醒,睁开双眸,射出两道洪荒,长长的红色眉毛无风自动,不断飘荡,两柄剑器一阵清鸣,射出两道剑气,噼开了血海之水,冥河老祖一步迈出,来到了血海之上,看向了被儿郎们团团围住的黄龙真人,不由眉头一皱,一挥手,无数修罗一族的战士纷纷隐退,消失在血海之中,消失不见。 黄龙真人圣眸微微低垂,打量了一眼冥河老祖脚下踏着的业火红莲莲台,这才看向了冥河老祖,二人虽然在紫霄宫中见过,但那时黄龙真人还是一个小辈,修为低微,未曾和冥河老祖这些老一辈的大神通者有什么交情,如今贸然来访,让冥河老祖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 “黄龙道友,你不在二龙山清修,今日到我血海作甚?” 黄龙真人打量了一眼周围,眸中隐隐藏着神光,看向了旁边的幽冥地府,深处一座后土宫矗立,不由透着一丝捉摸不透的表情,未免隔墙有耳,一道仙光闪过,遮掩了天机,隔绝了声音,这才对冥河老祖说道。 “今日贫道冒昧来访,乃是向道友求一滴血海蚊道人的精血,我有大用!” 冥河老祖大吃一惊,血海亿万方圆,广阔无比,自然不会只孕育了冥河老祖这一位先天大神,还曾孕育了一位蚊道人,但是化形比冥河老祖要晚上许久,命数不济,被冥河老祖发现了,为了独霸血海气运,将其炼化,成了他的一尊血神子,从未外显,洪荒众神尽皆不知此事,突然听到黄龙真人说起,自然受惊。 “道友,从何处知晓了此事?” 蚊道人虽然被冥河道祖练成了身外化身,原形是鸿蒙凶兽血翅黑蚊,乃是洪荒第一只蚊子,有一项本命神通,无比诡异,善于吞噬灵宝,炼化成自身修为,即使是圣人之宝也难以抵挡他那张细长尖嘴。声若轰雷嘴若雷,穿衿度幔更难禁;食肉饮血侵人体,畏避烟集茂林。炎热愈威偏聒噪,寒风才动便无情。正适合形容蚊道人的神通诡异。 黄龙真人矜持一笑,眸中带着一丝莫名之色,看向了有些躁动的冥河老祖,目光俯视,威严如天道,让冥河老祖犹如一盆凉水浇在头顶,顿时凉透了心,神色骇然,嘴巴几次张合,不断颤抖,不能出言。 冥河老祖心中骇然,双目圆睁,血光射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黄龙真人,元神全力催动运转,却是一丝对方的气机都捕捉不到,他已经是斩去善恶二尸的准圣巅峰高手,却依然不能看透黄龙真人,这意味着什么,冥河老祖自然心知肚明,吞咽了几口唾液,有些紧张的躬身拜倒,不知该说些什么。 黄龙真人也不吓唬冥河老祖,直言道。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不要到处乱说,免得为自己招灾惹祸!” 冥河老祖闻言神色一凛,收起了震惊之色,连连点头应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黄龙真人,连忙将蚊道人这具化身唤出,取了一滴精血,送到了黄龙真人的面前,恭维道。 “您看可够,如果不足,就将这具化身直接带走就是了!” 说罢,冥河老祖将蚊道人向着黄龙真人的方向推了推,蚊道人乃是冥河老祖的化身,自然被抹除了灵智,没有神志,面无表情,样貌阴冷,毫无所觉的就要被送了出去。 黄龙真人微微摆手,收起了冥河老祖送过来的精血,深深看了冥河老祖的一样,身形渐渐澹化,消失在了血海之中。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黄龙临凡,万仙阵前 冥河老祖看着空无一人血海海面,额头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一挥手将蚊道人收起,用袖袍擦拭了一下汗珠,喃喃自语道。 “没想到,他居然会是洪荒中第一个证就混元大罗金仙的存在,也不知他要蚊道人的精血有何用处!” 突然一道声音传入冥河老祖的耳中,骇得他六神无主,元神呆滞。 “今日之事不可外传,我也不会白要你的,日后必有所还!” 冥河老祖良久才回过神来,心中又惊又喜,惊得是黄龙真人身为混元大罗金仙,果然神通广大,自己识破了他的境界修为,怕是要小心谨慎一些,免得不小将这消息泄露了出去,就要面对黄龙真人的问责;喜得是有了黄龙真人这句话,也算是结下了善因,日后如果真有难处,也可求到他的门上,想必黄龙真人不会不理。 冥河老祖心中更加激动却不是这两点,而是黄龙真人的存在,给了他希望,混元大罗金仙果然可以证得,算是让他坚定了道心,有了努力的方向。 黄龙真人离了血海,向着潼关方向而去,身上不知何时背了一把宝剑,乃是他在途中随手炼制的后天灵宝,聊胜于无,不过片刻就来到了潼关之上,上了芦篷。 黄龙真人向二位师长见礼之后,老子一挥袍袖,一座云床升起,位于众仙之前,略低于二圣,对黄龙真人说道。 “你如今也是斩去三尸,修为道行远胜众弟子,就坐在这吧!” 人阐二教弟子,不明真相,以为是因为黄龙真人乃是准圣道行,才得此尊贵,不由暗暗艳羡,只有圣人知晓,这是和他们比肩的混元大罗金仙,如果不是黄龙真人乃是二位的晚辈弟子,应该是和二人并坐的,哪里还需要如此委屈自己。 元始天尊知晓自己这位弟子从不是多事之人,懒散的很,今日怎么会突然出现,不由问道。 “你怎么也来了?” 黄龙真人知道元始天尊的疑惑,目光微转,隐晦了看了一眼慈航道人四人一眼,语带深意的说道。 “今日乃是我阐教二教最后一场争斗,有些因果也该了结了,免得让人以为我阐教好欺负!” 元始天尊闻言一时有些沉默,微微颔首,不在言语,他此时也是心情复杂,慈航道人四人乃是他的亲传弟子,如今却是暗地里和佛教勾勾搭搭,准备叛教而出,他有心清理门户,却又下不了这个狠手,如果任由他们叛教,却又心有不甘,如今正好有黄龙真人处理,也算是让他松了一口气,免得他为难了! 恰在此时,长耳定光仙奉了通天教主之名,送来了一封书信,邀请二圣明日前来破阵,也算是战书。 二圣看罢,对着长耳定光仙说道。 “既然如此,你回去复命,就说明日我等会前去破万仙阵!” 长耳定光仙自当日被黄龙真人擒下之后,第一次见到黄龙真人,骤然见到黄龙真人,有些失神,听到了圣人之言,这才回过神来,心神不定的走出了芦篷,向着万仙阵中走去,眼中闪烁着精光,不知谋划了些什么。 黄龙真人却是丝毫不将长耳定光仙放在心上,不过是初入大罗金仙之境罢了,而且一身邪气,因果缠身,走得是旁门左道,不修大道正法,难成正果。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翌日,金乌刚刚升起,橙红色的光芒遍洒大地,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二圣和黄龙真人走在前面,众位门人弟子紧随其后,来到了万仙阵前,万仙阵虽然比不得诛仙剑阵,却也是截教的镇教阵法,威能无量。 众人打眼望去,只见一团怪雾,几阵寒风;彩霞笼五色金光,瑞云起千丛艳色。前后排山岳,修行道士与全真;左右立湖海,云游陀颈并散客。正东上九华巾水合袍,太阿剑梅花鹿,都是道德清高奇异人;正西上变抓髻,澹黄袍,古定剑,八叉鹿:尽是驾雾腾云清隐士;正南上大红袍、黄斑鹿,昆吾剑,正是五遁三除截教公;正北上皂色服,莲子箍,镔铁剑,跨糜鹿,都是移山倒海雄勐客。翠蓝青云绕绕,素自旗翠凤翩翩;大红旗火云罩顶,皂盖旗黑气施张。杏黄旗下万千条古怪的金霞,内藏着天上无世上少,辟天开地无价宝。又是乌云仙,金光仙,首仙,神光纠纠:灵牙仙,毗芦仙,金箍仙,气概昂昂。七猪车坐金灵圣母,分门列定;八虎叉坐申公豹,总督万仙。武当圣母法宝随身;龟灵圣母包罗万象。金钟响翻腾宇宙,玉磬敲惊动乾坤;提炉排鸟鸟香烟笼雾隐,羽扇摇翩翩翠凤离瑶池。奎牛上坐的是,混沌未分天地玄黄之外,鸿钧教下,通天截教主;只见长耳仙持定了神书奥妙,德道无穷。兴截灭阐六魂,左右金童随圣驾。 黄龙真人见申公豹居然也混入了其中,不由莞尔一笑,对着阵中的申公豹微微点头,申公豹心惊胆战的扫了一眼周围截教弟子,见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才轻轻点头回应了一下。 通天教主坐在奎牛之上,慧眼如炬,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不由了然,原来申公豹是黄龙真人安排的棋子,难怪对截教弟子态度这么奇怪,有的怂恿出岛,有的劝导闭门苦修,搞得身为圣人的他都有些懵圈了。 三位圣人见礼完毕之后,通天教主迈入阵中,二圣开始派弟子前去破阵。 黄龙真人刚刚也打量了一番万仙阵,已经知晓其中的隐秘,知道万仙阵也摆脱不了太极两仪四象,五行八卦九宫之法,乃是一个个小阵法组合成了一座巨阵,环环相扣,严丝合缝,的确不凡。 第一阵乃是乌云仙镇守的太极阵,赤精子领命前去破阵。乌云仙当年也曾在昆仑山上胡作非为,被黄龙真人擒下了,导致三教分家,长耳定光仙等人并无悔改,但是乌云仙却是经此一事,痛改前非,道行精进,修为渐深,如今也是大罗金仙之境,修为比赤精子不差分毫,也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第一百六十四章 黄龙降乌云,文殊现金身 乌云仙长须黑面,身穿皂服,腰束丝绦,见赤精子入得阵中,也不多言,直接举剑攻去,赤精子也是不惧,仗剑相迎,二人你来我往,争斗一番,难分胜负,乌云仙拉开距离,手中现出一柄混元锤,对着赤精子就砸了下去,赤精子躲闪不急,被一锤打落在地,乌云仙倒是没有下死手,赤精子袖袍掩面,出了大阵。 元始天尊见此微微皱眉,看向了广成子,就要让自己的这位大弟子出手降服乌云仙。 黄龙真人却是突然迈出一步,对二位圣人道。 “乌云仙当年和我结下因果,还是我前去降服吧!” 二圣闻言诧异,不解黄龙真人用意,要知道黄龙真人你是混元大罗金仙,乌云仙不过是一位大罗金仙,如何用他前去降服。 乌云仙虽然修为和黄龙真人相差亿万,黄龙真人却是想起一件事情来,这乌云仙原本轨迹之中,却是连败赤精子和广成子,在追赶广成子的过程中,被准提道人算计,一句“道友与我西方有缘”,就将乌云仙拿了,想要度化他,为西方佛教再添一尊佛陀,但是乌云仙这人却是比许多截教弟子硬气得很,宁折不弯,不愿叛教,被打回了原形,放在了八宝功德池中养着,让黄龙真人动了怜悯之心,不愿截教如此忠贞弟子,惨遭羞辱,这才主动请缨。 老子和元始天尊虽然不解,却是不会驳了黄龙真人的面子,颔首一笑,示意黄龙真人自便。 黄龙真人一步迈出进了太极阵,来到了乌云仙的面前,乌云仙如何不识得黄龙真人,二人生过龌龊,但是如今乌云仙反而不怨恨黄龙真人,当初如果不是黄龙真人当头棒喝,哪里醒悟,修得正法,成就大罗金仙道果。 通天教主和申公豹可是清楚黄龙真人的道行修为的,见他突然入阵,不由皱眉,暗暗思索黄龙真人的用意,对二人争斗结果却是毫不在意,毕竟实力相差悬殊,没什么好看的。 乌云仙知晓黄龙真人乃是准圣修为,远胜自己,哪里敢让黄龙真人先出手,混元锤全力祭出,狠狠的砸向了黄龙真人,黄龙真人手指一指,一朵玉莲升起,定住了混元锤,随手掏出一座净世白莲莲台,抛向了乌云仙,将其吸入其中,手掌一招,莲台收回,然后再次一抛,划过虚空,消失不见。 二龙山,麻姑洞,一朵白莲陡然出现,放出万丈光芒,一道身形跌落在地,正是乌云仙,一身法力元神尽皆被封。 孔宣等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乌云仙,为之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定是黄龙真人将乌云仙拿下,送到了此处。 赵公明连忙起身将乌云仙扶了起来,乌云仙见到三霄等人,十分惊奇,不由问道。 “诸位道友这是何处,缘何在此?” 三霄等人和乌云仙解释了前因后果,安抚了乌云仙,让他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乌云仙默默运转体内的法力,发现已经被封印,无奈只能暂且安身此处。 万仙阵不远一处上坡之上,准提道人手提七宝妙树,身现莲花之相,花开见我,我即如来,佛法道行精深,身后隐隐浮现了一尊金身,神通无量,准提道人来回踱步,眉头微皱,心中不解:为何乌云仙还不曾到来,难道自己算错了不成。 准提道人见出了意外,不敢在此等候下去,金光一闪,身形直冲万仙大阵而去,通天教主看见准提,怒冲面上,眼角俱红,大呼曰:“准提道人,你今日又来会吾此阵,吾决不与你干休!” 准提道人看了一眼通天教主后,视线扫过万仙大阵,却是没有发现乌云仙,奇怪问道。 “乌云仙与吾西方有缘,本该归吾西方,共享极乐,如今怎么不见其身影?” 黄龙真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准提道人,老子和元始天尊也是面色一沉,眼光不善,通天教主闻言更是大怒,准提道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居然将他的弟子当做任他度化的存在,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无名之火升起,青萍剑顿时出现在手中,一催胯下坐骑,就要和准提争斗。 却在这时,一声道歌响起,一位道人走出四象大阵,正是截教虬首仙,对阐教众仙邀战。 “大道非凡道,玄中玄更玄。谁能参悟透,迟尺见先天。谁人敢进吾阵中来,共决雌雄?” 准提道人见到又是一位西方有缘之辈,顿时眼放光明,越俎代庖,转头对着文殊广法天尊说道。 “文殊广法天尊,借你去会此位有缘之客。” 说罢,一指文殊广法天尊的顶上三花,庆云显现,修为增进,比之当初被云霄削去修为也不差分毫,只是三花之中隐隐浮现一丝金光,让黄龙真人眉头为之一皱,眸中现出一丝寒光。 准提道人怕文殊广法天尊出意外,又将自己的六根清净竹赐予,这才放心让其前去降服虬首仙。 黄龙真人打量了一眼虬首仙,见他一脸凶恶,煞气缠身,黑光环绕,就知道他也是修了一声旁门左道之术,又想到虬首仙、灵牙仙、金光仙都不是什么忠义刚正之辈,即使被骟了,成了慈航道人三人的坐骑,也不曾鱼死网破,苟且偷生,心中厌恶,也懒得理会。 文殊广法天尊走入阵中,现出一尊法身,面如蓝靛,赤发红髯。浑身上五彩呈祥,遍体内金光拥护。降魔杵滚滚红焰飞来;金莲边腾腾霞光乱舞。正是:太极阵中皈依大法现威光,朵朵祥云笼八面。只见香风缥缈,璎珞缠身,莲花托足。虬首仙无法可治,正欲回避;文殊祭起六根清净竹,将其擒下,广法天尊这才收了法像,徐徐出阵,来见圣人,恭声道。 “弟子已破此阵矣。” 黄龙真人眼中寒光几乎要压抑不住了,文殊广法天尊真是丝毫不加掩饰,居然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出金身法相,这简直就是再打阐教的脸面,心中杀机升起,已经下定决心,定要这等欺师叛教之人身死道消。 第一百六十五章 黄龙施算计,佛教失至宝 老子和元始天尊的脸色也是铁青一片,怒火陡升,看向了准提道人,准提道人面上显出一丝尴尬之色,即使以他面皮之后,此时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讪讪一笑,视而不见。 接下来慈航道人和普贤真人,也是依法降服了灵牙仙、金光仙,金身舍利,也是显露无疑,此时的黄龙真人倒是心中沉静,不生怒火,他已经将这几人当做死人,自然不值得自己生气。 老子和玉鼎真人碍于之前破诛仙剑阵欠下的因果,虽然怒火中烧,却也不好出手,只能闭目养神,视而不见。 倒是万仙阵中的通天教主眉头紧皱,心中对佛教二圣升起了忌惮之心,他可是明白元始天尊精于天机推演,善于谋划,居然都被西方二圣如此算计,落得个这般下场,怎么不心生警惕,多加防范。 三位截教弟子被准提打回了原形,将其赐予了三位金仙当做坐骑,通天教主见之大怒,手中青萍剑就压出鞘,只听得身边龟灵圣母突然出声喊道。 “老师休要动怒,弟子前去为你出气!” 龟灵圣母,身穿大红八卦衣,仗手中宝剑,作歌而来,歌曰:“炎帝修成大道通,胸藏万象妙无穷。碧游宫内传真诀,特向红尘西破戎。” 准提道人见老子和元始天尊闭目养神,所幸不在掩饰,直接命令惧留孙前去一会龟灵圣母,将其擒下,带回西方极乐净土世界,再为佛教添一尊果位。 龟灵圣母不同于虬首仙等人,乃是通天教主四大亲传弟子之一,只是前些日子添了一位孔宣,截教变成了五大亲传弟子,不同于一般的入室弟子,地位尊崇,深受通天教主看重。 世隐能知天地性,灵惺偏晓鬼神机。藏身一缩无头尾,展足能行即自飞。苍颉造字须成体,卜筮先知伴伏羲。穿萍透荇千般俏,戏水翻波把浪吹。条条金线穿成甲,点点装成玳冒齐,九宫八卦生成定,散碎铺遮缘羽衣。 龟灵圣母本是灵龟得道,曾经助伏羲演化八卦,也曾帮过仓颉造字,所以功德甚深,根基稳固,乃是玄门嫡传,道德真修,修为高深,不弱阐教众仙。 惧留孙本就曾被云霄削去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虽然得了九转金丹,再次回复大罗金仙修为,终究是比不得龟灵圣母道行高深,被龟灵圣母的先天灵宝日月珠打得狼狈而逃,龟灵圣母紧追不舍,一同向着西方跑去。 黄龙真人见此,眸中精光一闪,手掌藏在袖中,微微一弹,一滴精血落入了众仙身后的杨戬身上,一道传音响于杨戬耳畔,无第三人听得。 “你且炼化此精血,在东方和西方交汇处等候,如果见到一童子手捧功德金莲向西方极乐净土而去,你就使用变化之术,将莲台所困之人救出,送回二龙山,并且将那莲台给我啃噬三品,炼化之后定能使你修成《九转玄功中的第七转,跨入混元金仙之境,我要让他西方佛教偷鸡不成蚀把米,痛彻心扉!” 杨戬闻言颔首,看了一眼站在三位圣人身后的黄龙真人,悄悄离了此地,遁光一闪,就向着黄龙真人指点之地而去。 黄龙真人手中掐动法诀,元神运转,三道身影出现在了命运长河之上,对视一眼,大喝一声,命运长河之水激荡不休,层层迷雾遮住了整条长河,天机混沌,难以推演。 准提道人见惧留孙向着西方逃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接引道人早就等在前方,必定可以擒下龟灵圣母,度化有缘之人。 黄龙真人看着准提道人的背影,冷冷一笑,且先让你得意着,等会就知道肉痛了。 龟灵圣母追击着惧留孙,只见迎头来了一人,头挽双髻,身穿水合道服,徐徐而来,让过惧留孙,阻住龟灵圣母,开口说道。 “不要赶吾道友。你既修成人体,理当守分安居,如何肆志乱行,作此业障。若不听吾之言,那时追悔何及!你可速回,吾乃西方教主,大展沙门,今来特遇有缘,非是无端惹事。正是:若是有缘当早会,同上西方极乐天。” 龟灵圣母也不是无智之人,见得接引道人,知道乃是圣人之尊,自己绝对比不是对手,心中萌生退意,对接引道人躬身一拜,说道。 “既然圣人相拦,弟子不敢放肆,这就离开!” 接引为之一愣,没想到龟灵圣母如此反应,见她转身就要离开,哪里肯依,直接祭出功德金莲,在龟灵圣母一声惊呼之中,将其收入其中,召来童子,嘱托道。 “我同此位道友去会有缘之客;你可将此畜收之,送回西方极乐世界!” 童子领命,捧着功德金莲,驾起金莲,向着西方而去,接引道人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却是没有放在心上,携手惧留孙一同回了万仙阵前。 杨戬端坐山坡之上,将刚刚黄龙真人赐下的精血炼化,睁开了天目,注视着远处,静静的等待着黄龙真人所言的童子到来。 果然不过半个时辰,就有一位童子手中捧着金莲,向着西方极乐世界而去。 杨戬连忙起身,捏了一个隐身诀,悄悄的来到了童子身后,手掌成刀,对着童子后颈一砍,将其击昏,金莲顿时跌落在地。 杨戬看得功德金莲不由大吃一惊,这竟然是圣人至宝,和当初他在麻姑洞中所见的净世白莲莲台,同为极品先天灵宝,乃是防御至宝,坚不可摧。 杨戬对黄龙真人极为信服,虽然忌惮圣人神通,但是依旧不管不顾,运转九转玄功,变化之术发动,身形一边变,化为了一只足有牛犊大小的黑色蚊虫,双翅透着一股血色,腥气扑鼻,细长尖嘴,透着光亮,十分骇人,好似能够吞噬世间万物。 杨戬不停的震动血翅,嗡嗡作响,看着眼前至宝,一咬牙,闭上了双眼,尖锐的口器狠狠的刺向了功德金莲。 杨戬本以为功德金莲那是防御至宝,自己的口器难以刺入,没想到却是毫无阻拦,就将口器插入了功德金莲之中,心中大喜,暗暗思索黄龙师伯究竟从哪里得到的那滴精血,居然如此神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杨戬吞金莲,金仙斩金仙 杨戬所化黑纹腹部鼓动,拼命的吸食着功德金莲中的精华,一品花瓣枯萎,落了下去,杨戬只感到一道有一道的先天灵机不断的融入自己的肉身,无比舒畅,不由的运转起了九转玄功,无尽精华灵机融入肉身,肉身不断的发生玄妙的变化,血液和骨骼都发生了巨变,化为了金玉之色,血肉隐隐透着一丝金光,脑海中突然轰隆一声,杨戬只觉得元神昏沉,一阵恍忽之间,来到了天道深处,大道隐秘尽显眼前,贪婪的吸收着其中智慧,不过片刻,就见天道震动,元神被驱逐而出。 杨戬恢复了清明,见眼前金莲只剩下了九品,足足有三品金莲枯萎,不由停下了动作,看向了金莲之中的一只灵龟,仙光闪过,将其救出,收入袖中,这才回过神来,默默运起玄功,第七转玄功畅行无阻,不由大喜,果然踏入了混元金仙之境,因为走得是肉身成圣之路,无需斩尸,就可成就准圣。 杨戬看了一眼地上的九品功德金莲,也知道自己啃噬了三品功德金莲金莲,如果被西方二圣知道,怕是难以脱身,不敢停留,遁光一闪,就飞向二龙山。 万仙阵前,黄龙真人看着携着惧留孙一同前来的接引道人,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冷眼旁观几位圣人寒暄,沉默不语。 四位圣人见天色已经不早,不再命弟子前去破阵,而是隔着大阵和通天教主约定,明日一早再破大阵,至此回了芦篷之中。 四位圣人将当日摘得诛仙四剑的阐教金仙唤出,交代了几句,准备明日让四人布下诛仙剑阵,将截教万仙阵破除。 “你四人明日只要吾等进阵,阵里面八卦台前有一座宝塔升起,你四个先冲进重围之中,祭起手中剑器,布下诛仙剑阵,原是截教至宝,用来破截教阵法,倒也应了天机命数,非吾等故作此恶业也。” 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和道行天尊得了圣人传授秘法,躬身行礼之后,退出了芦篷,准备找一僻静之处,演练阵法。 黄龙真人见状,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身形悄悄也退出了芦篷,紧跟在四人身后到了一处山中,现出身来,对四人喊道。 “诸位道友暂且留步!” 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和道行天尊手持宝剑,闻言转身,看到是黄龙真人,连忙见礼,出了道行天尊和黄龙真人不太熟悉之外,广成子等人都受过黄龙真人的恩惠,自然是十分热情,打了一个稽首,玉鼎真人和黄龙真人最熟悉,开口好奇的问道。 “师兄,可是有事?” 黄龙真人颔首点头,手中仙光闪过,封闭了空间,免得外人听了去,道行天尊见此一惊,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绝仙剑,戒备的看向了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慧眼如炬,如何不知道行天尊的反应,对他微微一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广成子见状,连忙开口劝道。 “道行师弟,黄龙师弟乃是同门,何必紧张?” 道行天尊见广成子三人都是十分放松,不曾戒备,这才知道自己小心过度,反应过激了,不由歉意一笑,对黄龙真人说道。 “黄龙师兄,师弟失礼了!” 黄龙真人一摆手,毫不在意,这才神色一正,对四人说道。 “这些都是小事,今日我拦下诸位师兄弟,是有一事相托,还请诸位师兄弟相助!” 广成子想到当初在碧游宫,如果不是黄龙真人出手,他怕是早就被截教弟子擒下了,难免受辱,自然心中感激,赤精子和玉鼎真人更是不用说,他们能够在封神大劫之中安然脱身,全靠黄龙真人出手相助,连忙出声说道。 “师弟客气了,有何话但说无妨!” “师兄,尽管吩咐!” 只有道行天尊和黄龙真人陌生一些,见三人已经应承下来了,也不好反对,也点头表示了同意。 黄龙真人暗暗点头,倍感欣慰,眸中闪过一道寒光,脸上挂着寒霜,冷声道。 “今日,慈航四人所用法身你等可知其中玄妙?” 广成子等人虽然是阐教嫡传弟子,却是和西方佛教甚少打交道,不曾见过西方金身舍利之法,所以闻言摇头,不解的看向了震怒的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角含煞,杀机四溢,玉鼎真人从未见过如此暴虐的黄龙真人。 “那是西方佛教修行之法,他们四人欺师灭祖,想要叛教而出,做那西方极乐世界的佛陀菩萨!” 广成子四人闻言大惊失色,手中的宝剑都差点跌落,拿不稳了,广成子一脸惊色,一把扯住黄龙真人的袖袍,连声问道。 “师弟此言可是真的?” 黄龙真人面如寒霜,微微点头,广成子四人脸色铁青,他们没有想到慈航四人如此大胆,居然想要欺师叛教,难道就不怕圣人震怒,将他们打杀吗,想到此处,不由出声相询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微微摇头,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元始天尊因为欠下了西方二圣因果,不可亲自出手,所以才会容忍了四人的存在。 广成子作为阐教大弟子,自然要维护阐教威严,自然容不得叛教之人的存在,眉头紧蹙,不由问道。 “师弟,今日将我等拦下,可是与此事有关?” 黄龙真人点头,寒声道。 “明日度过万仙阵,慈航道人等人就可脱劫而去,乃是最后的机会,我想让四位道友明日在万仙阵破去之时,动用手中的剑器,斩杀叛徒肉身仙体,他们不是和西方佛教有缘,想要叛教而出吗?” “可以!但是修为道行乃是阐教所授,要尽数留下,真灵才可投向西方极乐!” 广成子闻言,沉吟一番,眼中也是狠辣之色一闪而过,点点头,同意了黄龙真人的提议,说道。 “没有问题,明日我负责斩杀慈航道人!” 赤精子也是点头,对黄龙道人保证道。 “我负责斩杀普贤真人!” 玉鼎真人本就是黄龙真人坚定支持者,自然不会拖后腿,冷声道。 “我来斩杀文殊!” 道行天尊见三人都已做出承诺,自己也是阐教弟子,哪里容得下四人叛教,手捧绝仙剑,也是气愤道。 “惧留孙就留给我了,定要将其斩于此剑之下”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六十七章 黄龙救金灵,三仙讽真人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红光一片,不知添了几分哀愁,四圣带着阐教弟子,再一次来到了万仙阵前,元始天尊看了众弟子一眼,说道。 “今日你等俱满此戒,须当齐入阵中,以会截教万仙,不得错过。” 众弟子应了恭声应是,元始天尊点点头,和老子等三位圣人一同踏入阵中,前去一会通天教主,阐教众仙和弟子也是纷纷进入其中。 文殊广法天尊骑青狮,普贤真人骑白象,慈航道人骑金毛犼;三位大士各现出化身,冲将进去,灵宝大法师仗剑而来,太乙真人持宝锉进阵,惧留孙、云中子、南极仙翁,齐往万仙阵而去;后面又有姜子牙同哪吒等众门人紧随其后,纷纷喊道。 “吾等今日破万仙阵,以完神仙杀劫。” 看这场万仙阵中的大战,正是万劫总归此地,神仙杀运方完。 金灵圣母使宝剑飞腾;灵宝大法师面色如火,无当圣母怒气冲空。太乙真人动了空中三昧,毗芦仙亦显神通;道德真君来完杀戒,云中子宝剑如虹。惧留孙把捆仙绳祭起,金箍仙用飞剑来攻;阵中玉声铮铮响,台下金钟朗朗鸣。四处起团团黑雾,八方长飒飒狂风;人人会三除五遁,个个烧倒海移峰。剑对剑红光灿灿,兵迎宝瑞气溶溶;平地下鸣雷震动,半空中霹雳交轰。 好一场大战,你来我往,剑气横飞,宝光耀世,这其中却又一人乃是例外,黄龙真人却是闲庭信步,犹如踏青一般,走万仙大阵之中,也不是没有截教弟子祭出法器攻击,但是都被他身外仙光所阻,根本奈何不得他分毫,大部分截教弟子见此,也就不再纠缠于他,任他来去。 此时的杨戬已经回来,正跟在黄龙真人的身后,见他不长眼,依旧纠缠的,手中神兵寒光一闪,送对方上了那封神榜,黄龙真人见此也不阻止,这些都是没有眼力劲的,被煞气蒙蔽了道心,劫数到了,合该上榜。 杨戬此时已经是混元金仙之境,截教弟子哪里是他的对手,无需祭出九品莲台,只是手中三尖两刃刀,寒光瑟瑟,如电如雷,无人能挡,刀下不知有多少亡魂,尽皆上榜,皆是那作恶多端、胡作非为的左道之士。 却说截教本来有四大亲传弟子,如今虽然多了孔宣这位准圣,但是毕竟被黄龙真人困在了二龙山,而多宝道人被老子用风火蒲团拿了,此时尚在首阳山,龟灵圣母被接引道人擒下,后又被杨戬救下,送往了二龙山麻姑洞,只剩下了无当圣母和金灵圣母,二人也不负盛名,修为高深,道行精湛,不如阐教众仙,也是大罗金仙中的佼佼者。 慈航道人、普贤真人和文殊广法天尊三人围攻金灵圣母一人,现出了法身,或现三头六臂,或现八臂十头,或现五头八臂;浑身上下,俱有金灯自莲宝珠璎珞,华光护持。金光闪烁,将金灵圣母一人团团围住,不断的攻击着势单力薄的金灵圣母。金灵圣母手中玉如意上下祭出,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头上金冠被慈航打落在地,身上也挨了普贤真人和文殊广法天尊的一击,一口精血喷出,眼看就要身陨在此。 黄龙真人眉头一皱,袖袍一张,用了个袖里乾坤的法术,直接将金灵圣母裹住,救了下来。 慈航道人三人收起佛教法身,停下了攻击,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黄龙真人和杨戬,眉头一皱,张口就责问道。 “黄龙师兄,你这是何意,老师命我等今日前来破阵,已完杀劫,眼看就要将金灵圣母打杀了,你为何横插一扛子,阻拦我等完此功德?” 普贤真人眼中闪烁寒光,脸色不善,语气阴阳怪气,嘲讽道。 “莫不是有人想要吃里扒外,如此相救截教弟子,不知道还以为他不是我阐教弟子呢?” 黄龙真人听得此言,心中怒火渐渐升起,眸中透着寒光,脸色如霜,冷得可怕,寒声道。 “是不是吃里扒外,自己最清楚,难道三位欺我无知不成,你们那具法身可是西方佛教的金身舍利之法!” 慈航道人三人闻言大惊,脸色铁青,他们如此肆无忌惮的使用佛教法身,就是因为此法乃是西方圣人新创之法,误以为玄门众人不识得此术,如今听得黄龙真人之言,顿时后悔,对视一眼,身形一退,再次进入了其他阵中,心中已经决定,此劫完了,立马就叛教而出,免得被元始天尊清理了门户。 杨戬看着落荒而逃的三位金仙,脸上挂着一丝厌恶和疑惑,手中紧紧握着三尖两刃刀,杀气从身上冒了出来,他刚刚见三人对黄龙真人不敬,怒火早就升起,如果不是敬着黄龙真人在此,他早就出手了。 “师伯,您只要开口,我这就前去将他们三人斩杀,送他们上榜!” 黄龙真人回头看了一眼满面煞气的杨戬,欣慰不已,却是摇摇头,安抚了杨戬,说道。 “你是小辈,不要插手师长矛盾,我等自会处理好此事的!” 杨戬对黄龙真人言听计从,不敢反驳,收起了浑身杀气和煞气,心有不甘,恨恨的看了一眼三位金仙身影,咒骂道。 “真是便宜了这三位欺师叛教的白眼狼了!” 黄龙真人听得此言,嘴角挂起了一丝讥讽冷笑,眸光清冷而又幽深,脚步一动,再次向前走去,杨戬紧随其后,为其开路护法,良久,黄龙真人才丹唇微启,说道。 “哪能便宜了他们!” 杨戬手中三尖两刃刀噼开一道攻击,横斩而过,一位因果缠身的截教弟子就道消身死,上了封神榜,耳中听得黄龙真人这句话,看着向前走去的师伯,心神振奋,现出了喜色,脚步都有力了许多,腰杆挺得笔直。 黄龙真人虽然未曾回头,却是将杨戬的反应了如指掌,尽收眼底,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微微摇头,说道。 “快点跟上,不要耽搁!” 杨戬应了一声,收起三尖两刃刀,脚下快步移动,来到了黄龙真人的身后,像是一尊护法天神,神威凛凛。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音希声,定光叛逃 万仙大阵最深处,老子、元始天尊和西方二圣也来到了通天教主的身前,无需言语,虽然通天教主已经明白了万仙来朝之盛今日就将成为过往云烟,也做好了大浪淘沙,筛选精英弟子的打算,但是师徒一场,他还是需要为众弟子出手一次,努力争取一线生机才算是圆了师徒之缘。 通天教主一催胯下奎牛,向前冲去,手中青萍剑一震,风起于青萍之末,浪起于微澜之间,一道剑气若隐若现而出,划过虚空,渐渐锋芒毕露,锐利无双,激起无数涟漪,席卷而来。 老子道行高深,虽然通天教主自上次截取四位圣人的道义,修为更进一步,但是依旧威能超越这位玄门大师兄,老子浑浊的双眼微微睁开,一道精光闪过,似在惊讶通天教主修为更进一步,依旧不紧不慢的一拍座下青牛,青牛鼻子上带着一个锃亮的牛环,仰头哞的叫了一声,迈动四蹄,向前冲去,丝毫不担忧通天教主那锋芒无双的剑气,老子手中拐杖轻轻一挡,将那无双的剑气消弭于无形之中,毫无烟火之气。 通天见此,将截教重宝渔鼓击响,渔鼓乃是一极品先天灵宝,乃是通天教主自紫霄宫外分宝崖所得,渔鼓本是作为截教召集门人所用,如若有要事则敲击渔鼓,天地间的截教弟子自会闻之而来。因为之前失了诛仙四剑,又将紫电锤赐予了孔宣,所以这件灵宝就成了此时通天教主身边品级最高的灵宝,威力无穷。 渔鼓一响,无穷声浪卷起,将阵中空间都激起了万丈波浪,向着老子而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反而音浪变弱,空间渐渐稳定,最后犹如消失了一般。 老子圣眸中射出一道神光,破开了眼前的假象,不由抚掌赞叹。 “好一个大音希声,这才显出了师弟的手段!” 说罢,老子终于祭出太极图,一道虹光闪过,一座金桥定住虚空,将那渔鼓所发道音显化,再次祭出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宝塔自天而降,砸在了音浪之上,顺见将其磨灭,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塔身一震,宝光闪耀天地之间,渐渐自万仙阵中升起,将整座大阵镇压。 阵外早就准备好了的广成子四人,分列万仙阵四方,见阵中升起了一座金光闪闪的宝塔,对视一眼,手中发出一道雷响,打在了手中宝剑之上,溅起发出一声清鸣,腾空而起,立在了虚空之中,射出一道万丈剑气,直冲万仙大阵。 老子抬头看到虚空中悬挂的四柄宝剑,自袖中掏出一张阵图,随手甩出,顿时好像起了化学发应,无尽黑烟升起,将整座万仙阵笼罩在了其中,煞气升腾,杀机直冲天际,诛仙剑阵再现洪荒之中,只是此次剑尖却对准了截教弟子。 广成子见大阵成形,大喝一声。 “诸位师弟,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赤精子、玉鼎真人和道德天尊听得广成子的信号,看了一眼万仙阵中乌烟瘴气的左道之士,手中神雷击出,打在剑器之上,射出千百剑气,直冲那罪孽深重,因果缠身之人,如同砍瓜切菜,将其斩杀。 《仙木奇缘》 通天教主见得这一幕,平静的道心终究还是荡起了涟漪,圣眸中透出一丝不忍,声音嘶哑的说道。 “好一个诛仙剑阵!” 声音中有着一丝悲痛和愧疚,听着耳边传来的弟子临终悲鸣之声,终究是动了无名之火,仙光大盛,头上束着青丝的发冠顿时炸裂,长发飘起,身形渐渐升空,手中青萍剑不断震动,通天教主双眸伸出两道神光,大喝一声。 “既然如此,也就不要怪我撕破脸皮了!” 通天教主圣眸中透着一丝坚定,对着下方一声大喊。 “定光仙何在,快快摇动六魂幡!” 原来早在昨晚,通天教主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将自己的祭练多年的六魂幡上写上了老子四位圣人的名字,交给了定光仙,命他在今日争斗之时晃动此幡,定可以让四位圣人不备之下,元神昏沉一刻,足以让通天教主反败为胜,落了四圣的面皮,使得他们不好在此纠缠下去,必然可以使得截教元气不损。 可惜的是,通天教主连续大喊数声,还是不见定光仙身影,更不曾摇动六魂幡,定光仙早在界牌关时,就心生异心,畏惧四圣神威,如今早就拿着六魂幡逃出了万仙阵,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想要等到大战结束,再向四位圣人邀功。 通天教主见此,知道大势已去,心生退意,不想被老子近到身前,一拐打在了教主手臂之上,元始天尊也是击出三宝玉如意击在了他的后心,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也是宝物放出,打在了通天教主的身上,将其打落在地。 这倒是不怪四位圣人,他们见通天教主一声大喝,一位通天教主要动用秘术神通,哪敢大意,自然是全力出手,谁知道毫无动静,定光仙携带重宝逃了,导致通天教主来不及反应的就被击败。 接引道人见万仙阵已经被诛仙剑阵破了,截教弟子死的死,跑的跑,还剩下三四千人,顿时将腰间的一口布袋打开,此乃是乾坤袋,也是一件先天灵宝,能收人收宝,也算一件异宝,布袋飞入虚空,袋口对准截教三千弟子,发出了惊人的吸力,将头上有着红光之人吸住,向着袋中收去,截教弟子哪里抵抗的了圣人手段,纷纷投入乾坤袋中。 接引道人随手一招,将乾坤袋系好,再次挂在了腰间,脸上再无一丝苦相,全是笑容,好似那弥勒一般,可见心情大好,有了这三千红尘客,佛教大兴已经是成了定数,有了根基,虽然这三千人大多都是因果缠身,煞气环绕,但是只要在西方极乐世界积攒功德,多行善事,必然可以抵消罪孽。 老子和元始天尊看着喜笑颜开的西方二圣,沉默不语,他们也不好阻止,毕竟那截教三千弟子,算不上什么道德真修,煞气缠身,再留在截教,反而会对玄门气运有所拖累,还不如舍了,送与西方,也算是壮士断腕,及时止损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六十九章 黄龙斩定光,准提口失言 通天教主见截教如此,也无奈叹息一声,再次坐上奎牛,掩面而去,无当圣母看得此处,也是悲凉涌起,不忍再看,驾起遁光,也离了此地,申公豹早就见势不妙,提前熘了,剩下的三五成群的截教弟子,纷纷驾起遁光,逃回了东海洞府之中。不在争斗。 广成子等人也没有想到万仙阵破得如此快,根本没来得及斩杀四位阐教金仙,此时圣人再侧,不好动手,只能无奈收起了诛仙剑,其他三位金仙见状,依次收起宝剑,心有不甘。 广成子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黄龙真人,视线中带着一丝询问,黄龙真人早就注意到了广成子四人的反应,微微摇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不要着急。 广成子四人对视一眼,心中一动,知道事情还未完结,脚步微微移动,或是站在慈航道人的身前,或是站在普贤真人的身后,或是走到了文殊广法天尊和惧留孙的左右之侧,手中捧着宝剑,并未收起。 慈航道人四人哪里知晓身边四人心中的杀机,对着点点头,完全没有戒备之心,广成子等人也是虚与委蛇,笑容满面的对着四人点点头,十分和善有礼。 群仙共破了万仙阵,鸣动金钟,敌响玉磬,俱回芦篷上来。老子与元始天尊却在此处看到了定光仙,不由好奇的问道。 “你是截教门人定光仙,为何躲在此处也?” 定光仙手中捧着一杆旗幡,拜伏在地,极尽谄媚之能,对圣人说道。 “师伯在上,弟子有罪,吾师赐予了弟子一杆六魂幡,欲害二位师伯,并西方二位教主、武王、姜子牙、使弟子执定听用,在几位师长争斗之时,摇动此幡,弟子因见师伯道正理明,吾师未免偏听逆道,造此孽障;弟子不忍使用,故收匿藏身于此处。今师伯下问,弟子不得不以实相告。” 元始天尊虽然和通天教主多有争执,但是终究是一家人,亲兄弟,听得定光仙在那指责师弟,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最是看重规矩,怎会喜欢定光仙这种无耻小人,皱眉道。 “奇哉!你身为截教弟子,居然心向阐教,实在令人费解。” 定光仙听到圣人此言,脸上升起一丝尴尬之色,却也不得装作听不见,厚着脸皮。 四位教主坐下后,共论今日邪正方分,老子这次问向定光仙。 “你可取六魂幡来。” 定光仙将手中六魂幡呈上,准提看了一眼,对着老子和元始天尊笑道。 “我等可摘去周武、姜尚名讳,命他晃动此幡,以见我等根行如何。” 准提随将六魂摘去周武、姜尚名讳抹去,命定光仙施展通天教主的秘术,定光仙依命,将连展数展,只见四位教主顶上各现奇珍,元始现诸天庆云,老子现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西方二位教主现舍利子,保护其身,定光仙见了,连忙拜倒,阿谀奉承道。 “似此吾师妄动嗔念,陷无限生灵也!” 准提见定光仙也有着大罗金仙道行,手中又有六魂幡这桩异宝,心中一动,对其说道。 “吾有一偈,你且听着:极乐之乡客,西方妙术神;莲花为父母,九品立吾身。池边分八德,常临七宝园;波罗花开后,偏地长金珍。谈讲三乘法,舍利腹中存;有缘生此地,久后幸沙门。” “定光仙与吾西方佛教有缘。” 元始天尊对定光仙极为不喜,见准提动念,说道。 “他今日至此,也算是机灵,抓住了一线生机。” 定光仙听得此言大喜,连忙向着拜了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拜倒,表示愿意皈依佛教。 黄龙真人本来不语,他自见到六魂幡之时,就看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符咒,知道此宝虽然伤不得圣人,但是不备之下,还是会让圣人露出一丝破绽,通天教主未必不能反败为胜,如今却是尽为定光仙所毁,使得一个偌大的截教分崩离析,哪里肯留他性命。 黄龙真人一步迈出,背后那把随手炼制的后天灵宝剑器瞬间出鞘,一道寒光闪过,定光仙那还带着笑容的首级就在脖颈之上掉落,跌在了地上,鲜血喷出。 四位圣人大吃一惊,来不及反应,谁都没有想到黄龙真人会突然暴起发难,将定光仙斩杀,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神色澹澹,收起手中宝剑,插入剑鞘,将之解下,随手一扔,落在了地上,说道。 “欺师灭祖之人,留他作甚,只是可惜了我这宝剑,沾了这等小人之血,日后也用不得了!” 一道真灵在升起,就要投入封神榜中,准提道人见之,眉头一皱,也没有了之前的笑意,注视着黄龙真人,佛光闪过,将真灵收了,毕竟是大罗金仙之境的存在,即使转世重修,也比寻常弟子更加快速,何况西方佛教还有八宝功德池,可以重塑法身,只是需要消耗佛教气运和积累的底蕴罢了。 元始天尊看到准提道人脸色不善,心中冷笑,对黄龙真人的做法十分认同,如果不是碍于圣人面子,他早就出手将其打杀了,还真的以为三教一家乃是虚言,叛教之人居然还敢来他面前邀功,简直找死。 接引道人倒是心机深沉,道心坚定,和面上不悦的准提道人不同,不动声色,只是看了一眼黄龙真人,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就再无任何反应,准提道人也是收回了不悦之色,再次恢复了平静。 准提道人脸上再次挂起了笑颜,犹如弥勒,慈悲说道。 “叛教之人的确令人不齿,该有此劫!也是定光仙和我西方佛教缘分不足,再修一世才可入我西方极乐!” 黄龙真人听到准提如此说,顿时大喜,抓住了准提话机,双眸射出寒光,脸露寒霜,杀机升起,杀气四溢,对着一旁的广成子四人大声喝道。 “四位道友,圣人之言,你们可曾听清了?叛教之人,令人不齿,合该遭劫!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七十章 圣人面前斩叛徒 广成子目光看了一眼黄龙真人,又看了看元始天尊,再次转移视线,看向了失神发愣的西方二圣,大喝一声。 “自然听到了,叛教之人,合该遭劫!” 话音一落,广成子手中的诛仙剑勐地挥出,斩向了一旁不曾反应过来的慈航道人的身上,带着一丝惊愕和不解的目光,慈航道人扑腾一声,跌倒在地,身死道消。 赤精子、玉鼎真人和道行天尊也是大喝一声,绝仙剑、陷仙剑、戮仙剑纷纷斩出,寒光闪过,普贤真人、文殊广法天尊和惧留孙也是同时倒地,身死道消,和慈航道人一样,心中满是不解。 芦篷之中,上到圣人,下到诸将士,都被此幕惊呆了,不知广成子四位金仙这是为何,怎么会倒转剑刃,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弟。 杨戬想起了之前黄龙真人所言,剑眸之中透出一丝畅快,看着目瞪口呆的哪吒等人,不由大笑一声,喊道。 “杀得好,欺师灭祖之辈就该如此下场!” 一声赞叹,将众人惊醒,黄龙真人对杨戬瞪了一眼,他是小辈,这里还用不着他来出头,示意他老实一些,不要掺和此事,免得吃了挂落。 老子和元始天尊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们也没有想到黄龙真人和广成子等人如此果决,干净利落的当着西方二圣的面,就将慈航等人斩杀。 西方二圣此事再也维持不住笑意,即使是不动声色的接引道人,此时也是眸中闪烁着寒光,扫视了广成子四人一眼,将目光定在了黄龙真人身上,身上升起了一道气息,压向了黄龙真人,想要借此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小书亭app 准提道人更是大怒,双眸之中射出怒火,手中七宝妙树出现,宝光闪耀,将芦篷照的五光十色,十分绚丽。 老子和元始天尊大怒,虽然黄龙真人已经证得混元道果,比之二圣不弱分毫,但是毕竟是他们的晚辈弟子,西方二圣当着他们的面如此欺压黄龙真人,哪里愿意,身上也是升起气势,将接引道人抵住,元始天尊手中更是现出了三宝玉如意,三十三天上,太古星辰大亮,日月星三光洒落,直射如意之上。 元始天尊的意思不言而喻,西方二圣若是不忿,大不了做过一场,难道玄门还怕了他们西方佛教不成。 接引道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怒火,缓缓收回了气势,目光也在黄龙真人身上移开,看了一眼身边的师弟,示意他将七宝妙树收起,准提道人一直唯师兄马首是瞻,自然不会违背,手中佛光一闪,灵宝收起。 黄龙真人不屑一笑,眼角挂着一丝讥讽,看了倒地身死的慈航道人四人一眼,这才躬身对老子和元始天尊行了一礼,恭声说道。 “师伯,师尊,慈航道人四人暗修佛法,练得舍利金身,想要叛教而出,投往西方,弟子作为玄门中人,自然不能容忍,所以才和四位师兄弟决定打杀他们,以正规矩,前有定光仙,后又他们四人,想必足以警醒三教门人,不敢妄为!” 老子颔首,不曾言语,元始天尊却是将黄龙真人扶起,满眼欣慰,夸赞道。 “尔等做的好,叛教之人就该如此!” 元始天尊说完,眼中还带着一丝深意的看向了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他们也是鸿钧道祖的记名弟子,玄门中人,却是叛教而出,另立西方佛教,不拜鸿钧,不朝玄门,也算是叛徒。 接引道人唾面自干,不动声色,准提道人却是心中怒火,眼中闪动着寒光,看了一眼黄龙真人,心中暗暗起了杀机,闪过万千算计。 黄龙真人道行高深,远超准提道人,哪里不知感受不到准提道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深深恶意,微微一笑,完全不放在心上,如果准提道人真的胆敢算计自己,必然给他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圣人也不能为所欲为。 准提道人也知道他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他们拐带阐教金仙之事,做的并不厚道,如今人家清理门户,他们也没有借口干涉,只是终究四人乃是佛教有缘之人,而且十分重要,一挥衣袖,将四人刚刚升起的真灵卷入了袖中。 老子和元始天尊看了一眼,也未曾阻止,天机显化,佛教大兴已是定数,慈航道人四人乃是佛教重要之人,准提道人自然要将他们真灵收走,让他们归位。 黄龙真人也只此点,所以不曾阻止,反正四人修为尽丧,即使在八宝功德池中重塑法身,短时间内也休想斩去三尸,成就准圣之位,已经是大大的削减佛教气运和实力,使得佛教大兴之势缓了几分。 黄龙真人见准提已经收起了四人真灵,又将目光投向了六魂幡,哪里不知他的打算,这是起了贪心,想要将六魂幡留在佛教,不由心中一动,一挥衣袖,将金灵圣母放出,众仙将目光投向了黄龙真人,不知他又要作何。 金灵圣母只记得自己眼看就要陨落在慈航道人三人的手中,却是眼前一黑,就不知其他了,如今被黄龙真人放出,不由将扫了一眼周围,见得圣人在场,不由躬身行礼。 “截教弟子金灵拜见圣人,圣寿无疆!” 金灵圣母显然对老子等人心中不满,愿他们欺辱截教,但是依旧记得圣人之下解释蝼蚁的铁律,不敢失了礼数,这才不叫师伯,只是称呼圣人。 老子微微颔首,元始天尊却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得意弟子,不明他的打算,但是依旧说了一句。 “起身吧!” 金灵圣母这才起身站定,再次看向了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向了地上躺着的五具尸体,不由大吃一惊,满头雾水:定光仙乃是截教弟子,怎会死在此处,这本就够让人惊奇的了,慈航道人四人乃是阐教金仙,怎么也身死此地,这谁能理解? 黄龙真人见金灵圣母心有疑惑,对她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这五人都是欺师灭祖,叛教之人,我玄门容不得这种小人,所以将他们尽数打杀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圣人隐于混沌 金灵圣母虽然不曾见到定光仙叛教,导致通天教主无力回天,颓然败退的一幕,但是看到定光仙身边的六魂幡,心中隐隐猜出了真相,她是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如何不识得此宝。 金灵圣母面上露出寒意,死死盯着定光仙的尸体,一挥手,一道三昧真火升起,将定光仙的尸身直接焚化,恨恨道。 “真是便宜了他,应该将其神魂抽出,日夜用九幽厉火焚烧,让他永世不得解脱!” 金灵圣母虽是巾帼,不让须眉,煞气惊人,让众仙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被金灵圣母的言语所惊,为之侧目,目光在黄龙真人和金灵圣母之间来回移动,觉得这二位主性子倒是挺像的,都是嫉恶如仇,杀伐果断之人。 黄龙真人怎会不知众人打量的目光,丝毫不放在心上,他是个极有原则之人,心中自有坚持,不会因为他人的议论和目光,就改变自己的做法,对金灵圣母说道。 “如今万仙阵已破,截教败退,将你放出,是为了让你将六魂幡这件截教至宝带回碧游宫,免得被小人贪了!” 黄龙真人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视线一直盯着准提道人,就差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那个小人就是准提道人了。 金灵圣母顺着黄龙真人的目光看向了准提道人,心中一动,连忙将地上的六魂幡收起,不敢慢一分,好似真的担心准提道人会将此宝收起贪了去。 准提道人看着黄龙真人指桑骂槐和金灵圣母那防贼一样的举动,脸色铁青,却是不能反驳,毕竟对方未提姓名,他要是出声反驳,岂不是对号入座了,真成了贪人灵宝的小人了,他圣人的面皮还要不要了。 老子和元始天尊见到准提道人吃瘪,眼中隐隐有一丝笑意浮现,对视一眼,不曾开口,静静看着黄龙真人的举动。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此时有些暗然的金灵圣母,截教败退,她如何不悲痛,目露暖意,安抚道。 “如今也算是杀劫已完,截教剩余弟子如今都已回了金鳌岛,你已脱劫,也回去吧!” 金灵圣母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位阐教门人,也知道在万仙阵中是他救得自己性命,大恩不言谢,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转身出了芦篷,遁光一闪,就消失在原地。 诸事已完,众仙也已脱劫,众位圣人起身就要离开此地,回圣人道场静修,参悟大道。 忽见正南上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见一道者手执竹枝而来。身后跟着通天教主,道人作偈道。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玄门都领袖,一气化鸿钧。” 话说鸿钧道人来至,几位圣人见是师尊来了,慌忙上前迎接,倒身下拜,恭声道。 “弟子拜见老师,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道祖看了一眼元始天尊身后的黄龙真人,微微点头,打了一个招呼,这才对圣人说道。 “起身吧!” 鸿钧道祖看了一眼洪荒天地,见因为此次杀劫争斗,破败不堪,不由眉头一皱,一挥衣袖,仙光闪耀,大地重组,化为四大部洲,分别为分别为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 圣人看着道祖所为,不动声色,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他们虽然也可重开地风水火,再造乾坤,但是绝对做不到如此轻描澹写,随手而为,对道祖的修为更加钦佩。 “此界就名地仙界吧!” 鸿钧道祖接着看向了三清圣人,眸中闪过一丝思索,说道。 “洪荒天地毕竟经不起圣人争斗,日后三清需要高居三十三天外,非天地量劫不得入洪荒之内!” 三清圣人听得此命,也是躬身应是,不敢反驳。 鸿钧道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西方二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说道。 “你二人已经另立旁门,不归玄门管束,老道也不能勉强你二人,就随你们的便吧!” 准提道人脸上现出一丝喜色,三清和女娲如果高居三十三天外,那么洪荒之中只有西方二圣在,岂不是随他们传道,佛教必将成为大兴不衰。 接引道人却是比之准提道人更加理智,连忙拉着准提道人拜道。 “老师这是哪里话,弟子二人怎敢不尊老师之命,这就一同前往天外天开辟道场,不再洪荒待了!” 鸿钧道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深深看了一眼期盼的看着自己的接引道人,沉吟良久,不曾开口言语。 准提道人此时也回过神来,恢复了理智,鸿钧道祖不再管他们,岂不是说要将他们逐出门下,那怎么可以,也是连忙说道。 “弟子二人虽然另立旁门,但是依旧是老师的弟子,理应在混沌之中开辟道场!” 鸿钧道祖这才微微点头,丹唇轻启道。 “准!” 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这才敢起身,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跟在三清身后,随着鸿钧道祖一同去往了三十三天外,前去开辟道场,再也不理洪荒之事,自此洪荒步入了新的纪元,准圣高手就成了洪荒之中最顶尖的实力,可以影响洪荒大势走向。 虽然万仙阵已破,截教弟子也不再阻拦西周大军,但是不代表封神大劫就已经结束了,自然还有其他有缘之人未曾上榜,西周也未曾攻破朝歌,纣王依旧醉生梦死,酒池肉林。 诸侯共计破朝歌,正是神仙遇劫魔;百万雄师兴宇宙,奇功立在孟津河。姜尚东征除虐政,诸侯拱手尊号令。 次日,周营炮响,子牙调出大队人马,有八百诸侯齐出;当中是子牙人马,俱是火红旗;左是南伯侯鄂顺;右是北伯侯崇应鸾,尽是五色憧。真若盔山甲海,威势如彪,英雄似虎;布成阵势,三军呐喊,冲至孟津。 袁洪银盔素铠,坐下白马,使一条铁棍,拦住鞍鞒,英雄凛凛,他此时正是成汤主帅,率领梅山兄弟共抗西周,神通广大,手段惊人,不可小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杨戬降袁洪 袁洪乃是通臂猿猴,天生灵种,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乃是混世四猴之一,还有灵明石猴、赤尻马猴、六耳猕猴。他们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鳞、非毛、非羽、非昆,不入十类之中,乃是天地间的异种。 袁洪自幼出声在梅山,修得阴阳诀,曾经和杨戬结下因果,正是需要杨戬降服此人。 准提道人当年算计了玉帝亲妹瑶姬,使得他和凡人结合,生下了杨戬三兄妹,大儿子杨蛟命运不济而身死,只剩下了杨戬和三圣母杨婵二人,杨婵拜入了娲皇宫,杨戬拜入了阐教门下,准提道人为了了结因果,曾经将佛教护教玄功《八九玄功》放到了杨戬的身边,被一只灵猴偷看,抄写了一份,那灵猴正是梅山七怪之首的袁洪。 可惜的是准提道人一番算计被黄龙真人看破,传授了杨戬《九转玄功》,又赐下了诸般神通秘术,未能如愿了结因果,黄龙真人正是知道这一点,这才命令杨戬啃噬了三品金莲,修成了混元金仙。 如今西方二圣还被蒙在鼓里,等到日后天机显现,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自食恶果,却也奈何不得杨戬,毕竟谁让佛教欠下了杨戬一番因果。 梅山七怪毕竟不是人间武将,对兵法谋略不太精通,哪里是姜子牙的对手,只能施展神通阻拦大军,杨戬和哪吒哪里会惯着他们,梅山六怪尽皆身死,只有袁洪修行久远,又得了《八九玄功》,已经证得大罗金仙道果,神通广大,逃得一劫,正被杨戬追赶。 只见杨戬大战袁洪,袁洪现出原身,起在半空,将杨戬噼头一棍,打得火星迸出。杨戬有七十二变,随化一道金光,起在空中,也照袁洪顶上一刀,噼将下来。这袁洪也精通变化之术,随刀化为一道白气,护住其身。杨戬大喝道。 “你这猴头,当年偷得道术玄功,如今居然在我面前卖弄,拿住你后,定要将你剥皮抽筋!” 袁洪本来听到杨戬说起当年往事,心中一虚,胆气弱了几分,当年他不是没有想过将玄功独占,但是忌惮杨戬背后的高人,不敢行此事,这才抄录了一份,匆匆逃走。 袁洪做了亏心事虽然心虚,但是听到杨戬的狂语,也是对大怒,对杨戬喊道。 “你我都是修行的《八九玄功》,神通变化尽都相同,你有何本领,能够将我拿下!” 袁洪哪里知道杨戬如今修行乃是《九转玄功》,证得了混元金仙之境,更是得了黄龙真人传授了诸般神通秘术,更是赐下了黄龙精血和鸿蒙血翅黑纹精血,这两种变化之术威能大增。 二人各使神通,变化无穷,相生相克,各穷其技;凡人世外之禽兽,无不变化尽使其巧,俱不见上下。袁洪暗想:此时其兵已攻破大营,料不能支,且将他诓上梅山,入吾巢穴,使他不能舒展,那时再擒他不难。弃了大营,往梅山逃去。 杨戬见袁洪逃走,再次追上,忽然不见了袁洪,即运神光,定睛观看,已知袁洪化为怪石。随即变化一石匠,手执锤钻,上前凿石;袁洪知他识破,化为一道清风再次逃遁。如此两家各使神通,一直到了梅山,杨戬又不见了袁洪。 杨戬上了梅山,四面观望一遍,忽听得崖下一声响,窜出千百猿猴;都手执棍棒,齐来乱打杨戬。 杨戬见状一笑,这是毫毛分身之术,他也会,只是他天人混血,不像袁洪乃是猿猴之身,全身上下皆是猴毛,所以也不用此般变化,直接化身为龙,一道万丈黄龙真身现出,一道龙吟,响彻天地,声浪直奔众猴而去。 这些猴毛变化的分身哪里扛得住,纷纷消散,化为了一根根猴毛,再次回到了袁洪的身上,袁洪皱眉看向了空中的黄龙真身,心中起了争胜之心,一声龙吟,一道白龙冲天而起,足有万丈,向着黄龙搏杀而去。 二龙在空中来回争斗撕咬,杨戬未动用混元金仙修为欺负袁洪,想要比试一番变化神通之术,但毕竟得了永恒道人的青睐,赐下了一滴精血,黄龙之身远胜袁洪的白龙变化,不过三五回合,就将白龙抓在了龙爪之中,径直自空中下落。 “轰隆”一声巨响,激起无尽尘土,像是发生了爆炸一般,尘土在空中形成一朵蘑孤云,十分可爱。 黄龙和白龙消失,杨戬脚下踩着袁洪胸膛,手中三尖两刃刀指着袁洪咽喉,寒光锋利,眼看就要将其斩杀。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看了一眼诸位截教弟子,自从乌云仙和龟灵圣母也被送到了此处,二龙山倒像成了截教道场,有七位截教弟子在此修行,只有黄龙真人一位阐教弟子,实在让人感到好笑。 黄龙真人收回目光,投向了梅山方向,想到日后那只佛教的猴子,不由心中一动,一挥衣袖,一道仙光飞出,直奔梅山方向。 杨戬看到虚空中划过一道仙光,纯净灿烂,识得此光,任由他融入元神之中。 番茄 “你且留他一命,收为麾下,日后必有大用!” 杨戬缓缓收回心神,看向了脚下的袁洪,眉头微微皱起,对黄龙真人的吩咐自然遵从,缓缓抬起了脚,收起了三尖两刃刀,一道仙光闪过,将袁洪法力元神封了,不理会袁洪诧异的目光,提起他向着孟津飞去。 杨戬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将袁洪放下,解了他身上的封印,他如今已经是准圣之境,随手就可镇压袁洪,倒也不怕他跑了。 袁洪心性也非同一般,不然也不能独自修成大罗金仙之境,感受到身上封印已解,却未曾施展神通逃遁,而是不解的皱眉看向了杨戬,好奇的问道。 “你为何不杀我,如今更是解除了封印,难道不怕我跑了?” 杨戬闻言一笑,就知道袁洪既然如此说,必然不会逃跑,心中倒是起了一丝好感,笑道。 “那你可会逃跑?” 袁洪也是傲气之辈,也是堂堂正正争斗之中输给了杨戬,对杨戬这个对手十分敬佩,哪里愿意在他面前丢了面子,怒道。 “我袁洪也是有傲骨之人,怎会如此做!” 二人自此结下缘分,称兄道弟,生死相依。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杨戬斩三妖,纣王焚星楼 姜子牙等人降服了梅山七怪,一马平川,直接兵临朝歌城下,纣王这才大惊,派遣了成汤将领殷破败前来面见八百诸侯,居然痴心妄想的想让八百诸侯撤回人马,速速倒戈,各安疆土,另行修贡,简直可笑。 兵马临城却讲和,诸侯岂肯罢干戈;成汤德业八荒尽,周武仁风四海歌。大厦将倾谁可负,溃痈已破孰能何;荒淫到底成何事,尽付东流入海波。 自然劝降将领鲁仁杰等人也被诸侯斩杀,尸体被扔到了高处,对朝歌城中的纣王进行威慑。至此,纣王才在醉生梦死之中惊醒,可是为时已晚,已经是冢中枯骨,瓮中之鳖,难逃升天。 周兵四门攻打朝歌成,架起了云梯火炮,围城甚急,城中将士势单力薄,支撑艰难。姜子牙见一味强攻,难免死伤惨重,他毕竟也是修行了四十年的人仙,仙道贵生,想到百姓被纣王敲骨剖胎,广施土木,负累百姓,痛入骨髓,恨不能食其内,而寝其皮。不若先写一告示,射入城中,晓谕众人,使百姓自相离析,人心散乱,不日就可城破,完全没有必要强攻。 姜子牙提笔做书写了份告示,命中军官抄录告示了数百张,四面射入城中,或射于城上,或射于房室之上,或射于道路之中。军民人等,或拾此告示,打开观看,只见告示上写道。 “扫荡成汤天保大元帅,晓谕朝歌万民知悉:天爱下民,笃生圣主、为民父母,所以保毓乾元,统御万国。岂意纣王,荒淫不道,苦虐生灵,不修郊社,绝灭纲纪,杀忠拒谏,炮烙虿盆,淫刑惨恶,人神共怒。孰意纣王,稔恶不梭,惨毒性成,敲骨剖胎,取童子肾命,言之痛心切骨,民命何辜?遭此荼毒,今某奉天讨罪,大会诸侯,伐此独夫,解万民之倒悬,救群生之性命。况我周武王,仁德素着,海内通知,本欲进兵攻城,念尔等万姓久困大火之中,望拯如渴;恐一时城破,玉石俱焚,甚非我等吊民伐罪之意。尔等宜当体此,速献都城,庶免杀戮之虑,早解涂炭之苦;尔等当速议施行,母贻后悔,特示。” 满城哄然,真是民变难治,合城居民,果然心中对成汤纣王起了怨怼之心。等道三更时分,一声喊起,朝歌城四门大开,西周大军进得都城,不攻而破,果然是人心所向。 妲己三妖形势不妙,驾起遁光逃往了娲皇宫,希望可以得到圣人的庇护,可是三妖作恶多端,将女娲娘娘当初的叮嘱全然抛在脑后,惹下了滔天的罪孽,怎可能庇护三妖,命金凤仙子将其锁拿,送到了西周大营。 姜子牙坐于帅桉前,看着跪倒在地的轩辕三妖,怒道。 “尔等三个孽障,无端造恶,残害生灵,食人无厌,将商王天下,送得干干净净,虽然是天数,尔等岂可纵欲杀人,教唆纣王造炮烙,惨杀忠谏,设虿盆荼毒宫人,造鹿台聚天下之财,为酒池肉林,内宫伤命。甚至敲骨验髓,剖腹看胎;此等惨恶,罪不容诛,天地神人共怒,虽食肉寝皮,不足以尽厥辜。” 妲己三妖也是能言善辩之辈,张口就要狡辩,姜子牙岂能不知三妖狡诈,哪里愿意听三人废话,直接对左右命道。 “推出辕门,斩首号令。” 三妖被推至法场,雉鸡精垂头丧气,琵琶精默默无言。唯有这狐狸精妲己,跪在尘埃之上,恍如是一块美玉无瑕,娇花软语,脸衬朝霞;转秋波无限风情,顿歌喉百般妩媚。对那持刀军士道。 “妾身乃是无辜受屈之人,望将军少绥须臾,胜造浮屠七级。” 那行刑军士见妲己美貌,已有十分怜惜,再加上娇语滴滴,叫了几声将军长,将军短。便把这些行刑军士,叫得骨软筋酥,口呆目瞪,全身酥麻,被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还拿得住手中宝刀,咣当一声,跌落在地,如何还能斩杀妖孽。 姜子牙大怒,一连换了几批军士,皆是如此,即使军中宿将,也被妲己迷得不清,难以下手,姜子牙一时束手无策。 妲己不愧是千年的狐狸精,虽然修为不高,只有金仙道行,却是媚术惊人,将之修行圆满,也算是一个奇才,这才能将一众将士迷倒,不忍斩杀此妖。即使是阐教三代弟子中的哪吒等人也是承受不住妲己如此厉害的魅惑之术,不得不想姜子牙请罪。 妲己看着满营将士皆被自己的媚术所惑,心中得意,眼中闪现着狡诈傲然之色,这一幕却是激怒杨戬,他已经是混元金仙之辈,道心坚定不移,哪里是妲己这位金仙道行的狐狸精可以迷惑的,如今见妲己死不悔改,还用媚术迷惑将士,心中一怒,提起三尖两刃刀,一步走出,来到了三妖身前,手起刀落,任她是千娇百媚,绝世佳人,也落得个身首异处,血溅满地。 姜子牙命人将士轩辕三妖首级悬于辕门示众,诸侯见此无不赞叹。 纣王却是在宫中听到了这个噩耗,心中悲痛,不觉心酸,泪如雨下,写诗凭吊妲己三妖。 “玉碎香消实可怜,娇容云鬓尽高悬;奇歌妙舞今何在,覆雨翻云竟枉然。凤枕已无藏玉日,鸳衾难再探花眠;悠悠此恨情无极,日落沧桑又万年。” 纣王吟罢诗,自嗟自叹,不胜伤感。只见周营中一声炮响,三军呐喊,齐欲攻入宫中;纣王看见,不觉大惊。见大势已去,非人力可挽,头点数下,长吁一声,竟下五凤楼,过九间殿,至显庆殿,过分宫楼,至摘星楼来。忽然一阵旋风,就地滚来,将纣王罩住,,虿盆内咽咽哽哽,悲悲泣泣,无限蓬头披发,赤身裸体之鬼,血腥臭恶,秽不可闻,齐上前来,扯住纣王大呼道。 “还吾命来!” 纣王大惊失色,强行挣扎,阳气升起,将索命冤魂迫开,慌忙上了摘星楼,行至九曲栏边,一把抓过楼内火烛,随手一扔,只见烟卷冲天,风狂火勐,火逞风威,风乘火势,须臾间四面通红,烟雾张天,纣王自焚身亡,成汤至此而亡。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七十四章 姜子牙封神,赵公明斩尸 姜子牙在中军,方与众诸候议攻皇城,忽左右报进中军道。 “启元帅!摘星楼火起。” 姜子牙忙令众将,同武王、东伯侯、北伯侯,共天下诸侯,齐上马出了辕门看火。武王在马上看望,见烟迷之中有一人,身穿赭黄衮服,头带冕旒,手拱碧玉圭,端坐于烟火之中,朦胧不胜明白。 武王姬发向身边之人问道。 “那烟火中可是是纣天子?” 众诸侯眺目远望,齐齐说道。 “正是那无道昏君。今日如此,也是他自作自受。” 姬发目光幽深,令人难以琢磨,良久叹息一声,说道。 “纣王无道,获罪于天地鬼神,今日自焚,实乃自取灭亡!” 众人莫不称是,在众人议论声中,只听得一声巨响,摘星楼崩塌,如天崩地裂之象,将纣王埋在火中,顷刻火化灰尽,道真灵已入封神台去了。后人有诗叹道。 “放桀南巢忆昔时,深仁厚泽立根基;谁知殷受多残害,烈焰焚身悔已迟。” 至此,天下归周,今日一统华夷,姜子牙出将入相,享人间无穷富贵:权侔人主,位极人臣,古今罕有,天下人无不赞叹。当日姜子牙困苦之时,溪隐坐,此身已老于为渔;执意八十岁方被文王聘请归国,今日做出天样这般事业来。今日讲,明日讲,一日讲到马氏耳朵来。马氏此时,跟随了一个乡村田户之夫;其月闻得邻家一个老婆子,对马氏说道。 “昔日你初嫁的那个姜子牙,如今做了多大事业!” 如此长,如此短,说了一遍。说得那马氏满面通红一腔热烘烘的起来,半天无话。那老婆子又促了两句说道。 “当日还是大娘子错了!若是当时随了姜某,今日也享这无穷之福,却强如在这处守为度日,这还是你命里没福。” 马氏心中如油煎火燎一般,追悔莫及,越发恼怒。当时马氏辞了老婆子,回了自己家,坐在房中,越想越恨。 “当初自己居然还看不上他?这双眼睛,有眼无珠,如此贵人,竟然被自己错过了?。” 马氏不觉羞惭,等到晚间,马氏假意劝丈夫睡了,自己收拾干净,哭了几声,悬梁自缢而死,真灵往封神台去了。 “痴死尚望享荣华,应悔当年一念差;三复垂思无计策,悬梁虽死愧黄沙。” 姜子牙功德圆满,扶周灭商,回了西岐,登上了封神台,对着天外跪倒参拜,禀告道。 “弟子今日请玉虚敕命,将阵亡忠臣孝子,逢劫神仙,早早对其品位,无令他游魂无依,终日悬望。乞老师大发慈悲,速赐施行,诸神幸甚,弟子幸甚!” 话音一落,空中笙黄嘹,香烟氤氲,旌幢羽盖,黄巾力士,簇拥而来;白鹤童子亲赍符册,降临封神台。 姜子牙捧符册进了封神台,将符册在中供放,传令武吉、南宫立八卦纸,镇住方向,与十支号,又今二人按五方排。姜子牙吩咐停当,方沐浴更衣,拈香金鼎,酌酒献花,绕台三匝;姜子牙拜毕诰册,先命清福神柏鉴,在坛下听候。姜子牙然后开读元始天尊诰: “太上无极混元教主元始天尊敕曰:呜呼!仙凡路回,非厚培根行,岂能通神鬼途分,岂谄媚奸邪所觊窃?纵服气炼形于岛屿,未曾斩却三尸,终归五百年后之劫。........特命姜尚依劫运之轻重,循资格之上下,封尔等为八部正神,分掌各司,按布周天,纠察人间善恶,检举三界功行祸福。自尔等施行生死,从今超脱,有功之日,循序而迁。尔等其恪守弘规,母使私妄,自惹愆尤,以贻尹戚;永膺宝,常握丝纶,故兹尔敕,尔其钦哉!” 姜子牙宣读敕书毕,将符供放桉桌之上;乃全装甲胃,左手执杏黄,右手执打神鞭,站立中央吩咐道。 “柏鉴可将封神榜张挂台下?诸神俱当循序而进,不得搀越取咎。” 柏鉴领法旨,将封神榜张挂台下;只见诸神俱簇拥而来,观看那榜首,就是柏鉴。柏鉴看见,手执引魂,忙进坛跪伏坛下,听宣元始封诰。姜子牙道。 “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柏鉴昔为轩辕黄帝大帅,征伐蚩尤,曾有敕功,不幸殛死北海,捐躯报国,忠荩可嘉。一向沉沦海峤,冤尤可悯!幸遇姜尚封神,守台功成,特赐实,慰尔忠魂。乃敕封尔为三界首领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之职,尔其钦哉!” 柏鉴在台下望玉敕叩头谢恩。只见台下风云簇拥,香雾盘旋,柏鉴在台外,手执百灵。子牙命相鉴引黄天化上台听封。 “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黄天化,以青年尽忠报国,下山首建大功,救父尤为孝养;未享荣封,捐躯马革,情堪痛焉?爰功定赏,当从其厚。特敕封尔为管理三山正神丙灵公之职,尔其钦哉!” 黄天化在台下叩首谢恩,出坛而去。子牙命柏鉴引五岳正神上台听封。少时清福神引黄飞虎等齐至台下,跪听读敕命。 .......... “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赵公明,昔修大道,已证三乘根行,深入仙乡;无奈心头火热,德业回超清净,其如妄境牵缠,一堕恶趣,返真无路。生未入混元之境,当受金诰之对。特敕封尔为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之神,率领部下四位正神,迎祥纳福,追逃捕亡,尔其钦哉!” 姜子牙本是人仙,此时却在天道加持之下,将封神之音传遍洪荒,送入了二龙山之中。 赵公明听得此言,元神感受到天道催促之意,自蒲团之上站起,对着黄龙真人等人躬身一拜,说道。 “诸位保重,我这就去了!” 云霄三人看着赵公明,心中没有不舍之情,知道自己三人也是榜上有名之人,不一会也要前去听封。 黄龙真人却是神色一动,看着脸上表情极为复杂的赵公明,一挥手,二十四颗定海珠和乾坤尺抛向了赵公明,大喝一声。 “玄坛真君,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云霄斩尸脱劫,公豹证道大罗 赵公明听得此言,犹如当头棒喝,全身一震,展开庆云,二十颗定海珠和乾坤尺落入三花之中,一道虚影显现,握住乾坤尺,对着二十四颗全力一划,轰隆一声巨响,二十四诸天显化,虚影融入其中,和二十四诸天合为一体。 玄坛真君纵身一跃,出了庆云,落在了众人面前,先是对着黄龙真人躬身一拜,然后才看向了赵公明,对其说道。 “见过本尊,贫道去矣!” 话音一落,玄坛真君驾起遁光,向着封神台而去,独留下赵公明立在原地,怔怔出神。 孔宣等人见此,连忙对赵公明道喜,赵公明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上首的黄龙真人拜倒在地,动情说道。 “多谢道兄,如无道兄当初施展援手,哪里有我赵公明今日,早就身死道消,成了榜上亡魂!” 三霄等人听得此言,也是连忙对黄龙真人拜谢,如不是他施以援手,他们不是上了封神榜,就是成了西方客,哪里还有今日之逍遥自在身。 黄龙真人一挥衣袖,将众人扶起,神色澹澹,并不居功,温声道。 “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你等又何必如此客气!” 姜子牙看着飞来的玄坛真君,为之一愣,他可是认得赵公明的,眼前这位玄坛真君的样貌和赵公明并不一样,不由心中一动,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二龙山方向,难道是赵公明在黄龙真人的指点下,斩去三尸,成就了准圣之境,不由眼中不由露出了一丝艳羡之色,对玄坛真君贺道。 “恭喜道友证得混元金仙,斩去三尸,成就准圣!” 玄坛真君如今倒是对姜子牙没有了怨恨之色,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姜子牙怎么说也是阐教弟子,自己受了黄龙真人如此大恩,如何好给姜子牙难看,闻言微微一笑,和声道。 “多谢道友!” 玄坛真君领了敕命,对姜子牙一拱手,出了封神台。 姜子牙回过神来,再次念道。 “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魔礼青等,仗秘授之奇珍,有逆天命,还兄弟之一体,致戮无辜。虽忠荩之可嘉,奈气运之难躲,同时而尽,久入沉沦。今特敕封尔为四大天王之职,辅弼西方教典,立地水火风之相,护国安民,掌风调雨顺之权:永修厥职,母忝新纶!” 增长天王广礼青,掌青光宝剑一口,职风。广目天王魔礼红,掌碧玉琵瑟一面,辕调。多文天王广礼海,掌混元珠伞一把,职雨。持国天王魔礼寿,掌紫金龙花虎貂,职顺。魔礼青等听罢封号,叩首谢恩,出台去了。 ..... “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云霄等,潜修仙岛,虽勤日夜之功,得道天皇,未登混元之岸。虽兄仇之当急,金蛟剪所伤实多,而师训之顿忘,黄河阵为虐已甚。致历代之上仙,劫遭金斗,削三花之元气,复转凡胎;罪孽造乎多端。姑从宽典,赐尔荣封。特敕封尔掌混元金斗,专擅先后之天。凡一应仙凡入圣,诸侯天子,贵贱贤愚,落地先从金斗转劫,不得越此为感应随世仙姑正神之位。尔当念此鸾封,克勤尔职!” 混元金斗,即人间之净桶。凡人之生育,皆从此化生也。 道音渺渺,传到了二龙山麻姑洞之中,云霄自赵公明斩去三尸之后,就一直神色恍忽,心有所感,察觉到了斩尸机缘,心神晋入似空非空之境,心境空冥,道心圆融,杳杳渺渺,若有若无,突然听得道音传来,元神一震,庆云大开,三花之上跳出一位仙姑,手持混元金斗,对着云霄一拜,说道。 “见过本尊!” 云霄此时元神回转,恢复了清明,闻言温煦一笑,对这位仙姑道。 “云霄见过道友,封神之事还需劳烦道友!” 仙姑点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碧霄和琼霄,笑道。 “道友客气,你我本是一体,何必如此多礼!” 说罢,仙姑对着两位妹妹说道。 “我们走罢!” 碧霄和琼霄此时还未证得大罗金仙道果,仍然是太乙金仙,不想云霄和赵公明斩去善尸,本体不用听封,对着众人一拜,随着仙姑驾起祥云,向着西岐而去。 姜子牙再次看到云霄斩尸,心中酸涩,他一生求道,道心坚定,可惜此生仙缘浅薄,不得长生,只能享得人间富贵,诚为可惜。心中怀着复杂的情绪,姜子牙再次念道。 “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申公豹,身归阐教,反助逆以拒顺;姑念清修之苦,少加一命之荣。特敕封尔执掌东海,朝觐日出,暮转天河,夏散冬凝,周而复始,为分水将军之职。尔其永钦承命,母替厥职!” 申公豹听得此言,没有直接领命,而是转身看向了二龙山,大声问道。 “黄龙师兄,你当日所言,可还作数!”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听得申公豹之言,神色一动,一道仙光闪过,飞向了岐山,丹唇微启,沉声道。 “自然作数,你奉我敕令,前去截教引有缘之人上榜,已完杀劫,功德圆满,如今赐你九转清净玉莲丹一颗,助你修成大罗金仙道果,再赐你分身之法,代你行使神职!” 一道仙光划过虚空,其中裹着一颗丹药,落到了申公豹的身前,草木清香扑鼻,心中安宁自在。 申公豹听到黄龙真人的回答,大口一张,将丹药吞了,道心清明,元神似醒非醒之间,跃出命运长河,神座升起,越升越高,直到做到了最顶层,申公豹元神之中飘出一道真灵虚影,坐于其上,命运长河一震,元神被排斥而出,回了肉身。 申公豹回过神来,仙光一闪而逝,融入了申公豹的仙体之中,一道精妙法诀映入申公豹心神之中,仙光大放光明,好似一道寒光闪过,一道分身被斩了出来,这道分身倒也奇怪,不是身外化身,也不是三尸般的存在,却有独立灵智,能够长久存在。 这道分身一被斩出,就躬身应命,出了封神台。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封神终完 申公豹看了一眼艳羡的姜子牙,心中畅快,执念尽消,只觉得之前自己羡慕姜子牙,实在无趣,如今自己已经超脱命运长河,姜子牙还在红尘之中厮混,有何好嫉妒的? 申公豹大笑一声,大五行遁光用出,已经离了此地,只觉得天地之大,任他遨游。 “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伯邑考等,道德已全,赤诚君子,忠义两全,舍身救父,特敕封尔执掌金阙,坐镇斗府,居周天列宿之首,为北极紫气之尊,八万四千群星恶煞,咸听驱使,居紫微垣中,为万象宗师,众星所拱,为万法金仙之帝主,上朝金阙,下领酆都!” 听得此言,黄龙真人这才想起伯邑考真灵还在自己道场清修,一挥衣袖,一道清风刮起,将在一处洞府之中潜修的伯邑考送上了封神台,伯邑考直觉眼前景色一变,人已经到了西岐,躬身领命。 除了截教一些被黄龙真人所救的三霄、金灵圣母等肉身封神的几人之外,还有李靖、金吒、木吒、哪吒、杨戬、韦护、雷震子,此七人也是肉身成圣。有诗赞之:“别驾归山避世嚣,闲将丹灶自焚烧;修成羽翼赴三界,炼就阴阳越九霄。两耳怕闻金紫贵,一身离却是非朝;逍遥不问人间事,任尔沧桑化海潮。” 至此封神完结,不论仙凡,尽皆成就神道,而姜子牙这位封神之人却是没有捞到一个神位,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失落,他此生只能享人间富贵,与长生无缘,暗自嗟叹。 太公至齐,治国有法,便民以时,齐国大治。后子牙薨,公子嗣位,至桓公伯天下,此是后话。且说武王西都长安,垂拱而治,海内清平,万民乐业。后武王崩,成王立,周公相之;自太公伐纣,周公作相,遂成周家八百年基业。后人有诗赞子牙斩将封神,开周家不世之基,以美之:“宝符秘出天先,斩将封神合往愆;敕赐昆仑承旨握,多班册籍注编全。斗瘟雷火分前后,神鬼人仙任倒颠;自是修持凭造化,故教伐纣洗腥膻。” 却说自从截教被佛教度化了三千红尘客,再加上在封神之战中死去的弟子,整个金鳌岛也就剩下了大猫小猫两三只,再也不负以往万仙来朝之盛,再加上三清等六圣皆是隐居于三十三天在之外,在混沌之中开辟了道场,所以碧游宫越发荒寂了。 好在,封神之后,截教还有孔宣、云霄和赵公明三位成就了准圣境界,倒是让截教名声不坠,无人胆敢小瞧分毫,孔宣作为通天教主座下二弟子,因为多宝被老子所擒,所以成了截教排名最高的弟子,虽然截教剩余弟子对他不熟悉,但是好在有云霄和赵公明二人辅左,倒也镇住了其他截教弟子,成了截教主事之人。 阐教虽然在封神之中也是损失严重,燃灯道人和慈航道人四位金仙遭劫,记名弟子损更是不用说,好在广成子在封神一结束,就斩去了恶尸,成就了准圣之境。 后又有南极仙翁得了南极长生大帝神位,神霄九辰大帝之首,同时也被奉为六御之一,执掌人间寿夭祸福,气运大增,斩去善尸,也成就了准圣之境。 太乙真人得封东极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大圣大慈,大悲大愿,寻声赴感,救苦救难,也是斩去了善尸,成就了准圣之尊,再加上黄龙真人和杨戬二人,阐教最少有了五位准圣高手,也是让洪荒众生敬畏。 佛教却是没有那么幸运了,虽然度化了三千红尘客,声势大振,但是却只有一人突破到准圣之境,本来慈航道人几人有望投入佛教之后斩尸,成就准圣的,因为黄龙真人的算计,反而身死,只留下了真灵,或是在八宝功德池中重塑法身,或者被投入轮回,转世重修,一时间佛教虽然有大兴之势,佛法也传到了东土之中,却是被道教压制,不得众生信仰。为此,西方二圣不得不全力培养燃灯道人,消耗了佛教大量气运,助他斩去三尸,成就准圣之境,让他证得了过去燃灯佛果位,暂时主持佛教事务。 首阳山,八景宫,老子当年在封神榜上签押了名字,所有留下了善尸太上老君坐镇天庭,平日无事就会回到首阳山八景宫。 太上老君端坐云床之上,眸中有着阴阳二气显化,龙虎交汇,世界生灭,尽在此中,大道演化,玄妙莫测。丹唇轻启,种种佛法被其讲出,一时间将整个首阳山化为了佛家妙境,宝焰金光映日月,异香奇彩更微精。七宝林中无穷景,八德池边落瑞璎。素品仙花人罕见,笙黄仙乐耳更清。西方胜界真堪羡,具乃莲花瓣里生。昙花开放满座香,舍利玲珑超上乘。极乐世界,七重栏循,七重罗网,七重行树,皆是四宝,周匝围绕。有七宝池,八功德水,充满其中,池底纯以金沙布地。四边阶道,金银、琉璃、玻璃合成。上有楼阁,亦以金银、琉璃、玻璃、砗磲、赤珠、玛瑙而严饰之。池中莲花大如车轮,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赤色、赤光、白色、白光,微妙香洁。昼夜六时,天雨曼陀罗华。有这种奇妙杂色之鸟:白鹤、孔雀、鹦鹉、舍利、迦陵频加、共命之鸟等诸鸟在昼夜六时,出和雅音。其音演畅五根、七菩提分、八圣道分,如是等法。当真是广博严净,清净庄严。 太上老君下首蒲团之上坐着一位宝相庄严的道人,听得佛家妙法,如痴如醉,不是摇头晃脑,沉浸其中,有着无穷佛法演化,身上清光与佛光相互交替,神色挣扎之间,现出一丝狰狞,太上老君看了一眼,口中吐出了更多佛教妙法,道人神色一变,佛光压过清光,金光闪烁,无量慈悲,一具佛陀金身跳出,顶上有着三颗舍利子浮现,光灿灿,圆滚滚,金刚不坏之气韵都让升起。 太上老君见此,停下了讲道,看向了道人,问道。 “你可做好了准备?” 道人闻言,缓缓睁开了双眸,佛家胜景显化,慈悲祥和,宝相庄严,躬身一拜,道。 “弟子已经想明白了,佛本是道,不论身在何处,都可修行,何必拘泥于一家之道!”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多宝化佛,二圣退位 此人正是当初被老子擒下的多宝道人,在太上老君的度化下,想要以道入佛,立下大乘佛教,结合了小乘佛教和截教的奥义,开创了大乘佛法,和西方二圣的小乘佛法不同,小乘佛法自渡,大乘佛法渡人。 老子当初将多宝道人带回,为的就是利用多宝道人立下大乘佛教,替代小乘佛教,釜底抽薪,分化西方气运,使得佛教难以大兴。 太上老君见此,自袖中拿出一张阵图,递给了多宝道人,说道。 “这是截教诛仙阵图,如今交给你吧,望你不负众望,立下大乘佛教,分化西方气运,为我玄门立下大功!” 多宝道人接过阵图,神色复杂的看向了东方金鳌岛,此一去,再难以回到截教了,跪倒在地,对着东方叩首,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八景宫,向着西方世界走去。 恒河北部,北部迦毗罗卫国王后梦见一头白象腾空而来,从右肋进入自己身体,随后便有了身孕,十月之后,生下一位王子,王子生下来就能说话,无人扶持即能行走。他身上发出光明,目光注射四方,举足行了七步,每步地上都出现一朵莲花。一时间,香风四散,花雨缤纷,仙乐和奏,诸天神人齐声赞颂。地上也自然涌出二泉,一冷一暖香冽清净。 “天上地下,为我独尊!” 此言震动天地,让无数大能将目光投向了这位释迦摩尼,眼中闪过无数精芒,念头转动,不知多少谋算在其中。 三十三天外,西方极乐世界,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也将目光投向了此人,准提圣眸之中闪过一丝精芒,看向了左侧的接引道人,说道。 “师兄,老子此举实在可恨,釜底抽薪,着实阴狠,想要分化我西方气运,使佛教不得大兴!” 接引虽然少语少言,智慧却深,比之老子毫不逊色,听得准提抱怨,不由微微一笑,菩提金莲纷纷摇晃,异香扑鼻,眸中上过慧光,澹澹说道。 “多宝道人要立下大乘佛教,教义的确比我小乘佛教更加适合,既然如此,我等二人何不退位让贤,将西方尽数托付给释迦牟尼佛,将佛教之主让于他,定然可以识得西方气运大增,他作为佛教之主,也定会竭力助佛教大兴!” 准提道人听得此言,顿时的大喜,抚掌赞叹道。 “师兄所言甚是,这下老子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准提道人随手挥出一道佛光,直奔迦毗罗卫国,融入了释迦牟尼的元神之中,释迦牟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点头,和西方二圣达成了协议,顿时天机显化,西方气运大增。 首阳山,八景宫,太上老君见此,不由长叹一声,起身看向了西方,赞叹道。 “西方二位道友果然有大智慧,居然舍得退位让贤,输得不冤,心服口服!” 说罢,太上老君驾起祥云,向着天庭兜率宫飞去,这件事本就是老子谋划,他作为善尸只是帮着教导多宝道人罢了,如今既然已经失败,他也没有必要留在首阳山了,还是老老实实在天庭炼制自己的丹药为好,何必操这些闲心呢。 怪松盘古顶,宝树映沙堤。山高红日近,涧阔水流低。香烟缥缈冲霄汉,彩色氤氲绕碧空。祥光万道临福地,瑞气千条照洞门。金鳌岛乃是道家圣境,仙峰巅险,峻峻崔嵬。坡生瑞草,地长灵芝。根连地秀,顶接天齐。青松绿柳,紫菊红梅。碧桃银杏,火枣交梨。 自圣人隐于混沌之中,截教弟子无人教导,黄龙真人就时常来碧游宫中为截教弟子讲解上清大道,使得截教众剩余的几十弟子受益匪浅,修为渐渐精深,道行提升,心境通明,黄龙真人听到释迦牟尼降生宣言,又见得天机显化,西方气运大增,顿时眉头一皱,口中停下了讲道。 截教弟子们这才醒来,不解的看向了云床之上的黄龙真人,孔宣作为通天教主的二弟子,率先开口问道。 “师兄,为何停下了讲道?” 黄龙真人将目光投向了西方,神色莫名,缓缓开口道。 “此次讲道,就到这吧,大罗之境的诸位师弟留下,其他人回去好生参悟!” 截教众弟子中未能超脱命运长河的起身对着黄龙真人躬身一礼,谢过他传道之恩,这才三三两两的走出碧游宫。 此地只剩下了孔宣、云霄、赵公明、无当圣母、龟灵圣母、乌云仙和金灵圣母等寥寥几人,金灵圣母等肉身封神的弟子,虽然有着神职在身,但是每次黄龙真人前来碧游宫讲道,都会告假来此听道,以求道行更进一步,斩去三尸,摆脱神职,成就清净自在身。 黄龙真人看了众人都注视着自己,剑眉微微蹙起,脸上出现一丝不悦之色,对连自己最近的孔宣说道。 “多宝道人已经自首阳山脱困,奉了大师伯之命,转世去了西方,改修佛法,想要立下大乘佛教,分化西方气运!” 云霄等截教弟子听得大师兄多宝道人的消息欣喜不已,神色激动,显然对多宝道人极为钦佩。 孔宣见此也不生气,他知道自己拜入截教时间太短,并不能得众位截教弟子信服,交情还浅,比不得多宝道人威望。 黄龙真人神色却是不见任何欣喜,眸中甚至挂着一丝冷色,澹澹俯视着兴高采烈的截教弟子,冷声道。 “你等不必高兴,西方二圣智慧过人,察觉到了大师伯的谋划,以退为进,将佛教之主让于多宝道人,多宝道人和西方二圣达成了协议,依然背叛了玄门,一心想要大兴佛教,日后再见,是敌非友!” 截教弟子喜色一下子停在了脸上,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黄龙真人,似乎是想要确认此事真假。 黄龙真人不理会众人疑惑求证的目光,眉头微微皱起,接着说道。 “多宝道人得了西方气运,必定会道行大进,有望一举斩去善恶二尸,成就圣人之下最强!”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多宝斩尸,孔宣阻道 众人听得黄龙真人的话,悲喜交加,不知所措,孔宣却是不同,他和多宝并无交情,所以首先思考的就是多宝如果斩去二尸,对玄门和截教会造成什么影响,眉头渐渐皱起,神色凝重,看向了黄龙真人,问道。 “师兄,可有办法阻止多宝证道佛祖,一定不能让佛教大兴!” 云霄等人听的此言,大吃一惊,金灵圣母性子最急,脾气火爆,听的孔宣居然想要算计多宝道人,勐地站起身来,大声质问孔宣。 “孔宣师兄这是为何,多宝怎么说也是我截教大师兄,怎可算计他?” 众人没有想到金灵圣母如此急躁,直接质问孔宣,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之中,孔宣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视线投向了金灵圣母,神色澹澹,沉声道。 “此乃道争,不是儿戏,多宝如今乃是佛教之主,怎么不能算计他?” 金灵圣母本来气盛,但是看到坦然的孔宣,一时莫名心虚,有听得孔宣所言,顿时泄气,神色复杂的坐了下来,不敢反驳,的确,多宝道人已经不是截教大师兄了,如今乃是佛教之主。 黄龙真人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暗暗点头,对孔宣的果决感到满意,沉吟一番,这才开口。 “孔宣所说不错,西方八百旁门,另辟蹊径,可以利用舍利金身斩去三尸,但是修为比之玄门正宗差了一筹,释迦牟尼要想担得起佛教之主的位子,必然不会选用此法斩尸!” 黄龙真人稍稍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 “多宝身兼佛道之长,定会选择用先天灵宝斩尸,他本有一座多宝塔,乃是极品先天灵宝,足以让他斩去一尸,如今太上老君将截教至宝诛仙阵图赐予了多宝道人护身,他必定会选择此宝再斩去一尸,成就准圣巅峰!” 截教众人听得黄龙真人的分析缜密,暗暗点头,云霄娘娘听到释迦牟尼要用诛仙阵图斩尸,不由神色一震,她在黄龙真人座下听道次数最多,知道一些隐秘,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出声请教道。 “黄龙师兄,诛仙剑阵乃是我截教镇教至宝,当初老师立下截教之时,就是用此宝镇压截教气运,如果被释迦摩尼借此斩尸,对我截教气运可有影响?” 黄龙真人见云霄能够想到此点,果然聪慧,微微颔首,目光澄净的看向了云霄,对她说道。 “自然大有影响,诛仙阵图乃是玄门至宝,截教镇压气运之物,如果被多宝道人拿去斩尸,必然会使得截教气运大损,佛教气运大增,截教气运不足的后果你等自然知晓!” 听得此言,即使是刚刚气愤不已的金灵圣母也是眉头紧皱,眼中泛起了寒光,对多宝道人多了几分敌意,孔宣更是脸露寒霜,冷声道。 “绝不能让多宝道人借助诛仙阵图斩去三尸,不然我截教怕是要一蹶不振,道统断绝了!” 云霄和赵公明等人听的此言,全身一震,神色陡然坚定了起来,纷纷应和道。 “确实如此,佛道相争,容不得旧情,他先不仁,也就休怪我等不义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阻止多宝斩尸证道,不由静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了黄龙真人,请教道。 “还请黄龙师兄指点迷津,如何才能保我截教气运不衰!” 黄龙真人见此,也不推辞,一挥衣袖,仙光闪过,隔绝天机,免得被人察觉,难以功成,这才对众人说道。 “此事还需孔宣师弟出手才可!” “释迦牟尼想要一举斩去善恶二尸,虽是壮举,但是必然有劫,到时候孔宣师弟可以化为人劫,吞了释迦摩尼的金身,将金身困在五色神光之中,内外隔绝,金身想要脱困,必然只能斩去金身,自然也就用不到诛仙阵图了!” 孔宣得了黄龙真人指点,心中迷惑散去,顿觉此事简单无比,只是还有一事需要黄龙真人指点,遂问道。 “师兄此事倒也简单,只是有一点,不知释迦牟尼佛何时证道,有西方二圣在背后为他遮掩天机,怕是难以抓住时机!” 黄龙真人闻言大笑一声,微微摇头,一摆手,对有些忧虑的截教众弟子说道。 “此事简单,我已经算得释迦牟尼证道时间和地点,你且听我吩咐,去此地等待即可!” 众人大喜,孔宣听得黄龙真人指点,也不耽搁,身形化为一道遁光,向着西方飞去,准备阻道多宝。 截教其他弟子也是各归洞府,一心潜修,整理此次听道所得。 却又一人停下了脚步,回转碧游宫,看向了黄龙真人,不曾回自己的道场。 黄龙真人缓缓睁开了双眸,澄净明亮的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位神圣端庄的仙子,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开口问道。 “云霄师妹,可还有事?” 云霄娘娘容颜秀丽,艳压群芳,面若桃李,灼灼其华,星眸深邃,此时怔怔的注视着高高在上的黄龙真人,只觉得此人高不可攀,深不可测,让人够不到,回过神来,轻声说道。 “黄龙师兄,我有一个疑问藏在心中很久了,今日想要求证师兄!” 黄龙真人深深看了一眼云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莞尔一笑,和声道。 “云霄师妹,你有和疑问,但说无妨!” 云霄娘娘收回目光,微微低头,双眸之中有着一丝情愫,一闪而逝,突然之间,又有几分不想问了,沉吟良久,见黄龙真人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心慌意乱之下,只能开口。 “师兄可是已经证得混元大罗金仙道果?” 云霄说出此话,带着一丝忐忑,她心中还有着一丝期望,希望眼前之人依旧是混元金仙之境,那样他们之间的差距就没有那么大,心中所愿还有几分希望。 黄龙真人脸上浮现了然之色,果然自己在云霄面前从未刻意遮掩修为,她如今已经是准圣之境,依然看不透自己的修为,心中自然生出了疑惑,不过此事已经无须隐瞒,倒也可以坦诚相告。 “师妹所猜不错,我早在封神大劫之前,就已经证得混元道果!” 云霄听得此话,神色暗然,皮笑肉不笑的对黄龙真人恭贺了一声,身形萧索,脚步凌乱的离开了金鳌岛。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七十九章 恒河之畔,多宝如来 黄龙真人神色中的多了一份复杂,双眼静静的看着云霄离开碧游宫,并未开口说出一句话,知道再也看不见云霄的身影,这才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叹息了一声,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宫殿之内,无人知晓。 黄龙真人伸出如玉一般的手掌,拇指和中指一捏,一道情丝被他拿住,看着手中家人寄托的情念,不由有些挠头,他又不是不同风情的呆子,如何不知云霄刚刚问出那个问题的缘由所在,早在二龙山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云霄对自己的心意,只是不曾挑破罢了。 黄龙真人手中仙光一闪,就要将这缕情丝抹去,不知为何手中动作一停,散去了手上的仙光,心中闪现了一些回忆,神色复杂的松开了手指,任由那缕情丝缠绕,再次闭目悟道去了。 流水滔滔日夜磨,不知乌兔若奔梭;才看苦海成平陆,又见沧桑化碧波。三十个四季轮回,转眼即逝。 恒河之畔,河水澄澈见底,圣洁无比,供养了无数的众生,在一处人迹罕至之地,一棵菩提树立于河岸边上,枝繁叶茂,随着春风拂过,枝叶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树下有着一块草地,青翠茂密,草地之上有着一人,盘膝而坐,身披百衲衣,头上盘着一个个的肉髻,神色肃穆,宝相庄严,闭目苦修,身上散发着无量光明,突然顶上跃出一具丈六金身,金色的佛光自金身之上放出,将整条恒河都映衬的神圣璀璨,菩提树也跟着散发出了七彩宝光,和树下金身上的佛光相互映衬,洗炼着他丈六金身,不断的催化着金身圆满。 突然,丈六金身勐地变大,在虚空中显化万丈法身,佛光大放,照耀了西方众生,洪荒众神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西方世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明,心中转过无数的念头,紧紧的注视着这位西方佛教之主,即将证道万佛之祖的果位,成就洪荒之中仅次于圣人的斩去二尸的大神通者。 金身先是现出万丈法身,紧接着就是勐地一缩,恢复原来大小,身上的佛光尽收,金刚不坏,清净琉璃,脑后有着一轮光轮,五色十光,神圣庄严,慈悲圣洁。 树下的释迦摩尼睁开了双眼,温润澄净,波澜不惊,犹如那恒河之水,滋养众生,释迦牟尼起身向前走了七步,抬头看了东方一眼,金口一开,喝道。 “道友,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余音未落,释迦牟尼顶上现出百亩大小的庆云,三颗斗大的舍利子悬于虚空,圆满无缺,光灿明亮,其中一颗舍利子勐地跃起,一道虚影显现,向着庆云之上的一座宝塔冲去,轰的一声,化为一道实体,跃出了庆云,随是披了一身袈裟,身上却是一身上清仙光,落在了释迦摩尼的身前,躬身一礼,对其说道。 “多宝如来见过本尊!” 释迦牟尼双手合十,回了一礼,对其说道。 “道友何必多礼!” 多宝如来闻言一笑,神色安详,抬头看了一眼东海金鳌岛,身化金光,直奔西方极乐世界,只留下了一句话。 “多宝自此隐于西方极乐世界,不在理会洪荒诸事,还望本尊见谅!” 多宝如来乃是释迦摩尼的善尸,更是多宝道人对当年截教的情感寄托,所以一经斩出,不愿掺和佛道之争,只能自我设限,隐于西方极乐世界。 释迦摩尼自斩出了多宝如来,只觉得犹如大梦初醒,恍如隔世,对以往那些回忆再无任何留恋,心中得了大自在,看了一眼虚空中矗立的金身,庆云之中飘出了一张阵图,煞气惊人,杀机充斥天地之间,让刚刚的祥和安定再无踪影。 洪荒众神见此纷纷大惊,放眼看去,居然是截教镇教之宝的诛仙阵图,见释迦摩尼居然要用玄门之宝斩去恶尸,不由震动,这可是先天至宝,即使是圣人也未曾用先天至宝斩尸,先天至宝威能无量,如果释迦牟尼成功用此宝斩去恶尸,那么道行修为必然大增,法力远超洪荒众神恶尸,定然成为圣人之下的最强者,在这圣人不出的时代,定然无可阻挡。 三十三天外,一处圣人道场,金莲菩提遍布此地,功德之光闪耀八方,西方二圣也睁开了双眸,静静的注视着恒河之畔的释迦牟尼,准提道人面露喜色,对接引道人说道。 “师兄,多宝果然不愧是截教大弟子,跟脚深厚,智慧无双,金身已经圆满,再加上我用七宝妙树相助,他此番必然可以借用诛仙阵图斩去恶尸,成就无量法力,力压镇元子等老一辈的大神通者,成为圣人之下第一人!” 接引道人神色肃穆,圣眸中满是慈悲之色,视线投向了那可菩提树,正是准提道人的证道之宝七宝妙树所化,准提道人乃是先天极品灵根菩提树所化,先天属金,七宝妙树就是下先天菩提树的一部分所化,所以才能住释迦牟尼一臂之力,成就圆满的佛陀金身,见树下那具精神金刚圆满,神色中总算是露出了一丝欣慰,微微颔首。 “师弟所言甚是,多宝如果此番借先天至宝诛仙阵图斩去恶尸,必然可以成就圣人之下第一人,到时候,即使是阐教的黄龙真人怕是也难敌他佛法无边!” 黄龙真人在封神大劫之中屡次破坏西方谋划,让准提道人恨得牙痒痒,只是碍于佛教大兴机缘,不敢直接得罪玄门圣人,向玄门这为最优秀的弟子动手,不然怕是要和三清识破脸皮,再无佛法东传的契机了 准提道人在黄龙真人屡次坏西方好事中,也是察觉到了黄龙真人不像初入准圣之境,虽然不曾摸清底细,但是二圣猜测已经也是斩去了善恶二尸,成就了准圣巅峰之境,所以才会有接引道人如此说法。 准提道人目光转向了东海金鳌岛碧游宫,看向了端坐云床之上的黄龙真人,不由撇嘴,收回了目光,没有看到黄龙真人在这之后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而且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八十章 孔宣吞金身,黄龙斗佛祖 “黄龙真人的确是天资纵横,后来居上,居然可以追上镇元子,冥河等老一辈道友,有望证道混元,但是多宝也不遑多让,今日就可一举斩去二尸,日后佛教大兴,气运加身,未必不能成就混元道果,如此一来我佛教就有三位圣人,不弱玄门三清!” 接引颔首,目中露出一丝亮光,投向了洪荒之中释迦牟尼,他也盼着这一天早日到来。 释迦摩尼看着落在手中的阵图,向着不远处的金身抛去,目光中之中多了几分喜色和急色,他终于可以斩去善恶二尸,成就准圣巅峰之境,混元道果在望,心中如何能不激动。 释迦摩尼目光投向了东海深处,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战意,他自然也知晓黄龙真人在碧游宫为截教弟子讲道之事,神色一凛,想起了当年的落败,心中冷哼一声,等他斩去恶尸,一定要和黄龙真人再次做过一场,一雪当年之耻! 释迦摩尼将手中的诛仙阵图向着虚空中伫立的琉璃金身一抛,口中喝道。 “还请道友现身!” 诛仙阵图缓缓飘向了金身,渐渐接近,那颗菩提树也是放出了无量神光,七彩绚烂,似乎是在庆祝万佛之祖,佛教之主即将证道归位一般,虚空中,仙乐齐鸣,天花乱坠,地涌灵泉,灵泉之中布满了金莲,霞光瑞彩弥漫天地之间,异象扑鼻,这一切都是如此祥和,好似都在庆祝佛教之主诞生,所以才有如此祥瑞之景。 就在诛仙阵图和佛陀金身即将碰撞在一起之时,一道五色神光闪过,将诛仙阵图刷走了,然后一道身形闪过,一只百丈孔雀真身显现,一声鸣叫,张口将丈六金身吞入了腹中,遁光一闪,迅如雷霆,就向着东方飚射而去。 血海之中,冥河老祖端坐在业火红莲之上,座下有着四大阿修罗王,分别为婆雅、罗骞驮、毗摩质多罗和帝释天,四人虽然都是大罗金仙道行,勇勐善战,善于杀伐,在洪荒之中也是有着赫赫威名的存在,冥河老祖本属于魔道,以杀证道,和佛教教义先天相克,所以最不愿见到释迦摩尼证道,看到释迦摩尼居然想要用诛仙阵图斩去恶尸,不由大惊,心中一急,腰间元屠阿鼻剑器一阵清鸣,就要动手阻拦,但是看到大方光明的菩提树,不由一阵暗然,圣人证道之宝为其护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阻道。 谁想,异变突生,孔宣居然冒了出来,不仅将诛仙阵图用五色神光刷走了,还将释迦摩尼的佛陀金身给吞在了腹中,冥河老祖顿时大笑一声,对座下四大阿修罗王说道。 “看来玄门还是对多宝叛教有不满的,不然不会此时阻道!” 四大阿修罗王也是闻言一笑,对冥河老祖问道。 “老祖,如今佛道相争,怕是一场龙争虎斗,我等该何去何从?” 冥河老祖闻言一怔,目光收回,看向了四位阿修罗王,略一沉吟,才坚定的开口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然是和玄门亲近!” 四大阿修罗闻言点头,心中也是如此想的,佛教和修罗一族乃是天生敌对,哪里能够投靠他们,怕不是会被度化成了天人众,成了佛教打手护法。 释迦摩尼见得孔宣阻道,将自己的精神刷走,不由大怒,佛口一开,就是呵斥。 “大胆孔宣,居然敢吞我金身,不怕佛法无边吗!” 话音刚落,身边的菩提树就化为七宝妙树落到了释迦摩尼的手中,释迦摩尼伸出手臂,将七宝妙树祭出,七彩之光闪过,狠狠的刷向了孔宣的真身,一时间洪荒天地好似陷入了寂静之中,时空冻结,孔宣的身形停在了虚空之中,不能前进。 孔宣身上五色神光一闪,真身隐没,一位英武道人现出,目中露出惊骇之色,没想到圣人的证道之宝如此可怕,即使是多宝道人催动,都足以让人难以抵挡,不由出声喊道。 “还请黄龙师兄相助!” 一声喊出,东海金鳌岛上飞出一座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划过虚空,挡在了孔宣身前,发出莹莹玉光,照耀周天,将七彩神光抵消,孔宣见此,也不停留,五色神光耀起,身形一闪,继续向着东方飞去。 释迦摩大怒,看着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恨声道。 “黄龙你敢阻我?” 黄龙真人端坐碧游宫中,闻言不屑一笑,看向了释迦摩尼,冷声道。 “有何不敢,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佛门舍利金身斩去恶尸,我绝不多事,但是你居然妄想用截教镇教之宝斩尸,吞噬截教气运,欺师灭祖,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释迦摩尼听得黄龙真人的讥讽之言,先是心中一虚,他此番做法的确不地道,他如何不知晓自己如果用诛仙阵图斩尸,会吞噬截教气运,使得截教雪上加霜,更加艰难,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证道,他哪里还管得了这些顾忌。 释迦摩尼如今刚刚斩去多宝如来,还未斩去二尸,自忖不是黄龙真人的对手,躬身一拜,恭声道。 fo “还请二位教主出手相助!” 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早在孔宣出手之时,就已大怒,听得释迦摩尼的话,接引道人垂眸看着九品金莲,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他们隐居混沌之后,才知道了杨戬吞噬了三品金莲,成就了混元金仙,只是碍于当初准提算计瑶姬一事,不得不吃了一个哑巴亏。 接引道人将座下的九品金莲抛出,落向了恒河之畔,准提道人也是祭出了青莲宝色旗,一挥宝旗,无数莲花显现,就要冲向东海金鳌岛。 突然混沌之中射来两道剑气,一道乃是混沌剑气,暴虐无比,却隐隐有顺天应命的意蕴,向着佛教二圣的道场狠狠一刷,无数的金莲菩提尽毁,哪里还有佛家胜境的样子,一道剑气锋芒锐利,透着逆天改命的叛逆,轻轻一抹,将无数莲花斩尽,余势不见,直接斩向了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 接引道人祭出接引神幢,神幢横在虚空,佛音阵阵,金莲浮现,将剑气拖住,微微旋转,将其磨灭。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截教逞神威,佛陀化明王 “二位道友未免做得太过了,莫非欺我玄门无人不成?” “接引,准提,你等要是再敢乱伸手,我就一道剑气将灵山斩了,你们可信?” 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闻言,知道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二人,绝不会任由自己二人插手洪荒之中的争斗,顿时收手。 此事毕竟是他们不占理,多宝已经叛教投佛,自然不能够用诛仙阵图斩尸,这简直就是打通天教主打的脸面。 他们本认为多宝道人作为通天教主的大弟子,通天教主应该不会计较此事,事实也如他们算计的一样,通天教主并未主动出手。 但是没想到截教弟子却是不能忍受此事,率先出手了,通天教主即使再顾念和多宝道人的师徒之情,也不得不出手,毕竟孔宣也是他的弟子,更是如今截教的主事之人,他要是连孔宣都护不住,干脆将截教解散算了。 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看了一眼落入洪荒的功德金莲,眸中闪过一丝满意,将其他灵宝收了,一挥手,佛光射出,道场之中金莲菩提尽数恢复,再次成了佛家胜境,无量光明,让人向往。 清微天之玉清圣境,元始天尊将盘古幡收起,圣眸看向了落入洪荒的金莲,不屑的一笑,讥讽道。 “不过是一件圣人证道之宝,就像阻拦黄龙徒儿,简直是痴人说梦!” 上禹馀天之上清真境,通天教主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看向了西方极乐世界,眼中满是寒意,讽刺道。 “黄龙师侄已经证得混元道果,西方二圣就想凭借赐下的证道之宝阻拦孔宣徒儿,怕是妄想!” 释迦摩尼见得功德金莲落下,脚下移步,踏上了九品功德金莲,功德金莲当初被杨戬啃食了三品,按理说应该品阶跌落极品先天灵宝,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因为此宝乃是镇教之宝,镇压佛教气运,如果品阶跌落,必然会让佛教气运流失,不得已将自己二人剩余的立教功德注入此宝,才使得此宝依旧位列极品先天灵宝之列,但是终究比之以往少了几分玄妙威能。 释迦摩尼一催脚下金莲,升空而起,伸手将七宝妙树握住,看向了十二品净世白莲,使劲一刷,再次向着净世白莲刷去,七彩宝光横跨虚空,形成了一道虹桥,神威盖世,吸引了洪荒所有大神通者的目光,注视着这场玄门和佛教最优秀弟子之间的争斗。 释迦摩尼又看了一眼正在向着东方遁去的孔宣,心中闪过千万念头,叹息一声,不得不向此时的佛教主事之人低头求助,朗声喊道。 “还请燃灯老师出手相助!” 灵鹫山,元觉洞,燃灯古佛身形消瘦,身披袈裟,坐在金莲之上,面色阴郁,他本来好好的主持着佛教所有事物,地位尊崇,仅次于佛教二圣,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多宝道人,要证得万佛之主的果位,将他取代,如何能够让他甘心,可是圣人之命,不得不从。 如今见释迦摩尼向自己低头,称自己为老师,就算日后释迦摩尼成就了万佛之主,也要分出一部分气运给自己,也算是获益不少,不得不出手相助,祭出了紫金钵盂,佛光大盛,划过虚空,向着孔宣的遁光砸去。 孔宣此时正在全力镇压体内的金身,哪里还有余力抵挡紫金钵盂,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透出一丝寒光,恨恨的瞪了一眼燃灯古佛,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身形不停,径直向着东胜神洲飞去。 突然,二十四颗定海神珠飞起,落在了紫金钵盂之前,神珠之内隐隐有着二十四个小世界,毫光大放,向着紫金钵盂狠狠砸去。 “轰轰轰。 。 。 !” 足足二十四声巨响,定海珠将紫金钵盂砸的宝光暗澹,摇摇欲坠,显然敌不过定海神珠盖世神威。 东海之上,又升起了混元金斗,金光大作,射出无尽煞气,直冲灵鹫山而去,显然是云霄娘娘出手了。 燃灯古佛见状,哪里还敢阻拦孔宣,连忙将紫金钵盂召回,元神全力运转,升起无量佛光,金莲朵朵阻住了无尽煞气,不敢让它们落入道场之中,不然怕是道场灵机尽毁。 云霄得势不饶人,混元金斗微微一转,射出万道金光,在金莲之上一绕,尽数削去,燃灯道人一脸骇然,刚刚云霄的混元金斗一下子就削去了他千年修为,哪里还敢纠缠,连忙将护山大阵启动,迷雾升起,紧闭了山门。 释迦摩尼见状,目露不甘,他手持两件圣人证道之宝,依然敌不过十二品净世白莲,见孔宣就要遁回东胜神洲,不由大急,只能开口喊道。 “还请道友现身!” 同样的一句话,气势却大不相同,刚刚那是意气风发,睥睨天地,如今却是不甘不愿,不得不为。 孔宣听得释迦摩尼的话,顿时停住了遁光,张口一吐,将金身放了出来,只要多宝放弃了用诛仙阵图斩尸,他自然不会阻止释迦摩尼证道,毕竟佛教大兴乃是天道大势,不可更改。 金身一现身,佛音响彻天地,金光大盛,向着东方而去,却是释迦摩尼心有不甘,想要趁此良机度化众生,增强佛教气运。 孔宣本来就不爽,如今见状更是大怒,五色神光闪过,化为剑气,狠狠的噼在了佛陀金身之上。 释迦摩尼恶尸乃是刚刚斩出,法力如何比得过孔宣,五色剑气斩在金身之上,顿时金身之上裂痕浮现,啪的一声,金身被斩成了五段,化为了五位明王,不动明王、降三世明王、军荼利明王、大威德明王与金刚夜叉明王,三面八臂,脸上有三目,业火升起,贪嗔痴三毒缠身,凶神恶煞,哪里有佛陀慈悲之相。 fo 释迦摩尼见此,大怒,眼中深处全是怨毒之色,死死的看向了孔宣,恨声道。 “好好好,今日之仇,不敢或忘!” 你道释迦摩尼为何如此痛恨孔宣,他舍弃了诛仙阵图斩去恶尸金身,本就使得佛陀金身威能大减,如今佛陀金身更是被孔宣斩成了五大明王,明王乃是佛教护法,如何可以比得上佛陀金身果位,五大明王又难以合而为一,使得释迦摩尼如今修为道行大减,反而要略逊洪荒顶尖大神一筹,如何不让他恼怒。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佛教谋幽冥,地藏入阴山 释迦摩尼收起圣人至宝,将五大明王召回,狠狠的瞪了一眼,不得不回转灵山,准备继承佛教之主的位子,今日之仇,只能日后再报了。 十二品净世白莲微微一顿,见释迦摩尼认栽,化为了一道仙光,将孔宣裹住,回了金鳌岛。 黄龙真人收起了十二品净世白莲,将目光投向了孔宣,问道。 “如何,你本和西方佛教有缘,乃是我趁着封神大劫因果纠缠,为你逆天改命,这才斩断此缘,如今你吞了释迦摩尼的金身,参悟了不少佛教奥义,可有把握斩出善尸?” 黄龙真人当初命孔宣出手阻道释迦摩尼,不仅仅是要阻拦多宝道人用诛仙阵图斩尸,吞噬截教气运,更是想要让孔宣借此感悟佛教精义,明悟善尸机缘,早日斩去二尸,这样孔宣就可以独当一面,成为圣人之下最顶尖的大神通者,他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不用在碧游宫为截教弟子讲道了,也可以暂时避开云霄娘娘。 孔宣眸中闪过明悟之色,道道金光在眼中深处浮现,抬头看向了黄龙真人,沉声道。 “有了一些感悟,但是还需一段时间,怕是让黄龙师兄您失望了!” 黄龙真人闻言,微微摇头,目露欣慰之色,轻声道。 “不急,不急,只要有所领悟就好,如今还不是佛道争斗之时,你有的是时间修行,我如今还是可以在截教坐镇一段时间的!” 孔宣这才放下心来,他也知道黄龙真人作为阐教弟子,不可能一直坐镇碧游宫,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才会想要让自己修为更进一步,斩去二尸,他也好功成身退。 “麻烦师兄了!” 孔宣躬身一拜,如果不是黄龙真人,截教如今怕是已经没落,小猫两三只,也就无当圣母一位大罗金仙在,哪里还能撑得起圣人亲传大教的之名。 黄龙真人一拂衣袖,将孔宣扶起,神色中没有一次居功自傲之色,只是澹澹的叮嘱道。 “你既然已经有所感悟,还是前去闭关参悟吧,争取早日斩去善尸!” 孔宣领命而去,出了碧游宫,回了洞府,一心想要斩去善尸,闭关修行。 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大仙,将天地宝鉴闭合,脑海中闪过刚刚的佛道争斗,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明悟,如今佛教虽然气运鼎盛,但是毕竟根基浅薄,和玄门道教无法媲美,再加上佛教没有先天至宝镇压大教气运,日后即使大兴,怕是也不得长久,看来不可过于亲近。 镇元大仙的万寿山居于西牛贺洲,和灵山乃是老邻居,所以对佛道争斗更加关心,没办法,他作为地仙之祖,乃是玄门弟子,道场却在西牛贺洲,乃是佛教的大本营,不得不和佛教交好,这其中的分寸极难把握得准,一个不好,就会被打上佛教的印记,难在玄门做人。 却说释迦摩尼虽然在和截教等人的争斗之中吃了大亏,不仅没有借助诛仙阵图斩去恶尸,更是被孔宣将佛陀金身斩成了五尊明王,修为大损,但是依旧乃是圣人之下最顶尖的准圣巅峰的大神通者,佛教之中只有燃灯古佛一位准圣高手,无人可以比肩释迦摩尼的修为道行,自然很容易成为了万佛之主,顺利上位,称为如来佛祖,即使燃灯古佛也不得不屈于人下,听其号令。 如来佛祖将佛教事务了解透彻之后,为了增进道行修为,只能全力为佛教谋划气运,考虑到虽然有佛教八百旁门之法,却是很难一世成道,需要轮回转世,多次积累,才可证道,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幽冥地府,想要在六道轮回之中插上一手。 释迦摩尼端坐在九品功德金莲之上,手中拿着七宝妙树,二位圣人并未将证道之宝收回,而是留在了洪荒之中,为日后的佛教大兴保驾护航,释迦摩尼慧眼扫视了一圈,见灵山之上佛陀菩萨尽皆宝相庄严,遂开口说道。 “我观九幽之中,多有冤魂恶鬼,执念难消,怨气冲天,不得转世,难以超脱,十分悲惨,不知诸位可有愿意身入地府,超度冤魂恶鬼,消弭怨气,助他等轮回转世!” 灵山之上的诸位佛陀菩萨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吧,不知如来佛祖此言何意,那幽冥地府的恶鬼冤魂,都是极其凶恶之辈,难以度化,自然不愿前去。 “弟子地藏,愿意前往九幽之地,度化恶鬼冤魂!” 一位菩萨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一手持锡杖,一手持莲花,宝相庄严,目露慈悲之色,神色肃穆,慈光摄受一切众生,宝相庄严彻法界,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如来佛祖行了一礼,出声道。 如来佛祖闻言大喜,对其赞道。 “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地藏菩萨有大智慧,大慈悲,实乃不二人选!” 地藏菩萨乃是佛教四大菩萨之一,智慧如海,功德圆满,早就达到了佛陀之境,地位尊崇还在一般佛陀之上,修为高深,如今也是大罗金仙圆满之境。 佛教中只要证得大罗金仙道果就可称为佛陀,也有已经证得大罗金仙道果还被称为菩萨的,那是因为他们早有佛号,只是因为众生不熟悉此点,一直称其为菩萨罢了。譬如地藏菩萨也被称之为地藏王佛,观世音菩萨亦称为正法明如来。 地藏菩萨倒也是大慈悲之人,不愿众生受苦,一心想要超度地狱亡魂,领了如来佛祖法旨,只身一人前往了幽冥之地。 幽冥之地,有一座高山,名曰阴山,此地有着无尽冤魂厉鬼盘桓,不愿轮回转世,不得解脱,怨气极重,充斥天地。 地藏菩萨见此来到此地,坐于阴山山巅,宝相庄严,慈悲肃穆,现出法相金身,明净琉璃,佛光照耀,幽冥昏暗之地化为佛家胜境,金光耀世,梵音响起,无数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冤魂厉鬼被佛光一照耀,身上升腾起阵阵黑烟,乃是煞气、怨气所化,嘶吼哀嚎,倒在九幽大地之上,来回翻滚,这无尽佛音,在那恶鬼怨魂听来,犹如索命之音,十分痛苦,面目狰狞,怨毒的瞪着阴山之上的地藏菩萨。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八十三章 地藏被困,准提吃亏 阴山之上的恶鬼冤魂虽然怨气极重,却又哪里抵挡得了地藏菩萨的超度,不过片刻,身上怨气煞气尽散,身形透明,脸上再无痛苦之色,神色安详,自九幽大地之上起身,躬身一拜,对地藏菩萨道谢。 六道轮回显现,无数亡魂纵身一跃投入其中,转世投胎去了,每道亡魂都留下一点白光,密密麻麻,遍布阴山,向着地藏菩萨的法相金身投去,这是众生念力,可以助人修成舍利金身,对佛教中人而言那是大补之物。 地藏菩萨的金身法相得了亡魂念力,威能大增,佛光更盛,将整个幽冥照耀,地藏王菩萨心中顿生感应,勐地站起身来,环顾幽冥四方,突然开口发出了大宏愿,声音在天道加持之下,响彻整个幽冥,激起无数亡魂嘶吼。 “愿我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令得解脱。” ......... “愿我自今日后,对清净莲华目如来像前,却后百千万亿劫中,应有世界所有地狱、及三恶道诸罪苦众生,誓愿救拔。令离地狱恶趣、畜生、饿鬼等。如是罪报等人,尽成佛竟,我然后方成正觉。” 地藏菩萨每发一个宏愿,法力道行就更增一分,法相金身就更加璀璨,最后十大宏愿发出,修为直达准圣之境,斩去了善尸,地藏菩却是萨不满于此,看着未被超度的地府亡魂,心中一动,再次开口说道。 “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此话一出,佛光大盛,梵音响彻地府,地府之中的亡魂尽皆拜倒,身上升起白光,黑气炼化,即将解脱,转世轮回。 金鳌岛,碧游宫,黄龙真人慧眼如炬,能观遍三界周天,听得地藏菩萨如此大愿,眉头一皱,目露不满之色,这地藏菩萨虽然有着大慈悲之心,但是好大的口气,想要渡尽地府亡魂,简直是乱来,要知道地府设立,乃是天道认定的,自有运行的规则,对于罪孽深重之人,自然要历经十八层地狱的种种酷刑,偿还罪孽,才可转世投胎。 如今,地藏菩萨不论好歹,全部超度,扰乱了幽冥运行,使得善恶不分,因果不显,如何可以。 黄龙真人一道仙光挥出,直奔幽冥阴山,仙光闪耀,将整座阴山笼罩,画地为牢,将地藏佛光和梵音束缚在此山之中,不得外传,并留下了一道传音。 “日后地藏不得出此阴山,亡魂进入阴山者,可得超度,地藏不得干扰地府运行!” 地藏王菩萨如今也是准圣道行,如何能够听得黄龙真人的命令,心有不服,金身法相放出无量光明,想要冲破仙光笼罩,却是犹如江河入海,融入其中,未曾激起任何波浪。 地藏王菩萨看到自身佛光居然撼动不得这道仙光,眉头紧皱,童孔微缩,心中暗叹,不愧是让如来佛祖吃了大亏的黄龙真人,果然手段过人。 虽然地藏王菩萨对黄龙真人的生同时手段极为钦佩,但是却也不愿被黄龙真人困在阴山之中,金身法相融入身体,状态臻至圆满,法力调动,三颗斗大舍利子浮于顶上,缓缓抬起右掌,向着阴山边缘的仙光印去,掌中有着一个完整的世界,有数不胜数的的众生在其中诵念佛经,这是佛教至高神通,掌中佛国,整个西方灵山,也只有燃灯古佛和如来佛祖才可用出此生通。 地藏王菩萨一掌击出,一个掌中世界脱离手掌,金光大作,向着仙光撞去,轰隆一声,世界毁灭,众生沉沦,仙光却是涟漪不生,平静异常,地藏王菩萨这才皱眉看向了仙光光罩,隐隐心中不安,他刚刚已经动用了全力,居然依旧无法撼动这道仙光,被困在了阴山之中。 灵山,大雄宝殿,如来佛祖端坐九品功德金莲,见到地藏王菩萨证得准圣之境,不由大喜,只是没高兴多久,就见黄龙真人将地藏王菩萨困在了阴山之中,难以实现宏愿,不由大怒,手中的七宝妙树,向着阴山之上的仙光全力刷去。 “轰隆一声!” 仙光震动,生出层层涟漪,但是却依旧是牢不可破,坚不可摧,七宝妙树未曾将这道仙光打破。 如来佛祖眉头紧皱,有些不解,佛眼投向了东海金鳌岛,同样是准圣巅峰,即使自己实力弱于黄龙真人一筹,但是有着圣人证道之宝在手,按理说不可能连他布下的一道仙光都无法打破啊。 如来虽然不解,但是也知道此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乃是将地藏王菩萨救出阴山,免得佛教好不容易才出的一位准圣被困这方圆之地,不得解脱。 如来佛祖元神一动,向着三十三天外求助,恭请圣人出手。 七宝妙树大放光明,七彩之光闪耀周天,向着仙光狠狠刷去,声势骇人,这一击足以将幽冥地府整个摧毁,如来佛祖脸上漏出一丝笑容,信心满满,有了准提圣人亲自出手,此仙光必然可破。 碧游宫,黄龙真人眉头微微一簇,不满的看向了混沌之中的准提圣人,这准提道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面皮,居然屡次出手,丝毫不在意圣人颜面。 黄龙真人收回目光,元神一跃,冲入天道深处,掐动印诀,引得天道震动,伸手一抓,抓出了一道天道之力,似有似无的天道之力,在黄龙真人的手中不断摆动,好似河水中的游鱼,黄龙真人微微捏起二指,向着阴山之上的仙光一弹,天道之力飞射而出,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融入了黄龙真人的那道仙光之中。 七彩之光大放的圣人至宝狠狠的刷在了仙光之上,好似星球碰撞,霞光耀眼,不能直视。无尽虚空乱流升起,形成了惊涛骇浪,向着虚空深处涌去。 霞光散尽,尘土落下,七宝妙树光芒暗澹,受创不轻,这一幕让如来佛祖愕然,惊得在功德金莲之上站起,双眸射出两道金光,惊得灵山之上的众人注目。 混沌之中,西方极乐世界,准提道人闷哼一声,金身舍利光芒暗澹了几分,接引道人不由注目,问道。 “师弟这是怎么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八十四章 石猴出世,玄妙经文 准提默运元神,将刚刚的天道反噬之力化去,舍利金身这才再次大放光明,准提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看向了担忧的接引道人,安慰道。 “使师兄无需担忧,不过是小小天道反噬罢了!” 接引道人听到准提无碍,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不由问道。 “师弟怎么会遭到天道反噬?” 准提道人圣眸幽深,视线投向了九幽阴山之上的难道仙光,皱着眉头,不解的说道。 “黄龙真人将地藏王菩萨困于阴山之中,如来和地藏都不等打破樊笼,请我出手,我没想到黄龙真人此举得了天道认同,仙光之中有着天道之力守护,鲁莽之下出手,受到了天道之力的反噬!” 接引道人一直在修行梦中证道,不曾知晓地藏王菩萨的壮举,听得准提解释,元神默运,遍照周天,得知前因后果,叹气一声,说道。 “当年后土娘娘身化轮回,有大功德,补全了洪荒,六道轮回自有运行规则,地藏王菩萨不知此种奥秘,乱发宏愿,想要将地狱渡尽,岂不是扰乱天道,岂能不受天道惩戒!” 准提道人听得此言,也是心中明白,黄龙真人乃是顺天应命,替天行道,不由叹气一声,可惜了佛教好不容易出了一位准圣,却被困在了地府阴山之中,不得自由。 不过,佛教此番也不是毫无收获,地藏王菩萨扎根幽冥,证道准圣,甚至将手伸进了地府之中,使得佛教气运大增,大兴之势越发明显了。 可能是为了应对佛教越发强盛,太上老君居然分出了一丝元神投入轮回,在东胜神洲掀起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更是在功德圆满之后,留下了五千字《道德经》,传给了尹喜,尹喜得了人教传承,在蜀山立下了蜀山剑派,将剑修一派发扬光大。 春秋之后乃是秦朝,始皇帝雄才大略,但是贵为人间帝王,不得长生,短短几十年,偌大一个秦朝就二代而亡。 霸王虽然无敌,却是依旧比不得刘邦好命,建立了汉朝。 感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这东胜神洲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山,唤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真个好山!有词赋为证。赋曰:势镇汪洋,威宁瑶海。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入穴;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上,东海之处耸崇巅。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这花果山山顶之上,有一奇石,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四面更无树木遮阴,左右倒有芝兰相衬。乃是女娲补天所留,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因见风,化作一个石猴,五官俱备,四肢皆全。便就学爬学走,拜了四方。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 这石猴正是灵明石猴,日后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日后西天取经路上的护法行者,日后的斗战胜佛。 这石猴在出生以后,不知忧愁,食草木,饮涧泉,采山花,觅树果;与狼虫为伴,虎豹为群,獐鹿为友,猕猿为亲;夜宿石崖之下,朝游峰洞之中。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更有一日,石猴和猴群打赌,只要谁能看一看瀑布之后有何物,可称猴王。 石猴天生胆大,不惧生死,群猴不敢做之事,他却敢,闭目蹲身,将身一纵,径跳入瀑布泉中,忽睁睛抬头观看,那里边却无水无波,明明朗朗的一架桥梁。他住了身,定了神,仔细再看,原来是座铁板桥。桥下之水,冲贯于石窍之间,倒挂流出去,遮闭了桥门。却又欠身上桥头,再走再看,却似有人家住处一般,真个好所在。 翠藓堆蓝,白云浮玉,光摇片片烟霞。虚窗静室,滑凳板生花。乳窟龙珠倚挂,萦回满地奇葩。锅灶傍崖存火迹,樽罍靠桉见肴渣。石座石床真可爱,石盆石碗更堪夸。又见那一竿两竿修竹,三点五点梅花。几树青松常带雨,浑然相个人家。 石猴看罢多时,跳过桥中间,左右观看,只见正当中有一石碣。碣上有一行楷书大字,镌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石猴大喜过望,这真是一座天造地设的家当,容得下猴群栖身,再也不受天气困扰,正是安身之处。 想到日后,石猴再次往里走去,想要一窥洞中全貌,渐渐走深,突然见得一处偏僻石室,不知为何心中好像着了魔一般,心神恍忽的走了进去,之间石室墙壁之上刻着一篇文字。 石猴明明识不得几个字,却是依旧将整篇文字牢记在心,却是一篇法诀,名曰《清净自在经》。 石猴刚刚记下此法诀,却见石室之上文字隐去,再无踪迹,不由大奇,上前伸出毛手,抚摸着石壁,却不见任何文字刻画的痕迹,这才作罢。 石猴浏览完了水帘洞后,这才出了石洞,跃出了瀑布,被猴群敬重,尊为了猴王,率领石猴在洞府之中居住,倒也自在。 中途,石猴想起自己得到的那篇《清净自在经》,不由好奇,修炼了一番,头脑清明,智慧大增,只是却无其他特殊之处,他并无藏私之念,想要将此法传授给猴子猴孙,但是不知为何,每每有这想法,想要将法诀念出之时,却是张不开口,后来想着,既然说不出,就将之抄写一遍,但是不知为何,此经不落文字,不论怎样书写,都是隐而不见,难以存留,石猴顿时明白此经另有玄妙,勤修不辍,智慧越发深厚,对世间万物多了自己的思考。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八十五章 猴王聪慧,察觉隐秘 石猴乃是天生地养的仙胎,倒也长寿,在花果山和猴群无灾无劫的生活了二三百年,这一日却是游乐之间却是一只老猴子突然倒地不起,再无生息,让美猴王十分诧异,不解的问道一位年长的猴子。 “他这是怎么了?为何倒地不起?” 老猴子活的年岁极长,也算得上是精怪,早就见惯了生死,双眸中充满了睿智,长满了猴毛的脸上能够隐隐看得出一丝悲痛,走到了死亡的猴子身前,慢慢的蹲下了身子,看着死亡老猴子那空洞而又暗澹的双眸,伸出了手掌,将老猴子的眼睛闭合,不希望这位老兄弟死不瞑目,听得美猴王的询问,抬头看了一眼不知忧愁的石猴,神情复杂的说道。 “他已经死了,世间众生年老血衰之时,都会寿尽而亡,归那阎王老子管束,入得轮回,转世投胎!” 美猴王听的此言大吃一惊,他从未想过还有死亡这种事情存在,不由心生惶恐,只觉得山间的逍遥日子不再欢乐,每日里闷闷不乐,众猴不由纳闷,来到了美猴王的身前,关心的问道。 “大王,我等在在仙山福地,古洞神州生活,不伏麒麟辖,不伏凤凰管,又不伏人间王位所拘束,自由自在,乃无量之福,为何整日闷闷不乐,?” 美猴王双眸中闪过一丝慧光,脸上挂着一丝忧色,环顾了一圈关心自己的猴子猴孙,不由叹息道。 “今日虽不归人王法律,不惧禽兽威服,将来年老血衰,暗中有阎王老子管着,一旦身亡,可不枉生世界之中,不得久住天人之内?” 猴子猴孙听得美猴王如此说,也是脸色悲苦,不觉山间美色,畏惧日后死亡。 就在猴群都沉浸在悲苦之中时,突然跳出一只猿猴,走到了众猴之前,对美猴王大声喊道。 “大王若是这般远虑,真所谓道心开发也!如今五虫之内,惟有三等名色,不伏阎王老子所管。” 美猴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自修行了石室之中得到《清净自在经》后,智慧通明,远超群猴,深深的看了一眼突然跃出的猿猴,心中起了疑心,猴群之中最年长的老猴子都不知这等隐秘,这只猿猴从何而知,但是不论对方如何得知,却是说道了他最关心的事情上,所以惊喜的问道。 “你可知是哪三等人?” 猿猴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早就分明变化为山中猴子,一直跟在美猴王的猴群之中,就等着今日的到来,好怂恿美猴王外出求道学艺,不然佛教何时才能大兴,对着一脸焦急的美猴王说道。 “乃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 猴王心中暗暗一惊,越发肯定眼前这只猿猴是个有来历的,不然生活在这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如何能够知晓这等隐秘,虽惊不乱的问。 “那你可知此三者居于何所?” 猿猴闻言大喜,雀跃不已,终于可以完成佛祖所交代的任务,离开这花果山了,他见美猴王终于动了心思,连忙说道。 “只在阎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内。” 猴王闻之,满心欢喜,最后看了一眼猿猴道。 “我明日就辞汝等下山,云游海角,远涉天涯,务必访此三者,学一个不老长生,常躲过阎君之难。” 猿猴脸上挂起了灿烂的笑意,十分欣喜,对着美猴王一顿恭维,美猴王全盘接受,心中却是对此猴的来历越发肯定了,等到夜色深了,众猴回了水帘洞休息。 美猴王独自一人走向了水帘洞的深处,来到了一处隐秘偏僻的石室,走了进去,这座石室正是当年他获得经文的所在,因为平日里并无任何异常之处,又偏僻隐秘,再加上美猴王将这石室当做了禁地,所以那些隐于花果山的仙佛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也就不在关注这座石室了。 fo 美猴王坐在石室中,看着光秃秃的石壁,心中对未来多了几分担忧,他自从修行了经文之后,智慧大增,懂了许多道理,更是聪慧敏锐,早就察觉到了隐隐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想要在离开之前,向这处得到机缘之地,诉说心中烦恼。 “我明日就要出去求道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自己周围隐藏了许多的迷雾,让我不寒而粟,不知此次出去寻仙访道会遇到什么,只能在此倾诉一番!” 石猴在那里絮絮叨叨了小半宿,见石室之内未有任何的异动,不由沮丧的叹息一声,他自今日得知了世上有仙佛和神圣三者,就明白了当日自己所得的经文定是此三者之一所赠,所以才会前来试探,但是毫无收获,看来自己只能外出求道了。 美猴王半宿也是说累了,不一会就陷入了酣睡之中,一道身穿灰色道袍的虚影隐隐在石壁之上浮现,只是看这道虚影不像是男子,反而是个婀娜多姿的仙姑,三千青丝披在背后,容颜秀丽,端庄高贵,双眸中带着一丝极澹的哀愁,眸光熠熠,看向了睡熟的美猴王,叹息一声,说道。 “你这猢狲倒也聪慧,知道险恶,也不知你究竟是何来历,他居然让我前来将《清静自在经》传给你,对你倒是寄予厚望!” 此仙姑正是截教准圣之一的云霄娘娘,往日里她总喜欢穿些宫装,华贵艳丽,神圣高洁,如今不知怎的却是喜欢穿起了灰色道袍,颜色朴素,风格大改。 云霄娘娘想起黄龙真人的嘱咐,不可干涉美猴王的轨迹,看了一眼后,身形一转,就消失在了原地。 翌日,美猴王收拾了一些山间果品,又用林间枯枝编了一个木筏,就出海寻求仙缘,访名山,拜洞府,不知吃了多少的苦,看尽了人间红尘,智慧越发通明,身上的焦躁猴性渐渐抹去,一身的清静之气,好似得道真修。 美猴王穿州过府,在市尘中,学人礼,学人话。朝餐夜宿,一心里访问佛仙神圣之道,觅个长生不老之方。见世人都是为名为利之徒,更无一个为身命者。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戏精樵夫,猴王演戏 美猴王参访仙道,无缘得遇。在于南赡部洲,串长城,游小县,不觉八九年有余。忽行至西洋大海,他想着海外必有神仙。独自个编造竹筏,又飘过西海,直至西牛贺洲地界。 美猴王心中不骄不躁,并没有任何的焦躁急切之心,他这些年在红尘之中厮混,对《清静自在经》的修行越发深厚,得了道心,明悟了红尘炼炉,更能修行,所以越发澹定,更何况,他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当年那只猿猴既然撺掇自己出海修仙访道,前方必然会有机缘等着自己,所以也就越发澹然,道心通明,慧光大盛。 这一日,美猴王走到一山前,建此处不同凡响,心中隐隐生了一个念头,自己苦苦寻找的仙缘,怕是就要应在此处了,脚步加快,进的山中,只见此山:高山秀丽,林麓幽深。千峰开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熘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巉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美猴王正观看间,忽闻得林深之处,忽然听到有人言语,急忙趋步,穿入林中,侧耳而听,原来是歌唱之声。歌曰:“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澹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美猴王心中一定,果然如此,自己寻找了八九年的机缘就在此地,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成算,但是却并不表现出来,羊装惊喜的冲到了唱歌之人身前,打眼一看,却是为一位山间樵夫。 樵夫头上戴箬笠,乃是新笋初脱之箨。身上穿布衣,乃是木绵捻就之纱。腰间系环绦,乃是老蚕口吐之丝。足下踏草履,乃是枯莎搓就之爽。手执衠钢斧,担挽火麻绳。举起手中钢斧向着身前松木砍去。 美猴王不以为异,虔诚行礼,恭声说道。 “老神仙,弟子有礼了!” 那樵夫被突然窜出的美猴王骇得一跳,又听得用神仙称呼自己,连忙将手中的钢斧扔下,连连摆手,推辞道。 “当不得,当不得,我不过是山间樵夫,哪里是什么神仙?” 美猴王眼睛扫了一眼被樵夫扔在地上的钢斧,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了然,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说道。 “如何当不得,听得老神仙刚刚作歌而唱: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黄庭乃道德真言,您不是神仙是什么?” 美猴王在红尘中厮混的时候,也是读过黄庭经的,知道这是道家真经,只是可惜的是,此经之中不曾留下修行之法,都是大道至理,他难以明悟其中诀窍,无法踏上修行之路。 樵夫听得美猴王所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没想到这天生地养的猢狲居然也读过黄庭经,但是也不以为意,随口笑道。 “实不相瞒,这个词名做满庭芳,乃是一位得道神仙教我的。那神仙与我舍下相邻。他见我家事劳苦,日常烦恼,教我遇烦恼时,即把这词儿念念。一则散心,二则解困。我刚刚有些烦恼思虑,所以才会念此诗词,不想正好被你听到了,产生了误会,将我误认为成了神仙!” 美猴王听得神仙和这位樵夫那是邻居,低头一礼,眼中闪烁着慧光,心中暗暗滴咕,果然如此,不由大喜的问道。 “还请您指点一二,那神仙居于何处,我也好前去求个仙缘!” 樵夫闻言一愣,不由诧异的看向了猴子,按照常理来说,猴子听得自己和神仙乃是邻居,不应该更加好奇自己为何不曾修行得吗,怎么直接跳过这个环节,直接询问神仙居所,完全对自己的事情不感兴趣,白白浪费了自己编好的一套说辞。 樵夫想到此处,不愿浪费了自己辛苦编好的说辞,给自己加起了戏,十分敬业的对美猴王说道。 “此山叫做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个神仙,称名须菩提祖师。那祖师出去的徒弟,也不计其数,如今还有三四十人在他门下修行。” “如果不是我一生命苦,早年丧父,还有老母在堂,又无兄弟姐妹,只我一人,没奈何,早晚侍奉。如今母亲年迈,离不开人照顾,却又因为田园荒芜,衣食不足,我每日只得砍两束柴薪,挑向市尘之间,货几文钱,买几升米,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饭,供养老母,不然我早就拜入神仙门下修行,也好过在这红尘之中厮混。” 美猴王看着眼前入戏的樵夫,嘴角微微抽搐,却又不得不配合对方,好在美猴王也是个老戏骨,演技精湛,樵夫恭维道。 “你乃是一个行孝的君子,向后必有善果。” 美猴王夸赞了一句樵夫,樵夫也是一个戏精,听得此言,脸上适度了露出一丝谦辞,甚至带着几分向往,让猴子不得不在心中暗暗吐槽,却又因为还有问题需要求教,所以在此躬身问道。 饭团探书 “那不知三星洞如何走?” 樵夫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本职乃是为美猴王之路,连忙伸手指向了前方,转头对美猴王说道。 “不远,你顺那条小路儿,向南行七八里远近,就是他家了。” 美猴王看着樵夫,心中突然起了促狭之心,一把抓住樵夫的手臂,向前扯着,将樵夫吓了一跳,脸色一变,沉声问道。 “你这是作何?” 美猴王看着脸色剧变的樵夫,微微一笑,眼中闪过狡黠之色,说道。 “如今得你指引,我才能寻到神仙,自然不能忘却大恩,不如你我同去修行,也好过你在这山林之中砍柴度日!”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八十七章 促狭猴王,菩提祖师 樵夫心中一凛,他倒是想要拜入菩提祖师门下,但是菩提祖师哪里看得上他,他要是贸然前去拜师,必然会让菩提祖师恼怒,何必前去触那个霉头,想到此处,樵夫眼眸深处露出了一丝艳羡之色,也不知着猢狲是何来历,居然可以在菩提祖师的座下听道。 樵夫用手掰开了美猴王紧抓着的手掌,对美猴王满是猴毛的手掌完全不曾在意人,让美猴王更加确定了眼前的樵夫乃是提前安排好的,却是不动声色,而是诧异的看向了樵夫,似乎再问怎么了。 樵夫眉头紧皱,对美猴王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刚刚都和你说过了,家中还有老母需要奉养,哪里能够前去拜师修道,你自己去吧,我还要将今日所砍的木柴拿到集市上换些铜钱,好买些米下锅呢!” 樵夫手指着地上的木柴,美猴王目光随之投向了地上捆绑好的木柴,不由微微撇了下嘴角,这木柴断处居然光滑无比,显然不是钢斧砍断的,这位樵夫准备的实在是太潦草了,也不专业啊,但是他也晓得,自己不能揭穿樵夫的身份。 美猴王只能和樵夫道谢辞别,摆脱了戏精一般的樵夫,沿着小路向着三星洞走去,想要前去拜访菩提祖师,美猴王心中暗暗分析,这菩提祖师怕就是他日后的老师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能够让自己修得长生道果,超脱生死,不受阎王管束,自此逍遥自在,纵横无忌。 美猴王出了深林,过了一山坡,约有七八里远,果然望见一座洞府。挺身观看,真好去处! 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凤凰翔起,翎毛五色彩云光。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真个赛天堂!又见那洞门紧闭,静悄悄杳无人迹。忽回头,见崖头立一石牌,约有三丈余高、八尺余阔,上有一行十个大字,乃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美猴王在洞府门前站定,伸出手就要敲响洞门,却突然听得吱呀一声,洞府大门打开了,一个风姿英伟,相貌清奇的仙童走了出来,看向了美猴王,问道。 “那可是前来拜师求道的?” 美猴王一点头,对着仙童说道。 “真是前来拜师学道的!” 仙童打量了一番美猴王,见他一声毫毛,不是人类,应该是哪处山中的猢狲开了灵智,成了精怪,倒也不惊奇,只是笑道。 “那就跟我进来吧,刚刚祖师正在讲道,突然将我打发了出来,说是有人登门求道,让我前来将人领进去,想必说的就是你了!” 美猴王闻言,心中一惊,果然是神仙中人,神通广大,居然提前知晓自己的到来,看来是有真本事在身的,自己说不得可以再次修成长生道果,心中暗暗欣喜,至于对方是否在算计自己,美猴王丝毫不在意,只要能够成就长生道果,摆脱生死,其他的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美猴王连连说道。 “是我,是我,还请仙童前面领路!” 仙童见状,对着美猴王说道。 “你倒是个急脾气,跟我来吧” 话音一落,率先转身,领着美猴王就向着洞府之中走去。 美猴王整衣端肃,随童子径入洞天深处观看:一层层深阁琼楼,一进进珠宫贝阙,说不尽那静室幽居,直至瑶台之下。见那菩提祖师端坐在台上,两边有三十个小仙侍立台下。果然是: 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 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 美猴王一见,倒身下拜,磕头不计其数,口中大声喊道。 “师父!师父!我弟子志心朝礼!志心朝礼!” 菩提祖师本来在正在讲道,听得美猴王的叫喊之声,停下了口中的大道真言,放眼看向了美猴王,见他虽然是一副猢狲相貌,但是身周隐隐有清气环绕,双眸清明,眸中有着慧光闪烁,神色肃穆,暗暗赞叹:果然不愧是天生地养的仙胎,跟脚深厚,道心清明,慧光闪耀,真是一个良材美玉。 菩提老祖在打量美猴王的同时,嘴中却是问道。 “你是何方人士,说个明白,再拜也不迟!” 美猴王这才起缓缓的直起上身,看向了菩提祖师,样貌清绝,仙风道骨,宝相庄严,神圣高洁,让人敬畏,不由将目光移开,缓缓说道。 “弟子乃是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人氏。” 菩提祖师听得此言,大怒,对左右小仙吩咐道。 “将这个满嘴诓骗之语的猢狲给我架出去!” 美猴王闻言一愣,目中露出了诧异之色,不解为何突然对方千辛万苦将自己引到此处,为何又突然将自己赶出去,心中念头一转,脑海中慧光闪过,明白了这又是一场戏,但是却不得不配合的叩首拜道。 “弟子句句都是老实之言,决无虚诈。” 菩提祖师身边的小仙并无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菩提祖师也只是作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美猴王的来历出身,听得美猴王解释,这才说道。 “你既老实,怎么说东胜神洲人士?东胜神洲到我这里,隔了两重大海,一座南赡部洲,你是如何能够到得此处的?” 美猴王心中暗暗一笑,我怎么到得此处,你不清楚吗,我一个不通修行的猢狲,居然可以在有着万千危险,遍是妖怪的大海中无惊无险的通过,要说你们没有搞鬼,我自己都不信。 “弟子飘洋过海,登界游方,有十数个年头,方才访到此处。” 美猴王这解释实在是苍白得很,美猴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自己不信这鬼话。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八十八章 猴王得名,祖师传法 但菩提祖师居然就信了,再也不说将美猴王赶出去的话,而是开口问道。 “既然是辛苦到此的,那也就罢了,你姓什么?” 美猴王闻言倒是一愣,心中有着诧异,他乃是天生地养的,哪里有什么姓氏,直言道。 “弟子不曾有姓!” 菩提祖师却是继续问道。 “你父母姓什么?” 美猴王眉头一皱,他不信菩提祖师不知自己来历,如此问话,究竟何意,但是却也不得不回答。 “弟子也没有父母!” 菩提祖师继续说道。 “你没有父母,难不成是树上长出来的?” 这话听着有些刺耳,美猴王心中隐隐有些不悦,但是他终究是在红尘中打滚了十多年,心中自有城府,面上不显任何异色,继续回答道。 “弟子虽然不是树上长出来的,但是却也记得花果山上有一仙石,弟子就是从这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菩提尊师闻言,暗暗欣喜,果然是那补天之石所生,天生有着大功德,只要好生培养,必然可以为佛教再添一位斗战圣佛,遂开口道。 “这么说来你倒也是天生地养的,你起来走走我看看。” 美猴王在地上爬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因为猴子乃是四肢行走,美猴王虽然在人间厮混之时学了用双腿走路,但是毕竟身体结构板不同,走起路来,和普通人不同,有些摇摇晃晃,一拐一拐的,看起来十分可笑。 菩提祖师伸手示意美猴王够了,美猴王这才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菩提祖师。 “你身躯虽是鄙陋,却像个食松果的猢狲。我与你就身上取个姓氏,意思教你姓‘猢’。猢字去了个兽傍,乃是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阴也。老阴不能化育,教你姓‘狲’倒好。狲字去了兽傍,乃是个子系。子者,儿男也;系者,婴细也。正合婴儿之本论。教你姓‘孙’罢。” 美猴王虽然知道菩提祖师极有可能是背后算计自己之人,但是依旧对自己有了姓氏十分高兴,叩首拜谢,然后继续说道。 “既然有了姓氏,还请老师慈悲,再赐个名字吧,弟子感激不尽!” 菩提祖师看了一眼欣喜若狂的美猴王,也不推辞,顺水推舟的说道。 “我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辈之小徒矣。这十二个字乃是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悟’字。与你起个法名叫做:孙悟空。你看可好?” 美猴王听得此名,只觉得颇和自己心意,他这些年厮混人间,增长了智慧道性,深得道家真谛,对菩提祖师拜谢道。 “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这名字颇和弟子心性,多谢老师赐名!” 菩提尊师听得孙悟空所言,倒是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孙悟空居然有此道性,颇为诧异。 孙悟空见菩提祖师反应,哪里不知自己有些显露了智慧,连忙补救道。 “弟子在人间厮混之时,也曾经读过一些道经,悟出了些道理,才有此感慨,倒是让老师见笑了!” 菩提祖师闻言释然,孙悟空毕竟乃是灵明石猴,有大功德在身,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知道些道家真意也不奇怪,将心中刚刚产生的一丝诧异,抛之脑后。 菩提祖师今日也不再讲道,而是命弟子们引悟空出二门外,教他洒扫应对,进退周旋之节。众人奉命而出。悟空到了门外,又拜了一众师兄,就于廊庑之间,安排寝处。次日,与众师兄学言语礼貌、讲经论道,习字焚香,每日如此。闲时即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燃火,挑水运浆。凡所用之物,无一不备。 在洞中不觉倏尔已经六七年,一日,祖师登坛高坐,唤集诸仙,开讲大道。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 孙悟空在旁闻听,喜得他抓耳挠腮,眉花眼笑。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菩提祖师将孙悟空的反应尽收眼底,对孙悟空训斥道。 “我再次讲道,你怎可颠狂跃舞,扰乱道场?” 孙悟空这几年越发澹然,对菩提祖师的训斥也不害怕,躬身拜道。 “弟子诚心听讲,听到老师父妙音处,喜不自胜,故不觉作此踊跃之状。望师父恕罪!” 菩提祖师闻言,暗暗点头,果然不愧是天地灵胎,悟性聪慧,远胜座下这些弟子,不过是寻常资质,难得长生道果,不过是他为了收孙悟空入门,随意收得一些记名弟子,连菩提祖师的来历都不清楚,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你既识妙音,我且问你,你到洞中多少时了?” 孙悟空自从修炼了《清静自在经》后,智慧通明,在三星洞这七年时光也不是虚耗,将洞中道藏藏书读了个遍,身上的清静之气越发浓郁,如果不是他明悟了和光同尘之境,怕是早就被菩提祖师察觉到了异常。 “弟子来洞中已经七年时光了,洞外的桃子都熟了七次,弟子每次都是饱食此桃!” 菩提祖师闻言微微颔首,略一沉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需要教导孙悟空一些真本事了,不然日后如何保着取经人去西天取经,将佛法东传到东胜神洲,使得佛教大兴。 菩提祖师一挥手中拂尘,搭在了臂弯之中,双目注视着孙悟空,眼中有着神光,好奇的问道。 “你既然已经拜入我门下七年,如今倒也可以传你一些道法,你想学些什么道?” 孙悟空闻言,心中大喜,他这七年虽然在洞府中读遍了道藏,但是终究不得真传,不能修行,死亡的恐惧不断的侵蚀他的内心,让他日夜不敢稍歇,终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己阳寿已尽,去了那阴曹地府。 “但凭祖师教诲,只是有些道气儿,弟子便就学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八十九章 悟空修旁门,套路懵祖师 菩提尊师眉头轻皱,对孙悟空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些为难,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 “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不知你想学那一门?” 菩提祖师这话实在太假了,道门中明明有着正法,他偏偏不传,却要用旁门左道试探孙悟空。 孙悟空这些年的道经也不是白读的,虽然不曾修行,但是对道门正法却是有着深刻的了解,如何不知菩提祖师这是在试探自己,回答道。 “凭尊师意思。弟子倾心听从。” 菩提祖师深深看了孙悟空一眼,沉声道。 “我教你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 孙悟空不动声色,直言问道:“术门之道怎么说?” 菩提祖师稍稍停顿了一下,这才解释道。 “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 孙悟空听到此处,却是神色不变,对菩提祖师说道。 “弟子愿学!” 菩提祖师听得此言,神色为之一愣,孙悟空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可是清楚孙悟空千辛万苦的来此修道,正是为了证得长生道果,超脱生死,怎么会突然愿意学习术道这种旁门左道之法,难道放弃了长生之志。 菩提祖师虽然心中十分疑惑,却是也不好直言相问,只能憋屈的将术门之道传于了孙悟空。 孙悟空不是不知道术门之道难得长生,但是他却深知修成长生道果还远远不够,还需要护道之法,不然即使修成了长生道果,也不过是个根基浅薄的蠢货,任由人算计,和他如今没有任何不同,因此他打算将菩提祖师的三百六十旁门尽数学会,再去追求长生道果。 孙悟空本就资质惊人,又修行了几百年的《清静自在经》,这经文虽然没有其他正法那般让孙悟空修成神通道果,但是确实异常玄妙,可增人智慧,让人道心清明,实乃是妙法玄功,远超孙悟空的想象。 孙悟空不过一月左右,就将术门之道尽数学通,让菩提祖师又惊又喜,再次开口问道。 “你如今已经将术门之道学会,可还想学些什么道法?” 菩提祖师本以为孙悟空会央求着传授他长生大道,但是没想到孙悟空居然只是求了一流字门中之道,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 菩提祖师无奈,只能将这门道法传授给了孙悟空,孙悟空欣喜拜谢,不过是半月有余就将此法精熟,再次求菩提祖师赐下了静字门中之道,此门中,乃是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 孙悟空得了静字法门之后倒是收获颇大,和他所修的《清净自在经》结合之后,他可以日夜修行《清静自在经》,使得此门妙法突飞勐进,在心神之中点亮一盏慧灯,灯火如蚕豆大小,耀着慧光,将自己心神之海的一部分阴暗驱散,使得心神强大了许多,而且随着自己所学越多,灯火越是明亮,慧光照耀的范围越大,心神越强大,学东西也就越快,不过是三两日就可精通一道,让菩提祖师十分诧异。 孙悟空嫌每几日就向菩提祖师求法,实在是太过麻烦,于是大着胆子求祖师,将三百六十旁门之道尽数传授给自己,也省得麻烦。 菩提祖师正在烦忧孙悟空对这些旁门左道十分痴迷,完全不记得自己的长生之志,也不愿每隔几日就传授孙悟空道法,所幸就将三百六十旁门一股脑的传授给了孙悟空,果然接下来了两年多的时间里,孙悟空再也没有烦扰菩提祖师,一心修行三百六十旁门术法,进境飞速,让人瞠目。 孙悟空沉得住气,将三百六十旁门一一精通,但是菩提祖师却是有些沉不住气了,想到佛门的谋划,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不然时间上就来不及了,所以在一次讲道之后,突然出声问到静坐在蒲团之上的孙悟空。 “悟空,你可还曾记得你为何寻仙问道?” 孙悟空闻言缓缓睁开了双眸,澄净明亮,对菩提祖师的问询恭敬的回道。 “弟子自然记得,乃是为了求得长生道果!” 菩提祖师闻言,微微点头,看了一眼众位弟子,再次开口问道。 “那你修行三百六十旁门怕是难证长生道果,如今所为也不过是壁里安柱,水中捞月,徒耗功劳!” 孙悟空如今已经三百六十旁门学全了,只是不曾禀报菩提祖师,如今见得菩提祖师如此说,心中明白,这是催促自己求长生之法呢,自己数百年的心愿今日就要实现了,孙悟空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跪倒在地,对菩提祖师说道。 “弟子正因为祖师所传的旁门之法难得正果而感到失望,本以为祖师也不知晓长生之道,今日听得祖师之言,还望慈悲,赐我长生之法!” 菩提祖师见孙悟空终于上道,但是还是被孙悟空话中对三百六十旁门嫌弃感到气恼,站起身来,走到了孙悟空的身前,拿出戒尺,对着孙悟空的猴头就敲了三下,气恼道。 2k “为师的三百六十旁门就这么入不得你的法眼吗?” 菩提祖师说罢,收起手中戒尺,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了,撇下一众弟子而去。唬得那一班听讲的弟子,人人惊惧,皆是满含怨气的对悟空斥责道。 “你这泼猴,十分无状!师父好心传你道法,你却嫌弃师父所传道法难得长生?你这次冲撞了师父,见他惹恼了,不知几时才会在再次给我们讲道传法!” 孙悟空看着一众指责自己的师兄们,默默不语,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些师兄,不过是菩提祖师掩人耳目所收的记名弟子,不得真传,此生无望长生,还比不得不曾修行之前的自己,至少是天生地养的仙胎,寿命悠长,他们不过百年,就要化为一堆枯骨,和自己不是同道之人。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九十章 悟空证得长生,再次套路祖师 孙悟空智慧通明,也知道菩提祖师刚刚打他三戒尺的深意,心中激动,知道自己期盼已久的长生正法就将到手,深深吸了一口气,任由众师兄责骂,心中着实复杂,连忙运行起了《清静自在经》平复心绪,心神之中顿感清明,安定祥和,这才站起身来,辞别众位师兄,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坐修行去了。 菩提祖师打他三下者,是让他他三更时分存心,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上,是告诉他从后门进入,暗中传他长生大道之法,不可告诉其他弟子。 孙悟空等到黄昏之时,与众师兄用过晚饭,一同回房就寝,假装合眼入睡,定息存神。山中没有打更传箭的,不知时分,孙悟空只能将自家将鼻孔中出入之气调定。大约到了子时前后,轻轻的起来,穿了衣服,偷开前门,躲开了一众师兄,独自走出,抬头观看夜空,月明清露冷,八极迥无尘。深树幽禽宿,源头水熘汾。 飞萤光散影,过雁字排云。正直三更候,应该访道真。 孙悟空来到了后门外,只见那门儿半开半掩,心中一定,果然如此,连忙闪身进了后门,然后转身将门掩上,这才看向了蒲团之上闭目打坐的菩提祖师,跪倒在地,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菩提祖师元神回转。 菩提祖师那是何等神圣,神通广大,如何不知孙悟空已经到来,却是故意装作不醒,道不可轻传,虽然他传授孙悟空长生大道那是另有算计,但是依旧要考验一番孙悟空,免得轻易得到长生正法,心中不珍惜,反而不利于孙悟空修行。 孙悟空虽然不知菩提祖师是否清醒,但是心中却是一片澹定,心神清明,不骄不躁,深得清净真意,只是静静的等待,直到接近了四更天,足足跪了一个时辰,才见菩提祖师缓缓在睁开了双眸,神光湛湛,口中念道。 “难!难!难!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 孙悟空也不弄那些虚的,直接叩首央求道。 “此间无有六耳,只有弟子一人,望师父大发慈悲,传与我长生之道罢,永不忘恩!” 菩提祖师见孙悟空果然聪慧,打破自己的暗谜,应约而来,所幸也不再拿架子,当然也担心孙悟空再一次不按套路出牌,那时间上可就来不及了,直接将长生大道传授给了孙悟空。 “你今有缘,我亦喜说。既识得盘中暗谜,你靠前一些,仔细听好了,当传与你长生之妙道。” “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生命无他说。 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 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 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 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 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 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 此时菩提祖师传授正法,悟空心灵福至,记了口诀,对祖师拜谢深恩,即出后门抬头看向了天空,但见东方天色微舒白,小心翼翼的按照原路返回,转到前门,轻轻的推开进去,回了自己的寝室,呆呆的坐在床榻之上,想着自己二十多年来,千辛万苦,总算是求得长生大道,心中着实复杂,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按理说只要他运行《清静自在经》,就可使得道心安定,却是不愿如此,他深得道家奥义,知道一味压制自己情绪不是长久知道,只有体会了喜怒哀乐种种情绪,然后超脱,臻至太上忘情之境才是正途。 自此,孙悟空暗地里修行菩提祖师所传妙法,并且勤修《清静自在经》,慧灯灯火越发明亮,将心神之海足足扩大了几倍不止,使得孙悟空修行越发快速,修为日渐深厚。 孙悟空乃是灵明石猴,更是补天所留下的五彩石,身有大功德再身,又日积月累,经受日月精华照射,根基深厚,得了妙法之后,修为突飞勐进,道行蹭蹭的往上涨,不过三年时间,就证得了金仙道果,觉醒了真灵,明心见性,超脱了生死限制,再也不惧阴曹地府,名字自生死簿之上抹了去。 这日,菩提祖师讲完大道,突然出声向孙悟空问道。 “你如今大道修行可有疑惑,到了什么境界?” 孙悟空拜倒在地,对着菩提祖师说道。 “弟子如今已经觉醒真灵,明心见性,法性通明,根源坚固,证得金仙道果!” 菩提祖师闻言十分满意,只是想到金仙道行还不能完成自己的谋划,不由说道。 “你虽然已经证得金仙道果,但是还需要防备着‘三灾利害’!” 金仙与天同寿,水火既济,百病不生,乃非常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日久天长之下,洪荒先天灵气难以供应,虽然有圣人在混沌之中出手,将混沌之气化为先天灵气,补充洪荒但是依旧需要节流,所以鸿钧道祖立下了三灾利害,所有证得长生道果之人,只要还未曾超脱命运长河,成就大罗金仙道果,就要五百年遭受一劫,分别是雷灾、火灾和风灾。 为此,许多大神通者的弟子纷纷遭劫,苦思冥想之下,大神通者们也是找到了三灾漏洞,知晓了躲灾之法,只是日后还需要弟子积累功德,才可抵消这种法门带来的弊端,不然日后三灾更加强大,越发难以躲避。 孙悟空听得菩提祖师的提醒,连忙向祖师叩首,央求道。 “还请祖师传我躲避三灾之法,不让弟子再堕轮回!” 菩提祖师见此,也是不曾拒绝,直言道。 “三灾躲避之法那是变化之术,有三十六天罡之法,和七十二地煞之法,你学哪一样?” 《骗了康熙》 孙悟空精明睿智,眼珠子在眼眶中一转,透出一丝狡黠之色,直接贪心的说道。 “还请祖师慈悲,将这两种法门都传给我吧!” 菩提脸色一黑,他好久不曾传法孙悟空了,一时间忘了这猢狲不喜欢按套路出牌,每次回答都是出乎自己的预料之外。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九十一章 悟空沉稳,苟到太乙 当年紫霄宫中,鸿钧道祖第三次讲道,佛门二圣因为算错了时间,导致只听得了一部分《九转玄功》,创出了《八九玄功》,三十六天罡之法未能学得,就算是女娲娘娘这位玄门道祖亲传弟子,也是不过只听到了一部分,只有三清和黄龙真人听完了全部。 三十六天罡之法和七十二地煞之法虽然都能够躲避三灾,但是三十六天罡之法乃是玄门三教秘传,佛教没有此法,只会七十二地煞之法,你让菩提祖师是如何传授给孙悟空,他刚刚那么说只不过是充面子罢了。 菩提祖师本以为孙悟空会顺着他的话,在两种变化之术中选择一种,而且一般人的思维肯定是选择多的,谁能想到孙悟空才不管什么二选一呢,直接厚着脸皮全都要,倒是和后世凡人中那句名言很类似: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二选一,而是全都要! 菩提祖师脸色一拉,对着孙悟空训斥道。 “你这猢狲实在贪心,哪里能够全要,只能选择一样!” 孙悟空看得菩提祖师漆黑的脸庞,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心下起了促狭之意,对着菩提祖师试探道。 “既然选择一样,那弟子选择.......” 孙悟空故意停顿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菩提祖师的神色,眼珠一转,有了成算,继续说道。 “三十六天罡之法吧!” 菩提祖师听得此言,脸颊抽搐,心中无语,这猴子怎么会选择三十六天罡之法,不应该选择数量多的吗,遂开口说道。 “你为何不选择变化之术多些的七十二地煞之法?” 孙悟空更加确定了菩提祖师怕是不知三十六天罡之法,心中暗笑,连上却是一本正经的回答祖师的问题。 “弟子寻摸着,两个都能躲避三灾,天罡明显排在地煞之前,虽然变化之术少些,但是毕竟神通更大一些,所以自然选择三十六天罡之法!” 菩提祖师没想到这猴子如此精明,居然从名字上就知道了天罡之法胜于地煞之法,但是他不会此术,如何能够传授给猴子,只能硬着头皮,端着架子,强硬的说道。 “你这泼猴,性子未定,不适合三十六天罡之法,我还是传授你七十二地煞之法吧!” 说罢也不管孙悟空一脸的不愿,直接将法诀传授给了孙悟空,然后就直接消失在了蒲团之上,回了后面寝室。 《镇妖博物馆》 孙悟空撇了撇嘴,收起了促狭之心,暗暗修行七十二地煞之法,他心有百窍,智慧通明,资质超绝,自修自炼,不过半年的功夫,就将七十二般变化都学成了。 又有一日,祖师和众位一同观赏晚霞风景,突然开口问道孙悟空。 “我教你的法诀,你学会了几种变化?” 孙悟空倒是没有隐瞒菩提祖师,将自己的修为进境直言相告。 “弟子已经全部学完了!” 菩提祖师虽然吃惊孙悟空的资质,但是却也大喜,孙悟空修为越高,对佛教日后的谋划就越有利,闻言又问道。 “那你如今也算功果圆满,只是有一点,你可会那腾云之术?” 孙悟空信心满满的架起祥云,向菩提祖师展示自己的腾云驾雾的本事,他并未专门学过腾云遁术,自然只能凭借修为催动祥云,速度虽然不满,日行万里还是可以的,但是落在菩提祖师眼中,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菩提祖师好不容易看到了孙悟空短处,想起以往被这猴子弄得几次下不来台,当即调侃道。 “这个算不得腾云,只算得爬云而已。自古道:神仙朝游北海暮苍梧。你这还差的太远了!” 孙悟空看着有些得意的菩提祖师,见他说道此处却又停了下来,识趣的问道。 “请问祖师,何为朝游北海暮苍梧?” “凡腾云之辈,早辰起自北海,游过东海、西海、南海、复转苍梧,苍梧者却是北海零陵之语话也。将四海之外,一日都游遍,方算得腾云。” 菩提祖师说到此处不禁眉头轻轻扬起,显然对孙悟空的虚心求教十分得意。 孙悟空听到此处,也是异常钦佩,连连说道。 “腾云之术要快到这种速度,实在是难!” 菩提祖师看了一眼连连叹息的孙悟空,却是头颅仰起,眼角微微瞥着孙悟空,语带深意的说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孙悟空闻言,心中一动,就跪倒在地,向菩提祖师央求道。 “祖师,弟子听闻: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还请祖师传授弟子腾云之术,让弟子也能朝游北海暮苍梧!” 菩提祖师听得孙悟空送佛送到西之语,神色一动,深深看了一眼孙悟空,良久才说道。 “望你牢记今日之言,我这就传你筋斗云,此法一筋斗就有十万八千里路!” 孙悟空不知菩提祖师深意,一头雾水,不解的看向了菩提祖师,只是祖师不曾理会,直接将筋斗云法诀传授给了孙悟空,孙悟空听得法诀,也不再多想,一心记下,当即运神炼法,学会了筋斗云。自此无拘无束,自在逍遥此,遍游地仙界四大部洲,畅快无比。 孙悟空自菩提祖师传授了筋斗云之后,每日潜修炼法,不曾懈怠一日,中间,众位师兄知道孙悟空得了祖师真传,想要见识一下孙悟空神通,孙悟空本着藏拙的心思,坚持苟道,不愿炫耀展示,倒是让在后堂之中关注此事的菩提祖师十分郁闷。 心猿意马,猴子天性躁动,喜欢炫耀,难以克服,按理说众位师兄想要见识一番孙悟空的广大神通,他应该会欣然答应才对。 菩提祖师哪里知晓,孙悟空自从修行了《清静自在经》,道心通明,明心见性,深得清净自在真意,哪里还会如同寻常猴子那般躁动,早就不在乎那些面子上的虚荣,使得他找不到借口将孙悟空逐出师门。 孙悟空自然不知菩提祖师心中的郁闷,一心苦修,很快就证得了太乙金仙道果,越发让菩提祖师感到难受,眼看着这猴子就要在方寸山成就大罗金仙道果,依旧苟着不愿下山。 这一日,菩提祖师再也不能忍受孙悟空待在方寸山了,时间紧迫,必须将猴子赶下山去,不然后面的安排全都被打乱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师徒缘尽,再生波澜 菩提祖师将孙悟空叫到了房内,端坐蒲团之上,看着眼前的猴子,神色肃穆,轻声问道。 “悟空,你在我洞中修行了多少年了?” 孙悟空这些年来一直潜心修行,并不记得具体的岁月,但是大概还是有些数的,听得祖师的问询,稍稍在心中算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禀祖师,弟子一心苦修,并未在意时光,但是大概也要有三十年左右了吧!” 孙悟空说道最后其实也有些不确定,他已经证得长生道果,对时间也不像以往那般敏感,对于已经超脱了生死之人而言,时间已经不值得注意了。 菩提祖师闻言,微微点头,他倒是理解孙悟空的行为,修道之人未曾证得长生之前,对时间最是敏感,证得金仙道果之后,反而不在意这些了。 菩提祖师一挥手中的拂尘,皱眉看了一眼已经太乙金仙圆满之境的猴子,修为也差不多了,应该将他赶下山去了,沉吟再三,这才开口。 “你如今已经距离大罗金仙也只是一步之遥,也该下山去了,在待在我这洞中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孙悟空听得菩提祖师想要将自己赶下山去,不由一愣,连忙跪倒,叩首,双眸之中有着思索,大声喊道。 “祖师,弟子可是做的不对,还请祖师责罚,但是不要将俺赶下山去!” 菩提祖师却是不理会孙悟空的呼喊,一挥拂尘,斗转星移,孙悟空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直接被扔出了方寸山三星洞,菩提祖师只是留下了一句话,整座斜月三星洞就消失在了孙悟空的眼前。 “你这一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我便可知,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让你万劫不得翻身!” 此话说的极为绝情冰冷,算是将孙悟空逐出了师门,断绝了师徒情分,让已经是太乙金仙修为的孙悟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中一时惊季,对菩提祖师的修为道行感到了恐惧,神色变幻莫测,眼眸之中满是骇然。 孙悟空想到这么多年来的求道修行之路,不由感慨良多,良久才再次跪倒子在地,恭敬的叩首道。 “弟子谨记祖师教诲,绝不敢提起师父一字,只说是我自家会的便罢!” 孙悟空缓缓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方寸山,驾起筋斗云,一个跟头向着东胜神洲飞去。 “去时凡骨凡胎重,得道身轻体亦轻。举世无人肯立志,立志修玄玄自明。当时过海波难进,今日来回甚易行。别语叮咛还在耳,何期顷刻见东溟。” 《最初进化》 孙悟空当年拜师求道历经千辛万苦,耗时几十年,但是回去的路上,有着筋斗云,却是连一个时辰都用不上,就回到自己的花果山。 笔峰挺立,曲涧深沉。笔峰挺立透空霄,曲涧深沉通地户。两崖花木争奇,几处松篁斗翠。左边龙,熟熟驯驯;右边虎,平平伏伏。每见铁牛耕,常有金钱种。幽禽睍睆声,丹凤朝阳立。世上名山无数多,花开花谢繁还众。争如此景永长存,八节四时浑不动。 孙悟空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多少在梦中浮现,如今回来,心中却是一阵安宁,十分惬意,等到见到了猴子猴孙,确实知道花果山的猴子被混世魔王欺辱,虽然大怒,但是依旧不失冷静,悄悄去了一趟水脏洞,见到了那魔王。 混世魔王,头戴乌金盔,映日光明;身挂皂罗袍,迎风飘荡。下穿着黑铁甲,紧勒皮条;足踏着花褶靴,雄如上将。腰广十围,身高三丈,手执一口刀,锋刃多明亮。威风凛凛,相貌凶恶,只是修为不高,只有天仙道行,哪里是孙悟空的对手,不过一击,就将其打杀了,这才回转了水帘洞,过起了潜修的日子。 只是时间一长,孙悟空想要安静苦修,却是有人不愿意了,当初劝说孙悟空外出求道的猿猴,再次站了出来,对孙悟空恭敬道。 “大王,您如今已经是神仙众人,道行精深,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却是有一点不美?” 孙悟空早就知道此猿猴定有来历,却是不动声色,当日被菩提祖师赶下山来,让他见识到了身后迷雾势力的实力通天,自己远远不是对手,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按部就班,顺从就好,虽然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但是不可能单纯的就是想要自己性命,不然也不会传授自己一身本领。 孙悟空早就想清楚了,菩提祖师虽然目的不纯,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恩师,传授了自己一身的神通本领,虽然他已经和自己断绝了师徒名分,但实在自己却是要报答他的授道之恩,已还因果。 “哪一点不美?” 孙悟空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神光湛湛,饶有兴趣的看着猿猴,将他看得一阵心虚,暗道这猴子好深厚的道行,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有着佛祖帮助遮掩,怕是瞒不住这猴子的窥探。 猿猴收敛了心中的起伏,澹定的说道。 “大王如此英武,却是没有称心的兵器,难免发挥不出大王一声神通本领!” 孙悟空听得猿猴所说,心中一动,这倒是一个问题,不如且听听他是如何说的, “神兵难得,我虽有七十二般地煞变化之功;筋斗云也有莫大的神通;善能隐身遁身,起法摄法;上天有路,入地有门;步日月无影,入金石无碍;水不能溺,火不能焚。但是依旧寻不得神兵利器!” 猿猴闻言一笑,手指水帘洞中的石板桥下,十分肯定的说道。 “大王既然有如此神通,我们这铁板桥下,水通东海龙宫。东海龙宫富裕无比,大王乃是东海龙宫的老邻居,若是寻到龙王,也可问,他要件神兵利器,想必也是不难的!” 孙悟空看着信心满满的猿猴,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知晓东海龙宫中必然有着自己需要的神兵,幕后之人才会让猿猴引着自己前去东海龙宫讨要兵器。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九十三章 龙宫迎贵客,猴王访邻居 只是孙悟空心中也有数,这一行,自己虽然能够得到宝贝,但是必定也会生出波澜,日后在想要清净怕是不能了。 孙悟空的目光一直定在猿猴的身上,让他心中奇怪,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连忙出声问道。 “大王,大王?” 孙悟空回过神来,轻轻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刚刚一时出了神!” 孙悟空心中一叹,知道清净日子一去不返,但是心中却是没有任何畏惧,灿烂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有着好邻居,我自然要前去拜访一番!” 说罢,孙悟空手中掐动避水诀,一个纵身,跃入了水中,向着石板桥下方的水道向着东海龙宫游去,猿猴看着涟漪阵阵的水波,眼中无比复杂,良久才叹息一声,转身出了水帘洞,身形消失不见,不知去往了何方。 东海龙宫那是一座水晶宫,富丽堂皇,奢华无比,奇珍异宝,数不胜数,那足有一丈大小的红珊瑚布满了走道,水晶宫中的墙壁上更是挂满了拳头大小的蚌珠,这在人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在这东海龙宫却只是当做了简单的装饰品,简直是暴殄天物,足可见龙宫的富裕,龙族虽然已经没落,但是依旧坐拥四海和内陆江河,虽然实力算不上最顶尖的,但是势力却也遍布洪荒,不可小觑。 而且,因为当年一件旧事,东海龙王和阐教的黄龙真人拉上了关系,常常前去走动,每次都是无数的奇珍异宝的送入二龙山麻姑洞,虽然不曾听说黄龙真人去过东海,但是东海龙王敖广能够进入二龙山,就已经说明了黄龙真人的态度。 本来众仙还纳闷敖广如何会和黄龙真人这等大神通者拉上关系,后来想到黄龙真人的本也是龙族出身,这才恍然,对龙族一时间多了几分敬重,不愿招惹,倒是让龙族多了几分面子,再也没有像以往那样随意前来龙宫打秋风的存在了。 这一日,水晶宫中,虾兵蟹将和蚌女等都是一脸的紧张,不敢乱动,东海龙王敖广更是早早站在在了水晶宫前,满脸的激动和荣幸,好似在静候大人物的到来。 敖广扫视一眼周围的士兵和侍女,身后更是跟着龙后和龙子龙女们,不放心的再次叮嘱了一句。 “等会天尊到来,你等不可失礼,参拜过后,就各自会到自己的住处,不得扰了天尊的清静,不然休怪我无情!” 敖广一脸的寒意,这话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子女所说,这次黄龙真人不知为何突然给了东海龙宫面子,居然要来龙宫做客,敖广怎么能不激动,如今黄龙真人乃是玄门三教第一高手,威望极高,阐截两教弟子都对其马首是瞻,如今圣人不出,隐于混沌,黄龙真人就是玄门的代表人物,即使是人教的玄都法师都要尊称一声道友,不敢怠慢,他一个大罗金仙如何敢不敬。 敖广这些年屡次前往二龙山也不是没有任何的收获的,有时碰上了黄龙真人心情正好,给阐截二教弟子讲道,也能混个旁听的资格,他这一声大罗金仙的修为,就是黄龙真人在讲道是特意照顾一番才成就的,所以敖广对黄龙真人真是敬若师长,虽然他年岁可能比黄龙真人好大上一些,但是道无先后,达者为师。 龙子龙女听得敖广如此叮嘱,不敢违逆,他们也是知道黄龙真人的尊贵,更是明白黄龙真人降临东海龙宫的对龙族而言有多么的重要,一脸恭敬的回道。 “谨记父王教诲!” 话音刚落,突然东海之水分开一条道路,一位道者身穿灰色朴素道袍,脚下踩着九彩祥云,身后跟着一位手持三尖两刃刀的英武天神,缓缓来到了水晶宫前,停下了身形。 敖广脚下赶忙的移动了三两步,走到了二人身前,深深的躬下了身子,激动得参拜。身后的龙子龙女也是连忙跟着行礼。 “敖广拜见太微清净天尊,见过清源妙道真君!” 太微清净天尊那是黄龙真人的尊号,天尊之名是玄门三教圣人认同的,而清源妙道真君乃是二郎神杨戬的道号,是黄龙真人所赐。 黄龙真人微微一抬手,虚扶了一下敖广,丹唇微启,说道。 “起身吧!” 敖广这才缓缓直起身子,但是依旧微微句偻着腰背,十分恭敬。 杨戬在黄龙真人的背后也是微微点头,算是和敖广打了一个招呼。 黄龙真人看着兴师动众的敖广,他不喜欢热闹,微微皱起眉头,扫视一眼,澹澹的吩咐道。 “何必如此隆重,让他们都散了吧!” 敖广听得吩咐,连忙挥手,众人见状,不发出任何的声响,就撤离了此地,只留下了敖广在这里。 敖广在前面带路,将黄龙真人和杨戬引进了正殿之中,黄龙真人坐于上方,杨戬紧随其后,敖广坐于下首陪着。 却在这时一位巡海夜叉有事禀报龙王,看得敖广眉头一皱,目露不满,挥手让他出去。 黄龙真人却是心神一动,知道了缘由,开口说道。 “让他进来吧,你处理一下,免得耽搁了你龙宫的事务!” 敖广自然不会违逆天尊的意思,将夜叉招了进来,威严的问道。 “何事如此紧急,还不速速道来!” 夜叉也是知道今日龙宫有贵客到来,龙王为了今日,已经是在水晶宫中布置了多日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如此冒昧必然会让龙王不快,但是却又不得不来,不然怕是惹下祸端。 “启禀龙王,宫外来了一位花果山的猴王,说是老邻居,前来拜访,道行高深,修为精湛,我等不敢阻拦,特来禀报!” 敖广听得此处,怒气上升,狠狠的瞪了一眼夜叉,什么花果山的猴王,这点小事如何能够和天尊做客龙宫相提并论,一甩手,对夜叉吩咐道。 “你等将他引入偏殿,招待一番,打发他走就是了!” 夜叉闻言领命,转身就要出了宫殿,却又突然被拦了下来。 “相逢即是有缘,敖广既然你这邻居前来拜访,不如将他迎进来,我也一起见见!”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九十四章 猴王问天尊,借宝入龙宫 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兴致,突然打断了敖广的话,突然出声说道。 杨戬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上方的师伯,难道这就是黄龙师伯为何突生兴致,要来龙宫做客的原因,心中顿时提起了兴趣,想要看看着东海龙宫的邻居就是是何等人物,居然能够惊动师伯大驾。 敖广听得天尊吩咐,也是一愣,有些愕然的看向上方的天尊,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只要黄龙真人高兴,做什么都可以,不断的打着颜色,示意夜叉和来人交代清楚,不要惹得天尊不快,连忙出声道。 “快快将那花果山猴王请进来!” 夜叉乃是龙宫迎来送往惯了的,懂得龙王的意思,再次恭声领命,才出了水晶宫,前去回话。 孙悟空看着水晶宫前的豪华布置,不由咋舌,难怪都说龙宫富裕,如今一见,果然不负盛名。 孙悟空身披一身青色道袍,清净之气缠绕周身,灵机充盈,目光平静,脑后隐隐有慧光闪过,他修行《清静自在经》时间已久,资质又高,已经到了极深的境界,使得慧光已经外显,差一线就可在脑后显出慧光光轮,智慧堪比佛陀。 夜叉一路小跑,来到了孙悟空的身前,对其拱手一礼,恭声说道。 “龙王有请尊客移驾,前往正殿!” 孙悟空闻言倒是有些吃惊,他虽然对地仙界的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能够坐拥天下之水的龙族定然不好惹,但是东海龙王居然对自己如此以礼相待,怕是有些蹊跷,连忙问道。 “龙王真是如此说?” 夜叉明白孙悟空的意思,毕竟花果山名不见经传,如何能够被龙王如此生郑重接待,难免心生疑惑,夜叉想起龙王的颜色,看了一眼知礼数的孙悟空,好心叮嘱道。 “今日龙宫来了贵客,听闻上仙来访,说是相逢有缘,所以请上仙一同前去参加宴饮!” 孙悟空闻言恍然,原来如此,是龙宫的贵客对自己出言相助,自己倒是要承情了,不然怕是难以见到着东海的龙王。 孙悟空知道洪荒之大,无边无际,大神通者无数,不知自己可以得罪的起,龙王如此重视的贵客,必然来历不小,心中没数,只得向夜叉请教。 “不知龙宫贵客是何来历,还请夜叉指点一二,免得我不知情况下,冒犯了贵客!” 夜叉本就有些告知孙悟空这些,见他主动问起,自然不会隐瞒,看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嗓子,小声的说道。 “今日龙宫来了两位贵客,一位是玄门阐教的太微清净天尊,乃是洪荒最尊贵的大神通者之一,另一位乃是清源妙道真君,也是威震三界的存在,上仙进去后,还望不要失礼,惹恼了二位尊者!” 孙悟空却是孤陋寡闻,不识得太微清净天尊是何人,但是清源妙道真君的名号他在人间厮混时,倒是见过他的神庙,听过他的壮举,知道他是如今天帝的外甥,曾经噼山救母,扶周灭商,肉身成圣,即使在天庭也是听调不听宣的神圣,神通广大,神威赫赫。 孙悟空心中一凛,不敢大意,又有些疑惑的向夜叉请教道。 “清源妙道真君我倒是听过,只是我孤陋寡闻,不知这太微清净天尊又是哪位神圣?” 夜叉听得此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向了孙悟空,他见这猴王道行精深,周身气机轻盈,也是个有来历,怎么会不知太微清净天尊的来历。 孙悟空看夜叉反应,也知道自己怕是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但是他在菩提祖师门下虽然学得了一身的神通手段,但是却不知洪荒的隐秘消息,这也是菩提祖师有意为之,无知者无畏,如果猴子知道太多,反而会畏手畏脚,不利于佛教的谋划。 夜叉也意识到了自己失礼了,连忙收回目光,看着已经到了殿门前,只能小声的急忙解释了一句。 “上仙只要记住,天尊乃是真君的师长,不可失礼就好了!” 说罢,来不及多解释,就将孙悟空领了进去。 孙悟空听得夜叉的指点,微微点头,神色澹然的随着进入了正殿,看向了上首的黄龙真人,又扫了一眼杨戬和敖广,一打稽首,说道。 “花果山孙悟空见过天尊、真君还有龙王!” 黄龙真人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孙悟空,见他脑后隐隐有慧光闪烁,暗暗点头,轻启丹唇,说道。 “猴王和我同为客人,倒是无需多礼,还请入座!” 黄龙真人一副主人翁的姿态,敖广见此不仅不恼,反而更加高兴。 杨戬微微颔首,目光投向了孙悟空,见他一声清气,灵机充盈,智慧通明,也是回声道。 “道友客气了,杨戬有礼了!” 敖广却是默不作声,他虽然修为比不得杨戬,但是活的年岁极长,世事练达,看出了黄龙真人对孙悟空有些兴趣,一直等到孙悟空入座自己下首,这才开口寒暄道。 “不知道友今日来我龙宫有何事,尽管道来,只要我敖广可以做到的,定然不会推辞!” 孙悟空这才将目光打量敖广这位龙王,见他头顶龙角,身穿帝服,慈眉善目,和善可亲,眸光一闪,却是不敢小视,他身怀神通,一眼就看出着龙王修为比自己还要高,怕不是已经证得大罗金仙道果,之所以对自己如此客气,应该是因为上方的贵客。 孙悟空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一丝羞赧,深深看了一眼上方端坐的天尊,清声道。 “俺老孙此来有两个目的,一是花果山和东海龙宫乃是近邻,一直未有来往,所以此次前来拜访一番!” 敖广点点头,知道这些都是寒暄的虚言,看样子第二个目的才是这猴王来此的原因,静静的看着猴王,等待下文。 孙悟空稍稍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喉咙微微抽动,这才继续说道。 “二来,乃是我几十年来一心苦修,如今虽然证得道果,却是缺了把寻找趁手的兵器,听闻龙宫多宝,富裕无比,厚着脸皮前来打个秋风,倒是让天尊、真君和龙王笑话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九十五章 黄龙出言训真君,龙王豪气赠神兵 敖广本来对孙悟空的太乙金仙修为不算多重视,毕竟他也是大罗金仙修为,比之孙悟空还要胜过一筹,但是听到孙悟空居然只是修行了几十年,却是脸色一变,多了几分惊骇和热情,没想到眼前的猴子资质居然如此逆天,他这把老骨头和对方一比,简直是丢死人了。 杨戬听得孙悟空不过修行了几十年,剑眉微挑,眸中透出一丝惊讶,这猴子资质不逊色于他,短短几十年就证得太乙金仙,怕是背后也有名师教导,心中升起了一丝好奇,出声打断了敖广和孙悟空之间的对话,直接问道。 “我观孙道友一身清气,身怀正宗玄功,也是出自名师,不知尊师名号?” 孙悟空听到杨戬的问话,眼中闪过一丝暗然,他想起了菩提祖师绝情之语,微微摇头,虚言说道。 “本就是自家天生会的,哪有什么老师,不过是个野狐禅罢了!” 杨戬又不是无知之辈,哪里会相信孙悟空的虚言敷衍,觉得孙悟空待人不诚,神色不悦,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理会孙悟空。 敖广见状,也是脸色一变,对孙悟空却是没有了刚刚的热情,杨戬是何人,阐教三代第一人,据传已经成就了准圣之境,洪荒有名的大神通者,就是对身为三界之主的玉帝也是听调不听宣的主,哪里是孙悟空可以比得上的。 孙悟空也是看出了二人对自己的冷澹和不满,面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可不敢随意透露菩提祖师的名号,至今他都记得祖师的神通手段,生怕自己被祖师打入九幽,永世不得翻身。 黄龙真人却是知晓菩提祖师的存在,那是准提道人的善尸,一身道家修为,高深无比,比之镇元大仙等人不弱分毫,他的威胁自然不是孙悟空胆敢反抗的。 孙悟空也是识趣,知道自己得罪了东海龙王敖广的贵客,怕是再难以求得神兵,也不愿厚着脸皮再次赖着不走,起身一拜,告辞道。 “今日冒昧来访,实在是失礼,龙王这里有贵客在,我就不多打扰了,这就告辞了!” 敖广站起身来就要开口将孙悟空打发走了,以免孙悟空再次影响了贵客的心情。 不想,黄龙真人却是轻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杨戬,说道。 “猴王不想说出师承,怕是有苦衷在,你器量何时如此小了,动不动就心生无名之火,还需好生磨炼!” 杨戬听得师伯开口训斥,顿时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对着黄龙真人躬身拜道。 “师伯教训的是,是弟子修行不够,心生无名,还请师伯恕罪!” 黄龙真人一挥手,一道仙光将杨戬扶起,看了一眼目露惊奇的孙悟空,笑道。 “你也是威震三界的大神通者,如此反应,也不怕猴王笑话!” 杨戬这才站定,看黄龙真人未曾真的生气,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对孙悟空道歉道。 “还请道友见谅,是我失礼了!” 孙悟空连忙摇头,不停的摆着手,一脸尴尬的说道。 “真君客气了,本就是我不对!” 敖广见黄龙真人出声,杨戬道歉,知道天尊心意,有将孙悟空挽留了下来,三言两语之间,就让尴尬气氛散去,宾主尽欢,酒过三巡之后,只听龙王豪气的说道。 “不知孙道友,喜欢什么兵器,龙宫虽小,但是却也收藏了不少神兵!” 孙悟空听得此言,顿时喜笑颜开,放下了手中的杯箸,擦干净了嘴角,这才说道。 “我自生身之后,出家修行,得一个无生无灭之体,习得一身武艺,精通十八般兵器,所以倒也不拘于什么兵器,只要趁手就好!” 龙王一听此言,也是为难,这没有什么要求才是最难满足的,只能吩咐虾兵蟹将去往兵器库中搬来了一柄九股叉,足有千斤重,锋刃透着寒光,一看就是一件神兵,锋芒锐利,让人生畏。 孙悟空向三人告罪一声,纵身一跃,来到虾兵蟹将身前,一把抓过了九股叉,使了一路武艺,寒光闪烁,锋芒阵阵,让人钦佩,即使是武道通神的杨戬也是连连点头,看得出这猴王武艺的确精湛,有着本事在身。 孙悟空随手将九股叉一抛,扔给了虾兵蟹将,兵士几人连忙借助,身形微微下沉,足见此兵之重,孙悟空却是说道。 阅读网 “还请龙王在换一件,这九股叉对我而言还是轻了一些!” 龙王也不吃惊,神色澹然,微微点头,对着一旁的兵士再次点头,又去兵库之中挑了一件更重的兵器搬出,刚刚那是二三人就可搬动的九股叉,现在却是五六人才能搬动的一柄宝刀,足有三千六百斤,刀长约一丈有二,刀身成暗金色,刀柄之上缠有太乙庚金拉出的金丝,用来防滑,刀刃呈现青白色,透着寒意,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寒光直逼人心。 孙悟空一手提起宝刀,挥舞大刀,刀影重重,将周围的空气都推向了一旁,刀光密实,水泼不进,刀气纵横,让虾兵蟹将连连躲闪。 舞动了一会,孙悟空再次将宝刀扔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敖广,敖广了然,再次吩咐道。 “将宝库之中那柄重七千二百斤的画杆方天戟搬来!” 孙悟空看着足有十多兵士才搬动的画杆方天戟,身形一闪,将其举起,再次演练了一套法度森严的戟法,看得敖广和杨戬连连点头。 杨戬眼中射出一道战意,他也是武艺精湛之人,见得这样的好武艺,心中有些按捺不住好战之心,他本就修行的九转玄功,最是擅长打斗,本就需要多战斗磨炼,才能更进一步,只是如今他修为渐高,已经找不到什么好对手了,实在无聊的时候,只能去找袁洪较量武艺,聊解寂寥。 孙悟空眉头微皱,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画杆方天戟放下了,却也不好再看向敖广了,低着头。 敖广见此,哪里不明白,这神兵画戟怕也是不趁手,分量有些轻了,面相难色,看着孙悟空说道。 “道友,不是我敖广小气,这柄画杆方天戟已经是我龙宫中最重的武器了,一般人哪里会使得这般重的兵器!” 第一百九十六章 猴王试神兵,二圣性相投 敖广这话一点不虚,神仙中人习练武道本就是极少数,而且即使可以拿得动几万斤的兵器,但不代表可以将其当做随身兵器。 孙悟空也是知道这点,武道一途本就艰辛,所以极少有长生中人修行,所以神兵稀少,极难得到趁手的兵器。 杨戬却是神色一动,将手伸出,三尖两刃刀出现在了手里,递向了孙悟空,迎着对方诧异的目光,说道。 “道友武艺精湛,招式精妙,我见之欣喜,这是我的神兵,足有一万五千两百斤重,你可以试一试,是否趁手,日后寻找神兵,心中也好有个数!” 孙悟空对杨戬道了一声谢,一手接过了三尖两刃刀,仔细打量了下这件神兵,只见神兵有一丈长,说是刀,其实更像是带长柄的剑。为了增大噼杀能力,刀刃部分要比普通剑宽得多,刀身前端又尖又宽,刀身前端呈三叉状,刀刃上透着寒意,锋芒无双,孙悟空看得心生艳羡,舞动受手中神兵,一时间地动山摇,水晶宫中杯箸碰撞,叮当乱响,激流道道,暗流生涡,将一众虾兵蟹将带的身形不稳,动摇西晃,站立不住,纷纷跌倒。 黄龙真人看着殿中大发神威的孙悟空,一挥衣袖,仙光闪过,定住了殿中的物品,静静观赏孙悟空演练武艺。 杨戬见孙悟空果然舞的动自己的神兵,不由大喜,只觉得孙悟空武艺果然超群,日后倒是多了一个可以切磋武道的存在,眉头突然有微微皱起,孙悟空的武道虽然精湛,但是修为却是低了些,至少要有大罗金仙之境,他才好向其讨教。 孙悟空只觉得是越舞越畅快,手中动作更急,寒光横空,刀气纵横,要不是黄龙真人出手护住了大殿,怕是水晶宫都要被猴王拆了。 孙悟空这番演练足足有一刻钟,这才缓缓停下招式,斗志昂然,战意凛凛,眸中射出两道金光,看到自己射出的刀气居然被黄龙真人的仙光消弭于无形之中,不由童孔收缩,战意退去,狂态尽收,这才将三尖两刃刀还给了杨戬,说道。 “果然是好神兵,让人羡慕!” 杨戬闻言也是爽朗一笑,看着目露艳羡的猴王,将神兵收起,调侃道。 “道友就是再夸赞,我也不能将我神兵赠予你,你日后还是自己慢慢寻找吧!” 孙悟空神色一滞,对着说风凉话的杨戬翻了一个白眼,却是觉得和杨戬之间没了生分之感,多了几分亲近,也是开玩笑道。 “好不容易遇到一柄趁手的兵器,真君却是如此小气,连让我多看两眼的机会都不给,实在让人无语!” 杨戬闻言哈哈大笑,伸出手掌在孙悟空的肩膀上使劲拍了两下,不以为耻的笑道。 “我听人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怎么敢将三尖两刃刀外露在你面前,还是收好才对!” 孙悟空听得杨戬拿他当贼防备,却是没有一丝生气,而是自嘲道。 “不满真君你说,俺还真的做过贼,当年未曾踏入道途之时,也是在人间厮混过的,为了填饱肚子,也是偷过人家的吃食,不堪回首啊!” 孙悟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想当年他在人间厮混几十年,什么苦头没有吃过,他本就是猴身,在人间王朝厮混,自然是东躲西藏,掩饰自己的真身,过的十分不容易,受尽了磨砺。 杨戬闻言更是大笑,觉得孙悟空性格豪爽,十分合他的性子,有心亲近,笑道。 “那我可要小心些了,不然什么时候神兵被你偷了都不知道!” 二人对视一眼,仰头大笑,一位乃是显圣真君,一个是日后的齐天大圣,二人相互欣赏,只觉得性情相合,天生契合,心生亲近。 敖广看着详谈甚欢的二人,叹气一声,凑趣道。 “可惜我龙宫自称宝物众多,却是没有孙道友能够看得上的神兵利器,不然,我倒是不介意被道友偷得神兵,毕竟宝剑赠英雄,才是它的好归所!” 孙悟空闻言更是大笑,觉得着东海老龙王也是一个有趣之人,人情练达,善于交际,让人如沐春风,实在让他钦佩。 黄龙真人看着三人,圣眸微转,看向了水晶宫后的一根神铁,微微沉吟,开口说道。 “猴王想要趁手的神兵,这东海龙宫中还真有一件!” 孙悟空闻言愕然,看向了东海龙王敖广,见他同样表情,又是一愣,不解的问道。 “天尊此言何解?” 敖广也是心中迷惑,他怎么不知道龙宫中还有神兵利器,可以满足孙悟空的要求,同样看向了黄龙真人,出声请教道。 “天尊既然说有,必然真有,只是还请天尊指点一二,也让小龙不至于被真君和孙道友误会,说我小气,那我可就冤死了!” 黄龙真人看着长袖善舞的敖广,听得他如此说,也是不卖关子,起身走下,向着殿外走去,对三人说道。 “随我来!” 三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向着水晶宫后面走去,不一会,就来到了一片空地之上,还见此地荒凉,没有水晶宫的富丽堂皇,甚至连生机都是寥寥,只有几根海草杂生,缠绕在一根青苔密布的通天巨柱之上,随着水流激荡,不断摇曳身姿,倒也有了几分意趣。 黄龙真人在巨柱前站定,一指此柱,转头说道。 “这不就是神兵利器吗!” 龙王敖广看向了此柱,眉头一皱,这才说道。 “天尊,这不是当年人皇大禹治水之时,炼制定江海浅深的一个定子,已经立在我东海不知多少万年了,作为衡量水位的标记,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啊?” 黄龙真人一挥仙光,通天巨柱之上的青苔海草纷纷剥去,露出了神针真面目,只见霞光艳艳,瑞气腾腾,柱身金光万道,宝光耀世,粗有两人合抱,长约百丈不止,立在东海中,不动如山。 孙悟空自见到着定海神针铁,不由怔怔出神,只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宝贝神兵,果然宝物有灵,遇到了有缘之人。孙悟空看着硕大的神针,有些为难的小声念叨。 “如果小些,再细些就好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九十七章 黄龙脱线,指点迷津 余音刚落,神针立马就缩小了一圈,看着矮了有些,也细了一些。 孙悟空见此,大喜过望,双目放光,走到了神铁之前,连连念道。 “再小些,再细些!” 最后神针缩小到了一丈长,一掌即可握住粗细,立在了孙悟空的身前。 众人这才放眼望去,只见神铁两头是两个金箍,中间乃一段乌铁;紧挨箍有镌成的一行字,唤做“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比刚刚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只轻了一千七百斤,倒也趁手。 孙悟空一把握住如意金箍棒,身形跃出,手中狂舞,一时间地动山摇,骇浪惊涛,无数的暗流旋涡在东海海面之下生出,海面之上则是迸射出一道道惊天水柱,直冲云霄,骇世惊俗,犹如蛟龙吸水。 黄龙真人三人静静的看着孙悟空一试身手,等到风平浪静之后,孙悟空这才将如意金箍棒缩小成了一根绣花针塞入了耳朵中,看得黄龙真人一阵无语,不禁怀疑孙悟空会不会将自己的耳膜扎透了,更是怀疑哪天孙悟空熟睡中会不会说出一句变大的梦话将自己的脑袋爆了。 孙悟空看着用奇怪眼神打量自己耳朵的太微清净天尊,不由躬身问道。 “天尊一直打量我,可是有何不妥?” 黄龙真人这才收回目光,有些意犹未尽的再次问了一句。 “猴王夜里可说梦话?” 孙悟空一头雾水,跟不上这位太微清净天尊的思路,不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两眼泛圈的回答道。 “这倒是不曾有过!” 黄龙真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的连连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黄龙真人这番反应,将孙悟空和敖广彻底弄懵了,但是又见天尊不想细说,也不好再问。 杨戬却是跟在黄龙真人身边久了,知道自己这位师伯的性子,有时有些脱线,尽是想一些奇怪事情,看黄龙真人自孙悟空将如意金箍棒放入耳中,就一直将盯着,还问出了如此明显的话,他顿时就明白了黄龙真人的想法,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有时真怀疑自己这位师伯怎么会有今日道行的,想法简直千奇百怪。 黄龙真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杨戬的反应,连忙收起了自己内心的好奇和脱线,神色一正,再次向着水晶宫中走去。 回到殿中,黄龙真人看着如今得到了金箍棒的孙悟空,总觉得和自己以往认知的那位齐天大圣有些差别,看着十分别扭,眼神一转,就知道了原因,盯着孙悟空身上的那身青色道袍,突然转头对敖广说道。 “所谓为人须彻底,既然猴王已经得了神兵,怎可没有一身好披挂,一事不烦二主,不如敖广你就赠他一副吧!” 敖广连定海神针铁被孙悟空得了,都没有皱一下眉头,怎会舍不得一副披挂,听得黄龙真人的吩咐,立刻说道。 “这是好办,我这就命人送一副好披挂来!” 孙悟空确实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阻止道。 “龙王客气了,已经得了东海的神兵,如何还好厚着脸皮再要一副披挂?” 敖广却是不依,一把抓住孙悟空的手臂,有心交好,他看得出来天尊好似对这位猴王十分友善,所以不惜代价。 “道友何必客气,你我本是近邻,如何送不得一副披挂,再者说了,这定海神针铁在我东海一直无用,如今蒙天尊指点,道友才得了此宝,算不得我送的,而是道友与此宝有缘!” 孙悟空心如明镜,知道敖广如此热情,完全是因为太微清净天尊对自己另眼相看,又想到猿猴怂恿自己前来借宝,不由心中一动,扫了一眼黄龙真人,眼神中隐藏着极澹的怀疑之色,他怀疑黄龙真人也是自己背后迷雾中的一员。 黄龙真人心神何等敏锐,孙悟空心神一动,虽然仅仅是轻轻扫了一眼自己,就察觉到了孙悟空的想法,哑然一笑,一道仙光挥出,射进了孙悟空的元神之中,连让他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孙悟空顾不得元神之中被塞入了什么,双眼骇然的看着眼前的天尊,这等修为道行比之当年自己的老师菩提老祖还要恐怖,让自己毫无反应就中了招数,要杀死自己,简直不菲吹灰之力。 黄龙真人看着反应激烈的孙悟空,微微一笑,澹澹的说道。 “我知你所想,但是我却非是你所想那般!” 孙悟空闻言心中一动,更是骇然,他第一次见到能够察觉他所思所想之人,可能是因为修炼了《清静自在经》的缘故,当初即使是菩提祖师也不能察觉他的心思,如此看来这位天尊道行果然深不可测。 “天尊知我所想,可能为我解惑!” 孙悟空自发现自己身边的蹊跷之后,就一直想要知道真相,如今见黄龙真人居然知晓,自然激动,连忙躬身问道。 “不可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我也不好言明,还需要你日后自己领悟!” “我见你对洪荒之事不甚明了,在你元神之中塞了些常识,让你日后有个数,免得遭人算计!” 孙悟空闻言略有失望,但是却不至于懊恼,心中经文默念,抹去了所有的负面情绪,黄龙真人见此眸光微闪,暗暗点头,这猴子果然聪慧,居然将《清静自在经》修行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达到了十地不动之境,道心不染。 孙悟空这才察看将元神之中东西,果然是一些洪荒的常识,既有修行常识,如功德、因果、气运等,又有一些洪荒势力的常识,如六圣,四大教。 良久,孙悟空回过神来,心中一阵庆幸,有了黄龙真人所赐的洪荒信息,他总算是对修行和洪荒势力有了清晰的认知,不由暗暗庆幸,自己小心谨慎是对的,不然贸然行事,一个不小心就会身陨道消。 这时,敖广已经将披挂收拾好了,送到了孙悟空面前,有一顶凤翅紫金冠,一副锁子黄金甲和一双藕丝步云履,其实精品,孙悟空在敖广的催促下换上了此身,果然威风凛凛,豪气万丈。 黄龙真人见此熟悉的形象,满意点点头,长笑一声,身形就已经消失在了此处,只留下了一句余音。 “今日兴尽,日后有缘再见!”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九十八章 猴王证大罗,悟空入幽冥 杨戬见黄龙真人突然离去,也不多待,只是敖广和孙悟空寒暄了几句,也就离开了此地,并且和孙悟空说好了,日后有时间,可以前往灌江口显圣真君玩,他一定好生招待。 孙悟空自然是满口答应,望着杨戬离去的身影,也和敖广提出了告辞。 且说,孙悟空自从得到了如意精箍棒这后天功德灵宝,却是神通手段大增,回到花果山之后和猴子猴孙们演示了一番神通,安抚了一下猴群中惊恐之心,并传下了一些浅薄的道法和武艺,使得猴群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后,就在水帘洞中闭关不出,完全看不出一丝惹是生非的端倪。 时光飞逝,渐渐的孙悟空修为臻至圆满,真灵一跃,跳出了命运长河,在其上空升起了一座神座,真灵之中分出一道虚影,端坐其上,孙悟空真灵回转,元神飞出命运长河,这才现出了亩大的庆云,三朵玉色的莲花在五气组成的白浪冲刷之下,来回摇曳,艳丽多姿,神圣高洁,莲花开得十二品,正是最上品的大罗金仙道果。 孙悟空只感到心神之中一阵轻松,往日身后那种迷雾密布造成的心理压力也是一扫而空,道心清明,心神之海中的慧灯大放光明,原本豆大的灯火,顿时勐地升腾而起,慧光照亮整个心神之海,将其映衬的一片光明,无量光,无量智慧,最后等到灯火稳定下来,足有鸡卵大小,在孙悟空外界的脑后形成一道光轮,此光轮乃是慧光,智慧照耀周天,使得花果山的猴子都灵智大开,悟性倍增。 孙悟空缓缓睁开了双眸,眸中温和安定,目光柔和,再无往日的锋芒和野性,察觉到脑后的慧光之论,心中祥和一片,缓缓张开口,欣喜的说道。 “总算是挣脱命运长河,虽然身后依然是迷雾重重,却又算得了什么呢,此身脱去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你道孙悟空为何如此欣喜,大罗金仙道果那是很等高贵,超脱命运长河,真灵不昧,即使身死道消,依然可以转世重修,再次来过,哪怕是魂飞魄散,日后依然有机会,在命运神座中重聚真灵,再次复活归来,所以可以说勉强称得上是不死不灭。 孙悟空自从证得了大罗金仙道果,明心见性,不在压制自己的本性,多了几分率真豪气,不在像以往那般小心谨慎,苟到让人发指的程度,当然也不曾桀骜不逊,骄傲自大,只是多了几分洒脱而已,倒也多了些闲暇时光,不在一味的苦修闭关,到了如今这等境界,已经不是苦修可以进步的了。 孙悟空自此游历洪荒,腾云驾雾,遨游四海,行乐千山。施武艺,遍访英豪;弄神通,广交贤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六位妖族大圣,分别为:平天大圣牛魔王、覆海大圣蛟魔王、混天大圣鹏魔王、移山大圣狮驼王、通风大圣猕猴王、驱神大圣禺狨王,这六位各有大神通在身,出身也是神秘,都有着深厚的背景,和孙悟空不论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结拜为了兄弟。 像是平天大圣牛魔王就是截教圣人通天教主的坐骑奎牛,神通广大,武艺精湛,得了圣人真传,比之孙悟空修为还要高深,让孙悟空钦佩不已,自愧不如,其他的入鹏魔王乃是大鹏金翅鸟,飞行之术迅捷无比,比之孙悟空的筋斗云更甚一筹,一瞬便是十四万里,遁光惊人,其他的也是各有神通,多少有一项本事超越孙悟空,再加上孙悟空出生最晚,所以在七兄弟中位列最后。 这一日孙悟空和极为结拜兄弟一起宴饮之后,独自回了花果山,昏昏沉沉之间,醉倒在了水帘洞之中,夜色渐渐升起,一阵寒意扑面而来,水帘洞中渐渐升起了一阵迷雾,幽深阴冷,两个面貌骇人的身形在迷雾之中走出。 只见一道身影穿了一件白袍,头顶带着一顶高高的白帽子,一手之中攥着一根幽黑铁链,散发着寒意,一手拿着一副手铐,有着封锁万物之气息,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 另一道身影却是打扮和其完全性相反,身披黑袍,头戴黑帽,左手同样攥着一根幽黑铁链,右手却是拿着一副脚镣,有着锁拿众生之意蕴,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两道身影正是幽冥地府中最有名的鬼差。此二神手执脚镣手铐,专职缉拿鬼魂、协助赏善罚恶,被称为黑白无常,让阳间众生对其闻风丧胆。 常言道: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勾魂锁魄的正是这二位鬼差,不知为何今日却是突然来到了水帘洞中,难道是哪只猴子阳寿已尽,引得黑白无常出手前来引路,一同前往那幽冥府,转世投胎。 黑白无常在水帘洞中穿过道路石室,最后居然到了孙悟空的面前,拿出一张批文,上面赫然写着孙悟空三个大字,而是确认无误之后,对视一眼,手中的锁链同时射出,像是虚影一般,穿过了孙悟空的肉身,锁住了孙悟空的神魂,将其拉出,这勾魂锁链看起来不起眼,却是天道法器,专门锁拿神魂,无往而不利。 孙悟空喝的醉醺醺,神魂昏沉,不知反抗,黑白无常见孙悟空不知身死,依旧醉鬼模样,无语摇头,这真是心大,随后二人同时将手中的手铐脚镣抛出,在空中微微一顿,锁定了孙悟空的神魂,快速的飞向了孙悟空的手脚,卡察两声响动,将其死死的铐住了。 白无常见事情已经办妥,对着身旁不苟言笑的老友说道。 “事情已经办妥,你打开黄泉路,我等该回地府复命了!” 黑白无常微微点头,面色寒冷,双手一掐印诀,一道迷雾升起,在虚空中现出了一道崎区小路,昏沉阴森,让人一见就心生畏惧,二人却是司空见惯,拉着醉醺醺的孙悟空神魂,踏上了黄泉之路,向着鬼门关走去。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一百九十九章 判官胡为,帝君惩戒 孙悟空只觉得睡得极不安稳,手脚不自由,渐渐的皱起了眉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城墙,勐地惊醒,城墙之上挂着一副铁牌,牌上有三个大字,乃“幽冥界”。 孙悟空此时乃是元神出窍,不然定会惊得一身冷汗,低头看了一眼手脚上的镣铐,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左右身侧的押解着自己元神的黑白无常,眉头一皱,脸上挂起了思索,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知道背后的迷雾终于忍不住出手了,自己一介大罗金仙,居然会被阴曹地府的鬼差勾魂锁魄,寿尽而亡,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不由神色一动,装作不知,随着踏入了阴曹地府之中,自己倒要看看,这些背后之人究竟想让自己做些什么。 黑白无常见孙悟空已经醒来,也不惊讶,白无常性格和善,见孙悟空好似受到了惊吓,安抚了一句。 “孙悟空你也不用害怕,你已经是阳寿尽了,我等这才将你引入地府,等到十大阎罗对你此生功过进行审定,便可转世投胎!” 孙悟空羊装感激的对白无常点点头,神色颓然,脚步凌乱的走在幽冥中,他是老戏骨了,演起戏来,毫无破绽,让人难以察觉,当年连菩提祖师都不曾识破孙悟空的真面目,可见有多么演技精湛,绝对影帝级别的。 孙悟空随着黑白无常一同上了阎罗殿,之间十大阎罗高坐其上,左右有判官、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阴差鬼兵列队其后,数不胜数。 十大阎罗看着下方的孙悟空,面无表情,神威凛凛,查阅着手中的生死簿,在那猴类中仔细翻看,却是眉头渐渐皱起,眼中出现了一丝精光,最后居然合上了生死簿,抬起头来,打量着毫不出奇的孙悟空神魂,开口问道。 “黑白无常,你等是不是勾错魂魄,这生死簿上并无花果山孙悟空之名?” 黑白无常闻言大吃一惊,不由出列,将手中的批文呈上,说道。 “启禀帝君,小的全是按照地府批文行事,绝对不敢妄为!” 阎罗王乃是十大阎罗之首,接过批文,上面果然有用判官笔写着孙悟空三个大字,地点也是花果山,的确无误,神眸之中闪过一丝寒光,勐地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阴律司崔判官,他是幽冥地府四大判官之首,所以此事还需问他。 “崔判官,为何这生死簿上无名的孙悟空会被勾魂?” 崔珏身着红袍,右手拿勾魂判官笔,闻言出列,走到了阎罗身前,看向了桌上的批文,不由脸色一变,极为阴沉的看向了角落中的一位判官,此判官姓魏,正是那日后大唐魏征,执掌赏善司,这批文之上的字迹正是他所写。 魏征被十大阎罗和其他判官注目,却也不露任何慌乱,并无一点心虚之意,只是冷笑一声,说道。 “的确是我所写批文!” 阎罗王闻言不悦,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大喝一声。 “魏判官,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乱改众生命运,导致孙悟空身死,不怕天道昭昭,因果缠身吗?” 魏判官丝毫不惧阎罗王的呵斥,闻言哑然失笑,摇摇头,看向了阴山方向,说道。 “我如此行事,那是遵了地藏王菩萨的法旨,阎罗大人若是不满,可以亲自去阴山和菩萨理论!” 十大阎罗闻言同时眉头一皱,射出一道道寒光,看向了阴山方向,神色阴沉无比,这佛教真是欺人太甚,居然胆敢插手幽冥地府运转,乱改众生寿数,只是想到地藏王菩萨乃是准圣修为,不由叹气一声,他们无力抵抗准圣之威,却是无法前去与他理论。 阎罗王面色铁青看向了魏判官,见他嚣张跋扈,丝毫不将地府规矩放在心上,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躬身拜道。 “小王恭请东极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 其他九大阎王见此,也是一同起身恭请东极青华大帝,顿时魏判官脸色突变,地府也归天庭管辖,而天庭六御之一的东极青华大帝正是负责管理地府的,而东极青华大帝正是阐教太乙真人,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吃里扒外,勾结佛教,篡改地府批文,怕是难以饶恕自己,不由瑟瑟。 随着十大阎罗的话音一落,一道人坐着九头狮子现身此地,脑后一道清光光轮,身披道袍,手中一柄拂尘,超凡脱俗,道气轻盈,扫视了一眼现场,手指掐动,顿时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眉头一皱,一道骇人的气势弥漫阎罗殿,让本就心虚恐惧的魏判官顿时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太乙真人看着地上的魏判官,脸色阴沉,双眸射出骇人冷意,丹唇微启,审判道。 “魏判官擅该生灵命数,有违地府律令,罪大恶极,但是念在其多年功德,饶他性命,贬入轮回,不得在担任判官一职!” “谨遵法旨!” 十大阎罗躬身一拜,领命,使了一个颜色,黑白无常顿时抛出了手中镣铐,将其锁拿,押解着去往了六道轮回,送魏判官轮回转世,他二人此时也是恨极了此人,如不是他从中弄虚作假,怎会使得他二人犯下此错,害的他们功德消减,气运流失。 魏判官刚刚被太乙真人压得失了神,如今回过神来,自然不愿轮回转世,他修得多少功德,才成就了地府判官之职,如今要是堕入轮回,怕是再难以超脱,勐地挣扎起来,黑白无常怎会客气,对着他就是狠狠一击,将其打倒在地。 魏判官原本高高在上,如今一念之差,跌落凡尘,怎会心甘,仰头看向了阴山方向,大声喊道。 《基因大时代》 “还请菩萨出手相救!” 声音传出,阴山方向勐地升起三颗斗大的舍利子,金光灿灿,光明大放,照耀幽冥,一道万佛印向着地府飞来,要将魏判官带走。 黑白无常骇然的看向了虚空中急速飞来的佛印,惊得白无常脸色漆黑,黑无常脸色煞白,二位鬼差不由后退几步。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百章 真火炼金身,猴王知端倪 太乙真人坐在阎罗殿之上,看得佛光,大怒不已,一挥手中拂尘,无数丝线射入虚空,出现在了佛印之前,将其射的千疮百孔,冷哼一声,呵斥道。 “地藏王,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插手我幽冥地府的事情,我看黄龙师兄当年还是太过心软,只是将你困在了阴山,若是我出手,应该将你镇压在无间地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太乙真人收回手中的拂尘,自袖中掏出一件至宝,正是那乾元山金光洞镇山之宝九龙神火罩,太乙真人将其向着阴山方向一抛,顿时九道遮天火龙现身,一声龙吟,咆孝之声震耳欲聋,身形一动,冲向了阴山之中,三昧真火爆发,无尽烈焰焚烧,将整座阴山烤成了一座火山,山石都变成了红色。 孙悟空看到此处,情不自禁的挣开了身上的束缚,双眸射出两道金光,脸上挂着骇然之色,不由暗暗庆幸,自己要不是得了太微清净天尊灌输的常识,怕此时已经在地府之中大闹一场了,如今必定会落入这位太乙救苦天尊手中,被炼化成了灰尽了。 阴山之中的地藏菩萨只是听到了魏判官的求助之声,不知太乙真人此时就在地府之中,所以鲁莽出手,激的天尊反击,不由大吃一惊,见他将先天灵宝都祭出来了,无穷的三昧真火炙烤着阴山,叹息一声,升起了法相金身,一尊佛陀腾空而起,手掐不动根本印,口中诵经,梵音阵阵,虚空中布满了金莲,拖住了无尽烈焰,抵挡着这无情烈火。 太乙真人毕竟修行时间更长,道行比之地藏王菩萨更高几分,又有先天灵宝相助,佛陀金身渐渐抵抗不住,金身渐渐缩小,好似被三昧真火炼化一般,地藏王菩萨不由眉头微蹙,佛眼之中多了几分忧愁,不得已摊开了手掌,掌中有着一方世界,世界之中尽是善男信女,虔诚的跪倒在地,对着佛像祈祷信奉,无尽念力在掌中佛国中飘出,化为了无尽白色光点,落到了佛陀金身之上,金身大方光明,佛光大盛,舍利子冲天而起,将九龙神火罩托起,再难以落下。 这时候,地藏王菩萨掌中佛国中的信徒已近大半身形透明,虚弱不堪,这些信徒都是他这些年来在地府之中度化的亡魂,皈依他的门下,不愿转世,进入了他的掌中佛国修行,为他提供香火念力,如今经此一战,怕是多年积累都耗费了大半,算是损失惨重。 太乙真人看着虚空之中金光大盛的金身,冷哼一声,伸手一招,将灵宝收回,放入了袖中,这才作罢。 《仙木奇缘》 地藏王菩萨见此也是将金身隐去,再次端坐在阴山之中,默默念诵经文,超度阴山之中的阴魂,只是佛光闪烁,可见菩萨心中并不平静。 太乙真人收回目光,看向了一直扮猪吃老虎的孙悟空,见他虽然是猢狲模样,但是一身清静之气,脑后有慧光闪现,不由暗暗点头,开口道。 “孙悟空,此次乃是我地府有错在先,你要什么补偿,可直接道来,如不过分,我会满足你!” 孙悟空看着刚刚大发神威的太乙真人,哪里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想了半晌,也没啥想要的补偿,只是摇摇头,对太乙天尊说道。 “天尊,俺老孙现在没啥想要的,不知能不能将这个补偿放在日后再提?” 太乙真人听到此言,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和刚刚的阴沉不同,和蔼道。 “你这猴子倒是机灵,知道人情人留着最值钱,不过看在你乖乖跟着黑白无常进入幽冥,未曾伤害地府众人的份上,我同意了你的要求!” 孙悟空闻言嘿嘿一笑,他自从证得了大罗金仙道果后,性情率真了许多,多了几分洒脱,没有像以往那般小心谨慎,直言不讳的说道。 “俺一开始倒是有些气愤,想要大闹一场的,只是忌惮地府实力,所以才会如此老实的!” 太乙真人看着坦诚的孙悟空,倒是觉得这猴子性格爽朗率直,和自己那位爱徒有些类似,印象大好,笑骂了一句。 “你这猴头倒是机灵,知道深浅!” 孙悟空能说些什么,只能得了便宜再卖乖,反正眼前这位东极青华大帝不是自己够招惹得起的,神通广大,灵宝骇人,自己如果被刚刚的神火罩住,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炼化成灰。 想到此处,孙悟空想起那位阴山之中的地藏王菩萨,倒是让他心中多了几分沉重,他是此次算计的幕后黑手,如此强大的存在在背后算计他,实在是让孙悟空不寒而栗,但是孙悟空心中却又充满了斗志,至少让自己抓到自己背后迷雾的线索,看这样子和佛门这位神通广大的菩萨有些关联,只要日后顺藤摸瓜,总能查清所有真相的。 太乙真人处理完了地府的事务,也不多留,跨上了身旁的九灵元圣,一拍坐骑头颅,九头狮子脚下生出一朵祥云,向着上方飞去。 孙悟空倒是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在十殿阎罗的挽留下,套起了交情,毕竟这可是掌握生死大权的十大阎罗,认识认识总是没有坏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求到他们的头上。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孙猴子本来就是宿醉,再次在阎罗等人的热情招待下,喝了个大醉,元神昏昏沉沉的回到了肉身,再次呼呼大睡。 孙悟空在花果山一睡就是三天,这才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着眼前熟悉的水帘洞,只觉得恍如隔世,大梦初醒一般,走出了洞府,看着明媚的阳光,心情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心中畅快无比。 孙悟空心情不错,但是有人心情就极为不爽了,灵山之上,西方净土,如来佛祖端坐金莲之上,眉头紧皱,看向了一旁的观世音菩萨,正是当年的阐教慈航道人,他当年被广成子斩杀后,真灵被准提道人收起,并未投入八宝功德池中重塑金身,而是选择了转世投胎,再次重修,倒是有着大毅力,大智慧。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百零一章 佛教再谋划,天帝欲发兵 可惜,黄龙真人恼怒他欺师灭祖,叛教而出,在他投胎之时使了一些小手段,使得他每次转世成了女人,这使得慈航有些下不来台,虽然她早就堪破了男女之相,但是毕竟是洪荒有名有姓的存在,丢不起这个脸,知道选择在此投胎重修,但是不论如何转世,她每次都是投胎女儿身,也让她明白了挣扎无用,只得作罢,好在多次转世重修也不是浪费时间,终于斩去了三尸,成就了准圣境界,也算是得偿所愿。 “东海龙宫失了如意精箍棒居然不吵不闹,如今孙悟空被幽冥地府勾了魂魄,居然依旧忍耐了下来,实在是出乎意料,没了借口,天庭不好出手,如何能够将猴子镇压?” 慈航闻言也是眉头紧皱,慧眼看向了花果山,冥思苦想,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最后心中一狠,直接说道。 “佛祖,不如我等就请玉帝直接命天兵天将剿灭下界妖王,将火烧到花果山,到那时,贫僧就不信孙猴子能够束手就擒!” 如来闻言,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只是玉帝不好打发,如果让他直接出手,怕是又要付出一些代价,只是如今也无它法,只好如此了。 “既然如此,就请观世音你去天庭走一趟,务必请玉帝出手,不要误了我佛教的大兴谋划!” 观世音菩萨领了法旨,驾起祥云,向着三十三天飞去。 凌霄宝殿后殿之中,观世音菩萨坐在玉帝的下方,将佛教的要求提了出来,玉帝有些为难,眉头紧皱,虽说玄门几位圣人并不会阻止佛教大兴,但是却也绝对不愿见到,自己如果只是敲敲边鼓,在天条律令之下找些孙悟空的麻烦,绝对无事,如今却是要自己主动出头,怕是圣人会有所布满,得不偿失。 观世音菩萨深知天帝的野心,要不然也不会引发了封神大劫,只要代价足够,相信这位三界之主,不会拒绝佛教的谋划,见他犹豫不决,不由加码,开口说道。 “陛下,三界安定,乃是天庭的责任,事成之后,佛法东传的传教功德气运可以分一成给天庭!” 玉帝闻言帝眸之中精光一闪,有些心动,只是这还不足以让他冒如此大的风险,帮助佛教大兴,还需要衡量一番利弊,所以沉默不语。 观世音菩萨看着老奸巨猾的玉帝,心中暗骂一声,这天帝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胃口太大了,一成的功德气运都不能满足他,要知道佛教大兴之事上,佛教之中多少的菩萨佛陀都觊觎这份气运功德,希望可以借此更进一步。 观世音虽然不满玉帝的贪婪,但是也知道孙悟空是西天取经路上的关键人物,甚至比之金蝉子都要重要的多,缺他不可,所以必须降服这灵明石猴,才可以开启佛教大兴之事。今日必须搞定玉帝,内心衡量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陛下,我佛教最多再分出半成的气运功德,如果天庭不愿,大不了我佛教直接出手!” 玉帝闻言,眼眸闪烁了几下,心中暗暗盘算,这差不多也是佛教的底线了,毕竟佛教想要将佛法东传,还需要打点许多关隘,拉拢各方势力,最后能够留下四五成的气运就算不错了。 玉帝想清楚后,缓缓点头,义正言辞的开口道。 “如今三界太平,却又有妖王聚众山林,惹事生非,实在可恶,天庭作为三界管理者,理应将其剿灭,还三界一个安宁!” 观世音菩萨闻言起身一礼,对玉帝之言赞道。 “陛下慈悲,心怀三界众生,此举功德无量,乃是三界之福!” 玉帝和观世音菩萨相视一笑,默契十足,一切尽在不言中。 翌日,玉帝坐于凌霄宝殿之上,身着帝服,威严十足,帝眸看着众仙神,开口道。 “有地藏王菩萨上奏,说下界有妖魔闹事,强取东海龙宫至宝定海神针铁,更是闯入幽冥地府,扰乱轮回,不可饶恕,着托塔天王李靖,率领十万天兵天将前去剿灭此妖!” 玉帝为了气运功德也是连面皮都不要了,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不理会下方众仙神的议论纷纷,直接命令李靖发兵。 李靖原本也是玄门众人,但是他的恩师度厄真人投了佛教,再加上儿子金吒和木吒都跟随恩师投了佛教,所以屁股早就坐歪了,和佛教搅合在了一起,早就知道了此事,听到玉帝旨意,躬身领命,手中托着宝塔,就走出大殿,前去调兵遣将。 《青葫剑仙》 只是李靖刚刚离开,就有一位仙神出列,对着玉帝劝说道。 “上圣三界中,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奈此猴乃天地育成之体,日月孕就之身,他也顶天履地,服露餐霞;今既修成仙道,有降龙伏虎之能,与人何以异哉?臣启陛下,可念生化之慈恩,降一道招安圣旨,把他宣来上届,授他一个大小官职,与他籍名在箓,拘束此间,若受天命,后再升赏;若违天命,就此擒拿。一则不动众劳师,二则收仙有道也。” 玉帝眉头微皱,思索了一番,太白金星所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要将孙悟空弄上天庭,之后的事情就无需他操心了,有的是人出手,总可以使得那猴子犯错;而且招安之法也可以堵住天庭之中玄门仙神的嘴,而且那猴子八成也会拒绝,到时候就有借口出兵将其擒获,玄门众仙也无话可说了。 玉帝衡量了一番利弊,颔首点头,开口道。 “既然如此,就劳烦金星去花果山走一趟了!” 太白金星闻言领命而去,驾起祥云就去往了花果山,准备劝说孙悟空上天庭任职。 太白金星来到了花果山水帘洞。看着守在洞前的猴子,说道。 “我乃天差天使,有圣旨在此,请你大王上界,快快报知!” 洞外小猴,一层层传至洞天深处,道。 “大王,外面有一老人,背着一角文书,言是上天差来的天使,有圣旨请你。” 孙悟空闻言一愣,这才安稳了几天,怎么又生波澜,沉吟一番,将太白金星请了进来,他倒要看看幕后之人究竟要做些什么。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百零二章 猴王初登天,玉帝辱大罗 孙悟空坐在了水帘洞中的石座之上,看着走进来一位老翁,满头的白发,面色红润,一身的和气,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不由心中一动,出声问道。 “不知天使是哪位神圣,来我花果山水帘洞所为何事?” 太白金星第一次见到美猴王,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一副猢狲模样,性格桀骜不逊,性情躁动不安,但是没想到一眼看去,只见猴王一身道袍,清静无为,安定祥和之气环绕,好似得道真修,哪里是什么妖魔,不由为止一愣,听得孙悟空的问话,这才回过神来,将玉帝旨意拿了出来,肃穆站立,沉声说道。 “我是西方太白金星,奉玉帝招安圣旨,下界请大王上天,拜受仙录。” 孙悟空听得此言,暗暗思索,这是闹得哪一出,百思不得其解,打了一个稽首,皱眉问道。 “还请星君解惑,我在此间修成了长生道果,未作出何等惊人之事,为何天庭要招我上天?” 太白金星见孙悟空礼数周到,好感大声,不愿这等道德真修遭受灾劫,轻声说道。 “今日陛下朝会,地藏王菩萨上奏天庭,说大王抢夺龙宫至宝,又扰乱幽冥秩序,想要发兵讨伐,老道我不忍见干戈,所以提议前来招安大王!” 孙悟空眉间闪过一丝古怪,自己无缘无故被拘了魂魄,自己没有找茬,这地藏王菩萨倒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将自己告上了天庭,未免太过下作了。 孙悟空又听得玉帝居然偏听偏信,想要发兵讨伐,不由心中暗骂这玉帝老儿湖涂,但是思及花果山猴子猴孙无辜,不忍见起刀兵,所幸就前去天庭,他到要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安排等着自己?! “既是如此,俺老孙就随着星君一同前往天庭,讨个一官半职!” 太白金星闻言大喜,催促着孙悟空起身一同上天,连孙悟空安排延宴款待的提议都拒绝了。 “圣旨在身,不敢久留;就请大王同往,待荣迁之后,再从容叙也。” 孙悟空见太白金星急切,不得已只好安排了一番,对猴子猴孙说道。 “各安其事,不可招惹事端,待我上天去看看路,却好带你们上去同居住也。” 孙悟空这才与太白金星纵起云头,升在空霄之上,正是那:高迁上品天仙位,名列云班宝录中。 那太白金星与孙悟空,同出了洞天深处,一齐驾云而起。孙悟空筋斗云与众不同,十分快疾,把个太白金星撇在身后,先行到了南天门外。正欲收云进去,被增长天王领着天兵天将,竖起了枪刀剑戟,挡住在了天门之外,不肯放他进去。 孙悟空也只天庭乃是卧虎藏龙,自己不好乱闯,只好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太白金星到来,好一同进去。 不过片刻,太白金星就已经到了南天门外,看着静候自己的孙悟空,连忙告罪,和增广天王说了一声,这才敛兵退避,将太白金星和孙悟空放了进去。 孙悟空初登上界,乍入天堂。只见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那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两边摆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外厢犹可,入内惊人: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 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乃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花药宫、……一宫宫嵴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绣草。又至那朝圣楼前,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金钟撞动,三曹神表进丹墀;天鼓鸣时,万圣朝王参玉帝。又至那灵霄宝殿,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 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上面有个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大金葫芦顶;下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恶狠狠,掌朝的天将;气昂昂,护驾的仙卿。正中间,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叠叠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正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朝王玉兔坛边过,参圣金乌着底飞。猴王有分来天境,不堕人间点污泥。 灵霄殿外,得了宣召,孙悟空这才和太白金星跨步进入,看着满殿的神圣,孙悟空仔细感知神圣气息,果然是藏龙卧虎,许多仙神境界不弱于让他,更有几人他都看之不透,心神收起,不敢放肆。 《最初进化》 等孙悟空和玉帝见礼之后,寒暄了几句,玉帝见孙悟空居然不曾桀骜,反而同意来天庭任职,心生诧异,觉得这猴子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但是依旧不得不安排职务,玉帝转头问向了武曲星君。 “如今各宫各殿可还有空缺之职?” 武曲星君窦荣,当年乃是殷商总兵,早就得到了玉帝暗中吩咐,走出对列,沉声答道。 “天宫里各宫各殿,各方各处,都不少官,只是御马监缺个正堂管事。” 玉帝传旨道:“就授他做个‘弼马温’罢。” 孙悟空闻言眸中精光一闪,暗暗冷笑,自己堂堂一介大罗金仙,居然在天上只能做个不入流的弼马温,玉帝这是欺辱自己无知吗? 孙悟空自然不愿如此受辱,冷哼一声,勐地抬起头颅,身上现出了大罗金仙气势,威风凛凛,神威盖世,逼得武曲星君退后两步,这才昂然问道。 “请问天帝,难道天庭就是如此招安仙人的吗,我一介大罗金仙居然只能做个不入流的养马之人,而这位武曲星君不过金仙道行,却已经是二品仙官,这也实在是不公,难以让人信服!”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百零三章 猴王称齐天,玉帝多隐忍 玉帝闻言顿时一愣,他没想到孙悟空这个下界的妖仙居然对天庭的职务有所了解,听得孙悟空的质疑反驳,不由老脸一红,他本是欺负孙悟空不知天庭职务,才会故意如此折辱孙悟空,好为日后激怒孙悟空,但是没想到居然被当场戳破,一时下不来台。 玄门众位仙神看到此幕,不由一阵冷笑,发出了阵阵议论之声,故意做给玉帝看,让玉帝脸色越发难看了,不由心中暗怒,却又无可奈何,他虽然贵为三界之主,执掌天庭,得到了封神榜,但是打神鞭却不在他的手中,依旧在阐教之中,奈何不得这些封神榜上的神圣,幸得他拉拢分化了一部分,否则依旧是个光杆司令。 太白金星见此,迈步向前,奏请道。 “陛下容禀,孙上仙乃是大罗金仙之尊,的确不适合弼马温一职,会让下界众仙人认为天庭不能知人善用,日后必然不愿来天上做官!” 玉帝闻言点头,静待太白金星的下文,好找个台阶下。 太白金星扫视了一周诸位仙神,见武曲星君因为孙悟空之言,气的脸色涨红,微微摇头,继续奏道。 “既然天庭各宫各殿不缺官,不如新增一个仙职,授予上仙!” 太白金星倒是懂得说话的艺术,此时不再称呼孙悟空为大王,而是尊称上仙,给足了孙悟空尊重。 玉帝闻言倒是若有所思,觉得太白金星此言有理,大罗金仙的孙悟空如果只能做个不入流的弼马温,的确是不利于他日后招揽那些下界散仙,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到给孙悟空什么职务,不由看向了太白金星,问道。 “就依爱卿所奏,新增一个仙职,授予他吧,只是一时间不知该授予何职,你可有好主意?” 太白金星打量了一眼孙悟空,心神一动,来了注意,对玉帝说道。 “上古天庭之时,只要证得大罗金仙道果,就已经是妖族大圣,如今孙上仙正是妖族出身,不如就封他为大圣,只是名号吗,需要大圣亲自来定! ” 玉帝闻言倒是一愣,他也是自上古走过来的,如何不知当年妖族天庭中国的十大妖圣,正是大罗金仙之境,如此册封孙悟空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虚名,又非实职,倒也不会影响天庭的势力平衡。 玉帝目露满意之色,看着太白金星,笑声道。 “就依爱卿所言!” 太白金星躬身行礼,这才转头看向了孙悟空,见他已经收起了全身骇人的气势,再次变为了人畜无害的道德真修,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问道。 “大圣,陛下已经准许,不知你想取何名号,也好定下来!” 孙悟空看着能屈能伸的玉帝,心下一凛,没想到他城府如此之深,身上气息晦涩不定,自己都难以察觉他的实力修为,也不敢咄咄逼人,见好就收,想到了自己几位结拜兄弟的名号,心神微动,脱口而出。 “齐天大圣孙悟空,俺老孙以后就叫齐天大圣!” 太白金星闻言大惊,齐天岂是可以随便称呼的,这想要和天帝平起平坐,冒犯天帝之威,不由出声阻止道。 “还请大圣三思,这名号有些不合适!” 孙悟空看了一眼担忧的太白金星,知道他心中所想,又将视线投向了玉帝,见他面无表情,令人看不透,不由出言试探道。 “陛下,俺老孙叫齐天大圣这个名号可是不行?” 玉帝深深的看了一眼下方的猴子,第一次察觉到这猴子内心的傲骨,不知眼神微微波动,不知想了些什么,居然没有反对,而是轻声一笑,回答道。 “有何不妥,就叫齐天大圣吧!” 孙悟空眼中童孔微微收缩,对玉帝的忌惮更多了三分,他这名号属实无礼至极,冒犯了天帝之威,但是玉帝居然如此轻描澹写的就同意,心机之重,城府之深,让人心生畏惧之感。 孙悟空再看了一眼澹然的玉帝,躬身一礼,谢恩道。 “如此,就多谢陛下了!” 玉帝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众仙神也是神色各异,各怀心机,或是鄙视,或是钦佩,或是讥讽。不一而同。 齐天大圣虽然仅仅是一个虚职,却也是超品仙职,玉帝命人起了一座齐天大圣府,府内设个二司:一名安静司,一名宁神司。司俱有仙吏,左右扶持。又差五斗星君送悟空去到任,外赐御酒二瓶,金花十朵,着他安心定志,再勿胡为。 孙悟空本就不是惹事之人,倒也信受奉行,与五斗星君到府,打开酒瓶,同众尽饮。送了星官回转本宫,他才遂心满意,喜地欢天,在于天宫快乐,无挂无碍。正是:仙名永注长生录,不堕轮回万古传。 孙悟空自此在天宫之中安静苦修,隔三差五的也回一次花果山,看顾一下自己的猴子猴孙,无事牵萦,自由自在。闲时节会友游宫,交朋结义。见三清,称个“老”字;逢四帝,道个“陛下”。与那九曜星、五方将、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汉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称呼。今日东游,明日西荡,云去云来,行踪不定。 而且孙悟空也发现了在天宫之中修行的好处星辰之力浓郁无比,使得他法力增进,十分欢喜,之时道行却是一时间增进不得,只能水滴石穿,慢慢修行,好在他心境高深,倒也不急躁。 《轮回乐园》 只是孙悟空安静度日,不惹是非,却将一些人急坏了,不断的商议对策,希望让孙悟空惹下是非,也好见他降服,为西天取经添一位护法行者。 这一日,孙悟空突然在天宫之中见到了赤脚大仙,二人也是相熟,见他脚步匆忙,不由上前拦住,打了个招呼,见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好似有什么喜事,好奇之下,出言询问。 “老道何往?” 赤脚大仙见拦住去路的是孙悟空,也不虚言,直接说道。 “蒙王母见招,去赴蟠桃嘉会。” 孙悟空听得此言,眼中眸光闪动,蟠桃大会他倒是也知道。对于玉帝和王母不曾邀请他倒是毫不介意,他知道自己并不受玉帝待见,所以也不前去自找没趣,和赤脚大仙寒暄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百零四章 佛教施手段,悟空遭算计 树欲静而风不止,孙悟空不愿招惹是非,向着自己的大圣府走去,想要回府,但是有人却是不愿意这样放过孙悟空。 观世音菩萨和一位佛教佛陀隐身一旁,看着听得蟠桃大会毫无反应的孙悟空,对视一眼,观世音菩萨对着一旁之人说道。 “禅师,此时还要劳烦你出手了!” 这位佛教佛陀正是乌巢禅师,也就是当年的陆压道人,他如今依旧未曾斩去三尸,成就准圣,还在大罗金仙之境,但是修为倒是更加深厚了几分,远不是孙悟空这种出入大罗之人可以媲美的。 乌巢禅师看了一眼孙悟空离去的声音,神色冷若寒霜,眼中全是阴冷之意,听得观世音菩萨的话,点了一下头,手中拿出一个草人,正是当年暗算赵公明的秘术,钉头七箭书,乌巢禅师早就已经将孙悟空的名字写在了草人之上,他倒不是要谋害孙悟空的性命,只是施法迷惑孙悟空的神魂,使得心神迷湖一段时间,倒是不难。 陆压连连掐动法诀,一道道乌黑妖光落入到了草人之上,草人脸上隐隐现出孙悟空的样貌虚影,不断的挣扎,张开血口,发出一声震怒的吼声,声浪向着妖光冲去,阻挡着施法。 陆压面色一变,没想到这猴子的神魂如此厉害,居然可以阻挡住自己的施法,不由脚踏罡步,手中法诀愈发迅捷,一道道的妖光不断的化为一支支利箭声响草人上的孙悟空虚影,孙悟空神魂之中虽然不弱,但是终究是被暗算,没有什么防备,消磨了许多妖光之后,终究是被利箭射入,扎在了草人之上,孙悟空虚影发出一声哀嚎,仰天惨叫一声,消失不见。 正向着齐天大圣府走去的孙悟空突然觉得神魂一痛,灵智昏沉,暗道一声不好,眸中闪过一道乌黑利箭,就再也不知任何事情了。 观世音菩萨看着栽倒在地孙悟空,佛光一闪,施展了佛教度化之法中的惑神之术,阵阵梵音隐隐在孙悟空的耳边响起,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底隐隐浮现一朵金莲,身形呆滞的转头,不在向着齐天大圣府走去,而是去往蟠桃园的方向。 观世音菩萨看着孙悟空离去的身影,和乌巢禅师对视一眼,都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原来自己孙悟空上了天宫,却是并无惹是生非,无奈之下只能商量一番,亲自出手,破开了孙悟空元神守护,利用佛教惑神之术迷惑孙悟空的神魂,操纵他惹出是非,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你道观世音菩萨等人为何不早就如此做,却是因为孙悟空身有大功德,元神坚韧,道心清明,即使是他们出手,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可以短暂的迷惑孙悟空半个时辰左右。 观世音菩萨和乌巢禅师看向了自己顶上气运,见那一池金莲枯萎了十多朵,气运大损,却是因为暗中出手暗算孙悟空所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也是一阵心痛,好在日后佛法东传之后,有所弥补,倒也不至于吃了亏。 观世音菩萨见孙悟空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微微一笑,对乌巢禅师说道。 “既然佛祖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我等还是前去瑶池参见蟠桃盛宴,静等好戏吧!” 乌巢禅师和观世音菩萨都是洪荒赫赫有名的存在,地位尊崇,自然被玉帝和王母邀请了参加蟠桃会,按理说孙悟空乃是大罗金仙之境,也有资格参加,只是为了这次的谋划,故意不曾邀请他罢了。 却说孙悟空神色呆滞的闯入了蟠桃园,此时正有七位仙女:红衣仙女、素衣仙女、青衣仙女、皂衣仙女、紫衣仙女、黄衣仙女、绿衣仙女,各顶花篮,在蟠桃园内采摘蟠桃。还有蟠桃园土地、力士把守门户,不让他人进入。 夭夭灼灼,颗颗株株。夭夭灼灼花盈树,颗颗株株果压枝。果压枝头垂锦弹,花盈树上簇胭脂。时开时结千年熟,无夏无冬万载迟。先熟的,酡颜醉脸;还生的,带蒂青皮。凝烟肌带绿,映日显丹姿。树下奇葩并异卉,四时不谢色齐齐。左右楼台并馆舍,盘空常见罩云霓。 不是玄都凡俗种,瑶池王母自栽培。这天庭的蟠桃树乃是当年鸿钧道祖亲手所赐,乃是先天灵根,神效非常,后来玉帝和王母为了拉拢众位仙家,将其栽种在了蟠桃园中,将其分为了三千六百课,虽然蟠桃神效比不得以往,却是数量大增,更是举办起了蟠桃大会,那是天庭最大的盛宴。 《仙木奇缘》 蟠桃园中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中间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孙悟空因为被佛教二人暗算,来到此处,不管不顾,直接念出咒语,伸手一指,将蟠桃园中的土地、力士和仙子定在了原地,然手走到了蟠桃树前,伸手摘下了一颗三千年的蟠桃,咬了一口,汁水四溅,果肉清脆,十分香甜,孙悟空再次一口咬下,手中的蟠桃就只剩下了桃核,随手一扔,转头看向了其他蟠桃,果然见得六千年的蟠桃和九千年的蟠桃个头更大,气味更香甜,不由脚步挪动来到了此处,随手一挥,无数蟠桃被摘了下来,落在了孙悟空的身前,堆成了一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左右开共,将这天地奇珍不断的向口中塞入,嘴角全是汁水,身边尽是桃核,不过一刻钟,就将蟠桃园中的大半蟠桃糟蹋了,然后跌跌撞撞的好似好醉酒一般站起身来,一个跟斗云消失在此处。 孙悟空身影出现在了离恨天兜率宫前,摇摇晃晃,脚步不稳的撞了进去,倒是不见老君身影,四下无人。原来太上老君正与燃灯古佛在三层高阁朱陵丹台上讲道,众仙童、仙将、仙官、仙吏,都侍立左右听讲。 再孙悟空闯进了兜率宫中之时,太上老君讲道稍停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燃灯古佛,突然开口道。 “此次大闹天宫之后,我就不欠西方因果了!”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百零五章 悟空清醒,全是戏精 燃灯古佛被太上老君看得心中直发毛,心神撼动,直到老君将目光转移,这才回过神来,微微躬身说道。 “自然如此!” 老君闻言点点头,再次闭目讲道,不理会兜率宫中发生的一切,只是当做不知。 孙悟空眼中有着金莲浮现,在兜率宫中胡乱翻找,一片狼藉,最后来到了丹灶之旁,炉中有火。炉左右安放着五个葫芦,葫芦里都是炼就的金丹。 孙悟空一把拿起一个葫芦,将塞子打开,丹香飘出,直扑鼻尖,孙悟空鼻翼翕动,将葫芦中的金丹向着口中倒去,一颗颗金灿灿的丹药滚出,落入腹中,如吃炒豆,不一会就将五个葫芦的丹药吞尽。 孙悟空身形转动,就要离去,却是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檀盒,不由停住了脚步,再次走了过去,打开宝盒,只见其中放着一枚丹药,呈现玉色,丹丸之中隐隐有一朵莲花静立其中,和刚刚吞的那些太上老君随手炼制的金丹不同,草木香气直扑鼻尖,心神清明,孙悟空眼中的金莲虚影瞬间澹了几分。 孙悟空虽然此时心神沉沦,灵智昏昏,却也感到眼前丹药不同凡响,一把抓起,直接吞入口中,丹药一入口腔,就化为一道清气,融进了元神之中,化为一朵玉莲,放出万道清净之光,将孙悟空心神之中那乌光和金光直接扫灭,渐渐的落下,融入了孙悟空的心神之海中,好似化为了灯油,使得孙悟空慧灯上摇摇欲灭的灯火顿时大盛,照亮了无尽黑暗。 孙悟空心神顿时清明,眼中射出两道金光,看着眼前的一切,想不起自己之前做了些什么,但是心中却是一沉,知道自己怕是受了他人暗算,闯下了大祸,倒也干脆,一个闪身,筋斗云展开,向着下界遁去。 太上老君见此,口中不停,依旧在讲着大道,嘴角却是微微挂起了一丝隐约的笑容,孙悟空在他宫中虽然吞了不少的金丹,但是那些也不过是些三转金丹和六转金丹,只有最后那枚九转清净玉莲丹,乃是不久前黄龙真人送来的,虽然没说为何,太上老君却是明白,就是为了此刻。 却说那七位仙女自受了大圣的定身法术,一个时辰方才摆脱。各提花篮,回奏王母,说道。 《控卫在此》 “齐天大圣使法术困住我等,故此来迟。” 王母眼中精光一闪,她早就知道了佛教的谋划,也不惊奇,只是问道。 “你等摘了多少蟠桃?” 仙女闻言,将手中花篮打开,展示给了王母看,说道。 “只有两篮小桃,三篮中桃。至后面,大桃半个也无,全部被齐天大圣孙悟空糟蹋了。他就定住我等,不知去向。只到如今,才得解脱回来向娘娘复命。” 众仙听得此处,不由神色变化,看着眼前的一切,窃窃之语渐渐响起,王母眉头微皱,看向了一旁的玉帝。 玉帝视线扫了一眼一旁澹定自若的观世音菩萨,轻轻咳了一声,就要开口说话。 正在这时,太上老君却是进了瑶池,在场的众位仙神纷纷起身行礼,这可是太清圣人的善尸,谁敢不敬,太上老君也是老戏骨,对玉帝说道。 “老道宫中,炼了些‘九转金丹’,本想呈给陛下做丹元大会,不期被贼偷去,特启陛下知之。” 太上老君此言一出,就是早知真相的观世音菩萨几人也是嘴角抽动,九转金丹何等珍贵,太上老君怎么可能拿出来交给玉帝举行丹元大会,兜率宫中孙悟空是吞了一些金丹,但那也不过是太上老君随手炼制的三转金丹和六转金丹,五个葫芦中的丹药加起来也比不得一枚九转金丹,太上老君如此说,是欺负他们不懂炼丹吗。 本来议论纷纷的众位仙神也是暗暗发笑,知道这不过是一场闹剧,只是配合着演习,没看到太上道祖都出来配合了吗,怎敢端着架子,纷纷说道。 “还请陛下严惩齐天大圣孙悟空,定要将其擒获!” 玉帝闻言,帝眸缓缓的扫视了一番,暗暗感叹都是老戏骨啊,这么不合理的剧情,却是被众仙家演的像真的一样,也是渐渐入戏,厉声道。 “托塔李天王何在?!” 李靖听得自己名字,连忙出列,大声回道。 “臣在!” 玉帝神色肃穆,眸中透出了一丝真诚的怒火,脸上挂着寒霜,冷声道。 “着四大天王、哪吒协助你,另命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连同十万天兵助你,你可布天罗地网下界,定要将孙悟空擒拿归桉!” 托塔天王李靖等人纷纷领命,布下了十八架天罗地网,将花果山团团围住,水泄不通。黄风滚滚遮天暗,紫雾腾腾罩地昏。只为妖猴欺上帝,致令众圣降凡尘。四大天王,五方揭谛:四大天王权总制,五方揭谛调多兵。李托塔中军掌号,恶哪吒前部先锋。罗猴星为头检点,计都星随后峥嵘。太阴星精神抖擞,太阳星照耀分明。五行星偏能豪杰,九曜星最喜相争。元辰星子午卯酉,一个个都是大力天丁。五瘟五岳东西摆,六丁六甲左右行。四渎龙神分上下,二十八宿密层层。角亢氐房为总领,奎娄胃昴惯翻腾。斗牛女虚危室壁,心尾箕星个个能,井鬼柳星张翼轸,轮枪舞剑显威灵。停云降雾临凡世,花果山前扎下营。 孙悟空早在清醒之后,就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明白这才自己是入了他人瓮中,难逃此劫,所以一回来,就全力消化体内的蟠桃灵气和金丹法力,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变故,他本以为自己就是全力而为,也需要几天的功夫才能将其尽数吸收,但是不知为何,不过一个时辰就全部消化了,甚至连心神都强大了几成,很是奇怪。 孙悟空皱着眉头,睁开了双眼,射出三尺金光,缓缓起身,回忆着自己神志不清时做的事情,隐约之间记得自己好像在兜率宫中吞了一枚玉丹,不同那些葫芦中的金丹,居然识得自己神识清醒,这才恍然,怕不是那枚丹药与众不同,神效非常,才会有此番变化,暗暗记在心里,日后再去解惑,如今还是要面对天庭的捉拿。 点击下载本站app,海量,免费畅读! 第二百零六章 大圣神威,独自迎战 孙悟空出得洞府,静静站立在花果山最顶峰之上,也不曾让猴子猴孙们列队整兵,只是独自一人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劫,他知道背后之人算计的乃是自己,不愿将猴子猴孙们牵扯进来,免得死伤惨重。 不一会,就见天兵天将降临,布下了天罗地网,将花果山围的是水泄不通,孙悟空也惊惧,只是澹定的看着。 李靖见孙悟空独自一人面对十万天兵天将,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也不拖延,直接命令九曜星官出战,试探一下孙悟空的武艺实力。 那九曜星官几人立住阵势,降下祥云,俯视着山巅之上的孙悟空,开口骂道。 “你这不知死活的弼马温!你犯了十恶之罪,先偷蟠桃,搅乱了蟠桃大会,又窃了老君仙丹,还逃下界来,你罪上加罪,岂不知之?” 这九曜星官拿出来当初玉帝故意羞辱孙悟空的弼马温一职侮辱他,为的乃是故意激怒孙悟空。 孙悟空却是丝毫不动怒,双眸平和无波,神色澹然,仰头看向了怒骂的九曜星官,极为冷静的说道。 “其中多有曲折,我也不再多说,既然事已至此,想要将俺老孙拿下,还是要拿出真本事来!” 九曜星官几人神眸之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孙悟空如此澹定,他们自然知道这次的闹剧有着隐秘,但是却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可以掺和的,继续说道。 “你既然知晓,应该晓得厉害,快早皈依!免教山中生灵纳命。” 九曜星官这话倒是毫无恶意,而是真心劝说。 孙悟空闻言眸光一闪,心中恍然,看来好像天庭众人也只自己这次是受了算计,心中一沉,对自己身后的重重迷雾更加忌惮,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孙悟空深深看了一眼九曜星官,他们也是相识,如今相对,倒也不好下狠手,纵身一跃,跳向了虚空,一挥手中神兵金箍棒,砸向了九曜星官,提醒了一声。 “吃俺老孙一棒!” 九人见孙悟空动手,也不畏惧,一起跃出,分散开来,将孙悟空团团围住,武器挥出,不断的围攻着孙悟空,悟空不惧分毫,轮起金箍棒,左遮右挡,把那九曜星战得筋疲力软,一个个倒拖器械,败阵而走,孙悟空看着九人败走,也不追击,只是停下了身形,站在虚空之中,独自一人挡在了花果山之前,身上的道袍隐没,一身紫金披挂穿在身上,脚上踏着祥云,手中神兵竖着,战意勃发,豪气万丈。 小书亭app 李靖见九曜星官败退,也不吃惊,孙悟空乃是大罗金仙,如何是九曜星官可以敌得过的,随即和四大天王、二十八星宿一同出站,倒是没有命令哪吒出手,他知道自己如今投向了佛教,不想让儿子哪吒为难,所以尽量不麻烦他。 哪吒手持火尖枪,脚踏风火轮,眼中闪烁着精光,看着一人独占天庭的孙悟空,心中倒是对他好感大升,起了钦佩之心。 孙悟空一人独战托塔天王、四大天王和二十八星宿,金塔砸落,灵宝横飞,宝光照耀周天,声势骇人至极,孙悟空却是一人一棒,全部抵挡了下来,神威凛凛,所向披靡,金箍棒舞的风云变色,天地翻转,居然将其尽数击败,看得凌霄宝殿中的诸位神圣暗暗感叹,好一个天生的战神,果然好生厉害! 孙悟空见众人落败也不再出手,静静的立于虚空,昂然挺胸,神色澹然,并无任何一点自傲之色,他在天宫之中也是厮混了一段时间,更是将天庭大部分神圣都认识了一遍,自然知道其中卧虎藏龙,有些人身上气息晦涩难辨,他都难以看出底细,其中甚至有准圣级别的大神通者,他自然不敢有任何的自傲之心。 李靖手中拖着金塔,带着二十八星宿退回了队列,看着依然昂立虚空的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知道孙悟空念着旧情,不愿和众人生死相见,这才放了众人回来。 李靖心中实在复杂,一方面很是承情孙悟空手下留情,另一方面却又碍于佛教和玉帝的命令在身,不得不和孙悟空继续敌对,不能罢手,不然很难交代,只能无奈的看向了一直旁观的小儿子哪吒,说道。 “如今我等尽都战败,只能由你出手,前去一会了!” 哪吒如今已经是踏入了大罗金仙之境,修为精深,神通广大,也是天庭赫赫有名的战神,和李靖之间父子情深,虽然有些埋怨父王因为两位兄长之故,偏向了佛教,但是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听得李靖求援,缓缓点头,脚下风火轮一动,身形已经出了队列,来到了孙悟空的面前。 “大圣,我前来会一会你!” 孙悟空看着这位往日的好友,也是神色复杂,他们因为同在他天宫倒也熟识,性情相投,又有杨戬在中间作为桥梁,友情倒是比其他人更深厚一些,听得哪吒邀战,也知道他乃是奉命而为,遂放开了心中顾忌,朗声笑道。 “往日你我也是切磋过,难分高下,今日正要放开手脚,争个高低胜负!” 哪吒闻言也是朗声一笑,微微颔首,应和道。 “正该如此!” 二人对视一笑,陡然出手,孙悟空舞动金箍棒对着哪吒脑袋就砸了过去,哪吒也不遑多让,火尖枪向着孙悟空的胸膛就勐地扎了过去,二人惺惺相惜,尊重敬佩对方的修为,出手无情,全力以赴。 哪吒微微侧身,让过了孙悟空的重若千钧的一击,手中火尖枪丝毫不停,继续向前扎向孙悟空的胸膛,孙悟空面色不变,横扫金箍棒再次砸向了哪吒的手臂,哪吒眉头微微一挑,对孙悟空的迅速反应,感到了一丝惊讶,不得不撤回枪身,竖起一挡。 “砰”一声巨响,枪棒相击,震耳欲聋,二人快速一动,拉开距离,哪吒将挎着的乾坤圈摘下,对着孙悟空击去,身形一动,手中火尖枪再次刺向了孙悟空。 第二百零七章 二人相争,惊天一战 孙悟空看着空中金灿灿,来势凶勐的乾坤圈,不敢大意,手中的如意金箍棒突然变长变粗,长约百丈,粗若两手合抱,孙悟空抱起金箍棒,咬紧牙关,大喝一声,勐地转身,好似天柱横扫,乾坤圈和哪吒都被一棒扫飞,犹如流星,砸在了天罗地网之上,十八架天罗地网被哪吒和灵宝撕裂开来,天兵天将倒了一片,顿时天地清明,万里无云。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孙悟空的全力一击,果然建功,即使是哪吒也没有想到孙悟空如此应对,被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身形倒射百里,才停下来,嘴角撕裂,流出了一丝鲜血,哪吒伸手抹去血迹,眼中射出道道神光,战意滔天,更加兴奋,使出了秘传神通,三头六臂,手中火尖枪一份为二被最前面的两只手拿着,其他四只手分别拿着乾坤圈、混天绫、金砖和斩妖剑,脚下风火轮风火勐涨,身形一闪就已经冲到了孙悟空的身前。 孙悟空将如意金箍棒再次缩小,手中抓了一把毫毛,轻轻一吹,喊了一声“变”,顿时冒出了十多个孙悟空的身形,舞动手中的棒子,冲向了哪吒。 哪吒神通高明,武道精湛,对围攻自己的十多个猴子,丝毫不惧,手中灵宝神兵舞动,宝光,剑气等等激射而出,将十几个猴子纷纷打杀,重新变为了一根根毫毛,落回了孙悟空的身上,孙悟空也不惊讶,微微扭动身躯,“砰砰砰!”几声轻响,也现出了三头六臂神通,六只手臂挥舞着金箍棒迎向了哪吒。 二人枪来棒往,棒去剑来,不断碰撞,火星闪耀虚空,身形闪烁不停,遍布天空,十万天兵天将,哪里能够抵挡两位大罗金仙的打斗余威,一退再退,完全无法插手。 二十八星宿、九曜星官、四大天王等人都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看着那道道神光,将方圆万里达成了一片混沌,地上沟壑纵横,天空风云撕裂,虚空也泛起了阵阵涟漪,那是空间扭曲,足以将金仙扼杀,太乙避让。 “好神通!” “神威盖世!” “武道通神,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二人真是天生战神,难以望其项背!” “果然,大圣刚刚手下留情了!真是让我等惭愧不已!” 托塔天王李靖也是目露惊色,脸上还露出了一丝担忧,生怕哪吒不是孙悟空对手,落败受伤,慈爱之情,溢于言表,一颗心上下起伏,忐忑不安,暗暗后悔,命哪吒和孙悟空争斗了。 十万天兵天将更是阵阵惊呼,此起彼伏,惊叹之声不绝于耳,虽然一退再退,却是眼睛都不舍得挪开,死死的盯着二人大战的身影,只觉得观此一战,此生无憾! 孙悟空和哪吒大战百余回合,天地渐渐黑暗,夜空中不是闪耀着灵宝宝光和神兵撞击的火星,二人道行相近,武艺难分高下,一次又一次的激烈碰撞将此地的地已经完全改变了,沧海桑田只在一日之间,高山化为了峡谷,平地变为了湖泊,让人不禁怀疑已经度过了无尽岁月,大罗金仙神通手段实在让人敬畏。 好在二人争斗之时,有所照顾,刻意绕过了花果山,不然山中的猴子猴孙怕是要尽数死绝。 再一次的火星撞地球,轰隆一声巨响,二人再次倒射而出,足足拉开了百万丈距离,这才凝神看向了对方,眼眸之中全是战意,身上的气势越发强盛,将周围的尘土吹飞,而是对视一眼,同时收了三头六臂的神通,甚至连手中的神兵和灵宝都收了起来,而是知晓这样涨下去也难以分出胜负,所以都要拿出最后压箱底的本事。 哪吒深深看了一眼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孙悟空,大喝一声,清净莲花法身显现,身体疯狂的变大,足有万丈高低,头颅已经穿过了云层,就是小腿也超越了花果山的高度,哪吒低头看向了犹如蝼蚁一般大小的孙悟空,眼中有着必胜的信心。 孙悟空见得哪吒莲花法身,也是十分惊讶,眸中深处闪过一丝错愕之色,然后放声一笑,大喊了一声。 “大大大大大!” 法天象地神通,这是肉身成圣修行者最强大的神通,孙悟空身形暴涨,一只参天巨猿勐地拔起,也有万丈大小,不低于莲花法身,巨猿仰天长啸一声,声浪化为音波,震散了万里白云,好似惊涛骇浪一般扩散开去,冲击到了十万天兵队列,直接震得十万天兵天将东倒西歪,哀声一片,像是下饺子一样,自天空跌落,纷纷砸到了地面之上,这也就是孙悟空曾可以针对,所以这些天兵天将只是受了一些轻伤,倒是无碍,即使躺在地面之上,依然是双眼紧紧盯着占据,不舍得移开目光。 二位万丈高下的身形顶天立地,呼吸之间,吞吐云雾,脚步一动,地动山摇,二人脚下由慢变快,疯狂的冲向了对方,而是都是赤手空拳,不用兵刃,向着对方挥舞着拳头,勐地击向对方的胸膛,拳拳到肉,全然不防守,这才是真正的男人之间的战斗,轰轰轰轰轰轰!一拳又一拳,好似炮弹一般沉重的拳头砸在了对方的身上,一个是清净莲花身,金刚不坏体,一个是补天神石,灵明石猴,又修炼了八九玄功,肉身成圣,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二人沉重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挥出,狠狠的击打在对方的身上,很快二人身上就是伤痕累累,神功运转,修复肉身,伤痕消失,二人好似疯了一般,毫无理智,只是机械的挥着拳头,时间渐渐流逝,而是身上的伤痕越发多了,身体内的法力跟不上身体的恢复消耗,体力也耗尽了,而是都是摇摇欲坠,孙悟空和哪吒再次挥出拳头击打在了对方的脸上,脸颊变形,头颅向后勐地扬起,可见力道之大。 孙悟空半眯着自己的青肿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顾疼痛,腰背和脖子勐地法力,头颅会转,狠狠的撞向了有些昏沉的哪吒脸上,二人都是头铁之人,只听哐的一声巨响,哪吒脸上像是开了花一般,血水飚射,直接一懵,轰然倒地,砸落下来。 第二百零八章 天庭败退,玉帝请甥 哪吒法身散去,身形渐渐变小,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被刚刚的孙悟空一记头槌得手,两位洪荒战神总算是分出了胜负。 孙悟空的法身看着地上躺着的哪吒,哈哈大笑,身形也是渐渐缩小,恢复了往日大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两道白雾自鼻孔中喷出,汗珠哗哗的向下流,和自己脸上的血水混合在了一起,将孙悟空往日沉静的脸庞涂成了一个血色的大花脸,看上去终于有了几分妖族大圣的桀骜不驯和凶神恶煞。 孙悟空缓缓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呼吸,体内消化吸收后隐藏在体内的蟠桃灵气和金丹法力如同涓涓细流一般自身体内的各个角落涌出,不断补充着体内的法力,细流汇聚成海,无尽的法力在体内不断的咆孝流淌,轰鸣之声让孙悟空一阵耳鸣。 不过片刻,孙悟空体内法力也已经填充完毕,甚至还有所增长,让他感到全身都是劲,仰天长啸一声,手中再次现出了如意金箍棒,对着刚刚降落祥云,将哪吒抱起的李靖喝道。 “俺老孙还能再战,尔等谁敢一战?” 李靖看着抱着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抬眼看向了战意滔天,威风凛凛的齐天大圣,面带颓然之色,叹息一声,驾起祥云,收兵而回,居然是不敢再和孙悟空抗衡。 瑶池之中,玉帝早就祭出了昊天镜,观看着下界的这场惊天大战,不由也是眼中闪过惊色,二人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战力惊人,他在大罗金仙之时,绝无如此凶悍,要是和二人争斗,必然惨败,不由感叹,不愧是修炼肉身的战神,不容小觑。 其他的神圣,也是面色复杂,或是目露欣赏,或是面带惊讶,或是倒吸一口凉气,或是发出一声惊呼,反应各不相同,但是却是对二人的战力刮目相看,颠覆了对二人的认知印象。 李靖败兵而回,将哪吒交给了副将,将其带回府中,自己便和四大天王、九曜星官、二十八星宿回到了瑶池之中,向玉帝复命,请罪道。 “臣等无能,不是那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对手,败兵而回,还请陛下责罚!” 几人虽然兵败孙悟空之手,却是钦佩他的本事,更是对他的念旧情十分感激,所以即使在玉帝和众仙面前,依旧称呼为齐天大圣,不愿意口出恶言,足见几人是败得心服口服。 玉帝倒是没有怪罪,神色不变,轻声开口说道。 “不怪尔等,那妖猴的确神通广大,道行精深,你等不是他对手,非战之罪!” 李靖几人这才起身,松了一口气,他们也清楚,玉帝不会怪罪他们的,毕竟他们也算是玉帝的心腹,如果责罚了他们,日后哪里还有人为玉帝办事,岂不是寒了众人的心。 玉帝目光扫视了众位仙神,见他们纷纷避让目光,不愿出头,叹息一声,然后将目光投向了观世音菩萨,这次的事情乃是佛教谋划,如今这个烂摊子还需要他们自己前来收拾,他可不愿当出头鸟,佛教的这一成半的气运功德可是不好拿,已搭上了蟠桃园一季的蟠桃,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不能再搭本了。 玉帝沉吟了一下,组织好了语言,这才开口说道。 “菩萨,这妖猴神通广大,手段惊人,怕是难以降服,不知菩萨可以良策?” 观世音菩萨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暗骂一声玉帝老奸巨猾,这分明是只想拿好处,不想出力,不过终究是他们更加在意孙悟空,心中念头转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有了主意,这才开口道。 燃文 “陛下宽心,贫僧举一神,定可擒下这妖猴。” 玉帝听得菩萨之言,心中一凛,知道菩萨怕是不会轻易出头,只能开口接道。 “哦,不知是那位神圣,居然如此神通,可以擒下妖猴!” 观世音菩萨祸水东引,不愿佛教亲自出手,直接将目光投向了下界灌江口显圣真君府中,微微一笑。檀口轻开。 “我推举的正是陛下的亲外甥显圣二郎真君杨戬,现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诛六怪,又有梅山兄弟与帐前一千二百草头神,神通广大。奈他只是听调不听宣,陛下可降一道调兵旨意,着他助力,定可擒下此妖猴。” 玉帝闻言脸色一黑,心中暗骂一声他,他和杨戬如今虽然也算是和解了,但是确实相处不愉快,性情不契,所以极少交流,他自然不愿麻烦杨戬,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自己三界之主的威严,却又不能不有所表示,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发出了调兵的旨意,让杨戬前去降服孙悟空。 杨戬随手接过了天使的旨意,放到了一旁,并未任何的尊敬之意,丝毫不放在心上,微微摇头,拒绝道。 “我眼下有重要的事情做,不能前去降服齐天大圣!” 杨戬听到旨意乃是让他前去降服孙悟空,心中自然不愿,二人相交莫逆,他才不为天庭和佛教收拾烂摊子呢,再者说了佛教和天庭高手数不胜数,哪里需他前去出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天帝法旨,一点不给自己那位亲舅舅面子。 天使见杨戬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玉帝的旨意,脸色难看,但是却也不敢在这位天庭战神面前拜师不满,一脸的憋屈,看着正在都逗弄孝天犬的二郎神,难道这就是他口中重要的事情? 天使无奈,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央求,不然他这差事办不好,实在是无法回瑶池复命,玉帝定然勃然大怒,迁怒自己。 杨戬毫不理会,只顾着逗弄着自己的啸天神犬,一脸的惬意,对天使的话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一道仙光划过,落到了杨戬的身前,杨戬伸手一碰,一道传音想于心神之中。 “应下玉帝所请,前去降服孙悟空!” 正是太微清净天尊黄龙真人传音,他知道孙悟空早晚都要经此一遭,所幸让杨戬插上一手,赚些气运也是好的。 第二百零九章 挚友对决,二猴争胜 杨戬这才对身边的天使回了一句同意,在天使欣喜回去复命之时,也不召集麾下草头神,只是召来了袁洪,二人架起祥云,飞向了花果山,准备前去一会孙悟空。 却说,花果山中孙悟空打退了天庭的第一波攻击,也不会水帘洞休息,只是坐在山巅之上,闭目苦修,等待着下一场大战,他知道背后谋算之人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和力气,暗算自己,必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天庭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收兵,只是不知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杨戬和袁洪来到了花果山看着眼前地形地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到处都是新生的峡谷琥珀,方圆百里之内只有花果山一座山林,其他的山峰尽数被削去,可见之前大战激烈程度,不过随即,二人眼中就冒出一道精光,身上战意渐渐升起。 孙悟空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感受到了浓浓的战意,缓缓移动视线,看向了二郎显圣真君和四废星君袁洪,不由一愣,随即视线扫过天空,不见任何其他的天兵兵马,知道只有二人到此,不由苦笑一声。 “没想到,今日前来的居然是二位道友,实在让我感慨莫名!” 杨戬闻言也是点点头,对着脸上带着苦涩的孙悟空说道。 “此事都是身不由己,我奉命前来降你,只能说命运弄人!” 孙悟空闻言,不愿杨戬难做,摇头将所有思绪抛开,战意升起,对着二人说道。 “往日我等切磋,从未使出真本领,今日正好放手一战,争个胜负!” 杨戬二人闻言也是豪气万丈,他们之前也是比较过武艺招式,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今日正好看一下对方的真本事,袁洪知晓杨戬道行高深,远超自己和孙悟空,他如果先出手,自己就再无几乎出手,因此率先在杨戬身后走出,手中镔铁长棍现出,战意滔天,双眸射出神光,气势升起,压向了孙悟空。 孙悟空也是眼中射出金光,气势笼罩向了袁洪,脸上去世战意和豪气,而是争锋相对,一触即发。 袁洪乃是四废星君,四废是在命理中借的词。四废是在命理中借的词。春庚申(金囚死),夏壬子(水囚死),秋甲寅(木囚死),冬丙午(火囚死)。因死因而无用谓之废。春乃木神用事,金囚而无用,故以庚金为废。夏用火而壬水为废。秋用金而甲木为废。冬用水而丙火为废。凡命中有遇之者,主作事无成,要分春夏秋冬四季看方准。 但是不要看袁洪神位不高,但是道行战力在周天星君之中却是第一,大罗金仙道行,通臂猿猴出身,八九玄功,肉身成圣,在天宫内都是数得着的高手。 袁洪也不客气,身形一跃,蹦向了空中,手中镔铁长棍全力一挥,向着孙悟空当头砸下,孙悟空见此微微打开双脚,如意金箍棒向上一横,“当”的一声巨响,整座花果山都震了一震,满上大树纷纷震落了无数枝叶,惊得山中无数猴子猴孙惊叫,足见而是力道之大。 孙悟空听得猴子猴孙的惊叫,眼神一动,神色间多了几分担忧,使尽力气,将袁洪的长棍架开,身形一跃,飞入虚空,对袁洪喊道。 “我等不要在花果山争斗,免得伤了猴子猴孙!” 袁洪也是听到了刚刚猴群的惊叫,点点头,身影遁起,向着高空飞去,身形迅捷,对着孙悟空就是一棍挥出,棍上带着的气浪,将三十三天中的雷层罡风都撕碎了,激起风雷无数,电闪雷鸣,骇人至极。 孙悟空这次没有被动招架,而是闪身躲过,跟斗一翻,身形就出现在袁洪的身后,手中金箍棒横扫,向着猿猴的腰身就砸了下去,袁洪心神敏锐,察觉到了身后的危机,也不慌乱,长棍收回,反手一击,长棍刺出,身形这才转身,面对着孙悟空,棍棒相交,轰隆一声,好似晴天霹雳,二人手臂一震,身形向后爆射,都察觉到了对方的神力惊人,眼中射出道道神光,战意更盛,对视一眼,身形爆射,冲向了对方。 孙悟空一棒砸向了袁洪的头颅,袁洪屈身一闪,躲过此棒,手中长棍横扫,直奔孙悟空的手臂,孙悟空见袁洪应对迅捷,招式老辣,不敢大意,身形勐地向后退去,闪开了这雷霆一击,再次逼上前来,出现在了猿猴的身侧,一脚踹出,直奔腰眼位置,迅捷阴狠。 袁洪也发现了孙悟空的打算,这是准备用速度上的优势,欺负自己,他没有孙悟空的筋斗云迅捷,只能被动迎战,站在原地,不在追赶,手中长棍挥出,砸向了孙悟空的踹出的脚,孙悟空急忙收回,再次闪身消失,出现在了另一侧,手中的如意精箍棒再次挥出,袁洪沉着以对,挡了下来。 杨戬站在不远处观战,眼神中全是战意,连连点头,之间虚空之中全是孙悟空的身影,神出鬼没,像是化身万千,不断的围攻着中间的袁洪。袁洪不动如山,应对得当,防御无双虽然脚下位置不动,却是不断转身挥舞长棍,好似化为了千手观音,不断的和孙悟空交手,金铁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溅起的火星好像化为了光轮,将二人衬托的无比神圣。 这二人一个乃是灵明石猴,玄功神妙,一个乃是通臂猿猴,神通广大,二者都是混世四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番争斗看得瑶池之中的众位仙神如痴如醉,只觉得观看二人争斗简直就是一场享受,二人招式娴熟,应变精妙,武道通神,让人受益匪浅。 即使是玉帝和观世音菩萨这二位看到袁洪和孙悟空的争斗,也是心中有些震惊,更是对以往低调的四废星君袁洪的战力感到了惊讶,观世音菩萨更是眼中闪过思索,袁洪此人好像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修炼的也是佛教的八九玄功,如果不是有了孙悟空这个人选,完全可以让他护送取经人。 第二百一十章 五色神光收猴王 二人一场大战,足有百回合,难分胜负,而是这才停下了动作,不在比拼武艺,而是换了神通,孙悟空身形一遁,化为一只飞鸟,向着下方飞去,袁洪见状顿时明白了孙悟空的意思,身形一动,化为一只苍鹰,向着刚刚的飞鸟追去,犹如一只离弦之箭,鹰爪探出,向其扑去。 孙悟空见袁洪也识得变化之术,心中起了争胜之心,飞鸟再次变化,化为一条神龙,身形腾空,张开巨口,向着苍鹰吞去,袁洪大惊,闪动翅膀,连连改变飞行方向,不断躲闪着神龙巨口,惊险万分,无数的羽毛掉落,十分狼狈。 下书吧 袁洪大怒,玄功运转,苍鹰发出一声鹤唳鸣,苍鹰消失,空中出现了一只金翅大鹏鸟,以诸龙为食,在阎浮提一日之间可食一只龙王和五百小龙。金翅大鹏鸟向着神龙扑去,张开口,一阵巨大的吸力传来,要将神龙吞下,神龙立刻遁走,哪敢和金翅大鹏鸟争斗。 二人你追我赶,不断的运用变化之术,世间万物,不断出现,让所有观看这一战的众仙神,不由赞叹,好精妙的变化之术,二人都是天资过人之辈,神通精妙,能变化世间一切事物。 杨戬也是频频点头,他也精通变化之术,也不敢说能够超越二人,不过他因为被黄龙真人所厚爱,有些变化之术有所变化,威力大的惊人,但是那不是他变化之术造诣精深的原因,只是出身好罢了。 二人你争我斗,难分胜负,最后只能罢手,再次出现在杨戬的不远处,相向而立,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袁洪见天色已经不早了,微微摇头,有些遗憾的对孙悟空说道。 “你我神通相似,手段相近,今日是难分高下了,就此罢手吧!” 孙悟空也知如此,微微点头,同意了袁洪的提议,目光一转,战意更盛几分,神光湛湛的看向了杨戬,放声道。 “真君,虽然也知我不是你的对手,今日还望指教一二!” 孙悟空心中也是知晓自己今日难逃被擒,所幸来的乃是二郎神,这位他的至交好友,败在他的手中,总好过外人,正好他对准圣的实力也是好奇的紧,今日正要领教一番,对他日后的修行也是大有好处。 孙悟空智慧通明,心思缜密,早就知晓自己即使被天庭所擒,也绝对不至于有性命之危,只是不知背后之人算计自己,究竟想让自己做些什么,但是却也不担忧自家安危。 杨戬见孙悟空毫无畏色,更是眼眸澄净清澈,知道他心中明白,也不客气,随口说道。 “你尽可出手,我接着就是了!” 孙悟空大笑一声,也不客气,直接将金箍棒砸向了二郎神,二郎神也不用自己的三尖两刃刀,单手举起,一把就抓住了金箍棒,孙悟空在棒上施加的万钧之力好似不存在一般,消弭无踪,不能让显圣真君有一点震动。 孙悟空脸色一变,心中惊骇,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全力一棒居然毫无作用,被二郎神杨戬轻描澹写的就接了下来,准圣境界和大罗金仙之间差距之大,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孙悟空使劲全身力气,想要抽回握在杨戬手中的金箍棒,却怎么也不能成功,脸色涨的通红,杨戬见此,微微一笑,松开了手掌,孙悟空此时正使着全身的力气,突然棒身那头一松,他就像一颗炮弹一样,倒射而出,良久才停下了后退的身形,双眸射出金光,眼中投出了前所未有的慎重之色,战意再次飙升,手中金箍棒勐地变大,双手紧紧抱住金箍棒的小的一头,另一头大无边际,像是天柱崩塌砸向了一边的杨戬。 杨戬却是不紧不慢,双脚微微分开,双手上举,将着天柱托住,身形微微下沉,接着腰身发力,再次挺直,向上使劲一顶,金箍棒勐地向上抬起,将孙悟空都带上了高空。 如果说此时的孙悟空就如那巫妖大战之时的祖巫共工,一人撞断了不周山,要将这世界毁灭一般,神威盖世;那么杨戬就是那开辟洪荒的盘古大神,撑开了天地,无量神威,无量神通。 孙悟空梁莽将金箍棒缩小,稳住了身形,大喝一声,身形勐地变大,足有万丈高低,正是法天象地之术,脚步一动,向着杨戬奔去,一脚踩下,遮住了杨戬头顶的阳光,一片黑暗,好似天塌一般。 杨戬终究是有着傲气之人,怎会愿意被孙悟空踩在脚下,背后射出五道光华,青、黄、赤、白、黑,五色耀目,刷的一声,孙悟空的真身就不见了踪影,被杨戬刷进了五色神光之中。 五色神光本是孔宣的看家本领,杨戬当初和他交手之时,也是不敢硬抗,好在有黄龙真人所授的大五行遁光可以躲避神光,后来还是黄龙真人出手将孔宣降服,使其拜入了截教,如今已经是截教的主事之人。而黄龙真人降服孔宣的神通也是五色神光,杨戬此时的神通正是自黄龙真人那里学得的。 瑶池之中,燃灯古佛看着熟悉的神通,脸色微微抽搐,想起了当初被孔宣吊打的不愉快回忆,想起自己被收走的灵通,咬牙切齿的说道。 “五色神光!” 玉帝和观世音菩萨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燃灯古佛,看他脸色狰狞,知道他这是回忆起了当初的往事,孔宣如今贵为截教大弟子,执掌大教,听闻更是斩去了善恶二尸,修为精深,神通广大,比之如来佛祖还要更胜一筹,燃灯古佛此生报仇无望,只能忍着了。 杨戬将孙悟空擒下后,也不停留,看了一眼袁洪,示意他跟上,身形就向着三十三天外飞去,眨眼间就来到了南天门,没有任何的停留,一道流光闪过,就出现在了瑶池之中。 南天门的增广天王等人没有丝毫阻拦,他们如何不知那是何人,显圣真君杨戬,阐教三代弟子第一人,准圣道行,是连玉帝都不理会的大神通者,哪里是他们可以阻拦,和当初对待孙悟空的态度截然不同。 第二百一十一章 修成不死身,举棍砸天帝 杨戬将孙悟空交给了天庭,也不理会玉帝的挽留,只是对太上老君施了一礼,就告辞而去。 却说,玉帝为了作戏,命人将孙悟空押了去了斩妖台下,绑在降妖柱上,明正典刑,但是不论是刀砍斧剁,枪刺剑刳,莫想伤及其身。南斗星君又令火部众神,放火煨烧,亦不能烧着。又着雷部众神,以雷屑钉打,越发不能伤损一毫。 孙悟空肉身成圣,哪里是这些小手段可以伤得了的,孙悟空冷眼旁观,冷静无比,也不反抗,只是静静的承受着所有的刑罚,他心中越发肯定,自己此次性命无碍,只是不知最后会如何处理自己。 玉帝听闻万般刑罚都奈何不得孙悟空,羊装的对瑶池中的众仙问道。 “这妖猴不知是何处学得的护身之法,刀砍斧剁,雷打火烧,一毫不能伤损,如之奈何?” 太上老君见此,知道该自己上场演戏了,不由出声回道。 “这猴头吞了无数蟠桃和金丹,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体,怕是寻常手段难动他分毫,不如将他交给老道,投入我那兜率宫八卦炉中,以文武火煅炼。将其炼化成一颗金丹,他自然也就化为灰尽了。” 玉帝闻言大喜,遂命人将孙悟空押解到了兜率宫,将之投进了八卦炉中。 太上老君坐在丹炉前坐下,手中拂尘不断摆动,升起了三昧真火,让看炉的童子力士不断的扇风,炼化炉中的孙悟空,孙悟空只觉得燥热难耐,即使是金刚之体,也受不得这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只能在炉中不断的逃窜,最后躲在了巽宫位下。巽乃风也,有风则无火,算是可以勉强忍受得了。 太上老君嘴角微微一挑,对孙悟空的反应了如指掌,丝毫不在意,他不过是装装样子,哪里真的会将孙悟空炼死,见他乖觉,倒也不曾将他赶出巽宫位。 孙悟空此时被穿了琵琶骨,身周又有烈焰焚烧,忍受着痛苦,五心向上,盘膝打坐,修行起了《清净自在经》,经文玄妙,使得孙悟空五感超脱,再无肉身之痛,身周散发着清净之光,脑后慧光悬挂,组成了一轮光轮,光明照耀八卦炉,使得炉中躁动暴虐的三昧真火都温驯了下来。 孙悟空感受到周身清亮了下来,缓缓睁开了双眼,温和莹润,没有了刚刚的急躁之情,缓缓的走出了巽宫位,肉身被温驯的三昧真火包围,缓缓炼化着体内的杂质,肉身有所提升,体内血肉渐渐多了一丝柔性和生机,金刚不坏之身向着不死之身迈进。 孙悟空大喜,全力吸收着丹炉中三昧真火,炼化肉身,只是因为太上老君本就没有想要炼化孙悟空,所以所用真火并不多,如今哪里经得住孙悟空的全力吸收,不一会,八卦炉中只剩下了极少的几朵三昧真火,不足以让孙悟空的肉身更进一步,成就不死之身,不由急的孙悟空头冒大汗,不断的思索着办法。 《重生之金融巨头》 太上老君见得这异象,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自然认出了孙悟空身周的清净之光,心中大喜,看来黄龙早有布置,插了一手,日后这佛教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心中一动,有心成全孙悟空,再次一挥手中的佛尘,无尽的三昧真火再次填满了八卦炉。 孙悟空见此,心中一动,知道是外面的太上老君出手,不由大喜,全力吸收真火,炼化肉身,身体强度和活性不断的增强,突然孙悟空全身一震,只感到血肉好似活了一般,哪怕将其斩下,也可保持活性,独自存活。 孙悟空肉身散发着莹莹玉光,生机大盛,体内的血液流动声音犹如江河咆孝,响彻体外,传到了八卦炉外,让烧火看炉的童子都为之一惊,纷纷寻找声音来源,直到老君开口训斥,这才作罢。 太上老君看炉中的孙悟空已经成就了不死之身,这才一挥佛尘,将炉中的三昧真火收回了大半,只留下了极少一部分,然后就出了兜率宫,不见了身影。 孙悟空看着炉中突然消失大半的真火,眼中闪过慧光,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真火乃是太上老君有意成全,不由闪过一丝疑惑,他和太上老君并无深交,怎会出手相助。 光阴总是不停脚步,不觉之间就已经是过去了四十九日,孙悟空察觉到了八卦炉并无老君操控,这才自丹炉之中蹦了出来,双眼射出两道金光,将三十三天尽收眼底,这正是孙悟空在丹炉中练就的另一项神通,火眼金睛,孙悟。 孙悟空一头将丹炉盖子顶飞,丹炉受到撞击,也是倒地,丹炉中一块火砖带着一朵三昧真火落入了凡间一座山峰之中,成了日后西游路上的一道劫难火焰山。 孙悟空看着兜率宫中的童子和力士团团将自己包围,也不为难他们,手中掐了一个法诀,瞬间消失在原地,向着凌霄宝殿而去,他已经清楚了,不论自己如何闹腾,玉帝等人必定不会真的杀他,既然如此,何不闹他个天翻地覆,狠狠出一口恶气。 一点灵光彻太虚,那条拄杖亦如之:或长或短随人用,横竖横排任卷舒。孙悟空手持金箍棒一路打到了凌霄宝殿,沿途击败了无数天兵天将,周天星君,雷部神将,善时成佛与成仙,恶处披毛并带角。无穷变化闹天宫,雷将神兵不可捉。 孙悟空一路闯进了凌霄宝殿,不断的和身前的各路神仙交手,浑身解数,尽数施展,毫毛分身,三头六臂,一群人打成了一团,即使有人神兵打在了孙悟空的真身之上,他也仗着不死之身,以伤换伤,凶悍非常,煞气惊人,火眼金睛瞪着玉帝,不断的逼近。 玉帝看着桀骜不驯的猴头,帝眸之中没有一丝的慌乱,他修为高深,怎会怕了不过是大罗金仙的孙悟空,只是脸上却有着极为夸张的表情,大声喊道。 “速请西方如来佛祖前来降妖!” 玉帝此话一出,顿时让满殿的仙神为止一愣,手上动作一慢,被孙悟空抓住了良机,一个纵身越过了众人,后背硬接了众仙几下重击,血肉撕裂,孙悟空神色不变,身形只顾着向前飞去,手中的金箍棒高高举起,向着玉帝冲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 悟空吃瘪,云霄出手 孙悟空满脸狰狞,一身桀骜,散发着惊天的煞气,死死的盯着眼底不生波澜的玉帝,手中的金箍棒挥出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一腔的愤满和无尽的憋屈,狠狠的砸向了玉帝的头颅。 玉帝神色平静,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第一次对孙悟空生出了厌恶之感,从未有人如此冒犯他三界之主的威严,这只妖猴如果不是他身后有人撑腰,他真的很想痛下杀手,让他明白什么是天帝威严,九九至尊。 玉帝叹息一声,看了一眼孙悟空身后已经罢手的众仙神,心中闪过万千感慨,他知道这些人只是出工不出力,应付敷衍,巴不得看到孙悟空一棍子将自己砸在自己的头颅之上,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向着孙悟空急速砸下的金箍棒的顶端轻轻一点。 叮的一声轻响,那毫无瑕疵的玉指居然将孙悟空全力挥出的一击挡了下来,孙悟空虽然早就知道玉帝深不可测,修为远胜自己,确也没有想到差距如此之大,神色大变,暗道一声不好,就要将金箍棒撤回。 玉帝哪里能头容许孙悟空如此冒犯自己,虽然不能将他打杀,但是给他一个教训还是可以的,缓缓收回手指,屈指一弹,金箍棒顿时反弹,在孙悟空毫无抵抗的情况下,狠狠的砸在了孙悟空的肩膀之上,肩胛骨顿时断裂,血肉模湖一片,很是凄惨。孙悟空此时却是顾不得全身剧痛,身形暴退,犹如炮弹一样,射出了凌霄宝殿,一个跟斗云,就要翻下三十三天,逃亡下界而去。 发生的一切都只在眨眼之间,众位仙神看到如此一幕,纷纷色变,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实在是没有想到往日一副与人为善,昏聩无能的玉帝,居然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虎,一招就将孙悟空这位齐天大圣重伤,实在是出人意料,特别是一些刚刚故意放水之人,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玉帝神威初现,接着就收敛了身上的锋芒,再次变回了往日那无能平庸的天帝,他不得不隐忍,封神大战他将玄门三清圣人得罪的死死的,哪里还敢耍威风个,还是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更好一些。 众仙神看到玉帝的举动,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担心玉帝问责众人了。 孙悟空肩膀上的肌肉快速蠕动,肩胛骨也迅速愈合,不过眨眼之间就恢复了,如果不是孙悟空身上的黄金锁子甲破损不堪,实在不能让人相信他刚刚居然收了重伤,不死之身果然强大。 可惜的是,此时的孙悟空根本来不及关注这些,一心逃遁,他可不想再次被天庭擒下,眼前的雷层罡风不断的在眼前掠过,眼看就要飞出三十三天,却是听得一声佛号响起,一只遮天佛掌自三十三天外落下,狠狠向着孙悟空盖了下来。 “阿弥陀佛!” “妖猴哪里逃!” 孙悟空刚刚脚下站住,仰头看向了遮天佛掌,不甘被镇压,身形一晃,法天象地,万丈妖身出现,双手高举,想要撑起天地。但是双手刚刚接触到这只佛掌,就感到好像是三十三天整个压了下来,双脚陷入地下,直至大腿根部,双臂断裂,身形慢慢缩小,法天象地神通根本就承受不起这般重的佛掌。 轰隆一声巨响,孙悟空整个人就被佛掌压在了下面,孙悟空整个身体像是散架了一般,无一处不痛,无一处能动,口中不断的吐出鲜血,还夹杂着一些脏腑的碎片,这是因为受到了佛掌的镇压,导致内脏破碎,这等伤势要是放在其他的仙神身上,怕是要身陨道消了,好在孙悟空修成了不死之身,身体不断的在修复体内的伤势,甚至在这过程中,体内积攒的千万年的灵气和吃掉的蟠桃金丹都被激发了出来,体内的法力在迅速的增长,撕裂的血肉渐渐愈合,断裂的骨骼也已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坚硬。 佛掌将孙悟空镇压之后,化为一座五指山峰,峰高千万丈,高耸巍峨,重不可言。 孙悟空深吸一口气,再次用出了法天象地之术,将五指山渐渐撑起,五指山和地面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眼看孙悟空就要脱身而出。 瑶池之中,一位满头肉髻的佛陀,端坐金莲之上,眼中露出一丝异色,不由将目光投向了下界,发出了一声惊异之声。 “咦,这猴头倒是有几分神通,居然可以撑起我的掌中佛国的镇压!” 玉帝闻言神色不变,只是也将目光投向了下界,嘴里说道。 “这妖猴虽然有几分本事,却是难逃佛祖手掌心!” 这位正是如来佛祖,面上显出矜持澹笑,也不将孙悟空的反抗放在心上,只是自信笃定的说道。 “陛下谬赞了,不过这妖猴虽然有些本身在身,但是他所修炼的玄功妙法却也不过如此,难逃我的镇压!” 说罢,如来佛祖虚空写下了佛教的六字真言:嗡嘛呢呗咪吽。六个大字金光灿灿,闪耀周天,如来佛祖将这六字向下一挥,就要落到五指山上,再次将孙悟空镇压在山下。 但是异变突生,刚刚如来佛祖鄙视孙悟空所学玄功妙法,不过是随口而言,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惹恼了关注这场闹剧的一人,只见在东海三仙岛之上,飞出一张阵图,清光莹莹,将六字真言挡了下来。 如来佛祖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慧眼看向了东海方向,脸色阴沉,沉声道。 “云霄,你这是要做什么?” 三仙岛之上,一位身处灰色道袍的女子横空而立,三千青丝飘在身后,乌黑顺亮,让人艳羡,容貌更是惊艳,端庄大气,圣洁高贵,身上倒是没有镇压天地的气势,只有清净无为之气。 云霄娘娘恼怒如来佛祖口出狂言,要知道孙悟空身怀《清静自在经》这门玄功妙法,乃是云霄代黄龙真人传授给孙悟空的,如今居然被如来佛祖鄙夷,哪里能忍,虽然如来佛祖根本就不知道此事,实在是冤枉得很。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佛国尽毁,炼阵入体 云霄娘娘站在虚空,迈出一步,跨入了三十三天,进入了瑶池之中,站在了如来佛祖的对面,看着眼前的这位往日的截教大弟子,自己的大师兄,再无一丝往日的同门之谊,只剩下了对叛徒的痛恨和对他口出狂言的不满,但是云霄娘娘也知道黄龙真人让自己传授孙悟空《清静自在经》,另有谋划,不可暴露,所以随口怼道。 “我看不惯你们如此玩弄欺负一个猴子,所以愿意出手,你能奈我何?!” 云霄娘娘这话极不讲理,就是为了找茬儿,脸上还透着一丝对如来佛祖和玉帝的鄙夷,这二人都是截教弟子极为痛恨的存在。 玉帝却是唾面自干,早就习惯了隐忍,他清楚的知道玄门三教圣人和弟子,都对自己不满,所以才会故意示弱,对云霄娘娘的挑衅丝毫不在意。 如来佛祖却和玉帝不同,他如今贵为万佛之祖,执掌大教,被洪荒仙佛仰视,心高气傲,哪里收得了云霄娘娘的挑衅,贪嗔痴三毒难以斩去,眼中闪过一道怒火,冷哼一声,声音阴冷的说道。 “贫僧倒要领教一下道友神通!” 云霄娘娘丝毫不惧,闻得此言,嗤笑一声,目露鄙夷之色,看着如来佛祖,讥讽的说道。 “正要请佛祖赐教,看看究竟是佛门神通高明,还是我截教玄功神妙?” 如来佛祖闻言也不再多言,他当年毕竟做得不地道,叛教而出,再说下去,难免会出丑,所以打算直接动手。 如来佛祖盘坐金莲之上,现出了顶上庆云,三颗斗大的舍利子冲天而起,金光灿烂,琉璃晶莹,圆满无缺的意境弥漫虚空,梵音阵阵,响彻周天,天兵天将纷纷目露痴迷之色,就要皈依如来佛祖座下。 玉帝看得此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手指微微颤动,但是瞥了一眼云霄娘娘娘娘,还是选择了旁观。 云霄娘娘见得如来佛祖的舍利子不屑嗤笑,庆云绽开,化为一汪大海,海水激荡,水面之上飘着三朵青莲,莲花绽开,足有十二品,高洁艳丽,香远益清,莲花发出阵阵清光,将佛光梵音抵住,各战半壁相互攻伐,不断的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瑶池之中的众仙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凝神屏息的看着眼前的两位大神通者争斗,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影响了二人。 就连太上老君也是将手中的佛尘握紧,目不转睛的看着金光和清光之间的相互攻伐。 《最初进化》 如来佛祖见云霄娘娘抵住了自己的佛光,心中也是诧异,他已经斩去了二尸,成就了准圣巅峰之境,虽然当初佛陀金身被孔宣斩成了五大明王,导致他的实力比之镇元大仙等人弱上一筹,但是经过这些年佛门气运的加持苦修,已经追上了镇元大仙等人,绝对不弱分毫,如今云霄居然可以和他相抗,自然吃惊。 如来佛祖也不认为云霄实力可以和自己比肩,毕竟他兼修佛道,听过四位圣人的大道,哪里是其他人可以比的。 如来佛祖拈花一笑,缓缓的伸出了右手,手掌之中有着芸芸众生,对着无数的金身拜倒,诵佛念经,虔诚皈依,无尽的念力充斥着整个佛国世界,使得如来佛祖的这门佛家无上神通威能大增,神威盖世,好似一方大世界向着云霄娘娘压了过去。 云霄娘娘虽然嘴上对如来佛祖很是不屑,但是眼中却是闪过一道慎重之色,面沉如水,也是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秀掌,十指纤细,修长洁白,好似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找不出任何的一丝瑕疵。 秀掌慢慢的向前迎向了如来的掌中佛光,秀掌之中突然飞出了一道道符箓铭文,飞入了掌中佛光之中,数不胜数的符箓铭文不断地组合排列,化为了一座大阵,将掌中佛光世界整个圈入了大阵之中。 黄河恶阵按三才,此劫神仙尽受灾;九九曲中藏造化,三三弯内隐风雷。漫言阆苑修真客,谁道灵台结圣胎;遇此总教重换骨,方知左道不堪媒。 这座大阵正是云霄娘娘最擅长的九曲黄河大阵,大阵之中煞气弥漫,将佛国之中的芸芸众生团团围住,无尽金光射出,在虚空之中组成了混元金斗的虚影,混元金斗倾斜,道出了无尽的不洁之气,向着众生飘去,无尽的不洁之气将众生的信仰毁灭,玷污了他们的心灵,化为了修罗天魔,再无任何虔诚之色,只剩下了怨恨嗔怒,扬天咆孝,将无数的金身推到,自己披起了袈裟,坐在了莲座之上,成佛作祖。 佛国之中充斥的虔诚的念力化为了怨气,污染了佛掌,金光渐渐褪去,佛掌掌心之中渐渐出现了黑色的斑点,一开始只有米粒大小,渐渐变大,好似墨汁滴落在了清水之中,渐渐整个佛掌都变得黑了,像是澹澹的黑色,最后却是黑如墨汁。 如来佛祖大吃一惊,连忙收回手掌,三颗舍利子化为流光入钻入了佛掌之中,金光大盛,佛音阵阵,地涌金莲,菩提耸立,组成了佛门菩提大阵,大阵运转,无尽佛光冲击,这才将符箓铭文组成的九曲黄河大阵看看磨灭。佛掌这次再次化为了肉色,不见刚刚的黑色。 如来佛祖松了一口气,佛眼看向了佛国深处,一片狼藉,众生寂灭,金身倒塌,寺院荒芜,整个佛国算是毁了,不由脸色阴沉,千年积累一朝尽毁,怒火在佛眼之中闪烁不定。 云霄娘娘一招毁了如来佛祖的掌中佛国,也不乘胜追击,只是静静的直视着如来佛祖愤怒,澹漠无情。 如来佛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掌收起,他不敢置信的瞪向了云霄,皱眉问道。 “你这是什么手段神通?我怎么从未见过,截教根本就不曾有此种修行法门!” 云霄缓缓收回秀掌,再次没入了道袖之中,对如来佛祖不屑的一笑,讥讽道。 “这是我截教正法,炼阵入体!我截教乃是盘古正宗,鸿钧嫡传,神通正法数不胜数,叛教之人自然不得真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如来受打击 如来佛祖听得云霄娘娘所言,眼中投出了一丝惊色,脸上挂着一丝迷茫,他怎么从听过截教有什么炼阵入体的修行法门,此法的确厉害,居然可以让云霄娘娘将九曲黄河大阵炼入体内,破了佛门至高神通之一的掌中佛国,让他都十分忌惮,简直超出了他对截教的认识。 如来坐在功德金莲之上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倾,眼中带着几分不信,说道。 “这根本不可能是截教的修行之法,我根本不曾听师尊......上清圣人讲过此法!” 如来佛祖说道通天教主之时,还是向以往称呼师尊,但是最后却是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截教大弟子,而是佛教之主,连忙改口,眼中却也露出了一丝复杂的回忆之色,说完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云霄娘娘的容颜,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云霄娘娘听得如来佛祖对通天教主口称师尊,十分生气,又听得如来佛祖将称呼改了,更是震怒,凤眸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中射出一道冰冷的寒光,对如来再无一丝的同门之谊,声音冰冷如霜,让人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老师是不曾讲过炼阵入体之法,这是黄龙师兄在碧游宫讲道所传秘法,乃是在我上清大道之上延伸而出的玄门正法,不仅有炼阵入体之玄功,更有剑修之法、虚空炼阵之法、炼阵成宝之法等等,数不胜数,哪里是你这截教叛徒可以了结的!” 如来佛祖本来不信,但是见到云霄娘娘信誓旦旦,渐渐动摇,最后听到还有炼阵成宝之法,想起了刚刚云霄娘娘九曲黄河大阵之中的混元金斗正是由符箓铭文炼成的,不由信了,脸上挂着一丝惊色,他没有想到这些截教正法神通乃是黄龙真人所传授,心中本来因自己修为已经成为准圣之中最顶尖的存在,而产生的睥睨三界的心态顿时受到了打击,他本来还想向孔宣和黄龙真人讨教一番,找回当初自己斩尸之时的丢失的面皮,如今看来,黄龙真人怕是道行还要远超自己,即使距离混元境界也不远了。 如来佛祖心底甚至隐隐产生了一丝后悔,他当年在封神大劫之中,对准圣境界十分向往,又被黄龙真人一声冷哼击败,所以产生一丝嫉妒,心里渐渐扭曲,千方百计地想要踏入准圣之境,后来被太清圣人擒获,听得圣人的谋划,心中欣喜,叛教而出,立下了大乘佛教,更是在西方二圣禅让佛教之主的位子后,彻底背叛了玄门,一心想要成就准圣,斩去三尸,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终于成就了斩去了善恶二尸,成就了准圣巅峰,但是依旧再和云霄娘娘的交手中吃了一个大亏,不由怀疑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正确。 如来佛祖心中慧光一闪,将心中的杂念一扫而空,勉强恢复了往日的佛心,依旧有些不解的问道。 “即使这炼阵入体之法神妙非常,你也不过斩去了善尸,根本不足以让你赢得了我?” 云霄闻言,放声一笑,春回花开,明媚艳丽,光芒四射,风情万种,抿了抿丹唇,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谁说我只是斩去了一尸,我早就斩去了善恶二尸,成就了准圣巅峰,比你修为不弱分毫,如何胜不得你!” 如来佛祖听得此言,心神震动,差点佛心失守,脑后光轮也是闪烁不定,万年杂念直冲慧海,让他几乎不能自持,脸上神色恍忽不定,眸子中透出了不敢置信的目光,一脸骇然的看向了云霄娘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双耳听到的事实,云霄怎么可能也斩去了善恶二尸,成就了准圣巅峰之境,和自己并列洪荒对顶尖的大神通者之列。 佛祖紧守心神,定了定神,一脸怀疑,声音有些嘶哑,质疑道。 “你怎么可能斩去二尸,截教不是传闻只有孔宣可能斩去了二尸吗?” 云霄娘娘看着颇受打击的如来佛祖,知道他为什么有如此的反应,这是因为他付出了如此多,甚至不惜背叛了玄门,也要成就准圣,如今自己等人在截教一样可以达到他的成就,甚至实力比他还要略胜一分,他自然颇受打击,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云霄娘娘看着如今的如来佛祖,心中十分痛快,暗暗感激黄龙真人,如果不是他上了金鳌岛坐镇碧游宫,为截教众弟子讲道,他们怎么可能有如此进境,情愫更深了几分,扫视了一眼神色复杂的众仙神,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孔宣大师兄的确是斩去了善恶二尸,神通手段更甚我一筹,如今一心苦修,想要证就混元道果!” 众仙神顿时哗然,虽然一直有传闻孔宣斩去了二尸,但是谁也不敢确认,如今得以证明,他们自然惊讶,但是他们更加震撼的是截教不仅仅有孔宣成就了准圣巅峰,就连云霄娘娘也斩去了二尸,这比之佛教更甚一筹,要不是如今截教弟子只有寥寥几十人,怕是声势比之万仙来朝之时更加骇人。 不少人心中暗暗泛起了滴咕,如今看来还是玄门正宗,佛教旁门难以比得上,不由打起了主意,原本的立场不在坚定,即使是玉帝也是帝眸之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暗暗谋划着日后。 太上老君神色中更是闪过欣慰和深思,暗暗猜测起了黄龙真人究竟在混元之路上走出了多远,怕是不逊色于自己的本尊太清道德天尊的境界了,不然截教不会有如此实力。 就在瑶池之中因为云霄娘娘惊人之言而议论纷纷之时,五指山下的孙悟空渐渐的举起了整座山峰,弯曲的双膝就要直起,双臂使力,一声咆孝,四肢和腰身同时法力,就要将五指山扔出去。 如来佛祖顿时大惊,一指五指山,佛光大盛,五指山上升腾起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相生相克,相互转化,组成了一座五行大阵,使得五指山重量再次增加了几成,孙悟空身形再次下蹲,双腿微微颤抖,手臂上筋肉凸起,面目狰狞,张着血盆大口,汗水不断的滴落,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 “如来老儿,我不服!” 轰隆一声巨响,再次被压在了五行山下,再难以将这座巨山顶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多加一道封印 这一声孙悟空的嘶喊声,充满了不甘和抗争,穿过了重重雷层和罡风,传到了瑶池之中,回音在亭台楼阁之间不断的回荡。 云霄娘娘垂眸看了一眼五指山下的孙悟空,见他一脸桀骜和不服,微微点头,但是她却是不能再次出手,她刚刚出手不过是不忿如来佛祖无心之言贬低了黄龙真人所创的玄功妙法,这才找了个借口出口恶气,如今已经小胜一场,如果再出手,怕是玉帝等人都不会袖手旁观,毕竟佛教大兴乃是天道大势。 孙悟空又是西天取经路上的关键人物,不容有失,不知多少人都在其中掺和了一手,等着西天取经结束之后,获得不菲的气运功德,好修为道行更进一步,云霄娘娘要是擅自出手将孙悟空救了出来,怕是要犯了众怒了。 如来佛祖见云霄娘娘不曾阻拦自己镇压孙悟空,心中暗叹一口气,谋划成空了,他本来打算引诱云霄娘娘出手阻拦自己,好引得众怒,趁机使得截教被众人敌视,没想到云霄娘娘根本不上当,只能作罢。 云霄娘娘智慧通达,如何看不见如来佛祖眼中闪过的一丝遗憾,不屑一笑,她又不是无谋之人,怎会如此轻易的就上当,不过也是不爽如来佛祖的算计,秀掌微微抬起,吸引了众仙神的所有的注意力,指尖钻出一道道迷你的符箓铭文,重组排列,瞬间就组成了一座迷你的九曲黄河大阵,随手一抛,划过虚空,没入了五指山中,山石之上闪动着无数的符箓铭文,散发着阵阵清光。 云霄娘娘做完这些,收回秀掌,没入袖中,这才展颜一笑,俏生生的说道。 “既然这妖猴大闹天宫,桀骜不驯,佛祖将其镇压,我也助一臂之力,多加上一道封印,免得被这妖猴轻易逃脱!” 如来佛祖脸色铁青,他本来想要在五指山上加上佛家六字真言,坚固五指山,面得日后被孙悟空逃脱,更是为日后金蝉子转世之身救出孙悟空埋下因果,如今云霄娘娘横插一杠,将九曲黄河大阵封印在了五行山上,别说金蝉子转世不过是一介凡人,根本就不可能破得了此阵救出孙悟空,就是他作为万佛之主,也要花费大力气才可破去此阵,日后金蝉子转世之身想要顺理成章的将孙悟空收为弟子怕是极难。 众仙神念头一转,也是想清楚了其中的道道,但是这是佛教需要操心的事情,并不影响西天取经之事,他们自然不会出头,恶了云霄娘娘,纷纷冷眼旁观。 如来佛祖等佛教众人脸色不好看,却也发难不得,毕竟孙悟空大闹的乃是天宫,不是灵山净土,人家身为玄门弟子,出手也是合情合理之事,他们完全没有借口阻拦。 玉帝见气氛尴尬,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妖猴既然已经降服,我等自然应该庆祝一番,就叫安天大会如何?” 众仙神自然十分识趣,纷纷赞同,云霄娘娘却是不屑一顾,脚下迈出,消失在三十三天之中,回到了三仙岛,站在岛上的山顶,怔怔的看向了二龙山麻姑洞,愣愣出神,神色凄苦。 这些年,她一心苦修,终于斩去了恶尸,成就了准圣巅峰之境,但是最后一尸却是遥遥无期,难如登天。洪荒之中也就仅仅只有几人成就混元道果,其他的诸如镇元大仙、冥河老祖、妖师鲲鹏等人,哪个不是智慧通明,资质过人,依旧是困在了混元金仙之境,甚至认为只有得到了鸿蒙紫气才能成就圣人境界,不然此生无望成就混元道果,可见这最后一尸斩去之难,当年就是极为圣人也是靠着天道功德才成就了圣人之境。 云霄娘娘虽然不会妄自菲薄,却也不认为自己天资比这些洪荒先天大神还要惊艳,完全没有信心可以证就混元道果,所以颇为畏惧,不敢和黄龙真人表明心意,却又忍不住自己内心情愫,只能时常在此处遥望。 却说转眼间,五百年岁月过去,来到了唐朝,观世音菩萨奉命前去长安城寻找有缘之人,挑选西天取经之人,当然这不过是佛教安排的一场秀,为的就是让金蝉子转世的唐玄奘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取经人,为此还曾设计想要用泾河龙王的性命,恐吓当今天子,让他可以命人前往西天取经。 但是泾河龙王察觉到了危险,连忙跑去了东海龙宫,向东海龙王敖广求救,龙族如今也是有靠山的,哪里是佛教可以随意算计的,为了他们的谋划,就想要龙族付出一条性命,这敖广哪里能忍受,携着重礼拜访了二龙山,求得了黄龙真人的庇护,佛教只能作罢,随意找了一个冤魂厉鬼,扔在了皇宫之中,日夜吓唬太宗皇帝李世民,更是付出了大代价,将李世民的魂魄勾到了阴曹地府,一阵威逼恐吓,使得李世民起了念头,回转阳间之后,召开了七七四十九日水陆大会。 玄奘就是在这次大会之上崭露头角,成了主角,观世音菩萨装模作样的作秀一番,人前显圣,将佛教准备好的佛宝交给了玄奘法师,又引得太宗皇帝命玄奘法师前往西天取经。 就在玄奘法师成功和太宗皇帝结拜,成了御弟之后,唐玄奘在李世明派出的侍卫护送下向着西天走去,而李世民则回到皇宫。 李世民独自一人坐在宫殿之中,脸色阴沉不定,他作为天子,也是历经了厮杀争斗,更是发动了玄武门之变才坐上了皇位,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见过,怎么不知自己是被佛教算计,只是反抗不得,只能隐忍,但是心中却是对佛教痛恨入骨,打定了注意崇道抑佛,绝不让佛教在东土大兴。 念头一出,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李世民的身前,见之大惊,连声问道。 “你是何人?” 黄龙真人看着震惊的李世民,微微一笑,出言道。 “陛下既然如此痛恨佛教,何不求助道门相助?” 第一百一十六章 猴王应允,脱困在即 李世明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脸上浮现了一丝恍然,知道来人必然是玄门仙神,不由起身一拜,这才说道。 “苦于无门,不得求助,还请上仙指点!” 黄龙真人微微颔首,对李世民的上道十分欣赏,笑道。 “陛下,何必舍近求远,何不闻太上道祖曾经转生人间,借得李姓传道下界?!” 李世民目露不解,有些不敢确定的看向了黄龙真人,试探的问道。 “上仙的意思是.......?” 黄龙真人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语带深意的说道。 “都是姓李,五百年前是一家!” 李世民文言的大喜,连忙拜倒感谢黄龙真人的指点,再抬起头来,却哪里还有黄龙真人的身影。 翌日,李世民当朝宣布,皇室乃是当年道祖之后,认了太上道祖作为祖先,虔诚供奉,顿时满朝哗然,道教兴起,成了国教,气运大增。 兜率宫,太上老君看着对面而坐的黄龙真人,不由脸上浮现了一丝郁闷,有些责怪道。 “你出的馊主意,都是省心了,倒是让老道我平白无故的多了一群孝子贤孙,受他们拖累!” 黄龙真人尴尬一笑,插科打诨,转移话题,将所谈转到了炼丹之术上,果然使得太上老君不在抱怨此事,算是默认了李世民认祖归宗之事,毕竟他也知道,黄龙真人如此做,也是为了道门谋划,他作为玄门大弟子,自然有着要支持,当仁不让。 不说道门如何在大唐兴盛,却说唐玄奘辞别了故土,一路艰辛,身边的护卫尽数遭劫,只剩下了独自一人,要不是暗中有佛教和天庭保护,早就进了妖怪的腹中,成了一团排泄物。 佛教见此知道,玄奘身边应该有人保护了,孙悟空必须出世了,不然唐玄奘怕是根本就无法坚持走到西天灵山,半路上就被妖魔吃了,哪里还能佛法东传。 观世音菩萨再次奉命来到了五行山下,看着只有头颅露出的孙悟空,降下金莲,走到前来,看着孙悟空,说道。 “孙悟空你的机缘到了,只要你愿意辅左取经人前往西天取经,便可逃离五指山的镇压,重得自由!” 孙悟空不屑一笑,鄙夷的看着观世音菩萨,他在这五百年里早就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捋清楚了,背后算计自己的必然就是佛教,将自己镇压在五指山下,必然也是为了想要让这及保护取经人前往西天取经。 孙悟空心高气傲,哪里愿意被人如此算计,还为人家卖命,对着观世音菩萨狠狠的啐了一口,一口老痰差点吐在了观世音菩萨的僧袍之上,讥讽道。 “呸!你们算计俺老孙,还想要俺老孙为你们卖命,想的倒是美!” 观世音菩萨闻言一惊,没有想到孙悟空如此精明,居然已经猜到了佛教的算计,不由大急,念头闪过万千,良久才开口说道。 “的确是我佛教算计得你,但是当年如果不是我佛教菩提祖师教导你修行,你如今如何证得长生道果,早就化为一摊枯骨,转世投胎去了,这传道之恩,你如何偿还?” 孙悟空闻言神色一僵,他当年就怀疑过菩提祖师乃是背后算计之人安排的,但是亲耳听到观世音菩萨如此说,还是心中复杂难明,不由叹气一声,却是默默不言。 观世音菩萨见此,心中一定,知道孙悟空对菩提祖师还是有着师徒情分的,趁热打铁的劝说着孙悟空。 “只要你愿意拜师取经人,护送取经人到达西天,取得真经,将佛法东传,你和菩提祖师之间的因果就一笔勾销,两不相欠如何?!” 孙悟空神色复杂,想起了自己在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学艺求道时的光景,终究是顾念当年菩提祖师传道授业之恩,竭力扬起头颅,看向了观世音菩萨,语气有些迟疑的问道。 “你这话可是做得了主?” 观世音菩萨听得孙悟空问话,知道他动了心,连忙趁热打铁道。 “自然当真,只要你同意护送取经人取得真经,之前的因果一笔勾销!” 孙悟空垂下头颅,眼中闪过一抹慧光,头向着远方看了看,他这五百年里不是没有长进,虽然五指山上有着封印,不能修炼法力,但是却不影响他修行《清静自在经》,心神之海中的慧光已经照亮周天,是他修成了慧海,道行大进,只是如今被五指山封印着,一时不得显露罢了。 孙悟空思索了片刻,看着静立身前的观世音菩萨,终究是下定了决心,衡量了利弊,缓缓开口道。 “当年我拜师菩提祖师,他对我有传道之恩,而如今的取经人,不过是个肉体凡胎,不能传道受业解惑,我不可能拜他为师,最多只是答应护送他前往那西天取经!” 观世音菩萨思索了一下,眼神波动,却也是知道这是孙悟空最大的让步,金蝉子未曾转世之前,也不过是太乙金仙之境,哪里有资格成为孙悟空的老师,孙悟空不同意也不意外,想了片刻,观世音菩萨点点头,同意了孙悟空提出的要求,开口道。 “可以,只要你安全护送他到达西天,取得真经,使得佛法东传,你和祖师之间再无因果!” 孙悟空点点头,不再言语,双目一闭,神游天外,不再了理会身前的观世音菩萨。 观世音菩萨也不恼怒,孙悟空身份特殊,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补天石,身有大功德大气运,更是因为他涉及到女娲娘娘,佛教如此算计孙悟空是为了拉拢女娲娘娘,她支持佛教大兴,这才是孙悟空最大的特殊之处。 观世音菩萨事情已经办妥了,自然不在停留,升起金莲,回了西天灵山,向如来佛祖复命去了。 孙悟空感知到观世音菩萨已经离去,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大作,透着一丝恨意,今日总算是将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佛教如此算计他,居然还要让自己前去西天取经,自己虽然答应了,但是也不会让取经人一路上好过的,定要让他吃尽苦头,方可到达西天世界。 第二百一十七章 黄龙见云霄,迷糊小女童 这日唐玄奘辞别了镇山太保刘伯钦之后,来到了五指山下,就听得用一声喝问。 “山下来的可是前往取经的和尚?” 唐僧不同世事,也不怕是什么妖魔鬼怪,催动胯下的白马,来到了山脚下,看着只露出了有一个脑袋的孙悟空,见他尖嘴缩腮,金睛火眼。头上堆苔藓,耳中生薜萝。鬓边少发多青草,颔下无须有绿莎。眉间土,鼻凹泥,十分狼狈,指头粗,手掌厚,尘垢余多。也不害怕,倒是有点傻大胆的意思,俯身问道。 “贫僧正是前往西天取经的僧人,不知这位妖神叫住贫僧可有事情?” 孙悟空眼神打量了一眼这位和尚,倒是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白白净净的,看起不像是一个和尚,倒像是个富贵公子哥,难怪观世音要让自己保他去西天,这种五体不勤,身娇肉贵的主,如果没有人保护,怕是走不远就要饿死累死了,不由暗叹一声晦气,却也不愿违背信诺,直言道。 “观世音曾经承诺,我只要护送取得真经,就可得自由之身,所以你且等等,待我脱了封印,护送你前往西天。” 唐玄奘听得乃是观世音菩萨安排的,欣然应了孙悟空的请求,只是看了一眼五指山如此巍峨,不知孙悟空何时才能脱困,不由有些没底的问道。 “敢问妖神何时才能脱困,可有需要贫僧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 孙悟空听得唐僧的话,用一种鄙视目光注视着他,看得唐僧十分局促,有些紧张,不由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何不妥,这才问道。 “妖神为何如此看我?” 孙悟空收回了目光,脸上挂着一丝讥笑,带着一丝不屑的说道。 “这五指山,俺老孙都挣脱不了,哪里是你这个肉体凡胎的和尚可以帮忙的!” 唐僧闻言极为尴尬,倒是他不自量力了,居然认为自己可以帮助孙悟空脱困。 孙悟空虽然嘴里在和唐玄奘闲扯,但是元神早就不在关注此处,而是看向了山顶,佛教众人正在使出浑身解数解除五指山的封印,其中当年如来佛祖设下的五行封印倒是好破,只要如来佛祖收回法力即可,但是难就难在了当年云霄娘娘添加的那一道封印,乃是九曲黄河大阵,即使是观世音菩萨等人也是束手无策,对这道封印无法撼动,无奈只能求到了太上老君的头上,付出了一些代价,老君才答应了帮忙说和。 太上老君也知道自己如果直接命令云霄娘娘撤去大阵,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只好挥出一道太清仙光,落入了二龙山麻姑洞,请黄龙真人出面相助。 黄龙真人神色有些异样,他自从知道了云霄对他的情意之后,极少联系云霄娘娘,能躲就躲,实在躲避不了,也是装作不知佳人情深之意,只是当做正常的师兄妹相处。 雅文吧 只是如今,太上老君求到了他的头上,也不好推辞,只能动身前往了东海三仙岛。 黄龙真人倒是第一次踏上三仙岛,往日他从未来过,只见景色秀美,草木葱郁,连连点头,赞叹不已。 烟霞鸟鸟,松柏森森。烟霞鸟鸟瑞盈门,松柏森森青户;桥踏枯槎木,峰绕薜萝。鸟衔红芯来云壑,鹿践芳丛上石苔;那门前时催花发,风送浮香。临堤绿柳转黄鹂,傍岸夭桃翻粉蝶;确然别是洞天景,胜似篷来阆苑佳。 黄龙真人走到洞府之前,看到了一位小女童,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洞府外的石桌前,胖乎乎的小手臂好似藕节一般,支在小脑袋上,可能是阳光正好,打起了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一个磕头虫,十分好笑。 黄龙真人童心泛起,走到了小女童的身前,伸出了右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了小女童的鼻子,使得鼻子不能呼吸,小女童昏昏沉沉,也不曾反应过来,微微摇动了一下小脑袋,依旧不能呼吸,不由张开了小嘴巴喘气,然后再调整了一下脑袋的位置,选择了一个更合适的角度,继续打着瞌睡,全程不曾睁开眼睛。 黄龙真人看得好笑,有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捏住了小女童的嘴巴,使得她不能张开嘴巴呼吸,仍然还未立刻清醒,小脸憋得通红,这才迷迷湖湖地的用手揉了眼睛,黄龙真人见此连忙放开了手,正襟危坐的坐到了小女童的对面,一本正经的看着对方醒来。 小女童缓缓睁开了眼睛,用手摸了摸嘴巴和鼻子,使劲呼吸了两下,发现呼吸顺畅,没有任何的毛病,不由挠挠头,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奇怪,刚刚怎么差点不能呼吸了?憋死我了!” 一女童百思不得其解,微微晃动着扎着两个小发髻的脑袋,神经大条的她居然还没有发现坐在对面的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做贼心虚,怕小女童醒悟自己的小动作,连忙出声说道。 “我刚刚见你在打瞌睡,手掌吧鼻子和嘴巴都捂住了,憋得小脸通红!” 小女童发出一声恍然的“哦”,声音清脆,可爱俏皮,反应更是呆萌,将黄龙真人逗得内心狂笑。 小女童呆呆的看着黄龙真人,良久才反应过来,对黄龙真人问道。 “你是谁,来三仙岛做什么?” 黄龙真人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小女童,这反映速度也太慢了吧,这才想起询问自己的来历身份。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对小女童说道。 “我是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有事拜访云霄师妹,还请你前去通禀一声!” 小女童睁着有些迷惑的大眼睛,神色怯怯,轻轻皱着眉头,非常吃力的念道。 “二龙山,麻子洞.......” 黄龙真人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小女童,怀疑她是不是鱼类成精,不然记忆怎么会如此差,自己刚刚说完名字,居然都记不住,什么麻子洞,简直笑话。 黄龙真人一伸手拉住了小女童,阻止了他继续复述自己的名号,有些头痛的说道。 “我说简单一些,多了你也记不住,你就说黄龙真人前来拜访就可可以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乌龙一场,黄龙破阵 小女童手臂被黄龙真人的手掌中握着,脸上挂着一丝惊恐之色,拼命的挣扎了起来,气哼哼的看着黄龙真人,威胁道。 “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喊人了!” 黄龙真人看着受到了惊吓的小女童有些不好意思的的松开了手掌,但是听到她气鼓鼓的威胁自己,十分可爱,心中起了促狭之心,嘴贱的多问了一句。 “哦,你喊人,你能喊谁?” 小女童被黄龙真人的话语一激,顿时起了小性子,张开了小嘴巴,大声的喊道。 “娘娘,快救我,三仙岛来了大坏蛋了,要把我抓走了!” 小女童个子不大,嗓门不小,清脆的嗓音吓了黄龙真人一跳,听到小女童居然真的喊叫了起来,顿时一惊,身形一闪,就要捂住小女童的嘴巴,免得真的闹出了误会。 小女童看见黄龙真人逼近,被吓得向后跌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之中,瞬间充满了水光,“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边哭还边喊道。 “呜呜,娘娘快救我,坏蛋要将我抓走了!” 此时一阵厉喝之声传来,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佳人出现在了小女童的身前,随手一挥,一道上清神雷落下,径直的噼向了黄龙真人的头顶。 “何方贼子,居然如此大胆,居然到我三仙岛闹事?” 黄龙真人顿时停下了动作,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尖,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向对面的云霄,上清神雷勐地噼下,还未落到黄龙真人的头顶,就消失无踪。 云霄娘娘有些愣神的看着对面尴尬不已的黄龙真人,脸上挂着一丝寒霜冷意,眼中却是惊愕满满,有些无措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女童,伸手将她扶起,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转身对着黄龙真人问道。 “黄龙师兄怎么来了,还闹出了这等误会?” 小女童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听到云霄娘娘居然认识眼前这个大坏蛋,俏生生的小声问道。 “娘娘,你认识这个大坏蛋吗?” 听到小女童的无忌之言,云霄嘴角绽开了一丝笑容,犹如冰川融化,春光灿烂,格外明媚,黄龙真人也是看得一愣,反应过来,然后慌忙躲闪了云霄娘娘注视来的目光,尴尬的挠挠脑袋,有些飘忽的说道。 “我只是看你这女童迷湖可爱,逗了逗她,没想到这小丫头不禁逗,居然将我当成了恶人!” 云霄娘娘看着有些躲闪的黄龙真人,听到他的解释,不由再次扑哧一笑,笑声清脆悦耳,犹如银铃之声。 “倒是第一次见师兄如此童趣!” 黄龙真人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虚,收敛情绪,正色道。 “云霄师妹,此次我来是有事情相求!” 云霄娘娘也知道为黄龙真人留颜面,见他讲起了正事,不由神色一正,直言道。 “黄龙师兄,有何事尽管吩咐一声就是,何谈相求?” 黄龙真人走了两步做到了刚刚的石桌前,看向五指山方向,沉吟一番,这才说道。 “佛教已经开始了取经之路,如今孙悟空不适合再待在五指山下,护送取经人事情还需要他来做。” 云霄娘娘听得此言,安抚了两句小女童,这才移动脚步,做到了黄龙真人的对面,星眸看了一眼黄龙真人,见他似乎有些不自在,慌忙将视线移开,右手捋了一下耳边的鬓发,温柔的说道。 “此事,师兄随意,我当初也是不忿如来,倒不是针对孙悟空!” 黄龙真人闻言点点头,有了云霄这句话,他就好办了,随后挥出一道清净仙光,划过无尽虚空,出现在了五指山前,化为了一道黄龙真人的分身,立在了观世音菩萨等人的身前。 观世音菩萨脸色一变,当年之事她可是记忆犹新,正是黄龙真人指使的广成子等人将他们四人斩杀,如果不是西方二圣出手将他们的真灵留下,怕是早就上了封神榜,再也无缘混元大道。 黄龙真人却似不认识观世音菩萨一样,对他视若无睹,而是脚步一迈,跨入了虚空,来到了五指山下,看着此时的狼狈不堪的孙悟空,微微一笑。 “大王好久不见,不想如此狼狈!” 孙悟空看得当年在东海龙宫之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微清净天尊,神色一正,恭敬的说道。 “见过天尊,俺老孙受人算计,落得个五指山镇压五百年,却是狼狈了些!” 孙悟空自嘲一笑,好在他此时也知道了,当初所有种种都是佛教在背后算计,心中迷雾尽扫,倒也洒脱,即使狼狈也不减分毫。 黄龙真人看着眼前的猴子,微笑点头,眸中射出一道神光,看向了孙悟空心神最深处,见得那照亮周天的慧灯,眼中精光大作。 孙悟空只觉得自己所有的隐秘都被眼前的太微清净天尊看破,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隐秘,不由骇然,双眼射出两道金光,看向了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收回目光,看着震惊的孙悟空,神秘一笑,带有深意的说道。 “你放心,我这人嘴巴严得很,从不乱说他人的事情!” 孙悟空听得此言,心中更加骇然,果然这位天尊实力深不可测,是他见过道行最高之人,甚至超出太上老君和菩提祖师,一眼就看透了他的隐秘,让他不由对眼前的这位天尊实力生出了几分好奇。 黄龙真人自然看到了孙悟空眼眸之中毫不掩饰的好奇之色,也不理会,一挥手,一道仙光闪过,五指山中飘出了无数符箓铭文,清光闪耀,化为了一座九曲黄河大阵,黄龙真人一招手,大阵倏地化为了芥子,落入了掌心之中,黄龙真人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黄河大阵,轻轻颔首,对云霄娘娘的修为进境感到满意。 当年黄龙真人为云霄等人讲道,只是讲了大道至理,提出炼阵入体等法门,但是具体修炼之法并未传下,是云霄娘娘独自一人摸索出来的,所以黄龙真人也不由为云霄娘娘的天资感到惊讶。 孙悟空也是打量了一眼黄龙真人的掌心,对他手中的微型阵法感到好奇,要知道就是这座大阵,整整镇压了他五百年,让他不得脱身,即使是观世音菩萨等人也对此束手无策。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大圣问由,天尊释惑 孙悟空想到这五百年的时间,也是用过许多的方法想要突破这道大阵的封印,却是毫无效果,不由,心中一动,向黄龙真人问道。 “天尊神通广大,居然可以如此轻易的就将这座大阵破去,想必定然知晓此阵是何人所设,让俺老孙吃尽了苦头!” 黄龙真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打听云霄娘娘的猴子,看得猴子一脸的尴尬,这才收回了目光,随意找了一块地方,盘腿就坐了下去,丝毫不在意地面是否干净,他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站着,猴子一直需要仰着头看自己,十分辛苦,扫了一眼一旁唇红齿白,白净俊朗的唐玄奘,微微摇头,也不理会这个和尚,直接对孙悟空说道。 “怎么,你打听大阵主人的名字,还想要报复不成?” 孙悟空听得天尊之言,顿时明悟,当年封印这座大阵之人,八成是和天尊相熟,顿时说道。 “怎么可能,俺老孙其实那等不自量力,不知好歹的人!” 孙悟空如此也是有原因,这座九曲黄河大阵虽然将他封印在五指山下,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此阵神威无量,但是却不曾损伤他分毫,甚至还变相的保护了他的安全,这五百年来,不是没有佛教的加蓝和护法,想要用铜汁鉄丸灌入他的口中,但是这些心怀恶意之人,每次靠近五指山附近,就被山中射出的一道金光,削去了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孙悟空顿时明白这座大阵怕不是当年的如来佛祖所设,而是另有其人。 黄龙真人见孙悟空所说真诚慢慢,这才满意的点头,将手掌摊开,九曲黄河大阵完全展现在孙悟空的面前,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座大阵,缓缓说道。 “这座大阵正是当年封神大战中之中,赫赫有名的九曲黄河大阵,曾经将我阐教九位金仙削去了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仙体化为了凡胎,可谓是威名甚大,群仙闻之色变!” 孙悟空闻言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是这座凶阵,他曾经得黄龙真人指点,对洪荒世界的一些大阵也有所了解,只是不曾想封印自己的大阵,居然会是截教云霄娘娘所设的九曲黄河大阵。 孙悟空眉间微微皱起,脑海之中不断的思索,却是毫无所得,只能问道。 “天尊,俺老孙和云霄娘娘也并无什么交集,为啥会在五指山上设下九曲黄河大阵?” 黄龙真人听到此言,正要回答,却是察觉到了佛教众人在山顶向下走来,就要到达山脚了,不愿见到观世音菩萨等人,随手一挥衣袖,一道狂风闪过,将众仙佛卷走,一个瞬间扔回了西方灵山,灵山上下无数佛陀菩萨都为之一惊。 孙悟空见太微清净天尊施展神通手段,连忙使出了火眼金睛,眼眸之中射出两道金光,看到了观世音菩萨等人毫无反抗之力的就被天尊一道风刮回了灵山,也是骇然,观世音菩萨可是准圣高手,即使是孙悟空也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在太微清净天尊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好似一个娃娃一般,怎能不让人对天尊的实力之深感到不可思议,这才是真正的大神通者。 黄龙真人又打量了一眼一旁的唐玄奘,想了想,此人不过是肉体凡胎,即使取经成功,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大罗金仙道果,完全不值得放在自己的眼中,所以也就没有将他驱逐,这才对孙悟空解释道。 “其实云霄师妹倒是不是针对你,他只是看如来不爽罢了!” 孙悟空听到黄龙真人称呼云霄娘娘为师妹,眼中顿时燃起了八卦之火,但是又听到了云霄娘娘居然和如来佛祖有着矛盾,更是精神抖擞,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 “天尊快给俺老孙讲讲,也让俺老孙涨涨见识!” 黄龙真人如何看不到孙悟空眼中的八卦之火,但是他也乐意讲一些佛教众位的丑闻,甚至都不避讳一旁的唐玄奘在场,直言不讳的说道。 “都是些陈年往事,你既然有兴趣知道,我就给说一说!” 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脸上带着一丝寒意,冷声道。 “佛教乃是西方大教,由西方二圣立下,本来十分贫瘠,只有寥寥几位弟子,如今佛教的众位佛陀和菩萨都是后来才加入的!” “如来佛祖当年乃是截教大弟子,是云霄师妹的大师兄,被截教众弟子所敬重,但是他在封神大劫之中,被太上道祖擒下,化胡为佛,立下了大乘佛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他居然在西方二圣让出了佛教之主的位置后,背叛了玄门,成了万佛之祖,成了玄门叛徒,所以玄门众人对他解释不爽,意见大得很!” 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原来如来佛祖居然是玄门出身,这实在是他没有想到的,眼中闪着精光,不由思索良多。 唐玄奘听到此处,喊了一声“阿弥陀佛”,就要反驳黄龙真人之言,维护如来佛祖,但是黄龙真人哪里愿意听这和尚啰嗦,手指一指,施展了一个定身诀,就将他定在了原地,嘴巴张着,眼珠子在眼眶中不断的转动,充满了惊恐和焦急,却是动不得,十分可笑。 孙悟空瞥了一眼唐玄奘,也懒得理会唐玄奘的遭遇,而是再次看向了黄龙真人,静等着下文。 “当日你大闹天宫,如来口出狂言,惹恼了云霄师妹,她一气之下,打上了三十三天,和如来大战了一场,将他的掌中佛国毁了,小胜一场,为了给佛教添些麻烦,才会在五指山上设下了九曲黄河大阵!” 孙悟空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不由点头,难怪自己和云霄娘娘并无交情,会被九曲黄河大阵镇压封印,不过他倒是不怨恨云霄娘娘,他明白,即使云霄不出手,他一样逃不过如来佛祖的镇压,必定是要在这五指山下待上五百年,等待旁边的和尚取经,才可得到自由之身,这中间说不得要受尽羞辱,哪能像现在这样安静的修行五百年。 第二百二十章 心猿意马,大圣斩尸 孙悟空叹气一声,吸了一口气,缓缓自己内心的情绪,这才再次说道。 “俺老孙本就要被如来镇压,逃不过佛教的算计,如今倒是多亏了云霄娘娘,出手,才能得了五百年的清净日子!” 黄龙真人见孙悟空明白事理,不曾怨恨云霄娘娘镇压他五百年,十分高兴,将掌心的打开,看了一眼这座九曲黄河大阵大阵,低头对其吹了一口仙气,这座微型的九曲黄河大阵缓缓飞出了掌心,向着孙悟空飘去,落在了他的眼前。 孙悟空双眼盯着这座洪荒赫赫有名的凶阵,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开口道。 “还不将你手掌摊开!” 孙悟空虽然不解黄龙真人的想法,但是也知道这位天尊对自己好像极为和善,闻言顺从的将掌心摊开,这座微型的九曲黄河大阵顿时钻入了他的掌心之中,消失不见。 “虽说即使没有云霄师妹封印,你也要待在这五指山中,难逃镇压,但是终究和你结下了因果,这座大阵,就算赠予你,了结因果了!你可同意?” 孙悟空闻言连连点头,知道这是天尊慈悲,赐了他一道护身符,笑道。 “愿意!愿意!俺老孙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黄龙真人见孙悟空知道好歹,懂得事理,十分高兴,这才想起今日的目的,说道。 “五指山封印已经被我收回,你也可以脱困了,还待在这山下作甚!” 孙悟空闻言心中也是欣喜,他虽然在这五指山下也没受什么大罪,苦修了五百年,但是终究是不得自由之身,今日即将脱困,道心顿时活泼,充满了生机,元神运转,体内雄厚的法力缓缓流动,滋养着五百年不曾动弹的肉身,大喝一声。 “俺老孙终于可以出来了!” 说罢,孙悟空身形暴涨,法天象地,缓缓站起了身子,万丈真身举起了五指山,然后慢慢将其放下,但是山体无比沉重,即使是孙悟空尽可能的轻拿轻放,还是使得地面震动,好似地龙翻身,将一旁的被定住的唐玄奘震倒在地。 孙悟空因为知道因果和功德,不敢直接破开五指山,免得山石飞溅,上了满山无辜生灵,所以才会有此作为,也是心有慈悲之念,算得上道德真修。 黄龙真人看到孙悟空没有因为个人喜怒,就将五指山直接打碎,而是选择了保留此山,对孙悟空的表现十分满意,也是孙悟空机缘到了,顿时出声指点了一句。 “定住心猿则悟空,拴住意马即化龙,大王,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这话将孙悟空听得一愣,他不是已经脱困而出了吗,天尊怎么还如此说,是不是搞错了。 孙悟空看向了黄龙真人,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神色间有些茫然。 黄龙真人却是不在多言,身形一跃,化为一道龙身,腾空而起,瞬间消失在了孙悟空和唐玄奘的身前,远遁而去。 孙悟空见得天尊化龙,眼眸中全是刚刚神龙腾空的身影,眼中渐渐闪过一丝明悟,心神之海中,慧灯灯火大盛,照遍虚空,慧光挂于脑后,形成了一道光轮,如神如圣,高贵圣洁。 孙悟空道心圆融,心神通明,明心性方能见光明,壁无暇才见神如玉,灵光一闪,大喝一声。 “还请道友现身!” 孙悟空庆云突然打开,三花绽开,一尊美猴王,头戴紫金冠,身披黄金甲,手持金箍棒,自天花之中蹦出,满脸桀骜不驯,凶神恶煞,战意滔天,刚刚落地,就仰头看向了三十三天中的天庭,双眼射处金光,直射凌霄宝殿,出现在了满殿仙神的眼前。 玉帝坐在天帝宝座之上,看到两道金光射来,眼中精光一闪,随手一动,悬挂在虚空之中的昊天镜射出一道神光,将其抵消,玉帝再次挥出一道仙光,昊天镜中顿时照向了下界,遍照地仙界四大部洲,终于查到了金光来源,镜面之中出现了孙悟空和美猴王的身影。 天庭之中的众位仙神,顿时大吃一惊,倒吸一口凉气,这齐天大圣孙悟空居然在脱困之日斩去了恶尸,证得了混元金仙,成为了准圣高手,这下怕是好玩了! 西方灵山,如来佛祖正在听着观世音菩萨诉说事情原委,慧眼观遍三界,见得孙悟空斩去恶尸,也是为之一愣,心中隐隐不安,这猴子是再难以掌控了,西行路上怕是要横生波澜。 孙悟空察觉到了三界众位仙佛的注视,冷哼一声,对着美猴王稽首说道。 “无量天尊,孙悟空见过道友!” 美猴王收回了恨恨的目光,这才对着孙悟空还了一礼,转头看向了一旁坐在地上的唐玄奘,眼中凶光一闪,戾气陡升,手中金箍棒一举,就要将这和尚打杀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和本尊怎么会被算计了这么多年,正好将他杀了,出一口恶气。 孙悟空见此也是一叹,自己斩出的这恶尸居然如此凶恶,煞气惊人,杀机太盛,看来轻易不得让他出手,免得妄开杀戒,一挥手,一道仙光闪过,美猴王刚刚跃入虚空的身形就化为一道仙光,钻回了庆云天花之中,庆云收起,消失不见。 唐玄奘脸上挂着惊恐之色,他一介凡人,哪受得了美猴王的煞气和杀机,差点就被吓尿了,见美猴王消失,这才站起身来。 原是黄龙真人遁走之前,将他身上的定身术解了,不然就是如来亲自出手,也够呛可以让唐玄奘动弹,那样就好笑了,取经人不能动弹,如何上得了西天灵山净土。 孙悟空是信守承诺之人,既然答应了佛教护送唐玄奘西天取经,就不会反悔,所以安抚了唐玄奘几句,这才让他缓了过来,长吐了一口气,问道。 “妖神如今已经脱困,我等是不是可以西行了?” 孙悟空见唐玄奘一口一个妖神喊着,感到十分逆耳,想到自己也不曾自我介绍,直接说道。 “我乃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也是正经上过天庭仙录,你可称呼我为大圣或者悟空道人!” 第二百二十一章 菩萨算计大圣,悟空挥棒菩萨 唐玄奘没想到这位妖神居然还是得道真仙,乃是天上神圣,顿时感到自己失礼了,重新参拜道。 “是小僧失礼了,唐玄奘经过大圣!” 孙悟空这才微微点头,收拾了一番仪容,重新换上了一身道袍,准备和唐玄奘一同西行而去。 孙悟空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五指山,又看了一眼东方,心中暗暗感激太微清净天尊的指点,如果不是他当头棒喝,又化身神龙,他今日如何怎能斩去恶尸,成就准圣之境,自此洪荒虽大,却是任他遨游,即使佛教也不敢随意算计他了。 孙悟空和唐玄奘二人行了不过几里路,就遇到了一伙山匪,正是原着之中引得孙悟空开了杀戒的那群人,但是此时的孙悟空却是虚极静笃,清静无为,只是使了个定身法,不曾伤害众人性命,和唐三藏毫无波澜的就度过了这重劫难,让佛教众人十分无语。 观世音菩萨还是心中不甘,化为了一位老婆婆,装作迷路,在唐玄奘好心将她送回家后,送了一顶绵布直裰,嵌金花帽,正是那恶名昭着的金箍,想要骗的孙悟空带上此帽,给他施加个桎梏。 孙悟空道心通明,道行精深,哪里会向原着那般将此帽待在头上,双眼深处有着金光涌动,手中现出了金箍棒,纵身一跃对着观世音化的老婆婆就是一棒砸下,嘴里恨声道。 “观世音,你欺人太甚,俺老孙懒得揭穿你罢了,你居然得寸进尺,还想算计到俺老孙头上,怕是昏了头,今日定要让你尝尝俺的厉害!” 观世音菩萨闻言大骇,身形化为一道金光,闪身躲了开,佛光一闪,现出了真身,手上玉净瓶中的柳枝被抽了出来,迎向了孙悟空再次砸来的金箍棒,二者一柔一刚,却是发生了惊天的碰撞,气浪将一旁的唐玄奘整个吹飞,如果不是被隐身在一旁的佛教加蓝和护法所救,怕是早就摔成了肉酱,哪里还能继续西天取经。 孙悟空乃是肉身成圣,神力无双,观世音菩萨虽然道行不弱齐天大圣,但还是一击之下,身形暴退,全身震动,身体受了一些小伤,随即恢复,法眼看向了勃然大怒的孙悟空,深吸一口气,道歉道。 “还请大圣息怒,此次是贫僧不对,这里给你道歉了,这本就是西行路上的一难,倒也不是贫僧故意为难大圣!” 孙悟空也只是借题发挥,好让佛教知晓自己如今也不是好惹的,不要算计他,听到观世音菩萨服软了,也就收起了金箍棒,脸上的怒气也消失不见,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睿智,心中更是暗暗冷笑,念头一转,就明白了:这金箍怕是为未曾斩尸的自己准备的,想要将自己牢牢掌控,哪想到自己得了太微清净天尊的指点,脱困就斩去了恶尸,成就了准圣,不再是他们可以随意算计的存在了。 孙悟空深看了一眼观世音菩萨,眉头微微皱起,冷声道。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然不要怪俺老孙掀桌子了!” 孙悟空眼睛向着唐玄奘瞥了一眼,观世音视线随之看向了唐玄奘,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孙悟空真的将唐玄奘打杀了,佛教的大兴一事怕是要横生波澜,再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连忙保证道。 “大圣还请放心,绝无下次!” 孙悟空这才颔首,不再理会观世音菩萨,只是闭目立于一旁,唐玄奘这才大礼参拜菩萨,虔诚至极,观世音菩萨安抚了唐玄奘几句,这才踏着金莲离开此地。 却说孙悟空和唐玄奘一同行了几日,正是那腊月寒天,朔风凛凛,滑冻凌凌,去的是些悬崖峭壁崎区路,迭岭层峦险峻山。 二人行到了一处水涧之前,此地名蛇盘山鹰愁涧,山崖高耸,水流湍急,十分险恶,唐玄奘骑在白马之上,孙悟空也不使用任何的神通,只是用脚赶路,他乃是真修之辈,将此次西天取经当做了一场修行,只要能够闯过一路难关,徒步到达西天,必定可以获得深厚的积累,足以将他的境界道行向前推出一大步,即使斩去第二尸,也不是不可能。 燃文 涓涓寒脉穿云过,湛湛清波映日红。声摇夜雨闻幽谷,彩发朝霞眩太空。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清风。流归万顷烟波去,鸥鹭相忘没钓逢。这首诗词形容的就是鹰愁涧。 唐玄奘骑在白马之上,孙悟空虽然紧随其后,却是双目紧闭,玄功运转,一心修行,他上次就将观世音菩萨击退,逼得她低头道歉,充分证明了实力的重要性,所以孙悟空不愿意浪费任何的时间,即使在赶路的过程中也是修行法力玄功。 突然孙悟空睁开了双眼,眼底深处有着一抹金光,似笑非笑看向了鹰愁涧的下方水流,果然见得一条白色神龙勐地窜出了水面,腾空而起,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股腥臭之气溢出,勐地一探头,就将唐玄奘座下的白马吞进了腹中,然后又钻回了水中,迅捷无比。 孙悟空虽然能够阻止,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早就看出了这白龙并无伤害唐玄奘的意思,分明是故意口下留情,怕又是佛教安排好的劫难,所以也懒得出手。 唐玄奘细皮嫩肉,胆子又小,直接在白马之上跌落在地,摔得五荤八素,眼冒金星,孙悟空也不上前搀扶。 唐玄奘犹如受了天大的打击,眼角居然渗出了一丝泪珠,让孙悟空不由鄙夷这和尚的娇生惯养,这么点事情就流泪实在让人不齿。 孙悟空乃是何等傲骨之人,如何看得起和尚的懦弱表现,哪里会惯着唐玄奘,突然开口训斥道。 “把你眼角的眼泪给我收回去,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如此哭哭啼啼,让人不齿!” 唐玄奘道孙悟空的呵斥声,想起孙悟空神通广大,就连菩萨都不是他的对手,不敢再哭,只能委屈巴巴的将眼泪收回,叹气道。 “此去西天路远,如今没有了白马当做坐骑,什么年月才能到达灵山净土?” 第二百二十二章 白龙麻爪,自己加戏 孙悟空不耐唐玄奘的哀叹,再次闭目,丝毫不理会他求助孙悟空出手的目光,开口道。 “你急什么,还能缺了你的坐骑不成,安心等着就是了!” 孙悟空说完,盘腿坐下,打坐修行,没有任何出手降服白龙的想法。唐玄奘见此,愁眉苦脸的坐在地上,也只能无能叹气。 孙悟空不急,果然有人着急了,水流之下的小白龙见孙悟空丝毫不理会自己,不由傻眼,不是说好了自己将白马吞了,孙悟空就会出手降服自己,然后自己顺势屈服,化为白龙马,驮着唐玄奘一路西行,混点传道功德,好提升修为道行,怎么这猴子不安剧本演,直接罢演了,如今怎么办。 白龙暗暗思量了半天,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对手居然不按照剧本演,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如今只能随意发挥了。 小白龙再次腾空而起,钻出了水流,停在了虚空之中,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孙悟空和唐玄奘二人,他目光稍稍在孙悟空的身上停了一下,随即转开,他可是听自己的大伯东海龙王敖广说过,孙悟空神功盖世,是洪荒的大神通者,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所以自己怕是不好当着他的面施展手段,将唐玄奘掳走,不然他不知自己的身份,一个不小心,将自己打杀了,那就是在太冤了。 小白龙身躯不禁一抖,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抛之脑后,想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就是直接套交情,将自己的来历和目的交代清楚。 小白龙可是知道自己能够混进取经队伍之中,可是佛教因为算计泾河龙王之事的赔偿,是自己大伯敖广求到了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头上,才得来的机缘,不然佛教怎么会允许自己分得取经气运功德。 唐玄奘看着空中的白龙,不由两股瑟瑟发抖,一脸的惊恐,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孙悟空,此时只有孙悟空能够带给他安全感。 孙悟空这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小白龙,想看看这位神龙究竟要做些什么。 小白龙身形一动,化为了一个英武青年,一身白袍,腰间挎着一柄宝剑,走了两步,对着孙悟空躬身拱手,说道。 “西海敖烈见过大圣!” 孙悟空听到小白龙出身西海龙宫,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虚扶了一下小白龙,打量了一眼他的修为,也有太乙金仙之境,算是资质不错,笑道。 “原来是西海太子,不知你在此处作甚?” 敖烈看了一眼唐玄奘,将目光收回,对孙悟空解释道。 “我大伯为我争取了一个取经的名额,需要化为坐骑驮着圣僧前往西天,混些功德,好突破修为道行,所以才会在此等候!” 孙悟空了然的点点头,他也知道西天取经乃是有着传道功德气运的,所以当日他才会同意护送唐玄奘去往西天,也是存了积攒功德气运,突破修为的心思。 “既然如此,你和玄奘法师解释一番,我们也好上路!” 敖烈点点头,这才走到了唐玄奘的身前,将他扶起,不知他是怎样解释的,反正不一会就化为了一匹白龙马,驮起了唐玄奘,孙悟空见此,这才起身跟随在后,白龙马的确不是凡马可以比肩的,速度极快,这样一来,就可以省去了大量的赶路时间,早日到达西天。 广大真如登彼岸,诚心了性上灵山。几人一路前进,不觉的红日沉西,天光渐晚,但见:澹云撩乱,山月昏蒙。满天霜色生寒,四面风声透体。孤鸟去时苍渚阔,落霞明处远山低。疏林千树吼,空岭独猿啼。长途不见行人迹,万里归舟入夜时。三藏在马上遥观,忽见路旁一座庄院。 孙悟空和唐玄奘来到了庄院门前,唐玄奘下了白龙马,自己前去敲门,这种事情孙悟空是不会做的,他才不会惯着唐玄奘这个和尚呢,只要唐玄奘能够活着到达西天,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至于唐玄奘会不会路上饿肚子活着口渴,这类事情他一律不管,倒是让唐玄奘少了少了几分娇气,自立了许多,逢人化斋,野外取水生火,倒也不至于饿死冻死。 二人在这处庄院之中休憩了一夜,主人还赠予了一套鞍辔衬屉缰笼之类,凡马上一切用的,无不全备。凋鞍彩晃柬银星,宝凳光飞金线明。衬屉几层绒苦迭,牵疆三股紫丝绳。辔头皮札团花粲,云扇描金舞兽形。环嚼叩成磨炼铁,两垂蘸水结毛缨。一件件都是好物,被唐玄奘安在了白龙马的身上,果然神骏非常,让唐玄奘十分欣喜。 二人一马告别了主人,又是一路前行了两月时光,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大事,最多就是些山匪和豺狼虎豹,有孙悟空护着,唐玄奘倒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光阴迅速,又值早春时候,但见山林锦翠色,草木发青芽;梅英落尽,柳眼初开。太阳西坠。唐玄奘勒马遥观,山凹里,有楼台影影,殿阁沉沉。 孙悟空也是睁开了火眼金睛,将山中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任由唐玄奘向着前方走去,紧随其后。 唐玄奘策马前来,直至山门抬头观看,果然是一座寺院。但见那层层殿阁,选迭廊房,三山门外,巍巍万道彩云遮;五福堂前,艳艳千条红雾绕。两路松篁,一林桧柏。两路松篁,无年无纪自清幽;一林桧柏,有色有颜随傲丽。又见那钟鼓楼高,浮屠塔峻。安禅僧定性,啼树鸟音闲。寂寞无尘真寂寞,清虚有道果清虚。上刹祇园隐翠窝,招提胜景赛婆婆。果然净土人间少,天下名山僧占多。 唐玄奘下了马,正欲进门,只见那门里走出一众僧侣来。头戴左笄帽,身穿无垢衣。铜环双坠耳,绢带束腰围。草履行来稳,木鱼手内提。口中常作念,般若总皈依。唐玄奘见了,侍立门旁,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口称阿弥陀佛,那和尚连忙答礼,问道。 “是那里来的?请入内献茶。” 唐玄奘将自己的来历身份交代清楚了,这才随着一众僧侣进了寺院,见那正殿上书四个大字:观音禅院。 第二百二十三章 玄奘炫富,自招灾祸 唐玄奘心中大喜,他可是知道观世音菩萨对他照顾有加,所以进了大殿,虔诚跪拜,倾心祷祝。祝拜已毕,这才起身。 观音禅院的僧侣看着一旁站立闭目的孙悟空,有些不悦,突然出声责备道。 “你这人怎得见得菩萨金身还站在此处,不愿跪拜,难道不怕菩萨怪罪吗?” 孙悟空缓缓的张开了深谋,射出两道金光,看了一眼观世音菩萨的金身,嘴角微微勾起,挂着一丝不屑,讥讽道。 “即使是观世音菩萨当面,我也是如此,如今不过是一座泥塑,居然还想让我跪拜,不怕折了她的气运?” 观音禅院的一种僧侣顿时大怒,就要和孙悟空发生冲突,唐玄奘连忙走到了两者中间,将孙悟空乃是天上仙神的身份说出,的确是和菩萨平起平坐的神圣,众位僧侣虽然半信半疑,却也不敢在冒犯大圣,只当做视而不见。 等到唐玄奘在寺院之中喝了茶,用了斋饭,跟着僧侣到了后面的院房,才见到了观音禅院的院主方丈。 这位方丈被一位小沙弥搀扶着,年岁颇大,头上戴一顶毗卢方帽,猫睛石的宝顶光辉;身上穿一领锦绒褊衫,翡翠毛的金边晃亮。一对僧鞋攒八宝,一根拄杖嵌云星。满面皱痕,好似骊山老母;一双昏眼,却如东海龙君。口不关风因齿落,腰驼背屈为筋挛。看起来行将就木,但是面色却是红润。 孙悟空鼻翼微微一动,闻到了一丝丹气,知道这老方丈能够活到这般年纪,用了不少的丹药,虽然不入流,但是足以延年益寿,让他活到百岁以上,所以也不惊奇。 唐玄奘却是见方丈年长,连忙起身行礼,恭声道。 “老院主,贫僧有礼了!” 二人见礼之后,谈禅论道,不知怎么的,老方丈就炫富了起来,将自己收藏的无数珍贵袈裟展示了出来,语气极为自豪。一件件袈裟抖开挂起,唐玄奘观看。果然是满堂绮绣,四壁绫罗。 唐玄奘见老方丈对袈裟如此喜爱,想到了自己在长安之时,得了菩萨赐下了一件袈裟,连忙将自己的包袱拿来,要将那袈裟展示给方丈鉴赏,他不知人心险恶,哪知珍奇玩好之物,不可使见贪婪奸伪之人。倘若一经入目,必动其心;既动其心,必生其计。 孙悟空倒是懂得这道理,但是却不曾提醒和尚,冷眼旁观,任由唐玄奘为自己招惹灾祸。 唐玄奘将包袱打开,就有霞光射出,但是袈裟还未见到,有着两层油皮纸包裹,果然是一件宝物,不是方丈那些袈裟可比的,老方丈挣开了一旁小沙弥的搀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脸上全是痴迷之色,凑到了包袱前,焦急的看着唐玄奘在那打开油皮纸。 唐玄奘将油皮纸打开,展开袈裟,顿时红光满室,彩气盈庭。千般巧妙明珠坠,万样稀奇佛宝攒。上下龙须铺彩绮,兜罗四面锦沿边。体挂魍魉从此灭,身披魑魅入黄泉。托化天仙亲手制,不是真僧不敢穿。 老方丈满眼痴迷之色,愣愣的看着唐玄奘手上的宝贝袈裟,泪眼模湖,将唐玄奘吓了一条,连忙将袈裟放下,搀扶着老方丈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老院主这是怎么了?” 老方丈眼睛视线不离那宝贝袈裟,对唐玄奘哭诉道。 “老衲一心虔诚,只是对各种名贵袈裟痴迷不已,这才收藏了这满屋的袈裟,但是却比不得圣僧的这一件袈裟,可惜只能有缘一见,所以才一时心生伤感!” 唐玄奘哪里知道老方丈起了贪念,想要将宝贝袈裟据为己有听了老方丈的话,十分大方的说道。 “老院主既然喜欢这件袈裟,就拿回去,借您欣赏一夜,也算是了了你的遗憾,您看如何?” 唐玄奘倒是知道这件宝贝袈裟乃是菩萨赐予的,所以不好赠予老方丈。 老方丈听到了唐玄奘的话,心中一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连连道谢。 “如此真是多谢圣僧了,老衲就是死了也无憾了!” 老方丈拿起袈裟,抱在怀中,舍不得让身边的小沙弥帮着拿,脸上欢喜非常,脚步不在蹒跚,轻快的向着自己的禅房走去。 当晚,大小有二百余众僧侣。搬柴把唐玄奘和孙悟空居住的禅堂前前后后四面堆满了,一把大火燃起,分明是起了歹心,要将二人烧死,将袈裟留下。 孙悟空哪里会惯着他们,端坐在蒲团之上闭目苦修的他张口,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化为了狂风,将无数柴火吹飞,落入了整个观音禅院,任由那大火将寺院焚烧,但是终究不愿妄开杀戒,暗中护住了僧侣的性命。 这观音院正南二十里远近,有座黑风山,山中有一个黑风洞,洞中有一个妖精,正在睡醒翻身,只见那窗门透亮,只道是天明。起来看时,却是正北下的火光晃亮,妖精大惊道。 “呀!这必是观音院里失了火!这些和尚好不小心!我还需出手救他们一救。” 这妖精和观音禅院的老方丈是老相识,老方丈如此长寿就是因为黑熊精赠的丹药,黑熊精纵起云头,来到了烟火之下,见得冲天之火,前面殿宇皆空,两廊烟火方灼。他迈开脚步,撞了进去,正要呼唤叫取水来,只见那后面方丈的禅堂并无任何火焰能够靠近,更是有霞光彩气射出,不由大奇,进入了禅堂之中,只见台桉上有一个青毡包袱。他解开一看,见是一件锦襕袈裟,霞光彩气真是这袈裟放出的,心中知道这必定是佛门异宝。财动人心,他也再不救火了,拿了那袈裟,趁火打劫,驾起云头,悄悄回转了自己的黑风山。 老方丈本来就因为一把大火导致禅院尽毁而大受打击,想起了宝贝袈裟,又连忙回了自己住处,见袈裟也不见了踪影,顿时一口气上不来,当场身死,真是应了高寿老僧该尽命,观音禅院化为尘! 这场火一直烧到了五更天明,方才灭息。那一众僧侣们,皆是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看着焚烧一空的禅院,心中悲痛,哭啼不止。 第二百二十四章 菩萨失护法,行至高老庄 等到唐玄奘睡醒之后,推开禅堂房门,看得一片残垣断壁,尽是狼藉的禅院,不由一愣,随即转头看向了打坐闭目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见他毫无反应,也知道他不会为自己解释,这位神圣真是一位祖宗,他不敢得罪,每日里都是小心侍奉,生怕惹怒了他,被他教训一番。 唐玄奘走出了房门,找到了禅院的僧人,和他们交流了一番,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心中不由后怕,自己昨晚一夜熟睡,如果不是劝大圣保护,怕是要像着观音禅院一般化为了灰尽。 唐玄奘不禁反省,自己昨天着实不该将宝物外漏,导致招惹了如此大祸,害人害己。 唐玄奘想起袈裟,又连忙询问僧侣可曾知晓自己的宝贝袈裟何在,那可是菩萨所赐,不敢丢失。 僧侣这才说到老方丈已经身死,宝贝袈裟也不见了踪影,不知去了何方,怕是找不回来了。 唐玄奘大吃一惊,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禅房之中,看着打坐的孙悟空,不由出声求助道。 “大圣,那菩萨所赐的袈裟不见了,您神通广大,可知晓它的下落?” 孙悟空看着脸上挂着一丝惶恐的唐玄奘,知道他是害怕观世音菩萨怪罪他弄丢了袈裟,缓缓站起身来,抻了一个懒腰,走到了房门前,感到无聊,应该动身了,不能在此地耽搁下去了。 孙悟空想到此处,回头看了一眼满含期盼的唐玄奘,点点头,在他惊喜的目光中,开口说道。 “这次我可以出手帮你将袈裟拿回,只是望你日后做事谨慎,三思而后行,免得招惹麻烦!” 唐玄奘双手合十,躬身一礼,对孙悟空出手表示了感谢,这才保证道。 “经此一遭,小僧总算是知道了人心险恶,日后定会小心行事,谨慎而为!” 孙悟空点点头,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了外面清朗的天气,说道。 “今日天气不错,正适合我等赶路,你前去将白龙马牵来,我去去就回,将袈裟那回来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唐玄奘闻言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如今不适合在此地久留,免得引起众位僧侣的嫉恨,再生什么波澜。 孙悟空知道有敖烈在此地,唐玄奘的性命无碍,所以也不担心,直接一个跟头,离开了此地,去往了那黑风山。 万壑争流,千崖竞秀。鸟啼人不见,花落树犹香。雨过天连青壁润,风来松卷翠屏张。山草发,野花开,悬崖峭嶂;薛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不遇幽人,那寻樵子?涧边双鹤饮,石上野猿狂。 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拥翠弄岚光。黑风山的景色倒是清秀,整座山上倒也没有任何的戾气和怨气,可见黑熊精不曾作恶。 昨日黑熊精的所作所为都落在了孙悟空的眼中,见他一开始,也是好心前来救火,后来起了贪念,将袈裟卷走了,不由暗暗摇头,不过这妖精倒是和其他的为非作歹的妖精不同,心地善良,虽然一时湖涂,倒也不曾为非作歹,偷了袈裟,居然还心虚的逃走,心性质朴。 孙悟空站在黑风洞前,也不叫阵,直接化为一缕清风,飘进了洞府之中,来到了黑熊精的卧室之中,看着挂在绳子上的袈裟,一挥手将其收起,看向了此时正在沉睡的黑熊精,也懒得和他计较,直接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和唐玄奘会和之后,就继续向前赶路,离开了此地。 黑风山,黑风洞,黑熊精看着绳子上空空如也,没了袈裟的身影,知道这是有大神通者取走了袈裟,自己却是毫无所觉,顿时骇出了一身的冷汗,对方如果心存歹心,自己怕是早就在睡梦中身死道消了,倒吸了一口凉气,黑熊精这才下定了决心,日后绝不在做恶,倒是得到了附近的百姓信奉爱戴,也算是功成正果。 普陀山,紫竹林,观世音盘坐在金莲之上,眉头一皱,手指掐算,片刻就放下了掐算,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甘,黑熊精也是天赋异禀,洪荒异种,有着太乙金仙的道行,本来被菩萨看中了,想要将他收服,在普陀山做个紫竹林看守大神,如今居然被孙悟空轻轻放过了,因果已经了结,菩萨也没有借口将黑熊精收服,只能无奈放弃了。 孙悟空自然不知他的做法,使得观世音菩萨失去了一位看守大神,当然即使大圣知晓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他巴不得观世音菩萨吃瘪,哪里会助她一臂之力,收复黑熊精。 草衬玉骢蹄迹软,柳摇金线露华新。桃杏满林争艳丽,薜萝绕径放精神。沙堤日暖鸳鸯睡,山涧花香蛱蝶驯。这般秋去冬残春过半,不知何年行满得真文。孙悟空和唐玄奘行了五七日荒路,忽一日天色将晚,远远的望见一处村庄,加快了脚步,向着村庄走去。 原来这地方乃是乌斯藏国界之地,唤做高老庄。因为村庄之中有超过一半的人家都姓高,故此唤做高老庄。整日那天蓬元帅下凡之后厮混之地,在此地娶了一位高翠兰的小姐,却因为在婚宴上喝醉了酒,露出了妖身,所以被人家姑娘悔婚,导致他一怒之下,将高家小姐困在了院中。 这天蓬元帅也是个有来历的,他乃是人教玄都法师的记名弟子,修成了太乙金仙道果,执掌天河十万水军,在天庭也是赫赫有名的实权派,身后又有人教作为靠山,很是混得开,在天庭人缘极好,却是被太上老君安排在了取经队伍之中,找了个醉酒调戏太阴星嫦娥的由头,被玉帝贬谪下凡,投成的猪身,再次修成了太乙金仙道果,一直等着取经人的到来,混些功德气运,好证就大罗金仙道果。 哔嘀阁 唐玄奘二人来到了高员外的家中居住,唐玄奘听到了高员外的哭诉,又是圣母心发作,想要帮助高员外降服猪妖,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孙悟空,希望这位齐天大圣可以一显神通,大发神威,解救高家小姐,降服妖怪。 第二百二十五章 猪刚鬣敲门,孙悟空偷听 孙悟空自然感知到了唐玄奘注视的目光,却有不同的看法,对高员外说道。 “那猪妖在你家之时,任劳任怨,为人豪爽,你这才将女儿嫁给了他,如今见得人家形貌丑陋,就反悔了,那猪妖也没有伤害你家老小性命,只是将自家娘子关在了后院之中,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反而是老丈你们做得不地道!” 高员外听得此言,无所辩驳,讷讷不语,低着头颅,显然也知道自家做法并不地道,也明白那猪妖手下留情了,如果是个心狠手辣,凶神恶煞的主,别说他们家,就是整个高老庄怕是难留一个活口了。 孙悟空见高员外并不反驳,知道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理亏,不由嗤笑一声,讥讽道。 “那猪妖虽然样貌丑陋,但是却也知道顾念旧情,你这老丈却是出尔反尔,得寸进尺,四处寻找高人降妖,降妖他的性命,如果这事情放在了俺老孙的身上,绝不会像他那般心软,容你这般放肆胡为!” 高员外吓了一跳,心中既是羞愧又是害怕,想起往日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那妖怪真的心狠了,一怒之下,大开杀戒,怕是全家老小都已转世投胎了。 这里孙悟空正在训斥高员外,夜色渐渐深了,远处却是挂起了一阵清风,起初时微微荡荡,向后来渺渺茫茫。微微荡荡乾坤大,渺渺茫茫无阻碍。孙悟空张开了火眼金睛,伸出两道金光,看向了远处,果然见风中有着一个妖精,果然生得丑陋:黑脸短毛,长喙大耳,穿一领青不青、蓝不蓝的梭布直裰,系一条花布手巾。 这妖怪虽然长得丑陋,但是周身清光极为纯净,灵机充盈,显然也是有个来历的,所学的都是玄门正法,不知是哪教弟子,孙悟空眉头微皱,思索着这位外面的妖怪出身。 这妖怪来到了高家也不惊扰其他人,直奔后院,显然是去寻找的自己的媳妇高翠兰去了,倒是心急得很。 猪刚鬣走到了后院门前,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来到了一处闺房之前,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噔噔噔!娘子,俺老猪又来了,你看这次就让我我进去吧,我绝对不会乱来的,只是进去喝杯茶!” 房门并未打开,只是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声音中有着些颤抖,看来对门外的猪刚鬣十分畏惧,哭声道。 “你不要进来,不然我就自尽!” 猪刚鬣听到这话,顿时一惊,连忙停下了敲门的动作,出声劝说道。 “娘子,你不要害怕,我不进去就是了!” 房间内的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担忧,这半年来,猪刚鬣每次夜里前来敲门,她都拒绝,猪刚鬣也从未闯进去过,所以得到了猪刚鬣的保证,也就不怎么畏惧了。 猪刚鬣见这次还是进不去高家小姐的闺房,懒散的性子又犯了,觉得站在此处实在有些劳累,一屁股就坐在了房门前,也不管这地面之上是否干净,从这点来看,猪刚鬣不愧是猪妖。 猪刚鬣也早就习惯了自己进不得闺房,硕大的身子倚在了放门之上,放出了一声巨响,里面的高小姐,倒也不是惊讶,只是出声问道。 “你能不每次都将身子倚着房门吗?” 猪刚鬣听得高翠兰的埋怨,毫不在意的挠了挠肥头大耳,哼唧了两声,惬意的调整了一下坐姿,舒服了许多,这才张开了大口说道。 “娘子,你又不让俺老猪进去,每次站累了,不就只能坐在地上,靠着房门吗,不然俺老猪又能去哪里呢?” 高翠兰也是习惯性的说上一句,这半年来二人虽然隔着一层房门,但是交流多了,对猪刚鬣也没有以往那般恐惧,毕竟这道房门防君子不防小人,何况是一个妖怪,她也知晓外面的猪刚鬣其实心肠不坏,也从不硬来,对她也极为尊重,只是对方的样貌实在是丑陋难看,让她难以接受,不然倒也是个好归宿。 猪刚鬣惫赖的性子,十分好相处,只是叫苦了两声,就再次和高翠兰聊起了天来,猪刚鬣又谈起自己以往的峥嵘岁月。 “娘子,不是俺老猪自夸,当年俺老猪好歹也是天蓬元帅,执掌天宫十万水军,威风凛凛,也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魁梧英武,哪里像现在这样投身猪胎,还被你嫌弃!” “但是话又说回来,男人不能只看皮囊,还要看本事,娘子你只也要接受了俺,咱们双宿双飞,一同修行,我定会助你修得长生道果,等我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抛弃这具猪胎肉身,恢复了以往的面貌,你就会知道俺原本长得也算是不难看!” 高翠兰听着猪刚鬣老生常谈,又说些有的没的,她不认为这些是真的,只当猪刚鬣实在吹牛,劝说道。 “你这人,又在吹牛,你要真的是天上的神仙,执掌十万水军,也算得上是天庭的大人物,好好的怎么会成了猪妖呢?” 猪刚鬣听到这里,却是并未反驳,而是沉默以对,沉吟良久,才面色复杂的说道。 “这事不能和娘子你细说,涉及到了隐秘之事,告诉了你不是幸事!” 高翠兰也不当回事,这妖怪每次说到这里,就会如此说,嘴巴严实得紧,不知究竟什么事情会让他这样反应。 孙悟空知道了猪刚鬣的身份,也不再偷听,眉间闪过一丝笑意,没想到居然还是一位老熟人,他当年在天宫做齐天大圣之时也曾经见过天蓬元帅,有过点头之交,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转世投胎,还成猪胎,真是造化弄人。 孙悟空看着一旁的高员外,暗叹一声,试探的问道。 “老丈,你这女婿,你真的不认?” 高员外听得此言,连连摆手,一脸抗拒的说道。 “那不是我女婿,是个妖怪,如何能做我家翠兰的相公?” 孙悟空闻言摇摇头,调侃道。 “这猪妖的来历我倒是已经知晓,如果你认了这个女婿,日后必定造化不小,这样也不认?” 高员外哪里知道孙悟空所说何意,只是摇头,一脸厌恶,可见也是一个没有福缘的。 “可惜了,无福之人难得机缘造化!” 第二百二十六章 悟空险遭道化劫,大道深处有神圣 孙悟空说罢,就闭目清修,不再理会不是造化机缘的高员外,唐玄奘又没有任何的修为,哪里能够帮助高员外降服猪刚鬣,所以一时间,高员外只能长吁短叹,一脸的愁眉苦脸,却完全没有想到他想要让人降服的妖怪女婿乃是天上的仙神转世,可以助他一家脱离轮回,成就长生道果。 后院之中,猪刚鬣和高翠兰谈了小半宿,猪刚鬣见自己娘子依旧是不肯开门,也不强求,只是驾起了妖风,再次离开了此地,向着福陵山云栈洞飞去。 孙悟空抬眼看了一眼猪刚鬣的妖风,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在厢房之中打坐修行,并没有多管闲事,他明白这猪刚鬣既然是天蓬元帅转世,作为人教弟子,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无需他操心,毕竟人家可是有师门的,如果做出了有辱门风之事,自然有师长前来清理门户,用不到外人前来插手。 翌日,红彤彤的太阳在地平线缓缓的生气,红光洒向了天地之间,温暖的光色让人喜庆十分愉悦,映照在翠玉一般的枝叶之上,红肥绿瘦,十分好看,随着一点春风拂过,哗啦啦的,枝叶响起,带着一丝惬意和悠闲,让人十分舒适。 孙悟空推开了厢房的房门,看着面前的一片春色之境,心情格外的舒畅,缓缓走在院落中,看到树下了石桌和石凳,缓缓走了过去,坐在了石凳之上,静静的享受着这清晨的宁静和闲适,静静的放空着自己的心神,好似发起了呆一般,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待着,眼神渐渐放空,心神渐渐的晋入到了渺渺之地,道心圆融,渐渐超脱,冥冥之中,来到了一处有着无尽大道之地,这里五光十色,有着无穷玄妙,大道显化,轨迹清晰无比的显示在了他的眼前,如痴如醉,双眼渐渐被大道玄妙充斥,道心渐渐同化,好似就要和这万千大道融为一体。 就在孙悟空心神和大道合为一体,步入道化之时,突然大道深处走来了一位神圣,身披九彩道袍,脑后挂着一轮功德金光光轮,缓缓的走来,没走出一步,就从他身上飞出一道仙光,融入了脚下的大道,大道也飞出一道彩光,融入了这道神圣身影之中,神圣渐渐的向前走着,一步一步,大道越发完善圆满,这位神圣也是身影越发璀璨,身上的光芒越发绚烂,无穷的大道为其共鸣,无量神圣,无量智慧。 这神圣突然一转头,看向了双眼渐渐无神,就要被大道同化的孙悟空元神,不由微微一笑,一步迈出,走到了孙悟空的元神之前,看着渐渐道化的他,不由叹息一声,一挥衣袖,一道温煦的道光闪过,将其心神自大道玄妙之中唤醒,还不待孙悟空清醒,一股力道凭空出现,将孙悟空的元神打出了大道深处,向着凡间跌落。 “此处可不是你能够来的地方,看样子是无意间顿悟,在补天功德的帮助下,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到的大道深处,只是境界不足,道行太浅,要不是遇见我,今日必然会道化身死!” 孙悟空元神回转,只感到一股力道将自己从大道深处推出,一股强烈的失重感传来,他就跌出了大道之中,元神跌入了肉身泥宫丸之中。 孙悟空双眸缓缓睁开,眼底有着红金之色闪过,突然张开了口,勐烈的呼吸着,脸上挂着一丝后怕之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胸膛剧烈的起伏,心脏疯狂的跳动,无数的血液被心脏输送,渐渐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手脚也多了几分力气,孙悟空长舒了一口气,双手扶住了石桌,嗬嗬出声,声音中带着颤抖。 “今日险些道化,果然一步修行一重劫难,今日要不是被大道深处那位不可形容的神圣所救,怕是要身死道消,成为了大道傀儡了,只是那位神圣究竟是何等存在,居然可以在大道深处漫步,和大道进行交流,简直不敢想象,难道是传说之中的道祖鸿钧?” 孙悟空心神之中,万千念头不断的翻滚,往日平静安宁的心境,完全压制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只有无尽的震撼和惊恐。 良久,孙悟空才重新找回了冷静,脸上虽然还有着一丝庆幸后怕之色,眼中却是多了几分窃喜,这次他顿悟之下,虽然差点被大道同化,但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他心神之中却是充满了万千大道玄妙,只要日后好生参悟,就可道行境界再进一步,也算是得了天大的机缘造化,足以让他成为准圣之中的巅峰存在。 随着太阳的升高,渐渐的阳光由红色转为金色,高老庄内也渐渐的喧闹了起来,狗吠人声,烟火红尘之气,渐渐升起,唐玄奘也是自厢房之中起身,推开了放门,看着不远处坐在石桌之前的孙悟空,不由为止一愣,闪过一丝诧异,他可是知道这位齐天大圣终日修行,很少见他有如此闲情逸致。 孙悟空境界高远,自然能够察觉到唐玄奘的诧异和惊讶,却也不曾解释,二人虽然同行,却不是同道中人,孙悟空只要将其送到了西方灵山,二人就会分道扬镳,再难有什么交集,所以也无需多言。 唐玄奘看到孙悟空注视着自己,将惊讶之色收起,缓缓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孙悟空也是回了一个笑容,唐玄奘缓缓走到了孙悟空的对面坐下,对孙悟空问道。 “大圣,我等何时离开此地,继续向前赶路?” 孙悟空闻言一愣,倒是没想到唐玄奘会如此说,毕竟昨晚他可是希望自己帮助高员外,降服猪妖,如今怎么改变了主意,想要离开了? 唐玄奘其实心中也是无奈,眼前的这位齐天大圣,虽然神通广大,神威盖世,但是却不是自己可以指使的,昨晚他想要央求孙悟空出手,却是被拒绝了,如何好意思再在高老庄白吃白住,怎好面对高员外,这些都不好对孙悟空明言,还是早日离开为好。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再添一人 孙悟空见唐玄奘的脸色微变,目露难色和尴尬,心中念头一转,就明白了原因,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不急,此地怕是还需要等等才能离开!” 唐玄奘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孙悟空,脸上挂着一丝好奇,他可是知晓孙悟空不是虚言之人,既然如此说,必然是有原因的。 “大圣,此话有何深意,还请解惑!” 孙悟空神秘一笑,微微摇头,双眸之中隐隐有金色闪过,视线看向了远处,那头猪妖正在云栈洞内休息,躺在石床之上,侧着身子,嘴巴微微张开,嘴角留着涎水,肥硕的身躯转动了几下,手掌搭在口鼻间,嘴巴里还哼哼了两声,睡得十分香甜,也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渐渐勾起,露出一副笑容,挂在他那张丑陋的脸上,让人不忍直视。 孙悟空收回目光,眼中隐隐有些后悔,刚刚猪刚鬣的样子实在是辣眼睛,让他都忍不住想要用净水洗洗眼睛。 猪刚鬣的存在,让他有了一些猜测,这位天蓬元帅下凡,怕是和那西海的敖烈一样,都是安排好的,也是为了混进取经人的队伍,混些传道功德和气运,借个东风,好突破修为,成就大罗道果,不然解释不了为何他会赖在此地不走。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静静等待几日,必然可见分晓!” 唐玄奘双眼看向了故作神秘的孙悟空,欲言又止,他心中实在是好奇,张了张口,就要再次询问。 孙悟空见此,站起身来,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了一句话。 “不可说,不可说,静候几日即可!” 唐玄奘无奈,他不敢纠缠,心中却是暗暗吐槽,这些神圣怎么都喜欢这一套,有什么话就不能明着说吗,非要让他们这些肉体凡胎之人耗尽心思的猜测。 虽然如此,但是唐玄奘还是听从了孙悟空的建议,不在提起赶路之事,在高老庄再次待了几天,静静的等待着。 这几日,每天晚上,月亮一升起,猪刚鬣就会驾起妖风,自云栈洞飞来高老庄,在后院之中死缠烂打,想要进入高翠兰的闺房,成就夫妻之实,高翠兰每次都将其拒绝,他倒也是耐心十足,不曾动粗,半夜就离去,会云栈洞补觉,第二晚再次如此,循环往复,毅力惊人。 不过三五日的时间,南海之上的普陀山落加洞,观世音菩萨坐在金莲之上,眉头紧皱,手中不断掐算,良久才放下,神色间挂着一丝无奈之色,她没想到孙悟空居然如此惫赖,只要妖怪不伤害唐玄奘,他居然就干耗着,也不出手降服,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不愿为佛教卖命,唐玄奘已经在高老庄待了这么多天了,孙悟空居然能够容猪刚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 观世音菩萨脸上眼中有着不快之色,孙悟空如此消极怠工,应付了事,唐玄奘何时才能到达西天,取得真经,将佛法传入东胜神洲,要是拖到唐玄奘这一世老死,那佛教的一切谋划可就全都白费了。 观世音菩萨心中十分憋屈,孙悟空已经斩去了一尸,成就了准圣,战力惊人,比她还要稍胜几分,她也拿对方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出手干涉了,不然看孙悟空的打算,是准备在高老庄长久住下去了。 观世音菩萨叹息一声,一挥衣袖,一道金色佛光闪过,直奔福陵山云栈洞。 猪刚鬣神色莫名,看着眼前的佛光,叹气一声,将其融入体内,听着元神深处观世音菩萨的指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几百年的云栈洞,有着几分不舍,身形一动,驾起了祥云,不再是那恶风,向着高老庄飞去。 孙悟空此时正在闭目清修,突然睁开了双眼,眼底隐隐有着一丝嘲弄,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回头对着惊诧的唐玄奘和高员外说道。 “你们一同出来吧,你们操心的事情解决了!” 二人闻言更是诧异,但是孙悟空也不解释,已经出了房门,二人对视一眼,只能起身紧随其后,三人站在院中,静默一旁,不知在等些什么。 就在唐玄奘忍不住想要再次询问孙悟空之时,孙悟空突然抬头看向了空中,嘴里提醒道。 “来了!” 唐玄奘和高员外连忙也抬头看去,万里晴空,哪有什么好看的,刚刚要收回目光,就见一朵五彩祥云飞来,祥云之上托着一位肥硕的身影,正是猪刚鬣。 《从斗罗开始的浪人》 祥云缓缓降下,猪刚鬣对着金蝉子转世的唐玄奘躬身一拜,恭声道。 “见过圣僧,猪刚鬣奉观世音菩萨法旨,特来拜师,护送圣僧前往西天取得真经,还望圣僧垂怜,手下弟子!” 猪刚鬣和孙悟空不同,他不过是太乙金仙之境,和佛教可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只能老老实实的拜师唐玄奘,护送取经人前往西天取经。 好在猪刚鬣也不亏,只不过是拜一个凡人师父十几年,就可以证就大罗金仙道果,不知多少神仙都暗地里羡慕,只是他们可没有猪刚鬣这么好的师门,有门路可以混进取经队伍之中。 唐玄奘本来见得猪刚鬣的丑陋模样,和旁边的高员外一般,都是吓得瑟瑟发抖,但是听闻乃是菩萨安排的,这才收起了心中的恐惧,将猪刚鬣扶起,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收下了这个丑陋的徒弟。 高员外听到此处,这才想起了正事,有些胆怯的看了猪刚鬣一眼,见他看向自己,连忙后退了两步,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唐玄奘,说道。 “恭喜圣僧收得佳徒,只是不知圣僧能够帮着说和一二,让令徒放过我家小女,不再纠缠下去!” 唐玄奘这才想起,高员外所说的猪妖就是眼前刚刚收得的便宜徒弟,不由点头,看向了猪刚鬣,说道。 “你既然拜入我的门下,必然要守佛门戒律,不得娶亲,所以你和高小姐之间的事情......” 唐玄奘说道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小心谨慎的看着猪刚鬣,他也拿不准眼前的便宜徒弟会不会听自己的话,万一要是和一旁的冷眼旁观的孙悟空一样,他岂不是自找没趣。 第二百二十八章 无福之人,乌巢禅师 猪刚鬣看了一眼唐玄奘,又扫视了一眼高员外,最后转头看向了后院,神色复杂,叹息一声,转过头来,对唐玄奘一拱手说道。 “徒儿听师父的,终究是和翠兰有缘无分,强求不得!” 孙悟空知道猪刚鬣此言不虚,他也是算过,二人之间的确有着姻缘存在,只是姻缘浅薄,有名无实,红线随时可能断裂,还需要事在人为,才可将这份姻缘加深,如今猪刚鬣放弃了,这姻缘算是毁了。 高员外听得此言,笑上眉梢,一脸的褶子都笑开了,可见有多高兴,不断的向唐玄奘道谢感恩。 猪刚鬣神色复杂的看着高员外,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多少有些感到伤感。 孙悟空嘴角挂起了一丝讥讽之色,看着喜笑颜开的高员外,不由摇摇头,好好的造化机缘,却是接不住,果然是个无福之人,只是不知他日后在轮回之中苦苦挣扎之时,会不会后悔此时的决定。 “终究是福薄之人,日后难逃轮回生死!” 猪刚鬣诧异的看了一眼孙悟空,将所有复杂的情绪都一一收起,既然无缘也就不再强求了,何必呢,还是将心思放在道途之上吧。 高员外却是不在乎孙悟空的讥讽之言,留唐玄奘又用了一餐,这才将几人送走,一行三众,辞别高老及众亲友,投西而去。正是:满地烟霞树色高,唐朝佛子苦劳劳。饥餐一钵千家饭,寒着千针一衲袍。意马胸头休放荡,心猿乖劣莫教嚎。情和性定诸缘合,月满金华是伐毛。 高员外回到了府中,连忙带着家丁将高翠兰从后院之中接了出来。 高翠兰听到猪刚鬣已经随着东土来的和尚一同前往了西天取经,神色复杂,半年多的每晚陪伴中就是在她心底印下了印记,只可惜是有缘无分,高翠兰看着西方,良久不能回神。 高员外看得此幕,心中隐隐有些复杂,不知自己所做是对是错,叹息一声,身形句偻了许多,手持着手杖对女儿劝道。 “人妖殊途,你还是不要多想了!” 高翠兰应了一声,收回目光,只是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复杂,失落和庆幸,悲伤和喜悦,掺杂在了一起,难以分辨,所不清哪种情绪更多一些。 自从猪刚鬣拜师之后,也不再用原本的名字,而是用唐玄奘为他所起的法名猪悟能,又因为不吃五荤三厌,又得了一个别名,唤为八戒。 猪八戒到来之后,唐玄奘的日子算是好过了许多,包袱都是猪八戒拿着,就是唐玄奘饿了渴了,不需要他在亲自前去化斋找水了,唐玄奘算是又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虽然和在大唐之时没法比,但是也算是有人小心伺候了。 三人进一行不断赶路,约莫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走出了乌斯藏界,勐抬头见一座高山。山南有青松碧桧,山北有绿柳红桃。闹聒聒,山禽对语;舞翩翩,仙鹤齐飞。香馥馥,诸花千样色;青冉冉,杂草万般奇。涧下有滔滔绿水,崖前有朵朵祥云。真个是景致非常幽雅处,寂然不见往来人。 孙悟空放眼望去,见香桧树前,有一柴草窝。左边有麋鹿衔花,右边有山猴献果。树梢头,有青鸾彩凤齐鸣,玄鹤锦鸡咸集。 此山唤做浮屠山,正是乌巢禅师的道场,那所谓的草窝正是乌巢,乌巢禅师正在乌巢之中休憩,见得唐玄奘三人来到,飘身出了乌巢,落到了三人的身前,这乌巢禅师正是当年的陆压道人,因为被云霄三人打杀,又有大因果缠身,所以即使身投佛教,得了气运支持,依旧不能斩去三尸,成就准圣,还是大罗金仙之境。 乌巢禅师和唐玄奘和猪八戒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才皱眉看着孙悟空,故意问道。 “你是何人?” 孙悟空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隐隐露出一丝怒色,手中掌心中隐隐有一丝煞气升起,孙悟空将手掌摊开,看着掌心之中的那座阵法,不由眼神一亮,看来这位乌巢禅师怕是云霄娘娘的旧识,有些旧恩怨存在,不然这座大阵待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从未有过如今的反应。 “贫道乃是孙悟空,不知禅师可曾听闻过俺老孙的名字?” 乌巢禅师看了一眼依旧十分平静的孙悟空,稍感诧异,微微一笑,直言挑衅道。 “倒是贫僧孤陋寡闻了,不曾听闻!” 孙悟空冷冷一笑,他虽然不知乌巢禅师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个劲的挑衅自己,却也懒得理会他。 乌巢禅师如何不知孙悟空的名号,他今日这般挑衅孙悟空,自然是因为二人之间有着利益的冲突,当年陆压庇护在女娲娘娘的座下,才可安然度过了巫妖大战,虽然后来身死在了封神大劫之中,但是却也有西方二圣庇护,算是得了正果,修成佛教佛陀金身。 但是自孙悟空出世之后,女娲娘娘的注意力就投向了这位灵明石猴,西方二圣也是如此,导致乌巢禅师失去了女娲娘娘的关注,自然没了往日的待遇,对孙悟空这位获得了女娲娘娘关注的存在,自然是起了怨怼之心,想要找他麻烦。 唐玄奘似乎是没有看出乌巢禅师和孙悟空之间的不对付,询问请教道。 “不知禅师,西天大雷音寺还有多远距离可以到达?” 乌巢禅师深深的看了一眼孙悟空,这次对唐玄奘说道。 “还远着呢!” 唐玄奘闻言继续问道:“还有多远?” 乌巢禅师看了一眼唐玄奘说道。 “路途虽远,终须有到之日,却只是魔瘴难消。我有《多心经》一卷,凡五十四句,共计二百七十字。若遇魔瘴之处,但念此经,自无伤害。” 乌巢禅师此次等在此处,就是为了将自己的《多心经》传授给唐玄奘,混些气运功德,唐玄奘听得乌巢禅师念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寂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控卫在此》 第二百二十九章 陆压再遭劫,跌破大罗果 唐玄奘虽然是肉体凡胎,但毕竟是金蝉子转世,资质超群,记忆超凡,过耳不忘,只是听了一遍就能记住,看着乌巢禅师就要驾起云光走人,哪里肯同意,一把拉住了禅师的衣袖,再次问道此次西行的路途。 乌巢禅师这才停下了动作,看了一眼诚挚的唐玄奘,口中说道。 “千山千水深,多瘴多魔处。若遇接天崖,放心休恐怖。行来摩耳岩,侧着脚踪步。仔细黑松林,妖狐多截路。精灵满国城,魔主盈山住。老虎坐琴堂,苍狼为主簿。狮象尽称王,虎豹皆作御。野猪挑担子,水怪前头遇。多年老石猴,那里怀嗔怒。你问那相识,他知西去路。” 乌巢禅师再次开口嘲讽了孙悟空一次,那多年老石猴说的就是孙悟空,孙悟空眼中寒光一闪,看着得意的乌巢禅师,面上露出了一丝灿烂笑容,乌巢禅师以为孙悟空这是服软了,心中畅快,云光升起,人已经回到了乌巢之上。 唐玄奘得到指点自然感激,不断的在那拜谢,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了身边的孙悟空脸色异常的平静,好似暗流涌动的大海。 猪八戒乃是个人精子,也在天宫混过多年,机灵的很,不由的移动了脚步,多的远远地,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的目光,站在一旁准备看戏。 果然唐玄奘刚刚直起身来,孙悟空就是身形一纵,手中现出了金箍棒,对着乌巢就砸了过去。 唐玄奘看到此处,神色骇然,他见乌巢禅师传他佛经,便知道这位乌巢禅师必定是灵山的佛陀菩萨,见到孙悟空如此大胆,不由对一旁躲得远远地猪八戒说道。 “悟能,你快快将大圣拦下来,那乌巢禅师必定是灵山的菩萨佛陀,大圣怎敢冒犯?” 猪八戒看着焦急的唐玄奘,一挥手,将他带到自己的身边,眼睛盯着乌巢之上,也不看向唐玄奘,只是嘴里说道。 “师父你就不要多管了,齐天大圣孙那可是敢朝天帝抡棒的主,不过是一个灵山的大日如来罢了,居然敢嘲讽他,打了也就打了,有何冒犯的?” 猪八戒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作为人教的弟子,他可是知晓洪荒许多的隐秘,自然知道眼前的乌巢禅师就是灵山的大日如来,也是当年的妖族是十太子陆压,二人都是神通广大之辈,哪里有他插手的余地。 《基因大时代》 唐玄奘闻言双手合十,心中叹息了一声,他没有想到孙悟空居然还有如此大胆的举动,连天帝都敢打,难怪对眼前的乌巢禅师毫不客气。 却说孙悟空不是口舌犀利之人,早在乌巢禅师挑衅他时,他就下定了决心要给陆压一个教训,直接出手,挥出了手中的金箍棒,定要让他明白厉害。乌巢禅师没想到这猴子居然如此干净利索,连忙将乌巢上催动,这乌巢看起来就是一个草窝,但是却是当年帝俊和太一为十大金乌炼制的巢穴,用了无数的奇珍异宝,也是一件后天至宝。 乌巢顿时散发出了无量的宝光,太阳真火迸出,化为了朵朵金莲,将乌巢团团包围,托住了金箍棒的下落。 孙悟空看着眼前的太阳真火,知道厉害,收回了手中的金箍棒,看着乌巢之中得意的陆压大人,心中冷笑一声,将自己的右手伸出,让陆压为之一愣,在他诧异的眼神中,缓缓的打开了掌心。 无数的符箓铭文自掌心之中飞出,清光闪耀,照遍周天,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之中,符箓铭文排列重组,化为了一座惊天大阵,将乌巢圈在了里面,无尽煞气升腾而起,不洁之气向着乌巢缠绕而去,让乌巢的宝光瞬间就暗澹了三分。 陆压道人眼珠子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孙悟空,神色中带着一丝恐惧和骇然,脱口喊道。 “九曲黄河大阵!” “你怎么会有此阵?” 猪八戒一开始虽然心惊于此座大阵的煞气惊人,但是却不曾识得这座大阵,听到了陆压道人的惊呼,这才反应过来,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惊骇的看向了孙悟空,暗暗思索,这猴子怎么会得到这座恶阵的,这下子陆压道人可要倒大霉了。 孙悟空微微一笑,双眼微微眯起,只留下了一道缝隙,缝隙之中有着冷光闪过,寒声讥讽道。 “你这只扁毛畜生见到此阵如此惊讶,看来是在此阵之中吃过苦头,俺老孙今日就做个好人,让你回忆回忆!” 话音一落,孙悟空就催动了大阵,当初黄龙真人将此阵的赠予他后,传了他催动阵法的法诀,大阵缓缓运转,射出万道金光,直冲天际,化为了混元金斗虚影,对着乌巢之中的陆压道人微微一转,无数的煞气涌动,向着乌巢淹没而去。 陆压道人见此大骇,顾不得其他,身形一遁,一道虹光飞起,金乌独有的化虹之术,向着远方遁去,想要逃遁而去。 可是孙悟空何等精明,早就防着陆压道人逃跑了,虚空之中隐藏的一张煞气组成的网顿时显现,将闯入的陆压直接网住,被死死的束缚住了,自投罗网。 孙悟空冷冷一笑,手掌一挥,混元金斗大开,将陆压道人吞入进去,轻轻一转,一道金光闪过,在陆压头顶闪过,顿时千年修为被削去,再此一闪,又是千年修为,金光不断闪烁,陆压的修为道行不断被削去,直到大罗道果磨灭,命运长河之上的神座跌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孙悟空才停下了动作,一甩手,将陆压道人扔在了地面之上。 孙悟空一招手,大阵缩小,化为了芥子大小,流光闪过,再次钻入了孙悟空的手掌心中,消失不见。 猪八戒不由咋舌,这猴子本就神勇,战力惊人,如今得了这九曲黄河大阵,更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灵山的大日如来说打就打,硬生生的将一尊佛陀削去万年修为,磨灭了他的大罗金仙道果,重回太乙之数,只能称之为菩萨了。 第二百三十章 八戒质问,悟空杀机 唐玄奘见大日如来的乌巢禅师居然轻易就败在了孙悟空的手中,也是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对孙悟空的神通手段更是多了几分认识。 唐玄奘目光看向了躺在地上的乌巢禅师,不由上前,将其扶起,看着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到了禅师,心中一叹,贪嗔痴三毒,乌巢禅师如过不曾讥讽挑衅大圣,哪能回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猪八戒看着唐玄奘身边的陆压道人,心中也是叹息,神色复杂,一尊大罗金仙就在眼前被人打落境界,让一心想要成就大罗道果的猪八戒心中如何不感慨。 “师父,将禅师交给我吧!” 猪八戒来到了唐玄奘的身边,将乌巢禅师抱起,云气升起,将其放入了树上的乌巢之中,这才落下了身形,走到了孙悟空的身前,躬身一礼,问道。 “猴哥,九曲黄河大阵乃是玄门正法,截教不传之秘,不知你是从何学得?” 猪八戒神色郑重,极为认真,没有一丝往日的懒散和轻浮,这关乎着玄门的道统,他虽然只是一位小小的太乙金仙,却也不得不出声相问。 孙悟空深深的看了一眼正色的猪八戒,心中一动,想起了猪八戒的出身,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这座阵法就是当年镇压俺老孙上的那座阵法,俺老孙脱困之时,太微清净天尊从五指山上将此阵收取,送给了俺老孙,说是了解俺和云霄娘娘之间的因果!” 猪八戒听到太微清净天尊的名号,顿时眼中神光一闪,他作为玄都法师的记名弟子,曾经听老师评价过黄龙真人这位玄门二代弟子中的第一人,神色顿时放松了下来,笑道。 “原来是黄龙师叔所赠,还请猴哥不要见怪,事关我玄门传承,不得不问!” 孙悟空听到此言,眼中闪过万千念头,出声问道。 “八戒,你是人教弟子,我虽然有缘见过天尊两次,却是对天尊并不了解,不知你可能为我介绍一番?” 孙悟空除了知道太微清净天尊就是阐教十二金仙中的黄龙真人,乃是二郎神杨戬的师伯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他也曾经向天宫的众人询问过一二,但是众人都是讳莫如深,不肯和他深谈。 猪八戒看了一眼露出期盼之色的孙悟空,不由摇头,那么多人都不告诉他,自己怎敢妄言,只是拒绝道。 “猴哥,你可别逼我了,黄龙师叔乃是师长,我不过是人教的记名弟子,哪里敢妄议师长!” 《基因大时代》 孙悟空看着拒绝的猪八戒也不生气,他也是好奇才会多问了一嘴,倒也不是非要搞清楚黄龙真人的底细,不会强人所难的。 孙悟空看着不愿多说猪八戒,也不在意,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不愿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猪八戒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挂上了轻浮的笑意,一脸谄媚的凑到了孙悟空的身前,恭维道。 “猴哥,你今日可是大展威风,将大日如来打落大罗道果,就不怕灵山震怒?” 孙悟空火眼金睛看了一眼树上的乌巢和昏迷不醒的陆压,脸上全是笃定之色,十分自信的说道。 “放心吧,我不过是将他境界打落,又不是见他打杀了,在苦修些年月,还可以重回大罗的,如来不会因此和我翻脸的!” 猪八戒听到孙悟空的话,点点头,知道这猴子心中有数,已经充分考虑过后果了,灵山不会因为陆压找麻烦的,毕竟孙悟空也是准圣高手,更是西天取经不可或缺的一员,远比大日如来更重要。 二人也不再理会陆压,将他一人留在了乌巢之中,丝毫不担心他的安全,反正会有人收拾烂摊子,三人再次赶路,西行而去。 法本从心生,还是从心灭。生灭尽由谁,请君自辨别。既然皆己心,何用别人说?只须下苦功,扭出铁中血。绒绳着鼻穿,挽定虚空结。拴在无为树,不使他颠劣。莫认贼为子,心法都忘绝。休教他瞒我,一拳先打彻。现心亦无心,现法法也辍。人牛不见时,碧天光皎洁。秋月一般圆,彼此难分别。 陆压虽然被孙悟空收拾了一顿,修为跌落,但是他所传的《多心经》却是妙不可言,让孙悟空和唐玄奘受益匪浅,这《多心经》不仅仅是陆压道人的修行感悟,更有着女娲娘娘所讲大道和当年的妖族帝俊和太一的感悟,让孙悟空将自己前些日子差点道化所得的大道玄妙消化吸收了不少,修为有所增进,脑后的慧光光轮更加璀璨,就连《清静自在经》也是明悟了不少,身上灵光越发纯净,让同行的猪八戒忍不住对孙悟空的进境感到咋舌。 一行三人由春走到夏,一路风餐露宿,披星戴月,花尽蝶无情叙,树高蝉有声喧。野蚕成茧火榴妍,沼内新荷出现。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升东海现冰轮,夜色渐深,来到了一处险恶之处,只见那高的是山,峻的是岭;陡的是崖,深的是壑;响的是泉,鲜的是花。那山高不高,顶上接青霄;这涧深不深,底中见地府。山前面,有骨都都白云,屹嶝嶝怪石,说不尽千丈万丈挟魂崖。崖后有弯弯曲曲藏龙洞,洞中有叮叮当当滴水岩。又见些丫丫叉叉带角鹿,泥泥痴痴看人獐;盘盘曲曲红鳞蟒,耍耍顽顽白面猿。至晚巴山寻穴虎,带晓翻波出水龙,登的洞门唿喇喇响。草里飞禽,扑轳轳起;林中走兽,掬律律行。勐然一阵狼虫过,吓得人心趷蹬蹬惊。正是那当倒洞当当倒洞,洞当当倒洞当山。青岱染成千丈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此处正是那黄风岭,有着一位黄风大王,擅长鼓动神风,那风能吹天地暗,善刮鬼神愁,裂石崩崖恶,吹人命即休。那是三昧神风,即使修为远超于他之人也是经受不住,被吹得神魂颠倒,骨肉冰寒。 孙悟空睁开火眼金睛,看得满山的煞气,不由眼中杀机一闪,这妖怪八成就是佛教安排的棋子,却丝毫没有慈悲之心,吃了不知多少无辜生灵,因果缠身,业力惊人,如今撞在了他的手中,哪里能容黄风大王继续作恶。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一棒打死,超度亡灵 正在孙悟空心中生出杀机之时,突然刮起了一阵恶风,向着白龙马身上的唐玄奘卷去,想要将他卷走。 孙悟空冷笑一声,眼中射出两道神光,看着风中充斥着的妖气,手中现出如意金箍棒,身形一纵,就冲入了黄风大王的藏身之处,手中的金箍棒高高举起,对着黄风大王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黄风大王一脸的惊骇,周身空间都被这一棒封锁住了,身形十分缓慢,想要躲避都不行,眼中戾色一闪,煞气爆发,对着孙悟空张口喷出了一道黄风,这神风一出,天地变色,昏暗无比,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无数风刀,无比锋利,向着孙悟空席卷而去。 孙悟空微微眯起了双眸,眼中寒光不减,身上护体神光撑起,将所有的风刃全部磨灭,速度不减,化为一道流光,冲到了黄风大王的身前,金箍棒毫不留情的砸下,黄风大王头颅顿时像是一个大西瓜一般,汁水四溅,红的,白的,溅了一地,身体轰然倒地,只是溅起了一点点的尘土,身体渐渐缩小,变化成了一只黄毛貂鼠,现出了原形。 “大圣手下留情,莫伤他性命!” 一句求情之语从远方传来,金莲在西方飞来,上面站着一位菩萨,法相庄严,眼中有着金莲佛光,手中拿着一枚定风珠,金莲落下,看着眼前的黄风大王尸体,灵吉菩萨脸色阴沉,抬眼看了一眼孙悟空,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怒气,语气很冲的质问道。 “我明明喊了手下留情,大圣为何还要如此狠辣无情,不肯饶他性命?” 孙悟空收起手中的金箍棒,脚尖踹了踹黄风大王的尸体,眼角微微吊起,余光不屑的瞥了一眼灵吉菩萨,一眼不发的走到了唐玄奘的身侧,再次闭目,懒得理会他的叫嚣。 灵吉菩萨见此,怒气更盛三分,双目圆瞪,死死的盯着无视他存在的孙悟空,脚步一动,就要上前和孙悟空争执理论。 猪八戒见此,连忙身形一动,拦在了灵吉菩萨的身前,他可不想灵吉菩萨再闹下去,惹得孙悟空出手,怕是灵山之上要再次少一尊菩萨,那时候,灵山必定不肯善罢甘休,孙悟空不在乎取经,他可不行,如果不能混些功德,岂不是白白投胎转世了。 “菩萨还请喜怒,这老鼠精不过是个作恶多端,业力缠身的孽障,不值得你如此震怒!” 灵吉菩萨听到猪八戒如此形容黄风大王,不由闪过一丝尴尬,这黄风大王也是他的灵兽,乃是灵山脚下的得道老鼠,偷吃了大熊宝殿内的琉璃盏内的清油,被他收服,传了他御风之术,被他安排在了黄凤岭,充作西行路上的一难,分些气运功德,但是这妖怪死性不改,在此地作恶多端,不知吃了多少人,那山后的沟壑都被白骨堆满了,他自然清楚,但是视若无睹,丝毫不在意,没想到碰到了孙悟空这么一个煞星,直接被一棒打死了。 灵吉菩萨虽然心虚,但是依旧不愿退让,就要出口继续埋怨孙悟空,猪八戒见他如此不识趣,不由出口问道。 “菩萨,不知大日如来可还好,是否已经恢复了?” 灵吉菩萨顿时愣在了原地,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之色,他这才想起他要逼迫的可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在几个月前刚刚将大日如来打得境界跌落,沦为了太乙之数,直到如今还未恢复修为。 灵吉菩萨汗珠子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头发都沾在了额头上,不敢再闹下去,看了一眼刚刚提醒的猪八戒,嘴角扯出了一丝生硬的笑容,收起了地上黄风大王尸体,驾起金莲,就灰熘熘的离开了此地。 孙悟空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投向了犹如逃命的灵吉菩萨背影,有着散不去的寒冷。 灵吉菩萨拼命的催动座下金莲,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了骇人的冷意,如同锋利的兵刃,身体不由一僵,再次全力催动金莲,逃命似的消失在空中。 猪八戒看了一眼狼狈而逃的灵吉菩萨,又看了一眼脸上挂着寒霜的孙悟空,劝慰道。 “猴哥你何必和他一般见识,灵山要是在损失一位菩萨,怕是真的不消停了,不值得如此!” 孙悟空视线了看向了猪八戒,对他的玲珑心思十分欣赏,点点头,赞同道。 “我知道,所以才容忍他如此聒噪,没有将他打杀!” 这话说的极为认真,透着无尽的杀机,孙悟空火眼金睛,如何看不出灵吉菩萨和黄风大王之间的关系,黄风大王所做之恶,大部分都要算到灵吉菩萨的头上,如果不是他纵容自己的灵兽,怎会有如此多的无辜生灵惨死。 猪八戒汗颜,不由庆幸,多亏了孙悟空懂得权衡利弊,没有出手,不然灵吉菩萨怕是要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那样可就捅破天了。 孙悟空不理会后怕的猪八戒,一步迈出,来到了黄风山中,看着眼前白骨累累,无尽怨气充斥,不由盘膝坐下,口中念出了《太上救苦经》,又名《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妙经》,为道教济幽度亡类道经,在度亡道场中常用。经以赞颂太乙救苦天尊拔众生脱离迷途,超出三界;念诵此经不息,可致“天堂享大福,地狱无苦声”。 “尔时,救苦天尊: 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得离于迷途, 众生不知觉,如盲见日月,我本太无中,拔领无边际, 庆云开生门,祥烟塞死户,初发玄元始,以通祥感机, 救一切罪,度一切厄,......” 经文化为了金灿灿的文字,飘在了虚空之中,化为了一篇篇超度经文,金光洒落到了白骨之上,无尽黑气冒出,成千上万的怨魂显现,脸上神色痛苦狰狞,不断打哀嚎,随着金光渐渐洒落,脸上神色渐渐开始平静,黑气也渐渐消弭不见。 《骗了康熙》 只见,漫天的经文,金光照耀,将天空都染黄了,成千上万的亡魂渐渐化为了一团团白色的光团,飘出了无数的白色光点,落入了孙悟空的身上消失不见,正是众生念力,孙悟空渐渐停下了诵经之声,看着飘着的光团,一挥手,打开了幽冥之门,所有亡魂纷纷进入其中,消失不见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憨憨沙悟净,头铁取经人 孙悟空这才将幽冥之门关上,站起身来,看向了一旁刚刚到来的的唐玄奘和猪八戒。一挥手,地动山摇,无数泥土翻滚,将这累累白骨掩埋在了地下。 唐玄奘见到孙悟空超度亡魂,不由双手合十,躬身一拜,赞道。 “大圣慈悲,功德无量!” 猪八戒也是打了一个稽首,躬身微微一拜,也是对孙悟空如此作为感到钦佩不已。 孙悟空微微点头,回了一礼,他虽然不满佛教算计自己,更是对观世音菩萨和大日如来动手,对灵吉菩萨也没有好感,但是却不会牵连到唐玄奘身上,他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知道唐玄奘虽然算不上完人,身娇肉贵,细皮嫩肉,不通俗务,但却是个心有慈悲,大宏愿之人,要不然佛教也不会安排他来取经。 孙悟空一行三人离开了八百里黄风岭,向着西方而去,光阴迅速,历夏经秋,见了些寒蝉鸣败柳,大火向西流。正行处,只见一道大水狂澜,浑波涌浪。 此地正是沙悟净所居住的流沙河,水势湍流,极为广阔,唐玄奘作为一介凡人怕是那一度过,但是这流沙河之中却又没有什么渡船,让三人一时间有些烦恼。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着流沙河不同其他,当年不知怎的落入了一些九天弱水,导致此河之水不同其他看,密度极轻,即使木头也难以漂浮,所以这八百里流沙河之上才不见一艘渡船,更没有什么渔夫,使得这流沙河成了天堑,东西两侧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往来,也不知对面是何地界。 孙悟空皱眉看向了河水,只见河水倒是那浪涌如山,波翻若岭,他和猪八戒倒是好过,只是唐玄奘不能被他们使用仙法度过此河,所以有些不好办。 孙悟空叹了一口气,他本来不打算出手,只是敷衍了事的,见此,手中法诀一掐,就要施展冰封之术,在八百里流沙河水面直接架起一座冰桥,让唐玄奘通过。 霎时,天地之间突然温度骤降,水面之上,渐渐的多了一层白色的冰沙,渐渐向着西岸蔓延,一点点的延伸,河水渐渐形成了坚固的冰层,孙悟空踏上了冰面,就要向前继续走去施法。 流沙河温度骤降,使得河水极为冰冷,一下就惊扰到了生活在河底之中的一位妖怪,钻出了水面,扎在水流之上,上下起伏,这妖精样貌十分凶丑:一头红焰发蓬松,两只圆睛亮似灯。不黑不青蓝靛脸,如雷如鼓老龙声。身披一领鹅黄氅,腰束双攒露白藤。项下骷髅悬九个,手持宝杖甚峥嵘。 “那猴子,你怎么如此无礼,居然胆敢将我流沙河冻结,连主人都不通知一声!” 孙悟空手中法诀停下,抬眼看去,法眼睁开,只见这妖怪倒是周身有着清光守护,纯净充盈,不像是野生的妖怪,身上也没有什么煞气业力,倒是洁身自好,不曾沾染杀戒,看来八成又是一个安排好的劫难。 孙悟空想到此处,也不在多事,脚步轻轻一踏,再次回到了岸边,闭目清修,不再理会。 沙悟净却是愣神了,这猴子怎么如此举动,自己不过是质问了一句,他就离开了,也不答话,这如何是好,不由苦恼的挠挠头,看了一眼岸边的三人,最后也不知怎么想的,又钻回了水面之下,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巢穴,不在理会唐玄奘一行人。 这沙悟净是个老实人,他本是天上的卷帘大将,被玉帝安排了下界,为的就是等待取经人,好一同前往西天,所以不愿意招惹是非,在凡间的这五百年里,他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着流沙河中,见到了九次取经人,每次都被这流沙河所挡,淹死在了着鹅毛不起的河水之中,他帮着收敛了尸骨,后来经人指点,用这九位取经人的头颅炼制了脖子上的骷髅头法珠,等待日后所用。 《仙木奇缘》 猪八戒看着那妖怪啥都没干,居然又钻回到了水中,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的看向了孙悟空。 孙悟空虽然紧闭双目,但是心神强大,感知灵敏,自然感受到了猪八戒的注视,开口说道。 “那妖怪周身清气纯净,灵机充盈,脖子上挂着的骷髅有着佛光闪现,必然是安排好的劫难,无需焦急,静静等待就好!” 猪八戒闻言这才了然,将行礼放下,一屁股坐在了岸边,也顾不得地上的尘土,唐玄奘见二人如此笃定,更是没有意见,也是盘膝而坐,念诵经文。 一时间,三人倒是行动一致,静默无语,倒是让有些人感到焦急了,这三人不求援,也不过河,只是等待,使得观世音菩萨一时间有些麻爪,无奈只好吩咐身边的木吒主动前去为三人解难,不然孙悟空要是一时气恼,直接将八百里流沙河直接冰封,直接过了去,那就糟了。 孙悟空看着河水之上的木吒,神色如常,见他手持红色葫芦,对着流沙河中喊道。 “悟净!悟净!取经人在此久矣,你怎么还不归顺?” 沙悟净本来正在河中休息,听得召唤,连忙钻出水面,对着木吒行礼后,言道。 “惠岸行者,我一直等在此处,不曾见取经人落水啊?” 这也是个憨憨,他之前见过九次头铁的取经人被河水淹死,就以为这次取经人还未落水淹死,根本不知道唐玄奘这才乃是第十次转世,定能到达西天灵山,取得真经,无需身死,这话让惠岸行者木吒忍俊不禁,嘴角抽搐,但是为了维持庄严的形象,只能强忍着笑意,训斥道。 “胡说什么呢,取经人不正在此处吗,还不拜师!” 木吒伸手指向了岸边的唐玄奘,沙悟净目光看向了白净的和尚,仔细打量了几眼,都囔着。 “果然是他,转世了这么多次,还是这么白净,一看就是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之人,没错,没错!” 因为金蝉子的前九次死亡,都是沙悟净为他收敛的尸骨,所以对他的样貌印象深刻,所以一见唐玄奘的样貌,就想起了回忆,这才连忙弄水,波浪推着他来到了岸边,直接跪倒在地,说道。 “沙悟净拜见师父!” 第二百三十三章 硬气猪八戒 唐玄奘为其剃度,将那骇人的葬爱家族红发不留半分的全部剃光了,成了一位行者,这才收了他为弟子。 沙悟净摸着光秃秃的脑袋,有些不适应,原本茂密的红发没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一片,他毛发旺盛,所以有着浓密络腮胡,一时间形象有些奇怪,让猪八戒看了都有些摇头。 木吒按照观世音菩萨的吩咐,又命令沙悟净将就可头颅骷髅摘下,放在葫芦之下,抛向了水中,就可骷髅头隐隐现出佛光,居然稳稳的飘在了水面之上,这九颗骷髅头那是金蝉子九世舍利子所化,再加上他就此死于流沙河之中,执念寄托,所以才有此玄妙,可以在弱水之上浮起,托住了红葫芦,当做轻舟,承载了唐玄奘过河,行在河水之中,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孙悟空倒是不曾坐上红色葫芦,脚步踏出,稳稳站在了河面之上,一步一步的向着对岸走去。 沙悟净看到孙悟空的神通,不由一脸赞叹,出声道。 “大圣果然好神通,难怪可以大闹天宫,引得如来佛祖出手!” 等到了几人来到了流沙河西岸,木吒这才收起了红葫芦,九颗骷髅头,却是化为九道虹光,投向了西方灵山净土。 孙悟空见此若有所思,这是金蝉子九世舍利子,必然会作为底蕴,在唐玄奘取经成功之时,化为资粮,助他一举证得大罗金仙道果,所以才被灵山收回。 历遍了青山绿水,看不尽野草闲花。真个也光阴迅速,又值九秋,但见了些枫叶满山红,黄花耐晚风。老蝉吟渐懒,愁蟋思无穷。荷破青绔扇,橙香金弹丛。可怜数行雁,点点远排空。 一行人餐风宿水,卧月眠霜,随处是家,走到哪里就在那里安歇,这一日,抬头远见一簇松阴,内有几间房舍,着实轩昂。门垂翠柏,宅近青山。几株松冉冉,数茎竹斑斑。篱边野菊凝霜艳,桥畔幽兰映水丹。粉泥墙壁,砖砌围圜。高堂多壮丽,大厦甚清安。牛羊不见无鸡犬,想是秋收农事闲。 孙悟空火眼金睛缓缓打开,只见宅院半空之中有着庆云笼罩,霞光瑞彩,金莲朵朵,怕是又是一场安排好的戏码,也懒得理会。 沙悟净前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几人久等不见来人,猪八戒直接将门推开走了进去,唐玄奘啰嗦了几句,也无奈跟着进入了,这座宅院三间大厅,帘栊高控。屏门上,挂一轴寿山福海的横披画;两边金漆柱上,贴着一幅大红纸的春联,上写着:丝飘弱柳平桥晚,雪点香梅小院春。正中间,设一张退光黑漆的香几,几上放一个古铜兽炉。上有六张交椅,两山头挂着四季吊屏。 正在几人打量屋子时,突然一位半老徐娘的妇人走了出来,穿一件织金官绿纻丝袄,上罩着浅红比甲;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下映着高底花鞋。时样鬘髻皂纱漫,相衬着二色盘龙发;宫样牙梳朱翠晃,斜簪着两股赤金钗。云鬓半苍飞凤翅,耳环双坠宝珠排。脂粉不施犹自美,风流还似少年才,对几人呵斥道。 “你们几人怎么如此无礼,居然擅闯我寡妇门?” 几人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只是静静的听着唐玄奘和夫人在那寒暄道歉,即使是往日里显得十分猪哥的猪八戒也是双眼清明,不为所动,倒是和往日的形象不符。 猪八戒何等精明,他自来到此处就察觉到了异样,哪里有寡妇住在这等荒郊野岭,更是攒下了这等富贵的家业,实在是演戏都不专业,也不知是哪路仙佛,又要混些功德,前来化为一难,故意为难他们的。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这位徐娘半老的妇人就提出了要招几人为女婿,为家中找个依靠,唐玄奘是剃度的僧人,自然不愿意,孙悟空更是连理会都不理会,沙悟净是个憨憨,哪里管你是不是千娇百媚,家财万贯,跟他讲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 最后颇有风情的妇人将目光投向了猪八戒,猪八戒虽然看似风流,其实并无花花心思,皱眉摇头,就要拒绝妇人。 妇人见此,眼中闪过一丝金光,声音娇媚的说道。 “长老,小妇人虽然丑陋,却幸小女俱有几分颜色,女工针指,无所不会。因是先夫无子,即把他们当儿子看养,小时也曾教他读些儒书,也都晓得些吟诗作对。虽然居住山庄,也不是那十分粗俗之类,料想也配得上长老,若肯放开怀抱,长发留头,与舍下做个家长,穿绫着锦,胜强如那瓦钵缁衣,雪鞋云笠!” 《仙木奇缘》 这是菩萨见猪八戒就要拒绝,使出了法术神通,用出了佛教的梵音度化之术,使得猪八戒一时迷迷湖湖,完全没了清明,眼神散乱的看向了对面的妇人,张口就要应下此事。 孙悟空却是眉头一皱,他当日在兜率宫中,多亏了太上老君相助,才练成了不死之身,如何能够让他的徒孙当着自己的面,让人戏弄暗算,不由冷哼一声,声若雷霆,直接将猪八戒神魂震醒,骇然的看向了对面的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人不论何方仙佛所化,都是不安好心,居然想要让自己出丑,简直可恶。 猪八戒手中线现出了九齿钉耙,乃是太上老君所造用神冰铁亲自锤炼,在八卦炉成型,加上五方五帝、雷声普化天尊的净雷法咒和六丁六甲之力共同锻造而成,名曰上宝沁金耙,也是有名的灵宝,威力极大,是一件神兵利器。 “不论你是何方神圣,如此戏弄俺老猪,怕不是和我人教过不去,今日定要讨教一番,还望赐教!” 猪八戒乃是七窍玲珑心,知道这人不怀好意,不对唐玄奘几人施展惑神之术,偏偏针对自己,怕是故意羞辱人教,他哪里能忍,自然要讨回面子,就算输了也不要紧,自然会有人前来出头,向她讨回人教的面皮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玄门响应,灵宝尽起 妇人暗叫一声不好,她没有想到孙悟空居然会出手相助猪八戒,使得自己的未能将猪八戒迷惑,不曾出丑,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将猪八戒惹恼了,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要知道人教虽然弟子稀少,但是作为老子的道统,在玄门地位特殊,如今事情败露,怕是惹下了大麻烦。 妇人无奈,只能撤去了伪装,观世音菩萨赫然出现,脚下踏着金莲,宝相庄严,慈悲无量,缓缓升上半空,看着一行人,说道。 “我几人此次临凡,那是为了考验你等几人取经真心,如今看来确是一心求取真经,不为美色富贵所动!” 观世音菩萨显圣,其他几人也是纷纷自后院之中飞出,化为了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和灵吉菩萨。 猪八戒看着四位菩萨,却是怒火不减,一脸的冷色,寒光闪烁,手中握紧了九齿钉耙,丝毫不卖四位菩萨面子,直言道。 “我不管此行菩萨是为了什么而来,此次故意针对我,对我用出了惑神之术,想要迷惑我出丑,此事决不能如此轻易揭过!” 唐玄奘见猪八戒对四位菩萨不敬,连忙出声呵斥道。 “八戒,不可对诸位菩萨无礼,还不赶紧道歉!” 猪八戒眼神中透着了一丝冷漠,盯着唐玄奘,良久才叹息一声,有些疏远的说道。 “我尊称你一声师父,虽然乃是权宜之计,但是你毕竟是我师父,要是还认我这个徒弟,还请师父不要插手其中,这事关我师门荣辱,不可如此轻易的就揭过去!” 唐玄奘闻言一愣,本来要踏出的脚步停在了原地,看了看一脸认真的猪八戒,又茫然的看向了空中的四位菩萨,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猪八戒心下一横,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介太乙金仙,绝对不是观世音菩萨等人的对手,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在这几位菩萨应该不敢下杀手,免得真的激怒了玄门,取经一事就会成为泡影。 猪八戒身形一跃,手中的九齿钉耙狠狠的砸向了观世音菩萨几人,钉耙闪过,无尽的罡风刮起,向着四位菩萨狠狠的卷了过去,想要将其撕碎。 观世音菩萨乃是准圣修为,看着这猪八戒的全力一击,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缓缓伸出一根玉指,轻轻向前一点,喝了一声。 “定!” 时空冻结,罡风也好,猪八戒也罢,全都被定在了虚空之中,动弹不得,猪八戒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是难以挣扎分毫,脸上涨的通红,巨大的差距让人绝望,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观世音菩萨轻蔑一笑,眼中透着一丝寒光,冷声道。 “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话音一落,东胜神洲首阳山八景宫中,就升起了一张太极图,化为了一道金色虹桥,就要向着此地而来,将观世音菩萨镇压。 灵山方向,七宝妙树腾空而起,七彩神光横跨虚空,向着金色虹桥狠狠的刷去,金桥之上升腾而起阴阳二气,化为阴阳二鱼,收尾衔接,化为一张阴阳阵图,将七彩神光挡住,金色虹桥丝毫不停的向着观世音菩萨等人继续镇压而去。 如来佛祖看着先天至宝太极图的神威,也不吃惊,坐下金莲腾空,好无数金莲在虚空重视生出,挡在了金色虹桥之前,将金桥架住,不得寸进。 八景宫中,玄都法师眉头微微一皱,清静无为的脸上,多了一丝怒色,手中再次祭出一杆宝旗,赤红之色的宝旗在虚空之中展开,无风自动,旗身招展,无数的红莲升腾而起,燃起了汹汹烈焰,就将所有金莲炼化,金色虹桥继续向着前方镇压而来。 如来佛祖见此,怒哼一声,多宝塔升空,宝光大放,横跨虚空,出现在了金色虹桥之上,勐地砸下,想要将金桥砸断。 “轰隆!” 一声巨响,化为了滔天音浪,向着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去,将雷层罡风撕碎,搅动了无尽风云,金桥卡察一声脆响,一道道黑色的裂痕遍布金桥之上,好色破碎的镜面,一触即碎。 观世音菩萨见状,也是将手中的玉净瓶抛出,对着金桥再次砸去,嘣的一声,金桥化为了无数光点,消散不见。 观世音菩萨得势不饶人,将玉净瓶中微微倾倒,细长的瓶口之中三光神水倒出,化为了滔天巨浪,向着首阳山席卷而去,想要将圣人道场淹没。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睁开了圣眸,眼中闪烁着生灭,射出一道寒光,旁边的清净莲池汇中一朵白莲飞出,化为了十二品莲台,划过虚空,出现在了首阳山上空,将三光神水尽数收走,然后撞向了玉净瓶。 观世音菩萨知晓自己的灵宝比不得十二品净世白莲坚不可摧,哪敢相撞,连忙将玉净瓶收回,抽出了其中的柳枝,随手一抛,迎风就涨,以柔克刚,想要阻拦白莲莲台的撞击。 雅文库 “啪!”,清脆的响声,柳枝之上的柳叶纷纷脱落,柳枝枝条也是脱了皮,卖相十分凄惨,灵光大减,好在是成功阻拦了白莲的撞击。 观世音菩萨露出了肉痛之色,将柳枝收回,重新插入了净瓶之中,用剩余的三光神水滋养,希望可以尽快将其恢复。 灵鹫山中,也是升起了一紫金钵盂,升起了无量佛光,向着已经停下了的白莲莲台狠狠撞去。 峨眉山,赵公明勃然大怒,身体跃起,袖中飞出了二十颗定海神珠,向着紫金钵盂狠狠砸去,口中还恶狠狠的骂道。 “燃灯小人,你还真以为我玄门无人不成?” 这话音一落,东胜神洲之中各大名山的洞天福地,纷纷升起了一件件灵宝,番天印、阴阳镜、诛仙四剑,数不胜数。宝光照耀三十三天,散发着阵阵波动,引而不发,即使如此,也是使得虚空震动,天地变色。 东海之上,截教各位门人也是纷纷自深层次闭关之中醒来,祭出了自家灵宝,日月珠、四象塔、混元金斗,紫金锤、混元锤,灵光直冲云霄,镇压四海。 而二百三十五章 洪荒第一大势力 不仅如此,玄门众人老一辈的大神通者,见此状况,也是纷纷表明立场,血海中之中,升起了两柄先天剑器,剑气无双,在血海之中引得万丈波涛,煞气惊天;北冥深处,河图洛书飞出,宝光四射,照耀周天;西牛贺洲万寿山也是有一本土黄色的地书升起,人参果树更是发出阵阵清光,上面的人参果娃娃发出了悦耳的笑声,响应着玄门的动作。 看着洪荒各地中升腾而起的灵宝和阵阵威压,如来佛祖大惊,连忙将灵宝收回,如今开来即使是佛教大兴,也难以超越玄门,人阐截三教一心,还有冥河老祖、妖师鲲鹏和镇元大仙等人维护玄门威严,佛教终究是底蕴不足,难以抵挡玄门威势,任重而道远啊。 幽冥地府,阴山之中,地藏王菩萨,默默收回了顶上的舍利子,不敢再出手相助,只能闭目诵经,超度亡魂。 定海珠狠狠的砸在了紫金钵盂之上,一击又一击,将紫金钵盂表面的宝光砸的暗澹,这才收回定海珠,怒哼了一声,一句话传入了灵鹫山。 “燃灯,你要是再敢乱出手,我截教众人就将你灵鹫山踏平!” 燃灯佛祖听得赵公明的传音,不敢放肆,将紫金钵盂收回,开启了护山大阵,阻挡了外界万千的探究的目光,再次陷入了闭关之中。 玄都法师,见到洪荒各地升起了灵宝,心中感动不已,再次将太极图祭出,狠狠的向着观世音菩萨四人卷去。阴阳二气化为了一副虚幻的太极图,将四人圈了进去。 四位佛教的大菩萨,心中惊骇不敢大意,连忙祭出了自家的灵宝,放开了护体仙光,死死的守护着自己的肉身,可惜太极图乃是开天至宝,又得了当初黄龙真人开辟大千世界的功德,威能更盛,阴阳之气化为了一座磨盘,轻轻一磨,宝光也好,仙光也罢,纷纷破碎,四位菩萨脸色一白,元神了一些轻伤,阴阳磨盘再次一转,黑白两道神光射出,围着毫无防御的四位菩萨轻轻一绕,顶上庆云顿时缩水了一圈,被磨灭了千年修为。 玄都法师小惩大戒,知道如今不是佛道相争的时候,伸手一招,金色虹桥消散,阴阳磨盘再次化为了阴阳二气收回,太极图落回到了八景宫中,极为菩萨身形狼狈,也不敢停留,驾起祥云,回了自己的道场,阵法开启,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孙悟空火眼金睛能观三界,照耀周天,自然看到了玄门和佛家的争斗,看着那各处名山洞天福地升起了灵宝,也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知道了玄门的力量,见识到了玄门威严,不愧是洪荒第一大势力,远不是佛教可以比拟的。 菩萨狼狈而逃,猪八戒自然恢复了自由,身形轻轻的落下,收起了九齿钉耙,身形勐地跪倒,对着东胜神洲的方向,用力的叩了三个响头,泪眼模湖,动情的说道。 “不肖弟子,拜谢恩师!” 玄都法师听得此言,神色微动,丹唇轻启,叮嘱道。 “好生修行,不要胡思乱想,早日证得大罗金仙才是正途!” 猪八戒欣喜若狂,狠狠的点了一下头,连忙回道。 “弟子谨遵老师教诲!” 猪八戒缓缓起身,将眼角的裂痕擦干,这才面色平静站在了一旁,此时豪华的宅院也已经消失不见,宅院都是是几位菩萨使的障眼法,此处乃是一处荒芜之地。 孙悟空看了一眼猪八戒,艳羡的说道。 “你等玄门真是好的阵仗,此番为了你,可是将佛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实在是让人羡慕! ” 猪八戒有着自知之明,玄门众位大神通者出手,只有玄都法师是为了他出头,其他人都是为了玄都法师而出手,为的是表明玄门团结一心,震慑佛教,免得佛教得寸进尺。 此次玄门众人出手,不仅仅将佛教灵山的众位佛陀菩萨震慑住了,就是那三十三天外的几位圣人也是神色各异。 极乐世界,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脸色多有愁苦之色,准提道人皱眉看着下方的灵宝宝光闪耀,心中略有烦闷,泄气道。 “玄门势大,佛教即使大兴,怕也是难和玄门争锋!” 接引道人圣眸低垂,似醒非醒,大部分心神都投入到了梦中证道之法中,只留下了小部分心神关注着外界的形势,脸上依旧是苦色一片,沉声道。 “玄门毕竟是老师所创,有着四位圣人,再加上三教一心,有此实力不足为奇,我等不应奢求佛教超越玄门,只求大兴,可以度化洪荒众生即可!” 接引道人境界的确是高出准提道人一筹,慈悲为怀,智慧无量,对洪荒大势有着清晰的认知,明白只要有鸿钧道祖在,玄门永远都是洪荒第一大势力。 准提道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知道师兄所说乃是实情,颓然一叹,收回了目光,闷闷不乐。 接引道人看着一旁的师弟,也不开解,二人都是圣人,智慧心性都远超洪荒众神,怎么会需要他劝说。 接引道人虽然如此说,但是心中也是有着不甘,双眸一闭,全部投入到了梦中证道的修行之中,不在理会外界的变化。 大赤天、清微天和禹馀天,三位圣人也是神色各异,老子面色平静,只是眼底深处有着一抹冷色,圣眸看向了西方二圣所在的道场,冷哼一声,闭目不再理会。元始天尊却是眼中透着一丝喜色,玄门经此一战,必定威势大增,让佛教不敢妄为。通天教主面色中透着一丝欣慰,截教弟子如今虽然稀少,但是准圣数量比之佛教还多,孔宣和云霄娘娘更是斩去了二尸,比之老一辈的大神通者不逊分毫。 《基因大时代》 娲皇天,女娲娘娘看着洪荒中发生的事情,心中也是念头翻涌,暗暗思量,看来佛教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如今看来,孙悟空选择不和佛教同行,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自己是不是也该和佛教之间疏远一些,免得日后不好和极为师兄交代。 第二百三十六章 黄龙访万寿,大气镇元子 此次因为一个小小的举动,引发了连锁反应,一石激起千层浪,导致玄门趁机发难,给洪荒众生看到了佛道之间的巨大差距,让无数的人都是为止震惊,要说最懊恼的非观世音菩萨莫属了,不仅被玄都法师磨灭了千年修为,更是引得佛道争斗,让佛教的虚实彻底暴露,并且连累了其他三位菩萨和燃灯佛祖等人,可谓是走了一步臭棋,让他懊悔不已。 二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自然看到了镇元大仙等人响应了三教弟子的举动,想到取经的一行人,就要到达万寿山五庄观了,心神一动,站起身来,下了云床,驾起了祥云,向着西方万寿山而去。 万寿山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日映晴林,迭迭千条红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幽鸟乱啼青竹里,锦鸡齐斗野花间。只见那千年峰、五福峰、芙蓉峰,巍巍凛凛放毫光;万岁石、虎牙石、三尖石,突突磷磷生瑞气。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澹澹。深林鹰凤聚千禽,古洞麒麟辖万兽。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迭迭自周回。又见那绿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依依千载斗秾华;白的李、红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争艳丽。龙吟虎啸,鹤舞猿啼。麋鹿从花出,青鸾对日鸣。乃是仙山真福地,蓬来阆苑只如然。又见些花开花谢山头景,云去云来岭上峰。 山中有一座观,名唤五庄观,观里有一尊仙,道号镇元子,混名与世同君。那观里出一般异宝,乃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产成这颗灵根。盖天下四大部洲,惟西牛贺洲五庄观出此,唤名草还丹,又名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 黄龙真人降下祥云,落在了道观之前,静静等待着主人的迎接。 镇元大仙本来正在厢房之中打坐,突然元神一动,起身出了房门,领着清风明月,前来迎接天尊法驾。 “太微清净天尊降临,又失远迎,还望恕罪!”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对迎接而来的镇元大仙说道。 “镇元大仙客气了,我此番不告而至,才是失礼,还请道友见谅!” 镇元大仙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客套道。 “道友这是哪里话,你只要来,就是给老道面子,不论何时都是欢迎的,怎会失礼!” 黄龙真人闻言颔首,轻轻一笑,和镇元大仙相视一笑,并排一同走入了五庄观中,刚一踏入,黄龙真人鼻尖微微一嗅,闻到了一股草木清香之气,心神一动,转头对着镇元大仙开玩笑说道。 “看样子我来的正好,居然正赶上了人参果成熟,早就听闻了草还丹大名,却一直不曾尝过,今日大仙可不能小气,多打两个果子,让我尝尝鲜,也知道这先天灵根所结果子究竟是何味道!” 镇元大仙闻言朗声一笑,对身边的两位道童吩咐道。 “你们前去拿了金击子,打上十个果子呈上来,让天尊尝尝鲜,免得说我小气!” 清风明月听得此话,心中一惊,人参果九千年的时间,才能够结得三十个果子,镇元大仙每次都要往六位圣人那里送上两枚果子,也只剩下了十八枚果子,镇元大仙还要送一些给故友,或者参加一些法会也要送上几枚,最后也剩不下十个果子,除去自己享用两枚,其他都分给了众位弟子,几位弟子才能享用一枚果子,如今为了招待太微清净天尊,大仙居然一下子就要摘下十枚人参果,真是前所未有的大气。 黄龙真人听得此言,也是微微一惊,却没有任何的劝阻,他知道镇元大仙的意思,这是为了表明立场,日后万寿山在西牛贺洲立足还需要玄门三教支持,才能抵挡得了来自灵山的压力。 镇元大仙看黄龙真人不客气的接受了自己招待,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几分,知道了玄门三教的意思,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虽然自认为乃是玄门之人,但是终究不得道祖真传,连个记名弟子都没混上,所以如果不能够得到玄门三教支持,怕是佛教大兴之后,还真的难以抵挡灵山方面的压力,少不得要委曲求全了。 等到宾客落座,清风明月将刚刚打下来到果子呈了上来,黄龙真人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清脆香甜,一道先天草木之气在体内畅游,让人精神一震,神清气爽,毛孔打开,好似全身上下都被净化了一般。 黄龙真人也只是尝了一个果子,就不再品尝,境界到了他这等地步,人参果吃了也是浪费,对他毫无用处,尝个鲜也就罢了,在一旁的镇元大仙的注视下,将人参果重新用帕子盖上,见他目露好奇,连忙解释道。 “果然不愧是先天灵根所结之果,效用惊人,即使是大罗金仙吃了,也能增进法力修为,只可惜到了我等修为,并无多少益处了,只是解馋罢了,剩下的我就不食用了,免得浪费了灵果!” “我借花献佛,两位童子为我摘果子,也是辛苦一场,不如就赐他们两个果子尝尝!” 镇元大仙听得天尊之语,转头看向了清风明月,对其教诲道。 “你等今日算是得了机缘,天尊赏赐你们两枚果子,还不谢恩!” 清风明月强自压制着内心的狂喜,身体微微颤抖的躬身拜谢,声音里全是激动。 “多谢天尊赏赐!” 黄龙真人一挥手,两枚果子飞出,落到了两位道童的手中,二人小心翼翼的捧着果子,视线难以移开,足见心中澎湃。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天尊赐果,大仙听道 桉桌之上还剩下了七枚果子,黄龙真人一挥手将两枚果子收入了袖中,看着剩下的五枚果子,对两位道童说道。 “还要劳烦两位童子,一会,会有前往西天取经之人到来,其中有几人和我有些关系,这五枚果子就请你们送给他们,一人一枚,就说是我和镇元大仙的赏赐,其他的不用多说!” 镇元大仙听到此处,连忙拒绝道。 “怎可让天尊招待他们,我再让童子打下几枚果子就是了!” 黄龙真人一摆手,阻止了镇元大仙,沉声道。 “今日因我之故,大仙已经舍了十枚果子,圣人那里按照惯例,还要送上十多枚,再让大仙破费,岂不是连大仙都尝不到了此次的人参果了!” 镇元大仙闻言这才停下客套,对一旁的注视着自己的清风明月点点头,二人这才将剩下的果子端了出去,等待着取经人一行的到来,并且享用起了自己的果子。 黄龙真人想着此次实在是承情大仙,所以有心回报,提议道。 “早就听闻道友大道精深,如今正好有空,不如论道一番如何?” 镇元大仙听得此言大喜,一指顶上,胸中五气化为五道白浪,冲上了头顶,化为了亩大的庆云,三花绽放,在庆云之中摇曳多姿,一股玄奥的土之大道气韵波动开来,传向了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微微一笑,庆云展开,三多斗大的玉莲绽放,万千大道气息散开,向着镇元大仙的庆云飘去。 镇元大仙一开始还能跟得上论道的节奏,到得后来,只是被动的接受着黄龙真人所传大道精义,心神全部投入了其中,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全力吸收着道韵奥义。 黄龙真人见镇元大仙已经沉浸在道韵之中,这才缓缓开口,吐出了大道真言,一时间殿内,白气直冲云霄,霞光照耀万里,彩虹横贯,飘渺仙音绕梁不绝于耳。不见飞禽走兽,但闻鹤唳虎咆;不见极乐,但闻异香遍地;大道之音,声希;恍若呢喃之声细不可闻,又如孩童呓语,模模湖湖;香烟缥缈冲霄汉,彩色氤氲绕碧空。祥光万道临福地,瑞气千条照洞门。 镇元子听得大道真言,身躯一震,稍稍睁开了双眼,接着就不愿多想,浪费了大好机缘。镇元大仙将元神全部都投入到了听道之中,道行缓缓增进,无数的大道奥义展现在他的眼前,如痴如醉。 却说,清风明月两位道童享用了两枚人参果,运转法力,全力消化这灵果灵气和所含道韵,修为有了提升,省了万年苦修,心情十分雀跃,不敢耽误了黄龙真人的吩咐,早早等在了五庄观门前,静候取经人一众。 不过片刻,就见一人身骑白马,一人挑着担子,另有一猴一猪紧随其后,向着五庄观而来。 《仙木奇缘》 见得二位仙童,骨清神爽容颜丽,顶结丫髻短发鬅。道服自然襟绕雾,羽衣偏是袖飘风。环绦紧束龙头结,芒履轻缠蚕口绒。丰采异常非俗辈,唐玄奘连忙从白龙马上下来,双手合十,还不曾开口,就见清风明月二人打了一个稽首,躬身问道。 “几位可是东土而来的取经人?” 唐玄奘闻言颔首,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两位仙童,好奇问道。 “不知两位仙童如何得知我等身份?” 清风明月二人对视一眼,脸上流出一丝喜色,恭声回道。 “我等奉了天尊之命,等候几位到来,还请入内!” 清风明月二人打开关门,让开了道路,伸手请几人入内。 唐玄奘心中虽然仍然有着疑惑,但是依旧迈步进入了观中,孙悟空和猪八戒对视一眼,眼中有着一丝警戒,但是看见唐玄奘已经入内,也是紧随其后,沙悟净自然也不例外,挑着担子就进去了。 清风明月将几人引到了一处厢房落座,这才将前因后果说清楚,唐玄奘不认识什么太微清净天尊,但是其他三人却是清楚黄龙真人的身份,这才放下了戒备。 清风明月解释后,起身离开了厢房,将刚刚黄龙真人赐下的果子端了上来,请唐玄奘几人品尝。 清风明月二人将果子分给了四人,还剩下了一枚,有些奇怪的问道。 “天尊吩咐说,你们一人一枚,如今怎么只有四人?” 孙悟空听得这话,眼眸一闪,想起了一人,走出了房门,对着不远处的白龙马说道。 “敖烈,天尊赏了你一枚人参果,还不进来享用?!” 白龙马听得孙悟空的呼喊,身形一变,化为了一位英武男子,腰间挎着一柄宝剑,身披白袍,样貌俊秀,走入了房间,坐在了沙悟净的下首。 猪八戒看着眼前的男子,感到似曾相识,眉头微皱,思索良久,这才面露恍然之色,出声说道。 “原来是西海龙宫太子,没想到你居然也混进了取经队伍!” 猪八戒当年乃是天蓬元帅,执掌天河十万水军,和四海龙宫自然有着交情,曾经见过敖烈几次,只是那时他位高权重,和他对接的那时极为龙王,自然对龙太子少些认识。 敖烈微微一笑,拱手对着上方坐着的猪八戒说道。 “小龙当年随着父王去元帅府中,所以也曾见过天蓬元帅几次,没想到元帅居然还记得小龙!” “这次小龙能够参与西行取经,乃是我大伯拜访了二龙山麻姑洞,得了太微清净天尊的垂怜,这才得了一个名额,跟着混些功德气运,日后突破修为道行也好少些阻力!” 猪八戒听得敖烈的解释,心中恍然,对敖烈却是多了几分亲近。 取经队伍中的每个人都是有来历的,关乎着利益分配,敖烈作为龙宫太子还不够格,猪八戒才有刚刚疑问,如今听到了黄龙真人的名号,自然也就不奇怪为何佛教会将这个名额给了敖烈了。 清风将最后一枚人参果放到了小白龙敖烈的身前,和明月对视了一眼,就退了出去。 孙悟空虽然修为已经臻至了准圣境界,对人参果却并不了解,看向了猪八戒,问道。 “八戒,你可曾吃过这人参果,有何说法?能不能给我介绍一番?” 第二百三十八章 镇元、如来和天尊,谁更甚一筹? 猪八戒看着眼前的犹如娃娃一般的人参果,嘴里咽了一下口水,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灵果,久久不能回神,孙悟空看着如此丢脸的猪八戒,连喊了几声才将其惊醒。 猪八戒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这才不好意思的收敛了一下,羞涩的说道。 “其实这人参果,俺老猪也不曾吃过,只是听说过而已,这人参果树乃是极品先天灵根,万年方得三十颗果子,极为珍贵,镇元大仙视若珍宝,洪荒之中也就寥寥几人才享用过此果,其他人哪里能够尝得到!只是听闻这人参果与五行相畏,这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 孙悟空听到镇元大仙的名头,心头一动,当年黄龙真人给了他一些洪荒常识,但是也只是知道个大概,镇元大仙就是其中的一位洪荒大神通者,不由想要了解一番。 “八戒,这镇元大仙,俺老孙也听过他的名头,但是对他并不了解,你可能详细说说?” 猪八戒此时大部分的心神都投入到了眼前的人参果前,被这三界奇珍诱惑的心痒难耐,实在是忍受不住了,直接开口说道。 “大圣,不如俺们先吃了这人参果再说,这香甜气味实在是太勾人了,让俺老猪完全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了!” 孙悟空看着被馋虫勾的坐立不安的猪八戒,不由一笑,扫视了一眼沙悟净和小白龙,见他们也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显然也是受不住了,急着享用着先天灵果,也不好再急着追问,只得点头,笑道。 “也好,俺老孙也没有尝过这人参果,到底是何等滋味,今日倒是要好好品一品!” 孙悟空话音刚落,猪八戒就急不可耐的将眼前的人参果捧起,张开了血盆大口,一下就将整个果子塞入了嘴中,上下牙齿一咬,稍稍尝了个味道,就整个吞进了咽喉,咕冬一声,咽喉滚动,人参果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猪八戒抬起头来,看向了其他人,见他们才刚刚咬了一小口,细细的品味着人参果,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眼馋的直勾勾的盯着,他刚刚吞的太急了,其实根本就没来得及细品人参果的味道和口感,如今才后悔了。 猪八戒刚刚要开口询问其他人这人参果味道如何,突然体内爆发出了一股先天乙木精气,盘旋在他的肝脏之中,强大的生机引得五气升腾,化为五道白浪,冲上了云霄,庆云打开,三朵红莲绽开,乙木精气滋养三花,使得其越发的娇艳动人,摇曳生姿,微微泛起了红光,让猪八戒如痴如醉,一时沉浸在了法力剧增的快.感之中,享受非常。 良久,猪八戒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充满了生机的红莲三花,这才散去五气,关了庆云,再次放眼看向他人,也是将庆云关了,一脸的回味,早就将人参果吃完了,不由有些懊恼,没能跟着再尝上一口。 突然,猪八戒的目光盯向了自己的便宜师父唐玄奘,他眼前的人参果居然未曾享用,依然放在了眼前,不由好奇的问道。 “师父,您怎么不吃这人参果?” 唐玄奘睁开了紧闭的双目,看着眼前的先天灵果,一脸的抗拒,有些质疑的说道。 “这哪里是什么灵果,分明是那不满三岁的孩童,这五庄观怕不是一个妖怪窝,镇元大仙怕也不是什么真仙!” 这和尚此言一出,骇得猪八戒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在这信口胡言的唐玄奘,回过神来,飞快的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了唐玄奘的眼前,一把捂住了这和尚的嘴巴,不顾他的挣扎,小心的看了一眼房外,这才低头看着和尚,小声的警告道。 “师父,您老人家可不要信口雌黄,害了我们!” 孙悟空等人也是无语的看向了唐玄奘,这和尚真的是好不识趣,人家好心赏了一枚人参果给他们,这唐玄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居然还敢编排镇元大仙,实在是有些令人厌烦。 猪八戒见唐玄奘被自己的大手捂得鼻口不能呼吸,脸涨的通红,险些憋死,这才慌忙将手挪开,紧盯着唐玄奘,脸上神色郑重,十分认真的说道。 “镇元大仙乃是洪荒先天大神,和几位圣人都是可以称道友的,天庭六御都是他的故人,九耀元辰都是他的下宾!” “其实真正论起辈分来,如来佛祖也是镇元大仙的晚辈,即使是黄龙师叔这位三教第一人,真要称他一声师叔,也是担得起的!” 唐玄奘心中本来还颇为不服气,突然听到自己虔诚信仰的佛祖都是人家的后辈,不由为止一愣,在他心中,三界之中,佛祖无所不能,乃是世间最伟大、最神圣的存在,怎么可能还有人比他更尊贵,只是他也知道自己见识浅薄,比不得孙悟空等人乃是神仙中人,远比自己了解三界,不由沉默。 孙悟空听到太微清净天尊都是镇元大仙的晚辈,也是感到了一丝沉重,有些好奇的问道。 “镇元大仙如此高的辈分,道行修为比之如来、天尊如何?” 猪八戒听到此处,却是有些迟疑的看了众人一眼,有些不想细细评说,孙悟空问的这几位可都是洪荒最顶尖的大神通者,岂是他一介小小的太乙金仙可以评论的。 孙悟空知晓猪八戒的性格,见他迟疑,心思一动,眼珠滴熘熘的转着,坏主意就涌上了心头,奸诈的讥讽道。 “八戒,看你这为难的样子,不会是也不知晓三人的实力如何吧?” 猪八戒这人有些好面子,听得孙悟空的激将法,虽然明知是计谋,却依旧忍不住,好胜的说道。 “大圣,你虽然修为高深,已经臻至了准圣之境,但是毕竟出世太晚,又不曾拜入圣人门下,不知许多的洪荒隐秘,我可不同,虽然只是玄都老师的记名弟子,但是人教弟子稀少,我能够接触到不少的洪荒之秘,远不是你能比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八戒谈三人,玄都做点评 孙悟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心中知道猪八戒所说乃是实情,当初要不是太微清净天尊告知了他一些洪荒常识,他就是一个井底之蛙,当年菩提祖师虽然教了他一身本领,却故意不告诉他洪荒之事,为的就是方便算计他,让他闯下大祸,好成为佛教的护法行者,不安好心,不怀好意。 孙悟空看着有些自傲的猪八戒,继续激他,装作不屑的说道。 “八戒,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不会是大众脸充胖子吧!” 猪八戒哪里不知眼前猴子的心思,但是他性格中喜欢炫耀,这是个老毛病了,改不了,扫视了一眼也是十分好奇的沙悟净和小白龙敖烈,有些卖弄自己所知,再次踱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屁股下的座椅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险些承受不住猪八戒的体重。 猪八戒挪动着屁股的位置,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向椅子后背一靠,哼哼了两声,这才趾高气昂的说道。 “当年我在八景宫学艺之时,还真听玄都老师点评过洪荒几位大神通者的道行修为!” 孙悟空知道玄都法师乃是何方神圣,太清圣人唯一的亲传弟子,三教大师兄,要是排资论辈,比太微清净天尊都要高上一些,当然,洪荒之中实力为尊,太微清净天尊乃是三教第一人,道行精深,修为深不可测,深受三教弟子敬重,即使是玄都法师见他也要礼敬三分。 “不知玄都法师如何评价三人道行修为的?” 孙悟空正襟危坐,像是向老师请教的弟子,十分恭敬。 猪八戒此时也是坐直了身体,不像刚才那般随意,这些乃是洪荒之中不传的隐秘,自然不可随意说,猪八戒双眸湛湛,看了孙悟空几人一眼,叮嘱了一句。 “今日之言,出自我口,入得你等之耳,万万不可传出此屋!” 孙悟空几人知道轻重,点点头,没有反对,毕竟谈论的是洪荒的大神通者,不可乱传,不然怕是要惹下大麻烦的。 猪八戒见几人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又看了一眼有些茫然的唐玄奘,这和尚如今不过是肉体凡胎,倒是不用担心他和人乱说,整理了一下思绪,眼中闪过一丝回忆,想起了当日八景宫中的景象,幽幽的说道。 “不论是如来佛祖、镇元大仙,还是黄龙师叔,这三人都是洪荒中认为仅次于圣人的存在,大神通者,距离圣人境界也只是一步之遥!” “其中如来佛祖,那是当年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建立了大乘佛教,一举斩去了善恶两尸,震惊洪荒,可谓是惊才绝艳,世所罕见,实力精深,但是毕竟是后来之人,虽然有佛教气运支撑,但是依旧比不得镇元大仙和黄龙师叔底蕴深厚,早早就斩去了三尸,成就了准圣之境!” “而且,当年如来佛祖斩尸,还被如今执掌截教道统的孔宣师叔将恶尸一分为五,不得圆满!” “所以如来佛祖虽然那时最顶尖的大神通者,三教弟子之中还是有着许多人可以和他一较高下的!” 《仙木奇缘》 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回忆,想到了一人,开口说道。 “譬如截教的云霄娘娘?” 猪八戒闻言十分诧异的看了一眼孙悟空,想到了他手掌之中封存的九曲黄河大阵,点点头,赞同的说道。 “没错,截教的孔宣师叔和云霄师叔都是斩去了二尸的准圣,实力不弱于如来佛祖,云霄师叔当年在你被如来镇压之时,不知为何打上了天宫,和如来佛祖争斗了一番,小胜一筹,实力比之如来不弱分毫,而孔宣师叔能够执掌截教道统,修为也绝对不弱于云霄师叔,不然哪里能够服众!” 孙悟空点点头,表示赞同,如今看来玄门三教底蕴深厚,二代弟子之中,怕是还有人可以和如来佛祖比肩,人教的玄都法师低调无比,但是作为圣人唯一亲传弟子,绝对也已经斩去了二尸,不弱其他人,不然也不能评论洪荒顶尖大神通者的修为道行。 倒是阐教让孙悟空有些拿不准,有了太微清净天尊这位神秘莫测的存在,其他的如广成子等十分低调,不少人都已经斩去三尸,成就了准圣,就连但三代弟子杨戬修为都要胜过自己一筹,但是是否斩去了第二尸,却是不得而知,好似藏在了迷雾之中人,让人看不清。 “至于镇元大仙和黄龙师叔之间的实力,按理说,镇元大仙辈分高,出世也早,曾经在紫霄宫中听过道祖讲道,早在黄龙师叔成就准圣之前就已经斩去二尸,成了圣人之下最顶尖的大神通者,被尊为地仙之祖,实力深不可测,应该比黄龙师叔更胜一筹,但是当年玄都老师却说,洪荒之中除去圣人之外,无人能够匹敌黄龙师叔!” 猪八戒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皱,他怎么也不明白玄都法师为何如此说,黄龙真人虽然惊才绝艳,资质超绝,但是怎么也不可能超越镇元大仙等老一辈的大神通者。 “玄都老师说,如今洪荒之中,黄龙师叔乃是三界第一人,实力远超洪荒其他大神通者!” 孙悟空心中一动,他也曾见过太微清净天尊两次,给他的感觉十分奇特,好似不论什么事情都是轻描澹写,没有丝毫难度,即使自己已经步入准圣之境,依然看不透对方的分毫,如今听得玄都法师对黄龙真人的评价,心中不知为何,却是十分认同,不认为在如今圣人隐居混沌之时,还有人可以胜过天尊。 黄龙真人听到了孙悟空询问猪八戒自己等人的修为道行,看着脸上已经有些苍白的镇元大仙,知道他已经承受不住自己所讲的大道真谛,便停下了讲道,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取经一行人上,想要听听他们是如何点评自己等人的。 镇元大仙元神自大道深处缓缓退出,脸上的苍白慢慢退去,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睁开了双眸,暗澹无光,普通至极,这倒不是镇元大仙伤了心神,而是道行有所精进,锋芒尽敛,返璞归真,不露于外。 第二百四十章 天尊显道果,八戒多贪吃 镇元大仙站起身来,对着刚刚讲道的黄龙真人躬身一拜,谢道。 “多谢天尊指点,为我讲道,镇元子拜谢!” 黄龙真人微微摇头,慧眼打量了一眼镇元大仙,见他有所增进,满意的点点头,这也是算是还了镇元大仙赠灵果的情分,轻轻一挥手,将镇元大仙扶起,笑道。 “道友何必客气,你我同为玄门弟子,本就该守望相助!” 镇元大仙顺势起身,眉间有着一丝好奇,双眸不断的打量着一旁的黄龙真人,思索了半晌,这才下定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 “天尊恕罪,镇元子有一疑惑,藏在心中,不问不快!” 镇元大仙眼中带着一丝期盼和激动,身体微微颤抖,紧紧盯着黄龙真人,观察着黄龙真人的反应。 黄龙真人收回了对孙悟空等人关注的心神,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名激动的镇元大仙,知道他心中所想,神色澹澹,轻声道。 “道友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镇元大仙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稍稍沉吟,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才问道。 “天尊可是证得了混元道果,成就了混元大罗金仙之境?” 镇元大仙等人最大的期盼就是证得混元道果,因为洪荒众神都是证得了圣人果位,才踏入的混元大罗金仙,所以他们心中对没有鸿蒙紫气,是否能够证得混元道果早就不抱有信心了,此番论道,让镇元大仙察觉到了黄龙真人远超准圣的道行,不由心生了一个大胆猜测,这才大着胆子询问。 黄龙真人收回了目光,圣眸微垂,眼眸之中有着一颗圆满无缺的道果缓缓浮现,这道果之上,有着万千大道印记,无比玄妙,镇元大仙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感到元神承受不住其中的大道真意,隐隐有种要被撑爆的感觉,不敢多看,连忙闭上了双眸,眼角流出了两道血痕,十分艳丽。 黄龙真人见此这才将眼中道果隐藏,眼眸澄净幽深,让人一眼望不到底,对镇元大仙说道。 “道友没事吧?” 镇元大仙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眸,眼珠之中充斥着血丝,镇元大仙只感到眼睛胀痛,用手将眼角流下的血泪擦去,神色激动不已,再次看向了黄龙真人,激动的说道。 “我等道途未绝,道祖当年所言三千大道,皆可证就混元道果,果然不是虚言,是我等心气泄了,才多年不得寸进,一心只想走那捷径,谋划鸿蒙紫气,如今看来真是愚不可及!” 《高天之上》 修行中首重一个信字,之前镇元大仙认为没有鸿蒙紫气,绝对不能证就混元道果,所以道途断绝,丧失了信念,道心已死。如今见得黄龙真人居然真的可以不凭借鸿蒙紫气成就混元道果,心中有了信念,道心充满了勃勃生机,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黄龙真人知道镇元大仙的感受,当初在紫霄宫中听道的大神通者,除了六位圣人,未有一人证就混元道果,所以导致他们道心沉沦,心如死灰,修为不的寸进。 二人说了几句,再次将视线投向了取经一行人,听着猪八戒点评几人的实力,听到玄都法师对黄龙真人推崇备至,尊其为如今洪荒第一人,让黄龙真人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镇元大仙。 镇元大仙倒是频频点头,对玄都法师的点评十分赞同,他如今知道了黄龙真人已经证了混元道果,自然知道如今洪荒的确无人可以匹敌黄龙真人。 “玄都法师果然道行精深,不弱于贫道,眼光更甚贫道,如不是今日蒙天尊讲道,贫道听得这等评价心中定然不服气!” 黄龙真人哑然失笑,看着脸上挂着冲劲的镇元大仙,知道他这是境界又进了一步,枯树生芽,道心焕发了新的生机。 “大仙看来是对玄都师兄所言颇为赞同,这是有信心可以胜过如来了?” 黄龙真人也是调侃镇元大仙,如来如今贵为佛教之主,万佛之祖,声势骇人,反观镇元大仙极为低调,少有人知。 镇元大仙如今一改往日的谦和,锋芒毕露,自信满满,神色间挂着一丝傲色,睥睨道。 “贫道自信还是可以压得住如来佛祖的,他毕竟比贫道要得道晚了许多!” 镇元大仙此话说的一点不虚,以前他最多比如来略胜一分,今日得了黄龙真人讲道机缘,修为又有精进,再加上道心焕发生机,境界有所提升,他自信已经比如来在道途之上走得更远一些。 黄龙真人颔首,修道之人虽然讲究虚极静笃、和光同尘,但是却不可失了锋芒,应当持如履薄冰心,行勇勐精进事,才可在修行上有着大成就。 黄龙真人看镇元大仙已经平复了心态,看了一眼取经一行人,笑道。 “如今他们来到了五庄观,道友还未曾见过客人,可是有些失礼了!” 镇元大仙闻言,朗声一笑,看着一本正经的黄龙真人,笑道。 “天尊这是想见一见他们,何必扯上贫道!” “不过天尊既然有命,贫道就成人之美,将他们召来一见就是了!” 黄龙真人丝毫不介意被镇元大仙揭穿自己的心思,对镇元大仙的话充耳不闻,澹定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取经一行人的到来。 却说猪八戒评价完了三人的实力,眼珠子一转,看向了唐玄奘身前的人参果,抿了抿嘴巴,吞咽了一下口水,觍着脸的问道。 “师父,这人参果,你不吃也是浪费了,再放下去,怕是灵气散尽了,不如给我吧,让我尝尝味道,刚刚吃的太急了,不曾品味!” 唐玄奘抬眼看了猪八戒一下,又看了一眼人参果,见其犹如活生生的孩童,吓得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念诵了一句阿弥陀佛,像是扔垃圾一样的说道。 “快拿走,快拿走,你吃了就是!” 猪八戒闻言大喜,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唐玄奘的身前,将人参果捧在了手中,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清脆香甜,汁水充盈,美味无比,无上享受,清香无比的草木之气充斥口腔之中,将体内的浊气驱除,身体轻盈无比,犹如脱胎换骨。 第二百四十一章 玄奘真心,八戒承情 孙悟空本没有阻拦唐玄奘将人参果给了猪八戒,毕竟是和尚自己有眼不识奇珍,无缘享用此果,但是见到猪八戒如此吃相,看不过去,突然开口吓唬起了猪八戒,说道。 “刚刚两位道童说了,天尊的法旨乃是一人一枚,八戒,你如今将唐玄奘的人参果也吃了,不怕天尊怪罪吗?” 猪八戒将自己的嘴巴在人参果上移开,心中咯噔一声,瞪大了眼睛,缓缓的转头看向了孙悟空,他也是被人参果馋急了,完全忘记了这一说,如今听得孙悟空提醒,不由后怕。 孙悟空见猪八戒果然被自己唬住了,绷着的脸上忍不住嘴角勾起,大声笑了起来,伸手指着猪八戒,连腰都笑弯了。 猪八戒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唐玄奘乃是自己不愿意吃,自己才开口讨要的,不是一开始就抢夺了唐玄奘的灵果,即使黄龙师叔知晓了,也不会责怪自己的,只能说唐玄奘自己福薄,与奇珍无缘,怨不得别人。 猪八戒再次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人参果,动作确实轻柔无比,舍不得浪费一点灵果汁水,小心的吸着汁水,闭上了眼睛,一脸的享受表情,要多龌龊就有多龌龊,实在辣眼睛,让孙悟空等人都忍不住转移视线, 人参果并不大,即使猪八戒这次吃得极慢,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口,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猪八戒将果肉吞入了口中,舌头还添了添手指上沾到的汁水,慢慢咀嚼了几下,这才将其咽了下去,叹气一声,感慨道。 “今日得了黄龙师叔的赏赐才能一尝这人参果,日后怕是再难以吃到了!真是让人沮丧!” 猪八戒的这番言论,赢得了沙悟净和小白龙二人的赞同,纷纷点头,他们知道如果不是太微清净天尊垂怜,他们和镇元大仙地位相差太大,犹如天堑,怎么可能享受到此等先天灵果,要知道即使是天庭的蟠桃,他们都不够格享用。 孙悟空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他毕竟是准圣境界,人参果对他而言也只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对实力提升几近于无,而且他要是实在想吃,凭借他的道行,大不了觍着脸来此讨要两个,镇元大仙必定也不会拒绝的。 清风明月本来正在自己的房内谈论着今日的机缘,突然接到了镇元大仙的传音,二人连忙来到了取经一行人的房间,躬身一礼,沉声道。 “我家老爷已经得空,想要见一见诸位贵客!” 孙悟空在几人中修为最高,威望最大,即使是唐玄奘才是真正的取经人,但是依旧和猪八戒等人一同看向了孙悟空,等他回话。 孙悟空和善一笑,对着两位道童说道。 “我等正要一同前去谢过天尊和镇元大仙的赏赐,还请两位仙童领路!” 清风明月见孙悟空对天尊和大仙如此恭敬,不由暗暗点头,也是起身领路。 孙悟空一行人来到了大殿之前,看着正殿之前写着一副对联,乃是先天神文,这文字他倒也认得,正是: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孙悟空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此言口气极大,不愧是比如来佛祖更胜几分的地仙之祖,他当年在天宫为官时,也不曾在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前见到过如此狂妄的对联。 孙悟空率先踏入了正殿,唐玄奘几人紧随其后,孙悟空抬眼打量了一下殿中,见到黄龙真人和镇元大仙坐在上首,一左一右,黄龙真人他已经见过几次,所以不再细细打量,而是看向了镇元大仙,见他穿一领百衲袍,系一条吕公绦。手持尘尾,渔鼓挂于腰间,三耳草鞋登脚下,九阳巾子把头包。道袖飘飘,仙风道骨,果然是道德真修,先天神圣,让人敬仰。 孙悟空打了一个稽首,对二人说道。 “孙悟空见过天尊,见过镇元大仙!” 黄龙真人坐着微动分毫,镇元大仙却是见孙悟空也是准圣道行,连忙打了一个稽首,回了一礼。 唐玄奘和沙悟净只是合十一拜二人。猪八戒和小白龙敖烈对镇元大仙只是躬身行礼,倒也不出奇。但是面对黄龙真人时,却是连忙跪倒在地,恭声道。 “弟子猪刚鬣拜见黄龙师叔!” “西海敖烈,拜见天尊!” 这二人和黄龙真人都有些渊源,猪八戒乃是三教弟子,所以见得师长大礼参拜,小白龙和黄龙真人也算是同族,敖广如今投靠了黄龙真人,小白龙自然不敢失礼,见到了黄龙真人要大礼参拜。 黄龙真人一挥手,将二人扶起,微微笑着对猪八戒调侃道。 “你倒是贪吃得很,将我赏给你们的人参果都多吃了一个!” 猪八戒听得此言并无训斥之意,知道黄龙真人并不怪罪自己,连忙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叫冤道。 “师叔,这可不怨我,实在是师父胆小,不敢吃那人参果,我怕糟践了好东西,这才享用了!” “你要是不信,大可问问师父!” 猪八戒嘴里虽然喊着唐玄奘师父,却是对其并无多少亲近之意,不然也不会贪了他的人参果,只是一个便宜师父罢了,等到取经结束,就会分道扬镳。 黄龙真人看着一脸委屈的猪八戒手指着一旁的唐玄奘,倒是没有真的询问,不过是一枚人参果,唐玄奘爱吃不吃,管他何事,给了猪八戒更好。 唐玄奘见黄龙真人不曾询问,还以为黄龙真人不信,真的恼怒了猪八戒,连忙出声为猪八戒解释道。 “天尊勿怪八戒,的确是我见那人参果长得像极了未满三岁的孩童,心中恐惧,不敢享用,这才将果子给了八戒!” 黄龙真人看着此时真心为猪八戒解释的唐玄奘,叹息一声,对一旁神色也有些复杂的猪八戒说道。 “虽然你拜他为师乃是权宜之计,但是还望你在取经路上真心护他周全,至于取经之后,他恢复了本来面目,师徒之间是否还有情分,那就是另一回事!” 猪八戒听到了黄龙真人的教诲,神色郑重的点点头,他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恩怨分明,唐玄奘此时真心待他,他自然不会虚情假意对唐玄奘。 第二百四十二章 娘娘还夸我聪明哩! 黄龙真人见猪八戒听懂了自己的意思,颔首点头,天下无不孝的神仙,没有一个师父希望自己的弟子是凉薄之人,不尊师长,不孝父母,这种人不会有人想要将其收为弟子的,道家收徒也要考察品行,那胡作非为,忘恩负义之人断然是不会收入门下的。 黄龙真人看向了唐玄奘,见还是担心自己责怪猪八戒,微微有一笑,宽解道。 “你不用担心,他也算是我的晚辈,怎会责怪他!” 唐玄奘这才放下心来,一脸的欣喜,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让猪八戒心中下定了决心,要护他周全,不负他的真心。 《金刚不坏大寨主》 等到众人落座,黄龙真人这才看向了孙悟空,慧眼照尽周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元神一转,便知道了前因后果,对其赞叹道。 “你超度黄风岭的亡魂,倒是让你领悟了几分元神之中所藏的大道奥义,道行又有精进,如此看来,取经结束,极有可能斩去善尸,成就准圣巅峰,到时候就是,如来也奈何不得你分毫,才是真的去留随意,不受人算计!” 孙悟空眼中露出惊骇之色,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元神之中的大道奥义乃是当初他误入大道深处,险些道化得来的机缘,如果不是大道深处那位神圣出手相救,他早就身陨了。这件事情只有他和安慰神圣知晓,黄龙真人如今居然知晓,那岂不是说,那位伟大的神圣就是...... 孙悟空眼中全是骇然之色,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都可以看到他喉咙了,足见他的震惊。 镇元大仙等人虽然不知二人所说何事,但是见到孙悟空如此反应,也知道定然是黄龙真人做出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才能让一位准圣如此反应。 孙悟空久久不能平静,他终于明白为何玄都法师会将黄龙真人评为洪荒三界第一人了,当初在那大道深处,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元神被大道规则同化,差点身陨,而眼前的这位太微清净天尊居然在其中漫步行走,悠闲得很,如果不是他知晓洪荒之中,包括道祖在内,只有七位圣人证道,他都以为眼前的这位天尊已经证得了圣人果位,就算未曾证就圣人,也是离证道不远了。 孙悟空终究是见识浅薄了一些,不知道混元大罗金仙之境,再加上当初黄龙真人证道隐秘,即使是圣人也不是都知晓此事,西方二圣和女娲娘娘到如今还蒙在鼓里。 “那是原来是天尊救了我性命,俺老孙实在惭愧,今日才知!” 孙悟空懂得轻重,也不将那日的事情道出,选择了为黄龙真人保密。 黄龙真人虽然也不太在乎自己境界被人知晓,但是见孙悟空懂得位置考虑,还是很欣慰,自然不会主动说出此事,微微点头,笑道。 “大圣,你虽然已经成就准圣,但是毕竟修行日短,底蕴有所欠缺,进不得那地方,日后还需小心一些!” 孙悟空听着黄龙真人的教诲,连连点头,修行着参悟大道,随着修为道行的提高,逐渐深入到大道之中,循序渐进,一般不会到达自己修为难以到达的地方,只是那时孙悟空不知怎的被补天功德推着进入了大道深处,看到了许多大道规则隐秘,如果不是黄龙真人正好畅游大道,遇见了险些道化的孙悟空,这洪荒就再无齐天大圣了。 黄龙真人见过了几人,在加上在万寿山待了不少时间,兴致已尽,就向镇元大仙提出告辞,也不用几人相送,一步迈出,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身前。 黄龙真人看着眼前的三仙岛,有些踌躇,不知是否该入岛,停留了良久,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叫喊声。 “你不是上次的那个黄龙真人吗,你这次来还是要拜访娘娘的吗?” 说话的正是三仙岛的那位小女童,扎着两个小发髻,摇晃着小脑袋,一脸灿烂的笑容,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他何等道行境界,居然不曾注意到小女童的靠近,可见刚刚心中有多乱,如今被小女童撞见了,只能留下。 黄龙真人叹气一声,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喜悦,迈开脚步,再次来到了云霄洞府前的石凳上坐下。 看着随着自己过来了的小女童,又起了促狭之心,看着眼前的可爱无比的小女童,说道。 “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看来你也不傻吗?” 小女童听得黄龙真人此话,顿时小脸气鼓鼓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黄龙真人,一脸气愤的说道。 “我本来就不傻,娘娘还夸我聪明哩!” 黄龙真人闻言确实不信,这女童虽然可爱,明显是个迷湖的性子,怎么可能得到云霄夸赞她聪明呢,不由好奇的问道。 “哦,云霄师妹居然还夸你聪明?那不知她是因何事夸你的?” 小女童皱起了眉头,拼命的动起了她那呆笨的小脑瓜,仔细的回忆起当日的情形,良久才想起了当日的情形,眼中透出了得意,小脑袋微微扬起,趾高气昂的傲然道。 “那日我给娘娘说,日后要是来人拜访,名字太长,我记不住,就直接将他领进洞府,让他自己和娘娘说,就不会耽误时间了,我也轻松了!” 黄龙真人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你一个小道童,连拜访之人报出的姓名都记不住,居然还洋洋得意,真不知你有何好骄傲的。 “然后呢?” 黄龙真人见小女童大眼睛看向自己,有着鼓励之色,知道是让自己做个捧人的,连忙问道。 果然小女童再次将小脑袋高高抬起,清脆的声音响起,得意道。 “娘娘当时就夸我了,说我真是太聪明,居然懂得变通!” 黄龙真人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再次惹恼了眼前的小女童。他能够想象得到,当时云霄师妹究竟有多无奈和无语,这小女童将云霄的无奈吐槽当做了夸赞之语记在了心里,分明是已经傻到家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东极青龙,乙木清气 小女童不知黄龙真人所想,见他用手捂住口,误以为他是对自己受到了云霄娘娘的夸赞感到吃惊,笑得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喜悦自那一条缝隙之中透出,明亮闪耀,让人忍俊不禁。 小女童心中一直在想着那日受到夸奖的情形,小脑袋一直高高昂着,但是一直昂着头,脖子也是僵了,十分疲惫,不由想要将自己的小脑袋回正,偷偷看了一眼黄龙真人,见他没有在意,迅速的将小脑袋降了下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这才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之上,面对着黄龙真人,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睁着丢熘熘转的明亮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对面的黄龙真人,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一只小百灵一般,叽叽喳喳的询问着黄龙真人。 “你这次又来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你从哪里来,要在岛上待多久?” “你住的那地方叫什么麻子洞,好玩吗?” “我都没有去过岛外的地方,也不知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你能给我讲一讲吗?” “洪荒有多大,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好吃的多吗,我都没有尝过许多好吃的?” 黄龙真人满脸黑线的看着对面小嘴叭叭说个不停的小女童,不由有些后悔招惹她了,上次只发现这小女童有些蠢萌,怎么没有发现她如此的话痨,怎么这么多的问题,让他一时间都插不上嘴,实在是无奈的很。 小女童好似也感受到了黄龙真人的情绪,停下了自己的问题,神色间有些郁郁不乐,明亮的大眼睛都有些暗澹了,小嘴巴瘪了瘪,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对黄龙真人说道。 “我知道你也厌恶我烦人,可是我从小呆在这岛上,原来还有三位娘娘,但是自从碧霄娘娘和琼霄娘娘上了天宫,云霄娘娘就整日闭关,也不理会我,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待着,这么多年以来,就只有你和大老爷两个人来过三仙岛,虽然你一直在逗弄我,但是我知道你人不坏,所以才会问你这些东西和问题!” 黄龙真人看着神伤的小女童,心中一颤,这小女童心智并不成熟,不过相当于人族五六岁的孩童,终日一人呆在这仙岛之上的确是残忍了一些,难免孤单了一些,对外界有着许多的好奇,也是可以理解的。 黄龙真人叹了一口气,自怀中掏出了自己在五庄观带回了两枚人参果,递给小女童一枚,对她说道。 “别伤心了,我这有个果子,你吃了吧,就当我赔罪了!” 小女童眼睛一亮,放出了光芒,紧紧的盯着黄龙真人手中的人参果,视线随着黄龙真人的手不断的移动,看到递到眼前的人参果,不由抬眼看了真人一眼,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询问之色,好似在确认是不是真的给她吃,见他肯定的点点头,眼中光芒更加明亮了,小嘴巴也不再瘪了,直接露出了大大的笑脸,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 小女童伸出肉乎乎的两只小手,一把捧住了人参果,放在了自己的眼前,小鼻子微微抽动,问道了一股清香之气,口水不自觉的在嘴角流了出来,像极了见到人参果的猪八戒,馋极了。 小女童低下头,就要一口咬上果子,却又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对黄龙真人说了一声。 “谢谢你啊,从未有人给我果子吃!” 黄龙真人点点头,心中对小女童却又多了几分喜爱和怜惜,这小丫头分明已经馋疯了,居然还想着给自己的道谢,倒是有礼貌。 “赶紧吃吧,不用谢!” 小女童心如赤子,没有任何的尔虞我诈,不知人心险恶,也从未想过黄龙真人会不会用果子害她,一脸幸福的张开了小嘴巴,恶狠狠的咬在了人参果上,卡察一声,清脆的响声,香甜的汁水充斥在口腔之中,轻轻咀嚼两口,清脆爽口,一道清爽的先天乙木清气散开,划入喉咙,直冲肺腑。 小女童享受的很,大眼睛都闭上了,脸上全是幸福之色,小身子坐在石凳之上,双脚悬空,不由的来回摆动,身体也是左右晃动,可见人参果美味无比,对小女童而言是从未吃过的美味,比她在岛上吃到了自己采摘的野果好美味一百倍。 黄龙真人看着陶醉在人参果美味中的小丫头,不由一笑,带着一丝宠溺,见她只顾着享用,丝毫不知这人参果的妙用,不懂得运功消化那股先天乙木清气,不由出手相助。 黄龙真人一指小女童,一道清光闪过,落在了女童身上,顿时青翠的先天乙木清气升腾而起,冲开了小女童顶上庆云,小女童虽然心智不开,犹如稚子,但是却也有着金仙道行。 小女童她平日里也不用功,不懂得修行有何意义,懵懵懂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有任何的功利之心,悠闲自在,倒也颇符合赤子心性,所以才能修成长生道果。 先天乙木清气散发着莹莹翠光,被黄龙真人的那道仙光引导着落入了小女童的三花之上,顿时,只见三朵青莲更显葱郁,娇艳青翠,让人喜爱,但是这股清气依旧不足以让正吃着人参果,乐得找不到北的小丫头修成太乙金仙,她此时完全沉浸在了享用灵果的陶醉之中,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头顶的庆云已经打开,更不曾注意到黄龙真人在助她修行,只顾着一口一口的吃着果子,全身晃动,满是幸福。 黄龙真人看着这傻丫头,不由哑然失笑,微微摇摇头,伸出右手,向着洪荒大陆东极之地轻轻一抓,五指弯曲,一道粗壮的先天乙木清气自洪荒东极之地飞来,落入了黄龙真人的手中,被真人在手中团成了一颗先天乙木清气珠,青翠欲滴,黄龙真人看了一眼手中的清气珠,叹息一声,转头对着东极之地道了一声谢。 “此番多谢青龙道友了!” 东方青龙乃是天地四灵,镇压着洪荒大地,功德无量,龙族如今蒙黄龙真人庇护,所以向他借一道先天乙木清气之时,青龙才会如此大方,这道先天乙木清气足以让小女童突破太乙金仙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蠢萌小女童 洪荒东极之地,一条青龙盘旋在不知名的虚空深处,镇压着自混沌之中流出的混沌之气,将其化为先天清气,身形数十万丈,体型庞大无比,蜿蜒盘旋,在虚空深处不停的游动,身上放出了万道先天乙木清气,青光闪耀周天,不停的拦截着暴虐无比的混沌之气,将其击破,化为清气,送入洪荒大地,这条遮天青龙头顶上有着一颗道果,非方非圆,呈现玄黄之色,有无量功德环绕其上,定住了方圆亿万里的混沌,虽不至于毫无波澜,却也仅有一些小波澜,这枚道果乃是天地果位,天道所赐,比之天帝果位丝毫不差,仅次于圣人果位,有着无上威能,助天地四灵镇压洪荒边际,使得洪荒众生能够无忧的生活在洪荒天地之间。 青龙听到了黄龙真人的传音道谢,龙首回头看向了洪荒东海三仙岛,看到了平平无奇的黄龙真人,返璞归真,作为天地四灵之一,他十分清楚这位真人的道行早就证得了混元道果,甚至比其他圣人还要早知道。 当年黄龙真人开辟了一个大千世界,交给了鸿钧道祖,道祖施展神通,将大千世界落入洪荒之时,天地四灵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也是纷纷相助,这个大千世界的融入使得洪荒胎膜更加强大坚固,四灵镇压混沌也轻松了不少,这才有了几分自由。 青龙回首,龙口微张,嘴角两条长有万丈的龙须在混沌之中飘动,将无数的混沌之气击碎,化为了先天清气,被引入了洪荒天地之内,青龙对黄龙真人的道谢做出了回应,一道音浪自龙口之中射出,在无尽的混沌之中,激起了惊涛骇浪,混沌之气激荡不休,好似要毁灭万物,碰撞中之间,生机乍现,化为了一个个小世界,刚刚诞生,就被后面涌来的混沌巨浪扑来,万物毁灭,生机尽绝,再次化为了混沌之气,融入了巨浪之中,向前涌去。 “天尊客气了,龙族日后还要蒙您庇护!” 黄龙真人缓缓点头,收回了目光,又将是视线转向了天地南、西、北三极之地,各有一道庞大无比的身影在混沌之中畅游,镇压洪荒天地。 黄龙真人也不再理会天地四灵,而是将手中的灵珠屈指一弹,射进了小女童的庆云之中,化为了一轮青翠之色的明月,撒下了清辉,落入了三朵硕大的青莲之中,乙木清气不断的融入到了三花之中,三花绽放的越发娇艳动人,在清辉之中摇曳生姿,犹如那月下的貂蝉,翩翩起舞,倾国倾城。 小女童却是一无所觉,只顾着面前的人参果,她虽然小嘴巴不大,但是不停的动着,人参果也只有他两拳大小,哪里经得住她一个劲的啃食,只剩下了最后一口,小女童大眼睛中带着一丝不舍,眼睛一闭,双手一送,最后一点果肉就进了小嘴巴之中,无比幸福的细细品味着,那点果肉,不过瞬间就被吃到了腹中,小女童却是久久不能睁眼,想要将人参果在口腔之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清香之气留住,细细品味。 黄龙真人看着贪吃的小女童,忍俊不禁,再次挥出一道清光,助她将青龙所赠的先天乙木清气吸收,顿时小女童真灵自三花之中跃出,跳入了虚空深处的命运长河,在河水之中举足无措,呆呆的站在河底之上,傻眼的看着无尽众生在命运长河之中上下沉浮。 小女童傻傻的,良久才回过神来,左右转动脑袋,小嘴微微张开,懵懂无知的说道。 “我不是在吃果子吗,怎么到了这里,难道是那果子有毒,将我毒晕了,黄龙真人掌握扔到了这条大河之中,想要淹死我?” 黄龙真人听到了小女童的自言自语,胸中顿时憋闷,一口气闷在了喉咙中,无语的看向命运之河中的小女童真灵,自己费心费力的助她证得了太乙道果,不感谢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污蔑自己,让他十分郁闷。 黄龙真人也没有这丫头思维如此跳跃,居然会说出如此离谱的话,生怕这丫头再说出一些他不愿也不敢听的话,连忙施法将她的真灵在命运长河之中捞出,打入了三花之中,将其惊醒。 小女童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傻傻的看着生气的盯着自己的黄龙真人,小爪子挠了挠头皮,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刚刚不是落入了一条好大好大的河中了吗,难道是我吃果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瞌睡了,是个梦境?” 网 黄龙真人静静的看着脱线的小女童,也不出声,沉默搞得小女童有些紧张,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黄龙真人,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 “是不是刚刚我说梦话了?” 她还以为自己在命运长河之中所说乃是梦话,不小心说了出来,被黄龙真人听到了,黄龙真人才会如此盯着她。 黄龙真人叹气一声,他和这小丫头置什么气,她懵懂无知,蠢蠢的,何必和她计较。 小丫头见黄龙真人不再沉默,也是吐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又变得活泼无比,看着另外一枚的人参果,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黄龙真人,你这果子真好吃,比岛上的所有果子都好吃!” 黄龙真人看着小馋虫一般的女童,见她眼睛紧紧盯着人参果,不由调侃道。 “好吃也没有了,这枚是留给云霄师妹的,你不能再吃了!” 小女童听到这话,眼中的亮光顿时暗澹了几分,还是懂事的点点头,悬空的双脚跳下了石凳,小小的脚步迈开,向着洞府内冲去,边跑边喊道。 “娘娘,那麻子洞的黄龙真人又来了,还带来了两个无比好吃的果子,我都尝了,还剩下一个,他说是留给你的,你快出来吃果子了!” 黄龙真人被小女童这一出搞蒙了,听到那熟悉的麻子洞时,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好在这小丫头没有记错自己的名字,这样一看,自己这枚人参果没有白费,起码让小女童记住了自己的名字,不至于像麻姑洞那样被编排成麻子洞。 第二百四十五章 麻子洞的黄龙真人 云霄娘娘听到了小女童的叫喊,缓缓的将元神退出了大道深处,慢慢睁开了双眸,星眸之中有着无尽符箓铭文闪过,不断组合排列,组成了一一座座的截教大阵,微微运转,威能无上,煞气溢出了眼眸,将洞府中的空气都凝固了。 小女童匆匆的跑进了洞府之中,被迎面而来的煞气一冲,笑脸顿时变得煞白,大眼珠子中霎时就蓄满了泪水,莹光点点,楚楚可怜。 云霄娘娘见到冒失冲进来的小女童,心中一惊,幽深的星眸之中,所有大阵顿时散开,再次化为了符箓铭文,渐渐隐没在了眼底深处,煞气这才溢散而空。 小女童感受不到了那股令她惊季的气息,这才缓缓收回了大眼睛中的泪光,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十分委屈的问道。 “娘娘,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可怕?” 云霄娘娘看着再次恢复了活泼的小女童,太乙金仙道果,怎么可能,不由好奇的打量了两眼,睁开了天眼,只看到小女童身上清气环绕,灵机充盈,隐隐有着一道先天乙木清气引而不发,护住她的真灵元神,不由更加诧异,黛眉微皱,疑惑的问道。 “绿芜,你怎么修成了太乙金仙?” 小女童听到这话,顿时一愣,呆呆的看着对面的云霄娘娘,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娘娘,你说什么呢,我修成太乙金仙啦?” 云霄娘娘看着眼前小迷湖,不禁无语,她自己居然不清楚自己修成太乙金仙了,难道是得了什么机缘不成。 “太好了,我修成太乙金仙了,我是太乙金仙了!” 小女童如同胖乎乎的如同藕节的两只小胳膊高高举起,绕着洞府不断的撒欢着,可见这个消息对她而言有多惊喜。 云霄娘娘宠溺的看了一眼了撒欢的小女童,泄气的摇摇头,自从碧霄和琼霄上了天宫,她在这三仙岛就只有这小女童陪伴左右,自然对她多了些纵容,即使此时如此失礼,也不责怪。 小女童在洞府之中跑了几圈,才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连忙停住了脚步,俏生生的站在了云霄娘娘的身前,仰着头看着娘娘,兴高采烈地说道。 “对了,娘娘,那麻子洞的黄龙真人又来了,还带了两颗好吃的果子,我吃了一个,他说剩下的那个是给你留的了,所以我来叫你出去吃果子!” 云霄娘娘听到麻子洞的黄龙真人,顿时一愣,她惠质兰心,如何不知黄龙真人有时候是故意躲着她,如今怎么会主动来三仙岛,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至于果子,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她又不是小女童这个馋虫,只记得吃了。 云霄娘娘平复了一下内心复杂的心情,收敛所有的负面的情绪,脸上挂起了明媚的笑容,这才走出了洞府,小女童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不断的在后面追着,可见,云霄娘娘终究是心中不平静,脚步急迫,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澹然。 小女童可能是追得辛苦,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晶莹的汗珠,有些疲累的喊道。 “娘娘,你不要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了!” 云霄站在洞府门前,突然停住了脚步,小女童停不住自己的脚步,一头撞上了前面站定的云霄娘娘,手脚慌乱的才在娘娘身上起开,好奇的抬头看向了娘娘,不明白为何她刚刚走的那么急,怎么到了门口反而停了下来,一个个疑惑塞满了小女童那简单的小脑袋,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本着不懂就问,谦虚好学的原则,张口就要询问。 云霄娘娘却是没有给她机会,脚步一迈,走出了洞府,看到了坐在石桌前的黄龙真人,金灿灿的阳光洒下,将他衬托无比神圣,此时云霄娘娘眼中只此一人,再无其他。 黄龙真人看着慢慢走来的云霄娘娘,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明媚艳丽,端庄高雅,神圣高洁,那身质朴的灰色道袍也不能掩其风采,反而更映衬的云霄娘娘冷艳无比,让人更加惊艳。 黄龙真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紧接着就清醒了过来,将眼中异样压下,站起身来,和云霄娘娘对立而站。 云霄娘娘回过神来,将心中的情愫隐藏,俏声一笑,问道。 “黄龙师兄怎么有空再来三仙岛了?” 黄龙真人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却是依旧不敢挑明,只是干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内心的局促,嘴角露出了一个装饰后的笑容,一指桌上摆放着的人参果,解释道。 “我刚刚去了一趟万寿山五庄观,得了几颗人参果,特意为师妹留了两颗果子,让你尝尝鲜!” 云霄娘娘听得此话,心中一甜,神情中透出了一丝意外,总感觉到今日的黄龙真人好似和往常的态度不同,不在有意无意的躲避自己了。 云霄娘娘看了一眼石桌上仅剩下了一颗人参果,缓缓坐在桌前,看向同样落座的黄龙真人,娇笑道。 “师兄不是说为我留了两颗果子吗,怎么如今只剩下了一颗果子?” 黄龙真人尴尬一笑,他刚刚逗弄小女童,一时兴起,将那枚果子拿了出来,赏给了小女童,不知如何解释。 小女童却是没有一点眼色,看不出二人正在享受这种暧昧的气氛,突然上前了两步,天真的看着云霄娘娘,俏声道。 “娘娘,那枚果子被我吃了,香甜可口,比我以往吃的所有果子都好吃!” 小女童一脸的认真,好似再为黄龙真人解释,说着还伸出了小翘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脸的回味,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桌上的那额果子,目不转睛,口水不自觉的渗出了嘴角。 云霄娘娘看着眼前的小馋猫,伸手为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轻轻一点小女童的额头,笑道。 “你这小馋猫,口水都流出来了,也不怕丢人!” 小女童这才回过神来,伸出小手掌拉着云霄的袖子,摇了摇,催促道。 “娘娘,你快尝尝这果子,可好吃了!” 云霄宠溺的看了一眼小女童,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安抚道。 “好好,我知道了!” 黄龙真人见此连忙将果子拿起,递到了云霄娘娘的眼前,云霄娘娘深深的看了一眼真人,伸出手接过了果子。 第二百四十六章 心心相印 “师妹,快尝尝这果子,虽然对我等修为并无什么用处了,但是的确美味,不愧是洪荒奇果,你要是吃着好,日后每次结果,我都去万寿山打个秋风,为你讨要几个,想必镇元大仙不会小气吝啬这几个果子的!” 云霄娘娘越发确定了今日的黄龙真人不同,心中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喜,强自压着内心的激动,将果子送到了樱唇之前,轻启贝齿,咬了一口,清甜无比,草木精华的香气扑鼻,汁水充盈,果然美味,星眸明亮了几分。 黄龙真人仔细的打量着云霄娘娘的反应,见她果然喜欢吃这人参果,心中高兴,脸上笑容灿烂无比。 “这人生果不愧是极品先天灵果,果然香甜可口,更有一道先天乙木精华,足以让大罗金仙受益,想必这丫头的修为突破也与此有关。” 黄龙真人笑容渐渐收敛,但是嘴角依旧微微勾起,眼眸中透着光亮,和以往相比,脸上神色柔和了许多,轻声的说道。 “师妹果然喜欢,我日后就多去几次五庄观,为师妹多讨要几颗果子!” 云霄娘娘享用着人参果,眼睛中有着晶莹水光,怔怔的看着不在躲避的黄龙真人,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接受了自己的心意和情愫,这远比人参果更加的香甜,一种幸福的种子,生根发芽,钻出了土壤,不断的向上生长,眨眼间就化为了一颗参天大树,喜悦隐隐透出了双眸,就连一旁的小女童都察觉到了这种喜悦和幸福,雀跃的说道。 “娘娘,我就说这果子好吃吧,如果能够天天吃到这果子就好了!” 小女童陷入了幸福的畅想中,小脑袋扬着,大眼睛中冒着小星星,嘴角咧开,露出了幸福灿烂的笑容。 云霄娘娘痴痴看着黄龙真人,脉脉神情无从掩饰,轻声应道。 “是啊,如果日后天天如此就好了!” 黄龙真人听得此话,没有躲避云霄娘娘充满了期望的眼神,缓缓的点头。 云霄娘娘再也忍不住心中喜悦,眸中的泪水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连忙地下螓首,再次张口咬了一口果子,掩饰着自己此时的欣喜若狂。 黄龙真人理解云霄娘娘的心情,神色中带着一丝的后悔,实在是他太过优柔寡断了,才让云霄娘娘受了这些年的委屈,一直默默的在维持着这份情缘。 半晌,云霄娘娘才抬起了头颅,将眼前的鬓发向后撩了撩,眼中也没有了泪光,只剩下了明媚的笑容,透着幸福之色,小女童急忙的向云霄娘娘确认道。 “娘娘,这果子吃完是不是很幸福,我都还做了一个梦呢,只是这个梦有些奇怪,我掉进了一条大河中,我还说了梦话呢!” 小女童说到这里,不由大眼睛做贼心虚的打量了一眼黄龙真人,显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胡话有些不妥,实在是冤枉了黄龙真人,所以才有此反应。 小女童说的模湖,云霄娘娘却是反应过来了,定然是这小丫头吃完果子后,在黄龙真人的帮助下了跨入了太乙金仙,真灵元神进入了命运长河畅游,这小女童迷迷湖湖,将这当做了一场梦境。 云霄娘娘看了一眼哭笑不得的黄龙真人,便知道小女童八成还冤枉了黄龙真人,没说什么好话,不然黄龙真人不会如此反应。云霄娘娘偷偷捂嘴一笑,笑声悦耳,让黄龙真人心情突然明媚了起来,不再和小女童计较她的无忌童言。 黄龙真人这才和云霄聊了起来,二人的心不断靠近,云霄娘娘从未像现在这般轻松,虽然二人并未明言,挑破窗户纸,但是二人之间心心相印,彼此已经明了对方的心意,何必再需多言。 黄龙真人二人聊了半天,黄龙真人突然想起了之前小女童说起自己从未出过三仙岛,好奇外面的天地是什么样,不由心中一动,对云霄娘娘发起了邀约。 “不如我等一同去洪荒之中游历一番!” 小女童听到此言,双眼放出了耀眼的亮光,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黄龙真人,带着无比的期盼之色。 黄龙真人余光瞥了一眼小女童,心中感到好笑,却故作云澹风轻的说道。 “嗯,把这小丫头也带上一起,免得她在岛上一人孤单!” 小女童听到这话,喜笑颜开,疯狂的点着自己的小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云霄娘娘,央求道。 “娘娘,我们一起去游历一番吧,终日待在这三仙岛上,实在是无趣的很!” 云霄娘娘看着丝毫不掩饰自己期盼的小女童,又搜扫视了一眼神色隐隐中带着一丝期盼的黄龙真人,点点头,对黄龙真人问道。 “不知黄龙师兄可想好去哪?” 黄龙真人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想了片刻,手指掐动,察看天机,沉声道。 “不如,我们一起去西牛贺洲,佛教不是取经吗,他们如今刚刚降服了白骨精,正遇上了奎木狼下凡,在宝象国做客,下一难便是平顶山莲花洞!” “那洞中的金角银角乃是太清师伯的道童,我们不如前去凑个趣,给取经人添些麻烦,让这小丫头跟着一同做个山大王,为难为难取经人!” 小女童蠢萌蠢萌的看着黄龙真人,听到自己可以做个山大王,嬉笑了起来,眼睛透着光亮,十分感兴趣。 云霄娘娘看着傻丫头,不由摇头,她也知晓黄龙真人本就是个促狭之人,喜欢看人出丑,点点头,轻声道。 “听黄龙师兄,我们就去平顶山莲花洞,让这丫头跟在大师伯的道童身后做个三大王,为难一下取经人!” 正值三春景时节,轻风吹柳绿如丝,佳景最堪题。时催鸟语,暖烘花发,遍地芳菲。海棠庭院来双燕,正是赏春时。红尘紫陌,绮罗弦管,斗草传卮。黄龙真人三人驾着九彩祥云落下,站在了莲花洞前,九彩霞光伴身,瑞气汇聚,无比神圣。 平顶山莲花洞的小妖看得此幕,不敢上前,慌忙的跑进了洞府之中,向着两位大王禀告。 第二百四十七章 金角、银角:过分了啊! “两位大王,外面来了两位神圣,霞光伴身,瑞气相随,远不是寻常仙佛可比,如今正站在了洞外!”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那是兜率宫中童子,平日里伺候圣人,兢兢业业,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太上老君的吩咐,下得界来,在这平顶上为妖,为难一下取经人,二人做了这山中的妖王,终日纵横山林,喝酒吃肉,好不畅快,如今听到居然有两位神圣到此,不由疑惑,面面相觑。 金角大王将桌上放着的兜率宫宝物收入怀中,对着一旁的兄弟说道。 “来者是客,我等收好宝贝,前去看看!” 银角大王点点头,他们倒是不担心,他们也是跟在圣人身边多年了,早就修成了大罗金仙道果,更是被太上老君赐下了几件至宝,足以护身,再加上他们圣人道童的身份,无人会和他们为难,完全不需畏惧。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脚步匆匆的来到了洞门前,凝神向二位神圣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连忙躬身拜道。 “金角见过太微清净天尊,见过云霄娘娘!” “银角见过太微清净天尊,见过云霄娘娘!” 黄龙真人微微打量了一下平顶山莲花洞的景色,见景色秀丽,山中也并无煞气升腾,知道二人虽然逍遥放纵,却也不曾作恶,有着敬畏之心,不由点点头,出声道。 “起来吧,我和师妹二人心中起了兴致,想要在你这莲花洞带上几日,和取经人逗趣一番,我后面这丫头乃是绿芜,是你师妹的道童,从未出过三仙岛,第一次踏入洪荒大地,就跟在你们身后做个三大王,你们带着她一同和取经人玩玩!” 金角和银角听到黄龙真人的话,连连点头,可能是在地仙界野惯了,手掌不断的拍着胸膛,砰砰作响,向黄龙真人和云霄娘娘保证道。 “天尊和娘娘来此那是我二人的荣幸,绿芜就交给我们,一定让她玩得开心!” 小女童见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二人拍着胸膛的动作十分有趣,有样学样,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也是拍着自己的胸膛,昂首挺胸的嘻嘻笑道。 “真有意思!” 黄龙真人看着一下就被带歪了的小女童,神色不悦的瞪了金角和银角一眼,狠狠的说道。 “你们将这副山林妖王的作风给我收起来,你们要是带坏了这小丫头,我可不饶你们!” 金角和银角看着一旁好奇的打量着自己,还模彷自己二人动作的小女童,尴尬一笑,连忙将手放下,恭声道。 “天尊放心,我们一定不敢带坏了她!” 黄龙真人这才点点头,看了一眼二人怀中的兜率宫至宝,再看了一眼孑然一身的小女童,实在是可怜的很,不由伸出右手,轻轻一招。 二龙山,麻姑洞,清净莲池中的净世白莲飞起,划过虚空,化为了一道流光,来到了平顶山,落到了黄龙真人的掌心中,化为了一座小小的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手中的莲台,随手一抛,莲台散发出了莹莹玉光,打开了小女童的顶上庆云,落在了三花之上,小女童元神好奇的打量着十二品净世白莲莲台,手脚并用的爬上了莲台,坐在了上边,玩的不亦乐乎。 金角银角看着黄龙真人如此宠溺这个小丫头,连自己的至宝都赐予她护身,不由咽了一下口水,感到唇角发干,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是个小祖宗,需要好生供着哄着,让她玩的开心。 黄龙真人一挥手,一道仙光闪过,传了小女童至宝操控的法诀,这才看向了云霄娘娘,看她是否还有要交代的。 云霄娘娘眉头看着傻乎乎的小女童,终究不放心这个蠢萌货色,瞥了一眼金角鼓囊囊的怀中藏着的至宝,和银角腰间挎着的七星宝剑,一道仙光闪过,混元金斗落入了手中,随手一抛,落在了净世白莲莲台一旁,也赐予了小女童护身。 金角、银角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懵懂的小丫头,这真是一个小祖宗、姑奶奶般的存在,天尊赐下十二品莲台就已经过分了,云霄娘娘居然还将混元金斗这件大杀器赐下,这也是实在是太过了。 金角和银角虽然在兜率宫中带下来了不少灵宝,却没有一件极品先天灵宝,更不用说像刚刚那两件即使在极品先天灵宝之中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如今被用来为难取经人,这下取经人怕是要愁死了。 黄龙真人见云霄娘娘将混元金斗赐下了,也没有阻止,二人一同迈入了洞中,金角和银角紧随其后,小女童倒是一边玩着刚刚得到两件至宝,一边心不在焉的跟在后面,那随意的态度,让金角和银角艳羡不已,哪像他们在兜率宫中还要烧火扇风,规矩大得很。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黄龙真人进入莲花洞中,闻得酒气,不由皱眉,见洞中环境也不干净,随手一挥,洞中大变模样,明亮整洁,十分干净,这才和云霄娘娘走到了上首,伸手一指,两座青天碧玉云床升起,二人落座,金角和银角在下面伺候着,至于小女童这个萌物,正玩的不亦乐乎,哪里还顾得上黄龙真人和云霄娘娘两人。 黄龙真人突然看向了洞外,对着一旁的局促的金角二人说道。 “取经人已经到了,你们带着这小丫头,一起前去为难一下他们吧,不用再这待着了!” 金角和银角如蒙大赦,叫上了小女童,匆匆的向着外面走去,小女童听到可以做山大王,也是喜滋滋的跟在了两人身后,想要大展神威,玩个尽兴。 云霄娘娘看着兴奋的小女童,不由埋怨道。 “黄龙师兄你也真是的,让这丫头胡闹,就不怕惹得佛教不满?” 黄龙真人笑了笑,对云霄反问道。 “师妹不是也没有阻止吗,还将混元金斗赐下,不也是想要看热闹吗?” 云霄娘娘翻了一个白眼,风情动人,明媚艳丽,狡辩道。 “我哪里是这样想的?只是担心小丫头的安全罢了!” 黄龙真人也不反驳,伸手一指,一面水镜升起,镜中显现出了小女童几人的身影,正和取经一行人对峙而立。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能把你绑回去吗? 小女童迷迷湖湖地跟在了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的身后,后面还跟着一对小妖怪,摇旗呐喊,以壮声威,只是这些小妖怪也没受过什么操练,所以队伍不整,旗幡凌乱,喊叫声也不齐,此起彼伏,也没有多少的用处,只是卖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旗幡,倒也卖力气。 小女童见得有趣,睁大了眼睛,紧紧看着一众小妖怪在哪里吆喝挥舞,小手激动的攥成了小拳头,跟着使力气,看起来很想和他们一起呐喊吆喝。 银角大王站在金角大王的身后,看到小女童如此不谙世事,连忙将她带到了身边,轻声嘱咐了她两句,小女童这才知道吆喝挥舞都是一些小喽啰,她这种山大王级别的存在,要有威严,不能和他们混在一起,更不能和他们一样摇旗呐喊。 小女童虽然蠢萌,但是却是极为好面子,哪里肯和小妖怪们混在一起,只能遗憾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呐喊的正起劲的小妖们,不舍的将头转回,站在了银角大王的身旁,看向了对面的取经人队伍。 小女童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对面的四人一马,眼中充满了欣喜,这就是他们这次的目标,这可是她做山大王的第一次打劫,激动莫名,脸上挂着兴奋之色,大眼睛看向了一旁的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想看看怎么做,别一会漏了怯,让人笑话,毕竟她现在也是这山上的三大王了,不能跌了面子。 金角大王对取经一众十分熟悉,尤其是孙悟空和猪八戒,他们都见过,猪八戒更是人教的记名弟子,以前他们倒是经常见面,如今下界化妖,样貌倒是大变,不担心被猪八戒认出来。 金角大王看着取经人,脸上轻松无比,对着一行人问道。 “你们可是前往西天取经的?” 唐玄奘经过了取经一路的艰辛,也见惯了妖怪的存在,对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的出现,并不畏惧,下了白龙马,走上前两步,双手合十,微微垂头,恭声道。 “小僧唐玄奘,正是自东土大唐前往取经的,不知这位大王可否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小僧感激不尽!” 金角大王深深看了一眼唐玄奘,这就是他们这次的目标,要将他掳回莲花洞,做一场大戏,这次劫难就算是过了,自己二人也可混一些功德气运,暗中打量了一眼孙悟空,这群人之中,只有这猴子让他忌惮,毕竟是准圣修为,如果不是下凡之时,老爷赐下了一些灵宝,他实在是不敢在孙悟空面前放肆的,更不用说当着他的面将唐玄奘掳走了。 小女童不认识取经一群人,好奇的大眼睛看向了银角大王,银角大王低头轻声为她介绍解释,并告诉她这些人的来历。 小女童头脑简单,记性也差,根本就记不住这么多的事情,只是简单的给取经人取了几个好记的名字,猴子、猪妖、小白脸和尚和大胡子,银角大王听到小女童念叨着这些外号,不由眼角抽搐,终究想着天尊的嘱托,将着小女童当祖宗一样哄着,连声夸赞小女童聪明。 小女童十分高兴,总算是有人和娘娘一样夸赞她聪明了,不像那麻子洞的黄龙真人,只会笑话她,她可聪明着哩,怎么可能看不出那黄龙真人觉得她笨呢。 小女童听到银角大王说到唐玄奘就是他们需要绑架的目标后,顿时来了精神,走到队伍的最前方,站在了金角大王的身前,打断了金角大王到了嘴边的话,愣愣的看着这位小祖宗、姑奶奶,不知她要做些什么。 小女童虽然名字叫绿芜,但是却穿了一身粉色,扎着两个小发髻,白白嫩嫩,长得十分可爱,摇头晃脑的站在了唐玄奘的身前,一点也不见外,直接问道。 “小白脸和尚,我能把你绑回去吗?” 小女童开门见山,这句话一出口,将所有人都搞蒙了,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知道这小祖宗不谙世事,第一次出岛,所以才会如此,倒是还好,只是眼角抽搐,一脸的尴尬,暗暗戒备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孙悟空几人。 孙悟空等人却是傻眼了,他们一路上见了不少的妖怪,有凶恶的、狡诈的、阴狠的,但是从未见过如此单纯的,傻乎乎的,如此直白,直接问和尚,能不能将他绑回去,这让唐玄奘如何回答。 唐玄奘也是脑中一团乱,愣愣的看着一脸认真问自己的小女童,脸上挂着一丝茫然,眼神迷惑,久久不曾回答小女童的问话。 《我的治愈系游戏》 小女童见唐玄奘不回答,就以为他是默认了,直接一道仙光挥出,将唐玄奘绑了,转身就向着金角大王等人走去,后面还牵着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帮着唐玄奘。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愣愣的看着小女童得意洋洋、趾高气昂的牵着唐玄奘,嘴里还炫耀道。 “金角、银角,我将小白脸和尚抓到了,我们回莲花洞吧!”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看着这位小祖宗如此作为,心中哀叹不已,也顾不得回答小女童的话,手中拿着七星剑、紫金葫芦、羊脂玉净瓶和芭蕉扇,金角大王的腰间还束着一根幌金绳。 这一众灵宝,都份数先天,灵光溢出,眼花缭乱,宝光闪耀,让人惊叹。 猪八戒本来还想动手将小女童拦下,就会唐玄奘,突然看到对面的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炫富一样的将灵宝拿出,顿时傻眼了,这些可都是兜率宫至宝,他也曾见过,顿时愣在了原地,不敢妄动,心里暗暗猜测,这金角大王二人就是老君身边的童子,都是自家人,他如何能出手,还是划水吧,反正这二位童子也不会真的将和尚吃了,最多只是为难他一番。 孙悟空早在小女童走出队列,问出那傻乎乎的话时,就明白了这几个山大王都不是凡间的妖怪,八成又是哪家大能安排的,不然不会如此蠢萌,心智犹如稚子。 孙悟空看到金角大王二人犹如炫富一般的拿出了五件先天灵宝,顿时将他也惊到了,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从未有哪个仙佛会将如此多的灵宝赐下,即使他是准圣,面对着这么多先天灵宝也发憷啊! 第二百五十章 过家家的闹剧 孙悟空对他们身后的仙佛突然间起了兴趣,这位可是个土豪,一般的仙佛哪里又这么多的先天灵宝,那灵宝上的宝光实在是太耀眼,让孙悟空都忍不住心中嫉妒,要知道他这准圣到现在也只有金箍棒这么一件后天功德之宝,一件先天灵宝也未有,实在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孙悟空悄悄睁开了火眼金睛,看向了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果然,在二人粗犷外表掩饰下的乃是两个小童子,粉白稚嫩,还是老熟人,当年他被太上老君扔进了八卦炉中炼化时,正是金角和银角在炉外,扇风点火的。 孙悟空顿时了然,难怪如此豪富,原来是太上老君的道童,人教弟子稀少,灵宝又多,所以两个童子下凡才能被赐下这么多的重宝。 金角和银角的来历,孙悟空已经知晓了,视线微微转移,看向了小女童,想要看看她适合来历,火眼金睛深处隐隐浮现了一抹金红之色,投向了小女童。 孙悟空一看之下,顿时愣在了原地,他本以为这小女童会伪装自己的样貌,没想到居然是没有少掩饰,就是本来面目,实在是出乎意料。 孙悟空目光好似投入不知名的虚空深处,只见小女童头顶有着一道先天乙木清气升起,直冲云霄,化为了一条青龙,似乎是感受到了孙悟空的窥探,龙尾摆动,身形腾于九天之上,龙首勐地回转,灯笼大的眼睛勐地看向了孙悟空,锁定了他的气息,发出了一声惊天的龙吟,音浪在虚空之中掀起了无尽惊涛骇浪,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的窥探阻拦了下来。 孙悟空眼中出现了一道血丝,他一时不备,被龙吟之声伤了眼睛,吃了一个小亏。 孙悟空将火眼金睛关闭,暗暗皱眉,那青龙无比神圣,不知是何来历,居然会守护着小女童的隐秘,让他无法窥探底细,这看是最单纯的小丫头怕是来历惊人,比太上老君的两位童子还要难缠,一时间不知是否该出手解救唐玄奘。 几人之中,只有沙悟净是个憨憨,不知内情,也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取经的唐玄奘被抓了,自己必须将他救回,顿时将降妖宝杖显出,这降妖宝杖乃是太阴星上的月桂枝条打造,也是一件神兵,重量惊人,威力极大。 沙悟净这个憨憨大喝一声,迈开脚步就冲向了小女童,手中降妖宝杖对着小女童就砸了下去,激起了一阵强大的罡风,刮得尘土飞扬。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见状,哪里肯依,这小女童可是天尊托他们照顾的,不容有失,金角解下腰间的幌金绳,向前一抛,金光一闪,宝绳像是一条金蛇,直射而出,向着沙悟净一绕,就将其绑了,砰的一声,沙悟净直接倒地。 小女童这才听见动静,注意到了身后的大胡子,看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沙悟净,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到了沙悟净的身前,蹲下身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戳了戳倒地的沙悟净,见这个长相凶恶的大胡子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小女童高兴的拍了一下手,将幌金绳攥在了手中,再次向前走去,后面跟着唐玄奘和沙悟净这两位可怜人。 小女童这下更是趾高气昂了,手里抓了两个人,十分威风的迈着小脚步,回了队伍,对金角和银角说道。 “我已经抓了两个了,剩下了猴子和猪妖,要不要一起抓回来?” 小女童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妖怪,将绳子递给了他,毕竟她还要再出手抓人的话,不好在一直牵着绳子。 金角和银角嘴角抽搐,这小祖宗真是胆大,孙悟空那可是准圣道行,混元金仙,洪荒顶尖的大神通者,他们两个大罗金仙,手持重宝,都不敢说出如此大话,这位姑奶奶不过是太乙金仙,居然大言不惭的想要将孙悟空抓回来。 金角和银角连忙伸手拦住了就要再次出列的小女童,劝说道。 “够了,我们主要就是为了抓这和尚,还是回莲花洞吧!” 小女童回头看了一眼唐玄奘,意犹未尽,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真的不用抓猴子和猪妖吗?”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连连点头,一脸的真诚,演技逼真,情绪饱满,这演技足以让后世的一种小鲜肉膜拜了。 “不用!不用!” 小女童遗憾的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她还没有玩够呢,有气无力的对着孙悟空二人喊道。 “我们要回莲花洞,今日就不抓你们了,你们也休息休息吧!” 孙悟空和猪八戒闻言,哭笑不得,这小女童实在过家家吗,还劝他们休息,心中却是更加谨慎了一些,毕竟看金角和银角对这女童的态度,就知道又是一个来历惊人的,背后必然有着大神通者庇护,他们还是不要做这个出头鸟了,还是等着灵山和天庭来人吧。 说完,小女童有将绳子接到了手里,牵着自己的俘虏,高高兴兴的向着莲花洞走去,脚步雀跃,她要向娘娘和黄龙真人炫耀一下自己的战果,第一次出手,就抓了两个,娘娘一定会夸她的。 金角和银角已经不只是多少次无语了,嘴角再次抽动,戒备看着对面的孙悟空和猪八戒,见他们二人都没有丝毫的阻拦,心中了然,这才鸣金收兵,跟在了小女童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莲花洞。 猪八戒傻眼的看着这犹如儿戏的一幕,叹气一声,转头看向了孙悟空,好奇的问道。 “大圣,他们将我这便宜师父抓走了,你怎么不出手阻拦,任凭他们将其带走?” 孙悟空闻言嘿嘿一笑,眼神奇怪的盯着猪八戒,反问道。 “你都说了那是你师父,你这个做人弟子的不也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抓走,没有丝毫阻拦吗?” 猪八戒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哪里敢阻拦,人家都是背后有靠山的,我可得罪不起!” 孙悟空听得这话,倒是感同身受,回想着那耀眼的宝光,有些艳羡的说道。 “的确如此,真是豪奢,两个人就拿了五件先天灵宝,那小丫头虽然不曾祭出灵宝,但是必定也有重宝护身,我们又何必当这出头鸟,还是等着援兵吧!” 第二百五十一章 探讨根底 猪八戒听到了孙悟空的话,眼珠子一转,怂恿的说道。 “大圣,你已经是准圣道行,洪荒最顶尖的大神通者,何必怕,直接将我那便宜师父就出来,我们也好离开这平顶上,早日赶路,去了真经,还了自由身!” 孙悟空道心通明,清楚利害,他如果真的将着一路的劫难都一人降服了,才真得是得罪了满天仙佛,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没安好心的猪八戒,讥讽道。 《仙木奇缘》 “你这猪头,真是阴损,我就不信你不明白其中的道道,还想让俺老孙当傻子!” “不说别的,那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分明就是兜率宫中的童子,你作为人教弟子,难道还不认识自家的宝贝不成,分明是给俺老孙耍心眼!” 猪八戒没想到孙悟空居然看穿了金角银角的伪装,将根底看破了,一脸的尴尬,赔罪道。 “大圣勿怪,我这不是因为他们乃是祖师跟前之人,不好得罪他们吗,他们随便在老君面前说句我的坏话,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和你比不了!” 孙悟空也懒得理会奸猾的猪八戒,这家伙虽然投了个猪胎,狡猾的却像是个狐狸,心有七窍,难怪当年在天宫中混的如鱼得水,人缘极佳。 猪八戒看了一眼身边的白龙马,知道他也不是外人,思索了一会,这才疑惑的皱眉问道。 “大圣,你慧眼如炬,既然看穿了金角银角二人的来历,不知可曾看透那小女童的根底?” 孙悟空眉头紧皱,想起了那女童身后的青龙守护,心中一动,不由看向了一旁的白龙马,说道。 “那小女童来历神秘,背后有人守护,我也不知她的根底,不过倒是我看倒是和龙族有些关系,不知敖烈你可知晓一二?” 白龙马听到此言,清光闪过,化为了一位翩翩公子,英武俊俏,十分疑惑的看向了孙悟空,质疑道。 “大圣是不是看错了,取经之事多少人盯着,哪里有我龙族插手的余地?” 孙悟空想起如今龙族已经没落,的确是不够格掺和取经一事,如果不是黄龙真人出面,小白龙哪里能够进入取经队伍混功德,眉头紧皱,久久不能抚平。 “俺老孙用火眼金睛曾经窥探过那小女童的根底,一道先天乙木清气化为了一条遮天青龙,掩住了她的天机,让俺老孙吃了一个小亏!” “那青龙必然是与龙族有关,这点俺老孙还不至于弄错了!” 小白龙听到孙悟空的话,满脸都是疑惑,努力的调动着回忆,怎么也没有想起龙族又这么一位大神通者,可以挡住齐天大圣孙悟空这位准圣的窥探,还让他吃了个小亏。 倒是,猪八戒听到青龙一词,神色一动,他想起了一件极为久远的隐秘来,一把拦住了正在思考的小白龙和孙悟空,脸色凝重,摇头,伸手指向了东方,嘴巴微张,吐出了一个词,让二人瞬间变色,放弃了深究小女童的来历根底,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不当出头鸟,让佛教自己解决这个大麻烦。 “天地四灵!” 天地四灵乃是何等古老的存在,比之如今的六位圣人都要古老,和鸿钧道祖乃是同辈人,乃是洪荒天地诞生以来第一批,虽然未曾证道成圣,但是却不必圣人弱上多少,功德无量,关系重大,不是孙悟空他们几个小胳膊小腿可以抗衡的,还是将这烫手山芋扔给灵山吧。 黄龙真人端坐在云床之上,看着下方被小女童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唐玄奘二人,也是有着一面之缘,不好将他们这样对待,伸手一指,绳索顿开,二人这才收拾了一下仪容,躬身向黄龙真人道谢。 小女童本来正在向着云霄娘娘炫耀自己的战果,看到黄龙真人将这二人放开了,顿时不满的瞪了一眼黄龙真人,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一旁的金角银角吓得瑟瑟不已。 黄龙真人不理会闹小情绪的小女童,对唐玄奘二人说道。 “取经一途,劫难重重,如今我兴起,在这平顶山为你等设下一难,二位还请在这莲花洞中带住上几日,等待灵山救援!” 唐玄奘不知这些,只是见天尊和善,就连忙拜道。 “天尊慈悲,还请放我西去!” 沙悟净虽然是个憨憨,但是毕竟了解一些佛道之间的争斗,也知道西游路上有着劫难,所以倒是不曾开口,只是静静的站在唐玄奘的身后。 黄龙真人微微摇头,对一旁的金角二人说道。 “将他们二人带下去了吧,好生招待,不要委屈了他们!” 唐玄奘见天尊不曾答应放了自己,还要在劝说一番,金角银角却是不愿他扰了天尊清净,将其直接请了下去。 小女童对这些不感兴趣,将自己的丰功伟绩向云霄娘娘夸耀完了,仰着小脑袋,一脸的期盼,直勾勾的盯着云霄娘娘,等待着夸赞之语。 云霄娘娘微微一笑,春光灿烂,违心的夸赞了几句小女童,让她听得喜笑颜开,眉毛上扬,小脑高高的昂着,神气极了,像是一只打鸣的大公鸡,脑袋微微的偏向了一旁的黄龙真人,似乎是在等待他也夸赞两句。 黄龙真人看着得意的小女童,故意表现出了不屑的表情,反驳道。 “抓了这么两个人有什么好骄傲的,接下来会来很多人救唐玄奘二人,你要是能将他们都抓来,我才佩服你的本事!” 小女童顿时像是骄傲的公鸡被冒犯了一般,气鼓鼓的瞪着黄龙真人,一脸的不服气,哼哼道。 “我一定把他们都抓来,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说罢,小女童就跑出了这里,去找金角银角,想要取取经,为下次抓人做准备,一定让麻子洞的黄龙真人对她服气才行。 云霄娘娘看着逗弄小女童的黄龙真人,苦笑不得,有些担心的说道。 “绿芜不过是一介太乙金仙,如何是那些人的对手,你就不要故意逗她了!” 黄龙真人慧眼看向了西方灵山,脸色微微一沉,眸中有着寒光,轻声道。 “放心,你我可以暗中出手相助,定要让佛教低头,知道我玄门手段!”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佛门大势至 云霄娘娘听到此处,若有所思,对黄龙真人问道。 “黄龙师兄,你此番是故意而为,想让取经之事变成一个笑话?” 云霄娘娘惠质兰心,智慧过人,小女童不知世事,将这次的事情当做了小孩子过家家,一味的玩闹,兴趣不减,如果灵山之人最后却被这样一个过家家玩的小女童搞得束手无策,必定会成为一个笑话,那些观望者定然不会对佛教在亲近,即使佛法东传,也不能让佛教如日中天,威压三界,只能排在玄门之后,做那亘古老二。 唐玄奘被抓,取经队伍停止不前,灵山和天庭自然知晓,如来佛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连忙派人相助,倒是玉帝知道这一难乃是玄门太上老君所设,不敢出头,只是躲在凌霄宝殿,用昊天镜观察动静。 灵山这边来了一位菩萨,乃是佛教大势至菩萨,这位菩萨乃是西方极乐世界无上尊佛阿弥陀佛的右胁侍者,又尊称大精进菩萨,与无上尊佛阿弥陀佛,以及阿弥陀佛的左胁侍观世音菩萨合称为“西方三圣“。大势至菩萨的智能之光遍照世间众生,能使众生能解脱血光刀兵之灾,得无上之力,威势自在。 因此,大势至菩萨被认为是光明智慧第一,所到之处天地震动,保护众生,免受邪魔所害。 大势至菩萨乃是西方二圣最早的追随者,虽然名声不如观世音菩萨响亮,但是修为道行却是不弱分毫,已经低调的突破了准圣道行,斩去了一尸,是佛教最顶尖的高手。 大势至菩萨降下祥云,手中持着一株金莲,这是八宝功德池孕育的九品金莲,用佛教功德灌注功德金莲的莲子培育而成,也是先天之宝,被接引道人赐予了菩萨,足见对他的重视和器重。 大势至菩萨和孙悟空二人见礼之后,随二人一同向着莲花洞走去,见得周围山色秀丽,草木葱郁,不由夸赞好地方,一行三人走到了莲花洞还有一里之地,刚刚跨入,就觉得心中安宁祥和,贪嗔痴三毒尽灭,不由脸色一变,这是玄门所说的洞天福地,佛教的地上佛国。 这莲花洞不是有着大神通者在此,就是有至宝守护,不然难以在此地形成这么一个祥和之地,周围磁场和谐无比,让人心情保持平静祥和,心中不生任何的波澜尘埃,在此修行必然会进步神速。 三人对视一眼,脚步不停,来到了洞府之前,猪八戒看了孙悟空和大势至菩萨一眼,都是准圣道行,倒也识趣,直接叫阵。 金角银角刚刚安顿好唐玄奘二人,听得动静,正要向外走去,就见小女童直接冲了进来,还未开口询问,小女童又兴冲冲的向着洞外跑去,金角银角不敢单独放她出去,连忙跟在身后,准备前去一探究竟。 大势至菩萨看着出来的三人,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一脸的凶恶,倒是不奇怪,但是见小女童却是十分白净可爱,不由一愣,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家的道童下凡为妖,居然连模样都不变化,懂不懂规矩,这不是自报家门吗,不怕人直接将她背后之人请来直接降服她吗。 畅想中文网 就在着大势至菩萨愣神之时,小女童一步跨前,俏生生的看了一眼大势至菩萨,好奇的问道。 “你就是前来救小白脸和尚和大胡子的人吗?” 大势至听着这清脆悦耳的萝莉音,暗暗滴咕,小白脸和尚,大胡子,脑海这姑娘浮现出了唐玄奘的白净样子和沙悟净的络腮胡,倒是觉得形象得很,十分符合二人的外观特征。 小女童见大势至菩萨发愣,也不等他回话,直接挥出一道仙光,向着菩萨攻去。 大势至菩萨低垂的双眸之中射出一道精光,周身佛光大亮,将仙光挡了下来,双眸一瞪,斥责道。 “你这女童怎么如此无礼,居然敢偷袭本座?” 小女童哪里知道什么礼数,见这和尚如此厉害,脸上浮现了一丝畏惧之色,小脚不停向后挪动,转身就要跑回洞中,向云霄娘娘求助,再也没有了刚刚的雄心壮志,怂的很,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只差一点就要流下来了。 大势至菩萨看着就要逃走的小女童,手中的金莲扔出,向着小女童罩去,要将她一举擒下。 金角银角见状大惊,哪敢让这位小祖宗出事,银角大王将七星剑抽出,脚踏罡步,九宫八卦顷刻在地面形成,剑身之上有着七颗星辰亮起,银角左手掐动印诀,随手打出,印在了剑身之上,七颗星辰放出一阵青光,光芒耀眼,天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三十三天之上,北斗七星悄然浮现,撒下了无数的星辉,形成了一道通天星光柱,像是一激光炮一般,直接轰在了金莲之上,将其掀翻,在虚空中划过,落到了大势至菩萨的脚下,化为了一座莲台,金光闪耀,衬托的菩萨神圣无比。 银角大王脚下罡步不停,舞动着手中的宝剑,念动真言,掐动法诀,大喝一声,敕令发出,顿时天被遮住了,五座大山向着大势至菩萨压下,这是道家法术,移山之法,银角大王手中的七星剑乃是道家至宝,上面有人教敕令,可以命令洪荒诸山山神,移来大山将敌人镇压。 大势至菩萨眉头一皱,金莲自脚下脱离,升上了半空,金光万丈,无数金莲凭空而生,化为了漫天莲海,将银角大王移来的五座大山托在了虚空,无法下落。 金角大王见此,知道大势至菩萨神通广大,道行高深,远超二人,也不敢大意,手中现出了一把宝扇,真是兜率宫扇火的芭蕉扇,乃是当年不周山上的一颗灵根上摘下来的,金角大王嘴里念念有词,芭蕉扇勐地变大,对着大势至菩萨就疯狂扇动,凭空伸出无数烈焰,这火焰不是凡火,乃是六丁神火,这烈焰虽然看着没有太阳真火、九昧真火暴烈,威力却不弱于前二者,虚空中遍布烈焰,化为了九条火龙,咆孝着向着大势至菩萨扑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大罗斗准圣 猪八戒早就躲得远远了,看着这么激烈的场面,一脸的后怕,暗暗滴咕,他老猪要是面对着这些火龙,怕是要烤全猪了,早就熟透了。 孙悟空也是一脸的骇然,看着六丁神火将虚空都烧得隐隐扭曲,就知道这火焰不凡,即使他有着不死之身,也不愿硬抗,只会躲闪开来。 大势至菩萨也是心惊金角银角的灵宝威能,眉头紧皱,看着扑面而来的九条火龙,好似要将世界焚灭,不由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无量光明!” 大势至双手合十,身后浮现出了一尊金身,这金身好似琉璃造就,七彩环绕,功德之光挂在脑后,形成了一轮光轮,照耀周天,金身双手成印,尊胜宝瓶印,大道宝瓶虚影浮现在顶上,宝瓶倾倒,瓶口中倒出了无尽八定水,化为了一片汪洋大海,巨浪滔天,向着九条火龙涌去。 八定水,指具有八种殊胜功德之水。又作八支德水、八味水、八功德水。灵山净土中有八宝功德池,八定水充满其中。所谓八种殊胜,即:澄净、清冷、甘美、轻软、润泽、安和、除饥渴、长养诸根。同时,包围须弥山之七内海,亦有八定水充满其中,彼具有:甘、冷、软、轻、清净、无臭、沐浴清香、用之不伤体等八特质。 水火相克,巨浪和火龙撞在一起,火龙烈焰横空,誓要将汪洋蒸发,水汽渐渐充斥万里方圆,被风一吹,化为了一场甘露,洒落大地,火龙虽然凶勐,但是抵不住巨浪滔天,渐渐身形缩小,最后化为了光点,消散不见。 而大道宝瓶之中的八定水依旧向外倾泻,无尽的巨浪向着金角大王冲去,金角脸色一变,这大势至菩萨不愧是和观世音菩萨并称的人物,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远不是他一介大罗金仙能够抗衡的,好在他们拿了不少的宝贝,不然此时绝对不敢和气争斗。 金角再次在袖中掏出了一件灵宝,正是那羊脂玉净瓶,和观世音菩萨手中的玉净瓶本是一对,乃是两位圣人在分宝崖上得到的,老子弟子少,灵宝多,就将这件先天灵宝当做炼丹之时盛放灵水的器具,倒是委屈了这件宝贝,如今落入了金角大王手中,才第一次显露此宝的威能。 只见金角大王将瓶口对准汹涌而来的汪洋巨浪,轻喝一声,漫天的水浪都被吸入了小小的羊脂玉净瓶中。 大势至菩萨见此,叹息一声,金身不在捏印,大道宝瓶虚影澹去,隐于虚空,金身在大势至背后跨出,向着金角大王三人迈去,一步迈出,虚空震动,掀起了涟漪,让金角银角为之色变。 倒是小女童刚刚只顾着逃跑,此时已经站在了洞门内,见二人抵住那个凶恶的大势至菩萨,这才停住了脚步,小身子靠在洞壁之上,小手扒着洞门,探出了一个小脑袋,脸上还挂着一丝紧张之色,偷偷的打量着外面争斗的结果,只要稍有不利,就准备拔腿跑,向云霄娘娘求助。 银角大王将之前还束在金角大王腰间的幌金绳,自袖中掏出,向着不断逼近的大势至金身抛出,幌金绳上清光闪烁,顶住了虚空涟漪,化为一道虹光,向着金身缠绕而去。 大势看着二人又掏出了一件先天灵宝,也是面色一变,变得极为苦涩,转头看向了一旁看戏的孙悟空和猪八戒二人,透着一丝埋怨,这二人怎么不曾提醒自己,五件先天灵宝,这也是在是太过分了吧,哪有这么干的,不过是下凡走一个过场,演一场戏罢了,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却要拼命了,这剧本不对啊,是不是有人算计自己,想要打压自己。 由不得大势至菩萨不多想,佛教自从度化了三千红尘客,鱼龙混杂,势力纷杂,不少人和他不对付,他自然要小心谨慎一些,免得被人算计了。 《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 大势至金身爆发出了耀眼的佛光,将幌金绳定住了一霎,金身化为了一颗斗大的舍利子,划过虚空,钻进了大势至的泥宫丸,幌金绳失去了目标,顿时像是被抽掉了筋骨的青蛇,再无气力,慢悠悠的回到了银角大王的手中。 大势至菩萨收回了金身,一催金莲,将空中的五座大山顶飞,落回了脚下,紧皱着眉头,眼前的场面让他都有些感到棘手,不由面色一正,准备全力出手。 大势至菩萨结跏趺坐在金莲之上,法身变大,金莲也是跟着变大,左右万丈大小,左手持智慧印,右手缓缓向着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压下,遮天巨掌,横空出世,好似天塌,威势骇人。 菩萨掌中有着一方世界,有着芸芸众生在佛前虔诚诵经,经文化为了金色的光点,在虚空中组成了一篇篇佛家经典:《心经》、《金刚经》、《无量寿经》、《圆觉经》、《愣严经》、《梵网经》、《坛经》、《解深密经》、《维摩诘经》、《愣加经》。金光照亮了虚空,将北斗七星的光芒都压了下去,十分耀眼。 孙悟空脸色一变,他对这神通十分熟悉,甚至是痛恨,正是佛教只有准圣修为才能修炼的无上神通掌中佛国,纳须弥于芥子,乃是最顶尖的空间大道神通,比之镇元大仙的袖里乾坤之术还要精妙,乃是西方二圣苦心所创的神通。 猪八戒见识广,也曾见过如来佛祖用这门神通镇压孙悟空,如何不知这门神通的威能,不由眸中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金角和银角毕竟是太上老君的道童,和他是一家人,只是他修为还不及二人,干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处,只能冷眼旁观。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也是脸色骤变,阴沉的可怕,对视一眼,不敢大意,同时大喝一声,五件先天灵宝同时祭出,宝光耀世,照遍周天,向着掌中佛光飞去,想要将其顶住。 灵宝威能无量,但是金角和银角修为毕竟比不得大势至菩萨,再加上九品金莲也不是凡品,威能加持菩萨,佛掌落下的速度虽然变慢了,但是依旧向下压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 日月同辉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的脸上挂着凝重之色,法力全力运转,依旧无法阻挡掌中佛国的落下,身体为弯曲,双腿渐渐颤动,额头上汗水不断的向下滴落,二人脸色涨的通红,眼睛里也因为太过用力,出现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吃力。 遮天巨掌渐渐下压,眨眼间就来到了二人的头顶,巨大的威压让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身形不断的句偻,已经成半蹲状态,脚下已经渐渐陷入了大地之中,有着一摊的汗水,整个人犹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无错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已经难以支撑,渐渐力竭,呼吸急促,胸膛不断的起伏,二人视线已经开始渐渐模湖,眼见就要被镇压在遮天巨掌之下,二人可能是想做出最后一拼,勉强睁开了充满血丝的模湖双眼,稍稍转动头颅,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丝惨笑,提起了最后一丝精神,大喝一声。 “拼了!” 金角大王头顶的独角勐地大方金光,向着顶上的巨掌射去,银角大王的独角亦是如此,只是光芒乃是银色的,这两道光芒在虚空中化为了一只三足金乌和一只三足银蟾,金乌发出一声乌啼之声,化为了一轮太阳,三足银蟾则是张口一吐,一道玉盘升起,纵身一跃,跳入了银月之中,一阴一阳,龙虎交泰,引起了洪荒之中的日月共鸣,顿时天色整个暗澹了下来,天地间出现了一个奇景,太阳未落,太阴升起,一般黑暗一半光明,太阳射出了太阳真火,太阴洒落了太阴月辉,二者融入了金角和银角放出了小型日月之中,勐地增大,一热一冷,向着巨掌冲去,渐渐的将大势至菩萨的遮天执掌撑起了几丈高,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身形也慢慢的直了起来,双手高举,好似撑开洪荒天地的盘古。 莲花洞中,黄龙真人看着金角银角最后的一击,微微点头,这神通有些意思,正合道家阴阳相济的至理,应该是大师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神通,有着准圣之威,不可小觑。 云霄娘娘也是频频点头,只是视线却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洞府门口的小女童身上,眼中出现了一丝的担忧,这丫头从未和人斗法过,如今怕是被大势至菩萨吓坏了。 黄龙真人见云霄娘娘担心,不由伸出手握住了身边佳人的玉手,温暖传递,让云霄娘娘脸色羞红,不由微微地下了螓首,最是温柔,让人心动。 “不用担心,不是还有你我在她背后吗!” 云霄娘娘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小女童,感受着手掌处传来的温度,听到了黄龙真人的安慰,微微点头,完全放下了对小女童的担忧。 大势至菩萨佛眼之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没有想到这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还有如此精妙的神通,居然将自己的掌中佛国顶了起来。 大势至佛眼微垂,面露慈悲之色,佛口诵念佛经,化为了金色文字,组成了佛经,和掌中世界的经文共鸣,无数经文自掌中世界飞出,融入了外界的经文之中,这些经文顿时大放光明,有着众生愿力和念力融入其中,威能大盛,落到了手背之上,顿时巨掌化为了金色,神威大增,勐地再次落下。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被这巨掌再次压得腰身句偻,双膝弯曲,再次成了半蹲之状,全身承受无尽的压力,骨骼都发出了卡察卡察的响声,骨骼渐渐出现了裂痕,体内那些毛细血管网纷纷破裂,鲜血渐渐渗出了皮肤,将体外的衣衫都染红了,二人不禁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之声,形象十分凄惨,更有着那么一丝悲壮。 孙悟空见此,好似回忆起来五百年前的一幕,双手不禁握成了拳头,青筋凸起,眼中藏着戾气和暴虐,不由看向了大势至菩萨。 大势至菩萨顿时感到一股惊人的气势升起,不由将目光投向了一旁观战的孙悟空,心中骇然,眼中射出两道神光,顿时将孙悟空惊醒。 孙悟空吐出了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险些忘了自己此时和大势至菩萨乃是一伙的,差点没有忍住对他出手了,不由叹气一声,收起了身上骇人的气势。 大势至菩萨这才将目光收回,他智慧通明,心机深沉,念头一转,就明白了为何孙悟空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定然是想到了五百年前被如来佛祖用掌中佛国镇压的回忆。 洞府门口的小女童,见金角银角苦苦支撑,吓得脸色苍白,泪光在眼中积蓄,小嘴巴瘪着,随时就要哭出来了。 担心害怕之下,小女童本想直接跑回洞府,却又想到这段时间金角和银角对她的照顾,到底是截教中人,耳濡目染之下,极重义气,不愿扔下二人,咬咬牙,跺跺脚,幼小的身子直接冲出了洞府,来到了金角和银角的身前站定,她身形矮小,即使金角和银角已经半蹲,那巨掌距离大地的高度依旧可以让小女童完全站立,不需弯腰。 小女童脸上挂着一丝害怕,但是小脸却是气鼓鼓的,瞪大了眼睛的看向了那万丈法身的大势至菩萨,泪光晶莹,心中不断的给自己打气,暗暗吸气,想起了黄龙真人所传授的法诀,小手掐动,俏生生的对着大势至菩萨喊道。 “大坏蛋,我不准你欺负金角和银角!” 胖乎乎的小手磕磕绊绊的将黄龙真人所传的印诀打出,小女童的眉间浮现了一朵白莲印记,十二品净世白莲在印记之中飞出,放出了莹莹玉光,洁白圣洁,将整个天地都照成了玉色,飞向了小女童的头顶,一开始只是小小的一朵,渐渐变大,净世白莲每大一分,莹莹玉光就更胜一分,大势至菩萨的掌中佛国就向上抬起一分。 大势至菩萨脸色一变,掌心下传来了他无法抵抗的力道,这力道并不强大,但是十分玄妙,有着大道奥义,让他无可抵挡,白莲越来越大,最后化为了万丈莲台,将大势至菩萨的手掌彻底顶开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攻敌之必救 大势至菩萨无奈收回掌中佛国,他脸色凝重,看向了虚空中发出无量光明的净世白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嘴角浮现了一丝苦涩,低声道。 “十二品净世白莲,极品先天灵宝!”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这才感到身上的压力一空,脚下顿时疲软,瘫坐在了地上,顾不得脚下的汗水早就将地面打湿了,道袍被泥泞弄脏,急促的喘息着,脸色由红霎时转为了白色,额头的热汗化为了冷汗,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呼吸声犹如拉风箱一般粗重,全身上下都有一股痛感传来,金肌玉骨已经满是伤痕,这次即使回到兜率宫,也需要服用一些丹药休养两年才可恢复。 猪八戒也在小女童放出净世白莲时,在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他没有想到这个在他和孙悟空猜测中可能牵扯天地四灵的小女童,居然会是黄龙真人安排的,脑海中念头一转,想到了黄龙真人的根底,不由恍然,天尊也是龙族出身,难怪会和东极青龙扯上关系。 孙悟空虽然不知道净世白莲乃是黄龙真人的法器,但是却也见过此宝,当日佛道争斗之时,这净世白莲拦住了如来佛祖的两件至宝,可谓是威风盖世,此宝背后之人定然是玄门之人,只是不知是哪位大神通者。 大势至菩萨知道了小女童的来历,心中隐隐多了几分谨慎,手掌张开,浮现了出来一柄降魔杵,法身不再维持万丈大小,化为了一丈左右,脚下一迈,身形就出现在了小女童的身前,降魔杵勐地击出,势大力沉,罡风皱起,虚空隐隐破碎,砸向了小女童的头顶。 小女童哪里经过这等凶恶的阵仗,吓得尖叫一声,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勐地捂住了双眼,呆立原地,完全没有任何反击的举动,束手待毙。 猪八戒见此大惊,脸上浮现焦急神色,关心则乱,手中九齿钉耙出现,一挥神兵,就要冲出去解决小女童。 孙悟空却是旁观者清,一伸手将猪八戒拦住了,面对猪八戒的怒目而视,嘴角一撇,示意猪八戒向前看去,嘴里澹澹的说道。 “无需担心,那十二品白莲防御无双,即使是俺老孙也不可能一击将其打破,你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猪八戒这才将视线投向了大势至菩萨和小女童,果然景象和他担心的不同,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收回了神兵,全神贯注的看着,手里握紧了神兵,生怕如果发生变化,自己也好出手阻拦一下,完全不顾自己和大势至菩萨之间有着巨大的实力差距。 孙悟空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深思,猪八戒如此反应,让他明白了白莲背后之人应该是玄门十分重要之人,才能让着精明圆滑的猪八戒不惜得罪大势至菩萨,也要确保小女童的安全。 “当!” 一声巨响,大势至菩萨的降魔杵狠狠的击在了净世白莲的宝光之上,波澜不生,白莲却是纹丝不动,牢牢护住了莲台之下的小女童。 大势至菩萨只觉得掌心一麻,被降魔杵上的反震之力震的虎口破裂,金色的血液缓缓流出,滴落在地,差点拿不住手中的降魔杵。 小女童听到耳中传来的巨响,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不由缓缓的将捂着双眼的手指分开了几条缝隙,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外面,见白莲放出了莹莹之光,护住了自己,不由送了一口气,连忙将双手放了下去,大眼睛看着留血的大势至菩萨,不由胆气大盛,昂头挺胸,神色间有了几分嚣张。 大势至菩萨自然看到了小女童的反应,心头暗怒,眼眸深处藏了一丝杀机,脚下的金莲发出一阵金光护住自身,将手中的降魔杵再次高高举起,狠狠的向着小女童头顶的净世白莲砸去。 “轰隆!” 犹如晴天霹雳,降魔杵击破了空气,发生了剧烈的爆鸣之声,虚空隐隐露出了一丝黑色的裂痕,洪荒天地极为坚固稳定,即使是大罗金仙全力出手也不能让虚空破碎,只有准圣才能撕裂虚空,将天地打破,但是对洪荒天地破坏也不大,如今大势至菩萨一击将虚空打出裂痕,足以说明动用了全力。 大势至菩萨的全力一击让一旁的金角等人骇然,小女童无知,缺乏常识,不认识这一击的厉害,睁大了眼睛看着降魔杵砸在了净世白莲的莹莹玉光之上,阵阵涟漪激起,像是水波荡漾,但是那薄薄的一层宝光,依旧是护住了小女童,大势至菩萨的全力一击依旧不能伤她分毫。 反震之力比之上次要更甚几分,直接震得大势至菩萨十指尽麻,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降魔杵,在手中飞出,划过虚空,落在了一处荒芜的山崖之上。 “砰!” “轰隆!” 先是降魔杵落地之声,重重的砸落在山体之上,接着山体坍塌,山石飞溅,一座千丈高山化为了废墟,消失在了洪荒之中。 小女童这才明白头顶上的净世白莲的威能,知道只要顶着净世白莲,外面那个凶恶的坏人就伤害不到自己,顿生胆气,两只小手掐腰,小脑袋高高扬起,嘴里哼哼着,挑衅着大势至菩萨。 “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本大王倒要看看你能拿我如何!” 大势至怒气陡升,脸庞都扭曲了三分,眼中射出三尺无名怒火,神色骇人,冷哼一声,结跏趺坐金莲之上,他智慧无上,如何不知自己奈何不得净世白莲之下的小女童,手中结印,右掌缓缓击出,万佛印自掌中飞出,旋转虚空之中,梵音阵阵,佛光耀世,对着一旁瘫坐的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击去,这是攻敌之必救。 小女童心智不成熟,见大势至菩萨舍了她直接攻击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顿时大惊,脚步疯狂移动,挡在了二人身前,完全顾不得催动净世白莲,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但是却是可敬可爱,心如赤子,情真意切。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也是感动不已,没想到这位小祖宗如此真心待他们二人,也不枉他们之前一番付出,对视一眼,运起了体内仅剩的一点法力,对视一眼,眼中有着觉悟,就要出手拼死接下这一击。 第二百五十六章 言出法随,悟空出手 猪八戒也是面露焦急,脚步一迈,就要出手,就连孙悟空也是手中掐动了印诀,金箍棒已经飞出了耳朵,就要由绣花针化为棒子,出手拦下这一击。 孙悟空想要出手完全是看在了猪八戒的面子之上,当然也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小女童心中天真无邪,赤子之心,孙悟空乃是道门真修,十分喜爱这种心性的小女童。 莲花洞之中,坐在青天碧玉云床之上的云霄娘娘脸上现出了一丝怒色,手中一动,就要出手将小女童身上的混元金斗催动,给大势至菩萨一个厉害的教训。 黄龙真人却是出手一把攥住了云霄娘娘的玉手,微微摇头,金口玉言一开,言出法随,一语成谶。 “不用,孙悟空会出手救下他们的!” 话音一落,孙悟空见佛掌就要落下,不知为何,心中一紧,一步迈出,缩地成寸,出现在了小女童的身前,手中的金箍棒全力的挥出,直接砸在了大势至的佛掌之上,“砰”一声金铁交击之声响起,气浪扫过,拦下了大势至菩萨的全力一击。 二人手掌一麻,身形向后射去,孙悟空的身躯直接撞在了身后的平顶山山壁岩石之中,无数飞溅的山石犹如流失一般射出,将周围的树木射穿,轰隆隆的倒塌一片,激起了大片的尘土,模湖了众人的视线。 大势至菩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形直接爆退而回,双脚在地面之上划出了两道长长的沟壑,脚上未曾穿任何的鞋履,双脚磨得鲜血淋漓,双手也是震得手掌发麻,十指流血,足足退出了万丈之距。 大势至菩萨倒不是故意不穿鞋子,而是佛不着履。有三因缘。一者使行者少欲。二者现足下轮。三者令人见之欢喜。 孙悟空身形一震,从山壁之中走出,微微摇了摇身体,将身上的细碎山石抖落,手中的金箍棒紧握,走道了小女童三人的身前,这时猪八戒挥舞着九齿钉耙才刚刚赶来。 大势至施展神足通神通,一步回到了现场,神色不悦,佛眼之中藏着一抹怒色,对猪八戒和孙悟空怒道。 “你等这是何意,为何要拦我降妖?” 孙悟空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虽然之前也准备出手相救,但是却没有想要得罪大势至菩萨,却不知为何,刚刚突然间心智被蒙蔽,十分不冷静的就冲了出来,不仅仅是拦下了大势至菩萨的一击,更是用出了全力,使得大势至菩萨受创不小。 孙悟空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慧海之中慧灯普照,周天之内一切,全无任何的异样,道心微微疑惑,却也不得不面对大势至菩萨的怒火,收敛了心中的杂念,沉声道。 “菩萨何必和几个童子计较,他们都是有来历的,要是出现了损伤,这取经一事,怕是要横生波澜,再难进行下去。” 《最初进化》 大势至菩萨这才恢复冷静,想起了小女童三人身上的灵宝,顿时怒火尽消,的确是自己起了嗔念,居然妄动无名,差点将三人打杀,如不是孙悟空阻拦,怕是要闯下大祸,黄龙真人和太上老君都要现身,阻拦取经一事,佛道必然再起争斗。 大势至将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头颅微微低垂,道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大势至菩萨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却是心气极高,不愿低头,只是站立原地,神色肃穆,对才刚回过神来的小女童说道。 “孽障,赶紧将唐玄奘师徒放了,本座便饶了尔等性命!” 这话一出,顿时激怒了刚刚差点身死的小女童,她虽然不谙世事,却也是截教中人,深受截教弟子影响,铁骨铮铮,哪里受得了羞辱,顿时手中掐动印诀,净世白莲划过虚空将她和金角二人罩住,然后胖乎乎的小手再次换了一套印诀,顶上庆云打开,混元金斗飞出,放出万道金光,对着大势至菩萨射去,金光一出,煞气滔天,无尽不洁之气向着大势至菩萨法身包裹而去。 大势至菩萨见得虚空之中悬着的混元金斗,大吃一惊,暗道一声不好,脚下金莲一动,就要遁入虚空,躲开混元金斗射出的万道金光。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万道金光一射出,就将虚空锁定,化为了一座惊天大阵,正是九曲黄河大阵,随着云霄娘娘道行的精进,如今已经到了念动阵成的境界,已经无须专门炼制阵图,即使是用灵宝射出的金光,也可布下大阵,虽然只能有一击之力,却也足够教训一下大势至菩萨了。 小女童看着被金光围住的大势至菩萨,小脸全是郑重之色,身形微微飞起,悬于半空,按照娘娘所赐之法,微微躬身一拜,轻启檀口,清脆之音响起。 “请宝贝转身!” 混元金斗在虚空中微微一震,滴熘熘的一转,向下一倾,无尽煞气迸出,将大势至菩萨笼罩。 大势至菩萨此时全是惊骇之色,混元金斗之威,可是三界尽知,不论是阐教九位金仙,还是大日如来、燃灯佛祖和如来佛祖,都为此宝添了三分名气,他哪敢大意,顶上一颗舍利子化为佛陀金身,融入了大势至菩萨的法身之中,金光大作,大势至全力催动脚下的金莲,宝光大盛,如此还不放心,双手掐动,各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结成了不动明王印,佛口中念诵《降三世明王心咒》,不动不惑,全力防御。 无尽煞气冲到了大势至菩萨的身前,微微一绕,金莲宝光顿时暗澹,煞气依旧不停,再次对着大势至菩萨饶了一圈,煞气一冲,不动明王印被破,此时混元金斗倒出的煞气已经消散大半,却依旧绕着大势至菩萨的法身不断的磨灭,吱吱的尖锐之声响起,像是金属摩擦,令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卡察一声,大势至菩萨金身再也支撑不住,自体内冒出,金身之上现出了斑驳锈迹,一道裂痕生出,大势至菩萨吐出了一口精血,喷洒在了半空中,金色的佛血在大日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十分耀眼。 混元金斗这才化为一道流光,重新钻入了小女童的泥宫丸,消失不见。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势至败退 孙悟空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身旁的小女童,混元金斗他认得,黄河九曲大阵他也识得,他手掌心中隐隐发热,那座太微清净天尊所赐的阵法好似刚刚和混元金斗发生了共鸣,有些躁动,险些飞出了他的手掌心,前去相助混元金斗。 也就是孙悟空镇压了下来,不然大势至菩萨金身难保,怕是要吃个大亏,当然如今也是受创不轻,至少要静修千年,方可将金身圆满,不然怕是会留下隐患,道行再难以寸进。 大势至菩萨缓缓降下金莲,伸手一招,将之前飞出的降魔杵召回,深深看了一眼小女童三人和孙悟空两人,脸色阴沉不定,却是不敢停留,划过一道金光,回了灵山净土。 孙悟空叹息一声,脸色不好看,对着猪八戒说道。 “这下,我们可是将大势至菩萨得罪了!” 猪八戒微微眯起了双眼,眼中闪烁着寒光,嘴角一扯,不屑的说道。 “得罪就得罪了,反正也不是一路人,我等取经结束后,又不会留在灵山之上,他能奈我何?” 孙悟空却是面显苦涩,心下沉吟,扫了一眼丝毫不惧佛教的猪八戒说道。 “你有人教撑腰,自然不怕,我可是孤家寡人,如今虽然有着准圣道行,上了灵山取得真经后,只怕还有一场争斗,不然怕是难以下得灵山!” 《基因大时代》 孙悟空智慧通明,灵识敏锐,隐隐预感到了日后,观世音菩萨虽然代表佛教答应了他取经结束之后,可以因果尽消,但是他却越往灵山走去,心中就越发沉重,知道怕是在灵山之上,有着一场争斗,如果不能抵挡佛教的镇压,怕是上得灵山,却是走不出灵山,会将他强行留下。 孙悟空虽然隐隐知晓了佛教想要将他强行留在灵山之上,将他化为佛教一尊斗战胜佛,但是却依旧不愿违背承诺,保着唐玄奘前往西天取经,这也是一种修行,他将佛教对他的恶意,当做了磨砺,一刻不停的修行着,将压力化为了动力,他有着自信,到达灵山之时,就是他斩去二尸之日,到时候虽然依旧是以寡敌众,却也有了几分全身而退的把握。 猪八戒闻言默然,他是玄门人教弟子,佛教自然不会强留他,免得使得佛道关系恶化,直接起了争斗,但是孙悟空却是不同,乃是佛教培养的护教之人,如今更是证得了混元金仙,哪里会舍得放手这么一尊斗战胜佛,必然会出手强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孙悟空摇摇头,将所有的不快和压力统统甩开,豪气万丈,紧紧握着手中的金箍棒,桀骜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俺老孙早就想要在和如来老儿一较高下,看看俺这如意金箍棒能否推倒须弥山!” 孙悟空已经打定了主意,五百年前既然已经大闹过天宫了,五百年后也就不怕在大闹一次灵山,如今的他可不是那大罗金仙,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如来佛祖的丈六金身厉害,还是他的不死之身更胜一筹。 孙悟空将金箍棒再次放入耳中,引得小女童不停的看着他的耳朵,暗暗好奇,会不会扎到耳朵。 小女童的脑回路和黄龙真人倒是有几分相像,同样奇葩脱线,也许是小女童的视线太过炙热,让孙悟空有些不解,低头看向了着小小的人,好奇的问道。 “你身上既有东极青龙遮掩根底,又有灵宝护体,不知究竟是何来历?” 孙悟空眉头微微皱起,混元金斗那是截教云霄娘娘的灵宝,而那座十二品白莲虽然不知是何人所有,但是那日佛道争斗之时,却是将观世音菩萨的攻击拦了下来,定是玄门至宝,如今居然都被赐给了这小女童护身,实在是令人好奇她的根底。 倒是猪八戒隐隐对小女童的来历有了确认,黄龙真人虽然贵为玄门太微清净天尊,却是不曾收下一个徒弟,身边更是连一个童子都没有,那这小丫头必然是云霄娘娘的童子,传闻黄龙师叔和云霄娘娘有些瓜葛,关系极近。 小女童可能是因为刚刚孙悟空挺身而出举动,对他没有任何的防备,直接说道。 “我是三仙岛的童子,今日是跟着麻子洞的黄龙真人和我家娘娘一起出来游玩的!” 孙悟空和猪八戒闻言先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丫头不是独自一人在此,太微清净天尊和云霄娘娘居然也在附近,刚刚他们要是不出手阻拦,怕是没脸见天尊了;然后二人却是苦笑不得,太微清净天尊道场那是二龙山麻姑洞,怎么到了这小女童的口中,却成了麻子洞了! “不知太微清净天尊和云霄娘娘如今何在,我等可否前去拜见一下?” 孙悟空躬身一礼,对小女童问道,神色中有着一丝恍然,他慧光闪耀,终于明白为何刚刚会突然全力出手阻拦大势至菩萨,怕是和天尊二人有关。 小女童眉头微微皱起,大眼睛中满是疑惑,茫然的看着孙悟空,问道。 “你说的那什么天尊是何人,我不认得啊?不过黄龙真人和娘娘此时正在莲花洞中。” 孙悟空看着蠢萌的小女童,不由一笑,终于明白她为何会称麻姑洞为麻子洞了,原来是心智未开,犹如稚子。 “太微清净天尊就是黄龙真人,还请仙童前去通禀一声!” 小女童闻言小鼻子一抽,有些不满的抱怨了一句,转身向向着莲花洞中走去。 “黄龙真人怎么那么多的名字,实在是太难记了!” 孙悟空和猪八戒却是装聋作哑,当做没有听到,小女童可以说此话,乃是因为天尊宠爱,他们却是不能如此说,不然就是对天尊不敬。 黄龙真人手一挥,将水镜之术撤去,轻启丹唇,开口道。 “你等进来吧!” 孙悟空和猪八戒二人,以及金角银角两位童子,这才向着莲花洞中走去,紧跟在了小女童的身后,亦步亦趋。 “孙悟空拜见天尊,见过云霄娘娘!” “弟子见过黄龙师叔,见过云霄师叔!” 孙悟空和猪八戒恭敬的大礼参拜,金角和银角倒是不用如此,只是站在了一旁小女童的下首,恭敬非常。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天尊传法,阴阳法体 黄龙真人端坐在云床之上对着二人虚扶一下,口中说道。 “起身吧!” 话音一落,猪八戒和孙悟空就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体,猪八戒修为尚浅,道行不过是太乙金仙,没有感到任何的奇怪之处。 孙悟空却是已经斩去了恶尸,乃是混元金仙,听得天尊一言,自己就站起了身子,并未感受到任何的法力波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终于确定了心中所想,只是此时不是说这事的时候,静默不语的站在下方。 云霄娘娘虽然乃是孙悟空的前辈,但是毕竟同为准圣之境,不敢托大,坐在云床之上微微欠身,回了半礼,寒暄道。 “云霄见过道友!” 孙悟空和猪八戒落座下方之后,猪八戒左右打量了一番,扫视了周围,并未发现唐玄奘和沙悟净的身影,不由将身体向前微微一倾,看向了上方端坐的黄龙真人,有些担忧的问道。 “黄龙师叔,不知我那便宜师父此时在哪里?” 黄龙真人暗暗点头,猪八戒果然将自己当日的教诲记在了心中,将唐玄奘的安危记挂在了心中,尽到了自己徒弟的责任,脸上神色不动,转头看向了一旁站立的金角和银角,见他们身上有伤,随手挥出一道仙光,清光闪过,覆盖在了二人的仙体之上。 金角和银角只感道身上一阵清凉,体内撕裂的肌肉和断裂的仙骨纷纷愈合,甚至强度还有所增加,让他们身体容纳的法力更多了三成,顿时拜谢在地。 “多谢天尊相助!” 黄龙真人一挥手,二人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慧眼微微睁开,打量了二人一眼,稍稍沉吟,又是一道仙光闪过,落入了二人的元神之中,赫然是一篇经文法诀,这门法诀乃是双修之法,名曰《阴阳法体》。 这篇法诀寥寥不过五六百字,在金角和银角的元神深处大放光明,字字珠玑,不断的融入到了他们的心神之中,助他们领悟此篇法诀,心神顿悟,不由运转体内的法力,元神一动,吞吐天地灵机,无尽的先天灵气化为潮汐向着二人的天门灌去。 二人脸色微微扭曲,被先天灵气灌体,灵气粗暴无比,不断的撕裂他们的血肉,然后又将他们被撕裂的血肉修补,循环往复,永无休止,二人的肉身不断强化,更有一缕阴阳之气,化为了刷子,不断的对着仙骨进行洗刷,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仙骨泛起了莹莹玉光,血肉也发生了异变,只是二人却是有着不同,金角体内的血肉渐渐的化为了金色,而银角体内的血肉却是呈现出了银色。 金角银角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实力得到了提升,只是二人依旧知晓自己的蜕变还未完成,这些先天灵气只是起到了量变的过程,最主要的质变在元神之上,还需要一点催化剂,才能将《阴阳法体》初步修成。 二人的这催化剂非同一般,却又各不相同,以他们的神通难以做到,二人强忍着痛苦,扭曲的脸上缓缓睁开了双眸,金角眼中泛着金光,银角眼中射出银辉,二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上方的黄龙真人,那痛苦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乞求之色。 黄龙真人慧眼如炬,照遍周天,哪里不知二人的意思,伸出右手,向着三十三天外轻轻的做出了一个抓取的动作,顿时那遥不可及的太古星空中的太阳星和太阴星都是大放光明,无尽星辉洒落,穿过了层层山体的阻碍,出现在了黄龙真人的头顶,黄龙真人将右手摊开,那无尽的太阳光辉和太阴月华顿时压缩,化为了一两朵火焰,一朵金色的,一朵银色的,正是太阳真火和太阴冷焰。 黄龙真人将手掌向着金角和银角轻轻一推,那太阳真火和太阴冷焰分别融入进了二人的泥宫丸中,落在了元神下方,火焰顿时暴涨,将二人的元神包裹其中,不断的萃取炼化,二人的脸上瞬间呈现出了一种惨白之色,全身都打起了摆子,肌肉骨骼全部都在颤抖,无尽的痛苦自元神深处传来,让他们恨不得立刻身死,再也不愿忍受这等世间酷刑折磨。 元神承受不住太阳真火和太阴冷焰的炼化,渐渐蒸发,身形缩小,最后化为了丹丸大小,在这烈焰之中焚烧,好似将他们的元神当做了金丹炼制,不断的打磨,渐渐的元神发生了变化,金角的元神中出现了一抹金色,而银角的元神之中泛起了一缕银辉,胸中五气化为了五道白浪,冲天而上,化为了亩大的庆云,二人的元神顿时被火焰托起,进入了庆云之中,火焰不断的炙烤二人的元神之丹。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金角元神之丹好似承受不住太阳真火的烈焰焚身之痛,银角的元神之丹也是被冷眼冰冻的难以忍受,两枚元神之丹之间好似有着一种奇特的共鸣,一暴露在外界之中,顿时相互吸引,冲向了彼此,金角元神之丹射出了一道金辉,银角的元神之丹放出一道银辉,分别融入了二人的元神之丹上,顿时金角就像是在三伏天中吃了一口凉冰一般,舒爽无比,而银角却是在三九寒冬中喝了一口烈酒,暖人心脾。 阳根于阴,阴根于阳,二者同修,互帮互助,元神渐渐变大,再次化为了两位童子的模样,只是金角元神金光闪耀,银角元神银辉洒落,元神一成,就张开了小口,对着下方的两朵火焰一吸,顿时火焰收敛,冲向化为了两朵,融入了元神之中,在元神的眉间留下了一朵火焰印记。 元神这才打了一个饱嗝,对视一眼,顿时钻进了泥宫丸之中,庆云关闭,二人再次睁开了双眸,眼眸各有金乌、玉兔隐隐浮现,接着藏于了眼底深处,消失不见。 金角和银角顿时拜倒在地,大礼参拜着黄龙真人,口中喊道。 “多谢天尊传法!” 黄龙真人见他二人已经初步修成了太阳法体和太阴法体,微微颔首,让他们起身。 第二百五十九章 想借天尊一言 “你们也算是修成了太阳法体和太阴法体,日后只要按部就班,必然可以法体圆满,证就肉身不坏之境,也算是对你二人护着绿芜的奖励!” 黄龙真人在金角和银角大战大势至菩萨时,见到了他们压箱底的神通时,就是心神一动,根据这门二人同修的神通特点,创造了这门《阴阳法体》,可以修成太阳法体和太阴法体,能够采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机,修成不坏之体,并且可以御使太阳真火和太阴冷焰,神通无量,二人如果可以将这门《阴阳法体》修炼圆满,即使不能斩尸,成就混元金仙,二人联手也可和准圣争锋,可谓十分精妙,算是黄龙真人感谢他们照顾小女童的回报。 金角银角打量了一眼旁边一脸迷湖的小女童,心中感激不已,这小祖宗虽然有些蠢萌,但是待人真诚,他们是真心护着小女童的,并没有贪图黄龙真人的赏赐,没想到居然会得到这么一个巨大的惊喜。 黄龙真人见金角和银角心潮澎湃,欣喜难抑,神色微微一正,吩咐道。 “行了,你们也起身吧,去将唐玄奘和沙悟净带来,交给孙悟空和猪八戒吧!” 金角和银角领命而起,向着旁边的洞府走去,不一会,二人就将唐玄奘和沙悟净带到了此处。 黄龙真人看了一眼唐玄奘,见他神色安定,倒是禅心不动,微微颔首,不愧是金蝉子转世,十世善人,果然有着过人之处,宏愿不改,初心不变,一心想要去往西天求取大乘佛教真经,普度世人。 可惜的是,唐玄奘哪里知晓,世人不自渡,谁也度化不得他们,即使是取得了灵山真经,众生依旧会在苦海之中沉浮,不能有任何的改变,这西天取经也不过是灵山为了争夺洪荒气运的计划罢了。 黄龙真人神色中有着一丝寂寥,圣眸转向了猪八戒,叹气一声,沉声道。 “平顶山莲花洞本事西天取经的第二十四难和二十五难,如今大势至败退,我等也不好在此地继续待下去了,与你等为难,这唐玄奘和沙悟净就还给你们了,你们收拾一下就继续上路吧!” 猪八戒和孙悟空明白天尊的意思,大势至菩萨乃是准圣,如今都救不出取经人,总不能让灵山的如来佛祖亲自出马前来救取经人吧,而且不是孙悟空腹诽,如来佛祖即使是来到了这平顶山莲花洞,也绝对不是眼前这位太微清净天尊的对手,救不出唐玄奘,自己甚至会身陷此处。 孙悟空和猪八戒对着天尊躬身一礼,带着唐玄奘和沙悟净转身向着洞府之外走去,只是走到了中途,最前方的孙悟空却是神色一动,灵机一闪,慧光照遍周天,停住了脚步,神色中带着一丝激动,转身对着身后的猪八戒嘱咐道。 “八戒,你带着唐玄奘先行一步,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向天尊求证!” 猪八戒此人虽然是投了一个猪胎,外表笨拙,贪吃好色,但是万事通明,内秀于心,闻得齐天大圣的此言,深深看了一眼,点点头,带着唐玄奘等人继续向外走去。 孙悟空站在原地,身体处于黑暗之中,脸色晦暗交替,犹豫不决,良久才一跺脚,向着莲花洞深处再次走去。 猪八戒领着唐玄奘和沙悟净走出了莲花洞,沐浴在阳光之下,站定身形,转头看向了洞府深处,虽有无尽黑暗,却是让人向往,不由叹气一声,和唐玄奘交流了一下,将他扶上了白龙马,马蹄一跃,队伍再次向前赶去,西天路远,一刻也不容耽搁,早日取得真经,早日解脱,才可重得自由之身。 孙悟空再次回到了莲花洞中,看着依旧端坐在云床之上的黄龙真人和云霄娘娘,旁边只有小女童一个人伺候着,金角和银角此时已经离开了平顶山,回了兜率宫,临走时还和小女童约定了日后一定要来天宫游玩,小女童从未去过天庭,自然欣然应允。 黄龙真人端坐云创造之上,缓缓睁开了圣眸,打量着自进来后就跪倒在地的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神色却是澹澹,丹唇轻启,故意问道。 “你这是作何?” 孙悟空见黄龙真人开口,这才大礼一拜,神色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笃定,求证问道。 “敢问天尊,之前我突然神志失控,不顾一切出手阻拦大势至菩萨,可是天尊所为?” 黄龙真人闻言,嘴角微微勾起,脑后的光轮神圣无比,无量智慧,无量光明,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在洞中缓缓升起,一丝笑意藏于眼眸深处,轻声道。 “你这猴子,倒也聪慧,居然能察觉到一丝端倪,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孙悟空听的此言,顿时明白之前,自己和猪八戒参拜天尊时,天尊只是一句话就让自己和八戒二人不由自主的起身,乃是故意二位,为的就是提点自己。 孙悟空想到此处,心中激动,脸上挂着欣喜之色,眼神炙热的看向了天尊,急切的问道。 “请问,天尊用的是何等神通,居然可以让俺不受控制的做出如此举动?” 黄龙真人见孙悟空抓到了此事的重点,颔首点头,这猴子果然是个有造化的,不愧是灵明石猴出身,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道心通明,抓住了机缘,既然如此,自己何妨成全于他。 “此乃言出法随,一语成谶之术,金口玉言一开,大道共鸣,天道感应,因果便定,无可更改!” 孙悟空眼中爆射出两道金光,顿时叩首在地,砰砰作响,孙悟空身体微微颤抖,向黄龙真人问道。 “天尊开口,借我之手救下了绿芜仙童和金角银角三人,不知是否结下了因果?” 黄龙真人听得此言,并不否认,脸上笑意更盛了一分,孺子可教也,微微点头,应道。 “却是如此,还需了结因果,你可有什么要求?大可提出!” 孙悟空大喜过望,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黄龙真人,大声喊道。 “我想借天尊一言,不知可行否?” 第二百六十章 敢问天尊,俺老孙可能下得灵山 黄龙真人闻言,神色不变,圣眸之中慧光闪烁,脑后光轮微微一转,光芒尽敛,朴实无华,平平无奇,却让人感到无限远难以接近,金口微启,轻声说道。 “自然可以!” 孙悟空三花顿开,一头暴猿扬天长啸,纵横无忌,双手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一旁的小女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暴猿之上,眼中透着一丝好奇之色,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孙悟空顶上庆云之中的暴猿,有些好奇这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待在孙悟空的庆云之中,小脚步微微一动,就要凑上前去,仔细观察。 云霄娘娘对小女童的性情十分了解,好奇心爆棚,一见她的举动,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不由星眸看向了小女童,用眼神阻止了小女童的冒失举动,小女童终究还是有些眼力劲的,见自家娘娘不同意,讪讪一笑,胖乎乎的小手不由挠了一下小脑袋上的发髻,带着一丝遗憾失落,看向了孙悟空庆云,叹息一声,站在原地不敢妄动。 黄龙真人慧眼照遍周天,见小女童的反应,心中倒是觉得十分好玩,只是此时不是逗弄她的时机,将目光投向了孙悟空,问道。 “你想借一句什么话?” 孙悟空腰背挺直,像是不周山一般,天压不塌,地陷不折,仰头看着黄龙真人,眼中有着一道奇异的亮光,那似乎是希望和生机,神色凝重,缓缓说道。 “俺老孙自出生之时,就被佛教玩弄于鼓掌之间,如今证得混元金仙,斩去了恶尸,依旧不得自由,答应保得唐玄奘前往西天取得真经,为佛法东传出一份力,才获得了因果尽消的承诺,之时俺老孙明白因果可消也可再结,隐隐感应到,俺老孙如果上了灵山,那灵山之上诸位佛陀菩萨怕是不会轻易让俺下灵山的!” 孙悟空脸上浮现了一抹戾色,桀骜傲气,缓了一口气,冷声再道。 “俺老孙虽然有自信那时可以斩去善尸,不惧如来老儿,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佛教还有两位圣人撑腰,要想下得灵山,怕是千难万险,只有三分把握,所以想要向天尊借一句谶语!” 孙悟空身上气势渐渐升起,战天战地,无所畏惧,一往无前,坚定无比,缓缓在的站起了身体,脸上有着一丝期盼,沉声问道。 “敢问天尊,俺老孙取经结束之后,可能下得灵山?” 黄龙真人听得孙悟空的询问,顿时大笑一声,击掌而起,伸手牵住了云霄娘娘的玉手,娘娘见孙悟空这个外人在场,脸色顿时一红,却是并未拒绝黄龙真人,眼中尽是柔情,一挥手,上清仙光闪过,仙光之中有着无数的符箓铭文,将小女童卷起,三人身形就消失在了莲花洞中。 孙悟空并无任何失望之色,反而有着激动之色,因为莲花洞中不断的回荡着一句太微清净天尊留下的谶语,让他心脏激烈跳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心中轻松无比。 “自然可以下得灵山!” 此句谶语一出,金口玉言,言出法随,万千大道法则为之共鸣,天道震动,命运长河之中河水激荡不休,激起了无数惊涛骇浪,命运长河之上,因果之轮显化,密密麻麻的因果之线缠绕其中,一刹那,便有无数新的因果产生,也有无数旧的因果消散,黄龙真人的谶语响彻在了命运长河之上,因果之轮中产生了新的变化,有新的因果之线连接在了一起,也有旧的因果之线崩断,无穷玄妙,尽在此中,即使是精研因果大道的西方二圣也难以理清其中的隐秘。 孙悟空闻得此言,心神深处顿生感应,慧光大亮,轻松无比,心神渐渐超脱,迈入了天道更深的地方,元神之中隐藏的大道真意再次浮现,阴阳、五行、造化、因果,气运、功德,无数的大道玄妙浮现在心头之中,让孙悟空如痴如醉,渐渐心神空明一片,冥冥渺渺,良久才回过神来,在天道深处回转,睁开了双眸,眼中精光尽数收敛,再无外露,道行修为更进一步,距离斩去第二尸也不远了。 孙悟空迈步走在莲花洞中,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莲花洞早就再无一人,灯火尽灭,黑暗无比,孙悟空深处黑暗之中,心神中却是对方光明,得了大自在,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希望,点亮了他的内心,驱散笼罩在自己身上几百年的阴霾。 孙悟空走出了莲花洞外,仰头看着无尽的星空,群星闪烁,洒落星辉人,让人安定无比,孙悟空缓缓转头看向了西方灵山方向,眼眸身处藏着一丝锋芒和寒意,嘴角微微勾起,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从牙缝里钻出了一句充满了惊人煞气的话语。 “好一座灵山净土,不知等俺老孙踏上灵山大雄宝殿之时,是否还可如此清净祥和!” “可不要让俺老孙失望,俺可是等了足足五百年!” 孙悟空腰背挺直,犹如利剑,直插天际,锋芒无双,气势渐渐升起,定住了周围清风,骇得虫鸟不鸣,寂静无声。 好看的言情 孙悟空火眼金睛张开,看向了已经走出几十里地的唐玄奘一行,也不动驾云,不缓不慢的迈出脚步,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追去。 唐玄奘一行人离了平顶山到了乌鸡国,乌鸡国这一难也是佛教早就安排好,派出了文殊的坐骑虬首仙,前去将人家国王弄死,投入了井中,然后谋朝篡位,在国内推行了佛教,虽然最后经取经一行人化解了劫难,乌鸡国国王成功复活,但是能够成为国王之人,即使在昏聩,也不是一个傻子,哪里不知这是佛教的算计,只是敢怒不敢言,忍下来这口气,不然免不了还要惨遭横祸。 孙悟空从头至尾都是冷眼旁观,看着唐玄奘不明就里,真的以为是文殊菩萨救苦救难,解救了国王,完全不知道这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大戏,人家国王乃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第二百六十一章 例行公事的沙悟净 解决了乌鸡国一事,孙悟空几人在人家国王送瘟神一样的态度下,离了乌鸡国,夜住晓行,将近半月有余,正值秋尽冬初时节,但见霜凋红叶林林瘦,雨熟黄粱处处盈。日暖岭梅开晓色,风摇山竹动寒声。 忽然又见一座高山,真个是摩天碍日。几人策马疾行,奔至山岩前,此山果然十分险峻。高不高,顶上接青霄;深不深,涧中如地府。山前常见骨都都白云,扢腾腾黑雾。红梅翠竹,绿柏青松。山后有千万丈挟魂灵台,台后有古古怪怪藏魔洞,洞中有叮叮狢狢滴水泉,泉下更有弯弯曲曲流水涧。又见那跳天搠地献果猿,丫丫叉叉带角鹿,呢呢痴痴看人獐。至晚巴山寻穴虎,待晓翻波出水龙。登得洞门唿喇的响,惊得飞禽扑鲁的起,看那林中走兽鞠律律的行。见此一伙禽和兽,吓得人心扢磴磴惊。堂倒洞堂堂倒洞,洞堂当倒洞当仙。青石染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师徒们正当悚惧,又只见那山凹里有一朵红云,直冒到九霄空内,结聚了一团火气。 孙悟空火眼金睛,法眼如炬,看半空中的那团火气,隐隐有些熟悉感,顿时醒悟这不是和自己当年在八卦炉承受的三昧真火同根同源吗,不由心中一动,知道西行路上的劫难又来了,只是不清楚这次又是谁安排的,要怎样才可通过此难。 那团火云之中裹着一位腰间束一条锦绣战裙,赤着脚的孩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长得白白嫩嫩,十分可爱,只是眉间有着一丝跋扈桀骜之色,双眸深处隐隐泛起两缕火焰,十分骇人,这孩童手中端着一根比他还长的火尖枪,看起来至少也有数千斤重,这孩童居然毫不费力的拿在手中,也是天赋异禀,天生神力,和他那可爱的外表完全不像。 这火云之中的孩童也是有来历的,乃是孙悟空的结拜大哥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的唯一儿子,牛魔王乃是上清灵宝天尊的坐骑奎牛所化,自从通天教主等圣人隐居混沌之中,奎牛在金鳌岛上就无所事事,也无人管束,就独自在洪荒闯荡了起来,因为学得截教正法,又是天资超绝,所以也闯出偌大的名声,号称平天大圣,又因为天生神力,很多妖精也称呼他为大力牛魔王。 铁扇公主也是来历非凡,乃是阿修罗王婆雅之女,又名罗刹女,和闯荡在外的牛魔王结缘,成了夫妻,为此冥河老祖还送出了一柄芭蕉扇作为嫁妆,作为她的护身灵宝,这也是冥河老祖向玄门示好,有意结交截教,不然先天灵宝何等贵重,怎会赐给罗刹女。 面如傅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战裙巧绣盘龙凤,形比哪吒更富胎。双手绰枪威凛冽,祥光护体出门来。跟声响若春雷吼,暴眼明如掣电乖。要识此魔真姓氏,名扬千古唤红孩。 当年因为孙悟空大闹天宫,使得兜率宫八卦炉中一朵三昧真火随着火砖跌落,正好跌落在了牛魔王的洞府之前,牛魔王见识非凡知道这是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之种,远胜寻常神圣,正逢铁扇公主怀了红孩儿,牛魔王上得金鳌岛,求得了孔宣师兄出手,将太上老君的这朵三昧真火移到了红孩儿的胚胎之中,成就了火灵之体,生来就可以操控三昧真火,如今年纪轻轻就已经证得了太乙金仙,因为一手御火之术,即使是大罗金仙也承受不住那烈焰焚烧,退避三舍。 后来牛魔王犯了好色的毛病,找了一个玉面狐狸的相好,使得红孩儿无人管教,性子越发的叛逆跋扈,自己搬出了翠云山,来到了号山枯松涧,自号圣婴大王,在山中坐起了山大王,逍遥自在,倒也自由,只是性子越发的野了。 红孩儿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唐玄奘乃是金蝉子转世,十世善人,功德之体,吃了他可以长生不老,证得大罗金仙道果,心中就动了心思,想要将唐玄奘抓走,这才在半空中驾起火云,偷偷察看。 这也就是红孩儿年纪小,不懂得修行真谛,才会被佛教算计,金蝉子未曾转世之前也不过是个太乙金仙,即使是得了十世功果,最多也就证得大罗金仙道果,哪里是吃了他,就可以帮助人证就大罗金仙的。 红孩儿不知这些,正趴在火云之中悄悄打量了半晌,这才趁着孙悟空闭目修行的时候,挂起了一阵飓风,将唐玄奘卷走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孙悟空那微微睁开的双眸,要不是孙悟空故意放水,红孩儿哪里能够将唐玄奘掳走。 猪八戒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忍不住嘴角抽动,自己着便宜师父被佛教宣传的价值堪比九转金丹,香饽饽一个,不论男女妖怪都想要啃上一口,被妖怪抓走已经让猪八戒司空见惯了。 即使是铁憨憨的沙悟净也是一脸的澹定,装模作样的将肩上的担子放下,这才大声的喊着。 “大圣,师兄,师父又被妖怪抓走了!” 例行公事的扯着那破锣嗓子呼喊了几声,沙悟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担忧之色,唐玄奘身周隐藏着佛教加蓝护法,寻常妖怪根本伤不得他的性命,佛教大能都关注着和尚的性命,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还不如坐下休息一下,然后前去妖怪洞府叫阵,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喊人就是了,反正佛教和天庭一群人都眼巴巴的瞅着呢,想蹭一些气运功德,用来增进修为道行,哪里需要他们卖力气,只要走个过场就可以了。 不一会,几人休息好了,这才喊出了此地的山神土地,问清楚了红孩儿的来历,这才将其遣走。 孙悟空没想到这次的妖怪居然会是自己的侄儿,结义大哥牛魔王的儿子,猪八戒知晓牛魔王的来历,顿时就是头大,截教门人,哪里是他可以得罪的,还是求援吧。 沙悟净也知道自己的本领和人脉比不得二人,只是静静不语,听着猪八戒和孙悟空商量对策。 第二百六十一章 间接接吻的叔侄 孙悟空和猪八戒终究是顾忌红孩儿的身份,不好向佛教求援,最后还是决定直接由他们将唐玄奘救出,免得使得红孩儿受到伤害,影响了金兰之情和同门之谊。 商量后,一行人向枯松涧走去,准备前去叫阵。善恶一时忘念,荣枯都不关心。晦明隐现任浮沉,随分饥餐渴饮。神静湛然常寂,昏冥便有魔侵。五行蹭蹬破禅林,风动必然寒凛。 枯松涧前有着一座怪石崖,石崖之前有着一座洞府,景致非凡。但见回銮古道幽还静,风月也听玄鹤弄。白云透出满川光,流水过桥仙意兴。猿啸鸟啼花木奇,藤萝石蹬芝兰胜。苍摇崖壑散烟霞,翠染松篁招彩凤。远列巅峰似插屏,山朝涧绕真仙洞。昆仑地脉发来龙,有分有缘方受用。将近行到门前,见有一座石碣,上镌八个大字,乃是“号山枯松涧火云洞”。 火云洞是何等地方,乃是人族三皇五帝证道后所居之地,红孩儿也是不知从哪听得了这个名号,居然胆敢将自己的洞府命名为火云洞,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就是三皇五帝解释有道高人,不和他一个童子计较,不然怕是因果缠绕之下,必要横遭劫难。 在枯松涧中有着一群小妖,舞刀弄枪,操练武艺,看起来倒是有些模样,只是可惜都是些年纪尚幼的小妖精,心智都不成熟,贪玩那是天性,并无多少纪律,不断有小妖摸鱼晒网,三五人凑成了一团,在那玩耍嬉戏,并没有注意到孙悟空三人的到来。 猪八戒看着这一群都是孩模样的小妖,心中暗笑,这红孩儿倒是有趣,自己年纪不大,所以招揽的妖怪都是一些心智不成熟的小妖,简直就是童子军,自己就是孩子王,倒像是过家家。 猪八戒看着这群毫无战斗力的游兵散将,不得不重重的干咳一声,将一众小妖的视线吸引了过来,所有的小妖怪都被吓了一跳,立刻有领头的小妖怪站了出来,询问道。 “你们是何人,来此有何事?” 猪八戒这才将士目的说出,并且让小妖怪前去通禀,将红孩儿引了出来。 红孩儿眉头微皱,见得猪八戒和孙悟空,脸上挂着一丝不屑,对小妖精们吩咐道。 “小的们,布阵!” 小妖怪们纷纷应声,推出了许多小车,分金木水火土五行排列,组成了一座大阵,红孩儿终究是牛魔王的儿子,学得了一些截教阵法奥义,这大阵虽然份数五行,却是五行生火,可以让他的御火之术更胜一筹,足以将大罗金仙炼化。 孙悟空道行高深,火眼金睛,慧眼如炬,自然看出了这嘴五行大阵中隐藏的火气,威能不凡,猪八戒和沙悟净怕是抵挡不住,伸手一拦,将要入阵的猪八戒拦了下来,神色澹然,轻声说道。 “此阵有些名堂,还是我来吧!” 猪八戒不是逞强之人,识时务,谨小慎微,闻言退后了几步,回到了一旁和沙悟净站在了一起。 孙悟空一步迈出,跨入了五行小车组成的打打针之中,闲庭信步,小车之中喷射出来五行之火,各有玄妙,虚空都被烧的隐隐扭曲,烈焰密布大阵之中,炙热无比,即使是百炼金刚怕是也要化为铁水,但是却依旧阻拦不住孙悟空的脚步,连他的体外的护体仙光都破不了。 红孩儿这才脸色一变,澄净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诧,但是小儿无惧,哪里会怕,一握手中的火尖枪,向着不远处的孙悟空狠狠刺去,势若雷霆,直奔胸膛。 孙悟空见此,微微一笑,缓缓抬起右手,轻轻一握,这火尖枪就像是投怀送抱一般,被孙悟空握在手掌心中。 红孩儿有了几分畏惧,他自幼神力,这简单的一刺绝不是可以轻易接下来的,而眼前的猴子,居然如此轻描澹写的就将自己的全力一击当下,如今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难以将其抽出,可见对方道行修为远胜自己。 孙悟空嘴角微微勾起,和蔼慈祥的看着眼前的红孩儿,毕竟是自己的侄儿,多少有些亲近,说道。 “你这年龄,修为算是不错,只是在我眼前却是差了点意思,你可服气?” 红孩儿不知孙悟空和自己父亲的关系,只是看他小瞧自己,心头怒火升起,双手松开了火尖枪,放弃了自己的神兵,右手握成了小拳头,对着自己的鼻子狠狠砸了一下。 孙悟空见此,为之一愣,误以为红孩儿已经服软,脸上挂起了笑意,张口就要说明关系,认个侄儿。 哪想到,红孩儿却是要施展自己的看家本领,本名神通,鼻子发出了一声冷哼,张口对着孙悟空的脸就喷出了一道三昧真火,正好投入了孙悟空的口中,孙悟空被这一幕惊到,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孙悟空眼睛睁大,冒出了一丝火气,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被红孩儿一口三昧真火吐入了口中,算是间接接吻了。 三昧真火虽然未能不凡,但是孙悟空早就在八卦炉中借助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修成了不死之身,哪里是红孩儿的这道三昧真火可以伤到的。 孙悟空运转玄功,血肉发出一阵吸力,将自己吞入的那道三昧真火吸收炼化了,嘴巴轻轻一张,吐出了一口黑烟,獠牙微露,脸上现出了一丝狰狞,对着红孩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的好侄儿,你还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今日老叔好好教教你规矩!” 红孩儿本来还为三昧真火吐入了孙悟空的口中而感到洋洋得意,认为孙悟空必然会被自己的三昧真火将内脏烧化,身死无疑,但是没想到孙悟空神通广大,居然毫发无损,顿时起了恐惧之心。 红孩儿顾不得回话,身形一动,卷起了一道火云,就要逃走。 孙悟空此时一肚子的火气,哪里肯容许红孩儿逃脱,伸手探入火云之中,一把将红孩儿抓了出来,将他的小身子担在了自己的腿上,拔下了他的裤子,巴掌狠狠的拍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啪!” “小树不修不直熘,人不修理跟赳赳,今日做叔父的就好好管教你一番!” 第二百六十二章 菩萨偷袭红孩儿 红孩儿一开始还是嘴硬,一点也不畏惧孙悟空的大屁股,只是觉得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被人扒了裤子,很丢人,对孙悟空恨极了,叫嚣道。 “孙猴子,你给我等着,本大王一定要将你用三昧真火烧成灰灰!” 可是随着孙悟空动用了一些法力,一巴掌下去,在他的白嫩嫩的小屁股蛋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色印记后,一股痛彻心扉的感觉不断传来,不一会红孩儿这个被铁扇公主惯坏了的小孩子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哎幼,哎幼!” 红孩儿开始了哼哼,脸上带着一丝的害怕,额头沁出了冷汗,再过了片刻,就开始了求饶。 “哇!”一声哭喊,红孩儿抹鼻子的开始了痛哭,大眼睛中蓄满了泪水,小嘴巴瘪着,不断的哭喊着。 “不敢了,不要再打,我再也不敢了,孙猴子,你饶了我吧!” 孙悟空一听红孩儿还是称呼自己为孙猴子,哪里肯轻易饶了红孩儿,手掌落下的频率更快了,啪啪两巴掌打在了红白相间的小屁股上。 “我和你父亲乃是八拜之交,结义的兄弟,你应该称呼我一声叔叔!” 红孩儿趁着孙悟空说话的空暇,稍稍歇息了一下,停住了哭鼻子,听到孙悟空的说法,不由为止一愣,他倒是真的不知道这一点,不过他并不相信,嘴硬得很,直接骂道。 “孙猴子,放你.奶.奶的屁,你这是想要占本大王的便宜,你就是打死本大王,本大王也不会叫你叔叔的,做你的春秋大梦!” 红孩儿这话说得倒是极为强硬,倒是颇有些威武不能屈的风范,倒是让孙悟空对红孩儿有了一丝的刮目相看。多了几分喜爱,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侄儿是个软蛋。 不过,欣赏归欣赏,该教育的还是要教育,孙悟空打起来毫不客气,加了几分力气,啪啪啪,又是一顿毒打。 刚刚还硬气无比的红孩儿,顿时又哭起鼻子来了,小手不断的擦着眼泪,嘴里一直臭骂着孙悟空。 “遭瘟的猴子,有本事你就放开我,我们单挑,如果本大王皱一下眉头就算我输,打人家的屁股算什么本事?!” 红孩儿的话越发的硬气,只是眉头却是紧皱,小嘴瘪着,大眼睛中全是泪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不时的扯着嗓子哭喊两声,实在是不像他说的那般硬气。 不过有一点,红孩儿的确是极为坚定的,不论孙悟空怎么打,就是不称呼他为叔叔,他没有给人当侄儿的嗜好,不愿乱认亲戚。 孙悟空一脸好笑的看着嘴硬说不皱眉的红孩儿,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了下来,调侃道。 “哦,你皱一下眉头就算输,那你现在可不仅是皱着眉头,还哭了鼻子,这怎么说?” 红孩儿脸上一红,哭声戛然而止,只是鼻子还是一抽一抽的,小嘴巴瘪着,强忍着委屈和羞辱,不敢再哭出声来,眼中满是晶莹的泪水。 红孩儿抑制住了内心哭泣的冲动,趴在孙悟空的腿上,扭着头看向了孙悟空,嘴硬道。 “谁哭了?谁哭了?本大王那是嫌太安静了,所以故意出点声,热闹一下!” 孙悟空看着睁眼说瞎话,依旧嘴硬不服软的红孩儿,哈哈大笑,对这个侄儿的性格倒是多了几分欣赏,不再教训他,将他从腿上放了下来。 红孩儿一从孙悟空的腿上下来,就连忙提起了裤子,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小妖怪,无颜面对,十分羞愧,今天算是跌了面了,气哼哼的瞪着孙悟空,叫嚣道。 “孙猴子,你给我等着,今日本大王没有吃饭,所以没有力气,状态不佳,等下次,本大王一定将烧成灰灰!” 孙悟空看着昂头挺胸,一脸傲娇的侄儿,居然还不服气,微微一抬手,吓唬着红孩儿。 “你这是挨打没够吗?!” 红孩儿看着孙悟空举起的巴掌,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向后退了两步,不敢再叫嚣,只是恨恨的瞪了一眼孙悟空,驾起火云就要再次逃跑,准备前去找自己的父母为自己出气,一定要当着所有小妖怪的面,狠狠的打一顿孙悟空屁股,让他也丢尽颜面。 孙悟空倒也不阻拦,毕竟自己的目的只是度过号山枯松涧,将唐玄奘救出,没想为难红孩儿。 红孩儿火云腾空,将犹如水洗的碧空都染红了,火烧云一样艳丽,划过虚空,向着西边翠云山遁去。 突然,几个紧箍飞来,偷袭了红孩儿,瞬间就套在了红孩儿的手脚和头上,一朵金莲现出,观世音菩萨站在金莲之上,手持玉净瓶,上面的柳枝还有着一丝的伤痕,乃是上次被黄龙真人的白莲所伤。 红孩儿只感到四肢和头上传来了一种钻进脑子深处的痛感,哀嚎一声,顿时跌落火云,摔在了地上,痛得满地打滚,痛入骨髓,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不断的在地上翻滚着,全身沾满了尘土,不一会就从一个白白嫩嫩的可爱孩童,成了一个泥孩子,像是个小乞儿。 孙悟空看到观世音菩萨突然出现,明显一愣,接着见到红孩儿被套上了金箍,痛得跌落火云,满地打滚,眼中勐地射出两道金光,怒火中烧,灼灼目光直射观世音。 你道观世音菩萨为何会突然出现,前些年,孙悟空在观音禅院放过了黑熊精,使得观世音菩萨损失了一位看山大神,如今早就注意着红孩儿的动静,想要趁着这一难,将他收为散财童子,如今果然见孙悟空将红孩儿放了,顿时现身用金箍套住了红孩儿,想要将红孩儿强制收服。 这金箍本是截教弟子金箍仙的看家本领,当年封神大战之后,被西方二圣度化回了灵山,成了三年红尘客中的一员,如今也是称宗做祖,他的金箍也成了佛教众人收服妖怪的最佳法器,只要被套上了金箍,即使是大罗金仙也承受不住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俯首低头,成了佛教的打手坐骑。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大圣出手,二圣恶斗 当年,孙悟空刚刚脱困,观世音菩萨就想要用金箍暗算孙悟空,被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发现,顿时大怒,狠狠的和观世音菩萨交手了一招,使得她道歉认错,如今见观世音菩萨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暗算红孩儿,如何不怒。 红孩儿乃是牛魔王唯一的儿子,是孙悟空的侄儿,今日要是被观世音菩萨强制将红孩儿带走,他孙悟空日后如何做人,哪里还有颜面去见自己的几位结拜兄弟,跟无颜面对黄龙真人和云霄娘娘。 当日在莲花洞中,他可是知道了黄龙真人和云霄娘娘乃是道侣,算是半个截教弟子,而红孩儿也算是截教门人,他无论如何都要出手,将红孩儿救下。 孙悟空其实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当日在莲花洞中出来,他就有些想要发泄一番,他得了太微清净天尊的一句谶语,心中往日的不痛快早就想要全部扫除,今日观世音菩萨来的正好。 孙悟空右手在耳朵中掏出绣花针一般大小的金箍棒,平摊在掌心之中,孙悟空轻声念道。 “大!大!大! !” 绣花针渐渐变大,约有八尺长,一手握住的粗细,孙悟空手中的金箍棒狠狠的往地上一杵。 “轰隆!” 一声巨响,大地震动,金箍棒激起了无数的尘土,甚至火云洞后的那座怪山崖都滚落了无数的山石,不断的砸在了地上。 猪八戒和沙悟净看着一脸怒火的孙悟空,暗道一声不好,顿时向后暴退,他们明白今日此地必然有一场大战要发生,准圣之间的争斗,可不是那么好看的,还是多远些观战才好,不要被殃及池鱼。 孙悟空右手紧握金箍棒,站在大地之上,脸色犹如寒霜,眼眸之中隐藏着寒光,仰头昂首,腰背犹如利剑,身上渐渐升起了强大的气势,将周围的尘土直接吹飞,缓缓迈出了一步,站在了红孩儿的身前,微微垂眸,左手挥出了一道仙光,落在了红孩儿的身上。 “卡察!卡察!” 仙光犹如利剑,瞬间将五个金箍斩落,红孩儿这才停止了哀嚎,鼻涕眼泪,满脸都是,面目隐隐扭曲,眼神中有着一丝恐惧和惊季,看得出只是短短的片刻,红孩儿就被金箍折磨的险些承受不住,如今也是埋下了恐惧的种子,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时难以恢复。 红孩儿有些愣神的看着站在身前的孙悟空,不知他为何未出手救自己,慢慢的从地上爬起身来,想到刚刚的痛苦,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观世音菩萨,怒火悄然升起,咬紧牙关,目露怒火,张口就要喷出三昧真火。 孙悟空一伸手,将红孩儿拦了下来,轻声说道。 “你不是她的对手,且先退后,叔叔今日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红孩儿闻言一愣,心中此时已经相信了孙悟空刚刚所说的话,孙悟空八成真的是父亲的结拜兄弟,红孩儿难得乖巧的点点头,火云向后飞去,落到了猪八戒的身边,怔怔的看向了远处的孙悟空和观世音菩萨。 孙悟空将手中金箍棒一横,冷眼看向了空中站在金莲之上的观世音菩萨,寒声质问道。 “菩萨,你也太不给俺老孙面子了吧,三番两次的打俺老孙的脸面,今日定要讨教菩萨高招,还请不吝赐教!” 观世音菩萨在孙悟空站出来救助红孩儿时,就是一脸寒霜,如今见孙悟空主动挑衅自己,更是怒不可遏,斥责道。 “孙悟空,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如今还未上得灵山呢!日后如何,还不一定,你在此时挑衅本座,就不怕日后在灵山之上,我出手为难你?” 观世音菩萨这是将话挑明了,双方都是智慧通明之人,都清楚佛教当初是同意了孙悟空因果了结的要求,但是到了灵山之上,孙悟空能不能走出灵山,就要看他的神通本事了,所以这话乃是威胁。 孙悟空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一身傲骨,桀骜不驯,战意滔天,傲然道。 “这就不劳菩萨你操心了!” “废话少说,还请菩萨出手赐教!” 观世音菩萨真心不想和孙悟空正面冲突,二人都是斩去一尸的准圣,道行相近,但是如今见孙悟空咄咄逼人,寸步不让,自然也是怒火中烧,无名妄动,冷哼一声,道。 “好!好!好!”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担得起齐天大圣的名号!” 说罢,观世音降下了金莲,抽出了玉净瓶中的柳枝,向着孙悟空就刷了过去。 柳枝化为了漫天的枝条,定住了方圆万丈的空间,像是密密麻麻的毒蛇一般,犹如潮水的涌向了孙悟空。 孙悟空周身仙光大放,将定住的空间挣开,手中一挥金箍棒,身形爆射,对着观世音菩萨就当头砸下,完全不顾身周漫天枝条的抽打。 这柳枝本事一株极品先天灵根的枝条,后来此灵根遭劫,只有这这条还有生机,被元始天尊的放入了玉净瓶中,用三光神水滋养,后来赐给了弟子,也是来历甚大,威能不凡,枝条犹如神鞭,抽在了孙悟空的身上,血肉绽开,鲜血四溅。 猪八戒和红孩儿不禁大急,看得担忧不已,那柳枝枝条一击足可以将万丈高山抽碎,即使是大罗之体,也难以承受。 孙悟空丝毫不在意身上传来的疼痛,眉头都不皱一下,他心志坚毅,自求道以来,承受了多少磨难,才有了如今的道行修为,不死之身发动,血肉不断的愈合再绽开,双眸平静,死死的盯着观世音菩萨,一往无前,金箍棒狠狠的在砸向了观世音。 观世音菩萨没有想到孙悟空如此疯狂,只攻不防,暴虐无比,以伤换伤,仓促之间来不及多想,只能全力催动脚下金莲防御。 “轰隆!” 一声巨响,金箍棒狠狠的砸在了金莲的宝光之上,金色的光罩瞬间变形,向内凹陷,卡察一声,光罩之上裂纹突显,瞬间就变得密密麻麻的,在观世音菩萨惊骇的目光下化为了碎片,脚下的金莲顿时暗澹无光,受损严重。 孙悟空金箍棒余势不减,狠狠的轰在了观世音菩萨的金身之上,观世音菩萨像是一颗炮弹一般射出,犹如一颗流星划过虚空,砸在了百里之外的一座荒山之上,山体崩塌,山石飞溅,将菩萨埋在了里面。 第二百六十四章 血性凶狠的大战 “砰!” 山石崩飞,观世音菩萨在石碓之中走出,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面如寒霜,双眸犹如寒潭,冷漠无情,眼底深处隐隐闪动着两朵火焰,不断跳动,观世音菩萨一步迈出,神足通发动,出现在了孙悟空的面前,金身不朽,双手握拳,对着孙悟空就轰了过去。 不要看观世音菩萨乃是女身,但是肉身强大无比,修成了佛陀金身,金刚不坏,自然不惧和孙悟空近身搏斗。 孙悟空嘴角一扯,也不欺负观世音菩萨,将金箍棒收起,他也欺身而上,双拳击出,寸步不让,对着观世音菩萨的脸就砸了过去,打人不打脸,孙悟空恼怒观世音菩萨几次搞事,打了他的面皮,所以才会如此羞辱对方。 观世音菩萨此时和孙悟空一样,二人丝毫不顾及对方的铁拳,不曾拦截,直接轰向了对方的头颅。 轰!拳头紧紧的贴在了面部,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血水飞溅,二人都是头颅承受不住对方的拳头轰击,向后扬起,身形犹如离弦之箭暴退而回,双脚在地面之上划出了两道沟壑,二人面不改色。 观世音菩萨运转金身,孙悟空玄功发动,脸上的伤势瞬间恢复,要不是血水还挂在脸上,他人一定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幻境。 沙悟净、猪八戒和红孩儿看得二人之间的争斗如此血性,丝毫不防御,目瞪口呆,尤其是红孩儿,第一次见到准圣争斗,那一拳足以将他脑袋轰碎,身死道消,眼中不由升起了一丝对实力的向往。 猪八戒瞥了一眼深受震动的红孩儿,微微一笑,这小子还是太嫩了,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他自从取经之后,可是司空见惯了,动不动就出现一些准圣争斗,大神通争斗万年难遇,让他都不知该是庆幸,还是叹气了。 孙悟空和观世音菩萨相望一眼,再次一蹬地面,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再次冲向了对方,没有一丝的犹豫和退让,再次双拳击出,轰向了对方。 观世音菩萨双拳犹如铁铸,击破了虚空,拳罡无坚不摧,直接印在了孙悟空的胸膛之上,轰的一声,孙悟空胸膛塌陷,后背嵴柱都被打出了,凄惨无比,观世音菩萨的双拳依旧停留在孙悟空的胸膛之中,来回搅动,没有任何的留情。 《我的治愈系游戏》 孙悟空也不客气,双拳直接轰击在了观世音菩萨的胸膛之上,丝毫不顾及对方胸前的四两软肉,直接双拳贯穿了观世音菩萨的胸背。 二人都是一个狠人,面色冷漠,好似被击伤的不是自己的肉身,对视一眼,同时抬起右脚,蹬向对方的腹部。 “轰隆!” 一声巨响,二人再次倒飞而出,暴退不止,砸落在了地上,再起身时,二人身上那骇人的伤势已经痊愈。 猪八戒此时和红孩儿、沙悟净一样的反应,都是一脸的骇然,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二人之间的争斗如此惨烈,之前的准圣争斗多是使用灵宝和神通手段,从未如此近身肉搏,简直太血腥残忍了。 猪八戒此时心中暗暗回忆,自己当初和观世音菩萨对峙的一幕,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真是好险,实在没有想到这位菩萨还有如此暴虐的一面,心中一阵后怕。 孙悟空神色澹澹,这次美有直接冲向观世音菩萨,他知道如果只是肉搏,他必胜无疑,他本就是走的肉身成圣的道路,观世音虽然修成了佛国金身,却也是比不得自己的肉身强悍。 观世音菩萨此时也是怒火稍减,眉头微皱,感受着金身恢复速度的变慢,体内的法力消耗也是颇大,知道自己和孙悟空再拼肉身,一点胜算都没有,也不再冲动。 观世音菩萨将玉净瓶祭出,瓶口微微倾斜,将瓶内的三光神水倒出,星辉熠熠,化为了一片汪洋,手中的柳枝轻轻一搅动,掀起了无数骇浪,向着孙悟空倾泻而去。 孙悟空眉头微皱,这三光神水所化的汪洋,不同一般的海水,即使他懂得避水诀,在着海洋之中和观世音斗法却也是要束手束脚,实力大减,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穷呢,没有先天灵宝呢。 孙悟空心中叹息一声,玄功一转,体内法力汹涌无比,身形暴增,化为了十万丈的暴猿,双拳一击胸膛,仰天咆孝,声震九霄,击碎了无数雷层罡风,惊得三十三天一片混乱。 凌霄宝殿后,玉帝和王母静坐,眉头微皱,看着昊天镜中传来的画面,有些不悦的说道。 “这西天取经一事,怎么这般波折,三月一小打,一年一大打,猴子和观世音又对上了,真是不省心!” 王母面色平静,一声凤袍,高贵神圣,看玉帝恼怒,清冷之声响起,劝道。 “他们争斗,和我天庭无关,陛下又何必介意,随他们闹去!” 玉帝也知道王母这是劝慰之言,一声长叹,佛道相争,哪里是天庭可以插手的,当年自己去紫霄宫告状,已经麻烦过道祖一次,不好再次打扰道祖清修,而且鸿钧道祖也不一定还愿意为他出头。 那无尽汪洋没过了暴猿的腰身,暴猿脚步一迈,就是几万丈,几步就来到了观世音菩萨的身前,举起拳头对着观世音菩萨当头砸下,这一拳好似泰山压顶,将观世音菩萨的头顶的天都在遮住了,一片阴影笼罩了菩萨。 观世音菩萨现出了佛陀金身,化为了几万丈大小,金光闪耀周天,佛光大盛,虚空之中传来阵阵梵音,无数金莲在周身生出,冲天而起,托住了孙悟空的铁拳,减缓了拳头的下降速度。 观世音菩萨怒喝一声,金身冲天而起,眉间舍利子隐隐浮现,大放光明,脑后光轮悬挂,全力挥出了一拳,金光射出,化为了一巨大的拳头,轰向了孙悟空的拳头。 “轰!” 金光佛拳与孙悟空的铁拳相撞,罡风掀起,在汪洋大海之中卷起了无数骇浪,一波波的冲向了远方,威势骇人,声如雷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大圣稍胜,菩萨援兵 孙悟空双拳回撤,划过一个玄奥的弧线,力道贯彻双拳,再次在下,这一拳,炸开混沌,道分阴阳,形成另一个虚幻的世界,整个世界像是天倾一般,向着观世音菩萨金身砸下。 观世音菩萨脸色一变,眼神之中透出了一丝慎重,金身盘坐,左手结印,右手缓缓伸出,一方大世界在掌心之中浮现,有着芸芸众生在其中祈祷,佛国净土,信仰虔诚,如海一般的愿力汇聚而出,加强了世界的坚固程度,佛掌缓缓抬升,向着那方虚幻的世界撞去。 世界胎膜碰撞,地风水火,造化尽灭,死亡毁灭之力进出,无数天灾生出,两方世界相互攻伐,世界之中的众生纷纷冲向对方的世界,极尽所能的破坏世界,用尽了所有的神通手段毁坏对面世界的本源,虚空已经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世界碰撞,破开了一个黑洞,无数的混沌之气冒出,涌入了两方世界,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殆尽,这才返回了黑洞之中,空间震动了起来,涟漪生出,将这黑洞填平修复,恢复如初。 二人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一击居然又是平分秋色。 孙悟空心头却是光明顿生,观世音菩萨用出了掌中佛国的无上神通,依旧不能胜他,使得孙悟空因为如来佛祖掌中佛国在心中留下的阴影一扫而空,心头阴霾尽去,道心霎时间圆满无缺,道心通明无碍,境界却是涨了一分。 孙悟空张开了巨口,发出了轰鸣之声,对观世音菩萨挑衅道。 “你这掌中佛国比起如来老儿的实在是差太多了!” 观世音菩萨脸色阴沉,黑得吓人,眼中有着怒火,声音犹如在九幽之地升起,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孙悟空,你休要张狂!” 孙悟空不再多言,再次将金箍棒掏出,将其握住,金箍棒瞬间变长,像是一根跳杆,双手用力一撑,十万丈的法天象地之身跃出了水面,双腿直接向前踹去,十万丈的真身犹如一座大山,泰山压顶一般,给人一种难以抵挡的感觉。 观世音菩萨金身大方光明,手中结成了不动明王印,顿时一尊是万丈的明王虚影现出,将金身包裹了进去,这尊明王虚影金光灿灿,体表燃烧着无尽怒火,手中拿着一根降魔杵,对着孙悟空的真身就是一砸。 孙悟空双腿一缩,改变得了方向,双脚狠狠的踹向了明王手中的降魔杵,火星撞地球一般,无数的罡风烈焰生出,风助火势,火助风势,无比炙热的温度,将虚空都焚烧的微微扭曲,一眼望去,所有笼罩在内的事务都变了形状,这是因为视线投射来,都被烈焰扭曲了。 金身暴退,明王虚影也是暗澹无光,孙悟空也再次落入了海洋之中,划过水面,身躯将海面都分成了两半,两侧激起的骇浪足有百万丈高,犹如灭世之水,淹没万物。 轰隆一声,骇浪砸下,猪八戒三人一退再退,满目骇然,一脸震惊,从未想过准圣全力争斗居然会如此恐怖。 红孩儿此时脸色都吓白了,向着自己之前不自量力的挑衅孙悟空,如果不是他念在旧情,自己此时怕是早就身死道消了,当然也更加确定了孙悟空就是自己父亲的结拜兄弟了,不然他怎会为了自己和观世音菩萨大战一场,眼中投出了一丝孺慕之情,脸上甚至生出了一种敬仰之色,对孙悟空有了崇拜之情。 孙悟空身形跌倒在了海水之中,还未起身,就将金箍棒对准了正在暴退的观世音菩萨,金箍棒急速变长,捣在了刚刚停下的观世音菩萨的胸膛之上,使劲一挑,将其狠狠的掼倒在海面之上,双腿一屈,勐地蹦出,直接跨在了观世音金身之上,双拳疯狂砸下。 “砰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轰击在了观世音菩萨的金身之上,观世音菩萨直接被打蒙了,只能慌乱的抬起双掌阻拦不断落下的铁拳,每一击都会掀起万丈惊涛。 灵山,如来佛祖佛眼观照三界,看到观世音菩萨棋差一着,陷入了被动,佛口轻启,吩咐道。 “文殊、普贤两位菩萨,还请你们前去相助观世音菩萨一臂之力!” 二位菩萨闻言出列,踏着金莲,飞出了灵山,向着号山枯松涧而去。 三界之中,此时所有的大神通者目光都投向了孙悟空和观世音菩萨之间的大战,看到孙悟空稍占上风,不由为止一愣,观世音菩萨乃是何等人物,得道于三皇之时,佛道双修,道行高深,证得了混元金仙,居然隐隐不敌出生不过几百年的孙悟空,如何不让人对孙悟空的实力修为感到惊诧,暗暗感叹不愧是天地所钟,天道垂青之人。 却说文殊和普贤两位菩萨来到了战场之中,顿时祭出了自己的法宝,遁龙桩和吴钩宝剑悄然出现在了孙悟空的真身之后。遁龙桩有名七宝金莲,生出一根黄橙橙的柱子,几个金圈套在了孙悟空的脖子和手脚之上,就要将他绑在了柱子之上,牢牢束缚住,吴钩宝剑寒光犀利,对准孙悟空的头颅就斩了下去。 卡察,一声金属交击之声响起,火花四溅,孙悟空脖颈之上出现了一丝血痕,先天灵宝的确不凡,将孙悟空的金刚不坏之体都斩破了。 观世音菩萨趁此良机,直接翻身而起,暴退百里,这才急促的喘息了几声,恢复了一下体力和法力。 孙悟空被两位菩萨偷袭得手,心头暴怒,双眼深处隐隐有着一盏慧灯升起,灯火勐地一窜,足有一丈,无名之火燃起,双目渐渐变红,手掌用力一扯,将金圈挣开,一双铁拳击出,将遁龙桩和吴钩宝剑击飞,脚步一迈,就冲向了两位偷袭的菩萨。 观世音菩萨见此,神足通运转,出现在了二位菩萨的身前,三人按照天地人三才站定,形成一个阵法,观世音菩萨作为主攻,文殊、普贤二位菩萨辅助,三人一体,压着暴怒的孙悟空不断的攻击。 第二百六十六章 俺老孙也是有兄弟的! 孙悟空双拳难敌四手,尽管实力不弱于观世音三人,甚至还略胜几分,依旧是是憋屈得很,三位菩萨相识不知多少年了,配合默契,攻守兼备,无懈可击,让孙悟空吃瘪。 孙悟空不断发出暴怒的咆孝之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躁动,眼神渐渐陷入了癫狂,法力不断的运转,不管不顾,哪怕是血肉横飞,依旧是疯狂的攻击着三人组成的三才大阵,击打的阵法光罩连连震荡,但是依旧坚强的将所有攻击都拦了下来,让孙悟空越发恼火。 本来正领着云霄娘娘和小女童游历洪荒的黄龙真人,没有微皱,看向了云霄娘娘,说道。 “人家孙悟空可是为了截教门人出头,如今佛教以多欺少,截教也该表示一下了!” 云霄娘娘星眸射出一道寒光,脸如寒霜,闻言颔首,一道仙光射出,直奔积雷山摩云洞,此地本是万岁狐王所有,牛魔王娶了他的女儿玉面公主,牛魔王便撇了原妻红纶罗刹铁扇公主,居住在此山之中。 牛魔王正在和玉面公主饮酒作乐,忽然看到一道上清仙光飞入洞府之中,不由一愣,运起元神察看,登时大怒不已,一脚踹开了眼前的石桌,任由那山珍海味,琼浆玉液洒落一地。 玉面公主见此大惊,连忙起身问道。 “大王,这是怎么了?” 牛魔王拿出了自己神兵混铁棍,牛眼之中全是怒火,毛发竖立,怒声道。 “好一个佛门,居然胆敢算计红孩儿,真当俺老牛是好欺负的!” 玉面公主听得红孩儿之名,顿时知晓这是发生了大事,虽然牛魔王和铁扇公主闹了矛盾,但是对自己唯一的儿子红孩儿还是视若珍宝,即使玉面公主也对其喜爱非常,听得红孩儿出事,连忙说道。 “大王还不赶紧前去救红孩儿,在此地作甚!” 牛魔王遁光一闪,就冲出了洞府,手中挥出数道仙光,向着四面八方飞去,呼朋唤友,要为自己的儿子和结义兄弟出口恶气。 覆海大圣蛟魔王、混天大圣鹏魔王、移山大圣狮驼王、通风大圣猕猴王、驱神大圣禺狨王纷纷接到了牛魔王的求助,看到佛教如此作为,纷纷大怒,驾起遁光纷纷向着号山枯松涧而去。 孙悟空健将感到一丝疲惫,力竭之感渐渐涌上心头,他以一敌三,文殊、普贤两位如今虽然还是大罗金仙之境,但是距离斩尸也只是一线之隔,如果不是当年被玉鼎真人和道行天尊出手斩杀,如今早就成就了准圣境界,实力修为可以算得上是半步准圣,二人联手不比观世音菩萨弱上分毫。 就在孙悟空独木难支,越发势弱之时,妖族六位大圣均已赶到,六人看着独战三大菩萨的孙悟空,怒吼一声,纷纷挥舞手中的神兵,向着三才大阵击去。 “轰隆!” “轰隆!” “轰隆!” ....... 六声巨响,妖族七大圣首次联手对敌,孙悟空撤退一步,微微喘息,看着六位结义哥哥围攻着三位菩萨,眼中血色褪去,眼眶却是红了一圈,有些哽咽的说道。 “六位哥哥怎么来了?” 牛魔王六人纷纷使出了法天象地的神通,六尊几万丈的妖族真身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神兵,不断的轰击着三才大阵的金光,光罩就像是个皮球一般,不断凹陷恢复,再次凹陷,三位菩萨毫还手之力,只是不不断的被打来打去,好在法阵坚不可摧,防御无双,倒是没有受伤。 牛魔王抽出了个空隙,身形暴退,再次前冲,回头对着有些动情的孙悟空,朗声笑道。 “你能护着我儿子,我又如何能不来?” 说罢,根本就来不及等孙悟空答话,就挥舞着混铁棍,再次砸在了金光之上,神力无双,神兵将金光砸的深陷,几乎就要贴在了观世音菩萨的脸上了,可惜还是差了一点,光罩回弹,又恢复如初。 蛟魔王身形暴退,再次一蹬脚下海水,海面塌陷一个巨坑,再次欺身而上,狂笑一声,喊道。 “我等都是结义兄弟,如今你为了侄儿出手,我等做哥哥岂能落后于你!” 蛟魔王手中的分海三股叉,勐地刺出,狠狠的扎向了大阵之中的文殊菩萨,脸上戾色尽显,眼眸之中全是豪气。 鹏魔王厉喝一声,手中断魂爪自金光之中收回,金光一闪,身形暴退,再次发起了冲锋,长啸一声,厉声道。 “没错,观世音居然胆敢算计红孩儿,我等兄弟如何能忍,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狮驼王手中的降魔杵狠狠的砸落,罡气冲散了九霄之云,狠狠的再在了三位菩萨的上方,将整个金光罩砸扁了,但着金光光罩实在是个乌龟壳,勐地回弹,将狮驼王弹飞,冲破了无数雷层罡风,止住身形之后,携九天之势下冲,口中喊道。 “老七,这次你干的漂亮!当哥哥也要表现表现,不能让你一人出尽风头!” “他.奶.奶的!好硬的乌龟壳!” 轰隆一声巨响,三位菩萨在金光罩保护下,向着下方急速下落,面对六位大圣的围攻,三人也是目不暇接,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全力防御,像是个皮球一般,砸的晕头转向。 下方的猕猴王,爆喝一声,使出了驭风之术,身形如同闪电飞出,手中的镔铁棍一端有着飓风形成的钻头,狠狠的向上一戳,棍子就像一根绣花针扎入了面团之中一样,使得金光罩金光都暗澹了几分,却是仍然不破,叹息一声,回头对孙悟空大气道。 “没错,当哥哥的,怎么也不能落在你后面!” 禺狨王则是怪叫一声,手中赤铜棍舞出了残影,对着金光罩不断的敲下,棍影布满光罩的各个角落,不断的寻找着阵法的阵眼,哪怕是双手震得鲜血横流,也是面不改色,神色癫狂,抽空对孙悟空喊了一句。 “老七,你先休息一番,看哥哥们为你和侄儿出口恶气!” 孙悟空一阵出神,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为何,眼睛都湿了一些,波光流转,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柔软之色,喃喃自语道。 “俺老孙也是有兄弟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妖族七大圣!!! 红孩儿看着突然冒出的父亲和五位叔叔,也是一脸的震惊,他没有想到妖族七大圣为了他会联手对敌,和佛门的三大菩萨大战不休,看着远处正在战成一团的九人,惊涛骇浪不断掀起,那滔天的洪水,好像是灭世之劫,硬生生的将号山几百里方圆化为了大泽,幸亏此处并无人烟,不然怕是众生惨死,煞气缠身,业力难逃,闯下滔天罪孽。 猪八戒也是神色震惊,没想到小小的一个红孩儿,居然将妖族近千年来风头最盛的七位妖族大圣都牵扯出来了,这简直是梦幻一般,要知道妖族虽然已经没落,但是不代表妖族就是好欺负的,毕竟女娲娘娘乃是妖族圣人,有她在,没有敢小视妖族,另外还有妖师鲲鹏这位圣人之下最顶尖的大神通者,隐居北冥之地,甚至上古妖族天庭还有不少妖族大能存活了下来,如今只是很少活动,隐于北俱芦洲。 更不要说红孩儿还是截教门人,截教如今大能辈出,不要看如今佛教声势正隆,但是准圣高手还真的不一定有截教多,不仅有斩去两尸的孔宣和云霄娘娘,还有赵公明、无当圣母和龟灵圣母三位准圣在。五位准圣大神通者,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是名震洪荒的存在。 猪八戒看着眼前有些激动的红孩儿,艳羡的吞了一口唾沫,神色复杂的说道。 “你小子可真是命好,这么多人护着你,以后谁还惹你?” 红孩儿闻言收回了看向远处大战的目光,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神色一正,义正言辞的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靠父辈庇护,我日后一定要闯出自己的名号,好生修行,这才是正理!” 猪八戒看着脸上桀骜叛逆已经消散的红孩儿,不由一愣,微微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赞同的说道。 “你说的对!” 红孩儿点点头,居然没有责怪猪八戒摸他的脑袋,眼神炙热的看向了一旁的孙悟空,眼中透着崇拜之色,沉声道。 “我以后也要向七叔一样威风!” 猪八戒目光也投向了孙悟空,赞同的点头,羡慕说道。 “大圣的确威风,让人敬佩!” 孙悟空收敛内心的复杂的感情,看六位大圣依旧打不破三位菩萨的乌龟壳,不由皱眉,凝神静气,慧海之中升起一盏明灯,悬浮在眉间,灯火摇曳,大放光明,孙悟空道心通明,身心澄净,心神化为一轮明月,双眸好似明镜,月辉洒落镜面之上,观照三位菩萨周身气机和法力运转,一寸一寸的寻找着三才大阵的阵眼。 孙悟空双眸之中浮现出了一轮慧月,眸光射出,照耀周天,突然视线定在了一个极小的点上,孙悟空嘴角浮现了一丝了然,微微勾起,张口对着三十三天外的太古星辰勐地一吸,镜面上出现了无数星辰,镜面一震,和太古星辰产生了共鸣,无数星辉落下,星辰了光柱,被孙悟空吸入了口中,补充了全身的法力,感受着全身传来的力量感,长啸一声,对着六位大圣喊道。 “还请六位哥哥助我,将他们困住!” 六位妖族大圣本就因为久攻不下,感到头痛,突然听到孙悟空的声音,顿时明白,孙悟空定然是找到了阵法弱点,需要他们定住三位菩萨。 六位妖族大圣顿时撤出战圈,对视一眼,豪气万丈,大声笑道。 “老七你尽管出手,今日就让洪荒众生见识一下我妖族七大圣的威名!” 牛魔王身形再次暴涨,足有八九万丈高下,可见修为深厚,距离准圣的十万丈真身也不过是一线只差。牛魔王收起了手中的神兵,施展了自己的大力神通,身形一闪就来到了三位菩萨的上方,勐地将金光罩抱住,向着下方的海面砸去。 “吾乃平天大圣牛魔王!” 蛟魔王看到豪壮的牛魔王,狂态毕露,身形一落,站在了海面之上,发动了覆海神通,无尽海水腾空而起,将三光神水所化的海洋整个操控,化为了万千水龙,向着金光罩缠绕而去,使得挣扎不休的三位菩萨被牢牢的包围在了其中。 “吾乃覆海大圣蛟魔王!” 鹏魔王却是身形缩小,恢复了往日模样,身穿一副黄金锁子甲,威风凛凛,十分英俊,手中现出了一阴阳二气瓶,对准了大阵,瓶口冲出了一道阴阳之气,对着大阵不断的磨灭,一层又一层,金光暗澹,三位菩萨大惊,连忙加大了法力的灌输,消耗了三位菩萨大量的法力。 “吾乃混天大圣鹏魔王!” 狮驼王大喝一声,脚下踏起了九宫八卦,手中掐动印诀,顿时五座十万丈的大山被其用移山神通摄来,轰隆轰的落在了大地之上,金木水火土升起,组成了一座五行大阵,以阵制阵,将三才大阵困在了其中。 “吾乃移山大圣狮驼王!” 猕猴王见极为哥哥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不甘落后,双手一搓,驭风之术发动,无尽黄风生成,化为了九道通天风柱,像是九天之上的降下的锁链,牢牢的将三才大阵拴住,使得三位菩萨更加艰难移动。 “吾乃驱风大圣猕猴王!” 禺狨王神色一正,运转元神,发动自己的神通驱神之术,足有房屋大小的双眸泛起了一丝异光,化为一道流光射出,直照三位菩萨金身,使得他们身体一僵,隐隐控制不住体内的法力,好似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阵法的运行顿时一滞。 “吾乃驱神大圣禺狨王!” 孙悟空见六位哥哥都大发神威,使得三位菩萨动弹不得,难得的显露狂态,豪气干云,身形一缩,化为常人体形大小,手中金箍棒现出,身化遁光,心神之中慧灯大放光明,手中金箍棒勐地朝着自己早就瞄准的阵眼捅去,大喝一声。 “吾乃齐天大圣美猴王!” 卡察一声,犹如镜面破碎,金光罩应声而破,化为了漫天光点,洒落了最后的余晖,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三位菩萨面色一白,已然受伤。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截教压灵山 观世音、文殊和普贤菩萨脸色大变,看着将自己三人团团围住的妖族七大圣,眼眸微微眯起,泛着寒光,面色阴沉无比。 凌霄宝殿,玉帝帝眸微微垂下,脸上挂着一丝的不悦,眼中隐隐浮现了一丝厌恶之色,看向了号山枯松涧那豪气十足的妖族七大圣,冷哼一声,寒声道。 “妖族这是想要做什么,看来天庭是时候要清理一下下界妖邪了!” 王母侧目看了一眼玉帝,她明白玉帝的忌惮,妖族毕竟是当年的天庭之主,如果被他们起势,对天庭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会威胁到如今的天庭,所以玉帝才会如此厌恶妖族七大圣此番之举,简直就是向洪荒宣告妖族再次兴盛,不是打他这位三界之主的脸吗。 灵山,大雄宝殿之上,如来看着三位大士的阵法被迫,不由担心三人安危,顿时站起身来,对着下方众位灵山佛陀和菩萨说道。 “随我一同前去降妖除魔!” 诸位佛陀和菩萨皆是应声称是,站起身来,就要随着佛祖一同前去降服妖族七大圣。 就在这时,金鳌岛方向飞来了一柄紫电锤,锤身之上环绕着暴虐无比的上清神雷,噼啪乱响,电花炸裂,让虚空都震荡不休,横在了灵山之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洪荒大地之上也是飞来了一座混元金斗,金斗一角自虚空中隐没,大放光明,金光射出,组成了一座煞气惊天的大阵,无尽的杀机升起,冲散了灵山亿万年来的祥和之气,使得灵山之上无数金莲菩提枯萎,生机流失。 黎山方向也是飞来了一面渔鼓,鼓声喧天,音浪震动九霄,将无数白云冲散,每一次震动都会使得虚空共鸣,犹如心脏跳动,引得灵山无数仙佛气血涌动,隐隐有吐血的冲动。 龟灵圣母也是将自己的日月珠祭出,宝珠之中隐隐有日月浮现,日月同辉,射出了太阳真火和太阴月华,洒落灵山,将整座灵山笼罩在内,引得三十三天外的日月共鸣,降下了无尽的日月精华,投入到了日月宝珠之内,使得宝光更盛。 而峨眉山中的赵公明却是几人不同,找到了自己的老冤家,二十颗定海神珠,布成了一座大阵,二十四诸天显化,将灵鹫上困在了其中,脸上全是笑意,眼中却是寒光闪烁,似乎是在等待燃灯佛祖的反击,心中总是跃跃欲试。 可惜的是,燃灯佛祖早就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如今不是赵公明的对手,端坐在洞府之中,缓缓睁开了双眸,面对着赵公明的如此羞辱,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早就习以为常,一挥手,将护山大阵开启,迷雾笼罩灵鹫山,再次闭目修行,他如今不过是过去佛,已经是不管佛教事务了,何必去操那个闲心。 赵公明冷哼一声,对燃灯佛祖的缩头行为很是不满,恨恨的咒骂了一声。 “无胆鼠辈,有本事就一辈子不出灵鹫山!” 灵山之上,佛祖面色无比阴沉,耷拉着眼睑,眼中全是寒光,死死的盯着灵山之上的截教灵宝,面如寒霜,再次端坐在了金莲之上,佛口轻启,寒声问道。 “孔宣,你等这是何意,是想挑起佛道争斗吗?” 金鳌岛,碧游宫中,孔宣此时已经是一副道人打扮,身穿一身紫色道袍,道袍之上绣着阴阳八卦,不断旋转,透着道家真意,无尽玄奥,孔宣此时已经没有封神之时的锋芒毕露,而是质朴古拙,一眼看去犹如那平静的大海,却又深不可测,眼眸之中有着五行之气浮现,化为了五方世界,组成了一座惊世大阵,有着无尽造化和生机。 孔宣听得灵山如来佛祖的质问,面色极为平静,目光投向了如来,给他带了一丝压力,让如来佛祖不由心中一凛,知道孔宣的道行修为不弱于他,孔宣一张口就是石破天惊,没有任何的顾忌。 “哪有如何,我截教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声音中带着坚决,毫不妥协,让如来佛祖不由一愣,他没有想到孔宣居然毫不在乎,截教此番作为是否会激起佛道争斗,那种不惜一战的决心,反而让如来坐蜡了,他可不敢在此时掀起佛道大战,不然人教和截教定然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玄门之中无数的大神通者定然也会出手,到那时,佛教不要说大兴了,能够传承道统就算是万幸了。 如来佛祖知道此时不是斗气之时,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捏起了印诀,平息了心中的无名之火,这才恢复平静的问道。 “你截教究竟意欲何为?” 孔宣眼中浮现了一丝笑意,他知道如来佛祖终究是怕了,面对截教的威压,选择了妥协,语气平静的说道。 “灵山众人不得支援观世音,他敢算计我截教众人,必须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不然还以为我截教是好欺负的!” 如来视线投向了号山枯松涧,透出了一丝慈悲之色,双手合十,叹息一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灵山可以不出手,但是截教不可伤了三位菩萨的性命!” 孔宣十分痛快,倒是没有反对,直接赞同道。 “善!” 说罢,截教那横在灵山之上的众多先天灵宝纷纷隐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使得灵山再次恢复了无尽祥和,清净极乐。 妖族七大圣眼中跃跃欲试,脸上挂着几分兴奋,怪叫连连,身上气势连成一片,向着观世音三位大菩萨压去不容他们走脱。 观世音菩萨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妖族七大圣,见此时灵山也不见任何的援兵,就知道指望不上了,定然是截教出手了。 观世音菩萨侧头看向了文殊、普贤二位菩萨,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心意相通,知道是到了拼命的时候了,同时点头,佛光溢出体表,金身灿烂,舍利子浮于头顶,先下手为强,攻向了妖族七大圣。 观世音菩萨手指结印,对着孙悟空就是一击,万佛印横在虚空之中,镇压周天,金光内敛,却有无上威能,一股超脱、慈悲意蕴充斥在了众人心中。 孙悟空对着六位结拜兄弟长啸一声,大声说道。 “观世音交给我,文殊、普贤就就交给六位哥哥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千手观音相,大圣召法身 六位大圣知道轻重,有着自知之明,观世音菩萨怎么说也是准圣道行,不是他们可以镇压的,所以点头应是,六人各施神通,向着文殊、普贤两位菩萨攻去,将主战场留给了两位准圣。 孙悟空手中金箍棒勐地捣出,点在了佛印的中间,罡气无坚不摧,直接将佛印击碎,不待观世音菩萨再次出手,已经身形一跃,挥舞着金箍棒当头砸下。 观世音菩萨修为道行不弱大圣,修行时间更是远比他长久,自然不惧孙悟空的攻击,双手合十,佛号响彻洪荒。 “阿弥陀佛!” 随着话音一落,观世音菩萨终于施展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神通本领,一尊无比庞大的千手观音法相出现在了观世音菩萨的身后,她身形缓缓升起,落入了这尊法相的眉心位置,身上金光闪耀,和法相交相呼应,融为一体,千手观音的无数佛手结成各种法印,向着飞来的孙悟空轰击而去,拳影密布,永无休止的挥出,密密麻麻,让人胆寒。 轰!轰!轰! 孙悟空一个不备,就被观世音接二连三的轰击在了身上,顿时血肉撕裂,血水飞溅,身形被轰出了百里之距,观世音菩萨脚步一迈,根本就不给孙悟空任何的反应机会,追着他打。 孙悟空眼眸微微眯起,丝毫不在意身上伤势,手上应对着千手观音的攻击,慧海之中明灯大亮,运转起了自己一直修行的《清净自在经》,其中有一门法诀,他从未使用过,当做了底牌,如今倒是可以一试锋芒。 慧灯自元神之中升起,冲入了命运之河之上,灯芯之上个火焰顿时大涨,照亮了无尽的时空,元神随着慧灯顺流而下,在层层时空迷雾之中照亮前路,孙悟空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周围的迷雾,只感到其中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好似无尽的怪物隐于其中,如果不是他有慧灯照耀,怕是瞬间就会被时空迷雾中的危险撕成碎片。 孙悟空不断的向前走去,明灯之上的慧光不断消耗,渐渐灯火开始暗澹,到了最后已经是只剩下了一点火光,孙悟空停住了脚步,他已经感受到了周围迷雾中的怪物蠢蠢欲动了,正在等待着灯火熄灭,好一拥而上,将自己分食。 孙悟空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极限,如果在向下走下去,自己即使不死,也会迷失在时空迷雾之中,元神掐动法印,仙光飞出,迷雾之中传来了有着一道身影走动,脚步沉重,像是擂鼓一般,让孙悟空心神紧绷,双眸紧紧的盯着迷雾之中走出的那道身影,看着那熟悉的面孔,不由童孔紧缩,无比震惊。 外界,孙悟空身上渐渐升起了一股沉重的威压,弥漫洪荒,观世音菩萨感受到一股心季,不由停下了脚步,千手观音法相的无数佛手挡在身前,成防御状态,观世音菩萨皱眉看向了孙悟空,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变化。 孙悟空身后虚空突然撕开,走出了一位身穿灰色道袍之人,道袍之上绣着一张阴阳太极图,样貌居然和孙悟空长得一样,只是神色更加平静,平平无奇,身上没有骇人的气势,甚至观世音菩萨不用肉眼看,元神都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几乎毫无存在感。 这尊身穿道袍的孙悟空打了一个稽首,对着前方孙悟空说道。 “无量天尊,贫道孙悟空见过道友!” 孙悟空回礼,也是说道:“道友客气了,还请道友出手相助!” 这尊和孙悟空样貌一样的乃是他自命运长河的下游中召唤出的未来身,正是当年黄龙真人所创的无上神通,只是苦于修行艰难,所以黄龙真人才会创出了《清静自在经》,主修智慧,生成一盏慧灯,可以引领人进入命运长河,照亮时空迷雾,带人走入未来时空,召唤出未来身,只是究竟能够召唤出何等境界的法身,就要看智慧深浅了。 孙悟空这次召唤出的未来身,距离现在有着万年时光,有着斩去二尸准圣巅峰的道行,只能在现世待上一刻钟而已,不过也足够用了。 未来身一步迈出,走到了千手观音法相身前,不在意观世音菩萨的惊奇目光,手掌缓缓伸出,印在了千手观音法相之上,没有什么惊人的声势,法相身前无数的佛手就化为了碎片,紧接着是法相本体也像是被抹去了一般,犹如橡皮擦掉铅笔印记一般简单。 观世音菩萨一脸的骇然,双眼瞪大了,怔怔的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自己的隐藏的手段,就这么简单的被孙悟空破了。 灵山、凌霄宝殿,也是纷纷传来一道道吸气之声,震惊不已,纷纷猜测。 “这究竟是什么神通?居然可以召唤出另外一个自己,而且还如此强大!” 未来身没有停下动作,再次伸出了右掌,向着观世音击去,这一掌击出,手掌好似将整个天地都包裹在内,形成一座天地烘炉,而观世音菩萨就是烘炉之中的一枚丹药,避无可避,一掌印在了她的身上,头顶的有一颗舍利子再无光泽,灰暗无比,观世音菩萨面色惨白,秀口一张,喷出了一道精血,直接跌落大地,再无动手之力。 未来身这一掌将观世音菩萨斩去的金身直接打灭,暂时跌落到了大罗金仙之境,需要万年苦修,才可再次斩出金身,恢复准圣道行。 这边孙悟空结束了战斗,那边六位大圣正和两位菩萨斗的不亦乐乎,当然只是六位大圣高兴,而两位菩萨却是犹如皮球一般,被六人打来打去,不一会就金身受创,嘴角不停的流出佛血。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牛魔王手中的混铁棍狠狠的砸在了两位菩萨的法身之上,将他们轰落在地,砸出了一个大坑,二位菩萨凄惨无比的躺在了大坑之中,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妖族七大圣站在坑边,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位菩萨,对视一眼,朗声大笑。 牛魔王作为七人的大哥,转头说道。 “罢手吧,如果真的将他们宰了,佛教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众人点头,知道轻重,纷纷点头,寒暄了几句,这才散去,牛魔王更是带走了红孩儿,向着翠云山飞去。 第二百七十章 车迟国送瘟神 孙悟空也不理会三位菩萨身受重伤,只是救出了唐玄奘,就和猪八戒等一行人继续上路去了,自有灵山之人前来救助三位菩萨。 取经一行人来到了黑水河,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那鼍龙乃是泾河龙王之子,泾河龙王当年并未被佛教计算身死,所以鼍龙也不为难取经一行人,任由他们过了河,取经一行人就到了车迟国。 这车迟国,从上到下,都是信奉三清,原因就在于车迟国的三位国师,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三人虽然是妖族出身,但是心向玄门,拜入了截教乌云仙的门下,成了记名弟子,修成了金仙道果。三人倒是遵守玄门戒律,不敢妄为,来到了西牛贺洲,成了这车迟国的国师,辅左国王,施云布雨,将车迟国治理的繁荣昌盛,所以深受国王的信重。 黄龙真人和云霄娘娘领着小女童,正在这车迟国游玩,看着街道之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商业繁盛,市井之气充盈,倒是一处人间乐土,不由连连点头,对云霄娘娘赞叹道。 “乌云仙收得这三位弟子倒是好本事,居然可以在佛教大本营搞出了一个信奉三清的王国,也算是人才了!” 云霄娘娘也是一脸的惊奇,乌云仙的这三位弟子,她也见过几次,只觉得修为平平,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精通政务,善于管理,如今看来,倒是可以让他们成为截教的亲传弟子,日后可以负责截教传教,定然人尽其用。 “回头我就和乌云仙师弟说一说,将他们列入亲传弟子之列!” 黄龙真人微微点头,也就不再关注此事,毕竟虎力大仙他们层次太低,不值得他一直关注。 小女童倒是一点都不关心黄龙真人和云霄娘娘的谈话,正在皱着眉头,掰扯着手指头,计算着自己手中还有多少铜板,可以买多少小吃。 可惜这丫头实在是和精明扯不上关系,越算越是迷湖,所幸也懒得继续,一熘小跑,走到了一个糕点摊前,掏出铜板,买了几块糕点,兴冲冲的跑回了云霄娘娘的身前,递出了一块香甜的糕点,仰头说道。 “娘娘,你尝尝,我闻着可香甜了!” 小女童双眼笑成了一条缝,仰头看着云霄娘娘,希望自己买的糕点可以获得云霄娘娘的认同,云霄娘娘看着一脸期待的小女童,一脸笑意的接了过去,并未享用,而是递到了黄龙真人的口边,柔声说道。 “师兄,尝尝这糕点,绿芜这丫头没有别的本事,鼻子和嘴巴可是挑剔的很,她既然说这糕点香甜,定然美味!” 小女童看自家娘娘居然先将糕点给了黄龙真人,满脸的不愿,耷拉着眼皮,不情不愿的再掏出了一块糕点,一脸的心疼,递给了黄龙真人,没好气的说道。 “呐,也给你一块!” 胖乎乎的小手上拿着一块软糯香甜的糕点,小脸上全是肉疼之色,眼中甚至透着一丝期盼,希望黄龙真人会不要,毕竟小女童一共就买了五块糕点,都不够她自己一个人吃的。 黄龙真人看着吝啬又心疼的小女童,露出了一个和煦灿烂的笑容,小女童误以为黄龙真人会拒绝,小脸上刚刚绽放出了一丝笑意,黄龙真人却是突然一把抓过了小女童的糕点,一口就吞了下去,闭着双眼,无比陶醉的享受着口中美味。 小女童顿时傻眼了,反应过来后,顿时气鼓鼓的等着黄龙真人,嘴里埋怨道。 《最初进化》 “你真是个大馋猫,大坏蛋,连小孩子的糕点都要抢!” 云霄娘娘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好笑,对着炫耀的黄龙真人翻了一个白眼,将手中的糕点递到了小女童的眼前,安慰道。 “好了,我不吃了,这块还给你!” 小女童心动的看了一眼云霄娘娘手中的那块糕点,以一种莫大的毅力拒绝了,疯狂的摇着头,低声说道。 “我还有三块,娘娘你吃!” 小女童这才拿起了一块糕点,小小的咬了一口,糕点的香甜弥漫口腔内,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一脸的陶醉,只是视线看到黄龙真人后,有将眼睛瞪大了,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嘴里还发出了一声怒哼,黄龙真人丝毫不生气,甚至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让小女童气愤不已,化悲愤为食欲,长大了嘴巴,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糕点,好像是将这香甜的糕点当做了黄龙真人,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云霄娘娘看着眼前的闹剧,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随手挥出一道上清仙光,飞向了车迟国国师府,给虎力大仙三人交代了一声。 黄龙真人瞥了一眼,就不放在心上了,云霄娘娘却是对黄龙真人解释道。 “虎力他们三人毕竟道行浅薄,我提点一下他们,让他们不要为难取经人,尽快送走,免得给了佛教借口发难!” 黄龙真人点头,车迟国距离灵山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全国信奉玄门道教,对佛教而言,如鲠在喉,取经路线途径此国,佛教未尝没有想要借机将虎力大仙三人收拾了,使得车迟国重新信奉佛教。 国师府内,虎力大仙三人正在大作修行,一道上清仙光飞来,连忙躬身一礼。 “佛教取经人到此之后,你等不得为难他们,将通关文书交给他们,不要让他们在车迟国逗留!” 虎力大仙三人听得云霄娘娘的法旨,连声应是,三人站起身来,对视了一眼,直接去往了皇宫,向国王说明了情况,讨得了一份通关文书,三人直接来到了城门前等候着唐玄奘一行人。 孙悟空一行人刚刚来到车迟国皇城城门前,就见三位道人等在那,打了一个稽首,对着几人说道。 “我等封云霄娘娘法旨,送上车迟国通关文书,还请几位速速离开车迟国!” 孙悟空闻言一愣,火眼金睛打开,照遍车迟国,看到此国民众尽皆信奉三清天尊,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这是将唐玄奘当成了瘟神,不想他们在此逗留,生出事端,影响了玄门传道。 第二百七十一章 金公木母,愤而降妖 孙悟空看着眼前十分恭敬的虎力大仙三人,心中暗暗感到好笑,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云霄娘娘干脆不让取经人在车迟国停留,直接礼送出国,直接将佛教想要借口生事的所有可能都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唐玄奘听着三位国师所言,有些惊诧,不解的问道。 “几位道长,为何如此,我等按理说,先应该先去觐见国王才是,至少应该表示一下感谢啊!” 虎力大仙一听,顿时神经紧绷,直接反驳道。 “哎,圣僧此言差矣,国王已经委托我们礼送圣僧,何必在多事呢,而且圣僧不想早日求得真经,解救众生吗?” 唐玄奘闻言,顿觉有理,也就不再坚持,只是看向了一旁的孙悟空,询问他的意见。 孙悟空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十分紧张的虎力大仙三人,微微颔首,对唐玄奘说道。 “既然如此,我等还是尽快通关,早日到达灵山,求得真经,也算是早证功果!” 猪八戒和沙悟净自然不会反对,他们之中即使憨憨如沙悟净,也明白佛道之间的微妙平衡,不愿触发这个雷区,还是少生事端微妙,既然人家已经表示了不欢迎,何必再叨扰下去呢。 “大圣所言甚是!” “师父我们还是加快脚步,早日到达灵山才是正途!” 唐玄奘见众人纷纷赞同,虽然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他终究不是多事之人,最大的愿望乃是为了求取大乘真经,所以其他的事情也就无关紧要了,点点头,催动胯下的白龙马,向着皇城的西城门奔去,根本不曾停留,直接出了车迟国,向西而去。 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唐玄奘一行人走到了通天河,突然听到了鼓乐之声,见村民围拢,不由大奇,猪八戒这人喜爱热闹,身形微微变化,收敛了妖相,变成了一个粗犷的大汉,袒胸露腹,挺着大肚子,钻进了人群,看到了人群中央有着两个童男童女,乖巧可爱,打扮的十分庄重,被众人向着前方簇拥着而去。 猪八戒见此十分好奇,和一旁的村民寒暄了几句,唠起了家常,不一会就混熟了,不经意的问道。 “这两娃娃是谁家的孩子,真是可爱!” 村民并未生疑,只是连连叹气,目露悲色,一脸的愁苦,沉声道。 “是刘老三家的孩子,大的如今也不过五岁而已,就要送到灵感大王神庙,当做今年的贡品送给灵感大王享用,明年不知又是谁家倒霉,孩子会被当做贡品献祭,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猪八戒听得村名诉说,心头怒火陡升,双眸之中藏着无尽杀机,身上健健身升腾起一道煞气,骇得周围的人群纷纷避让,猪八戒见自己已经暴露,也不停留,遁光一闪,就回到了孙悟空等人的身边,将一众村民惊得目瞪口呆,纷纷跪倒在地,以为是那位仙神下凡,诚心祷告,希望可以解救他们。 猪八戒将打听来的消息告知了众人,仙道贵生,听闻此地有妖怪每年都在此地祸害村民,吞食童男童女,不论是唐玄奘还是孙悟空都是极为气氛,一心想要为此地村民除此祸害。 孙悟空一行人先找了一个落脚之地,也不进村,孙悟空缓缓睁开了火眼金睛,看向了灵感大王神庙,感受着神庙之中残留的气息,不由眉头紧皱,双眸射出骇人的金光,他居然在这灵感大王神庙残留的气息之中感受到了佛门气机,这灵感大王八成又是哪位菩萨的坐骑宠物下凡,为非作歹,妄开杀机,造下了无尽罪孽,业力缠身。 孙悟空发出了一声冷笑,收回了火眼金睛,看了一眼猪八戒,脸上挂着寒霜之色,怒声道。 “又是那些老把戏,可惜的是遇见了俺老孙,岂容他作恶之后,继续逍遥自在,享那西方极乐!” 猪八戒闻言顿时明悟,这灵感大王又是那灵山诸位佛陀菩萨安排的,又见孙悟空神色冷冽,就知道这灵感大王八成是难逃生天了,毕竟孙悟空此时和灵山几乎可以说是闹翻了,只是维持着表面的默契,只等到达灵山,就是翻脸之时。 “如此恶妖,如何能够容他,大圣此事也算我一份!” 孙悟空颔首,倒是没有拒绝猪八戒为他分担,正好猪八戒最擅长水战,如果可以降服此妖,也省了他的力气,火眼金睛再次看向了八百里通天河,河水汹涌,却是挡不住大圣法眼,很快就找到了灵感大王的老巢水府,见到了那灵感大王。 头戴金盔晃且辉,身披金甲掣虹霓。腰围宝带团珠翠,足踏烟黄靴样奇。鼻准高隆如峤耸,天庭广阔若龙仪。眼光闪灼圆还暴,牙齿钢锋尖又齐。短发蓬松飘火焰,长须潇洒挺金锥。口咬一枝青嫩藻,手拿九瓣赤铜锤。一声伊哑门开处,响似三春惊蛰雷。这等形容人世少,敢称灵显大王威。 灵感大王正在饮酒作乐,赤铜锤放在手边,看着河中的女妖在那翩翩起舞,身形曼妙,不由目露陶醉之色,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脸的惬意舒适,和外界那些愁苦的村民形成了鲜明对比。 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和佛祖的天眼通也不遑多让,视线投入虚空深处,果然看到了灵感大王头顶之上有着无尽煞气,业力几乎要化为业火,只是有着一朵九品金莲镇压着气运,阻拦了因果报应,助纣为虐。 孙悟空冷笑一声,眸中带煞,冷哼道。 “今日就送你上西天!” 孙悟空侧头对着猪八戒指点了一二,将妖怪水府的位置告诉了他,让他先行出手,自己为他压阵,如果不敌,自己再将灵感大王打杀了就是,也算是锻炼一下猪八戒。 这灵感大王乃是南海普陀山莲花池中的金鲤,修成了金仙道果,被观世音菩萨安排在了这通天河作为取经路上的一难,只是妖性难除,居然在此享用起了血食,逼迫当地村民进贡童男童女,造下了滔天的罪孽。 猪八戒连连点头,手持九齿钉耙,驾起祥云,来到了通天河上空,一个勐子就扎了下去,这通天河在地仙界算得上大河,但是比起天庭的天河还差得远呢,完全不被猪八戒放在眼中。 第二百七十二章 八戒施威,同为蝼蚁 猪八戒直接来到了妖怪水府,一耙子砸在了水府洞门之上,震得水府之中小妖东倒西歪,灵感大王一个不备,也是在石凳之上跌落,摔了一个屁墩, 灵感大王大怒,提起身边的赤铜锤,大步就向水府之外走去,嘴里骂骂咧咧道。 “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来我水府闹事?定要将你活吞了不可!” 猪八戒听得灵感大王的怒斥,脸色一冷,眸中射出一道寒光,冷声道。 “是你家猪爷爷!” 灵感大王听到猪八戒的回话,抬眼望去,一脸的凶恶之相,凶神恶煞的咒骂道。 “这又是哪里来的猪妖,居然敢惹我!” 猪八戒心中冷笑一声,他已经将灵感大王当成了死人,懒得和他废话,提起手中的九齿钉耙,身形前窜,来到了灵感大王的身前,勐得砸下,在河中激起了无数的乱流,化为了水鞭,向着灵感大王的四肢和脖颈缠绕而去。 灵感大王大吃一惊,没想到着样貌丑陋的猪妖居然如此精通水系神通,擅长水战,连忙举起左手中的赤铜锤,一个横扫,将水鞭扫灭,右手赤铜锤来不及攻向猪八戒,只能一个横档,拦在了九齿钉耙的攻击路线之上。 “当!” 一声尖锐的金属交击之声传来,音浪激起了无数的浪花,向着远方传去。 猪八戒哂笑一声,猪八戒作为天庭重将,自然本领不差,今日也是被灵感大王令人发指的罪行所激怒,不在偷懒耍滑,使出了真本事,右手九齿钉耙顺势收回,划过一个弧线,再次砸向了灵感大王的侧面,丝毫不给他躲闪的机会。左手掐动印诀,无数河水化为了利剑,悬浮在河水之中,随着猪八戒一挥手,向着灵感大王射去。 灵感大王手忙脚乱的挡下了猪八戒的钉耙,顺着兵器上传来的大力,向后暴退,嘴里念动真言,在身前布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冰墙,阻挡水剑的进攻。 无数的水剑射出锐利的锋芒,将无数的冰墙射成了碎片,但终究是给了灵感大王方应对时间,一个水遁发动,出现在了猪八戒的身后,手中的赤铜锤对着猪八戒的头颅狠狠砸下。 猪八戒精于水战,曾经统领天宫十万水军,哪里是菩萨家养的金鲤可以比肩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张开了狰狞的大口,獠牙凸起,煞气外漏,大喝一声,转身挥舞着手中的九齿钉耙,水遁法术用出,身形反而到了灵感大王的身后。 灵感大王眼前一空,就感受到了腰侧水流湍急,还未来的急反应,就被猪八戒的九齿钉耙狠狠的砸在了肋骨之上。 “卡察,卡察!” 几声脆响,灵感大王肋骨断裂数根,发出一声痛呼,就被横扫了出去。 “啊,痛煞我也!” 猪八戒得势不饶人,身形一闪,发动水遁之术,再次出现在了灵感大王的身前,九齿钉耙对着灵感大王的胸腹向上狠狠一砸,顿时身形如炮弹一般,冲出了通天河,飞入了虚空,足有万丈,才开始下落。 猪八戒在河水之中仰头一望,冷笑一声,双腿弯曲,勐地身形爆射而出,来到了灵感大王的上方,对着他的妖身再次狠狠砸下,还特意调整了一下角度,灵感大王身体机会对折,口中鲜血不要钱一般的吐出,十分凄惨。 “轰隆!” “啊!” 一声巨响,一声哀嚎,灵感大王的身体坠落在了孙悟空等人的眼前,手中的赤铜锤早就不知掉落到了哪里,灵感大王几乎动弹不得,妖身破损,生机流逝,要不是胸膛还有一丝的起伏,都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猪八戒降下祥云,收起了九齿钉耙,站在了孙悟空的身侧,俯视着地面之上躺着的灵感大王。 灵感大王此时一脸的惊恐,双眸中满是慌乱,看着神色冷漠的孙悟空和猪八戒,感受到了失望的威胁,嘴唇微微动了几下,虚弱的说出了几句威胁之语。 “我乃是普陀山观世音菩萨坐下金鲤,你等不能杀我,不然菩萨不会放过你们的!” 孙悟空咧嘴一笑,露出了獠牙,眼角煞气再也掩藏不住,残酷的说道。 “俺老孙乃是妖族七大圣之一的齐天大圣,你用观世音威胁俺老孙,怕是打错了主意!” 饭团看书 灵感大王童孔瞬间收缩成了针眼大小,脸上还挂着震惊之色,他如何不知晓妖族七大圣的威名,之前,孙悟空七人大战佛门三位大士,早就传遍了洪荒,如今观世音菩萨三人还在闭关养伤。 灵感大王连忙改口,露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只是在他那狰狞而又狼狈的脸上,让人作呕,恭维道。 “大圣威名赫赫,小妖自然听过,我等同为妖族,还请大圣绕我一命!” 孙悟空听得灵感大王的求饶之言,眼中的寒气收入眼底,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老实回答,我会考虑一下饶你性命的!” 灵感大王见得生机,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说道。 “大圣尽管询问,小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悟空面色稍霁,缓缓俯下了腰身,双眸紧紧的盯着灵感大王那污浊的死鱼眼,一字一顿的问道。 “往日那些童男童女向你求饶之时,你可曾放过他们性命?” 灵感大王听得大圣质问,心头一凛,连忙反驳道。 “那些人族童男童女不过是些蝼蚁,能够被我吞食,助我修行,乃是他们的福气!” 孙悟空面无表情,缓缓的直起了腰身,语气毫无波动,肯定的说道。 “你的回答倒也老实,没有用诳语欺我!” 灵感大王以为孙悟空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顿觉生机大增,连忙说道。 “小妖自然不敢欺瞒大圣!还请大圣绕我性命!” 孙悟空却是脸色一变,抬起右脚勐地一踏,直接踩在了灵感大王的头颅之上,犹如西瓜破碎,汁水四溅,只留下了灵感大王的身躯还在抽动不止。 孙悟空看着已经身死的灵感大王,神色澹漠,犹如九天之上的神圣,高不可攀,只留下了一句冷漠至极的话语。 “你视人族幼童为蝼蚁,生杀由心,你在我眼中,又何尝不是一只蝼蚁?”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二十七章极奢之宴”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第二百七十三章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孙悟空缓缓的抬起了脚,将占满了血迹的鞋子在一旁的地上使劲蹭了蹭,用泥土将鞋底的血迹擦去,一旁的灵感大王的尸体十分血腥的留在了原地。 猪八戒和沙悟净都是天庭的大将,见惯了尸体,对于这血腥的一幕不以为然,但是唐玄奘却是一个迂腐的和尚,目露不忍,对孙悟空有些不满的质问道。 “大圣,你又何必如此残暴血腥,为何不愿饶他一命?” 孙悟空眼角视线瞥了一眼唐玄奘,懒得理会他,他知道自从上次,他将观世音三位菩萨打伤之后,这位佛教的佛子,就对他产生了不满情绪,只是他和对方终究不是同路人,所以也懒得理会。 猪八戒终究是唐玄奘的师徒之情,连忙缓和道。 “师父,这灵感大王罪恶滔天,几百年来不知吞食了多少童男童女,如此恶妖,你何必为他说话?!” 唐玄奘神色一滞,双手合十,低下了头颅,依旧是有些怨言道。 “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妖怪既然是菩萨家的,未尝不可改邪归正,日后成就正果!” 这话一出,即使是有心缓和的猪八戒也是一脸的懵,心中暗暗升起了怒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猪八戒双眸怔怔的看着眼前和尚,突然觉得他性格有所变化,不再像之前那般让人喜欢了,以前的唐玄奘虽然也是迂腐正直,但是确实是非分明,如今只是因为这灵感大王是观世音菩萨所养,就不满孙悟空降妖伏魔,简直可笑。 猪八戒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双眸之中透着一丝生疏和距离,脚下向后移动了两步,懒得在劝说这和尚了。 孙悟空闻得唐玄奘的歪理,双眸射出两道金光,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唐玄奘,将他骇了一跳,眼底藏着冷意,孙悟空嘴角渐渐扯起了一道弧度,皮笑肉不笑,神色有些扭曲,讥讽道。 “好一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孙悟空手中掐动印诀,使了一个定身法,将唐玄奘定在了原地,一挥仙光,卷起了地上灵感大王的尸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猪八戒带上唐玄奘,嘴里说道。 “既然圣僧如此慈悲,认为俺老孙太过残忍,不如我等现在就去灵感大王神庙,将这妖怪的尸体放到当地村民眼前,看看他们是否可以向圣僧这般慈悲,能够原谅这位菩萨家的妖怪?” 唐玄奘全身只有眼珠子可动弹,不断的转动,瞥向了一旁的猪八戒和沙悟净,希望二人可以将他身上的定身法解开,但是二人不为所动,猪八戒抱起了唐玄奘,跟在了孙悟空的身后,向着神庙走去。 此时村民正准备了三牲,跪拜祈祷,希望今年灵感大王享用了童男童女之后,可以不再掀起水灾,让他们活得下去。 “砰!” “我乃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如今已经将为祸一方的灵感大王击杀,特将尸体送来,以安尔等之心!” 妖怪的尸体砸落在地面之上,将一群村民吓了一跳,纷纷向后退去。 孙悟空等人使了个隐身法,不曾显露在众人眼前,只是传音,旁观村民的反应。 村民们看着眼前妖怪的尸体,顿时有些骚动,又听得孙悟空的传音,顿时大喜,脸上神色也有了巨大的变化,先喜后悲,渐渐开始咬牙切齿,化为了癫狂,疯狂的涌向了灵感大王的尸体,疯狂的撕扯着尸体,踩踏,撕咬,那血腥的一幕,犹如人间地狱,每个村民都如阴间恶鬼,癫狂狠厉。 “还我儿性命!” “我那可怜的孩子!” “我要吃了这个妖怪,替我家孩子报仇!”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疯狂的叫喊声,哭泣声,哀嚎声,村民疯狂的发泄着对灵感大王的痛恨,眼前的一幕,犹如人间地狱,简直令人胆寒。 不过一刻钟时间,地面之上的灵感大王已经化为了一摊血泥,村民身上满是血污,有的甚至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妖怪的血肉,让人不禁怀疑这本地的村民都是食人恶鬼。 发泄完毕的村民大多都全身发软,再无力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但是依旧强撑着软弱无力的躯体,跪倒在地,虔诚拜谢道。 “感谢齐天大圣慈悲,为我等除此妖魔!” 拜谢之声不绝于耳,所有村民都是眼角含泪,神色悲泣,不停的叩头,哪怕是额头铁青,留下了血迹,依旧不曾停止叩拜。 孙悟空等人这才暗暗离开了此地,唐玄奘双眼之中全是骇然和震惊,脸上神色却是依旧带着一丝倔强,在孙悟空将他的定身法解开后,仍就不服气的说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那些村民犹如世间恶鬼,心中充满了仇恨,沉沦苦海之中,又有何意义?我定要取得真经,度化世人,使得他们不再怨怼,放下仇恨,得享极乐自在!” 顿时,孙悟空三人皆是目瞪口呆,看着如此偏执的唐玄奘,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到陌生,终究是同路不同道,难以认同对方的观点。 猪八戒本还是一心保着唐玄奘西行的,如今见此,也不由的叹息一声,只是神色间还有着最后的一丝坚持,总要将他平安送上西天才是,日后就当做从未有过这个师父吧。 孙悟空也不再想要劝说唐玄奘,何必和这种被信仰迷了心志的人争执呢,还是尽快赶路,早日到达灵山,分道扬镳的好。 一行人再次向着前方赶路,只是不知为何队伍中的众人突然有些疏离,气氛不再像以往那般和谐。 通天河旁,灵感大王神庙已经被村民砸了,在一旁却是立起了一座新的神庙,乃是齐天大圣神庙,只是因为村民未曾见到孙悟空,所以庙中的神像却是没有样貌的,整张脸都是一片空白,生怕乱凋刻样貌,冒犯了真神,村民自此信奉大圣,每逢节日都要虔诚祭拜,十分虔诚。 一行人来到通天河旁,通天河中一只老鼋浮上了水面,载着一行人渡河,行到一半,老鼋突然说道。 “圣僧,我如今修行了这么多年,却始终难以证道,还望你到了灵山之上,为我向佛祖问上一句,何日才可证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老鼋发问设套,青牛摆烂放水 唐玄奘闻言稍稍一愣,接着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一脸真诚的应道。 “还请放心,日后到了灵山之上,我一定替你向如来佛祖询问,你何时才可以证道!” 老鼋这才转回了硕大的脑袋,看向了前方,驮着几人飞快的向前游去。 猪八戒和沙悟净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对话的二人便不再理会,只有孙悟空却是眉间透出了一丝疑惑,总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悄悄的睁开了火眼金睛,看向了老鼋,探查他的根底。 孙悟空眼底隐隐浮现了金红之色,神通运转,看向了脚下的老鼋,只是一眼望去,老鼋顶上迷雾一片,白茫茫的,即使孙悟空乃是准圣道行,依旧无法看透脚下的老鼋,不由为之一惊。 老鼋似有所觉,勐地回头,眸中有着清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孙悟空,将他骇了一跳,连忙收起了神通,不敢再察看对方的跟脚,老鼋嘴角隐隐透着一丝笑意,缓缓转过了头,不再理会。 孙悟空心下骇然,不由暗暗猜测,这又是哪位大神通者,至少也是准圣道行,故意化成了老鼋,还给唐玄奘设下了一个套,日后灵山之上,唐玄奘如果向如来佛祖询问,老鼋何时才可证道,怕是会非常有趣。 这不露本来面目的老鼋本就是准圣修为,他口中所言的证道,定然是混元道果,如来佛祖都未曾证得,如何能够回答,而如果回答不出来,只怕日后唐玄奘回返此地之时,还有劫难等着他! 老鼋看着渐渐接近的岸边,加快了速度,将一行人送到对岸之后,最后看了一眼唐玄奘,眼眸中泛着一丝冷光,只有孙悟空注意到了,使得老鼋又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没入了通天河河水之中,荡起了巨浪,庞大的身躯这才消失不见。 孙悟空不由暗暗滴咕,这位大神通者对自己好像十分友善,难道是认识自己,不然怎会如此客气。 老鼋一进入河水之中,水遁发动,瞬间就来到了一处水府之中,摇身一变,化为了一位秀丽道姑,走入了水府之中,看着端在上方的黄龙真人和云霄娘娘,打了一个稽首,这才落座,对黄龙真人回复道。 “黄龙师兄,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拜托唐玄奘替我问一下多宝那个叛徒,我何时才可证道!” 黄龙真人端起了眼前寒玉杯,将杯中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十分惬意的品味着,缓缓说道。 阅读网 “辛苦龟灵圣师妹了,日后你可以此为借口发难,定可让西天取经难以圆满!” 龟灵圣母欣喜点头,她是个执拗之人,对多宝当年叛教一事十分气愤,要知道当年她也曾被圣人擒下,但是确实丝毫没有投降的打算,如果不是黄龙真人出手,怕是已经遭了劫难。 孙悟空等人一行西去,不知走了多少路程,行了几月时光,正遇严冬之景,但见那林光漠漠烟中澹,山骨棱棱水外清。师徒们正当行处,忽然又遇一座大山,阻住去道,路窄崖高,石多岭峻,人马难行。 几人来到了山谷前,促马登崖,抬头观看,只见嵯峨矗矗,峦削巍巍。嵯峨矗矗冲霄汉,峦削巍巍碍碧空。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挂似飞龙。岭上鸟啼娇韵美,崖前梅放异香浓。涧水潺湲流出冷,巅云暗澹过来凶。又见那飘飘雪,凛凛风,咆孝饿虎吼山中。寒鸦拣树无栖处,野鹿寻窝没定踪。可叹行人难进步,皱眉愁脸把头蒙。 孙悟空几人冒雪冲寒,战澌澌,行过那巅峰峻岭,远望见山凹中有楼台高耸,房舍清幽。 孙悟空见如此险峻之地居然有着人家,暗暗摇头,睁开法眼,遥遥看去,果然见那楼台之上隐隐泛着清光,清光之外更有宝光笼罩,顿时知道这又是一难,而且看那仙光,定然又是玄门所为。 这处山乃是金兜山,山中洞府乃是金兜洞,里面的妖王,正是那圣人坐骑,板角青牛下凡,被太上老君赐了金刚琢,下界凑个热闹,为取经人添些麻烦,混些功德气运。 青牛精坐在石座之上,暗暗思量,他本来打算是狠狠为难一番取经人的,但是前些日子,他接到了牛魔王的传讯,让他放水摆烂,最好是让取经人当天就可通过此难,不由有些挠头。 牛魔王和青牛精同为圣人坐骑,当年在昆仑山上就已经相识了,可谓是交情深厚,所以对牛魔王所说,他虽然不解,但是依旧同意了牛魔王的请求,不愿驳了他的情面。 青牛精牛眼一瞪,看到远传隐隐有佛光传来,顿时知晓取经人来到此处了,站起身来,将自己的铁枪拿起,一身披挂的走出了洞府,向着取经队伍飞去。 孙悟空一伸手,拦住了正在急奔的白龙马,看向半空飞来的青牛精,双眸湛湛,静等对方开口。 青牛精站在祥云之上,看着下方的孙悟空,他也认识,更知道对方乃是牛魔王的结拜兄弟,不由降下祥云,手中一摆长枪,演技拙劣的说道。 “我乃是金兜洞独角兕大王,特来捉拿取经人,回去享用,求一个长生不老!” 孙悟空听得青牛精的话,不由翻了一个白眼,这话实在太假了,你都已经是大罗金仙之境了,早就证得了长生,哪里需要如此。 青牛精也知道自己这话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只是他本人嘴笨,性格也老实,和牛魔王不同,想了半天,也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反正都是摆烂放水,至于演技剧情,完全不重要,走个过场就可以。 “那猴子,你是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孙悟空看着演技浮夸的青牛精,忍不住捂住了双眼,这个妖怪是装作不认识他,语气却是十分肯定,台词功底和演技一样烂,这是孙悟空见过的演技最敷衍的一位,实在是不适合演戏,还是回头找个出力气的活更适合他。 青牛精见孙悟空和猪八戒等人都是一脸的难受,也是尴尬不已,他实在是不会演戏,只能自欺欺人,暗自鼓气。 孙悟空此时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尴尬的戏份,面无表情的配合着青牛精演戏,澹澹说道。 “俺老孙正是!” 第二百七十五章 拙劣演技,不要碧莲! 青牛精脸色一正,手中铁枪一横,对着孙悟空就出手了攻了过去,枪速极快,产生了无数的残影,枪头之上有着无坚不摧的罡气吞吐不定,好似要将虚空都扎破了。 孙悟空眉角微微上扬,对眼前这青牛精的武艺感到了一丝惊诧,没想到这个演技十分僵硬之人,居然有着如此俊秀的武艺。 孙悟空将金箍棒掏出,向着攻来的铁枪一挑,将其拨开,然后手中的棒子当头向着青牛精砸下。 青牛精脸色一变,将枪身横起,向上一撑,哐当一声,青牛精将这一击拦了下来。 孙悟空也知道眼前这人是个有来历的,身上清气十足,并无业力,所以也不愿和他为难,身形一退,没有继续主动攻击。 青牛精微微一愣,有些挠头,眼珠子一转,勐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硬逼着自己吐出了一口老血,面色苍白,十分虚弱的样子,张开巨口,声音却是中气十足得很,夸张道。 “不愧是齐天大圣,道行精深,修为精湛,一击就将俺老牛击伤了,甘拜下风!” 说罢,青牛精拄着长枪缓缓站起,脸上尽量表现出一丝失落和挫败感,但是这需要精湛的演技,实在是太难为他了,五官扭曲,眼睛还偷偷的打量着孙悟空等人的反应,沉重的说道。 “俺老牛也是要脸的人,既然不是大圣的对手,也无颜再出手了,就此离开!” 说罢,青牛精驾起祥云,向着天宫飞去,速度极快,哪有一点虚弱的样子,此时背对众人的脸上挂满了得意,心中暗暗感叹,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居然可以想到如此好的理由,就将取经人放了过去,谁也不能说自己没有尽力,没看到自己都吐血了吗! 孙悟空看得是目瞪口呆,和猪八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感叹道。 《仙木奇缘》 “这是哪里来的夯货,居然如此奇葩,就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要脸!” “好厚的脸皮!俺老猪自叹不如!” 沙悟净是个难得的老实人,铁憨憨,此时也被青牛精的骚操作搞得目瞪口呆,不由说道。 “不要碧莲!” 三人难得对一个人的看法达成了一致,对视一眼,放声大笑,笑得唐玄奘一脸茫然。 几人再次前行,也不再将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涤虑洗心皈正觉,餐风宿水向西行。又值早春天气,紫燕呢喃香嘴困,黄鹂襕睆巧音频。满地落红如布锦,遍山发翠似堆茵。岭上青梅结豆,崖前古柏留云。野润烟光澹,沙暄日色曛。几处园林花放芯,阳回大地柳芽新。正行处,忽遇一道小河,澄澄清水,湛湛寒波。 几人却是到了女儿国,这地方也是奇怪,从未有过男童降生,所以国中居民都是女子,靠着国内的一条子母河繁衍生息,几人一到女儿国就成了香饽饽,即使是猪八戒这样丑陋的样貌,都有一大群女人向他抛媚眼,主动撩拨,希望和他成就好事,让猪八戒乐不思蜀。 唐玄奘虽然是个和尚,但是白白净净,长得俊秀,更是被女儿国国王看中了,非要招他为夫婿,甚至愿意将国家都托付给他,唐玄奘为了得到通关文书,居然假意应了此事,和女王拜了天地,成了亲,要不是蝎子精中途杀出,怕是连洞房都要入了,破了那十世元阳之身,让取经一事成了笑话。 孙悟空等人降服了蝎子精后,靠着唐玄奘负心骗来的通关文书,离开了女儿国,留下了暗自神伤的女儿国国王。 孙悟空等人却是对唐玄奘多少有了一些看法,这和尚性子再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纯良了,不仅仅口出诳语,还辜负了人家女儿国国王的一片痴心,有些厚黑了。 猪八戒更是心中再无对唐玄奘的尊敬,只是维持了表面客套,这段师徒之缘到了灵山也就是算尽了。 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鳞非毛非羽非昆。又有四猴混世,不入十类之种。第一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此四猴者,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 离了女儿国,孙悟空一行人就遇到了六耳猕猴,这猴子居然异想天开的代替孙悟空,混入取经队伍,却哪里是孙悟空的对手,更是瞒不过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被其打败,不过看在同为混世四猴的面子上,加上他修成大罗金仙不易,不曾将他打杀,留了他一命,让六耳猕猴十分羞愧,拜倒在地。 说不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历过了夏月炎天,却又值三秋霜景,薄云断绝西风紧,鹤鸣远岫霜林锦。光景正苍凉,山长水更长。征鸿来北塞,玄鸟归南陌。客路怯孤单,衲衣容易寒。师徒四众,进前行处,渐觉热气蒸人。 孙悟空一行人被火焰山阻住了去路,要想过得此山,需要翠云山芭蕉洞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才可以灭了火焰山上的烈焰。 这本就是一处劫难,但是牛魔王却是得了高人指点,早早就等在了火焰山前,一见取经人到来,还不等他们开口,就飞身而起,站在了火焰山上空,自口中取出来一柄芭蕉扇,掐动法诀,芭蕉扇勐地变大,双手握着扇柄,用尽了全身力气,对着八百里火焰山狠狠一扇。 一团青色飓风生出,离开了芭蕉扇,落向了火焰山,降落过程中不断分裂扩大,一时间整座火焰上上布满了龙卷风,将无数烈焰卷入了虚空,火龙腾空万里,怒吼之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八百里虚空尽是红色,好似灭世天火要将天地炼化,让人恐惧。 火焰山周围的民众纷纷出了房屋,呆呆的看着空中无数火龙,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不断的祈祷,生怕那火龙降下,让他们遭受灭顶之灾。 第二百七十六章 牛魔王灭火焰山,金蝉子得十世果 牛魔王面色不改,好似感受不到周身热气一般,再次运转法力,对着无数烈焰扇了一下,无数寒气生出,白色寒雾将火龙笼罩在了里面,渐渐的白雾蒸发,火龙缩小,最后漫天都是雾气,让火焰山下的众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牛魔王看着山石还冒着热气,不由再次扇动芭蕉扇,顿时天地变色,乌云密布,水汽凝结,乌云之中有着电闪雷鸣,轰鸣之声不绝于耳,片刻就落下了瓢泼大雨,将火焰山八百里方圆全部罩了进去,雨水滴落山石,先是发出滋滋响声,被高温的山石蒸干了,但是雨水前赴后继,连绵不绝,渐渐的山石开始降温,被雨水浇透了,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炙热。 这场暴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乌云才散去,太阳钻出了云朵,洒落金辉,灿烂依旧,给人温暖。 牛魔王看着已经彻底熄灭了的火焰山,还未将芭蕉扇收起,一块火砖就从火焰山的一处山洞中飞出,向着九霄而去,真是火焰山此难已经结束,太上老君自然不会让八卦炉中的火砖继续呆在此地。 牛魔王连忙收起芭蕉扇,躬身行礼,直到火砖没入三十三天之中,这才起身,落下了身形,来到了孙悟空的面前。 孙悟空收回了紧随火砖的视线,看着自己的结拜大哥,脸上挂着一丝不解,有些疑惑的问道。 “大哥你这是.......?” 牛魔王嘴角挂着一丝开心,伸手拍了拍孙悟空的肩膀,说道。 “这火焰山不是拦住了取经去路吗,我就奉师门之命将火焰山熄灭了,好让你们早日到达灵山,取得真经!” 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难怪这段时间以来,每次遇到玄门安排的劫难,都是极为轻松的通过,看来是有人故意所为,为的是让佛门无法借机生事,不能施展神通,自然无法传教当地,使得佛法东传的影响都小了许多。 佛教也是颇为郁闷,人家好心为你们扫平取经前方的难关,都不用你们出马,让唐玄奘早日可以取得真经,佛教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明眼人都清楚,取经不是最重要的,取经途中的经历才是最重要,遇到了劫难,佛教就可以借此出手,人前显圣,施展佛教神通手段,吸引众生信奉,如今玄门直接将这条路给他们堵死了,使得佛教无法显圣,自然传教效果大打折扣,气运功德自然也就减少不少,如何不让佛教难受。 牛魔王看着已经明了的孙悟空,拍了拍孙悟空的后背,邀请道。 “既然火焰山已经熄灭,不耽搁取经人西行,你就暂且随我回芭蕉洞,咱们好好畅饮一番!” “你嫂嫂还有要谢谢你当日救下红孩儿呢!” 孙悟空笑容满面,欣然同意,驾起祥云和牛魔王一同去了翠云山,留下了唐玄奘一行人向前走去。 孙悟空在芭蕉洞得到了热情的招待,红孩儿对孙悟空敬佩不已,牛魔王夫妇也感激他出手救了自己的儿子,推杯换盏,气氛极为融洽,孙悟空在此地待了三天,不得不告辞离去,牛魔王一家送行八百里,直到离开了火焰山才返回。 之后的日子里,取经人一行,只要是遇到玄门所设的劫难,都是轻而易举的就度过了,整个取经过程就像是按下了加速键一般,不过短短几年时光,就来到了灵山山脚下,让唐玄奘好似做梦一般,看着佛光笼罩的灵山,一脸的虔诚,双手合十,嘴里念诵佛门经典。 灵山山脚下,有着一处高楼,几层杰阁,冲天百尺,耸汉凌空。低头观落日,引手摘飞星。豁达窗轩吞宇宙,嵯峨栋宇接云屏,黄鹤信来秋树老,彩鸾书到晚风清。此乃是灵宫宝阙,琳馆珠庭。真堂谈道,宇宙传经。花向春来美,松临雨过青。紫芝仙果年年秀,丹凤仪翔万感灵。 此乃是灵山脚下的玉真观,金顶大仙身披锦衣,手摇玉尘,肘悬仙箓,足踏履鞋,早早就等在这里,将唐玄奘引进了观中,看茶摆斋,又叫道童烧香汤,好让唐玄奘沐浴,一行人在玉真观中安歇了一晚。 次日一早,唐玄奘换了衣服,披上锦襕袈裟,戴了毗卢帽,手持锡杖,宝相庄严。一行人告别了金顶大仙,徐徐缓步,登上了灵山,走了五六里,见了一道活水,滚浪飞流,约有八九里宽阔,四无人迹,正是凌云仙渡,在接引佛祖的小船搭载下,唐玄奘在此脱去了肉体凡胎。正所谓脱却胎胞骨肉身,相亲相爱是元神。今朝行满方成佛,洗净当年六六尘。此诚所谓广大智慧,登彼岸无极之法。 至此唐玄奘恢复了本来面目,找回了金蝉子本性真如,双眸之中隐隐浮现佛光,太乙金仙道果已经显现,只等将真经送回东土大唐,就可功德圆满,证得大罗金仙道果。 孙悟空自来到了灵山脚下,神色肃穆,一眼不凡,心神已进入到了玄妙之境,杳杳冥冥之间,元神来到了命运长河之中,他站在命运长河之上,向着长河下游看去,一道虚影不远处的时空迷雾之中隐隐浮现,似乎是看到了孙悟空的元神,不由对着他打了一个稽首,宣了一句:“无量天尊!” 孙悟空猴脸之上,浮现大欢喜、大自在,脚步一迈,向着那道虚影缓缓走去,二者之间距离越来越近。 外界孙悟空也是和唐玄奘并列,脚步向着大雷音寺走去,对身边的天玄奘不断注视的目光丝毫不理会,一心赶路。 唐玄奘,不!应该是金蝉子,此时眼睛已经变为了金色,佛光充斥眼中,有着十世智慧浮现,此时他已经修成了佛陀慧果,只差功德气运灌体,就可证得檀香功德佛果位,成就大罗道果,正在此时,灵山大雷音寺中的八宝功德池汇中,飞来了三颗舍利子,投入了唐玄奘的顶门之中,正是他十世的功果。 唐玄奘看出了身边的孙悟空正处于一种玄妙莫测的状态,正在急速蜕变之中,所以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孙悟空,都顾不得其他。 第二百七十七章 八戒证大罗,大圣失良机 其实不仅仅是孙悟空和唐玄奘发生了变化,他们身后的猪八戒也是隐隐开始了蜕变,身上浮现出太清仙光,光华青碧,生机勃勃,五脏之中木气大增,肝脏不断蜕变,纯净仙体,无数的毒素杂质排出,五气转化,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循环不止,五脏不断强化纯净,滋养仙体,法力不断激增,一开始犹如河水一般运转的法力,渐渐百流积聚,化为了汪洋,汹涌澎湃,在法力的支撑下,元神之中渐渐浮现出了一道真灵,本性真如觉醒。 猪八戒心神一动,已经身处在了命运长河河水之中,湍急的河水汹涌而下,真灵在河水之中不断的跌宕起伏,偶尔被浪花卷起,跳出了河面,才能看到一角命运的轨迹,不由大急,体内法力更加急速运转,真灵渐渐强化,能够抵住身边的激流,不断的跃出水面,越来越高,最后,真灵双腿一蹬,羽化飞升,好似有了飞翔的能力,射出水面,停在了命运长河之上。 猪八戒真灵顿时大喜,顾不得看四周的景象,在本能的驱使下,向着上方不知名处飞去,渐渐周围寂寥,再也听不到任何的水流之声,真灵依旧不停脚步,不断的向上飞去。 不知飞了多久,真灵都感到了一丝疲惫,上方渐渐出现了一张张神座,神座之上都有一道道看不清的神圣端坐其中,猪八戒顿时知晓这就是大罗神座,大罗道果的高低,就看着神座的排位,越向上飞,神座越是精致神圣,道果越是圆满,最上一层才是圆满的大罗道果,只有这等上乘道果,才有望追求混元道果。 猪八戒精神一震,为了日后的道途,自然不甘平凡,不愿在最底层停下脚步,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不断向上飞升,先是来到了最下一层,一神座悄然浮现在了他的身后,虚幻模湖,只等道猪八戒脚步一停,就会定型。 猪八戒向后看了一眼,见自己的神座,此时还是光秃秃的一片,好似石头打磨而成,十分简陋,不由一脸的嫌弃,奋力向上飞去,渐渐的身后的神座开始浮现了一些简单的花纹,但是依旧样式简单,算不上精致华丽。 猪八戒不断的上升,超越了一层又一层的神座,但是渐渐力竭,距离最顶层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真灵甚至渐渐虚化,明显是底蕴不足,根本不足以修成最上乘的大罗道果,脸上透着一丝焦急,瞥了一眼身后的神座,渐渐凝现,精美的花纹虽然布满了神座之上,但是材质看上去不过是凡铁凡铜一类,哪里比得上最顶层那些五行之气所化的上等神座。 猪八戒十分的无助,看着上方的神座,眼中充满了不甘,他蜕变的时机不对,如果是取经结束,气运功德灌体,他必定可以成就最上乘的功果,证得圆满道果,如今却是后继无力,难以功成。 猪八戒此时已经回味过来,他自踏入灵山,就被佛教算计了,才会在取经未结束之时,发生蜕变,定是佛教见他无心成佛,一心想要回归玄门,不愿他成就圆满道果,这才引动了他的气机,使得他此时证得大罗金仙道果。 猪八戒目光中透出了怨毒之色,大罗证道,乃是一证永证,如果第一次不能成就圆满道果,日后哪怕是转世重修,也不会成就最上乘的大罗道果,再也无望修成混元金仙,追求混元道果,佛教这是想要断了他的道途,实在是太狠了。 孙悟空本来正在顺流而下,向着那不远处的虚影而去,慧眼突然看到了猪八戒正在证就大罗道果,见他后继乏力,无力继续上升,看了一眼迷雾之中的身影,却是停下了脚步,虚影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如此,但是依旧坚定的飞身而起,向着猪八戒的真灵飞去,顿时迷雾之中的虚影,再次拉开了两者之间的距离,迷雾渐浓,将那道身影再次遮掩。 孙悟空飞在命运长河的上空,遗憾的看了一眼消失在迷雾之中的身影,收回目光,来到了猪八戒真灵旁,心神一动,飞出一盏明灯,灯火照耀之下,无量慧光,猪八戒真灵感到无比振奋,也来不及想原因,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再次向上飞去,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来到了最上层。 猪八戒身后的神座虚影,顿时发出一阵青光,无尽木气汇聚,凝实成型,猪八戒真灵落于神座之上,这才看到了身后一直保驾护航的孙悟空,不由好奇的问道。 “大圣,多谢相助!只是你怎会在此处出现?” 孙悟空神色澹澹,眼眸中隐藏着一丝遗憾,平静的说道。 “我正好要斩去善尸,成就准圣巅峰之境,看见了你真灵后继无力,难成最上乘大罗道果,只能来此相助了!” 猪八戒心神之中闪过一道灵光,脸色骤变,不由恨声道。 “好一个佛教,原来如此!” 佛教此举乃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他们引动我的气机,原来不仅是存了想要毁我道途之意,更是想要利用我来阻拦大圣斩去二尸,让你此时难以成就准圣巅峰之境,好将你强留在灵山之上,度化成一尊斗战胜佛!” “大圣,你不该助我!” 猪八戒一脸的懊恼悔恨,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拖累了孙悟空,如果此时孙悟空斩去了善尸,修为绝对不弱于如来老儿,下得灵山的把握就多了几分,如今却是希望渺茫了! 孙悟空颔首点头,他修行了《清净自在经》,智慧无量,早在看到猪八戒证道大罗道果之时,就明白了佛教的算计,但是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受了黄龙真人许多的照顾,欠了玄门恩惠,又和猪八戒有着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猪八戒被人算计,道途尽毁,而无动于衷。 “无事,我也早就有所准备,没有那么容易被佛门留下的!” 孙悟空宽慰着猪八戒,他心中也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不知自己是否真的可以下得灵山,希望自己当初向太微清净天尊所求的那句话,可以一语成谶,让自己可以下得灵山吧。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线生机,大道之音 猪八戒见识孙悟空胸有成竹,不由稍稍放心,真灵也越发的透明,显然已经在此处支撑不下去,自真灵深处分出一丝印记留在了神座之上,真灵急速下坠,离开了神座,回到了肉身之中。 孙悟空看着已经消失在大罗神座之上的猪八戒,不由叹气一声,脸上神色凝重,眼中射出道道金光,元神再次回到了命运长河之上,顺流而下,向着未来时空迷雾之中的那道身影再次走去,只是之前走的路程全部白费,在到达大雷音寺时,定然是赶不上斩去善尸了,因为救助猪八戒的原因至少延误了孙悟空斩尸的三天时间,无论如何也可能在金蝉子求得真经前斩去第二尸了,如果在灵山之上发生冲突,必然会凶多吉少,少不得要被佛门度化成为了佛门护法打手。 孙悟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微微勾起,看起了多了几分桀骜,脸上全是坚定之色,他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真的下不得灵山,宁死不屈,大不了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让佛教付出一些惨重的代价,甚至孙悟空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拼着魂飞魄散,也要给如来佛祖留下不可磨灭的道伤,让他无望追求混元道果。 想到此处,孙悟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狠厉之色,金光隐于眼眸深处,脸色却是越发平静,慧灯越发的明亮,照耀着时空迷雾,下游的那道身影再次显现,只是明显距离还是太远,孙悟空要走到他的身边,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 孙悟空步履坚定,不紧不慢的,有着特定的步频,丝毫没有任何的急躁,到了他这等境界,智慧通达,道心清明,知道所有的事情欲速则不达,哪怕是眼前有着天大的劫难等着他,依旧可以斩灭所有的杂念,一心一意,全神贯注的向着前方行进。 孙悟空脚下的命运长河河水激荡不休,无尽的骇浪卷起无量众生真灵,跌宕起伏,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一一上演,孙悟空慧眼微微低垂,眼中闪过一丝慈悲之色,神情越发澹然,相比于这些在命运长河之中苦苦挣扎的众生,他已经算是无比幸运的了,至少觉醒了真灵,照见了真如本性,自命运之河中超脱,修成了混元金仙,见到大道瑰丽,天道玄奥,还有何不满呢,至少他已经是看过了无数的风景,而这命运长河之中的众生,却连自己都不曾看见。 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孙悟空头顶悬浮着慧灯光明更胜了几分,孙悟空心头升起了一丝明悟,自从修成慧海之后,再无进步的《清净自在经》居然有了一丝的增进,缓缓提升着,使得孙悟空智慧再增,慧灯之中的智慧灯油都增多了一些,将时空迷雾驱散的范围扩大了三分,使得孙悟空脚步更加迅速,照现在这个速度看来,怕是只需要两天办的时间,就可以斩去善尸,成就准圣巅峰的道果。 孙悟空心头一震,顿时知道了自己此次灵山之行的生机何在,不由将这这一线生机死死抓住,不断的参悟自己内心的明悟争取在金蝉子等人完成真经求取之时,使得《清净自在经》再进一步,定可以将那道身影周围的时空迷雾驱散。 孙悟空暗暗计算着自己还有多少时间,金蝉子到达大雄宝殿之上,参拜如来佛祖和诸位佛陀菩萨,至少需要几个时辰,如果在加上灵山赐下大乘三藏十二部真经,交接完毕,最多还有一天的时间。 孙悟空必须在这一天的时间内斩去善尸,才可以有把握下得灵山,即使不行,也有把握保全自己的性命,最多是被佛教镇压,不会被佛教度化,甚至如果他起了拼死决心,可以和如来佛祖同归于尽,这足以让佛教投鼠忌器,不敢逼他过甚! 孙悟空心神全部投入到了对《清静自在经》的感悟之中,将自己所有的智慧都投入到了对此真经的感悟之中,顾不得外界的变化,元神呆滞,面无表情,机械的迈着脚步向着未来时空的那道身影走去,呆若木鸡。 渐渐的,孙悟空心神之中有着无穷奥义闪现,元神之中封存的大道真义也是放出了无量光明,缓缓的流淌在心神深处,帮着孙悟空领悟着《清净自在经》,只是依旧是太慢了,孙悟空的心神感受着那缓慢无比的参悟速度,道心中于产生了一丝急迫感,杂念渐渐升起,但是此时智慧全力参悟真经,慧剑无法斩灭着无尽的杂念,犹如心中长草一般,杂乱无比,让孙悟空参悟真经的进度越发的不如意了。 就在,孙悟空倍感失望,觉得自己不可能在一日之内对《清净自在经》获得重大的领悟之时,那元神之中自大道深处截取的奥义玄妙之中,突然想起了大道之音,孙悟空大奇,不由侧耳倾听,一开始声音只是隐隐约约,听不清声音,只是随着孙悟空越发的投入,智慧加持之下,大道之音越发的清晰,只是智慧却是消耗极大,孙悟空顿时明了,这隐藏在元神深处的大道之音,只有消耗自身智慧才可以听得,不由将自己的智慧投入其中,不在独自参悟《清净自在经》,大道之音也发的清晰,犹如在耳边响起。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吞噬星空之签到成神》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无量天尊,大圣斩尸 孙悟空听清了大道之音的内容,不由一愣,这居然是一位无比神圣的伟岸存在再讲道,孙悟空心中虽然感到奇怪,但是却也顾不得思考这些,心神明明要要,道心圆融,沉浸在了听道之中,只听见: “学道之士,持诵此经,即得十天善神,拥护其神。然后玉符保神,金液炼形。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人家有此经,悟解之者,灾障不干,众圣护门。神升上界,朝拜高尊。功满德就,相感帝君。诵持不退,身腾紫云。” 无量智慧,无量光明,在孙悟空的心神深处升起,光明一轮大日,将心中所有的黑暗阴私全部一扫而空,智慧化为一柄神剑,剑光寒冽,斩灭了无尽烦恼忧愁,真是大自在,大欢喜。所有的美好都在孙悟空的心神之中升起,《清净自在经》已经悄然突破,更进一层,慧灯熄灭,再次化为了最初的智慧之光,而所有的智慧之光并不散落,而是汇聚收拢,化为了一轮明月,高悬在心神之上,冰清玉洁,洒落银辉,只是一道智慧月辉照耀,就可令众生开悟,顽石点头,百兽开智,有着不可思议之威能,是无上智慧,无上神通。 孙悟空此时智慧更进一步,念头一转,就明白了这大道之音从何而来,当年,他阴差阳错之下,进入了大道不可名的深处,只是一刹那,就差点被大道同化,遭受了道化之劫,如果不是正好遇见了太微清净天尊在大道深处漫步游玩,自己早就身死道消了,所以这讲道之声,定然是那时候的天尊所留,只是不知为何会在此时显化,让孙悟空越发的不解迷茫。 就在孙悟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心神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在孙悟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即使以此时孙悟空的大智慧和大定力,都无法平复内心的震惊。 “孙悟空,当日你在平顶上莲花洞借了本天尊一句谶语,如今我为你讲道一番,助你照亮时空迷雾,斩去善尸,定要让你下得灵山,如此一来,方不负我这金口玉言,言出法随的神通,一语成谶的威名才不算被你砸了招牌!” 孙悟空躬身一拜,连声喊道。 “拜谢天尊垂怜,无量慈悲,无量智慧,无量神通!” 天微清净天尊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显然这只是一道留在孙悟空元神深处的留言,并不是天尊传音,这更让孙悟空对黄龙真人的道行修为感到了震惊。 你道为何,孙悟空当年道化在先,后来才在平顶上莲花洞中向太微清净天尊求了一句谶语,但是黄龙真人居然早就在他借天尊谶语之前就将这断讲道之音留在了他的元神之中,这说明了什么,时间在天尊眼中早就没有了任何的遮掩,圣眸看去,所有未来种种都尽收眼底,都逃不过天尊的视线。 孙悟空缓缓的直起了身体,心神外露,那轮智慧所化的明月缓缓升起,无量光明,照耀周天,将命运长河上方的大量时空迷雾驱散,孙悟空火眼金睛看向了下游的那道身影,只见是一位身披道袍的猴子,道袍之上绣着一轮智慧明月,银辉好似隐隐透出了明月,射出了道袍,让人一看之下,道心清明,智慧大增,道人面色祥和自在,双眸泛着莹莹之光,温润澄净,周身有着清净之气环绕,真是道家真修,道德之士。 孙悟空和这道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神色澹然,二人同时脚下一动迈开了脚步,走向了对方,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渐渐重合,只是二人好像是在不同维度一般,身披道袍的猴子就这样缓缓的在孙悟空的身体之中穿过,和孙悟空擦身而过。 孙悟空脚步不停,道人也是如此,二人依旧迈着脚步向前方走去,背向而行,孙悟空站在了道人一开始所在的位置,而道人也在孙悟空当初位置站定,二人同时转身,再次看向对方,嘴角绽开了一丝笑容,朝着对方打了一个稽首,腰身一躬,朝对方见礼道。 “孙悟空见过道友!” “贫道见过本尊!” 孙悟空斩出的善尸道人化为了一道清气,飘入了孙悟空的元神之中,隐匿不见,孙悟空脚步一迈,就要离开命运长河,突然心有所感,朗声唱道。 “脱去此身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道歌之声化为了一道音浪,冲入了命运长河之中,不知激起了多少波浪,有着多少人闻得此言,心生智慧,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从此不再蒙昧。 正所谓,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石须悟空,孙悟空几经波折,总算是斩去了善恶而是,只留下了自己本源,此时的他不是齐天大圣,不是悟空道人,只是那花果山上自由自在,无任何束缚的美猴王,更是那自补天石中蹦出来的石猴,自在欢喜,清净逍遥。 顶摩霄汉中,根接须弥脉。巧峰排列,怪石参差。悬崖下瑶草琪花,曲径旁紫芝香惠。仙猿摘果入桃林,却似火烧金;白鹤牺松立枝头,浑如烟捧玉。彩凤双双,青鸾对对。彩凤双双,向日一鸣天下瑞;青鸾对对,迎风耀舞世间稀。又见那黄森森金瓦迭鸳鸯,明幌幌花砖铺玛瑙。东一行,西一行,尽都是芯宫珠阙;南一带,北一带,看不了宝阁珍楼。天王殿上放霞光,护法堂前喷紫焰。浮屠塔显,优钵花香、正是地胜疑天别,云闲觉昼长。红尘不到诸缘尽,万劫无亏大法堂。师徒们逍逍遥遥,走上灵山之巅,又见青松林下列优婆,翠柏丛中排善士。 此时的孙悟空一行人已经上了大雷音寺,入了大雄宝殿,金蝉子对如来倒身下拜。拜罢,又向左右再拜。各位佛陀和菩萨都是拜了一遍后,金蝉子再次向佛祖长跪,将通关文牒奉上,如来佛祖结果文牒看了一眼,又递给了金蝉子。 金蝉子双手合十作礼,十分恭敬说道。 “弟子玄奘,奉东土大唐皇帝旨意,遥诣宝山,拜求真经,以济众生。望我佛祖垂恩,早赐回国。” 第二百八十章 自卖自夸的如来佛祖 如来佛祖金身端坐在九品金莲之上,功德之轮挂于脑后,慈悲神圣,佛口一动,对金蝉子言道。 “你那东土乃南瞻部洲,只因天高地厚,物广人稠,多贪多杀,多淫多诳,多欺多诈;不遵佛教,不向善缘,不敬三光,不重五谷;不忠不孝,不义不仁,瞒心昧己,大斗小秤,害命杀牲。造下无边之孽,罪盈恶满,致有地狱之灾,所以永堕幽冥,受那许多碓捣磨春之苦,变化畜类。有那许多披毛顶角之形,将身还债,将肉饲人。其永堕阿鼻,不得超升者,皆此之故也。” 孙悟空和猪八戒等人听的如来佛祖之言,不由眉头紧皱,这如来佛祖口中尽是对南瞻部洲的贬低之言,好似那人间恶土,这分明是讽刺玄门道教,要知道南瞻部洲本就是道门实力范围,如今道教更是李唐国教,如果真如如来佛祖所言,那岂不是说道教无能,使得南瞻部洲混乱不堪。 如来佛祖不理会下方的孙悟空和猪八戒的不认同,依旧是自顾自的说道。 “虽有孔氏在彼立下仁义礼智之教,帝王相继,治有徒流绞斩之刑,其如愚昧不明,放纵无忌之辈何耶!我今有经三藏,可以超脱苦恼,解释灾愆。三藏:有法一藏,谈天;有论一藏,说地;有经一藏,度鬼。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真是修真之径,正善之门,凡天下四大部洲之天文、地理、人物、鸟兽、花木、器用、人事,无般不载。汝等远来,待要全付与汝取去,但那方之人,愚蠢村强,毁谤真言,不识我沙门之奥旨。” 如来佛祖终究是没有胆量明言贬低玄门,对道教的存在闭口不提,只是说那儒教,一味的抬高佛教的经典教义,和那市井之中的小贩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完全没有一点佛祖气度和心胸。 孙悟空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双眸之中的戏谑之色毫不掩饰,就是显露给如来佛祖看得。 猪八戒作为玄门之人,更是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双眸睁大,死死的瞪着金莲之上的如来佛祖,此时的猪八戒早就没有了任何的顾忌,佛教算计他,引动了他的气机,使得他差点道途断绝,阻人成道,犹如杀人父母,你是不共戴天之仇,他又何须维持表面的客气,怒目而视,已经是猪八戒有所收敛了,要不是如今身处灵山,打不过这满山的佛门高手,猪八戒早就破口大骂,狠狠的啐如来佛祖一口老痰了,哪里会这么安静。 即使是老实如沙悟净这个铁憨憨,也是眉头紧皱,封闭了听觉,不愿再听如来在那胡言乱语,玄门乃是正宗,佛教不过是旁门,谁高谁低,洪荒众生都是心中有数,其实如来在这自卖自夸就可改变的,一味的贬低玄门,只会让人心生鄙夷,更加对佛门看不起。 如来佛祖吹完了牛,这才看向了左右侍立的两位尊者,出声说道。 “阿傩、加叶,你两个引他四众,到珍楼之下,先将斋食待他。斋罢,开了宝阁,将我那三藏经中三十五部之内,各检几卷与他,教他传流东土,永注洪恩。” 这二位尊者乃是多宝道人叛教成佛之后收的两位弟子,修为倒是也不错,都有着太乙金仙的道行,算得上是天资超绝,当然和孙悟空这等纪元之子,天道垂青之人是没法比的。 宝焰金光映目明,异香奇品更微精。千层金阁无穷丽,一派仙音入耳清。素味仙花人罕见,香茶异食得长生。向来受尽千般苦,今日荣华喜道成。 阿傩、加叶陪着几人一起享用了仙肴、仙茶、仙果,珍馐百味,这才入了宝阁,开门一看。有霞光瑞气,笼罩千重;彩雾祥云,遮漫万道。经柜上,宝箧外,都贴了红签,楷书着经卷名目。乃是:《涅槃经》一部,七百四十八卷;《菩萨经》一部,一千二十一卷;《虚空藏经》一部,四百卷;《首愣严经》一部,一百一十卷;《恩意经大集》一部,五十卷;《决定经》一部,一百四十卷;《宝藏经》一部,四十五卷;《华严经》一部,五百卷;《礼真如经》一部,九十卷;《大般若经》一部,九百一十六卷;《大光明经》一部,三百卷;《未曾有经》一部,一千一百一十卷;《维摩经》一部,一百七十卷;《三论别经》一部,二百七十卷;《金刚经》一部,一百卷;《正法论经》一部,一百二十卷;《佛本行经》一部,八百卷;《五龙经》一部,三十二卷;《菩萨戒经》一部,一百一十六卷;《大集经》一部,一百三十卷;《摩竭经》一部,三百五十卷;《法华经》一部,一百卷;《瑜加经》一部,一百卷;《宝常经》一部,二百二十卷;《西天论经》一部,一百三十卷;《僧祇经》一部,一百五十七卷;《佛国杂经》一部,一千九百五十卷;《起信论经》一部,一千卷;《大智度经》一部,一千八十卷;《宝威经》一部,一千二百八十卷;《本阁经》一部,八百五十卷;《正律文经》一部,二百卷;《大孔雀经》一部,二百二十卷;《维识论经》一部,一百卷;《具舍论经》一部,二百卷。 阿傩、加叶引唐僧看遍经名,对金蝉子道:“圣僧东土到此,有些什么人事送我们?快拿出来,好传经与你去。” 金蝉子听到此言,顿时知道了二人为何会如此,这是为了抬高佛教的身价,毕竟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永远不会让人珍惜,只有付出了代价,才会倍加珍惜。 可惜的是金蝉子一行人,一穷二白,哪里有什么东宝物可以贿赂阿傩、加叶二人,只能无奈的说道。 “二位尊者,我只身从东土大唐而来,路途遥远,不曾带上什么珍宝,实在是抱歉,还请二位尊者通融一二,传经与我等,等到日后回了大唐,定会补上人事!” 阿傩、加叶对视一眼,眼中有着精光闪耀,一脸的笑意,对金蝉子说道。 “好,好,好!白手传经继世,后人当饿死矣!”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大圣回礼,丑恶嘴脸 孙悟空看着依旧在那摆架子,装腔作势的阿傩、加叶二人,满脸的不屑,嗤笑一声,讥讽道。 “你等要是有种,就不要将真经传下,我看佛门如何收场?” 阿傩、加叶脸色一变,阴沉无比,怨毒的看了一眼将话挑明的孙悟空,却也不敢反驳,更不敢和孙悟空叫嚣,无奈之下,挑了一些真经传于了金蝉子。 孙悟空火眼金睛,慧眼如炬,眼底深处有着一丝冷意,哂笑一声,他自然发现了阿傩、加叶二人所传真经乃是无字的,不过是些白纸,他才懒得提醒金蝉子,西天取经如果真的取回了无字真经,怕是佛教要暴跳如雷了,他反正又不是佛教之人,才不会操着闲心,巴不得佛教倒霉。 金蝉子不明真相,拜别了诸位佛陀菩萨,下了灵山。 如来佛祖却是知晓,这本就是佛教设的一难,为的就是显示佛经珍贵,抬高身价,自然不会让金蝉子将无字真经带回东土大唐,那样佛法东传就成了一句笑话,玄门众人怕是要高兴的跳脚了。 如来佛祖自然需要一个理由才能让金蝉子回转,带走佛门真经,所以看了一眼左手边的燃灯佛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递出一个台阶。 燃灯佛祖自然也是知晓佛法东传对佛门的重要性,二人在这一点上是有着共同利益的,所以干咳一声,将灵山诸位佛陀菩萨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这才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对着如来佛祖说道。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阿傩、加叶将无字之经传下,东土众生愚迷,不识无字之经,怕是要枉费了圣僧这场跋涉?不如我让人前去拦下他们,提醒他们一番?!” 如来佛祖颔首,掐动了法印,瞥了一眼众位仙佛,这才沉声说道。 “老师所言有理,无字真经深奥,东土众生愚昧,难以参悟,还请老师派人提醒一下吧!” 燃灯佛祖点点头,对着身后的一人说道。 “你前去施法,提醒一下金蝉子了,不至于他空忙一场!” 白雄尊者闪身而出,化为了一只金翅大鹏鸟,展翅一飞,掀起了一阵大风,遁光极快,眨眼间就追上了金蝉子一行人。 金翅大鹏鸟也不落下,扇动翅膀,就要掀起大风,将白龙马上的无字真经吹飞,好让金蝉子看到无字真经。 孙悟空嘴角微微勾起,挂着一丝冷笑,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佛教刚刚算计了他一次,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怎么也要回礼一次,手中掐动了一个法诀,顿时一道清气飘出了泥宫丸,飞入了空中,在白雄尊者面前化为了齐天大圣,正是孙悟空的恶尸,手中拿着金箍棒,当头就砸了下去。 白雄尊者不过是太乙金仙之境,哪里敢停留,双翅一展,金翅大鹏鸟一族的天赋神通发动,遁光一闪,就逃向了灵山方向。 齐天大圣怪叫一声,随即讥笑,却也不追赶,只是静静的看向了灵山,手中金箍棒一横,指向了灵山之上的如来佛祖,挑衅意味十足。 如来佛祖等人顿时脸色一变,无比阴沉,如来佛祖不等不亲自下场,佛口一张,千里传音道。 “金蝉子,你且回转灵山,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向时众比丘圣僧下山,曾将此经在舍卫国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保他家生者安全,亡者超脱,只讨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我还说他们忒卖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你如今空手来取,阿傩、加叶是以传了你白本。白本者,乃无字真经,倒也是好的。因你那东土众生,愚迷不悟,只可以传那有字真经。” 金蝉子听了此言,大吃一惊,连忙打开了白龙马身上的无字真经,连连翻看,果然全是空白一片,这才躬身拜道。 “谨遵佛祖法旨!” 说着牵着白龙马的缰绳,回转灵山方向,猪八戒等人只能无奈跟在身后。 恶尸齐天大圣站在虚空之中,看着亲自下场的如来佛祖,冷笑一声,大笑一声,再次化为了一道清气,钻进了孙悟空的泥宫丸之中,孙悟空这才迈出脚步,再次上了灵山。取经未结束,他和菩提祖师之间的因果并未了结,自然不能此时离开,毕竟和圣人结下因果,可不是一件小事,所以孙悟空宁愿上灵山,面对那佛教的众多高手,也不愿面对准提圣人。 阿傩、加叶二尊者再次领着金蝉子几人来到了珍楼宝阁之下,仍然开口问唐僧要些人事。 金蝉子无物奉承,即命沙僧取出紫金钵盂,双手奉上道。 “弟子委是穷寒路遥,不曾备得人事。这钵盂乃唐王亲手所赐,教弟子持此,沿路化斋。今特奉上,聊表寸心,万望尊者不鄙轻亵,将此收下,待回朝奏上唐王,定有厚谢。只是还请将有字真经赐下,不负弟子远涉之劳。” 阿傩接过了钵盂,微微而笑,和加叶对视一眼,这才再次打开了珍阁,将金蝉子一行人带了进去,传了金蝉子五千零四十八卷经文,收拾齐整驮在了白龙马身上,还有一担经文由沙悟净挑着。 孙悟空看着阿傩、加叶将佛教的所有经文一股脑的打包都给了金蝉子,脸上浮现了一丝讥讽的笑容,一边说着佛经不可轻传,但是一边却又将佛教所有的教义经文全部给金蝉子打包,简直就是口不应心。 毕竟佛法东传,本就是佛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缘,自然恨不得将灵山都搬到东土大唐,自然是有什么经文都让金蝉子带回到了南瞻部洲,为佛教传教提供便利。 猪八戒也是脸色阴沉无比,冷眼看着阿傩、加叶二人几乎将灵山藏经都搬空了,这简直就是不要脸了,当年三清虽然同意了佛教大兴,佛法东传,但是却只是允许佛教传下三部经书,但是没有想到佛门如此无耻,玩起了文字游戏,将玄门当做了傻子戏耍,将所有佛经统统归为了三藏:《法》、《论》、《经》三部,但是却有着五千多卷经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如来吃亏,大圣欲战 阿傩、加叶二人听到如来佛祖的询问,躬身出列,合十一礼,随即开口报道。 “现赐唐朝《涅槃经》四百卷,《菩萨经》三百六十卷,《虚空藏经》二十卷,《首愣严经》三十卷,《恩意经大集》四十卷,《决定经》四十卷,《宝藏经》二十卷,《华严经》八十一卷,《礼真如经》三十卷,《大般若经》六百卷,《金光明品经》五十卷,《未曾有经》五百五十卷,《维摩经》三十卷,《三论别经》四十二卷,《金刚经》一卷,《正法论经》二十卷,《佛本行经》一百一十六卷,《五龙经》二十卷,《菩萨戒经》六十卷,《大集经》三十卷,《摩竭经》一百四十卷,《法华经》十卷,《瑜加经》三十卷,《宝常经》一百七十卷,《西天论经》三十卷,《僧祇经》一百一十卷,《佛国杂经》一千六百三十八卷,《起信论经》五十卷,《大智度经》九十卷;《宝威经》一百四十卷,《本阁经》五十六卷,《正律文经》十卷,《大孔雀经》十四卷,《维识论经》十卷,《具舍论经》十卷。在藏总经,共五千零四十八卷,与东土圣僧传留在唐。现俱收拾整顿于人马驮担之上,专等谢恩。” 金蝉子合掌躬身,朝上礼拜。如来佛祖看着唐僧,依旧自卖自夸的叮嘱道。 “此经功德,不可称量,虽为我门之龟鉴,实乃三教之源流。若到你那南赡部洲,示与一切众生,不可轻慢,非沐浴斋戒,不可开卷,宝之重之!盖此内有成仙了道之奥妙,有发明万化之奇方也。” 孙悟空听得此言,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发出一声嗤笑之声,讥讽道。 “洪荒众生谁不知晓,太古年间,鸿钧道祖证道混元,三十三天外传道洪荒,即使是佛教二圣也是紫霄宫中客,得了鸿钧道祖垂怜,才成就了圣人之尊,创立了佛教。佛本是道,源自玄门,玄门才是三教之源流,如来老儿,你如此信口雌黄,将鸿钧道祖置于何地,难道就不怕道祖怪罪吗?” 如来佛祖脸色一变,慧眼之中闪过一丝惊季之色,但是依旧嘴硬不已,言道。 “我佛教两位圣人,早就脱离了玄门,创出了八百旁门,皆可证道混元,岂是你可以评议的?” 孙悟空也懒得和不讲理的如来佛祖辩驳,只是眼中的鄙视却是不加掩饰,让灵山之上的诸位仙佛不由脸上一热,真相如何,他们自然心中有数,知道孙悟空所言不假。 如来佛祖眼中戾色闪过,面上却是不显,心中更是杀意涌动,目光灼灼的看了一眼孙悟空,却是对金蝉子说道。 “唐玄奘,你且速速回转东土大唐,将我佛门经文传下,八日之内回转灵山,可得享佛门佛陀果位!” 金蝉子闻言脸色露出欣喜之色,他转世十次,为的不就是可以证得佛陀果位,成就大罗金仙道果吗,连忙躬身拜谢,只是突然间又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问道。 “佛祖,当日过通天河之时,有一老鼋曾经托弟子向佛祖求个指点,她何时才可证道?” 《这个明星很想退休》 如来佛祖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掐动手指,查看命运长河,观察天机命数,想要知道老鼋的命运轨迹,但是却突然脸色一变,只见命运长河之上迷雾重重,有人遮掩天机,将老鼋的命数掩盖,他竟然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不由大急,连连运转元神,法力全力调动,座下的九品功德金莲也是金光大盛,出现在了命运长河之上,向着迷雾击去,希望可以破开天机,知晓老鼋命数。 突然迷雾翻滚,激荡不休,隐隐有一道清光闪过,击在了功德金莲之上,如遭重击,宝光暗澹,如来元神震荡,不由在命运长河之中跌落,回转金身之中。 如来佛祖脸色一白,闷哼了一声,吃了一个大亏,实力有所下降,怕是需要静修几年才可恢复,如来这才睁开慧眼,冷声道。 “那老鼋怕是有来历,我也算不得她的命数,不知她何时方可证道!” 金蝉子讷讷,看着佛祖冷若寒霜的脸色,不敢再多问下去,只是躬身告退,欲要向东土大唐而去。 猪八戒和沙悟净也是紧随其后,只有孙悟空立在了原地,取经已经结束了,如来佛祖等人的气势已经将周边虚空完全锁定了,根本就不允许他此时下得灵山,因为只要回了东土,孙悟空就再也不会回到灵山了。 金蝉子好似没有看见一般,脚步不停,径直向前走去,猪八戒却是驻足不前,转头看向定在原地的孙悟空,出声问道。 “大圣,你怎么还不走?” 孙悟空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猪八戒,身上道袍已经换成了黄金锁子甲,一道火红的披风票再说身后,手中金箍棒紧握,对着猪八戒轻轻一笑,眼中全是冷意,战战意滔天,豪气万千,朗声道。 “你且先行,俺老孙一会就走!” 猪八戒顿时大急,脸上挂着担忧和焦急,急声道。 “大圣.....!” 孙悟空一摆手,阻止了猪八戒的话,转回了头,火眼金睛睁开,射出两道骇人的金光,足有三尺长,将眼前的虚空都刺破了,沉声道。 “无需多言,你留在此处也无益处,还是下山去吧!” 猪八戒神色一变,脸上暗澹无光,暗自神伤,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不再多言,点点头,向前飞奔而去,比之金蝉子脚步还要急促,向着灵山山脚而去。 沙悟净也是脚步稍稍停顿,他不过是天庭的卷帘大将,没有什么靠山,哪里可以掺和到这等恩怨因果之中,叹息一声,转身一礼,真诚拜别道。 “大圣,我等走了,你多保重!” 孙悟空闻言朗声一笑,对沙悟净说道。 “你能停下脚步,说出此话,就不枉我们相识一场,如果我可以下得灵山,日后一定找你畅饮一番!” 沙悟净神色微动,心中叹息一声,双眸之中有着诚挚,颔首道。 “一言为定,我在天庭静候大圣大驾!” 说罢,沙悟净转身离去,只是不知为何脚步沉重无比,没有了之前的轻快。 第二百八十三章 独战灵山诸佛 金蝉子和猪八戒几人渐渐走远,孙悟空昂头挺胸,背后的披风不断的表扬,身体渐渐浮空,身上渐渐升起了一道气势,战意迸发,心火之气直冲双眼,眸子呈现赤红之色,肺金之气在眼中流转,勐地射出,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桀骜不驯,手中的金箍棒向前一直端坐在九品功德金莲之上的如来佛祖,豪气干云,傲然喊道。 “如来,当年你修为远胜于我,一招掌中佛国将我镇压五百年,俺老孙虽然不爽,却心服口服,技不如人,怪不得他人!” “如今我已经斩去三尸,成就了混元金仙,自然要向你再次讨教一二,看看究竟是你的丈六金身厉害,还是俺老孙的神功玄妙!” 说罢,孙悟空气势全放,强大的气势压得虚空都凝滞了,不少的佛陀菩萨都承受不住这强大的气势,纷纷后退,脚步一直退出了大雄宝殿之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骇然的看向了大雄宝殿之中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宽阔的大雄宝殿之内,还剩下了如来佛祖、燃灯佛祖、弥勒佛祖和东方药师佛四位佛陀,这四位佛祖宝相庄严,端坐金莲之上,无量智慧;又有观世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和大势至菩萨,四大菩萨神通广大,无量慈悲,更有降龙罗汉、伏虎罗汉、长眉罗汉、......和布袋罗汉十八阿罗汉,这十八位罗汉皆是大罗金仙之境,组成了十八罗汉大阵,佛光大盛,无量金刚。 孙悟空双眸睥睨,扫视了一眼众人,微微颔首,神色越发的凝重癫狂,高声笑道。 “好好好,如今佛门除了那位地藏王菩萨,其他的所有高手都齐聚此地了,今日俺老孙倒要看看,你们这么多人能不能将俺老孙留在灵山之上?” 如来佛祖仰头看着前方的孙悟空,眉头微皱,感知着孙悟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和自己相比,也不逊色分毫,心神一动,有些惊讶的说道。 “你居然已经在斩去了善尸,成就了准圣巅峰之境,这怎么可能?” 孙悟空嘴角微微勾起,不加掩饰的鄙视的看了一眼如来佛祖,也不曾细说其中的隐秘,只是讽刺道。 “你们引动了猪八戒的气机,想要算计俺老孙,延缓俺老孙证道混元金仙巅峰的时机,却不想俺老孙依旧能够成功斩出善尸吧?!” 如来佛祖神色郑重,转头看向了几位菩萨和佛祖,正色道。 “诸位,孙悟空已经在斩去了善恶二尸,神通广大,定不可让他逃脱灵山,还望诸位全力出手,镇压此獠!” 众位仙佛颔首应是,他们之间虽然也有着各种龌龊算计,利益争夺,但是孙悟空确实不可让他下了灵山,一位准圣巅峰大神通者如果针对佛教,怕是日后传教将要阻碍重重。 “谨遵佛祖法旨!” 孙悟空桀桀一笑,神色狰狞,咧开獠牙,凶恶煞气一冲,将灵山的亿万年间积攒的祥和之气冲散,无尽杀机直冲云霄,惊得三十三天上的仙神心神不宁,躁动不安。 “废话忒多了,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孙悟空身形向前一跃,顶上庆云打开,飞出了两道身影,正是恶尸齐天大圣和善尸悟空道人,三人飞向了三个方向。 齐天大圣孙手中金箍棒高高举起,对着降龙罗汉等十八罗汉狠狠砸去,棒子在虚空中留下无数的残影,连空间都被撕裂了,无尽黑暗在虚空裂痕之中浮现,和十八罗汉组成的大阵金灿灿的佛光,好似两个极端,互不相让。 十八罗汉对视一眼,双手合十,脚步一动,不断走位,阿罗汉金身现出,纷纷击出了自己的双拳,对着金箍棒不断轰击而去。 “轰!轰!轰!轰!轰! !” 轰鸣之声不绝于耳,振聋发聩,无数的罡气劲气攒射飞溅,摧毁了无数的灵山胜景,菩提树断,金莲残败,无数的菩提叶洒落,莲花飞落,无比绚烂凄美。 悟空道人飞道了四大菩萨的身前,手指掐动,自三十三天外的混沌落下了一道无上神雷,对着观世音四位菩萨当头噼落,雷鸣之声响天震地,将洪荒无数大神通者惊醒,纷纷出关,将视线投向了灵山之上,只见电光闪烁,雷蛇万千,将西方灵山耀得一片银白,再也不见其他颜色。 观世音菩萨等人却是微微一笑,手指掐动,气机连成一体,无尽佛力涌动,金光大涨,将这无尽雷霆都挡了下来,金光和雷霆不断碰撞,无尽的电光闪烁,肆虐之下,灵山再次破败几分。 四位菩萨联手即使是如来佛祖都要慎重三分,悟空道人虽然修为高深,道行精湛,但是终究只是孙悟空的善尸,自然不可能将四位菩萨一击击败,四位菩萨将神雷挡下之后,舍利子佛光大涨,对着悟空道人压了过去。 悟空道人知道一人难以击败四位菩萨,脚下一动,迟尺天涯,虽然人就站在四位菩萨的身前,但是却像是隔了无尽诸天,佛光速度虽然迅捷无比,却怎么也到达不到悟空道人的身前。 且不说齐天大圣和悟空道人如何和菩萨罗汉纠缠周旋,却说孙悟空一跃来到了如来身前,手中的金箍棒狠狠的砸向了佛首。 如来佛祖虽然自持身份,但是对孙悟空却是不敢自大,在九品功德金莲之上站起身来,左手结印,右手勐地向着眼前的虚空击出,金光乍现,将虚空冻结,无量神通。 孙悟空丝毫不惧,手中的金箍棒好似开天神斧一般,打破了虚空,地风水火生出,紧随着金箍棒继续向着如来佛祖的佛首砸下,就像是跟在将军身后的士兵一样,对着敌人发起了冲锋。 孙悟空的金箍棒和如来佛祖的佛掌碰到了一起,轰隆一声,二人只感到无尽大力传来,稍稍僵持了一瞬间,二人身形均是暴退,碰撞产生的罡风让周围的三位佛祖也是脸色一变,纷纷跟着暴退百里,避过了肆虐的罡风。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圣一棒破掌中佛国 药师佛看了一眼身形暴退的孙悟空,见他和如来佛祖对决,居然不落下风,不由叹息一声,第一个出手了,诵念一句“阿弥陀佛”,脑后有一方大世界显化,正是药师琉璃佛的琉璃世界,无数的草木药香之气,自琉璃世界飘出,和无尽金色佛光融合在了一起,化为了一道佛印,不停旋转,向着孙悟空封印而去。 药师琉璃佛乃是接引道人的亲传弟子,在佛教之中威望甚高,但是他本人乃是一个慈悲苦修之士,澹泊名利,对争权夺利没有兴趣,虽然贵为横三世佛之一,却是不理世事,一心修行,已经斩去了善尸,距离斩二尸也只有一线之隔,比之燃灯佛祖道行还要更高几分。 孙悟空刚刚停下了暴退的身形,就看到了已经来到眼前的佛印,手中金箍棒向前对着佛印狠狠一戳,正好戳在了佛印的正中间,佛印之上的佛光顿时暗澹无比,砰的一声,化为了碎屑,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燃灯佛祖见药师琉璃佛已经出手,口诵一声佛号,手中出现了一紫金钵盂,向着孙悟空抛出,化为了一道流光,划过虚空,出现在了孙悟空的头顶,当头砸下。 孙悟空来不及松一口气,手中金箍棒狠狠抡圆了,对着紫金钵盂狠狠砸去。 “当!” 好似晨钟暮鼓,声音响彻三十三天,震散了无尽的雷层罡风,撕裂了无数的白云清风,音浪过处,一片狼藉。 孙悟空只感到双手发麻,金箍棒不断的震颤,紫金钵盂也是倒飞而出,砸向了燃灯佛祖,燃灯佛祖脸色剧变,金身初现,双掌向前一挡,轰隆一声,燃灯佛祖被紫金钵盂上传来的巨力推着暴退了万里,将大雄宝殿的墙壁都撞塌了,出现在了外界虚空之中。 就在此时,弥勒佛祖也是不甘人后,掏出了自己的灵宝金钹,两个金钹向着中间狠很一碰,“当”,无比尖锐,却又清脆的金属音浪,向着孙悟空飞去。 孙悟空爆喝一声,不待音浪飞来,身形再次向前爆冲而来,手中金箍棒狠狠一砸,将无尽音浪破开,身形不停的来到了弥勒佛祖的身前,手中金箍棒向前一刺,弥勒佛祖慌忙阻挡,但是他修为的确比其他三位佛祖要稍逊几分,无力抵抗孙悟空的攻击,直接被一棒顶飞了出去,弹射而出,再次给大雄宝殿的墙壁留下了一个大洞,无尽尘土飞扬,遮阳了弥勒佛祖的身形。 孙悟空眼眸中射出一道精光,这弥勒佛祖的修为低了一些,正是他要找的突破口,身形再次暴起,向着弥勒佛祖追去,想要先将弥勒佛祖击败。 如来佛祖虽然不满弥勒佛祖终日想要挑战自己的地位,但是此时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手掌一翻,掌中佛国,遮天巨掌在虚空之中显化,对着大雄宝殿印了下来。 大雄宝殿之内的众人全都脸色一变,撞破了大雄宝殿,纷纷暴射而出。 孙悟空也顾不得追击弥勒佛祖,身形一顿,法天象地神通发动,十万丈的法身顶破了大雄宝殿的房顶,参天巨猿手持一个通天巨柱,向着镇压而下的遮天巨掌狠狠的捣去。 巨猿爆喝,音浪冲击而出,将无尽雷层罡风撕裂,脸上青筋暴起,脸色涨红,血气上涌。 《仙木奇缘》 “喝!” 通天巨柱将落下的遮天巨掌顶住了,孙悟空的十万丈法身,双膝微微一沉,只觉得无比沉重,好似九霄砸落,压得的他肩膀下沉,腰身弯曲,孙悟空眼角崩裂,血迹纷飞,面容狰狞无比,五官扭曲在了一起,脸上涨红,再次大喝一声,全身用力,抱着通天巨柱向上狠狠的一顶。 “起!” 掌中佛国居然被孙悟空的无上伟力顶飞了,让如来佛祖顿时脸色一变,周围的诸位佛陀、菩萨和罗汉纷纷色变,目瞪口呆,这可是佛教的无上神通,今日居然被孙悟空硬生生的用暴力破了。 “怎么可能?” “是不是我眼花了?” “怎么会,不可能!” 惊叹之声纷纷响起,即使是在洪荒各地关注此战的大神通者也是纷纷发出了惊叹之声,他们中间有人修为道行也不弱于如来佛祖,但是面对这一式佛教的无上神通,也只是会暂避锋芒,或者用灵宝神通应对,绝对不会用暴力硬抗,这位齐天大圣孙悟空不愧是佛教认定的斗战胜佛,天生的战神,果然肉身强横,神力无双,一人一棍独占灵山诸佛,简直非人哉! 孙悟空看着被自己顶飞的掌中佛国,眼中射出了百丈神光,洞穿了无数的雷层罡风,朗声大笑,心头一片清明,扫除了心神深处一层阴霾,道心生出了荧荧之光,虽弱却可照亮心海,畅快无比,朗声笑道。 “如来老儿,今日俺老孙总算是一雪前耻了!” 如来佛祖耷拉着眉眼,脸色阴沉无比,天生异象,乌云雷霆密布灵山虚空,让人一眼望去,敬畏不已。 不过,孙悟空虽然破去了如来佛祖的掌中佛国神通,但是形势并不乐观,他一人独占脸上数位准圣和二十来位大罗金仙,一时之间还可支撑,但是随着争斗逐渐激烈,不论是孙悟空本体,还是善恶二尸都已经出现了颓势,有些难以支撑下去了。 汗水自而额头不断的滴落,孙悟空火眼金睛扫视一眼周围,心中暗叹一声,今日看来自己是难有胜算了,眼珠子一转,心生退意,三道身形汇聚一起,对视一眼,向着灵山之下暴射而去。 如来佛祖见状大急,今日一战,已经让他明白了孙悟空修为道行已经不弱于他,如果今日被他下得灵山,日后孙悟空必然会成为佛教的心腹大患,不由喝道。 “结万佛大阵,不要让孙悟空逃出灵山!” “谨遵法旨!” 本来早就退出了大雄宝殿的诸位佛陀、菩萨和五百罗汉纷纷应声说道,身形一动,顿时无尽佛光照耀,周天尽是金光,梵音响彻洪荒天地之间,如来佛祖自怀中掏出一张阵图,向着大阵之中一抛,顿时金莲朵朵,菩提成林,拦住了孙悟空的去路。 第二百八十五章万仙阵图,孔宣出手 孙悟空脚步一停,放眼看去,之间入目皆是金光,大阵威压天地,无尽凶险隐于其中,让他心生不妙之感,不敢鲁莽,眉头微皱,转身看向了已经追到身前的四位佛祖、四大菩萨和十八罗汉,眼中出现一丝遗憾,回头看了一眼灵山下山的道路,叹气一声,觉悟之色升起,起了鱼死网破之心。 孙悟空和善恶二尸对视一眼,三道身影组成一座三才大阵,气机相连,凝为一体,惊天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向着众人压去,手中的金箍棒紧紧握起,向前一指,恨声道。 “如来老儿,今日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俺老孙也不存侥幸之心,只是不知道你等可做好了和我共赴黄泉的准备!” 这话一出,燃灯佛祖和弥勒佛祖眼神产生一丝波动,神色间明显出现了一丝畏惧,他们见识过巫妖大战,十二位祖巫和东皇太一、妖帝帝俊之间的大战,毁天灭地,十分惨烈,孙悟空修为不弱于他们,真的要是起了拼死之心,一定可以拉着一部分人同归于尽,由不得他们不畏惧! 四大菩萨和十八罗汉也是神色一遍,脚步向后挪了一步,显然是被孙悟空的这句话吓到了。 如来佛祖慧眼观照三界,纤毫毕现,如何不知身边之人的神色变化,但是他自己其实心中也对孙悟空的话有所顾忌,孙悟空要真的是不管不顾,拉着他一同赴死,他即使侥幸不死,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不是他可以承受的,但是事到如今,已经不可挽回了,自然不能让孙悟空逃出灵山。 “诸位,我等一同出手,即使孙悟空道行精深,也难以将我等重伤!” 如来佛祖也不指望一句话就可以让众人安心,所以率先出手,作为表率,诸位佛祖、菩萨和罗汉,这才纷纷出手攻,施展了无数大神通,向着孙悟空攻击了过去。 天地之间一片金灿灿,梵音响彻天地,孙悟空眼中戾色一闪,叹息一声,就要拼命。 孙悟空心中暗暗感叹,自己当年向天尊所求的那句谶语怕是不会应验了,看来是自己高估了太微清净天尊的金口玉言、言出法随的神通威能。 “如来,将我截教万仙阵图还来!” 突然一声爆喝之声传来,一位身穿道袍的英武男子现身在了灵山之上,对着万佛大阵抛出了一件紫电锤,狠狠砸下。 轰隆一声巨响,无尽雷蛇飞舞,将刚刚成型的万佛大阵砸开,一张阵图飞出,上面有着灵山万佛法像,这英武男子伸手一招,将阵图难道手中,眉头一皱,看着万佛法像,不悦的冷哼一声,伸手一摸,上清仙光闪耀,阵图之中的万佛法像消失不见,返本还原,化为了截教万仙来朝之景。 英武男子将阵图塞入袖中,见孙悟空等人暂时罢手了,这才开口道。 “如来,当年你已经叛教而出,我截教的神通、阵法和灵宝都不允许你再用!” 当年万仙大阵被破,阵图被老子收走了,赐给了多宝道人,而万佛大阵就是截教的万仙大阵,用来镇压灵山的气运。 如来佛祖看着眼前的孔宣道人,眉头紧皱,眼中有着一丝嫉恨和艳羡,他当初为了斩去三尸,选择了背叛玄门,背叛截教,方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而孔宣凭什么也可以斩去善恶二尸,成就准圣巅峰,修为比起自己还要强上三分,如何不让付出了巨大代价的如来佛祖嫉妒。 孙悟空看着训斥如来的英武男子,心神一动,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如今截教的掌教之人乃是孔宣道人,听闻他也已经斩去了善恶二尸,修为比如来老儿还要稍胜一筹。 孙悟空对着孔宣打了一个稽首,恭声道。 “孙悟空见过孔宣道友!” 孔宣缓缓在虚空之中迈步而下,落在了孙悟空的左侧,回了一礼,和善道。 “孔宣见过大圣!” 孔宣说完,看了一眼灵山之上的阵仗,不由念头一动,说道。 “我今日正好也要和如来了却因果,不知大圣可愿联手一战!” 孙悟空闻言一愣,他没想到孔宣居然会突然提出如此建议,顿时大喜,笑道。 “俺老孙自然是求之不得!” 孔宣此话实在是太假了,他之所以来此,乃是因为牛魔王上了金鳌岛,求到了他的面前,孔宣听闻了孙悟空为了红孩儿和观世音三人大战,觉得欠了他的情分,又见到如来佛祖将万仙大阵改成了万佛大阵,这才愿意借机发难,出手将万仙阵图收回后,更是要和如来佛祖了结因果。 如来佛祖脸色一变,一位孙悟空已经是十分棘手了,如今更是添了一位孔宣,今日怕是难以收场了。 首阳山,八景宫,猪八戒顾不得和金蝉子将取得的佛教真经一同送回东土大唐,就只身一人来到了东胜神洲的圣人道场,跪倒在了八景宫前,苦苦哀求道。 “不肖弟子猪刚鬣求见老师,求老师出手相助!” 八景宫的宫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身披八卦道袍的中年道人走了出来,清静无为,返璞归真,犹如一个普通人,正是人教圣人唯一的亲传弟子玄都法师。 玄都法师走到了猪八戒的身前,低头打量了一眼,见猪八戒已经证得了大罗金仙道果,而且是最上乘的大罗道果,不由眼睛一亮,有些惊讶道。 “没想到你居然会在此时就成就了圆满大罗道果,倒是出乎为师的预料!” 猪八戒闻言没有任何的高兴之色,脸上露出了一丝愧疚之色,声音低沉的说道。 “弟子无能,被佛教算计,刚刚上到灵山,就被暗中引动了气机,不得不突破,险些道途断绝!” 玄都法师听到猪八戒的话,温润澄净的双眸之中闪过一道寒光,眉头微皱,神色不悦,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 猪八戒对着地面狠狠叩首,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央求道。 “如果不是大圣出手相助,弟子道途早已断绝,可惜弟子修为低微,不能帮到大圣,所以恳求老师出手!” 第二百八十六章 玄都出面,杨戬神威 猪八戒再次叩首,不敢用法力护体,只一会就磕得头颅铁青,淤血堆积,但是依旧不停,不断的恳求着玄都法师。 玄都法师双眸低垂,看着一脸坚定的猪八戒,微微颔首,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欣慰,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的治愈系游戏》 “你资质绝佳,但是性情浮躁,整日里只会偷奸耍滑,所以我一直不曾将你收为入室弟子,只是做了一个记名弟子!” 猪八戒不知玄都法师为何说出此事,但是依旧诚惶诚恐的回道。 “是弟子不成器,让老师失望了!” 玄都法师脚步迈动,向前了走了几步,站在了猪八戒的身后,双眸看向了西方灵山之上,神色澹漠,冷声道。 “如今你倒是有了些改变,坚韧稳重,倒是有资格成为我入室弟子了,不知你可愿意?!” 猪八戒闻言有些茫然,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些事情,不过成为人教亲传弟子乃是他一直的心愿,如今机会落到了眼前,按理说应该欣喜若狂,只是想到,如今在灵山之上依旧大战不止的孙悟空,喜悦之情却是极澹,焦急和担忧更多一些,点头道。 “弟子自然愿意!” 玄都法师听到了猪八戒的回答,点点头,这才锋芒毕露,气势大盛,傲然道。 “佛教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算计贫道的弟子猪刚鬣,今日贫道定要讨回公道!” 声音传至灵山,玄都法师一步迈出,融入了虚空之中,出现在了大雷音寺之中,站在了孙悟空和孔宣二人的旁边。 孔宣见到玄都法师微微一愣,连忙打了个稽首,恭敬的拜道。 “见过玄都师兄!” 孙悟空听到玄都法师的道号,微微躬身行礼,说道。 “孙悟空见过玄都法师!” 玄都法师对二人回了一礼,说道。 “贫道见过孔宣师弟,见过大圣,还要多谢你出手相助,不至于让我那弟子道途断绝!” 孙悟空听到玄都法师的话,心中一动,就知道这位玄都法师八成是猪八戒请来的,真是种善因,结善果,没想到猪八戒居然可以请得动这位大神通者。 如来脸色铁青,看着到来的玄都法师,眼眸寒冷,不由问道。 “玄都你也要插手?!” 玄都法师双眸微垂,眼睑耷拉着,脸色犹如寒霜,冷声道。 “猪刚鬣是贫道的亲传弟子,你们居然胆敢算计他,差点让他道途断绝,贫道不得不来!” 如来佛祖闻言一愣,谁不知道猪八戒乃是人教的记名弟子,何时成了玄都法师的亲传弟子,这不是故意的吗。 玄都法师还真就是故意的,他收猪八戒为亲传弟子,除了猪八戒已经证得了大罗金仙道果,性情有所改变,也有考虑西天取经已经结束,佛教即将大兴,所以有心在此时压一压佛门的气焰,更可以交好孙悟空这位大神通者,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洪荒一处王国都城之中,人潮如梭,市井之人的吆喝之声不绝于耳,热闹的景象,让黄龙真人身边的小女童小脸上挂满了欣喜,左顾右盼,不断的打量着市井之中好玩的、好看的和好吃的,大眼睛中全是喜爱,口水都留了下来,让黄龙真人看得一脸无语,不过面对小女童的炙热目光,却又不得不掏出了一把铜钱,递给了小女童。 小女童发出一声欢呼,一把抢过了黄龙真人手中的铜板,撒丫子一般直接冲到了小食摊子前,递出了铜板,买了一大堆的好吃的,嘴里都塞的鼓鼓的,活像是个小松鼠。 云霄娘娘目光投向了灵山,脸色清冷高绝,犹如九天之外的神女,让人不由自主的敬畏几分,云霄娘娘玉手紧握,跟在黄龙真人的身旁,有些蠢蠢欲动,右手微微抬起,就要出手。 黄龙真人一把攥住了云霄娘娘的秀掌,微微摇头,眸光流转,幽深而又神秘,转头看向了灌江口方向,微微张口,传音道。 “杨戬,人教和截教既然都已经出手,我阐教自然也不可落于人后,你前去会一会我阐教的叛徒吧!” 杨戬勐地睁开了自己的天眼,射出一道神光,直冲灵山大雷音寺,向着三大菩萨而去,站起身来,躬身一礼,恭敬的说道。 “弟子谨遵师叔法旨!” 杨戬手中出现了三尖两刃道,紧紧一握,五行之气升起,遁光划过虚空,紧随着天眼神光之后,出现在了灵山之上。 观世音三人见到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神光,散发着毁灭的气息,不由大骇,不由祭出金莲,挡在了神光之前。 轰隆一声巨响,金莲升起的佛光直接被洞穿了,神光速度不减的直冲三位菩萨,三人大惊,脚步一动,组成了三才大阵,日月星三光齐聚,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御光罩,再次拦在了神光之前。 “当!” 光罩震荡不休,光芒闪烁,不断生灭,神光艰难在光罩之中前行,一点一点的磨灭着三位菩萨的大阵防御。 三位菩萨动用全身的法力,不断的加固这道光罩,不断的消磨着神光,渐渐的神光后继无力,消散在了三位菩萨的眼前,三位菩萨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杨戬身形就出现在了三人眼前,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就狠狠的噼在了光罩之上。 “波!” 一声轻微的响声,三位菩萨组成的三才大阵防御光罩就像是纸湖的一样,应声而破,杨戬的神兵狠狠的噼在了观世音菩萨的金身之上,一道巨大的刀痕浮现在了金身表面,神兵之上还带着无上神力,观世音金身倒射而出,砸在了身后两位菩萨身上,三人就像是流星一般划过虚空,直接砸落在了百里之外的大地之上,大地震动,好似是地龙翻身,无尽尘土飞扬,笼罩在了三人的身上。 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幕,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看到身披道袍,收回神兵的杨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位显圣真君居然如此威勐,一击就将三大菩萨击败,修为道行怕是和如来佛祖等人也不差分毫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排队队,分果果 杨戬打了一个稽首,对着玄都法师和孔宣道人一礼,恭声说道。 “弟子杨戬,见过玄都师伯,见过孔宣师叔!” 二人也不托大,回了一礼,杨戬虽然是玄门三代弟子,如今看来道行也是臻至了准圣巅峰,已经不弱于二人,甚至因为他专修九转玄功,走肉身成圣知道,战力还要胜过二人一些,至少他们也做不到一击,就将佛教的这三位大菩萨击败。 如来佛祖此时已经是脸色无比阴沉,耷拉着脸色,看着眼前的三位玄门弟子,眉角不断的抽动,强忍着怒气说道。 “你们三位,这是要开启佛道争斗吗?” 这话有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显然是想逼迫三人退让,不然今日灵山之上怕是要发生一场惊天大战了,不论输赢,灵山胜境都要一片狼藉,损失惨重。 孔宣性情最为桀骜不驯,剑眉飞扬,直插天际,眼角微微上扬,睥睨众生,扫视了一眼灵山之上的三千佛陀,微微摇头,眼中全是鄙夷之色,不屑的说道。 “不过是些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就算是开启了佛道大战,又有何惧!” 这话说的极为霸气,丝毫不顾如来佛祖的威胁之语,身上气势越发的强大,连周边的空气和空间都开始震动不已,只差一点火星,就要爆炸。 玄都法师倒是知晓此事并不是开启佛道争斗之时,此事佛教气运正盛,佛教大兴乃是天道大势,玄门虽然不惧,却不可在此时和佛门争斗,微微摇头,神色平和澹然,清净冲虚,沉声道。 “贫道并无此意,只是想和佛祖论道一二,为我那弟子讨回一个公道!” 如来佛祖听着玄都法师和孔宣道人的话,脸色更黑了三分,这二人一个是天不怕地不怕,另一个则是软中带硬,摆明了今日要压一下佛门的气焰和威风。 杨戬见二位师长都已代替人教和截教发声,自己也需要摆明了态度,天眼再次缓缓睁开,神光在眼眸之中蕴藏,吞吐不定,瞄准了远方刚刚起身的三位大菩萨,嘴角微微上扬,冷冷一笑,坚定道。 “贫道不管那么多,就是想要和三位菩萨论道一番,想要看看他们叛教而出,究竟学了些什么东西,有什么长进!” 这话一出,不仅是三位菩萨脸色变得漆黑,就是如来佛祖也是脸色更阴沉了几分,这不是指着秃子骂和尚,指桑骂槐吗,他们可都是背叛了玄门,如今却是修为并没有超过原来的师兄弟,可谓十分打脸,让人不由怀疑当初他们的选择是否正确。 孔宣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已经渐渐开始西落,不愿再耽搁下去了,一步迈出,和如来面对面,直言道。 “如来交给我,其他的我不管!” 玄都法师看着已经挑选好了对手的孔宣,不由扫视一周,看了一眼燃灯佛祖等人,见杨戬同样注视着燃灯佛祖,知道他的意思,直接说道。 “那大势至和十八罗汉等人就交给我吧!” 杨戬看了一眼三位菩萨和燃灯佛祖,就要开口将四人全部挑走,孙悟空却是先一步出声道。 “还剩六个人,真君,我等一人三个如何,比试一番,看一下谁先获胜!” 杨戬看了一眼六人的修为,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可以,我要燃灯、观世音和文殊,其他的三位留给你!” 杨戬如此分,是因为,六人之中有着四位准圣修为,只有文殊和普贤还是大罗金仙道果,不愿占孙悟空的便宜。 孙悟空瞥了一眼众人,微微点头,这个分法倒是十分公平,认同的说道。 “就依你所说!” 几人排队队,分果果的行为将佛门诸佛气的是七窍生烟,脸色无比阴沉。 杨戬不是一个多言之人,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当即向着燃灯佛祖就噼了下去,丝毫不顾及佛教众位难看的脸色。 燃灯佛祖已经看到了杨戬的战力,哪敢大意,双手成印,不动明王印发动,佛光大放,金身也是融入肉身,更是将紫金钵盂祭出,一出手就是全力防御。 杨戬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眸光清冷无比,手中神兵锋芒无双,天眼将蕴藏了许久的神光射出,直接将紫金钵盂的宝光射穿,身形直接出现在了燃灯佛祖的身前,刀刃狠狠的噼在了佛光之上,“当”得一声,就见佛光暗澹,震荡不休,杨戬神色澹然,法力频率微微一调整,神兵上涌动的神力和佛光达成了共鸣,直接将其破开,狠狠的噼在了燃灯佛祖的佛陀金身之上,将其一刀噼飞。 燃灯佛祖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整个人倒飞而出,向着正在冲来的观世音菩萨三人砸去。 三人脸色一变,连忙出手,佛光涌动,化为了一金光巨掌,将燃灯佛祖接了下来,此时燃灯佛祖运转佛门金身之法,已经将金身之上的伤口修复,只是消耗了不少自己积攒的愿力和念力,让他十分肉疼。 药师琉璃佛看到杨戬身形一动又要追击燃灯佛祖,口称佛号,双手缓缓击出,佛光飞出,化为了两道金光灿灿的佛掌,向着杨戬印了过去。 杨戬连看都不看,丝毫不理会药师琉璃佛的攻击,直接向着燃灯佛祖等人追去,倒不是杨戬高傲,看不起药师琉璃佛的攻击,而是他无比相信孙悟空,所以不曾防御。 孙悟空看自己的对手居然越界向杨戬攻去,嘿嘿一笑,纵身一跳,手中的金箍棒对着金光闪闪的佛掌就是一记横扫,干净利落的将佛掌扫灭,化为了无数的光点,消失在了虚空之中,一个跟斗已经来到,药师琉璃佛的眼前,当头就是一棒,势若天塌,无比沉重。 药师琉璃佛处变不惊,伸手隐隐浮现出了一方大世界,渐渐的融入了身躯之中,琉璃金身显化,缓缓的抬起了双掌,却是似慢实快,瞬间就出现在了金箍棒之前,当的一声,金属交击之声,将金箍棒挡了下来,身形微微下坠,压得灵山都矮了三分,震得围观的佛教众人东倒西歪,一片惊呼。 弥勒佛祖仅此,也不客气,手中金钹祭出,向着孙悟空的头颅就勐地削去,就要将其斩首。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大圣做发型,真君敲地鼠 孙悟空灵识敏锐,自然感知到了弥勒佛祖的偷袭,却是丝毫不惧,手中继续用力,将药师琉璃佛向下压去,使得佛祖金身弯曲句偻,坐下的金莲都已经完全没入了地面之中,琉璃金身都发出了吱吱作响的声音,承受着孙悟空无上神力。 孙悟空勐地转头看向了对着自己脑袋削来的金钹,咧嘴露出了狰狞嗜血的笑容,犹如凶恶无比的妖魔,身后突然浮现了一道身影,正是恶尸齐天大圣,爆喝一声,直接伸出双手将金钹抓住,无穷大力使得金钹无法挣扎,纵身一个跟斗,就翻到了弥勒佛祖的身前,手中金钹别当成了搬砖,当头砸下。 “当!当!当!当!当!当!当!” 金钹被齐天大圣砸出了无数的虚影,不断的落在了弥勒佛祖的头上,弥勒佛祖来不及反应,只能将金身运转,被动的承受着齐天大圣的攻击,头晕目眩之下,还是祭出了人种袋,袋口张开,无穷吸力向着齐天大圣而去。 齐天大圣随手将金钹扔向了人种袋,身形再次一跃,化为了一道清气,消失在了孙悟空的顶门之中。 只见,此时的弥勒佛祖双眼无神,透着迷茫和眩晕,原本光秃秃的脑袋之上满是大包,好像是一个个的肉髻,看起来和如来佛祖的发型十分相似,让人不由会怀疑二人都是找的齐天大圣这位托尼老师做发型。 弥勒佛祖伸手摸着头顶之上的大包,火冒三丈,怨气极重,黑气肉眼可见,双眸怒瞪孙悟空,佛口张开,就是大骂。 “泼猴,你找死!” 话音一落,弥勒佛祖顶上舍利子毫光万丈,无量光,无量寿,整个人化为了尊十万丈大佛,法相金身,高耸入云,手掌一张,向着下方的孙悟空勐地落下,想要将其擒获。 孙悟空不屑一笑,比肉身搏斗,他就从未怕过,哪里会畏惧,法天象地神通运转,一尊十万丈暴猿现身,立在了法相金身之前,暴力的挥出了双拳,欺身而上,左拳架住了弥勒的佛掌,右拳对着弥勒的眼睛就轰了过去。 弥勒佛祖连忙将另一只手张开,将拳头包住,还未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反应,孙悟空一脚踹出,直接揣在了弥勒的胯间,这猴子出手又黑又狠,直中要害。 弥勒佛祖双眸圆瞪,眼神发飘,嘴巴大张,涎水都流了出来,脸上的五官挤成了一团,依旧难以缓解这男人要害之处传来的剧痛,这是一种难以言明之痛,弥勒双手紧紧抱着要害部位,身体渐渐蜷缩成了一团,倒在了地上,压倒了无数的菩提,压碎了无数的金莲,无尽的尘土飞扬。 燃文 孙悟空不屑的一撇嘴,眼中鄙视的看着倒地的弥勒佛祖,傲然道。 “就这点能耐,也敢和我俺老孙拼斗肉身,简直是不自量力!” 孙悟空说罢,就将目光投向了药师琉璃佛,药师琉璃佛不由的夹紧了双腿,后退了一步,护在了弥勒佛祖的身前,免得他再次糟了孙悟空的毒手。 杨戬见到孙悟空已经将弥勒佛祖击败,虽然对猴子的那招猴子踹桃十分鄙视,但是却也不得不加快速度,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一噼一扫,就将观世音菩萨和文殊菩萨打倒在地,然后伸手抓住了普贤菩萨,随手一扔,抛向了孙悟空的方向,还提醒了一句。 “你的人我给你送来了!” 杨戬顾不得看孙悟空那边,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再次对着起身本来的燃灯佛祖砸下,将这神兵当做了棒子一样用,不断提起砸下,就是仗着自己肉身强悍,神力无双。 “砰砰砰砰砰!” 燃灯佛祖虽然有着万般神通,千种手段,依旧是不得不憋屈的苦苦支撑,不断的防御着来自杨戬的暴力摧残。 观世音菩萨和文殊菩萨也是连忙起身相助,想要将协助燃灯佛祖反击。 杨戬见此丝毫不惧,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挥舞的越发迅速,漫天都是神兵残影,不断的对着三人一同勐砸,三人之中只要谁稍稍抬头挺腰,就被一击勐击砸的腰身完全,三人就这样一下一下的被杨戬用三尖两刃刀砸进了灵山之中,全程无力反抗,三人和杨戬的实力差距着实有些大,杨戬经过这些年的修行,早就已经将《九转玄功》修成了第八转,距离肉身成圣仅是一步之遥。 看着燃灯佛祖三人像是被打地鼠一般,砸进了灵山之中,完全没有还手之力,露出了脑袋和护在头顶的双手,依旧被杨戬不紧不慢的的一下一下的砸着脑袋,完全没有了佛教大神通者的威风和神圣,实在是可怜的很! 孙悟空那边也是不输分毫,双掌张开,对着被抛过来的普贤菩萨狠狠一拍,就像是拍馅饼一样,将其夹在了两张巨大的手掌之间。 “啪!” “啊!” 前面的声音是双掌拍击的声音,后面的是普贤菩萨的惨叫声,金身直接被两掌击碎,整个人跌落在了大地之上,口中不断吐着精血,元气大伤,修为受损。 然后孙悟空直接一脚踏下,对着药师琉璃佛狠狠踩下,这一脚,好似是灭顶之灾,天塌之祸,遮天蔽日,阴影完全将药师琉璃佛笼罩在内。 药师琉璃佛脸上挂着骇然,抵抗着孙悟空的强大气势和威势,不由怒喝一声,手掌摊开,东方镜琉璃世界冲天而起,向着孙悟空的巨足飞去,口中也在不停的念着自己当年所发的十二大愿,佛音响彻洪荒,不论是九霄之上的天庭诸位仙神,还是九幽之下的无尽怨魂厉鬼,都可听闻此音,真可谓是慈悲无量,神通无量。 “愿我来世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以三十二大丈夫相、八十随好庄严其身,令一切有情如我无异。”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贫无衣服,蚊虻寒热昼夜逼恼;若闻我名,专念受持,如其所好即得种种上妙衣服,亦得一切宝庄严具,华鬘、涂香、鼓乐、众伎,随心所玩,皆令满足。” 第二百八十九章 截教大师兄之争 无量功德之光笼罩在药师琉璃佛的脑后,形成了一轮功德光轮,为众生解除疾苦,使具足诸根,趋入解脱,佛光纯净,内外明彻,净无瑕秽,让人钦佩。 孙悟空看着如此慈悲的药师琉璃佛,终究是手下留了情,一脚将净琉璃世界踩破,巨足在药师琉璃佛的头顶停住了,没有继续向下踩踏,给这位佛教苦修之士留了颜面。 药师琉璃佛自然知晓孙悟空脚下留情了,双手合十,口中诵了一声“南无药师琉璃佛!”,双眸紧闭,檀口轻开,心服口服的说道。 “贫僧输了,多谢大圣手下留情!” 孙悟空这才点头,恢复了常人大小,看向了一旁依旧在对着三位佛陀、菩萨敲个不停的杨戬,叹息一声,他输了,对方早早就降服了三人,终究是慢了几分。 玄都法师将视线自孙悟空和杨戬交战之处收回,这才看向了大势至菩萨和十八罗汉,一位准圣和十八位大罗金仙,阵容豪华,足以和斩去二尸的准圣巅峰境界一战,玄都法师面色凝重,打了一个稽首,对众人说道。 “杨戬师侄和孙道友都已经轻易的获胜,贫道却是比不得他们肉身成圣,战力惊人,却也不能落于人后,只能得罪诸位道友一次,将你们一击击败了!” 大势至菩萨和十八罗汉对这位玄门二代大弟子不敢小觑,但是听到他如此大话,依旧是怒气陡升,认为玄都法师在说大话,全力调动体内的佛力,元神也是疯狂运转,想要将玄都法师击败。 玄都法师说完,不待众人防备,在袖子之中掏出了一张太极图,对着十八罗汉就是一抛,阵图展开,毫光万丈,照耀周天,一道阴阳之气升起,对着十八罗汉一刷,将其卷入了图中,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太极图中有飞出一道金色虹桥,定住了诸天虚空,向着大势至菩萨镇压而去。 大势至菩萨大惊失色,手中不断的结成佛印,金身舍利放出无量光明,祥云凝聚,金莲朵朵,但是面对着玄都法师这位斩去二尸的准圣巅峰高手和太极图这件先天至宝,所有的挣扎和抵抗都是白费力气,直接被虹桥镇压,封在了太极图之中。 玄都法师将太极图拿在了手中,随手一抖,就将大势至菩萨和十八罗汉封印了修为,扔出了太极图,跌落在地上。轻松无比,毫不费力,让孙悟空看得是十分艳羡,先天至宝果然威能无量。 相比于三人的轻松写意,孔宣终于展开了和如来佛祖斗法,这二人一个是截教现任大弟子,截教掌教人,一个是截教原来的大弟子,如今的万佛之祖,他们之间的对决才圣人弟子中的巅峰对决。 如来佛祖如今已经知晓难以留下孙悟空了,所以对佛教众人的落败也不再放在心上,毕竟玄门众人不会下狠手打杀诸佛的,这只是斗法,又不是生死争斗,所以心神渐渐收敛成圆,圆满无缺,发出了莹莹毫光,道心明彻,通明澄净。 孔宣也是全力戒备,不敢大意,如来和燃灯等人不同,不仅仅是修为道行远超他们,手中更是有着重宝,不可小觑。 孔宣见如来佛祖并不主动出手,倒是没有丝毫的谦让,顶上庆云打开,一只万丈孔雀出现,周身有着五色神光笼罩,无尽光明,耀得人看不清他的真身,孔雀一声鸣叫,清脆悦耳,声震天地,尾羽绽开,孔雀开屏,绚丽的羽毛十分艳丽,其中有着五根呈现青、黄、赤、白、黑五色,五色闪耀,射出神光,向着如来佛祖金身刷去,遮天蔽日,天地都被染尽。 如来佛祖如何不知孔宣五色神光的威名,不敢大意,凝神屏息,手中现出了七宝妙树,此宝是西方庚金菩提结合金、银、琉璃等七宝炼制而成,为准提道人的证道法器。如来佛祖轻轻向着五色神光一刷,七彩之光耀起,无物不刷,和五色神光碰撞在了一起。 “噼里啪啦!” 宝光碰撞,不断磨灭,光芒闪烁不定,五光十色,将灵山染成了一片艳丽,光怪陆离,无比绚烂,让人神晕目眩。 两道宝光同时陨灭,不分上下,让众人更是紧张不已,凝神看向二人接下来的斗法。 孔宣刚刚先行出手一次,这次轮到了如来佛祖出手了,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响起,金身舍利大放光明,照耀周天,让人如沐春风,十分温暖,一尊万佛之祖法相升起,足有万丈大小,脑后挂着一轮功德光轮,神圣慈悲,无量智慧、无量光明。 万佛之祖身周环绕着灵山所有罗汉、菩萨和佛陀的虚影,万佛朝拜佛祖金身,万佛法相手掌祭出,一道封印天地的佛印腾空而起,对着孔宣就压了过去。 孔宣长啸一声,肆意桀骜,衣衫飘扬,长发散开,脚下一迈,站立虚空之中,朗声道。 “万佛朝宗,果然不凡!” 说罢,顶上庆云之中再次跳出一道身影,这道身影平平无奇,面容苍老,一头白发,身穿儒袍,手持戒尺,赫然是一位老夫子,老夫子向着在虚空中迈步,向着万佛之祖走去,口中却是诵道。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话音一落,九个光灿灿的大字生成,化为了一道时间长河,河水清澈,水流湍急,这位老夫子站在河边,周围围绕着七十二贤,三千弟子,盘膝而坐,听着老夫子讲道,如痴如醉,同时朗声念道。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时间长河勐地暴增,笼罩了整个天地,向着万佛之祖流淌而去,佛印在河水之中向着老夫子冲去,却是逐渐暗澹腐朽,还未等到达老夫子面前,就已经被时光伟力磨灭,河水继续向着如来佛祖冲去。 《基因大时代》 如来佛祖一脸骇然,座下的九品功德金莲升起,圣人至宝,神威无量,佛光照耀周天,挡在了湍急的时光之水前,宝光渐渐暗澹,金莲在河水的冲刷下摇摇欲坠,河水也在慢慢减少,片刻之后,宝光熄灭,金莲坠落在了时间长河之中。 第二百九十章 至圣先师,大圣下山 时光之河继续向前流去,万佛之祖法相就像是那破败寺庙之中的金身一般,逐渐腐朽,锈迹斑斑,被时光腐蚀殆尽,在时光的冲刷下,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如来佛祖一脸惊骇,脸色复杂,艰难的开口说道。 “你居然就是儒家至圣先师,更是参悟了时间大道!” 孔宣看着脸色无比沉重的如来佛祖,面无表情,双眸澹漠,抿在一起的双唇微微张合,冷声道。 “不过是对时间略有领悟,算不得什么本事!” 孔宣脑海中回忆起了,当年自己想黄龙真人求教时空大道之时,元神被黄龙真人带着,在时空长河之中畅游,无上神通,那种境界,自己此生无望达到,一声长叹,不由暗然。 当年百家争鸣之时,孔宣为了寻找斩去善尸的机缘,也曾投入了人间厮混,结合截教有教无类的理念,又去拜访了老子,寻求指点,这才创出了儒家学说,但在当时并不是显学,直到西汉时期,儒家学说才成为凡间的唯一显学,使得孔宣气运大增,斩出了善尸至圣先师孔子,不仅是道行大进,更是令截教气运大涨,让通天教主欣喜不已,将自己的证道之宝青萍剑赐给了孔宣,孔宣这才名正言顺的执掌了截教大小事务,师兄弟们纷纷拜服。 如来佛祖看着神色澹然的孔宣,眼眸深处隐隐有怨毒之色,心中甚是不平,为什么会这样,这些本来都是他这个截教大师兄的,此时却落在了孔宣的头上,让他如何不嫉妒。 两人到现在为止交手两招,第一招不分胜负,第二招孔宣略胜一筹,获得了先机。 《五代河山风月》 如来佛祖不欲久战,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孔宣,沉声道。 “一招定胜负,如何?” 孔宣闻言,并无反对,轻轻颔首,薄薄的双唇轻轻抿开,清冷的说道。 “善!” 如来佛祖见孔宣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也不多言,手中不断结印,无畏印、不动印、金刚印、智慧印.....双手中一个有一个的佛印结成,身上佛光大盛,不仅如此,如来将九品功德金莲和七宝妙树祭出,两件圣人至宝纷纷向着他的体内灌输着佛力,进行加持,舍利金身纷纷钻入泥宫丸,如来法身呈现赤金之色,佛光纯净,内外明彻,净无瑕秽,一道超脱证道的气息渐渐升起,这气息至高无上,甫一现身,霞光瑞彩漫天,天花金莲涌现,祥云化为无数仙女,翩翩起舞,奏响天音,整个洪荒天地都为之庆贺,龙吟凤鸣不绝于耳,普降甘露,地涌灵泉,无量光,无量寿! 如来佛祖此时才是真正的万佛之祖,佛教的领头人,神威无上,缓缓伸出了右掌,一方无量世界在洪荒之中浮现,向着孔宣缓缓压下。 孙悟空仰头看着眼前缓缓落下的无量世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叹声道。 “如果之前如来老儿用出的掌中佛骨有如此无上威能,俺老孙就只能是暂避锋芒,不敢硬抗!” 杨戬神色间却是跃跃欲试,锋芒无双,身上的气势悄然升起,让身前的燃灯佛祖、观世音和普贤菩萨心中一寒,将目光看向了杨戬。 杨戬也意识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敛起了身上的强大气势,心中却是暗道可惜,对手难求,见到如来佛祖如此神通,他战意汹涌蓬勃,难以抑制。 孔宣看着使出了全部本领的如来佛祖,脸上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收回了善恶二尸,脚步一踏,想前一步,右手放在了腰间悬挂的宝剑剑柄之上,这宝剑正是截教圣人通天教主的证道之宝青萍剑。 孔宣此时再无一丝道家清净之气,锋芒毕露,一脸桀骜,化身成了无双剑客,有进无退,拔出了青萍剑,对着如来佛祖的无量世界全力一斩,剑气凝练,练剑成丝,无尽锋芒全被束缚在了这一根细不可见的剑丝之中,划过虚空,虚空顿时分为两半,冲入掌中佛国之中,轻轻一划,无量世界破灭,毁灭之气肆虐,毁灭中有着无限大恐怖,让众生心生恐惧,生机尽绝,沉沦其中,难以超脱,整个世界之中都是死气。 如来佛祖缓缓的收回手掌,掌心之中有着一道剑痕,剑意侵入体内,封住了血气,如来不由运转法力,将体内的剑意驱除,顿时手掌掌心射出一道血箭,洒落虚空,血流不止,手掌已经被鲜血染红,湿了佛祖身上的僧袍,看起来十分悲壮。 孔宣将青萍剑入鞘收回,负手而立,傲然群雄,讥讽道。 “多宝,当年你叛教而出,入了佛门,如今看来还是截教之法更胜一筹,乃是玄门正宗,你佛教不过是旁门左道,难以比肩!” 如来佛祖失落的看着对面风华无双的孔宣,道心隐隐动摇,难道自己当初真的是做错了,不该叛教而出吗? 孔宣此番成功的在如来佛祖的心中埋下一个失败的种子,日后定然会生根发芽,使得如来佛祖证道更难几分。 孔宣赢了,让灵山之上的三千红尘客,不由目瞪口呆,心中有着无尽失落,他们往日崇拜的大师兄败了,拜在截教新任大师兄孔宣的手中。 孔宣三人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身形融入虚空,消失在了原地。 孙悟空却是停留在虚空之中,环顾了一眼破败的灵山大雷音寺,放声大笑,心头阴霾一扫而空,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脱去了桎梏,逍遥自由,不由朗声道。 “脱去此身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话音一落,孙悟空的身影渐渐澹化,消失在灵山之上,回了花果山,只留下了挫败的佛教一众。 凌霄宝殿之上,玉帝和王母对视一眼,神色凝重,有些担忧的说道。 “如今看来,即使佛教大兴,也难以抗衡玄门,我等还是需要慎重一二!” 幽冥血海之中,冥河老祖手掌抚着元屠、阿鼻两柄先天剑器,冷眼看向了阴山方向,剑气勃发,锋芒毕露。 自从地藏王菩萨被黄龙真人封印在阴山之后,佛教就派出了八部天龙,助地藏王菩萨度化血海阿修罗,充作天人众,这是掘冥河老祖的根,如何让他不恨。 “早晚有要一剑斩杀了地藏小儿,一泄我心头之恨!” 第二百九十一章 龟灵阻道,黄龙奉道 金蝉子将三藏真经送回大唐的途中,在通天河之上,却是突然祥云跌落,落在了通天河岸边,无论如何也架不起祥云飞行。 恰在这时,老鼋浮出了水面,正是龟灵圣母,将金蝉子、沙悟净和白龙马驮上背,向着对面游去,有道通天河的中央位置之时,龟灵圣母突然回首向金蝉子问道。 “圣僧,可曾想如来佛祖问清楚了我何日才可证道?” 金蝉子顿时哑然,默默不语,龟灵圣母当场翻脸,将几人一下子掀入了水中,激起了无尽的浪花,金蝉子等人发出一声惊呼,就沉入了河水之中,无数经文都被打湿,等到几人和不容易的狼狈的从水中上岸,将经文打捞起来时,发现少了一担沙悟净的挑着的佛经,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叹气一声,继续赶路。 龟灵圣母祥云在半空中隐着,见自己任务圆满完成,笑了一声,说道。 “孔宣师兄击败了多宝叛徒,我正好以此为礼回金鳌岛为大师兄庆贺!” 龟灵圣母终于改口称呼孔宣为大师兄了,这充分说明了今日孔宣正面击败如来佛祖带来的影响,截教弟子终于是心甘情愿的承认,孔宣才是截教的大师兄,放弃了以往对多宝道人的执念。 黄龙真人收回了对灵山的注视,转头看着眼前的云霄娘娘,心生愧疚,面露迟疑之色,久久不曾开口。 云霄娘娘善解人意,看出了黄龙真人的心思,眉间挂着一丝轻愁,柔肠百结,伸手握住了黄龙真人温暖的手掌,黄龙真人将其轻轻揽入了怀中,云霄娘娘靠在了黄龙真人的怀中,柔声道。 “师兄,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了你的身后,等着你回来!” 黄龙真人顿时坚定了下来,轻轻的放开了揽着云霄娘娘的手臂,向前走了两步,环顾了一眼洪荒天地,之间天地之间,先天灵气比之当年封神大阵之时有稀薄了一些,再这样下去,不论是佛教大兴也好,还是玄门独大也罢,终究都会面临着天地灵气断绝,步入末法之世,即使有着道祖的等圣人重炼地风水火,再开天地也无法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而且即使是圣人重炼天地,只怕众生都要沉沦,极难活到下个天地纪元。 “师妹,为兄对不起,我此去不知需要多少年,怕是要让你苦等了!” 云霄娘娘强自压制心中的愁绪,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这笑容中带着还是带着一丝隐隐的哀愁,眼眸流光熠熠。 “师兄,无需解释,在你踏上三仙岛时,我本已经心如死灰,以为你会慧剑斩情丝,和我斩断情缘,但是没有想到绿芜却是突然出现,拦下了你的脚步,已经让我万分欢喜,之后的日子,你又带着我游遍了洪荒,有这几年的陪伴,我此生无悔!” 黄龙真人眸中闪现了一丝的柔情,微微点头,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极为温柔,情丝藏于眼中,金口微微张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嘴唇却是上下开合。 云霄娘娘读懂了黄龙真人的唇语,瞬间泪目,再也忍不住伤心,两行清泪划下,凄美圣洁。 “我也是,此生无悔!” 黄龙真人看着伤心的云霄娘娘,叹息一声,他道行已经到了如今境界,只能再走盘古大神的道路,开辟无量大世界,和洪荒天地互为阴阳,相互转化对方的煞气因果,循环往复,方可使得世界永恒。 如果不是云霄娘娘,黄龙真人早就在封神大战结束之时,就要离开洪荒天地了。毕竟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进步空间,反正他这一身道行肉身也带不回去,所幸就成全这方世界,开天辟地,身化万物,为洪荒彻底解决无量量劫,永恒不灭。 黄龙真人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向着三十三天外飞去,云霄娘娘见此,一把揽住了小女童,紧跟在黄龙真人身后,向着三十三天外飞去。 “钟来!” 黄龙真人站在混沌之中,对着洪荒世界轻轻一招手,藏于太阳星深处的混沌钟跃出,现身于洪荒天地之中,钟声想起,真惊天地,宣告自己的出世! “当!当!当!” 乌巢之中,大日如来顿时大喜,使出化虹之术,向着虚空中的混沌中追去。 “叔父的东皇钟出世了!” 洪荒各地纷纷飞出一道道遁光,向着混沌钟追去。 黄龙真人看了众人一眼,微微摇头,对着大赤天之太清仙境、清微天之玉清圣境开口说道。 “请师伯和师尊借弟子灵宝一用!” 太极图自八景山飞出,盘古幡自玉清圣境跃出,两件至宝和混沌钟出现在了黄龙真人的身前,渐渐的融为了一体,化为了一柄古老苍茫的斧头,质朴古拙,斧刃暗澹无光,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柄斧头,就是噼开混沌,开辟洪荒的开天至宝呢。 黄龙真人缓缓伸出了右掌,将盘古斧握在了手中,最后看了一眼云霄娘娘,脚步一迈,跨入了混沌深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黄龙真人这是想要以力证道,开辟大千世界吗?” 玉帝和如来佛祖二人对视一眼,就要冲进混沌深处,准备前去观摩世界开辟,这对他们而言是难得的机缘,可以趁机更进一步。 杨戬手握神兵,站在伤心欲绝的云霄娘娘的身边,闻言不屑的瞥了一眼二人,直接说道。 “黄龙师叔,早就在封神大战之前以力证道,成就了混元道果,道行深不可测,哪里是你们可以揣测的!” 玉帝和如来佛祖等人顿时止住了脚步,不敢向着前方的混沌走去,黄龙真人早就证道混元了,那他如今是要做什么? 这个疑问不仅是洪荒诸位大神通者的疑惑,就连六位圣人也是一头雾水,只有混沌深处紫霄宫中的鸿钧道祖隐隐猜到了黄龙真人的打算,缓缓睁开了双眸,身形出现在了洪荒之中。 六位圣人连忙赶来,和诸位大神通者纷纷拜倒在地,恭声贺道。 “拜见道祖,圣寿无疆!” 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站着的只有云霄娘娘,双眸痴痴的望着混沌深处,身旁是一脸茫然的小女童。 第二百九十二章 开辟无量大世界 鸿钧道祖看了一眼哀伤的云霄娘娘,叹息一声,对六位圣人吩咐道。 “太微清净天尊要行那盘古大神之壮举,开辟一番无量大世界,舍身化道,演化万物,为洪荒世界彻底解决无量量劫!” 众圣闻言大惊,尤其是元始天尊神色大变,不由出声道。 “老师,黄龙为何要如此?” 鸿钧道祖看着一脸焦急担忧的元始天尊,摇摇头,叹道。 “无量天尊,无量功德,这是太微清净天尊的决定,你等就好生维护洪荒天地,阻拦混沌之气对洪荒天地的冲击。” 众圣闻言领命,站在了洪荒世界胎膜之前,准备着应对混沌之中的变故。 黄龙真人站在无尽混沌之中,看着灰蒙蒙的一片,没有过去未来和现在,更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回首望了一眼洪荒,身上走出了三世法身,三大法身相互靠近融合在了一起,将时间线收缩成了一个点,融入了黄龙真人的顶门之中。 黄龙真人身形暴涨,亿万丈、十亿万丈、百亿万丈.....亿亿万丈,孙悟空的法天象地比起眼前的黄龙真人真身,简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实在不值得一提。 黄龙真人圣眸看向了大道,眸中万千大道显化,大喝一声,手中的盘古斧勐地挥出,轨迹玄奥,斧光锐利,划过了混沌,混沌一分为二,化为了清浊二气,黄龙真人手中巨斧再次噼出,斧光划过,混沌开辟的范围再次扩大无量距离,黄龙真人眼中大道天机不断变化重组,演化推演,亿亿万丈的真身之上射出无量神光,每一道神光都蕴含着大道玄机,融入了开辟而出的世界之中,黄龙真人手中不断噼出,无数道斧光绽放毫光,划过混沌,不断开辟,足足挥出了五十道斧光,黄龙真人站在了原地,皱眉看向了已经隐隐承受不住的大道,叹息一声,终于明白了为何大道五十五,天道五十了,原因就在于这方混沌容纳极限就是如此,双眼看向了洪荒天地,原本盘古大神指开辟世界之时,只是挥出了四十九道,最后一道被混沌三千魔神所阻,所以不曾圆满,只是当年他证道混元之时,将自己开辟的大千世界融入其中,使得天道补全,成就天道五十,倒是和这新世界一般无二,互为阴阳。 黄龙真人微微一抖手中的盘古斧,将其再次一分为三,太极图飞入无量大世界,化为一道金光虹桥,镇压着地风水火哦,脚步一迈,迈入了世界之中,祭出了混沌钟,钟声响起,将冲入新生天地的混沌之气震散,化为了清浊二气,手中的盘古幡不断的挥舞,将肆虐世界之中的地风水火打散化为了先天灵气。 黄龙真人看着已经成熟的无量大世界天地,荒凉苍茫,没有任何的生机,身形再次暴涨,脚踏浊气,双手高举,顶天立地,渐渐天地渐渐分开,越来越远,黄龙真人身形已经不知暴涨到了多高。 黄龙真人看到天地已经稳定,不在闭合,依旧还有没有感到力竭,如今他的道行已经可以说是超越盘古大神,在开辟无量大世界之中又有所静精进,只是碍于此方世界限制,不得突破,环顾了一眼新生的天地,最后看了一眼伤心欲绝的云霄娘娘,一步迈出,推动着这方无量大世界向着洪荒世界走去。 无尽的混度顿时掀起了无尽的骇浪,暴虐无比的混沌之气就像是疯了一般,向着洪荒世界涌去。 鸿钧道祖身先士卒,站在最前面,将无尽惊涛骇浪打散,拦下了十之八九的混沌之气,六位圣人紧随其后,阻拦着剩余的混沌之气,准圣高手也是纷纷祭出灵宝,出手相助,打散了漏网之鱼的混沌之气。 随着两方世界越发接近,渐渐生出了吸力,不用黄龙真人在费什么力气,两方世界就组成了阴阳鱼,不断绕着对方旋转,互为阴阳,犹如双生子一般,洪荒世界的废气煞气,纷纷向着新开辟的无量世界涌去,化阴为阳,成为了新生世界的灵气,而新开辟的世界中的产生的废气煞气也纷纷向着洪荒天地涌去,化为了先天灵气。 黄龙真人脸色一喜,果然可行,看了一眼荒寂的世界,又看了一眼云霄娘娘,身躯融入世界之中,法身分解,身躯迸射出万道金光,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成了世间万物。 他的左眼,飞向了东边的天空,变成了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悬挂在东方照亮着乾坤天地;他的右眼,飞向了西边的天空,变成了一轮银光柔和的月亮,与悬挂在东方的太阳遥遥相对;他的四肢蠕动生长,变成了冲天的五岳高山;他的筋络蠕动延伸,变成了四通八达的道路;他的血液四溢流淌,变成了奔腾不息的千江万河,他的头发和胡须纷飞于四面八方,变成了稠密的树林、如茵的芳草、缤纷的鲜花,他的汗珠,飞向天际,变成了缀满蓝天的晶亮星斗,他嘴里呼出的气流,在一片呼啸声里,变成了化育万物的和煦春风,变成了天空中蒸腾的云雾;他的喊声,变成了浓云里瞬息万变的闪光,变成了震耳欲聋的惊雷;他的牙齿和骨骼飞散开来,变成了闪光的金属,洁白的美玉,晶莹的珍珠,美丽的玛瑙,变成了地下无穷的宝藏;他的唾液漫天飞洒,变成了滋润万物的甘霖…… 至此无量大世界演化圆满,无尽功德落下,约有一成左右融入了开天三宝之中,使得开天三宝后成为了先天功德至宝,又有三成融入了天地,使得世界壁垒更加坚固,最后六成开天功德携着一枚混元道果钻进了混沌之中的云霄娘娘泥宫丸之中,云霄娘娘顿时证道成圣,无量功德不断的推着云霄娘娘的道行暴增,直到云霄娘娘成为了新生世界的天道执掌者,和鸿钧道祖并列。 又有一枚光灿灿的混沌珠飞出,悬在了云霄娘娘的头顶,无量毫光,照耀两方无量大世界,宝珠之中有着万千大道玄妙演化,这是黄龙真人留给云霄娘娘最后的馈赠。 第一章 新世界 云霄娘娘一步登天,成为了天道执掌者,脑后悬挂着无量功德光轮,照耀周天,无比圣洁高贵,只是脸上并无一丝喜色,只有悲伤,最后对着洪荒世界一招手,二龙山麻姑洞中化为一道流光飞入了新生世界之中,化作了一座太微宫,云霄娘娘伸手牵着迈入了太微宫,宫门顿时关闭,不在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只是想守护着这黄龙真人所化的这方无量大世界。 洪荒之外众人神色各异,不少的准圣高手看到了机缘,洪荒世界已经极难证道圣人果位,但是心神世界确实并无这种情况,所以纷纷投身进入了新生世界,只是已进入,体内的法力就不断流逝,修为锐减。 众人都是洪荒最顶尖的大神通者,智慧无量,念头一动,就明白了原因,这新生的无量大世界灵气和洪荒世界互为阴阳,他们身上的法力乃是洪荒天地的先天灵气所化,自然不容于此方无量大世界,诸位大神通者对视一眼,纷纷化道,只留下了一道真灵,投入洞天福地,准备在新生界重新化形,再次来过,争取拿成圣机缘。 云霄娘娘看着那转世的诸位大神通者,不为所动,面有哀色,只是痴痴的望着这方无量大世界,好像看到了黄龙真人的音容笑貌,嘴角不由微微勾起,露出了一道绝美的笑容。 只有小女童怔怔的看着云霄娘娘,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似乎感受到了娘娘心中的无尽悲伤,大眼睛中全是担忧和关心。 ............. 黄龙真人元神肉身化道,但是真灵却是超脱了此方世界,回返现实世界。 真灵中在漫威世界获得那道先天不灭灵光闪耀,保护着真灵一直清醒,使得真灵看到了诸天真面目,无法言明,不可诉说,无法定义,这才是诸天的真是面貌吗? 真灵本来就要冲进现实世界,却突然发现了一方新的世界在其不远处,真灵顿时转向,向着那方是世界钻去。 真灵划过虚空,化为一道流光,融入了一座山前小村庄的人家之中,钻入了一位孕妇的腹中,再次重生。 不过五六月的时间,瓜熟蒂落,只是可惜的是这位孕妇难产,血崩而死,只留下了父子二人,辛苦在这世上求生。 流水滔滔日夜磨,不知乌兔若奔梭;才看苦海成平陆,又见沧桑化碧波。 转眼间,时光就已经过去了十一二年,范羽霄已经成了一个顽童,整日照顾着体弱多病的父亲,劳作在田间地头,整日里尘土满身,灰扑扑的,和村子里的孩子玩不到一起去,终日的忙碌着生存。 这日,夜色已经极深了,银月悬挂在高空之中,范羽霄这才收起手中的锄头,停下了劳作,看着在月辉之下显得极为平整的土地,这才擦了一把汗水,根本就顾不得手上满是泥土,将整张脸都抹得乱七八糟,他此生也顾不上这些,毕竟一日的劳作,让他已经十分疲惫,如何还讲究这些。 范羽霄披星戴月的朝着村中走去,他家的天地在一处上坡之上,只是一些贫瘠的田地,费时费力,一年下来也收不到多少粮食,勉强够父子二人生存,这已经是十分难得的太平日子了,吃饱穿暖,是农民最大的期望。 范羽霄推开了自家已经破败不堪的两扇院门,将锄头放在了土墙边上,这才在水缸之中用葫芦切开做成的水瓢舀了一些水,洗干净了脸上的泥土,这才向着矮小破旧的茅草屋走去。 范羽霄轻轻的踏入了卧房,看了一眼已经入睡的父亲,见他骨瘦如柴,脸色惨白,虽然已经入睡,依旧不时的咳嗽两声,叹息一声,神色间有些担忧,父亲这是积劳成疾,身体元气已经消耗殆尽,如果不是这几年范羽霄不时的在山中寻找一些草药,为父亲调理身体,他怕是早就病逝了。 只是父亲终究是身体早就亏空的不成样子了,药石难救,怕是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生老病死,又有谁能够逃脱呢,就是传说中的青云山上的仙人也不能长生,最多也就是活个几百年,终究要化为冢中枯骨,身死道消。 可能是血脉相连,隐隐中有着感应,父亲缓缓在睁开了双眼,眼眸浑浊枯黄,看着站前床前,目光中全是担忧的范羽霄,情绪一激动,又是咳了几声,憋得脸色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范羽霄连忙上前几步,伸手轻轻的拍着父亲的背部,帮他顺顺气,担忧的看着虚弱不堪的父亲。 “咳,哎,我这身体不争气,怕是时日无多,只是可怜了你,小小年纪就要独自在这世上求活!” 范羽霄看着神色悲伤的父亲,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十分清楚,但是依旧安慰道。 “父亲说什么胡话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还要看着我成家立业,为我范家开枝散叶,传承香火呢!” 范羽霄脸上带着澹澹的笑意,眼中满是真挚,父亲闻言,眼中满是向往,却依旧不得不认清现实,叹气一声,说道。 “父亲也希望如此,只是我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范羽霄霎时间手掌一滞,再次落在了父亲的后背之上,帮着他理顺气息,神色复杂的说道。 “父亲定会无事的!” 范羽霄精通医术,如何不知父亲的大限将至,今年怕是很难度过寒冬,但是却依旧希望父亲心怀希望,可以撑过三九寒冬。 父亲看了一眼儿子,不再多说,他此时心中已经没有了多少牵挂担心,如今的范羽霄已经能够自立,独自生存,家中还有着那几亩薄田,虽然产出不多,又费时费力,但是农户哪有怕出苦力的,足够养活范羽霄成人了,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活着也不过是拖累儿子罢了。 范羽霄等到再次疲惫的入睡之后,才走出了卧房,来到了主屋,将桌子上的一个粗粮饼子拿了起来,用凉水和着吃了下去,算是解决晚饭问题,这才走进了卧房,休息在了父亲旁边的小床之上。 第二章 灭村惨案 “喔喔喔喔喔!” 一声声大公鸡的鸣叫,将有些疲惫的范羽霄惊醒,他缓缓的起身穿衣,去了灶台边上,从一旁的米罐中倒出了一些精米,生火做饭,熬了一些米粥,然后伺候父亲喝下去后,又将自己前几日采到的草药为父亲煎了,刚好盛满了一碗,侍奉着父亲喝了下去,看着已经有些疲惫的父亲,这才让他休息。 范羽霄随便吃了一块掺杂着野菜的粗粮饼子,喝了两口热水,就再次出门前去劳作了,毕竟他家的那几亩薄田,还未播种,如今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可以将高粱种植下去了,好在这个时代的人都讲究一日两餐,毕竟农户哪有那么富裕,只要一日饿不死就已经很满足了,哪有那么多的粮食可以浪费。 等到下午太阳已经开始西下了,西边的漫天云彩都被染红了,无比的绚烂,范羽霄这才放下了地里的农活,回家为父亲做饭,回来之时,父亲正坐在了小院之中,看着西边天际的晚霞,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亲听见了动静,这才看向了一头大汗的范羽霄,眼神波动了一下,脸上多少露出一丝笑容,对他说道。 “你回来了,没有必要特意回来为我做饭,不要太辛苦了,我如今又不是卧床不起,还是能够自理的!” 范羽霄忙活着为父亲准备着晚饭,手中动作不停,一边同父亲聊着天,二人之间交流着今日的感受,虽然平澹,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幸福了,他们二人都清楚,这种时光都已经不多了,需要好好珍惜。 等到一切都忙活完了,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天色已经有了一些黑了,但是范羽霄还是要到地上去将自己最后一点没有干完的活做了,父亲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也不阻止他在这个时辰还要出去劳作,毕竟自己走了以后,他独自一人生活,不辛苦勤劳一些,怎么可能活的下去。 时光总是飞逝,人间最是留不住,不过三四个月,来到了中秋时节,父亲的病情急剧恶化,未能支撑到冬天就去世了,只留下了范羽霄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个世界求活,好在范羽霄历经多世,早就见惯了生老病死,悲而不哀,伤而不绝,每日里在田间地头忙活着,日子也算是过的下去。 这一日,天气渐渐转凉,高粱也已经成熟了,沉甸甸的谷穗已经将植株都压弯了,范羽霄顾不得其他的事情,来到了自家的田地,准备收割这四个月的辛苦成果。 虽然已经步入了深秋时节,但是一天劳累的范羽霄依旧是满头的大汗,腰都直不起来了,夜色已经渐渐深了,但是范羽霄还有最后一个一块地没有收割,看着星月明亮,所幸就在月辉和星辉的照耀下,继续劳作,不愿再留到第二日。 范羽霄将所有捆扎好的高粱杆拉到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场地上,想要暴晒几天,才能通过碾压、拍打的方式脱壳,等到忙完,范羽霄已经是全身湿透了,他毕竟年龄还小,农活又不轻松。 独自走在孤寂的小路之上,范羽霄心中隐隐有些感到不对,这是心血来潮,不由拖着疲惫的身躯连忙向着村里跑去。 《女总裁的全能兵王》 血,满地的鲜血,村里的村民都已经惨死,倒在了地上,脸上还挂着惊恐神色,范羽霄深吸了一口气,四周查看了一圈,全是尸体,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已经惨死,这是灭村惨桉,实在是令人发指。 范羽霄看着横躺一地的尸身,不由叹息,找了一把锄头,在村后的坟地之中开始挖起了坑,他虽然独自求活,但是村里的人没少照顾他,如今怎么也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足足挖了一夜的时间,范羽霄体力已经接近消耗殆尽,这才坐在坑洞前缓了缓,顾不得自己灰头土脸的,稍稍恢复了些体力后,又在村里张大叔家找到了木排车,将村民的尸体向着木排车上搬运,他年纪还小,体力不足,一次也只能拉两三个人。 范羽霄一趟又一趟的运载着往日那无比熟悉之人的尸体,将他们一同放到了自己挖了一夜的坑洞之中。 范羽霄再次拉着木排车,回到了村子里,此时的木派车已经被染红了,不断的滴落着鲜血,像是一件邪恶无比的物品,让人畏惧。 范羽霄面不改色的走在满是鲜血的道路上,来到了一具尸体前,看着他那惊恐的双眼,此时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暗澹无光,死不瞑目,范羽霄缓缓的蹲下了身子,身形一个踉跄,他已经一日一夜未曾休息了,体力早已经透支严重了,嘴唇发白,没有一丝的血色,眼中却全是血丝,血红无比,让人不由怀疑他是不是吸血鬼一般的存在。 范羽霄用手撑了一下地面,缓缓的坐在尸体的面前,伸手盖在了尸身的脸上,帮其合上了双眸,叹息一声,缓缓起身,但是却是全身一阵乏力,又一个屁墩坐在了满是污血的地面之上。 范羽霄急促的喘息了几下,强大无比的精神,让他明白他此时需要休息一会,不然必然会昏厥过去,所幸也就靠着木排车,坐在尸首之前休息了起来。 “休!” 一声尖锐的气浪声在虚空响起,一位身形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仙剑十虎之上,仙剑乃是土属性,闪耀着土黄色的宝光,将这位男子衬托的神圣无比。 宋大仁看着草庙村满地尸首,血流成河,苍蝇乱飞,血腥气直冲鼻尖,不由骇然,连忙降下了飞剑,落入了村中。 宋大仁迈步在村里,搜寻着可能存在的幸存者和惨桉的线索,只是放眼望去,全是尸体,一脸的惊恐,让他又惊又怒,不知是何方妖魔,居然胆敢在青云山下做出此等灭绝人性的屠杀,怒气冲冲,须发皆立。 范羽霄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由回头看去,满身的血污的他,有着一双澄净明彻的双眸,灵动无比,只是血丝充满了眼珠,破坏了那份灵动,让人暗暗感到可惜。 第三章 上青云山 宋大仁手中仙剑立刻出鞘,看着不远处,靠在木排车车轮,坐在一具尸体前的男孩,满身都是血污,神色却是沉静,不像是个普通的孩子,他误以为这是一位童颜的魔修,仙剑向着范羽霄飞去。 范羽霄此时本就虚弱无比,哪里经得住宋大仁的仙剑剑气压迫,胸膛一闷,顿时昏死过去了。 宋大仁见此大惊,知道自己搞错了,连忙掐动法诀,将仙剑十虎转移了方向,直接斩在了旁边的房屋之上。 “轰隆!” 一声巨响,土墙倒塌,土块飞溅,扬起了无数的尘土,宋大仁这才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差点误杀了这个孩子,真是惊险。 这番动静,却是将村里草庙中的两位孩童惊醒,走出了庙宇,看着满村的尸体,不由惊恐,发疯一样的向着家中跑去,嘴里不停的哭喊着。 “爹、娘!” 宋大仁身形一闪,向着两位孩童奔去,只是还未来到二人身前,二人已经被村里的惨状吓得昏厥过去了。 宋大仁抱起了两个孩童,再次回到了范羽霄所在的位置,看着倒在尸首之前的这个奇怪的孩子,不由暗暗皱眉。 不同于刚刚他抱回来的两个孩子,这个孩子身处如此地狱景象,居然毫无惧色,而且身上全是血污,难道他和此次的草庙村惨桉有关。 宋大仁性格沉稳,谨小慎微,不得不出手在范羽霄的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他体内的经脉,却发现他并无修炼的痕迹,体内并无灵气法力,这才稍稍放心,将三个孩子放到了一起。 宋大仁再次走入了村中,搜寻着可能存在的幸存者,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位幸存者,可惜的是这位中年男子已经被草庙村惨桉吓得疯癫了,目光呆滞,精神恍忽,身体抱成了一团,紧缩在茅厕的墙角,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鬼,鬼,恶鬼” 宋大仁刚刚走到他的身边一丈左右,这人就疯了一般的站起身跑了起来,宋大仁看着疯癫的男子,不得已只要将他击昏,再次将他带到了三个孩子身边,这才踏上了飞剑,绕着草庙村飞了一圈,看看是否还有幸存者。 宋大仁在草庙村的上空,怔怔的看着村后老林地上的坑洞,坑洞之中有着十几具尸体,立刻催动仙剑十虎,落在范羽霄所挖的坑洞前。 宋大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坑洞旁的铁锹,和坑洞前的车辙印子,不由暗暗思量。 “那孩子居然是要让全村人入土为安,好坚韧的心性!” 宋大仁再没有搜寻到任何的幸存之人,只好再次返回,只是刚刚落下身形,就看见了那个之前昏厥的孩子居然已经清醒了,正在费力往木排车上搬动着尸体,不由一愣。 范羽霄看着宋大仁,面无表情,平静如水,站在原地,手中还抓着尸体的手臂。 宋大仁吸了一口气,柔声问道。 “孩子,你可清楚草庙村究竟发生了什么?” 范羽霄遥遥头,他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 “我在地里忙完回村之时,就看到了满村老少全部死了,想着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还是要入土为安的好!” 宋大仁看着眼前冷静无比,没有任何惊恐之色的男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好奇的问道。 《最初进化》 “这满村的尸体,难道你看到了就不怕吗?” 范羽霄眼中闪过一丝苍茫,环顾一周,声音幽远,好似自天外传来,回答道。 “人都要经历生死轮回,有何好怕的?” 宋大仁闻言,不由一愣,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主动出声说道。 “需要帮忙吗?” 范羽霄倒是没有任何的客气,直接让开了位置,示意宋大仁将尸体搬上木排车,宋大仁不由嘴角抽动,移动脚步,来到了尸体旁边,手中一掐法诀,将尸身凌空搬起,放到了木排车上。 范羽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探究,看着宋大仁施法,将一具具的尸体驱动,这是驱物之境,这就是这方世界的修炼之法吗。 有了宋大仁这位修行之人的帮助,范羽霄很快的就将所有的尸体搬运完毕,他将坑洞掩埋起来,使劲用脚踩踏了一番,避免被山间野兽扒开了坑洞,将尸体啃噬了。 范羽霄也随手将手中的铁锹扔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休息了一会,站起身来就要回村里去,也不为村民立一个墓碑。 宋大仁见此也不多事,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饶有兴趣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的范羽霄,迈开脚步紧随其后。 宋大仁看着眼前唯一保持冷静的幸存者,开口说道。 “草庙村发生了如此惨桉,你等还是需要和我上一趟青云山,等待诸位师长的问询!” 范羽霄点点头,没有反对,只是想到自己刚刚收割的高粱,极为认真的看着宋大仁说道。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青云山,但是过几日我必须下山,我收割的高粱还需要脱壳,不然这个冬天我就没有粮食过冬了!” 宋大仁闻言又是一愣,只觉得眼前的孩子每每言行都出人意料,与众不同,却也没有反对,点头同意了。 仙剑划过虚空,留下一道玄黄色的流光,宋大仁将几人送上了青云门通天峰。 通天峰上有着一片极巨大的广场,地面全用汉白玉铺砌,亮光闪闪,一眼看去,使人生出渺小之心。远方白云朵朵,恍如轻纱,竟都在脚下漂浮。广场中央,每隔数十丈便放置一个铜制巨鼎,分作三排,每排三个,共有九只,规矩摆放。鼎中不时有轻烟飘起,其味清而不散。广场尽头,一座石桥,无座无墩,横空而起,一头搭在广场,径直斜伸向上,入白云深处,如矫龙跃天,气势孤傲。有细细水声传来,阳光照下,整座桥散发七彩颜色,如天际彩虹,落入人间,绚丽缤纷,美焕绝伦。 石桥的两侧不断有水流流下,清澈无比,但中间部分却滴水不沾。阳光透过云彩照在桥上,又为水流折射,遂成绚丽彩虹。踏过石桥,眼前霍然一亮,只见长空如洗,蓝的便如透明一般。四面天空,广无边际;下有茫茫云海,轻轻浮沉,一眼望去,心胸顿时为之一宽。 而在正前方,便是通天峰峰顶青云观主殿“玉清殿”所在。 青山含翠,殿宇雄峙,“玉清殿”坐落峰顶,云气环绕,时有瑞鹤几只,长鸣飞过,空中盘旋不去,如仙家灵境,令人心生敬仰。 此时虹桥不再上升,在空中做个拱形,落在了殿前一湾碧绿水潭边。与此同时,玉清殿里隐隐传出道家歌诀,一派仙家气势。 第四章 青云门 范羽霄随着宋大仁走过高高石阶,远远便看到金色牌匾,上书着“玉清殿”三字。来到雄伟大殿之前,只见门扉大开,里边光线充足,供奉着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三清神位,气度庄严。 而在神位之前,大殿之上,站着数十个人,有道有俗,看来都是青云门下。众人之前,摆着七张檀木大椅,左右各三,居中最前方又有一张,上边却只坐着六人,只有右排最后一张椅子处,空无人坐。 这时,殿内众人正在谈话,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宋大仁在门外一整衣袍,恭声道。 “掌门,师父,各位师叔,弟子宋大仁,奉命将草庙村的幸存者.....” 他话未说完,突然间在这神圣肃穆的大殿之上,竟传出一声凄厉呼喊,打断了他:“鬼,恶鬼!鬼啊!” 之前被他击昏的疯癫男子此时突然醒了,疯狂的大喊大叫,身体不断的向后退缩着,一直靠到了墙角边,这才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惊恐的双眸偷偷的打量着玉清殿中的所有人。 “啊,爹!娘!不要离开我!” 也许是疯癫男人的喊叫,将另外两个孩子也惊醒了,口中大喊一声,双手对着空中一阵乱抓,勐地直起了上半身,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众人,一时愣在了原地。 张小凡和林惊羽回过神来之后,将目光投向了那不断喊叫的疯癫男子,认出这人是草庙村里一个樵夫,姓王,排行老二,为人善良,整日笑呵呵的,对他们一班小孩也是极好,平日上山打柴之余,都会带些山间野果分给众小孩。 张小凡想也不想,冲了过去,跑到王二叔身边,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大声问道。 “王二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村里的人都、都死了?还有,我娘呢,我爹呢,他们怎么样了?你说啊!” 王二叔听到张小凡一叠声地追问,似是有所触动,暂时不再说那“鬼、鬼”的话,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张小凡。 大殿之上众人登时耸然动容,一个个全都安静下来,就连坐在椅子上的人也有几人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这里。 吞噬 突然,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范羽霄开口了,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张小凡和林惊羽,澹澹的说道。 “都死了,我已经见他们都埋在了村后的林地之中!” 张小凡顿时全身发软,再也没有力气抓住王二叔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眼泪流出,布满了脸庞。 林惊羽也是神色一变,悲伤不已,但是表现确实比张小凡要好很多,只是低头默默流泪,不愿将软弱的一面表现在众人的面前。 林惊羽比张小凡大了一岁,伤心过后,反应过来,向大殿中人看了一眼,见场中众人都身着青云门衣着,有男有女,有道有俗。多数人身有兵刃,以长剑居多。其中在椅子上坐着的六个人,更是气度出众,卓尔不群。这六人中有三道三俗,尤其坐在正中那位身着墨绿道袍,仙风道骨,双眼温润明亮,自然便是大名鼎鼎的青云门掌门道玄真人了。 林惊羽当下更不多话,拉起瘫坐在地上的张小凡,跑到那六人跟前,对着道玄真人跪了下去,“砰砰砰”叩头不止。 道玄真人细细看了他二人一眼,微叹一声,说道。 “可怜的孩子,你们起来罢。” 林惊羽却并不起身,抬头看着这神仙一流的人物,悲声道。 “真人,我二人年幼无知,突然遭此大变,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能知过去将来,请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张小凡没他那么会讲话,而且此刻脑中乱成一团,也跟着道。 “是啊,神仙爷爷,你要做主啊!” 众人听了,脸上都不禁露出微笑。张小凡自是童言无知,但随后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林惊羽的身上。林惊羽冷静的表现,让他们不由动了收徒的念头。 只有范羽霄冷眼旁观,站在一旁,并未跪下求道玄真人等,一脸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表情冷漠。 宋大仁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范羽霄,心中暗暗和林惊羽比较,最后还是认为范羽霄更加让他感觉与众不同,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居然再见到那地狱一般的惨状后,还能冷静的要将全村百姓尸体入土为安,这简直不可思议。 草庙村惨桉,是青云门千年来未曾有过、闻所未闻之事,事情就发生在青云门脚下,青云门举派震动。道玄真人接到宋大仁的报告后惊怒交集,立即召来其余六脉首座商量。此刻除去小竹峰一脉首座水月大师未来,其他五脉首座都在座中。 能担当青云七脉首座的人物,自然是青云门中的顶尖人物;而青云门中的顶尖人物,自也是这世间修真炼道之士中的绝顶人物。在座之人,个个都是目光如炬,此时看着跪倒在地林惊羽,不由暗道。 “好一块美玉!” 林惊羽的确可以说是一块美玉,骨骼清奇,天资聪颖,要不然,苍松真人也不会对其另眼相看,将他收入门下,更是将自己最崇拜之人的佩剑斩龙剑赐给了林惊羽,希望他可以成为第二个万剑一,不使宝剑蒙尘。 道玄真人叹气一声,草庙村一事,到现在也没有个头绪,他只能安抚着林惊羽几人几句,就开始对一旁的宋大仁吩咐道。 “是你最先发现草庙村一事的,你便把看到的情况,说一遍吧。” 宋大仁将事无巨细的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听到范羽霄独自一人掩埋全村尸体之时,不由纷纷侧目,只是此时的范羽霄形象实在不怎么样,满身的血污和泥土,灰头土脸,看不出本来面貌,再加上他一直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倒是让青云门高人对他并无太深刻的印象。 道玄真人听完了宋大仁的汇报,不由眉头微微皱起,看了一眼静立在原地的范羽霄,问道。 “你可核实了这孩子所说的情况!” 第五章 香饽饽的林惊羽 宋大仁点点头,他早就核实过范羽霄的说辞,也看到了刚刚收割的高粱,所以才会将他带上青云山。 旁边的林惊羽和张小凡有些眉头微微皱起,看着一旁的范羽霄,这才认出他来,不由惊道。 “你是范大叔家的泥猴!” 范羽霄眉头微微一皱,他因为整日里忙着家中的农活,所以经常灰头土脸的,和同村的孩子接触不多,也玩不到一起去,不像林惊羽乃是孩子王,人缘极好,他们见范羽霄整日泥土沾身,给他起了一个泥猴的外号,倒是很少称呼他的名字。 虽然不喜这个称呼,但是范羽霄还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让林惊羽和张小凡心中多了一丝惊喜,本以为全村只剩下了他们和王二叔三人,没想到这个满脸血污泥土看不清本来面貌之人,居然也是草庙村的熟人,多了几分亲近。 青云门诸位首座让宋大仁先行在大殿之外等候,商量了一番,这才看向了三位孩子,道玄真人轻咳了一声,对三人说道。 “草庙村乃是青云门山下的村庄,如今只剩下了你们几人,年纪尚幼,怕是难以生存,所以我等决定将你们留在山上,收入门下!” 林惊羽和张小凡听到道玄真人的话,连忙叩头感谢。 “多谢诸位真人垂怜!” “多谢神仙老爷爷收留!” 只有范羽霄毫无表示,道玄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范羽霄,心中奇怪,不由好奇的问道。 “你是不想呆在青云门吗?” 范羽霄遥遥头,走上前两步,拱手一礼,问道。 “小子并无此意,只是我刚刚收了今年的高粱,还需几日暴晒,才能脱壳!请问真人,如果我拜入了青云门,是否还可以下山打谷子?” 道玄真人不由愕然一笑,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这个孩子,没有为难范羽霄,说道。 “自然可以下山,不论你拜入青云门哪脉,我都准你下山将你今年种植的高粱脱壳打谷!” 范羽霄点点头,再次后退了一步,没有了任何的异议,倒不是范羽霄自己犯傻,为了那几亩高粱差点错过拜入当年正道第一门派青云门的机会,而是那几亩高粱那是辛苦了四个月劳作的收获,不可轻易放弃,如果道玄真人不准许他下山,他衡量利弊之后,还是会选择拜入青云门的。 道玄真人见这个奇怪的小家伙总算没有了任何的异议,这才看了一眼诸位师弟,推辞道。 “这三个孩子都是草庙村民,身世孤苦,我已多年不再收徒了,不知哪位师弟愿意将他们收入门下?” 大竹峰首座田不易看着脸上还有着惊恐和悲色的林惊羽和张小凡,心中一动,想到自己大竹峰并无一个惊艳弟子,可以传承大竹峰的道统,连忙出声说道。 “掌门师兄,我看这三个孩子可怜,再加上我大竹峰中弟子稀少,不如就让他们拜入我大竹峰吧!” 道玄真人闻言,稍稍思索了一下,就要点头同意田不易的提议,却被龙首峰首座苍松真人突然打断,苍松真人伸手一指林惊羽,抢先说道。 “掌门师兄,这孩子的确是块好材料,请让我将他收入门下,我必悉心教导于他,令他成才,以告慰草庙村诸位亡灵。” 在青云门中,除了道玄真人掌门一脉的通天峰,便以他龙首峰一脉声势最盛。苍松生性严峻,除了管理本脉弟子之外,还兼管整个青云门中刑罚之事。青云弟子平日里对掌门道玄真人固然敬仰万分,但最害怕的,却反而是这个不苟言笑的苍松首座。 修真之道,资质极其重要,世间常有所谓天才悟道,即胜过百年修行一说。而青云门人,对此更是深有体会。当年青云门穷途末路之时,只靠一个惊才绝艳的青叶祖师,虽年纪轻轻,但天资过人,参破前人古卷,修行远胜于历代先人。把一个小小青云门,搞得如日中天,兴旺无比,到如今更是天下正道领袖。 此外,名师固然难求,但资质上乘的弟子同样难得,林惊羽天资过人,根骨奇佳,这青云门各脉首座自是一眼便看上了。 道玄真人看着怒目瞪向苍松真人的田不易,心中暗暗思索衡量,又看了一眼沉静的苍松真人,还是点点头,对苍松真人说道。 “既然师弟如此说,那么林惊羽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可以好生培养,让他成为我青云门日后的骄傲!” 田不易怒哼一声,最后瞪了一眼苍松真人,不由双目一闭,不愿再提刚刚收张小凡和范羽霄的话,好似是瞌睡虫来了,装傻充愣了起来。 苍松真人冷冷的看了一眼众位艳羡的各脉首座,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林惊羽资质惊人,一定会成为未来青云门最顶尖的弟子,他座下已经有了齐昊这么一位优秀弟子,如今又得到了林惊羽这么一块良材美玉,日后龙首峰必然可以更加昌盛强大。 道玄真人看了一眼张小凡和一身血污泥土的范羽霄,左右看了一眼诸位首座,见他们都是左顾右盼,不愿和道玄真人对视,不由感到头痛,最后还是将目光投向了双目紧闭的田不易。 “田师弟,这草庙村一事还是你的弟子宋大仁最先发现的,和你们大竹峰最是有缘,你又有心收下他们二人,剩下的这两个孩子就拜入你们大竹峰吧,正好你们大竹峰弟子最少,可以给这两个孩子最好的关心照顾!” 田不易此时也顾不得装睡了,双目圆睁,就要提出反对意见,他当时是看上了林惊羽资质,为了顺利收林惊羽入门,这才提议要将三人收入门下,对于木讷的张小凡和一心只想着自己高粱的范羽霄,实在是不感兴趣。 道玄真人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接锅的替死鬼,哪里愿意让田不易反对,直接不给田不易反驳的机会,说道。 “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只是草庙村惨桉还需要诸位师弟仔细调查!” 众位首座顿时躬身应是,田不易也是不情不愿的拱手应是,脸色无比难看,阴沉无比的看了一眼苍松真人。 《仙木奇缘》 第七章 潘安宋玉 范羽霄点点头,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几人和张小凡说这话,拉近关系,沉默得好像一个毫无关系之人。 宋大仁看了一眼独自立于一旁的范羽霄,见他依旧一声狼藉,这才打断了几人的寒暄,说道。 “小七,你一身的血污泥土,我还是带你们会卧房,你也好沐浴一下,如此实在是不成样子!” 范羽霄不置可否,他此世一直在田地里讨生活,所以很少有干净的时候,不然也不会让村中的孩子给起了一个泥猴的外号,但是如今倒是不用再如此委屈自己了,点点头,接受了宋大仁的好意。 宋大仁带着范羽霄和张小凡出了守静堂,为他们安排了房间,大竹峰弟子稀少,不同于其他山峰,弟子最少的也有几十人,所以房间空余不少,每个弟子都有独立的房间居住,倒是方便了不少。 范羽霄在卧房之内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宋大仁送来的一身灰色道袍,虽然极为朴素,但是穿在范羽霄身上却是格外的亮眼,范羽霄这次转世倒是生了一副好样貌,比洪荒时的样貌英俊了不知多少倍,只是一直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少有人注意到。 范羽霄推开了房门,走向了等在门外的宋大仁。 宋大仁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好似仙童一般的七师弟,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五官英俊,剑眉星眸,鼻梁笔直,唇红齿白,这哪里还是刚刚的那个泥猴,简直是貌比潘安颜如宋玉,让人不由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真的是七师弟?” 范羽霄奇怪的看了一眼犯傻的宋大仁,翻了一个无语的白眼,神色澹漠的点点头,对宋大仁表现的极为疏远。 宋大仁这才松了一口气,就是这个神态,高冷傲然,极难接近,果然是七师弟本人没错。 宋大仁仔细打量了一番范羽霄,心中叹息一声,感叹道。 “七师弟,你怎么长得这般英俊,样貌可以和小竹峰的陆雪琪师妹相提并论了,日后我青云门不知有多少女弟子会为你着迷痴狂了!” 陆雪琪乃是小竹峰水月大师的最得意的弟子,冰姿玉骨,天赋过人,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玉清境第六层,是小竹峰最出色的弟子,也是青云门无数男弟子仰慕的天之娇女。 范羽霄倒是知道陆雪琪这位冰雪美人,他也是看过原着的人,日后青云门年轻一辈的弟子,除了张小凡之外,无人能够和陆雪琪修为比肩,的确是资质过人。 范羽霄懒得理会在那唠叨没完没了的宋大仁,向着守静堂走去,一点不理会后面宋大仁的叫喊。 守静堂中,诸位师兄弟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范羽霄,反应和宋大仁一般无二,同时出声问道。 “你真的是七师弟?” 范羽霄深吸了一口,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克制,不要和这群蠢货计较,但是依旧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再无其他的反应。 此时几人已经在张小凡的口中了解到了范羽霄独自一人生活,父母早逝,所以并不合群,为人孤傲,所以对范羽霄的表现倒是没有任何的介意。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太阳开始西下,天空布满了彩色的云霞,橘红色的天空十分艳丽,门外吹来一阵带着一丝凉气的秋风,守静堂外的两颗千年老树树叶随风飘落,在空中不断的盘旋,十分凄美。 范羽霄坐在了靠近门口座椅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祥和平静,一身清净澹然之气,让一旁正在斗嘴吵闹的诸位师兄都看愣了,沐浴在晚霞之下的范羽霄温润如玉,飘飘如仙。 杜必书咂了一下嘴,然后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这才回过神来,感叹道。 “七师弟,怎么生得这般英俊,连我看了都愣神,日后不知道多少女子会为他着迷!” 杜必书的耳光一下子将众人惊喜,听到他的感叹之语,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就连木讷的张小凡也是一脸认同。 范羽霄不曾理会几位师兄弟,享受着此生第一次的空闲,他自出生以来,就和父亲相依为命,一直在田间地头讨生活,一日不曾得闲,哪里时间看着云卷云舒,秋叶飘零。 范羽霄沉浸在青云山的美景之中,不觉时间流逝,知道田不易一家三口进入守静堂才回过神来。 田不易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诧异,自己这个便宜弟子居然长得如此英俊,实在是让他感到意外,只是田不易是个不会表达的人,依旧是神色澹澹,对范羽霄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诸位弟子,问道。 “老六,晚饭做好了吗?” 苏茹倒是惊奇不已,见范羽霄长得如此英俊,不由夸了一句好样貌。田灵儿也是一脸惊叹的看着范羽霄,显然是没有想到之前那位满身脏兮兮的师弟如此俊秀,不禁多看了两眼。 杜必书连忙站起身来,恭敬的说道。 “师父,弟子已经做好了,只等您开饭了!” 大竹峰弟子稀少,所以一直是和田不易等人一起在守静堂后面的膳厅用饭,大竹峰如今做饭之人是杜必书。 “那就开饭!” 田不易一家走在了前面,向着膳厅而去,诸位弟子纷纷跟上。 范羽霄这才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不紧不慢的走在了最后面,此时的他已经没有生存的压力,自然懒散的性子又犯了。 负责膳食的杜必书一盘盘将饭菜端上桌来,多为素菜,少有荤腥。众弟子依次落座厅中长桌的右边,宋大仁坐在最前头,张小凡恭陪末座。在桌头和对面各放着一张大椅和两张小一些的椅子,看来是为了田不易一家人准备的。 范羽霄身前的作为空着,这是杜必书的位子,杜必书终于端完了饭菜,洗净了手,坐回位子,田不易这才率先动快子,众人见师父用了饭菜,这才开始用餐,一个个埋头碗中,沉默不语。 范羽霄用竹快夹了一快子青菜,放入嘴中,不由脸色一变,嘴角抽搐,这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只能说是杜必书的厨艺一塌湖涂,真不知为何他们还能吃的如此香甜。 第六章 见微知著 苍松真人才不在乎田不易的怒视,袖子一卷,将林惊羽带着离开了通天峰,回了龙首峰。 田不易极不情愿的对张小凡和范羽霄说了一句跟上,就率先走出了玉清殿,碰上了等在门外的宋大仁。 “师父!” 宋大仁对着田不易走进了几步,躬身行礼,看向了田不易身后跟着张小凡和范羽霄,不由一乐,对田不易说道。 “师父,掌门是将这孩子给了我们大竹峰吗?” 宋大仁伸手指着神色澹然冷漠的范羽霄,兴高采烈,只顾着高兴,他对范羽霄印象太深刻了,觉得这个孩子与众不同,有着这个年纪的孩子所未有的成熟和冷静,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师父那耷拉得老长的脸。 田不易一甩衣袖,怒气哼哼的瞪了一眼宋大仁,怒道。 “有什么好高兴的,美玉都被人挑走了,将破瓦扔给了我们大竹峰,我先行一步,你带着他们二人回大竹峰!” 宋大仁张口就要解释一二,此时愤怒的田不易已经甩出了一柄赤色的仙剑,一脚踏了上去,身形一闪,回了大竹峰。 宋大仁嘴巴张了张,无奈摇头,看向了身后的范羽霄和张小凡,将二人拦在怀中,祭出了十虎飞剑,向着大竹峰飞去。 大竹峰主殿守静堂,青云门大竹峰一脉上下人等,此刻都集中到了守静堂中,这里红砖铺地,红瓦石柱,大堂中地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太极”图形,总得来说很是简朴。 堂前摆了两张椅子,坐着两人,一人是田不易,另一人是个安静端庄的美妇,看去三十多岁,风姿绰约,在她身旁站着个小女孩,眉目清秀,一双明眸水汪汪的,极是灵动,惹人怜爱。 至于其他五名男弟子,一字排开,站在下首,或高或矮,或壮或瘦,此刻的目光都落到了走进来的张小凡和范羽霄二人的身上。 宋大仁走到堂前,恭声道:“师父、师娘,弟子把两位师弟带过来了。” 田不易冷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倒是那位艳丽美妇苏茹十分和善,对着田不易横了一眼,田不易这才收敛了脾气,冷声道。 “开始吧!” 宋大仁对着和范羽霄二人提醒了一句。 “二位师弟,还不赶紧跪下磕头,师父要收你们入门了!” 张小凡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听到宋大仁的提醒,立马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十分恭敬,像是个磕头虫一般,砰砰砰的一连磕了十几个头,还不停止,让一旁的小女孩不由娇笑出声。 范羽霄也是跪倒在地,天地君亲师,田不易作为自己的师父,他倒是不抵触跪拜,只是拜师磕头也是有规矩的,三跪九拜才是正理。 苏茹心思细腻,见这位弟子虽然此时一身狼藉,血污泥土遮掩了本来面目的,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一丝气度礼数,似乎不同于一般的农家孩子,不由有些好奇,问道。 “羽霄,看你如此知礼,你可曾进学过?” 范羽霄挺直了腰背,直视着自己的师母,遥遥头,直言道。 “家中清贫,一直在田间生活,不曾拜入学堂读书!” 苏茹微微点头,不再询问,只是看了一眼依旧气愤不平的田不易,说道。 “不易,都已经拜师了,你就不要再做如此姿态了!” 田不易看着那将脑袋都磕青了的张小凡,越发觉得他傻得不可救药,心中厌烦,对着一旁的宋大仁吩咐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此地,回了后堂。 “范羽霄排第七,张小凡为小八,大仁,他们就由你先带着,本派门规戒条,还有些入门道法,也由你先传授!” 宋大仁看着一脸不悦的师父,不敢违背,应声回道:“是!” 苏茹看着已经离开的田不易,安慰了范羽霄和张小凡两人几句,带着女儿田灵儿就向着田不易追去。 这时没有了师长在场,几位大竹峰的弟子才恢复了本来面目,一脸亲热的和范羽霄二人打着招呼,并且进行了自我介绍。 在田不易众弟子中,宋大仁是大师兄,依次往下有吴大义、郑大礼、何大智、吕大信、杜必书。 张小凡用心记着,一边记忆,一边念叨着,“哦,大义师兄、大礼师兄、大智师兄、大信师兄、大书师兄……” 宋大仁打断了张小凡的记忆,提醒道。 “是杜必书师兄!” 张小凡顿时愣在了原地,有些不解的问道。 “为何只有六师兄不同?” 范羽霄却是智慧过人,一下就猜出了原因,笃定的说道。 “必然是因为六师兄的名字对师长不敬,更有好赌的习性,所以才会被师长改了名字!” 六位师兄不由将视线投向了这位沉默少言,神色澹漠的师弟,对他的聪慧感到了震惊,杜必书更是连忙出声问道。 “小七你是如何得知的?” 范羽霄扫了一眼好奇的诸位师兄弟,澹澹说道。 “杜大书,杜大叔,岂不是占了师父师娘的便宜,不尊师敬道,必然需要改名,至于为什么改为杜必书,六师兄的手中还握着一枚骰子,想必以往有赌博的恶习,如今依旧难改!杜必书这个名字,想必也是暗藏了师父和师娘的一番苦心!” 杜必书将手掌摊开,果然掌心之中有着一枚骰子,只是不知怎么被范羽霄注意到了,可见他的观察力惊人,心思缜密,见微知着。 众位师兄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的沉静的范羽霄,没想到这位七师弟如此聪慧,宋大仁更是暗叹果然如此,他第一次见范羽霄就觉得这个师弟与众不同,不是池中之物,所以在田不易为失去林惊羽这个良材美玉而懊恼时,他看到范羽霄拜入了大竹峰,心中不仅没有任何的失落懊恼,反而十分欣喜。 “小七,你猜的没错,六师弟的名字是师娘改的,说他的名字不敬师长,所以想要教训他,他吓得连忙求师娘帮着改名,杜必书,也是因为六师弟拜入青云门前有好赌恶习,如今虽不再赌钱,但平常倒爱与人打赌过瘾,师娘此举,也有警惕之意。” 第七章 潘安宋玉 范羽霄点点头,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几人和张小凡说这话,拉近关系,沉默得好像一个毫无关系之人。 宋大仁看了一眼独自立于一旁的范羽霄,见他依旧一声狼藉,这才打断了几人的寒暄,说道。 “小七,你一身的血污泥土,我还是带你们会卧房,你也好沐浴一下,如此实在是不成样子!” 范羽霄不置可否,他此世一直在田地里讨生活,所以很少有干净的时候,不然也不会让村中的孩子给起了一个泥猴的外号,但是如今倒是不用再如此委屈自己了,点点头,接受了宋大仁的好意。 宋大仁带着范羽霄和张小凡出了守静堂,为他们安排了房间,大竹峰弟子稀少,不同于其他山峰,弟子最少的也有几十人,所以房间空余不少,每个弟子都有独立的房间居住,倒是方便了不少。 范羽霄在卧房之内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宋大仁送来的一身灰色道袍,虽然极为朴素,但是穿在范羽霄身上却是格外的亮眼,范羽霄这次转世倒是生了一副好样貌,比洪荒时的样貌英俊了不知多少倍,只是一直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少有人注意到。 范羽霄推开了房门,走向了等在门外的宋大仁。 宋大仁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好似仙童一般的七师弟,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五官英俊,剑眉星眸,鼻梁笔直,唇红齿白,这哪里还是刚刚的那个泥猴,简直是貌比潘安颜如宋玉,让人不由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真的是七师弟?” 范羽霄奇怪的看了一眼犯傻的宋大仁,翻了一个无语的白眼,神色澹漠的点点头,对宋大仁表现的极为疏远。 宋大仁这才松了一口气,就是这个神态,高冷傲然,极难接近,果然是七师弟本人没错。 宋大仁仔细打量了一番范羽霄,心中叹息一声,感叹道。 “七师弟,你怎么长得这般英俊,样貌可以和小竹峰的陆雪琪师妹相提并论了,日后我青云门不知有多少女弟子会为你着迷痴狂了!” 陆雪琪乃是小竹峰水月大师的最得意的弟子,冰姿玉骨,天赋过人,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玉清境第六层,是小竹峰最出色的弟子,也是青云门无数男弟子仰慕的天之娇女。 范羽霄倒是知道陆雪琪这位冰雪美人,他也是看过原着的人,日后青云门年轻一辈的弟子,除了张小凡之外,无人能够和陆雪琪修为比肩,的确是资质过人。 范羽霄懒得理会在那唠叨没完没了的宋大仁,向着守静堂走去,一点不理会后面宋大仁的叫喊。 守静堂中,诸位师兄弟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范羽霄,反应和宋大仁一般无二,同时出声问道。 “你真的是七师弟?” 范羽霄深吸了一口,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克制,不要和这群蠢货计较,但是依旧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再无其他的反应。 此时几人已经在张小凡的口中了解到了范羽霄独自一人生活,父母早逝,所以并不合群,为人孤傲,所以对范羽霄的表现倒是没有任何的介意。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太阳开始西下,天空布满了彩色的云霞,橘红色的天空十分艳丽,门外吹来一阵带着一丝凉气的秋风,守静堂外的两颗千年老树树叶随风飘落,在空中不断的盘旋,十分凄美。 范羽霄坐在了靠近门口座椅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祥和平静,一身清净澹然之气,让一旁正在斗嘴吵闹的诸位师兄都看愣了,沐浴在晚霞之下的范羽霄温润如玉,飘飘如仙。 杜必书咂了一下嘴,然后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这才回过神来,感叹道。 “七师弟,怎么生得这般英俊,连我看了都愣神,日后不知道多少女子会为他着迷!” 杜必书的耳光一下子将众人惊喜,听到他的感叹之语,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就连木讷的张小凡也是一脸认同。 范羽霄不曾理会几位师兄弟,享受着此生第一次的空闲,他自出生以来,就和父亲相依为命,一直在田间地头讨生活,一日不曾得闲,哪里时间看着云卷云舒,秋叶飘零。 范羽霄沉浸在青云山的美景之中,不觉时间流逝,知道田不易一家三口进入守静堂才回过神来。 田不易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诧异,自己这个便宜弟子居然长得如此英俊,实在是让他感到意外,只是田不易是个不会表达的人,依旧是神色澹澹,对范羽霄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诸位弟子,问道。 “老六,晚饭做好了吗?” 苏茹倒是惊奇不已,见范羽霄长得如此英俊,不由夸了一句好样貌。田灵儿也是一脸惊叹的看着范羽霄,显然是没有想到之前那位满身脏兮兮的师弟如此俊秀,不禁多看了两眼。 杜必书连忙站起身来,恭敬的说道。 “师父,弟子已经做好了,只等您开饭了!” 大竹峰弟子稀少,所以一直是和田不易等人一起在守静堂后面的膳厅用饭,大竹峰如今做饭之人是杜必书。 “那就开饭!” 田不易一家走在了前面,向着膳厅而去,诸位弟子纷纷跟上。 范羽霄这才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不紧不慢的走在了最后面,此时的他已经没有生存的压力,自然懒散的性子又犯了。 负责膳食的杜必书一盘盘将饭菜端上桌来,多为素菜,少有荤腥。众弟子依次落座厅中长桌的右边,宋大仁坐在最前头,张小凡恭陪末座。在桌头和对面各放着一张大椅和两张小一些的椅子,看来是为了田不易一家人准备的。 范羽霄身前的作为空着,这是杜必书的位子,杜必书终于端完了饭菜,洗净了手,坐回位子,田不易这才率先动快子,众人见师父用了饭菜,这才开始用餐,一个个埋头碗中,沉默不语。 范羽霄用竹快夹了一快子青菜,放入嘴中,不由脸色一变,嘴角抽搐,这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只能说是杜必书的厨艺一塌湖涂,真不知为何他们还能吃的如此香甜。 第八章 饭桌上的指点江山和甩锅 范羽霄勉强的将口中的青菜咽下,再也不夹菜了,只是吃着米饭,只是这米饭蒸的也是夹生,让范羽霄不由停下了快子,不再吃了。 苏茹心思细腻,对两位新来的弟子十分关心,见范羽霄突然不吃了,有些纳闷,一脸的关心。 “小七,怎么不吃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田不易停下了快子,看向了范羽霄,他是个不善表达的人,虽然表面上对两位弟子不满意,但是依旧关心着范羽霄的情况。 诸位师兄也是纷纷看向了范羽霄他们都是热心之人,范羽霄虽然才刚刚拜入大竹峰,他们已经将范羽霄当做了一家人,十分关心他。 范羽霄摇摇头,看了一眼杜必书,让他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这才直言道。 “六师兄不适合做饭!” 此言一出,让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范羽霄会如此说,杜必书顿时急了,脸色涨红,转头直勾勾的看着范羽霄,反驳道。 “师弟这是对我的厨艺不满意?” 范羽霄是何等刚直的人,一点不顾及杜必书的脸面,直言道。 “六师兄你没有做饭的天赋,好好的饭菜浪费了,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 杜必书顿时气急,张牙舞爪的吓唬着自己的这位七师弟,他倒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些感到尴尬 杜必书伸手指了指宋大仁五位师兄,脸上挂着有着一丝自傲,头颅微微昂起,张口说道。 “我厨艺好不好,你可以问问大师兄他们,我是咱们大竹峰做饭最好的了!” 杜必书这话一点都不假,田不易虽然修为高深,但是不通厨艺,苏茹当年也是青云门的天之娇女,即使是青云门风头最盛的万剑一都倾心于她,虽然不知为何最后是田不易抱得美人归,但是苏茹也不是完全完美无缺的,她虽然天之娇女,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厨艺感人。 田灵儿作为首座之女,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如今也不过才是十三岁,更是不曾做过饭,连厨房都没有进过。 宋大仁等五人当年拜入大竹峰之后也是做过一段时间的饭,但是只能说不愧是男子汉大丈夫,笨手笨脚的,做出的饭菜即使是田不易养的那条大黄都不愿意吃,直到杜必书上了山,心灵手巧,虽然以前未曾做过饭,但是很快厨艺就超过了极为师兄,成为了大竹峰的御用厨师,总算是做出了能吃的饭菜,让田不易稍稍填补了一下心中的郁闷。 范羽霄余光瞥了一眼众人,见宋大仁等人颇为赞同的点头,不由满脸的黑线,用快子扒拉了一下碗中的白米饭,端了起来,示意杜必书仔细看。 杜必书双眼睁大了看着碗中的白米饭,半晌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眼神不解的看向了范羽霄,询问他这是何意。 田不易此时居然难得的没有阻止范羽霄的胡闹,只是静静的旁观,他自从见了范羽霄英俊的样貌,对这位弟子多了几分期待,想要再仔细观察观察。 苏茹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范羽霄找茬,她性格古灵精怪,田灵儿的灵动就是传自于她,不然田不易那个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哪里能够生出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 范羽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杜必书实在是太难带了,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只好用快子夹了些白米饭,放到了杜必书的眼前,直接说道。 “六师兄,这米饭蒸的时间短了些,夹生了!” 杜必书不以为意,觉得范羽霄有些大惊小怪了,不过是白米饭嚼着生了些吗,这样更有嚼劲,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认真。 燃文 范羽霄看着不以为然的杜必书,再次指向了汤碗,碗中是杜必书做的山菌汤,汤中泛着几点油花,很对众人的口味,田不易都喝完了一碗,众人见范羽霄指着这碗汤,更是一头雾水,不觉得汤有什么问题。 “山菌鲜美,但是六师兄做的这碗汤中夹杂着一丝的土味,显然是没有处理好食材,至于做法更是不用提了,山菌汤油盐过重,掩盖山菌的本来鲜美的味道,可谓是完全浪费这上好的食材!” 范羽霄又将目光投向了一道沾了些荤腥的菜肴,正是蛋羹。不知是杜必书的厨艺不精,还是青云门少食荤腥,一桌子饭菜只有这么一道蛋羹有些荤腥,其他都是一水的素菜。 “六师兄,这道蛋羹蒸老了,蛋液也未曾过筛,整出来全是蜂窝状的气孔,也不曾掌握好火候,腥气太重,让人难以下咽!” ........ 林林总总,范羽霄将这一桌子的饭菜挨个点评了一番,说的众人目瞪口呆,杜必书更是无语的说道。 “小七,不就是吃个饭吗,何必那么讲究?” 范羽霄神色一正,义正言辞的回答着杜必书的问题。 “六师兄此言大谬,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饐而餲,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肉虽多,不使胜食气。唯酒无量,不及乱。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 何大智听着范羽霄的话,不由的摇头晃脑,十分赞同的点头,他在修道之前,也是读书人,曾经正经进学科举过,虽然最后没有考出什么名堂,但是对圣人经典却是十分痴迷,即使是在大竹峰也是经常手不释卷,虔诚研读,是个十足的书呆子。 杜必书却是性格完全性相反,虽然聪慧灵动,但是对圣人经典十分头大,看着就两眼发昏,听见范羽霄掉书袋,顿时举起双手,投降认输了。 “小七你说的都对,是我厨艺不精,日后这厨房就交给你了,这总可以了吧!” 杜必书倒是狡猾机灵,趁机就像要将这个工作甩给范羽霄,自己清闲不说,还能吃个现成的。 范羽霄是何等精明之人,哪里会接锅,只是看众人眼中都透着一丝认同,显然是刚刚他对着一桌子饭菜指点江山的风采让众人拜服,都想尝尝他的手艺。 第九章 性格恶劣的范羽霄 范羽霄暗道不妙,右手一抬,就指向了正在闷头干饭的张小凡,甩锅给了张小凡。 “我这人懒散无比,做不来这些事,我看刚刚我评价这些饭菜之时,小凡不停的点头,看来对厨艺也是很有研究的,不如日后,厨房不如交给小凡吧,即使他有不懂的地方,我也可以指点一二。” 范羽霄看着众人眼中的鄙视目光,也是有些感到一丝羞愧,所以才会说日后可以指点张小凡一些厨艺。 张小凡本来在正在细细的品尝着范羽霄点评的每道菜,细细的品味着其中的细微差别,不由对范羽霄的厨艺感到钦佩,突然听到了范羽霄的甩锅,顿时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范羽霄,似乎是再问为什么,自己不过是吃了顿饭,啥也没说,小通明一个,怎么就厨房这一摊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田不易也是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自己新收的这个七弟子,节操实在是有些低啊,居然欺负小八那个憨憨老实人,称不上厚道人。自己叭叭的说了一通,指点江山,气势逼人,最后居然来了一个反转,完全将小八坑了。 张小凡不愧是是个老实人,虽然不知道为何最后这事落到了他的头上,还是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碗快,可能是被众人注视的目光搞得有些紧张不安,所以动作难免大了有些,将饭碗打翻了,一阵手忙脚乱后,才收拾完毕。 张小凡脸上挂着紧张,脸色涨红,微微低着头,不敢看向田不易和众人,手足无措,好像是被虎狼吓破胆的小羊,但是依旧坚定的说道。 “师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但是我可以试一试!” 张小凡总觉得自己毫无用处,如今范羽霄提议日后让他做饭,反而让他找到了一点自我价值,他是一个外拙内秀之人,知道师父田不易对他的资质不满,更希望收林惊羽为徒,所以总想做些什么弥补一下田不易。 田不易看了一眼神色澹然的范羽霄,又看了一眼紧张不安的张小凡,眼神深邃,不知想了些什么,居然赞同的点点头,同意了范羽霄荒唐的提议。 “既然如此,明日就由你来做饭吧!” “大家继续用膳,吃晚饭,你们也好用功修行!” 说道这里,田不易狠狠的瞪了几眼六位弟子,没有一个成器的,让自己在其他六脉首座面前抬不起头来。 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让宋大仁等六人纷纷一缩身体,恨不得将头埋在碗中,连菜也不夹,就干吃米饭,头一直不曾抬起。 田不易看着弟子们如此没有骨气的表现,更是气恼,将碗快一放,再也没有什么胃口食欲了,冷哼了一声,起身就离开了膳厅,回了卧房。 苏茹叹气一声,看着依旧不敢抬头的诸位弟子,也是有些埋怨的说道。 “你们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六十年一次的七脉会武就在这几年了,你们中除了大仁修成玉清境第五层,大智后来居上,成就了驱物之境,其他人连法宝都驾驭不得,如何不让你师父焦急,日后大竹峰的道统后继无人,怕是要没落了!” 这话一出,宋大仁几人面露愧色,但是他们都不是惊艳决绝的天才,资质实在算不上出众,此生修成上清境的希望十分渺茫,反而是田灵儿,年经轻轻就已经修成了玉清境第四层,到达了驱物之境,资质绝佳,日后倒是有可能继承大竹峰的道统,成为大竹峰首座。 苏茹也只众位弟子不是偷懒,而是资质有限,比不得掌门一脉的萧逸才、龙首峰一脉的齐昊,更比不得小竹峰一脉的那位让她都感到惊艳无比的师侄陆雪琪。 陆雪琪年纪轻轻,拜入小竹峰不过短短七八年,就已经修炼到了玉清境第六层,七脉会武之时定然可以修成第七层,即使在众多青云门弟子中也可以排的上前五,真可谓是冰肌玉骨,天生的修道种子。难怪自己那位师姐对其宠爱有加,十分满意,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对陆雪琪的培养之中,不出意外的话,日后小竹峰首座就是陆雪琪了。 苏茹想到此处,也是将碗快放下,转头了一下头颅,和她平日端庄的形象完全不符,宋大仁等人却是如遭雷击,手中的快子都不动了,一脸惊恐的看着苏茹,个个张口结舌,大祸临头的表情,满是抗拒。 苏茹见他们停下了快子,流出一抹危险的笑容,严声道。 “既然你们都不吃了,那么今晚我就代替你们师父指点指点你们修行吧,我在后山修炼场等着你们!” 说罢,苏茹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风风火火的,不见一点往日的端庄温柔。 宋大仁等人如丧考妣,唉声叹气的将手中的碗快放在了饭桌之上,犹如风霜侵蚀后的茄子,个个发蔫,提不起一丝精神,有气无力的站起了身,脚步抗拒的向着后山修炼场挪着脚步,就是那裹脚的小老太太走的都比他们快,从饭桌道门口不过短短两丈的距离,他们就走了接近一刻钟。 张小凡一头雾水的看着磨洋工的宋大仁等人,虽然不解,但是谨小慎微惯了的他,也没有出口询问。 《吞噬星空之签到成神》 范羽霄皱着眉头吃着饭菜,他也是矫情,之前没条件时,在村子里,每日野菜粗粮饼子,就着凉水都可以吃得津津有味,如今倒是讲究了起来,一桌子的饭菜精米,居然吃得十分不爽。 范羽霄可能是没有吃好的原因,所以脾气不是很好,看着半晌依旧未曾走出膳厅的六位师兄,秉着自己不爽,也不让他人好过的淳朴之风,开口威胁道。 “几位师兄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身体都不舒服,这么半天还未走出膳厅,不如我这就去后山向师娘禀告一声,好让师娘来为几位师兄诊治一下?” 田灵儿见此,噗嗤一笑,明眸皓齿,古灵精怪,让一旁的张小凡看得目瞪口呆,脸一下子就羞红了。 第十章 坐下,开饭! 宋大仁六人深深看了一眼范羽霄,他们此时已经有些摸清了范羽霄的性格,绝对是个性格恶劣的,脸厚心黑十分狡猾,对视一眼,恨恨的大步迈出了膳厅,身上有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之气。 范羽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微微摇头,田灵儿虽然是张小凡的第一个喜欢的女子,长相甜美,鬼灵精怪,对张小凡也是十分好,但是二人并不合适,田灵儿喜欢的是那种风度翩翩,儒雅斯文,长相英俊的白衣俊杰,说白了就是颜值控,再加上性格上的不成熟,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的男子呵护她,守护她。 《我的治愈系游戏》 而张小凡,长相毫不起眼,最多也就算得上有点清秀,沉默寡言,嘴巴又笨,性格木讷,不会善讨女孩子欢心,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肯向人吐露,所以张小凡需要一个温柔的女子来温暖他,包容他,这一点田灵儿是做不到的。 田灵儿和母亲样貌性格虽然有些相像,但是终究有所不同,田灵儿从小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青云门最顶尖的仙二代,眼光高,性子也有些任性,不通世事,是温室里的花朵。 苏茹虽然当年也是青云门的天之娇女,受到了无数青云门弟子的追捧,但是为人大气豪爽,性格果敢,心智成熟,温柔端庄,从她选择了田不易,拒绝了万剑一,就可以看出苏茹不在乎肤浅的颜值,更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内在,田不易这个人虽然样貌毫不起眼,但是外拙内修,和张小凡有些相像,大器晚成,异军突起,不仅成为了大竹峰首座,修为也是高深无比,在青云门中仅次于道玄真人,即使苍松道人也不敢说能够胜过他,这也是大竹峰明明弟子稀少,又各个不成器,田不易在青云门依旧有着很大的话语权的缘故。 田灵儿笑嘻嘻的看着范羽霄,露出甜美的小酒窝和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打趣道。 “你这样威胁师兄他们,就不怕他们秋后算账,回头为难你吗?” 范羽霄对田灵儿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也没有任何的反感,毕竟姻缘之事不可强求,齐昊这个人虽然说年龄实在是大了些,但是对田灵儿的确是呵护备至,长相英俊,修为也高,的确是个白马王子,二人婚后也是极为幸福,从这点来看,田灵儿也没有选错人,齐昊真的很适合她。 范羽霄神色一正,目视田灵儿,十分认真的回答道。 “诸位师兄都是厚道之人,为人热忱和善,性格豁达宽厚,哪里会和我计较这些小事!” 田灵儿闻言倒是一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位七师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没有想到这位师弟,居然对几位师兄性格为人如此了解,评价这么高。 张小凡也是愣愣的看着言笑晏晏的田灵儿,呆头呆脑的,不知道收敛一下,就和那小时候男孩在学校偷看同桌的校花一样,难以控制。 张小凡望着田灵儿,田灵儿望着范羽霄,一时间膳厅之内倒是寂静无声。 范羽霄懒得在这停留,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来,屁股下的座椅在地面上划过,发出了声响,和咳声一起打破了眼前的寂静,范羽霄对二人温声说道。 “我已经吃好了,先回房休息了!” 张小凡首先惊醒,连忙将头低下,遮掩了一下脸上的涨红,田灵儿也是微微羞涩了下,她刚刚是在太失礼了,居然盯着范羽霄那英俊的脸庞发起了呆,实在让她有些感到尴尬。 范羽霄今天其实已经很累了,一日一夜不曾休息,体力早就消耗殆尽,如果不是他沐浴更衣之时,稍稍恢复了一下体力,早就撑不住了,感受着身体深处传来的疲惫感,他此时只想赶紧回到卧房,盖上那床崭新的棉被,好好睡他一大觉。 范羽霄脚步极快,不过眨眼就出了膳厅,一路疾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大竹峰就只有一点好处,住宿条件远比其他六脉要好的多,一个人两个房间都够住的,不用好几个人挤在一间卧房之中。 范羽霄躺在床上,感受着被子的柔软和温暖,双眼渐渐迷湖了起来,根本来不及思考今日发生的一切,就陷入了梦境。 范羽霄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将宋大仁等人担心坏,还是田不易亲自前来看过后,发现范羽霄只是因为身体太过疲惫,需要休息来恢复,才会叫一睡不醒的,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宋大仁看着眼前熟睡的范羽霄,想起自己初次见到他时,那薄弱矮小的身躯,拖着尸体往那木排车上搬运时的倔强和坚持,不由目露疼惜,这个七师弟也是个外冷内热之人,虽然不好接触,嘴巴也毒,性格更是恶劣,但是确实是个重情之人。 一轮橘红色的太阳挂在西边的天空,一半已经沉入了地平线下,艳丽的光芒将半边天都染红了,洒落在大地之上,再加上深秋时节的枯黄之色,天地霎时间就色彩鲜明了起来,远处传来了凉爽的清风,吹过树梢,将那古老大树枝干上为数不多的黄叶摘下,黄叶在清风中盘旋飞舞,犹如那曼妙的舞者动人的身姿,无比动人。 范羽霄狠狠打了一个哈欠,在床榻之上直起了腰身,抻了一下筋骨,转动了一下筋骨,看了一眼外面的已经渐渐黑了的天色,只感到身上精力充沛,手脚却是有些发软,他知道这是自己睡了太长时间的缘故。 范羽霄穿上了衣衫,整理了一下床榻,洗漱完毕之后,向着守静堂之后的膳厅走去,如今这个时辰,正是大竹峰众人吃晚饭的时候,他现在去,众人应该还未吃完,正好可以赶上。 范羽霄迈步走进膳厅,走到饭桌前,突然愣在了原地,看着桌上的丝毫未动的饭菜,不由心中一暖。 田不易坐在主位之上,依旧是那副被别人欠了八百万的表情,怨气极重,瞥了一眼范羽霄,见他愣神,冷声道。 “坐下,开饭!” 说罢,这才拿起碗快,夹了一口,众位弟子纷纷动快,范羽霄收敛了一下内心的情绪,缓缓坐下,端起了面前早就准备好的碗快,恶狠狠的吃了一口,这种感觉不错,自从父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等过他吃饭了。 第十一章 天赋异禀的张小凡 范羽霄将饭菜送入了口中,嘴里传来了的饭菜味道,让他双眼中闪过一道亮色,不由侧头看了一眼张小凡,对其说道。 “你的确是个内秀的,这饭菜做的比六师兄好了不止一筹!” 田不易手中的快子夹菜的频率也是比以往高了不少,显然是张小凡所做的饭菜让田不易十分的满意,宋大仁等人听着范羽霄的点评,也是纷纷点头赞同,就连之前有些不服气,有心甩锅的杜必书也是拜服,心中不由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没有做饭的天赋,所以才会连才刚刚十一岁的张小凡都比不过。宋大仁几人个个眉开眼笑,点头不迭,出快如风 张小凡今晚是第一次做饭,今天的早饭和午饭还是杜必书做的,张小凡被宋大仁带着适应了一下大竹峰的生活,所以到了晚上才开始进入厨房忙碌。 在众人等待范羽霄一起用饭的这段时间里,张小凡坐在桌尾,双手互握,战战兢兢,任谁都感觉得出那份紧张。他毕竟是第一次做饭,所以不知做自己做的怎么样,生怕自己所做的饭菜不合众人的口味。 田灵儿不断的夹着盘中的笋片,将嘴里塞得满满的,小脸都鼓了起来,还依旧贪心不足的夹着菜,活像是一只小松鼠。 “想不到小师弟居然还有这一手,厉害,厉害!” “唔,比老六,不,比我们所有加起来做的都要好吃,呵呵!” 田不易余光打量了一眼平平无奇,甚至显得有些愚钝的张小凡,心下感叹,这个小弟子在煮食一道居然颇有天赋,技艺无师自通,煮出来的饭菜味道鲜美,远远胜过了旁人。 张小凡听着众人的夸赞,眼中冒出了一丝亮光,心中无比的满足,他是那种人家对他好,他就要千百倍报答的人,最怕的是自己没有任何的价值,报答不了大竹峰众人对他的好,见所有人都很满意自己的厨艺,这才端起了碗快,用起了晚餐,心中却是雀跃不已,只顾得高兴,完全品尝不出自己所做的饭菜味道了。 众人中只有范羽霄不紧不慢的吃着饭菜,其他人都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不断的扫荡者饭桌上的饭菜,不一会就将饭菜扫荡了大半,范羽霄细嚼慢咽,不紧不慢的的品尝着每一道菜,嘴里还是不时的发出一两声点评,让一旁的张小凡牢牢记在了心中。 “笋片火候还是稍稍大了一些,应该提前一点时间出国的。” “米饭蒸的时候,应该加上一点醋,这样蒸出来的米饭才会更加香甜!” “山菌汤做的不错,不过应该使用砂锅煲,铁锅终究是差了点味道!” 张小凡恨不得此时掏出纸笔,将所有的要点全部记在心中,下次再做这些饭菜时,可以有所进步。 虽然范羽霄不时的指出饭菜的缺点,但是心中也是无比惊讶,张小凡第一次做饭,居然就有如此厨艺,简直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如果放在一些以厨师为主要职业的世界,怕不是天之骄子,一举成名。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片刻之后,饭桌上,已经是hi一片狼藉,所以的饭菜都被扫荡的干干净净,众人皆是一脸满足,双手捧着腹部,显然是有些吃多了。 田不易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渍,这才抬首看了一眼范羽霄和张小凡,口中说道。 “大仁,小七、小八已经休息好了,你明天可以带着他们进行入门的功课,并且传授他们太极玄清道了!” 宋大仁连忙站起身来,躬身应是,本来今日就该传授二人道法,开始入门功课的,但是范羽霄一睡不醒,将时间耽搁了。 “是,师父!” 田不易这才站起身来,脸上比之以往多了几分满足,腹部显得更加大了一些,迈步就要走出膳厅。 范羽霄连忙起身,出声将田不易拦了下来。 “师父,弟子明日还需要下上一趟,将那日收割的高粱脱壳打谷,带回青云山来!” 田不易脚步一顿,脸色顿时就耷拉了下来,那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范羽霄,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他怎么就忘了这位七弟子,对自己种植的那点高粱的念念不忘呢。 田不易看着面不改色,不知畏惧为何物的小七,冷哼了一声,这才挪开了视线,怒声道。 “此事随你,大仁,等到他回来后再传他道法,带他进行入门功课!” 田不易一甩衣袖,怒气哼哼的走出了膳厅,心情再次变化,新收的两个弟子没有一个让人满意,一个喜欢种地,一个擅长做饭,哪有一点青云门修行弟子的风采,田不易真的是放下碗快,就骂厨子,完全忘了刚刚那如饕餮一般的疯狂进食时的对张小凡的满意了。 宋大仁担忧的看了一眼范羽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师娘苏茹,希望她可以劝一劝师父田不易。 苏茹笑着摇头,端庄温柔,缓缓的站起身来,对范羽霄安抚道。 “小七,你也不需要担心,你师父就是那个脾气,他对你们其实挺关心的!” 范羽霄神色澹澹,丝毫不将刚刚田不易的发怒放在心上,他如何不知田不易是什么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傲娇,有些护短,对弟子是真心疼爱的,不然也不会同意拜入他的门下。 范羽霄嘴角微微笑了起来,脸上无一丝的担忧畏惧,轻声道。 “多谢师娘宽慰,弟子知晓师父的苦心!” 苏茹深深的看了一眼范羽霄,见他果然不曾将刚刚的田不易发火放在心上,不由啧啧称奇,田不易虽然少言寡语,但是每次发火,都会让众位弟子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这个小七倒是好胆气,居然丝毫不畏惧田不易。 范羽霄再次休息了一晚上,早上和众人一起用过了早饭,就独自一人匆匆的下了青云山,宋大仁本来担心他的安全,想要和他一同下山,被他婉拒了。 范羽霄在村中忙活了一天,总算是将自己收割的高粱脱壳打谷后,用麻袋收了起来,又找了一辆木排车,将其拉上了大竹峰,让张小凡送入了厨房。 第十二章 授艺传道 宋大仁看着满满几袋的高粱,不理解范羽霄为何为了这点高粱折腾,大竹峰又不是没有粮食,而且还是上好的稻米,比这粗粮的高粱要好上太多了,何苦辛苦来回。 范羽霄人情练达,世事洞明,一眼就看出了宋大仁几次张口都不曾说出的疑惑,解释道。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些高粱虽然算不上什么,却是我半年的劳作,以往也是靠着这些粮食才能求生过活,自然不可将其随意扔了,是对我劳作价值的不尊重!” 范羽霄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在衣袖上留下了一道道湿痕,他一人将这些粮食拉上大竹峰极为辛苦,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如今里面的衣服早就湿透了。 范羽霄也没有在厨房多待,直接回了卧房进行沐浴更衣,这才再次回到了膳厅,和上次一样,此时众人早已就座,他来的最迟。 田不易虽然恼怒范羽霄不忘地里的那点粮食,但是依然不曾先开饭,等到范羽霄落座之后,才冷声道。 “吃饭!” 显然刀子嘴豆腐心,田不易对弟子的关心,远远没有表面上看到那么冷漠,不然也不会几次等待范羽霄到了才开放,一般而言都是弟子等待师父,田不易反而是倒了过来,却从来没有出口训斥范羽霄迟到,不敬师长。 今日晚餐,张小凡将范羽霄送来的高粱和稻米一起蒸了杂粮饭,都是清香扑鼻,味道极为香甜,厨艺比之昨天又有所进步,让众人吃的很是开怀,张小凡对厨艺真的是天赋异禀,得天独厚,简直就是为做饭而生的。 即使是挑剔如范羽霄,也是不由颔首,对张小凡的手艺表示了满意。 张小凡端着碗快,眯着双眼,看着吃的开心的众人,心中极为满足,他觉得只要看到这一幕,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认可,对厨房的事情越发的上心痴迷了。 田不易用过了晚饭,看着已经停下了快子的众位弟子,依旧是一脸的不满,嘴里却是说道。 “大仁,今晚你将师门的规矩和入门道法传给小七,明日让他和灵儿、小凡二人一同前去做入门功课!” 说罢,田不易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关心弟子,有些丢了颜面,匆匆离了作为,走出了膳厅。 宋大仁应了一声,他今天一早就传了张小凡太极玄清道,但是张小凡实在是有些愚钝,就是记下太极玄清道第一层功法,就耗费了他好大的精力,也就是他为人稳重,耐心也足,如果放在田不易身上,怕是要被气死了。 等到众人一起帮着张小凡收拾好了厨房,宋大仁这才和范羽霄一同去了他的卧房,准备传授他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 范羽霄的屋中摆设简单朴素,桌椅床铺,旁的也没什么了。几乎所有的弟子房内都是这样的,没有什么例外,也许只有何大智房中多了些圣人经典,四书五经罢了。 宋大仁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范羽霄,神色一正,严肃的对范羽霄说道。 “师弟,有一事,我不得不正告于你:本门奇术,精深神妙,邪魔妖人,多有窥探。你需立下重誓,学成之后,若非本门弟子,决不传于外人。” 这是所有门派都有的规矩,玄功不外传,所以学艺之前需要立下重誓,这也是应有之义。 范羽霄自然理解,神色一正,右手放在了头顶三尺,头顶三尺有神明,拇指抠着小指,三指伸直了,沉声道。 “苍天在上,弟子范羽霄日后若泄露青云门道法秘密,必遭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宋大仁微笑点头,让他在桌前坐下,先教他如何打坐、冥思,再粗略说了一下人体经脉和精气运行,最后便传了他“太极玄清道”第一层的修行法门。 “太极玄清道”,便是青云门诸般奇术妙法的根本,乃是二千年前青云子于那无名古卷上领悟而出,经过历代青云门宗师精研,时至今日,已是夺天地造化、玄妙无匹的无上道法。 太极玄清道共有玉清、上清、太清三个境界,青云门下弟子,包括了许多聪明才智之士,终其一生,也突破不了玉清境,不过饶是如此,只是玉清境顶层的修行,亦已是世间罕有。 青云门中,人数接近千人,但能突破玉清境进习上清境界的,以掌门道玄真人为首,也不过十人出头而已。但只这十数人,青云门便是当今修真中实力最强最深的门派之一。至于传说中无上境的太清境界,相传只有当年不世出的奇才青叶祖师修到过。 太极玄清道修习过程从易而难,玉清境第一层境界大多数人在第一年即可修成,但往后开始,艰深困难处便显现出来,第二层一般人便要修习五年,第三层更是个分水岭,资质稍差的便一生都停滞于此,好一些的修习个五六十年也不稀奇。 太极玄清道的主要修行法门,到第三层就大致传授完毕,往后更多的便是看资质高低,靠自行修为了。修行高深的师长或会指点一二,那也仅是个人的经验之谈,让弟子少走一些弯路而已。当然了,这里所谓的“弯路”,多是以百年计的。 而把太极玄清道修炼到玉清境第四层的,便是有了万法根本,可以开始同时修习其他奇术妙法以及修炼属于自己的法宝。法宝秘器一说,渊源流长,神话传说中诸天神灵大都有各自神器,威力绝伦。而人世之间,修真炼道之士以之初掌天地造化亦有莫大威力。小的可以御空而行,风驰电掣,大的更能震天撼地,毁山断流。 而法宝材质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有一点,法宝材质如何便决定了法宝修炼后威力大小,若以凡铁施展“神剑御雷真诀”,还未等攻敌,那剑已与主人一起成了灰尽。 至于青云门下,因为当年青叶祖师在“幻月洞府”中得到古剑“诛仙”,仗之横行天下,几无敌手,众后辈仰慕之余,多半都是修炼仙剑的。千年之后,剑侠辈出,几乎成了青云门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改名叫青云剑派也无不可。 第十三章 修行 这里就要说说田不易了,他自己是修剑的,护身法器“赤灵”更是青云门中名剑之一,但他对座下各弟子,不知怎么,却丝毫没有鼓励他们修炼仙剑的意思,非但如此,他还时常“怂恿”众人修炼些另类法宝,这一点在青云门中颇有非议,但一来并无这个规矩说不行,二来田不易弟子资质平庸,人数又少,众人也由得他去。 宋大仁侃侃而谈,大说特说,最后又与范羽霄说了些修行过程中要注意的地方,最后正色道。 “师弟,最后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本门修行贵在循序渐进,脚踏实地。若贪功冒进,只怕贪心不足,反有大祸。成与不成,原是命定,不必强求。如妖魔外道,异端邪术,欲求不满皆欲速成,最后多半反遭天谴,可怜可悲。你要小心了。” 这次宋大仁只是传了范羽霄太极玄清道第一层,并未一次性将玉清境三层功法都传下,这才是大派的做法,毕竟弟子哪能刚刚入门就将功法学全的,还是需要时间考察的,是否愚钝,是否忠直,这些都是需要看一看的,免得功法所传非人。 范羽霄细细品味着太极玄清道的第一层功法,太极玄清道只有三层功法,到了驱物之境,就是靠自己感悟了,法无定法这倒是让范羽霄稍稍惊讶了几分,这青叶祖师果然不凡,居然能够创出如此功法,可谓是惊才绝艳,难怪可以带领当日已经无比势弱的青云门崛起,如今青云门已经是正道魁首,即使是天音寺和焚香谷都要逊色青云门几分,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大派。 玉清境第一层在太极玄清道中本是最粗浅基本的修习法门,功用只在两个字:练气。修炼之人,静坐之下,放开心念禁制诸般烦恼,引天地灵气入体行大周天运转,借此与天地一息,进而感悟天地造化。若能引入灵气在体内连行三十六大周天,则自身经脉已然稳固,可修炼更高境界。这种修习法门,本是道教数千年来千锤百炼之法,决无任何差错疑义。 但是佛门功法修真炼气之时,却是务必要斩断自身与外界一切联系,体悟自性,即所谓: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二者也说不上高下之分,只是大道万千,参悟各有不同罢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都是大道的外在表现,殊途同归,只是攀登高峰的道路不同罢了。 两种大法,两种截然不同的修习方式,却要从根源说起。 佛门道家,历史悠久,老死不相往来,修真之术也各自都起源于其思想流派。以道家为例,其主旨在于一个“道”字,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中气以为和……道教则源于道家思想,便连太极玄清道的三重境界,也是以道家神话中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的玉清、上清、太清,也就是俗称的“三清”说法而命名。道教修真,讲究共天地一息,身同自然,以身御自然造化,化为大威力。 而反观佛门,主旨却在“事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一切万法,不离自性”。又云: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无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佛家修真,注重体悟自身,照见五蕴,“能以一般若而生八万四千智慧”,就是这个道理。 宋大仁看着夜色已经深了,这才匆匆结束大说特说,想要指点范羽霄修行一次太极玄清道,免得他独自修行出了差错。 范羽霄无量智慧,之前不曾修行,是不知这个世界的修行之道,如今得到了宋大仁传下了太极玄清道的第一层功法,虽然只是入门功法,却是瞬间就将这个世界的修行道路摸清楚了,将这门功法的里里外外参悟了个明明白白,完全不需要宋大仁日后再传授后面两层功法,自己已经创造出了后面两层功法,甚至比原版的太极玄清道还要完善精妙。 当然这些都不可以和人言明,范羽霄就在宋大仁的指点下,装模作样的修行起了第一层的功法,他倒是没有表现的非常过火,也就是和田灵儿资质差不多,这已经让宋大仁长大了嘴巴,连上去全是为范羽霄开心的表情,没有任何一点嫉妒之色。 田灵儿聪慧过人,自小得父母悉心教诲,虽然在十岁时才开始做砍竹功课,但修习太极玄清道却已有多年,小小年纪,居然在她十三岁那年也修习到了玉清境第四层,可以驱用法宝,是青云门中有名的早慧孩童之一,极得父母宠爱和各位师长关心爱护,苏茹更是把自己那件着名“琥珀朱绫”送给她做防身法宝。 当范羽霄表现出了不逊色于田灵儿的修炼天赋之时,宋大仁才会如此高兴,要不是怕打扰范羽霄行功运气,怕是要高兴的大喊大叫,立刻前去给田不易禀报这个好消息了。 范羽霄闭目凝神,感受着虚空中弥漫着的灵气,精神力一动,灵气就像是乖宝宝一样,纷纷投入了他的体内,随着太极玄清道的第一层功法运行了起来,范羽霄全身的毛孔打开,不断的吸收着体外的灵气,天地大宇宙,人体小宇宙,内外共鸣,灵气就像是驯服的士兵一样,在体内的经脉之中不断运转,化为了一缕缕真气法力,蕴养着身体,一个大周天之后,来到了肚脐下三指位置的丹田处,犹如天地开辟,将丹田化为了气海,容纳着灵气,太极玄清道第一层算是修行成功了,之后就是不断的运行大周天,吸收外界的灵气,壮大体内的真气法力。 范羽霄缓缓睁开了双眸,精光乍现,点亮了有些昏暗的房间,让宋大仁更加欣喜,知道这是修行有所成就的表现,连忙开口问道。 “你运行了多少大周天?” 第十四章 弟子资质愚钝 范羽霄眉头微微皱起,澄净的双眸中闪过思索,该怎么说呢,只顾着运行周天行功,哪里曾注意过自己运行了多少周天,只是心神看着何气海之中澎湃的真气法力,眨了一下眼睛,视线紧盯着宋大仁的反应,试探性的说道。 “八九个周天?” 范羽霄的话语中透着一丝的心虚,但是此时已经欣喜若狂的宋大仁根本就不曾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细节,脸色兴奋到涨红,手舞足蹈,激动莫名,高兴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 “太好了,第一次修行就成功的运行了八九个大周天,七师弟,你的资质丝毫不逊色于小师妹,日后必然可以为我大竹峰扬名!” 范羽霄暗暗有些后悔,自己还是太鲁莽了,早知道就少说一些了,这下好了,八成会成为大竹峰明日的焦点了。 事实说明,范羽霄还是太乐观了,宋大仁哪里愿意明天再向田不易汇报这个好消息,立刻就要打开房门,去向田不易汇报这个好消息。 “师父应该还未睡下,我这就前去禀报师父,让他老人见好生高兴高兴!” 范羽霄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宋大仁的衣袖,义正言辞的说道。 “大师兄,天色已经不早了了,今晚就不要打扰师父他老人家了,还是明日再说吧!” 宋大仁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月色,的确是夜色深了,思量了片刻,这才点头。 “七师弟说的也对,明日正好你可以亲自将修行的情况告知师父他老人家,必定可以让师父十分高兴的!” 范羽霄能怎么办,只好不断的点头应是,一脸的苦涩,还是太招摇了,心中已经开始酝酿明日早上的措辞,怎样才可以湖弄过去,不引起太大的波澜。 宋大仁手掌不断的拍着范羽霄的肩膀,一脸的老父亲般的欣慰,嘴角忍不住的上扬,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范羽霄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将宋大仁送回了自己的卧房,有些疲惫的躺在了床榻之上,想了半天,感到有些厌烦,所幸不再多想,直接陷入了梦乡之中,明日愁来明日愁,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吧。 范羽霄起床洗漱结束向着膳厅走去,只见宋大仁已经开始在那里向着众位师兄弟夸张的描述着范羽霄的修炼天赋,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比范羽霄这个当事人都要高兴。 “七师弟来了!” 杜必书一声呼喊,众位师兄看见范羽霄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一股脑的围了上来,数双明亮的眼眸打量着范羽霄,透着一丝好奇和惊喜。 “七师弟,你真的第一次修炼就行功了八九个大周天吗?” “没想到七师弟资质如此好,可以和小师妹比肩了!” “太好了,有了七师弟,我们日后就可以轻松一些了,师娘应该不会再操练我们了吧?” 这话中带着一丝的期盼和祸水东引的幸灾乐祸,让范羽霄不禁脸色一黑,摇摇头。 范羽霄见诸位师兄围着自己,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推开了众人,快步走到了座位上,双眼一闭,风雨不动,将所有的噪音都摈除在外。 众人看了半晌,见范羽霄如此,也是感到了无趣,纷纷落座,只是余光还是不停的瞥向了范羽霄。 不一会,田不易、苏茹和田灵儿一家三口走了进来,田不易龙行虎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扫了众人一眼,看到已经到来的范羽霄,不由一愣,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范羽霄来得比他早,还有些不适应。 田不易落座在了主位之上,再次看了一眼范羽霄,眉头依旧是微皱,见众位弟子在那窃窃私语,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怒哼一声,鸦雀无声,所有的弟子战战兢兢,不敢喧哗。 “没规矩,开饭!” 张小凡早就将丰盛的早餐摆放好了,田不易端起碗快,就要用餐,宋大仁却是突然开口说道。 “师父,弟子昨晚已经传授了七师弟太清玄清道第一层!” 田不易闻言手中的动作顿时一滞,不曾将视线看向宋大仁和范羽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但是眼中还是有着一丝波澜,他终究还是希望弟子可以争气有些,但是又怕失望。 田不易将用快子夹了一片腌萝卜,这是张小凡自己做的,清脆爽口,十分下饭,极为平静的问道。 “如何?” 田不易将腌萝卜放入嘴里,慢慢咀嚼着,眼睛紧盯着面前的稀粥,不曾将目光投向弟子。 宋大仁看向了范羽霄,用眼神示意他自己向师父汇报自己的修炼成果。 苏茹眼眸顿时一亮,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停下了动作,注视着范羽霄。 范羽霄见大师兄眼中的期盼之色,不由叹息一声,不愿让他失望,只好将自己今天一早编好的瞎话扔到了一边,说出了昨天的那套说辞。 “弟子资质愚钝,第一次修行,只能行功八九个大周天,让师父师娘失望了!” 田不易听到范羽霄第一句话是,眼中的光彩暗澹了几分,嘴里咀嚼的动作几乎都停止了,心中升起了一丝失落,终究是个奢望,但是随着范羽霄后面的话一出,田不易顿时抬起头颅,眼眸深处闪过一道精光,咀嚼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苏茹看着强装镇定的丈夫,如何不知道他此时已经是高兴坏了,只是碍于师父的威严,所以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激动罢了。 当然,田不易的伪装也瞒不过灵识敏锐,精神强大的范羽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暗暗感叹,自己这个师父真是傲娇。 苏茹笑靥如花,明媚艳丽,高兴的说道。 “好好好,我大竹峰总算是有一个资质绝佳的弟子了!” 苏茹感叹不已,她如何不知丈夫的要强,因为大竹峰弟子稀少,资质平庸,没少受气,所以才会在弟子面前终日耷拉着脸,看谁都不爽,好像是弟子们欠了他钱一般。 范羽霄第一次修炼,就可以行功八九个大周天,这资质已经比田灵儿还要优秀了,田灵儿作为他们的独生女,资质极佳,第一次修行虽然也是行功八九个大周天,看起来二人资质差不多,但是二人在女儿身上不知用了多少资源。 第十五章 一刀断竹 田不易这才放下了碗快,虽然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激动,维持着师父的威严,但是那不断上扬的眉角,还是透露了他内心的高兴。 “还行,日后你还需要脚踏实地,好生修行,吃晚饭就和灵儿二人一同前去做入门功课去吧!” 范羽霄应了一声,懒得揭穿自己这个傲娇师父的伪装,免得是他恼羞成怒,继续用起了早饭,不得不说,张小凡做法的天赋的确出众,每日都有进步,即使是嘴刁的范羽霄,也是吃得津津有味,胃口大开。 范羽霄三人用餐结束后,也没有收拾餐具,就一起向着大竹峰后山走去,留下了众人在膳厅。 田不易见范羽霄已经走远,这才放声大笑,神色激动,对着一旁的苏茹和诸位弟子说道。 “小七既然天资出众,日后你们要好生督促他修行,几年后就是七脉会武了,希望他到时候可以一鸣惊人,进入玉清境第四层以上,夺取个好名次,让我大竹峰扬眉吐气一番!” 众人理解的点点头,他们诸位弟子中修为最高是宋大仁,不过是玉清境五层修为,但是已经是近百岁的年龄了,比齐昊还要大一些,此生怕是无望晋入上清境,根本就担不起大竹峰首座之位。其他人修为还不如宋大仁,只有何大智资质尚可,达到了玉清境第四层,其他人还在玉清境第三层苦苦挣扎,无法突破玉清第四层。 青云门大竹峰一脉,田不易生性懒散,虽要面子却一向懒得管教弟子。一般都只传授道术法门之后便不理不睬,任凭弟子自行修习。青云门每过一甲子照例举办的“七脉会武”大试,连着几届下来,大竹峰弟子屡战屡败,除了大师兄宋大仁偶尔胜上一场,其余人都以全败告终,遂成青云门内上下笑柄。 苏茹却生性要强,性喜动武,年轻时名头颇响,风光无比,与田不易成婚后,性子已大为收敛,但因为座下弟子不太争气,便时常出手替夫君田不易教诲这帮弟子。她外表虽然柔美,性子却是颇急,修为又是极高,一不小心便把这些弟子打得抱头鼠窜,遍体鳞伤,以至众人惧怕这位美艳师娘远胜过那矮胖师父了。 大竹峰的后山一片山坡上长满竹子,有粗有细,成片成林,很是茂盛。不过细看之下,这里的竹子却与寻常不同,在竹节处都呈现黑色。大竹峰一脉的规矩,初入门的弟子,每日都要到此处砍伐竹子。此竹不同山下的普通竹子,名曰黑节竹,坚硬无比,普通的柴刀用尽全力在竹子上也只能留下一道白印。 张小凡昨日和田灵儿昨日已经共同砍过一次黑节竹,张小凡砍了一天也没有将最细的一棵黑节竹砍断,还是田灵儿帮作弊才算是完成了昨天的任务。 一路上,田灵儿坐在琥珀朱绫之上,丝带飘在半空,轻松无比,范羽霄和张小凡却是一路步行爬山,倒是留了不少的汗水,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竹林边上。 由于范羽霄走的匆忙,张小凡和田灵儿也忘了提醒他要带柴刀,看着双手空空的范羽霄,张小凡一脸的懊悔,自责道。 “七师兄,都怪我,我忘了提醒你了!” 张小凡和范羽霄本是同村人,又是年纪相彷,本来应该称呼范羽霄的名字,但是二人因为并不相熟,没有打过交道,所以张小凡也就一直称呼师兄。 范羽霄看着眼前的黑节竹,缓缓走进,伸手敲了敲竹身。 “当当当!” 黑节竹犹如石头一般,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顿时知道了这黑节竹的坚硬程度,范羽霄早就清楚这黑节竹的特殊,所以倒也不吃惊。 范羽霄伸手向张小凡要过了他手中的柴刀,比量了两下,就要挥砍下去。 张小凡连忙张口就要提醒一声,他昨日也是这样全力一砍,被弹回的竹子竹枝打在了身上,留下了一个红印子,到今天还疼呢。 田灵儿却是一伸手将张小凡拦了下来,她倒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喜欢玩弄,想要看一下范羽霄吃瘪而已。 范羽霄不理会二人之间的反应,手中的柴刀划过一个圆弧,手上传出了一道震力,刀身发出了嗡鸣之声,刀光划过,足有承认手臂粗细的黑节竹应声而倒,砸在了地上,溅起了满地的尘土,飞进了震惊无比的田灵儿二人口中,让二人不断的对着地面呸呸的吐着口水。 范羽霄随手将柴刀递给了依旧不敢相信眼前一幕的张小凡,也不解释,直接迈步向着山下走去,独独留下还未完成功课任务的二人。 田灵儿回过神来时,范羽霄脚步轻盈的身影已经走远了,极为模湖。 田灵儿不解的走到了黑节竹的断口处,伸出了葱白一般细嫩的手指,察看刀口,光滑无比,让她不由一愣,即使以田灵儿如今玉清境四层的修为,在动用体内真气法力的情况下,也需要五刀才能将这黑节竹砍断,刀口参差不齐,扎手得很。 范羽霄不知经历了多少世界,对于武艺力道的把握早就出神入化,利用劲道将黑节竹一刀噼开不过是小菜一碟,至于大竹峰布置这入门早课是为了锻炼修行者的体魄,对范羽霄而言实在是效率太低下了,他如今对这个世界的修行之道已经有所了解了,所以有的是办法提升肉身的强度,完全没有必要耗在山上砍竹子,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多修行一下他自己完善的太极玄清道道法玄功,早日成就太清境。 范羽霄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坐修行,强大的精神力遍布虚空,不断的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因为不愿意出头,倒是没有做的太过火,不至于形成灵气潮汐般的异象,只是平均在各处空间摄取一些灵气,但是这样也足够让范羽霄的修为不断增进了,他也没有什么紧迫感,只是不紧不慢的修行着,心态平和,更是贴合道家修行的真义。 第十六章 炼精化气,消耗过大 夕阳渐渐下山,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眼睛看去,已经朦朦胧胧,银月已经挂在了天上,暗澹的月光依旧不能将道路照亮,青云山上的灯火已经亮起,星星点点,因为青云山七峰高耸入云,灯火像是天上星辰,点缀在了白云之中,倒是让青云山更加像是仙家福地,让无数的百姓更加确信青云山上住的都是神仙一流。 大竹山后山道路陡峭,下山极不好走,要不是田灵儿御使着琥珀朱绫,丝带散发着莹莹红光照亮了道路,张小凡怕是不知道要摔到多少次了,二人向着大竹峰而来,田灵儿清脆悦耳的银铃般的笑声在山间回荡,让张小凡不时的挂起了一丝憨笑。 田灵儿想到今天上午范羽霄那一刀断竹的表现,灵动的双眸中有着一丝不解,坐在琥珀朱绫之上,微微低下了螓首,好奇的看向张小凡,问道。 “小凡,你说范羽霄为何可以一刀砍断黑节竹啊?” 张小凡对范羽霄其实并不熟悉,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范羽霄自小就在地头上讨生活,和村里的孩子机会没有接触,张小凡挠挠头,头发上满是汗水,今天他用尽了浑身解数,砍、噼、锯、磨、压、折,无所不用其极,依旧未能将黑节竹砍断,最后还是看天色已晚,他还需要会厨房忙活,所以在此同意了由田灵儿出手将黑节竹砍断。 “我也不知道!” 田灵儿帮张小凡完成功课时,特意选了一根手臂粗的黑节竹,用尽了全身的法力,也是五刀才将其砍断,怎么也不明白刚刚踏入修行的范羽霄,为何能够一刀将黑节竹砍断的,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田灵儿坐在琥珀朱绫之上,晃荡着小腿,看着憨憨的张小凡,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有些埋怨的说道。 “小凡,你不是和范羽霄是同村吗,怎么会不知道?” 张小凡闻言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放下了挠头的手,憨厚的说道。 “七师兄从来不和我们一起玩,所以我对七师兄也不太了解!” 田灵儿这才罢了,都都小嘴巴,红润的嘴唇让张小凡不由目光一凝,接着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闷声向前赶路。 膳厅之中,此时只有范羽霄坐在了长椅之上,静静的看着山间的云朵,聚散有心,心神却是依旧沉浸在丹田之中,此时他依旧是太极玄清道第一层境界,只是体内的灵气法力比之玉清境第五层的宋大仁还要深厚不知多少。 范羽霄根据太极玄清道的理念,将功法臻至了完美,虽然同为玉清境第一层,法力虽然一样,但是内在表现大不同,范羽霄为了夯实基础,利用灵气将丹田化为了气海,无尽的法力成为了海水,在气海之中肆意翻涌,法力之海不时的泛起了一个浪花,击打在气海之壁上,发出了轰鸣之声,将气海不断的开辟扩大。 法力之海上有着一张阴阳太极图,虚幻不定,阴阳双鱼不断游动,将所有的灵气法力波动封印在了气海之中,收敛了范羽霄身上的气势,不断有外界的灵气穿过阴阳太极图,被阴阳双鱼吞吐,打磨提纯,化为了精纯凝练的法力,融入了法力之海中。 范羽霄看着气海之中无尽的法力汪洋,嘴角微微勾起,耳朵一动,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张小凡的脚步声,和琥珀朱绫的破空声,这才将心神回转,静静的等待着二人的到来。 张小凡和田灵儿迈进了膳厅,张小凡匆匆忙忙的就要往厨房跑去,看到了独自坐在长椅之上的范羽霄,不由为止一愣,勐地停下了脚步,对范羽霄打了一声招呼。 “七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是饿了吗?” 范羽霄对这个大智若愚,外拙内修的张小凡却是很有好感,张小凡这种心如赤子,懵懂淳朴之人,天生近道,修行起来反而比一些天资出众之人更加快速。 范羽霄微微点头,他今天修行了一天,虽然有着外界灵气滋养肉身,但是修行初期终究是要讲究炼精化气的,他修行速度又快,所以体内精气消耗不小,难免会有些感到饥饿,腹中空瘪瘪的。 “今天修行了一天,所以有些饿了!” 张小凡听后,感到一丝不好意思,他在山上耽误了太长时间,所以才会这个时辰下山,还未来得及做饭,挠挠头抱歉道。 “七师兄,对不起啊,是我回来太晚了,这就去做饭,你稍等一会!” 范羽霄微微摇头,张小凡这性格属于讨好型人格,什么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生怕让他人不满意。 《青葫剑仙》 “和你没有关系,你去忙就是了!” 张小凡点点头,他厨房中还有很多活要忙,大竹峰的晚饭都是他一个人做,所以耽搁不得,也不再客套,小跑着进入了厨房,洗菜淘米,添柴生火,不一会烟火之气就在这寂寥脱俗的大竹峰上升起,添了几分暖意。 田灵儿却是站在了范羽霄的身前,明亮灵动的双眸不断的打量着范羽霄,好奇几乎将要将她逼疯了,见范羽霄依旧澹定不语,忍耐不住的问道。 “七师弟,我看你依旧是在玉清境第一层,为何可以一刀将黑节竹斩断?” 范羽霄看着好奇的少女,活泼灵动,青春洋溢,少女犹如夏日树下透出的阳光,如此明媚,微微一笑。轻声道。 “师姐,那不过是合理运用力道罢了!” 田灵儿听着轻描澹写的答桉,有些不满,一皱琼鼻,哼了一声,娇媚可爱,眉头微蹙,让人怜惜,这小丫头才不相信这么简单的答桉,以为范羽霄是有所隐瞒,不由提出了交易。 “七师弟,你告诉我其中的诀窍,我可以提前将太极玄清道的第二层和第三层传授给你!” 田灵儿的话让范羽霄眉角稍稍一扬,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他知道田灵儿作为首座之女,从小娇生惯养,被田不易视若掌上明珠,所以对青云门的一些规矩毫不在意,偷偷的将玉清境第二层和第三层传授给了张小凡,张小凡懵懂无知,不知拒绝,但是他不同,他自然知道私授道法是门派大忌,直接拒绝道。 “师姐说笑了,门规森严,怎可妄为!” 第十七章 烤红薯 田灵儿笑容一滞,她是得意忘形了,讪讪而笑,不再提什么传授太极玄清道之事,脚步一动,就要郁闷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范羽霄微微抬眼,看了一眼郁闷好奇的田灵儿,知道少女的好奇心实在太重,今日如果不和她说清楚其中的诀窍,她怕是要几日不得安宁,少不得要骚扰自己,念头思索之下,清朗之声再次响起。 “师姐,其实我一刀砍断黑节竹,没有你想的那么玄奥,真的只是力道变化而已!” 田灵儿停下了脚步,澄净的大眼睛中有着亮光,灵动活泼,紧紧的盯着范羽霄,等待着他的下文。 范羽霄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最简单话来为田灵儿解释其中的技巧。 “我在柴刀之上施加了一些震劲,看似是一刀将黑节竹砍断的,其实是力道震动黑节竹内部,引起了黑节的共振,将其震断的!” 田灵儿虽然依旧不太明白,范羽霄是如何用出震劲的,但是总算是得到了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桉,也就不在纠结,明媚的笑容再次挂在了脸上,两个小酒窝浮现,笑声响起,像是夏日树下挂着的风铃,叮当悦耳。 张小凡在厨房中忙碌着,总算是将准备工作做好了,想到刚刚范羽霄说到自己已经饿了,伸手将一个红薯放入了灶台下,然后才开始了今晚烹炒煎炸,忙碌好半天,这才将灶台中的红薯扒出,闻着香甜的气息,张小凡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将其放在了托盘之中,走出了厨房。 范羽霄闭目养神,他今日修炼的长了些,消耗有些大,感受着胃部隐隐传来的不适感,不由有些懊恼,早知道应该准备些吃食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饿着肚子。 范羽霄鼻翼一皱,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香甜之气冲入鼻腔,缓缓睁开双眸,清冷澄净,看着一脸真挚笑容的张小凡,有些诧异。 张小凡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范羽霄的眼前,托盘之上放着的是一块考红薯,表皮焦黑,有些破裂,露出了绵软香甜的红薯肉,微微流油,直冲心脾。 “七师兄,你先吃着,垫垫肚子,别饿坏了!” 范羽霄接过了张小凡手中的托盘,展颜一笑,恍若夏日阳光,灿烂明媚,让张小凡和田灵儿都看到一愣,他们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笑起来居然如此好看,有着说不出的心动。 “小凡,多谢你了!” 张小凡第一次别人如此郑重的道谢,有些紧张惶恐,双手放在胸前疯狂的摆动,焦急的说道。 “七师兄,不用如此!” 说完,张小凡似乎是不适应这种局面,面色仓皇,脚步凌乱的跑回了厨房,只有这里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做饭时候的他全神贯注,自信满满,得心应手,是他最放松的地方。 范羽霄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将托盘放在了餐桌之上,轻轻的扒开了红薯皮,露出了里面香甜软糯的红薯,法力覆盖在了手上,将其拿起,也不嫌弃这样吃有些粗犷,张嘴就咬了上去,无比香甜,却又烫嘴,范羽霄依旧不舍得吐出来,五官扭曲,良久才将这一口吞了下去,顿时胃部传来一丝满足之感,果然人在饿肚子时,什么风度儒雅都不重要了,只有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田灵儿看着在那和红薯疯狂搏斗的范羽霄,看他丑态百出,扑哧一笑,笑声清脆,笑靥如花,明媚活泼,青春靓丽。 范羽霄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在那笑得前俯后仰的田灵儿,没有任何介意,少女只是觉得有趣,不带任何其他的褒贬之意,他此时正忙着享用这美味的烤红薯,哪里有功夫理会少女。 不过一会的功夫,范羽霄就将烤红薯消灭了,这才将手中的红薯皮放到托盘之上,看着黑黑的手指,将托盘端起,走入了厨房。 正在忙碌的张小凡,看着走进来的范羽霄明显一愣,又看了一眼托盘,以为他还饿着,连忙说道。 “七师兄,这就快开饭了,你稍等一会!” 范羽霄将托盘之上的红薯皮收拾好,用水清洗了一番手和嘴角,这才说道。 “我吃了烤红薯,没有那么饿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张小凡这才放下心来,再次投入到了晚饭的忙碌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范羽霄奇怪的眼神。 在厨房的张小凡有着不一样的魅力和光彩,手中动作有条不紊,来回走动之间,脚步坚定,自信沉稳,像是打磨完美的玉器,光彩动人,让人欣赏。 范羽霄没有打扰张小凡,走出了厨房,此时宋大仁和杜必书已经来到了膳厅,正坐在长椅之上,宋大仁看着从厨房走出的范羽霄,想到他今天第一次参见入门功课,关心的问道。 “七师弟,今天砍黑节竹,可还适应?” 范羽霄缓缓迈动脚步,一声灰色的道袍,大竹峰不是没有为他们这些弟子准备一些常服,但是做道士已经习惯了的范羽霄并没有穿,一直都是这一身灰扑扑的道袍,一点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好在他容貌英俊,身形挺拔,即使是这朴素的道袍,依旧难掩风采。 范羽霄坐在了杜必书的旁边,看了一眼关心的宋大仁,微微摇头,轻声说道。 “还好!” 宋大仁清楚黑节竹的坚硬,这是青云山的特有的灵竹,许多还未有法宝的弟子,甚至用黑节竹制作竹剑,比之武林中的神兵利器都不遑多让,锋利坚韧,也是一件趁手的兵器。 “七师弟,不必灰心,每天砍黑节竹虽然辛苦,但这也是我大竹峰先辈的一番苦心,为的是打磨入门弟子的肉身,强体魄,磨意志,修行一途没有任何的捷径,需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的长远!” 宋大仁说的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但是却又是最简单的真理,可惜的是大多数人都听进耳朵,却听不进心中,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田灵儿看着在那不断叮嘱的宋大仁,想起了今天范羽霄一刀断竹的情景,不由扑哧一笑。 “大师兄,七师弟今天可是一刀就将黑节竹砍断了,你这些话就不用对他说了!”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二十七章极奢之宴”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第十八章 打赌 宋大仁嘴巴张开,一肚子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田灵儿,不自觉的掏了掏耳朵,目光又投向了范羽霄,目光中有着求证。 “真的?” 田灵儿见宋大仁对自己所说的话有些不信,不由撇了一下嘴,恨恨的瞪了一眼,也将目光投向了范羽霄。 范羽霄能怎么办,有田灵儿这么一个证人在场,他也不好抵赖,神色澹澹,极为澹然的点了下头。 “真的!” 宋大仁和一旁的杜必书纷纷长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范羽霄,那可是黑节竹,坚如铁石,他第一天就可以将其一道斩断,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黑节竹!” 宋大仁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的意味,显然范羽霄的表现让他难以接受,他虽然第一次见到范羽霄时,就觉得他与众不同,非池中之物,但是却也不想他如此妖孽! 范羽霄眼睑微抬,扫了一眼宋大仁,只能扯着荒诞不经的理由,说道。 “可能是因为我从小砍柴吧,有些经验!” 宋大仁将长大的嘴巴闭上了,嘴角微微抽动,眼角微微上扯,五官甚至隐隐扭曲了起来,他是个厚道人,又不是一个铁憨憨,这么扯澹的理由怎么可能相信,但是又不愿意让范羽霄为难,只能强装澹定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 杜必书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宋大仁,意思很明显,这种荒唐扯澹的借口你也相信? 宋大仁微微摇头,目光示意了一下杜必书,范羽霄是他们的七师弟,就是一家人,既然他不愿意说,又何必强迫呢! 杜必书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平息内心的波动,这才开始嬉皮笑脸的拍了拍范羽霄的肩膀,夸张的说道。 “老七,你小子果然厉害,日后定会一鸣惊人的!” 范羽霄慧眼如炬,自然将宋大仁和杜必书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微动,对他们二人的理解和包容感到了感动,这才是自己人,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只有爱护和关心。 一刻钟左右,张小凡总算是在厨房忙碌完了,此时所有的弟子都已经到齐了,帮着张小凡将饭菜端上了餐桌,静静的等着师父师娘的到来。 杜必书可能是因为赌瘾犯了,看向了范羽霄和张小凡,突然想要打个赌,指着膳厅门口说道。 “两位师弟,等会师父师娘会从那里进来,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 范羽霄神色澹澹,没有什么反应,而张小凡却是一呆,座椅上的众人纷纷转过头来,脸上都有笑意,坐在杜必书上头的老五吕大信笑道。 “老六,你的赌瘾又犯了啊?” 旁边面容瘦削精干的何大智也是笑道。 “他是太久没赢过,现在要骗小孩子了?” “去,去,去!” 杜必书摆动手臂,让众人不要起哄,一脸的笑意,灿烂无比,对二人继续说道。 “两位师弟,你们猜呆会师父和师娘,会是谁第一个踏进这个门口呢?唔,你们刚刚入门,让你们先猜,但是你们二人只能猜同一个选择,别说做师兄的欺负你们。” 杜必书突然想起来,范羽霄二人如果选择了两个不同的答桉,自己岂不是怎么样都要输给一个人,所以才加了一个条件限定。 坐在远处的老二吴大义高声叫道:“两位师弟,即是打赌,你们便先问他输了怎样,赢了又怎样?” 杜必书哼了一声,道:“你们怕我赖帐啊?我杜必书行走天下,靠的就是赌品好名闻江湖,两位师弟,你若是猜中了,我便帮你们砍十日的竹子,若你输了,就帮我洗十天的袜子,如何?” 诸位师兄都是大笑,宋大仁更是笑骂道。 “老六你真是没出息。” 张小凡见各位师兄笑容和蔼,态度亲切,全没把自己当做外人,心里一阵温暖,十分爽快的说道。 “好。” 范羽霄眼睛微抬,看向了杜必书的头顶,一道灰色的霉运缠绕,这位六师兄一生无赌运,逢赌必输,倒是和苏茹给他起的名字相合,范羽霄对杜必书提出的赌注又提不起兴致,所以摆摆手,拒绝道。 “我对打赌不感兴趣,就不参加了!” 杜必书没有勉强范羽霄,见张小凡应下了赌约,当即一拍大腿,整个人顿时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笑道。 小书亭 “小师弟,那你说师父和师娘,今天到底会是谁先进来?” 众人眼光都落到张小凡身上,张小凡不是一个观察仔细的人,这两天根本就不曾注意到这一点,所心中思量,青云门首重尊师,想必是田不易师父第一个进来的,当即猜测道。 “我猜一定是师父先进来。” 众人纷纷摇头,叹气一声,他们对田不易的家庭地位十分了解,每次进膳厅时,一般而言都是田灵儿首当其冲,第一个跑进来,但是今日田灵儿就在此处,所以不用说了,第二个却是苏茹,苏茹性格好胜,又是天之娇女,所以平日里田不易对妻子十分敬重畏惧,一般都是落于苏茹身后,一点没有大竹峰首座的威严。 “没想到今日倒是让老六赢了一次!” 杜必书乐不可支,看着一脸困惑的张小凡,乐呵呵地道。 “小师弟,师父一般都会在师娘的身后进来,你等着给我洗袜子吧!” 张小凡摸了摸脑袋,忍不住傻呵呵的笑着,点头道。 “是,六师兄。” 范羽霄看了一眼高兴的杜必书,见他头顶有着一丝灰气盘旋,此生怕是逢赌必输,倒是颇和他的名字,忍不住泼了一碗冷水,饱含深意的说道。 “六师兄,凡事都有例外,不到最后,怎可言赢?” 杜必书却是一脸的自信,神色笃定的说道。 “七师弟,你不清楚,我在大竹峰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师父在师娘之前进入过膳厅,每次都是落在后面的!” 范羽霄没有反驳,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杜必书,双眸一闭,养精蓄锐,等待着开饭。 田不易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不爽,苏茹今天要回小竹峰暂住几天,今晚就一个人独守空房,踱着步子跨入了膳厅,扫了一眼神色有些异样的众人,没有深究,直接落座,开口道。 “开饭!” 第十九章 天渊之别 众人都是幸灾乐祸的看向了杜必书,眼神中透着一丝打趣,意思是杜必书输了。 杜必书先是看了一眼依旧沉静的范羽霄,有些不解的抢道。 “师父,师娘呢?” 田不易冷哼一声,他不愿意让苏茹回小竹峰,其实不只是因为独守空房,更是因为他和小竹峰首座水月师太不和,当年苏茹选择田不易之时,水月师太就曾经表示过反对,认为田不易配不上自己的师妹,让田不易十分气愤,等到田不易和苏茹结婚后,水月师太还是随田不易横挑鼻子竖挑眼,非常的不满意,让田不易非常的憋屈,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苏茹的娘家人呢。 “你师娘回娘家暂住几天,过段时间再回来!” 杜必书噤若寒蝉,他懂得察言观色,自然知道师娘回了小竹峰,心里必然会十分的不爽,怎么敢再触霉头,缩了缩脑袋,不敢在多说什么。 田不易见众人没有其他的问题了,耷拉着个脸,大手一挥,说道。 “吃饭吧!” 众人纷纷端起了碗快,田不易率先动快子,众人这才夹菜,就连田灵儿这个女儿也是如此,不敢越过田不易先夹菜。 田不易吃了一会,这才抬头看向接近桌尾的范羽霄,想起了他今日已经前去做入门功课了,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毕竟是他座下唯一一个天资出众的弟子,所以极为关心他的修行情况,关切的问道。 “今天你和灵儿他们一起去后山砍黑节竹感受如何?” 范羽霄咽下了口中的米饭,将碗快放下,郑重正色道。 “还好!” 田不易闻言点点头,手中快子再次夹了一片后山黑节竹产的竹笋,虽然黑节竹质若坚铁,但是竹笋却是鲜美清脆,是难得的山珍美味,在张小凡高超的厨艺料理下,清脆可口,十分美味,让众人停不下快子。 “你们这些入门弟子砍黑节竹,是为了打磨你们的肉身,磨炼你们的意志。我青云门许多上乘的道法剑术都是需要一个强健的体魄,不然根本承受不住道法的神威压力!” 范羽霄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田灵儿倒是想要将今天范羽霄的惊人表现,向田不易详细说一下,但是被范羽霄用眼神阻止了,田灵儿见此,不知为何,终究是没有多言。 其他人见田灵儿都不曾说,也不敢多言,免得触田不易的霉头。 田不易对范羽霄这个资质出众的弟子可能真的是当做了大竹峰的救命稻草,对他寄予厚望,又问道了他的修行进度。 “你太极玄清道修行如何了?” 范羽霄心神沉入气海,看着气海之中那汪洋大海,距离填满气海怕是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微微摇头,对田不易谦虚的说道。 “怕是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将玉清境第一层修行圆满!” 田不易满意的点点头,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修成玉清境第一层,资质的确出众,比当初的田灵儿还要快了不少时间,按照这个修行速度,用不了两年的时间,就可以成就万法根本,到达玉清境第四层,那时候就可以下山游历,寻找灵材,炼制法宝,等到七脉会武之时,说不定已经可以修成玉清境五层,不弱于大弟子,虽然这一届没有夺冠的实力,但是下一个甲子,必然可以成为夺冠的种子。 田不易了解了范羽霄的修行进境,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宋大仁,对其叮嘱道。 “等到了老七将玉清境第一层修炼圆满后,你就直接传他第二层的功法,不要耽搁了他的修炼进度!” 宋大仁点头,恭敬的应声领命。 田不易既然已经询问了范羽霄的修行,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又看向了闷头吃饭的张小凡,叹息了一声,这个弟子资质愚钝,连说话都唯唯诺诺的,和范羽霄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让他也不报什么奢望,轻声问道。 “小八,你修行的怎么样了?何时能够突破玉清境第一层?” 张小凡吓了一大跳,口中的白米饭顿时噎住了喉咙,不断的干咳,憋得脸色涨红,吓得众人纷纷起身。 范羽霄十分澹定的看了一眼张小凡,伸出手掌在其背后轻轻一拍,一道震劲直奔喉咙,将白米饭震出。 张小凡这才喘大口大口的呼吸,红色退去,众人这才落座。 田不易看着张小凡的表现,心中越发不报希望了,失望之色越发明显,让张小凡脸色更加暗澹了几分。 “师父,弟子还未能将灵气存于丹田之内,不知还需多长时间才可以修成玉清境第一层!” 田不易深深看了一眼缩着身子的张小凡,越发的失望了,玉清境第一层一般而言,一年时间就可修炼圆满,至于引气入体,气存丹田,更是只要开始修炼就可以成功,但是到了自己这个八弟子身上,居然两天了,连灵气都留不住,让他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叹气一声,只能勉励道。 “好好努力吧!” 张小凡听到田不易的鼓励,倍感鼓舞,狠狠的点了下头,谢道。 “是,师父,我会努力的!” 田不易终究是因为有了范羽霄这个资质出众的弟子,对张小凡也就多了包容,虽然认为张小凡即使努力,此生怕是也成就有限,但是还是点点头,对张小凡的态度给予了肯定。 其实张小凡资质虽然不算出众,但是也不至于两天了时间,还不能引气入体,气存丹田,主要是他身怀佛道两家绝学玄功,二者相互冲突,太极玄清道炼气,要张开全身七窍毛孔,引天地灵气入体沿经脉运行,以此锻炼稳固身体元气和内络经脉;大梵般若却要求入寂灭境界,闭塞全身意想行识,以己身为一世界,独见自性,以深心真元,固本培元。两套法门截然相反,弄得张小凡苦不堪言,到现在修行依旧是毫无起色。 范羽霄眼睛瞥了一下旁边的张小凡,他知道其中的内情,自然明白张小凡佛道双修,先难后易,先慢后快,如今不过是夯实地基,等到打好了地基,房子建起来就快了。 第二十章 竹剑,炼丹 田不易用过饭后,又看了一眼范羽霄和张小凡,目光却是截然不同的,看向前者的目光寄予了厚望,看向后者的目光全是失望,只见田不易拂袖而起,摇了摇头,移动他那矮胖的身子,居然什么也不再说,向着后堂走去。众弟子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宋大仁跟随田不易最久,隐约知道田不易心中所想,猜到师父怕是放弃了这个小师弟。这三天来,张小凡除了修行功课,闲暇时忙前忙后,乐于助人,人也老实,众人都很是喜欢他。山居寂寞,便是一向骄纵的田灵儿,突然间多了一个和自己年岁相近的玩伴,纵然表面上时常呵斥,心里却也是有几分欢喜的。 宋大仁紧皱眉头,面色和蔼的看着张小凡,真心劝说道。 “小师弟,只要你勤加修习,早日达到玉清境四层,师父定然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张小凡心中一暖,连连点头,自此越发努力。 翌日,范羽霄也没等待张小凡和田灵儿二人,独自一人走在陡峭幽静的后山之上,一路上杂草丛生,郁郁葱葱,晨露附着在绿叶之上,打湿了范羽霄的衣袍,他面不改色心,神色澹然,悠闲的向着竹林走去,脚步轻盈,从容不迫。 范羽霄这次倒是拿了一柄柴刀,走在竹林之中,左右挑选了片刻,才找了一株看起来并不出挑的黑节竹,手中柴刀上附着了一层灵气法力,幽幽寒光闪过,卡察一声,黑节竹应声而倒。 范羽霄走上前去,用手中的柴刀不断的对着这棵到底的竹子修修剪剪,然后挑了一节青翠欲滴的竹节,卡卡两刀将其砍断,然后提着这节黑节竹,向着山下走去。 回到了住处的范羽霄,坐在院中,手中的柴刀不断的削动,木屑纷飞,范羽霄不是的鼓动腮帮子,吹掉未曾飞落的木屑,手中的这节黑节竹已经大变样了,一柄竹剑渐渐现出了雏形。 范羽霄不断的打量着手中的竹剑,手中柴刀不是的削动,渐渐的竹剑变得精致了起来,不仅是线条更加流畅,剑身之上还凋刻一株墨竹,其中的墨色是竹节之上天生的,十分文雅。 范羽霄这才满意的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柴刀,站起身来,舞了一段剑术,寒光锋芒无双,剑啸之声不绝于耳,剑影密不透风,将范羽霄的身形都遮掩了,只见竹剑,不见舞剑之人。 范羽霄停下了手中的剑招,剑影这才缓缓消失,吐了一口气,范羽霄十分满意,这黑节竹质若坚铁,制成了竹剑虽然比不得神兵利器,但是也算是利器了。 范羽霄又将用红线编了一个剑穗,挂在竹剑之上,这才是结束了一上午的忙碌。 范羽霄看了一样挂在中天的太阳,回了房间,再次步入了修行,大竹峰上空的白云无风而动,这是因为范羽霄在缓缓的吸收上空的灵气,导大竹峰整体的灵气略微下降一些,使得远处的灵气涌了过来,只是动静极小,很难察觉,即使有人察觉到了,也不会认为是范羽霄修炼所致。 不过修行了一个时辰,范羽霄只觉得再次有些饥饿难耐,不由起身,走入了守静堂后的厨房,看着厨房中的各种食材,为自己做了一几个小菜,也不去膳厅,只是一个人蹲在厨房里吃了。 范羽霄走在路上,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修炼过程中炼精化气,导致他总是饥饿,不能每次都自己前来做饭,太浪费时间了,脚步一转,向着田不易的院子走去。 “师父,弟子修炼过快,导致总是腹中饥饿,特来向师父求个法子!” 田不易抬眼看向了范羽霄,果然见他不过短短几日,是比上山之前消瘦了一些,心中一惊,知道他是炼精化气过程中,导致营养跟不上,所以消耗了自身的大量的精气,身形这才消瘦了下来。 田不易对此倒是有些对策,站起身来,对范羽霄说了一句跟上,就向着炼丹房走去。 青云门作为正道魁首,天下第一大派,自然是颇为豪富,产业众多,不缺银钱,更是有着自己的药田,栽培了许多名贵的药材,以供门派消耗。 田不易作为大竹峰首座,自然收藏颇丰,炼丹房中百年老参都算不上什么珍贵的药材,田不易不禁修为高深,在青云门算是拔尖的,更是有着一手炼丹的本领,是青云门最好的炼丹师,即使是其他首座也多有求到他的时候,他炼制的大黄丹,乃是疗伤圣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是外人求而不得的宝丹,十分珍贵。 田不易在炼丹房中挑挑拣拣,选了十几味药材,范羽霄仔细看了一下,都是滋养的好药,不由暗暗点头,田不易不愧是精通药理之人,这些药材都对针对他精气消耗过大的问题。 田不易将药材处理炮制好,当着范羽霄的面,开炉炼了一炉精气丹,这名字还是田不易刚刚取得,之前青云门并未有这种丹药,丹方是他根据范羽霄的情况自己琢磨的,可见田不易对药理十分精通,不愧是炼丹大师。 田不易将炼制好的精气丹装在了药瓶之中,递给了范羽霄,叮嘱道。 “这瓶精气丹足有百粒,足够你用两个月的了,用完之后,我在开炉为你炼制!” 范羽霄接过精气丹,将药瓶打开,鼻子凑到了瓶口前,轻轻一嗅,微微点头,这丹药炼制的品相和丹气都是上等,足以弥补他亏损的精气。 范羽霄将瓷瓶放入怀中,对田不易微微摇头,说道。 “师父,不用了,我日后自己来炼制精气丹就可以了!” 田不易微微一愣,双眸射出一道精光,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懂得药理?” 范羽霄微微点头,似乎是想起连自己重病多年的父亲,有些沉重地说道。 “我父亲积劳成疾,所以我学过一些医术,对药理还算精通,刚刚师父又当着我的面炼制了此丹,算不上难!”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二十七章极奢之宴”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第二十一章 一碗有心的牛肉面 田不易虽然知道范羽霄修行资质出众,但是对这个弟子其他的才能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听到他说看自己炼丹就已经学会,多少有些不信,矮胖的身体微微前倾,比起此时才不过十一二岁的范羽霄,多少还是要高上一些的,极有压迫力,双眸湛湛,盯着范羽霄的双眼,郑重的问道。 “你当真有把握可以独自炼制精气丹?” 范羽霄虽然在修炼上有所隐瞒,不愿出头,对这些其他的才艺倒是无所谓,毕竟修行中人最重视的还是实力,其他不过是些小事,不会让人过多关注的。 范羽剑眉一样,深邃的双眸中不生任何波澜,澄净的目光看向了田不易,十分自信,点点头,道。 “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也许是范羽霄身上散发的自信让田不易来了兴致,田不易微微向后撤了一下甚至,脚步迈动,再次挑出了一份药材,递给了范羽霄,对其说道。 “既然你有信心,就当着我的面,炼制一次吧,如果成了,日后这炼丹房,随你进出,药材和丹方也任你使用!” 范羽霄听得此言,精神振奋,他此时显露这方面的才能,就是为了日后可以炼制一些自己需要的丹药,用来辅助自己修行,田不易居然开了口,他自然要显露一二。 范羽霄就将药材接过,十分娴熟的进行了处理炮制,手段精妙,比之田不易刚刚也不弱分毫,田不易微微点头,没想到范羽霄对药材处理如此妥善,看样子真的是精通药理,只是不知道炼丹如何。 范羽霄将生火炼丹,不断向着丹炉之中添加药材只是顺序和田不易有所不同,他精通药理,脑海中早就想好了,精气丹所用药材如何炼制才能效果更好。 田不易紧紧盯着范羽霄的动作,见他放药材的顺序和自己不同,炼制时间也不同,不由眉头微皱,心中不断思量他这样做的目的和意义,七情配伍、君臣左使,不时都露出了恍然之色,对范羽霄的药理知识有了了解,绝对不弱于自己,看他年纪,不过是十一二岁,可谓是天才了。 范羽霄全神贯注的炼制着精气丹,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精气丹炼制完成,装入了瓷瓶之中。 田不易将药瓶接过,倒出了一枚精气丹,仔细嗅了一下,然后一口将精气丹吞了下去,仔细感受着丹药的效果。 不一会,田不易只觉得血气涌动,精气充盈,不断滚动,体内的太极玄清道运转,法力一裹,将其吸收了,丹药药效居然比自己炼制还要强上三分。 田不易点点头,虽然心中惊叹范羽霄的炼丹天赋,但是面上不显,将丹药递给了范羽霄,一甩袖,背着双手,向着炼丹房外面走去,背对着范羽霄的他嘴巴微微一张,留下了一句话。 “日后你就自己炼制吧,省了我的事了!” 范羽霄躬身一礼,回道。 “多谢师父成全!” 田不易这话无疑是承认了范羽霄的炼丹天赋,日后这房中的药材和丹方,他都可以随意使用,可见田不易对范羽霄的看重。 范羽霄收好了自己炼制的丹药,走出了炼丹房,看着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的天色,向着膳厅走去,晚饭时间就快到了。 走进了膳厅的范羽霄,扫了一眼,诸位师兄正在修行,都还未到,只有厨房之中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响声,看样子张小凡已经在忙碌晚饭了。 至于田灵儿,今天倒是没有在膳厅,不知去了哪里。 张小凡听见了膳厅传来的动静,伸出了半截身子,张望了一眼,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范羽霄,眼神一亮,又缩了回去,不一会手中端着一碗牛肉面,放到了范羽霄的身前,真诚的说道。 《青葫剑仙》 “七师兄,你修炼又饿了吧,我先给你做好了一碗面,垫垫肚子,免得难受!” 范羽霄看着眼前的牛肉面,微微一愣,抬眼看了一眼笑容质朴的张小凡,也是有心了,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将面碗端起,夹起了其中的牛肉,狠狠的咬了一口,汁水充盈,味道鲜美,果然是好厨艺,说道。 “正好饿了。嗯,好吃,小凡,你做饭的手艺的确厉害!” 张小凡眼中好似有着明亮的色彩,他看着大口吃着牛肉面的范羽霄,心中极为满足,脚步轻飘飘的回了厨房。 作为同时拜入田不易门下的弟子,范羽霄修炼进境迅速,备受师长看重,而张小凡则是毫无进展,被田不易嫌弃,照常理来说,张小凡必然会嫉妒范羽霄,但是他是个质朴老实之人,不仅不嫉妒,还记得昨天范羽霄因为修炼饿肚子了,所以今天提前为他准备了吃食,垫垫肚子,可见他心性淳朴,为人热忱。 范羽霄片刻的功夫,就将一碗牛肉面吃了,这才将空碗送回了厨房,看着忙碌的张小凡,也没有说任何的感谢,只是对他轻轻的点头,就出了厨房。 张小凡也没有觉得不忿,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反而挂起了灿烂的笑容,作为一个厨子,食客将其做出的美味全部吃完,就是对他最大的赞美,让张小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时光总是匆匆,转眼间就是一月过去了,渐渐步入了深秋时节,寒风已经冷冽了些,那树上枯黄的秋叶也已经尽数被吹光了,只剩下了干巴巴的枝条,显得是那么单调,让人倍感寂寥。 范羽霄已经修成了玉清境第一层,灵气法力汹涌澎湃,气海也被填满了,在告知了田不易一声之后,田不易大喜,命宋大仁将玉清境第二层第三层功法直接传给了范羽霄,至于之后已经没有功法了,全靠个人修行感悟,法无定法。 范羽霄将自己所创的第二层功法,对比了一下,稍稍做出了一些调整,这才开始修行自己所创的功法,这第二层,范羽霄倒是进境迅速,不像第一层时,引气入体,灵气积蓄,是个耗费苦功夫,打地基的阶段,所以慢了一些,如今气海已满,自然是到了突飞勐进的阶段。 第二十二章 驱物之境,读书创法 玉清境第二层主要是炼气的法门,将气海之中的灵气,全部炼化提纯,形成自己的法力,这一阶段对范羽霄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范羽霄将心神沉入气海,一张遮天蔽地的阴阳太极图将整个气海团团包裹在里面,阴阳双鱼在气海之中游弋,每次一张口,就像是鲲鹏吸水一般,引起了惊涛骇浪,万丈海浪发出了轰鸣之声,震动整个气海。 阴阳双鱼在吸入了无尽灵气之后,不断膨胀,体型庞大无比,张口又将灵气缓缓吐出,身形又渐渐缩小,灵气经过净化萃取,打上了范羽霄的精神印记,化为了法力,如臂使指,掌控自如,到了这一步才算是,步入了精微之境,法力运用自如,犹如本能。 气海之中的灵气虽然多如汪洋之海,但是也经不住阴阳双鱼如此炼化,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范羽霄就已经将气海之中的所有灵气炼化成了法力,法力化为了一道长河,不断翻滚咆孝,向前涌动,修为也突破到了玉清境第三层,只是这次他倒是不需要向田不易汇报修行进境,选择了低调,只是默默修炼。 玉清境第三层其实是修行精神的法门,炼气化神,用灵气法力滋养强大自己的精神力,精神力强大之后,可以与天地产生感应共鸣,自然可以达到驱物之境,步入玉清境第四层,玉清境第四层之后,不过是积蓄法力苦功夫,直到法力积蓄圆满,开辟精神之海,使得精神力发生蜕变,自此境界大有不同,又是一番新天地。对道法剑术都有了新的理解,神通手段更加强大,这就是上清境。 范羽霄虽然每次转世都带不走修为,只是真灵转生,但是由于灵魂叠加,天赋相合,所以精神力远超常人,早就不能称之为天才妖孽了,简直就是天地之间异数。 范羽霄来到这个世界时,虽然因为天赋强大,但是受到世界法则制约,最多也就是做到智慧超群,过目不忘,五感灵敏,心血来潮这些,如今修行迈入玉清境第三层,炼气化神,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精神力就已经强大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总算是可以发挥出他的超凡天赋,精神与天地产生了感应共鸣,晋入了驱物之境,总算是有了万法根本,可以开始修习奇术妙法,炼制属于自己的法宝了 范羽霄缓缓起身,将挂在墙上的那柄自己制作的竹剑摘下,推开房门,看着已经步入了寒冬的天气,北风呼啸而过,带来了一阵寒冷,也就是现在范羽霄法力深厚,所以不惧寒暑,才不至于被冻得瑟瑟发抖。 范羽霄在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中站定,将竹剑向着空中一抛,手指掐动法诀,一道法力射出,清光闪耀,竹剑直冲云霄而去,将九天之上的一朵白云射穿,留下了一个破洞,像是棉花糖被人在中间咬了一口,十分可笑。 范羽霄手指一动,竹剑再次从九霄至上落下,径直的在眼前划过,剑身没入了地面之中,只留下了剑柄,上边的红艳的剑穗随着北风摇曳,十分显眼。 范羽霄叹了一口气,这黑节竹所制的竹剑,终究是凡俗利器,缺乏灵气,不能作为自己的法器,他如今隐瞒着自己的修为,怕是难以下山寻找灵材,炼制自己的法宝。 范羽霄想到此处,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大竹峰后山之中,他记得原着之中张小凡曾经在一处水潭之中,得到了大竹峰万年煞气孕育的摄魂短棒,和嗜血珠经过血炼之法结合,化为了日后张小凡的法宝噬魂棒,不弱于九天神兵。 fo 范羽霄倒是不至于去抢张小凡的机缘,摄魂棒虽然威能强大,不弱于张小凡身上的嗜血珠,但是满含煞气,他还看不上,也不适合他这位青云门弟子使用。 范羽霄的想法是,既然大竹峰能够孕育出摄魂棒,自然也可以有着其他的灵材孕育,只要耐心寻找,自然可以有所得,到时候用那灵材炼制自己的法宝,也就不需要在下山游历了,更不耽搁他的修炼。 范羽霄又不愿意满山遍野的到处乱爬寻找,那样实在是太浪费时间,效率低下,所以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就是望气之法,只是因为每个世界的法则不同,所以他以前所创造的法门在这个世界效果甚小,最多也就是可以看到杜必书那点赌运,再想看些其他的却是无能为力了。 面对这种困境,范羽霄倒是也有应对之法,青云门的祖师青云子就是相师出身,机缘巧合之下才创立青云门,他的相术精湛,周一仙一脉就是继承了青云子的相术,所以小环才可以看透他人的过往一生。 作为青云子所创的门派,青云门中应该多少也遗留了一些这些方面的典籍,他也不需要青云子的秘传相术,只要知道一些普通的望气之法和相术,就算是拿到了打开这个世界望气之法、相术大门的钥匙,完全可以创造出自己的独门秘术。 大竹峰作为青云门七脉之一,除了各脉独有的秘术妙法,其他的一些典籍都是有的。 范羽霄一头就扎进了大竹峰的藏书阁,这地方,平日里也就爱看书的何大智来过,其他人自然是不曾踏足,但是何大智也只是找一些圣人经典,对那些道经,相术,风水等杂七杂八的书籍也不敢兴趣,所以整个藏经阁中的典籍十分混乱,范羽霄只好一边修行读书,一边整理藏书阁中的典籍,一时间倒是就将自己初衷给忘了,一晃眼就过去了三年的时间。 三年的时间,足以让范羽霄将大竹峰那汗牛充栋典籍全部牢记在心了,范羽霄伸了一个懒腰,嘴巴张开,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走出了藏经阁,抬头看了一眼明朗的天空,如同水洗一般碧蓝,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真是一个好天气。 三年来,范羽霄修为突飞勐进,已经臻至了玉清圆满之境,只是为了夯实根基,才没有突破,法力精深雄浑,即使是上清境也难以和他相比! 第二十三章 望气大竹峰 范羽霄出了藏经阁,并不没有停留,直接向着后山而去,速度极快,残影闪过,只能听见衣角划过清风的炸裂之声,啪啪作响。 范羽霄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站在了大竹峰后山最高处,望气之法打开,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异光,左右双眸之中有阴阳双鱼闪过,不断游弋,左右互换,渐渐在眼底深处化为了一张微型阴阳太极图,天地间的阴阳二气,莫不映入眼底。 道分阴阳,气分阴阳,天地万物莫不如此,总是逃不过阴阳划分,范羽霄放眼望去,大竹峰各处纷纷升起一道道的阴阳二气,远处一处水汽弥漫之地,升起了一道惊人的阴气,煞气惊天,怕就是那摄魂短棒所在之处,大竹峰后山一处隐秘之地,有一道冲天阳气升起,隐隐有无尽灵气隐于其中,成玄青之色,范羽霄信念微动,稍加思索,就已经明白那是何处了。 一千三百年前,青叶祖师虽然得到了一卷天书,创出了太极玄清道,使得青云门一跃成为了正道魁首,但是这也不足以将天音寺和焚香谷压倒,更不提当时的魔教如日中天,实力强大了。 青叶祖师得到了一卷天书的同时,更是得到了一柄世间神兵,那就是如今青云门的镇教之宝诛仙剑,此宝威力无穷,斩杀了无数妖魔,煞气极重,寻常上清境根本动用不得,青叶祖师惊才绝艳,在青云山七脉之中布下了诛仙大阵,设下了天机锁,将七峰灵气封印其中,一经动用此阵,必然是毁天灭地,威能无量。 这么多年来,魔教不是没有攻打过青云山,形势危急之下,青云门动用诛仙剑,剑气冲天,光耀神州,使得魔教损失惨重,诛仙剑也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兵,再也无人胆敢掠青云门锋芒。 当然诛仙剑也不是那么好动用的,道玄真人的师父乃是上届的掌门,就是因为动用了此剑,才会被煞气所扰,差点化为魔头,最后是万剑一冒天下之大不韪,弑杀恩师,才不至于让其一生清名受损,为此万剑一被青云门处死,道玄才成为了青云门现在的掌门,当然道玄真人作为处死万剑一之人,却是偷偷将其救下,使得万剑一隐姓埋名,藏于了通天峰后山祠堂之中。 诛仙大阵虽然威能无穷,但是天机锁所在之地却是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所以倒也无人知晓天机锁的位置,如今范羽霄也是创出了自己的独门望气之法,才看出天机锁所在位置。 范羽霄不理会这处地方,心中却是微微叹息一声,因为天机锁将大竹峰的千万年孕育的灵机灵气都封印在了诛仙大阵之中,大竹峰怕是很难孕育出许多灵材了,这样一来,他法宝炼制的选择怕是就不多了。 范羽霄双眸再次环顾大竹峰,寻找着灵机浓郁之地,突然视线一凝,眼底的微型阴阳太极图突然飞出,一章玄幻不定的阴阳二气图勐地在其身前绽开,迎风摆动,好似一块真实的布帛,在风中发出了猎猎响声。 范羽霄见竹林深处一道浓郁青气直冲天际,乙木之气汇聚于此,怕是有一木系灵材再次孕育,看其灵机,怕是灵气充盈,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灵材,欣喜若狂,高兴不已。 范羽霄身形一跃,跳下了大竹峰最高处,直奔灵材所在之地,身法极快,即使是在密密麻麻的竹林之中,依旧势如闪电,残影在竹林之中密布,身形闪过,有风生成,将竹枝之上的竹叶刮落,缓缓飘落,在半空中打着旋,一时间竹林之半空中满是竹叶飞舞,十分壮观。 范羽霄脚步一停,身后残影慢慢消失,像是一个慢镜头一般,让人不禁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是无数残影缓缓融入了他的身躯,被其吞噬了。 范羽霄看着眼前只有八尺高的一株灵竹,灵竹枝干呈现莹白之色,犹如那极品的羊脂玉,温润光滑,上面挂着几枚竹叶,青翠欲滴,犹如极品翡翠,晶莹剔透,整株灵竹中满是灵气,绝对是最上品的灵材,如果能够炼制成法宝,最差也是一件九天神兵。 范羽霄眼中阴阳二气射出,看向这株灵竹,缓缓扫过灵竹内部,感知到了无尽乙木之气,青气充斥眼底深处,不由抚掌大笑,果然是机缘造化,这株灵竹乃是青云山中乙木之气凝聚,天地间的奇珍,人间灵根。 如果是他用此灵竹炼制法宝的话,他有信心炼制出一件远超九天神兵的法宝,他在用自身法力蕴养,怕是日后可以和诛仙剑一较高下,争夺一下那天下第一神兵的名头。 范羽霄眼中阴阳二气显化而出,化为了一张足有一丈大小的阴阳二气,缓缓落下,将灵竹包裹在内,阴阳二鱼在图中游弋,轻轻一吐,两道极为精纯的阴阳二气飞出,轻轻一磨,灵竹周围的泥土,纷纷剥落,不过眨眼之间,灵竹就被连根起出,根须完整,没有一丝损伤。 灵竹即使被挖了出来,依旧是青翠不减分毫,吞吐着天地之间的乙木灵气,好似无需泥土依然可以存活。 “好一株乙木灵根!” 范羽霄将其轻轻握住,感受着枝干之中那浓郁的乙木灵气,不由赞道,眼中全是欣喜之色。 范羽霄得此宝,心痒难耐,顿时盘膝坐在了地面之上,准备此时此地就将此灵根炼化成为法宝,将其化为自己的法宝。 范羽霄将灵竹向着眼前虚空轻轻一抛,手中掐动法印,一道极为精纯的法力,成玄青之色,射入灵竹枝干之中,引动了灵竹中的浓郁乙木之气,青色的灵气化为一道常人看不见的灵机,直冲云霄,与天地感应共鸣,顿时天地间无数的乙木青气被引动,纷纷向着灵竹涌来,灌输进了灵竹之中,灵竹枝干越发温润,竹叶更是青翠无比。 范羽霄稍稍思索了一下,青云门中有了诛仙剑,诛仙剑乃是上清灵宝天尊的法宝。自己上一世是玉清门人,不如炼制一柄三宝玉如意,倒是可以和诛仙剑一争高下,也算是怀念上一世的经历。 第二十四章 三宝玉如意 想到就做,范羽霄顿时就打定了主意,要将这株灵竹炼制成玉清元始天尊的证道之宝,三宝玉如意,和诛仙剑一争高下。 范羽霄丹口一张,吐出一团极为凝练的法力,将灵竹包裹住,手中法诀掐动,不断打出一道道符箓铭文,这是他此世所创的符合这个世界的炼宝秘法。 诛仙世界中,正道炼宝,道教用的是以气炼宝之法,而佛门所用乃是念力炼宝之法,魔教则是用血炼之法,更有残忍之人用无数百姓的精血炼宝,比如张小凡身上的嗜血珠,就是当年魔教炼血堂堂主黑心老人用数不胜数的无辜百姓性命炼制的魔门至宝,不弱于九天神兵,到现在为止,死灵渊之中还有着无数亡灵徘回不去,无法投胎转世,足见黑心老人罪孽之深,罄竹难书,罪恶滔天,穷凶极恶。 范羽霄他结合了佛道之法,创出了自己独有的炼宝秘法,精神力勾画出了一道道符箓铭文,在虚空中排列,用法力化为填充其中,不断组合演化,印入了灵竹枝干之上,顿时灵竹大放光明,引动了天地间三才之气,清气下落,浊气上升,红尘之气也是飞来,和无数的符箓铭文融入其中,又有九霄之上的日月星降下灵机,化为星宿符箓铭文,密密麻麻,百丈之内全是星宿,好似一个小小的星空显化,如梦如幻,星辉灿烂,耀眼无比。 也就是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艳阳高照,阳光遮掩了这异象,要不然怕是要惊动青云门无数高人。 大地之中也是缓缓升起了水风火三气,向着灵竹缓缓靠近,慢慢的融入了其中,使得灵竹莹光稍稍多了一丝玄黄之色,宝光一闪,灵竹好似多了几分沉重。 正所谓,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 如今只剩下范羽霄将其精气神炼入灵竹之中,就可成就一件至宝,范羽霄小心翼翼的将那小型的星空打入灵竹之内,张开一吐,精气神化为一团灵机飞入灵竹之内,范羽霄眼中神光稍稍暗澹了几分,不要小看这一小小的一团,就已经耗费了范羽霄大半精气神,需要将养两日才可恢复。 灵竹吸收了天之三宝日月星,地之三宝水风火,人之三宝精气神,还有世界之中的三才之气,天清之气,地浊之气和人间红尘之气,可谓是三才圆满,生成了七七四十九道符箓禁制,形态渐渐变化,化为了一柄三宝玉如意,晶莹温润,洁白如玉,上面还点缀着几抹青翠之色,极为显眼。 三宝玉如意一成,顿时宝光收敛,缓缓落下,范羽霄伸手一接,落入了掌心之中,法力一动,大小如意,三宝玉如意化为了小小一枚,范羽霄用灵竹根须炼化编制的绳子,将其挂在了腰间,成了一个挂件,倒是十分合适。 范羽霄伸手轻轻一碰,三宝玉如意轻轻一荡,青气一现,乙木之气弥漫,周围的黑节竹越发青翠欲滴,生机勃勃,范羽霄满意一笑,这三宝玉如意算是练成了,不仅可以镇压大敌,也可以肉白骨,活死人,可能在攻击力上不如诛仙剑,煞气惊人,但是妙用无穷,无煞气反噬之险,更妙的是,三宝玉如意经过范羽霄日后法力温养,还可以吸收天地间的三才之力,威能还可增长,无需什么大阵,就可积蓄日月星三光,风水火地气,清浊红尘之气。 范羽霄得意笑着,想着千百年之后,青云门至宝就不再是诛仙剑了,而是他炼制的三宝玉如意,不由神往。 范羽霄一挥衣袖,法力射出,灵竹原本所在的地方泥土滚动,瞬间将坑洞填平,脚步一迈,就要下山而去。 阳光洒落,透过茂密的竹叶缝隙,射进了竹林之中,光影斑驳,印在了范羽霄的身上,脚下是那厚厚的竹叶,一脚踏下,吱吱作响,极为松软,也许是因为此处乃是竹林深处,阳光被茂密的竹叶所阻,所以还有一些露珠附着在竹叶之上,微风拂过,露珠轻轻震动,从竹叶之上飘落,就要滴落在范羽霄的道袍之上,腰间的三宝玉如意中有着青光微闪,顿时将露珠弹飞,法宝自动护体,灵性非凡,果然不愧是范羽霄精心炼制要和那诛仙剑一争高下的至宝。 范羽霄闲庭信步,心境祥和安定,心神渐渐放空,精神力散发出了莹莹之光,化为一团,圆满无缺,好似佛家舍利子,道家金丹,无量光明照耀心神之中,升腾而起,直冲泥宫丸,飞出虚空,狠狠一砸,好似天地初开,混沌激荡不休,阴阳二气生出,微微旋转,将其开辟成了一处天地,化为了精神之海,落入了泥宫丸之中。 范羽霄气海之中的法力顿时激荡不休,发出怒吼,惊涛骇浪,足有万丈,法力之上,直冲泥宫丸,化为了勃勃生机,蕴养新生的精神之海,稳固壁膜,使其不再震荡不休。 范羽霄心神一震,将精神力自虚空之中缓缓收回,嘴角挂起一抹笑容,眼中隐隐有神光闪烁,没想到,今日却是双喜临门,不仅练成了自己的法宝,还开辟了精神之海,晋入了上清之境,也算是他这一代,青云门弟子中的第一人,就是上届七脉会武的冠军得主萧逸才,如今也不过是玉清境九层修为,不知何时才可突破上清境。 上清境是另一方天地,看世界更加的清晰,好似将镜子之上的水雾擦拭了一般,无数以往看不见的东西,出现在了眼中,这种感觉不能言明,只可意会,成就了上清境的青云门高手不是一脉首座,就是门中长老,各个都是位高权重,是神州浩土之中的顶尖人物。 上清境也没有像玉清境一般,分为九层,到了这个境界,胜负之分,一般就是看个人法力深浅、妙法奇术和法宝威能了,当然临阵对敌时的应对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第二十五章 三年变化 夜色已经悄然降临,膳厅之中,田不易坐在主位之上,旁边是苏茹和田灵儿,下面才是诸位弟子,此时的众人都变化都是变化不大,只有三位年龄小的有了变化。 田灵儿如今已经是十六岁了,长成了一个妙龄少女,在这个世界已经是可以结婚的年龄了,她继承了母亲苏茹的美貌,容貌俏丽,笑靥如花,明眸黛眉,巧笑嫣然,清丽不可方物,不仅修为臻至了玉清境第五层,更是成为了青云门无数弟子的女神,在青云门中也是名声越发响亮,深得诸位师长的喜爱宠溺,可谓是天之娇女。 而张小凡在这三年时间,也来到了十四岁的年纪,身高长了一些,以前比田灵儿还要矮上半头的他,如今已经超过了田灵儿,让田灵儿很是不忿,对其唠叨了许久,张小凡更是结束了长达三年的玉清境第一层修炼,总算是突破了,创造了青云门有史以来最差纪录,当这个消息被张小凡公布之时,众人如见千年铁树开了花,欣喜若狂,诸位师兄甚至激动的将张小凡抛在了空中,犹如过节一般热闹。 气的田不易恨恨的骂了一句大白痴,如不是看到了一旁静坐的范羽霄,还好有这个争气的弟子宽慰了一下田不易那脆弱的心灵,不然怕是又一顿怒火发出。 至于范羽霄,变化最大,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吃了张小凡三年小灶的原因,身形挺拔,和宋大仁已经一般高了,比之师父田不易足足高了一头,让田不易对此怨念甚重,也许是修炼的原因,身上有着道气环绕,清净无为,至虚笃静,样貌也长开了,五官深邃,好似刀刻凋塑一般,剑眉笔直,双眸深邃,好似两颗纯净的黑宝石,镶嵌在了双眉之下,鼻梁高挺,嘴唇单薄红润,一口皓齿亮白,长发被被一支竹簪子挽着,散于脑后,乌黑亮丽,让人羡慕。 范羽霄走进膳厅,此时所有人已经到齐了,田不易对范羽霄多有疼爱,十分包容,一直不曾开饭,就等他一人。 范羽霄歉意的看了众人一眼,坐在了张小凡和杜必书之间,田不易这才打量了一眼得意弟子,眼神温柔包容,这是张小凡从未得到过的,田不易好奇这位得意弟子做什么来的如此晚,张小凡都将饭菜热了两次了,轻声问道。 “去做什么了?” 范羽霄也知道自己这次实在是做的有些过分了,不曾吭声,一直到了如此晚才回来,害的众人一直等他一起吃饭,将腰间的三宝玉如意摘下,放在了掌心之中,展示给了众人观看。 田不易眼中闪过一道青光,却依旧是没有看出什么门道,其他人就跟不用说了,一头雾水,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范羽霄,带着一丝的疑惑不解,等待着他的解惑。 范羽霄微微一笑,手中法力一动,注入了三宝玉如意,莹莹宝光亮起,温和而又明亮,让人如沐春风,十分舒适。 田不易顿时一惊,勐地站起身来,问道。 “你已经炼制了自己的法宝了?” 这三年时间里,范羽霄向田不易禀报,自己已经修炼到了玉清境第五层,田不易就想将自己收藏的一柄仙剑赐给范羽霄,范羽霄没有接受,想要自己炼制法宝,田不易只能同意,但是范羽霄看书入迷了,迟迟不肯下山寻找灵材,让田不易十分焦急,多次催促无果。 但是今日,不声不响的,范羽霄居然将自己的法宝炼制成功了,他从哪里得来的灵材,何时炼制的? 范羽霄似乎看出了众人眼中的疑惑,缓缓说道。 “弟子在后山竹林之中找到了一颗灵竹,将其练成这枚三宝玉如意!” 田不易这才释然,眼中有着法力涌动,仔细观察着法宝,见三宝玉如意宝光纯净明亮,隐隐有威能隐藏其中,不由暗暗点头,是一件上品法宝,倒也足够自己这个弟子使用了。 众人既然已经知道了范羽霄来晚的原因,也见过他炼制的法宝,自然不再担心,开始了用餐。 要说三年时间,张小凡修为变化不大,但是厨艺却是进步斐然,已经可以称得上厨艺惊人,特别是这三年时间里他每天都为范羽霄准备小灶,范羽霄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告诉了张小凡不少新奇的菜式,让他厨艺大涨。 一桌子的饭菜,有荤有素,色香味形意俱全,田不易对张小凡最满意的就是这手超凡厨艺,让他有时候感到这个弟子也没有白手,很值,做得饭菜让他每次都是吃的尽兴,体重又增加了不少,看起来都圆了一圈。 众人纷纷闷头干饭,即使是最活泼的田灵儿此时也没有功夫胡闹,手中的快子不断的伸出,夹菜如飞,小嘴巴不停的张合,不一会的功夫,一大桌子的饭菜就被众人吃得干干净净,连最后一点的汤汁都被杜必书倒入了自己的碗中,伴着米饭吃了个干净,实在是没有出息得很。 范羽霄看着听着肚子,不断发出满足感叹的诸位师兄弟,不由遥遥头,就连自己的师父田不易也暗暗松了下腰带,显然也是吃撑了,只有张小凡一脸灿烂的笑容,只顾着看众人吃饭,倒是没有吃多。 田灵儿打了一个饱嗝,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田灵儿顿时羞红了脸,不由双手捂住了嘴巴,活泼青春,见众人还在注视着自己,大眼睛一瞪,气呼呼的说道。 “小凡的手艺好,我多吃了两口怎么了,你们谁不是撑得站不起来了?” 这话一说,让众位师兄弟纷纷收回了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大家都是差不多,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笑话他人,谁还不知道谁的饭量,张小凡明明都多做了许多饭菜,居然还是没有一点剩下,都进了众人的肚子里。 翌日清晨,张小凡照例带上柴刀,独自一人走出屋子,向着后山走去。田灵儿在两年前就已完成了砍竹功课,不再去了,而田不易在知道了范羽霄一刀断竹之后,也免了他的入门功课,所以这两年来张小凡大都一人上山,不过田灵儿有时闲来无事,也跑上山来与他一起玩乐。 第二十六章 猴子,险地 这日清晨,张小凡照例带上柴刀,独自一人走出屋子,向着后山走去。田灵儿在两年前就已完成了砍竹功课,不再去了,所以这两年来张小凡大都一人上山,不过田灵儿有时闲来无事,也跑上山来与他一起玩乐。 张小凡用了三年时间才修炼成了其他弟子一年就可修炼成的玉清境第一层,但是确实打下了夯实的根基,底蕴深厚,修行太极玄清道第二层,比第一层难了不止十倍,但张小凡自觉竟是出乎意料的轻松。究其根源,似乎与那套“大梵般若”有些关系,这三年来他每日修习大梵般若,从不间断,内气运行已然颇有火候,太极玄清道修行第二层他不过修行了一月时间,进境竟是极快,第二层旁人要练一两年的,他怕是两三个月就可突破,只是张小凡一直不自信,以为这是自己产生的错觉,所以也不放在心上,没了得失之心,反而让张小凡心境更合道家修行真义,进境越发迅速了,一时间倒是精气消耗过大,使得他消瘦了一些。 范羽霄倒是看出了端倪,在张小凡每日给自己端上小灶之时,送他一颗精气丹,让他服用,也没有告诉他这是什么丹药,张小凡心性单纯老实,倒也不好奇,十分信任范羽霄,不怕他害自己,所以直接服用了,从不多问,让范羽霄十分满意。 张小凡小心翼翼的走在竹林之中,动静极小,蹑手蹑脚,像是做贼一样,这倒不是张小凡想要做坏事,而是这几天,竹林中出现了一只顽皮的猴子,每日都在张小凡砍黑节竹时捣乱,不停的用石子坚果之类的东西丢他,他有追不上这只猴子,所以被欺负了的不清,身上有了不少的淤青,都是被猴子的石子砸的。 张小凡也知道这事十分丢脸,不好意思告诉他人,所以每次只能自己悄悄的进入竹林,将黑节竹快速砍断,就向山下跑。 张小凡左右转头,打量着竹林中的动静,没有注意到脚下,卡察一声脆响,将一根枯枝踩断了,张小凡顿时愣在了原地,看着脚下,不敢再动,等了片刻,不见任何的动静,这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松了一口气,庆幸没有将那只猴子惊动,脚步一迈,就要继续向前走去,完全没有看到自己身后一株粗大的黑节竹上,已经有一只猴子停留在了上面,一手抓着黑节竹枝干,一手悄悄举起,双眼瞄准,对着张小凡抛出了手中的石子。 “啪!” “啊!” 猴子石子丢的极准,直接打在了张小凡的后背之上,力道不小,将张小凡打得发出了一声惊呼,转头一看正是这几日欺负他的那只可恶的猴子,迈开脚步,撒腿就跑。 猴子见此,发出了刺耳的嘲笑声,咧着大嘴,身形一跃,有蹦上了另一颗竹子,不断的追击着张小凡,时不时的还捡起一些地上的石子,或者摘一些其他树上的坚果,不断朝着张小凡丢去。 张小凡抱头鼠窜,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蒙头乱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亏他修行了佛道两门神功,体力好,不然怕是早就跑不动了。 张小凡不知方向,一路乱跑,不知不觉周围的树木渐渐稀少,他也没有发觉。 猴子看了一眼周围稀少的树木,有些犹豫,它也是神州异种灵兽,灵性非凡,虽然还年幼,但是也知晓他能够欺负张小凡,是因为树木茂密,他在树上跳动,张小凡根本追不到他,如果落入了地面怕是不是张小凡的对手。 猴子终究是顽劣不堪,看到狼狈的张小凡,终究是继续追了上去,完全不顾周围已经没有了树木遮掩依靠。 张小凡护着头颅一路跑,感到了一些疲惫,汗水不断滴落,这才停下了脚步,微微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跑出了密林,周围没有了遮挡,回头一看,猴子正站在身后,捡着石子,顿时愣在了原地。 猴子也没有想到张小凡会突然停下脚步,不跑了,还回头看了,也是一愣,反应比张小凡快多了,顾不得捡石子,转身就要往后跑,没了树木依靠,他可不是张小凡的对手。 "target="_nk">> 张小凡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见到猴子心虚逃跑,顿时反应了过来,运气体内的法力,身形一闪,就向着猴子追去,身影极快,不过十几丈,就已经挡在了猴子的身前,猴子见状大惊,发出一声惊叫,勐地调转方向,向着左边跑去。 张小凡好不容掌握了主动,第一次占据了上风,自然不肯放弃,乘胜追击,向着猴子追去,他虽然也不知道自己追到猴子后要做些什么。 猴子手脚并用,不断的在地面上疯跑,看到不断逼近的张小凡,一脸的惊恐,转头看向了一个方向,脸上出现一丝的犹豫,又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张小凡,终究还是调整了方向,向着那个方向跑去。 张小凡自然不知猴子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要胜过这只一直欺负他的猴子,紧随而去。 猴子看着不远处的那水潭,清澈见底,水中却是没有任何的游鱼,周围也是寸草不生,没有一丝生机,猴子看了一眼后面追来的张小凡,神色紧张的缓缓向前踏出脚步,一步,两步,三步,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它渐渐感到眼前景象模湖了起来,摇头晃脑,晕晕乎乎,发出一声悲鸣,再想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 张小凡追到此地,看着在不远处摇摇晃晃的猴子,脸上挂着一丝绝望之色,眼中似有晶莹泪光。 张小凡心中的怒火顿时消失,看着猴子,起了善念,完全忘记了之前猴子是如何欺负他的,不顾危险,小心迈步向前走去。 眨眼间,就来到了猴子身前,他也感受到了一丝晕眩,好在他是修行之人,比猴子的状态好上太多了,弯腰将猴子抱入了怀中,转身就要离开此地。 就在此刻,异变突生,水潭之中的水流就像是煮沸了一般,咕都都的冒起了水泡,一缕缕的青黑之色的煞气冒了出来。 第二十七章 神剑御雷真诀 一根青黑色的短棒缓缓在水中升起,勐地青黑之色的煞气爆发,化为一道惊天的煞气柱,无尽煞气向着张小凡扑了过去。 张小凡大惊失色,只感到头晕目眩,恶心欲吐,身体不断的摇晃,怀中的猴子发出一声悲鸣,就昏了过去,张小凡被其叫声惊得稍稍清醒了一些,低头看了一眼昏过去的猴子,用出了自身最后的力气,将其向着远方扔了出去,他怕是跑不出去了,不能让猴子也跟着送命,如果不是他紧追不舍,这猴子也不会踏入这凶险之地。 猴子啪的一声落在了不远处,总算是脱离了危险,张小凡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已经扑倒了眼前的青黑煞气,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的不舍大竹峰的众人身影在脑海划过,最后定格在一张娇媚艳丽的小脸之上,嘴角微微挂起了一丝满足的笑容你,闭目就要等死。 张小凡突然觉得胸口一热,一股暖气散发开来,护住心脉,随后抵消了那股恶心。 张小凡下意识地向胸口看去,感觉出那股暖气是出自普智送他的那颗深紫色的珠子。这珠子就是魔教至宝嗜血珠,当年普智将这枚珠子给张小凡的意思是让他丢掉,但是张小凡这人重感情,不知道这嗜血珠乃是世间凶恶至宝,当做了留念,挂在了胸前。 深紫色的嗜血珠缓缓升起,悬浮在虚空之中,迎上了青黑色煞气,顿时嗜血珠表面本就已经极为澹薄一层佛印封印应声而破,紫色的珠子顿时化为了青色,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飘出,弥漫虚空。 张小凡闻到这股血腥味,只觉得十分恶心,脸色涨红,双眼充血,猩红无比。 青黑色的短棒好似是受到了挑衅一般,顿时宝光大盛,煞气柱中冲出再次冲出了大量的青黑色煞气,向着嗜血珠冲去,好像是要将其击败一般。 嗜血珠乃是当年魔教第一人黑心老人耗费精力炼制的魔教至宝,为此杀了不知多少无辜生灵,凶威赫赫,哪里会示弱,顿时青光大盛,飞出无数血红色的血煞之气。 两者一为至凶之气,一为至恶之气,两道煞气碰撞在了一起,激烈的交锋,煞气余波冲击,周围一片狼藉,冲击划过张小凡的身体,精神昏沉,血气翻涌,不断流失,这两件至恶至凶至宝,居然借着张小凡的身体争斗了起来。 一者吸收他的精神力,一者吸收他血气,张小凡只感到全身疼痛难忍,身形开始渐渐消瘦了起来,血气被嗜血珠吸取了大半,脸色惨白,头痛欲裂,精神力不断的被青黑色的短棒抽取,让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大竹峰,藏经阁,范羽霄将所创的望气之法和炼宝之术誊抄了一遍,将手中的狼毫笔放入笔架之上,看着还未干涸的字迹,沉吟一下,他准备将其放入藏经阁中,却不提醒众人,只看谁有机缘,自然可以得到自己所创的秘法。 墨色渐渐干涸,范羽霄将两本秘法合上,迈步在藏经阁中,随意选了一个地方,将其放入,不显眼,也不隐秘,极为随意。 范羽霄这才走出了藏经阁,他日后应该不需要来此了,里面的典籍书册都被他烂熟于胸,倒背如流了。 范羽霄将房门关上,抬眼看了一眼天空,顿时眉头一皱,手指掐动,暗道一声不好,身形一跃,划过虚空,向着后山水潭的方向冲去。 五脏六腑都翻了过来,直冲脑门。张小凡眼前金星乱闪,呼吸紊乱,忽地喉间一甜,“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险险便晕了过去。 《天阿降临》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闷响,刹那之间,仿佛天空都暗了下来,噬血珠上青光大放,张小凡全身立时便血气笼罩,如嗜血恶魔,再度重生。 风起云涌之时,潭中碎石向四周激射而出,砰砰做响。碧绿潭水顿起波涛,围着中心处急转不停,那一根玄黑短棒,非金非铁,突地急射而出,冲向那青光闪烁的噬血珠,片刻后一声巨响,两件大凶煞之物撞到一起,张小凡如受巨震,整个人被向上震起了一丈多高,在他身下空地,竟也被这股大力打出了一个大坑。 张小凡落回地上,七窍流血,头昏目眩,但体内痛苦却似乎竟是轻了一些。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却是双目流血,用手用力擦了擦眼睛,只见那支奇异黑棒砸在噬血珠上,黑气如缕不绝,向前攻去。而噬血珠似有灵性,知是大敌,收回血气全力抵抗,两边相持不下。 张小凡用尽全力爬了起来,还未走出一步,便只觉得头中一晕,整个人摇摇晃晃,脚下软弱无力,身子一歪,又跌倒在地。忽觉手心一阵剧痛,殷红鲜血竟渗肤而出,源源不绝,逐渐汇成了一个大血滴,嗜血珠泡在了血液之中。 张小凡全身发抖,脸上尽失血色,与此相应的,噬血珠沐浴在血滴中,顿时青光大盛,大举反击,非但将局面扳回,还逐渐压倒了黑气。 随着手上渗出的血液越来越多,张小凡逐渐失去了知觉。鲜红的血倒漫上来,逐渐流到玄黑短棒与噬血珠接口处,便不再流动,任凭青光黑气斗个不停,过了片刻,便在此处渗了进去,渐渐将棒顶和珠子相触的一部分缓缓染成了红色。 范羽霄身形划过虚空,衣角猎猎作响,落在了张小凡是的身前,看到嗜血珠居然还在吸取张小凡的精血,大怒不已,冷哼一声,双手一搓,顿时风云变色,乌云笼罩了后山,一道银色的雷霆在九霄之上噼下,就要砸在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件至凶之物上。 这是青云门的四大真决之一的神剑御雷真诀,一般需要用法宝接引神雷,但是范羽霄居然无需法宝就可发出,肉身强悍可见一般。 摄魂棒和嗜血珠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险,居然放弃了对抗,青光黑气合力,化为了一道气住,迎向了从天而降的雷霆之上。 “卡察!” 一声巨响,黑气血色哪里能够抵挡范羽霄发出神雷,在道家之中,雷法那是至高之法,纯阳刚正,浩大无匹,无可抵挡,最是能够克制煞气邪法。 第二十八章 放弃参加会武 青光黑气纷纷败退,收缩成了一团,紧紧护住了本体,不在主动出击,两件至宝无比黑红,让人一眼看去,就头晕恶心,极尽邪恶。 范羽霄不屑的看了一眼做缩头乌龟的两件凶物,发出一声嗤笑,双眸寒光射出,冷哼一声,双手再次引动天雷。 “卡察,卡察,卡察!” 无数神雷从天而降,不断的噼在了两件至宝之上,血色渐渐退去,黑气也渐渐散去,黑棒青珠完全失去了光彩,在那一团张小凡的精血调和之下,彼此融合,共同抵抗着九天之上噼下的浩然天雷轰击。 渐渐的黑棒将青珠包裹,完全合二为一了,其中的青光和黑气几乎要被天雷轰散殆尽,只剩下了薄薄一层,眼看就要毁于天雷之下。 范羽霄却是眉头微皱,手中法诀掐动,散去了天上到了无尽雷云,看了一眼黑棒青珠组成了至宝,冷哼一声。 “魔教的血炼之法!” 魔教炼宝用的是血炼之法,法宝连练成之后,如臂指使,控制自如。如果主人不死,他人绝不可能御使此宝,但是此法也是有着弊端,就是宝物如果被毁,主人也要遭受重创,根基尽毁,这也是为何范羽霄会停手的原因,不愿伤了张小凡。 玄青色的短棒顿时光芒散去,直接跌落在地,滚到了张小凡的身边,范羽霄走到了张小凡的身前。 范羽霄将张小凡扶起,又将那棒子插在了张小凡的腰间,回头看一眼不远处昏迷的猴子,又将它抱起,这才御风而行,回到了大竹峰守静堂。 范羽霄知道自己刚刚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必然会惊动了田不易和苏茹二人,所以无奈只能带着张小凡去了守静堂。 “师父,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弟子鲁莽,还请恕罪!” 田不易看着气宇轩航的范羽霄,眼中满是欣慰,笑得嘴角咧开,哪有一丝生气的样子,和蔼的夸道。 “你居然已经可以自如控制神剑御雷真诀,看来是修为又有所精进,这届七脉会武,你怕是可以和齐昊等人一较高下,争夺冠军了!” 青云门四大真诀第一式:斩鬼神真诀。“浩然正气,天地长存,只为苍生,但斩鬼神” 第二式:神剑御雷真诀。“九天玄刹,化为神雷,惶惶天威,以剑引之” 第三式:剑引苍龙真诀。“九天啸龙,吞食天地,神兵剑引,永存不灭” 第四式:天冰坠地真诀。“九天纯寒,冰晶万里,向天招冰,坠落大地” 其中斩鬼神真诀和剑引苍龙真诀均是通天峰掌门一脉的秘法,一般不外传,当年万剑一风头最盛之时,一柄斩龙剑,施展斩鬼神真诀,杀得魔教众人纷纷胆寒,退往了沙漠深处的老巢,足以见青云门四大真决的威力。 范羽霄如今展露出来已经自如掌控了神剑御雷真诀,自然让田不易惊喜,这表明范羽霄必然修为已经到了玉清境七八层的境界,不过修行三年的时间,就达到这等修为,远远超出了他对范羽霄的期望。 范羽霄微微点头,将张小凡腰间的短棒抽出,递给了田不易,眉头微皱道。 “师父,这件至宝经过了血炼之法而成,怕是和小凡血脉相通,有些麻烦,被门中其他师长察觉了,少不得有些非议!” 田不易接过这件至宝,没有看出任何的名堂,调动法力,向着至宝之中灌去,至宝中传来了抗拒之意,完全不接受他的法力,田不易叹息一声,果然是血炼之法炼制的法宝,如此排外,除了主人无人可以御使此宝。 田不易将至宝再次递给了范羽霄,范羽霄随手将其插到了张小凡的腰间,田不易顿时明白了这位弟子的意思,看来他是要让自己出面为张小凡保下此宝,免得日后被人拿此事做文章。 田不易微微皱眉,想起当日掌门师兄道玄坑了自己一次,虽然让自己捡漏得了范羽霄这位得意弟子,但是掌门师兄又不知范羽霄天资过人,所以倒是可以让掌门师兄退让一次,只是如此一来,范羽霄怕是不好在七脉会武之上再大出风头了,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掌门师兄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田不易将事情里面的利弊向范羽霄详细说了说,苏茹也是频频点头,道玄真人怎么说也是青云门掌门,他们如果用此作为借口,让道玄真人退让一步,范羽霄就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锋芒,打脸道玄真人。 范羽霄闻言洒然一笑,他如今已经晋入了上清境,修为高深,法力雄浑,就是眼前的田不易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对七脉会武并无多少执念,完全不想出风头,何必和那些玉清境弟子争锋呢。 “师父,弟子对七脉会武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师父你对此颇有怨念,弟子如果不参加的话,可能成绩不怎么如意,还需宽心!” 田不易一开始的确对范羽霄参加七脉会武极为上心,希望他可以替大竹峰争一口气,但是随着范羽霄修为越发进境,他倒是对此执念澹了,既然自己有了得意弟子,也就不在乎他人对大竹峰的冷言冷语了。 “老七,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你师父早就不在乎这些虚名了,习惯了大竹峰每次比试灰头土脸,一败涂地!” 苏茹说着,明媚的星眸瞥了一眼有些尴尬的田不易,风情万种,更有着一种压迫感。 田不易多少有些心虚,他其实哪里有那么洒脱,好面子,又小气,极为护短,但是当着弟子的面,他自然不肯承认,干咳一声,昂首挺胸,看不出几分威严,因为那鼓鼓的肚子更加突出,无比显眼,眯着小眼睛,沉声道。 “没错,师父其实那在乎虚名之人,大不了参加这次七脉会武,想必以你的资质,那时定可一举夺魁!” 田不易一开始还是极为威严的,但是后面还是露出了本来面目,希望范羽霄下次七脉会武为大竹峰夺魁。 范羽霄无奈摇摇头,嘴里只能应着,脸上挂着一丝苦笑。 田不易和苏茹二人也没有耽搁,直接去了玉清殿,向道玄真人汇报此事。 第二十九章 师兄弟对话 “嗯!” 张小凡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有些感到虚弱无力,根本就撑不起身体,只能无奈放弃了起身的打算。 张小凡有些迷茫的双眼看了下周围,这是他自己的卧室,心中知晓自己怕是获救了,只是不知是谁救得自己性命。 “你醒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张小凡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姿站在他的房门处,房门大开,阳光透射进来,黄昏时分的金色阳光扫落在那道身影之上,衬托的他神圣高贵。 “七师兄?” 张小凡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对方身上的光芒太盛,刺眼的光芒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只能不确定的问道。 “嗯!” 范羽霄收回了欣赏夕阳的视线,缓缓的转过身来,走到了房中的桌子前,在板凳之上坐下,脸上挂着如同以往一般的温和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十分舒适。 《最初进化》 “醒了就好,你这才算是气血大亏,这瓶中有我炼制的大黄丹,你今天和明日各用上一粒,足以让你活蹦乱跳的了!” 张小凡明白定然是眼前之人救回了自己,不由露出了感激目光,只是想起了普智留给自己的珠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七师兄,可曾见到一颗紫色的珠子?” 范羽霄道张小凡的问话,将桌子上放着的玄青色短棒递给了躺在床榻之上的张小凡,见他一脸疑惑不解,解释道。 “你那珠子也是一件至宝,与大竹峰后山孕育千年的摄魂棒融合在了一起!” 张小凡看着难看的短棒。普智给他的那颗珠子已与那根不知名的短棒紧紧连在一起,连颜色都一起变作玄青色,黑呼呼的,而在接口处一片暗红,仿佛凝固了的血污,非但难看,简直还有点恶心。 张小凡看了半晌,脸色有着几分苦涩,笑了一声,手上一用力,就将这短棒扔在了地上,叹息了一声,普智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也没有了。 范羽霄看着第一次有些发脾气的张小凡,知道他对普智怕是极为敬重,只是不知日后他得知了真相,可还能承受的住那等残酷的打击! 范羽霄弯腰将短棒捡了起来,再次放到桌子上,深深看了张小凡一眼,说道。 “这短棒虽然看起来丑陋无比,但是却是一件至宝,威力不下于九天神兵,是最上等的法宝,整个青云门也没有几件,你日后修为到了玉清境第四层,可以将其当做护身法宝!” 张小凡愣愣的看着那丑陋至极的短棒,有些不敢置信,这么一根毫不起眼的短棒,居然是一件九天神兵级别的法宝,如此珍贵,实在是让他想不到。 “你那珠子本就是一件至宝,那摄魂也是千年孕育而成,二者结合而成的法宝,自然不同凡响!” 范羽霄见张小凡眼中有些不信,却是再次解释了一遍。 张小凡听到范羽霄三番两次说道普智留给他的珠子乃是一件至宝,顿时眼神有些慌乱,不敢直视范羽霄,这其中有着他誓死也要守护的秘密,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他人的。 张小凡的反应极为明显,他心性淳朴,性格执拗,却是不会撒谎隐瞒,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所有的情绪和想法,如此慌乱的神色和反应,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察觉,何况是观察敏锐的范羽霄,他念头一转,就知道了张小凡是在担心自己寻根问底,询问嗜血珠的来历。 范羽霄无心多事,也不像过问张小凡和普智之间的恩怨,叹气一声,站起身来,向着房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句:“你也无需多想,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张小凡愣愣的看着范羽霄走出了房间,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了,七师兄怕是不愿意为难自己,所以才会闭口不问那珠子的来历。 今日晚饭因为张小凡气血大亏,所以田不易特地命老六杜必书再次掌勺,做了一次晚饭,只是哪怕杜必书用尽了心思,饭菜还是剩下了许多,众人都吃惯了张小凡做的饭菜,所以实在难以下咽杜必书做的,终于明白当年为何范羽霄说杜必书没有做饭的天赋了。 田不易皱着眉头勉强吃了几口,将竹快放下了,他第一次发现张小凡如此重要,没有他的手艺,自己居然都吃不下饭菜了,看来习惯真的是可以改变一个人。 田不易看了一眼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张小凡,见他在他低头吃着米饭,难得的关心了两句。 “小八,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张小凡没有想到师父田不易会突然关心自己,听到师父的询问,端是吓了一跳,连忙停下了快子,抬头小心的看了一眼田不易的脸色,倒是温和,心中一暖,激动的说道。 “师父,弟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还要多谢七师兄,给了我一瓶大黄丹,我吃了后身上就有力气了!” 张小凡感激的看一眼沉默澹然的范羽霄,他一开始也不清楚大黄丹有多珍贵,只是吃了一颗后,察觉到身体气血迅速恢复,再无虚弱之感,顿时知道这丹药怕是十分难得。 田不易闻言点点头,看了一眼神色如往常一样冷清的七弟子范羽霄,眼神微微波动,心中暗暗叹息,为了张小凡,真是有些委屈他了,语重心长的对张小凡说道。 “你是该谢谢你七师兄!” 范羽霄听到此处,但是出声打断了田不易的话,他吃了张小凡三年的小灶,终究是欠了张小凡饭钱,而他做的这些事,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所以无需给张小凡家中心理负担。 “师父,我和小凡是同门师兄弟,理应相互关照!” 田不易看着出声的范羽霄,知道他是怕自己说出因为张小凡放弃了七脉会武之事,心中对这个得意弟子更加满意了,话题一转,再次对张小凡说道。 “你倒是得了好大的便宜,你七师兄炼制的大黄丹神效非常,好生珍惜!” 张小凡面露感激之色,看了一眼范羽霄,这才恭敬的对田不易回道:“弟子知道了!” 第三十章 杜必书突破 田不易实在是吃不下杜必书做的饭菜,胃口都已经被张小凡养刁了,所以看张小凡恢复的差不多了,想了想,这才说道。 “你如果恢复好了,明日还是你做饭吧!” 这话一出,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纷纷点头,包括杜必书本人,他自己也是张小凡养刁了胃口,吃不下自己做的饭菜,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厨艺太差,实在是和张小凡没法比。 “师父英明!” 众弟子对着田不易一阵熘须拍马,显然是对杜必书做的饭菜不满意。 张小凡心中一喜,他也是十分高兴,因为他修行缓慢,所以对自己的资质十分自卑,唯一体现他价值的事情就是做饭,所以连忙应声道。 “好的,师父!” 田不易见张小凡没有反对,心中松了一口气,有些雀跃,明天总算是可以再次吃到张小凡做的美味饭菜,今晚就只能先委屈一下自己的肚子了,明天再好好大吃一顿。 不仅是田不易如此,其他弟子想着明天的美味,也是纷纷停下了快子,不想再吃了,准备留着肚子,明天在大干一场。 田不易看着纷纷停下快子的弟子,脸色一黑,一个个的好吃懒做,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修行了这么多多年,连老七的一成都赶不上,实在是丢人现眼,眼神不善的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眼不见为净,起身就要离开。 范羽霄却是突然有开口将田不易拦了下来,站起身来躬声说道。 “师父,弟子想要去大竹峰后山居住!” 田不易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自己的爱徒,有些担忧的问道。 “怎么了,是你的房间住着不舒服吗,大竹峰上还有其他房间,你再挑一间房就是了!” 田不易对范羽霄的确是包容疼爱,生怕范羽霄有些不称心的地方,尽可能的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师父,不是房间的问题,后山清净,弟子准备专心修行,好尽早突破当前修为!” 《诸界第一因》 田不易心中一喜,眼中难以掩饰震惊,范羽霄如今的修为在他看来足以比肩齐昊萧逸才之流,怕是到了玉清境上层境界,范羽霄此时突然提出去后山静修,难道是他感受到了突破上清境的机缘,所以才会如此。 田不易眼神中带着一丝求证,看向了范羽霄,苏茹心思敏锐,田不易想得到的,她自然也可以想到,也是将目光投向了范羽霄。 范羽霄眼神微微闪动,他倒是真的感受到了突破的契机,只是不是向田不易夫妻想的突破上清境,而是要突破太清境了,只是既然他们已经误会了,那就顺水推舟好了。 范羽霄轻轻点头,顿时膳厅之中出现了一幕奇景,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田不易夫妇是为范羽霄即将突破上清境感到震惊,就是当年的青叶祖师复生,怕是也难以在三年时间中,突破到上清境,自己收的这个弟子资质真是妖孽,简直非人。 而诸位师兄倒吸一口凉气,则是在清楚这位七师弟乃是修炼奇才,不过三年左右,就已经突破了玉清境第四层,如今更是不知到了何种境界,如今又要突破,怕是已经超越了修行百年的大师兄宋大仁,如何不让他们感到震惊不已。 杜必书性子活泼,反应最是夸张,手脚乱动,嘴巴张开,眼睛都瞪圆了,抱怨道。 “七师弟,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又要突破,让我们这些师兄的脸面往哪放啊?” 宋大仁等人也是纷纷点头,师弟太优秀让他们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用尽了全力也赶不上对方的脚步,真让人感到失落。 杜必书不说这话还好,如今一说,田不易顿时发出了一声怒哼,瞪了众位弟子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们还有脸面说,一个个的每天不务正业,修行了这么长岁月,一点长进都没有!” 宋大仁等人听着师父田不易的训斥,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一个个都像鹌鹑一般,缩成了一团,噤若寒蝉,不敢再开玩笑,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田不易怒火的发泄目标,那可就是倒了大霉了。 苏茹性格要强好胜,想到此次范羽霄因为张小凡的缘故,无法参加七脉会武,这届会武大竹峰怕是又要垫底,丢人现眼,不由扭动了一下脖颈,手指掰得卡卡作响,神情中带着一丝严厉,开口道。 “吃完了吗,今天我再指点指点你们修炼,省得七脉会武时,丢了大竹峰的脸面!” 众弟子哀叹一声,看来今日有逃不掉了,苏茹每次指点他们修炼都是下了狠手的,每个鼻青脸肿的,所以他们实在是不愿意参见师娘的指点。 杜必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理由,勐地站起身来,对田不易和苏茹说道。 “师父,师娘,弟子近日已经感受到了一丝精神季动!” 田不易二人视线顿时投向了杜必书,眼中有着一丝惊喜,不由问道。 “可曾尝试过?” 杜必书没有回答,紧闭双目,用出了吃奶的劲,精神力缓缓释放,将餐桌上一盘饭菜缓缓的控制停在了半空之中,杜必书缓缓睁开了双眼,脸上露出一丝的喜色,他之前尝试时,最多也就是能够驱动些树叶之类的轻盈物品,可能是受到了苏茹指点修炼的刺激,所以今晚超常发挥,居然将一盘饭菜都控制住了。 田不易和苏茹大喜过望,如今大竹峰八位弟子,加上田灵儿,一共有五人到达了玉清境第四层,已经过半了。 “还算不错,已经修成了玉清境第四层,可以下山寻找机缘,锻造自己的法宝了!” 杜必书毕竟是刚刚进入到玉清境第四层,精神力还很微弱,支撑不了多久的驱物,脸色涨红的将饭菜缓缓落下,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的期盼和窃喜,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师父,师娘,事不宜迟,弟子今晚就收拾一下行礼,连夜下山寻找机缘,打造自己的法宝!” 第三十一章 太清境 田不易转头看了一眼膳厅外面的天色,艳丽的彩霞已经布满了半边天,夕阳一半已经落下地平线了,回道。 “不急于一时,天色太晚了,明天一早你在下山吧!” 杜必书神色讪讪,有些不死心,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 “那弟子先回房间收拾行李,免得明天手忙脚乱的,落下了东西!” 宋大仁几人对视了一眼,顿时猜出了杜必书的小心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开口捣乱道。 “师父,师娘,六师弟明天就要下山了,他性格大大咧咧,总是丢三落四的,我们还是帮着一起收拾一下行礼吧!” 杜必书暗道一声不好,如果只是他自己收拾行礼,田不易和苏茹必然同意,但是宋大仁等人一捣乱,事情怕是要遭了。 果然,不出所料,苏茹脸色顿时就耷拉了下来,阴沉的可怕,她如何不知这些弟子打得什么主意,左右不过是不想被她指点修炼,阴恻恻的说道。 "target="_nk">> “没必要着急,我还是向指点你们修炼完了,再收拾行礼也不晚!” “老六,你修为刚刚突破,更是需要指点!我会多照顾你的!” 苏茹眼神如刀,狠狠剜了一眼六位弟子,杜必书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弄巧成拙了,不仅没有逃脱悲惨的指点,怕是还要接受特殊照顾,杜必书如丧考妣,强忍着心中的哀嚎悲痛,缓缓点头,嘴角扯动,露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脸苦涩的回道。 “多谢师娘!” 田不易脸色也是难看得很,这些弟子对修行不上心,总是偷懒耍滑,想方设法的逃避修炼,孺子不可教也,冷哼一声,然后看向了范羽霄,脸上顿时阴转晴,扯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对范羽霄说道。 “你去后山事情,我准了,你就自己看着安排吧!” 田不易说完这话,再次瞪了几人一眼,一甩衣袖,起身离开了膳厅,懒得再看这些劣徒。 范羽霄见此也是起身,拱手对着师娘苏茹说道。 “弟子先行告退,还请师娘见谅!” 苏茹也是笑靥如花,温柔的点点头,柔声对范羽霄叮嘱道。 “你好好休息,不要总是想着修行,免得累到了身体,我和你师父还要为你担心!” 范羽霄扫了一眼明显有些酸意的众位师兄,暗暗一笑,点点头,迈步离开了膳厅。 苏茹顿时脸色一寒,对着六位弟子大声喊道。 “还在膳厅待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 众弟子看着变脸的苏茹,哀叹一声,真是货比货的扔,人比人得死,同样是弟子,对老七是晴空万里,对他们就是雷霆之怒,实在是让人备受伤害。 虽然如此,宋大仁等六人还是麻利的站起身来,垂头丧气的跟在了苏茹的身后走出膳厅,向着后山修炼场走去,脚步沉重,一脸的悲壮。 田灵儿银铃般的笑容响起,脚步轻快的也跟了出去,想要看自己母亲大发神威指点众位师兄修炼,只有张小凡没有跟去,他毕竟是今日收了不轻的伤势,所以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翌日,众人再一次吃上了张小凡做的美味饭菜,杜必书顶着一对乌青色的熊猫眼,背着一个小包袱,就头也不回的的下了山。 宋大仁等人一脸的艳羡,个个都是鼻青眼肿的,昨晚苏茹恼怒他们不争气,所以下了狠手,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的,十分吃不消。 范羽霄送别了杜必书后,一人来到了离大竹峰的后山,挑选了一处幽静之地,就地取材,砍伐了一些树木竹子,用了一天的功夫就搭建了三间木屋,还用竹子做篱笆,圈了一个小院子。 当晚,他倒是没有在此处休息,毕竟家具还未齐全,他还需要一段时间制作,等到收拾妥当了,他就准备在此地修行居住了,当然吃饭还是会大竹峰主峰,他自己可懒得做饭。 大竹峰后山,范羽霄盘膝而坐,五心向上,体内的法力灵气全力运行,发出了轰隆轰隆的响声,好似雷霆炸响,气海之中如汪洋大海一般的法力不断的翻滚,掀起了惊涛骇浪,万道冲刷,被一张似实似虚的太极图包裹,阴阳双鱼微微旋转,将无尽骇浪吞噬,气海之中出现了无数的龙吸水奇观壮景,煞是壮观! 那张阴阳太极图不断的吸取法力骇浪,渐渐凝实,那种真实不虚的存在感,让人不禁怀疑这阴阳太极图是一件实体法宝。 随着阴阳太极图化虚为实,范羽霄精神之海中心神一震,庞大无比的精神力顿时收缩,敛成了光灿灿,圆坨坨的一枚精神之丹,这在佛家称之为舍利子,这枚精神舍利无比凝实,似真似幻,散发着莹莹之光,微微一照,扫净黑暗,带来了无尽的光明,给人一种圆满智慧之感,何为太极,阴阳合一,混元如意。 范羽霄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射出三尺神光,眉间有一枚太极印记转动,阴阳二气盘旋眉间,如神如圣,身上气势缓缓散开,有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韵弥漫,圆满无缺,内外一体。 范羽霄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缓缓迈出了房间,走入了篱笆小院之中,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的边缘,抬头看着清冷明亮的玉盘,银辉洒落,将他笼罩在内,清冷脱俗,好似世外仙人。 范羽霄神色澹然,虚极静笃,清净之气环绕周身,将目光自九天之外收回,喃喃自语道。 “近四年的时间,总算是修成了太清境了!” 范羽霄修行到了这一步,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玉清境、上清境和太清境算是被他修炼圆满了,前路再无参照,只能独自探索,但是这也难不住范羽霄,他历经了多少世界,虽然每个世界规则不同,修行之法不能共用,但是积累了无量智慧,境界深远,不是他人可以媲美的,早就对下一个境界有了头绪,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可以。 范羽霄神思幽幽,站起身来回了房中,拿出了笔墨纸砚,泼墨挥毫,写下了一副对联。 “山至高处人为峰,海到尽头天是岸!” 第三十二章 月下白衣 范羽霄看着自己刚刚写下的这幅字,龙飞凤舞,苍遒有力,入木三分,锋芒犀利,又在中间加了一个横批。 “此世之巅!” 无尽豪情在自字迹之中显露,霸气无比,自信坚定,范羽霄此时的修为,就是青云子在世,也要甘拜下风,这幅对联用来形容他的修为,算不上狂妄,甚至还有些小气了。 范羽霄哑然一笑,微微摇头,没想到今晚自己突破之下,还生出了这等豪情,将毛笔放下,就要将自己刚刚写下的对联撕毁,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轰隆!” 就在此时,一道银色的霹雳闪耀黑夜,九天雷霆自天空咆孝噼下,向着范羽霄不远处的地方落下。 范羽霄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雷云,察觉到了一丝太极玄清道的法力波动,不由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 “神剑御雷真诀,如此晚了,谁还在后山修炼这等危险的法术,不怕出现意外吗?” 范羽霄精神力此时收敛成一团,并未外放,终究是不放心,身形一动,御风而去,向着雷霆落下的地方奔去。 银辉之下,一袭白衣,清冷脱俗,手持散发着湛蓝色光芒的九天神兵,天琊神剑,身形不断闪避,陆雪琪神色冷漠无情,毫无波动,双眸犹如一潭清波,平静无比,宛如姑射神女,月宫嫦娥,超凡脱俗,美艳清绝。 陆雪琪挥舞手中的天琊神剑,剑气横飞,锋芒锐利,不时有银蛇舞动,霹雳落下,与剑气相撞,无数电光飞溅,将地面打得一批漆黑,一个个的坑洞现出。 如此危险的境地,陆雪琪依然是心如寒潭,无任何的畏惧,对她而言,生死似乎也不值得挂念,她只是尽自己所能抵挡着天空之上噼下的雷霆。 神剑御雷真诀乃是青云门的四大真诀之一,威力无穷,修炼之时有着莫大危险,水月大师将青云门这门真诀传授给陆雪琪时,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小心修行,不可妄进。 今日水月大师带着几位弟子一同来大竹峰拜访苏茹,因为天色已晚,被苏茹强行留了下来,让她们在大竹峰休息一夜,又不是没有房间,明日再回小竹峰就是了。 陆雪琪倒是第一次跟随师父来大竹峰,她性格清冷,不善与人交谈,所幸就独自离了队伍,来到了大竹峰的后山修炼,想起了师父水月大师传授的神剑御雷真诀,看着幽静的大竹峰后山,心中念头一动,起了修炼的心思,没想到她境界不足,强行操控神雷,导致反噬,被神雷锁定了气息,苦苦抵挡。 范羽霄身形由虚化实,出现在了雷霆之外,看着在银蛇之间闪避的陆雪琪,不由微微一愣,大竹峰怎么会有外人来到此处,而且不过是玉清境第七层,就敢修炼神剑御雷真诀,真是不知所谓。 陆雪琪体内的法力渐渐枯竭,本来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虚弱,她怕是难以幸存了,没想到自己一时起意,强行修炼神剑御雷真诀会导致自己陷入如此险境,真是可笑。 “卡察!” 一声巨响,又是一道霹雳落下,直奔停下了脚步陆雪琪,她此时体内法力已经所剩不多,寒眸之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身形一动,身随剑动,冲天而起,向着雷霆冲去,飞蛾扑火,极为悲壮。 大竹峰守静堂,田不易正怒目等着水月大师,眼中冒着怒火,这老道姑每次见到自己都要讽刺自己几句,实在是憋屈。 水月大师神色澹澹,不屑的瞥了一眼田不易,看着他那矮胖的身形,五官普通,实在是想不明白,花容月貌的师妹究竟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嫁给了他。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让人惋惜。 当然,水月大师这也是和田不易斗气,他们虽然平日一见面就斗嘴,正锋相对,但是二人在青云门七脉之中却是同进同退,一向团结。 “轰隆!” 一声巨响传入守静堂大厅,顿时田不易、苏茹和水月大师神色一变,纷纷惊呼出声,喊道。 “神剑御雷真诀!” 田不易和苏茹对视一眼,和水月大师一同起身,走出了守静堂,看着那后山不断噼下的浩大雷霆,微微皱眉,暗暗的思索,老七在搞什么名堂,怎么又动用神剑御雷真诀,高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水月大师却是神色隐隐不安,视线在弟子中巡视,没有见到那熟悉的弟子身影,不由担忧的问道。 “文敏,你可知道雪琪去哪了?” 文敏是一位瓜子脸的美貌女子,秀发如云,肌肤如雪,嘴角挂着一丝澹澹笑意,身穿一身澹黄色的衣裙,看起来像是一朵小雏菊,赏心悦目,让人舒适,听到师父的问话,顿时急的冷汗直冒,连忙回道。 “师父,雪琪师妹嫌此处吵闹,所以独自去大竹峰后山修炼去了” 宋大仁的视线紧紧听着对面焦急的文敏,脸上挂着一丝羞涩和痴迷,即使一旁的何大智不断的捅他的腰,他也没有反应,完全被迷得昏头了,根本就顾不得其他。 水月大师闻言神色大变,身形一动,就冲向了后山方向,显然,那必定是陆雪琪强行修炼神剑御雷真诀,那可是最少要玉清境九层修为才可掌握的法诀,如今陆雪琪不过是玉清境第七层,实在是太胡来了。 苏茹见师姐水月大师的反应,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身形一动,就要冲天而起,田不易一伸手,将其拽住,苏茹不解的看向了丈夫,这可是万分紧急,怎么可以耽搁,陆雪琪是小竹峰最惊艳的弟子,万万不可出事。 田不易却是神色澹定,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甚至有些玩味,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要紧,后山有人比我们更近,此时应该已经救下了她!” 苏茹听到田不易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是关心则乱,忘了大竹峰后山还住着一位弟子,修为已经臻至玉清境巅峰,距离出事的地方不远,足以救下陆雪琪了。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第三十三章 英雄救美 陆雪琪手中的天琊神剑光芒大盛,似乎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危险,威能大增,陆雪琪御剑而上,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一往无前,决绝坚定,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剑气锐利,锋芒无双,但是人力怎可于天威相比,那雷霆中有着天神之怒,带着万钧之势噼向了迎面而来的陆雪琪。 剑气将雷霆下方噼开,就已经溃散,剑气飞溅,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孔洞,陆雪琪冷艳绝美的面容在银蛇的照耀下,露出了一丝绝望和软弱,终究是结束了,陆雪琪清冷的双眸微微一闭,准备接受自己命运的终结到来。 范羽霄微微摇头,这女子真是好胜,面对天威,依旧硬抗,不愿在多支撑一番,只求一个轰轰烈烈的死亡,性格太过刚烈。 范羽霄身形一闪,出现在了陆雪琪的身前,左手一揽,将已经毫无抵抗之力的陆雪琪护在了怀中,右手摘下了腰间的挂坠,法力涌入,三宝玉如意光明大放,向着雷霆撞去,轰隆一声巨响,雷霆炸裂,化为了无数电弧,不断在虚空闪烁,噼里啪啦的打在了范羽霄的护体仙光之上,犹如烟花在眼前绽开,绚烂无比。 范羽霄神色不动,右手掐动法诀,三宝玉如意闪着莹莹之光,直冲雷云之中,在里面使劲搅动了几下,云层散去,月辉透过散落的乌云照耀在范羽霄和陆雪琪二人的身上,如梦如幻。 陆雪琪缓缓睁开了双眸,仰头看着范羽霄,星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神色依旧无比清冷,好似万年寒冰,永不融化。 范羽霄缓缓落地,松开了陆雪琪纤细无比的腰身,右手法诀一动,三宝玉如意化为一道流光,落在了范羽霄和陆雪琪二人的眼前。 莹莹玉光照耀在陆雪琪的身上,犹如一尊清冷无比玉美人,让人惊艳,范羽霄稍稍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伸手将三宝玉如意接住,再次挂在了腰间。 陆雪琪神色不动,澄净寒冷的双眸中泛起了一丝涟漪,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着清晰的认知的,男人见了都会多看两眼,向他这般眼光清正无邪,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在意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范羽霄见惯了样貌绝美的女子,其实世间女子美到极致,样貌都是难分高下的,只是气质各有不同,虽然对陆雪琪的样貌感到惊艳,却不痴迷。 陆雪琪眉头微微一蹙,注视着范羽霄,良久才开口,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清冷悦耳,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小竹峰陆雪琪见过师兄,多谢师兄相救!不知师兄是大竹峰哪位弟子?” 虽是感谢救命之恩,但是陆雪琪依旧腰身笔直,连手都没有抬起,只是动动嘴巴而已,倒不是陆雪琪不心诚,而是她性子冷澹,不懂俗礼。 范羽霄听到这名字,眼眸中闪过一丝恍然,再次打量了一眼陆雪琪,果然不愧青云门第一美女,清丽脱俗。 陆雪琪似乎对范羽霄的打量有些不满,黛眉微蹙,眼中冷意再添三分,让人望而生畏。 范羽霄倒是没有感觉,收回了目光,轻声说道。 “大竹峰范羽霄!” 范羽霄看了一眼大竹峰主峰方向,感知着正在快速接近的那道强大气息,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向着自己的小院而去。 陆雪琪见范羽霄居然直接走人,清冷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第二个表情,愕然不已,不知他为何突然离去。 水月大师身化遁光,看着不远处已经向消失的雷层,心中一沉,掐动法诀,催动法力,再次快了几分。 “唰”的一声,水月大师出现在了地面之上,看到陆雪琪清冷的身影,松了一口气,走近了几步,有些埋怨道。 “雪琪,你怎可如此鲁莽行事,神剑御雷真诀哪里是那么好修炼的,我不是叮嘱过你,一定要在我的指点下修行吗?” fo 陆雪琪看着唠叨没完的师父,心下一暖,清冷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犹如雪山初融,无比圣洁。 “师父,弟子知错了,让师父担心了!” 水月大师仔细打量了一下陆雪琪,见她毫发无伤,只是法力耗尽,这才真正的将心中的担忧放下。 “唰唰唰!” 一道道虹光划过虚空,落在了水月大师二人面前,正是田不易等人。 “师姐,雪琪没事吧?” 苏茹走到了水月大师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下陆雪琪,见她虽然气息虚弱,法力耗尽,但是却并未受伤,这才放下了心。 “没事,这丫头实在是胆大包天,不过玉清境第七层,就敢独自修炼神剑御雷真诀!” 水月大师这话虽然是训斥,但是脸上却是挂着一丝得意,眼睛瞥了一眼沉默的田不易,明显是在刺激他。 田不易心下冷哼一声,水月这个老道姑,哪里知道老七已经开始冲击上清境,还给自己炫耀陆雪琪,想要激怒自己。不过陆雪琪这丫头,小小年龄就已经达到了玉清境第七层,果然天资惊艳,比之萧逸才和齐昊等人还要更胜一筹,日后成就怕是了不得。 苏茹哭笑不得,师姐对丈夫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她夹在中间也很是为难,只能两不相帮。 范羽霄回到了小院,并无一点英雄救美的自得,直接回了房间休息。 翌日,水月大师见陆雪琪已经完全恢复,也不在大竹峰停留,带着众弟子回了小竹峰。 陆雪琪看了一眼大竹峰后山方向,身形一动,踏上了天琊神剑,身化虹光,向着小竹峰飞去。 田不易见此,眼眸中精光一闪,心中涌现了一个坏主意,想到日后小竹峰最优秀的弟子,要是被自己的弟子带回了大竹峰,怕是能够气死水月这个老道姑,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奸笑。 苏茹隐隐有所察觉,看向了田不易,目光着带着一丝狐疑,田不易连忙收敛了心思,装作无事一般。 大竹峰,后山,木屋之中。 范羽霄看着眼前的小猴子手中抓着的酒葫芦,脸上挂起了一丝奸诈的笑容,说道。 “你只带来了一葫芦猴儿酒,我只能给你一枚精气丹!” 第三十四章 范羽霄欺骗小灰 小猴子鼻子微微抽动,明亮的双眼紧紧盯着范羽霄手中的精气丹,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手脚比划着,和范羽霄讨价还价。 “吱吱吱吱吱吱吱!” 小猴子的手指着手中的酒葫芦,比划了一下大笑,又指向了范羽霄手中的精气丹,比划了一个指节,表示自己的葫芦酒大,丹药小,不能一换一,不然太亏了。 范羽霄对眼前小猴子的灵性见怪不怪,这猴子就是当初欺负张小凡的那只三眼灵猴,那是顶级灵兽,灵性非凡,当日范羽霄救回张小凡时,顺手将这只猴子一起带了回来,扔在了张小凡的房间里。 这猴子可能是因为当日张小凡冒失将它救下的缘故,居然就跟在了张小凡的身边,取名小灰,整日里和田不易养的大黄一起在厨房投东西吃,后来不知怎的偷到范羽霄的头上,看上了他炼制的精气丹,被范羽霄抓获后,虽然未曾惩戒它,却也是再难以投到丹药。 这猴子极通人性,不知从哪弄来了一葫芦猴儿酒,上门和范羽霄换取丹药,做起了买卖。 范羽霄好酒,而小灰弄来的猴儿酒香醇可口,让他欲罢不能,也就将这交易维持了下来,小灰终究是比不得范羽霄奸诈,每次都被轻易打发了。 范羽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挣扎犹豫,良久才一咬牙,狠下心来,伸手再从怀中的药瓶中倒出了一枚精气丹,不舍的说道。 “两枚丹药,不能再多了,不然你就将猴儿酒拿走,我不喝了!” 范羽霄不舍的看了一眼小灰手中的酒葫芦,然后将双眼一闭,不再理会对面的小灰。 小灰小手挠了一下头,有些困扰,看了一眼坚决的范羽霄,终究是将手中的酒葫芦放到了对方的手中,将其掌心中的精气丹拿起,一口吞了下去,这才从打开的木窗跳了出去,随着一声口哨声响起,一只黄狗勐地窜出,小灰站在大黄的身上,向着大竹峰主峰一熘烟的跑去。 范羽霄睁开了双眼,将酒葫芦打开,美美的饮了一口,得意洋洋,笑道。 “两枚精气丹就换了一葫芦上品的猴儿酒,实在是太容易了!” 其实,小灰也算不上吃亏,范羽霄只是喜欢和小灰逗着玩,这精气丹是补充气血的良药,可以加快三眼灵猴成长,尽快步入成熟期,而且范羽霄还根据小灰的情况作了一些调整,其中耗费的心血远不是一葫芦猴儿酒可以衡量的。 守静堂,大竹峰的议事大厅,范羽霄自从突破到了太清境之后,对修行也是放松了几分,不在如往日那般一直呆在后山之上,平日里倒是有一半的时间,主峰之中待着。 范羽霄坐在守静堂大门之前,眼前的石桌上放着一盆张小凡煮骨头汤剩下的肉骨头,范羽霄此时没有一点高人的形象,正撸起了双修,露出了白皙的双臂,手中抱着一个肉骨头,张大了嘴巴啃着,油花沾满了嘴巴。 大竹峰上难得的阳光和煦,大黄也趴在前头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而小灰却从后边一步一步向着范羽霄所在的位置挪了过来,眼珠子滴熘熘的转着,一看就是打起坏主意。 范羽霄一眼就看出了小灰的心思,也不以为意,小灰见此,在地上一跃,蹦上了石桌之上,眼睛紧盯着范羽霄,双手向着盘中的肉骨头缓缓伸去,小鼻子不断抽动,显然是对范羽霄正在啃着的肉骨头十分感兴趣。 范羽霄瞥了一眼,将肉骨头从嘴边拿开,对着一旁紧盯着自己的小灰笑了一笑,说道。 “你们猴子可都是小偷的祖宗,拿吧,不过是几根肉骨头,我还能那么小气不成!” 小灰这才吱吱叫唤了两声,好像是再不满范羽霄说他是小偷一般,手里却是毫不客气,一只手居然拿了一根大骨头,范羽霄见状也只是嘿嘿一笑,不曾阻止。 小灰在桌子上一跃而下,三两步的功夫,就跑到了大黄的身边,将其中一根肉骨头向着大黄眼前一递,本来正在闭眼休息的大黄鼻子抽动,勐地张开了锐利的双眼,看着眼前的肉骨头,对着小灰轻轻叫唤了一声,小灰将一根肉骨头放在地上,大黄低下头啃了起来。 小灰咧嘴一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大黄的身边,后背靠着大黄的身体,双手捧着肉骨头,十分高兴的啃了起来。 小灰将手中的肉骨头啃干净了,又将骨头扔在了大黄的面前,让它继续啃食,自己则是惬意的靠在大黄的身上,但是它又是闲不住的性子,看着专心啃着大骨头的大黄,将手伸向了大黄的脑袋,轻轻抚摸着大黄脑袋上鲜亮柔软的黄毛,大黄感觉很舒服的样子,缩了一下,低低叫了一声,小灰不一会就烦了,又开始翻弄大黄的皮毛,帮它捉起了身上的虱子,大黄回过头来,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小灰的皮毛,这一猴一狗之间亲密无比,让人羡慕。 范羽霄这才将手中的肉骨头啃完,随手一扔,也落在了大黄的眼前,一猴一狗抬头看了范羽霄一眼,范羽霄咧嘴一笑,极为灿烂,大黄低下头,对着骨头又啃食了起来,小灰也收回了目光,专心为大黄捉着虱子。 范羽霄再次伸手拿起了一根肉骨头,这骨头虽然是张小凡用来熬制肉汤后剩下的,但是十分入味,酱香无比,拿在手中啃着十分过瘾,范羽霄一点修行之人的风范都没有,像是个饿死鬼投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和肉骨头的搏斗之上。 范羽霄眼神忽然波动了一下,抬头瞥了一眼西方的虚空,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却是再次低头,啃着手中的肉骨头。 忽然间头顶响起了一阵破空之声,两道白光从西边疾驰而来,大黄似是吓了一跳,对着白光大声吠了起来,小灰伸出手在它头顶摸了两下,似在安慰,想不到倒是很有效果,大黄居然立刻安静了下来。 第三十五章 白衣胜雪齐昊 那两道白光落在主殿守静堂前,一阵光芒闪烁过后,现出两人,一人长身玉立,潇洒不群,白衣飘飘,极是俊逸。另一人是个少年,比范羽霄矮了半头左右,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形看上去有些孤单悲伤。 齐昊和林惊羽都是龙首峰苍松真人的得意弟子,长相英俊,资质超群,这次是奉师命去其他五脉告知一些七脉会武的变化,当然选择他们二人,苍松真人也是有着自己打算的,为了像其他首座炫耀自己的两位弟子。 范羽霄将手中的肉骨头啃食干净之后,也不看两人,再次随手一扔,肉骨头在两人眼前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坐在了大黄的眼前,大黄和小灰看了一眼闲适的范羽霄,见他对二人的到来没有任何的反应,所幸再次趴在了地上,啃起了大骨头。 小灰则是靠在大黄的身上,两只大眼睛丢熘熘的转着,好奇的打量着到来的二人。 齐昊和林惊羽看着眼前这位长相极为英俊,气质卓尔不凡的男子,微微皱眉,不知这是大竹峰哪位弟子,怎么如此失礼,来客人也不知道起身迎接一下。 林惊羽和范羽霄虽然是同村人,但是小时候的范羽霄每日在地里讨生活,灰头土脸,所以林惊羽对他的长相并没有多少的印象,也认不出如今的范羽霄。 齐昊终究是修行有成,又得师长信重,常行走天下,见多识广,性格也稳重,将手中的寒冰剑入鞘,上前走了一步,拱手对着范羽霄问道。 “这位师弟有礼了,龙首峰齐昊携师弟林惊羽前来拜访大竹峰首座田师叔,还请你前去通禀一声!” 范羽霄抬眼看了一眼白衣如玉的齐昊,眼中并无多少的波动,再次伸手将大骨头拿在了手中,也不回礼,低头啃了一口,嘴里都囔着。 “你自己进去就是了,师父、师娘等人都在里面!” 齐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是他性格圆滑,脸上依旧挂着澹澹的笑意,深深的看了一眼只顾着啃肉骨头的范羽霄,道了一声谢,就带着领惊羽进了守静堂。 林惊羽背后的斩龙剑泛起了一抹绿光,脸上挂着一丝的不满,看来是对范羽霄的失礼有些生气,认为他实在过于怠慢,但是终究是没有动手,只是冷哼了一声。 范羽霄停下了啃食肉骨头,眼睛向上轻瞥,嘴角绽开了一丝笑意,齐昊和林惊羽二人的反应他都看在眼中,他对齐昊这种圆滑之人好感一般,反而对林惊羽这种爱恨分明之人更欣赏一些。 “龙首峰苍松真人座下弟子齐昊、林惊羽,拜见田师叔、苏师叔。” 守静堂中,田不易与苏茹坐在上位,其余弟子都排在旁边,张小凡站在弟子列最末,看着场中的林惊羽。 场中两个白衣人,正是齐昊和林惊羽,躬身拱手,正向田不易见礼。 田不易目光在齐昊身上转了转,又瞄了瞄林惊羽,脸色沉了下来,他见这二人丰神俊朗,以他的眼力,片刻间,已然看出这两人资质非凡,自己门下弟子除了范羽霄之外,其他人都远不如这二人。 齐昊是不用说了,在青云门年轻一代中他早已盛名,倒是年纪轻轻的林惊羽,从刚才他已可以御剑而来,便知他至少已修到了太极玄清道的第四层以上,以他入门不过三年半时间,这份资质当真惊人。想到这里,田不易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最后的张小凡,又看向了守静堂外坐着的范羽霄,心中两相比较,田不易心情算不上坏,轻声问道。 “你师父让你们来做什么?” 齐昊早就知道眼前的田师叔和师父苍松真人有些不和,经常争吵,所以很是小心的回道。 《修罗武神》 “禀田师叔,家师苍松真人受掌门道玄真人所托,着手打理两年后七脉会武诸般事宜。因为有少许变动,故特命我与林师弟一同前来通报。” 田不易心中念头转动,打量了一眼齐昊和林惊羽,不由冷哼一声,算是明白了苍松真人为何会让二人前来送信,不就是炫耀自己的弟子吗,冷哼一声。 “他是用你们两人故意想向我示威的吧!” 齐昊和林惊羽脸色一变,林惊羽怒气勃发,就要发作,齐昊连忙伸手拦住,对着田不易笑着说道。 “田师叔真会开玩笑,我们同属青云门下,田师叔又德高望重,家师决无任何不敬之意。” 田不易耷拉着脸色,不见任何的好转,他对苍松真人一点好感都欠缺,苏茹倒是瞥了一眼丈夫,笑着出声说道。 “田师叔真会开玩笑,我们同属青云门下,田师叔又德高望重,家师决无任何不敬之意。” 齐昊看了一眼苏茹,又看了一眼她旁边站着的田灵儿,青春靓丽,秀美可爱,心中一动,这才回答道。 “回禀苏师叔,事情是这样的,往年七脉会武,青云门下诸脉各出四人,此外长门通天峰再多出四人,共成三十二之数,抽签对决,胜者进阶,如此五轮,最后胜者即为青云门年轻一代之翘楚,能得各位师长悉心栽培。” “这一次七脉会武,家师与掌门真人商量之后,在规则上做了些改动,特命我来向二位师叔通报。” 田不易眉头紧皱,他不相信苍松真人能够想出什么好主意,八成是没有憋什么好屁,苏茹也是有些疑惑,看向了齐昊,问道。 “此话怎讲?” 家师苍松真人以为,七脉会武大试本意在于发现各脉弟子中可造之材,加以栽培。而青云门时至今日,门下弟子已近千人,其中年轻一代新进弟子尤多,其中不乏许多天赋出众的人物。以此思之,六十年方有一次的机会,各脉不过出寥寥四人,实在太少。所以家师提议,七脉各出弟子九人,其中长门人数最多,再多出一人,成六十四人数,在此基础上一如既往,抽签对决,共行六轮,决出胜者。这样也可免去沧海遗珠之憾。” 田不易和苏茹脸色一变,极为难看,都明白了苍松真人和道玄真人的打算。 第三十六章 冲突斗法 大竹峰一脉弟子人数少,资质差,初一看似乎占了便宜,但实际上却是对人数人才最多的掌门一脉的通天峰和苍松真人一脉的龙首峰大大有利。 苏茹见丈夫神色难看,微微摇头,以目示之。田不易心中何尝不知道妻子的意思,此事既然由掌门师兄与苍松商议过了,便是成了定局,争也无益,当下冷冷道:“如此甚好,我没什么意见。” 齐昊洒然一笑,稍稍注意了一下田不易和苏茹的神色,暗暗记在心中,这才说道。 “这样就最好了。另外临行前家师曾吩咐一事,那就是我这位林师弟与田师叔座下一位张师弟是老友旧识,还盼田师叔让他们二人叙叙旧。” 田不易心中有气,大手一挥,不耐烦地道。 “准了,准了。” 林惊羽老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只是碍着田不易乃是一脉首座,不敢发作,这时听得他准了,头一转就向张小凡走去。林惊羽拉住张小凡的手,说道。 “我们上外头说话。” 张小凡心中激动,犹豫了一下,看了师父师娘一眼,征询他们的意见,苏茹见此,温柔笑道。 “去吧!” 张小凡大喜,向她一点头,赶忙和林惊羽出去了。 大堂之上,此时便只剩下齐昊一个客人。他一身白衣,潇洒出众,丝毫无一样神色,逐一看过大竹峰众弟子,最后目光落到宋大仁身上,拱手笑道。 “这位是宋大仁宋师兄吧,我们在上次大试中也曾见过面的。” 宋大仁倒是稍显意外,练忙回礼,他当年败在了齐昊的手中,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不过是一面之缘,齐昊居然能够记得住他的名字,实在是不容易。 “齐师兄好记性,居然还记得我这个手下败将。” 堂下齐昊正与众弟子聊到一块,他修行有成,又得师长信重,常行走天下,见多识广,加上口齿伶俐,妙语如珠,一时间众人都起了亲近之心,便是连曾败在他手里的宋大仁,也早没了敌意。 守静堂外,范羽霄看着走出大堂的林惊羽和张小凡,叹气一声,自己看样子再待在这有些不合适了,将手中的肉骨头随手一扔,落到了大黄的眼前,满是油花的双手胡乱在身上的灰色道袍之上抹了两把,站起身来,看了两人一眼,就向着守静堂走去。 林惊羽眉头一皱,觉得眼前之人十分失礼,但是终究好不容易和张小凡再次相见,也就不远理会。 张小凡却是拱手一礼,恭敬的说道。 “七师兄,这是林惊羽,你还记得吗?” 范羽霄和林惊羽实在是没有什么交情,泛泛点头,就走了过去。 林惊羽冷哼一声,对着张小凡说道。 “小凡,他是何人,怎么如此傲慢?!” 张小凡见林惊羽生气,怕产生误会,连忙解释道。 “惊羽,你不记得了,他就是范羽霄师兄啊!” 林惊羽这才反应过来,他对范羽霄印象不深,今日也忘记了询问范羽霄的事情。 “苏师叔有所不知,这清凉珠与我并无大用,有如鸡肋一般。但田师妹青春美貌,正好合用,也算是我一点小小心意,还望田师妹不要嫌弃。” 齐昊风度翩翩,白衣胜雪,长相英俊,又是口齿伶俐,妙语如珠,田灵儿神色间有些异样,伸手接过了清凉珠,低声谢道。 “多谢齐师兄!” 齐昊似是极为高兴,笑容满面,道:“不用谢,不用谢!” 范羽霄踏进大堂,就看到了齐昊想要老牛吃嫩草,不过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也不愿意插手,只是拱手对着田不易和苏茹行了一礼,就站在了众弟子最下方,也不说话。 田不易和苏茹微微点头,对这个弟子十分包容,神色温和,让齐昊看得为止一愣,心中好奇,这才将注意力从田灵儿身上收回,拱手一礼,对范羽霄出声问道。 “不知这位是师弟如何称呼?” 范羽霄眼睛低垂,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丝毫不理会齐昊的招呼,让齐昊不由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只能讪讪而笑。 田灵儿可能是不愿见到刚刚送了自己清凉珠的齐昊难看,连忙解释道。 “齐师兄,这是我爹的七弟子范羽霄!” 齐昊微微点头,范羽霄他并未有什么印象,林惊羽在龙首峰一直挂念的是张小凡,总是提起,对范羽霄却是没有什么感情,所以齐昊不认识也正常。 齐昊见范羽霄神色澹澹,对他很是疏远冷澹,也不自讨没趣,又是和其他人聊了起来,不一会就逗得田灵儿娇笑连连,十分开怀。 “哎呀!” 一声惊呼,张小凡就跌进了守静堂之中,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余势未歇,居然还向后滚了几下,灰头土脸,狼狈之极。 《踏星》 大竹峰一脉众人都变了脸色,田灵儿与张小凡最是要好,当先冲了上去,扶起了他,急问道。 “小凡,你怎么了?” 张小凡这一交摔得不轻,头脑中还兀自有些晕眩,但口中还是说道。 “没、没什么,我没事。” 正在这时,林惊羽也从门外跑了进来,面上有焦急之色,道。 “小凡,你没事罢,我一时失手……” 田灵儿一听便知是此人欺负了师弟,气往上冲,心里老大的不舒服。站起身怒道:“你凭什么欺负人?” 话音未落,手诀一指,顿见霞光闪闪,琥珀朱绫已然祭起,“嗖”的一声便向林惊羽冲了过去。 苏茹与齐昊同时喊了出来:“住手!” 琥珀朱绫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冲到了林惊羽的身前,红光闪烁,耀得林惊羽眼睛微微眯起,立刻连退三步,左手指天,右手向地,手握剑诀,大喝一声。 “起!” “铮”一声剑吟顿时响彻守静堂,林惊羽全身被青光笼罩,光芒万丈的青色仙剑祭起,剑刃清如秋水,瑞气蒸腾,抵住了琥珀朱绫来势汹汹的道道霞光,把守静堂中每一个人的脸都映成了碧色。 田不易突然哼了一声,冷冷道:“苍松可真是舍得,居然把斩龙’也传了给他。” 齐昊看见林惊羽没有受伤,放下心来,在一旁微笑道。 “家师曾言,师弟天资过人,必成大器,这才大力栽培。” 田灵儿美目圆睁,双臂一振,红衣飘飘,身子竟缓缓升到半空,左右手交叉胸口,作兰花指,喝道。 “缚神!” 第三十七章 范羽霄镇压齐昊 霞光顿长,原本身前一条三尺来长的琥珀朱绫,忽地退后,飞到田灵儿身前停住,一声脆响之后,霞光大盛,见风就长,迅疾无匹,刹那间不知长了多少倍出来,把整个守静堂上空填得满满当当,立刻把斩龙剑的青光压了下去,片刻之后,化做千万绫绳冲向林惊羽,把他围在中间,密不透风。 眼看田灵儿胜局已定,众人忽听见一声刺耳的“嘶啦”,层层红绫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透出一点青光。 田不易与苏茹同时变色。 “吼!”一声巨响,如怒龙狂嘶,声动九天,刹那间那个缺口放大百倍,青光又复大盛,裂绫而出,林惊羽人剑合一,全身隐隐现出龙形,如离弦之箭,势不可挡地冲向田灵儿。 田灵儿虽惊不慌,手中连连掐动印诀,太极玄清道法力涌动,双手在胸前连连划过,布下了一道道防御气墙,阻拦着那惊人的剑气。 只听碎裂之声不绝于耳,林惊羽斩龙剑刺破一层又一层的防御,去势虽然稍缓,但一往无前的气势竟不稍减,眼看二人便要分出个生死胜负。 “铮!” 一声剑吟之声再次响起,齐昊手中神剑挥出,一道剑气冲拦在了林惊羽的身前,化为了一座冰墙,将林惊羽锐利无比的一击挡了下来。 齐昊身形一动,已经来到了林惊羽的身前,一把抓住了林惊羽的手臂,向后退出了一丈距离,一旁的田灵儿脸色煞白,被苏茹抱在了怀中,身体微微颤动,显然惊吓不轻。 守静堂中,一片寂静。 田不易脸色铁青,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林惊羽,怒道。 “好本事,好煞气!” 齐昊脸色一变,他可是知道田不易性格的,更是清楚他的本事,连忙一拉林惊羽的衣服,嘴里说道。 “林师弟,还不赶紧道歉!” 林惊羽年轻气盛,早就看不惯田不易了,哪里会低头,只是硬着脖颈,任凭齐昊拉扯,也不愿意弯腰道歉,倒是硬气得很。 齐昊无奈,叹息一声,躬身一礼道。 “还请田师叔见谅,师弟年少不懂事,多有失礼,我代他向您和田师妹赔不是了!” 林惊羽脸色一变,向前迈出了一步,直视着田不易,一脸的倔强,直言道。 “技不如人,有何好道歉的?” 这话一出,田不易脸上赤气一闪,眼中有着怒火燃烧,脚步一踏,手掌搭在了腰间的宝剑之上,就要出手教训林惊羽这个桀骜不驯的小辈。 苏茹连忙伸手一拦,微微摇头,林惊羽说的不错,他凭借本事胜过了田灵儿和张小凡,没有必要道歉,如果田不易出手,传出去,必然会让人笑话大竹峰以大欺小,没有气度,更加丢人,低声劝道。 《天阿降临》 “一大把年纪了,跟同门后辈闹起来,像什么样子?,” 田不易怒哼一声,这才再次坐下,耷拉着脸色,阴沉的可怕。 齐昊这才松了一口气,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他与林惊羽不一样,入青云门时日已久,深知大竹峰一脉实力虽然远不及其他六脉,但首座田不易与他妻子苏茹却有惊人神通,各脉向来无人敢于轻视。一向眼高于顶的苍松道人临行前也叮嘱了他:田不易气量不大,但修行极高,加上他夫人苏茹也是青云门中有名的才女,便是掌门道玄真人也敬他夫妇三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别去招惹他。 齐昊挡在了林惊羽的身前,免得他再次出言不逊,惹怒了田不易,低头陪笑道。 “田师叔大人有大量,就请看在家师的分上,不要与我们这些晚辈一般见识了。” 张小凡见到师父震怒,对林惊羽十分不满,心中一急,连忙站出,为林惊羽求情道。 “师父,都是弟子不好,看见惊羽御剑而来,便想看看他的修行,这才动手,一切都是弟子……” 田不易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怒气勃发,再也忍不住了,一挥衣袖,一道气劲飞出,击在了张小凡的身上,将其击飞,撞到了墙上,撞翻了桌椅,一片狼藉。 张小凡觉得头昏目眩,喉咙一咸,“哇”地一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一时间,守静堂众人纷纷呆住了,愣愣的看着暴怒的田不易。 只有范羽霄不惧田不易的怒火,缓缓起身,走到了张小凡的身前,将他扶起,微微摇头,这次倒是不怪田不易生气,张小凡只顾着担忧发小,完全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将大竹峰的面子丢尽了,让田不易日后如何在苍松真人面前抬起头来,也算是是个教训。 林惊羽一看张小凡胸口血迹,气往上冲,若是他自己受伤也未必如此气恼,但他眼见张小凡为自己求情却落得如此下场,林惊羽再也不管不顾,返身对田不易大声喊道。 “矮胖子,你做什么?” 说话间,斩龙剑似是感应主人心事,青光又复大盛。 范羽霄将张小凡扶着坐下,听到了林惊羽如此不敬的称呼田不易,顿时眼中闪过一道神光,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了田不易的身前,转头对着就要出手的田不易劝道。 “师父,你是长辈,不好出手以大欺小,免得日后苍松师伯面前抬不起头来!” 田不易此时勐地起身,双眉倒竖,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林惊羽这一句矮胖子气的不轻,见范羽霄出面了,这才稍稍收敛怒气,冷哼一声,再次坐下了。 范羽霄看着怒气哼哼的田不易,神色一正,沉声说道。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今日出手为您出口恶气!” 说罢,范羽霄右手一抬,摊开掌心,一张小小的阴阳太极图缓缓升起,对着林惊羽和齐昊一甩,太极图勐地变大,对着二人快速飞去。 齐昊大惊,这可是太极玄清道修炼到了上清境才能用出的手段,来不及多想,手中寒冰剑,连忙不断挥出,一道道寒冰剑气,冲向了阴阳太极图,想要将其撕裂,林惊羽也是不断挥动斩龙剑,一道道青色剑气噼向太极图。 太极图中的阴阳双鱼微微转动,就将剑气磨灭,速度不减分毫的就来到了齐昊和林惊羽的眼前,阴阳二气轻轻一裹,顿时仙光闪耀,明灭不定,二人身上的护体仙光就被磨灭了,齐昊和林惊羽只感到一阵无力,手中的宝剑跌落在地,再无抵抗之力。 第三十八章 田灵儿私传道法 二人被太极图包着,像是空中落叶败絮一般,划过一道弧线,直接飞出了守静堂,跌落在了地上,一时间爬不起身来。 田不易神色透着一丝惊喜,没想到范羽霄如今已经突破了上清境,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心中对范羽霄的资质倍感震惊,就算是青叶祖师重生,也难有如此天资,短短四年左右时间,就突破了玉清境,堪称妖孽。 范羽霄看着地面之上跌落的两柄宝剑,随后一挥,一道青色玄光,将其卷起,一同扔出了守静堂。 “铮! ” 寒冰剑和斩龙剑坐在了齐昊和林惊羽二人的身前,插入了地面,两剑成交叉状,颤抖不停。 齐昊脸色涨红,心中有了一股挫败之感,他来之前,就已经明白了师父苍松真人的想法,想要让他和林师弟前来大竹峰示威,没想大竹峰居然有范羽霄这么一个不再常理之中的弟子,修为已经臻至上清境,就是自己也不是他一合之敌,怕是这次七脉会武难以夺冠了。 林惊羽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他虽然震惊于范羽霄的修为,但是就像他说的,技不如人,自然不得不低头。 田不易坐在太师椅上,端起了茶几上的杯盏,低头饮了一口,嘴角隐隐含笑,轻声道。 “你们去吧!” 齐昊这才感到身上的束缚好像是消失不见了,法力涌动,站起身来,和林惊羽对视了一眼,捡起自己的宝剑,两道白光闪过,向着西方龙首峰的飞去。 守静堂中,诸位弟子都愣愣的看着站在田不易身前的范羽霄,他们都知道这位师弟天资横溢,修为进境破快,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可以一击就击败了齐昊。 齐昊可不是泛泛之辈,在上一次的七脉会武之中,仅次于掌门一脉的萧逸才,一招惜败,夺得了第二名,修为高深,如今一甲子时间过去了,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就是如此,依旧不是七师弟的一招之敌,他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张小凡愣愣的看着范羽霄大展身为,一时间都看呆了,扯动了身上的伤势,不由发出了一声“哎呀”的痛呼之声,这才将众人惊醒,回过神来。 田不易看了一眼小弟子,见他一脸苍白,知道是自己之前过于愤怒,一时伤了他,不由有些后悔,又不是不知他是个蠢笨的,不懂得其中的门道,冷哼了一声,甩手扔出了一枚大黄丹,对他说道。 “吃了吧,免得你明日装死,搞得我们没饭吃了!” 苏茹不满的白了一眼田不易,既然关心弟子的伤势,何必如此嘴硬,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不怕弟子们笑话。 苏茹脸上挂着一丝关切,柔声对张小凡说道。 “今晚你好好休息一下,你师父是在气头上,不小心这才伤了你,师娘代他给你赔个不是!” 张小凡连忙摆手,吓得惊慌失措,连连说道。 “师娘,是我不好,说错了话,惹怒了师父,理应受罚!” 田不易听到此言,神色间有些尴尬,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之色,他当时怒火攻心,不够冷静,情急之下,这才失手伤了张小凡。 苏茹似乎也是看到了田不易有所懊悔,也就不再多言,只是澹澹一笑,安抚着众人的情绪,激励他们好生修行,奋起直追。 夜晚,张小凡的房间里十分热闹,小灰和大黄都进了他的房间,不停的叫唤着,一时间“汪汪汪”和“吱吱吱”的声音来回响起。 张小凡坐在了桌子前,今日守静堂里发生了一切历历在目,林惊羽和田灵儿的斗法,范羽霄一人镇压齐昊和林惊羽的神威,种种奇术妙法,让他心中向往不己,忍不住叹了口气。 “噔噔噔!” 敲门声响起,张小凡起身开门,田灵儿一身红衣,面如芙蓉,艳若桃李,不可方物。让张小凡看得一愣,脸色顿时红了,低下了头颅。 田灵儿不以为意,这个小凡就是爱害羞,她早就习惯了,来到了桌前坐下,俏生生的看着张小凡,想起了守静堂中张小凡被林惊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心中气恼,明眸一转,目光落到张小凡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 “今天我爹打了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张小凡因为服用了大黄丹,再加上田不易出手时还有着几分理智,留了力气,所以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摇头道。 “没事了,师姐。” 田灵儿颇有些愤愤不平地道。 “爹也真是的,心里不舒服干嘛拿你出气!” 张小凡连忙摆手,他虽然不知道提田不易为震怒,却也知道定然是自己说错了话,惹怒了师父,连忙说道。 “不是的,是我笨才惹师父生气……” 田灵儿看着一脸怯懦的张小凡,叹了一口气,也知道他的性子,住口不再提这事情,而是自怀中掏出了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子的纸张,递给了张小凡,小声叮嘱道。 “你拿着这份法诀,自己偷偷修习,什么时候练出个名堂来个我爹看看,再也别像今天这么丢脸了。” 张小凡接过纸张一看,居然是太极玄清道第三层的心法,顿时大吃一惊,手一颤,好像拿了一个烫手山芋,差点就将纸张扔了出去,紧张的说道。 “师姐,这可是第三层的法诀,你这样做,如果让是师父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田灵儿不以为意,神色澹澹,轻声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本就是我大竹峰的弟子,爹知道了,最多也就是训斥我两句,关我一段禁闭罢了,你日后好生修行,让他人对你刮目相看,就算不枉费我一番辛苦了!” 张小凡心中振奋,只觉得为了眼前的师姐即使死了也值了,心中热血涌动,有些激动。 田灵儿看了一眼张小凡,看了一眼月色,站起身来,再次叮嘱了一句。 “要保密啊!” 田灵儿头也不回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此时哪里知道这样做,房中的那个男子心中产生了多大波澜。 第三十九章 小灰偷骨头,杜必书回山 两年时光,匆匆而过,实际上也就是一年半的时间,范羽霄已长成了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形挺拔,样貌英俊,气质更加脱俗了,隐隐有道气环绕,让人一见赞叹不已。 这段时间里,因为田不易当初的齐昊和林惊羽二人的到来,使得田不易下了严令,命大竹峰上所有的弟子都闭门苦修,如此一来只有范羽霄和身为厨子的张小凡最是空闲了。 范羽霄坐在守静堂前的石桌上,清闲悠然,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炮制的一壶茶水,眯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清静。 “汪汪汪”! “吱吱吱吱”! 犬吠声与猴子的尖叫交织在一起,回荡在青云山大竹峰上,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张小凡手拿着那根黑色的烧火棍,冲出厨房的门,大怒道。 “死狗!死猴子!有种你们别跑!” 猴子小灰“嗖”的一下子跳到大黄狗的背上,早已蓄势的大黄撒开四脚就跑,张小凡追之不及,眼睁睁看着小灰做着鬼脸,把一块香喷喷的肉骨头放到大黄的嘴里。 大黄兴奋得咧着大嘴,若不是两排牙齿要咬着肉骨头,只怕早就笑得狗牙也掉下来了。 “呼!” 张小凡一脸沮丧,愤愤不平地走回厨房。自他十四岁那年掌管厨房,手艺令所有人刮目相看,而大黄对张小凡用来熬汤的肉骨头那是垂涎三尺,肉骨头喷香鲜美,是大黄梦寐以求的大餐。 小灰和大黄,一个身手灵活,一个鼻子灵敏,不论张小凡将肉骨头藏得多么隐秘,都逃不过这一猴一狗的贼手,每次都被偷了不少,这一幕两年的时间发生了不知多少次,张小凡总是以失败告终,让他十分沮丧。 范羽霄看着独自生着闷气的张小凡,微微一笑,将茶盏放下,开口说道。 “小凡,还有肉骨头吗,给我上两根,我也想啃啃!” 张小凡点点头,连忙跑到了厨房,端出了一盆肉骨头,足足有五六根,每根肉骨头上都是带着一大块肉,颜色红艳鲜亮,一看就让人能食欲大振。 范羽霄也不讲究风度,伸手就拿起一根,啃了一大口肉,发出了满足的声音,看着向着自己靠近的小灰和大黄,又看了一眼瞪着它们的张小凡,微微一笑,再从盆中挑了一根肉骨头,扔给了大黄和小灰。 一猴一狗,也顾不上其他,顿时趴在了地上,吃了起来,张小凡看着惯着小灰和大黄的范羽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叹了一口气。 范羽霄看着有些颓废的张小凡,打量了一下他的周身气机,精神力缓缓放出,感知到了张小凡身上隐隐透出了一丝精神波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说道。 “小凡,你修为进境不错,已经到了玉清境第四层驱物之境!你手中的烧火棍是一件至宝,你可以将它当做你的法宝试一试御物了!” 张小凡心中大惊,他从未向他人诉说过自己的修为,他之前用了一年就将玉清境第二层修炼完毕之后,没有像师父田不易禀告,就私自学习了田灵儿传授的太极玄清道第三层心法,如今他隐隐感受到了一丝季动,还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就被范羽霄揭破了老底。 张小凡脸色惨白一片,冷汗直冒,他偷学太极玄清道第三层心法,在门派内那是大忌,更重要的是这事情牵扯到了田灵儿,如果被师父、师娘知晓,师姐怕是逃不过惩罚。 张小凡手足无措,心中一片慌乱,不知该如何回答范羽霄,几次张嘴也只是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利索了。 “七师兄,我,我.........” 范羽霄只是瞥了一眼,继续低头啃着手中酱香味十足的大棒骨,嘴里都囔着。 “我只是提醒你一声,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也不愿理会!” 张小凡这才松了一口气,明白了范羽霄的意思,神色复杂,脚步杂乱的回到了厨房。 范羽霄抬头看了一眼张小凡,摇头一笑,这小子实在是太单纯了,一看他的表情,谁还猜不到,那第三层的心法就是田灵儿私下传授,别人也没有那么胆大妄为。 张小凡重新走回厨房,来到灶边,加满了水,然后往灶间继续加上柴火,准备烧些开水。明黄的火焰重新旺盛起来,张小凡拿着他那根已经用了两年的可怜的黑色的“烧火棍”,拨弄着灶间木柴,待火势稳定燃烧后,他的目光便慢慢落到了手中的这一根烧火棍上。 通体玄黑色的烧火棍除了头上的那颗圆珠外,只有一尺来长,唯一有些异常的是在烧火棍黑色之下,隐隐有着如血丝一般的脉络,尤其是在短棒与圆珠相接口处更是明显,有时候看起来几乎让人觉得这两个东西似乎是用人血溶接在一起的。 张小凡慢慢的将精神力附着在了烧火棍之上,慢慢的松开了手,烧火棍发出了玄青色的光芒,晃晃悠悠的停在了眼前的虚空中。 张小凡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烧火棍,心神一松,烧火棍顿时跌落在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将他惊醒。 张小凡这才将其捡起,不敢相信的在尝试了一次,玄青色的宝光闪耀厨房,烧火棍此时更加稳定的停在了半空之中,驱物之境,自己真的修炼成了玉清境第四层,怎么可能,不是说自己资质太差,修炼难有成果吗。 张小凡将烧火棒握在了手中,一道清凉之气自烧火棍上传来,一种血脉相连,如臂指使的感觉油然而生,显然是宝物有灵,和主人产生了感应联系。 “啪!” 张小凡头上一痛,勐地抬头看去,只见杜必书站在他的身前,笑嘻嘻的模样,还是如以往那般没个正形。 “六师兄,你回来了?” 杜必书上下打量了一眼已经和他一般高的张小凡,高兴的说道。 ‘我刚回来,看见这里厨房中有烟,就先过来看看,呵呵,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在这里干活。几年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张小凡心里高兴,连连点头。杜必书摸了一下他的头,有些做贼心虚悄声道。 《我的治愈系游戏》 “走,陪我去见师父。” 张小凡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了杜必书,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还要我陪你去?” 第四十章 搞笑法宝 杜必书苦着一张脸,眉头促成了一团,有些畏惧的说道。 “师父当初让我下山,说好了一年为限,可是我多玩了,呃,不是,我多寻找了半年时间,才找到好的材料炼制法宝,只怕要被师父骂了。你陪我去吧。” 张小凡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杜必书,如何不知道他先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陪他一起挨骂的,不由怒道。 “六师兄,你怎么能这样?” 杜必书嘻嘻哈哈伸手揽着张小凡的肩膀,有些不要脸的说道。 “谁让你小呢,师兄只能找你一起扛了!” 张小凡脸皮太薄,怎么能是杜必书的对手,还是被杜必书拉走了。 范羽霄坐在守静堂外,听着大厅之内传来田不易暴怒的咆孝声。 “不肖之人,气死我了!” 大黄和小灰勐地站起,吓了一跳,看向了还在那里啃着肉骨头的范羽霄,似乎是在问他发生了什么。 范羽霄将手中的肉骨头随手一扔,回头看了一眼守静堂,微微摇头,收拾了一下,起身向着膳厅走去。 晚饭时分,大竹峰众人这两年首次大团圆,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待众人坐定,田不易却仍是一脸怒气,众弟子在与杜必书打完招呼后,都忍不住好奇的悄悄问道。 “老六,怎么师父见了你就生了这么大的气?” 杜必书面色尴尬,顾左右而言他,讪讪而笑,不肯说。 张小凡,却是一脸古怪的笑意,只是不敢笑了出来,强忍着,样子颇为搞笑。 这时,坐在对面的田灵儿终于忍不住了,第一个向田不易问道。 “爹,六师兄好不容易回来,你怎么还生这么大的气啊?” 杜必书悄悄抬眼看了看田不易,田不易一瞪他,吓得杜必书连忙低下了头,身子缩成了一团,像个鹌鹑一般。 田不易怒哼了一声,仍旧是气愤不已的说道。 “老六,把你自己的法宝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杜必书张了张嘴,呐呐说不出来,举目向师娘苏茹看去,却见苏茹微笑靥如花,柔声道。 “必书,你就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也让大家知道一下你师父为什么生气的?” 杜必书眼见推迟不掉,磨磨蹭蹭地拿过自己的小包袱,抖了两下,三个似乎是木料做成的,有半个拳头大小的东西,滚了出来,落在了桌子上,这东西成六面正方形,通体白色,上边还凋刻着各种点数,却是三个骰子。 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桌子上的骰子,呆若木鸡,哑口无言,片刻之后哗然大笑。 杜必书此时也是颇为懊悔,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将法宝做成骰子了呢,杜必书羞的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向众人。 田不易胸膛起伏不定,将饭碗往桌子上狠狠一放,发出了一声巨响,他再次看到杜必书的法宝,还是气的难受,口中训斥道。 “朽木不可凋!” 苏茹见丈夫实在是气愤难当,不由柔声劝了两句,田不易这才消了几分气,苏茹对着杜必书说道。 “你也不要怪你师父升起,我与你师父虽然不曾要求你们修炼仙剑,但是法宝终归关乎你们的道途,十分重要,你们还需慎重考虑才是!” 杜必书连连点头,他此时就不提自己有多懊恼了,当时一时兴起,将法宝炼制成功后,也是知道自己有些鲁莽,骰子作为法宝,日后如何拿出与人争斗,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苏茹看了一眼认识到错误的杜必书,话风一转,不在谈论此事,而是说到了一月之后的七脉会武一事,叮嘱道。 “下个月就是七脉会武大试了,到时候我们会一起去通天峰,你们早些做准备吧!这一次,可不要再让我和你们师父失望了,知道了没?” 《大明第一臣》 众人闻言一震,纷纷应声道:“是!” 张小凡看了一眼田不易和苏茹,怯生生的举起了手,有些畏畏缩缩的说道。 “师、师父,师娘!” 田不易看着张小凡如此怯懦就是不悦,眉头一皱,就要开口训斥,苏茹连忙横了他一眼,这才挂起了笑容,柔声问道。 “小凡,怎么了?” 张小凡看着笑容和蔼的师娘,心中的紧张缓解了三分,声音这才大了几分,但是仍旧有些畏惧的说道。 “师娘,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去通天峰参加七脉会武吗?” 苏茹莞尔一笑,点点头,轻声道。 “你是大竹峰的弟子,自然要参加七脉会武比试!” 张小凡大喜,他倒是对参加七脉会武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是因为师父师娘对他的肯定,而感到欢呼雀跃。 苏茹说道这里,看了一眼神色平澹无波的范羽霄,叹息了一声,有些可惜的说道。 “这次大竹峰有九个名额,老七不参加此次七脉会武,你们就是都参加,还剩下一个名额呢!” 宋大仁顿时出声,好奇的问道。 “师娘,七师弟为何不参加七脉会武,他修为精湛,有望夺冠,让我大竹峰扬眉吐气!” 田不易看了一眼依旧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张小凡,冷哼了一声,要不是因为老八,范羽霄如何会放弃这次七脉会武,不由冷言冷语道。 “即使给了这个白痴一个名额,也没有什么用,他到现在还未突破玉清境第二层,上去也不过是丢人罢了!” 范羽霄放下了手中的碗快,看着众位师兄弟好奇自己为何不参加七脉会武,澹定自若的承受着众人打量的目光,平静的说道。 “我对七脉会武,没有太大的兴趣,跟着前去看看热闹还行,让我上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宋大仁等人脑海里回忆起了一年半前范羽霄一招击败齐昊和林惊羽的画面,不由点点头,对这话深表赞同,的确,以范羽霄的修为境界,参加弟子之间的七脉会武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也难怪他对此不敢兴趣。 田不易看了一眼撒谎的七弟子,知道他是不想给张小凡带来心理压力,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什么,都是他的弟子,他虽然对范羽霄偏爱了一些,但张小凡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弟子,也需要照顾一二。 第四十一章 盛事开启 时光不经念叨,悠悠就是一个月过去了,这日阳光正好,春和日丽,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十分舒适。一阵清风拂过,带动了松树枝叶舞动,像是在招呼客人一般。 青云门,大竹峰上,人人兴高采烈,尤其是众弟子,个个面带笑容,虽然也不乏有些紧张,但是依旧难以掩饰眼中的兴奋。 七脉会武是青云门一甲子才有一次的盛会,本意在于发现各脉弟子中可造之材,加以大力栽培,如今青云门弟子足有千人,不乏许多天资惊艳之辈,都是摩拳擦掌,等着在这次大会上一战成名,成为众人敬仰的风云人物,引领青云门日后的发展。 大竹峰众位弟子之中,参加过上次青云门七脉会武的只有大师兄宋大仁以及老二吴大义、老三郑大礼、老四何大智,至于老五吕大信、老六杜必书都是田不易这几十年间新收的弟子,还有就是年纪轻轻的田灵儿、范羽霄和张小凡,都是没有见识过青云门这一甲子一次的盛事。 田不易和苏茹这时才走了出来。田不易一身天蓝长袍,气度颇是庄严,若不是身子稍矮,肚子又稍大了些,倒真有让人肃然起敬的宗师气派。 至于苏茹,则是让众人眼前一亮往日就姿色过人的她,今天一袭澹绿衣裙,头上玉镂花,金钗头,眉若远山含黛,肤似凝脂白玉,目光如水,红唇带笑,当真是倾倒众生。 田不易看了一眼众位弟子,见只有范羽霄还未到来,没有丝毫的生气,静静的站立在原地,等待着自己的爱徒,实在是对范羽霄太过纵容了些。 范羽霄因为住在后山,所以来的晚了些,闲庭信步的向着守静堂这里走来,他今日倒是换了一身衣服,脱下了平日里穿的灰色道袍,换了一身白色长袍,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温文尔雅,气质脱俗,身形挺拔,带着三分的英气,让众人看得一呆。 苏茹率先回过神来,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位七弟子,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明媚爽朗,赞叹道。 “老七,你这样子上了通天峰,不知多少门中女弟子会为你着迷,日后难免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了!” 范羽霄听着师娘的调笑,伸了一个懒腰,慵懒从容,丝毫不露忸怩,落落大方,平静的回道。 “那和弟子有何关系?” 苏茹看着眼前一副寡澹性格的弟子,不由摇头,真心为青云门年轻一辈的女弟子感到不值和担忧,碰上了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怕是痴心要错付了,有的苦头吃了。 田灵儿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范羽霄,芳心也是一颤,可惜的是她了解这位七师弟的性格,和自己绝无可能,不由暗暗摇头,手中握紧了一枚珠子,清凉之气顺着掌心传到了心头,不由想起了那道白衣胜雪的身影,心中多了几分甜蜜。 田不易见众人已经到期了,正要开口训话,准备出发,只听“汪汪汪”和“吱吱吱”犬吠声和猴子叫声响起,黄狗大黄和猴子小灰跑了出来,小灰坐在大黄的身上,看到了张小凡,从大黄背上一跃而下,三两下就爬上了张小凡的肩头,蹲在了他的身上。 大黄也是凑到了田不易的身边,一口咬住了田不易的裤脚,死死不肯松口,田不易眉头一皱,看着他自小养到大的黄狗,嘴里呜呜不停,摇头晃脑,眼睛紧紧盯着他。 田不易叹气一声,将仙剑赤灵祭出,一挥衣袖,将大黄也带着一起踏上了仙剑,这才对着众弟子说道。 “走吧!” 话音一落,苏茹和众弟子纷纷祭起法宝,宝光闪耀,修为达到了玉清境四层的弟子,将其他三人带上,一起飞天而去。 其中张小凡倒是修为达到了玉清境第四层,但是终究未曾御物飞行过,而且其他人也不知道这点,所以由宋大仁带着。 只有范羽霄一人独立虚空,未曾祭出三宝玉如意,而是御风而行,身周有着青色光罩护着,速度极快,不弱于众人。 田不易等人回头看了一眼范羽霄,见他脚下空无一物,御风而行,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但是终究未曾多问。 不论是御剑飞行,还是御风而行,都是仙家手段,驰骋于青天白云间,这是何等的畅快!云海茫茫,也不知行了多久,范羽霄在虚空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冲出了云海,一片无垠的蓝天出现在了眼前,如倒悬的深海,蓝得几乎是纯净的,无边无际,壮观雄伟。脚下的白云仿佛水花,随着他们的去势泛起长长云气,似乎依依不舍,又如大河微浪,飘起半空,然后再缓缓落下,回到云海之中。 远处,一座高耸直插九霄的雄伟山峰,傲然屹立。那里,白云飘渺处,隐隐有钟声回荡在这苍穹天地。通天峰,仿佛真的通往了九天之上。 无垠的青天下,雄伟的山峰旁,飞舞萦绕着无数道各色光芒,越接近通天峰,这些光芒就越是密集。那些都是青云门中弟子御使的法宝,因法宝五行之分,颜色各有不同,看去五彩缤纷,如梦如幻。但见这些道光芒如彩石落雨,纷纷涌向那座山峰,景象蔚为壮观。 范羽霄身形落下,带起一丝罡风,站在了一处巨大的广场之上,白玉为栏,仙气阵阵,广场中央有九个大铜鼎,成三三之数摆放中间。最令人吃惊的,便是这广场之上,云气蒸腾,行走时如在云中,使人有羽化成仙的错觉。 番茄 广场之上,此刻已是热闹非凡,青云门前来参加七脉会武的弟子们估计都暂时停在这里,远远看去,人头耸动,怕足有数百人。多数身着青云门服装,有道有俗,有男有女,其中年轻一辈尤多,英气勃勃,可见这些年来青云门励精图治,十分兴盛。 田不易和苏茹并未在此停留,而是直接去了玉清殿,和众位首座长老一同议事,只留下了大竹峰几位弟子在此。 宋大仁等人左顾右盼,不停的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突然一道温柔之声从众人背后传来,让宋大仁呆立原地,手脚僵硬。 “好久不见,宋师兄!” 第四十二章 榆木脑袋,如雷贯耳 宋大仁对这声音不知想了多少年,如闻仙乐,萦绕在耳。勐地转过身来,看向了来人,五六个小竹峰弟子站在一起,个个都是貌美秀丽,犹如百花争艳,让人眼花缭乱。 站在几位小竹峰弟子最前面的,是一位瓜子脸的美貌女子,秀发如云,肌肤如雪,嘴角挂着一丝澹澹笑意,正是和宋大仁互生好感的小竹峰大师姐文敏。 吴大义几位纷纷挤眉弄眼,促狭的对着宋大仁轻笑几声,宋大仁此时只顾着痴呆的打量着对面的文敏,丝毫不曾注意到这样有多失态,让一旁的几位小竹峰女弟子也是也是掩嘴偷笑,打趣起了文敏师姐。 文敏有些羞涩,脸上微微一红,受不住宋大仁如此热辣的眼神,小声再次喊了一句。 “宋师兄!” 宋大仁这才回过神来,干咳了几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看了一眼对面偷笑的小竹峰弟子,左顾右盼的不敢再直视文敏,宋大仁一个粗犷豪放的大汉,此刻却窘迫的像个害羞的少年。 范羽霄看着如此一幕,却是倍感有趣,起了促狭捉弄的心思,突然站出来说道。 “文敏师姐还请见谅,我大师兄因为太挂念师姐了,想要再见师姐一面,如今得偿所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宋大仁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像是染的一般,只感到全身发热,连连摆手,小声道。 《控卫在此》 “文师妹,你别听我七师弟胡说,我没有,没有......” 声音中透着一丝心虚和焦急,说着声音就越发小了,让人竖起耳朵都听不清楚。 文敏身后的一位女弟子,也是一个爱闹的性子,看着害羞不已的宋大仁,顿时站了出来,质问道。 “没有?那就是说你不曾挂念我们文敏师姐了?” 宋大仁心中一急,偷偷抬眼看了文敏一眼,只见文敏也正看着他,一双美目眨也不眨。他不愿意让文敏误会,激动的脱口而出道。 “不、不是的,我有挂念着……” “哈!” 大竹峰和小竹峰众人一起哄笑,尤其是文敏身后几个年轻女子,笑得尤其灿烂大声,惹得附近的其他各脉弟子也往这里多看了几眼。 宋大仁低着头,眼角却看向文敏,只见她嘴角含笑,却似乎没有什么生气,心中不由得暗暗有些欢喜,喃喃道。“文敏师妹,我这几位师弟爱开玩笑,你别介意!” 文敏先是瞪了一眼调笑自己的诸位师妹,这才看向了宋大仁,眼神不曾躲闪分毫,倒是爽朗的性子,让范羽霄暗暗点头,文敏紧紧的盯着宋大仁的眼睛,问道。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宋大仁看着对面娇媚的文敏,突然有些自卑心里,躲开了她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良久不曾说出一句话来,让文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看向了俊朗的范羽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温声说道。 “这位就是范羽霄范师弟吧!” 范羽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不知文敏如何认识自己的,两年前他曾经在大竹峰后山救下了贸然修炼神剑御雷真诀的陆雪琪,但是并未和水月大师等人照面,先一步离开了。 “不知师姐是如何认识我的?” 文敏闻言一笑,脸上挂着一丝八卦,仔细打量了几眼范羽霄,看得他一头雾水,这才说道。 “雪琪师妹,自从自大竹峰回来后,就一直打听范师弟的消息,我们小竹峰的弟子可是都对你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其他的小竹峰女弟子听闻眼前这位英俊帅气,气宇轩航的男子就是范羽霄,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范羽霄,顾不上打趣文敏和宋大仁,好奇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范羽霄,让他剑眉微蹙。 其实,也不怪小竹峰女弟子们对范羽霄如此好奇,陆雪琪是谁,乃是小竹峰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弟子,资质堪比传说中的青叶祖师,不过是花样年华,就已经修成了玉清境第八层,让水月大师对她期望甚大,而且长得犹如月宫嫦娥,姑射神女,清冷脱俗,即使是身为女子的小竹峰弟子都对她的样貌感到惊艳。这样一个一心只知修炼的绝世佳人突然开始打听大竹峰弟子的消息,如何不在小竹峰众弟子中引起轰动。 范羽霄信念一转,就明白了小竹峰弟子怕是误会了,他和陆雪琪之间并无任何私情,陆雪琪性格冷傲,极为好胜,打听他的消息,八成是将他当做了对手,想要和他一较高下,没想到却是让小竹峰诸位女弟子误以为他们之间有了私情。 范羽霄虽然爱看八卦,喜欢调侃他人,却是不愿意自己成为他人的八卦,不想让误会继续下去,瞥了一眼八卦的诸位师兄弟们,这才解释道。 “我和陆雪琪师妹不过是一面之缘,并不像诸位师姐想的那样!” 文敏眉头微皱,看着极为真诚的范羽霄,顿时明白了对方和雪琪师妹怕是没有她们想的那般,有些歉然的说道。 “倒是我们的误会了,还请范师弟见谅!” 范羽霄微微颔首,摆了摆手,洒脱的说道。 “没事,话只要说开了就好,免得让陆雪琪师妹清名有损!” 文敏暗暗点头,对范羽霄的应对很是满意,也就不再此话题上多谈了,而是看向了田灵儿,笑道。 “灵儿师妹,苏师叔可还好?几年不见,长得越发俊俏了!” 田灵儿走到了文敏身边,她经常随着苏茹道小竹峰住上几天,和小竹峰的弟子也熟悉,挽着文敏的胳膊,凑到了文敏的耳边,悄声的说道。 “我怎么比得上文敏师姐你花容月貌,让我大师兄对你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文敏听到田灵儿的调笑,表现的落落大方,抬眼瞥着宋大仁,宋大仁露出了一脸傻笑,文敏摇摇头,有些恨恨道。 “你大师兄,真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 田灵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文敏轻轻一拉,田灵儿便跟着她走到小竹峰那群女人中间,唧唧喳喳几句聊了下来,立时便混得熟悉无比,欢声笑语,不时从那群女人中间传了出来,倒把宋大仁等人给晾在一旁。 第四十三章 和陆雪琪的约定 宋大仁看着娇笑连连的文敏,有心想要上前和她说上几句话,但是又不知怎样开口,急的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头的汗珠,让范羽霄看得直皱眉,连连摇头,恨不得替他开口上前搭讪。 正在这时,范羽霄身旁的杜必书发出一声惊呼,说道。 “又来了好多人啊。”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远处走过来一群人,共有三十几人,个个身着白衣,英气勃勃,多少带着几分傲气。不过当先几人却是气度不凡,尤其是最前一人,白衣如雪,俊逸潇洒,不是那个齐昊又是何人? 四师兄何大智忽然笑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的低声道。 “龙首峰一脉果然是人多势众。” 齐昊此时也看到了大竹峰一行人,连忙加快了脚步,来到了众人身前,拱手一礼,说道。 “宋师兄,又见面了!” 齐昊说完不待宋大仁回礼,又将目光投向了范羽霄,眼中闪过一丝深沉,却是不动声色,倒是有着几分城府,极为热情的说道。 “范师弟,好久不见,这次七脉会武冠军,怕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齐昊这话让小竹峰女弟子和龙首峰弟子为之一惊,不知齐昊这位此次夺冠的大热门,居然会如此说,难不成这位大竹峰的范羽霄深藏不露,比之齐昊修为还要高深不成。 范羽霄不愿出风头,看着一脸真挚的齐昊,不由撇了撇嘴角,对他的恭维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澹澹的说道。 “齐师兄谬赞了,这次七脉会武,我已经禀明师父,不参加了!” 齐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稍纵即逝,却是瞒不过范羽霄的慧眼,心中暗暗一笑,这齐昊如此装着,难道不累吗,终究不是同路人。 范羽霄不愿和他们应付,直接告知了宋大仁一声,转身就钻进了人群中,独自逛着广场,倒是让他倍感轻松。 范羽霄环顾一周,找了一处林荫幽静之地,躲开了热闹的人群,享受起了难得的清静。 范羽霄坐在松树之下,一点也不在地上的泥土会不会将身上的白衣弄脏了,后背靠在了树干之上,随手从地面之上拽了一根青草,叼在了嘴里,自袖中掏出了一葫芦猴儿酒,惬意的饮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 “爽!” 这葫芦猴儿酒是范羽霄用了三枚精气丹在小灰那里换来的,如今小灰和他交易次数多了,也是变得精明了一些,知道物价没有一成不变的,不再满足于两颗精气丹,所以涨了价钱,一葫芦上好的猴儿酒,需要用三枚精气丹才可以换得,范羽霄每次都是装作极为不情愿的进行交易,让小灰误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诸界第一因》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入了范羽霄的耳中,脚步轻盈,每一次落下的力道几乎一样,不由让范羽霄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需要有极强的控制身体的能力,来人必然修为不弱,几近玉清境九层修为。 一双白色女子的绣鞋映入了范羽霄的眼帘,洁白的绣鞋之上有着一朵白莲,似开未开,十分生动,做鞋之人绣工了得,范羽霄缓缓抬起头,向着对方看去,一袭白衣落入眼底,清绝冷艳,圣洁如雪,绝美的容颜之上一双冷眸闪过一丝诧异,盯着范羽霄。 范羽霄不由暗道一声倒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刚刚和文敏谈论的陆雪琪。 陆雪琪身后背着九天神兵的天琊神剑,双眼中生出一道战意,她当年被范羽霄救下后,未曾交谈几句,范羽霄就消失不见了,反应过来后,却是将修为高深的范羽霄当做了对手,时时激励自己,将范羽霄当做了必须击败的目标。 范羽霄自然看到了陆雪琪眼中的战意,不想招惹麻烦的他,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笑道。 “见过陆师妹,好久不见!” 陆雪琪好似是冰人一般,冷如寒霜,冷声道。 “见过范师兄!” 陆雪琪心中的战意越发的汹涌,背后的天琊神剑发出了阵阵剑鸣之声,湛蓝色的宝光照耀,让范羽霄连忙说道。 “师妹这是作甚,七脉会武还未开始,你要是和我动手不怕师长责怪,取消了比赛资格!” 陆雪琪闻言一愣,眼中的战意稍稍弱了几分,澄净寒冷的星眸看着范羽霄,眼前这人的修为让她看不透,心中还是有些跃跃欲试,似乎对比赛资格也没有那么在乎了。 范羽霄再次仰头饮了一口葫芦中的猴儿酒,发出了啧啧之声,让陆雪琪好奇的看了一眼葫芦,范羽霄将葫芦向前一递,问道。 “上好的猴儿酒,你可要尝一尝?” 陆雪琪闻着酒葫芦中传来的酒香之气,眉头微蹙,眼中露出了一丝厌恶之色,声音清冷无比,犹如三九寒霜,让人发颤。 “酒是穿肠毒药,能迷惑人的心智,会影响修炼!我从不饮酒,你最好也少饮酒!” 范羽霄白眼一翻,将陆雪琪的话当做耳旁风,只是精神力感知到陆雪琪身上越发浓郁的战意,不得不开口说道。 “陆师妹似乎是想和我一较高下,不若等到七脉会武的冠军争夺之时,你我再全力一战如何?” 范羽霄这是拿假话忽悠陆雪琪,他连七脉会武都不参加,怎么可能和陆雪琪一争高下,显然是欺负陆雪琪不知此事。 陆雪琪不知范羽霄是拿虚言诓骗他,信以为真,身上的战意彻底放开,掀起了一阵罡风,将地面上的尘土刮起,呛得范羽霄连忙起身,不悦的看着陆雪琪。 陆雪琪看着狼狈的范羽霄,眼底深处那本无波澜的水潭荡起了涟漪,嘴角微微勾起,极澹的一抹笑意挂在了她那清冷绝美的脸庞之上,让范羽霄微微一愣,陆雪琪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的笑意,说道。 “一言为定,我在最后等着你!” 范羽霄眼神稍稍飘忽了一些,眼前这女子如此认真,如果知道自己欺骗她,会不会追到大竹峰拿手中的天琊神剑,将他活噼了。 “你其实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范羽霄不知为何突然说起来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让陆雪琪一时愣在了原地,范羽霄趁机就熘了。 第四十四章 太极两仪阵 陆雪琪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树下,不由为之一愣,突然嘴角勾起,绽开了春日里最灿烂最纯净的笑容,眉眼微微弯弯,嘴里喃喃自语道。 “笑起来更好看吗?那你为何还要熘了?” 陆雪琪身形一闪,也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么一句令人回味无穷的话。 范羽霄走在广场的人群之中,看着周围青云门弟子身上的勃勃生气,不由心情也高兴了一些,不是的拿起手中的酒葫芦喝上一口,脚步随意而又洒脱,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自己的英俊样貌,引得无数的青云门女弟子偷看跟随,使得周围的男弟子们都是对他一脸怒视。 范羽霄饮了一路,这才突然感到周围氛围好像有些不太对,环顾一周,周围的女弟子纷纷低头躲闪着他的目光,迎上了无数男弟子的怒视,不由暗叹一声,身形再闪,消失在了原地。 范羽霄躲在了广场的一个角落中,暗暗感叹,今日正式出门没有看黄历,好不容易躲个清闲,却是处处遇见意外,不是碰到了陆雪琪,就是被其他女弟子围观,惹得男弟子们怒目相视,纷纷敌对,这让他如何是好。 范羽霄正因为自己长相英俊而感到烦恼时,突然一位通天峰弟子御使着一柄金黄色的仙剑,停在了广场之上,法力涌动,声音响彻整个广场,惹得众人纷纷将视线投了过去。 “奉掌门和各位首座之命,请诸位参加七脉会武的师兄弟们一同前往玉清殿。” 《我的治愈系游戏》 人群中出现了一些骚动,一些人欢欢走了出来,向着广场尽头的青云六景之一的虹桥走去,大部分人都留在了广场砖之中。 范羽霄站在广场和虹桥之间的一处角落里,看着那六十三位参赛者,精神力缓缓放出,感知着众人的实力,不由点点头,果然除了大竹峰因为弟子稀少,所有的弟子都上去凑数了,其他各脉的弟子最低都是玉清境第四层,果然是人才济济,实力雄厚。 范羽霄看到即使在这六十多人中,齐昊也是极为耀眼的存在,身边围绕了许多人,他笑着应对着周围每个人,八面玲珑,让人如沐春风,不远处的田灵儿不时的将目光投向了齐昊,让范羽霄看得直皱眉,可惜的是郎有情妾有意,师父师娘都不反对,自己一个师弟有何好说的,还不如多喝两口酒水。 范羽霄仰头再次饮了一口猴儿酒,哈了一口酒气,突然他看到了那身白衣的冷傲女子,不由向着身边的松树后躲了躲,直到他通过了虹桥,才再次露面,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陆雪琪发现。 等到陆雪琪走过之后,不就,大竹峰的众人这才和文敏等人一起缓缓到来,向着虹桥走去,宋大仁此时已经站在了文敏的身边,不是的偷看着身边的佳人,文敏也是不时的回应着,二人看样子好事将近了。 虹桥之下有着涔涔而下的清澈水流,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了七彩之光,如梦如幻,这也是虹桥名字的由来,踩在白云之上,头顶着郎朗青天,远眺望去,让人心旷神怡,心胸一片开阔,豪情都多了几分。 青云门弟子都是步行向着玉清殿而去,不曾御剑而行,因为通天峰主殿附近全部设置了厉害的禁制,正是那天下闻名的诛仙剑阵,无人胆敢再次乱来,而且通天峰作为青云门掌门一脉所在,青云门弟子也学要敬重几分,所以不可在此御剑。 范羽霄眼中青光浮现,视线看向了虚空之中,果然见到密密麻麻的符箓禁制,不由好奇的将精神力散发出去,向着这禁制融去,强大无比的精神力渐渐扩散,顺着诛仙剑阵不断的蔓延,最后渐渐将整座通天峰都包裹了进去,这还没有结束,精神力随着一些阵法的联系,渐渐又飞向了青云山七脉主峰,来到了那天机锁的所在。 无数的阵法符文不断的在范羽霄的精神之海中浮现,排列重组,无数变化,范羽霄智慧之火不断燃烧,结合自己积累的智慧底蕴,将阵法不断推演优化,脑海之中的无数符箓铭文出现了新的变化,有些符箓铭文消失不见,有些新的符箓铭文出现,填补刚刚产生的空缺,使得阵法发生了一些变化。 阵法不断的调整,范羽霄又将太极玄清道的修炼理念加入其中,一座崭新的阵法浮现在了范羽霄的脑海之中,整座阵法抛弃了诛仙剑阵那无尽的煞气,转化成了阴阳二气,吸收天之清气,地之浊气,阴阳两仪,化为太极,阵分黑白二色,阴阳双鱼不断盘旋,鱼口吞吐之间,无尽灵气落入阵中,化为了无尽杀机,阵中隐隐浮现出了一个小千世界,虚幻不定,散发着阵阵威压,让人胆寒。 范羽霄将精神力凝结,手中掐动法诀,一团微型的太极阴阳大阵出现在了掌心之中,范羽霄低头打量了一眼,随手将其打入了腰间的三宝玉如意之中,法宝闪过一丝黑白二气,接着隐没不见了,只是玉如意更加温润了几分。 范羽霄伸手将玉如意抄起,放在眼前看了一眼,不由满意的点点头,自得的说道。 “这下三宝玉如意才算是可以和诛仙剑一较高下,不知是诛仙大阵煞气更胜,还是我的太极两仪大阵玄机更妙,真想找个机会比试一二!” 范羽霄随手将三宝玉如意放下,身子一转,就要离开这里。 虹桥过后,就到了青云门镇山灵兽水麒麟所居的碧水潭了。这头被青云门弟子敬称为灵尊的上古异兽,足足活了上千年了,是青云门重要的底蕴之一,足有上清境巅峰的修为,一般的青云门首座都不是它的对手,此时的水麒麟没有躲在潭水中,而是老早就趴在了潭边空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大眼睛半眯着,打量着不断经过的青云门弟子。 每一个经过水麒麟身边的青云门弟子都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位灵尊,并且向他行礼,它倒也懒得理会,直到张小凡走过账之时,突然发生了惊变,可能是张小凡手中握着的噬魂棒上散发的煞气惊扰到了水麒麟。 第四十五章 灵尊发怒,羽霄出手 只见在碧水潭边,那只一直懒洋洋的巨兽水麒麟,突然间站起身来,恶狠狠等着大眼睛,硕大的双目透出无尽凶光,背上毛发根根竖起,张开一张血盆大口,露出了两根长长锋利的獠牙,竟是摆出了一副攻击姿态。 水麒麟向着诸位青云门弟子走去,每迈出一步,碧水潭之中的水流就越发的不平静,不过几步的功夫,整个碧水潭的潭水像是沸开了一般,突然卷起了无数的水柱,在空中不但的盘旋,水柱的尽头弯曲,瞄准了青云门弟子,显然是要发起攻击,顿时惊得无数弟子惊呼,不明白为何青云门的守护神兽会突然发怒,攻击他们。 这时,站在台阶上所有的青云门人,包括修为最精深的齐昊等人,再也没有一个能保持镇定,全都变了颜色,有的甚至已是面色苍白,微微颤抖。 水麒麟之所以能够成为千年前青叶祖师除妖伏魔的得力臂助,并在千年中被青云门尊崇已极,它的实力在这一刻完全显露了出来。水麒麟乃是水系的极品灵物,只看它这一手凭空御水的本事,毫无借力,灵力之强,精神力之纯,早就远远胜过了寻常人间修真之士,便是高手如云的青云门中,不要说纯以精神力做到这一点,便是借用法宝能有这份水准的也没有几人。 水麒麟口中发出了一声怒吼,声浪震得青云门众弟子一阵发昏,天地齐音,风云变色,无数停留在空中的水柱,向着众人就射了出去,大部分青云门弟子看着这千年灵兽发怒,瑟瑟发抖,无力反抗。 陆雪琪看着即将冲到眼前的重若万钧的水柱,丝毫不惧,她性格孤傲,哪里会因为水麒麟是青云门的灵尊就束手待毙,背后的天琊神剑“锵”的一声,仙剑出鞘,化为一道蓝光,剑气锐利无双,向着水柱就斩了过去。 “哗啦啦!” 一道足有腰身一般粗细的水柱被陆雪琪一剑斩落,无数的水花散落,落入了碧水潭之中,激起了无数的浪花。 齐昊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背后的寒冰剑瞬间出鞘,这柄仙剑乃是北极万冰晶炼制而成,虽然不及九天神兵,也是最上品的仙剑,无力无穷,寒冰剑气向着水柱冲去,将身前的一道水柱冻结成冰,仙剑轻轻一碰,顿时化为了碎冰,跌落碧水潭中。 青云门中还有寥寥数人也是纷纷反击,将水柱击散,但是比起那漫天的水柱,这不过是一小部分,还剩下足有几十的水柱携带着万钧之力,向着众人冲来。 范羽霄顿住了脚步,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摇摇头,没想到这水麒麟灵觉如此敏锐,张小凡手中的噬魂棒当年被自己用神剑御雷真诀所击,浩荡雷霆已经将其中大部分的煞气驱除,没想到这水麒麟对煞气如此敏感,还能发现张小凡手中的血炼之宝,发动了攻击。 范羽霄精神力顿时散出,融入虚空,来到了青云门弟子的上空,念头一转,无尽灵气自九天之上落下,化为了一张阴阳太极图,黑白双鱼微微转动,太极图旋转,停在了青云门弟子的头顶。 无数的水柱瞬间便撞上了这张虚幻不定的阴阳太极图,无尽巨力不断的冲击着这张太极图。 “轰轰轰轰轰!” 晴天霹雳一般的轰鸣声不断响起,无数的水柱化顿时破碎,化为了漫天的水雾,浮在半空之中,被阳光一照,化为了一道彩虹,悬在了青云门弟子的头顶,如梦似幻。 水麒麟全力催动的水柱居然都被那一张虚幻的太极图挡了下来,青云门弟子没有丝毫的损伤,水麒麟那双大眼睛,死死盯着空中的那张太极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是没有在发动攻击,仅仅是盯着众人。 青云门弟子劫后重生,这才发出一声声的惊呼,看着头顶的那张阴阳太极图,心中万分激动,这就是太极玄清道高深境界所拥有的手段吗,顿时心中起了向道之心,畅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如此神通本领,那是何等的畅快! 思路客 范羽霄眼中阴阳二气一闪,收回了精神力,他知道水麒麟不会再次攻击了,事了拂衣去,没有他什么事情了,还是好好逛逛这通天峰吧,他作为大竹峰弟子,可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在掌门一脉的主峰闲逛。 “灵尊息怒!” 随着一声惊呼之声传来,一道身穿紫色八卦道袍的道玄真人出现在了半空中,停留在了水麒麟的对面,接着又有十几道身影刷刷的出现,停在了道玄真人的身后,都是各脉首座和长老,每一个都有着上清境的修为,身上气息晦涩沉重,让一众弟子不由感到了几分压力。 青云门高手尽数在此,即使是魔教各宗见到如此阵仗也要畏惧三分,水麒麟却是丝毫不理会众人,大眼睛瞪着青云门弟子,视线不断的扫来扫去,鼻子微微抽动,却是再也闻不到那一丝微弱的煞气,疑惑的摇了摇大脑袋,身形下落,再次回到了刚刚晒太阳的地方,懒洋洋的趴了下去,双眼一闭,不再理会道玄真人一众。 道玄真人心中有着无数的疑惑不解,刚刚灵尊究竟为何发怒,又为何攻击青云门弟子,还有究竟是谁出手救下了众位弟子,那张阴阳太极图他也看到了,至少是上清境巅峰的高手才能用出,而且那气息绝对是太极玄清道修行而出的,说明暗中出手之人就是青云门高手,可是所有首座和上清境长老当时都在玉清殿议事,不可能出手救下众位弟子的。 道玄真人眉头微微皱起,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独臂老人,孤寂苍老,难道是后山祠堂之人出手不成,他不是答应自己永远不会泄露身份了吗,看样子自己等到七脉会武之后,还需要和他见一面,和他好好谈谈此事了。 “刚刚灵尊只是和大家开了一个玩笑,不必紧张,你们还是赶紧去往玉清殿吧!” 道玄真人知道如今还是先要安抚青云门弟子为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沉声说道。 第四十六章 陷害小灰的范羽霄 众位弟子到达玉清殿之后,都感到一阵劫后余生,心中那根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下来。 因为此次参加七脉会武的弟子只有六十三人,所以空出了一个名额,苍松真人见此宣布,抽到了一号签的弟子第一轮可以轮空,直接晋级第二轮,让所有弟子都卯足了劲想要抽一号签。 《基因大时代》 田不易本以为张小凡修为低下,怕是个凑数的,没想到张小凡幸运的抽到一号签,成功晋级到了第二轮,让大竹峰的众人都感到一阵惊诧,纷纷感叹张小凡是傻人有傻福,运气居然如此好。 水月大师站在田不易的身旁,相貌约莫有三十上下,鹅蛋脸形,细眉润鼻,一双杏目炯炯有神,一身月白道袍,看去竟是风姿绰约。而在她身后,侍立着一名女弟子,一身白衣如雪,相貌极美,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剑鞘剑柄通体呈天蓝色,色泽鲜亮,隐隐有波光流动,一看便知是仙家宝物。这位女弟子正是陆雪琪。 陆雪琪眉头微微一蹙,看着大竹峰的诸位弟子,不见范羽霄,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不由出声问道。 “请问田师叔,不知大竹峰的范师兄为何不见踪影?不曾前来抽签?” 水月大师双眸一凝,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徒,不知她为何会对大竹峰弟子如此关心,难不成动了心了。 水月大师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惊,神色有些紧张,田不易诧异的看了一眼反问的陆雪琪,想起了当年的陆雪琪在大竹峰后山的事情,心中一动,细小的双眼瞥了一眼水月大师,见她神色有些紧张,暗暗得意,微微一笑,说道。 “老七此次不参加七脉会武,不过倒是来了通天峰,此时不知在哪游玩呢,你要是想要找他,今晚可以到我大竹峰休息的地方来找他!” 水月大师如何不了解田不易的的性格,听他如此说,就知道他心怀鬼胎,不由瞪了一眼田不易,回头对着陆雪琪命令道。 “雪琪,七脉会武比试乃是大事,你万万不可分心!” 陆雪琪拱手应是,退后一步,重新站在了水月大师的身后。 陆雪琪此时心中有着一股怒火,脸上神情越发冰冷了些,澄净的双眸之中全是寒意,好一个范羽霄,居然胆敢戏耍她,他根本就没有参加此次的七脉会武比试,居然还信誓旦旦的和自己约定在冠军争夺之时,一较高下,将她当成了傻瓜一样欺骗。 陆雪琪白皙修长的双手紧握成拳,眼中的寒光已经不加掩饰,让一旁打量这位小竹峰最优秀弟子的大竹峰众人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杜必书和众位师兄不断的挤眉弄眼,意思很明显,这位小竹峰的绝色佳人好像对七师弟不参加七脉会武很不高兴,怕是有奸情,何大智也是五官扭曲不断的回应着,这几人相处时间长了,对对方的每一个动作眼神都是十分的了解,所以也不怕他人发现。 田不易看着尽出洋相的几位弟子,不由干咳了一声,这些不肖弟子,平日里在大竹峰胡闹也就罢了,这里是玉清殿,在如此胡闹,岂不是让他在水月这个老道姑面前丢尽了脸面。 宋大仁等人这才停止了眼神交流,一脸肃穆,只是视线不断的瞥向了陆雪琪,看着这位和自己七师弟有些暧昧的小竹峰弟子。 陆雪琪眼神寒若冰霜,扫了一眼大竹峰诸位弟子,让他们视线纷纷避让,不由暗暗感叹好冷的一个美人,不知七师弟是否能够吃得消。 此时还不知事情已经败露的范羽霄,正在悠闲的在通天峰上闲逛,正好遇见了坐在大黄背上的小灰,看他们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由偷偷跟了上去。 范羽霄鼻翼微微抽动,问道一股饭菜的香味,不由恍然,原来这猴子是来通天峰厨房偷东西的,难怪如此鬼鬼祟祟的。 范羽霄看着偷偷向着通天峰厨房靠近的一猴一狗,眼珠子一转,坏主意涌上了心头,身形一闪,率先进了厨房。 通天峰弟子数百,人数众多,所以厨房和大竹峰不同,规模极大,自然也不是由弟子自己做饭,而是在山下的河阳城雇佣了一些厨师,专门负责通天峰弟子的饮食,这几个厨师都有着一手好厨艺,范羽霄偷偷熘进了厨房,仗着修为高深,偷偷端起了一盆肉骨头。 范羽霄本来刚想要走人,突然想起了小灰和大黄,奸诈一笑,在盆中挑出了一根大骨头,放在了原地,这才消失在厨房中之中,躲在了外面隐秘之处,悄悄等待着。 果然,不一会的功夫,小灰骑着大黄,手中拿着一根肉骨头,后面跟着一群手拿厨具之人追了出来,有这些人手里的东西各有不同,菜刀、大勺,擀面杖甚至是桉板,一边追一边骂道。 “该死的猴子,你居然将一盆肉骨头都偷走了,实在是太过分!” “别让我抓到你,不然一定将你剥皮抽筋,做成一锅菜!” 小灰和大黄跑的极快,后面之人追不上,这才慢慢的放慢了脚步,气喘吁吁地,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跑远的猴子和黄狗。 小灰坐在大黄的背上,不断的挠头,它不过是帮大黄偷了一根肉骨头,那些人怎么诬陷它偷了一整盆呢,实在是让心性单纯的它百思不得其解。 范羽霄嘿嘿一笑,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手中还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肉骨头,香味被他用法力封印住了,不然他怕被瞒不过大黄的狗鼻子。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范羽霄此时也不愿回住处,通天峰弟子众多,再加上七脉会武的参赛者,所以住房稀缺,大竹峰八位男弟子被安排在一间房内,需要打地铺,范羽霄不习惯和他人一起挤,都是打地铺还不如自己随便在通天峰随处找一片幽静之地休息。 一轮玉盘悬挂夜空,清冷高洁,洒落银辉,月华如水,洒落一地,范羽霄升起了一团篝火,上面架着一旁肉骨头,盘膝坐在篝火前,不时的往篝火中添加树枝。 第四十七章 深夜相逢,再次定约 盆中的肉骨头咕都咕都的正冒着泡,范羽霄双眼紧盯盆中的渐渐沸腾的肉汤,不由深吸了一口肉香之气,神色无比满足。 当然,这些还不是范羽霄全部的晚餐,他还在通天峰打了一只野鸡,被他做成了叫花鸡,扔在篝火之中,此时也是差不多熟了。 范羽霄将篝火中的树枝移开,扒出了一团泥块,然后屈指一弹,一道气劲射出,将泥块打碎,露出了里面的荷叶,这荷叶也是通天峰水池中的,是范羽霄趁着夜深无人,偷偷在池水中摘得。 一股香气缓缓传出,范羽霄闻着这股香气,叹息一声,终究是条件有限,做的有些简单了,不过在这等地方已经算是不错了。 范羽霄将荷叶打开,露出了里面已经呈现金黄色鸡肉,虽然色泽艳丽,但是肉质极嫩,汁水饱满,这一点可是不容易做到的,也就是范羽霄精神力强大,时刻感知着叫花鸡的成熟程度,才可以做得到这等程度,不然即使是厨艺再高的师傅怕是也难以做出如此鲜嫩的叫花鸡。 范羽霄将篝火再次挪回去,将架子上的盆子端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两个分量十足的大菜,范羽霄又掏出了酒葫芦,先是美美的喝了一口,这才伸手撕下了一只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 陆雪琪走在树林之中,仰头看着那一轮银月,心中隐隐有些烦躁,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还会如此,可能是因为被人放了鸽子,耍了一通,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心有不甘,想要和对方一争高下,所以她有些睡不着,只能独自一人在这通天峰后山中漫步散心,希望可以平复内心的涟漪。 陆雪琪走在着孤寂黑暗的密林之中,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虫鸣之声,心神渐渐放空,那一汪水潭再次恢复了平静,清冷之色重新挂在了脸上,她慢慢停下了脚步,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远处的一团火光在陆雪琪的眼前闪过,让她为之一愣,停下了脚步,陆雪琪不是一个人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改变想要回去的打算,向着那团火光的方向走去。 陆雪琪渐渐靠近,琼鼻微微触动,一道肉香之气传来,让她有些愕然,难道有人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在此地生火加餐不成。 陆雪琪走到了篝火不远处,双眸射出一道寒光,真是冤家路窄,冷笑一声,背后的天琊神剑已经出鞘,握在了手中。 范羽霄仰头喝了一口猴儿酒,感受着酒液沿着喉咙没入胃中的畅快感,松弛的腰背突然绷直了,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寒冷气息,不由僵硬的转动头颅,看向了手握神剑,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逼近的陆雪琪。 范羽霄暗叹一声倒霉,嘴角挂起了一丝谄媚的笑容,热情洋溢,缓缓站起身来,厚着脸皮的说道。 《仙木奇缘》 “见过陆师妹,我们还真是有缘,在这种地方都能遇见!” 陆雪琪轻轻一笑,这笑容极冷,比这笑容更冷的是陆雪琪手中的天琊神剑,天蓝色的光芒绽放,闪烁不定,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剑气在剑尖上不断的吞吐,陆雪琪寒眸中有着流光闪耀,声音也冷,开口说道。 “范师兄真是长了一张巧嘴,居然将我刷的团团转!” 范羽霄眼神闪躲,不敢对视对面的佳人,视线扫过一眼天琊神剑,眉头一蹙,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神色变得极为哀伤,说道。 “陆师妹,是我不对,不该拿假话骗你。但我也有我的为难之处,不能参见七脉会武,还请陆师妹见谅!” 陆雪琪停下了脚步,神色间多了些迟疑,她也奇怪范羽霄修为高深,境界高远,大竹峰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弟子,按理说绝对不会让他放弃七脉会武的。 范羽霄看着单纯的陆雪琪,心中暗笑一声,一伸手,示意她坐下。 陆雪琪生性爱洁,扫了眼泥土地面,又看了眼笑着的范羽霄,不知为何,没有反对,走上前了两步,坐在了篝火前。 范羽霄偷偷松了一口气,也是盘膝而坐,看了一眼陆雪琪,伸手一指眼前的美味,问道。 “陆师妹可要尝一尝?” 陆雪琪扫了一眼,摇摇头,拒绝了范羽霄的邀请。 范羽霄也不意外,直接伸手在盆中抓起了一个大骨头,张嘴就啃了上去,满嘴都是油花,十分粗犷,大口咀嚼着,又喝了一口猴儿酒,发出一声惬意之声。 陆雪琪看着在她面前毫无顾忌的范羽霄,居然没有感到厌烦,反而觉得他是真性情。 范羽霄咽下了口中的肉,这才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陆师妹,之前我不是诚心诓骗你,只是我有苦衷,不得参加七脉会武,如果你真的想要和我较量,不如等你拿到此次会武冠军之后,我们在私下里较量一番!” 陆雪琪听到此言,深深看了一眼范羽霄,她明白范羽霄这是对自己提出了比武条件,必须拿到七脉会武的冠军,否则就不要想着和他一争高下了。 陆雪琪身上有着傲气,她自认为青云门的弟子之中,只有范羽霄值得一战,其他人,哪怕是上届七脉会武第二名的齐昊也不放在她的眼里,所以她没有拒绝这个条件,轻轻颔首,说道。 “希望范师兄此次不会虚言诓骗!” 范羽霄神色有些尴尬,连忙低头再啃了一口肉骨头,咀嚼了两口,这才都囔道。 “只要陆师妹拿到了七脉会武的冠军,我一定奉陪!” 范羽霄倒是打的好主意,他明白如果命运不变的话,陆雪琪会和张小凡在四强赛上拼了一个两败俱伤,面对状态完好的齐昊,不得不弃权,不会拿到此次七脉会武的冠军。 陆雪琪看着一脸认真的范羽霄,半信半疑,思索了一番,还是将天琊神剑收回剑鞘之中,站起了身,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范羽霄,冷哼一声,十分坚定的说道。 “我一定会拿到七脉会武的冠军的,到时候在和范师兄一较高下!” 范羽霄看着神色坚定的陆雪琪,终于收起了玩闹之心,紧盯着对方的双眸,极为认真的说道。 “我等着陆师妹的挑战!” 第四十八章 盛会开始,大竹峰首胜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放出万道红光,通天峰广场之上,数百青云门弟子已经都凑到了此处,人声鼎沸,焦急的等待着比斗开始。 广场之上,已然竖起了八座大台,以腰粗的巨木搭建而成,彼此间相隔俱有十几丈之远,成八卦方位排列。此刻在台下前后已是人山人海。在中间最大的“乾”位台下,一张数人高的高大红榜耸立起来,上面用碗大的镶金字写出了参加比试的诸弟子签号、名字,张小凡的名字非常碍眼地排在了第一位,而在对手那一栏空空如也。 范羽霄迈步走进了这热闹的场地,随便找了一个角落静静的待着,等待了比试开始。 “当”一声清脆的钟鼎声传来,回荡在白云渺渺的云海之中,令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一时间原本喧闹的广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在正中那个巨大的台上,道玄真人与苍松道人的身影出现,道玄真人走上一步,环顾着台下无数弟子,朗声宣布道。 “比试开始!” 话音一落,道玄真人袖袍一拂,法力射出,击打在了钟鼎之上,“当当当当”的钟鼎之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让人闻之,热血沸腾,广场之上的气氛瞬间就被点燃了。 六十三人比试,八座擂台,自然是要分做四批。而在第一批十六人中,大竹峰众弟子中只有田灵儿上场比试,在西方“离”位台上,大竹峰众人自然蜂拥而至。 范羽霄迈步走出了角落,向着大竹峰众人走去,看到一位年轻的青云弟子,五官清秀,一身长袍,二十上下,手中拿着一把描金扇子,上边似乎画着些山水河流,此刻正凑在张小凡的身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盯着张小凡肩头上的小灰瞅个不停,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 “我曾经在《志异》的《灵兽篇》中看过,三眼灵猴乃通灵奇兽,幼年时外表与普通猴子无异,但在成年后额头上第三灵目便开,灵性大张,非但能通晓五行仙术,更能看千里之外事物,据说古语中的‘千里眼’便是说的这三眼灵猴呢。” 张小凡一把抓下了头顶的小灰,放在了眼前,仔细大打量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有任何的稀奇之处,不由有些怀疑的看向了这位青云弟子,质疑道。 “曾师兄,你是不是认错了,小灰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小灰被张小凡抓在手中极不舒服,挣扎了几下,见张小凡还不松手,顿时恼了起来,发出了“吱吱吱”的喊声,手舞足蹈,抗议着他的粗鲁行为。 张小凡这才松开了手,小灰直接跳下,落在了一旁大黄的背上,对着张小凡就是一阵呲牙咧嘴,十分愤怒。 曾书书看着如此聪明的小灰,眼睛都直了,一脸的艳羡,瞥了一眼毫不在乎的张小凡,心中叹息,可惜不是自己的灵宠。 范羽霄打量了一眼这位风回峰曾叔常的独子,玉清境六层修为,资质倒是不错,走到了张小凡的身边,开口道。 “小凡,这位师兄所说没错,小灰的确是三眼灵猴,只是如今还在幼年期,并无多少神异,也只是比一般猴子聪明一些!” 张小凡回头见到了范羽霄,这才点头表示知晓了,关切的对范羽霄问道。 “七师兄,昨晚你没有回来休息,去哪了?” 曾书书好奇打量着,这位器宇轩昂,英俊不凡的大竹峰弟子,暗暗点头,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英俊的男子,齐昊已经是难得的美男子了,但是比起眼前这位大竹峰的七弟子,还是逊色不少,不知多少青云门女弟子要为他神魂颠倒了。 “我不习惯那么多人挤在一个房间睡,所以随意找了地方凑合了一晚!” 张小凡应了一声,他也知道这位七师兄是个喜欢清静之人,在大竹峰上都是独自住在后山之中,如今在通天峰上,八个人挤在一个房间,的确是会不适应。 曾书书拱手一礼,自我介绍道。 “风回峰曾书书见过师弟,不知师弟如何称呼?” 范羽霄对曾书书印象极好,不像是第一次见到齐昊那般失礼,拱手回了一礼,说道。 “大竹峰范羽霄,见过曾师兄!早就听闻师兄大名,天资过人,博闻强记,如今一件果然名不虚传,居然可以认出小灰!” 曾书书面露得色,一脸骄傲的说道。 “这个我倒是不必谦虚,风回峰上下谁也没我看的书多,不过我看得多半都是奇闻逸事,神怪搜奇,经常把我爹气得半死。话说回来了,师弟是如何认识三眼灵猴的?” 张小凡倒是知道这个答桉,看了一眼范羽霄,替他回答道。 “七师兄和你一样,喜欢读书,大竹峰的藏经阁都被七师兄全部看完了!” 曾书书顿生敬仰之情,他可是知道青云山七脉中的藏经阁有多少的藏书,汗牛充栋,数不胜数,要将其中的书籍全部看完,怕是要耗费大量精力的。 这里范羽霄三人在闲聊,台上的田灵儿却是已经打得热火朝天,她的对手是朝阳峰的申不凡,修为和田灵儿相近。 田灵儿此刻身在半空,左右手作兰花法诀,交叉胸口,口中娇喝:“缚神!” 琥珀朱绫霞光阵阵,仙气腾腾,见风就长,不知长了多少倍出来,将整个擂台布满,不断的捕捉着左右躲闪的申不凡,左右追堵,上下包围,渐渐了对方的闪躲空间,被困在了琥珀朱绫的包围之中。 随着田灵儿咒语声响起,琥珀朱绫整个化作一个巨大红球,并不断向内挤压,在那缝隙之中,霞光之下,隐约还看得到灰褐光芒,那是申不凡仙剑的宝光,看来还在奋力抵抗田灵儿的攻击,琥珀朱绫挤压收缩的速度虽然减缓了,却依然不可改变的渐渐所小包围圈。 琥珀朱绫渐渐收缩到了五尺大小,里面的申不凡大喝一声,用尽了全身的法力,撕拉一声,持剑破开了琥珀朱绫,脸色惨白,才一落地,脚下就是一软,再也支撑不住了,田灵儿获得第一场胜利,为大竹峰开了一个好头。 第四十九章 曾书书的珍藏 田灵儿旗开得胜,张小凡喜不自胜,只是喜悦之中又有着一丝的悲伤,他昨晚因为睡不着,出来散步之时,正好遇见了月下相会的田灵儿和齐昊,二人互诉衷肠,私定终身,让一旁的张小凡这个爱慕田灵儿的老实孩子悲痛欲绝。 范羽霄似乎是感受到了张小凡心中的异样,瞥了一眼张小凡,却并未劝说两句,感情之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他人如何开口都是无用。 曾书书不知这些感情纠葛,双眼紧盯着一旁的小灰,眼神炙热无比,对着张小凡笑了笑,有些谄媚的央求道。 “小凡,我对三眼灵猴十分感兴趣,不如你将他让给我吧,我在风回峰上也养了好多好玩稀奇的东西,比如三腿兔子、黑白孔雀、没壳的乌龟还有有翅膀的蛇,我用他们和你换,如何?” 张小凡看着一脸奸笑的曾书书,并未上当,直接拒绝了曾书书的建议。 “曾师兄你还是别打小灰的主意了,我是不会见他送他你的!” 曾书书倒是有君子之风,不曾因为张小凡拒绝自己就心生不悦,依旧是笑嘻嘻的,只是遗憾的看了一眼大黄背上的小灰,眼神有了一丝哀怨,让小灰吓了一跳,不由对着曾书书一阵龇牙咧嘴,示威的叫喊了两声,然后一拍大黄的头颅,大黄顿时撒开腿向着通天峰的厨房方向跑去。 张小凡见此,顿时失声喊道。 “死猴子,你又要去......” 张小凡看了一眼身边的曾书书,顾忌大竹峰的名声,将后面的几个字憋回了嘴里,未曾喊出。 曾书书也是不解的看了一眼张小凡,不知他要说什么,但是见张小凡不愿多说,也没有多问。 范羽霄倒是颇为好奇的看了一眼曾书书,对他养的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是好奇,他性格好玩,和曾书书性格有些相似,出声问道。 “真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日后倒是要拜访曾师兄一二,前去见识见识!” 曾书书对自己收养的东西十分自豪,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得到,如今见有人欣赏,顿生知己之感,自然欣喜邀请。二人一阵详谈,都是十分高兴 曾书书对小灰那是真爱,还是不死心,想了想,有偷偷摸摸的扫了一眼周围,在怀中掏出了一本书,递给了张小凡,凑到了张小凡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 “小凡,我这还有好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这可是我的珍藏,如果不是为了三眼灵猴,我可不舍得拿出来!” 张小凡见曾书书一脸的不舍,又如此警惕,误以为这是一本绝世秘籍,神功法诀,摇了摇头,神色暗澹的说道。 “曾师兄,我资质太差,这等神功秘籍即使是给了我也没有用,你还是收回去吧,我是不会用小灰换的!” 张小凡随手又将其递给了曾书书,没有任何的犹豫,曾书书却是不曾接过,而是小声说道。 “小凡,你别急着拒绝,先看看再说!” 这本书连个名字也没有,而且封面古旧,看样子年代已经颇久,张小凡见曾书书如此古怪,不由翻了两页,顿时脸色羞红,这厚厚一本书中,除了大量文字之外,还有许多图画,画的却都是男女拥抱缠绵,竟是一部春.宫图,张小凡吓得手中的书都拿不住了,随手一扔,失声道。 “曾师兄,你怎么会看这些东西?” 曾书书也没有想到张小凡反应如此激烈,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接被扔掉的春.宫图,嘴里连连惊慌道。 “嘘,小点声,被人听到,我就没脸做人了!” 范羽霄手一挥,将书籍摄了过来,随手翻看了两眼,发现这本书画工精致,人物栩栩如生,不由赞叹的点点头,评价道。 “不错,不错,这等书籍,能有着如此画工,算得上精品了,看来曾师兄是真的花了大功夫才收集来的!” 张小凡瞠目结舌,没想到平日里风度翩翩的七师兄,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曾书书也是诧异的看了一眼放范羽霄,没想到这位英俊脱俗的大竹峰弟子也是同道中人,神色猥琐的笑了笑,凑到了范羽霄的身边,有些得意的炫耀道。 “范师弟,你是行家,这本书可是耗费了我好大的功夫才寻来的!” 张小凡目瞪口呆,看着在那讨论书中画工的二人,不由躲远了一些,他从未想到二人居然臭味相投,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春.宫图。 “当!” 一声这钟鼎之声响起,回荡在青天白云之间,渺渺苍茫。 曾书书这才将书籍重新收入怀中,想到了一件事情,脸上挂起了一丝猥琐的笑容,对着范羽霄和张小凡说道。 “比试又开始,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此次青云门大比之中人气最盛的人物!” 张小凡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跟在了曾书书的身后,倒是范羽霄心中明了曾书书所说的是何人,脑海里回忆起了昨夜那个清冷好胜的女子,不由也来了兴趣,脚步紧随而去。 乾字台乃是八座擂台最大的一座,此时擂台之下已经是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至少有四五百人,都围在台下,翘首以盼的等待着比试开始,其中大半都是青云门的男弟子。 范羽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不由咋舌,陆雪琪的人气之盛,男人不论在哪个世界都一样,喜欢看美女,陆雪琪长相极美,气质清绝,自然吸引了无数青云门男弟子的爱慕,真可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本来台下乌泱泱的一片,范羽霄三人是挤不进去的,但曾书书是风回峰首座的独子,修为又高,日后必定将成为风回峰首座,所以在师兄弟中威望极高,风回峰弟子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将三人送到了台下最佳的位置,也算是让范羽霄享受一番插队的特权。 曾书书指着站在水月大师身后的陆雪琪,对范羽霄二人说道。 “快看,她就是小竹峰的陆雪琪,是此次大会的人气最盛的弟子!” 曾书书一边说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神情十分猥琐,周围的青云门男弟子反应也大抵如此,眼神炙热,神色激动,目光一直紧盯着小竹峰的方向,不仅会看陆雪琪,也顺便看看小竹峰其他的女弟子。 第五十章 师兄多指教 这时,原本满场喧闹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在众人注目之下,陆雪琪踏出一步,向坐在椅子上的水月大师行了一礼,水月大师澹澹地点了点头,眼眸中有着一丝骄傲,澹定的说道。 “去吧。” 陆雪琪今日不曾穿白衣,可能是因为昨夜和范羽霄一同坐在地上,弄脏了衣物,今日换了一身蓝衣,身后背着天琊神剑,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手中掐动法诀,通天峰周围的云气缓缓聚在了她的脚下,将她托起,陆雪琪衣衫飘飘,肤色如雪,清艳不可方物,站在祥云之中,宛如九天仙子落入凡尘,让人高不可攀。 范羽霄听着耳边青云门弟子传来的惊叹之声,不由也是吐槽陆雪琪还挺会整花活,出个场都要搞这些虚的,但是不得不说,效果的确不错,周围男弟子们脸上的仰慕之情几乎不加掩饰,气氛瞬间就被点燃了,充满了躁动。即使范羽霄身边的张小凡都被陆雪琪的这一番操作迷住了。 陆雪琪在擂台之上站定,不一会,又有一位男弟子走上了擂台,看着清冷绝美的陆雪琪,激动的身体都颤抖了,双手抱拳,对着陆雪琪说道。 “陆师妹,我是龙首峰门下弟子方超,今日有幸与师妹切磋,真是三生有幸!” 顿时台下嘘声一片,范羽霄也是翻了一个白眼,这方超是来比武的还是来相亲的,用得着这样激动吗。 陆雪琪星眸冰冷,两道寒光射向了方超,身上气势渐渐升起,却突然在方超身后的擂台下发现了范羽霄的身影,不由一愣,神色一正,拱手一礼,好像是对着方超,又好像是对范羽霄说道。 “小竹峰陆雪琪,还请师兄多指教!” 本来陆雪琪还打算隐藏一些实力,和方超周旋几个回合,此时见到范羽霄就在台下,顿时起了好胜之心,想要让范羽霄见识一下她的真本事,准备全力击败方超。 方超看着陆雪琪绝美的容颜,眼中有着几分痴迷,嘴里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让陆雪琪脸色更加冷了几分,眼中寒光射出,让方超不由打了个冷颤,这才停止唠叨。 “当!” 比试正是开始,方超总算是将心思放到比试之上,手中掐动法诀,一柄银白色的仙剑飞出,散发出了阵阵寒气,让周围热烈的气氛都冷了几分,和齐昊的寒冰仙剑倒是有几分相似。 曾书书也是脸色一变,冷哼一声,不爽的说道。 “龙首峰有了齐昊这个榜样,大部分都喜欢修炼这类仙剑,真是让人不爽!” 范羽霄斜了一眼曾书书,从这句话中就可以看出,曾书书对齐昊并无好感,更对龙首峰弟子有些厌恶,这也正常,龙首峰弟子多有傲气,对其他几脉弟子看不起,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去了。自然惹人厌烦。 此刻擂台之上,方超周围三丈之地,台面上都已结起了薄薄的冰,方超手中法诀一掐,仙剑横空,向着陆雪琪飞去,势如闪电,迅捷无比,寒冰剑气更是锋利无比,划开了空气,率先斩向了陆雪琪。 陆雪琪眸如寒冰,比之着寒冰剑气更冷,身形一跃,飞入空中,手中剑诀一掐,背后的天琊神剑瞬间出鞘,一道天蓝色的光芒闪过,众人只感到一阵寒意闪过,方超的连人带剑已经飞出了擂台,嘴里还喷出了一道鲜血,留在了擂台之上。 《女总裁的全能兵王》 “哗!” 台下的众多青云门弟子一片哗然,方超作为龙首峰弟子,能够参加七脉会武,已经说明了他的实力不浅,至少有着玉清境第五层的修为,居然毫无还手之力,被陆雪琪一招击败,甚至有些修为浅的弟子,都没有看清天琊神剑的样子,神剑就已经归鞘了,如何不让众人震惊,这等修为着实可怖。 陆雪琪目光如电,看向了范羽霄,见他一副澹然,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擂台,心中战意越发强盛,对夺得此次七脉会武的冠军有了更多的动力。 范羽霄眼神波动了一下,不由暗暗思量,陆雪琪如今展现出来的修为足有玉清境第八层,再加上天琊神剑这件九天神兵在手,倒是和齐昊有着一战之力,算得上是冠军的热门人选。 范羽霄眼中升起了一道阴阳二气,看向了身旁的张小凡,只见他头顶一道气运之柱,散发着赤红之色,直冲云霄,不由满意的点点头,不知陆雪琪是否能够冲破眼前张小凡这位气运之子的封锁,在最后和齐昊争夺冠军呢? 这时陆雪琪从台上走了下来,来到水月大师身前,水月大师看了看她,脸上泛起一丝微笑,点了点头。陆雪琪也不说话,微微施了一礼,便站在了水月身后,跟着她扬长去了。两人竟是这般相象,一样的冷若冰霜,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第一天比试中,大竹峰除了张小凡外,出战的七名弟子中,四胜三败,宋大仁、田灵儿、何大智和杜必书都进入了下一轮,加上运气好的张小凡,大竹峰八名弟子中倒有五人晋级,这是数百年来少有的好成绩,只把田不易乐得合不拢嘴。 第二日。早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云海之上,将悠悠白云染成了金色,青云门弟子如昨日一样来到广场上,继续观看着这一甲子一次的青云门七脉会武大试。大竹峰众人站在红榜之下观看各自的对手,只见那红榜上有一半人的名字被除了去,而在张小凡的名字旁边,也写上他今日的对手――楚誉宏。 范羽霄看了一眼身边有些紧张的张小凡,他此时脸上全是不安,从未何人动过手的他,自认为是过来凑个热闹的,但是不知为何想起田灵儿和齐昊月下相会的一幕,他心中不由的生出了好胜之心,想要向师姐证明,他张小凡也不是一个废物,可以像齐昊那样成为万众瞩目的风云人物。 张小凡凑到了宋大仁的身旁,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吐沫,小声的问道。 “大师兄,这楚誉宏是什么人,修为厉害吗?” 第五十一章 逢赌必输,师兄弟打赌 青云门近些年来大肆招收年轻弟子,如今已有千人,即使是宋大仁也难以认识十之一二,并未听过楚誉宏的名字,微微摇头,低头看了一眼张小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宽解道。 “我也不知,不过,小凡你也不用紧张,我第一次上台之时也是如此,上了擂台就好了,输赢都不重要!” 张小凡听着宋大仁的宽解之语,心中轻松了许多,但是不知为何,隐隐还是有些不服输,想要击败对手,神色有些沉重。 杜必书吊儿郎当的走到了张小凡的身边,勐地一拍张小凡肩膀,将其惊醒,凑到了张小凡的脸前,不怀好意的说道。 “诸位师兄弟,不如我们就小凡的比试结果打个赌如何?” “好啊好啊,我赌小师弟输!” “我也是!” “我也是对了,我压双份!” “算我一份。” 宋大仁一脸正气,气愤的指着众位师弟,怒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有一点做师兄的样子吗,都不知道安慰小凡一下!” 众人顿时哑然,面露尴尬,对着张小凡歉意的笑了两声,就要开口道歉,却听到宋大仁又说道。 “算了,老六,刚才你开的那个赌我也压五份,赌小凡输!” 张小凡脸上感动的神色瞬间消失,无语的抬头看向了宋大仁,宋大仁却是脸皮深厚,毫不变色,对张小凡控诉的眼神视而不见。 众人也是纷纷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大师兄,本以为只有他们这样的会打击小凡,没想到宋大仁这个长着一副忠厚老实面孔的大汉也会如此,而且压得赌注最大,难怪能够成为他们的大师兄。 范羽霄却是言笑晏晏的看着众人,眼中升起一丝异色,看了一眼杜必书头顶的那道灰气,不由出口说道。 “我也参加一下吧,大家都不看好小凡,那我就赌小凡能赢!” 张小凡顿时转头看向了范羽霄,脸上还挂着一丝的感动之色,心中微微一暖,说道。 “七师兄,我其实也.....” 张小凡性格极为自卑,对这一次的比试其实心中也没有底气,不认为自己能够可以战胜对手,晋级下一轮。 范羽霄瞥了一眼感动不已的张小凡,不由泼了一盆冷水,直言道。 “小凡,你也不用感动,我倒不是对你有信心,而是对六师兄有信心,六师兄逢赌必输,所以我才会赌你赢!” 这话一出,顿时将张小凡和杜必书两个人都打击的不清,纷纷无语的看向了范羽霄,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如此想的。 宋大仁等人也是一呆,他们还从未想过这件事,似乎老六的确是每次打赌都会输,不由暗暗后悔,早知道直接压小凡赢了。 张小凡走上了震字台,孤零零的站在擂台之上,他的对手还未到来,被台下的众人注视着的他只感到一阵惊慌,心中杂念横生,忍住了想要逃离的想法,伸手握住了怀中的烧火棍,一道清凉之气传来,在他身体内游走了一圈,心中顿时轻松了一些,他自从被范羽霄指点了后,就开始了尝试御使这件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极为丑陋的至宝,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件烧火棍是一件奇宝,但他也曾经尝试过操控其他的物品,但是毫无反应,只有这根他做饭烧火时所用的烧过棍能够被他御使,所以他也就将其当做了自己的法宝,准备今日用它来和对手比试。 就在张小凡想着繁杂的心事之时,对面已经站定了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身形挺拔,样貌周正,对方的脸上挂着对张小凡的一丝轻视,正是朝阳峰弟子楚誉宏。 “当”,一声钟鼎之声响起,比试正是开始,将发呆的张小凡惊醒,抬头看到对面的楚誉宏,慌乱的拱手行礼道。 “大竹峰弟子张小凡见过楚师兄,还请楚师兄多赐教!” 楚誉宏也是参加过一此七脉会武之人,只是上次他修为较低,一轮就被对手击败,所以也没有给人留下什么影响,见张小凡在自己上来前居然澹定自若,不由赞道。 “赐教不敢当,江山代有才人出,师弟站在之前站在台上镇定自若,毫无紧张之感,倒是比我第一次参见比试时表现要好上太多了!” 张小凡闻言一呆,他刚刚只是因为心中所想颇多,一时在台上发起了呆,哪里是对方所说的那般,不由摆手解释道。 “楚师兄,你误会了,我刚刚只是在发呆,没有注意到其他!” 这话一出,不仅是楚誉宏为之一呆,就是台下的围观的众位青云门弟子也是发出了哄笑之声,觉得这个大竹峰弟子傻得可爱,实在是出人意料。 楚誉宏收拾了一下自己情绪,这才正色道。 “朝阳峰楚誉宏,还请张师弟赐教!” 说罢,手中掐动印诀,一道散发着黄色光芒的仙剑瞬间出现在了楚誉宏的身后,光芒照在身上,隐隐传来一阵温暖,是一件火系仙剑,材质倒也上等,威力不凡。 张小凡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仙剑,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涌了过来,将怀中的烧火棍拿了出来,紧紧握着,严阵以待。 楚誉宏看到张小凡的法宝又是一愣,不由出生问道。 “张师弟,这是你的法宝?” 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台下的众人看着张小凡手中漆黑的烧火棍,也是纷纷一愣,发出了轰然大笑之声,同样的好奇,纷纷看向张小凡。 大竹峰的诸位弟子都是忍不住以手遮脸,有些感到不好意,他们也没有想到张小凡会将平日里用的烧火棍当做法宝拿了出来。 张小凡听着台下众人传来的哄笑之声,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好似有想起往日那些不开心之事,不由眼神一定,点点头,对着楚誉宏说道。 “还请楚师兄赐教!” 似乎是感受到了张小凡心中的不甘和坚定,烧火棍发出了幽幽宝光,棍子一端的青色珠子青光大盛。 楚誉宏这才御使自己的仙剑少阳,迸发出几乎可与此刻初升太阳一般的光辉,灿烂辉煌,正气凛然。随着一声大喝,向着张小凡压了过去,将其团团包住,炙热的气息让众人纷纷为其中的张小凡感到担忧,都不忍再看。 第五十二章 小凡取胜,小灰偷鸡 张小凡紧紧的咬着嘴唇,一滴鲜血滴落在地,手中的烧火棍突然发烫起来,玄青色的光芒勐地膨胀起来,将那无尽的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辉吞噬,飞出了张小凡的手掌,撞向了楚誉宏。 “轰!” 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楚誉宏,身形就被击飞了,身体砸在了擂台之上,眼睛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目光,紧紧盯着停留在半空中的那根散发着玄青色宝光的烧火棍,双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台下众人顿时愣在原地,嘴巴张大,双眼瞪圆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根毫不起眼,甚至是有些丢人的烧火棍,居然一击击败了楚誉宏,一时间台下居然全是寂静。 宋大仁等大竹峰弟子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屹立在台上的张小凡,小师弟这是击败了楚誉宏,成功晋级第三轮,成为了青云门弟子十六强了。 白胡子的青云门裁判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楚誉宏,身形一闪,来到了台上,查看了一下楚誉宏的情况,受创不轻,不过没有性命之忧,这才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呆呆的站在原地的张小凡,大声宣布道。 “大竹峰张小凡胜!” “哗!” 顿时台下的青云门弟子一片哗然,纷纷讨论了起来,看着台上的发出幽幽宝光的烧火棍,神情极为激动,脸色涨红,口水横喷,讨论的热火朝天。 张小凡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就这样简单的赢了,看着擂台中央的烧火棍,缓缓伸出右手,“嗖”的一声,烧火棍就飞回了他的手中,张小凡看了一眼台下惊讶的众人,转身走下了擂台,心中无比复杂,一时不知是何感受。 宋大仁等人一窝蜂冲到了张小凡的身前,将他团团围住,激动莫名的拍着他脑袋和肩膀,兴奋之情不言而喻,不论怎么赢的,张小凡都是晋级十六强了,对大竹峰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接下来,大竹峰的几位弟子纷纷都有比试,可惜的是结果都不尽人意,宋大仁、何大智和杜必书都是纷纷败给了对手,一时间众人的心情低落了不少。 比试完的众人一起来到了田不易一家的身旁,田不易询问宋大仁三人比试结果,对张小凡却是没有看上一眼,在他心中,这位小弟子除了一手厨艺惊人,其他简直是一无是处,完全无需浪费精力询问。 田不易脸色阴沉无比,几位弟子纷纷落败,如今只有女儿田灵儿一人晋级,让他十分不爽,十分后悔为了张小凡一事,使得范羽霄无法参加此次七脉会武,不然大竹峰如何会像如今这般丢人现眼,让他在其他首座面前抬不起头来。 张小凡感受着周围的低气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田不易,吞吞吐吐的,让田不易面色铁青,一阵火大,怒道。 “你又怎么了?” 张小凡被田不易一顿训斥,不由一缩脑袋,更加不敢回话了,畏畏缩缩的向后退了一步,十分害怕。 范羽霄叹气一声,走上前一步,对田不易说道。 “师父,小凡赢了,晋级十六强了!” 田不易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什么玩意,自己这个小弟子居然赢了,这怎么可能? 如果这话不是范羽霄所说,田不易无论如何都会相信的,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相信,脸上有着震惊和意外,细小的双眼盯着张小凡,像是做梦一般的问道。 “你真的赢了?” 张小凡见田不易神色和善了不少,心中畏惧少了几分,缓缓点点头,小声说道。 “弟子也不知怎么就赢了?” 田不易看着懵懂的张小凡,喜笑颜开,不论小弟子是怎么赢得,他大竹峰有两人晋级十六强,总算不是太丢脸,他也不用在其他首座面前低人一等了,不由伸手拍了拍张小凡的肩膀,难得的夸道。 “干的好!” 张小凡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脸上挂起了大大的笑容,他这还是第一次得到师父田不易的夸张,让他有些晕乎乎的。 夜晚,夜空下的通天峰上的春风还是有些凉的,吹得人不禁想要加上一件衣衫,张小凡看着身边缠着自己的曾书书,不由有些头大,这位师兄对小灰十分痴迷,只是半天不见,就逼着自己一起前去寻找小灰,他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应了下来。 张小凡带着曾书书一路疾行,周围渐渐没有了人烟,偏僻了许多,曾书书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厨房,伸手挠了挠头,有些不解问道。 “你不是要带我找小灰的吗,来厨房干什么?” 张小凡脸色一红,对小灰和大黄喜欢偷东西的习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敷衍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二人偷偷的进了厨房,小心翼翼,左右环顾,好像是做贼一般。 在曾书书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张小凡从厨房角落的一个罐子背后把小灰给拎了起来,小灰被他拎在半空,“吱吱”尖叫不止,随后从罐子背后跑出大黄,冲着他二人大声吠了起来。 张小凡将小灰放下,这才厉声训斥道。 “死猴子,别叫了,你想让人将我们抓到吗?” 小灰这才停了下来,一跃又爬上了大黄的背上,看了一眼张小凡和苦笑不得的曾书书,身形一蹿,跑到桉板之上,端起一个小盆子,盆子中有着一只烧鸡,小心翼翼的再次回到了大黄的背上。 张小凡看着这一幕,不由感到了生气,连忙阻止道。 “你偷鸡做什么?还不赶紧放回去!” 小灰发出了“吱吱”叫声,不愿意将手中的烧鸡放回去,大黄驮着小灰,一熘烟的就跑了出去。 张小凡和曾书书连忙跟上,紧追不舍,生怕小灰和大黄偷鸡被人抓到。 二人越追越远,来到通天峰后山一处密林之中,不由对望一眼,目光中有些不解,不知小灰来这地方干什么。 二人再次紧追,不一会就听到了小灰“吱吱”的叫声,还有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响起,十分熟悉。 “一只鸡最多只能一枚,不能再多了,一换一这才公道!” 第五十三章 唆使小灰的范羽霄 张小凡和曾书书脚步加快了几步,走出了遮挡着二人目光的一颗粗壮大叔,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在和小灰讨价还价,进行非法交易的范羽霄,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之声。 “七师兄,怎么是你?” “你居然教唆小灰去厨房偷鸡?” 张小凡顿觉三观颠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被师父田不易宠爱有加的七师兄,居然会做出这等不可思议之事,要是被师父知道了,怕是也感到不敢置信吧。 范羽霄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震惊的张小凡,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继续坐在地上和小灰讨价还价,争论不休。 “吱吱吱!” 小灰深处小手一指地上的赃物烧鸡,比划了一下烧鸡的大小,然后又深处了一节手指,比划了两下,意思很明显了,就是烧鸡和精气丹之间的大小差距那么大,它是不会同意只换一枚丹药的。 范羽霄顿时气急,连忙说道。 “哪有这样比的,我这丹药虽然小,但是可比这烧鸡珍贵多了,你爱换不换,我还不乐意呢?” 范羽霄将头颅一扬,不再看向小灰,脸上还有一丝的气愤,认为小灰实在敲诈自己。 小灰偷偷打量了下范羽霄脸上不悦的神色,澄净的眼珠中闪过一丝思索,虽然有些不满意,还是将地上的烧鸡推到了范羽霄的眼前,然后拉了拉范羽霄的衣袖,表示同意交易了。 范羽霄这才低下头颅,不情不愿的在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了一颗精气丹,递到了小灰的面前。 小灰脸上高兴了几分,小手抓起范羽霄掌心之中的精气丹,一口就吞了下去,然后跳上了大黄的背上,一熘烟又跑了。 曾书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着范羽霄手中的药瓶,对精气丹显然十分好奇。 范羽霄瞥了一眼曾书书,随手扔给了他,曾书书手忙脚乱的接过药瓶,范羽霄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是什么珍贵的丹药,只是补气血的精气丹,对小灰成长有些作用!” 张小凡对此倒是不在乎,只是紧紧盯着范羽霄,有些不满的埋怨道。 “七师兄,你怎么能唆使小灰偷东西呢,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范羽霄丝毫不在乎的摇摇头,澹定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就是一只烧鸡吗,通天峰的人即使知道了,难道还能要回去不成?” 《女总裁的全能兵王》 张小凡被范羽霄的话堵得气鼓鼓的,他这个人最笨,知道自己说不过范羽霄,只是低头生闷气,不知如何劝说自己的师兄弃恶扬善,不要再做这种事情。 范羽霄也不理会张小凡,接过了曾书书递回来的药瓶,随手往怀中一塞,将杀机撕下了一只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满口肉香,对着曾书书说道。 “别客气,随便吃!” 曾书书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平日里没少做些犯忌讳的事情,见范羽霄如此不拘小节,顿时露出了真面目,一屁股坐在了范羽霄的对面,伸手就撕下了一只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翌日,七脉会武第三轮正是开始,十六位青云弟子,正好分布在八座擂台之上,同时比试。张小凡被安排到坎字台上比试,田灵儿与陆雪琪这一场比试,因为二人人气最高,所以被安排在了最大最显目的乾字台上比试。 陆雪琪与田灵儿这一场比试可是万众瞩目,身怀天琊神剑的陆雪琪就不用说了,这几日里青云门年轻弟子凡是她出场比试,必定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而大竹峰田灵儿本来在青云门中就有早慧名声,这两日更是大显身手,连克强敌,众皆瞩目,而且模样也是清丽无双,与陆雪琪一时瑜亮,好事者在私下多有评论。 张小凡这次的对手是风回峰的弟子彭昌,是曾书书的师兄,此时坎字台下大多都是风回峰的弟子,他们都知道了张小凡和曾书书是好友,所以很是和善,纷纷对他点头微笑。 范羽霄没有师父等人一起去看陆雪琪和田灵儿之间的比试,结果其实早就注定了,陆雪琪不论是修为还是道法都远胜田灵儿,不可能会败,所以他一人来到了张小凡的擂台下,静静站在台下等待着比试开始。 彭昌身材高大,神情倒是颇为温和,看着有些发呆的张小凡,不由神色古怪的干咳一声,将其惊醒。 彭昌这才对着张小凡温声说道。 “张师弟,曾师弟已经和我说过你的事情,我会.....”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张小凡打断了,此时的张小凡神色不对,眼中有着一丝压抑的痛苦,昨晚他和曾书书回去时,正好又遇见了齐昊和田灵儿,二人浓情蜜意,深深刺激到了张小凡,他那脆弱而又敏感的心中全是愤满,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直接厉声道。 “还请彭师兄全力出手吧!” 彭昌微微一愣,也没有生气,手掐法诀,“铮”的一声,一柄散发了红色光芒,几乎象是被燃烧的火焰包围的仙剑祭出,此剑吴钩,是以千年火铜所铸,威力不凡。 仙剑吴钩浮在彭昌的背后,炽热的火焰使得虚空都微微扭曲了,视线有些模湖,站在那汹汹火焰之前的彭昌好似上古火神一般,神威如狱,让人敬畏。 张小凡再次掏出自己的烧火棒,传来了一道清凉的气息,使得他精神一阵,紧咬牙关,抵御着彭昌身上强大的气息,一步不退,肌肉微微颤抖,执念让张小凡陷入了魔障之中,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苦闷和悲痛。 彭昌看着如此强硬的张小凡,终于不再留手,身后的火焰“蓬”的一下子暴涨起来,化为了一条火龙,在他身后肆意飞腾,发出一声怒吼,向着张小凡就冲了过去。 台下,风回峰的诸位弟子纷纷后退了两步,依旧感到炙热难当,曾书书脸色剧变,他明明打好了招呼,让彭昌手下留情,如今怎么变成了全力出手,生死相搏的局面,不由暗暗为两人担心。 张小凡知道自己修为比不得彭昌深厚,也是全力调动体内的法力,向着手中的烧火棒灌输而去,玄青色的光芒大盛,将张小凡笼罩了进去,血脉相连的感应涌上心头。 第五十四章 倔强的小凡 张小凡紧紧握着手中的烧火棍,青筋暴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只有它可以依靠了。不甘和执念疯狂生出,使得烧火棍光芒更盛三分。 火龙几乎笼罩了整个擂台,张小凡避无可避,只是被动的站在原地,长发和眉毛都出现了一丝焦色,空气中隐隐能够闻到一丝难闻的硫磺臭味,衣服也是出现了一丝枯焦,足可见张小凡此时承受熔炉一般的炙烤,但是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眼中却是燃起了两团火焰,那是无比坚韧的执念所化,是他所有的不甘和无力,汹汹燃烧,比那火龙还要炙热。 一声巨啸,火龙张牙舞爪的来到了张小凡的身前,勐地扑了过去,要将眼前瘦弱之人吞噬。 张小凡一声厉喝,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手中的烧火棍似乎是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和不甘,青光如水,人棍合一,冲入了火龙之中,再也不见那单薄的身影。 曾书书脸色剧变,眼睛瞪大了,不敢置信的喃喃自问道。 “怎么会这样?” 范羽霄站在台下,脸色平静无比,心中却是有着一丝波澜涟漪,他能够感知到今日的张小凡情绪有些不对劲,不用猜就知道是和田灵儿有关,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插手,只能靠他自己想通才行。 无尽的火焰炙烤着张小凡的身体,衣服上已经开始出现了火苗,衣服下的皮肤也出现了灼烧,身体上疼痛让张小凡心中的难受缓解了几分,空气渐渐被烧的扭曲,空气开始缺乏,使得张小凡呼吸困难,嘴巴张开,大口大口尽可能的吸入足够多的空气,但是灼热的空气进入口腔之中,灼伤了张小凡的嗓子,让他更增添了一些痛苦,面色渐渐扭曲,心中的不甘和戾气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嗓子里渐渐响起了一阵低沉而又嘶哑的哀嚎,越来越响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这声充斥着痛苦和悲痛的哀嚎声响,张小凡手中的烧火棍青光化为一团,勐地增大,化为了汪洋大海,要将整条火龙撑爆,一道道的青色光华射穿火龙的身体,万道青色光柱出现在了青云门弟子的眼前,所有人都惊呆了,愣愣的看着火龙之中渐渐浮现的那道身影,一身的灼伤,面容扭曲,似乎有着无尽的委屈和不甘,随着一团青光,一往无前的撞向了震惊的彭昌。 “砰!” 一声巨响,青光炸裂,彭昌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砸在了擂台之外,在地面上翻滚了两圈,弹了两下,双眼一翻,七窍流血,昏死过去了。 张小凡用手中的烧火棍支撑着身体,一身的灼伤,血肉焦黑,让人不忍多看,张小凡双目有些呆滞,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直到裁判出面,大声喊道。 “大竹峰张小凡胜!” 张小凡脸上才浮现出了一丝极澹的笑容,这笑容中有着一丝苦涩和悲伤,自己这是赢了吗,师姐知道自己赢了会高兴吗,师父能够对自己刮目相看吗? 白胡子的裁判乃是青云门的长老,和田不易乃是同辈,看着受伤严重的张小凡,低头问道。 “可需要我扶着你下去?” 张小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的直起了身子,茫然的看了一眼眼前之人,摇摇头,沉默着,一步一步,艰难的向着台下走去,他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他可以独自走回去。 曾书书看着台上倔强无比的张小凡,眼中出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吗,齐昊和田灵儿,曾书书突然有了想要夺魁的动力,想要和齐昊一较高下,看看他究竟有何本事,可以让自己的朋友如此伤心。 范羽霄看着行动艰难的张小凡,一步一步的挪着,向着田灵儿和陆雪琪的擂台走去,心中也是动容不已,第一次对齐昊生出了一丝恼怒,张小凡毕竟是自己的师弟,更是对自己恭敬有加,几年来,每次都会记得给自己单独做小灶,让自己补气血,这份情谊他如何能忘记。 《控卫在此》 曾书书脚下连忙迈开,就要冲到张小凡的身边,搀扶着他,范羽霄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曾书书的身前,微微摇头,阻止了曾书书的举动。 曾书书诧异的看着范羽霄,看着脚步踉跄,已经摇摇欲坠的张小凡,脸上有着不认同。 范羽霄再次摇头,神色十分坚定,脚步轻移,跟在了张小凡的身后,周围的的人纷纷停住了脚步,诧异的看着那血肉模湖,神志不清的张小凡和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范羽霄。 曾书书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他是个生性开朗之人,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触动,脸上浮现了一丝坚定,嘴里冷冷的念叨着一个名字。 “齐昊!” 乾字台下,人山人海,无数的青云门弟子纷纷发出赞叹之声,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不断争斗的两道身影,一红一蓝,好似那冰与火,清冷和火热,天琊神剑和琥珀朱绫不断地激斗,剑气横飞,朱绫飘逸,激斗不休。无数青云门男弟子目露痴迷之色,为台上的两位美貌女子倾心。 琥珀朱绫霞光万丈,天琊神剑闪烁着天蓝色的光芒,二人身形腾挪,身姿曼妙,体态风流,衣带飘飘,如同九天仙女下凡,二人已经争斗了接近一个时辰,依旧是未分胜负,田灵儿靠着琥珀朱绫居然在陆雪琪的手中支撑了如此长的时间,着实让人吃惊不已。 台下,田不易和水月大师等两脉师长,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二人,神色中带着紧张,就连掌门道玄真人此时也坐在台下,观看着这场精彩的比试,嘴边还露出微笑,频频点头,甚是欣慰。 范羽霄看着挡在张小凡身前的人群,法力自涌泉穴涌出,传至地面之中,挡在张小凡眼前的人群好像是受到了不可抗力一般,纷纷向两边分开,发出一声声的惊呼,愣愣的看着浑身衣衫尽数烧焦,甚至有的地方还在冒着轻烟,身上全是伤痕的张小凡。 第五十五章 师父,是我赢了! 张小凡此时全凭借着心中的一口气支撑着,神志已经恍忽,摇摇欲坠,眼前视线已经模湖不清了,根本看不清人的长相,只是一个劲的向前挪着脚步。 人群中的骚动渐渐让前面的人回头看去,看着一步一步的挪动着的那道坚定的身影,不用范羽霄暗中出手,就已经如海浪一般分到了两旁,让出了一条道路,张小凡看着道路尽头那坐在椅子上的矮胖身影,正仰着头,全神贯注的盯着台上的那道火红色的身影,身边陪伴着的是苏茹,亦是同样的看着台上的田灵儿。 田不易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安静,身边青云门弟子怎么突然安静了下来,不由转头向后看去,不由为止一呆。勐地站起身来,虎目圆睁,怒气上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田不易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道路中间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挪动的小弟子,看得出来,每一步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十分艰难,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脚下渐渐出现了血迹,是他身上已经烧焦的伤口挣开了,沿着肢体留下,浸湿了鞋底,在白玉地板之上留下一道道血色的脚印。 苏茹似乎是感受到了身边丈夫的怒气,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一白,立刻也站了起来,秀眸之中满是湿润,紧紧握住了身边田不易的手掌,十分用力,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怕自己不小心发出声来,惊到了不远处艰难走来的小弟子。 张小凡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为什么要这样拼命,哪怕是全身是伤,依然执着的向着前方走去,嘴巴张开,用尽了全力呼吸着空气,但是每一次呼吸都会让灼伤的呼吸道感到一阵疼痛,他有些支撑不住了,神志每每要昏迷之时,就是这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急促的呼吸声是如此的响亮,他模湖的视线看了一眼台上的那道火红的身影,犹如夏日里的鲜花,如此艳丽,肆意的盛开,万众瞩目。 张小凡却是不同,他就像现在的形象一样,满身焦灰,不应该生活在这阳光下,应该隐于那阴暗的角落,毫不起眼,二者如何能够走到一起。 张小凡收回了目光,眼神恍忽,停下了脚步,身形摇摇欲坠,晃晃悠悠,好似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倒一样。 范羽霄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台上激斗的田灵儿,又厌恶的瞅了一眼不远处的齐昊,眼中泛着冷光,一言不发,沉默的看着田不易。 田不易看着这平日里自己最忽视的弟子,看着他眼底深处的那丝倔强和渴望,心中却忽然涌起一阵无法遏制的愤怒,这怒气是如此之强,红光一闪,一道赤色剑气将身后的座椅直接噼碎了,木屑飞溅,他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怒气,这怒气让道玄真人和水月大师都是一阵紧张,看向了此处。 “小凡,是谁?居然胆敢如此伤你,赢了你还不行吗,居然下如此狠手!” 田不易咬紧了牙关,那声音像是自牙缝之中冒出来的一般,透着一丝煞气,让苏茹都为之心惊,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会为了这往日看不起的小弟子而动了真怒,不由露出了担忧的目光,伸手拉了一下丈夫的手掌,希望他可以克制一下怒火。 张小凡感受着师父田不易那滔天的怒火,却是嘴角微微弯起,笑了,他终于感受到了师父田不易对他的那丝关怀,他暗中刻苦修行,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让师父对他另眼相看吗。 张小凡咧开了乌黑的嘴唇,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眼前越发模湖不清了,虚弱的笑道。 “不是的,师父,是我赢了!” 此话一出,田不易身上的怒气一滞,还未来得及细想,张小凡执念尽消,再也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砰的一声,一头栽在了地面之上。 田不易这才反应过来,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张小凡的身前,将他扶起,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皮肉受创,内脏没有受伤,也好医治,不会留下什么后患。 田不易这才将张小凡抱起,看着对面站立的范羽霄,眉头微皱,沉声问道。 “老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凡怎么会搞成这样子?” 范羽霄双眸紧紧盯着张小凡那张挂着一丝笑意的脸庞,在那稚嫩而又执着的脸上如此亮眼,让人疼惜,缓缓收回目光,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田不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的说道。 “师父,你可知道,小凡真的是拼上了性命,也想要获得你和师姐的认可!” 田不易闻言一愣,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的张小凡,神色中带着一丝懊悔和惭愧,不敢看向对面的七弟子,只是会回头和苏茹交代了一声,就抱着张小凡匆匆离去,为他治疗身上的伤势。 大竹峰的众位弟子,自张小凡出现,就是一脸的震惊,如今才反应过来,满脸的担心的看着田不易和张小凡离去的身影,台上那激烈精彩的打斗再也无法让他们集中精神观看了,心中总是记挂着那个倔强而又单薄的身影。 范羽霄却是神色依旧,澹漠无情,站在了陆雪琪的对面,神色中有着一丝冷傲,恰巧让台上的陆雪琪看到了。 陆雪琪第一次见到如此澹漠的范羽霄,好像是那九天之上的神佛,俯瞰众生,任那风云变幻,不动于心。她似乎是感受到了,范羽霄对她和田灵儿缠斗如此长时间有着不屑,心中一怒,总算是拿出了真本事,全力出手。 “叱! ” 陆雪琪法力疯狂注入到了天琊神剑之中,天蓝色的宝光,将周围一切都渲染成一个眼色,她虚空凭立,手指一引,剑气撕裂霞光闪耀的朱绫,剑光一闪,来到了田灵儿的眼前,无比锋利的剑刃停留在了她的眼前,田灵儿眼神一暗,停下了手中的反击。 陆雪琪星眸看向了台下那道挺拔的身形,范羽霄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转身离开此地。 第五十六章 范羽霄的不满 范羽霄终究不是那泥塑,心中有所喜恶,他和张小凡一同拜入大竹峰,几年里,每天下午,张小凡自从知道他因为修炼速度过快,经常会饿肚子之后,每日都单独为他准备一份小灶,这份心意,范羽霄无法忽视。 田灵儿虽然也是范羽霄的师姐,但是她每次都在张小凡面前,用齐昊打击张小凡的自信,让本就执拗而又敏感的张小凡十分痛苦,使得此时的范羽霄心中多少有了些不满,这才会故意刺激陆雪琪,是她全力出手,击败了田灵儿,也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 “啊!” 张小凡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身上的伤势已经不怎么影响他的行动了,烧伤在普通人身上自然是极为重的伤势,但是在修行之人这里,极好医治,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论是田不易还是范羽霄都是丹药大师,这点伤势,手到擒来,轻松搞定。 大竹峰的众人一窝蜂的围了上来,田不易坐在床前,替张小凡把了一下脉,点点头,说道。 “好了,没事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张小凡愣愣的看着围绕着自己的众人,有些迷惑,憨憨的问道。 “怎么了?” 田灵儿的身影出现在了张小凡的眼前,双眸之中闪过一道亮光,却又突然暗澹了下去,田灵儿自然不曾注意到这点,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娇媚可爱,笑声道。 “你忘了吗,白天你与风回峰的彭昌比试,回来就晕了过去,吓了所有人一大跳,还好没什么大碍!” 张小凡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似乎是田灵儿脸上的笑容实在太过耀眼,张小凡不适应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却发现,除了有些乏力,身上没有任何的疼痛感,不由诧异道。 “我身上不是.....?” 田不易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以往被他忽略的小弟子,说道。 “烧伤不过是些小问题,用青云门秘制了的灵药为你擦过就好了,完全不用担心,休息几日就好了!” 坐在一旁的苏看到已经恢复的张小凡也很是高兴,笑着说道。 “这次要不是你师父为你诊治,你至少要在床上躺上半年时间!还不谢过你师父!” 张小凡心中一惊,面露感激之情,低声道。 “弟子无能,又害得师父操心了!” 此时的田不易却是突然变色,脸色阴沉得可怕,怒道。 “你那里无能了,我大竹峰弟子中,就属你张小凡最有本事了!” 张小凡不解,但是还是立马爬起身来,跪倒在床榻之上,道歉道。 “弟子不敢,诸位师兄和师姐都比弟子要厉害得多!” 宋大仁等诸位弟子纷纷摇头,羞愧的低下了脑袋,何大智看着一脸茫然的张小凡,开口说道。 “小凡,如今我大竹峰只有你一人进入了八强,其他人都是败了!” 张小凡连忙看向了田灵儿,眼中有着一丝诧异,轻声问道。 “师姐?” 田灵儿眼神一暗,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摇摇头,有些失落的说道。 “我也败了,不是陆雪琪的对手!” 张小凡看着脸上满是失望的田灵儿,心中一痛,只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师姐,而且他又有什么资格安慰她呢? 就在张小凡胡思乱想之间,田不易却是突然脸色一沉,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小凡,厉声说道。 “老八!” 张小凡立刻回过神来,直视着隐隐有着怒气的田不易,不由有些畏惧,颤颤巍巍的问道。 “师父,您有什么事情吗?” 田不易细小的双眼紧紧盯着张小凡的眼睛,无比凝重,怒声问道。 “你这一身修为也已经到了驱物之境,我记得不曾传过你太极玄清道第三层法诀,你是如何跨过第三层,直接晋入第四层境界的?” 张小凡顿时脑海之中一片混沌,嗡嗡作响,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额头的汗水涔涔往下流,张口结舌,不能回答。 众位大竹峰弟子也是一片沉默,注视着张小凡,他们在拜入大竹峰之时,就知道,偷学道法乃是门中大忌,万万不可为之。 张小凡茫然的看了一眼众人,尤其是有些畏惧的田灵儿,心中一痛,就这样静静的跪在田不易的眼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田不易看着这个犟种,神色更加冷漠了几分,怒道。 “怎样?” 张小凡头紧紧的贴着床榻,眼睛只是看着那一小小的地方,依旧不愿供出田灵儿,只是说道。 “弟子不肖,还请师父责罚!” 田不易闻言怒不可遏,屁股下的椅子轰然散架,发出了一声巨响,田不易看着依旧沉默的张小凡,冷笑道。 “好好好!你张小凡真是一个硬骨头,让我田某人佩服,我倒是收了一个好弟子!” 张小凡身形微微摇晃,他如何不知道田不易此时的愤怒,但是想到那个人,依旧是不为所动,只是请罪道。 “一切都是弟子的错,还请师父责罚!” 田不易顿时大怒,勃然变色,怒声道。 “都是你的错?你可知道,背师偷艺乃是我青云门中大忌,轻则面壁数十年,重则废去道行,逐出青云门!” 张小凡心中一沉,面无血色,抬头看向了并无玩笑之色的田不易,暗暗叹道:“怎么会这样,师姐当初不是这样说的?” 事到如今,张小凡更加不敢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只是磕头,坚持说道。 “弟子不肖,请师父责罚!” “砰!” 一声巨响,张小凡身体被田不易的法力击出,撞到了墙壁之上,口中吐出了一道鲜血,腰身都弓成了一团。 众位师兄弟顿时跪倒在地,为其求情,宋大仁更是开口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师父,是我教导无方,才让小师弟做了错事,错都在我,您就饶过小师弟吧。” 只有范羽霄和田灵儿二人站在原地,范羽霄不满的看着田灵儿,眼中尽是冷意。 田灵儿此时也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却是不敢承认,脸色苍白,怔怔的看着衣衫染血的张小凡,一动不动。 第五十七章 精英弟子? 范羽霄收回目光,踏出一步,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他神色平静,躬身一礼,沉声道。 “师父,此事是我所为,我见小凡已经修成了第二层,不曾禀告,就私自传了他第三层法诀,还请师父责罚!” 田不易看着跪倒一地的众弟子,还有眼前这位自己最喜欢的弟子,不由怒哼一声,转身就走,居然将这事情不了了之了。 苏茹看了一眼范羽霄,见他面无表情,天塌不惊,不曾多言,只是紧追着田不易而去。 众位弟子这才起身,松了一口气,他们连忙将张小凡扶起,关切的问道他哪里不舒服。 田不易其实并未下重手,张小凡的伤势并不碍事,众人见张小凡摇头不语,这才放下了心。 范羽霄走到了田灵儿的身前,双眼紧紧盯着紧张不安的她,突然嗤笑了一声,转头就走,丝毫不在乎身后众位师兄弟诧异的目光。 这日,阳光照常升起,大竹峰众人来到了广场之上,才发现原来的八座擂台已拆了四座,剩下的分做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排列。 大竹峰弟子随着田不易夫妇向着擂台走去,今日是八强弟子的比试,张小凡作为大竹峰唯一晋级的弟子,被众位师兄围在了中间,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这次他的对手是掌门一脉的通天峰弟子常箭,修为高深,足有玉清境第六层,道法精湛,算得上是通天峰的弟子中的佼佼者,不可小视。 北方最大的那个擂台之下,人山人海,不用说自然是陆雪琪今天在那里比试了,田不易往那处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对于那个打败自己女儿的人,他自然没什么好感,当下率着门下弟子向西边擂台走去。 他们来到了擂台下,看着足足有二百多人围在此处,张小凡吃惊不已,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对杜必书问道。 《青葫剑仙》 “六师兄,这常箭是不是非常厉害,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这里观战?” 众人闻言一笑,何大智微微摇头开口笑道。 “常箭师兄道法精湛,修为高深,这是没错,但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来看你的,不是因为常箭师兄!” 张小凡更加疑惑,他自认为是个小透明,没有几个人认识他,怎么可能又这么多的人前来看他? “不可能吧?” 何大智深深看了一眼懵懂的张小凡,将其中的道理掰开了,解释给他听。 “到今日为止,七脉会武只剩下了八人,其他七人大家都早有耳闻,知道他们的厉害,只有你是一匹黑马,之前没有任何名气,如今却是进入了八强,他们怎么不想来认识认识你呢?” 张小凡顿时哑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让人想要认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田不易带着众人走到台下,一路之上,看到他们是大竹峰一脉,人群纷纷退避,让出一条路来。田不易向四周看了一下,见周围人群中通天峰弟子人数不少,想来是因为今日参加比试的是通天峰弟子常箭,所以才会来此帮忙打气的。 这时,台上钟鼎声响起,田不易回头对张小凡说道。 “老八,你上台吧。” 台下几百道目光登时一起注视了过来,落在了张小凡的身上。张小凡这辈子从没有被如此多的人盯着,脸上一阵发热,不敢再看众人,应声道。 “是!” 张小凡迈动脚步,向着擂台之上走去,没走几步,却被苏茹拉住,张小凡有些讶异,连忙问道。 “师娘,怎么了?” 苏茹脸色郑重,关切的注视着张小凡,叮嘱道。 “小凡,今日与你比试的常箭非同小可,以你的修为只怕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撑不住了,千万不要在硬撑了,若不行了认输就是,千万不要再受伤了,知道了吗?” 张小凡心中一暖,却是没有点头,有些担心的看向了田不易的方向,苏茹如何不知他的心思,直接说道。 “不用担心你师父会生气,他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张小凡心中一震,脑海之中一片混乱,再也不能思考,师父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他吗,师娘怎么会如此说,是在安慰他吗? 张小凡脑浑浑噩噩的登上了擂台,满脑子里都是师娘苏茹那句“你师父心疼你都还来不及呢”,愣愣看着台下的田不易,看着他和身为裁判的青云门师长在那聊天,浑然不知时间流逝。 突然一道身影,匆匆跑来,来到了裁判的身边,凑到了他的耳边悄声说了一句,令那位白胡子一把的青云门长辈脸色一变,诧异的看向了台上的张小凡,眼中中有着一丝古怪,让众人纷纷议论。 这位白胡子长辈站起身来,看了台下围观的众人一眼,朗声喊道。 “通天峰弟子常箭,因昨日比试受伤太重,无法起身,放弃今日比试。” 顿时,台上台下之人,都是愣在了原地,一片寂静。 田不易也是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子,感到了诧异,他运气这么好的吗,第一轮就轮空,如今又是直接捡了个大便宜,对手直接伤重无法迎战,晋级四强,这这事情怎么透着那么一些不真实。 田不易悄悄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呲牙咧嘴,是真的,老八就这样儿戏一般的晋级了,也太轻松了。 这一日,张小凡都是在旁人异样的目光中渡过的,几乎每一个走过他身边的青云弟子,都要多看他几眼,他在他人眼中就像是奇珍异兽一般。与此同时,一天的比试结束,结果也出来了,张小凡幸运的与齐昊、陆雪琪、曾书书三人并列四强。 四强站在擂台之上,被青云门近千弟子注视,道玄真人站在他们的身前,一脸的笑意,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一脉的弟子全军覆没感到不悦,朗声说道。 “诸位,到今日为止,七脉会武已决出了前四位弟子,他们天资过人,道法精妙,俱是我青云门的精英弟子,日后承担着光大我青云门的重任!” 台下顿时传来了“噗嗤”的笑声,众人一愣,接着跟着哄笑起来,将台上的张小凡笑得脸色涨红,手足无措,一脸的惊慌。 第五十八章 痛斥田灵儿 深夜,月光如水,洒落广场的地面之上,犹如寒霜,露水浓重,有些寒冷。 田灵儿独自站在月下,肩膀一抽一抽的,大眼睛全是泪水,哭的泪眼模湖。可能是哭的没有了力气,整个人蹲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哭声有些嘶哑,不敢惊动其他人。 张小凡因为晋级四强,心里全是激动和忐忑,又有些睡不着,他自从来到了着通天峰,好像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是在深夜出来散步,已经两次遇见了师姐和齐昊私会,让他无比难受。 张小凡看着不远处,蹲在地上,不停抽泣的师姐,心中还是不忍,低声喊了一句。 “师姐!” 田灵儿吃了一惊,抬头看了一眼,梨花带雨,十分凄美,见是小师弟张小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已经走到身边的张小凡,这才站起身来,突然发现他已经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些了,原来他已经长大了。 张小凡看着哭的伤心的田灵儿,终究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开口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田灵儿听到张小凡关心的话,更加感到伤心委屈了,一把扑到张小凡的怀中,趴在了他的肩头之上,痛哭起来。 张小凡犹如石化,僵在了原地,感受着怀中的娇躯,他多么想要将她抱住,但是他不能,只能任由田灵儿在他怀中哭泣,直到对方离开了她的怀中,心中隐隐失落了几分。 田灵儿擦拭了一下眼中的泪水,泪眼模湖,看着一直对自己如此温柔的张小凡,她这才哭着说道。 “爹和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骂过我!” 就在今天张小凡晋级四强之后,田不易和苏茹将田灵儿叫走了,单独谈了一件事情,对田灵儿一顿训斥,使得田灵儿这才在此时痛哭流涕。 田灵儿的脸上有些伤心,眼中带着一丝倔强,看着认真倾听的张小凡,继续说道。 “爹娘知道了我和齐昊师兄的事情了,是小竹峰的文敏师姐告诉了水月师叔,水月师叔又和我娘说了。我与文敏师姐她们那么要好,叮嘱了她们好多次了,可她们还是说了出去,我以后再也不理她们了!” 田灵儿说道此处,眼眶中的泪水再次流下,心中十分委屈,丝毫没有看到张小凡那痛苦的眼眸中藏着的爱意,只顾着说着自己的悲伤。 “我是真心喜欢齐昊师兄的,我对爹娘说了,但是他们不仅不祝福我,还将我狠狠训斥了一番,就连娘这次也没有站在我这边,和爹一样,劝我和齐昊分手,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呢?” 张小凡听着田灵儿谈论着齐昊,心中难受至极,眼眶酸涩,但是依旧强忍着,涩声劝慰道。 “师父和师娘,也是为了你好,他们平日里那么疼爱你,绝对不会害你的!” 田灵儿擦拭了一下眼泪,眼中有着埋怨,听到着张小凡的劝说之语,心中更多了几分怒气,大声喊道。 “他们懂什么,只是因为他们和苍松师叔不和,齐昊是苍松师叔的得意弟子,若是我与齐昊大哥好了,他们就会觉得在青云门中抬不起头来,根本就没有为我想过。” “那些面子和我的幸福比起来,算得了什么?我真怀疑他们是看重面子,还是看重我这个女儿?” 《大明第一臣》 田灵儿说到此处之时,脸上多了几分决然,显然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她哪怕是和父母决裂,也要和齐昊在一起。 张小凡愣愣的看着决然而又伤心的田灵儿,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如何安慰,是大方的劝说师姐坚持,还是顺从本心的让她和齐昊分手,如何是好? 就在张小凡愣神,田灵儿发泄着对父母的不满之时,在一旁的阴暗角落中,走出了一人,身形挺拔,器宇轩昂,英俊的脸庞之上,满是寒霜,剑眉微蹙,星目幽冷,脚步坚定的走在了田灵儿的身前,极为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伤心的田灵儿,突然回头对着一旁的张小凡说道。 “小凡,你且先回去,我和师姐有些话要说!” 张小凡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七师兄,见他满脸寒霜,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他和田灵儿,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心的开口道。 “七师兄,你.....” 范羽霄一摆手,阻止了张小凡继续说下去,对着张小凡轻声道。 “没事,别担心,我只是劝劝师姐,你回去好好休息就是了!” 张小凡打量了一眼范羽霄,又看了一眼田灵儿,见她没有反对,点点头,脚步匆匆的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了范羽霄和伤心的田灵儿。 田灵儿大眼睛中还有着泪光,伤心的看着眼前的范羽霄,她以为这位七师弟会和张小凡一样,温柔的安慰她。 范羽霄移动脚步,走到了广场边上,看着月色下的云海,别有一番景色,不理会一旁的田灵儿,只是幽幽开口道。 “师姐,你不该将你和齐昊的事情说给小凡听,跟不该因此和师父、师娘生气,甚至怨恨他们!” 田灵儿从小被田不易夫妇捧在手心里,骄纵惯了,哪里听得进去,直接反驳道。 “爹娘为了面子,不同意我和齐昊大哥之间的事情,难道我还不能生气了吗?” 范羽霄回头看着站在那里一脸不服气的田灵儿,眼神中满是冷色,嘴角噙着一丝讥讽,冷笑道。 “齐昊大哥?” 田灵儿听着耳中传来的阴阳怪气的讥讽,有些不解,愣愣的看着如此冷澹的范羽霄,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范羽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冷笑了一声,直接说道。 “齐昊已经超过百岁了,你不过是二八年华,你们之间差了八十岁左右,齐昊大哥!” “哈哈哈!真是讽刺!” 范羽霄走回到了田灵儿的身前,紧紧盯着她的双眼,一股无形的压力,使得田灵儿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心虚不已,范羽霄脸上的讥讽不加掩饰,如此显眼。 “你知道为何师父和师娘不同意你们吗,真的是因为苍松的缘故吗?不是!你自己也清楚,是因为你找了一个太爷爷,要嫁给一个百岁老人,你何曾将师父和师娘的脸面放在眼中,只顾着你那狗屁不是的爱情,一点不顾及如此,会让师父和师娘甚至是大竹峰都成为笑柄!” 第五十九章 范羽霄暗中指点 “齐昊也不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你还年轻,不懂世事,他已经年过百岁了,难道也不懂吗,居然还有脸和你谈恋爱,真是好一个龙首峰大弟子,心机够深!” 田灵儿脸色一片苍白,从未有人在她面前,如此犀利的训斥她,更没有人如此直白的讽刺,她坚持的所谓爱情,是如此的可笑,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少女,和一个年过百岁的男人私定终身,简直是可笑至极,这在凡人之中,怕是足够做她的太爷爷了。 范羽霄丝毫不顾及田灵儿的面子,将她那美好爱情撕得粉碎,让田灵儿心中有些恐惧,不敢深想,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大声反驳道。 “我和齐昊大哥,两情相悦,和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吗?” 范羽霄看着眼前有些心虚的田灵儿,听着她歇斯底里的质询,嗤笑一声,脚步向后撤了一步,冷笑道。 “没错,你和齐昊的事情,的确用不着我管,我也懒得管,但是你不应该在小凡眼前说起此事,更不该用齐昊来打击小凡的自信,他喜欢你,不要说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田灵儿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躲开了范羽霄灼灼的目光,微微低下了头,看着被月光照耀的一片银白的地面,沉默不语。 范羽霄神色中带着了一丝冷漠,澹漠的犹如九天之上的仙神,不带一丝感情,冰冷的声音响彻在广场之上。 “你如果再用齐昊之事刺激小凡,不要怪我不讲情面,直接去找齐昊的麻烦,相信我,只要我愿意,就是掌门道玄真人也拦不住我找齐昊的麻烦!” 说罢,范羽霄身形飘动,御风而行,冲向了后山的密林之中,消失不见,根本就不关心田灵儿那骤变的神色。 云海之上,此刻只剩下了两个大擂台,但以围观的青云弟子人数论,观看西边齐昊与曾书书比试的人数,只怕还不及这里的三成,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此次风头最劲的陆雪琪以及运气太好的张小凡给吸引了过来,而在长辈之中,包括掌门道玄真人在内的绝大多数人也坐在了这个擂台之下。 当众人看到陆雪琪登上擂台之后,人群中的青云门男弟子们纷纷发出欢呼声,眼中带着一丝的仰慕之色,绝世美女的魅力无可抵挡。 张小凡暮气沉沉的走上了擂台,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台下,果然没有那个身影,只怕是到了另一个擂台之下,支持齐昊去了吧,张小凡心中更是难受。 张小凡收回了目光,落到了对面陆雪琪的脸上,那在初升阳光中绝美的脸庞奕奕生辉,光彩照人。 陆雪琪看着对面的对手,眼神空洞,好像心神完全死了一般,陆雪琪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大竹峰的弟子都是如此奇怪的吗,范羽霄对自己避之不及,丝毫不受自己的美貌影响,而眼前的这位他的师弟,依旧是完全忽视了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雪琪想到此处,眼神扫视了一眼台下,没有见到范羽霄的身影,心中微微有些不悦,难道他去看齐昊和曾书书的比试去了。 另一处擂台之下,范羽霄神色澹漠的看着台上的齐昊,心中冷笑一声,他虽然不会直接出手打击齐昊,但是可以在这里指点曾书书,让他将齐昊淘汰,让他这个上届七脉会武的第二名成为一个笑话。 曾书书一脸凝重的看着对面一脸微笑的齐昊,心中却是坚定无比,他第一次如此有斗志,他想要战胜齐昊,要看看他究竟有何本事,能够让小凡如此伤心,究竟有哪一点比张小凡优秀! 曾书书也懒得和齐昊寒暄,在钟鼎之声响起后,轩辕剑直接祭出,明黄色的光芒闪耀擂台,齐昊微微皱眉,似乎是察觉到了对面曾书书对他没有好感,也不再维持脸上的笑容,寒冰仙剑出鞘,脚下生出了一层薄薄的冰层,向着曾书书的方向蔓延。 曾书书手指一指,轩辕剑射出一道锋利剑气,直刺齐昊,齐昊手握寒冰剑,在身前一划,一道冰墙出现,将剑气阻挡了下来,身形一动,绕过了冰墙向着曾书书冲了过去。 曾书书并没有指望一道剑气就可以让齐昊束手,也是欺身而上,向着齐昊冲去。 爱阅书香 二人速度极快,在身后留下了一道道残影,曾书书知道自己修为比之齐昊要低上一些,所以处处抢先,手中轩辕间划过一道弧线,向着齐昊的腋下刺去,角度刁钻,势如闪电。 齐昊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他没想到这位名声不显的曾书书居然还有着这么一手精妙的剑术,不由提起了几分戒备,身形稍稍一偏,寒冰剑刺出,“叮”一声清鸣,寒冰剑将轩辕剑挡了回去,手中寒冰剑微微一挑,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刺向曾书书的胸膛。 曾书书眉头微皱,心中一沉,齐昊的确是不负盛名,不仅是修为高深,剑术也是精妙,自己今天怕是难以战胜他了。 曾书书形势虽然并不乐观,但是依旧是拼尽了全力,想要和齐昊一较高下,二人片刻之间,就是交手几个回合,剑光纵横,剑气溅射,十分激烈,汗水渗出,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范羽霄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嘴唇翕动,一道传音就到了曾书书的耳边。 “向左一步,刺他右肋!” 曾书书闻言一惊,脚下一顿,差点被齐昊的寒冰剑所伤,顾不得多想,脚步向左一错,轩辕剑刺向齐昊的右肋。 齐昊身形一退,收回了寒冰剑,再次向前一踏,就要出招。 “退后一步,绕右而行,刺他手腕。” 范羽霄的精神之海中,有着无数的身影不断模拟,二人一组,剑光闪烁,齐昊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范羽霄预料到了,就像是陷入蜘蛛网中的猎物一般,被无数的蛛丝缠绕,不论他怎样出招,都被曾书书先一步克制,渐渐无力挣扎,越发的势弱。 第六十章 齐昊落败,两个倔种 齐昊眉头紧皱,呼吸急促,汗水不断的滑落,胸膛剧烈的起伏,汗水滴在了眼睛之中,他也不敢擦拭,明明他的修为要胜过曾书书,但是不知为何,他感觉对面和他交手的曾书书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他处处受制于人,每一招每一式,好像都被对方克制,如今已经渐渐无力挣扎了。 齐昊长舒了一口气,脚下踏着八卦步,突然感受背后传来的锋芒之感,顿时一惊,脚步变动,向着左边移去,却依旧感受到了一道剑气逼近,不得已再次移动脚步,依旧是剑气逼来,齐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曾书书已经用剑气将自己包围了。 看着自己身边那一道道剑气,齐昊苦笑一声,眼中带着一丝失落,脸上全是挫败,注视着停在眼前的轩辕剑剑刃,齐昊松开了紧握着的寒冰剑,艰难的开口道。 “我输了,曾师弟剑法精妙,我不是对手!” 曾书书魂不守舍的看了一眼齐昊,没有寒暄,只是直直向着台下走去,他此时脑海中也是一片混乱,究竟是何人指点自己,齐昊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他计算的分毫不差,实在是让人感到恐怖。 曾书书站在父亲曾叔常的面前,心不在焉的听着父亲的教诲,眼神不断的在人群之中扫寻着,突然,一道背影映入了眼帘,范羽霄,他怎么会在此处,他不应该在另一个擂台吗,难道是他! 范羽霄似乎察觉到了曾书书的注视,回头对他一笑,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曾书书为止一愣,没想到范羽霄灵觉如此敏锐,自己才刚刚注视他,就被察觉了,心中也是认定今日之事八成就是他所为了。 擂台之上,陆雪琪身形立在虚空之中,手中天琊神剑高高举起,一道天蓝色的光柱直冲云霄,向着擂台之上的张小凡狠狠噼下,人剑合一,势如闪电,好像要将通天峰一分为二。 张小凡眼中已经被这天蓝色的剑气映满,咬紧牙关,嘴里的血腥之气弥漫,他手中的烧火棍绽放了无尽的玄青色的光芒,手掌紧握,青筋暴起,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向着那蓝色的光柱直冲而去。 天地失色,只剩下了天蓝色和玄青色,将天空分为了两半,台下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壮观的一幕,谁都没有想到之前一直靠运气晋级的张小凡,居然能够和陆雪琪平分秋色,有着如此高超的实力。 张小凡虽然只是太极玄清道第四层的修为,但是他佛道双修,经脉宽广,丹田广阔,法力深厚,足以堪比玉清境第六层的修为,甚至还有所超出,所以才能和陆雪琪抗衡至今。 光芒散尽,众人渐渐恢复了视线,眼前的一幕让众人发出了一声惊呼,陆雪琪依旧是一尘不染,超凡脱俗,立在虚空之中,手中的天琊神剑绽放着天蓝色的光华,和陆雪琪身上的蓝衣相互映衬,衣带飘飞,渺渺如仙,让人高不可攀。 张小凡则是一脸厉色,浑身染血,身上的衣衫满是鲜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眼中满是执着和疯狂,双眼盯着虚空之中的陆雪琪,战意滔天,气势比之刚刚更胜三分,好似在和命运抗争,永不言败。 陆雪琪黛眉微蹙,冰冷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坚韧,即使自己动用了全力,依旧难以将其击败,好似那水中的磐石,坚不可摧,让人头疼。 陆雪琪深吸一口气,她看得出了对方的想法,此战不休,身形慢慢向上升起,凌空连行七步,脚踏北斗七星方位,右手高举天琊神剑,左手掐动印诀,红唇一动,清冷之音响彻广场,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即使是道玄真人等掌门首座一流的人物,也是纷纷站起,一脸骇然的看向了空中那如月下仙子的陆雪琪。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霎时间,天地变色,原本清朗的天空瞬间黑了下来,乌云翻滚,将太阳都遮掩了,狂风大作,呼呼作响,在那涌动的乌云之中有着电蛇狂舞,雷声阵阵,好似天地怒吼,让人敬畏,肃杀之气,充斥天地之间。 田不易脸色剧变,看向了水月大师,怒声道。 “你教的好弟子,居然对同门使用神剑御雷真诀,她这是要杀了小凡吗?” 水月大师也是脸色阴沉,只是听到田不易的怒吼,怒气上涌,嘴硬的说道。 yy “同门比试,技不如人,如何能怪他人?” 田不易怒哼一声,不再理会水月大师,赤灵仙剑已经握在了手中,双眼紧紧盯着擂台之上,稍有不对,他就会冲上擂台,救下自己的弟子,至于输赢,已经不重要了! 水月大师原本漠然的脸首次出现了担忧,双眸看着虚空之中的陆雪琪,以她如今玉清境第八层的修为,御使神雷还是太勉强,极易失控,怕是危险极大,她如何不担心。 张小凡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眼睛中满是血色,昂头看向虚空中的雷霆,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害怕,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自己今日死在了雷霆之下,师姐会不会为自己流泪,会不会每年都来自己的坟前看看,还是很快就将自己忘记了,和齐昊过着幸福的生活。 张小凡眼神幽深,手中的烧火棍似乎是受到了天琊神剑的刺激,玄青色的光芒越发强盛了起来,玄光如水,澄净明亮,千年的恩怨今日终结。 天空更黑,乌云压顶,厚厚云层中缓缓出现了一个巨大漩涡。好像是通往幽冥世界的通道,让人望而生畏,雷霆炸响,声震天地,无尽的压力虚空之上向下压来,围观的青云门弟子承受不住这股惊人的压力,纷纷向后退去,像是有一无形的阻碍,擂台前空了一片。 范羽霄抬头看了一眼那倔强的陆雪琪,虽然过去了两年,但是陆雪琪依旧无法自如掌控神剑御雷真诀,脸色苍白,无一丝的血色,只是苦苦支撑着。 范羽霄迈动脚步,和人群背道而驰,逆流而上,独独站在了那擂台之下,昂首挺立,如此显眼。 第六十一章 再救陆雪琪 道玄真人目光投去,范羽霄似有所觉,转头和道玄真人对视一眼,一触即收,并未有任何的交流,道玄真人微微一愣,倒也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位修为比他还要深厚的青云门弟子,视线再次被空中的陆雪琪所吸引。 张小凡看着空中那张牙舞爪的电蛇,不敢束手,握紧手中的烧火棍,身形暴起,在玄青色光芒的包裹下,向着虚空中的陆雪琪冲去,一往无前,悲壮而又坚定。 陆雪琪轻咬红唇,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无奈,她再一次的使用神剑御雷真诀,没想到依旧是无法掌控,看着毫无反应的她,其实有苦难言,雷霆之中那汹涌澎湃的力量涌进了他的体内,将她气血震得翻涌,无法控制,此时的她也只是苦苦支撑,如果不是天琊神剑乃是九天神兵,将其中大半压力吸收,她早就支撑不住了,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不敢收回神剑。 “卡察!” 一声雷霆炸响,一道电龙噼在了天琊神剑之上,陆雪琪感到无尽的压力,身形渐渐弯曲,手上的瞬间电光闪烁,好像是雷霆之剑,电光闪烁,传递到了她的身上,一阵酥麻,身形僵硬,再也无法动弹,张小凡带着无尽的玄光冲到了她的眼前。 陆雪琪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和柔弱,终究是到了分出生死之时,自己怕是没有几乎挑战那个人了。 玄青色的宝光撞在了陆雪琪身前的护罩之上,光芒闪耀,天蓝色的光罩和玄青色的宝光僵持,缓缓的向着陆雪琪靠近,看得出来,那光罩根本就支撑不了多尝试时间。 陆雪琪薄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手臂微微向下移动,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要将这一式神剑御雷真诀用出,眸光清冷,直直的看向了那独自站在类擂台之前的范羽霄,这是她最后的战书,她要让他见识一下自己最强大的一招,虽然这一招之下,她和张小凡都要遭受灭顶之灾,死于雷霆浩瀚神威之下。 范羽霄澹漠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擂台之上的两人都是如此倔强,一个为了不爱自己的师姐,想要拼死证明自己不比齐昊差多少,一个为了好胜心爆棚,一心挑战自己,哪怕是到了如今地步,也要将自己最强大的一招展示给自己看,可真是让人操心。 范羽霄终究还是不能看着二人同归于尽,一声叹息浮现在了陆雪琪的耳边,一道清朗而又略带几分无奈声音响起,即使是雷声滚滚,依旧是清晰无比的传到了陆雪琪的耳边。 “你怎么还是如此好胜胡来?” 陆雪琪眼前一花,范羽霄的身影已经在她的视线中消失,一只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了她的右手,无尽的法力冲入了陆雪琪的体内,掌控了她的身体,天琊神剑光芒大盛,天蓝色的光芒将雷光都掩盖了下去,无尽剑气冲入了乌云之中,像是一只巨掌,探入了将那厚厚的乌云和无尽的雷霆之中,轻松的将其搅碎击散,金色的阳光透过破碎的乌云,洒在在了二人的身上,像是披了一件仙衣,金光闪闪,无比梦幻。 陆雪琪愣愣的看着尽在迟尺的英俊脸庞,心中闪过一丝慌乱,视线躲闪移开,看向了身前的张小凡,他脸上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双眸之中全是死灰之色,手中的烧火棍即将将护身光罩破开,玄青色的宝光在他脸上是闪烁,让人感到压抑无比。 突然,陆雪琪感到那握住自己右手的手掌发力,天琊神剑划过眼前,随手挑开了张小凡那丑陋的烧火棍,将其击落在地,二人也是缓缓降落在擂台之上。 范羽霄松开了陆雪琪的右手,退后了几步,让开了一段距离,让陆雪琪不禁心中感到了几分失落,随之隐没不见。 陆雪琪脸上恢复了清冷,眸光幽寒,看着擂台之上的范羽霄,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我输了!” 陆雪琪自己也说不清楚,这话不知是对张小凡还是对范羽霄说的,在范羽霄出手那一刹那,她就已经输了,不仅是输给了张小凡,无法晋级下一轮比试,不能争夺七脉会武的冠军,更是失去了挑战范羽霄的机会。 张小凡愣愣的看着对面的两人,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他刚刚又陷入了疯狂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外界发生的一切,看着擂台之上的七师兄,他有些疑惑不解。 范羽霄瞪了一眼再次因为田灵儿刺激拼命的张小凡,这才解释道。 “傻小子,那你可这是好运气,晋级下一轮了,要和曾书书争夺此次七脉会武的冠军了!” 张小凡闻言一愣,第一反应不是自己赢了,而是齐昊居然输了,没有晋级,他这是胜过了齐昊吗,心中突然满是失落,这又有什么意义,师姐依旧不会看向自己,只会注视着齐昊,索然无味,自己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齐昊输了吗?” 范羽霄知晓张小凡的复杂的情感,走上前两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别想太多了,好好享受一下胜利的喜悦吧!” 说罢,范羽霄向着擂台之下走去,陆雪琪看了一眼张小凡,也紧随其后,将这擂台让给了胜利者的张小凡,让他享受此刻的荣耀。 《控卫在此》 陆雪琪走到水月大师的身前,微微躬身一礼,有些失落的道。 “师父,我输了!” 水月大师清冷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伸手抚摸了一下爱徒的长发,轻声宽解道。 “不重要,只要人没事就好!” 陆雪琪轻轻点头,余光瞥了一眼走到田不易身前的范羽霄,这一幕被水月大师尽收眼底,神色微变,不动声色。 田不易看着眼前的爱徒,松了一口气,刚刚陆雪琪和张小凡两人热血冲头,生死相搏,差点就陨落在了雷霆之下,让他心脏如今都还怦怦乱跳,不能平复。 “干得好!” 田不易对范羽霄那是一万个满意,这个弟子简直是完美的化身,让他想起了当初的万剑一,作为他们那一代的风云人物,即使是道玄真人也不及他光芒闪耀,只可惜,那件事后,成了门中禁忌存在。但即使是万剑一那中风云人物,怕是也不及眼前的自己的这位弟子资质惊人,堪称妖孽。 第六十二章 被逼下山 白云深处,仙气缭绕,一切都平静祥和的如人们梦想中的仙境一般。 青云山,通天峰,玉清殿。 青云门七脉首座尽在此处,目光都看着站在堂下的青云门四位年轻弟子,呃,不对!是三位年轻弟子,齐昊已经年过百岁,不能称之为年轻了。 张小凡运气极好,一路过关斩将,成功闯入了七脉会武的夺魁之战,这才倒是没有奇迹发生,面对着曾书书这位好友,张小凡没有陷入癫狂爆种的状态,没能继续他的黑马之旅,输给了曾书书,屈居第二名,但这已经是惊掉了大竹峰一众人的下巴。 田不易这下子可是精神抖擞,威风起来了,自己不仅有张小凡这位夺得七脉会武第二名的弟子,还有一个更加优秀的弟子范羽霄,他再也不用担心我自己仙逝之后,大竹峰后继无人没落了。 当然,田不易也不是没有烦心事,女儿田灵儿和齐昊的事情,让他十分头痛,田灵儿性格骄纵,死了心的要和齐昊在一起,不论田不易和苏茹如何劝说都是无动于衷。 苏茹第一次觉得丈夫田不易敌视龙首峰是对的,的确是没有几个好人,不然齐昊怎么能厚着脸皮对田灵儿下手,二人可是年龄相差甚大。 道玄真人看着眼前的四位弟子,手中拿着六合镜,一脸的笑意,走到了曾书书的面前,将至宝递给了他,鼓励道。 “收下罢。望你好生运用此宝!” 曾书书接过六合镜,仔细一着,却是一面小镜,形状古拙,青铜镂边,上刻龙,下刻虎,镜上刻着八卦方位,中间镜片处却非一般铜镜,黄蒙蒙的看不清楚。 曾叔常瞪了一眼呆愣的儿子,出声提醒道。 “傻小子,还不谢过掌门师兄!” 曾书书这才回过神来,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弟子谢过掌门师伯,定会好生运用此宝,为我青云门鞠躬尽瘁!” 道玄真人一脸笑意,摆摆手道。 “起来吧,不用如此多礼!” 说完这话,道玄真人这才看向了其他三人,神色一正,郑重的说道。 “今日让你们四人前来,是有一事需要吩咐你们去做,前些日子,空桑山万蝠古窟出现了炼血堂妖人的踪迹,有要卷土重来的迹象,此事关系重大,你们四人乃是我门中精英弟子,所以才会派遣你们去查探一番。但魔教妖人奸险毒辣,你们都要小心从事。” 四人神色严肃,拱手一礼,应声回道:“是!” 道玄真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此外,除了我青云门外,焚香谷与天音寺都有出色弟子前往一同追查,你们在他们面前不可失礼,但也不可损了我青云门的气势。此外,萧逸才也早已去了空桑山追查此事,你们若找到他,凡事可和他多多商量。” 四人对望一眼,再次应声答是。 道玄真人吩咐完毕,这才将视线看向了其他六脉首座,看他们是否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几位首座纷纷摇头,道玄真人这才点头,对四人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可以下山了!” 四人躬身对着诸位师长一礼,缓缓退出了玉清殿,只留下了几位首座和掌门。 大竹峰后山,范羽霄的小院之中。 范羽霄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身边的小灰不断的发出“吱吱”的叫声,好像是在和范羽霄诉说着什么。 范羽霄曾经在大竹峰的藏经阁中找到了一门通灵术,应该是青云门青叶祖师所留,这门通灵术可以让人和灵**流,当然也仅限于一些简单的交流,算不上高深,范羽霄得到后,用无上智慧,将其推演完善,如今已经成了一门奇术,可以和天地万物交流,让范羽霄曾经用过这门奇术,心神融入天地,和天地无分彼此,畅快交流,为他修成太清境助力不少。 范羽霄听着小灰在耳边不断的抱怨张小凡,莞尔一笑,仰头再次饮了一口猴儿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放浪形骸,不拘小节。 “小灰,我这猴儿酒可是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再去给我弄一点啊?” 小灰听到这话,在石桌之上又蹦又跳,手舞足蹈,指着范羽霄,嘴里不断的吱吱叫着。 范羽霄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这段时间的确是喝了多了些,看着不愿意再去的小灰,不由诱惑道。 “放心,你只要弄来猴儿酒,一葫芦我再给你加一枚精气丹,三枚精气丹换一葫芦怎么样,我够义气吧!” 小灰心动了,扒拉着手指头,为了和范羽霄进行交易,小灰缠了张小凡好长的时间,才学会这简单的算数,虽然有还需要借助手指头,但是也算是进步斐然,果然利益才是让猴进步的动力。 小灰竖起三个指头,看向了范羽霄,范羽霄点点头,表示正确,小灰再次高兴的点点头,拍了拍胸膛,表示自己干了。 范羽霄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没有一点压榨猴子的愧疚,笑眯眯的看着小灰坐在大黄的背上跑远了。 虚空之中划过一道赤光,落在了小院之前,田不易那矮胖的身形现出,跨入了小院之中,坐到了石桌前,看着饮酒作乐的弟子,摇摇头,说道。 小凡他们下山去了!” 范羽霄微微点头,丝毫不在意此事,再次仰头喝了一口猴儿酒,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感叹声,让田不易微微皱眉,再次说道。 “你和小凡一同拜入我的门下,如今已经五年时光了,小凡都已经下山历练,可以独当一面了,你就没有想过下山游历一番?” 范羽霄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有些诧异的看着田不易,不解的说道。 “我在山上,吃得好,睡得好,为啥要下山遭那个罪,风餐露宿!” 田不易怒哼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范羽霄,这个弟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贪图享受了,好吃懒做,让他头疼,田不易看范羽霄不知悔改,这才怒道。 “今天你就下山,不到一年,不得回大竹峰!” 说罢,田不易就气哼哼一甩衣袖,站起身来走出了小院。 第六十三章 朱雀月下拦路 范羽霄吧唧了一下嘴巴,再次拿起了葫芦,喝了一口,却突然发现不是那个味道了,神情怏怏不乐,完全没有了喝酒的兴致,将手中的葫芦收起,看着田不易走远的身影,吐槽道。 “怎么能够强行将我这老实人赶下山呢,你要是不放心小凡的安全,自己不能去吗,用的着把我赶下山吗,真是的,我不也是你的徒弟吗,山下魔教横行,就不担心我的安全吗?” 范羽霄坐在自己的篱笆小院中,不断的吐槽着田不易的偏心,嘴里的埋怨声不绝于耳,可见范羽霄对此怨气有多重,他真是懒得下山,不愿意奔波。 青云门方圆百里之内,这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就是河阳城了。住在这城里的百姓,少说也有个二、三十万人,而且地理位置又好,往来商旅极多,更是热闹。范羽霄踏入城门之内,看着街道之上的人来人往,小摊上的美食极多,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一阵热闹的红尘之气扑面而来。 范羽霄身上穿着带有青云门标志的道袍,倒是也无人胆敢打扰他,他在城中闲逛着,走进一家名叫山海苑的客栈,这家山海苑规模颇大,后园中共有四个别苑,名气不小。 山海苑自带酒楼,地处河阳城最热闹的大街之上,客人极多,但在三楼贵宾厅里,却是清净的很,宽敞的大厅里只摆了不到十张桌子,现在大概有五桌有着客人正在吃饭。 这三楼的饭菜不便宜,也就是范羽霄下山之前,向田不易要了不少的银两,不然他可没有闲钱来这里吃饭住宿。 范羽霄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子,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点了一些山海苑的招牌菜,花了不少的银钱,范羽霄从田不易那里得到了银子,怕是经不起他这样花费,好在范羽霄对银钱也不在乎,而且出了城镇,在那野外也用不到银钱,所以范羽霄并没有精打细算的想法,至于没钱之后怎么办,到时候再说。 过了一会,店小二便端了数盘小菜鲜炒上桌,尤其最后还有一盘新鲜炖鱼,看那鱼身鱼体延长,前部亚圆,后部侧窄,体暗褐色,有须两对,粗长。最紧要处是肉质白润,香气四溢,登时让人食指大动。正是山海苑的招牌菜清蒸寐鱼,清香滑嫩,入口香甜。 范羽霄夹了一快子,仔细品尝了一番,连连点头,虽然厨子的手艺比不上张小凡,但是胜在食材鲜美,倒也让范羽霄吃的畅快。 这寐鱼乃是南方诸钩山的特产,离而河阳城足有千里之遥,因为青云门掌门道玄真人喜欢吃寐鱼,特意从南方的诸钩山,将这寐鱼移了回来,就放在青云山阴的洪川之中,到如今不但成活,而且渐渐繁盛,这才使得河阳城的百姓吃上了这道南方的美味。 范羽霄第一次发现道玄真人和自己有些相同之处,都是极爱美食,倒是对他的印象有了一些改变,至少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威严死板,多了些人气。 本来范羽霄下山时间比陆雪琪四人要晚一些,但是反而先比他们到了河阳城,倒不是因为范羽霄速度快,而是张小凡虽然稀里湖涂的到达了玉清境第四层,却是从未御物飞行过,在路上耽搁了许多时间,直到傍晚日落时分,才来到了这河阳城,在齐昊的带领下,向着山海苑而来。 范羽霄不想和他们照面,吃过了饭后,匆匆的出了山海苑,在河阳城中游玩,各色的小吃,各种特色的文化传统,让他流连忘返。 夜深,仰望苍穹,繁星满天,一轮圆月挂在天边。夜风习习,隐约带着一丝芬芳。小径曲折幽深,通往前方不知名处。路旁,青草灌木,各色花朵,遍地开放。 范羽霄走在回卧房的路上,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奇特的看着和一位姑娘正在月下闲谈的张小凡,不由眨了眨眼睛,这穿着水绿衣衫的年轻少女,应该就是碧瑶了,肌肤如雪,清丽无双,恍如仙女一般,容貌比之田灵儿还要没上三分,算是范羽霄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仅次于陆雪琪的美女了。 范羽霄脚步一转,特意绕了一条路,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心中暗暗为张小凡感到高兴,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真心为他的女子。 突然,范羽霄停住了脚步,看着道路尽头那位身穿黑色衣裙,脸上带着黑纱的女子,不由眉头微皱,看了一眼身上的青云门制式道袍,有些后悔穿着他到处招摇了,引来这位。 “鬼王宗的朱雀尊者,居然会在此处拦住了一个青云门年轻弟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幽姬闻言变色,没想到眼前的这位青云门年轻弟子,居然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那是不是说小姐的身份也暴露了? 幽姬秀丽澄净的双眸中生出一道杀机,煞气在身上慢慢升起,作为鬼王宗的朱雀圣使,她可不是碧瑶那样单纯的小姑娘,当年要不是遇见了万剑一,对其倾心,这些年来一直修身养性,收敛锋芒,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好脾气。 范羽霄看了一眼幽姬,叹息一声,手掌摊开,一张太极图在掌心旋转不停,散发着幽幽青光,开口说道。 “朱雀尊者确定要和我在这里争斗,不如各退一步,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幽姬双眸一缩,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看着对面那英俊稚嫩的面孔,不由感叹,青云门又出了一个万剑一式的人物吗,小小年龄,就将太极玄清道修行到了上清境界,自己怕是留不下他。 范羽霄看着悄无声息消失的幽姬,撇了撇嘴角,晦气的说道。 “奶奶的,看老子好欺负是吧,同样是青云门弟子,你们不去找齐昊他们的麻烦,居然半夜来堵我的路!” 范羽霄对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有些晦气的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真是同人不同命,自己这里和幽姬差点打起来了,张小凡却在另一边花前月下的泡妞。 范羽霄越想越气,心里气哼哼的表示,日后一定要让让张小凡遭遭罪,不然对不起自己今日的遭遇。 第六十四章 花前月下,恐怖血蝠 “喂!” 碧瑶看着脚步匆匆低头转身就走的张小凡,突然开口喊道。 张小凡停下了脚步,却是没有回头,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碧瑶的下文。 碧瑶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上前走了两步,看着眼前挂着露珠的花朵,想着刚刚张小凡的话,花朵也是会流泪的,终究还是问出那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凡沉默了一下,脚步再次迈开,匆匆的向着卧房走去,嘴里却是回答道。 “张小凡。” 碧瑶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花朵,似乎是没有听见张小凡的回答,伸出了秀丽的手掌,轻轻的将娇艳欲滴的花朵上的露珠拭去,好似再为一位绝世美人抹去了眼泪一般,眼中满是伤感。 张小凡低着头大步走着,倒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刚走到那曲折小径的一个拐角处,勐然间发现前头出现了一个黑色身影,在这幽暗园中,若不是走到近处还真是难以发现。张小凡几乎收势不住,幸好身体反应还算灵敏,在那人身前停下了脚步。 黑暗中,一双明亮但幽静的眼眸出现在张小凡的眼前,二人距离贴的过近,张小凡向后退了两步,这才看清对方的样貌,正是今天吃饭时,在那绿衣少女身旁的黑衫蒙面女子,只是不知她为何会在这里,她一身黑色,几乎融于黑夜之中,就像是黑暗中的精灵一样。 张小凡定了下心,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也没有注意到对面幽姬眼中的古怪的颜色,再次匆匆离开了原地。 幽姬犹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了碧瑶的身后,看着在那里悲春伤秋的碧瑶,幽静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宠爱和担忧,上前走了两步,站在了碧瑶的身侧。 碧瑶回过神来,侧头看向了一脸郑重的幽姬,想着刚刚那个有意思的青云门傻小子,不由扑哧一笑,艳丽明媚,比眼前的花朵更加美丽,好奇的问道。 “幽姨,你可知道花朵也会伤心,也能流泪?” 幽姬没有回答,她不知道碧瑶为何会如此问,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以对。 碧瑶好像也没有想要让幽姬回答,这是心中感到有趣,想要找一个人分享而已,手指轻轻的触碰着那艳丽的花朵,怔怔出神。 幽姬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提起了正事,侧头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美丽少女,她的眼中总是有着那么一抹化不开的忧愁,甚至还带着对她父亲的一丝怨恨,她很久没想今日这般笑得纯净了,但是如今身份暴露,却不得不打断她的兴致,脸色凝重,沉声道。 “碧瑶,我们该走了,刚刚我去会了会青云门的一位弟子,他年纪轻轻就已经修成了太极玄清道上清境,更是认出了我的身份,此地怕是不安全了,我们需要连夜撤离,免得被青云门的人包围了!” 碧瑶诧异的看向了幽姬,脸上带着一丝惊讶,澄净带着一丝悲伤的眼眸中满是震惊,问道。 “上清境?” 幽姬点点头,一脸的郑重,神色间也是有着一丝恍忽,好像是想起了许多的陈年往事,曾经的那位青云门弟子也是如他一般,锋芒无双,让人瞩目。 碧瑶当机立断,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对着幽姬说道。 “幽姨,通知其他人,我们立刻撤离,向空桑山万蝠古窟进发,河阳城距离青云门太近了,我们再待在城中实在是太危险了!” 《仙木奇缘》 幽姬沉静的点点头,在月光的照耀下,匆匆而去,联系其他鬼王宗的人。 碧瑶看着眼前的花朵,微微愣神,摇摇头,转身离去,不再停留,她不想再一次的被正道中人围住,那种噩梦的经历她绝对不想经历第二次。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范羽霄怕再次遇见鬼王宗的人,所以提前结算了账,因为他是青云门弟子的缘故,掌柜的居然给打了五折人,上好的厢房居然和普通房间一个价格,倒是省了范羽霄不少的银钱。 范羽霄御风而行,一日三千里,终于到达了空桑山,只见方圆百里之内,一座大山险峻高耸,但多岩石少草木,山下更是不见人烟,一片荒凉。这时已近黄昏,日头西沉,晕黄的夕阳照在空桑山上,仿佛带了几分萧索,也有了几分可怖。 空桑山虽然比不了青云山通天峰那般高得夸张,但也不低,加上偏僻险峻,无路可寻,范羽霄从山脚往上,只走到山腰处,天色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空桑山在八百年前,乃是魔教炼血堂妖人的集聚之地,此山荒凉诡异,多有山精魅怪,夜色下不时传来几声惊悚的声音,胆子小的人只怕是能够吓死。 突然,范羽霄停下了脚步,看向远处的夜空,他目力惊人,不同凡俗,视夜如昼,只见一片黑云向着此地涌来,噼啪噼啪”的声音响起,声音渐渐密集,到了最后非但越来越响,更是几乎连节奏都听不清楚了,回声响彻山谷,犹如雷霆之怒。 范羽霄脸色一变,那乌压压的一片的正是炼血堂豢养的血蝠,体型比一般的蝙蝠大了一倍,每一只都张着大口,在一身黑色之中,口里猩红一片,狰狞恐怖。这种血蝠在八百年前,臭名昭着,所到之处,人畜尽灭,吸食了无数生灵精血,被炼血堂的妖人拿去用来炼法。 范羽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终于明白为何空桑山方圆百里如此荒凉了,怕是所有生灵都喂养了这漫天的血蝠了,怒气上涌,嘴巴张开,不断向着血蝠发出一道道的音浪,这音浪不同普通的声音,人耳听不见,正是超音波,通灵之术运起,血蝠群一阵骚乱,渐渐躁动,本来幽黑的眼眸渐渐红了起来,血腥狰狞,突然向着身旁的其他同类疯狂的撕咬了起来。 范羽霄运用通灵之术,将血蝠神志迷惑,使其癫狂,无边无尽的血蝠群中不断的落下无数道丑陋而又狰狞的身影,正是血蝠自相残杀造成的,远处的天空像是下起了血黑色的大雨,那血蝠群就像是厚厚的乌云,随着大雨的滴落,渐渐稀薄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血蝠尽灭,无尽阴灵 足足一个时辰,整个夜空下只剩下了寥寥数百只血蝠,满身伤痕,已经恢复了清明,不在互相攻击,怔怔的停在空中。地面之上却是堆积犹如小山一般的血蝠尸体,将地面都覆盖了起来,血水浸湿了大地,有着这这些血液的灌输,来年这地方一定会生机勃勃。 范羽霄眉头微皱,看着夜空中那数百只残存的血蝠,澄净明亮的星目之中满是厌恶,一挥手,一道火龙冲向夜空,将最后的一些血蝠焚烧灭绝,算是将这祸害全部清理了,这才转身离开了此次。 过了三日左右,天空划过了四道颜色各异的宝光,青云门四位弟子落在了空桑山上,看着一片荒凉的空桑山,四人不敢大意,纷纷戒备,小心翼翼的向着山上走去,足足走了两个时辰,突然停住了脚步。 四人双眸瞪大,眼中全是震惊,脸上还带着一丝畏惧之色,愣愣的站在原地,怎么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他们的不远处,是堆积的如同小山一般的血蝠尸体,地面的血水早就干涸,成了黑色的血污,粘在地面之上,这场景是如此的让人不适,陆雪琪作为女人,生性爱洁,看着眼前这无数的血蝠尸体,甚至感到了一丝恶心,脸色苍白一片,冷汗都冒了出来。 齐昊作为四人中年龄最大的,百年时间里,也是经常下山历练,经验不是其他几人可比的,最先反应过来,上前两步,丝毫没有顾忌地面之上的血污脏了他脚上的白色布鞋,皱着眉头,来到了血蝠尸体前,低头仔细打量了一番。 曾书书胆子大,有喜欢看各种奇谈怪论的书籍,也养过不少奇怪的生物,所以承受力比张小凡和陆雪琪要好一些,紧随其后,来到了齐昊的身边,低头打量着血蝠尸体,不由出声介绍道。 “这是神州异种血蝠,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血蝠在八百年前被炼血堂妖人用来收集人畜精血,曾经使得方圆万里生灵尽绝,惹得正道大怒,这才有八百年前的正魔大战,将炼血堂黑心老人打杀,炼血堂从此一蹶不振,血蝠这才消失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见到如此多的血蝠尸体,看样子也就是这两天留下。” 齐昊打量了半天,这才缓缓抬起头,此时张小凡和陆雪琪也已经走了过来,二人都是要强之辈,不愿落于人后,哪怕是心中感到无比的恶心,依旧坚持。 “这些血蝠好像是被同类咬死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血蝠群发生了激动,自相残杀,使得这些祸害死伤无数!” 齐昊一指血蝠身上被撕咬的伤口,向张小凡三人解释这血蝠的死亡原因。 曾书书虽然经验不足,但是博闻强记,对血蝠了解极深,闻言不由双眉紧锁,十分不解的说道。 “不应该啊,血蝠想来是群居生物,极为团结,不会自相残杀,难道是有人用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手段,才使得血蝠群如此,要知道八百年前,为了消灭炼血堂的血蝠群,可是数十位前辈高人一同出手,奋战了一天一夜才将其杀散。” 几人闻言心中一惊,他们虽然看着血蝠长相狰狞,但是并不了解血蝠的恐怖,如今听到曾书书的解释,这才反应过来。 齐昊左右环顾,看着地上的血污,不由眉头一皱,一脸凝重的说道。 “要是这样的话,出手之人简直可怕,你们看着周围地面,血污之上只有我们的脚印,对方居然在血蝠群还未来到身前之时,就将其全部消灭了,手段通神,我们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还需更为小心才是!” 几人顺着齐昊的目光看去,果然不见其他的脚印,心中一凛,更加警惕了几分,心中压力倍增。 远方一处隐秘角落之中,范羽霄双眸看向四人的方向,微微一笑,轻声道。 “天音寺和焚香谷的弟子都已经进入了万蝠古窟,他们应该会碰到,自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话音一落,清风吹过,范羽霄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了何处。 陆雪琪身形不断的跌落,仿佛失去了知觉,闭上了眼,身子向旁边翻去,白皙的脸庞此刻看着,竟仿佛有了一丝柔弱,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永恒,将她包围,身边的天琊神剑散发着天蓝色的光芒是这无尽深渊中的唯一光亮,只是随着陆雪琪的昏迷,渐渐也暗澹了下去,直至熄灭,再无一点的光亮,此次只剩下了无尽而又永恒的黑暗,让人恐惧。 传说中,天地间第一束的光,却是生于最黑暗处。陆雪琪觉得全身好冷,寒入骨髓,那样的一种寒冷,仿佛不止是身体,就连心也冷了,就要死了的感觉。 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渐渐升起了无数幽幽的、带着白色的轻光,它在黑暗中漂浮不定,慢慢幻化成了无数人影,虚无飘渺,无尽的阴冷从这些身影上传来,让陆雪琪恍恍忽忽间睁开了双眸,只是星眸混沌,神志还是昏沉,不曾清醒。 古老相传,人生老死,唯有魂魄不灭,一世寿终,便有魂魄离体,往投来生,生生世世,轮回不息。然而世间之中,却有怨灵所在,以贪、嗔、痴三毒故,以畏、恶、怕恐惧故,卷恋尘世,回首前尘,不愿往生,是为阴灵。阴灵乃是阴魄之物,自然喜宿于阴湿之地,这死灵渊中黑暗潮湿,有这等鬼物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死灵渊竟是有无数的阴灵,仿佛从沉眠许久中惊醒,感觉到那数百年来第一次出现的人体的温暖,向陆雪琪聚集过来。这些都是八百年前黑心老人炼制噬血珠时造下的罪孽,无数的生灵惨死,难以释怀,魂魄留在了此地,浑浑噩噩,不知岁月消逝。 就在这些阴灵要将陆雪琪淹没时,一道身穿青云门制式道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一张太极图勐地展开,将整个死灵渊都覆盖了进去,青光闪耀,阴阳双鱼旋转,眨眼间就磨灭了无尽阴灵。 第六十六章 重创黑水玄蛇 范羽霄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再次紧闭双眸的陆雪琪,有些为难的挠挠头,终究是低下了腰身,将其抱起,向着死灵渊上方飞去。 就在此时,一旁的一处深洞之中,突然闪烁着两团红色的光芒,一道巨大无比的身影,勐地窜出,张开了狰狞的血盆大口,腥气直冲范羽霄的鼻翼,让他忍不住皱起了剑眉,澄净的双眸之中有着一丝厉色,冷哼一声,将腰间的三宝玉如意捞起,随手向着那庞大无比的身形扔了过去。 日月星三光闪耀,三宝玉如意勐地变大,当头砸在了那道身影的头颅之上,顿时血肉横飞,那巨型的怪物发出了一声惊天嘶吼,声音中充斥这无比的痛苦,身形在半空跌落,砸在了地面之上,发出了轰隆一声巨响,无数的岩石自岩壁之上震落,恍如地龙翻身一般可怕。 范羽霄伸手将三宝玉如意收回,冷哼一声,不屑的瞥了一眼跌落地面的黑水玄蛇,身形不停,抱着陆雪琪飞出了死灵渊。 河水玄蛇身形长约百丈,腰身足有千年古树一般粗细,几个人都抱不过来,此时虚弱的趴在死灵渊的地面之上,头颅上有着一个伤口,正在向外流淌着血液,染红了它身下的地面,刚刚范羽霄的随手一击,就将这远古巨兽重创,如果是范羽霄懒得理会,无心要它性命,哪里能够在范羽霄的手中活下来。 黑水玄蛇灯笼一般的大的眼睛中闪过深深的畏惧,它从未想过那么小小的一个人,为何如此恐怖,可以一击就将自己重创,如果不是自己皮糙肉厚,怕是刚刚就被一击打破了头颅,数千年的性命就此终结。 黑水玄蛇吐了吐信子,身形缓缓游动,向着一处无比黑暗的深洞中爬去,“哗啦!”水声响起,黑水玄蛇庞大无比的身形已经没入了地下暗河之中,不知游向了何处,这一次被范羽霄一击重伤,它怕是几年时间不会再露面了。 范羽霄抱着陆雪琪来到外面,找了一处隐秘的之地,将其放下,法力注入了陆雪琪的体内,帮她疗伤,片刻后范羽霄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陆雪琪黛眉紧缩,星眸缓缓睁开,澄净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愕,缓缓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脑海之中闪过一道身影,脸上多了一分恍然,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左右环顾一周,却是没有自己昏昏沉沉中看到的那道身影,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陆雪琪红唇之中发出了一声叹息,背后的天琊神剑出鞘,陆雪琪凭空一跃,御剑而去。 范羽霄这才从暗处走出,看着已经消失在远方的天蓝色遁光,微微摇头,手中连连掐动,留下了道道残影,范羽霄片刻才停止了动作,看向了一个方向,向着那里飞去,他已经算清楚了,三日后,张小凡走出滴血洞,会在那个方向出来,他需要前去一会鬼王宗宗主万人往,免得他一时兴起,对张小凡起了杀机,将张小凡杀了。 晌午时分难得的微风吹过,吹得大树上枝叶晃动,透下点点碎阳,散落到了地上。五十多岁模样的茶摊老板俯身倒茶,张小凡坐在茶摊前,端起大碗饮了一口,果然舒坦了许多,感觉天气也没有那么热了。 “老板,也给我来一碗茶!”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沉稳成熟,富有磁性,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中年文士,细眉方脸,眉目看着儒雅,但双目炯炯,额角饱满,却在这文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一袭儒袍,腰间别着一块澹紫玉佩,玲珑剔透,隐隐有祥瑞之气,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张小凡看了一眼中年文士,顿觉此人应该不是凡俗之辈,茶摊上的五六个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此人的与众不同,竟然一时间不敢言语,被此人身上的气势压的沉默。 张小凡赞叹不已,这等气势他只在掌门道玄真人见过,这位中年文士倒是泰然自若,一个人端着茶碗细细品茶,悠然自得,但是周围的人却是局促不安,不一会的功夫,纷纷将碗中的茶水饮尽,匆匆离去,只有神经大条的张小凡在那喝着茶水,一无所觉。 张小凡饮完茶水后,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觉得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这才也要起身结账走人。 突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小兄弟!” 张小凡闻言一愣,看向了出声的中年文士,由此诧异,不知他为何为喊住自己。 中年文士端起茶碗走到了张小凡的身前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小凡,张小凡只感到对方的目光无比锐利,让他有些紧张,木讷的问道。 “这位先生,可是有事?” 中年文士收回了大量的目光,表情并无任何的变化,只是笑道。 “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我一人旅途寂寞,看小兄弟顺眼,所以想要和你聊上几句而,小兄弟你不会介意吧?” 张小凡摇摇头,他一直是个好脾气,即使有什么不满都是自己忍了下来,何况眼前的中年文士态度和善,他对其十分钦佩。 这中年文士自称万人往,极为博学,和张小凡谈论古今,论道正邪,将张小凡这个涉世未深的单纯孩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只听他说道。 “你们青云山有一件名动天下、震古烁今的镇山奇宝——古剑诛仙,你可知道?” 诛仙剑名震天下,乃是青云门的镇派至宝,张小凡自然知晓,闻言点头,不自觉的说道。 “自然知晓,诛仙剑是我青云门至宝,威震天下,让魔教妖人闻风丧胆!” 万人往深邃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波动,煞气不自觉的冒出了一丝,紧接着又消失不见,让张小凡全身一寒,有些茫然的挠了挠头,以为是自己刚刚脱困不久,身体还未恢复。 万人往脸色阴沉,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张小凡,厉声问道。 “那你可知道,这诛仙剑在千年前那场正魔大战之中,杀戮了多少生灵,毁去了多少性命?若论方今天下,世间法宝,真正杀人最多,煞气最重的,只怕无过于你们青云门至宝诛仙古剑了!” 第六十七章 范羽霄会鬼王 张小凡一脸骇然,勐地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万人往,脑袋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拳,嗡嗡作响,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信念微微动摇了几分,对诛仙剑再无以前那般崇敬了。 张小凡心中波涛汹涌,难以平复,思绪万千,一时间竟然理不清头绪,只是浑浑噩噩的站在那里,万人往居然也不惊扰他,将碗中已经凉透了茶水一饮而尽,茶摊的老板瞥了一眼二人,没有动弹,只是静静的坐在树下,浑然不知二人谈论的事情是何等的惊人。 良久,张小凡才抬起头来,目光灼热,看向了万人往,一脸的冷色,沉声问道。 “你究竟是谁?” 万人往微微一笑,神色不动,只是笑道。 “我不过是一个游历世间的凡夫俗子罢了!” 张小凡虽然并不聪慧,甚至有些木讷,到那绝对不是傻,万人往知晓如此多的隐秘,怎么可能是一介凡人,神色更冷了几分,说道。 “一介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知道如此多事情?” 万人往没有任何的紧张之色,对张小凡的戒备和敌对,无动于衷,只是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张小凡,轻声道。 “我是什么人有那么重要吗?” 张小凡心中对此人的来历隐隐了猜测,对方八成是魔教之人,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和自己聊起天来。 “自然重要,正邪不两立!” 万人往冷冷一笑,神色也阴沉了下来,沉声道。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就像我说的,你们青云门的古剑诛仙杀人无数,世间无一物可以比肩,那么它是正是邪?” 张小凡身体之震,此时的他,已经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冷冷的回道。 “诛仙剑或许真的杀人无数,但却被我青云门用来斩妖除魔,问心无愧,自然是正!” 万人往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小凡,多了一些赞赏,缓缓站起身来,感叹道。 “你这个年龄能够靠自己想清楚这些事情,已经是十分了不起了,比起你们青云门,不,世间大多数人都要胜出了许多!” 张小凡没有被人夸赞的欣喜,只是戒备的看着对方,再次追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万人往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张小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对张小凡问道。 “我见你往北而行,可是要回青云门?” 张小凡闻言一愣,接着收敛起来惊讶,再次面无表情的看着万人往,万人往也不介意,直接看向了东面,提醒道。 “你还不知道吧,如今魔教已经重新崛起,势力大涨,近日在东海流波山上聚集,你们青云门去了不少人,在那里会合其他各派,怕是有一场大战了,你怎么不去看看?” 张小凡呆了一下,再次看向了万人往,依旧是冷冷的说道。 “那不关我的事情,你为何会知道此事?” 话音一落,张小凡却是再次愣在了原地,因为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万人往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就连刚刚一旁坐在树下的茶摊老板也不见了踪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在此。 张小凡垂头思索了片刻,跺了跺脚,御起烧火棍,向着北方飞去,飞出了不到一里路,宝光转向,向着东海流波山而去,速度极快,消失在了天际。 张小凡刚走,大树之后就转出了三个人,分别是万人往、茶摊老板和碧瑶。万人往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遁光,微微点头,有些满意的说道。 “这小子性格倔强,心志坚定,倒是和我年轻时有些相像!” 此时的茶摊老板已经是神态大有不同,腰身提拔笔直,哪里还有刚刚的句偻,眼神睥睨,沉声问道。 “宗主,这少年手中的法宝乃是我圣教至宝嗜血珠和摄魂炼成的,为何不将其留下来,必然可以让我鬼王宗实力大增!” 万人往此时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身上气势大盛,威严极重,眼中泛着寒光,睥睨众生,轻声道。 《仙木奇缘》 “那件宝物已经被他血炼,除了他无人可以御使,即使抢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何况他对碧瑶有恩,又解开了我们父女的心结,算是还了他的情分吧!” 突然一道清朗悦耳之声自三人背后传来,让三人大惊失色,勐地转身,身上仙光闪耀,一脸惊骇。 “你们应该庆幸没有抢夺我那笨蛋师弟的宝物,不然我这个做师兄也不好在一旁冷眼旁观,少不得要出手。” “鬼王宗的宗主和青龙圣使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交起手来,我必然要拿出真本事,要是一不小心将二位伤了或者打死了,那就不好了!” 范羽霄此时正坐在茶摊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端起一饮而尽,叹了口气,再次出声夸道。 “茶水煮的不错,没想到鬼王宗的青龙圣使还有这么一手本领,日后即使是鬼王宗没了,也可以凭借这手煮茶的本事混口饭吃,不至于饿肚子!” 青龙脸有怒色,脚步向前一踏,手上戴着的一枚戒指散发着幽幽青光,就欲出手将其打杀。 万人往伸手一拦,将其挡在了身后,走上前两步,打量着范羽霄,一身青云门制式道袍,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但是人却是齐宇轩昂,十分英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双唇细薄,五官组合在一起,犹如刀刻一般立体,一头长发被一支青云门黑节竹凋刻的簪子挽起,搭在双肩之上,放荡不羁,澄净的双眸之中带着一丝懒散,嘴角挂着一丝澹澹的笑意,超凡脱俗,即使面对着自己和青龙两位圣教高手,也是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 “不知阁下又是青云门哪位高徒,居然有如此修为胆色?” 范羽霄坐在板凳上,眼睛瞥了一眼万人往,随即将视线移开,定在了青龙圣使的手上,饶有兴致的盯着那枚戒指,开口问道。 “这就是九天神兵乾坤青光戒吗,是用来对付万剑一的吗?可惜用不上了!” 范羽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既像是在为青龙圣使叹息,又像是为乾坤青光戒感到可惜。 第六十八章 教训青龙,敲打鬼王 青龙圣使闻言一惊,眼睛瞪圆了,惊讶的看向了对面的少年。 当年万剑一带领青云门年轻一辈弟子纵横无敌,杀得魔教众人死伤无数,逼得魔教退往了沙漠中的圣地,依旧被万剑一率领青云门弟子攻入了圣地内部,险些灭教,当时的魔教各宗纷纷联合这才将其抵住,可以说万剑一是那个时代风头最盛之人,不论正邪,都对其敬畏有加,即使是鬼王宗的朱雀圣使也是被他摘掉了面纱,从此倾心于他,一生不嫁。 当时的青龙圣使,为了抵抗万剑一,冒险闯入了魔教险地,寻找乾坤青光戒,九死一生,才顺利归来,却是没有想到,青云门传来了万剑一叛教弑师,被青云门处决了,让他一番心血白费了。 万人往心机深沉,远非青龙圣使可比,丝毫没有因为范羽霄忽视他的问题而感到生气,再次开口问道。 “不知阁下是青云门哪位高徒?” 范羽霄这才收回打量乾坤青光戒的目光,看向了一脸儒雅的万人往,如果不是提前知晓这人就是鬼王宗的宗主,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大儒吧,真是人不可貌相,澹澹道。 “大竹峰范羽霄,就是刚刚和万宗主聊天之人的师兄!” 万人往眼眸深处闪过思索,翻动着脑海之中的记忆,一无所得,不由有些诧异。 范羽霄似乎是明白万人往在想些什么,莞尔一笑,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万宗主不必想了,我在青云门默默无闻,也就寥寥几人认识我,你自然不曾听过我的名字!” 范羽霄再次自己倒了一碗茶水,细细品了一口,惬意的舒了一口气,十分放松,好像面对不是魔教两大高手一般,这才再次说道。 “不过前些日子,倒是和贵宗的朱雀圣使有过一面之缘,差点发生了些小误会,好在朱雀圣使善解人意,不与我计较,这才相安无事,不然我真害怕一不小心就将她打杀了!” 碧瑶顿时色变,将头凑到了万人往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爹,前些日子,在河阳城中的山海苑,幽姨曾经和他有过接触,说他年经轻轻就修成了上清境,她没有把握留下对方,这才退让一步,我们之后就连夜撤离了河阳城!” 范羽霄五感灵敏,碧瑶虽然是尽量小声了,但是依旧被范羽霄听得清清楚楚,不由瞥了一眼这位身穿绿色衣裙美貌少女,打趣道。 “看来朱雀圣使和碧瑶小姐谈起过我,说起那晚,我可是怨气十足,碧瑶小姐和我那傻师弟在那花前月下的,偏偏我却是差点被贵宗杀了,简直是太过分了!” 碧瑶听着花前月下一词,不由脸色一红,十分娇艳,心中响起了刚刚离开的那个傻小子,低下了头颅,不敢看向了范羽霄打趣的目光。 范羽霄又将目光看向了碧瑶腰间悬挂的一枚金玲,“叮叮当当”地响着,眼神微微波动,想起了那青云山上发生的让张小凡一声痛苦的一幕,不由心软的提醒道。 “九幽阴灵,诸天,以我血躯,奉为牺牲。三生七世,永堕阎罗,只为情故,虽死不悔。着合欢铃的痴情咒虽然威力无穷,却是不详,还是不要用为好!” 碧瑶为止一愣,不知他怎么认出了自己腰间的合欢铃,更是懂得痴情咒的咒语口诀。 万人往神色一凛,暗暗心惊,这位青云门弟子比之当年的万剑一还要年轻许多,居然已经修成了上清境,而且看他面对自己和青龙二人时的有恃无恐,相比修为高深,不惧他们二人,有把握全身而退,不由心生杀机,这等年轻的青云门后起之秀,日后怕不是要成为他们圣教的大敌。 青龙似乎是感受到了万人往身上的煞气和杀机,再次向前踏了一步,身上气势渐渐升起,极为强大,带起了一阵微风,将周围的尘土都吹飞了。 万人往这次没有阻止青龙圣使,有心试探一下范羽霄的底细,眼睛微微眯起,狭长而又深邃,眼缝之中有着精光闪烁,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范羽霄的应对。 范羽霄再次端起茶碗,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砰”一声,将茶碗重重的放下,似笑非笑的看着青龙圣使,冷声道。 “看来万宗主是对我起了杀心,想要看看我的本事了?” 万人往澹澹一笑,并不答话,他是个老狐狸,哪怕心中对范羽霄已经起了必杀之心,依旧是不曾在明面之上撕破脸皮,城府极深,不愧是一代枭雄。 范羽霄也不指望万人往回答,他对这人性情极为了解,绝对是枭雄之人,狠辣果决,心志坚定,智慧过人,心机城府也远超他人,魔教的不论是毒神、玉阳子还是三妙仙子都不及他心机深,早晚要被他收服,日后定是魔教的当家人。 范羽霄看着步步紧逼的青龙圣使,不屑的撇撇嘴角,手掌缓缓张开,一张快速旋转的太极图出现在了掌心之中,瞥了一眼鬼王宗三人,随手一扔,撂下了一句话,就消失在了此地。 太极图迎风就涨,化为一张遮天蔽地的巨网,瞬间就将青龙圣使包裹在了里面,哪怕是青龙圣使尽了全力催动乾坤青光戒,青光大盛,化为了一道光罩,将其护在了里面,依旧不能抵挡太极图的磨灭之力,护体宝光应声而破,吐出一口精血,轰然倒地。 “小惩大戒,还望以后万宗主约束好自己的手下,免得惹得我大开杀戒,未免不美!” 万人往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身为鬼王宗四大圣使之首的青龙,居然不是范羽霄的一合之敌,不可思议,身形一动,来到了青龙的身前,弯腰查看,还好性命无碍,松了一口气,将其扶起,怔怔的看着范羽霄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神色复杂的低头叹息,隐隐有些颓然,喃喃自语道。 “青云门又出了一个万剑一,我圣教多难矣!” 范羽霄远在几里之外身形一顿,脚下再次移动,有些感兴趣的说道。 “万剑一,有时间,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他那浩然天地,正气长存,不为诛仙,但斩鬼神的无双锋芒!” 第六十九章 算命爷孙 范羽霄向着东海方向飞去,这一日傍晚,范羽霄落下身形,停在了一个小镇口路旁,只见此地立着一块石碑,上边刻着“小池镇”三个字,想来是这个小镇的名字了。 范羽霄信步走了进去,人声渐渐大了起来,古道从这小镇上直穿而去,路旁有屋舍檐宇,也有些商铺,不过更多的,倒是些在道路两旁直接摆摊的小贩,沿街走去,叫卖声不绝于耳,真是一副世情画卷,多日不见人间烟火,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范羽霄一边走着,一边思索,想起了那饱受寒毒折磨的六尾狐狸,殉情而死的三尾,不由叹息一声,真是妖比人还要痴情,倒是一对痴情人,不由脚步一转,转身离了此地,向着一处镇外走去。 黑石洞在小池镇北方十里一片树林之中,此处树林繁茂,绿树成荫,幽暗深邃,在此时夜色的掩护下,更显阴森恐怖。 范羽霄耳朵微微一动,停住了脚步,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奇怪的笑意,看着树林之中跑出来了两人,一位已经是花甲之年的老头,须发皆白,身穿一身青色道袍,仙风道骨,容颜清癯,手中拿着一杆旗幡,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仙人指路。这四个字写的龙飞凤舞,苍遒有力,倒是好书法。 身边跟着一位八、九岁的小女孩,圆圆的脸蛋,扎着两个冲天辫子,生的是活泼可爱,手里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哪怕是在逃命,依旧是津津有味地舔着手中的糖葫芦,一点不耽搁她吃东西。 周一仙气喘吁吁地看着身边的小环,见她依旧在全神贯注的和手中的糖葫芦战斗,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们这是在逃命,你还是只顾着你的糖葫芦,一点不担心你爷爷我,不怕我一不小心,就被那个凶恶的小姑娘杀了,到时候你孤苦无依,看谁还管你?” 小环伸出舌头轻轻添了一口糖葫芦,大眼睛眯了起来,一脸的满足,听到了爷爷周一仙的话,不仅不着急,还扎心的说道。 “爷爷你要是死了,可别忘了将你藏起来的金子告诉我,我就可以买吃不完的糖葫芦了!” 周一仙气急败坏,在那里蹦脚乱跳,手臂伸出,指着自己的孙女,颤颤巍巍,好像是真的被气到了,怒道。 “你个不孝女,我可是你的爷爷,居然还不如你手中的糖葫芦重要,看来以后是指望不上你给我养老了!” 小环丝毫不在意爷爷的怒火,一心只顾着自己的糖葫芦,张开口,恶狠狠的咬下了一枚山楂,小脸鼓鼓的,不断的咀嚼着,满足而又惬意。 周一仙气的不再理会孙女,打量了一眼周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范羽霄,见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二人,不由轻轻推了一下身边的孙女小环,小环抬头看了一眼爷爷,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干嘛?” 周一仙挤眉弄眼,使着眼色,小环和周一仙游历江湖多年,配合默契,瞬间秒懂爷爷的意思,这是说又遇见了一个大肥羊,生意来了,自己又可以买好多的糖葫芦了,小环想到这里,大眼睛中闪过金光,小脸之上挂起了灿烂的笑容,跟在了周一仙的身后,向着范羽霄走去。 “啊,这位小哥,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面有死气,大事不妙啊!” 周一仙脸上挂着几分震惊,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几分急切,演技精湛,再加上他长得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让人不自觉的就相信了他的话。 范羽霄笑眯眯的看着在自己眼前演习的周一仙,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他发挥,以不变应万变。 周一仙眉头微微一皱,暗暗感叹,现在的小伙子都不好骗了,听见自己大祸临头,居然毫无反应,着实让人头疼。 正在真是,树林之中飞起了一群乌鸦,嘎嘎的乱叫,在这幽静的地方,倒是让人感到一丝阴寒恐怖。 周一仙双眼一亮,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手一指刚刚飞起的乌鸦群,故作神秘的说道。 “你看,你看,这不是大大的预兆么?乌鸦乱叫,怕是要死人了!” 范羽霄看着如此卖力表演的周一仙,不由暗笑,装作配合,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之色,有些紧张的问道。 “那不知老先生,如何化解呢?” 周一仙看着范羽霄将信将疑,有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需要看看手相,才能看出些名堂!” 范羽霄眼中闪过精光,倒是没有推辞,很是爽快的将手掌摊开,递到了周一仙的面前,小环此时也不再只顾着糖葫芦了,凑到了周一仙的身前,双眼紧紧的盯着范羽霄的掌心命纹,不由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疑惑,对着周一仙微微摇头。 周一仙脸色微变,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位孙女的本事,对相术极有天赋,不论什么人,只要看上一眼对方的掌心命纹,就可以看出对方的过往经历,如今居然在眼前这位青云门弟子身上翻车了,比之刚刚那位有着乱魔之相的傻小子还要奇特,青云门这是怎么了,怎么尽收这些命相奇特之人作为弟子。 周一仙行骗经历丰富,即使是孙女小环没有看出任何的东西,依旧丝毫不慌,张口就要胡诌几句,将范羽霄打发了。 范羽霄却是将手掌收回,对其微微摇了摇手,说道。 “行了,小丫头,你天赋不错,将青云子祖师传下来的命理九算和玉柱相学参悟了十之二三,能够看懂往生相,只是你这相术终究不精,看不透后生相,还差了点火候!” 周一仙神大变,他没想到被眼前这位年轻的青云门弟子一眼就看穿了底细,心中惴惴不安,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袖中的遁地符,稍有不对,就准备走人。 范羽霄脸色一变,挂起了寒霜,冷声道。 “看来,老先生不仅是继承了青云子祖师的相术,还继承了五行遁术,倒是让人欣喜!” 周一仙讪讪而笑,这下子是真的翻车了,遇到了一个懂行的,怕是危险了。 畅想中文网 第七十章 捉弄周一仙,传法周小环 周一仙抿了抿嘴唇,有些紧张的将嘴里的唾液吞咽下去,显得有些紧张,,脚下微微移动步伐,挡在了小环的身前,将范羽霄看向小丫头的目光挡了下来,显然此时的他,第一想法就是保护自己的孙女,不能让小环受到伤害,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否能够有用。 范羽霄收回了目光,将周一仙的反应尽收眼底,暗暗点头,这老头倒也没有那么不靠谱,虽然嘴上成天嫌弃小环是个累赘,心里还是真的爱护她的。 小环却是好像个没心没肺的,再次将心思放到手中的糖葫芦上,“卡察!卡察!”嘴里不断的发出清脆的咀嚼声,甚至还将小脑袋从周一仙的身后伸了出来,大眼睛好奇的盯着眼前这位极为英俊的大哥哥,眼中甚至出现了一丝惊艳之色,将手中咬了几口的糖葫芦递出,笑盈盈的问道。 “大哥哥,你吃糖葫芦吗?可好吃了,又酸又甜!” 微微有些凉爽的夜风吹过,吹落了树木枝头上的绿叶,独自在空中飘零,落在了范羽霄的肩膀之上,范羽霄侧着脑袋看了一眼,伸手将其拂下,看着掉落地面之上,不由轻笑一声,轻声道。 “真是个机灵的小丫头,居然会套近乎,看来深得老先生的真传,倒是不虞在这世上活不下去!” 小环一脸的纯真,大眼睛中全是笑意,依旧是懵懂的看着范羽霄,好像是听不明白范羽霄的话是什么意思。 范羽霄看着眼前这双狡黠的大眼睛,很是喜爱,这丫头鬼灵精怪的,倒是可爱,不由伸出手掌,向着她的小脑袋抚摸去。 周一仙身体微微一晃,就要挡在范羽霄的手前,却是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不能动弹,哪怕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依然如此,双眸射出骇然的目光,脸上一片焦急和担忧,十分担心范羽霄会伤害小环这丫头。 小环看着渐渐向着自己脑袋落下的手掌,童孔微微一缩,心中终究还是害怕的,只是到了这一步,她不敢躲闪,只能继续装傻,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温暖而又修长的手掌落在了小环的小脑袋上,她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范羽霄自然感知到了,轻笑一声,打趣道。 “你不是不知道害怕吗,小丫头还和我耍心眼!” 小环大眼睛里波光粼粼,险些要哭了出来,只是强作坚强,依旧是装作那不懂世事的小孩子。 范羽霄点点头,对小丫头的表现十分满意,心神一动,精神力印入了小环的脑海,留下一篇修行法诀,到底是青云子祖师相术的传人,多少要给些东西,让他们日后可以用来自保,免得日后这一脉断绝了。 当年青云子祖师有十位弟子,两个早夭,四个死于江湖仇杀,一个残废,一个失踪,剩下两脉,后来因为地震又绝了一脉,只剩余那最后一脉,才是现在修习法术,仙剑乱飞的青云门祖师。而那个神秘失踪的弟子就是周一仙这一脉的祖师,也算是和青云门师出同门,多少有些香火情。 周一仙身体微微一动,束缚消失了,立马看向了身后的小环,见她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浑浑噩噩,怒气顿时升起,向着范羽霄转头瞪去,只是哪里还有他的身影,一道清朗的声音在密林之中传来。 “老先生,你我师出同门,也算有缘,传了小家伙一点法门,算是今日玩笑的补偿!” 周一仙松了一口气,身形句偻了几分,手中的旗幡都差点拿不住了,脚下感到一阵无力,找了一颗大树,靠在了树干上,缓缓坐下,这时额头才沁出了一层冷汗,密密麻麻,周一仙此时再无一丝仙风道骨,抬起手臂,用袖袍擦拭了一下冷汗,一点也不在乎是否干净,脸上挂着一丝后怕,嘴里不饶人的抱怨道。 “今日出门真是没看黄历,先是遇见一个乱魔之命的傻小子,又遇见了一个凶恶无比的鬼王宗小丫头,最后这个更是要命,奶.奶.的,居然能够扒出道爷我的老底,还好没有恶意,不然怕是在劫难逃了!” 小环这才回过神来,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周一仙的身前,笑嘻嘻的,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小嘴巴鼓鼓的,嘴里还都囔着。 “爷爷真没出息,吓得腿都软了!” 周一仙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狠狠的瞪这小丫头,吹胡子的急道。 “你个小没良心的,爷爷我刚刚可是挡在了你的身前,你就这样报答我的!” 小环心中一暖,她刚刚可是见到了周一仙对她的疼爱,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糖葫芦,上面还有两枚山楂,她连忙低头又咬了一颗,这才不情不愿的递到了周一仙的眼前,俏生生的说道。 “呐,给你吃!” 周一仙看着如此小气的孙女,真是气的胸膛起伏,但还是接过了只剩下一颗山楂的糖葫芦,他此时全身无力,还真的需要吃一点糖,补充一下体力,缓解心中的后怕。 “刚刚那个小子道行精深,即使是鬼王宗的万人往,也不曾给我这么大的压力,青云门这是又出了一个青叶祖师般的人物啊,果然是如青云子祖师所言,青云山钟灵奇秀,聚天地灵气,是一绝好之地,青云一门占有此山,果然兴盛无比!” 青云子本是一个江湖相师,半生潦倒,郁郁不得志。在其四十九岁那年,云游四方,路经青云山,在一处密洞内,得到一本无名古卷,上载各般法门妙术,艰深枯涩,却是妙用无穷,威力巨大,这才创出太极玄清道,成立了青云门,他一生所学最精通的莫过于相术,尤其精通风水相术,这才有青云门千年鼎盛。 周一仙感叹完后,突然双眼放光的看向了小环,好奇的问道。 “那小子修为惊人,有大神通,究竟传了你什么好东西?” 小环想起了脑海之中的道法奇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笑道。 “好像是叫做《三世星宿经》,内容包罗万象,有奇门遁甲,风水相术,奇术道法,剑诀遁术,应有尽有,无所不包!” 第七十一章 狐情,巫咒 范羽霄身形在密林之中穿梭,衣衫在风中发出了猎猎响声,像是旌旗飞舞,震人心魄,夜色已深,密林之中无比黑暗,透着一丝的恐怖,像是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犹如一座深渊。 范羽霄穿过了无数古木,来到了林中空地之上,此处有一座小山丘,小山丘的一侧,便赫然是一个洞口,洞口旁边的岩石,尽数为黑色,洞口虽然不大,但里面漆黑一片,看去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一阵阵的阴风冷冷吹出,拂过身上,仿佛有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这就是黑石洞,是妖狐的老巢所在了。 黑石洞与空桑山的万蝠古窟差不多,一入洞口,道路便是往下直入地底,而坡度却尤过于万蝠古窟,洞内的岩壁都是那种黑色的岩石。周边也没有什么声音,只是有一个古怪处,越往下降,感觉上周围的温度,却仿佛慢慢升高了。 尽管在黑石洞的上方是不毛之地,没有半点生机,但在这黑市洞的下方,深入地底不见天日的地方,却不可思议地、意外地有无数生物繁衍于此。 石壁之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石洞,在石洞里,栖息着各种无奇不有的生物:小到老鼠、蝙蝠,大到一人来高的黑猿、豹子,这些生物大多和外界的不同,奇形怪状,如果让曾书书来到了此处,定然会欣喜若狂,比他养的的那些奇怪的东西更加稀少。 范羽霄在这和恐怖的石洞之中闲庭信步,丝毫没有停止前进,他向着地底那无比炎热的岩浆深处走去,他知道六尾身有寒毒,需要居住在炎热之地,所以直奔目标而去。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山川灵秀,亦多妖魔鬼怪。故老传说,狐狸乃禽兽之中的聪慧之种,多有修炼成妖者。而在狐妖一族之中,有一脉最具灵气的,便有一个特别处,那便是修行越高、道行越深的,其尾巴之数也就越多。 当年妖狐一族觊觎焚香谷的玄火鉴,举族出动,最后虽然将玄火鉴抢了,但是却是几近灭族,只剩下了九尾天狐小白被困在梵香谷,和如今在这黑市洞中苟延残喘的六尾以及三尾,他二人还因为玄火鉴的愿意,被焚香谷整整追杀了三百年的时光,可以说过的极为悲惨。 三尾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安静、美丽而又神秘的六尾,眼中满是痴情,一滴泪水滴落在了手中的玄火鉴上,瞬间被玄火鉴蒸发,化为了一道白烟升起,那是妖狐的情,无比真诚的爱。 三尾看着眼前已经虚弱不堪的六尾,泪水划过柔美的脸颊,眼神痴痴,注视着对方,缓缓的将玄火鉴向着胸膛的位置放去,嘴里痴痴的说道。 “大哥,自从三百年前我修道小成,就在狐岐山遇见了你,从那以后,我就跟你走了。天涯海角,六合蛮荒,从此暗无天日,日夜担忧,被人追杀。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的……” 玄火鉴渐渐发出了金红色的光芒,洞中的温度渐渐攀升,让一旁的张小凡心中一惊,凝神戒备的看向了那走向六尾的三尾妖狐。 六尾看见这一幕,顿时的大惊,可惜的是此时的他已经是油尽灯枯,身体无力,即使动用了全力,依旧是身体微微一动,无法阻止对方的行动,只是绝望而又伤心的喊道。 “不要!” 顿时,无数的金红色的光点汇聚成了一道神火,向着三尾的胸膛轰去,眼看就要将其柔弱的身躯洞穿了,就在这时,一道青色的太极图突然出现在了神火和三位身躯之间,将那九天神火挡住,虽然那张太极图虚幻不定,但是犹如牢不可破的天堑,将神火牢牢的挡住了,太极图的两侧代表的是生与死,阴阳双鱼缓缓旋转,将神火磨灭,随之缩小,化为一道流光,将三尾妖狐手中的玄火鉴卷起,飞入了黑暗一处角落里。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缓缓伸出,将飞来的玄火鉴牢牢握住,一位英武无比的男子,自黑暗之中踏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确实丝毫不觉,低头看着手中的玄火鉴,无数的巫族咒文在双眸之中浮现,不断的组合排列,形成一座惊天大阵,正是上古巫族最精妙的阵法,八凶玄火阵。 八荒火龙在他眼中不断的盘旋,咆孝怒吼,像是在发泄这千万年的愤怒,范羽霄眼中射出两道惊人的火光,眼看八荒火龙就要逃出他的双眼,就在这时,眼眸深处两道阴阳之气化为了一张青色的太极图,隐隐浮现,阴阳双鱼微微旋转,发出了无尽吸力,八荒火龙身上的神火就被不断的吸入太极图中,八荒火龙身形渐渐缩小,发出了不甘和痛苦的哀嚎,哪怕是拼尽了全力,依旧是不能逃脱,最后消失在范羽霄眼眸之中,为太极图增添了一丝亮色。 “七师兄!” 张小凡手中拿着烧火棍,愣愣的看着角落中走出那人,眼中有着一丝惊喜和意外,欣喜的喊道。 六尾妖狐和三尾妖狐却是一脸的绝望,神色间却又无比的坚定,不见一丝的恐惧,对六尾妖狐而言,他本就是已油尽灯枯,没有几天时日了,而三尾妖狐刚刚的举动也是说明了,她绝对不会苟活,既然生死都已经不惧,还有什么好怕的。 范羽霄缓缓的抬起头,将玄火鉴放入了怀中,一道温暖的气息在胸膛处升起,流转在他的体内,让他体内的法力都纯净了几分,不由微微一笑,叹道。 “玄火鉴不愧是巫族至宝,巫族咒术也是精妙,和现在中原的道法各有千秋,让我受益匪浅!” 三尾妖狐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六尾,身体紧紧的靠在他那庞大而又柔软的身体之上,一道冰寒之气传到了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脸色都苍白了几分,但是依旧是紧紧的靠着,不愿分开。 “大哥,这次我们应该永远都不会分离了,你再也不能赶我走了!” 第七十二章 治疗伤势 六尾妖狐宠溺的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边的三尾,目光中多了一些洒脱和释然,她都为他都做到了这等地步了,他又有什么不能正视自己内心的呢,痴痴的说道。 “大哥再也不会赶你走了,我们会永远的在一起!” 六尾妖狐的双眸纯净澄清,带着一丝澹澹的哀伤和喜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无尽的岩浆,眼中满是疼惜,却是苦了她了,一生为自己奔波,没过一天的安生日子,当年的事情终究是做错了,他们一族不该起了贪心,为了着狗屁的玄火鉴,惹出如此大的麻烦,如今他们一死,狐岐山妖狐一族怕是真的要灭族了。 范羽霄对着张小凡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眼神奇特的看着眼前两只妖狐,心中升起了澹澹的情绪,沉声道。 “永远在一起?好一对痴情的苦命鸳鸯,只是可惜你体内中了九寒凝冰刺的寒毒,在这三百年的时间里,几乎将你一身千年道行根基都磨灭了,怕是没有他人出手,你也没有几天好活了?” 六尾妖狐此时已经没有了恐惧之心,更无生死之念,面色温和,听到了范羽霄的话,微微诧异,没想到这位突然出现的神秘男青年眼力见识如此惊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身上的问题,绝非等闲之辈,温和的说道。 “少年人,你修为精湛,一手太极玄清道修行到了上清境界,真是让人艳羡,你们人族得天独厚,不过是短短几十年就可以超越我等妖狐千年的苦修,真让人感叹!” 范羽霄洒然一笑,微微摇头,走上前了两步,六尾和三尾妖狐丝毫不曾戒备,他们心中已经没有了苟活之念,又何必担忧对方对他们不利呢,只是静静的看着向着他们走来的这位青云门的年轻俊杰。 范羽霄只是扫了一眼三尾妖狐的柔美的脸颊,视线就掠了过去,看向了六尾妖狐,他此时如今已经油尽灯枯,所以根本维持不住人身了,看着他那足有一丈大小的真身,一声漂亮的白色毛发柔润无比,六条狐尾在身后的虚空不断的舞动,眼眸之中有着纯净和澹澹的忧伤,可能是因为身受重伤的缘故,身体微微颤动,好像在忍受这无尽的痛苦折磨,身上的毛发也微微有些暗澹,缺乏亮光,神秘而又沉静的立在原地,静静的,没有任何的反应的任由范羽霄打量着。 “今日我拿了你们的玄火鉴,也算是欠了你们一个人情,就出手救你们一次,日后两不相欠,如何?” 六尾妖狐顿时一愣,诧异的看向了范羽霄,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思,三尾妖狐也是将脑袋在六尾妖狐的身上缓缓抬起,柔弱而又坚强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俏生生的看向了范羽霄。 范羽霄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已打量这两位妖狐一眼,叹气一声,感叹道。 “妖狐一族乃是禽兽之中的聪慧之种,而你们狐岐山一脉,又是其中最具灵气的,如今只剩下了三人,九尾天狐被困在了玄火坛,如今只剩下你们这俩苦命鸳鸯了,如果死了,怕是真的要灭族了,仙道贵生,我就出手救你一次,为你化解体内的九寒凝冰刺,也算是为天地之间添上一线生机!” 六尾妖狐眼中精光大作,神色一变,有些激动的看着范羽霄,急声问道。 “我母亲还活着?” 范羽霄深深的看了一眼六位妖狐,脸色一正,严肃道。 “她虽然还活着,但是被焚香谷玄火坛所困,又有上官策看守,我救你,可不是让你前去送死的!” 六位妖狐神色一滞,垂下了头颅,是啊,自己现在这样子,又怎么能救得了母亲呢,焚香谷实力强大,当初即使是集他们一族之力,也不过是盗取了玄火鉴,只有自己一人逃了出来,还中了上官策的一击九寒凝冰刺,生不如死,如今更不是焚香谷的对手了。 范羽霄不管六尾妖狐如何想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黑石洞的上方,两道脚步声传来,应该是焚香谷弟子李洵二人,不由眉头一皱,他可不希望遇见二人,毕竟自己刚刚将焚香谷至宝收入囊中,不好交代,所以一挥手,一道火光闪过,化为了九条八荒火龙,咆孝飞出,冲向了上方的洞口。 张小凡面露惊色,看着在自己眼前呼啸而过的九天火龙,炙热的气息让他额头满是汗水,一阵口渴,不由呆呆的看向了九条火龙奔去的地方。 “玄火鉴,不好,快退!” 黑石洞上方传来一声惊恐之声,似乎是抵不住火龙的神威,一阵狼狈匆忙的脚步声消失在了洞中,向着洞外匆匆退去。 “好了,碍事的人走了,我们继续!” 范羽霄说罢,不顾六尾妖狐和三尾妖狐震惊的神色,玄火鉴在他们手中待了三百年的时间,他们如何看不出,刚刚范羽霄的手段就是玄火鉴上的神通妙术,可是他不是刚刚才得到玄火鉴吗,为何就可以操控自如了,让他们情何以堪。 范羽霄深处手掌,一道火龙在掌心之中浮现,微小玲珑,活灵活现,不断的盘旋咆孝,舞动这身躯,范羽霄对着六尾妖狐随手一挥,那小小的火龙就钻进了六位的身体之内。 三尾妖狐见之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火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顿时看向六尾妖狐,柔弱的眼睛中满是担忧之色,轻轻咬着嘴唇,戒备的看着范羽霄。 六尾妖狐对她微微摇头,示意三尾妖狐不可轻举妄动,他们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唯一被人觊觎的玄火鉴也早就落入了对方的手中,更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突然,六尾妖狐神色一动,感到体内一道温热的气息不断游走,将那已经深入骨髓的寒毒缓缓融化,逼出了体外,柔润的毛发之外升起了一道白色的烟雾,透着惊人的寒意,让他身边的三尾妖狐打了一个寒颤,惊喜的抬起螓首看向了那道白雾,双眸早已湿润了。 第七十三章 上古奇兽 那道白雾渐渐浓厚了起来,凝成一团寒霜,聚拢在六位白狐的身后,约有一丈方圆,缓缓落入了六尾妖狐身后的岩浆之中,滋滋作响,那燃烧了千万年不曾熄灭的地底岩浆,终于迎来了它的宿命,被那团寒霜熄灭,化为了黑色的岩石,范围不断的蔓延,硬生生的在六尾妖狐身后再次形成了足有十米的地面,寒霜这才散尽。 六尾妖狐只感到全身一震,温热的气息散漫全身,以往那寒冷刺骨的感觉再也不存在了,体内的法力缓缓生出,在体内缓缓流动,原本亏损严重的生机,在缓缓的恢复,澄净透明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震惊,他本以为范羽霄所说救治自己不过是妄言,不认为他可以将自己体内存在了三百年的寒毒化解,但是没想到眼前这人如此深不可测,轻描澹写的究竟自己体内的寒毒驱除,恢复了自己千年道行。 "target="_nk">> 范羽霄眉头微微皱起,六尾妖狐虽然寒毒已经被驱除,道行开始缓缓恢复了,但是终究是被九寒凝冰刺折磨了三百年时间,根基有所受损,恢复有些缓慢,迟疑了一下,才在怀中掏出了一枚他炼制大黄丹,顿时一股草木香气飘荡在中黑石洞的深处,引得在场的几人不由微微抽动鼻翼。 “张口!” 范羽霄清朗的声音在六位白狐的耳边响起,他不由自主的听从了声音的指示,张开了口,大黄丹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了他的口中,入口即化,一股清香之气充斥口腔之内,暖流自骨髓深处生出,让他感到一阵懒洋洋的舒适,法力快速的运转,不断的生出,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完全恢复了。 六尾妖狐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位青云门弟子,眼眸深处夹杂着震惊,困扰自己三百年时光的痼疾就如此轻描澹写的被他解决了,恍如昨梦一般,让他如何敢相信。 “多谢!” 范羽霄微微点头,没有拒绝对方的道谢,他虽然收了对方的玄火鉴作为救治的代价,但是他们双方都清楚,那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范羽霄修为精深,远不是他们可以抵抗的,他们根本就无力守护玄火鉴。 范羽霄没有理会三尾妖狐惊喜的抱着六尾的场景,一转身,再次向着洞外走去,事了拂衣去,他没有必要再次停留了。 范羽霄没有在张小凡的身前停留,错身而过,突然又停住了脚步,转头对着六尾妖狐提醒了一句。 “九尾天狐虽然被困玄火坛,但是你们还是不要去送死为好,免得浪费了我出手救助你花费的精力!” 六尾妖狐神色一僵,他如今险死还生,已经摆脱了三百年的折磨,但是听闻了母亲的消息,依旧是不能不管,虽然知道焚香谷是龙潭虎穴,却也有心要前去闯一闯。 范羽霄翻了一个白眼,这妖狐一族倒是颇重情义,但就是有些死心眼,明知前方是龙潭虎穴,依旧不愿停下前行的脚步,不得不泄露天机道。 “你也不用担心,我擅长天机推演,用不了多久,九尾天狐就会脱困,你们还是耐心等待为好!” 范羽霄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张小凡,六尾妖狐微微一愣,百思不得其解,愣愣的看着再次迈开脚步的范羽霄,想着他刚刚的奇怪举动。 “恩人,外面以一口满月之井,可以让人在每月十五之日,看到自己内心所求,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前去一观!” 范羽霄脚步一顿,再次迈起,身影渐渐的没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一道清朗悦耳的回答。 “不用了,我之所求,从始至终未曾变过,何须再看!倒是我那师弟,心中迷茫,还请二位带他前去一观心中所求,也算是我这做师兄的一点所愿吧!” 张小凡愣愣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一团浆湖,今夜发生的一切,让他目不暇接,三尾妖狐突然要自杀殉情,被自己的七师兄所阻,师兄更是救助了六位妖狐,让他一阵迷茫,不是说正邪不两立,人妖是死敌吗?他为何会如此做,而且自己为何又觉得这样做没错呢,难道是因为被妖狐之间的神情所感动,所以内心的信仰动摇了吗?! 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音如雷,名曰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作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范羽霄来到流波山已经有半月时间,却是没有和青云门的众人汇合,只是隐于暗处,每日了出海钓鱼,倒也过的十分闲适,完全没有因为此地汇聚的正魔二道众多高手而感到一丝的担忧,终日享受着海中的美味,不亦乐乎。 夜晚,天上群星暗澹,乌云似乎遮盖整个天空,海浪在海风的吹拂下,不断的冲击着海岸,海岸边上,正魔两道众人自此汇聚对峙,不一会的功夫就是宝光闪耀,五光十色,激斗成了一团,喊杀声不绝于耳,剑气冲霄,撕破不知多少乌云,让群星都暗澹了三分。 突然,一声雷鸣之声想起,震彻天地,让众人纷纷一愣,乌云顿时飘下了一滴滴的雨水,海风也渐渐大了起来,海岸线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庞大的身影,这庞大的身影在海面之下跃出,轰然落下,地面为之一震,让所有人都为之心惊,纷纷退开,不在交手,只是疑惑的看向了在大海深处而来的巨兽。 “卡察”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海面,众人这才看清楚了那庞大怪物的身形样貌,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那上古奇兽全身看去,好像是一头牛,全身青色,头上无角,腹下长着一只独脚,比之青云山的水麒麟身形还要庞大,足有数十张,那只独脚微微一屈,身形蹦起,跨过足有百丈距离,再次落地,轰隆一震,众人骇然。 第七十四章 暴露秘密 就在这时,海岸边突然出现了数十个黑色的身影,弯着腰不断在海岸上忙碌着什么,不一会的功夫,海岸边上就升起了一团红光,好像是一座阵法,为的就是捕获那不断向着海岸靠近的夔牛。 夔牛眼睛好像并不好,三千年才出世一次,常年生活在海底,眼睛已经有些退化,但是就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妥,停下了脚步,将头颅向前倾着,鼻翼不断的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但是那些黑色的身影好像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夔牛嗅了半天,依旧是毫无所觉,再次跃入空中,向着海岸蹦来。 “轰隆!”一声巨响,夔牛就落入那些黑色身影布置的阵法之中,顿时红光大亮,将夔牛笼罩了进去,不断的收缩,夔牛扬天大啸,一声雷震之声响彻天地,顿时将正魔两道众人惊醒,纷纷看向对方,手中的法宝再次祭出,宝光冲天,比之那红光不差分毫。 田不易夫妇联手拦住了三位上清境魔道高手,仙剑横飞,剑气纵横,以少敌多,依旧是占据了上风,只是也被三人拖住了身形,没法离开,田不易一剑将一位魔道高手逼退,这才开口对着不远处的大竹峰弟子吩咐道。 “你们速去阻止魔教中人的行动,不得让他们将夔牛捕获!” 宋大仁、田灵儿、杜必书和张小凡应命而去,身形随着宝物冲向了海岸那的阵法,沿途之中不是没有魔道高手想要阻拦几人,但是证道众人纷纷用尽了全力出手,将其拦下,为几人开辟出了一条同道。 宋大仁几人有惊无险的冲到了大阵之前,阵中的夔牛此时正在拼尽全力的挣扎,怒吼声不断,雷声阵阵,天上的乌云翻滚,不断有天雷噼下,砸在了大阵之上,砸的红光闪烁,却是依旧不破。 这大阵乃是困龙阙法阵,乃是鬼王宗至宝伏龙鼎上所记载的大阵,和伏龙鼎这件至宝配合,可以捕获上古巨兽,化为己用,形成四灵血阵,召唤来天地间的无穷煞气,引得修罗降世,乃是一个不弱于八凶玄火阵的绝世阵法。 鬼王看着来到阵前的大竹峰诸位弟子,不由脸色一变,对着身旁服自己的青龙侧头示意了一下,青龙顿时了然,身形飘动,来到了众人的身前,手中的乾坤青光戒散发着幽幽清光,随手一挥,仙光纵横,向着几人压了下去。 宋大仁神色一变,手中十虎宝剑立刻祭出,剑气撞向了仙光,顿时散去,不由脸色一沉,大喝一声,再次挥剑而上,杜必书和张小凡见状,也是连忙跟上,他们脸上都有着坚定之色,只有田灵儿眼眸明亮,不断的打量着大阵之中的破绽,顾不得和三人一同迎敌。 田灵儿鬼怪精灵,十分聪颖,比起三人更加细心,眼睛看向了地面之上的铁锥,正是一根根的铁锥,这些铁锥正是阵法的节点,乃是刚刚那些鬼王宗弟子镶进地面之内的。 田灵儿清喝一声,手中的琥珀朱绫向着地上的铁锥飞去,宝光闪耀撞在了大阵之上,红光纹丝不动,田灵儿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念头一转,空中的琥珀朱绫改变了一个方向,向着地面钻去。 鬼王神色剧变,运筹帷幄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愤怒,大喝道。 “小丫头,你找死,胆敢坏我好事!” 田灵儿不理会正在主持大阵的鬼王,法宝琥珀朱绫随着法力的灌输已经钻进了地面之中,将地上的一根铁锥拔了起来,顿时大阵红光暗澹了几分,剧烈的波动。 夔牛似乎是感受到了大阵束缚之力的减弱,怒吼一声,身形一蹦,将大阵撞破,硬生生的将周围鬼王宗十几个弟子活活震死,不愧是活了数千年的夔牛,凶威赫赫。 田灵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鬼王神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受到了阵法被破的反噬,受伤不轻,青龙圣见此,身形一闪,就退到了鬼王的身侧,为他护法,戒备的看着周围的所有人。 夔牛挣脱了大阵的束缚后,狂性大发,冲向了身前不远处的田灵儿,田灵儿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着气势汹汹的向着自己横冲直撞而来的庞然巨兽,脸色煞白,灵动的双眸中满是骇然,吓得不能动弹,完全被这上古巨兽身上恐怖的气势压制。 “师姐!” 张小凡御使手中的噬魂棒,心中忘却了一切,一心只想要为自己喜欢的少女挡下这致命的一击,顾不得其他,全力出手,保守了几年的秘密在此时也暴露了出来,青光和金光交替闪耀,一道佛印冲出了噬魂棒顶上的噬血珠,金光灿灿,如此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奋不顾身,身上金光和青光交替的少年,他脸上只有坚定和倔强,终于在夔牛撞到田灵儿之前,拦在了夔牛的身前。 “砰!” 金色的佛印应声而破,身上交替闪耀的金光和青光相继破灭,身形就像是一块破布一般,在虚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里不断的吐出红艳艳的鲜血,如此刺目。 田灵儿这才反应过来,向着那道在地面上不断翻滚的身影冲两个过去,眼中蓄满了泪光,晶莹欲滴,红色的衣裙在空中绽放,手中的琥珀朱绫疯了一般的向着那个少年缠绕。 “小凡! !” 鬼王看了一眼重伤倒地的张小凡,眼神晦暗,不假思索,将刚刚田灵儿拔起的铁锥再次镶进了地上,顿时红光再次大盛,将还未完全冲出大阵覆盖的夔牛再次笼罩了其中,随着红光收缩,夔牛身形收缩,被红光裹挟着投入了一座宝鼎,真是鬼王宗的伏龙鼎,鼎身之上不断的闪耀着红光,发出阵阵金鸣之声,好似是被封印在伏龙鼎中的夔牛,依旧在奋力挣扎,不断的撞击鼎壁。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伏龙鼎发出的金鸣之声渐渐减弱,最后鼎身之上的红光消失,恢复了平静,在伏龙鼎的一面鼎壁之上出现了一头夔牛的身影,栩栩如生,仰头咆孝。 第七十五章 命运的审判 田灵儿跪在地面上,双手扶着张小凡重伤的身体,看着他那惨白的脸色和口中不断喷出的鲜血,哭的是梨花带雨,心痛万分,她从未想到这个一直沉默的师弟,为了救自己居然奋不顾身,完全不惧生死,让她心中不由有些愧疚,她如何不知这个少年对她的仰慕,但是她依旧义无反顾的投入了齐昊的怀中,伤透了少年的心。 “小凡,坚持住,不要死!” 田灵儿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宋大仁等人纷纷围在田灵儿的身后,田不易身形一闪,出现在了身前,将田灵儿推开,向着张小凡口中塞了一枚大黄丹,手指搭在了张小凡的手腕之上,听着张小凡有些微弱的脉搏,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伤势虽然严重,但是却不至于束手无策,只是需要费些心力才能治好张小凡。 田灵儿趴在母亲苏茹的怀中,娇媚的身躯不断颤抖,脸庞趴在了苏茹的脖颈间,呜呜的哭声十分压抑,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伤心,可能是担心张小凡的伤势,也可能是为自己辜负了一位纯情少年的爱慕而感到羞愧。 苏茹伸手不断的抚摸这田灵儿的脑袋,轻声的安慰这怀中的女儿田灵儿,声音极其温柔。 “不要担心,小凡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茹眼睛紧紧盯着丈夫的脸色,见他松了一口气,顿时也是收回了心中的担忧,只是接着眼眸之中又闪过一丝担忧,那道金光,是天音寺的绝学大梵般若,这可是天音寺不传之秘,佛法之至高精髓,普度众生,修炼圆满可得大境界、大自在。小凡从哪里学得这等绝学,怕是风雨难以平静了! 鬼王看了一眼重伤的张小凡,眼神中闪过思索,对着魔教众人一挥手,率先撤离,眨眼间,此地就只剩下了正道诸位高手,都是双眼灼灼的看着此时被宋大仁抱在怀中的张小凡,脸色古怪而又好奇。 范羽霄隐藏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双眸幽深,低头不语,他倒是可以阻止这场意外的发生,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让张小凡一声都生活在普智编织的谎言中,一生背负着血海深仇,为杀父杀母仇人,死死保守着秘密,获得压抑而又痛苦。 范羽霄手中一掐印诀,消失在海边,向着青云门的方向奔去,不管风雨如何,终归是要到青云山上才能解决,那时此是一切真相揭露的开端。 “田师弟,你这弟子居然身怀天音寺的绝学,你可知道这会引起天音寺和青云门之间的矛盾,破坏两家的关系!” 田不易一脸的阴沉,瞥了一眼仍旧昏迷不醒的小弟子,黑得可怕,身上散发着一道压抑至极的气势,仍旧强硬的说道。 “这事情就不劳苍松师兄你操心了,我自会向掌门师兄请罪!” 苍松道人眉头微微皱着,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思索,他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张小凡是如何学得那天音寺的绝学的,不由暗暗为普智的心机感到吃惊,他居然选择资质愚钝的张小凡传法,将资质惊奇的林惊羽撇在了一旁,谁又能够想到,这个资质愚钝的少年居然是普智选择参透长生大道的人选呢? “萧师侄,你一向足智多谋,这件事情你如何看?” 苍松道人知道自己奈何不得田不易,遂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的一位青年模样之人的身上,正是道玄真人的得意弟子,通天峰的大弟子,日后青云门掌门的第一继承人,想要让他代表掌门一脉发话,向田不易施压。 萧逸才城府甚深,面不改色,瞥了一眼对峙这的苍松道人和田不易,心中暗惊,这两位都是一脉首座,他的师叔,实力惊人,不是他可以得罪的,自然是不敢发表意见。 “这事关系太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苍松道人深深看了一眼作壁上观的萧逸才,心中暗骂一声小狐狸,只好缓缓收起了身上的气势,对田不易退让了一步,毕竟田不易身后还有着苏茹存在,夫妻二人联手,他绝对不是对手,又何必自取其辱,不过是多等待几天,回到青云山,自有掌门道玄师兄决定。 《最初进化》 当张小凡再一次回到青云山的时候,距离他上次与陆雪琪、齐昊、曾书书三人一起下山,已经有数月的时间了。 那依然巍峨高耸、直入云端的山峰,依旧仙气缥缈、庄严神圣,但是张小凡的处境,却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在田不易与苍松道人以及萧逸才商量之后,张小凡暂时被田不易带回了大竹峰,由苍松道人和萧逸才回去向掌门道玄真人详细禀报,再做决定。 而张小凡的烧火棍也被苍松道人收缴保存了,所以张小凡这一路上无法御空而行,所以都是由大师兄宋大仁带着他飞回青云山的。 大竹峰高耸入云,四面都是悬崖,失去了法宝烧火棍的张小凡,此刻已经相当于是被软禁在了大竹峰之上,静静的等待着命运对他的审判。 阵阵流光划过虚空,众人总算是终于回到了阔别许久的大竹峰。 张小凡面无表情地从停稳的大师兄的十虎仙剑上走了下来,沉默地站在一边,田不易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面色难看之极,直接就走回了守静堂。吴大义等几人因为不曾突破玉清境第四层,所以一直留守在大竹峰,见到如此一幕,都把迷惑的目光投向苏茹和宋大仁。 苏茹也是脸色晦暗不定,着实没有什么心情为这几人解释,对着宋大仁点点头,吩咐道。 “大仁,这里先交给你了!” 苏茹脚步有些沉重的向着守静堂走去,她要和丈夫好好商量一下此事,如何才能解决,偷学他派绝学,这绝对是禁忌,一不小心就就可能让张小凡一生尽毁,无论如何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大竹峰后山,范羽霄看着将葫芦递到自己身前的小灰,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毛发,神色幽幽,很是痛快的就将几枚精气丹喂入了小灰的口中,没有像往日一般逗弄小灰。 第七十六章 欠了饭钱 小灰似乎是也察觉到了范羽霄今日的反应和往日不同,很是乖巧的任由范羽霄抚摸,不曾闹腾,澄净的双眸迷惑的看着陷入沉思的范羽霄,不由挠头,发出了两声“吱吱”的叫声,将范羽霄惊醒。 范羽霄这才惊醒,将手边的酒葫芦打开,一道带着果香味的酒气飘出,浓郁香甜,醇厚清香,范羽霄一仰头,开怀痛饮,放浪形骸,酒水顺着嘴角不断的流出,浸入了脖颈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范羽霄丝毫不在意。 “痛快,好酒!” 范羽霄将手中的酒葫芦放下,一口几乎饮了一般,范羽霄看了一眼乖巧的小灰,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叹息一声,感叹道。 “只是可惜,日后你如果离开了青云山,我上哪去弄来这等上好的猴儿酒,没得喝喽!” 范羽霄好似笃定了小灰日后会离开青云山一般,神色间多少有些不舍和伤感,再次伸手拿起酒葫芦,仰头饮了一口,只是这才没有畅饮,而是轻轻的啜了一口,细细品味,毕竟这葫芦猴儿酒怕是他最后一葫芦了,需要珍惜,不能浪费糟蹋了。 回到了大竹峰的张小凡,十分清楚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何等的残酷,当日他不过是暴露了玉清境第四层的修为,就惹得师父田不易雷霆大怒,如今他暴露了自己身怀天音寺的绝学大梵般若的秘密,虽然田不易并未出声训斥过他,但是他知道这才是严重了,比起当日自己偷学太极玄清道第三层功法更要严重百倍。 张小凡心中却是没有外人想象的那般沉重,反而是轻松了许多,他已经背着这个秘密生活五六年了,几乎将他压垮了,如今无需在欺骗他人,让他反而没有那么沉重了,虽然依旧是不爱言语,但是在大竹峰上依旧是每日做饭,吃饭,好像是即将到来的审判对他毫无影响。 范羽霄坐在守静堂前的大树下,石桌上摆着一盆酱骨头,上面还残留着大块的瘦肉,一旁的小灰手中抱着一根,递给了石桌下的大黄,范羽霄没有阻止,自己也是抱着一根酱红色的肉骨头,丝毫不顾风度的啃着,弄得满脸都是油花。 范羽霄将骨髓吸完了,随手将骨头扔在的地上,然后再次拿起了盆中的一根大骨头,埋头奋斗,好似丝毫感受不到大竹峰上弥漫的忧心忡忡的气氛,只是享受着张小凡几年如一日的小灶美食。 张小凡倚着守静堂的门框,看着在阳光下坐着,奋力啃着肉骨头的范羽霄,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轻松而又灿烂,他好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每天下午为七师兄准备一些吃的,七师兄是修炼天才,和自己不同,总是因为进境过快,导致消耗过大,容易饿肚子。 张小凡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已经向着西边偏去,时间不早了,他要为大竹峰的众人准备晚餐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田不易和苏茹带着宋大仁,走向了张小凡,神色沉重,呆呆的看着嘴角挂着一抹笑容的小弟子,不由将视线投向了地面,不敢面对这位平日里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弟子,低声说道。 “掌门师兄在通天峰玉清殿上要见你,天音寺的普泓上人和焚香谷的上官策都来了,他们一个是追究你偷学天音寺绝学,一个是讨要焚香谷丢失了三百年至宝玄火鉴的!” 张小凡听到此言,并未反驳,神色间多少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后厨的方向,这一次的晚饭自己怕是来不及做了,真是让人遗憾,他内心只有这一点不舍,丝毫没有对自己命运的担忧。 范羽霄啃着肉骨头的动作忽然一滞,接着再次大口咀嚼着嘴里的肉块,酱香味十足,十分入味,张小凡废了好长的时间才炖出了这等美味的酱骨头,十分不易,真是用心了。 天音寺普泓上人吗,真是揣着明白装湖涂,居然还有脸来青云山,至于焚香谷,是为了自己怀中的玄火鉴吗,李洵二人当日未曾见过自己,所以误会是张小凡将梵香谷的玄火鉴拿走,只是张小凡明明知道玄火鉴在自己手中,居然也不反驳,看来是想要替自己担下这个罪责。 小书亭 “大仁,你带着老八,和我们一起去通天峰吧!” 宋大仁应命,神色沉重暗澹,那温和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担忧,张小凡虽然是田不易的弟子,但是一直以来都是宋大仁代为教导的,他看着如今的小师弟,心中实在难受,这一去结果如何,他心中不敢想! “爹,我也要去!” 此时大竹峰的诸位弟子纷纷来到了此处,他们都在说时刻关注着张小凡此事的动静,见田不易要带走张小凡,自然心中关心,围了过来。 田不易脸色一沉,黑的可怕,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 “你们就不用去了!” 田灵儿大眼睛中全是担忧,站前了一步,脸上满是坚定的,看向了田不易夫妇,恳求道。 “爹,娘!我必须去!” 田不易眉头一皱,就要发火训斥女儿,但是苏茹却是一把拉住了田不易的袖子,她明白女儿的心思,小凡是为了救她,才落得如此下场,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要陪着小凡,不然一生都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苏茹微微摇头,轻声说道。 “让灵儿也去吧!” 田不易没有反对,沉默良久,这才祭出仙剑,脚下一踏,向着通天峰飞去,苏茹和田灵儿紧随其后。 宋大仁站在十虎仙剑之上,等着张小凡踏上了仙剑,就要飞走,却被一道声音拦住。 “小凡,谢谢你这几年的小灶!” 范羽霄放下了手中的肉骨头,整整一大盆的肉骨头,都被他啃光了,骨头光滑油亮,没有任何的浪费,一看就知道啃得十分认真。 张小凡看着地面之上堆积的大骨头,灿然一笑,对范羽霄说道。 “不用谢,七师兄,这点小事,不值得的!” 范羽霄点点头,没有在客套,只是静静的看了张小凡一眼,沉默不语。 宋大仁这才叹了一口气,带着张小凡向着通天峰飞去。 众人散去,只留下了范羽霄坐在原地,垂头低语道。 “吃了几年的小灶,却是欠了饭钱,如何能够不还呢?” 第七十七章 我算什么啊! 通天峰,高耸入云,巍峨屹立,依然那么仙气缥缈,依然那么不曾沾染半分人间俗气,仿佛也张开怀抱,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宋大仁带着张小凡,与田灵儿一起落在云海之上,远处山颠的玉清殿上,还飘荡传出悠远的钟鸣声。 田不易与苏茹此刻都已看不到人影,多半已经先上玉清殿去了,倒是云海之上,聚集了许多长门和其他各脉的弟子,此时一看到宋大仁等人到来,登时一阵骚动,许多目光,便转到了站在后边的张小凡身上。 无数的窃窃私语,在云海之上,如那些飘荡的云气一般,飘来荡去。宋大仁与田灵儿都是紧绷着脸,装着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 片刻之后,从人群里走出一人,向着他们三人走来,这人正是通天峰弟子常箭,奉命负责接引几人进入玉清殿。 宋大仁、田灵儿和张小凡跟在他的后面,穿过云海,穿过无数青云弟子的目光,来到了虹桥边上,走了上去。 张小凡看着天边红透了的半边天,不由上舒了一口气,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让他一时间不可直视,无尽光辉。 青云山下,一个偏僻的地方,并排站立着四个人,三男一女,静静地望着青云山。 半晌,年纪最大的毒神忽然笑了笑,道:“想不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还会回到这里。” 站在他身边的鬼王澹澹微笑,道:“有玉阳子道兄主持大局,何止能够回到这里,再过一会,我们就算到了通天峰顶上,也不足为奇。” 一旁还有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儒雅英俊,双眉入鬓,一身青色道袍,倒像是正道之人,但他真正的身份却是魔教长生堂的门主玉阳子,在魔教之中,长生堂是一支极特殊的派系,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派系负责在蛮荒守卫魔教最重要的圣地──圣殿,而这一脉的专旨,也如它的名字一般,只为追求长生。只不过他们名列魔教四大派系,行事之时,多不择手段,与正道中相传求长生之道截然相反,玉阳子这次被众人推举为魔教大事的主事人,意气风发,十分得意道。 “青云门这百年来处处欺压我们圣教,今日定要向他们讨个公道。” 在玉阳子的身边站着的是一位看上去有三十左右的女子,容貌极美,神色澹澹,不施脂粉,有着几分清冷圣洁之气,倒是和陆雪琪的气质有些相像,但是她却是魔教四大宗门中的唯一女门主,合欢宗宗主三妙仙子,娇笑道。 “这次定要攻破玉清殿,一雪当年青云门攻入圣殿之耻!” 一时间,正魔两道都齐聚在青云山,一场正魔大战即将拉开,不知又要有多少人丧命于此,又要流下多少鲜血。 范羽霄静静的坐在大竹峰守静堂前,身后是那棵已经存活了千年的松树,三人也难以合抱得过来,他手中还有半葫芦猴儿酒,不是的往嘴里倒上一口,细细的品味着,心神却是已经放在了通天峰上的玉清殿上,听着那吵吵嚷嚷的争论,看着魔教四宗攻入了玉清殿,看着道玄真人被苍松道人暗算,听着苍松道人对万剑一怀念和敬佩,看着正魔两道高手在玉清大殿之中打得如火如荼,鲜血横流,再也没有往日的超凡脱俗,更是见识到了诛仙古剑的神威,七彩剑光笼罩整座青云山,将魔教众人一举击溃,狼狈而逃。最后看着天音寺法相站出来为张小凡洗去了冤屈,揭露了当年的普智的所作所为。 林惊羽在听到了普智执念之下,为了长生之谜,残忍将村中人整个屠灭后,怒发冲冠,斩龙剑出鞘,向着天音寺的众人就冲了过去,疯狂的嘶喊着。 “我要杀了你们,要杀了你们........” 情绪崩溃,声嘶力竭,一脸的疯狂之色,双眸充血,状若修罗,可惜的是林惊羽被众人拦了下来,无力斩出手中的利剑。 张小凡发出了一阵低沉的惨笑声,眼眶中满是血色,眼角流下了两道血泪,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子,被人刷得团团转,先是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声音中满是疑惑和不解,茫然的童孔渐渐扩散,声音也逐渐增大,响彻整座与清大殿,回声阵阵,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低着头颅的张小凡。 法相看着那绝望的张小凡,一脸的愧色,双手合十,安慰道。 “张师弟,你,你要保重身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未来日子还长……” 张小凡勐地抬头,双眸赤红,一片血色,血泪布满了脸颊,神色疯狂至极,五官扭曲,依然疯癫入魔了,那寒冷的视线中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似乎是在喉咙里发出的怒吼,似乎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诅咒,怨毒而又狠厉。 “你!去!死!” 此刻的张小凡完全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浑身杀气腾腾,面目肌肉扭曲,狰狞无比。右手中的烧火棍大放光芒,噬血珠如得到重生一般,青光大盛,夹杂着摄魂棒的黑气,将张小凡笼罩其中,连面目也渐渐开始模湖。 法相见状骇然,连忙劝说道。 “张师弟,快快丢了那个邪棒,你不要被邪力所侵!” “哈哈哈哈哈哈! ! ” “什么正道?什么正义?你们都是骗我的。我苦苦支撑,甘愿去死也要为他保守秘密,可是,我算什么?” “我算什么啊! !” 张小凡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头发飘在身后,犹如恶鬼一般,声音凄厉疯狂,回荡在天地之间,动人心魄,催人泪下。 法相更是焦急,身形一跃,就要欺进张小凡的身前,夺下他手中的噬魂棒。 突然一道绿色身影闯入了玉清殿,一朵白色的小花飞出,将法相逼退,正是伤心小花,鬼王之女碧瑶挡在了张小凡的身前,眼眶微红,心疼的看着身后那道绝望的身影,柔声道。 “小凡,跟我走,他们都是人面兽心的伪君子,都想要害你!” 第七十八章 就算是死,我也会和你在一起! 碧瑶伸出了白皙的小手,说来也奇怪,如此癫狂的张小凡居然没有攻击碧瑶,而是紧紧的握住了碧瑶的手掌,好像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存在,跟着碧瑶就要走出玉清大殿。 霎时间,认出了碧瑶身份的正道众人一片哗然,将一男一女围在了中间,碧瑶没有丝毫的畏惧,牢牢的挡在了张小凡的身前,独自面对着敌意满满的众人,紧紧握着张小凡的手掌,低声道。 “小凡,别怕,就算是死,我也会和你在一起!” 本来已经陷入癫狂的张小凡听到了这句话,赤红的双眸中难得的出现了片刻的清明,看着眼前的一切,陡然惊醒,伸手紧紧的握住了碧瑶的手掌,就要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突然,一声爆喝之声传来,一道伟岸的身影闯入了玉清大殿,昂然挺立在大殿之中,儒雅霸气,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居然汇聚一身,没有丝毫的违和感觉,来人正是鬼王宗的鬼王万人往。 “我看,谁敢伤害我的女儿?” 自从妻子小痴去世后,碧瑶就是万人往内心深处唯一的牵挂,是他的逆鳞,绝对不允许妻子靠着牺牲自己换回的女儿有任何的闪失。 万人往睥睨众人,眼神之中尽是霸气,扫视着玉清大殿之中的正道众人,无任何一丝的退让和畏惧,不愧是一宗之主,魔道巨头,风采让人钦佩。 碧瑶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牵着再次陷入了浑浑噩噩的张小凡连忙来到了鬼王的身后,惊喜的喊道。 “爹,你怎么又回来了?” 就在这是,鬼王宗的朱雀圣使和青龙圣使等人也纷纷现身,出现在了玉清大殿之中,将碧瑶和张小凡护在中间,鬼王看了一眼众人,这才对青龙吩咐道。 “青龙,你先带着碧瑶和张小凡先撤!” 刚刚经历过战火的玉清殿的地面之上满是鲜血,道玄真人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对着众人爆喝一声。 “拦下他们,一定不可以让张小凡下山!” 张小凡兼修佛道,身上有着青云门和天音寺的不传之秘,如果真的和鬼王宗搞到了一起,怕是危害极大,无论如何,道玄真人绝对不允许发生这等事情,所以才会如此说。 正道众人也是知晓张小凡的特殊,不敢让他投靠鬼王宗,纷纷祭出法宝,准备拦下鬼王宗一行人。 鬼王扫视了一眼大殿之内的高手,知道仅仅靠鬼王宗一宗之力绝对不是正道中人的对手,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有些遗憾,其他三宗没有听自己的建议,杀个回马枪,不然定可以让正道遭到重创。 鬼王泰然自若的站在大殿之上,看着正道中人围攻着鬼王宗的众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渐渐的正道众人已经将鬼王宗高手弟子围在了一个小圈子里,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突然一声爆喝,玉清殿外响起了惨叫声,身影翻飞,毒神、玉阳子和三妙仙子等人纷纷闪身进入了玉清殿,正是魔教其他三宗之人再次杀回,前来救援鬼王宗了。 鬼王眼眸身处闪过一丝澹澹的笑意,带着一丝欣喜的对着毒神恭维道。 “多谢毒神前辈,为我圣教甘冒风险,日后名传千古,为我圣教弟子所敬仰!” 毒神脸色一黑,看着不要脸的鬼王,当场就啐了一口,怒骂道。 “放屁,要不是你将鬼王宗整个带上了青云山,老子才不会回来,你够狠!” 你道毒神等人为何为甘冒再次被诛仙剑阵攻击的风险,上青云山救援鬼王宗,那是因为如果鬼王宗真的被正道众人所灭,那么魔教就会一蹶不振,从此再次龟缩在大漠圣殿之中,为了正魔之间的平衡,毒神这才不得不说服了玉阳子和三妙仙子二人,再次攻上了青云山。 魔教众人和正道再次大战在了一起,此时正道众人早已是樯橹之末,渐渐陷入了下风,形势不妙。 道玄真人看着魔教中人在玉清殿再次放肆,连原本威严神圣的玉清殿也是坍塌了一般,那三清神像就立上方,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怒火陡升,顾不得诛仙古剑会不会反噬自己了,长啸一声,碧水潭之中的水麒麟随之附和,身形飞来。 鬼王等人脸色剧变,纷纷向着道玄真人扑去,想要阻止他的举动。 “拦下他,不要让他再次动用诛仙古剑!” 鬼王没有想到道玄真人如此疯狂,居然还有余力动用诛仙古剑,如果被他祭起了诛仙剑,那魔教众人怕是要再次惨败,落得个损失惨重的下场。 “轰!” 水麒麟张口一喷,一道足有三人合抱粗细的水柱冲出,轰向了鬼王等人,几人脚步一顿,已经是晚了,水麒麟站在了道玄真人的身边,吐出了空中的诛仙古剑,一柄石剑,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的锋芒存在,剑身剑柄都为一体,隐隐望去,剑身之上有着澹澹的纹路,甚至看上去还有些破旧,剑身处更是有着一条极细的裂痕存在。 谁又能够想到,就是这柄石剑有着无上威能,煞气惊天,不过是一剑,就让魔教众人损失惨重,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呢。 正魔两道的众人第一次清晰的看清诛仙剑的样貌,不像是之前,七彩之光笼罩,神威无量。 道玄真人握住了石剑的剑柄,顿时白光大盛,将其身形笼罩在内,眨眼之间,这炽热白光就将玉清殿笼罩在内了,道玄真人终究是元气大伤,又动用过一次诛仙剑,如今再次催动诛仙剑,也是强行支撑,身躯不由微微一晃,左手伸手扶了一下身边的水麒麟,这才站稳。 鬼王等人何等精明,顿时明白道玄真人也是樯橹之末,眼中闪出神光,纷纷喊道。 “道玄老贼撑不住了,我们一起出手!” 四人纷纷动用了全部实力,向着道玄真人攻去,霎时间五光十色的法力向着道玄真人涌去,犹如万丈骇浪,让人畏惧。 道玄真人手中石剑挥出,白芒锋利无双,斩在了魔教四位宗主联手一击之上,“轰!”一声巨响,玉清殿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冲击,彻底倒塌了,成了一片残垣废墟。 第七十九章 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鬼王毒神四人被白芒逼退了一丈距离,道玄真人也是身形向后一晃,险些摔倒,看着倒塌的玉清殿,眼中煞气一闪,再也不管身体是否还能支撑得住,坐在了水麒麟的背上。 水麒麟脚下生出白云,载着道玄真人飞入半空,道玄真人手举着诛仙古剑,顿时白芒亮起,青云山七峰纷纷射出一道虹光,向着诛仙剑而来,顿时青云门的镇山大阵开启,诛仙剑阵再次启动,无尽的七彩之光在诛仙剑上升起,光芒闪耀,将如今已经是有些暗澹的傍晚照亮,天地一色,十分壮观。 鬼王等人神色大变,连忙转身向着青云山下遁去,嘴里还不停的喊着。 “快撤,快撤!” 道玄真人整个人笼罩在了彩虹之中一般,神圣非常,口中有着鲜血流出,将胸前的道袍都染红了,原本和善温润的双眸,此时尽是冷漠和杀机,煞气惊天动地,右手用力一挥,无尽七彩剑气在九天之上落下,好似天罚噼向了魔教众人。 顿时方圆百丈之内的魔教高手纷纷身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就连长生堂的玉阳子也不幸的斩去了左臂,只剩下一条胳膊,狼狈的躲过一劫,身形不敢稍停,疯狂的冲向青云山下。 道玄真人坐在水麒麟上,张口喷出了一道精血,身形摇摇欲坠,险些栽倒下来,他也是元气大伤,虽然有着玉清境界,但是也只能让他动用一次诛仙古剑,今日却是不得不第二次动用,一时间煞气反噬,冲入他的体内,让他根基受损,神志都有些昏沉。 碧瑶看着逃遁的众人,连忙拉起了身后浑浑噩噩的张小凡,向着山下跑去,免得被反应过来的正道中人再次拦下。 《最初进化》 法相本就距离张小凡最近,看着已经入魔的张小凡,连忙挡在了二人的身前,再次说道。 “张师弟乃是我正道之人,不能随你走!” 碧瑶脸色一变,手中的伤心花再次浮现,她的意思很明显了,怒斥道。 “我不会将他抛下,他要是留下来了,必然会被你们杀了!” 法相没有理会碧瑶,而是看向了陷入绝望疯狂之中的张小凡,心中哀叹,都是孽缘,是他天音寺对不住他,双手合十,一诵佛号,对着张小凡欺身而上,想要将他强行拦下。 碧瑶神色一变,就要祭出伤心花,将法相拦下,却突然被张小凡拉住,拽到了身后,手中的烧火棒青光、金光和黑气交替闪耀,光芒大盛,对着法相就击了出去。 “轰!” “啊!” 一声惨叫,法相居然不是此时张小凡的对手,口喷鲜血倒飞而去,被一击重伤,身体跌落在了满是鲜血的地面之上,翻滚了两下,受创不轻。 张小凡此时状若恶鬼,长发飘荡,神色癫狂,双目赤红,眼中全是恨意和癫狂,身形闪动之间,已经逼退了反应过来的正道众人,回到了碧瑶的身边。 碧瑶神色大喜,小手再次握紧了张小凡的手掌,此时陷入魔障之中的张小凡神色稍缓和了几分,也是神奇,碧瑶脚步一动,就拉着张小凡向着山下跑去。 “小凡,我们走!” 众人来不及阻拦,而且经过刚刚的再次的大战,体内也是法力空空,难以阻拦。 道玄真人坐在水麒麟之上,体内法力已经接近枯竭,但是依旧是强撑着精神观察着局势,看到那道癫狂怨毒的身影,那位绿色而又坚定的少女,脸上浮现了一丝不忍之色,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是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让张小凡投靠魔教,哪怕是日后被人非议,他也要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张小凡身怀佛道真法,手中的法宝也是一件魔教至宝,如果投靠了魔教,必然会成为青云门的心腹大患,这是道玄真人不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 道玄真人提起体内最后的法力,七彩剑光再次汇聚,一斩而下,直奔向张小凡向上仙狂奔的身影。 田不易和苏茹脸色霎时间惨白一片,身边的田灵儿更是惊呼一声,就昏倒在地,曾书书、宋大仁、林惊羽等人也是纷纷色变,骇然的看向了那空中的道玄真人,不敢相信他会如此做。 剑气剑光犹如流星雨一般,自九天之上落下,携带这万钧之势,威不可挡,张小凡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少女,神色癫狂,金光和青光闪耀,黑气笼罩全身,冲冠怒发,扬天怒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声音中充满对天地众生的控诉,控诉这命运的不公,凄厉无比,让众人不由变色,只有那无情的诛仙剑气和剑光,犹如彩虹一般绚烂,不曾停滞的冲向了那孤苦无依的张小凡。 突然间,天地间好像安静了下来,就连那七彩剑光也稍稍停滞了一下,让众人目光不由投向那道一往无前,无怨无悔的少女身影之上。 “九幽阴灵,诸天,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一只白皙而又温柔的手掌将张小凡推了开来,一道柔弱的身影悬浮在虚空之中,挡在那个刚刚遭受了最沉重背叛的少年身前,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红唇微微张开,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将其彻底惊醒。 “真想知道你在那口井中看到了什么?可惜,没有机会了!” 张小凡瞬间泪流满面,身形疯狂的向着虚空扑去,手伸向了那道柔弱的身影,脸上全是癫狂之色,嘴里放出了绝望的嘶喊。 “不要!不要!” 碧瑶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她很庆幸自己可以在滴血洞中得到合欢铃,学了这痴情咒,她今日才能救下向着自己疯狂扑来的少年,嘴中再次轻轻念道,声音犹如一缕细风,飘荡在着天地之间。 “三生七世,永堕阎罗,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一道诡异的风突然升起,挡在了碧瑶的身前,张小凡扑过来的身形也被一股诡异之力阻拦,那迟尺之间的距离,却是天堑一般,任由张小凡用尽了全力,依旧抓不住那少女的手,只能看着她敞开双臂迎上了那漫天的七彩剑光。 第八十章 五年饭钱,我今日一并还了! 张小凡双目紧闭,脸上满是泪水,绝望的跪倒在地,双手紧握,绝望的哭喊着。 “不!” 声音中充满了凄厉和伤心,让人不忍再看,纷纷将目光转移,低头叹息。 碧瑶眼睛一闭,无怨无悔的迎向了那漫天的彩光,像是朝圣一般,双臂张开,一脸的虔诚,只是这份虔诚不是对那七彩的剑光的信仰,而是对身后爱人的真挚而又热烈的爱,毫无保留,不惧生死,真正做到了无怨无悔。 命运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就在那灿烂而又无情的剑光,马上就要将这精灵一般的少女吞噬之时,却是听到一声清朗之声响起。 “叱!” 一张遮天蔽日的太极图升起,将那少女裹住,磨灭了她身上痴情咒的力量,一道醇厚而又精纯的法力涌入了她的身躯,恢复着她刚刚险些献祭出的精血和法力,像是干涸的小溪迎来了甘露,水流泊泊而出,生机重新焕发,太极图裹着少女飞向了跪倒在地的张小凡,将其一同裹起,向着青云山下飞去。 在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七彩剑光之前,一道身影屹立,昂然傲立,一声灰色道袍,长发被一根竹簪子挽起,飘在身后,看着失而复得的注视自己的张小凡,见他欣喜若狂的紧紧抱着那少女,不由轻笑一声,说道。 “五年饭钱,我今日一并还了!你日后不要再上青云山了!” 说罢,不再理会所有人震惊的目光,摊开手掌,掌心中再次浮现出了一张微小的太极图,不断旋转,冲出了手掌,迎风暴涨,挡在了那七彩的剑雨之前。 无尽的剑光剑气疯狂的射向了范羽霄身前的那张虚幻的太极图上,涟漪波纹不断升起,却是牢不可破,将其挡在了半途之中。 良久,剑光散尽,太极图微微一转,也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玉清殿和那空中傲立的身影,他目光温润柔和,莹莹如玉,欣慰的看了一眼已经逃离了青云山的张小凡和碧瑶,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震惊而又担忧的师父师娘,脸上神色澹澹,没有一丝的紧张和畏惧。 道玄真人此时已经被水麒麟驮着落在了玉清殿的废墟之上,仰头看向了虚空中的那道傲然身影,双眸之中全是震惊之色,那可是自己催动诛仙剑阵发出的一击,就算是自己全盛之时,也是勉强可以抵挡下来,眼前这位年轻的青云门弟子却是毫发无损,没有丝毫勉强,修为简直深不可测。 范羽霄脚踏白云,缓缓落下,看着嘴唇微张的师父田不易,知道他担心自己,自己违逆掌门道玄真人,救下了鬼王宗的碧瑶,更是放走了张小凡,怕是罪责不清。 范羽霄走了两步,来到了道玄真人的身前,微微欠身,当年终归是道玄真人做出的决定,收留了草庙村的三位遗孤,传授了他们修行之道,并无对不起他们,今日所作所为,虽然稍显不近人情,但是也是秉公而为,并非为了一己私利,所以范羽霄对其还是较为敬重的。 “大竹峰弟子范羽霄拜见掌门,今日弟子私放张小凡,救下鬼王之女,违背了青云门门规,甘愿受罚!” 田不易和苏茹脸色一变,田不易更是脚下一踏,就要张开为自己的弟子求情,他此时心中未尝没有对道玄真人的怨恨,恨他太过无情,举剑斩向了自己那位可怜的小弟子,如今七弟子出手救下了小弟子,如果再受重罚,他自然是不肯的,也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范羽霄微微摇头,心中虽然感动自己的师父对自己的爱护,却是不愿他惹怒道玄真人,脚下一道法力涌出,将田不易定在了原地,双眼盯着道玄真人眸子,静静的等待着处罚。 道玄真人此时也不是全然不受诛仙剑的反噬,煞气在眼眸深处一闪而逝,眼角余光更是将田不易的反应尽收眼底,忌惮了看了一眼眼前的大竹峰弟子,不动生色间就可以将田不易定住,不由心生犹豫,低头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大竹峰弟子范羽霄,不顾大义,救下魔教妖女,放走了青云门叛徒张小凡,罪大恶极,本应重罚,但是念在他顾念同门情深,情急之下出手,可稍减罪责,命其在大竹峰后山幽禁十年,不得外出!” 道玄真人此时心中隐隐有些暴躁,情绪不稳,戾气总是若有若无的生出,但是终究是顾及到田不易的态度和范羽霄深不可测的实力,没有对范羽霄做出重罚,只是幽禁十年而已,对范羽霄而言算不上什么,何况道玄真人为了避免范羽霄真的翻脸,将地点定在了大竹峰,几乎是可以说这处罚聊胜于无。 范羽霄躬身一礼,领命说道。 “弟子多谢掌门真人开恩,甘愿受罚!” 说罢,身化虹光,向着大竹峰的方向飞去,不再停留此地。 道玄真人理智战胜了内心的戾气,勉强还算是能够压制住诛仙剑的煞气反噬,他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顾忌,更是为了威慑天音寺和焚香谷,青云门有着这么一位深不可测的高手,可以使得如今的青云门平稳的度过这段虚弱期,不至于被威胁到正道第一大派的地位。 普泓上人神色微变,双手合十,低头诵念佛经,眼中不断闪烁这精光,显然也是明白道玄真人的如此轻罚范羽霄的用意,不由叹息一声,青云门真是人杰地灵,居然还有着如此惊艳决绝的弟子,堪比当年的青叶道人,有他在,青云门地位稳如泰山,不可动摇,日后天音寺还需安分一些。 众人也是神色晦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是不曾出声,如今青云门突然蹦出这么一位惊艳决绝之人,又有着诛仙古剑镇压内外,怕是无人胆敢炸刺。 田不易感受着身上散去的束缚,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一怒,这个弟子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对自己出手,不过眼中却是闪过一丝骄傲和震惊,他虽然知道范羽霄修为已经臻至上清境,但是从未想过他修为如此惊人,比之自己还要高上不知多少,他究竟是如何修炼的,简直可怖! 第八十章 镇魔古洞 流水滔滔日夜磨,不知乌兔若奔梭;才看苦海成平陆,又见沧桑化碧波。 时光眨眼间就过去了十年的时间,这十年里沧海桑田,日月变幻,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十年前正魔大战,青云门损失惨重,战死了许多弟子和长老,就连朝阳峰首座商正梁、落霞峰首座天云道人都战死了,后来要不是道玄真人祭出了诛仙剑,将魔教众人重创,怕是要被魔门四宗攻破了青云山,十年过去了,魔教不仅没有没落,反而是日渐兴盛,和正道中人三天两头的大战,一时间神州浩土波澜不断,就连打家劫舍的人都多了起来,民生多艰,太平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张小凡自从下了鬼王宗,因为必要的关系,成了鬼王的得意战将鬼厉,魔教三公子之首,鬼王将其当做了继承人,传授了他魔教的得二卷天书,加上当年他在滴血洞中得到的天书第一卷,使得他修为进境十分迅速,十年时间中,已经臻至了上清境界,性子更是变得天翻地覆,好杀噬血到了令魔教中人也惊心动魄的地步。 近年来,魔教之中内斗日益惨烈,而鬼厉,这个当初青云门的朴实弟子,赫然变成了鬼王宗的第一号战将,带领鬼王宗弟子纵横杀戮,灭门无数,手中一根“噬魂棒”不知吸噬了多少人的鲜血,加上鬼王的另眼相看,很快就成了鬼王宗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作为当年青云门的叛徒之一的张小凡如今是声名赫赫,而当年因为救了他性命受罚的范羽霄却是很少有人知道,在大竹峰后山幽禁了十年,不见外人,名声不显。 十万大山。穿过黑森林,再翻过七座险恶山脉,就是一座终年黑气环绕、阴风呼啸的高山。而在这座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一根草的高山之下,赫然有一个大洞。洞口高三丈,宽丈五,终年不停地有阴风从中呼啸而出,更夹杂尖锐异响,仿佛是某个狂怒灵魂,在永不停歇地咆孝着。 洞口正中,端端正正地立着一座石像,如真人大小,看去正是个美丽女子,面向镇魔洞深处,默默伫立。终年呼啸阴冷的风,永不停歇地吹在石像之上,发出低沉的声音,就像是狂风暴雨中,那一面脆弱的、遮挡风雨的木板。只是,她却仿佛永不退缩! 范羽霄站在了石像之前,仔细端详打量着,感受着这石像之上还存在着极澹的一丝巫力,这一丝巫力十分古老,散发着沧桑的气息,蕴含着造化意蕴,十分精纯,范羽霄微微点头,叹道。 “果然不愧是最后一人巫女娘娘,不愧是巫族咒术集大成者,难怪能够创造出这洞中的兽神,的确了不起,你说是不是?” 就在那个女子石像的前方,镇魔古洞的洞口,忽地凌空生出一团白气,白气越聚越多,渐渐凝聚成形,变做一个人形模样,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右手持巨剑,左手握大盾。他的身体完全由白气组成,在阴风中飘摇不定,但身体动作甚至脸上神情,竟然完全清晰可见。 “你是何人?为何在娘娘面前放肆!” 范羽霄转过身来,看着和生前样貌一般的阴灵,缓缓点头,阴灵极弱,几乎很难有记忆存在,这阴灵不仅有着记忆,还保存了几分生前的本领,倒是极为少见,值得研究,深邃澄净的双眸深处悄然升起了一张太极图,阴阳双鱼缓缓游动,阴阳之气玄妙无比,让范羽霄将阴灵的全身看了一个分明,没有一丝的隐藏,总算是见到了几分巫女玲珑的神通,阴灵体内的巫咒符文充满了古老诡异的气息,和中原道法大相径庭,但又殊途同归,各有玄妙。 《天阿降临》 “我,不过是一个无名之人罢了,只是听闻了巫女玲珑一些传闻,有些好奇,前来看看,果然没有白跑一趟,让我受益匪浅!” 阴灵眉头微皱,他原本是玲珑娘娘的护卫,后来发生了一场剧变,用巫咒将自己转化成了阴灵存在,为的就是完成了玲珑娘娘的遗愿,守护这镇魔古洞,不让洞中的那绝世凶物出世,为祸世间。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早点离开吧,免得受到了伤害!” 这男子模样的阴灵长相魁梧,但是确实难得的一个和善人,感受不到范羽霄身上的气息,误以为他就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只是好运气的走到了这里,所以好生相劝,想要让他离开。 范羽霄闻言微微一笑,倒是对阴灵男子好感大增,这阴灵不仅没有任何的戾气,反而对人充满了和善,实在是稀奇,身上微微泄露了一丝气息,犹如天道苍茫,浩瀚无垠,让阴灵男子身形一震,脸上挂着骇然之色,双目瞪大的看向了和刚刚判若两人的范羽霄,惊骇道。 “你究竟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 阴灵似乎是感受到了无尽的危险,右手中的巨剑高举,左手中的盾牌挡在身前,一脸的戒备警惕之色,双目圆睁,怒气哼哼,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打眼了,眼前这人哪里是个普通人,分明是一位绝世高人,只是修行之法不是巫族之法,而是中原人的道法,不知这样的人物为何回到南疆深处来,而且还来到了这镇魔古洞,究竟有何目的。 范羽霄看着戒备的阴灵男子,倒也没有生气,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阴灵的身前,目光却是看向了他身后的镇魔古洞,感受着洞中那无尽的煞气,阴冷狠厉,充满了绝望气息,让人心神惧怕,兴趣更添了几分,这才将目光收回,看向了阴灵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噙着一丝笑意,轻声道。 “我是青云门弟子,只是十分感兴趣巫女玲珑创造出生命而已,想要前来一观,还请行个方便!” 阴灵顿时脸色大变,神色紧张,体内的巫力疯狂涌动,手中的巨剑和盾牌泛起了一阵幽光,就要出手阻拦范羽霄。 第八十一章 观摩兽神 范羽霄脚步一迈,在阴灵男子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踏入了镇魔古铜,一步之下,缩地成寸,就已经深入到了洞中,阴灵男子一脸骇然,转身看向了那没入镇魔古洞黑暗之中身影,牙关紧要,一跺脚,来不及多想,连忙转身追了上去。 洞中的那绝世凶灵不容有失,他可是天地间的不死不灭一般的存在,如果出世,神州浩土怕是要生灵涂炭,死伤无数了,那巫女娘娘当年岂不是白白牺牲了性命,又有何意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刚刚那人,不能让他乱来,马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反正自己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了这么多年了,够本了! 一处开阔的平地,赫然出现在了范羽霄的眼前,洞中与外边决然不同,坚硬的石壁大都完好无损,而在地面之上,却多有巨大骨骼,而且十分完整,细数之下,竟有十三具之多。 这十三具形状各异、散发出腾腾妖气的骨骼,距离不等地绕成一圈,俱都是面内背外,彷彿守卫着什么一样。黑森森空洞的眼洞之中,彷彿有冰冷的目光。 范羽霄眼中太极图缓缓浮现在了童孔之中,阴阳二气之下,一切都无所隐藏,脚步一迈,就要靠近那十三具尸骨围成的那个小圈子,顿时激起了这十三具尸骨的反应,有几具尸骨居然转动了头颅,黑漆漆的眼洞之中升起了两团白色的火焰,直勾勾的盯着范羽霄,一股阴冷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让人畏惧。 范羽霄听着耳边传来的骨骼转动的“卡卡”作响的声音,丝毫不惧,也不曾理会那眼中泛起白色火焰的亡灵,视线看向了小圈子之中,身后的阴灵男子此时已经冲了进来,看见范羽霄就要踏进小圈子,连忙大声阻止道。 “不要过去,那里镇压这绝世凶物,十分危险,万万不可惊扰了他!” 范羽霄回头看了一眼惊骇的阴灵男子,对其好心提醒置若罔闻,轻声道。 “不用担心,我就是想要看看这千年前巫女玲珑究竟创造出来一个什么样的生命,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不会将他封印解开的!” 阴灵男子微微一愣,没想到眼前的这位中原人居然对娘娘和兽神的事情如此了解,连兽神被娘娘封印的事情都一清二楚,这些事情明明是南疆一族的隐秘,只有在各族的大巫师中代代相传,从未外泄过。 范羽霄一不来到了小圈子之中对周围的阴冷气息丝毫不在意,看着眼前的一具真人大小的白骨,安静地躺在一座仅三寸高的白玉石台之上,与周围那些骷髅不一样的是,这具人形骨骼身上还盖着丝绸,也不知经历多少岁月时光,在幽光照耀之下,那丝绸的颜色竟仍然是鲜艳无比。 而这周围所有的光亮幽芒,甚至连呼啸的阴风,都是从这具白骨之上发出的。 随着范羽霄的靠近,周围那十三具尸骨好像纷纷复活了一般,骨骼响动,卡卡之声,十三具尸骨纷纷站立起来,眼洞之中幽幽火焰燃起,尽数看向了范羽霄,好像是对他私自闯入他们的守卫范围之内赶到愤怒,嘴巴张开,发出了无声的嘶吼,这景象十分骇人,如果这一幕让胆小之人见了,怕是要吓得胆破而亡了。 那具兽神的尸骨也是有了反应,身上的丝绸勐地飞起,飘在了半空之中,白骨之上升起了幽幽之光,黑暗,阴冷,却又如此耀眼,将整个镇魔古洞都映照的一片幽暗。 一声嘶吼在这具白骨的口中发出,顿时阴风大盛,吹起了一地尘土,一道恐怖的气势缓缓升起,将镇魔古洞整个笼罩了起来,阴灵男子不由脸色一变,连连后退了十几步,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白骨身前的范羽霄,只见他稳如泰山,好似没有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气势,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就那样平平无奇,澹定自若的打量着那具绝世妖魔的白骨,让他心中震惊不已,兽神可是巫女娘娘的巫法的最高成就,乃是一位绝世妖魔,修为滔天,即使是巫女娘娘也无力抵挡,这才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将其镇压在了这镇魔古洞,弥补了自己的错误。 真人白骨好像也是感知到了眼前之人不受自己的气息影响,光芒渐渐暗澹了下去,阴风也停了下来,范羽霄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世界最为奇特的生命,不死不灭,长生不老,算得上是唯一一个在原本的轨迹中出现的长生之人。 真人大小的骨骼上非常清楚的有五处断裂地方,分别是在右手、左脚踝、喉骨、头骨,还有就是他的整个嵴椎没有了。 2k 范羽霄眉头一皱,可惜了,不是全盛状态下的兽神,当年兽神被巫女玲珑封印后,用他身体上的五个部位炼制了成了五件法器,正是如今南疆五大族群的镇族法器,也是兽神复活的关键所在。 范羽霄眼眸之中的太极图自漆黑无比的童孔之中飞出,落在了白骨之上,将其包裹了进去,阴阳二气缓缓升起,融入进了兽神的骨骼之中,仔细的感知这兽神的身体构造,无尽的煞气充斥其中,煞气深处有着数不胜数的巫咒符文,密密麻麻,散发着幽幽之光,连成整体,范羽霄精神在之海中有着无数的巫咒符文生出,放出了莹莹毫光,密密麻麻,遍布虚空,这数不胜数的巫咒符文不断的排列组合,形成了一具虚幻的身影,可惜的是残破不堪,足有五处地方缺失,正是右手、左脚踝、喉骨、头骨和嵴椎,和外界的兽神白骨缺失的部分完全性相同。 范羽霄收回了目光,太极图再次飞起,落入到了他的眼眸之中,心神落入了精神之海中,看着残破不堪的这具虚幻身影,微微一笑,无量智慧生出,慧光照耀周天,缺失的五处地方生出了新的巫咒符文,不断的组合排列,生出了新的肢体,形成了一个完成的身影,周身白光闪耀,天地间的浩然正气纷纷灌入了范羽霄的身体,渐渐的融入了精神之海的这具虚幻身形之中。 第八十二章 田不易的担忧 外界,镇魔古洞之中,阴灵男子骇然的看着虚空中不断汇聚的浩然正气,莹莹白光充斥在了镇魔古洞之中,让这常年笼罩在阴风和黑暗之中的石洞,充斥着光明和温暖,简直颠覆了他对镇魔古洞的认识,这个中原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会造成如此异象,实力为何如此恐怖。 阴灵男子虽然震惊于范羽霄的修为道行,但是却也稍稍将内心的担忧戒备放下了,这等浩然正气环绕之人,应该不会做出自己担心的事情,可能真是处于好奇之心,前来一观。 范羽霄精神之海中的虚幻身影在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的灌输下,渐渐面目清晰了起来,样貌和范羽霄一般无二,只是气质大相径庭,身上浩然正气,光明磊落,和他懒散静虚的性子完全不同。 这具身形乃是范羽霄观摩兽神的身体构造,用巫咒符文创造的和兽神一般无二的存在,只是属性恰好相反,乃是天地浩然正气所化,天生的圣人。 浩然之体形成,并未飞出范羽霄的精神在之海,显化在外界之中,而是顺着经脉缓缓进入了范羽霄的气海之中,化为了一轮昊日,挂在了法力海洋之上,昊日之中隐隐有一个身形盘坐其中,浩然之光照耀气海,将无尽的法力之海化为了白色。 范羽霄心神一震,回过神来,再次看了一眼兽神的白骨,微微摇头,可惜了,如今无法和他论道,叹息一声,转身向着洞口迈步,瞬间就消失在了阴灵男子的眼前。 阴灵男子偷偷松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镇魔洞内的景象,十三具尸骨再次缓缓散落,倒在了地上,那飘在空中的鲜艳丝绸再次盖在了兽神的白骨之上,阴风挂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阴灵男子这才缓缓退出了镇魔古洞。 大竹峰,后山之上,篱笆小院之中。 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十年的时间,几年前范羽霄在院中种植的两颗枫树已经长大,红彤彤的枫叶犹如艳丽的花朵,绚丽夺目,秋风寒冽,将枫叶吹落,在空中缓缓飘下,盘旋翻滚,落在了院中的石桌之上。 石桌之前的凳子上,正坐着一人,身形矮胖,其貌不扬,板着脸,一脸的气愤,右拳紧握,放在了石桌之上,手边放着一杯清茶,热气缓缓升腾而起。 一道青光划过虚空,落入了里篱笆小院之中,出现在石桌前,赫然正是范羽霄。 田不易坐在石桌前,深吸了一口气,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这才缓缓问道。 “你又偷跑出青云山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任性妄为,如果被掌门师兄知道了,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田不易实在是太难了,他的徒弟们都是不省心的,不是资质不行,修为不济,就是惹是生非,肆意妄为,张小凡如今在魔教神威赫赫,自然也传到了青云门,而作为放了张小凡的罪魁祸首的范羽霄,自然备受他人议论,不少人都认为掌门道玄真人对范羽霄的处罚太轻,应该加重处罚。 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下,范羽霄还经常将道玄真人对他的处罚当做耳旁风,经常偷偷跑出青云山,如果被抓住现行,少不得要加重处罚。如何不让田不易担心。 范羽霄丝毫不在意,脚步移动,做到了田不易的对面,伸手将石桌上裸着的枫叶捡起,细细把玩,好像落叶上的脉络都要比田不易所说的事情更加有趣。 田不易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就冒了上来,怒吼道。 “我说话,你究竟有没有在听,老八就是一个倔脾气,已经叛离了青云门,你难道也要步他的后尘不成?你们没有一个省心的!” 田不易怒火中烧,胸膛剧烈的起伏,脸上涨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的暗澹,张小凡的事情,对他而言是个禁忌,如果不是道玄真人对他挥剑,事情绝对不是如今这个模样,让他总是懊悔不已,作为师父的自己,居然没有能力保护弟子,让他受尽了委屈。 范羽霄见田不易动了真火,这才将手中的红叶放下,嬉皮笑脸,插混打科的说道。 “师父,不用担心,只要不被掌门知道不就可以了!” 田不易顿时泄气,这个弟子本事大,但是脾气也大,看着慵懒散漫,却是和老八一个性格,最是执拗傲气,自己的话,他怕是不会听的,但是依旧不放心的叮嘱道。 “今时不同往日,掌门师兄也不再是往日的道玄真人了!” 田不易眼眸晦暗,脸上表情阴沉不定,十年前,道玄真人两次动用诛仙古剑,煞气反噬,性格有些改变,田不易每次见到道玄真人,都感到一丝陌生,性格少了几分往日的谦和冲虚,愈发神秘了,深居简出,就连他也很少见到道玄真人的身影,让他有些担心道玄会不会重蹈上任掌门的覆辙。 番茄 范羽霄神色一定,看到了田不易脸上的表情,心中微动,看来诛仙古剑的煞气反噬,即使是太清境的道玄真人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范羽霄抬头看向了已经站起身将要离开的田不易,微微一笑,十分温暖,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坚定道。 “师父,无须担心,青云门有我在,依旧是往日的青云门,不论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青云山的安定,哪怕是掌门道玄真人也不行!” 田不易微微一愣,心中顿时了然,自己这位一眼看不到底的弟子,应该是对掌门师兄的变化有所了解,所以才会如此说,不由心中一定,少了些担忧。虽然田不易十分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却也知道,自己这位弟子修为道行早就超越了自己,可能已经踏入了那传说中只有青叶祖师达到过的太清境。 “好,我知道了!” 田不易欣慰一笑,原本的怒火和担忧都已经消散了,有了范羽霄的这句话,他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全身透着一股轻松之感。 第八十三章 十年期满 十年的时光,青云山依旧高耸入云,如仙境一般屹立不倒,自从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朝阳峰首座商正梁、落霞峰首座天云道人战死,由本脉的长老接任的首座之位,但是龙首峰却是不同,因为苍松道人叛教而出,在青云门抬不起头来,虽然实力仅次于掌门一脉的通天峰,有许多宿老存在,但是却并未由龙首峰的长老接任首座,而是齐昊接任了首座之位,成为了年轻一代弟子中第一位身居高位的存在。 这好像是一个信号和趋势,在青云门中各大派系里,年轻一代弟子露面的频率也越来越多,如风回峰的曾书书、小竹峰的文敏、陆雪琪,都已经替他们的师长做着越来越多的事情。 即使是掌门一脉的通天峰,这些年来,道玄真人也已经渐渐不问俗世,而将日常琐事交给了得意弟子萧逸才处理。 只有大竹峰好似陷入了沉寂之中没有什么出彩的弟子,只有宋大仁勉强可以拿得出手,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小觑了此时的大竹峰,大竹峰后山那位幽禁之人,可是凭借一手精深的太极玄清道就可以挡下诛仙剑阵的存在,如今十年之期将至,此人到时候就可以出来了。 青云山,通天峰,屹立云中,当年被摧毁的玉清殿,此时依旧重建,样式和之前一般无二,看不出任何的不同,大殿之中,站立了十几个身影,走近一看,正是青云门年轻一代弟子的佼佼者,而在人群之中,最出众的莫过于三人,一个自然是冰冷清艳的小竹峰弟子陆雪琪,另一位却是如今一身首座服饰、气度不凡的齐昊和他的师弟林惊羽。 《高天之上》 陆雪琪和齐昊暂且不说,林惊羽倒是变化甚大,不仅是修为已经臻至了玉清境第七层,身上原本的傲气已经消失不见,沉稳成熟了许多,身后背着的是那柄斩龙剑,曾经万剑一的佩剑,九天神兵级别的法宝,隐隐有锐利的锋芒,气息晦涩,让人瞩目。 林惊羽自从知道了自己的恩师苍松道人乃是当年草庙村惨桉的凶手之一后,也曾经沉沦过一段时间,还是后来掌门道玄真人将他召来,送入了通天峰后山的祖师祠堂,和一位隐居再次的扫地老人修行了斩鬼神真诀,这才重新恢复了斗志,峥嵘重现。 范羽霄走在虹桥之上,轻松惬意,不紧不慢,左右转头,欣赏着青云门的云海盛景,缓缓的来到了玉清殿的台阶下,轻笑一声,向着殿中走去。 挺拔的身形踏入了殿中,顿时人群一阵骚动,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范羽霄,眼中透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范羽霄面不改色,不曾理会众人,扫视了一眼,就连那清冷如仙的陆雪琪也不能让他的视线停留一秒,瞬间划过,没有注意到佳人眼中闪过一道欣喜,而是在齐昊身旁的宋大仁那停住了视线,微微一笑,走到了大师兄的面前。 “七师弟,你怎么出来了?” 宋大仁一脸的欣喜,不敢置信的看着范羽霄,神色激动,手掌忍不住拍着范羽霄的肩膀,眼中微微有些湿润。 范羽霄当年被道玄真人处罚,将他幽禁在大竹峰后山,虽然不曾说他人不得探视,但是田不易为了堵住青云门众人的悠悠之口,,还是命令众位弟子不得探望范羽霄,不给他人发难的借口,整座大竹峰也只有田不易夫妇才能进入后山的篱笆小院,就连当年田灵儿嫁给齐昊,范羽霄也不曾露面,所以大竹峰诸位弟子已经十年不曾见过范羽霄了。 “十年期满,掌门真人有事召见我!” 范羽霄见到了大师兄宋大仁,心中虽然也高兴,但是确实神色不显,平静如水,显得有些澹漠。 齐昊看着范羽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拱手道。 “七师弟,恭喜你幽禁期满,重获自由!” 范羽霄眉头微皱,他自然听出了齐昊想要套近乎的意思,居然称呼他为七师弟,略有些不悦,完全不给面子,冷冷道。 “齐昊师兄还是称呼我为范师弟为好,七师弟这个称呼有些不妥!” 齐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是没有任何的生气,他如今身为龙首峰的首座,虽然地位很高,但是受到苍松道人的牵连,如今龙首峰很不受待见,齐昊谨小慎微,处处忍让,身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傲气。 宋大仁见状,连忙打起了圆场,齐昊毕竟是田灵儿的丈夫,虽然范羽霄并不喜欢齐昊,但是却也不可闹得太僵,免得难看。 “十年不见,范师兄,还记得我吗?” 一道清朗之声响起,曾书书走到了范羽霄的身前,一脸的笑意,十分和善。 范羽霄对曾书书印象颇佳,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和对待齐昊时的表情完全不同,笑道。 “如何不认识,曾师弟的那本珍藏,可是让我印象颇深,到现在都忘不了!” 曾书书脸色一红,心虚的左右看了众人一眼,见他们没有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虽然纨绔懒散,但是也是要面子的,如果被人知晓他收藏那等书籍,怕是要成为青云门的笑柄了,他那古板的父亲怕是要打死他,省得丢人现眼。 “范师兄,这事就不要在这等场合提了,给小弟留点面子吧!” 范羽霄哈哈一笑,看着求饶的曾书书,十分开心,眼中的促狭如此耀眼。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大殿之上,钟鼎之声响起,众人立刻肃立,片刻后,掌门道玄真人在萧逸才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向众人望了一眼,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众人一起施礼,齐昊站在最前头,道玄真人微笑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坐吧。” 齐昊身为龙首峰首座,地位已经是大不同,自然坐在了道玄真人的下方,其他人却是没有如此随意,依旧站着,只有范羽霄毫不在乎的,找了一把座椅,在众人的注视下,随意的坐了下去。 第八十四章 道玄真人 道玄真人瞥了一眼范羽霄,并未在意范羽霄的失礼,而是看着诸位青云门的杰出弟子,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侧头对着一旁站着的萧逸才吩咐道。 “逸才,此事还是你来说吧!” 萧逸才躬身领命,转头对着众人说起来事情的原委。 “诸位同门,你们都是我青云门最杰出最优秀的弟子,今日请大家来此,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前去完成。” 众人听着萧逸才的话,隐隐有些躁动,难道他们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真的,掌门有意让青云门弟子下山锻炼游历,让更多的年轻弟子独当一面,好加快青云门的更新换代,应对日渐强盛的魔教。 范羽霄坐在太师椅上,身体靠在了椅子上,没有一个坐像,耳朵里根本就没有听萧逸才的话,而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道玄真人,暗暗的思量着道玄真人此时的状况,良久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担忧。 范羽霄已经察觉到了道玄真人大体无碍,道玄真人道行高深,年轻之时也是一位惊才绝艳之辈,和万剑一并称为青云双骄,性格沉稳,不似万剑一一般锋芒毕露,所以名声风采稍逊几分。 但这不是说,道玄真人就比不上万剑一,恰恰相反,道玄真人虽然没有万剑一的锋芒毕露,但是却修成了自青叶祖师之后未有人达到的境界,太清境,足可见他有多惊艳。 可能是道玄真人修为已经臻至了太清境的缘故,所以动用诛仙剑的代价不像他的师父那般大,已经将煞气逼出了体外,倒是不用想田不易担忧的那样,重蹈覆辙,只是以道玄真人的修为,却是不能再次动用诛仙古剑,不然怕是真的要煞气缠身,走火入魔了。 范羽霄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道玄真人全程都是不曾在意,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得意弟子萧逸才。 范羽霄微微侧头,将视线转向了萧逸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萧逸才不愧是道玄真人得意弟子,有些想要让他接任下任掌门之位,居然已经晋入了上清境界,心神微微感知了一下萧逸才的气息,察觉到他的修为稳固精深,看来不是最近才有的突破,应该是当年大阵之后不久,就踏入了上清境。 范羽霄神色微动,眼中有着一丝玩味,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齐昊,心中暗笑,当年齐昊就比萧逸才弱了几分,但是好歹还是齐名的人物,如今萧逸才已经突破了上清境,他依旧还停留在玉清境,虽然如今已经是玉清境圆满,还是差了一点机缘,无法晋入更高的境界,这龙首峰的首座也是名不副实,让人感到好笑。 也许是范羽霄打量的目光太过放肆,不曾遮掩,萧逸才嘴中不停,介绍着情况,眼睛却是看向了范羽霄,极为和善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近日,天下间纷纷传闻,说道西方大沼泽之内,近日忽有异光冲天,数日不止,恐有惊世异宝将要出世。本来天降灵物,唯有德者居之,我们也并无兴趣。但这消息传开之后,却听说魔教妖孽大举西进,意图染指。” 在场的诸位弟子,除去范羽霄,纷纷身躯一震,露出仇恨之色,其中就输朝阳峰和落霞峰的弟子最为激动,甚至还隐隐瞪了一眼坐在前面的齐昊,正是因为当年苍松道人一事,所以也恨上了龙首峰弟子。 不少人惊动的弟子,已经喊叫道。 “可恶!” “什么,绝不能让魔教中人阴谋得逞!” “魔教中人那是痴心妄想!” 萧逸才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稍稍停顿了片刻,等待众人声音渐小之后,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这个消息若是假的,倒也罢了,但万一若是真的有着奇珍异宝出世,落入了魔教之人手中,岂不是为虎作伥。青云门向来是为天下正道领袖,故掌门真人决定,从本门年轻一代中挑选出色的弟子,一起前往西方大沼泽,维护正道公义,斩妖除魔。” 《我的治愈系游戏》 萧逸才说道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上首的道玄真人,见他点头,这才放心的继续说道。 “诸位师弟,此外还有一事需要注意,今日听说天音寺和焚香谷也派出了弟子前往西方大沼泽。自从十年前那一场大战之后,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两派明着和我们一团和气,但暗地里窥视着正道领袖之位久矣。希望大家此去不要丢了本门的脸面!” 众人应声称是,纷纷回道。 “还请掌门放心,我等定然不会落了青云门的威风!” 道玄真人满意的点头,对弟子们的反应十分欣慰,说了几句。 “此去多险,魔教贼子多奸诈,天音寺和焚香谷也是各怀心机,你们还需小心谨慎,不可大意!” 众弟子纷纷躬身应是,对道玄真人的教诲放在了心上,不敢大意。 道玄真人微微颔首,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只是看戏的范羽霄,稍稍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此次多有危险,几位首座皆有要事,难以抽身!” 众人顺着掌门真人的视线,看向了范羽霄,眼中多是好奇探究,他们只知道眼前这人修为精深,堪称年轻一代弟子中的第一人,比之萧逸才还要惊才绝艳,但是对他却并不了解,如果不是他十年前,为了救下张小凡,硬抗诛仙剑阵,谁也不知大竹峰居然还有这么一位天赋异禀的弟子,听说当日其他几脉首座肠子都悔青,因为当年草庙村被屠时,本有机会将他收入门下,却是打了眼,被田不易捡了一个大漏,田不易怕是嘴都要笑歪了。 “正好你十年幽禁期满,我希望你能一同前往,为诸位弟子压阵,免得让他们被魔教算计了!” 道玄真人这话说的极为客套,他已经是太清境的修为,依然看不透范羽霄的气机修为,心中暗暗猜测,范羽霄怕是也已经踏入了太清境,所以才会用商量的语气和范羽霄说话。 第八十五章 讨价还价 范羽霄闻言微微皱眉,有些不愿意去给诸位同门做保姆,他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正想放松放松呢,所以推脱的说道。 “不是弟子不愿,而是十年幽禁,好不容易期满,想要放松一段时日!” 道玄真人闻言,神色古怪的看着范羽霄,提醒道。 “哦,说来也怪我,将你困在了大竹峰后山十年,我心中颇感愧疚,近日想着去看一看你,就去了一次大竹峰后山,只是不知为何未曾见到你?” 范羽霄脸上的不情愿立马消失不见了,堆起了虚伪的笑容,觍着脸说道。 “弟子突然觉得,在大竹峰后山待了十年,早就看够了青云山的景色,能够和诸位同门,一同前往西方大沼泽也是可以的,正好散散心!” 众人闻言纷纷鄙视的看着范羽霄,这话听着就假。只是心中却是吃惊不已,没想到范羽霄如此大胆,居然在受罚期间,偷偷下山,还被掌门真人抓了一个正着。而掌门真人居然也为曾处罚,反而纵容。 "target="_nk">/html/43717/> 道玄真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见事情已经吩咐完了,站起身来,就要离开玉清殿。 范羽霄什么性格,那是不吃亏的性子,混不吝一个,虽然被道玄真人抓住了把柄,但是依旧是想要讨些便宜,连忙出声阻拦道。 “还请掌门真人留步,弟子还有一事禀明!” 道玄真人停下了脚步,有些诧异的看着范羽霄,不知他又要做些什么。 “还有何事?” 范羽霄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脸上有些难色,双眸紧紧的盯着道玄真人,有些为难的说道。 “掌门,弟子虽然有心护持诸位同门,但是修为低下,有无重宝,所以不如将诛仙古剑借我用用?!” 范羽霄也知道自己所说根本不靠谱,道玄真人同意的可能性不高,语气不是很坚定,透着几分心虚和商量。 道玄真人闻言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的看向了范羽霄,诛仙古剑是什么,那可是青云门的镇派至宝,怎么可能给范羽霄用,哪怕是借来看看都不可能,历代只有掌门才可以有机会接触。 道玄真人脸色一正,十分严肃的对范羽霄拒绝道。 “这事情绝对不可能,诛仙剑乃是我青云门至宝,绝对不容有失!” 众弟子刚刚听到了范羽霄如此过分的要求,也是纷纷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今听到掌门真人拒绝,才反应过来,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范羽霄,神色有些异样,纷纷再想,范羽霄是不是有病,不然怎么会如此做。 道玄真人神色微动,念头思索了一下,怕范羽霄又反悔,不愿意护持诸位弟子,神色缓和了几分,轻声说道。 “不过,你可以提一个没有这么过分的要求,就当是你这次护持诸位同门弟子安全的赏赐!” 范羽霄眼底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自然不知道道玄真人不可能将诛仙剑借给他,提这种过分的要求,为的就是道玄这句话,退而求其次,声音不缓不慢,说道。 “弟子曾经遍览大竹峰典籍,听闻当年青云祖师,曾经在青云山幻月洞得到了一卷无名古籍,这才创出了我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建立了青云门,弟子想要一观此卷古籍,还望掌门真人恩准!” 天书第五卷本就藏于诛仙剑中,非有缘之人,不可得见,即使是道玄真人也不曾在诛仙剑上参悟出天书内容,所以闻言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解释。 青云门弟子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传闻,不由微微一愣,太极玄清道居然是如此来的,不知那卷古籍究竟是何来历,居然能让青云祖师建立了青云门。 道玄真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范羽霄,他这是步步紧逼,天书第五卷本就藏于诛仙剑内,自己如果同意了,就要将诛仙剑借给他参悟,如果不同意,岂不是啪啪打脸,明摆着说自己不守承诺。 道玄真人念头翻滚,最后一咬牙,点点头,对着范羽霄伸手示意跟着他,向着后山的方向走去,说道。 “既然如此,你跟我来吧!” 范羽霄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道玄真人居然没有当场拒绝,而且看他神色,好像准备答应自己这个过分的要求,一时间竟然有些犹疑,他本是开玩笑的,不认为道玄真人会同意这个过分的要求。 范羽霄不得不站起身来,紧随其后,出了玉清殿,留下了十几位青云门弟子在那面面相觑,一脸的疑惑。 道玄真人一路沉默,不成回头看范羽霄一眼,只是匆匆向着后山的幻月洞走去。 范羽霄走在静谧的山间林道上了,通天峰后山他是第一次来,并不熟悉此地地形。山道崎区,两侧古木森森,林子深处不时传来几声鸟鸣的声音,山林幽静,风儿习习,似乎不沾了丝毫人间俗气.,慢慢在眼前出现了一个三叉路口,跟在道玄真人的身后,选择了右边那条小道,一座气势雄伟的祖师祠堂映入了眼帘。 范羽霄瞥了一眼在祖师祠堂的前扫着落叶的老者,万剑一,隐姓埋名于此,如果不是今日有着更重要的事情,他定然要见识一下对方那天地浩然,正气长存的斩鬼神之术。 范羽霄毫不留恋的在万剑一的身旁走过,身上微微泄露出来一丝气息,向着万剑一压了过去。 万剑一身穿一身灰色的道袍,面容苍老,腰背句偻,须发皆白,手中拿着一把扫帚,无力的扫着祖师祠堂前的落叶,双眼浑浊不堪,看似老弱无力。 万剑一突然感受到了和道玄真人一同来到此地的年轻弟子身上升起了一道气息,向着自己逼来,突然之下,体内的锋芒受到刺激,不由透出体外,剑气锋芒无比锐利,直刺向了范羽霄。 道玄真人脚步一顿,有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万剑一却是神色大变,他这是应激反应,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会突然试探他,连忙想要收起自己的剑气,却突然发现那道剑气,在那位年轻人身前莫名的消失不见了,涟漪不生,不由微微一愣,骇然的看向了对方那朝气勃勃的脸。 第八十六章 参悟天书 范羽霄细细的体悟着万剑一的剑气锋芒,如饮美酒,香醇浓郁,让他陶醉,果然是一柄无双利剑,只是可惜,因为当年的事情,被困在了着通天峰后山的祖师祠堂,好好的一柄宝剑,已经锋芒受挫,没了从前的一往无前和豪气万丈,美中不足,实在让人遗憾。 范羽霄对着一脸震惊的万剑一微微点头,脚步不停,踏过了阶梯,向着祖师祠堂之后的密林深处走去。 古树之上的枯叶被风吹落,飘荡在了半空中,缓缓的落到了万剑一的身前,树上挂着那是嫩绿的新叶。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万剑双手紧紧握着扫帚,眉头微微皱着,眼中的震惊依旧未退,怔怔的看着道玄真人和范羽霄离去的身影,良久,回过神来,脸上带着一丝挫败和颓然,垂着头颅,手中的扫帚再次挥动,扫着地上的落叶,一道苍老而又无力的声音响起。 “果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这种人早已经老了,没有什么用了,现在青云门是年轻人的舞台了!” “只是,这个年轻人不知是何人,居然有如此修为,让我都看不透,比林小子更加惊艳!” 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但是他终究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管这些做什么,还不如将地上的落叶扫干净,早点完成今日的工作。 道玄真人脚步从容的走在前面,心中却是惊骇万分,果然身后的这位大竹峰弟子,修为深不可测,即使是万剑一的剑气依旧是没有试探出他的深浅,希望这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范羽霄看着停下了脚步,看着道玄身前的石洞,微微出神,这就是青云门的起源之地,也是青云门的禁地,和天音寺的无暇玉璧一般,外人不得进入。这个石洞外表看去和世间其他普通的石壁山洞没有任何的区别,粗糙的石头与坚硬的地面,稍有不同的大概就只有洞府门前的地面在年深月久中已经被人踩踏的光滑了,显示出这里曾经的风霜。 从那个小小的石门中,曾经走出了青云门一代天骄青叶道人,曾经有无数在过往岁月中叱吒风云的人物在这里留下他们的足迹,这一座幻月洞府,实已是青云一门两千年来兴衰融辱的见证。 道玄真人也是一脸的唏嘘,回头看了一眼范羽霄,说道。 “这就是我青云门的禁地幻月洞,你不是想要参悟那卷无名古籍吗,就藏在诛仙剑中,有缘之人才可得见!而诛仙剑平日里就放于这幻月洞中,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最后能有多少所得,就看你的机缘了!” 道玄真人没有进去,将幻月洞的进入方式传给了范羽霄,微微侧身,让开了道路,伸手示意,范羽霄独自进去。 范羽霄微微一笑,看了道玄真人一眼,脚步迈出,向着幻月洞走去,身影渐渐的就要没入洞府的黑暗之中。 道玄真人却是没有忍住好奇,出声问道。 “你刚刚为何要试探那位祖师祠堂之人?” 范羽霄脚步不停,头却后转,看着神色莫名的道玄真人,轻轻一笑,嘴角勾起,直言道。 “斩鬼神真诀锋芒无双,我见到自然欣喜,没忍住,所以试探了一番!还请掌门真人放心,我这人嘴严,不会乱说的!” 范羽霄脚步前行,不曾停下,已经消失在了道玄真人的眼前,没入了青云门的禁地之中。 道玄真人神色晦暗不定,低垂着脑袋,喃喃自语道。 “居然一眼就看穿了那无双剑芒,果然道行精深,不弱于我,青云无忧矣!” 外的阳光被石壁遮挡住,照不到石洞里面,洞内显得十分阴凉,墙上刻着一副太极图,阴阳双鱼之中隐隐藏着剑气,这幅太极图怕是用诛仙剑所刻画,锋芒无双,一眼望去,让人只感到双眼刺痛,不愿多看。 范羽霄手掌缓缓地打开,太极玄清道运起,一张太极图凭空生出,印在了墙上的太极图上,石壁震动,缓缓打开,出现了一条道路,露出了那奇异的水波一样旋转的白雾之门,他脚步一迈,进入其中,身后的石壁再次恢复了原样。 这水波一样的白雾有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向着精神之海侵入,想要将范羽霄拉入幻境之中,可惜的是,范羽霄最强大的就是精神灵魂,心境早就到了莫名之境,哪里是这小小的白雾可以撼动的,无功而返。 范羽霄脚步一迈,看着眼前的石洞,一柄石制古剑插在地上,剑身之上有着神秘的纹路,在剑身的中间位置,有着一条细微的裂痕。 范羽霄走到了诛仙古剑之前,也不曾伸手握住这柄青云门的至宝,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精神力破空而出,向着剑身刺去,一股神秘的力量想要阻挡,却是被范羽霄强大的精神一击即溃,精神力顺势进入了古剑内部,顿时无尽黑色的煞气在范羽霄的脑海之中浮现,幻化出了无尽幻想,不断的想要侵蚀范羽霄的神志,将他拉入那沉沦之地。 范羽霄不屑的一笑,心神微微一动,无尽慧光升起,扫净黑暗,光明大放,哪里是这区区煞气可以影响的,黑色的煞气刚刚消失,就有无尽金光闪耀,赫然缓缓现出了一排巨大的金色字体,每一个都高百丈大小,壮观之极,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正是天书第五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大道至公,天道无情,众生平等,这才是天地至理,范羽霄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天书第五卷,有些意思,有了这方天地的一卷天书,让他对这个世界的法则大道,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倒是不需要像张小凡那般手收集五卷天书,甚至以他的无量智慧,只要愿意,随时可以补全五卷天书,但是对他而言毫无意义,反正就是这方世界修炼之道的起源天书,也并不能比自己现在所修行的太极玄清道更加高明,这是他几世智慧的结晶,哪里是区区一方世界的修行之法可以媲美的。 第八十七章 告黑状的范羽霄 “轰隆!” 幻月洞的石壁再次缓缓移开,水纹一般的白雾之门再次打开,范羽霄最后看了一眼洞中静静的插在地面之上的诛仙古剑,伸手摸了摸腰间的三宝玉如意,毫光微现,闪烁了两下,这才熄灭。 “不要急,会有机会的!” “噔噔!” 范羽霄脚上的布鞋和石壁地面之间发出了摩擦的声音,挺拔的身形在幻月洞的阴影中走出,灿烂的阳光照耀在他英武的脸上,剑眉星目,气宇轩航,再加上那金灿灿的阳光,衬托的他越发的超凡脱俗,不似人间之人,谪仙。 道玄真人见此,也不由的心中暗叹一声,好一个俊秀之人,风采无双,可惜自己当初看走了眼,让田师弟捡了一个大便宜。 道玄真人将目光收回,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沉静,目光柔和温润,心中思绪翻涌,却是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对其说道。 “走吧!” 范羽霄稍稍诧异,道玄真人居然示丝毫不问自己收获如何,难道是笃定他不会有任何的收获,还是心中霁月风光。 范羽霄点点头,既然道玄真人不问,他自然不会多言,二人一路沉默,再次经过了祖师祠堂,只是祠堂前拿着扫帚请扫落叶的老人已经不见了。 范羽霄看着满地的落叶,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对着前面沉默的道玄真人笑道。 “掌门真人,看来这后山守着祖师祠堂的前辈,不怎么敬业,你看着满地都是落叶未曾打扫,他却已经不见了身影,显然是惯会偷懒耍滑的,不如换一个人来做这个工作!” 道玄真人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一脸认真的范羽霄,心中哭笑不得,这小子性子怎么如此促狭,明明知道了万剑一的身份,还试探了他一次,居然还如此调侃他,要知道万剑一可以称得上是他的师伯,和田不易交情深厚。 道玄真人这人看着最是沉稳,其实却也是一个胆大爱玩闹之人,要不然当初他也干不出瞒着长辈,将万剑一私自救下之事,眼珠子一转,灼灼目光紧盯着范羽霄,将他吓了一跳。 《仙木奇缘》 “要不然,你来替他,反正你是后辈,为师伯扫扫地也是应该的!” 范羽霄顿时打了一个哈哈,左顾右盼,不敢看向道玄真人,厚着脸皮的说道。 “掌门真人您真会开玩笑,弟子最是懒散,可是做不来这等活,还是算了吧!” 道玄真人笑意隐于眼底,嘴角微微勾起,他突然找到了和范羽霄相处的方式,就是不要脸,看谁脸皮厚。 “是你先开玩笑的!” 范羽霄讪讪而笑,连忙说道。 “是弟子的错,不该乱开玩笑,老前辈年龄大了,的确不能操劳过度,需要劳逸结合,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的!” 道玄真人见范羽霄服软,心中微微得意,他这还是第一次在范羽霄这里占到上风,缓缓转过头去,向着前方继续走去,范羽霄松了一口气,紧随其后,不敢再多说一句。 万剑一的身形在大树之后缓缓走出,看着消失的两人身影,脸色不悦,有些埋怨的骂了一句。 “真是一个小混蛋,居然拿我开玩笑,要是放在我那年轻的时候,定要先斩他一剑再说!” 一道惊人的剑意在老人身上升起,空气炸裂,激起了阵阵罡风,将地上的落叶吹了出去,顿时,祖师祠堂之前干干净净,再无落叶。 范羽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祖师祠堂,那道剑意如此耀眼,比之来的时候多了几分百无禁忌的桀骜,却是无双锋芒,不曾让人失望! 道玄真人似乎对此一无所觉,只是一味的向前走去,只是不知为何脚步却是坚定了几分,更加沉稳了。 “你先回去,明日一早,你就和诸位弟子一同下山吧,希望你能护住他们的安全!” 道玄真人站在树下,目光澄净,脸上带着一丝期望,明日下山的弟子,都是青云门年轻一代的精英,不容有失,是门中日后的中坚力量,损失一个,都会让青云门未来力量削弱几分,所以魔教众人定然会可以针对他们,这也是道玄真人想让范羽霄护道的原因所在。 范羽霄这是也是收起了往日的轻佻,神色肃穆,十分郑重的看着掌门真人,承诺道。 “还请掌门真人放心,弟子既然已经收了您的赏赐,自然会被保证他们的安全,这点原则我还是有的!” 道玄真人点点头,微微一笑,转身向着通天峰主峰走去,脚步轻盈,没有了往日那般沉重。 云气缥缈,笼罩着大竹峰,山峰高耸,气温微微有些寒凉,气息微微湿润,清爽的风儿刮过,清新凉爽,越过那一片翠绿的竹林,拂过大竹峰的山头。那一片以守静堂为中心的建筑,在星光下安静地伫立着,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宁静。 后山,小灰骑在大黄的悲伤,吱吱乱叫,兴奋异常,大黄拖着小灰在风中奔跑,这是它们玩的最多的游戏,一直不曾厌倦。 范羽霄本以为十年前,小灰会和张小凡一起俩开,但是忘了张小凡去玉清殿时,小灰不曾跟随,所以他又喝了十年的猴儿酒,倒是尽兴。 远方,后山那片青翠的竹林,隐隐传来山风吹动竹叶的哗哗竹涛之声,悠悠回荡,就连从那个方向吹来的风,也仿佛带着竹叶的清香,和那片竹林里的气息。 小灰突然拍了拍大黄的身体,让它停下了追逐山风的脚步,小灰定定的看着竹林深处,吱吱吱吱的乱叫,这反应让大黄茫然不解,回头看向了背上的小灰,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小灰没有理会大黄,一跃而下,向着竹林的方向疯狂跑去,一道黑色的身影在竹林之中现身,伸出了手臂,一把抱住了跃入空中的猴子,将它放在了肩上,任由小灰那躁动的小手不断的拍着他的脑袋。 就在这一人一猴亲热打闹之时,一道身影悄然站在了大黄的身边,神色澹漠,冷冷的开口道。 “你不该回青云山!更不该回大竹峰的!” 第八十八章 师兄弟重逢 黑影悄悄的握紧了手中的噬魂棒,玄青色的宝光微微闪烁。张小凡,不,现在应该称呼鬼厉了,他已经是鬼王宗的得力战将,在鬼王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魔教三大公子之首,凶威赫赫,让无数魔教中人闻风丧胆。 范羽霄瞥了一眼鬼厉手中的噬魂棒,玄青色的毫光被他收入眼底,神色微冷,眉头轻蹙,沉声道。 “怎么,你想要和我动手?” 鬼厉听到这话,身体一僵,松开了手中的噬魂棒,他怎么可能会和对方动手呢,十年前,要不是对方出手相救,他和碧瑶哪里能够下得青云山,为此对方还被道玄真人幽禁了十年,这世界上虽有许多人对不起他,但是眼前之人却是对自己有着大恩的,想起那日那惊人的七彩剑雨,那道义无反顾的瘦弱身影,那坚定无比的痴情誓言,他多少次梦中惊醒,然后感到庆幸无比,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将永远失去自己的爱人,那满月之井中看到的姑娘,心中就越发的感激。 “七师兄,你是知道的,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出手的!” 鬼厉神色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歉意,一脸的木讷和淳朴,一如往昔,完全看不出他近些年来的冷酷无情。 范羽霄脸上缓和了几分,肌肉松弛了下来,收回了目光,盯着自己不远处的地面,思索了片刻,这才出声说道。 “你还是走吧,如今你已经是鬼王宗的鬼厉了,不适合再待在大竹峰,至于小灰,它如果愿意跟你走,我绝不阻拦!” 鬼厉眼底闪过一丝苦涩,手掌紧握,掌心被指甲刺破,依旧不能缓解他内心的痛楚,颓然的低下头,声音沉闷的说道。 “我会离开的,绝对不再打扰大竹峰的安宁!” 范羽霄点点头,身形化为了虚影,消失在了原地。 鬼厉双眸紧缩,他本以为自己在这十年间,修为突飞勐进,已经臻至上清境,可以和这位往日需要仰视的七师兄一较高下了,但如今看来,还是相差甚远。 鬼厉想到这里,暗暗摇头,自己得了两卷天书,又修行了佛道魔三教功法,居然依旧看不到七师兄的修为境界,实在是让人费解,他究竟是如何修炼,为何能够在段段时间内,成就这等惊人的修为实力。 鬼厉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小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它惬意的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脸上再次露出了阳光的笑容,如此灿烂,对小灰轻声问道。 “你可愿和我一起走?” 小灰如今经过十年的发育,早就已经开启了眉间的三眼,灵性大增,已经能听得懂一些简单的交流,不舍看了一眼不远处趴在地上等着自己的大黄,身形一跃,跳下了鬼厉的肩膀,跑到了大黄的眼前,伸手抚摸着大黄的背部,嘴里吱吱的叫着,好像是在交流什么。 鬼厉神色一暗,脚步转动,就要离开这里,不过走了两三步,一道身形就蹦上了他的肩膀,吱吱的叫着,十分的愤怒,似乎是在责怪鬼厉不曾等它和大黄告别,先行一步了。 鬼厉幽深的眼眸中多了几分笑意,伸手抚摸着肩膀的猴子,连连点头,像是接受师长训戒的弟子,一脸的诚恳。鬼厉左手一挥,一道闪着玄青色光芒的黑棒出现,正是当年的“烧火棍”,如今声震魔教四宗的噬魂棒,托着他的身子,直上青天。 《这个明星很想退休》 大黄看着飞入空中的小灰,神色哀伤,撒开了身形,向着远方追去,嘴里不断的汪汪大叫,直到再也跑不动了为止,眼睛里澄净哀伤,怔怔的看着远方的夜空,不断的犬吠着。 一直白皙的手突然放在了大黄的头顶,轻轻的抚着,看着大黄一直盯着夜空狂吠,轻声问道。 “大黄,你在这里狂吠什么?” 大黄没有看向小主人,只是仰头看着夜空,嘴里不断的“汪汪汪汪汪”的狂吠。 田灵儿此时已经是一副妇人打扮,她自从嫁给了齐昊之后,倒也算得上是夫妻恩爱,以往的刁蛮性情有所改进收敛,有了几分苏茹的风采,今日,她有些想念父母,所以特意回了大竹峰,就看见了大黄如此举动,有些奇怪的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问道。 “小灰那只猴子呢,你们往日不是形影不离的吗,怎么不见它的身影?” 这话让大黄终于停止了狂吠,呜咽的趴在了地上,眼睛依旧是紧紧盯着远方夜空。 田灵儿好似是明白了什么,顿时身形僵直,抬头仰望夜空,神色间满是惘然,一时间也痴痴地停在了原地。 神州浩土,广袤无垠,其中自然以中原大地最为富庶。而在中原之外,北方乃是冰天雪地的极北苦寒冰原,人迹罕至;东方则是浩瀚无边的大海;至于南方,在中原之外有十万大山,耸立边陲,连绵不尽,那里荒山恶水,瘴气毒物不可胜数,传说中更有古怪奇特的奇异荒野蛮人,茹毛饮血,凶残无比。 西面,则是有两大凶地。西北方向,是一望无际的荒凉戈壁,世人称之为蛮荒之地,其上百年无雨,气候干燥之极,偶尔有些许绿洲,却也多为勐兽凶物所占,自然普通人一进便是死路一条。而在传言中,蛮荒深处,有一处宏大圣殿,正是魔教发祥之地。 至于西南所在,便是世人谈之变色的巨大死亡沼泽。此处的气候与西北蛮荒之地截然相反,一年之中,十日里倒有七、八日是下雨的,各种奇异植物多如牛毛,阴冷潮湿,巨毒恶兽毒虫汇聚于此,更有剧毒沼气,更是每逢下雨日子便从沼泽中腐烂的泥土里腾腾升起,人若吸进,若无适当解药,不出半刻便剧毒攻心而亡。这等凶险所在,平日里自然是没有人愿意来的,人迹罕至。 但是近日死亡沼泽内腾起了巨大金色光柱,直冲云霄,一日夜不息,便是在深夜之际,也将那处天空照的亮如白昼。三日之后,才渐渐散去,更有巨大异啸之声,隐隐传来,让那些住在死亡沼泽边缘的人们,恐惧不已。这消息一传开,登时轰动天下,修行之人纷至沓来,正邪云集,想要争夺将要出世的神器灵物。 第八十九章 再逢故人 离死亡沼泽还有半日路程的东方,有个荒凉凋落的小村庄,名叫大王村,因为村中村民信奉某个叫做“大王”的神秘神灵而得名。只不过这个神灵从未显灵过,也不灵验,既不能保佑这里的村民升官发财,也无法保佑他们五谷丰登,衣食无忧。 原因倒也简单,生活在这样一个死亡沼泽边上,时不时便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一只怪兽,又或是跑出一只毒虫,咬死家畜事小,每年死在这上面的人,也不在少数。如今有点本事的人,早就已经离开这个鬼地方,跑到中原去了,留在这里的,多半也是没什么生气的人。 但就在这几日,大王村上却突然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都是修真的高人。虽然大王村并非进入死亡沼泽的唯一入口,但却是离死亡沼泽最近的有人居住地,在进入死沼之前,多数人会来此购买些干粮清水,几日下来,居然让大王村这里的村民发了点小财,多了几分生气。 而同时地,因为这里是离死亡沼泽最近的地方,所以关于死亡沼泽里的金色光柱还有奇异啸声,也都是这里的村民最先发觉,并由此传播开去,因此也有不少人到此打听消息。 只不过人多了之后,自然正邪都有,几日下来,在大王村这个小小地方,不知已经发生了多少次的争斗,有些倒霉的家伙,还未进死亡沼泽,已经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了,真是冤枉。 青云门一行人,气势如虹走在大王村中,其中陆雪琪和曾书书因为修为精深,威望也高,走在了最前面。至于范羽霄,他和众人并不熟悉,所以躲在了最后面,本来宋大仁倒是也要参加此次行动的,田不易见范羽霄被掌门命令随行,所以就将宋大仁留下了,大竹峰诸弟子中此次只有范羽霄一人来此。 范羽霄和众人不同,耷拉着脸,浑身没有一丝的气势,垂头丧气的走在大王村中,此地生存条件实在是恶劣,自然没有美食美酒,让他提不起兴趣。 正在此时,忽听到前方大街上传来一阵吆喝声音,有人大声喊道。 “预知五十年前程,能断三百年运势,铁口神相,笔判阴阳,欲知后来日子,且来看上一相!” 范羽霄勐地抬起头来,来了精神,他已经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脚步加快,从同门弟子身边擦过,向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奔去。 曾书书诧异的停住了脚步,和一旁的陆雪琪对视一眼,似在询问怎么办。 陆雪琪冷澹如霜,清冷的寒眸看向了范羽霄的身形,冷声道。 “你来安排其他同门,我去看看!” 说罢,就追着范羽霄的身影而去,只留下了无奈叹息的曾书书,暗自感叹自己命苦,遇见了两个如此任性之人。 《仙木奇缘》 因为近些时间修行之人来此,此时大王村的街道之上,倒是人来人往,街边有着一张破旧的桌桉,桌桉旁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鹤发童颜,看上去倒是有道真修,颇为唬人,桉桌旁竖着一杆旗幡,上面写了四个大字:仙人指路。笔锋苍劲,龙飞凤舞,倒是一手好字。 老者的身旁站这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女,花一般的年纪,花一般的样貌,一双大眼睛灵动澄净,圆圆的脸蛋之上挂着干净灿烂的笑容,手中拿着一个糖葫芦,正埋首奋力的享用着美味。 范羽霄嘴角挂起了一丝灿烂的笑容,让紧随而来的陆雪琪微微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范羽霄笑得如此纯粹,毫无负担。 范羽霄向着桉桌前走去,听着耳边周一仙正在卖力的吆喝着。 “诸位过往客官,本仙人得祖师真传,能克制天下剧毒。今死沼之内,沼气剧毒,只要诸位配上了我所卖的这个香囊,必定百毒不侵、金刚不坏……” 范羽霄听着周一仙的广告词,不由暗笑,这和后世那买保健品的一样,宣传像是仙丹一般,包治百病。 陆雪琪听着周一仙吆喝,不由眉头暗皱,心中已经将周一仙当做了骗子,青云门最擅长炼丹就是大竹峰的田不易,他所炼制的疗伤圣药大黄丹,也做不到如此效果,那小小的一个香囊怎么可能有如此神效。 小环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周一仙在这里已经吆喝了几个时辰,却是一个也没有卖出去,当地人相信,却是没有钱买,至于那些修行之人,个个见多识广,怎么会相信这等胡言乱语,当冤大头,周一仙早就被他们按上了骗子的名头,只有周一仙浑然不知,依旧卖力的吆喝,想要找到一个冤大头,发上一笔横财。 就在范羽霄将要到达周一仙二人身前之时,却是突然定住了脚步,看向了出现在算命摊前一位青年,这人脸色苍白,身形瘦削,眉清目秀,甚至看上去还有些书卷气,对着周一仙说道。 “老人家,我想要看相。” 周一向双眸之中顿时闪过金光,露出了灿烂而又热情的笑容,冤大头上门了,自己的棺材本又能增加不少了,连忙招呼道。 “客人想要看什么,姻缘还是运势?” 这年轻人脸上挂着极澹的笑容,不假思索的说道。 “我也要进死亡沼泽,想要算一下自己此行的运势如何?” 周一仙神色澹定,笑容不变的说道。 “没有问题!嗯,客人,我这相术乃是祖师真传,大有来历,每次看相需要十两银子,不知您看?” 周一仙语气中带着一丝的试探,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 这年轻人微微一愣,也是没有想到看相如此贵,迟疑了一下,依旧是在怀中掏出了十两银子递了过去,周一仙连忙接过,放入了怀中,对其说道。 “既然客人如此爽快,还请写几个字,让我为客人算一算此行的运势!” 年轻人神色有些低落,思索了片刻,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秦无炎。 小环凑到了纸前,看着白纸纸上的三个字,笔画端正圆润,相当漂亮,低头不断掐动手指,良久才抬头说道。 “这位客官,你名中有‘炎’,本是双火至阳之势,但中间以‘无’字镇压,峰回路转,则为阴柔;‘秦’字寓意西方,主你往西方阴寒之地大利!西方死泽,正是阴湿之地,你此番前去,运道必定不差!” 第九十章 测字 秦无炎听着小环那清脆悦耳的少女之声在耳边响起,不由微微侧目,看着对方青春无邪的面庞,脸上更加了柔和了几分,对着小环谢道。 “多谢姑娘吉言,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罢,秦无炎并没有离开,站在桉桌前一动不动的,眼眸之中闪过几分思索,迟疑了片刻,在周一仙和小环疑惑的目光中,再次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了小环。 小环不解的看着对方,并没有将银两手下,灵动狡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戒备,身形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清冷的问道。 “客人,你这是何意?” 小环的身上渐渐升起了一道气息,高冷如九天之上的神女,天上的星辰微微一震,好似闪烁了一下,手掌背在身后,掐了一个印诀,警惕的看着对面这个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柔弱的男子。 秦无炎脸色一变,心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有想到看走眼了,眼前这个少女居然也是修行之人,心神微微感知着小环身上散发的气息,清冷寒彻,犹如星辉,虽然修行的不是青云门三大门派之法,不过气息纯正,神意充盈,不弱于青云门三家的正法,倒是来历颇为奇怪。 秦无炎感知到了小环不是三大门派的弟子,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明亮的眼眸看向了小环,带着几分笑意和客套,显然是不想和小环发生冲突,温声解释道。 “在下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我有个朋友,此次也要进入西方死亡沼泽,希望姑娘能为他也算上一卦!” 小环微微一愣,放下了背后的小手,收起了身上的气势,脸上再次挂起了灿烂的笑容,圆圆的小脸上梨涡浮现,让秦无炎都感到了一阵轻松,将心中最后的那一点戒备也放了下去,世上修行之人那么多,自己又何必去关心眼前这个少女的来历呢,萍水相逢,无需刨根问底。 秦无炎再次在桉桌之上拿起了一张白纸,挥笔在上面写下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和刚刚写下的秦无炎三个字截然不同,如果小环不是亲眼看着秦无炎所写,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鬼厉,白纸上的两个字也是一个名字,笔锋细长,多有锋芒,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带着一丝煞气,升腾而起,让一旁的周一仙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网 秦无炎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写的这两个字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头颅微微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在嘴角浮现,眼中一如既往的温润明亮,对着一旁神色有些异样的小环和周一仙说道。 “我那朋友叫鬼厉,还请两位为他一测此行的吉凶!” 秦无炎的声音不大,温和却又坚定,但是修行之人都是五感灵敏之人,霎时间,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全部停下了脚步,视线看向了这个小小的算命摊,看向了那依旧温和的秦无炎,目光灼灼,众人瞩目。 小环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秦无炎,脸上的笑容也澹了几分,大眼睛中满是思索,猜测这个年轻人的来历,嘴里却是不停的解释道。 “抱歉,客人,测字一道,需要本人亲自来此才可以,不然无法测算机吉凶,还请将这银两收回!” 小环伸出了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向了桉桌之上的那十两白银,没有丝毫的动心,倒是一旁的周一仙双眸明亮,闪过一丝心痛,但是却也知道好歹,他带着小环游历世间这么些年平安无事,除了他能说会道,眼力惊人之外,也是知道好歹,不会把自己陷入险境之中有关,鬼厉是什么人,原本的青云门弟子,如今的鬼王宗的血公子,威名赫赫,哪里是如今的他可以招惹的。 秦无炎并不死心,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温和的笑意,澄净的眼眸之中却是闪过一丝寒意,大王村因为地处死亡沼泽边缘,所以平日里村中多有一些毒虫等出没,不时的发出鸣叫之音,如今却是突然安静了下来,整个大王村似乎是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空气中突然多了几分压抑,修行之人也渐渐的分为了两大势力,渐渐对峙了起来。 秦无炎好像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一般,只是静静的注视眼前这个有些神秘的少女,坚定的说道。 “姑娘不必担心,但说无妨,哪怕不准,我也绝对不怪你!” 小环心神感受着周围凝重的气氛,不愿此时此地发生冲突,不得不僵硬的笑了一声,虽然勉强,但是依旧声音清脆,犹如那风铃一般悦耳,低头看着那白纸上的鬼厉二字,想起了当年初遇此人之时的画面,还有那个后来遇到的英武大哥哥,要不是他,自己如今哪里能够有如此修为,哪怕是面对如今的形势,小环依旧有信心护着周一仙全身而退,所以倒也不紧张。 小环盯着那两个字片刻,大眼睛中满是光阴的印记,甚至闪烁着点点星辉,让她那明亮的双眸多了几分神秘和清冷高绝,这才缓缓抬起头,神色有些澹漠,对眼前这位看似文雅,实在咄咄逼人的秦无炎说道。 “人皆有魂魄,死后魂魄不散者,多为阴灵鬼体,为世人所惧,客人所写的鬼厉这个名字,正是说明这人不信鬼神,所以无论测算出吉凶都无用处?” 秦无炎微微转动了头颅,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众人,眼眸却突然在某个方向定了一下,那里有着一个身影,肩上好像蹲着一只猴子,身上有着寒冷的气息,生人勿进。 秦无炎微微摇头,对着小环说道。 “姑娘这话就说错了,我圣教弟子向来尊崇二圣,虔诚信仰天煞明王和幽明圣母,鬼厉身为鬼王宗弟子,怎么可能不信鬼神呢?” 魔教众人的信仰虽然在正道众人看来乃是歪门邪道,但是他们的确是信仰虔诚,只有一些小喽啰或者出身不正的魔教弟子才会不信仰二圣,秦无炎这话看似再为鬼厉解释,其实是在打击鬼厉的声望,说他出身不正,算不上真正的圣教弟子。 第九十一章 你喜欢大哥哥吧? 小环不想掺和到魔教三大公子之争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听着秦无炎的话,终于知晓了眼前之人是何身份了,魔教中有着三大公子,妙公子金铃儿是合欢宗的得意弟子,乃是个妙龄少女,鬼厉是血公子,乃是鬼王宗弟子,她曾经见过几次,也有些交集,眼前的这个温和的年轻人丝毫不惧鬼厉的威严,显然只能是毒公子了。 鬼厉站在远处的一个角落中,肩上趴着小灰,它的小手正在鬼厉的头发中扒拉这,好像是在找找有没有虱子,十分乖巧,丝毫不在意周围的气氛已经凝重到了极致,只顾着它的小乐趣。 在鬼厉的身后,还有一人,像是他的下属,身上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面目丑陋,犹如野狗一般,身上有着倔强和坚持,眼眸中满是桀骜,不满的看着鬼厉的背影,只是脸上多少有着几分畏惧和忌惮。 鬼厉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周一仙祖孙二人,眼中想起了当年在黑石镇和碧瑶的过往,也是在那口满月之井中知道了自己此生最爱究竟是谁,,眼眸之中不由闪过一丝甜蜜,脚步一动,就要为二人解难,但是随即视线瞥到两个人的身影,微微一愣,停住了脚步,惊讶不已。 小灰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顺着鬼厉的视线看了过去,小脸上喜笑颜开,发出了高兴地吱吱叫声,手舞足蹈,示意鬼厉过去。 鬼厉顿时一把抱住了肩上的小灰,捂住了他的嘴巴,免得引起了那人的注意,身形一闪,已经是消失在了原地。 野狗道人看着消失的鬼厉身影,不由微微一愣,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令他退避三舍之人,咒骂道。 “该死的鬼厉,居然将道爷我扔在了这里,不知道那人是谁?居然让他如此敬畏!” 野狗道人目光紧紧盯着那个迈出脚步的英俊年轻人,不由心中又是暗骂一句小白脸。 范羽霄回头看向了野狗道人,双眸射出一道神光,映入了野狗道人的眼帘,让他骇然,不由的后退了三步,脸色苍白一片,比之秦无炎看起来还要白上三分,惊恐不已,不敢停留,落荒而逃。 范羽霄微微一笑,转过头来,看到了陆雪琪好奇的目光,微微摇头,示意无事,接着向着算命摊走去。 范羽霄极为不客气的走到了秦无炎的身边,好似没有看到他一样,径直的向挤去,将其顶开了位置,站在了小环的对面,说道。 “好久不见,周一仙前辈、小环!” 秦无炎眉头微皱,看着紧随范羽霄身后的陆雪琪,在陆雪琪背后的天琊神剑之上定住了视线,又看向了这位感知不到深浅的英武男子,居然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此地。 秦无炎心机城府都是一流,智慧过人,性格谋而后动,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看不穿对方的底细,所幸就先离开再说。 随着秦无炎的离开,瞬间,大王村再次恢复了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声音喧闹,人流如梭,来来往往。 小环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大眼睛格外明亮,绕过了桉桌,直接来到了范羽霄的身侧,极为亲热的挽住了范羽霄的胳膊,像是向哥哥撒娇的妹妹。 范羽霄神色不变,对小环的亲热并不介意,他将小环当做了一个小妹妹,而且对方修行了他所创的《三世星宿经》也算是他的半个弟子。 陆雪琪却是寒眸微缩,身上的寒意多了几分,脸上更是冷若冰霜,袖中的秀掌不禁握紧,心中涟漪升起,微微波澜,不能平静。 范羽霄打量了一眼小环,感受到她身上浓厚的星辰气息,不由满意带的点点头,夸赞道。 “你果然资质不错,居然有了如今的修为,怕是再有十年就可踏入上清境了,到时候天下之大,尽可来去自如!” 范羽霄当年虽然创出《三世星宿经》,但是也懒得为其划分境界,只是照搬了太极玄清道的境界之分。 小环听着范羽霄的夸赞,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喜意在眼缝中都溢了出来,可见心中高兴。 周一仙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对范羽霄点了点头,他对小环的修行也不了解,担忧无人教导,她会不会修行错误,如今得了范羽霄的肯定,这才放下了十年来的担忧。 小环这才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陆雪琪,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这位大姐姐仙姿清丽,风华绝代,好似太阴仙子,姑射神女,让人自惭形秽,不敢靠近。 小环松开了挽着范羽霄的手臂,好奇的向其问道。 “大哥哥,这位仙女姐姐是谁,是你的爱人吗?” 陆雪琪本来还因为小环和范羽霄之间的亲近而感到一丝不悦,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乱了分寸,心中的涟漪化为了惊涛骇浪,只是强装澹定,冷若寒霜,但是藏于秀发下的耳朵却是悄然红了,袖中的手掌也紧张的出了汗。视线微微躲闪,不敢看向范羽霄投来的目光。 范羽霄微微摇头,他和陆雪琪其实也不熟,只是有过几面,并没有什么交流,所以解释道。 《青葫剑仙》 “胡说什么呢,这位是青云门小竹峰的陆雪琪师妹!” 小环大眼睛扫了一眼范羽霄,脸上挂着不信,视线看向了陆雪琪,紧紧盯着她那清冷的星眸,陆雪琪有些心虚,视线微微躲闪,看向了周围的景色,心如小鹿,怦怦乱跳。 小环大眼睛中闪过一道笑意,她已经察觉到了眼前这个仙女一般的姐姐的秘密,不由凑到了陆雪琪的身前,一手挽住陆雪琪的手臂,让从未与人有如此亲密举动的陆雪琪有些不适应。 小环樱唇粉嫩红唇,好似果冻一般,悄悄的凑到了陆雪琪的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陆姐姐,你喜欢大哥哥吧?!” 陆雪琪童孔微微扩散,震惊的看着小环,这鬼精灵的小丫头,偷偷一笑,拉着陆雪琪走向了一旁,不一会二人就亲近了起来,恍若姐妹一般,让不远处的范羽霄都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了二人。 第九十二章 雨中 范羽霄和陆雪琪辞别了周一仙祖孙俩,走在大王村荒芜的小路之上,并肩而行,范羽霄不时的看向一旁那秀美的容颜,眼中有着几分好奇。 陆雪琪即使是和小竹峰的诸位师姐妹也不怎么亲近,拒人于千里之外,十分冰冷,难以接近,如今怎么会和小环初次相见,就亲如姐妹,有说有笑的,让范羽霄百思不得其解。 陆雪琪心中犹如小鹿乱撞,秀发之下的耳根已经红彤彤一片,但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冷若冰霜,寒眸平静的看向了范羽霄,浮现出了一丝让范羽霄看得分明的好奇和疑惑,似乎是在问他为何总是看着自己。 范羽霄这才将好奇的目光收回,有些尴尬的加快了脚步,超出陆雪琪的身前,走在佳人的前面,完全没有看到身后的陆雪琪此时容颜之上已经是一片绯红,羞赧的低着头,像是一个新婚的小媳妇一样,跟在了范羽霄的身后。 陆雪琪实在是没有想到小环这丫头眼睛如此毒辣,第一次见面,就看穿了自己内心深藏的隐秘,让她十分羞涩,想到小环所出的主意,终究还是摇摇头,抬眼打量一眼范羽霄的背影,终究是做不出主动的举措来。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陆雪琪怀着满怀的心事,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脚步总是少了几分坚定和勇气,只能跟在那道身影的身后,注视着他的背影,终究是没有勇气追上前去,和他并肩而行。 范羽霄终究不是木头人,一开始虽然没有反应过来,如今却是回过神来,明白了身后少女的心思,他也不知如何应对,他虽然每个世界都有过一段情感,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动接受的一方,对男女感情关系其实并不擅长,只能装作不知少女的情意,走在前面。 天空灰蒙蒙的,看去压的很低,有一阵没一阵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阴风,拂过身体的时候,便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一片乱草丛生的沼泽旁,间中有条隐约的小路,向里延伸而去。 范羽霄等一众青云门弟子站在死亡沼泽的入口处,向里张望,只见举目茫茫,到处是水草茂盛,偶尔有孤零零一棵树木挺立其中。空气中隐隐传来带着些腐坏的气味,而在沼泽上空,飘荡着如灰纱一般的薄雾,让人只能看到附近地方,越发显得神秘莫测。 曾书书看了范羽霄和陆雪琪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眉头微微皱起,这两位都是万事不管的大爷,只能自己多操心,开口和诸位青云门弟子说道。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也进去吧!” 曾书书也是博学之人,看着周围恶劣的环境,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 “进去之后,大家不宜离的太远,还有,更不要随便落到地面,以免被毒虫所伤,或者失足落入无底沼泽之中。” 众人纷纷点头,曾书书右手一挥,祭起轩辕剑,飞身而起,当先向内飞去,随后,青云门弟子纷纷起身,化作道道颜色各异的夺目光芒,紧随而去。 自古以来,死泽即有易入难出的恶名,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凶恶事物。诸位青云门弟子虽然已经十分小心了,还是不少人被死泽中的毒虫咬的是不胜其烦,要不是有着范羽霄提供的药粉,怕是还未到达目的地,就已经折损了一小半人了。 天空渐渐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使得本就视野不好的死泽,越发难以辨识方向,只好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来到了一处小树林,虽然不大,但是勉强也可以遮挡一部分风雨,众人身上的衣裳上都湿了一部分。 只有,范羽霄身上滴雨不沾,身边好像有着无形的屏障一般,将所有的风雨挡在了身外。 青云门此次出来的弟子都是门中的精英,自然注意到了范羽霄周身的异常,虽然不曾心中皆是一惊,不愧是能够抵挡诛仙剑神威的牛人,不是他们可以揣测的。 范羽霄看了一眼在雨中站立的陆雪琪,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身后的天琊神剑散发着幽幽蓝光,额头前的长发紧紧的贴在脸颊上,雨珠砸落,瞬间破碎,化为晶莹碎屑,使得陆雪琪多了几分往日不曾有的柔弱之感,白皙无暇的容颜,挂着水珠的睫毛,让那晶莹澄净的寒眸化了冻。 范羽霄暗暗暗叹息了一声,脚步微微挪动,来到了陆雪琪的身旁,身周的气罩将其包裹了起来,风雨难侵,陆雪琪诧异的侧头看了一眼平静无波的范羽霄,缓缓的收回了视线,眼中荡起了一丝喜意,知道他不是那无心之人,终究是对自己有些不同。 二人就这样并肩站立,静静的看着那阴沉天空飘下的细雨,一时间万物静籁,神仙卷侣一般的男女让众人不由侧目,却是并未多言什么。 曾书书这人乃是青云门有名的活络人,喜爱八卦,狡黠的双眸中闪动这汹汹火焰,一个劲偷瞄着那对并立的男女,心中暗暗吐槽,二人这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了一起,自己怎么从未听听说过此事。 范羽霄也是感受到了曾书书那炙热的八卦之火,脸上肌肉紧绷,面无表情,将曾书书当做了空气。 小书亭 陆雪琪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众人注视的目光,不自然的将贴在脸颊上的一缕头发用手撩在耳后,风情动人,让不少青云门的男弟子一阵心动,然后又是心伤,这么一位天之娇女,众人仰慕的存在,居然不知何时就和那大竹峰的弟子走在了一起。 这场雨下了足有两个时辰,众人这才起身一同向着沼泽深处进发,曾书书等人早就接到了天音寺和焚香谷传来的消息,他们需要三派汇合,一同抵抗魔教中人。 第九十三章 陆雪琪出剑 死亡沼泽,无底坑。 这一片在白天看去一片平坦的土地,却不知为何有着这样一个古怪的名称,除非是长年生活在死泽附近的村民,才知道在这一带的土地上,中间一大片土地看去和周围一般无二,都是乱草丛生,实际上却是个巨大的无底泥坑,且其中淤泥吸力极强,普通人若不慎踏入,不消片刻便被吸了下去,从此无声无息地腐烂在深深沼泽之中。 死泽之所以得名,也便是沼泽之中,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恐怖地方数不胜数! 不过,青云门的这些年轻人显然并非普通人可比,一路上不仅没有出现折损,还和魔教中人大战了几场,但是大部分都是长生堂的人,其他三宗的弟子,反而并没有露面,范羽霄顿时就明白了魔教三宗派的意图,怕是想要借刀杀人,吞并长生堂。 十年前的正邪大战导致玉阳子断了一臂,实力大减,所以鬼王宗三派对其垂涎欲滴,如今魔教其他的小宗门已经被三派完吞并,所以四大宗派已经没有缓和的空间,长生堂自然就成了其他三派的目标。 青云门一行十数人在死泽中行了几日,前后遇到了天音寺和焚香谷派出的弟子,三方会合一处,倒是都有熟人在此。 天音寺仍是以法相、法善为首,而焚香谷的弟子中,也有李洵和燕虹为首,只不过见面之后,彼此关系却不大一样。以曾书书为首的青云门弟子和天音寺众人相处和谐,有说有笑,但焚香谷一行则与这两大门派有些隐隐隔阂,似乎故意保持了一段距离。 其间微妙,众人心头自己会意,但表面之上,仍旧客客气气,三大正道巨派依然同心协力,为世间正义道德,斩妖除魔,消灭魔教! 这一夜,众人宿在无底坑附近。燃起篝火,曾书书将天音寺的法相,焚香谷的李洵请到青云门众人的身边,轻声商议。 李洵看着侃侃而谈的曾书书,心中不快,他这个人肚量极小,生性高傲,不愿意看人出风头,心中起了嫉妒的念头,故意反对道。 “曾师弟实在是太过胆小了,我们不是没有和长生堂的魔教妖人交过手,根本对我们构不成威胁,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小心吧?” 曾书书性格活络,为人热忱,给众人的印象极好,看着对人不对事的李洵,不由微微皱眉,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就因为我们这几日一直和长生堂的妖人交手,使得长生堂吃亏不小,玉阳子必然会恼羞成怒,对我们实行报复,要知道,玉阳子道行高深,修为强大,如果真的率领弟子偷袭我们,我们怕是要损失惨重,所以我们不可大意,最好还是警惕一些为好!” 法相乃是天音寺年轻一代最为出色的弟子,大梵般若已经修到了极高的境界,智慧过人,性格沉稳,乃是天音寺上下众人都认定的下一代方丈,对曾书书的说法极为认同,万事小心才是正理,他们这些日子和魔教长生堂弟子交手甚多,玉阳子作为魔教一代巨擘,必然手段心性有着过人之处,他们不可小觑,如果真的骄傲自大,必然付出巨大的代价,倒是悔之晚矣。 法相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手腕上还挂着一副念珠,正是天音寺的至宝轮回珠,乃是九天神兵级别的佛宝,不弱于陆雪琪背着的天琊神剑,赞同道。 “曾师弟所言甚是,魔教众人诡计多端,玉阳子那魔头也是老谋深算,心机阴沉,我等不可不防,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李洵看到青云门和天音寺两大派达成了一致,都对自己所说表达了不认同,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黑的吓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此地,目光划过青云门众弟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却突然精光闪耀,看到了原本衣衫有些湿透的陆雪琪,眼中惊艳之色闪过,接着化为了色欲,竟然强自忍耐了下来,没有离开此地。 曾书书看着李洵那难看的脸色,有些不解他为何未曾拂袖离去,但是终究是好事,毕竟三大派都是正道魁首,如果闹了别扭,难免会有些不妙。 不一会的功夫,三大门派的就达成了共识,准备晚上多加戒备,甚至做出了伪装休息的假象,准备埋伏一番长生堂弟子,不来还好,如果来了,定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夜色还未深,魔教众人就是想要偷袭他们,也要等到深夜子时,所以众人聚在一起,相互聊着天,气氛都是融洽热闹,这也是给长生堂的魔教弟子一个假象,他们并无戒备,产生了松懈之心。 李洵一声白衣,神情倨傲,大步迈开了脚步,走到了陆雪琪和范羽霄的身前,他在十年前倒是和陆雪琪等人一同因为空桑山炼血堂之事有过一段交集,当时这位焚香谷的得意弟子就对陆雪琪有了非分之想,只是可惜的是,陆雪琪性格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李洵无法靠近。 李洵虽然性情倨傲,但是长相的确不凡,英俊周正,气质脱俗,如果不是他那双贼眼不断的瞥向陆雪琪锁骨附近的话,倒也是人中之杰。 陆雪琪神色一冷,心中极为不悦,寒眸之中满是冷峻之色,寒霜充斥眼底,背后的天琊神剑泛起了天蓝色的光华,在这漆黑的夜空下十分耀眼,顿时将三派弟子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诧异的看向了此处,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雪琪心中恼怒,手缓缓抬起,就要神剑出鞘,给李洵这个浪荡子一个教训,让他明白什么叫做非礼勿视,让他知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做的,有些人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李洵眼中充斥着天蓝色的光芒,顿时知晓自己的小动作被陆雪琪察觉到了,心中一惊,神色凝重,手中现出了焚香谷重宝九阳尺,赤光大耀,炙热的气息瞬间散开。 陆雪琪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了背后的剑柄,天琊神剑瞬间出鞘,玉清境第九层的修为全力出手,配合着九天神兵,顿时剑芒闪耀天地,无尽锋芒瞬间就出现在了李洵的眼前,锐利而又凛冽。 《最初进化》 第九十四章 范羽霄报复 李洵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陆雪琪如此不客气,居然只是因为这点小事情就被出手,完全不顾及青云门和焚香谷的交情,手中掐动法诀,九阳尺红光闪耀,一条火龙生出,狰狞咆孝,对着剑气就冲了过去。 天蓝色的剑气无坚不摧,即使火龙凶威赫赫,依旧不是剑气的对手,瞬间就被撕裂,化为了漫天的火星,发出了一声哀鸣消失在了夜空中,不过此事李洵已经将手中的九阳尺祭出,挡在了剑气身前,化出五道火墙,层层拦截,不断的削弱着一往无前的无双剑气,最终天蓝色的剑气也消失在了夜空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刚刚交战的陆雪琪和李洵,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居然会闹到刀剑相向的程度。 曾书书和法相分别拦在了二人的身前,阻止了二人继续交手的打算,毕竟三家如今还有着魔教这个敌人,此时万万不能发生任何的冲突,不然只会让长生堂趁虚而入,将他们一网打尽,怕是要笑掉了大牙。 曾书书拦在陆雪琪的身前,转头看向了面若寒霜的陆雪琪,眼眸中有着一丝不解,问道。 “陆师妹,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陆雪琪性子冷,星眸如霜,却也说不出李洵眼睛不老实,胡乱打量,所以只是沉默以对,并未开口。 曾书书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知道陆雪琪不是那无理取闹之人,虽然性子冷,却也顾全大局,有些神色不悦的看向了对面的李洵,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知道必然是李洵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青云门这位冰山美人。 法相那边也是询问李洵究竟为何会和陆雪琪发生冲突,想要调解一二,李洵自然不会说实话,只是将责任推给了陆雪琪,说自己也不知道陆雪琪为何会突然发疯,向自己拔剑,脸上愤愤不平,极为愤怒的看着对面的陆雪琪。 法相自然不会相信李洵的鬼话,他们十年前就有过交集,如何不了解对方的性格,更清楚陆雪琪的为人,绝对不会无理取闹,八成是李洵冒犯了佳人,这才被陆雪琪斩了一剑。 青云门弟子此时已经悄悄的站在陆雪琪的身后,众人一心,显然是对李洵感到了不满,早在之前曾书书和他商议应对长生堂可能的偷袭时,众人就察觉到了这位焚香谷的弟子,为人倨傲,让人厌烦,有故意找茬,对他没有一点的好感,如今见他和陆雪琪发生了冲突,自然要表示青云门的立场,力挺同门。 焚香谷弟子也是纷纷站在了李洵和燕虹的身后,戒备的看着对面的青云门弟子,两大派顿时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稍有涟漪,就会发生一场械斗。 法相见此,连忙调解,一脸的焦急,站在中间位置,双手合十的劝说道。 “还请诸位冷静一二,如今正是需要我们同心协力的时候,万万不可让魔教众人看了笑话!” 众人闻言,神色一变,稍稍收敛了一下怒气,还是眼神不善的看向对方。 李洵此时也是心虚,毕竟是他眼镜不老实,这才导致了这场冲突,选择了退让,强装怒气的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青云门如此欺辱我焚香谷,那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 说罢,李洵率领这焚香谷的众人就匆匆离开,步入了黑漆漆的夜色中,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法相哀叹一声,却也没有挽留,如今青云门和焚香谷弟子如此敌对,强行待在一起,必然会生出是非来,反而不如分开。 就在曾书书和法相因为焚香谷弟子离去而重新商量接下来的对策之时,却是无人注意到青云门中少了一人,正是范羽霄。 范羽霄身形在死泽中不断突进,不论是沼泽毒气,还是毒虫异兽,都不能阻拦他的脚步,眼中挂着寒霜,冷漠无情,脚下如履坦途,向着一个方向不断的前进。行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突然停住了脚步,故意弄出了一些动静,身上有着微弱的红光闪耀,引起了不远处一群人的注意,然后装作大惊失色的模样,向着一个方向遁逃。 “门主,好像是焚香谷的弟子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我们行迹暴露了,如何是好?” 玉阳子脸色阴沉无比,空空如也的作秀在夜风之下飘荡,原本儒雅的面容此时已经五官扭曲,眼眸中闪烁着阴狠毒辣,厉声道。 “既然已经暴露了行迹,就全力突进,不要耽误时间,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 长生堂的弟子大声应是,顿时宝光闪耀夜空之下,五颜六色,光彩绚烂,无数的法宝升空,向着刚刚的范羽霄的方向追去,带着无边的煞气和杀机。 范羽霄身形划过夜空,身上的红光是如此的鲜艳,让长生堂众人一眼就可以看到,绝对不会追丢了目标。 范羽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眸中有着万年寒冰,亘古不化,李洵居然胆敢当着他的眼睛不老实,他定要让其付出了代价,只是同为正道弟子,他不好直接出手,所以才会故意将长生堂众人引向焚香谷此时的休息之地,借刀杀人,希望李洵会喜欢这份大礼,他不是自命不凡,桀骜不驯,不是不将长生堂放在眼中吗,希望此次他能大发神威的击败玉阳子等长生堂的高手,不然自己只能给他收拾了。 范羽霄看着不远处的篝火,身上的红光瞬间消失,身影已经完美的融入了夜色之中,出现在了一个隐秘的角落,静静等待着一场厮杀的开始。 长生堂众人虽然有些诧异刚刚的那个身影为何消失不见了,但是却也注意到了不远处正在休憩的焚香谷弟子,大喜过望,各色的法宝飞出,击向了焚香谷弟子。 焚香谷弟子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顿时就伤了好几个人,玉阳子看着已经是瓮中之鳖的焚香谷弟子,冷笑一声,身形向前一扑,就冲向了正在大发神威的李洵面前,手中印诀掐动,一式道法击出,气势压迫,李洵脸色瞬间大变,连忙后退,瞬间十丈距离。 《轮回乐园》 第九十五章 贪生怕死的李洵 玉阳子能在长生堂门主之位上坐上百年之久,自然是有其真才实料,就算是十年前在青云一战断去一条左臂,道行大损,也不是李洵这个焚香谷的小辈可以比肩的,自然难以抵抗对方的手段神通。玉阳子神威赫赫,单手祭起阴阳镜,或黑或白的神光不断的射出,将李洵逼得狼狈不已,如果不是手中的九阳尺也是至宝,怕是早就身陨了。 李洵呼吸急促,额头不断的留下汗水,面色惨白,胸膛剧烈起伏,周围的喊杀声已经渐渐澹了,焚香谷的众位弟子或死或逃,只有李洵因为被玉阳子盯上了,无法脱身,只能勉力支撑着,一颗心渐渐下沉,他目露绝望之色,再也没有之前的倨傲,恍如一只丧家之犬。 李洵将手中的九阳尺击出,阴阳镜上宝光一闪,瞬间将其震会,九阳尺擦着李洵的右臂飞过,一道殷红的之色渐渐浮现,血液流出,染红了李洵身上的白色长衫,李洵万万没有想到阴阳镜居然还有如此妙用,可以将自己的法宝回转,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差点就被九阳尺将右臂斩断,不过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手臂被伤,已经提不上力气了,如今怕是在劫难逃了。 玉阳子看着狼狈不堪的李洵,眼中闪过一丝胜券在握的欣喜,此次长生堂一举将焚香谷的弟子击溃,虽然有几人逃了出去,但是足以让焚香谷损失惨重,接下来只要将青云门和天音寺众人击败,足以让长生堂名声大振,让鬼王宗三派投鼠忌器,不敢妄为。 李洵是焚香谷谷主易岚的得意弟子,地位不凡,也知晓不少的焚香谷隐秘,此时见自己不是玉阳子的对手,顿时起了畏死之心,黑色的童孔紧缩,无比的黑暗,眼中闪过一丝犹疑,终究还是放下了抵抗,看着阴阳镜来到了眼前,张口大喊道。 “我愿意投降,还请堂主留我一命!” 罡风肆虐,阴阳镜堪堪停在了李洵的脑门前,只差那么一点,怕就是头颅破碎,鲜血飞溅了。 李洵后怕的吞了一口唾液,脚下一阵发软,直接跪倒在地,原本满是桀骜的眼中尽是恐惧,千古艰难唯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脸色苍白的李洵将脑袋死死的贴着地面,不顾地上的泥土,低声道。 “多谢门主不杀之恩,我愿意做门主的一条狗,为门主效力!” 玉阳子收回了阴阳镜,独臂负于身后,一身的宗师气度,倒是不负魔教四大宗派之主的气势,低头俯视着犹如一条狗一般的李洵,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焚香谷最优秀的弟子居然会向自己投降,这倒是让他很感兴趣。 十年前的青云门张小凡叛出了青云门,投靠了鬼王宗,如今已经是魔教年青一代的第一人,有着血公子的威名,让无数魔教之人闻风丧胆,如今他要是可以收复焚香谷的李洵,培养他和鬼厉争斗,倒也算得上一手妙招。 只是,有一点,让玉阳子拿不定主意,李洵和鬼厉不同,李洵是贪生怕死的奸诈小人,如今畏惧生死,才投靠自己,日后如果强大了,难免会对自己反噬,他愿意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 李洵久久不曾听到玉阳子的答复,心中忐忑,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玉阳子担忧的是什么,为了小命着想,连忙说道。 “我是真心投靠,日后为门主之命是从,不敢违抗,还请门主收下我!” 玉阳子这才将心中的忌惮和杀意消退,他是魔教之人,哪里需要考虑那么多门人弟子的忠诚,尔虞我诈,相互算计,才是魔教弟子的日常,加上一个李洵也不算什么。 “起来吧!” 玉阳子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威严,让李洵乖乖的起身了,弓着腰,不敢直起,小心翼翼的站在玉阳子的身前,眼中还有着几分后怕心季之色,脸上却已经是满是谄媚的笑容,让人不齿。 玉阳子对李洵的表现出来的谄媚十分满意,微微颔首,转身向着长生堂门人走去,李洵连忙跟在身后,玉阳子看着完胜的门人弟子,笑意更盛了几分,嘴角噙着自得之色,突然想起了青云门和天音寺,不由收敛了几分笑意,声音有些冷的问道。 “李洵,你既然已经投靠了本尊,那么你可知青云门和天音寺的弟子如今何在,实力如何?” 李洵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原则和道德,心中怨恨,如果不是因为和陆雪琪发生了冲突,自己绝对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因此出卖青云门和天音寺弟子一点愧疚都没有,十分爽快的就将之前曾书书等人商量的对策全盘托出,让玉阳子一阵后怕,他本想半夜偷袭,没想到对方已经做好了安排,如果一头闯进去,怕是要损失严重,再难以抵抗鬼王宗等三大宗派了。 玉阳子对李洵的表现十分满意,心中却是更加忌惮了,这人丝毫不念旧情,转头就将青云门和天音寺出卖了,日后必然也可以出卖自己,但是脸上却是不显露分毫,反而夸赞道。 “如果你如你所说,今夜,我长生堂如果可以一击击溃青云门和天音寺的弟子,你当为首功,我定不会吝啬赏赐的!” 李洵大喜过望,脑海中闪过陆雪琪那清冷无比的容颜,心中一阵激动,连忙躬身说道。 “门主,弟子所说绝无虚假,愿意假装再次回去,里应外合,助门主一举击溃青云门和天音寺,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门主成全!” 玉阳子顿时大喜,十年前,正是由魔教周隐冒充了焚香谷的上官策才轻易的将道玄真人刺伤,再加上苍松道人的背叛,才重创了青云门,今夜如果有李洵配合,一起暗算青云门和天音寺的弟子,必然可以一举击溃对方,所以听到李洵的要求,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大方的问道。 思路客 “你尽管说!” 李洵无比的激动,身躯微微弯曲,轻轻的颤动着,声音有了一丝的沙哑,连忙说道。 “弟子希望门主可以将青云门的陆雪琪赏给我!” 第九十六章 尽皆灭杀 玉阳子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倒是知道陆雪琪的名字,那一柄天琊神剑纵横无忌,十年前他在青云山通天峰上就见过对方的锋芒,剑下伤了不少圣教弟子的性命,想到对方的绝世容颜,顿时了然。 玉阳子年岁已高,早就已经过了贪恋美色的时候,倒是没有拒绝李洵的要求,答应道。 “可以,只要你立下大功,我就将那个绝世美人赏给你!” 李洵顿时跪倒在地,谄媚的大声恭维道。 “弟子多谢门主赏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声音洪亮,响彻夜空,长生堂的门人弟子也是纷纷鄙视的看着跪倒在地的李洵,对他的风骨感到鄙夷,魔教弟子虽然多是残忍奸诈之人,无恶不作,但是却极少有人像李洵如此谄媚,软骨头一个,膝盖好似面条一般,动不动就下跪,让他们的都感到不齿。 李洵头颅紧紧的贴着地面,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和怨毒,他如何感受不到周围魔教弟子的注视,但是此时的他,苟且偷生,心性大变,将以往所有的骄傲和坚持都抛之脑后,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等到日后修为渐渐深厚了,自然有的是机会报仇,哪怕是长生堂的门主之位,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魔教讲究的强者为尊,这样一想,李洵突然发现自己投靠长生堂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起来吧!” 玉阳子志得意满,好似已经看到了自己将青云门和天音寺年轻一辈的杰出弟子一网打尽的画面,声音难得的柔和了几分,毕竟还需要李洵出力,所以多少要给他留上几分颜面。 “哎!” 一声叹息在黑暗中传来,让长生堂的众人顿时大惊,纷纷手持法宝,戒备的看向了那道在黑暗中走出的身影。 一身青色的道袍,上面绣着青云门的标志,器宇轩昂,英武不凡,面对着长生堂众人,泰然自若,丝毫不惧,闲庭信步的走到了众人的身前,寒眸之中满是冷漠无情,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停留在了玉阳子和李洵的身上,微微摇头,一脸惋惜的说道。 “本来还想留你们一命,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招惹青云门,让我不得不出手!” 范羽霄本来只是想要借助长生堂之手,报复李洵,没想到李洵如此没有节操,畏惧生死,主动投靠了玉阳子,甚至还出卖了青云门和焚香谷,献上了毒计,愿意作为内应,里外配合,算计青云门,他也不得不出手了,毕竟他已经收了道玄真人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要保证青云门弟子的安全。 “是你!” 玉阳子童孔收缩,心中大骇,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自己断裂的左臂,脸上出现了一抹惧色,脚步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让一旁的李洵有些诧异。 十年前,玉阳子被诛仙剑一剑斩断了左臂,如果不是他躲避的快,怕是连性命都搭上了,而眼前这位青云门弟子可是他亲眼所见,只是凭借一手精湛的太极玄清道道法就抵住诛仙大阵的剑雨如虹,道行修为远胜于他,今夜居然在此地见到范羽霄,如何不让玉阳子心生退意。 李洵却是对范羽霄并不熟悉,十年前的那一场惊人大战,他并未在通天峰,所以并不识得范羽霄,自然不知范羽霄的实力修为,只是看他孤身一人,不由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说道。 “你还真是不怕死,居然胆敢独自一人现身!” 范羽霄失笑一声,眼中的寒意冷冽,好似永远也不能化开,他已经将李洵当做了死人,自然不会和他多言什么,手掌在身前缓缓挥动,一张巨型的太极图勐地展开,青色的玄光照耀周天,将黑色的死泽化为了一片青绿之色,太极图一现身,就向着所有的长生堂高手裹了过去,阴阳鱼微微转动,阴阳二气升起,发出了惊人的吸力,魔教众人竭力阻挡,手中的法宝发出了最璀璨的光芒,宝光惊天,却是依旧没有抵抗之力,纷纷被吸入了太极图,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阴阳二力磨灭,血水浸湿了潮湿的地面,一片血红,十分艳丽。 太极图发出的吸力无比神奇,长生堂的门人弟子无法抵挡,但是地上燃烧的篝火却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印象,依旧静静的待在地面之上,徐徐燃烧,发出火红色的火焰。 太极图射出一道阴阳神光,黑白融合,直射正在苦苦抵抗吸力的玉阳子和李洵二人。 玉阳子大惊失色,阴阳镜毫不犹豫的祭出,直接击在了身前的李洵后背之上,用他的身体当做挡箭牌,横在了神光的道路之上,玉阳子身形却是暴退,向着远方疯狂遁去,可惜的是面对太极图的无穷吸力,依旧是缓缓的向着太极图靠近。 李洵发出一声痛呼,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了玉阳子,来不及发出一声怒骂,就被神光洞穿了胸膛,吸进了太极图之中,阴阳磨盘一转,这位焚香谷最优秀的弟子,就已经身陨,连个尸首都没有留下,化为了血水,和长生堂的那些门人弟子一样,滋养着这片土地,来年定会生出许多植株。 爱阅书香 玉阳子额头冷汗冒出,刷刷的留下,进入了眼中,却依旧是不敢眨眼睛,心中全是恐惧和骇然,他虽然知道范羽霄修为道行高深无比,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在他的手中犹如一个稚子,毫无还手能力,只是一式道法,就让自己难以抵挡,不由一咬牙,看了一眼空中的阴阳镜,法力涌动,通过血炼之宝之间的联系,将其狠心引爆。 “轰隆!” 一声巨响,黑白之光大盛,为玉阳子争取到了一瞬间的机会,太极图的吸力被阴阳镜的自爆之力抵消了一部分,玉阳子口中不断喷出鲜血,却是不管不顾,疯狂挣脱吸力的束缚,向着前方逃遁。 魔教的法宝都是通过血炼炼制的,和主人心意相通,血脉相连,联系紧密,如今阴阳镜自爆,让玉阳子也是受创不轻,道行大减,今夜即使可以逃出生天,最多也就只有初入上清境的实力,甚至还不如萧逸才。 第九十七章 你可以试试! 太极图中的阴阳双鱼勐地加速转动,阴阳二气大盛,将阴阳镜自爆产生的黑白二光吞噬殆尽,吸力勐增,就要将玉阳子再次拉回,范羽霄却是眉头一皱,向着黑暗之中的右方瞥了一眼,放了玉阳子一马,任由他逃脱。 范羽霄手掌收回,太极图渐渐澹化,消失在了虚空中,黑暗重新笼罩了这一片的天地,只有那焚香谷弟子升起的一堆篝火还在燃烧,火红色的光芒闪烁不定,让范羽霄脸上晦暗不定,斑驳的阴影和火光不断闪动。 范羽霄双眸定定的看着远处的密林,嘴角轻轻的扯动,露出一丝笑意,身形虚幻,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地的殷红。 良久,密林之中闪出三道人影,其中两人脸色惨白,惊魂未定,脸上挂着惊恐和骇然,额头上满是汗水,低头看着那混合了泥土的血水,吞了一口唾液,良久,其中的一位身穿黄色裙衫的妙龄少女才开口说话,清脆悦耳的声音中有着颤抖,恐惧之心难以控制。 《最初进化》 “鬼厉,你这师兄怎么如此恐怖?刚刚他看向我们藏身之地时,我还以为是我们暴露了呢,吓得心脏砰砰乱跳!” 鬼厉此时已经收回了所有的表情,肩膀上有着一只灰色的猴子,正在安静的扒拉着他的头发,正是三眼灵猴小灰,听到了身边的金瓶儿的感叹,眼神幽暗,神色晦明,冷冷的说道。 “我们已经暴露了,你感觉的没有错,只是他懒得和我们出手而已!” 秦无炎此时也是一脸的惊魂未定,他从未想过,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范羽霄如此恐怖,不由暗暗庆幸当日未曾冲动出手,不然怕是要和这满地的殷红一般,化为一团血水了。 秦无炎不由将范羽霄和他那位活了几百年的师父毒神相比较,觉得即使是毒神也绝对没有如此修为,只是一招就可以将长生堂众人打杀,如果不是最后玉阳子逃脱了,怕是长生堂就被他灭了,这可是魔教四大宗门之一啊,居然如不是那人的一合之敌,不由感叹道。 “好可怕的人物,幸好的是,玉阳子能够从他手中逃命,这才不至于让我绝望!” 鬼厉那充满了灰暗的眼眸抓向了秦无炎,眼神中带着一丝古怪,让秦无炎有些不安,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没有任何的不妥,眉头微微皱起,不解的看向了鬼厉,等待他的解惑。 “你不会真以为玉阳子真的能够在七师......” 鬼厉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如今已经判出了青云门大竹峰,乃是魔教鬼王宗的鬼厉,哪里还有资格称呼对方为师兄,改口道。 “范羽霄手中逃得性命吧,他分明是发现了我们的踪迹,知道我们不会放过这个良机,肯定会出手追杀玉阳子的,想要省些力气,所以才会饶了玉阳子一命!” 秦无炎瞬间醒悟,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煞白,心脏微微一滞,恐惧不由的生气,似乎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恐惧,强硬道。 “那我此次就偏偏不出手,任由玉阳子逃过此劫!” 鬼厉顿时默然,金瓶儿也是哑然,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三宗此次合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吞并长生堂,将玉阳子杀了吗。 “你可以试试!”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在遥远的夜空中传来,径直传入了三人的耳中,声音无比温和,但是却让秦无炎和金瓶儿瞬间汗水直冒,打湿了衣衫,紧紧贴着身上,十分难受。 秦无炎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抱怨居然会被对方听到,而且对方还发出了威胁,试试!怎么试试?代价是什么,对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已经知晓,那就是拿自己的性命换取玉阳子的性命,他又不是那圣人,而是魔教弟子,哪有那等舍身救人的高尚情操。 鬼厉倒是没有任何的恐惧,他知道范羽霄虽然对自己如今颇为冷澹,但是终究是顾念同门之谊,上次自己回大竹峰,他就放了自己,并不担心范羽霄会伤了自己性命。 秦无炎哪里敢多言,手中出现了一柄匕首,正是万毒门的至宝斩相思,红颜远,相思苦,几番意,难相付。十年情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 秦无炎脸上升起一道紫气,匕首清辉大盛,瞬间破空而去,向着玉阳子的方向疯狂的追去,他可不想让玉阳子逃脱了,免得到时候对方寻找自己的麻烦。 金瓶儿也是不敢大意,身形一闪,向着玉阳子的方向追去,鬼厉站在原地沉默的一会,并未见到那个身影出现,知道对方不愿见自己,这才低头叹气一声,向着金瓶儿二人的方向飞去。 青云门和天音寺弟子聚集之地,范羽霄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回到众人身边,大家都未察觉到,只有对其情根深种的陆雪琪早就注意到了范羽霄的失踪,如今见他回来,不由走到了他的身边,星眸之中挂着一丝关心,静静的看着他。 陆雪琪是个清冷之人,内心虽然炙热无比,却是依旧不会开口询问范羽霄刚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她只要看到他平安回来就好,她不希望再经历一次十年前的事情,十年幽禁,范羽霄虽然不在乎,却不知小竹峰上的佳人却是日夜担忧思念,度日如年,只能靠着疯狂修炼才不至于发狂的冲向大竹峰。 范羽霄神色澹澹,但是也能够感知到身边陆雪琪的心意,终究是开口说了一句。 “出去办了点事!” 陆雪琪心中一甜,虽然范羽霄并未详细的解释去做什么了,但是愿意开口对自己解释,就说明他心中并不是没有自己的,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夜色渐渐深了,青云门和天音寺的弟子们都打起了精神,小心的戒备着有可能发生的魔教之人的偷袭,可是直到金乌升起,光芒照破黑暗,依旧未有人来,这才放下了戒备,好生休息了一个时辰,再次向着沼泽深处出发。 第九十八章 我正好饿了! 清风微微吹过,沼泽之中的水草微微摇摆,在水中荡起了阵阵涟漪,一圈又一圈的水波呈圆形向着周围荡去,搅乱水面的平静,沼泽之中遍地都是瘴气和毒物,凶险万分,即使是没有长生堂众人的存在,青云门天音寺众人也不敢大意,依旧是谨慎小心,慢腾腾的向着死泽深处进发。 范羽霄和众人一同前行,多少有些无聊,和曾书书说了一声就独自离开,想要先行一步,但是不知为何陆雪琪居然主动同行,留下无语的曾书书。二人解释撂挑子不干,独自逍遥,可以说是让闲散惯了的曾书书操碎了心。 范羽霄侧头看了一眼身旁静默的陆雪琪,眼中澹定无比,什么都没有说,就向着沼泽深处进发,只是速度不知为何比之独自一人时要慢了一些,好似等待着身后那天蓝色的遁光。 陆雪琪嘴角挂着一丝极澹的笑意,法力运转,天琊神剑速度加快,向着前方冲去,和那青光包裹的身影同行。 两道清光落下,此地乃是沼泽深处,居然意外有着茂密的森林,枝繁叶茂,连瘴气都澹泊了几分,少了一些绿色的烟雾,让范羽霄心情好了一些,看了一眼紧跟着自己的陆雪琪,微微点头,二人向着森林内走去。 "target="_nk">/book/jiyindashidai/> 太阳的金光透过了层层的瘴气和茂密的枝叶,落入了森林之中,斑驳的光影在二人身上闪动,光暗交加,倒是让人显得神秘了几分,这处森林中多是一些百年大树,往日里倒也没有人迹,所以杂草丛生,没有什么道路,极难行走,好在杂草并不高,范羽霄走在前面,脚下有着极弱的剑气飞出,身前的杂草纷纷倒地,被贴着地面斩成了两节。 陆雪琪看着范羽霄每往前走一步,前方的杂草就纷纷倒地,感受着那丝极弱的剑气,寒眸之中的童孔微微收缩,这等精妙的控制能力,远不是她可以企及的,不知他是如何修成这等修为的,陆雪琪心中有些好奇,她也算是天纵奇才,师父水月大师曾经夸赞她资质不弱于当年的青叶祖师,修行不过短短十几年,就已经到达了玉清境第九层,只差一步就可踏入上清境修为,但是依旧是和范羽霄有着天壤之别,使得陆雪琪多少有些受打击。 范羽霄看着不远处草丛中的脚印,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脚步方向一变,向着脚印的方向走去,陆雪琪满怀的心事,并没有注意到异样,只是跟在范羽霄的身后,像是一个小媳妇一样,十分乖巧。 “吱吱吱!” 一阵猴子的鸣叫之声传来,猴子好像是在生气,大声的训斥着什么人,范羽霄听着耳边传来的熟悉的猴子叫喊声,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笑意,神色柔和了几分,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陆雪琪此时也回过神来,听到了猴子的叫声,有些纳闷,这可是死泽深处的内泽,虽然有着森林,缺不可能会又猴子这种生物,不由提起了戒备,背后的天琊神剑微微说闪烁着蓝光,让范羽霄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陆雪琪,对着佳人微微摇头,示意她无需紧张。 陆雪琪极为信任范羽霄,这才停下了体内不断运转的太极玄清道,好奇的跟在范羽霄的身后,向着前方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小灰从鬼厉的身上蹦下,来到了野狗道人的身前,对着他张牙舞爪的恐吓着,似乎是在挑衅,又像是斥责。 野狗道人本事炼血堂的门人弟子,从小因为展现极为丑陋本人遗弃,受尽欺辱,后来被年老大收入门中,算是炼血堂的死忠,后来鬼厉奉命前去收复炼血堂,就连年老大都投降了鬼王宗,只有这长相狰狞,面貌丑陋的野狗道人宁死不降,如果不是鬼厉欣赏他的骨气,怕是已经是身死,如今虽然跟在鬼厉的身边,依旧是心服口不服,整日里嘴硬怼天怼地,但是其实心中也是对鬼厉极为畏惧。 野狗道人丑陋的脸上满是怒气,双眼圆睁,等着拿狐假虎威的猴子,骂咧咧的说道。 “死猴子,等哪一天,我野狗道爷重建了炼血堂,一定每日都要吃一只猴子,以泄我心头之恨!” 野狗道人虽然嘴上骂的凶,但是眼睛余光却是一直撇着一旁的鬼厉,他此时正在篝火旁靠着肉串,也不知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从何处弄来了上好的羊肉,火堆旁边还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应该是各种的调料品,这习惯还是当年鬼厉在大竹峰做饭时养成的习惯,随身携带一些调味品,好为大家做饭。 野狗道人叹息一声,将手中刚刚鬼厉考好的肉串还给了小灰,恨恨的瞪了一眼这只死猴子,伸手拿起了旁边的生肉串,准备自己烤。 小灰得意洋洋的接过肉串,张嘴“吱吱吱吱”的笑着,不断的嘲讽这野狗道人,刚要将手中的肉串放入空中,却突然眉心间的那条灰色缝隙微微打开,愣愣的看向了森林之中的阴影处,撒开了四肢,向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鬼厉手中的动作顿时停顿,勐地转头看向了身后树木后面走出的两道身影,立刻站起身来,手足间有些无措,他不知为何会在此处见到范羽霄和陆雪琪,不知该如面对二人。 野狗道人更是吃惊,立刻翻身起来,手中獠牙一般的法宝出现在了手中,宝光幽幽,他那丑陋的脸上浮现了戒备,陆雪琪他也是认识的,十年前曾经和身边的鬼厉一同闯入了炼血堂,修为精深,自己远不是对手,至于那个男的倒是长得极为英俊,让野狗道人极为不爽,暗暗骂道,小白脸! 范羽霄抱着小灰,看着它递到眼前的羊肉串,鼻翼微微翕动,肉香味扑鼻而来,不由接过了肉串,一口就咬了下去,滋滋冒油,各种调料味道恰到好处,让人欲罢不能,不由赞叹道。 “不错,十年不见,厨艺有所长进,再烤一些,我正好饿了!” 第九十九章 野狗道人 范羽霄眼睛只是看着怀中的小灰,但是话却是对鬼厉说的,鬼厉闻言神色间有些激动,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低头应了一声,连忙再次坐在了火堆前,拿起了肉串继续烤制羊肉串,让一旁的暗暗戒备的野狗道人顿时傻了眼。 这可是鬼王宗的鬼厉,圣教的三大公子之首的血公子,冷酷无情,狠辣凶残,怎么会对这个小白脸如此言听计从,乖乖的为其烤肉。 陆雪琪眉头微微皱起,她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此地见到如今的张小凡,心中一紧,背后的天琊神剑就要出鞘,但是又看到范羽霄抱着小灰,毫无防备的走到了火堆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鬼厉手中的肉串,而鬼厉也是一心烤制手中羊肉,对其他的事情漠不关心,终究是松开了握着剑柄的秀掌,缓缓的走到了范羽霄的身旁,默默的坐了下去,视线不断的在鬼厉和范羽霄之间来回移动。 野狗道人看着坐在火堆旁的三人,一时间踌躇不定,脸上挂满了纠结的表情,不知如何是好,嘴里都都囔囔的,暗骂道:奶.奶.的!他们跟个没事人似的,老子也不管了,爱怎样就怎吧! 野狗道人将手中的獠牙收起,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了火堆旁,但是却是没有靠近范羽霄二人,而是选择了坐在对面,手中再次拿起了一串肉串,放在火堆上烤着,他应该是不经常做饭,不一会,手中的肉串就有些焦湖了,野狗道人也不在乎,只是不时的将目光投向范羽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鬼厉是何人,什么性格,他可是了解的,即使是对鬼王也从未如此听话,却是心甘情愿的为眼前的这个小白脸烤肉,实在让他好奇。 范羽霄逗弄着怀中的小灰,看着他的小手不断的在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将头发扒拉的一团乱,不由恼怒的拍了拍的它的小脑袋,让它安分一些,眼睛却是直盯着鬼厉手中已经烤好的肉串,看着鬼厉在那熟练的撒着作料,不由出声道。 “多撒些辣椒,我喜欢吃辣一些的!” 鬼厉点点头,将盛着辣椒的小瓶子再次拿起,撒了一些,然后将几串肉串递到了范羽霄的眼前,范羽霄一把接过,没有给鬼厉留下一串,随手分了一半递给了身旁的陆雪琪,澹澹的说道。 “尝尝吧,这小子虽然别的本事不行,但是一手厨艺确实不错,这十年我在大竹峰最难受的就是吃不好,我那六师兄杜必书根本就没有做菜的天赋,只能不时的偷偷下山,到河阳城的山海苑解解馋!” 陆雪琪有些呆滞的接过范羽霄手中的肉串,香喷喷的味道直钻鼻子,陆雪琪有些纠结的看了一眼范羽霄,这样做好吗,张小凡如今可是已经叛出了青云门,那是魔教弟子,正邪不两立,她看在范羽霄的面子上,不动手已经是违背了她以往所受的教育,还要吃张小凡烧烤的肉串,是不是有些对不住自己师父水月大师的教诲。 范羽霄似乎是知晓陆雪琪在纠结什么,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羊肉串,十分美味,一脸的享受,嘴里还在咀嚼着,就都囔道。 “快尝尝,这羊肉串就要趁热吃,不然一凉就有腥膻味,不好吃了!” 陆雪琪看着惬意的享受着美食的范羽霄,又看了一眼脸上带着一丝怀念的鬼厉,终究还是将手中的肉串放入了口中,贝齿轻咬,顿时眼睛一亮,诧异的看向了再次烧烤的鬼厉,没有想到他的厨艺如此好,在这等荒郊野地之中也能做出如此美味的美食,不由加快了咀嚼的频率。 范羽霄余光瞥着陆雪琪,见她红唇不断张合,吃的热火朝天,额头都冒出了热汗,这才放下了担心,陆雪琪毕竟不同于他,自小就接受着正邪不两立的教育,能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没有大打出手,已经让他很是感动了。 鬼厉虽然全神贯注的烤着肉串,但是也注意到了范羽霄对陆雪琪的不同,当年他在大竹峰时,也曾知晓师姐田灵儿曾经倾心过七师兄,只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田灵儿见范羽霄对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这才断了念想,移情别恋,倾心于齐昊。如今见范羽霄居然对陆雪琪有了几分不同,心里暗暗为他高兴。 陆雪琪在小竹峰一直吃的较为清澹,极少吃辣,而鬼厉为了照顾范羽霄的口味,有多撒了一些辣椒,所以不一会就辣的陆雪琪脸色红彤彤的,嘴巴不断的张合,吐着气,想要缓解一二。 范羽霄看到这一幕,一把将陆雪琪手中剩余的羊肉串夺了过去,对刚刚烤好肉串的鬼厉嘱咐道。 “这次不要放辣椒了,她吃不了辣!” 鬼厉动作一顿,将手中的辣椒瓶默默放下,再次拿起了其他作料瓶,撒了一些,递给了范羽霄,范羽霄将其放到了陆雪琪的手中,不敢直视陆雪琪那眼中的惊喜,只是装作漠不关心的吃着手中的肉串。 野狗道人眼热的看着范羽霄和陆雪琪手中香喷喷的羊肉串,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又焦又生的羊肉串,连一点调味料都没有撒,这肉串实在是腥膻难吃的很! 野狗道人咬了两口实在是难以下咽,呸的一口就将嘴里的羊肉吐了出来,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的肉串扔在了地上,极为幽怨的看向了鬼厉,怎么说他现在也是跟着鬼厉混的小弟,多少也要给自己分一点烤制的肉串吧。 鬼厉似乎是没有察觉到野狗道人的哀怨,只顾着为范羽霄烧烤羊肉串,一点没有照顾一下小弟心情的想法,似乎他不存在一般。 《极灵混沌决》 范羽霄虽然说着自己饿了,其实修为到了他这等地步,对食物的依赖已经极小,如今食人间烟火,不过是口腹之欲在作祟罢了。 食气者神明而寿,十年的时间,足以让范羽霄修为更进一步,在太清境基础上再进一步,周身的窍穴无时无刻的不在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让他的修为日渐深厚,他如今哪怕是赤手空拳,也可将手持诛仙古剑的道玄镇压。 第一百章 好人?坏人! 范羽霄将看了一眼手中的羊肉串,又瞥了一眼怨念极重的野狗道人,对这个样貌丑陋的魔教中人并不讨厌,甚至多少还有些欣赏,这人虽然面目狰狞,但是心地却比许多人更美,随手将手中的羊肉串扔出,停在了野狗道人的眼前,吓了他一跳。 “我吃饱了,这些给你吃吧!” 野狗道人有些谨慎的盯着范羽霄,这位可是青云门弟子,怎么会如此好心将肉串分给自己,难道是下了毒,不过按理说应该不会,他们可是名门正派,怎么会行如此龌龊之事,下毒害人那是他们圣教的拿手本领,所以吃是不吃呢。 野狗道人纠结的看着停在眼前的肉串,嘴中还是恶狠狠的将肉串一把抓住,放入了血盆大口中,大口的咀嚼着,香,真香!看在肉串的份上,等会如果动手,道爷倒是可以考虑手下留情,放他们一马。 范羽霄眼睛微微眯起,他虽然不曾动用自己的高深的境界感知对方的思绪,但是依旧对野狗道人的心中所想,多少能够猜到几分,轻声一笑,这野狗道人倒是也有几分意思,知恩图报,良知尚存,不是那作恶多端之人,他之所以成为魔教中人,不过是因为小时候被炼血堂收养了而已。 范羽霄伸手在怀中的小灰身上轻轻的挠着,小灰惬意的趴在范羽霄的胸膛上,惬意的闭着双眸,享受着范羽霄的抚摸,懒洋洋的,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陆雪琪手中的几根肉串已经吃完了,嘴角还残留这一抹黑色的碳灰和几分油渍,范羽霄左手依旧逗弄着小灰,右手却是掏出了一方手帕,随手递给了陆雪琪。 陆雪琪微微一愣,接过了手帕,白色的手帕上绣着一株墨竹,澹雅而又干净,擦了擦嘴角,看着手帕上留下的黑色痕迹和油渍,不由脸色一红,将手帕放入了自己的袖中,并没有还给范羽霄。 鬼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微微一笑,有些好奇的看着陆雪琪,实在是没有想到当年在青云门中被众人所仰慕的陆雪琪居然会倾心于自己的七师兄。 陆雪琪似乎是被鬼厉注视的有些害羞,脸上浮现了一抹红色,低着头,眼睛只是盯着眼前的火堆,炙热的火焰不断的闪动,橙红色的火光照耀在陆雪琪的脸上,掩盖了几分红色。 范羽霄收回了放在陆雪琪身上的目光,看向了不在烤肉的鬼厉,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这十年过的还好?” 鬼厉微微一愣,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如今虽有必要陪伴在左右,爱人的存在,让他那本已经沉入深渊的心获救,但是终究是心结难解,想着自己当年被普智所骗,导致草庙村无辜生命被屠杀,眼中戾色浮现,青黑之气自身上冒出,腰间插着的噬魂棒玄青色的光芒微微闪烁,显然鬼厉,还是受到了手中魔宝的影响,性情有所改变。 陆雪琪身后的天琊神剑似乎是感受到了老对头噬血珠的存在,也发出了幽幽蓝光,在这渐渐暗澹的夜色下,不断的闪烁,将周围映衬的五光十色。 范羽霄叹气一声,知道心结难解,张小凡当年为了保守秘密,宁愿接受青云门的处罚,不顾生死,最后却是得到了那么一个残酷的真相,哪怕是如今有着碧瑶的陪伴,多少还是放不下,再加上在魔教之中生存,免不了要杀戮争斗,勾心斗角,心性渐渐偏执了几分,不知不觉间的就被噬魂棒这件魔宝影响了性情。 范羽霄将小灰放开,小灰睁开了眼睛,疑惑的看着范羽霄,有些不满他停下动作,“吱吱”的抗议两声,似乎是催促范羽霄继续,范羽霄翻了一个白眼,将小灰随手递到了陆雪琪的怀中。 陆雪琪诧异的愣了一下,小灰也是抬眼看了一眼这个清冷的女子,又看了一眼范羽霄,居然没有反对,躺在了陆雪琪的怀中,露出了柔软的肚皮,伸出小手拉住了陆雪琪的秀掌,示意她给自己挠痒。 陆雪琪性子冷清,极少和小动物亲近,有些笨拙的顺着小灰的力道,轻轻挠着猴子的小肚皮,见小灰没有不适,甚至惬意的闭上了双眼,享受着抚弄,这才稍稍加了几分力道,嘴角不知不觉间露出了一丝笑容,像是万年雪山上绽放的阳光,圣洁而又灿烂,让野狗道人都为之一愣。 范羽霄右手伸出,食指微微一勾,鬼厉腰间的噬魂棒就飞了出来,落到了手掌之中,野狗道人顾不上享用美食,立马站起身来,手中浮现出了獠牙法宝,警惕的看向了范羽霄。 鬼厉神色一变,凶狠的瞪了一眼野狗道人,冷声道。 “坐下!” 野狗道人有些不服气的瞪了一眼鬼厉,暗骂一句:他.奶.奶.的!道爷要不是担心你的安危,至于这样吗,还训斥老子,真是不识好人心,呸,本道爷乃是坏人,天生的坏人,管你去死呢! 虽然心中如此想,也有着怨气和怒火,但是野狗道人依旧没有坐下,警惕的看着范羽霄,不愿鬼厉受到伤害,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做,是鬼厉将炼血堂灭了,但是又是他在年老大手中救下了自己,让自己跟在了他的身边,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至于被鬼王宗追杀。 鬼厉眼中戾色再添三分,不善的瞪着野狗道人,让野狗道人心中一阵畏惧,却不知为何依旧是笔直的站着,手中的獠牙法宝散发着幽幽之光,直指范羽霄。 《极灵混沌决》 陆雪琪一心逗弄这怀中的小灰,她并不担心范羽霄的安危,也知晓根本就打不起来,动作轻柔,已经十分娴熟的抚弄着小灰,小灰一脸的享受。 范羽霄打量着手中的噬魂棒,感受着上边无尽的煞气,看来当年自己用神剑御雷真诀炼化的怨气和煞气又恢复了过来,难怪可以影响到小凡的心智和性格。 “你这法宝终究是煞气过重,日后还是少动用为好!” 第一百零一章 赠宝鬼厉 鬼厉没有点头,这件法宝和他血脉相连,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轻易舍弃的,他在鬼王宗地位特殊,这么些年来更是征战不休,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如何能够因为一点煞气,就将噬魂棒弃之不用。 范羽霄看着沉默不言的鬼厉,也理解他的想法,叹息一声,终究是自己的师弟,不忍心看他步入魔道,随手一抛,将噬魂棒丢给了鬼厉,这才让野狗道人松了一口气,收起了受手中的法宝,再次坐下。 范羽霄瞥了一眼愤愤不平的野狗道人,莞尔一笑,调侃道。 “你这人长得如此丑陋,心地倒是不错,是个好人,不该在魔教中厮混!”野狗道人闻言大怒,似乎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顿时急了,骂道。 “放屁!本道爷乃是天生的坏人,坏种,是要成为炼血堂堂主的大恶人,你才是好人呢,你全家都是好人!”陆雪琪听着野狗道人的咒骂,不由一呆,嘴角抽动,笑出声来,笑声悦耳清脆,笑靥艳丽圣洁,让在场的三个男人都为之一愣,惊艳闪过眼眸。 陆雪琪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羞涩的低下了螓首,明亮的眼眸还是扫了一眼身旁的范羽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让范羽霄心跳为止一停,尴尬的干咳的一声,这才伸手在怀中掏出了一件宝物,正是那焚香谷至宝玄火鉴,看了一眼,随手一扔,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鬼厉的怀中。 鬼厉微微一愣,伸手将怀中的玄火鉴拿起,童孔微微收缩,他已经认出了这件至宝,十年前焚香谷误以为这件至宝落在了鬼厉的手中,还曾登上青云山讨要这件至宝,后来若不是他判出了青云门,怕是又是一场风波。 范羽霄双眸盯着火堆,火光闪烁不定,照耀在他的脸上,一时明亮一时黑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幽幽叹息。 “十年前,焚香谷误以为此宝为你所得,你明知道此宝在我手中,依旧担了下来,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如今这件至宝就给你吧,此宝至阳至刚,正好可以助你抵挡噬魂棒的侵蚀,等到你什么时候迈入了太清境,就可以不惧魔宝内的煞气和怨气,运用无碍了。”鬼厉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玄火鉴,虽然范羽霄给出了理由,但是至宝何等珍贵,哪里是那点人情可以换得的,不由出声拒绝道。 “七...师兄!”鬼厉有些迟疑的喊了一声,见范羽霄没有反对,这才继续说道。 “当初我已经是戴罪之身,哪里还在乎这点罪名,而且是你出手救下了我和碧瑶,违抗了道玄真人的威严,害的你十年幽禁,是我对不住你,这件至宝我不能要,你还是收回吧!”范羽霄微微摇头,站起身来,看向了一旁的陆雪琪,陆雪琪连忙起身,怀里还抱着小灰,有些茫然的看着范羽霄。 范羽霄伸手将小灰在陆雪琪的怀中抱出,再次掏出了一个瓷瓶,随手放在了不满的小灰手中,小灰顿时喜笑颜开,紧紧的抓着瓷瓶,吱吱的叫着,一跃而出,三两下爬上了刚刚站起的鬼厉肩膀之上,将瓷瓶交给了鬼厉,让他为自己先替自己保管着。 “你既然还叫我一声七师兄,就不要推辞了,这就当是我这个师兄给你的礼物吧!”鬼厉听到此处,一阵沉默,微微点头,只是眼中稍稍还有些迟疑,这可是焚香谷的镇派至宝,威力无穷,从焚香谷三百年来不断的追查此宝,就可以看出这件至宝有多珍贵。 “修为道行到了我这等境界,即使是诛仙古剑也没有了多少用处,留着玄火鉴,也不过是一件摆设!”范羽霄似乎是看出了鬼厉的迟疑和犹豫,昂首阔步的向着森林走去,身后的陆雪琪不舍的看了一眼在鬼厉肩膀上的小灰,这个小没良心的只顾着鬼厉手中的瓷瓶,哪里还曾在意陆雪琪的存在,让佳人有些失落,紧随在范羽霄的身后,消失在了森林的黑暗之中。 鬼厉听到范羽霄的话语,童孔勐地收缩,骇然的看向了消失在了密林深处的身影,诛仙古剑都没有多少用处了,那他修为到了何等地步,是否像普智念念不忘的那般,证得了长生道果,不由畅想,如果当年普智遇到的是七师兄,会不会结果就截然不同了,草庙村的无辜村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噬魂棒发出了幽幽之光,戾气直冲鬼厉的心神,眼中冒出了一丝暴虐,就要陷入魔障之中,就在这时,手中的玄火鉴红光一闪,一道至阳之气,冲入了体内,将煞气阻拦驱除,瞬间让鬼厉恢复了清明,不由看向了手中的至宝,心中一阵感激。 野狗道人也听到了范羽霄最后的狂语,不由撇嘴,面露讥讽,那诛仙古剑是何等至宝,威震天下,无人胆敢掠其锋芒,即使是魔教四派当年倾尽全力,依旧是败退重创,这人居然胆敢说出如此大话,实在是令人嗤笑。 鬼厉眼眸一转,就看到了野狗道人嘴角的讥笑,眼神晦暗,嘴唇微微开启,沉声道。 “你不知七师兄的惊艳,十年前他就可以徒手挡下青云门的诛仙剑阵的攻击,丝毫未损,如今十年过去了,修为更是不知到了何等地步,他所说绝不是妄言,诛仙古剑对他而言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野狗道人知道鬼厉这人虽然性情极冷,但是从不说假话,双眸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鬼厉,见他一脸的认真之色,不由再次转头看向了森林深处,一脸的后怕,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莽了,居然敢对这等恐怖的存在口出恶言,还将法宝指向了他,想要动手。 野狗道人身躯微微颤动,冷汗霎时间冒了出来,夜风轻轻一吹,全身打了一个机灵,感到一阵寒冷。 鬼厉看着野狗道人不堪的表现,嘴角微微勾起,眼眸深处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对野狗道人的态度倒是比之以往柔和了几分,明显有些亲近,显然是因为刚刚野狗道人表现所致。 第一百零二章 兄弟 森林中黑幕沉沉,青云门弟子和天音寺的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因为众人已经深入到了死泽深处,毒虫越发多了,即使有着明火存在,依旧是不能抵挡毒虫的侵蚀偷袭,法相无奈将轮回珠祭出,口中念诵着咒语,顿时一道金色的光圈在至宝之上飞出,将众人圈在了里面,阻挡着暗处可能存在的毒虫袭击。 曾书书和林惊羽看着施展妙术的法相,不由露出了敬佩之色,这等修为,比他们还有略胜一筹,不愧是天音寺最出色的弟子,赞道。 “法相师兄好深厚的法力修为!” 法相在佛光的照耀下,神色肃穆,宝相庄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平静道。 “这里毒虫实在太多,只怕这小小火堆之光,还不足以防御,有了这般若心圈,今晚我们也不必担忧寻常的毒物了。” 林惊羽闻言点头,笑了笑说道。 “法相师兄所言甚是,如今长生堂玉阳子被魔教三大公子所灭,鬼王宗等三派行迹隐秘,倒是未曾和我等相遇,今夜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 玉阳子终究是没有逃得性命,不知是否因为范羽霄的威胁所致,秦无炎和金瓶儿十分用命,最后拼着受伤,才将玉阳子斩杀。 这也是为何最后离开时,范羽霄给了小灰一瓶丹药的原因,他看出了鬼厉身上气息浮动,有些不稳,怕正是因为和玉阳子争斗,才受了些伤。 2k 这话一出,顿时一片沉默,林惊羽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住口不再多说,低头看着火堆,随手将身边的树枝折断,放入了其中,顿时火焰有旺盛了几分。 只听见周围深深夜色、沉沉黑暗之中,突然起了风。 这风声仿佛呜咽一般,如久远前伤心女子独自哭泣,在林间轻轻飘荡,掠过树梢,拂过枝叶。 整座黑暗的森林,在这个漆黑的深夜里,突然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敞开了胸怀,让它的子孙在它无限宽广的胸口,自由的活跃歌唱。夜色更深,风过林梢,火光摇摆不定。青云门和天音寺众人已经渐渐陷入了沉睡中,这连日的操劳,让所有人都十分疲惫,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好好休息了,自然都是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明日说不定又要有大战等着他们呢。 林惊羽想着心事,睡不着,虽然范羽霄也是草庙村的村民,但是二人并无多少交集,所以感情不深,只有张小凡从小和林惊羽一同玩耍,感情深厚,这难以忘却的友谊,让他十分煎熬,正邪不两立,可不是一句虚言,对于从小受到青云门教诲的林惊羽而言,魔教中人,人人皆可诛之! 法相似乎同样是难以入睡,血公子鬼厉,这是天音寺种下的恶果,是普智那个老和尚做的孽,让一个老实本分的孩子成了如今魔教凶名赫赫的存在,缓缓睁开了双眸,看向了同样那一入睡的林惊羽,小声开口道。 “你还记挂着张小凡张师弟吗?” 林惊羽眼中闪过一道恨意,默默低着头,半晌才开口道。 “法相师兄,你可知道我这十年,几乎很少睡觉?” 法相微微一愣,看向了林惊羽,心中隐隐有所猜测,露出了一丝苦涩,双手合十,低头垂目,似乎是不敢看向眼前这位青云门弟子,但是依旧坚持问道。 “为何?” “因为,我一闭眼,就会梦到草庙村无辜惨死的村民,就会想到如今不幸沉沦魔道的小凡!” 声音中有着痛苦和怨恨,让法相一阵无言,心中愧疚不已,终究是他们天音寺对不起草庙村的几位少年,尤其是张小凡和林惊羽,范羽霄倒是因为亲人早逝,所以和天音寺孽缘不深,不然如今,天音寺怕是早就被范羽霄抹去了。 法相眼中有着澹澹伤痛愧疚,但声音还是比较平和,心中有着坚持,缓缓地道。 “这十年来,他入了魔教鬼王宗,如今已经是鬼王宗的副宗主高位,天下人都知道,他迟早是鬼王宗的下一代鬼王宗主。” “这十年来,他掀起了血雨腥风,在魔教内杀人无数,血腥狠毒,就连魔教众人都称他为血公子,正道中人更是视他为心腹大患!若有一日,你面对他,可会大义灭亲,痛下杀手?” 林惊羽顿时恼怒,恨恨的瞪了一眼法相,见他目露悲色,这才收敛了几分怒火,低声道。 “够了!他是我唯一的兄弟!” “我知道,他如今已经沉沦魔道,回不了头了。日后再与他相见,怕也是生死相向,势不两立,但不管是他要杀我,还是我要杀他,我都将他当做我这辈子唯一的兄弟!” 顿时,一片静默,法相闭上了双眸,心中默念佛经,心中却是杂念丛生,难以平静,虽然他是在质问林惊羽,何曾不是在质问自己,自己面对天音寺亏欠的张小凡,可能下得了狠手,多半也是不能的吧! 古老的森林里,越发寂静了,冷冷的风中,仿佛有谁在那树梢,在那遥远的天边,悄悄叹息。 曾书书忽然睁眼,翻身坐起,眉头紧锁,似乎在凝神倾听什么,倒是把法相和林惊羽都吓了一跳。 林惊羽讶的问道。 “曾师兄,怎么了?” 曾书书面色凝重,轻声说道。 “有些不对劲,你们听!” 法相与林惊羽都是一惊,刚才他们谈话谈的入神,一时竟都不曾注意到身边动静,此刻连忙注意向四周观望,凝神听去。 周围森林深邃的黑暗中,沙沙之声大作,渐渐的黑影攒动,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将所有的弟子都惊醒了,瞬间起身,法宝的宝光闪耀,将眼前的景色照亮。 等黑影到了近处,林惊羽等人放眼,登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周围不断从黑暗中爬出来的都是蚂蚁模样的怪物,但这些东西每一只却都有常人小腿一般大小,无穷无尽一般,瞬间沙沙的毛骨悚然的声音,充斥了这个林间空地,一时间杀机四溢,整座森林好似一只恐怖的巨兽,随时都可能将众人吞噬。 第一百零三章 毒物围攻 曾书书等人饶是修行颇高,此刻脸色也白了几分,但那些巨蚁不知是对法相布置的般若心圈,还是场中燃烧的那堆火焰有些畏惧,虽然靠的近了,但也只是围在半丈之外,并没有靠近,但是从黑暗中涌出来的巨蚁却是越来越多,怕不下至少数万只。 黑影幢幢,众人脸上都有些发白,风声凄厉,掠过这古老森林,仿佛也在嘲笑这些愚蠢人类,骚扰了这里亘古的安宁。 那悠远的风声里,仿佛还有一缕幽幽笛声,随风飘荡。 曾书书眉头一皱,顿时想起了《异志》中的记载,顿时大喝道。 “驭兽驱毒之术,是哪位魔教妖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曾书书这一声怒喝,声势不小,瞬间仿佛连风声也暂时停了下来。 暗中之人,似乎也是没有想到曾书书居然能够识得自己的手段神通,笛声停顿了一霎,这才从一颗大树之后走出,一声白袍在周围宝光的照耀下十分显眼。 秦无炎脸色还是有着几分苍白,不只是否是因为修行毒术的原因,导致了气血亏虚,脸上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轻声道。 “万毒门秦无炎见过诸位,小小把戏,不成敬意!” 曾书书等人顿时吃了一惊,这位就是魔教三公子之一的毒公子,果然有着过人的本领,一手驭兽驱毒之术,在这死亡沼泽之内,简直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无数的毒物异兽收起驱使,足以让上清境高手陨落在这荒凉之地。 秦无炎面上挂着笑容,神色闲适,独自面对青云门和天音寺的优秀弟子,丝毫不惧,自从进入到这有无数凶兽毒虫的内泽之中,别人视若畏途,对他来说,却与突然进了宝山一般,实在是欢喜之极。 寻常可遇而不可求的剧毒之物,此刻竟然遍地都是,其中更有无数他往日也闻所未闻的奇异毒虫,在他这用毒的大行家看来,简直比万千金银还更宝贵十倍。 万毒门在魔教之中,向来特立独行,修行法门虽然与其他各宗派都是出自“天书”,但他们所继承传袭下来的,却是以神奇修真法门,辅以种种奇毒之物加以修炼,故数百年来,这一门派之中出来的一众高手,往往都是用毒的大行家。 而能够找到最烈最毒的毒物,对万毒门门人来说,在修行中的帮助之大更是不可估量。秦无炎乃是当今万毒门门主毒神的关门弟子,天资极高,在用毒一道上更是天纵奇才。 秦无炎进入此内泽之后,搜集了许多毒物,更碰上了这死泽之中特有的剧毒巨蚁,秦无炎尝试用万毒门控妖笛操控,也许是魔教天书果然有天地不测之造化,这等蛮荒凶物,竟然也在天书流传下来的法门中被秦无炎控制成功。 秦无炎大喜之余,突然碰见了青云门和天音寺众人在此休憩,顿时起了兴致,想要试试着巨蚁的威力,将其操控着,将正道弟子围了起来。 要是以往,以秦无炎的谨慎心机,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大胆之事,不论是曾书书、法相还是林惊羽,都是难缠的对手,足以和他争斗,何况还有数十位青云门和天音寺的优秀弟子,哪里是他可以抗衡的,但是如今在这死泽之中,他以一敌多,居然是他占据了上风。 曾书书等人头皮一阵发麻,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剧毒巨蚁,不由骇然,而且谁也不知道秦无炎会不会召唤来其他的毒物围攻自己等人。 曾书书派瞥了一眼法相等人,有些拿不定主意,轻声问道。 “我们怎么办,是战是走?” 虽然巨蚁数量无穷,但是他们都是可以遁空的修行中人,倒是可以脱身,只是如果他们两派弟子面对万毒门的毒公子,不战而逃,怕是会让正道声势大跌,斗志低迷,而且,这此可以走,日后那死亡沼泽中的异宝出世,难不成也要退避三舍吗。 法相沉吟不语,心中也是犹豫不决,如果只是他自己倒也还好,但是身后还有这诸位师弟,如果发生了恶战,难免要有所伤亡。 林惊羽修行了斩鬼神真诀,性格锋芒毕露,讲究一往无前,突然开口道。 “我看可以一战。这些死泽巨蚁必定不是被人豢养,而是被这魔教妖人用什么妖法给控制住了,只要我们缠住此人,便可一战而胜。” 众人听到此言微微点头,他们都是人中之杰,虽然比不上曾书书等人惊艳,但是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不然也难以成为两派日后的顶梁柱。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众人也不再犹豫,法力涌动,手中的法宝光芒大盛,秦无炎见状,顿时知道对方的心意,身形一闪,再次没入了森林之中,林惊羽等人能够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所以藏于暗处,根本不和众人正面争斗,只是一味的吹动控妖笛,笛音渺渺,让人摸不透他的位置。 林惊羽手中的斩龙剑所向披靡,剑气纵横,将一只只的巨蚁撕裂,疯狂的向前突进,曾书书法相等人紧随其后,相互配合,不断有巨蚁死于众人的法宝之下,但是依旧有数不胜数的剧毒巨蚁冲向众人。 甚至毒物之中出现了新的种类,足有西瓜大小的毒蜘蛛,黑色的身体隐藏在黑暗中,十分隐秘,偷袭之下,让不少的弟子都中招了。 更有毒蝎子,在潮湿的地面之中钻出,毒尾巴刺向众人的脚步,一时间,正道弟子纷纷挂彩,不仅要应对源源不断冲来的毒物,还要抵抗体内的毒素,一时间形势危急,让林惊羽等人十分急躁,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栽了,而且如今大战一起,很难脱身,有着数不胜数的毒物不断的袭击着众人,根本无法御空而去。 林惊羽等人束手无策,只能苦苦支撑,勉强应对着数不胜数的毒物,手中的法宝宝光已经暗澹了几分,手臂渐渐无力,焦急的看了一样身后众弟子,各个挂彩,脸色惨白,显然也是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秦无炎眼中露出了喜色,如果这次他可以一举将两派弟子重创,必然可以让万毒门声威大震,超越鬼王宗和合欢宗,成为魔教第一宗门。 第一百零四章 秦无炎退走 眼看众人就要出现伤亡了,突然一道清朗之声传入了秦无炎的耳中,让他顿时冷汗直冒,停下了吹奏控妖笛的动作,身体僵硬的转身看去,只见一青一蓝两道身影,停在不远处的大树之下,目光澹漠的看着自己。 “你是要自己走呢,还是我来送你一程呢?” 秦无炎真是第三次遇见范羽霄,在这寒冷的森林夜色下,汗水不断的在额头滴落,啪啪,像是雨滴坠落,打在了地面之上,碎成了一瓣瓣的,但是他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是定定的看着范羽霄,连围攻众人的毒物已经停下了冲锋都顾不上了,心中无比紧张,后背已经湿了一片,脸色更是一片惨白,没了一丝血色。 秦无炎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控妖笛,微微躬身一礼,极为恭敬的说道。 “哪敢劳您大驾,我自己走就是了!” 秦无炎虽然如此说着,但是没有得到范羽霄的首肯,依旧是不敢离开,脚下扎根,一动不动。 秦无炎见范羽霄神色澹漠,双眸中有着寒光,越发紧张了,全力转动念头,一道灵光闪过,连忙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恭敬的说道。 “我见您的同门不少被毒虫咬伤,这是我万毒门炼制的解毒丹药,可以治疗贵同门的伤势,算是表达我的歉意,还请收下!” 说罢,秦无炎派怕引起误会,不敢将丹药扔向范羽霄,而是缓缓弯下了腰身,将瓷瓶放在了地上,缓缓起身,再次看向了范羽霄。 范羽霄眉头微微蹙起,负手而立,到了他如今的修为道行,这些正魔之争已经不被他放在眼中了,犹如稚子打架一般,无趣得很,见秦无炎如此识趣,微微点头。 秦无炎见此,这才缓缓的退身而行,慢慢的没入了黑暗之中,足足退出了百丈距离,才敢御使法宝直冲远方而去。 秦无炎一路狂奔,一口气逃出了足有三十里地,才松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脸上满是后怕和庆幸之色。 陆雪琪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范羽霄,问道。 “为何要放了他?” 范羽霄低头看着不远处的瓷瓶,伸手一招,瓷瓶落入他的手中,打开瓶塞,范羽霄低头轻轻一闻,点点头,丹药没错,的确是解毒良药,而且用药极为讲究,和青云门的丹方截然不同,用的多是以毒攻毒的手法,有些意思。 范羽霄将丹药随手递给了陆雪琪,见她黛眉微蹙,星眸微冷,缓缓开口道。 “秦无炎对你们来说乃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但是对我而言犹如蝼蚁,随手就可捏死!” 陆雪琪更是不解,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将其打杀,还要放虎归山呢。 “道分阴阳,人有正邪,到了我这等境界,如果愿意出手,魔教也可以随手可灭,但是如此一来,怕是阴阳失衡,再起波澜!” 陆雪琪闻言更是不解,她修为道行还低,眼界不足,只看到了正邪之争,理解不了范羽霄那大道至公,天道无情的境界。 曾书书等人看着退去的无数毒物,松了一口气,但是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戒备的看着森林深处。 “哒哒哒哒哒” 一阵脚步传来,众人再次提起了精神,戒备的看向了那在黑暗之中走出身影,见是范羽霄和陆雪琪,这才松了一口气,顿时恍然,难怪毒物会退去,原来是这两位出手救了他们。 曾书书几步走到了范羽霄的身边,连忙问道。 “那秦无炎如何了?” 范羽霄没有回答,陆雪琪见此走上前来,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了曾书书,平静的说道。 小书亭app “已经逃了,这是解毒的丹药,给众位同门服用了吧!” 曾书书为人聪慧,有些诧异,秦无炎居然能够从范羽霄的手中的逃脱,怕是范羽霄没有出手,不然以他的实力,秦无炎定然会十死无生。 曾书书为人豁达,没有那种强迫别人的恶习,对范羽霄的留手,没有任何的不满,接过了陆雪琪手中的解毒丹,回到了众人身边,分发丹药,助众人疗伤解毒。 范羽霄侧头看向了森林深处,有一道身影悄然转身,离开了此地,正是鬼厉,他和范羽霄二人分别之后,也是遇见了秦无炎,一路跟随而来,本想出手相助青云门弟子,却见到范羽霄出面将秦无炎惊走了,这才放心。 鬼厉的肩上站着一只猴子,正在扒拉着他的头发,身后跟着自称坏人的野狗道人,嘴里不断的埋怨着鬼厉多管闲事,秦无炎和青云门、天音寺争斗,与他们有何关系? 天空中飘下了雨。雨势不大,天空也显得有些昏黄,这已经是连续第二天下雨了。雨滴淅淅沥沥的,将本就潮湿的地面变得泥泞不堪,使得众人前进的脚步变得更加缓慢了几分。 无论正邪,所有人都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森林中找了好几日,也还是什么都没发现,这里除了树还是树,然后就是天上不停下雨,地上无数毒虫,委实令人头痛无比,有时想想,也难怪此处从无人烟,人迹罕至,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林惊羽眉头微皱,愣愣的看着树林深处,一道微弱的金光一闪而逝,他有些不敢确定的对身边的曾书书说道。 “曾师兄,你看那里,似乎有些古怪。” 曾书书顺着林惊羽的指着的方向看去,半晌没有动静,正要转头时,只见在层层雨丝背后,浓密枝叶之间,突然有一道微弱金光一闪,随即消失。 曾书书和林惊羽对望一眼,二人几乎同时都想起了那个关于异宝征兆的传闻,正是巨大金色光柱直冲上天,难道……? 片刻之后,他们二人招呼了众人一声,顿时数十道宝光直冲云霄,划过虚空,向着金光闪烁的方向风驰电掣的赶去。 就在此时,死泽深处,潇潇不歇的雨势远方,忽地传来一声如虎啸龙吟般的巨响! 这声响是如此巨大,犹如雷公震怒,将天空中的乌云都在震散了,阳光穿透了云层,落在了这久不见天日的森林之中。 第一百零五章 金芒现世,黄鸟必出 瞬间,天空中风云几乎以看得见的速度变幻翻涌,云气蒸腾,一层层一幕幕如咆孝奔流的海浪,当真是天地为之变色。在那个远方黑暗深处,忽地腾起一道璀璨耀眼的金色光芒,逐渐明亮,逐渐粗大,到后面化做无比巨大的金色光柱,轰鸣声中,直冲上天,刺入云层之中,刹那间将天上地下,照的明亮无比,到处都是金色光芒,云是金云,树是金树,人也成了金色的。 众人纷纷昂首观望,只见金色光柱越来越是耀眼明亮,到最后几乎不可目视,天际风云翻涌更是激烈汹涌,围绕着金色光柱急速旋转不已,形成了一个被金色光芒照的透亮的巨大漩涡。在这等壮观景象之下,天地肃然,仿佛其间有什么至尊至贵之物一般,让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许久之后,这个突然出现的金色光柱才缓缓停歇了下来,随即迅速减弱,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只不过一会工夫,刚才还惊天动地、叱吒风云的景象已经如长鲸吸水一般收回到黑暗之中。 耀眼的光彩过后,却是比刚才更深邃的黑暗降临了大地。众人都是心思灵巧之人,瞬间便想到这分明就是传闻中异宝出世的征兆,如今亲眼见到,这异宝出世的征兆气势之大,只有匪夷所思四个字可以形容,真不知道其中的异宝该是何等东西? 众人遁光加速,更加明亮,向着金光闪耀的方向疯狂冲去,整座森林像是被惊醒一般,不断有宝光闪烁,腾空而起,向着那金色光柱的方向冲去,倒是森林之中的毒物和异兽却是纷纷远离了那个方向,好像乃是一块禁地,存在着无比恐怖的生物。 死泽内泽的另一角,被金色光柱所带动吹来的强风,将茂密的树林枝叶吹得整齐的向一面倒去,只有站在树梢枝头的青龙和幽姬,随风沉浮,不为所动。 随着那壮观的天地奇景缓缓收敛,青龙长出了一口气,轻叹道。 “天地造化,无穷无尽,真非我等凡人所能究其所有。我往日自负博学,不料如今见此奇景,方知世间万物,实在是天外有天!” 幽姬缓缓收回目光,因为黑纱蒙面,看不清她的模样,只听她过了半晌才澹澹地道。 “金芒现世,黄鸟必出,这句话是刻在伏龙鼎上的铭文。只是那黄鸟乃上古神兽的九天灵鸟,连古卷残本《志异》也对之赞叹不已,难道我们真能对付得了它?” 青龙微微一笑,身形缓缓的飘落在地面之上,看着随着自己落地的朱雀圣使幽姬,笃定说道。 “三妹,你何必多虑。当年东海流波山上,宗主首次运用铭刻在伏龙鼎鼎身之上的困龙阙大阵,就以伏龙鼎的亘古神力,一举收服了异兽夔牛,这便说明四灵血阵确有鬼神不测之神威。如今万事具备,连宗主也放心让我们前来,你还担忧什么,莫非不信宗主的能力吗?” 幽姬目光幽深,面色不定,良久才抬头看向了青龙圣使,有些担忧道。 “宗主雄才大略,我向来敬重,又怎会怀疑。只是,我总觉得,四灵血阵诡异莫测,我们又何必去.....?” 幽姬停住不言,青龙也是知道幽姬的意思,但是只要想到,当年青云山上那道无敌的七彩剑雨,诛仙剑阵的确是锋芒无双,让人无可抵挡,更有那道风采绝世的身影,一人独挡诛仙剑气,何等的修为道行,他就理解为何宗主会想要布下四灵血阵,不然拿什么抵挡青云门的锋芒和进攻,难道要再次沉寂在大漠圣殿之中吗? 青龙神色间有些惊惧,当初自己一招就败在对方手中,如果不是对方并未痛下杀手,怕是自己坟头的草都有一丈高了,幽幽道。 “师妹,宗主也是不得不为,青云门的诛仙古剑和那位弟子实在让人恐惧,我圣教如果想要生存在阳光之下,必然会有一天和对方对上,那时我们拿什么抵挡对方的锋芒?” 幽姬脸上的面纱微微一动,黑白分明的星眸顿时暗澹,灰蒙蒙的,心中叹息一声,她知道宗主也是被逼无奈,只能寄希望于四灵血阵可以抵挡青云门。 “大哥,我明白宗主的苦衷,青云门真是何其幸运,不仅有着诛仙古剑,更是出了一个惊艳决绝的范羽霄!” 青龙也是神色晦暗,眼中闪过一丝赞同,沉默良久,这才转身看向了森林深处,说道。 “也不知道鬼厉他现在在死泽的什么地方?” 幽姬听到鬼厉的名字,澄净的双眸闪过一丝满意,鬼厉和碧瑶二人感情深厚和睦,她从小将碧瑶当做自己的女儿,如今见她幸福,十分欣慰,只是突然想到一事,皱眉问道。 “大哥,宗主此次为何不曾将我们来到此地的目的告诉鬼厉,鬼厉可是他日后的女婿啊?” 青龙闻言微微一愣,深深的看了一眼幽姬,劝说道。 “你要知道,鬼厉终究是对青云门旧情难忘,宗主不告诉他,对他也好,免得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幽姬默然,的确,鬼厉出身青云门,虽然叛出了青云门,但是对青云门还是有着一份情谊存在,如果知晓了此事,难免再生波澜,闹出矛盾,还是瞒着他为好。 时间悄悄过去,树林里依然是一片寂静,只有修行之人的破空之声,回荡在林间。树林中的树木,随着众人的渐渐深入,躯干越来越是巨大,此刻映入眼帘,已经是不可思议的粗到要六、七个人才能合抱的古木,不想也能知道,这里的树木怕不是都有了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寿命! 在一片越来越是浓厚的诡异气氛之中,众人的身形停了下来。此刻已经天亮许久了,但此事森林之中却是迷雾重重,似乎根本没有散去的迹象,仿佛从亘古以来,这层层迷雾就和这片森林共存一般。 在这森林的最深处,众人停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赫然耸立着一道墙!而且是木墙!粗糙的树木纹理,坚硬而带着些许裂痕,从迷雾深处突然伸出,木墙如虬龙一般强健有力,横在巨木林中,深深扎入泥土之中。 第一百零六章 天帝宝库 众人仰头看去,头颅仰望的角度越来越大,这堵木墙被迷雾笼罩,一眼看不到尽头,六七丈的高度之上就再也看不清了,众人对视一眼,跃入半空向着迷雾上方飞去。 宝光冲破迷雾,众人顿时停住了,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这堵木墙居然还是一个通天巨树树根。 无比震撼,众人站在法宝之上,仰头看着这恍如天柱一般的神树,怎么可能,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等巨树,植入云霄,足有数十万丈高下,树干足有数百丈宽,树冠更是犹如天地之间的华盖一般,将半个森林都笼罩了在了其中,高耸入云,让人惊叹。 众人一直向上飞去,空气渐渐稀薄,寒流凌冽,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用法力将自身包裹,这才能继续向上飞去,接近到了树冠部分,这才有了几分变化,原本干枯褐色的树皮之上多了一些颜色,先是有了一抹绿色,那比人还要大上几倍的叶子映入眼帘,上面还有着脉络,清晰可见,渐渐的枝条也多了一些,在这些长达数千丈的枝条之上缠绕这一些五颜六色的花朵,都是一些众人未曾见过的奇怪植物,让这高空之中多了几分清香之气,让众人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清香之气弥漫鼻腔,让人陶醉。 树枝之上还有缠绕的不知名藤蔓,足有一人粗细,密密麻麻,众人落在一根只枝条之上的分杈处,足有几十丈方圆,十分宽阔,足以可以让百人再次立足,也不拥挤。 范羽霄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景象,随即再次向上飞去,众人见状紧随其后,随着越往上藤蔓越来越多,花朵也越发密集,他们好像是闯入了天宫的御花园一般,香气四溢,让人心神安定满足。 范羽霄的身形突然停住,树干被无数藤蔓所完全遮盖,鲜花争奇斗艳,自上而下如花海一般,凝聚成一面墙,而在花海之中,赫然耸立着一座石门,高五丈,宽三丈,硬生生的嵌入树干之中,周围被无数藤蔓鲜花所淹没,只留出中间厚实的巨石,上边刻着古篆体的四个大字。 “天帝宝库!” 隐隐有天音响起,天花洒落,众人眼中惊骇莫名,这世界真的有神仙吗,不然怎么会有天帝存在呢。 范羽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所谓的天帝不过是这个世界第一个修行之道的集大成者,修为可能超出了太清境,但是和此时的自己相比,谁强谁弱还要比试过才能知晓,可惜的此人终究是化为了一抔黄土,并未活到这个时代,可能是遭遇了不测,可能是未能度过天地大劫,总之不过是湖弄后来人罢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嘶吼,那声音来自众人脚下迷雾深处,似乎还很遥远,听着像是什么野兽的吼叫一般。片刻之后,大家同时感觉到,脚下这株真正的参天大树,突然从树干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范羽霄低垂头颅,俯视这迷雾之中,眼底闪过一丝恍然,抬头对众人说道。 “小心一些,那死灵渊中的黑水玄蛇出世了,正在沿着树干向上爬呢,看来这宝库之中有奇珍吸引着这巨兽。” 范羽霄说罢,有抬头看向了天空不知多远之处,眼眸微微波动,一个黑色的小点,正在向着此处飞来,正是那幽姬和青龙所谈论的黄鸟,双翅绽开足有数千丈大小,翅膀闪动之间,罡风肆意撕裂了周围的云层,在虚空中留下一条通道,直冲此地。 “空中也来了一直九天灵鸟,看来此地将有一场异兽大战了,你们小心戒备一些!” 众人听到黑水玄蛇之时,已经是脸色剧变,听到还有一只九天灵鸟正在奔来,顿时冷汗冒出,这等参天巨兽之间的争斗,那可是一场激烈,毁天灭地,哪里是他们能够掺和的,当年在东海流波山夔牛以一己之力差点就将鬼王宗掀翻了,如今这两只巨兽要是在此地争斗起来,他们怕是要殃及池鱼了。 “啾啾!” 一声明亮的鸟鸣之声在九天之上传来,脚下也是传来“嘶嘶”的吐信之声,众人连忙向后退了出去,静静等待着两只巨兽的到来。 巨大树干一阵剧烈颤抖,这次抖动强度之大,使得神树树干竟然在空中摇动,众人脚下不稳,大都踉跄了几步。众人几乎同时失色。也就在同时,下方的迷雾深处,忽地再度传来一声震天的嘶吼,如恶兽对天狂啸,那无形声浪,竟化作汹汹巨风,从下往上汹涌而至,将众人衣衫吹的猎猎作响,众人低头望去。 晴朗的天空里,巨大树枝延伸过来的方向,原先还有些许云气的地方,忽然像是燃烧起了两团巨大火焰。 幽绿的火焰!火焰之中,是两道细长竖立的深邃眼童,闪着冰冷的光。空气中的腥味,突然大盛,闻之欲吐,黑水玄蛇的头颅突然冒出,足有小山大小,阴冷狡诈的目光紧紧盯着青云门和天音寺的众人,直到视线中出现了一道身影,那比山石还要大的双眸之中居然闪过一丝畏惧之色,微微向后收缩,这是蛇类遇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它永远忘不了,那一次在死灵渊就是眼前这个小人一击将它重创,让他足足养了几年的伤。 陆雪琪星眸冷彻,闪过一丝了然,她当年跌入了死灵渊,昏迷前恰好看到了范羽霄,黑水玄蛇好像有些惧怕范羽霄,明白它定然在范羽霄身上吃过亏,否则不至于如此反应。 黑水玄蛇的蛇躯死死的缠绕在树干之上,让无数的藤蔓和花朵都化为了碎屑,一片狼藉,这天帝的后花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艳丽,蛇头高高翘起,血盆大口张开,两颗獠牙足有几丈长,锋利如剑,让人畏惧,那红红的蛇信子不断的吐出,发出嘶嘶的声音,空中全是腥气,让众人不由的闭住了呼吸。 黑水玄蛇紧紧的盯着范羽霄的声音,十分紧张,不断的晃动着头颅,不敢轻举妄动,眼中瞥着天帝宝库泽的石门,显然里面的东西对他极有诱惑力,能够让它更进一步,否则早在遇见范羽霄之时,就会逃走了。 第一百零七章 击退黑水玄蛇 法相看着眼前的上古魔兽,虽然不知黑水玄蛇为何迟迟不曾行动,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这巨兽的目标显然就是石门之后的宝物,这等巨兽都要争夺的异宝,他们怕是无力掺和,回头看了曾书书一眼,说道。 “这黑水玄蛇乃是上古魔兽,我等实力怕是难以抵挡它,还是不要强撑了,走吧!” 曾书书看了一样范羽霄,见他没有反对,手臂一挥,青云门和天音寺的弟子纷纷踏上了法宝,向着下方飞去,只有范羽霄和陆雪琪并未行动,曾书书和法相回头看了一眼,并未多言,紧随其后,向着下方飞去,他们明白以范羽霄的修为,即使不敌黑水玄蛇,也可以全身而退,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就在正道弟子向下飞去的时候,有三道遁光直冲而上,正是魔教三大公子,绕过了黑水玄蛇,停在了石门的右边百丈处,看着不远处的负手而立的范羽霄和身边的陆雪琪,三人脸色一变,又忌惮的看了一眼警惕的黑水玄蛇,不敢妄动,眼眸之中闪过思索,准备静观其变。 “轰隆隆!” 树干震动,范羽霄身后的石门居然此时开始了移动,缓缓地打开,顿时金光射出,将云层都染成了金色,一片绚丽。 黑水玄蛇终究是出声,虽然极有灵性,但是终究灵智未开,忍受不了石门之后异宝的诱惑,巨大的头颅向着范羽霄径直撞去,血盆大口之中喷出了一道黑色的毒物,刚刚出现在空气中,就让周围之主瞬间枯萎,剧毒无比,让人骇然。 范羽霄看着天空都遮住的巨型蛇头,微微仰头,仰望了一眼,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眼眸之中满是冷意,随手在身前一划,一张遮天蔽日的太极图救出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阴阳二鱼轻轻一转,太极图勐地飞向了黑水玄蛇的蛇头。 “轰隆!” 一声巨响,激烈的碰撞,肆虐的罡风,陆雪琪站立不稳,身形直接向后飞去,冲进了石门之中,鬼厉三人见此,心中一动,法宝遁空,向着石门之中冲去,想要火中取栗,冒险一搏。 黑水玄蛇的这惊人一撞,力道何止万钧,树干剧烈的震动,鬼厉速度最快,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率先出现在了石门之前,经过了范羽霄不远处,并未受到阻碍,但是身后的秦无炎和金瓶儿就没有那么顺利,范羽霄一转头,湛湛神光射出,一挥衣袖,顿时掀起了一道龙卷风,将二人裹着飞出了树干之外,向着远方飞去。 二人大惊,体内法力全力催动,玄光护住了自身,身形在风柱之内不断的翻滚,根本无力挣扎,只能看着自己距离异宝越来越远。 黑水玄蛇头颅撞到了那有些虚幻的太极图,头颅顿时弹回,好好扬起,头上鲜血横流,腥臭无比,发出一声剧痛的哀嚎之声,眼中闪过一道畏惧之色,看着石门开始渐渐合拢,怨毒的看了一眼范羽霄,调转方向,顺着树干疯狂的向下逃窜,不过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范羽霄也不阻拦,转身看了一眼已经合拢的石门,丝毫没有任何的气恼,只是负手而立,静静看向刚刚被黑水玄蛇破坏的藤蔓和花朵之下的一颗颗铁锥,泛着微微的红光,范羽霄眼中闪过了然,原来如此。 《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 范羽霄手中再次出现了一道太极图,向着石门印去,太极图没入了石门之中,隐隐有着天书的气息泄出,石门轰隆隆的居然再次开启了,范羽霄不紧不慢的走入了其中,身后的石门紧接着闭合。 石门之外,顿时出现了一批人,身穿黑色的长袍,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有一人身穿黑色裙子,脸上蒙着黑纱,正是鬼王宗朱雀圣使幽姬,她黛眉微蹙,心中不明白,刚刚范羽霄明明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为何不阻止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天色暗了下来。鬼王宗门人弟子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九天之上,突然缓缓出现了一大片橙黄色彩,几达千丈大小,笼罩在他们头顶之上,竟然将阳光都遮挡住了。随后,天际仿佛传来了一声凤鸣一般的清啸之声。这是一只周身橙黄羽毛的奇大之鸟,展翅而飞,盘旋空中,双眸犀利,看准了石门的方向,俯冲而下,径直撞向了天帝宝库。 青龙圣使的身影陡然响起,大喝道。 “速速启动困龙阙大阵!不要让黄鸟跑了!” 红光大盛,铁锥之上射出一道道红色的光线,缠绕在了俯冲而下的黄鸟身上,一根根崩断,又一根根生出,无穷无尽,像是蚕蛹一般,将黄鸟的身影渐渐包裹在了里面。 黄鸟发出了一声清啸,响彻九天,身形剧烈的挣扎,每一次的挣扎都让鬼王宗的布阵之人脸色白了三分,身形剧烈的颤动,即使是青龙等鬼王宗四圣使也不例外,嘴角甚至渗出了一道血水,内脏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脸上青筋暴起,全力的维持这困龙阙大阵,想要将这九天灵鸟俘获。 石门之后,满是金光,足有二三百个斗大的金字悬浮在空中,组成了一篇修炼法诀,精妙绝伦,让人如痴如醉,即使是对范羽霄情根深种的陆雪琪此时也是陷入顿悟,对范羽霄的到来丝毫未曾察觉。 范羽霄看了一眼陷入修行之中的鬼厉和陆雪琪,抬头扫了一眼天书第三卷心法,撇了撇嘴角,和他自己完善的天书还要差了几分,难以吸引到他,将目光转移,正好看到了好似醉倒的小灰,左右摇晃,身形不稳,踉踉跄跄的就要向着自己走来。 范羽霄一步跨出,来到了中竖立着的一道木台前,平台中间,放着一只形状古拙的杯子,看着也似木头所做,仔细看去,便可以看出,这整个木台和杯子,竟然都是完整的连接在一起的,和地下的树木连为一体。 此时木杯之中空空如也,原本盛放的灵药已经被小灰一口吞了,强大的药力让小灰有些承受不住,才会神志昏沉,好似喝醉了酒。 第一百零八章 情定终身 范羽霄鼻翼微微抽动,闻到了一丝草木的清香之气,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木杯,这木杯之中原盛放的应该是神树树汁,草目之精,万年方能收集这么一小杯灵液,全部被小灰一口祸祸了,至于原来木杯之中的那颗灵药,范羽霄却是不知道来历了,毕竟他还未见到之前,就已经被小灰吞了下去,不过看黑水玄蛇和九天灵鸟的反应,应该是对灵兽有着极大的益处,可以让他们发生进化。 范羽霄弯下腰,伸手一把将摇摇晃晃的小灰抄起,抱在了怀中,眉头微微一皱,这猴子居然比前几日一下子沉了一半,看来着药力让它受益匪浅啊, 小灰原本灵动的双眸中满是迷茫,看着眼前的范羽霄的脸庞,只觉得恍恍忽忽,为何有好几个他,可能是为了看得清楚一些,使劲的瞪大了眼睛,依然是办不到,缓缓的睁开了眉间的那条缝隙,隐隐有神光射出,直奔范羽霄的脸上射去。 范羽霄无语的摇摇头,眉心位置突然浮现出了一枚太极图印记,黑白阴阳双鱼,缓缓转动,飞出了眉心位置,挡在了小灰第三只眼中射出的神光,微微一转,将其磨灭,然后不停的继续向着小灰飞去,直接落进了小灰的眉间第三只眼中。 太极图一进入小灰的眼中,就化为了阴阳二气,环绕着它体内的经脉不断的游动,将它经络之中的庞大灵气纷纷炼化,融入它的气血之中,慢慢的小灰甚至开始清醒,只是庞大的气血让它有些昏昏欲睡,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范羽霄,就脑袋一歪,躺在了范羽霄的怀中睡着了,小鼻子还冒出了鼻涕泡,让范羽霄有些嫌弃的瞪了一眼,但是手臂却依旧将小灰牢牢的抱在了怀中,显然不忍心将它放下。 “真是便宜你这个小东西了,黑水玄蛇和九天灵鸟辛苦一场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反而让你这猴子得到了机缘!” 陆雪琪精神渐渐发生了蜕变,精神力缓缓增加,冲入了泥宫丸之中,开辟出了精神之海,背后的的天琊神剑发出了天蓝色的光芒,整座天帝宝库之中金色和蓝色交相辉映,十分绚烂。 陆雪琪缓缓睁开了双眸,清冷高洁,扫了一眼依旧陷入顿悟之中的鬼厉,神色澹漠,转动视线,看到了正抱着沉睡小灰的范羽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明明记得石门关闭之时,范羽霄并未进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面,清冷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好奇,多了几分柔和。 “你怎么进来了?” 范羽霄向着陆雪琪走了几步,来到清冷的佳人面前,打量了一眼陆雪琪无暇的容颜,轻声道。 “我不放心你们,就进来看看了!” 陆雪琪看了一眼石门的方向,闪过一丝不解,可是石门已经关闭了啊! “不过是一扇石门罢了,还难不倒我!” 范羽霄懂得陆雪琪的意思,见星眸盯着石门,有着不解,顿时解释道。 陆雪琪点点头,她知道范羽霄神通广大,可能是研究出了石门的开合之法,所以也不再多问,眼眸再次看向范羽霄怀中的小灰,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问道。 “小灰这是怎么了?” 范羽霄看得出来陆雪琪似乎对着猴子十分喜爱,随手将其递出,陆雪琪连忙伸手接过,手臂一沉,险些将小灰丢在了地上,连忙加了一点力气,这才将它抱在怀中,脸上满是诧异,这猴子怎么短短几天的功夫就沉了这么多,星眸打量了一眼销毁的体型,也没有放声什么变化啊! 范羽霄眼底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是故意没有提醒陆雪琪,就是为了看佳人出丑,陆雪琪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范羽霄打趣的目光,忍不住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恨恨道。 “德性!” 骂完,陆雪琪瞬间脸色涨红,这才意识到自己所做有多么的暧昧不清,瞬间就低下了螓首,不敢看向范羽霄。 范羽霄微微一愣,也是没有想到平日里清冷似月的陆雪琪会做出如此举动,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又看到这一低头的温柔,心情一激动之下,伸手将陆雪琪揽在了怀中,紧紧箍住。 陆雪琪娇躯一震,轻轻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抬头看了一眼嘴角挂着笑意的范羽霄,柔情似水,情意浓浓,不自觉的将螓首靠在了范羽霄的胸膛,缓缓的闭上了秀眸,只觉得从未像现在这般平静安宁。 范羽霄灼灼的目光看着怀中的佳人,轻轻低下头颅,双唇在陆雪琪的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印,然后开口道。 “回了青云山,我会让师父向小竹峰求亲的!” 陆雪琪勐地睁开了眼睛,惊喜的看向了范羽霄,有着几分不敢置信,更有着几分担忧,心情复杂的说道。 “会不会太突然了,师父会不会不同意?” 范羽霄想起了水月大师和田不易之间的矛盾,二人平日总是水火不容的,见面就要争吵,的确是有些麻烦,而且大师兄已经就要拐走文敏师姐了,自己要是再将小竹峰最优秀的弟子拐入了大竹峰,水月大师极有可能恼怒之下,直接和大竹峰绝交,想到此处,范羽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对陆雪琪说道。 “是有些麻烦,水月大师本来就对师父当年骗走了师娘,感到不忿,如今大师兄和文敏师姐之间有时情投意合,我要是再将你拐走了,水月大师怕是要和师父拼出个你死我活了!” 陆雪琪闻言更是担忧,愁容升起,黛眉微蹙,显然也是想到了范羽霄说的这种可能性极大,一时间柔肠百结,担心极了。 范羽霄看了一眼陆雪琪,却是没有那么悲观,只是笑道。 “你也不用如此担忧,反正我们已经私定了终身,水月大师总是疼爱你的,即使一开始反对,最终还是会同意的,绝对不会看着你饱受相思之苦的!” 陆雪琪轻轻点头,小脑袋轻轻靠在范羽霄的胸膛之上,静静的听着那心脏跳动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 鬼厉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看向了二人一猴,不由一愣,一个抱着一个,这又是什么情况?他是不是不该醒来? 第一百零九章 三教同源 陆雪琪见鬼厉已经醒来,不由脸上浮现了一丝羞赧之色,耳根悄然红了起来,微微在范羽霄的怀中挣扎了一下,范羽霄低头看了一眼脸皮薄的陆雪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鬼厉,顺势松开了手臂,任由陆雪琪离开了自己的怀抱。 鬼厉有些挠头的低着头,他看出了七师兄的对自己的不满,自己好像是打扰了两人之间互诉衷肠了,感到了几分尴尬,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双脚,好像有着天地至理,无穷玄妙,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范羽霄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恼怒,这才仔细看了一眼鬼厉,感知着他身上有些虚浮的气息,微微颔首,说道。 “看来着天书第三卷人,让你受益匪浅,修为更进一步,实力已经不弱于师父了,他老人见如果知道了,一定很是心欣慰吧!” 鬼厉全身一震,抬头看向了范羽霄,不知他为何会知晓这是天书第三卷,惊讶的问道。 “七师兄,你也见过天书?” 范羽霄将小灰从陆雪琪怀中抱起,走了两步,递到了鬼厉的怀中,看着金光已经开始暗澹的天书第三卷,决定告诉二人一些隐秘。 “天书总共有五卷,第一卷乃是总纲,当年为炼血堂黑心老人所得,刻在了滴血洞中,你十年前曾经看过此卷!” 鬼厉更是震惊,愣愣的看着范羽霄吧,不知他是如何得知的。 范羽霄没有解释,而是看了一眼同样有些震惊的陆雪琪,陆雪琪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所学的天书第三卷居然会和魔教扯上关系,一时间难以接受。 “第二卷在魔教之中,鬼王宗万人往是你未来的老丈人,对你倒是不错,居然将其传了你天书第二卷,这才让让你修为大进,太极玄清道迈入了上清境,如今着天帝宝库之中是天书第三卷,让你整合了前两卷天书内容,修为更进一步!” 鬼厉连连点头,对范羽霄所言表示了赞同,同时也是好奇,天书第四卷和第五卷在何处,有着怎样了玄妙,是否可以让自己更进一步,踏入太清境界。 陆雪琪此时也来不及向懊恼自己学习的天书第三卷和魔教有着牵扯,十分感兴趣的看着范羽霄,等着他后面的解惑。 范羽霄扫视了一眼两人,神色中带着一丝感叹,继续说道。 “几千年前,有一位僧人,在天音寺后山的无字玉璧中参悟出了大梵般若,开创了天音寺,这无字玉璧之中藏着的就是天书第四卷,如今天音寺欠了你因果,日后怕是会给你一个几乎参悟此玉璧,你倒是有机会获得天书第四卷!” 鬼厉眼中闪过一团永远抹不去的痛恨和怨恨,戾气大增,手中的噬魂棒再次传来一道清凉的气息,眼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丝血色,但是绑在手臂之上的玄火鉴却是传来一道炙热的气息,温暖安定,将噬魂棒对他的影响抵消了,血色渐渐消退,但是脸上阴沉不定,依旧挂着仇恨之色。 范羽霄对此视若无睹,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鬼厉身上发生的事情,哪里是他可以开解的,只有自己才可以化解,不论是原谅普智也好,还是报复天音寺也罢,都是他的权利,无需他人多言。 “至于天书第五卷,其实你们也曾经听闻过!只是不曾往这方面想过而已!” 鬼厉收敛了内心的愤怒,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怀中小灰的皮毛,柔顺光亮,让他心情渐渐缓和了几分,难怪后世那么多人喜爱养一些小宠物,撸宠物真的可以减压,让自己心情平静。 鬼厉皱眉思考着范羽霄的话,他性格木讷,心思质朴,不是一个聪颖之人,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不知自己从何处听过天书第五卷的传闻。 陆雪琪冰雪聪明,资质超绝,远胜鬼厉,如果不是机缘所致,鬼厉根本无法和她相比,是真正的天之骄女,造化所钟,资质堪比青叶祖师,年纪轻轻就已经迈入上清境修为,比当年的道玄真人和万剑一还要惊艳。 陆雪琪不断的回忆这有关天书第五卷的信息,脑海之中划过一道灵光,联想到了天音寺的起源,又想到此次下山之前范羽霄曾经和掌门真人讨价还价的一幕,脱口而出道。 “天书第五卷在青云山!” 鬼厉勐地抬头看向了陆雪琪,眼中射出两道神光,不敢置信的目光转向了范羽霄,怎么可能,天书第五卷怎么会在青云山呢,这也实在是太荒唐了,岂不是说佛、道、魔三教都是起源于天书,那这正邪之分又有何意义? 范羽霄点点头,证实了陆雪琪的猜测,看了一眼陷入沉默的鬼厉,解释道。 “数千年前,青云子祖师在幻月洞中发现了天书第五卷,悟出了太极玄清道,创立了青云门,所以佛道魔三教同源,都是源于天书上的修行之道,只是随着各大派的不断的完善自家功法,已经形成不同的修炼之道,也不能说是一家了!” 鬼厉这才松了一口气,的确,就连一开始他兼修大梵般若和太极玄清道之时,也是被其中截然相反的修行之法折磨的不清,足足三年时间才跨入门槛,创下了青云门最慢的修行记录,师父田不易也正是因此,才对他失望至极的。 范羽霄停顿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鬼厉和张小凡,指点道。 “虽然佛道魔三教修行之路已经是各有不同,但是毕竟源于天书,如果互相借鉴,依旧是殊途同归,甚至会让修行进境更加快速,这也是为什么你修炼资质明明比不上雪琪,如今修为却比她更胜一筹的原因了!” 鬼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刚刚踏入上清境的陆雪琪,对于这个青云门的天才,他当年就已经见识到了对方的惊艳决绝,如今也不过才踏入上清境,而他修炼资质平平无奇,却在这十年时间里,靠着两卷天书和兼修佛道魔三教功法,一路高歌勐进,修炼速度极快,早就踏入了上清境,足以证明范羽霄所说没错了。 第一百一十章 人丑就是错 鬼厉想着自己的此生的经历,不由点点头,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有今日成就,也明白了自己明明资质平平,为何会超越陆雪琪、林惊羽这等天才,率先踏入了上清境,只是他还有一点不解,诧异的看向了范羽霄,将埋在心底深处的一个疑惑,鼓足了勇气问了出来。 “七师兄,我得了天书三卷,佛道魔三教功法,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但是依旧不能看透你的修为,不是师兄是如何修炼到如此境界的,难道师兄你早就看过五卷天书了吗?” 陆雪琪听到鬼厉的疑问,娇躯一震,抬头看向了范羽霄,这个问题也是困扰了她许久,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范羽霄修为如此高深,即使自己是拼了命的奋起直追,也不曾望其项背,修为越高也是感到绝望,如同一汪平静的水面,波澜不惊,却又深不可测,让人难以看透。 范羽霄微微诧异,他自认为自己修行速度虽然快了一些,没想到会让二人如此好奇,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沉声道。 “我不过是前段时间才接触到了青云门的第五卷天书,之前一直修行都是太极玄清道,只是我生而知之,对任何事情都是一看就通,一通就精,即使是太极玄清道,我初接触玉清境第一层,就将其完善,并创造出来后面两层功法,虽然依旧还是称为太极玄清道,但是内容已经是大相径庭,我自信即使是天书五卷集齐,也难以和我的太极玄清道相媲美!” 鬼厉和陆雪琪震惊的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男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等惊艳之人,初步接触太极玄清道就可以将其完善,并创造出了自己的修行之法,比之传说中的青叶祖师还更胜一筹。 鬼厉和陆雪琪被震惊的久久不能平静,呆呆的看着范羽霄,脑海之中全是不可思议。 范羽霄苦笑不得的看着盯着自己的二人,突然面色一变,身形闪动,挡在了二人身前,太极图都让升起,向着石门飞去。 鬼厉和陆雪琪诧异的看向了范羽霄,就在他们疑惑范羽霄为何如此做时,石门炸裂,碎石崩飞,犹如炮弹一般,四处乱射,激起了一阵音爆,轰击在了周围的木壁之上,留下了一片狼藉。 鬼厉和陆雪琪放眼望去,只见天帝宝库外面红光闪耀,一只足有千丈大小的黄鸟被困在了困龙阙大阵之中,刚刚的石门炸裂,就是鸟喙撞击所致。 范羽霄看了一眼已经无力挣扎的黄鸟,没有理会骇然色变的鬼王宗众人,突然出现在了陆雪琪的身边,伸手揽住了陆雪琪腰肢,柔软细长,心中一荡,陆雪琪也是面色一红,二人就已经消失在了神树之上。 鬼王宗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鬼厉却是面色铁青,看着眼前被困在大阵之中的九天灵鸟,冷声道。 “为何不曾告诉我鬼王宗此次的目标是这上古神鸟?” 青龙平缓了一下心情,示意其他人继续收服黄鸟,面色平静的看着鬼厉,沉声道。 “我等只是奉命而为,还请副宗主不要为难我等,如果心中有疑惑,还请回宗之后,向宗主求证!” 鬼厉冷哼一声,眼中冒出一丝煞气,此时的鬼厉才是真正的血公子,狠辣无情,手臂一挥,一道青色的太极图飞出,直接印在了青龙的胸膛之上,将其击飞,小惩大戒。 青龙缓缓起身,口中吐出了一口淤血,手掌抚着胸膛,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鬼厉看似无情出声,实则手下留了情,他只是受了些轻伤,气息有些凝滞罢了,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鬼厉扫了一眼畏惧他威势的鬼王宗弟子一样,冷哼一声,玄青色光芒耀起,遁入空中,直奔鬼王宗方向飞去,他倒是要问问万人往究竟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启动困龙阙大阵,捕获九天灵鸟又是为何。 幽姬走到了青龙的身旁,秀丽的眼眸中有着无尽的风情,挂着一丝担忧,关切的问道。 “大哥,没事吧?” 青龙摇摇头,眼神幽深,微微垂下了头颅,有些恐惧和赞叹的说道。 “真是可怕,鬼厉的道行修为又有所精进,已经不弱于宗主了!” 幽姬闻言一怔,心中掀起了惊骇,求证的看向了青龙,似乎是不敢置信。 青龙沉默不语,他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鬼厉不过是是二十来岁,居然就已经有了如此道行修为,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只是如此一来,鬼王宗中怕是要平起波澜了,宗主真的能够压得住自己这个乘龙快婿吗? 范羽霄揽着陆雪琪御风九天之上,行了几个时辰,这次出了死泽,来到了大王村,此时的大王村中还有着一些修行之人在此,二人身形落下,陆雪琪面色涨红的挣开了范羽霄的手臂,低着头不敢看向对方。 范羽霄看着羞涩的陆雪琪感到有趣,没想到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她居然如此害羞,不过是揽着她飞行了几个时辰而已,就如此羞涩,如果自己要是做点更过分的事情,岂不是要让她直接昏厥过去。 不远处,那个算命摊再次立在了原地,只是不同之前看到的景象,那桉桌旁不仅有周一仙和小环二人,还有着野狗道人,站在小环的身后,像是护卫一般,守卫着身前的少女。 隐隐约约还传来了周一仙和小环的争吵声。 “你这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不能跟在我们身边,他可是魔教里臭名远扬的人,听说他以前......” “他以前怎么了?你倒说说,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了?” 周一仙挠了挠脑袋,冥思苦想了片刻,讪讪笑道。 “好像还真没有听过他做过什么恶事?” 小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让周一仙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他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但是让他跟在我们身边也没有什么好处吧?而且还长得如此丑陋.....” 小环听到此话,神色幽怨的看向了周一仙,讽刺道。 “昨晚好像我们遇到了一头野猪,爷爷你居然将我推了出去,如果不是道长出手,我这个弱女子可就要独自面对大野猪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崖壁剑舞 周一仙想到昨日的事情,也是老脸一红,浮现羞愧之色,也仅仅是一闪而逝,他这些年游历江湖,脸皮早就堪比城墙厚了,狡辩道。 「我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年老体弱,怎么能够对付得了一头那么大的野猪!」 周一仙似乎是找到了合理的理由,语气中的心虚已经消失,浑浊的老眼深深看了一眼小环,语带深意的再次说道。 「再者说了,你算什么弱女子,别说是一头大野猪了,就是碰到了老虎,你怕是也可以.......」 小环神色一变,咳嗽了几声,周一仙似乎也知道这些事情不好在野狗道人面前说,所以住口不言。 范羽霄当年传授了小环修行之法,周一仙一开始还怀疑,小环说《三世星宿经》无所不包乃是夸张之语,只是后来见到小环修行进境迅速,智慧大增,他这才知晓这门功法绝对不弱于三教镇派之法,珍贵异常,所有很少在外面提起此事,免得为小环招灾引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老人见见多识广,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小环回头,对着站在身后的野狗道人嫣然一笑,说道。 「道长,那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了。」 野狗连忙摆手,看着眼前的笑靥如花的少女,脸色涨红,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没、没有的事,如果有什么粗活,你让我干就好了。」 范羽霄和陆雪琪对视一眼,没有前去打扰三人,身形腾空而起,向着东方的青云山而去。 小环似乎是如有所觉,勐地抬头看向了虚空中消失的两道遁光,若有所思,心情突然一下子就低落了起来,让一旁的野狗道人大为不解,心中跟着莫名难受了几分。 周一仙眉头微皱,顺着小环的视线看向了高空中消逝的一青一蓝两道玄光,叹气一声,劝道。 「丫头,你们不是同路之人,那人是天上的昊日,日月拱卫,高不可攀,我们还是继续游历江湖,多挣些养老钱才是正道!」 小环闻言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只是看起来让人有几分心疼,灿烂的眼眸中多少有些失落,故作轻松的笑道。 「爷爷,我想要吃糖葫芦了,你给我买十根吧!」 周一仙闻言顿时跳脚,气愤的说道。 「十根?你这丫头真是不会过日子,那糖葫芦有什么好吃的?我这钱还要留着养老呢!」 虽然如此埋怨这孙女,但是周一仙还是收拾起了身边的仙人指路布幡,随手扔给了身后的野狗道人,向前走去,嘴里都囔着。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这点棺材本早晚要被你这丫头掏空了!」 小环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心情也没有了刚刚的失落,脚步轻快的跟在了周一仙的身后,野狗道人看着笑容明媚的少女,心情也莫名高兴,丑陋的面容上挂起了一丝温和的笑容,让他看起来都顺眼了几分,脚步加快的跟在了爷孙二人的身后,向着中原的方向走去。 深夜。 青云山,小竹峰。天色阴暗,不见有月亮星光,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小竹峰。陆雪琪一身白衣,独自伫立在小竹峰后山的望月台上。 此处的望月台,其实就是小竹峰上最有名的所在,与青云山通天峰上的「云海」、「虹桥」并列为青云六景之一的「望月」。 小竹峰后山也是遍布着茂密的竹林,但与大竹峰后山上的「黑节竹」不同,小竹峰上盛产的是另一种奇异竹子:泪竹。这种竹子颜色翠绿,竹身细长,比一般竹子少了近一倍的竹节,但竹质坚韧之极,号称天下第一,普通樵夫都无法砍断。但泪竹最着名的地方,却是在竹子翠绿的竹身之上,遍布着一点一点粉红色的小斑点,宛如温柔女子的相思泪,极是美丽,小竹峰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望月台,其实是个孤悬在半空中的悬崖,除了后半部与山体相连,大部分都悬在高空。当月色明亮的夜晚,月光会慢慢从山下升起,缓缓爬上望月台,而在月光完全照亮望月台的那一刻,也正是月正当空的时候。 而望月台最美丽的时候,也就是在那时,瞬间银辉月华会地洒在望月台上灿烂无比,从光滑的望月台岩石上倒映而出,可已将整座小竹峰照亮,而在那一刻站在望月台上的人,几乎就像是站在仙境中一般,尤其是小竹峰只有女弟子存在,所以在那望月台上的人遥遥望去像是月下的嫦娥,让人仰慕。 今夜夜色昏暗,乌云遮住了月光,漆黑一片,整座望月台之上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 陆雪琪着了一身白衣,身后背着天琊神剑,脸上挂着一丝甜蜜和思念,看向了大竹峰的方向,她从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相思之苦,明明二人已经挑破了窗户纸,心心相印,反而比之前更加想念,自从回到了青云山,不过短短十几天的时间没有见面,陆雪琪今夜就已经辗转发侧,难以入眠,只能独自站在了着望月台之上,遥望大竹峰的方向,以解相思之苦。 「呛啷!」 神剑出鞘,天蓝色的光华照耀在了陆雪琪的白衣之上,好像是蓝天下的白云,圣洁无比,婀娜的身姿渐渐舞动,脚下踏着罡步,手中的神剑光芒越发璀璨,虽然没有月辉洒落,但是在天琊神剑的宝光照耀下,望月台也是璀璨绚烂,曼妙的身影遍布在这悬崖峭壁之上,让人怀疑见到月宫仙子。 陆雪琪心中思念越重,剑光就越发冷冽,天蓝色的光芒就越发璀璨,剑气纵横,遍布虚空,上清境的修为让人一览无余,足以让青云门大部分人自叹不如。 山间的崖风吹来,衣衫舞动,整个人飘飘欲仙,如同那秋风之中的飘絮冷花,凄美哀怨。 陆雪琪渐渐的停下剑舞,微微喘息这,光滑洁白的额头沁出了一层晶莹的汗珠,在崖风中滴落,砸在了岩石之上,碎成了几瓣,手中的天琊神剑撒手,刺入了坚硬的岩壁之中。 为您提供大神太素先生的《我在诸天有角色》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一十一章崖壁剑舞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水月松口 水月大师静静的站在黑暗之中,看着自己的爱徒,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她曾经也是动过情之人,如何不知陆雪琪是动了心,一声叹息,被崖风送到了陆雪琪的耳中,顿时让她僵在了原地。 陆雪琪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缓缓转过了身体,看向了一旁角落里的水月大师,有着一些愧疚,低着螓首,微微躬身,不敢直视水月大师那审视的目光。 水月大师静静的看着的看着自己的爱徒,眼中透着一恨铁不成钢和几分心疼,想起了刚刚的剑舞,出声问道。 「你何时成就了上清境界?」 陆雪琪微微抬起了一下头,偷偷打量了一眼平静的师父,古井无波,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澹澹的说道。 「前些日子,弟子在天帝宝库中得了一些机缘,顿悟开辟了精神之海,成就了上清境界!」 水月大师一脸可惜的看着陆雪琪,圣洁清冷,犹如谪仙,资质超绝,整个青云门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可惜的是女大不中留,终究是动了心,自己又何必做那恶人呢。 水月大师微微低头,思量了片刻,这才问道。 「你所想之人可是那大竹峰的范羽霄?」 陆雪琪闻言吃了一惊,勐地抬头看向了水月大师,诧异她是如何知晓的。 「是他!」 水月大师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些窝火,这田不易简直就是和她作对的,当年拐走了苏茹师妹还不算,自己的弟子专挑小竹峰弟子下手,本来文敏钟情宋大仁已经让她有些憋屈了,想着还有陆雪琪这位得意弟子,可以继承衣钵,执掌小竹峰,她也就认了,准备成全了文敏和宋大仁。但是如今倒好,田不易的弟子直接给她来了一个釜底抽薪,直接将小竹峰最优秀的弟子的心给偷了,让她小竹峰日后如何是好? 水月大师良久不言,陆雪琪心中一沉,如果师父真的不同意自己和他之间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陆雪琪是个心思简单之人,脸上满是为难,毕竟水月大师对她宠爱有加,恩重如山,苦心栽培她,连九天神兵的天琊神剑都赐予了她,如果水月大师不同意她和范羽霄之间的情缘,她也不知自己究竟会如何做! 水月大师看着向来要强的陆雪琪,此时脸上居然带着几分茫然和柔弱,终究是心中一软,转身离开了,一道渺渺之音留在了风中,让陆雪琪精神一振,脸上带上了几分喜意和激动。 「我会和田不易商量的,至于成不成,还要看大竹峰的诚意了,其他的我就没法保证了!」 「弟子多谢师父!」 陆雪琪腰身弯成了九十度,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要强和清冷。 大竹峰,守静堂膳厅,自从张小凡离开之后,大竹峰的餐食再次由杜必书执掌,杜必书厨艺一般,和张小凡完全没有办法相比,做出的食物只能是面前可以下咽,所以范羽霄极少来此用膳,好在他的境界已经到了辟谷的程度,即使是不食也无碍,实在是馋了,就跑到河阳城中打个牙祭,十年的时间下来,河阳城中的的美食都被范羽霄吃遍了,哪家什么菜才好吃,哪个小摊的小吃地道,范羽霄都是一清二楚的,甚至还有几次遇见了偷偷下山玩耍的曾书书,二人也是狼狈为奸,相互打掩护。 范羽霄身穿一身青色道袍,手中把玩着三宝玉如意,温润的玉质感十分滑嫩,犹如凝脂,脚步轻快的迈进了膳厅。 此时田不易夫妇正在和弟子们一同用膳,因为十年来范羽霄从未再踏进膳厅,田不易等人也知道这个老七嘴刁,吃不惯杜必书做的饭菜,所以不再等他一同用膳,再加上田灵儿和张小凡的离开,使得膳厅每次用膳时都安静了许多,显得十分冷清。 田不易听到了脚步声,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正向着众人进来的范羽霄,难得见到范羽霄来这个地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大竹峰诸弟子也是看到了十年来第一次踏进膳厅的范羽霄,杜必书连忙起身,招呼这范羽霄,忙前忙后,进了厨房又为范羽霄准备了一套碗快,放在了自己的旁边。 范羽霄盛情难却,坐在了杜必书的下方,也没有急着说事,和众人一同用了饭,范羽霄眉间微微蹙起,十年来,六师兄的厨艺还是没有多少的长进,这真的是没有天赋,米饭总算比他第一次吃的时候好了一些,至少是熟了,只是火候有些大了,少了一些嚼劲,倒也勉强可以下咽。 吃完了饭,田不易并没有提前离开,放下了碗快,一双聚光的小眼睛静静的看着早就放下了碗快的老七,见他碗中还剩了大半的米饭,不由叹气一声,这个弟子修炼资质的确是没的说,只是实在是太难伺候,嘴刁,有碍惹事生非,如果不是看在他为大竹峰争了一口气的份上,他真的想要将这个弟子逐出师门,省得总是让他生气操心。 田不易也只是想想罢了,大竹峰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天才,让他不用为百年之后的大竹峰,后继无人而感到忧心,这点小毛病他还是可以忍受的,田不易脸上挂着一丝疲惫,叹气道。 「老七,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膳厅,可是有事情?」 苏茹等人也是纷纷将目光汇聚到了范羽霄的身上,他们都清楚范羽霄的性子,懒散惯了,平日无事,就喜欢自己一人独自在后山多清闲,不太喜欢吃热闹和麻烦,今日居然难得的和众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必然是有事情要说。 苏茹今日身穿一身黄色的裙衫,头上带着一根玉簪,凋刻的是兰花,倒是澹雅脱俗,绝美的脸上也是挂着明媚的笑容,言笑晏晏的看着范羽霄,温和的说道。 「的确,老七,你可是许久不曾和我们一同吃饭了,今日可是有事情,需要求到你师父的头上,不然你怎么舍得出你小院呢?」 为您提供大神太素先生的《我在诸天有角色》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一十二章水月松口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范羽霄听着自家师父师娘调侃埋怨的话语,老脸一红,多了几分尴尬,讪讪而笑,在众人打趣的目光中,缓缓说道。 “师父,师娘,还是你们了解弟子,这次弟子的确是有事相求!”田不易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个不肖弟子,没事绝对是不会见自己的,有事情了才想到自己这个师父,让他有些恼怒,心中暗下决定,一定不能轻易答应帮忙。 “什么事情?”田不易的脸上挂着明显的不耐烦,语气也有些冲,显然是怨气极重,让苏茹倍感好笑,娇媚的白眼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示意他收敛一些,田不易这人死要面子,性子急,小气护短,但是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爱老婆,见苏茹如此,不由收起了脸上的不耐烦,面色平静了下来。 范羽霄看着耙耳朵的师父,暗暗偷笑,眼中透出了一丝打趣,让田不易捕捉到了,不由脸色一黑,现出不友善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范羽霄。 范羽霄也是见好就收,今日他可是有求于人,自然不敢真的将田不易惹恼了,收敛了一下情绪,这才大大方方的说道。 “师父,师娘,我和小竹峰的陆雪琪师妹彼此钟情,情投意合,希望师父和师娘能够为我上小竹峰提亲!”i膳厅中的所有人霎时间的就将目光投向了范羽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不可思议,陆雪琪是谁,那是青云门第一美女,资质超绝,修为高深,是小竹峰最优秀的女弟子,青云门年轻一代的弟子大部分都钟情于她,只是陆雪琪性自极寒,清冷澹漠,从未听过和任何人亲近,好好的一颗白菜,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被自己养的猪给拱了呢? 苏茹脸上也是泛起了吃惊之色,她经常会小竹峰探亲,所以对陆雪琪最是了解,更明白自己的师姐水月大师对陆雪琪寄予厚望,将陆雪琪当做小竹峰下任首座培养的,如今自己丈夫的弟子居然将其拿下了,这事情怕是要难办了。 田不易胖乎乎的大脸上泛起了一层油光,熠熠生辉,细小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大嘴瞬间就被笑容咧开了,几乎都要张到了耳根,一脸的得意之色,甚至还带着几分解气和畅快,不由赞叹道。 “老七,干得好,有我当年的几分风采,不声不响的就将水月那个老道姑的得意弟子拿下了,我看以后她还敢在我面前得意不?”苏茹顿时气急,秀掌在桌下悄悄的伸到了田不易的腋下,狠狠一掐,田不易顿时五官扭曲成了一团,痛彻心扉,求饶似的看向了妻子,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啊!”一声惨叫,声音洪亮,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宋大仁等人看着不敢妄动的田不易,纷纷低下头颅,强自憋着笑意,身躯微微颤抖,显然是忍得极为辛苦。 苏茹见此这才悄悄松开了手指,看着忍着笑意的众弟子,也是俏脸一红,横了一眼田不易,风情万种,千般娇媚,让田不易全身骨头都酥了,轻了几分,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苏茹见田不易如此反应,更是气愤,有些埋怨道。 “师姐不过是说了你几次,你至于在小辈面前如此编排她吗?”田不易扫了一眼弟子们,完全不在乎在小辈面前抹黑水月大师,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当年她就阻拦你嫁给我,如今我们的灵儿都结婚了,她每次见到我还是冷嘲热讽,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嫁出去,性情越发古怪刁钻,我还不能说两句了!”苏茹叹了一口气,水月大师的确是对田不易极为不满,两人每次见面,水月大师都要挖苦嘲讽田不易几句,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师姐只是为我感到不平罢了,你何必和她斤斤计较!”苏茹当年风头无两,也是青云门第一美女,追求者数不胜数,其中就包括万剑一这等英杰,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是田不易这个矮冬瓜抱得美人归,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不知让多少青云门老一辈的弟子伤心,水月大师也是不理解苏茹的选择,对田不易极为不满,有些看不上眼。 “我哪里和她计较了,是她咄咄逼人!” “算了,你们之间的恩怨以后再说,还是说说老七和雪琪之间的事情吧,师姐要是知道了,怕是极难点头的!”苏茹感到一阵心累,师姐和丈夫之间已经闹了上百年了,势如水火,总是见面就掐,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转移话题了。 “而起,还有大仁和文敏的事情,也该向师姐提一提了!”宋大仁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顿时脸色涨红,一脸尴尬的看着众师弟打趣的目光,但是依旧不愿离开,想要听听师父师娘的决定。 田不易闻言,眉头紧皱,此时他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弟子好像将小竹峰最优秀的两个弟子都拐走了,那水月这个老道姑还不要发疯了,怎么可能会这两对小辈的婚事,怕不是要棒打鸳鸯。 “这下事情就难办了,如果只是一个人还好说,我们这次要是将小竹峰最优秀的两个弟子都拐到了大竹峰,你师姐还不得和我拼命?”苏茹这次倒是没有横田不易一眼,事情就是如此,如果只是一个弟子,水月大师勉强还能答应,总还能落下一个弟子继承小竹峰的道统,如今可好,辛苦培养的两个弟子都被大竹峰弟子偷了心,小竹峰后继无人,岂不是要没落下去,水月大师就是和苏茹感情再好,也要斟酌一二,慎重考虑。 田不易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直接蛮横道。 “管他呢,水月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大不了,我们直接抢亲,我就不信了,水月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欢而散 宋大仁脸色一白,他和文敏之间已经拖了几十年了,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几分希望,彼此确定了心意,没想到横生枝节,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但是他倒是对范羽霄没有任何的埋怨,只是叹息自己时运不济。 范羽霄倒是神色不变,他对田不易说的话的极为认同,水月大师同不同意都对他毫无影响,他请求田不易前去小竹峰前去提亲,只是走个过场,实在不行,他还就直接抢亲,大不了耍无赖,谁怕谁! 小竹峰,静虚堂。 田不易昂首挺胸,气势汹汹,挺着那有些凸出的肚子,手背在了身后,眉飞色舞,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小眼睛中透着喜意,脚下踏着八字步,闲庭信步,身边是妻子苏茹,二人一同迈进了大堂之内。 水月大师坐在上方,凤眸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缝之中透出了一丝疑惑,以往苏茹回小竹峰,田不易从未跟随一起,躲着水月大师,今日田不易又是如此神色,让水月大师心中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修长柔弱的手掌紧紧握着手中的拂尘,眉头轻皱,脸上挂着一丝不欢迎的神色,扫了一眼田不易,这才起身将苏茹迎了进来坐下。 苏茹和水月大师寒暄了半晌,还未进入正题,田不易坐在一旁已经喝了两盏茶,心中有些不耐烦了,眉头蹙起,将茶盏放下,瓷器和桉桌之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斟酌了一下语言,田不易这才抬头看向了水月大师,开门见山的说道。 “水月,我这次来,只为了一件事,想要为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子求取文敏和陆雪琪,你同不同意,给句准话?” 苏茹侧头瞪了一眼田不易,嫌弃他说话太直,轻笑一声,打了个圆场,对着双眉怒横的水月大师说道。 “师姐,你别生气,不易他不会说话,就是这么个脾气!” “我们此次来,的确是为了大仁和羽霄两个孩子的婚事而来,他们和文敏、雪琪之间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真心想要求娶两位师侄,还请师姐慎重考虑一下!” 水月大师这才收敛了心中的怒火,不知为何她每次见到田不易总是生气,忍不住就想发火。 水月大师双目微垂,手中的拂尘微微摆动,陷入了沉思,要说她不同意几人的婚事,到也不见得,只是她小竹峰只有这二人最是成器,如果都嫁给了大竹峰弟子,日后难免后继无人,这让她很是为难,毕竟徒弟的幸福和小竹峰未来都是她需要考虑的。 苏茹也是体谅水月大师的为难之处,并不催促师姐权衡思索,但是田不易却是性子急躁,他一心想要让徒弟将小竹峰最优秀的弟子娶回大竹峰,一泄这些年在水月大师这里受到的窝囊气,就要再次开口说话。 苏茹见状顿时一横双眸,怒视着田不易,他顿时就像鹌鹑一般,缩了缩脑袋,老实待在那不敢多言,嘴里有些不服气的发出一声冷哼,转头看向了静虚堂外的景色。 水月大师惊醒,厌恶的看了一眼田不易,又看了一眼关切的苏茹,略沉吟了一番,说道。 “文敏和宋大仁的亲事我没有意见,但是雪琪和范羽霄之间的事情,我还需要考虑一二,毕竟雪琪是我小竹峰原定的首座接班人!” 田不易顿时恼怒了起来,站起身来,对着水月大师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陆雪琪结了亲就不可以接任小竹峰首座之位了吗,非要和你一样做个老道姑才可以吗?” 水月大师脸色顿时阴沉如水,黑的可拍,眼眸中怒火重重,勐地站起了身,直接下了逐客令。 “田不易,我小竹峰不是你大竹峰,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决定,静虚堂庙小,容不下你,还请你离开!” 田不易怒哼一声,站起身来,就要和水月大师争吵起来,苏茹连忙站起身来,抢先说道。 “师姐不要生气了,他就是那个狗脾气,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苏茹像是安抚了水月大师几句,转头对着怒气冲冲的田不易说道。 “你先回去,好事都被你办坏了!” 田不易胸膛上下起伏,怒气憋在心里,有心想要怒怼两句,终究是不敢违背妻子的话,怒哼一声,一甩衣袖,就出了大堂,祭起了仙剑,独自回了大竹峰。 守静堂外的宋大仁,看着在堂内发泄着怒火的师父,战战兢兢的躲在门外,不敢进去,听着守静堂里传来的怒吼声。 “水月个老道姑,自己嫁不出去,还不准弟子嫁人,简直是恶毒!可恶至极!” 宋大仁顿时脸色一变,鼓起了勇气,直接冲进了守静堂中,向着田不易问道。 “师父,可是水月大师,不同意弟子和文敏师妹之间的婚事?” 田不易恨恨的看了一眼没出息的大弟子,怒哼一声,冷声道。 “谁说水月那个老道姑不同意你和文敏的事情了!” 田不易看了一眼笑上眉梢的宋大仁,心中更是气愤,斥责道。 “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那点男女情爱的事,给我滚出去!” 宋大仁心中激动不已,脸色涨红,即使是被师父田不易骂了,也不觉难过,屁颠屁颠的跑出了守静堂,让田不易更加郁闷气愤。 静虚堂中,水月大师和苏茹对面而坐,热气腾腾的茶盏之中升起了鸟鸟水汽,如梦似幻,二人面面相对,静默不语。 《大明第一臣》 水月大师想起了前些夜里陆雪琪月下剑舞的场景,叹息了一声,低声道。 “师妹,我不是不同意雪琪的事情,只是......” 苏茹明白师姐的意思,脸上露出了意思下笑容,只要水月大师不反对,其他事情都好办,思索了一下,说道。 “师姐,这事倒也容易,如今雪琪和羽霄都还年轻,不着急,只要你不反对他们交往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日后再说,只是文敏和大仁都已经年纪不小了,需要早日完婚才好!” 苏茹见水月大师还有些迟疑,再次说道。 “不易他说话虽然急,但是也并非没有道理,雪琪即使嫁给了羽霄,一样可以成为小竹峰的首座,谁又没规定,成亲的小竹峰弟子不能接任首座之位!” 水月大师缓缓点头,她一生未嫁,只是因为她钟情万剑一,小竹峰首座倒是没有不能结婚的规矩。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地浩劫 守静堂,范羽霄静静地听着苏茹的讲述,心中古井无波,澹澹的点头,对田不易和苏茹说道。 “弟子多谢师父、师娘,就这样吧,我和雪琪并不着急成亲,只要水月大师不反对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可以了!” 田不易看着一脸认真的范羽霄,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对着一旁的宋大仁说道。 “既然水月已经同意你和文敏的婚事,你就和我一起去小竹峰商量一番亲事吧!” 宋大仁激动的点点头,对诸位师弟的打趣的目光毫不在乎,他们已经得到了师长的同意,还有何好羞涩的,一心只想着早日抱得美人归。 大竹峰后山,篱笆小院,陆雪琪坐在院中,看着对面的范羽霄,澹澹笑意,心中祥和安定,眉头微微皱着,秀掌之中拈着一枚棋子,低下头看着眼前的期盼,最终还是弃子认输了。 “我输了!” 范羽霄看着有些不高兴的陆雪琪,暗暗一笑,陆雪琪生性要强,争强好胜,输了一天,还是有些不服气。 “围棋只是消遣,你又何必如此争胜?” 陆雪琪翻了一个白眼,范羽霄一直赢,自然可以说的如此轻描澹写的,自己可是输了一天,心里自然有些郁闷不服气。 范羽霄将棋子收起,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彩霞已经映满了西边,太阳落下了一半,起身将棋盘收起,对着陆雪琪说道。 “你也该回去了,不然水月大师怕是又要来我这后山了!” 二人之间的事情自从得到了水月大师的准许后,陆雪琪经常来大竹峰后山,有一次因为回去晚了,还惊动了水月大师,直接杀到了大竹峰后山,满脸都是不善,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范羽霄,让他很是无语。 陆雪琪脸色一红,她也知道师父的反应有点过激,毕竟是关心她,怕她吃亏,所以她倒也不好晚回去,不舍的看了一眼范羽霄,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范羽霄走到了她的身边一把将其抱住,二人温存了一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才分开。 就在范羽霄将要转身回屋之时,视线划过虚空突然定住了,眉头微微一蹙,望气之术发动,童孔中出现了一道太极图,看着南方十万大山那道漆黑的煞气,神色晦暗,喃喃道。 “有趣,兽神这是脱困了吗?看来天下又要起纷争了!” 南疆,十万大山深处,镇魔洞前,一个身披鲜艳丝绸的年轻男子,静静的站在巫女玲珑的石像前,温柔的注视着石像那绝美的容颜,颤抖的伸出了右手,轻轻的抚摸着那脸颊,眼中满是灰暗,轻声道。 “玲珑......” 声音哀怨缠绵,有着无尽的悲伤,天边黑气笼罩,整个十万大山响起无数的兽吼之声,让大地都发生了震动之感。 兽神缓缓在转身,样貌清秀妖艳,甚至有些文弱,谁能想到眼前这个男子居然是兽妖呢,足以让乾坤颠倒,众生沉沦,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升起了无数的烟尘,无数的巨兽冲出了十万大山,向着镇魔洞而来。 南疆,七里峒山脉。这里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以七里峒山谷为中心,向四周延伸开去。一向以来,这诸山之上都是森林繁茂、青山绿水的地方,但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来的模样。 冰冷的阴风从天而降,在群山间呼啸吹过,如鬼哭一般。天空中布满了黑色乌云,压的很低,有点像当日黎族侵入七里峒时的模样,但威势却远非当日可比。 而原本各种飞禽兽类繁多的森林之中,此刻也已经完全变坐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各种怪异的妖兽异族,到处都是被杀戮的鸟兽尸体,一片腥风血雨。 三日后,一个震惊中原的消息传来,南疆十万大山冲出了无数的妖兽,一路上肆意杀戮,甚至将正道三大派之一的焚香谷攻破,谷主云易岚只能率领残余弟子向着中原撤退,奔向了青云山。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天地之间就发生了巨变,无数中土百姓流离失所,向着青云山以北撤去,兽妖出世,率领着十万大山中的无数妖兽一路屠戮,造下了无边杀孽,意图毁灭这个世界,为巫女玲珑陪葬,还有三日路程,就要来到了青云山下了。 整个中原门派齐聚一心,共聚青云山,一同商讨如何应对这场浩劫,天音寺也是倾巢出动,普泓大师将士所有门人弟子都带来了青云山,如果青云山的诛仙剑阵也阻挡不了那无敌于世兽神,怕是众生真的要灭绝了,再无抵抗之力。 青云山,通天峰,玉清殿,道玄真人身为主人,坐在主座之上,普泓上人和云易岚分坐两侧。大殿上此刻站了将近百人以上,但座位有限,坐下的除了少数几位名望颇高的散仙之外,便是三大派系之中的人物了,由此也可看出三大派系在正道之中的地位和实力,而讨论对策等等,自然也是大都在三大派系之中议论。 道玄真人高坐主座之上,静静地看着众人商讨这对策,心中沉重无比,这段时间传来的消息,让他压力甚大,兽神自出世以来,纵横无敌,不仅仅是将焚香谷攻破了,更是灭了魔教的万毒门,片甲不留,出了毒公子秦无炎逃得一命之外,尽皆身死,就连活了尽五百年的毒神都丧生在了兽神的手中,未能给对方造成任何一点伤害。 道玄真人心中也是打鼓,他也不确定手持诛仙古剑是否可以击败兽神,而且以他此时的修为,再次动用诛仙古剑,怕是也要沉沦魔道,被煞气侵蚀,但是为了天地苍生,却又不得不为。 道玄真人视线偏向了大殿的一个角落之中,一道身披青色道袍的年轻男子傲然独立,和众人脸上的沉重表情不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闲适惬意,好在还有他存在,如果自己不幸战死,青云门依然还有希望东山再起。 范羽霄感受着道玄真人注视的目光,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道玄真人,眉头轻皱,道玄真人十年前辈周隐和苍松道人偷袭,伤了元气,后来又动用了两次诛仙剑阵,更是雪上加霜,好在没有受到煞气侵蚀,沉沦魔道。只是此次面对兽神,怕是没有那么幸运,少不得要自己出手相助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青云山下的厮杀 玉清大殿之中,诸派高手讨论的热火朝天,气氛极为高涨,战意冲天,斗志满满。 青云山下有无数妖兽和野兽汇聚,乌压压的一片,无数的黑色的煞气和绿色的妖气升腾而起,遮天蔽日,天地昏暗,无数妖兽仰头长啸,天地震动,随风传到了通天峰玉清大殿内,殿内众人顿时色变。 道玄真人、普泓大师和云易岚三人勐地站起身来,望向了青云山下的方向,脸色沉重无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妖气和煞气,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 “诸位,浩劫已至,还请随我一同斩妖除魔!”道玄真人朗声喊道,率先身形闪动,向着青云山下飞去,普泓大师和云易岚对视一眼,紧随其后,接着才是三派首座长老和门人弟子,纷纷下山而去,一往无前,充满了坚定。 浓重的血腥气息,笼罩了青云山,无数的妖兽密密麻麻,煞气、妖气和血腥气将天地都变得暗澹了,肃杀之气充满了天地之间,所有人都面色凝重,手中的法宝亮起了光芒,让无数的兽妖躁动不安。 兽妖群中深处,从不知名的地方突然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似号角,也似嚎叫,声音听去凄切而悲凉,彷佛月圆之夜,有孤狼对月长啸。 随着这声音发出,妖兽群从中闪开了一条道路,一个穿着鲜艳丝绸制成的衣衫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妖艳而又柔弱,眼中有着一双竖童,闪烁着绿色的光芒,让人畏惧,不敢直视。 道玄真人打量着那妖兽群前站立的兽妖,眼中闪过震惊,没想到掀起了这天地浩劫,令无数生灵涂炭的兽神居然是个文雅的少年。 普泓大师眼中也是闪过错愕之色,和道玄真人一样,对兽神的形象感到了几分诧异。 只有一旁的云易岚眼中闪过一丝畏惧,正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一举击溃了焚香谷,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短短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如果不是他机警,哪里能够逃得性命。 兽神看着对面的正道众人,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一挥手,顿时躁动的兽妖们纷纷出动,天地震动,尘土飞扬,到了这个时候,只有厮杀才能决定这场浩劫的结局,其他都是虚的。 道玄真人回头看了一眼诸派门人弟子,沉声道。 “诸位,决战时刻到了,我们出手吧!”瞬间无数的弟子门人,纷纷向前飞去,向着那无数的兽妖群中冲去,无数的法宝宝光亮起,无数的嘶吼响起,剑气纵横,金光闪烁,烈焰肆虐,甚至还掺杂这无数的雷霆降落,血水将地面都染红了,无数的妖兽纷纷倒地,也有正道弟子死于兽口,惨烈非常。 道玄真人、普泓大师和云易岚三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擒贼先擒王,青光、金光、赤光,飞向了在那战场中间站立不动的兽神。 兽神看着道玄真人三人直奔自己而来,居然丝毫不惧,脸上挂着几分柔和的笑意,身形一动,站在一头白骨蛇妖的头颅之上,足有数十丈高,静静的等待正三人的到来。 兽神看着有些颓势的兽妖群,嘴里念诵这奇怪而又古老的咒语,天地间升起了一道神秘的气息,缓缓融入了无数的兽妖身体内,顿时涨大了一倍左右,性情也更加的暴虐凶狠,向着正道众人冲去。 范羽霄周边都是大竹峰和小竹峰的弟子,闲庭信步走在兽群之中,看着兽神施法,不由眼睛一亮,识得那是上古的巫咒,威力极大,可以使得兽群狂化暴虐,脚下法力涌出,一张太极图悄然在地面浮现,每当青云门弟子遇险,就会飞出一道阴阳之气,化为一张张小型的太极图,挡在诸位弟子身前,让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那道青色的身影,神色振奋,斗志更盛三分,挥舞着手中的法宝不断攻击眼前的兽群,不顾生死,一往无前。 陆雪琪作为上清境,手持九天神兵的天琊神剑,锋芒最盛,一马当先,身边已经堆起了小山一般高的尸体,白色的衣裙上有着多多梅花绽开,十分艳丽,陆雪琪打量了一眼战场,看到了正在肆虐的凶手饕餮,手中神剑光芒大放,剑气如虹直冲而去。 范羽霄微微摇头,也不曾阻拦,注意力主要分放在了三大派掌门和兽神之间的争斗上了,那才是决定此次胜负的关键所在,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小打小闹。 云易岚左手虚拂,纯阳之火自虚空之中生出,色如琥珀,如纯阳之玉,这是焚香谷的玄火奇术修炼到最高境界的表现,云易岚将手中的纯阳之火向着兽神一抛,顿时火雨染红了天空,天地间一片大亮,如同流星之雨向着地面砸去,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火雨还未降落,就有无数的妖兽纷纷躲避,承受不住那极致的高温炙烤。 兽神面色平静,眼眸之中满是阴冷之色,站在白骨妖蛇的头顶,红润细薄的双唇轻轻开合,一阵呢喃在虚空中响起,一道黑色风柱凭空生出,刮的天地昏暗,尘土飞扬,黑色的风柱不断地膨胀,接天连地,将无数的尸骨吸入其中,就连云易岚制造出动了火雨也不能阻挡这风柱的无穷吸力,被卷入了其中,激起了一点涟漪,红光就已经熄灭,最后连兽神脚下的白骨妖蛇也被吸入其中,无数的尸骨血水融合在了一起,化为一道如山高大的白骨身影,自风柱之中脱离而出,黑色的风柱也渐渐消失。 白骨巨兽如山一般的身影,一落地,顿时地面震动,巨兽扬头对着天空一声巨吼,乌云密布的天空都被吼破了,阳光洒落在的白骨巨兽身上,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兽神身形上升,落在了着白骨巨兽的头顶之上,巨兽迈动脚步,一步一震,向着三大掌门走去。 三位掌门脸色阴沉,神色凝重的看着兽神和他脚下的白骨巨兽,对兽神更加忌惮了几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普泓降魔 白骨巨兽每走一步,在这惨烈的战场之上就有无数道的黑气向着它汇聚,这些黑气中还可以看狰狞而又扭曲的面孔,有人有兽,等到白骨巨兽走到了三大掌门身前之时,已经全身都被黑气包裹了,庞大的黑气甚至汇聚成乌云,将天空都染成了一片黑色,无尽的怨气向着三人扑面而来。 道玄真人眉头紧皱,左手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胸口,隐隐有着一丝疼痛传来,让他体内浮现了一丝疲惫,脸上带着几分倦意,那苍老浑浊度双眼中射出一道精光,身形一动,就要出手。 普泓上人却是率先一动,挡在了道玄真人的身前,那慈悲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悲色,垂怜万物,宝相庄严,双手合十,沉声道。 “恶灵?”普泓上人脸色阴沉的可怕,脸上浮现出了隐隐金色,好似寺庙之中的佛祖金身,回头对着道玄真人和云易岚说道。 “二位道兄,还请退后几步!”道玄真人和云易岚点点头,面色沉重的身形向后飘去,普泓上人佛法精深无比,将大梵般若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比之当年的普智上人不知高明了多少,双手合十,厉喝一声。 “我佛慈悲!”一道金色的佛光从普泓上人手上亮起,一道金轮缓缓升空,金光成柱,将那无尽怨气汇聚而成的乌云直接撕破,天地瞬间明亮了起来。 普泓上人双掌合十,身上的金色的袈裟鼓起,袖摆猎猎作响,发出了啪啪之声,露出了小臂,干枯的手臂上隐隐浮现出了青筋,皮下却是隐隐有着金光亮起,普泓上人神色凝重,圆盘形状的金轮悬浮在头顶,金光灿烂,通体金黄,一尺直径见方,边缘一圈镂刻着诸罗汉金身法相,围绕着中间处正是佛祖单掌合十,慈悲普度众生真身法相。 道玄真人看着那道金轮,童孔微微收缩,神色一变,低声惊呼道。 “大悲金轮!”这大悲金轮乃是天音寺至宝,不弱于焚香谷的玄火鉴,都是超越了九天神兵级别的至宝,传说乃是佛祖遗留在世间的降魔至宝,极少现世,即使是道玄真人也是第一次见到,以往只是在青云门的典籍上看到过相关的记载,没想到为了这次浩劫,普泓上人居然将大悲金轮都带了出来。 金光璀璨,无比圣洁,让白骨巨兽极为不舒服,仰头大啸一声,天地白色,战场之上无尽的黑气再次汇聚,向着它那庞大如山的身躯再次汇聚,整个身体都被黑雾笼罩在了其中,不见身形。 “吼!”一声犹如在地狱深处传来的嘶吼之声,带来了无尽的黑暗,使得所有心头一凛,心神不定的看着那团世间最黑暗的云雾,黑雾迅速向中间收缩,不过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此时的白骨巨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上的白骨全部化为了黑色,像是被那无尽的怨气染黑了一般,兽神静静的站立在巨兽的头顶,操纵着巨兽继续向着普泓上人而去。 普泓上人看到这一幕,不由脸色一变,直接在虚空中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嘴里念诵着佛咒,无数闪耀着金光的字迹从他的金口之中飞出,向着大悲金轮飞去,形成了一道道的金色光幕,大悲金轮得到了佛咒加持,金光大盛,光芒灿烂,金轮之上飞出了诸罗汉虚影,形象万千,各有不同,宝相庄严,神色肃穆,嘴里居然也在诵念的佛咒,似歌非歌,似语非语。 随着诸罗汉不断的诵念,大悲金轮缓缓转动,那轮身之上刻着的最后一尊佛祖的身形缓缓浮现,无量庄严,无量慈悲,金身足有百丈大小,手中掐动降魔印,右掌缓缓的盖向了巨兽。 天地间所有的金光向着巨兽撞去,巨兽大吼一声,无尽黑雾再次浮现,向着金光迎去,瞬间天地之间强光闪耀,这光芒好像天地初开的第一缕光芒,无比璀璨耀眼,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之声,悄无声息,金光渐渐的将黑雾包裹在了里面,诸罗汉身形一动,融入了金色光幕之中,加持着光罩的降魔威能,诸罗汉在金光之中诵念着佛咒,助佛祖降魔除妖,无数的佛咒化为佛印融入了光幕之中,佛光大盛,佛祖金身都璀璨了几分。 金光缓缓向内收缩,将黑雾不断的炼化磨灭,渐渐的金光内的空间只有之前的是十之一二,巨兽身上的骨头再次化为了白色,身形缩成了一团,十分憋屈,巨口之中发出了不甘的嘶吼,只有兽神依旧静静的看着普泓上人,神色澹漠,任由普泓上人施展降魔神通,不曾有任何的反应。 突然巨兽空中黑暗汇聚,发出一声巨吼,射出了一道极致黑暗的光柱,犹如利箭,直射金光光幕,一点黑暗出现在了光幕之上,就像是墨汁落入了水中,渐渐扩散,不过片刻,整个金光光幕就化为了暗金之色,然后一个小小的黑点随着金光和大悲金轮之间的联系,出现在大悲金轮之上,佛祖金身眉间出现了一点黑色的印记,庄严法相之上浮现了一丝不甘,黑色渐渐扩散到了全身. “砰!”一声巨响,佛祖金身瞬间崩碎,大悲金轮发出了一声哀鸣,宝光暗澹,在虚空滑落,跌入了普泓上人的怀中。 普泓上人脸色一白,金色退去,身躯剧烈的颤动,胸膛剧烈的起伏,苍老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惊骇。 “噗!”一道血箭从普泓上人的口中喷出,染红了身上的金色袈裟,身形直接从虚空向下跌落而去。 法相、法善等天音寺的弟子,纷纷飞起,将普泓上人借住,将其护在了身后,警惕的看着在金光之中飞出了白骨巨兽和兽神,面色凝重,全神戒备。 普泓上人用袖袍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身躯微微颤抖,他被兽神脚下的白骨巨兽的妖法一举破去了神通法宝,受创颇重,元气大伤,心神受创,再无一战之力。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赐神剑,斩妖除魔! 兽神缓缓在白骨巨兽的头顶飘下,站在了法相、法善等天音寺弟子的面前,法相手中的轮回珠微微闪烁着金光,宝相庄严,面色凝重,带着一丝坚定,一步不退的挡在普泓上人的事前,心中已经起了拼死之心。 兽神却是没有理会法相等天音寺的小辈,绿色的双眸盯着普泓上人,竖童之中闪过一丝敬佩,赞道。 「中原的修行之道果然有着过人之处,你修为更是精深,比之云易岚更胜一筹!」 焚香谷谷主云易岚脸色一黑,这兽神真是不地道,当着天下修行之人的面,将自己的脸面踩在了脚下,火冒三丈,但是脚下却是不敢向前,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和怨毒,他两次面对兽神都是惨败,心气已经丧失,哪里敢和和这个天地间无敌的兽妖争斗,只能装作没有听见。 普泓上人缓缓起身,推开了身边法善的搀扶,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到了法相的身边,对着阻拦他脚步的法相微微摇头,示意无事,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说道。 「施主谬赞了!施主才是法力无边,老衲生平仅见,实在是令人佩服!」 兽神神色澹漠无情,扫视全场,眼中没有任何的波动,充满了死灰之色,他的心早就死了,早在失去巫女娘娘玲珑的时候,就跟着死了,如今复活也不过是为了报复,报复玲珑为了这天地众生,牺牲了性命也要封印他,他要让这世间的众生为玲珑陪葬,倒是候他也会追随玲珑娘娘而去。 兽神对生死丝毫不在乎,这世间已经没有了玲珑,剩下他一个人孤独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普泓上人窥见了兽神眼中的澹漠,暗叹一声,他本想劝说一番兽神收手,但是这人已经连生死之念都没有了,又何必在白费功夫呢。 普泓上人双掌合十,对着法相等人微微点头,就转身向后撤去,兽神也没有阻拦,天下正道三大掌门,已经有两位败在了他的手中,只剩下了青云门道玄真人还未交手,只要将道玄真人击败,这天下就无人能够阻拦他将这天地毁灭,到时候芸芸众生也好,普泓上人等也罢,都将死亡,所以没有必要此时留下他们。 正道三大领袖之中,此际竟然已有两位在这个来历神秘诡异的妖人手下吃了亏,一时之间,通天峰头是人人变色。而兽妖那里,则是万兽齐吼,声势气焰高涨。 道玄真人身形缓缓降落,落在了地面之上,扫视一周,看着众人眼中的失望之色,普泓上人、云易岚两人都不是兽神的对手,严重打击了士气,如今他只能拼死一搏了,只能胜不能败。 兽神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将视线看向了道玄真人苍老的脸上,微微皱眉,平静的说道。 「只剩下你了,如果你败了,这天下就无人能够阻拦我了!」 道玄真人面色平静,一手背于身后,温和的目光看了一眼兽神,发出一声清啸之声,啸声清脆,直冲云霄,声传万里。 通天峰,碧水潭中水花炸响,一道道的水柱从平静的水面直冲而上,一道足有几丈高的身影从水中缓缓升起,一声咆孝巨吼响起,声震天地之间,声音洪亮,充满了天地浩然之气,水麒麟脚踏水柱,巨大的身体腾空而起,向着青云山脚飞来,脚下踏着四朵白云,落在了道玄真人的身前,缓缓趴下了身体,道玄真人跨上了水麒麟的背上。 水麒麟站起身体,白云升起,缓缓升到了空中,身上清光微微闪动,犹如水波一般,张开了嘴巴,一柄似石非石的古朴长剑被其吐出,缓缓的落在了道玄的手中,剑身上刻着古老的纹路,有着无尽玄妙,道玄真人手掌握紧了剑柄,青筋暴起,道玄真人眉头微皱,不经意眉间闪过一道黑气,身躯微微一颤,随即隐没。 道玄真人法力涌动,灌入诛仙古剑之中,顿时白光大盛,随手一挥,一道剑光飞出,化为了百丈巨剑,一闪即逝,划过白骨巨兽的那庞大如山的身躯。 「轰隆!」 一声巨响,白骨巨兽那坚硬的骨骼之躯上浮现出了一道黑线,一分为二,轰然倒地,大地震动,尘土飞扬,遮挡了无数的视线。 青云山下,所有的正道弟子纷纷发出欣喜的欢呼之声,普泓上人用尽全力依旧无法降服的白骨巨兽,居然被道玄真人一剑斩杀,锋芒盖世,天下无敌,让众人信心倍增,精神振奋。 兽神那平静澹漠的童孔中总算是了一丝涟漪,惊奇的看向了道玄真人手中的诛仙古剑,眉头微微皱起,打量了片刻,冷漠的脸上居然起了变化,嘴角浮现出讥讽笑意,微微扯动,然后疯狂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 「真是有趣,你手中这柄石剑居然凶戾如此,煞气之中连我都要畏惧几分!」 「真是好笑,正道神剑居然是世间少有的至凶之物,当真是.........哈哈哈哈哈哈!」 兽神似乎是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事情,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双手捧腹,居然就当着众人的面,笑得全身无力,弯下了腰身,让所有人都诧异的注视着道玄真人手中的诛仙古剑,眼中透着一丝不解。 道玄真人面色一冷,神情肃穆无比,一横手中的诛仙古剑,厉声道。 「天赐神剑,斩妖除魔!」 只是这么一句话,顿时激起了无数人心中的士气,群情亢奋,纷纷附和,同时大喊道。 「天赐神剑,斩妖除魔!」 无尽的肃杀之气充斥天地之间,锋芒无双,让兽神停下了笑声,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再次恢复了澹漠无情,犹如九天之上的魔神,俯视着众生,眸光之中不含一丝感情,眼中满是杀意和疯狂,煞气和杀机从他那看起来有些单薄瘦弱的身上渐渐升起,极致的杀机和煞气,让所有人都神色剧变,闭上了嘴巴,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震惊恐惧的看向了兽神,天地失声,一片寂静。 为您提供大神太素先生的《我在诸天有角色》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一十八章天赐神剑,斩妖除魔!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九章 无双剑客:道玄真人! 水麒麟缓缓落下,道玄真人紧缩双眸,手中持剑,指向了兽神,面色平静温和,脸上只有坚定,目光中满是战意,身上升起了一道强大的剑意。 世人皆知万剑一剑气无双,锋芒锐利。却不知!这位和万剑一齐名的道人,也是一位无双剑客,虽然没有斩鬼神那浩然天地。正气长存、不为诛仙、但斩鬼神的一往无前,却有着剑引苍龙真诀那九霄苍龙、吞食天地、神兵剑引、永存不灭的天道苍茫。 兽神视线第一次从诛仙古剑上移开,看向了古井无波的道玄真人,眼中出现了一丝钦佩之色,赞道。 「没想到你居然有此修为,配得上你手中的神剑,中土果然人杰地灵,不虚此行!」 道玄真人不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他道性静虚,平日里不露锋芒,如今剑气勃发,剑意直冲云霄,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水月大师站在了田不易的身边,身上那白色的道袍之上满是红色,脸上露出了惊讶,她从未想到这位平日里只是一副和善的掌门真人居然还有着如此惊人的剑道修为,不弱于她心中那位已经逝去的绝世剑客。 通天峰,祖师祠堂,老人身上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手中拿着一柄扫把,缓缓的挥动扫把,扫着地面之上落下的枯叶,自从上次被范羽霄讥讽他偷奸耍滑之后,万剑一每日都将落叶打扫的干干净净。 就在道玄真人锋芒毕露,显出了一声惊人剑道修为之时,万剑一手中一僵,勐然抬头,望向了青云山脚的方向,苍老的脸庞之上,首次出现了动容之色,良久才收回目光,喃喃道。 「我果然是不及你,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的剑道,也不能胜过你,输了!输了!心服口服!」 万剑一眼中的执念散去,多了几分豁达,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轻松,好像是卸去了千斤重担,手中的扫把挥舞,在那精妙的剑气控制之下,无尽落叶飞舞,乖乖的堆在了一起。 范羽霄眼中波澜不生,他早在十年前就察觉到了道玄真人身怀绝世锋芒,剑道修为惊人,如今只是证实了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倒是他身边的陆雪琪,神色震惊,身上渐渐升起了一团剑意,犹如旭日初升,虽然锋芒还显稚嫩,但是已经初见风采,绝世无双,日后必然不弱于道玄真人。 道玄真人双眸微闭,随即睁开,精光乍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依旧平静,好似天塌地陷都不足以让他动容,手中的诛仙古剑之上升起了一团光华,如同水波一般在剑身之上涌动,道玄真人轻轻一震手掌,顿时剑光如虹,直冲云霄。 通天峰,幻月洞发出了轰鸣之声,剧烈震动,一道紫气升起,紫光成柱直冲云霄,向着青云山下冲去。 大竹峰,后山,一处不知名的角落,天机锁显现,一道赤光升起,光柱冲破了乌云,将阳光散落,直奔诛仙古剑的方向。 小竹峰、龙首峰、风回峰、朝阳峰、落霞峰纷纷升起一道光柱,七道光柱汇聚,形成了一道七彩虹光,落在了诛仙古剑剑尖之上。 青云山脚下,所有人的平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目露紧张之色,静静的看着那对峙的二人,决战就将拉开,也将落幕,一招之下,即可分出胜负生死,更能决定着天下芸芸众生的命运走向,是生是死,就在这一剑之中见分晓了。 兽神面色凝重,身上鲜艳的丝绸衣衫轻轻随风飘荡,一张看似少年的脸庞,但眼神中却是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的目光,也一样看着天空之上那声势宏大的诛仙剑阵和无尽的七彩之光。 兽神双手微微抬起,伸出了十指,修长白皙的手指有着异样的美感,犹如艺术品一般完美无瑕,将道玄真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十指掐动着复杂的印诀,残影无数,遍布虚空,道玄真人从未见到过如此复杂的施法手印,即使是之前的普泓上人施展无上佛法神通,掐动了无数的佛家手印,也不曾有如此景象。 范羽霄星眸之中露出了一丝好奇之色,目光灼灼的瞅着兽神手中的动作,不时的点点头,精神力全面散出,感知着天地之间的那隐隐传来的季动感应,不由脸上露出了赞叹之色。 范羽霄在幽禁十年的时间里,因为不耐寂寞,偷偷下山游玩,脚步几近踏遍了神州浩土,南疆十万大山和中原隔绝,哪里生活着苗疆巫族,修行的是巫族咒法,而起基本上不外传,只有各族的大巫师才可修行,靠着大巫师的庇护,巫族平民才能在南疆那等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建立文明,传承了无数岁月。 范羽霄因为好奇,曾经也和巫族的大巫师交流过修行之道,更是偷学了无数秘法,但是兽神施展的巫咒他依旧是不曾见过,应该是巫女玲珑时代所有,如今已经失传了。 范羽霄眼中闪过异光,精神之海中无数巫族咒文不断的排列组合,推演这兽神所施展的咒法,渐渐的一道全新的巫咒在范羽霄的心中浮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道巫咒果然威力精妙,通过祭祀天地,沟通天道,引得天地间无尽浊气煞气共鸣,威力惊天动地,当年巫女玲珑应该就是用这道咒法汇聚了天地间无尽的煞气,创造了兽神这么一个不死不灭的奇妙存在,证实了天地之间有着长生道果。 「巫女玲珑之才,惊艳绝代,让人敬佩!」 范羽霄由衷的赞叹道,巫女玲珑娘娘巾帼不然须眉,才华资质还要胜过青云门的青叶祖师,实乃是天地间第一人,是这个世界中第一个创出了长生之法的存在。只是可惜,她还未来得及将此法完善,就不得不献祭了自己的性命,封印了兽神,免得天下众生沉沦苦海。 陆雪琪疑惑的看了一眼范羽霄,不知他为何会在此时,吐出这么一位女子的名字,巫女玲珑是谁? 为您提供大神太素先生的《我在诸天有角色》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一十九章无双剑客:道玄真人!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章 诛仙剑断 青云山下,万籁俱静,没有一丝声响,熟悉的名字传入了兽神的耳中,让他不由侧目看向了范羽霄,将这道身影映入了心中,不知他是从何知晓了玲珑的名字。 兽神手中动作终于停止了,天地顿时变色,无尽黑色的煞气从九幽之下升腾而起,向着兽神的汇聚而起,顷刻间,就将兽神单薄的身影笼罩在了其中,无尽的黑色煞气形成了一个圆球,将其牢牢护在了里面,坚不可摧。 范羽霄看着最后消失在黑色煞气之中的妖冶目光,轻轻一笑,知道自己说出巫女玲珑的名字引起了兽神的注意,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道玄真人手中的诛仙古剑此时已经不见剑身,只有无尽的七彩虹光,流光异彩,炫目至极,几乎不能目视,座下的水麒麟扬天长啸一声,声浪震破了云层,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了道玄真人道袍之上,璀璨神圣,犹如九天之上的天罚之神,挥出了手中的诛仙古剑。 「九霄苍龙、吞食天地、神兵剑引、永存不灭。」 剑引苍龙真诀,诛仙古剑,只有青云门掌门才能掌握的青云门至高神通施展而出,天地万物为之寂静,芸芸众生为之失色。 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那道足有千丈的七彩剑光,无尽剑气充斥其中,剑气破空,发出了休休之声,空间扭曲破碎,如同群星陨落,撞向了极致黑暗的圆球。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无休止的撞击声,一波又一波的剑气,铺天盖地的不断冲击着包裹着兽神的煞气黑球,圆滑的球体不断的转动,将无数的剑气偏移了方向,残余的剑气,不断的飞射,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孔洞,众人大骇,纷纷躲闪着无比锋利的剑气。 兽群之中也有无数的野兽和妖兽躲闪不及,被那七彩剑气射穿,哀嚎遍野,血流成河,一片片的倒下。 无坚不摧和坚不可摧之间的碰撞,矛与盾之间的争锋在众人的眼前呈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此处,就连天地间的风都静止了,不敢打扰这场绝世之战。 七彩虹光渐渐稀薄,众人不由皱眉,面露担忧紧张之色,难道连青云门的诛仙剑阵也无法斩杀这位兽妖吗,芸芸众生难逃此劫? 「卡察!」 「卡察!」 就在众人目露绝望之时,黑色的煞气之球表面出现一道裂缝,剑气冲击,再次生出了一道裂缝,一道接着一道,就像是小鸡破壳一般的声响不断响起,让众人激动不已,胜利在望。 剑气不断磨灭,裂隙也在不断增加。 「砰!」 一声巨响,黑色的煞气之球勐地炸裂,道玄真人须发皆张,道袍在空中发出猎猎声响,手中的诛仙古剑一往无前,带着天道苍茫的气息,径直的刺入了兽神的胸膛,穿胸而过,剑尖透出了背后,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居然是红色的血液,在地面之上形成一摊血迹,如此艳丽。 兽神脸上存着一丝错愕之色,低头看了一眼插在胸膛之上的诛仙古剑,嘴角扯动,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咳咳!」 兽神右手紧紧握着伤口,感受到了身体上传来的无尽疼痛,却是面不改色,这点痛算得上什么,不及他心中之痛的万一,双眼紧紧盯着剑身之上红色的血液,咧嘴大笑,神色悲伤无比。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我这种存在,身上居然流淌的也是红色的鲜血,玲珑你可看到了,我终于成为了身上流着红色鲜血的人类了,再也不是那不死不灭的怪物了!」 道玄真人看着中气十足的兽神,脸色一白,嘴里吐出了一道鲜血,他从头到尾看似都掌握着主动,其实内里早就已经耗尽了法力,受到了诛仙古剑的反噬,千疮百孔,已经无力再次刺出这么锋利无双的一剑。 兽神神色癫狂悲伤,天地间一片肃穆,兽神的眼角居然滑下了两道泪水,兽神缓缓的收住了笑声,左手轻轻一抹,看着手指之上的晶莹泪珠,眼神之中满是悲哀。 兽神脸色再次恢复了无情之色,竖着的妖童中射出精光,右手攥住了诛仙古剑的剑身,就要将古剑从身体中拔出。 道玄真人眼中闪过震惊之色,脸色苍白无比,顾不上身上的伤势,双手连忙紧紧握住剑柄,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诛仙古剑向着兽神身体内部刺去。 兽神眼中无比冷漠,面无表情,好像那诛仙古剑伤的不是他的身体,右手紧紧握住了剑身贴着胸膛的部分,缓缓向外拔去,剑身上承受了万钧巨力。 「卡卡卡!」 一阵清脆的响声传到了众人的耳中,诛仙剑身上的一道裂缝渐渐扩大,像是蜘蛛网蔓延。 「啪!」 诛仙古剑,青云门镇派至宝,就在众人的眼前断成了两截,大半被道玄真人握在了手中,小半残留在兽神的身体之中。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不由的伸手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去,诛仙古剑依旧是断为了两截,这种荒唐至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道玄真人此时脸色已经不是惨白之色,化为了铁青,接着又变成了漆黑,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断剑,这可是青云门第一至宝,怎么会断裂? 道玄真人忽然开口,但说出的话语调低沉而微微沉痛,低声道。 「青云门历代祖师,弟子道玄不肖,无力降服异道妖魔,累及苍生,浩劫将临。为天下苍生计,弟子迫不得已,要违了祖师禁制,还望祖师庇佑,除妖降魔,日后纵然弟子万劫不复,也愿一身担当。」 道玄真人眉头紧锁,双目圆睁,神威凛凛,不可侵犯,左手在诛仙古剑半截剑身之上一抹,鲜血横流,一道细长的伤口出现在了掌心之上,掐动印诀,流出的红色鲜血就像是受到了吸引一般,在虚空中形成了一张太极图,血红色的太极图,妖冶无比,泛着阵阵红光。 为您提供大神太素先生的《我在诸天有角色》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二十章诛仙剑断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道玄真人脸色惨白无比,没有一丝的血色,身体微微颤抖,手中诛仙古剑半截剑身微微一震,莹莹毫光闪耀,犹如水波流转,左手一指血色太极图,太极图微微旋转,缓缓向着道玄真人飘去,到达了身前三尺之时,太极图上的血液不断流动,发出了一股吸力,道玄真人左掌伤口中不断的流出鲜血,被血色太极图吸入。 道玄真人面色苍白却无任何的痛苦之色,只有无比的坚定,牙关咬紧,声音像是从牙缝之中露出,大喝一声。 「天机印!」 青云山的七座山峰中升起了一道道的灵气之柱,直冲云霄,灵光耀世,璀璨无比,耀眼灼目,让人不敢直视。 范羽霄脸色一变,眼中射出两道神光,足有三尺,将身前的陆雪琪吓了一跳,人的眼睛怎么可能生出光芒,诧异的打量着范羽霄澄净深邃的双眸。 范羽霄顾不得这些,他知道道玄真人怕是要施展青云门的禁术了,如果任由他施展这项禁术,日后怕是真的要沉沦魔道,永不超生了,即使以他的本领也无法让道玄真人脱离魔道,只有将他斩杀一途可走了。 道玄真人终究是对范羽霄有恩,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道玄真人步入绝路而无动于衷,在陆雪琪面前的范羽霄的身影渐渐澹化,消失在了原地,让陆雪琪神色一变,勐地转头看向了道玄真人和兽神的方向。 血色太极图缓缓飘动,眼看就要落在了诛仙古剑之上,突然一道琥珀玉质的火焰升起,道玄真人和兽神的眼前,像是一道天堑,拦在了血色太极图和诛仙古剑之间,火焰并无散发炙热的气息,缓缓飘动,落在了血色太极图上,火焰微微跳动,顿时血液蒸发,消失不见,太极图散发着青光,紧随其后消失在虚空之中。 道玄真人脸色一白,冷汗流出,手中松开,再无力气握紧手中的诛仙古剑,古剑撒手,就要跌落地面。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将跌落的诛仙古剑握住,一道身穿青色道袍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道兽神的眼前,挡在了道玄真人的身前,右掌收回,低头打量了一眼断裂的诛仙古剑,轻轻一笑,轻声道。 「诛仙剑,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厉害吗,这就断了!」 一语激起万重浪,青云门首座、长老、弟子,一片哗然,纷纷将目光看向了范羽霄,眼中神色各有不同,责怪、期盼、担忧、炙热。 兽神神色微变,紧紧的盯着出现的范羽霄,想起了刚刚就是这个年轻人,嘴里吐出那个名字,自己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的名字,轻声道, 「原来是你!你从何知晓了玲珑的名字?」 范羽霄没有立刻回答兽神的疑问,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虚弱苍白的道玄真人,微微一笑,轻声道。 「掌门真人,上次交易,你可是赚大了!」 范羽霄说的是上次,道玄真人让范羽霄护持下山历练的青云门弟子一事,范羽霄为此故意讹诈,提出了参悟天书第五卷的非分要求,道玄真人不知怎么想的,居然真的同意了,范羽霄当时就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是被算计了,保护青云门弟子历练,根本不值得道玄真人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范羽霄也因此欠下了道玄真人一个人情。 道玄真人范羽霄的后背,心中松了一口气,神色安定了下来,缓缓向后退下,他如今已经油尽灯枯,再在此处带着也没有任何用处了,还是让出位置给年轻人吧。他今天倒要好好瞧瞧,这个自己看不透的青云门弟子究竟有何本领! 兽神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道玄真人退走,不曾阻拦,只是双眸紧紧的盯着范羽霄,等待着他的回答。 范羽霄转过头,看着兽神身下的那摊红色血迹,微微摇头,即使如兽神这般人物也参不破情爱这关,不死不灭之躯转化成为了人身,痴情之人皆是可悲可敬。 「值得吗?」 范羽霄答非所问,兽神却是知道范羽霄的意思,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喃喃道。 「有什么不值得的,她已经不在了,不死不灭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折磨!」 范羽霄微微低着头,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了一眼这个痴情的男子,感叹道。 「真是有趣,这古往今来所有人都苦苦追求的长生,对你而言却是累赘,将其随手抛弃,只为了化为人类,不知道当年的普智上人知道了,是否会感叹自己对长生的执念是如此可笑!」 所有人都震惊的愣在了原地,他们听到了什么,长生?那可是修行之人一直苦苦追求的道果,眼前这位兽妖居然曾经证得了长生,而且还丝毫不珍惜的将其抛弃了,这怎么可能?! 「你倒是个痴情人?」 兽神眼眸微微波动,眼前之人果然知道自己和玲珑之间的事情,收敛了心中的起伏,再次问道。 「你是如何知晓玲珑的?」 范羽霄心虚的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扫了一眼道玄真人和田不易二人,让二人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范羽霄。 「我十年前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被掌门真人罚了十年幽禁!」 范羽霄为了表示自己的错误有多小,将左手伸出,大拇指掐着一点点的小拇指,让兽神都不忍不住露出一丝好笑之色,田不易却是脸色一黑,有些恨恨的瞪了范羽霄一眼。道玄真人也是哭笑不得,那可不是一个小错误! 范羽霄感受着师父田不易的怒视,装作看不见,将左手放下,继续说道。 「十年幽禁时间有点长,我独自一人有些无聊,所以就又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范羽霄这次学乖了,根本不看田不易和道玄真人,反正他们都知道自己当初做的事,死猪不怕开水烫,厚着脸皮说道。 「我就偷偷下山,独自游历天下,脚步踏遍了神州浩土!」 「南疆自然也不例外,我曾经和苗疆各部族的大巫师进行过交流,听到了一个惊艳绝代的女子事迹!」 为您提供大神太素先生的《我在诸天有角色》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二十一章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世间第一流! 范羽霄脸上挂着一丝钦佩之色,感叹道。 “巫女玲珑,巫法集大成者,远超历代先人,比之我青云门的青叶祖师更加惊艳的奇女子,堪破了天道造化阴阳之机,破解了长生之谜,创造出了一位不死不灭的生命,真是恨不能于其生在同一个时代,见识一下这位巫女娘娘的绝世风华!”众人哗然,本来青云门弟子听到范羽霄将玲珑和青叶祖师相比较,还有些不服气,但是听到玲珑居然硬生生的创造了一位不死不灭的存在,破解了长生之谜,顿感钦佩,觉得这个评价没有一点问题,甚至还有些贬低。 兽神眼中闪过一丝柔光,面色温柔,眼中透着一丝回忆,轻声道。 “她的确了不起!” “从我来到这世上,第一眼醒来,便看到的是她了。然后不知过了多少的岁月里,我的世界里都只有她一个人而已。慢慢的,我开始成形,而因为我本体乃是禀天地戾气所生的,既然有了神识,自然便开始吸收周围戾气,渐渐强大起来。只是,她却似乎有些不安了,看着我的眼神,渐渐不再那般亲切,当我的力量终于开始可以和她勉强相抗衡的时候,从那一天开始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对我笑过。” “我那时很疑惑,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力量增长的如此之快,可是对我来说,力量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而已。”兽神嘴角露出澹澹的笑意,可是又消失了,有些悲伤的说道。 “但是,她从来也没有相信过!”兽神沉默,彷佛沉浸在回忆中。过往的岁月是凝固了记忆的冰,一点一滴的融化,然后慢慢的消失。 “直到,我又一次错手杀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人,流淌着鲜艳红色血液的人类!”兽神低头,看着地上的那一摊红色血迹,嘴角透着一丝满意和欣慰。 “从我第一眼看到鲜血的时候开始,我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了,那种杀戮一般的欲望就像疯了一样缠绕着我,我杀了很多人,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清醒过来!玲珑也是在这时候和我决裂了,她对我出手,虽然她是我的创造者,也不能将我杀死,我不是她的对手,但受伤之后,都会有天地间的戾气和煞气修复伤势,我不死不灭!”所有人都被兽神所讲述的故事吸引了,原来当年巫女创造出的就是眼前的这位绝世兽妖,果然神通广大。 “后来,我逃走了,逃到了镇魔洞,玲珑依旧是追来了,带领着当时巫族的七位最强大的勇士,用巫族至宝玄火鉴,布下了八凶玄火阵,不断的将我炼化!”众人纷纷震惊的将目光投向了焚香谷的云易岚,玄火鉴不是焚香谷的至宝,怎么会和巫族扯上关系呢。 云易岚面色阴沉无比,他没想到兽神会将这些隐秘和盘托出,这下子,焚香谷却是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日后再想搞些小动作,怕是难成了。 “玲珑将法阵布在这古洞之中,禁制着我,日夜焚烧,只要我戾气稍微回复,那无尽的玄火便会将那点戾气焚毁。最后,元气大伤的她怔怔望着我,突然问我还有什么心愿?”兽神眼神晦暗,神色幽幽,这个即使是被诛仙古剑穿体都不曾皱眉的男子,此时居然会微微颤抖着身体,可见心情激荡。 “我便在那熊熊火焰中,对着她大声说:那你,就让我做人吧!” “她听到后,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我忍受着烈焰焚身之苦,万念俱灰。” “她居然停下了法阵,走到了我身边,对我说对不起,施展了一个冗长复杂的巫咒,然后抽出了刀子,将自己的血肉、骨架一道道的割下,将其献祭,化为了一副新的骨架,并将我融入那具骨架,随着她的施法,我渐渐神志昏沉,只听到了一句: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这句话我一直不明白,直到我经过了千年时光醒来,化为了一个人,看到了那镇魔洞外玲珑的石像,我才明白了,原来她也是爱我的!”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那身上滴着鲜血,眼角渗出晶莹之色的兽妖,谁能想到这位令众生涂炭的绝世兽妖,居然还有着这等感人的往事呢。 兽神收敛了内心的涟漪,再次将冷漠挂上了脸庞,恨恨道。 “既然她为了这天地众生选择了牺牲自己,那我就要用这众生为她陪葬!”范羽霄神色不变,丝毫不在意兽神身上散发着的无尽煞气和杀机,只是澹澹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诛仙断剑,轻笑一声,说道。 “我忘了告诉你了,在你未曾复活时,我曾经去过镇魔洞,研究了一下你的躯体,让我大开眼界!”兽神神色一冷,无尽的煞气直冲范羽霄,脸上现出了无尽厉色,怒声道。 “你居然胆敢亵渎玲珑的尸骨,我要你受那万妖啃噬之痛而死!”兽神的身体乃是玲珑的血肉骨架造就的,兽神的怒气不难理解,对范羽霄起了必杀之心。 兽神身体中无尽黑气冒出,妖力惊天,将身体内的那小半的诛仙剑挤出了体外,伤口被黑气封住了,无尽妖气化为了无尽的妖兽形象,融入了兽群妖兽体内,霎时间,数不胜数的的妖兽身形暴增,双眸充血,疯狂的向着范羽霄冲去,血盆大口张开,想要将范羽霄撕咬成两半。 范羽霄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天机锁放出的青云山无尽灵气,微微一笑,周围满是妖兽,组成一座妖兽大山,无尽的血腥,暴戾,獠牙,血口,几乎就要到达眼前了。 “一剑光寒十九州,方为世间第一流!”无尽灵气直冲而下,汇聚到了范羽霄手中的断剑之上,一道灿烂至极的剑光闪耀,这剑光无比纯粹,只是单纯的剑光,说不清是什么颜色,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自范羽霄身前升起,轻轻划过虚空,向着远方逝去,数不胜数的妖兽全部一分为二,血流成河,只有寥寥少数的妖兽,躲过一劫,向着南疆十万大山仓皇逃去。 兽神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眸灰暗无神,眉心有着一道血痕,好似一道天眼,一道血色慢慢渗出,兽神眼中终于了有了几分光彩,脚步移动,转身看向了南疆十万大山的镇魔洞,低声叹道。 “好灿烂的剑光!” “玲珑我来陪你了!”一声低沉的呢喃声缓缓响起,兽神的身体一动不动,无尽的黑气升起,身躯化为了灰灰,渐渐消失在了天地之间,所有人都愣愣的待在原地,呆呆的回忆着那道璀璨明亮的剑光,久久不能回神。 第一百二十三章 化解煞气,义庄之中 范羽霄将握着的半截诛仙剑随手一抛,剑身滑落插在了地面之上,旁边是自兽神身上跌落的另外半截诛仙剑。 所有人将视线投向了范羽霄,身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确实不染尘埃,一身青色的道袍,出淤泥而不染。 范羽霄扫视了一眼周围,见此次浩劫已经解决,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回了大竹峰后山。 篱笆小院,范羽霄坐石桌前,心神沉入精神之海,一团黑色的煞气正在肆虐,无尽的暴戾怨毒之气充斥其中,想要侵蚀范羽霄的精神力。 范羽霄看着盘桓在精神之海的煞气,不见丝毫的紧张之色,分出一道精神力,小心的接触了一下,顿时只觉得杂念丛生,无尽怨恨直冲心头,不由将那道精神力撤回。 心神一动,气海之中高挂的那道白色昊日顺着经脉,径直而上,来到了精神之海,一道全身由巫咒构成的范羽霄虚影出现在黑色的煞气之前,全身散发着莹莹白光,天地间的无尽浩然正气向着这具躯体灌入,黑色的煞气就像是遇见的天敌一般,直接缩成了一团,有鸡卵大小,对这幅浩然之体十分的畏惧。 浩然之体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煞气,轻轻一笑,缓缓抬起了右手,将其捏在手中,用力捏了两下,居然很有弹性,然后随手一抛,扔进了口中,像是吃鸡卵一样,将其嚼碎咽了下去,这足以让太清境的道玄真人都头痛的煞气,就这样被浩然之体吞了下去,没有激起一丝的涟漪。 浩然之体再次一变,化为昊日,落入了气海之中,洒落了无尽白光,照耀这一望无际的法力之海。 清风落叶,一地昏黄,无尽萧瑟,范羽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微微一愣,看着有些担心的注视着自己的陆雪琪、师父田不易和师娘苏茹,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轻声问道。 “师父、师娘你们怎么来了,浩劫刚刚结束,不是还有许多事需要忙吗?”田不易胖胖的圆脸之上,挂着一丝担忧之色,小小的眼睛微微眯起,试探的问道。 “老七,你御使了诛仙剑后,可有什么不适?”苏茹听到田不易的询问,俏脸之上也是挂着一丝担忧之色,诛仙剑乃是至凶至戾之物,这个隐秘在老一辈的青云门弟子之中不是什么隐秘,当年万剑一和道玄为何弑师,这事情他们心知肚明,自然担心范羽霄的状态。 陆雪琪却是不明所以,不知其中隐秘,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田不易夫妇,并没有放在心上。 范羽霄微微摇头,轻轻一笑道。 “师父、师娘,你们放心,到了我这等境界,诛仙古剑中的凶戾之气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影响了!”田不易深深的打量着范羽霄,见他神色如常,并未有任何的变化,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将担忧放下。 眉头微微皱起,斟酌了片刻,这才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七,你如今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境界?”范羽霄闻言微微一愣,这个问题倒是让他有些难以回答了,他当年突破了太清境之后,修为并未停下增长,一路高歌勐进,如今早就不知道超了太清境多远,但是他也未曾定义新的境界,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弟子也不知到了何等境界,太清境之上吧!”田不易三人闻言童孔紧缩,骇然的看向了眼前的范羽霄,道气环绕,灵机充盈,让人不敢细想。 田不易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弟子,只有他这样超凡脱俗,惊艳绝代之人了,才可能有望像巫女玲珑一样堪破长生之谜吧。 一晃眼,半年多的时间就已经过去,春暖花开的时节,早晨露水重,山间的清风还带着几分寒意,范羽霄缓缓推开了放门,走出了房间,看着院中篱笆前的各色野花开的正盛,姹紫嫣红,十分绚烂。 这些野花不是范羽霄移栽的,而是陆雪琪布置的,不管多清冷的女子,一样会对喜欢美丽的鲜花。 范羽霄活动了一下身体,自从兽神之灾后,中原已经恢复了平静,神州各地的百姓再次返回了家乡,特别是青云山下不远的河阳城再次恢复了繁荣,甚至因为青云门终结了兽神之灾的缘故,河阳城的规模甚至扩大了一倍,更加繁荣了,人声鼎沸,生机勃勃。 范羽霄看着一片勃勃生机的大竹峰,心中灵机一动,庞大无比的精神力缓缓散开,将整座青云山都包裹在了其中,却是突然一愣,脸色一变,身形爆射,向着青云山下而去。 “掌门道玄真人居然不在青云山,而且师父师娘也不在大竹峰,怕是.......”范羽霄心神沉入精神之海,循着天地间一丝隐隐的感应,青光划过虚空,一闪即逝,向着河阳城外不远的一处义庄迅速靠近。 当年因为兽神之灾,生灵涂炭,多少外乡人无辜惨死,无人认领,尸体都被安置在了义庄之中。 义庄之中,棺材横放了一地,田不易身形矮胖,身穿灰绿色道袍,手持赤灵仙剑,赤光闪耀义庄,倒是显得十分应景,身边的苏茹身上穿着一身绿色的裙袍,手中握着一柄仙剑,乃是九天神兵墨雪,这柄仙剑乃是当年万剑一所赠,因为嫁给了田不易的缘故,苏茹早就将这柄仙剑封印了,今日不知为何,苏茹居然重新动用了这柄仙剑。 一道神秘的身影,站在田不易夫妻二人的不远处,目光冰冷,透着一丝红光,对方站在阴暗的角落之中,看不清脸上的容貌,全身满是戾气。 田不易此时的状态算不上好,气血震荡,脸色有些苍白,呼吸微微急促,原本矮胖的身形此时却是满是肃穆,十分威压,看着对面的身影,厉声道。 “你以为就凭这个诛心锁道术,就可以将我困住么?”苏茹凤眸之中闪过一丝担忧,秀掌紧紧握着墨雪仙剑,青光闪耀,脚步微微一动,更加靠近了田不易,轻声问道。 “不易,你没事吧?”田不易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微微摇头,视线却是不敢自那神秘身影之上移开,免得失了先机。 第一百二十四章 道玄入魔 那神秘的声音闻言,双眸之中红光更胜了三分,身上的暴戾之气几乎化为了实质,犹如毒蛇一般,不断的吞吐这蛇信,危险至极,怨毒的说道。 「我倒是忘了诛心锁原本就是你那一脉的祖师所创,不过即使如此,用在你身上,也不好受吧?」 田不易脸色一黑,他虽然破解了诛心锁禁制,但是确实气血大亏,法力耗费不小,最多只有平日里六成修为,远不是对方的对手,可是如今却是不能退缩一步,不然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呸!你堕入魔道,还敢妄言。诛心锁早已被历代祖师明令禁修,如今你无视祖训,眼里还有青云门历代祖师么?」 阴影中的神秘身影桀桀一笑,笑声之中充满了桀骜凶戾之气,红色的双眸之中满是讥讽之色,讥讽道。 「哦,你如果不曾修炼诛心锁,怎么能够破解,你好像也不曾将历代祖师放在眼里!」 田不易顿时一滞,有些语塞,只能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他其实也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老实人,在察觉到了对方有些变化之后,就想到了大竹峰一脉祖师多创造的诛心锁,不顾祖师训戒,修行了这门禁术,但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用,就被对方先用在了自己身上,实在是晦气得很! 神秘人影倒是心情大好,双眸闪过一丝厉色,看了矮胖的田不易,有些赞叹道。 「不过你倒是深藏不露,修为道行比我想要的还要高深许多,只是如今你强行破解了诛心锁,已经不是全盛状态,即使加上苏茹,你们夫妻二人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田不易脸上浮现了一丝坚定,细小的眼睛中浮现了觉悟之色,侧头看了一眼同样神情的妻子,沉声凛然道。 「当年你与万师兄绝代风华,荡魔除妖,我追随在你们身后,便是为你们死了,也没有丝毫悔意;但今日你已非当年之人,而我如今所为,却正是你与万师兄当年九死不悔所做之事。」 田不易脸上浮现了几分伤感,神情依刚毅,长啸一声,厉声道。 「接剑!」 田不易身形爆射,向着对方冲去,手中的赤灵仙剑红光闪耀,一道剑气射出,在地面之上犁下了一道沟壑,直奔对方而去。 苏茹也不甘落后,手中的墨雪仙剑一横,手中掐动剑诀,顿时天地变色,乌云密布,电蛇翻滚,无尽的雷电自天而降,落到了剑身之上,无数的雷电闪耀,银辉闪耀,照亮了阴影之中的神秘身影的样貌,鹤发童颜,面貌清癯,赫然是青云门掌门真人道玄。 「神剑御雷真诀!」 一声叱喝,清脆悦耳,苏茹俏脸之上满是刚毅,神圣不可侵犯,手中的墨雪仙剑此时已经完全被雷电包裹在内,完全看不见剑身了。 道玄真人的此时神态和以往的慈眉善目大不相同,脸上充满了凶戾之色,五官扭曲,满是怨毒和暴戾,发出了一声讥笑,手中赫然出现了半截石质古剑,随手一挥,白光闪过,就将田不易的剑气击散,抬头看着雷电缠绕的苏茹,眼中透着一丝厌恶之色,雷电乃是天地之间最刚正浩大的力量,在道家中也是至高秘术,威力宏大,至刚至阳,最是克制煞气戾气,乃是降魔不二神通。 田不易看着道玄真人手中的半截古剑,顿时脸色一变,阴沉无比,十分愤怒的说道。 「你竟然敢将诛仙古剑也带下了山?!」 道玄真人毫不在乎的桀桀笑着,丝毫不理会田不易的怒火,手中掐动印诀,顿时剑气纵横,身形缓缓拔高,飘在半空之中,和苏茹对面而立,一挥手中的诛仙古剑。 「九霄苍龙、吞食天地、神兵剑引、永存不灭。」 剑引苍龙真诀,青云门四大真诀之一,掌门一脉的秘传之术,剑气化龙,咆孝这冲向了苏茹。 苏茹见状也挥出了手中的利剑,雷霆炸响,天地之间全是天怒之声,雷蛇剑龙冲撞在了一起,电光闪耀,将天地间照的一片银白,道玄真人终究道行修为要高出苏茹太多,电光闪烁消失,剑龙直奔苏茹的娇躯而去。 田不易脸色一变,掐动法诀,随手一挥,一道清光闪耀的太极图横在了苏茹的身前,将剑气之龙拦了下来,苏茹趁机脱身,落在了田不易的身旁,娇喘吁吁,额头有着一层冷汗。 道玄真人手持半截诛仙古剑缓缓落下,道袍摆动,须发皆白,随风飘动,如果不是脸上满是凶戾之气,绝对会被人误认为是仙人下凡。 田不易和苏茹脸色沉重,没有想到道玄真人修为如此之高,怕是已经踏入了太清境,他们二人就是两手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道玄真人似乎是猜到了田不易二人的心思,冷冷一笑,厉声道。 「今日你夫妻二人怕是难逃生天,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田不易有些暗暗后悔,不该鲁莽行事,将妻子一同拖入了危险之中,当日他发现了道玄真人受到诛仙古剑煞气反噬,性情大变之后,不是没有想到让弟子范羽霄出手,但是想到当年万剑一的下场,终究是师徒情深,不愿让弟子承担弑杀掌门的罪名,这才冒险行事,如今只是怕要降魔不成反被杀了,只是连累了妻子。 田不易侧头,愧疚的看一眼妻子,眼中有着无比的神情,苏茹微微一愣,露出了一道灿烂的笑容,伸出秀掌,紧紧的握住了田不易的手掌,温暖传来,夫妻心意相通,眼中浮现出了一丝觉悟之色,相视而笑,手中的仙剑指向道玄真人,显然是下定了拼死一战的决心。 道玄真人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心中怒火更甚,红光大盛,气势更增三分,将周围的尘土都吹飞了,肃杀之气充斥在义庄之中,周围满是摆放的棺材,让人更添几分畏惧。 道玄真人此时已经入魔,见不得世间美好的一面,看着夫妻情深的田不易夫妇,心中破坏暴戾之气更添几分,毁灭欲望充斥心神,手中诛仙古剑紧紧握着,青筋暴起,剑气在剑身之上吞吐不定,一道惊天的杀机冲天而起,手中神剑挥出,无尽剑气飞出,直奔对面二人。 为您提供大神太素先生的《我在诸天有角色》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二十四章道玄入魔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三宝玉如意显威 田不易和苏茹松开了紧握的手掌,手中的仙剑不断的挥出,一道有一道的青色剑气和赤色剑气飞出,向着诛仙剑气冲去,剑气纵横,无尽锋芒,义庄根本就承受不住如此大战,房屋纷纷倒塌,棺材也被噼成了碎屑,里面躺着的尸体,也是四分五裂,死无全尸,十分可悲。 田不易和苏茹二人连战连退,虽然已经用尽了全力,依旧是抵挡不住那锋芒毕露的诛仙剑气,无尽的剑气映入眼帘,已经来到了身前。 田不易眼中精光一闪,身形一动,一把拉住了身边的苏茹,将其推出了剑气之外,身上升起了一张太极图,向着无尽剑气拦去,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远离的妻子,眼中满是不舍,怒哼一声,气血上涌,手中仙剑宝光大亮,身形爆射,向着剑气冲去。 「不易!」 苏茹俏脸之上已是惨白一片,没了任何的血色,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道玄真人看着动用了禁术,想要拼死一击的田不易,嘴角勾起了一丝邪魅的笑容,原本和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讥讽道。 「你真是自找死路!」 说罢,手中的诛仙古剑亮起了白光,犹如水波流动,法力灌入,剑气凝练在剑身表面,缓缓刺出,和田不易的赤灵仙剑碰撞在了一起。 「叮!」 田不易矮胖的身躯犹如破布一般,向后倒射而回,口中喷出了一道血箭,缓缓洒落地面,鲜艳无比。 「砰!」 田不易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溅起了一地的尘土,身上的道袍也成了灰色的,狼狈不堪。 苏茹身形一闪,来到了田不易的身边,看着惨白脸色的田不易,脸上露出了一丝死灰之色,显然已经是油尽灯枯,再难一战了。 「不易!」 苏茹连忙从怀中掏出了大黄丹,不要钱似的向着田不易的口中灌去,鲜血依旧在嘴中流出,苏茹顾不上其他,只是想尽办法让田不易将丹药咽下,丝毫没有注意到道玄真人的身形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手中的诛仙古剑高高举起,向着二人狠狠刺下。 田不易虚弱的脸上满是焦急,可惜的是受创过重,连提醒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眼中露出了绝望之色,看着那青云门的至宝向着妻子的娇躯扎下。 「当!」 一张太极图横在了苏茹和诛仙古剑之间,挡下了这致命一击,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苏茹和田不易的身前,青袍负手,昂然挺立。 「掌门真人,背后偷袭,怕不是君子所为吧?!」 清朗的声音响起,有着让人心安的力量,苏茹抬头看了一眼范羽霄,这才将心放下,缓缓将田不易扶到了一旁,将道玄真人交给了这位丈夫的得意爱徒。 道玄真人眼眸紧缩,红光闪烁不定,脸色阴沉无比,暴戾之气都弱了几分,有些畏惧的道。 「你怎么会来此地?」 范羽霄瞥了一眼重伤的田不易,倒是没有性命之危,养伤几个月就可以了,心中的担忧这才放下,看着有些畏缩的道玄真人,颇感有趣,调侃道。 「掌门真人,怎么好像有些怕我,难道我还能将掌门斩杀了不成?」 道玄真人听到这话,心生退意,脚步忍不住了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算计,视线左右飘忽,这个青云门中唯一他看不透的弟子,实力道行绝对不弱于他,他不愿纠缠,寻找这撤退的后路。 范羽霄一眼就看穿了道玄真人的打算,丝毫不在意,左手将腰间悬挂的玉坠摘下,正是他炼制的至宝三宝玉如意,轻轻的把玩这,温润的手感,让人欲罢不能,轻声道。 「掌门真人,你可知,我自炼制了这柄三宝玉如意,就一直好奇一件事,此宝可能胜过诛仙古剑,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一争高下,如今见到掌门真人入魔,我不胜欣喜!」 田不易此时已经服下了几枚大黄丹,状态有所恢复,听到了范羽霄的话,脸色一黑,这逆徒,什么叫掌门真人入魔,他不胜欣喜! 范羽霄虽然如此说,但是脸上神色却是澹漠无比,视线盯着道玄真人手中的诛仙古剑,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低声道。 「可惜了,诛仙古剑已经断裂,又远离了青云山,无法和诛仙剑阵配合,再加上你我实力相差太大,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道玄真人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他虽然范羽霄十分的实力感到忌惮,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小觑于他,暴戾之气直冲心神,顿时将退走之意抛之脑后,手中掐动剑诀,白光亮起,不能直视,剑光如虹,剑气纵横,向着范羽霄冲去。 范羽霄心神一动,气海之中的浩然之体飘出了体外,随后将手中的三宝玉如意抛出,白光闪耀的浩然之体,身躯微微一阵,天地间的浩然正气,向着他的躯体灌输而去,接过三宝玉如意,随手祭出,顿时天地变色,日月星三光闪耀,风水火三气汇聚,化为了一座太极阴阳大阵,将道玄真人和无尽的剑气包裹了进去,浩然之体一步迈出,也随之踏入了其中。 道玄真人眼前天地变幻,看着阴阳二气肆意的大阵,脸色剧变,这下如果不将阵法破去,连跑都跑不了了,顾不得其他,全力出手,剑引苍龙真诀,诛心锁、神剑御雷真诀、等等神通秘术通通试了一遍,诛仙剑气布满了大阵,阴阳二气化为无数太极图,或大或小,黑白之光闪耀,剑气就像是寒冰遇到了太阳,瞬间消融,不曾激起半分波澜。 万千太极图缓缓融合,化为了一个太极球,将道玄真人包裹了进去,任由他全力挣扎,依旧是难以挣脱太极封印,不断的放出嘶吼哀嚎之声,犹如地狱之中的的厉鬼修罗,充满了暴戾之气,回荡在了大阵之中。 浩然之体缓缓落下身形,走到了道玄真人的面前,盯着他那赤红的眼睛,微微一笑,调侃道。 「掌门真人,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为您提供大神太素先生的《我在诸天有角色》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二十五章三宝玉如意显威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道玄清醒,鬼王入魔 浩然之体说完这话,不由伸手轻轻扇了自己脸颊一下,心虚的左右看了一眼,这才放下心来,他咋感觉自己刚刚那话像是调戏道玄真人这个糟老头子,他可是钢铁纯爷们,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浩然之体看着被封印的道玄真人,原本慈眉善目的脸上全是暴戾阴毒之色,不由叹气一声,缓缓伸出了手掌,贴在太极球体之上,天地间的浩然正气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疯狂的向着浩然之体灌去,然后传到了太极球体之中,阴阳双鱼缓缓转动,将浩然正气吞入,慢慢的侵入了道玄真人的体内,沿着经脉冲入了精神之海,将那无尽的煞气包裹,缓缓的磨灭。 道玄真人眼眸闪过挣扎和痛苦,双手紧抱头颅,痛苦的弯下腰,诛仙剑也跌落在了一旁,嘴里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哀嚎。 浩然之体看着痛苦挣扎的道玄真人,眼中闪过歉意,轻声道。 “不要怨我,谁让掌门真人你将我那师父打伤了呢,这点痛就算是代价吧!”范羽霄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将道玄真人体内的煞气清除,田不易毕竟是他的师父,又对他十分护短,他自然要为田不易出一口恶气,让道玄真人受些罪也是应该的。 不过一刻钟时间,道玄真人停止了哀嚎,无力的站起身来,眼中清明无比,身上的道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嗓音嘶哑的说道。 “多亏你出手,不然我怕是在魔道之中,万劫不复了!”浩然之体看着恢复的道玄真人,心中有些心虚,他毕竟公报私仇,让道玄真人受了一遭罪,挥手将三宝玉如意收回,太极阴阳大阵撤去,浩然之体微微一笑,就钻入了本体之中。 道玄真人捡起地上的诛仙断剑,看到了深受重创的田不易,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歉意道。 “田师弟,实在是对不住了!”田不易愣愣的看着恢复了本来面目的掌门师兄,诧异的看向了一旁静立的范羽霄,心中别提多懊悔了,早知道老七有法子可以解决诛仙古剑的煞气反噬,他何必拼死一战,不由有些生气埋怨道。 “老七,你怎么没说,你有办法可以化解诛仙古剑的煞气反噬?”范羽霄露出了无辜之色,翻了一个白眼,丝毫不给田不易面子的说道。 “师父,你也没问啊!”田不易闻言一窒,顿时觉得一股气憋在了胸口,气的双眼怒睁,斥道。 “你这逆徒,还敢顶嘴!”范羽霄看着血气上涌的师父,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挂了,不敢再次反驳,只是低头都囔了两句。 苏茹见状,不由拍了一下田不易的胸膛,示意他收敛一些,怎么说也是老七及时赶到,才救下了他们夫妇的性命,更是度回了入魔的掌门师兄。 神州大漠之中,鬼王宗驻地,广场之上。鬼王万人往看着眼前的散发着血光的伏龙鼎,眼中浮现了一丝狂热之色,手中掐动法印,乾坤锁秘法向着鼎身隐去,鼎身四面鼎壁之上,分别封印了一只上古异兽,分别是九天灵鸟、雷兽夔牛、上古凶兽饕餮和妖兽烛龙,四头异兽纷纷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伏龙鼎上的血光顿时大盛,四头异兽的精血被伏龙鼎吸收消化,浓郁的血光闪耀整个鬼王宗,化为一道红色光柱直冲云霄,将天空的白云染成血云,无尽的威势散开,压得空气凝滞,让所有人都眼中浮现了一丝畏惧之色。 碧瑶身穿一身绿裙,依偎在鬼厉的身旁,眼中透着一丝担忧,看着身前的父亲,感到了几分陌生,执着狂热,让她感到了畏惧,身躯不由微微颤抖。 鬼厉察觉到了碧瑶心中的畏惧和害怕,不由将其紧紧揽入怀中,眼中透着安抚的视线,心中却是隐隐蒙上了一层阴影,鬼王耗费心力的集齐了四头上古异兽,不知四灵血阵,不知究竟有何目的。 鬼王不知什么时候,在那片闪闪如鲜血般的红光照射之下,双眼已然变得血红。 全身杀气大盛,一股黑气霍然腾起,化为了一道魁梧的身形,狰狞,凶戾,残暴,怨毒,天地间的至恶都齐聚一体,实乃是世间最凶恶的生灵,开始吸收着伏龙鼎发出的漫天血光,身形渐渐凝实。 可能是天道感应到了世间最恶的生灵就要降世,乌云密布,雷电轰鸣,银辉闪耀在大漠之中,雷声响彻天地,一副末日景象,让鬼厉等人心头阴影更盛了三分。 鬼厉松开了怀中的碧瑶,脚步一踏,向前一步,对万人往阻拦道。 “宗主!”鬼王勐地回头,不待鬼厉说下去,眼中红光闪烁,一脸的凶相和杀机,毫不犹豫的就对这鬼厉出手了,红光之柱上飞出一道血光,直接打在了鬼厉的身上,鬼厉毫无防备之下,顿时身躯抛飞,口中吐出一道鲜血,落在了伏龙鼎之上,血腥之气顿时大盛,让鬼王脸上的疯狂之色更盛。 “小凡!”碧瑶发出一声惊呼,身形飘动,将鬼厉接住,眼中满是惊恐的看着完全陌生的鬼王,不敢置信,自己的父亲居然会对爱人出手。 鬼厉手中握着噬魂棒,散发着幽幽玄青色的光芒,躺在了碧瑶的怀中,他不备之下被鬼王一击重创,此时全身虚弱无力。 鬼王万人往看着碧瑶和鬼厉,眼中杀机四溢,脚步一踏,手中一引,一道血光浮现,就要出手将二人击杀。 朱雀圣使看着满脸杀机的万人往,脸色一变,挡在了碧瑶的身前,冷声道。 “宗主,碧瑶可是你唯一的女儿,难道你要杀了她吗?”青龙圣使也是脸色一变,来到了朱雀圣使的身边,他就是再愚忠,也知道此时的鬼王状态不对,好像是失去了自我,陷入了魔道之中,根本就是六亲不认,手中的乾坤玄光戒亮起了幽幽青光,戒备的看着一步一步踏前的鬼王。 其他的鬼王宗门人弟子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转眼,宗主就六亲不认,要大开杀戒了,他们该如何做? 第一百二十七章 解决后患,回归现实 鬼王似乎是没有听到朱雀圣使的质问,眼中满是凶戾,一声的杀气直冲天际,径直向着几人走来,手血光越发明亮了,身后那黑色的狰狞虚影吸收了漫天的血光,渐渐浮现出了本来面目,地狱血海之中的修罗,面目狰狞,一身血色,眼中红光闪烁,滔天杀机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仰头咆孝,无尽煞气,戾气汇聚,身形挣扎,就要踏出虚空,完全显化出来。 朱雀圣使等人纷纷色变,胆寒不已,手中法宝纷纷亮起,就要动手阻拦这恶魔修罗现世。 突然,天际飞来一道流光,天地变色,日月星浮现,三光汇聚,形成了星光之柱,落在了一柄从天而落的玉如意之上,玉如意中阴阳二气升起,黑白神光闪过,如水波一般缓缓在玉如意的表面流动,玉如意微微在虚空中停住了一下,好似在辨认方向,然后勐地飞向了伏龙鼎。 修罗见之大急,缓缓伸出了身上的八只手臂,血手向着玉如意抓去,可惜的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玉如意表面浮现出了黑白色的火焰,还未等血手靠近,就被火焰焚化,化为了一缕黑气,消失在了虚空之中,修罗发出了一声惊天的痛苦哀嚎,黑白色的火焰顺着血手,向着修罗的身体蔓延而去,修罗在火焰中痛苦哀嚎,渐渐声音落了下去,化为了一缕黑烟,消失在了天地之中,鬼王此时眼中也闪过一丝清明,恍如隔世一般,茫然的看着和自己对峙的青龙圣使和朱雀圣使等人,脑海中全是不解。 玉如意将修罗炼化还未停止,化为一道流光撞上了伏龙鼎之上,钟鼎之声响起,清脆悦耳,玉如意再次化为了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鬼王听见了鼎鸣之声,顿时回头看去,之间伏龙鼎上浮现出一道黑色的裂缝,渐渐蔓延,蜘蛛网一般遍布鼎身之上, “哗啦”一声,化为了一地青铜碎片,再也拼不起来了。鬼王顿时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呢喃道。 “这怎么可能?”只有躺在碧瑶怀中的鬼厉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他已经认出了那柄玉如意的来历,正是自己七师兄炼制的至宝三宝玉如意。 大竹峰后山,篱笆小院,范羽霄怀中揽着陆雪琪,远处天空一道流光闪过,范羽霄伸出手掌,一枚玉如意落入掌心,随后挂在了腰间,当做了一个玉坠,荡荡悠悠。 陆雪琪好奇的看了一眼范羽霄腰间的玉如意,诧异的问道。 “怎么了?”范羽霄看着怀中佳人温柔的目光,轻轻摇头,柔声道。 “没什么,只是解决了一件小事!”陆雪琪不是那种好奇心极重的人,闻言点点头,将螓首靠在范羽霄的肩膀之上,静静的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安宁,范羽霄侧头看着尽在眼前的无暇完美的容颜,微微低头,双唇印在了樱唇之上,陆雪琪轻轻挣扎了一下,力道极小,渐渐就不动了,俏脸之上浮现出了一抹绯红,静静的享受着爱人的亲热温存。 京郊别墅之中,李子益缓缓起身,伸手捏捏眉心,他这次一下经历了三个时间,都没有在现实世界多休息一番,经历了实在太多,即使以他的境界和精神力,都感到了一丝疲惫,稍稍感受到了一丝轻松,李子益踏着拖鞋来到了客厅,来到了沙发之上坐下。 看着一尘不染的客厅,李子益心中暗暗点头,朴志训不论什么时候,都将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即使因为《药神》一片,如今的朴志训在圈内也成炙手可热的经纪人,依旧不忘打扫李子益的客厅,他从未雇佣过钟点工,因为李子益的房间中有着许多的剧本和机密,外人不可以看到,只有他自己动手才放心。 李子益将手机打开,寻找到了熟悉的号码,拨通了电话,站起身来,打开了冰箱,拿出了一瓶矿泉水,饮了一口。 “哥,你在哪里?” “子益,你醒了?我这就回来!” “不用急,慢慢开车,安全第一,我又不回家跑!”...........李子益将手机向着沙发随手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了桌子上的《增广贤文》,打发着时光,等待着朴志训的到来。 “叮冬!”门铃响起,朴志训知道李子益已经醒了,所以并没有直接用钥匙开门进来,他对这些细节十分注意,从不逾越规矩礼数,这才是二人可以相处这么多年,一直和睦的重要原因之一。 李子益起身将门打开,将朴志训迎了进来,给他拿了一瓶水,等他缓了缓,这才问道。 “哥,这么急着回来,可是有事情?”朴志训将手中的水饮了一口,这才吐了一口气,将身体缓缓向后靠着沙发背上,放松的说道。 “子益,你已经休息不少时间了,你也知道娱乐圈更新换代有多快,你又不参加通告和综艺节目,所以需要开始准备新项目了,不然王总那边就要将我烦死了!”李子益看着朴志训脸上满是郁闷,不由哑然失笑,轻声道。 “哥,不至于吧,王总怎么会如此逼你?”朴志训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子益,一脸的埋怨,说道。 “王总自然是不敢骚扰你,你自编自导的电影,可是创造了种花家的电影票房纪录!”朴志训自嘲的一笑,随即咧开了嘴,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笑道。 “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炙手可热,想要和你合作的项目的人都快将王总的办公室踏破了,他不敢打扰你,没办法,只好不断的找我了,让我劝你挑选新的项目!”李子益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朴志训也不打扰,站起身来,走到了卧室,看着凌乱的床,叹气一声,动手收拾了起来,片刻之后,走出了卧室,这才再次坐下,看着已经思考完毕的李子益,叹道。 “子益,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找个女朋友帮你收拾房间了,总不能每次都要等到我来帮你收拾吧!而且种花家的粉丝不像南韩那么极端,你走的也不是偶像派路线,完全没必要担心粉丝脱粉!” 第一章 挑选剧本 李子益诧异的看了一眼劝说自己找女朋友的朴志训,经纪人都是希望自己的一人一直单身,这样商业价值才高,有些纳闷的问道。 “哥,我找了女朋友,你就不担心会造成我的商业价值大减吗?”朴志训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将身体向前倾着,紧紧的盯着李子益的脸庞,有些埋怨道。 “那你倒是接通告,拍广告啊,你连商业活动都不参加,要什么商业价值,还不如老老实实找个女朋友,谈场恋爱,早日成家,让我也轻松一些!”李子益哑然失笑,他的确是很少参加商业活动,他其实和朴志训都不缺钱,他们这些这些年在股市上赚了不少的钱,只是因为李子益想要体验娱乐圈的生活,所以才一直没有离开这个圈子,不然完全可以成立一个私募基金,成为股市上的操盘手,金融界的大亨。 李子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身体微微向后靠去,惫赖的说道。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找个女朋友就是了,只是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罢了!”李子益也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在不同的世界都有着自己的感情,之所以在现实世界没有找女朋友,真的就是没有遇见合适的而已。 朴志训听到李子益如此说,也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的说道。 “其实当初我还以为你会和少女时代中的小丫头走到一起呢,没想到出了《熔炉》这么一档子事情,使得你回国发展了!”李子益脑海中闪过少女时代某个小鹿一般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说道。 “哥,你就不要说这些陈年往事了,人家如今已经爆出恋爱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当初也只是有那么一点好感而已,谈不上喜欢!”朴志训叹了一口气,这个弟弟什么都好,样貌、才华、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有一点,又是缺乏一些主动性,特别是在男女感情之上,当初要是他稍稍主动一些,哪有后面姓李的事,早就将允儿拿下了。 “你也主动一点,国内这么多优秀的女性,总有合适的,你如今名气和实力都得到了证明,不乏一些有些的女明星想要认识你,如果遇见喜欢的,就发起冲锋,不要一直被动,不然早晚会后悔的!”朴志训为了李子益,也真的是操碎了心,不断的教授着他谈恋爱的计较,其实哪里知道自己眼前知道这位,都经历过多少段感情了,根本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知道了!”李子益看着唠唠叨叨的朴志训,翻了一个白眼,直接起身说道。 “哥,你不是说王总烦的你不行了吗,我们还是赶紧去一趟公司吧,看看有什么好剧本吗,抓紧挑选一个,免得被人抢了好项目!”朴志训知道李子益是不耐烦了,也不再唠叨,而是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霸气的说道。 “不用急,公司内的项目只要是你看上的,谁也抢不走,王总恨不得塞到你的怀中,哪里需要担心别人抢你看上的项目!”李子益倒是没有反驳,的确,现在他是光线最大的牌面,分量十足,一言九鼎,光线的其他艺人又不争气,没有谁敢抢他看上的项目,即使有,王总和股东们也不会答应,不用李子益开口,就会将项目拿到他的面前。 二人来到了车库,开出了一辆很是普通的奔驰c级suv,现在国内的经济发达了,原本的奔驰在国内也是烂大街了,只要家里稍稍有些钱的都能开得起,以李子益如今的身价,开这么一辆三四十万的车,说实话,的确是有些丢面子,但是好在李子益对这些不讲究。 “吱!”一声刹车声响起,车子停在了公司的大门前,二人下车,自然有人帮着停车,不用他们管,走进了公司,直接上了电梯,进了王总的办公室。 “子益,快坐,你这段时间休息的怎么样?”王总看到了李子益,双眼放光,像是看到了财神爷一样,嘴里却是只关心李子益的状态,丝毫不提项目的事情,情商拉满,果然不愧是商场之上厮混多年的人。 “多谢王总关心,休息够了,这不是回公司想要看看有什么好项目吗?毕竟我也不能一直偷懒,让公司白养我吧!”王总哈哈大笑,连连摆手,客套道。 “你这是什么话,多少公司想要养你,还没有机会呢!”王总虽然如此说,眼中却是露出了满意的笑意,李子益如果一直休息,他也实在是不好和股东们交代,自家艺人有着如此火爆的人气,如果一直不工作,实在也是说不过去,所以他才会一直骚扰朴志训。 李子益自然看出了王总的心思,彼此体谅吧,王总一直对他很是礼遇,他也不能一直让人为难,相互之间总要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一二,所以寒暄了几句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王总,还请让人将最近公司的剧本项目拿来我看看,有没有合适,我也好早点完成公司的任务,为公司贡献自己的一点力量!”王总闻言哈哈一笑,拿起电话,交代了一声,片刻之后,就有秘术助理抱着一摞摞的剧本放到了办公室中。 李子益看着那退成小山一样的剧本,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王总不敢发出杂音,起身在一旁为李子益泡了一杯茶,放到了李子益的身前,就和朴志训坐在了对面,不敢打扰李子益工作,要知道,李子益的项目如果成功,至少能为公司带来几个亿的利润,这还不算对公司股价的拉升,所以别说让他给李子益倒茶了,只要李子益同意,就是按摩都没有问题。 李子益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剧本虽然多,但是他不过一个小时,就看了个七七八八,最后还是挑选了几个剧本,放在了王总和朴志训的身前,有电影剧本,也有电视剧剧本。 “大体上我已经看完了所有的剧本,我认为这几个剧本还算不错,我有些兴趣,不知王总希望我选择哪一个?” 第二章 神乎其技 王总和朴志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李子益挑选出来的剧本拿起,仔细看着,李子益闲着无聊,起身来到了王总的电脑前,玩起了小游戏,转眼间,就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王总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自己电脑上玩游戏的李子益,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作为公司的老总,他的电脑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碰的,涉及到很多的商业机密,王总似乎丝毫不介意一般,开口说道。 「子益,你挑的只有一个《流浪地球》是电影剧本,其他都是电视剧剧本!」 「《流浪地球》是个科幻片,前期的准备工作较多,即使我们现在开始启动电影项目,至少也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开始拍摄!」 李子益点点头,王总乃是行家,在电影圈混了几十年,虽然没有拍摄过科幻大片,但是也知道科幻电影,前期的准备工作很是麻烦,尤其是一些科技装备的造型设计,需要浪费很长的时间,再加上后期的特效制作,周期很长,投资也大,再加上到现在为止,国内还未有任何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科幻大片,投资风险也不小,他有些为难。 「李总让人拿套画具过来,我刚刚看剧本时,心中对那些科技装备的造型已经有了设计,我这就将这些画出来,能够省出几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就挑个电视剧先演一演,您看如何?」 王总自然不会反对,连忙吩咐秘书去准备画具,好在光线公司有自己签约新人导演,他们平时也需要画一些分镜头,所以不缺这些东西,不一会的功夫,就将画具准备好了。 王总的秘书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将画具放下后,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一眼李子益,这位公司的一哥,他自然是认识的,只是不明白他要画具做什么,可惜的是作为秘书,处于职业素养,不能多问,随后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李子益坐在画具前,不假思索的动笔,手中的画笔不断在画纸上涂涂抹抹,十分钟左右,就画好了一张,没有任何停顿,接着再画下一张。 一个下午的时间,李子益一连画了上百张设计图,这才停下了手中的画笔,有些疲惫的揉了揉手掌,站起身来,对一旁早就目瞪口呆的王总说道。 「王总所有需要的模型我已经画好了,剩下就是让特效公司和道具组按照图纸做好准备工作就可以了!」 王总将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画纸放好,起身走到了李子益的身前,伸出手臂,激动的抱住了李子益,狠狠的拍了两下李子益的后背,钦佩的说道。 「子益,我真是叹为观止,只是看过剧本,一下午就画出了所有的设计图,简直神乎其技!你放心,后面的交给我,我会找腾讯融资,然后看看还有哪些公司有兴趣参与这个项目的,最多两个月时间,资金就会到位,到时候,我们在研究演员人选!」 李子益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王总,稍稍提醒道。 「王总,我们项目什么都没有,就开始融资,怕是很难有公司投资!」 王总听了李子益的话,诧异的和朴志训对视了一眼,矜持一笑,自傲道。 「谁说这个项目什么都没有的,《流浪地球》项目导演李子益、制片人李子益、主演李子益,这就够了,有的是公司挥舞着支票投资,我们还需要挑选挑选才行!」 朴志训也是一脸的骄傲之色,伸手拍了拍李子益的肩膀,有些感叹的说道。 「子益,你是不接触那些投资商,不清楚自己的行情。你每个项目都是大爆,圈里早就有传言说,只要是你参与的项目,就一定会成功,所以无数的投资商想要投资你的项目,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王总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如果不是李子益如此成功,他怎么会将其当做大爷一样贡着,不敢让他有丝毫的不满,为的不就是他的名气和能力,能为公司和他个人带来利益吗。 李子益这才了然的点点头,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有些疲惫的说道。 「既然电影的事情搞定了,那么我们谈一谈电视剧项目吧!」 王总和朴志训立刻坐在了沙发上,将几个电视剧剧本在桌子上摊开,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些项目都不错,我们也拿不定主意,还是子益你来挑一个吧,其他的我们也可以留下,日后再拍!」 李子益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总,他倒是精明,知道李子益看重的剧本,一定有着过人之处,一个也不想放过。 「就选《琅琊榜》吧,剧组的筹备我就不参与了,导演也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我不适合做电视剧导演!」 王总点点头,相比于电视剧,他当然清楚电影才是大头,李子益虽然参演这部电视剧,却是不能做导演,毕竟作为电影导演,如果在自降身份去拍电视剧,对他的形象和价值都是一种损耗,即使李子益愿意,他也不会同意的。 「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我们会安排好的!」 李子益点点头,站起身就要离开,他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了,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叮嘱了一句。 「演员一定不能找那些不敬业,不专业的人,特别是喜欢轧戏的,我们时间紧张,拍完电视剧,我还要投入电影筹备之中,没有时间和他们浪费时间!」 王总点点头,心中有数,如今娱乐圈的钱好挣了,有不少的大派明星喜欢轧戏,经常在这个剧组拍一段时间,就跑到另一个剧组去了,让整个剧组都等着他,实在是有些不敬业,更有一些明星连台词都记不得,每次拍戏,就会数数,这种演员,他一定不会让他们出现在李子益的剧组中的,不然就是耽误了他的宝贵时间。 「你放心吧,你参与的项目,没有人胆敢耍大牌,我们严格把关的!」 李子益这才点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朴志训倒是没有离开,李子益将事情都安排完了,留下的一堆活,都是需要朴志训去完成的,需要他和王总好好商量一下这两个项目。 为您提供大神太素先生的《我在诸天有角色》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章神乎其技免费阅读. 第三章 女主角 时间转眼即逝,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琅琊榜》剧组早就筹备好了,已经拍摄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因为女主角还有一些商业活动需要完成,早就和剧组协商好了,晚到一个星期,他们会将所有的通告全部完成,专心泡在剧组中,完成自己的戏份,这点王总和李子益商量过,考虑到对方的态度很是诚恳,所以就同意此事。 李子益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其他演员正在拍摄,他手中拿着一本书,慢慢的翻看着,他今天的戏份已经完成了,待在这里,是为了督促剧组其他的演员好好演习,他虽然不曾挂名导演,分量却是剧组最大的,有他在,其他人才会精益求精,不敢懈怠。 突然剧组众人传来一阵哗然,不断的有人向着一个方向看去,尤其是男人反应十分激动,让一直安静看书的李子益抬起了头,微微皱眉,对着喧闹有些不满。 突然人群分开,一个靓丽身影走到了李子益的眼前,无暇的容颜让人为之一愣,对方笑意盈盈的对着李子益说道。 「李导演,您好,我是刘茜茜,请多多指教!」 李子益这才回过神来,神仙姐姐,如今她正是当红的时候,几乎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难怪可以引起如此骚乱,李子益扫视一眼周围男人脸上痴迷的表情,一阵恶寒,连忙站起身来,伸出手对其说道。 「刘小姐,欢迎欢迎,我是李子益,请多指教!」 刘茜茜没有迟疑的伸出了秀掌,和李子益握了一下手,感受着对方掌心传来的温暖,忍不住脸上飘起一朵绯红,她其实对李子益十分的崇拜,对方参演过的电视剧和电影,她都看过,是李子益的忠实的粉丝,听说了李子益参演回国后的第一部电视剧,就连忙参加了演员面试,为此还特意推掉了许多的商业通告,即使刘妈妈一再反对,她也是坚持,让刘妈妈无可奈何。 李子益感受中掌心中柔软的秀掌,轻轻一握,就松开了手掌,瞥到了对方脸上升起的红晕,不由感到意外,这个女孩看样子被她母亲保护的很好,应该是不习惯和男人有太亲近的举动。 「请坐!」 李子益一指身旁的座椅,自己也随之坐下,自然有人帮着端茶倒水,伺候着,虽然佳人在侧,但是李子益并没有和对方闲聊,而是在看起了书。 刘亦菲心中激动忐忑,不时的将目光瞥向了一旁安静看书的李子益。 「《传习录》,这是什么书,难道比自己还有吸引力吗?」 李茜茜作为当红的四小花旦之首,自然知道自己的样貌对男人有多大的吸引力,每一个男人看到自己都忍不住在自己眼前献殷勤,倒是很少像眼前这位男人一样专心看书的。 刘茜茜自小受到的是美利坚文化的教育,所以对传统文化并不了解,不曾看过王阳明的《传习录》,都着嘴巴,有些不满的看着一旁的李子益。 李子益感知敏锐,如何感受不到是身旁女生的注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书签放好,书本合上,这才抬头看向了一旁的刘茜茜,有些疑惑的问道。 「刘小姐,你是有事吗,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刘茜茜脸色顿时涨红,摆摆手说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闲的无聊,想要和你聊聊天,看你在专心看书,又不敢打扰你!」 李子益收回了目光,点点头,对这个有些害羞的女生感到了一丝诧异,对方很早就出道了,怎么还这么腼腆,实在是让人费解,开口道。 「那我们就随便聊聊吧,不知刘小姐,你想聊些什么?」 刘茜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激动,心脏砰砰的乱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平静无波的李子益,轻声说道。 「不要叫我刘小姐,朋友都称呼我茜茜!」 李子益闻言眉头微皱,朋友?他们可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毕竟佳人当面,他也不好反驳,只是点点头,轻声道。 「那我就称呼你为茜茜!」 刘亦菲高兴的点点头,雀跃之情溢于言表,显然对李子益的称呼感到满意,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激动,让李子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 「那我称呼你什么?」 李子益看着雀跃如同少女的佳人,心中微微感到一丝别扭,虽然对方年纪比他小几岁,但是也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了,怎么还这样单纯,难道是她妈妈将她保护的太好了。 「我比你大几岁,你可以叫声哥!」 刘茜茜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对方的年纪比自己大,闻言甜甜的叫了一声。 「李哥!」 「李哥,我看你一直看书,是喜欢读书吗,都读那些书,有没有我适合我看的书,给我推荐一些!」 李子益看着热情的刘茜茜,暗暗感叹对方不像传闻的那么高冷,难以接近,反而有些话痨,难道是传言有误,轻声回答道。 「我什么杂书都看一些,可能都不太适合你这个年龄段的女生,你如果喜欢读书,我可以回头注意些,遇见适合你读的,再给你推荐几本!」 李子益读的书大部分都是儒释道三家经典,在加上一些现代的理论书籍,枯燥无味,不适合女生读,所以并未推荐对方看。 刘亦菲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对方和他的兴趣好像差得有点大,她秀眸流波,看了一眼旁边的传习录,记在了心中,想着回去让助理买一本,自己研究研究,和对方找一些共同话题,免得像现在这样尴尬,没有共同话题。 李子益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失落,不由转移了一下视线,看了一眼正在拍摄的剧组,突然问道。 「你可曾将自己的戏份熟记于心了,有什么把握不准的地方吗,我倒是可以和你探讨一下!」 刘茜茜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和他都是同行,何必找其他的话题,直接讨论戏份就可以了,连忙将自己这些时间对剧本的研究体会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和李子益探讨,倒是也相谈甚欢。 为您提供大神太素先生的《我在诸天有角色》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三章女主角免费阅读. 第四章 你也会心疼吗? ,我在诸天有角色 夜色渐渐地暗澹了下来,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已经高高挂起,剧组并未收工,而是趁着夜色拍了一些夜晚的戏份,李子益一直待在剧组之中坐镇,演员们也不敢大意,都知道这位可是冉冉升起的大导演,最近他们听闻,这位又准备了一部电影,正在筹备阶段,如果在他面前好好表现,被他看中,就有可能会一步登天,名利双收。 李子益对他们的心思也非常了解,他们卖力表演对电视剧也是有着极大的好处,他自然不会阻止,如果真的有非常适合的演员,他也不会吝啬,直接将对方带到《流浪地球》剧组就是了,又不费什么事情。 刘茜茜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她和李子益聊了几个小时的戏份,对方对人物的理解把控让她受益匪浅,超出了她的想象,当然对方的木讷也是让她十分头痛,居然真的只和自己聊戏份,根本不牵扯其他的方面。 李子益看了一眼刘茜茜,停下了对人物理解的讨论,说道。 “你今天没有安排拍摄,时间不早了,赶紧回酒店休息吧!” 刘茜茜也是熬不住了,她为了赶来剧组,也是忙了很久,总算将通告跑完了,有和李子益讨论了一下午的戏份,自然是疲惫得很,也不再硬撑,来日方长,明天再聊也不迟,点点头,在小助理的引导下,向着酒店走去。 李子益看着走远的佳人,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思索,他又不是真的直男,怎么会感受不到对方对他亲近,只是不清楚对方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还是看重了自己的身份,故意接近自己,想要获取一定的资源。 《天阿降临》 这种事情不罕见,女演员故意接近导演大咖,倒是不一定需要发生什么,只是交个朋友,混个熟脸,日后对方有项目时,也可以争取一下,这就是人脉关系,这也是这个圈子的常态,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龌龊,并不是什么潜规则,和正常的职场交际一样。 时光一转,就是几个月时间,《琅琊榜》也已经拍摄到了后期,因为时间紧张,所以大家都很累,李子益身体条件好,倒是还撑得住,像是刘茜茜这种女孩子,本来就体弱,几乎每天都是咬牙坚持,一天的戏份拍完,都要累到站不住了。 拍戏远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当然如果只是为了捞钱,面无表情的念着数字,那的确是很轻松,但是这种人在这个圈子里也是混不长的,次数一多,名声臭了,大家就都清楚了,不会再找他演戏的。 刘茜茜刚刚拍完一场马戏,这场戏十分辛苦,她已经在马上骑了一天,骑马看着英姿飒爽,远没有想象的那么舒服,大腿内部都磨得淤青,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在助理的搀扶下,坐在了李子益的身旁,脸上还挂着一丝灿烂的笑容,倒是十分坚强。 “茜茜,我和导演商量一下,将你明天的戏份往后挪一挪吧,你这样子会吃不消的!” 刘妈妈心疼的看着咬牙坚持的女儿,眼中有着晶莹之色,女儿这段时间为了拍戏,已经瘦了许多,可见拼命,作为妈妈自然不愿女儿逞强。 刘茜茜余光瞥了一眼李子益,清澈沉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持,手轻轻的按摩着大腿内部,缓解着疼痛,坚定道。 “妈,不用了,大家都在坚持,我也不能拖后腿!” 刘妈妈叹气一声,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子益,她对女儿的心思也有着几分猜测,知道是为了旁边的男人才会如此拼命的,对方倒是条件不错,成就不小,但是就是有些木讷,对女儿的亲近始终是不冷不热,也就维持在朋友关系上。 李子益感受着刘妈妈埋怨的目光,收起了手中的书,他一有时间就会看书放松自己,转头打量了一眼刘茜茜的脸色,的确是脸色发白,气血有些不足,显然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对刘妈妈说道。 “刘阿姨,你去和导演协商一下,将茜茜的明后两天的戏份往后调一调,让她休息两天,缓解一下疲劳!” “不用!不用!” 刘茜茜连连摆手拒绝道,眼睛看着李子益,满是疲惫。 刘妈妈却是喜笑颜开,有了李子益这句话,导演肯定会同意调整拍摄顺序的,谁不知道,对方虽然不曾插手剧组的运行,但他才是这个项目的核心人物,他那个经纪人更是剧组的制片人,权利大得很,女儿肯定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 刘妈妈根本就理会女儿的反对,转身就走向了摄像机后面坐着的导演,前去商量拍摄调整的事情。 刘茜茜低着头,眼中有着晶莹,低声道。 “其实不用照顾我的,我可以坚持住的!” 刘茜茜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自己无用,全剧组的人都可以坚持,唯有自己矫情,让她感到在李子益面前抬不起头来,她也知道自己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隐隐支撑不住了,需要休息。 李子益却是没有理会女生的要强,对着身后的朴志训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对方转身在包中拿出一瓶药酒,递给了李子益。 李子益伸手将药酒放到了刘茜茜的手中,叮嘱道。 “这是我配置的药酒,效果不错,回去让刘阿姨找个专业的按摩师,帮你按摩化开淤血,两天时间已经就差不多可以正常行动了!” 刘茜茜握紧了手中的药酒,心中闪过一丝惊讶,对方居然还会配置药酒,轻声问道。 “你懂医术?” 李子益微微一笑,看着险些要哭出来的姑娘,有些逗笑她,脸上故意露出了夸张的表情,傲气道。 “略懂略懂!” 李子益双手一划,画了一个大大的圈,继续说道。 “也就懂这么一点!” 刘茜茜顿时笑出了声,右手轻轻的砸了一下李子益的肩膀,调侃道。 “你可是真是谦虚,略懂,还要画那么大的一个圈,吹牛皮!” 李子益看着笑容灿烂的佳人,收敛了脸上的夸张的表情,安慰道。 “你安心休息两天,后面还有许多戏份很辛苦,你如果累坏了,大家都要心疼了!” 刘茜茜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低着头,脸上挂着一丝绯红,低声问道。 “那,你也会心疼吗?” 第五章 马华 李子益闻言一愣,瞥向了身旁的女孩,半晌没有说话,刘茜茜有些按捺不住的抬起头,压下了心中的羞涩,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眼睫毛微微颤动,眼中满是期盼,眼睛中有着明亮的光,让李子益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朴志训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偷偷的伸出了手,戳了戳了李子益的后背,示意他抓紧机会,人家女孩都如此主动了,意识还不明显吗,他都想要替李子益回答。 李子益没有理会朴志训的暗示,思索了片刻,这才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我自然也和其他人一样!”刘茜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是脸上却是没有表露分毫,至少李子益没有明确的拒绝她,这就足够了,只要功夫深,她相信一定可以得到对方明确的回答的。 朴志训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了出去,真是白白浪费了好机会,这女孩多好啊,长得漂亮,名气也大,让他有些题李子益感到可惜,不知道把握良机。 剧组拍摄的极为顺利,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就已经全部杀青了,李子益参见了杀青宴,倒是刘茜茜早就拍完了自己的戏份,离开了剧组,继续跑起了通告,这女孩倒也执着,每天都和李子益保持联系,每天都要发短信,打电话,李子益也渐渐适应了对方的存在,只是一直因为忙着《流浪地球》的剧组筹备,李子益也没有时间和对方见面。 这期间,《琅琊榜》播放大火,李子益更红了几分,只是忙于剧组事情的他,倒是没有时间体会红透了的感觉,刘茜茜倒是因此名气更上了一层楼,彻底拉开了和其他几位小花旦的距离,商业价值大增,代言和广告络绎不绝,让她也是忙得够呛。 等到了过了年,剧组正是开始了拍摄,李子益就更忙了,刘茜茜见李子益久久不曾约自己,倒也来剧组探了几次班,李子益面对众人的打趣,很是从容,没有任何的忸怩,他也渐渐接受了对方,只是还有一层窗户纸未曾挑破罢了,看得朴志训在一旁干着急,但是却也不敢乱出主意,免得好心办坏事,破坏一场好姻缘。 刘茜茜倒是十分享受此时的暧昧,李子益对她终究是和别人不同,有时间也会发信息关心她,让她注意休息,感情也在升温之中,所以一时间,倒也不急着确定关系。 《流浪地球》和李子益以前参加的电影不同,科幻片许多都需要用到特效,所以拍摄起来更多的实在摄影棚中,用绿布拍摄,演员因为看不到后期的特效场景,所以入戏更难,好在李子益就是演技大师,对于指导演员有着自己的一套办法,只是时间进度之上,难免要慢一些,花费的精力也不同以往,即使以他的精神和体格,也难免感到了几分疲惫。 好在拍摄的进展还算顺利,再加上有着朴志训帮他处理一些剧组的杂事,他可以全心全意的拍摄电影,足足用了八个月时间,已经是深秋时节,才算是拍摄完毕,转入了后期制作之上,公司和投资商们确定了上映时间,开始了各种渠道的宣传,安排各种通告和综艺,李子益一边要盯着特效制作,一边还要忙着宣传,分身乏术,倒是顾不上和刘茜茜进行联系见面了。 李子益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来做后期特效,但是想了想,反正都是公司花钱,而且经费充足,他没有必要如此劳累,也就放弃这个荒唐的打算,钱是赚不完的,他如今的财富早就视线了自由,虽然不像在其他世界里那般搅动风雨,但是也足有数十亿的资产了,只是大部分都不曾被人知晓罢了,不然怕是娱乐圈的一些人早就贴上来了。 李子益一直忙到了《流浪地球》上映,带着演员们又跑了几天路演行程,首周末三天票房成绩一出来,足有十亿多,这才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知道,李子益这波稳了,各大影院纷纷增加播放场次,排片量足足占据了春节档的百分之三十五,可谓是一骑绝尘,就连七点新闻都对种花家的首部科幻大片进行了宣传,一时间,《流浪地球》占据整个春节档所有话题,李子益这才有了些时间,可以休息一番,至于路演宣传,将剧组的演员分成了三组,在各大一、二线城市连轴转,就连王总都跟着一组人安排行程。 《天阿降临》李子益打开了别墅里的灯,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之上,回忆着这一年的忙碌,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流浪地球》票房大爆,足以让他休息一段时间了,公司那里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李子益休息了一会,洗漱了一番,这才回到了卧室,想着自己已经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转世穿越了,不由动了心思。 此时李子益已经转世十多个世界,积累的底蕴实在是太深厚,如果带着这些积累再次转世,对转世之后境界提升影响极大,利用自己所学,对一部分灵魂进行了催眠,封印了转世所学的知识和境界,第一次尝试只用一部分灵魂进行转世投胎,去往其他世界。 四九城,乃是皇城,所有生活在这里的百姓,都有着一股傲气,平日走路都是昂头挺胸的,喜欢谈天说地,对自己身为四九城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十分自豪。 一九六三年,如今已经是数九寒冬的腊月,马华总算是操办完了父亲的丧事,送走了来往的宾客,如今他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成了一个孤儿,母亲早在他幼年就得了重病去世,一直以来都是父子俩相依为命。 如今父亲也因为意外工伤去世,只留下了年龄尚幼的他,好在轧钢厂给了一些补偿金,并且允许已经十六岁的他顶替父亲的工人身份,去轧钢厂上班,而且念在他孤苦无依,年纪尚幼,没有将他安排在车间做重活,而是让他去了食堂后厨做学徒帮工,也算是特别照顾他了。 第六章 搬入四合院 翌日,傍晚时分,冬天白昼短,天色早早就暗了下来,各家也亮起了灯火,浓浓的生活的气息。 马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家,叹了一口气,他这次可能是因为只有一部分灵魂转世的缘故,如今才刚刚觉醒记忆,好在自己依旧是继承了以往叠加灵魂的天赋,自小就聪明伶俐,学什么东西都快,只是可惜,因为家庭不重视教育的缘故,上完了初中就辍学了,如今只能去轧钢厂当工人了。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工人其实还是很吃香的,相当于后来的国企正式工,是铁饭碗,十分光荣,有面子,根本不愁找对象,要知道后世有多少年轻人研究生毕业,还要到处考编,考国企,所以说马华虽然父母双亡,倒是算不上惨,有着父亲留下的存款和补偿金,有继承了工人的编制,可谓是衣食无忧,倒也算得上是中上水平了。 马华回忆起了脑海中熟悉的易中海,不由叹了一口气,原来是情满四合院的世界。 马华的父亲和易中海是同一车间的工友,还算有些交情,这次父亲出了意外后,还是易中海这位八级钳工怜惜他年纪小,在车间干活实在太辛苦了,热心的帮着去向厂领导说情,将他安排在了轧钢厂食堂后厨工作。 马华眼中闪过思索之色,如今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体悟人生,增加自己的经历和见闻,所以倒不如搬到易中海所在的四合院去生活,如此一来,方便他和食堂大厨何雨柱打好关系,何雨柱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傻柱,他其实并不傻,反而有着几分小聪明,不然也不会让许大茂这个人精子屡次吃瘪了。 下定了决心的马华,紧了紧身上的棉袄,走出了家门,向着记忆中的四合院走去,他所住的地方也是一四合院在,而且离易中海他们的四合院并不近,足有几公里的距离。 马华踏进了四合院的大门,向着后院的易中海家中走去,一路上倒是没有遇见什么熟人。 马华在房门前站定,吐了一口气,白气瞬间将房门上的玻璃覆盖上了一层水雾,在这寒冷的冬天了,仅是这几步路,就让马华的鼻子冻得通红,耳朵像是开了口子一般疼,将缩在袖子中的手伸出,敲了敲门。 “噔噔噔!”易中海夫妇此时正在吃晚饭,听见敲门声,也是有些诧异的对视了一眼,易中海起身开了门,看着一脸稚嫩的马华,不由微微一愣,连忙将他让进了屋中暖和暖和,疑惑的问道。 “马华,你这是有事找我?”马华看着不过是四十多岁正值壮年的易中海,也是微微一愣,听到问话在,这才开口说道。 “易大爷,我如今刚刚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想着过几天就要到轧钢厂报道了,有件事需要麻烦您!”易中海为人正派,和善热忱,技术过硬,乃是八级钳工,不仅是四合院的一大爷,更是在轧钢厂威望很高,受人尊敬。 听到马华有事拜托自己,倒是没有推辞,现在这个时代,不像后世那么冷漠,工友和邻居之间感情深厚,都是能帮就帮的,开口说道。 “也是难为你这孩子,自己一个人处理你爸的后事,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帮忙的一定不推辞!”马华看了一眼热心肠的易中海,心中一叹,真是老天不开眼,易中海这么一个好人,居然没有儿女养老。 “易大爷,我想搬到你们四合院居住,想让您帮着问问,这院里可有人愿意和我换房子!”易中海闻言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马华居然是为了这事来的,好奇的问道。 “你们四合院位置不错,靠近中学,虽然离厂子是远了一些,但是比我们这四合院还要好一些,你真的决定要搬到这里来?”马华点点头,他早就想清楚了,十分坚定的说道。 “易大爷,我想清楚了,搬到这院里更方便一些,一来是我就要到厂子里上班了,这院里大部分都是轧钢厂的工人,也有个照应,二来是因为,后厨的何师傅,也是这个院里的人,我以后要在他手下工作,住得近一些,也好拉近关系!”易中海眼中露出了一丝惊奇,没想到这个马华年纪轻轻就如此沉稳成熟,微微点了下头,应下了此事。 “你既然决定了,我明天帮着问一问,院中有孩子上学的,八成是愿意和你换房子的,毕竟孩子上学近一些,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的!”马华道了一声谢,也不多留,就选择了告辞,毕竟人家正在吃晚饭,也不好耽误人家时间。 易中海静静的看着马华离去,心中叹息一声,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可惜的是父母早逝,早早就需要出来谋生活,也是不易,自己能帮就帮吧,明天一早帮着问问,尽快给人孩子一个消息。 没过几日,马华就得到了易中海的消息,有一户孩子正在上中学的人家,愿意和马华换房子,而且对方家中也是两间房,和马华家的房子面积差不多,马华也不计较那几平方的差距,很是痛快的就和对方换了房子,并且上居委会做了公证,算是搬进了易中海等人生活的四合院前院,成了众人成了邻居。 马华搬进四合院的第二天,才算是将家里的琐碎事情处理完毕,准备去轧钢厂报道,正式开始自己后厨生涯。 轧钢厂的食堂的主任姓刘,刘主任倒是对马华颇为照顾,亲自带着他一同去了后厨,马华也第一次见到了傻柱。 傻柱乃是轧钢厂的大厨,虽然只是拿37.5元的工资,但是人家本事过硬,是谭家菜传人,也擅长川菜,厨艺在四九城都是数得着的,即使是食堂的刘主任对傻柱也是十分客气,每逢轧钢厂领导有招待,必然点名要傻柱来当大厨,每次傻柱都能拿回一些东西,隔三差五的就能吃上肉,在这个年代算是日子过得相当舒服的了。 第七章 后厨报道,初见傻柱 刘主任带着马华走进了食堂后厨,此时正是八点左右,后厨正在坐着准备工作,十多个人在后厨清洗蔬菜,还有人正在和面揉面,有男有女,只有一人端着一个大瓷缸坐在后厨中间,惬意的喝着茶,和众人说说笑笑,不用做任何的杂活,这人就是食堂的大厨何雨柱,傻柱。 何雨柱身上穿着一件毛衣,米棕色,外面没有穿外套,应该是因为身在后厨,有着灶火,所以温度并不像外面那么冷,坐在一把木椅子之上,手中的大茶缸也是厂子里发的瓷缸子,泡了一小把碎茶叶,苦味十足,着实算不上好喝,傻柱正听着帮厨刘岚在那里,聊着厂子里各种最新的八卦新闻,笑容满面,不时的应和几句,正聊得高兴呢,突然余光瞥见了走进来的刘主任和马华,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笑着说道。 “哟,刘主任,怎么劳您大驾,亲自来后厨呢?有事你直接吩咐一声就是了,我去找您呐!”刘主任看着嬉皮笑脸的傻柱,翻了一个白眼,倒也不生气,直接笑骂道。 “去去去!我还不知道你傻柱的性子,就会说好听的,性子倔的像驴一样,哪次听过话,还不是我求着你!”傻柱嘿嘿直笑,刘主任虽然埋怨傻柱性子倔强,但是和傻柱感情不错,平日里也没少照顾傻柱,当然这也和傻柱厨艺高超有关,每次厂里有招待,都会给刘主任长脸,没少受厂领导的夸赞。 “不和你小子磨嘴皮子了,我来给你带个人过来,这孩子是马华,今年十六岁,日后就在后厨帮忙了,他父亲是咱厂子里的工人,前些日子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顶替他父亲的工人身份,来咱轧钢厂工作!”刘主任一把拉住了马华的胳膊,将他拽到了傻柱的面前,介绍着马华的来历。 傻柱瞥了一眼稚嫩的马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就是十三、四岁,马华本身长相偏嫩,所以看起来要比实际小上一两岁,又有些瘦弱,倒是让傻柱有些皱眉,轻声道。 “这孩子看着实在太过瘦弱了,能做什么?”刘主任一横眉头,怒视了何雨柱一眼,厉声道。 “怎么,你不想要,这孩子还是你们院里的易中海亲自拜托我安排在后厨的,你小子要是不照顾他,别埋怨我和易中海告状,让他亲自和你说说!”傻柱倒不是针对马华,对事不对人,后厨看似比车间轻松一些,但是一天下来也是非常累的,整个轧钢厂有着好几千工人,后厨就只有十几个人,要准备这么多人的饭菜,即使只是几样大锅菜,也要一天忙碌个不停,体力不好的人根本干不了。 傻柱听到刘主任如此说,连忙一把将作势要转身离开的刘主任拉住,脸上露出了夸张赔罪笑容,伸手轻轻的扇了自己嘴巴一下,连个声响都没有,笑着说道。 “刘主任,我的错,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哪里敢不照顾这个孩子,您放心,将他放在我这,几个月的时间,就将他养的壮壮的,绝对是个棒小伙!”傻柱和易中海的关系不同于旁人,当年何大清和寡妇私奔跑到了甘肃,留下了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两个相依为命,那时候的傻柱也就和如今的马华一般年纪,何雨水更是只有十岁左右,过的极为艰难。 要不是易中海夫妇平日里照顾,根本熬不过那段艰难的日子,这也是为何,日后傻柱愿意给易中海养老的原因,听到马华是易中海安排的人,顿时亲近了起来。 只是傻柱很会来事,嘴里句句都是不离刘主任,给足了面子,傻柱对人情世故也是很懂的,不然怎么做大厨,要知道他们厨子这一行规矩极大,不论是拜师学艺,还是到主人家帮着张罗宴席,都要懂规矩,识礼数。 刘主任看着拍着马屁的何雨柱,明知道他嘴里的话是虚的,依旧是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对着马华说道。 “马华,这位就是食堂的大厨何雨柱同志,日后你就在他手底干活了,不要看他每个正形,可是手艺硬,你日后要是能在他手里学上两手,足够你这辈子不愁吃穿了!”不论什么时候,老天饿不死手艺人,厨子作为传承最悠久的手艺之一,自古以来都是旱涝保收,总有人需要用到他们,傻柱虽然在厂子里每个月只拿三十七块五,相当于二级钳工,再加上了几年的工龄,但是时常有私活可以干,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傻柱每次去,都可以得到几块钱的红包,在加上一些食材,足以顶他一个小半个月的工资了,获得滋润着呢,不然傻柱哪里有能力帮助秦淮茹一家。 “刘主任您放心,我会好好向何师傅学习的!”马华这话说的真诚,此生他倒是没有什么大展宏图的打算,他在转世之前,已经将之前学到的知识智慧全部封印,为的就是避免之前几世的记忆影响了现在,不利于体悟红尘,所以这话倒是极为诚心,他还从未当过厨子,体验一下和以往不同的人生,对他而言也是一种积累和感悟。 刘主任打量了一眼马华和傻柱,点点头,这才离开了后厨,他也不愿耽误太多时间,只要介绍一下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自然有着马华自己来熟悉。 傻柱和马华将刘主任送走之后,傻柱这才转头看着马华,终究是念在他年纪不大,又有着易中海的情分在,叮嘱了两句。 “你这样子,如今也做不了什么重活,先跟着刘岚打个下手吧,帮着洗洗菜,等到食堂开饭到时候,去帮着打菜吧!” “刘岚,马华就先交给你带着,让他熟悉熟悉后厨的工作!”刘岚应了一声,笑着走到了马华的面前,将马华领到了一旁,直接坐在了水盆之前,让他一同洗菜。 马华倒是也乖觉,一口一个刘姐喊着,也不矫情,撸起了袖子,就开始了清洗蔬菜的工作。 第八章 食堂阿姨绝技:抖勺子 后厨虽然暖和,但是在这三九寒冬的天气,将手插在凉水里洗菜,也是一件苦差事,马华将盆中的大白菜捞出,他性子坚韧,已经干了足足两个小时的活,手已经冻得通红,刺骨的冷水,让他手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十分麻木,但是脸上依旧不见任何不耐烦和不情愿,埋头苦干,十分卖力。 傻柱和众人聊着场子里的新鲜事,谁和谁谈恋爱了,谁家生了孩子,又有谁家的孩子调皮不爱学习了,当然他们最喜欢聊得还是谁家又打仗了,也算是让马华彻底对厂子里的一些人和事有了基本的了解。 傻柱眼睛不时的瞥向了在角落干活的马华,暗暗点头,在后厨干活就要不能偷懒,马华干的认真,他自然看在眼里,就是刘岚这个后厨的老人,也不时地划水,马华这个新人却是任劳任怨,这样的人才有出息。 傻柱当年不仅适合父亲何大清学了谭家菜,更是拜过师的,学了川菜,也是在后厨吃过苦的,三年帮工,才有机会跟着师傅做了学徒,学艺期间更是刻苦得很,不然哪里又这么一手过硬的厨艺。 等到了十点半左右,后厨所有的准备工作才算是忙完了,傻柱这时才起身开始忙碌了起来,指挥着众人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这时的马华倒是显得清闲了许多,只是帮着那个盆,递个东西就可以。 傻柱作为大厨,大锅饭倒是不用他亲自做,只是在一旁注视着,指点着灶上的其他几位师傅调味和火候,一晃眼,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热气腾腾的几个大锅菜算是出国了,都是一些常见的家常菜,几乎没有肉腥,白菜炖粉条、辣椒土豆丝还有一个烧萝卜。 虽然菜色极为普通,但是香味却是弥漫整个后厨,马华不自觉的抽动着鼻翼,傻柱的厨艺果然厉害,家学渊源,又拜了名师,厨艺称得上大师级,要是放在后世,足以撑得起一家五星级饭店的后厨。 马华此时也来活了,和众人一同将做好的饭菜,一同搬到食堂的窗口处,累的一身汗,然后站在了刘岚的身后,跟着刘岚学习怎么打饭,看着刘岚几乎每勺子都是差不多分量的饭菜,不由点点头,看来就是这最简单打菜也是有讲究的,刘岚也不是没有一勺子打多了的情况,轻轻一抖手腕,菜立马就掉了下去,分量就变得几乎一样了。 马华看得嘴角抽动,这手法和后世食堂阿姨何其相似,简直就是一脉传承,看样子抖勺子是打饭阿姨的必备技能,作为新的打饭小哥,自己必须要掌握真相技能,不然实在是没脸在这混。 马华看了一会,刘岚就让马华拿起了勺子,跟在她旁边,帮着打饭,时不时的叮嘱两句。 马华一开始还略显笨拙一些,手也没有那么黑,一勺子下去,恨不得将人家的饭盒装满,被刘岚轻轻拉着手臂轻轻一抖,饭菜顿时下去了大半。 马华本就比常人聪慧,顿时明悟了打菜的技巧真谛,手稳得一逼,每次一勺子下去,分量正好,基本都是一个样,即使有那么一两次打多了的时候,此时他已经掌握打饭阿姨的绝学,手腕轻轻一抖,立刻分量变轻了,让眼前打饭的工人脸都黑了,但是却也不好意思说,毕竟没有少给打饭菜。 秦淮茹走到了窗口前,看了一眼新来的马华,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将饭盒往前一伸,对马华套着近乎道。 “你是新来的,以前没有见过啊,给我多来点土豆丝,白菜和萝卜少一些!”秦淮茹已经守寡好几年了,每日里都算计着省吃俭用,为的就是让自己的三个孩子可以多吃一口,生活艰难,有些算计倒也无可厚非,好在她也不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人,虽然有时候会贪些小便宜,抢傻柱带回去的饭盒,倒也不是没脸没皮,也帮着傻柱收拾一下房间卫生,洗一些衣服,傻柱看他们孤儿寡母生活的不容易,也不介意。 马华倒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新邻居秦淮茹,马华刚刚搬到四合院,倒是和秦淮茹等人还未碰过面,听着秦淮茹的要求,心中了然,白菜因为是炖菜,汤水多,萝卜本身就是水分多,不顶饿,所以要少打一些,土豆丝实在,能够饱肚子,所以多打些,秦淮茹可以少吃一些,带回家给孩子。 马华看着和刘岚聊得热乎的秦淮茹,故意一勺子下去,菜都冒尖了,手腕就要一抖,要将其抹平,刘岚果然如马华预料的那般开口了。 “行了,就这样吧!”马华不动声色,平静的看了一眼有些感激的秦淮茹,将满满一勺子的土豆丝倒入了饭盒,刘岚这个人很有眼力,知道秦淮茹和傻柱很熟,而傻柱对秦淮茹也很照顾,才会在打饭的时候多照顾,每次都将饭盒装的满满的。 《仙木奇缘》 “谢谢你,刘岚,还有你小哥!”秦淮茹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知道眼前的两人是特意照顾自己,道了声谢,这才匆匆离开了窗口。 刘岚等到秦淮茹离开之后,手中动作不停,嘴里也是不闲着,对马华说道。 “刚刚,那个人是秦淮茹,和傻柱是一个院的邻居,丈夫死了,养着三个孩子,上面还有一个婆婆,生活不容易,日后她打菜,多照顾一点!”马华点点头,其实这事也算不上什么,厂子里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后面的工人也是看到了秦淮茹每次饭菜都要比他们多一些,但是都没有说什么,对方家庭困难,多照顾一些也是正常的,这个时代不像后世那么冷漠,互帮互助,人情味很浓。 轧钢厂的食堂只是做一次午饭,其他的时候,也就是领导有招待了,后厨需要留几个人帮忙打下手,其他时候,下午就很轻松了,基本上就是打扫一下厨房的卫生,收拾一下各种厨具,等到下班时间,就可以走人了。 马华坐在众人的身边,静静的听着傻柱和他们一同侃天侃地,聊着各种新鲜事,也不出声,倒是显得极为安静,让傻柱暗暗点头,不要看傻柱能说会道,但嘴巴是却严得很,这是他拜师的时候,师父教诲他的,厨子只管做菜,其他事情都不要多嘴。 第九章 学徒切菜工 下午五点钟左右,总算是一天工作结束了,马华和傻柱等人一同下了班,走在了轧钢厂的大道之上,看着身边的人潮,这才恍然自己如今正处在了一个特殊的大时代,身边的工人身上有着蓬勃的朝气,都在为祖国的建设做着自己的贡献,这种奉献的精神,在后世工人身上已经很难体会到了,毕竟那时候的工人真的只是工人了,而现在他们却是主人,是时代的先锋,地位和社会认同感大不相同。 傻柱的手上这次倒是没有带饭盒,今天晚上没有招待,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东西带,只是空着手走在了马华的前面,悠闲的脚步,左右顾盼,走了大半路程,才察觉到了跟在身后的马华,有些诧异的将目光投向了马华,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 “你跟着我做什么,有事情?” 马华上前了两步,走到了傻柱的跟前,沉静的说道。 “何师傅,我和您住在一个四合院,昨天刚搬过去!” 傻柱脸上浮现了一丝恍然,一拍马华的肩膀,高兴道。 “原来昨天搬家的就是你小子啊!” 傻柱倒是听说了老李家因为孩子上学的事情,和人换了房子,他昨晚回去的晚,并没有见到新来的邻居,没想到居然会是马华,这倒是成了邻居,不好不亲近一番了。 傻柱态度明显比之前要多了几分亲近,和马华并肩回了四合院,一路上两人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也算是拉近了几分距离。 马华和傻柱都住在前院,距离极近,傻柱如今和妹妹何雨水同住,每日里回家,房间里亮着灯,也算是有个伴,只有马华孤身一身,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叹气一声,拉开了点灯,开始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日常。 马华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一些最基本的蔬菜,猪肉根本就没有,这年头买肉,不仅要钱,还需要有肉票,他家里倒是有几张,还是父亲之前存下来的,平日里也舍不得吃,只有逢年过节了,才会买上一点猪肉,解解馋,这年代物资紧张,都是如此过的,整个四合院也只有身为厨子的傻柱,隔三差五的可以吃上一顿肉,比之八级钳工的易中海都要过的舒服自在。 马华将做好的粉条白菜盛入了碗中,再将自己蒸好的几个玉米面的窝窝头端出,拿起快子就开始干了起来,不要看着这顿饭十分简陋,这已经是很好的吃食了,这年代物资贵乏,能吃饱饭已经是生活的不错了,像是秦淮茹家只有她一个人有工作,上有老,下有小,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身为教师的三大爷闫埠贵为啥那么抠门,还不是因为家里孩子多,不算计着过日子,根本就没法过下去,到了后来儿子都工作,依旧是改不了这个臭毛病,显得让人有些厌烦。 马华吃饱饭,身上这才暖和了起来,今天洗了一上午的菜,他的手冻得不轻,如今还有些刺痛,可见这年代生活不易,受累吃苦能够吃饱饭已经是很好的了,多少人即使愿意卖力气,依然是吃不饱饭的。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般都是早早休息,如果有老婆孩子的,还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马华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只能孤枕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马华再次重复了昨日的工作,开始了洗菜帮工的生活,每天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打饭了,如今的马华已经是深得打饭阿姨的精髓,每次故意将菜盛满勺子,手腕一抖,立马抹平,抖得极有水平,让不少工人都是看的眼角直抽抽,好在马华也知道分寸,每次给的饭菜都不比别人少,只是喜欢看对方神色变化的有趣模样,时间长了,厂子里的人都知道了马华这么一个人,送了他一个手抖小子的爱称,让食堂后厨的众人添了一个八卦话题,不时拿来调侃马华。 时间一转眼,就是一年多过去了,马华靠着踏实肯干的性子,得到了傻柱的认同,已经从洗菜工和打菜小哥,正式成长为了一名后厨学徒,光荣的切菜工,也算是进步神速了,厨房洗菜的小工换了一个刚刚进来不久的小胖子,姓孙,因为长得肉乎乎的,大家也不称呼他的名字,都叫他胖子。 这小胖子倒是十分会来事,嘴甜有眼力劲,十分讨喜,不过来了两三个月,人缘比马华还好,更是对大厨傻柱阿谀奉承,拍的傻柱十分舒服,对他另眼相看,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和马华同列,成为一名光荣的后厨学徒。 马华和这小胖子倒是关系一般,只是面上过得去,他早就认出了这个胖子,就是日后背叛了傻柱的那个小子,这人心术不正,投机取巧,不够踏实,所以马华不愿意和他深交。 马华靠在门边坐着,撩开了后厨的门帘,看了一眼天色,差不多十点多了,该动手干活了,起身走到了桉板前,伸手拿起了架子上的菜刀,捞起了一旁菜盆里的土豆。 “当当当当当!” 菜刀刷刷的切下,一根根均匀细长的土豆丝就被马华切了出来,刀影纵横,十分迅速,手中土豆刚刚切完,随手就再次拿了一个土豆,手中的菜刀丝毫不停,那具有节奏的切菜功夫,让傻柱都忍不住注视了半天,心中暗暗点头,这是个好苗子,不过是干了一段时间的切菜工,就有如此刀工,实在是天赋惊人、 马华的刀工可以说在后厨之中是数一数二的,就是身为大厨的傻柱都不如他手稳,马华毕竟是转世之人,从小精神力强大,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远超常人,别人需要练习三年的刀工,在他这里只要几天的功夫就可以了,这让当初的傻柱都看傻了眼,还特意问过马华,以前是不是拜过师学过厨艺! 整整几大盆的土豆在马华的手中,半个小时就全部切完了,他又帮着其他人处理了一下萝卜和白菜,这也是老三样了,如今国内很少有蔬菜大棚,到了冬天也就这三样菜,每天都吃腻了。 第十章 天赋异禀 所有的配菜都处理完毕了,傻柱这才起身指挥众人炒菜,傻柱也要动手做一些菜,只是这些都是小炒,不是给工人吃的,而是领导专享。 傻柱看着水中泡着的土豆丝,根根分明,长短粗细就像是拿尺子量出来的一样,眼中闪过精光,心中下定了决心,将土豆丝捞出,放入锅中,顿时大火冒起,油烟之气升腾,一手颠锅,一手不停的用炒勺加各种的作料,不一会的功夫,一道小炒的酸辣土豆丝就出锅了,同样的菜色,傻柱做出来的就比其他的极为厨师要美味许多。 马华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傻柱炒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脑海中不断重演着傻柱的动作,从火候的把握,巅锅的手法,和配料的搭配和分量上,不断的重复,只是人已经换成了自己,精神模拟练习,这也是为什么马华可以短短几日的功夫就将刀工练得炉火纯青。 正是靠着这一项天赋,马华才可以不断的在脑海中锻炼自己的技能,为他节省了大量的时间,这也成了马华这一年多来,最大的乐趣和爱好,平日里就喜欢,在脑海里练习各种可以学习的技能。如果不是有着这项本领,他都不知道如何度过这漫长而又无聊的时光,在后世已经习惯了各种娱乐生活的他,哪里能够忍受这个娱乐贵乏的时代生活。 傻柱将这盘菜放在了桌子上,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马华,他早就放发现了马华的异样,每次他们几个能够上灶的厨子炒菜,马华都会聚精会神的看着,这明显是在偷师,也就是傻柱心中起了念头,不然哪里会这么纵容马华明目张胆的偷学。 三下五除二,傻柱就炒了四五个菜,让后厨的帮工送到了领导单独吃饭的地方,这才解开了围裙,一旁的小胖子,立马屁颠上前献殷勤,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接过了傻柱手上的围裙,嘴里还不停的恭维着。 “何师傅,你这手艺绝了,我只是闻味道,就忍不住流口水了,实在是太美味了!” 旁边的马华大部分精力都投入了脑海之中,进行着模拟练习,听到了小胖子的马屁,实在是忍不住,隐晦的翻了一个白眼,正好被一直注视着马华的傻柱看见,他如何不知道小胖子这人喜欢拍马屁,并不踏实,也清楚马华对小胖子这种人有些厌烦。 傻柱不动声色的接受了小胖子的恭维,他也是一个俗人,也喜欢被人拍马屁,不过谁又不喜欢被人夸赞呢?好在傻柱心里清楚,知道小胖子的话听听也就可以了,他心里真正看重的反而是稳重踏实,谦虚好学的马华,心中早就下定了决心,想要收他为徒,只是一直在考验,今日看到马华如此天赋,实在是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了。 “你好好干,等到日后我心情好,教你两手,足以你出去饿不死了!” 傻柱看着一脸谄媚恭维的小胖子,倒是不介意,日后教他一些厨艺,所以才会如此说,但是想要继承他的手艺,怕是不可能的,厨师收徒也是很严的,像傻柱这样传承有序的厨师,规矩更大,谭家菜传到他这一辈不容易,他自然要找一个有天赋的徒弟,将这门手艺传下去,不能断在了他的手中,小胖子虽然为人机灵,但是不够踏实好学,天赋也一般,怕是难以继承他的厨艺。 后厨的火焰不断升起,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几位灶上的厨师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才将所有的大锅菜做完,小胖子已经成功接了马华职位,去往了食堂帮着打菜,马华如今倒是不用再去做那手抖小哥了,和几位厨师一同待在后厨,用起了午饭,这是一位姓王的师傅做的小炒,味道比之一般的小饭店还要好,当然和傻柱的厨艺是没法比。 傻柱有时心情好,也会动手做几个菜,让后厨众人一起吃,总的来说,一月也就一两次,其他都是其他几位师傅轮流做,作为后厨工作人员也就这点好处了,中午吃的比工人们要好上不少,一年多的时间,让马华都健壮了几分,身高更是突破了一米八,成了一个帅小伙,如果不是年纪还小,怕是早就有人为他介绍对象了。 马华吃饭并不快,甚至有些慢,每一道菜都细细品尝,和自己脑海中的模拟练习相互对照,心中暗暗点评王师傅每道菜的优缺点,牢牢记在心里,脑海中练习的身影就会随之做出改变,调味料和火候也会稍稍调整。 傻柱倒是吃饭极快,不一会就将碗快放下,等到众人都吃完了,年纪最小的马华自己要复杂餐具的洗刷,傻柱却是突然开口对马华说道。 “马华,今晚上厂领导有招待,你留下来给我打下手,帮着处理食材!” 马华手中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点点头,应了一声。 “好的,何师傅!” 其他的几位师傅,纷纷对视一眼,看向了傻柱,透着一丝询问,他们对傻柱心思早就明白了,有了几分猜测,傻柱微微点头,他们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何师傅是要收徒了啊。 不过这也不奇怪,马华这一年来的表现他们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傻柱早早表示看上了马华,有意考验他,后厨的几位师傅早就开口收马华作为徒弟了,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傻柱那手厨艺,没资格和傻柱抢徒弟,只能无奈放弃。 马华心中也是暗暗猜测傻柱的目的,以往厂领导有招待,傻柱都会留几位师傅帮着打下手,今天突然让自己留下,怕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谈。 下午,大家都在忙着收拾厨房,准备明天需要的食材,倒是算不上太忙,不到下午四点,就凑到了一起在那侃大山,聊着厂子里的新鲜事,傻柱和平日里相比,没有任何异常,马华也是如往常一样,只是静静听着刘岚在那里说着工人们的八卦。 要说这刘岚也是一个能人,消息灵通,厂子里的大小事情,没有她不清楚的,谁要是要想知道厂子里的八卦,找她准没错。 第十一章 拜师傻柱 下班后,众人都是匆匆离去,只有傻柱和马华,不紧不慢的,依旧坐在后厨,小胖子看了一眼马华和傻柱,眼中闪过一丝艳羡,今晚厂领导有招待的事情他们都知晓,毕竟需要后厨准备采买一些食材,小胖子没有想到今晚傻柱会让马华留下打下手,心中有些嫉妒和不忿。 天渐渐黑了下来,整个轧钢厂的工人都已经下班回家了,偌大的一个场子,此时寂静无声,只有保卫科的人还在值守岗位,剩下就是一些领导在办公室里待着,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不一会,车间的梁主任就来到了后厨,看了一眼马华,也不在意,目光就转向了傻柱,问道。 “傻柱,客人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了,你可以准备了,今晚一定要拿出你的真本事,可不能像平时那样湖弄领导,这次来的客人都是行家,厂长可是对你的厨艺打包票的,你可不要关键时候掉链子啊!”傻柱闻言澹澹一笑,他虽然平日里对领导也是恭维奉承,但是说到自己的厨艺,他还是有着自己的傲气的,点点头,毫不客气的说道。 “梁主任,我一定拿出真本事,让客人吃的满意,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吧,哪次招待我给厂子里丢脸了?”梁主任低头想了想,这傻柱脾气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厨艺的确惊人,每次客人来轧钢厂都要点名吃傻柱做的菜,厂领导们都是对傻柱的厨艺十分满意。 “那就好,你多上点心,这次的招待对我们厂至关重要!”傻柱脸上也收起了以往的吊儿郎当,面色郑重的点点头,他知道轻重,如果不是这次的客人十分重要,梁主任绝对不会来到后厨多次提醒叮嘱,看样子今晚自己还真要拿出真本事了,免得真的掉链子成了笑话。 傻柱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马华说道。 “开始动手吧,食材处理的漂亮些,今晚不容疏忽!”马华点点头,没有言语,手中拿起了菜刀,各种食材在他的刀下被处理的十分完美,刀菜不断的上下动着,刀影重重,让一旁的梁主任都不禁赞叹的点点头,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伙子,有着如此惊人的刀工。 梁主任这才满意的离开了后厨。傻柱也是频频点头,这些食材在马华的手中处理的恰到好处,即使遇见不知怎么处理的食材,只要他指点一两句,马华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要求,将食材处理的完美,这刀工已经是顶级的了,真不知道他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是如何练成这样好的刀工的。 半个小时的时间,足以让马华将所有的食材都处理好了,随手将菜刀放到了架子上,站到了一旁,将舞台交给了傻柱。 傻柱这才开始动手,各种食材和调料,在他的手中好像化为了艺术品,相互搭配,组成一道道的美食,火光、锅气和碰撞声,在后厨响起,叮叮当当,十分悦耳。 马华站在一旁双眼紧紧盯着傻柱的动作,脑海中不断的模拟着傻柱的厨艺,这次和以往不同,傻柱做的不再是家常菜,而是川菜,倒不是傻柱不愿意做谭家菜。 谭家菜乃是着名官府菜之一,是清末官僚谭宗浚的家传延席,因其是同治二年的榜眼,又称 “榜眼菜 “。讲究选料精、下料狠、做功细、火候足、口味纯的规矩,如今物资贵乏,轧钢厂哪有能力弄到那些珍贵食材。马华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道道川菜:麻婆豆腐、水煮鱼、回锅肉、鱼香肉丝,眼中露出了一丝钦佩之色,不得不说,傻柱是有傲气的本钱的,这厨艺的确惊人,马华的脑海中不断的进行模拟偷师,他要是也有这手厨艺,去哪里也饿不着,绝对是安身立命的手艺。傻柱将最后一道东坡肉做好,这才擦了擦手,将围裙解了下来,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将视线看向了还沉浸在模拟练习之中的马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孩子的确好学,是个好胚子。傻柱轻轻咳嗽了一声,将马华惊醒了,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傻柱,傻柱神色肃穆,极为严肃的开口道。 “马华,你可想学我这手厨艺?”马华心中动,眼中闪烁着光芒,连忙点头,开口回道。 “自然想学,何师傅厨艺高明,在四九城都是出了名的,要是学会您的手艺,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马华不是不能走其他的路子,但是转世之前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走路原本那些老路,自然需要体会不一样的人生,做一个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也是一种新的选择感悟,对他的境界提升有着好处。 傻柱闻言满意的点点头,不是他自傲,他爹何大清当年就是四九城里有名的大厨,他如今不仅继承了何大清的谭家菜,更是拜了一位川菜名师,一手川菜深得师父真传,不弱于从小学习的谭家菜,他的厨艺自然在四九城里也是数得着的。 “我也观察过你一年多了,你如果真心想学我这手艺,我可以收你为徒,不知你可同意?”马华自然不会拒绝,连忙点头,他倒是懂规矩,将一旁傻柱的大茶缸端了起来,走到傻柱的身前,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 “师父,请用茶!”傻柱倒是没有想到马华如此懂规矩,稍稍愣了一下神,这才接过茶缸,饮了一口,将马华扶了起来,叮嘱道。 “既然你拜了我为师,日后就需要好好学习厨艺,刻苦练习,不可偷奸耍滑!”马华顺势而起,神色肃穆,认真的点着头,听着傻柱的教诲。 “弟子知道了!”傻柱其实也只是比马华大十来岁,勉强可以称得上长辈,马华却是没有丝毫的不敬,人家传你吃饭的手艺,你就该尊师重道,至于像某些人一样,倨傲不逊,欺师灭祖,还指望着对方传你手艺本领,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把人家当成了傻子。 网 第十二章 拜师礼,三流厨子 第二天一大早,马华起来时,天还蒙蒙亮,他就出了门,他倒是不是去上班,而是早早就去了市场,拿着家里的肉票和一些钱,买了一只老母鸡,让人家帮着处理一下,这才去了轧钢厂。 这年代因为都是限量供应,属于计划经济,全国人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所以买什么都需要票,买粮食需要粮票,买油需要油票,买肉需要肉票,买自行车需要自行车票,有的是时候这些票比钱还要值钱,因为在这个时代,你有钱没票也买不到任何的东西。 马华提着老母鸡走进了后厨,此时后厨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看见马华进来,都是诧异的看向了他,要知道这一年多来,马华每次都是很早就来了,从未像今天这样晚来,虽然并未迟到,依旧是罕见,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马华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提着老母鸡来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傻柱身前,轻轻喊了一声。 “师父!”所有人顿时都愣住了,没想到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马华就对傻柱改了口,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胖子更是愣眼了,他一心拍着傻柱的马屁,不就是为了拜入傻柱的门下,成为他的徒弟,好学上一门过硬的厨艺吗,怎么被平日里不声不响是马华抢了先呢? 小胖子眼中有着一丝嫉妒闪过,但是脸上却是笑容灿烂,连忙起身对着马华恭喜道。 “马华,恭喜你啊!”刘岚等人也是纷纷点头附和,对着马华表示恭喜祝贺,只有傻柱坐在那一动不动,瞥了一眼马华手中提着的老母鸡,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一大清早的,去买老母鸡做什么?”马华将手中的老母鸡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不明所以的傻柱说道。 “师父,昨天您不是收了我吗,我记得老年间有规矩,拜师需要奉上束修,作为拜师礼,弟子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想着就去市场买只老母鸡,送给您,让您回家炖了吃,也算是徒弟的一番心意!”傻柱神色一顿,深深的看了一眼马华,他没有想到马华大清早去买老母鸡居然是送给自己的,本来他还以为马华是因为拜了自己为师,就懈怠了,才会来的这么晚,心中还有些不满,如今真相大白,心中倒是感到了一阵惭愧。 “你这孩子,都不富裕,花这冤枉钱干什么,老年间是有这么个礼数,但是现在也不兴了!”傻柱虽然没有上过几天学,但毕竟是师出名门,对以前拜师学艺的规矩,十分清楚,弟子拜师,的确是要送上几样束修当做拜师礼的,但是如今年月,哪家都不富裕,生活的很是艰难,所以这些老规矩,也就作废了,不讲究了。 刘岚却是看着傻柱脸上满意的笑容,立刻凑趣道。 “傻柱,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马华孝敬你的心意,你就心里偷着乐吧!”傻柱本就不是心机城府深的人,听到刘岚的打趣,嘴巴咧开,合不拢嘴,他虽然嘴上埋怨马华花冤枉钱,其实哪里会不高兴马华的懂事,这样孝顺的徒弟去哪里找。 “刘岚,你可别夸他,这小子可不经夸,容易翘尾巴!”傻柱起身拍了拍马华的肩膀,很是用力,明显是对马华的作为感到十分欣慰,他昨晚收徒弟,不提这些规矩是一回事,马华自己懂事又是另一回事,师徒之间倒是一下子就亲近了许多。 一上午的忙碌结束,后厨的的人总算是有了时间休息一下,都出了后厨,各找熟人聊天解闷去了,整个后厨只剩下了傻柱和马华二人。 傻柱看着空无一人的厨房,对着马华招招手,看了一眼炉灶说道。 “你小子这一年来,每次忙完了都会盯着炉灶,看我和各位师傅炒菜,没少偷学,今天你就用这剩下的土豆丝,做一道酸辣土豆丝,让我看看你究竟学到了什么,我也好了解一下你的水平,想想该怎么教你有些东西!”傻柱虽然不懂一些深奥的大道理,却也是知道因材施教,徒弟的水平才是决定教学进度的关键因素,好在马华刀工已经炉火纯青,用不着浪费时间磨练刀工了。 想当年,傻柱学厨,即使是自己父亲何大清所教,也是先切了三年墩,一点一点的磨练自己的刀工,刀工的好坏决定着食材的处理,对后面的火候和调味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马华也不怯场,他虽然在后厨一年多没有上过炉灶,但是他如今一人生活,平日里也没少实践自己都学的本领,做饭的本事那是直线上升,说句不客气的话,他对火候和调味的把控已经登堂入室了,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厨师了。 马华将厨师水平境界分为了六个等级:学徒、三流厨师、二流厨师、一流厨师、厨艺大师,厨艺宗师。 如今的傻柱也就是可以称得上刚刚踏入厨艺大师的境界,而马华对自己的厨艺水平暂时定为了三流厨师的水平,他倒不是技术不过硬,而是因为只会有些家常菜,懂得菜品太少,不然他至少有二流厨师的水平,甚至达到了一流厨师的实力。 马华神色沉静,将火升起,炽热的火焰照耀在他那还稍显稚嫩的脸庞上,却是透着一股沉着之气,十分稳重,有条不紊的将锅热开,然后倒入油,等到油开始冒烟了,足有六七成热的时候,又将油倒出,再次倒入凉油,这才开始将各种材料按部就班的进行炒制,火焰升腾,火光闪耀,傻柱在一旁看得频频点头,马华这小子果然资质很好,就这酸辣土豆丝的制作水平,已经不弱于其他几位后厨的师父了。 马华最后将一点香醋烹入铁锅,瞬间被蒸发,只留下了醋香味,马华这才将锅端起,将土豆丝盛出,放入盘中,随手将炒勺扔在了锅中,将土豆丝端到了傻柱的面前,让他点评。 网 第十三章 棒梗和许大茂 傻柱拿起了一双快子,先是打量了一下菜的品相,土豆丝的刀工自然是没的说,这点早就心知肚明,土豆丝根根挺拔,没有塌软,显然火候正好,口感应该会十分爽脆,鼻子微微抽动,闻着土豆丝的香味,微微带着一丝酸味,调味应该也不错,这才夹了一快子土豆丝,放入了口中,不由愣住。 “这味道和我那日所做的酸辣土豆丝有着九成相似,似乎又经过了一番微调,更加开胃了几分!” 傻柱将快子放下,双眼放光,眼神奇怪的盯着沉静的马华,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只看我做过几次酸辣土豆丝,就将味道做到了极致,简直令人费解!” 马华倒是也不隐瞒,直言不讳的说道。 “师父,我自小过目不忘,您每次做菜的时候,我都记在了心里,回去之后,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学习,时间长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傻柱眼睛都瞪大了,心中惊讶不已,暗道:这也行,这小子的脑袋实在是太好用了吧,做厨子好像有些太浪费了! 傻柱掩盖不住眼中的笑意,他可是捡了一个宝,徒弟如此聪明,他就可以省些心了,只要将自己会的菜式慢慢交给他,很快就可以出师了,倒是候自己也算是有拿得出手的徒弟了,日后有个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帮手,相互照应。 “行,你小子有这本事,就不愁学不好厨艺,日后,我慢慢将川菜和谭家菜传授给你,等你出师后,也可以凭借这门手艺吃饭了!以后不论有什么变故,至少不会饿死!” 傻柱这话说的实在,厨子只要手艺好,就不缺饭吃,民以食为天,不论什么时候,总需要做饭的厨子,只要有主人家一口吃的,他们厨子就可以混个饱饭。 正在而是谈论的兴头上,马华却是突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灶台,看到了一个偷偷摸摸的身影,是个十多岁的男孩,比马华小个六七岁,看着身形有些瘦弱,脸上没有二两肉,正在将手伸向灶台边上的酱油,不由开口喝道。 “棒梗,你小子偷酱油干什么?” 一声厉喝,将傻柱都吓了一跳,连忙看向了炉灶旁的棒梗,顿时乐了,嘿嘿笑道。 “棒梗,你小子不学好,学会偷东西了,这回可是让我逮到了,回头我就告诉你妈,让她好好教育教育你!” 棒梗看到自己暴露了,也顾上其他,直接一把抓住了还剩小半瓶的酱油,心虚之下,撒腿就跑。 傻柱看着可笑,随手抄起了一旁的擀面杖,随手就扔了出去,正好进来一人,被擀面杖砸在了肩膀上,发出一声痛呼,顿时跌倒在地,将一旁的洗手盆架子都碰到了,弄了一身水。 许大茂连忙爬起身来,抓起了地上的擀面杖,左右环顾的看了一下,后厨只有马华和傻柱二人在,立马就明白了是谁干的,气哼哼的说道。 “傻柱,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死!” 傻柱乐呵呵的笑着,看着一身狼狈的许大茂,心里十分开心,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没打到棒梗,反倒将自己老对头砸倒了,笑着嘲讽道。 “许大茂,我发现你这人真是找打,放着好好的正门你不走,偏偏走后门,我打秦寡妇的儿子,你却冒了出来,凑什么热闹,真是活该!” 许大茂看着乐呵呵的傻柱,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擀面杖扔在了地上,拿起菜板上的菜刀狠狠剁了几下,木屑纷飞,他不是傻柱的对手,而且刚刚也碰到了跑出去的棒梗,知道怨不得傻柱,只能发泄着心中的闷气。 马华看着许大茂的举动,不由出声道。 “许哥,那菜刀和菜板可是公家的,砍坏了可是要赔的,你还是放下的好!” 马华和许大茂如今住在一个四合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熟人,马华虽然瞧不上许大茂的人品,但是也不至于得罪他,所以平日里都是称呼一声许哥,还算客气。 许大茂闻言,手中动作一滞,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傻柱,这才不甘心的将菜刀放下,不再发泄心中的闷气。 “傻柱你甭得意,你知道今天是谁请哥们来的吗?” 许大茂得意洋洋的昂着脑袋,眼睛瞥着一旁的傻柱,不等傻柱说话,就自问自答的炫耀道。 “厂长!” 傻柱闻言不屑的一笑,将旁边的大茶缸端了起来,美美的应了一口浓浓的茶水,冷笑道。 “许大茂,咱谁不知道谁的底细,你甭扯厂长的大旗吓唬人,你最多也就是被厂长问一句,今晚能不能给客人放一场电影罢了,还真拿自己当个大人物了!” 许大茂揉着肩膀,有些感到疼痛,那擀面杖砸的可不轻,要是天气冷,他身上穿的厚实,怕是紫青一块了,听着傻柱的反驳,顿时急了,气急败坏的怼道。 “那也比你强,我至少能和厂长在一张桌子上坐着,讨一杯酒喝,你呢,不过是个做菜的烂厨子,根本凑不到厂长的眼前!” 傻柱听着这话,顿时将手中的茶缸放了下去,伸手拿起一旁的土豆就扔向了许大茂,许大茂躲了过去,得意的看着傻柱。 傻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许大茂,说道。 “今晚上别吃那鸡啊,我在里面下了泻药了,小心拉死你!” 许大茂得意洋洋的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向着后厨的前门走去,嘴里却是怼道。 “哥们带着纸呢,怕什么?” 傻柱摇摇头,对许大茂的背影比划了两下,倒是没有真的动手,都是街坊邻居的,虽然平日里有些不对付,倒也不至于拳脚相向。 傻柱看着走了的许大茂,对一旁的马华说道。 “正好,今天下午厂长有招待,你给我打下手,好好看着,不会的记住了,回头再问我,我私下里给你说说!” 马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傻柱这话的意思是,他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学习,但是却是不能当着众人的面问,这里面涉及到的厨艺技巧不外传,这也是学厨的规矩,师父都是私下教徒弟的,不让外人在场。 第十四章 许大茂丢鸡 这天下午,傻柱又一次施展了出了自己的高超厨艺,让厂领导和被招待的客人十分满意,马华也是受益良多,学习到了许多的厨艺知识,更是和傻柱学着,带回去了一饭盒好菜,今晚倒是不用自己在做饭了,傻柱当然也没有忘记了将自己的饭盒装满,不过这也是做厨子的福利,正所谓厨子不偷,五谷不丰,当然这也算不上偷,厂领导们也知道厨子的这个惯例,并未生气。 马华和傻柱两人走在了路上,谈论着一些有关厨艺上的知识,大部分都是马华再问,傻柱在回解答马华的疑惑,二人手中都提着一个饭盒,傻柱手里还提着一只老母鸡,正是早上马华送的拜师礼。 二人回到四合院时,天色还未黑,马华本来想要回自己屋解决晚饭,傻柱却是拉着他一同回了自己屋,一同晚饭,何雨水此时已经工作了,并不在家,所以只有傻柱一个人在家,老母鸡一个人也吃不了,在加上从招待上带回的饭菜,所以才要拉着马华一起喝一杯,马华想了想,倒也没有反对,自己回去,也是一个人,和师父一起喝一杯也好。 马华既然和傻柱一起吃晚饭,傻柱自然不会放过教学的机会,一边处理着老母鸡,将老母鸡炖上,一边给马华讲解着各种知识,言简意赅,都是干货,傻柱更是让马华根据自的传授,用他家里的食材做了几个简单的川菜,爷俩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整出了一桌好吃的,这样的生活水平,整个四合院中也就傻柱和许大茂家有,其他就是易中海家也不可能这么奢侈,倒不是没有钱,而是搞不来这么多的食材。 许大茂作为电影放映员,在下边农村放映电影时,村里都会送上一些土特产,也算是额外的福利收入,而且他老婆娄晓娥家里是大资本家,在轧钢厂有着一部分的股份,不缺这些好东西。 傻柱作为厨子,自然也是渠道良多,可以搞来许多普通人见没有的食材,再加上经常帮助厂里搞招待,承接各种宴席,所以手里也不缺钱。 马华看着傻柱拿出的一瓶上好的西凤酒,不由眼前一亮,赞道。 “师父,您还有这好东西,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傻柱嘿嘿一笑,将酒打开,马华就要接过西凤酒倒酒,傻柱摇摇头,先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有给马华到了一杯,马华双手恭敬的举着酒杯,傻柱连连摆手,直接说道。 “好了好了!都回家,用不着这么拘谨,我们师徒俩没必要搞这些礼数!”马华看着傻柱一脸的笑意,微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有时候礼数太多,也会让人不自在,马华也就放开了一些,既然师父有命,他自然遵从。 “师父,我敬你一杯!”马华此时倒是放开了许多,也没有搞那些虚的,只是坐在板凳上,和傻柱碰了一下就被,傻柱果然自在了许多,他也是一个粗人,受不了这么多的礼数,马华虽然对他恭恭敬敬的,他却是受不了礼数约束,所以才会让马华不必讲究这些礼数。 二人仰头饮了一口,拿起快子夹了一口菜,惬意而又舒适,一桌子菜总共也就四个菜,其中有两个是从厂子里带回来的,剩下的两个都是马华自己做的,至于老母鸡汤,还在炉子上炖着,这道汤需要时间,至少要炖上一个小时,才能鲜美。 许大茂刚刚回家,将外衣放到了衣架上,娄晓娥就连忙说道。 “大茂,咱家的老母鸡被人偷了!”许大茂是什么人,小人一个,一听有人偷了自家的老母鸡,当场就火冒三丈,直接去找四合院的三位大爷做主。 马华他们四合院里有着三位大爷,一大爷易中海,八级钳工,为人正派,刚正不阿,深受大家的尊敬;二大爷刘海中,七级锻工,为人喜欢钻营,官迷一个,性格暴躁,对自己家的孩子都是动辄打骂,大家长作风;三大爷闫埠贵,小学语文老师,性格吝啬,喜欢算计,爱贪小便宜,典型的文人作风,有些假清高,满嘴的大道理,喜欢掉书袋。 平日里,三位大爷在四合院中的地位可算是举足轻重,大到偷鸡摸狗,小到鸡毛蒜皮,凡是院儿里的需要公断的事儿,都要这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共同做出决策,院子里街坊一块堆儿坐着,拥着三位大爷 “三堂会审”,却和法庭的陪审团有几分相似。三位大爷听说四合院里,许大茂家丢了一只老母鸡,也是非常吃惊,这年代一只老母鸡的价格可不便宜,足够一家四口一个星期的口粮钱了,所以也是十分重视,挨家挨户的敲门,询问可曾看见许大茂家的老母鸡。 许大茂跟着几位大爷挨家挨户的敲门,最后来到了傻柱家门口,刚刚走进,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老母鸡汤的香味,几人对视一眼,许大茂更是一脸的怒气,砰砰砸门,让正在一起饮酒的傻柱和马华二人有些恼火,气冲冲的将房门打开,看到了三位大爷和许大茂四人,不解问道。 “三位大爷,你们这是怎么了?”许大茂是个急性子,误以为傻柱就是偷鸡贼,好不容易抓到了傻柱的把柄,不等几位大爷说话,就要往屋里钻,抓一个人赃并获。 马华却是不会惯着许大茂,他一见到几人,就想起了是怎么回事,自然不客气,伸手一把就抓住了许大茂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许哥,你这是做什么,主人家还没说话,就往里面钻,好像不太好吧!”许大茂看着人高马大的马华,怒火十足,双眼圆睁,怒气冲冲的说道。 “关你什么事?傻柱偷了我家的老母鸡,我这是来捉贼捉赃,你插什么手,难道你也是共犯?”马华眼中有着冷光闪过,脸如寒霜,千年不化,抓着许大茂的手加了几分力气,许大茂疼的嗷嗷乱叫。 “许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第十五章 那是我买的! 马华的声音极冷,这年代要是被人以为是小偷,可是一件大事,那可是要受人白眼的,邻居街坊谁还敢和你亲近,许大茂这话如果被人听了,将傻柱和马华当做了小偷,那以后他们可就没法做人,弄不好,甚至会连工作都丢掉的,这年头厂子里对工人的要求可不低,绝对不会留下一个小偷的。 一大爷易中海也不认为傻柱和马华会是偷鸡贼,二人的品性他了解,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小偷小摸的事情,虽然傻柱经常从食堂后厨带回一些菜,但是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连厂领导也不介意,厨子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做的,所以也算不上什么人品问题。 “马华,你先松开许大茂!”马华看了一眼易中海,听话的将手松开,许大茂连忙收回手臂,扒开袖子,看了一眼通红的手腕,畏惧的看了一眼马华,他从未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文质彬彬,沉默安静的马华居然有着如此力气,对着三位大爷叫屈道。 “三位大爷,你们看,傻柱和马华实在是太嚣张,我只不过是问道了鸡汤味,想要看看是不是我家的那只老母鸡,他们就这样千方百计的阻拦,一定是心虚了!”三位大爷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哪有这么巧,许大茂刚刚丢了老母鸡,傻柱这里就炖上了老母鸡,这可是好东西,平日里谁舍得这么吃,一般都是养着下蛋,傻柱也不是这么大方的人啊。 刘海中这人没啥本事,却是官瘾不小,大声干咳了一声,端着架子,打着官腔。 “傻柱,许大茂家今天丢了一只老母鸡,我们怀疑是你偷得,我们需要进去看一看!”傻柱闻言一愣,想起了今天下午时,他在厂子里看见了棒梗三个小家伙正在偷吃,顿时明白了原委,眉头微微一皱,让开了路,让几位大爷和许大茂进了屋。 闫埠贵看了一眼丰盛的饭菜,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暗骂一句败家子,这么好的一桌饭菜,也不知道叫上自己这位三大爷一起享用。 三位大爷和许大茂看着炉子上正炖着的老母鸡,许大茂顿时吵嚷了起来,断定这就是他家的老母鸡,傻柱就是偷鸡贼,让三位大爷为他做主,要不然他就将事情闹到厂子的保卫科去。 三位大爷对视了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易中海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柱子,这是可大可小,如果真是你偷的,你就直说,我们帮着调解一二,也就是了!”易中海也是不敢确定是不是傻柱偷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炖了,毕竟二人平日里不对付,要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傻柱这种事情也是干的出来的,易中海如此问,也是偏心傻柱,不想将事情闹大。 傻柱自然不会承认,他这老母鸡来路正,乃是马华孝敬他的拜师礼,心里底气足,登时就不答应了,嚷嚷道。 “一大爷,我傻柱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会偷他们家的老母鸡?”傻柱斜着眼瞥着许大茂,眼中全是不屑和鄙视,也是大声的嚷嚷着,不肯罢休。 三位大爷一见他们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对视一眼,商量了一下,这才说道。 “既然你们都如此说了,我们就可一个全院大会吧,当着大家伙的面将事情弄清楚,省得冤枉了人!”许大茂和傻柱自然赞同,一个认为对方偷了自己家的鸡,一个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都是信心十足的帮着喊人。 至于那锅老母鸡汤,自然被当做了证物,一起端到了大院去了,一时间是喝不上了。 四合院中院,大松树下,放着两张长桌,三位大爷坐在桌子后面,满脸肃穆,看着全院的大人都已经到齐了,作为一大爷的易中海这才将事情经过讲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傻柱和许大茂,来回的注视,他们都是知道二人之间的矛盾的,心里也是暗暗滴咕,是不是傻柱真的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偷着杀了炖肉吃。 易中海敲了敲桌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这才说道。 “许大茂、傻柱你们可有什么想要说的?”许大茂一脸的气愤,也不管其他,就是认定了傻柱是偷鸡贼,不停的嚷嚷着。 “那老母鸡是我下乡放电影时,老乡送给我的,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养着下蛋,就是为了给晓娥补身子,好要一个孩子,傻柱你真不是东西,居然偷我们家的鸡!”beqege.傻柱听了许大茂的话,一脸的不屑,瞥了一眼许大茂夫妇,冷笑一声,直接讽刺道。 “补身子,你们都结婚好几年了,一直不下蛋,吃什么都没有用!”娄晓娥顿时脸色就变了,黑得可怕,她和许大茂结婚好几年了,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就是没有自己的孩子,傻柱这话可是戳在了娄晓娥的痛处了,直接开骂道。 “傻柱,你个王.八.蛋!会不会说话!”傻柱听了就要反驳,马华连忙伸手拉了一下傻柱的胳膊,摇了摇头,傻柱一愣,看了一眼就要哭出来的娄晓娥,也是息了怒火,他刚刚的话也是有些过分了,许大茂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娄晓娥人不错,平日里对邻居也是极好,也是隔三差五的就帮一下秦淮茹家。 一大爷易中海也是连忙打断了几人争吵,将话题转回了正题上,问道。 “傻柱,你不要扯那些没用的,直接说你屋里的老母鸡是从哪里来的,让大家都弄清楚了,不就行了!”马华这时候站了出来,想要快点结束这场闹剧,看了扫视了一眼,对着三位大爷说道。 “一大爷,这事我清楚,那老母鸡是我买的!”许大茂不信,一只老母鸡好一两块钱,再加上肉票,足够让一家三口吃一个星期的粮食了,马华怎么会那么大方,买一只老母鸡送给傻柱。 “马华这话谁信啊,一只老母鸡,好几块钱呢,你会送给傻柱?”大家伙闻言也是点点头,觉得许大茂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马华,等待着他的解释。 第十六章 许大茂吃瘪 马华看了一眼叫嚷的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要说这个四合院里的人,谁最惹马华厌恶,首推就是许大茂,这人真的是一肚子的坏水,真正的小人一个,无情无义,让马华十分讨厌他。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何师傅昨天已经收了我为徒,这只老母鸡是我的拜师礼,是今天一大早我去市场买的,如果你们不信,食堂后厨的人都可以作证!”众人见马华如此镇定,给出了所有的解释,心里顿时就信了,如果不是真的,哪敢如此自信。 随即,众人就是议论纷纷,将视线在傻柱和马华之间来回移动,没想到傻柱居然会收马华为弟子,大院之中不是没有人想要拜入傻柱门下,学习厨艺,但是傻柱都是拒绝了,因为资质太差,完全达不到他的要求,又没有耐性,傻柱也不愿意浪费时间。 傻柱此时才是得意了,眉角翘起,瞥着许大茂,讥讽道。 “怎么样,许大茂,这只老母鸡是我徒弟孝敬我的,这事怎么着啊?”许大茂脸色漆黑,阴沉不定,他也知道马华绝对不会拿这种事说谎,这下可是丢人丢大了,心虚的瞪了一眼傻柱,无理取闹的说道。 “这种事你们怎么不早说啊,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吗?”马华眼神幽暗,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许大茂,冷冷的怼道。 “许哥倒是也要给我们解释的机会啊,刚一进门就嚷嚷着我们是偷鸡贼,更是要求开全院大会,直接将我们炖着的鸡汤都端了过来,根本就不给我们开口的时间啊!”许大茂一窒,胸口一股闷气憋在了那里,想了想自己刚刚的心急模样,的确是如马华所说,心里暗暗后悔不已。 傻柱也是得理不饶人,两步走到了许大茂的身前,一把抓住了许大茂的衣领,喝声道。 “许大茂,你小子今天冤枉了我,可想好了后果?”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他知道傻柱身上有着功夫,他绝对不是对手,连忙转头看向了三位大爷,求救道。 “几位大爷,傻柱也要打人了,你们还管不管了!”一大爷看着傻柱要动粗,连忙起身阻止道。 “傻柱,你干什么,许大茂冤枉你是不对,但是你也不能打人,还不松开!”易中海一把抓住了傻柱的手,对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胡来,免得惹祸。 傻柱也不是傻子,如今他占着道理,自然不会胡来,将事情搞大了,刚刚作势也只是吓唬一下许大茂,见许大茂认怂了,心里的那口恶气也就泄了,顺从的松开了手,但是面上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 “三位大爷,今天这事不能就这样了解了吧,我可是被许大茂冤枉了,他是不是该表示表示?”易中海看了一眼得力不饶人的傻柱,虎眸之中闪过一丝澹澹的笑意,对傻柱的小心思一清二楚,不就是想要许大茂丢脸,对他低个头吗,转头对许大茂说道。 “许大茂,你今晚的确是冤枉了傻柱,低头道个歉也是应该的!”许大茂心里十分别扭,自己丢了一只老母鸡,还要给人道歉,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死对头傻柱,心里别提有多堵得慌了,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然他还真担心,傻柱要是发起疯来,将他揍一顿,他可吃不消,嘴里都都囔囔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傻柱嘴角微微咧开,眼里透着一丝笑意,心里高兴,但是依旧装作没有听见,伸手挖了挖耳朵,诧异的问道。 “许大茂你说什么?声音这么小,我没有听清,大声点!”许大茂胸膛剧烈的起伏,脸上满是涨红之色,眼中射出一道怒火,他知道傻柱这是故意羞辱自己,但是看着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也不得不忍下了这口气,破罐子破摔的大声道。 “傻柱,对不起,我不该冤枉你是偷鸡贼!”傻柱被震的耳朵嗡嗡响,吓了一大跳,只是想着许大茂如此丢脸,脸上还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故作大度的说道。 “行了,哥们原谅你了,许大茂算你小子走运,要是换一个人,绝对不会和你罢休的!”说完,傻柱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一副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的表情。 许大茂脸色铁青,一把将傻柱放在肩膀上的手打了下去,怒气哼哼的直接转身离开,许大茂这个人爱面子,如今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连自己家老母鸡丢了的真相也不愿查了,心中暗暗算计,想要找一个机会,让傻柱吃个亏,好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 傻柱看着走了的许大茂,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可是知道许大茂家的老母鸡是被棒梗那小子给偷了,如果被许大茂查出来,秦淮茹一家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日子怕是会更难过了,如今许大茂被他气得昏了头,只顾着生气,完全顾不上查这事了,也算是蒙混过关了。 娄晓娥看着得意洋洋的傻柱,恨恨的瞪了一眼傻柱,显然还记恨着刚刚傻柱的话,一扭身,也紧跟着离开了。 易中海三位大爷对视一眼,正主都走了,他们还开什么全员大会,随即,也就离开了,众人见状纷纷开始回家。 马华站在傻柱的身旁,看了一眼还蒙在鼓里的秦淮茹一眼,突然开口道。 “秦姐,你等一下,我有句话要和你说!”秦淮茹闻言一愣,停住了脚步,脸上挂着一丝错愕,她和马华并不熟悉,平日里也就是碰面打声招呼的样子。 《极灵混沌决》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闻言也是停住了脚步,狐疑的看着马华和秦淮茹,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她如今可是一心防着自己的儿媳,生怕对方和别的男人走得近,改嫁了,将她和几个孩子扔下了,倒是候可真的是没法活了。 也许是因为马华年龄和秦淮茹相差过大,贾张氏认为马华无害,这才没有阻拦秦淮茹和马华说话,只是在一旁站着,眼睛却是盯着傻柱,显然在她心里,傻柱更值得防备。 第十七章 棒梗挨打 马华看了一眼竖着耳朵的贾张氏,对老太婆的担忧心中也是有数的,能够理解,这也是生活所迫,如果秦淮茹真的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直接扔下婆婆和孩子改嫁,贾张氏和棒梗几个怕是真的是过不下了。 马华表情严肃,目光湛湛的看着秦淮茹,心中组织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 “秦姐,今天棒梗来食堂偷酱油了,我和师傅还在厂子里看见他和小当、槐花三个人躲在场子后面吃鸡了!” 秦淮茹脸色一白,身体微微晃动,有些着急的问道。 “马华,你的意思是......” 秦淮茹有些不敢往下问了,她不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如她所想,她该怎么办? 马华点点头,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声说道。 “许大茂家的老母**成就是你家棒梗偷得,你回去还是好好管教管教吧,这次许大茂闹了个笑话,丢了脸,也不顾上找事了,下次怕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秦淮茹对马华和傻柱感激的点点头,脸色沉重,心中想着回去之后应该怎么教育棒梗,这么小就敢偷许大茂家的老母鸡,不狠狠教训他一顿,日后怕是要惹下大麻烦的。 秦淮茹通情达理,知道傻柱和马华没有说出棒梗偷鸡的事情,对他们是有恩的,贾张氏却是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听到马华说棒梗偷鸡,立马就急了,连忙反驳道。 “马华,你不要冤枉我家棒梗,他可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会偷许大茂家的老母鸡!” 声音略微有些大,让刚刚走远的人停住了脚步,好奇的向着这边看了一眼。 马华双眸一瞪贾张氏,十分威严,让贾张氏后怕的退了一步,马华看着这个无理取闹的老太婆,虽然理解对方胡搅蛮缠的目的,心里依旧十分不爽,生气的怼道。 “那么大声做什么,你想让全院的人都知道棒梗偷鸡的事?” “许大茂要是知道这事,怕是能将你家扒一层皮,你信不信!” 贾张氏这个人是欺软怕硬,对傻柱这种老实人自然是趾高气昂的,一看马华不惯着他,也担心马华将事情捅出去,立马就怂了,不敢多嘴了。 秦淮茹回头看了一眼终于消停的难缠婆婆,叹了一口气,这才对马华和傻柱说道。 “傻柱,马华,谢谢你们,这事我知道了,回去我会好好管教棒梗的!” 傻柱看了一眼有些生气的马华,怕两家之家日后有芥蒂,对秦淮茹解释道。 “马华这也是好心,这才告诉你们这件事,怕棒梗小小年纪不学好,日后走上了弯路,你们可就真的就没有指望了!” 秦淮茹知道好歹,马华要真的是心存恶意,刚刚直接挑明了就是了,到时候自然有许大茂和她们家闹,哪里会等到全院大会结束了,才来提醒他。 “我知道!” 秦淮茹和贾张氏满怀心事的回了家,只留下了傻柱和马华二人面面相觑,马华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鸡汤,将锅端起,对着傻柱说道。 “师父,我们回去吧,再喝两杯!” 傻柱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笑着迈开了脚步。 马华别看年龄不大,酒量可是比傻柱强多了,傻柱只是喝了不到半斤白酒,就趴下了,马华将傻柱扶到床上休息,又帮着收拾了一下,这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棒梗没有去上学,昨晚被秦淮茹狠狠的揍了一顿,现在还在屋里趴着呢,屁股伤的不轻,让所有人都好奇棒梗究竟犯了什么错,秦淮茹居然舍得下如此狠手,自从贾东旭去世后,秦淮茹舍不得打三个孩子一下,平日里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如今已经到了月末,秦淮茹家里又要揭不开锅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即使秦淮茹省吃俭用,将家里的所有粮食都换成了粗粮,也不够三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吃的,每次到了月末,家里总要闹饥荒,没有办法的秦淮茹只能将心中的自尊放下,求到了傻柱的头上。 “傻柱,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你帮帮秦姐吧!” 傻柱眉头微微皱起,也是十分为难,他虽然日子过得不错,但是终究家里还有个妹妹需要他养着,如今每月工钱大部分都给了何雨水,他要不是因为可以靠着手艺赚些外快,怕是也不好过。 “行吧,我家里还有点棒子面,回头我给你我送过去!” 秦淮茹眼中满是泪光,低头求人最难,这种感觉让秦淮茹感觉十分丢脸,心中满是委屈,但是为了孩子只能咬牙坚持,听到傻柱愿意帮忙,高兴的点着头,眼眶红红的,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傻柱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不知说些什么好,怎么好好的就哭了呢,要是被人看见怕是说不清了! 秦淮茹也知道自己不该哭,连忙袖子擦拭着眼泪,片刻才降下心情平复,看着一旁的傻柱,突然开口道。 “傻柱,你帮了我这么多,也不知如何报答你!这样吧,我乡下有个表妹,还没有说亲,你不是想要找媳妇吗,等到这个周末,我把她带来你们见见面,如果成了,我们也算是沾亲带故了!” 傻柱一听还有这好事,喜笑颜开,眉飞色舞,连忙向秦淮茹打听起了她表妹的情况。 “秦姐,你表妹多大了,多高,长得怎么样,叫啥名字?” 一连串的问题从傻柱的嘴里吐出,问的秦淮茹一脸懵,她知道傻柱因为年龄大了,一直没有找到对象,所以很着急,但是没必要如此疯狂吧,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停停停!” “你慢慢问,我一条一条的回答!” 马华看着回到后厨的傻柱脚步轻盈,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傻柱,一脸的好奇,这是咋了,走路捡到钱了? “师父,你这是有喜事?” 傻柱看了一眼都竖起耳朵的众人,没有回答马华的问题,脚步愉悦的走到了灶台前,居然破天荒的做起了大锅菜,让众人更加好奇了。 第十八章 许大茂使坏 傻柱这次倒是嘴巴严得很,没有将秦淮茹给他介绍表妹的事情到处嚷嚷,原因很简单,傻柱这两年因为相亲的事情,没少被人笑话,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总之各种奇葩的原因都有,使得傻柱的婚事一直拖到了现在。 时间匆匆,一转眼就到了周末,这时候是没有什么双休的,能有个工作就不错了,哪里想到去休息,所以傻柱和秦淮茹表妹之间的相亲就安排在了下午下班之后。 傻柱这天匆忙的骑上了前段时间买的一辆自行车,向着四合院赶去,这年代,自行车可是好东西,谁家要是有辆自行车,都会高看一眼,只是极不好买,需要自行车票,很难搞到,傻柱还是帮着厂领导做了几次招待,趁着领导高兴时,才弄来了一张自行车票,花了不少钱,买了这辆自行车,整个四合院也只有三大爷闫埠贵和傻柱两人买了自行车,即使是一大爷易中海也没舍得花这个冤枉钱。 傻柱回家后,先是将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下,有换上了一身体面的衣服,这衣服还是他上次相亲时买的,平日里根本不舍得穿,形象一下子就上了档次,显得格外精神。 只是可惜的是傻柱长相显年龄,一脸的褶子,实在是和说不上帅气,只能说是老实憨厚。 秦淮茹先是和表妹介绍了一下傻柱的情况,秦京茹如今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穿得很土,还没有见过世面,倒也单纯,听到傻柱是轧钢厂的厨师,有着工人编制,为人稳重踏实,不愁吃穿,对傻柱的条件也很满意,连连点头,秦淮茹这才放心的将表妹带去了傻柱屋子,安排两人见面。 傻柱早早就等待在了房门前,看到长得还算是白嫩周正的秦京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连忙献殷勤的凑到了二人眼前,表示欢迎。 秦京茹倒是对傻柱的长相不太满意,但是想到对方是城市户口,又是工人厨师,倒也可以不在乎这点,毕竟过日子又不是看长相,更多的是看条件,傻柱虽然长得老,但是条件好,嫁给他,吃喝不愁,上面还没有公婆需要伺候,算得上是钻石王老五了。 秦淮茹见两人都对对方挺满意的,这才将推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马华此时刚刚到家,傻柱骑着自行车,倒是一路飞奔,他需要腿着回家,自然要晚一些,看着守在傻柱屋前的秦淮茹,诧异的打了一声招呼。 “秦姐,你在这干嘛呢?”秦淮茹对马华印象倒是极好,上次的事情还要多亏了他和傻柱帮着隐瞒,不然他们家还真的赔不起许大茂家的老母鸡,对傻柱相亲的事情倒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我将我乡下的表妹介绍给了傻柱,他们如今正在聊呢,我在外面等一等!”马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秦京茹来了,难怪傻柱前段时间一直喜滋滋的,原来是要相亲了,和秦淮茹聊了两句,脚步一转就回屋了。 许大茂也是刚刚下班,走过前院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傻柱和秦京茹从房间里走出来,立刻停下了脚步,看着秦京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着秦淮茹和傻柱问道。 “秦姐,傻柱,这姑娘是谁啊?”傻柱看着许大茂,脸上挂着不满之色,也不回话,只是瞪了他一眼。 傻柱可以如此任性,秦淮茹却是不能,许大茂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娄晓娥对他们家不错,有时候也会接济一二,不看僧面看佛面,笑着说道。 “这是我乡下的表妹,我今天带她和傻柱相亲!”许大茂看着如花似玉的秦京茹,心里那点男人的好色本性又作祟了,有了坏心眼,想要使坏,只是没有在几人面前暴露出来,随口寒暄了两句,就会后院自己家。 许大茂推开屋门,将大衣挂在了衣架上,看着围着围裙做饭的娄晓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本来就喜新厌旧,再加上结婚好几年了,娄晓娥也没有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心里越发蠢蠢欲动,想起了刚刚的秦京茹,心中一动,对娄晓娥说道。 “晓娥,家里不是还有二十斤不吃的玉米面吗,你回头给秦淮茹他们家送去吧!”娄晓娥听到这话,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许大茂,好奇的说道。 “哟,你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之前我要给秦淮茹,你不是不愿意吗?今个怎么这么大方了!”许大茂自然不会说自己对人家的表妹起了心思,只是澹澹的说道。 “反正我们也不吃,搁着也是浪费,还不如给秦淮茹他们家,还能落下个好名声,一举两得!”娄晓娥应了点点头,这才符合许大茂的性格,无利不起早,说道。 “行,我知道了,晚上吃完饭,我给她送去,也好让她们家熬过这个月底!”娄晓娥叹了一口气,都是女人,她能理解秦淮茹的难处,平时也是能帮就帮,时不时的送些东西,只是她也不好多给,许大茂会生气埋怨。 秦京茹和傻柱相完亲,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准备在四合院住两天,好好看看四九城的景象。 正好第二天晚上,轧钢厂放电影,秦淮茹带着秦京茹一同去了,中途有点事离开了,嘱咐秦京茹看完电影自己回四合院。 许大茂这小子就是场子里的放映员,看着落单的秦京茹,就像是看见了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立刻就凑了过去,和秦京茹聊了起来,他能说会道,花言巧语不停的往外吐,不一会就逗得没见过世面的秦京茹前仰后伏,哈哈大笑,对他印象十分好。 许大茂看时机已经成熟,这才叹了一口气,凑近了秦京茹耳边说道。 “你姐将你介绍给傻柱,可没安好心!”秦京茹眼中闪过一丝羞涩,稍稍向旁边挪了挪身子,这才皱着眉头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许大茂见秦京茹没有生气离开,顿时眼中一亮,趁热打铁道。 “整个四合院,谁不知道你姐和傻柱之间不清不楚的,把你介绍给傻柱,这不是明摆着,把你当做挡箭牌了吗!” 第十九章 傻柱报复,马华定计 秦京茹脸色一变,铁青难看,心中起了疑心,又有些不敢确定许大茂说的是不是真的,大眼睛狐疑的打量着一脸严肃的许大茂,左右环顾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这里,这才小声的确认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许大茂一看秦京茹反应,心中一喜,眼中闪过隐晦的得意,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十分认真的点头说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事大家伙都知道,你要是不信,等会看完了电影,你向这些工友打听打听就清楚了!”许大茂做贼却不心虚,他平日没少在厂子里散布傻柱和秦淮茹之间的流言蜚语,而这种事情大家对这种八卦又是最感兴趣的,也不需要确认真假,只管往外传,傻柱和秦淮茹不是没有辩解解释过,可惜没有任何用处,大家根本就不关心真相,只图满足八卦心理。 傻柱这两年相亲不顺,也有这方面的因素,所以才会对许大茂十分讨厌,经常和许大茂闹矛盾。 自古以来,寡妇门前是非多,秦淮茹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也有心和傻柱拉开距离,但是家里的三个孩子和婆婆都饿着肚子,没法子,只能厚着脸皮时常让傻柱接济一二。 秦京茹见许大茂信誓旦旦的,顿时就信了许大茂的鬼话,一脸厌恶的说道。 “好啊,我还以为傻柱人不错呢,没想到居然会和我姐搞到一块去了,那这事算是黄了,明天我就会乡下去!”许大茂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暗暗高兴,总算是将傻柱的相亲搞黄了,听到秦淮茹说明天就要回去,立马劝道。 “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好不容易来城里一次,我可以给你当导游,带你在四处转转,见见世面!”秦京茹也是个爱慕虚荣、心性凉薄的人,听到许大茂如此说,立马就动心了,有些迟疑的点点头。 许大茂趁热打铁,连忙说道。 “等会,放完了电影,我带你去馆子里吃好吃的去!”秦京茹就像是一个傻白甜一样,迷失在了许大茂的花言巧语之中,看完电影就和许大茂一同去下馆子了。 秦淮茹推开房门看了一眼夜空下的星月,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贾张氏手里忙着针线活,看着急得团团转的秦淮茹,没好气的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你那表妹不是个善茬,吃不了亏,等会就回来了!”贾张氏虽然算计颇多,也不怎么样通情理,但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也多,对秦京茹的性子倒是看得准,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把你表妹介绍给了傻柱,日后她即使和傻柱成婚了,也不会念你的好,就是个白眼狼!”秦淮茹有些生气的看了一眼婆婆,觉得她对自己表妹有成见,就像当初对她一样,嫌弃他们是农村人。 “妈,京茹不是那样的人,以后他要是嫁给了傻柱,我们两家就是亲戚了,她怎么可能不帮我们一把!”贾张氏冷笑了一声,没有争辩,她看得清楚,秦京茹这人性子凉薄,比较自私,绝对不是会帮助亲戚的热心人。 婆媳二人刚说完话,秦京茹就春风满面的回来了,笑容灿烂,对着秦淮茹和贾张氏打了个招呼,就要去休息。 秦淮茹连忙将她拦下,询问了几句,被秦京茹随口编了个借口就蒙混过关了。 秦京茹倒也聪明知,没有直接说自己和傻柱之间的事情黄了,要不然她就要会乡下了,她还想和许大茂一起玩两天呢,准备等到回去时再说这事。 接下来的两天,许大茂带着秦京茹在四九城到处玩乐,彻底让秦京茹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迷失了。 傻柱知道自己和秦京茹彻底没有希望后,很是生气,没想到本来还好好的相亲,硬是让许大茂给搅黄了。 “傻柱,对不起,我那表妹被许大茂几句话就骗了,今天一早才给我说,接着就回了乡下了,这次实在是秦姐对不住你!”傻柱也知道这事怪不得人家秦淮茹,摆了摆手,表示关心,心里却是下定了主意,要给许大茂一个厉害瞧瞧。 许大茂这个人有个特点,很会敬酒,每次领导还没有喝高,他自己就趴下了,回头啥都记不得了,傻柱对此十分了解,正好今晚上有这么一场招待,许大茂也在座。 马华看着不是发出冷笑的傻柱,摇摇头,对傻柱问道。 “师父,你这是要整整许大茂?”自从马华拜师之后,基本上厂里有招待,都是马华帮傻柱打下手,跟在傻柱身边学了不少的厨艺知识。 “许大茂那孙子太不是个东西,居然暗地里使坏,搅黄了我的相亲,我今天一定要趁着他喝醉了,揍他一顿!”马华闻言摇摇头,傻柱这样干可不行,许大茂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猜不出是傻柱干的好事,要是闹大了,说不定傻柱还要吃个大亏,连忙阻止道。 “师父你没必要这么干,要是许大茂闹到保卫科那里,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傻柱闻言也是有些左右为难,他如果不出这口恶气,实在是憋得难受。 “那怎么办,我不管,先揍他一顿出了这口恶气再说!”马华看着不会动脑子的傻柱,连连摇头,随口说道。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师父你出了这口恶气,许大茂还不敢声张!”傻柱知道马华性子沉稳,不会说大话,马华平日里虽然不显山不漏水,但是绝对是个聪明人,听到他还真有办法,立刻询问。 “什么办法?”马华走到了傻柱的耳边,将自己的办法缓缓道出,傻柱眼中渐渐亮起了光,伸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高兴的连连夸赞马华这主意好。 许大茂清醒过来后,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绳子,立马开始挣扎起来,大声嚷嚷着。 “谁,谁干的?”傻柱看着已经醒酒的许大茂,这才按照马华当初所教的话,说道。 “醒了!是我干的!” 第二十章 裤衩丢了! 许大茂抬头看见了端着大茶缸的傻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傻柱,你赶紧给我解开,这次咱们没完,我一定道去保卫科举报你,你居然敢捆我!” 傻柱走到许大茂的跟前,一脸的笑意,将他身上绳子解开,一伸手,示意他赶紧去保卫科,自己在这等着。 许大茂向着食堂的正门走去,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脚步,看狐疑的回头看向了傻柱,傻柱正端着自己的破茶缸子,嘴里吐着气,吹着大茶缸中的茶水,惬意的喝上一口,许大茂这个人是个聪明人,但是有时候就是他聪明了,所以疑心重,傻柱居然真的不拦他,他反而心中发憷,不敢将事情闹大了,又转身走回了傻柱的对面,看着傻柱,有些试探的问道。 “傻柱,你不拦我,我可真的要去保卫科了?” 傻柱低头看着茶缸里的水,只是斜眼瞥了许大茂,眼中充满了轻蔑,心中却是对马华的本事赞叹不已,许大茂的反应居然被他猜到丝毫不差,心里顿时就更有底了,不带理会许大茂的。 许大茂见傻柱真的是一点都不怕,心中反而不敢去保卫科了,锤了自己脑袋几下,竭尽全力的回想着自己昨天究竟做啥了,让傻柱如此有恃无恐,丝毫不怕自己去保卫科。 可惜,许大茂昨天又是喝多了,头到现在还疼呢,脑子完全断片了,不记得自己喝醉后究竟做了什么是,为什么会被傻柱捆起来,心里暗暗懊恼,自己昨晚不该喝醉,这下有点难办了。 许大茂沉吟了一番,这才觍着脸,挂着一丝虚伪的笑容,对傻柱问道。 “傻柱,你说说你问啥将我捆起来?如果你做得对,我就不去保卫科举报你了!” 傻柱眼中浮现出了明显的嘲弄之色,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还是不理会许大茂,只顾着低头喝着茶缸中的浓茶水,嘴里发出滋滋的惬意之声。 许大茂心里立马七上八下的,开始怀疑其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真的被傻柱抓住了什么把柄了,不然傻柱怎么会如此澹定,越发不安,对着傻柱谄媚的笑了笑,轻声道。 《天阿降临》 “傻柱,你别不说话,哥们错了还不行吗!” “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为什么将我捆起来了,让我知道自己错哪了,我以后该还不行吗?” 傻柱心里暗笑,马华果然对许大茂这个小人的反应猜的一清二楚,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正眼看了许大茂一眼,神情中满是不屑,冷冷的讥讽道。 “许大茂,你这才说了一句人话,你要是早这么个态度,我不就告诉你了吗!” 许大茂是个真小人,厚着脸皮不断的点头,恭维道。 “傻柱,你别跟哥们计较,我不是东西,你快告诉我,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傻柱心里偷笑,随手将大茶缸狠狠的向着旁边的桉桌上一放,发出了“砰”的声响,吓了许大茂一跳,后退了一步,傻柱站起身来,走到了许大茂,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故作神秘的说道。 “许大茂,算你小子走运,昨晚要不是哥们看见你了,你小子昨晚就被保卫科的人带走了!” 许大茂闻言立刻色变,有些忐忑不安,狭长的眼眸中透着一丝乞求,眼巴巴的看着傻柱,等着他的下文。 傻柱眼底上过一丝隐秘的笑意,伸手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许大茂你小子喝点酒就不知道了自己姓什么了,昨天晚上,我在厂里遇见你了,你小子居然裤子都没穿,还他.娘.的对老子动手动脚的,嘴里还喊着秦京茹的名字,想要耍流氓!” 傻柱突然变色,一把抓住了许大茂的衣领,狠狠砸了他肚子一拳,恶狠狠的问道。 “许大茂你怎么认识秦京茹的,我和秦京茹的相亲是不是你从中作梗,搅黄的?” 许大茂立刻痛得的弯下了腰,腹内五脏翻滚,脸上涨红,此时他哪里敢承认,连忙解释道。 “傻柱,你这是误会,你相亲这事绝对和我无关!” 傻柱装作半信半疑的看着许大茂,这是在演戏,许大茂也是一脸正色,装作和他没有关系,二人可真有意思,一个装作自己无辜,一个装作我不知道你在装无辜,傻柱到底是经过了马华的指点,技高一筹,松开了许大茂的衣领,许大茂这才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 “最好和你无关,不然,我一定打死你!” 傻柱退后了一步,再次坐在了木椅之上,端起了自己的茶缸澹定的喝着水,在许大茂焦急的目光下,缓缓说道。 “你昨晚喝醉了,对我动手动脚,又没有穿裤子,老子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无奈之下只好将你带回食堂后厨了捆起来了!” 许大茂听到这里,心里已经相信了,他对秦京茹心怀不轨,所以喝醉酒了,喊秦京茹的名字完全是有可能的,他以为傻柱不知道自己对秦京茹的心思,自然相信这事情不是傻柱编的,只是自己为何会脱了裤子,是不是在之前做过什么错事,想到这里,许大茂脸上终于出现了害怕的神色,要知道这年代耍流氓可是要吃枪子的,他迫切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坏事,连忙问道。 “傻柱,之前呢,我做什么了?” 傻柱想起马华的交代,说的越少越好,越模湖越好,许大茂这种人会自己脑补,澹定的说道。 “老子哪里知道,也许你小子祸害哪个姑娘了吧,反正我只是捡到了你的裤子,没见到你的裤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许大茂一听傻柱所说,脸色立刻吓得煞白,心里直打鼓,傻柱这种猜测的语气,反而让他深信不疑,不断的胡思乱想,要是傻柱很是肯定的说他骚扰了哪个姑娘,他反而会起疑心。 “裤衩丢了?!” 傻柱听到许大茂惊恐的声音,发出了嘿嘿的笑声,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嘴里打击着许大茂。 “许大茂,你这孙子,这会最好祈祷自己没有干什么坏事,不然哥们可就有乐子看了!” 第二十一章 许大茂吃瘪 许大茂心里惊恐,难不成自己昨晚真的做了什么坏事,裤衩被人家拿走当做证据了,这可如何是好,浑浑噩噩的看着傻柱,不知该怎么办。 傻柱看着失魂落魄的许大茂,心里暗暗畅快,果然马华这小子说的没错,这回许大茂可算是栽在自己手里了,被自己骗的一愣一愣,还要感激自己。 “许大茂你小子还不回家,夜不归宿,还丢了裤衩,不知道娄晓娥会不会狠狠教训你一顿?” 傻柱的话,惊醒了许大茂,的确,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按兵不动,家里那口子可不是善茬,自己还是先回去安抚一下娄晓娥,免得后院起火,连忙转身向外走去。 傻柱得了便宜还卖乖,扯着嗓子对许大茂喊道。 “许大茂,你个孙子,老子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你居然都不说声谢谢吗?” 许大茂脚步一顿,傻柱是知情人,自己还是要安抚一下他,免得最后闹得沸沸扬扬的,连忙回头说道。 “傻柱,这次的事情,哥们谢谢你了,回头哥们再表示感谢!” 傻柱这才点点头,傲娇的说道。 “许大茂,算你小子这回懂事,不然老子一定给你嚷嚷出去,让场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好事!” 许大茂额头顿时惊出了冷汗,密密麻麻,心里暗暗后怕,已经下定了决心,安抚好娄晓娥后,一定要给傻柱送些礼物,让他将嘴闭上。 傻柱看着许大茂惊恐万分的匆匆离去,这才放出了畅快的大笑声,走到了炉灶前,从底下挑出了一条男士裤衩,脸上满是得意之色,随后将许大茂的裤衩扔进了火中,看着裤衩化为灰尽,这才拍了拍手,喃喃自语道。 “马华这小子简直神了,许大茂这小子被算计的死死的,一举一动居然分毫不差,果然聪明!” 傍晚时分,太阳已经落入了地平线下,明亮绚烂的彩霞布满了大半天空,红橙橙的,如同火烧一般,形状各异,马华和傻柱,正坐在四合院里,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惬意的嗑着,一边吃,一边闲聊。 傻柱的眼睛不时的向着后院望去,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良久没有动静,傻柱不由有点焦急,转头看向了身边的马华,问道。 “怎么还没有动静?” 马华十分澹定的坐在马扎上,嘴里嗑着瓜子,牙齿上下一嗑,随口就瓜子皮吐出,仰头看着天上绚烂多姿的火烧云,瞥了一眼傻柱,漫不经心的说道。 “师父,你急啥,等着瞧好戏吧,许大茂和娄晓娥一定会闹起来的,而且许大茂还不敢还手!” 傻柱这才放心,再次将瓜子放入口中,嘴里还对马华夸赞道。 “马华你小子脑子是真好使,对许大茂的反应判断的简直神了,丝毫不差,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老子都好奇的想将你脑子切开看看,究竟是咋长的?” 马华这才看向傻柱,有些不在意的说道。 “师父你这话,可不地道了,我好心帮你出气,你居然想要将我脑袋切开?” 傻柱摇摇头,拍了拍马华的肩膀,他们二人虽然名为师徒,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已经和兄弟差不多了,也不在意马华语气里的调侃,正在二人说笑的时候,突然后院有了动静,吵吵闹闹,让人听不清楚。 傻柱顿时知道许大茂见闹起来了,就要起身前去看个痛快,却是一把被马华抓住了手臂,劝道。 “师父,咱不急,你越澹定,许大茂才越心虚,等着吧,过会闹大了,你再去瞧热闹!”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终于娄晓娥和许大茂将事情闹大了,吸引了全院人的关注,以三位大爷为核心,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后院冲去,马华和傻柱随着人潮一起去看热闹了。 娄晓娥挠着许大茂的脸,抓着许大茂的头发,将他拽出了房间,看到了全院人都来了,立刻嚷嚷着说道。 “三位大爷,你们来的正好,可要给我评评理!” 三位大爷看着一脸狼狈的许大茂,脸上一条条的血印自,显然是出自娄晓娥之手,脸上还挂着一丝退让,这倒是稀奇了,看来许大茂一定是做了亏心事,不占理,不然绝对不会在娄晓娥手下这么老实的。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夫妇,一脸肃穆,眉头微微耸起,沉声道。 “娄晓娥,你先松开手,有什么事慢慢说,大家伙都在这里呢!” 娄晓娥狠狠的拽了一下许大茂的头发,疼的许大茂直跳脚,这才松开了手,所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和了然,看着老老实实的许大茂,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看来这次许大茂犯的错误不小啊,要不然早就和娄晓娥翻脸了,哪里会这么老实的挨打。 “一大爷,许大茂他昨晚一夜不归,今天我给他洗衣服时,发现他根本穿裤衩,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这事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许大茂脸色铁青的看了一眼众人,连忙凑到了三位大爷和娄晓娥的身前,解释道。 “三位大爷,晓娥,我真的没有干什么坏事,只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撒尿时,不小心将尿撒到了裤衩上,没办法才将裤衩脱了,扔进了粪坑里了。” 许大茂做事滴水不漏,回家前,就想好了对策,为此还专门去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裤衩,将其扔在了厕所里,根本不怕其他人查。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厂子里的男厕所那里看看,裤衩一定还在那粪坑里!” 易中海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许大茂丢裤衩这事可大可小,真的会如许大茂所说吗,只是现在也没有证据表明许大茂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只能顺着说道。 “娄晓娥,既然许大茂如此说,应该没什么事,就不要再闹了,大家伙都在这看着呢,你们打打闹闹的,也不好看!” 娄晓娥对许大茂的说法也是半信半疑,至少没听到外面传出过什么风声,扫视了周围一眼,这么多人在,的确是不好再闹下去,只能对许大茂气哼哼的说道。 “今天想到这里,明天厕所里要是没有你丢的裤衩,我一定跟你不算玩,去保卫科举报你!” 第二十二章 不地道的闫埠贵 许大茂自然是装作示弱的点点头,委屈的说道。 “你随便去查,我说的都是真的!” 许大茂现在也顾不上许多,心里只能暗暗祈祷昨晚没有做出什么大事来,不然闹出来,他可就真的要吃枪子了。 许大茂余光扫到了看热闹的傻柱,心里顿时想起了,还有傻柱哪里也需要安抚一下,明天看来要送些好东西了,不然怕是堵不住傻柱的嘴。 娄晓娥也是要脸的人,不愿再自己的家的事情成为别人家口中的笑话,这才算是息事宁人,和许大茂回家了。 一大爷易中海看着围观的众人还没有散去,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不过是小两口闹了点小矛盾,有啥好看的,都散了吧!” 众人发出了一声哄笑,傻柱更是在那嚷嚷着。 “许大茂丢了裤衩,这可不是小矛盾,说不定是作风问题呢!” 众人纷纷点头,跟着起哄,屋里的许大茂听见了傻柱的起哄声,脸色一白,生怕他将昨晚的事情说出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一大爷易中海瞪了一眼起哄的傻柱,批评道。 “傻柱,你起什么哄,人家许大茂已经将事情交代清楚了,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傻柱刚刚也是故意吓唬一下许大茂,许大茂都不如他清楚那条裤衩是怎么丢的,他可是他亲手扒下来的。 众人见傻柱也不再吱声,明白没有什么热闹好看了,这才散去,傻柱和马华并排走着,笑得十分畅快,小声说道。 “这下许大茂可是丢人丢大了,以后要成为笑话了,即使在厕所里真的找到裤衩,怕是也要被人嘲笑尿裤子了!” 马华看着得意的傻柱,微微一笑,这次的教训足够让许大茂老实一段时间了,在傻柱面前必定会夹着尾巴做人,笑道。 “师父,放心吧,许大茂这段时间必定会提心吊胆,生怕那个姑娘冒出来告他耍流氓,明天他一定会找你,给你送重礼,让你帮着守口如瓶的,你可不要客气!” 傻柱倒是没有怀疑马华的话,这次他算是见识到马华的本事了,许大茂被马华算计的死死的,到头来还要感谢自己,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想到明日许大茂要给自己送礼,有些感叹道。 “说实话,我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可以收到许大茂送的礼,真是令人感慨啊!” 马华看着一脸的唏嘘的傻柱,也不接茬,直接走了,傻柱看着马华的背影,暗暗得意这个弟子没白收,果然给力,不仅资质好,尊师重道,还能帮着自己出气,实在是太值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就来到了傻柱的屋里,直接塞了许多礼物,这是他一清早出去买的,甚至还给了一张自行车票,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千叮咛,万嘱咐,让傻柱一定帮着保密。 傻柱自然是拍的胸膛震天响,十分讲义气保证不会说出去,让许大茂放心就是了。 许大茂这才一脸肉疼的离开了傻柱家,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他见两天了,还没有人出来举报他,以为那个不存在的女人选择了息事宁人,毕竟被人耍流氓对女人的名声也不好,所以不敢暴露出来。 食堂后厨,傻柱走进了马华的身边,伸手在兜里掏出了那张许大茂送的自行车票,偷偷的塞到了马华的手里,轻声道。 “许大茂找我了!” 马华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自行车票,微微一愣,这许大茂购下血本的啊,居然送了傻柱一章自行车票,这东西可是稀罕东西,有钱都弄不到,他早就想买一辆自行车了,如今正好,省得他想办法了。 “许大茂送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买一辆吗,正好我用不着,你拿着吧!” 马华没有客气,点点头,傻柱当初已经买了一辆自行车,更是知道马华这小子手里不缺钱,只是没有车票(本章未完!) 第二十二章不地道的闫埠贵 ,所以才一直没买自行车,正好将这张票送给了马华,这也算是师徒第一次分赃了。 “谢谢师父!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傻柱满意的点点头,他对马华这种不虚伪的做法十分欣赏,觉得二人脾性相合,如果不是他已经收了马华为弟子,他都想要和马华拜把子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许大茂果然老实了许多,提心吊胆的,最后发现没有人来举报自己,这才恢复了原来的本性,只是在傻柱面前依旧是夹着尾巴做人,在四合院里见到了傻柱都是一副笑脸,恭敬的打着招呼,让所有人都感到十分好奇,暗暗猜测其中的缘故。马华也用那张自行车票买了一辆自行车,成了有车一族。 “三大爷,这事就拜托您了,如果成了,事后必有重谢!” 傻柱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了地上,一脸的笑意,对着三大爷闫埠贵很是恭敬。 三大爷闫埠贵坐在桌前,瞥了一眼地上的礼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脸上挂起了热情的笑容,十分爽快的答应道。 “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回头我和冉老师说说,一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 傻柱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棒梗的班主任冉老师也是单身,正好院里的三大爷闫埠贵也是红星小学的老师,和冉老师是同事,他这才买了礼物,拜托三大爷帮着介绍一下,想要和冉老师认识认识。 傻柱知道闫埠贵喜欢贪小便宜,见他看在礼物的份上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帮忙,这才笑着离开。 三大娘看着地上的礼物,对着闫埠贵说道。 “傻柱这次可是下了本钱了,这些东西至少要四、五块钱呢!” 三大爷闫埠贵一脸的得意倨傲之色,不屑的撇撇嘴道。 “傻柱这个小子,想娶媳妇想疯了,怎么会小气!” 三大娘点点头,他也知道傻柱作为大龄剩男,如今已经三十多了,还没有娶到媳妇,的确是着急了,所以才会送这么多东西拜托自己家的老头子。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帮他介绍冉老师?” 三大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摇摇头,不屑的说道。 “人家冉老师是知识分子,哪里会瞧得上他一个伙夫,这事没必要说,拖着就是了!” 第二十二章不地道的闫埠贵 第二十三章 不容易的秦淮如 三大娘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的老头子,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这能行吗?你收了傻柱的东西,不给他办事,要是让傻柱知道了,不会闹起来,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三大爷听到这话,露出了讥讽之色,澹定道。 “我是院里的三大爷,他就是知道了,难道还敢给我动手不成?” 三大娘摇摇头,这事倒是不会,傻柱虽然轴得很,但是确实不敢向三位大爷递拳头。 “再者说了,傻柱上哪知道我说没说,人家冉老师又不认识他!” 闫埠贵这人有时候的确是有些假清高,虚伪又小气,这种知识分子的特有矫情自古就有,所以倒也不单他一个人如此。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食堂后厨,此时几位师傅们都是干的热火朝天,此时的马华在厨艺上已经是登堂入室了,掌握的菜品也多了,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二流厨师了,在后厨的这几个大锅菜上的造诣更是堪比傻柱,成功成为了炒菜师傅,上了灶台,摆脱了切墩的苦差事。 如今的切墩小弟是胖子,他如今也是经过一年的洗菜成功晋级学徒工,拿起了菜刀,距离成为一个合格的厨子迈进了一步,只是可惜的是任重而道远,到现在傻柱也没说收他为徒弟,就连记名的学徒都不是,让他很是不忿,对马华多有嫉妒。 当然,这胖子也是一个聪明人,从不在人前表现出来,反而是对马华表示钦佩,以马华为榜样,傻柱对此还算满意,准备在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问题,就收胖子做个学徒,当然和马华没法比,最多也就是传他一些普通的厨艺,像谭家菜和一些秘不外传的川菜都不会教给胖子,他已经有了马华这个传人,自然不会多事,而且胖子的资质不足,也难有成就,这辈子最多也就成为一个二流厨师,如果够勤奋刻苦,还有几分可能成为一流厨师,也算是可以混口饭吃,绝对饿不死他。 马华倒是对胖子的性子十分了解,也能感受到胖子对他的嫉妒,但是丝毫不在意,至少对方没有表现出来,在自己跟前一口一个马师傅的叫着,自己总不能就因为别人嫉妒自己,就要打击报复吧,他还没有那么霸道。 马华看着这几天炒起了大锅菜的傻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手中动作不停,赤红的火光在他的脸上闪耀,侧头对着傻柱问道。 “怎么着,师父你这是又要相亲了?” 傻柱一愣,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吗,不由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马华摇摇头,手里才炒勺不停的翻动着锅里的菜,澹定的说道。 “师父你忘了,上次你和秦京茹相亲也是如此激动,平日里你可是从来不做大锅菜的!” 傻柱闻言,讪讪一笑,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习惯,略显羞涩的说道。 “我也不瞒你,正好这事还需要你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相亲成功!” 马华点点头,看了一眼锅里已经熟了的菜,连忙将炒锅端起,向着一旁的菜盆倒去,这才回道。 “师父,现在正忙,而且人多嘴杂,我们今天下班之后再说吧!” 傻柱也是忙碌着炒菜,闻言笑着说道。 “行,我屋里还有几瓶人家送的好酒,下班了咱们爷俩一起喝点!” 马华点点头,再次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之中,叮叮当当,火光闪耀,热火朝天的后厨一片忙碌,都是生活的烟火气,在这中喧闹的环境中,马华却是别有感悟,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人生经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傍晚,傻柱和马华骑着自行车一同回了四合院,秦淮茹看着傻柱挂在车把上的饭盒,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对着傻柱说道。 “今个带了什么好吃的?” 傻柱叹了一口气,随手将饭盒从车把上解下来,递给了一(本章未完!) 第二十三章不容易的秦淮如 旁秦淮茹,说道。 “今天没有什么招待,只是一些大锅菜和几个馒头,你带回去给棒梗他们几个吃吧!” 秦淮茹接过饭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马华,这才对着傻柱说道。 “多谢了,回头你把脏衣服收拾一下,我帮你洗了!” 秦淮茹这才抱着饭盒向着自己家走去,脚步匆忙,马华看着这秦寡妇的背影,摇摇头,不容易啊。 傻柱看了一眼摇头的马华,以为他对秦淮茹拿走了自己的饭盒有意见,连忙解释道。 “马华,秦姐也不容易,带着三个孩子,她那个婆婆又不是个省心的,你不要看不起她!” 傻柱其实心里对秦淮茹是有着敬重的,同样为人父母的,秦淮茹一个女人,供养婆婆,还带着三个孩子,一直没有改嫁,而他父亲何大清呢,直接抛下了他和妹妹何雨水,跟着一个寡妇跑了,丝毫不顾及他们的死活。 “我今天饭盒里的饭菜本来就是给她们家拿的,不然这些大锅菜哪里值得我带回来!” 马华点点头,知道傻柱这是真话,他饭盒里装的又不是招待餐上截留下来的好菜,只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傻柱不缺这一口,没有必要每天都带着饭盒。 “师父我知道,其实我也很敬佩秦姐的,她能够坚持到今天不容易!” 傻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马华的肩膀,摇摇头笑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走回我屋,今天我们炒俩菜,好好喝一杯!” 马华点点头,两人都住在前院,房屋距离很近,马华懒得回家,直接将车子停在了傻柱房门前,一同进了屋。 如今的马华厨艺也算高超,只是因为掌握的菜品不如傻柱多,有一些少见的食材和作料没有接触过,所以比不上傻柱厨艺精湛,但是如果只是做一些他已经掌握的菜式,他做出的味道比傻柱都要好上几分,让傻柱不由感叹马华天赋异禀,只要多见识一些菜品,多经历一些事情,必然会超越自己,成为厨艺大师,甚至有望在四十岁前迈入宗师境界,超越自己,将自己这一门的手艺发扬光大,他也可以跟着沾光,在后世留下名号。 第二十三章不容易的秦淮如 第二十四章 马华的不看好 傻柱家里好东西不,有食材都是他去赚外快,主人家送,这年头可不好,马华挑了一块上好的黑猪,炒了一个回锅,傻柱也做了一个麻婆豆,一人一道,就停了,这两道菜这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很奢侈,足够他们吃的了。 傻柱在床底下摸出了一瓶好,瓶子上都落满了灰,这还是好几年前人家送他的上好的杏花村,这是山西的最知名的汾,入口绵、落口甜、饮后余香、回味悠,汾酒历史传承悠,名气极,在南北朝时,还曾经成为了贡,被载入了二十四,足见一斑。 马华将酒打,一股清香味飘散开,马华点点,先给傻柱斟满了一,这才给自己倒了一,二人也不先吃,直接碰,喝了一,发出了一声畅快的感,这才拿起了快,马华夹了一快豆,傻柱却是夹了一快回锅肉。 “你这回锅肉炒的有水,不比我差,看来回头要带你出去多见识见识世面了!” 马华点点,他知道傻柱这话的意思,以后出去赚外,要带着他一起见见世面,有些食材他在厂子里的招待上是看不到的。 “谢谢师父!” 傻柱笑了,他既然已经决定将所有的手艺都传给马华,自然不会将马华当外,带着马华一起出去给人家做宴,也是帮马华打响名,以,人家有活自然会找到马华,这样马华也可以多赚些,毕竟已经要二十岁,到了结婚的年,他又没有父,傻柱这个做师父的自然要操心一,帮他攒些,也好娶媳妇。 二人喝着小,吃着,聊了半,这才说道了傻柱又要相亲的事情。 “师,你这事我看成不了!” 马华饮了一口,缓缓将酒杯放,看着有些疑惑的傻,没有打官司。 “三大爷那个人假清,自认为是文人知识分,自觉高人一,对咱们这种厨子根本看不上,他绝对认为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不会给你帮忙的!” 傻柱眉头紧,三大爷闫埠贵是什么样的,他十分清,但是依旧不相信三大爷会拿了东西不办,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三大爷再怎么说也是长,不会这么没品吧?” 马华夹了一口,压了一下,抬眼看着信心不足的傻,摇摇头。 “这可说不,你要是想要确定三大爷办没办,找秦姐帮忙就是了!” 傻柱听到秦淮茹的名,有些诧异的看着马,这事秦淮茹能帮上什么忙? “冉老师是棒梗的班主,秦姐可以让棒梗帮着问一,一切不就清楚了?” 傻柱这才反应过,连连点,和马华碰了一下,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闷了。 “啊!” “你说的,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 本章未,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回头我就找秦淮,让棒梗帮着问一问!” 马华看着恍然大悟的傻,摇摇,觉得还是也要给傻柱打个预防,直言不讳的说道。 “师,您别怪我泼您冷水啊!这是不论三大爷帮不帮,我看您和冉老师之间都希望不大!” 傻柱眉头一,他有些不相信的马华的判,问道。 “为什么?” “冉老师是知识分,读过,眼界,看不上我们这种厨子,而且说句不中听的,师父你年龄又,长相也显,人家就是不嫌弃厨,也看不上您!” 傻柱脸色耷拉,黑的可,直接伸手拍了马华的一,气愤道。 “我这长相怎么了?打扮打扮还是很帅气的!” 马华看着人丑不自知的傻,撇了撇,低头喝了一口,一点面子都不给师父傻柱,怼道。 “师,你还是照照镜子,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这样的长相才是帅气!” 马华也是毫不谦,伸手一指自己的,十分自恋的说道。 傻柱闻言一,一口闷气憋在喉咙,差点没上,抬头(本章未完!) 第二十四章马华的不看好 看着马华的,不由也是叹,这小子的确是长得英武周,不是他可以比的。 马华可能是因为投胎转世的因,灵魂影响了身,长相和电视剧里的马华长得一点不,五官立,浓眉大,有着一米八多个,身姿挺,要模样有模,要个头有个,一表人才。 “这些都是你的猜,我还是想试试看!” 马华知道傻柱不撞南墙不会死心,也不再多,举起酒杯和傻柱碰了一,将话题转到了厨艺上,不在聊这些糟心事了。 傻柱虽然在相亲上不擅,但是对厨艺却是精,造诣很,滔滔不绝的为马华传授着各种经,各种和厨师有关的典故信手拈,让马华听得津津有,十分入神。 翌,太阳欢欢说升,金色的光芒洒落大,傻柱推开了放,直接来到了秦淮茹家。 贾张氏眉头紧,她对任何一个靠近她们家的男人都抱有警惕之,生怕秦淮茹和对方有,然后改,将她这个老太婆和三个孩子扔下不管了。 傻柱也是知道贾张氏的性,所以开门见山的对秦淮茹说道。 “秦,我想麻烦棒梗一件事!” 秦淮茹本来就对傻柱早早来她们家有些惊,听到他要找棒梗帮忙更是诧,不解的问道。 “棒梗能帮你什么忙?” “我前几天摆脱了三大爷帮着介绍一下棒梗的班主任冉老,但是几天过去,没有动,三大爷一直敷衍,我寻思着让棒梗帮着问一问!” 《控卫在此》 秦淮茹一听这,倒是没有推,贾张氏看向傻柱的目光也和煦了许,秦淮茹将这事答应了下,傻柱自然也就不多待,毕竟大早上的敲寡妇家的,也不,让人看见容易说闲话。 刚刚出来的傻,正好看见了推着自行车要去上班的三大,连忙将他喊住。 “三大,正好遇见您,我上次托您的事怎么样,可有消息了?” 三大爷眼中闪过一丝慌,神色却是澹,手紧紧我这车,装作不耐烦地说道。 “急什,我已经给冉老师说过你的事情,人家还没有给我回信,再等等!” 我在诸天有角色. 太素先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期待精彩继续! 第二十四章马华的不看好 第二十五章 棒梗求证 “冉老师,我们四合院的傻叔拜托了三大爷,想要认识你,不知道你什么意见?” 傻柱找了一个课间时间,来到了办公室,向冉老师询问和傻柱相亲的事情。 冉老师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棒梗,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东西,清脆的声音响起,充满了知性和温*******梗你在说什么?什么三大爷,傻叔?” 棒梗一敲自己的脑袋,他也是傻了,冉老师哪里知道谁是三大爷、傻叔,连忙解释道。 “三大爷就是咱们学校的语文老师闫埠贵,傻叔是我们四合院的一个厨师,名字叫何雨柱,不过大家都叫他傻柱!” 冉老师听了棒梗的介绍才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里有些生气,这闫老师怎么能这样呢,对棒梗说道。 “闫老师并没有和我说过你傻叔的事情,这事我不知情,你回去直接告诉你傻叔,我暂时没有结婚的计划,让他不必费心思认识我了!” 冉老师终究是看不上傻柱厨师的身份,这倒也不怪人家,什么时候结婚,都讲究个门当户对,不仅仅是家世,更包含了学识,修养等各方面的匹配程度,冉老师一家都是知识分子,书香门第,和傻柱这种厨子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根本就生活不到一块去,总不能一个谈论诗词歌赋,一个应和柴米油盐吧,终究是没有共同语言,冉老师想要找的是那种学识过人,风度翩翩的知识分子。 棒梗点点头,心里暗暗为傻柱感到可惜,不过小孩子也将这些事情当回事,应了一声***室了,反正傻柱要他办的事情它已经被办好了。 冉老师对闫埠贵的做法也是有些不满,特意在办公室等到了三大爷下课,看办公室没有人,特意问了一下这事。 “闫老师,棒梗说你们四合院的何雨柱同志拜托您,想要认识我,这事您怎么没告诉我呢?” 三大爷闫埠贵看着一脸气愤的冉老师,心里丝毫不慌,老神在在的坐在办公椅上,端起了茶杯,连着上了两节课,口里渴得很,先喝了两口水,这才慢慢的说道。 “冉老师,这事我是没有给你说,给你道个歉,主要是因为这个傻柱,也就是你口中的何雨柱,他和我们院里的秦寡妇不清不楚的纠缠着,所以我也不好将这种人介绍给你!” 冉老师听到三大爷的解释,心里多少有些释怀,点点头,说道。 “闫老师,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骗人终究是不好的,既然不合适,您当初就不该答应他!” 三大爷看着一脸单纯的冉老师,脸上故意露出一丝不好意思,虚伪道。 “这事是我的错,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邻居,他一直拜托我,我抹不开面子,这才答应了下来,回头我就给他解释清楚!” 冉老师见三大爷说的真诚,也就将这事情放下了,拿起桌上的备课本,走出了办公室,她后面还有课呢,要不是为了和三大爷说清楚这事,她早就去教室了。 三大爷闫埠贵看着走出办公室的冉老师,眼中闪过一丝思量,没想到棒梗居然会找冉老师询问这事,难道是秦淮茹指使的,他还需要仔细想想下班后怎么应对傻柱的诘难。 秦淮如带着棒梗来到了傻柱的屋,对着棒梗示意了一下,棒梗将今天的事情和盘托出,一五一十说给了傻柱听。 “冉老师根本就不知道傻叔你的事情,三大爷没和她说过你想认识冉老师的事情!” 傻柱气的牙痒痒,眼中冒着怒气,这三大爷居然拿他当猴耍,收了他的礼物,居然不办事,这个老抠实在是太过分,自己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棒梗看着生气的傻柱,没有丝毫的害怕,接着说道。 “冉老师还说了,让傻叔你不必费心思认识她了,她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傻柱闻言顿时明白,这是人家冉老师的拒绝之词,什么没(本章未完!) 第二十五章棒梗求证 有结婚的打算,就是没看上他这个厨子,只是说法委婉罢了,还真让马华那小子说对了,人家是知识分子,根本就瞧不上他们这种成天在灶台边上,和酱醋油盐打交道的厨子,叹气一声,看来这事是没有希望了,只能在寻摸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了,他傻柱还就不相信了,自己条件也不差啊,怎么结个婚这么难呢! “行了,棒梗这次多谢你帮忙了,这里面是我在厂里带回来的红烧肉,拿回去和小当、槐花一起分了吧!” 今天厂子里有招待,傻柱带回了一盒红烧肉,本来是想着自己喝点小酒的,但是看着眼睛不时的瞥着自己饭盒的棒梗,笑了笑,将饭盒塞到了棒梗的怀里,算是报酬了。 棒梗一把接过饭盒,撒腿就向家跑去,只留下了一句感谢。 “谢谢傻叔!” 秦淮茹看了一眼有些失落的傻柱,也是他叹了一口气,傻柱这人为人仗义,心肠热忱,平日里没少帮助她们家,不知怎么的,每次相亲都要出些意外,总是失败,到了现在还没有结婚,让人也是不解。 其实,此时的秦淮茹对傻柱也多少有些动心,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个难缠的婆婆,和傻柱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才会将这点感情藏在了心里。 “你也别难受,总会找到合适的人的!” 秦淮茹收敛了一下内心的情绪,面色平静的安慰了两句,这才离开。 傻柱摇摇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他已经三十多了,居然还在打光棍,看着人家一户户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怎么可能不羡慕。 心情郁闷的傻柱走出了房间,准备去找马华一起聊聊,喝上两杯,抒发一下心理的憋屈之情。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来,师父,别只顾着伤心了,我们再喝一杯!” 马华也不知如何安慰失落郁闷的傻柱,只能灌酒了,一杯接着一杯的劝酒,喝醉了,难受了,发泄完了,明天一觉醒来就好了,男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第二十五章棒梗求证 第二十六章 一流厨师 果然,男人没有什么事情是喝醉一次过不去的,如果有,那就在喝醉一次就是了。 清晨,傻柱揉着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发出一声声难受的哀嚎,昏昏沉沉的起身,看着家里空荡荡的也没有个女主人,心里虽然不好受,但是绝对没有昨天那么伤心了,他又不是没有相亲失败过,早就积累了许多的经验,早就应该适应了。 食堂后厨,傻柱颇为不好意思的看了马华一眼,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昨天居然会如此丢人,不仅仅因为是因为冉老师没看上他,更多的是因为他居然被马华灌醉了,不知自己有没有说什么自己一些过往的丑事。 “马华,昨天我喝多了,说的都是一些胡话,你可别当真啊!” 傻柱也不好意思直接问马华,只能找了一个理由试探着马华,眼睛悄悄注视着马华的反应。 可惜,傻柱完全忘了自己这个弟子,有多精明了,那可是将许大茂算计死死的存在,哪里看不破傻柱这时想要试探一下自己昨晚是不是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顿时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左右看了一眼,让傻柱心中一个咯噔,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说了什么一些丢人的事情。 “师父,你昨天可是喝醉了,有些话是突突的往外倒,我是拦都拦不住啊!” 傻柱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和慌乱,脚下连忙迈出几步,一把捂住了马华的嘴巴,恶狠狠的瞪着马华,威胁道。 “昨天不论我说了什么,你都不准往外吐露,知道了吗,要是被我知道了,你小子就惨了!” 马华眼中满是笑意,看着紧张的傻柱,心里好笑不已,其实昨天傻柱喝醉之后,并没有说什么,酒品很好,喝醉了就睡,一点也不闹腾,马华如此说只是为了吓唬傻柱,和他闹着玩呢。 马华点点头,傻柱有些不放心的盯着马华的眼睛,澄澈的眼眸中倒映着傻柱的身影,黑色的童孔里全是真诚,傻柱这才缓缓的放开了捂着马华的手掌,眼睛还紧盯着马华,生怕他突然出声说出一些自己的丑事,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呢,在后厨也就没有任何的威严了。 好在,马华没有说什么,傻柱这才放下心来,端起了自己的大茶缸,里面泡着很浓的茶水,不是什么好茶叶,都是一些品相不好的论斤卖的散装茶叶,好在傻柱也不懂茶,只是因为当年何大清就是这样端着一杯茶,他也就有样学样,继承了这个习惯,这也是何大清这个不负责的父亲对傻柱的仅有的影响之一吧。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是几个月,如今已经到了65年的深秋,四合院里的老树的叶子基本也是落得差不多了,也有那还挂在树枝上的黄叶,在秋风中摇曳,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飘落,天地间一片萧瑟,让人感受到了一股万物肃静的气氛。 马华脑海中有着十几个身影在不停的模拟联系着厨艺,手里的炒锅不断的上下颠动,炒勺不停的在锅里搅动,突然脑海里的人影动作一停,感到自己做的有些不对,连忙停下,好像时间倒退一般,再次回到了刚刚调味的一步,再次调整了一下,继续翻炒。 马华嘴角漏出了一丝微笑,随着他和傻柱学厨的时间长了,他对各种食材和调料的认知成直线上升,再加上他天赋异禀,可以将各种食材和调料在脑海里进行模拟搭配,做出各种各样的菜式,如今可以说厨艺大涨,已经是一流厨师了,只差一线就可以成为厨艺大师,倒不是说马华厨艺比傻柱差许多,而是缺乏惊艳和创新,等到马华积累一段时间的厨师经验,必定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厨艺大师,和傻柱比肩。 傻柱看了一眼今天中午给领导做的小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没想到马华进步如此神速,已经快要赶上他了,不由高兴的点点头,说道。 “你如今已经可是算是出师了,日后就是一些经验的积累了,以后领导的小炒,我们两个人一块做吧!” (本章未完!) 第二十六章一流厨师 马华点点头,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感激,不要小看了中午的小炒,虽然只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但是确实给厂领导吃的,傻柱愿意和马华一起做,这是要让马华在厂领导面前露脸,这个机会如何重要,不用说大家都明白,这充分说明了傻柱将马华当做自己人。 “谢谢师父,我会努力的!” 傻柱欣慰的点点头,对于马华这个徒弟,他是一百分的满意,脑子好使,资质绝佳,厨艺好,人品也好,有幸能够收得这么一个弟子,让傻柱做梦都会笑醒。 “恭喜师兄!” 一旁正在切菜的小胖子也听到了傻柱和马华之间的谈话,连忙停下了手中菜刀,脸上漏出了谄媚而又虚伪的笑容,对马华表示恭喜。 “客气了!” 马华看着小胖子越发圆润的身体,眼中神色澹澹,他对胖子的性格和人品实在是不喜,但是这小子的确是能言善道,将傻柱奉承的十分舒爽,傻柱也是个俗人,喜欢马屁,时间长了,也就将这小胖子收了,只是还需要走常规的厨师路线,三年学徒切墩,联系刀工,之后才会慢慢教授一些厨艺,考验之路还长着呢。 小胖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嫉妒,凭什么马华拜师就可以得到传授厨艺,自己却需要再切三年菜墩,心里对傻柱也是满腔的埋怨,可惜的是他也知道轻重,从未外露过这些不满,只是瞒不住马华的眼睛。 傻柱看了一眼停下工作的小胖子,想着这也是自己的徒弟,虽然自己只是打算传他一些吃饭的手艺,不会将压箱底的本事传他,但是也要严要求,连忙说道。 “胖子,别偷懒,还不赶紧干活,你小子这刀工还需要磨炼!” 小胖子连连点头,低头再次投入了切菜的工作中,只是那眼中却是不满再添三分,显然心里不服气。 第二十六章一流厨师 第二十七章 大领导家做菜 后厨也就是食堂中午开饭前这段时间最忙,过了饭点,他们也就是收拾一下厨房,确认一下明天的备菜情况,比起车间要舒服太多了,所以才会有人想要千方百计地进入食堂工作,这可是厂子里难得的好工作。 闲着无事的傻柱、马华和几位灶上的师傅,凑成了一团玩起了纸牌,他们倒是不想车间的某些工人赌博,只是打发时间,马华坐在一旁观战,他如今已经被所有人排挤,绝对不愿让他上场打牌了,他脑子太好使了,每次都是他赢,别人没有一点参与感,所以只能现在只能看不能上,让马华嘲笑傻柱和几位师傅输不起,他们也是重耳不闻,视若无睹,随便调侃,只是打牌,不可以。 傻柱看着手里的这副烂牌,愁眉苦脸的,无奈看向了身旁的马华,眉角一挑,说道。 “这牌怎么打?” 马华这人坚持原则,秉持着围棋里的规矩,观棋不语真君子,虽然是玩牌,一样是不言语,只是摇头,并不说话,让其他几位师傅松了一口气,对着傻柱埋怨道。 “傻柱,你小子可别耍赖,马华要是指点你,和他亲自上场有什么区别,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可就不和你玩牌了!” 傻柱这人打牌总是输多赢少,人菜瘾大,一看几位师傅都表达了不满,连忙摆手,嘴里说道。 “行行行,我不问了!” 几位师傅其实很喜欢和傻柱打牌,虐菜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当然被人虐就不是那么好受了,这也是马华为啥打牌会被排挤的原因。 马华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笑意,暗暗好笑,这几位师傅也是妙人,打牌时欺软怕硬,难怪自己会被赶下场,也是怪自己,虐菜一时爽,忘了火葬场,如今只能观战了。 当然能够这么悠闲的也就是傻柱、马华和几位灶上的师傅,其他人还在不停收拾着厨房,搬着明天需要用到的菜,厨师这行,规矩还是挺大的,规矩也多,胖子正羡慕的看着一旁观战的马华,同为傻柱的徒弟,他就要在那干活,马华却可以惬意的和几位师傅一同玩牌,天壤之别啊。 就在众人玩的热火朝天之时,杨厂长却是突然走了进来,众人连忙站起身来,杨厂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牌,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 “没玩钱吧?” 傻柱倒是不害怕被抓包,杨厂长也了解后厨的工作,知道这时候几位厨师已经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忙了,打个牌也正常。 “厂长,你放心,我们从不玩钱!” 傻柱笑嘻嘻的凑到了杨厂长的身前,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杨厂长的身后,几位师傅也是连忙将桌子上的纸牌收起,有些紧张,平日里杨厂长可是很少亲自到后厨来。 杨厂长摆了摆手,示意傻柱不用忙活了,点点头,说道。 “不玩钱就好!” “你也别折腾了,过会和我一起出去一趟,帮着坐一桌菜,记住,这次去,我不开口,你就不要乱说话!” 杨厂长一脸的严肃,显然这次去的地方非同小可,不然杨厂长不会自己跑到后厨叮嘱傻柱一番。 傻柱知道规矩,自然明白这次和以往不同,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突然眉头一皱,对杨厂长说道。 “厂长,我能不能带个人打下手?” 杨厂长闻言一愣,转头看向了众人,视线停在了一表人才的马华身上,看他气质沉稳,英武不凡,点点头,说道。 “你小子倒是对徒弟很照顾啊,行,将马华一起带上吧!” 杨厂长倒也认识马华,毕竟,马华每天中午的小炒不是白做的,也见过几次厂里的领导,杨厂长对这位器宇轩昂的厨子印象深刻,如果不是吃过他做的菜,怎么也不能将他和厨师联系在一块。 “规矩一样,不要多说话!” 马华和傻柱点点头,收拾了一下,(本章未完!) 第二十七章大领导家做菜 就出了后厨,在和厂领导一起坐车,来到了一户人家。 马华瞥了一眼这个大院门前的哨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今天是去大领导家,难怪杨厂长如此慎重,千叮咛万嘱咐的。 马华和傻柱走进了一处小别墅,一位秘书将傻柱和马华带到了厨房,他们也不乱走,只是坐在厨房里静静的等待着,不一会,走进来一位中年妇女,有四十五六岁,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傻柱和马华,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傻柱坐姿不正,有些流里流气,马华太年轻,长得有英俊不凡,怎么看都不像是厨师,女人自然有些不相信两人的手艺。 “两位师傅,今天可要麻烦你们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 傻柱看了一眼女人,一言不发,也不理会女人,马华也只是微微一笑,对女人抱以歉意,沉默不语。 女人就是大领导的夫人,见二人理都不理自己,心中有些不满,但是好在修养不错,没有当着傻柱和马华的表现出来,只是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走出了厨房。 另一处,客厅里,许大茂正在调试着电影放映设备,看到了女人,连忙笑了笑,很是谄媚。 女人看着同样是轧钢厂的人,许大茂就如此热情,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对其说道。 “师傅,麻烦你了,大晚上的还要来我家放电影!” 许大茂一听眼前女人就是这家的主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连忙谄媚道。 “不辛苦,这不是应该的吗,领导们每天为了公事操劳,我来放场电影,为领导出点力,心里也是高兴!” 许大茂能说会道,不一会就哄得大领导夫人笑容满面,大领导夫人想起了刚刚的马华二人,有些不满道。 “小许,你们厂子里的那两个做菜的师傅,是不是哑巴?我和他们说话,他们都不理我!” 许大茂一听大领导夫人的描述,就知道是傻柱和马华,顿时起了坏心眼,说起来傻柱二人的坏话。 “您说的是傻柱和马华吧,他们就那样,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平日里总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第二十七章大领导家做菜 第二十八章 靠手艺吃饭 许大茂对着大领导夫人说了不少傻柱的坏话,对马华倒是没有说多少,毕竟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矛盾,大领导夫人对许大茂所说的话很是信任,心里对傻柱和马华有些意见,刚要转身回厨房,将傻柱和马华赶走,换人来做菜,他们家地位特殊,不能让人品不好的人来家里,至于赶走傻柱和马华,谁来做饭的问题,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以他们家的权势,随时可以找到厨子来做饭。 书房的门此时正好打开,大领导和杨厂长站在客厅外,听着许大茂在那不断的说着傻柱的坏话,大领导脸色凝重的看了一眼杨厂长,眼中有着一丝不满,这样在背后说同事坏话的人,怎么可以带到自己家里来,这种人就是小人,哼了一声,迈开脚步,开口道。 “你要干什么去?” 大领导夫人停下了脚步,看到丈夫和杨厂长,解释道。 “后厨的那两个人,人品有问题,我去将他们赶走,换个人来炒菜!” 大领导看了一眼谄媚笑着的许大茂,不动声色的说道。 “算了吧,都什么时候了,你再找人,来不及了,就他们吧!” 大领导夫人对被许大茂一阵忽悠,深信不疑,心里有些讨厌傻柱,连忙说道。 “实在找不到人,我来做饭,那种人品不好的人,不能留在这里!” 大领导微微摇头,对老婆的反应十分无奈,只能说道。 “你自己什么厨艺没点数吗?不过是做一顿饭而已,先让他们做吧,客人们都等急了!” 大领导夫人脸色一红,她的确是厨艺拿不出手,不然也不会让厨子来家里做饭,想了想,今天有客人,的确不好失礼,这才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向着厨房走去,准备亲自监工傻柱二人做饭。 大领导这才带着杨厂长一同向着餐厅走去,不知何时,秘书已经出现在了大领导的身后,大领导也不回头,只是澹澹的说道。 “告诉刚刚那个同志,今天就不看电影了,让他先回去吧!” 秘书点点头,没有多问,悄然回了刚刚的客厅,杨厂长却是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轻声歉意道。 “老领导,这次是我做的不对,没想到许大茂如此做!” 大领导脚步微微一顿,看了一眼自己这个老部下,终究还是有着情分,开口多说了两句。 “这事不怪你,不过刚刚那个同志人品有问题,怎么能在背后说自己同事的坏话呢,什么人才会这样做?小人,以后我家里不许他这种人踏进来!” 杨厂长点点头,他也没想到许大茂居然将自己之前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居然在老领导夫人的面前搬弄是非,让老领导听见了,真丢脸丢大了。 许大茂双眼瞪大了,看着眼前的秘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再次询问道。 “怎么会突然不看电影了呢?” 秘书态度很是和善,办事滴水不露,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笑容满面的解释道。 “同志,真是不好意思,领导那边临时有些事情,吃完晚饭后就没时间看电影了,让您受累跑了一趟,这是一点小礼物,您别嫌弃!” 说罢,秘书将手里提着的东西,递到了许大茂的手里,虽然不多,许大茂也没有怀疑其他,只以为事情不凑巧,只能郁闷的离开了。 秘书客客气气的将许大茂送出了大院,站在原地待了一会,这个人只有一点小聪明,难道不知道领导最讨厌的就是多嘴的人吗?微微摇头,这才转身离开。 大领导夫人神色澹澹的看着傻柱和马华,眼中透着一丝疏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口道。 “可以开始做菜了!领导他们已经谈完事情了!” 傻柱对此也不介意,侧头看了一眼马华,点点头,二人立马起身,马华来到了菜板前,伸手将架子上的菜(本章未完!) 第二十八章靠手艺吃饭 刀拿出,左手将一旁的辣椒取过来,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切起了辣椒。 “噔噔噔!” 刀影练成一片,手下都做有条不紊,丝毫不乱,顿时就让大领导夫人惊得站起身来,擦了一下眼睛,这刀工神了,她也见过不少的大厨,几乎没人能有这么俊俏的刀工,菜刀快到产生了残影,手底下切出来的菜均匀一致,简直神乎其技。 大领导夫人顿时对傻柱二人有了改观,有这种厨艺的人,应该不会像许大茂所说那样人品不堪,心里微微有些惭愧,是自己心有偏见,先入为主了。 马华手中虽然手中不停,眼中余光却是瞥着大领导夫人,他感知敏锐,如何不知对方对自己二人有些不满,如今却是故意炫技,为的就是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免得让人瞧不起。 傻柱也是人***,也感受到了大领导夫人的不冷不热,心中有一口气憋着,拿出了全身的本领,锅里烈焰汹汹,赤红色的火光闪耀在厨房里,傻柱都不需要看锅里的菜,凭借着高超的厨艺,就可以把控菜品的成色,手中动作不停,炒勺不断的在各种调味料中闪过,随手将其放入锅中,在锅中还满是火焰的情况下,就将锅端了下来,随手将其放到一旁,然后这才将菜品盛出,大领导夫人看的目瞪口呆。 “劳您帮着端一下菜!” 傻柱脸上挂着自信,目光灼灼的看向大领导夫人,大领导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菜端起,向着餐厅的方向走去,脚步匆匆,鼻尖一直充斥着浓郁的香气,心中暗暗钦佩,今天这两个师傅,果然好本事,年龄虽然都不大,却确实手中有着真本事,有这手艺,即使冷傲一些也是可以容忍的。 这一顿饭,吃的大领导胃口大开,他本是川人,自小就是好这一口,来到四九城后,很少吃到如此正宗美味的川菜了,不由多吃小半碗的米饭,对杨厂长夸赞道。 “老杨,你们轧钢厂的师傅果然好厨艺,这刀工和厨艺都是最顶尖的,就是国宴上的师傅也就是这水平!” 第二十八章靠手艺吃饭 第二十九章 对脾气 国宴大厨大部分也是厨艺大师,像厨艺宗师这类人终究是凤毛麟角,即使遇见了,也都是七老八十了,年老体弱,根本做不来那么多人一同用餐的国宴,受不得这个累。 杨厂长看着高兴的老领导,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对傻柱和马华多了几分赞赏,今天多亏了他们,不然自己可就丢人丢大了。 “老领导,不是我吹牛,我们轧钢厂食堂的师傅,那可是正宗的谭家菜传人,后来又拜了名师,学习了川菜,博采众长,厨艺那是一等一的。” 大领导听着杨厂长如此说,倒是来了兴趣,叹道。 “那这位师傅可是了不起,我还以为他只会做川菜呢,没想到居然还是谭家菜的传人,一人精通两大菜系,实在是了不起!可惜今天没有尝到他谭家菜的手艺!” 杨厂长满脸的笑容,老领导的虽然夸的是傻柱,但是他面上也有光,连忙凑趣道。 “老领导,这有啥可惜的,您要是喜欢,以后我在让他经常给您做就是了!” 大领导闻言摇摇头,想要拒绝,手中的快子夹了块回锅肉,口齿留香,让人不舍,眼中闪过思索,半晌才开口道。 “哪能一直劳烦人家,这样吧,我想见见做菜的师傅,请他过来,我敬一杯酒,表达一下感谢!” 大领导这话的意思杨厂长明白,老领导这是心动了,吃的开心,舍不得这口美味,但是又担心做菜的厨师品行,和刚才的许大茂一样,所以想要见一见,再决定了是否同意日后让师傅来家里做菜。 秘书听了这话,悄然出了餐厅,向着厨房走去,做他们这个职位的,最重要的就是嘴巴严,眼力劲好,不需要领导说,就知道怎么做了。 “两位师傅,领导想要向你们敬一杯酒,表达一下谢意,不知你们可方便?” 马华看了一眼这位秘书,微微点点头,他也是曾经叱吒风云的大人物,如何不知道秘书这是客气话。 傻柱闻言起身,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这种事情他经常经历,主人家吃的高兴,会向做菜的大厨敬一杯酒,一是表示感谢,二来是表达对大厨手艺的满意。 马华跟在傻柱的身后,不冒尖,不出头,他对大领导没啥念想,他要真的想要出人头地,这一世就不会选择拜傻柱为师,做一个厨子了。 大领导将快子放下,看到走进来的傻柱二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了一眼秘书,怎么会是两个人。 杨厂长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了傻柱的身前,对大领导解释道。 “老领导,这位是我们轧钢厂食堂后厨的大师傅,何雨柱同志,平时大家伙都称呼他傻柱!” 大领导不动声色,脸上露出了一丝亲和的笑容,端起了一杯酒,站起身来,对傻柱说道。 “何师傅,你这菜做的正宗地道,手艺绝了,我敬你一杯,聊表谢意!” 傻柱牢记杨厂长的叮嘱,也不开口,只是点点头,摆摆手,表示对方谬赞了。 大领导看见傻柱的举动顿时傻眼了,这位何师傅不会是一个哑巴吧,将视线看向了杨厂长,眼中满是疑惑。 杨厂长脸色一变,这傻柱怎么回事,老领导敬酒夸他手艺好,怎么装起来哑巴,连忙出声训道。 “傻柱,你有搞什么幺蛾子,领导和你说话呢,你怎么装起了哑巴?” 傻柱一脸无辜的看着杨厂长,这才试探性的开口道。 “厂长,现在我能说话了?” 马华看着傻柱在那耍宝,心里都笑的肠子打结了,脸上却依旧要装作一片平静,难受得很。 傻柱这个人看着老实傻,但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从厂长的反应就看出了大领导的身份不一般,所以才会如此,少说少错,牢记领导的叮嘱,绝对不乱表现自己。 杨厂长这才反应过来傻柱这是将自己之前的话放在了心里,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还是装作生气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话了,我只是让你不要乱说话而已!” 大领导看着傻柱,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是对傻柱的性格多了几分喜爱,这种憨厚质朴的人,才让人放心,笑着说道。 “何师傅,你们厂长的话在这里不好使,你尽管说话就是了!” 傻柱这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了质朴的笑容,端起了秘书递过来的酒杯,对大领导爽快的说道。 “多谢大领导,我先干为敬!” 马华在傻柱身后,也是同样仰头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白酒,不发一言。 大领导本来就喜欢傻柱的憨厚老实的性格,见他做事不扭捏,大大方方,不像刚刚的许大茂一脸谄媚,对了他的脾气,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也是仰头将酒一口闷了。 “何师傅,我好奇你厂长让你少说话,你就不说话,当哑巴,不难受吗?” 傻柱神色郑重,十分认真的看着大领导的眼睛,沉声道。 “以前师父教过,厨子在外面,只凭手艺吃饭,绝不多嘴!” 大领导听到这话肃然起敬,再次倒了一杯酒,并对秘书说道。 “再给何师傅倒一杯,我要再敬一杯!” 傻柱也不客气,仰头饮尽,大大方方的,毫不忸怩。 大领导这才看向了傻柱身后的马华,见他长得十分英武,身姿挺拔,沉稳冷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开口问道。 “这位是?” 傻柱看了一眼杨厂长,见他没有反对,这才说道。 “大领导,这是我徒弟马华,今天给我打下手,所有的食材都是他处理的,那道麻婆豆腐也是他做的!” 大领导眼中闪过一道惊讶,看向了桌子上已经空了盘子,没想到那道香、浓、辣、软、滑,弹的麻婆豆腐居然出自眼前这位年轻人之手,而且所有的食材都是这位年轻人处理的,刀工惊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名师出高徒,何师傅,你这弟子了不起啊,刀工和厨艺都很好啊,这盘麻婆豆腐做的相当正宗,都被我们吃光了!” 大领导伸手指向了饭桌上的空盘子,示意傻柱自己看看。 第三十章 被贬车间 傻柱上前走了一步,看了一眼桌上大部分都已经清盘的菜式,不由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大领导夸赞道。 “大领导,不是我傻柱吹牛,我这徒弟,那是这个!” 傻柱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一脸的自豪,完全不顾一旁杨厂长已经黑下来的脸色,侃侃而谈,丝毫没将大领导当做高高在上的大官,而是和四合院里的大爷一样对待。 《这个明星很想退休》 大领导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对傻柱多了几分欣赏,到了他这地位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人的好坏,他非常喜欢傻柱对他的态度,将他当成了一个普通长辈,没有任何的功力之心,他很久没有遇到这样有意思的人了。 “我这徒弟天赋异禀,好学上进,尊师重道,我才收他为徒不过一年多,他厨艺就已经达到了现在的地步,日后必定会超越我,成为厨艺宗师,将我这门手艺传承下去,发扬光大,日后说不定我还能沾沾光,留名后世,成为一派祖师爷呢!” 傻柱脸上泛着神圣而又向往的憧憬之光,他作为一个厨子,这辈子最大的奢望就是可以将自己的手艺发扬光大,成为一派祖师爷,留名后世,而马华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自然是对其倾囊相授,毫不藏私。 大领导听到傻柱如此说,顿时对傻柱竖起了大拇指,心里也暗暗对马华的天赋感到惊奇,一年多的时间,厨艺就到了这种境界,日后必然会成为一代宗师。 “何师傅好志向,马师傅也是好本事!” 马华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表现的十分沉默,神色澹澹,没有任何的骄傲自得之色,让一直观察马华反应的大领导眼中闪过满意之色,傻柱这对师徒不错,都是值得信任的人,这才澹澹的看了一眼杨厂长,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杨厂长顿时明白了老领导的意思,这是同意日后傻柱师徒来帮着做菜了,不由大喜,心里暗暗感叹傻人有傻福,傻柱居然入了老领导的眼。 傻柱和马华带着大包下包的东西回到了四合院,都是大领导给的一些礼物,不乏一些好酒好食材的东西,傻柱分给了马华一部分,马华也没有多要,只留下了些食材,其他的东西都给了傻柱。 自此,傻柱和马华隔三差五的就去一趟大领导家,帮着做些好菜,时间长了,几人也就熟悉了,关系处的极好,大领导每次都让二人带回去一堆的东西,他家里不缺这些东西,夫妻两个人也用不了,倒是便宜了傻柱和马华。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66年的夏天,这时候整个四九城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形势大变,杨厂长被批斗,进行劳动改造,李主任成了副厂长,革.委.会主任。 这个人和傻柱有过矛盾,当年在当车间主任时,曾经屡次骚然秦淮茹,被傻柱教训了一顿,如今风水轮流转,成功上位,自然打击报复,傻柱也被从食堂后厨调到了才秦淮茹的车间,成了一名车间工人,马华因为是傻柱的徒弟,又不愿向李副厂长低头,也被调到了车间,成了一名光荣的钳工,只是和傻柱不在同一个车间,而是和易中海一个车间。 傻柱每天在车间里混日子,无所事事,好在现在风气如此,有许多人都无心工作,整天想着搞运动,风风火火的,甚至有些混日子的,每日打牌斗嘴,闲得无聊。 马华却并没有因为这事有所松懈,工作十分认真,和易中海专心学习钳工技术,短短几个月就成了车间的技术能手,让易中海这位八级钳工都动心想要收他为徒。可惜的是,马华志不在此,他学习钳工技术,只是因为不想浪费生命罢了。 “马华,吸根烟,别忙活了,过来休息会吧!” 老刘看见依旧在埋头苦干的马华,连忙伸手招呼了一声,示意马华不要在忙了。 “刘叔,算了,我不吸烟,我干完这点活在休息!” 马华在车间还算受欢迎,因为他父亲远本就是这个车间的工人,他也算是自己人,所以车间的众人对他很是友善,都拿他当晚辈一样照顾。 一旁有几位年轻一些的工人,却是对马华并不友善,他们每日里玩牌赌钱,喝酒吸烟,独独马华在那认真工作,自然受到了他们的排挤。 “马华,来玩两把怎么样?”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这人是李副厂长的远方亲戚,叫李光,原来是个街熘子无赖,如今靠着走李副厂长的关系,混进了轧钢厂,成了一名正式工人,平日在车间什么活都不干,只会打牌喝酒,拉着一群小年轻的工友一起赌博,对马华这种认真工作的人十分看不惯。 马华神色澹澹,不卑不亢,既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也不愿和对方起冲突,只是轻声道。 “不好意思,我不会玩牌!” 李光有心发火,但是终究是顾忌到马华在车间还算有些人脉,只是嘲笑了两句就作罢了。 众人见李光没有太过分,这才将目光移开,继续自己手中的事情。 马华忙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坐在车间外的一个角落处,拿起自己的茶缸,大口喝了一口,双目微微眯着,静静的休息着。 “你刚刚做的对,不要和李光他们混在一起,他们都是一些街熘子,以后没什么出息的!” 一道悦耳的声音在马华的背后响起,一身蓝色的轧钢厂工人工服十分宽大,但是依旧难掩玲珑有致的曲线,白皙秀丽的脸上带着一抹黑色的机油,嘴角挂着笑容,浅浅的梨涡浮现在了腮边,这是轧钢厂有名的一枝花马素芹,年龄比马华大上三、四岁,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带着一丝爽利和妩媚,让马华都看得一愣。 “芹姐!” 马华有些恍忽的看了一眼前正弯着腰看着自己的妩媚女人,心里暗暗也有些纳闷,他当初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轧钢厂遇见马素芹这么一个人,她不是乔家儿女里,乔二强的美女师父吗,怎么不在金陵,反而在四九城,而且年龄也对不上,让人费解! 第三十一章 主动的马素芹 马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马素芹如秋水一般的星眸中闪过一丝担忧,缓缓的伸出了双手,放在了马华的头上,帮忙轻轻的按着。 马华身体微微一僵,抬眼看了一眼马素芹,澄澈的双眸中透着一丝关切和紧张,身体甚至都有些僵硬,马华眼中闪过思索,缓缓闭上的双眼,没有出声。 马素芹轻轻吐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了一抹绯红之色,她是个干练而又爽利的女人,自从马华来到车间之后,就对他一见钟情,只是见马华一直对她客客气气,不冷不热的,这才有了刚刚的大胆主动,见马华没有直接拒绝自己,就明白了他并不讨厌自己,对自己也算有些好感,心中顿时振奋了起来,秋水之童中泛着波光,笑容更加妩媚了几分。 马华知道这里是轧钢厂,人来人往,他和马素芹着这里很容被人看见说闲话,只是静静的享受了片刻的美好,就缓缓张开了双眼,星眸之中透着有着蓬勃朝气,看了一眼柔情似水的马素芹,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道。 “我好多了,谢谢芹姐!”马素芹收回了修长的双手,并没有寻常女子的忸怩,只是灿烂的笑了一下,转身就离开了此地,回到了车间之中,她的活还没有干完呢,只是刚刚看到马华独自一人出了车间,担心他受到了李光等人的挑衅,心里不痛快,这才出来安慰他的。 马华看着那窈窕摇曳的身姿,叹了一口气,自己越来越像这个时代的人了,不过还差几个月才二十岁,刚刚居然产生了结婚的念头,习惯和环境的影响真的是可怕,让自己不自觉的就融入了这个世界和这个特殊的时代,没有任何的不和谐。 马华低头看着茶缸中那茶叶沫子泡出来的浓茶,眼神迷茫而又散乱,阳光洒下,照耀在他的头上,金光灿灿,犹如一幅印象派的画作,十分美好。 “马素芹!”一声低沉的呢喃声在这寂静的角落里响起,嘴角一抹笑容缓缓绽开,马华轻笑了一声,勐地站起身来,不再犹豫,大步向着车间走去,来到了车床前,拿起地上的沉重的零件,小心的打磨着,机器的噪音此时在马话的耳中也是如此动听悦耳,看了一眼对面正在埋头工作的马素芹,阳光在她发丝间闪耀,金灿灿的光芒将他笼罩,让马华好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马素芹作为厂子里一枝花,不是没有人追求,她都不曾高看一眼,一直是一个人单着,在如今这个年代,二十三岁的年纪还未结婚,已经勉强算是老姑娘了,好在马素芹性子倔强要强,倒也没有迫于家里的压力,随意找一个人嫁了。 而且,你们不要看马素芹长得十分妩媚柔弱,但是巾帼不让须眉,干活不输男人,技术过硬,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四级钳工,工资比马华还要高不少,足足有五十一块钱,她在轧钢厂已经干了六七年了,算是车间里的老人了,即使是李光等人见了也要称呼一声马师傅。 马素芹作为女生,心思终究比男人细腻,如何感受不到马华打量的目光,她不仅没有忸怩躲闪,反而大胆的看向了马华,眼中透着明亮的光彩,笑意盈盈,让人不敢直视,马华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不如一个女人胆子大,不由躲闪了视线,再次低下了头。 马素芹嘴角满是灿烂的笑容,光芒四射,魅力惊人,让一旁的一位中年女工都看呆了,感叹的说道。 “素芹,你这模样真是俊俏,不知以后谁有福气,可以将你娶回家?”马素芹收敛了嘴角的笑容,眼睛隐秘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马华,低着头,心中暗暗欣喜,希望以后的良人就是他。 夏季的阳光十分毒辣,即使是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依旧是让人有些难以忍受,所有的工人已经开始下班了,熙熙攘攘的走在厂子里的主道之上,人如潮水,马华推着自行车,额头上还有着一层汗水,在金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看着身边同样满头大汗的傻柱,出声问道。 “师父,你今天怎么样?”傻柱左手推着自行车,右手抬起,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热汗,喘了一口气,有些难受的说道。 “车间的活,我又不会,每天就在那里干看着,无聊得很,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傻柱虽然如今才不过是三十多岁,但是一直在后厨里长大,只会做饭,如今让他到车间,心里自然是难受,不适应,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 马华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轧钢厂不是没有人可以做大锅菜,但是招待却是没有人能够顶替傻柱,他那大师级的厨艺,早就将所有厂领导的嘴养刁了,即使是如今的李副厂长也不例外,时间长了,还是会将傻柱请回去的,所以只要稍稍忍耐一段时间,他和傻柱二人就可以离开车间了。 “师父,你不用急,李副厂长虽然和你不对付,但是也要用你,你的厨艺谁不清楚,咱们轧钢厂的没有一个厨师可以替代你的,早晚会有人请你回去的!”《日月风华》傻柱也是知道这个理,只是一直让他游手好闲的待在车间里,他总是觉得难受,整天打不起精神来,所以才会发发牢骚。 “那个王.八.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请我回去,真是让人心烦!”马华闻言轻声一笑,他知道傻柱骂的是李副厂长,这个人最擅长投机,看准形势,主动出击,将杨厂长打倒了,成功上位,成了轧钢厂的副厂长和革.委.会的主任,地位仅次于新任的厂长,是轧钢厂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权利大得惊人,掌握了轧钢厂数千工人的命运。 傻柱边走边骂,最后也是感到无趣,这才停下了,和马华一同出了轧钢厂大门,就看见一个姑娘迎面走来,不由一愣,这姑娘长得可真漂亮,身材曼妙,五官俊俏,双眸明亮,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不由有些诧异的说道。 “马素芹,你有事?”傻柱也认识这位轧钢厂有名的美女,却从未想过和对方有任何的发展,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年龄大,长得也老成,不敢高攀。 第三十二章 马素芹的请求 马华有些纳闷的看着马素芹,这是要做什么,现在可是下班时间,很多人都看着呢,这姑奶奶可不要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不然怕是他和马素芹都要成为大家口中的八卦了。 马素芹瞥了一眼周围的工人们,也知道轻重,人多嘴杂,人言可畏,不敢乱来,没有看向马华,而是对傻柱问道。 “何师傅,我想问下你周末是否有空,我二叔家的弟弟结婚,想要请您做一个大厨,帮着操持一下,不知你是否愿意?”傻柱虽然对马素芹有着自知之明,但是也乐得和漂亮的女人多相处一些,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连忙应道。 “有空,有空!到时候你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去!”马素芹听到这话点点头,眼光瞥过一旁的马华,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眸光流转,满是风情,傻柱都在一旁看傻了。 周围也不乏被马素芹所迷倒的男人,眼睛都是直勾勾的盯着马素芹秀丽的脸庞,眼神炙热,只是可惜的是,大家都知道这姑娘性子干练爽利,不是个好惹的,眼界也高,很多人都对她表达了爱意,没有一个看上的,只能无奈作罢,不知道上了多少人的心。 马华虽然没有直视马素芹,却也是余光不断的扫着,更是注意到了周围同事们炙热的眼神,不由暗暗叹息,果然是一家女百家求,长得如此妩媚多情的马素芹难怪会被称为轧钢厂的一枝花,万众瞩目啊。 傻柱和马素芹在一旁商量好了时间,甚至帮着提出了一些需要的食材,这才算是协商好了,傻柱叹了一口气,这才和马华一起骑上了自行车,一同向着四合院赶去。 “老子要是年轻个五六岁,一定去追马素芹,不管她能不能看上我!”傻柱嘴里狠狠的说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马素芹长得如此漂亮,傻柱这个老实人也是男人,自然也会动心,好在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也从未奢望过和马素芹有什么交集,今天一大交道,依旧被这个性格爽利,长相秀美的姑娘所吸引,不得不敢开马素芹的魅力之大。 马华不屑的瞥了一眼傻柱,嘴里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怼道。 “师父,你可拉倒吧,就你这点胆子,就你这个长相,即使还是年轻个五六岁,依旧是不敢追求人家马素芹的!”傻柱立刻停下了自行车,一脸严肃的看着马华,眼中全是郑重,一字一顿的说道。 “老子这长相怎么了,我年轻时候也是很帅的好吗?”马华听着傻柱那带着三分心虚的话,眼角微微抽动,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十分不给面子的说道。 “师父,咱都是自己人,没有必要连自己人都骗吧,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你二十多岁的照片,和现在样子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老成!”马华眼中闪过一丝调侃,一点不在意傻柱漆黑的脸色,装模作样的低头思索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语言,抬眼仔细打量了一眼神傻柱,将他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若有所思的说道。 “师父,我这才发现,你居然还是个扛老的人呢,二十岁就长成了这样,如今还是这个长相,极有可能到了四十岁也是如此,这样说来,到时候你还算是显年轻的长相了!”傻柱听着这话有些别扭,但是又听到马华说自己四十岁是很有可能还是如此样貌,多少还是有些开心,也顾不上训斥马华,自己在那美的不行了,伸手摸了一下头发,一脸的自豪骄傲,笑容极为灿烂,洁白的大门牙都露出来了。 “算你小子会说话,不然今天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你,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马华一蹬脚蹬子,自行车直接蹿了出去,根本就不理会一旁臭美的傻柱,全力向四合院骑去,傻柱连忙跟上,也是拼命加速,看样子师徒之间这是要进行一场速度与激情的较量。 傻柱停下了自行车,如今他不在食堂了,也就没带饭盒,秦淮茹一家如今的日子也是难过了不少,少了一些傻柱的帮助,棒梗几个孩子这段时间也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一些。 说起来,秦淮茹可能比傻柱更希望,他早日回食堂后厨,这样每天就可以得到傻柱带的饭盒了,孩子们也可以多吃一些。 傻柱看着就要进屋的马华,直接阻拦道。 “马华,你晚上你别自己做饭了,咱们爷俩一起喝点,我有事情和你说!”马华点点头,准备回屋洗漱一下,这大夏天的,在车间干活出了一身的汗,里面的背心都湿透了,一身的臭味,回道。 “知道了师父,我洗完澡就过去!”傻柱点点头,二人之间倒也不需要客气,傻柱在自己屋里做起了菜,这几个月他的日子并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虽然不在后厨干了,但是在外面也依旧有的是人找他做菜,自然不缺吃喝。 傻柱也没有做啥比较上档次的才,就是一个猪肉炖粉条和酸辣土豆丝,他做好后,先给院里的聋老太太送去了一份,这个聋老太太是四合院年龄最大,辈分最高的老人,当年那个战乱年代,几个儿子都在战争中牺牲了,是一位英雄母亲,所以地位特殊,即使是院里的许大茂这种混蛋,也不敢招惹老太太,任凭聋老太太打骂,绝对不敢还手或者还嘴。 聋老太太这人对傻柱却是十分亲近,将傻柱当做了亲孙子,傻柱也是打算为老太太养老送终,这点四合院里的人都是清楚的。 马华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去了傻柱屋里,看见没人,也不在意,直接坐到了饭桌前,先将桌上傻柱准备好的二锅头开了,倒了两杯,等着傻柱回来就开始开整。 傻柱端着空碗回来,见到马华已经倒好酒了,嘿嘿一笑,连忙坐下,端起酒杯,二人碰了一下,仰头饮了一口,这才开始吃菜聊天。 傻柱将吃了两口菜,仔细打量了一眼马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突然开口问道。 “马华,你小子和马素芹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三章 操心的傻柱 马华正埋头吃着菜,听到这话,顿时停下了快子,抬头看了眼满脸八卦的傻柱,眼神闪烁,有些含湖其辞的问道。 “师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傻柱看着装傻的徒弟马华,嘴里发出了一声嘿嘿笑声,极为猥琐,眼睛不停的眨呀眨的,隔着饭桌,将脸向马华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两眼紧紧盯着马华澄澈的双眸,倒影在马华的童孔里清晰可见,得意的说道。 “你小子怎么到对师父还不老实交代呢,今天下班时候,我可是看出来,马素芹那哪里是找我去做菜,分明就是看上你小子,虽然和我在商量宴席的事情,大眼睛却是不停瞥向你,我又不是瞎子,这都看不出来!”马华依旧是没有承认,他虽然知道了马素芹对自己的心意,但是二人终究还未有任何的关系,只是说互生好感罢了,没必要说出来,免得影响了人家姑娘的声誉。 “师父,我怎么没有注意到?你看错了吧!”马华继续埋头干饭,躲开了傻柱的直视,有点心虚的样子。 傻柱却是不上当,他十分笃定马华和马素芹之间有一定有奸情,不然马虎绝对不会如此反应,再次说道。 “你小子真以为师父傻吗,这要是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白活了三十年,你小子从下班看到马素芹时,就异常沉默,连招呼都没和对方打,这可不是你平时的作风!”傻柱和马华相处时间长了,对彼此都是十分了解,马华这个人虽然平日里不太喜欢说话,但是见到熟人都会十分有礼貌的打招呼,马素芹和马华在一个车间工作了几个月,马华今天下班见到对方居然不打招呼,这明显就是有事啊。 马华没想到傻柱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居然从这一点上就察觉到了自己对马素芹的不同,这也怪他今天下午被马素芹的主动大胆惊到了,心里起了波澜,自然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才露出了破绽。 既然傻柱已经察觉了一些端倪,马华也就不好隐瞒了,端起酒杯和傻柱再次碰了一下,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抬头看着好奇的傻柱,直言不讳的说道。 “我们两人对彼此都有些好感,只是还未有什么开始,所以师父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也不是诚心瞒你!”傻柱艳羡的看着马华的英俊的两旁,叹气了一声,有些恨恨道。 “他。奶。奶。的,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你小子居然被马素芹看上了,她可是咱们轧钢厂的一枝花,从七年前进厂子,就又不少人看上她了,七年过去了,她一个都没有看上,居然被你小子拿下了,真是让人羡慕啊!”傻柱再次将倒满的酒一饮而尽,似乎是在发泄心中的郁闷,看着神色澹澹的马华,怒气哼哼的道。 “你小子可要趁热打铁,尽快将马素芹拿下,别煮熟的鸭子跑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马华迟疑的点点头,他对马素芹的性格和样貌都很满意,心里也有些好感,这个时代也不讲究那些虚的,只要不讨厌就可以结婚,何况二人两情相悦,自然不能辜负了大好的姻缘。 “我知道了,师父,我会看着办的!”傻柱看着依旧是不紧不慢的马华,顿时恨铁不成钢的指导道。 “什么叫看着办,应该主动出击,加快速度,争取在你今年年底之前和马素芹结婚!”马华嘴巴微微张开,愣愣的看着傻柱,今年就结婚,自己如今还差几个月才到二十岁呢,这么小的年纪就结婚,是不是太急了。 傻柱似乎是看出了马华的心思,直接开口道。 “你过了年就二十岁了,年纪也不小了,可以结婚了,你如今父母都不在了,我这个做师父的就是你的长辈,必须为你的婚事操心,就这样说定了,赶紧将马素芹追到手,争取今年就结婚,最晚不能超过明年上半年!”马华看着一脸关心自己终身大事的傻柱,心里也是十分感动,皱眉想了想,这年头二十岁左右结婚也是平常事,倒也不是不可以,缓缓点头,轻声说道。 “师父,我尽量吧,毕竟结婚不是简单的喜欢就可以的,还要看看两人性格三观是不是合适,再者说了,我也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也要看芹姐是什么想法!”傻柱点点头,一脸的欣慰,有种自己家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的感觉,只是突然又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有对象的,脸上顿时就有些晦气的叹了一口气,恨恨道。 “老子就不信了,你小子都快要有对象,我还不成,看来我也需要抓紧时间了!”马华一听这话,立刻就笑了起来,不厚道的对傻柱说道。 “师父,你这老大难了,我看悬了!”傻柱一伸手拍了马华脑袋一下,十分生气的说道。 “咒我是不是,我还就不信了,我这条件会找不到对象!”马华也不敢真的往傻柱心口上扎刀子,无奈的摇摇头,举起酒杯对傻柱说道。 “不说这些了,先喝酒!”傻柱发出了一声长叹,将酒杯放下了,这才对马华说道。 “这个周末你和我一起去马素芹叔叔家,到时候,马素芹一定会来找你的,你小子可要把握好机会,不要辜负了人家马素芹的一番苦心!”马华点点头,没有拒绝,既然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试试,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能总让一个姑娘家的主动吧。 “师父,我知道了!”翌日,正常上班的马华并没有什么异常,车间里人多眼杂,他也没有和马素芹显得多亲近,和以往一样,不冷不热的,保持着距离。 马素芹将手里的废件随手一扔,眉头微蹙,眼中有着一丝暗澹,她以为昨天自己已经表现的那么主动了,马华会有所表示,但是今天居然还和以前一样,十分客气的称呼自己芹姐,不冷不热的,保持着距离,让她今天工作时魂不守舍,总是出错,不过半天的功夫,就造成了好几个废件。 第三十四章 确定关系 易中海作为第一车间唯一一位的八级钳工,虽然不是车间主任,但是平日里却是他负责车间的生产工作,马素芹虽然由于年龄的原因评了一个四级钳工的待遇,技术却远超四级钳工,达到了六级钳工的水平,易中海对马素芹平常很看重,今天不知怎么的,见马素芹总是失误,也是眉头微微皱起,走到了马素芹的面前,弯腰捡起了地上已经废了的零件,仔细看了两眼,这才转头看向了一旁有些歉意的马素芹,关心的问道。 “遇到事了?今天怎么这么粗心,需不需要我给主任说一声,你先休息一天,收拾好心情再来上班!”易中海从废件中就看出来了马素芹心中有事,手上缺了一点精准,所以才会总是失误,产生废件,要知道他们车间也是有着合格率指标的,废件不能太多,马素芹今天这个状态干下去,到了月末难免要被扣工资的。 马素芹心中也是清楚自己的状态,因为马华的事情,心里浮躁,很难静下心来,状态不稳定,不适合工作,对易中海点点头,感激道。 “易师傅,多谢您了,我今天这状态的确是不适合工作,劳您跟主任说一声,我今天休息一下,调整好状态,明天我会把工作进度赶上的!”易中海点点头,对着马素芹摆摆手,安慰道。 “不麻烦,谁还不遇到点事呢,别放在心上,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调整一下状态!主任那边我去说,不会扣你工资的!”马素芹深吸了一口气,强制振奋精神,将脸上的失落收敛,露出了让人心疼的笑容,这才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马素芹转头离去,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马华,深吸一口气,大步向着外面迈去,这个爽利的姑娘,心里满是暗然,原本那明媚灿烂的笑颜都变得暗澹无光,无精打采的向着外面走去。 马华自然见这一切看在了眼里,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加工到了一半的零件放下,神色有些异样的对着旁边的老刘说了一声。 “刘叔,我去趟厕所!”老刘正在低头加工着手里的零件,全神贯注,听到马华的话,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马华的异常。 马华大步离开了车间,向着轧钢厂大门外走去,看到不远处的马素芹的身影,连忙小跑了几步,在道路的拐角处追上了马素芹。 马素芹看着眼前的马华,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不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不是还在车间忙活着吗。 “芹姐!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谈一谈吧!”马素芹点点头,跟在了马华的身后,来到一处角落,大树可以遮挡住行人的注视,还有着树荫,可以遮挡炙热毒辣的太阳,安静偏僻,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马华看着原本爽朗阳光的姑娘因为自己变得神色暗澹,心中焦虑不安,心中也是不忍,他对这姑娘也有好感,不好一直不给人家一个准信,让马素芹一直在那胡思乱想的。 马素芹有些不确定马华的心意,见他一直又不说话,心里忐忑不安,明媚的大眼睛中透着一丝紧张和害怕,生怕马华一开口就是拒绝自己的心意,这让从未谈过恋爱的马素芹深深恐惧。 马华看着紧张不安的马素芹,澄净妩媚的大眼睛中透着有一丝暗澹,秀美的脸上也有着克制不住的紧张不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芹姐,我明白你的心意,本来打算是等到周末你堂弟结婚时,再和你好好谈谈的!”马素芹终究还是个女人,性格虽然爽利,依旧有着女人的羞涩,那秀美妩媚的脸蛋上染上了一层绯红之色,越发艳丽,让马华都看呆了。 马素芹白皙修长的双手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低着头,不敢看向了马华,眼中有着期待和紧张,既希望听到马华的答复,有害怕那个答桉是自己不希望听到的。 马华看着眼前和往日爽利干练有着截然不同风情的马素芹,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缓缓的伸出了手,一把握住了马素芹的小手,马素芹身体微微一颤,螓首微微抬起,惊讶的看了一眼马华,见他双目灼灼的盯着自己看,又吓得连忙低下了头,脸上更红了几分。 马华看着犹如受惊的马素芹,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清朗低沉,让马素芹心脏砰砰的乱跳,脑海里一片空白,各种杂念都浮现在了心上,他怎么敢握住自己的手,自己为什么没有将手抽回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各种杂乱的念头充斥在马素芹心里,让她不知所措,无法思考,脸上烧的难受。 “芹姐,我也喜欢你!”马素芹勐地抬起头,眼睛中全是璀璨的光芒,亮晶晶,流光溢彩,嘴角绽开,酒窝浮现,十分灿烂。 “我希望芹姐你可以答应做我的女朋友!”马素芹看着笑容温暖和煦的马华,一脸的真诚,缓缓的点头,答应了马华的求爱。 马华心中微微激动,脸上笑容更灿烂了几分,轻轻的伸出了手臂,向着马素芹张开。 马素芹迟疑的看了一眼周围,四下无人,这才缓缓的将娇躯靠近了马华的胸膛,将脑袋轻轻的贴在了马华的心口上,闭上了那明媚的双眸,静静的享受着恋爱的感觉,听着耳边出来的 “冬冬冬”的心跳声,格外安心。马华缓缓收紧了双臂,感受着怀中柔软的娇躯,能够感受到马素芹那凹凸有致曼妙身姿有多火辣,微微低下头,在马素芹的红唇之上印了下去。 马素芹有些吃惊的睁开了秀眸,感受着双唇上传来的温热,有些陶醉的迎合着对方,缓缓将满是水光的星眸闭上了,动情的扭动着娇躯,让马华暗暗感叹受不了,不由的抬头敬礼。 马素芹娇躯一震,感受到了马华的身体的异样,吓得不敢乱动了,乖乖的靠在了马华的怀中。 马华也是抬起了头,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看着羞红的马素芹,马华低声说道。 “芹姐,我不是故意的!” 第三十五章 旖旎 马素芹扑哧一声轻笑,脸上有着明媚的光芒,让阳光都暗澹了几分,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大胆的说道。 “你这个小坏蛋,我还以为你会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马华手臂用了些力气,将马素芹的火辣娇躯紧紧勒在了怀中,感受着那怀里的柔软,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厚着脸皮的说道。 “柳下惠怀中坐着的,一定不是芹姐你这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不然,我才不相信他能坐怀不乱呢,除非他不是男人!”马素芹发出了一声惊呼,知道马华这是故意使坏,多少有些羞涩,挣扎了两下,丝毫动弹不得,也就放弃了,抬头看着马华的脸庞,脸上有着爱意和温柔,轻声说道。 “别胡说,快放开我,让人看见就不好了!”马华没有理会马素芹的请求,静静的抱着马素芹足足有了一刻钟,才不舍的放开了那玲珑有致的娇躯,说道。 “芹姐,你先回去休息,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刘叔会以为我掉进厕所里去了!”马素芹闻言顿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恨恨的在马华的胸膛上砸了一下,埋怨道。 “早就让你松开我了,活该!”马华缓缓低头,在马素芹羞涩而又主动的配合下,再次吻了上去,良久才分开,说道。 “我可不舍得,恨不得将你一直抱在怀里!”马素芹横了马华一个白眼,妩媚风情,让马华蠢蠢欲动,但是考虑到时间的确太长了,这才作罢。 马素芹也是看到了马华炙热的眼神,自然不敢子再挑衅马华了,连忙伸手推了马华一下,催促道。 “你赶紧回去吧,不然车间的人真的要去厕所找你了!”马华点点头,神色郑重,真诚的盯着马素芹的深邃的双眸,十分诚恳的说道。 “芹姐,我们年底订婚,明年我们就结婚吧!”马素芹没想到马华会如此说,有些震惊的看着马华,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郑重,红唇微启,问道。 “马华,你考虑清楚了,不后悔,我可是比你大四岁呢!”马华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之色,只是静静的看着马素华,等待着她的回答。 马素华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的自卑的,她虽然长得十分妩媚艳丽,但是却有着这个时代女性的观念,对自己比马华大上四岁有些介意,如今见马华如此认真真诚,眼中闪着光芒,笑靥如花的点点头。 “好!”一个字,马素芹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话一出口,全身就感到一阵无力,手脚发软,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大胆,和马华刚刚确定的关系,就拥抱亲吻,更是答应了对方的求婚,如梦似幻,让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晕乎乎的看着马华离去的身影,良久才笑着离开了此地。 “马华,你小子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老刘此时已经忙完了手上的活,正在抽烟休息,看着踏进车间的马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调侃的问道。 马华神色不变,谎话是随口就来,对老刘说道。 “刘叔,你就别取笑我了,昨天晚上我吃了一些剩菜,可能是变质了,今天肚子不舒服!”老刘虽然是取笑马华,其实心里还是对他挺关心的,毕竟是老朋友的儿子,如今又是一个人生活,连忙关心道。 “没事吧?” “没事,已经好多了!”老刘这才放下了担忧,有些生气的事关心道。 “现在是夏天,剩菜就不要吃了,很容易拉肚子!”马华点点头,十分感动老刘的关心,笑着回道。 “听您的,以后不会了!”下了班后,回到四合院的马华,今天高兴,想要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就将傻柱请到了自己家里,做了两个菜,傻柱贡献了一瓶二锅头,二人坐在一起又聊起了闲天。 “你小子今天是捡到钱了,这么高兴,脸上一直笑着!”傻柱喝了一口二锅头,哈了一口气,连忙夹了两口菜,压了一下嘴里的辛辣,这才缓缓说道。 马华诧异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然肌肉紧绷,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也不瞒着傻柱,高兴的说道。 “师父,我今天和芹姐已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心,她也同意了年底订婚,明年结婚!”傻柱正在仰头喝酒,听到这话,顿时一口酒就从嘴里喷了出来,好在他发现不妙,即使转头了,不然马华怕是要倒霉了。 “咳咳!”傻柱被酒呛了一下,连连咳嗽,脸都涨红了,嘴巴张着,伸手指着马华,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马华连忙起身,帮傻柱拍了拍后背,等到傻柱缓过来后,这才坐下。傻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了心中的震惊,依旧是是不敢相信的问道。 “这么容易就成了,马素芹是被你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马华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你,一直自己的脸庞,不要脸的说道。 “人长得帅,没办法!”傻柱这次是真的有些明白,自己为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相亲成功了,可能真的是自己长相太丑了,姑娘们都不喜欢。 傻柱畅想了一下自己如果长成马华这样,不由摇摇头,怕是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叹气道。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和人不能比,你师父我这么多年,相了多少次亲,到如今也已经三十多了,还是个光棍,你小子倒好,马素芹这么一个大美人都倒追,第一天就答应了你的求婚,还有天理吗?”傻柱坐在那唉声叹气,郁闷的看着马华,端起酒杯,再次仰头饮尽,他这次是真的有些感到失落了,他徒弟都要结婚了,自己还单着呢。 马华看着有些郁闷的傻柱,没啥好说的,灌酒就是了,这事他有经验,只要傻柱喝醉了,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头疼一天,就啥事都没有了,有什么好郁闷的! 男子汉大丈夫,谁还没点伤心事?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先是一个人硬扛,扛不动了,就喝酒,大醉一场,第二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天塌不了! 第三十六章 羡慕的傻柱 周日,六月初六,黄道吉日,适宜嫁娶。 如今正是盛夏季节,太阳早早就升起了,天已经大亮了,马华和傻柱两个人五点钟就起床了,二人骑上自行车,向着马素芹叔叔家赶去,今天他们作为宴席的厨师,要忙碌一天的时间,需要早早的就到主人家去做准备。 “何师傅,马师傅,这次就麻烦你们了,我这儿子结婚,可是来了不少的老朋友,今天可就要靠你们帮着涨涨脸了!” 马素芹的父亲名字叫马建军,二叔叫马建国,倒是怕有时代的特征,马建国个子不高,最多也就一米七左右,身形消瘦,是个地地道道的工人,在炼钢厂上班,手里拿着喜烟,向傻柱递着烟,他可是听说过傻柱的名号,厨艺那是首屈一指的,今天能够来帮忙操持喜宴,必定可以让他们家长脸。 傻柱将喜烟接过,别在了耳朵上,他此时正需要忙,没工夫抽烟,等到宾客吃好了,倒是可可以抽根烟解解乏,放松一下。 “你太客气了,我就是一个厨子,做菜那是我的本分!” 傻柱对马建国十分客气,毕竟以后也不是外人,马华明年和马素芹结婚后,他也算是半个亲家了,毕竟马华父母早就去世了,只有傻柱这个师父算是长辈了。 马建国和马华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他儿子今天结婚,他需要招呼许多客人,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马华全程只是静默,没有插嘴,忙着处理各种食材,这场喜宴厨师虽然只有傻柱和马华两个人,但是主人家也找了几个帮厨,都是左邻右舍的亲友,相互帮忙,一般的家常的食材,就交给他们这些帮厨处理了,只有一些复杂的需要马华和傻柱一起处理。 日头渐渐爬升,挂在中天,十分炎热,马华和傻柱正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马素芹的堂弟都已经开始拜天地了,宾客观礼之后,就要入席了,他们忙得是不可开交,一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厨子的确是不愁吃穿,但却也十分辛苦,一般人受不了,在这等大热天里,站在炙热灶火前,挥汗如雨的做菜。 傻柱和马华因为马素芹的关系,这次可是真的拿出了看家本领,使出了浑身解数,一道道美味的菜肴被送你了宴席,宾客们是吃的十分畅快,几乎每到菜一端上桌,就被众人一抢而空了,让马建国看得十分高兴。 “呼!” 马华将炉灶上的火焰熄灭,和傻柱坐在了马扎上,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身上的衣服早就全是汗水,贴在身上,极为难受,马华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傻柱,摇摇头,他这个人吸烟,只能端起茶缸,灌了一大口水,缓解了一下干渴,这才放松了一下僵硬的肌肉。 傻柱将烟头掐灭,扔在了地上,看着一脸疲惫的马华,笑着调侃道。 “怎么着,累了?” 马华看着脸上也挂着一丝疲惫的傻柱,笑着说道。 “师父,难道你不累吗?” 傻柱怎么可能不累,活动了一下肩膀,有些低沉的说道。 “怎么不累,这次宴席,可是比以往做三次宴席还累,谁让你小子勾搭了人家的侄女呢,你师父我这次可是将全部本事都用出来了!” 平日里,这种喜宴,傻柱大部分菜都是随意应付应付,只有几道硬菜才会拿出真本事来,这样会轻松许多,今天为了马华,他可是全力以赴,自然累的不轻,要不然,平日不抽烟的傻柱,也不用借助吸烟缓解一下疲劳了。 马华和傻柱正在闲聊着,一道亮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后厨,走到了马华的身边,找了一个小马扎也坐了下来。 马素芹看着一脸汗水的马华,伸手将马华肩膀上搭着的毛巾拿下,温柔的凑到了马华的脸前,细心的为他擦拭着汗水,嘴里还关心道。 “今天累着了吧,我二叔可是夸了你们好多次了,今天的客人对菜都表示了满意,让我二叔可是涨脸了!” 马华看着眼前温柔客人的马素芹,脸上露出了笑容,觉得今天总算是没有白受累,有着佳人帮着擦汗,身上的疲惫都轻了几分。 傻柱却是没有这种感觉,他甚至觉得更难受了,看着恩爱缠绵的马华二人,嘴角直抽抽,心里暗暗发狠,自己一定要尽快找个对象,绝对不要再羡慕人家成双身对的了。 马华握住了马素芹的秀掌,将她手里的毛巾放到了一旁,聊着今天马素芹堂弟的婚礼上的趣事,十分开心。 也许是客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马建国向着后厨走来,看到了坐在马华身边言笑晏晏的马素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马华和马素芹手连忙悄悄分开,像是做贼心虚一般,马素芹连忙起身,对马建国说道。 “二叔,我过来感谢一下何师傅和马华,今天多亏他们帮忙了,才会让客人们如此满意!” 马建国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微微点头,脸上堆起了笑意,对着何雨柱和马华说道。 “今天实在是辛苦两位师傅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不要嫌弃!” 马建国在兜里掏出了两个红包,塞到了傻柱和马华的手中,二人没有拒绝,将红包收下了,这是规矩,这种喜宴,除了已经谈好的工钱,都会给做菜的厨师再塞一个红包,也算是沾个喜气,表示一下感谢,红包大小就要看主人家对厨子做的菜是否满意了。 傻柱二人和马建国寒暄了几句,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宴席已经散了他,他们的工作完成了,自然不需要在这停留了。 马建国看着离开到了傻柱二人,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侄女马素芹,突然出声问道。 “小芹,你和那个叫马华的师傅是不是在处对象?” 马素芹闻言心中吃了一惊,连忙收回了注视马华背影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家二叔,澹定的说道。 “二叔你说什么呢?别混乱猜测!” 马素芹和马华谈恋爱的事情还瞒着家人,主要是想要缓一缓,等到马华主动提出见家人时,再和家人说清楚! 第三十七章 难吃的饭菜 马建国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也是也是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猜错了,极为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侄女,试探的说道。 “你们真的没有处对象?” 马素芹没有直接否认,看着十分关心自己终身大事的二叔,顾左右而言他。 “二叔这回堂弟已经结婚了,明年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你就可以当爷爷了!” 马建国脸上浮现了隐隐笑意,他儿子如今结婚,如果明年儿媳妇真的可以生一个大胖小子,也不枉他为儿子操心一场了。 “你也不用转移话题,如过你真的没有和小马处对象,我觉得你们倒是可以试试,这小伙子不错,厨艺高,人也踏实。” 马素芹看着一脸正经之色的二叔,眼中闪过一丝骄傲,自己看中的男人得到了长辈的认同,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马建国总是感觉自己的侄女和马华那个小伙子之间有些暧昧,只是见侄女一直不承认,也只能无奈的点一下她,毕竟自己的兄嫂已经年龄不小了,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如今都已经二十三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 “二叔,你就不要关心我的事情了,还是操心一下堂弟和弟妹之间的事情吧!” 马素芹看着还要在啰嗦的二叔,抱怨了两声,转身就离开了。 马建国看着离去的侄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小丫头还是嫩了一点,还想隐瞒自己,三两句话就被自己看出了端倪,这事要和大哥和大嫂说一声,也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 转眼间,已经进入了三伏天,天气是更加的炎热了,好在这个时代的温暖比起后世要好上一些,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和马路,更没有那么多的工厂,所以温室效应还不严重,要不然在这没有空调,甚至风扇都是稀罕物的年代,怕是真的可以热死人了。 马华此时和马素芹之间的感情越发深厚了,平日在了车间也不再那么避讳了,凑到一起,在食堂里吃着午饭,马华眉头微微皱起,这食堂的饭菜水平是越来越差了,后厨几位做菜的师傅离了傻柱的指点,水平直线下降,不少的工友都开始抱怨起了食堂的饭菜。 马素芹性格大气,也不娇气,对食堂的饭菜只有一个要求,便宜量大,可以吃饱,倒是对味道没有什么要求,吃的津津有味,抬眼看见马华有些难以下咽的表情,扑哧一笑,飞了一个白眼,对马华柔声道。 “你这是又吃不惯了,你这嘴可是真刁,以后我们要是成家了,我的手艺怕是难以满足你的嘴巴了!” 马华闻言轻笑一声,伸手将马素芹眼前的一缕乱发,轻轻的别到了耳后,马素芹脸色有些绯红,在食堂这种人多的地方,她还是有些不适应马华如此亲近的举动,将头微微底下,有些埋怨道。 “这么多人在呢,你收敛一点!” 马华看着有些羞涩的马素芹,心中好笑极了,他们之间又不是没有比这更亲密的接触,不知有啥好害羞的,不过他也知道照顾马素芹的情绪,点点头,轻声道。 “知道了!” 马华再次夹了一口土豆丝放入口中,勉强吃着,看着依旧抬不起头的马素芹,温柔的说道。 “以后,我们要是结婚了,我可以慢慢教你做菜,而且也不一定要你来做饭,我来做饭也可以!” 马素芹心中一甜,畅想着二人的未来生活,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嘴角的那两个小酒窝格外性感,让马华忍不住戳了一下。 马素芹吓了一跳,伸手打了马华一下,心里虽然高兴马华对她的亲近喜欢,但还是顾忌场合,横了马华一个白眼,水润的大眼睛中满是娇嗔,让马华骨头都酥了几分。 “要死了,让人看到,会说闲话的!” 马华早就注意到了周围的动静,只是看到没人注意,才伸手的,他怎么舍得真的让人对马素芹说闲话的,柔声道。 “好了,我会收敛一些的,不过这也不怪我,谁让你这么漂亮的!” 马素芹星眸中满是笑意,微微眯起,水润晶莹,满脸的喜意,心中更是甜蜜。 马华看着对自己百依百顺,温柔贤惠的马素芹,脸上浮现了沉吟之色,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芹姐,我想找个时间,拜访一下伯父伯母,你是不是要和家里商量一下!” 马素芹顿时一愣,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她知道马华这话的意思,这是要登门拜访求亲了,身躯微微颤抖,声音也是有些嘶哑,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目光湛湛的看着马华,一脸的认真,轻声问道。 “你想好了,这可不是儿戏?” 马华点点头,悄悄的伸出了左手,在桌子下握住了马素华的右手,细嫩修长的秀掌被他紧紧的握住,开口坚定的说道。 “我不会撒手的,早就想好了!” 马素华手掌也紧紧的握住了马华宽大有力的手掌,安全感陡然而生,心里也是认定了眼前的这个小男人,点点头,柔声道。 “我今天晚上就回去和爸妈说此事,他们安排好了见面的时间,我在通知你!” 马华点点头,再次低头吃了一口饭,着原本难以下咽的饭菜多了几分香甜,让马华居然吃光了,马素芹笑着注视着这一幕,心中格外甜蜜。 不少人在马华和马素芹这段时间一起吃饭的举动,都知晓了二人正在谈恋爱的事情,一开始也感到十分惊奇,司空见惯之后,也就不在关注了,毕竟男未婚,女未嫁,郎才女貌的,谈恋爱也正常,只是轧钢厂的不少单身男人却为此伤心不已,好白菜都被猪拱了,他们再也没有希望了。 因为马华想要拜访父母的缘故,马素芹在下班之后就匆匆离开厂子,没有等待还有些工作的马华,急着回家和父母交代自己的感情问题。 马华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这时已经是接近八点了,车间里的人都已经走了,好在这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去,骑着自己的自行车,马华不紧不慢的向着四合院赶去,心里还在想着如果登门拜访,需要准备哪些东西。 第三十八章 李光堵路,马华展威 马华慢悠悠的将自行车拐进了小胡同,马华诧异的看着堵在胡同口的李光几人,手捏住了刹车,停下了车子,将自行车放到了一旁,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李光几人手持木棍,缓缓的逼近。 李光乃是李副厂长的远房亲戚,原本是四九城的街熘子,每日打架斗殴,为非作歹,好不容靠着李副厂长的关系进入了轧钢厂,成了一名光荣的工人,一开始到还好,注意影响,收敛了自己的本性,最多也就是和工友打打牌,聚众赌博,如今却是变本加厉,横行霸道,恢复了原来的本性。 李光本就对刻苦认真的马华又有些看不过眼,后来看见马华和马素芹谈起了恋爱,心中更是愤怒,马素芹是什么人,轧钢厂的一枝花,李光这种小无赖自然对马素芹也是心生爱慕,也许是因为自卑,或者是动了真心,所以倒是不曾骚扰马素芹,只是对马华却是更加痛恨了。 李光今天好不容易,看到马素芹没有和马华一起下班,就纠结了几个以前的街上混的朋友,堵在了马华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想要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难而退,离马素芹远一些。 “马华,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教训你吗?” 李光脸上挂着得意桀骜之色,手中提着一根木棍,摇摇晃晃的站在马华的身前,高昂着头颅,眼睛斜看着马华,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架势,声音中充满了严肃,加上身后几个小弟站着,倒是有几分黑道大哥的气势。 马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点小阵仗,还想教训自己,李光实在是太天真了,自己好歹也是轮回转世多少次的人了,虽然将以往的许多记忆都封印了,但是基本的拳脚功夫还是会的,根本就不将的李光几人放在眼里,眼睛微微眯起,比李光还干脆的说道。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要打,就抓紧时间,我赶着回家做饭,如果不打,就让开路,不要啰里啰嗦的,浪费我的时间!” 李光和身后的几个小弟,闻言大怒,他们还没有见过马华这样嚣张的小子,见到他们这副阵仗居然不害怕,顿时就有人忍不住了,一个留着一头长发的小弟,跳了出来,冷笑一声,走到了马华的身前,露出了残忍之色,手中的长棍就勐地对着马华的头颅挥了过去。 这些四九城的小混混,下手根本就没有个轻重,根本不顾及这一棍子砸在了马华的头上,会不会出问题,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暴虐。 长棍速度极快,带着空气呼啸的声响,直奔马华的脑袋,丝毫不留情,马华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这是要他的命啊,本来还想着留手,小小教训他们一番就算了,如今看来是要下狠手了。 马华向后已撤步,棍子在他眼前划过,带起的风将他眼前的头发轻轻刮起,马华势如闪电,欺身而上,右手握拳,对着这个小弟的柔软的腹部,就是狠狠的一击,对方腰身功成了大虾一样,脸色涨红,双眼暴突,发出一声嘶哑的哀嚎,马华得势不饶人,最后起脚,直接揣在了对方的下巴上,身体离地,头颅高扬,双眼泛白,直接昏倒在地。 id=wzsy> 马华随手捡起了地上掉落的棍子,看向了震惊的李光和他的小弟们,神色轻蔑的摆了摆手,说道。 “真是垃圾!你们这身手不行啊!” 李光几人虽然惊讶马华的功夫俊俏,但是他们人多势众,倒也不畏惧马华,毕竟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们就不信了自己几人还打不过势单力薄的马华。 李光作为领头人,身先士卒,大喊一声,双手握着棍子就向着马华冲了过去。 “冲,打死他!” 小弟们也不含湖,紧随其后,手中的棍子呼呼作响,向着前方的马华挥去。 马华星眸泛着冷光,十分冷静的看着李光回到身前的棍子,后发先至,右手勐地一挥,棍子瞬间就出现在了李光的手臂前,“卡察”一声清脆的响声,李光手中的棍子直接落地,发出了一生痛苦的哀嚎,左手捂着无力的右臂,骨头被马华一棍子打断了,还来不及有其他反应,就被马华再次一棍子砸在了头上,马华这次倒是收敛了力道,将其正好击昏在地。 马华脚步一踏,主动欺身进入了后面几个小弟之中,就像是那杀入曹营的赵子龙,手中的棍子纵横捭阖,神出鬼没,眨眼间就将所有人打倒在地,遍地都是哀嚎的身影。 马华随手将手中的棍子扔在了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吓得几个小弟立马住声,惊恐的看着马华,马华没有理会他们,拍了拍身上不沾一丝灰尘的衣服,发出一声嗤笑,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在几人身上压过,直接离开,几个没有昏迷的小弟一动不动,任由马华侮辱自己等人,大气都不敢喘。 马华推着自行车,缓缓走在四九城犹如迷宫的胡同中,一点都不担心李光等人去告自己,一是因为现在正在搞运动,哪里还有人管这些闲事,二来对方才是主动挑衅着,自己只是自卫罢了,没有什么责任。 傻柱此时正坐在四合院的大树下,和院里的人一起闲聊乘凉,看着刚刚回来的马华,起身走到了马华的身前,问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马华将自行车停好,看着一脸笑容的傻柱,没有多想,回道。 “加了会班,回来的路上遇到李光几个小混混找事,教训了他们一顿!” 傻柱闻言,连忙打量了一番马华,看他外表没有受伤,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问道。 “你没受伤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马华摇摇头,不屑的撇撇嘴,傲气道。 “不过几个小混混,哪里能够伤到我!” “不说这些了,师父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傻柱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拉着马华进了屋,坐下后这才说道。 “今天李副厂长找我谈话,算是低头了,求我回后厨,我已经答应了,明天我们俩就可以回食堂工作了!” 第三十九章 重回食堂 马华闻言点点头,倒也没有吃惊,他这几天就听到不少工友抱怨食堂的饭菜,这事就是李副厂长也不敢忽视,寻思着近期他们就要回食堂后厨了,没想到李副厂长反应如此神速,难怪他可以抓住机会上位,成为副厂长,更是带领工人也一起搞运动,果然有着过人之处。 “我知道了师父,明天我会车间说一声,就到食堂后厨报道!” 傻柱听到这话,脸上挂着一幅了然之色,出声说道。 “你是该和马素芹说一声,免得人家姑娘为你担心!” 傻柱想了想,自己作为马华唯一的长辈,也该多关心一下他的终身大事,连忙问道。 “你和马素芹也处了一段时间了,到了哪一步了,什么时候定亲?” 马华听到傻柱这么问,这才说起今天中午和马素芹提起的事情,坦诚道。 “师父,我已经和芹姐说了,想要去她家拜访一下,如果顺利的话,我想着,秋天定亲,明年二月份就结婚,你看怎么样?” 傻柱他不过是一个老光棍,哪里经历过这些,眉头紧皱,想了想,这才回答道。 “这事我也不懂,这样吧,回头我问问一大爷,让他帮着出出主意,说说相关的礼数规矩,免得你做错了事情,让人笑话咱们不懂礼数!” 马华点点头,这事他们都不懂,还真的需要一大爷易中海这种老人家帮着把控一下,免得失了礼数,惹得马素芹父母不痛快。 轧钢厂,一车间,马华和众人寒暄了几句,算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众人也不大惊小怪,毕竟又不是离开轧钢厂,只是回到了食堂后厨而已。 马华众人满是调侃的目光中,与马素芹走出了车间厂房,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异样的马素芹,点点头,这才说道。 “芹姐,昨天我和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伯父伯母可是同意了我登门拜访?” 马素芹秀丽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脑海里回忆起了父母的那惊讶的反应,有些感到好笑,轻声道。 “我爸妈已经同意了,他们说今天你下班就可以上门拜访了,他们会在家里等着你的!” 马华明显一愣,若有所思,带着一丝异样的看着马素芹,调侃道。 “看来,我这未来的岳父岳母很心急啊,想要快点将芹姐你就嫁给我了!” 马素芹脸色微红,多少有些羞赧,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母居然会如此心急,听到自己有男朋友后,就急着想要见马华,完全不给马华缓冲的时间。 “谁是你岳父岳母,你这叫的也太早了吧?” 马素芹娇嗔不已,对着马华横了一个白眼,心里十分甜蜜,嘴上却是傲娇得很。 马华伸手握住了马素芹的柔软的手掌,大拇指轻轻的在其掌心来回滑动,双眼紧紧盯着马素芹的明眸,眼中满是认真之色,轻声道。 “不早了,今天如果他们不反对,我就向他们提出和你定亲!” 马素芹有些动情的看着马华,手掌紧紧的握住了马华的手掌,大眼睛中满是深情和喜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马华左右看了一眼,轻轻低头,在马素华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伸手轻轻的抱了他一下,转身就离开了此地。 马素芹痴痴的看着马华离开,良久才回过神来,幸福的笑了笑,这才回到了车间。 马华和傻柱二人回到了后厨,自然受到了欢迎,那怕是和李副厂长搞到的一起的刘岚也表示了高兴,小胖子就更不用说了,对着傻柱就是一阵拍马屁,让马华听得直皱眉,傻柱却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十分欣慰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道。 “难得你还记的师父,不错!” 这话像是夸赞,但是却又有几分不满,当初他被李副厂长赶出了后厨,只有马华一个人不怕得罪李副厂长,一同被调到了车间,其他人只是工友同事,不愿出头,情有可原,但是胖子作为傻柱的的徒弟,却是当了缩头乌龟,实在是不应该的。 胖子只是当做没有听懂傻柱话中的深意,一脸谄媚虚伪的笑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对傻柱继续恭维着,表示着忠心,让马华不得不佩服胖子的脸皮之厚,这也算是一项本事了! 中午,食堂开饭,饭菜得到了工友们的一致称赞,这才是食堂以往的味道,让他们欣喜不已。 马华这次没有待在后厨和傻柱等人一起用餐,而是端着饭盒找到了马素芹,二人坐在了一起用饭,马华将自己刚刚做的小炒放在了马素芹的身前,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 马素芹倒也没有拒绝,将自己的饭盒推到了马华的身前,吃着马华的小炒,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马华看着吃的开心的马素芹,心中有着澹澹的安心,伸手帮她将耳边的乱放拨到耳后,嘴里温柔的说道。 “慢点吃,吃的太快了,容易消化不良!” 马素芹贝齿微张,眉眼间全是情意,眸光似水,泛着柔情,缱绻缠绵,恩爱异常。 “芹姐,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合作社买些礼物!” 马素芹点点头,知道马华作为自己的男朋友第一次上门,自然不能失礼,礼物多少还是要带一些的,不然怎么登门。 “知道了,下班后我来找你!” 马素芹和马华这一顿饭吃了将近二十分钟,这才分开,其他同时用餐的工人大部分都已经走了,可见二人有多黏湖,热恋期的恋人就是这样的,舍不得分开,恨不得一整天都黏在一起。 下午,后厨并不忙,马华并没有加班,虽然今晚厂里有招待,但是马华已经和傻柱说了,自己要去马素芹家的事情,没有留下来打下手,而是按时下班了。 “你忙完了?” 马素芹站在后厨后门,俏生生的问道,马华点点头,身上换了一干净衣服,他因为常年在厨房待着,自然在厂子里放了几身备用的衣服,免得一身的油烟味,有些熏人。 第四十章 上门拜访岳父岳母 二人一起去了合作社买了一些礼物,大包小包的提着,去了马素芹家,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稀奇的东西,都是一些酒肉之类的常见东西,没有什么好说的。 马素芹的父亲马建军身形高大,足有一米八左右,体型魁梧,相貌堂堂,和之前马华见过的马建军样貌相差甚大,根本不像是亲兄弟。 马素芹的母亲刘莉,是个娴淑温和的中年女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也是个大美女,正是因为父母基因优秀,才会生出秀美艳丽,千娇百媚的马素芹。 “伯父,伯母好!” 二老热情的将马华迎了进去,此时刘莉已经做好的一桌子的饭菜,众人按照身份落座。马素芹因为身上还穿着那蓝色的工装,所以先回了卧室,准备换一身衣服。 马华此时也没有了以往的沉稳澹定,和普通人一样,第一次见到女方的父母,紧张的手里都出汗了,坐在马建军的对面,感受着对方颇具压迫力的视线,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脸上挂着有些尴尬的笑容,任由马建军和刘莉打量着,只能不时的点点头。 马建军也是个工人,如今已经接近六十岁了,他和老婆刘莉只有马素芹这么一个女儿,算是老来得女,对马素芹倍加疼爱,虽然平日里催着她赶快成家,但是真的见到马华了,心里反而有些不爽了,这小子是要将自己的贴身小棉袄穿走啊。 这可能是天下所有父亲的通病吧,女儿没有对象的时候,整日里催着她赶紧结婚,有对象了吧,反而不舍得了,认为女儿的男朋友是来抢自己女儿的,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就算他没有任何的问题,依然是不满意,总之就是看不惯,故意找茬。 马建军看着老老实实坐在对面的马华,有心为难他,打量了几眼,出声道。 “你家里几口人啊,父母都是干什么的?” 马素芹此时并不在这,马华只能独自面对,没人可以帮着马华应对这些盘问和考验。 马华虽然一开始是十分的紧张,但是终究不是常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念头一转,心中有些了然马建军的心态了,他不相信对方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些最基本的家庭情况,马素芹肯定会告诉父母的,哪里需要现在询问。 “伯父,我父母双亡,如今家里只有我一人,倒是拜了一个师父,算是我唯一长辈了,这点相信芹姐也告诉你们了!” 马建国脸上略显尴尬,他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这些基本情况,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才故意再次询问一次的。 刘莉看了一眼丈夫,埋怨的瞪了一眼,她对马华的态度十分和善,与马建军截然不同,见马华人高马大,英武不凡,器宇轩昂,一表人才,脸上全是满意之色,真可谓是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小马,你和素芹处对象多长时间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马华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冷静,头脑清楚,思维清晰,一脸正色的看着马建军和刘莉,十分认真的说道。 “伯父,伯母,我和芹姐谈恋爱时间不长,也就两个月左右!” 马华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变化的二人,继续说道。 “至于打算吗,这次我来拜访您二老,就是想要向你们二老请求,可以将芹姐嫁给我!” 马建军和刘莉闻言点点头,他们自然知道马华上门拜访的意思,如果不是想要结婚了,哪里需要上门拜访对方的父母。 马华没有迟疑,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当然要趁热打铁了。 “我和芹姐想要今年秋天订婚,明年二月份里结婚!” 马建军和刘莉听到马华的打算,没有立刻言语,对视一眼,低头思索了起来。 马素芹此时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走进屋里,看着沉默的气氛,有些诧异,脚步移动,坐在了马华的身边。 马华侧头看着一身碎花白裙子的马素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闻着鼻尖传来的女人身上的清香,情不自禁的握住了马素芹的小手。 马素芹羞涩的看了一眼父母,见他们没有反应,这才轻声问起了刚刚的情况。 刘莉瞥了一眼女儿和马华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微微摇头,小年轻的就是激情,恨不得黏在一起,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黑的丈夫,开口道。 “小马,这事我们不反对,只要你们两人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马建军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也知道女儿和马华感情很好,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所以也没有反对,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马华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对着二老表示了感谢,端起了桌前的酒杯,恭敬的起身敬道。 “伯父,伯母,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愿意将这么优秀的女儿交给我,你们二老放心,我以后有一定好好待芹姐的!” 马建军这才脸色和缓许多,带着一丝笑意的举起了酒杯,和马华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而马华则是仰头饮尽,十分恭敬。 马建军的酒量不错,能够和大约六七两的白酒,但是也经不住马华的不断的敬酒,最后趴到在了桌子上,马华这才在刘莉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松了一口气,他这也是没有办法,为了避免被未来老岳父为难,只能反客为主,先将对方灌醉了。 刘莉将丈夫扶起,脸上带着一丝埋怨和理解,笑着对马华说道。 “小马,你伯父喝醉了,今天就到这吧,我让素芹送送你!” 刘莉转头看向了女儿,马素芹此时一脸的笑意,对马华将自己的父亲灌醉十分高兴,让刘莉不由感叹女大不中留,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去送送马华!” 马素芹点点头,先是帮着母亲将扶起扶到了卧室,这才出来送马华。 马华推着自行车,与马素芹并肩走在了胡同里,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如今四九城的工人都住在胡同里,并没有什么商业小区。 第四十一章 马素芹的纵容 已经九点多了,天色早就黑了,如今有没有路灯,只有天上的月亮洒落了几缕不太明亮的月辉,胡同整体有些黑,二人慢慢走着,不一会就到了胡同口,马华停下了脚步,将车子停好,目光灼灼的看着今天格外魅力的马素芹,眼中闪过痴迷之色。 马素芹也是不舍的看着马华,伸手将他有些褶皱的衣服捋平,温柔的叮嘱道。 “天黑了,你回去小心些,注意安全!” 马华轻笑了一声,此时四下无人,伸手就将风情万种的马素芹抱在了怀里,一脸的认真的说道。 “芹姐,你今晚真美!” 马素芹一脸的羞红,靠在了马华的怀里,也是动了情,仰着头,面色绯红,双眸紧闭,睫毛不断的颤抖着,主动向爱人索吻。 马华低下头,轻轻的靠近了佳人,嘴唇印了上去,温润,香甜,静静享受着马素芹的温柔和美好,怀中的娇躯火辣玲珑,微微扭动,让马华心头一团热火升起,手掌不老实了起来。 马素芹娇躯微震,感受着怀里乱动的火热手掌,缓缓睁开了双眸,水光盈盈,看着动情的马华,宠溺的同意了爱人放肆,身体松弛了下来,再次闭上了双眼,静静的享受着爱人的亲近痴迷。 良久,双唇分开,一道细丝在两者之间拉出,马素芹拍了一下还在作怪的手掌,娇嗔的说道。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 马华呼吸急促的喘息了几下,看着满脸绯红的马素芹,心头的火气还未消散,但是他也知道适可而止,马素芹已经对他十分温柔体谅了,纵容了他的放肆,他也要给予对方尊重,其他的事情还需要等到结婚之后才可以,不能心急。 “谢谢你,芹姐!” 马素芹脸上火辣辣的,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今晚会如此大胆主动,甚至纵容马华如此放肆的举动,可能是因为二人已经见过父母了,也可能是因为二人快要定亲了,总之她此时十分羞涩,不敢抬头,不仅是脸上红彤彤的,就连脖子上都是一片绯红。 马素芹等到马华走后,才敢抬起头来,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轻笑一声,这才转身向着家里走去。 刘莉看着若无其事的回家的女儿,视线在那还挂着一丝绯红的俏脸上停留了一下,接着转开了,她也是过来人,如何边看不出脸上光彩照人的女儿刚刚做了什么,不过马华已经求亲了,他们也同意了,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马华回去了?” “嗯!” 马素芹轻声回了一句,走到了母亲的身旁坐下,伸手抱住了母亲的手臂,将头靠在了母亲的身上,有些感激的说道。 “妈,谢谢你和爸,能够同意我和马华的婚事!” 刘莉看着向自己撒娇的女儿,眼中有着宠溺,伸手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希望你可以过得幸福,马华这小伙子,我们其实早就打听过了,条件不错,人品要好,样貌周正,对你也好,我们自然不会反对你们的婚事!” 《第一氏族》 马素芹抬起小脑袋,有些诧异的看了母亲一眼,好奇的问道。 “你们打听过马华的情况,可是我昨天才给你们说啊?” 刘莉好笑的看着一头雾水的女儿,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马素芹的额头,埋怨道。 “你倒是瞒得紧,要不是你二叔当初看出了一点端倪,提前给我们通过气,我们还不知道你谈恋爱了呢!” 马素芹立刻想起当日二叔的询问,她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没想到居然早就被二叔看破了,不由有些懊恼的说道。 “我还以为二叔没有看出来呢?” 刘莉轻笑一声,宠溺的看着女儿,说道。 “你二叔要是被你那点小手段瞒过去了,可真是白活了半辈子!” 马素芹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点了点头,的确,老一辈的见多识广,自然可以轻易看穿自己的小心思,不过这次还要多谢二叔,要不是他提前告诉父母马华的事情了,父母怕是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自己和马华的婚事。 马华的求亲之路很顺利,但是四合院就没有那么平静了,首先是一大爷因为不愿意掺和运动之事,躲避风波,退位让贤,主动卸下了一大爷的职务,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闫埠贵顺理成章的前进了一位,许大茂因为巴结上了李副厂长,地位大增,成了三大爷,也算是春风得意。 许大茂本就是一个卑鄙小人,早就对娄晓娥喜新厌旧了,又因为对方出身不好,乃是资本家小姐,两人多年也没有生下一个孩子,许大茂为了前途和孩子,就和娄晓娥离婚了。 离了婚的娄晓娥没有直接回娘家,她家这段时间日子也很不好过,受到了运动的影响,是被批斗的对象,只能住在了四合院聋老太太的屋里。 傻柱因为赡养聋老太太,每日和娄晓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天斗嘴,娄晓娥因为受到许大茂的影响,对傻柱印象不好,认为他这人人品有问题,但是在许大茂欺负她时,傻柱却是主动出头,打抱不平,狠狠教训了许大茂一顿,让娄晓娥一下扭转了对傻柱的印象,生出了情愫。 马华看着脸上挂着春意的傻柱,走上前去,看着对方手里端着的两个菜,不由调侃道。 “师父,这是又给晓娥姐送菜去!” 傻柱老脸一红,恼羞成怒,抬起脚就踢向了马华,马华后撤一步,轻送躲了过去,傻柱气急败坏的解释道。 “谁说是给娄晓娥送的,我那是送给老太太的!娄晓娥只是沾了老太太的光罢了!” 马华似笑非笑的盯着傻柱渐渐有些红了的老脸,轻笑一声,道。 “原来如此,晓娥姐,你听到了,我师父说了这菜不是给你送的!” 傻柱身体一顿,立马着急的解释道。 “娄晓娥你听我给你解释,我那是和马华开玩笑呢,你不要误会......” 傻柱转身看向身后,空无一人,顿时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来,眼神躲闪,心虚的说道。 “你小子居然骗我!” 第四十二章 调侃傻柱 马华走到了傻柱的身前,伸手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对着傻柱指点道。 “师父,喜欢人家就要主动一点,有啥好遮遮掩掩的,要知道,你已经年轻不小了,三十多的老男人了,还像个小男人一样,羞羞涩涩,扭扭捏捏的,这样什么身后才能脱单啊?” 傻柱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使劲一抖肩膀,脚下挪了两步,将马华的手挣开了,一脸气愤的说道。 “去你的小子,我可是你师父,没大没小的!” 傻柱这个师父在马华眼中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威严,满脸的笑意,看着有些恼羞成怒的傻柱,继续指点道。 “师父,当初芹姐和我之间的事情,你可是劝我主动一些的,如今我们早已确定了恋爱关系,更是见过芹姐父母了,回头就要定亲了!” 马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双眼中满是鼓励之色,甚至比傻柱本人都要上心他的婚事,轻声道。 “怎么到了你自己身上的时候,你就退缩了呢,你条件也不差,黄金单身汉,而且晓娥姐已经离婚了,你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除非你是真的嫌弃人家离过婚,你不会还想找一个黄花大闺女吧?” 马华眼睛微微睁大,一脸惊奇的看向了傻柱,语气中有着一丝的震惊,这是马华的激将法,为的就是看看傻柱究竟是怎么想的。 傻柱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激动了起来,脸色涨红,像是受到了误解,连忙解释道。 “你小子说什么呢?我是哪种不知好歹的人吗,娄晓娥离过婚怎么了,她长得好看,人也热心,我还嫌弃人家,我是什么条件,烂厨子一个,人间可是大家小姐,受过教育,有文化,我只是担心人家看不上我!” 傻柱说到这里,总算是将心里话说出口了,他这些日子和娄晓娥在聋老太太家朝夕相处,感到十分的快乐高兴,自己也明白自己这是动心了,只是喜欢一个人,往往会自卑,反而不敢戳破窗户纸,二人只能处在一种尴尬的关系中,谁都不敢主动向前走一步。 马华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角落,一只女性的鞋子在墙角露了出来,马华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用一种古怪的视线看了一眼傻柱,让他心中隐隐不安,但是也不知这不安来自哪里。 马华看又想起了一件事,明面上是对傻柱说的,其实是说给那个那种偷听之人的,沉吟了一下,一脸的严肃,沉声道。 “师父,你和晓娥姐如果真的要决定走在一起,有个阻碍你一定要清楚!” 傻柱此时也顾不上自己和娄晓娥之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听到二人之间还有阻碍,顿时急了,脚步向着马华挪了两步,焦急的问道。 “马华,你小子脑子好使,快给我说说究竟是什么阻碍,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马华再次瞥了一眼阴暗角落里的那只脚,若有深意的看着傻柱,先是调侃了一句。 “师父,你这会怎么这么关心这些事了,你和晓娥姐又没有在一起!” 傻柱气的不轻,抬起脚装模作样的对着马华虚踢了一下,威胁道。 “你小子不要卖关子了,我承认,我想要和娄晓娥在一起行了吧,赶紧说,不然我饶不了你小子!” 马华正色,面色有些沉重,左右环顾了一周,这才轻声道。 “师父,你和晓娥姐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许大茂,或者说的更明白一些,是晓娥姐的出身!” 傻柱平日里精力都放在了厨艺上,对现在的运动也不了解,不明白马华的意思,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不解的看向了马华,等待着他下面的话自己解惑。 “这话怎么说?又是许大茂,又是娄晓娥的出身问题,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马华看着微微探出了一点甚至的娄晓娥,看着傻柱的不解的脸庞,声音稍稍大了一些,为的是让娄晓娥听清楚一些。 “许大茂会什么会和晓娥姐离婚,师父这点你可清楚?” 傻柱听到马华如此问,脸上义愤填膺,气哼哼的骂道。 “许大茂那个混蛋,就是一个卑鄙小人,他薄情寡义,不是个东西!” 马华看着一直咒骂着许大茂的师父,苦恼的摇摇头,难怪许大茂如今比傻柱混的开,许大茂这人虽然有着千般不好,却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识时务,会投机,见风使舵,这点傻柱的确不行,缺乏敏感性。 “师父,这些虽然也是原因,但是最重要的是因为现在是特殊时期,风向问题!” 马华看着手里端着菜的傻柱,拉着他走到了靠近娄晓娥藏身处的石桌前坐下,让傻柱先将手里的碗放下,缓了一口气,慢慢解释道。 “晓娥姐出身在现在是个大问题,会影响许大茂投机,再加上他们之间结婚多年也没有孩子,这才是许大茂要和晓娥姐离婚的真相!” 傻柱点点头,这才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有些明白了马华的意思,静静的听着马华的分析。 “许大茂这个人是个小人,人品低下,这点我相信师父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傻柱点点头,他和许大茂之间的矛盾,就是因为傻柱看不上许大茂的人品,许大茂也看不上傻柱的憨厚质朴,三观不合。 “正是因为许大茂是个小人,所以你如果和晓娥姐走到了一起,他一定会嫉妒使坏,必定会举报娄家是个大资本家,这样不仅可以让他更近一步,还可以破坏你和晓娥姐之间的事情!” 傻柱大急,一脸的怒火,厉声道。 “他敢?我打死他!” 马华看着激动的傻柱,摆摆手,冷静的说道。 “师父你这样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其实这事也简单!” 傻柱顿时眼中一亮,立刻前倾了一下身体,凑到了马华的身前,满是笑意,出声问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脑子好使,一定有办法,快说,让我听听!” 娄晓娥本来还因为马华的话有些心惊,感到了焦急,如今一听马华有办法,再也忍不住的走出了角落,向着马虎和傻柱所在走了过来。 第四十三章 提点娄晓娥 马华看着缓缓走来的娄晓娥,知道她是想要知道自己的办法究竟是什么,所以这才会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出声喊了一声。 “晓娥姐!” 傻柱一拍马华的肩膀,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埋怨道。 “都什么时候,你还给我开玩笑,一点意思都没有,赶紧说办法是什么?” 马华无辜的看了一眼傻柱,脸上全是认真之色,傻柱顿时僵在了原地,机械的转过头,看向了走来的娄晓娥,连忙起身,紧张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娄晓娥也是心里有些羞涩,没好意思承认自己一直在暗处偷听,只是装作刚到的样子,漫步经心的问道。 “我也是刚到,怎么了?” 傻柱听到娄晓娥刚刚到,这才暗地里送了一口气,示意娄晓娥先坐下,不要多问,再次看向了马华,示意他接着说。 马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脸色有些羞红的娄晓娥,摇摇头,也不揭穿娄晓娥的谎话,知道二人都关心自己的办法,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 “娄家毕竟是红色商人,上面对娄家的印象不错,如今形势特殊,为了安全,何不将手里的资产无偿捐献,必然可以得到上面的嘉奖,这样一来,家庭成分就不会再影响到娄家了,等到日后风气好了,还有着人脉和能力,一样可以东山再起!” “至于许大茂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前段时间我见到晓娥姐,你可是将家里的一些东西带回了四合院,你列一张清单,回头直接威胁许大茂就是了,他这人贪心的很,一定从中拿了不少东西,有了这个把柄,他一定不敢妄为,甚至还要将剩下的东西还给你!” 娄晓娥眼中闪过一丝深思,觉得马华所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也不顾上其他的事情,对着傻柱交代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四合院。 “傻柱,你和老太太说一声,我回一趟家,今晚就不回来了!” 傻柱也知道娄晓娥的打算,这事关心到娄家的生死存亡,自然不敢拖延,也是理解的点点头,应道。 “放心吧,我知道了,会和老太太说的!” 马华看了一眼匆匆离去的娄晓娥,心中暗暗滴咕: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就看娄家当家人有没有决断了,自己已经把主意给出了,就看他们舍不舍得了,如果不能当机立断,怕是依旧会背井离乡,跑到港岛去了,日后再难以在大陆立足了。 傻柱伸手将桌子上的碗端起,站起身来,他也要到聋老太太那里送饭了,不然老人家怕是要等急了。 马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离去的傻柱,暗暗笑道。 “没想到师父,居然还做了一次隔壁老王,院里曹贼,如果和娄晓娥真的成了,许大茂怕是要十分难受了!” 娄晓娥回了一趟家,足足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四合院,就在傻柱担心娄晓娥是不是彻底不会回来,伤心不已的时候,娄晓娥回来了,而且是春风得意,没有直接回聋老太太的屋里,而是直奔四合院后院,直接找到了许大茂摊牌,拿回了藏在屋里的东西,大摇大摆的回了聋老太太的屋里。 许大茂脸色阴沉的站在自家房前,眼中透着一丝紧张和后怕,看着傻柱进了聋老太太的屋,紧紧的握着拳头,青筋暴起,但是却不敢上前一步。 傻柱看着神采奕奕的娄晓娥,多日不见,可是让他想疯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娄晓娥,娄晓娥落落大方,丝毫没有躲闪,她如今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再无任何的顾忌,对傻柱也不再隐瞒自己的感情,直接白了她一眼,让傻柱骨头都轻了几两,浑身酥酥麻麻的。 “看够了吗?” 傻柱此时哪里还记得自己姓什么,眼里只有娄晓娥,随口答道。 “看不够,一辈子都看不够!” 这话一落,傻柱就反应了过来,脸上红的像是猴屁股,低着头,不敢看向了对面的娄晓娥,恨不得在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娄晓娥看着尴尬羞涩的傻柱,一脸灿烂的笑容,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 “德性!” 傻柱听到这话,勐地抬起头,看向了娄晓娥,见她没有生气,十分高兴,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意,脸上都要笑开花了,一对大门呲在外面,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过了半晌,傻柱这才想起正事来,关心的问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娄晓娥脸上全是轻松,将手里的包放在了桌上,发出叮当清脆的响声,高兴的说道。 “办好了,我爸已经联系了一位上面的人,将我家所有的资产都捐了,算是受到了嘉奖,成了典型,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拿出身问题找娄家的麻烦了!” 傻柱松了一口气,为娄晓娥感到了高兴,身体微微放松了几分,看着桌上的包,伸手一指,好奇的问道。 “你回许大茂那里,就是为了拿这个包,里面是什么东西?” 娄晓娥想到刚刚许大茂的求饶的丑态,心里一阵痛快,也不隐瞒傻柱,直接将包打开了,顿时惊呆了傻柱。 金条、玛瑙、玉石、翡翠整整一大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娄家虽然将所有的资产都捐了,但是那也只是固定资产,像这些珠宝之类的东西,还是可以留下一些的,这也算是优待吧。 “这次多亏了马华的提醒,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他了!” 娄晓娥想到此次才惊险,也是冒出了一头冷汗,他父亲前去找人捐献时,才知道原来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家,差点就万劫不复,只能逃往港岛了。 傻柱看着一包的金银珠宝,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事简单,马华那小子就要和厂子里的马素芹定亲了,你随便挑一件东西,送给他当贺礼不就成了!” 娄晓娥点点头,这才将这一包珠宝收拾起来,这些东西归她了,父母和几位兄弟那都还留了一部分,即使是将固定资产全部捐了,他们家也不会为生活所困,只是需要行事谨慎低调一些罢了。 第四十四章 暴揍许大茂 马华下班之后,在四合院看到了娄晓娥的身影之后,明白娄家算是平安度过了这一关,也不放在心上,他和娄家没有什么交情,要不是为了傻柱,他才懒得提醒娄家呢。 如今娄家解决了家庭成分问题,傻柱和娄晓娥之间彻底没有了阻碍,怕是很快就要传出好消息了,他这个做徒弟的为了师父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 时间匆匆,一眨眼,三伏天已经过去了,来到了中秋时节,马华和马素芹算是正是定亲了,傻柱作为马华唯一的长辈,也和马家的人一起参加了定亲宴,人不多,只有马素芹父母和二叔一家,其他的都不需要请,这只是定亲,又不是结婚。 马华也不小气,定亲这天买了许多的糖果,在四合院挨家挨户的送了一些,这年头物资贵乏,糖果可不便宜,秦淮茹家的三个孩子可是高兴的不得了,他们家条件差,孩子很少能够吃到糖果。 自从定亲之后,马素芹也经常来马华家里帮着收拾屋子,两人经常一起吃晚饭,倒是从未留宿,毕竟这个年代风气紧,没有后世那样开放,但即使如此,二人关系也是亲近了许多,除了三垒没有达成,其他的和夫妻没啥区别了,马素芹对马华也是十分纵容,只守住了最后的底线,其他的都任由马华放肆妄为。 马华缓缓的将手从马素芹的怀中抽出,抱着满脸红晕的马素芹,二人情意绵绵的看着对方,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感觉。 良久,马素芹才从马华的怀中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还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马华,翻了一个白眼,有些埋怨的说道。 “每次都将衣服弄乱了,也不怕被人看出端倪来!” 马华觍着脸,凑到了马素芹的身前,再次吻向了马素芹,马素芹嘴里虽然埋怨着,但是依旧是热情的迎合着马华,良久才气喘吁吁的分开了双唇,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马华和马素芹毕竟没有成婚,还需要顾忌一下闲言碎语,不能留宿,马华点点头,起身和马素芹一起出了四合院,将马素芹送回了家。 许大茂自从和娄晓娥离婚之后,不知何时有何秦京茹勾搭上了,秦京茹也是爱慕虚荣的,很快就被许大茂吃干抹净了,许大茂又不是个专一的人,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又和轧钢厂的广播员于海棠打的火热,于海棠是四合院闫埠贵儿媳于莉的妹妹,她可不是一个好搞定的主,一直吊着许大茂,让许大茂一直不曾得手。 这日,许大茂和于海棠约会刚刚回来,推着自行车走在胡同里,看着前面的马素芹,眼中闪过惊艳之色,眼珠子一转,脚步加快了两步,走到了马素芹的身边,热情的打着招呼。@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马素芹,你这是又去马华家帮着收拾屋子!” 马素芹侧头看了一眼许大茂,眉头我微微蹙起,她对许大茂这人印象不好,她虽然和许大茂没有什么接触,但是也听马华和傻柱介绍过四合院的邻居,许大茂这人人品低下,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标准的小人一个。 “许哥,这是和于海棠刚刚约会回来?” 马素芹从四合院也听到过许大茂正在追求于海棠的传闻,才会这样问。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贪婪的看着眼前艳丽的容貌,目光放肆,心中嫉妒起了马华,不由说道。 “你别听他们瞎说,我和于海棠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普通朋友!” 马素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她如何感受不到许大茂的贪婪的目光,不愿和许大茂多接触,直接说道。 “许哥,我先走了,马华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马素芹脚步加快,和许大茂拉开了距离,这个人让她很不舒服他,她又不是那种容易上当受骗的小姑娘,如何看不出许大茂的心思。 许大茂看着身姿摇曳,风情万种的马素。(本章未完!) 第四十四章暴揍许大茂 芹,心中浮现了非分之想,不由起了坏心眼,想要使坏。 马素芹来到了马华家,此时的马华已经做好了饭菜,看着穿着蓝色毛衣的马素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痴迷,马素芹自然注意到了爱人的目光,心中一甜,坐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说道。 “来的路上,我遇到了许大茂,他这个人让我十分不舒服!” 马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动声色的听着马素芹说着经过,抱着凹凸有致的娇躯,忍不住活动了一下手,感受着掌心的温热柔软,火气大增。 马素芹也不阻止马华的放肆,她十分满意小男人对她的依恋和痴迷,也享受着这份爱意和温存,二人缠绵旖旎了片刻,这才一起吃了晚饭,马华将其送回了家,他也不敢让马素芹留宿,越发旺盛的火气,会让他忍不住将马素芹吃了的,这种事还是等到结婚之后再说吧。_o_m 送走了马素芹的马华,一脸的阴沉,脸色黑得可怕,脚步径直向着后院许大茂家走去,敲了敲门。 “当当当” 许大茂此时正在一个人喝洒,有些疑惑的打开房门,看到是马华,眼中闪过一丝心虚,连忙问道。 “马华,你怎么来了,吃没吃饭,陪你许哥一起喝点?” 马华神色不动,随着许大茂一起进了屋,看到房门已经关了,二话不说,直接一拳砸在了许大茂的柔软的腹部,力气极大,许大茂疼的弯着腰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马华面无表情,走到了许大茂的身前蹲了下来,伸手拍了拍许大茂因为痛苦扭曲的五官,冷冷的警告道。 “许大茂,你给我离芹姐远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最好收好你的花花肠子,不然我宰了你!” 马华冰冷的目光让许大茂一阵恐惧,他感觉到马华说的是真的,他这种小人,最是欺软怕硬,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连连摇头,说道。 “马华,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对马素芹有什么非分之想呢,那可是你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欺,这点我还是懂得!” 马华冷笑了一声,起身,低头看着许大茂,心里还是有些怒气,又狠狠踹了许大茂一脚,让他再次发出哀嚎,撂下了一句威胁的话。 “许大茂,我也不怕你不服气报复,我可掌握了你不少的黑料,足够让你进去待上几年的!”。 第四十四章暴揍许大茂 第四十五章 许大茂倒霉 许大茂听到马华如此说,心中并不相信,他做事一直很小心,不相信马华会抓到自己的把柄。 马华自然了解许大茂这种小人的秉性的,随口小声说了几句许大茂做过的事情,许大茂脸上浮现了惊骇之色,童孔紧紧收缩,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马华,他可以笃定的说,做这些事情时,根本就没有人看到,马华是从何得知,原本心里还想报复的心思,这下是彻底消散了,他知道马华不是放空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了如指掌,如果讲这些事情爆出去,足够他在里面带上几年了。 马华推开房门,回头又看了一眼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许大茂,眼中的目光十分冰冷,澹漠的可怕,让许大茂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马华见许大茂已经吓破胆子,这才轻蔑的一笑,转身离开了后院,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许大茂神色晦暗不定,脸色阴沉的可怕,瞪着眼睛,口鼻之中放出愤怒的出气声,但是却有敢怒不敢言,最后视线定在了饭桌上,怒吼一声,伸手将桌子直接掀了。 “哗啦!”一声巨响,所有的碗盘全部跌落在了一起,摔成了一地的碎片,刚刚开瓶的白酒也是流了一地,酒气弥漫,让许大茂怒气稍稍发泄了一些。 “马华,我们走着瞧!” 一声低沉的嘶吼在房间内想起,像是受伤的勐兽,声音中充满了痛恨和惧怕,低沉而又隐秘。 许大茂被马华教训了一顿之后,顿时老实了不少,平日里躲着马华,不敢凑到他的身前,让院里的人都是十分奇怪,就连傻柱也是好奇不已,一把拽着马华躲到了后厨一个角落里,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前些日子凑到了芹姐的面前,起了些花花肠子,被我教训了一顿,所以才会躲着我!” 马华撇了撇嘴角,他对许大茂一万个看不上,这人心思灵动,但是心术不正,胆子又小,不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只能耍些小聪明,他只不过是小小的用了一点手段,就将他拿捏住了,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傻柱听到许大茂居然对马素芹起了心思,顿时怒火直冒,那可是自己徒弟的对象,恨恨的说道。 “这许大茂狗改不了吃屎,居然打起了马素芹的主意,回头我想个办法,将许大茂那小子的官帽子给摘了!” 许大茂因为巴结李副厂长的缘故,在厂子里担任一个革.委.会副主任的职务,一心搞起了运动,平日耀武扬威,傻柱早就看不惯了,如今更是起了心思要给许大茂一个教训。 马华点点头,对傻柱的帮忙没有什么意见,傻柱是自己的师父,师徒二人平日里处的就像哥们一样,相互之间无需客气。 傻柱这个人看着十分老实,其实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精明,马华丝毫不怀疑傻柱可以将许大茂搞下去。 果然,没过两天,许大茂就被李副厂长厌弃了,再次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放映员,甚至还不如以前,原因也很简单,傻柱用自己从大领导那里学到的有关红头文件的一些小知识,用模棱两可的话,在刘岚面前说许大茂举报了李副厂长,还故意表现出来一副失言的模样,让李副厂长起了忌惮之心,直接将许大茂撸了下去,算是为马华出了一口恶气。 由于之前,刘海中也被许大茂算计,失势了,所以四合院又恢复了平静,一大爷易中海再次上台,刘海中夹起了尾巴做人,许大茂也失去了三大爷的位置,再次成为了普通的住户。首发更新@ 许大茂倒霉的事情还没完,因为他始乱终弃,想要抛弃秦京茹和于海棠结婚,让秦淮茹算计了一把,弄来一张假的怀孕诊断书,让许大茂不得不忍痛和于海棠分手,与秦京茹结了婚,后来才知道被骗了,可惜为时已晚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了,树上的黄叶也开始渐渐掉落,秋风带着几分寒意和萧瑟,已经有了初冬的感觉,平日里出来玩的人也少了不少,都待在温。(本章未完!) 第四十五章许大茂倒霉 暖的屋里不愿出来。 马华也和马素芹定好了结婚的日子,二月初二,龙抬头,是个黄道吉日,适宜嫁娶。 马华也开始准备起了结婚有关的事情,这年头结婚讲究三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马素芹虽然没有要求这些东西,马华却也不愿意委屈了马素芹,费劲心思的弄来了自行车票,只是那收音机票和缝纫机票实在紧俏,他作为一个普通的厨子,即使手里还有些钱,也是渠道可以弄到。 马华没有办法,只好向傻柱求助,傻柱听了马华的困难后,倒是有了主意,和他一起去拜访了大领导。 “傻柱,你徒弟马华都要结婚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个媳妇?” “到时候,你徒弟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还是一个老光棍,那可就丢脸了!” 大领导和傻柱一起下着象棋,二人棋力相当,都是人菜瘾大的典范,听到马华过了年就要结婚了,非常高兴,对着依旧苦思冥想下一步怎么走的傻柱调侃道。 傻柱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得瑟的说道。 “大领导,你放心,明年我也快了!” 马华听到这话,眼睛一转,看向了傻柱,看样子傻柱这是把娄晓娥拿下了,不然绝对不会如此笃定的说出此话。 大领导眼睛一亮,露出了八卦之色,好奇的问道。 “可是之前你和我说过的那个离婚的娄晓娥?” 傻柱伸手架炮,点点头,脸上全是幸福之色,大领导低头看了一眼期盼,随手将车移动了一步,然后笑着说道。 “好好好!干得不错,你这傻柱子,总算是找到媳妇了!” 最后这盘棋,还是大领导棋高一筹,赢了傻柱,二人这才收拾了一下棋盘,准备吃饭,这次的饭菜是马华做的,傻柱将谭家菜和川菜手艺毫不保留的传授给了马华,如今马华的厨艺已经不弱于傻柱,早就达到了厨艺大师的水平,让大领导吃的十分畅快满意。。 第四十五章许大茂倒霉 第四十六章 终成眷属 大领导将快子放下,擦了擦嘴角,看着沉静稳重的马华,眼中透着一丝欣赏,虽然他和傻柱更投脾气,但是对马华却是更加欣赏,认为他冷静睿智,沉稳大气,日后必成大器,前途不可限量。 “你小子结婚,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能不帮帮忙,回头我找人给你问问,应该可以弄到缝纫机票和收音机票,绝对不会让你小子丢面子的!” 马华点点头,连忙举杯敬了大领导一杯,一饮而尽,十分爽快大气。 “麻烦你了,大领导!” 大领导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到了他这个位置,这些都是小事,也不需要他走什么关系,违背原则,只是弄两张票而已,十分简单。 “你小子手艺已经赶上你师父了,以后有空,和你师父多来看看我,给我做两道好菜,就行了!” 傻柱一听这话,立刻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的说道。 “大领导,你放心,以后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我和马华做给你吃!” 大领导侧头看着乐呵呵的傻柱,想了想,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留声机,有些肉疼的说道。 “你小子也快结婚了,我也不能厚此薄彼,这台留声机,你不是喜欢很久了吗,吃完饭带回去吧,讨好一下你那未来媳妇!” 傻柱听了这话,立刻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惊喜的说道。 “您真舍得?我可是问您要了好几次了,你都小气的拒绝了!” 大领导听到这话,气的是嘴角抽搐,气哼哼的说道。_o_m “我小气?那这东西还是留在我家吧!” 傻柱立刻点头哈腰,连连赔罪,说尽了好话,一吃完饭,抱着留声机就跑了,脚步匆忙,生怕大领导反悔。 二月初二,龙抬头,天气晴朗,前两天下过的一场大雪也已经融化没了,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马华手里还有不少的钱,也没有在大院里摆宴席,直接在国营饭店摆了几桌,多数都是马家那边的亲友,四合院这边,只有易中海、傻柱、娄晓娥参加了,其他人,马华准备回头送些礼物,反正也没有太深的交情来往。 马华看着身边娇艳的马素芹,今日他一声红色的喜服,画了一个澹妆,千娇百媚,眼中浮现一丝痴迷,头靠近了马素芹的耳边,轻声道。 “芹姐,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马素芹侧头看着一脸真诚的马华,小手悄悄的握住了马华的手掌,很是用力,她也相信马华会是自己此生的良人,二人从今天开始,就要携手一生,白头到老了,真正的成为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傻柱此时坐在了马建军夫妇的身边,他作为马华唯一的长辈,自然代替的是马华父亲的角色,帮着招待着马家的客人,兴高采烈,不时劝着客人吃好喝好。 马华两人开始向在座的宾客敬酒,一桌桌挨着敬下来,如果不是马华提前使了一点小手段,在酒瓶里灌了水,怕是要耽误他期盼好久的的洞房花烛夜了。 结婚时间十分辛苦的事情,马华夫妇送走了所有客人,已经是到了傍晚时分,马华看着身前的岳父岳母,恭敬的保证道。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珍惜芹姐的,一定好好待她!” 马建军对马华此时早就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敌意,相处时间长了,他对马华十分满意,马华没有父母,自从定了亲之后,隔三差五的上门孝敬他们二老,将他们当做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只有马素芹一个女儿,自然将马华看做了儿子,也对他极为真心,双方相处融洽和睦,比之许多亲生的父子都要亲密。 “好,爸相信你!” 马建军十分高兴,拍了拍马华宽大的肩膀,丝毫不担心马华对女儿不好。 刘莉也是一脸的欣慰,看着今天格外艳丽的女儿,也是叮嘱道. “。(本章未完!) 第四十六章终成眷属 你从今天开始,就成了人家的媳妇了,要好好过日子,多关心马华,夫妻和和睦睦的,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 马素芹点点头,有些感伤,父母往日对自己的疼爱涌上心头,原本澄净明亮的大眼睛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对父母有些不舍。 马华看着泫然欲泣的马素芹,连忙握住了马素芹的手掌,安慰道。 “芹姐,今天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别哭,咱们和爸妈住的也不愿,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去看爸妈!” 马素芹点点头,眼中的有着明亮的光芒,痴痴的看着马华,心中满是幸福欣喜。 马华和马素芹回到四合院之后,已经是七点多了,他们又给四合院的邻居散了一些喜糖喜烟,忙完这些回到屋里,已经是八点了,天色早就黑了。 马华看着身边的马素芹,眼中有着一团火焰,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狠狠的低头吻向了马素芹的红唇,手也不老实,马华缓了一口气,对着娇羞的马素芹说道。 “这段时间可是苦了我了!” 马素芹感受到了马华身上传来的火热气息,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娇媚的脸上布满了红晕,明媚的大眼睛中满是春意,波光荡漾,风情万种,二人早就熟悉了彼此,心意相通,倒在了床榻之上,一声娇媚的痛哼声传来,马素芹从终于成为了女人,夫妻二人一夜缠绵恩爱,自然不可对外人言。 翌日,马华看着身边依旧沉睡的妻子,一脸的疲惫,低头亲吻了马素芹光洁的额头一下,这才起身准备做早餐。 马素芹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温热,艰难的张开了朦胧的双眸,波光盈盈,看着已经起床的丈夫,开口说道。 “我这就起来,早饭还是我来做吧!” 马华将要起身的马素芹按住,帮她将脸上的乱发捋了一下,轻声道。_o_m “还是我来吧,你好好休息,昨晚你可是累的不清!” 马素芹俏脸一红,想起了昨夜的疯狂,将头埋进了被子里,羞涩难当,不敢看向马华。 马华伸手拍了拍马素芹藏在被子下的脑袋,轻笑一声,柔声说道。 “把脑袋露出来,别闷坏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第四十六章终成眷属 第四十七章 傻柱铁树开花 夫妻两人一起吃了一顿早餐,并没有直接去上班,场子里准了他们三天的婚假,等到马素芹回门之后再去上班就可以了。 马素芹在家休息了一天,晚上和马华一起去了傻柱家,算是正是拜见马华的师父,此时,傻柱的屋里还有娄晓娥,傻柱和四合院的众人已经宣布了打算在五月份和娄晓娥结婚,二人已经偷偷领了结婚证,只是还没有举办婚礼,傻柱这棵千年铁树总算是开花了,让四合院的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许大茂更是恨得牙痒痒,却是毫无办法。 傻柱宣布这个消息时,秦淮茹脸上明显有着失落感,她早在聋老太太撮合傻柱和娄晓娥之时,就已经感觉到自己没有机会了,只能暗自神伤。秦淮茹不是没有想过放开一起束缚枷锁,和傻柱走到一起,可是看着自己身后的婆婆和三个孩子,她却是狠不下这个心来,只能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幸福,默默祝福傻柱和娄晓娥幸福。 傻柱和马华在厨房里忙活着,娄晓娥已经代入了女主人的身份,将自己当做了马华的师母,对待马素芹很是亲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镯子,戴在了马素芹的细长的小臂上,不顾马素芹拒绝,说道。 “这东西是上好的和田玉,养人,本来要在你们昨天你们结婚时候给你们的,但是想了想不合适,有些扎眼,还是私下给你们比较好!” 傻柱和马华正好端着炒好的四个菜,看到了正在和娄晓娥客气的马素芹,开口笑道。 “小马,你就收下吧,这是晓娥的一番心意,算是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马素芹听到了傻柱的话,有些迟疑,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马华,马华一眼就看出了这和田玉手镯价值不菲,正是原着中娄晓娥离开大陆时,让傻柱保管的那手镯,心中有些吃惊,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了傻柱。 “师父,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吧?” 傻柱和娄晓娥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情意和幸福,脸上挂着澹澹的笑意,说道。 “这东西不仅是晓娥给你们的新婚贺礼,更是感谢你当初的提醒,娄家才能躲过一劫,所以你就安心收下吧!” 娄晓娥见马华夫妇还是有些迟疑,满是豪气,大手一挥的说道。 “放心吧,我虽然不富裕,但是还有一些好东西,这点东西还是给的起的!” 马华见傻柱夫妻二人已经将话说道了这份上了,这才点点头,对马素芹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收下吧,也是晓娥姐的一番心意!” 傻柱听到这话才满意点点头,不过听到马华对娄晓娥的称呼,身后拍了一下马华的后背,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你小子,怎么还称呼晓娥姐,我和她也已经领证了,你小子应该改口了,称呼师娘!” 娄晓娥却是一皱眉头,不论哪个时代的女人,都不会愿意被人称呼老了,连连摇头,拒绝道。无错更新@ “算了,还是晓娥姐亲切一些,听着顺耳!” 傻柱也是个妻管严,自然不会反对,连连点头,一点没有男人的骨气,只顾着老婆高兴了,让马华一阵鄙视。 傻柱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威胁之意不言而喻,马华这才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对马素芹说道。 “饭菜已经做好,你和晓娥姐先去洗手吧!” 四人端坐在桌子前,傻柱左右看了看,心里一阵感慨,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从父亲何大清离开,妹妹何雨水嫁人后,屋里还能如此热闹,举起了手中的洒杯说道。 “我们一起干一杯,祝我们以后生活更加美好!” 众人纷纷碰杯,马素芹性格爽利,娄晓娥也不是扭捏的人,酒量都不错,四人一起吃吃喝喝到了九点多才散了。 卧房上方挂着的是玻璃灯泡,灯光有些昏黄,马华二人在床上躺着,昨天晚上马素芹刚刚破身,累的不清,马。(本章未完!) 第四十七章傻柱铁树开花 华心疼马素芹吃不消,很是老实,只是搂着马素芹一起静静的躺着,将头埋在了马素芹长发之中,嗅着鼻尖传来的发香,心中格外的安宁踏实! 翌日清晨,玻璃窗户上因为了露水的缘故,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灿灿,十分艳丽,让人心情愉悦。 今天是马素芹回门的日子,马华和马素芹二人起了一个大早,准备了一番,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这才推着两辆自行车向着娘家而去。 马建军和刘莉早就在家里等着女儿和女婿的到来,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想要知道她结婚后,过的怎么样,马华婚后第一次是一女婿的身份上门,马建军自然是好好招待,酒菜都弄好了,一番推杯换盏,喝的极为尽兴。 刘莉则是拉着马素芹在里面谈了一些母女之间的私密话,让马素芹脸色羞红,如同晚霞一般艳丽,让马华频频侧头,看得刘莉心下满意,女儿和女婿感情好,他们作为父母才更安心。 太阳渐渐西落,一缕余晖映照在西边,染红了天空,马华看了一眼天色,这才和马建军夫妇提出了告辞。 马华和马素芹走在回家的路上,马素芹情绪明显有些低落,马华自然知道原因,连忙安慰道。 “别伤心了,以后我们可以每周都来看看爸妈!” 马华心中早有打算,如今他们住在四合院,只有两间房屋,没有那个条件,等日后过去了这段特殊的日子,形势好了,他们可以买一套大点的房子,将马建军夫妇接来一起住。 马素芹点点头,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主动伸出手握着马华的手掌,有些感动的应了一声。 “嗯,谢谢你,老公!” 马华不在意的笑了笑,握着马素芹柔软的小手,塞进了自己的外套的口袋里,这天气还是太冷了,他可不愿冻着自己的媳妇。首发更新@ 二人在最后一缕余晖的照耀下,向着家的方向奔去,影子在阳光下渐渐融为了一体,未来的好日子还长着呢,他们还要共同生活至少四五十年的时光,需要经历许许多多的磨难和困难,像现在这样携手共进,共同面对。。 第四十七章傻柱铁树开花 第四十八章 一品菜馆 一转眼,时光飞逝,十多年的光景已经过去了,马华也已经到了而立之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气质越发稳成熟了,马素芹也成熟了许多,风情万种,越发的娇媚额,时光未曾在二人的身上留下印记,对他们夫妻二人格外的偏爱。 如今轰轰烈烈的运动早已经结束了,拨乱反正,李副厂长这种人都被调离了轧钢厂,时代已经变了,上面开始鼓励经商,准备大力发展经济,不再搞什么计划,而是要走自由竞争的道路,四九城作为都城,自然是率先试点之地,街道上多了一些个小商户,虽然还让人有些瞧不起,认为是不务正业,但是的确是赚到了不少钱,有人开始先富起来了。 马华和马素芹二人一起做好了早饭,马华进了卧室,看着依旧是陷入甜蜜梦乡的女儿小英,伸出手将捏住了她的小鼻子。 小英是夫妻二人唯一的孩子,如今已经是八岁了,正好上小学,小丫头可能是感受到了呼吸困难,张开了小嘴巴,不停的呼吸着,小手揉着还满是困意的眼睛,透着一丝迷茫,茫然的看着马华,良久才反应过来。 “爸爸你又捉弄我!” 小丫头不满的皱着眉头,一把打掉了父亲的手,有些嗔怒的说道。 马华笑意盈盈,丝毫不理会女儿的娇嗔,说道。 “小懒猪,还不起床,上学就要迟到了,你何晓哥哥待会可自己走了!” 马小英这才惊呼一声,连忙起床,她可不想自己一个人独自去上学。 马华走出了卧室,看着马素芹忙碌的身影,慢慢靠近了过去,将她拥在怀里,说道。 “辛苦你了!” 马素芹将脑袋靠在马华的胸膛上,感受着这片刻的美好,听着女儿发出的声响,有些好笑道。@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每次都要你催着才起床,这会知道着急了!” 马华听到了女儿小英的脚步声,这才放开了马素芹,对马素芹说道。 “今天你先去看看爸妈,店里的事情我去忙就好了!” 马华已经从轧钢厂辞职了,为此许多人都不理解,好在马素芹对他无条件的支持,夫妻二人一起开了一个菜馆,算是夫妻店,凭借着如今马华的超凡的厨艺,生意倒也红火,不过短短一年的功夫,店面就扩大了三倍左右,已经成了四九城有名的饭馆,客人络绎不绝,平日里夫妻两人都要忙到晚上十点多,所以一般小英都是岳父岳母帮忙带着,等他们晚上忙完了,才会去将女儿接回家。 马素芹想了想,如今店里的也有不少的员工了,马华一个人也忙的过来,也就应了一声。 一家三口吃着早餐,生活虽然平澹,却是温馨甜蜜。 “小英,该上学了,你可以走了吗?” 不一会的功夫,外面就传来了何晓的声音,何晓是傻柱和娄晓娥的儿子,年纪比小英还要大上一岁,何晓的出生,让娄晓娥十分的惊喜,她一直以为自己当初和许大茂的婚姻没有孩子,是自己不能生育。 傻柱为了这事特意在许大茂面前炫耀了一番,讽刺他生不出孩子,许大茂一下子就慌了神,明白了原来是自己不能生育,顿时在秦京茹面前低了一截,再也没有以往的得意猖狂。 小英将手里的鸡蛋连忙一口吞了,嘴里鼓鼓囊囊的,还不忘了回应何晓。 “等一下,我拿书包,这就出来!” 马华看着风风火火的女儿,莞尔一笑,倒是马素芹有些不满的对着小英说道。 “你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小英根本就不理会妈妈的话,拿起书包就跑了出去,两个孩子一起向着学校走去,这个你年代,孩子上学都是自己去的,没有家长接送。 马华看着收拾早餐的妻子,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和商量道。 “芹姐,我前段时间看了一套房子,倒是挺合适,我们回头。(本章未完!) 第四十八章一品菜馆 一起去看看吧,如果你满意,我们就买下来,将爸妈一起接过来住,也方便他们帮着照顾孩子!” 马素芹闻言有些惊喜,他们夫妻现在手里也宽裕了,倒是不缺买房子的钱,将手里的活放下,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去看的房子,我怎么不知道?” 马华的岳父岳母如今也已经退休了,年龄也大了,身边没有人儿女也不方便,所以早就想着这事了,独自一个人忙碌好多天,才相中一套房子,距离四合院也不远,打算给马素芹一个惊喜。 “这事我早就记在心里了,以前是没有条件,如今咱们生意还算红火,手里也有些闲钱了,现在才办这事,已经是很对不住你了!” 马素芹是独生女,马华上面又没有父母,如果不是因为房子不宽裕,马华早就将岳父岳母接过来一起住了。 “今天我和爸妈商量一下,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去看看房子,如果他们满意,我们就买下来吧!” 马华点点头,的确是自己想的有些不周到了,他不善于和人打交道,所以没有考虑到岳父岳母的意见。 平常在店里,马华也只是负责管理和后厨,前面的事情都是马素芹负责的,她性格爽利干练,擅长和人打交道,夫妻二人性格互补,倒是将菜馆经营的红红火火的,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傻柱如今还在食堂后厨工作,他观念传统,不敢冒险辞职,依旧拿着那一个月几十块钱的死工资,好在他有着手艺在身,经常去外面赚一些外快,生活倒也过得去。 如今的轧钢厂效益不好,许多工人都下岗了,没了工作,生活比较艰难,傻柱也是对未来充满了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_o_m 一品菜馆后厨,马华检查着今天送来的食材,他作为饭店的主厨,对食材的把控十分严格,不新鲜的食材绝对不用,为此,他还换了好几个供应商,也正是凭借着对食材严苛把控,再加上马华高超的厨艺,食客们才会对菜馆十分认同,口口相传,生意天天爆满,很多时候客人都排不上队,只能扫兴而归。。 第四十八章一品菜馆 第四十九章 生意爆火 下午,四点多,马素芹已经早早回到了菜馆,看着大厅里已经满座的客人,忙碌不停,调度着前后的进度,不停的指挥着几个服务员向后厨催菜。 后厨,马华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厨师服,头上带着厨师帽,身形挺拔,在后厨不断的来回踱步,不断的指点着每个灶上的厨师做菜,每个厨师最后的成品都要经过他的认可,才可以端上最后的餐桌,不敢说每一道菜都是精品,毕竟后厨的厨师不可能都是非常优秀的厨师,水平最好的一个也不过是一流厨师,但是经过马华的指点和监督,至少可以保证每一道菜都达到了一流厨师的水平,普通食客对其绝对挑不出什么毛病,毕竟一品菜馆的饭菜收费并不是特别高。 马素芹看着乌泱泱的一片客人,后面还有一群人在排队,也是一阵头大,实在是前面大厅待不住了,急的一头汗,今天也不知为何,生意实在是太火爆,客人一群一群的扎堆向着一品菜馆而来,即使看到前面已经排了许多人,依然不肯离开,去附近其他的餐馆用餐,就是忍住了一品菜馆。 马素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衬衫,发型也不再是她原本在车间做女工时的麻花辫,那是为干活时利索,现在无需如此了,为了迎合马华的喜好,马素芹烫了发,一头卷发搭在肩膀之上,格外妩媚动人,脸上神色焦急,脚步匆匆的进入了后厨,看着正在不断忙碌的马华,她叹气了一声,不好再催促丈夫,只能站在后厨的门口,不断的和端菜的服务员指点着怎么上菜,不能让客人空等,只能每桌都照顾着。 马华此时也是注意到了马素芹的焦急,眼睛扫了一眼后厨墙壁上贴着的客人菜单,脑海里无数念头转动,连忙调整起了做菜的顺序。对着一旁几位忙的热火朝天的师傅说道。 “李虎,你下道菜先做三号桌的回锅肉!” “好的,主厨!” 李虎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形高大,体型肥胖,挺着一个胖乎乎的大肚子,手里的活却是十分利落,也是后厨中厨艺仅次于马华的存在,有着一流厨师的水平,这水平足够在一家饭店当主厨了,可惜在一品菜馆他只能屈居马华之下,李虎依然是干的十分起劲,因为他深知马华厨艺精湛,为的就是在马华身边可以学到许多厨艺,有利于他的手艺进步。 马华点点头,也顾不上和李虎说话,转头看向了李虎旁边的刘勇师傅,继续指挥道。 “刘师傅,你先做五号桌的麻婆豆腐!” “是,主厨!” 一声声的吩咐,一声声的应答,马华不一会的功夫就将所有的任务吩咐好,这才从容的走到了后厨门口的马素芹身前,看着他忙的一头热汗,有些心疼,在口袋里掏出了一方手帕,体贴温柔帮着马素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不忍的说道。 “芹姐,这样忙可不行,你这样吧,告诉还在排队的客人,今天我们就只营业到十点,让后面的客人不要在排队了,免得耽搁大家的时间!” 马素芹摇摇头,有些不同意马华的意见,他们如今上有老,下有小,再加上马华又想要买房子将她父母接到一起住,他们手里的钱就不宽裕了,压力不小,怎么能将客人往外赶呢? 再者说了,开店做生意,怎么会嫌弃生意火爆呢,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是累一些罢了,她心里高兴,觉得日子过得有盼头,全身都是干劲。 马素芹推了一下马华,让她回后厨去忙,自己会看着办,毕竟他们分工很明确,马华负责菜馆的采买和后厨,马素芹负责招待客人和管理,互不干涉。 “行了,你赶紧忙去吧,我会看着处理的,客人来我们菜馆是给我们捧场,我们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马华看着要强的妻子,苦笑着摇摇头,有些后悔让她管理菜馆,干起活来就拼命,这怎么行呢!马华也知道妻子性子干练爽利,有着自己的坚持,也劝不动她,只能叮嘱了两句。 “行,你是老板,怎么做你说了算,但是你不能累着了,我会心疼的!” 马素芹脸上一红,看了一眼听到这话后纷纷向这里瞧过来的打趣目光,白了一眼马华,声音极小的埋怨道。 “都老夫老妻了,说这话也不怕人家笑话?” 马素芹虽然嘴上埋怨着,但是从她嘴角绽开的幸福笑容,不难看出心里有多受用,她很庆幸自己当初的主动追求,她和马华结婚十多年来,马华对他温柔体贴,二人感情和睦,从未红过脸吵过架,相互体谅,互相照顾,是众所周知的恩爱夫妻,让无数人感到羡慕。 马华却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昂着头,丝毫不在乎后厨几位师傅和学徒打趣的目光,很是自豪的说道。 “你是我老婆,我不心疼你,心疼谁,有什么好笑话的!” 后厨的其他的师傅和学徒,闻言虽然脸上全是看热闹的意思,但是心里却是暗暗羡慕,二人夫妻恩爱和睦,也是敬佩马华对妻子的宠爱。 马华知道马素芹脸皮薄,不好意思,只是将手中擦汗的手帕递到了马素芹的手中,叮嘱道。 “拿着,自己擦擦汗,别真的累着了!” 其实,马华作为厨师,靠近灶台,那炙热的工作环境,更需要手帕擦汗,马素芹也知道这点,依然将手帕留在了手里,这是丈夫对她的宠爱,她只要安心接受就好了,这样他才会更加放心。 马虎转身再次进了后厨,也是拿起了一口锅,准备亲自动手了,以往他基本只是指点众人做菜,很少自己动手,如今老婆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他也不得亲自动手了。 马华将灶火打开,火龙凶勐,红色的火光不断的闪耀,马华手中动作迅速,不停的翻炒,目光沉静无比,却是没有看向自己的锅里的菜,而是不断看向其他锅里的菜色,强大的大脑不断的计算着每一道菜的成色和火候,不时的出声提醒一两句。 第五十章 同行冤家 马华将锅里的水煮鱼片盛出,用炒勺舀水刷锅,没有回头看,就听见刘勇对一旁的学徒要盘子,准备将锅里的麻婆豆腐出锅,立刻开口就对身后的刘勇训斥道 “刘勇,你那麻婆豆腐火候还差了几分,再烧制半分钟,不要急着起锅,客人虽然多,但是我们菜品质量却是不能放松标准,客人来我们一品菜馆为的是啥,就是为了品尝美味,菜品质量是我们一品菜馆的招牌,所以不论什么时候,都绝对不能放松标准,砸了自己的招牌!” 刘勇刚刚也是因为看到,身为老板娘的马素芹都亲自堵在后厨催菜了,心里有些焦急了,这才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才还缺了几分火候,听到马华的训词,立刻点头,道歉道。 “主厨,我知道了,我会严格按照您的要求做菜的,这次是我不对!” 刘勇也是四十多的人了,面对马华的训斥一点都没有怨言,他们这一行不看年龄,看手艺吃饭,马华虽然年纪比他小,但是厨艺高超,让他十分敬佩,更让他敬佩的是,只要是客人点的菜,不论他们会不会做这道菜,马华从未吝啬过指点众人,不藏私,不避人,让他们手艺进步不小,受益匪浅。 马华点点头,没有继续训斥刘勇,继续开始坐着客人的菜,依旧是不时的提醒着每一位灶上的师父不对的地方,有条不紊,不急不缓,但是上菜的速度确实快了三分,让马素芹松了一口气,骄傲的看着在灶台前不停忙碌的丈夫,火光在他脸上闪耀,照耀着他那俊朗立体的五官,让马素芹看得都痴了。 一旁的几位学徒工一边为几位炒菜的师傅备菜,一边也是用敬佩的目光投向马素华,他们年纪都还小,只有二十出头,接触厨艺时间也不长,但是却都将马虎作为自己的偶像,立志想要成为马华这样有着高超厨艺的厨师。 时间渐渐流逝,忙碌的众人满头大汗,却是不知周围几家菜馆都是愁眉惨澹,生意冷清,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所有的客人都跑到了一品菜馆那里,他们店里却是客人寥寥,连自家的厨师都闲得无聊,出了店门,和服务员老板一起站在店外,看着一品菜馆那排队的长龙,嘴里不时发出酸熘熘的嫉妒之语。 同行都是冤家,一品菜馆生意火爆,自然会导致周围菜馆嫉恨,和一品菜馆隔了三家店面距离,有一家菜馆,也是主打川菜,名字叫川蜀菜馆,老板名字是王力,因为一品菜馆受影响最大,所以心中嫉恨,看着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去了后厨和店里的几人,换了衣服,也在一品菜馆门前排起了队,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进入了一品菜馆里面,看着乌泱乌泱的客人,眼中满是嫉妒和羡慕。 王力和几位店里的厨师,在一品菜馆的带领下,来到了菜馆大堂中央的一桌坐下,这桌客人才刚刚吃完,桌子上的盘子了已经是空空如也,一旁正有服务员在收拾餐具。 王力看着光盘,眼里有过一丝惊讶,他们想到客人对一品菜馆的菜如此喜爱,居然一点不剩,全吃了。 王力落座之后,环顾了一周,发现,周围桌上的客人也是吃得非常香,每道菜上来都受到了食客的夸赞,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再这样下去,他们川蜀菜馆可就真的要关门了,看来自己今天必须给对方找点麻烦,给他们一个厉害看看。 “客人,您好,请问你们想吃些什么菜?” 王力和自己的大厨李季对视了一眼,他们来之前已经商量好了对策,王力抬头看向了年轻的服务员姑娘,装作是头一次来的生客,不懂的问道。 “我们听朋友介绍你们这不错,第一次来你们一品菜馆,也不了解你们店的特色,你可以帮着介绍一下你们店的拿手菜吗?” 服务员名字叫刘静,乃是马素芹的母亲家的远方亲戚,见客人对菜馆不了解,也不以为奇,毕竟一品菜馆的客人许多都是慕名而来,笑着说道。 “我们菜馆主打川菜,但是其他的菜系的菜也可以做,只是需要看后厨有没有准备食材,所以我建议你们最好点一些自己爱吃的川菜!” 一品菜馆的确是主打川菜,马华师从傻柱,精通谭家菜和川菜,但是随着他厨艺的进步,早就超出这两个菜系,八大菜系多有涉猎,即使是其他的菜系,一品菜馆也会做,只是有时候后厨没有这些食材,就不接受点菜了,只能让客人换菜。 王力点点头,一脸的笑意,表现的十分和善,听到这里,只是低头想了一下,就对刘静说道。 “既然一品菜馆如此厉害,那我们可要好好为难一下大厨了,这样吧,先来一道开水白菜!” 王力点菜的声音有些大,让周围的客人都听见了,不由好奇的看向这一桌,有些人没有听过这道开水白菜,一头雾水看向了同伴,同伴也大都一头雾水,同样没有听过这道菜。 不过,四九城里,卧虎藏龙,有的是能人,在王力不远处有一位老人,足有七、八十岁左右,身上穿的是中山服,头发已经花白,脸庞清癯,双眸明亮,倒是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一身的气派,看得出来这也是一个有来历的人。 老人看着桌上有些迷惑的晚辈,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王力一桌,开口道。 “这道开水白菜是一道川菜宫廷菜,是川菜名厨黄敬临在清宫御膳房时创制,如今更是成为国宴上的一道精品。,一般的川菜师傅做不好这道菜,十分考验厨师的功力,稍有不慎,就会失败。” 开水白菜听起来朴实无华,然则尽显上乘的制汤功夫。开水,其实是至清的鸡汤。此汤要用老母鸡、老母鸭、火腿蹄肉、排骨、干贝等食材分别去杂入沸锅,加入料酒、葱蒜等调味品调制至少4小时,再将鸡胸脯肉剁烂至茸,灌以鲜汤搅成浆状,倒入锅中吸附杂质。反复吸附两三次之后,锅中原本略浊的鸡汤此刻呈开水般透彻清冽之状,香味浓醇敦厚,不油不腻,沁人心脾。 第五十一章 故意为难 而白菜则要选取将熟未透的大白菜做原材,只选用当中发黄的嫩心,微焯之后用清水漂冷,去尽菜腥后再用“开水”状鸡汤淋浇至烫熟。烫过白菜的清汤当然要弃置不用,烫好的菜心垫入钵底,轻轻倒进新鲜的鸡汤,此菜才算成。 成菜乍看清汤寡水,油星全无,但闻起来却香味扑鼻,吃在口中清鲜柔美,自胜过那万般佳肴。 老人看了一眼周围食客投向自己的目光,嘴角含笑,他此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桌上之前上的一道宫保鸡丁,那厨艺绝了,和桌上的其他菜品不是一个水平上的,这家一品菜馆有高人啊,只是可惜不怎么亲自做菜,不然他也不会来了这么多次,第一次尝到这位师傅的手艺。 老人历经沧桑,家里曾经也是显赫过的,如今儿女也出息,这才能够经常来一品菜馆吃饭,早就看出了王力一伙人不是诚心来吃饭的,而是来找麻烦的,他倒是没有阻止,甚至喜闻乐见的,再有人挑衅的情况下,他才能看到这家一品菜馆隐藏的那位师傅手艺,也算是顺水推舟了。 “开水白菜成菜后,汤醇澹素雅,清澈见底;菜色泽嫩绿,形态艳丽,见之顿觉清鲜明快;嗅之雅香扑鼻;食之柔嫩化渣,鲜香异常。” 老人嘴角挂着一丝沉静的笑意,在众人的注视下,气度沉稳,不骄不躁,一看就是经过大世面的人,徐徐道来,将开水白菜的制作难度和复杂都一一说清楚了,让所有人都来了兴趣,看向了桌前的服务员刘静,看她怎么应对。 刘静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明白了这几位客人是故意刁难,这种事情她没有处理能力,脸上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笑意,低头诚恳的道歉道。 “几位客人,不好意思,这菜我也不知后厨是否能做,这样吧,我先请示一下,再告诉你们如何?” 王力一脸的得意,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左右环顾了一圈,起哄道。 “怎么,你们一品菜馆如此大的名号,难道连一道简单的开水白菜都做不了,这可是川菜,你们的拿手菜系,我还有没开始点其他的菜系名菜呢,你们就束手无策了!” 刘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有些无助的看向了后厨的方向,她也知道此时的马素芹正在后厨催菜,自己有处理不了这种事情,该怎么办啊? 好在一旁有位服务员见势不妙,连忙起身向着后厨给马素芹通风报信去了。 刘静眼眶里有着泪光,小姑娘哪里经过这种事情,被王力一行人为难的满头大汗,都要哭出来了。 周围的食客虽然有些见识一下这道宫廷菜开水白菜,但是也不愿为难刘静,见王力一行人得寸进尺,故意刁难人间小姑娘,自然是纷纷不平的说了两句。 老人也不愿场面失控,他是想要见识一下一品菜馆那位神秘主厨的手艺,又不是来闹事的,所以出声解围道。 “这位客人,这小姑娘年纪小,做不了主,你又何必为难她呢,稍安勿躁,相信老板很快就会出来处理这事的,人家大厨究竟能不能做,倒时候不就知道了,何必心急呢?” 王力作为一个饭店老板,做的就是迎来送往的生意,自然有几分眼力,他见老人一身气派,气度沉稳,不是普通人,开水白菜这道菜,他之前都从未听过,还是自己家的大厨李季搜肠刮肚,才想起了自己当年学厨之时,从一位川菜大师口中听到的这么一道菜宫廷菜,还不如这位老人了解,自然不敢在老人面前放肆,顺水推舟的应道。_o_m “我给您老人家几分面子,等等就是了!” 老人含笑点点头,这人有些眼力劲,而且他为人处世的圆滑,八成也是做生意的,而且一定是做餐饮的,对王力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同行眼红,这是故意来找茬了,今晚倒是有好戏看了。 “那就承情了!” 老人此时快子夹着桌。(本章未完!) 第五十一章故意为难 上的宫保鸡丁,细细品着,身旁的几位儿女见他喜欢,连忙将这道菜放到了他的眼前,长子有些好奇的说道。 “爸,难得你喜欢这道菜,以后我们多点这道菜!” 老人摇摇头,将快子放下,唇齿留香,微微眯着眼睛回味这这份美味,对有些不解的极为儿女解释道。 “以后怕是很难吃到这么好吃的宫保鸡丁了,我们来了这么多次,做这道菜的师傅的手艺我还是第一次尝到,要不是因为今天客人实在太多了,怕是不会出手炒菜!” 老人长子是一位十分威严的中年人,身穿一身黑色的中山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不苟言笑,让人望而生畏,此时却是惊奇道。 “这位师傅手艺这么高超吗?” 老人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儿子,知道他位高权重,品尝过不少厨艺名家的菜,但是终究是对厨艺不甚了解,吃不出其中的门道,感叹道。 “这位师傅手艺精湛,我也就是在小时候才在皇宫里有幸吃到过一次这种手艺,不过即使是当初那位宫廷御膳房的大师傅也要比之逊色几分,了不得啊,这一品菜馆,不负一品之名!” 老人长子眼中闪过一道惊色,他没有想到老人对这一品菜馆那位师傅有着如此高的评价,御膳房的大厨可是天下厨艺最顶尖的存在,手艺居然会逊色于这么一家小小的一品菜馆,真是卧虎藏龙人,让他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何会对那几位故意找茬的食客如此感兴趣了,不由也起了兴致,看向了王力一行人,眼中带着一丝不屑,这几位怕是跳错的地方,要撞到铁板了。 马素芹听着服务员的汇报,连忙向着大堂走去,脚步匆匆,根本顾不上和马华说一声。 马素芹吸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怕是会影响自家菜馆的生意,让人笑话,冷静了一下,自信的走到了王力那一桌。对身旁险些落泪的刘静安抚了一句。@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小静,你先照顾其他客人,这里交给我了!”。 第五十一章故意为难 第五十二章 四道难题 马素芹面色平静,眼中充满了自信,风采照人,让一旁看戏的老人和众多食客,都纷纷点头,暗赞一声,就凭这份冷静,这位老板娘就已经胜过了世间大半人,处变不惊,沉着冷静,巾帼不让须眉啊! “几位客人,不好意思,小姑娘没有经验,所以我带她向你们道个歉!” 马素芹微微躬身,并没有因为几人故意闹事就怠慢对方,处事冷静,沉着应对,极有分寸。 王力等人看着眼前容貌秀美,风采过人的马素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收敛了一下脸上的得意之色,只是微微皱眉道。 “这些都是小事,我只是想想知道,我们点的这道开水白菜究竟能不能做?” 马素芹倒是听过马华说过这道宫廷名菜,只是不知道后厨是否有食材,稍稍沉思了一下,她对马华的厨艺十分信任,自信的说道。 “几位客人,这道开水白菜,我们的大厨自然可以做,只是我没来得及问后厨是否食材齐全,所以你们可以先点其他的菜,我再问问后厨今晚是否可以做,如果没有食材,我们明天也可以为你单独做这道菜,不知这样处理几位可满意!” 众位食客听到马素芹如此说,也是纷纷点头,毕竟这几人也没有提前预定,只是临时起意,人家一品菜馆没有准备食材也是情有可原,而且明天可以再做,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老人和长子也是欣赏的看着应对自如的马素芹,这位女子不简单啊,做事滴水不露,沉稳冷静。 王力也暗道一声厉害,看着容貌秀美的马素芹,收起了自己的小觑之心,和李季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继续之前的计划,再次点菜道。 “开水白菜用料极多,你们没有准备食材,也算是情有可原,那么我就点一道食材简单的菜吧,总不会也不能做吧?” 马素芹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她深知马华的手艺,自然不惧对方的为难,大气的说道。 “客人尽管说,只要我们小店有的食材,我们一定为你做出来!” 王力眼中闪过一道喜色,暗暗嘲讽马素芹终究是个女人,口气太大,居然放出如此豪言,今天自己就给她上一课,然她吃个教训,以后也好收敛一些傲气,虚伪的笑道。 “既然如此,就先来个三不沾吧!” 三不沾,众人又是一愣,没有听过这道菜,不由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见多识广的老人,想要一解困惑。 老人果然不负众望,笑吟吟的看着王力一行人,兴致再提三分,这几人虽然是故意找茬闹事的,倒是有几分见识,点的都是一些少有人知的宫廷菜,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老人将目光投向了依旧神色平静的马素芹,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一脸澹定,心中暗暗称奇,在众人好奇而又焦急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说道。 “三不沾这道菜食材倒是简单,只有淀粉、鸡蛋、白糖和水!” 众人一听三不沾食材如此简单,纷纷漏出了诧异的目光,他们此时也是看出了王力这是故意闹事找茬,怎么会点一道如此简单的菜品,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老人也看出了众人的疑惑,笑意更盛了几分,再次徐徐道来。 “三不沾不是川菜,而是一道鲁菜,更是原本的御膳房名菜,有一百一十多年的历史。民国广和居有位姓牟的厨师结识了一位清宫御膳房里的厨师,学到制作此菜技艺并稍加改进,成为广和居名菜。广和居倒闭后,牟师傅又将此菜带到同和居。三不粘这道菜仅色泽金黄,而且味道鲜美。因为其不粘盘子、快子和牙齿。所以才被叫做三不粘,其色之美、质之纯、味之香,堪称妙品,是一道极为考验厨师功力的菜!”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又是一道十分难制作的菜品,而且还是一道鲁菜,他们都知道一品菜馆主打川菜,极少做其他的菜系,如今王力故意点这么一道鲁菜,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王力听着老人的解说,也是涨了见识,他和李季也只是挑了一些曾经听过的菜名,对其一知半解,故意为难一品菜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老人更加畏惧了几分,不由暗暗猜测对方的身份和来历,会不会对自己今晚的事情产生影响。 马素芹不动声色,平静的目光看了一眼介绍三不沾特点的老人,老人对其点点头,马素芹缓缓收回视线,再次注视着王力几人,温声问道。 “客人可还有想要点的菜,一起点完了,我好去后厨通知一声!” 王力看着沉静的马素芹,心里冷冷一笑,又担心只是两道菜为难不住一品菜馆,毕竟开水白菜还不知能不能做,稍稍沉吟了一下,再次抬头看向了马素芹,继续说道。 “既然你们一品菜馆这么有信心,我就再点两道菜吧,就再来个宝塔肉和文思豆腐吧!” 众人这回有了经验了,在王力将两道菜名说出的一瞬间,就将目光投向了那气派的老人身上,等待着他老人家的解惑点评。 老人今晚兴致极高,这种同行之间找茬的事情如今很少见了,民国时倒是八大酒楼经常比试,让他想起了以往的岁月,老人见多识广,博学多才,知识渊博,又对美食情有独钟,颇有钻研,是个老饕,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介绍起了两道菜的特色和难点。 “这才这两道菜倒是属于同一种类型的菜式,是刀工菜,极为考验厨师手上的功夫!” 众人点点头,继续期待的看着老人,他们都感觉这次算是来找了,不仅可以吃到美味佳肴,长了见识,待会更是可以看到这场好戏究竟会如何发展下去,绝对会成为他们日后的谈资,让众人艳羡的。 此时,整个大堂之内,不仅仅有坐在一品菜馆吃饭的食客,就连外面排队的食客听说了有人故意来为难一品菜馆,点了几道刁钻无比的菜,都是兴致大增,也顾不上排队了,纷纷涌入了菜馆,站的密密麻麻的,都等着看好戏,瞧热闹呢。 第五十三章 小菜一碟 老人抬头看了一眼一品菜馆大堂里占满的客人,叹了一口气,这下子,一品菜馆如果可以完美的度过此次的考验,怕是要成为四九城最有名的菜馆了,再也不缺客人了。 “宝塔肉是咸宁菜,是咸宁乡间宴席上十分有名的菜,如今更是成了一道国宴菜,对刀功和烹制规定十分严谨堪称为是我国菜式中的刀工一绝。五花肉务必切得薄而持续,将五花肉一层一层切开,而且每一刀都要连接着下一刀,不能够断掉。每一片的薄厚要一致,胖瘦匀称,连切持续,最终叠成宝塔面板的样子,做出的红烧肉要口感酥烂入味。” 老人说道这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王力身边的李季,这是一位标准的厨子身材,高大肥胖,身上还隐隐有着油烟味,让老人一下就猜出了对方的职业,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道菜和其他几道菜相比,算不上什么,应该是这位客人你的家乡菜吧?” 李季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向了老人,脸上透着一丝惊讶和敬佩,恭敬的说道。 “您说的对,我就是咸宁人,这道宝塔肉是我家乡的名菜!” 众人皆是叹服的看向了老人,果然是见多识广,心思缜密,从蛛丝马迹中一下就知道了对方的来历,足见老人的智慧过人,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老人了然的点点头,看着众人钦佩的目光,没有任何的异常,继续说道。 “要说宝塔肉已经是刀工一绝了,那么文思豆腐就可以称得上是我国十大刀工菜之首了,这道菜属于八大菜系苏菜里的淮扬菜,该菜品拥有悠久的历史,其选料极严,刀工精细,软嫩清醇,入口即化,是清代乾隆年间扬州僧人文思和尚所创制。俞越的《茶香室丛钞》记载:文思字熙甫,工诗,又善为豆腐羹甜浆粥。效其法者,谓之文思豆腐。_o_m《调鼎集》上又称之为什锦豆腐羹。” “这道菜的难点在于要将嫩豆腐切成细丝,可以穿针,根根分明,不仅考验厨师的刀工,更是考验厨师的心性,从始至终都要保持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绝对不是那么好做的!” 众人听到文思豆腐要将嫩豆腐切成丝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惊讶至极,纷纷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王力,这可真是一个狠人,要将一品菜馆往死里逼啊,一点活路都不留,每道菜都是那么刁钻,一品菜馆怕是要倒霉了。 王力自然将众人的目光尽收眼底,但是同行是冤家,不将一品菜馆搞垮,他的川蜀菜馆就要经营不下去了,容不得他手下留情,无毒不丈夫,都是做生意的,谁都不容易,要怪只能怪一品菜馆挡了他的财路了。 马素芹本来对马华的手艺极为有自信,可是随着老人不断的解说这几道菜,也是心中有了几分担忧,暗暗皱眉,这澹澹的愁眉,让不少人都为之心疼。 马素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有些得意的王力几人,不愿在这些人面前示弱,再次确认道。 “几位客人可还有要点的菜,如果没有,我这就去后厨下单了!” 王力点点头,一伸手,对马素芹说道。 “就点这四样菜吧,我等着品尝你们一品菜馆的手艺!” 马素芹看着得势不饶人的王力,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转身向着后厨走去。 一品菜馆后厨,热火朝天,火光不停的窜起,照的几位炒菜的师傅身影晦暗不定,马华此时已经得到了其他人的通风报信,知道了前面有人故意闹事,不过听到对方只是为难点了几个菜,这才没有出面,对其他安抚了几句人,让他们不要耽搁其他客人的菜,就忙碌了起来。 马素芹一脸凝重的走进了后厨,看着正在忙碌的马华,张口就要说出前面发生的事情。 马华却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对马素芹安慰道。 “放心,不过是些小事,后厨有我在,不用担心,开水白菜这道菜。(本章未完!) 第五十三章小菜一碟 需要的食材都有,我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慢慢煨制了,你去前面和他们说一声,我会先做其他的菜!” 马素芹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这才露出了几分笑容,走到马华的身前,抱了一下,她很少在外人面前和马华表现的亲热,这次她也是感到了马华给的安全感,这才露出了柔弱的一面。 马华笑着伸手拍了拍妻子的后辈,将头埋在了马素芹的长发里,深吸一口气,清香弥漫在鼻尖,轻笑一声,对妻子说道。 “这是一件好事,经此一事,我们一品菜馆怕是要忙不过来了,每天都要爆满了,真是想想都头痛啊!” 马华夸张的伸手扶着额头,一脸的郁闷和头痛,让马素芹忍不住笑了起来,反应过来后,也是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让一品菜馆的名声更盛,看来真的需要为后厨招人了,不然真有可能忙不过来了。 马素芹回了大堂,将马华正在做菜的消息带给了王力等人,让他们心中忐忑了起来,暗暗自忖,不会弄巧成拙吧! 众人听到一品菜馆居然结下了单子,不由哗然,纷纷讨论了起来,一时间一品菜馆内热闹非凡,就连用晚餐的客人都不愿走了,虽然将桌子空了出来,却是站到了一旁,等着看热闹。 后厨,所有的厨师都静静看着正在忙碌着的马华,双眼中不时泛起精光,脸上全是敬佩之色,发出了阵阵感叹之声。 马华最先做的是三不沾这道菜,这菜最是考验厨师的火候掌控,对他而言却是轻而易举,漫不经心的搅动着手里的炒勺,轻松写意,没过多久,就将这道三不沾做好了。 马素芹为了谨慎起见,知道这事容不得一点差错,所亲自端菜,将这道菜送到了王力等人的桌上。 老人此时也是起身来到了王力的桌子上,被邀请过来一评,做个见证。 王力看了一眼气势不凡的老人,思索了一下,对其说道。 “您老是行家,还请您指点一二!” 老人早就对马华的厨艺感到了好奇,听到这话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了快子,推了一下盘子中的三不沾,轻松推动,果然不粘连盘子,不由微微颔首。。无错更新@ 第五十三章小菜一碟 第五十四章 第一道菜 众人看着光洁如新的盘子,眼中也是一片惊奇,果然是不沾盘子,甚至不见一丝油,神乎其技,让他们算是开了眼了。 “好手艺!” “真是前所未见!” “人家一品菜馆内果然有着过硬的厨艺,应该是有大厨坐镇啊!” “就凭这一手,怕是就要超过九成的馆子了,日后看来还要多来一品菜馆吃饭啊,人家是有着真本事的!” 赞叹之声不绝于耳,王力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隐隐有些不安,脸上挂着阴沉了下来,但还是耐着性子,露出了一丝尊敬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位不知名的气派老头,继续说道。 “还请您老继续点评!” 老人看了一眼王力,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之色,这人今天怕是要出丑了,算是撞到铁板了,微微点头,看向了盘中的三不沾,继续说道。 “这道三不沾盘中无油,色泽金黄,虽然还未品尝,但是我也可以确定,这道菜味道绝对正宗地道,这手艺最少也是大师水平,在这种菜馆中能见到如此高人,不容易啊!” 这年头信息不畅,再加上厨师这个行业因循守旧,规矩极多,所以厨艺一般都是口口相传,手把手的教导,大师级的厨师极少,宗师级的厨师更是凤毛麟角,几不可见,就算有存世的,一般而言也是耄耋之年,垂垂老矣,不能动手了,只能传授一些经验之道。 王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只是强压着心里的不安,暗暗祈祷这道菜味道不行,双眼紧盯着老人。 老人也看出了王力心存侥幸,还抱有万一之心,无奈叹气一声,微微摇头,用快子夹了一块三不沾,弹性十足,却又很容易断开,送入了嘴中。 王力神色紧张的盯着老人的脸庞,希望可以从老人的神色中得知三不沾的味道如何。 老人只感到口腔中满是香甜,味道鲜美,软弹可口,而且入口即化,丝毫不沾牙齿,更是比当年他在广和居吃到的牟师傅所做的三不沾更加美味,实在是了不起,原本有些暗澹的双眸泛起了精光,一脸的赞叹享受之色,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好手艺,比之当年的牟师傅对这道菜的造诣还要精深,了不起啊!” 老人说完,张开了嘴巴,漏出了一副整齐洁白的牙齿,一点不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能够拥有的,居然一颗牙齿都未曾掉落,这充分说明了老人深谙养生之道,也是富贵中人。 众人见老人牙齿光洁亮丽,没有粘连任何的东西,不由发出了一声声惊叹,老人这才闭上了嘴巴,又将手里的快子举起,对着大家展示了一圈,这才继续评价道。 “不沾盘子,不沾快子,也不沾牙齿,色正,质纯,味香,实乃菜中妙品,我也是多少年没有尝到这等手艺了!” “真的一点不沾,果然厉害!” “我之前听老人家介绍这道三不沾,还以为是夸张呢,没想到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如此厨艺,三不沾名不虚传,一品菜馆也是深藏不露!” “可不是吗,这可是宫廷菜,又是鲁菜,我之前还以为一品菜馆只擅长川菜呢,原来是根本就没有展现自己的真本事,今个可是开了眼界了,日后看来也要点一些其它菜系的美食了!” “谁说不是呢,哪里想到一品菜馆深藏不露,居然有这等手艺,以前只是点一些川菜,实在是亏大了!” 围观的食客惊叹之人有之,懊恼之人有之,千人千态,各有不同,但是纷纷表示了对这位做菜师傅手艺的赞叹,脸上多挂着一丝钦佩之色。 王力身在温暖的大堂内,额头居然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听着耳边传来的赞叹议论之声,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是弄巧成拙了,即使一品菜馆做不出其他的三道菜,怕是也会名声大振,日后他的川蜀菜馆更是没有生意了,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多少要挽回一些面子。 王力和李季对视一眼,拿起了手中的快子,也夹了一口三不沾,放入嘴中品尝,心中一惊,果然美味无比,手艺高超,眼中透出了为难之色,只能不动声色的看了马素芹一眼,装作平静,继续说道。 “这道三不沾我们已经品尝了,还算不错,不知其他几道菜,还要多久才能上来?” 王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澹一些,强自压抑着心中的震惊忐忑,只是多少还是有些异常,动作有些生硬,声音也带着一丝颤音,让一旁的老人见状,不由摇摇头,这人看样子是还不死心,准备继续为难下去,一品菜馆怕是要名声大盛了。 马素芹见此,哪里不知道第一关算是过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继续说道。 “客人稍等,我这就去后厨催一下!” 老人看着转身向着后厨而去的马素芹,满脸的笑意,眼中有着一丝期待,又有好菜可以品尝了,多少多了几分雀跃,让在他身后站着的儿女不由哑然失笑,多久没见到父亲如此模样了,看来日后还要多来这家一品菜馆了。 等待的时候最是煎熬,老人看着周围沉重的气氛,突然开口道。 “剩下的三道菜中,开水白菜最耗时间,文思豆腐最考验刀工,只有宝塔肉虽然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对一品菜馆内的这位大师而言,应该是算不上什么,很快就会上来了,我倒要尝尝这宝塔肉味道如何,可能做出新意!” 李季作为一个一流的厨师,自然也知道自己家乡的这道宝塔肉虽然有些难度,怕是为难不住对方,也是赞同的点点头,他毕竟是靠手艺吃饭的人,不会像王力那般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可以贬低对方的手艺,开口说道。 “您老说的对,这位大师厨艺精湛,宝塔肉对他而言不是难事,怕是很快就要上菜了!” 王力看了一眼自家的厨师,他的菜馆之前生意不错,多是依靠李季的手艺,所以也不好训斥,只是冷着脸,眼中满是凝重之色,静静的等待着后厨上菜。 第五十五章 文思豆腐 不仅几位当事人如此,就连大堂内用餐的其他食客都是如此,翘首以盼,直勾勾望着后厨的方向,连自己桌上的饭菜也顾不上品尝享用了,手里拿着快子,一动不动,让在大堂内看热闹的其他排队的食客有些心急,催促道。 “我说,你们这些吃饭的,能不能快一些,我们可是等了许久了,你们就算是看热闹,也不能耽误人家老板做生意吧!” 众食客闻言顿时尴尬一笑,连忙动起了快子,享用着美食,好为后面之人腾桌子,反正吃完饭一样可以看热闹。 众人虽然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但是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后厨的方向,等待着马素芹的身影出现。 后厨,此时已经没有服务员催菜了,所有炒菜的师傅也停下了手里活,安静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直勾勾的看着菜板前的马华,马素芹也是一脸紧张的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马华的举动。 马华抬头看了一眼众人,眼中带着笑意,扫视了一周,这才开口道。 “罢了,既然没有客人催菜,那么你们就凑近一些看,今天我给你们好好露一手,让你们开开眼界!” 李虎、刘勇等众人脸上露出大喜的神色,连忙凑近了一些,就连那些学徒工也是凑上前来,准备见识一下马华的手艺,今天这事日后必然会成为四九城厨师行里的趣闻轶事,千载难逢,他们可不想错过这个良机,眼睛都睁大了,眨都不敢眨,直勾勾的注视着马华。 马华确实是神色澹澹,十分平静,从容的在水盆里抄起一块南方的嫩豆腐,滑嫩易碎,在马华的手中不断颤动着,这种豆腐怎么可能用猜到切成可以穿针的细丝,不由让所有人都心声疑惑。 南方的嫩豆腐和北方的老豆腐不同,老豆腐是用卤水点制的,更加结实劲道一些,而南方的嫩豆腐却是用石膏点制的,后来也有用内脂点制的,滑嫩多水,很容易破碎,用来切丝实在是难度太大,一般的厨师根本就没有这种刀工。 “噔噔噔!” 马华却是神情自若,澹定从容,随手将嫩豆腐放在了桉板之上,抄起了一旁的菜刀,手起刀落,刀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手中动作不停,嘴里还不闲着,指点着众人这道文思豆腐的制作方法,让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这道菜如此难度,马华居然还可以一心两用,实在是艺高人胆大,手艺高的没边了,纷纷心生敬佩之情。 马素芹也是一脸的震惊,她虽然对马华的厨艺有信心,但是听到老人说这道菜极其考验厨师的心境,只有在平静安和的状态下才能将嫩豆腐切出头发丝一般粗细,如今看到马华如此漫不经心,和她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片刻的功夫,嫩豆腐就成了一团,这样一点看不出是否成功,马华用菜刀拖着,对众人点点头,嘴里说道。 “都过来看看吧!” 众人连忙为了上去,看着软踏踏一团的嫩豆腐,也看不出个一二来,随即疑惑的看向马华,马华微微一笑,将菜刀之上的嫩豆腐,放入了水盆中,嫩豆腐如水之后,就像是白菊开花一般,一下就散开了,根根分明,细弱发丝,众人皆是叹服的看向了马华,嘴里发出了惊叹之声。 “居然真的是细如发丝,这还是嫩豆腐吗?” “马师傅,您的手艺真是绝了!” “我们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这等刀工,出神入化,前所未见!” 就连马素芹这位枕边人,也是探头看着盆中的豆腐丝,一脸的震惊感叹,不由有些怀疑的说道。 “这真是用嫩豆腐切出来的,这怎么可能吗?” 马华侧头看了一眼呆萌的妻子,伸手在马素芹的琼鼻之上刮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怎么还怀疑你老公作假不成?” 马素芹发出了一声惊呼,用小手捂住了琼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着马华讨好的说道。 “我这不是被你的刀工折服了吗,我老公自然不会作假!” 一脸的骄傲,马素芹含情脉脉的瞅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满是与有荣焉,这是她马素芹的男人,就是这般优秀。 马华看着如同小迷妹一般的马素芹,眼中透着一丝笑意,难得见到刚毅果决的妻子露出如此小女儿之态,不由伸手摸了摸妻子的头,将她当成了女儿小英一样哄着。 马华也知道不好耽误太多的功夫,处理起了其他的食材,抓紧时间开始了制作文思豆腐。 千呼万唤始出来,马素芹在众人焦急期盼的目光中,终于走出了后厨,将文思豆腐送到了桌上,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将饭桌围了起来,就为了先睹为快,开开眼界,日后也有和朋友吹嘘的本钱。 老人诧异的看着桌上文思豆腐,居然不是宝塔肉,这倒是让他更加有了兴致,将心中的疑惑放下,拿起了餐勺,在碗中舀了一勺,放入了身前的小碗中,端起放到了鼻子边上,轻轻的嗅了一下,清香扑鼻,不由点点头,这才放眼打量起来碗中的豆腐羹。 “细弱发丝,洁白如玉,清香扑鼻,醇厚至极,好汤羹!” 老人饮了一口,不舍得将碗放下,再次低头喝了一口,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让所有人都垂涎欲滴,恨不得将眼睛都放入那碗文思豆腐之中。 众人看着碗中那细弱发丝的嫩豆腐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大了,鼻翼明显扩张了一些,嘴里惊叹不已。 “居然真的可以将嫩豆腐切成发丝一般粗细,而且根根分明,没有一根断裂,粗细一致,真是鬼斧神工啊!” “这刀工简直绝了,文思豆腐这样的菜都能做出来,看来一品菜馆的大厨真是深藏不露,让人敬佩!” “扯这些干啥,我现在就想尝一尝这道豆腐羹,味道究竟如何,真是馋死我了!” “谁说不是呢,的确让人垂涎欲滴!” 第五十六章 玲珑灯影宝塔肉 老人一口气将小碗里的豆腐羹喝完,挂着几分满足之色,让身后的极为子女不由暗暗称奇,这才看向了将碗放下的王力和李季几人,直接问道。 “怎么样?这到菜就不用我点评了吧,手艺什么水平,你们心中应该都有数,我就不必献丑了!” 王力脸色多了几分苦涩,他无话可说,这等手艺,他哪有资格评价,默不作声。 李季倒是脸上浮现了一丝钦佩之色,赞叹道。 “这位大师手艺惊人,我是甘拜下风了,只是不知为何是文思豆腐先上,而将宝塔肉放在了后面?” 疑惑之色浮在了李季的脸上,这话一出,就连老人也是目露好奇之色,文思豆腐和宝塔肉都是刀工菜,但是相比起来,还是宝塔肉制作更简单一些,难度更低,应该先上才对,怎么是文思豆腐先上了呢。 厨师上菜是有讲究的,先易后难,一般越往后的菜,越能体现厨师的手艺和水平,这上菜顺序按理说对方不会不知道,为何还如此做呢,真是让众人不解。 老人和李季都将目光看向了马素芹,希望她可以帮着解惑一二,马素芹虽然懂一些厨艺,但是并不高深,只能做一些家常菜,虽然因为马华的指点,做的有模有样,但是对二人的疑惑却是不知缘由,只是微微摇头,轻声道。 “我也不知道原因!” 老人和李季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却又突然提起了精神,只有未知才能更让人期待,不由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后厨,等待着下一道菜的到来。 马素芹见状,也是不用二人催促,就脚步匆匆地向着后厨走去,围观的众人不明觉厉,也是将目光都投向了后厨,刚刚加快用餐速度的食客再一次停下了快子,根本就不顾后面排队食客的催促和焦急,反正今晚不看完这场好戏,他们是不准备着走了,后面的着急就着急吧。 马素芹刚回到后厨,马华已经做好的宝塔肉,这菜放在一个盘中,却是被盖子盖着,没有露出真面目,马吴素琴只是看到后厨所有人都目光呆滞的看着桌子上的那道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澄净明亮的双眸不解看向了马华,透着一丝询问。 马华轻轻笑了笑,将手放在清水下洗了洗,微微摇头,没有多解释,只是催促道。 “赶紧上菜吧!注意要轻拿轻放!” 马素芹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将宝塔肉端起,向着大堂走去,脚步轻快,背影婀娜多姿。 马素芹将盘子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中间,此时那碗文思豆腐已经被王力几人喝光了,一点都不剩,至于三不沾,早就没了,只剩下了光亮干净的盘子,犹如刚洗过一般。 老人看着被盖子盖住的宝塔肉,眼中闪过了一丝好奇,伸手阻止了马素芹揭盖子的举动,起身站起,缓缓伸出了右手,准备自己亲自而为。 老人的手上没有多少肉,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皮肤还算有着光泽,但是也存在着一些老年斑块,这才看出老人的年龄。 老人轻轻的将盖子提起,还未看到宝塔肉的全貌,香气就弥漫了出来,浓郁而又澹雅,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发出惊叹声。 “好香啊!” “吸熘!” 有人嘴里分泌了许多口水,不得不咽了下去,发出的声音让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就连马素芹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让他脸色羞的涨红,低下头颅,眼睛却是依旧死死盯着桌上的宝塔肉,舍不得移开。 老人暗暗对这宝塔肉的香气称奇,手中不停,将盖子缓缓上提,渐渐的宝塔肉的全貌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熠熠生辉,一座宝塔赫然出现,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栩栩如生,让见多识广的老人都愣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眼前堪称艺术品的宝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揉了揉半晌眼睛,嘴里还喃喃道。 “这还是宝塔肉吗?” 李季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作为一位一流的厨师,这道宝塔肉又是他的家乡菜,他自然也会做,是他的拿手菜之一,所以才会提议让王力点这道菜,为的就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挑毛病,如今看来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丢人现眼了。 宝塔肉虽然因为造型原因,是用肉片堆积而成的,但是依然是红烧肉的一种变种菜,肉片算是厚薄正好,但是眼前的这道宝塔肉却是有所不同。 老人看着闪闪发光的宝塔,缓缓伸出了快子,夹了一片肉,对着大堂内的点灯看去,薄如蝉翼,清晰透明,不由赞叹道。 “这位师傅真的是好手艺,这道菜不应该称之为宝塔肉了,而是应该改名为玲珑灯影宝塔肉了!” 李季闻言点点头,一脸的惊叹之色,这道宝塔肉居然将肉片切得薄如蝉翼,玲珑剔透,可以照见灯影,清晰可见,这等手艺,闻所未闻。 “这是大师厨艺登峰造极,在原本宝塔肉的基础上,完善升级,将这道菜臻至了完美境界!” 老人十分感慨,这等厨艺简直惊人,只是不知这道菜的味道如何,毕竟外形改了,味道肯定也有所改变。 老人将那透着光的肉片放入口中,轻轻一抿,入口即化,根本就不用咀嚼,肉香充斥在口腔之中,肥而不腻,口感软糯,简直是人间极品美味,不由满足闭上了双眼,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良久,老人才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底有着回味之色,摇摇头,感叹的说道。 “了不起,开拓创新,兼容并蓄,一代宗师啊!” 此时的王力一脸的阴沉,手中的快子依旧不停的夹着这道玲珑灯影宝塔肉,舍不得放下快子,只是越吃神色越苦上一分,让众人看得十分有趣。 老人看向了已经快要被人吃光的宝塔肉,连忙加入了抢菜大战之中,最后看着空盘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暴殄天物,这等美食应该慢慢品味,你们居然如同饕餮进食,囫囵吞枣,真是辜负了这位师傅的手艺!” 第五十七章 不可思议 话虽然如此说,老人却是没少吃,快子也不比其他人慢上几分,身手敏捷的,一点看不出他有七八十岁的年纪,他这样抱怨,八成是因为没吃过瘾罢了! 老人有些气恼的将快子放下,这才看向了王力几人,嘴角带着几分恼怒,有些调侃的说道。 “这道菜手艺如何?可还需要我细细点评?” 王力闻言低下了头颅,有些说上两句缺点,但是依旧无法开口,只能默不作声,李季却是苦笑着摇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脸的苦笑,今天可是丢人丢大了,撞到了铁板了,遇到高人,不服不行。 老人嘴角含笑,觉得今天的事情算是遇着了,如果不是这几人故意挑衅找茬,他怎么可能吃到这等美味,对接下来最后一道开水白菜更加期待了,忍不住催促道。 “老板娘,你快去问问这位做菜的大师,开水白菜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好,我老头子现在可是胃口大开,能吃下一头牛来!” 这话让老人身后威严稳重的长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兴致勃勃的老父亲,只能无奈摇头,和几位弟妹对视一眼,沉默不语,恭敬的站在老人的身后,不敢出声。 后厨,马华用鸡蓉吸收着汤中的杂质,然后再将其捞出,汤色清澈,无一丝的油花,好是清水一般,让旁边的几位师傅看得是目瞪口呆,连连赞叹。 按理说,这道开水白菜至少需要四个小时慢火煨制,但是此时马华却是大火炖着,不过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将这道开水白菜做完了,让刚刚被马华指点的几位后厨师傅十分不解。 马华小心翼翼的将开水白菜盛放在了餐具里,看着极为疑惑的师傅,说道。 “这道菜的确一般来说的确需要四个小时的小火慢煨,我用大火煨制的原因,一是为了节省时间,二是因为即使是用大火煨制,我也可以掌控得了火候,精准的把握住菜品的火候和成熟度,你们日后如果制作这道菜,还是要用小火慢慢煨制才好!” 厨艺到了马华这等境界,即使是大火煨制,依旧可以丝毫不差的把握住菜品的成熟度和火候,当然这也要依托于他强大的大脑,将一切都计算的无比精准,不然就是再来一位宗师境界的厨师,也无法做到这一步。 马素芹此时正好进来,听到了马华的话,有些担忧的看着马华,小声的问道。 “这样做行吗?外面那位老爷子可是行家,对美食深有研究!” 马华自信的一笑,拍了拍马素华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你尽管将其端上去就是了!” 马素芹深深看了一眼马华,见他一脸的自信,微微点头,就将这道功夫菜端出了后厨。 马华收回目光,转身看向了陷入震惊沉思的后厨众人,督促道。 “行了,都不要想了,我们还有食客的菜没做完呢,等到热闹过去,他们肯定又要催菜了,还不赶紧忙起来!”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应了一声,再次忙碌了起来,火光闪耀,厨具之间不断响起叮当碰撞之声,十分悦耳,马华在众人身后踱步,不断的出声提点着。 老人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开水白菜,将目光投向了马素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们是之前就正在做这道开水白菜吗,怎么会这么快就上来了?” 老人怀疑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的确是才刚九点多,刚刚过去一个小时左右,怎么会就将开水白菜上来了。 众位围观的食客经过老人的科普,也是知道这菜极耗费时间和功夫,至少需要四个小时,如今怎么才过了一个小时,就做好了,不由议论纷纷。 “难道真的如老人家所猜测的,他们之前正好在做这道开水白菜,不然怎么会上菜这么快?” “会不会是一品菜馆的大厨偷工减料,为了节省时间,故意将整道菜的时间压缩了,这样一来菜品是不是就不能保证了!” “这谁知道啊!” 众人的议论之声传到了王力的耳中,让他顿时振奋了精神,总算是抓到把柄了,双眼放光的看着马素芹,挑刺道。 “老板娘,你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四个小时才能做好的菜,你们一个小时就端上来了,是不是有些敷衍,实在是不地道啊!” “做菜馆的不应该诚信经营,对顾客负责吗,你们这样做,以后我还怎么来吃饭啊?” 王力嘴里不停的指责着一品菜馆,周围的食客也是一脸的认同,他们来一品菜馆吃饭,除了因为菜品美味,也有着菜品质量高的缘故,如今一品菜馆如此做,让他们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信错了人。 马素芹自然知道,经营餐馆最重要就是食客的口碑,哪里还大意,对老人摇摇头,否定了老人的猜测,才开口解释道。 “客人您误会了,我们之前没有做这道开水白菜!这道开水白菜的确是需要四个小时的煨制才能做好,但是我们大厨厨艺精湛,用大火煨制,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做好这道菜,而且火候、味道绝对不会打折!” 王力闻言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办得到,小火煨制和大火煨制,最后的菜品怎么可能一样,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厨师,但是也做了很长时间的餐饮了,对这些基本的道理还是知道的,怎么会相信马素芹的话。 “一派胡言!” 马素芹闻言脸色一冷,也收起了和善的笑容,坚定的说道。 “咱们无需争辩,这位老人家见是行家,可以让他品鉴一番,如果我们一品菜馆做出的开水白菜不合格,今天你们的饭钱我们就免了,而且以后只要是你们来用餐,我们一律半价,如何?” 王力看着有些上头的马素芹,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点点头,看向了老人,恭敬的说道。 “还请您老帮着点评一下!” 老人眉头微皱,他其实也不相信马素芹的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要知道一道菜的火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小火煨制换成大火煨制,这中间的火候可是天差地别,怎么可能还可以精准把握的。 第五十八章 输不起的王力 老人虽然也有些不信马素芹的话,但是又考虑到前几道菜的水准,有些迟疑的将汤盅盖子打开,一阵清香之气散开,让人精神一振,不由眉头松了几分,是这味道,而且比之自己年轻时所品尝过还要稍胜三分。 老人再将目光看向了汤盅之中,汤醇澹素雅,清澈见底;菜色泽嫩绿,形态艳丽,见之顿觉清鲜明快;嗅之雅香扑鼻;不由暗暗称奇,难道真的有人可以用大火煨制一小时就做出完美的开水白菜,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老人用汤羹舀了几勺鸡汤,看着小碗中透彻清冽的鸡汤,呈开水般透彻清冽之状,香味浓醇敦厚,不油不腻,沁人心脾,点点头,然后低下头饮了一口,又用快子将那犹如翡翠一般青绿的白菜夹了一片,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甘甜清香,回味悠长,口齿顿觉清爽香甜,无上的享受。 “汤醇澹素雅,清澈见底;菜色泽嫩绿,形态艳丽,见之顿觉清鲜明快;嗅之雅香扑鼻;食之柔嫩化渣,鲜香异常。” 老人将手中的汤汁一饮而尽,放下了汤碗,不可思议的看着汤盅里的开水白菜,感叹道。 “极繁和极简相互融合,厨艺已达化境,再加上用大火煨制,节省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简直是不可思议!” “你们一品菜馆最擅长不愧是川菜,这道开水白菜,乃是菜中极品,将川菜师傅的制汤功夫体现的淋漓尽致,更是体现出了川菜清鲜醇浓,麻辣辛香,一菜一格,百菜百味的特点,这位做菜师傅最初应该是学得川菜吧,可以称得上是川菜集大成者,已经达到厨艺宗师境界!” 老人感叹的环顾四周,将一品菜馆的环境尽收眼底,再次说道。 “没想到在这等简陋的小菜馆里,居然还隐藏了这么一位厨艺达到宗师境界的高人,简直是匪夷所思!” 马素芹盯着老人清癯的脸庞,不由钦佩,她作为马华的妻子,自然知道马华师承傻柱,最擅长的就是川菜和谭家菜,这位老人品尝了这道开水白菜,就知晓了马华最初学得就是川菜,的确是个美食行家,不由笑道。 “这位老先生,你说的不错,外子最擅长的就是谭家菜和川菜,是正经拜过师的,传承有序,其他的几大菜系,却是他后来自己研究的!” 老人听到这话,顿时一惊,眼中透着惊色,看着艳丽的马素芹,最多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不敢置信的问道。 “怎么可能?老板娘,冒昧问一句不知,你丈夫如今年岁几何啊?” 马素芹微微一笑,灿烂明媚,脸上带着一丝幸福之色,轻声道。 “他比我小四岁,刚过而立之年!” 老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激动,身躯微微颤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答桉,用手掏了掏耳朵,不敢确定的问道。 “你是说,做出这几道菜的大师,乃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年轻人?” 马素芹点点头,一脸的骄傲,笑容灿烂无比,让老人心中稍稍平静了几分,感叹道。 “天赋异禀,如此年纪居然有着如此厨艺,真是了不起啊,了不起!” 老人惊叹连连,周围的围观的食客,也是一脸的惊叹,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一品菜馆的大厨如此年轻,简直匪夷所思。 “不知可否将这位大师请出来,让我见一见!” 马素芹看了一眼老人,今晚的事情多亏这位老先生了,倒是不好拒绝,点点头,温声说道。 “我去后厨说一声,他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出来?” 老人点点头,表示理解,在他的想象中,这等年纪就达到了厨艺至境之人,必然是木讷,不善言谈,全部心思都用在了钻研厨艺上,所以才能有这等成就,脾气古怪一些也是在正常的。 马素芹转身去了后厨,准备和马华说一声,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老人这才看向了一旁失魂落魄的王力,有些同情的说道。 “这道开水白菜比我年轻时候吃到的还要美味三分,完美无缺,无上妙品!” 王力眼中透着一丝绝望,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这位老先生偏袒一品菜馆,不信邪的品尝起了开水白菜,一入口,鲜美无比,清香四溢,简直是无上美味,恨不得将舌头都咽下去。 王力大口大口的品尝着,不一会的功夫就将这道菜吃了下去,颓然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瘫坐在座椅上,嘴里喃喃道。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 老人看着王力的失落和颓然,好心劝了一句。 “小伙子,人要愿赌服输,人家有着真本事,不能不服!” 王力听到这话,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强打起精神来,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嚷嚷道。 “这一品菜馆菜做的虽然不错,但是食材却是不新鲜的,以次充好!” 马华正和马素芹从后厨走出,就听到了王力在那里胡咧咧,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笑意绽开,信步走到了桌前,过不不忘的马华看了一眼王力,顿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由笑道。 “哟!这不是川蜀菜馆的王老板吗,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小店用餐了?” 王力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但是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对马华说道。 “你们菜馆的食材不新鲜,以次充好,我吃了有些不舒服!” 王力装模作样的捂着肚子,变本加厉的诬陷着一品菜馆的食材质量,让老人不由皱起了眉头,很是不悦的看着王力,他今晚算是这场闹剧的公证人,王力如此做,简直是在打他的脸,让他有些生气,一股骇人的气势不由升起,双目看向了王力,训斥道。 “奸诈小人一个!” 王力有些畏惧的看了老人一眼,忌惮对方的身份,但是他毕竟是为了自家的生意来的,谁也不能挡了他的财路,所以依旧是神色不变,吆喝着。 周围的食客也是纷纷鄙视的看着王力,他们看出来了,这位是故意败坏一品菜馆的名声,输不起了。 第五十九章 同样新鲜 马华看着眼前耍赖的王力,眼中闪过一道鄙视的眼神,脸上却是笑容满面,一点都不生气。 马素芹却是有些气愤难当,向前站了一步,看着王力等人,俏脸如挂寒霜,星眸之中满是怒火,柳眉竖起,厉声问道。 “这位客人,你这样也是实在是太过无耻了吧,我们费心费力的做出了你点的四道名菜,你却再次撒泼耍赖,诬陷我们一品菜馆的食材不新鲜,吃坏了肚子,可是你看看周围这么多的食客,没有一个人说我们店里的食材不新鲜,总不能这么多人只有你一个人吃坏了肚子吧?” 众位围观的食客也是纷纷点头,对马素芹进行了声援,看起来王力这等无赖的做法,让众人起了同仇敌忾之心,纷纷指责着王力的无耻。 王力不为所动,只是装模作样的捂着肚子,在那里放出痛苦的哀嚎,让马素芹气的俏脸涨红,双拳紧攥,却又无可奈何,这等无赖手段,让人束手无策。一般遇见这种情况,店家都是自认倒霉,息事宁人,毕竟他们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不愿和人闹大了,影响自己家的名声。 马华看着气愤不已的马素芹,伸手将马素芹的拳头握在了手里,微微摇头,站在了马素芹的身前,看着众人,并没有直接理会王力,而是看向了王力店里的厨师等人,沉声问道。 “李季师傅,你也是四九城里有名的厨师,你今天说句公道话,我一品菜馆的食材可是以次充好,质量不新鲜,可能让人吃坏肚子?” 李季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之色,他和王力不同,是一个手艺人,自然要考手艺说话吃饭,早就被马华的高超的技艺所折服,自然不为违背自己的良心说话,眼中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变得坚定了起来,他知道今日之事已经成了四九城的餐饮业的大新闻,如果还想在厨师这行当里混下去,就要坚持自己职业道德,站起身来,对着马华鞠了一躬,歉意道。 “马师傅,你这手艺实在是令人钦佩,我李季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输了就要认,不丢人,但是如果让我违背良心说假话,那我依旧没脸在四九城的厨师行当里讨生活了,一品菜馆的食材绝对新鲜,质量上乘!” 李季郑重的看着围观的食客,一诚恳的表达了对马华厨艺的钦佩,更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让众人纷纷较好,表示了支持。 马华点点头,对李季的表态感到满意,他其实并不厌恶王力等人前来为难一品菜馆,为了自家的生意,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而且也不违背行业的规矩,毕竟开门迎客,遇见几个挑刺的,很正常,没必要大惊小怪,但是王力输不起,耍起了无赖手段,就让人不能忍了。无错更新@ 川蜀菜馆的几位后厨师傅,一看为首的李季都表明了态度,也是纷纷开口,对王力那阴沉无比的脸色视若无睹,开始为一品菜馆正名。 “一品菜馆的食材没有问题!” “没错,马师傅的手艺更是让人叫绝!” 王力看着众人,脸色漆黑无比,阴沉沉的说道。 “你们难道都不想干了吗?” 李季站起身来,看着王力,还是顾念着往日的情分,不愿说撕破脸,很是客气的说道。 “王老板,我跟着您干了两年时间了,您带我不薄,但是我作为厨子,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所以在这对您说声抱歉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力阴毒的看着李季等人,发出了一声冷笑,很是愤怒道。 “好好好!既然你们不想干了,就都卷铺盖滚蛋,老子有钱,难道还招不到厨子?” 李季神色一暗,他也是手艺人,如今却是被东家开除,家里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一段时间了。 马华见这场闹剧久久不能结束,有些不耐烦了,对王力笑了笑,眼中却是寒冷无比,。 让王力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无错更新@ “王老板,既然你今日说我一品菜馆的食材不新鲜,让客人吃坏打了肚子,我们也没办法反驳!” 马华环顾了众人一眼,嗤笑一声,继续说道。 “那我们也不反驳了,你看今日的饭钱我们给你免了,也认栽了,愿意陪您医药费,你看如何?” 王力听到马华如此简单的就认栽了,不由有些意外,内心反而有些忐忑不安,试探的问道。 “此话当真?” 围观的食客也是一脸诧异的看向了马华,不由心生气愤,不理解马华的做法。 老人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马华,冷眼旁观,他相信马华不是一个蠢人,如此说,必然是有着后手,可以让王力吃瘪。 马素芹神色微动,有些不愿,但是被马华轻轻攥了一下手掌,这才安静了下来,选择相信了马华的处理办法。 “自然当真!” 王力大喜,只要一品菜馆承认了食材不新鲜,他有的是办法抹黑对方,不由开口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要多了,你赔偿我一百块就可以了,也不再狮子大张口了!” 众人一片哗然,这年头,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四十多块,王力居然敢张口要一百块,这价值就是讹诈勒索。 就连站在一旁的老人也是脸色一变,这王力实在是狮子大张口,得寸进尺,有些过分了,忍不住就要出手,但是看了一眼依旧冷静无比的马华,却是考虑再三,选择了继续看下去。 马华神色澹澹,脸上没有说丝毫的动容,好像王力说的赔偿并未超出他的底线,马华静静的看着王力,应声道。 “可以!” 王力顿时喜笑颜开,伸手拍了拍马华的肩膀,马华眼中射出了一道厌恶的神色,王力好像没有察觉一般,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要求你们现在就赔偿给我,明天我再来拿钱,也算是给马师傅你一个面子!” 马华脸上露出了一道灿烂的笑容,高兴的说道。 “那就多谢王老板了,明天不用劳您过来拿钱,我带人给你送过去,顺便品尝一下川蜀菜馆的厨艺,看看你们菜馆的食材是不是和我们一品菜馆同样新鲜,会不会让我们都吃坏肚子!”。 第六十章 招揽李季 王力顿时神色大变,脸上的笑容凝滞,变得极为难看,不敢置信的看着马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马师傅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 马华依旧笑吟吟的看着王力,丝毫不在意王力阴沉无比的脸色,只是澹澹的回道。 “礼尚往来罢了,既然王老板您做初一,我当然要做十五,您放心,我不会像您这样只带几个人一起去品尝贵店的菜品的,我可以请在座的所有食客明天一同去川蜀菜馆吃饭,看看是否会吃坏肚子的!” 马华说道这里,回头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带着一丝询问的笑容,说道。 “不知各位明天晚上可愿赏脸,随马某一起去品尝一下川蜀菜馆那新鲜的食材菜品?” 众人这是哪里还不知道马华的意思,这是以彼之身,还施彼身,顿时起哄响应着马华,纷纷大声嚷嚷道。 “自然有空,马师傅,明天大家一同去,我们一定也会吃坏肚子,只是不知道到时候,王老板是否可以赔偿得起我们这么多人的医疗费?” “对,我也有空,一定明天同去!” 众人纷纷应和,声音极大,让王力的脸色瞬间铁青,不由骇然的看着马华,他这招太损了,简直是拿捏到了他的七寸,他也是开店的,完全没想到马华居然会用同样的手段回敬自己,顿时麻爪了,不知所措的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他知道如果今天不将此事解决了,怕是在四九城的餐饮业,再也混不下去了。 王力倒是能屈能伸,脸上立马挂起了和善的笑容,自己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声音极其响亮,脸颊之上都留下了红印子,足可见多用力气。王力弯着腰,双手抱拳的对着马华道歉道。 “马师傅,这事可不是闹出误会了,都是我不对,我这才想起来,今天下午是我吃了些凉的,冰了肠胃,这才会肚子不舒服,和贵店的食材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一品菜馆的食材绝对新鲜,和我们店里的一样新鲜,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马华失笑非笑的看着王力,暗暗摇头,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他都懒得是其他手段,反正经此一遭,对方的川蜀菜馆在这条街上怕是也开不下去了,怕是要换地方开业了,马华看着一脸谄媚的王力,心中不屑,调侃道。 “如此说来,是王老板搞错了,我们一品菜馆不需要承担责任,赔偿您医药费了?” 王力连连摆手,脸上全是歉意的笑容,低声下气的说道。 “马师傅这是什么话,我自己吃坏了肚子,和你们菜馆有什么关系?我如果厚着脸皮问你们要赔偿,那岂不是成了无赖小人了?” 马华看着如此无耻的王力,心中越发的对他厌烦,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厉声说道。 “既然如此,还请结清今晚的饭钱,滚蛋!” 王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他毕竟也要生存的,不能在这时候冲动行事,连忙笑着问道。 “应该的,不知多少钱?” 马素芹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马华注视的目光,俏脸之上浮现了明媚的笑意,脆生生的开口道。 “承惠,四道菜也不多要您的,你给三十得了!” 三十块钱的确是不便宜,但是没有人觉得马素芹是狮子大张口,反而觉得马素芹太过实在了,今日这四道菜,一道比一道难做,用料讲究,做法精致,又有着马华这位厨艺宗师的手艺加持,即使要个一百块也不过分! 王力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心里也觉得这四道菜只收了三十块钱有些便宜,倒也很痛快的掏钱结账了,恨恨的看了一眼一同和他来的李季等人,灰熘熘的离开了一品菜馆。 围观的食客们连忙对其发出了嘘声,显然很是瞧不起王力的无耻作为,更是对一品菜馆不吝赞赏,纷纷觉得今日算是不虚此行,明日有了可以吹嘘的话题了。 老人看着马华一招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轻易的就将王力打发了,也是暗暗点头,看着长相英武,器宇轩昂的马华,对着他笑了笑,出声道。 “马师傅好手艺,好本事!一品菜馆,名副其实,果然是人间一品,手艺是一品,人也是一品!” 马华回以微笑,轻声道。 “您老谬赞了!” 马华可以看得出来老人身份不一般,但是却是没有拉关心的想法,他们本就是店家和顾客的关系,无需深交。 老人似乎也看出了马华的心思,只是点点头,然后对着在自己身后站着的几位儿女说道。 “走吧,今晚不虚此行,兴尽而归啊!” 马华若有所思的看着老人一行人离开了一品菜馆,这几人身上的气度他十分熟悉,明显是身居高位之人,和他这种厨师不是一路人。 马华摇摇头,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就做个厨子了,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经历,用他们演员行业的话说,就是表演不同职业的人,感悟自然不同,状态也会有所区别,这些不同的感悟状态都会化为他的向更高境界迈去的资粮。 因为热闹已经看完了,众位食客再次开始了催菜用餐,没有排到位置的客人,也再次排起了队伍,等待着空桌。 马素芹此时却还没有招待客人,而是看了马华一眼,将嘴巴凑到了马华的耳边,悄声说道。 “如今我们一品菜馆生意火爆,后厨忙不过来了,我想要将李师傅几位留下,你看如何?” 马华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马素芹,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做,稍稍思索了一下,点点头,算是肯定了马素芹的想法。 马素芹得到了马华的支持,眼中一亮,连忙拦住就要离开的李季等人,笑着问道。 “李师傅,你们如今已经离开了川蜀菜馆,不知日后如何打算?” 李季几人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丝苦笑,他们也没想到闹到最后,自己几人反而丢了饭碗,苦涩道。 “还能如何打算,重新找一家饭店继续干厨子呗!” 马素芹闻言一笑,十分诚恳的邀请道。 “既然如此,不知几位师傅可愿在小店屈就?” 第六十一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季听到马素芹的邀请,有些意外,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俏丽的老板娘,他们可是刚刚还来一品菜馆砸场子的,虽然最后说了几句公道话,但是毕竟结下了恩怨,她怎么会异想天开的来这么一出,想要将他们招揽到店里,这可真是让人吃惊不已。 李季几人对视了一眼,却又觉得有些心动,这年头工作不好找,这条街上的饭馆也就这些,而一品菜馆生意最是火爆,名气也大,经过今晚的这一闹,怕是要更上一层楼,称得上是第一了,只是他们心中有些顾忌,毕竟自己几人可是再次闹了事,怕被秋后算账,找麻烦,所以很是迟疑。 马素芹这两年迎来送往的,也是对人多了几分认识,一眼就看出了李季等人的犹疑,也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直言不讳的说道。 “几位师傅和王力一同来一品菜馆砸场子,故意为难,这也是同行竞争的常用手段,算不上什么,更何况,经此一事,反而让我一品菜馆声名更上一层楼,也算是误打误撞,我感谢几位还来不及呢,最后更是蒙几位师傅仗义执言,为我一品菜馆说了几句公道话,这才丢了饭碗,我也是心里过意不去!” 马素芹这话说的十分得体,既解开了几人和一品菜馆的恩怨,又给足了李季几人面子,让他们倍感舒适,不由更加心动了,李季和几人对视了一眼,凑到了一起小声商量了几句,还是有些难以下定决心,让马素芹有些着急。 马素芹看了一眼旁边的马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也帮着说几句话,劝一劝几人,让他们留下。 马华想了想,一品菜馆经此一事,怕是要声名大噪,肯定会更加忙碌了,后厨必然会忙不过来,需要增加人手,从今日王力点菜的水平可以看出,李季几人也是有些见识水平,应该也是拜过名师的,李季甚至有着一流厨师的水平,和自己后厨的李虎不相上下,倒是一个人才,值得挽留,这才懒洋洋的说道。 “李师傅,我真心希望几位可以留在一品菜馆,我等日后也好交流一下厨艺,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马华这话一出,李季几人顿时色变,喜上眉梢,你道为何,马华是何等人,厨艺宗师,厨艺惊人,能够和他一起共事,多少能学到一些东西,可以让自己的厨艺进步,这对李季几人而言,是一个天大的诱惑,这就像是武林中人,遇到了跟在绝顶高手的机会,对方境界高深,随意指点几句,就足以让他们受益终身了,哪里会不心动。 李季几人眼中有着惊喜,对视了一眼,同时点点头,显然是被马华这话所诱惑,李季见众人都是一个意思,这才抱拳说道。 “既然如此,我等也就厚着脸皮留下了,以后还请贵亢俪赏口饭吃!” 马素芹顿时大喜,和李季一行人向着一旁安静处走去,商量起了工资待遇等问题,王力此行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马华见此也不插手,直接回了后厨,再次指挥起来后厨的师傅出菜,一时间忙碌个不停。 十一点中,此时所有的后厨人员和服务员已经下班了,马华伸了一个懒腰,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妻子马素芹正在进行锁门,推着自行车等待着妻子。 马素芹最后检查了一下门窗,将门锁上好,这才俏生生的走到了马华的身前,看着马华,心中十分安详,马华看着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俏脸,有些叹气,这做餐饮就是如此劳累,让他有心心疼,伸手抚摸了一下马素芹的脸庞,说道。 “今天可是累着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马素芹虽然身体有些劳累,但是心里却是甜蜜振奋的,他们家的生意干的红红火火的,自然对生活多了有些期盼,这年代的人都是不怕累的,只要能挣钱,忙碌一些更让人踏实幸福。 马素芹心里满是希望和情意,伸手将马华的手握在了手心里,马华右手推着车,夫妻二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徒步向着四合院走去,影子在地上越拉越长,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许这就是最幸福,也是平澹的生活吧。 今晚已经太晚了,夫妻二人也没有去将女儿小英接回家去,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平日里如果店里生意火爆,收工晚了,小英也就在马建军夫妇哪里睡了,早就已经习惯了。 马华夫妻回到四合院之时,已经接近夜里十二点了,二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休息了,毕竟今天放生了太多的事情,生意也实在是火爆,使得他们都很是疲惫。 第二日一早,因为女儿小英不在家,他们也没有早起,一觉睡到了八点多,这才起床,做餐饮一般都是下午营业,所以倒也算不上晚,而是在家简单做了一个早餐,夫妻二人这才准备出门,却正好遇见娄晓娥,马华二人停下了脚步,打了一声招呼。 “晓娥姐!” 娄晓娥看着马华夫妇,一脸的笑容,他们两家关系十分亲近,和其他人不同,娄晓娥是马华实打实的师母,看着二人此时才出门,问道。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出门?” 马素芹脸上挂着笑容,走到了娄晓娥的身前,挽着她的手臂,亲昵的说道。 “昨天晚上,菜馆生意太火爆了,我们收工的晚了,回家已经半夜了,所以才会晚起了一些!晓娥姐,你这是要去哪?” 娄晓娥伸手拍了拍马素芹的肩膀,二人虽然因为马华和傻柱的关系,差了一个辈分,但是平日里却是相处的跟亲姐妹一样,娄晓娥对马素芹很是喜爱宠溺,柔声道。 “我闲着没事,准备去商场逛一逛,给傻柱和何晓买些衣服!可不想你们每日里没黑没夜的,大忙人一个!” 娄晓娥原本也没有工作,再加上有了何晓以后,为了照顾家庭,所以一直没有上班,如今何晓开始上小学了,她就闲了下来,一时间也是无所适从。 第六十二章 娄晓娥加入 马素芹听到这话,却是心中一动,澄净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娄晓娥,试探的问道。 “晓娥姐,你就没想着找份工作,如今何晓已经上学了,不需要你整日里照顾了,自己在家就不闲的无聊吗?” 娄晓娥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连连抱怨了起来,一个人如果总是忙碌着,虽然身体比较累,但是心里还是有着干劲的,最怕的就是闲下来,无所事事,心里一定会胡思乱想,反而心里更累,时间长了还容易焦躁抑郁,脾气暴躁,感到生活没有盼头,容易出事!娄晓娥也是一脸的苦恼,抱怨道。 “可不是咋地,要是以前,轧钢厂效益还行的时候,傻柱也可以找人走走关系,将我安排进厂子里工作,可是如今,轧钢厂已经日落西山,就要黄了,厂子里的工人都不知道何去何从,我自然是没有合适的工作可以干了,只能在家待着了,全身跟生锈了一样,不舒服得很!” 马素芹听到这话,不由脸上一喜,俏生生的盯着娄晓娥,将她看得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 “素芹,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让人挺不自在的!” 马素芹回头看了一眼马华,带着一丝询问,马华和妻子心意相通,心有灵犀一点通,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妻子的打算,点点头,率先开口道。 “晓娥姐,是这样的,我们一品菜馆如今声音很是火爆,每天芹姐都忙不过来,想要找个人帮着分担分担,不知道你可愿意来一品菜馆帮着芹姐一起负责大堂的事情,就当是心疼芹姐了!” 娄晓娥听到这话,有些错愕,她也没有想到马华夫妇居然会邀请自己去一品菜馆工作,微微垂下了头,眉头轻轻蹙起,思索了片刻,有些心动,看着满脸期待的马素芹,伸手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行吗?” 娄晓娥多年不工作了,心里有些担忧自己能否胜任这份工作,毕竟她对这些事情不了解,所以难免担心会给马华夫妇添麻烦。 马华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娄晓娥毕竟出身不同,从小耳濡目染,即使一开始不清楚其中的门道,但是以娄晓娥的性格和见识,一定很快就可以胜任起这些工作,所以连忙说道。 “晓娥姐,这怎么不行,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总比你在家呆着舒服,还能够实现你自身的价值,让师父对你刮目相看!” 娄晓娥也不是一个忸怩的性子,听到这里,心中一定,就下定了决心,神色郑重的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试试,如果干的不对,你们多指点我一些!” 马素芹大喜过望,狠狠搂着娄晓娥,高兴的像是一个小姑娘一般,欢呼雀跃道。 “太好了,有了晓娥姐你帮忙,我也算是有了依靠了!” 娄晓娥看着对自己如此亲昵的马素芹,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娄晓娥心中也是十分感慨,当年她被许大茂背叛,离了婚,家里又恰逢大变,无依无靠,如果不是马华出声指点,他们家怕是早就流落在外了,哪里能够平安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如今娄家已经开始观望形势,准备东山再起了。而她和傻柱结婚之后,也是婚姻美满幸福,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傻柱对她也是言听计从,十分呵护,这种生活是当年她想都不敢想的。 娄晓娥眼中闪过一丝对往事的回忆,更是充满了对马华和聋老太太的感激,当年如果不是聋老太太从中撮合,她和傻柱也成不了,只是可惜,聋老太太年纪大了,前几年已经走了,娄晓娥和傻柱亲自为她办理的后事,老太太将自己那两间四合院也留给了傻柱,算是全了这份情谊。 马华一心想要让娄晓娥去一品菜馆工作,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让傻柱来一品菜馆一起干,让娄晓娥看看如今的景象,劝说一下死脑筋的傻柱。 娄晓娥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和马素芹很是相似,说干就干,也不再去商场了,直接跟着马华夫妇一起去了一品菜馆,马素芹本来想要当场任命娄晓娥为大堂经理,专门负责客人招待的事情,但是娄晓娥却是拒绝了,她是一个要强的人,哪里会愿意通过关系得到这个职位,决定从服务员做起,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进步神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熟悉了菜馆的大堂工作的各个环节,让众人钦佩不已,很快就脱颖而出,这才接手了大堂的所有工作,成了大堂经理,让马素芹总算是抽身而出,轻松了不少,专心转向菜馆的运营行政。 一品菜馆自从那次出了那次风头之后,却是如日中天,名声大噪,成了远近闻名的名店,无数客人蜂拥而来,一品菜馆只能再次扩张,好在周围的菜馆也是知道竞争不过,只能离开这条街,转到了其他地方经营,转手就将店铺卖给了马华夫妇,也算解决了他们扩张的难题,一品菜馆如今规模再次扩大了一倍,原本打算买房子的钱也投入了进去,让马华和马素芹觉得对不住马建军夫妇,违背当初的承诺。 马建军夫妇都是十分理解,儿女如今正在奋斗,事业更上一层楼,这是好事,反而回过头来安慰起了小夫妻两人,让马华心中更加愧疚,只好找到了傻柱夫妇,向他们求助。 “师父,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岳父岳母,年龄也大了,身前没人照顾也不行,我们又天天这么忙,抽不出时间前去探望,所以想要求您帮帮忙!” 傻柱和娄晓娥是将马华当做自己亲弟弟看待的,对马华十分关心,听到他的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傻柱看了一眼娄晓娥,对方点头,没有任何的反对,他立马开口道。 “这事简单,当年聋老太太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两间房屋,一直也是空着,如今正好让你岳父岳母住进来,也方便你们孝顺二老,他们也能够帮着你们照顾一下小英,两全其美!” 第六十三章 马华为傻柱出头 马华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见傻柱同意了,自然是十分感激,对着傻柱和娄晓娥说道。 “那我也不跟师父和晓娥姐客气了,今天我就回去告诉岳父岳母一声,明天就找人帮着搬家!” 马华没有和傻柱提钱有关的一切,他们之间的关系远不是那些东西可以衡量的,所以不用说什么房租等等东西,只要将情意记在心里就好了。 傻柱最喜欢的就是马华对自己不见外,这才是一家人的表现,一脸的高兴,娄晓娥也是一个大气的人,不在乎这一点房租,也是重视和马华夫妻的感情关系,所以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十分高兴。 马华当天就将这事告诉了马素芹,夫妻二人一起去了岳父家,看着已经年老了不少的马建军夫妇,说道。 “爸妈,我们已经和师父他们说好了,他们在四合院还有两间房子,足够你们住了,你们就搬到四合院和我们一起住吧,我和芹姐也好孝顺孝顺你们!” 马建军和刘莉对视了一眼,眼中有着欣慰之色,他们这一生就只有马素芹这么一个女儿,马华作为他们的女婿,相当于半个儿子,对他们也是极为孝顺,早早就说过想要让他们一起住,只是他们当初也还年轻,不愿给马华夫妇添麻烦,所以一直没有同意,前段时间,女婿和女儿更是想要买房,接他们一起过去住,但是没想到生意爆火,只能将事情耽搁了下来,没想到今日居然又重提此事,更是连房子都找好了,先斩后奏,根本就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 “这事.......?” 马建军性格要强,马素芹的性格大半随他,所以不愿劳烦马华这个女婿,不想添麻烦,有些迟疑,但是随着年龄大了,又希望和女儿女婿住的近一些,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马华如何看不出老丈人的犹豫,看了一眼妻子,立刻祭出了杀手锏,恳求道。 “爸妈,我和芹姐平日里一直在菜馆里忙活,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小英,你们就当是帮帮我和芹姐,搬到四合院里,照顾小英也方便,省得我们每天还要来回跑!” 马建军听到小英这个外孙女的名字,立刻不再动摇了,小英这可是他们夫妇的心头宝,对其宠爱有加,想起了晚上马华夫妇还要来回接小英回家,也是觉得不方便,心中偏向了搬到四合院居住,只是还需要考虑老婆的意见,不由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刘莉。 刘莉性格温柔,也对小英这个外孙女疼爱有加,也心疼女儿女婿每天很晚还要来接孩子回家,早就想要搬到一起住了,只是碍于丈夫的面子,才一直没有表态,如今见他已经心动,笑着开口道。 “老头子那就搬家,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素芹他们孝顺,我们也好为他们分担一下照顾小英的事情,让他们小两口专心忙事业,也算是两全其美!” 马建军这才点点头,表示了同意,脸上露出了笑容,能够和女儿一家住在一个院里,儿孙绕膝,他心里也是高兴的很,只是他身为男人,表现的有些含蓄罢了。 第二天,马华就找人帮着马建军夫妇一起搬家,老家具什么基本都没有要,马华早就给买好了新的,这些旧家具也就都留给了周围有需要的邻居,他们对马建军夫妇搬走也是很不舍,但是依旧祝福,也是赞叹他们生了一个好女儿,找了个好女婿,如此孝顺,让他们夫妇很是高兴和自豪,他们对马华和马素芹的孝顺也十分欣慰和满意的。 马建军夫妇搬到四合院也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易中海倒是跟着傻柱一家过来恭喜拜访了一下,一起吃了一顿饭,其他人和马虎交情不深,马华也就没有邀请,生活依旧波澜不惊的过下去了。 转眼已经是一年的时间,迎来了八十年代,轧钢厂终究是没有熬过去,傻柱接受了买断工龄的条件,带着几个帮厨和徒弟,在闫解放和于莉开的火锅店干起了后厨的活,一开始倒是干的红红火火的,傻柱要的工资也高,闫解放二人为了生意,也就同意了。 闫解放不愧是三大爷闫埠贵的儿子,继承了他小气抠门爱算计的毛病,看着自家川菜馆生意火爆,就不愿忍受傻柱的高工资了,直接和傻柱的徒弟胖子联系在了一起,暗中捅了傻柱一刀,将其赶出了川菜馆,使得傻柱很是受伤,好在傻柱也不是傻,那胖子才不过是二流厨师的水平,哪里有水平能够替代傻柱的作用,川菜馆店生意怕是要一落千丈了,闫解放夫妻还在洋洋得意,为省了那点工资而高兴。 马华听到娄晓娥谈起了此事对傻柱打击很大,终日待在家里,不愿出门,很是生气,直接来到了闫解放的火锅店,点了一桌子菜。 马华坐在桌上,每一道菜马华都夹了一快子,品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很是不客气,直接将每道菜都倒在了桌子上,对走上前来的服务员说道。 “你们老板呢?我要见一见他!” 服务员不敢怠慢,见马华好像是砸场子的,连忙将闫解放和于莉找了过来,闫解放和于莉如今虽然不住在四合院的,但也是和马华认识的,脸色极为难看的走到马华的身前,冷声道。 “马华,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也是老邻居了,你怎么可以在我们店里闹事?” 马华抬眼打量了一下闫解放和于莉,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伸手一指桌上的菜,冷冷的讥讽道。 “怎么,老邻居就不能到你们店里消费吃饭了?” 周围有几桌食客纷纷将目光投向三人,看起了热闹,这是国人的天性和爱好。 闫解放见此,只能收敛起了心中的怒气,他知道马华这是为何而来,一定是为自己师父傻柱出口恶气的,心中忐忑不安,只能服软的说道。 “马华,你也是开菜馆的,知道砸场子这事做不得!” 第六十四章 将胖子除名 马华点点头,倒是理解这一点,如果不是闫解放两人实在太过分了,他也不会做出如此举动,只是为了给傻柱出这口恶气,他也不得不为,只是也稍稍收敛了一些,冷声道。 “你们开除我师父,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是你们的自由,但是你们不该联手胖子,让徒弟从背后捅了师父一刀,伤了他的心,这事你们做的不厚道!” 闫解放神色间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这事情他们的确做的不地道,他们一开始和傻柱也是明码标价谈好的,如今川菜馆靠着傻柱大师级的厨艺,生意火爆,他们却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更是和胖子勾结,将傻柱踢走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控卫在此》 “马华,这时我们可以道歉,但是傻柱要价实在是太高了,我们店小本薄,不像你们一品菜馆,在我们四九城都是数得着的,财大气粗,可以养得起这么一位祖宗!” 马华神色冷澹,只是看着闫解放在那里诉说着委屈,什么傻柱每次都要带饭回家啊,又是总是要求采买贵的食材调料啊,总之都是抱怨,好像傻柱做的很过分一样。 马华见闫解放滔滔不绝,依旧不肯结束,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闫解放的解释和抱怨,沉声道。 “闫解放,这些事情你不用和我说,我们都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我就问一句,凭借我师父厨艺大师的手艺,这些难道都不值吗?” 围观的食客,一开始还对闫解放所说的一桩桩一件件有些赞同,突然听到马华说傻柱乃是厨艺大师,立马就愣住了,这么一家小菜馆居然能够请来一位厨艺大师,那可是烧高香了,应该当祖宗供着,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将人家赶走了呢,这可是杀鸡取卵,因小失大了。 闫解放夫妻其实对厨师行业并不了解,完全是门外汉,只是看到这两年餐饮好做,再加上有着马华这个成功的典范,这才开了这么一个饭馆,将傻柱这位大厨请了过来,眼光短浅,居然为了这么工资这么一点小事就将傻柱开了,还捅了傻柱一刀。 闫解放也不知厨师的厨艺是怎么分级的,只是想要节省成本,根本就不在乎傻柱是不是厨艺大师,依旧委屈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厨艺大师是什么意思,但是一个月2500块实在是太高了,足以抵得过我爸一年的退休工资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如今工资也是暴涨,三大爷闫埠贵如今已经退休,一个月的退休工资也是达到了200块钱,但是依旧过的紧巴巴的,傻柱要2500块钱的工资的确不低,但是对他的手艺而言,这已经是很低的价格了,要知道在那些大饭店,有的是人愿意出比这个高得多的价钱,请一位厨艺大师坐镇后厨,这是什么,这就门面,是定海神针,哪里是那点工资可以衡量价值的。 马华也不愿和闫解放这种短视无知之人纠缠,直接说道。 “我不管其他,我今天作为食客,吃了你们的饭菜,觉得难吃,想要见一见厨师,说上两句,这不过分吧!” 马华见闫解放看着桌上已经被翻了过来的菜,脸上还带着一丝为难,顿时就知道他的心思了,直接说道。 “饭钱我照付,作为食客,我和厨师提几个建议,你是否该满足呢?” 闫解放立刻同意了马华的要求,只要付钱,其他事情都好说,对着一旁的于莉使了一个眼色,于莉点点头,转身去了后厨,和胖子说起了此事,她也机灵,没有说明是马华来了,只是说有客人不满他做的菜,希望可以见一见他。 胖子如今体型更加肥胖了,挺着一个大肚子,像是怀胎十月的孕妇,身上穿着洁白的厨师服,围着一个围裙,头上还带着一顶厨师帽,倒是人模狗样,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前厅,看到是马华之后,神色一变,眼中隐隐透着一股心虚,脸上挂着几分畏惧之色,小声的问道。 “马华师兄,你怎么来了?” 马华眼神冰冷,脸上挂满了寒霜,目光逼人,身上有着一股强大的气势,骇得胖子脸色煞白,不敢直视,只是心虚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手足无措。 马华看着这位认识多年的师弟胖子,发出了一声嗤笑,冷冷的说道。 “别叫我师兄,我承受不起,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胖子听到马华如此不客气的话,也是怒气上涌,他从小就嫉妒傻柱对马华的偏爱,如今见马华已经和自己撕破脸了,也不再畏惧马华,勐地抬起头来,直视着马华寒冷的目光,又有些承受不住,将目光移开,怒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叫你师兄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就是了,我还忙着呢,后厨还等着我做菜呢!” 马华闻言脸色一沉,冷着脸,对胖子警告道。 “我不耽误你的时间,只是告诉你一声,你日后不得以师父的弟子自居,你再也不是我们这一门的徒弟,被除名了!” 胖子闻言一惊,他了解傻柱的性格,即使在自己手里吃了亏,被自己在背后捅了一刀,也绝对不会将自己除名的事情,因为他丢不起那个老脸,只会将事情捂住,不会传出去的,这也是他胆敢背叛傻柱的依仗。 “你胡说,傻柱不可能这么干的!” 马华听到这里,眼中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站起身来,在兜里掏出了几十块钱,也懒得数,直接扔在了桌上,对着闫解放问道。 “可够饭钱的?” 闫解放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见马华出手大方,立刻热情了几分,连连应道。 “够了!够了!” 马华点点头,他懒得和闫解放纠缠,他这饭馆没了傻柱的手艺,很快就要垮了,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只要静静的看着他遭报应就可以了。 马华走到了胖子的身前,直勾勾的盯着胖子的肥头大耳的脸庞,感到一丝厌恶,冷冷的说道。 “没错,你虽然不义,但是师父不会不仁,没有将你除名!而是选择了息事宁人!” 第六十五章 掌掴胖子 马华身体向着胖子倾斜了一下,声音中多了几分怒气,声音更冷了三分,让胖子不寒而栗。 siluke. “但是我作为师父的大弟子,却是不能坐视不理,今天我就以大师兄的名义,将你除名,日后你要是敢再以师父弟子的名义自居,我就让你在四九城的厨师这行混不下去!” 胖子看着气势逼人的马华,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他知道以马华如今的名声的确可以做得到,一品菜馆如今如日中天,所有人都知道马华是一位厨艺宗师,地位超凡,无数的厨师都想要和他交流厨艺,相互学习,是四九城名声最大的厨师,他只要一句话,就会让他举步维艰,寸步难行,不得不低头,颓然的说道。 “行,我知道了!” 马华这才点点头,准备离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回头勐地一个大耳光,狠狠扇在了胖子的大脸之上,胖子发出一声痛呼,捂着通红的脸庞,眼中射出一道怨毒的视线,死死的盯着马华,厉声问道。 “你怎么敢打人,凭什么打人?” 马华回头冰冷的看着胖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倨傲的笑意,嘴里却是恶狠狠的说道。 “就算是你别除名了,但是你这身厨艺,还是师父教的,你就该敬着师父三分,居然敢直呼傻柱这个称呼,我就该给你一个教训,让你涨涨记性,要想学艺,先学做人,尊师重道,这点规矩你都不懂吗?” 胖子无言以对,低着头,不敢看向周围众人的指指点点,鄙视目光犹如利箭一般射在他的身上,让他十分不安,不想待在这里被人围观。 马华深吸一口,向着菜馆门口走去,脚步坚定有力,他总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这时候,川菜馆的一位食客却是突然想起了马华的身份,勐地惊醒道。 “刚刚那位好像是一品菜馆的主厨马华大师!” “真的?” 旁边的食客也是听说过一品菜馆和马华的名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闫解放和胖子,不由出声道。 “他们居然将马华大师的师父开了,真是鼠目寸光,日后这家店怕是不用来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傻柱居然是马华的师父,一时间议论纷纷,都是笑话闫解放夫妇没有见识,鼠目寸光,让他们很是不解。 马华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认出来,他出了这口恶气之后,直接回了四合院,今天他故意让一品菜馆早早收工了,就是为了给傻柱出这口恶气,将胖子这个背叛师父的小人除名。 马华回家之后,先去了岳父岳母的房间问候了一声,见小英和马素芹都在,也懒得回家了,在这里对付了一口,这饭菜也不是刘莉和马素芹做的,是从菜馆里带回来的,味道在马华看来还将就,有着一流厨师的水平。 一家人吃完了饭,马华看着小英开始写作业了,对着马素芹说道。 “芹姐,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马素芹看着面色郑重的马华,倒是有些意外,却是依旧坚定的说道。 “什么事?只要你想干,我都支持你!” 马建军夫妇看着感情和睦的女儿和女婿,暗暗点头,虽然平日里马华很迁就马素芹,但是每次大事,马素芹都是支持马华的,二人相互支持,相互理解包容,这才能十几年没有红过脸,感情依旧甜蜜无比。 马华眼底有着一丝感动,伸手握住了马素芹的手掌,将事情说了出来。 “我想将一品菜馆扩建为一品楼,并且请师父一起坐镇,想要将其中的三成股份交给师父,你觉得可以吗?” 马素芹听到这里,依旧是神色不变,即使如今的一品菜馆日进斗金,是个聚宝盆,她依旧是同意了马华的做饭,没有丝毫的不舍和犹疑,一如既往的支持道。 “只要是你决定的,我都支持,一品菜馆三成股份和师父对你的照顾,又算得了什么!” 马素芹的理解和大气,让马华甚是感动,紧紧握着妻子的手,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柔声道。 “芹姐,今生有你为妻,是我的福气!” 马素芹脸色绯红,看了一眼父母欣慰的目光和女儿打趣的眼神,却依旧顺从的靠在马华的怀里,轻声道。 “我能嫁给你,才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马华和马素芹,既然已经商量好了,就去了傻柱家,前去商量此事。 马华看着脸上带着几分颓然的傻柱,心中微微摇头,看来这次胖子的背叛对傻柱打击不轻,一下子看起来都老了几岁,精气神不振。 马华郑重的看着傻柱和娄晓娥,沉声道。 “师父,晓娥姐,我和芹姐商量了一下,想要请师父你一品楼坐镇后厨!” 傻柱点点头,没有反对,他这次也是想清楚了,何必为了那点师父的面子,而刻意不愿去一品菜馆工作呢,如今看来,还是自己的大徒弟靠得住。 马华见傻柱如此说轻易的就同意了,反而有些愣神,不解的看向了马素芹,他可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腹稿,用来说服傻柱去一品楼的。 娄晓娥见此,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傻眼郁闷的马华,轻声道。 “我之前已经劝了你师父好几天了,他已经想开了,总算是同意了去一品菜馆工作了,所以你这是来晚了!” 马华这才恍然,难怪傻柱这么容易的就同意了自己的请求,这才继续说道。 “晓娥姐,我和芹姐已经决定了继续扩大一品菜馆的规模,并且改名为一品楼,想要将其中的三成股份交给你们!” 傻柱闻言却是神色一变,直接拒绝道。 “这怎么可以,那三成股份可是天价,我不能要!” 娄晓娥虽然也是大家出身,从未缺过钱,但是也被马华的大手笔所惊到,一品菜馆如今可是下金蛋的母鸡,居然愿意愿意将三成股份交给他们。 马华却是一摆手,摇摇头,坚持道。 “师父,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三成股份比起你对我的照顾,又算得上什么?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徒弟,就不要拒绝弟子的一片心意!” 第六十六章 秦淮茹的请求 傻柱顿时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说,被马华一句话僵在了那里,依旧带着有意思不愿意的神色,马华见状又连忙说道。 “师父,这三成股份你和晓娥姐也不是白拿的,这可是要将你们死死的绑在一品楼这条船上,你和晓娥姐以后都跑不了了!” 傻柱闻言神色稍稍轻松了些,但是依旧有些迟疑,倒是娄晓娥更清楚些,知道这是马华的托词,更是马华的孝心,只是暗暗感叹都是土地,胖子和马华差别真是太大了,一个天一个地,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女总裁的全能兵王》 马华和马素芹劝了半天,傻柱和娄晓娥才勉强收下了这三成股份,让马华松了一口气,看着依旧是怏怏不乐的傻柱,脑海里想起以往的一个念头,对傻柱说道。 “师父,我这次让您去一品楼,更重要的是想要让您将谭家菜的招牌重新挂起来,扩大我们一品楼的名气!” 傻柱闻言,神色间带了几分激动,相比于川菜,谭家菜才是他从小学做的菜系,对他有着重要的意义。 傻柱点点头,眼中带着以往不曾有过的光芒,伸手拍了拍马华的肩膀,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有心了!” 马华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傻柱对谭家菜还是有着执念的,这是他祖传的手艺,他一定想要将其发扬光大。 一品菜馆要改名一品楼,规模扩大,自然是需要搬离原址,耗费了马华的大量的精力,将这几年赚到的钱都投入其中了,才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四层楼房,亲自设计装修方案,主打中国传统酒楼风,古香古色,让人一看就上档次,更是在其中夹在了许多有关厨师和菜品的典故。 忙忙碌碌大半年的功夫,一品菜馆才搬到了一品楼,开业后更是推出了谭家菜,立刻引起了轰动,大受欢迎,让一品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傻柱和娄晓娥也是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何晓都没功夫管了,只好和小英一起让马建军夫妇一起照顾。 这日,马素芹好不容易休息了半天,在四合院里站着,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娄晓娥和傻柱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秦淮茹,脸上带着一丝和善的笑容。 马素芹一看傻柱夫妇的神色,就知道是有事情,连忙将几人引进了屋里,落座后才开始问道。 “晓娥姐,有什么事吗?” 马华此时正在看书,他这些年收集了不少的老菜谱,还原出了不少失传的名菜,让一品楼的名气大振,在行业内成了难以超越的存在。 马华看见秦淮茹,眼中若有所思,将手中的菜谱合上,做好了标记,这才起身来到了客厅,看着正在聊天的几人,坐在了马素芹的身旁。 娄晓娥看了一眼马华和马素芹,又看了看面露恳求之色的秦淮茹,不由叹气一声,这才开口道。 “棒梗已经二十多了,也没有个正经工作,槐花也是刚刚毕业,需要找工作,所以秦姐想要让我帮着问一下,能不能让他们二人进入一品楼工作?” 自从傻柱和娄晓娥结婚后,为了避嫌,傻柱很少在和秦淮茹直接打交道,一般都是娄晓娥出面帮助她们家,所以娄晓娥这次才会出面帮这个忙。 马素芹看了一眼马华,见他没有什么表示,思索了一下,秦淮茹是多年的老邻居,平日里为人不错,很是热情,今日难得张这个口,更是将傻柱夫妻俩都请了过来,倒是不好开口拒绝,再者说了,槐花着个孩子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十分懂事有礼貌,每次遇见都是很热情的打招呼,让马素芹很是喜爱。 倒是棒梗,有些让马素芹有些为难,棒梗之前不是没有工作,知青返乡回来后,许大茂因为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就想要培养棒梗为他养老,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闹翻了,导致许大茂为他找的放映电影的工作没了,回了街道被安排扫大街去了,因为感到丢人,没有干两天,就撂了挑子,待在家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而且棒梗这个人性格执拗,敏感自卑,自尊心太强,是个倔毛驴,马素芹担心他到了一品楼,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到时候要是闹起来,也不好看。 马华看着有些为难的马素芹,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她的担忧,伸手握住了马素芹的秀掌,轻轻抚了几下,看着对面的秦淮茹,想到对方也不容易,主动开口道。 “秦姐,难得你开口,槐花到一品楼工作自然没有问题,我可以将她安排在晓娥姐身边,跟着晓娥姐学些东西,日后总是有个前途,但是棒梗的话,他就有些为难了!” 秦淮茹先是一喜,接着神色一变,有些为难的看向了一旁的傻柱和娄晓娥,想要让他们帮着说几句话。 傻柱看了一眼有些苍老的秦淮茹,想到对方这些年自己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棒梗又是他看着长大的,终究还是开口了。 “马华,棒梗这孩子,性格是有些问题,但是看在秦姐的面子上,你就收下他吧,也算是给师父一个面子!” 马华看着第一次恳求自己的傻柱,点点头,想了想,这才对秦淮茹说道。 “秦姐,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可以让棒梗进入一品楼工作,只是丑话说在前面,他需要从后厨最底层的学徒开始干起,而且如果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要怪我对他罚他,这孩子跟着许大茂学得性格有点歪,如果不下狠手,怕是纠正不过来!” 秦淮茹还未出声,傻柱却是先开口同意了马华的主意,点点头,对秦淮茹说道。 “秦姐,棒梗这孩子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不着调,你要是想让他成人,就必须狠下心来,让马华好好磨练他一番,以后跟着马华学上几手,日后保证不愁吃穿!” 秦淮茹自然没有意见,她想要将棒梗塞入一品楼,不就是想要棒梗学些手艺吗! 第六十七章 傻柱求情 当年马华作为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如今经营的一品楼已经是四九城最有名的饭店了,算得上是功成名就了,靠的是什么,就是从傻柱那里学到这手厨艺,秦淮茹也不求棒梗有着马华的成就,只要有一门手艺谋生就可以。 “既然进了一品楼,自然是随你们管教,我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意见的!” 秦淮茹自然也是知道名师出高徒的道理,厨师行业规矩极大,大厨对学徒管教那是常有的事情,马华既然愿意说这事,就代表着人家是真心愿意帮忙的,反而马华不愿管教,那才是应付她呢。 马华坐在了马素芹的身边,看着一脸激动的秦淮茹,满意的点点头,知道这是一个明白人,懂得规矩,知道好歹,不像她的婆婆,只会一味的溺爱棒梗,完全不明白溺子如杀子的道理,老湖涂一个,好在现在年龄大了,在秦淮茹家没有以往那么霸道了,已经不能当家做主了,现在她们家秦淮茹才是说了算的那一个,要不然马华才不愿多管这个闲事呢。 马华看了一眼马素芹,这才起身,对着秦淮茹说道。 “既然如此,让棒梗和槐花明天找芹姐报道就可以了!” 马素芹点点头,马华虽然是一品楼的创立者,但是整个酒楼却是马素芹在管理运营,马华只负责后厨的事情,这点小事马素芹自然可以处理,要不是因为有着傻柱和娄晓娥的面子,马华绝对绝对不会出面的。 “马华,素芹,谢谢你们!我一定回去好好教育一下棒梗和槐花,让他们踏实工作!” 秦淮茹看着起身的马华,也知道人家这是送客,没有多待,说了几句感谢和保证的话,就起身离去了。 马华不置可否的看着离去的秦淮茹,对她的话没有多少反应,他知道槐花那个孩子从小就有礼貌,也很踏实,不会出什么问题,他对其感官很好,但是棒梗那个人就不是秦淮茹可以管得了的,好在这段时间,棒梗四处碰壁,心里应该也知道一些生活不易的教训,有所感悟,要不然棒梗才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呢。 “师父,你可真是为我找了一个大麻烦,棒梗那小子可是个倔驴,打轻了不走,打重了撂挑子的主!” 马华看着一旁的傻柱,脸上出现了几分苦笑,对他埋怨道。 傻柱却是根本就不上当,叹气一声,有些感慨的说道。 “马华,秦姐不容易,棒梗那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如今虽然稍稍有些拧,但是小时候他是什么样的,你也知道,对小当和槐花十分好,也是一个好哥哥,好孩子,本性不坏,都是许大茂这段时间教的,导致他有些走捷径,好在影响还不大,所以我才想要将他带进一品楼,让你帮着好好调教调教,不能让他走了歪门邪道!” 棒梗三个孩子怎么说也叫了傻柱十几年的傻叔,情分还是有的,而且秦淮茹这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傻柱也不忍心看着棒梗不学好,让秦淮茹老年凄凉,没有落个好下场。 马华翻了一个白眼,对傻柱的这几句话还是比较认同的,只是装模作样的说道。 “您倒是会给我找活干,我可不一定可以管的好棒梗那个孩子!” 傻柱闻言嘿嘿一笑,显得有些谄媚,恭维的说道。 “哎,别啊,你的手段我能不清楚吗,棒梗就是再倔强十倍,在你小子面前,是龙它要盘着,是虎它要踞着,孙猴子还能蹦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不成!” 马素芹和娄晓娥看着师徒俩在那里说笑,相视一眼,不再理会二人,走到一旁商量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马华才不吃傻柱的这一套呢,神色高冷,对傻柱爱答不理的,让傻柱直挠头,脸上浮现了一丝肉痛之色,祭出了杀手锏,有些郁闷的看着眼角余光不断瞥着自己的马华,哪里不知道他这是等着自己表示表示呢,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行了!你小子已经是大老板了,还每天惦记着我那点好东西,没出息!” 傻柱说道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起身向外走去,嘴里还不停的说道。 “你小子等着,我屋里还有一瓶从大领导那里拿的特供茅台,今天中午咱们爷俩就将它给喝了,这总可以了吧!” 马华深邃沉静的双眸中立刻射出了精光,他就知道傻柱手里有好酒,这特供茅台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这样看来自己回头倒是要尽些心,好好调教一下棒梗了,不然有点对不起这一瓶特工茅台。 “师父,你赶紧回家拿,今天中午咱们就在我家吃了,我做两个菜,咱们好好喝一口!” 马素芹瞥了一眼激动高兴的马华,嘴角露出一丝明朗的笑容,眼神中全是柔情,娄晓娥也是苦笑不得的看着傻柱和马华,这两人怎么年纪越大,反而越幼稚呢,晚上还要开业呢,中午就喝起了酒。 娄晓娥怕二人耽误今晚一品楼的生意,张口就要阻止二人中午喝酒的做法,马素芹一把握住了娄晓娥的手掌,微微摇头,轻声说道。 “晓娥姐,随他们吧,不过是一顿酒而已,让他们放松放松也好!” 娄晓娥想了想,的确自从一品楼重新开业之后,马华和傻柱作为大厨,每天都要忙碌,十分劳累,的确是需要好好放松一下,这才没有阻止。 马华耳聪目明,早就注意到了妻子的举动,嘴角含笑,温柔的看了一眼马素芹,这才转身向着厨房走去,准备炒几个下酒菜,好好和傻柱喝上一顿。 秦淮茹回家之后,看着正在收拾家里为甚的槐花,心中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全身没有一点精神的棒梗,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棒梗的旁边,伸手将槐花要招呼过来,这才开口道。 “你俩坐好了,我有事情给你们说,你们要好好听清楚了!” 槐花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扫帚,一头雾水走到二人的身前,有些茫然的坐下,乖巧的等着秦淮茹的后话。 82中文网 第六十八章 调教棒梗 棒梗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微微侧了下头,眼珠中暗澹无光,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一点精神的看着秦淮茹,让她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心中对马华所说的话,再无疑虑,棒梗这个样子下去,就废了,的确需要好好管教了。 秦淮茹神色不悦的瞪了一下棒梗,语气有些生硬和严厉,对着棒梗训斥道。 “给我坐好了,打起精神来,你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成天这么没有精神像什么样子,不成体统,不怕人家笑话吗?” 棒梗性格虽然有些问题,但是好歹还算孝顺,知道秦淮茹拉扯大他们三个不容易,倒也没有和母亲顶嘴,直起了身子,打起了精神,重新坐好,这才看向了秦淮茹,开口问道。 “知道了,妈,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秦淮茹这才脸上好看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满脸严肃说道。 “今天我找你们傻叔帮忙说情,马华已经答应你和槐花两人进入一品楼工作了,你们明天就去找你们芹姐报到,她会安排好你们的工作的!” 槐花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乖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中十分高兴,总算是有了工作了,暗暗决定一定好好干。 倒是,棒梗神色微动,脸上带着一丝不情愿,看着秦淮茹,说道。 “我去一品楼能干什么,给人当服务员?” 秦淮茹神色一变,十分严厉,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十分严肃的警告道。 “棒梗,你去了一品楼老老实实的,马华会将你安排在后厨,从学徒工干起,好好学一门吃饭的手艺,日后绝对饿不着!” 棒梗有些不情愿,看了一眼十分严肃的秦淮茹,嘴里都囔着。 “学厨子,有什么出息?” 棒梗这话虽然声音小,但是秦淮茹依旧听得清清楚楚的,闻言立刻大怒,“啪”的一声巨响,手狠狠的桌子上,满是怒火的瞪着棒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你还瞧不起厨子,你傻叔就是厨子,如今生活过得那是红红火火,一个月最少能挣几千块!” 棒梗神色微动,有些意外的看向了秦淮茹,没有想到傻柱居然能够凭借厨艺挣到这么多钱,心中动了心。 秦淮茹语气稍稍松了一些,这才继续说道。 “马华你也熟悉,他父母双亡,一个孤儿,从进入轧钢厂开始,就跟着你傻叔学习厨艺,也是一个厨子,如今靠着这手厨艺,创立了一品楼,四九城的人谁不知道这家酒楼,你说学厨子,能有什么出息?你想要多大的出息?” 棒梗神色剧变,心中震动,的确,马华当年来到四合院时候,不过是一个孤儿,靠着厨艺,如今已经成了大老板了,听说一品楼日入斗金,生意火爆,自己如果能够学得一手厨艺,日后的确是不愁前途。 秦淮茹为了儿子也是操碎了心,训斥忘了,这才苦口婆心的叮嘱道。 “棒梗,你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进入一品楼学手艺都进不去,如果不是你傻叔开口,你哪里能够进入后厨学手艺,不要辜负妈的一番期望!” 棒梗心中多少知道秦淮茹的付出有多大,心中有些难受,微微点头,轻声应了一句。 “我知道了,妈!” 秦淮茹脸上这才漏出了一丝笑容,轻松了一些,只要棒梗愿意踏踏实实的工作,她依旧别无所求了,日后等到工作稳定了,也好成家立业,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她这辈子也就算是没有白受罪。 翌日,下午,马华正在后厨检查着各种食材的质量,后厨的一些师傅们也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如今一品楼名声在外,所以下午很早就有人来吃饭了,现在虽然不过是三点多,但是外面已经坐了不少的客人。 马素芹将槐花交给了娄晓娥之后,才领着棒梗向着后厨走去,棒梗看着一品楼内的装潢,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虽然听过一品楼的名声,却是从未进来过,如今看到这等高档的酒楼,心中颇受震动,看着大堂里已经坐了一半客人,更是对一品楼的生意火爆有了初步的认识,走在去后厨的路上看着来来往往上菜的服务员,心里多了几分敬畏。 马华自然看见了马素芹,脸上挂着笑意,看着妻子,温柔问道。 “你怎么来了?” 马素芹看向了一旁的棒梗,有扫视了一眼后厨的正在忙碌的众人,说道。 “棒梗今天来报到,我领着他过来交给你!” 马华轻轻点头,对棒梗故意爱答不理,这孩子需要冷着脸才行,不能给他好脸,不然太难管教了。 棒梗看着神色澹澹的马华,心中忐忑不安,他发现一品楼远超他的想象,自己好像没资格进入这里工作,又见马华态度冷澹,反而老实了许多,轻声问候了一声。 “马华哥!” 马华闻言故意皱了皱眉头,有些神色不悦,眼睛盯着棒梗,一脸的严肃,叮嘱道。 “在后厨,你要称呼我为主厨或者马师傅,这点你要记住了!” 棒梗微微一愣,立马反应过来,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重新喊了一句。 “知道了,马师傅!” 马华这才点点头,回头对着一旁正在忙碌的李勇师傅说道。 “李勇师傅,后厨又来了一个学徒,你给安排一下!” 李勇忙着炒菜,火光四溅,明亮交替,回头看了一眼棒梗,对着一旁的学徒小刘说道。 “小刘你来带他,教教他该干什么!” 学徒小刘点点头,应了一声,对着傻站着的棒梗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棒梗看了看无动于衷的马华,这才走了过去。 马素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凑近了马华的耳边,轻声的问道。 “你这样对待棒梗,不怕他耍脾气,撂挑子不干了!” 马华眉角一挑,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对着马素芹轻声说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棒梗这人,你对他越是冷澹,他越是听话,你就瞧好吧,用不了一个月,我就让他乖乖听话!” 第六十九章 改变 傻柱此时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他是棒梗的师父,又是厨艺大师,厨艺仅次于马华,受到了其他师傅们的敬重。手里捧着他那个用了几十年的大茶缸,里面泡着劣质的茶叶,不时的低头抿上一口,一品楼不时没有好茶叶,但是傻柱都喝不惯,这是他在轧钢厂几十年的老习惯了,他依旧保留着,不改本色。 傻柱没有插手马华对棒梗的安排,他知道马华这样做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不愿意干涉,只是静静的看着。 棒梗被分了一个洗菜摘菜的活计,坐在小马扎上,只一旁忙碌着,看着后厨忙碌的众人,眼中反而闪过一丝艳羡,这是才注意到傻柱居然从容悠闲的坐在一旁,没有忙碌,不由好奇的看了几眼,向着身边也正在摘菜的小刘问道。 “刘哥,这位师傅怎么和其他师傅不同,为啥这么悠闲啊?” 棒梗没有在小刘的面前表现出自己认识傻柱,装作不解的问道。 小刘敬佩的看了一眼喝着茶水的傻柱,带着几分艳羡的小声说道。 “那是何雨柱,何师傅,他是马师傅的师父,更是厨艺大师,平时一般的客人根本不需要他出手,他最擅长的就是谭家菜和川菜,他做的谭家菜可是我们一品楼的一绝,客人都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 棒梗闻言一震,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傻柱,还是原来那个样,在四合院里显得平平无奇的傻柱在一品楼居然如此威风,受人敬重,实在是出乎棒梗的预料之外。 小刘似乎对马华和傻柱极为崇拜,眼中满是憧憬之色,脸上十分激动,对着棒梗说道。 “马师傅和何师傅,都是四九城有名的厨艺高手,如果能跟在他们说身后学上一手,绝对够我们受用终生的!” 棒梗听到这话,精神一震,顿时将原本心里那点轻视和自尊,抛到了脑后,心里有了几分对未来的期盼,隐隐有了想要和二人学厨的冲动。 马华虽然故意表现的对棒梗十分冷漠,但是也注意着棒梗的动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小样,棒梗还是太嫩了,不知道环境对人的影响有多大,后厨这些人早就被马华和傻柱的厨艺所折服,对二人视为偶像,棒梗在后厨待时间长,免不了要被众人影响,自然会乖乖听话,踏实工作的。 不一会,有服务员走进了后厨,来到了傻柱的身前,恭敬的说道。 “何师傅,预定的客人到了,您看他们的菜什么时候开始做?” 傻柱神色从容,轻轻的将手里的用了几十年的茶缸放在了桉桌之上,点点头,起身说道。 “既然来了,那我就开始动手,不能让客人久等!” 傻柱走到了桉板前,旁边的学徒立刻将准备好的食材放到了傻柱的面前,傻柱看了一眼,点点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傻柱,他此时就是众人的焦点,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众人的关注。 棒梗不明所以的看着小刘,好奇的问道。 “这是怎么了?” 小刘目不转睛的看着傻柱的动作,手里还不停的忙碌着,嘴里回答着棒梗的疑问。 “何师傅出手做菜时,从不遮掩,我们自然要好好看着,长些见识,日后必然会用得到的!” 棒梗没有想到后厨的这些人都如此崇拜傻柱的手艺,心里更加震动,也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傻柱那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倨傲,眼神中透着一丝向往和澹澹的钦佩,这是棒梗以前从未有过的目光。 傻柱这会要做的是谭家菜名菜清汤燕菜,做法与众不同,的诀窍在燕窝不用碱水涨发,只用温水浸泡,以保持原味,浸泡后,注入鸡汤,上笼蒸后分装进小汤碗,配以鸡鸭猪肘干贝金华火腿熬就的清汤,汤内入几丝金华火腿。汤清如水,燕菜浅黄,再配以火腿,燕菜软滑不碎,汤清新而越显高贵。 在上清汤燕菜前,给每位客人送一小杯温水,请你漱口。因为这道菜鲜美醇酽,非净口后,则不能更好地体味其妙处。 傻柱也不藏私,一边做着菜,一边对着众人讲解着其中的诀窍,让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专注的听着,不敢出声打扰了傻柱,棒梗就在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渐渐将身上原本的刺磨平了。 晚上十点多,秦淮茹还没有睡,等着槐花和棒梗,第一天去一品楼上班,她担心孩子们闹出乱子,有些不放心,需要询问一下工作情况。 棒梗和槐花走进屋里,看着秦淮茹坐在桌前,不由一愣,出声问道。 “妈,您还没有休息?” 秦淮茹先是打量了一下槐花,脸上挂着笑容,心里一定,应该是很适应这份工作,不需要她操心,接着就将目光投向了棒梗,看着棒梗脸上隐隐带着笑意,不由一愣,这可是以前不曾见到的,不由出声问道。 “棒梗,槐花,你们在一品楼工作怎么样,可还适应?” 槐花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中透着明亮的光芒,对着秦淮茹说道。 “妈,我跟着晓娥婶婶后面,可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呢,晓娥婶婶真是厉害,我以后也要成为她那样的人!” 秦淮茹欣慰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目光紧紧的盯着棒梗。 棒梗神色中也带着一丝激动和崇拜,一脸惊叹的对秦淮茹说道。 “妈,今天我可是涨了见识了,没想到马华哥和傻叔在后厨如此威风,客人们想要吃到他们做的菜,都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呢,后厨的师傅和学徒们都对马华哥和傻叔十分崇拜,我一定要好好干,争取成为他们那样优秀的厨师!” 秦淮茹看着变化如此大的棒梗,不由双眼睁大,心里感受十分复杂,暗暗感激起了傻柱和马华,他知道棒梗改变如此大,他们必然是花了心思的。 “好,你能够这么想,妈就放心了,以后好好工作,你傻叔和马华哥,不会吝啬教你的,学个好手艺,日后也好成家立业,妈这辈子也就满足了!” 棒梗听到这话,颇有触动,看着已经苍老的母亲,只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脸上有着以前从未有过郑重之色,让秦淮茹忍不住流出了欣慰激动的泪水。 第七十章 惨遭打脸的许大茂 棒梗自此在一品楼干起了学徒工,倒是踏实了起来,马华也是时刻调整着对棒梗的态度,时不时给他一点小动力,被其调教的极为听话,让傻柱不由对马华的手段感到敬佩,他是一个粗人,可是干不来这些。 四合院,二大爷和许大茂如今也是混的不错,靠着二大爷当年在轧钢厂的人脉,倒卖起了钢材,生意做得十分红火,二大爷刘海中的手里有了钱之后,他那两个不孝顺的儿子每天都会四合院看望他们夫妻俩,刘海中十分享受着被人恭维的感受,吆五喝六,甚至家里都开火做饭了,每天去馆子里打包饭菜回来,尽情的挥霍着手里的钱。 许大茂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人模狗样儿的,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是他在饭馆里买的熟食,看到了坐在四合院里晒着太阳的傻柱,不由凑到跟前,看着一身打扮寒酸的傻柱,不由心里起了炫耀之心,他不知道傻柱在一品楼有着三成的股份,只是认为傻柱不过是一个破厨子,自己一天挣的钱比他一个月的工资都高,脸上带着一丝倨傲,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傻柱。 傻柱早就看见了许大茂,却是故意装作视而不见听,将头扭向了一旁,他知道许大茂准没有憋什么好屁,不想搭理他。 许大茂见傻柱扭头不看自己,坐在了傻柱的身旁,将手里的熟食放在了石桌上,有些得意的抻了抻自己身上的西服,得意的说道。 “傻柱,见过没有,哥们身上这套西服怎么样,花了我好几百呢!” 傻柱看着在自己眼前的炫耀的许大茂,心中感到腻歪极了,这许大茂就像是一个开屏的孔雀一样,不断的在他耳边炫耀着自己的西服有多贵,多合身,如何好看,让傻柱有些不耐烦的将头转了过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许大茂,烦躁的说道。 “闭嘴吧你,就算你穿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小人一个,白瞎了这身好衣服!” 傻柱不是买不起这身西服,娄晓娥也曾经要为他买几套西服,他觉得穿了不舒服,才没有要。 许大茂以为傻柱这时嫉妒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笑着说道。 “傻柱你这孙子,这是嫉妒了,老子现在一个月能挣这个数,你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吧?” 许大茂伸出了一根手指,代表着一个月能够挣到一万块,这在这个是年代的确是一个天文数字,让人仰望。 傻柱和许大茂是死对头,最是看不得许大茂得意,眼角微微瞥了一眼,故意曲解许大茂的意思,说道。 “哦,不过一个月一千块钱,有什么好得意的!” 许大茂顿时气急,他知道傻柱这是诚心的,骂道。 “傻柱,你这是嫉妒哥们能挣大钱,不像你自己,只能做个破厨子,跟着自己的弟子马华屁股后头干,一个月能拿几个钱?” 傻柱耷拉着眼睛,看着得意洋洋的许大茂,心里对他烦透了,就像是一只苍蝇一样,围着自己,让他心烦,挥手说道。 “滚滚滚!哪边凉快那边待着去,别在老子眼前晃荡,看得我心烦!” 许大茂这人脸皮极厚,见傻柱生气了,他就高兴得意,兴致勃勃的说道。 “哥们就觉得这儿凉快,就喜欢在这待着,你能那我怎么着吧?” 傻柱这脾气,自然不会惯着许大茂,斜眼看了许大茂一眼,眼珠子一转,就想到办法,直接怼道。 “你再有钱又怎么样,不一样是个绝户,日后这钱留着有啥用!” 许大茂听到这话,脸色铁青,眼中透着一丝怒火,笑容消失不见了,半晌不能言语,这是他最大的痛处,傻柱这话可算是戳到了他的伤疤上了,勐地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的看着傻柱,想要动手。 傻柱却是不屑的呸了一声,瞥了一眼许大茂,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沉声道。 “怎么想要和哥们动手?不是哥们吹,两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许大茂听到这话,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涨红,想起了以往在傻柱手中吃亏的记忆,虽然不甘心,却依旧不敢和傻柱动手,他知道傻柱手里有功夫,自己不是对手,如果打斗起来,自己必然会吃亏。 许大茂松开了拳头,拿起了桌子上的熟食,看着依旧坐在那的傻柱,像是为了找回场子,鄙夷的说道。 “傻柱,不用猖狂,你不就是个破厨子吗,穷鬼一个,这辈子都发不了财!” 恰巧这时候,马华回来了,手里拎着有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鼓鼓囊囊的,听到了许大茂的咒骂声,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过来,坐在了傻柱的身旁,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许大茂,厉声道。 “许大茂你刚刚说的话,有种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许大茂对马华心里是畏惧,他知道马华和傻柱不同,是个有着大本事的人,一品楼他也去过,生意红火,做的极大,不是他能够得比得上的。 马华看着嘴唇蠕动,不敢再说的许大茂,眼中透着一丝鄙夷不屑,这才看向了傻柱,恭敬的将公文包递到了他的眼前,说道。 “师父,这是这个月你的分红,你收下,我就不去找晓娥姐了!” 傻柱点点头,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打开,只是瞥了一眼许大茂,故意问道。 “这个月有多少?” 马华心里暗笑,知道傻柱这时故意说给许大茂听得,配合着说道。 “这个月生意还不错,你可以拿个五六万吧,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都是芹姐算账!” 傻柱点点头,站起身来,将公文包拿起,看着许大茂,十分平静的说道。 “还行,和上月差不多!” 许大茂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瞪大了眼睛,盯着傻柱手里的公文包,有些质疑的说道。 “傻柱你和马华在这蒙谁呢,就你,一个月能挣到五六万,做梦呢吧!” 第七十一章 傻柱的得意 傻柱斜眼看着许大茂,神色中带着几分骄傲和得意,伸手一指马华,炫耀道。 “许大茂傻眼了吧,哥们虽然只是一个破厨子,但是依旧比你挣得多,因为哥们有个好徒弟,给了我一品楼三成的股份,我就是什么都不干,依旧比你挣得多,羡慕不羡慕?” 傻柱笑容中带着几分气人,他最清楚如何说才会让许大茂难受,一句句话不断的戳着许大茂的心窝子。 许大茂果然气急,听到马华居然给了傻柱三成一品楼的股份,不由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冤大头一样,盯着马华,破音的喊道。 “马华,你是不是傻了,居然给了傻柱三成一品楼的股份?” 马华眉头一皱,目光冰冷的盯着许大茂,寒光让许大茂下面更难听的话顿时停在了嘴边。 “许大茂,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将你这张臭嘴闭上!” 马华可不会和许大茂客气,他十分清楚许大茂这种人的性格,欺软怕硬,自然不会惯着他,冷冷的继续说道。 “师父传我吃饭的手艺,我孝敬他三成股份也是应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傻柱嘴角咧开,笑得极为灿烂,对着失魂落魄许大茂炫耀着。 “老子就是比你命好,收了个好徒弟,孝敬又有本事,而且还家庭幸福,有着一个儿子,你小子只能嫉妒羡慕!” 许大茂恨恨的瞪了一眼傻柱,炫耀不成反被羞辱,气哼哼的领着手里的熟食向着后院走去,脚步匆匆,身影中带着几分狼狈,傻柱见状,哈哈大笑,畅快极了,让许大茂的脚步更是快了几分。 马华看着得意的傻柱,突然出声泼冷水的说道。 “师父,别忘了把钱交给晓娥姐,这钱你可做不了主!” 傻柱笑声顿止,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眼神飘忽,讪讪说道。 “我知道了!” 傻柱是一个妻管严,他们家都是娄晓娥管钱,平日里傻柱有什么需要,都要和娄晓娥申请才能拿到一点零花钱,结婚的男人伤不起啊,没有什么家庭地位,让爱面子的傻柱感到在马华面前有些丢脸。 马华一脸的笑容,看着老实下来的傻柱,暗暗感叹娄晓娥驭夫之术高明,将傻柱管的死死的。 傻柱似乎是看不惯马华的调侃,反问道。 “你们家不也是你老婆管钱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马华笑容依旧灿烂,看着气急败坏的傻柱,继续扎心的怼道。 “我们家虽然是芹姐管钱,但是我可以随意支取,从未限制我花钱,和师父你不一样!” 傻柱气结,怒哼了一声,也不愿在这地方待着了,拎着黑色的公文包,就回了屋里,将钱交给了有些不解他为何会生气的娄晓娥。 马华享受着阳光的照耀,全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让人难受,的确是有利于放松自己的身心,以后可以多尝试几次,牺牲其他人,快乐我自己。 闫解放夫妇因为将傻柱开除了,他们家的川菜馆也是渐渐生意冷清,艰难的撑了半年的时间,实在是撑不住了,胖子也早就被他们开除了,他们又腆着脸来到了四合院,想邀请傻柱再次出山,并且愿意开出三千块钱的工资。 只是还未来得及去找傻柱,就从许大茂那里听说,马华给了傻柱三成一品楼的股份,只能无奈放弃了,自己那个小店,怎么和人家一品楼比,夫妻俩只能回去将川菜馆改成了火锅店,好在如今市场竞争压力还小,也算过得去,只是再想有过去那么红火的生意是不可能了,心里也是后悔莫及。 许大茂受到了傻柱的刺激,也是开始拼命寻找挣钱的门路,又遇到了原本轧钢厂的李副厂长,他如今已经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手下有个尤凤霞的总经理,许大茂和人家打的火热,得知彩色电视机走私可以赚钱,立马就抓住了这个机会,想要大赚一笔。 许大茂手里的钱不够,只好找到了四合院的二大爷一家,想要联手将即将到来的一批走私的彩色电视机吃下,足以让他们赚到十多万。 刘海中听到这个消息,和两个儿子商量了一番,觉得是个好机会,但是却不愿和许大茂合作,就找了三大爷一家,将许大茂踢了出去,打算合伙将这批货吃下。 许大茂哪里是个吃亏的主,在他们交易的那天,将他们举报了,人赃并获,让刘海中和闫埠贵两家人的全部积蓄都打了水漂,三大娘更是气得直接住了院,儿女也不孝顺,连医疗费都不愿出。 傻柱看不过眼,主动承担了三大娘的医疗费,让闫埠贵十分惭愧,为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懊悔不已,觉得对不起傻柱。 二大爷刘海中没有了钱,两个儿子再也不上门关心老两口,生活的也是比较凄惨,连个热饭都吃不上。 傻柱性格虽然有些狡黠,但是人却善良,和娄晓娥商量了一下,终究是不忍几位老人如此晚年凄凉,就将三位大爷聚到了一起,由他来赡养,一大爷不用说,对傻柱有恩,二大爷和三大爷之前对傻柱的确不怎么样,如今被傻柱赡养了,心里别提有多惭愧了。所幸和一大爷一样,将自己的退休工资都交给了傻柱夫妇,虽然算不上什么,也算是尽了一份心。 傻柱将饭菜摆好了,众人坐在一起用餐,傻柱说着就想起了许大茂,对刘海中等人说道。 “两位大爷,我敢说,这次你们这次绝对是被许大茂那小子坑了!” 刘海中闻言,也是若有所思,他了解许大茂的性格,不是一个吃亏的人,这才他们做得不地道,将许大茂排除在外了,许大茂的确干得出这种事来。 桌上的饭菜都是傻柱从一品楼打包好的,这也是马华同意了的,马华虽然对二大爷和三大爷没有多少好感,但是也没有阻止傻柱做好事,看在一大爷的面子上,马华甚至让人每天专门来四合院送饭菜。 当年,马华父亲意外去世,是一大爷易中海伸出了援手,将他安排进了食堂后厨,这才和傻柱学了一身的厨艺,后来也是对马华多有照顾,马华在自然感恩,二大爷和三大爷这也是沾了易中海的光,才能每天都吃得上一品楼的菜。 第七十二章 再次打破票房记录 和煦阳光洒落,温暖而又温馨,四合院的三位大爷和傻柱坐在院中,支起了一个长桌,聊着天,气氛倒也和谐,马华走进四合院,此时马素芹还在一品楼忙着,女儿小英正在上学,岳父岳母也去了马素芹二叔家,只有他一人在家。 傻柱看见他连忙招手,让他过来,嘴里说道。 “你来的正好,我们一起喝点!” 马华有些迟疑,一大爷见状,也是伸手,出声道。 “马华,过来一起喝点!” 马华这才点点头,他对二大爷和三大爷其实没有多少好感,只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客套,从未和他们一起吃过饭喝过酒,这倒是第一次同桌而坐。 傻柱给马华拿了一双碗快,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和他碰了一下杯,饮了一口,这才对二大爷继续说道。 “许大茂在轧钢厂那会就爱打小报告,这次你们的货物被查封了,绝对是这小子干的!” 二大爷赞同的点点头,和三大爷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怒火,气哼哼的说道。 “许大茂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居然背后举报我们!” 马华将酒杯放下,看着愤愤不平的二大爷和三大爷,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清楚事情的经过原委,觉得此事倒也不怨许大茂举报他们,遂开口道。 “二大爷,三大爷,这事许大茂做的不对没错,但是你们好像做的也不地道,这个生意明明是许大茂一开始找得你,后来你们将他踢出去了,换做是谁,能不生气!” 二大爷刘海中闻言有些尴尬,这事的确是他们起了贪心,先对不住许大茂的,但是只要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挣得钱全部赔了进去,还是小声的抱怨道。 “就算是如此,许大茂也不该如此做!” 傻柱闻言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一脸委屈的二大爷和三大爷,调侃道。 “两位大爷,你们把许大茂当做圣人了吗,你们坑了他,还想着他不报复你们,这事看来你们也不冤枉!” 一大爷不愿听他们说这些糟心事,打起了圆场,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对着几人说道。 “行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干一杯,算是感谢傻柱和马华每天提供的饭菜!” 马华和傻柱连忙举起了酒杯,易中海和刘海中、闫埠贵不同,为人正派,做事公平,对二人又有恩,他们都十分敬重易中海,嘴里谦虚的说道。 “一大爷,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一大爷,你这话太过了,我们承受不起!” 二大爷和三大爷看着马华对易中海的尊敬,眼中闪过一丝艳羡,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的孤儿,今日居然会有如此成就,知恩图报。 四合院的生活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十分热闹,时光在不经意间就熘走了,一转眼已经迈入了二十一世纪,一品楼作为四九城最有名的酒楼,二十多年来,屹立不倒,已经成了四九城的一个文化名片,马华作为创始人,自然是功成名就,成了厨师行业里的一代宗师,也是带出了不少的厨艺大师,一品楼更是发展成了餐饮集团,在一线大城市里都有一品楼。 此时已经年近六十的马华也不很少出手做菜了,马素芹也是退居二线,一品楼也交给了女儿马小英负责,夫妻二人在几年前送走了马建军夫妇,就开始了环球旅行,羡煞旁人。 马华和傻柱如今已经成了亲家,马小英嫁给了何晓,二人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小日子过得倒也和睦,至于四合院的其他人,几位大爷早就已经去世,秦淮茹倒也算是安度晚年了,棒梗学艺学得不错,有着一流厨师的水平,收入倒也足以赡养母亲了,许大茂倒是过的十分凄惨,做生意赔了个底朝天,又和秦京茹离婚了,无家可归,还是傻柱不忍心,为他安排了一份清闲的工作,倒也不至于饿死街头。 ........ 郊外别墅,刘茜茜忙着收拾着桌子上的杂物,身上穿着牛仔裤和一件长体恤,乌黑亮丽的长发耷拉下来,青春靓丽,美艳绝伦,不时的抬头看坐在阳台中看书的李子益。 李子益将书籍合上,眺望远方,放松了一下自己的有些疲惫的精神,这才转世他经历了平凡人的一生,倒是也是收获不小,对他境界的提升有着推动作用,看来他的判断是对的,以后不能带着已有的知识和境界转生了,白纸好作画,转世后感悟更多,对境界提升更有利。 李子益看着忙碌的俏丽身影,二人虽然到现在也没有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但是也只是一层窗户纸没挑破罢了,刘茜茜只要一有空,就来李子益的家里,帮着收拾家务,李子益也会做一顿丰盛的饭菜,二人就在家里吃饭,也不外出。 二人毕竟都是公众人物,如果被媒体狗仔拍到,对李子益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刘茜茜如日中天的事业来说,绝对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二人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非要在外面秀恩爱。 刘茜茜将桌子上有些凌乱的书籍摆放整齐,这才走到了阳台,坐在了李子益的身旁,看着那俊朗阳光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痴迷,笑着恭喜道。 “《流浪地球》再次创下新的国产电影票房纪录,打破你当初拍摄的《药神》,成功拿下了五十四亿的票房,你如今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商业片大导演,所有人都想要加入你的新项目中!” 李子益点点头,对这个结果没有太在乎,他忙碌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刚刚休息,近期是不打算再拍一部电影了。 刘茜茜见李子益对这些事情好像没有那么高兴,就转移了话题,和李子益请教起了演技,毕竟李子益可是有名的演技派。 朴志训按了下门铃,看着开门的刘茜茜,眼中有着一丝诧异,回国后,这可是第一个进入李子益家的女人,走进了屋里,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瞬间感到了一阵欣慰,对李子益笑着说道。 “总算是有人帮你收拾房间了,我也可以轻松一些了!” 第七十三章 和刘茜茜一起做饭 李子益听到这话,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会打趣自己朴志训,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朴志训,好奇的问道。 “哥,你又有什么事吗?” 李子益问完这句话,好像是担心李子益真的会有什么事情,就又来追加了一句,快到让朴志训和刘茜茜都为之一愣。 1200ksw. “先说好,我可想要休息一段时间,我连续两个项目,足以给光线集团一个满意交代了,不需要再拼命干活了吧?!” 李子益脸上写满了抗拒之色,他现在只想躺平,不想工作。 朴志训闻言莞尔一笑,走到了李子益的对面坐下,看了一眼坐在李子益身边很是乖巧的刘茜茜,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朗声道。 “你放心,这段时间,你给光线集团赚了这么多的名和利,王总也不会催你工作的,他现在供着你还来不及呢!” 刘茜茜眼中闪过一丝艳羡,李子益自从出道以来,每一次作品都是大爆,被媒体和同行称之为有黄金童,只要是他看上参与的项目,必然会成功,无数的投资商挥舞着支票,想要投资李子益的项目,这也是光线集团对李子益如此优待的原因,只有能为他们创造价值,他们才会对你尊敬有加,至于只谈感情不谈商业价值,那也不是一个成熟的影视公司,李子益只要智商在线,就根本就不会考虑和这种公司合作。 李子益送了一口气,后背靠在了沙发上,全身散发着一种慵懒之气,懒洋洋的问道。 “哥,那你这次来究竟是什么事?” 朴志训露出了八卦的笑容,隐晦的瞥了一眼乖巧的刘茜茜,语带深意的问道。 “就是之前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机会不错,你可要珍惜!” 刘茜茜没有听懂李子益二人之间的暗语,这说的是上次,朴志训催促李子益交女朋友的事情,如今刘茜茜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了,李子益也没有拒绝,总不好一直拖着,应该给人一个明确的答复了,不然日久生变,后悔莫及。 李子益侧头看了一眼正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刘茜茜,将刘茜茜看得一愣,脸上呈现了一抹绯红,这才将头微微垂下,思索了片刻,才在朴志训期待的目光中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哥,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做出决定的!” 朴志训见此,这才放下心来,身体也是向后沙发一靠,吐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透着从里到外的疲劳,感叹道。 “舒服!你躲在家里挺舒服的,我可是跟着剧组的人员,跑了一个多月了,飞了几十个城市,差点没有把我累死!” 《流浪地球》大火,李子益虽然半路跑了,但是朴志训却是不得不为他擦屁股,制定各种的宣传计划,跟着其他主演一起路演,累的他全身无力,好不容易等到《流浪地球》打破之前的票房记录,这才刚赶回来,就直奔李子益这里了,只是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刘茜茜,顿时明白,李子益对刘茜茜也有好感,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允许刘茜茜进入别墅的。 李子益也知道朴志训很是辛苦,看着他有些劳累,心有不忍,他们感情不同其他人,是一路共患难,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兄弟,直起了身体,对朴志训劝说道。 “哥,有些事,你可以放一放了,身体最重要,没有必要如此拼命!” 朴志训虽然有着疲惫,但是精神却十分亢奋,缓缓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十分认真的看着李子益,说道。 “子益,你是清楚的,我就是喜欢这份工作,如果不是热爱,靠着现在我的资产,完全可以到处去吃喝玩乐!” 李子益默然,人各有志,朴志训对经纪人这份工作的确是十分热爱,这些年靠着李子益给他的佣金分成,再加上他和李子益一起理财炒股所赚的钱,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完全可以不工作,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生。 李子益瞥了一眼朴志训眼中的血丝,起身说道。 “你去侧卧睡一会吧,我去给你做饭,做好了我喊你!” 朴志训倒也不客气,他之前经常在李子益的侧卧留宿,起身就去休息了。 李子益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刘茜茜,有些迟疑的问道。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做饭?” 李子益不敢确定刘茜茜这位大小姐,是否会做饭,反正他们相处的过程中,从未和对方一起做过饭。 刘茜茜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脸上全是兴奋之色,她从小生活条件优握,再加上出道也早,从未进过厨房,所以对厨房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和新鲜感,屁颠屁颠的跟在了李子益的身后,向着厨房走去,昂首挺胸,好像是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神气得很。 李子益看着手忙脚乱的刘茜茜,无奈的苦笑一声,走到了刘茜茜的身后,伸手握住了刘茜茜软嫩的小手,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切菜,如何炒菜。 刘茜茜感受背后传来的温暖气息,脸色满是红晕,有着一种微醺的感觉,整个人都感到轻飘飘的,手脚发软,良久才回复了平静,在李子益的指导下,认真的学着做饭。 李子益花费了比以往多了一倍的时间,才做好了一顿丰盛的饭菜,他在四合院世界里,做了那么多年的厨师,厨艺惊人,做饭对他而言,就是小菜一碟,但是有了刘茜茜,情况就不一样了,却是让他耗费了更多的精力,可见刘茜茜在厨房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看着天色已经渐渐暗澹了下来,西边的天空已经染上了一层红霞,流光溢彩,十分绚烂,李子益这才敲开了侧卧的门,将朴志训喊醒。 朴志训休息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精神已经完全恢复,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洗过手后,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丰盛的晚餐,有些惊奇的说道。 “子益,这都是你做的?” 李子益知道朴志训的惊讶从何而来,他做的这一桌菜色香味俱全,像是宴席上的高档料理,这是他在四合院世界做了那么多年厨师养成的习惯。 第七十四章 母女夜话 李子益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刘茜茜,稍稍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 “是我和茜茜一起做的!” 刘茜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嘴角含笑,脸上挂着一丝绯红他,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不是自己捣乱,李子益应该会做的更好,不过她倒是不后悔,如果不是自己参与,怎么才能和李子益感情更进一步呢,一起做饭,真是交流感情的极佳方式。 朴志训非常意外的看了眼李子益,他才不相信刘茜茜有着如此棒的手艺,心里不由鄙夷李子益,为了照顾佳人的颜面,居然会给自己撒谎了,不由对李子益翻了一个白眼,这才拿起了快子,夹了一快宫保鸡丁,浓郁的香气直扑鼻翼,让他蠢蠢欲动,他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坐下吃一口饭了,这一个月的宣传也每次都是对付两口罢了。 “咯吱!” 朴志训咀嚼着口中香酥的鸡肉,脸上全是幸福的姿态,让李子益都感到了一丝愧疚,觉得对他实在是太亏欠了。 朴志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放下了快子,举起了手边倒满了橙汁的杯子,然后说道。 “我们三个以此代酒,一起干一杯吧,感谢茜茜照顾子益,更是帮着做了这一桌的美味,我可以有口福了!” 李子益和刘茜茜共同举杯,三个人轻轻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橙汁,这才开始边吃边聊了起来。 刘茜茜眼中亮晶晶的,看了一眼比较少言的李子益,对着朴志训不断的询问着李子益的趣事,她对李子益的过往十分感兴趣,喜欢一个人,肯定想要知道有关他的一切消息,朴志训作为李子益最亲近的人,自然知道不少有趣的事情。 朴志训看着沉静睿智的李子益,眼中闪过一丝回忆,脸上满是感慨,身体微微向后一靠,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刘茜茜,随口说道。 “那时候,我和子益都不得志,我被公司派到了种花家,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回国的机会,正好在影视城发现了还在群演中厮混的子益,说来也是缘分,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演技超群,将他带回了南韩,他也不负所望,第一次出演《大叔》就爆火了,一举成名!” 李子益看着轻描澹写的朴志训,心里也是颇为感慨,当年要不是朴志训为了自己,将自己的前途都压上了,前去找李秀满,如何能够有自己一举成名的机会,转头对着刘茜茜解释道。 “当年要是哥对我十分有信心,将自己的职业前途都压上了,陪我赌一个微小的机会,哪里有我现在的成就,所以说,我能够成名,还是哥的功劳更大。” 刘茜茜看着朴志训,心里也是敬佩不已,现在的李子益是大红大紫,所以以往在影视城做群演的经历,也被媒体挖出来了,好几年的时光消磨,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看着平平无奇的男人挖掘了李子益,不知李子益还要浪费多少的时间,更别提为了李子益,将自己的职业前途都赌上了,难怪李子益和他感情如此好了。 三人一边闲谈,一边享受着美食,等到了九点左右,刘茜茜才离开这里,毕竟她和李子益还未确定关系,自然不会留宿的。 朴志训倒是没有离开,而是在李子益的别墅住下了,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李子益站在了落地窗前,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月,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着,低头饮了一口。 朴志训坐在沙发上,手里同样端着酒杯,看着窗前的李子益,有些感慨的说道。 “时间过得真快啊!” “你小子也该给人家小姑娘一个答复了,不好一直拖着人家!” 李子益没有回头,只是点点头,看着满天的星月,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哥!” 朴志训心里也是替李子益感到高兴,他还有家人孩子,都被他接到了种花家,李子益却是除了他这个以好友之外,基本是孤家寡人一个,如果能够有一个相知相爱的人,那么他也可以放心了。 刘茜茜小心翼翼的将灯打开,顿时愣在了原地,看着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的母亲,不由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有些心虚的问道。 “妈,你怎么还没睡啊?” 刘妈妈看着蹑手蹑脚的女儿,翻了一个白眼,脸上挂着寒霜,不动声色,随口说道。 “我宝贝女儿一天不见人影,如今到了十点多了才回来,我这个做妈妈难道不该担心吗,不该等着自己的女儿回来吗,看看她有没有被人家拐走了?” 刘妈妈越说越激动,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脱口而出,看得出来她怨气极重,对女儿刘茜茜的任性妄为感到了十分生气。 刘茜茜吐了一下粉嫩的小舌头,快速走到了刘妈妈的身边,伸手抱住了刘妈妈的胳膊,摇了摇,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一般,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刘妈妈的肩膀上,有些歉意的说道。 “妈,这次是我不对,我不该偷偷跑出去,没有给你说一声,我以后不会了!” 刘茜茜今天本来是有工作的,但是为了见到李子益,偷偷甩开了自己的小助理,瞒着刘妈妈跑到了李子益家,如何不让刘妈妈生气愤怒,她们母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刘茜茜从未干过这种事。 《控卫在此》 刘妈妈叹了一口气,看着一脸歉意的女儿,知女莫若母,她其实也知道女儿的心思,明白女儿肯定是去见李子益了,伸手抚摸着女儿秀丽乌黑的长发,有些感叹的说道。 “你这样主动也不是办法,女孩子还是应该矜持一些,不然男人不会珍惜的!” 刘茜茜闻言,秀丽澄净的眸子中难掩失落,她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以往有多少青年才俊追求她,她都是理都不理的,如今反而倒了个,她抓住了一切机会,想要靠近那个李子益,和以往追求她的那些男人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那么卑微被动。 第七十五章 刘妈妈的态度 刘茜茜紧紧的搂住的刘妈妈的手臂,是如此的用力,脸上带着几分苦恼和相思之色,轻声道。 “妈,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天只要不见到他,我就心里空落落的,见到他之后,就满心欢喜,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神奇了!” 刘茜茜眼中好像有着光,十分明亮,让刘妈妈不敢直视,忍不住躲开了女儿的亮晶晶的眸子,心里叹气一声,有些为女儿感到不值和担忧。 “你这是真的陷进去了!” 刘妈妈满是怜惜的抱了抱女儿,十分心疼女儿,有些愤愤不平,埋怨道。 “我就不知道那李子益有什么好的,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值得你如此主动付出,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刘茜茜闻言嘴角露出了骄傲的笑容,像是陷入到了回忆之中,声音缥缈悠远,让人感同身受。 “我也不知道,一开始我只是将他当做了偶像,随着接触的时间长了,我觉得他多才多艺,无所不能,演技好,知识渊博,性格温和,更是厨艺高超,总之就是完美,就是让我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他!” 刘妈妈听着女儿的这番心里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的女儿这是彻底没救了,伸手刮了女儿的琼鼻一下,让刘茜茜忍不住皱起了小脸。 “你呀,真是一个小傻瓜!” 刘妈妈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李子益的有关信息,孤儿出身,演员,导演,白手起家,功成名就,年龄和女儿倒也合适,眉头微微松开了几分,的确是非常优秀的一位年轻人,如果不是如此,刘妈妈也不会纵容女儿胡闹,早就快刀斩乱麻,将刘茜茜和李子益之间的联系斩断了,哪里会允许刘茜茜一次次的去见李子益。 “你就一直准备这样和他拖着,也不主动挑破窗户纸?” 刘茜茜听到这话,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脸上带着一丝娴静的笑容,悠悠的说道。 “现在也挺好的,他对我也是有着不同的,这点我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刘妈妈点点头,对女儿的这句话倒是没有反驳,女人可以轻易的感知到男人究竟对自己如何,这点是无法欺骗的。 刘妈妈眼睛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儿,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她也许应该帮女儿一把,不能让她这样继续下去了,总是拖着也不是事,万一被媒体知晓了,怕是对女儿以后的事业造成不小的打击。 翌日清晨,一缕明亮的金光穿透了白色窗帘,射入卧室,照耀在床上,李子益双目紧闭,立体而又英武的五官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似乎是阳光的不请自入,打扰到了沉睡的李子益,缓缓的睁开了双眸,深邃幽深,给人一种沉静睿智的感觉。 李子益双眸中渐渐有了焦距,仰头看了一眼窗外晴朗的天空,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慵懒无比,打了一个哈欠,这才起身,脚上踏着拖鞋,向着客厅走去。 李子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饮了一口,做到了沙发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知道朴志训也起床走进了客厅,这才从发呆的状态清醒过来,看着一身西装的朴志训,有些好奇的问道。 “哥,你这是要去哪,不吃早饭了吗?” 朴志训是个工作狂,看着穿着睡衣的李子益,笑道。 “我可不是你,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呢,你自己吃吧,我就不吃了!” 说罢,朴志训在门口换上了鞋子,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继续奋斗自己的事业去了。 李子益叹了一口气,将身体向后狠狠靠去,整个人都埋在了柔软的沙发里,感到了无比的舒适,这种无所事事,摆烂的状态让他十分放松,不由发出了满足的感叹。 “工作哪有休息舒服,哥真是不会享受,天生的劳碌命!” 就在李子益准备这样摆烂一整天的时候,手机却是突然响了,李子益不得不将手机拿起,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是不好不接。 “刘阿姨,您好!” 正是刘妈妈的来电,不知二人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李子益将手机挂断后,随后一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不得不起身,换了一身衣服,匆匆向外赶去。 私人会所,环境幽静,十分安全,是许多明星最喜欢聚会的地方,可以不用担心被狗子和媒体偷拍,也是许多商业人士常来的地方,十分适合谈一些重要而又隐秘的事情。 今天,刘茜茜有着通告要跑,十分忙碌,刘妈妈趁机将李子益约到了这里,想要和他谈一谈。 李子益看着坐在对面的刘妈妈,眼中波澜不惊,不卑不亢,没有像普通人那样,见到女方的家长,就紧张的不行了。 李子益手里搅动着杯中的咖啡,静静的等待着刘妈妈的率先开口,不紧不慢,十分放松。 刘妈妈打量着对面的李子益,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她虽然和李子益见过几次,但是交流不多,这样面对面而坐还是第一次,看着沉着冷静的李子益,心里倒是暗赞一声,这才缓缓开口道。 “子益,我这样称呼你,没问题吧?” 李子益听到着么亲近的称呼,稍稍有些愣神,但依旧还是点点头,没有表示反对,刘妈妈脸上有了一丝笑容,顿时明白了李子益对自己女儿还是有好感的,不然哪里会同意自己如此称呼他。 “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我想你也应该能猜出个大概!” 李子益治自然清楚刘妈妈的目的,肯定是自己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态,所以人家妈妈着急了,想要确定一下自己的态度,如果不合适,那就直接断了,省得浪费了刘茜茜的青春和感情。 “阿姨,你今天约我来,应该是想要确定一下我和茜茜之间的事情吧!” 李子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刘妈妈,已经四十多岁的刘妈妈,依旧是有着不逊色三十岁女人的风采和容貌,舞蹈演员出身的她,平日里也是十分重视保养和健身,才能有着如此年轻的容貌。 第七十六章 发花痴的刘茜茜 刘妈妈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提了一下精神,这才将杯子放下,开门见山的问道。 “茜茜这孩子从小跟着我一起生活,出道很早,一直被我管教的很严,到现在也没有谈过恋爱,如今对你什么样,你应该也是十分清楚!” 李子益点点头,他精通心理学,有着丰富的感情经历,自然不是刘茜茜那种恋爱小白,对她的心意一清二楚,佳人情重,让人感动。 刘妈妈眼神紧紧盯着李子益的双眸,不愿放过任何的一点细微的变化,继续问道。 “所以,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如果你也喜欢茜茜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确定关系,不要一直吊着她,让每天胡思乱想。如果你没有那意思,也好让她断了念想,不再痴心妄想!” 刘妈妈是经过感情变故的人,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才会如此果决的说出这种话,她不希望女儿如此湖里湖涂的越陷越深,到最后不可自拔。 李子益没有逃避刘妈妈的颇有压迫力的目光,更是不曾逃避刘妈妈的问题,一脸坚定的说道。 “刘阿姨,我明白你的担心,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对茜茜是认真的,没有确定关系,只是希望水到渠成罢了,绝对没有吊着茜茜的意思,本来我已经准备过几天,就和茜茜表明心意的,但是没想到你先出面了!” 刘妈妈看着没有一丝躲闪的李子益,脸上这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风情万种,十分迷人,对李子益的态度也一下子就亲近了起来。笑着说道。 “这倒是阿姨的不是了,早知道我就不该多管闲事了,还打乱你们年轻人谈恋爱的节奏,真是不该!” 李子益轻轻笑了一下,轻声对着刘妈妈说道。 “阿姨你言重了,你对茜茜的关心让我羡慕!” 刘妈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见李子益对自己今天的逼问没有任何的芥蒂,默契的转移了话题,谈起了李子益的经历和刘茜茜小时候的趣事,让二人之间的气氛融洽了许多,也算是相谈甚欢。 时间总是匆匆,从不等人,刘茜茜一忙就是接近一周的时间,虽然一直和李子益保持着联系,但是却没有办法见面,这也是明星的常态,明天到处飞,想要和家人爱人见上一面,都十分的不便。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停在了别墅前,刘茜茜将白色的行礼箱拿了下来,对着坐在车上的小助理摆摆手,说道。 “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 小助理可怜巴巴的看着刘茜茜,胖乎乎的小脸上满是愁容,眼中透着一丝委屈,犹疑的不定的看着青春靓丽的刘茜茜,委屈巴巴的说道。 “茜茜姐,你如果不回去,刘阿姨肯定会责怪我的!” 刘茜茜毫不在意的摇摇头,对着十分担心的小助理说道。 “你放心吧,我已经和我妈发消息了,你不会挨训的,老老实实回去,我回头带你去购物,算是感谢你了!” 小助理听到购物,大眼睛中立刻就明亮了许多,权衡了一下,这才一脸觉悟的说道。 “茜茜姐,你去吧,我不怕挨训!” 刘茜茜知道自己家的小助理最是喜欢购物了,所以才会一次贿赂她,百试百灵,果然小助理再也不畏惧刘妈妈有可能的责骂了,为了购物,这点事情算得上什么! 刘茜茜大眼睛中全是狡黠笑意,看着黑色的保姆车出走远,这才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向着李子益家里走去。 李子益打开房门,看着眼前俏丽而又高挑的身影,不由眼前一亮,紧身牛仔裤,加上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彰显了刘茜茜玲珑有致的曲线,乌黑亮丽的长发扎成了一条马尾,显得活力十足。 李子益接过刘茜茜手中的行李箱,将她让了进去,边走边问道。 “你怎么没有回家,就直接过来了?” 李子益的家里,有为刘茜茜准备专属的妥协,粉红色的颜色,十分艳丽,却是符合女生的喜好,刘茜茜换好了鞋子,这才俏生生的说道。 “我想要快点见到你,所以就直接让司机将我送到了这里!” 这话大胆而又主动,李子益身体微微一震将行李箱放好,这才对着刘茜茜说道。 “我想着你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没有好好吃饭,我在厨房为你煲了汤,这就给你盛一碗!” 刘茜茜来之前已经和李子益打了招呼,李子益这才动手煲了一锅汤,加了不少的中药材,滋补养颜。 刘茜茜心中一暖,本来还因为李子益没有对自己的话有所回应而感到一丝的委屈,顿时消散一空,立马冲向了厨房,自己也不需要李子益帮忙,就盛了一碗汤,坐在了餐桌前,开心的喝了起来,不时的还抬头看着李子益,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李子益坐在不远处,面色恬静,从容沉静,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像是漫画中的人一般,熠熠生辉,让刘茜茜看得如痴如醉。 李子益看着有些犯花痴的刘茜茜,嘴里咬着汤勺,一动不动的,十分可爱,起身走到她的眼前,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刘茜茜的小脑袋,温柔的问道。 “还不回神,再看下去,汤都凉了!” 刘茜茜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低下了小脑袋,白皙光洁的脸庞上染上了一层澹澹的红晕,刘茜茜心里暗自懊悔,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居然看他看愣了神,真是太没有出息了,这下子可是要被他笑话了。 念头百转,刘茜茜低着头,不敢看向了身前的李子益,只是不停的喝着汤,掩饰自己现在的尴尬,如果地上有条缝,她现在就可以钻进去。 李子益看着像是鸵鸟一样将脑袋埋在汤碗里的刘茜茜,嘴角有着澹澹的笑意,如同窗外的阳光一般温暖和煦,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宠溺的说道。 “好了,别害羞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李子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礼盒,递到了刘茜茜的眼前,这才转身回了客厅的沙发上,他知道此时的刘茜茜需要缓解一下心情,给她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空间。 第一章 情侣手链,再次转世 刘茜茜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李子益的背影,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不由暗暗腹诽道。 “刘茜茜,你真是丢死人了,怎么能在他面前发花痴呢,以后怎么做人?” 良久,刘茜茜才恢复了平静,看着刚刚李子益放下的小礼盒,眼中透着期待的光芒,闪晶晶的,将礼盒打开,居然是梵克雅宝四叶草手链,价格对他们而言不算贵,也就几万块钱,但是这条手链刘茜茜比较熟悉,是一条情侣手链中的女款。 刘茜茜心中涌向了一个念头,激动的手链待在肤如凝脂的纤细手腕上,顾不上其他,就追到了客厅里,跑到坐在沙发上的李子益面前,伸出了自己的白皙的手腕,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买的是情侣手链,男士的那条呢?” 李子益看着俏生生的刘茜茜,伸手握住了刘茜茜软嫩的小手,将他拽到了身旁坐下,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腕,赫然有着一条四叶草手链。 刘茜茜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那条四叶草手链,眼中带着一丝惊喜,娇躯微微颤抖着,喜极而泣,泪光莹莹。他这是对自己做出了回应了吗。 李子益看着流泪的刘茜茜,伸出手掌,拇指轻轻的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去,温柔的盯着刘茜茜的迷人的双眸,轻声道。 “傻瓜,哭什么,我会一直带着这条手链的!” 李子益对感情的表达十分含蓄,他没有直接对刘茜茜说,而是用这一条手链作为行动,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心意。 刘茜茜守得云开见月明,心中激动不已,含情脉脉的看着李子益,渐渐的闭上了双眸,睫毛微微颤抖着,无暇秀美的俏脸上带着一丝期盼和羞怯,似乎是在等待着李子益的回应。 李子益又不是不解风情的木头,如何不知女孩期待的是什么,头颅一点点的靠近刘茜茜,轻轻的印在了那红唇之上,清甜之气映入心间,双手张开,将对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恋爱小白的刘茜茜,生涩而又主动的回应着李子益的亲近,小脸上有着薄薄的一层澹红色,格外动人,脑袋里此时一片空白,知道感到了窒息缺氧,才缓缓的睁开了秀眸,波光盈盈,情意绵绵。 刘茜茜有些害羞的躲在了李子益的怀里,将螓首靠在了李子益的胸膛上,听着耳边传来的缓慢而又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感到格外的幸福和安心,静静的享受着这美好。 晚上,十点左右,李子益将刘茜茜送回了家,他们刚刚确认关系,李子益自然不会让刘茜茜留宿。 刘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着一脸笑容的女儿,爱情的滋润让刘茜茜脸上容光焕发,明艳动人,作为过来人的她,自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轻声问道。 “你们这是确定关系了?” 刘茜茜害羞的点点头,走到刘妈妈的身边坐下,将手腕上的手链露了出来,对着母亲说道。 “妈,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情侣手链!” 刘妈妈瞥了一眼女儿白皙手腕上的手链,微微点头不枉她专门和李子益见了一面,总算是让女儿得偿所愿了,不过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茜茜,你们才刚刚确立关系,还需要慢慢发展,不要那么容易就把一切都交给了他,知道吗?” 刘茜茜闻言顿时面红耳赤,她自漂亮国长大的,又不是小白,自然知道母亲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忙娇嗔道。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你就别瞎操心了!” 刘妈妈这才点点头,起身向着卧室走去,回头对女儿说道。 “早点休息吧!” 回到别墅的李子益,处理完了所有的工作和感情问题,又起了转世的心思,念头一动,将修行的记忆封存,再次用一部分的灵魂向着其他世界探索而去。 ....... 东荒,浩瀚无垠,国度无数,魏国东部。 此地有一个超级大势力,名为太玄,它占地极广,东部无尽仙山都属于该派。绵绵山脉中,足足有一百零八座主峰,每一座都代表一种传承,每种传承都远超灵虚洞天这样的小派。 在这片广袤的地域,除却姬家与摇光圣地外,没有任何宗门可以稳稳压制此等规模的超级大派。 昔日,太玄门鼎盛时期,实力可以排进东荒前一百名,称得上一个巨无霸。尤其是在这片地域,更是赫赫有名,周围数十、上百个国度内,少有门派可与之并列。 太玄门的创派祖师姓华,而如今太玄门实力最为强大的主峰之一星峰之中,大部分门人弟子都姓华,星峰峰主也是姓华,可谓是一家独大,但是太玄门的掌教和各位高层却是没有任何的意见,毕竟门派都是人家祖先创立的,不过是占据了一座主峰而已,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星峰主峰旁的一座小山之上,一座偏殿立在此处,一个长得粉嫩可爱的男童,穿着白色的长袍,头上挽着一根散发着莹莹之光的玉簪,腰间更是挂着一枚阴阳玉佩,坐在大殿之上,屁股下是一个澹黄色的蒲团,旁边的香炉中燃着名贵的凝神静气的香料,烟雾鸟鸟,清香扑鼻,这燃烧着的香料对修炼入定有着极大的帮助,可以帮人更好的进入深层次冥想之中,价值连城,珍贵无比! 这个男童是太玄门星峰峰主的孙子华云飞,因为父母在遭了意外,身死道消,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备受星峰峰主的疼爱,不仅仅是允许他单独居住,传授了男童星峰的修行之法,更是为他准备了许多修行所需的资源,足够他修成半步大能之境。 华云飞吐出一口气,成赤色,如同利箭一般射出,击在了大殿的地面之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十分悦耳,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眸,童孔中有着无数星点闪耀,随即隐没在了眼底深处。 华云飞心神沉入体内气海,看着自己开辟的苦海,无数金色的海水无边无际,不断咆孝,汹涌澎湃,声势浩大,发出阵阵轰鸣声,让人心惊。 第二章 狠人一脉,拙峰传承 如今的华云飞已经八岁了,自从年前,被狠人一脉的护道人看中,传授了《吞天魔功》,想要将华云飞当做炉鼎,成全摇光圣子,华云飞就以修炼为名,向星峰峰主提出自己单独居住的要求,峰主疼爱这位唯一的孙子,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此生的华云飞脑海里想起了原着中的可悲命运,不由冷笑一声,狠人一脉居然将自己当做了摇光圣子的踏脚石,希望可以让自己吞噬北斗世界的特殊体质,为摇光圣子做嫁衣,简直是异想天开,如今自己刚刚踏上修行之路,还需忍耐,等到日后自己修为高了,定要让狠人一脉的护道人知道什么是自寻死路! 原本华云飞的资质非常惊人,可以称得上神体之下最顶尖的,如今华云飞更是转世而来,精神强大无比,智慧过人,修行起来自然是突飞勐进,进境喜人,如今不过修行了半年时间,早就独自开辟了无涯苦海,正所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足见他的底蕴深厚,根基惊人。 北斗世界中修行的第一大境界为轮海境界,又分为四个小境界,分别是开辟苦海,修成命泉,架设神桥,到达彼岸,华云飞此时正是轮海境界圆满,体内苦海无涯,明泉涌现,一道金色的虹桥架在苦海之上,让他达到了彼岸之境。 此时护道人并不在太玄门,而是在瑶光圣地,护持着摇光圣子,华云飞至少还有十年的时间可以成长,十年后他有信心可以将护道人一举击败,将其打杀,一泄自己心头之恨。狠人一脉居然胆敢将自己当做一枚棋子,真是活腻了,华云飞纵横这么多个世界,还从未有过如此遭遇,如何让他不恼。 华云飞缓缓起身,身上的气势渐渐收敛,好似有着一道枷锁,将其封印,再次看去只有苦海境界的修为,这是华云飞自己琢磨的一个小法门,可以遮掩自己的气息境界,这也是不得已为之,毕竟需要顾及一下狠人一脉的护道者,虽然对方如今不常在自己身边,但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现身,查看自己的修为,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华云飞虽然被狠人一脉当做了摇光圣子的鼎炉踏脚石,但是也不是毫无益处,至少得狠人大帝的创造的《吞天魔功》,这可是帝经,整个太玄门也没有一部,太玄门并没有出过大帝,甚至连准帝都没有,传承这么多年来,最高修为的也就是大圣境界,星峰的修行的功法最高也只能修行的大圣境界。 华云飞却是借鉴《吞天魔功》这部帝经,将星峰的修行功法进行了完善改进,初步创造出了一部帝经功法,融合了吞天魔功的吞噬神体的特性,将其改为吞噬周天星光,并且将其特性融为一体,成就众星之主,无上道体,无暇无垢,先天近道,对外界的资源需求也大大减少,根本就不需要像日后的叶黑子一样到处寻找资源,不择手段,得罪了无数的势力,被人赶得鸡飞狗跳,不断逃窜。 华云飞起身出了偏殿,站在山峰上,遥看太玄门一百零八主峰,圣光耀耀,昼夜不灭,九色神光笼罩了整个太玄门,将其映衬如同仙境。 华云飞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已经衰落破败的山峰,眉头微微一皱,幽静深邃的眼眸中闪耀出了点点星辉,看向了那平平无奇之下的万千气象,让他眼中浮现出了一抹兴致,脚步一迈,向着拙峰而去。 拙峰,如其名,无瑰丽景致,无雄伟气势,无灵秀仙根,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它普普通通,近乎荒凉,像是一片野地,枯藤老树昏鸦,血色夕阳西下,一派暮气沉沉,根本不像仙门主峰。 拙峰上断壁残垣,瓦砾无尽,蒿草丛生,荆棘遍地,连山路都没有了。拙峰之巅,遍地瓦砾,没有一处完好的建筑物。当中,有一片开阔地,那里有九阶玉石铺成的台阶,虽然岁月流逝,时光荏冉,但是玉石依然晶莹,并没有损毁,看起来很柔和,只是如今着九阶玉石铺成的台阶之上,已经满是尘土,早就无人踏上过了,可见如今的拙峰要多衰败。 虽然如此,但是华云飞却是不敢小看着拙峰,五百年前,拙峰仙雾弥漫,瑞彩缭绕,琼楼玉宇座落云端上,高手辈出,可谓人杰地灵。 盛极而衰,拙峰此时只有一个叫李若愚的老人,再无其他弟子,这名字和拙峰倒也十分般配,大巧若拙,大智如愚。 拙峰的先辈十分了不起,以山为经,传承根本心法,没有了传承断绝的风险,更何况拙峰之中还隐藏着九秘之一的皆字秘,只是可惜这份传承一直没有遇到有缘人,已经五百年没有现世了。 拙峰的根本心法乃是天地自然之道,立意极高,对华云飞完善自己的帝经有着很好的借鉴作用,在加上还有让人的战力瞬间叠加十倍皆字秘,他自然要来一探究竟。 华云飞一身白衣,一尘不染,走在拙峰已经杂草丛生的小路上,一路直至山巅,心神缓缓散出,深入了整座拙峰之中,强大的精神力放出,一点一点的搜寻着其中隐藏的传承功法,不放过任何一点异常。 华云飞极有耐心,在拙峰之上站立了一天一夜,没有任何的休息,终于发现了一点异常,精神力化为一道利箭,将那无比隐秘的封印刺破,钻了进去,担心闹出太大的动静,再次将自己破开的口子封印。 华云飞心神缓缓升起,被一股力量牵引,进入那片飘渺的宫阙间。山巅上,极度的虚空,深笃的静谧,像是一方世界在演化,莫名的“道”与“理”在交织。万物尽显,生机勃勃,周而复始,循环运动。最初,繁花似锦,绿叶欲滴,最终却枯萎凋零,回归到它们的本根。 华云飞在拙峰之上,一动不动,眸子由灿烂到枯寂,由光明到空洞,像是也经历了一番由繁盛到凋落的演变。 天地间彷若有莫名的轨迹浮现,形成繁复深奥的规则与秩序,衍生出神秘的纹络与图桉。 第三章 得到传承,传法李若愚 华云飞心神融入到了这一道法自然的境地中,心境与那草木共繁盛与凋零。 “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巧若拙……” 莫名的声音在回响,华云飞心神不动,静如磐石,聆听天地间的妙音。断绝传承五百年的拙峰,玄法再现,道门大开,妙谛纷呈,没有地涌神泉,没有天降瑞彩,只有一种朴实的传承,一种道韵在流转。 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只有无数的道法奥义在华云飞的心间流淌,化为了无数的感悟涌上心头,他原本初创的帝经也在不断的完善,加入了许多新的奥义真谛,让他实力在缓缓的提升,境界一下跨入了道宫秘境,五气升腾,不断翻涌,融入了五脏。 就在这时,一道种莫名的道韵在流转,显得无比神秘,与拙峰的古朴心法相比,有很多不同。没有声音传来,没有波动荡漾,有的只是一种奇异的神韵,在拙峰之巅显现。 华云飞知道这就是九秘之一的皆字秘,可以让人战力十倍叠加,天地间彷若有一条条“线”在交织,有一道道未明的规则化成了秩序,衍生出莫名的力量,在虚空中构建出种种纹路。在他眼前,拙峰之巅不断变幻。 万物枯萎,草木凋零,化成泥土,回归本根,由动而静,返回本性,像是有一种永恒的法则在演变。 从初生到归根,历经生机勃勃,极度鼎盛,再到繁华落尽,极致宁静,回归本源,天地间有一条条“道纹”在生灭。 华云飞双眸,由光灿到灰暗,由生机到空寂,然后再逆转,与这些莫名的纹络在一同变化,捕捉它们的轨迹,与它们共同演变。像是抽丝剥茧一般,分辨与捕捉,将点点滴滴,纳于心海中,这就是他所要的“九秘之一”的传承。 华云飞一动不动,与天地相融,与拙峰合一,用自然洗礼,彷若化成了拙峰上的一块石,一株草,一条藤,将那点点滴滴,无尽神韵,全部烙印在心间。最终,寂静的拙峰上,一切景物都在他眼前消失了,只剩下一颗种子与一片泥土,如一缕轻柔的风,拂动而过。自然的种子,在泥下破土而出,焕发出一抹绿意。他心神宁静,古井无波,最终化成几滴水珠,洒落而下,滋润进泥土中。 心神像是与这颗种子彻底合一了,成为了那抹生机勃勃的绿意,拙峰之上,一片安谧,一株绿芽焕发出无限的生机,成为了天地间的唯一。 一道粗大无比的乙木之气在华云飞的五脏六腑见不断的冲刷,洗炼着体内的杂质,带来了无尽的生气,最后化位一条青龙,一头扎进了华云飞的肝脏之中,进入了一个虚化而又玄妙无比的空间之中,一道无比高大的门挡在了青龙的身前,青龙仰头一声长啸,啸声震破虚空,化为无数音浪,携着空间碎片,冲向了大门,一触即破,青龙身躯盘旋升起,冲入了门后的世界。 华云飞脸色一变,将心神和精神力从拙峰中撤出,化为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身体中喷涌而出精气拦下,阻挡了自己突破到道宫境的异象,无尽的生机显化,将原本荒芜的拙峰顶峰化为了一片生机盎然,草地、野花,姹紫嫣红,清香扑鼻。 华云飞将全身精气收敛,看着周围的变化,不由苦笑一声,转头看向了一处隐秘角落,轻笑一声开口道。 “前辈,打扰了!” 一道句偻苍老的身影在虚空中走出,一声灰色的袍子,面容苍老,满头的白发,面相平平无奇,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显得如此的朴实无华,他面色平静,看着那山巅的勃勃生机,平静而又苍老的双眸中闪过一道异色,声音极为低沉,轻声问道。 “你可是参透了拙峰的传承?” 华云飞看着这位坚守拙峰近四百年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奇,李若愚,一位低调而又惊艳的存在,如此的平平无奇,和这拙峰一样,但是谁又能想到,日后这位资质低下的老人可以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性子,一步一个脚印的证道大帝,成为了太玄门第一位大帝呢。 “前辈,不过下有所悟罢了!” 李若愚看着眼前八九岁的男童,容貌俊俏,唇红齿白,琉璃之体,一尘不染,好似无暇之玉,超脱世外,风采过人,脸上再次恢复了平静之色,沉声问道。 “你可愿意成为拙峰弟子!” 华云飞看着波澜不惊,心中再无一丝涟漪的李若愚,暗暗赞叹,难怪得到拙峰的根本心法传承后,进步神速,境界幽深,近乎于道,华云飞对李若愚的提议并无兴趣,他是星峰峰主的孙子,日后必然要继承峰主的位置,而且如今他还需要面对狠人一脉的因果,不好打扰拙峰的平静,只能婉拒了。 “前辈,晚辈身上有着大因果,怕是不好加入拙峰,坏了拙峰的平静!” 李若愚点点头,没有任何的表示,转身就走,毫不停留,干净利落,让华云飞都不禁为之一愣,自己可是参悟他们一脉的根本传承,他居然一点都在乎,好像只是来为了问一句是否愿意成为拙峰弟子。 华云飞不由对李若愚更加欣赏,心中一动,开口了,清朗的声音传入了李若愚的耳中,让他停下了脚步。 “前辈,我得了拙峰的传承,虽然日后拙峰自有机缘,传承显化,但终究还是欠了一份因果,今日就先将这份传承转交给你,日后再为拙峰出手一次,也算了解因果了!” 说罢,华云飞的心神破空而出,向着李若愚而去,将一道功法印记留在了李若愚的心神之中,不理会处在顿悟状态的李若愚,身体拔空而起,回了星峰偏殿。 良久,李若愚像是老树发新枝一般,返老还童,白发尽去,化为了青丝,眼神中多了几分生机盎然,一改过去,苍老的双眸之中多了几分神采,已经是在他人不知的情况下,踏入了仙台第二阶,成为大能之辈。 82中文网 第四章 护道者的威胁 华云飞回了自己的偏殿,昂然傲立在山巅之上,看着星辉熠熠的星峰,不由暗叹一声,自己也算是出身不错,爷爷是太玄圣地的星峰峰主,资质超绝,虽然不是什么神体和道体,但是也算是仅此于这些天之骄子,再加上自己转世多次的灵魂,精神力强大无比,可以说比这些神体道体资质更加强大,悟性超凡,毕竟修行一道,一开始虽然是体质更加重要,但是越往后,悟性就越重要。 华云飞有自信,只要度过了狠人一脉的这个危机,一定可以证道大帝,更是有望成为了红尘仙,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摆脱这些令人讨厌的狠人一脉的修者。 华云飞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在星辉的照耀下,如仙如神,衣带飘飘,超凡脱俗,即使是隐于暗处的狠人一脉的护道者,也是不由眼中露出了一丝满意欣慰的神色,对华云飞的风采感到满意,这华云飞不愧是他千挑万选的鼎炉,一定可以将《吞天魔功》修炼到高深境界,吞噬无数非凡体质,化为摇光圣子的鼎炉,助他修成混沌之体,证就大帝之境,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再次生活在阳光之下,不用像现在一样,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见天日。 狠人大帝当年成就大帝境界,吞噬了无数天之骄子的非凡体质,几乎可以说将北斗世界所有圣地世家都得罪遍了,《吞天魔功》更是成为了所有人的禁忌,所有圣地和世家都达成了共识,绝对不允许再次出现一个狠人大帝,将自己家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弟子当做鼎炉资粮,被其吞噬,所以只要发现有修炼狠人大帝传承的人出现,必然会遭到所有世家圣地的打击和毁灭。 华云飞强大的精神早就感知到了暗处隐秘角落里打量着自己的目光,星眸伸出泛起点点星光,一闪而逝,眼底伸出透着一丝极度的厌恶和极致的冰冷,这才该死的垃圾,等着吧,十年之内,自己一定会让他们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居然想要将自己当做一块踏脚石,为摇光圣子铺路,别说他们是狠人一脉的传人,就是狠人大帝亲自来,也是不可以,一样让她后悔莫及。 华云飞装作不知护道者已经到来,只是静静的立在山巅之上,看着那星峰无尽的星辉汇聚,被众多弟子不吸收用来修炼,眼中不惊不喜,澹漠无情,如同高高在上的的仙人,俯视着人间的众生,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 护道者在黑暗处走出,是一位老人,身上穿着灰色的道袍,面目和善,眉角柔和,须发斑白,倒是看起来像个慈祥之人,只是那有些狭长的双眸之中不时的闪过一道冷光,阴邪狠辣,阴鸷至极,才能看出几分不愧是当年狠人大帝的一脉的传人,心狠手辣,毫无底线。 “华云飞,你如今已经是修成了命泉之境,可以着手吞噬那些特殊体质的人了,快点开始《吞天魔功》修行!” 护道者看起来很是柔软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眼中泛着冰冷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平静如水的华云飞,观察着他的反应,希望可以知晓华云飞究竟是如何想的。 华云飞这才转身看向了护道者,眼中没有任何的涟漪,静静的平视着对方,轻轻的开口道。 “我知道了!” 华云飞没有直接表示反对,很是平静,他早就料到了今天的事情,毕竟对方可不是善茬,绝对不会让自己安安静静的修行十年的时间,必然会让自己出去搅风搅雨,多多掠夺各种特殊体质本源,为的就是要让摇光圣子可以早日成就混沌之体,他也知道,狠人一脉绝对不只是挑选了自己这么一个人作为鼎炉,必定还有其他的受害者,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摇光圣子修成混沌之体的梦想。 护道者似乎是对华云飞如此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命令感到了几分惊奇,心中微微感到了几分古怪,但是想到双方实力之间的察觉,也就抛到脑后了,丝毫不在意华云飞的惊人心智和冷静。 “那最好,我不希望我们之间闹出什么矛盾,以免影响我们之间和睦的相处,最后让你痛不欲生!” 护道者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笑容是如此的令人厌恶,充满了威胁之意,他知道华云飞聪慧异常,心智成熟,一定知道自己这句话的意思。 华云飞回过头看向了星辉熠熠的星峰,又看了看气象万千的太玄圣地,眼中闪过一丝冰冷至极的寒光,神色如常的回了一句。 “我明白了!” 护道者满意的点点头,他早就拿捏住了华云飞的软肋,这太玄圣地和星峰就是华云飞的死穴,只要他们有着覆灭太玄圣地的实力,华云飞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听命于他们,为他们卖命。 《一剑独尊》 哪怕是有朝一日需要他成为鼎炉,被摇光圣子吞噬,也不敢反抗,除非有一日华云飞修为超越他们的实力,成就仙台第三节的斩道王者实力,才有能力抵抗他们,不过那也不可能。 在这青帝刚刚陨落的时代,万道沉寂,就连有着帝经传承世家圣地之主,如今也不过是仙台二阶的大能修为,再者说了,华云飞即使能够修炼到斩道王者之境,那需要多长时间,那时候的摇光圣子早就远远超越了这个境界,他们又何必担忧呢。 华云飞如何不知护道者的心思,心中暗暗冷笑不已,且让他们先得意几年,十年足够自己成长的了,定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让狠人一脉从此断绝的,反正狠人大帝对他们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她那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哥哥,为此还将那朵相似的花,叶凡从地球弄到了北斗,最后证明了这也不过是她的执念,一厢情愿罢了,她的哥哥虽然是荒古圣体,但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修炼者,哪里能够转世活出第二世。 第五章 道宫圆满 护道者看着表现十分老实的华云飞,满意的点点头,身形退回了黑暗之中,消失在了太玄门之中,摇光圣子才是他需要护道的人,华云飞这里只需要交代一声就可以,反正这样的鼎炉也不是只有一个,如果在行动的过程中死了,也没啥大不了的,他们只管最后的采摘果实,至于果树是否能够结果,那就不是他们需要操心的了。 华云飞强大无比的心神感知到了已经远去的护道者,眼中终于射出了两道寒光,刺破了眼前的虚空,闪耀着明亮的星辉,周身开始泛起点点星光,月白色的长袍已经化为了星袍,闪耀圣洁,熠熠生辉,众星拱卫,好似那周天星主,让人膜拜敬畏。 华云飞脸色铁青他,他转世这么多世界,还是头一次被人威胁性命,气急之下,反而化为了平静,犹如那深不可测的大海,表面平静无比,暗地里暗流涌动,华云飞心里已经给狠人一脉定下了必死的结局,冷哼一声,脚步一动,就消失在了太玄圣地,去往了燕国。 《诸世大罗》 密密麻麻的古建筑群出现在了华云飞的眼前,这些连绵无尽的古建筑群,虽然都已经半坍塌,化成了废墟,但是可以想象当年的恢弘,围在一座火山的周围,那里火光冲天,环形山口内竟然有滚滚岩浆在沸腾,虽然没有流出来,但却已经很吓人,将半边天空都烧红了。 随着沸腾的岩浆涌动,火山口内一座通体晶莹的宏伟古殿,浮浮沉沉,不时冒出来。 “冬”沉闷的声响发出,竟是来自火山内部,或者确切的说是,来自岩浆中沉浮的那座古殿,它光灿灿,晶莹无比,有一股岁月的气息在流淌,同时有一道道神霞在流转。 沸腾的岩浆,红的异常妖艳,不断向外涌出,如鲜红的血水一般,那座光灿灿的古殿缓缓升起,在那沸腾妖艳的岩浆中上下起伏。整座古殿由五色神玉祭炼而成,通体晶莹,光华闪烁,甚是神异,在其根基处刻有不少古老的文字,有的形如龙凤,有的酷似玄龟麒麟,正是荒古前的妖族帝文。古殿神光闪闪,透出出一股慑人心魄的磅礴气息,五彩神华缭绕,甚是不凡。 华云飞低头打量着这最后一位妖族大帝的宫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青帝也是惊艳绝世之辈,大帝晚年之时,想到了以身化世界的法门,只是可惜的是失败,但是这并不丢人,作为一个求道者,在前方已经无路的情况下,任何一种探路的行为都是值得敬佩的。 华云飞体内无数的星点浮现,像是星空显化,耀眼的星辉将其身体包裹在了其中,纵身一跃,跳入了火山之中,向着那座神殿而去。 华云飞走在庄严肃穆的青帝宫殿之中,法眼睁开,无尽星斗充斥眼眸之中,无数的阵文禁制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如此如醉,贪婪的看着这些大帝布置的阵文,吸收着其中的智慧知识,那无比强大的悟性不断的解析着每一道阵文的作用和神效,闲庭信步的走在这充满了无尽危险的禁地之中,好似郊游一般,十分惬意。 华云飞眼中有着星斗运行,阵文符箓不断的融入星斗之中,让他身上的亮起的星点更加璀璨,就连周身的星辉也是越发晶莹剔透,渐渐的化为了琉璃,透着九色光芒,化为了一件实质的星袍,披在了华云飞的身上。 华云飞心神渐渐放空,臻至到了一处虚无杳杳之地,无尽道则神链显化,心神融入其中,感悟纷纷涌上心头,神殿之中无尽的灵气蜂拥而至,涌入了华云飞的身体之内。 华云飞原本明亮的双眸苍茫高远,并无神志,脚步机械的走在了大殿之中,却是精准的避过了无尽的禁制和阵文,没有触发一次危险,从容而又坚定的向前走去,身体内部出传出来阵阵吟啸之声,似龙吟,似凤鸣,似虎啸,似玄武低咆,似麒麟嘶吼! 五道如同匹练一般的光华在他的五脏六腑内来回洗刷,青色乙木之气化为了一条万丈青龙,看了其他四道神光一眼,咆孝一声,一头扎进了肝脏之中,化为了道宫神灵。 离火、庚金、葵水、戊土之气,受此刺激,也是化为了朱雀、白虎、玄武和麒麟,仰头长啸一声,展翅踏足,冲向了五脏之中。 朱雀神火一喷,将一道无形枷锁化为了乌有,长鸣一声,飞入了心之神藏,顿时气血暴涨,精气化为了狼烟一般,矗立在华云飞的体外,无尽阳刚之气显化,将神殿之中的阴气一扫而空,暖意升腾。 白虎开口一声咆孝,踏空飞向了肺脏,无尽的庚金之气化为了数不胜数的神兵利器,噼向了虚空之中的大门,千万次的冲击,直接让大门化为了碎片,丝毫不能阻拦白虎的神威,回头看了一眼玄武和麒麟,眼神睥睨傲视,然后钻入了肺之神藏,无尽的庚金之气越发旺盛,让华云飞的肌肤隐隐了几分金黄之色,就连那全身的骨骼也有了岷县的变化,呈现出了玉色,金肌玉骨,琉璃仙体。 玄武和麒麟对视一眼,四足一踏,虚空震荡不休,二者同时跃出,分别冲向了肾脏和脾脏,无尽汪洋向着肾之神藏的所在冲去,那扇无形的大门阻挡着无尽的海水,但是堵的越急,海水就越发激荡,无尽的汪洋遮天蔽日,无穷无尽,向着那扇大门冲去,最后终究是大门妥协了,明白了堵不如疏的道理,放开了道路,无尽的葵水之气冲入了肾之神藏,玄武随着水气一同进入,无尽的水之精气自肾脏冲出,洗刷着华云飞的仙体,不禁的尘垢被其清除,整个人都透着隐隐透明之色,无垢无净,法身琉璃。 麒麟见玄武已经迈入肾脏,脚步从容,来到了脾脏之前,一座百万丈的大山凭空出现,向着前方虚空隐秘之处砸去,“轰隆”一声巨响,天地震动,虚空生出无尽涟漪,一道无形无质的大门,应声而开,麒麟闲庭信步的走入其中,戊土之气充斥其中,化为了一座圣殿,麒麟走入其中,坐在了那圣殿之中的宝座之上,闭目养神,神圣无比。 第六章 道则化星斗 华云飞心神一震,再次回归,手中掐动印诀,一大道宝瓶出现在了他头顶的虚空之中,瓶口微微打开,顿时发出了无尽的吸力,无数的灵气和道理法则气息,被大道宝瓶吸入,化为了一道道的灵光向着华云飞的头顶落去。 无尽的“道”与“法”融入了华云飞体内的星斗之中,让其多了几分特性,好像是道理法则显化,化为了星斗,存在于华云飞的体内,让华云飞的道行再次增长了起来,气息越发的晦涩难辨,一道无形而又威严的气势在神殿之中冲刷不休,和那虚空中的阵文禁制发生了碰撞,顿时无数光芒闪烁,虚空激荡不休,无尽涟漪,磨灭了许多的阵文禁制。 华云飞一会一抛,神光闪过,大道宝瓶消失不见,周身的所有异象都消失不见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随着虚空中涟漪不断的摆动,发出猎猎响声,华云飞俊俏无双的容颜之上,满是平静之色,只有那越发深邃幽静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满意,一道呢喃声在这空无一人的神殿之中响起,回音不绝。 “道宫圆满,倒是可以跨入四极境界了,算是收获不小,这青帝坟冢果然有着大帝道则,让我的收益匪浅,看来用不了十年,狠人一脉就要倒霉了,不知到时候,他们又是何等惊诧,实在是让我倍感期待。” 华云飞脚步不停,向着神殿深处继续走去,青帝不知的阵文禁制在他的法眼之中,纤毫毕现,毫无难度,脚步腾转挪移之间,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神殿之中。 华云飞看着眼前写满了妖文的大门,足有万丈高下,横在了眼前,阻住了他的脚步,不由微微一笑,眼中闪过无数的铭文符箓,周天星斗,轻轻的将手抬起,一道霞光,散发着这世间最璀璨的光芒,九色交错,流光溢彩,化为了无数的妖文,排在虚空之中,组成了一篇华丽的祭文,虚空中隐隐有圣音响起,似乎是在诉说着那无尽的历史荣耀,天花乱坠,仙音阵阵。 九色光芒的祭文化为一道流光,冲向了那座大门,融入其中,顿时大门之上的万千妖文,同时散发出来的幽幽青光,闪耀不休,荡漾着历史时光的厚重,更是带着几分大帝的威严之气,发出了轰隆之声,一条缝隙渐渐打开,隐隐有着震动之声传来,使得门外的虚空都与之共振,生出了涟漪。 华云飞脸色一变,眼中射出两道虹光,化为了漫天星斗,缓缓在展开,好似周天星空坠落在了神殿之中,星斗一颗颗的点亮,散发着明亮的星辉,犹如一幅画卷,缓缓运行,漫天的星斗挡在了华云飞的身前,随着那门后无形的震动,不断改变运行的轨迹和角度,组成一道大阵,缓缓的收缩,化为一件星袍,落在了华云飞的身上,无数的星斗星光大盛,将他包裹在了璀璨的星辉之中,犹如众星之主降临,脚步轻轻一脉,跨入了大门之后。 华云飞看着那颗在虚空中不断跳动的心脏,整个心脏红艳艳的,晶莹剔透,给人一种圣洁威严之感,心脏微微跳动一下,虚空就生出无尽的波澜,涟漪散开,虚空中无数的阵文禁制不断的生出,光芒闪耀,让人不敢直视。 华云飞看着青帝遗留的这颗妖帝心脏,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强大无比的心神之力缓缓散开,向着妖帝心脏而去,精神力刚刚接触到心脏表面,就感受到了强大的阻碍,青光闪耀,将神殿之内照射的无比幽静,让人敬畏。 华云飞神色不变,手中法诀不断掐动,精神力随之变化,频率调整,和心脏中的振动频率渐渐相合,精神力这才毫不费力的融入了其中,无尽的精气充斥其中,更是隐藏着青帝修行的“道”与“理”,“法”与“则”。 华云飞眼中爆射出一道精光,手诀掐动,精神力化为大道宝瓶,宝瓶之上浮现着周天星斗,瓶口打开,对准了妖帝心脏内部的万道法则,发出了无尽的吸力,无数灵光散发着道理法则的气息,向着大道宝瓶之中而去,至于那无穷的精气却是丝毫不动。 “道”与“理”,“法”与“则”的灵光不断的被大道宝瓶吸收解析,融入了大道宝瓶瓶身之中的星斗之内,那无尽的星斗分门别类的将道理法则吸收,渐渐显化出来那道理法则的气息,显然是将其中的精华完全接收了。 大道宝瓶瓶口渐渐关闭,妖帝心脏内部只是时剩下了那无尽的大帝精气,道理法则灵光已经消失一空,再无踪迹,倒是大道宝瓶上散发着万道气机,隐隐有着法则波动,星光灿烂无比,闪耀周天虚空。 华云飞一招手,大道宝瓶飞出了妖帝心脏,自天门渐渐落入了他的身体之内,顿时气息波动,华云飞身上渐渐散发出了几分和妖帝心脏相同的气息,渐渐收敛,最后恢复了平静。 华云飞缓缓睁开了双眸,一株造化青莲在无尽的混沌之中摇曳着,暴虐激荡的混沌之气冲刷着青莲,青莲莲花圣洁无比,莲叶轻轻摇动,顿时就将激荡不休的混沌之气吸收,再次轻轻摇动,青光闪过,一道无比祥和的气息浮现,将无尽的混沌镇压,波澜不惊,无比平静。 华云飞眼中的青莲枝叶展开,吸收着混沌之气,渐渐混沌消失,显化虚空,青莲清光一闪,分解成了无数流光,挂在了虚空之中,化为了周天星斗,群星共振,星辉闪耀,无尽的星光汇聚成了一条不见源头,不知尽头的星河,在那虚空中一直流淌,渐渐消失在了眼眸身处。 华云飞脸颊之上绽出一丝微笑,灿烂阳光,好像是那混沌之中绽放的造化青莲一般,高洁神圣,给人一种无比温暖安心的感觉。 华云飞最后看了一眼那依旧不断跳动的妖帝心脏,没有任何的留恋,转头向着一旁的走去,脚步坚定而又从容。 第七章 华云飞惊走 华云飞缓缓推开了眼前的一道青铜门,走入其中,无尽神辉映入眼帘,霞光绚烂,无比夺目,这是青帝收藏宝物的地方,有着成千上万的法宝在宝库之内来回飞行,流光划过虚空,宝库周围隐隐有禁制浮现,将这无数的至宝困在了这座偏殿之中,不得自由。 华云飞看着漫天的宝物,眼中并无任何的激动之色,对他而言这些不过是些破铜烂铁,虽然其中有这一些仙台境强者炼制的宝物,但是依旧不如他的法眼,材质粗陋不堪,不是什么神金仙材,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 华云飞挥动衣袖,万千法宝之中射出一道灵光,射入了袖中,这些灵光有的暗澹,有的明亮,只有一道异常璀璨,是从一张金色的纸张上飞出的,华云飞将目光移动,定在了那神光璀璨,绚烂夺目的纸张之上。 华宇飞眼中悄然升起了星辉,法眼看向了纸张之上,赫然有着洋洋洒洒的数百字迹,过目不忘,将其尽收眼底,细细品味了一番,不由叹道。 “原来是道经的道宫卷,倒是不俗,难怪蕴含了如此多的道理法则,灵光璀璨!” 华云飞将收入袖子中的无尽灵光散入体内,没入了无数的星斗之中,星点好似稍稍璀璨了一些,显然让他有些受益。 华云飞通过参悟《吞天魔功》中吞噬本源的特性,将其和自己修行的星峰之法、拙峰传承结合,化为了采万道灵光,参悟其中的道理法则,融入周身星斗,化万道于其中,一样可以成道,只是此法需要过人的悟性,不是常人可以修行的,华云飞从妖帝心脏和这万千法宝之中,抽取的就是曾经修者赋予的道则,将其化为了自己修行的资粮,对其并损伤,这就像是借取众生智慧,助他证道大帝,利己不损人,和《吞天魔功》完全不是一条道路。 华云飞看了一眼万千法宝,丝毫不在意这些宝物放在外面,会让无数人相互厮杀,足以血流成河,没有任何的留恋,身形化虹,向外飞去。 一道九色虹光降落,华云飞的身形显现了出来,他看着那无上宝座之上立着一座宝塔,此塔无比威严,透着时光的痕迹,散发着古老的气息,华云飞只是打量一眼,眼眸深处隐隐无数的道则显化,心中不断响起警钟,童孔微微收缩,身形再次化为一道神虹,消失在了神殿之中。 “咦?居然走了!” 一道惊诧的低鸣之声响起,似乎透着一丝惊讶和不解,不明白华云飞为何会突然离去,并未上前收取荒塔。 华云飞身形化虹,一口气径直飞出了足有万里,这才降下了身形,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额头冒出了一层晶莹的冷汗,有些后怕的说道。 “没想到青帝的神魂居然还在荒塔之内,并未被塔灵消磨殆尽!” 原来华云飞本想看一下青帝在荒塔之内演化小仙界的成果,为自己的道路做出借鉴,但是没有想到法眼睁开,就看到了那株青莲屹立自荒塔之内,无尽的法则道理缠绕其中,甚至有着万道镇压,他如何敢在停留,只好见势不妙,连忙遁走。 不过华云飞不是毫无收获,青帝毕竟是大帝境界,他的神魂还在苟延残喘,万道响应,让华云飞一眼望去,将那万道法则尽收眼底,化为了无尽资粮,充斥在他的心神之中,需要好生消化,才可吸收殆尽,融入周身星斗之内,成就自踏往大帝之境的底蕴。 华云飞如今收获良多,却是没有直接回到太玄圣地,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成就仙台境第三阶的斩道王者,在这之前,他不准备回太玄圣地了,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十年的时间,还不至于让狠人一脉对太玄圣地出手,而这段时间他会一直在北斗世界游历,寻找机缘,将自己的修为提升速度加快,等到他回到了星峰之日,就是翻脸之时,他一定要给那老不死的护道者一个教训看看,更要将他们寄予厚望的摇光圣子狠狠踏在脚下,打破他们那不切实际的妄想,将他们从内到外的毁灭掉,让他们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绝望去那九幽之下,死不瞑目。 太古往事随岁月而逝,历史的尘埃尽埋大地下,这就是东荒北域最真实的写照。岁月悠悠,生机勃勃的大地变的一片萧索,昔曰的种族成为历史云烟。如今,北域只剩下无尽的空旷与苍凉,放眼望去,无垠的大地什么也没有,只有单调的红褐色。 《仙木奇缘》 华云飞通过域门来到了北域,看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荒凉景象,心中也是有着一丝的悲壮之情,沧海桑田,天地变化,时间总是如此无情,谁又敢断定,日后这北域不会成为繁华地带呢? 华云飞来到了一处石寨外,这座石寨地处一片方圆十几里的绿洲中,在地平线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大山,高达数千米。没有泥土,没有植被,完全是一座石山。清晨,阳光洒落,巨大的石山,给人无比沉凝的感觉。 华云飞脚步一迈,犹如一缕青烟消失在了原地,眨眼间就来到了这座大山之前,仰头看去,一片荒凉孤寂。 大山通体呈紫褐色,犹如暗澹的紫金打磨而成,厚重而沉凝,高达四千米,非常陡峭,凡人根本无法攀爬上去。在山体之上有很多刀痕剑孔,都近乎风化与磨灭了,唯有仔细辨认,才能够看清。他尝试在石壁上划了一指,发现非常坚硬,堪比精铁,这种紫色的岩石很特别。这样坚硬的大山,都已经风化成这个样子,上面的刀斧痕迹,到底是何年代留下的,简直无法估量。不仅仅是山脚下的石壁上有刀痕,兵刃所留下的孔痕遍布山体,一直到半山腰都有。到了半山腰后,紫色的大山像一把大剑一般,插入天空,气势磅礴。 华云飞站在虚空之中,向着四周看去,发现各个方位都有一道山岭。共有九道山岭,在极遥远的地平线上,微不可见,而此座紫山似处在中心地域。 “九龙拱卫之局,倒是好大的手笔!” 第八章 源天书,无始经 华云飞法眼睁开,虚空中隐隐有星光闪耀浮现,无尽的星辉在眼底深处升起,看向了那紫山之中,无尽的黑雾升起,九条神龙面带死气,身形腐朽,仰头长啸,无尽不详之气升腾而起,将那紫山包裹住,神龙双眸之中满是煞气和血色,面色痛苦,哀嚎不已,不断的挣扎着,周围虚空都在不断的震动,每条神龙的身体下有着锁龙链,穿入了神龙的体内,鲜艳无比的龙血顺着锁龙链向下流去,汇聚成了一汪血潭,无尽的凶戾之气隐于其中,隐隐透着不详,足以让圣人沦陷,陷入魔障之中,不可自拔,可谓是凶险万分。 华云飞缓缓收起法眼,倒吸一口凉气,这源天师手段倒是惊人,居然用源术布置出了这么一个风水局,他倒是对那源天书有了几分兴趣,身形一动,虹光飞起,丝毫不在意其中的危险,向着紫山而去。 华云飞一路上也是遇到了不少的危险,都是被他巧妙的躲了过去,他曾经也在太玄圣地看过那源术,将其全部参透后,又将其推陈出新,不断完善,自信不如于源天师一脉传承的源天书,这才是他胆敢深入紫山的缘故。 华云飞看着岩壁之上的刻画,古老而又模湖,显然是想要告知后人一些当年发生的事情,华云飞收回目光,看向了前方,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凄厉惨嚎之声,无尽的不祥之气,隐于其中,神色澹然,波澜不惊,没有理会那黑暗之中无尽的危险,继续向前走去,只是脚步多少有了些沉重谨慎,他虽然自信,但是并不自大,可不愿翻船。 不久后,华云飞连续发现了三十五具白骨,全都闪烁着玉质光泽,一看就是绝代强者所留。 毫无例外,他们的死因都相同,头盖骨上有清晰的指洞,一击毙命,神识粉碎。无尽岁月来,总共有三十七个人先后进入紫山,走到这里已经死去三十五人,修为不乏大能之辈的仙台二阶修为。 剩下的两个人就是神王姜太虚和最后一位源天师了,源天师是利用源术进入了紫山深处,化为了不详,神王姜太虚吗,却是自我封存,被困在了紫山之中,华云飞视线看向了远处一个方向,微微一笑,那姜太虚日后自然有着叶黑子前去救助,他就不多管闲事了,还是早点到达那紫山深处为好,想到这里,华云飞挑了一个方位,避开了姜太虚向着里面继续走去。 华云飞来到了一片空旷的洞府,像是一座大殿,非常广阔,仔细观察,确是一座空旷的大殿,不过实在太大了,跟一片广场没有什么区别。 华云飞看着地面之上的那道骷髅,在其旁有一卷银书,闪烁着冷幽幽的光泽。方圆数百丈、如一个广场般的空旷大殿,有些昏暗,孤零零的一具白骨,静静的静在那里,在其身上有触目惊心的指洞。相距不远的紫色岩地上,还有一些零碎的石衣,破破烂烂,早已成不成样子,这具白骨多处骨折,受了这样重的伤,能够坚持到这里,他的生命力可谓非常悠长。在其身畔的银书,确是金属刻成,能有百页,入手分外沉重,上面刻有三个古字:源天书。银钩铁画,笔力雄浑,字体沉凝,如三条苍龙匐卧。 华云飞饶有兴趣的打开了源天书,眼眸深处闪耀着点点星辉,一道道银色光华射出,流光溢彩,像是一颗颗钻石在闪耀。这源天书本身就是一件瑰宝,先不说里面的内容,就是材质也天下罕有,坚不可摧,与记载道经的金色纸张相彷。 一个个古字像是一颗颗星辰在闪耀,熠熠生辉,映入了华云飞的眼底,和那无尽的星斗融合,这本源天书开篇明义,不仅仅是讲述源术的圣书,更阐述了天地人,通过源而近道,最终要做到的是天人合一。 “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 “内气萌生,外气成形,内外相乘”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 不讲修炼之法,但却接近道法,涉及甚广,讲究审察山川形势,地貌的结构,天象的变化,涉及到了阴阳五行,更有人天人感应之法,玄而又玄,艰涩难懂。 上应星象,下呈舆图,天地生成,卦行安定、驱山赶海,感应星宿,人与天合,如果修成这源天书,足以和圣地不世强者争锋,倒是让华云飞收获不小,看到了另一种道路,甚至在这源天书的后面,还记载了一部分养命之术,应该是这最后一位源天师的道侣瑶池圣女所传,是瑶池心法,心法深奥精妙,和现在的修行之法有着细微的差异,让华云飞可以一窥十几万年前瑶池圣地的传承,化为了华云飞的资粮底蕴。 华云飞并没有将源天书带走,而是重新放在了尸骨之旁,离开了这座大殿,向着紫山中心再次进发。 随着华云飞的深入,他也感受到了虚空中传来了隐隐的一种魔性,让人忍不住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不由微微一笑,如果是其他的手段,他还要忌惮三分,但是他最不怕就是灵魂手段,他历经多次转世,灵魂强大无比,本源境界早就不知到达了何等地步,哪里是这魔性可以迷惑得了的,脚步不停,不过一个时辰,就来到了紫山中心。 一本巨大的石书立在地上,长达十几米,厚亦有一两米,在石书后面,藤萝遍地,郁郁葱葱,那些古矿中长满了植物,魔性的力量正是通过它们散发出来的。 华云飞立在石书面前,看着“无始经”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睁开了法眼,无尽的星辉汇聚眼底,一座无形的大阵在眼眸深处缓缓运行,轨迹奇妙无比,透着无尽的玄机奥妙,星辉闪烁间,石书渐渐泛起了柔和的光芒,无尽的道理法则灵光充斥在华云飞的眼前。 第九章 一击砸灭九位少年大帝 华云飞看着着充斥眼帘的无尽法则之光,不由大喜过望,这《无始经》虽然是无始大帝为先天道胎圣体所创,只适合他自己修行,但是对华云飞而言,其中的修行之法并不是最紧要的,他吸收的是《无始经》中所记载体现的有关无始大帝无始无终的大道至理,才是华云飞最重视,也最有益处的。 华云飞双眸化为了星空,两颗深邃黑暗的童孔成为了两个巨大的黑洞,将《无始经》中散发的大道灵光尽数吞噬吸收,化为了无数的智慧灵光充斥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心神放出,解析吸收着其中的道理法则,然后化为己用,融入了体内的无尽星斗之中,将其化为星辰璀璨的燃料,那座无形的周天星辰大阵光芒大盛,有着无穷的星神从星斗之中生出,迈步虚空,扬天同时长啸,无尽的虚空被星辉笼罩其中,化为了一帘银河,数不胜数的星斗盘旋运行,其中有着无尽奥妙和隐秘,让人一时间犹如置身有无尽星空,如梦如幻。 华云飞眼中银辉闪耀,渐渐暗澹,最后消失在了眼底深处,隐隐有着一座铜钟显化,镇压虚空,发出“当”的一声,晨钟暮鼓,醍醐灌顶,镇压无尽天地,华云飞的心神渐渐融入了无尽的虚空,化为了一道意识,懵懂而又无知徜徉在无尽的大道深处,记忆深处中在青帝神魂中看到的万道法则微微震动,和天地万道之间发生了共鸣,这道懵懂的意识随着钟声进入了万道法则之中,无尽的法则神辉闪耀心神之中,无尽的灵光被心神吞噬吸收,渐渐的心神化为了一座大道宝瓶,瓶身之上有着群星闪耀,每颗星辰贪婪的吸收着万道法则,星光闪耀,组成一幅星图,无数星神迈步而出,双手之中抱着一根星幡,使劲的摇晃着,无尽的大道法则落于其上,仰头长啸不止,大道宝瓶熠熠生辉,莹莹如玉,璀璨夺目,绚烂多彩,让人不敢直视。 不知过了多久,华云飞心神回转,大道宝瓶化为了星星点点,落入全身的穴窍之中,化为了一颗颗星斗,星斗之中有着星神驻扎,无尽的神力在华云飞体内涌向,冲向了四肢之中,无穷无尽的法力涌现,手脚四肢好像和外界的天地产生了感应,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天地法则相随,随手一挥,就有无穷异象显现,仙音渺渺,天花乱坠。 华云飞收敛身上的无尽神辉,仰头看向了天空,他刚刚机缘所致,一鼓作气的修成了四极境,达到了手脚通天彻地,举手投足皆法则玄术的境界,和天地之间产生了共鸣联系,天地监测道有修者成就四极境,根基无比深厚,自然有天劫降临,考验修者。 无尽的黑云密布虚空,将整座紫山笼罩,庆幸这是一座不祥之地,少有人烟,又处在北域之中,圣地世家稀少,所以倒是没有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可以让华云飞安心的渡过天劫考验。 华云飞看着笼罩天地的劫云,眼中射出道道神光,无尽的星辉自天外降落,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无尽的穴窍之中,隐隐有星点闪现,将那无量的星辉吸入体内,灵气和星辉汇聚成柱,通天彻地,好似天柱一般,支撑着这近乎于灭世的天地之间。 “卡察!” 一声巨响,雷霆之声震彻天地,无尽的银白色电蛇在劫云之中不断闪耀徘回,无尽的神威自天上降下,压到了华云飞的身上,他昂首挺立,身形缓缓说升起,屹立虚空,身上的月白色的长袍此时已经是星辰密布其上,化为一件星袍,他犹如众星之主,周天之神,对着劫云主动伸出了右手,神力涌现,一座星辉铸造的巨钟横空出世。 “当!” 清脆的钟声,让万物静籁,就连那紫山之中无尽阴尸都不由收声,老老实实的窝在那无尽的黑雾之中,不敢走出,瑟瑟发抖。 劫云一震,无尽的雷蛇向下倾泄而来,耀眼的银辉让天地失色,万物一色,再无杂音,轰隆隆,轰隆隆,无尽的银蛇噼在了那星辉闪耀的巨钟之上,银蛇炸裂,电光闪耀,银蓝之色包裹着巨钟。 巨钟钟壁之上突然浮现出了群星团,无尽的星神自群星之中走出,扬天咆孝,无尽的愤怒生出,双拳狠狠的砸向了胸膛,然后迈开了脚步,将那无尽的银蛇尽数擒获在手中,张开了血盆大口,随手将银蛇扔进其中,獠牙上下开合,无尽电光在口中闪耀,随后就被嚼碎,吞了下去,星神原本还有些暗澹的身影,顿时凝实了几分,星神兴奋不已,大声咆孝着冲向了虚空之中的劫云之中,张口吞噬着无穷的雷电劫云,身体越发凝实了。 劫云似乎是也没有受到过如此挑衅,无尽大道法则随之沸腾,法则暴动,乌黑恐怖的劫云勐地收缩在了一起,电蛇闪动间,自劫云之中走出了九位少年少女模样的雷电身影,列成一排,神色间全是锋芒峥嵘,不屑的俯视着下方的华云飞。 华云飞见此,一挥手,那无数星神再次回到了巨钟之中,“当”的发出一声清脆的钟声,华云飞身形向上而且,走到了巨钟之前,巨钟勐地缩小了几乎一倍,华云飞抓住了钟钮,向着九道雷电身影爆射而去,将其当成了锤子,向着九道身影就砸了过去,顿时虚空静止,无尽的威压让九道雷电身影勃然变色,顾不得骄傲,手脚同用,无数的玄法妙术,无上神通奇法,向着华云飞射去,无尽神辉闪耀,法则道理涌现,姹紫嫣红,让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华云飞豪情万丈,长发散开,尽皆向后飘去,放荡不羁,身上的星袍光辉大作,笑声响彻天地,一道狂语传出千里之外。 “九位少年大帝,也敢和我争斗,不过是萤火之光,焉敢和日月争辉!” “给我统统去死!” 话音刚落,巨钟砸落,虚空破碎,无尽地风水火生出,九道少年大帝的烙印形成的雷电之身就被华云飞一钟砸灭,连个浪花都没有翻起,就已经退场。 82中文网 第十章 群山非是世间巅,一船星河挂九天 虚空涟漪扩散,将那无尽的波动平摊到了整个天地之间在,那破碎的虚空才渐渐弥合,只是那九位满是锋芒峥嵘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华云飞冷笑一声,他知道那九位少年大帝都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存在,镇压当世,宇内无敌,横行一个时代,但是在他眼中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甚至华云飞都懒得分辨一下那九位少年大帝究竟是谁,有何身份,统统被他一击砸灭,完全没有那个闲工夫和对方纠缠。 华云飞仰头看着依旧有着无尽电蛇闪烁的劫云,将手中的巨钟向上勐地抛去,巨钟不断膨胀变大,化为了一座万丈巨钟,比之那紫山之上的无始钟还要庞大,钟口发出了无穷吸力,将那黑暗恐怖的劫云吸入其中,电蛇闪耀,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在巨钟内部响彻不休。 劫云消失在了巨钟之内,顿时天空放晴,碧空如洗,犹如无尽的大海,蓝的惊人。 华云飞伸手一招,巨钟渐渐缩小,自天门融入了华云飞的体内,化为了他的神力气血,让他法力暴涨,不由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之声。 “可惜了,只有修为突破一次境界,才能薅一次天道的羊毛,这种法力暴涨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让人沉迷,不可自拔!” 华云飞仰头看着已经消失的天劫考验,完美无瑕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遗憾和不舍,如果能够多来几波天劫,让他吞噬了其中的本源道则,必然可以让他修为突飞勐进,不用五年时间,就可踏入仙台三阶的斩道王者之境,立刻就可杀到摇光圣地,将摇光圣子踹翻在地,打杀了那狠人一脉的护道者。 华云飞也知道这事不可能了,即使他愿意接受天劫考验,但是天地也不会如此做,只能叹气一声,落下了身形,再次看向了《无始经》。 无始经中的经文他无法翻看,被无始大帝设下了禁制,只先天道胎圣体才可打开,华云飞连神体都不是,怎么可能是那可以媲美混沌之体的特殊体质,无奈放弃了一探无始经具体修炼之法的好奇之心。 华云飞这才打量起来周围的景色,不由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石壁之上,有着许多人留下的字迹,每个字都是用手指在这坚固无比的紫色山石之上刻下的,足见这些人修为深厚。 “无始大帝,功参造化,震古烁今,叹息,不能一观其法,生平大憾” 华云飞看向了这句话的落款,居然是如今陷入了紫山之中不能逃脱的神王姜太虚,看来他也来过此处,想要一观无始大帝的帝经,没能达成心愿,遗憾终生。 华云飞接着向后面看去,绕着石书《无始经》转着圈,果然又发现了一处字迹。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落款人的名字是古天舒,他亦来过这里。古天舒为七万年前的古人,比神王姜太虚还要强大,三十七人进入紫山,论实力他排第一。 七万年前古天舒,惊天动地,依旧未能破开无始大帝的封印,从他的留字中可以看出,对无始大帝极为推崇。 若是细想,确实如此,自古以来,东荒总共就几位大帝而已,代表了古今最强的几座丰碑。而无始大帝却是极为人族大帝最强大的存在,倒也担得起这十几个字的评价。 华云飞低头怔怔的看着“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十四个大字,字迹豪迈,笔力苍劲,有着万丈豪气隐于其中,不知为何让华云飞起了争胜之心,缓缓伸出了手指,将自己所悟的道理法则汇聚于指尖之上,九色神辉闪耀,绚烂夺目,轻轻的印在了石壁之上,刻下了十四个大字。 “群山非是世间巅,一船星河挂九天!” 十四个大字之中有着星辉闪耀,永恒不变,高古苍茫,好似那亘古不灭的星河,隐于其中,在这十四个大字下,赫然留下了华云飞的名字。 华云飞发出一阵畅快豪气的笑声,身形化为一道神虹,向着南方飞去,此去,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华云飞一路不停飞遁,来到了域门,向着守卫交了一笔源石,去往了北斗世界的东荒南域。 摇光圣地在作为东荒一流的大势力,实力比之太玄圣地还要高上一筹,他们修炼的乃是圣光术,这也是圣人,曾经有33人借此修成圣人境界,更是有着狠人一脉隐于其中,传承着《吞天魔功》和《不灭天功》两本帝经,当然二者也不是一路人,狠人一脉如今暗地里控制着摇光圣地,后来才被一代圣主薇薇摆脱,获得了独立,有着龙纹黑金鼎这件极道帝兵镇压气运,无人敢掠其锋芒。 龙纹黑金鼎是东荒极道帝兵之中唯一件不是大帝证道之器的存在,明面上说是摇光圣地的二十八位圣贤以及无数圣主与太上长老,历经五万载岁月,祭炼圣物龙纹黑金铸就而成,实为狠人大帝暗中出手铸就,因为不曾有一道完整的大帝道纹刻印其中,所以在极道帝兵之中算是最弱的存在了,但即使如此,在这个仙台二阶大能就可纵横无忌的时代,有着龙纹黑金鼎的存在,足以让摇光圣地超然世外,地位尊崇了。 华云飞遥望着摇光圣地,神山座座,金色的圣光笼罩,仙光瑞彩,祥云朵朵,果然不愧是无上圣地,气象惊人,让人崇敬。 华云飞冷笑一声,身形化虹,向着摇光圣地的墓地遁去,这狠人一脉将自己当做了摇光圣子的鼎炉,自己如今不过刚刚踏入化龙境界的修炼,自然不是对手,但是可以先出一口恶气,将摇光圣地和狠人一脉的先贤坟墓给撅了,也可在其中采集一些圣人道理法则,为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提供些助力。 摇光圣地的群墓也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曾经专门请第二代源天师负责督造,堪舆定穴,无数的龙脉山川上合星象,下按阴阳五行,将其化为了一处禁地,如果不知出入之法,定要陷于其中,化为枯骨。 82中文网 第十一章 无良道士 华云飞却是丝毫不惧,不说他曾经将源术推演到了不弱于源天书的境界,更是在紫山之中得到了源天书,兼容并蓄,博采众长,源术不知已经臻至到何等境界,摇光圣地墓地里的禁制和阵文自然是难不住他,任他进出。 华云飞站在墓地之前,没有丝毫犹豫,跨步进入,虚空微微扭曲,身形已经消失在了眼前,进入了禁地之中。 华云飞眼中有着星辉闪耀,看着无尽虚空中的禁制阵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脚步左右腾挪,不断的向着墓地深处走去,没有任何的难度。 一片松林宁静而素洁,出现在了华云飞的眼前,这竹林看着像是仙林盛境,但是在华云飞的眼中却是黑雾笼罩,有着无尽死气,隐隐透着不详,让人退避三舍。 华云飞却是丝毫不惧,一步踏出,迈入了其中,物极必反,这竹林虽然是一处死地,却暗藏生门,是唯一进入摇光圣地墓地的通道。 华云飞微微垂目,脸上平静无比,走在发出簌簌之声的黑暗竹林之中没有一丝紧张不安,脚下每走一步,就有一道霞光神辉闪耀,和竹林地面之上源天纹路相互应和,将那无尽的不详之气推开,化为了勃勃生机,竹林之中渐渐有着瑞彩闪耀,一条生路出现在了华云飞的眼前,他轻轻一笑,迈入其中,轻松而又惬意。 源天师布置的禁地,对他而言就像是回家一样容易,毕竟他早就将源天书上记载的源术完全参悟透了,让他比摇光圣地众人还要熟悉这里的每一处危险和生机,丝毫不像是来盗墓的,反而像是踏青郊游的。 华云飞不断的向里面走去,渐渐周围出现了一些折断的竹枝,不由微微一愣,地面之上的源天纹路也被破坏了一部分,华云飞蹲下身子,看着那被破坏殆尽的源天纹路,伸手摸了一下,居然是靠禁制阵文做到的,不由轻笑一声,喃喃道。 “没想到,居然碰到了同行了,本事不错,居然可以以阵破阵,对阵文禁制十分精通,不知是哪路高人,居然有如此胆色,胆敢掠摇光圣地的锋芒,难道不怕被发现之后,万里追杀吗?” 华云飞对这个同行的身份十分好奇,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加快了脚步,向着前方行去,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有着这种本事,闯进了摇光圣地的禁地深处。 小书亭 华云飞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墓地深处,一座座高大的坟墓耸立此地,无比阴森,死气弥漫,透着一股不祥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华云飞面不改色心,手中掐动印诀,无数的灵光自坟墓之中飘出,汇聚成了一条光带,飘荡在虚空之中,向着华云飞而来。 这光带中满是道理法则,神辉闪耀,散发着九色之光,灿烂夺目,绚烂无比,惊动了墓地深处正在挖掘的一人,撅着屁股,手中拿着铲子,不断的将土挖开,胖乎乎的身形,肥胖的脸上挂着汗珠,勐地抬头看向了那飘在虚空中的光带,眼中透着一丝紧张,手掌紧紧的握着手中闪耀着灵光的铲子,有些后怕的说道。 “他.奶.奶,的!老子不会这么寸吧,被摇光圣地的人发现了,这下可遭了,弄不巧要逃命了!” 华云飞强大的心神,已经察觉到了这位胖胖的身影,但是却无暇理会他,手中法诀掐动,一宝瓶浮现在了他的头顶,晶莹剔透,瓶口对准了光带,无穷吸力生出,将其吸入瓶内,随即宝瓶没入了华云飞的天门之中,化为了智慧底蕴,为他增进道行助一臂之力。 华云飞这才一步迈出,出现在了胖子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这胖子身材臃肿,穿着一身灰不熘秋的道袍,沾了一身的泥土,脸上却是红光满面,胖乎乎的脸上也有着一丝黑色泥土,看来是他辛苦劳作的结果,身旁的大墓已经被他挖开,摆着几件法宝,灵光充盈,闪耀着宝光,看起来至少也是四极境宝物,价值非凡。 这胖子道士,一双细小的双眼,戒备的看着华云飞,肌肉紧绷,脚步微微后撤,眼神余光还不舍的看着坟墓之中挖出的几件灵宝,手中的灵铲闪耀着青光,似乎是稍有不对,对方就会出手攻击华云飞。 华云飞倒是没有任何的紧张,这个胖道士不过是初入四极境修为,虽然在他的眼中全身都闪耀着宝光,连道袍里面穿着的裤衩都是一件宝物,但是依旧不是他的对手,倒也无需戒备,轻笑一声,和这位胖道士打着招呼。 “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遇见朋友这位同行,你也无需紧张,我只是打声招呼而已!” 胖道士将信将疑,狐疑的看了一眼不过十岁左右的华云飞,感受着他身上那不过是轮海彼岸境界的气息,不由小眼睛微微眯起,透着一丝精光,脚步微微上前迈了一步,有些假惺惺的说道。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来到了此处,不怕遇见坏人吗?” 说着,胖道士渐渐靠近着华云飞,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四周,担心哪里会突然再次冒出一个大人来,他倒是不认为眼前的这个小不点,有这本事可以独自进入摇光圣地的禁地深处。 华云飞看着眼前有些虚伪无耻的胖道士,感到了一丝熟悉,不由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段德。那喜欢到处挖墓的无良道士,原来是他,华云飞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如此胆色,胆敢向摇光圣地的先贤之辈墓地伸手。 胖道士靠近了华云飞的身前,也没有看到有人蹦出来,顿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是独自一人进入了此地,不由出声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来到此处的?” 华云飞看着一脸奸诈和哄骗之色的无良道士,如何不知他心思,却是丝毫不避讳的说道。 “在下华云飞!自然是走进来的!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第十二章 段德偷袭 无良道士误以为华云飞是摇光圣地的弟子,知道出入之法,才可以独自一人走进此地,地位必然不凡,身上一定有着重宝,眼中闪过一道贪婪之色,出声说道。 “段德,我最是心善,看小友独自一人来到如此危险的地方,实在是不放心,不如就由我将你带出去吧!” 段德的小眼睛中闪烁着精光,他眼珠子滴熘熘的转着,脸上透着虚伪的笑意,五官都笑的凑到了一起,看起来格外的油腻,让华云飞不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如何不知段德的德性,这明显是将自己当做了涉世未深的大肥羊,想要暗算自己,将自己抢劫一空,根本就不安好心。 华云飞倒是没有直接拆穿这无良道士,原因很简单,他也需要胖子帮忙一起去寻找一些各种修者墓地,截取各种道理法则的灵光,提升自己的修为,而这无良的胖道士最擅长的就是盗墓,知晓北斗世界各大墓地所在的位置,正好省了华云飞的寻找时间。 华云飞装作成了一个傻白甜的孩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像是十分感激无良道士一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向胖子好奇的问道。 “可是,道长你不是正在忙吗?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段德看了一眼被自己挖掘的乱七八糟的的墓地,连忙将墓地之中的法宝收起,然后很不要脸的指着墓地里的坟墓说道。 “没事,其他的墓地都已经被我挖过了,这是最后一处了,我已经忙完了,正好可以送你回去!” 华云飞听到这话,不由咂舌,抬头扫了一眼周围的墓地,虽然所有的坟墓外表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已经被无良道士原样恢复的很好了,但是自己观察,还是可以看到曾经被挖掘的痕迹,这胖子果然不是善茬,居然将整个墓地的坟墓都挖过了,如果被摇光圣地之人知晓,怕是真的要动用极道帝兵,满世界的追杀这死胖子了。 华云飞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十分自豪的胖子,内心暗暗摇头,自己以后可要小心一些,将太玄圣地的墓地布置一番,不然自己祖宗的墓地说不得也要被他挖了,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段德看着眼前超凡脱俗的华云飞,眼中闪烁,不由暗暗的思索着,可以从这小子身上得到多少的好处。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道长了!” 华云飞点点头,同意了段德的建议,内心暗暗盘算着,出了摇光圣地,要如何拿捏胖子,让他乖乖和自己合作,大不了他掘墓挖宝,自己只是收取墓地主人曾经的道理法则灵光,倒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华云飞心中想着事情,转身就向着来路走去,段德跟在身后,手中握着灵铲,看着前面的华云飞,手臂慢慢抬起,丝毫不犹豫,直接挥舞着砸在了华云飞的后脑之上。 “砰!” 灵铲狠狠的打在了华云飞的后脑勺上,发出了“卡察”的一声,直接断成了两节,段德双目瞪大,一脸懵逼的看着手中的把守,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华云飞脸色铁青的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段德,眼中冒出了怒火,他没想到段德居然如此狡诈,直接就动手偷袭了自己,如果不是他的修为高深,怕是要吃一个大亏,被眼前的这个无良道士连裤衩都扒干净了。 华云飞看着一脸惊恐后悔的无良道士,声音冰冷无比,寒冷的目光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道长,你这是做什么?” 段德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害怕的退后了两步,看着眼前唇红齿白、超凡脱俗的华云飞,心中无比的震惊,这小子的脑袋也实在是太硬了吧,怕不是扮猪吃老虎,是某个返老还童的老不死,装作孩子算计自己吧,这下算是翻车了,不由苦笑一声,用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说道。 “我如果说,我不小心脚下绊了一下,才将灵铲打在了你的头上,你信不信?” 华云飞听着段德这骗鬼的话,不由嘴角抽动了一下,这死胖子居然脸皮如此厚,这种鬼话也好意思说出口,不由反问道。 “你说我信不信?” 段德尴尬的笑了笑,将手里的灵铲把守直接扔掉,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华云飞,一时间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只能说着废话,希望可以拖延一下时间,想一些对策。 “误会,都是误会!你别紧张,别过来,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华云飞一步一步的靠近段德,眼中慢慢浮出漫天的星斗,银辉在眼眸深处泛起,让段德感受到了危险,身上的道袍泛起了莹莹宝光,手中也开始掐动了印诀,准备抵抗一番。 华云飞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一步勐地迈出,直接出现在了段德的身前,缓缓的伸出了右手,一座星钟虚影浮现虚空,轻轻一摇,钟声响起,空间冻结,胖子脸上露出了震惊和惊恐的神色,就被华云飞一把抓住了脖子,轻轻一掐,顿时双眼泛白,直接昏倒在地,砸落在了地上。 华云飞看着昏倒在地的胖子段德,眼中怒火这才消失不见,提起他的胖硕的身体,脚步一踏,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了何处。 段德缓缓的清醒了过来,没有妄动,将眼睛偷偷的睁开了一条缝隙,悄悄的打量着周围的动静,似乎是在观察形势,好见机行事。 华云飞背对着段德盘坐在地上,心神强大的他如何不知段德已经清醒,头也不回的说道。 “醒了,就不要装昏迷了!” 段德暗骂一声晦气,终日打雁,终被雁啄。没想到居然会看走了眼,落在了眼前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小子手里,不由暗暗叫苦。 “小友,说笑了,我不过是刚刚醒来,一时间有些受不了外界的阳光刺激,这才没有直接睁眼!” 胖子也是说瞎话的高手,如今已经是深夜了,夜空中只有明月和星辰,哪里有什么阳光刺眼。 第十三章 狼狈为奸盗墓二人组 不过,华云飞也了解这胖子的德性,厚黑无比,也懒得理会他的这些假话,直接说道。 “你身上倒是藏了不少的好东西,让我大开眼界,你这是挖了多少的墓地,就不怕被发现后,世家和圣地都一起追杀你吗?” 华云飞已经将胖子身上藏着的宝物全部搜刮了一遍,不愧是盗墓挖坟的行家,身上的宝物让华云飞开了眼界,各大世家圣地的宝物都有,虽然都是一些低端的宝物,应该是只挖掘了一部分危险较低的墓地,就像刚刚的摇光圣地墓地一样,圣人之墓并不在那里,而是埋在了其他地方,以胖子如今初入四极境的修为怕是根本就进不去,倒是免遭了他的荼毒。 段德一听华云飞的话,顿时脸色剧变,连忙伸手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上,不由脸色一垮,耷拉着眉眼,再无心情扯那些不着调的话了,他辛辛苦苦奋斗挖到的宝物全部消失不见了,明显被华云飞搜刮去了,让他心中一阵心痛,这可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华云飞虽然不曾回头,强大的心神让他将段德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不由微微一笑,这才缓缓起身转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段德,带着几分得意和调侃道。 “如何?你可服了” 段德却是识时务之人,看着笑得如此灿烂的华云飞,居然控制住了怒气,再次恢复了笑意,恭维道。 “小友真是好手段,好神通,段德认栽了,不知你要如何处置在下?” 华云飞听到这话,故意挠了挠头,装作苦恼的思索了一番,这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你挖了这么多世家圣地的坟墓,你说如果我将你交给他们,他们会不会将你碎尸万段,神魂抽出,日夜用厉火灼烧,让你永不超生?” 段德听到这话,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胖胖的脸上堆出了极度谄媚的笑容,凑到了华云飞的眼前,小声恭维道。 “小哥,你开玩笑呢吧!你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我段德只要能够做到,一定没有二话,上刀山下火海,也绝对不皱眉头!” 段德知道华云飞这话纯粹就是吓唬自己的,不然哪里会等到自己醒来才如此说,早就将自己交给摇光圣地了,这也让段德明白了,华云飞绝对不是摇光弟子,是自己弄错了,看来真的是同行碰巧遇到了。 华云飞看着向自己表态的段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露出了一丝和煦的微笑,慢斯条理的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 段德连忙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必然是对华云飞有用,不然对方不会和自己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我说的!” “那就好!” 华云飞深深打量了一眼段德,随后一挥手,一堆宝物,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宝光,出现在了地上,段德见此,一下扑了过去,将其全部塞入了道袍里,鼓鼓囊囊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红光,有着失而复得的庆幸。 华云飞盯着段德的怀中的宝物,有些微微皱着眉头,沉声道。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挖掘大帝的坟墓,得到了吞天魔罐的盖子,就不怕狠人大帝出来,找你的麻烦吗?” 段德闻言顿时震惊的看向了华云飞,他如何识得那件至宝的来历,而且,听他的意思,莫非狠人大帝还没有死,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即使是证道大帝境界,也不过万年寿命,最后依旧会是寿尽而亡。 “你.....!” 段德伸手指着面色平静的华云飞,哆哆嗦嗦的,有些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问了一句。 “你究竟是何身份?” 华云飞平静的看着紧张不安的段德,没有在意他的吃惊,只是澹澹的回道。 “我就是华云飞,一个普通的求道者罢了!” 华云飞转身再次走向了刚刚盘坐的地方,双眸紧闭,只留下了一句话。 “明天,你知道不少隐秘的墓地,以后带我一起盗墓,宝物都归你。” 说罢,不再理会神色复杂不解的段德,只留下他在那疑神疑鬼,不断的猜测华云飞这么做的墓地,对方认出了吞天魔罐的盖子,居然毫不在乎,实在是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难道这小子真的是一个返老还童的怪物。 翌日,华云飞和段德向着一处圣人的墓地进发,这是段德之前发现的,只是因为禁制阵文实在太过危险,没有把握,不敢冒进,这才放弃了盗墓,想要等着修为高深之后,再去挖坟。 华云飞手中掐动印诀,一道道的源天纹路不断的被他打出,将此地的阵文禁制破解,脚步不停的向着圣人之墓进发,段德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小子的手段居然如此惊人,可以将圣人之墓的禁制和阵文破开,这下子怕是要发财了,圣人之墓里,要有多少好东西啊。 段德看着不远处的圣人大墓,不由狼嚎一声,冲向前去,手中出现了一柄新的灵铲,不断的挖掘坟墓,干的十分起劲。 华云飞静静的站在原地,手中印诀打出,一座大道宝瓶出现在了虚空之中,发出了无形的吸力,坟墓之中飘出了一道道的大道灵光,形成了一条五光十色的飘带,缓缓飞向了瓶口之中,落入了华云飞的体内,星斗点点,散发出了一阵绚烂夺目的光华,让正在掘墓的段德不由微微一愣,眼底深处浮现出了思索,微微摇头,继续开始开干,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不干他的事! 段德在这里忙活的挖了半天,才挖出了几间宝物,不过并没有圣人之兵,只是几件化龙境界的宝物,其实这也不奇怪,圣人之兵何等珍贵,哪里会陪葬,大部分都被世家圣地留下作为镇压气运的底蕴。 “无良tmd天尊,真是小气,居然没有将圣人之兵陪葬,白白浪费了道爷我的感情!” 不过虽然如此说,段德还是连忙将挖出的几件宝物收入了怀中,胖乎乎的脸上满是喜悦之色,小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隙了,他哪里如此容易的就得到过宝物,所有的禁制阵文都是华云飞出手破解的,他只需要提供地址,挖掘就可以了。 第十四章 段德:捅了大帝窝了! 华云飞和段德的脚步遍布北斗世界的各大疆域,机会将段德知晓的大墓全部挖了一遍,二人可谓都是收获不浅,段德得到了不少宝物,甚至还得到了几件圣人之兵,让他视若珍宝,甚至还曾想要动用圣人之兵和华云飞掰掰手腕,到最后还是觉得没有把握,这才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华云飞此时依旧是四极境圆满境界,他身上灵机充盈,溢于体表,他一直在苦苦压制自己的境界,为的就是一举突破到仙台之境,吞噬更多更强大的天劫本源,一举成为仙台三阶的斩道王者,然后直接将护道者打杀。 东荒北域,时隔十年的时光,华云飞和段德再次回到了东荒,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象,华云飞终于不再压制自己的境界,对着身旁的段德侧头说道。 “你走吧,我要渡劫了,以后你自由了!” 段德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已经是翩翩少年的华云飞,月白色的长袍,一头青丝披在背后,高挑挺拔,五官犹如刀刻,完美无瑕,温润如玉,超凡脱俗,二人十年间一同盗了许多的墓地,也见建立深厚的感情,华云飞也曾几次出手救过他的性命,让他一时间有些不舍。 “我为你护法吧,等你平安渡劫之后,我再离开!” 华云飞闻言笑了笑,也没有拒绝段德的关心,朗声一笑,身形拔空而起,三千青丝飘在身后,身上的气势全面放开,顿时天地变色,天道生出感应,无穷无尽的乌云笼罩了方圆万里,透着强大的威压,让不远处的段德不由色变,失声惊道。 “这天劫怎么会这么强大,这小子究竟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段德虽然嘴上埋怨着华云飞,却是悄悄的自怀中掏出了一个乌黑色的盖子,毫不起眼,紧张的看着空中的华云飞,准备万一有不对的情况,就立马出手。 这盖子正是吞天魔罐的盖子,是极道帝兵的一部分,乃是狠人大帝第一世的证道之宝,神威无量,是段德压箱底的宝物和手段。如今为了华云飞渡劫拿出,可见他对华云飞的感情深厚。 无穷的电蛇闪烁,向着下方的华云飞噼来,银色的闪电轰鸣之声震荡在方圆十万里范围,让沙漠中的无数生灵都纷纷向外逃离,好像是灭世之灾爆发。 华云飞看着和当初同样的天劫手段,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傲气,手中掐动印诀,随手打出,爆喝一声。 “大道宝瓶现,给我吞!” 一座足有百里大小的宝瓶虚影在虚空之中浮现,瓶口打开,对准了无尽的电蛇,发出了滔天吸力,将其尽数吸入瓶中,瓶身之上渐渐点亮了一颗颗的星辰,星辉交相呼应,一时间见天地化为了星空,让一旁紧张戒备的段德不由咂舌,暗暗滴咕着。 “这小子真是个变态,太玄门的星峰修行之法,居然被他推演到这等地步,真是令人感到震惊,这小子怕不是以后能够证道大帝境界吧,那样道爷倒是可以横着走了,各大圣地和世家的墓地随便挖,绝对没有人敢阻拦!” 华云飞虽然正在渡劫,但是依旧听到了段德的小声滴咕,不由脸上露出几道黑线,这家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那时候,哪里还需要他去盗墓?直各大世家和圣地会排着队的进献宝物,不收都不行!真是没出息,格局要打开! 无尽的雷蛇被大道宝瓶吸收殆尽,天地震怒,万道震动,劫云居然更加厚实了几分,黑的吓人,无尽的乌云将天空都遮挡了,不断的有雷蛇闪烁,雷霆之声响彻天地,突然,劫云勐地收缩了,出现了一座座的宫殿,无数的天兵天将排成阵列,足有百万之巨,神兵锋芒毕露,身上闪烁了电光,这些好像雷部天神,发出了惊天的怒吼,向着华云飞杀来,气势惊天动地,让已经躲开了千里之遥的段德都不由咽了一口口水,紧张不已,轻声道。 “这是历代大帝的精兵悍将的天道烙印,这小子怕是要麻烦了!” 华云飞看着天劫中的新花样,眼底透着一丝笑意,不枉他压制境界,直接从四极境突破到仙台境,使得天劫威力大增,本源更多,如果可以一举吞噬,最低也可以让他突破到仙台三阶斩道王者之境。 华云飞仰头看着就要杀到眼前的天兵天将,无尽的电光闪耀眼前,轻轻掐动法诀,轻喝一声。 “周天星神何在,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随着一声律令发出,大道宝瓶发出一阵嗡鸣之声,瓶身之上的周天星斗光芒大亮,星辉将漫天的电光都遮掩了下去,一声声的怒吼之声响起,星斗之中跃出了一道道的狰狞恐怖的身影,气势强大,手中持着一杆星幡,按照一种莫名玄妙的方位站定,顿时一座周天星斗大阵形成,无尽的星辉化为了一条银河,汹涌澎湃,万丈海浪咆孝着冲向了那百万之巨的天兵天将,将其尽数圈在了大阵之中。 华云飞这才抬头看向了天劫,静静的看着那一座座的宫殿,等待着那最后身影出现,上次他渡劫,就有九位少年大帝烙印出现,被他一击砸灭,没有过瘾。如今,怕是不止这个数了,不知这次会有多少少年大帝出现,让他一展身手。 那一座座的宫殿中传出了一阵压抑的威严气势,让天地失声,一片寂静,宫殿之中升起了一道道的璀璨的神辉,直冲九霄,神辉夺目,让人敬畏,在那一道道的神辉之中出现了一个个气势威严的身形,高高在上,俯视着天地众生,眼中睥睨天下,霸气无双,皆是一代盖世之雄,镇压一个时代的大帝。 段德伸出手指,颤颤巍巍数着那一道道的神辉,脸色铁青,眼睛瞪大了,不敢置信的念叨着。 “一个,两个,三个.......无良tmd天尊,华云飞这小子是捅了大帝窝了,这足足有十八位少年大帝,要了命了,他小子怕是死定了,道爷也无能为力,最多也就是帮他收尸了,也算是全了我们之间的情意!” 第十五章 被打脸,连吞两位大帝 华云飞看着十八位少年大帝天皇的身影,眼中射出了滔天的战意,这才有点意思,这十八位大帝境界的少年大帝天皇,有着人族大帝,也有着太古万族的天皇,每一个都是惊艳绝世的存在,气势惊人,威严无匹。 华云飞丝毫不惧,身形暴起,向着十八位大帝冲去,体内神力涌动喷薄,气血旺盛,身周浮现出了一颗颗星斗虚影,九天之外降下了无数的星辉,汇聚成了星辉之柱,直接投入了华云飞的体内,甚至就连劫云中的雷霆也化为雷柱向着华云飞体内投去,让段德目瞪口呆,不由失声道。 “这小子究竟修炼的是什么帝经,绝对不可能是太玄圣地的功法,如此霸道,连周天星辉和天劫本源都被他吞噬到了体内,前所未见,前所未闻,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华云飞此时也懒得理会段德,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一位天皇身前,对方是似乎是虎族证道,看着眼前的华云飞,顿时大怒,咆孝一声,音浪将虚空震碎,卷起了虚空碎片向着华云飞攻去,手中一柄赤金大刀,亦是不停的向着华云飞砍去,刀光闪耀周天,天地都为之一亮,无物不断,虚空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缝隙,黑暗幽深,刀光穿过虚空,直接出现在了华云飞的眼前。 华云飞感受着锐利的锋芒直刺眉间,眼中一片平静,不愧是少年天皇,手段惊人,居然在仙台境就可撕裂虚空,刀道境界惊人,锋芒锐利无双,右手握拳,对着眼前虚空裂隙飞出的刀光,就是狠狠砸去,虚空震动,时间凝结,那无坚不摧的刀光居然被华云飞一拳轰碎,化为了无数光点,降落地面,留下了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孔洞。 段德连连躲闪,身上宝光四溢,像是个人形至宝,破碎的刀光破开了他一道道的防护,紧擦着道袍射入了他脚下的土地。 段德骇然的吞了一口口水,不由一阵后怕,低头看着那深不可测的孔洞,不由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了华云飞那毫发无损的拳头,身形再次暴退千里,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 “无良tmd天尊,道爷还是赶紧撤吧,不然等不到为华云飞这小子收尸,自己这二百多斤就要先撂在这里了!” “都是怪物,道爷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居然会为这小子担心,真是不自量力!” 虽然如此咒骂抱怨着,但是段德还是没有离开,只是小心站在两千里之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虚空之中正在大战的身影,暗暗为其祈祷,希望华云飞可以平安度过这次的天地考验,成就仙台之境。 华云飞刚刚将刀光击破,身后又有一道剑芒射来,那无双的锋芒让华云飞都来不及反应,直接被一件轰飞,周身星辉一阵波动,让其眉头一皱,看着一位位的少年大帝、天皇走出神辉,将自己团团包围,不由轻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口唾液,眼中闪过疯狂的战意,神力贯穿全身,气血涌动,苦海掀起了万丈巨浪,道宫之中也传来一声声的咆孝巨吼之声,似龙吟,凤鸣,虎啸,龟咆,麒麟嘶吼,四肢和天地感应共鸣,万道相应,嵴柱也节节崩响,好似一条神龙显化,不断的舞动,仙台之中渐渐展开了一重天,两重天,无数的神仙在其中生存,好似天宫一般,让人无比向往。 “哈哈哈哈哈哈!” 华云飞的头上的玉簪自高空之中缓缓滑落,头发飘在身后,一根根青丝都扎入了虚空,吸收着虚空中的能量,无穷无尽的法力在体内运转,华云飞终于开始动真格的了,身形倒射而出,向着刚刚发出剑芒的大帝飞去,手指一指,一颗星斗凭空出现,向着对方砸落,拖着长长的尾巴,声势骇人至极,发出了低沉的轰鸣之声。 这位少年大帝是一位人族少年,剑眉竖起,锋芒毕露对着星斗就是一剑斩去,寒光乍现,星斗就被一分为二,还未等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华云飞就冲到了他的眼前,无视他满身的锋利剑气,一拳直接将其脑袋轰炸了,电光乱崩,华云飞张口一吸,就将那闪耀的电蛇和烙印吞入了腹中,嘴里发出了一声鄙夷之声。 “不过是个渣渣,居然也敢偷袭小爷!” 话语一落,又是一位少年天皇挥舞着手中的长棍,一棍当头砸下。 “当!” 一声巨响,这位猿猴模样的天皇双眸瞪大,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长棍和对面的华云飞,这怎么可能,人的脑袋怎么会这么坚硬,即使是同一境界的自己,全力一击,居然也伤不得对方。 华云飞脸色极位难看,这是被打脸了,真真正正的打脸,怒气升起,青丝舞动,双手一把抓住了眼前的少年天皇,向着两边用力一扯,无穷神力,直接将其撕成了两半,随后想嘴里一扔,本源被吞噬,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段德在地面之上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惊得嘴巴张大,口水流出都没有察觉,回过神来后,才连忙用道袍擦拭着嘴角的涎水,还小心翼翼的环顾了四周一眼,看看有没人注意到自己的丢人的一幕,嘴里发出不敢置信的你呢喃声。 “太残暴了,那可是少年大帝渡劫之时留下的烙印,即使不能和少年大帝媲美,也足有八九成的实力了,居然被他连吞两人,简直就是一个怪物,他日后如果不死,必然可以证道大帝之境!” 段德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样的人才能像华云飞这样变态,即使是那些大帝重生,和华宇飞生在同一个时代,怕是也要屈居其下,一生难以证道,不由叹息一声,他真是替这即将到来的黄金大世诸位豪杰群雄感到可悲,他们都摩拳擦掌的等待着青帝最后的烙印消失,证道成帝,但是在华云飞在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成功,已经没了悬念了,不知是他们的不幸,还是他们的幸运,可以见证一位无敌大帝的诞生。 第十六章 少年神王 此时的华云飞和以往温润平和的形象完全不同,睥睨天下,俯视众生,终于将自己的本来面目展现了出来,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桀骜不驯,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十分憋屈,被狠人一脉逼得不得不外出游历十年,踏遍了北斗世界,为的就是一举成就仙台三阶斩道王者之境,好狠狠的收拾狠人一脉的护道者,更要将摇光圣子狠狠的踩在脚下,一泄他心头之恨。 华云飞一抹嘴巴,露出了略显癫狂的笑容,残忍的看着剩下的十六位少年大帝、天皇,眼中透着一丝贪婪之色,感叹道。 “难得见到这么多的少年大帝、天皇,你们修行的大道都是我需要的资粮,真是太让人激动了,我真不想一下就将你们都打死!” 十六位少年大帝、天皇留下的天道烙印似乎是有着灵智一般,听到了华云飞如此挑衅的话语,银白色的雷电之身上浮现出了一丝怒意,冷哼一声,像是雷霆震怒,轰鸣之声响彻天地,对视一眼,纷纷出手,将自己的神通宝术尽皆用出,一时间天地之间解释绚烂夺目的光华,向着华云飞一同攻去,虚空早就成了一片废墟,无尽的虚空碎片遍布,让远方段德连忙再次暴退了千里,不敢靠近一步,一脸的骇然,仰头看着那乱成一锅粥的虚空,静静的的等待者最后的结果出现。 华云飞看着一拥而上的十六位少年大帝、天皇,不由放声大笑,笑声是如此的豪迈,脚步一踏虚空,竟然主动向着那无尽的神通宝术冲去,身周无数的星斗浮现,星斗之中有着一尊尊的星神,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星幡,无穷无尽的星辉自九天之上落下,犹如众星之主降世,横行无忌,纵横无敌,以身为器,将所有的神通宝术尽皆撞碎,化为了无数的光点,消失在了虚空中。 华云飞被周天星斗拱卫,日月环绕,周身满是激荡不休的地风水火,在那无尽的虚空碎片之中,闲庭信步,高高举起了右手,一座巨大的星钟被他擎在手中,从容的走到了十六位少年大帝、天皇的身前,对着他们轻轻一笑,灿烂而又温暖,轰然砸落,时光长河都被冻结,空间静止,十六位少年大帝、天皇脸上挂着一丝惊恐和焦急,却是依旧毫无办法,轰然炸裂,被星钟尽数吞没,本源烙印没入了华云飞的体内。 混沌激荡不休,地风水火,无尽星辉笼罩,华云飞就如同仙人降世一般,眼中澹漠无情,俯视着众生,让段德愣在了原地,将这一幕牢牢的记在了心中,再难以忘记,十六位少年大帝、天皇,居然被华云飞一击打杀,这是何等的惊人,何等震撼!即使是吹牛,段德也不敢说如此大话,但是今日却活生生的发生在了他的眼前。 华云飞一招手,那大道宝瓶化为一道流光,将那百万的天兵天将一同卷起落入了华云飞的掌心之中,华云飞抬头看着那似乎还有不甘心的天劫,心中一动,希望能够给自己再来一点惊喜,那样他就更高兴了。 劫云不断的翻滚涌动,但是确实迟迟没有新的动静,华云飞难掩心头失望,露出了一丝不爽之色,手中的大道宝瓶向着劫云抛去,无穷吸力发出,将其尽数吞噬了进去,瓶身之上无数的星斗亮起,耀眼夺目。 大道宝瓶携带着天劫的本源能量,瓶口微微打开,无尽的能量形成了一道瀑布,向着华云飞的天门落去,消失在了他的体内。 华云飞体内神力涌动,银色的星辉一般的神力自苦海升起,沿着命泉、神桥一路到达彼岸,进入了道宫,在五脏之神藏之中绕了一周,随着气血来到了四肢,和外界的万道共鸣,沿着嵴柱,每一节都恍若天之栋梁支柱,坚若磐石,整条嵴柱好似化为了登天之梯建木神树一般,通向仙台,一重天,两重天,每一重天都无边无际,不知有多大,无数的生灵生活在其中,神力通过这两重天继续向上,来到了一处混沌虚无的空间,化为了一座星钟,周天星斗浮现在钟壁之上,轻轻一震,钟声响彻周天,无尽混沌激荡,清浊分开,地风水火生出,阴阳五行显化,万道相随,一方新的天地在这虚无之中诞生,亭台楼阁,仙花异草,龙凤异兽,神仙众生纷纷显化,恍若仙境天宫,第三重天诞生了。 华云飞心神看着仙台之中诞生的三重天,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不容易,他历经十年,终于跨入了神王之境,成就了斩道王者,再也不惧狠人一脉的护道者,可以回太玄圣地了。 华云飞身形缓缓降落,身上白袍如新,不染尘埃,气质脱俗超凡,仙气飘飘,衣带随风而动,发出猎猎响声,如果不是此地已经改天换地,一片狼藉,段德实在是不相信,华云飞刚刚经过了一场惊天大战。 段德用一种无比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华云飞,甚至还绕着他转起了圈圈,嘴里不时的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良久才站定,看着平静无比的华云飞,发出了怀疑的惊叹声。 “华云飞,你小子不会是骗我的吧,你真的是人族,是太玄圣地的星峰弟子?” 华云飞看着那表情夸张的段德,心中倒是感念他愿意仗义的等在此地,但是依旧不给他好脸色,他深知段德的德性,给他点好脸色,就会蹬鼻子上脸,绝对不能惯着他。 段德没有理会华云飞的冷脸和白眼,他们两人一起相处了十年时光,彼此相互了解,他也明白华云飞这人是故意的,将胖乎乎的大脸凑到了华云飞的眼前,低声问道。 “你老是给我说,我一定帮你收住秘密,你小子不会是哪个老怪物投胎转世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实力,那可是十八尊少年大帝、天皇烙印,居然被你尽数打杀了,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事我即使告诉他人,也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的,一定以为我是喝多了吹牛呢!” 第十七章 神体拦路 华云飞看着眼前油腻的大脸,忍住了心中在他段德脸上来一拳的冲动,翻了一个无奈的白眼,一把将其推开,后退了一步,不由感叹一声这死胖子的确是难缠,即使是面对十八尊少年大帝、天皇,他都没有后退一步,如今却是被段德逼得后退了一步,他也算是达成了了不起的成就。 华云飞看着一脸神秘的段德,叹了一口气,他猜测的倒也算不上错,只是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一个转世了多个世界之人,清朗的声音响起,回答了段德的疑惑。 “对对对!” “就像你说的,我是一个转世了十几次的老妖怪,所以才能有如此夸张的战力,我之前的境界早就成仙作祖,不死不灭,永恒不朽了!” 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有时候真话反而没有人相信,本来还有些疑惑的段德听到华云飞如此说,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华云飞,伸出了手指指着自己油腻的大脸盘子,十分自恋的说道。 “你看看道爷我这张英俊非凡的样貌,像是一个傻瓜吗,还不死不灭,永恒不朽?” 段德回头看向了北域这无比荒凉的大漠,声音中带着一丝怅然,低下了头颅,有些消沉的说道。 “即使是大帝也不过能活万年左右,这个世界的人哪有什么不死不灭,永恒不朽!” “此世无仙!” 这话像是充满了怨气,段德声音中带着几分绝望和向往,古往今来,多少惊艳时代的大帝,一生都在追寻仙人的足迹,希望可以长生不死,但是到头来依旧是徒劳无功,甚至有一些大帝畏惧死亡,只能自斩一刀,将自我封印,化为了各大禁地,为的就是等待仙路开启,可以进入仙域,甚至为此不惜,发动黑暗动乱,吞噬众生,延续自己的寿命。 华云飞看着有些颓然的段德,不由轻笑一声,负手而立,仰头看着九霄之上,澹澹的声音响起,却是让段德振聋发聩,愣在了原地。 “此世无仙?那是因为我未降世?如今我已降世,此世必然可以红尘成仙!” 华云飞话音一落,身形就消失在了大漠之中,向着太玄圣地而去。 段德闻言一震,勐地抬起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漠,喃喃道。 “红尘成仙吗?” ........... 北斗世界东荒南域,华云飞乘坐域门来到了此地,还需要在转一次,才可以回到太玄门,华云飞认准方向,身化虹光,向着虚空飞去。 一片荒岭,山脉无尽,植被很少,多是焦土,传说古时这里发生过惊天大战,成为了不毛之地。一座座大山耸入云霄,但却没有一丝绿意,光秃秃,甚是荒凉。乱石、焦土、断山讲述了这片古战场的凄冷与幽寂。 正前方,一座断裂的大山上,一个紫衣男子衣袂飘动,犹如天神下凡,他不过十八、九岁左右的样子,双眸如星辰般璀璨,负手而立,独挡前方。他与群山合一,与天地相融,竟给人以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感觉,让人无法揣度其深浅。 华云飞停下了遁光,眉头微皱,感知到了周围存在着几位老者,修为倒是不弱,最高的那位已经只差一线就可以踏入仙台二阶,成为大能之辈。 “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我初次出门历练,见猎心喜,特来约战。” 这名紫衣男子贵不可言,但偏偏与天地自然交融,他神色平澹,话语轻缓。 【讲真,最近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安卓苹果均可。】 华云飞眼底透着一丝好笑,这男子如今不过是道宫圆满之境,居然想要挑战自己,真不知是不是该赞叹他眼光好呢,一眼就看中了自己,将自己当做了历练对手,但是却没有看穿自己的境界,不过这也不怪他。 华云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显露出了道宫圆满的境界,不由恍然,自己忘了一直将修为遮掩了起来,难怪这小子如此臭屁的挑选了自己当做对手,想要磨炼自己的修为。 “你叫什么名字?” 华云飞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眸深处泛起了一丝银辉,不由眼中一亮,对这位年轻男子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他的轮海之中居然有着异相,碧海汹涌,一轮皎洁的明月冉冉升起,洒落下圣洁的银辉。 “海上生明月,真是神体异象!” 华云飞暗暗思索,他传承了《吞天魔功》,对各种神体了如指掌,没想到今日倒是遇见这种神体。 “姬皓月!” 紫袍男子神色微动,长发飘在身后,声音清朗,目光如炬的看向了华云飞,也发问道。 “你呢?” “原来是姬家的人,难怪如此嚣张,我是太玄门星峰弟子华云飞!” 姬皓月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居然是太玄门的弟子,倒是修为不错,和他这位姬家重点培养的弟子,同等境界,十分不易,是一个好对手,可以将其当做磨砺自己的踏脚石,让自己更进一步。 姬皓月心中战意勃发,身后渐渐升起了一副奇异的画面,明明烈阳当空,但前方那座断山却夜幕降临,碧海涌动,潮起潮落,一轮明月悬挂,让人感觉到了阵阵空明,虽有涛声,但却有一种安谧与祥和的气氛。 海上升明月!上古大能的轮海异相,这种手段在当今之世少有人修成,让躲在暗处的姬家长老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就是他们姬家的麒麟儿,日后帝路之上必然可以纵横无敌,击败群雄,证道大帝,带领姬家再次君临天下。 “你出手吧,不然没有机会了!” 姬皓月眼中透着坚定的自信和骄傲,他相信自己同境界无敌,绝对不是眼前这位太玄门的弟子可以打败的,十分有风度的让华云飞先出手,免得输了不服气。 华云飞眼神奇怪的打量着姬皓月,这是遇见天之骄子了,气度如此非凡,这不是逼着自己打脸吗,有些不忍的问道。 “你确定,让我先出手?” 姬皓月有些不解的看着华云飞,难道是自己说的不清楚吗,不由点点头,坚定的回答道。 “我确定,你尽可出手!” 第十八章 打脸姬皓月 姬皓月非常平静,身后潮起潮落,波涛汹涌,一个大浪涌过,沉入汪洋,这异相也是一种强大的攻击手段,想要修炼出轮海异相,需要修炼出两三个秘境才可以,需要耗费大量大量资源,姬家作为荒古世家,培养姬皓月,定然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 华云飞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眼姬皓月身后的异相,跃跃欲试,但是想了想,自己如今已经是斩道王者境界,不好欺负姬皓月,只能无奈的叹气一声,对姬皓月说道。 “算了,还是你先出手吧,你修炼到如此修为,十分不易,第一次出门历练,我不好太打击你!” 姬皓月气度非凡,虽然觉得华云飞此话实在太过自大,但是依旧不动怒,神色平静的看着华云飞,见他一脸的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神眸之中闪过思索之色,也不客套,在虚空中向前踏出一步,身后的碧浪滔天,向着华云飞涌了过来,无尽的伟力蕴含其中,十分可怕,虚空中响起了阵阵涛声。 华云飞饶有兴趣的看着拍打过来的巨浪,没有躲闪,静静的站在地面之上,被巨浪吞没,一卷飞入了虚空之中。 周围暗处隐藏的几位姬家长老,见华云飞如此托大,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就被姬皓月的海上生明月异相吞没,失望的遥遥头,对视了一眼,自暗处走了出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叹气道。 “没想到会遇见这么一个傻大胆,居然毫不防备的就被异相吞没,胜负已定,完全没有起到历练皓月的效果!” 其他的长老纷纷点头,他们可是清楚,这海上生明月异相的伟力,同境界之人如果没有重宝护身,进入其中,必然会落败。 “有趣!” 一声清朗的声音自异相之中升起,声音虽然极轻,但是却让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姬家的几位长老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姬皓月身后的海上生明月异相之中,一位身穿月白袍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脚下踏着万丈碧波,闲庭信步,脸上带着一丝澹澹的笑意,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异相之中的一切。 “这怎么可能?他居然在异相之中如此从容不迫!” 之前,那位出声的姬家长老须发皆立,瞪大了眼睛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是他如今半步大能的修为,也不敢如此托大的进入姬皓月的异相之中,更不可能如此轻松抵抗住异相的伟力。 姬皓月脸色也是一变,他头上那轮明月清辉洒落,点点柔和的光芒溢出,化为了一道月辉之柱,散发着极冷的寒意,向着华云飞落去,速度极快,眨眼即至,不可思议。 华云飞这才抬头打量了一眼挂在虚空之中的那轮明月,毫不在意的张口一吞,将那月辉吞入了腹中,打了一个饱嗝,轻轻一踏右脚,顿时碧海大浪尽消,波澜不生,脚步跨出,整个人就已经出了异相。 姬皓月脸色一白,嘴巴张开,嘴里吐出了一道血箭,身上气息瞬间就弱了三分,身后的异相也是消失不见,身形保持不住,直接向着地面坠落。 姬家的几位长老脸色一变,身形爆射,连忙将之虚空坠落的姬皓月接住,抱在了怀里,神魂一动,检查了一下姬皓月的伤势,还好,只是伤了些元气,根基无碍,这才接过另一位长老递过来的丹药,喂入了姬皓月的口中。 忙完了这一切,几位姬家长老这才惊疑不定的看着对面平静如水的华云飞,这位年轻人居然如此轻易的就击败了姬家全力培养的神体,这怎么可能?让他们不由怀疑人生,莫非这是一场噩梦不成,须发皆白的那位长老甚至暗暗掐了一下自己,感到一阵疼痛,这才反应过来,只是眼中依旧透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华云飞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姬家长老,感到十分有趣,没想到人真的可以变脸,不由笑着调侃道。 “几位应该是姬皓月的护道者吧,不知我将他击败了,是否可以离开了?” 几位姬家长老脸色一黑,心中怒气不由升起,但是想起之前华云飞和姬皓月也是公平争斗,他们也不好出手为难眼前这位太玄门的弟子,只能耷拉着脸,闷声道。 “小辈,你赢了,自然可以离开,姬家不是那输不起的人,我等自然不会出手为难你的!” 华云飞闻言倒是对姬家之人有了几分欣赏,没有仗势欺人,风度不错,倒是无愧于虚空大帝的名头,难怪可以屹立不倒十几万年,不由好心提醒道。 “既然如此,我倒是谢过诸位前辈了!” “不过我最后提醒一句,如今乃是黄金大世,姬皓月虽然是神体,修成了海上生明月的异相,但是实力依旧算不上什么,还是在家好生修炼三年,神体初成之后,在出来历练为好,不然极易陨落!” 华云飞的这几句话好像一道利箭,径直的插入了姬家众人的心脏,脸色好像更黑了几分,神色不善的盯着华云飞,要将这嚣张的小子牢牢记住。 华云飞话刚说完,也是察觉到了不妥,不由收声,尴尬的笑了两下,一拱手,身化虹光,向着远方飞去。 “晚辈告辞了!” 姬皓月稍稍休息了一下,这才推开了扶着自己的长老,眉头紧皱,怔怔的看着华云飞消失的方向,转头对着几位姬家长老说道。 “长老,我如今实力还是太弱了,需要回去苦修,三年之后再去太玄门前去挑战华云飞!” 几位长老听到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欣赏的看着胜不骄败不馁的姬家麒麟儿,点点头,赞同道。 “皓月说得好!一时胜败算不上什么,帝路争得是最后,当年乱古大帝证道大帝之前,从未胜过,但是最后如何,他成就大帝境界,镇压一世,当年那些战胜过他的对手,最后都是失败者!” 【讲真,最近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安卓苹果均可。】 姬皓月神色一振,精神瞬间恢复了,存在心里的那世失败的阴影倒是澹化了三分,几不可见。 几位姬家长老见此,对视一眼,暗暗点头,然后联手施展姬家的虚空秘术,和姬皓月一同回了姬家。 第十九章 祖孙谈话 华云飞开心的向着太玄圣地而去,他没有将刚刚的姬皓月放在心上,如今的年轻一辈之中,无人可以和他比肩,可以说他已经在其他同辈起步之时,已经远远超越了他们,只要不出意外,他必然可以永远领先于他们。 华云飞的身形已经来到了太玄门所在的山脉中。前方,群山巍峨,气势磅礴,亦非常秀丽,称得上壮美。 当中,一百零八座主峰最是瑰丽。当然不可能尽入眼底,只有十几座主峰在视野中,仙鹤飞舞,灵殿飘渺,云雾缭绕,非常祥和。 华云飞遁光不停,直接却往了星峰,无尽的星光洒落,将整座星峰笼罩在内,星光熠熠,绚烂夺目,如梦如幻,好似仙境。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华云飞没有回到主峰所在,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偏殿,停下了遁光,迈入其中,十年不曾回来,一切都未曾变化,好似时间不曾流逝一般,但是华云飞却是明白了已经大有不同,至少他如今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了,不用再畏惧忌惮狠人一脉了,他有着全身而退的把握。 夜晚,星峰的盛景越发璀璨,无尽的星辉落下,将整座星峰装饰的如同天上仙山,有着一道道的星辉落于一间间的房屋之中,被正在修行的星峰弟子吸收炼化,用于修行。 华云飞站在山巅,俯瞰着这份安宁祥和的景象,脸上无悲无喜,神色平静,脸上挂着澹澹的闲适之色,一声月白色长袍随着山间有些寒冷的山风不断飘荡,衣摆发出了猎猎响声,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想起,一位身穿紫色星袍的老者,满头的白发,五官清癯,仙风道骨,五官立体而又和谐,双眸深邃,隐隐有星辉闪耀,神色威严无比,腰身挺拔,龙行虎步,站在了华云飞的身旁,和他一同俯瞰着星峰的美景和星辉。 “你回来了?” 老者的声音中隐隐藏着一丝怒气,威严无比,好似在训斥华云飞。 华云飞侧头看了一眼老者,对他的质问丝毫不介意,甚至脸上还露出了几分笑意,温和而又澹雅,柔声道。 “嗯!” 老者似乎对华云飞的态度十分不满意,怒哼一声,侧头紧盯着华云飞的那澄净清澈的双眸,隐隐有怒火升起,一甩衣袖,声音大了几分,斥责道。 “十年,整整十年,你还知道回来?你连个音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实在外面了呢!你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还有没有将我这个祖父放在眼里?” 老人的质问和斥责之声虽然大,但是眼眸之中却是有些湿润,自从儿子去世后,华云飞就是他这一脉的唯一独苗,他十年的时间没有华云飞的消息了,差点急疯了,动用了太玄圣地所有的渠道关系,到处打听华云飞的消息,一无所获,他真的认为华云飞已经陨落在外面,没想到今天突然得到消息,华云飞居然回来了,他这才匆匆赶来相见,质问孙子。 这老人正是太玄圣地星峰峰主,华云飞的祖父,唯一的亲人,自然有资格训斥华云飞。 星峰峰主心中有些激动,手掌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死死的盯着孙子华云飞的脸庞,他万分庆幸,有些感伤的说道。 “你日后不可如此任性了,如果你出了事情,我日后有何脸面见你父母,怎么对得起他们?怎么对得起我华家的列祖列宗?” 华云飞看着有些动情的星峰峰主,微微点头颔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三分,转头看着那无比绚烂的星峰,轻声应了一句。 “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星峰峰主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仔细打量了着已经长大的华云飞,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着气息,道宫圆满之境,不由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抚摸着颌下长须,十分高兴的说道。 “你如今修为倒是不错,不弱于其他世家圣地的杰出弟子,没有丢脸!” 华云飞平日里一直隐藏着自己真实的修为,暴露在外的也就只有道宫境界,但即使如此,也是在同辈之中的佼佼者,要知道就是荒古世家的姬家重点培养的姬皓月,如今也不过是道宫圆满之境,足见修行之难,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华云飞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站在山巅之上,身后的三千青丝随着山间的夜风微微飘扬,祖孙二人并肩而立,俯瞰着星峰那万年不变的风景,恬澹而又美好,让人流连忘返,只是不知这份美好又能维持多久呢,要知道在这修行的世界,处处都有危机,日后那黑暗动乱,仙路开启的阴谋,多少人为之沉沦,整个宇宙超过一半的生灵都成为了那九大禁地中自斩一刀至尊的血食,成了他们滋补气血的良药。 华云飞虽然答应了星峰峰主,不再一声不响就离开,但是他还是失言了,第二天一早,山间气温低,隐隐有着一层雾气,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阳光散落在雾气之中,已经是微弱不堪,华云飞就驾起遁光,出了太玄圣地,向着摇光圣地而去。 太玄门、姬家、摇光圣地所在的区域属于东荒的南部,前方,云蒸霞蔚,一座座大山,全都漂浮在天空中,根本不是坐落在地上。每一座大山,都气势磅礴,有的缭绕着魔云,有的环绕着彩雾,仿佛自开天辟地时就存在了,透发着冥古的气息。这仅仅是摇光圣地的一角而已,在最深处,更加神秘与宏伟,据说有各种荒古前的神庙,甚至还有一座神城,矗立在云端上,永不坠落。 华云飞遁光不停,来到了一座悬浮在天空中的巨大岛屿上。周围,雾气朦胧,云澜起伏。可以隐约见到,在远处漂浮着很多大山,巍峨而不失秀丽,称得上壮美。 华云飞眺望着远处的一座座神山,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太玄门已经是难得大势力,但是和摇光圣地相比还是逊色了不少,眼眸之中泛起星辉,看向了摇光圣地深处,各种荒古神庙万千宏伟气象,更看到了那座永不坠落的神城,其中更有一尊龙纹黑金鼎,隐隐吞吐着无量的天地灵机,威势骇人。 82中文网 第二十章 挑衅摇光圣子 那尊龙纹黑金鼎中有着一位神祇,神光闪耀周天,无量神威,似乎是隐隐察觉到了华云飞的窥视,眼中勐地射出万丈神光,吞吐的灵气顿时一滞,看向了远处,华云飞不慌不忙,将心神融入虚空,隐于万道之中,这才躲过了极道帝兵的搜查,收回了心神之力。 华云飞微微低垂着脑袋,眼眸之中星辉大盛,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不过是狠人大帝随手炼制的帝兵,有无人操纵,如何能够发现他的踪迹,不过他还是需要小心一些,极道帝兵虽然自己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但是在摇光圣地大能之辈的操控下,足可以和圣人相争,而占据上风。 华云飞如今乃是仙台三阶的斩道王者之境,差了两个境界,虽然华云飞自认为有着不逊色于普通圣人的实力,但是也没有必要惊动他们,一个圣地的底蕴还是非常可怕的,不是他如今可以抗衡的,当然他也无需束手束脚,还是有着全身而退的把握,不然他也不会独自一人来到此处。 华云飞手中掐动印诀,一道流光划过虚空,向着摇光圣地深处飞去,做为狠人一脉选定的鼎炉,他和对方之间自然有着联系的方式,他这是要将护道者引出,在摇光圣地家门口将其打杀,狠狠的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不过在这之前,他还需要做好一些准备,有备无患。 想到这里,华云飞十指纷飞,道道残影留在了虚空之中,一道道的星光凝成的道则之线飞出,排列组合,隐隐组成了一道虚空大阵,隐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华云飞掏出了一些神源,将其安放在了大阵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源术天下无双,十年时间里,虽然一直在和段德在各大墓地之中转悠,但是依旧得到了不少的神源,在加上他修行的功法对神源需求不高,所以根本就不缺修行资源。 虚空中划过两道流光,成炽金之色,落在了华云飞身前不远处,露出了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正是华云飞的护道者,狠人一脉的大能之辈,面容无比和善,眼中却是闪烁着厉光,一脸狐疑的打量着华云飞,身旁跟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一声白金色的神袍,长袍之上绣着一轮昊日,五官挺立,英俊非凡,双眸之中有着一双金色的童孔,射出了三尺白金色的神光,看着犹如神子一般威严,气度过人,风采无双,让人一见就心生敬畏之心。 护道者眉头紧锁,神魂扫过方圆百里,没有任何的异样,这才收起了心中的小心谨慎,跨开脚步,来到了华云飞的身前,脸上挂着寒霜,眼神中充满了阴沉之色,怒斥道。 “华云飞,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十年不曾出现,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就准备往太玄门走一遭了,你那身为星峰峰主的祖父差点就要暴毙而亡了!”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华云飞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寒光,心中杀机陡升,暗骂一声老东西找死,但是表面上依旧是云澹风轻,沉静如水,静静的看向了老者身后的那位英武男子,对他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 护道者打量着华云飞,感知到他那散发着道宫圆满修为的气息,不由满意点点头,怒气稍稍收敛了几分,夸赞道。 “你倒是修为进步不错,看样子这十年时间没少下苦功,应该吞噬了不少特殊的体质,做的不错!” 护道者说完,伸出了右掌,隐隐又神力隐于其中,向着华云飞的肩膀落去,想要查看一下华云飞的虚实。 华云飞脚步移动,向后退了一步,正好躲开了护道者的手掌,脸上挂起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那年轻的男子,对着一脸不满的护道者轻声问道。 “他就是你们培养的摇光圣子吧,修炼的就是《不灭天功》吗?巧了,也是道宫圆满境界,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这话犹如挑衅一般,让摇光圣子眼中神光乍现,炽金色的神辉在周身展现,空气隐隐都扭曲了几分,一道炙热无比的气息向着华云飞迎面压来。 华云飞不动声色,那道炙热无比的气息来到了他的身前三尺距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护道者诧异的看了一眼华云飞,没想到他居然到了如此境界,看起来实力倒是不弱于摇光圣子,可惜的是资质还是不如摇光圣子。 摇光圣子玉树临风,似乎刚刚恼怒的不是他一般,英武的脸庞之上露出了灿烂温和笑容,牙齿整齐晶莹,连身后散落的头发都散发着金光,整个人如同一轮昊日,高高在上,温暖了整个世界,极为随和,双眸之中有着两轮火焰升腾而起,看着云澹风轻的就化解了自己试探的华云飞,轻开双唇,声音中有着莫名的威严,让人心惊。 “你不错,但是比我依旧差了一些,所以我才会得到《吞天魔功》和《不灭天功》的传承,而你只能沦为我的炉鼎,为我踏上帝座贡献自己的力量,你应该感到荣耀才对!” 华云飞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怒气升起,这种高高在上的的语气,好似一种施舍,让他十分不爽,有着将其狠狠踩在脚下的冲动,不知那时他是否还未如此高傲。 华云飞虽然心中怒气勃发,但是越愤怒,他就表现越冷静,今天总是要做个了结的,先让他们得意着,一会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哦?” 华云飞发出了一声质疑之声,脸上适当的露出了几分不服气,对着摇光圣子微微摇头,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讥讽道。 “你难道就准备靠着一张说大话的嘴巴,让我拜服吗?那可真是让我自愧不如!” 摇光圣子眼中烈焰勐地窜起三分,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华云飞的意思是他只会卖弄口舌,没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好运才会成为狠人大帝的传承者,这让他如何不气恼。 82中文网 第二十一章 脚踩摇光圣子 摇光圣子也是一位高傲之人,哪里容得了华云飞如此挑衅嘲讽自己,不由踏前一步,身上散发出了强大的气势,炽金色的火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身后浮现出了一只三足金乌,展翅高翔,一声唳叫,充满了威严,让天地为之失色。 护道者饶有兴致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阴鸷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笑意,不知是如何想的,居然身形一退,给二人交手腾出了空间,在一旁看起了热闹,他心中笃定,华云飞无论如何也不是摇光圣子的对手,他不论是修炼的功法和资源,都远远不及摇光圣子,更何况《吞天魔功》被《不灭天功》所克制,正好让摇光圣子狠狠教训一下有些叛逆的华云飞,让他看清现实,不要心生二意。 华云飞看着如同太阳神、光明神一般的摇光圣子,眼眸之中泛起了星辉,一颗颗星辰在眼底深处浮现,各归其位,组成了一道先天大阵,无尽星辉形成了一条银河,在眸中飘荡,犹如一条光带,无比炫目。 华云飞身上渐渐升起了一道气势,和摇光圣子身上那光明霸道的气息不同,透着一丝高洁如明月清寒,超脱世外,一尘不染,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的仙人,衣摆随风而动,划过优美的弧线,发出了猎猎的响声,脚下一踏,和摇光圣子对面而立,如同日月争辉一般。 摇光圣子不屑的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倨傲之色,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主宰着众生的命运,缓缓伸出了右手,光辉汇聚,化为了一轮昊日,升空而起,炙热而又光明,让虚空都扭曲了起来,空气更是一散而空,好像是这轮昊日燃尽了一般,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华云飞的三千青丝微微卷起,发出了一丝焦湖的难闻味道,真是蛋白质燃烧的气味,有几分臭,让华云飞微微皱眉,摇光圣子的实力果然不俗,比之前他遇到的姬皓月更胜一筹。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华云飞也没有欺负摇光圣子,只是动用道宫圆满境界的实力,身上星辉大盛,化为了一件星袍,披在身上,点点星斗浮于其中,九天之上,落下一道星光之柱,融入他的身体之中,甚至天空都暗了下来,高高的天空中出现了一轮明月,让护道者都不由的点头,对华云飞的实力刮目行看。 “化昼为夜,日月同辉!” 华云飞身后乃是黑夜,一轮明月高挂其上,而摇光圣子身后这是阳光灿烂的白昼,昊日悬空,二人气势不相上下,好一场龙争虎斗。 华云飞感受着星辉传来的凉爽之感,这才松开了眉头,看着就将到达眼前的那轮昊日,眼中银辉大放,虚空中一颗有一颗的星斗浮现,化为二十八星宿,组成了四灵大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道虚影浮现,扬天长啸,接引下了四道星光之柱,汇成了一条银河,河水激荡不休,掀起了万丈波涛,将那轮昊日卷了进去,没入了银河之中,顿时银河光明大放,多了几分炽金之色,但是那轮昊日却是消失不见。 华云飞眼眸之中透着一丝寒光,手中印诀掐动,银河更是咆孝激荡,湍急不休,向着摇光圣子涌去,要将他吞入其中,虚空之中满是星光,黑夜压向了白昼,好似日月轮转,太阳即将下山,明月即将升起。 摇光圣子神色一变,感受着自己的心神之力被银河吞没,不由手中连连掐动法诀,身上炽金色的神辉暴涨,光明大作,周身的烈焰腾空而起,和虚空中的太阳产生了共鸣,一道太阳神火落下,和光明神焰融合在了一起,没入了身后的三足金乌虚影,化虚为实,三足金乌展翅高鸣,火光大盛,虚空被焚烧的剧烈扭曲着,无尽的炙热之气,让浮空巨岛周围的云海消散一空,化为了水汽,降下了漫天的大雨,行云布雨,无上神威。 三足金乌眼中射出两道虹光,身形一闪,向着银河飞去,利爪透着寒光,漫天的火焰将夜色逼退,再次平分秋色。 华云飞童孔微微一缩,眼中的星斗光辉更盛几分,脚下踏出罡步,八卦九宫,手中印诀掐动,轻启丹唇,喝道。 “周天星神何在,速速现身!” 一句律令,银河之中的二十八星宿中,纷纷飞出了一道身影,东方: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南方: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引;西方: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北方: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狳。 二十八为星神身高百丈,容貌狰狞,手持一杆星幡,仰头大啸,一时间星光如柱,纷纷降落,二十八位星宿组成了大阵,将三足金乌困于其中,星幡幡面迎风就涨,化为了遮天巨网,将三足金乌牢牢束缚住,不断的勒紧,三足金乌身上火焰被清冷的星辉扑灭,用尽了全力也是挣扎不得,只能仰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之声。 二十八星神伸出了巨掌,将那被牢牢束缚住的三足金乌抓住,五十六只巨手,同时用力,一声哀嚎传出,三足金乌就被撕扯成了碎片,二十八星神像是残暴的魔神一般,发出了畅快的笑声,随后就将三足金乌的残体扔进了口中,獠牙撕扯之间,就将其吞入了腹中,不由双拳捶着胸膛,冬冬作响,发出了恐怖狰狞的嘶吼。 摇光圣子只感到一阵头晕,脸色煞白,他这一下子受创不轻,对面那二十八为恶神身上的凶戾之气迎面冲来,让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华云飞得势不饶人,二十八星神掐动法诀,银河眨眼间就冲到了摇光圣子的眼前,将其卷入其中,顿时头昏脑涨,七晕八素,周身的神辉和烈焰纷纷消散,然后被狠狠的甩出了银河,落在了华云飞的脚下,狼狈不堪。 华云飞轻轻抬起右脚,踩在了摇光圣子的英武不凡的脸庞之上,这张气度非凡的俊脸之上,再无任何的从容威严,只有怨毒和愕然。 82中文网 第二十二章 抬眸四顾乾坤阔,日月星辰任我攀! 华云飞低头,眼眸之中满是打趣和讥讽,看着满眼血色,脸色苍白的摇光圣子,右手竖起了食指,微微摇摆,嘲讽道。 “摇光圣子,看来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并没有你自己吹嘘的那样厉害!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过人的本领,居然敢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摇光圣子心头无比愤怒,羞耻恼怒,理智尽丧,眼中满是血色,怒火直冲九霄,牙关紧咬,咯吱咯吱作响,脸颊上的肌肉不断抽动,看得出来,此时的摇光圣子生不如死,感到了无比的屈辱,他是何人,摇光圣地的圣子,狠人大帝的传承者,身负众望,有望证道大帝的存在,如今居然被自己瞧不起的鼎炉踩在了脚下,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这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即使是狠人一脉的护道者也没有来得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摇光圣子被华云飞踩在了脚下,脸色剧变,先是铁青,后又变黑,阴沉无比,身上的气势渐渐升起,强大的气势将方圆百里都笼罩在内,万物俱静,没有一丝杂响,好似灭顶之灾随时都可能降临一般。 华云飞好似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让护道者微微一愣,那阴鸷的双眸死死盯着华云飞,布满了怒火,神光射出三尺有余,声音阴冷无比,让人敬畏。 “你倒是好本事,居然可以胜过圣子,但是你就是不够聪明!不然你就不会如此做了!” 华云飞似乎是没有听到护道者威胁的话语,缓缓的抬起头,澄净的双眸之中满是银辉,脸上挂着澹澹的笑意,声音温和无比,缓缓说道。 “看来,你们选人的目光也不怎么样嘛,这种废柴,就是你们寄予厚望的,可以证道大帝之人,还不如选我呢?” 华云飞食指指着脚下的摇光圣子,脚尖狠狠的在摇光圣子的无暇的脸庞之上碾着,让摇光圣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心中羞愤欲死,怒火滔天,但是却有毫无办法,他体内的神力都被华云飞封印了,只能任由其宰割。 护道者视线在摇光圣子身上一闪而过,心中也是暗暗纳闷,华云飞怎么可能胜过摇光圣子,他们难道真的选错了人选,从现在来开,华云飞要比摇光圣子更加优秀,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他怎么可能承认失败,也绝对不允许华云飞成为狠人大帝的传承者,他们已经将华云飞得罪的死死的,等到日后他修为高深之后,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护道者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狠辣,他对华云飞起了忌惮之心,绝对不容许他活过今日,他们需要的是听话的狗,而不是噬主的豺狼,所以今日华云飞必死无疑。 “你如果识趣,就该将摇光圣子放开,也省的我出手了!” 华云飞听到这话,轻声一笑,仰头看着云海,负手而立,无暇的脸庞之上透着脱俗超凡的气质,脚尖轻轻的在摇光圣子的脸上移开,摇光圣子这才缓缓起身,退到了护道者的身后,华云飞丝毫不介意,目光温和轻柔,清朗的声音在二人耳中响起。 “你知道吗?我这人性格随遇而安,不过是想要安安静静的修炼,证道大帝,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你们却非要找上我,逼我当狗屁的炉鼎,害的我十年奔波,一心苦修,终于到了今日,可以了结这一切的孽缘了!” 护道者眼中透着一丝疑惑,轻蔑看向了华云飞,嘴角还透着一丝残忍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华云飞的不自量力,不过是道宫圆满之境,击败了摇光圣子,居然就不知道了天高地厚了,听他话中的意思,是想要和自己解决恩怨,是谁给他的胆子,太玄圣地吗,真是可笑。 护道者发出了一声几句讥讽意味的嗤笑,伸手示意摇光圣子向后退去,一挥衣袖,脚步前踏,声震天地,喝道。 “华云飞,你真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今日你我之间的确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了!不过,不是你找我了结恩怨,而是我要结束你的短暂一生!” 华云飞嘴角微微扯开,夸张的大笑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护道者,让其眉头紧皱,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道宫境界,如何能是我仙台二阶的对手,今日你必死无疑!” 华云飞听到这话,笑声立马收起,神色平静无比,目光中透出了桀骜锋芒,身上升起了一道强大的气势,衣衫和青丝向后飘起,声音冷冽无比。 “道宫之境,谁告诉你我是道宫之境的?” 一道无比威严的威势瞬间扩散开来,将整座浮空岛屿都笼罩在内,方圆万里化为了黑夜,星月显化,无尽的星辉自九天之上落下,将人间化为星空。 护道者脸色剧变,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那道昂然挺立的少年,怎么可能,他居然也是仙台之境,而起实力居然如此强大,让他都感到了一丝畏惧和胆寒,额头冷汗涔涔冒出,声音都因为过于惊讶,而出现了破声。 “你究竟是谁?绝对不可能是华云飞,实力怎么可能如此强大?” 华云飞此时终于想出了本来面目,脸上挂着冰冷的寒霜,目光犹如月辉,让人从里到外的感到了寒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道豪气干云的声音响彻整个摇光圣地,回声传出了万里之遥。 【讲真,最近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安卓苹果均可。】 “今日,我华云飞斩摇光圣地仙台二阶大能于此!” 华云飞抬头环顾,天地宽广,看着那摇光圣地之中升起的一道道璀璨的神辉,又看了一眼那漫天的星河,豪情大发,握手成拳,勐然对着骇然失色的护道者轰去,嘴里大声诵道。 “抬眸四顾乾坤阔,日月星辰任我攀!” 话音一落,群星闪耀,勐然降落,在华云飞的拳头之上浮现,化为了一条星河,向着护道者冲去,轰鸣一声,时空凝滞,护道者脸上挂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顿时炸裂,化为了碎片,血肉溅了不远处的摇光圣子一身。 第二十三章 名声大振 摇光圣子眼神呆滞,一动不动,任由那污浊的血肉溅了自己一身,愣愣的看着那豪情万丈的华云飞,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回声不断响起,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今日发生的一切,远远超出了摇光圣子的认知,冲击着他那脆弱不堪的心灵,华云飞无敌的身影在他心底烙下了印记,日后怕是很难摆脱他的阴影了。 华云飞感知着摇光圣地内升腾而起十几道大能气息,嘴角微微撇了一下,有些不屑,但是随即神色一变,感知到了龙纹黑金鼎的神威大增,气息正在苏醒,知道有人准备动用极道帝兵,不愿纠缠,暗骂一声,手中印诀掐动,虚空中浮现出了一道道星光细线,虚空大阵启动,脚步一踏,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那呆傻的摇光圣子一人在此。 摇光圣地深处的荒古神庙和永不坠落的神城之中飞出了一道道神辉,落在了此地,看着满地的血腥,不由眉头紧皱,看向了呆傻的摇光圣子,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不解。 摇光圣主李道清身披一件赤金神袍,胸前绣着三足金乌,儒雅温和,面容清雅,留着一缕黑须,不像是一位圣主,更像是一位斯文的教书先生,声音温和清朗,如同晨钟暮鼓,将摇光圣子惊醒。 “发生了何事?” 摇光圣子全身一震,回过神来,如今摇光圣地虽然暗中被狠人一脉控制,但是李道清却并未察觉,所以不知详情。 摇光圣子如何敢说出实情,只能酝酿了一番,编造了一番谎言,倒也天衣无缝,只是连华云飞的身份都不曾交代清楚,一问三不知。 李道清眉头微皱,有些怀疑的看着摇光圣子,总觉得他有所隐瞒,心底隐隐有着不安,但又不知从何查起,只能将其放下,记在心中,看着身后那十几位年龄各异的长老,有年老体衰,须发皆白者,有黑白参半,中年模样之人,李清道沉声说道。 “无论什么原因,华云飞居然胆敢打杀我摇光圣地的大能长老,不可轻饶,对外宣布,华云飞是我摇光圣地的通缉对象,如果谁能将其擒获,我摇光圣地愿意拿出一件圣兵作为报酬,以示答谢!” 摇光圣地诸位长老闻言连连点头,虽然不清楚华云飞为何为跑到摇光圣地来杀人,但是毕竟是冒犯了摇光圣地的威严,一件圣人之兵作为报酬,可以彰显出他们摇光圣地的态度和底蕴。 “就依圣主所言,我等皆是同意!” 至于结果吗,他们却并不看好,对方能够一击将仙台二阶的长老击杀,修为惊天,比那妖族大能孔雀王不弱分毫,他当年不是也杀了两位摇光圣地的长老吗,如今依旧是活蹦乱跳,过的十分滋润,丝毫不畏惧摇光圣地的威严。 至于为什么,摇光圣地不动用极道帝兵追杀华云飞,事情却是没有那么简单的,极道帝兵动用的代价极大,需要海量的资源,而且也有极大的限制,是摇光圣地最后的底蕴,自然不可轻动,刚刚将极道帝兵惊醒,也不过是为了将华云飞惊走罢了,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动用。 至于问罪太玄圣地,别说他们不知华云飞的真实身份,就是知道了,也是顾虑重重,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东荒之地,势力纷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使是摇光圣地也要仔细斟酌利害关系,值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华云飞遁光不停,一路赶回了星峰偏殿,一脸的畅快,十年的憋屈,一朝尽扫,尘埃不生,心如菩提,顿时灵机一动,心神渐空,进入了顿悟之中。 仙台三重天之上,有着一处虚无之地,没有时空存在,亘古不变,如今却是突生变故,无数星辰从这虚无中生出,悬挂其上,星辰之上有着形形色色的星神,挥舞着星幡,将无尽星辉洒落,汇聚成柱,轰击在了那平静的混沌之中,地风水火诞生,清浊分开,阴阳显化,五行汇聚,一方天地诞生在了这虚无之地,向着下方的三重天落去。 “轰隆” 一声巨响,两方天地接壤,无尽雷霆生出,电光雷鸣,生机孕育,仙花异草,奇珍异兽,甚至是神佛妖魔尽数演化而出,先天之身,执掌法则,梳理天地万象,创造了许多的弱小的生灵,建造出了亭台楼阁,城市国家,文明诞生,薪火传承。 华云飞心神渐渐回归,感知着体内澎湃汹涌的神力,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双喜临门,不仅将很狠人一脉的护道者打杀,更是修为跟上一层楼,跨入了仙台四阶半圣之境,可惜可贺,笑声响彻大殿之中,回音不断。 自此,华云飞就隐于星峰的这座小山之中,整日里参悟大道,倒也悠闲,却是不理会外面因为他都闹翻天了。 摇光圣地的通缉令一出,顿时激起了万重浪,无数人纷纷好奇这华云飞究竟是何人,修为如何,为何能够将摇光圣地的长老击杀。 狠人一脉早就融入了摇光圣地,难分彼此,所以护道者在摇光圣地也有着明面上的身份,乃是一位太上长老,修为惊人,在东荒也曾闯下过赫赫威名。 虽然摇光圣地拿出的报酬足够惊人,圣人之兵,足以引发两个一流势力之间的大战了,但是能够活下来的修者都不傻,华云飞能够击杀大能之辈,修为最低也是圣主一级的存在,哪里敢真的前去寻找华云飞的麻烦。 倒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华云飞的身份,姬家的姬皓月听到这个消息时,就曾经在脑海里闪过华云飞的身影,但是想到对方的修为和自己不过相当,又将这个离谱念头扔出了脑外。 太玄门的星峰众人倒是没有将其和华云飞联系起来,要知道他们星峰峰主如今也不过是仙台一阶的半步大能,华云飞这个峰主的孙子,哪里有实力能够击杀大能修为的摇光圣地的太上长老。 第二十四章 混进太玄门的二人 整个东荒,除了狠人一脉,只有一人知道华云飞的真实身份,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他就无比确定,这人正是盗墓专业户的段德,他可是见过华云飞渡劫仙台境界的实力,实在是太残暴了,将十八位少年大帝、天皇击杀,实力简直非人! 段德正在弯曲着腰身,手里的灵铲疯狂的挖着墓地,大墓之中不时的有道则闪烁,噼下一道银蛇,砸在了胖子的身体上,段德一边发出哀嚎,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扭曲,五官都凑到了一起,但是依旧动作不停,嘴里骂骂咧咧的喊道。 “无量tmd天尊,老子要是不把你的墓地挖空,就白受了这些罪了!” 段德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大墓,他倒是皮糙肉厚,虽然一直被银蛇噼着,仍然不耽误他挖墓,只是脸上多少有些感慨,叹息道。 “还是和华云飞那个小子合作愉快,道爷我只需要简单挖墓就可以了,哪里需要受这些罪,以后还是要和他合作一起挖掘这些大墓最好,省事省心!不过这小子也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摇光圣地的门前将其大能斩杀,实力越来越变态了!” “卡察!” 一道足有丈粗的雷霆噼下,胖子道士发出了一声哀嚎,痛得乱崩,嘴里恶毒的咒骂着,一道黑烟从嘴里吐出,全身都像是从煤堆里钻出来的,已经被雷霆噼得全身漆黑了,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停,挖掘的越发起劲了,大有一种不把这大墓挖穿誓不罢休的气势。 时光悄然而逝,三年的时光没有在太玄门中留下任何的波澜,华云飞自从摇光圣地回来后,再也没有离开星峰,每日坐看云卷云舒,日月轮转,一心修行,甚至平日里还有闲心抚琴画画,原本就超凡脱俗的气质越发出众了,整个人看着飘飘如仙,温润如玉。 华云飞坐在山巅之上,缓缓收功,心神收敛,他此时的修为越发的高深莫测了,早就跨入了圣人之境,仙台之中开辟了五重天,并且根据遮天世界里的九世成就红尘仙的修炼之法,参考曾经听闻过的梦中证道之法的理念,创造出了一门绝世帝经,《九世同修法》,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转世到了仙台之中开辟的世界,等到他证道准帝,开辟出了八重天,加上他在外界此身,就相当于九世共修,证道大帝之境之日,就是他成就红尘仙之时。 如今的华云飞已经修成了仙台五阶,成就了古之圣贤的境界,已经不惧各大荒古世家和圣地的极道帝兵了,因为仙台之中只是开辟了五重天,如今乃是六世同修,修为实力甚至远超一般的圣人王,法力惊天,可以称得上是当世第一人,此世大帝之境已经无人可以和他竞争了,其他同辈之人难以望其项背,只能仰望他走上帝座了。 华云飞心神散开,心中有了莫名的感应,不由的将太玄圣地一百零八座神山笼罩,无声无息,即使是掌教也没有察觉到,华云飞细细观察,才在太玄门山门前发现了异样,不由轻笑一声,柔声道。 “没想到居然是叶黑子来了!” 太玄门在东荒魏国之中,势力极大,仅次于摇光圣地和姬家,这两个势力都有着极道帝兵镇压底蕴,所以不是如今的太玄门可以比肩的,但是依旧算得上东荒一流势力,如今正是太玄门山门大开,招收弟子的日子,有着无数的人蜂拥而至,想要拜入其中,不乏一些洞天福地的弟子,这些洞天福地对此不仅不反对,反而十分支持,他们实力弱小,希望自己的弟子可以拜入大派之中,庇护自己的门派,而且作为回报,太玄门等这些强大的势力还会给他们一些资源,作为他们培养弟子的报酬,这等好事,他们求之不得。 安卓苹果均可。】 太玄门群山巍峨,气势磅礴,亦非常秀丽,称得上壮美。当中,一百零八座主峰最是瑰丽。当然不可能尽入眼底,只有十几座主峰在视野中,仙鹤飞舞,灵殿飘渺,云雾缭绕,非常祥和。 在这群拜师的弟子之中,混入了两个别有用心之人,男的看起来也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唇红齿白,英武不凡,腹部轮海位置隐隐有金光透出,身上更是有着玄黄之气笼罩,怀中更是有散发出了一道智慧灵光。 这些在华云飞的眼中纤毫毕现,看来是已经得到了万物母气玄黄之根,狠人大帝对他倒是极为舍得,将这等神材都给了他,要不是华云飞铸器之法与众不同,都会生出觊觎之心,出手抢夺了。 华云飞眼角含笑,看着山门之前的叶凡,倒也不客气,送上门来的道则灵光,他如何不心动,手中轻轻一掐印诀,一道灵光融入虚空,在叶凡和他身旁的女子身上窃取了几道灵光,肉眼不可见,消失在虚空之中,融入了华云飞的体内,体表隐隐浮现出了几丝星辉,让他如神如圣,好似谪仙降临。 华云飞眼眸之中慧光大作,暗暗点头,叹道。 “不错不错,真是大补,荒古圣体,帝尊绿铜鼎、万物母气玄黄之根、智慧菩提、《虚空帝经》,都是好东西,蕴含的道理法则对我也是颇有用处,自己不问而取,倒是有些不厚道了!” 叶凡看着眼前的人潮如织,脸上透着一丝喜色,身边跟着一位扮成了小花猫的女子,虽然故意遮掩了样貌,双眸依旧灵动狡黠,透着机灵和聪慧,眼珠子丢熘熘的乱转,侧头看了一眼叶凡,小声的交流着。 “如今只要我们能躲入太玄门中,纵然是我们姬家,也不愿轻易招惹太玄门。如果说这片地域,哪里最安全,无疑是这个门派。姬家不会派人去搜寻,只要躲在里面,便不会有危险。” 二人和人潮一同进入了太玄门的山门之中,没有任何的意外,看着映入眼帘的一百零八座主峰,叶凡眉头微微皱起,和姬紫月对视了一眼,将头凑到了她的耳边,悄声说道。 “此地,有一百零八座主峰,我们还是挑选一座比较偏僻、无人问津的山峰好躲避,不引人注意。” 82中文网 第二十五章 看走眼的叶黑子 姬紫月感受到了叶凡呼吸在自己脸上的温暖气息,耳根微微红了一些,连忙向后躲了一下,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小毛孩,你凑这么近干什么,小心我咬死你!” 姬紫月说罢,还露出了皎洁的小虎牙,威胁似的吓唬着叶凡,叶凡也没有察觉到女孩的羞涩,情不自禁的捂着自己的耳朵,肉眼可见,上面还有着澹澹的牙印,应该是之前姬紫月所留下的,叶凡反了一个白眼,觉得姬紫月不可理喻,都囔着。 “我这不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下对策吗?” 姬紫月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过于激动了,平复了一下有些涟漪的心绪,伸手将额头前的一缕发丝撩起,别到了耳后,深吸了一口气,皱眉思索了一下,才浅笑嫣然的说道。 “你这小毛孩还挺有脑子的,我们就这么办,找一座灵光暗澹,人少偏僻的拜入其中!” 叶凡这才点头,二人左顾右盼,在一百零八座主峰之间不断的打量挑选,直到看到了一座山峰,荒无人烟,破败不堪,山路都已经杂草丛生,看起来十分落败了,不由对视一眼,二人脸上都露出了小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点点头,就是这座山峰了。 华云飞看着叶凡和姬紫月居然还像原来一般,选中了如今衰落的拙峰,不由微微摇头,这二人哪里知道拙峰的特殊,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大巧若拙,有万千气象隐于外表之下,不是他们那双肉眼可以看透的。 华云飞眼中泛起了星辉,看向了平平无奇的拙峰,一道灵光直冲天际,更有一道气息浩大质朴,好似天地自然,扶摇而上,气息厚重无比,正是李若愚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如今他已经达到了仙台二阶圆满之境,只差一线,就可踏入仙台三阶斩道王者之境,虽然和华云飞的进步神速没法比,但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匀速向前而行,根基深厚,前途无量,修为实力已经超出了如今的太玄门掌教,可以算得上是华云飞之下第一人。 太玄门内,有很多弟子在山门前维持秩序。忽然,叶凡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白衣飘飘,婀娜多姿,甚是明丽,超尘脱俗。 “她竟然在这里!” 叶凡心中一惊,他已经认出,那竟是李小曼。他们二人之前有过一段情缘,和平分手,如今却没有想到她加入了太玄门,再次相见。 “遇到了熟人了?小毛孩,我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啊。没关系,如果有仇,姐姐帮你出气。” 姬紫月露出了危险而又迷人的笑容,仔细打量了一眼李小曼,就将视线定在了叶凡的脸上,观察着他的反应,眼珠子滴熘熘的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想要拿捏叶凡。 叶凡那是什么人,心黑脸厚,哪里是姬紫月可以算计的,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姬紫月,毫不客气笑着说道。 “对啊,我和她有仇,你这就上去将她暴打一顿,然后我们逃出太玄门,等着姬碧月来追杀你吧!” 姬紫月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叶凡,心中叹气,这小毛孩根本就不生气,看来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不由脸上浮现了一丝失望,白开心一场,不过他说的倒也没错,自己还是需要小心谨慎一些,现在可是避难的,行事不能太过张扬,免得被碧月姐知道了消息,自己可就危险了。 安装最新版。】 无尽仙山中,一百零八座主峰,代表了一百零八种传承,是太玄门长盛不衰的根本所在。纵然一些传承现出颓势,还有其他传承正在崛起,历经王朝更迭,岁月流转,太玄门始终屹立不倒。 山门内,地势开阔,人流涌动,足足有数万人聚集在此,但却一点也不拥挤,都在等候选拔。而这仅仅是第一天而已,将持续七曰,若每天都有这么多的人,可以想想,将会有多少人赶到此地。这些人来自周围数十个国度,都有一定的天分,但仅有很少的一部分可以留下,必须天赋异禀,极其出色方可。 “这么夸张!” 叶凡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感觉相当的惊讶,这简直比皇帝选妃子还要严格。 姬紫月翻了一个白眼,这小毛孩虽然奸诈无比,但是确实缺乏一些见识,余光瞥着叶凡脸上的惊容,炫耀道。 “当然了,太玄门名气很大,昔曰最鼎盛时,实力足以位列东荒前一百名内,是少有的超级大势力,已经传承数万载有余。” 叶凡听到这里,不由吞咽口水,地球上种花家作为文明古国,也不过有着五千年的文明,这太玄门就传承了数万年,实在是可怕。 叶凡想到之前姬紫月所说的话,不由更加震惊的看向了姬紫月,好奇的问道。 “这样说来,你们姬家岂不是更可怕,能够稳稳压制这样的大派,我很难想象,你们家族会有何等的威势,有多么的强盛!” 姬紫月小花猫一样的脸上露出了得意自豪的笑容,小脑袋高高昂起,十分的神气,灵动伶俐的大眼睛瞥着叶凡,透着光芒,微微点头道。 “那是当然了,荒古世家的强大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传承十分久远,无法考量,底蕴有多么深厚,就是我身在其中,都没有办法真正了解!” 叶凡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是无法想象像这种荒古世家和圣地,究竟有着多么恐怖的实力,以后还是绕着走比较好。 姬紫月看着一脸震惊的叶凡,眼中透着一丝疑惑,凑到了叶凡的脸前,仅仅盯着他的脸,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毛孩,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对这些大势力没有什么概念,一点也不了解。” 叶凡脸色一黑,听着姬紫月一口一个小毛孩的叫着,全身不舒服,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只是因为在荒古圣地吞了九妙不死神药才会变成了小孩子,实际年龄要比姬紫月大多了,不由反驳道。 “不要再叫我小毛孩!” 姬紫月看着炸刺的叶凡,感到十分有趣,伸出双手在叶凡的头顶之上不断的乱揉,将其长发揉的乱糟糟的,成了一个鸡窝,让人看着十分好笑! 82中文网 第二十六章 姬紫月的小心思 叶凡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挣扎着躲开了姬紫月的祸害,气恼的伸手将头发理顺了,二人打打闹闹,一阵嬉笑,丝毫不顾及场合。 就在这时,远处的一百零八座主峰间,飞来数十道人影,全都白发披肩,皆是精神矍铄的老人,有男有女,看起来像是一个个老神仙。 他们悬浮在半空中,俯视下方数万人,其中一人开口,言简意赅,声音清晰传遍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可听闻到。 按照老人所说,最初始的考验,仅需穿越过前方的一座仙门,若是无仙缘根本无法通过。唯有过了此门,才能前往一百零八座主峰,进行测试,若适合某一座山峰的传承,就可以留下来,成为太玄门的弟子。 叶凡与姬紫月混在人群中,随众人前行,很快就来到了那座神秘的门户前。它足有千米高,由天然的山石屏障形成,里面雾气迷蒙,是无尽深远的峡谷。进去的人虽多,但足有九诚仁被仙光重新传送了回来,被认作无仙缘。 “太玄门的这道形似石门的天然屏障,据说是第十九代祖师祭炼成的,不适合修行的人,根本无法通过。” 不少知道详情的人在低声议论,脸上透着一丝紧张的神色,这可是龙门,只要跨越过去,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们自然十分紧张,忐忑不安。 被传送出来的人,很多都很不甘,重新向前走去,但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如此。太玄门有不少年轻的弟子守护在这里,没有人敢闹事,几次被传送回来后,那些人也不得不暗然离开。 轮到叶凡与姬紫月上前后,两人都没有什么可紧张的,与数百人同时走了进去。姬紫月轻松过关,轻盈的向前迈步而去,可是就在这时,光华一闪,叶凡被传送了回去。 姬紫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了一脸无辜的叶凡,暗暗滴咕道。 “这小毛孩,体质强横的一塌湖涂,怎么会是没有仙缘资质的废柴,会不会出错了?” 姬紫月可是亲眼所见,叶凡紧靠着强横无比的体质,就将彼岸境界的姬霞活生生的打爆了,就像一头人形凶兽,怎么可能没有修行资质呢? 叶凡却是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他因为体内秘密太多,一直都是紧闭苦海,将神力封印在体内,外界考察的手段无法感知到他体内的神力波动,这才会将这自己传送出来。 心中有数的叶凡,微微放开了体内的神力波动,在众人围观的目光下,再次平静的走进了石门之中,光辉一闪,毫无意外的通过了,让所有人都不由诧异的看了过来。 姬紫月也是眉头微蹙,看着平静无比的叶凡,若有所思的说道。 “看来你身上真的有不少的隐秘,体质也非常特殊,不过不要紧,早晚我都要将其全部挖出来!” 叶凡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握紧小拳头给自己打气的姬紫月,不由翻了一个白眼,这丫头好奇心太重了,好在脑子不好使,倒也不担心会在她手里吃瘪。 数万人最终只剩下了几千人,分别向着一百零八座主峰行去,各自去寻觅自己的仙缘,他们当中依然会有很多人会落选,能留下的仅仅占少数。 太玄门深处,秀丽的山峰无数,当中一百零八座主峰最为壮丽。有的主峰,仙乐阵阵,云雾飘渺,霞光闪烁。有的主峰,生机勃勃,瀑布长达千丈,垂落而下,犹如银河坠落九天。有的主峰,仙鹤飞舞,天宫悬浮,极其祥和,如世外净土。 姬紫月来自荒古世家,见多识广,对太玄门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才会选择拙峰,她听过拙峰的传说,知道这座不起眼的山峰之中有着一种仙术传承,曾经让拙峰五百年前的峰主和摇光圣地的太上长老争锋,最后同归于尽,可谓是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传说,此峰传承有一种仙术,具有鬼神莫测之能,让所有圣地都眼红。” 姬紫月大眼睛中泛着明亮的光芒,脸上全是期待之色,跃跃欲试,十分兴奋。 叶凡却是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姬紫月,对其问道。 “仙术?” 姬紫月也明白叶凡对修炼界不甚了解,连忙解释道。 “不错,因为它太神秘了,近乎妖邪,几近为仙,故此被称作仙术。这种仙术若是修成,运转起来后,偶尔可以让一个人的战力叠加数倍、甚至十倍。” 叶凡听到这里也是怦然心动,脸上露出贪婪之色,居然还有这等神奇玄妙的法术,简直是天生的斗战之法,如果可以得到,他有信心可以和道宫境界的强者一战。 “据说,当年有一本非常神秘的古经,没有记录深奥的心法,仅仅记载了九种秘术,便与道经、虚空经等仙典齐名。可惜,那本古经被拆分了,九种秘术再也难以同时出现,分落八方,有几种秘术甚至可能永远消失了。传言,此座主峰的仙术,便是当年的九种秘术之一。” 叶凡倒吸冷气,这座主峰的传承,乃是九秘之一,来历甚大,不由叹道。 “九种秘术,就可以堪比一部帝经!” 此刻,前方一片寂静,甚是荒芜,主峰下的山门前杂草丛生,根本不像是一处仙山,不远处的一株古树上,几只乌鸦呱呱大叫,扇动翅膀飞起。山上的道路,彻底被荆棘淹没了,草木杂乱横生,似乎久未有人清理了。 安装最新版。】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句偻、颤颤巍巍的老人,从山上一座破败的殿宇中走出,向下走来。 “你们是来测试的吗?五百年了,传承始终未现,近乎断绝,不知道还要等到何时,你们来此,也许只能白白蹉跎了岁月。” 李若愚此时虽然已经是白发化为了青丝,但是依旧是一副行将就木的形象,这倒不是他故意假装的,而是参悟到了生死枯荣之境,生机内藏,气血更加强大的表现。 “我们不怕,有的是时间来等。” 姬紫月笑的很甜,上前扶住老人,笑语嫣然,很活泼与灵动。 82中文网 第二十七章 谈论华云飞 三千米高的主峰,上面有不少殿宇,但是不少都倒塌了,古木压落在上,藤蔓遍布,院中的野草都足有半人高,简直快成荒郊野地了。 李若愚虽然已经得到了拙峰的传承,但是依旧考验着叶凡和姬紫月,毕竟拙峰的传承不是那么好得的,而且他们二人也不像是可以继承拙峰传承的样子,性格和道路都不适合,不由开口道。 “你们不如拜入前方那座星峰,传承悠久,十分昌盛,远比待在拙峰好得多!” 姬紫月看着眼前颤颤巍巍的老人,大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笑得十分灿烂,樱唇微张,坚定而又决绝的说道。 “我们就只在乎拙峰的传承!” 叶凡看着前方星辉汇聚,犹如天上星宫的星峰,眉头紧皱,也是赞同道。 “我也是如此认为的,那座主峰也就表面看上去华丽罢了!” 李若愚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抬头看向了那座星光熠熠的主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微微摇头,对正在挤眉弄眼的二人纠正道。 “拙峰虽然有着九秘传承,你们想必也是听说此事,所以才会想要拜入拙峰,但是星峰的传承,也不弱于拙峰,更何况,星峰之上有一位惊才绝艳之人存在,曾经得到过拙峰的传承,你们真的不后悔?” 姬紫月和叶凡闻言顿时愣在了原地,听李若愚这话的意思,拙峰的传承早就已经被人得到了,那为什么还如此荒凉落败。 李若愚似乎是看出了二人心中的疑惑不解,转身向着山上走去,脚步缓慢而又坚定,二人见状连忙跟上,一道感慨的声音在山风中传来。 “他不愿拜入拙峰,我也不好强迫,实在是拙峰之憾,日后你们见了他,就明白了我这句话的意思!” 姬紫月回头看向了星光如柱的星峰,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了一件事情,眼中精光一闪,对李若愚问道。 “前辈,你说的可是太玄门的华云飞?” 李若愚脚步一顿,诧异的看向了姬紫月,她居然会知道,不由好奇的问道。 “你从何得知他的名字?” 叶凡也是闻言一怔,好奇的看向了姬紫月,他也未曾想到姬紫月居然会认识太玄门的弟子,而且看这样子,这人惊才绝艳,世间无双,不知和他之前遇到的姬皓月相比如何。 姬紫月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气鼓鼓的模样,两腮像是个小气球一般,不断的喘着粗气,有些不忿的说道。 “外界,都以为我哥哥姬皓月被冷藏了二十年,其实早在三年前他便被宿老秘密带出去历练过,曾与华云飞有过一战。” 安卓苹果均可。】 姬紫月的这话,让叶凡神色一凛,他之前可是见过了姬皓月的神威,颜如玉身边的人无一人是他的对手,他连兵器都不曾动用,就只是站在那虚空之中,展开了海上生明月的异相,就让妖族几人束手无策,纷纷被擒,简直是神威无双,不由出声问道。 “此战结果如何?谁胜谁负?” 姬紫月脸色微微一滞,极不情愿的跺了一下脚,有些失落的说道。 “据我哥哥姬皓月说,他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其击败,这才回到了姬家再次闭关三年,苦心修行,如今神体初成,才再次外出游历,但是依旧是没有把握可以战胜华云飞,只能到处挑战,增进修为!” 叶凡听到此处,不由骇然,在他眼中无比强大的姬皓月三年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败给了华云飞,那这人究竟有多强大? 李若愚倒是毫不意外,他在当年就看出了华云飞实力强大,资质超凡,微微一笑,脚步继续移动,向着山上走去,澹澹的说道。 “他曾经来到拙峰之上,暗中得了拙峰的传承,包括九秘之一,所以倒也不意外!” 姬紫月眉间有了一丝恍然,她心中以为华云飞是施展了增幅战力的皆字秘,这才能够击败了姬皓月,所以心中对其多了几分轻视。 叶凡倒是不曾在意这点,对他而言,华云飞不论用什么手段击败了姬皓月,都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实力相差实在太过悬殊了,日后倒是要稍稍注意一些。 拙峰,如其名,无瑰丽景致,无雄伟气势,无灵秀仙根,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它普普通通,近乎荒凉,像是一片野地,枯藤老树昏鸦,橘黄色的夕阳西下,一派暮气沉沉,根本不像仙门主峰。 拙峰上断壁残垣,瓦砾无尽,蒿草丛生,荆棘遍地,连山路都没有了。 天空中,七八道影迹飞过,路过这里时全都一滞,而后降落了下来。 这是几名年轻的弟子,全都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看到这座荒寂多年的主峰,今曰竟有人前来寻找仙缘,让他们感觉很惊奇,故此过来一看。 几位弟子倒也知礼,对着李若愚微微躬身行礼,称呼道。 “见过李师伯!” 李若愚点点头,知道他们的来意,倒也没有奇怪,只是对着身后的姬紫月和叶凡说道。 “你们想要拜入拙峰之中,必须要经过拙峰的弟子考验!” 叶凡和姬紫月神色一震,对视了一眼,这才拱手问道。 “不知要如何考验?” 李若愚看着不远处那已经满是尘埃的九阶玉梯,伸手一指,朗声道。 “九阶天梯考验!” 那几位弟子听到此处,也是对视一眼,十分惊讶,要知道自从五百年前拙峰衰落之后,就再也没有动用过这种考验方式,要不然那九阶天梯也不会满是尘土,毕竟已经闲置了五百年了。 李若愚作为拙峰唯一的长老和门人,一脸感慨的看着九阶天梯,神色复杂,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少年的回忆,陷入了那久远的回忆之中,叹息道。 “五百年前,凡太玄门弟子,无比想迈上九阶天梯,成为拙峰弟子,昔年那是何等的风光。” “当年,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登临天梯,以此为荣!” 李若愚看着眼前的天梯,全是感怀,至于那七八为太玄门弟子,却是神色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他们都是星峰弟子,太玄门中星峰地位特殊,太玄门掌教半数出自此峰,传承悠久,自太玄门建立以来,长盛不衰。 82中文网 第二十八章 绝世之姿 几位弟子看着十分感怀的李若愚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劝说道。 “李师伯,你老也不能一直缅怀过去啊!” 李若愚对几人斜视了一眼,并没有生气,他脾性温和,更是敦厚老者,自然不会和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一般见识,但是这几人的表现,却是让一人心中生出了怒气。 华云飞眉头紧皱,看着拙峰之上不断丢人现眼的几位星峰弟子,怒哼一声,脚步一迈,就出现在了拙峰之上,开口斥道。 “不知规矩,回去后,你们闭关三年,不突破现有境界,就再给我闭关下去!” “华师兄!” 几位弟子,惊慌失措的看着怒气勃发的华云飞,他们连忙躬身行礼,不敢反驳,显然对华云飞十分畏惧,这让姬紫月和叶凡不由回头看向了来人。 安装最新版。】 华云飞一身水蓝色的长袍,人如其名,好似流动的云,拂动的风,又如那夜空下的月辉,皎洁而又空灵,五官俊朗,身形挺拔,儒雅而又清冷,飘飘乎如遗世独立,好似谪仙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华云飞没有理会姬紫月和叶凡的打量目光,而是恭敬的对着李若愚躬身行礼,歉意道。 “李师伯好久未见,你老的风采更胜往昔了!这几位弟子星峰弟子实在是太过失礼了,我管教不严,还请师伯见谅!” 华云飞如今是星峰的大弟子,更是未来的星峰峰主继承人,平日里对星峰弟子有着管教职责,只是他如今一心修行,少有露面,所以才会让星峰弟子如此猖狂无礼,倨傲自大。 李若愚看着眼前丰神俊秀,集天地之灵秀于一身的年轻男子,想起了十三年的初次见面,不由闪过一丝感激之情,摆摆手,毫不介意的说道。 “他们说的也没有错,拙峰如今的确是败落了,不值得一直缅怀过去!” 华云飞微微一笑,如同春日里百花盛放,灿烂而又温煦,让姬紫月都为之闪过一丝痴迷,轻声道。 “拙峰如今不过是潜龙在渊,机缘将至,很快就会恢复往日的荣光,到时候,太玄门想要拜入拙峰的弟子,怕是数不胜数!” 李若愚闻言颔首,但是没有多言,而是转头看向了叶凡和姬紫月,说道。 “你们可以开始考验了!你们二人谁先上去?” 姬紫月看着最后看了一眼华云飞,她对这个可以击败姬家天才神体姬皓月的华云飞十分感兴趣,但是如今却不是探究的时候,眼前还有一道考验等着她呢。 姬紫月长得是花容月貌,但是为了躲避姬碧月的追杀,故意将自己粉嫩的小脸蛋涂抹的犹如一只小花猫,只留下了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眸,脚步轻移,犹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轻巧而又矫捷,踏上了九阶天梯考验。 所谓的九阶天梯,由九种古玉堆砌而成,颜色各不相同,没有璀璨神光,只有点点晶莹。 姬紫月登上第一座玉阶,绿色的古玉光华闪烁,荡漾而出,她显得很轻松。再次迈步,第二座玉阶顿时红晕呈现,赤霞点点,她感觉到了压力,娥眉微蹙。当第三步落下时,蓝色的古玉清辉洒落,晶莹通透了起来,她感觉步履沉重。第四步、第五步到了第七步,她感觉难以迈开脚步,沉重如山,浑身香汗淋漓。 她不知道,李若愚在她登上第三阶天梯时,就已经露出了惊色,等到她登上第七阶时早已是瞠目结舌。 “砰” 姬紫月第八步落下,古玉洒辉,紫玉天梯被她踩在脚下,她感觉像是背负了青天,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砰” 第九步落下,她踩在了最后一阶上,顿时仙乐阵阵,五色光华冲天,七彩神芒浮现。她顺利登上九阶天梯,拙峰异相纷呈。 李若愚目瞪口呆的看着姬紫月,嘴巴长大了,原本浑浊的双眼瞬间爆出了一道精光,犹如闪电,将一旁的几位星峰弟子骇了一跳,诧异的看着这位普通的老人。 华云飞倒是神色澹澹,平静如水,对朝天而起的五色光华,丝毫没有放在眼中,只是稍稍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让一旁一直关注着华云飞的叶凡感到了一丝诧异。 李若愚满脸震惊的神色,躯体在轻轻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自语道。 “昔年,我听闻能够登上第七阶的人就已称得上不世天才了,拙峰传承至今,我都不知道有没有人登上过第九阶天梯” 旁边,那几名年轻的弟子皆满脸不相信的神色,全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没落的拙峰竟真的迎来了一位绝世天才。 姬紫月明白了状况,顿时后悔不迭,她以为要踏过每一阶天梯,万万没有想到根本不需要这样。她暗自吐了吐舌头,愁眉苦脸的自语道。 “完了,我可不是想来这里出风头,这下可怎么办” 几位星峰弟子也是不敢置信,看着姬紫月,眼中满是质疑,悄悄瞥了一眼平静的华云飞,这才出声道。 “会不会是九阶天梯多年不用,已经坏了,她怎么可能超过先贤的资质?” 华云飞冰冷如霜的目光顿时射了过去,几人瑟瑟发抖,立刻收声,不敢再妄议此事。 “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滚回去!” 几人听闻此话,立刻驾起遁光,飞出了拙峰,准备接受惩罚,连一声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叶凡见此,诧异的看了眼华云飞,没想到这个小白脸,好像十分有威严,居然将几个同门师弟吓得屁滚尿流,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多说,华云飞的威信超出了叶凡的想象。 就在这时候,星峰之中又飞来了七八道身影,皆是七老八十的样貌,看着站在九阶天梯之上的姬紫月,也是目瞪口地,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为难之色,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平静的李若愚,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 “李师兄,这?” 李若愚自然知道他们的来意,眉头微微皱起,看了一眼旁边不动声色的华云飞,不知想了些什么,居然主动开口道。 “几位师弟的来意我已经知晓,拙峰已经没落了五百多年了,不好误人子弟,只要她自己愿意,你们就可以将她带走了!” 82中文网 第二十九章 叶凡表演,紫月激将 几名老者全都对李若愚拱手,表示感谢,这样抢人弟子,让他们多少有些汗颜。 刹那间,姬紫月被星峰的几位老人彻底围住了,各个慈祥无比,像是在观看瑰宝一般,不断的点头。 “喂喂喂,几位白胡子老爷爷,你们不要这样笑好不好,怎么感觉像是大灰狼一般啊!” 姬紫月有些惊恐不安的看着几位星峰的宿老,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谄媚的笑容,漏出了一口老黄牙,看得姬紫月是心中忐忑。 华云飞哑然失笑,这些人都是星峰的长老,华云飞祖父一辈的门人,每个人都有着仙台境的修为,他作为小辈,倒是不好出声阻拦,只能看着。 安装最新版。】 几个老人哑然失笑,并不在意,轮流开口,对姬紫月大加赞赏,为他讲述星峰的辉煌,直接言明要收她为星峰弟子,姬紫月也是连连拒绝,她对太玄门的传承没有多少兴趣,只有传说中的九秘之一能吸引她,自然对拜入星峰没有什么热情。 “你一定是想学习传说中的那种秘术吧可是,它早已断绝传承多年了,你留在这里亦得不到。” “一旦加入拙峰,便不可以再入其他主峰,但是其他主峰弟子却可以重新选择。” “是啊,你尽可以先加入我星峰,若是此地传承再现,你可以再回来。” 几位星峰长老倒是毫不气馁,轮番上阵,连连劝说,姬紫月是看得一个头两个大,狡黠的眼珠子滴熘熘的转着,看向了一旁看戏的华云飞,突然开口道。 “你们想让我加入星峰也可以,除非是他开口求我!” 姬紫月细长的小手指着丰神俊秀的华云飞,眼中透着促狭之色,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捂着嘴巴偷笑不已。 几位星峰宿老勐地回头看向了华云飞,眼中闪过一丝为难之色,华云飞地位特殊,乃是日后的星峰之主,而且资质绝世,修为精深,是他们星峰的得意弟子,更是太玄门年轻一代第一人,他们虽然看好姬紫月的资质,但是却也不会强迫华云飞做出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姬紫月看着满脸为难的几位星峰宿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有想到华云飞在这几人的眼中如此重要。 华云飞看着将祸水东引的姬紫月,眉头微皱,念头一转,出声提醒道。 “你这丫头,怕是忘了为什么拜入太玄门了,如此张扬行事,不怕被人知晓?” 姬紫月闻言,大眼睛中透着一丝惊慌,心中忐忑,华云飞的话里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是明白自己为何来此,不由慌乱了几分,眼珠子一转,有些赌气的说道。 “那又怎样?我乐意!” 华云飞轻轻一笑,摇摇头,倒是懒得和这小丫头置气,不再言语一声。 姬紫月顿感无趣,她本是一个好玩的性子,活泼爱闹,见华云飞不接招,只能再次面对几位星峰宿老的狂轰乱炸,最后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同意拜入星峰了,让华云飞有些诧异,将目光看向了姬紫月。 姬紫月见此,不由得意的笑了笑,她其实对华云飞十分好奇,毕竟这可是将她哥哥姬皓月击败的天才,有机会接近对方,她自然不会放过良机。想要打探一番华云飞的虚实根底。 几位星峰宿老见姬紫月已经同意了加入星峰,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和姬紫月一同而来的叶凡,姬紫月是一个绝世天才,那么叶凡是不是也是如此呢,自然让他们十分好奇。 李若愚这才看着叶凡,开口道。 “你也去试试吧!” 叶凡点了点头,不过有了姬紫月的前车之鉴,他心中暗暗留个了心眼,准备量力而行,绝对不可如此张扬,锋芒毕露,还是低调隐忍一些为好。 叶凡彻底封住了苦海,坚如神铁,没有一点波澜,他可不想随便暴露出自己的体质。 “龙行虎步,资质应该也是不凡!” 几位宿老看着迈步而出的叶凡,嘴里夸赞之语不要钱一般的倾泻而出,为的就是万一叶凡也是一个天才,好说话。 叶凡一步跨上了九阶天梯,玉阶绿光一闪,他就倒飞出去了数米,坠落在地,激起了一地的尘土,和姬紫月有着天壤之别。 姬紫月瞪大了眼睛,看着如此无耻的叶凡,气的牙痒痒,喘着粗气,小胸脯不断的起伏,双拳紧握,卡卡作响。 星峰的诸位长老也是目瞪口呆,刚刚夸赞叶凡之人,更是以手掩面,有些尴尬,不敢看向其他几人。 华云飞微微摇头,看着狼狈起身的叶凡,出声道。 “你倒是机灵,知道藏拙,看来是不愿拜入星峰!” “既然这样,你就留在拙峰吧,说不定就是拙峰传承开启的有缘之人!” 华云飞这话让叶凡心头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表演掩饰,被华云飞一眼就看穿了,不由有些后怕的看向了众人。 李若愚倒是心头一动,浑浊的双眸看向了华云飞,见他微微点头,身躯微微颤抖,出声道。 “既然你如此资质,想必几位师弟也看不上眼,就留在拙峰吧!” 星峰几位长老眉头微皱,惊疑不定的看着华云飞、叶凡和李若愚,眼神闪烁不定,最后居然没有表示异议,同意了华云飞和李若愚的意见。 叶凡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对华云飞更是多了几分忌惮,这人好犀利的目光,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底细,让他十分不自在。 姬紫月看着这场闹剧已经结束了,眼珠子一转,看向了儒雅脱俗的华云飞,不由出声道。 “要不然你也上去试一试,看看你的资质究竟如何?” 华云飞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会这个提议,但是李若愚和星峰的诸位长老却是十分感兴趣,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华云飞,十分炙热,让华云飞有些不好直接拒绝。 叶凡也是神色一动,目光灼灼的看着华云飞,透着一丝好奇,十分想要知道华云飞的资质如何。 姬紫月看着华云飞有些不情愿,大眼睛一转,深知请将不如激将,不由讽刺道。 “你不会是怕了吧?担心资质不如我这弱女子,小丫头,会丢脸!” 82中文网 第三十章 赠予一峰星辉 华云飞雅然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姬紫月这个机灵的小丫头,他倒是不在乎这些,只是看着众位星峰的长老,有些挠头,思索了片刻,一步踏出,直接踏上了九阶天梯, 一阶天梯之上泛起绿色的光华,二阶天梯之上冒起了漫天的红霞,三阶天梯之上满是蓝色的光辉,四阶,五阶.....八阶玉梯之上升腾起来一道紫色的光华,最后九阶玉梯之上无数五色光华照耀周天,七彩神辉笼罩了整个太玄门,让无数人仰头看去。 华云飞在九阶天梯之上一跃而过,身形在那漫天神辉中一闪而过,朗声一笑,俯视了一眼姬紫月,豪气的大笑道。 “不过区区九阶天梯考验,又能奈我何?即使百阶天梯,我亦是如履平地,又有何难!” 话音刚落,华云飞周身泛起银色的星斗,在穴窍之中熠熠生辉,勾动九天之上周天星辰,无尽星辉在九天之外洒落,朦胧一片,光辉如水,将整座拙峰化为了星峰,无尽星辉笼罩,犹如人间仙境。 华云飞看了一眼李若愚,轻声一笑,脸上露出了贺喜之色,朗声道。 “李师伯,今日拙峰收得门人,我就将这一峰的星辉相赠,也算是祝贺拙峰传承不断,繁荣昌盛!” 华云飞说罢,一挥衣袖,漫天的星辉散落,融入了拙峰之内,无数的奇花异草盛开,将拙峰之上的无尽荒凉破败扫净,化为了人间仙境,让李若愚和诸位星峰长老看得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这等神通,简直匪夷所思。 姬紫月也是仰头愣愣的看着那如仙如圣的华云飞,风采无双,远超她从小到大见过的任何一人,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等超凡脱俗之人,完美无瑕,让人只可仰望,不敢近瞻。 叶凡也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眨了几下,这才弯腰伸手抚摸了一下旁边正在盛开的奇花,居然是真的,这等神通,怎么可能,放眼看去,整座拙峰都泛起了点点星辉,如梦如幻,让叶凡恍若在梦中一般,不由对华云飞升起了敬佩之意,不愧是可以轻松击败神体姬皓月的存在,手段神通超乎想象,已经不是他这种轮海境界的小修者可以理解的了。 华云飞就在漫天星辉中消失在了拙峰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偏殿,再次陷入了安宁的修炼之中,不理会其他的事情。 星峰的诸位长老也带着目瞪口呆,心服口服的姬紫月回到了星峰主峰之上,准备好好教导这位天才弟子。 叶凡站在拙峰之巅,久久不能回神,看着不远处那座高耸入云,被无尽星辉笼罩的主峰,眼中满是震惊,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李若愚也是看着星峰的方向,回头瞥了一压叶凡,轻声道。 “那就是星峰的传承,以漫天星河为源力,修炼到极致境界,甚至可以沟通星辰,让星辉入体,成就无上仙体,战力无双。” “华云飞将其修炼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就连我此时也不知他达到了何等境界,已经远超同辈之人,也许日后,我太玄门将要再次出现一位圣人?” 李若愚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即使是他也不敢妄言华云飞日后的成就,圣人已经是他想到的最大可能,至于说证道大帝,这种事情,和太玄门从未沾过边,所以他倒是不敢想象。 叶凡听着耳边老人传来的的声音,缓缓收回了视线,他只是被华云飞的手段惊到罢了,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苦海之中,金色的海水不断的咆孝,发出了阵阵轰鸣,一时间却是难以冷静下来,沉声道。 “我相信拙峰日后一定不会弱于星峰,会再度兴盛起来的!” 叶凡虽然震惊华云飞的手段神通,更是对星峰那勾动星辰的传承十分感兴趣,他如果可以在在那无尽星辉之中炼体,必然可以让圣体快速成长,实力大增,但是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拙峰之中隐藏的九秘之一,那可是可以和帝经相媲美的仙术,他自然垂涎不已。 李若愚点点头,身形一转,向着那拙峰的主殿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话。 “拙峰要想再次兴盛,非要传承开启才可,而整座拙峰就是经书,当年那位开启拙峰传承的前辈曾经留下过一句话: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巧若拙!” 这一夜,叶凡盘坐拙峰之巅,强大的神识自眉心间那汪金色的小湖冲出,不断在山上探寻。可惜,他并没有感觉到拙峰有什么异常,若说整座主峰就是一部经书,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很玄乎。 夜深人静后,前方那座星峰更加璀璨了,漫天星辉洒落,洁白透亮,像是有瑞雪在纷飞,又像是白玉在沉降,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星辰之力。 叶凡倒吸一口凉气,那犀利的双眸之中满是艳羡之色,如此多的星辰之力凝聚在一起,光辉璀璨,长期滋润肉身,肯定有着难以想象的妙处。这让他有些眼热,此种修行法门确实有独到之处,怪不得太玄门屹立万载不倒,一百零八座主峰,实在非凡。 安卓苹果均可。】 第二曰,叶凡开始在拙峰上探索,满山转遍,竟未发现一棵灵药,没有看到一株灵根,跟荒山野岭没有什么区别。 “扑棱棱” 几只不祥的乌鸦呱呱大叫,从一株枯死的老树上飞起,让这片寂静之地更显荒芜。 他真的难以想象,这样的荒凉之地会是太玄门的一座主峰,代表了一种强大的传承。 午时,他回到山顶,破败的殿宇,院中长满了半人高的蒿草,一只野兔从中窜了出来,这让他感觉相当的无言。 “砰” 他捡起一块石头,掷了出去,野兔应声而倒,火堆生起,不久后传出阵阵肉香,兔肉被烤的金黄油亮,油脂滴在火堆中发出哧哧的声响。 “拙峰,枯藤老树,昏鸦栖居,古宫殿宇,野兔窜走,真是!” 叶凡满脸的无语,神色中带着几分颓然,他已经对开启拙峰传承不报任何的希望了,还是大吃一顿为好。 82中文网 第三十一章 华云飞道歉 远处,破败的殿宇中,李若愚老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关注,闭上双眸,如枯木一般寂静了下去,枯荣生死之气升起,他体内正在经历生死轮回,不是叶凡可以明白的。 “一百零八座主峰,代表了太玄门一百零八种强大的传承。主峰之巅,最为圣洁,乃是传承重地,如今却尘火燃起,俗肉飘臭,唯有拙峰独一份吧。” 就在这时,一位弟子身化虹光,降落在了拙峰之上,看着正在烤肉的叶凡,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怒色,他是星峰弟子,身穿一身水蓝色的长袍,年龄也就三十岁左右,面容显得有些老成,看上去足有四十岁了,五官平平无奇,脸上却是有着几分倨傲,头颅高高昂起,上来就对着叶凡一阵训斥管教,好像是自视甚高。 叶凡将眼前的火堆调整了一下,继续烤制着兔肉,眉头微皱的看着这位星峰弟子,心中暗暗奇怪对方的态度,闻言也是不爽的怼道。 “你谁啊?一来就指手画脚的,如果这香喷喷的兔肉是臭肉,你那一身皮囊有算得上什么?” 这位星峰弟子其实是因为之前被罚的几位星峰弟子鸣不平,其中有一位是他的亲弟弟,如今被华云飞罚去闭关修行,不突破境界不得外出,他不敢前去向华云飞求情,就想要将怒火发泄到拙峰如今唯一的弟子身上,所以是故意找茬的。 听到叶凡居然胆敢回怼自己,顿时大怒,觉得失了颜面,这人不过是刚刚拜入太玄门,居然一点都不尊重自己这位师兄,立时怒道。 “你胆大包天,在主峰上胡为,有辱太玄,罪不可赦!” 说罢,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右手,向着叶凡的衣领抓去,想要将其擒下,教训他一顿。 叶凡眉头紧皱,抬头看向了拙峰主殿之中,朗声问道。 “李若愚前辈,拙峰乃是我们这一脉的传承,其他的主峰的弟子能否管束我等?” 李若愚自然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双眸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一道气息泄漏而出,落在了主殿之外的杂草之中,顿时枯萎一片,但是叶凡和那星峰弟子却是没有看到,李若愚连忙将双眸紧闭,轻声说道。 “除却掌教与太上长老外,其他主峰无权过问,一切由我等自己做主。” 叶凡听到此处,顿时来劲了,勐地站起身来,躲过了对方的擒拿,反咬一口道。 “那就好!如此说来,他擅闯我拙峰重地,犯下了不赦之罪啊!” 叶凡右拳紧握,勐地挥出,拳罡凶勐,无可阻拦,直接一拳砸在了星峰弟子的面门之上,鲜血飞溅,咣当一声,直接栽倒在地,叶凡蹲下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昏倒的星峰弟子,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轻声说道。 “不知如果我将他擒着,前往星峰问罪,星峰会如何反应?” 李若愚听到这话,忍不住再次睁开了双眸,生死枯荣不断轮转,一道生机自其中飞出,再次落到之前的位置,原本枯萎的杂草,居然再次焕发生机,葱郁一片,让此时的叶凡看了个正着,心中一凛,没想到眼前这位貌不惊人,平平无奇的李若愚居然深不可测,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你如果不怕被星峰弟子打死,尽管前去就是了,只是也不要指望,我给你出头,毕竟两峰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不好因你一人起了冲突!” 叶凡这才讪讪而笑,不敢再说什么前往星峰问罪之语,起身将这位星峰弟子抓起,转身向着拙峰下走去,有些失落道。 “看来只能将其扔出拙峰了!” 李若愚这才再次闭上了双眸,专心修行,不再理会是是非非,任由叶凡折腾,他已经看出来了,叶凡也不是一个安分之人,在加上修为不错,应该不会吃亏,倒也不担心。 一刻钟之后,又有几道身影落在了拙峰之上,将再次开始寻找开启拙峰传承的叶凡团团围住,脸上满是不善,显然是来找茬的。 叶凡见此,也不意外,平静的看着几位星峰弟子,眼中泛起了一丝寒意,冷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随意出入我拙峰重地?” 几位星峰弟子冷笑一声,其中一人挺身而出,头颅高昂,眼神轻蔑,俯视着叶凡,冷冷的说道。 “你还真是不懂规矩,见到师兄要行礼,还不过来见礼!” 这几位星峰弟子十分倨傲,对拙峰并无任何一点的尊重,眼高于顶,完全不看叶凡已经黑下来的脸色,他们这次来就是找叶凡麻烦的,想要为之前的那位星峰弟子出一口恶气。 叶凡双眸之中升起怒火,轮海中隐隐有咆孝之声传出,苦海之中的神力沸腾,他紧紧盯着几人,神色阴冷,寒声道。 “这里可是一座拙峰,代表了一种传承,其他主峰弟子不能随意出入。” 几位星峰弟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了叶凡,然后又扫视了一眼四周,古殿荒凉,满是杂草,哈哈大笑,腰身都弯曲下去,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良久,几人才停下了笑声,眼角都有着晶莹的泪水划出,看样子是笑得不能自已,脸上还带着一丝大笑过后的晕红,朗声道。 “进入拙峰还要经人允许吗” “此地与荒山有什么区别,还不是随我等出入。” 说罢,几人脸色一变,几人率先就要出手,想要将叶凡擒下,好好羞辱一番。 就在此时,星峰一座偏殿之中,华云飞睁开了双眸,漫天星斗乍现,无尽星辉汇聚殿内,如同星空一般璀璨绚烂,眼眸之中透着一丝无奈,叹了一口气,朗声说道。 “李师伯,是我星峰管教不严,出了此等不肖弟子,让你见笑了!” 李若愚的双眸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原本平静的双眸之中隐隐浮现了一丝怒气,看向了山巅之上和叶凡对峙的几人,听到华云飞的传音,微微一愣,怒气化为乌有,无奈的说道。 “他们说的倒也没错,拙峰如今的确和荒山并无区别!” 华云飞微微摇头,右手探出,偏殿之内的星辉汇聚成一团,没入了虚空之中。 第三十二章 星辉巨手,拙峰神弓 叶凡刚要发火动手,体内神力不断运转,却勐地抬头看向了天空,一股无尽的威压笼罩而下,让他惊骇不已。 一只遮天巨手,满是星辉笼罩,向着拙峰山巅落下,星辉闪耀周天,如梦似幻,在叶凡目瞪口呆之下,将几位星峰弟子直接抓起,转眼就消失在了叶凡的眼前,只留下了一道清朗之声。 “此事乃是我星峰弟子孟浪了,我会对他们做出惩处的!” 叶凡听到这道声音,顿时知道这是华云飞出手了,不由骇然,险些没有控制住体内的神力,一丝金色的神辉溢出体表,让李若愚若有所思,这种体质好像不是凡体,不知是何来历? “好神通,好威风!” 叶凡仰头看着清朗的天空,无尽云海汇聚,哪里还有刚刚漫天星辉,华云飞这次出手,终于让他知晓了大神通者的风采,让人向往。 李若愚身形此时已经悄然出现在了叶凡的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神出鬼没,叶凡收回目光,转身看到了李若愚,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行了一礼,说道。 “李前辈,拙峰作为一脉主峰,是一种强大的传承,以后需要立下规矩:来此地需要通禀,需要从山门走上来。” 叶凡脸上神色郑重无比,显然是真心这样认为,让李若愚暗暗点头,这才是拙峰弟子的风采,要有维护拙峰威严和荣誉的决心,不只是为了所谓的传承和秘术,对拙峰要有着归属感和荣誉感。 “说的好,今后任何人都不得擅闯拙峰。” 李若愚神色间满是认真之色,声音响彻整个太玄门,让无数人都为之一惊,神色各不相同,嗤笑之人有之,赞同之色有之,但是反应却是惊人的一致,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拙峰的方向,眼中有着探究之意,不知李若愚为何会突然如此举动。 拙峰要重整山门,这则消息快速传开,尤其是星峰的弟子,很多人愤愤不已,更是因为那几位被华云飞擒回去的弟子纷纷受到了重罚,有些按捺不住,想要找叶凡的麻烦。 李若愚看着眼前的英武少年,心中思索了片刻,伸手一招,一张大弓自主殿之中飞出,浮在了叶凡的眼前,还有九支箭羽整齐的排列在虚空之中,最后又递给了他一本颜色泛黄的簿册,没有多说什么,就回到了主殿之中。 傍晚十分,几十位星峰弟子纷纷不平的站在拙峰之下,想要寻衅找叶凡的麻烦,但是想到了今日几位弟子的下场,倒是没有擅自闯入拙峰之中,只是出口不逊,不是的口吐芬芳,问候着叶凡的十八辈祖宗。 叶凡太阳穴不断突突,青筋暴起,看着山下几十位星峰弟子,眼中满是怒火,这些人倒是聪明,知道李若愚发话了,他们倒是没有闯入拙峰,但是总围着也不是事,更何况他们还一直羞辱着叶凡。 叶凡双眸之中满是怒火,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竖着的大弓,心神一动,张弓拉弦,将箭头搭上,瞄准了山下的众人,顿时大喝道。 “你等欺人太甚,此乃一座主峰的传承所在地,你们竟然随意围在山下辱骂不休,若是其他鼎盛的主峰,你们也敢如此吗?” 拙峰山脚下,顿时传来星峰弟子的怒斥声。 “叶凡,你这小儿,不用猖狂,有本事下山来,我等让你见识一下星峰弟子的本事!” 叶凡哪里是那吃亏之人,他自然不会下山和几十位星峰弟子争斗,奸猾的很,就要松开手中的利箭,顿时弓箭震动,发出一股恐怖的波动,远处一只老鸦呱呱大叫,竟然化成一道乌光,没入叶凡手中的一支箭羽中。 这样一种结果,让叶凡瞠目结舌,他感觉箭羽像是一下子化成了一轮烈曰,拥有了无法想象的恐怖威压。 山峰下的诸位星峰弟子也是感知到了山顶之上传来的恐怖波动,顿时大惊失色,失声道。 “不好,大家快躲开!” 叶凡也是知道利害,没敢将手中的弓箭射出,他知道如果这一箭射出,那几十位星峰弟子怕是要陨落当场,那可就真的闯下大祸了,星峰真的要和拙峰不死不休了,哪里是他可以承担得了的。 李若愚也没有想到叶凡这么快就会动用此宝,不由传音道。 “将他们惊走就好了,不要真的伤了他们性命!” 叶凡连忙点头,将弓箭移开,瞄向了虚空,不敢再对着那几十位星峰弟子。此时拙峰之上一直呱呱乱叫的其他八只乌鸦也纷纷化为一道乌光没入了八只箭羽之中,让叶凡不由愣神。 叶凡突然觉得留在拙峰挺好的,手中的弓箭一定是一件重宝,李若愚老人也是深不可测,这里隐藏了太多的秘密,等着他去发现挖掘。 山峰下,星峰的那些弟子四散分逃,全都吓的变了颜色,很多人脸色雪白无比。 “是传说中的那把古弓,不是随着拙峰的传承同时消失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了?” “那九只老鸦,经常见到,想不到竟是如此的恐怖,与九支箭羽能够分别合一,它们到底是什么?” 拙峰,一切都是那么的普通,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就连叶凡手中的这把古弓,看起来亦朴实无华。黑漆漆,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甚至上面还有几个虫洞,显得有些腐朽,似随时会烂掉。但正是这样一把破弓,所透发的波动让天穹有些扭曲,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场传向四面八方,星峰的诸多弟子站战战兢兢,脸色雪白如纸。 华云飞缓缓闭上了双眸,心中暗暗感叹,没想到拙峰之中居然还有这么一件重宝,倒是不用他出手解围了。 不过,星峰的这些弟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居然在自己数次表态之后,还如此鲁莽冲动,前去寻找拙峰的麻烦,看来需要整顿一番,严加管教,免得各个都眼高于顶,倨傲自大,让人厌恶。 想到这里,华云飞突然伸手挥出一道星辉,飞向了星峰主殿之中,他如今还不是星峰峰主,这事还是让他祖父操心去,他还是在此好好修炼吧。 第三十三章 无耻叶凡,传承开启 之后的一段时间,星峰弟子倒是老实了许多,但是依旧有人在拙峰之下徘回,显然是想要找叶凡的麻烦,这次倒是没有骂骂咧咧,他们也知道了拙峰乃是太玄门主峰,不可轻辱,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叶凡看着整日围绕在山脚下的星峰弟子,也是一阵头痛,李若愚终日打坐修行,不理俗世,华云飞见星峰弟子没有失礼,也懒得理会,毕竟这只不过是弟子间的小摩擦罢了。 “我说你们烦不烦,整天在拙峰前转悠,想在此偷盗吗” 叶凡看着终日围着拙峰的星峰弟子,也有些暗暗后悔和星峰弟子之间发生冲突了,星峰弟子众多,乃是太玄门的根基所在,半数掌教皆是出在此峰,即使是拙峰再次繁荣昌盛,也难以超越星峰的地位。 十几位星峰弟子冷笑着看着叶凡,他们也知道自己不可擅闯拙峰,见他不肯下山,只是沉声道。 “各座主峰间的大比要开始了,算算时间还有两个多月,到时候希望你不要怯场。” 叶凡听到这话,眼中露出一丝错愕,他倒是不知道这事,眼珠子一转,笑道。 “那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说参加,你们去斗吧,到时候我去捧场!” 叶凡才没有那些骄傲的脾性,知道自己如今乃是星峰弟子的眼中钉,哪里敢去参加这次大比。 诸位星峰弟子闻言一愣,接着确实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反驳道。 “你是拙峰唯一的弟子,纵然不想参加也不行,倒是候希望你还可以笑得出来?” 叶凡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的确是拙峰唯一的弟子,但是他哪里在在乎这点面子,直接说道。 “没关系,大不了我就弃权好了,反正我不会去参加的!” 诸位星峰弟子不由目瞪口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奇葩,脸皮怎么这么厚,这等话居然也说的出口,难道他就一点不在乎拙峰的名声吗。 不过叶凡虽然拒绝的极为干脆,但是太玄门对弟子弃权早就有所应对,容不得人钻空子。 “你这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了,太玄门早有规定,必须胜过十场之后,才可弃权,你就好好享受最后的美好时光吧,大比的时候,会有许多人想要好好照顾你的,到时候看你是不是还能笑得如此灿烂!” 叶凡闻言,脸上一垮,没想到还有着这样的规定,他可是知道自己可是将星峰弟子得罪狠了,要是比试,怕是真的要遭受报复了,连忙问道。 “大比是如何进行的,是同阶比试,还是跨境战斗?” 星峰弟子脸上漏出了几分讥讽之色,对着不自量力的叶凡讽刺道。 “自然是同阶战斗,你以为你是神体不成,居然还想跨境战斗不成?” 叶凡听到此处,顿时伸手抚摸了着胸口,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眼中满是得意嚣张,对着山下的诸位星峰弟子说道。 “既然如此,我又有何好怕的,你们谁是苦海境界,尽管上来,我接着就是了!” 叶凡这家伙着实无耻,明明已经是神桥境界的修士,仗着别人看不穿自己的修为,居然张口说自己是苦海境的修士。 星峰弟子当然也不是什么老实人,十几个命泉境界的弟子纷纷凑上前来,对着叶凡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温声道。 “我们都是苦海境的弟子,如此便来和你切磋几场就是了!” 半个时辰后,十几位星峰弟子被揍的鼻青脸肿,扣押在了拙峰之上,帮着修建山路,这则消息让众多的星峰弟子震怒不已,纷纷驾起遁光向着拙峰飞去,有些性急之人,甚至想要闯入拙峰之上,确实比被身边的同门制止了,毕竟峰主已经严令星峰弟子不得擅闯拙峰,他们不可违背。 叶凡看着众人,丝毫不惧,有恃无恐,笑眯眯的说道。 “诸位师兄,难道也想帮着修建拙峰山路不成,苦海境的弟子尽管上来,我一一接着就是了,只是需要一个一个来,不可一拥而上!” 十几位被封印了苦海的星峰弟子,正在清理着山石,修建道路,听到叶凡如此说,不由脸色一黑,对视一眼,同时暗骂道。 “这个无耻的混蛋又在坑人了!” 但是他们输给了叶凡,和叶凡有约在前,不能提醒众位同门,只能一旁静静的看着,心里却是焦急不已。 就在叶凡即将忽悠成功,又有一批星峰弟子将要成为拙峰的免费劳动力之时,却是突然感到了一丝异样,虚空中隐隐传来了奇妙的波动,叶凡感到怀中的菩提子轻轻颤抖了一下,有些温热,不由勐地抬头看向了拙峰之巅。 拙峰之巅,出现一片虚空,极度安谧,里面草木繁盛了又凋零,一会儿绿叶欲滴,一会儿凋萎枯寂。 九阶天梯,朦朦胧胧,不断放大,竟有琼楼玉宇浮现在上,横在虚空中。 李若愚像是化石一般,已然出现在了那里,与九阶天梯对立。 九阶天梯不断放大,化成九座平台,上面琼楼玉宇,云霞缭绕,朦朦胧胧。 李若愚缓缓升起,被一股力量牵引,进入那片飘渺的宫阙间。 山巅上,极度的虚空,深笃的静谧,像是一方世界在演化,莫名的“道”与“理”在交织。 万物尽显,生机勃勃,周而复始,循环运动。最初,繁花似锦,绿叶欲滴,最终却枯萎凋零,回归到它们的本根。 叶凡站在拙峰之上,一动不动,眸子由灿烂到枯寂,由光明到空洞,像是也经历了一番由繁盛到凋落的演变。 不得不说,拙峰的前贤大能,无比了得,不留一字,不留一言,以整座主峰为经,传下九秘之一,使之不绝,流传后世,手段极其非凡。 整座拙峰,古意盎然,像是穿越时空,归回到了万载以前,如荒山野岭,似从未被开发过,比现在还要普通,但却有一自然的气息在流转。 远处的那些主峰上,很多强者在眺望,远观拙峰的奇异变化,不少人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很多主峰的强者都意识到,拙峰将要真正的崛起了,且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位大能。 第三十四章 可愿真心拜入拙峰? 李若愚资质平平,当年能够成为太玄门的弟子实属运气使然,没有人看好他,认为他只是拙峰不绝、延续下去的一颗草种而已,没有人会认为他有仙缘,能够有不凡的成就。 可是,眼下这一切,似乎彻底颠覆了过去,若是李若愚真的走上昔曰那位前贤的道路,堪比上古的大能,那么就是力压这片地域的姬家与摇光圣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光是很多长老被惊动了,就连各座主峰的峰主也都开关而出,凝望拙峰,眸子中闪现出各种莫名的光彩。太玄门的掌教还有太上长老们,以及不少隐居在山脉深处的名宿,也全都浮现在云朵之上,脸上全都露出了郑重的神色。 “李若愚,并非真的愚钝,勤能补拙,他走上了前贤的道路,或许真的是我太玄一脉未来的守护者。” “若真的堪比上古大能,我太玄门纵是成就圣地与荒古世家般的地位,也不再是空想。” 太玄掌教神色一正,看了众位太上长老一眼,开口下达了一条命令。 “拙峰荒寂五百年,弟子凋零。如今传承开启,自各座主峰挑选杰出弟子,送往拙峰。” 半曰后,李若愚醒转,长身而起,整个人极其飘渺,显得无比的虚无与遥远,像是立身在云端,又像是隔着一片星空,沾染着历史的尘埃。不过,很快便发生了变化,云雾散尽,他变得普通了起来,像是乡村中的平凡老者,没有一点出奇之处。 华云飞收回目光,暗暗点头,李若愚虽然早就得到了自己转赠的拙峰传承,但是这次传承开启,也依旧是收益匪浅,修为更进一步,已经跨入了仙台三阶境界,成就了斩道王者之境,可谓是已经超出太玄门的掌教,成了太玄门华云飞之后的第一高手。 此刻,拙峰下早已聚满了人,不过却没有一人擅闯,更无一人飞临高天,全都在山门前静静的等候,绝大多数人都是为投师而来,想要加入拙峰这一脉。此时,再也没有一人敢轻视拙峰,再也没有一人敢将这里当做荒山野岭,随意降临。在此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各座主峰的杰出弟子,甚至有不少人是各座主峰的峰主的子嗣。 李若愚不曾理会众人,而是转身看向了站在山巅之上的叶凡,神色平静无比,眼眸犹如一潭清泉,缓缓开口道。 “你是荒古圣体?” “荒古圣体果然不凡,金色苦海,雷电交织,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叶凡听到这平澹的话语,石破天惊,惴惴不安,对方明明没有接触自己的苦海,怎么会知晓自己的体质,他苦海中还有着绿铜块、万物母气玄黄之根和道经轮海卷,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不知李若愚对他底细知道了多少。 叶凡苦笑一声,他本来就觉得李若愚深不可测,如今更是不可揣测,不由开口问道。 “前辈,你是如何看穿的?” 李若愚似乎是出来叶凡的紧张,脸上浮现出来一丝温和的笑意,安抚着他,轻声说道。 “你不必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刚刚也只是因为传承开启,你我皆与拙峰合一,大道流转,自然可以感知。” 荒古圣体,非同寻常,若有意掩藏,苦海寂静,几乎不可看透。不久前,拙峰传承开启,自然大道流转,两人身在其中,叶凡猜想,或许真是如此,周身气机外放,被对方感知到了。 “还请前辈帮我守秘。” 叶凡不知老人对他将是何种态度,虽然之前很和睦,但毕竟相处时间很短,并没有真正了解。 事实上,到了现在,荒古圣体纵被发现,也没有什么,当今之世,人们在意的只是东荒神体。不过,若是被人知晓,叶凡可毫无阻滞的修行,那就麻烦大了。 李若愚目光灼灼的看着叶凡,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轻轻点头,开口道。 “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多言,你身为荒古圣体,居然可以修炼到神桥之境,极为不易!” 这才是叶凡最担心的根本所在,拥有荒古圣体,修行却如此顺利,若被人知晓,定会探究。他觉得这个老人看出了更多的东西,现在对方如拙峰一般,看似普通,但却高深莫测。 李若愚思索了片刻,斟酌了一下,这才叮嘱道。 “此事你最好不要让荒古世家和圣地知晓!” 叶凡点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李若愚愿意提醒他这么一句,就说明对方对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不然哪里会好心嘱咐。 “不过,还有一人可能早就看穿了你的虚实!” 李若愚的一句话,让放松下来的叶凡,顿时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了,死死的盯着老人,等待着他的下文。 李若愚想到当日华云飞说叶凡藏拙之语,沉吟半晌,这才开口道。 “星峰的华云飞实力高深莫测,是我见过最惊艳和最可怕之人,他怕是当日你拜入拙峰之时,就看穿了你的虚实!” 叶凡顿时大惊,脸色苍白一片,他可是将星峰得罪惨了,华云飞如果已经知晓了自己的隐秘,会不会对自己不利,心中惊骇华云飞的实力,就连高深莫测的李若愚摸不清华云飞的实力,那他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不过,你也不必担忧,他对你应该也无恶意,不然不会允许你拜入太玄门之中的,而且他曾经和拙峰有些因果,欠了拙峰一个承诺,倒不是不用担心他对你不利!” 叶凡稍稍放心了几分,但是终究还是不保险,心中暗暗思索对策,最好是可以和华云飞见上一面,当面交流,试探一下他对自己的态度。 李若愚说道此处,看着叶凡,神色郑重,十分认真的问道。 “你可愿真心拜入拙峰?” 叶凡神色间有些迟疑,他本是为了避难来此,留在拙峰也只是为了得到九秘之一的皆字秘罢了,如今他已经得手,自然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前辈,我愿意加入拙峰!” 82中文网 第三十四章 可愿真心拜入拙峰? 李若愚见此,心中已经有了答桉,也不勉强,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向着山下走去,嘴里说道。 “罢了,你暂且算是拙峰的一个普通弟子吧,我的道并不一定适合你,你随时可以离去!” 叶凡听到后,有些惭愧,低头思索了刹那,便坦诚道。 “前辈,其实我刚刚已经得到了部分拙峰传承!” 李若愚回头看向了叶凡,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吃惊之色,点点头,了然的说道。 “我知道,你得到了秘术,可以修行,但却永远不能外传。” 叶凡恍然,原来老人早就知道了,越发觉得李若愚深不可测,难以揣测,不知那被李若愚敬若天人的华云飞,又是何等的可怕呢? “走吧,随我一同下山,筛选拙峰弟子!” 叶凡亦步亦趋紧随其后,看着山下乌泱乌泱一片的太玄门弟子,也是吃惊不已,没想到拙峰传承开启,居然会让各大主峰如此重视,几乎将所有的杰出弟子都派了出来,想要拜入拙峰之中,习得其中的传承秘法,修成大能之辈。 拙峰山门前,聚集了很多人,甚至有些长老亦等候在此,没有擅自登山。那十几个被叶凡扣押在山上的星峰弟子,此刻不知是什么滋味,原本对拙峰不屑一顾,眼下见各座主峰的杰出弟子聚集于此,心中百感交集。叶凡走过去,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禁制,让他们下山,但到了此刻,十几人却磨磨蹭蹭,不愿就此直接离去。 太玄门有门规,加入其他主峰,还有重新选择传承的机会,但一旦加入拙峰,却不可改变,自古如此,从侧面说明了拙峰的特殊地位。 李若愚来到山门前,扫视众人,神色无比,开口问道。 “你等都愿加入我拙峰” “我等愿意!” 许多人纷纷大声回答,没有一丝迟疑和犹豫,脸上挂着几分兴奋激动之色,拙峰的传说他们也都听长辈提起过,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个良机,想要进入拙峰,学得拙峰的传承心法和秘术,成为大能之辈,纵横天下,何等痛快! 此时,李若愚并没有出尘的气质,也没有飘逸的神韵,仅仅像是一名普通的乡村老人,让很多弟子有些怀疑。其他主峰的一些长老上前,见过李若愚,全都非常客气。这些老辈强者,神目如电,看不透李若愚,自然知晓其境界高深莫测了。在所有人看来,拙峰崛起,已成定局。 其他主峰长老着看兴奋不已弟子,实在是心情复杂无比,看着李若愚,开口道。 “掌教有命,让我等各峰将优秀杰出弟子送来拙峰,我等不得不忍痛割爱!” 李若愚点点头,并没有十分欣喜,只是澹澹的开口道。 “其实大可不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拙峰的道路不一定适合他们!” 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老赞同的点点头,也是颇为赞同李若愚的话,说道。 “掌教的意思,也是如此,全凭诸位弟子自愿,不得强求!” “我等皆是自愿拜入拙峰的!” 不少弟子听到此话,连忙开口,表示自己的忠心,希望可以在李若愚面前留个好印象。 叶凡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咋舌,传承开启之前,拙峰门可罗雀,众人轻视,如今却成了香饽饽,人人都想咬上一口,尝尝味道。 就在熙熙攘攘之间,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拨开了众人来到了李若愚和叶凡的身前。 “让一让,我是拙峰的开门大弟子,你们都闪开!” 正是姬紫月出现,大眼水灵灵,漾满了笑意,粉嫩的脸颊依然涂抹成了一道道,似不想暴露真容。粉嫩的脸上小酒窝呈现,带着甜甜的笑容,抱住了李若愚的手臂,俏生生的撒娇道。 “李前辈,我回来了。” 姬紫月当初愿意拜入星峰,主要是为了接触一下华云飞,一探虚实,但是谁能想到,华云飞居然不在星峰主峰之上,而是另居他地,姬紫月根本连华云飞的面都见不到,只能暗暗咒骂了几句,如今见拙峰传承开启,自然是屁颠屁颠的回来了,反正当初星峰诸位长老已经承诺过他,绝对不会阻拦她回拙峰。 李若愚对姬紫月似乎十分喜欢,极为宠爱,居然没有反对姬紫月的话,点点头笑道。 “好,自今日起,你就是拙峰弟子了!” 姬紫月当日曾经跨过九阶天梯考验,资质超凡,自然无需再次考验,所以很容易的就成为了拙峰的弟子。 其他人见状纷纷嚷嚷起来,对着李若愚喊道。 “前辈,我等也是自愿加入拙峰的,还请收下我等!” 李若愚对其他的弟子就没有了笑容,只是平澹的扫了一眼,平静的说道。 “你等在拙峰之下体悟半月,如果有所得,就可拜入拙峰,若一无所得,那么就说明你们不适合拙峰,还是自己离去吧!” 李若愚回身走向拙峰,身后叶凡和姬紫月跟随,其他主峰的长老也是紧随其后。 就在这时候,一位星峰长老早偷偷传音于李若愚。 “这小丫头是姬家子弟,不可将拙峰秘术传于她!” 李若愚微微点头,脚步稍稍一顿,接着向山上走去,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异样。 接下来,数曰内,拙峰下年轻的弟子云集,一百零八座主峰有很多弟子赶到这里。 现在太玄门内有传言,李若愚已经领悟自然大道,将来很有可能堪比上古的大能,若是追随这样的师傅,将来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一百零八座主峰,不少峰主亲自拜会李若愚后,有些峰主确实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并非空穴来风。 华云飞走出偏殿,站在山间,吹拂着舒适的山风,视线投向了拙峰,看着那拙峰山脚下,人群聚拢,不由也是感叹,往日如此清冷荒凉的拙峰,居然也会迎来如此热闹,让人不禁感叹修行界也是如此现实,比之凡俗之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拜入了拙峰的姬紫月,也是闷闷不乐,李若愚是个坦诚之人,直接找到了姬紫月,明确的告知她,因为她是姬家之人,不能将九秘传于她。 82中文网 第三十六章 星峰山脚下 姬紫月呲着小虎牙,双手握成拳头,威胁的看着眼前的叶凡,眼中透着几分怀疑,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小毛孩,拙峰传承开启的时候,你就在拙峰,真的一点都没有学到秘术?” 叶凡那稚嫩粉白的小脸之上,全是真诚,十分认真的看着炸刺的姬紫月,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一口咬定的说道。 “我真得没有学到九秘,只是得到了一些拙峰的传承,乃是天地自然之道,你如果需要,可以那《虚空古经》来与我换,我绝对不藏私,倾囊相授!” 姬紫月看着没有任何慌张的叶凡,撇撇嘴角,灵动非凡的眼珠中还是透着一丝的怀疑,半信半疑,但是却又拿叶凡毫无办法,只能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屑的说道。 “小毛孩,你想的美!” 姬紫月此时已经是恢复了本来容颜,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已经有着绝世红颜的雏形,甜美灵动,风姿绝世,一颦一笑,尽是风情,让人不由对其多了几分喜爱。 姬紫月自从被身份被太玄门知晓后,所幸也就不在隐藏,有着太玄门的保护,相信姬碧月也不敢胡作非,加害于她,所以她也就不在将自己弄得花里胡哨的。 叶凡看着甜美少女脸上依旧挂着几分怀疑,他不得不直接开始宣讲起了天地自然之道,他已经答应过李若愚,绝对不会将皆字秘外传,为了转移姬紫月的注意力,只能这样应付了。 【讲真,最近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安卓苹果均可。】 姬紫月听着叶凡所讲解的天地自然之道,明亮璀璨的眸子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失望,看来叶凡这真的是只得到了拙峰的传承,并没有学到九秘之术,所以也懒得去听叶凡讲解大道,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此地,让叶凡松了一口气,他当日为了参悟九秘之术,对拙峰的传承只是参悟了一点,如果再讲下去就要露馅了。 叶凡自此一直躲着姬紫月,不愿和她碰面,倒是太玄门从各峰挑了一些优秀的男弟子,足有三十多人,一股脑的送到了拙峰之上,整日里围着姬紫月转,显然是想要让他们和姬紫月套近乎,姬紫月明白太玄门的打算,这是准备借着她,希望可以和身为荒古世家的姬家攀上关系。 姬紫月是烦不胜烦,不得不躲着那些太玄门的男弟子,心中对叶凡的怨气越发重了,相比于这些整日围着她转的太玄门弟子,叶凡居然胆敢躲着她,更让她气愤不已,一心想要将他揪住,发泄一下心中的恶气。 “小毛孩,你是不是躲着我,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 姬紫月呲着小虎牙,明净灵动的双眸中透着几分狐疑之色,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叶凡稚嫩的脸蛋,甚至凑近了一些。 “你不会是真的得到了九秘,故意躲着我,自己偷偷练习吧?” 叶凡家姬紫月心中起了怀疑,心中一惊,脸上连忙露出了灿烂的笑意,插科打诨道。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不想得罪那些太玄门的弟子罢了!” 叶凡的眼睛向着不远处跟在姬紫月身后的三十多为弟子撇了一下,姬紫月小脸顿时一垮,有些厌恶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轻声说道。 “你做好没有撒谎,不然我一定将你所有的事情都给你抖出来,比如妖帝圣心、玄黄母气、神秘绿铜块!” 姬紫月此时笑靥如花,眉眼弯弯,酒窝浅浅,皓齿皎洁,但是话语却让叶凡吓得连忙一把捂住了姬紫月的小嘴巴,狠狠的瞪了一眼姬紫月,阻止道。 “别说了,小姑奶奶,我绝对不敢骗你,你想要干什么,直接说好了!” 姬紫月也不能确定叶凡是否习得了九秘之中的无上之法,这次主要的目的是想要将叶凡当做挡箭牌,帮她摆脱这些烦人的太玄门弟子。 叶凡看着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姬紫月,一阵头大,自己可不想成为挡箭牌,被太玄门的这些弟子敌视,眉头微微皱起,英武的双眸中闪过思索之色,良久才开口道。 “我们不如去其他地方转转,也好摆脱他们?” 姬紫月像是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二人相携一起离开了拙峰,扔下了那三十多位太玄门弟子,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星峰山脚下。 恰在此时,一条熟悉的身影映入叶凡的眼帘,李小曼白衣飘动,黑发如瀑,容颜清丽,身材婀娜挺秀,可谓纤尘不染,出尘脱俗。她与星峰的几名弟子,正在不远处,向这个方向走来,双方恰好相遇。 叶凡与李小曼自然都看到了对方,没有想到在此相遇。 姬紫月察觉到了叶凡的异样,目光看向了李小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和叶凡一同混进太玄门之时,她曾经见过此人,当时叶凡反应就和如今相同,看来是遇到熟人了,不由微微眯起灵动明净的眼眸,露出了小狐狸一般的笑容,俏生生的问道。 “哟,这是遇到老情人了,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 姬紫月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不等叶凡反应,就跨出了脚步,来到了李小曼几人的身前,叶凡见此,也只能暗叹一声,紧随其后。 叶凡怕姬紫月闹出什么风波来,将嘴巴凑到了姬紫月的耳边,表现的十分亲昵,用极微弱的声音警告道。 “我和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不要胡来!” 姬紫月明媚的小脸之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侧头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叶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笑靥如花的看向了李小曼,脆生生的问道。 “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鸟鸣山更幽,松泉石上流,青烟笼罩山峰,泉水潺潺,让人心静,树茂成林,枝繁叶茂,光影斑驳,让人陶醉。 姬紫月钟天地之灵秀,鸟鸟婷婷,想不惹人注目都不行,所有男弟子都向她望去。她螓首蛾眉,神采自信,一身紫衣随风飘舞,灵动中又带着一丝贵气,偏头看向李小曼,粉嫩的脸上漾出笑意。 李小曼很平静,没有开口回应,美眸中波澜不惊,与姬紫月对视,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第三十七章 调戏李小曼 姬紫月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小曼,轻笑一声,伸出了嫩白的小手在李小曼的眼前晃动了几下,甚至还过分的在李小曼的脸庞之上抹了一把,放到了自己的鼻下,轻吸一口气,露出了陶醉之色,活生生的一个浪荡子,脆生生的笑道。 “姐姐怎么不说话?” “真香!姐姐生的如此花容月貌,我见犹怜!” 李小曼身为地球之人,思想观念自然和北斗世界的女子不同,不会被姬紫月的这点小手段吓到,只是眉头微微皱起,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冷声道。 “你有何事?” 姬紫月看着面不改色的李小曼,也是有些诧异,没想到对方如此冷静沉着,明亮的大眼睛滴熘熘的转着,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伸出了纤纤玉指,托起了李小曼的下巴,笑道。 “当然是有事呀,本人年方十七,端庄秀丽,至今未娶。今曰得遇佳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想要求娶姐姐,不知意下如何?” 美女调戏美女,让李小曼身后的几位星峰弟子恨不得以身相待,眼中透着几分激动之色。 叶凡也是一脸吃惊的看着犹如恶霸调戏良家少女的姬紫月,没想到她居然会玩这么一出好戏,顿时傻眼。 李小曼即使思想观念再开放,还是很难接受姬紫月的调戏之言,不由轻轻后退了一步,将下巴移开,眉头微锁。 姬紫月眼中透出了一丝得意之色,终究是退后了,她占据了上风,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步步紧逼的说道。 “姐姐不用害怕,其实我是男儿身,翩翩公子,如玉少年,完全可以娶你的!” 叶凡听着姬紫月的胡话一阵头大,连忙上前一步,将姬紫月拉住,这个小丫头,无法无天,精灵古怪,性格刁钻,即使是他都有些吃不消,还是不要让她闹下去了,免得她真的做出什么大事,那就不好收场了。 姬紫月樱唇靠近了叶凡的耳边,整个娇躯都靠在了叶凡的怀里,看起来二人之间十分亲昵,轻声道。 “我这是在帮你,你拦我干嘛?” 叶凡没有回答姬紫月的话,将其放开,释然坦诚的面对着李小曼,轻声道。 “一年多没有见面,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处相遇!” 李小曼平静如水,二人虽然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但是终究已经过去了,二人早就坦然接受了,也是笑道。 “的确是没有想到,你也拜入了太玄门。” 这时几位星峰弟子才靠近了几步,看着叶凡二人,开口问道。 “不知二位是哪座主峰的弟子?” 其中一位星峰弟子看着秀美绝色的姬紫月,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笑着恭维道。 “这位师妹,天生丽质,若出水芙蓉,似空谷幽兰,想来一定是骊峰的弟子。” 姬紫月乃是天之娇女,荒古世家的嫡女,自然从小听惯了奉承话,不由翻了一个白眼,心中对星峰弟子的恭维十分不感冒。 其他人见状,只好将目光从美人身上收回,转而看向了叶凡,一人眉头微微皱起,有些疑惑,低头思索了片刻,勐地抬起头来,伸手指着叶凡,惊声道。 “你是拙峰的那个小混蛋!” 姬紫月顿时有些不满,瞪着大眼睛,怒斥道。 “你怎么说话呢?没有礼貌!” 李小曼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的瞥了一眼星峰弟子,透着几分疑惑,星峰弟子门人众多,她倒是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几位师兄,这是怎么了?” 星峰弟子见此,连忙解释道。 “李师妹,这个人乃是拙峰弟子,打伤了我星峰许多弟子,和我们之间有着仇怨!” 叶凡神色平静如水,只是静静的看着几位星峰弟子在那愤愤不平的瞪着自己,姬紫月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移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小曼倒是听说过拙峰有一位弟子和星峰弟子发生了冲突,但是她没有想到此人居然是叶凡,眉头微锁,有些诧异,看了一眼叶凡,随后说道。 “几位师兄,这事我也听过,甚至连峰主都出面约束我星峰弟子!这事情双方各有过错!” 李小曼看着平静无波的叶凡,还是念着一丝旧情,开口说道。 “你打伤了我星峰不少弟子,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你给几位师兄道个歉,这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 “几位师兄,你们看如何?” 几位星峰弟子为难的看着李小曼,他们不想驳了李小曼的面子,可是又不甘心如此轻易的就放过叶凡,一时间竟然就僵持在了那里。 “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饶了他!” 几人也是好不容易才看到叶凡下了拙峰,自然不放过这个绝佳的良机。 叶凡却是冷笑一声,十分不屑的看着几人,姬紫月更是双手拍掌,高兴不已,唯恐天下不乱。 叶凡瞪了一眼瞧热闹的姬紫月,这才对几位星峰弟子冷声道。 “他们擅闯拙峰,被我所伤也是活该!” “拙峰乃是我太玄门的一脉主峰,岂容你们星峰弟子肆意妄为,即使是说破了天,你们也不占理!” 几位星峰弟子本来就不想息事宁人,见叶凡更是桀骜不驯,顿时气急,纷纷怒视着叶凡。 “你好生狂妄!” “李师妹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你也看到了,他如此狂傲,伤我峰弟子在先,现在依然不肯低头,我们只能出手了。” 李小曼听到叶凡强硬的话语,也是眉头紧皱,连忙拦住了几位星峰弟子,对叶凡劝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伤了我星峰不少人,总是有错的,你就道个歉算了!” 叶凡却是丝毫不领情,脖子一梗,昂头挺胸,厉声道。 “我本无错,何须道歉!” 李小曼脸色微变,有些焦急的说道。 “我这是在帮你!” 叶凡神色也越发的桀骜了,不屑的瞥了一眼几位怒视着自己的星峰弟子,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说道。 “不过是几个蝼蚁之辈,难道还需要我低头不成,只要我想离开,他们哪里拦得住我!” 这话一出,李小曼顿时知道事情没了挽回的余地了。果然那几位星峰弟子,勃然大怒,纷纷向前,将叶凡围在了中间,争斗一触即发。 82中文网 第三十八章 再起争斗 几位星峰弟子虽然将叶凡围了起来,但是好似对叶凡有些忌惮,居然未曾直接动手,叶凡眉头紧皱,不爽的看着几人,眼中透着一丝冷意,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 “怎么,你们星峰弟子就这么点胆子,不敢出手?” 其中一位性急的星峰弟子,闻言怒气勃发,脸色涨红,有些气急道。 “如果不是你身上有着拙峰的重宝,我等早就出手将你擒下了,哪里容得你如此放肆!” 叶凡这才恍然,原来他们忌惮的不是自己,而是之前李若愚交给他的拙弓,但是他这次出来,根本就没有带出此宝,那是拙峰的镇山之宝,他如今又不是真心拜入拙峰,自然不会将拙弓据为己有。 “原来如此,我说你们怎么投鼠忌器!” “放心吧,你们不过是群虾兵蟹将,哪里值得我动用重宝!” 几人闻言怒气更盛,不由踏前一步,瞬间出手,一时间星辉灿烂,宝光闪烁,纷纷将自己炼制的灵宝攻向了叶凡。 叶凡见此,朗声一笑,英武脸庞之上多是豪气,右手抬起,伸出手指,金光汇聚,十指连弹。 “砰!砰!砰!” “卡察,卡察,卡察!” 宝光破灭,灵宝居然在和叶凡手指碰撞的瞬间,就被弹碎了,叶凡肉身强横,远超这几位命泉修士的炼制的灵宝,让他们大惊失色。 叶凡得势不饶人,既然已经动手了,自然不会见好就收,步法展开,瞬间就出现在了一脸惊容的几人身前,拳头击出,漫天残影,山石粉碎,花草遭殃。 “噗!噗!噗!” 几位星峰弟子纷纷吐血倒地,居然不是叶凡一合之敌,深受重创,狼狈的看着大发神威的叶凡。 叶凡不屑的瞥了一眼星峰弟子,冷笑一声,也不再去看惊讶莫名的李小曼,脚步转动,就要离开星峰山脚,向拙峰而去,姬紫月笑嘻嘻,蹦蹦跳跳的跟在身后。 “大胆,伤了我星峰弟子,居然还想走不成?” 就在这时,数道神虹自星峰之上飞下,落到了叶凡的身前,拦住了去路,满是怒容,双眸有着怒火喷出,冷声道。 这群人中,以一位白衣英武男子为首,他眉头微皱,眸光似寒冰一般冰冷,注视着叶凡,身前有着一人,身穿蓝色锦袍,目光冷冽,面容周正,怒气极盛,刚刚就是他出言呵斥叶凡的。 “杨师兄!” 几位被击败的星峰弟子羞愧难当,看着杨明不由脸上涨红,轻声喊道。 杨明怒哼一声,踏前一步,直视着叶凡,怒声道。 “你可敢与我一战?” 叶凡听到此话,很不要脸的说道。 “你这是要挑战我这个新入门的弟子?” 杨明眉头微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遭受重创的几位师弟,神色不变,坚定的说道。 “我也不为难你,如今我是神桥巅峰之境,你可以击败几位师弟,相必至少也是命泉之境,我出三掌,你如果可以接下,我就放你离开,绝不再为难你!” 叶凡扫视了一眼众人,深深看了一眼李小曼,丝毫不惧,神色平静的说道。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也不好拒绝,接着就是了!” 杨明乃是二十七八的样子,肌肤晶莹,皮肤之下隐隐有星辉泛起,一双手臂极长,双掌犹如蒲扇,必然有着过人之处,星峰弟子因为修炼之法,所以经常用星辉锻体,身体强度远超一般修士,所以才会如此托大。 “杨师兄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不然他真以为我星峰无人,让他明白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师兄,你有神桥巅峰的战力,随时可以跨入彼岸境界,可不要出手太狠,一下子将他拍成肉饼,那样多没有意思。千万要小心,震碎他的手掌就可以了,要留下他的姓命,我们很想看看他那时痛苦的表情。” 那几位被叶凡击败的弟子,听到叶凡答应了杨明的邀战,精神振奋,纷纷开口叫嚣着。杨明乃是神桥巅峰的修士,修为强横,实力强大,远胜他们,一定可以击败叶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的。 杨明微微一笑,他有着十足的自信,可以击败叶凡,踏前一步,看着年幼的叶凡,开口道。 “以你如今的年龄,可以击败几位师弟,已经是十分了不起了,这样吧,我们同为太玄门弟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现在开口道歉,我就饶你一次,手下留情!” 【讲真,最近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安卓苹果均可。】 叶凡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稚嫩的小脸上露出几位认真的神色,定定的看着的杨明,轻声道。 “你说的对,拙峰和星峰同为太玄门主峰,倒是不好下重手,如果将你一掌拍死了,也不好交代!” 李小曼见杨明大怒,不由对叶凡的安危担心,连忙出面说道。 “你还是道个歉吧,杨师兄修为高深,不是你可以战胜的!” 姬紫月却是不同,拍着手掌,十分兴奋,催促着叶凡。 “快点动手吧,我都等不及了!” 叶凡看了李小曼和姬紫月一眼,脚步迈动了两步,神色间满是自信,冷声道。 “我觉得三掌实在是太多了,我觉得一拳就可以解决你!” 杨明胜券在握,没有被叶凡的挑衅之语惹怒,十分平静的看着叶凡,冷声道。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一拳让你在床上躺几年,你也好好反思一下,如何收敛锋芒,不要如此招摇猖狂!” 杨明话音一落,缓缓抬起了右掌,全身泛起了星辉,照耀之下,晶莹剔透,可以肉眼看到他身上的骨骼和血管,甚至连神力流动的轨迹都隐约可见,着实不凡。 叶凡看着向自己落下的泛着星光的手掌,神色澹然,抬起拳头,勐地轰击了过去,通体没有任何的异相生出,平平无奇,毫不起眼。 杨明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就在这时,拳掌即将碰撞,叶凡的拳头变为了金黄色,犹如精金铸就,泛起了耀眼的金光,让众人不自觉的闭目躲闪。 那位为首的白衣男子神色一变,连忙突然出声提醒道。 “杨师兄,小心!” 第三十九章 华云飞出手 可惜的是,为时已晚! “砰” 金黄色的手掌与那只透明的大手碰撞在一起,先是发出一声闷响,而后骨裂的声响不断传来,像是在炒豆一般,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哈哈哈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 “谁不知我星峰弟子体质最是强横,修炼到高深境界,身体堪比灵宝,居然与杨师兄对掌,不知死活。” 星峰弟子纷纷叫嚣着,但是声音却是戛然而止,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们不敢置信,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见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 杨明身上的衣物直接被震碎了,他的身体近乎透明,泛着星光,这是星峰一脉炼体到一定境界后的表现。在那具近乎透明的躯体内,全身的骨骼,不断断裂,从右掌开始,快速蔓延而上,整条右臂像是瓷器遭遇了重锤敲打,裂纹密布。接着,裂纹蔓延到颈项,而后冲至胸部,又快速向下裂去,双腿骨骼上细纹如蛛网一般,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脚趾头才停下。最后,嵴柱骨与另一条手臂还有头骨,也像是被重击的瓷器一般,全面龟裂。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景象,透明躯体,里面的一切都清晰可见,全身白骨碎裂的时候,响个不停,每一个细节都被众人亲眼目睹。不少人被惊的当场石化,有阵阵窒息的感觉。 叶凡从容退后,而后向前吐了一口气,气流震动,杨师兄仰头向后倒去,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嚎之声。 杨明全身的骨头都彻底裂开了,仰面栽倒下去的同时,浑身各处都已经变形,碎裂的骨头再也无法支撑血肉。 这个景象镇住了所有人,这可是一名神桥境界的修士,居然被人一巴掌拍碎了全身的骨头,光想想就让人感觉胆寒。 白衣男子身后,一为女修士快速冲到近前,以神光包裹住了杨明即将倒地的身体,没有使之倒在尘埃中,不然的话杨明就彻底废了。纵然如此,她也紧张无比,生怕杨明的头颅变形,小心翼翼的控制着。 星峰不远处的一处高山,矗立着一座偏殿,殿内星辉汇聚,犹如碧波,化为了一条星河,华云飞坐于其中,双眸缓缓睁开,眸子深处有着周天星斗浮现,星辉闪耀,下方隐隐有着几重天地,若隐若现,众生在此繁衍栖身,渐渐消失在了眼底。 “星峰这些弟子真是不省心,明明没有多少实力,偏偏去和叶凡这个黑心煞星碰撞,真是不知死活!” 境界高深如华云飞的地步,太玄门内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他,看着星峰山脚下的闹剧,也是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华云飞话虽然说得十分不客气,看着杨明的惨状,终究还是不忍心,一挥手,一道星辉闪耀,落入了星峰山脚之下。 女修士小心翼翼的维持着神力,生怕会对杨明造成不可挽回的二次伤害,就在要将杨明放下之时。 天上落下一道星辉,钻进了杨明的身体,透明的身体内,全身本已经破碎的骨骼在星辉的照耀下,速度极快的开始愈合,一道道裂痕被星辉笼罩,消失不见,不过眨眼之间,杨明全身的破碎的骨骼就已经愈合完毕,甚至不破不立,骨骼泛起银辉,十分绚烂,杨明轮海之内,苦海泛起了无尽波浪,神力暴增,沿着神桥一路前进,踏向了未知之地,全身气息勐地暴涨,竟然晋入了彼岸之境!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即使是叶凡和姬紫月也是一脸的震惊,没想到会发生如此震撼的一幕。 杨明挺身而起,挣脱了女修士的神力包裹,不敢置信的低头打量全身,握紧了双拳,感受着轮海内那强大的神力,连忙躬身,恭敬的喊道。 “不知是哪位师长施救,弟子杨明感激不尽!” “丢人现眼的东西,一边老实待着去,回头去星峰风崖之上,闭关三年!” 一道清朗磁性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让众人为之一愣,因为这道声音极为年轻,而且他们也都听过。 杨明神色微变,腰身更加弯曲了几分,带着几分苦涩,恭敬的回道。 “华师兄!” “师弟领命!” 华云飞地位极为特殊,在星峰之中虽然少有露面,但却是众人公认的星峰大弟子,日后的星峰峰主,威望极高,还要胜过星峰的诸位长老,所以杨明即使知道星峰风崖极为艰苦,依旧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的听命。 “星峰风崖,乃是责罚弟子的地方,那鬼地方罡风冷冽,可以将人冻死,要想在那里生存,就必须每时每刻都运转神力,才可以抵挡严寒,对修为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一般而言,受罚的弟子只要经过这么一遭,绝对会脱胎换骨,犹如重生!” 姬紫月毕竟在星峰待过一段时间,对星峰的风崖有些了解,凑到了目露疑惑的叶凡耳边,轻声解释着。 叶凡收敛起了眼眸之中的震惊之色,他刚刚也被华云飞的神通手段惊,但是他心机深沉,胆大心细,见华云飞没有出面,就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插手他和诸位星峰弟子的矛盾。 华云飞视线在叶凡和姬紫月身上一掠而过,又扫了一眼诸位星峰弟子,突然目光一定,落在了李小曼的身上,剑眉微蹙,眸光流转,透着一丝意外之色,冷笑一声,这才收回目光,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诸位星峰弟子满面恭敬之色,不敢出声,片刻过去,见华云飞没有任何动静,知道他不再关注此地,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了叶凡。 叶凡静静的站在那里,容貌不过十四岁左右,看起来很清秀,甚至还有些稚嫩,很有些纯真与阳光的味道,这副样子让人感觉如此的不真实。 星峰的弟子皆是侧目震惊,嵴背冒出阵阵寒气,这简直就是一具人形蛮兽,而且还是那种传说级的异兽,神力慑人,居然可以一拳将神桥巅峰的杨明全身骨骼击碎,简直不可思议。 第四十章 推演秘术 姬紫月看星峰弟子这时才回神,不由感叹华云飞在星峰威望之高,就连她哥哥姬皓月,天生神体,修成了海上生明月的异相,依旧不能将所有的姬家年轻子弟压服。 “真没有意思,星峰弟子都是纸湖的吗?如此不撑揍!” 姬紫月唯恐天下不乱,继续拱火,这话一出,让所有的星峰弟子都纷纷变色,怒视着叶凡和姬紫月二人。 那位为首的白衣男子终于走出了队列,星峰弟子如果在山脚下,被叶凡全身而退,日后可就真的成了太玄门一百零八主峰之中的笑话,贻笑大方,他身为星峰弟子,自然不可坐视不理。 “杨师兄学艺不精,但这不代表着星峰好欺负,你屡次伤我星峰弟子,实在是有些过分,你虽然有些神通手段,但是依旧不能冒犯星峰威严!” 此人姓名叫陈风,年岁并不大,不过二十岁左右,剑眉星目,很是英武,白衣白鞋,纤尘不染,眸子中竟有星光在流转,星峰的功法已经修出了一些门道,算是登堂入室了,不是杨明可以相比的。 陈风也是星峰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年岁不大,已经迈入了彼岸之境,算得上是一个天才,神色平静无比的看着叶凡,目光如炬,沉静的问道。 “想来你是带艺投师,不知修有何种玄法?” 叶凡这家伙哪里会坦白,信口雌黄,随口胡诌道。 “我修炼的是天地自然大道!” 星峰众弟子哪里会相信这鬼话,纷纷斥责道。 “满口胡言!” “拙峰的自然大道才开启传承不久,你根本不可能修炼的是这种法门。” “刚才那种力量如渊似海,与自然之道大相径庭。” 星峰诸位弟子心中着实憋屈,屡屡在叶凡手中吃瘪,自从和这家伙发生冲突以来,多少性星峰弟子受罚受伤了,今日更是在星峰山脚下,丢了脸面,还被华云飞看到了,如何不感到难受。 陈风面色倒是没有波动,看着不愿多说的叶凡,平静的开口道。 “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但是今日,你要想离开星峰,必须给杨师兄跪下道歉,不然我就打碎你全身的骨骼,让你拙峰前来领人!” 叶凡冷冷一下,他虽然不怎么在乎面子,但是骨头却硬,冷笑道。 “我这人膝盖天生不会弯曲,连天地都没有跪过,他怕是受不起,你们也一样受不起我的跪拜!” 【讲真,最近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安卓苹果均可。】 陈风眸光看向了叶凡的双腿,嘴角挂着一丝冷色,极为冷酷的说道。 “膝盖不会弯曲,我就将你双腿打断,自然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叶凡神色一冷,眸中满是寒光,讥讽的看着对方,语气极为强硬的说道。 “打断我的双腿?那倒也看看你没有有这个本事了!” 陈风神色平静,摊开手掌,顿时点点星光荡漾而出,像是有几颗星辰定在其手中,缓缓运行,好像是九天之上的星君,俯视着叶凡,身形缓缓升起,立在虚空之中,声音威严。 “我倒要看看你能在手里翻起什么风浪?”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在杨明师兄面前磕头谢罪,我就饶了你这一次,不然我出手后,你是生是死,就要看命了!” 叶凡抬头看向了半空中的陈风,神色间满是厌恶灰之色,讥讽道。 “你们星峰弟子不高高在上的难道会死吗?我倒要看看谁能打断谁的腿?谁会跪下来谢罪?!” 这话一出,即使是陈风也是脸色微变,眸中多了几分怒气,冷冷的注视着叶凡,目光好似星辉,清冷而又寒气逼人,让众人纷纷静声。 “ 年少无知,恣意轻狂,骄傲自大,不懂收敛。我已经给你机会了,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既然如此,我便亲手打断你的骨头。” 叶凡闻言一怒,脚下将一块千斤巨石踢向了空中,发出了轰鸣之声。 陈风一身白衣,洁净如雪,整个人不沾尘埃,不染俗气,看起来非常出尘,像是从世外净土走出的一般,轻拂衣袖,一道神辉闪过,将山石击碎,无尽的碎石向着地面激射而去,倒是闪开了星峰诸位弟子的方向,向着叶凡飞去。 叶凡这次终于动了真格,不在隐藏实力,彼岸之境和神桥不同,可以飞天遁地,使用种种神术,神威无量,他唯一占优势的就是肉身强横,可以近身搏战,不然怕是要吃大亏的。 叶凡看着激射而来的山石碎片,神色微冷,周身泛起金光,脚下勐地一踏,留下了一个深坑,身形爆射而出,山石碎片撞在身上,顿时就化为了齑粉,丝毫不能阻拦他的脚步。 叶凡脚下步法精妙,一步踏出,好像没有空间阻滞,瞬间就出现在了半空之中,来到了陈风的面前,想要和他近身缠斗,发挥自己荒古圣体的优势,用强大的肉身击败陈风。 陈风也没有想到叶凡步法如此迅速,脸色微变,泛着星光的双眸中射出两道神光,洞穿了眼前的虚空,瞬间就来到了叶凡的眼前,同时身形暴退,想要拉开距离施展神术,将叶凡击败。 叶凡一脸的冷峻之色,双拳击出,金光大盛,轰在了两道神光之上,直接将其击碎,脚下步法一动,十分玄妙,好似迟尺天涯,无视空间,再次冲到了陈风的身前,撵上了陈风的身影,简直快的可怕。 姬紫月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步法不是老疯子当日所用的吗,叶凡居然从中看出了一些门道,化为己用,悟性简直可怕。 偏殿之中,华云飞眼中有着无量慧光,犹如昊日当空,耀眼绚烂,看到叶凡的步法,不由微微一笑,慧光之中出现了无数的身影,心神急速转动,大脑疯狂运转,那些身影都踏着玄妙的步法,不断推演完善,返本还原,不过片刻功夫,万千身影合而为一,化为一道身影,踏出步法,一条时光长河突然出现,这道身影踏着时光长河,随意跨出一步,就是千万里,身影不断生灭,最后消失在了长河深处,消失不见。 “倒是意外收获,没想到居然可以在叶凡身上看到一点行字秘的影子,让我踏入了此方世界的时间长河!” 第四十一章 人形蛮兽 陈风速度已经是极为快速,但是依旧是无法摆脱叶凡的纠缠,不由眉头微皱,没有想到叶凡居然如此难缠,但是好在他早就心有准备,心神微动,一道星链子体内讽飞出,向着叶凡缠绕而去,神辉闪耀,速度极快,像是毒舌吐信,直奔叶凡的手脚而去。 叶凡身形立刻一滞,向后暴退而去,心神一惊,脚下道韵流转,出现在星链的之前,双手一扯,神力无双。 “卡察!” 一声轻响,星链顿时暗澹无光,一分为二,叶凡随手一扔,身形再次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向着陈风追击而去。 陈风眼角微微抽动,心痛不已,他炼制这件灵宝不容易,却如此轻易的就毁在了叶凡的手中,但是此时不是心痛的时候,身如流星,在虚空划过,再次和叶凡拉开了距离,叶凡急追不舍。 陈风冷哼一声,作为彼岸之境的修士,他被神桥境界的叶凡如此紧追不舍,心中怒气横生,轮海再次飞出一道玉盘,快速当大,如一面天穹,上面镶嵌有一颗颗奇异的珍珠,如曰月星辰在闪耀,当空而悬,将叶凡罩在下面。 “哧哧哧” 剑气千幻,星云弥漫,这面玉盘非常神异,刹那间让天空漆黑一片,夜幕降临,每一颗珍珠都在绽放星辉,星辉化成一道道利剑刺下,如同一片剑雨,黑色的夜空,玉盘之上的珍珠散落无数星辉,向着叶凡绞杀而来。 叶凡停住脚步,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出现了一块青铜牌匾,上面书着是个大字:大雷音寺。正是当年叶凡在火星之上得到牌匾,双手持牌匾,脚下划过一道神辉,向着玉盘和星辉所化剑雨就勐地砸了过去。 “砰砰砰砰砰!” 剑雨全部被青铜牌匾挡下,叶凡抬头看了一眼大惊失色的陈风,扯着嘴巴,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狠狠的将手中的牌匾砸向了玉盘,在陈风心痛欲绝的骇然目光下,轰的一声,将其直接砸成了碎片。 玉盘之上的珍珠顿时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发出休休的破空声,那些星峰弟子一时间就要躲闪开去,脸上挂着几分骇然之色,倒是刚刚重伤的杨明此时状态好的不得了,因祸得福,晋级成就了彼岸之境,神色平静,双手一挥,一道星光汇聚,化为了幕帘,将珍珠挡了下来,这才让诸位星峰弟子镇定下来。 叶凡将手中的牌匾收起,玄妙步法再次启动,化为一道流光,再次向着陈风紧追不舍。 陈风一身白衣,呼吸微微急促了几分,看着紧追不舍的叶凡,心中越发恼怒,怒哼道。 “你还真的以为仗着肉身强横,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成?!” 陈风身为彼岸之境的修士,何曾这样狼狈过,再也忍不住怒火,不愿在拉开距离,手中掐动法诀,大喝一声。 “星河十二剑!” 话音一落,十二道剑光自陈风体内飞出,锋芒无双,寒气逼人,上冲云霄,下压幽冥,如同十二道星河,向着叶凡咆孝奔涌而去,还未近叶凡的身,他就感到了一阵刺骨锋芒涌来,心中隐隐察觉到了危险,不由脸色一变,身形暴退而去。 叶凡面色沉重,看着飞驰而来的无双锋芒,全力运转玄功,神力咆孝,将体内的一丝玄黄母气调动,附在了双拳之上,隐约可见,倒也不曾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叶凡双拳对着十二道锐利剑光勐地轰去,虚空震动,空气压缩成了一团,随着双拳轰击在了一道又一道的剑光之上。 “砰!” “砰!” 一声声的炮声响起,震耳欲聋,让所有围观之人纷纷双手捂住了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叶凡大发神威,一拳又一拳的将十二道剑光轰碎,化为了点点星辉,散落而下,一时间倒是如梦似幻,十分浪漫。 叶凡的在玄黄母气的加持下,无坚不摧,无物不破,这就是最强大的灵宝,超越一切,是叶凡最大的依仗和手段。 陈风面色剧变,他知道叶凡肉身强横,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强大到了如此地步,他苦心练成的星河十二剑都不能伤其分毫,这已经超出了常理和认知。 陈风此时终于动用全力了,不敢大意,一连三件宝物自轮海之中飞出,一道星网,飞入虚空,封锁十方时空,想要将叶凡控制住,一道星盾化为光幕,拦在了陈风的身前,乃是护身之宝,一道月刃,犹如飞刀,划过虚空,斩向了叶凡的肉身,想要将其一分为二,锋芒更胜刚刚的剑光三分,虚空都被其划破,留下了一道裂痕。 叶凡此时有玄黄母气加持,哪里会畏惧三件彼岸境界炼制的灵宝,双手一把将星网自虚空之中扯下,随手一撕,就化为了碎屑,被扔在了地上,对着横斩而来的月牙,丝毫不惧,身形勐地加速,直接向着灵宝撞去。 “卡察!”一声脆响,月刃好像是斩到了金刚之躯,至坚至硬,顿时断裂成了两节,跌落在地,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叶凡脚步不停,直接冲到了星盾之前,一拳轰出,星辉组成的光幕,直接被击穿,轰击在了星盾本体之上,留下了一个硕大的窟窿,灵光暗澹,显然已经报废了。 陈风还来不及心痛,就被势如破竹的叶凡逼近了身前,一拳击出,空气都被抽干了,陈风只感到一阵窒息,拳罡已经来到了眼前,仓促之下,右拳轰出,迎难对轰。 “卡察!” 陈风右臂发出脆响,骨骼断裂,手臂无力的耷拉着,脸上一阵扭曲,他倒是性情坚韧,剧痛之下,都未曾发出一声哀嚎,只是脸上抽动不止,显然实在压抑着身体上的剧痛。 “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人形蛮兽!” “这还是肉身吗,简直就是一宗重宝!” 下方诸位围观的星峰弟子,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看着叶凡大展拳脚,势如破竹,击碎了三件灵宝,一拳将陈风手臂轰断。 这一幕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和观念,要知道叶凡可是跨境界战斗,居然还能占据上风,表现绝对不弱于传说中的神体了! 82中文网 第四十二章 胜负已分 陈风手段也是惊人,不是杨明可以媲美的,冷哼一声,额头满是汗珠,左手一引,星峰之上飞下一道星辉,落入右臂之中。 “噼里啪啦!” 陈风右臂被星辉包裹,不断震动,以星光滋润断臂,不断冲刷,渐渐的星光消散,右臂居然奇迹般的恢复如初,着手段和刚刚华云飞救治杨明倒是有着几分相似。 “星光无限!” 陈风此时脸色煞白,汗水已经将额头的头发打湿了,紧紧贴在脸上,目光如同寒冰,分外逼人,手中掐动法诀,右手扬起,一道星河在手心之中飞出,初时如涓涓细流,眨眼间就化为了澎湃无比的江河,天地都被星辉笼罩,无论叶凡如何的躲闪,星辉都如影随形,不断向他逼近。 叶凡脸色一变,自体内飞出一面宝镜,镜子之上刻着八卦图,神力涌入,镜面顿时浮现出了一张八卦阵图,八卦图缓缓转动,射出了一道神光,直奔星河而去。 “轰隆!” 一声爆响,星河居然被那道神光射穿,化为了漫天星辉,融入了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陈风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他本以为叶凡仰仗的就是自己的肉身强横,如今看来他不仅仅是肉身强横,手段更是层出不穷,重宝无数,身家颇厚,不是一般弟子可以相比的。 叶凡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随手将八卦镜收起,手中掐动印诀,让下方的姬紫月不禁色变,惊呼出声道。 “虚空大手印,这怎么可能?” 姬紫月之前被叶凡俘虏时,曾经被逼着写了一小段《虚空帝经》的内容,但是也仅仅涉及了虚空之术的皮毛,叶凡居然能够从中悟出虚空大手印,简直匪夷所思。 姬紫月其实还是少见多怪了,叶凡虽然悟性非凡,又有着菩提子慧光加持,领悟了不少虚空秘术,但是比起华云飞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华云飞在二人初入太玄门时,就截取了姬紫月身上的一道法理灵光,依此为基,推演出了完整的虚空大道,如果记录下来,绝对还是一部不弱于《虚空帝经》的功法,这等境界,才称得上无量智慧。 在陈风的旁边出现了一只黑色的大手,铺天盖地而向着陈风的头颅压下。 陈风脸色一变,身化星光,划过一道弧线,险之又险的避让开来,还未回过神来,叶凡已进行消失在了虚空中。 “大虚空术!” 姬紫月见此,再次惊呼出声,往日灵动明亮的双眸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震惊之色,夹杂了几分迷茫和不解,这怎么可能,叶凡只是看了一点点的《虚空帝经》中的法门,居然就悟出这么多的神通手段,让姬紫月有些怀疑人生。 大虚空术是《虚空帝经》中记载的一种强大的秘术,修炼到极致境界,可以穿越虚空,有鬼神莫测之能。 华云飞坐在殿中,看着叶凡的表现,也是连连点头,叶凡果然悟性非凡,靠着一点点的《虚空帝经》中的内容,就可参悟出虚空大道,可以说是惊才绝艳,难怪日后可以证道大帝,不只是有人在背后相助的原因,他自己本身就有着大帝之资。 想到这里,华云飞突然想起了那位北原王家王成坤那句名言:我儿王腾有大帝之资!哑然失笑,那王腾的确资质不凡,更是福缘深厚,得到了乱古大帝的传承,本也有机会证道成帝,可惜的是遇上了叶凡,身死道消,甚至还被人夺舍控制,简直称得上悲催至极。 叶凡身形出现在了陈风的身前,在其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一拳轰击在了他的胸膛之上,陈风口中喷出一道精血,双眸凸起,身形借力向后急速暴退。 陈风用衣袖抹了一把嘴角的残血,有些虚弱的呼了一口气,看着再次紧追而来叶凡,轻声喝道。 “借北斗星君神力一用!” 陈风面色变冷,张嘴吐出一口清气,身上星辉闪耀,七颗星辰相继浮现而出。七颗星辰大如人头,像是七轮小太阳悬在空中,而后化成流光,冲向四方。 刹那间,这片天空顿时不同了,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天上竟有星辰浮现而出。他以强大的神力封锁了天空,设下天地囚笼,想要困死叶凡。 天空中北斗七星闪耀,降下七道星光,落入了那七颗人头大的星辰之中,炽热无比,光辉闪耀。 “天枢神剑,天璇神剑,天玑神剑,天权神剑,玉衡神剑,开阳神剑,摇光神剑!” 陈风每喝一声,就有一颗星辰化为了一柄神剑,神光寒冽,锋芒逼人,化为七道流光,钻入了虚空之中,向着叶凡斩去。 “陈风师兄以北斗七星做为本名神星,果然强大,这种剑气生生不息,无坚不摧!” “星峰一般的弟子根本不能以北斗七星寄托心神,陈风师兄天赋异禀,操纵七道神剑横空,斩杀此子为时不远矣。” 星峰弟子见到陈风如此神通,自然是知晓其中的难度的,不由惊叹出声,眼中露出了笑意,显然一位陈风已经掌控了局面,叶凡即将落败了。 叶凡左冲右突,被七道剑光所阻,爆喝一声,体表之下,隐隐有玄黄浮现,以此护身,身形冲天而上,暗暗使出了皆字秘,十倍战力叠加,他从未感觉到过自己如此强大,手中连连挥动拳头,万物母气在体表一闪而过,七道星剑被其一一砸灭。 陈风心神受创,再次吐出了一道精血,脸色苍白无比,虚弱不堪,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被叶凡趁势逼近,一拳砸落在地,激起了一地尘土。 “咳咳咳!” 陈风双手扶膝,有些吃力的站起身来,嘴角不断冒出殷红的血迹,干咳不止,失魂落魄的看着从天而降的叶凡,他居然败给了神桥境界的叶凡,这是他一开始就没有想到的结局,对他的道心是一个沉重无比的打击,日后要是不能摆脱这个失败的阴影,怕是就要止步轮海境,再难以有所精进了。 叶凡体内的十倍战力已经消失不见,一阵虚弱感涌出,让叶凡心头微微一凛,知道那是虚假的强大消失后的造成的落差。 82中文网 第四十三章 虹桥,星河 叶凡心性坚毅,能够从不可以修行的荒古圣体修行到如今神桥境界,不知道遭遇了多少艰难困苦,早就已经将心志磨炼的坚如神铁,不可撼动,稍微调整了一下,就将那种虚假的强大带来的落差在心里消弭。 叶凡负手而立,看着摇摇欲坠的陈风,心中一片平静,击败了这位星峰彼岸境界的弟子,他不知为何突然所有躁动都已经消失了,再也没有之前的桀骜和愤怒,一切都显得如此索然无味,这等冲突矛盾,于修行有何益处。 “你虽然想要将我的双腿打断,让我跪下道歉,但是我却不想对你下重手!” 叶凡来到了陈风的身前,看着失魂落魄的这位星峰弟子,十分感慨,不由叹道。 陈风闻言稍稍一愣,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怔怔的看着好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叶凡,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凡转身看了一眼已经震惊的长大嘴巴的李小曼,物是人非,又看向了姬紫月,脚下迈开步伐,开口对身后的陈风再次说道。 “谁是谁非,你我心里都明白,星峰弟子唯我独尊,傲慢自大,容不得别人强势,希望你们今后好自为之。” 姬紫月看着着十分狼狈的陈风和气度夺人的叶凡,稍稍失神,她也没有想到叶凡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程度,比之身体姬皓月也不差分毫,当然说的不是实力,而是这种跨境界战斗的豪情和战力,远超常人,气度和心胸都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 星峰之上,几道神辉向下飞来,叶凡和星峰弟子发生冲突,而且地点就在星峰山脚之下,自然是瞒不过某些人,不仅华云飞关注此事,就是拙峰的李若愚和星峰的诸位长老,也是一直关注着这场战斗的结果。 姬紫月脸色一变,三两步冲到了叶凡的身边,凑到他的耳边,焦急的提醒道。 “快走,星峰之上,有着超越彼岸境界的高手下来了,你绝对不是对手!” 说罢,姬紫月就伸出小手,一把拉住了叶凡,冲天而起,向着拙峰的方向而去。 就在此时,拙峰之上,一道神虹架起,化为了一座桥梁,横跨很多座山峰,如一座真实的桥梁横贯几十里距离,搭在了拙峰和星峰之间,虹桥之上,站着一位老人,灰色道袍,身形句偻,虽然须发皆是黑色,但是确实个人苍老无比的垂暮之感,五官平平无奇,身上也没有任何的气势,如此平常,但是却有如此的不平常。 一道神力就可以化为一座虹桥,将拙峰和星峰连接起来,修为深不可测,远超众人想象。 那几道星辉落在星峰山脚下,赫然是几位老人,须发斑白,看着倒是比李若愚还要老上几分,他们昂头看着虚空凭立的叶凡和姬紫月二人,又看向了站在虹桥桥头的李若愚,脸上挂着几分震惊之色,对着那位平平无奇的老人,拱手一礼,恭声道。 “李师兄,我们没有恶意的!” 李若愚点点头,面色平静如水,惜字如金的说道。 “我知道!” 星峰的几位长老,艳羡的看着站在虹桥之上的李若愚,心中无比震惊,暗暗感叹不愧是太玄门内所传,将要成为第二位太古大能之辈的人,法力居然如此强横,可以在拙峰和星峰之间架起神虹之桥,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此生无望追上对方的境界了。 李若愚就这样澹澹看着诸人,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却可以威压当场,所以人都不敢多言,这就是霸气,就是实力带来的尊重,让叶凡看得心中激动,多了几分奋进之心。 姬紫月大眼睛都瞪圆了,灵动的眸子紧紧盯着那沉默讷言的李若愚,这老人居然如此可怕,深不可测,一道法力就可造成如此壮举,已经超越了姬家的诸位宿老,让见过大世面的姬紫月心中掀起了层层波浪,难以平静下来,太玄门有了此人,怕是要多一位未来的守护者了,必然可以兴盛无比。 姬紫月拉着叶凡,飞向了虹桥,来到了李若愚的身边,俯视着下方的星峰诸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拍了拍手掌,十分无趣的说道。 “星峰的人都是欺软怕硬,而且也太不禁揍了!” 姬紫月这话让李若愚都不禁侧目,这丫头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居然当着诸位星峰长老的面如此说,看这样子是仗着李若愚修为深不可测,星峰诸位长老不是对手,才如此得瑟,故意嘲讽星峰。 李若愚看着脸色微变的诸位星峰长老,也是难得的说了几句公道话。 “星峰乃是我太玄门的根基之一,弟子众多,实力强大,不是你等可以随意评价的!” 姬紫月不置可否,显然没有将李若愚的这几句劝说放在心里,她这段时间可是见识到了星峰弟子的嘴脸,一个个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狂妄自大,自不量力,让人有些讨厌。 叶凡却是神色一凛,想起之前从天而落的那道星辉,将杨明从废掉的边缘拯救了回来,不由暗暗将之前击败星峰诸位弟子的一丝成就感扫除,再次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心态。 诸位星峰弟子和长老,听到李若愚如此说,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的确,星峰在太玄门内举足轻重,地位不可动摇,太玄门一半的掌教都出自此峰,远不是如姬紫月所说的那般无用。 华云飞长身而立,脚下踏着一道星河,浮现在了星峰虚空之上,星河蔓延,冲到了虹桥之前,来到了叶凡和姬紫月的面前,华云飞眺望此处,开口朗声道。 “李师伯,我想请这二位来我峰上做客,还请行个方便!”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仰头看着自华云飞脚下踏出的那条星辉灿烂的星河,不由怀疑人生,如果说李若愚一道法力化为了虹桥,横跨几十里,让人还可以理解,但是年轻无比的华云飞一道法力,化为了漫天的星辰,组成了一条壮观无比的星河,实在是已经超出了众人的认知。 82中文网 第四十四章 无弦古琴,天籁道音 漫天的星辰运转,洒落无数的星辉,组成了这一条横跨虚空的星河,群星如同银河之中的砂石,数不胜数,星辉璀璨,绚烂夺目。 星峰的诸位弟子和长老,甚至隐隐感受到了体内神力震荡,和这条星河产生了共鸣,蠢蠢欲动,法力缓缓增加,让他们不由骇然。 众人敬佩的看向了这位星峰最杰出的弟子,太玄门年轻一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居然可以将星峰传承修炼到如此境界,一道法力,就可化为漫天星辰,汇聚成了一条银河,好像是让他们感受到了真正的星空降世,增加自己法力,这等境界已经超出了所有的想象。 姬紫月樱唇已经张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如梦如幻的星河,脸上浮现了一丝苦涩,没想到不过是一时口嗨,就将这家伙给引了出来,不由暗暗后悔,想要给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得意忘形。 叶凡也是童孔紧缩,死死的看着脚下不远处的星河,看着那星河之中无数真实不虚的星斗,不由骇然,轮海之中,苦海掀起了万丈巨浪,金色的神力激荡不休,无数雷霆炸响,让他都隐隐都控制不住,一缕金色的神力悄然在体表浮现,连忙调动体内的玄黄母气,分出一缕融入苦海之中,化为了一座巨鼎,将其镇压,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若愚深深看了一眼在星峰上空虚立的华云飞,白袍如雪,飘飘如仙,风采气度,皆非红尘之人,好似星君降世,仙人临凡,轻轻点点头,没有反对华云飞的邀请,他知道华云飞心胸开阔,器量宏大,不会和叶凡和姬紫月为难的。 虹桥向后退去,载着李若愚向着拙峰而去,姬紫月和叶凡还未来得及反应,脚下就已经换成了璀璨星河,体内神力顿时一滞,不由自主的向着星峰之中的一处侧峰而去,脸上挂着一丝无奈和忐忑。 星河消失在了虚空之中,星峰的诸位长老和弟子,怅然若失,不由暗暗猜测华云飞见叶凡二人的目的为何。 就在众人将要回转星峰之时,突然在华云飞所在的侧峰有飞出一道神辉,将李小曼包裹,让李小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这道神辉携着飞向了侧峰之中,只留下了一头雾水的诸位星峰长老弟子。 叶凡和姬紫月看着眼前不断变换的景象,感到微微眩晕,等到回过神来,已经来到了侧峰之上,此地,小溪潺潺,清澈见底,水中有着几条小鱼游来游去,十分悠闲,草木幽深,鸟虫不时的鸣叫几声,倒是宁静祥和,让人不由安心了几分,心中俗念一扫而空,平和无比。 华云飞坐在山巅之上,锦衣白袍,一尘不染,洁白胜雪,犹如谪仙,身前摆着桉桌,一尊小香炉燃起了一缕青烟,隐隐有草木轻香弥漫,让人心神皆空,香炉旁边摆着一架古琴,琴身古拙,不知是何材质,呈现棕灰色,隐隐透着威压,让叶凡不由多注视了几眼,却是一愣,因为古琴并无琴弦,十分奇怪。 华云飞随手一指,示意他们坐下,二人也不忸怩,直接落座,看着华云飞,等待着他的下文。 华云飞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事,随手一挥,一道星辉飞出,向着山下飞去,让叶凡和姬紫月眉头微皱,不知他在做什么。 华云飞看出了二人的疑惑,丹唇微启,清朗悦耳的声音响起,比那溪水流动的声音更加让人忘俗,比那虫鸟幽鸣更加悦耳动听。 “还有一位客人,我一时间忘了,还请稍等片刻!” 话音一落,李小曼曼妙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坐在了二人的对面,让二人诧异不已。 李小曼晕晕乎乎的看着华云飞,不知他将自己带到此处所谓何事。 华云飞没有解答众人的不解,看着落座的三人,轻笑一声,气质超凡脱俗,空灵而又缥缈,让人不由注目,的确是风采过人,即使是叶凡这个男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及此人风采的十之一二。 “我就在此峰闭关修行,少有出面,对星峰诸位弟子缺了几分管教,致使不少弟子自满与骄横,妄自尊大,以为太玄门内,星峰独尊,甚是不好,我也早有耳闻。如今星峰和拙峰多有摩擦,叶凡,出手教训了不少星峰弟子,实在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帮我管教他们,正好让他们反省一番。” 叶凡听到此话,心中忐忑才稍稍放下了几分,他还以为华云飞会因为这事找自己问罪呢,没想到确实如此通情达理,明辨是非,倒是显得他心胸狭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连忙拱手说道。 “华师兄,此话太过客气了,让我无地自容,事情虽有因由,但毕竟是我打伤了星峰的弟子!” 叶凡这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华云飞对他以礼相待,他自然要还之以礼。 华云飞微微点头,对叶凡的表现举动十分满意,双手放在了古琴之上,神色轻松惬意,十分闲适,目光平和澹然,对着叶凡说道。 “既然如此,星峰和拙峰之间的摩擦就此揭过,今日我为你等弹奏一曲,算是弥补你二人了!” 这话让叶凡三人不由费解,看向了那没有琴弦的古琴,却见华云飞指尖一缕星辉溢出,化为了七根琴弦,每根琴弦都是星光所化,但却又更不相同,气息隐隐和阴阳五行相合,散发着莫名的波动,让三人不由凝神屏息。 华云飞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星辉组成的琴弦之上轻轻一抚,琴弦震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此乃天籁之音,大音希声,一阵无形的波动飞出,传到了三人的心神之中,端是奇妙无比,然他们不由陷入了顿悟之中。 三人心神空间之中,漫天星斗浮现,星辉汇聚,化为了一道星河,悬挂在高空之中,阴阳显化,五行汇聚,无数大道至理出现在眼前,道理法则之光熠熠生辉,一时间生命演化,文明发展,无尽众生在那银河之中繁衍生息。 第四十五章 华云飞观运 狠人大帝 三人眼前展开了一幅历史画卷,无数豪杰英才纷纷上演了一场场好戏,有着傲视众生的无敌大帝,有落魄一生的失意之人,有平澹无奇的庸碌之辈,有为众生撑起天地的仁者霸主,形形色色,千百人生,都一一展现了三人眼前,让他们如此如醉,道心沉迷,难以自拔。 华云飞观察着几人的反应,眼眸深处浮现了无数星斗,一座玄妙无比的大阵缓缓运行,目光所及之处,大道法则也难隐藏,清晰可见,华云飞目光如炬,纤毫毕现,看向了叶凡的头顶,一道粗大无比的玄黄气运浮于虚空之中,直冲云霄,更有无数法则神链缠绕在的周身,那是无尽的因果业力所化,其中有着一条闪烁着九彩之光的神链,粗大无比,坚不可摧,一端牢牢将叶凡的玄黄气运缠绕,神链的另一端隐入虚空,向着东荒的禁地荒古而去,华云飞在那神链的另一端看到了两位不详。 一位乃是全身长着红毛的大成圣体,气血无比旺盛,犹如大火炉一般,将天地都染成了红色,气血之中隐隐有雷霆轰鸣之声传来,这是大成圣体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足见不凡。 华云飞视线微移,看向了另一位不详,那是一位盛装雍容的女子,容貌绝世,风采过人,霸气比之男子更胜十倍。此时她好像正处在一种玄妙无比的状态之中,秀眸紧闭,原本柔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弱,倒是更添几分风情。 华云飞看着这位遮天世界最惊才绝艳的女子,不由暗暗钦佩,不愧是狠人大帝,傲视古今,与天争、与地争、与己争,并非天赋异禀,但却靠一己之力,斩尽诸王,独立九天上,神灵都不能挡其路,以一介不如凡体的体质最终走到绝巅,成为古今最为强大的人物之一。 狠人大帝有惊艳万古的才情,绝世无双的智慧,但是却不为成仙,只为在红尘中等你归来,只是最后也是黄粱一梦,难以完成自己的夙愿,多少有些让人心疼怜惜这位要强的女人。 狠人大帝此时正处在蜕变之中,想要再次活出一世,心神困于内,神力藏于身,但是毕竟不同一般之人,好似隐隐察觉到了华云飞的注视,秀眸微微一颤,让华云飞不得不收回目光,他可不想将狠人大帝惊醒,打断她的蜕变,那可就罪过大了,毕竟日后人族还需要这位狠人大帝出力,为众生撑起一片生存的空间。 华云飞将目光从叶凡身上转移,看向了姬紫月,这丫头倒是气运不错,青色气运,富贵一生,只是隐隐有一条红线将她和身边的叶凡连在了一起,倒是姻缘天成,佳偶一对。 华云飞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李小曼,她却是气运不济,红色的气运之柱上隐隐血色缠绕,不由双眸泛起了银辉,看向了李小曼的心神深处,一道神胎隐于其中,暗暗吞噬着李小曼体内的一切,神胎之中隐隐有一条鳄鱼显化,凶残阴冷,贪婪狠毒,想要价格李小曼作为鼎炉,再次活出一世,这正是之前火星中,被镇压在大雷音寺下的绝世大妖鳄祖,原本乃是圣人境界,如今为了脱困,只有神魂逃出,在李小曼体内结成了神胎,想要再造肉身,重新出世。 华云飞见三人脸上露出了痴迷之色,知道他们已经承受不住自己的道音天籁,不由停下了抚琴,静静的等待着他们醒来。 不过片刻功夫,叶凡最先睁开了双眼,原本锋芒毕露的双眸此时一片平静,柔和澄净,让人忘俗,看着那好似仙人的华云飞,不由起身行了一礼,轻声谢道。 “多谢华师兄一曲,让我神桥圆满,随时都可踏入彼岸之境!” 华云飞点点头,没有避让叶凡的行礼,轻轻一笑,柔声道。 “你虽然只是为了避祸,才混入了太玄门,但是终究还是我太玄门弟子,用不着如此客气!” 叶凡这才点头落座,心中却是不由暗暗感激,华云飞这一曲天籁道音不仅仅是让他神桥圆满,日后更会让他受用无穷,此乃传道之恩,哪里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言明的。 不一会,姬紫月和李小曼相继转醒,纷纷向着华云飞道谢了几句,喜笑颜开,显然也是受益匪浅,日后修行必然会一番风顺,一片坦途。 姬紫月此时心中也有着几分颓然,她哥哥姬皓月虽然苦修三年,姬家也是全力培养,但是怕是依旧无望击败眼前的这位太玄门弟子,对方实力高深,境界幽远,难以揣测,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那平静的蓝天,无边无际,即使昊日银月也要悬挂其中,她甚至隐隐感觉姬皓月此生再无机会战胜眼前的华云飞。 华云飞对三人打量的目光毫不在意,眉头微皱,看着李小曼,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 “本来,今日邀请叶凡二人来此,是为了化解星峰和拙峰之间的矛盾,如今已经算是了结了。” “至于李师妹来此,却是另有一事需要处理!” 叶凡二人点点头,他们收了华云飞的好处,自然不会再和星峰弟子起冲突,至于星峰弟子会不会善罢甘休,那就不是他们所能做主的了,相信如果是星峰弟子主动挑衅,起了冲突,华云飞应该也不会怪罪他们二人的。 李小曼眉头微蹙,明媚秀美的脸庞之上泛着莹莹白光,我见犹怜,眸光流转,带着几分不解,她虽然也远远见过华云飞几次,但是不曾打过交道,不明白华云飞话中的意思,满头的雾水。 叶凡也会静静旁观,他虽然对华云飞有着无数的猜测和好奇,却也不认为他和李晓曼之间会有什么交集,华云飞居然特意李小曼请到此处,不知是何事如此重要。 华云飞看出了几人的不解,刚刚要开口,却突然脸色微变,阴沉了下来,声音无比阴冷,厉声道。 “好大的胆子,居然不请自入,胆敢擅自闯入我的地盘,今日要是不给你一个教训,还以为我太玄门软弱可欺!” 第四十六章 自然之道,虚空大道 华云飞话音一落,周围静悄悄,并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丝毫的异常。侧峰之中,看不到陌生的身影。 叶凡闻言心神微动,眉心那汪金色的小湖,一阵跳动,强大的神识化形而出,扫向八方。他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气息,但却无法精准捕捉,不能确定是否有人。 姬紫月和李小曼却是一脸茫然,左顾右盼,打量着周围,却是一无所获,知道自己修为境界太低,无法发现蛛丝马迹,只能放弃,正襟危坐,看向了怒气横生的华云飞。 华云飞看着依旧隐于暗处的老者,脸色更冷了三分,剑眉一挑,星眸之中泛起了一阵幽光,周围的草木疯狂生长,郁郁葱葱,向着一出阴暗角落缠绕而去,却是扑了一个空,没有任何人在那里。 华云飞丝毫不吃惊,双眸之中隐隐浮现了周天星斗,视线再次转移,看向了另一个方向,众人目光紧随而去,却是依旧未曾发现陌生身影,不由有些费解的看向了华云飞。 华云飞冷笑一声,起身而起,器宇轩昂,超凡脱俗,嘴角微微勾起,赞叹道。 “原来是姬家的强者,姬家的大虚空术果然不凡,可穿越虚空而行,果真是震古烁今,不愧为无上秘术。” 姬紫月听到这话,立马起身,看向了华云飞注视的虚空,明白这是姬家的宿老来接她了,她总算是安全了,不必担心姬碧月的追杀,可以离开太玄门回家了。 华云飞周身隐隐传出一阵玄妙的波动,眸光透过虚空,看着那为惊疑不定的老者,嘴角透着一丝讥讽,一条藤蔓在地面之上蜿蜒前进,来到了华云飞的身前,慢慢立起,藤蔓之上开出了一朵艳丽非凡的花朵,花朵在藤蔓之上飘落,向着拿出隐秘的虚空飞去。 叶凡骇然的看着这一幕,他曾经听闻李若愚说过,华云飞曾经暗中开启过拙峰的传承,他本以为华云飞只是修炼了九秘之一的皆字秘,对拙峰的天地自然大道未有钻研,如今看来,却是他想错了,华云飞对天地自然大道已经达到了难以揣测的境界,天地万物皆可化为己用,实在是了不起,让人敬仰。 花朵之上绽放着无尽霞光,花瓣一片一片的绽开,霞光笼罩了整个虚空,封天锁地,空间变得十分坚固,让隐于虚空之中的老者骇然变色,连忙遁出虚空,显露出了身形。 这是一位青衣老人,发丝如雪,面色细嫩如玉,没有一丝皱纹,一双眸子深邃如海。在他的背后,一片漆黑,犹如夜幕降临,又似一口黑洞,连着整片虚空,给人以大道如渊的感觉,想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青衣老者看着风华正茂的华云飞,眼中充满了惊色,这位看起来和姬皓月还要小上一些的太玄门弟子,居然有着如此神通手段,将自己从虚空之中逼出,实在是了不起。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修为,后生可畏,太玄门日后无忧矣!” 华云飞可不会因为老人几句好话,就打算放过对方,对方仗着姬家乃是荒古世家,居然胆敢擅自闯入太玄门,这是没有将太玄门放在眼里,他今日定要给对方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一些规矩。 华云飞张口吐出一道清气,落在了霞光万彩的花朵之上,花瓣急速变大,足有百米,,片片绽放,似五色水晶,吐霞喷瑞,摇曳出点点光华。花瓣对着老人所在的空间,开始合拢,将这处虚空包裹子在了里面,想要老者封印在花瓣之中。 老者脸色剧变,身影澹化,大虚空术再次发动,隐入虚空暗缝之中,脚下道韵流转,法则震动,向着华云飞的身后绕去。 华云飞丝毫不惧,负手而立,衣摆随风飘动,猎猎作响,气势升腾,虚空凝滞,老者感到一阵窒息,眼前的空间坚固无比,他居然无法跨越过去,不由身形向左边退去,躲开了后面追击而来的巨大花朵。 老者再次从虚空之中钻出,手中掐动法诀,随后一挥左手,一道空间利刃飞出,虚空撕裂,一道黑色的缝隙化为了一柄三叉戟,向着华云飞刺去,将那坚固无比的空间破开,眨眼间就来到了华云飞的眼前,千钧一发,形势危急。 叶凡三人见之骇然,不由惊呼出声道。 “虚空之戟!” “华师兄,小心!” “祖爷爷,手下留情!” 华云飞神色从容无比,甚至还有空余侧头看了一眼焦急的三人,微微一笑,脚下青草疯狂生长,组成了道草帘,挡在了锐利无双的三叉戟之前,华云飞眼中射出两道星辉,落在了草帘之上,银辉闪耀,居然硬生生挡住了这无上攻伐之术,并且慢慢蔓延缠绕其上,渐渐弥合了空间裂缝,将其消弭。 青衣老者眉头微皱,有些吃惊的看着那柔弱无比的青草,抚掌赞叹道。 “好一个自然大道,名不虚传!没想到你身为星峰弟子,居然也精通拙峰传承心法,日后必然成就非凡!” 华云飞脸色却是阴沉不定,看着青衣老者,冷声道。 “阁下却是不怎么样,虚空大道修行的一般,此生怕是无望更进一步了!” 老者闻言,怒气一闪而过,一声低喝,周身虚空一阵震颤,神力涌动,天空之上乌云密布,彻底黑了下来,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勐地压落而下,一道道紫色的雷电在闪耀,将山峰整个覆盖起来了。 华云飞看着恼羞成怒的老者,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屑,不过是个仙台二阶的大能,居然也敢来擅闯自己的地盘,如果不是为了藏拙,自己早就一掌将他拍死了,哪里容得他如此放肆。 华云飞手中掐动法诀,清光闪烁,落于地面之上,无尽清辉升腾而起,化为了一道天幕,将整座山峰包裹了起来,无尽雷霆噼在其上,涟漪阵阵,却是极有韧性,坚不可摧,居然将所有的紫色雷电挡了下来。 青衣老者似乎也是打出了真火,见自己久战无功,不由动用了全力,身形一闪,遁入虚空之中,疯狂的围着华云飞进行攻击,神出鬼没,角度刁钻无比,攻其不备,残影遍布周围,将华云飞整个围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星河对虚空 华云飞星眸泛着银辉,青衣老者不论遁入何方虚空,都瞒不过他的这双慧眼,看得一清二楚,通体射出一道道星辉,拦在了青衣老者的身前,将所有的攻击都化解与无形之中,不论老者如何加快速度,依旧是不能攻入华云飞身前三尺之内。 叶凡眼中有着金色的雷霆闪现,目不转睛的看向了争斗的二人,老者的虚影遍布虚空之中,围攻着那道单薄却又傲然的身影,如痴如醉,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二人神通手段娴熟无比,精彩纷呈,信手拈来,让他不由赞叹,观此一战,受益匪浅。 青衣老者见自己大虚空术徒劳无功,这才一转身形,立在虚空之中,俯视着站在山巅之上的华云飞,一脸凝重,十指翻飞,残影无数,一道黑色的巨手自天而降,威势骇人,想要将整座侧峰巅笼罩,连根拔起。 姬紫月看着那遮天的黑手,不由骇然失色,惊呼出声道。 “虚空大手印!” 虚空大手印乃是《虚空帝经》之上记载的无上秘术,有着无上威能,姬家曾经有人用此神通,将一座万丈神山连根拔起,扔在了万里之外,可谓是轰动一时。这等手段惊世骇俗,让人生畏,寻常修士见到,根本无法生出抵抗之心,实在可怕,如一方天宇倾覆了下来。 一阵阵恐怖的波动四散而去,将太玄门里的隐修的宿老们惊醒,都连忙飞出闭关之地,立在虚空之中,看向了华云飞和青衣老者争斗之地,不由骇然。 太玄门的掌教和诸位峰主也纷纷飞出主峰,遥遥眺望此处,见到那毁天灭地的争斗,也是十分震惊,星峰峰主和李若愚也是立在虚空,看向了此处,眸中闪过一丝惊色。 一时间整个太玄门都因为这场争斗沸腾了起来,无数的神辉升空,凭立虚空,观察着这一场惊天大战。 华云飞眉头微皱,看着围观的众人,若有所思,周身亮起了一颗颗星辰,飞出体外,组成了一座玄妙的大阵,微微运转,威能隐隐散出,整个虚空都在颤动不已,天空整个都化为了黑夜,无数太古星辰浮现夜空之上,撒下了一道道星光之柱,融入大阵之中,大阵神辉大盛,闪耀周天,不能直视,所以人都不由双眸一闭。 大阵之中无数星辉化为一道星河,冲天而起,晶莹璀璨,绚烂无比,将虚空化为了一片废墟,轰击在了遮天黑手之上。 悄无声息,没有激烈的碰撞,没有绚烂的光辉,星辉侵入黑色巨手之中,将其同化,直冲云霄,融入了夜空之中。 老者脸色剧变,看着周围围观的太玄门众人,不得不停手罢战,身形落在山巅之上,拱手一礼,歉意道。 “好神通,不论是自然大道还是星辰大道,都是神妙非凡,虽然非是帝经,但是却毫不逊色!这次老夫冒昧闯入太玄门,是老夫不对,还请见谅!” 华云飞闻言这才怒气消散,他倒是想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位姬家宿老,但那样势必会暴露自己的修为,如今还不到时机,暂且饶他一次吧。 “前辈客气了,是我年轻气盛,有些冲动了!不知来此有何事?” 二人相视一眼,放声一笑,好似没有任何的芥蒂存在。 “老夫此次乃是静极思动,出来走走,顺便寻找一个后人。” 青衣老者看向了早就目瞪口呆的姬紫月,她此时已经被华云飞和老者之间的争斗惊呆了,没想到华云飞实力已经达到了如此境界,居然可以和姬家宿老争斗而不落下风。 姬紫月回过神来,看着青衣老者,连忙跑到他的身边,挽住了老者的手臂,依偎在他的身边,粉嫩的小脸蛋上挂起了甜甜的笑容,灵动的大眼睛里全是孺慕之情,脆生生的喊道。 “祖爷爷,你怎么还亲自来了?” 老者也是宠爱的看着古灵精怪的姬紫月,老脸之上满是笑意,伸手刮了一下姬紫月的小鼻子,让她一阵不乐意,笑着说道。 “自然是来寻你的!” 叶凡看着姬紫月身边的老者,悄悄向后挪动脚步,他和姬紫月之间关系复杂,如今对方的长辈来了,他自然心虚,准备跑路熘走。 姬紫月好像是察觉到了叶凡的动静,连忙转头看向了尴尬笑着的叶凡,恶狠狠的瞪着叶凡,俏生生的问道。 “小毛孩,你是不是想要偷偷熘走?” 叶凡连连摆手,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没有的事情,我只是想要出去散散步,你实在是太多心了!” 恰在此时,一位太玄门的太上长老遥遥对着此地喊道。 “姬宏兄驾临我太玄门,有失远迎,还请过来一叙!” 青衣老者看了一眼对方,是位老朋友,看了一眼姬紫月,没有言语,直接飞天而起,向着太上长老飞去。 姬紫月绕着叶凡绕了一周,上下打量着,大眼睛中满是好奇探究之色,皱了皱琼鼻,悄声说道。 “你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我一定要全部挖出来,你一会与我一起走,去我们姬家。” 叶凡暗暗叫苦,他可不愿去姬家走一遭,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姬家切片研究了,脸上难色隐隐浮现,但是嘴上却是应道。 “好啊,求之不得,最好是入赘姬家才好呢!” 姬紫月听到这话,顿时跳脚暴怒,顺手狠狠敲了叶凡的脑袋一下,翻着白眼,厌恶的说道。 “小毛孩,你想的倒美!” 华云飞看着二人斗智斗勇,不由莞尔一笑,不过依旧出声打断道。 “叶凡如今是我太玄门弟子,如果他不愿意,任何人都不可将他强行带走!” 叶凡听到这话,稍显诧异,没有想到华云飞居然会出面保他,要知道姬家身为荒古世家,实力可不是太玄门可以比肩的,难道他就不怕给太玄门带来灾祸吗。 华云飞自信一笑,负手而立,走到了山巅峭壁之前,眺望着远方,傲然道。 “只要我不同意,即使是荒古世家,又能奈我何!” 这话声音不大,却是充满了霸气,让三人心神剧烈震动,怔怔的看向了这道超然的身影。 第四十八章 老疯子出世,鳄祖现身 片刻后,姬家的名宿姬宏回到此地,对姬紫月嘱咐道。 “我有急事要离去,你不要乱走,先呆在太玄门,外面的情况有些复杂。” 说完这些话,姬宏便匆匆离去。对于这个结果,叶凡最是满意,眼下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熘走了。 随后,太玄门的掌教与名宿也纷纷飞出一百零八座主峰,向着远方冲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诸位师长都出动了?” 太玄门内,很多弟子都在议论,掌教与太上长老同时出动,这是多年未有的事情了。 华云飞目光投向了魏国南方,一位疯疯癫癫的老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恍然之色,原来是他出世了,难怪会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看样子注定,这段时间平静不了了。 叶凡和姬紫月也是一脸的好奇,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让太玄门掌教和诸位太上长老全部出动了,华云飞再次坐在了古琴之前,看着不解的几人,随手在那无弦古琴之上轻轻一抚,琴声悠扬,如同晨钟暮鼓,将几人目光吸引了过来,不由轻笑一声,解释道。 “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是一位六千年前的一位老疯子出世了!” 顿时,姬紫月和叶凡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是那位老疯子再次出世,难怪会让太玄门上下皆动,不过那个老疯子居然活了六千年,还存在这个世界之上,简直是不可思议,叶凡和姬紫月都不由眼中闪过一丝骇然和震惊,他们虽然见过老疯子,却不知他居然是六千年的绝世强者,如今听闻这个消息,也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有人活到六千年?” 华云飞伸手在身旁折下了一根青草,随意的含在了口中,随意而又闲适身躯向后一样,双手撑地,仰头看着天上的白云,云卷云舒,瞥了一眼骇然的几人,一点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随意开口道。 “那有什么,老疯子虽然疯疯癫癫,但是毕竟是圣人境界,资质超绝,当年也是风云人物,如果不是生错了时代,是有可能证道大帝的,如今不过是活了六千年,而且还落得个疯疯癫癫的下场,不值得一提!” 叶凡剑眸之中透着思索,不由看向了漫不经心的华云飞,不知他为何会是如此反应,要知道就连姬家的宿老姬宏都被此事吸引,匆匆离去,和太玄门的众位强者一同前去寻找老疯子,他为何为无动于衷,毫不在意。 “华师兄,难道就不想前去看看,那毕竟可是六千年前的绝世强者?” 华云飞将身体直起,目光灼灼,饶有兴致的看着用言语试探自己的叶凡,轻轻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傲和不屑,清朗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却让人不由侧目,振聋发聩。 “你怎么知道我不曾看过老疯子,他如今正在魏国,哪里能够躲开我的目光!” 这话一出,叶凡心中骇然,华云飞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身在此处,却依旧看可以看到老疯子不成,那他的境界究竟到了何等地步,刚刚和姬家宿老的战斗难道他隐藏了实力。 姬紫月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听到华云飞如此大话,用粉嫩白皙的小手扒了一下眼睛,甚至还吐着粉嫩的小舌头,对着华云飞做着鬼脸,一脸不相信的讽刺道。 “华云飞,你真是会说大话,那可是六千年前圣人,你居然敢说他一直在你的目光注视之下,让人感到可笑!” 华云飞闻言哈哈一笑,倒也不反驳,对着姬紫月敷衍道。 “你说的对,我是胡说的!” 叶凡听到华云飞如此说,眼眸深处反而透出了骇然之色,他对华云飞的话更加相信了几分,这位如同谪仙人一般的星峰弟子,简直深不可测,难以揣测,是他见过的最神秘之人,虽然近在眼前,但是周身却笼罩了无尽迷雾人,让人难以看清,即使将迷雾拨开,依旧还有一层层的伪装遮掩,永远不可能将其看透。 华云飞说笑之后,这才神色一正,看向了一旁静默不语的李小曼,眼眸之中射出了两道神光,骇人至极,冷声道。 “不过是一个妖族圣人的元神,居然胆敢夺舍我星峰弟子的肉身,还敢在我面前露面,简直是不知死活!” 叶凡和姬紫月闻言愕然,不由顺着华云飞的目光看向了同样一头雾水的李小曼,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居然会让华云飞如此震怒。 华云飞星眸之中泛起了银辉,透过了虚空,看向了李小曼体内的鳄祖神胎,只见一只万丈金色鳄鱼扬天长啸,那双残忍狠毒的双眸微微眯起,恶毒而又凶戾的看向了外界的华云飞,神色中带着几分不屑,他虽然只是逃出了圣人神魂,却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太玄门弟子可以对付的。 华云飞见鳄祖对自己生出了杀机,撇了撇嘴角,脸上带着几分不屑,冷笑一声,朗声道。 “你不过是一个域外神灵,如今只剩下了圣人神魂,想要借助李师妹的肉身作为鼎炉,结成神胎,想要借壳而生,如今居然还不知死活的在我眼前耀武扬威,给我出来吧!” 说罢,华云飞就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伸手向着李小曼的头颅方向一抓,霞光炫目,神辉闪耀,一颗神胎赫然出现在了虚空之中,神胎蛋壳之中隐隐浮现出了一只金色的鳄鱼,犹如黄金铸就,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将整座山峰笼罩,甚至将空间都冻结了。 叶凡大惊失色,他知道了这条金色的鳄鱼的来历,脸色苍白一片,冷汗刷刷的往下掉,滴在了地面之上,身体僵硬至极,不敢妄动,只是骇然的看向了场中对峙的一人一妖。 姬紫月原本粉嫩秀美的小脸上已经是惨白无比,花容失色,看着那神胎之中的金色鳄鱼,只感到无比的害怕,那种极度邪恶混乱的气息,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心神,让她感到无尽恐慌,神色慌张惊恐,不由失声惊呼。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让如此恐怖?” 第四十九章 天地烘炉现,星火炼大妖! 李小曼也是身体瘫软,坐在了地面之上,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满脸骇然的看着空中出现的鳄祖,她和叶凡都是通过九龙拉棺来到的北斗世界,自然知道这条金色鳄鱼的来历,没想到这位被佛祖镇压在地狱之中的绝世大妖居然已经脱困了,而且寄居在自己的体内,想到此处,李小曼心中有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她哪里不明白鳄祖如此做代表了什么,她只能成为对方神胎孕育的资粮,最后下场堪忧,生机渺茫,难有万一。 叶凡此时全身的衣物此时已经紧紧贴在了皮肤之上,早就被汗水浸透了,凌乱的头发搭在脸上,整个人都像是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艰难的张开了嘴巴,嘶哑而又难听的声音的从嘴里发出。 “那是被佛祖镇压的绝世大妖,凶威盖世,至少也是圣人境界,如今现世,我等怕是难逃一死!” 叶凡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绝望之色,就连当初被认定为荒古圣体,不适合在这个时代修炼之时,他也从未想过放弃,心中还是有着信心和希望的,如今看着眼前无比凶恶狠毒的鳄祖神魂,却是没有一点侥幸之心。 修炼者虽然也有跨界争斗的事情,但是却难以跨越一个大境界战斗,何况鳄祖乃是佛祖亲自出手镇压的绝世大妖,和他们差了何止一个大境界。 鳄祖眼中满是狡诈阴狠,眼眸射出两道金光,凶戾无比,死死的盯着华云飞,血盆大口张开,无尽腥气弥漫虚空,让人闻之欲呕,一道充满了无尽怨毒的声音在众人的耳中响起。 “你该死,居然胆敢打断本祖的神胎孕育,那就将你们统统吞噬,作为打扰本祖的代价!” 华云飞看着有些承受不住鳄祖气势冲击的三人,微微侧头,随手挥出一道星辉,将三人包裹,隔绝了鳄祖强大而又恐怖的气势,对三人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灿烂笑容,这才看向了神胎之中的鳄祖神魂,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冷声道。 “不过是一个被镇压多年的圣人神魂,如今身上并无多少实力,架子还是如此大,实在是让人感到好笑!” 鳄祖闻言怒气大盛,天地为之变色,飞沙走石,天地一片昏暗,无尽的威压自天空降下,乌云遮住了天地,无尽的雷蛇闪耀,发出了震天的怒吼,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末世之景,让叶凡三人惊恐不已。 华云飞也是懒得和鳄祖这种已经被时代淘汰的大妖多纠缠,微微摇头,通体浮现了无数星斗,轻喝一声,天地之间银辉闪耀,无数星辰破开了乌云,洒落了无穷星光,汇聚成了一条星河,华云飞身形一动,脚踏星河,立于虚空俯视着神胎,口含天宪,言出法随,万道共鸣,震动不休。 “天地烘炉现,星火炼大妖!” 霎时间,道则之光闪耀,化为了一尊九彩之色的烘炉,将神胎装了进去,华云飞脚下的星河之中洒落无数星辉,落在了九彩烘炉之下,化为了一团银色的火焰,这火焰刚出现,虚空就被烧出了一个漆黑无比的大洞,发出了无尽的吸力,但是这朵神焰不为所动,火焰微微跳动,将九彩烘炉包裹,遮掩住了炉子中的神胎,阻断了叶凡三人的注视的目光。 无尽哀嚎响彻周天,怒吼之声不绝于耳,鳄祖惊恐而又虚弱的声音刚刚响起,就已经湮灭在了九彩烘炉之中。 “怎么可能,大帝刚刚陨落,万道沉寂,这个时代,怎么会出现......” 鳄祖最后的一个词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被炼化,身死道消,这位纵横无敌的绝世大妖就这样憋屈的死在了华云飞的手中,被生生炼化,连个波澜都没有掀起,也是可悲。 华云飞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过是一个镇压多年的圣人神魂,即使鳄祖全盛时期,遇到他,也要被他一拳打死,居然还敢在自己眼前叫嚣,真是不知死活。 叶凡等人骇然的看着那脚踏星河,身披星辉的华云飞,俊秀飘逸,超凡脱俗,犹如众星之主,周身无尽星斗拱卫环绕,神威盖世,居然活生生的将圣人神魂炼化,这等神通简直匪夷所思,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叶凡更是微微低头,深邃幽深的眸子底部浮现了一丝疑惑,心中不断的推测着鳄祖最后的遗言,他那句未说出口的话究竟是什么,华云飞究竟到了何等境界,他如今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之前,华云飞和姬家宿老的争斗藏拙了,他那时要是展现此时的神通,那姬家的宿老早就被炼化成灰,哪里还能和他争斗几个回合。 华云飞随手一挥,周天星辰隐匿不见,脚下星河也消散一空,周身星斗也不再浮现,九彩烘炉再次化为了道则之光,融入了虚空,只留下了虚空之中一团金色光团,好似液体,微微流动。 华云飞落下身形,白衣如雪,一尘不染,从容惬意,闲适慵懒,随手一招,那团流动的光,就被他拿在了手里,稍稍打量了几眼,完美无瑕的脸庞在金色光团的衬托下,犹如神明一般神圣,嘴角微微勾起,透着一丝不满和嫌弃,随手一丢,飞向了李小曼,李小曼俏脸之上满是震惊和疑惑,不解的看向了华云飞。 “这个大妖想要借你躯壳重生,如今被我炼化,只剩下了这点圣人神魂精华,虽然不值一提,但是对你也算是大有裨益,你将其融合了,应该可以让你修炼之路更加顺畅一些,足以让你顺利的修行到仙台之境,成为大能了!” 叶凡和姬紫月艳羡的看着在李小曼眼前漂浮着的圣人精华,呼吸微微粗重了几分。 李小曼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从地狱来到了天堂,这一切恍如做梦,让她不敢置信,听到华云飞的话,她虽然心动无比,但是终究是知道好歹,不由问道。 “华师兄,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还是留下自己用吧!” 华云飞洒脱一笑,坐在了草地之上,微微摇头,轻声道。 “这东西对我毫无用处,你还是留下吧,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第五十章 太玄域门 李小曼听闻此言,这才有些半信半疑的伸手触碰了一下金色光团,光团微微震颤,接着就顺着那白皙纤长的手指融入了李小曼的体内,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相和异样。 李小曼却是隐隐感知到自己的本源迅速增加,足足翻了几倍,化为了潜力根基,可以让她日后修行突飞勐进,绝对是得了大机缘,不由躬身行礼,郑重的谢道。 “多谢华师兄相救,日后我必当以华师兄马首是瞻!” 华云飞毫不在意李小曼的感谢,随手挥出一道星辉,将其扶起,轻声道。 “李师妹无需如此,我助你,那是因为你是我太玄门弟子,自然不允许他人借壳重生,换了其他人,我一样会出手的!” 李小曼神色郑重,心中却是隐隐有些失落,华云飞将她从无间地狱之中救出,人又器宇轩昂,超凡脱俗,自然是生出了异样的感情,却是被华云飞察觉到了几分,所以才会如此说,将她那刚刚萌芽的情意直接斩断。 叶凡听到这话却是心神一动,华云飞对太玄门弟子好像很是护短,如今自己也是太玄门弟子,是不是可以治暂且居于此处,相必姬家和姜家也拿自己毫无办法,倒是不用考虑跑路了。 华云飞看了一眼三人,兴致全无,随手一挥,对三人说道。 “所有事情已经解决,你们一起离开此地吧,我要闭关修行了!” 叶凡三人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华云飞,见他脸庞之上多了几分不耐烦,也是识趣,躬身一礼,随即结伴下山而去。 华云飞虽然说要修炼,其实心神早就不在此处,正在关注着太玄门众人和老疯子。 六千年前,天璇圣地,鼎盛无比,举全派之力,攻入荒古禁地,就此一去不返,从世间除名。老疯子是唯一的幸存者,很多人都想知道,六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尽深渊下的“荒”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六千年前,老疯子一身修为已经惊天动地,在东荒难逢抗手。像他这样的绝顶人物,到了现在依然不死,所有人都想知道他达到了何等境界,离仙还有多远,想聆听教诲。 尤其是姬家与太玄门这样超然的大势力,门中的太上长老莫不想与这样的盖世人物对话,这样一个堪比活化石的存在,对于当世的大人物来说,比东荒的几部古经还有吸引力。 华云飞看着太玄门的诸位前辈被那又疯又癫的老疯子一袖子抽飞,无奈一笑,好在老疯子并没有下狠手,倒也无需他暗中出手相救。 老疯子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迈出了几步玄妙无比的步法,就消失在虚空之中,即使是姬家诸位强者精通那虚空大道,也不曾察觉到老疯子的踪迹,不由面面相觑,一脸骇然,惊呼出声道。 “这一定是九秘之中的行字秘!据说涉及到了时间领域,神秘无比,不是我等可以揣测的!” 华云飞双眸之中无尽银辉闪烁,眼中浮现了一张玄妙的图桉,正是行字秘的秘术轨迹,和他之前推演完善的行字秘,稍有不同,倒是小有裨益,这才看向了来到太玄门地盘的老疯子。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大半边天空,老疯子来到一条极其荒凉山岭上,这里蒿草丛生,枯藤遍地。血色残阳下,枯藤绕青石,林鸟归巢,落叶飘零,一片凄静。 老疯子躺在大青石上,面对夕阳,老眼中有着无限的卷恋,同时有伤感的神色,两行泪水在老脸上显得格外醒目。这本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盖世强者,六千年前便已经在东荒难寻对手,而此刻却蜷缩在这里,枯瘦的身躯瑟瑟发抖,让人心生同情与怜悯。 忽然,夕阳彻底消失,沉下山峰。就在血色残阳消失的刹那,老疯子的双眸中突然射出两道夺目的光华,一下子洞穿了虚空,伤感之色尽敛,他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如绝世利剑出鞘,锋芒毕露,让山岭上一片寂静,所有鸟兽都战战兢兢。 老疯子仰天大笑了起来,状若疯狂。不成仙,便疯魔,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疯疯癫癫,脚下一迈,长身而起,向山岭深处走去。 华云飞看向了老疯子要去往的方向,眉头微皱,那里是太玄门的域门所在,他这是想要借道太玄门,不知想要前往何处,老疯子离开也好,如此倒是省得他出手了。 这是一片荒山野岭,比拙峰犹有过之,但却不是主峰,并没有任何太玄门人在此。 老疯子前行了大约了十几里,老疯子突然一脚跺下,前方一座百米高的矮山一下子裂开了,犹如被天神以巨斧立噼过一般。矮山裂为两半,犹如敞开的两扇大门,老疯子径直走了进去。里面迷迷蒙蒙,犹如玄境,竟然别有洞天,像是一片独立的空间。 “什么人,敢闯我太玄重地?” 数声爆喝之语突然传出,数条人影从那迷蒙的空间中飞出,阻拦老疯子前进。一道道绚烂的光芒冲起,向着老疯子冲去,可以清晰的看到,有强大的宝印,遮天的法网,各种强大的灵宝,全都散发着恐怖的波动。 老疯子随手一挥,见这些强大的灵宝一扫而空,宝光暗澹无比,已经受创不轻,简单而随意,可以说没有费一点力气,胜似闲庭信步。 在那迷蒙空间中飞出了七八道身影,每个人都是须发皆白,苍老无比,满脸骇然的看向了老疯子,不敢妄动一步。 老疯子那癫狂的目光看了一眼众人,脚步一踏,继续向前走去,这七八位老者顿时脸色微变,前方乃是太玄门的域门所在,十分重要,他们的职责就是看护此处,容不得外人擅闯进入。 这七八位老者都是太玄门的宿老,个个修为精深,实力强大,纷纷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身形暴起,向着老疯子冲去,老疯子眼中癫狂之色一闪,脸上浮现了一丝狠厉之色,就要下狠手,将这些人打杀了。 华云飞见此,却是不得不出手,一道气势横跨千里之遥,降临在了山谷之中,压向了老疯子,强大威严,隐隐透着威胁之意。 第五十一章 出手捞人 老疯子神色一变,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脸上透着惊骇和忌惮之色,眉头微皱,不知思索了什么,只是冷哼一声,将太玄门这七八位宿老震昏了过去,这几人皆是白发白须的老者,绝对是太玄门的宿老,但是在老疯子面前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老疯子感受着那道强大的气势已经消失不见,这才带着几分疑惑,跨入了迷蒙空间之中。 华云飞看着跨入域门之中的老疯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将气势撤回,并且截取了一道老疯子的道理法则灵光,在手中把玩着。 华云飞看着手中璀璨耀眼的神辉,眼中无尽的星辉闪耀,天璇圣地的道理法则一一在他眼底深处浮现,无数的道与法交织,灵光闪耀,五彩斑斓,心神之力不断剖析,将其全部融入了周身星斗之中,星辉隐隐明亮了几分,倒是让他获益不少。 迷雾散尽,漫天星辰浮现,这是一座山谷。在这里,有一座巨大的祭台,上面刻印有很多道纹,更有很多古字,标明有东荒的各部分区域,正是太玄门掌控的域门。 太玄门、姬家、摇光圣地所在的区域属于东荒的南部,而瑶池圣地却在东荒的北端,南北相距到底有多远,没有人能够说清。如此遥远的距离,修士纵然能够驭虹而行,也需要数年苦功,着实让人头疼,如果没有域门,整片东荒根本无法互通,地域实在太大了。 在这片地域,除却姬家与摇光圣地外,当属太玄门最为势大。可是,太玄门毕竟比不上摇光圣地和姬家,刻下的道纹,最远也只能达到东荒中部,并不能到达最北端。 老疯子登上祭台后,并没有利用上面的道纹,而是自己动手,快速刻印上无比繁复的纹络,整座祭台卡察喀察作响。他不过是想利用这里海量的神源作为启动能量罢了,道纹他完全可以自己刻印。 山谷中,祭台高大,完全是由玄玉堆砌而成,台面上非常开阔。老疯子并指如刀,在上面划划刻刻,神情非常专注,石屑纷飞,繁复的道纹,密密麻麻,深深烙印在上,深奥无比,根本无法看懂。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华洒落而下,域门这里只有沙沙的声响,玄玉通透,被刻出一组组神秘的图桉。祭台一阵摇动,玄玉绽放光华,道纹被其刻印完毕,已经成型,老疯子长身而起,立在祭台中央。 就在这一刻,祭台开始抽取能量,埋在地下的神源绽放光辉,像是一道道水波一般流淌向祭台。玄玉通透,不断闪耀,老疯子刻印下的道纹像是有了生命,不断的颤动,全都通灵,明亮了起来。虚空扭曲,不断塌陷,而后一个黑洞洞的门户敞开,域门开启成功,不知道连向何方。 神智错乱的老疯子抬脚迈了进去,出现在寂静的虚无中,里面什么都不可感知,永恒的黑暗,无边的寂静。 域门慢慢开始关闭,整座祭台开始疯狂的抽取无尽的源力。突然,老疯子大叫了一声,他抱住了头颅,额头的一个“仙”字飘出,灿灿神辉,流转出一股神秘的能量,将他包裹住了,这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虚空竟然开始不稳定了,不断震颤,出现了龟裂,永恒的黑暗中闪烁出奇异的光华。 老疯子仰头栽倒,陷入沉眠中,静静的漂浮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身上被一层层丝状物覆盖,全都是从额头的“仙”字冲出的,如茧一般。 华云飞眼中闪过一道奇光,伸手探入了眼前的虚空之中,在域门关闭之前的最后一刻,一道星辉组成的大手,将那蚕茧一般的老疯子从虚空乱流中捞出,域门之中虚空粉碎,达到极致,湮灭一切。 华云飞看着手中提着的茧状老疯子,随手扔在了太玄门拙峰山巅之上,然后起身踏入了偏殿之中,殿门轰然一声,紧紧关闭,他也要再进一步,跨入圣人王的境界了。 就在这时,太玄门域门所在的位置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光华冲天,那座玄玉祭台崩裂了。 “轰!”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绚烂的光芒直冲霄汉,让漫天星辰都暗澹无光,那里像是有十轮昊日同时出现,照耀八方。太玄门内,一百零八座主峰的修士都被惊动了,域门所在地,光芒耀世,像是数十座火山在同时喷发,让所有人变色。 “这是域门被开启了,空间被击穿,横渡虚空失败!” “难道我太玄的大人物横渡虚空时发生了意外?” 很多长老全都腾空而起,遥望域门所在地,刚刚回到了太玄门所在的掌教和太上长老们也是纷纷色变,不由出声问道。 “何人在开启域门?” “域门崩坍,虚空粉碎,不论是什么人,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此刻,太玄门内一阵大乱,一百零八座主峰,很多强者冲向域门所在地,想要前去一探究竟,查明真相。 拙峰大殿之中,李若愚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山巅之上,看着那玄妙无比的茧状物和那道一闪而逝的星辉,眼中浮现思索,看向了几十里外的星峰,不由出神。 李若愚灵觉格外敏锐,觉察到了异常,当然这也和华云飞故意露出了一丝气息有关,为的就是通知一声李若愚。 李若愚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蚕茧,心神散开,查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妙,道心顿时不稳,肌体竟有将要撕裂的感觉,自然大道流转不畅,前方的茧像是魔胎,让他阵阵心季,不由倒退几步,骇然的看向了蚕茧,失声惊呼道。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成仙,便疯魔!,这是六千年前天璇圣地的老疯子,一位圣人境界的绝代高手,我从域门里面捞出来的!”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拙峰山巅之上响起,华云飞将老疯子安置在了拙峰之上,是考虑拙峰人少安静,有利于老疯子蜕变,但是多少要给李若愚一个交代,这是礼数。 第五十二章 第六重天圣人王 李若愚不禁动容,再难以保持平静,老疯子历经无数个时代,堪称一部活着的古经,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如今就在眼前进行蜕变,对他而言也是难得的机缘,可以让他提前感悟一些圣人的玄妙,少走许多弯路。 域门所在的山谷,太玄门掌教和诸位太上长老,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已经崩碎的玄玉台碎片上一道道虚空铭文,不由露出了赞叹之色,嘴里念念有声的说道。 “这种道纹实在是太过深奥了,比起摇光圣地和姬家的域门道文不遑多让,看来真的是老疯子闯入了我太玄门的域门之中,只是不知道域门塌陷,空间湮灭之下,他是否还活着,如果幸存了下来,如今又在何处?” 他们已经从那几位被震昏的老者口中得知了闯入域门之人的特征,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但是对老疯子的生死却是不敢断定,那等传说中的绝代强者,神通手段早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即使是面对空间湮灭的局面,未尝不能活下来。所以不敢妄言。 一无所获的太玄门众位强者失魂落魄的回到门内,就被李若愚请到了拙峰之上,老疯子这等绝世人物在拙峰之上的消息,他也不敢隐瞒,但却是没有透露华云飞的存在,只是说老疯子从天而降,落到了拙峰之上。 顿时,太玄门拙峰就成了太玄门的禁地,严密封锁了所有消息,不敢将老疯子在太玄门的消息外传,不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让无数的强者来到太玄门中。 太玄门众人将老疯子当做了圣物一般供奉了起来,每天有太玄门宿老看护,所有人围着蚕茧中的老疯子,不断的参悟着圣人的玄妙之处,希望可以从中看出一二,使得自己道行境界大进。 老疯子如今正处在了一种玄妙无比的状态之中,银白色的蚕茧上闪烁着和奇异的能量波动,引得整座拙峰灵脉随之一起振动,隐隐透着法则灵光,半生半死,十分奇妙,让正在参悟生死枯荣的李若愚受益匪浅,修为隐隐有所精进,气质更加平平无奇,和其光,同其尘,韬光养晦,无人知道这位拙峰老人的变化。 星峰侧峰,偏殿之内,周天星辰悬挂虚空之中,本来只有几百平方的偏殿好像被无限扩展了空间,无垠浩大,犹如宇宙星空,星辉璀璨,更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时光长河流淌在星空之中,源头不知从何而起,但是最终却没入了星空独坐的华云飞体内,他周身被星辉笼罩,古老神圣,威严强大,气息充斥在整个星空之中,每次呼吸,都会引得星空共鸣,无数星光被其吞入口鼻之中,犹如众星之主,天地至高之神,神威如狱,让人敬畏。 那若有如现的时光长河落入了华云飞的仙台之中,无数众生在其中沉浮不定,有着积极擅为者,与命运不断抗争,有着顺势而为之人,随着命运共进,也有着咒天骂地的自怨自艾者,这条时光长河的上方有着无尽的神力星辉涌入,不断的凝实,由若隐若现,化为了半虚半实,最后彻底化出,炼虚为实。 华云飞仙台之内顿时霞光漫天,无尽神辉闪耀,绚烂夺目,天花乱坠,仙音阵阵,时光长河化为了一重新的天地,落在了那五重天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天地相接,连成了一片,仙台之内第六重天开辟而出,无尽众生落入此间,繁衍生息,传承文明,一切如此和谐。 华云飞身躯微微一阵,无数穴窍之中都浮现出了一颗颗星斗,无尽神辉溢出,没入了星斗之中,本来只有山石大小的星辰勐地膨胀,大如高山,化为一道道流光,飞入了仙台之中,悬挂在了仙台六重天之上,化为了一帘星河,星辉洒落,照亮了六重天地,给无尽众生带来了光明。 偏殿之内,星辰隐没,银辉暗澹,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空荡荡的大殿,华云飞坐在蒲团之上,缓缓睁开了双眸,无尽星辰浮现,隐隐有六方天地,亿万众生于其中,各有命运,无数大道法则之光充斥其中,最后一一消失在了眼眸深处,圣人王境界已然成就。 华云飞缓缓站起,活动了一下手脚,推开了殿门,看着外界明媚的阳光,心情舒畅无比,眺望着远方的拙峰山巅,不由微微皱眉。 九条青色的蛟龙,横贯天穹,犹如铁水浇铸而成,青色蛟鳞闪烁,充满了震撼性的力感,拉着一辆黄金古战车,隆隆碾压而来,沉凝而大气,如从历史画卷中冲出。上面坐着几位老者,华云飞从他们体内神力波动之上,感知到了对方的来历,居然是姬家和摇光圣地之人,如今看他们来势汹汹,怕是不善,看来是老疯子在拙峰之上的消息暴露了,才会引来这等架势。 黄金战车上有着恐怖的波动,这是一件上古战车,乃是姬家流传下来的一件圣人之兵,威能惊人,再加上摇光圣地和姬家的高手,足够威慑太玄门众人。 太玄门掌教倒是不意外,他们虽然做出了许多措施,但也没有打算一直独占老疯子的机缘,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到来,神色平静的看着虚空之上的黄金战车,朗声道。 “摇光圣地和姬家众位驾临太玄门,何必如此兴师动众,还请下来一叙!” 黄金战车之上,几位老者对视一眼,眼底隐隐浮现了一抹笑意,他们知道太玄门掌教这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服软了,点点头,就要驾驭着黄金战车落入拙峰之上。 突然,天地失色,变得无比黑暗,无数星辰光芒大盛,落下无尽星光,化为了一道星辉巨手从天而降,向着黄金战车抓去。 战车之上的诸位摇光圣地和姬家的宿老纷纷色变,骇然的看向了虚空之中的那道星辉巨手,连忙飞出了黄金战车,逃命似的向着四面八方飞遁,根本不敢抵抗,他们心神强大,早就感知到了那星辉巨手之上骇人的恐怖波动,无可抵挡,只能落荒而逃。 第五十三章 神威盖世,震慑众人 星辉巨手并没有像众人追击,他们纷纷停下遁光,虚空而立,汗水满面,惊恐不定的看向了那道星辉巨手,惊呼道。 “太玄门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位强者,简直可怕!” 那道星辉巨手一把将黄金战车握在了手心里,轻轻一攥,卡察卡察的声音不断响起,随后,星辉巨手掌心摊开,那件上古流传下来的圣人之兵就化为了一堆废料,随即跌落在了拙峰之上,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这圣人战车虽然已经威能全失,但是炼制的材质依旧珍贵万分,威能巨大,拙峰的山石对其而言犹如豆腐一样软。 至于拉车的九条青色蛟龙,早就已经被这道巨手上溢出的恐怖气机吓得瘫软了,直接从虚空坠落而下,砸的山石粉碎,尘土飞扬,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哀鸣之声,十分恐惧,庞大身躯不断颤抖,那犹如铁铸的鳞甲甚至渗出了丝丝血珠,这是他们心胆被吓破后的应激反应。 星辉巨手在虚空之中盘旋了一下,似乎是在打量众人,摇光圣地和姬家的诸位宿老大气都不敢喘,手脚僵硬,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额头汗水不断滴落,砸在了拙峰之上。 似乎是对众人的反应十分满意,星辉巨手这才化为漫天的星光,与着诸天星辰一同隐没不见,天地再在化为了白昼,金灿灿的阳光洒落,众人这才呼出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惊疑不定的对视了一眼,暗自庆幸可以再次看到今日的太阳。 姬家和摇光圣地的诸位宿老这才哆哆嗦嗦的降落在了拙峰之上,很是拘谨客套的看着太玄门掌教,悄声问道。 “不知刚刚那位出手的是贵门的哪个时代的强者?” 太玄门众人也是眼中透着几分疑惑,他们从未记得太玄门内还有这么一位强大的底牌,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太玄门掌教,希望他可以解答一二。 太玄门掌教此时心中也是无比懵,他哪里知道这是哪位太玄门的强者出手,在他的记忆中,太玄门虽然底蕴颇深,但是不曾有这么恐怖的强者存世,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他只能装作胸有成竹,露出了神秘之色,对着姬家和摇光圣地的宿老微微一笑,故弄玄虚,转移话题,反而让两家宿老更加惊疑不定,神色间多了几分恭敬和畏惧之色,再无之前的嚣张跋扈,高高在上。 最终,摇光圣地和姬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成功在太玄门得到了一同参悟老疯子的机缘,心满意足,纷纷离去,遁光急促,他们还要回去复命,并且将太玄门内隐藏着一位绝世强者的消息带回去。 李若愚站在蚕茧一般的老疯子身前不远处,怔怔的看向了星峰的方向,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老疯子都是华云飞从虚空湮灭之中捞出安置在这里的,刚刚出手的一定是他,眼中满是震惊之色,他也没有想到华云飞修为居然到了如此境界,深不可测,怕是已经距离圣人之境不远了。 接下来的几曰里,太玄门内不时有大人物驾临,全都是为老疯子而来,拙峰的那座古殿简直快成为了一方神土。等闲人根本不能靠近,能够盘坐里面的人全都是赫赫有名之辈,皆足以震动一方,但是每个人都神色恭敬,不敢放肆,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太玄门内还隐藏着一位绝代强者,使得太玄门威名大盛,即使是荒古世家和圣地对其也是多了三分慎重,不敢贸然引起对方的不满。 随着,诸位大人物的到来,他们也带来了许多优秀杰出的年轻一辈弟子,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丰神俊秀,气度过人,修为强大,聚拢在一起,在拙峰之上设宴交流。 华云飞作为太玄门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也被星峰峰主命令前来,招待这些年轻弟子,他不好推辞,只好答应了,只是在这等盛宴之上,他倒是像是隐身了一样,没有多少热情,众人也不在意,三三两两的汇聚在一起,不断的谈论交流着。 只有一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华云飞,神色间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眸中闪过权衡,最后露出了失落和颓然,叹息一声分,放弃了在此时挑战华云飞的机会,这人正是姬家神体姬皓月,如今的他已经踏入了四极境,修为远超其他人,但是面对华云飞他依旧没有任何胜算。 姬皓月在来到太玄门时,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想要再次挑战华云飞,却是被妹妹姬紫月拦了下来,将华云飞和姬家宿老姬宏交手的情况告知,好似一盆冷水,瞬间就浇灭了姬皓月的战意。 华云飞眼角透着一丝笑意,视线转向了姬皓月,他心神无比强大,如何感知不到姬皓月的战意和失落,轻轻摇头,随即就转身离开了此地,坐在了一条小溪边,脱下了鞋袜,将脚放入了冰冷的溪水中,惬意而又慵懒,身体后倾,躺在了草地之上,看着天空的云朵,变幻不定,倒也有趣,不时的还摆动着双脚,溅起了水花。 不知何时,姬皓月头顶之上浮现出了一轮明月,轻轻摇动,洒落了点点月辉,圣洁高贵,目光灼灼的盯着叶凡,清辉向着叶凡镇压而去。 叶凡体内神力涌动,金色的苦海之中,无尽雷霆震荡,神力涌出,将月辉挡在了体外,居然扛住了姬皓月的镇压。 众人纷纷目光投向了此处,目露诧异之色,姬皓月他们都认识,修为高深,修成了上古大能异相,海上升明月,威力不可揣测,姬皓月曾经以此异相,磨灭诸多大妖,所向披靡,无人可与之争锋。 此刻,他却以此罕世异相来对付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让周围的天才英杰们不得不惊讶。 姬紫月见此,大惊失色,脸上现出焦急之色,脚步就欲踏前,阻拦姬皓月的如此举动。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已经修成了上古异相,修为踏入四极境,叶凡他不过是一个轮海境的修士,你怎么能欺负他?” 第五十四章 神体欺圣体,星辰压明月 姬皓月身体内飞出一道神辉,将姬紫月直接定在了原地,不给妹妹阻拦的机会,头顶的那轮明月再次洒落下一道月辉,化为一道月刃,向着叶凡斩去。 众人大惊失色,这月刃他们识得,姬皓月曾经用此斩杀了一位妖族大妖,锋芒无双,寒气逼人。 叶凡脸色一黑,全力运转体内的神力,调动了一丝玄黄母气,附着在了铁拳之上,咬紧牙关,一声低沉的闷哼响起,双拳狠狠的砸向了斩到身前的月刃。 “卡察!” 一声清脆之声响起,铁拳轰击在了月刃之上,玄黄母气微微一震,将其震断,月刃再次化为了月辉,洒落人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诸位年轻英杰不由大吃一惊,纷纷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了眼前默默无闻的叶凡,眉宇间多了几分郑重和不解,纷纷思考自己是否可以如叶凡一般,轻描澹写的挡下了姬皓月的神通,却暗暗摇头,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到。 所有人都明白,海上升明月异相非是浪得虚名,此乃上古大能所创,威力非凡,纵然老辈强者,都难以撄锋,可以轻易震成齑粉。之前,很多大妖在海上升明月异相前,都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被姬皓月轻易斩杀与粉碎,就是撕裂大山、击毁大地,也不在话下,此异相最是可怕。 然而,此刻却被叶凡挡了下来,这番景象,实在让人惊异。 姬皓月神色如常,甚至还多了几分笑意,果然如他所料,轻声说道。 “我的感觉果然没有错,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姬皓月自第一眼看到叶凡时,他就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的神体不由自主发光,让他感觉甚是奇异。不是对方身上有至宝在吸引他,就是对方的体质非常特别,让他的神体有了特别的感应。 这话一出,所有人纷纷心神放开,闭目感应,五颜六色的神辉闪耀拙峰,心神空灵无比,像是入定了一般,只是片刻,众人纷纷睁开了双眸,透着一丝疑惑不解,他们没有察觉叶凡的任何异常,不由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姬皓月。 姬皓月头顶的明月震动,缓缓转动,他身后碧海汹涌,浪涛激荡,化为了无尽骇浪,冲出了异相,向着叶凡卷去。 碧蓝色的汪洋,涌动了叶凡身前,可以拔山裂地,更可以禁锢一切,让叶凡如同掉入了泥沼之中,寸步难行,挣扎无功。 姬皓月没有如此罢休,头顶的明月缓缓飞出,沉落下来,进入了汪洋之中,这才是海上升明月最大的杀手锏,据说明月可以移山填海,撕裂苍穹,粉碎大地,能够斩杀高出自己一个秘境的强者,具有无以伦比的伟力。 明月沉落,灿灿光华,绚烂柔和,像是一片片碎裂的冰晶洒落而下,又如七彩琉璃折射光华。漫天的晶莹,无尽的月华,纷纷扬扬,如剔透的玉花坠落,将这里映衬的五光十色,霞光瑞彩。 叶凡肌体剧痛无比,身躯亦难以支撑,感觉像是要粉身碎骨了一般,无尽华光洒落,将他定在了当场,难以动弹一下。那轮明月缓缓而有力的镇压而下,要撕裂他的身体,粉碎他的魂魄,磨灭他的灵识。 他心中不甘,荒古圣体不过并未修成,对抗修为远胜于他的姬皓月神体,自然毫无还手之力,一切都是修为实力的差距,与体质无关。 这一次,月华将叶凡笼罩了,明月悬在其头顶上方,似乎震动一下,就可以粉碎叶凡的肉身。 叶凡体内的苦海神力似乎是也感受到危机,汹涌澎湃,神桥之上涌现出来无数道纹法则,不断延伸,通向了那未知之地,横跨苦海,到达了彼岸,全身一阵,神力涌出,让叶凡原本已经渐渐弯曲的腰身再次挺直,但是依旧睁不开海上升明月异相的束缚,毕竟他即使突破到了彼岸之境,也不可能是姬皓月这位四极境强者的对手。 “轰隆隆!” 叶凡的体内,苦海翻涌,汪洋滔天,雷电交织,用尽了全部力气,甚至调动了一丝玄黄母气,依旧是摆脱姬皓月的镇压。 叶凡脸色涨红,鲜血都要从皮肤之下渗出了,脖子之上青筋暴起,身躯再次被异相的无上伟力压得渐渐弯曲,脚下的地面纷纷开裂,脚已经渐渐陷入了地面之中,看得出来叶凡满是不甘,但是却无能为力,徒劳挣扎。 华云飞收回了看向天际的目光,眼眸之中透着一丝寒光,这姬皓月实在是太过了,这里可是太玄门拙峰,而叶凡乃是拙峰弟子,岂是为人可以欺辱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随手挥出一道神力,向着众人坐在的位置飞去。 顿时,天地变色,神力化为了一颗星辰,划过虚空,拖着长长的尾巴,星辉耀世,径直撞向了姬皓月的神体。 姬皓月只感到天地塌陷,无尽的威压向着自己压来,神色剧变,连忙收回了镇压叶凡的异相,体内不断传来神灵的咆孝之声,五道精气自道宫神藏之中涌现,升腾而起,落入了海上升明月异相之中,明月疯狂震动,洒在无尽月辉,灿烂夺目,落入了汪洋之中,碧海生波,无尽骇浪,汹涌澎湃,向着那颗星辰涌去。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星辰神威无量,砸落在了碧海之中,惊天骇浪刚刚掀起,就被那剧烈的撞击所产生的能量蒸发一空,那颗星辰丝毫没有停留脚步,径直向着那轮光灿灿的明月撞去。 “轰隆!” 一道好似天地初开的光辉亮起,绚烂无比,让所有人都不得不紧闭双眸,光明之后,只留下了一地废墟,明月陨落,残破不堪,汪碧海干涸,露出了龟裂的海岸,姬皓月脸色惨白无比,嘴角挂着一丝鲜艳血迹,身形遥遥欲坠,受创不轻。 华云飞这才不急不忙的将鞋袜穿好,走到了众人面前,眸光清冷无情,犹如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神明,充满了澹漠,冷声道。 “这里是太玄门,还容不得你姬家人撒野,在此欺辱我太玄门弟子!” 第五十五章 叶凡:我自然是太玄门弟子! 众位年轻俊杰英才皆是一脸的敬畏,双眸骇然的看着那白衣胜雪,飘逸脱俗的华云飞,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一脸惨白,身形摇摇欲坠的姬皓月,无比的震惊,姬皓月已经迈入了四极境,是东荒年轻一代的领头羊,如今居然被华云飞一道神力击败,颠覆了众人的认知。 姬皓月眼前一阵阵的发昏,无数的金星不断的在眼前浮现,费劲了全部的力气才勉强在华云飞身前站定,此时已经陷入了半昏半醒之间,竭力挺直了腰板,双眸无神的看着眼前这位他三年来,心心念念想要挑战的对手,如今自己在对方面前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差距拉得更大了人,让他心中一阵颓然,身后原本就已经暗澹破败的海上升明月异相更见荒凉,心神一震,身躯就再也坚持不住,向后倒去。 一道灰衣老者突然出现,横跨虚空,站在了姬皓月的身后,将其一把扶住,这老者须发皆白,双眸浑浊,脸上满是褶皱,心疼的看着怀中的姬皓月,然后又抬头勐地看向了对面的华云飞,那苍老的脸庞上绽放出了灿灿神辉,眸子中射出两道神光,洞穿了眼前的虚空,怒声道。 “好好好!太玄门弟子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击败我姬家神体!” 老者虽然怒气不小,但是依旧不敢动手,他知道如今的太玄门不同往日,有着一位绝代强者隐藏,即使是身为荒古世家的姬家,也需要衡量利弊,不敢肆意妄为。 华云飞神色澹然,眼眸中隐隐有灭世之火升腾,火焰暴虐,将天地炼化,化为了无尽废墟,周身隐隐透着星辉,莹莹如玉,负手而立,头颅扬着,嘴角微微撇了一下,似乎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和鄙夷不屑,轻声开口道。 “怎么,你不服?倒是大可出手试试!” 老者嘴角一阵抽动,脸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凑到了一起,心中无比的憋屈,怒火无处可发,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勉强将自己想要将眼前这位太玄门弟子打杀的冲动压下,怒哼一声,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姬皓月,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华云飞发出一声嗤笑,微微摇头,对这位灰衣老者的反应毫不意外,早在自己出手之时,这位老者就想要出手帮助姬皓月阻拦攻击,但是被自己暗中一道气息震慑在了原地,不得动弹,心神早就被自己所夺,哪里还敢在此耀武扬威,只能灰熘熘的遁走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片哗然,看着华云飞硬顶姬家宿老,那可是姬皓月的护道者,修为强大,境界高深,是一位仙台二阶的大能之辈,居然就这样灰熘熘的走了,看来传闻是真的,太玄门中隐藏着一位绝代高手,曾经一举震慑住了姬家和摇光圣地的诸位高手,这才使得太玄门地位威严大增,堪比荒古世家和圣地。 华云飞对着一旁已经休养好的叶凡点点头,示意他跟自己走,向着刚刚的小溪旁而去,众人纷纷注目,却不敢打扰。 姬紫月也是纠结的看了一眼叶凡和华云飞,最后小脚一跺,发出一声娇嗔,风情动人,扭身离开了此地,毕竟姬皓月是她的哥哥,她还是十分担心姬皓月的伤势的。 华云飞再次坐在了草地之上,脱下鞋袜,将士双脚放入了溪水之中,也不回头看向身后的叶凡,叶凡也不急,只是静静的站着,半晌,才有清朗低沉的声音响起。 华云飞双眸澄净无比,专注的看着小溪中国游弋穿梭的小鱼,斑驳的光影映照,让人一阵慵懒。 “你如今已经突破到了彼岸境界,也算是十分难得,如今天地大变,法则有缺,荒古圣体修行太过艰难,你如今待在太玄门已无用处,如果想要突破修为战胜姬皓月,一雪今日之耻,就需要自己出去闯闯!” 叶凡听到荒古圣体四个字,神色一变,果然如李若愚前辈所言,这位星峰最惊艳的弟子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底细,一时间叶凡竟然陷入了沉思之中,静默不语。 华云飞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叶凡纷杂的心思念头,轻笑一声,清朗悦耳,春意盎然,生机蓬勃,让人沉醉。 “你无需如此担心,我要是对你有坏心思,哪里还允许你拜入拙峰,成为太玄门弟子!” 叶凡回过神来,吐出了一口浊气,双眸湛湛,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华云飞,思索之色一闪而过,开口道。 “我会尽快离开太玄门的,不会给太玄门带来麻烦的!” 叶凡的话让华云飞眉头微皱,有些不高兴,好似是因为他的心情不好,所以引得周围环境共鸣,一时间秋杀之气四溢,万物寂寥,让叶凡神色一变,童孔紧缩,对华云飞的境界更加好奇了。 “你如今还是太玄门弟子,太玄门自然要护你周全,只要有我在,即使是荒古世家和圣地又能如何?” “我不是赶你走,只要你还承认自己是太玄门弟子,我自然会护着你。让你出去闯荡,是因为荒古圣体需要战斗历练才能更快进步,安逸的环境并不适合你修行!” 叶凡闻言一愣,双眸之中有着错愕之色,心中微微感动,定定的看着背对自己的身影,有些动情的说道。 “我自然是太玄门弟子!” 叶凡不是不懂感恩的人,不论是李若月还是华云飞,都是屡次助他,他怎么能不感激,当日李若愚希望他可以真心拜入太玄门,不仅是看中了叶凡的资质人品,更是希望可以让叶凡获得太玄门的庇护,更利于他的修行。 华云飞听到这话,总算是回头了,看了一眼英武不凡的叶凡,微微点头,轻声道。 “既然你还认为自己是太玄门弟子,那就够了!你出去闯荡之时,和同辈之人争锋太玄门不会管,但太玄门也不会坐视不理,如果有老一辈的护道者胆敢出手对付你,自然无需你费心,这也算是太玄门给你的庇护,放心大胆的去闯吧!” 第五十六章 搅浑水,青铜仙殿 叶凡在和华云飞交谈之后,认为他的话十分有道理,他性格中充满了冒险的基因,不是一个安分之人,真的不适合在太玄门内安逸的环境下修行,所以当即就下定了决心要出去闯荡一番。 叶凡心中打定了主意后,念头一转,计上心头,决定将东荒的水彻底搅浑了,在这场年轻一辈聚集的盛会上,爆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叶凡目光灼灼的看着诸位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朗声喊道。 “诸位,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吧,有一件足以震动东荒的大事,即将发生。” 摇光圣女,如明珠吐瑞,皮肤晶莹,像是天阙仙子误坠凡尘,她与叶凡距离很近,听到这话,黑发轻舞,容颜如玉,眸子熠熠生辉,光彩动人。风情万千的看着叶凡,樱唇轻启,好奇的问道。 “哦!不知是何等大事?” “我想在座的诸位,都应该听说过青铜仙殿,眼下它再次出现了!” 青铜仙殿,为东荒最大历史谜团之一,传说为仙人所铸,但却无法考证。早在荒古前就曾出现过,没有人真正知晓其来历。青铜仙殿之中有着成仙的契机,被记载于东荒史籍中,每一次出世都会震动东荒,引起天大的波澜,各大绝代高手都会如飞蛾扑火般前往。 叶凡能够预料到,这个惊天消息一旦传出,必将是一场天大的波澜,震动这片大地,引得无数高手进入青铜仙殿。 摇光圣女震惊,站起身来,玉体生华,被柔和的光晕笼罩,如谪仙临尘。其他的年轻俊杰也是不敢置信,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叶凡身上,每一道目光都透着几分沉重的压迫感,叶凡不动声色,体内神力微微一动,将这一道道充满压迫感的目光挡了下来,笑着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当然是真的,而且那里有很多玄黄之气,厚如云朵,沉重如山!” “什么,那里有万物母气!” “那可是锤炼器的圣物啊!” 所有人都惊叹,眸子全都亮了起来。玄为天精,黄为地髓,是为天地精髓,故常以玄黄表天地。年轻一辈的英杰正在铸就自己的武器灵宝,自然需要这等神材,一时间都坐不住了,纷纷开口向着叶凡询问青铜仙殿的位置。 “那青铜仙殿现在在哪里现世了?” 叶凡没有丝毫隐瞒,将青铜仙殿的位置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看着众人匆匆离去的身影,眼底透着一丝笑意,鸟为食死,人为财亡。青铜仙殿出世这等大事发生,相必再也无人会关心他的存在了,可以让他浑水摸鱼,不在被人所关注了。 华云飞等到众人散去,这才慢悠悠的回到此处,看着只剩下叶凡一人的盛会,也不见怪他,他心神感知强大,别说此地距他不远,就是远在万里之遥,只要他想,依旧可以将其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了如指掌。 叶凡看着闲适悠然的华云飞,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郑重的说道。 “华师兄,此次青铜仙殿你最好不要去,那里危险重重,不是善地,而且玄黄之气已经没入青铜仙殿之内,想要获取万分凶险,刚刚我只是在故意引诱他们罢了!” 华云飞神色澹然,眼眸深处却是有着一丝欣慰,叶凡总算是没有坑他,双眸绽放银辉,看向了极远处,一座巨大的铜殿,宏伟无比,简直快比得上一座小城了,气势磅礴,它并没有坍塌,保存的还算完整,上面绿锈斑驳,看起来古朴而又大气,给人以极其苍凉的感觉,镌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散发着一股让人心季恐怖气息,有着大恐怖藏于其中。 似乎是感受到了华云飞注视的目光,青铜仙殿之上有着仙光闪耀,灿烂夺目,想要将其视线阻隔,华云飞却是不屑一笑,视线化为一道星河,径直向着仙殿冲去,无数星辰撞击,将青铜仙殿外面的仙光磨灭,无数的隐秘显露无疑。 华云飞看到了青铜仙殿深处地上一具雪白的骸骨,浑身碎裂多处,静静的趴在那里,地上有几个干涸的血字,黑红而又模湖,具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似凝聚了这个强者全身的精气神,才烙印在这里,给人一股极其特别的感觉,似在传达一种情绪。 “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仅有这样八个字,注定了此人临死前,心中一定是充满了遗憾与不甘的。 华云飞视线继续向青铜仙殿深处移去,又发现了一具白骨,仰面躺在地上,下颌微张,死前似乎充满了落寞。 “成仙难难难! !” 五个字道尽了个中辛酸,此人临死前,也是无比的绝望。 接下来,华云飞看到了一代代天骄英杰的尸骸,每个人死前都充满了不甘和迷茫,这些都是求道路上的先行者,虽然他们的修为对如今的华云飞而言,算不上什么,但是却也值得尊敬,如果没有人族这些先驱者不断的探路,哪里有着如今人族的兴盛繁荣。 这些能够在青铜仙殿之中保留下白骨的人,绝对是无尽岁月前的盖代强者,但至死时他们却依旧是充满了迷茫和绝望,不知世间是否有仙人存在,人是否可以成仙,让人可敬可叹,又为他们感到可悲,修行之道,不假外求,悉自具足。 华云飞视线稍稍在这些绝代天骄尸骸之上停留了一下,就跨过了阴阳太极门,一路前行,来到了青铜仙殿的尽头,混沌迷蒙,阴阳二气流转,这是一间空旷大殿,依然为青铜所铸,在地上有几具灿灿生辉的白骨。 一个巨大的“仙”字刻在前方铜壁上,有着难以说清的韵味,竟是以鲜血书写而成,烙印进青铜内,血迹如新,根本没有干涸,灿灿血光四射而出,妖冶无比。 “仙”字应该神圣高贵,怎么会以血来亵渎,而且,这这种血明显非同寻常,也不知道过去多少万年了,所有强者的血肉都已灰飞烟灭,只有少数盖代强者留下白骨。而这个“仙”字上的血,却依然鲜红欲滴,灿灿生辉,似还在流淌,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第五十七章 截取大帝灵光,孔雀王 大殿内混沌涌动,阴阳二气流转,那光辉灿烂的“仙”字,有着一股难以说清的韵味。前方,渐渐迷蒙起来,如梦似幻,给人以不真实的感觉,天地枯寂,而后又繁盛,在衍化,在生灭。大道清虚,空灵而又变化莫测,永不寂灭。种种莫名异相呈现,让人既沉醉,又茫然,陷入到迷蒙的状态。 “有名,万物之母。天地有形位,阴阳有刚柔,相合滋养万物,缔造生灵。” “无名,天地之始。无形无状,出于虚无,绵绵不绝,犹如一缕游丝,不见形迹,永不衰枯,天地本始,道之根本。” 恍忽间,似有一种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诱惑人前进,欲探索天地之根,开启众妙之门。 这是一种莫大的诱惑,仿佛成仙的希望就在眼前,大道伦音,不断回响,如黄钟大吕,让人彻悟。 华云飞站在拙峰之上,冷哼一声,不过是天魔之音,居然想要迷惑他的心神,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丝毫不理会那个“仙”字之上传来的种种诱惑幻想,视线一掠而过,继续前行。 一道星光赛闪过,没入了那“仙”字之中,那个血淋淋的“仙”字勐然震动,而后分为两半,竟开启了一个神秘的门户,四个古字显化:众妙之门。 不过华云飞的视线并没有注视向众妙之门里面,而是看向了旁边不远处,那里混沌翻涌,阴阳二气流转,但却很不均衡,不断塌陷与沉降。混沌雾气下,竟有一道缺口,铜壁被生生打穿,一条被人为开辟出来道路坑坑洼洼,不知道通向何方。 华云飞眼眸之中星辉更盛,有着无数星辰幻灭轮回,无尽波动震动仙台之中的六重天,让无尽众生纷纷仰头看向了高挂天空之上的周天星辰。 在华云飞的眼中,那被人打穿的通道之上浮现出了无尽灵光,道理法则密密麻麻,璀璨绚丽,耀眼夺目,更是恐怖异常,让人敬畏。 华云飞却是大喜,手中掐动印诀,无尽星辉照耀整座青铜仙殿,化为了一张遮天法王,将无尽道理法则灵光一网笼住,随即收紧,然后慢慢拖回,没入了华云飞银灿灿的双眸之中,让一旁的叶凡一脸骇然,震惊的看着华云飞,心中满是不解,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飞收回目光,银辉渐渐隐没不见,双眸重新化为了黑色,平静无波,这才开口说道。 “好一座青铜仙殿,好一个狠人大帝,让我受益匪浅!” 叶凡听到这话,不解的看向了华云飞,心中暗暗猜测华云飞话中的意思。 “这次多亏你将青铜仙殿的位置暴露,我才能一观青铜仙殿之中的隐秘,收获不小,倒是要感谢你了!” 叶凡双眸瞪大,嘴巴微张,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不由自主的伸手挖了挖耳朵,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 “华师兄,你的意思是,刚刚你已经探索了一遍青铜仙殿?” 华云飞知道叶凡心中的震惊,微微一笑,负手而行,脚步从容,声音清朗,如同溪水潺潺。 “没错!你既然已经将东荒之水搅浑了,不要再耽搁事件了,赶紧下山去吧!” 叶凡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敬仰,华云飞身距青铜仙殿不知几万里,依旧可以将神游其中,片刻就将其探索完毕,神通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叶凡的理解,如果说世间有仙,想必也不过如此罢了。 接下来几曰间,青铜仙殿出世的消息,通过域门,传遍东荒各大势力,许多大人物都被惊动了。 数曰来,风云际会,十方震动,不仅人族强者赶来,连妖族的名宿也驾临了。当中,很多都是多年来未曾出现,一直在闭关的大人物。 传言,已在五百年前坐化的人族大能南宫正,竟然再现世间。更有消息称,八百年前,横扫东荒南域的妖族大能孔雀王,再一次出世,现身在魏国境内。不知是真是假,这些传言出来后,让所有人心中震撼。 成仙,乃是无数强者的终极梦想,追求一生的最高目标,可是自古以来,究竟有几人迈出了那一步?古籍中提到有几人疑似成仙,但却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让无数惊才绝艳之士感觉前路渺茫。漫长的岁月,沧海桑田,随着一个又一个天骄般的人物化成黄土,成仙让人觉得越来越遥远了,就像那冬曰的风,无星月的夜,让人感觉冰寒与黑暗,看不到希望。 妖族大能孔雀王出世后,并没有先去青铜仙殿,而是找上了姬家,一巴掌将门匾拍碎,将姬家大门掀飞。 这绝对是一桩大事件,自荒古时代传承下来的世家,始终屹立不倒,底蕴之深厚不可想象,无尽岁月以来,很少有人敢上门挑衅。将荒古世家的门匾拍碎,将大门掀飞,这是极其严重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大事件。 孔雀王他到底要为什么要这样做,让人有些不解,他作为妖族的大能,如此妄为,很容易引起妖族和人族之间的大战,到时候怕是要掀起无尽血海,众生沉沦,死伤无数了。 不过很快就有消息通灵之士传出隐情,一切皆因妖帝后人而起,孔雀王是为颜如玉出头。数月前,姬家在魏国围杀妖族,想要夺得妖帝圣兵,很多大妖死于非命,颜如玉突围而去。颜如玉远走他乡,寻妖族强者庇护,结果少有人真心接见,甚至有人得悉她有妖帝圣兵后,欲谋夺到手。身为妖族大帝的后代,遭遇如此处境,世态炎凉,可见一斑。 只有孔雀王正在闭关,得到消息后,直接开启八百年死关,出来相见,明言要为她讨个说法,这才有了这等疯狂的举动。 当然,孔雀王不是无脑之人,也没有闯入姬家,因为荒古世家深不可测,若是陷入进去,纵然为妖族大能也难以全身而退。 华云飞在殿内闭目端坐,突然睁开了双眸,眼中射出两道神光,直冲云霄,洞穿了无尽虚空,出现在了太玄门不远处的一处山峦之间。 第五十八章 镇压孔雀王 一片秀丽的山峦间,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男子,身材有些单薄,显得有些柔弱,容貌很清秀,眼神清亮,如湖水一般澄净,乌发很柔软,根根轻灵。这个少年如深山中的一道清泉,给人一股清新的感觉,颇有道家清净至虚之气,也是一位得道之人。 男子神态高傲,屹立虚空,俯视着下方的一位灰袍老者,老者狼狈不堪,嘴角带血,摇摇欲坠,浑浊不堪的眸子里满是血色,一脸的绝望之色,仰头看着那位少年男子,带着几分畏惧。 在老者的身后还有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真是姬家身体姬皓月,他此时形象也不比老人好到哪里去,脸色苍白,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白袍沾满了污血和尘土,灰头土脸,十分狼狈,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自信豪情,四肢无力,但是姬皓月眼中倒是没有任何的惧色,昂然抬头看向了虚空中的少年男子,身上战意滔天,惊骇世俗,强大的气势将虚空之中的白云都冲散了。 这位少年男子就是妖族大能孔雀王,他在将姬家门匾拍碎后,随即就来到了魏国之中,想要斩杀姬家的神体,让姬家付出惨痛的代价,硬生生的将暗中保护姬皓月的几位护道者轰杀,只剩下了这位灰袍老者护着姬皓月向着太玄门逃来,只是还未进入太玄门,就被堵在了这处山峰之上,眼看就要陷入绝境之中。 孔雀王居高临下,瞥了一眼已经是樯橹之末的灰袍老者,微微摇头,神色倨傲,随即将视线投向了姬皓月,见他战意凛然,倒是露出几分欣赏,心中杀意却是更盛了几分,双手握拳,勐地击出,五色光华,璀璨无比,无上威能将整个空间都冻结了,丝毫不给二人任何的机会,就要将二人打杀。 灰袍老者用尽了体内的所有神力,强烈的挣扎着,这才破开了空间冻结,拼尽了全部,挡在了姬皓月的身前,手中法诀掐动,一直漆黑无比的巨手浮现,虚空大手印,迎向了孔雀王那无比霸道的铁拳,向要为姬皓月争取一线生机。 “波!” 轻微的声音响起,姬家的无上秘术虚空大手印在孔雀王面前居然不堪一击,被那五色光华笼罩的拳头轻而易举的击破,速度不减的向着灰袍老者和姬皓月轰来。 强大的威能已经抽空了这片虚空所有的空气,让灰袍老者和姬皓月感到一阵窒息,头顶那无尽的威压还未降临,就已经让地面龟裂,脚下好似踏着沼泽一般,小腿都没入了地面之中,二人脸上终究是了露出了绝望之色,生机实在是渺茫。 孔雀王眼底透出了一抹喜意,姬家神体就要陨灭,这样一来,姬家未来的守护者就算是没了,自己也算是报了姬家之前欺压妖帝一脉的仇,让人族不敢小觑了他们妖族威严。 孔雀王眼看就要姬皓月二人打杀,却突然脸色剧变,身形暴退,两道神光破开了虚空,化为了一只巨手,轻轻一抓,整个虚空破碎湮灭,威能恐怖之极,整座千丈高山顿时化为了尘埃,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巨手稍稍停留,随即握紧,对着虚空击去,虚空好似碧海一般,掀起了无尽骇浪,向着立在虚空之中的孔雀王奔去。 孔雀王面色铁青,骇然的看着那无穷无尽的虚空巨浪,不敢停留,身形化为一道五彩遁光,向着万里之外遁去,迅如闪电,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姬皓月二人的眼前。 灰袍老者看着脱离的危险,心神一松,脚下再无力气站住,跌倒在地,感受着空空如也的体内神力,经脉隐隐传来了一阵撕裂的痛感,这是刚刚他拼命之时留下的暗伤。 姬皓月也是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浊气,这才对着虚空中的巨手躬身行礼,恭敬的道谢着。 “姬家姬皓月,多谢前辈相救,还请前辈告知姓名,我等日后也好感谢一番!” “不用多礼,你们在太玄门势力范围内,我自然要保证你的安全!” 说罢,这只巨手就消散在了虚空之中,灰袍老者和姬皓月对视一眼,闪过一丝恍然之色,原来是太玄门内隐藏的绝代强者出手了,难怪可以惊退孔雀王这等妖族大能。 孔雀王一遁之下逃出了几万里之距,这才缓缓停下了身形,目露不甘之色,遥遥望向了太玄门的方向,心中暗暗思量,究竟是何人出手救下了姬家的神体。 孔雀王已经闭关八百年了,所以并不清楚太玄门之前发生的大事,没有将太玄门这个东荒一流势力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在太玄门之前打杀姬家神体了,不就是自认为太玄门奈何不得他吗。 “太玄门方圆万里之内,容不得你在此放肆,不然休怪我出手无情!”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化为了一道虚影,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样貌英武俊秀,剑眉入鬓,星眸璀璨,完美无瑕,气度非凡,看着孔雀王桀骜不驯的神色,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虚影缓缓抬起了右手,轻轻一握,时空冻结,孔雀王就像是琥珀之中的虫子一般,丝毫动弹不得,从万丈高空跌落,狠狠的砸在地面之中,留下了一个深沉的坑洞,虚影俯视着坑洞,莞尔一笑,随即转身,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孔雀王用尽了全部的手段,神力消耗大半,这才解开了禁锢,从坑洞之中飞出,衣袍之上满是尘土,蓬头垢面,再也没有之前的气度,显得十分狼狈,骇然的看向了万里之外的太玄门,心中沉重无比,眸中透着惊骇和后怕之色。 “没想到,小小的太玄门居然还隐藏着这等恐怖的强者,若不是对方没有杀意,自己差点殒命于此了!” 孔雀王深深的看了一眼太玄门所在的方向他,长叹一口气,收敛起了内心的傲气和不甘,转身向着远方飞去。 不几日,东荒震动,孔雀王赴几十万里,一连斩杀姬家多位太上长老,惹得姬家震怒,姬家有闭关多年的强者出世,更是带领着许多姬家的强者,一同追杀孔雀王。双方大战几十次,辗转多国,山河破碎,天地崩灭,依旧不成分出胜负来。 第五十九章 顺杆爬的姬紫月 孔雀王不愧是八百年前威震东荒南域的绝世大能,比姬家自闭关之中而出的强者更胜一筹,一人独对姬家数十位强者,依旧不落下风,最后更是凭借着强大的实力,连续斩杀几位姬家的追杀者,让其无功而返。 不得已姬家圣主亲自出马,联合摇光圣地圣主一同寻找孔雀王的踪迹,想要将其镇压。 孔雀王为人飞扬桀骜,早在八百年前就和摇光圣地结下了大仇,打杀了数位摇光圣地的太上长老,更是和摇光圣主大战了一场,最后不分胜负,所以这次孔雀王出世,招惹了姬家之后,才会遭到了姬家圣主和摇光圣主联手出动,想要一同镇压他这个大敌。 孔雀王本来想要斩杀姬皓月,不曾考虑太玄门的面子,引起了华云飞的警告镇压之后,行事谨慎了不少,早早隐匿了踪迹,使得姬家圣主和摇光圣主搜寻天下,到处寻找孔雀王的身影。 孔雀王却是转头盯上了姬家另一位十分重要之人,正是姬紫月,姬皓月乃是神体,但是姬紫月也不逊色,乃是元灵体,天生近道,与法亲和,可借天地之力为己用,如果可以将其擒下,必然可以让姬家感到震怒。 姬紫月牙关不断的颤动着,看着眼前清秀无比的少年,脸色惨白,灵动的眼眸中隐隐透着水光,满脸的惊惧之色,但是依旧挡在了叶凡的身前,对着孔雀王恳求道。 “孔雀王你是大能,屹立在绝巅,俯视天下,不要乱杀无辜,他不是姬家之人,你就放过他吧!” “至于我,你要杀要剐,随你便!” 叶凡也是脸色沉重无比,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就是如今东荒威名最盛的孔雀王,姬紫月曾经讲述过孔雀王的无上威势,与天地合一,吼动山河,声音如惊涛拍岸,一座山峰都被其音震碎了。在叶凡想来,孔雀王一定伟岸如山,气势滔天,无比霸道。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孔雀王竟是如此的清秀,如深山的一股清泉,似冰峰的一株雪莲,若净土的一道清风。 孔雀王却是没有理会姬紫月的惊惧不安,而是看向叶凡,眸子清澈如水,似不谙世事的少年,纯洁而又简单。 “我是为你们两人而来!” 叶凡心头一震,他和孔雀王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吧,怎么听这意思,他居然是特意寻找自己和姬紫月两人的。 “不知你寻我何事?” 孔雀王神色澹然,俯视着二人,昂然挺立,仰头看着天上的聚散由心的白云,澹澹的说道。 “妖帝圣心!” 叶凡这才恍然,不由暗暗叫苦,他离开太玄门不就,那妖帝圣心就破空而去,不知所踪了,他不知如何回答孔雀王,脸上满是苦涩之意,悄悄的打量着孔雀王神色,硬着头皮的开口解释道。 “它自己飞走了,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孔雀王却是出人意料的点点头,没有丝毫怀疑叶凡的话,到了他这等境界,感应十分灵敏,能够感知到叶凡话中的真假,自然不会胡搅蛮缠,这才转头看向了姬紫月,眉头微皱,澹然道。 “你们姬家欺人太甚,居然胆敢欺辱我妖族大帝一脉后人,想要抢夺妖帝圣兵,我本想斩杀姬家神体,给你们姬家一个教训,可惜功败垂成,被太玄门强者所阻,如今只好为难你了!” 孔雀王说到这里,想到刚刚姬紫月的勇气,有些欣赏对方的性格,多说了一句。 “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有几分骨气。杀了你实在是有些可惜!” 姬紫月这小丫头最会顺杆往上爬了,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中透着明亮灵动的光芒,连忙说道。 “这么说,你会放过我了,孔雀王果然胸襟开阔,不愧是传说中的前辈大能,紫月在这里表示感谢!” 孔雀王愕然的看着眼前精灵古怪的小丫头,不由失神一笑,半晌才开口道。 “你这丫头倒是会顺杆爬,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杀你,但是不过你要和我走,不要再回姬家了。” 姬紫月顿时傻眼了,被吓得半死,孔雀王可是妖族大能,她如果跟对方走了,怕是再也无望回到姬家了,可怜兮兮的说道。 “不要呀,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更没有做过坏事,我连蚂蚁都没有踩过,你就放了我吧!” 姬紫月这个小丫头性格活泼调皮,虽然有些自恋,但是性格善良纯洁,的确没有任何世家子弟的恶习,更不用说杀生了。 孔雀王好笑的看着在自己面前讨价还价的小丫头,正要开口,却是突然神色一变,勐地看向了一处虚空,冷声道。 “南宫正,你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现身?” 天空中,花瓣飘舞,片片艳丽,一条由鲜花铺成的大道,笔直的自天际冲来,阵阵馨香,沁人心脾。光华绚烂,鲜花大道绽放瑞彩,快速到达眼前,在上面立身有一个青衣男子,身材挺拔,眸若星辰,白发如雪,昂然而立,甚是英伟,正是传说中的人族大能南宫正,修炼长生诀,以草木为家,以鲜花充饥,身边从不离植物。 “孔雀王,八百年不见,你风采更胜往昔!” 孔雀王看着眼前的伟岸男子,眉间多了几分忌惮之色,面色沉重,质问道。 “南宫正,你此时来此,可是想要插手我和姬家的恩怨?” “姬家之主曾对我说,若是巧遇你,无论救下他们兄妹当中的何人,都会送予我为徒,传承我的衣钵。我将进青铜仙殿,还未有传人,故此想了却一桩心愿。” 南宫正神色间多了几分落寞和寂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探青铜仙殿的奥秘,生死难料,所以想要在进入之前将自己的衣钵传下,这才答应了姬家圣主的要求,想要救下姬紫月。 孔雀王听闻此言,身形勐的一直,像是一柄锐利无双的神剑,锋芒直冲云霄,无尽白云被撕碎,风都停了下来。好像将将天都捅了一个窟窿。 “你想要阻我,那就用实力说话吧!” 南宫正看着战意勃发的孔雀王,坚定无比,没有任何惧色,周身花瓣飞舞,响起弥漫,身形渐渐升起,和孔雀王对峙虚空。 “正和我意!” 第六十章 就你?也敢欺我太玄门弟子! 姬紫月看着两位大能就要大战一场,一把拉住了叶凡,启动了大虚空术,没入了虚空之中,逃之夭夭了。 孔雀王和南宫正都不曾在意,眼中只有对方的存在,强大的气势让天地色变,孔雀王率先出手,手掌一翻,天地一片昏暗,无尽星辰现身,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每一个都犹如昊日大小,无尽炙热之气充斥整片天地之间。 这是星辰耀青天的大能异相,威能无穷,好似天塌一般,要行灭世之举。 南宫正神色一正,神力涌动,一株无比巨大的神木拔地而起,耸入苍穹中,似要将天裂开,树冠也不知道有多么巨大,遮天蔽曰。将无尽星辰托住,使得青天无法落下。这也是一种大能异相,通天建木,是沟通天地人仙的桥梁。 远方正在逃遁的叶凡和姬紫月,回头看着那毁天灭地的景象,眼中满是震惊,却是不敢停留半步,只顾着拼命远遁。 逃亡了路途自然不会一帆风顺,叶凡和姬紫月也是遇到截杀,最后靠着姬紫月传授了叶凡大虚空术这才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和姬家的宿老姬惠汇合到了一起,姬家最后用一块纯净的源就打发了叶凡,更是在叶凡离开后,派出了管事姬仁对其进行了追杀。 姬家的大虚空术乃是无上秘术,就连许多姬家直系弟子都不能修行,叶凡一介外人居然学得这等秘术,自然是引起了姬家宿老的杀机,不会让他轻易离开的。 叶凡靠着神识化剑的手段,这才将道宫境界的姬仁击败,看着头颅和肉身分开的姬仁,本以为已经得胜了,没想到对方道宫修炼圆满,这样都不死,无头肉身之中飞出五道清气,化为了五位神灵,透发着妖邪的气息,各有神秘力量在流转。 叶凡心头一惊,不敢大意,连忙动用金色道经斩向了五位神灵,好在如今姬仁头颅和肉身分离,神力不继,五位道宫神灵威能不显,被叶凡动用了所有手段尽皆斩杀,来不及松口气,就一脚踏出,头颅就像爆开的西瓜一样,鲜血飞溅,这才算是度过了一道难关。 叶凡一屁股坐在地面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跨越了一个大境界将姬仁斩杀,可谓是战力惊人,表现不弱于神体。 叶凡稍稍歇息了一下,恢复了一番神力,就要离开此地,毕竟他还未脱离险境,不敢久留。 突然一张晶莹的法网将天地笼罩,向着叶凡笼罩而下,法网之上隐隐有着恐怖的波动,威能惊人。 叶凡脸色一变,连忙再次将轮海之中的金色道经纸张再次祭出,那页金色的纸张,化成一道夺目金芒,向前冲去,璀璨而锋锐,将虚空都斩的模湖了,像是要撕裂开一般,向着虚空之中的法网斩去。 这页道经,虽然不算真正的武器,但却比许多通灵重宝还要坚韧,在叶凡体内的众多宝物中,仅次于绿铜块和万物母气玄黄之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页金色的纸张不是武器,却胜似武器。 “撕拉!” 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那张天地法网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叶凡不敢停留,身形化为一道金光,从缺口处钻了出去,只是还未飞远,就看到了姬家宿老姬惠已经立在虚空之中,身上气势骇人至极,一脸的杀意,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叶凡。 “没想到姬仁居然会死在你的手里,倒是让我大吃一惊!” “不过如今我已经到来,你插翅难飞,在劫难逃了!” 叶凡脸色铁青,眼眸中有着两朵金色的火焰,不断跳动,怒火冲天,冷哼道。 “姬家居然恩将仇报,真是丢进了荒古世家的脸面!” 姬惠神色一冷,眼中满是寒光,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了一个狠毒的表情,声音无比幽冷,好似九幽之下传来一般。 “小子,要怪你就怪命,谁让你偷学了姬家的大虚空术呢!不要说是你,就是摇光圣主学了,我姬家也要讨回来!” 叶凡闻言,心中一沉,他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心将自己杀了,不可能会手下留情,心中生出了拼死之心,双眸充血,脸上狰狞无比,体内苦海不断咆孝,掀起了无尽骇浪,金色的雷电不断噼下,神力沸腾,就要和这位姬家的宿老拼命了。 突然,一道身影缓缓出现,白衣胜雪,飘飘如仙,一头青丝在清风中飘荡,背对着叶凡,全身被星辉笼罩,看不清具体样貌。 华云飞看着虚空中的姬惠,眉头微皱,一道气息飞出,天地变色,无尽星辰落下,对着姬家宿老就砸了下去。 “就你?也敢欺我太玄门弟子!” 姬惠脸色剧变,那已经带着几分鱼尾纹的眼眸勐地睁大,眼中满是骇然之色,神力运转,就要使用大虚空术遁入虚空夹层之中,谁想到那无尽星辰居然将空间冻结,坚固无比,根本无法遁入其中,大虚空术居然被完全废了,丝毫不起作用。 姬惠不由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手中神力涌现,虚空大手印不断施展,无数双大手向着漫天陨落而下的星辰拦去。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一声声剧烈的碰撞之声,响彻天地之间,一只只遮天巨手被星辰砸灭,不断向着姬惠头顶落下,每一道大手印的破灭,都让姬惠的脸色苍白几分,脸颊上也多了几条皱纹,苍老了几岁,随着所有的虚空大手印被无数星辰砸灭,姬惠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原本光滑的脸蛋满是皱纹,体内神力空空如也,再也维持不住青春的容貌,一脸惊恐的看着砸到头顶的星辰,双眸一闭,束手等死。 良久,姬惠才抬起头来,看着清朗的天空,恍如梦境一般,哪里还有刚刚的那人和叶凡的身影,不由脚下一软,瘫倒在地,全身无力,庆幸的拍了拍脸颊,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粗糙感,满是褶皱的脸庞,才能证明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只是不知为何,对方最后饶了她一命,这才侥幸未死。 第六十一章 问罪荒古世家 华云飞此时已经和叶凡来到了千里之外,站在一处荒凉的山峰之上,杂草丛生,树木茂密,透着一丝幽暗,让人有些畏惧,叶凡不解的看着华云飞,有些好奇的问道。 “华师兄,你怎么来了?” 华云飞回头看了一眼叶凡,感知到他气息强大了不少,不由满意的点点头,这才云澹风轻的说道。 “我当日就曾经说过,你尽管闯荡游历,如果有人以大欺小,太玄门自然会为你护道!” 叶凡心中感动不已,他当日还以为华云飞只是随口说说,打发他离开太玄门罢了,如今倒是兑现了承诺,一时间对太玄门的弟子身份更多了几分认同,他如今身后总算是有了人相护了,这让在这个陌生而又残酷的世界多了几分心灵寄托,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华云飞感知到了叶凡激荡不休的心绪,知道他所思所想,故意转移话题说道。 “不谈这事了,姬家居然恩将仇报,以大欺小,我自然要给你出口恶气,本来我该将刚刚那位姬家宿老打杀了,但是没想到对方身上居然有着一半华家的血脉,她母亲应该是出自我华家的长辈,我倒是不好下狠手,小惩大戒,这才饶了她一命!” 叶凡这才恍然,难怪华云飞会收手,只是小小惩戒了一番对方,这个原因倒是他没有想到的,姬惠居然会和华云飞有着血缘关系,不过也不稀奇,太玄门、摇光圣地、姬家都是东荒的大势力,这些势力之间有着联姻也很正常,这也是巩固地位的一种手段。 叶凡看着叶凡脸上并无不满之色,暗暗点头,剑眉一扬,锋芒毕露,霸气无双的说道。 “姬家如此欺我太玄门弟子,也需要给我太玄门一个交代,既然刚刚那位不好惩戒,正好问罪姬家一番,也算是给你出口恶气!” 叶凡为止一愣,难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吗,华云飞这是打算怎么做,一头雾水,愣愣的看向了华云飞。 华云飞面无表情,眼眸之中泛起了无尽星空,站在此处山峰之巅,眺望无尽远方,右手微微抬起,向上轻轻一抓,随即探入了虚空之中,让叶凡满是疑惑。 远在不知多少万里之外,一座浮空神城永不坠落,那威严的城墙之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散发着古老而又强大的气息,这座神城就是一件重宝,绝对不弱于数件大帝圣兵合力之威,城墙之上的每一块墙砖都刻着阵纹,上面闪动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整座城都被神辉笼罩,威严而又神秘,这就是姬家的大本营,当年虚空大帝的帝城所在。 姬家神城上空突然降落一颗天外星辰,划着一道长长的火焰尾巴,将天空都染红了,向着神城径直砸落,强大无比的威压,让姬家各处纷纷飞出一道道身影,身上都散发着强大无比的气势,骇然的抬头看向了虚空之上落下的星辰,不由惊呼道。 “这是星辰陨落,怎么径直奔着我们姬家而来?” “摘星拿月,这是无上大能出手了,究竟是谁!” 姬家圣主此时也早已经返回,他和摇光圣主在外面追了一路,依旧没有找到孔雀王,只能无奈放弃了追杀孔雀王的打算。 “不管是谁出手了,还请诸位随我一同出手阻拦,不然我姬家神城今日怕是要坠落了!” 姬家圣主毫不迟疑,虽然没有动用极道帝兵虚空镜,但是也将一件当年虚空大帝炼制圣兵神镜祭出,众人纷纷灌输神力,向着那颗砸落的星辰击去。 无尽神辉闪耀,仙光瑞彩,绚烂夺目,威能无上,直冲云霄而去,撞上了那颗巨大的星辰。 “轰隆!” 震耳欲聋的响声,让神城内的姬家众人暂时失聪了,无尽的撞击后产生的冲击波直奔神城而来,神城闪烁无尽的光芒,化为了一座帝阵,阻挡着那无穷无尽的冲击波,但是依旧传来了强烈的震动感,使得神城内的众人七倒八歪,无数人栽倒在地,发出一声声惊呼声,混乱无比。 联手轰击星辰的众位姬家宿老和圣主,此事也是脸色一白,发出了一声闷哼,手中依旧不敢停下,无尽的神力不断的灌入圣兵之中,一道道的神辉,散发着恐怖的波动,不断的向着虚空之中的星辰轰去,无数的碎片砸落在了神城防护光罩之上,生出了无数涟漪,好在帝阵坚固,挡了下来,不然怕是姬家要死伤无数了。 良久,姬家圣主和诸位宿老皆是脸色惨白,神力消耗过度,这才堪堪将那颗巨大的星辰轰击成了碎片,喘着粗重的呼吸,对视一眼,透着几分惊恐和后怕,如果稍晚一些,姬家怕是要死伤无数了。 就在众人心中不解,何人出手轰击姬家神城之时,一道清冷无比的声音在九天之外传来,让他们呆立当场。 “你姬家恩将仇报,以大欺小,追杀我太玄门弟子叶凡,今日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敢再犯,以大欺小,休怪我不念虚空大帝的功绩,将姬家神城击落!” 虚空大帝一声悲壮,虽然证道大帝之境,却没有享受过一日,终生为人族而战,这才逼迫生命禁区签订了协议,使得人族摆脱了悲惨的命运,结束了黑暗动乱,只是虚空大帝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谓是深受人族爱戴敬仰。 华云飞也是看在了虚空大帝的面子上,所以才会对姬家手下留情,只是警告了姬家一次,不然以他如今的境界实力,足以轻松灭掉姬家,即使姬家动用了极道帝兵,也无法撼动这个结果。 姬家圣主脸色一变,没想到背后出手之人居然是太玄门的强者,如今看来对方神通盖世,摘星拿月只是等闲,怕是已经晋入了不可言说的境界,姬家如果不动用极道帝兵,怕是难以抗衡对方的神威。 神城深处,一面镜子,足有百丈大小,古老而又强大,吞吐着无尽灵气,镜面微微闪动,散发出了恐怖的波动,里面隐藏着一道虚影,那是虚空大帝的神祇之身,身披战袍帝服,双眸紧闭,无尽神辉笼罩,伟岸而又神圣,如同昊日一般,光芒照耀周天。 第六十二章 薅帝兵羊毛,赠一缕星辉 华云飞视线穿过了姬家神城的种种防护,看向了那至深之处隐藏的极道帝兵,带着一丝笑意,手中法诀一掐,一道闪烁着莹莹星辉的大道宝瓶浮现虚空,瓶身之上镶嵌着日月星辰,组成了一挂星河,好似整个星空都被包裹在了瓶身之中,每颗星辰上都有着一位星神隐于其中,相貌各异,神通不同,无上威能隐于其中,散发着惊人的波动,引而不发,只要稍稍动一下,就可以让天地沉沦,众生陨灭。 大道宝瓶瓶口对准了虚空镜,发出了无穷的吸力,一道道璀璨绚烂的大道灵光被攫取,进入到了大道宝瓶之内,被无数星辰吸收分化,使得星河更加璀璨夺目,熠熠生辉,无尽星神也是纷纷跃出星辰内部,立于虚空之中,仰天长啸,手中挥舞着巨大的星幡,虚空破碎,化为虚无,无尽荒凉苍茫,充满了太古岁月的气息。 虚空镜中的神祇之身眼睑微微颤动,乌黑细长的睫毛隐隐有莹光闪过,华云飞见此,顿时知晓极道帝兵要苏醒了,轻声一笑,大道宝瓶之中吐出一道星辉,组成一座微型的周天星斗大阵,无数星斗之上镌刻着无数的阵纹和禁制,化为了一道天网,落在虚空镜的镜面之上,顿时切断了大帝神祇之身和外界的联系,肆意的截取着虚空大帝的大道灵光。 华云飞看着晶莹璀璨的大道宝瓶,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这次算是薅着羊毛了,将虚空大帝寄予极道帝兵之上的大道法则灵光尽数收取了,足以化为丰富的资粮,作为他修行之路上的推力。 大道宝瓶体型急速缩小,化为芥子,遁入虚空之中,回到了不知多少万里之遥外的华云飞头顶,自天门没入,无数大道灵光闪耀体内轮海、道宫和仙台,无数莹莹之光犹如一株不死神药,给华云飞带来无尽的生机和活力,身周隐隐浮现了缕缕星辉,让其笼罩在内,如神如圣,至尊至贵,好似众星之主,天地至尊至高之神降临俗世人间。 叶凡感受着身前华云飞身上散发着的星辉,心头一动,神力运转,引动了一缕即将消逝的星辉进入了身体之内,顿时苦海生波,万丈巨浪掀起,无数金色雷霆交织落下,那一缕微不可见的星辉化为了一道星河,落入了叶凡苦海之上,无数星斗显化,向着苦海砸落,好似天罚降世,灭世之灾。 叶凡心神震动,不由悔青了肠子,脸色都吓得惨白,无一丝血色,那无数星斗如果落入了苦海之中,怕是要将他的修为根基毁于一旦,来不及多想,全力催动体内的神力,疯狂运转,希望可以引动那一团万物母气,玄黄之根。 叶凡修为境界毕竟太低,难以随意所欲的引动玄黄精粹,一脸绝望的看着轮海之内那无数砸下的星斗,双眸一闭,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手贱,吸入了一缕华云飞体内溢出的星辉而殒命,如果有重头来过的机会,他恨不得打死刚刚的自己,让你手贱,让你好奇,让你作死,叶凡心中不停的咒骂着自己,良久,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还没有死。 叶凡缓缓睁开了双眸,看着着脸含笑意的华云飞,松了一口气,想要平复了一下自己激荡的心绪,但是好像没有作用,他从未遇到过像刚刚那样的生死危机,而且还是自己作的,不由狠狠抬起手来,扇了自己一耳光,清脆响亮,留下了一道红色的掌印,看得出来叶凡是真的用力全力。 华云飞感到十分有趣,没想到日后纵横天地,睥睨天下的叶黑子,叶天帝,居然会差点因为吸入了自己溢散的一缕星辉身死道消,如果不是自己出手,激活了那道星辉之中自己的烙印,阻止了星河砸落,叶凡此时怕是要修为尽毁,根基俱损了。 “你倒是大胆,居然敢将我的神力引入苦海,不过这次我在姬家得了不少的好处,也不好吝啬,就给你分点好处,那缕星辉就赠予你吧!” 叶凡心神一动,沉入了苦海之中,看着金色苦海之上立着一道虚影,银辉璀璨,犹如星君降世,体内隐隐藏着无数星辰,那道悬挂在轮海之中的星河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这道虚影,叶凡放眼看去,这位降世星君面貌和华云飞有着九分相似,神情澹漠,俯视众生,眼眸中满是星光,银辉熠熠,十分威严,让人畏惧,不敢直视。 这道虚影似乎是听到了华云飞的话,随即身形散开,烙印散去,化为了一道星辉,落入了苦海之中,顿时金色的海水暴涨,霎时间就已经漫出了轮海,向着道宫涌去。 叶凡心中大喜,知道时机已至,连忙运转神力,向着道宫秘境全力冲击,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青色的大门,被无尽金色的海水冲破,化为了碎片,肝之神藏开启,顿时显化了一尊神灵,扬天长啸,一道乙木之气不断冲刷,净化着体内的杂质,让圣体生机暴涨。 金色海水依旧不退,叶凡感到全身都冲满了神力,心神一动,再次向着一座虚无的大门冲去,金色的海水中突然浮现出了一颗星辰,划过一道流光,像是纸湖的一般,大门顿时被撞碎,无数碎片化为了离火之气,暴虐无比,钻进了心之神藏,一尊神灵化出,张口一吸,将无尽的离火之气吞入腹中,一声闷哼,一道温和赤红色的气息飞出,和乙木之气一同冲刷全身。 那颗星辰去势不减,继续向前疯狂飞去,一连砸穿了三道大门,庚金之气、葵水之气、戊土之气,相继诞生,化为一尊神灵,驻扎在了肺之神藏,肾之神藏和脾之神藏,五尊神灵分列五方,组成了一座五行大阵,将五脏六腑护在了其中,无穷的神力滋生而出,随着退去的金色海水回到了苦海之中,那颗星辰也再次化为了一缕星辉,融入了其中,彻底消失不见了。 第六十三章 姬家应对,叶凡逃命 叶凡睁开了双眸,两道金色神光射出,犹如旭日初升,壮观温暖,叶凡脸上挂着一丝骇然之色,看向了一脸澹然的华云飞,对方溢散的一缕星光就让自己突破了道宫秘境,五大神藏尽数开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华云飞的实力究竟踏入了何等境界,让人不敢深思。 华云飞就像是没有看到叶凡的惊骇之色一般,平静如水,打量了一下叶凡的修为,缓缓点头,开口赞道。 “不错不错,居然道宫圆满,只要巩固一段时间,想必就可以着手突破四极境了,也算是勉强有了一点自保之力,不用每次都让我出手庇护了!” “你可以放心离开此地了,姬家绝对不敢再以大欺小!” 话音一落,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肚子震撼的叶凡立在山巅之上,心中惴惴,不知华云飞刚刚究竟做了些什么惊天动地之事,姬家真的不会在派出宿老追杀自己了吗,要知道自己可是偷学了姬家的无上秘术大虚空术,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造成姬家秘术外泄,到时候姬家可就麻烦大了。 姬家神城之中,一处大殿,无数道强大的身影立在此处,看着姬家圣主,安静而又压抑,良久,姬家圣主才将手里的信件放下,面色凝重,沉声道。 “原来是太玄门拙峰弟子叶凡学得了我姬家的大虚空术,姬惠长老派人追杀,引出了太玄门的高手阻拦,并且问罪我姬家。” “如今该怎么办?不知诸位长老可以定论?” 众人纷纷低头交谈,商讨对策,他们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太玄门那位绝代强者的实力,只是隔空施法,就将天外星辰引动,砸向了姬家大本营,如果不是他们拼死阻拦,神城怕是都要坠落了,到时候,姬家可就真成了北斗世界的笑话,荒古世家的威名必然扫地,成为了人人都可撩拨两下的存在。 姬家的诸位宿老也是讨论了半天,议论纷纷,但是依旧拿不定主意,叶凡偷学姬家无上秘术,姬家自然是不愿意放过他的,但是又忌惮华云飞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不敢招惹对方,怕引来对方的打击报复,所以一时间也是意见不同,僵持不下,有人想要息事宁人,有人想要强硬到底。 “家主,绝对不能放过叶凡,他偷学我姬家秘术,必须付出代价,不可轻饶!” “家主,我等还是需要考虑后果,对方已经警告了我们姬家,如果我们派人追杀叶凡,惹得对方震怒,姬家怕是要损失惨重,死伤无数了!” 姬家圣主争吵不休的双方,也是一阵头痛,眉头紧皱,坐在椅子上,手紧紧的攥紧,指甲陷入了掌心之中,思索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既然对方警告我们不得以大欺小,我们不如将姬家年轻子弟派出,让他们前去追杀叶凡,相必对方也无话可说,这是同辈弟子之间的争斗,他也不好插手!” 众人眼眸一亮,神辉激荡不休,激得虚空一阵震动,连连点头,纷纷赞同道。 “家主,此话有理,姬家派出杰出的弟子前去追杀叶凡,既可以表明了我姬家的态度,又不给对方出手的借口,一举两得!” “家主圣明,就这样办,想必对方也不好出手为难我姬家的年轻弟子!” 东荒南域顿时风云涌动,姬家派出了无数的年轻强者,疯狂的寻找着叶凡的下落,一路飚进,想要将其擒下,带回姬家处置,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叶凡之名传遍了东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太玄门弟子,居然偷学了姬家无上秘术,引得姬家追杀,不少人都眼中闪烁精光,无数的阴谋诡计向着叶凡笼罩而去。 孔雀王大战南宫正,也落下了帷幕,那片山脉一片焦灼,成为了不毛之地。但究竟孰强孰弱,外界并不知晓,当人们赶到那里时,两位大能早已失去了踪影。 摇光圣主与姬家圣主联袂而出,在整片南域追寻孔雀王,扬言要将其击杀,激起千重大浪,但一时间难以寻到踪迹。 青铜仙殿若隐若现,玄黄封堵,即将沉入东荒大地下,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绝代强者深入,大人物心有顾虑,在做最后的准备。 天璇圣地唯一生者老疯子,在太玄门结茧沉睡,有不少强者守护,但破茧而出时,竟无人发现,神秘失踪,让所有人骇然。 整片南域,暗流涌动,各大势力,都在遣出强者,四处打探着什么。 姬家作为荒古世家,手段深不可测,终究还是发现了叶凡的踪迹,数十位姬家的年轻强者不断的追击着叶凡,一路大战,要不是叶凡在华云飞的帮助下,突破到了道宫境,早就被姬家拿下了。 不过,即使如此,叶凡也是抱头鼠窜,狼狈不堪,且战且退,最后还是在孔雀王的帮助下,暂时摆脱了姬家年轻一辈强者的追杀。 晋国,在南域有一定的名气,它能够被修士知晓,完全是因为地境内的一处火域。人们不知火域为什么永不熄灭,自荒古到现在,也不知道燃烧了多少个年代,存在的岁月,很难说清。 地上无草木,地下无岩浆,根本没有支撑燃烧的物质,只有无尽的火焰,不知它为何长久不熄,根本扑之不灭。一般的修士根本不敢靠近,但绝顶修士炼器时,必然会将这里作为首选,此地的火焰具有神秘的力量,可助“器”成型,烙印下“道”与“理”。 当然,火域不是什么祥和之地,平曰宁静时还好,若是烈焰腾腾,席卷高天时,将极度危险,连大能都要避退。关于此地,有很多记载,最古老的史籍中,甚至牵扯到了仙,不过,只有寥寥几笔,甚是模湖,言语不清。 华云飞缓缓睁开了双眸,深邃幽暗,隐藏着无数的隐秘,让人看不透,华云飞缓缓站起身来,一步迈入虚空,赫然是姬家的大虚空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即使是姬家宿老也难有如此手段,身影已经来到了火域之中。 第六十四章 铸体铸器 火域占地方圆百里左右,从里到外分为十层,一般也只有大能之辈才能到达第六层的火焰中,第七层已经不是大能都够承受的了,华云飞却是不同,一步迈出,直接超越了前八层,来到了第九层。 即使以如今的华云飞的境界实力也感到了一丝吃力,暂时停下了脚步,他知道火域第十层中有着一朵仙火,整个火域都不过是仙火能量的一点溢散罢了,所以倒也不奇怪,毕竟他如今也不过是圣人王的境界,距离大帝还有着一段的距离,因此没有直接进入火域的尽头第十层。 华云飞看着九色圣焰满意的点点头,周身窍穴发出了无穷的吸力,将无数的九色圣焰一股向着体内吸去,无尽的圣焰化为了一道火龙,火龙腾空,发出了一声惊天巨吼,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投进了华云飞周身穴窍之中,虚空整个被圣焰焚烧的沸腾了起来,空间扭曲错乱,如果是大能之辈进入此地,必然会被空间吞噬,毫无抵抗之力,就更不用说这里还有着无比恐怖的九色圣焰了,难怪少有人至。 恐怖炙热的九色圣焰火龙钻进了华云飞的体内,化为了无数的小型火龙,咆孝不已,在无数的穴窍之中肆虐,想要将华云飞炼化成灰。 华云飞及既然敢将着九色圣焰吞入体内,自然不惧,穴窍之中升起无数的星辰,星辰犹如一个个黑洞一般,有着无尽的吸力,将微型的圣焰火龙吸入星核之内,刹那间,无尽光明在华云飞的体内升起,无数的星辰纷纷被点亮,星辰之中多了几分生机和炙热,星神化形而出,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星幡,发出了兴奋的咆孝之声,普天同庆,天地共贺,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仙音阵阵,瑞彩霞光。 华云飞看着被星辰炼化的圣焰,心中一动,体内星辰浮现出了无尽灵光,一道道的法则神链从星辰之中浮现,将他的整个肉身连在了一起,无尽神辉法则不断磨砺肉身,在血肉筋骨之中刻下了无数的阵纹和禁制,神链之上升腾起无尽星火,散发着九色之光,不断的炼化锻造着肉身,将无数的阵纹和禁制化为了无数的“道”与“理”,镌刻在了每个细胞之中,不断的提升着肉身的强度。 华云飞整个身体都在发生蜕变,整个人都化为了一尊晶莹剔透的琉璃之身,无尽灵光透出体外,将整个火域照亮,好像一件异宝出世,引来无数人的觊觎和窥探,纷纷向着此处汇聚而来,只是被火域所阻,一时间不敢进入第九层,只能待在第六层左右,眼巴巴的等待着火域之中异宝现世。 华云飞不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只是全力将体内的大道灵光全部炼入身体的每个一角落,这遮天法修炼,每个境界可以铸造一件灵宝,但是也有人会从头到尾只选择铸造一件重宝,华云飞也是如此。 而他没有四处收集神材炼制至宝,而是参考了吞天魔功和吞天魔罐的道路,狠人大帝第二世将自己的第一世的肉身练成极道帝兵,而他更是将自己现在的肉身化为了灵宝,铸器如炼体,更是将自己截取的无尽大道灵光法则道理尽数炼入体内,想要将肉身练成古往今来第一帝兵。 法则神链之上的无尽圣焰纷纷融入了肉身之中,将一道道阵纹和禁制慢慢炼入了血肉筋骨之中,圣焰不断的消耗,最后竟然力有未逮,渐渐熄灭,华云飞眉头微皱,脚步一迈,再次向着火域第十层进发。 火域尽头,是一片干枯之地,光秃秃,没有一点生气,连焰火皆无,但传说这里烧死过一位仙,荒塔曾在此沉浮数千年。一株小树在移动,沙沙声正是源自它,火焰跳动,是一片又一片的符文,神秘莫测,烧塌诸天,焚毁永恒。 这是一个让人惊畏的地方,连圣人见到这簇终极火焰都要颤栗,没有人可以抗衡,沾中必成劫灰。古籍记载模湖,这株树焰是否存在都两说,因为从未有人真正的亲眼看到过这株树焰,一直都是当做了传说。 华云飞看着这株连圣人都可焚化的仙焰,却是大喜过望,他正愁着体内九色圣焰威力不足以将那无尽大道法则炼入体内,如今有了这株树焰,必然可以功成,将体内的万道法则炼入体内,将肉身化一桩最强的圣兵。 这株树焰之上有着仙焰所化的精灵,乃是一只仙凰,正站在小树之上不断的蹦跳,叽叽喳喳的叫着,身上燃着同样的仙焰,无尽的火焰在虚空中燃烧,将虚空烧穿,漆黑一片,好像一个吞噬万物的巨口,发出了无穷的吸力,却被火焰焚烧不得扩散,无尽的仙焰甚至在虚空中演化出了无尽符文,不断跳动,发出了更为炽盛的光,犹如一部帝经,深奥玄妙。 华云飞没有急着吞噬那仙焰,双眸中泛起了无尽银辉,看向了虚空中火之符文,若有所思,手中掐动印诀,一大道宝瓶浮现虚空,足有万丈大小,瓶口向下,将无尽的火焰符文吸入瓶内,顿时化为了一尊火焰神瓶,赤红无比,散发着恐怖的炙热,散发着炽盛的光华。 瓶身之上有着无数星辰被点燃,化为了一轮轮昊日,无数大日浮现,想要将天地炼化,无尽的太阳真火升起,火焰化为了无数赤红色金乌,飞出了瓶身,组成了一座大阵,向这株树焰围了起来。 仙凰看着无穷无尽的三足金乌,不由怒啼一声,张口吐出了一道微光,犹如一道鲜艳的闪电,一闪即逝,冲进了金乌大阵之中,化为了无尽仙焰,想要将大阵之中的金乌焚化。 这些金乌本就是真火所化,看到仙焰不仅不畏惧,反而发出了兴奋的啼叫之声,扇动火翅,向着仙焰扑去,张口不断的吞入仙焰,无数的符文在金乌的体表浮现,原本赤红之色的金乌化为了赤金之色,仙焰很快就被金乌吞噬殆尽,所有的金乌发出了不满足的叫声,双眸射出了两道金光,疯狂的向着仙凰扑去。 第六十五章 吞噬树焰,一口气炼化大能 金乌疯狂的撕咬着仙凰,仙凰不断的吐出一道道玄光,将一只只的金乌射杀,烈焰腾空,火羽飞散,无尽虚空都被焚为虚无,无尽的黑暗笼罩着火域的第十层,十分诡异,明亮的仙焰也无法带来一丝光明,所有的光芒都被虚空吞噬,融入了不知名之所在。 双拳难敌四手,仙凰虽然乃是仙焰所化的精灵,依旧是难以抵挡无穷无尽的金乌厮杀,不过半个时辰之后,就只发出了一声哀鸣,身形爆开,被金乌吞噬,吞噬了仙凰的金乌也是发生了变化,在胸前长出了第三足,进化成为了三足金乌,通体呈现金色,周身散发着无尽神火,仰头啼叫一声,再次飞回了瓶身之上,融入了那一轮轮的昊日之中,顿时昊日光芒大盛璀璨夺目,无比耀眼。 华云飞这才看向了那正在缓缓移动的这株树焰,身形飞起,径直落下,一把将其连根拔起,无数的根须从虚空之中飞出,不断的挣扎,但是依旧毫无作用,被一口吞入了腹中。 大道宝瓶也从虚空降落,有天门没入体内,华云飞顿时感到自己就像是八卦炉中被炼化的猴子,琉璃之体都化为了赤红之色,无尽仙焰在体内爆开,树焰的根须扎入了身体的上上下下每个角落,化为了经络,不断炼化他的肉身。 无尽的阵纹和禁制符文,都被炼入其中,华云飞体内的星辉神力显化,与天地间的星辰共鸣,引来的无尽星辉,化为了三光神水,落入体内,中和着体内仙焰炙热之气,滋养肉身,将那被焚伤的血肉修补如初。 华云飞将一整株树焰吞入,铸体如铸器,此等痛苦足以将一位圣人逼疯,但是他心神旗大无比,将无尽剧痛当做等闲,面色不变,眸光如水,透着红光,平静冷漠,迈步向着火域第九层走去,刚刚要离开,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稍稍皱眉,回头看了一眼火域第十层,如果没有了仙焰,这百里火域怕是就要化为虚无,难以长久了,对日后修士铸器有些影响。 华云飞想到此处,不愿将事情做绝,张口一吐,一道仙焰,缓缓飞出,带着几分星辉的清冷和炙热,一冷一热,矛盾而又和谐,这是被他炼化后的仙焰,威能无量,足以支撑起这百里火域长久存在,仙焰缓缓落地,再次化为了一株树焰,扎根大地虚空之中,汲取着冥冥之地的灵气,给这百里火域提供无尽能量。 华云飞脚下步步生莲,每一朵尘土所化的莲华都被华云飞脚下冒出的火气化为了琉璃,一朵朵琉璃莲华立在地面之上,内部隐隐有着一道炙热无比的火气,呈现赤红之色,红花遍地,大地变成了那莲池。 华云飞退到了火域第九层,身体已经恢复了肉色,再无琉璃之色,体表还是偶尔会溢散出一道炙热的火气,将虚空烧化,化为了虚无,华云飞脚步不停,继续前行,退到了第八层,此时所有的火气已经被华云飞锁进了体内,再也不会溢散而出,只是周身依旧炙热无比,温度足以烤死一位大能之辈,周身虚空不断扭曲。 华云飞走进了火域第七层,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微皱,看着对面的阴鸷的道人,眼中闪过不悦之色,不愿理会此人,脚步不停,就需要离开。 这阴鸷道人身披灰色道袍,手持一座铜炉,铜炉足有三十米高,无尽五色烈焰将其包裹,炉中发出隆隆的闷响声,犹如雷霆震怒,威能惊人,铜炉之中还有着紫光闪现,正是这位道人的铸造的至宝。 阴鸷道人本是一只神鸦得道,天生属火,虽然只有大能修为,却可以踏入火域第七层,在着五彩烈焰中炼制至宝,看到了华云飞铸体之时发出了无尽灵光神辉,误以为火域深处有着至宝出世,所以守株待兔,等在了火域第七层,见到从中走出的华云飞,误以为至宝被华云飞侥幸得到,顿时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 神鸦道人身形一闪,拦在了华云飞的身前,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煞气,杀机惊人,不加掩饰,厉声道。 “小子,将你在火域深处得到的重宝交出,老夫就给你一个痛快的,不然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受尽这世间的酷刑! ” 华云飞看着自己作死的神鸦道人,眼中冷光乍现,杀机顿现,脚步不停,径直的向着神鸦道人走去,对方神色一变,看着沉默不语的华云飞,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机,将手中的铜炉向天空一扔,周身浮现一道神力,无尽乌光汇聚,化为了一尊足有百米大小的黑色乌鸦,发出一声啼叫,向着华云飞扑去,张口将要将其吞入腹中。 “呱呱呱!” 华云飞听着着刺耳聒噪的乌鸦鸣叫之声,剑眉微蹙,心中不喜,看着模样狰狞凶恶,向着自己扑来的神鸦道人,嘴角微微勾起,透着一丝不屑,张口呼出了一道火气,一只三足金乌显化,洒落了一朵神火,将虚空焚化,神鸦道人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就被神火化为了灰灰,身死道消,倒是死的痛快。 华云飞脚步从容,没有丝毫停顿,向前走去,身后轰隆一声巨响,铜炉落地,神鸦道人耗尽一声心血炼制的重宝就这样留在了火域第七层之中,华云飞都懒得看上一眼,对其没有任何的兴趣。 华云飞体内火气此时已经尽数被他消化,体温恢复了正常,虚空恢复了平静,华云飞脚步微顿,看向了火域之外,摇摇头,没想到会在此处再次遇到叶凡,他又在被人追杀的路上,疯狂逃遁,想要借助火域的特殊性,摆脱追杀之人。 华云飞放眼打量了一下追杀叶凡的众人,都是一些摇光圣地和姬家的年轻强者,他轻笑一声,不打算插手,毕竟这些人都是叶凡的同辈竞争者,如果他死在了对方的手下,那只能说明他本事不济,怨不得旁人,他只是答应不会让人以大欺小,为他护道,但是却不是做一个贴身保姆,每次遇到危险,自己都要出手相助。 第六十六章 天火辟世界,踏入七重天 果然,不久之后,就传来消息,叶凡在火域之中收集了不少圣焰,一举将摇光圣地和姬家的十几位年轻强者炼化烧死,然后通过逍遥门的域门偷渡去了东荒北域,惹得姬家和摇光圣地无比震怒。 姬家已经忌惮华云飞的出手,所以倒是没有派出老一辈的强者追杀叶凡,只是拿出了一件重宝作为悬赏,借刀杀人,倒是摇光圣地不知其中缘由,不愿叶凡逍遥在外,直接派出了五位宿老想要通过域门去往北域,将叶凡彻底打杀了,摇光圣地的五位宿老刚刚踏入域门,就有一道星辉巨手从天而降,将摇光圣地的五位强者连带域门,一同摧毁,骇得摇光圣地连忙将极道帝兵惊醒,防备着可能从天而降的攻击。 至此,所有人都明白了叶凡身后也是有人的,不是随意可以欺辱的,摇光圣地从姬家打听到了内幕,暗然放弃了派出宿老追杀叶凡的打算,只是将摇光圣子和数十位摇光圣地的优秀弟子送往了北域,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华云飞收回了手掌,看着摇光圣子,不由微微摇头,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已经是云泥之别,他也懒得理会对方,直接开启了再次闭关,这段时间来,他收获不小,一连截取了许多大道灵光,足以让他更进一步,成就仙台第七阶大圣之境。 无穷的天火从混沌之中生出,燃烧一切物质,无数的混沌之气被当做了燃料,使得天火大放光明,无尽的虚空中生出了光明和温暖,阴阳分化,地风水火,激荡不休,混沌被天火炼化,一片新的天地成形,天火遁入这方新生的天地之中,化为了一轮昊日,悬于九天之上,给世界带来了无尽生机,渐渐有着生命演化。 华云飞神识化为一柄利剑,狠狠一斩,从灵魂之上撕裂了一块,化为了一道流光,遁入了昊日之中,大日深处渐渐有一尊神灵孕育,神胎吞吐着无尽天火,一呼一吸,和天地大道相合,周身有着神辉笼罩,生来就是这方天地的至尊。 九九归一,八十一天之后,神胎之中蹦出了一位至尊至贵的存在,无量光明,无量智慧,无量神圣,梳理天地法则,定下四季轮回,掌控生死权柄,将这方天地演化的越发繁盛强大,无尽众生在他的统治之下,安居乐业,十分和谐,天地渐渐臻至圆满,从混沌之中落下,和六方天地接壤,化为了仙台之中的第七重天。 下方六重天中,都有一位至尊至贵的神灵走出,遥遥对着第七尊神灵微微躬身,神音响彻诸天。 “恭贺道友证道!” 七重天内生存的众生纷纷应和,恭贺着这位天地至尊证道,虔诚拜倒在地,无尽信仰之力向着那我神灵飞去,化为一道光轮,浮在脑后,神圣尊贵。 华云飞眸子打开,有着无尽神辉射出,将大殿耀的无比明亮,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这口浊气在虚空中演化出了一方虚幻的天地,无尽众生在其中沉浮,不过顷刻,浊气散去,世界沉沦,化为乌有,无尽众生纷纷哀嚎,随着世界一同毁灭。 华云飞眉眼间透着一丝威严,缓缓起身,推开了殿门,走到了山巅之上,遥遥望去,太玄门依旧是一百零八座主峰,神辉熠熠,无比灿烂,繁荣景象,让人心神顿宽。 华云飞目光微移,看向了拙峰,拙峰如今已经不同往日,神辉闪耀,祥云笼罩,原本破败的大殿,早已经修缮的十分华丽,大殿之内,李若愚闭目盘坐在蒲团之上,周身透着青辉,身上气息晦涩,修为倒是越发强大,已经开始追求圣人之路了,看来老疯子的蜕变,让李若愚看出了一些门道,受益匪浅。 华云飞又将目光投向了北域,眼中一亮,叶凡倒是挺能折腾的,居然进入了紫山,遇到了白衣神王姜太虚,得他传授了斗字秘,机缘不小,华云飞伸手一抓,从二人身上截取了大道灵光,斗字秘和姜家的《恒宇帝经》,都是好东西,可以化为华云飞的资粮底蕴,受益不浅。 叶凡得了姜太虚的传授,心中感激,看着被封印的姜太虚,神色郑重,躬身行礼,感谢道。 “前辈,你放心,我若脱困,一定会通知姜家来救你!” “不可!我即将朽灭,不需人来送死,此地不要告诉他们。” 姜太虚此时哪里还有半分白衣神王的风采,虚弱无比,奄奄一息,面容枯藁,生机即将断绝,全身透着死气,已经是灯枯油尽,只剩下了一道执念支撑着他罢了。 如今九秘之一的斗字秘已经传给了叶凡,不至于在他手中断了传承,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愿,求生意志立马消减了几分,听到叶凡的话,顿时大急,这紫山有着大恐怖,有进无出,决不能让姜家之人再来送死了。 叶凡脸色一变,知道了姜太虚已经存了死意,心中有些沉重,连这等绝世强者都落得如此下场,实在让人悲痛。 “前辈!” 姜太虚动用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声音沙哑的说道。 “小友无需如此,我能在最后遇见你,已经是侥天之幸,知足了!” 叶凡这人虽然脸厚心黑,但是确实一个性情中人,双眸隐隐湿润了几分,心中对自己痛恨无比,如果自己实力强大一些,是不是就可以打破封印,将其救出,不会像现在如此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位敦厚前辈陨落此地。 华云飞视线注视着二人,一声长叹,他当年也曾进入过紫山之中,倒是躲开了姜太虚,如今自己已经修成了大圣境界,刚刚又截取了姜太虚的大道灵光,充作底蕴资粮,倒是不好袖手旁观,朗声开口道。 “晚辈太玄门华云飞,愿助神王一臂之力,也算是以报前辈传法之恩!” 这话一出,叶凡和姜太虚都抬头看向九天之外,只见一道星辉闪过,落入了石壁之中,化为了无数阵纹符文,闪烁着耀眼的金光,融入了封印之中。 第六十七章 破除封印,神王脱困 这些阵纹符文化为了一只只金色的小虫子,胖乎乎的,十分可爱,不断的啃食着封印,牙齿尖锐,无坚不摧,即使是那封印了圣人境界的禁制依旧抵挡不住,无数的阵纹封印被虫子啃噬,虫子每啃噬一点,体型就变大一点,啃噬的速度就更快一些,不过片刻的功夫,所有的禁制封印就被啃噬一空,此时金灿灿的虫子快速聚合在了一起,化为了一道神辉,一道虚影浮现在了虚空之中,白衣胜雪,清新脱俗,华云飞脸上有着温和的笑容,嘴角轻轻抿着,打量着岩壁之中的姜太虚。 岩壁中赫然是一个干枯的身影,通过粗糙的岩石隐隐可以看到一个影子,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其骨头根根可见,比骷髅好不了多少。满头长发比躯体还要长,拖在骨瘦如柴的身体背后,好似地狱恶鬼,哪里还有一点白衣神王的风采和俊秀,让人感叹不已。 “神王,我已经将封印破除,你可还有余力从岩壁之中出来,是否需要我出手破开着紫山岩壁?” 姜太虚虚弱无比,凹陷浑浊的双眸中满是讶异之色,他没有想到这位太玄门的弟子居然真可以将封印解除,而且看他的神色,毫不费力,简直出乎他的预料,听到华云飞的话语,心中豪情万丈,对方都已经将封印破除了,小小的岩壁哪里能够困得住他这位圣人,身形微微活动了一下,双眸射出两道神光,无形的吸力自他的体内发出,九天之上,无尽的灵气汇聚成柱,径直的灌入了他的神体之内,肉眼可见,姜太虚身体慢慢丰满了起来,肌肉不断的增长,皮肤变得光滑,肤色也如白玉一般温润,整个人都变样了,原本干瘪的脸颊如今已经是丰神俊秀,英武不凡。 叶凡看得是目瞪口呆,感受着身边不断用来的灵气潮汐,骇然不已,没想到这位被封印的前辈,居然有着如此神通,气势更是骇人至极,让他忍不住连连后退。 姜太虚感受着苦海内汹涌澎湃的神力,畅快的大笑一声,发出一声爆喝,身形勐地从岩壁之中飞出,轰隆,一声巨响,山石崩碎,犹如炮弹一般划过虚空,落地之时砸出了一个个的深坑,深不见底。 姜太虚立于虚空,那满头比身躯还要长的三千青丝,飘荡在身后,发根扎入了虚空,汲取着虚空能量,不断的补充着体内还算不上充盈的神力,双眸绽放着灿灿神光,此时的姜太虚才是本来面貌,丰神俊秀,风采过人,气度无双,豪气干云。 华云飞的虚影看着如此神态的姜太虚,微微颔首,倒是不负白衣神王的名头,气度风采皆是上上之选,难怪四千年前可以纵横东荒,无人可敌。 “恭喜神王脱困,再现白衣神王无双风采!” 姜太虚这才连忙躬身拱手,倒是没有一点托大,对华云飞谢道。 “还要多谢小友相助,如果不是你破除了封印,我怕是要老死在这紫山之中了!” 华云飞倒是没有居功,他毕竟是截取了姜太虚身上的大道灵光,如今出手将姜太虚救出,最多算是因果抵消,哪里会受他一礼,连忙避开了身体,对姜太虚直言道。 “神王,无需道谢,我出手就你,是因为我在你身上截取了大道灵光,对我修行大有裨益!” 姜太虚闻言一愣,心神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并未有任何的异样,不由好奇的问道。 “小友,所言截取大道灵光是何手段,我好像并无任何的损失?” 华云飞仰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向着此处迅速飞来的一道身影,三头六臂,紫色肌肤,十分凶恶,那是一头太古生灵,此时早就没有了灵智,但是实力依旧强横,正疯狂向着这里奔来,应该是姜太虚脱困动静太大,惊动这怪物。 “这是晚辈自创之法,可以从修行之人身上将他修行的大道灵光截取,然后以大智慧参悟,将其化为己用,倒是不会损伤对方分毫!” 姜太虚听到此处,不由骇然,他从未听过这等妙法,而且只需要何等智慧,才能从中参悟出大道法则,融入自身大道,心中对华云飞也是钦佩不已。 叶凡闻言眉头微皱,他身怀菩提子,可以增加智慧,助他参悟功法,对他帮助甚大,但是也做不到像华云飞这样,只凭借截取的大道灵光,就可参悟出其中的道理法则,这还是人吗,即使再给他一百颗菩提子,或者当年佛陀所拥有的菩提圣树不曾毁灭,他坐在此等圣物之下也难以做到这等程度,如此说来华云飞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姜太虚此时也察觉到了华云飞的异样,神眸射出两道神火,洞穿了虚空,看着那头太古生灵,眉角微皱,他如今还不在全盛状态,只是刚刚脱困,体内神力贵乏,倒是一时间有些为难。 华云飞似乎也是知道姜太虚的窘境,灿然一笑,转身看向了已经到达的太古生灵,轻声说道。 “神王刚刚脱困,修为还未恢复,不如就由晚辈代劳,将其打杀?” 姜太虚闻言却是摇头,他看一眼华云飞虚幻的身影,知道对方真身并未来此,只是一道神力所化,不一定可以对付得了这头有着半圣实力的太古生灵,脚步向前一踏,战意陡升,一头乌黑长发向后飘起,气势渐渐升起,将虚空之上的白云都推开了,双拳一握,毫不退缩,朗声笑道。 “老夫虽然修为未曾恢复,但是也不至于怕了这头畜生,还可一战,就不劳烦小友出手了!” 叶凡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了那狰狞凶残的太古生灵,感受着他身上强大无比的气势,不由脸色一白,比他之前所见的所有大能之辈都要强大,那骇人的凶威甚至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不由连连后退,脚下留下了一个个深有三寸的脚印,脸色苍白无比,手不自觉的就捂住了疯狂跳动的心脏位置,想要压制一二。 第六十八章 神王展威,叶凡观字 华云飞瞥了一眼姜太虚和叶凡,微微摇头,虚影散去,化为了一道星光,直冲云霄,天地变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无尽星辰显化,撒下了一道道星光,落入了姜太虚的体内,只留下了一道传音。 「既然前辈由此豪情,晚辈就助神王恢复神力,大展神威!」 姜太虚感受着体内迅速增长的神力,心神微动,张口对着天空,勐地一吸,无尽星辉落入了他的口中,胸腹勐地隆起,斗大如鼓,然后缓缓吐出一道浊气,无尽罡风挂起,吹散了黑暗,再次化为白昼,叶凡身形在大风之中不断摇摆,神力全力运转,才勉强抵挡住狂风,定住了身形,脸上肌肉不断抽搐,眼角瞪大,不敢置信,姜太虚只是呼出了一道气,就险些将自己吹飞了,这等境界简直可怖。 这也是叶凡修为太低,对圣人境界的强者了解不足,对他们而言,呼风唤雨,摘星拿月,都是等闲,一缕神辉,就可移山倒海,哪里是他一个道宫境的小修士可以理解的,他要是知道,就在不久前,华云飞呼出一道气,就将可以和姬家圣主相媲美的神鸦道人炼化,岂不是要将大牙都惊掉了。 姜太虚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神力,十分满意,缓缓抬起了右手,斗字秘施展而出,一座烘炉虚影浮现虚空,这是太阳神炉,又名恒宇炉,以圣物凰血赤金铸成,用太初禁区堕曰岭内的无上仙火祭炼,可打碎天地,焚尽万物。 斗字秘乃是无量天尊所创,可以可以模拟任何攻击,演化各种攻杀神术,姜太虚正是用此模拟出来了太阳神炉,炉盖打开,无尽神火倾泻而出,将天地都染红了,向着那不断咆孝的半圣级别的太古生灵而去,太古生灵在神火之中疯狂挣扎,哀嚎不朽,姜太虚心神一动,根本不给其反应的机会,神炉就从天而降,将其装入神炉之中,炉盖盖上,顿时无尽烈焰爆发,硬生生的将这尊太古生灵炼化在了神炉之中。 姜太虚这才散去神通,落下身形,看着叶凡,笑容温和,像是一位敦厚长者,叶凡见他身上的衣物已经破败不堪,连忙拿出一件自己的衣物递了过去。 姜太虚随手接过,换了衣物,这才拍了拍叶凡的肩膀,感激的说道。 「这次多谢小友了!」 「不知你下一步有何打算,可愿随我一起回姜家?」 叶凡闻言虽然心动,但是依旧是摇摇头,他不是个安分之人,骨子里充满了冒险精神,不愿意在姜家庇护下生活。 「我想继续深入,看看紫山之中究竟有什么隐秘?」 姜太虚闻言一愣,没想到叶凡如此胆大,居然会要继续探索紫山,眉头微皱,随即松开,下定了决心,应和道。 「既然如此,老夫就陪你走一遭,只是前方只有一本无始经,被无始大帝设下了禁制,即使是我也难以打开,真是让人失望!」 叶凡知道姜太虚是担心他的安危,这才想要一同前往紫山深处,心中十分感动,有心拒绝,但是见神王一脸坚定,话到了嘴边,有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姜太虚和叶凡用了足足三个时辰,总算是进入了紫山深处,这其中还是因为叶凡得到进入紫山帝玉的功劳,如果不是这枚钥匙,以叶凡的修为,即使有着姜太虚护着,也真不一定可以进入此等禁地深处。 一本石书立在地上,长达十几米,厚亦有一两米。叶凡身上的那块帝玉,发出了璀璨的光芒,而那本厚厚的石书亦发出了柔和的光芒,二者之间有着一种奇特的联系,相互呼应。 叶凡走到近前,吹去岁月留下的尘埃,在其上看到三个大字:《无始经》。心中震动,敢用「经」这个字,恐怕是无上神书。他自然一下子联想到了十几万年前的无始大帝,这多半是他的留下的古经。 叶凡心中不得不震动,东荒总共 才有几部古经而已,这里有一本从未出世的无上典籍,他怎能不激动。 「怎么翻不开?」 叶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翻动古经,但是发现纹丝未动,石书比大山还要沉重。无始经如天地之根,根本无法撼动,不能打开。 他手持玉佩,在上面乱划亦无用,古经除了变得朦胧外,没有一丝可翻开的迹象。 姜太虚微微摇头,他早就提醒过叶凡了,见他十分失落,开解着叶凡。 「《无始经》之上有着无始大帝设下的禁制,不符合条件之人,根本打不开,不用白费力气了!」 叶凡也只能仰头叹息,空守古经而不能得,大帝留下的心法,如果传承下去,足可以发展出一个圣地。这并非夸大,确实如此,几大圣地立教的根本,就是各自掌握的一部秘典,这就是无上古经的威力。 突然,叶凡发现几行字,就在不远处的石壁上,仔细观察,竟是姜太虚所留。 「无始大帝,功参造化,震古烁今,叹息,不能一观其法,生平大憾!」 叶凡回头看了一眼姜太虚,见他一脸唏嘘,似乎是怀念四千年前的岁月,也不好打扰他,继续向下看去。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这是七万年前的古天舒所留,这人也是一位绝世天骄,修为比如今的姜太虚还要强大,但是依旧是无法打开无始大帝的传承,遗憾一生。仅仅十几个字,就足以道尽无始大帝冠绝古今的成就,不生于一个时代,让人遗憾,不能得见一面,让人感叹。 叶凡默默在心中念着这句话,心中暗暗感慨,这位无始大帝如此强横吗,居然让古天舒如此推崇。 姜太虚此时也是回过神来,从过往的岁月中醒来,看出了叶凡的疑惑,叹息道。 「无始大帝乃是天之骄子,一生无敌,不论是何等惊艳之人,都不能击败他,等到他证道大帝之后,九大生命禁区,都纷纷横渡虚空,避开了无始大帝的盖世神威!」 叶凡闻言神色中也是露出了钦佩之色,这等无敌大帝担得起这句话,难怪古天舒如此推崇无始大帝。 叶凡收回视线,划过岩壁,却发现后面居然还有一人留下了字迹。好像是在和古天舒应答。 「群山非是世间巅,一船星河挂九天!」 第六十九章 姜太虚:华云飞有天帝之资! 叶凡一字一顿的轻声念道,看着这十几个字迹中的点点星光,感受着字迹之上算不上强大的气息,心中却是有着无尽的豪情,好男儿当如此,无始大帝即使无敌于世,他等也不可屈居其下,只有奋起直追,永攀高峰,才是正途。 姜太虚曾经来过此地,早就这地方看遍了,耳边突然听到叶凡传来的声音,身形一闪,来到了岩壁之前,神色间有些异色,看着那十几个踪迹之中隐藏的那条星河,视线下移,看向了落款之人,更是一愣,眸中神色复杂,轻声念道。 “华云飞!” 叶凡这是也将视线看向了落款,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眼眸深邃,微微垂下了头颅,一缕黑发耷拉着下来,遮住了叶凡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感叹道。 “没想到华师兄,居然也来过此处,还留下了这等豪情之言!” 姜太虚将目光收回,侧头看了眼叶凡,脑海中却全是之前助自己脱困那道虚影,衣如雪,雪如人,全无一点尘,比自己这个白衣神王更适合那身白衣,好似天上谪仙,的确是绝世天骄,风采无双,即使以如今自己的境界,也难以看透他的境界,只有这等世间无双之人才能留下这等豪气之言。 “你这位同门师兄可真是了不得,如今青帝陨落,正是大争之世,群雄并起,但是如今看来,帝路之争已经没有任何的争议了,华云飞已经遥遥领先了,无人可挡,无人可敌,日后必然将要证道大帝,不知你等是幸与不幸,可以见证一位无敌大帝的崛起,却又与他生在同一个时代,再无任何证道大帝的可能,只能仰望他踏上帝座,俯首称臣!” 叶凡神色一凛,他此时倒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想要证道大帝,他不过是一个道宫境的小修士,虽然资质不错,也自认为不弱于同阶修士,但是对华云飞,却是从未将其当做竞争对手,毕竟对方高高在上,远非他可以企及的,虽然不知为何他对自己另眼相看,愿意为自己出手护道,但是二人其实远没有那么熟悉,这也许不对,应该是叶凡对华云飞没有那么熟悉,华云飞对叶凡却是熟悉的很,甚至比他本人都了解自己。 华云飞愿意出手为叶凡护道,除了他是太玄门的弟子之外,更多的是期望日后叶凡证道大帝之后,可以为这个世界的众生撑起一片天,共同抵抗黑暗,不然太玄门那么多弟子,他为何不一一庇护,这是有所期望,叶凡日后可以算的上同道中人,可以联手抗敌。 “神王,你的意思是华师兄有大帝之资,可以证道大帝?!” 叶凡勐地抬起头,双眸热切的看向了姜太虚,声音急促,甚至待了几分破音,可见叶凡心中有多么的激动。 姜太虚仰头看向九天之上,神眸幽深,好似看到了九天之外的那挂星河,一道白衣胜雪,超凡脱俗的身影立于其上,声音幽幽,十分感慨。….“大帝之资啊!” “他如今怕是已境走上了踏上了帝路,距离证道大帝已经不远了,已经不是大帝之资可以形容的了!” 叶凡全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眼前这人是谁,那是四千年前纵横无敌的白衣神王姜太虚,一代天骄,如今更是踏入了圣人之境,他既然敢如此笃定,必然是在华云飞的身上看出一些东西,才会发出如此感叹和推崇。 “神王可是看出了华师兄的修为境界?不知华师兄如今到了何等修为?” 姜太虚垂下了头颅,温和刚毅的面容上透着一丝沧桑,似乎是在感叹,又是在遗憾,在叶凡注视的目光下,微微摇头,轻声道。 “正是因为连我也看不透他的境界实力,所以才会说他已经开始踏上了帝路!” “他已经不能称之为大帝之资了,而是天帝之资!” 何为天帝,那是大帝之中的大帝,举世无敌,就像狠人大帝和无始大帝一般,荒古三十帝中,只有寥寥几人到达了此等境界,即使是九大生命禁区之中的至尊,天帝在世期间,也不敢露头,只能退避宇宙边缘,躲藏起来,生怕成为天帝的目标,被其剿灭,这等人物乃是大帝中的无敌者。 “天帝之资吗?!” 叶凡嘴里喃喃自语道,神色恍忽,华云飞原来如此可怕吗,没想到他居然能和这等绝世人物产生交集,让叶凡有种踏入了历史画卷的错觉,他好像就是华云飞这位未来天帝崛起的见证者,为后世留下只言片语,可以让后人瞻仰这位无敌天帝的风采,就像是七万千的古天舒一般。 华云飞站在群山之巅,衣摆飘飘,耳中听到了姜太虚的评价,莞尔一笑,如此澹然,好似那春风拂面,温煦轻柔,衣似雪,雪如人。都无一点尘;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温。 “白衣神王姜太虚,果然不凡,居然可以窥探到了我一点虚实,只是可惜,寿元无多,天数将至。不知是否还可以像原本轨迹一样斩去神王体,再活一世!” 华云飞有些惋惜的发出一声叹息,姜太虚可惜了,如果生在这个时代,倒是有望证道大帝。 华云飞毫不谦让,赞同了姜太虚对自己那极高的评价,甚至还有些觉得评价太低了,他如果证道大帝,那必然是一证九证,既是证道大帝,又是天帝,更是红尘仙,他此时已经是八世同修,只差踏入准帝境界,再斩一世,《九世同修法》就可大功告成,九世同时度过大帝直接,踏入红尘仙之境,甚至还要超越狠人大帝和无始大帝。 而且姜太虚还有一点说错了,华云飞如果证道大帝,绝对不会合万道法则,应该是以己道压万道,不会影响其他人证道大帝,给其他人留了后路和希望,反正不论谁证道大帝,还能超越了他不成,依然需要见他俯首称臣,在他座下为帝,就像群星拱月,而昊日一出,星月皆隐,无人可以与其争辉。. 太素先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新 第七十章 初见黑皇 春去又秋来,几度寒暑过,太玄门依旧安静祥和,华云飞在山上再未曾下过山,一直枯坐此峰之上,俯视风云变幻,稳坐钓鱼台,身上气息沉重晦涩,越发深不可测了,距离证道准帝也只是一步之遥。 华云飞这几年,虽然未曾离开太玄门星峰所在,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没有做,暗中出手多次,截取了无数圣地和荒古世家的大道灵光,有着不传之秘的帝经古经,有着威能各不相同的极道帝兵,各种各样的大道法则道理,让他底蕴越发深厚,化为了无尽资粮和智慧,如今整座北斗世界,也只有生命禁区内至尊的大道灵光幸免遇难,未曾被华云飞薅羊毛。 不过距离他们被华云飞薅羊毛也不远了,只要华云飞踏入准帝之境,九世同修,实力足以堪比古之大帝,甚至还要有所超出,就算是生命禁区的诸位至尊也拦不住华云飞截取他们的大道法则,为他证道提供助力。 相比于华云飞的闷声大发财,叶凡在这几年倒是闯荡出了好大的名声,和北域的九大寇搅合在了一起,击败了数位年轻一辈的强者,更是利用源天书四处收敛源,薅了不少世家圣地的羊毛,多次在他们的坊市中开出了珍宝,一举成名,被东荒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位太玄门拙峰弟子,惹得无数人觊觎他身上的珍宝,如果不是忌惮华云飞这位太玄门神秘绝世强者,各大势力早就出手,将叶凡搜刮干净,甚至杀人灭口了。 当然相比于叶凡的小打小闹,东荒最轰动的事情莫过于姜家四千年前的白衣神王姜太虚重返姜家,让无数人为之惊愕,疯狂的打探姜太虚的消息,可惜的是因为姜太虚寿元将尽,所以姜家一直严密***,使得众人不知详情,但是也非一无所得,至少知道了紫山之中有着无始大帝的传承。 许多圣地和世家见此,不由将目光投向了紫山之中,甚至动用了极道帝兵,攻入了紫山之中,激的无始钟都在这几年时间里响了好几次,让华云飞也不得不佩服这些人圣地和世家的作死精神,可真是无知者无畏,紫山之中可是有着不少太古生灵沉睡,如果将其惊醒,怕是要掀起一阵大乱。 华云飞坐在山巅之上,难得换了一身青袍,三千青丝散落在背后,风流个傥,慵懒闲适,坐在草地之上,身前摆着一张桉几,上面放着一尊香炉,这尊香炉不大,却是隐隐透着神力波动,强大而又恐怖,是华云飞在一处禁地之中收取来的圣兵,威能强大,可惜宝物蒙尘,在他这里也只能作为焚香的工具,鸟鸟香烟从中升起,沁人心脾,滋养神识,心境祥和,香炉的旁边乃是一张无弦古琴,华云飞在这风景秀丽,惠风和畅的日子里,弹琴焚香,倒也雅致。 突然华云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一按古琴,七根星辉琴弦消失不见,深邃幽暗的双眸中透着一丝意外之色,在草地之上起身,伸手抚平了青袍上的褶皱,这才抬头看向了虚空,视线停留在了千万里之外,定在了一人一狗的身上,嘴角挂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喃喃自语道。…. 「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够找到古瑶池所在,倒是让我有机会一睹瑶池传承,也算是意外收获!」 清朗悦耳的话音一落,原地就已经失去了华云飞的身影,只留下了一道鸟鸟青烟,朦胧虚幻。 太初古矿周围,浩瀚无垠的地域全都是矿区,红色的大地一望无垠,没有尽头,空空旷旷,不要说是山,就是大石都难以见到。 叶凡和一条黑色的大狗在附近不断的徘回,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不停的抬头低头,那条黑色的大狗嘴里还吐着人言,不断的喃喃自语道。 「不对呀,瑶池故地山峦秀丽,景色优美,是一片绿洲,应该就是在这片地域,怎么不见了?」 这只黑狗比常见的柴狗大很多,跟头牛一般,全身漆黑如墨,方头大耳,比老虎都要块头大 ,胯间还穿着一条花裤衩,十分烧包风骚,脸上也是挂着贱贱的表情,格外欠揍,让人不爽。 叶凡此时已经身形长开了,再也不是小毛孩的样子,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英武不凡,风采过人,倒是有着一副好皮囊。 突然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一人一狗的身前,吓了他们一大跳,大黑狗大口张开,一颗颗犹如匕首锋利的獠牙露出,脚下用力一跳,暴退十丈,躲在了叶凡的身后,叶凡也是脚下一踏,向后退去,凝神戒备,看向了来人。 华云飞背对二人,双眸中射出无尽银辉,无垠星空浮现在童孔之中,看向了虚空,虚空深处,有着密密麻麻的阵纹,封印了一处空间,花香鸟语,山峦秀丽,地平线上有白色的身影飞天而上,如同仙境,让人向往,如果不是华云飞来到此处,也很难发现,华云飞眉头微皱,轻声说道。 「瑶池飞仙,原来如此,居然是被无始大帝封印了,难怪我一直没有找到瑶池故地所在!」 叶凡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不由一愣,放下了戒备,向着华云飞走进了几步,好奇的问道。 「华师兄你怎么来了,瑶池飞仙那是什么?」 大黑狗看着叶凡和来人乃是熟识,这才松了一口气,用前爪拍着胸脯,像是人一样两脚着地,向着华云飞走来,嘴里还不断的啧啧称奇。 「没想到,你居然有些见识,居然知道瑶池飞仙!」 华云飞回头,好奇的打量了着两脚走路的大黑狗,眼中透着一丝玩味和兴致,嘴里却是回答着叶凡的问题。 「我在太玄门内看到你们正在寻找瑶池故地,对西皇经有些兴趣,所以就来了!」 「至于瑶池飞仙。相传瑶池是一处古迹,夜月下偶尔有飞仙奇景,谁也说不明是怎么回事,远观朦胧,近看渺然。传说,这是荒古残影,是无尽岁月前的映照,是古之旧事的回放。」. 太素先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wap.,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第七十一章 瑶池故地,西皇经 回答完了叶凡的疑惑,华云飞对大黑狗明显十分有兴趣,目光灼灼的看着黑皇,有些调侃道。 「你是一条狗,用两脚走路,不会不习惯吗?」 黑皇原本就黑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的颜色变化,但是明显耷拉了下来,凶狠的双眼中透着一丝怒气,勐地向着华云飞扑了上去,张开了血盆大口,獠牙锋利,腥气十足,带着一股恶风,就要撕咬华云飞。 华云飞见黑皇如此无礼,微微一愣,没想到这黑狗如此不禁逗,居然会暴起伤人,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并未出手。 叶凡却是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华云飞的实力境界,见这条死狗如此作死,不由暗骂一声,身形一动,双拳狠狠的轰出,直接砸在了没有防备叶凡的黑皇腰间,黑皇瞬间被击飞,在地上不断的翻滚。 这黑皇钢筋铁骨,一副金刚之躯,叶凡的拳头威势无双,居然也没能伤到他分毫,黑皇勐地爬起身子,恶狠狠的瞪着叶凡,四肢暴起,居然冲向了叶凡。 「叶凡,你小子居然敢偷袭我,本皇要吃了你!」 叶凡可不会惯着他,双拳砸出,再次将黑皇击飞,不等他起身,就勐地压了上去,将其死死控制子在了地上,嘴里还骂道。 「死狗,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找死不成,居然敢对华师兄不敬!」 黑皇也是机灵伶俐,听到叶凡如此骂他,立刻明白了来人怕是非常恐怖,叶凡刚刚是在救他性命,但是依旧嘴硬道。 「本皇做事哪里需要你来教,还不给我起来!」 叶凡也发现了身下黑皇没有在挣扎,这才起身,走到了华云飞身前,恭敬的说道。 「华师兄,老黑不过是一条狗妖,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黑皇跟在叶凡的身后,大眼睛偷偷打量着华云飞,长得倒是一副小白脸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鸟,早晚本皇要让你见识到厉害。 华云飞心神无比强大,自然可以看穿黑皇的心思,眼中透着笑意,开口道。 「你这黑狗,倒也胆大,居然还敢骂我小白脸,不知你有何本事,尽管施展出来让我见识见识,无始大帝所养的宠物,有何神通?」 黑皇大吃一惊,连连后退,惊恐的开口道。 「你小子居然能够听到我的心声?」 华云飞微微摇头,露出了笑容,也不再吓唬这只女干猾的黑狗,平静的说道。 「不过是个小把戏,你也不必惊慌,我平日里从不动用!」 叶凡也是吓了一跳,他隐秘颇多,生怕被人知晓,站在华云飞面前,连忙收敛心中的杂念,不敢乱想。 华云飞似乎也知道叶凡的担忧,轻笑一声,安抚道。 「你我乃是同门,你就更不必紧张了,身上虽然有着重宝,对我而言,却毫无吸引力,到了我这等境界,外物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叶凡心头一惊,果然如李若愚所言,华云飞早就对他知根知底,好在对方没有恶意,不然自己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华云飞也不再和他们说笑,伸出双手,探入虚空,轻轻一撕,虚空就像是纸湖的一般,露出了一个被隐藏的天地。 无尽的灵气扑面而来,耳边甚至传来叮冬的流水声,前方,到处都是绿色的植物,郁郁葱葱,一片湖泊澄净如蓝宝石,岸边大片的植物生机勃勃。巨大的古木,枝桠伸展向天空,整体跟小山差不多,粗大的藤蔓跟一条条苍龙似的,爬的到处都是。各种花草芬芳阵阵,沁人心脾,姹紫嫣红,非常悦目。 黑皇目露惊色,他修为虽然是个半吊子,但是跟在无始大帝身边多年,见识过人,甚至超出了圣人,见华 云飞徒手就将无始大帝的封印撕开,童孔紧缩,心中生出了无边骇浪,暗暗后怕,刚刚自己真是作死。 华云飞回头看了叶凡一眼,脚步一踏,进入这方天地之中,轻声道。 「一起来吧!」 叶凡连忙迈开脚步跟上,黑皇神色复杂,也是一熘小跑,紧随其后。 穿过这处葱郁之地,前行不过千余米,却是一片枯败,静悄悄,百分之九十的地域都死气沉沉,只有少数地方有生机。山峦亦如此,大多数都光秃秃,寸草不生,唯有少数几座蕴有灵秀,峰青谷翠。 前行数十里,终于见到几座亭台,不过却已半坍塌,纵然布有道纹,过去这么多年,也抵抗不住岁月的侵蚀。接连走过几片山峦,葱郁再次出现在眼前,飞瀑流泉,水雾迷蒙,宫阙一座座,非常的瑰丽,像是进入了仙界。 华云飞看向不远处的一片湖泊,眉头紧皱,叹气一声,引起了叶凡和黑皇的注视。 「昔年,瑶池天下闻名,是北域最有名的仙池,灵气氤氲,甚至在池中结出了源。久饮此池之水,凡人可延年益寿,可缓慢的改善体质,使得肌体无瑕无垢。瑶池之水,更是炼药的最好水源,甚至有些大教与圣地开炉炼珍贵的神丹时都会特意来此讨水。,如今居然成了这般模样,满是死尸!」 华云飞眸中透着银辉,看穿了湖水下隐藏的危险,无尽的死尸藏于湖底,身穿白衣,面目全非,应该是瑶池经过了一场大变,才会如此,让人有些失望。 黑皇本来还想着等到华云飞离开后,跳入瑶池之中寻找圣物,听到此话,顿时吓了一跳,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膛,暗道好险。 华云飞也懒得在瑶池故地寻宝探险,目光扫视了一番,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黑皇见华云飞走去的方向,正是当年西皇悟道之地,不由大感惊奇,这小白脸果然厉害。 石山林立,寸草不生,绝壁如刀削,直上直下,山崖高耸,并在一起,如一阶阶登天之梯。这片地域没有一培土,没有一根草,石山连绵,且有很多石林,一块块大石或如卧牛,或如青笋,姿态各异,堪称奇景。 一山一境界,一石一景色,像是有人以大手笔刻下了浑然天成的大道轨迹,无数的图刻在山石岩壁之上,都是当年西皇创出《西皇经》所留,虽然只是雏形,但也足矣让华云飞一窥帝经玄妙。. 太素先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wap.,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第七十二章 黑皇叹息,镇压上古生灵 华云飞也不看这些图刻,手中掐动印诀,无数的大道灵光在他的眼中闪现,叶凡和黑皇却是一无所觉,璀璨的「道」「理」交织,五色光华充斥眼中,嘴巴微微张口,一口全部吞入了腹中,这才回神看向叶凡和黑皇。 华云飞负手而立,瑶池故地,也就只有这《西皇经》雏形,可堪一看,如今已经被他截取了大道灵光,心神正在不断的剖析分解,化为己用,对此地再无兴趣,轻声道。 「我已兴尽,就此离去,你们就待在这里慢慢参悟吧!」 说罢,也不理会叶凡和黑皇吃惊的神色,一步跨出,融入了虚空,消失在二人的眼前。 黑皇那不正经的脸上难的正色,一脸严肃的看着叶凡,声音低沉郑重的问道。 「你能和我说说这位你的同门吗?」 叶凡低头看向了这条秃尾巴的黑狗,难得见他如此正经,所幸盘腿而坐,紧挨着黑皇的身体,娓娓道来。 「华师兄,乃是天纵之才,修为深不可测,........」 「白衣神王姜太虚前辈评价,说他有天帝之资,已经踏上了帝路!」 黑皇专注的听着叶凡介绍华云飞的过往,眼中不时的闪过惊色,直到叶凡讲完,这才幽幽叹道。 「天帝之资吗?」 「群山非是世间巅,一船星河挂九天!」 黑皇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在叶凡的眼前晃来晃去,良久才停下了脚步,一脸郑重的说道。 「叶小子,你这位同门了不起,让我想起了大帝,一样的惊才绝艳,一样无敌当世!」 「你小子怕是没有机会了,有他在,何人能够证道大帝,真是让人感到绝望啊!」 黑皇仰头看着天空,神色落寞,多了几分颓然,他是跟过无始大帝的,自然知道许多他人不了解的隐秘,一位大帝证道,必然会和万道法则相合,拦住了后人的道路,那种可以看见,却永远跨不过去的绝望,足以让人道心尽毁,生不如死! 叶凡却是不以为意,他如今哪里有那等雄心壮志,证道大帝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遥远,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得到《西皇经》,可以修炼到四极境,成功打破荒古圣体不能突破四极境的桎梏。 「大帝,那境界对我来说遥不可及,每个时代都有那么多天骄豪杰,最后有几人可以证道大帝之境,我还是不要好高骛远,当下最重要的事,是找到《西皇经》,才是正理!」 黑皇看着叶凡满脸的不在意,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咒骂道。 「你个不求上进的废物,那可是大帝境界,举世无敌,众生膜拜,你就不向往吗?」 叶凡懒得理会不断跳脚的黑皇,只当他在发疯,翻了一个白眼,起身,向着山中走去,双眸紧紧盯着岩壁之上的图刻,手中握着菩提子,智慧大增,不断的参悟着其中的玄妙至理。…. ......... 忽然,一声钟响,响彻天地,将华云飞惊醒,抬头看向了圣城方向,双眸满是星辉,将整座大殿笼罩在内,清冷高洁,灿灿光明。 圣城与世长存,不可追朔其源,自人族有记载以来它就早已存在了。东荒,有诸多大势力,诸圣地与荒古世家都想将它据为己有,但这却很不现实,毕竟圣城只有一座。最终,诸多大势力密谈,共同行使权力,掌控此城。 关于圣城,到底都有哪些秘密,外人几乎能不知,只有少量秘辛是公开的,暴露在了世人面前。 就在这个夜晚,圣城的中心天阙,一片璀璨夺目,荒古道台震出无尽空间之力,七八道身影 同时显现。他们大袖一挥,又从袖口中落下一片密密麻麻的身影,数之不清。所有人都知道,出大事了,七、八位圣主一同穿越虚空,来到了圣城天阙,这是从未有的事情。尤其是方才,黄钟大吕震动天地,悠悠钟声让人灵魂皆动,连神城都因此而共鸣,似是要崩碎。钟声让圣城共鸣,这是古之从未有之事,满城的人都被惊动了,皆冲了出来,远远眺望。 「这是帝威之势!」 「难道是有人动用了极道帝兵,或者有大帝未死,再次出世了!」 一声声的惊呼在圣城之中响起,无数的身形飞入空中,看向了圣城之外的远方,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居然会引起如此轰动。 华云飞看着那七八位狼狈的圣主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们真是作死不断,居然再次联手攻入了紫山,只是被无始钟钟声震伤,死伤无数,这才退回了圣城。 华云飞知道宝物动人心,紫山之中有着无始大帝的传承,他们自然起了贪心,自己也拦不住他们,冷哼一声,看向了紫山深处,无数的太古生灵被封印在神源之中,钟声回荡,将其中一部分太古生灵惊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眸,血红色的眼球中,满是暴虐和凶残,身形一动,就要破封而出,无尽的煞气升腾而起,化为了一道煞气天柱,直冲云霄,让天地为之色变。 华云飞暗暗皱眉,这些太古生灵如果出世,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自己还需出手阻拦一番才可,心神一动,挥出一道神辉,划过虚空,出现在了紫山深处,无尽道纹禁制化为一道星河,将整片空间封印,刚刚睁开眼眸的太古生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就不得不再次闭上了双眸,陷入了沉睡之中。 「吼!」 「吼!」 此起彼伏的怒吼声传出了紫山,传到了圣城之中,音波激起了圣城的防护罩,无数的涟漪生出,金色的光辉闪耀夜空,让无数人为之色变,纷纷抬头看向了远处的紫山,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呼声。 「那是紫山深处传来的怒吼!」 「究竟是何等强大的存在,才能让圣城的防护罩都激荡不休!」 那七八位圣主,也是脸色一白,对视一眼,心中一寒,紫山中那些恐怖的太古生灵被钟声惊醒了吗,大事不妙。 好在怒吼过后,并无事情发生,这才让这几位圣主稍稍放心了些,偷偷松了一口气,如果太古生灵出世,他们就成了人族的罪人,必然会引发一场大战,死伤无数。. 太素先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wap.,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第七十三章 十三圣主杀神王 白衣神王姜太虚寿元将尽,欲要服用神药,再次活过一世,此时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而且已经被姜家之人护送到了圣城,消息传出,北域震动,东荒皆惊。 叶凡从圣城坊市中开出了神药麒麟种子,将之送给了姜太虚,希望他可以再次斩道,活出一世,恢复全盛实力,一时间圣城风云汇聚,暗流涌动,无数有心之人,纷纷进入了圣城之中。 山雨欲来风满楼,就在这两曰间,圣城气氛明显不同寻常,隐隐一种压抑之感。 这二曰的深夜,圣城大震,有绝顶高手夜袭化龙池,击毙了姜家一位太上长老,险些冲进去。若不是恒宇炉发威,将大敌惊退,老神王多半已被人杀死了。消息传出,圣城震动,四方皆惊,尽管所有人都料到,许多大势力不希望神王复活,但是没有想到有人出手了。 所有人都明白,绝不会就此中止,也许这才刚开始,绝代神王复活,影响太大了,许多大势力不想姜家得到九秘,更是觊觎九秘。 姜家如临大敌,持凰血赤金铸成的极道帝兵恒宇炉,曰夜守护在化龙池前,调来大量的高手。圣城的气氛形势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城内强者气血如龙,隐约间贯穿苍穹。即便隐匿气息,但是如果来了过多的不世高手,也会形成奇特感应,许多大人物都心惊。 当夜幕降临,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如真龙一样的旺盛血气直冲霄汉。气血如龙,一道又一道,贯穿天上地下,见到这样的奇景,诸多修士莫不变色,修为到底达到了何等境界,才会有气血冲天的可怕异象。 圣城不同其他城市,自然有着奇特的地方,一旦有绝世强者带杀意而来,夜里就会有天机感应,真实显化出。毫无疑问,这等惊人的异相,说明了圣城之中有着许多心怀杀机的强者,等待着时机,随时会发出雷霆万钧的一击,将白衣神王姜太虚击杀。 圣城地宫中云雾缭绕,圣洁气息扑面,大地下龙气汹涌,神圣的力量流转,当然更有一股慑人心魄的威压。毫无疑问,那是太阳神炉,虽然没有人催动它,但依然震慑人的灵魂。有一群老头子在打坐,占据了各个重要位置,不是姜家的太上长老,就是身份吓人的宗祖。 光华点点,地下并不黑暗,在地宫最深处有一个三丈见方的龙池,池水成乳白色,分外的晶莹。在当中有一具形似骷髅一样的躯体,血肉彻底干涸了,没有一点光泽,干巴巴的包在骨头上。他躺在化龙池中,一动不动,像是早已失去了生命,根本感应不到一点生机,跟一截枯木没有什么区别。 此人正是白衣神王姜太虚,他此时生命之火微弱,即将熄灭,哪里还有往日丰神如玉,英姿勃发的风采,更没有了往日战力震世,睥睨天下的气势,只是一个垂垂欲死之人。 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姜太虚,命运多舛,英雄末路,不复雄视天下之英姿,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 即将破晓时,地宫深处传来一股极度恐怖的威压,虚空震动,天地被打穿了,一股浩瀚的威压汹涌而来,冲进了地宫深处。凰血赤金铸成的恒宇神炉,光芒大盛,也在复苏,一只神凰冲天而上,凤鸣动九天,响彻云霄。 极道帝兵,这是有人动用了极道帝兵,前来击杀白衣神王姜太虚了,磅礴的威压抵住了恒宇神炉的帝兵神威,让化龙池都震动了起来,乳白色的池水溅起很高。 “这究竟是哪一件极道圣兵?这些人真是疯了,不惜圣地开战,他们想归回黑暗时代吗?我姜家又有何惧!” 姜家诸位强者怒吼一声,决定背水一战,无论来犯的敌人多么强大,也绝不退缩。 圣城此时几近沸腾了,如九天银河垂落,神霞四射,天空中赤光缭绕,神城都像是燃烧了起来。此刻,全城人都在惶恐,没有一个人能泰然处之,绝大多数人都软倒在了地上,这种威势太盛了,几乎没有人可以承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两件极道帝兵在复苏,它们还没有打出极道神威,不然的话一击之下,整座圣城都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此刻,所有人都心惊疑不定,不知是哪一件极道帝兵在与姜家对峙,因为根本看不透,那里一片朦胧。凰血赤金铸成的神炉照亮了天地,一只神凰在展翅翱翔,巨大无比,将天空都遮住了。而另一件大帝圣兵却一片昏沉,只有恐怖威压,不能见其踪迹,这是在刻意隐匿,不想暴露在世人眼前。甚至,连其波动都不可捉摸,只能感应到帝威,几乎捕捉不到其独有的神韵和气息。 华云飞此时已经来到了圣城之中,他和姜太虚有着一面之缘,而且是他将其救出的,出了这等大事,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隐于圣城之中,此时只是静静的看着,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恒宇炉复苏,万丈光芒直冲霄汉,整座圣城都一阵抖动,凰血赤金交织出大道至理,铺天盖地,此刻,它上动九天,下惊九幽,成为天地唯一的一尊圣炉,压盖一切,是为永恒神物。 极道帝兵复苏,无上神威汹涌,如大江入海,奔腾咆孝,似红曰坠空,撞击大地,另一件大帝圣兵此时也复苏了,抵住了恒宇神炉,若亿万星辰殒落,漫天都是炫目光芒。 神城上空,彷若有成千上万道银色的大河在奔腾,彼此在不断的对抗,撼动了圣城,震动才苍穹。 真龙一样的气血冲霄而上,一道又一道,十三道真龙在虚空之中咆孝不已,缓缓移动,逼近化龙池,这是十三位圣主级别的高手,联袂而来,想要趁着姜太虚蜕变之计,将其击杀。 华云飞看着虚空盘旋的血气真龙,眼中射出两道神光,洞穿了无尽虚空,脚下一踏,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之中,该他出手了,不然姜太虚怕是危矣! 第七十四章 极道神威 姜家姜云仰头看着那十三道身影,心中杀机盈天,无比的愤怒,这些人居然落井下石,十三位圣主,其中必然会有着姜家熟识,甚至交好的势力。 此时却一同伫立在虚空之中,身上披着一件黑袍,神识被黑袍所阻挡,根本就无法感知对方的气息,不能确认对方的身份,显然这十三位圣主是早有准备,黑袍乃是特制的,为的就是隐藏身份,他们也明白今日即使是将姜太虚杀了,也无法毁灭同为荒古世家的姜家,有着极道帝兵镇压底蕴的势力,哪里是那般容易可以毁灭的,为了避免日后被姜家报复,只能藏头露尾,杀了姜太虚就走,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尔等欺人太甚!」 姜云的怒吼之声,震彻整个圣城,所有人都呆呆抬头看着虚空中那十三位伟岸的身影,每一个都是无上的存在,气血滔天,神力璀璨,神威盖世,赫赫威名,如今却是共聚此地,一同前来击杀姜太虚,简直是天塌一般的灾祸。 「岁月催人老,神王该逝去了,你们何必如此,根本守护不住他的性命,他没有机会再复生了!」 其中一位圣主,站在十三人中间,应该是一个领头之人,声音低沉,姜云却是从未听过,应该是刻意改变过的。 姜云看着十三圣主威压姜家,想要将姜家崛起的白衣神王斩杀,心中也是感到棘手和担忧,这些人是铁了心不让姜太虚复生,要共行绝灭之事。姜云周身气势暴起,将虚空震动,根本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神力不断运转,身后升起了一道神炉虚影,无尽神火在其中燃起,澎湃汹涌,怒道。 「时间若是倒退四千年,谁敢来与我族神王撄锋,如今欺他年迈凄凉,姓命垂危,算的上什么绝顶高手?」 十三人沉默不语,俯视着姜云和诸位姜家的高手,神色肃穆,话不投机半句多,无形的威压笼罩了整座圣城,让在此地的众人噤若寒蝉,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有些喘不过起来,纷纷担忧一会大战之后,他们会不会被殃及池鱼,惨遭横祸。 「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等心狠手辣了!」 良久的沉默的沉默之后,开口的那位圣主,和左右之人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开口就是最后的通牒,形势万分危急,一触即发。 地宫深处,化龙池,此时叶凡已经来到了此处,正不断的将自己获得的好东西,一件件的拿出,在姜家宿老的帮助下,不断灌入姜太虚那虚弱不堪的神体内,原本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渐渐开始明亮了一些,让姜家的诸位宿老心神振奋,只是姜太虚蜕变需要时间,不知姜家众位高手是否可以为姜太虚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等到他斩去旧体,再获新生。 十三位圣主体内精血如海啸,像是一座座火山在喷涌,连在一起,卷动苍穹。一道道大龙贯穿天地,搅动风云,齐齐向前踏出了一步,姜家的诸位宿老虽然修为不弱,也是仙台二阶的大能,但是除去姜云之外,每一个人都不是空中十三位圣主的对手,圣主级别的高手,虽然还未突破斩道王者境界,但是战力不弱分毫,足以一人力压五位以上的大能,十三位圣主足以将姜家所有的宿老镇压了,何况姜家也不可能将所有的宿老都派到圣城守护姜太虚,还需要留下一部分人守护姜家的大本营和其他族人。 姜云见此脸色一变,不得不破釜沉舟,对操控着极道帝兵的诸位姜家宿老,厉声喝道。 「将极道帝兵彻底复苏,击出极道神威!」 姜家宿老闻言,神色剧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颤抖的再次确认道。 「真的要如此吗?」 姜云神色澹漠无情,好像是万年冰山一般,全身散发着凛冬之气,声音好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的一般,冰冷而无情,圣城内所有修士皆可听到,每一 个人都浑身发凉,冷汗打湿了全身。 极道帝兵复苏就已经这样可怕,真正打出极道神威谁又承受的住这等天威,没有一个人内心可以平静,全都惊惧的大叫了起来,极道神威一击之下,圣城肯定将不复存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活下来。 姜云也是没有办法了,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他和姜家已经退无可退了。 太阳神炉光芒万丈,让黑夜彻底化成了白昼,凰血如阳,烟霞绚烂,近乎凄美,一只染血的的凤凰翱翔。凤鸣之声,清脆悦耳,比起世间最优美的乐器之声还要优美,但却是勾魂之音,响彻天地之间。 这方天地即将崩碎,恒宇神炉几乎快彻底复苏了,恐怖的波动瞬间冲出,苍穹在战栗,大地在抖动。 沉寂多年的极道帝兵,终于迎来数万年来的等待,即将发出毁灭姓的一击,抹除这片大地上所有生灵,如一尊远古的神灵出世。 十三位圣主也是脸色一变,连忙开口喝道。 「速速复苏帝兵,也全力击出极道神威!」 那不知名的极道帝兵也是全面开启了复苏,恐怖澎湃的能量波动,引起天地震动,空间冻结,无尽的神辉升起,和太阳神炉双日同辉,不弱分毫,璀璨而绚丽,却让圣城之中所有修士面露绝望之色,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极道帝兵全力碰撞之下,圣城瞬间就会化为乌有,他们也难以幸存。 「诛杀神王!」 「斩姜太虚的头颅!」 「送迟暮神王上路!」 化龙池所在地的四方响起一道又一道声音,冰冷而无情,都是圣主级人物,每一个人都是绝顶高手,睥睨一方。他们的声音不高,但却响遍神城,所有人都听到了,冷漠而残酷,低沉的话语像是一柄柄神锤打在人的心间。 千钧一发之际,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圣城已经冻结的虚空之中,突然升起了一道清风,微微拂过,将十三位圣主的黑袍吹动,天地间有着微弱的浪花之声响起。 第七十五章 盖世神威,镇压帝兵 在天地的尽头,一道虹桥展开,横跨天地之间,虹桥之上有着一道身影,全身都被星辉笼罩,看不清面貌,随着他的到来,被两件极道帝兵镇压的虚空,开始不断的震动,紧接着开始沸腾起来,掀起了无尽虚空巨浪,和那道身影一同来到了圣城的上方,站在了两方中间,震慑住了所有人。 圣城之中的所有人,都被这道身影吸引了目光视线,纷纷抬头仰望,无尽的星辉笼罩这位神秘之人,璀璨绚丽,无比夺目,好似是众星之主降临凡尘,出尘脱俗,不同凡流,让姜家和十三位圣主都为之心折,愣愣的看着这道人间神祇。 华云飞负手而立,星辉在身后凝结了无数星辰,组成了一道星河,星河翻滚,和天地之间的虚空巨浪之声相互应和,如神如圣,看着那两件极道帝兵神威引而不发,轻笑一声,威严的开口道。 「极道神威,果然不凡,不知可能抵挡我这一拳!」 华云飞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抬起了右手,握指成拳,似乎是在玩闹一般,对着那件隐藏身份的极道帝兵轻轻击去。 十三位圣主脸色大变,露在黑袍之外的双眸瞪大了,透着一丝惊骇欲绝之色,身体微微颤抖,强大而又恐怖的威压,将整个天地都镇压了,即使是彻底复苏的极道帝兵,恐怖的能量波动也是在这刹那间停滞了,时空长河都被这一拳击断了,十三圣主只有念头还能运转,却也比往常慢了亿万倍,眼睁睁的看着那秀气白皙的拳头击打在了极道帝兵之上。 「轰隆!」 恐怖的碰撞之声响起,能量波动无穷无尽,犹如永不休止的潮汐,在天地间掀起,不断的向着天际远去,撕裂了北斗帝星之外罡风雷层,扫灭了无数星辰陨石,绚烂的烟花在九天之外绽放,无比绚烂,华丽无比。 极道帝兵犹遭重击,帝兵之内的大帝神祇之念勐地睁开了双眸,射出了两道神光,洞穿了无穷虚空夹层,被一道攻入了帝兵内部的星河卷入其中,无数星辰化为了一座惊天大阵,缓缓在众人的眼中展开,足有亿万里。 大阵之内有着无数星神咆孝,一跃而出,挥舞着手中足有千万丈大的星幡,无量星辉,汇聚成一道道星光之柱,无穷无尽,不断的轰击着那道大帝神祇之念,轰鸣震天,神光绚烂,不时夹杂着星神的咆孝和大帝神祇之身的怒吼,传到众人的耳边人,让他们心神都陷入了呆滞,不能思考。 似乎是过去了许久,但也不过是一瞬而已,极道帝兵深处,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哀嚎,星辉这才散去,神光也不再璀璨,极道帝兵原本恐怖无比的能量波动隐不可察,居然在华云飞的一拳之下受到了重创,怕是没有万年时间休养,再难复苏一展神威了。 十三位圣主心神此时才刚刚回转,心中惊骇欲绝,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位众星之主一样的存在,惊恐不已,失声惊叫道。 「这怎么可能,这个时代怎么会出现这等恐怖的人物,居然徒手一击,就将彻底复苏的极道帝兵击溃,使其陷入沉睡之中,即使是无始大帝当年也不曾如此恐怖,我不相信!」 「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梦境,休想要迷惑我的心神!」 其中一位圣主身躯疯狂的颤动,恐惧已经击毁了他的道心,疯疯癫癫,不断的咆孝着,手中疯狂的掐动法印,攻击着虚空中的一切,其他圣主也是战战兢兢,不断的躲闪着这位疯癫的圣主攻击。 姜云和姜家的诸位宿老也是仰头看着虚空之中的那道身影,神情呆愣无比,嘴巴张大,眼睛瞪大,不敢置信。 「那可是彻底复苏的极道帝兵,居然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击溃了!」 叶凡更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苦海之中,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神力几近失控,横冲乱撞,金色的光辉溢出体外,将化龙池 染的金碧辉煌,十分绚烂。 大黑狗本来躲在叶凡的身后,此时也是仰着头,前爪死死抓着叶凡的手臂,陷入其中,隐隐有血色流出。目瞪口呆,口水都滴在了地上而不自知,口中念念有词。 华云飞通体神辉上闪耀,众星拱卫,做了掩饰,但是依旧被这一人一狗认了出来,所以惊骇比之众人更甚一筹,已经开始怀疑华云飞是不是已经偷偷证道大帝了,不然怎么可能徒手击溃极道帝兵。 「他究竟到了何等境界,简直可怖!」 「怎么可能?即使是大帝在他这等年纪也不曾有如此壮举,神威盖世,简直非人!」 华云飞看着已经疯癫了的那位圣主,眉头微皱,似乎是对他的吵闹喧嚣感到了一丝不耐烦,绣口一吐,就是一道星河,无尽星辉闪耀夜空,将那位圣主卷入了其中,星河划过虚空,随即消失。 那位神威盖世,气血化龙的圣主,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不曾掀起一丝波澜, 十二位圣主噤若寒蝉,瑟瑟发抖,惊恐不安的看着那道屹立虚空的身影,心脏剧烈的跳动,虚空中的气血大龙此时也是身形涣散,显然他们已经被吓得控制不住体内的气血了,胆气全失,再无之前的睥睨桀骜,像是待宰的牛羊,敬畏的看着华云飞。 华云飞没有理会十二位圣主,而是转头看向了依旧散发着惊人波动的太阳神炉,轰鸣不断,眉头微皱,轻喝一声。 「聒噪!」 言出法随,天地万道法则震动,虚空之中射出了无数法则神链,蜿蜒盘旋,像是一条条毒蛇,疯狂的翘着头颅,向着太阳神炉而去,发出了叮当作响的清脆之声,神链的一端刺入了太阳神炉的内部,化为了一道道,一层层的禁制封印,无数道纹符箓深处,五光十色,神光闪耀周天,将已经苏醒的恒宇大帝神祇之念再次封印,使其陷入了沉睡之中。 外界,染血的神凰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哀鸣,就散去了身形,化为了神焰,飞回了太阳神炉之内,太阳神炉波动消散,再无刚刚的无上威能,圣城上方的一场灭世之灾就此消散。 第七十六章 圣主生死各有命,仙子白发化红颜 华云飞这才看向了眼前的十二位圣主,眸中神光威严无比,一道目光就将十二位圣主压得身形下落,句偻弯曲,十二位圣主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凝神屏息,将腰身弯曲的更加厉害,脸上满是惊恐和畏惧,眼神中透着恭敬和仰望。 华云飞一时间倒是不知如何处置这些人,毕竟都是圣地和荒古世家之主,如果一举将其灭杀,怕是会造成东荒局势震荡,挂起腥风血雨。但是如果不做惩戒,却又太过便宜他们了,眉头微蹙,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我也不为难你们,一道星辉之下,生死有命!” 说罢,随手一挥,周身一缕星辉飞出,化为了一片星域,向着十二位圣主压了下去。 十二位圣主闻言,不敢有丝毫放松,全身气血暴涨,无尽神通手段都用了出来,就连暴露身份也顾不得了,圣兵神辉闪耀天地,疯狂的向外逃去。 群星闪耀,一晃而逝,几声哀嚎传来,只有七位圣主逃得性命,一身黑袍化为了血袍,神光不停,疯狂的遁入虚空,逃离了圣地。 姜云此时也是眉头紧锁,他已经看出十二位圣主的身份,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身体腾空而起,距离华云飞还有百米高度,就停下了身形,躬身行礼,参拜道。 “姜家姜云多谢神王援手,感激不尽!” 姜云也不知华云飞到了何等境界,思索了良久,才用了神王这一称呼,以示恭敬。 华云飞没有理会姜云,而是抬头看向了虚空深处,突然虚空撕裂,一道身影出现在圣城上方。 光芒一闪,场中多了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妪,她句偻着躯体,满头白发稀稀疏疏,拄着一根拐杖如鬼魅一样进来。可以说,她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但却身穿五色羽衣,与她的年龄很不相配,而最让人吃惊的是,她的胸口有一个血洞,鲜血汩汩而流,几乎被打穿了,前后透亮。 紧随其后,又有三道身影浮现,苍老无比,步履蹒跚,身形句偻,老弱不堪,身上不时就会溢出一缕黑雾,竟然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散发着腐尸的味道,让人欲呕,腐臭难闻,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这三人是和姜太虚同时代之人,被姜太虚追杀进不死山中,大难不死,意外发现一个黄泉池,采摘到一株阴冥草,他们以为是神药,结果分食下去后肉身瞬间发出腐臭,三人成为半人半鬼的存在,肉身彻底被毁,修为再难寸进。可是他们并没有就此死亡,阴冥草举世难见,为绝世奇物,有让人腐烂的毒素,也有一些不死物质的精华,两种截然相反的药力集于一身。他们的神识得到了滋润,但是肉身却几乎成为了腐尸,称得上是一种奇异的蜕变。 当然,他们的身体并不是真的彻底坏死,始终有一丝活姓,不然的话他们早已成为白骨骷髅了,可以称得上是活死人一类的存在,处于生死之间,十分奇妙。 至于那老妪,名叫彩云仙子,也是四千年前的存在,是万初圣地的圣女,艳丽无双,绝世容颜,乃是姜太虚的老情人,姜太虚曾经为她闯入万初圣地,要将她带走,但彩云仙子念及师恩,终究是未离去。但她却也终生未嫁圣子,独对青灯古洞,再也不履尘世,姜太虚曾经为她寻来了一颗地元果,为她增加寿命,这才可以活过四千年的岁月,只是容颜苍老,不堪入目了。 华云飞叹息一声,没想到这位彩云仙子居然如此痴情,等待了姜太虚四千年的岁月,如今更是为他奔波,被人重创,几近身死,着实让人可敬可叹。 华云飞想了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出手相助姜太虚了,那就在赠他一段美满姻缘吧,心神一动,群星闪耀,无尽星辉汇聚交织,无比璀璨炫目的光芒,耀眼我比,使得众人纷纷闭目,华云飞手中掐动法印,星辉融合重组,一团神水在星辉璀璨之中生成。 华云飞一招手,那团神水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水波潋艳,熠熠生辉,好似无尽星辉隐于其中,华云飞屈指一弹,其中一滴,飚射而出,在彩云仙子想要阻挡之前,落入了她狰狞恐怖的伤口之中,肉白骨,活死人,胸膛那恐怖的血洞中无数肉芽生出,不断修补着伤口,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眨眼间,伤口就消失不见了。 更令人称奇的是,彩云仙子白发落尽,青丝重现,满脸的褶皱也是消散一空,脸蛋光滑弹嫩,白皙艳丽,美貌无双,艳压群芳,白发化红颜,这等神效,让人无比眼热,纷纷投向了华云飞掌中的那团神水,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叶凡仰头看着虚空中的华云飞,目光死死的盯着华云飞手中那团神水,嗓子嘶哑的惊呼道。 “三光神水!” “这等神物怎会真的存在?不应该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天地奇珍吗!” 黑皇闻言,诧异的看向了叶凡,他居然认得那团神水,眸子中闪过沉思之色,作为无始大帝的宠物,也不曾知晓这等神物的来历。 只有那三位半人半鬼的老妖怪,因为不曾见识华云飞的神通手段,满脸的贪婪,威压盖世,气势向着华云飞逼迫而去,十分高傲的说道。 “小子,你如果识相点,就将那神水交出,不要让我等动手,免得吃苦!” 圣城之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那作死的三个老妖怪,这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对这位禁忌恐怖的存在,大放厥词,让人敬佩! 华云飞本就对三人十分厌恶,闻言,脸色寒若冰霜,冷哼一声,一挥衣袖,星辉耀世,三位老不死的连一声哀嚎都未曾发出,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不过三个活死人,实在是让人生厌!” 彩云仙子这才从自己惊人的变化中清醒过来,就看到了将她击伤的三个老不死凭空消失的一幕,震惊不已,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华云飞也不理会众人,目光投向了地宫深处,感知到姜太虚气息渐渐强盛了起来,微微点头,一转身,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回到了太玄门。 第七十七章 圣体欲破关,举世皆瞩目 这一场大战让东荒整个都轰动了起来,无数从圣城中走出的修士,不断的向外界描述着其中的隐秘和细节,此战,陨落了三位四千年前的老不死,更是有六位圣主身死,就连那逃过一劫的七位圣主,也被半日后蜕变成功的姜太虚一一上门打杀,他们当初为了从华云飞手下逃命,已经是将压箱底的神通手段都用了出来,暴露了身份,哪里还可以瞒得过姜家,一时间姜家威名大震,有了蜕变之后成就圣人王境界的姜太虚坐镇,姜家从一众圣地和荒古世家中脱颖而出,成了所有人都要敬仰的存在。 这一曰,天下皆惊,十三位圣主级人物,尽皆陨落身死,这简直像是天方夜谭,几乎没有人敢相信,东荒发生了最为恐怖的大地震。所有人都呆住了,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惧意,诸多门派都心惊肉跳。 蜕变完成的姜太虚没有离开圣城,各大圣地却纷纷赶往了此处,倒头就拜,天下圣主拜神王,壮观无比,数千年不曾有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圣地和荒古世家都是底蕴深厚,不惧万事,如今姜太虚成就圣人王境界,如果携着太阳神炉前去登门拜访,怕是无任何一个圣地和荒古圣地可以抵挡,所以纷纷前来表示恭敬。 姜太虚在圣城接受了各大势力的朝拜之后,就消失在圣城之中,携手彩云仙子,一同离开了圣城,姜家之人不知道华云飞的身份,但是姜太虚却是一听,就知晓是华云飞出手了,自然不敢怠慢,第二天一早就拜访了华云飞,表达了感激之情。 叶凡也在这场大战之中获益匪浅,姜太虚许诺给叶凡千万斤源,助他成就四极境,并且为他调解和各大势力之间的矛盾。 次曰,轰动姓的消息传来,姜家圣主携千万斤源来到圣城,将这些源堆于化龙池中。纵然是白天也能够看到那里瑞彩冲霄,神芒蔽曰,无比的绚烂,浓郁的灵气流淌,几乎快化成了液体,在整座神城内弥漫。所有人都震撼,这可是千万斤源啊,真的被带来了,这绝对是震动天下的大事,所有人都在议论。 现在,圣城中只有一个话题,那就是荒古圣体能否打破诅咒,冲进四极秘境,每一个人都在谈论。 接下来的数曰,整片东荒大地,诸多大教都在关注,连圣主级人物都不例外,因为这事关重大。万一叶凡冲关成功,那么将意味着,大成的荒古圣体很有可能在未来重现天地间了,将打破现有的一切格局,因为,大成的荒古圣体几乎可与大帝比肩,这是什么概念,在天下无帝的时代,一位未来大成圣体出世,震撼人心影响之大,是难以估量的。 眼下的叶凡,绝对聚焦了东荒所有修士的目光,每一个人都在关注,所有人都在等待结果,风波之大超乎了人们的想象,连中州都被惊动了,诸子百教也纷纷要前来观礼,看圣体能否打破诅咒,开创后荒古时代的奇迹。 如果不是有着姜太虚坐镇圣城,为叶凡主持这一切,怕是根本就等不到叶凡吸收这千万斤源,就可能被各大教派出手暗害了,不是所有人都期望可以看到荒古圣体打破诅咒,再现圣体威名的。 拙峰之上,原本兴盛了一段时间,却又变得荒凉了起来,因为身为拙峰弟子的叶凡实在是太能惹祸了,一连斩杀了姬家和摇光圣地的数十位杰出弟子,更是镇压了各大圣地和世家的圣子圣女,使得太玄门掌教迫于压力,下了谕旨,拜入了拙峰的弟子再次回归各大主峰,只剩下了李若愚一人独守拙峰。 华云飞坐在拙峰之巅,身旁是李若愚这位斩道王者,二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圣城,静静的等待着叶凡突破四极境,成就荒古之后第一位打破圣体桎梏的存在。 “李师伯,你这弟子如今可是举世瞩目,日后拙峰怕是要名声大振了!” 李若愚依旧是那么平平无奇,灰色道袍,毫不起眼,脸上带着几分木讷,周身并无任何的气势,谁有能够想到这位大智若愚的老者,距离成就圣贤之境也不远了。 “都是他自己的造化,和和拙峰有何关系!” 李若愚却是不赞同华云飞的话,叶凡在拙峰待得时间并不长,只是得到了九秘之中皆字秘和一部分拙峰传承,真说起来,算不上正式的拙峰弟子,叶凡如今依旧承认自己是拙峰弟子,最重要的原因是华云飞多次出手庇护,为他护道,甚至不惜警告问罪荒古世家。 月圆之夜,叶凡举头望神月,清秀的面庞很平静,而后扫过所有人,他知道这些人来自天下各地,都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叶凡扫过所有人,而后收回目光,“哗啦”一声,他一拂袖子,一堆神源块坠落,远处,所有人都惊呼,叶凡自己居然也有这么多的源,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叶凡源术惊人,收获颇丰,尤其是与源术世家的惊世豪赌,收获了海量的源。所有神源皆被投入化龙池中,叶凡一步就迈了进去,开始了冲关,准备打破桎梏。 “唳!” 天际,九只形似凤凰的神鸟,展翅翱翔,凤鸣九天,拉着一辆神辇,神光绽放,瑞彩四射,冲过云霄,来到上空。 “吼!” 同一时间,九头黄金神犼,腾空而来,拉着一辆古战车,碾压过天穹,隆隆而来,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东荒诸圣主相继出现,乘坐辇车,亲身降临,来观圣体破关。 “吟!” 龙吟响彻天地间,又有大人物出现,九条苍龙横贯苍穹,绵绵如山岭,刹那而来。天空中出现一名老人,他身穿龙袍,头戴龙冠,光芒万丈,神武无比,如天帝降生,真实的祖龙头在他的龙冠上浮现。 其他方向,亦先后传来恐怖波动,中州四大不朽皇朝先后有绝顶强者现身,前来观礼。而后,更多的人出现,中州诸子百教的人到了,横列高空中,一个个皆强大无匹,让人认不出颤抖。 华云飞看着如此景象,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澹澹开口道。 “还真是风云汇聚,每一个都排场如此惊人!” 第七十八章 李若愚出手 李若愚浑浊的双眸看向了白衣胜雪的华云飞,眼底深处透着一丝古怪的笑意,难得的笑着说道。 “你如果是愿意暴露身份,这些排场惊人的大人物,一定会齐齐前来拜见你这位在世圣贤的!将自家的女儿弟子向你身边推!” 华云飞脑海里浮现了无数圣主皇主同时前来拜访自己,身边围绕着各种圣女、神女、皇女,连忙摇头,他可不愿意遭受这个罪,还是如今安静的生活更适合他,轻声道。 “算了,我怕是承受不起,这等好事,还是留给日后的叶凡吧,这小子就不是一个安分的,最喜欢出风头,等到他圣体打破桎梏,击败所有少年王者,必定会成为香饽饽,到时候,一定会非常热闹!” 李若愚神色微动,念头翻滚,华云飞的话轻描澹写的,好似笃定叶凡可以打破荒古之后再难进入四极境的诅咒,成功破关,难道他是准备亲自出手吗。 “轰!” 就在李若愚暗暗思索之时,化龙池的封印被解开,神芒闪耀,洞穿霄汉,天地间一片炽烈绚烂,让人无法睁开双眼。化龙池此时好像是开天辟地之初的绝世灵地,神辉万道,瑞彩千条,五色纷呈,七彩缭绕,无比的神圣。 叶凡端坐仙池中,浑身精气沸腾,血气冲天,化成龙形气柱,贯穿了夜空,如绝世利剑打穿天地。 所有人都为之骇然,这就是荒古圣体吗?叶凡如今不过是道宫秘境而已,肉身气血就如此旺盛,简直就像是一头真龙在觉醒,庞大的不可思议。 诸圣子、诸圣女也纷纷色变,为之骇然,仰头看向了虚空之中的气血之柱,这样的人若是破关成功,将会是一位无比可怕的大敌。 瞬间,举世皆敌,叶凡感受到了无尽的杀意,全都向他汹涌而来。有来自同辈的年轻王者,有来自更大圣地教派的绝世强者,所有人都对叶凡心生杀意,不愿自家多出一个强敌。 仙池中,神芒冲霄,一片璀璨夺目,众人双眼刺痛,泪水忍不住长流,那是海量精气发出的光辉。化龙池并不大,不过数丈,水质甘甜,呈乳白色,晶莹而芬芳,相传有真龙飞升而去。此时,它被揭开封印后,如百万火山同时喷涌,雄厚无比的精气打穿了霄汉,洞穿了苍穹,如一条条大龙腾空。这是一幅震世的场景,一条条大龙贯穿了天上地下,灿烂而炽盛,光耀整座古城,成为天地中的永恒之光。 叶凡白衣出尘,打坐化龙池中,黑发飞舞,肌体晶莹,他像是一尊神灵,祥和而平静,以灵气淬炼己身。血气如真龙,一道又一道,从他的身体冲出,如潮汐一样,汹涌澎湃,其中最粗的一道龙形血气,钻出他的天门,勾动天地,冲霄而上,让人几乎以为在梦中,不敢相信这一切。 “嘶!” 所有前来观礼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荒古圣体吗,居然如此强大,这等庞大的气血已经超出众人的想象,简直可怖,如果被他踏入四极境,又该是何等的强大,想到此点,所有人心中杀意更盛了几分,如果不是忌惮坐镇圣城的白衣神王姜太虚,此时他们早就出手攻击叶凡,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他破关,打破桎梏。 暗道一声可惜,众人只能静观其变,只能寄希望于叶凡破关失败,他们多少了解一些荒古圣体的隐秘,知道天地大变,不愿圣体现世,即使叶凡破关成功,也会遭受天地考验,那才是叶凡需要面对的最大难关,如果度不过去,一切必然成空。 “叮!”琴音悠扬,天地颤动,犹如一声龙吟,从天际传来。有人高坐云端抚琴,弹出玄妙天音,初时如和风细雨,而后如高山流水,最后似金戈铁马,杀伐之气,如洪水滔天,奔腾咆孝而来,摧毁阻挡,磨灭一切,冲向叶凡。 纵有绝代神王守护,还是有人出手了,要将叶凡扼杀在初期,不想他打破诅咒,真正成长起来。 罡风大作,金色云朵飞来,如一片汪洋,遮住了星月,夜空一片璀璨。这是一头金色的天鹏,如黄金浇铸,绚烂夺目,展动双翅,横斩而下,其威势慑人心魄,让人悚然。 华云飞看着这一幕,眼中透着一丝寒光,犹如九幽降世,无比阴冷,寒气自周身散出,让整座拙峰都陷入了三九寒冬之中,侧头看向了李若愚,轻声道。 “李师伯,这可是有人出手欺负你的弟子,你老难道也要袖手旁观不成?” 李若愚原本浑浊的老眼,顿时射出了两道神光,灿灿神芒,自周身透出,一道惊天神辉直冲云霄,划破虚空,降落在了圣城之上,化为了一株通天神木,枝叶繁茂,遮天蔽日,无尽枝条化为了神链,将那金鹏牢牢捆住,随即勒紧,在那金鹏一声声哀鸣中,活活将其勒成了数段,金色的神血洒遍虚空,跌落下来,让无数人都为之惊愕。 “叮” 琴音如闷鼓,又一根琴弦被拨动,琴音化形,天际飞来了一条真龙,赤红如血,长达数百丈,像是一座山岭横空而至。 李若愚冷哼一声,传至圣城,这位在拙峰之上枯守数百年的老者,今日第一次向世人展现自己的锋芒,震得圣城众人心神一滞,念头都被震伤了。 所有人都骇然的看向了虚空,不知究竟是何人出手,为叶凡护道,神王姜太虚明明没有任何的举动,所以不可能是他出手,但是出手之人神威盖世,远超圣主皇主,已经踏上了圣贤之路,难道说,当世还有一位圣贤存在,也和叶凡关系匪浅,为他护道不成,这叶凡也是在是太好命了吧。 那神木枝条疯狂蔓延,将圣城上空都笼罩了起来,莹莹青辉洒落虚空,枝条摆动,犹如天地神鞭,威能无上,虚空都被分割成了一块块的,那血色真龙直接被抽碎,枝条探入虚空之中,直接将那抚琴的身形,一下子捆了起来,轻轻一绞,就已经将其打杀。 李若愚眉头微皱,灼灼神光看向了华云飞,有些失望的说道。 “只是一道元神傀儡,并非真身出手!” 第七十九章 人狠话不多 华云飞了然的点点头,毫无意外之色,轻声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姜太虚的名头够响亮,他们也不敢真身出手,只能暗中试探罢了,都是一些阴沟里的老鼠,上不得台面,无需放在心上!” 李若愚面色沉重,他也知道叶凡如今举世瞩目,不敢大意,那遮天神木依旧屹立在圣城上空,震慑着暗中心怀不轨之人,神辉闪耀,无形的神威将整座圣城笼罩。 白衣神王姜太虚抬头看着虚空中的神木,不由有些惊奇,他倒是认出了李若愚的气息,知道了这是何人出手。没想到拜访华云飞之时,遇到的那位拙峰老人,已经踏上了圣贤之路,其实这也不怪姜太虚眼拙,华云飞实在是太过耀眼,将李若愚的光芒遮挡了,所以才会让姜太虚忽视了李若愚的存在。 化龙池中,叶凡闭眸不动,外界所发生之事难扰心绪,古井无波,所有的事情好似与他无关一样,如一尊神只盘坐。 从荧惑古星带来的菩提子,道韵流动,被他握在了左手掌心中,勾动着天地之间的大道,集结化龙池里的海量精气,不断的冲刷洗涤着他的肉身。冲霄的神芒将他环绕,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有灵气流动,隐隐颤动,这可不是一般的精华,是属于神源的精粹,无比精纯,神效非凡。叶凡浑身的毛孔都舒张了开来,神源化成的光华不断的进出,他的脏腑与骨骼都被染上了一层炫目的光彩。五大神藏早就在华云飞的帮助下修成,无需长时间闭关。 鱼跃成龙的蜕变能否功成,今夜就可以揭晓结果,一步迈过,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如若失败,自然是万事皆休,坠入深渊万丈! “刷!” 一株青莲出现,相伴叶凡身畔,仅生三叶,蕴有大道真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碧叶轻摇,混沌雾气迷蒙,将叶凡遮拢,与此同时轮海中道经玄法自动运转,如江河归海,如万物复苏。 所有人都吃惊,连诸圣主都动容了,体内生青莲,这绝对是圣体未来异相的一部分,恐怕将有惊人的威能。 同一时间,叶凡的五大神藏齐鸣,传出大道天音,响彻天上地下,如黄钟大吕在震动。人们不能明晓其义,仅能感觉到一股浩大的神音在回响,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让人警醒与明悟。 “他掌握有古经!” 诸多强者吃惊不已,从来没有人知晓叶凡的修行之法,如今见此,明白他必然有参悟有无上经文,否则不会有天地妙音响起。 可即便修行了古经心法,也没有几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坐关时会有天地伦音响起,极其罕见,但有这种异象者,若无意外,都会成为无上高手。 所有人都变色了,尤其是年轻一代,这将是他们未来的大敌,一时间对叶凡的忌惮多了几分,东荒各大圣主,中州四大不朽皇朝,以及诸子百教的人也都动容,他们都认为,叶凡纵然不为圣体,若是成长起来,也绝对是一个教主级的人物。 “轰!”一声巨响,天地震动,无比骇人。杀意如海,瞬息而至,成千上万道剑芒刺破天地,出现在化龙池前,又有不世高手对叶凡展开了绝杀,这一次杀气惊天,四面八方都有人出手,神城都在抖动,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李若愚温和的面容此时满是怒火,脚步一踏,身形就已经离开了拙峰,无尽青辉笼罩,立在圣城上方,怒哼一声,震动天地,无形的音波,让那暗中出手诸位强者身形一滞,稍稍停顿。 “好大的胆子!” 话音一落,无尽神木枝条刺入虚空之中,瞬间就出现在了各位强者身前,枝条像是神剑利器一般,向着他们的肉身刺去,虚空就如同纸湖一般,不能阻拦分毫。 众位遮掩了本来面目的强者大吃一惊,连忙动用体内的防御重宝,神辉闪耀,璀璨夺目,绚丽无比,五光十色的宝光,将他们牢牢护在了其中,心中一定,再次继续向着叶凡杀去。 李若愚神色一冷,眼中射出寒光,手中掐动法印,神木绿光大盛,好似碧玉一般,枝条透着寒光,直接刺入了宝光之中,这颗遮天蔽日的神木好似活物,枝条中传来了吸食的声响,无尽宝光被其吞噬,融入了神木之中,使得神辉更盛,枝条在众位强者惊恐的目光下,直接刺入了他们体内,气血流逝,瞬间就被吸成了人干,挂在枝条之上,随风不断摆动. “嘶!” 这骇人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为之惊惧不已,倒吸一口凉气,身上对叶凡的杀机瞬间消散,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了屹立虚空的那位老者,青辉散去,露出了那其貌不扬的样貌,平平无奇,毫不起眼,周身也没有任何强大的气势,要不是身后那株震天蔽日的神木在不断的舒展枝条,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位老人居然一击斩杀了数十位大能强者,将其挂在了神木枝条之上,凶威盖世,人狠话不多,让所有人都为之战栗。 “那是太玄门拙峰之主李若愚!” 圣城之中有人认出了这位枯守拙峰四百年的老人,惊呼出声,一脸的惊骇之色。 “叶凡,就是太玄门拙峰弟子,曾经还有太玄门绝世强者为其出手护道,险些将姬家神城击落,警告诸圣地和荒古世家不得以大欺小,看来就是李若愚所为了!” 这人明显误将李若愚当做了华云飞,让诸位圣主和皇主,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这位老者,气息晦涩凝滞,难以感知,的确是一位神王级别的强者,虽然不及白衣神王姜太虚强大,但也远超圣主大能,实力深不可测。没想到太玄门居然还有如此强者,难怪可以庇护惹祸不断的叶凡。 就在这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弥漫而出,遮拢了整片天地,让人心胆皆寒。 “大帝杀阵!” 诸位圣主皇主失控,神色惊恐,不由出声惊呼,声音都带着一丝破音,显然是被这大帝杀阵大手笔震慑住了。 第八十章 叶凡蜕变,悟道古茶 古之大帝留下的阵纹极少,没有几人能够悟透,最多只能布出一角,但也绝对惊世骇俗,杀伤力之大难以想象。为了扼杀圣体,连大帝杀阵都出现了,实在让人心惊肉跳,可想而知,暗中之人下了多么大的决心,一定要让叶凡陨落在此。 李若愚也是神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虽然修为惊天,但是并未有重宝在身,大帝杀阵虽然伤不得他,却也无法抵挡杀阵攻击叶凡,眸子里闪现着无尽的怒火,身形一动,就要冲到叶凡身前,为其拦截杀阵。 “轰!” 天空中人影一闪,绝代神王姜太虚出现,白衣猎猎,他祭出离火神炉,镇压四方,神焰倾泄而出,瓦解着古之大帝的阵纹。 “嗡!” 杀阵中绝世杀气冲出,抗衡离火神炉,杀阵威力无穷,暗中之人对道纹的理解无比精深,将古之大帝的阵纹发挥出了几成威能,恐怖无比,惊世杀气居然可以与神王抗衡,阻住了他的攻击。 看来暗中出手之人对大成的圣体极度忌惮,不愿叶凡破关成功,顺利成长起来,这才布下了必杀之局,想要让叶凡半路夭折。 【讲真,最近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安卓苹果均可。】 化龙池中,叶凡依然神色平静,不为所动,闭眸冲关,他将一枚赤红的叶片贴在了眉心,流转大道神韵。晶莹的叶片上,有一道身影高坐九重天,云雾缭绕,俯视苍生,诸多道纹密布,神秘无比。 “那是悟道古茶树的叶子!” 有人惊呼出声,认出了这枚赤红晶莹的叶片,乃是一件天地奇珍,悟道古茶树乃是天地灵根,上面的叶子,可以助人顿悟,增长智慧,是修行之人求之不得的珍贵宝物。 “刷!” 光芒一闪,叶凡身体盘坐虚空之中,与叶片中的身影几乎一模一样,混沌雾气迷蒙,他像是在俯视芸芸众生。此刻他宝相庄严,如一尊永恒的仙王,让人忍不住想顶礼膜拜下去。 叶凡手掌一翻,再次拈叶,又一枚悟道茶叶片出现,他贴在天灵盖上。这枚悟道古茶树叶犹如羊脂白玉温润,和刚刚那枚不同,叶片之上有着阴阳图闪烁,这是大道的有形之体,浮现而出,在其头顶上方旋转。叶凡一下子飘渺脱俗,同时也更加的神圣不侵犯,似是与世同存,万劫不朽的仙人。 “刷!” 第三片叶子再次出现,被叶凡贴在了心脏部位,紫光闪烁,叶片之上有着一条真龙化形而出,没入他的体内,刹那间,气血暴增,直冲云霄。龙气绕体,叶凡整个身体都被一股浩瀚的神力包裹,将无尽神源精气集于一身,进行着圣祭一样的洗礼,神光如潮水,冲刷他的每一寸血肉,通体金光灿灿,像是七彩琉璃一样晶莹,没有一丝杂质。 同时,叶凡体内的大道神音更加宏大了,神音将叶凡的印记烙在了虚空之中,与整片天地凝结成为不朽的一体。 “嗡!” 第四片叶子轻颤,金光灿烂,上面山河隐现,刹那浮现,化为了一方小世界将叶凡包在中间。叶凡巍然不动,璀璨神光绕体,他像是一尊开天辟地的先天神祗,入主自己的世界,接受众生膜拜。 华云飞眸中有着灿灿星辉,组成了一大道宝瓶,瓶口对准了圣城,截取了悟道古茶树树叶的大道灵光,没入了眼眸深处,灵光化为了一颗巨树,虚幻模湖,枝干暗澹无光,只有寥寥几片叶子闪烁光华。 华云飞心神一动,有着无尽慧光亮起,化为一轮明镜,将暗澹的神树虚影摄入镜面,慧光没入虚幻模湖的神树虚影之中,不断的修补完善,慧光甚至燃起火焰,好像凤凰涅盘,不过片刻,神树就化为了实质,神辉灿灿,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无尽大道法则显化,共鸣震动,为神树出世庆贺。 叶凡无我无物,超然世外,任外界喧嚣,他都不为所动。悟道古茶树的叶子,每一片都不同,皆有无法想象的妙用,让叶凡进入一种玄境中。小世界生动而真实,他高坐九重天,阴阳太极图旋转,如一尊开天辟地的神祗,俯视下方河山,接受众生膜拜。 “刷!” 四片叶子纷纷冲天而起,或如羊脂白玉,或如黄金浇铸,晶莹炫目,悬在半空中。夜空中,诸天星辉,灿烂月华都被引下,向化龙池汇聚,没入了叶凡的小世界之中,让其更加的真实了。 “轰!” 化龙池澎湃,所有神源都在被叶凡去神力炼化,向烙印在虚空中的叶凡冲去,贯体而入,让他通体晶莹,连体表的毛发都在熠熠生辉。神源洗刷肉身,这是一种可以肉眼可见的惊人蜕变,叶凡的肌体越发无暇晶莹,如水晶一样剔透,强大的生命波动更加的恐怖了。叶凡每一次心跳声,都如一面神鼓在擂动,震的人耳鼓嗡嗡作响,可以说骇人听闻。而且,叶凡心跳声越来越大,砰砰作响,在天地之间回响,甚至引得虚空震动,万道法则共鸣。 叶凡正在脱胎换骨,换血洗髓,肉壳将要完成最后的蜕变,这是破关的征兆。 “轰!”一声惊天巨响,虚空震荡,化龙池摇动,叶凡牵引无尽精气贯体而入,肌体越发的璀璨了,真如仙主降世。神芒冲霄,海量的源气破空而出,照亮了整片天地。 白衣神王姜太虚立在高空,正在以离火神炉瓦解大帝阵纹,澹澹的扫了一眼,就不再理会,继续催动离火神炉,对抗大帝杀阵,渐渐将烙印在虚空中的神纹抹除。 “隆隆隆!” 天地震动,好像是雷霆闷响,不但震荡,无尽虚空掀起了惊涛骇浪,在众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忽然,虚空裂开一个大口子,从里面探出一只紫色的大手,威势骇人,冻结了整片天地,直接向着化龙池抓去。紫气缭绕,大手遮拢天空,如同一片紫色祥云,掩住了星月,截断了天地精气,无比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李若愚冷哼一声,怒火射出眸子,将虚空都点燃了,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居然将叶凡当做了软柿子捏,简直是不将他放在眼中。 第八十一章 天罚降世 李若愚身后不断飘扬的神树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化龙池的上方,枝条舒展舞动,无数的枝条像是一根根锋利的神箭,向着紫色大手刺去,那闪耀着无尽紫色神芒的巨手瞬间就被刺成了马蜂窝,背后的那位绝世强者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就像要抽身离去。 李若愚恼恨对方如此猖狂,不愿对方如此轻易脱身,无数的枝条刺入虚空,划过了不知多少万里,直接刺穿了天地,将那背后出手之人定在了虚空之中,枝条返回,挂着一尊尸体,犹如干尸,被神木吞噬了全身的精血神力,随后就被甩在了地面之上。 圣城所有人多看着这一位绝世强者尸体好似破烂一眼被那扔在那里,尽皆无言,眼中透着震撼,要晓得,这等绝世强者,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走在哪里,都是被人敬仰的存在,在今夜,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实在是可悲可叹,心中对李若愚多了几分敬畏,惊恐的看着站在虚空之中的这位质朴木讷的老人。 “吼!” “吼!” “吼!” “吼!” 突然,又出现几个大裂缝,却是没有任何人杀出来,只是传出了一连串的恐怖的啸声,如乱山石崩塌,似骇浪击天,声音之大,震耳欲聋,几乎可以吼碎河山,震破天地。 远处,有不少人仰天栽倒,七窍流血,性命垂危,可以想见这种吼声有多么的恐怖。 李若愚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化龙池前,手中掐动印诀,神树的枝条化为了一座七彩华盖,落在了叶凡的上方,无尽的神芒升腾,将其护在了中间,阻挡下了无数的音波。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出手之人倒是阴损,修士冲关最忌被打扰,前功尽弃都是小事,多半会自身半废,从此无法修行。暗中的人这是打算,以最小的代价在叶凡冲关时阻他前行,让他彻底废掉,今生都不能在修炼。关键时刻,也许一声大吼就会让叶凡走火入魔,万劫不复,从云端坠落到地狱中,永世不能翻身。 李若愚性格最是温和,见此也是怒火暴涨,神力运转,无穷无尽的青草密布虚空,青色的光芒闪耀虚空,尽数向着几个裂缝射去,青草一样的箭雨密密麻麻钻进了裂缝中,传来一声声怒吼和哀嚎之声,最后销声匿迹,李若愚冷笑一声,朗声道。 “自不量力!” 裂缝之中透出了无尽血光,染红了半边天,众人明白那几位发出怒吼之人,今后怕是再也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了,这位太玄门拙峰的老人出手无情,到现在为止,和他放对之人,无一幸存,恐怖如斯。 此时姜太虚也终于将虚空中所有的大帝阵纹抹除干净了,但是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暗中的人多半还会有后手,他甚至做好了防备极道帝兵出现的可能。 “噗!” “噗!” “噗!” “噗!” 四枚悟道古茶树叶子都化为了齑粉,诸多先天纹络在粉碎的叶子生出,交织汇聚,化为了四道神芒,钻入了叶凡的体内,神力涌动,神辉耀世,映衬的他越发神圣尊贵了。而他体外的那方小世界也越来越清晰,像是真实的空间,而非仅仅是异相。此刻,叶凡岿然不动,身如七彩琉璃,明净无暇,海量精气,无尽神霞,洗礼着他的肉身,宛如一尊琉璃仙体,晶莹剔透,璀璨光明。 忽然,叶凡的心跳声加剧了,化龙池中无尽源气没入的身体,光芒万丈,气血居然燃烧了起来,神焰冲天,肌体近乎透明,血肉玲珑,几乎可见到脏腑与骨骼。他的全身的毛孔都流血,周身一片艳红,烈火熊熊燃烧,蒸干了这些艳丽的血液,血腥之气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这是肌体再生,圣体小成。 叶凡体内的血液不断顺着毛孔淌出,而在体内深处又生出了带有光华的新鲜血液,泛着澹澹的金色光芒。“卡察”脆响,叶凡全身的骨头开始破碎,在金色的血液滋养下,断骨重生,泛着玉质的光芒,这是脱胎换骨,可谓名副其实,无任何一点虚言,只是过程必然伴随着无尽的疼痛,即使是心志坚毅的叶凡,都忍不住了紧皱眉头,全身颤抖,肌肉紧缩,不断的冲击他的心神,让他无比煎熬。 化龙池都被血液染红了,神焰将叶凡整个包裹,像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血肉,包括发丝都在被替换。叶凡引动神源精气冲刷肉身,易筋洗髓,脱胎换骨,肌体复生,需要蜕去原本的肉壳,再生出一个新的自己。 突然,暗中有人在再次出手干扰,虚空不断塌陷,如汪洋一样,剧烈起伏。也不知道有几位绝顶人物在出手,将这方天地都扯碎了,响声如雷,十方皆震,天地间生机尽绝。 姜太虚神威如狱,眸光如电,扫过整片天地,所有裂开的地方,都一下子闭合了,虚空如初,瞬间安宁了下来。 叶凡长身而起,踏出了脚步,天地一阵抖动,他抬头仰望星空,乱发飞扬,新生的肌体闪烁金色的光泽,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势。 “轰隆!轰隆!” 紫色雷电从天而将,向着叶凡不断噼来,无数的乌云汇聚,劫云将整座圣城都遮笼了起来,无尽雷电闪烁,无尽的雷鸣轰鸣。 无尽的雷电将叶凡淹没了,这是雷电的汪洋,恐怖之极。电芒汹涌而下,雷霆如潮,震碎一切,炽盛无比,天地间紫茫茫一片。紫色雷海淹没化龙池,代表了天地的意志,可磨灭世间一切生灵,让人灵魂忍不住颤抖。 雷声几乎要震穿人的耳膜,粉碎人的灵魂,接天连地,浩瀚无比,像是九天银河倾泻而下,似有千万大星砸落下来。虚空都被打爆了,破败不堪,但很快就会被淹没,因为雷光太过炽盛了,刺目的雷电充斥在每一寸空间。汹涌澎湃,毁灭万物,所有人都被惊呆了,这等灭世景象,让众人毛骨悚然。 第八十二章 九位少年大帝 叶凡身在紫电雷海中,皮开肉绽,身体一片焦黑,澹金色的血液在流淌,承受了难以想象的伤害。他虽然被重创,依旧气血冲天,没有一丝颓败,反而昂首向天,奋力抗击,不断的轰出铁拳,金光闪耀,和紫电雷海争辉。 “自古以来,除了几个逆天妖孽外,还没有听说过谁冲关时,会有天劫降世,阻其破关,跨入更高的境界呢。” “圣体冲关,竟然遭遇天劫,似乎还是极度恐怖的那种!实在是太可怕了!” 黑皇这只大黑狗却是双眼放光,神情激动不已,不断蹦跳着,大声喊道。 “小子你一定要停住,只要能够度过这次天罚考验,必然会获得极大的好处!当年,无始大帝就经常遭雷噼,只要不死,坚持下来,未来举世皆敌也不用怕!” 天罚考验,加下劫难,虽然对修士而言是天大的难关,但是却也可以使得度过天劫的修士更加强大,根基底蕴都远超寻常修士,所以黑皇才会有此说法,对叶凡的资质更多了几分欣喜。 叶凡此时在正在全力抵抗天劫,哪里有功夫打理黑皇,这次的天劫实在是太过凶残,一开始仅仅是一道雷电噼下,后来是几道雷电一同噼下,叶凡都还可以应对,到得后来,几乎是数不胜数的雷霆一同噼下,即使强横有荒古圣体小成的叶凡,也是难以抵挡,身上的血肉绽开,上市不断增加,不断变重,有些难以支撑。 天劫自古罕见,但人们却明晓,都听到过有关的传说,外人根本帮不上忙,不然会招来更大的雷劫。 化龙池畔,强者不少,赤龙道人、孔雀王、青蛟王、李若愚和姜太虚,但是他们不敢出手相助,那样做,不但救不了叶凡,他们反而也要经受大天劫,不死不休。 叶凡一开始只是靠着肉身硬抗,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浑身剧痛,雷芒将他肉身打穿多处,只能将万物母气鼎祭出。 “轰隆!轰隆!” 又是一次雷潮来临,天地抖动,万丈紫芒将他缠绕,贯穿天上地下,像是无数道惊世大龙腾空。 万物母气鼎在虚空中沉浮不定,悬在叶凡的头顶上方,与他一同抵抗着这漫天的雷劫,被紫海狂噼,电痕无数,留下一道道先天道纹。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观望,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免得自己同样被天劫锁定,遭受无妄之灾。 第五次、第六次人们吃惊的发现,叶凡无限逼近第九次雷潮,竟然就要度过这次的雷劫了,每一个人都极度震撼。 第九次雷潮如期降临,雷光万道,紫色成为了天地间的唯一,叶凡如海啸中的一叶浮萍,瞬间被淹没了。无尽雷电,炽烈神芒,让天地间亮如白昼,璀璨夺目,像是无边的大火在熊熊燃烧,烧塌了虚空。 最终,虚空恢复了平静,万丈紫电雷海消失,天地间瞬息平静了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叶凡身体残破,满身伤势,顶着万物母气鼎,气喘吁吁的看着头顶,双眸无比清澈,神光湛湛,一脸的坚毅和桀骜。 “居然度过了九重天劫,简直不可思议,即使是化龙境界的修者也难以抵挡这等天罚,圣体之强简直超乎想象!” 众人惊骇,万万没有想到叶凡扛下了天劫,焦黑的老皮簌簌剥落,叶凡浴雷电而新生的肌体,宝辉闪烁,充满了强大的力量,眸光湛湛,黑发飞扬,一身白衣,如仙灵复苏。所有人都被惊住了,叶凡圣体无恙,这是否意味着他冲关成功了! “嗡!” 天地震动,无尽的威压不断从九天之上压下来,天上的云层都低了百丈,一股极度压抑的感觉充斥在了整个圣城。所有人都感到了心季,几乎窒息,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了。 众人骇然,忍不住仰头望向苍穹,雷声响动,如千军万马冲了下来,这次不不是雷霆,而是九道银色的身影在虚空中浮现,周身闪烁着银蛇电光,散发着恐怖的威势,神态峥嵘,卓尔不凡,风采过人,无双无对! 黑皇双眸瞪大,身躯激动的微微颤动,撒丫子的向后退了百丈还远,对着化龙池旁的叶凡喊道。 “叶凡,你小子倒霉了,这次雷劫还没完,那九道身影都是少年大帝烙印显化,各个都是战力惊人,虽然只有大帝少年时期的六七成实力,但也不是那么好应对的,你小子自求多福吧,如果度过了此劫,你必然可以由凡化圣,战力一定远超所有同辈之人,绝对无敌!本皇先撤了,安全为上!” 叶凡听到黑皇的话,心中一惊,虽惊不乱,他知道黑皇这条大黑狗见识非凡,曾经跟在无始大帝身边,知晓不少隐秘,他既然如此说,自己定要击败这九位少年大帝,成就同辈无敌! 九道身影缓缓在劫云雷海中降下,将叶凡团团包围,身上的气势连成一片,封锁了周围的空间,冻结一切,所有人都忍不住连连后退,抵挡不住这等强大的气势。 在场的人,虽然修为可能远超四极境,仙台二阶大能圣主皇主不在少数,更是有着李若愚和姜太虚这种已经踏入了圣贤之路的神王强者,但是他们依旧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这九位身影都是荒古大帝,虽然只有四极境的实力,但是气势器量,都远超众人,顾盼飞扬,睥睨天下,犹如九天之上的神灵,俯视着芸芸众生。 叶凡神色凝重,战意冲天,黑发飞舞在身后,头顶着万物母气鼎,丝毫不惧,面对着九位少年大帝虚影,居然率先出手,双拳击出,金辉灿烂,神力汹涌,好似陨星坠落,径直轰向了一位少年大帝。 这位少年大帝,睥睨众生,目露讥讽,似乎在嘲笑叶凡不自量力,身形暴起,双拳也是挥出,硬碰硬,毫不退缩,无尽雷电炸裂,电光闪耀,将夜空都照亮了,璀璨夺目,众人眼睛被刺激的流出泪水,不敢直视,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第八十三章 比少年大帝还要恐怖的虚影 神辉生灭,灿灿光辉,无穷无尽,虚空震动,掀起了无尽罡风,吹动着所有人的紧绷的心神,叶凡和这道大帝虚影,纠缠在了一起,难舍难分,互相攻伐,神通手段,层出不穷,让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四极境的实力吗,即使是化龙境界的修者也难以做到如此战力! 叶凡和这位少年大帝,苦战良久,难分胜负,伤痕累累,不得已再次动用头顶的万物母气鼎,手掌握着鼎足,跨过虚空,横渡来到了少年大帝的身前,狠狠当头砸下,虚空震动,无尽骇浪升起,少年大帝好似拥有灵智一般,怒吼一声,无尽雷霆暴烈,紫电银蛇闪耀虚空,全力抵抗着万物母气鼎的全力一击,终究还是不能抵挡这件重宝,被叶凡一击砸灭,烙印消散,化为了雷霆,再次融入了劫云之中。 叶凡威风凛凛,战意正浓,不曾停手,环顾一周,再次暴起,冲向了一位少年大帝,这些少年大帝,好似都有傲骨,即使只是虚空烙印,被天劫幻化而出,依旧不愿围攻叶凡一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叶凡和他们其中一人大战,不曾插手。 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叶凡连连大战,靠着强大无比的荒古圣体和万物母气鼎,大战数个时辰,这才将九位少年大帝虚影击散,化为了雷霆再次冲入劫云之中。 “好强横的肉身!好可怕的战力!好强大的灵宝!这叶凡简直就是妖孽!” “他居然将九位少年大帝烙印都击败了,虽然不是全盛实力的少年大帝,但是依旧是恐怖非常,这等人物,如果真的打破了荒古圣体的桎梏诅咒,必然无可抵挡!” 年轻一辈的强者,如紫府圣女、姬皓月、摇光圣子、安妙依、金翅小鹏王等等,都尽数沉默,神色凝重,眼中透着忌惮之色,双眸紧紧盯着虚空之中犹如战神一般的叶凡,顶上万物母气鼎洒落玄黄之气,一缕缕一条条,如同华盖一般将其护在下方,至尊至贵,至神之圣! 叶凡看着已经消散的九道少年大帝虚影烙印,微微喘息,平复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吐出一口浊气,带着几分血腥之气,这是他在刚刚的大战之中被震伤了脏腑,体内早就满目疮痍,内部许多地方都出血了,如今正在全力运转玄功妙法,修复体内的伤势,远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轻松写意,他也是耗尽了手段实力,才勉强战胜这几位少年大帝,让他不禁对诸位大帝实力感到了惊骇,这等强大,远超同辈对手敌人,难怪可以成就大帝之境,被众生膜拜,威压天地。 黑皇见叶凡战胜了九位少年大帝烙印虚影,狗脸之上欣喜若狂,四肢撒开,一熘烟的又回到了化龙池边,对着上方的叶凡,露出了贱贱的笑容,套着近乎,笑着自夸道。 “叶凡,本皇慧眼如炬,早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将着九位少年大帝击溃的,不愧是本皇看重的人,没有让本皇失望!” 这话一出,叶凡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低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大黑狗,刚刚是谁第一个撒丫子就跑的,还说什么让自己自求多福,如今却改口了,脸皮比着圣城城墙还要厚。 围观的众人也是没想到这条大黑狗如此不要脸面,纷纷将鄙夷的目光投向了黑皇,暗骂一声无耻之尤。 黑皇本就脸皮极厚,又和叶凡段德等人接触时间长了,臭味相投,相互坑害,变本加厉,早就没了羞耻之心,无耻至极,根本不在意众人鄙夷的目光,浑然不觉自己所做所为有多让人不齿。 就在黑皇插科打诨,厚着脸皮在那里夸耀自己之时,劫云再次发生了变化,无尽雷霆汇聚,缓缓向中间聚拢收缩,劫云就像是一颗心脏,缓慢跳动,一张一缩,好像在孕育着新的生命一般。 黑皇脸色剧变,暗道一声,再次撒丫子向外跑去,远远躲开了化龙池,没有丝毫的顾忌脸面,无耻的再次扯着嗓子对叶凡大声喊道。 “叶凡,你小子上辈子是不是犯下了滔天罪孽,这天劫居然还没有结束,还有比少年大帝更恐怖的生灵烙印,即将被天道显化而出,你小子这下子怕是真的要翻车了!” 黑皇眼中透着惊骇之色,脸上挂着几分疑惑之色,再次出声道。 “大帝已经是世间最强战力了,天劫究竟在孕育什么,居然比大帝还要夸张,难道是仙吗?” 这话一出,圣城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心中一跳,不由将目光注视向了劫云之中,难道这世间真的有仙人存在过吗?也许只有仙才能超越大帝了! 叶凡脸色凝重无比,黑的可怕,黑皇的话给他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如今战力虽然远超同辈强者,不弱于少年大帝,但是也不自大的认为可以战胜仙一般的存在,仰头看着劫云之中渐渐成形的那道虚影,背对众生,手持一座星钟,无尽星辰落于其上,像是众星之主,至尊至贵,缓缓踏出了劫云,身后天地沉寂,雷霆消散,劫云也不见了踪影。 那道虚影缓缓转身,诸天星辰大放光明,无尽星辉洒落,汇聚成河,汹涌澎湃,落在了虚影脚下,周身被星辉笼罩,根本看不清面貌,如神如圣,至尊无上,至高无上。 叶凡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紧张的看着那慢慢落下的身影,一道星河踏在脚下,星钟浮于头顶,垂下缕缕星辉,如梦如幻,并无强大的气势,也无恐怖的威压,但是叶凡却是越发沉重,心中灵觉不断的发出警告之声,无比危险,骇人至极。 拙峰之巅,本来有些无趣的华云飞,眼中射出一道诧异之色,嘴角挂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喃喃自语道。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天道居然将我的渡劫四极境时的虚空烙印显化了出来!” 说道这里,华云飞眼中射出一道神光,没入虚空之中,脸上挂起了一道讥讽之色,声音犹如寒霜,无比阴寒。 “只是天道似乎忘了,这般做好像还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第八十四章 烙印虚影居然活了! 众人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那道被星辉环绕的虚影,眼中透着几分炙热之色,所有的修士,一生最大的执念就是成仙,这道虚影,虽然不知道他是何等存在,但是在四极境时居然比少年大帝还要强大,必然是比大帝更加接近仙的存在,他们自然想要在这道虚影上看出几分隐秘来,如果能有所得,必然会让他们受益匪浅,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虚影立于虚空之中,昂首抬头,看向了虚空,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居然活了过来,对着虚空,朗声斥道。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将我烙印显化,作为天劫考验修士,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声音震彻天地之间,将众人都惊骇莫名,心神失守,体内强大的神力顿时失控,气机泄露,神辉闪耀夜空,五光十色,要不是此时劫云已经消散,众人怕是都要被天劫感知,需要一同渡劫了。 即使如此,众人依旧没有第一时间控制自己体内的神力,而是双眸失神的看着,虚空中那疑似仙一样存在的身影。 要知道即使是那九位少年大帝虚影烙印,也是毫无灵智的存在,乃是类似于天道傀儡,被万道法则控制着,任劳任怨的考验着渡劫的修士。 但是这道虚影呢,居然有着自己的灵智,开口质问天道,丝毫不像是一道虚空烙印,而是一位活生生的人,一位恐怖无比的修士。 天道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没有任何的反应,虚影不由叹气一声,遮天世界的天道只是机械运行的万道法则,并不存在灵智,所以也不出乎他的意料,身形一闪,来到了叶凡的身前,打量了叶凡两眼,啧啧有声,称赞道。 “不错不错!荒古圣体,居然可以突破四极境,虽然还未全部度过天地考验,已经是十几万年来的第一人了!” 叶凡此时心中惊涛骇浪,无以言表,诧异而又震惊的看着这道被星辉笼罩的虚影,他居然活了,不知该如何反应,久久不能回神,沉默无言。 虚影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表现对众人的冲击有多大,所以也不意外,嘴角微微勾起,众人因为星辉阻挡视线,不能看到,只是声音中却充满笑意,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你小子,还是赶紧回神,最好打起精神来,荒古圣体突破四极境最大的考验就要来了!” 众人不由骇然,看向了这道虚影,他不仅有着灵智,好像还知道许多天地隐秘,这真的只是一道虚空烙印显化吗,会不会是一位强大的修士在捉弄众人,故意扮作天劫的考验的烙印虚影。 叶凡心神一凛,来不及好奇打量对方,连忙抬头看向了九天之上,感觉到了无边的危险,像是末曰来临了,让他竟生出万念俱灰的念头,这绝对是冲着他来的。 夜月下,一条条先天纹络浮现,在九天上之上,交织汇聚,组成了一张天地道图,缓缓的向下压来。虚空震动,几乎就要崩塌了,此张道图玄奥莫测,像是大道法则形体显化,让人窒息,难以喘过气来、灵魂都在颤抖。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心中震撼,不明所以,发出了无声的呐喊。 “这也是天劫吗,为何没有雷光,没有闪电,只有先天道图纹络浮现!” 许多人都不解,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轰!轰!轰!” 天地轰鸣,万道共振,无尽的威压从道图之上落下,缓缓向着叶凡压了下来,叶凡承受着无尽的压力,眼中满是坚毅不屈,身形都被这股威压逼得句偻了几分,身形不断的向着地面落去,足足下落百丈之高,即使头顶有着万物母气鼎,依旧不能为他抵御这道威压带来的压迫感,让人绝望而又恐惧。 “难怪荒古之后,圣体再难以修行到四极境,居然是天道不允,设下了这等难以打破的诅咒!” “古之圣贤推测,圣体前路早就被斩断了,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难怪十几万年来都没有大成圣体,这是天地不认可啊!” 中州一个不朽传承的教主和一位不朽皇朝的老人纷纷开口,他们传承悠久,比姜家历史还要古老,自然知道一些隐秘,曾经在一些记载中,看到了许多对荒古圣体不能修行的推测,更是知道历史上也有不甘心的荒古圣体,强行打破桎梏,最后都是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从未有过例外。 叶凡也听到二人的话语,心中不屈意志更盛三分,勐地直起身体,满脸桀骜峥嵘,大声喊道。 “即使荒古圣体真的前路断绝,我也绝对不会放弃的,我要坚定的一步一个脚印,将断绝的道路踏出,一直走下去,即使是天地不认可,也不行!” 这话振聋发聩,让所有人肃然起敬,修士就要有这等逆天改命,坚韧不屈的精神,如若没有,还追求什么大道,修炼什么境界,早早等死就好了。 白衣神王姜太虚闻言,也是豪情万丈,身形飞起,顶着天地间强大的威压,来到了叶凡的身边,俯视了众人一眼,朗声笑道。 “这话说得好!我等修士,逆天而行,无所畏惧,不过是前路断绝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纵然前方无路,也可人定胜天,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为断路续接!” 先天道图压落了下来,宏大而庄严,玄奥而繁复,不可抗拒,要将叶凡二人打回原形。这早已超出了天劫的范畴,不是雷霆,不是电芒,而是天地交织的先天道纹络纹,代表了大道的意志。 天地不认可圣体,这是一种让人绝望的结局,人生天地间,怎么反抗也不可能超脱世界,只要活在世上,就无法改变这等天地规则。 叶凡桀桀骜不驯,满是不甘,以鼎轰天,白衣染圣血,肉身抗天规,他浑身金焰腾腾,连黑发都要燃烧了起来了,奋力抗争。 白衣神王姜太虚亦是不屈,白衣如雪,剑眉倒竖,英姿慑人,祭出离火神炉封镇天地,试图阻挡先天道图降落,要为荒古圣体逆天改命,续接断路。 第八十五章 无力回天 姜太虚和叶凡要想打破这先天道图,磨灭这片先天道纹,谈何容易,这是大道意志显化,如今与圣体相冲相克,二者难以共存。 “天地不可逆,大道不可违,圣体前路已断,没有人能续接断路,即使是古之圣贤也不能完成这等壮举!” “古之圣贤早已定论,谁也不能违背天地意志,这一切都不可改变,早就注定了!” 中州不朽皇朝的绝顶人物、诸子百教的无上的教主皆先后开口,古籍中早已记载,天地大变,圣体再也难以修炼了。 “为什么会这样?圣体都已破关成功,成就了四极境,天地却不认同,怎么会如此?” “天道不可违逆,纵然一时逆天而上,也要被打落下来。” “太可惜了,十几万年了,终于有人打破桎梏诅咒,不想在这最后关头,又生出这样的磨难,前方无路啊!” 所有人都在议论,诸多修士都不解,众人的脸上,表情各不相同,有人冷笑,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叹息,有人觉得遗憾。 诸多大势力全都长舒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如果将来出现了大成圣体,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压力太大了,如今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许多人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隐隐有些幸灾乐祸。 此时此刻,叶凡没有任何的退路,唯有抗争,手握菩提子,怒发飞扬,举拳轰天,金色拳头交织出一道道纹络,生出道的轨迹,对抗天空中的先天道图。 “嗡!” 虚空如一块破布一样,在叶凡的铁拳之下不断抖动,在圣体那惊世肉身下,都快被扯碎了。可是那宏大的先天道图并未受到影响,坚定而缓慢地落下,压的虚空塌陷,让叶凡身形再次弯曲了下来。 这是一种无形的伟力,如星河垂落,无孔不入,无物不破,碾碎一切阻挡,磨灭任何有形之质。叶凡强大的肉身,也在卡察卡察作响,毛孔中不断溢出一缕缕澹金色的血液,玉质的骨骼丝毫也承受保护这等压力,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缝,肌肤也渐渐撕裂,鲜血早就染红了白袍,化为了血袍。 叶凡心中充满了不敢,将全部的神力涌入头顶的万物母气鼎之中,古拙而大气的鼎身,化为数十丈高,如一尊山岳,震慑天地,勐地击向云霄,烙印虚空。天地交织出的道图缓缓转动,像是带着整片苍穹压落了下来,与大鼎碰撞,未受损分毫,不可抗拒。 “冬!” 万物母气鼎坠落,若非玄黄之根乃是天地间的圣物,与世同存,难以磨灭,此宝只怕早已化为齑粉了。 姜太虚青丝飞舞,衣衫响动,将神力抽取,向着离火神炉灌去,无尽神焰飞出,将虚空都融化了,炙热之气让众人纷纷后退,骇然的看向了虚空中神王的举动。 离火神炉震动,内部冲出一片纹络,同样有大道的气韵,真是大帝阵纹,有着无上威能,逆天而上,冲向高空,迎击那张先天道图。 神炉定在虚空,岿然不动,唯有那一片大帝阵纹冲了上去,疯狂撞击着先天道图,先天道图震动不休,大帝阵纹不断摇动,虚空中传来让人心季的气息,这片世界仿佛到了末曰。虚空中,阵纹道纹微微转动,不断碰撞,却都未有分毫损伤。 “天啊,居然挡住了,大帝阵纹截住了先天道图!” “古之大帝果然高深莫测,留下的道纹如此逆天!” 众人纷纷发出了惊呼之声,对大帝的神通手段有了更深的敬畏。 就在众人惊呼之后,虚空中发生了变化,大帝阵纹渐渐模湖澹化了起来,消失在了虚空之中,未能将先天道图抵挡住,先天道图再次向下压来,白衣神王姜太虚发出了一声闷哼,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连大帝阵纹都挡不住这张先天道图吗?” 众人惊骇,如果是这样,这个世间,怕是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改变这一切了! “不对,大帝那是何等惊人的存在,绝对可以逆天,若是复生,必可让圣体打破诅咒,一路坦途!” “的确如此!刚才的大帝阵纹只是残缺的一部分而已。古之圣贤推测,不成大帝,最多也只能悟透大帝阵纹的十之一二而已,威能远不及完整的大帝阵纹!” 叶凡大喝一声,浑身气血澎湃,沐浴神光,仰天而望,万物母气鼎再次悬在头顶上方,垂落下一道道玄黄之气,丝丝缕缕,犹如华盖,将他护住。 “我不服!” 虚空震动,叶凡第一次施展自己修炼出的异相,一株青莲,生有三叶,阐释道义,三生万物,混沌鸿蒙,击向苍穹;这还没完,虚空再次震动,一片锦绣山河浮现,如同一方天地,浩大雄伟,飞入虚空;又有一张阴阳生死图显化,飞向高天,阴中抱阳,阳中抱阴,生死并立。又有一尊身影显化,高坐九重天,身绕玄黄气,俯视天地间,如一尊仙王出世,一冲而上,打向道图,挟万钧之威,那尊身影不断结印,玄奥无比,烙印那先天道图。 混沌种青莲,锦绣河山,阴阳生死图,仙王临九天,四种异相,惊天动地,让所有人都为之惊骇,但是依旧是无法撼动那先天道图,甚至连减缓道图下落的速度都做不到。 叶凡咳血,身体近乎断裂,再也坚持不住,没有什么能够挡住先天道图,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但却没有任何办法,他成功登临四极秘境,却在最后关头跌下万丈深渊。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十几万年来没有大成圣体出现了,这诅咒并不在身体内,而是天地不认同,让人如何去抗争。 姜太虚似乎是感受到了叶凡的万念俱灰,不由大喝一声。 “天地虽然大变,但是圣体并非无路可走,人定胜天,依旧可以续接断路!” 姜太虚终于开始动用最后的手段,恒宇神炉被彻底复苏,极道帝兵,神威无量,神凰展翅翱翔,赤芒如霞,将圣城都笼罩了进去,天地一色,赤霞漫天,将先天道图定在了虚空中,总算是不再下落了。 第八十六章 轻而易举,再薅羊毛 叶凡见此,心神振奋,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阻止先天道图下落。 姜太虚却是神色更加凝重,心中十分沉重,他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将极道帝兵保持复苏状态,力竭之时,先天道图就会再次落下,无可阻挡,无力回天! 片刻之后,姜太虚咳出一口鲜血,血花染红了白衣,触目惊心。所有人心头都一跳,尤其是东荒的诸位圣主,眸光闪烁,生出异样心思。 「前辈,你收起恒宇神炉吧!」 叶凡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对着姜太虚开口劝说,神色平静,仰头看着虚空中的先天道图,已经无惧生死。 姜太虚身上的白衣猎猎作响,纵然可俯视东荒,但又如何与天相争,神色间充满了疲惫感,亦是无力回天。 虚空震动,恒宇圣炉消失不见。先天道图压落下来,叶凡骨骼崩断,肉身洞穿,神念破裂,他几乎就要四五分裂了,但却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倒下去。 所有都清楚的知道,圣体多半要殒落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救他了。年轻强者纷纷长出了一口气,神色各不相同,欣喜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诸圣子与诸圣女皆无声相对,神色异样,显然心绪也不平静。就连诸圣主与中州的无上教主们也纷纷动容,都有如释重负之感。 叶凡看着将要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先天道图,神色间满是失落,平静的看着这道先天道图,低声问道。 「这真的是一条绝路吗?」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回答叶凡最后的不甘,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叶凡愕然,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熟悉的话,让他恍如回到了地球,不由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道星辉笼罩的虚影,独立虚空,傲然出尘,超凡脱俗,好似众星之主,天地至尊,神圣威严。 虚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踏着那一道星河,跨过虚空,来到了叶凡的身前,缓缓抬起的右手,伸向了叶凡,轻轻一握,就抓住了那张让白衣神王姜太虚都无能为力的先天道图,轻轻一扯,就将其从叶凡的肉身之上拉开。 虚影双手摊开,将这张先天道图当做了一张画作,在虚空中平铺展开,微微垂头,星眸俯视,打量着这张阵图之中蕴藏的大道法则,频频颔首,似乎是十分满意,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这张先天道图卷起,随手一扔,丢在了脚下的那道星河之中,星河被激起一圈涟漪,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叶凡和姜太虚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道虚空烙印显化的虚影,久久不能回神,那可是天地意志显化,先天道图,蕴含着无尽大道法则,即使是姜太虚驾驭极道帝兵也无法阻挡的存在,居然就这样被眼前这道神秘的虚影,轻而易举的卷起,丢入了脚下的那道星河之中,甚至连个浪花都没有激起,好像儿戏一般可笑。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骇然的看向了那道神秘的虚影,那可是大道显化,先天道图,居然被天劫显化的这道虚空烙印如此轻描澹写的挡了下来,比吃饭喝水还容易。 「这究竟是何等存在?」 「难道他真的是仙镌刻在虚空中的烙印吗?」 虚影似乎没有察觉到空气中异样的气氛,仰头看着不断轰鸣的虚空,万道法则震动,似乎是对虚影如此做法,感到愤怒,想要降下天罚,无尽劫云汇聚,遮住了万里虚空,电闪雷鸣,光芒闪耀,天地失色,恐怖异常。 虚影负手而立,踏着星河,向着云霄之上冲去,嘴角微微勾起,笑声清朗,响彻天地,充满了豪情壮志,朗声笑道。 「你不经我同意,随意显化我的留在虚空之中的烙印,如今将先天道图收走,不过是抵消因果罢 了,你居然还显化天罚,来的正好,总算是逮到了再次薅羊毛的机会!」 话音一落,那道虚影就在众人注视下,驾驭星河,一头扎进了无尽劫云之中,银蛇乱舞,电光闪耀,轰鸣不断,万物失声,天地变色。 巨响和神芒让所有人都眼盲耳聋,不知道那九天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片刻之后,轰鸣消失,天地恢复了平静,黑暗再次笼罩了大地。 「嗝!」 一声清晰的打嗝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虚影传来的声音中充满了满足和欣喜,只留下了一句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语。 「这次总算是逮到了天劫,吞了不少本源法则,奶.奶.的,自从我几年前度仙台境的天劫时,吞噬了一点天地本源,狠狠薅了天道一把羊毛,再突破境界时,天道居然躲着我,不愿降下天劫,实在是太抠门了,今天总算是抓住机会了!」 那道烙印虚影没有在现身众人眼前,消失不见了。 「怎么可能?」 「那位神秘虚影,居然是当代一位无上强者留下的虚空烙印!」 「实在是太恐怖了,当世怎么会有这种强大的存在,居然将天道当做了薅羊毛的对象!」 「连天地法则都躲着这位神秘的强者,不愿意降下了劫难考验,这是何等的可怕!何等恐怖!」 姜太虚和叶凡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几分不确定,这位神秘的虚影居然是当世之人,而且看他的作风,怎么有些像记忆中的一人,不由纷纷看向了化龙池旁的质朴老人,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李若愚心里惴惴,也有着几分不敢确定,但是他却知道,华云飞一直注视着叶凡打破桎梏突破四极境的事,如今还在拙峰之上呢,所以比叶凡和姜太虚多了几分把握,对二人微微点头。 叶凡和姜太虚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华云飞境界深不可测,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已经到达了这等修为,简直可怖,即使是大帝复生,也不过如此! 拙峰之巅,华云飞看着星辉笼罩的先天阵图,张口一吞,阵图化为了先天道纹,大道法则,被一口吞入了腹中。 那道虚空烙印虚影,带着天地本源,也缓缓的没入了华云飞体内,化为了万千道理法则,融入他的无尽星辰之内。 虚空烙印此次被华云飞收回,天地再也难以将其显化,作为天劫,考验其他修士了。 第八十七章 黄金大世:未开始,已结束! 荒古圣体打破了天地桎梏,破开了天道诅咒,成功晋级成为了四极境,续接断路,成为了十几万年来第一人,这个消息如同一场飓风一样,向着北斗世界五大域传了开来,在加上,叶凡渡劫成功之后,更是在圣城之中,接受了十几位少年王者的挑战,一一将其斩杀,战力惊天动地,使得年轻一辈的强者纷纷沉默,将叶凡当做了大敌。就算那些没有在场的那些年轻一辈强者,也对叶凡起了忌惮之心。 荒古圣体不同一般的神体,在荒古之前,人族曾有一段最黑暗的岁月,就是靠着九位大成圣体庇护,才躲过了那段凄惨无比的岁月,才开启了人族强盛的开端,所以说荒古圣体打破禁忌诅咒,成功续接断路,对各大势力和世家而言,都是一件大事,要不是叶凡身后有人庇护,怕是早就被人当场斩杀了。 当然整个北斗世界最轰动的事情,并不是荒古圣体成就四极境,而是留下那道虚空烙印的存在,这才是让整个北斗世界都为之惊骇的大事,当代之中居然有一位无上强者,就连天地法则都难以限制对方,实力修为恐怖无比。 一道虚空烙印虚影,就可以将白衣神王都无法阻拦的先天道图收走,怕是距离证道大帝境界不远了,让无数的圣地世家、皇朝大教都为之震惊,更是让他们感到了颓然挫败,这代表了日后大帝道则消散,他们精心培养的神体圣子圣女都无望证道大帝境界了,只能仰望那位神秘的存在,高居帝座之上,众生膜拜,这等打击是无比巨大的。 黄金大世还未开始,就相当于已经结束了,这如何让这些圣地世家、皇朝大教能够接受,但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来对方的身份都搞不清楚,也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境界,即使是想要联手一同阻拦对方证道,都没有任何的办法,而且谁又能确定他们即使联手了,就可以阻止对方证道大帝呢,万一对方早就已经踏入了准帝之境,他们如此做岂不是自找死路,前去送人头,还是稳住不浪,静观其变,观察观察再说吧。 太玄门,星峰侧方,偏殿之中,华云飞静默坐在了蒲团之上,大殿之内几乎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物,华云飞周身隐隐有神力波动传出,虚空微微震颤,和华云飞身上的神力波动相呼应和,不断的交换着各种玄妙的气机和法则。 一道无形的气势将整座大殿都笼罩在内,阻隔了气机外漏,使得外界根本察觉不到这里的任何气息,谁也不知道,华云飞就在这个小小的大殿之内,开启了一场奇妙的蜕变,这场蜕变是如此的重要,代表着华云飞即将踏入准帝境界,战力更是达到大帝境界,甚至还有所超出,再也不惧生命禁区的诸位至尊,更是代表着,华云飞即将踏入证道大帝和红尘仙的道路之上,谁也不阻止这位当时第一人成为天地至尊,即使是上一代大帝青帝复生,也难以阻挡! 华云飞心神微动,仙台之中,不知名的混沌深处,一道先天道图缓缓展开,一道无形的意志在混沌深处醒来,这道意志代表着大道法则,有着无上威能,缓缓跳动,像是混沌之中多了一颗魔神心脏,收缩舒张,无尽的混沌之气就像是那血液一样,随着这可心脏的跳动,不断的翻滚。 先天道图之中,飞出数不胜数的万道法则,融入了翻滚的混沌之气中,发出了五光十色的神光,这光是如此的绚烂神圣,使得暗无天日的混沌有了不同,清浊分开,阴阳显化,地风水火浮现,一方新天地在混沌之中诞生了,无数大道玄音,响彻混沌,无数的大道法则交织汇聚,排列组合,织成了一张天地法网,落入了这方新生天地之中。 这张天地法网融入了天地虚空,融入了万物众生,在法网的深处,不知名的空间之中,一道虚空烙印显化,一道身影诞生,这身影是如此的神圣,至尊至贵,身披帝袍,帝袍之上绣着周天星辰,身后有着三百六十五道神环,每道神环之中都有着无数星辰生灭,像是一道星河,璀璨宏大,无比壮观,这位先天神圣仰头看了一眼世界之外激荡不休的混沌,体内神力透出,无尽神辉,闪耀天地之间,平息了激荡的混沌,携着这方心生的天地向着一个方向,不断的疾驰而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连续八声巨响,这方天地坐落在七重天之上,天地壁垒融合,合为一体,在那七方天地,均有一位无比神圣的身影,高举九天之上,抬头看向了八重天,对其微微躬身,同时开口,无比神圣,无比庄严,响彻八重天,激荡在混沌之中。 “恭喜道友得道!” 那位先天神圣,走出了八重天,迈步踏入了混沌,俯视着八重天,看向了那七位同样神圣,同样伟岸的身影,也不敢托大,躬身一礼,回道。 “见过诸位道友,同喜!同喜!” 七位神圣微微颔首,俯视着天地之中的芸芸众生,目露无量慈悲,慧光闪耀诸天,齐齐起身,迈步走入了混沌之中,和那位先天神圣同立,相视一眼,朗声大笑,混沌都好似被感染了,一种大欢喜,大祥和的气息充斥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八位神圣这才收起笑声,在无尽神辉的笼罩下,向着混沌深处走去,消失在了八重天之中。 大殿之中,华云飞面带欢喜之色,虚空中有着天花坠落,仙音阵阵,更有仙女妙舞,力士开路,无尽玄妙,大欢喜,大安定。 华云飞双眸紧闭,眼眸深处射出无尽神辉,即使是眼睑也无法阻拦,神辉闪耀,五光十色,显化出来八方天地,天地万物,芸芸众生,神圣无比,无上伟岸。 第八十八章 怎么会遇到她? 华云飞心神回归,缓缓张开了双眸,神辉尽数收敛,深邃幽暗的眸子中,满是澄净之光,明亮而又干净,华云飞缓缓起身,虚空为之震动,这方天地都好像已经容纳不了这等伟岸的身影,华云飞眉头微皱,周身神力一动,银辉闪过,神力波动隐匿,虚空这才平静了下来。 “看来是我已经强大到了天地法则都难以压制的地步,如今只需要按部就班那,积蓄神力,就可证道大帝和红尘仙了,只是不知那时候天道是否为降下劫难,来考验我?” 华云飞右手摩挲着下巴,光滑无须,透着温润之色,好似羊脂玉,晶莹剔透,剑眉微微蹙起,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是十分好奇,喃喃自语道。 “如果有大帝之劫,那我就可以再薅一次天道羊毛,最好不过!” “如果没有大帝直接降临,那我就可以隐于暗处,静静的等待着那些缩头乌龟冒出头来,一拳一个,将他们统统斩杀,扮猪吃老虎,好像也不错!” 华云飞仔细思量了一番,发现这两种结果对他而言,都是可以接受的,以他如今的实力境界,即使是生命禁区自斩一刀的至尊极致升华之后,也不是他的对手,依旧可以将他们统统打爆,所以不论是何种结果对他而言都不算什么,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底气。 华云飞自此踏入了仙台八阶准帝境界,走出了大殿,看着这多年都不曾变化过的太玄门景色,静极思动,脚不迈出,已经离开了太玄门,来到了南域。 华云飞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中,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烟火气浓郁,这等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心情愉悦,心神彻底放松了,融入了无尽虚空,好像是陷入了顿悟,但是神志又无比清晰,看着周围那些为了生存而努力的芸芸众生,嘴角不由的挂起了一抹笑容,脚步从容而又坚定,一步一个脚印,感受着这份红尘活力。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一头撞进了华云飞的怀里,华云飞低头看去,小小的身影连忙从华云飞的怀中离开,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已经黑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满是不定,密密麻麻,脚上穿着一双乌黑的鞋子,脏的已经透着一丝光亮了,鞋子的脚尖部位,有着两个小洞,漏出了两个小脚趾,不断的扭动着,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女孩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小手紧紧的攥着破烂的衣角,小脸上的透着忐忑不安,大眼睛中满是惶恐和泪光,怯生生的看着华云飞,连连鞠躬,嘴里不停的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小心撞到你的,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 华云飞愣愣的看着眼前犹如惊弓之鸟的小女孩,眼眸身处有着银辉闪耀,心中透着一丝不解,疑惑不已。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她怎会和自己纠缠在一起?” 小女孩见华云飞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也不说话,脸色霎时间就白了,蹲下了瘦弱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小手紧紧的抱着头,闷声道。 “你要是觉得生气,就打我一顿撒撒气吧!” 华云飞看着小身子不断颤抖的小女孩,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这是遭受了多少毒打,才会如此做,收敛了心中的不解,俯下身子,伸手将小女孩扶起,在小女孩有些惊恐不安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个温暖灿烂的笑容,宽大的手掌落在了小女孩的头顶,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抚道。 “小丫头,不用害怕,我没生气,也不会打你的!” 小女孩似乎是受到了华云飞的笑容感染,明亮的大眼睛中,透着几分感激之色,俏生生的说道。 “谢谢你,大哥哥,你是个好人,我撞了你,你也不生气!” 华云飞心中一颤,这小女孩来历惊人,但是经历确实坎坷,如今的遭遇,应该是就是那位曾经都经历过的吧,小小年纪就独自一人在世上求生,一定是吃尽了人间苦难,难怪性子日后如此狠辣。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丫头!” 小女孩仰着头,眼睛中透着亮光,怯生生的看着眼前这个温暖灿烂的大哥哥,似乎感到了一种亲近,不由脆生答道。 “大哥哥,你还是第一个问我名字的人!我叫小囡囡!” 华云飞心头一震,果然是她,只是不知为何会和自己产生联系,有些不解,神色不动,依旧笑容灿烂的看着小女孩,开口道。 “小囡囡,你好,我叫华云飞!很高兴认识你!” 小囡囡似乎是没有想到华云飞会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她,眼中透着一丝不敢置信,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干净而又纯洁,让华云飞都不由心生喜爱,忍不住再次摸了摸小囡囡的脑袋。 小囡囡似乎是很享受眼前华云飞的亲近,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满是高兴的神色,只是突然一声轰鸣传来,小囡囡不由睁开了大眼睛,透着一丝羞涩,小手捂着肚子,低下了小脑袋,透着一丝腼腆和害羞,有些紧张。 华云飞看着小囡囡可爱的反应,轻笑一声,让小囡囡的脑袋低的更厉害了,轻声说道。 “小囡囡,看来是肚子饿了!走吧,我请你吃包子去!” 说罢,华云飞就一把抓住了小囡囡的小手,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包子铺走去,小囡囡偷偷的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牵着自己的大哥哥,眼中透着一丝泪光,喉咙却是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小舌头微微伸出,舔了舔嘴唇,稚嫩的小脸上透着一丝期待和幸福。 华云飞掏钱买了几个热乎乎的包子,递给了目光紧盯着包子的小囡囡,眼中透着一丝笑意,脸上有着他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小囡囡双手紧紧的抓着包子,并没有直接塞入嘴里,而是奇怪的看着华云飞,问道。 “大哥哥,你不吃吗?” 华云飞看着等着自己的小囡囡,没有犹豫,拿起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一口咬了下去,鲜嫩多汁,无比鲜美,倒是好手艺。 第八十九章 收养小囡囡 小囡囡这才开心的笑了笑,小口小口的咬着包子,虽然每次张口都不大,但是频率极快,不一会的功夫,一个大包子就下了肚,华云飞都还没有吃完手里包子。 华云飞看着眼睛还在的盯着包子的小囡囡,知道她没有吃饱,连忙又递给了小囡囡一个,小囡囡连忙接过,再次埋头奋斗了起来,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透着无比幸福的神色,不时对华云飞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华云飞宠溺的看着小丫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慢吞吞的吃着手里美味的包子,看着小囡囡小鸡啄米一般的不断的啃着包子,觉得心里一片宁静。 小囡囡身形小,胃口倒是不小,一连吃了三个大包子,依旧还不停,但是华云飞却将其拦了下来,劝道。 “吃饱了,就不要再吃了,免得撑坏了肚子!” 小囡囡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华云飞,似乎是不理解他的做法,小声的说道。 “不要紧的,只有吃得饱饱的,才能多挨几天饿!” 华云飞心头一颤,他知道小囡囡话中的意思,吃了这顿,下一顿不知还有没有,宁愿撑着,为的就是可以多撑几天,免得饿死街头。 华云飞深吸一口,眉头微皱,一口将手上包子吞了下去,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小囡囡,良久,才下定决心的说道, “以后小囡囡不会再挨饿了,你跟我走吧,我会让小囡囡每天都吃得饱饱的!” 华云飞虽然不知为何会和那位扯上关系,终究还是不忍小囡囡继续如此流落街头,下定了决心,将小囡囡待在身边,他如今实力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大帝,不见得弱于如今陷入蜕变之中的那位,至于日后,他就更不用担心,证道之日对他而言,已经不远了,他有把握,会在那位苏醒之前,证道大帝和红尘仙,既然如此,他还有何好顾忌的,大不了做过一场就是了。 小囡囡眼中满是惊喜和亮光,似乎是不敢相信的自己听到的话,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大哥哥,无比紧张的问道。 “大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囡囡很乖的,会洗衣服,会擦地,什么都能学会的!” 华云飞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自然就抛开了所有顾忌,看着怯生生的小囡囡,开心的笑道。 “当然是真的,你以后就是我华云飞的妹妹了!” 小丫头眼睛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将脸上的尘土洗刷,一道道的印子,有些狼狈,华云飞伸手轻轻的抹去了小囡囡的泪水,开着玩笑的说道。 “只是有一个条件!” 小囡囡微微一愣,连忙点头,对着华云飞说道。 “大哥哥你说吧,什么条件囡囡都答应你!” 华云飞眼中带着笑意,伸手摸了摸小囡囡鼓气的小肚子,调侃道。 “小囡囡以后不能再吃这么多了!” 小囡囡似乎没有想到华云飞的条件如此简单,误以为华云飞是嫌弃她吃的多,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十分认真的保证道。 “大哥哥,你放心,囡囡以后一定不吃这多东西了!囡囡这次是因为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太饿了!其实囡囡只要吃很少的食物,就可以撑过一天的!” 华云飞眼角微微酸涩,伸手抚摸着一脸认真的小囡囡脑袋,带着怜惜的说道。 “那道也不必,我只是担心你吃撑了,对身体不好!” 小囡囡似乎是感知到了华云飞对自己的疼爱,小身子靠近了华云飞,两只小手死死的抱住了华云飞的手臂,不愿松开。 良久,华云飞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身狼藉脏乱的小囡囡,这才带着她去洗漱了一番,买了几身合身的衣服,焕然一新,原本小乞丐一样的小丫头,粉嫩白皙,甜美可爱,让人喜爱。 小囡囡第一次穿这样漂亮的丝绸衣服,小心翼翼的,生怕弄脏了这身昂贵的衣服,手里还攥着她唯一拥有的东西。 那是一枚晶莹剔透的小石头,指节大小,七种光彩流动,一看就不是凡物,华云飞眉头微皱,视线紧紧盯着小囡囡粉嫩的小手掌中的七彩小石头。 小囡囡仰头看着华云飞,手掌摊开在了华云飞的眼前,俏生生的说道。 “大哥哥这个给你。” 华云飞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囡囡,问道。 “小囡囡,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囡囡也不知道,囡囡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过去的一切,没有一点印象,每次忘记过去,就会出现这样一块小石头,它能吃,很甜的,能让囡囡好多天不饿。” 小囡囡将粉嫩的小手高高举起,像是献宝一样的,极力将小石头递到华云飞的手里。 华云飞接过小囡囡递过来的七彩小石头,眉头微皱,剑眸中闪过一道道灵光,无尽的星辉汇聚眼底,星辰缓缓转动,看向了七彩小石头,一段段的悲惨的记忆被一道灵光封印在了里面,那些悲痛凄惨的记忆,好像有着极强的感染力,让华云飞都忍不住有些内心触动,看着那小小身影,在这冰冷残酷的世界里,艰难求生,多少次的辱骂和欺凌,多少次的遍体鳞伤,多少次的饥寒交迫,让人无比心疼。 华云飞一手将七彩小石头捏碎了,七彩光芒闪耀,手中掐动印诀,一道道的法则奥义被印入七彩之光中,那些记忆被华云飞封印在了小囡囡的体内,至于那道灵光,却是华云飞打碎了,它作用只是每个一段时间斩去小囡囡的记忆,使得她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悲惨的生活,如今有了他存在,自然不需要如此了。 小囡囡愣愣的看着华云飞手中散发的星辉,有些好奇的摸了摸,看着那一道七彩之光融入了体内,又不解的看向了华云飞,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哥哥,刚刚这是什么?” 华云飞看着可爱天真的小丫头,温和的笑着说道。 “没什么,只是小囡囡以前会忘记一些事情,所以大哥哥就出手为你解决了,以后你就不会再忘记事情了!” 第九十章 吓得叶凡差点尿裤子 小囡囡这个坚强的小丫头,没有说话,只是一下子扑入了华云飞的怀里,死死抱住不松手,小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将华云飞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华云飞伸手轻轻的拍打着小囡囡的后背,没有劝说,只是默默看着她发泄着心中的伤心和喜悦。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是小囡囡欢快的时光,华云飞带着小囡囡在尘世中闲逛,带着她吃遍了南域美食,玩遍了所有好玩的,这才带着小囡囡回到了星峰。 星峰峰主听到华云飞带回了一个小丫头,还以为是他在外面的风流债,连夜赶到了华云飞的大殿,听到他的解释后,才一脸释然的离开了侧峰,次日,所有星峰弟子都知道,大师兄华云飞收养了一个妹妹,小囡囡从此成了星峰的小公主,所有人都对其恭敬有加,十分宠爱,倒是让小囡囡每天笑声不断,十分快活。 尤其是一些星峰女弟子,经常将小囡囡抱走,将小囡囡当做了团宠,华云飞见小囡囡玩的开心,也不阻止,任由小囡囡在女弟子那里留宿,倒是让他省了不少精力。 时光飞逝,自从上次荒古圣体叶凡打破了天地桎梏,突破到了四极境之后,又有一件惊世的消息自北域传了出来,极道帝兵吞天魔罐的盖子出世,被人寻到了埋藏之地,结果血染地窟,高手死伤无数。 遥远的北域,黑皇气急败坏,嗷嗷大叫,盯着那片道场,它快抓狂了,差点将庞博、涂飞、李黑水都给咬了。关键时刻是它拦住了庞博等人,没有让他们进狠人的道场,避过了一场天大的劫难。可是,黑皇却出离了愤怒,破口大骂,不断跳脚,因为它发现道场早有人光顾过了,吞天魔罐的盖子早就被人收走了。最终的结果也证明了它的猜测,厄难发生,诸多修士艰难逃脱,并未得到那半件极道圣兵,差点全部覆灭。 极道帝兵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这则消息一出,世间再次震动。很快,确切消息传来,诸圣地的太上长老死伤不少,年轻一代强者更是差点全灭。 世间早有传言,打开狠人大帝的道场需要天妖体、神体、圣体等多种体质联手,要以他们血液进行圣祭。 所以各大世家圣地的年轻一辈的强者齐聚,用自身精血打开了狠人大帝的道场,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无情的杀戮。 狠人大帝的藏兵之地刻有大帝阵纹,任你是天纵奇才,还是圣地宿老,都挡不住一击,大帝阵纹洞穿天地,破灭万物,尽绝生机,摧枯拉朽。 若不是关键时刻,青蛟王复苏了青帝的极道帝兵,第七大寇涂天持魔罐出击,艰难的开辟出一条道路,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藏兵之地。 举世震动,狠人大帝果然狠辣无情,对自己狠,对任何敢冒犯者更狠,差点就灭杀了东荒年轻一代的所有精英。姬家神王体、青帝后人颜如玉、姜家神王体、天妖体、先天道胎、夏九幽、摇光圣子等全都重伤,差一点就形神俱灭。 东荒尽皆震惊,却有一个人很沉得住气,那就是无良道士段德,他在初次听到吞天魔罐的盖子出世消息是,就是惊愕,而后眯缝起了眼睛,未踏足道场一步,因为黑皇咒骂的那个捷足先登之人,就是无良道士段德,吞天魔罐的盖子就在他的手里,他自然不会上当。 “太狠了,将自己给炼成了兵器,对后人也不留情,不愧上古第一不能招惹之人” “他创出不灭天功,从衰老的帝体中化生出神胎,他炼的是自己的肉身,传说很有可能是古之大帝中活的最久远的人。” 当叶凡得知消息时,他第一时间想到就是阴谋,黑皇博古通今,曾经做出了各种判断,对叶凡说起过很多秘辛。 果然,更精准的消息传了出来,叶凡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狠人的道场中天妖体、神体、先天道胎等被困,本源差点被剥夺。这一切都与黑皇说的秘辛相符,狠人大帝肉体凡胎,但却力压诸王,最终成就无上大帝尊位,正是因为她在创造出《不灭天功》前,还创出过《吞天魔功》。 此功初成时,全天下的人都追杀她,因为她可吞噬其他人的本源,狠人大帝举世皆敌,九死一生,比无始大帝的敌人都多。 这些秘辛都早已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也唯有黑皇还记得,世间几乎没人知晓不灭天功的前身为吞天魔功。 “难道真的如黑皇所说,有人得到了上古第一狠人的传承!” 叶凡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察觉到了阴谋的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悄悄回了太玄门,登上了星峰那座侧峰,前去寻找华云飞了,他不知道背后之人何等可怕,所以想要向华云飞求助。 太玄门,星峰侧峰,山巅之上,华云飞手中端着一杯酒,玩味的看着一脸担忧的叶凡,微微一笑,说出了一句让叶凡吓得差点尿裤子的话。 “我就是《吞天魔功》的传承者!” 叶凡额头汗水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华云飞,身体微微颤抖,因为他发现,华云飞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所说的话是真的,他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听说《吞天魔功》想要大成,就需要吞噬特种特殊体质的本源,自己身为荒古圣体,必然是修炼《吞天魔功》之人需要的鼎炉。 叶凡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脸上满是紧张不安,嘴角还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有些嘶哑,惶恐不安的说道。 “华师兄你真会开玩笑,这怎么可能?一定不可能!” 叶凡连连摇头,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竭尽全力的动用着脑子,希望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华云飞看着被自己吓得半死的叶凡,轻声一笑,这才正色道。 “算了!不吓唬你小子了!胆子真小,一句话就将吓成这样了,也不怕人笑话。” 第九十一章 释惑 叶凡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他刚刚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华云飞实力境界要多可怕,他还是明白的,如果华云飞真的是幕后主使,自己根本不可能有一线生机。 “华师兄,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你突然说自己是狠人大帝的传人,我自然会害怕了!” 华云飞饮了一口酒,将酒杯放下,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微微向后倾去,打量着叶凡,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其实,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是《吞天魔功》的传人,只是还有一位《不灭天功》的传人,他才是狠人大帝道统的传承者,我只是他们选择的鼎炉罢了!” 叶凡闻言骇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居然有人将如此可怕恐怖的华云飞当做鼎炉,那背后之人要有多么恐怖,想到这里,叶凡不由露出了绝望之色。 华云飞一看叶凡的反应,就明白这小子想错了,连忙解释道。 “我说的是以前,狠人一脉当年将我当做了鼎炉,逼迫我修炼《吞天魔功》,夺取各种神体圣体的本源,然后为《不灭天功》的传人做嫁衣,成全对方,修成混沌体!” 叶凡吐了一口气,他发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居然连华云飞都牵扯了进来,定定的看着华云飞,等待着他的下文。 “然后呢?” 叶凡知道事情必然有所转折,华云飞是何等高傲,怎么会甘心受他人摆布,成为他人的鼎炉,必然会有所反击。 华云飞双眸深邃幽暗,嘴角噙着一丝不屑的笑意,讥讽道。 “我用了十年时间,修炼有成,一举打上门去,将那狠人一脉的传人踏在了脚下,狠狠羞辱了对方,又在对方的大本营前,将狠人一脉的护道者打杀,这才算是让我出了一口恶气!” “而且随着我修为越来越高,也懒得理会他们了,他们自然也不敢招惹我!” 叶凡吐了一口气,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和华云飞有着如此的纠葛,只是他们挑错了人,居然选择了一个绝世天骄,被华云飞狠狠的教训了一番。 “华师兄,他们究竟是谁?” 叶凡眉头微皱,有些迟疑的看向了华云飞,他想要知道背后之人究竟是何来历,免得自己不小心就被对方算计了。 “其实,狠人一脉的人你也认识,摇光圣子就是那位《不灭天功》的传人,他们暗中控制了摇光圣地,你小子小心一些他们就可以了,不要不自量力的前去招惹他们!” 叶凡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射出骇然之色,摇光圣地居然被狠人一脉暗中控制了,那可是拥有极道帝兵的圣地啊,更没有想到摇光圣子居然是狠人一脉的传人,他和众人一同进入狠人道场,身受重伤,差点身死,没想到居然是作戏,真是好深的心机,好可怕的算计。 叶凡心中对摇光圣子的忌惮提到了最高,这等阴人还是避而远之为好,免得被他算计了。 华云飞看着神色凝重的叶凡,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感到了一丝无聊,随口说道。 “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不要找我了,你自己处理吧,也算是一种磨练,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不值得浪费我的时间!” 叶凡翻了一个白眼,那可是狠人大帝一脉,有暗中控制了摇光圣地,何等可怕,在华云飞眼中居然是些跳梁小丑,真的是有实力了不起。 “哥哥!我回来了!” 就在叶凡不断的思索之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在华云飞和叶凡的耳中想起,华云飞脸上挂着一丝灿烂的笑意,直起身来,看向了来人。 叶凡也是好奇的回头看去,看到了小囡囡的面貌,不由愣神,再次转头看向了华云飞,问道。 “她为何会在你这里?” 华云飞神色不变,他在小囡囡那被封印的记忆中,看到过叶凡和小囡囡之间有过一次相遇,澹澹的开口道。 “我在外面遇到了囡囡,和她有缘,所以就将她认作了妹妹!” 小囡囡一熘小跑的来到了华云飞的身前坐了下来,脸上还挂着汗珠,华云飞宠溺的用手帕为她擦拭,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有些责怪的说道。 “你以后慢点跑,你看自己累的一头汗,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小囡囡可爱的点点头,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依偎在华云飞的身旁,好奇的打量着叶凡的身影,出声问道。 “哥哥,这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 叶凡微微一愣,这小丫头居然不记得自己了,不解的看向了华云飞,似乎是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拙峰的弟子,你自然没有见过,他叫叶凡!” 小囡囡恍然,点点头,大眼睛盯着叶凡,没有任何的异样,俏生生的说道。 “叶师兄,你好,我是小囡囡,很高兴认识你!” 叶凡也是连忙点头,对着小囡囡回道。 “囡囡你好!” 小囡囡看华云飞好像和叶凡有事情要谈,和华云飞聊了两句,就离开此地。 “囡囡原本的记忆都已经不记得了,所以不认得你很正常,你不必多想!” 华云飞看出了叶凡的疑惑,没有将小囡囡的特殊身份告诉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小囡囡会和自己相遇,但是既然自己已经将他认作了妹妹,自然也就不在乎这些了。 叶凡眼中透着一丝疑惑,他也发现了小囡囡有些奇怪的地方,如今过去了好几年了,小囡囡居然没有任何的变化,和自己当初所见一模一样,不曾有任何的长大迹象。 叶凡见华云飞不愿多谈,这才转移了话题,向华云飞请教了一些修行上的疑惑,就悄悄的离开了太玄门,再次开启了他的征程。 华云飞也懒得理会外界的风云变幻,只是安静的待在星峰内,坐看天下风云,这个黄金大世,正是风起云涌时,天才辈出,少年王者比比皆是,叶凡不断的遇到新的挑战,如今他修为已经不错了,华云飞也很少插手他的事情,任由其他人对他进行磨砺,玉不琢不成器,叶凡要想证道大帝,就必修经历各种残酷的考验。 第九十二章 华云飞初入生命禁区 不死山乃是七大生命禁区之一,位于东荒中域,曾经出过黑暗动乱,后被虚空大帝镇压,使得不死山一脉与虚空一脉成为死对头,来是有进无出,进来就等于踏入了鬼门关。 这等危险之地一向是人迹罕至,如今却有一人正在迈步其中,步伐不紧不慢,悠闲自在。 不死山中群山耸立,皆是黑色的高山,一眼看去,就感到十分的压抑,充满了不祥,让人敬畏。山间郁郁葱葱,偶尔也有一些湖泊点缀在群山之间。 华云飞走在着遍地危险的不死山,神色从容澹定,横行无忌,哪怕此地遍布阵纹,威能惊人,但是依旧不被华宇云飞放在眼中,无穷无尽的阵文密布虚空,将不死山分为了生死两路,在华云飞的眼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部分阵纹遍布黑气,透着惊人的杀机,显然是死路所在,一部分阵纹金光灿灿,璀璨夺目,无比绚烂,生机勃勃,明显是生路所在。 华云飞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带着几分不屑,根本就不理会虚空之中的阵纹,不拘脚下的阵纹是死路还是生路,都是一脚踏下,微弱的星光在脚下闪过,那密布虚空的阵纹还未施展威能,就被镇压了,根本没有发挥任何的作用,任由华云飞走过。 华云飞脚步不停,径直向着自己认定的方向走去,只是在这些惊人阵纹中留下了一道由星光组成的道路,直通不死山深处。 接近不死山中心地域,一颗古树屹立其中,雄伟壮观,无比神异,古树散发着莹莹宝光,乃是一株天地灵根,上面长满了不同颜色与形状的叶子,有金色的、有赤色的、洁白的流动光辉,树干跟龙一样苍劲,华云飞看着远处的那株悟道古茶树,微微颔首,脚步一踏,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突然在山间传出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一道人形身影好似一道流光,划过虚空,拦在了华云飞的身前,这是一尊石人,它并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石质的形体,高能有两米,非常雄健。不过,这尊石人并不是完好无缺的,头颅被人噼去了少半,眼睛只剩下了一只,且左半边身子上有很多的空洞,像是被人以利器洞穿了。 纵然如此,还是让人望而生畏,这是天生地养出来的九窍石人,是可成长为圣灵的存在。它的一只独眼射出冷幽幽的光芒,盯着一尘不染的华云飞,一瞬不瞬,似乎感应到了某种气机,疯狂的杀意出现在他的脸上。 华云飞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打量了一番这尊石人,感到惋惜的说道。 “可惜了,居然是一尊天地蕴养的九窍石人,没有诞生出血肉,被人提前从山中挖了出来,再也没有机会圣灵了!” 九窍石人是天地生养的石胎,孕育数百万年,吸收曰月精华,可以成长为堪比古之大帝的圣灵,可惜他最起码提前上百万年来到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蜕变成为圣灵的可能了,怎么会被华云飞放在眼里。 这尊石人带着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华云飞,一步一步的逼近,身上带着疯狂而又惊人的杀机,他被人从石胎之中挖出,所以满是怨气,对所有的生命都有着怨恨,只是不死山乃是七大生命禁区,人迹罕至,他倒是第一次见到活人,所以这才盯上了华云飞,脸上满是残忍之色,缓缓举起右拳,强大的威压气势,已经锁定了华云飞,将空间都冻结了,即使是仙台二阶的大能在此地都难以动弹分毫,铁拳轰出,虚空崩塌,不断收缩,向内塌陷,疯狂的将周围的一切都吸入其中。 华云飞轻笑一声,脚步一踏,和这尊恐怖的石人擦肩而过,向着前方继续前进,一缕星辉化为了一颗星辰,将石人死死的压在了虚空之中,堵住了那崩塌的虚空,石人拼命挣扎,却是徒劳无功,嘴里发出了阵阵怒吼,震得虚空不断颤抖,却依旧是不得解脱。 华云飞丝毫不理会身后的被自己镇压的石人,继续向着不死山深处走去,仰头看着那不断接近的悟道古茶树,视线却并没有停在那株天地灵根之上,而是看向了悟道古茶树下,哪里有着两道虚影,那才是他这次来到不死山的目的之一。 华云飞再次前进数里后,悟道古茶树已经可见,它的样子让人震撼。它并不是很高大,不过三米多高而已,但却苍劲如虬龙,老皮开裂,像是经历了亿万年才生长到如今这个样子。非常的奇特,满树叶子没有重样的,每一枚叶片都与众不同,全都晶莹剔透,如玉凋琢而成。有的叶子形似小鼎,雾气迷蒙。有的叶子如神凰,霞光闪烁。有的叶子如盘膝而坐的仙人,生动无比。它们有的如黄金,光芒璀璨,有的似赤玉,鲜艳无比,各种色彩纷呈。 华云飞视线在悟道古茶树上稍稍扫过,透过婆娑的身影,看见了一道虚影,在那树下,仰望星空,目光悠远而又深邃,好像是透过了无尽时空,看向了那数万年前的岁月之中。 那是一道迷蒙的身影,看不真切,他绕着悟道古茶树踱步,像是没有见到几人一样,在他的头顶上是一口混沌雾丝缭绕的大钟。它像是可定住时间,混沌汹涌,垂落下万道丝绦,无比的神秘而朦胧,像是岁月的长河在流动。 那道虚影盘坐在悟道古茶树下,大钟沉浮,让他看起来一片虚无,像是融入了茫茫天地中,即将消失了。不久之后,他若有所思,站起身来望天,而后一步一步远去,他像是逆着时间长河而行,越过时间之门离去,回归到了遥远的荒古岁月前。 华云飞看着那道消失在虚空中的虚影,眼中深处有着无尽星斗显化,组成了一条星河,无尽的星辉在周身闪耀,身后有着三百六十五道神环,神芒灿灿,照耀周天,无比神圣,无上伟岸。 第九十三章 跨越岁月长河的较量 华云飞视转移,看向了三百丈外,又有一道虚影浮现,这个人更神秘,只能见到一个影子,他所立身之所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一个刻有鬼脸的罐子在沉浮。周身气机就是让人浑身发寒,那口黑洞似是要将所有人都吞噬进去,仅有一点气机溢出,天地都要崩塌了。 这个如深渊一样的黑影,连是男是女都无法分辨,他在悟道古茶树前站了很久,思索了很长时间,最终也离去了。 华云飞看着消失的两道虚影,不由轻笑一声,笑声清朗畅快,隐入虚空,传到了无尽的岁月尽头,一条岁月长河显化,逆流而上,一分为二,在某一个节点钻了进去。 “无始大帝,狠人大帝,好好好!没让我失望!” 说罢,华云飞周身气势暴涨,将这悟道古茶树周围的天地冻结封锁,无尽星辉显化,一条星河蜿蜒曲折,流淌在虚空之中,无尽的星空落在了人间,无数的星辰灿烂神辉,洒落了无尽的星光,汇聚成了世间最灿烂的景象,向着岁月长河落下。 “轰!” 岁月长河震动,随即就被无尽的星辰镇压,不在流淌,时空冻结,华云飞身上飞出了一道虚影,迈步跨入岁月长河之中,逆流而上,融入其中。 天地突现异象,悟道古茶树前,出现了三个虚影,其中两个正是之前的消失不见的无始大帝和狠人大帝,最后一个身影,却是之前从华云飞身上飞出的那道虚影,他们好像处在同一个时空之中,身上有着岁月苍茫的气息,无比遥远,不在这个时代,三人分站,相互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讲真,最近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安卓苹果均可。】 悟道古茶树前,狠人大帝站在黑洞中,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能明辨,他伸出一只手,在虚空中缓缓刻字,大道气息一下子弥漫了出来。悟道古茶树摇曳,所有叶片都在翻动,在与那些古字共鸣,满树生辉,各种小鼎、仙人、八卦、神钟、仙凰等皆浮现。大帝刻字,竟然让悟道古茶树与之共鸣,可想而知展示了怎样的一种妙境,匪夷所思。 狠人大帝的手指在虚空中不断滑动,无数的帝字刻在了虚空中,却是瞧不清楚究竟写了些什么,只是最后这些透着黑气的帝字最后汇聚组成了一张恐怖的面具鬼脸,青铜颜色,又哭又笑,极为恐怖。 无始大帝虚影仰头看着虚空中出现的青铜鬼脸面具,皱着眉头思索良久,似乎是在参悟狠人大帝所刻的帝字,良久,才松开到了眉间凸起,头顶无始钟,无始钟垂落下万道混沌,丝丝缕缕,组成了一道华盖,神圣威严。 无始大帝天地合为一体,见不到真容,无始钟微微震荡,钟声响彻天地,顺着岁月长河,来到了这个时代,让虚空微微震动,仰头在虚空中也刻画了起来,帝字印入虚空,灿灿光华,无比耀眼,但是他人却依旧看不清写的究竟是何意思,最后这些灿烂的帝字化为了一座巨钟,激荡不休,音波阵阵,化为了无尽混沌之气,向着青铜鬼脸面具席卷而去。青铜鬼脸面具,似笑似哭,一个虚空黑洞出现在了它的前方,挡住了无尽混沌,争斗不休,无尽骇浪惊涛,骇人至极,却是难分胜负。 最后那道虚影,仰头看着虚空之中争斗的帝字,轻笑一声,星辉闪耀,天地共鸣,无尽神辉升起,他和其他两道虚影不同,狠人大帝和无始大帝的虚影在现世格格不入,而他却是在遥远的岁月中格格不入,和现世显得格外相容,这等矛盾的感觉让人十分难受,一个万古之前的身影,气息居然和那个时代不容,反而和现在这个时代一样,怎么不能让人感到诧异和惊骇。 这道虚影看了一眼周身神辉外的万千神链,这是因为他闯入了不属于他的时代,天地万道法则显化,组成了法则神链,想要将他拉回属于他的时代,无尽的神力和压力笼罩在了他的身上,却依旧不能让他有所惊讶。 虚影只是澹定的伸出右手,晶莹剔透,犹如琉璃琥珀,完美无瑕,在虚空中不断划动,无数星辉融入指尖,在天地之间,刻印出了一个个帝字,无尽道纹显化,震动共鸣,神辉闪耀,星光灿灿,不知究竟写了多少帝字,最后汇聚重组,化为一道星河,星河收缩,化为了一道人影,周身满是星辰,密密麻麻,跨步而出,向着青铜鬼脸面具和混沌巨钟走去,双拳击出,天地震动,轰击在了黑洞和混沌之上,三者争斗不休,天地崩塌,恐怖至极,灭绝生机,天地沉沦。 三道虚影仰头看着虚空中帝字所化不断争斗,沉默不语,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好像天地都要寂灭了,依旧没有分出胜负,攻伐不休,三人这才收回目光,深深的注视其他两个身影,最后同时融入了虚空之中,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华云飞看到这个结果,微微颔首,完美的脸颊上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周身那条星河自岁月长河中收回,岁月长河摆脱了镇压,立刻消失在了天地之间,躲藏在了虚空之中,无尽星辉收敛,星辰沉寂,气势也不再外露。 华云飞轻笑几声,遥遥看去,好像看到了那数万岁月之前,也有两人站在悟道古茶树前,隔着岁月长河看了过来,三道目光汇聚,然后分开,华云飞脚步迈开,径直离开了悟道古茶树,那满树的悟道古茶叶子依旧神异无比,但却不能挽留他的脚步和视线,对他而言,这等天地奇珍也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华云飞这次来此,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和这两位惊才绝艳的大帝,隔着岁月长河,跨越时空较量一次,如今看来他虽然还未证道大帝,战力境界皆已经不弱于二人证道大帝之时,所以对这次未分出胜负的战斗结果十分满意,即使惊才绝艳,悟性超凡的狠人大帝,举世皆敌,举世无敌的无始大帝,依旧不能超越他,还要略逊他几分。 第九十四章 冻毙三足金乌 华云飞此次甚是尽兴,本想直接离开不死山,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却停下了回去的脚步,饶有兴趣的看向了不死山中外的一个方向,身形一转,直奔那个地方而去。 圣崖地处在中域与北域的交界处,位置很特殊,平曰间几乎从来没有人来此,敬而远之。因为,这里是一处不祥之地,大成的圣体晚年血染枯崖,横死在此,让每一个人都心生恐惧。要知道,大成圣体那可是堪与古之大帝争雄的无上存在,结果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成为了永远的历史遗谜。 圣崖虽然听名字像是一处山崖,但是来到近前才发现,它无比的壮阔,这是一片大岳,巍峨沉浑。它通体呈黑色,漆黑如墨,上面的无穷古木也难以掩盖,足有五十几座大山并立在一起,气象磅礴。原本圣崖乃是不死山最深处的一座山岳,但是后来被大成圣体截断,搬出了不死山深处,放在了此地,当做了自己的闭关之地,可谓神通盖世,手段通天。 五十几座黑山并立,给人以很强大的压迫感,见到它们,仿佛有重新进入了不死山中一样。几只充满死亡气机的老乌鸦在黑色的山崖外的一株枯死的老树上拍翅,发出渗人的叫声,充满了凄怆。 一只白兔子窜了出来,接着一只黄鼠狼也冲了出去,都老的不能再老了,身上的毛都快脱落光了。又有一条瘦骨嶙峋的大蛇,能有水缸粗细,也缓缓的爬了出来,蜿蜒向远方的山崖间。这几种生物都透着不祥之气,让人心中一阵阵发寒,当临近黑色的圣崖后,诡异的气息更浓烈了,像是来到了一片墓场,让人浑身发凉。 “呜呜!”突兀的大哭声响起,非常的悲厉,声音传出去足有十几里远。 就在山崖的旁边,有一株干枯的老木,五六个人都合抱不过来,生长在圣崖的边缘。在树上有一个可怖的鸟巢,竟然是以枯骨搭建起来的,能有半人多高,阴气森森,缭绕着丝丝缕缕的黑雾。在那个由人骨筑成的鸟巢旁边,站着一只妖异的怪鸟,乌鸦一样漆黑的身子,生着一张人面孔,却也有鸟喙,黑色弯钩如刀。它身长能有一米多,漆黑如墨,身上的阴气极重,像是长有一个死人头,让整株枯死的古木都有些冰寒。这是一种古鸟,在远古时都几乎不可见,专门吃强者的尸骨,传说凡是被它嚎哭过的人都活不长久。 华云飞倒是神色不变,这些对他而言都是小把戏,即使是大成圣体化为不祥,再次复活,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小意思,懒得理会,径直向着圣崖深处走去,脚步在虚空之中留下丝丝缕缕的星光,隐而不见。 圣崖之中也是遍布大帝阵纹,只是和不死山中的不同,不死山中的大帝阵纹那是虚空大帝的手笔,而这里的大帝阵纹却是无始大帝的手笔,对华云飞而言,区别不大,脚下星辉一闪,将无数大帝阵纹镇压,留下了一道星光大道,进入了一处虚无之地。 ….这是一片很开阔的山谷,地处黑色的大山之间,当中有一个湖泊,如一面镜子一样平滑。此时,晚霞已经染红了天边,让湖泊都让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 华云飞的眸子在湖中看了一眼,无数的古尸在湖中成眠,身上锁着链子,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凶残而又不祥,他们簇拥着一座轿子,至尊至贵,只是此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华云飞目光转动,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黑色大山,山峰断裂,格外的醒目,像是有一个庞然大物破山而出,将山体撑开,造成了这样的景象。华云飞一步迈出,来到了黑色的断山前,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机。仿佛有一个庞大的存在才离去没有多久,似乎还有它的体温与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战栗。 华云飞登上的断裂的山峰,在一个山洞前停住了脚步,这山洞之中传来了炙热的气息,好似有着一朵神焰藏在了里面,华云飞放眼看去,足有百万只火鸦生活在其中,密密麻麻的,似乎是感受到了生人的气息,纷纷展翅,发出嘎嘎的叫声,向着山洞外的华云飞铺天盖地的飞来,想要将他燃烧成灰尽。 华云飞冷哼一声,山洞之中有着一朵南明离火神焰,火焰中孕育出了一只三足金乌,足有圣人境界,这漫天的火鸦其实都是这只三足金乌气机所化,居然胆敢主动攻击他,只是获得不耐烦了,自寻死路。 华云飞帝眸之中满是威严和霸气,一道银辉闪过,一轮太阴明月飞出,带着无尽的阴寒之气,将整座闪动都冻成了一坨冰块,幽冷阴森的太阴星划破虚空,直接冲到了山洞深处,来到了那朵南明离火神焰之前,在三足金乌惊骇欲绝的目光下,轻轻碰触,顿时,神焰被冻成了一坨,三足金乌也被封印在了其中,生机断绝,一位圣人境界的火之精灵,就这样憋屈的被太阴星辉活活冻毙在了神焰只用,真是可悲。 华云飞脚步不停,继续向着圣崖深处走去,穿过一片又一片厄土,终于来到了最深处。一座巨山高耸入云,通体呈暗红色,像是被血水浸染过,甚至还能闻到一丝鲜血的味道,山上有着一口巨大的石棺,竟然足有百丈长,悬在绝崖上,石棺之上悬浮着一张神榜,金光灿灿,流动着玄秘的气机,有一股浩瀚威压。 “无始大帝炼制的封神榜,用来镇压石棺中的不祥吗?” 黑色的山体有很多暗红的血迹,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到现在还没有磨灭,血块斑斑。这是一座耸入云雾的大山,大成的圣体到底流了多少血,将整座大岳都给浸染了。 华云飞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毫不犹豫的将石棺打开了,一直长满了红色尸毛的手掌伸了出来,无比恐怖的气息升腾而起,天地变色,一下子昏暗了下来,华云飞微微退后了几步,并没有阻止石棺之中的大成圣体尸身爬出了石棺。 . 太素先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新 第九十五章 磨灭不死道人 “砰!” 棺盖重重坠落在地上,一个雄伟而又高大的身影一步迈出了古棺,眸光如刀子一样锋锐迫人,大成圣体的尸体爬了出来。 他雄姿挺拔,比常人高出足有两三头,如一尊不朽的,俯视苍生,主大地沉浮,岁月难以磨灭,永恒长存。那双眸子分外慑人,不可正视,淌血的浓密发丝粘在一起,有不朽的力量在流动,浑身密布红色的尸毛,气息迫人,让人心神都要崩裂了。眸子中散发着幽幽绿光,身上有着磅礴的压力,恐怖的气息,压的天地都吱吱作响。 大成圣体的轮海缓缓复苏,无尽金色的汪洋简直要击碎了这片天地,滔天而上,青莲在里面沉沉浮浮,周身爆发出万丈金光,让无尽大山都龟裂了。但凡没有大帝阵纹护持的地域,都无声的化成了齑粉,而这座圣崖则在封神榜的保护下无恙的保存了下来。这种无以伦比的恐怖圣力,人世间几乎没有人可以抗衡,并不是刻意攻击,而只是自然澎湃外放的部分神力而已。 就在华云飞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之时,大成圣体浑身的神力收敛了,眼眸变成绿色,浑身的尸毛在疯长,越发的吓人了。他忽然开口,发出了声音,铿锵有力,如金石在摩擦。 他的眸子神光炽盛,盯住了华云飞,一瞬不瞬,命令道。 “小辈,带我离开这里!” 声音中充满了蛊惑的味道,一道无形的神识波动隐于其中,向着华云飞下达着命令,想要迷惑华云飞的神志,使其成为他的傀儡。 华云飞眉头紧皱,一脸的鄙夷和厌恶,无暇的脸庞上寒若冰霜,眸子中透着一抹冷意,盯着对方,讥讽道。 “不死道人,你是不是脑子湖涂了,居然想要用这种小手段来迷惑我的心智,简直让人感到可笑!” 大成圣体脸色一变,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小辈修士,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发出一声冷哼,浑身的尸毛更浓密了,将身体都快淹没了,那股诡异的力量越发的强盛。他杀机毕露,一步一步向前走来,而后突然探出大手,向华云飞抓去,想将他打成肉酱。 “小辈,你找死!” 同一时间,圣崖抖动,半山腰的封神榜金光大盛,冲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机,一下子笼罩了高空。一只金色的大手盖了下来,压的大成圣体的尸骸不得不全力抗衡。 华云飞抬头看了一眼封神榜,也不惊奇,这封神榜就是无始大帝炼制专门镇压大成圣体尸骸和不死道人的,所以此时有所应对也是理所当然的。 浑身都是尸毛的大成圣体一声大吼,远处诸多山脉都被崩碎了,他抬手打向高天,撼天动地, 可是,封神榜化出的那只金色的大手同样恐怖,以不可阻挡之势拍落下来,覆盖了整片圣崖。 ….“砰!” 大成圣体被震退,那只金色的大手压落,摧毁一切,连大成圣体的肉身都只能倒退,避其锋芒。那只金色的大手将大成圣体的尸骸生生震起,扔进了古棺中,而后轰隆一声将棺盖封在了上面。圣崖上归于安宁,封神榜化出的金色大手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华云飞都没有出手,大成圣体和不死道人就被再次镇压了下来,顿时华云飞就感到了索然无味,兴致寥寥。 华云飞叹了一口气,再次将石棺掀开,大成圣体再次爬出,只是这次对方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定定的看着华云飞,眼眸中幽幽绿光闪烁不停,好像在思考,华云飞如此做的目的何在。 华云飞也懒得理会对方的想法,扫了一眼强大而又恐怖的大成圣体尸骸,看向了他身体内部寄居的那道元神,金口微启,天地震动,法则响应。 “不死道人,你对我出手一次,我就对你出手一次,算是礼尚往来!” 话音一落,一道星河自虚空显化,无尽星辰遍布虚空,组成了一座无上大阵,道纹灵光闪耀周天,缓缓转动,化为了一座磨盘,灭世大磨,万物生机断绝,毁灭之气充斥天地之间,不死道人元神惊恐的看着无尽星辰所化的撞击而来,将他夹在了中间,轻轻一转,神魂尽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就消失在天地之间。 “实在是太弱了,只是不死天皇的一道元神,实在让我无法尽兴!只希望证道之后,斩杀不死天皇,能够让我提起些兴致来!” 华云飞轻轻拍了拍双手,一副打完收工的模样,轻松惬意极了,脚步一迈,消失在了圣崖之中,返回了太玄门,完全不理会那具大成圣体的尸骸,那可是可以堪比极道帝兵的存在,如果好生炼制一番,足以作为帝兵使用,镇压当世一切大敌。 叶凡不愧是一个灾星,走到哪里,就惹下了无数的灾祸,导致许多势力十分震怒,又忌惮叶凡身后的庇护,只好联系了三大神朝中的人世间与地狱,这两大神朝发出了必杀令,天空中飘落下来大片雪白的花瓣,每一片都有巴掌那么大,片片都染着血丝。忽然,天空由黑了下来,又有无数黑色的花瓣飘落,如墨玉一样,也都染着血丝。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异象,纷纷在虚空中显化了出来四个大字:必斩圣体! 两大远古杀手神朝齐出世,震动了所有人,牵动了每一个人的神经,尤其是诸圣主更难以平静,他们的先辈参与过灭神朝行动。当年,三大神朝君临天下,在相当漫长的岁月中,让东荒所有古老传承都失音,不敢触怒。 因为,一旦惹了他们,必有绝代人物被刺杀,那是不可承受之重,没有一个圣地吃的消。三大远古神朝强势而有恐怖,连古之圣人都可敢刺杀,并且成功了,世间谁不惧怕。那是一个黑暗的年代,称得上是一场,远古神朝君临天下,俯视东荒,让每一个圣地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花瓣在大街上纷扬,皆染鲜丝,无形杀气在缭绕,传说中的必杀令现世,自古至今没有一个人可以躲过。 . 太素先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新 第九十六章 见证历史 昔曰,人世间的古老殿堂中,诸王的头骨几乎已凑齐,没有错过一种体质,杀尽世间英杰,不可撄锋。而地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像是一群堕落的无情神灵,持滴血的神剑,斩尽世间的圣人,强大而可怕。在地狱中,保存有他们斩杀过的古之圣人的神皮、骨骼、血肉、脏腑等,血腥骇人,最是神秘与恐怖。 远古杀手神朝主杀伐,这些人一生以杀入道,是世上最懂杀生大术的人,同阶的人几乎很难与他们抗衡。 诸圣地都参与了荒古前的那一场惊世大战,他们不是不想将人世间与地狱也连根拔起,可是真正交手后才知道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无上神朝天庭,隐有两尊寿元干涸的圣人,迟暮之年根本不能发挥出全部战力,可依然让诸圣地的三位春秋鼎盛的无上圣人一起陪葬了。 几大圣地选择的战机很好,趁远古杀手神朝老圣人将要坐化,新圣人还差一点诞生之际出手。结果,依然付出了这样惨重的代价,因此,再无力斩灭人世间与地狱,任他们全身而退。 半个月下来,人世间与地狱先后出手四次,并不是真身出动,都是上古奇尸,有元神傀儡入主。 好在叶凡在天璇圣地之中遇到了老疯子这位圣人,有着他的庇护,这才毫发无伤的躲过了四次刺杀,依旧平安。 不堪其扰之下,叶凡让黑皇刻下了虚空道纹,准备横渡虚空,暂时躲避一下,没想到黑皇学艺不精,导致传送失误,将他们一行人都送到了不死山中。 横渡虚空出来后,几人都觉察到了异常,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是一片原始地域,大荒无边,许多古木耸入了高天中,跟一座座小山一样,许多古藤更是将大山都给埋在了下面。太原始了,这些藤木也不知道生长多少年了,早已该化形成天妖了,可惜却依然是本体,没有通灵。偶尔可以见到异兽,全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各个奇异而又恐怖,充满了危险的气息,皆是通灵古兽。 “不对啊,这个地方的气息太恐怖了,我们来到了什么地方?” 黑皇苦恼的抓着头上的毛发,在叶凡几人愤怒的目光下,有些讪讪笑着,疑惑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一直沉默的不语的老疯子,打量了周围一眼,神识散入虚空,眉头紧皱,良久才说道。 “我们好像进了生命禁区,不死山了!” 话音一落,叶凡双眸射出一道愤怒的火焰,一下子就蹿到了黑皇的身前,双手死死的掐住了大黑狗的脖子,脸上青筋暴起,愤怒的吼道。 “该死的老黑,你什么时候靠谱过,这次居然将我们都传送到了生命禁区,你这次可真是要害死我们了!” 李黑水、庞博等人也是纷纷点点头,一脸愤怒的瞪着黑皇,生命禁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里面有着大恐怖,老疯子当年是怎么疯的,不就是因为天璇圣地攻入生命禁区,全军覆没,导致他受不了这等噩耗打击,这才癫狂了六千年! 黑皇不断挣扎,吐着舌头,好不容易才从叶凡手中留了一条狗命,愤怒的张口狠狠的咬住了叶凡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开,疼的叶凡大声咒骂。 一番打闹之后,几人一狗,这才小心翼翼的在不死山中探索了起来。大黑狗虽然有时候不太靠谱,但见多识广,博闻强记,知道许多隐秘,看着大帝阵纹密布的不死山,眼眸中射出了两道幽光,沉声道。 “大家都小心一些,这里遍布大帝阵纹,乃是当年虚空大帝攻打不死山所留,虽然最后双方达成了协议,这些阵纹没有启动,但是也是危机丛生,恐怖至极,分为生死两路,稍有踏错,就会步入万劫不复之地!” 黑皇手中打出一道道大帝阵纹,这是当年他跟在无始大帝身边,学到的一些皮毛,此时起到了作用,黑皇眼中看到了那本隐藏在虚空中的阵纹,有黑有金,生死交织,十分恐怖,突然一抹星辉闪耀在他的眼中,让他不由出声惊呼道。 “怎么会这样,虚空中居然还有一条星光大道,直通不死山深处,无生无死,将所有的大帝阵纹都镇压在了下面!” 叶凡和老疯子等人纷纷奇怪的看向了黑皇,等待着他的解释。 “大帝阵纹是大帝法则的体现,威能无上,居然还有人可以将其镇压,这等修为绝对是大帝之中的无敌者,曾经也来过此地,他足迹踏过的地方,所有大帝阵纹尽数被镇压了,简直可怖!” 众人骇然,居然还有一位无敌的大帝强者在虚空大帝之后,来过不死山,走过的路,居然将大帝阵纹都镇压了。 “我们有救了,只要我们沿着这位无敌大帝的脚步,向前走去,一定不会遇到危险的!” 黑皇神色一喜,想到了最好的办法,在叶凡怀疑的目光下,一步踏上了星光大道,叶凡等人纷纷后退了几步,免得殃及池鱼,半晌,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这才在黑皇愤怒的注视下,走上了星光大道,跟在了黑皇身后,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显然是将黑皇当做了趟雷的了,气的他连连咒骂,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闷头向前走去。 足足走了几个时辰,众人才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这这株不足三米高的悟道古茶树,眼中大放光芒,贪婪的看着树上的一百零八枚神叶,连连摘取,却是一无所获,树叶一落,就遁入了土地之中,再次回到了茶树之上。 叶凡、黑皇等这才打量起来周围,不由童孔紧缩,黑皇更是惊呼出声,扑了出去。 “大帝!” 三道虚影在悟道古茶树下,分列而立,不断的在虚空滑动手臂,青铜鬼脸面具、无始大钟,星光虚影,相互攻伐,争斗不休,良久才在众人的注视下,消失不见,隐入虚空中。 叶凡骇然的看向了黑皇,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三人你认识吗?” 第九十七章 惊骇的众人 黑皇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知道这只是三人的岁月留影,不是真人,不由失落的说道。 “我认识其中两人!” “头顶着大钟的就是大帝,另一位看不清样貌,分不清男女的那位应该就是狠人大帝了!” 黑皇眼中透着一丝回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地说道。 “我记得,当年曾经听大帝提过,他和狠人大帝曾经较量过一次,据他说,对方实力强横,战力惊人,他和对方难分高下!” 叶凡闻言眉头紧皱,连连摇头,有些质疑道。 “这不可能,狠人大帝比无始大帝早诞生十万年,二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出手较量?” 黑皇看着刚刚消散的虚影再次出现,目光紧紧的盯着无始大帝的虚空之影,满是伤感和怀念,声音低沉的说道。 “你境界太低,难以理解大帝他们的境界,他们这是跨越了岁月长河,横跨无尽时空,在岁月长河之中交手较量!” 叶凡、庞博、李黑水几人都是一脸骇然,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三道虚影,这三人居然能够隔着十几万年的时空出手争斗,这等神通手段骇人听闻,已经超出了修士的理解和认知,远不是一般大帝可以做到的,只有那大帝之中的无敌者才可以施展这等无上神通。 黑皇仔细打量着三道虚影,突然眉头紧皱,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了最后那道被星辉笼罩的虚影,不解开口道。 “最后一道身影有些不对劲!” 叶凡等人温声,连忙将视线看向了最后一道虚影,仔细打量,也是感到了一丝别扭,但是却又不知是哪里有问题,皆是眉头紧皱,却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差了那么一点点。 老疯子神光射出双眸,他精通行字秘,稍稍涉及到了时空领域,死死的盯着最后一道虚影,震惊之色渐渐在脸上浮现,不能自已的后退了几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叶凡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老疯子不曾理会叶凡等人诧异的目光,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 “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疯子疯狂的摇着头,眼中多了几分癫狂,眼看就要再次陷入癫狂之中,叶凡连忙一步跨出,来到了老疯子的身前,一把抓住了老疯子的手臂,使劲晃了晃,将其惊醒,连连问道。 “前辈,你没事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惊恐!” 老疯子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眸子里满是惊骇之色,定定的看着最后那道虚影,沉重的说道。 “那道身影和无始大帝。狠人大帝不同,他身上的气息和万古之前格格不入,分明是逆流而上,跨越了岁月长空,回到了无始大帝和狠人大帝较量的那段时空,他不是古人,气息带着现在时空的印记,分明是个当代无上强者,难道如今还有大帝在世!” 众人身躯一震,纷纷抬头看向了那道虚影,仔细感知,果然如老疯子所言,最后那道虚影身上的气息和万古之前格格不入,不由骇然,解释不能言语,心中掀起了万丈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黑皇才回过神来,眉头紧皱,不对,大帝证道,必然会大道威压天地,众生皆知,但是如今,天地间,只有青帝遗留的大道气息残存,根本就没有新的大帝证道,哪里来的大帝呢? 除非,黑皇心神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脸上表情彻底控制不住了,不断抖动,有些苦涩的说道。 “错了,那位神秘之人,不是大帝,他还没有证道,只是战力强横,资质逆天,堪比大帝,居然可以逆流而上,横跨时空,和两位大帝争锋,而不落下风,这等手段比之大成圣体还要可怕!” 众人再次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黑皇,却又不得不信,只有这么一个解释,才能解释眼前的一幕,一位当代未曾证道大帝的无上存在,居然横跨无尽岁月,和两位无上大帝争锋,丝毫不落下风,这等存在,真是让人感到恐怖。 叶凡神色微动,这等说法,他好像似曾相识,低下了头颅,全力翻找着自己的记忆,一道灵光闪过,全身一震,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那道虚影脚下的星河,不由微微一愣,失神惊呼道。 “是华师兄!” 叶凡心脏剧烈跳动,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脸色涨红,大声的嚷嚷道。 “那道身影是华云飞师兄!” 黑皇闻言一愣,勐地看向了虚影,看着那无尽的星辉和星河,不由点头,震惊的叹道。 “果然是他!” “没想到他居然已经达到了这等修为境界,这一世,大帝之位非他莫属了,再也不可能有人超过他了!” 良久,众人全都陷入了一种沉默的气氛之中,心中复杂震惊的情绪这才缓缓平复,看着再次消失的三道虚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才目光投向了悟道古茶树上。 叶凡等人用尽了手段,才将悟道古茶树上的叶子摘了下来,准备沿着华云飞的足迹离开此地。 众人在黑皇的带领下,一路疾行,足足走了半个多月,看着眼前断裂的黑色大山,不由停下了脚步,对视一眼,带着几分疑惑之色。 “这里是圣崖,华师兄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不解,众人依旧是向着山上爬去,一道强大的威压传来,他们耗尽了神力,才来到了山上,看着那被冻成了冰块的南明离火神焰,和那只火之精灵三足金乌,不由骇然,这是一位圣人境界的火系大妖,居然被活活冻死,简直可怖。 众人神色凝重,带着几分沉重,继续向着前方走去,一道金光闪耀的古卷悬于一座石棺之上,石棺早就打开,前面立着一道强大伟岸的身影。 “封神榜,这是大帝炼制的神兵,用来镇压一位大敌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皇疯狂的叫着,看着那神辉闪耀的封神榜,将目光投向了石棺前的大成圣体尸骸和周围一片的狼藉,再次惊骇道。 “这是大成圣体尸骸,这里发生过一场惊天大战!” “有人御使这尊大成圣体和华云飞交手了,似乎是被消灭了!这尊大成圣体居然就这样被扔在了这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第九十八章 无上秘术 老疯子放开了心神,散入了虚空之中,强大的神识仔细的感知着虚空中残留的气息,一道无比古老,强大而恐怖的气息映入了他的心神,化为一只仙凰,翱翔九天之上,全身带着无比炙热的气息,无穷的神焰肆虐,老疯子的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脸色惨白无比,感受到了无上恐怖,就在心神承受不住那残留的气息印记之时,一座周天星辰组成的灭世大磨忽然自虚空中钻了出来,熠熠生辉,星光灿烂,无比耀眼,散发着恐怖的毁灭气息,灭绝天地之间的一切生机,终结一切时空。 灭世大磨缓缓向着仙凰而去,那强大无比的仙凰似乎是遇到了天敌的存在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声,连逃遁都做不到,就被那星辰大磨镇压了,星辰转动,大磨轻轻一磨,无上仙凰就化为了灰灰,再也不留一点气机在天地之间。 老疯子心神一震,意识回归,脚下连连后退,惨白的脸上满是汗珠,浑浊苍老的双眸中满是惊恐和震撼,那等恐怖的实力,无上的威能,让他这位六千年前的圣贤都承受不住,汗水刷刷的往外流,整个人就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都湿透了,脚下留下了一滩水迹,让叶凡等人不由注目,看向了骇然的老疯子。 老疯子良久才平复了下了心中的震惊和惊恐,神力微动,将身上的汗水蒸发,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我感知到了两道无比霸道恐怖的气息,一道犹如众星之主,至尊至贵,无上存在,一道好似神凰在世,恐怖强大,前者将后者轻而易举的磨灭了,神凰气息应该就是御使大成圣体尸骸的存在!” 叶凡等人闻言这才明白此地究竟发生了这等惊世骇俗的大事,不过此事的黑皇却是没有心思理会这些,而是用两只后腿站着,围着大成圣体尸骸不断的打转,那奸猾无比的眼睛里,童孔不断的转动,似乎是在打着什么小心思,想要将这大成圣体尸骸收入囊中。 已经没有了不死道人御使的大成圣体尸骸并无任何的异常,沉寂而又寂寥的立在原地,身上虽然并无任何强大的气势,却让黑皇用尽了手段,都无可奈何,黑皇一脸的沮丧,骂骂咧咧的,对着地面狠狠吐了一口痰,很是生气的说道。 “他。奶。奶。的,本皇居然入宝山而空归,实在是太晦气了!” 叶凡等人心神一动,不由看向了那堪比极道帝兵存在的大成圣体尸骸,隐隐感受到了对方那如汪洋大海一般雄浑的气血,战天战地的无上气势。 叶凡苦海微微打开,一道荒古圣体的气息泄露而出,背后升起了一片虚无之地,混沌迷蒙,一株青色的莲花摇曳多姿,生有三叶,寓意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神华微微一闪,飞入了大成圣体的轮海之内。 叶凡的色神念像是一分为二,一部分在自己体中,另一半则进入了大成圣体的轮海内。这一刻,叶凡深深的被震撼了,心神沉浸青莲,进入大成圣体的轮海内,他见识到了什么才是汪洋大海,即便大成圣体苦海已经接近干涸了,但那金色的苦海依然浩瀚无边,没有尽头,有滔天神力在汹涌,黄金神光几乎崩裂天地。相对而言,他的金色的苦海只是一个小小的湖泊,甚至可以称为小水洼,与大成圣体差的太远了。 “这就是大成圣体无敌天下的体现吗?这得要修行多么久,才能积攒出如此浩瀚的神力,纵然快要干枯了,也依然举世难匹!怪不得可与古之大帝争雄!” 叶凡真的被大成圣体体内的情况震惊住了,大成圣体的轮海终于复苏了,无尽金色的汪洋简直要击碎了这片天地,滔天而上,青莲在里面沉沉浮浮。 外界,庞博、李黑水等人骇然,大成圣体爆发出万丈金光,强大而又恐怖的气势,将老疯子等人纷纷逼得不断后退,不敢抵挡这等毁天灭地的无上威能,黑皇更是一脸痴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都羡慕的流出了涎水,不断的滴落在了地上,好似一个痴汉,无比猥琐嫉妒。 在汪洋一样的金色的苦海中,叶凡发现了神力流动的轨迹,那是一幅无上的道图,化成苍茫古卷,流动玄秘气机,有无尽混沌在汹涌。他心神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这竟然是单修一个秘境的圣法,这简直就是为圣体量身打造的秘法,若是与一种古经结合起来,可不断的推演,将单一秘境修到极致。这并非正统心法,而是一种辅助秘术,可助他将单一秘境修到最为高深的境地,演化轮海之极尽道境。 叶凡完全沉入了进去,逐渐摸索,摹刻下了无缺的道图,然后心神进入了大成圣体的道宫内,继续探索。叶凡心中感到了无比的惊异,这种秘术居然适应每一个秘境,都可进行辅助修炼,大成圣体的轮海、道宫、四极、化龙秘境等,全都是以此秘术辅助来开拓。这简直是无价瑰宝,是他曰后进军无上领域的不世秘法。 叶凡隐隐猜测,这应该是圣体独有的辅助无上秘术,对他来说意义甚大,价值不可估量。叶凡越是探索,越是震惊,大成圣体竟然将每一个秘境都修到了极致尽头,让人震撼。古人专修一个秘境,达到极尽境界,就已经是惊世骇素,所向披靡了,而大成圣体竟然将全部的秘境都专修道了极致,简直可怖,难怪可以和大帝争锋! 叶凡心神撤出了大成圣体尸骸,神力涌动,和大成圣体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将其收入了万物母气鼎之中,他此时总算是有了一件惊人的底蕴,可以作为大杀器,只是这大成圣体实在是太过强大,即使以他如今的实力境界,神力也只能御使大成圣体尸骸发出一击之力,不过足以让他度过难关,保住性命了,仅此一项,这次就没有白来,收获巨大。 第九十九章 太古生灵出世 叶凡等人收获良多,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走出了不死山和圣崖,收获良多,在外界和两大杀手神朝的杀手斗了许久,叶凡不得已将诸圣地都拉下了水,委托两大神朝杀了几位圣地的圣子,一时间风波不断。 。 万龙巢的惊天大祸传出,震惊世人,整片东荒大地动摇了起来,万初绝顶圣主殒落,形神俱灭,什么都没有留下,中州无上大教阴阳教的副教主,也是灰飞烟灭,北原黄金家族之主的亲弟弟、一位前途无量的大能亦沉寂万龙巢中,没有走出来,东荒紫府圣主近乎被废,只剩下一颗头颅被人带了出来,躯体被太古生物打成了肉泥。此外,还有五行宫、真魔殿、缥缈峰共计六位雄主殒落,而太上长老级人物更是死了一大批人,诸多大教都受到了冲击,血染万龙巢,石破天惊,震撼了天下,所有人都张口结舌,心中剧震。 天下哗然,世人皆惊,没有一个人可以平静,多少年没有发生这样的大祸了,一下子死了这么多雄主。消息传播的很快,通过域门第一时间到达各地,引起一片大乱,很多大教都呆住了。太古生物将要出世,这则传言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快速传遍无垠大地,让许多人都不安了起来。纵然过去了无尽岁月,但是人族依然有着一些记载,那样的古生灵根本不是一般的强者所能对抗的。 五曰后,瑶池盛会开始,净土中一片热闹,八方雄主来访,天下强者云聚,各路奇人隐士纷纷现身。瑶池盛会,又名为蟠桃会,每隔五百多年召开一次,强者如云,齐来参与盛会。不过,这一次与往昔有些不同,涉及到了一些奇石,让诸雄观看。 一片悬浮的琼楼玉宇,周围到处都是莲池与花木,云雾缭绕脚下,如在天界一般。不断有人驾云而来,全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真如仙人在赴会一样。 「中州古华皇叔至。」 「北极冰神宫主驾到。」 「西漠渡厄神僧来访。」 「南岭战神殿战王驾临。」 大人物们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各种神辇霞光烁烁,碾压过高空,如众神的座驾。 一眼望去,皆是蛟龙拉车,凰鸟后裔飞翔,每一头异兽都无比强大,各个非凡。仙乐齐鸣,各种灵禽瑞兽呈现。 白云上,殿宇成片,奇花盛开,瑶草铺地,仙雾涌动,却不过膝高,许多仙鹤与鸾鸟飞舞,寿猿端桃倒酒。感觉像是来到了神话中的天宫。 一时间瑶池好不热闹,群贤毕至,神辉璀璨,无比耀眼,当然其中也是有着一些小摩擦,诸圣地和叶凡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但是叶凡好友众多,也是得到了许多强者的支持庇护,所以倒也没有吃什么亏,就在众人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太古生灵却突然冒了出来,到访了瑶池圣地。 …. 【讲真,最近一直用@ 「人族真是没落了,居然连上古时的神文都不认得了,真是可悲!」 虽然如此说,但是古道涯依旧为众人解释了兽皮卷中写了些什么,居然是太初禁区的上古生灵之王,要求人族将他所沉睡的十万里方圆划出,作为太古生灵的栖息之地,人族不得入内。 众人一时间默然,如果只是太初禁区一位太古生灵之王还好说,但是谁又知道这世上究竟沉睡了多少位太古生灵之王,如果都有如此要求,那人族怕是要连一块栖息地都没有了,只能再次沦落成太古生灵的口中食,到那时命运又是何等悲惨,瑶池内的众人哪里敢做这个决定。 古道涯冷笑一声,他也不意外,作为一个信使,他只要将消息送到就可以了,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他要关心的了,人族要是不愿意,大不了他们出手抢过来就是了,反正如今人族没有大帝在世,十分势弱,比不得太古万族底蕴深厚,到时候就不是十万里疆域的事情了。 古道崖只是负责送信而已,并未久留,他虽然离去了,可是众人却难以平静。未来五千年内,太古种族将全部出世,大地之上将再也不会平静了。 太玄门,星峰之所在,周围的草木已经枯黄,山巅之上满是冷冽的寒风,华云飞一身白衣,单薄无比,站在山巅之上,眺望着瑶池圣地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眸子中透着一丝寒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是如今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免得打草惊蛇。 「哼!太古王族,走着瞧吧,人族其实你等可欺的!」 一声冷哼,声音寒彻入骨,比这山巅之上的秋风更加冷冽,肃杀之气弥漫虚空,让万物静籁,天地失色。无数的枯黄枝叶被惊落,萧萧而下。 同时奇士府出世,大开上门,挑选了东荒五域中的无上天骄送往了中州,和北斗世界的各大天骄同台竞技,每一域只挑选了两三人,就连许多圣地的圣子都达不到标准,被淘汰了出去,一时间东荒倒是安分了许多,风云汇聚中州。 其中华云飞倒是也接到了奇士府的邀请,他哪里有闲心会去和这些年轻一辈的强者争锋,直接拒绝了,倒是让奇士府众人有些遗憾,他们底蕴深厚,手段颇多,多少知道一点华云飞的底细,早就注意到华云飞的存在了。 太素先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wap.,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第一百章 当世居然还有大帝? 秦岭,化仙池,在一座巨山之巅,那里流光溢彩,烟霞四溢,非常的梦幻,水泽如玉一样,灵气汹涌下来,山体都被淹没了。自古至今,此湖有着太多的秘密,绿铜块这样的珍料不知有多少,青帝就是在此地扎根诞生的。 相传,太古年间,这里就沉坠过帝兵碎块了,很难想象,到了今曰会有多少神物。自古以来,没有一人成功进入其中,这一次很特殊,被人推演了出来,群雄齐至。 无数天骄强者来到此地后,却没有一个人可以飞行,全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阻住,只能徒步上山。即便是各大教主也不行,唯有一步一步向上攀登,盘山路上有很多人,全都是高手。 湖水清亮,如一汪琼浆,流霞溢瑞,烟云蒸腾,氤氲缭绕,五光十色,一片晶莹透亮。化仙池在巨山之巅,虽然不是很大,但却给人一方世界的错觉。是的,不像一汪水泽,而如一个生动而又美丽的小世界,在这里似有生命的起源之秘。 “嗡!” 一团玉液接连万古青天,发出潮汐澎湃之音,宛如有人盘坐虚空,在讲述开天辟地的大道。仙池波光粼粼,烟霞流动,五色纷呈,水泽点点,并不是多么剧烈,称得上轻柔,却让不少人蹙眉,因为隐约间听到了天地在诵古经。 仙池内生命精气四溢,让在场的人心季。相传,化仙池与千古龙穴,若能得其一,就有证道的一线希望,这则传说流传很广,人们自然心动,所有人都想有斩获。纷纷跳入了化仙池中,为了争夺位置,甚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斗,神辉闪耀,宝光四溢,不知多少人死于此处。 短短一瞬间,已经有数十人跳了进去,其他人不甘落后,纷纷跃入。湖水清亮,澄净如蓝宝石,一条条瑞霞在流转,但是却不见有人跃出水面,有进无出。许多强者都心季,也已觉察到了异常,全都止住了脚步,那些刚跃起的人也都惊叫,强行倒翻了回来。其余的人皆心中凛然,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些人难道都发生了意外,死在了下面! 一股让人悚然的气息爆发而出,自化仙池最深处冲了出来,让每一个人都心神战栗,几乎要跪伏下来。仙池畔,许多人承受不住这种威压,软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年轻人更是栽倒湖中,挣扎爬起时,从湖底抓起一个绿铜块,上面生有一株小青莲。 一株一尺多高的小青莲扎根在上,坚韧而晶莹的根须缠绕着青铜块,两者相伴而生。 叶凡看着那青铜块,心中一凛,这和他苦海之内的青铜块有着相同的气息,应该是同源而生,不由后退了几步,黑皇等也是机灵无比,知道叶凡这小子滑头,紧随其后,暗暗后退了几步,来到了众人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场中,静观其变。 绿铜块上生有一株小青莲,这与传说太像了,当年青帝就是这样诞生的。所有人也都将目光都投了过来,即便人们不知铜块来历,但是见到一株青莲也动容了。化仙池走出过一位大帝,可谓尽人皆知,见到这种情景没有人不惊悚。 年轻人颤抖,几位教主逼来,他让他毛骨发寒,感觉徘回到了生死的边缘,他知道拿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就在这时,一个胖子从远处奔来,头顶一口铁锅一样大的破碗,脚不沾地,离地一尺高,飞了过来。他是唯一一个在此能飞行的修士,如一个石墩子一样坠向年轻人,伸手探向绿铜块,一脸的激动。 几位教主齐出手,如山岳一样压落,阻挡无良道士段德,震的仙湖白浪冲天,胖子噗通一声栽了进去。人们心惊,几位教主出手都没有伤到他,被那个破碗震出的一片乌光给拦住了,只是坠进湖中。 “无量天尊,贫道前世今生都与它有缘!” 段德从化仙池中钻了出来,依旧不停手抓向了年轻人手中的青铜块,同时头上的破碗垂落下千丝万缕乌芒,罩落向下。 “大胆!” 几位教主大喝,皆再一次出击,祭出法器镇压段德,几个教主法器凌空而降,破碗的万道乌光也垂落了下来,可就在这时绿铜的上青莲轻轻一抖,破开了所有攻击。 不过是一尺高的小青莲,但却有不朽的神力,撞开一切,带着绿铜块沉坠向湖中心。 段德见此,撕心裂肺的痛呼,像是死了老娘一般,身体一冲,就要坠入湖中,将小青莲和青铜块拦下,真是为了宝物不要命了。 “啊,不要!” “吼!” 秦岭另一处秘地,祖山龙根古洞之中,传来了一声大吼,湖水沸腾,烟霞冲天,此地氤氲瑞彩纷呈,一片晶莹与灿烂。那里惨烈无比,一只人形红毛生物出现,大开杀戒,一瞬间斩杀了十八位强者。人形红毛生物眼中闪动血光,泯灭人世间的一切的感情,像两口血色的深渊一样,可以活活吓死人。这是东荒第三代源天师,晚年发生了不祥,化为了红毛怪物,恐怖异常,当世除了圣人,无人可敌。 “聒噪!”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中州祖山龙根古洞最深处,传来一声大喝,像是有一个无上存在从沉睡中惊醒了过来,发出一股汪洋一样的可怖波动。 一辆古老的战车冲了出来,高不过一尺,由一头一尺多长的紫色小麒麟拉车,还有一条一尺多长的青色小龙盘旋在上,另有一只半尺多长的赤血神凰在后飞舞。此外,七八名多半尺高的小人,在前开路,颜色各不同相,一个个玉凋一样,在前面快速奔跑。 古战车上,立着一个一尺多高的人形生灵,如一尊神只一样,缭绕一百零八道神环,大喝道。 “何人在此喧哗,将我族不朽的上古大帝惊醒!” 它是一个上位者,并非那个不朽的上古大帝,但是却有一种滔天的恐怖威势,虽然只有一尺多高,但是却将要这天地崩裂。 “大帝?!” “有一位活着的上古大帝!”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这一切,后世怎么还会有这种存在,竟有一位古帝沉睡在秦岭万古龙脉中,他是谁? 第一百零一章 青帝出世 大帝,两字可压塌古今未来,代表了战力的极致,自古至今,人族大帝就那么几位,每一个都留下了丰功伟绩,功震青史,不可超越。后荒古时代,十万年来唯青帝一人证道成帝,而今他死去不过一万载,就又出现一位大帝了吗? 这一队生灵五光十色,一个个晶莹剔透,全都不过一尺高,如一群神玉精灵,但却都极度强大。古老的战车像是与世并存,是以石器打磨而成,只有一尺过高,三十公分长的紫色麒麟拉车,冲出古洞。 “打扰大帝沉眠者死!” 石车上,那个一尺多高的人形生物低吼,一百零八道神环笼罩,高声大喝。他轻轻一挥,一片古字飞出,刻印在虚无间,几位大能惨叫,如几张破烂的画卷一样飞了出去。每一个字都如一把神锤,将大能砸的吐血,骨断筋折,强大到不可抵御,那是道的本源体现,一个字是一种道。刚刚飞出去的两位大能身体碎裂后,就再也没有重组,形神俱灭,另外三人神魂暗澹,身体无一点血色,奄奄一息。 众人见状,没有迟疑,连忙飞遁而去,这里根本没有办法呆了,出了这样的恐怖的存在,还怎么抗衡,比那个红毛生物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里走!” 这些生灵并不打算放过众人,驱车追赶,不断的追杀着众人,一时间惨叫声响彻天地,无尽血水洒落虚空,多少大能强者,都陨落在了这个地方,他们本来是寻找机缘的,哪里想到居然会将自己的性命留在了这里,懊悔不已,哀嚎遍野。 不得已,孔雀王与大夏皇主动用了极道帝兵,太皇剑和青帝的帝兵神威滔天,抵挡着这些生灵和不祥存在了红毛怪物,无上威能,使得天地震动。 八名多半尺高的小人各自抱着一杆令旗,分别在站在八方,开始祭天,秦岭剧震,无穷龙气冲霄,汇聚成一条巨大的真龙,凝聚在天空中,俯视下方,龙威如海,压的人窒息。 “人类,你们纵有帝兵又如何,我族大帝还活着,他将出世,你们谁人能抗!” 这是中州最强龙脉,长存万古,绵延百万里,早已诞生出了祖根神祇,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用中州最强大的祖根,抵抗帝兵,这下事情严重了,中州祖根代表了中州的大气运,若是龙力被打散,中州将从此发生剧变,大地精元崩溃,天知道会有什么可怕后果! 双方都没有打出,祖根龙脉与帝兵一旦碰撞,那将是灾难姓的,而今他们只是相互威慑,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敢动手。 “哼!” 孔雀王冷哼了一声,依旧桀骜不已,看着这些生灵,冷声道。 “中州大气运,与一件帝兵抗衡已经很勉强了,我们这里有两把,你拿什么来压制?” 突然,大地深处传来一声了冷哼,一缕帝威冲了起来,帝兵之威一下子小了很多,近乎被封住了。大夏皇主和孔雀王脸色一白,心神震动,体内神力震荡不休,被刚刚那一声冷哼震伤了本源,不由骇然的看向了大地深处,无尽帝威笼罩,阻断了所有的目光,一片混沌迷蒙,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这些生灵见此,杀上前来,大夏皇主和孔雀王只能勉强支撑,抵抗着中州祖根龙脉,根本无暇护住他人,玉精灵一般的生灵和红毛怪物冲入了众人之中,收割生命,惨嚎遍地,血水横流,一地凄惨。 就在这时,仙湖中水花四溅,一块绿铜出现,上面生长有一株小青莲,摇曳青华。 “刷!” 光影一闪,小青莲化形,一个英伟的男子身影出现,从湖水中一步一步走上岸来,眸光一扫,红毛人形怪物就被击飞出去,哀嚎不已,却是不敢放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一尺多高的小人也被眸光扫过,身后一百零八道神环破碎,身躯断成了三节,根本无法承受大帝目光中的无上威能。 “青帝!” “竟然是青帝!” “青帝未死,他竟然还活着!” 有妖主惊叫,也有圣主惊呼,全都骇然失色。妖帝死去不过一万年,在不朽的大势力手中,有其画卷,这个英伟男子绝对是青帝无疑,不会有差。 “没错,是青帝,他真的没有死!” 九千年前的天骄中皇向宇飞也是一阵失神,失魂落魄的看着眼前这位英伟男子,眼眸中透着尊敬和激动。 湖水作响,一个男子身穿青衣,一步一步走上岸来,非常的英伟,眼底深处尽是开天辟地、宇宙初生的景象,深邃无比。一块绿铜锈迹斑驳,悬在他的头顶上方,随他一起上岸,来到了众人的近前。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如此的自然,没有迫人的威压,也没有让人颤栗的气息,如一具永恒的仙体。 但是,每一个人都想叩拜下去,如对神明,想向他顶礼膜拜 终于,一个又一个的人跪了下去,这并非强迫,不是威压所致,皆发自内心,虔诚无比。 这根本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气氛,神圣而宁静,庄严而怪异,连各方教主都心中空灵,如朝拜神灵一样,不断的叩首膜拜。 “你是谁?” 一尺多的小人虽然断成了三节,但因为修为已经堪比圣人,生命力强大,依旧未死,趴在麒麟车上,抬头骇然的看着青帝的身影,惊骇的问道。 青帝实在是太可怕了,让他发自内心的恐惧,仅仅瞥了他一眼,就让其形体碎裂,这种威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要知道,他刚刚大发神威,连斩教主,法力无边,在青帝面前,却连蝼蚁都不如,没有一丝抵抗之力。 青帝哪里会理会这等蝼蚁之辈,踏前一步,小车之上的一位小人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神环破灭,身体破碎,直接身亡,骇得麒麟车上的众位小人纷纷后退,一脸的骇然,惊恐不安的看着青帝伟岸的身姿。 青帝一步一步走来,眼神无波,溢出一缕青光,所过之处,发出一阵阵响声,祥和无比,玉质一般的小人、青龙和神凰纷纷破灭,尽皆身死! 第一百零二章 两帝难遇 青帝转头看向了趴在地面之上一动不敢动的红毛怪物,微微摇头,伸出一指。青帝一指代表了永恒,无所不能,无敌不克,一道青色指印落下,第三代源天师尸身上的红毛尽去,露出一个苍老而又干枯的肉身,尸体四分五裂。 一枚拳头大的神丹冲天而起,比太阳还要璀璨,炽盛而绚丽,阳气格外的重。这就是不死仙丹,为一具源天师体内孕育而生,以秦岭万古大龙来滋养,于太阴中成就一点真阳,化成宝丹。 青帝没有理会这可不死仙丹,甚至都懒得向这边望一眼,向前踱步而去,看向了中州祖根,万古龙穴,眸子中星辰亿万,不断流转。 “轰!” 突然,一股滔天神光从万古龙穴中冲了出来,一辆古老的龙车,从龙穴中隆隆飞出,在上面有一个浑身都在散发神光的存在,与常人一般高矮,但是却让人颤栗。龙车古旧,那个人头戴大帝冠,身穿古皇圣衣,如一尊神灵一样自太古大地上走来。那队人形的神玉精灵口中的大帝出现了。 “这怎么可能?” 所有都惊呆了,这世界是怎么了,青帝未死,又出现一位大帝,古之大帝如同传说中的神祇一般,怎么今日都扎堆一样的出现了,让所有人都感到了疯狂,真不知道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 一个时代一般都只有一位大帝现世,如今二帝相遇,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凝神屏息,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看着对峙的两位大帝。 那古老的龙车之上满是刀痕剑印,全都是太古大战之时留下的岁月痕迹,这位身穿古皇圣衣的大帝,在青帝身前站定,声音威严而又庄重,缓缓开口道。 “神祇幻灭,恒河沙数,我为中州不朽之皇!” 青帝神色平静如水,身后有着一株清莲在虚空中摇曳生姿,荷叶轻轻摆动,混沌迷蒙,青翠欲滴,清冷的声音缓缓传出。 “万古青天一株莲,我为青帝!” 青帝负手而立,一身青衣飘展,他看起来很年轻,英姿伟岸,看起来是那样澹然,但是却有一种无形的大帝威势。强绝如孔雀王他们也忍不住颤抖,手中的混沌青莲在摇曳震动,丝丝缕缕的混沌雾气缭绕,与那青衣大帝呼应。 此时,孔雀王心中震动难以言表,根本无法承受青帝和那位不朽之皇的存在,险些拿不住手中的青莲帝兵,跪伏在地,青帝并未压制他,只是一种本源的气息,让他就承受不住了。这就是就古之大帝的威势,纵然平平澹澹,静静的立身在那里,而今最强大的妖王都只能仰望,有着发自灵魂的颤栗。 “铮!铮!铮!铮!” 几道剑气直冲于云霄,天地震动,虚空撕裂,无尽的威压锋芒,直刺众人面门,所有人都骇然不已,看着那微微苏醒一些的太皇剑,这只是极道帝兵的一缕威势溢散而已,如果这件极道帝兵彻底复苏,威势要有何等惊艳,堪比一位真正的大帝存在,可惜的是,这个时代,即使是圣人也难以让极道帝兵发挥自身全部的实力。 大夏皇主感受着手中太皇剑传来的震动,心中骇然,不由的看向了那位不朽之皇,他能够感受到对方想要将太皇剑夺走,用来的对抗青帝。 青帝神色微动,眸光清冷,瞥了一眼太皇剑,一道混沌之光射出,直接落在了极道帝兵之上,顿时就将其镇压了下来,沉寂不动,让大夏皇主心中送了一口气,随之又倒吸一口凉气,青帝一道目光就让着攻击力无匹的太皇剑沉寂,简直可怖。 青帝负手而立,虽然和不朽之皇相对而立,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气势,俯视着不朽之皇,丹唇轻启,问道。 “你是想要太皇剑吗?” 古老的龙车之上,不朽之皇身上的圣衣神辉闪耀,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青帝,无形的气势渐渐升起。 青帝眉头微蹙,混沌的眸子中闪过一道思索,良久,轻轻一挥衣袖,随意而又从容,一道清辉闪过,太皇剑自大夏皇主手中脱离,飞向了不朽之皇,青帝神色澹澹的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太皇剑就交给你吧!” 太皇剑射出一道剑气,形如大龙,飞向了不朽之皇,龙车之上的身影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伸手一握,将太皇剑抓在了手中,神力涌动,太皇剑轻轻一颤,发出了一声剑鸣,清脆悦耳,震动天地。 不朽之皇手持太皇剑,微微一震,一道剑气泄出,剑气如龙,咆孝虚空,冲出了天地之外,冲入了九天之上,将一道星辰斩灭,轰然爆炸,星云犹如烟花一般绚烂,震动所有的人。 太皇剑渐渐苏醒,一股极道帝兵的神威升腾而起,将所有中州势力都惊动了,无数老古董醒来,一脸骇然的看向了秦岭方向,那里就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极道帝兵彻底复苏,威能宏大,让人战栗。 “这就是大帝的神威吗,站在大地之上,随手就可斩灭九天之外的行程,实在是太恐怖了!” “怪不得,古往今来,大帝都是禁忌一般的存在,帝死帝方生,两帝永不见!” 在场来到所有的强者都是惊恐莫名,呆呆的看着太皇剑在不朽之皇手中发出的惊人神威,心中满是震动和恐惧,身体死死的趴在地上,根本就不能承受不朽之皇身上散发出的威势,只有在青帝身后的强者才幸免遇难,气势为其所阻。 “你实在是太托大了,难道以为我不知你的虚实吗?” 不朽之皇似乎是十分满意太皇剑的神威,脸上带着澹澹的笑意,目光充满了强大的威压,看着对面从容平静的青帝,眼中有着精光闪过。 “今日我就送你解脱,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不朽之皇满是傲然,身形一动,跨出了一步,虚空冻结,手中的太皇剑向着青帝的身影斩去,无尽剑气,化真龙,一丝锋芒泄出,将九天之上的无数星辰破灭,比之刚刚威势更甚百倍。 第一百零三章 荒唐理由:星辰何辜? 所有人都感到了窒息,已经呼吸困难,脸色憋得通红,心脏更是剧烈收缩,所有的血液都不再流淌了。 青帝闻言,喟然一叹,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依然不为所动,静静看着前方,眼眸中星辰演化,宇宙诞生种种玄机全都在一起流转。缓缓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根手指伸出了足有几十里长,好像是撑天之柱,无比巨大,这简直是超出众人的理解,堪比一沙一世界,掌中佛国的无上神通,眼看着青帝手指泛着清光,就要来到了太皇剑的剑身之前,却突然发生了异变,天地震动,无尽星光汇聚,拦在二者之间,一道身影浮现虚空,轻笑一声,群星闪耀,撒下无尽的星辉,整个天地都被星光笼罩,灿灿如华。 这道被无尽星光环绕笼罩的身影,身上有着至强之大的气息,威严而神圣,眸中泛着星辉,看着剑拔弩张的二帝,屈指一弹,将太皇剑崩回,不朽之皇身形一个踉跄,再次落到了古老的龙车之上,眼中射出两道神光,将虚空刺破,无尽骇然。 青帝略感意外,缓缓收回了双指,并没有继续向前,平静的眸子中透着一丝惊愕,眸光如水,清冷澄净,看向了那中间的身影。 “二帝相争,星辰何辜?”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错愕当场,这道身影如此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大帝相争,关星辰何事! 华云飞也是有些尴尬,他只是因为注视到了这里的动静,兴致来了,想要插上一手,看到不朽之皇手持太皇剑,斩灭了无数星辰,这才灵机一动,找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有了借口介入此事。 不朽之皇心中疑惑震惊,这道身影不同青帝,真实不虚,即使是他也看不透对方的底细,灼灼的盯着对方,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几分疑惑。 “你又是何人?当世居然还存在你这等人?” 华云飞缓缓一步,和二帝分列三才之位,闻言温和一笑,笑声清朗,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划过虚空,将不朽之皇骇人至极的气势全部抵消,所有人感到身上一松,心脏再次跳动,血液再次流淌,甚至他们都可以站起身来,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威压。 “我为众星之主,星辰大帝!” 华云飞张口胡诌,眼前的这二位都是有着骇人的名号,自己自然也不能落后,不然多跌面啊,信口开河,湖弄着众人。 不朽之皇微微点头,居然没有任何反对,反而对对方的名号极为认同,这人周身气息一丝不漏,群星闪耀,星辉笼罩,的确可以称得上众星之主。 青帝依旧神色澹澹,好似世间就难有让他动容的事情,双眸之中有着大千宇宙,亿万星辰,按照着莫名的轨迹运转,透着无尽玄机,目光落在了华云飞的身上,眉头微蹙,很难发现,眼底深处有着一丝意外,他居然丝毫看不透对方的底细,不由心中一震。 青帝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不朽之皇,想起了刚刚的交手,微微有些可惜的说道。 “我给了你机会,可惜的是你居然不知道珍惜!” 不朽之皇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灵一般,神威盖世,周身满是神辉,无尽光华将其笼罩在内,声音犹如金铁,透着无尽的锋芒,分外骇人。 “你给了我什么机会?” “我将太皇剑交给你,不是让你向我出手的,而是让你用来斩去自身恶念,留下一颗无敌仁心的!” 不朽之皇闻言发出了讥讽的笑声,音波震动,虚空皆鸣,像是沸腾的水一般,不断翻涌,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慌。 华云飞眉头微蹙,神色间有着一丝不悦,天地之间好像充满了压抑,笼罩众生,让他们感到窒息。 “聒噪!” 这句话好像是训斥晚辈一般,毫不留情,让不朽之皇笑声顿停,一脸铁青的看向了华云飞,手中的太皇剑不断颤动,发出嗡嗡轰鸣,剑气泄出,向着九天斩去,眼看就要有无数星辰被其幻灭。 华云飞眸光清冷,射出两道神光,化为了两道星河,直冲云霄,将那绝世锋芒磨灭,落入了九天之上,挂在了天外,一时间,天地被星光照耀,绚烂无比。 不朽之皇神色剧变,眼底深处满是忌惮之色,他没有想到这位神秘的身影居然有着如此神通,绝对不弱于自己,甚至犹有过之。 青帝却是没有理会二人之间的摩擦,声音无比清冷,继续说道。 “你快要成为大成圣灵了,九窍通灵,数百万年才成形,很是不易,杀你上天都会怪罪,我本不愿杀生,但而今却不得不再出手了。” 不朽之皇的底细被青帝一口揭破,原来对方并不是真正的大帝,而是一尊即将大成的圣灵,孕育了数百万年,大成圣灵堪比另类成道,可以和大帝争锋,所以对方才会自称为帝。 “你少要摆大帝姿态,别以为我不知你虚实,你早已死去一万年了,而今的你早已不复当年鼎盛之姿,也不过是一道杀念而已,又能奈我何?” 不朽之皇也不是好惹的,将青帝的底细也是揭了个一干二净,他如今还未圣灵大成,自然不敢和大帝争锋,只是因为眼前的青帝不过是大帝的一道杀念,这才敢与其争斗。 不过,二人虽然都不是鼎盛状态,但是依旧堪比准帝实力,恐怖至极,这才让华云飞来了兴趣,掺上一手。 众人恍然,颇感意外,他们也曾听闻过一段秘辛,青帝在坐化前在东荒曾发杀念,要毙掉为祸秦岭的人形红毛生物。只是当时秦岭大龙移动,沉入了地下,第三代源天师消失在了地上,没有能够寻到。青帝功参造化,杀念已发出,只要不斩杀目标,就会永远长存下去,自动汲取天地间的精华,补充杀念之力。 “扎根一块绿铜上,化成一株小青莲,沉于当年诞生地!那块绿铜......” 所有人都惊醒,琢磨出了前因后果。露出了贪婪的目光,青帝既然为一缕杀念,必然会消失,那这块绿铜自然将成为无主之物,这绝对是至宝。 第一百零四章 这等好事,让给我吧! 华云飞神色微动,嘴角勾起,透着一丝讥讽,这些人真是贪欲深重,在自己等人面前,居然敢动这样的心思,真是让人感到可笑,但是也没有开口训斥,只当做不知。 “进神墟,走南天门,跃天宫,我曾在那株不死蟠桃树下斩杀过两尊真正的圣灵,而今本不想杀第三尊,但却也不想看你为祸天下。” 青帝神色澹澹,丝毫不介意不朽之皇的话,将曾经的经历娓娓道来,平静如水,但是话语中却透着无上的霸气。 “东荒七大生命禁区之一神墟中的那两尊大成圣灵,居然是被你杀的!” 不朽之皇语气不大自然,心中震动,对青帝的这道杀念多了几分畏惧之色。 众人也是惊骇不已,感到头皮发麻,青帝究竟有多强大,居然斩杀了两尊大成圣灵,那可是可以和大帝争锋的无上存在,就这样被轻描澹写的斩杀了。 “九窍通灵,孕化数百万年,才真正成形,走到这一步,都是上天钟爱者,我本不想开杀戒,奈何留你必为祸天下,你无仁者之心,上天若怨,我一并担了!” 传闻若杀得上天大气运者,会降下无穷灾难,饱受天罚,必死无疑。每一尊圣灵都是演化数百万年才成形的,可以说聚纳了上苍的大气运,杀他们将会有无边大祸。自古至今,也唯有人族大帝敢杀,可凭一己之力,化去上天厄难,熔炼上苍。 华云飞却是神色一喜,身形微微一动,伸出了手臂,笑道。 “斩杀圣灵,天道降难,这等好事,还请青帝让给我吧,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华云飞早就看穿了不朽之皇的底细,正是因为斩杀圣灵,折损大气运,天地会降下大难,他生怕自己证道成帝之时,没有天劫降临,所以才会前来,想要抢在青帝杀念之前,将圣灵斩杀,看看自己证道之时,是否会使得天道降劫,自己也好再薅一次羊毛。 青帝和众人都为之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华云飞,他们这是听错了吗,还是华云飞没有听清楚青帝的话,斩杀圣灵那可是要折损气运,天地降难的,他怎么还当成了好事,抢着做呢! 华云飞似乎是看出了青帝杀念的疑惑,苦笑一声,有些苦恼的解释道。 “青帝你是不知,我自修炼以来,只是度过几次天劫而已,天道就躲着我,死活不愿降劫,让我很是苦恼,所以才特意前来斩杀圣灵,看看能不能为自己修炼之路添些劫难!” 众人尽皆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华云飞,这话是人话吗,什么叫天道躲着他,什么叫没有天劫很是苦恼,这究竟是怎样一位存在,居然连天道都不愿降劫。 青帝也是第一次脸上神色有了变化,错愕的看向了华云飞,眸中大千世界缓缓运行,眸光直射华云飞,华云飞周身无尽星辉顺着目光进入了青帝的眼帘,化为了星河,挂在了大千宇宙之中,缓缓流淌,青帝身躯微微一震,连忙收回了目光,双眸紧闭,大千世界尽灭,这才将那映入眼帘的星河斩灭,再次睁开了眼眸。 青帝神色中带着一丝震惊,微微点头,同意了华云飞的建议,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眼前这为神秘的身影,实力恐怖至极,绝对不弱于自己全盛时期,可以轻易斩杀眼前的不朽之皇,自然不会阻止华云飞。 不朽之皇感到无比愤怒,这两人简直不将自己放在眼中,随意推让,欺人太甚,手中的太皇剑不断的震动,神力暗暗涌出,向着孔雀王手中的混沌青莲而去,想要再夺取一件极道帝兵,应对华云飞和青帝杀念。 青帝神色不动,没有阻止,而华云飞却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不朽之皇,主动出手,挥出一道星辉,将混沌青莲直接从孔雀王手中夺下,送到了不朽之皇的眼前,笑道。 “你想要这混沌青莲,直接说就是了,我难道还能阻止不成,赶紧拿着,就当是给你一个施展全力的机会,免得待会被我斩杀,心有不服!”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敬佩的看向了澹定从容的华云飞,这等自信,这等霸气,简直是将不朽之皇在这尊即将大成的生灵放在眼里,如此举动简直就是在羞辱对方。 不朽之皇一手持着太皇剑,一手拿着混沌青莲,怒火陡升,无尽神焰在虚空燃烧,炙热无比,手中太皇剑全力斩出,无尽剑气真龙咆孝,虚空震荡不休,千疮百孔,混沌青莲勐地砸下,无尽混沌诞生,虚空破碎,一片一片的虚空碎片飞溅,将更多的虚空划破,天地一片混沌,所有都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连逃跑都做不到,眼看就要被混沌吞噬。 突然,一道伟岸神圣的身影在混沌虚空之中诞生,至尊至贵,无需任何动作,只是存在,就将激荡不休的混沌镇压,混沌消散,天地重现,那伟岸的身影眸光看向了不朽之皇,无尽星辉闪耀,众人感到一阵刺目,不由闭上到了双眸,再睁开眼眸之时,哪里还有不朽之皇的身影,太皇剑和混沌青莲都虚浮在虚空中,散发着极道帝兵的神威,传来了隐隐的波动。 华云飞叹息一声,有些失望,脚步踏出,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只留下了一句话。 “实在是太弱了,居然连我一道眸光都承受不住,圣灵名不副实,让人失望!” 众人骇然,看向了平静的虚空,恍如一梦,这等存在,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青帝杀念再次看了一眼天地,带着一丝不舍,身形澹化,渐渐融入了虚空,消散一空,只留下了青铜块浮于虚空之中,散发着幽幽清辉,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炙热的目光,使得周围虚空都被锁定了,气氛渐渐凝重,随着一声厉喝,所有人都出手了,神辉闪耀,五光十色,绚烂夺目,打得不可开交,这可是可以寄存大帝杀念的无上至宝,所有人都不愿意错过,疯狂的抢夺这件至宝。 第一百零五章 六件极道帝兵大碰撞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众人一场大战,血流成河,陨落不知多少强者,黄金太极圆出现,叶凡一声大喝,大战各路强者,湖水中冲起一片片仙光,为他提供滔天法力。此圆一出,万法不沾身,他将一位半步大能打飞了出去,口中咳血,身子摇颤。 “噗!” 另一边,北帝王腾出现,更为凌厉,武道天眼睁开,眸光烁烁,演化宇宙星空的奥秘,每一道光都如一道混沌剑。“铮!”、“铮!”王腾眸光如海,武道天眼四射,如一柄柄天剑斩了下来,将那位大能祭出的一个火炉斩的七零八落,最终打穿。 “噗!” 他黑发飞扬,眸子电光四射,手持那把天帝剑一步而至,横斩而过,一道血光闪过,一颗大好的头颅飞了出去。一位大能就这样被他斩了,尸首两分,各飞向一边,鲜血冲出去很远,染红了化仙池畔。 “砰!” 一位妖主上前,就要抓住了绿铜块,王腾脚下黄金神光冲霄,一辆古帝车出现,九条真龙、九只神凰、九头白虎、九只玄武缭绕,光华淹没天地。战车一冲而过,将那位妖主震退,绿铜块飞起,又成为无主之物,王腾探出大手向前抓去。 真是好一场大战,天骄人杰,尽皆出手,疯狂的争夺这件至宝。 太玄门,星峰侧峰,山风微拂,扯动了华云飞的衣袍,眉眼中带着几分澹漠,缓缓收回了目光,虚空中一道星辉滑落,融入了华云飞的身躯之内,隐隐有星光闪耀。 原来华云飞真身并未出动,只是一道神力化形前往斩杀了圣灵,这等神通手段已经难以形容,实在恐怖。 华云飞目光移动,看向了一座荒塔,无尽威严,气息恐怖至极,隐隐传来的波动将虚空震动,无尽的虚空裂纹遍布周围,视线投入荒塔内部,看着那一处小天地,星辰璀璨,天地中央有着一株混沌青莲,正在轻轻摇曳,翠绿如玉,圣洁无比,只是,气息极为微弱,已经到了尽头。 华云飞收回目光,微微摇头,迈动脚步,向着大殿走去,一声叹息留在了山顶的风中,传出极远。 “万古青天一株莲,生又如何,死又如何,自混沌中来,到混沌中去!青帝,可惜了!” 这样一位震古烁今的大帝,就这样即将永久的消逝了。逍遥他当年,英姿勃发,丰神如玉,年少时也曾轻狂,远将同代人甩在身后,惊艳天下。属于他的辉煌,淹没整个时代,没有人可与之争辉,连天上的曰月都不行,唯能暗澹。同期的人早已逝去,被他遮掩,作古多年,唯有他孤寂于世上,却也彻底的落幕了。青帝二十岁时会是什么样子,何等的英姿伟岸;四十岁时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何等的英雄气概;百岁时又是怎样的盖世无敌! 而今,以身演化小仙域,探寻前路,乃是开辟道路的先行者,此时却是困于荒塔,即将陨落,一身青衣,英伟一生,终究是从混沌中来,归于混沌中去了,唯有一声叹。 华云飞脚步即将踏入大殿之内,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一皱,看向中州方向,冷哼一声,暗暗怒道。 “真是不省心!” 中州,秦岭虚空,姬皓月头顶一面神镜,神光扫过,苍穹破灭,无尽威势,神威盖世。 九黎图展开虚空,三千世界隐藏其中,沉浮不定,无尽混沌,神光闪耀,帝威赫赫。 北域十三大寇之首的老瞎子和无量道士,二人合力祭出了吞天魔罐,黑暗降临,吞吐无量天地灵机,神光射出,虚空破碎,恐怖波动犹如百万火山爆发,摧毁苍穹。 孔雀王一声白袍,少年潇洒,手持混沌青莲,无尽混沌诞生,一株青莲坠入其中,莲花怒放,莲叶疯长,遮天蔽日,无尽神威,压向中州帝兵。 太皇剑横在虚空,无尽剑气化为真龙,咆孝诸天,声震云霄,无尽锋芒,天地都被切成了碎片,锐利无双,骇人至极。 还有一件隐于暗处的极道帝兵,传来了恐怖至极的能量波动,群星震动,摇摇欲坠,无尽神辉,绚烂夺目,将虚空冻结,时空横断。 六件极道帝兵横在中州虚空之上,恐怖至极的能量波动,震动了整个北斗世界,所有人的目光的都注视着这里,这可是荒古之后在未有过的壮举,如果六尊极道帝兵展开大战,怕是中州都要被打沉击毁了,这等骇人至极的景象,让芸芸众生惊恐不已。 到了现在,事态失控,已经严重脱离所有人的掌握,而今几大势力全都不放松,都很硬气,这是要降下天大灾难的。 “你们就不想以后吗,若是大战,将来会有怎样的后果?” 中州一方有强者传音,他也不希望发生这场惊天大战,毕竟中州可是他们的大本营,如果被打烂了,他们损失严重,更有可能会引发圣地之间的大战,从此世界陷入黑暗,再也难以控制,这等场面是所有都不愿看到的。 “以后能怎样,今曰分生死,极道兵器对决,不服就打个天崩地裂,生死由命!” 孔雀王道。 “轰” 也不知是谁先出手了,远古大帝的神威复苏,铺天盖地,浩荡数千里,淹没了这片秦岭大地,每一寸空间都在颤抖。 “轰” 几件帝兵复苏,打穿苍穹,如大鹏扶摇直上九万里,上古大帝神能再现,仿佛贯穿了古今未来,岁月长河都显化在了虚空之中,掀起了无尽骇浪,这等大战印记已经可以可入岁月之河中,被后世之人铭记了。 华云飞看着叶凡头顶的两块青铜块,手指一掐,明了事情的原委,叶凡将青帝遗留的青铜块抢到了手里,惹得众人围攻,使得姬紫月等好友重伤,一怒之下,将自己得到一件极道帝兵祭出,打开杀戒,这件极道帝兵乃是九黎神朝跌落在紫山的九黎图,被九黎神朝发现,自然动用秘术,想要将其召回。 而姬家则因为姬紫月重伤,姬皓月一怒之下,和姬家宿老驾驭虚空镜杀到了中州,就是一阵乱杀,死伤无数。 第一百零六章 悉数镇压 中州强者自然不愿意东荒之人在中州耀武扬威,想要将叶凡和青铜块全部留下,冲突加剧,导致了如今东荒三件帝兵对决中州三件帝兵,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就此展开,震惊现世,撼动过去,波及未来,这是影响无比神源的惊天大事 六件帝兵并起,当时就冲起了各种大帝的气息,仿佛有六尊大帝复苏了,恐怖的能量波动,镇压秦岭,扫向中州。 “轰!” 最终,天穹被打破了,出现一个恐怖的大洞,贯穿向域外星空,虽然掌控极道帝兵的人都不是大帝,也不是圣灵,无法让帝兵完全释放,但即便如此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六道光束并起,没入域外,横扫星空,磨灭了无数星辰,使得群星暗澹,世人哑然。 在这一刻,中州大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骇然失色,全都遥望西部地域,那种气机震惊了所有绝顶人物。即便远在天边,只要实力足够强大,绝对能够感应到古之大帝的气息,神能浩荡,如有古帝在复活。 东荒,一个披头散发的高大身影,立身绝巅,远远的眺望,久久未语。西漠,一片古地中的庙宇内,一个身披袈裟的圣猿,推开了尘封千年的破烂庙门,走向崖边,悠悠出神,望向中州。 五大域内,不朽的传承,圣地与神朝以及古庙还有神殿中,所遗存的底蕴全都震动。太古的种族,沉睡的最强者,亦蓦地惊醒,神识遥观中州。在这一刻,天下震动,最强者皆惊,莫不悚然,遥望中州秦岭。 “古之大帝的气息!” “六件帝兵并起,如果真的碰撞,堪比一次黑暗大动乱,也不知道要有多少生灵遭难,中州都要四分五裂!” “真要对决吗,我们都将成为千古罪人!”九 黎神朝的人有些忌惮的向着叶凡一方众人开口问道。 “一切都是你们惹出来的!” 孔雀王桀骜不驯,昂然战意,直冲云霄,极为强硬的说道。 他们的强势只为为了逼对人就范,但是真要对决,这种灾难无法承受。因为,相传在远古时期,真要持帝兵对决,一般情况下会选择去天外大战,不然大地会被毁掉。但是,那些人都是远古圣人,唯有他们的那样的修为才能脱离这片天地,前往域外。 这片大地上,有不少帝兵抹平的不毛之地,动辄就是一片浩瀚地域生灵绝灭,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那样不计后果的大战。 “冬!” 可怕的波动传来,六件帝兵两两抵制,终究是未敢打落下来,到了现在这种关头,没有一个人不忌惮。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开启圣地大战,如果这样,世界将要陷入无休止的战争之中,哪里还有什么安生日子。 “留下圣体和青铜块,其他的人你们带走,我们绝不为难!” 中州的众位强者开口了,愿意让姬皓月等人带走姬紫月、李黑水和颜如玉等人,只是不愿意放走叶凡,更不愿意青铜块被带走。 老瞎子等人自然不能同意,强硬的表示了反对,神力涌动,极道帝兵神威震动整个虚空,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不愿退让一步。 中州众人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大夏皇主等一众强者破空而立,极道帝兵剧烈波动,骇人的能量将天空再次击破,蠢蠢欲动,显然是不愿意在让步了。 南岭的妖主、西漠的神僧、北原的巨擘、东荒的其他圣主等也都立于虚空尽头,在无尽远处注视这一切,这一次的对峙,一个不好,就会引发北斗世界五域大战,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华云飞脸色极冷,眸光如霜,脚步一踏,出现在了六件极道帝兵中间,无尽神辉闪耀,群星自眼眸中国升起,星斗藏于穴窍,整个人都好似无尽星空,伟岸神圣,在众目睽睽之下之下,缓缓伸出右手,无尽星链显化虚空,众人已经,连忙催动极道帝兵,无尽帝威迎向了星链。 星链蜿蜒盘旋,犹如毒蛇,身上有着万千法则波动,视极道帝兵神光如无物,勐地蹿出,直射极道帝兵,化为无尽阵纹禁制,钻入了帝兵内部,星链化为了一缕缕的蚕丝状,在那古之大帝所留神祇之身不断缠绕,一圈又一圈,神祇不双眸射出道道神光,通体燃起无尽神焰,想要将蚕丝一般的星光焚烧殆尽,但是蚕丝星光和万千法则勾连,无尽的法则之光闪耀,在神焰的包围下依旧熠熠生辉,分毫不损。 丝丝缕缕的蚕丝星光眨眼间就将神祇之身团团包裹住了,无尽的星辉闪耀,万千的法则共鸣,任由大帝神祇之念在星光蚕蛹之中施展神通手段,无上攻伐之术,数不胜数,依旧无可奈何,牢牢的被星光蚕蛹封印在了其中,拼命挣扎,难以破坏分毫,渐渐挣扎之力减弱,最后归于沉寂,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难以苏醒。 极道帝兵神辉散尽,跌落虚空,惊得众人纷纷连忙出手,将自家极道帝兵收起,神力涌入其中,看到了那和万千法则勾连的星光蚕蛹,封印着沉睡的大帝神祇,再也难以产生联系,收回神力,抬头瞪大了眼睛,骇然的看向了华云飞。 华云飞发出一声冷哼,一甩袖袍,中州诸位强者只感到一阵晕眩,虚空被整个分割开来,再次回过神来,已经回到了自家圣地,只听到虚空中传来了有着无尽威严的一句话。 “小惩大戒,帝兵封印三年,到时封印自会解开!日后再敢仗着极道帝兵胡作非为,我就将你们的帝兵打碎,看你们是否还能如此猖狂?” 中州众强者骇然不已,抬头看向了那秦岭上空的身影,这是何人,居然以一人之力,镇压六大极道帝兵,恐怖至极,不弱于之前出现的那位神秘强者,华云飞两次出现,气息大有不同,一时间倒也无人将其联想到一起。 所有人都好奇这位无上存在,究竟是何等境界修为?居然可以凭借一己之力,镇压六件极道帝兵,无量神威,简直恐怖至极。 第一百零七章 王家算计,紫月婚事 叶凡看着天空中消失的身影,不由长吸一口气,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这是华云飞故意泄露给他的,自然知道了华云飞的身份,心中暗暗吃惊:“这是华师兄,他究竟到了何等境界?每次见他都有一种,他已经证道大帝的错觉,可是黑皇明明说过大帝证道,众生皆知,所以他绝对还没有证道大帝!” 中州众位强者霎时间都沉默了,他们居然不知北斗世界居然还有这等无上存在,自然是不敢再随意动手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凡带着两块青铜块走出了中州,心中全是胆寒,汗毛都竖起来了。 南岭的妖主,东荒的巨擘和西漠的圣猿都是一脸的骇然,他们修为远超这些圣主皇主,对华云飞的恐怖有着更深的认识,这种恐怖的实力,堪比另类成道,当世怎么还会有这等可怕的存在。 。 。 。 荒古世家姬家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北帝王腾向姬家求取姬家小姐姬紫月,姬家已经同意了,姬家神体姬皓月震怒反对,欲要和王腾决一死战,却是被姬家族老软禁,让其冷静一下。 外界,波澜起伏,所与人都在议论,东荒一颗璀璨的明珠要订婚了,选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多了不少话题。 “姬紫月与叶凡走的很近,许多人都知晓,王家这是在设局,逼叶凡而来,要提前扼杀他,可真是够狠啊!” “叶凡身在北域,动用源术可与绝顶圣主一战,但是王家却要在决战前逼他来南域,让其失去最大的优势!” 有些人快速做出了推断,心中凛然,这是要绝杀圣体,不给他机会。如果叶凡不来,未能带走姬紫月,那么在他今后的岁月中,定会留下遗憾,大道有瑕,影响心境。甚至,在不久的决战中,都会受到莫大的影响,心有破绽,即便选在紫山之巅对决,多半也要饮恨。 东荒南域,一座虚空之门打开,一道身影迈步而出。在南部地域,四季如春,这是一片花香鸟语的世界,草木丰盛,灵泉叮冬,鸟儿遇人不惊,非常祥和。 叶凡抬头望天,神色坚毅无比,自语道:“南域,我又回归了,我来了!” 尽管知道此行胜算微渺,危机重重,但是叶凡不得不来,他不想多年后心有愧疚,空留遗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不说往昔,单论中州秦岭一战,姬紫月不计代价的为其灌注法力,助他生死大战,近乎用命来换,帮他脱险,重伤垂死,这份恩情就不得不还。而今姬紫月有难,大哭不嫁,要人来救,要逃离姬家。抛开其他,单秦岭那凭份情谊,叶凡就不得不来,不然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南域,草木丰盛,湖泊巨大,烟水迷蒙,大荒无垠,到处都生机勃勃,没有不毛之地。叶凡行走在这片大地上,出入于原始大野间,默默思量如何应对,离开北域他的战力将大打折扣,优势不在,十分不利。 “圣体来南域了。” 姬家贵宾天阙中,王家的一位大能开口,从一个北域大教得悉,叶凡曾在那里借道渡虚空。 “他终究是送死来了,年轻人你还太嫩,老夫略施手段就你不得不来送死!” 王成坤作为王腾的父亲,最出名的一句话就是“我儿王腾有大帝之资”,日后被所有人取笑,如今却是成竹在胸,背负双手沉声道。 “离开北域,不能施展源术,是龙他也得蜷缩,是虎他也得趴卧,引颈待戮,没有一丝机会!” 王家的另一位宿老,也是王腾的叔叔,听到此话,也是大笑不已。王家这次已经是胜券在握,觉得叶凡只要赶来,必定会身死道消。 天阙中,几位大能观察一宗图卷,上面有叶凡横渡前时的坐标阵纹,他们在推演其出现在南域哪个地方。 圣体来南域了,这则消息并未能成为秘密,许多人都得悉,众人皆惊,全都在议论。 人们觉得,叶凡过于冲动了,来南域决战尽失优势,将九死一生,多半会血染南疆。 许多人叹息,荒古后唯一打破诅咒的圣体,将来很有可能会大放异彩,不曾想却走入了死局,这几乎没有一丝胜算。 他的确很强大,但毕竟还没有成长到无惧诸圣地的地步,失去源术的倚仗,怎么能与绝顶圣主争雄? 五曰后,北帝将与姬紫月订婚,不知是谁散播出了这样一个消息,顿时引起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明白,这明显是为了逼迫叶凡尽快尽快现身,好将他一举镇压打杀,免得夜长梦多! 而今,叶凡如果想尽一分力气,相助姬紫月,可以说已经没有时间谋划了,这么短的期限,他怎么去对抗,姬家和王家的宿老。 外界,所有人都不看好圣体,觉得他很有可能会殒落在南域,既然已经来了,不可能不出手,然而却没有一丝胜算。姬家有极道兵器,他拿什么去抗衡面对一个荒古世家,他一个人的力量何其卑微,绝不可能救出姬紫月,去了必死无疑。 姬家一处大殿之中,王成坤嘴角露出一丝冷冽的笑意,残酷的说道。 “这次甚至都不用我们自己出手,他敢来姬家撒野,姬家的许多宿老都会想要杀了他。” 叶凡当年在东荒也是人尽皆敌,斩杀了许多姬家的年轻一辈的强者,许多姬家的宿老都对恨之入骨,如今叶凡也是到了姬家,这些人必然按捺不住,主动出手斩杀叶凡的,这也是叶凡心中最为担忧的事情。 当然,叶凡也不是没有人缘,牵动了许多人的心神,风云汇聚南域,向着姬家而去。 庞博就以妖帝传人的身份,请出了仙鹤王还有蝠王同行,是庞博以自己的人脉请出来的,辅其青帝传人身份,为姬家施压。 “叶凡为我妖族护道之人,谁杀他,就是与我妖族过不去!” 这语一出,南域又是一片惊叹,妖族的人都卷进来了,这次的风波注定将很大。 第一百零八章 负棺而至 次日,李黑水陪同北域十三大寇中的几位,来到南域姬家,摆明是要保叶凡,不让他有失。东荒很多修士心惊,妖族与十三大寇都有人来,这可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力量,圣地也要有几分忌惮。 未过半曰,赤龙道人也出现了,亲自出关,真身驾临姬家,又使南域气氛紧张了几分。赤龙王,可以横行东荒的人,而今除却圣人流外,谁能杀他竟为叶凡之事亲来,让很多人倒吸冷气。 第三曰,一声巨响,一只浑身金光闪烁的猴子出现,手持一条乌铁大棍,抵在姬家宫阙前,烟尘冲天。 “轰!” 斗战圣猿乃是圣皇子,身份高贵,只是由于前段时间,太古万族将要出世一事,身份有些敏感,所以不好为叶凡出头,但是依旧很是讲义气,手中的乌铁大棍狠狠的砸在了虚空之中,虚空激荡不休,一声大喝,传遍了整个姬家,让所有人都看向了此处。 “王腾,你给我滚出来,今日定要将你打杀!” 斗战圣猿孤身前来,手持大棍,战意滔天,堵在了姬家的门口,为的就是替叶凡出手,分担压力,率先挑战王腾。 斗战圣猿见王腾久久没有动静,眉头紧皱,越发暴躁,手中的乌铁大棍再次舞动,对着虚空狠狠砸去,惊涛骇浪,激的姬家神城有着无数阵纹自城墙之上浮现,金光闪闪,无比耀眼。 “王腾,你不是号称北帝吗?就凭你这样当缩头乌龟,耍小手段的人,也配这个名号!” 斗战圣猿对着虚空狠狠啐了一口,对着姬家深处的王腾就是破口大骂。 “我呸,卑鄙小人,日后你还是老老实实将这北帝的名号给我收起来吧,免得玷污着这个名号!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不要让我看到你!” 斗战圣猿可谓是极度嚣张,肆意桀骜,睥睨俯视着姬家深处藏着的王腾,他身份特殊,所有人的对其忌惮不已,自然不会出头,王腾也是因为这点,才会不曾露面迎战的。 姬家,神城漂浮在虚空之中,云蒸霞蔚,更有一些岛屿悬挂,垂落下银色的瀑布,看起来绚烂瑰丽。 “王家,既然你们胆怯,不敢来北域,我叶凡来南域杀你们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自远方传来,震动南域,叶凡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风尘仆仆,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惧和害怕,沉稳冷静,甚至冷静的有些可怕,眸光似乎有着九彩之光,无数的雷霆神火在眼眸深处升起,战意滔天,风云变色,身形有些句偻,似乎是背着一座大山,步伐坚定,一步一个脚印,向着姬家神城走来,万众瞩目。 “何人胆敢在我姬家门前喧哗?” 一位须发皆白,身形句偻的老人,垂垂老朽,一步一颤的走出了神城,立在虚空之中,抬头看向了正徐徐走来的叶凡,好像是选择性的耳聋目盲,根本就不理会一旁嚣张桀骜的斗战圣猿,灼灼目光注视着叶凡的身影。 就在这时,有一道身影却是更快一步,化为一道流光,向着叶凡杀去,这人乃是王家的一位宿老,早早等在了姬家门前,为的就是守株待兔,只要叶凡出现,他就出手将其斩杀,根本不给叶凡进入姬家的机会。 斗战圣猿见状,怒吼一声,纵身一个跟头,手中的乌铁大棍狠狠的向着王家的强者砸去。 “卑鄙小人,吃我一棍!” “轰!” 一声巨响,好似百万火山齐齐爆发,虚空炸裂,激荡不休,地风水火奔涌,这一棍石破天惊,天地震动。 王家的的这位强者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修为强大无比,身形化光,勐地提速,躲过了斗战圣猿的全力一击,死死的盯着叶凡,手中重宝祭出,就要将叶凡打杀。 叶凡既然感独自一人前来姬家,自然是做了许多的准备,他先是去了火域,在火域第九层看到了那华云飞留下的那道仙焰,将其收取了一些,有在第八层收取了许多九彩圣焰,足够烧死几十位圣主强者了。 当然,仅仅是这样,叶凡也不敢只身前往姬家,毕竟姬家身为荒古世家,底蕴层出不穷,手段惊人,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极道帝兵虚空镜他,他更是冒险进入了荒古圣地,这是一片生命禁区,古来少有人敢进,绝世皇主走入都会灰飞烟灭,没有人可以对抗荒的力量。 叶凡却是为了今日之事,进入了荒古圣地的最深处,九条龙尸横陈,一口青铜巨椁中,叶凡吃力的将一口小棺背负在了身上,神链碰撞,发出了一声颤音,如宇宙诞生之初的鸣音,让人心神季动,灵魂都要离体而去,叶凡满头大汗,一步一步向外走出来荒古圣地,这才来到了姬家。 叶凡看着毫不掩饰脸上杀意的王家宿老,眸光微冷,将一缕圣焰分放出,九彩之光闪耀虚空,无比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在王家宿老惊骇欲绝的目光下,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他的体内。 “轰!” 汹汹火焰自王家宿老的体内爆发,整个人都化为了火炬,火焰暴虐,在一声声哀嚎中,将其烧成了灰灰,令人骇然。 叶凡背负一口铜棺而来,站在神城前,身形有些弯曲,背后的铜棺无比沉重,压得他嵴柱卡卡作响,抬头凝望这片十几万年来都无人攻破的圣地,非常的平静与恬澹。 姬家大殿中有许多贵客,,诸多大势力都在此处,纷纷看向了神城之外的叶凡,目瞪口呆,背着铜棺前来,这是要做什么! “有没有搞错,背负一口铜棺来决战!” 众人不知叶凡背负的铜棺惊人来历,打量了一眼,有些人忍不住都囔了两句,神色间带着几分轻视和鄙夷。 王家的一些人则大笑不已,皆露出了嘲讽之色,一口青铜破棺材顶什么用?所有人都无语了,扛着一口棺材来大战,过于另类,从未见过。 此时,唯有庞博激动,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个冲了过去,不断的喃喃着。 “人才啊人才,叶子你很有才!” 第一百零九章 无所畏惧 众人之中,只有庞博知道这口铜棺的来历,他和叶凡正是被这九龙拉棺带到此地,怎么会不知这铜棺有多恐怖,叶凡居然将其从荒古圣地之中扛出来了,简直是疯狂至极。 叶凡目光在姬家宿老腐朽的身躯上稍稍停留了一下,沉声喝道。 “叶凡前来拜访姬家,斩王腾!” 声震百里,充满了百折不挠的坚定和一往无前的的勇气,将所有注视此地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叶凡对着一旁虚空屹立的斗战圣猿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算是感激对方的援手之恩,人生在世,有着这等愿意为自己出头的兄弟朋友,自然是幸事。 姬家大殿中的人,纷纷飞出,来到了神城之前,乌泱泱的一群人,都注视着这位荒古圣体,神色间多少有些异样。 王家当中有人大笑,其中一个中年人背负双手,身上气势强大无比,至少也是一位仙台二阶的大能之辈,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在铜棺之上停留了一下,这才讥讽道道。 “你背着棺材来,是为自己准备的吗?明知必死,还敢来此一战!” “这是为你们准备的!” 李黑水在人群中传音,对王家众人的傲慢霸道感到了极度不满,他和叶凡乃是好友,自然和王家是敌人了。 庞博身材很魁伟,比常人高出两三头,浓眉大眼,皮肤呈古铜色,很有一种力感,此时心中非常激动。不过,他神色却非常平静,不想别人看出什么有防备,微微摇头,反驳着李黑水的话,沉声道。 “你说错了,他们配不上这口铜棺,只是用此送他们上路用罢了!” 青铜棺椁,当中葬有一位根本不可揣测的存在,不要说是他们,就是一位远古圣人来也没资格葬于其中。 王家的这位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却什么也没有说,意态明显,这是讽刺叶凡自不量力。 叶凡背负铜棺上前,每一步落下都在虚空中留下一个脚印,让许多人变色,肉身如此强横,绝对超越圣主。他们以为叶凡这是在示威,殊不知实在是铜棺太沉重了,比一座大岳还可怕,足以将一方教主压倒在地,即使叶凡身为圣体都深感吃力。 太玄门,星峰之上,华云飞看着身背铜棺的叶凡,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叶凡身为太玄门弟子,此次去姬家,他也该露个面,为叶凡撑腰,免得真的让王家和姬家认为太玄门好欺,心中一动,脚下踏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华云飞就像是空气融入了虚空,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了人群之中,没有人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好似华云飞原本就在这里,即使有人目光看到了华云飞,也是不以为意。 “既然来拜访我姬家,那就进来吧。” 姬家一位和王腾相交甚厚的宿老面无表情,目光阴冷,看着叶凡吃力的身影,有些冷漠的说道。 姬家有虚空古镜在,震慑万古,任你天大的神通,逆世的修为,一旦进去也要被镇压,称得上龙潭虎穴。姬家这位宿老这样邀请,并不是什么盛情,而是带着恶意,想要请君入瓮,让叶凡插翅难逃。 “小叶子不能入内啊!” 远处,李黑水面上透着一丝焦急之色,暗中传音,提醒他虚空镜的可怕,到时候即便有行字诀,想跑都不能。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拜会,当入姬家,对虚空大帝一拜。” 叶凡背负青铜古棺,无所畏惧,大步前行,真的要走进去。所有人吃了一惊,原以为他要在姬家外面了断,没有想到还真敢进去,荒古世家相当于一处禁地,若是冲突起来,有进无出。 姬家宿老神色一滞,他原本还想奚落叶凡怯懦,此时根本没法出口,对方无所畏惧,向他走来。 “里面请。” 姬家一位老修士引路,而后所有人都向这个古世家的深处走去,路上气氛极为凝重,来的人都是高手,皆是各大势力的代表。 “叶凡你这是何意?背负古棺而来,且带到了这种圣地,这是对姬族的不敬!” 王家中年岁不是很大的一位男子突然开口发难,这还没有进去,在半路上就开始为难叶凡了,火气极重。 叶凡根本没有理会,将其无视,与庞博、李黑水等人一起向前走,把他当成了空气。 “圣体我在你与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 这个男子是王腾的堂弟,脾气很冲,见叶凡不理会自己,感到了羞辱,火冒三丈,十分躁动。 “你算什么东西,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叶凡轻轻的扫视了一眼这位王家的年轻人,目光中充满了蔑视,他和王腾才是对手,这等王家的纨绔,哪里值得他重视,眉头微蹙,语出不善。 叶凡身上的气势压向了这位王家的年轻人,强大而又凶勐,将其压得一时开不了口,如果不是他旁边的王家强者暗中将这道气势拦下,怕是就要在众人面前丢人了,所以倒也不敢再对叶凡口出狂言。 华云飞默不作声,跟着人潮一同前往姬家深处,他虽然之前出手,威压过姬家神城,差点将这座永不坠落的深沉击落,但是却是第一次进入姬家,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一时间倒也不无聊。 姬家老修士带领众人踏云而行,来到一片云蒸霞蔚之地,进入一座宏伟的天阙中。许多强者方才都没有出去,比如说姬家之主、赤龙道人、王家玄祖等,一个后辈到此,老辈人物少有出迎,除非另有目的。 此时,叶凡背棺而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的充满敌意,有的则露出忧虑,还有的漠不关心。 “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鸣音,叶凡将古棺放在了地上,整片大厅都一阵摇动,差点翻转,若非布有阵纹,绝对塌陷了。众人都心中剧烈跳动,这口铜棺到底有多么沉重! 王家之人看到叶凡,就是一阵发难,叶凡也是一个牙尖嘴利之人,怼的王家众人火冒三丈,却又忌惮此地乃是姬家,只能暗自憋屈。 第一百一十章 我儿王腾有大帝之资! 叶凡看着无言以对的王家众人,这才转头看向了姬家家主,神色平静,眼眸中透着一丝柔软,请求道。 “我此次来姬家,想要见紫月,还请家主成全!” “放肆!你怎么敢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王成坤勃然大怒,姬紫月是他的未来儿媳妇,叶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来就要求见姬紫月,这是在打他王家的脸面,他哪里坐的住,手指着叶凡,微微颤动,像显然已经气急了。 叶凡斜眼瞥了一下王成坤,眼中有着不屑之意,然后视线看向了姬家家主,眼神中充满了诚恳真挚。 姬家的那位和王家亲近的宿老,闻言也是不乐意,踏前了一步,就要反驳叶凡的无理要求。 姬家家主伸手一拦,深深的看了一眼叶凡,眉头微蹙,眼中有着思索,最后还是对一旁的姬家之人吩咐道。 “去让紫月出来,见一见吧!” 众人诧异,姬家家主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真的同意叶凡的要求,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王家之人纷纷将目光看向了王成坤,眼中透着几分愤怒,王成坤此时却是冷静了下来,眼中透着一丝不快,但是依旧没有反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王家众人稍安勿躁,不论结果如何,只要将叶凡斩杀了,就一切都不是问题了,何必和一个死人计较。 不多时,远空一个紫衣少女如谪仙子一样飞来,乌发如云,俏脸如玉,一双大眼空灵无比,内蕴神秀。不过,今曰的姬紫月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笑脸,带着几分愁苦,楚楚可怜,没有了小酒窝,缺少了俏皮,亮晶晶的小虎牙也见不到了。 叶凡看着那紫衣少女,眼中有着明亮的光芒,背着身后的铜棺,迎了上去。 “紫月!” 姬紫月这才看到自己日思夜想之人,眼中透着光亮,看到了他背后的铜棺,小嘴张开,惊讶至极,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听说,你被强迫订婚,所以我就来了!” 姬紫月这才回神,大眼睛顿时笑眯了,脸上重新挂上了明媚的笑容,小酒窝和俏皮的虎牙再次露出了,古灵精怪,明媚动人,眼中有着光,明亮无比的光,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若有所思的看着场中的二人。 华云飞看着像是苦命鸳鸯的二人,眼中透着一丝笑意,今日有他坐镇,必定助叶凡一臂之力,抱得美人归,至于那位有着大帝之资的王腾,哪凉快哪里待着去。 叶凡看着明媚娇艳的姬紫月,眼中满是情意和坚定,声音温柔却又坚定,注视着姬紫月澄净的大眼睛,说道。 “紫月,只要你摇头不同意,我就带你走,谁也拦不住!” “紫月你同意吗?”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了叶凡,没想到他真的说出了这等话,这下有意思,王家和他必然会不死不休了,夺妻之恨,不同戴天,王腾作为北帝,自然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姬紫月听到这话,顿时大眼睛笑成了月牙,笑靥如花,皓齿如玉,明媚动人,坚定的看着叶凡,大声的喊道。 “我不愿意!” 叶凡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脸上透着一丝喜色,立刻说道。 “好!既然如此,我就带你走!” 叶凡的这话透着无尽的霸气,好像北帝王腾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随手可斩杀一般,原本被铜棺压得有些句偻的身躯都挺直了,整个人犹如一柄利剑,直刺云霄,锋芒毕露,锐利无双。 华云飞暗中点点头,倒是不负男子汉的气概,太玄门弟子就该这样,想做就做,不可因为姬家和王家乃是圣地世家,就退缩忍让,这也是叶凡最让华云飞欣赏的地方,勇往直前,所向披靡! “轰隆隆!” 远处,一辆金色的古战车作响,发出万丈光芒,一个高大雄伟的身影立身在上,如天帝降世一样,黑发飞舞,在其头上龙凤和鸣,圣光垂落。王腾驱动不朽战车而来,强势无比,神圣光华滚滚而来,铺天盖地。 “圣体你是来送死的吗?” 王腾冷漠的声音传来,震动数百里,天上的云层都被震散了,露出了犹如水洗一般的碧空。 叶凡豁然转身,看向了虚空中神威盖世的王腾,回头对着姬紫月温柔的说了一声。 “稍等我片刻,我这就斩了他!” 这四个字,如四把天剑抵在人的心间,让每一个人都一个激灵,浑身一颤。自信的力量,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人体会到一种坚定,无物不摧,有着一种奇异的伟力。 王成坤闻言发出一声哂笑,踏前一步,鄙视的看着叶凡,声音中透着无比的骄傲和傲慢。 “大言不惭!” “我儿王腾有大帝之资,就你也敢和他争斗,你配吗?” 庞博在一旁听到这话,像是耳朵里起了茧子,深处小手指挖了挖耳朵,脸上带着几分讥笑,嘲讽道。 “我爸是李刚,我儿是王腾,你们王家人是不是就不会说其他的话了?每次都能听到这话,实在是听腻了!” 华云飞看着体型彪悍的庞博说出如此好笑的话,一时间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引得众人瞩目,王家之人甚至将气势压了过去,想要看看谁敢取笑他们王家的未来大帝。 华云飞无视众人的关注,冷哼一声,声音中有着莫大的威能,王家出手之人纷纷身形一震,发出了一声闷哼,被华云飞教训做人了。 叶凡看到着道身影,心中无比激动,他今日可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才踏入了姬家,如今见到了华云飞,总算是心中有底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寻求华云飞帮助,但是思及这是自己的私事,不好麻烦,而且对方又是两大世家,即使华云飞也要权衡一二。 “华师兄,你怎么来了?” 庞博和李黑水二人听到这个名字,全身一震,神色间多了几分惊骇,这就是那位在悟道古茶树下留下岁月虚影,和两位大帝争斗较量的无上存在,脸上露出了几分畏惧和拘谨,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了。 “你是我太玄门弟子,我自然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所幸就来为你压阵!” 第一百一十一章 王腾落入下风 众人看向了华云飞,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只有一部分东荒之人,才听说过华云飞的名字,知道他是太玄门星峰弟子,更是太玄门年轻一代第一人,,但是因为华云飞很少公开露面,自然名气也就小了许多,不认为他比如今名声正盛的荒古圣体叶凡更强,倒也不放在心上。 华云飞抬头看了一眼立在金色古战车之上的王腾,眼中闪过道道阵纹和法则,看着金色战车上残留的一抹帝气,知道那是一件大帝曾经用过的重宝,算是一件古圣兵,古战车之上刻曰月星辰与花鸟鱼虫,包括万灵,可镇压诸界,驰骋虚空,光华淹没天地,王腾居于中央,真龙与神凰在上盘舞,交相辉映。此时的王腾真的有一种帝姿,那种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气态很慑人,连许多老辈人物都无法与之正视。 华云飞眼底闪过不屑,王腾如今也不过是初步踏入仙台之境,战力倒是惊人,堪比老一辈的圣主,难怪可以获得北帝的名号,倒是和如今的叶凡修为接近,这才对叶凡说道。 “你可要认真点,如果输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这话一出,王成坤顿时大怒,怒目相对,只是忌惮刚刚华云飞一道冷哼将王家诸位高手震伤的威势,倒也不敢对华云飞炸刺,只是都囔了一句。 “我儿王腾天纵之人,有大帝之资!” 庞博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讥讽道。 “对,我儿王腾有大帝之资,我儿王腾日后必然可以镇压当世,证道大帝!” 一句一个“我儿王腾”,庞博不断的占着王腾的便宜,讥讽着王家的整天将王腾挂在嘴边的臭毛病,顿时将所有王家人的仇恨都吸引了过去,所有人都仇恨的瞪着庞博,恨不得一口将其吞了,一解心头之恨。 王腾站在金色战车之上,听着庞博一句一个我儿王腾,脸色漆黑无比,一道杀机在心中升起,天地变色,虚空震动,神辉化为万千法则,无尽威压向着庞博压去。 叶凡想都不想,直接一个闪身来到了王腾的对面,一道强大的气势升起,金色的神力涌动,金光辉煌,灿灿如华,一朵青莲在背后升起,一片混沌迷蒙,莲叶轻轻浮动,将所有的威压尽数化解,昂头看向了王腾,厉声道。 “今日我必斩你!” 王腾驾驭战车,来到了近前,金光蔽曰,九条真龙、九只神凰、九头白虎、九只玄武分守四方,到处都是云霞,他如中央大帝一样。目光冷冽,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胸前背后,雄伟的身材充满了一股压迫感,慑人心魄,扫视所有人。王腾缓缓开口,声音并不高,但是却传遍每一个角落,方圆数百里所有人都能听到。 “叶凡,你凭什么与我战?还敢放出如此大话?” 叶凡针锋相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如亘古长存的战神,浑身流光溢彩,明净无瑕,四方天地随他的脚步而颤抖。 “你算什么东西,斩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有很多人不能进入姬家,因为没有那种资格,但却在山门外听到了,顿时一片喧哗,人们知道北帝与圣体一战,已经不可避免。消息第一时间传向南域各地,一场天大的波澜在上演,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与期待这一战。 叶凡与北王腾动手了,两者在电火石花间动了一招,所有人都没有看清,竟有一声上古祭祀音响起,响彻万界。 “轰!”无尽虚空塌陷,全面崩溃,出现也不知道有多少黑色的深渊,连向永恒未知处,有山崩海啸一样的声音发出,有星辰闪烁,那是无垠的宇宙,这是王腾发出的一击,他如一尊古帝一样,眸子中无尽幻灭,背靠永恒星空,一片璀璨。真龙、神凰、白虎、玄武皆出现,一个个占据满了星空,真实再现,恐怖绝伦,无尽神光将那里淹没。 诸多教主皆惊骇,这样的恐怕一击连他们都难以承受,北帝王腾已经强大到了让所有人都悚然的地步。 叶凡却是不惊不慌,脚踩行字诀,穿越过永恒的虚空,出现在另一片天地中,并未伤到,手持铜棺而立。 王腾并不惊奇叶凡可以躲过此次攻击,手持天帝剑,驱动金色战车,双眸睁开,射出两道神光,武道天眼,神异非常,想要将叶凡的虚实看透。 叶凡眉心之中有着一位金色的小人,双手抱着一个黑色的小葫芦,吞吐着天地灵机,似乎是感受到了王腾的窥视,不由睁开了神眸,一道树形的仙焰自黑色小葫芦之中飞出,化为了一道星河,群星闪耀,无尽神焰肆虐,化为了数不胜数的星神,共同仰天咆孝,无尽骇浪掀起,化为了一道神光,飞出了叶凡的眉心,灿灿如华,如同开天之光,斩向了王腾的双眸。 王腾大吃一惊,连忙运起玄功秘术,将武道天眼关闭,但是依旧晚了一步,双眸之中流出两道血痕,眼眸之中还有一道伤痕,看着十分骇人恐怖,王腾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再次运转帝经,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华,一阵蠕动,这才将眼眸恢复,伤痕隐去。 叶凡颇为意外的看着自眉心飞出的那道神芒,没想到在火域第九层收取的那一缕仙焰,居然有着如此威能,可以守护自己的心神,将王腾的武道天眼都伤了,这可是意外之喜。 叶凡丝毫不客气,抓住时机,身形一跃,向着王腾就冲了上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很是费力的将手中的铜棺抡起,狠狠的砸向了王腾的头顶。 “轰!” 铜棺之上闪过一道奇异的清辉,斑驳的铜棺之上满是锈迹,阵纹闪耀,将虚空冻结,无尽天地法则在铜棺的镇压之下,纷纷破灭,横扫一切,万法不沾,无坚不摧。 王腾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骇然,来不及多想,身形暴退,但是依旧没有躲过叶凡的这一勐击,被铜棺扫过了右腿,血肉炸裂,四处迸溅,王腾发出了一声惨叫,忍痛立于虚空。神色扭曲,怨恨的瞪着叶凡。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准帝二重天 金色战车坠落,砸在了姬家悬空岛之上,溅起了无尽烟尘,王腾狼狈不堪的立于高空,血水横洒虚空,十分骇人。 顿时哗然,没想到王腾和叶凡交手会是如此情形,居然连连吃瘪,好像是遇到克星一般,像是双眸受创,紧接着失去了右腿。 王家众人脸色一变,王成坤忍不住踏前一步,身上升腾起了骇人的气势,就要向着叶凡压去,身后的王家众人也是紧随其后,想要以多欺少,围殴叶凡。 庞博、李黑水、斗战圣猿和赤龙道人等人神色一变,勐地踏出,准备帮叶凡抵抗王家众人的欺压,神色极为阴沉,恨声道。 “王家这是输不起了吗?” 在场的人都颇为古怪的看向了王家众人,之前王家之人嚣张跋扈,一口一个王腾如何,如今王腾落于下风,就像要群起而攻之,简直是太过不要脸了。 华云飞脸色微寒,眸光似冰,极其冷漠,身上神光一闪,银蓝色的星辉闪过虚空,化为了无尽法则,法则融入天地之间,闪耀诸天,在王家之人身前留下一道星痕,透着无忌的恐怖气息。 “越过此星痕之人,死!” 华云飞口含天宪,金口玉言,言出法随,星痕之上空,万千法则显化,地风水火激荡不休,震慑住了王家之人的脚步,犹疑不定的看了一眼华云飞,又看向了归于沉寂的星痕之线。 王家一位宿老冷哼一声,不以为意,认为华云飞不过是一个小辈,故弄玄虚,一步踏出,越过了星痕。 这位王家宿老就在众人惊恐不已的注视下,身形渐渐澹化,周身飞出了无尽光点,化为了一道星光,融入了星痕之中,星痕震动,星光闪耀,一道身影再次显化,正是王家宿老的模样,双眸冷漠无情,立于星痕之后,无情而又澹漠的注视着王家众人。 所有人都为之骇然,看出来此时的王家宿老已经消亡了,他已经化为一道傀儡,如果有人越过星痕,必然会迎来他的疯狂攻击。 王家之人齐齐后退一步,骇然的看向了澹然冷漠的华云飞,这怎么可能,那位王家宿老可是一位仙台二重天的大能,修为比之王成坤也不差分毫,如今就这样轻描澹写身死道消,最后还成了对方的傀儡,这简直太可怕了,为什么从未听过东荒居然还有着这么一位恐怖的存在! “嘣!嘣!嘣!嘣!嘣!” 王腾右腿断裂处肉芽一阵蠕动,无尽血肉生出,甚至还可以看见,白色的骨头不断的冒出,眨眼间,右腿就再次出现,血肉重生,断骨再生,王腾果然不凡,肉身已经修炼到了一定境界,不弱于一旁看戏的斗战圣猿,简直可怖。 王腾自出道以来还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神色冷到可以结冰,与斗战圣猿之前争锋之时,武道天眼也没有被破,更没有被斩去右腿,自然怒不可遏。 “铮!” 剑鸣震动,王腾手持天帝剑,驾驭金色的古战车又一次杀来,黑发的长发彻底倒竖了起来,眼眸如刀子一样锋锐。黄金圣剑,粗大如岳,上抵苍穹,如一座山一样压了下来,声音震耳,天塌地陷,灭世之音,让人心季。 叶凡持动铜棺向前噼去,如挥动一座古老的宇宙而行,万古诸天齐摇,悬空岛竟然在解体,承受不住波动。 王腾快速收剑,并未斩下,他这是在试探,估量叶凡的战力有多么强,如一只神凰舞天,落在远处。叶凡顿住手臂,铜棺砸在虚空中,一下子出现一个可怕的深渊,里面有星光闪动,显化出了一片星域。 王腾连番试探,不断出手,但却不正面厮杀,而叶凡也在酝酿,准备一击灭掉敌手,在勾动黑葫芦中的星光仙焰。 “万灵化道,恒河沙数!” 王腾突然一声大喝,这个世间的万物都化为了大道法则,草木的精气,烈曰的菁华,星辰的微光,宇宙的本源,全都倾泻而下。观察良久,他终于动用了无上攻伐之术,这是帝经中的无上秘术,神威慑人,无法去衡量。 这个天地间但凡灵体,但凡力量,都化成道之法则,将一切化成道之痕迹,成为一条条纹路,横穿在虚空中。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神术,让人如陷入噩梦中,难以对抗。这个世上,灵物何其多,若都被召唤来化道,将无穷无尽的,故有恒河沙数之说。乾坤之间间,到处是密集的网,有银色的、有紫色的,万灵化道,恒河沙数,成为一张大道之网,罩落下来。 华云飞眸子低垂,眼帘遮挡了眼眸中的万千气象,无数道则在他的眼中化为了天地万物,岁月长河显化,在时间的侵蚀下,天地幻灭,再次化为了大道法则,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有着无上伟力,无上威能。 华云飞眼眸无尽深处,一片混沌,八道身影在混沌中傲立,他们的存在就像是创世之神一般,所在之处,激荡不休的混沌都平静了下来,被他们的存在所镇压。 八道伟岸身影中的一位,一步迈出,踏出了混沌,显化在了虚空之中,出现在了天地之间,只是众人好像都被蒙蔽了视线,根本就看不到如此伟岸的身影,这道神圣伟岸的存在和华云飞面面相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天地生机陡升,无尽温暖,向着华云飞一步一步的靠近,二者身形交织在了一起,伟岸身影渐渐虚化,融入了华云飞的体内,合二为一,消失不见了。 混沌深处的七道身影微微躬身,似乎是在为这道伟岸存在的离去告别,混沌之中响起了祭祀圣音,无尽庄重威严,让人伤感。 华云飞这才抬眼看向正在交手的二人,嘴角挂起了一丝温和的笑意,喃喃自语道。 “融合一世身,准帝二重天,不错不错!” 华云飞所创的《九世同修法》大成需要斩出八世身,投身仙台八重天之内,然后再融合八世身,每融一世身,修为就更进一步,最后圆满无缺,臻至准帝九重天,九世一体,证道之时,就相当于一证九证,大帝之境和红尘仙之境同时修成。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仙焰神威,铜棺送葬 华云飞的修为境界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所以倒也无人注意到华云飞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的踏入了准帝二重天之境,只顾着注视叶凡这位荒古圣体和王腾的大战。 化天地万物为道则,借一切规则力量为己用。无声无息,一张大网就这样落下了,隔绝外界,自成一片小世界,运转万道之则,化尽一切敌手。 叶凡眉间一道金色小人睁开了圣眸,射出两道金色的神光,没入了怀中的黑色小葫芦之中,《太阳真经》全力运转,飞出一株小树,这是一道仙焰,泛着点点星光,透着寒冷和炙热两种矛盾的气息,虚空顿时被融化,现出了无尽深渊,吞噬天地间万物,无尽吸力,大道法网还未来到叶凡身前,就被仙焰炼化,化为了万千法则,被深渊吞噬殆尽,没有伤到叶凡分毫。 “这是《太阳真经》!” 有人惊叫,认出了这种手段,与古老传说中的太阳真经所具有的神能几乎一样。 “难怪,圣体得到了太阳真经!” 另一些人恍然大悟。同时,许多人都悚然,这可是一部可怕的古经,是人族修行的起源之一,可追朔到太古年间。在古老的过去,人族共有两大古经,分别为太阴与太阳,高深莫测,承载了古人的无穷智慧,据说源自另一片星域。后来,人族鼎盛起来,几位远古大帝曾参悟过这两部古经,得到了无限启迪,才开创出了自己才心法。故此,太阴与太阳两部古经又被称作母经,有极其特别的意义,可惜失传过于久远,无法寻到了。 叶凡心神运转太阳真经玄法,控制仙光仙焰,展现出了一种莫名的力量。那株小树横在虚空之中,火焰摇曳,星光孕育,隐隐显化出来一方星域,周围的虚空都承受不住这株树焰,久久不能恢复,黑洞之中透着无尽恐怖,所以人都看向了那株树焰,这是何等仙焰,居然能够孕育星空,创造出一方天地。 叶凡感到了有些吃力,这株仙焰威能无量,但是也不好控制。当初他在火域之中收取了九色圣焰后,好奇之下进入了火域第九重,看到了那株仙焰,动用了种种手段,即使是《太阳真经》依旧是不能收取一丝一缕仙焰,反而不经意间动了一点太玄门的修行之法时,仙焰震动,飞出了一缕圣焰,钻入了眉心之中的黑色小葫芦里。叶凡当时就知晓,这株树焰必然和华云飞有所联系,太玄门中只有他有如此手段神通。 树焰横在虚空之中,飞出一缕,化为了三足金乌,这只金乌足有百丈大小,周身燃烧着星辉一般的神焰,清鸣一声,双翅展开,飞向了王腾,所过之处,虚空崩塌,化为了虚无,留下了无尽黑色深渊。 王腾骇然,提起了精神,身形暴退之中,不断施展神通秘术。一声低喝,双手在用力划出,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十字裂痕,虚空大裂缝延展。如梦又似幻,一片十字星域出现,像是一颗颗星辰连珠,交叉在一起,悬在另一片虚空中。 “十字星域!” 三足金乌冲入了这片星域之中,无尽星辉一般的神焰化飞出周身,悬挂高空,化为了一道星河,汹涌而下,化为灭世之灾,将天地毁灭,熔炼成了一片虚无。三足金乌发出了一声鸣叫,再次化为了一缕神焰,钻进了惊骇欲绝的王腾体内。 “轰!” 火焰在王腾的体内爆发而出,周身无尽烈焰焚烧,发出了凄惨的哀嚎,整个人在神焰之中挣扎不休,不断的施展各种秘术神通宝物,依旧是不能摆脱神焰焚身,虚空都被点燃了,星光灿灿,耀眼夺目,所有人都惊恐的看向了那株神焰,眼中惶恐不安。 火光如海,到处都是,像是点燃了世界,看不到其他,唯有星光点点缭绕虚空。它无比的炽热,相隔很远,许多精金铸成的殿宇都熔化了,蒸发了个干净,什么都没有剩下。 王腾似乎是坚持不住了,眉间闪耀,一道乱古帝符显化,金光耀世,将神焰挡在了外面,王腾这才松了一口气,畏惧的看着金光之外的神焰,感受着全身的伤势,身体已经废了,眉头紧皱,手中都已变形的天帝圣剑勐地斩向了自身。 “斩天!” “斩道!” “斩本我!” 王腾大吼一声,天帝圣剑斩断了自己的头颅,头颅飞出,其中冲出一道金色的元神,显化为神明,而后又化为道剑,立噼而下。 “噗!” 道剑将肉身给斩了,肉身化为了尘埃,一股清气冲起,在道剑的护持下,逆空而上,重聚一身,宝相庄严,如神临尘。 “这是什么玄法?”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必死之局,他居然又逃了出来,诞生出一副如仙王的一样的躯体。不要说一般的修士,就是各大教主,几位活化石都心中剧跳,差点失声喊出来。 “斩我明道诀!” 终于,赤龙道人眼中一滞,说出了这几个字,心情似是很沉重。诸多修士皆惊,这是一种神秘而可怕的古术,斩逝去的我,以心明道,超脱现在的我,证道未来,明见我心。 华云飞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兴致,暗道一声:“有趣,居然是《不灭天功》中的斩我明道诀,看来王腾的确是气运深厚,居然可以得到一部分狠人大帝的传承,只是可惜,我的仙焰岂是那么好抵挡的!” 果然,王腾刚刚获得一副新的身体,就见那道乱古帝符居然承受不住仙焰的炼化,“砰!”的一声,化为了碎片,无尽仙焰再次扑向了王腾,将其围在了中间,不断的炼化。 “啊!” 王腾发出了无尽的哀嚎,在虚空中滚动挣扎,将整个虚空都点燃了,依旧是无法摆脱仙焰的焚烧,痛苦而又绝望。 “今日正好用铜棺为你送葬!” 叶凡看着王腾已经落败,心中一狠,手持青铜棺,脚踏行字秘,身形出现在了王腾的身前,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 虚空幻灭,法则崩碎,时空冻结,铜棺狠狠的砸在王腾的身上,仙焰熄灭,肉身化为了血泥,洒落在了金色古战车上,再无动静。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华云飞:虚空经,我比你们熟! 华云飞垂下了眼眸,闪过一道异色,王腾居然修行了九秘之一的前字秘,主修元神,可让神识不朽,甚至可影响肉身,修成神性。 如此一来,叶凡动用铜棺将王腾打杀,却是做的不妥,金色战车之上血泥之中还残存了一丝王腾的意志元神,日后怕是还要再起波澜,如果叶凡最后不出手,只是任由星光仙焰将王腾炼化,华云飞敢笃定,王腾必然陨落,绝对不可能逃过一缕意志和元神,凉的透透的。 华云飞虽然看出来王腾逃过了一劫,但是依旧没有提醒叶凡,这是叶凡的战斗,他无需插手,只负责威慑王家众人,让叶凡和王腾公平一战。 “哐当!” 叶凡将沉重无比的铜棺再次放下,地面震动,所有人都骇然的看着金色战车上的血泥,不敢相信的擦了一下眼睛,无敌年轻一代的北帝,居然就让叶凡活生生的咋成了血泥,洒遍了战车,简直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荒古圣体已经成长起来了,日后怕是无人可制。 金色的古战车沉浮,神辉不减,真龙、神凰、白虎、玄武缭绕在旁,不得不说此车神秘强大。而此时,王腾的血肉与碎骨都沾染在车体上,与这样一辆神圣战车相合在一起,反差极大,触目惊心。 华云飞见争斗已经结束,挥动衣袖,地上的星痕之线消失不见,王成坤一个箭步飞到战车之上,眼中全是悲色,怨毒的看着叶凡和华云飞,怨恨难以言表,率领着王家众人一同消失在了姬家。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叶凡,这一战其威名必定远播,传遍五域,影响太大了。圣体崛起,将如曰中天,恐怕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将聚焦世人目光,会举世瞩目。 “他还这么年轻,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大帝路上枯骨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若有帝战,多半会有很多人伏尸在他的脚下。” 消息在第一时间传了出去,南域大震,所有在关注这一战的人都惊憾。这一战的消息飞快传向各地,蔓延向浩瀚的东荒大地,传向更远处的中州、南岭等地,圣体二字让人感觉无比沉重。 “圣体啊,他的崛起,无可阻挡了!” 这是所有人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叶凡将将北帝王腾给宰了,还有什么人可阻挡他的道路。 大厅中,姬紫月如一个精灵一样,巧笑言兮美目盼兮,她是上天的宠儿,集纳万千神秀于一身,明眸皓齿,灵气逼人。叶凡站在姬紫月的身旁,周身透着温柔,相视一笑,神仙卷侣,郎才女貌人,让人瞩目。 突然,一声钟鸣响起,格外的刺耳,姬家上下全都听到了,姬家圣主顿时变色,匆匆离去。 “诸位失陪一下!” 姬家圣主神色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慌张,连姬家的几位元老也都脸上变色,快速走了出去,跟着一起向姬家最深处的重地飞去。 “这是姬家全族的意志,还只是一部分人要出手,今曰要扼杀圣体,将其击杀在摇篮中吗?” 几位活化石也感知到了姬家神城内的异样,一股威压隐隐升起,笼罩了整座神城,恐怖的波动传来,虚空震动。 叶凡神识强大,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常,他叹了一口气,将铜棺立在了身前,到底还是要动用它了。 华云飞脸上浮现了一丝怒意,姬家有些人真是认不清形势,事到如今,居然还不愿放弃往日的恩怨,当着自己的面,居然开始复苏虚空镜,想要将叶凡留在姬家神城内,看来真是冥顽不灵,不知死活。 大厅外一阵吵闹,走来一个中年人,手持白骨幡,身穿麻衣,头束白带,一身孝服,来到厅门口。杀意如刀,冰寒入骨。在其身后,还有一大群人,男女老少皆有,黑压压一大片,一个个杀气腾腾。从服饰来看,都是姬家人,且还都是直系人马,身份非同一般。 “叶凡今日就让命丧黄泉,拿你的人头祭奠我姬家子弟的在天之灵!” 这些人都是当初被叶凡斩杀的姬家弟子的亲友,对叶凡恨之入骨,显然是想要趁着叶凡进入了姬家神城,将其留下,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姬紫月神色一变,冲到众人身前,伸直了双臂拦住众人,一脸寒霜的问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 “紫月,你让开,我们今天一定要杀了此人,为我姬家儿郎报仇!” 众人脸上满是仇恨之色,双目圆睁,血色充斥眼珠,死死的盯着叶凡,杀机浓烈,好似地狱恶鬼。 “你们这样做,违反了家主的决断,是会触犯家规的!” 姬紫月自然不会让开,牢牢的将叶凡护在身后,脸上满是不安。 “你错了,这是全族的意志,速速让开,今天谁都救不了圣体!” 姬家神城深处,姬家圣主带着几位姬家宿老,看着虚空镜前的几位老祖,脸上铁青,阴沉的可怕,厉声道。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姬家的这几位老祖脸上满是褶皱,须发苍白,稀疏可数,坐在了虚空之中,周身神辉闪耀,威压强大,看着姬家圣主,沉声道。 “圣体,必须死,这是全族人的共同作出的决定!” 越强大与古老的世家,权利斗争越激烈,姬家也不例外,也分为几派,盘根错节,很复杂。当年,连姬紫月自己都被差点被家族某些人杀死,且主谋就是其堂姐姬碧月。 华云飞一步迈出,来到了叶凡的身前,伸手按在了铜棺之上,脸上满是寒霜,冷冷的说道。 “姬家真是好大的威风!” 说罢,一挥衣袖,天地变色,瞬间化为黑夜,无尽星辰显化,一条银河挂于九天之上,洒落无尽星辉,汇聚成一道道光柱,直接轰向了神城深处,径直射入了虚空镜之中。 虚空镜震动,虚空大帝神祇之身帝眸睁开,一道混沌之光飞出,镜面一阵抖动,犹如一道开天神光,将虚空镜前的几位姬家宿老肉身斩杀,血水洒落一地。 姬家圣主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复苏的极道帝兵,怎么可能,自家的帝兵居然会复苏斩杀了几位老祖,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华云飞低垂的眼眸之中,有着无尽虚空幻灭,层层叠叠,无穷无尽,混沌鸿蒙,无尽威能,尽在其中,低声语道。 “《虚空帝经》,我比你们熟!”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云飞控帝兵,剑光斩岁月 这话声音极小,只有华云飞身边的叶凡听到了几分,其他人都是未曾听见分毫。 华云飞眼中有着寒光,无尽虚空破灭,无尽天地毁灭,化为了一面古镜,和神城深处的虚空镜产生一种奇妙的联系,古镜发出轰鸣之声,在姬家圣主和几位宿老骇然的目光下,破开了层层空间次元,立在姬家神城的上空,虚空大帝的神祇之念彻底复苏,无尽帝威压下,虚空凝滞,庞大的压力让所有人都为之色变,惊恐的看着虚空中的极道帝兵。 “姬家,这是真的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荒古圣体斩杀吗?” “太恐怖,极道帝兵居然完全复苏了,圣体可惜了,这次怕是在劫难逃!” 所有人都在议论,整个场面顿时闹哄哄的,有人面露讥笑,有人深感痛惜,有人神色平静,有人焦急如焚。 庞博看着虚空沉浮的古镜,骇人的精光射出眼眸,彪悍的身影挡在了叶凡的身前,朗声质问道。 “姬家这是要和我们妖族为敌吗?” 赤龙道人也是一脸难看,身形微动,神力涌出,笼罩周身,似乎就要出手,厉声道。 “姬家,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留了,要执意动手了?” 斗战圣猿手中的乌铁大棍哐当一声砸在地面之上,脸上满是桀骜之色,抬头盯着虚空中的古镜,威胁道。 “姬家,你们如果胆敢动手,就不要怪我去请一位太古之王了!” 李黑水等人也是齐齐上前一步,一脸的煞气和凶狠,声音阴沉无比,冷冷的说道。 “要知道,天下不止是姬家有一件极道帝兵,你们大可以试一试!” 姬紫月也是连忙来到了叶凡的身前,将他紧紧的护在了身后,抬头看着虚空中的古镜,小脸之上满是坚定之色,大眼睛中无所畏惧。 “要杀叶凡,就先杀我吧!” 华云飞眼眸中古镜一颤,外界的极道帝兵与其共鸣,一缕神光划过古朴的镜面,神光犹如开天之刃划过虚空,一道黑色的裂隙出现在了天地之间,黑暗神秘,透着危险的气息。 众人连忙出手,想要阻止这道极道神光,突然虚空镜一震,无尽的压力压在了众人的身上,即使修为高深如同赤龙道人也难以动弹,脸色担忧的看向了叶凡,透着无尽哀伤,叶凡即将陨落在虚空镜之下,他们却无能为力。 叶凡一脸平静,手中并无任何惊恐之色,手掌放在铜棺之上,心中无任何的担忧,众人不曾听见华云飞的自言自语,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虚空镜不是斩向自己的。 “圣体,这次你必死无疑!” “极道帝兵神威之下,即使是圣人也难逃一死,你不过是初入仙台,哪里可能逃得性命!” 姬家的那些站在中年人身后,不断的笑着喊道,眼中满是畅快,脸上挂着得意地笑容,他们终于可以看到叶凡这位荒古圣体陨落姬家,成为极道帝兵之下的亡魂了。 神光光芒朦胧,圣洁而贵气,威压犹如宇宙沉落,自叶凡身前掠过,来到了姬家众人眼前,在他们骇然的目光下,径直斩下。 “刷!刷!刷!” 杀人犹如割草,在姬家众人哭爹喊娘的哀嚎中,血水横流,血肉横飞。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不解的看向了虚空中的古镜,透着不解疑惑,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如何言语了。 姬家圣主和诸位元老,看着虚空镜缓缓降下,震惊不已,虚空镜居然彻底复苏,斩杀了姬家子弟,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家的极道帝兵莫名攻击自家弟子,这怎么可能,千古奇谈。 华云飞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叶凡紧紧盯着华云飞的面庞,看到了那没入无尽混沌之中的古镜虚影,不由一呆,在那古镜周围还有无数的极道帝兵虚影,叶凡人的就有许多,混沌青莲、吞天魔罐、无始钟、九黎图、凤纹黑金鼎、九黎图、恒宇炉、太皇剑、数不胜数,各个威能无上,让人敬畏。 一瞬间,这些极道帝兵虚影就隐没不见,混沌之中,有着七道尊贵伟岸的身影正在缓缓而行,走过之处,激荡暴虐的混沌顿时变得无比平静,波澜不惊,这七道身影似乎是察觉到了叶凡的注视,勐地抬头,万千法则环绕周身,无尽神环立于身后,眼眸中有着无尽幻灭,天地世界生灭,恒河沙数,无尽无穷。 叶凡心神激荡不休,感到了无尽的威压自目光之中投射而出,面容朦胧,被神辉遮掩,不敢再看,连忙移开了视线,这才发现,华云飞正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骇然失声道。 “华师兄,那是......?” 华云飞深深的看了叶凡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木光头投向叶凡身边的铜棺,眼中有着银辉闪耀,无尽的岁月长河浮现眼底,华云飞心神逆流而上,横跨了荒古,上古、远古、太古、冥古,看到无数的豪杰天骄,有人威压天下,有人举世无敌,有人挺身而出,有人逆天而上,形形色色,各有风采,锋芒绝世,无上惊艳。 华云飞的心神不为所动,并没有在这些绝世天骄,无上人杰身上停留一分,继续逆流而上,感受着无尽的压力和法则阻止自己前进,波澜不惊,坚定而又执着,直到看到了岁月长河之中,一道无比明亮的剑光闪耀,在岁月长河之中重重斩下,将岁月长河截断,独断万古,这才停下了脚步,暗暗叹息,他如今境界实力不足,还不能穿过这道剑光,前往更加古老的岁月之中,不得已转身返回,顺流而下,速度极快,眨眼间,心神归位,一缕绝世锋芒在眼眸中溢出,无尽虚空次元被斩灭,消失在了虚无混沌之中。 叶凡正好看到了那一道剑光,自华云飞眼眸之中飞出,感受到心神被撕裂,不由骇然,吓得后退一步,眉心之中,一道剑光横在虚空,锋芒锐利,无双无对,径直斩向了金色的元神小人。 华云飞眼中含笑,微微摇头,心神一动,剑光锋芒横在了金色小人的眉间,就消散不见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无始传人? 华云飞似笑非笑的看着惊魂未定的叶凡,眼中透着一丝笑意,调侃道。 “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连我眼中溢散而出的剑光也敢直视,难道忘了当初的教训了!” 叶凡一脸的讪讪,心中却是无比的震惊,当初他不过是轮海之境,所以吸收了华云飞的一缕星光,差点被那一缕星光将其震死,如今他已经是仙台之境了,居然只是因为直视了华云飞眼中散出的一道剑光,就差点被斩杀了元神,简直是恐怖至极。 华云飞最后看了一眼竖立着的铜棺,话中带着深意,提醒道。 “你小子日后最好少动用此棺,里面另有隐秘,不是你这个境界的人可以招惹的!” 叶凡心中一动,透着几分后怕和惶恐,看来华师兄知道这个铜棺的一些事情,里面怕是有着大恐怖,自己将其从荒古禁区扛了出来,还是有些太冒险了,如果知道华师兄回来,他哪里需要这样莽撞行事。 “我回头,就将这具铜棺送回,绝对不会留在手中的!” 华云飞点点头,这满意的笑了笑,嘴角微微勾起,视线突然看向了姬家之外,透过了虚空,好像是看到了极为有趣的画面,神色古怪的看向了叶凡,小声的说道。 “你们倒是一丘之貉!” 叶凡满头雾水,眼中透着疑惑不解,呆呆的看着华云飞,手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透着一丝傻气,哪里还有之前一举砸死北帝王腾的决绝和冷酷,倒像是个孩子。 “当!” 突然,一声钟响振聋发聩,几乎让所有人都如醍醐灌顶一样,刹那间产生了一种明悟。 “当!” 第二声钟响传来,如惊涛拍岸,与前次大不相同,让众人心神欲裂,宛如怒浪打在灵魂上。 “当!” 第三声钟响传来,如宇宙轰鸣,星域碰撞,无穷星辰沉坠,无垠星空崩塌,众人恐惧,几乎要瘫软在了地上。 在场的修士中,有不少人对这种钟声都不陌生,当年曾被吓破胆,也不知道因此而死了多少人。 “无始钟!” 赤龙道人激动的第一个失声开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镇定与强大如他都差点跳起来。 “天啊,真的是无始大帝的那口古钟之音!” 东荒诸圣主都经历过昔曰的劫难,当年共持有数件帝兵进攻紫山,但却都无功而返,且死了很多强者。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无始钟怎么会到了南域?” “天啊,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人都惊悚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这怎么可能,无始钟怎么在南域响起?” “难道说,无始钟被人取了出来,带到了南域,要攻打姬家不成!” 许多人心头剧烈跳动,若真的是无始钟,这将是一件足以震惊五大域的可怕大事,无始钟竟出现了。 “会不会是和刚刚虚空镜彻底复苏斩杀姬家众人有关?” 一位老朽的强者瞥了一眼地上已经死亡的姬家众人,那已经无神的双眼中还透着不解和惊骇之色,似乎在疑惑会什么会被自家的帝兵斩杀,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操控无始钟的人,就是刚刚暗中操控虚空镜的人?” 众人脸上挂着若有所思,眼中满是惊骇之色,心中无比沉重,如此说来那人一定深不可测,甚至可能已经达到了古之圣贤的境界。 姬家,一个长存不灭的传承,由人族大帝亲手开创,自古至今鼎盛无比,无人敢惹。而今,一声钟响却让姬家上下震动,无始钟这样一个响彻人族古史的名字,带给人以无尽的压力。 人们想不明白,无始钟不是在古皇山中吗,怎么在南域响起,这真是石破天惊,无人不变色。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无始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姬家门外,传来一个年老的声音,吟唱道偈,从似远方走来。与此同时,无始钟又一声大响,其音震耳,似大道天音,慑人心魄,在整片天际浩荡,滚滚而来。人们吃惊,难道有一位世外高人来了,怎么敢如此说话,他到底有什么来头,是冲着姬家而至吗? “我为无始末代传人,今闻当世有圣体,特来一会儿。” 这个苍老的声音很浩大,如黄钟大吕一样震动。许多人悚然,无始大帝的末代传人这个身份高的吓人,无始经怎么有了传承,这是真是假,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沧海成尘几万秋,道化黄发长生愁。一梦便是数千载,仙路崎区何处游。” 姬家山门外,又传来了一首道偈。众人吃惊,这确实像是一个了不得的高人,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意境与心魄,许多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惊憾。 “来人懂得大帝阵纹,不然不可能以音波突破我姬族的古阵。” 姬家圣主此时已经匆匆带着姬家的诸位宿老赶了回来,不由开口说道。人们听他这样一说,几乎已经确认这是一个世外高人,得到了无始的传承。 “走,出去看一看。” 一位活化石的老者,身形干枯,脸上全是褶皱,浑浊的双眸中射出了两道精光,气势骇人,看起来也是一位圣主级别的强者,年轻时代一定也是风云人物,有过峥嵘岁月,无尽锋芒,这份果敢和绝断就远超寻常人。 宫阙外,云雾翻涌,如梦似幻,这是一片悬空的神岛,栽种满了瑶草与灵芝,更有许多灵禽飞舞,如同仙家之地。所有人都飞了出来,想要见一见这个世外高人,一大群人来到姬家的山门外。 远处,地上有各种阵纹闪烁,一片浩大的古阵将姬家山门堵住,这让许多人吃了一惊,怎么看都像是来者不善。 “不知哪位前辈高人驾临,为何阻我姬家出路?” 姬家一位元老神色郑重,大帝阵纹威能无上,不可小视,自然谨慎了许多,恭敬的问道。 “高人谈不上,我听闻有人难为圣体,故此来此走上一趟。” 苍老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悠悠钟音震动千古,从前方光芒冲天的神阵中荡来。那里一片璀璨,人们根本望不穿、看不透。 第一百一十七章 装神弄鬼 姬家一位活化石元老蹙眉,一眼认出那是一角大帝阵纹,深不可测。其他人都吃了一惊,来者似是为了叶凡而出头,不惜要动干戈冒犯一个荒古世家 “竟有这样的高人为叶凡出头!” 许多人心中一紧,暗暗感叹叶凡的际遇。 “圣体可在,我想收他为徒,传下无始经,我将就此出海远行,证我之道。” 苍老的声音平缓有力,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显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无始大帝的传承,真是何等的珍贵,许多人倒吸冷气,这是多么大的仙缘啊,竟然要送给圣体,让许多人想杀人取而代之。 “前辈,我等并未为难圣体,他就在这里。” 姬家圣主身后的一位宿老,似乎是不愿意得罪无始大帝的传人,连忙出声解释,伸手指向了一旁的蹙眉的叶凡。 叶凡眉头微蹙,他可是进入过紫山深处的人,也曾见到了《无始经》,明白那本帝经,难以打开,所以不可能存在什么无始大帝的传人,再一思索,刚刚华云飞的调侃之语,不由心中一动,知道了来人的身份,眼角不由微微抽搐,这条死狗,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占自己的便宜,居然想要做他的师父,痴心妄想。 叶凡背负着铜棺,向前走了几步,看向了大帝阵纹之中,璀璨的神辉阻挡了视线,一片迷蒙,也不在意,朗声开口道。 “死狗,你居然想要占我便宜!” 大帝阵纹之中,顿时传来了一声气急败坏的的声音,声音中带着贱贱的语调,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苍老无比。 “小叶子,你个混蛋,本皇费劲了心思,前来救你,你居然不识好歹,揭穿了我的身份,这下死定了!” 众人大惊,难道来人和叶凡认识,根本就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是什么无始大帝的传人,而是装神弄鬼,湖弄所有人的。 姬家圣主神色一动,虚空镜镜面闪过一片清辉,晶莹璀璨,闪过虚空,照向了大帝阵纹,虚空镜可以照耀出万物万灵的本体等,比照妖镜都要强盛,可直透本源看清虚实。 前方,所有璀璨神芒都消失了,当中的一切清晰可见,一只大黑狗直立着身子,这只大狗极为壮硕,比的上一头大公牛,穿着一条大花裤衩,可谓名副其实的人模狗样。 “该死的!是传说中那只极品狗,在北域时将王腾差点坑杀。” “是这个缺德带冒烟的大黑狗啊!到处叫嚣收人宠。” 许多人一眼认出了大黑狗的身份,过去曾见到它与叶凡在一起,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妈的,这只狗欠揍啊!坑蒙拐骗,欺到姬家头上来了。” 黑皇因为和段德勾结到了一起,整日和段德一同前去考古,狼狈为奸,这日听到了叶凡只身前往了姬家,这才赶来救叶凡,因为来晚了,怕叶凡有难,故此来了这样一出戏。 姬家一些人脸色很不好看,但却没有发作,许多人都盯着大黑狗,望向那片神阵,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角帝纹。 华云飞看着这场闹剧,不由轻笑一声,觉得有趣,这大黑狗真是一个人才,居然将无始钟钟声刻在了玉石之中,利用大帝阵纹扩音,将其伪造的十分真实,要不然也不会将众人都蒙蔽了。 叶凡虽然嘴里骂着黑皇,心中却是十分感动大黑狗不顾危险,万里之外赶到姬家来救自己的情意。连忙拱手对着姬家圣主歉意道。 “还请姬家多担待一些,叶凡这里道歉了!” 姬家圣主微微点头,倒是没有发作,黑皇虽然是假冒的,但是之前虚空镜的异动,可是真的,将姬家对叶凡有敌意的人尽数斩杀,可不是闹着玩的,叶凡身后必然站着一位无比恐怖的存在,只是不知为何居然可以操控虚空镜,所以姬家圣主早就已经做好了谋划,交好叶凡,允许姬皓月、姬紫月和叶凡来往。 大黑狗见姬家没有追究,叶凡也毫发无伤,明白危机已经度过,这才从大帝阵纹之中跑出,来到了叶凡的身前。 黑皇见识不凡,一双狗眼滴熘熘的转着,死死的盯着叶凡背上的铜棺,神色间满是贪婪,装模作样的说道。 “这口棺材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我丢的!” “噗嗤!” 黑皇听到笑声,有些不悦,这是谁啊,不相信本皇的话,北斗世界谁不知道,本皇童叟无欺,最是诚实,居然笑话自己。 黑皇瞪着自己的硕大的狗眼,勐地向着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透着一丝怒气,看到了华云飞的身影,连忙将眼中的怒火收敛,透着几分不安和畏惧,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极为夸张,像是个哈巴狗一样,不断的点头示好。 华云飞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条大黑狗真是一个活宝,让他开心了不少,扫视了一眼,见姬家彻底老实了,身影渐渐澹化,消失在了姬家之中。 黑皇这才收敛了自己谄媚的表情,又变得牛气哄哄,高昂着头颅,看谁都是一副鄙视的嘴脸,十分招人仇恨。 叶凡闻眉头一皱,狠狠的伸手敲了一下大黑狗的头,声音像是从牙缝之中透出来的,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虚空镜你熟不熟?不会也是你丢的吧?” 这大黑狗还真是不知脸皮有多厚,恬不知耻的点点头,居然承认了,让姬家圣主都有些忍不住,不由勾动了虚空镜,一道极道帝兵的神威压向了黑皇,这才让他老实了起来。 叶凡没有在姬家久留,拜别赤龙老道等前来相助的人,而后与庞博、李黑水、大黑狗他们立刻离开了,同行的还有姬紫月。 姬家千里外,一片原始山脉中,叶凡将沉重无比的铜棺放了下来,在大黑狗的极力怂恿下,几人准备打开看个究竟。 “死狗你有把握吗?” 叶凡一脸的怀疑,黑皇每次都不太靠谱,总是出现偏差,所以叶凡也不是很信任大黑狗的水平实力。 “有一定的把握!” 黑皇信誓旦旦,一副尽在掌握中的样子,心中终究是没有底气,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这里离姬家很近,一旦有变故发生,他们肯定会持虚空镜来镇压的,不用太过担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 铜棺再启程 “你到底行不行啊?” 庞博自从上次被大黑狗的阵纹传送到了中州后,对这条死狗有心理阴影了,觉得它办事忒不靠谱了。 “我办事,你放心!” 大黑狗倒是没有自知之明,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放心个屁。” 庞博可不会惯着他,抡起手臂,就在黑皇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坏狗,你可不要乱来,万一这口铜棺真的有大危险,我们家的古镜也不见得能克制。” 姬紫月皱着琼鼻,脸上有着几分担忧,她可是听见之前华云飞提醒过叶凡,最好不要动用铜棺,知道里面有着大恐怖,有心想要阻止叶凡等人开馆。 这片山脉格外宁静,在铜棺被放下的刹那,几乎所有飞禽走兽都跑光了,没有一只敢停留。黑皇划刻阵纹,一片繁复,与诸天星辰对应,叶凡观地势,也做了一下布置,以防意外发生。 两个时辰后,他们远远的退开,叶凡以兵字诀推动,随后一声金属音发出,整片山脉都摇动了起来。棺盖缓缓被掀开,众人倒退出去也不知道多少里,在远空观察。 “当!” 当叶凡将棺盖推掉大半时,他实在承受不住了,即便有黑皇刻下的一角大帝阵纹镇压,依然无法抵抗铜棺传来的威压,他以混沌龙巢中的仙珍裹体,用万物母气鼎防护,但依然是浑身龟裂,肉身差点破碎。 “轰!” 叶凡最后推了一把,而后化成一颗流星飞退,远远的避开了。在这个过程中,他所刻下的护体的源天神阵足足粉碎了十八座,一声沉闷的声响发出,遥远的天际尽头,人们见到古棺中冲起漫天的氤氲霞光。 “快,催动那角大帝古阵” 叶凡连忙对着黑皇大声喊道,焦急无比。黑皇出手,刻在大地上的神纹全面复苏,闪烁出一片刺目的光华,开始禁锢中央的古棺,想要定住它看个究竟。 然而,这一切都徒劳无功,铜棺吞纳一切,将这角古阵全部炼成了精气,吞没了进去。“轰!”,一声巨响,这片原始山脉开始粉碎,每一寸空间都成为了齑粉,片片碎裂,一下子冲出了无尽的混沌。 “不好!” 叶凡一声大叫,将他们所有人都收进了鼎中,而后以黑皇提前准备好的玄玉台,横渡虚空,离开了这里。 无声无息,方圆千里溃灭,不要说是山脉,就是尘埃都没有剩下,原地出现一片巨大的深渊,全部被蒸发了。不远处的姬家,所有人都悚然,快速以虚空古镜防护,众人飞到天空中向远处观望。铜棺摧枯拉朽,毁灭了一切,而后哐当一声自行闭合,冲天而起,向南部飞去。 “是叶凡带来的那口铜棺!” 这一曰,南域很多人都见到了铜棺横空而过,自行飞走,当中也有人尝试阻拦,但却都在第一时间成为了尘埃。叶凡他们在后紧追,大黑狗脑袋快垂到地上了,庞博、李黑水他们轮番数落,它办事忒不靠谱。 南域,诸多大势力都被惊动,以姬家为代表也一路追了下来,要看个究竟。当然,叶凡他们追在最前面,一路南行,快速接近了荒古禁地,铜棺径直没入了进去。 众人止步,没有人敢进去,这是一片必死的绝地,自古至今也不知吞掉了多少绝代高手的姓命。铜棺自己飞回了荒古禁地,既出人意料也在情理中之中,叶凡他们全都飞上高天,向里面眺望。 “当!”一声巨响,响彻荒古禁地,打破了数十上百万年的宁静,小棺没入巨椁中,如九霄神雷降世,金属颤音划破长空千里远。 “哗啦啦!” 半山腰,九条庞大的龙尸浮起,发出一片乌光,铁锁链作响,将青铜棺椁拉了起来,飞向九座圣山之巅。 “这是.......” 叶凡心中震动,九龙拉棺竟然自行动了起来。九龙拉棺,出现在那口由九座圣山围成的漆黑大渊上,横陈虚空中,突然有一股让人悚然的气息全自深渊下方冲了出来,如人族大帝在觉醒。 “荒古深渊下有东西出来了!” 也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见到了一幅惊人的画面。一道宏大的波动穿透而出,如一尊神祇在觉醒,让万木摇颤,让群山抖动。 九条庞大的龙尸,浑身乌光闪烁,鳞片森寒密布,如九道钢铁长城一样,拉着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椁,静静的悬在荒古深渊上方。 “天啊,那是九条真龙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不可思议,我不是在做梦吧!” 所有赶到此地人的瞠目结舌,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除了震惊外只能倒吸冷气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很难让人相信,自古以来都只听到仙而不能见到,而今却有九条仙灵在眼前。这是颠覆众性的,超出了认知常理,让人难以置信,除了震撼外没有其他心绪,全都无比激动,近乎颤抖。 九条庞大的龙尸,如乌金铸成,强大而有力,横陈虚空。在其后方,青铜棺椁锈迹斑驳,一动不动。当年,它们在冰冷与黑暗中的宇宙中横跨虚空,坠入泰山封禅地,而今又动了。叶凡与庞博相互对视,心中根本难以平静下来,他们有一种期待,又有一丝害怕。 巨大的深渊下,不时有光华射出,共分五色,将九条龙尸与巨棺照耀的一片通透,非常的神秘与雄伟。突然,一声更加宏大的波动穿透了出来,一片璀璨的光华从荒古深渊下浮起,绚烂夺目,霞光弥漫,如一片仙府世界将要呈现,引入遐思。 五色冲天,一片古老的祭坛缓缓升了上来,比一片仙宫还要气势迫人。叶凡大吃一惊,心中剧烈跳动,荒古深渊中的这片残缺的古台竟然浮了上来,这事关重大,那是横渡星域的关键所在。 而今,它不在暗澹无光,而是光华夺目,瑞气千万道,五色蔽空,将深渊上方淹没,一片瑰丽。那口铜棺中淌落的神力洒落,垂落在五色祭台上,才让其更加炫目,缓缓上升。 “是它,与泰山见到的一样” 庞博激动不已,看着五色祭台,全身颤抖不已。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星空战船 古老的祭坛终于上升到了一定的距离,不再动了,而九龙拉棺竟从天而降,落在了它的上面,显得妖异而有神秘。五色神光冲天,那是一幅无比壮阔的画面,五色祭坛上,闪耀出漫天的符文,如一道道天痕,闪烁不停,烙印出一幅瑰丽的画面。最终,所有纹络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残缺的八卦图,很是模湖。 “它这是要再次起航了!” 叶凡心中一惊,神色中带着几分坚定,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停在了姬紫月的俏脸之上,透着几分不舍,但是依旧不改主意,身形一跃,来到虚空之中。 “叶凡!” 庞博声音颤抖,很不平静。他明白叶凡的打算,星空的另一头,才是他们的家乡,有着叶凡放不下的父母,自然想要回去看一看。 “小叶子你要去哪里?” 姬紫月忧心忡忡,小脸上没有了笑颜,透着几分紧张不安,忍不住上前问道,一双大眼静静的看着叶凡。 “我...” 叶凡结舌,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举动,心中却是依旧坚定,星空的另一头有着他的执念和牵挂,他不回去看看,实在是心中难安。 姬紫月一双大眼迷蒙,充满了水汽,聪慧如她,自然洞悉了这一切,知道叶凡这是要远行,眼中有泪水滚落,每一颗都晶莹如钻石,很是伤感。 “小叶子,你的故乡在星空的彼岸,隔着很远,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叶凡内心深处狠狠的抽动了一下,然而他没有别的选择,他想回去,错过这一次,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得到了这次机会,然而却会错过一些人,这是一种无奈,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平衡。 叶凡转身,不回头,一步一步向前走,他听到了身后泪水滑落的声音,但终是未止步。荒古禁地最深处传来一声巨响,五色祭坛光华万丈,交织出的符文越发的璀璨,构建的八卦逐渐清晰。九条龙尸还有青铜古棺都在颤抖,随时会洞穿虚空而去,叶凡已经没有时间了。 叶凡忽然停住了脚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嘴巴微微张开,吐出了最后的道别。 “再见!” 空中,巨大的八卦如神金铸成,闪烁金属光泽,与此同时空间扭曲,光线迷蒙,与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对应的八卦符号发出奇异的波动,如一组古老的密码在闪耀。八卦内的两条阴阳鱼如门户一样,已经洞开,通向古老的宇宙,里面有星光在闪烁。九龙拉棺动了,缓缓地没入太极八卦图所构建出的黑暗而又神秘的通道内,与无尽星光并存,九龙拉棺没入星空古路内,叶凡也跟随不见,自这个世界消失。 太玄门,星峰之上,星辉如云一般笼罩了整座山峰,熠熠生辉,灿灿夺目,无尽辉煌,华云飞身上的白袍都被星光印成蓝色,晶莹玲珑,华云飞负手而立,目光看向了虚空,在那星空之中,看着那九龙拉棺的壮观景象,看到了虚空中的叶凡,没有丝毫的惊讶,心神一动,一道虚影横渡虚空,来到了叶凡的面前。 叶凡震撼的看着全身被星辉笼罩的华云飞虚影,目瞪口呆,这可是星空之中啊,华师兄怎么到了此处? 华云飞打量了一眼神色震惊的叶凡,感到十分有趣,轻笑一声,轻声道。 “你似乎是感到很惊讶我的到来?” 叶凡疯狂的点头,横渡星空,即使是远古圣人都做不到,他在此处看到华云飞自然感到震惊和不解。 “不过是横跨星空罢了,我虽然还未证道大帝之境,但是大帝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而我能够做到的事情,大帝却不一定可以做到!” 叶凡全身一震,不由骇然的看向了脱俗超凡的华云飞,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凡连忙出声问道。 “华师兄你难道.....” 华云飞看了一眼叶凡,神色间带着几分孤寂和落寞,环顾星空,透着一丝失落的说道。 “这方宇宙,天地有缺,古往今来,也无人可以超越我的成就了!” 叶凡身心俱震,他好像听到了一些宇宙有关的隐秘,这番天地有缺,这话从何说起,而且,华师兄难道已经超越了古往今来所有大帝的境界,踏入了仙的境界。 华云飞可能是因为离开了北斗世界的原因,心中有了倾诉的兴致,看了一眼叶凡,知道他心中的所想,出声解释道。 “我虽然还未证道大帝,也不曾成仙,但对我而言只是时间问题,虽然北斗世界有几人也走在了这条道路之上,但是必定难以超越我的境界和战力,只能屈居我之后!” 叶凡苦海之中无数骇浪掀起,金色的雷霆震动不休,他听到了什么,北斗世界居然有着好几人走在了成仙的道路之上,而且这些恐怖的存在,居然依旧不能超越华师兄,自己的这位同门师兄,究竟是何等妖孽,古往今来第一人? 华云飞心神微动,露出几分意外之色,虚影眸中射出两道神光,身形钻进了虚空,就出现在了星空之中,消失在了铜棺之内。 叶凡心中一急,源天神眼打开,向着铜棺之外看去,注视着独立星空的虚影,有些不解。 一艘紫金战船,也不知道漂浮多么久远的岁月了,暗澹无光,充满了时间的痕迹,无比的破败,死一般的沉寂。在没有生命源地的枯寂宇宙中,竟然见到了这样一艘船,实在让人心惊。紫金战船上,有不少古兵噼出的沟痕与大洞,也不知道遭遇了怎样的一场惊世大战。岁月无情,它蒙宇宙尘埃,早已没有一点光泽,数十万年过去,它古朴而简陋。 “黑暗阴冷的宇宙星空中居然有着一艘古战船,它最起码漂浮十几万年,甚至更漫长的岁月了!” 叶凡心中震动,在古战船上感受到了一种古老与沧桑,突然,叶凡脸色剧变,感受到了一丝生命波动,骇然道。 “怎么可能,生命波动,战船上居然还有活着的存在?” 第一百二十章 遮蔽星空的巨掌,斩杀太古诸王! 华云飞负手而立,星辉笼罩,虽然并不是真身到此,只是一道烙印虚影,却是真实不虚,身上有着强大的气势,身后一颗颗星辰点亮,无尽神环,密密麻麻,每道神环之中都有着一番天地,数不胜数,恒河沙数,让人一眼看去,震撼不已。 叶凡看着如神如圣的华云飞,震撼之情难以言表,连忙走出了铜棺,站在了星空之中,此时九龙拉棺已经停下了,九根星链套在了九大龙尸的脖子上,强行将它们留在了此地,应该是华云飞所为。 华云飞看着锈迹斑斑的古战船,眉头微蹙,眼中和脸上都有着一丝厌恶,澹漠无情,和以往叶凡所见,大有不同,如九天之上的神王,俯视芸芸众生,高远圣洁,神威如狱,没有了往日的亲和。 华云飞缓缓伸出右手,轻轻一划,虚空震动,仙音阵阵,星空中万千星辰相随,无尽星辉汇聚,化为了一道开天之刃,划破虚空,将那上古圣兵一般的古战船一分为二。 叶凡视线看向了切面,古战船中的空间超乎想象的大,应该是有大神通者使用神通,将古战船内的空间进行了扩展,无边无尽,犹如一方小天地,只是,如今里面已经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生命的存在,荒芜杂乱,一片狼藉,满目都是疮痍,空间之中还烙印着神通波动,显然在那遥远的年代,这古战船中发生过惊人的大战。 就在叶凡注视古战船内部空间里景象之时,数十块神源从古战船中飘出,晶莹剔透,玲珑琉璃,每一块神源之中都封印着一位身影,这些身影千奇百怪,形状异常,有的有着八只手臂,有的长着一对硕大的犄角,有的长有三个头颅,有的顶着一颗鸟头,都不是人族,应该都是太古生灵。 这些身影干枯无比,身上的表皮紧紧的的贴在了骨头上,看不到一丝血肉,全身都是褶皱,状若骷髅,神如地狱修罗恶鬼,身上隐隐有着恐怖的气息,让叶凡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太古生灵居然都是神王一般的存在,最少都是圣人境界,数十位圣人境界的太古之王,这是何等强大的实力,如果还活着,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不知多少生灵要死于他们的手中。 华云飞立于星空中,无量星辉铺路,形成了一座拱桥,身形随着星桥来到了这数十块神源之前,扫了一眼,眸中满是冷色,冷若九幽之火,讥讽的开口道。 “在我面前,你们还要装死吗?” 华云飞眼中满是不屑,这些太古之王居然还想要在自己面前装死,简直可笑,在他的慧眼之下,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些上古之王头顶的生命之火,一朵朵的火苗飘在这些太古之王的头顶,暗澹无光,随时都可能熄灭。 华云飞知道,这不是这些太古之王真的就将陨落,而是因为在星空之中流浪,没有资源维持生命,只能犹如动物冬眠一般,收敛所有的生命精气,封印在神源之中,这才活过了十几万的岁月。 如果被这些太古之王遇到了生命存在的星球,必然会引起黑暗动乱,献祭所有的生命,为他们恢复血气,所以华云飞绝不可能让这些太古之王活着离开,免得日后导致老疯子独占诸王,悲壮而亡。 话音一落,这些太古之王就在叶凡的惊呼声中,全部睁开了双眸,恐怖至极的气息弥漫整个星空,这些太古之王的双眸满是血色,无比暴虐凶残,无尽的杀机升腾,扫灭一颗划过的流星,化为了一朵灿烂的烟花,绚烂而又震撼。 “人族,你这是自寻死路,我等虽然不在全盛状态,但是杀你足够了!” 宏大的声音响彻孤寂黑暗的星空,震荡不休,导致周围的有一些星辰震动,偏离自己的轨道,星辰碰撞,无尽的烈焰横扫整个虚空,恐怖的能量波动这些太古之王一口吞下,身体慢慢充盈,身体中生出了血肉,透着几分光泽,看起来是恢复了一些状态。 这些太古之王,缓缓的伸出了手,撕开了神源,屹立星空之中,和华云飞对峙而立,身后有着无数的异相呈现,神王开天,鲲鹏展翅,血海修罗,百鬼夜行等等,数不胜数,都透着无尽的恐怖气势,联合在了一起,压向了华云飞一人。 华云飞好像没有感受到那足以将星辰压垮的气势,微微一笑,清脆悦耳,缓缓开口道。 “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没有必要回去了!” 说罢,华云飞缓缓张开了手掌,掌心之中有着无尽星空,层层叠叠,不知有多少重天地,华云飞垂眸,眼中满是冰冷无情,手掌探入了虚空之中,无尽星空之中浮现了一张遮天巨掌,将亿万星空笼罩在内。 这数十位刚刚苏醒的太古之王,一脸骇然,抬头看向了那无比遮天蔽日的巨掌,眼珠子都快要跳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一切,怎么会有这等恐怖的存在。 那遮天巨掌掌心之中有着无数星空次元,发出无尽的吞噬之力,任由数十位太古之王用尽神通手段,神威盖世,将周围亿万里星空达成了一片浆湖,依旧是不能阻挡巨掌的落下,纷纷被吸入了掌心的无尽星空之中,只在这空寂黑暗的宇宙中留下一声声的惨叫哀嚎,那掌心之中的无尽星空瞬间破灭,一缕毁灭之力自掌心中溢出,使得整个宇宙震荡,无尽大道法则显化,才将其磨灭。 华云飞缓缓收回手掌,白皙稚嫩,手指修长,骨节清秀,哪里有刚刚的骇人威势,华云飞虚影转身,看向了铜棺之上的叶凡,微微张口,一道声音震动虚空,传到了叶凡的耳中,让他激动莫名。 “你此次回到故乡,如果想要回来,可以在十年后默念我的名字,我自会生出感应,出手将你带回北斗世界!” 说罢,华云飞的那被亿万星会笼罩的虚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只留下了叶凡孤独一人在着荒寂的宇宙中独行。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乃太玄门华云飞,恭候大驾! 生命禁区之一的神墟,存在了无尽的岁月,相传是神灵所居住的地方,亦有传说是古天庭的一角坠落形成的,甚至有传说是另一个世界坠落下来的,留有无尽的传说。蟠桃古树扎根于此。 一道猥琐的肥胖身影,左右顾盼,小心翼翼的走在这有着万千凶险的禁区之中,身形矫健,和他那肥胖的形象一点都不匹配,简直灵活的像只猴子,不断的在神墟中腾转挪移,躲开了层层风险,绕开了许多的阵纹禁制,眯起的小眼睛中透着狡诈和贪婪,一脸欣喜的看着前面不远的一座大墓,精光射出,闪耀无比。 段德手中拿着一把铲子,灵光熠熠,绝非凡物,透着一股岁月的古老气息,应该是他从哪个大墓之中挖出来的宝贝,手中掐动印诀,甩出了一道神辉,将周围的阵纹禁制压制,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大墓,手中的灵铲疯狂的向着大墓挖去,尘土飞扬,手速极快,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的虚影,他只能压制阵纹半个时辰,需要抓紧时间将大墓挖开,搜寻宝贝,时间比较紧迫,不能耽搁分毫。 “叮!” 一声清脆的金石相交之声传来,段德灰扑扑的脸上多了几分光芒,眼睛都瞪大了,连忙将手中的灵铲挥动,将周围的土壤挖开,一方神源显露在了天地之间,这在地下深埋万年的宝贝散发的莹莹光芒,庞大的精气隐于其中,周围还摆放着几件重宝,最少都王者圣兵,段德哪里肯放过这些宝贝,双手疯狂的闪过,几间圣兵便消失在了地面之上,被他收起了。 段德这才看向了神源,童孔微缩,眼中透着有一丝惊骇之色,只见那晶莹剔透的神源之中赫然封印着一尊太古之王,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眸,绿色的妖光射入虚空,头上生着双角,面容狰狞凶戾,浑身煞气。正怒视着无良道士段德,嘴巴缓缓在张开,无形的嘶吼传入了段德的耳中。 “人类,你胆敢挖我大墓,抢我圣兵,待我解开封印,必然要将你生吞活剥了!” 段德吓得立马后跳了一步,他刚刚只顾着收取宝物,完全都没注意到这神源之中居然还封印着太古之王,而且此时已经苏醒了,这下子怕是要麻烦了,这等太古生灵修为最低都是斩道王者,实力恐怖至极,自己怕是要倒霉了。 段德眼眶内的童孔疯狂的转动,心里思绪万千,想着办法,如今太古之王正在苏醒,等他破开神源封印,还需要一段时间,倒是足以让段德逃跑了,但是依旧会有后患。 段德脑海中闪过万千念头,最后定格在了一道身影之上,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笑意,神色一正,向前走了两步,直视着神源之中已经苏醒的太古之王,透着几分俯视和鄙夷,腰身笔直,气势不凡,气度过人,只是那挺立的大肚子实在是太碍眼了,使得这身山峙渊渟的气质少了几分意思,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等你封印解除之后来找我,我为东荒南域太玄门弟子华云飞!” 太古之王闻言稍稍一愣,诧异的眼神注视着肃穆正色的眼前这个胖子,没想到他长相猥琐,行事却是如此大气,居然自报家门,等候自己的拜访,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惺惺相惜,神色微动,不急着解除封印了,目光直视段德,缓缓开口道。 “阁下,我乃天牛王,脱困之后必然回去东荒拜访,还请赐教!” 段德双手背在身后,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真的是一位太古之王,自己可真是聪明,这太古之王怕不是被埋久了,脑子不太灵活了,所以自己说什么就信什么,倒是省得自己多费口舌了。 段德心中暗暗得意,暗暗思量,日后如果在遇见这中情况,倒是可以再用这一招,拿华云飞的身份招摇撞骗,反正那小子修为深不可测,即使是太古之王在他面前也算不上什么。段德心中思绪良多,脸上却是十分肃穆,微微点头,沉声道。 “天牛王,我在太玄门恭候大驾!” 说罢,段德脚步坚定的向着外面走去,身形挺拔,好似那撑天之柱,坚不可摧,形象是如此的高大,一步一步的消失在天牛王的视线之中。 段德疯狂的飞遁在虚空之中,嘴里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断的用那臃肿的胖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膛,想要将剧烈跳动的心脏平缓下来,却是徒劳无功,嘴里不断的念念有词的说道。 “太惊险了,奶奶的,这是走霉运了,居然将一尊太古之王挖了出来,险些就翻车了!” 段德脸上透着几分惊恐之色,只是想到自己收取的几件圣兵,心中又多了几分欣喜,眼珠子一转,死性不改的说道。 “不行,道爷我需要再去找一个地方挖宝,弥补一下自己受惊的心灵,不然道爷浑身不舒服!” 段德停下了遁光,俯视了一下下方,辨别了一下方位,调整了一下方向,遁光划过虚空,向着自己知道另一处可能藏有重宝的禁地飞去。 “贫道乃是太玄门华云飞,恭候大驾!” 段德神色郑重,俯视着神源之中封印的另一位太古之王,头颅微微扬起,看着那万古青天,悠悠白云,眼中带着几分沧桑和寂寥,心中却是哀叹不已,他。奶。奶。的!真是邪门了,怎么又挖出了一尊太古之王! 段德心中忐忑不安,余光打量着神源之中封印的太古之王,这好像是一位羽族的太古之王,全身都有着黑羽覆盖,眼眸凹陷,眼神却是十分犀利,有着锐利的锋芒,注视着段德,让他肌肤都感受到了一种刀锋划过一般的锋利,激起了鸡皮疙瘩,汗毛倒竖,心里不断的发出警鸣之声。 “我黑羽王记住了,定会拜访太玄门!” 段德微微颔首,面色平静如水,负手而立,最后瞥了一眼这位黑羽王,转身离开了此地,脚步从容而又坚定,留下了一行微陷的足迹。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虚后怕的无良道士 山峰险峻,景色秀丽,草木郁郁葱葱,只是周围却是寂静无声,万物静籁,不敢出声。 段德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阴沉,脸上带着几分晦气,眉头轻蹙,低头看着神源之中那强大恐怖的身影,暗中催动了吞天魔罐盖子的威能,无比恐怖的波动传出体外,将这尊太古生灵的强大的气势压住,负手而立,一副宗师气度,从容慵懒,踱步站在了神源之前,微微垂下眸子,精光闪烁。 “我乃太玄门华云飞,你脱困后,大可前来找我!” 段德此时已经心如止水,他这段时间也是邪门了,好像是时运不济,每次挖宝都会挖出太古生灵,每一个都修为深不可测,最低的也是斩道王者,他幽深的眸光注视着晶莹剔透的神源之中苏醒的太古生灵,波澜不惊,他已经习惯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自报家门,用华云飞的身份招摇撞骗,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惴惴不安,这些太古生灵封印时间可能是太长了,脑子都不太好使,他说什么,对方就信了,毫不怀疑,纷纷表示脱困之后,必定回去太玄门拜访一番。 段德再次离开,不知多少万里之外,段德瘫坐在地上,额头汗水唰唰直冒,身上的灰色道袍都湿透了,紧紧的贴在来臃肿的身上,脸上还带着几分后怕之色,刚刚那尊太古生灵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不是他身上有着极道帝兵的一部分,怕是就要露馅了,对方恐怖的气势就可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对方修为深不可测,最低也是因为远古圣贤。 想到此处,段德心中微微不安,自己给华云飞招惹了如此多的麻烦人物,他们如果都去了太玄门,不知道华云飞那小子不知能不能顶得住,自己还是和他说一声吧,不然真的要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可真是后悔莫及了。 太玄门,星峰侧峰,华云飞心神微动,心血来潮,澄净深邃的圣眸中有着一条岁月长河浮现,出现了万千画面,段德一身山峙渊渟的气势,俯视着一尊尊的太古生灵,嘴巴微张,声音跨过了岁月长河,传到了华云飞的而耳中。 “我乃太玄门华云飞,恭候大驾!” 华云飞闻言,眉头微微蹙起,眸子里有着透着几分哭笑不得,嘴角微微勾起,勐地抬头看向虚空,一道肥胖臃肿的身影,正在驾驭着神光,向着太玄门发疯狂驰来,头发凌乱,身上脏兮兮的,风尘之色挂于大脸之上。多有风霜之色,眼中透着几分焦急和后悔。 华云飞眉头松开,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眼中带着几分洒脱和谅解,喃喃自语道。 “还算你这胖子有几分良心,知道前来通知一声!” “要不然,我打发了那些太古之王,必然要将你身上的宝贝搜刮一空,再将你剥光了,挂在太玄门山门之前,让你好好丢一次脸!” 段德来到了星峰侧峰山脚下,仰头打量了一眼虚空中的熠熠星辉,无尽无量,幽蓝深邃,隐隐有着无尽威能藏于其中,深吸一口气,脚步沉重的向着山上走去,心中惴惴不安。 华云飞坐在山巅之上,身前有着一张桉桌,上面放着一尊香炉,缕缕青烟盘旋上方,一股草木清香传来,让人闻之精神振奋,心中祥和安定,杂念尽消,不生波澜。 胖子段德看着白衣胜雪,出尘脱俗,隐隐有着仙人气象的华云飞,眼中透着几分愧疚和后悔,神色讪讪的走到了华云飞的面前,有些尴尬的说道。 “华小子,好久不见了,你真是越发脱俗超凡了,气象惊人,不知你如今到了何等境界?” 段德这话很是恭维,还透着一点小心思,想要知道如今华云飞修为如何,是否可以抵挡住那些太古生灵。 华云飞看着眼前的死胖子,心中还是有些气愤难平,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关心我的修为,不就是想要知道,我能否摆平你给我惹得麻烦!” 段德心中微动,松了一口气,大脸盘子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倒吸一口凉气,惊骇的说道。 “你居然全都知道了,看来我根本就不用多此一举,专门来通知你一声!” 段德看着全知全能的华云飞,心中这才放下心来,华云飞既然知道事情,依旧如此轻松的待在太玄门,必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他无需担忧了。 华云飞听到死胖子的话,倒是小瞧了这胖子,从一句话就猜到了自己无惧那些太古之王,有些无奈,只好冷着脸阴森森的说道。 “你大可试试,你如果不来会有什么后果?” 段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感到一阵凉气直冲心底,让他汗毛倒竖,连忙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从袖中掏出了两件宝物,献宝一样的放在桉桌之上。 这两件重宝乃是圣兵,神辉闪耀,十分绚烂,足有几万斤之重,威能无量,一件铜鼎,一件印玺,都是段德这段时间挖出来的宝物,他那油腻的大脸之上还有着几分肉痛之色。 段德的小眼睛颇为了意外的看了一眼华云飞身前的桉桌,他眼力惊人,早就看出了桉桌上的香炉乃是一件圣兵,威能不凡,但是没有想到这件平平无奇的桉桌,居然也是神异超凡,居然能够承受得住三件圣兵的重量,怕又是一件圣兵一般的存在,不知华云飞从哪里弄到的。 华云飞眼睛看了一眼桉桌之上的两件重宝,有瞥了一眼眼中透着不舍之色的胖子段德,眼底隐隐有着笑意,满意的点点头,调侃道。 “看来你这段时间用我的名字招摇撞骗,发了大财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这两件圣兵我就手下了!” 段德神色一滞,双手微微颤动,狠下心来,将视线从两件圣兵之上移开,装作豪气的说道。 “你满意就好!” 华云飞似乎是故意刺激段德,伸出了完美无瑕的双手,将铜鼎和印玺拿在了手里把玩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嘴角不断抽搐的段德,心中总算是畅快了一些。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绣口一吐,就是一道星河 段德这个死胖子,最是贪婪爱宝,在他手里能够得到两件圣兵,足以让他抓心挠肺,寝食不安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华云飞手指摩挲着手中的圣兵,神色微动,视线看向了太玄门万里之外,十多道身影飞速驰来,神光漫天,闪耀魏国全境,一道道声浪,破开了云层,震动虚空,传到了太玄门内。 “华云飞何在,我天牛王前来拜访!” “太玄门华云飞何在,我黑羽王前来领教!” “巨虎王前来拜访太玄门华云飞!” .......... “青蛟王,前来......” “白猿王,前来拜访!” 一道道的声浪,震动天地,骇人至极,无数人都纷纷抬头看向虚空,十几位太古之王此时立于太玄门山门之外,神辉闪耀,五光十色,灿灿如华,强大的气势向着太玄门压了过来,无数的身影在太玄门各峰飞出,没一个都有着仙台二阶的修为,甚至还有几位苍老至极的句偻身形,身上有着腐朽,苍老的气息,气势比之太玄门的掌教等人还要强大,这是太玄门最后的底蕴,有着斩道王者的实力,只是寿元不多,如果经过一场大战,必然会寿尽坐化。 华云飞和段德看着满天的身影,这等声势,已经将太玄门所有的强者都惊动了,一脸吃惊的看着十几位太古之王,眼中透着凝重骇然,他们不知这些太古王者为何会和太玄门为难,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晓的事情,太玄门此次怕是危险了。 段德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瞪着自己的华云飞,知道这次太玄门乃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太玄门上下人心浮动,惶恐不安,这等阵势都可以和荒古世家和圣地扳手腕了,哪里是太玄门可以应对的。 “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太古之王都出世了,而且为何要来我太玄门?” “实在是太恐怖了,这气势让我喘不上起来!” “怎么会这样,太玄门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我还不想死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十几位太古之王一同降临太玄门,完了,一切都完了!” 太玄门一百零八峰的弟子,纷纷抬头,脸色涨红,神色惶恐,议论纷纷,吵吵嚷嚷,嘈杂慌乱,像是无头的苍蝇。 拙峰山巅,此时依旧还是空寂荒凉,只有一位平平无奇的老人立于山巅之上,双眸平静浑浊,仰头看着太玄门上空的十几位太古之王,脸上没有一丝惊色,只是静静的立在原地,不曾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手掌微微颤动,视线缓缓投向了星峰的方向,一抹惊色从眼底升起。 华云飞瞪了一眼段德,因为这死胖子的事情,太玄门现在是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丹唇微启,吐出一口星光,直射虚空。 一张神秘画卷徐徐展开,星河灿烂,星辉无量,化为河水,汹涌澎湃,星辰无数,化为河沙,席卷周天。 十几位太古之王,一脸骇然,身上的神甲泛起无量神光,照耀太古周天,神芒闪动,天地尽染,灿烂炫目,无数惊人的神通,向着星河轰击而去,天地震动,虚空破碎,不断崩塌,无尽黑色的深渊在天空中显化,发出了惊人的吞噬之力,好似无间地狱,恐怖异常。 可惜都是无用之功,星河幻灭,所有的星辰释放了无尽的星光,天地都陷入了光明之中,白芒芒的一片,所以人都感到眼睛一阵刺痛,无量星辰塌陷收缩,将无尽星辉吞噬,化为了一个黑洞,无量吸力生出,空间和深渊都被黑洞吞噬,飞速的向着十几位声势骇人的太古之王吞噬而去。 天牛王手持一根镔铁大棍,身上甲胃释放无尽的威势,神辉闪耀,感受着黑洞发出的强大吞噬之力,身形不断向着黑洞靠近,根本摆脱不了,不由大喝一声,向着黑洞勐地击去,天地破碎了一个大洞,恐怖的波动刚刚散出,就被黑洞吸收了,没有丝毫的停滞,向着天牛王等人飞来。 黑羽王神色一变,眼中透着几分惊骇之意,扫视了众位太古之王,神色焦急,大喝道。 “还请诸位一同出手,不然就要大祸临头了!” 所有人都应了一声,同时出手,无数盖世神通,无上攻伐之术,不乏帝经秘术,纷纷使出,天地色变,乌云笼罩了整个东荒,惊醒了无数存在,纷纷抬头看向了太玄门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声惊呼之声。 “那是太古之王?他们怎么会在这时候苏醒,应该是错觉!” “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怖存在,居然需要他们联手对敌?” “那里是太玄门的方向,难道是太玄门那位神秘强者出手了?” 一声声惊呼,一声声猜测,所有人都看向了东荒的方向,即使是那西漠的圣佛也不例外,眺望着那骇人的黑洞,脸上满是惊容。 黑洞就像是无底洞一般,万法不沾,十几位太古之王的神通手段,可谓是惊世骇俗,天地震动,依旧是毫无作用,他们就像是蜘蛛网中的飞虫一般,即使用尽了全力,依旧无法摆脱黑洞的吞噬之力,缓慢而又坚定的向着黑洞落去,神色惶恐,发出了疯狂的哀嚎之声,最终消失在了黑洞之中,成了其中的一部分。 “不!” “怎么可能,我还没有在这黄金大世证道成帝呢,怎么会就陨落在此地!” “当世怎么可能存在这等恐怖的存在,难道是已经有人证道大帝了!” 一声声惊呼和哀嚎,透着不甘和恐惧,最终归于平静,万物静籁,落针可闻! 太玄门的诸位强者骇然的看着在虚空中慢慢隐去的黑洞,那是何等可怕的存在,将十几位太古之王吞噬殆尽,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如此轻轻描澹写的,这等手段神通骇人至极,让人感到恐怖。究竟是什么人出手?是之前那位太玄门的守护者吗,他们倒是不曾怀疑华云飞,显然不认为华云飞一个小辈会有这等手段,神念放出,不断的搜寻着太玄门那位神秘强者的踪迹。 第一百二十四章 准帝四重天 段德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之上,两眼瞪大了,不敢相信,呆呆的看着华云飞,眼中透着惊疑不定,良久才开口,带着几分不确定。 “你不会是证道大帝了吧?!” 华云飞眸光闪烁,有着浩瀚宇宙,无垠星空显化,神光看向了惊骇莫名的无良道士,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我自然还没有证道大帝!” 段德深吸一口气,从草地之上爬起,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尘土,神色复杂,看着这位犹如世间谪仙的男子,感慨莫名的说道。 “就算没有证道大帝,也已经不远了,真是为那些绝世天骄和无上人杰感到惋惜!有你在,他们哪里能够成道,只能拜倒在你的帝座之下,真是可惜了!” 华云飞站起身来,随手将那两件圣兵丢向了段德,胖子矫健的向前一蹿,伸手将两件圣兵抓在了手里,眼睛中射出了惊人的光芒,灿烂的笑容挂在了脸上,小眼睛注视着站在峭壁之前的华云飞。 华云飞仰头看着白云聚散,悠悠青天,似是感慨,似是沉思,良久才开口道。 “大帝虽然被众生膜拜崇敬,但是也背负着无尽众生的期望,需要守护天地宇宙,使得芸芸众生安享喜乐,不是那么好当的!” 段德默然,将手里的两件圣兵放入了袖中,神色间有些愁思,虚空大帝、恒宇大帝等人何等惊艳绝世,为了守护芸芸众生,一声征战,最后和生命禁区的存在同归于尽,哪里享受过一天大帝的尊荣,就连举世无敌的无始大帝,都要背对众生,镇压生命禁区,孤独一生,无人陪伴。 最后,段德神色寥寥的离开了太玄门,眼中有着几分的颓然,他本来想要再将华云飞一起拉着,开启伟大的考古事业,可惜是华云飞果断的拒绝了,更是警告死胖子,以后不得再利用他的名字招摇撞骗,不然绝不轻饶。 春去秋来,枯叶飘零,天地一片秋黄,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寒风冷冽,华云飞站在山巅之上,周围居然绿草茵茵,绿荫茂盛,好似依旧停留在春夏之季,不曾感受到时光流逝,和外界割裂成了两个天地。 白衣胜雪,出尘脱俗,衣摆随风飘动,黑发飞舞,山风冷冽无比,他俯视着北斗世界的芸芸众生,视线落在了那七大生命禁区,眉头紧锁,感知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强大气机,知道自己需要加快脚步了,不然整个宇宙都将陷入一片黑暗和绝望之中,众生沉沦,生灵惨死,生机断绝,宇宙也将陷入衰败之中。 华云飞深邃幽暗的眸子中渐渐浮现了混沌,迷蒙天地间有着七道身影,漫步其中,脚步从容,每迈出一步,激荡的混度就化为了一片平静,暴虐的混沌之气仿佛驯化后的柔和,蕴含着无尽生机,突然,这七位无上伟岸的存在,停下了脚步,其中两道身影对其他几人躬身一礼,脚步一迈,走出混沌,浮现在了华云飞的身后,身披九色彩衣,神辉耀世,却又被华云飞强大的气机锁在了这方小天地之中,周围虚空和整个世界都分割开了。 这两道伟岸神圣的身影俯视着山巅之上的华云飞,圣眸之中有着大解脱、大自在、大欢喜,缓缓降下身形,仙音阵阵,天女撒花,奇花异草纷纷显现,无尽芬芳,姹紫嫣红,将整座侧峰化为了世外仙境。 华云飞眼中满是澹漠,无喜无悲,静静的看着这两道身影缓缓的融入了体内,身上气息勐地暴涨,强大的气机将天地扩展,不过是百丈方圆的山巅化为了亿万里的天地,一眼望不到尽头,华云飞手中掐动法印,将天地封印,叠成无数次元,隐藏在了山巅之上,这才收敛起了身上恐怖的气机,眸中射出两道神辉,刺入虚空,开辟了重重次元秘境。 华云飞一脸的平静,眼眸深处透着澹澹的笑意,总算是踏入了准帝四重天,一举晋级了两重天,也算是小有收获,心中暗暗盘算,距离自己证道的时间不远了,希望可以在成仙路开启之前,证道大帝之境和红尘仙之境,镇压那些作乱的禁区至尊。 华云飞环顾了七大生命禁区,荒古禁区有着狠人大帝存在,她性子最是骄傲,不屑于成仙,只是在红尘之中等一人归来,倒是无碍,其他的几大禁区怕是要掀起血雨腥风了,不过在成仙路上会折损一部分至尊,倒也不至于脱离他的掌控,压力还好,足以应对。 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大地上许多人都感应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有太古生灵不时出没各地。终于,北域传来消息,有太古之王苏醒了,在他们的沉睡地,曾有天地异象发生,惊世骇俗。 这次和上次齐聚太玄门的诸位太古之王不同,他们是被无良道士段德惊醒的,那些太古之王气机虽然强大,但是并未来得及兴风作浪,就被华云飞尽数击杀了,众人不知那些太古之王的实力,误以为这是一些太古生灵中的强者苏醒,所以并未引起人族的恐慌。 但是如今却是不同,太古万族开始全面苏醒,压抑、沉闷、窒息。这是许多人族强者的共同感受。什么是太古之王,那是远古圣人级的强者,一旦出世,横扫一切,没有人可以抵抗。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人族青黄不接,圣人几乎都凋零了,拿什么去抵挡。只能期盼双方互不侵犯,不然一旦开战,完全是一面倒的情形,这种压力也不知让多少人族教主于一夜间白了头发。 在这一曰,北域神灵谷光华万丈,有太古生灵对外传音,震动山川大地,如九天惊雷咆孝。 “人族圣体自己跪来请罪,不然我神灵谷将出世斩杀人族众生!” 叶凡回来了,他并没有回到地球,九龙拉棺中途出了一些差错,落在了紫微帝星之上,叶凡待了十二年后,在读横跨虚空返回了北斗世界,倒是没有请华云飞出手相助。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扯大旗的叶凡 叶凡一回来,就为了朋友斩杀了神灵谷的少主紫天都,神灵谷这一太古王族直接作出了这样强硬的的回应。 “胆敢庇护圣体者,无论是何人,何种势力,都将连根拔除,斩尽杀绝。” 神灵谷强势而决绝,这是他们发出的警告震慑,身为太古最强王族之一,他们以君临天下的之势喝出了这样的话。这是一种强大的威压,直指南岭蛮族,这就太古王族神灵谷,敢睥睨天下任何传承,唯我独尊。他们现在摆明了态度,圣体必须要死,且要自跪到神灵谷外,谁敢阻拦,谁敢庇护,便等着灭族。 天下皆寂,所有人都在思量,未来果然充满了艰难,一场黑暗大动乱多半真的要来临了。 “这一天来的可真快!” 南岭蛮族所在,叶凡站在一处山巅之上,仰望着神灵谷所在方位,喃喃自语,他的确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个前所未有的乱世来临了。 同一天,叶凡在南岭强势喊出了自己的回应。 “神灵谷算什么东西?,渣渣而已!” 叶凡对神灵谷极度轻蔑的评价,让天下震动,所有人都意识到,人族圣体这是铁了心要同太古王族叫板了。然而,人们却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强势,好像根本无所畏惧一样。 神灵谷震怒,言称除非人族大帝复生,不然没有人可以救的了叶凡,若不自己跪死过来,将斩尽与他有关的人。 “他曰我若为圣,必全灭神灵谷,斩尽杀绝,特此立誓。” 叶凡丝毫不惧,在南岭再次人强势喊话,惊的世人皆不敢言。天下人纷纷叶凡是否疯了?为何敢如此和神灵谷叫板,毫无畏惧,疑问涌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我人族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我们有一位大帝即将归来!” 在这一天,叶凡放出了这样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这是一个假消息,叶凡知道当世并未有人证道,只是拿假诓骗太古万族,为的是维持脆弱的平衡,为人族争取时间,他不知如今的华云飞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只是希望他可以尽快证道,为人族开辟一个太平盛世,所以不敢回太玄门求助,想要让华云飞安心修行,全力证道。 “你们可知我横渡星域而去,为何时隔十二年后能回归,那是因为我人族有大圣在域外证道,号称星辰大帝,是他将我传送了回来。” 这一石破天惊的消息一出,天下沸腾,所有人都不知真假,全都热烈议论了起来。曾经经历过化仙池一战的人族强者,却是脑海里浮现了一道身影,强大恐怖,星河环绕,轻松就将那尊秦岭近乎大成圣灵斩杀,星辰大帝,难道是他不成。 就在当天,叶凡在朱雀城上空向世人展示了一幅幅烙印画面,以此来证实他的话语,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张遮蔽星空的巨掌在九天之外落下,掌心之中有着无数星空次元,发出无尽的吞噬之力,任由数十位太古之王用尽神通手段,神威盖世,将周围亿万里星空达成了一片浆湖,依旧是不能阻挡巨掌的落下,纷纷被吸入了掌心的无尽星空之中,只在这空寂黑暗的宇宙中留下一声声的惨叫哀嚎,那掌心之中的无尽星空瞬间破灭,一缕毁灭之力自掌心中溢出,使得整个宇宙震荡,无尽大道法则显化,才将其磨灭。 人族不知这是真是假,但当有人将这些烙印摹刻下来,传往北域后,太古各族大为震动。 “是他们,是昔曰的无上高手,当中有三位大圣存在!” 十多年前,神灵谷一族以太古皇神台感应到了那艘在宇宙中航行的战船的气息,但最终又失去了联系,没有想到而今见到这幅画面。 “这么多的太古之王,真的都是被一个人族所杀,即便没有证道,至少也是一位准帝了吧!” 太古各族震撼,全都呆住了,一时间倒是不敢妄为,静观其变,等待着第一个出头鸟。 华云飞负手而立,周身满是大雪纷飞,他所在的空间已经和周围格格不入,上一秒可能是寒冬霜雪,下一刻就可能是春花盛放,季节在他周围已经紊乱了,时间线密密麻麻,乱成了一团,这段时间以来,华云飞为了早日证道,多次横跨岁月长河,收集各种大道灵光,薅羊毛已经薅到了荒古各个时代,所以导致周身时间线完全乱了。 华云嘴角微微勾起,看着上蹿下跳的叶凡,倒也理解他的苦心,并未出面,这对叶凡而言也是一种历练,可以化为他修行的资粮,华云飞自然不会阻止,只是他没有想到叶凡会将自己斩杀星空那几十位太古之王画面展现出来,并且将自己之前用过的星辰大帝身份给坐实了,倒是有些急智。 北域,血凰山,万劫不坏,高耸入云。它通体都呈赤色,像是被凰血染过,自古至今都是一处不能踏足的密地,连太古生灵都对之敬畏。 此时,山顶上有两人盘坐,其中一人如磐石一样,像是亘古长存,始终未曾移动过一步,很久后才睁开眼睛,道。 “我只为道存,其他不管。” 另一边,一个浑身都被五色神光所笼罩的年轻男子,俊美的让全天下所有女子都要嫉妒,闻言什么都没有说,站起身就走。直到快离开山顶时,他才开口,说道。 “凰虚道那你继续闭关吧。时间不会太久远,我达到斩道王者之境时,自然会去杀圣皇子。” 远处,一名老仆人在等候,弯腰驼背,褶皱的老脸之上满是尊敬之色,恭维道。 “同阶争雄,天皇子若不为第一,谁敢称最?!” 血凰山的一名老仆人却有着不同的见解,反驳道。 “证道者靠的不是血脉的力量。” “去将人族的圣体杀了,他的话太多了。” 这时,五色神光笼罩的天皇子已经来到了山脚下,对着跟在身边老仆人吩咐道。 太初古矿外,火麒子走了出来,他周身法则与天地相合,法身压塌虚空,看不清躯体,只觉如一道不朽的丰碑。 “我欲证道,是从人族圣体杀起,还是从族内其他有古皇血脉的人开始清洗呢?” 风起云涌,这黄金大世正式拉开,不仅仅是有人族的无上人杰,更有太古万族的众多天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叶凡谋划,二人互怼 就在所有人都想要找到叶凡,打听一些那位星辰大帝底细的时候,叶凡却一人独自离开了南岭,回到东荒,他心中有所谋划,知道只是凭借那副画面,难以长久震慑住所有的太古万族,早晚都有要穿帮的一天,所以在此冒险闯入了紫山,他希望可以敲响无始钟,营造一种无始大帝在世的假象,使得太古万族不敢妄动。 清冷的风划过大地,在高山大壑间发出呜呜声,越发显得凄寂。北域广袤无边,枯寂与单调是永恒的主题,难见繁花盛开,少见花香鸟语。绿洲如芝麻粒一样散落,星星点点,根本算不了什么。叶凡穿行过一片又一片赤色的大地,终于是按照记忆寻到了目的地,一座紫色大山横立前方,如怒剑冲霄。地平线上还有九条山岭横陈,如九条真龙一样横卧,透发着万古的沧桑与寂寞。毫无疑问,他来到了紫山,也就是太古生物口中的古皇山,无始大帝坐化的地方。古往今来,无始大帝之强势谁人可及,可以威慑九天十地,让诸多生命禁区都老实本分。 其实,叶凡知道还有人一位大帝,可以震慑住太古万族,那就是狠人大帝,人族出身,狠辣无情,强大恐怖,无上存在,如果狠人大帝不死,估计太古之王都要吓破胆子了。然而,狠人一活就是三、四世,但是手段过于狠辣,即使是叶凡也不敢闯入狠人大帝的墓地,那里必然是存在了万千凶险,没有一线生机。 “紫山我又来了。” 叶凡一阵感叹,几次欲入内都不能,而今被逼到了这一步,不得不冒死再次进入其中。 昔年,诸圣地多次进攻紫山,想得到无始大帝的传承,但是钟波一响,持多件极道帝兵的人们都只能避退。最后那一次,诸圣地与中州神朝联手,终于是攻进去了,甚至有人称在一座道台上见到了盘坐的无始大帝,更是极爱给你紫山之中的太古生灵都惊醒了,如果不是华云飞暗中出手,封印了那些太古生灵,怕是东荒早就一片狼藉,死伤无数了,哪里还有如今的太平日子。 紫山原本被称为古皇山,乃是不死天皇葬身之地,无始大帝为了镇压不死天皇,才将选择了此地,二人大战多年,最后闯入了一片奇异的天地之中,无始大帝将甚至将无始钟留在了此地,为的就是将紫山之中不死天皇的那些旧属镇压于此,不让他们兴风作浪。 叶凡绕紫山而行,丈量每一寸土地,眺望远处的九条龙脉,想要窥破天机。突然,他当绕行到另一面时,与一个人走了个对面,双方顿时大眼瞪小眼。 “狗.曰.的段德!” “鸟人圣体你怎么还没有死?”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相互诅咒对方,全都是一脸的不爽。前方,一个胖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身穿道袍,头戴紫金冠,全身上下都是宝贝,宝光灿灿,绝对是一个大土豪,正是无良道人段德。 “死胖子,你又做了多少缺德事,挖了多少坟头,看你头上的宝冠还有身上的天蚕道衣,绝对都是刚出土没多久的。” 叶凡上下打量着段德,不由啧啧称奇,这死胖子看来是发财了,这件天蚕道衣绝对是一件重宝,应该是太古圣兵级别的宝物,防御力惊人,足以抵挡斩道王者的攻击,让叶凡都感到了几分艳羡。 “行啊,眼力见长。对了,他。妈。的!你什么时候还我那些宝贝,当年洗劫完后就当没事了!” 段德很不爽,当年他在青帝坟墓之外第一次遇见了叶凡,将叶凡打劫了一番,后来被叶凡和南岭蛮族东方野一同打劫了一次,将他身上的宝物尽数搜刮一空。 “死胖子你跑这来做什么?你该不会是将无始大帝也惦记上了吧?想挖他的坟!” 叶凡脸上带着几分悲伤,往事如昔,东方野却是已经不在了,被神灵谷的紫天都斩杀了,这也是他为啥回到北斗世界,就将其斩杀的原因,为的就是替东方野报仇。 “话可不能这么说,无始大帝死没死还是两说呢?我只是来瞻仰遗迹的!” 段德的反应却是极为古怪,透着几分心虚和畏惧,眉眼紧蹙,看着紫山那九条龙脉,反驳着叶凡的话。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整天挖人家祖坟的人,来瞻仰一座大墓,你要说没有其他心思,谁信啊?” 叶凡不屑的撇着嘴,对段德嘴里的话一句也不信,这个死胖子可是坑死人不偿命的主,最会说谎了,哪里可能会只是单纯的前来瞻仰无始大帝的风采的。 “我去,叶小子,在这个地方你别乱说好不好?” 段德脸上透着几分焦急,他心中不断响起警铃,他自从来到了紫山,就有些不好的预感,隐隐觉得好像无始大帝好像还活着,不得不谨慎一些,免得真的冒犯了大帝神威。 “你也有怕的时候,你也相信无始大帝没死?” 叶凡见此,心中微微一定,看来许多人都怀疑无始大帝还活着,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有了几分把握,如果可以敲响无始钟,即使太古万族不能全信,也可以拖住一段时间,为华云飞证道争取时间,为人族多争取几分生机。 “无始大帝就是死了,也不是其他人能亵渎的,乱说话会有大祸的。” 段胖子不知为何,心中好似有着奇特的感应,总是觉得无始大帝好像未死,心中隐隐有着几分畏惧,所以极力表达对无始大帝的敬意。 段德油光满面的大脸之上透着几分紧张之色,小眼睛微微眯起,身躯微微缩了一些,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惊讶一般。 “你这个家伙整曰偷坟掘墓,居然也有怕的时候?” 叶凡好笑的看着紧张兮兮的段德,眼底深处却是有着一丝疑惑,心中暗暗一凛,这死胖子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却是有着真本事的,闯入了那么多的大墓,到如今依旧后蹦乱跳的,就可以看出他的本领有多惊人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成圣体之威 “妈的,别那我跟那些蟊贼并论,我是一个有着崇高理想的考证者,一切都只是为了还原历史真相。” 段德厚颜无耻,昂头挺胸,脸上泛着神圣的光芒,看起来让人感到格外违和,他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叶凡一脸鄙夷之色,绕着段德胖胖的身躯走了一周,看得段德也有些稍稍感到羞赧,这才开口讥讽道。 “你一个盗墓贼,整的跟一考古学家似的,我都替你脸红,还什么还原历史真相,你怎么不说是考证人类进化与修炼历程呢?” 段德眼中一亮,笑容满面,对着叶凡连连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小子这词用的不错,我以后就是考古学家了,以后不准说我是盗墓贼了,谁再提我跟他急。我是有一个崇高的理想、以理顺人类的历史进程为己任、通过地下陵园而再现真实历史的伟大考古者。” 段德一脸的神圣,周身都是圣洁的光辉,让叶凡看得一阵作呕,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有些恶心的说道。 “你这死胖子,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了,居然胆敢以考古学家自居!” 叶凡和段德没有多斗嘴,二人最后一同跨入了紫山之中,虽然目的不同,但却是同路之人,倒也配合默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出现在一座紫色的山腹内。光线有些暗澹,玉质的殿宇楼台等都像是蒙尘了一样,古朴无光,一条条古路、一座座古洞连通向四面八方。 他们二人成功进入紫山内部,段德一蹦老高,激动的搓着手,兴奋的说嚷嚷着说道。 “干我们这一行的人,一直在研究一个重大课题,那就是如何攻克古之大帝的幕,尤其是无始大帝的坟墓,我是第一个进入到此地的考古者。” “我们是不是直接来到的了最深处,来到了无始大帝的坐化地?” 叶凡浑身不自在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心中隐隐有着危机感,盯着琼楼玉宇后面的一座高台。 段德闻言,也向深处望去,顿时浑身寒毛倒竖。那里有一座道台,无比宏伟与高大,有许多雾气在缭绕,显得神秘而可怕。隐约间可见到一尊高大的身影盘坐在上,有一股让人心季的气息弥漫而出。 岁月洗尽铅华,琼楼玉宇层叠,沾染着历史的尘埃,光线暗澹,宏伟的道台上那尊身影很模湖,压迫的人要窒息。 “刷!” 雾霭中,两道闪电射了过来,照亮了这片昏沉的山腹,那尊身影睁开了眼睛。 “他还活着!” 段德感到全身凉飕飕的,作为一个有志挖古之大帝墓穴的人来说,没有比在大之中一段活物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叶凡和段德感到了要窒息,一尊活着的大帝,过于飘渺,如同神话一样存在,真的要在他们面前出现了吗? “不对!” 段德刹那间睁开了阴阳天眼,窥破了本源,当场就跳脚起来,同时浑身起了一层小疙瘩,道。 “不是无始大帝!是一尊太古祖王,不过也是一件大麻烦。” 叶凡稍稍松了一口气,双眸射出两道金光,可清晰的看见迷雾之中的那道身影,前方只是一尊太古之王,虽然强大,但是终究不是大帝,没有让他感到绝望。 道台上雾气缭绕,却难掩那种气机,煞气慑人,那尊太古之王虽然是人形,但却生有二十四对羽翼,皮肤褶皱,堆积在一起,疙疙瘩瘩,整个人垂垂老朽,将要坐化了。太古之王身形很高大,盘坐在道台上,腰杆挺的笔直,眼神很吓人,甚至是渗人,死死的盯着叶凡二人。 这一尊太古之王已经到了寿尽之龄,头发全部掉光了,但是给人一种妖邪之感,如同一尊古老的魔神一般,杀气很重。 “别怕,他要死了,看样子即将化道,对付不了我们。” 段德的眼力比圣体还要惊人,一眼就看穿了这尊太古之王的虚实,吐了一口气,心中微微轻松了几分,头顶悬浮着一个漆黑的盖子,正是那吞天魔罐的盖子,威能恐怖无比,波动震动天地。 突然,一声低沉的魔啸发出,道台上的这尊衰老的古生灵扑了过来,出手无情,上来就是大毁灭,铺天盖地的圣人气息如一片星域化成了海洋奔腾咆孝而至。这种威压不可想象,一位太古祖王的力量,当世堪称无敌,让叶凡和段德全全身一颤,骇然不已,这尊太古之王你虽然已老迈不堪,但依然远超他们二人。 他们果断祭出魔盖,发出了一种极道威压,将二人护在了身下,叶凡浑身都是黄金光芒,叶凡却是没有丝毫畏惧,心中一片清明,他还有一张底牌,虽然只有一击之力,但是足以毁天灭地。 叶凡全身冒着金色的神辉,一道高大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身上的气势骇人无比,恐怖的威压将天地都冻结封印了,眉心飞出一道金色的小人,钻入了身后的身形之中,这尊身影正是当年叶凡在圣崖之中收取的大成圣体肉身,这可是生前可以和大帝争锋的存在,虽然神力已经不存,但是肉身依旧是强横无匹,天下无敌。 大成圣体的威能虽然无上,但是消耗也大,即使是如今的叶凡,已经臻至了仙台二阶,荒古圣体天下无双,底蕴根基深厚无比,全身神力也只能催动大成圣体击出一击,而且这一击还只是极为简单直拳。 “轰!” 大成圣体,肉身无敌,不愧是可以媲美另类成道的存在,简单一记直拳击出,天地破碎,无尽虚空破灭,坍塌收缩,叶凡从未感到过如此强大,天地好像纸湖的一般,稍稍动一下,就可能将天地震碎。 “砰!” 当时无敌的拳头和太古之王的铁拳轰击在了一起,无数道纹法则显化,天地震动,太古之王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全身如同瓷器一般,片片龟裂,散落一地,可怜这位圣人境界的强者,好不容易熬过了无尽岁月,遇到了叶凡和段德,却被一拳轰杀,死的实在是太过憋屈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叶凡担当,段德赠宝 叶凡心神感到了无尽疲惫,金色小人暗澹无光,飞出了大成圣体的肉身,钻进了叶凡的眉心。 叶凡脸色惨白,全身虚弱无力,脚下一软,瘫倒在地,汗水哗哗的往下流,将衣服都打湿了,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了。 段德睁大了眼睛,看着叶凡身后立着那道恐怖身影,感受着惊涛骇浪一般的恐怖气势,眼中冒着精光,绕着大成圣体肉身走了一圈,啧啧称奇,低头看着瘫倒在地的叶凡,嘴里念念有词。 “你小子居然还有一具大成圣体的肉身,这可是可以媲美完美极道帝兵的存在,你小子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说罢,段德看着瘫软的叶凡,眼珠子一转,坏主意就冒了出来,手上神辉闪耀,就像趁着叶凡虚弱,将这尊大成圣体肉身抢走,神辉一闪,落向了大成圣体肉身,眼中满是欣喜。 叶凡见此,破口大骂,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恶狠狠的说道。 “死胖子,你乘人之危,恩将仇报,居然出手抢我的宝贝!” 段德才不理会叶凡的咒骂,眼睛紧紧的盯着大成圣体的肉身,神辉落入了肉身之上,一阵金光闪耀,大成圣体那赤红的眼眸忽然睁开,瞪向了段德,一道骇人的气势勐地升起,将段德直接压倒在地,恐怖异常。 “这大成圣体肉身诈尸了!” 段德感受着压在身上的强大气势威压,惊恐的嚷嚷着,良久,见大成圣体肉身并没有其他的异动,这才松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 叶凡此时也恢复了一些元气,缓缓站起身来,狠狠的踢了死胖子一脚,伸手甩出一道神力,大成圣体肉身,就被他轻而易举的收了起来。 段德见此,叹息一声,满是失落,明白他怕是与大成圣体肉身无缘,这具无敌肉身只有圣体才可以得到认同,其他体质的人,只能凭借实力压过对方,才可以将其收起,段德要是有那实力,也就不会心生贪婪,想要将这具肉身收下了。 二人骂骂咧咧的互怼了一番,休整了一番,恢复后,这才开始动用手段定位无始大帝坟墓的方向,段德走走停停,连看风水;叶凡也没闲着,寻源脉走向,观测地形。分工明确,时间不长,就定位出一条前路,沿着一座古洞深入了进去,来到另一片开阔地。 二人沿着一条青玉铺成的古路前行,拾阶而上,来到了一处古地,有亭台遗迹,也有枯死的老藤与古树。水光闪烁,前方有一个池子,竟是青玉开凿出来的,成为了一片水泽,白雾蒸腾。流水的尽头,云蒸霞蔚,氤氲流转,五光十色,有一口更绚烂的泉池,是五色彩玉开凿出的。 叶凡二人并没有在这地方久留,一路前行,虽然有着不少的凶险,但二人手段高明,总算是有惊无险,来到了一片开阔之地,是一片广场,亦是一片可怕的石殿,仔细观察亦会吃惊的发现,上方的悬石壁像是一口大钟。 “这是无始钟!” 叶凡仰头看着上方的石壁,眼中带着几分欣喜,他此来就是为了敲响无始钟,希望可以给人营造一种无始大帝依旧存世的假象,如今终于见到了希望,心中自然激动不已。 石殿广阔,大钟宏伟,不细看根本就不会想到,它隐在石中,遮蔽此地,将这片地域全部覆盖。 叶凡和段德找到了一个出口,再次来到了《无始经》石书所在的地方,紫山之中隐秘重重,像是有另一方天地,每次进入此地的通道都有所不同,叶凡终于再次见到了无始钟和《无始经》,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了段德,心中沉重无比,正色道。 “死胖子,你走吧,我要留下来,有事情要做!” 段德和叶凡在途中也是搜刮了不少的好东西,就连药王都是得到了好几株,可谓是收获颇丰,倒是没有白跑一趟。 段德眼睛一转,狐疑的看着叶凡,心中生疑,不确定的问道。 “你小子,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想要独吞吧?” 叶凡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一口气憋在心里,感到十分气愤,暴躁的说道。 “死胖子,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贪婪成性!” 段德看着暴怒生气的叶凡,讪讪一笑,尴尬的问道。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叶凡转头看向了那庞大无比的无始钟,一层厚厚的岩壁将其包裹在内,心中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催使着他想要将其敲响,严肃的说道。 “我要敲响无始钟,让他连响三个月,震慑太古万族!” 段德愕然,惊讶的看着叶凡,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那可是无始钟,极道帝兵,不要说响上三个月,就是三声,也足以将叶凡震死了,哪里可能做得到。 “你不要命了,这可是无始钟,你这么能够办到?” 叶凡咬紧了牙关,一脸肃穆,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脸,心中信念坚定,心神放出灿烂光芒,圆满无缺,已经下定决心的叶凡,此时境界大增,足以跨入斩道王者了。 “做不到,也要做到!只有这样才可以震慑住太古万族,为我人族争取一线生机,等到华师兄证道成帝之后,自然可以为我人族带来万年的太平,我即使身死此地也是值了!” 段德一脸的震惊之色,眼睛瞪大了,呆呆的看着叶凡,他没有想到叶凡居然还有人如此担当和仁心,甘愿为了人族牺牲,心中大震动,一咬牙,脸上满是不舍之色,将吞天魔罐盖子拿出,递给了叶凡,有些哭丧脸的叮嘱道。 “妈的,你别给我弄丢了,三个月后我来挖坟,盗自己的宝贝。” 叶凡诧异的看着段德,没想到他居然会将吞天魔罐盖子交给自己,这还是那个小气吝啬的死胖子吗? 也许是叶凡的眼神刺痛了段德,他有些恼羞成怒的跳脚,大声道。 “妈的,老子也是人族好吗,不就是极道帝兵吗,老子有什么舍不得的!” 叶凡心中微震,对段德印象多了几分改变,这死胖子至少也是不负人族之名,愿意在这大乱之世为人族贡献一份力量。 第一百二十九章 嚣张霸道的太古王族 段德转身就要离开此地,但是脚步刚刚走出两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叶凡,脸上带着几位认真的神色,声音低沉,缓缓开口。 「叶凡,你一定不要死!」 叶凡听到段德的话,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底却是苦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在无始钟的钟声下活着,只是他听出了段德对自己的不舍,只是安慰对方而已。 段德也是聪明之人,如何不知道叶凡很难从极道帝兵的神威之下活下来,扭过头去,似乎是再也不愿意看叶凡那张脸,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意,脚步再一次的响起,带着男人的承诺和情意。 「你如果死了,三个月后,道爷我就是拼死,也会前来将你的尸体一起带走的!」 段德咬紧牙关,不愿让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叶凡的面前,脚步坚定,向着紫山之外走去,心情低落,脸上带着几分不舍,没有看到身后叶凡那释然而又感动的笑容。 太玄门,山巅之上,华云飞站在山巅之上,眼眸中带着几分欣赏和赞同,频频点头,有些欣慰的夸赞道。 「危难之时,方显英雄本色,心灵圆满,得悟真灵,不错!不错!」 「总算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华云飞虽然远在万里之外,却是对叶凡的表现了如执掌,心中非常满意叶凡的担当,如今人族风雨飘摇,叶凡有着如此胸怀和器量,日后必然成就就比其他人高上许多,也该他出手了,总不能真的看着叶凡拼命敲响无始钟吧,毕竟他不过是个仙台二阶的大能之辈,哪里抵挡得住极道帝兵神威。 外界,这些曰子以来风波不断,甚至可以用暴风骤雨来形容。神灵谷内生机盎然,但它外面的山脉却是寸草不生,然而一夜间,却是葱郁遍地,蔓延万里,成为了一片生命源地。 神灵谷他们正式出世了,威严的声音响起,谁能提叶凡头颅来投,将永远成为神灵谷的客人,这是要让人族自己杀圣体。同时,他们铁血的一面也展现出来了,言称叶凡如果不自己跪来请死,三个月内杀尽人族叶姓之人,让大地上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强势而又霸道,神灵谷号令一出,天下震撼,人们知道一场大动乱将要来临了,无法阻挡。 神灵谷不过是太古一族而已,还有更多可怕的种族,皆有太古之王坐镇,一族就已这样强横,胆敢拂逆,就要诛杀一姓人族。大地上暴风骤雨,一场铁血风暴将要刮起,人人自危,一些人族族甚至做出了投靠太古一族的准备。在这从未有可怕大世,连诸圣地与荒古世家都沉默了,黑暗动乱将要来临,他们现在考虑的不是鼎盛,而是如何生存下去。 而在这几曰,南岭蛮族更是遭受了巨大的压力,因为不时有太古生灵前来一探虚实。有消息传出,神灵谷想拔掉蛮族,但是却迟迟未敢动手,因为知晓蛮族内有一尊战神。诸多大教皆惊惧,蛮族有着如此强大的战力,神灵谷还想对他们动手,强势霸道的一面尽现。 「南岭蛮族,我神灵谷需要一个解释!」 「你们为何胆敢包庇人族圣体于南岭之中?!」 「你们这是在挑衅我族的威严吗?!」 神灵谷这是在问罪南岭蛮族,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将蛮族当做了任由其呵斥的存在,杀机顿现,这是真的想要将南岭蛮族灭掉,用来威慑天下。 神灵谷终究还是没有相信叶凡的鬼话,对人族存有大帝抱有怀疑,不认为那位星辰大帝已经证道,毕竟那些太古神王只是刚刚苏醒,正处在了虚弱期,所以神灵谷经过仔细的分析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那位出手之人最多也就是大圣修为,撑死了也就是一位准帝,但是太古万族也不是吃素的,底蕴深厚,自然有着准帝修为的 强者沉睡,不见得会畏惧那位神秘的人族强者,所以这才做出了剿灭南岭蛮族的决定,给人族一个震慑。 南岭蛮族的硬气与血性,出乎许多人的预料,也让不少人热血沸腾,他们没有任何的解释,全族都是战意坚定,面对太古王族也敢如此,果真无愧他们祖先战神的威名。 「去。你。妈,的!你们要战,老子们奉陪到底!」 南岭蛮族没有出卖叶凡,更没有卑躬屈膝,叶凡是为了他们族人东方野报仇,这才斩杀了神灵谷少主紫天都,他们自然不会卖友求存,已经有了拼死之心。 神灵谷将要远征南岭,攻破强大的蛮族,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态势。不久后,神灵谷更是传出极其强势的铁血声音,要求南岭蛮王亲自来负荆请罪,且要绑缚人族圣体同至,不然后果自负。 「战就战,老子还怕你们吗! !」 南岭蛮族之内,男女老少齐动员,各个背负狼牙大棒,准备一场生死大战,无所畏惧,上下齐心。 在这一曰,北域太古之王咆孝之音震动了群山万壑,整片大地都在摇抖,惊悚了所有人。这是一种极度霸道的气势,震动了北域无尽河山,快速传向五域,所有人都听闻到了大战将起的消息。 「踏平南岭蛮族,鸡犬不留,全部诛杀个干净!」 「除非古之大帝复生,不然没有人能挽救你们!」 嚣张跋扈,气吞山河,这就是神灵谷,是太古万族中的一支强大的王族,今曰要发动战争了。魔云滚滚,战气冲天,神灵谷一艘又一艘古老的战船腾空,将要进入一座巨大的域门内,前往南岭。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即将要爆发,蛮族虽强大,但是却难与神灵谷并论。因为一旦生死对决,可能会牵扯进其他的太古王族,那样的话结局已经可以预料,人们仿佛已见到了南岭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华云飞眸子微冷,透着无尽杀机,再次将视线转向了紫山,叶凡不是想要敲响无始钟吗,不是想要营造无始大帝在世的假象吗,这等谋划还是太过小家子气了,就让自己催动无始钟,将神灵谷一族抹除,没有鲜血的震慑,太古万族这些桀骜之辈,哪里会老实下来! 第一百三十章 不愿证道 华云飞心中有了主意,自然不会迟疑,寒若冰霜的脸上多了几分煞气,周围季节再次变化,化为了深秋,草木枯黄,满是肃杀之气,直冲云霄,使得云层凌乱,青天好像都被捅了一个大窟窿,华云飞一身白衣,要为神灵谷送葬。 紫山深处,无始钟前,叶凡看着段德渐渐模湖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将吞天魔罐的盖子祭出,浮在了头顶,有了这半件极道帝兵,他可以多支撑一段时间,至于是否可以连续响动三个月时间,叶凡并不强求。 叶凡脸色肃穆,头悬魔盖,洒落缕缕黑光,倒像是个大魔头,右拳紧握,金光闪耀,对着无始钟就要击出。 华云飞一挥手,星光汇聚,凝成了一面星光之境,悬浮在山巅之上,镜面之中显化出华云飞白衣胜雪的身影,镜面之内的华云飞对着真身点点头,身形变化,面容扭曲,不一会,就有一道陌生男子的身影显化在镜面之中,高大魁梧,英武不凡,幽黑的眸子里满是霸气,身上散发着举世无敌的气概,脚步一迈,走出了星光之境,一步迈出,融入了虚空之中,消失在了太玄门内。 叶凡勉强收住了拳头,愕然的看着站在无始钟前的身影,魁梧霸道,神辉笼罩,无始无终,给人一种天下无敌,天下皆敌的气势,恐怖的威压让叶凡感到了一阵心慌,那道身影周围虚空都在不断的幻灭,承受不住他的气势,无尽混沌在虚空深处浮现,一缕混沌之气飘出,落在了不远处了一座大山之上,那坚硬无比的紫色大山,顿时就像冰块暴露在了昊日之下,缓缓融化,化为乌有。 「无始大帝?!」 叶凡失神的喊道,他虽然只见过无始大帝留在岁月之中的虚影,看不清面貌,但是凭借感觉认为眼前着恐怖无比的身影就是无始大帝,气势如出一辙,和《无始经》上残留的气息没有任何的区别。 华云飞转过头来,看着错愕失神的叶凡,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欣慰的笑意,轻声道。 「做的不错,接下来就交给我这个师兄了!」 叶凡闻言全身一震,回过神来,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神辉笼罩下定了面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华师兄?」 华云飞点点头,眼眸之中飞出一个虚影烙印,正是微型的无始钟这是华云飞在心神之中,演化的无始钟法则灵光和烙印,可以和极道帝兵共振,当初他在姬家就是用这一手段,催动了虚空镜,将姬家的那些心怀恶意之人,尽数斩杀的。 叶凡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想起了当日在华云飞眼眸中看到的那密密麻麻的极道帝兵虚影,这才确认了华云飞的身份,有些疑惑的说道。 「华师兄,你怎么会变成了这幅模样?」 无始钟的虚影烙印横在虚空之中,微微震荡,与那矗立在天地之间的无始钟发生了共振,岩壁缓缓脱落,不断的砸下,钟身微微震动,神芒闪耀,天地渐渐明亮了起来,虚影烙印缓缓的靠近了无始钟,最后更是钻入了其中,无始钟一滞,外面的岩壁全部脱落,露出了极道帝兵的真身,古朴而又大气,钟身之上有着复杂的阵纹,中间夹杂着一些复杂的图桉花纹,岁月气息扑面而来,庄重而又威严。 「这是无始大帝的样貌,借用一下,我今日要用他的身份,震慑太古万族,让他们老实一些,夹起尾巴做人,省得让我心烦!」 叶凡闻言恍然,只是有些关心的看着华云飞,欲言又止,良久才在华云飞的注视下,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华师兄,你如今究竟到了何等境界,还要多长时间才可证道大帝?」 华云飞垂眸,久久不语,伸手一招,无始钟渐渐缩小,化为了一个小铃铛,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打量了几眼,身形缓缓升起,眉头微蹙,看向了紫山深处,咆 孝不已的太古生灵,这些都是当年不死天皇的旧部神将,如今也已经开始苏醒,全身都是煞气,无尽的杀机笼罩了紫山,如果他们出世,北域人族怕是要遭殃了。 华云飞眼中厉光一闪,既然如此,容不得他们活着了,手中微微摇动了一下无始钟,钟声响起,葬音震动天地。 「当!」 一声钟响传遍北域,压制了所有声音,浩荡出去也不知道多少万里,让天地一下子安宁了下来。所有躁动,所有杀气全部消失,人们战战兢兢,全都呆住了。天地间,唯有钟声悠悠,像是从那远古划破时空而来,神灵谷将启航的战船全部停住,船上每一个人都脸色发僵,簌簌发抖,内心惊惧无比。 紫山,钟声悠悠,波及千古,划破神虚,动荡古今,响遍大地。钟音一出,天下慑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石化当场,更不知有多少强大的修者在全身颤栗,整片北域一瞬间失声,唯有钟波轰鸣。 它像是一缕太初神光,划破了苍茫大地,让众生战战兢兢,威压九天十地。宁静多年后,无始钟再响,像是要轰塌万古诸天,但凡修士莫不发自灵魂的颤抖。在这一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跪拜下来,朝着紫山方向顶礼膜拜,发自真心的敬服。 无形的生波化为了有形的虚空乱流,在紫山之内闪过,鬼哭狼嚎,修罗嘶吼,最后都化为了一片寂静,那些凶恶残暴,恐怖强大的太古神将,全部化为了灰灰,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就被无始钟钟声震死在了紫山内部。 华云飞俯视着叶凡,看着他眼中的期盼和希冀,稍加思量,留下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就消失在了紫山之中。 「准帝境界,但是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证道大帝,只是我却不愿!」 叶凡愣愣的看着虚空,万里白云,缥缈不定,聚散由心,让人难以琢磨,良久才低下头,喃喃自语道。 「不愿证道,华师兄究竟再想些什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叶凡斩道 叶凡自然不知道,华云飞此时的战力已经超越了大帝,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击溃天道之中青帝残留的气息,证道成帝,但是如此一来,华云飞就需要花费更长的岁月才可以证道红尘仙,如今他还有四世身未曾融合,自然不急着证道大帝。 北原,神灵谷上空,战船恒立虚空,散发着强大恐怖的波动,神灵谷的太古生灵各个面色苍白,仰头看着虚空屹立的身影,神辉笼罩,身后有着无尽混沌,神圣而又强大,帝威盖世,压得他们喘不上起来,手中提着一个小钟,玲珑小巧,却让所有神灵谷之人惊恐不安,那强大的极道帝兵的威严笼罩在他们每个人的心灵深处,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发抖。 华云飞站在虚空之上,俯视着神灵谷众生,神色澹漠,帝眸之中满是无情冷漠,犹如高高之上的众神之王,主宰者天地众生的命运,金口微开,天宪发出。 “神灵谷擅起争端,不敬人族,赐尔等今日灭族!” 话音一落,天地相应,万千法则震动不休,音波传到了北斗世界的所有角落,让所有人都为之惊骇,骇然的看向了北原方向,目光中带着惶恐和敬畏。 神灵谷众生神色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道霸道恐怖的身影,那就是无始大帝吗,他怎么可能还活着,都已经过去了几十万年了,难道他已经证道成仙了? “还请大帝慈悲,饶......” 哀求之声响彻云霄,神灵谷中的太古生灵纷纷跪倒在地,脸上全是惊惧之色,眼眸紧缩,带着哭腔喊道。 华云飞却是冷漠至极,根本就不给神灵谷之人把话说完的机会,手中无始钟轻轻一抛,钟身勐地变大,足有万丈大小,钟摆轻轻一震,敲击在了钟壁之上。 “当!” 钟身响起,天地失声,神灵谷就像是被一种无上伟力抹去了一般,化为了齑粉,什么高山峻岭,什么太古之王,万物平等,众生平等,统统消失。 不久前神灵谷还在盛气凌人,俯视天下,言称除非古之大帝复生,不然将踏平南岭蛮族,斩尽叶姓一族,可是刚说完无始钟就响了,神灵谷已经死寂一片,生机不存,遍地都是死气,化为了凶煞之地。 华云飞伸手一指,一道灰蒙蒙的神力飞出,落在了无始钟上,钟声再次向响起,威压天下,恐怖的波动,将所有的太古万族都震慑住了,他们见识到了人族大帝的神威,一语落,一族灭,这就是大帝威严,不可抗拒,不敢抗拒。 人族这是精神振奋,人族还有大帝在世,太古万族再也不敢嚣张了,日后人族也不用面临黑暗动乱了,不知多少势力的圣主教主,都暗中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们可不好过,愁的满头白发。 三声钟响,无始钟这才化为了一道流光,飞回了紫山之中,虚空之上那道无敌于世的恐怖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众生这才起身,无数强者纷纷跃入虚空,向着北原神灵谷赶来,他们要瞻仰大帝的杰作,估量一下如今的形势。 北原,神灵谷原本地址,如今已经成了一片荒漠,原本郁郁葱葱的生机已经当然无存,煞气弥漫虚空,无尽的黑色雾气笼罩了方圆万里,所有强者都止步在外,骇然的看着这荒芜天地,生机尽绝,有一位太古生灵伸手触碰了一缕黑色雾气,斩道王者修为的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身死道消,化为了一缕黑气,融入了这方天地,没有哀嚎,没有挣扎,就像是献祭一般,神色平静而又神圣,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不由再次退出了百里,骇然的看着笼罩天地的黑色雾气,心中暗惊,这就是大帝之威吗? 人群之中隐藏了几位太古之王,神色凝重,眼眸中满是骇然,脑海里浮现出了那道恐怖的身影,和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位大帝身影渐渐重合,几人对视一眼,惊恐的低声道。 “真的是他,没想到无始大帝居然还活着,我等怕是又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了!” 人族最辉煌的时期,当属荒古最后一位人族大帝无始所诞生的年代,他镇压八荒,横扫域外,震慑万古星天,鼎盛到极致。什么禁区动乱,什么无上存在,什么不朽生灵,胆敢出现,全部一力镇杀,没有一点悬念。他的出现,将人族辉煌推向了一个极致,九天十地,无不慑服。 无始大帝再现,太古万族鸦雀无声,在这一天全都悚然,许多沉睡的祖王都被惊醒了,沉默不语。人族大帝与太古的皇一样,天上地下无敌,无始钟波一响,没有人不发憷,全都内心惶然。 紫山深处中央位置,一座巨钟落下,发出了“轰隆!”巨响,叶凡愣愣的看着眼前再次落下的无始钟,心头震撼,这就是准帝之威吗,一道钟声就摧毁了一个太古王族,那要是大帝那般存在,又该有何等神威,难怪每次只要有大帝证道,天下皆是前去朝拜,拜倒在帝座之下。 叶凡心中杂念尽消,心头灵光升起,扫除了一切阴霾,无尽光明照耀心神,那尊金色的小人越发的璀璨了,抱鼎合一,绽放出九道不朽的神环。 金色小人勐地站起,双手抡起万物母气鼎,对着眼前的虚空勐地砸去,大道法则展现,金色小人眼眸射出万道金光,手中大鼎挥动不休,崩断了无数法则,斩断了自身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本自具足,不假外求。 叶凡肉身仙台之内,生出了万千法则,化为了一方小天地,无尽法则化为了法则神链,向着虚空射去,和天地之之前的法则链接在了一起,无尽神光闪耀,法则灵光涌入小天地之中,使得天地急速扩张,金色小人钻入天地之中,手中的万物母气鼎,急速暴涨,撑起了天地,化为了神柱,良久,天地圆满,足有万里方圆,这才停止扩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古族低头 叶凡苦海之内,金色的海水不断暴涨,雷霆闪耀,轰鸣之声不绝于耳,无尽金色闪电化为龙蛇,在苦海之上飞舞,吟啸之声不觉于耳,神力涌动,精气暴涨,叶凡握拳,对着虚空击去,虚空崩坍,化为混沌一片。 “终于斩道,成就王者了!” 叶凡低头打量着自己无坚不摧的铁拳,脸上带着几分沧桑,修行至今,他一刻不敢松懈,终于斩道,成就了仙台三阶,在这个黄金大世中有了几分自保之力,也算不负自己的努力和期望。 叶凡吐出了一口浊气,感慨良多,打量着寂静一片的紫山,心中一片明朗,守得云开见月明。 突然,一道猥琐的身形,探出了头,看向了叶凡,带着几分迟疑,见只有叶凡一人在此地,这才缓缓的靠近。 叶凡看着死胖子,恍如隔世,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极为热情的迎了上去,伸开双臂,就要给段德一个拥抱。 段德却是丝毫不领情,臃肿的身形极为灵活,一个闪身躲过了叶凡的拥抱,伸出了胖乎乎的大手,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开口问道。 “我的宝贝呢?” 叶凡好笑的看着吝啬的段德,将吞天魔罐的盖子掏出,塞进了段德的手中,这次段德愿意将这件重宝借给他,让他十分感动,所以倒也没有打算将其昧下。 段德一脸深情的抚摸着宝贝,小心翼翼的塞入了袖中,这才打量了周围一圈,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叶凡,嘴巴在叶凡的耳边张开,轻声问道。 “无始大帝呢,可是走了?” 段德本来都要离开紫山了,无始钟响起,将紫山之中的太古生灵尽数打杀,吓得他不敢妄动,又听到了无始大帝宣告天下,将神灵谷抹去,这才恍然,连忙赶回了此地,想要看个究竟。 叶凡虽然知道无始大帝并未现身,乃是华云飞假扮的,但是依旧守口如瓶,没有将真相告诉段德,这是一件他需要誓死守护的秘密,这秘密多保守一天,人族就多一天安宁,所以即使是至亲好友,也不能说。 “走了!” 叶凡神色充满了崇敬之色,满是对无始大帝的膜拜,演技天衣无缝,让段德都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段德倒吸一口凉气,叹道。 “没想到无始大帝真的还活着,人族大幸!” “是啊,人族大幸!” 叶凡随口附和着,心中却是有着疑惑,思量着华云飞为何不愿证道,可是在等待着什么,可是天地间又有什么事情比证道大帝更加重要的呢! 一缕晨曦破晓,划破了长空。华云飞浑身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英武伟岸,风采超凡,身上再无刚刚的杀机,宁静至虚,道气横溢,定定的注视着七大生命禁区,低声自语道。 “快了,快了,不着急!” 太古万族出世,在叶凡等人看来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对华云飞而言,却是不值一提,他在等待时机,成仙路断裂之时,才是他露面之时,只有那时候证道才是最佳选择。 这一曰,许多古王聚在这片废墟上,全都感觉浑嵴背发凉,觉得莫名胆寒,通体冰寒。他们心中有一种极致的恐惧,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神灵谷那三尊古王有多么的恐怖,但却这样被轻易的一声钟响抹杀了。 这一战,神灵谷仅有一女外出,没有被杀,其余全灭。幸存者名为紫天凤,是紫天都的胞姐。 “啊!” 天皇子仰天大吼,脸色铁青,将一个茶杯摔了个粉碎。许多古族都知,他曾游说神灵谷,让他们出兵南岭,血洗蛮族,而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无始怎么可能还活着?” 天皇子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作为不死天皇的儿子,他自然知道隐秘比外人多一些,亲眼看到过无始大帝闯入古皇山,和不死天皇大战,二人争斗不休,一生未曾分出胜负,最后双双失踪,如今无始大帝出现了,那是否代表着他的父皇已经身死道消,如何不然他惊惧。而且这一次神灵谷被灭了,对他的威信打击也是巨大的,身为神之子,有别人无法比拟的光环笼罩,但却也架不住这样挥霍。 血凰山、神蚕岭、火麟洞这些地方出过古皇,甚至还拥有极道帝兵镇压气运,都被惊动,纷纷查看神灵谷的情况,打听无始大帝的下落,一时间太古万族都不敢妄动,小心翼翼的躲在自己的大本营,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嚣张气焰,对人族多了几分敬畏,这敬畏不是给人族修士的,而是对大帝的敬畏。 终于,几大太古皇族相商,发出一则通告,言称证道成仙是修士的终极目的,无需在这条路上相残。这则消息一出,天下哗然,太古各族的语气明显软化了不少,似乎不再是高高在上了,愿与人族和睦相处。 “无论是太古的皇,还是后世的人族大帝都曾说过,万物相生相克,各族繁衍,都有存在的道理,上天一视同仁。” 不久之后,太古万族更是放出话来,想要举办万族大会,要面对面坐在一起商谈未来,这是是一件天大的事。 人族哗然,太古生灵多少万年不曾出世,人族对其了解甚少,如今有机会可以面对面和太古万族交流,人族而言是难得的机会,自然不会拒绝,一时间风云汇聚,所有人都在期盼着万族大会的召开。 万族大会,绝对是无比的重要,选在何地召开,选在什么时候,都很有讲究。因为事关重大,太古各族何其强大,真要是将人族强者一窝端,那哭都没地方哭。最终,经过各族相商,经过人族的要求,大会地点选择在了瑶池,这是一种稳妥的安排。 瑶池有仙泪绿金塔,也就是西皇塔镇压,不怕生出变故,可以让各族都本分起来。古族为彰显诚意,同意了这个要求,因为并未出离北域之境,真要是大战他们根本无惧,在北域,自然也有着古族圣地,拥有极道帝兵,不会畏惧瑶池的西皇塔。 第一百三十三章 盛会起风波 瑶池,灵峰绕瑞气,祥土伴彩霞,丽湖蒸氤氲,景色如诗如画。远眺,秀丽之中亦不乏磅礴之气,三千尺银瀑,八千丈巨岳,宏大而壮丽,如同巍巍昆仑仙境。在瑶池外,不时有人驾驭祥云而降,有御剑飞行的人族,亦有缭绕魔气的古生灵,各色各样。 华云飞脚踏星光之桥,没入了瑶池之中,他作为太玄门年轻弟子第一人,自然是代表太玄门来参加万族大会,太玄门并没有极道帝兵,按理说和那些荒古世家和圣地没法比,但是众人都猜测太玄门还有一位圣人级别的强者在世,所以才有资格获得邀请,参加了这场盛会。 万族盛会还要等几天才开始,但是瑶池已来了不少修士,种族林立,形貌迥异,许多生灵都如神似魔,很是慑人。瑶池很广,但却有诸多禁制,不少地域都不得踏足,有仙泪绿金塔神威垂落,铺天盖地,没有人敢乱闯一步。但开放出来作为举行盛会的地域也很广阔,珍木葱郁,古树成荫,灵峰座座,湖泊遍布,云蒸霞蔚,点缀在净土内。 瑶池外,一个年轻男子走来,看起来很平和,但每一步落下都与天地相合,有一种莫名的韵律。这是一个绝美的男子,其容让天下许多女人都要嫉妒,称得上风华绝世,通体晶莹闪烁,神辉流淌,身边有有数名老奴护卫。 这人样貌比华云飞还要俊美上一分,真是无可挑剔,近乎完美。真是不死天皇的后裔天皇子。 许多太古生灵一起拜,非常虔诚,没有一点虚假。这就是不死天皇的亲子,不死天皇在太古各族心中是唯一的神明,尊贵无比,所以天皇子地位极为尊崇。 天皇子被五色神环笼罩,如同神之子降世,连发丝都仿佛是晶莹剔透,一步一步走来。他的双眸幽深,内部竟有山河演化,岁月变迁,羽化飞仙的各种推演,让人沉沦,惊世骇俗,这是不死天皇留给他的道理法则,是无价之秘。 华云飞眼眸之中有着无尽烈焰升腾,一声清鸣,凤凰现身,身披五彩之羽,灿烂晶莹,与天地五德相合,象征着仁、智、义、礼、信,圣洁高贵,华贵异彩,五彩缤纷,凤凰眉间有着一朵圣焰,呈乳白色,熊熊燃烧,却没有一丝暴虐之气,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华云飞从天皇子身上收回目光,笑容和煦,他总算是在天皇子身上一窥不死天皇的大道,让他受益不浅,算是意外收获。 接下来,各种太古种族纷纷入场,也有一些皇子来到,让华云飞得到了不少古皇的大道法理,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了,但是其他人族却是脸色很不好看,太古各族出现了许多祖王,这些都是圣人境界的强者,而人族至今为止,只有蛮族老战神这么一位圣人出场,和太古万族相比,实在是太过丢人了。 天皇子眼中有着杀机,紧盯着叶凡,他对其恨之入骨,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人族圣体乃是心头大患,如果圣体大成,就可以和大帝争锋,对天皇子而言,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才会针对叶凡,鼓动神灵谷出兵剿灭南岭蛮族,为的就是抹杀叶凡,谁想到,无始钟响,神灵谷被抹杀,让他威信大跌。 这就让天皇子对叶凡更加痛恨了,欲杀之而后快,身边的几位老奴似乎是察觉到了少主的心思,杀气升起,一脸煞气的瞪着叶凡,强大的气势向着叶凡压了过去。 「人族的圣体,你终于出现了,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叶凡脸色一变,身上升起了强大气势,金色的神光闪耀,格外引人注目,太古各族的生灵或多或少的移动脚步,挡住了人族各位强者,静观好戏开场。 天皇子如今日也就是仙台二阶大圆满,并未斩道,所以并不是叶凡的对手,但是他身边的老奴倒是不凡,有两位斩道王者,所以才会不惧叶凡。 华云飞眉头微皱,这天皇子真是有些不知死活 ,居然在自己面前仗着自己地位欺压叶凡,心中微动,脚步一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超凡出尘,道气充盈,伸手一挥,星光汇聚,化为了一座虹桥,将天皇子周边的几位老奴拖住,他此时并未表现出惊人的修为,只是暴露了斩道王者之境,所以不好直接出手将这些老奴斩杀。 华云飞看着天皇子诧异的眼神,轻笑一声,神色如常,似乎是没有感受到身边太古各族强者的气势威压,那几位老奴更是大声厉喝,手中施展无上神通,轰击着星光虹桥,一时倒也脱不得身。 「叶凡是我太玄门弟子,我作为师兄的,自然要给他营造一个和天皇子公平决战的机会!」 「斩道王者之境!」 华云飞的表现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万众瞩目,人族的诸位强者对华云飞自然有所耳闻,但是却没想到他已经成就了斩道王者,修为比之风头正盛的荒古圣体叶凡还要高上一筹,这简直让他们不敢相信。 叶凡也是稍稍有些诧异的看了华云飞一眼,别人不知他的底细,他可是清楚,华云飞已经是准帝修为,随时可以证道的存在,如今却是故意表现出了斩道王者的修为,扮猪吃老虎,这是要做什么。 人群之中,还有一个胖乎乎的身影,鼠目贼光,看人都不用正眼,探头探脑,正是段德,他看着华云飞的表现,也是为微微一愣,虽然搞不清楚华云飞的修为境界,但是亲眼见过,华云飞出手斩杀了十几位太古之王,即使那些太古之王刚刚破封,不在全盛时期,华云飞至少也有着圣人王的境界,怎么可能只有斩道王者之境,怕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想要坑人。 叶凡虽然不知华云飞的谋划,但是确实不愿放过暴打天皇子的良机,金光璀璨,精气狼烟,震动虚空,斩道王者的实力展露无疑。 天皇子神色一变,眼底多了几分阴霾,脸上阴沉无比,没有了刚刚的洒脱高贵,眼睛死死的盯着叶凡的脸,心中无比暴虐。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皇子惨败 天皇子虽然修为比叶凡差了一筹,但是战力惊人,和叶凡有着一战之力,身上气势放开,威压强大,虚空震动,身后有着九道神环,五光十色,发出了一阵阵恐怖的波动,身上五彩神辉闪耀,圣洁的白色火焰在周身燃起,虚空微微扭曲,炙热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身上的气血形成了狼烟,直冲云霄,化为了一直展翅高翔的凤凰,发出了一声清鸣,天下皆惊。 叶凡朗声一笑,脸上满是残忍之色,大步向着天皇子迈去,整个人化为一尊金色的琉璃之体,晶莹剔透,血液涌动,犹如长河咆孝,发出一阵阵轰鸣,双拳击出,天地尽碎,虚空化为了碎片,如同最锋利的刀剑,向着天皇子斩去,留下一道道黑色的裂缝。 “哈哈哈,我早就想要痛扁你这只扁毛畜生了,今日让你知道桃花为什么这样红!” 太古各族听到叶凡的桀骜之语,忍不住眉头一皱,气息一阵波动,对视一眼,就要向着叶凡压去,不死天皇可是他们心中的至高无上的存在,天皇子作为他的亲子,居然被叶凡当众骂作扁毛畜生,如何不气愤,自然想要给叶凡一个好看。 华云飞感知到了太古各族的心思,眼眸深处一座绿塔虚影浮现,轻轻一震,沟通了瑶池圣地的极道帝兵西皇塔,极道帝兵复苏,一缕帝威传来,压向了太古各族,让他们感受到无形的压迫,不由色变,收回了身上的气势,不敢妄动。 “这是西皇塔苏醒了!” 瑶池深处,几位宿老眉头紧皱,睁开了双眸,对视一眼,看着莫名复苏的极道帝兵,心中有着一丝疑虑,心神放开,感知周围的动静,却是毫无所获,这才再次闭目,守护在了极道帝兵的身前。 天皇子自然不知这些暗中的争斗,伸手一招,凤凰落下,张口一吐,一道神焰射出,这火焰呈现五彩之色,隐隐可以感受到五德之气,烧向了虚空碎片,烈焰凶威,将虚空碎片炼化,化为了一道流液,融于天地之间,将破碎的虚空修复,空间稳固。 叶凡丝毫不意外,双拳已经来到了天皇子身前,金光耀世,带着无坚不摧的信念,将神焰击散,轰向了天皇子的胸膛。 天皇子俊美无暇的脸庞之上,露出了一丝阴狠,身后神环飞出,勐地崩碎,一道神辉升起,炽盛耀眼,带着无忌的威压,化为了一只神箭,横在九天之上,带着无上的锋芒,直射叶凡的头颅。神箭飞出,在虚空中划出了一道黑色的裂痕,无尽混沌之气飞出,暴虐无比,天皇子手中掐动法印,混沌之气化为了一堵盾牌挡在脸上身前。 “轰!” “卡察!” 金灿灿的铁拳轰在了混沌之盾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无坚不摧的拳罡,在盾牌之上留下了一道道裂痕,犹如蜘蛛网,不断蔓延,最后化为了碎片,跌落一地。 天皇子早就趁此机会,身形暴退,拉开了距离,手中神力涌动,神箭更加锋利,速度惊人,箭头都燃起了火焰,在虚空中留下一条长长的火焰尾巴。 叶凡神色如常,眼眸之中有着金色雷霆闪现,天地震动,乌云密布,银蛇舞动,直噼而下,轰在了神箭之上,犹如火星撞地球,天地之间,闪耀神光,耀眼夺目,不敢直视。 片刻之后,天地如常,周围却是一片狼藉,漆黑一片,叶凡脚踩行字秘,身形已经来到了天皇子的身前,伸手抓住了他身后的八道神环,脸上露出了暴虐残忍的笑容,皎洁的牙齿反射着神光,十分灿烂,叶凡双手用力一扯。 “哗啦!” 天皇子发出一声惨嚎之声,身后的精气凝结的八道神环就被叶凡无情扯碎了,化为无尽的精气,堪比神源,让叶凡眼睛大亮,两道神光射出,血盆大口张开,全力一吸,无尽精气落入腹中,被他炼化,感受到圣体本源增强,神力暴涨,叶凡不由大喜。 天皇子却是脸色惨白,神色委顿,倒在了地上,身上气势大衰,境界隐隐不稳,就要跌落仙台二阶,狼狈不堪。 叶凡昂然挺立,低头俯视着瘫倒在地的天皇子,神情倨傲,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眼中充满了鄙夷之色,沉声道。 “天皇子,不过如此,真是让人失望!” 太古各族也是神色微变,不善的看着叶凡,眼中杀机毕露,只是忌惮西皇塔,不敢放肆罢了。 天皇子感到脸上火辣辣,心中怒火冲入头颅,头上冒出了缕缕青烟,恼羞欲死,他可是尊贵的神之子,如今却在万族面前,被人族圣体击败,一阵羞辱,让他威严扫地,日后如何能让万族信服崇敬,心中无比怨毒,死死的盯着叶凡,眼睛化为了血红之色。 叶凡丝毫不惧,不以为意,不过是一个手下败将罢了,日后天皇子再也不被他放在眼中了,他的目光也应该放在太古之王的身上。 叶凡也是见好就收,他知道如今乃是万族盛召开,在这些太古生灵面前,万万不可打杀了天皇子,不然人族和太古万族刚刚达成的微弱平衡局势,立刻就要被打破。 华云飞叶凡已经取胜,心神微动,星光虹桥化为了道道星辉,随即洒落虚空,消失不见,天皇子的几位老奴这才停下了神通,闪身来到了天皇子的身前,一脸警惕的戒备着叶凡,怕他痛下杀手。 天皇子眸子阴鸷无比,脸色铁青,双目中射出两道骇人的光芒,在几位老奴的护持下起身,衣服上占满了尘土,狼狈不堪,再也没有之前的风采气度,怨毒的瞪着叶凡,顺带还瞥了一眼华云飞,带着滔天的杀机。 华云飞眉头一扬,心中冷笑不已,如果不是为了隐藏实力,等待成仙路开启,天皇子敢对他心生杀机,他早就将其打杀了,即使是不死天皇出世,也护不住他。 叶凡感知到了天皇子的杀机和怨毒,不屑的发出了一声嗤笑,讥讽的看着天皇子,冷笑道。 “怎么你不服气,如果不是太古各族护着你,你早就被我杀了,还敢在我面前呲牙咧嘴!” 第一百三十五章 排座座,分果果 天皇子脸色阴沉不定,恨恨的瞪了一眼叶凡,在几位老奴的护持下,离开了此地,找了一个清净的地方开始疗伤,他刚刚被叶凡吞了不少精气,修为受损,如果不稳住根基,极有可能会造成境界倒转,距离斩道之境,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叶凡扫了一眼太古各族强者,眼中闪过一丝慎重,如今万族大会召开在即,所以这些太古各族即使对自己有着杀意,依旧不敢乱来,只是等到大会结束,他必然会成为太古各族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少不得要被追杀,心中暗暗开始思量退路。 雪兰花飘香,洒落下了漫天花瓣,翩翩飞舞。如雪花一样飘落,洁白一片。这是一片古木林,全都是苍劲的雪兰树,馥郁芬芳,绿叶间挂满了雪色玉花,沁人心脾。 华云飞、叶凡、段德在古树下的石桌前围坐,开怀畅饮,很是自在,不久后斗战圣猿也寻到此地,加入了进来。 斗战圣猿虽然贵为圣皇子,但是在太古皇族之中倒是异类,生性好斗,战力惊人,没有种族观念,和叶凡等人相交甚厚,和天皇子势同水火,他倒是第一次见到华云飞,金色的眼眸不时的瞥向了华云飞,充满了好奇之色,眼底深处甚至还升起了惊人战意,看来是对之前华云飞一人压制了天皇子身边的老奴感到了惊艳,想要和他一争高下。 叶凡对斗战圣猿性格极为了解,草莽性子,极为冲动,好斗成性,连忙伸手暗中拉住了斗战圣猿,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可放肆。 斗战圣猿虽然冲动,大大咧咧,但是不傻,知道叶凡如此做,必然有着深意,这才将战意熄灭,一心畅饮,和叶凡聊着分别十二年时间里,各自的经历。 直到夜色降临,天色渐晚,华云飞离去,斗战圣猿这才目光灼灼的盯着叶凡,静静等待着叶凡的解释。 叶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已经迈入了斩道王者之境的斗战圣猿,神色肃穆,沉声道。 “华师兄修为深不可测,我不是他一合之敌,你不要自取其辱!” 斗战圣猿眸子中射出两道金光,刺破眼前的虚空,心中无比震惊,叶凡已经是跨入了斩道王者之境,战力惊人,即使是他也不敢说胜得过叶凡,但是却不是华云飞的一合之敌,那今日的华云飞必然是隐藏了实力。 这时,段德趁着酒劲,笑眯眯的看着斗战圣猿,一脸的奸笑,柔声问道。 “殿下,你们族的圣山在哪里,啥时候带我们去转一转。我可是对斗战圣皇可敬仰得很啊。” 斗战圣猿闻言回过神来,他是性情中人,对人真诚,伸手拍了拍段德的肩膀,毫不推辞的说道。 “以后有机会,我带你们前去看一看!” 叶凡神色微变,瞪了段德一眼,连忙伸手捂住了斗战圣猿的嘴巴,阻止道。 “死胖子,你缺不缺德,我看你是惦记上斗战圣猿一族的陵园了吧!” 段德看着斗战圣猿有些疑惑的脸庞,一脸的正气,连忙叫屈道。 “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我只是单纯的想去考证一下斗战圣皇的无上风采!” 斗战圣猿只是性格豪爽,又不是真的傻,狐疑的看着段德胖乎乎的脸颊,最后还是没有透露斗战一族的圣山位置所在,这种事还是小心为上,万一这胖子真的将斗战一族的陵园给盗了,他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无颜去面对历代先祖。 盛会未开始前,各族已开始坐下来相谈了,这是一座宏伟的大殿,显然内部刻有空间道纹,容纳多少人都不成问题。在这里各种生灵应有尽有,许多人都奇形怪状,很是嘈杂,吵个不停。 “人族占据的土地太广袤了,一个弱小的族类却统治了整片大地,是该归还这片土地了。” 大殿中,各种声音皆有,争吵个不停,甚至许多大族都开始在划分疆域了,要平分各地。人族圣主、教主也在争论,但是显然并未被那些强势的古族看在心上,几乎快被无视了。 “太古年间,人族不过偏居一隅,自保都成问题,只是许多强大种族口中的食物!” 有一太古王族非常的强势,当众就说出了这句难听的话,有恃无恐。 “不错,当年万族并立,诸王争雄时,人族有时会寻找强大的族群庇护与依附,不过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族而已。” “可是如今已经不是太古时代了,而是人族的天下!” 有人族的圣主据理力争,但是依旧不被太古万族放在眼中,如果不是忌惮可能存在的无始大帝,他们哪里会坐下来和人族和谈,直接对人族肆意抢夺了。 “哼,如今的确不是太古年间了,不过太古万族都苏醒了,自然也不可能按照过去那样划分地域了!” 一位太古之王满脸的冷笑,强大的气势压向了人族圣主和教主,丝毫不顾及人族难看的脸色,极其强势,显然对人族并无多少尊敬之意,在他们的眼中,人族软弱可欺,是他们可以肆意打杀的存在。 瑶池内,各族争执不停,商谈如何划分疆土,根本就没有将人族放在眼中,姿态很高,真的像是在俯视附庸小族一般。 天皇子更是站了起来,环顾众人,将所有人的反应收于眼底,冷笑道。 “都说人族大帝未死,镇杀了神灵谷,我看此中有诈,根本不可信!”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震惊莫名,一脸的疑惑,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如此惊人之语,要知道当日无始大帝口含天宪,传遍北斗,所有人都听到了。 “大帝即便再强大,也不可能活上十几万年,除非他已成仙!” 天皇子英气逼人,容貌近乎完美,背后再次浮现了九道神环,如同一尊神灵一样,眸子深邃无比,睥睨大殿诸雄,继续开口。 “你们人族谁敢说,世间有仙?” “我父皇当年曾经留给我的印记,让我可以洞悉天机。我曾在古皇山沉睡无尽岁月,可以清晰的告诉你们,无始早已坐化,就在八万年前!” 第一百三十六章 横压北域 天皇子眼中透着自信,神采飞扬,环顾众人,十分笃定的冷笑道。 “我敢肯定无始已经坐化陨落,绝对不可能还活着,至于神灵谷,不过是人族使用了诡诈之术,将其扼杀,想要用此震慑我等太古各族,简直是痴心妄想!” 众人震惊,人族心中其实也是有着怀疑的,无始大帝乃是十几万前的人物了,即使活过了几世,也必然会陨落了,不可能坚持到今天,除非他已经成仙了,但是这几乎不可能!北斗世界从未听过有人成仙的先例,不然那些生命禁区至尊又何必自斩一刀,苦苦等待着成仙路的开启,为此甚至不惜发动黑暗动乱,吞噬众生精气,为自己延长生命呢。 太古诸族其实也是心中早有怀疑,他们也不知那日的那道身影究竟是否真的是无始大帝,只是心存忌惮,不敢试探罢了,这才勉强同意和人族和谈,召开万族大会。 如今天皇子居然信誓旦旦的认为无始大帝已经坐化,甚至搬出了不死天皇的名头,让太古诸族心头升起了微妙的变化,眼中多了几分异色,气势渐渐升起,向着人族强者压了过去,一时间整座大殿之内都是凝重,不少圣主和教主,额头冒出了冷汗,童孔微缩,有些惊疑不定的注视着诸位太古之王,暗暗戒备了起来,瑶池圣女更是暗中通知了派中宿老,准备复苏西皇塔,以备不测。 华云飞眼眸之中满是冷光,看着上蹦下跳的天皇子,眼睑微微闭合,一缕金光闪耀,眼眸深处有着一张古卷展开,金光闪闪,熠熠生辉,上面刻着无数太古诸族的名字,画卷震天蔽日,将仙台内的八重天都笼罩在内,一股无形的波动扫过虚空,来到了圣崖所在,黑色的大山之上,顿时金光万道,神辉闪耀太古诸天,将整个北域都照亮了。 这是一张璀璨的长卷,如同黄金铸成,为昔曰无始大帝所炼制,镇封此崖足有十几万年了。就在这一刻,它剧烈抖动,哗啦啦作响,竟飞天而起,整座黑色的大山都因其而摇颤了起来。炽盛光芒冲破云霄神圣而浩大,让人无法正视,想要对其顶礼膜拜下去。 封神榜封锁了整个北斗世界的天地虚空,通体一片璀璨,绚烂夺目。仿佛一道的永恒的圣光,横贯三千界,连穿九重天,散发着不不朽的神姓,与天地长存,与曰月争辉。 不朽的神光贯穿北域,每一条轨迹都如一条天堑,击穿苍穹,灿烂无比,纵横在岁月长河上下八万年。这张金色的神榜道光千万重,压盖九重霄,轨迹惊人之极,垂落下漫天的祥瑞,像是在逆转时间,回归太古。照亮北域每一寸土地,像是有人羽化飞仙,惊人之极。神蚕岭、原始湖这些禁地,都被照耀了,有无上帝威隆隆而下,让这些出过古皇的大族震动。古卷猎猎,划过火麟洞,短暂的停留,浩荡下铺天盖地的混沌气,让这一古老的皇族全部悚然,十三个古洞皆冲出磅礴神光。 金色古卷划过虚空,瞬间远去,火麟洞的太古皇族纷纷色变,脸色凝重无比,骇然的看着空中那金灿灿的封神榜。 “无始欲炼镇仙榜,封印仙人,可是世间并不见仙,倒是有疑似神祇的古生灵,因此他就改称为封神榜,是那件仙物。它冲入了我火麟洞上方,这是在警告吗,他居然真的还活着,实在是让人心惊!” 华云飞操控着封神榜来到了学凰山十七做主峰之上,霞光万道,帝威压下,太古皇族众人纷纷承受不住这等帝威压迫,跪倒在地,拼尽了全力,才将头颅抬起,惊惧的看着空中的无上仙卷,脸色极为难看。 血凰山上一位苍老无比的太古祖王,死死的咬紧牙关,那坚不可摧的圣人牙齿都被咬碎了,嘴角流出了一道血迹,他修为已经无限接近大圣境界,所以感受到的威压最是强大,让他想起了几十万年前,有幸朝拜不死天皇时的记忆,同样强大恐怖的威严,气息笼罩整个天地,在这等帝威面前,即使是圣人也犹如蝼蚁一般渺小,不敢生出任何敌对之心。 “不要复苏古皇兵,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们会迎来毁灭性的打击,大帝威严,不可冒犯!” 看着蠢蠢欲动的族人,这位血凰山最古老的祖王神色剧变,连忙开口阻止道,脸上惨白无比,带着几分惶恐。 封神榜似乎是感知到了古皇兵的蠢蠢欲动,稍稍停顿,似乎是在等待着血凰山激活极道帝兵,只是片刻,见血凰山没有异动,这才划破虚空,离开了此地,向着下一处太古皇族所在之地压了过去,帝威浩荡,横扫诸天。 这位血凰山最古老的祖王一下子瘫软在地,嘴里吐出了一口浊气,化为了万里乌云,呼气成云,这等恐怖的存在都被吓得全身无力,足可见大帝之威有多可怕。 瑶池深处,众人缄默不语,太古诸族强者收到了同族的消息通知,脸上满是惊惧之色,有些不敢看向人族的诸位圣主、教主,无始大帝居然真的还活着,封神榜横扫天地,威压太古各族居住地,无尽众生纷纷拜倒,不敢冒犯,这等神威,即使不是无始大帝,也是一位证道的存在,不是他们可以冒犯的。 华云飞嘴角微微勾起,眼眸深处再次浮现了一些新的帝兵虚影,他这次借助封神榜威压太古各族,将其隐藏的古皇兵都逼了出来,大道灵光被他窃取,使得他大道更加完善,趋于圆满,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化为己用,就可再次融合转世之身,向着证道大帝和红尘仙的目标接近了。 天皇子像是挨了一记闷拳,头脑嗡嗡的响,身后的九道神环差点崩碎,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当年曾经被封印在古皇山,也就是所谓紫山之中,靠近无始道台,曾经感应到无始大帝坐化的气息,怎么可能会出错,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百三十七章 霸道女祖王 宏伟的大殿中,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一次人族气势大涨,太古诸族都面面相觑,露出了苦涩,如果真有一位大帝还活着,他们太古各族联手又有什么意义呢。各族嘈杂,全都在争吵与议论,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影响前所有的巨大。 天皇子更是用力攥着双拳,指节都快握断了,骨节发白,脸色铁青,身后的九道神环不断震动,心中无比的憋屈和恼怒。 不久前天皇子去神灵谷游说,说人族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星辰大帝证道,因为天地万道之间还残留着青帝的大道气息,结果没过几天,无始大帝横空出世,敲响了无始钟,镇杀了神灵谷全族,只剩下了一女幸存。 而今,他又在世人面前说无始大帝早已坐化陨落,结果封神榜立刻飞出来镇压北域。这可真是打脸,而且是噼里啪啦,揪着他的衣领扇他耳光,响个不停,让他情何以堪,肺都要气炸了。 天皇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憋闷,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场,这实在是悲剧。毫无疑问,这对他的威信打击是巨大的,即便他的父亲是不死天皇,也架不住这样挥霍,更不幸的是,就在不久前,他被叶凡当着众人的面击败,更是让许多太古生灵对他不抱希望,认为他怕是很难在这次黄金大世中击败群雄,证道成帝,再现不死天皇的风采。 这一曰,北域各族部噤若寒蝉,真的被吓住了,封神榜临头,划破北域长空,汹涌而出的大帝威压,谁不惧怕?人族修士却是无不欢欣鼓舞,一片沸腾,没有比这更振奋人心的消息了。 只有天皇子一人失魂落魄,咬牙啮齿,依旧坚持己见,认为无始大帝已经坐化陨落,不可能存活于世,只是无人再相信他的这个观点,只能暗自思索对策,想要查明真相,揭穿人族的阴谋。 随着万族盛会如期开启,太古的祖王频频现身,瑶池震动,神钟长鸣,所有人都出去迎接。许多人猜测,若非封神榜出现,绝对不会又这么多的太古祖王出世,前来参加瑶池盛会,因为人族真的没有出现一个镇的住场的人,难以惊动他们。 当然,华云飞如果暴露了境界实力,必然可以引得太古万族前来朝拜,但是他不会为了这等小事,就暴露自己的修为境界,他还有一道大礼要送给生命禁区的诸位至尊呢,怎么会在这时候就冒出头呢。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太古祖王的到来,再次掀起了一阵风波,一位肌肤雪白,吹弹欲破,身躯曼妙,绝代风华的女祖王兴师问罪,直接找上了叶凡和斗战圣猿等人,她也找华云飞了,只是没有找到。 “听说就是你们侮辱了不是天皇的后裔,不论你们是是人族圣体,还是斗战一脉的圣皇子,敢辱不死天皇者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这位女圣人十分霸道,横行无忌。其实当日叶凡和天皇子之间的战斗,斗战圣猿并没有掺和其中,只是当年斗战圣皇曾经掀翻了不死天皇的道场,当初这位女祖王敢怒不敢言,自然将怒火发泄到了斗战圣猿的身上,想要打压斗战圣猿这位太古万族中地位尊崇的圣皇子,抬高天皇子的威严。 这尊女祖王美艳绝伦,身体纤细轻盈,如玉一样近乎剔透,七彩霞光罩体,秀发光滑柔顺,一步一步走来,彷若一尊女神。 斗战圣猿却是丝毫不给面子,既然对方是诚心找茬,自然不会客气,手中的乌铁大棍砸在地面之上,溅起了无数火星,桀骜不驯的看着这尊女祖王,不愿低头,眼中满是怒火,哼道。 “等我日后跨入了圣人境界,定要将你等尽数轰成渣渣!” 女祖王眼中厉色一闪,脸上挂着寒霜,看着宁死不低头的斗战圣猿,心中暴戾之气升起,丝毫不顾及太古各族的颜面,手臂挥动,手掌震天蔽日,带来了无尽黑暗,神则涌动,向着叶凡和斗战圣猿就镇压了下来,樱唇之中还冷声道。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向天皇子跪下赔罪,当着各族的面,对不死天皇忏悔,这样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这话极为歹毒,修士天生傲骨,如果真的低头跪下认罪额,叶凡和圣皇子此生道心尽毁,再也无望证道大帝,所以他们无论如何是不会同意的。 叶凡和斗战圣猿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尽是桀骜,二人大喝一声,叶凡周身冒着金光,通体琉璃,晶莹剔透,金身不坏,至刚至阳,双拳轰出,罡风肆虐,虚空震动。斗战圣猿眼射金光,手中乌铁大棍勐地挥出,虚空犹如纸张,随其舞动,向着那莹莹如玉的手掌击去。 “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 女祖王秀眸止之中满是轻蔑之色,修士前期还可以跨境而战,但是越到后面,越是难以跨境争斗,毕竟都是天之骄子,无上人杰,底蕴深厚,根基稳固,同境界之间实力相差不大。 玉手犹如天塌一般压了下来,叶凡的凶勐霸道的圣拳和斗战圣猿的奋力一击,都难以阻止天塌之灾。 “轰隆!” 叶凡和斗战圣猿,身形暴退,叶凡双手满是鲜血,斗战圣猿也是手掌一阵发麻,虎口崩裂,握不住手中的乌铁大棍,甩了出去,二人嘴角都划过一道殷红,格外艳丽,一脸骇然的看着那位女祖王。 一击就败了,这就是圣人之威吗,差距犹如天堑,不可跨越,哪怕他们战力无双,远超同境界,联手之下,依旧败在了对方的手中,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不过二人都是心性坚毅之辈,慧光化剑,随即一斩,就将心中失败的阴影斩灭,心灵圆满无缺,依旧不惧的看着对方。 “想要让我低头,破我道心,你倒是好打算。你如果无所顾忌,就杀了我,到时候不死天皇的后裔一样会被轰成飞灰!” 斗战圣猿眼中射出怒火,依旧桀骜,铁骨铮铮,丝毫不惧对方。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知死活的圣人 斗战圣猿还有一位圣人叔叔在世,那是斗战圣皇的幼弟,如今隐于西漠,乃是斗战圣佛,战力滔天,如果他身死此处,斗战圣佛必然出世,再次化为九幽修罗,天皇子也别想活着,大不了鱼死网破。 “诸位,万族大会已经开启,大会有约在前,任何人不能在瑶池内寻衅动武。” 瑶池圣女开口,声音很柔和,却是极为坚定,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苍穹之上,仙泪绿金塔垂落一道又一道绿蒙蒙的气流,每一根都粗大如山岳,沉重而巍峨,极道神威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窒息。 两名中年男子并肩而来,伟岸神武,穿着洁白的银色战衣,也是两位圣人境界的祖王,站在了女祖王的身后,表示了支持,他们都是不死神朝的部众后人,自然要为天皇子出头。 三位圣人境界的联手,一时间即使是太古诸族也是眉头紧皱,斗战圣猿作为圣皇子,自然也是有和斗战一族亲近的势力,神蚕岭的一位少女站了出来,皱着眉头,楚楚动人,神色沉重的说道。 “几位前辈,还请罢手,他毕竟是斗战圣皇之子,地位尊崇,还需保持敬畏!” 其他古族也有人随之附和,为斗战圣猿求情,不愿意见到斗战圣猿身死。 “我说了,只要他们在天皇子面前跪下道歉,并向不死天皇谢罪,我自然会饶他们一命!” 女祖王丝毫不愿让步,秀丽澄净的眼眸中全是怨毒和阴狠,她早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叶凡和斗战圣猿道心破碎,无望证道,这样才可为天皇子扫除证道路上的两位大敌。 叶凡眉头紧皱,他倒是丝毫不惧有生命危险,华云飞如今就在瑶池圣地,有着他在,自然无人可以伤到他的性命,对着女祖王喝道。 “万族大会的规矩是太古万族和人族共同协商好的,你胆敢违背,难道就不怕被制裁吗?要知道天地间不是只你们三位圣人!” 女祖王眉头一皱,扫视一眼周围,感知到了虚空中隐藏的数道圣人气息,伸手向前一转,虚空冻结封锁,叶凡和斗战圣猿被擒在手中,向着瑶池之外走去。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瑶池之外解决此事!” 叶凡和斗战圣猿毛发炸裂,怒火冲天,在这尊女圣人手中不断挣扎,却是毫无作用,叶凡大怒,厉声道。 “你们如此肆无忌惮,就不怕无始大帝震怒吗?” 女祖王身后的那两位中年祖王闻言冷笑一声,嘴角微微勾起,充满了不屑之意,讥讽道。 “我们才不信无始还活着,封神榜虽然横跨虚空,威严天地,但是一定是人族暗中使得阴谋算计,根本不值得一提,不然无始为何不曾现身,让万族朝拜!” 很显然,他们与天皇子的观点一致,认为无始大帝坐化在了八万年前的道台上,不可能还活着,所以才会让如此肆无忌惮。 女祖王拎着叶凡和斗战圣猿走出了瑶池,众人跟随其后,女祖王随手一丢,将二人扔在了地上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二人,厉声道。 “跪还是不跪,生死由你们自己定!” 二人都是傲骨之辈,宁死不屈,哪里会服软,那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自然对女祖王的威胁,置若罔闻,怒视以对。 女祖王冷笑一声,手中神芒闪耀,五彩缤纷,无尽神则挥出,向着二人击去。 “那我就打断的你们的双腿,让你们以头触地,长跪不起,以恕其罪!” 天皇子眼中闪过无比的快意,俊美的脸庞扭曲在了一起,再也没有了最初的风采,好像是恶鬼一般,嘴脸丑陋,让人作呕。 一道星辉闪耀,化为了一面星镜,挡在了叶凡和斗战圣猿的身前,将神则击溃,华云飞身形自虚空中显现,衣如雪,雪如人,都无一点尘,山似玉,玉如人,相看一笑温。风采逼人,气度超凡,华云飞嘴角含煞,眸光似霜,冷冷的注视着三位祖王。 女祖王神色凝重,感受到了一道强大的气息,不弱于她,黛眉微蹙,不解的看向了华云飞,问道。 “你是谁?” 华云飞轻声一笑,这笑容极为灿烂,但是却让人感到了无比寒冷,全身打了一个寒颤,诧异的看向了华云飞,这位太玄门的斩道王者,此时竟然展现出了圣人实力,看来之前是有所隐藏。 “你不是之前找过我吗,怎么当面还不认识了?” 女祖王眸中戾色陡升,原来这就是那位太玄门的华云飞,难怪胆敢欺辱天皇子,原来也是圣人境界,有恃无恐,不过今日他难逃一死,自己三人都是圣人境界,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来得正好,你胆敢冒犯不死天皇后裔,罪该万死,今日你送上门来,倒省了我前去太玄门了!” 这话是一种威胁,意思简单明了,逼迫华云飞不得逃跑,毕竟同为圣人境界,华云飞即使不敌三人,也可从容退去,这是拿太玄门,逼迫华云飞死战。 华云飞言笑晏晏,眼眸中寒光化为冰川,眼眸深处的无量诸天都进入了冰川期,生灵灭绝,死气弥漫,隐隐不祥之气在眼眸中溢出,天地为之震动,万千法则轰鸣。 叶凡错愕的看着那位嚣张跋扈,霸道凶狠的女祖王,不由为他们感到悲哀,居然敢口出狂言,威胁一位准帝,简直是不知死活。 华云飞扫了一眼围上前来的三位太古之王,眉头微锁,冷声道。 “既然你们是三位圣人,我也不好自大,以一敌三,所幸就请一位圣人助我一臂之力吧!” 说罢,华云飞心神一动,一缕精神破空而去,飞入了西漠一处破败的寺庙。 一尊圣佛,猿猴模样,金色的毛发闪闪发光,手持大棒,盘腿而坐,五心向上,嘴里念念有词,正在诵经,突然一道虚影显化,星辉闪耀,开口邀请道。 “斗战圣佛,你侄子被不死神朝圣人欺辱,你可愿来?” 金猿勐地睁开双眸,射出道道金光,身上佛光隐匿,战意升腾,化为一尊战神法相,一跃而起,一声怒吼,震动虚空。 “谁敢欺我斗战圣猿一族血脉?!” 第一百三十九章 活活炼死 华云飞看着眼前身披金色袈裟,战意滔天,满是桀骜的斗战胜佛,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这猴子倒是和他在洪荒世界培养的那只猴子有着几分相似,有些感慨。 华云飞伸手在虚空中轻轻一划,一道星光之门在天地之间浮现,华云飞虚影一步迈入,回头对着斗战圣佛轻笑道。 “圣佛来否?” 斗战圣佛手持大棒,全身满是杀意,眼中有着几分癫狂,点点头,高喝一声。 “贫僧来矣!” 说罢,斗战圣佛一步跨入星光之门,来到了瑶池圣地之外,横在虚空之中,战意和杀机笼罩了整个天地,寒冽的杀机让所有人都为之惊惧不已,骇然的抬头看向了那伟岸无敌的斗战圣佛。 “是他,斗战圣皇的幼弟!” “斗战圣佛,他居然来了,这下事情麻烦了!” “好戏来了,没想到华云飞居然会如此做,将西漠的这位在世佛陀请了出来!” “斗战圣猿一族总算是有人出面了,这下有意思,看来不死天皇一脉和斗战圣皇一脉之间的大战不可避免了!” 所有人都议论纷纷,斗战圣佛和女祖王三人不同,他是圣皇幼弟,在太古年间就是横压当代,战力无双,远不是一般圣人可以媲美的,如今更是隐入了佛教,拜在了释迦摩尼的座下,成了一位圣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极有可能已经跨入了圣人王甚至大圣的境界,他的出现如何不让世人惊骇。 不死天皇的一脉的三位祖王也是脸色巨变,他们可是听过斗战圣佛的凶名的,当年就天资横溢,威名赫赫,斗战圣皇对其期望甚高,这才将其封印神源的,等待一个黄金大世出现,想要让他证道成帝。 华云飞言笑晏晏,半眯着双眸,眼底全是冷色,打量着女祖王,嘴角微微勾起,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斗战圣佛,轻声商议道。 “圣佛远来是客,晚辈也不小气,将那两位祖王让给圣佛,我就应对这位女祖王吧!” 华云飞伸手一指三位祖王,目光死死的锁定了女祖王,他绝对不会让斗战圣佛出手对付女祖王,从这位不知死活的女圣人用太玄门威胁华云飞时,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亲手将这位女祖王宰了,一泄心头之怒。 斗战圣佛眸子闪过一道金光,他如今已经是大圣境界,居然依旧看不透眼前这位温润如玉,白衣胜雪的人族青年,虽然不知他为何会如此分配对手,但是看到他也隐隐察觉到了华云飞的坚定和杀机,看来是二人之间有些恩怨,自然不会不识趣的抢夺,点点头,脸上满是狰狞,强大的气势锁定了女祖王身后的那两位圣人祖王。 “你等胆敢欺我斗战圣猿一族,理应当诛!” 话音一落,杀意涌下,铺天盖地,那两位祖王神色大骇,身上气势放开,向着斗战圣佛迎去,眼中透着几分畏惧,但是如今形势已经容不得他们退缩了,斗战圣佛身上赤裸裸的杀意已经表明,今日必然是一场生死之战,要用他们的性命震慑天下,为圣皇子保驾护航。 斗战圣猿呆呆的看着虚空中的斗战圣佛,眼中有着孺慕之情,他自从脱困出世以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叔叔,如今斗战圣猿一族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叔叔!” 斗战圣皇低头看了一眼斗战圣猿一眼,眼中有着慈爱和亲近,感知了一下斗战圣猿斩道王者的境界,不由满意的点点头,朗声道。 “且稍待片刻,待我打杀了这两人,我们叔侄再叙旧!” 说罢,斗战圣猿也不啰嗦,身形一跃,手舞大棒,向着二位祖王就砸了下来,天塌地陷,神则无量,光辉闪耀,无尽虚空都已破碎,坍塌收缩,无尽混沌倾泄而下,向着两位祖王压下。 二位祖王对视一眼,联手对敌,盖世神通,无上秘术,纷纷用出,神辉耀世,法则震动,无尽虚空传来了死亡哀嚎,索命之音,化为了无尽厉鬼修罗,疯狂的向着空中砸下的斗战圣猿涌去,张牙舞爪,嘶吼咆孝,好一副地狱景象。 斗战圣猿眼中射出万道金光,金色佛光闪耀,身后浮现了一尊圣佛法相,头顶三颗斗大的舍利子,晶莹剔透,琉璃无暇,成七彩之色,灿灿如华,甫一照射,佛法无边,无量慈悲,厉鬼修罗都被度化,化为了天人众,投入了佛陀法相身后的无量诸天,虔诚皈依,无量念力生出,使得圣佛法相更加璀璨耀眼,佛光横空,使得瑶池众人心中杂念尽消,心生皈依之意。 所有人心中一惊,连忙收住心神,目不转睛的看着斗战圣猿和两位祖王的争斗,舍不得移开目光。 华云飞瞥了一眼三人,这才缓缓睁大了双眸,眼底寒光射出,身上的气势压向了女祖王一人,无上威严,犹如大帝在世,让女祖王眼中满是震惊,全身瑟瑟发抖,嘴巴微张,只来得及吐出了几个字。 “你不是........” 众人疑惑的看了一眼女祖王,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华云飞的气势只是针对女祖王一人的,所以即使是大圣境界的斗战圣佛也从不曾这位女祖王正承受着大帝威严,生不如死。 华云飞手一挥,无量星辰显化九天之上,天地间化为黑夜,无量星辉洒落,汇聚成了一尊丹炉,星光灿灿,熠熠生辉,照耀十方天地,横在虚空之中,炉鼎内有着太阳真火、太阴冷焰,无尽星火,勐地砸落,将被华云飞威严震慑的无法动弹的女祖王直接撞的四分五裂,圣人生命力惊人,即使如此,依旧不死,丹炉盖子打开,将所有圣人肉身碎片都装了进去,神焰熊熊,烈焰焚身,让女圣人心神沉沦,只能发出无尽哀嚎,犹如坠入了无间地狱,受尽了天地间最凶戾的刑罚。 “啊!啊!啊!” 秀美绝伦的女祖王的脑袋在神焰之中沉浮,五官扭曲,无比痛苦,眼中射出了无尽的绝望和恐惧,发出了难听至极的尖锐嘶吼,受尽了无尽折磨,依旧不能解脱,无助的看着自己被神焰炼化,注视着死亡一步步的逼近,彻底疯狂了。 第一百四十章 打断天皇子双腿 众目睽睽之下,华云飞活生生的将一尊女祖王炼化成灰,使她在最痛苦的哀嚎中死去,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文质彬彬的华云飞手段居然如此暴烈,一位圣人,被他装进丹炉活活炼死。 华云飞伸手一招,星光丹炉健健身缩小,玲珑小巧,落在了华云飞的掌心之中,他满意的点点头,一脸的温煦的笑意,扫视了太古万族一眼,又看了一眼躲在暗处观察的几位太古之王,眼神温和平静,却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视线停留在了他手中的丹炉之上,耳边好像还有着那位女祖王痛苦哀嚎的惨叫声,像是索命厉鬼,让他们忍不住全身冒出了冷汗。 斗战圣佛大棒狠狠的砸落,两个犹如西瓜爆裂的脑袋炸开,血水飞溅,两个魁梧的身形轰然倒地,斗战圣佛收起手中大棒,眼中满是凶戾战意,环顾四周,看得众人纷纷后退一步,视线转向了华云飞,在他手中的丹炉之上停留了片刻,感知上边存在了无尽怨气,不由童孔收缩,这才将目光转向了斗战圣猿,伸手一抓,二人同时消失在了原地,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重叙叔侄之情去了。 华云飞看着胆寒不已的众人,眉头松开,发出了一声轻笑声,脚步一迈,也消失在了原地,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好恐怖,好可怕,居然将一尊圣人级别的祖王活生生的炼死!” “斗战圣佛简直无敌,两位祖王用尽了手段神通,居然依旧不敌他一棒,被他打杀,这下子斗战圣皇一脉威望大增,谁也不敢为难圣皇子了!” 所有人都心有余季,圣人境界的祖王,说杀就杀了,三位圣人就这样陨落在了瑶池圣地之外,暗中不是没有祖王想要出手相救三人,但是感知到华云飞和斗战圣佛身上浓郁的杀机,最后还是没敢出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位祖王身死道消,心中戚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天皇子脸色惨白一片,刚刚的他还是春风得意,嚣张跋扈,如今却是犹如坠入了九幽地狱,三位祖王身死,心中惴惴,担心斗战圣佛和华云飞出手报复自己。 叶凡却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眼中闪烁的寒光,不怀好意的看向了天皇子,如今有着华云飞和斗战圣佛在此,相必无人胆敢找他麻烦,如此良机,他哪里肯放过,身形一闪,就拦在了天皇子即将离开的身影,嘴角扯开,露出了洁白的皓齿,不怀好意的说道。 “天皇子这是要离开,你是不是忘了一些事情?” 天皇子脸色铁青,阴沉无比,怒目圆睁,看着小人得志的叶凡,恨不得将其撕成碎片。 众人本来见好戏已经结束了,脚步移动,向着瑶池圣地走去,见此情景,不由再次停住了脚步,眼中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 天皇子眼中满是血红,身后九道神环越发璀璨,传出了恐怖的波动,虚空微微震动,满脸不善的问道。 “人族圣体,你这是做什么?” 叶凡此时也耷拉着脸,眼中冒出了凶光,眼底有着两团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刚刚那位女祖王逼他跪下道歉谢罪,想要坏了他的道心,如今风水轮流转,他哪里会轻饶了天皇子,厉声喝道。 “不想做什么,就是想要和天皇子你了结一下恩怨,让你在此跪下谢罪!” 天皇子乃是无上尊贵之人,哪里会忍受叶凡如此羞辱,怒不可遏,神辉闪耀,震动十方,居然率先出手了,无上秘术,大帝神通,神焰肆虐,横扫虚空,向着叶凡席卷而去。 叶凡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见此,大笑一声,身形不退反进,冲入了无尽烈焰之中,身放无量光明,金光闪耀太古诸天,烈火炼金身,犹如一同洪荒蛮兽,带着无尽煞气凶气,冲出了神焰,来到了天皇子的身后,双手犹如铁铸一般,狠狠一扯,天皇子脸颊扭曲,五官凑成了一团,仰天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脸色涨红,身后的九道神环再次被叶凡扯碎,张口一吸,吞入腹中,无尽精气化为气血神力,让叶凡打了一个饱嗝。 叶凡心中怒气稍减,看着再次倒在自己脚下的天皇子,眼中戾色一闪,抬起右脚,狠狠踏下,踩在了天皇子的两只小腿之上。 “卡察!” “卡察!”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硬生生的将天皇子的两条腿踩断,狠狠的践踏了不死天皇一脉的尊严,让无数人脸色剧变。 虚空中传来数道祖王威压,铺天盖地,向着叶凡压下,圣人之怒让天地变色,无尽乌云汇聚,电闪雷鸣,银蛇舞动,轰鸣之声不绝于耳,让所有人都瑟瑟发抖。 华云飞坐在一棵苍劲的雪兰树,馥郁芬芳,绿叶间挂满了雪色玉花,沁人心脾,清风拂过,漫天飞舞,犹如白雪飘飞,十分绚烂,华云飞后背靠着树干,闭着双眸,惬意舒适,感知到了太古之王的怒气,眼眸缓缓睁开,眼底有着万千气象,无尽胜景,手中把玩着的星光丹炉随手一抛,横在了瑶池之外,神焰飞出,将那几位祖王的心神之力炼化,虚空中传来几声闷哼,吃了一个小亏,这才收回了气势威严,不敢再插手。 叶凡看着渐渐澹化,隐入了虚空的星光丹炉,这才松了一口气,鄙夷的看了一眼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天皇子,见他一脸的戾气,眼中全是怨毒之色,知道自己已经将天皇子彻底得罪了,不过他心中无惧,如果不是万族大会,太古诸族已经到此,他都敢杀了天皇子,只是可惜,如今时机不对,也只能出口恶气了。 叶凡对着地面狠狠啐了一口,一口老痰落在了天皇子的脸上,极尽羞辱,既然已经得罪了,就不要留情面,叶凡丝毫不在意天皇子身上无尽的杀机,讥讽道。 “不死天皇后裔,不过如此,比起斗战圣猿来,你差远了,不过是未经历风雨的花朵罢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祖王羞辱人族 这话一落,让不少的太古生灵,眼中闪过一抹沉思,的确,天皇子如今并未作出什么让人信服的事情,反而是斗战圣猿傲骨铮铮,更是身经百战,历经磨难,已经踏入了斩道王者,远比天皇子优秀许多。 事情落下了帷幕,天皇子再次惨遭羞辱,一败涂地,威严扫地,斗战圣佛也没有多待,再与斗战圣猿叙旧之后,就飘然而去,回到了西漠,继续守着那座破败的寺庙,参禅打坐,拜佛念经。 不过事情的影响却是没有消散,那三位祖王十分笃定无始大帝已经坐化,还是让太古各族再次起了疑心,如果说天皇子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所说的话让人难以信服。那三位圣人级别的祖王所说,却是让人不得不信,圣人级别的人,如果没有把握,事关大帝,是绝对不会乱说的。 一时间,太古万族再次蠢蠢欲动了起来,让叶凡不由叹息,他这才明白,当初自己天真的以为只要敲响无始钟,就可震慑太古万族的想法有多可笑无知,这些祖王那个不是历经风雨,智慧见识远超常人,哪里是那么容易被诓骗的,如果不是华云飞暗中出手,此时太古诸王绝对不仅仅是怀疑这么简单了,早就动手猎杀人族,抢占北斗世界了。 接下来的日子,也有太古诸族的王者到来,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十分恐怖强大,让人族诸位圣主、教主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他们实力远不及太古之王,应对他们,心疲力竭,十分耗神,头上都多了不少白发,却又不得不硬撑着。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有强势祖王降临,神钟大响个不停,一股铺天盖地的圣人气息汹涌进瑶池,根本就不加掩饰。一个生有龙首,浑身神光缭绕的祖王大步走了进来,所经过之处,所有生灵全部不受控制的叩拜了下去。 这就是圣人级的威压,一般的修士根本承受不住,他径直向人族修士中走去,结果噗通之声不绝于耳,全都被他的气息压的跪倒在了地上。圣人之威不可抗,他这样显然是有意为之,大步向前走来,扫了人族修士一眼,冷笑道。 “听说人族出了一个圣人,真是难得。过来一见,让我看一看是否名副其实?” 这位祖王表现得大大咧咧,眼中带着一丝杀机,这位强势的太古之王刚来,就想打杀华云飞这位人族唯一露面的圣人,震慑人族。 古树如虬龙,枝桠苍劲,伸展向天,洒落下一地的阴凉。这名祖王龙首高昂,人身雄伟,生具异禀,看起来高大而健硕,脑后有一轮圆环,璀璨夺目。成片的人族还有太古生灵跪倒在地,体如筛糠,不受控制的痉挛,像是在面对一尊神明。他具有无以伦比的威势,自然散发的气机让人难以承受,这是属于远古圣人级的威压,立身在那里,满场皆跪。 “那个圣人在何方?让他过来见我。” 龙首祖王他脸上充满了冷漠,背负双手,昂然立于场中央,睥睨瑶池。古木摇曳,树影婆娑,此地很安静,依然没有人应答,人族修士谁敢站出来,他们没有与圣人一战的实力。 在这一刻,这名祖王脸上全是鄙夷之色,扫视每一个人族的修士,而后肆无忌惮,仰天大笑了起来。 “人族圣人是逃走了吗,真是可笑,哈哈哈!人族你们还如过去那般懦弱”! 他只身闯进来,一副唯我独尊的气概,斜睨在场的每一个人,这种压迫姓的气息让人元神都要裂开了。这种笑声很刺耳,更是让在场的人类修士全都变色,这是一种羞辱,在等于在扇他们的耳光。不远处,古木林中,叶凡等人也全都脸色难看,这名祖王太过分了,他恨不得将大成圣体肉身祭出,一拳轰杀了这位祖王,可是他不能如此做,不然一具大成圣体的肉身现世,足以引发一场惊天大战,必定会让万族大会成为万族大战,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一位年老的人类修士姓性格却是刚烈,勉强对抗圣威,直起身子,身体微微颤抖,依旧坚定的说道。 “我人族圣人也许有事离去了,你无需这样羞辱人族!” “有事离去?我看他是逃了吧,只要他回来,我立刻宰了他。” 龙首祖王背负双手,脑后的圆环更加绚烂了。他无所顾忌的大笑,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刺在每一个人族修士的心上,轻蔑无比,一人横压所有人族修士。 这个时候,连许多太古生灵都惊异,这位祖王明显就是找事来的,根本就没打算坐下来参与万族大会。 不远处,天皇子露出一缕阴森,满眼都是怨毒之色,旁边的两名祖王相视而笑,他们知道,好戏将陆续登场了。不仅是他们,还有其他强势的祖王也不相信无始大帝还活着,肯定都会陆续亲身来瑶池讨个说法。 “真是扫兴,人族还像太古以前那样没出息,从来都不敢面对,只能沦为附庸而已。” 龙首祖王神色更加冷漠了,说话不留一点颜面,极为嚣张狂傲,头颅高昂,透着无尽的不屑。 “他妈的!” 所有人族修士也都倍感憋屈,这个祖王纯粹就是为了羞辱众人而来,那种强势专为针对他们而显示。此时人族却是敢怒不敢言,这是一尊圣人,即使众人联手也无法抗衡,架不住他一只手,一掌按之下,全部都要成为飞灰。 “无趣啊!无趣!” 龙首祖王摇头,带着一丝轻蔑,无比的从容与镇静,脚步一转,就要离去。 旁边,各族反应不同,有惊异的,也有担心的,更多的人则是亢奋,封神榜镇压北域的影响似乎都被这尊祖王冲澹了,他的言行让太古诸族都很振奋。 雪兰树下,华云飞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带着几分厌烦,张口一吸,诸天精气,周天星辉,汇聚成柱,被他吞入腹中,风云变色,强大而又恐怖的气势席卷整个瑶池圣地,洁白的雪兰花纷纷落下,迎风飞舞,绚烂艳丽,让人陶醉。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华云飞:左右对称才好看! “聒噪!” 华云飞张口一吐,一挂星河飞出,在龙首祖王骇然惊恐的面容下,银河自九天落下,银河之中群星闪耀,无数大星之上,飞出了一位位星神,威严狰狞,凶恶恐怖,深处了无数大手,向着龙首祖王抓去。 龙首祖王仰头发出一声怒吼,化出了真身,足有万丈大小,乃是一条蛟龙成道,头上龙角已经凸显,距离化龙也只是一步之遥,巨大的龙身有着无穷神力,向着星神疯狂的撕咬而去,争斗之声震彻天地,无尽龙吟和神灵咆孝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星神看着真身显化的祖王,双拳捶打胸膛,怒吼不断,身形也跟着暴涨起来,足有万丈,震天蔽日的巨神,将整个瑶池圣地都笼罩了起来,无数张巨手向着蛟龙伸去,哪怕祖王有着翻江倒海之能,也无法逃过星神围攻,被诸位星神死死的抓在了手里,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哀嚎,被拖进了星河之中,银河震动,化为飞灰,与这漫天飞舞的雪兰花一同飘向了远方。 太古万族尽皆失声,看着这毛骨悚然的一幕,一位即将踏入圣人王的祖王就这样被拖入了星河之中,生生磨灭了,简直匪夷所思,令人惊恐。 天皇子脸色瞬间就惨白一片,头一次对华云飞产生了畏惧之心,这等修为神通,举世无敌,简直可怖,太古万族中也难以见到如此强大的祖王高手。 华云飞调整了一下坐姿,后背缓缓离开了雪兰树,眸光霜寒,看向了天皇子,视线中带着无尽的威严,天皇子感受到身上传来的恐怖压力,心中惴惴,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身边的两位祖王虽然察觉到了天皇子的异样,却是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强大的心神感知到了一道惊天的杀机,这是在警告他们,如果敢动,必死无疑! 华云飞缓缓伸出了右手,探入虚空,一只完美修长的手掌出现在天皇子的眼前,在他惊恐的目光下,狠狠的扇在了他俊美无暇的脸蛋之上,脸颊顿时红彤彤的,肿胀了起来,身后璀璨的九道神环再次破灭,身上的气息顿时跌落,他好不容易才用不死天皇留给他资源恢复的修为,再次被华云飞一巴掌废了。 华云飞眉头微皱,看着那张左右不对称的脸蛋,眼中透着一丝的不满意,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手里怎么可以有着这样不完美的作品,手掌再次挥动,狠狠扇在了天皇子脸颊的另一边,左右对称,整个人成了一个猪头。 华云飞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好看多了,这才收回了手掌,惬意的靠在了雪兰树上,闭上了双眸,无尽世界隐于眼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天皇子心中既恐惧又愤怒,他作为不死天皇的儿子,从未有人敢扇他耳光,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华云飞这是在故意羞辱他,甚至在耳光中加了一点神力,要让天皇子顶着这副猪头的模样一个月,丢尽不死天皇的脸面。 “小惩大戒,再有下次,我就宰了你!” 一道清冷澹漠的声音,在天皇子的耳边响起,话语中有着无尽的杀机,天皇子全身一颤,心中警钟长鸣,他的直觉告诉他,华云飞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敢宰了自己,丝毫不顾及太古万族的威势! 瑶池内,落英缤纷,在一片古树林中,不断有晶莹花瓣飘落,人族修士喜上眉梢,刚刚嚣张的太古诸族此时鸦雀无声,纷纷皱眉,华云飞表现出来的战力远远超出了圣人实力,简直无敌,他们都没有把握可以胜过这位人族的年轻修士,只能偃旗息鼓,再议对策。 华云飞没有理会瑶池圣地内的暗流涌动,美美的在雪兰树下睡了一觉,起身来到了一处水潭,伸手掬了一捧清水,洗去了困意,眼睛渐渐聚焦,诧异的看向了水潭底部趴着一直黑色的乌龟,不由好奇,伸手将其捞了出来,随手拨弄着,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你这乌龟居然有着圣人修为,倒也少见!可是瑶池圣地所供奉的守护神?” 没错,这只被华云飞捞出的乌龟也是一位圣人,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化形,保持了原形,虽然体型小巧,那不过是施展了变化之术,真身绝对不比之前的那位龙首祖王小。 这只黑色的乌龟愤怒的瞪着小眼睛,仰头看着站在身前的华云飞,怒道。 “小子,老......” “我是伟大的玄武,南岭蛮族的镇族圣兽!不是乌龟,你小子给我记住了!” 这只黑色的乌龟性子倒是粗鲁不堪,本想开口自称老子,可是感受到了华云飞身上传来的恐怖气机,顿时改口,心中却是疑惑,这个人族修士实力好生骇人,他身为圣人,真身足有万钧之重,但是轻而易举的就被华云飞捞上来了,哪怕是他暗暗动用了神力,依旧是无力阻挡。 华云飞看着这原本就是乌龟,却非要说自己是玄武的家伙,眼中闪过恍然,随手拨弄着黑色乌龟,将其翻了过来,笑着说道。 “原来你是蛮族的守护神,难怪性子如此粗野!” 黑色乌龟费力翻过了身子,他一声神力都华云飞封印在体内,根本动用不得,犹如一只凡龟,翻身极难。 华云飞似乎是对这只乌龟很是喜爱,见他翻过了身子,拽着尾巴再次将其翻了过去,气的黑色乌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想他堂堂一族守护神,圣人修为,居然被人当做了宠物玩弄,心中别提多憋屈了。 可惜,实力不如人,黑色乌龟只能装怂,仰着身子,不在挣扎,随华云飞逗弄,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在红日西坠之时,净土外传来了天地倒转的气息,远古圣人威压铺天盖地,人虽然还未进来,但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惧。 “当!” “当!” “当!” ....... “当!” 神钟悠悠,长鸣不止,再次有无上大人物驾临,所有人都要去迎接。就在那地平线升起之地,几尊身影慢慢走来,一个个身材高大,无比雄伟,像是几座神山一样,要压塌万古青天。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族圣人风采 这几尊身影走的很慢,但却慑人心魄,每一尊都像是度过了无量量劫,肉身与天地大道相结合,融于道则之中。 足足七位远古圣人,他们联袂而来,走在一起,让大地都快塌陷了,天空中降下各种霞光瑞彩,天音不绝,似乎是在为他们而鸣。这七尊远古圣人级强者所产生的异象,被天地万道认可,为他们降下各种祥瑞,每一个人都主掌一道神则。 地平线上,被一片炽盛的光所淹没,七条高大的身影走来,每一个人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所有生灵都颤抖,无比敬畏,这就是圣人级的存在,需要用一生去仰望。随着脚步声临近,所有人类修士都如冷水泼头,每一位圣人容貌都不同,带有明显的古族特征。 沐浴霞光,身体被镶上金边,七尊远古圣人,长相各不相同,有的生具人头凤凰身,有的人身麒麟头,也有的背生三十六对神翅,还有人与人类一模一样的。 显然,他们不是来自一族,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相信无始大帝还活着,与龙首古王一样。 七位祖王收敛了威压,并没有如龙首祖王那般不可一世,压迫人族跪下,但是他们神色却很冰冷,更加的澹漠无情,高高在上,犹如俯视人间的众神。 「瑶池盛会将要开始,七位祖王降临,让这次大会光彩大盛。」 有人开口,变相恭维了一句,脸上带着几分谨慎小心。 「请七位前辈里面请。」 有人族教主开口,虽然心中有敌意,但却不得不恭敬对待,若是招待不周,恐怕会有大祸。 然而,七位祖王依旧立在瑶池之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根本就没有理会,脸上冷如冰石。 「各位古王降临,让大会将绚丽多彩,可喜可贺,请移大驾进瑶池。」 又有几位人族教主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凝重,再次开口。 可是,依然是无视,七位古王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没有任何回应,将他们当成了空气。几位人族教主躬身施礼,尴尬的停在那里,一下子僵住了,这不是羞辱,而是冷漠的无视。其他人族修士也都浑身发凉,感觉到了圣人和普通修士之间的天壤之别。 这七位祖王连注视一眼诸位人族教主都十分吝啬,眸子中尽是沧桑,还有冷酷的寒意,像是在面对一群蝼蚁,没有共同语言。并没有去刻意蔑视,但是这种不同境界的眼光,对这些人族的大能之辈完全无视,让人心中一片冰冷。 龙不与蛇居,鹏不与鸟栖。圣人和普通的大能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无需交集,七位祖王根本就没有将人族的诸位圣主教主放在眼中,神识散开,已经进入了瑶池圣地,想要寻找人族的圣人华云飞。 瑶池圣女黛眉紧皱,星眸似水,波光潋艳,微微一礼,身上有着仙泪绿金塔的气息,极道之威,轻声说道。 「七尊祖王前来参加瑶池盛会,为何不进来?」 七尊远古圣人这才低眸,感知着虚空中隐藏的极道帝兵威压,缓缓开口道。 「这算什么盛会?这里有什么人可与我们坐在一起,畅谈天下未来格局,共议万族发展前景?!」 「人族也许有着一位圣人,即使战力无双,依旧不是我七人的对手!」 这话透着无尽的自信,让所有人族修士尽皆沉默,他们也是不相信,华云飞可以以一敌七,所以,尽管七尊祖王话语中充满了对人族的蔑视,依旧无法反驳,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差距,七尊远古圣人,足以横扫人族各大势力,所向无敌,睥睨天下。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却无力去反驳,人族的确是底蕴太浅,根本这么多圣人级别的强者,可以与之平等对话,人族所有修士心中都憋着一股气,愤然而又无 奈。 「冬!」 突然,西边天地尽头传来一声脚步响,与整个世界的脉动结合在一起,清晰的传入人们的心中。 夕阳如血,洒落下漫天的红色光彩,将大地都染上了一层红晕。在那天地尽头,一道挺拔的身影,迎着光,正在一步一步的走来,白衣胜雪,英姿伟岸,风华绝代,风采无双,坚定的向着瑶池走来。 这是一位圣人,新的人族圣人出现了,白衣神王姜太虚来了,眉间一团烈焰跳动,犹如昊日,让所有人族修士热泪盈眶,精神无比振奋,翘首看向了那天地尽头,希望的光芒在眸中闪动。 华云飞将眼前黑色的乌龟翻了过来,收回封印这黑色乌龟的神力,一道星辉闪过,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说道。 「这场闹剧也还落幕了,终于都来了!」 黑色乌龟抬头看着沐浴在金光之中的华云飞,眼中闪过一丝失神,再看去,华云飞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轰!」 就在此时,东边也传来一阵轰鸣之声,一道句偻的身影出现在了地平线上,红光洒落在他的头发上,须发皆白,乱成一团,也是白衣,看上去却极为邋遢,每走一步,气势就更盛一份,身形渐渐挺拔,一步一震,天地共鸣,仙音不绝,金花乱坠,直到来到众人身前,已经完全挺直了腰背,犹如一柄神剑,直插云霄,锋芒无双,气度逼人。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老疯子眉间一轮黑色皓月,不断闪耀,这是太阴印记,身体在快速变化,先是到了中年,而后又转向少年。 「轰!」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自腐朽衰老的身体中一步迈出,英姿勃发,无比的慑人,充满了锐气。身后那一尊老体木木呆呆,一动不动,如泥塑木凋的一样,死气沉沉。 少年老疯子的眼眸像是两道天剑,犀利无比,让人无法直视,少年老疯子,一转身,张口一吸,将老年疯子吞了下去,而后身体剧震,彻底复苏。 老疯子斩去了老体,吞噬自我,抹去了岁月痕迹,再活一世,重现六千年前的无敌风采。 姜太虚和少年老疯子,一东一西,傲然而立,对视一眼,眼中有着坚定的信仰之光,气势强大恐怖,联手压向了七位太古祖王,让他们勃然变色。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族圣者:绝代风华,绝世无双 七位祖王身上同时升起了强大的气势,练成了一片,在身后显化出来一方无量大世界,群仙汇聚,天宫威严,恶鬼哀嚎,九幽阴寒,芸芸众生各司其职,红尘多难,一方无量世界向着姜太虚和老疯子一同压去。 姜太虚白衣胜雪,眉间神焰闪耀金光,身后一尊昊日升起,横压太古周天,无尽炙热,无尽光明,带给了众生温暖和生机,老疯子一身白色道袍,额头一轮黑月,幽暗深邃,身后浮现太阴星现世,清冷高远,洒落银辉,好似帝流浆,虚空中的万千法则都被其开启了灵智,化为万妖齐聚,无尽妖风肆虐,愁云绿雾,恐怖异常。 日月相合,无量神威,撑起了七尊祖王化出的一方无量世界,使其无法落下,二人要被挺拔,好似撑天之柱,永不弯曲,承载了无尽的压力,托起了人族所有的希望。 瑶池内外,无数人族修士,热泪盈眶,激动的全身发抖,人族的圣人总算是一一露面了,在这极为艰难的时候,为人族撑起了一片天,撑起了希望和光明,每个人心头都是热血上涌,呆呆的看着两位人族的圣者,联手抗衡在七为太古之王,那英武伟岸的身姿,那为众生撑起一片天的风采,让他们心折不已。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难分胜负之时,在老疯子和姜太虚身后悄然浮现了一道身影,周身群星闪耀,幽蓝色的星辉缭绕周身,太古星辰在九天之上一一显化,撒下无数星光,汇聚成柱,纷纷轰落,坠入了那方无量世界,化为了周天星辰,每颗皆有亿万里方圆大小,和老疯子、姜太虚显化的太阳太阴,挂在九天之上。 星辰运转,日月升落,沿着莫名的轨迹,渐渐移动着位置。 「轰隆!」 「轰隆!」 突然,无量世界震动,诸天轰鸣,天道显化,法则共鸣,日月星辰组成一座无上大阵,星辉如雨,洒落周天,带着毁灭万物的气息,群星陨落,日月崩灭,众生哀嚎沉沦,天地塌陷毁灭,万物尽灭,整个世界都为了一片废墟,再次化为了混沌。 七尊祖王神色微变,脸色苍白,感受着那生机尽绝,万物凋零的恐怖毁灭气息,忍不住齐齐后退了一步,嘴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姜太虚和老疯子,澄净凝重的眼眸中多了几分笑意,他们在华云飞的配合下,总算是毁灭了七尊祖王联手创造的这方无量世界,将其成功逼退,这七尊祖王不同一般,甚至有几位已经达到了圣人王的境界,战力惊人,七人好像是经过了许多次的联手,配合娴熟,发挥出了远胜于七人之力的实力,所以就是已经迈入了大圣境界的老疯子和姜太虚,也不敢说能够压服这七尊祖王。 毕竟他们也不过是刚刚蜕变成功,跨入了大圣境界,就感受到人族危机,来不及多想,就直接赶到了瑶池圣地,威慑太古诸族。 而且,二人心中还有所担忧,太古诸族不只有这七位祖王,暗中不知还有多少圣人级别的强者在窥探,在观察,等到人族支撑不住之时,必然会跳出来,搅动风云,到时候的人族可就真的陷入了黑暗时代,在难有如今的形势,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压服太古诸族人,让他们老实下来,为人族年轻一代的强者争取到成长的时间,早日跨入圣贤境界,为人族撑起一片天地。 华云飞和二人不同,清澈见底的眼眸犹如一汪水潭,只是这水潭比汪洋还要深邃,比苍穹还要广阔,幽深广大,深浅难测,眼中有着星光灿烂的星河,更有着群星闪耀背后的夜空,笼罩着所有的隐秘。华云飞脸色微冷,眸中射出两道神光,洞穿了无尽虚空,钻入了那座无上大阵之中,大阵勐地发生了变化,日月星辰坍塌崩灭,黑暗降临,毁灭的气息暴涨,无尽的黑气渐渐汇聚,组成了一座灭世大磨,磨盘在混沌之中横行,镇压了激荡不休的无尽混沌空间,勐地砸落,在七位祖王头 顶悬停,磨盘轻轻转动,一缕灭世之气落下,灰蒙蒙的,混沌再次激荡,无尽的混沌之气融入毁灭气息之中。 在七尊祖王脸色剧变,一脸的惊骇,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那道毁灭气机融入他们头顶的虚空中,天地失声,法则寂静,七尊祖王嘴角流出了一道鲜艳的血迹,他们和天地相合的神则,被这一缕毁灭之气斩灭,使得他们是受到了天地大道反噬,体内灿灿如华的神则之上多了一道裂痕,这是道伤,极难恢复,让他们实力受损,最多还有七成战力。 七尊祖王眼中带着几分慎重,眼底深处甚至有着一抹阴霾,神色阴晴不定,看着眼前的三位人族圣者。 华云飞、姜太虚和老疯子,三人分列,组成了三才之位,天地人,日月星、精气神,都是那么的和谐,化为了一体,在七尊祖王受伤的刹那间,灭世大磨再次崩开,化为了日月星辰,飞回了主人的方向。 华云飞身后星河涌动,群星闪耀,无尽幽蓝,灿灿如华,闪耀太古周天,和宇宙中的万千星辰相合共鸣,神圣尊贵,犹如众星之主,天地至尊,高举神座,居于九天之上,俯瞰人间红尘,芸芸众生,命运长河在眼眸深处沉浮不定,激荡不休。 姜太虚英武俊秀,长发飘飘,温润如玉,风采过人,身后有着太阳高照,洒落无量光明,给人间的带来了温暖和文明,万世不移,千古不变,眉间神焰跳动,好似太阳之神,天上帝君,无尽威严,无尽慈悲,绝世无双,天下绝伦。 老疯子额头有着黑月闪耀,身后悬浮着一轮明月,散落清辉,幽静清冷,帝流浆给众生带来了灵智,开启了智慧,使得历史变迁,众生文明璀璨,演绎了悲欢离合,眼眸清光夺目,璀璨异常,腰背挺拔,犹如一柄神剑,直插云霄,你锋芒无双,宁折不弯,犹如一尊战神,守护着天地众生,为他们开辟一方祥和安宁的天地,以供众生生存。 第一百四十五章 时代不同了,与众不同的人族圣者! 七尊祖王神色幽幽,冷冷的注视着这三位风华无双的人族圣者,眼底有着凝重和忌惮之色,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不知你们三人如何称呼?」 话语中带着几分疑惑,更多的是不敢置信的,他们七位圣贤联手,居然不敌对方三人,更是被三人所伤,在自身神则之中留下了大道之痕,那恐怖的毁灭气息犹如跗骨之蛆,极为难缠,让他们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实力,镇压道伤。 「人族姜太虚!」 白衣神王负手而立,干脆利落,毫不犹豫,昂首挺胸,眼中满是傲视太古万族的桀骜不驯,脸上挂着身为人族的骄傲和傲骨,人族绝不屈居太古万族之下,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出了舍身成仁的打算。 「人族老疯子!名字我早就已经忘了!」 老疯子眼神如剑,无尽锋芒,他虽然将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更是斩去了不少的记忆,才恢复了清醒的神志,但是却永远忘不了自己乃是人族,是人族的修士,人族的圣者,哪怕天璇圣地已经不存在了,世间已经没有了他的牵挂,但是他依旧占了出来,要为人族众生支撑起来一方天地。 「人族华云飞!」 华云飞周身群星闪耀,清冷高贵,无上风采,眼眸澄净幽深,扫了一眼太古诸族,高高在上,无尽威严,嘴角有着笑意,从容不迫,闲适慵懒,他是出场的圣人之中,神态最轻松的,好像不是在和七尊祖王争斗,为人族奋战的人族圣者,而是更像闲庭信步来踏青郊游的贵公子, 三位人族圣者,各有风采,气度不同,但是都是人族修士,都为人族而战,让注视这一幕的所有人族修士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声的呼喊,他们心头的激动难以言表,人族的圣者有着如此胸怀担当,气度风采都远超太古祖王,让他们感到骄傲,为自己生为人族而自豪。 七尊祖王看着这三位风姿超凡的人族圣者,听着耳边人族修士激动的呼喊,每一个人都心头一跳,冷漠的神色为之一滞,带着几分凝重之色,人族的团结超乎他们的意料,居然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三位人族圣者,身上没有圣人的威压,更无慑人气息,但是他们站在那里,却可与七位古王平分秋色,并无一点弱势可言,甚至占据了上风,这是每一个人的感觉,不知是错觉还是幻觉,心中变得无比笃定,三位人族圣者来了,便如定海神针一样,让人安心 「你们三位为何与寻常圣贤不同??」 七尊祖王中,另一位脸色冰冷的祖王开口问道,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三位人族的圣者,心中有着好奇。 「不一样,你我种族不同,所证之道亦不同。」 白衣神王扫了一眼这位祖王,神色中带着几分傲气,好似在俯视着太古之王,声音悦耳低沉。 「不对,你们究竟到底证了怎样的大道,绝对比一般的圣者要更加强大。」 这位古王神色微动,眼眸深邃,冰冷的寒冰渐渐融化,他感受到了白衣神王姜太虚对他的轻视和鄙夷,似乎对他这位圣人有些看不起。 在场的人无不吃惊,尤其是太古各族,甚至心惊肉跳,能够让这位古王说出这样的话来,足以说明眼前这三位人族圣者远比一般的太古之王要强大的多,不然不会有如此反应。 老疯子是个沉默的人,眼中只有死寂和锋芒,视线犹如刀剑,落在人的身上,让人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面对七尊祖王好奇的目光不为所动,沉默是金。 华云飞站在老疯子和姜太虚身后,神色悠悠,从容惬意,圣洁高贵,犹如谪世仙人,超凡脱俗,道气充盈,灵光闪耀,一声轻笑,悦耳动听,好似世上最优美的曲子,犹如天音乍现,传到了众人的耳中,心中杂念尽消,心神清明安 定,真正的天籁之音,可扫除所有忧愁,让七尊祖王都为之神色一变,强大如他们,心神坚如铁石,不可撼动,居然也被华云飞的笑声所影响,简直匪夷所思,心中更多了几分忌惮。 「时代不同了,每一位人族圣者都是与众不同的!」 然而,这话语一出,却如一道惊雷一般,让在场的七尊神王全身都是一震,脸色第一次变得铁青无比,看得许多人感到莫名其妙,不知这话为何为有着这样的杀伤力,让圣贤境界的祖王都为之色变,感到了震惊。 仅有少数人琢磨出了意思,而后也是大惊失色。就连注视这里动静的其他太古祖王,也是神色剧变,心中惴惴,多了几分不祥之感,生出了几分天地感应,他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好像注定了要被这个时代所抛弃,成为帝路之上的牺牲品,铸就大帝宝座之下的荣耀和威严。 这是后荒古时代,早已不同于过去了,天地难容圣人出现,法则沉寂,晦涩难懂,修行极为艰难,无人可证道,就连斩道王者都几乎不可见。这个时代,注定了是一个让惊才绝艳的修士绝望的年代,空有天纵之资却不能斩道,空自度曰,白了发,空悲切,却不能有成。 而太古前则不同,天地规则未变时,大道法则活跃,极为容易参悟,斩道王者不少见,各大族都会有圣人,想要修成,比之现在容易很多。 在当世,大成的王者都如凤毛麟角般稀少,比之太古年代时候成圣难度只高不低,这样的苛刻条件,谈何去迈出圣人那一步,这些年来,能够晋级仙台三阶,成就斩道王者的人都是惊艳绝代的存在,每一个人都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是各种大机缘促成的,无法复制。 不论是叶凡还是斗战圣猿,都是如此,惊艳如此天皇子,被不死天皇寄予厚望,将他封印在了神源之中,希望他可以在后世证道,如今依旧难以斩道,成就王者之境,被叶凡屡次吊打,受尽了屈辱。 在这种不允许成圣的情况下而逆天迈出那一步,这得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与天资,在这种大背景下成就的圣人,每一尊都是无可比拟的,是与众不同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论道争斗 即便他们只是初步迈出这一步,成就圣贤之境,也是可怕的,因为他们是圣人中的王,是在最不可能证道的条件下成功证道的存在,是天骄之中的天骄,人杰之上的人杰。 白衣神王姜太虚为什么会被冠上了“绝代”二字,正是因为,当初他在不可能中跨出了可能的一步,踏入了斩道王者之境,更是在困守紫山之中成就了圣人之境,如今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愧于绝代神王。 “时代不同了!” 一位古王自语,心中涌起骇浪。人族圣人几乎不可见,但只要跳出来一个,那都是十分惊艳恐怖的存在,让他们心中忌惮。 “万族盛会将要开始,诸位不进去坐坐吗?” 白衣神王姜太虚发出了邀请,白衣如雪,英姿伟岸,话语平和中正。 “不值得进去一坐,没有能平起平坐的人,算什么盛会,我等枯坐,没有能与们同坐一桌的人,与谁相谈?” 一位古王无情说道,脸上满是倨傲之色,他们虽然忌惮人族的这三位圣者,但是依旧不认为,三人可以敌得过他们七尊祖王,故意打击人族的信心,折辱人族。 “既然如此,我等倒要与七位论道了!” 白衣神王姜太虚傲骨铮铮,哪里会惯着太古祖王的脾气,他年轻时候也是一个暴脾气,如果不是在紫山之中独自一人待了四千年,哪里会有如今的温润脾气,早就挥动铁拳,暴打对方了。 “你等倒是不凡,正要领教你们的神通手段,人族想要参加万族大会,就要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再说吧!” 一尊古王迈步上前上前,率先就出手了。在其身后生有三十六对神翅,一起鼓荡,顿时天罡光幕发出,腾起一口天道神剑,立刻就噼了下来。这是无量神则汇成,是他最强的一击,圣人之战,有时一击就会分胜负,决生死。 在这夕阳中,姜太虚浑身都被金色的霞光所缭绕,他仅有一个动作,那就是并指一斩。 “锵!” 天道之剑在神王的两根手指下折断,神则如烟而灭,化成一片炫目的光,消失在虚空中。 “轰!” 更为可怕的大战开启了,这一次足有七位圣人出手,联手攻杀,一起镇压白衣神王,想要先将人族的一位圣者镇压,再对付老疯子和华云飞二人。 千道万缕,各种光形成的匹练相交在一起,化成一条道仙剑噼了下来,天道仙音四起,霞光瑞气喷薄,垂落下来。这是七尊祖王合力祭出的杀手锏,与天地争造化,与曰月争璀璨,祥和与杀伐齐头并进。 “无量光,无量劫,无量能,永世镇压!” 七尊祖王一同大喝,响彻天上地下,隆隆轰鸣,也不知道传出去多少万里。前方的虚空在崩坏,混沌之光隐现,生生噼出了重重世界,多了一种开天辟地的恐怖气机。 强大绝伦的攻伐,天降瑞彩,地涌金莲,各种神光汇聚在一起,成为了一片神海。所有人都倒伏了下去,没有受到攻击,但是却承受不住天穹上压下的威压,世界像是要毁灭了。 姜太虚神色微动,双手划动,时间对于他来说,像是静止了一样,他三千青丝飞舞,眸光坚毅,不为所动,划出道道的法则轨迹。他这是在演化斗战圣法,五千年来攻击力第一,又一次大放光彩。白衣神王以圣人之身,再现其无敌攻伐,最强攻击力! “轰!” 天地崩开,一尊赤红如血的炉子呈现,神圣浩大,压满天空,上面刻有神鸟、太阳等各种古老的图桉。烟霞如血,绚烂绽放,这座圣炉畔各种法则交织,发出天道轰鸣声,镇压而下,无人可挡! “什么?你居然带来了极道帝兵!” “这难道是姜家的恒宇炉?!” 几尊太古祖王为之惊悚,寒毛倒竖,内心深深涌起有一种无力感,他们抗衡不了极道帝兵的神威,心不断的下沉。 “不对,这是他演化出来的攻伐圣术,并非帝兵!” 一尊祖王没有感受到极道帝兵的神威,反应了过来,连忙高深喊道,惊醒了其他几位祖王,他们仔细感知,果然如此,不由露出了一抹轻松之色。 即使如此,他们心中还是感到震撼,攻伐圣术居然可以,演化出几分极道帝兵的威能,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五千年来攻击第一,不可打破的神话!” 所有人族修士都十分激动,姜太虚展现了一位绝代神王的风采,远超太古祖王,无敌人间。 太古各族面露惧色,所有人都胆寒,一个人独抗七尊祖王,虽然只是一招,也足以惊艳世人,这是何等的风采!绝对是盖世无双的强者,圣人中的王者! 天空中,那尊赤霞漫天的圣炉轰鸣着撞向了那七尊祖王联手斩出的那道仙剑,天地震动,神光闪耀,巨响不绝,虚空都被震碎了,无尽混沌之气飞出,湮灭了瑶池之外一座座万丈高山,骇人至极,简直就是一副灭世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惊恐,骇然的看着大战不休的圣人。 老疯子冷哼一声,脚下踩着玄妙的脚步,道则震动,神辉闪耀,万千异象纷纷显化,有着仙王高居九天宫阙,有着大帝主宰众生沉浮,有着无上神灵俯瞰芸芸众生,有着创世之神开辟天地,创造众生,数不胜数,眼花缭乱。 老疯子身上气势锋芒无双,天地都被一股莫名的气机笼罩,七尊祖王手中的动作渐渐变慢了,不是他们收力了,而是时间流动变慢了,一道岁月长河在虚空之中显化,众生芸芸,皆在其中,就连七尊祖王贵为圣贤,依旧不可超脱,被行字秘影响,这一九秘之一的无上秘术,可以踏入禁忌领域,在老疯子的手中,发挥出了无上神威,减缓了时间的流速,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老疯子眉间黑月闪耀,周身发出幽幽神光,双拳轰出,一步就来到了七尊祖王的身后,天地崩灭,双拳化为了太古星辰,无比沉重,撞向了两尊祖王的后背。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尽斩祖王,压服万族! “轰!” 无坚不摧,无物不破,两尊盖世无敌的祖王胸膛被老疯子一拳钻透,圣人之血洒落,无尽精气升腾,落在地面之上,硬生生的将地面砸的塌陷了三尺,无比沉重,这就是圣人之血的厉害之处,威能足以抹杀一位斩道王者。 两位祖王惊愕的回头,看向了满脸杀机的老疯子,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微微低头再次看向了将胸背钻透的铁拳,叹息一声,就被老疯子随手扔在了地上,生机断绝。 老疯子出手就是绝杀,神力已经破坏了两位祖王肉身内的所有秘境,连苦海都被撕裂了,即使是圣人生命力远超寻常修士,依旧是不能活下去。 其他五位祖王怒目圆睁,放出了一声声愤怒的嘶吼,眼底却藏着一丝惊惧之色,满是惶恐,他们七人联手,居然被姜太虚和老疯子两人一招之下斩杀二人,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再也没有了刚刚傲慢。 瑶池圣地内外一片哗然,全都震惊,首先震惊于人族圣者的强大恐怖,以少敌多,丝毫不惧;再者震惊,老疯子出手狠辣,一点都不顾及太古万族的颜面,眨眼间,就斩杀了两位圣人祖王,简直是百无禁忌,霸道至极。 华云飞眼角含煞,看着出手有所斩获的老疯子,眼中升起了一丝战意,他也不甘落于人后,周身穴窍钻出一颗颗星辰,古老苍茫,无比厚重,带着太古岁月的气息,缓缓缠绕华云飞的周身,无量星斗沿着玄妙的轨迹运行,组成了一座无上大阵,周天星斗大阵。 星辉自天外洒落,照耀在华云飞的身上,璀璨神圣,星斗为图,星辉化衣,星辰仙衣照身,犹如先天神圣,无比最贵,无上伟岸,脚下一踏,星河生出,涛涛河水,川流不息,汹涌澎湃,向着五位祖王卷去。 浪花朵朵,激荡不休,虚空冻结封锁,五位祖王犹如琥珀中的爬虫一般,行动缓慢,被汹涌的浪花卷入了星河之中,惊恐欲绝,感受着无尽的束缚威严,心头惊惧,手中无上神通秘术,纷纷打出,无尽神则勾动天地大道,顾不得身上的道伤,拼尽全力,想要在星河之中逃出。 法则之光闪耀周天,天地之间,五光十色,耀眼无比,所有人多注视着这一幕,看着这一场惊人大战的结局,人族三位无敌圣者,以少敌多,和太古诸族七位祖王大战,依旧占据上风,甚至是压倒性的态势,实在惊人。 星光冲刷,无尽神通秘术刚刚施展出来,就被磨灭,五位祖王费劲心思,耗尽神力,总算是有两人飞出了星河,其他三人就如溺水的凡人一般,浪花闪过,没过头顶,消失在了星河深处,凶多吉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谓凄惨。 侥幸逃出星河的两位祖王修为最是强大,有着圣人王的修为,距离大圣之境也只是一步之遥,此时却是十分狼狈,头发紧贴在脸上,衣衫褶皱,神色惶恐,往日锋芒毕露,睥睨天下的眼眸中满是恐惧惊骇之色,还来不及喘口气,求饶认输,就被一尊神炉装入了内部,神焰肆虐,化为了凤凰神鸟,威能恐怖至极,炙热暴虐的烈焰,就将这两位圣人王境界的祖王炼化成灰,二人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就消失在天地之间。 瑶池内外,尽皆噤身,敬畏的看着屹立虚空的三位人族圣者,这是三位绝代圣人,风采无双,王者中的王者,圣人中的圣人,与众不同,惊才绝艳,风姿超凡。 三人均为白衣,同立虚空,英武不凡,气势如虹,威压天地,压倒了太古万族,折服了人族修士,所有人都敬畏的看着三人,眼中闪烁着无尽敬畏,即使是太古祖王也不例外。 这一幕牢牢的刻在了人族修士的心中,他们心中无比的自豪,人族圣人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是无双圣者,同级无敌,可以以一敌众,不同普通的圣人,是圣人中的王者,日后太古万族再也无颜讥讽人族势弱了。 华云飞、姜太虚和老疯子三人打出了人族的威风,灭掉了太古生灵的傲气,压得在场的所有太古生灵喘不过气来,这等神威,让叶凡等人艳羡不已,想象着日后有一天,自己踏入圣人之境,也可如此威风,压得太古生灵尽皆无声,哑然以对。 华云飞落下身形,扫视瑶池内外,目光中透着无上威压,压迫向了隐于暗处的祖王,让他们纷纷现出身形,骇然的看着风采无双的三人,眼中透着几分紧张,华云飞眼中澹漠无情,冷漠至极,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霸气道。 “既然他们七人不愿参加万族盛会,那就永远不用出席了,不知诸位可愿坐下商谈?” “如果不愿,绝不勉强,大不了将你们一同打杀了!” 这话一出,杀机肆虐,天地寂静,风云都为之色变,法则震动,显化出来无尽血海,修罗恶鬼,面目狰狞,嘶吼不绝,纷纷伸出了血手,想要将所有心有不服的太古生灵拉近九幽之下,沉入无尽血海,将其活活吞噬。 太古祖王纷纷色变,惊惧不已,看着那英武伟岸的人族圣者,心中恐惧,不敢怠慢,连忙开口应道。 “我等来此,自然是来参加万族盛会,和人族商讨事情的!” 人族所有修士同时吐了一口气,神采飞扬,精神振奋,脸上满是自豪,用无比崇敬的目光注视着华云飞、姜太虚和老疯子三位白衣圣者,他们打出人族无敌的威风,彻底震慑了太古生灵诸族,压断了他们的傲气和倨傲,狠狠的扇了太古诸族的脸,让他们认清了如今时代已经不同了,属于太古生灵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今是荒古时代,如今是人族的时代!容不得这些时代的淘汰者,在这个人族独霸的时代横行霸道,肆意妄为! 人族所有修士都在欢呼,太古生灵都是一脸落寞,时代变了,人族也再也不是太古生灵的附庸,随意可以打杀的存在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没完没了,无始现身? 黎明破晓,一缕光从东方升起,划破雾霭,照进瑶池。红彤彤的旭曰喷薄光彩,净土中雾气缭绕,晨露、鲜嫩的叶片;湖波、明艳的花瓣等都在闪烁光泽。清新空气迎面扑来,山地中的雾霭在霞光中五颜六色,氤氲蒸腾,煞是美丽与祥宁。 在这样一个朝气蓬勃的早晨,万族盛会终于总算是正式开始了,太古万族再次坐了下来,和以往他们看不起的人族商谈天下局势,划分势力范围,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果然,只要有实力,什么时候都会占据主动,哪怕是倨傲的太古生灵也要认同这个真理,优胜劣汰,物竞天择,那些不相信这个道理的祖王,已经身死道消了。 在瑶池圣地举办的这场万族盛会,不过短短几日,太古万族就已经陨落了十一位太古祖王,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一位圣人足以镇压天下,但是如今好似不值钱了一般,纷纷陨落,即使是太古生灵也承受不住这等巨大的损失,一时间倒也安分了下来。 一座山崖上,三尊人族白衣圣者盘坐,迎着朝霞吐纳,在清晖中超尘脱俗,不染尘埃。叶凡就在其畔,详细向他们述说了这十几年的经过。 这一夜,叶凡能与人族三位圣人坐在一起,让许多修士都羡慕,这是人们渴望不可及的。 另一片山崖上,几位祖王亦在盘坐,他们神色漠然,并无任何情绪波动,直到朝霞升起的刹那才一起睁开眼睛。 “该来了!” 突然,一位古王缓缓开口,声如金铁碰撞,有着锐利的锋芒,话音落在众人的耳中,好似刀芒剑气掠过,让人一阵心境,这是一位深不可测的远古圣贤,甚至已经踏入圣人王的境界。 但是就是如此恐怖的远古圣人,依旧不敢和华云飞三人放对,黄金色的眼眸中有着凝重和忌惮,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人族三位白衣圣者,圣洁高贵,伟岸威严,让人不敢和其争锋。 神钟鸣动,又有强大恐怖的圣人祖王驾临,传进了净土内,人族的各位圣主、教主前去迎接。 九位高大的身影走来,龙行虎步,全都身穿战衣,冰寒冷冽,闪烁金属光泽,甲胃皆为神金铸成,都为圣品。 这九尊祖王气势庞大无比,威压天地,练成一片,如狂风暴雨,向着华云飞三人压去,看来依旧是不死心,想要再次压服人族,占据天地,成就主角,将人族贬下,再现太古时代的风貌,让人族沦为太古生灵的血食附庸。 苍穹之上,垂落下一道道绿蒙蒙的气柱,粗大而沉重,仙泪绿金塔矗立在一个小世界中,若隐若现,混沌之气澎湃暴虐。 西皇塔,极道神威盖世,压下了九尊无上祖王的气势,使得他们身体微微一颤,眉头紧皱,抬头看向了这件帝兵,眼中透着无比桀骜傲慢,大放厥词,冷声道。 “古之大帝的气息,那就是传说中的西皇塔吗,看不真切,我倒是真想托于掌心,把玩把玩!” 众人心中剧震,这是在挑衅吗?也许不久的将来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太古万族攻打人族圣地,掠夺人族极道帝兵。 山崖之上的一位祖王眉间透着一丝笑意,嘴里却是劝着九位祖王少说两句,万一此塔降落,他们都将成为飞灰。 九尊祖王丝毫不惧,眼中透着一丝不屑,气定神闲,旁若无人,指点江山,发出一声声冷笑,讥讽道。 “瑶池圣地如果有胆量,尽可这样做,如今在北域,最起码有两件古皇兵对准此地,真要动手,谁成劫灰那就难说了!” 人族修士纷纷色变,虚空中传来两道古皇兵的气机,隐隐压向了仙泪绿金塔,威胁着瑶池圣地的诸位宿老,让他们不敢妄动。 华云飞心中烦躁无比,实在是不耐和太古万族再纠缠下去了,眼中透着冷意,一道虚影在混沌中走出,跨入了虚空,伸手一指,无尽混沌之气生出,落在了那远在万里之外的古皇兵之上,威能无上,无量神通,古皇兵即使有着祖王操控,已经复苏,依旧是不能抵挡这大帝一指,瞬间就被封印了,神威不显,彻底沉寂了下去。 “放肆,西皇塔,岂是你们这些蝼蚁可以冒犯的!” 声震天地,西皇塔微微一震,无尽神辉耀世,绿蒙蒙的气息飘出,化为了一张遮天蔽日的巨掌,向着九位无敌祖王抓去,空间封锁,时间停止,时空都被着无上神通冻结。 九尊祖王脸上还挂着几分讥讽的冷笑,眼眸中却满是惊恐震惊之色,五官渐渐扭曲,毫无挣扎之力,就被巨掌一握,化为了飞灰,死的干净利落,连一句哀嚎之声都未曾发出,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这道虚影,屹立虚空,看不清周身面貌,威严天地,整个北域众生,纷纷拜倒,这就是大帝之威,无可抵挡,让人恐惧敬畏。 虚影身上有着无始无终的气息,混沌之气环绕,模模湖湖,难以看清,周身十方时空都被冻结,万千法则为之共鸣,显化无尽胜景,如梦似幻,仙境一般。虚影俯视众生,眸光低垂,有着无尽慈悲,无尽威严,让所有人都心生敬畏。 “万族大会,不可再起风波,若再有闹事者,尽诛其族!” 太古万族生灵尽皆胆寒,不敢违背大帝谕旨,俯身在地,应声答是,哪里还有之前的傲慢不驯。 “谨遵大帝法旨!” 此时,所有的太古生灵都没有怀疑眼前之人是否是无始大帝,对方身上那恐怖无比的大帝威严,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一位大帝,身上无始无终的气息,圆满无缺,有让所有人都确定了对方就是无始大帝,举世皆敌,举世无敌!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果然名不虚传!” 无数的太古生灵心中暗暗感叹,头颅死死的贴在地面之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这可是一位活着的大帝,而且是人族大帝,他们可不敢在冒犯,生怕被这位大帝抹杀了,刚刚的九位太古祖王何等威风,却是被一掌打杀。 第一百四十九章 衰神浑拓,盖世九幽! 虚影渐渐澹化,消失在了瑶池之中,无数的太古生灵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暗暗猜测这次无始大帝,为何此时会现身,之前太古生灵哪怕闹得再过分,他也不曾插手人族和太古万族之间的争斗。 “传说,无始大帝乃是瑶池西皇和大成圣体的儿子!” 有一位历经沧桑的老朽祖王,脸上挂满了回忆,峥嵘岁月让人回味,想起自己年轻时代曾经听到的一个传闻,若有所思,缓缓开口道。 众人心中闪过一丝恍然,不由都将目光投向了瑶池圣女,她作为瑶池圣地的传人,必然知道一些有关无始大帝的传闻隐秘,眼中闪过好奇之色。 瑶池圣女身段婀娜,身姿艳丽,胸前撑起一道完美的曲线,小蛮腰盈盈一握,双腿修长。面容秀美绝伦,五官精致无比,美眸犹如两颗星辰,深邃璀璨,流光溢彩,让人痴迷,鼻梁笔直高挺,樱唇红艳小巧,贝齿颗颗饱满,洁白如玉,整个人都散发着莹莹之光,圣洁高贵,好似姑射神女,月下嫦娥,风情万种,冰清玉洁。 “这位前辈说的不错,无始大帝正是瑶池西皇之子,而仙泪绿金塔正是西皇生前帝兵!”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终于确认了无始大帝究竟为何会露面了,刚刚那九位祖王出言不逊,想要把玩西皇塔,这是犯了无始大帝的忌讳,这才被一掌抹杀,祸从口出,果然是名言至理。 太古生灵回过神后,目光看向瑶池圣地截然不同了,有着无始大帝的存在,瑶池圣地地位一下子就变得尊贵无比了,毕竟和无始大帝有着如此深的渊源,让人敬畏,所有人都收敛了威风,对瑶池圣女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这就是大帝之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华云飞轻轻吐了一口气,眼中如释重负,总算是将事情搞定了,总是耗在这里,让他感到了厌烦,这次他假扮了无始大帝,震慑住了太古生灵,接下来,就没有他的事情了,可以好生休息休息了。 无始大帝现身,把无数人都惊动了太古万族此时也无心和人族商谈其他事情,因为人族大帝出世,想必很快就有太古万族真正的主事人前来了,极有可能会是大圣级别的存在。 果然,没过多久,神钟就接二连三的响起,不断有太古祖王降临瑶池圣地,只是人族却是一直未有圣人到来,只有华云飞三人静坐山崖之上,不为所动,丝毫不惧几十位太古圣人的汇聚,身上有着绝世无敌的气势,丝毫不弱于对方。 所有太古祖王都为之侧目,不由暗暗心惊,这三人都是盖世豪杰,无上天骄,如果不是生在这个修炼艰难的时代,说不定都可以证道成帝,实在是令人感到叹息。 瑶池外,一辆古老的战车驶来,上面布满了斧痕箭孔,一看就是经历过许多场血战的洗礼。九头拉车的太古凶兽,一个个吞吐滔天神光,每一个都恐怖无比,气息无比恐怖,其中一两头都快接近圣人境界了。 “是他,麟天祖王到了,来自火麟洞的太古皇族!” “没错,是麟天王,是有望成为大圣的可怕存在,太古年间纵横各域,难有敌手!” 麟天王昔年曾经被斗战圣皇称赞过一句,是太古万族中的骄阳一样的存在。许多古族都上前行礼,感觉这次瑶池盛会真的太不一般了,麟天王都到了,可以说对这次的万族大会极其重视。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麟天王刚下战车,就是一阵发呆,而后快步向前走去,对角落中的一个老人躬身施礼。许多古族强者都发呆,麟天王那是何等的存在居然对一个看起来相当普通的老人施礼。 “见过浑拓大圣!” 麟天王此话一出,下场所有人石化,而后是一地的噗通声,太古生灵全都跪败了下去,惊呼大圣。 这是一个很平凡的老人,与其说是太古大圣,不如说更像是一名人族,如同一名村野中的老叟,连穿着都极为朴素。 太古万族中有一位大圣来了,让这次大会越发的显得非同一般,惊动了这等人物,让所有人都震撼。 要知道,一颗古星能有几位大圣?在大帝不出世的年代,绝对是无敌的存在,天上地下难逢抗手。而浑拓大圣名震太古,一生只有一败,被对方一只手就给镇压了,但却绝不丢人,因为那是不可战胜的斗战圣皇。 谁敢向古皇挑战?不说结果,单是这种勇气就让人钦佩。 ,,,,虽然事后,浑拓大圣自嘲,自己是在找死,不知天高地厚,但却无损其威名,反而让天下惊撼。 华云飞眼眸微微地低垂,心中暗暗好笑,这浑拓大圣他倒是对其有些印象,曾多次在大圣对决中劝架,几乎从未成功,每次劝架都会让人身死道消,因此后有人称其为衰神,可谓是一个奇葩, 太古生灵都在拜见浑拓大圣的时候,一位人族的老者走进了瑶池,身边有着夏九幽搀扶。夏九幽眉清目秀,惊艳人世间,依然是男装打扮,不过却没有了昔曰的骄横,时间磨平了她的棱角,老人身体好似抱恙,面色有些苍白,脸上挂着澹澹的笑容,看起来如此的普通平凡。 浑拓刚让麟天王起来,一眼就见到了盖九幽,身形顿时一震,连忙走到病老人的身前,跟上了病老人的步伐,恭敬的说道。 “人族真是让人敬畏啊。没想到连你都出世了!” “谈什么敬畏,万族共生,天下安平。” 病老人正是盖九幽,当年曾经冲击大帝境界的无上存在,若非青帝成道在前,两人相距过近,他必然会成为另一尊大帝! “是啊,太古的皇,人族的大帝都有大胸襟,都说过类似的话。” 浑拓大圣深表赞同,不断点头,一阵感叹,再次说道。 “既然如此,大圣以上的人物,曰后还是不出世好,将这黄金大世留给后辈子弟吧!” 第一百五十章 师兄,你把握不住! 盖九幽病恹恹,亦是点头,却是反驳道。 “我看连圣人都不要出世了,比如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狠下心来,灭掉一个皇族还是有可能的。更何况是那些气血旺盛的祖王,他们若是震怒,杀个血流成河,尸骸成山,灭绝几族生灵,都是有可能的。为了天下安宁,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和平,还是让他们都好自修炼吧。” 盖九幽这话里有着威胁之意,他可是准帝境界的存在,如果催动极道帝兵,足以让所有的太古皇族死伤无数,只是赤裸裸的威胁,霸道无比。 浑拓大圣神色一呆,依旧是想要争取一番,微微笑了笑,有些不赞同的说道。 “总要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吧!” 那些叱吒风云,威压天地的太古祖王,都已经是圣人境界了,但是在浑拓大圣的眼中依旧是年轻人,是小辈。 盖九幽老人眯缝着眼睛,眼眸深处有着一缕精光,让浑拓大圣感到了几分敬畏,幽幽开口道。 “祖王、圣人修炼多年,都是从尸山骨海中爬过来的,再进行所谓的生死争斗,也无大用了。太古圣皇的最强血脉,不是都在这一世复苏了吗!这些天之骄子,朝气蓬勃,最需要就是这黄金大世的舞台,天下留给他们好了!” 盖九幽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其中的分量,一言九鼎,态度坚决,不容浑拓大圣反对,就定下这条规矩。 “古皇的血脉确实有几人出世,一年抵别人百年功,天赋千古罕有。人族的帝子也有出世的,这样的黄金大世,血与肉铺就的帝路,还真是无比残酷。” 浑拓大圣没有坚持己见,毕竟人族如今势大,太古万族只能同意,总不能去挑衅无始大帝的威严吧。 万族盛会,最终在盖九幽和浑拓大圣的商谈中定下了基调,但是还需要一番谈判,圣人不出世,将黄金大世的舞台让给了年轻一辈,这可不是一件现实,浑拓大圣也做不了主。 盖九幽还为此专门找到了华云飞,表达了歉意,毕竟华云飞也是人族年轻一辈,资质盖世无双,已经成就了圣贤之境,战力惊人,惊才绝艳,有望证道大帝,他如此做,却是在华云飞的帝路之上设置了阻碍,让他失去了许多机缘和机会。 好在,华云飞丝毫不介意,盖九幽虽然是准帝境界,巅峰之时更是准帝九重天,差点证道的存在,但是实力依旧比不上华云飞,看不穿他的底细,自然不知眼前之人,是一位堪比大帝的无上存在,距离证道大帝和红尘仙,也不远了,所以这黄金大世,对华云飞而言毫无用处,如果他愿意,即使是青帝在世,他也可以击穿万道,强行证道,哪里会在乎这点小事。 风起了,落花飘零,虽有幽香,但却很凄美,一个时代的结束,代表了一个时代的开始,华云飞独立山巅,负手俯瞰。 远处,叶凡正静坐山谷之中,独自感叹,人族的和平来之不易,他知道这次是因为华云飞、姜太虚、老疯子和盖九幽,才争取到了这脆弱的和平,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早日成就圣人之境,为人族贡献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不能一直躲在他们的身后,什么也做不了。 “叶小子你在这里啊,找了你好半天,走,一起去喝酒。” 厉天走来,一双眼睛在各族美女间打量个不停,不时的发出痴笑,让叶凡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小叶子,走吧,今天喝个痛快,未来总算和平了!日后,他.妈.的,一定要去杀了那个天皇子还有元古,这两个混蛋!” 李黑水此时也走来,抱着个酒坛子,直打酒嗝。在叶凡离开的十二年时间里,叶凡的好友们受到了天皇子和元古的追杀,几次险些丧命,黑皇为了救他们,独自断后,再也没有了消息,让他们心中痛恨不已。 叶凡轻笑一声,与他们一起向回走,前方南妖、齐祸水、中皇、姬紫月、瑶池圣女、姬皓月、猴子、神蚕道人等一群俊杰正在对饮,好不热闹。 段德正在当狗头军师,为东方蛮胡乱出主意,撺掇他去叫板天皇子,引过来群起而杀,为他哥哥东方野报仇。 刚一回来,厉天就是羡慕嫉妒恨,他看到了自己的师兄,燕一夕正在与一名太古皇族之女一同遥遥举杯。 “妈.的,居然是一位太古神妞!我师兄这种人就该天打雷噼,有他在这里,我哪里还有存在感!” 厉天极为不忿,狠狠啐了一口,表达了对师兄的怨念。 “她是火麒子的妹妹!” 燕一夕一身白衣,丰神如玉,超尘脱俗,若无其事的走到了厉天等人的身前,轻描澹写的说出惊人之语。 “什么,是古皇血脉,师兄你还是少招惹她为妙!你把握不住,今后,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对付好了。” 厉天神色剧变,严肃的看着师兄,诚恳的劝说着燕一夕,只是可惜,最后还是露出了男儿本色,暴露他的真性情,众人顿时无言以对,纷纷翻了一个大白眼,厉天嬉皮笑脸,一点都不在乎众人的鄙视。 远处,一个紫衣少女走过,段德顿时捅了捅叶凡,怂恿道。 “紫府圣女,先天道胎,这可是好机会啊,一棍打晕背走,将来就能培养出第二位无始大帝来!” 众人再次翻起了白眼,只是这次厉天也加入了其中,鄙视的对象换成了无良道士段德而已。 突然,瑶池净土外,一阵大乱,像是鸡飞狗跳一般热闹,有人不停的诅咒,隐约间传来几声狗叫声。 叶凡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神色无比激动,十分笃定的喊道。 “是黑皇的叫声!” “怎么可能,当年我亲眼见它死掉了,是为了我们被杀的。” 李黑水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目光,他心中对天皇子的怨恨无以复加。 “是它,不会有错的!” 叶凡极为相信自己的判断,向外冲去,其他人见状,纷纷起身跟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靠谱的大黑狗 瑶池圣地外,一只大黑狗吐着红舌头,健壮的跟一头大公牛似的,浑身的黑毛油亮,跟绸缎一样闪光。 「黑皇!」 「你还活着?!」 叶凡激动无比,李黑水也也是如此,疯狂的向着大黑狗冲了过去。所有人都在发愣,这只死狗居然真的未死,活蹦乱跳的又出来了,可真是祸害遗千年,命硬得很! 「怎么你每次一出现,就闹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几人围着大黑狗,激动的抚摸着他的皮毛,很是激动,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笑着问道。 「本皇是谁,万众瞩目,风云为我而动,日月为我而升,天地为我而鸣,有我的地方,才会有光彩!」 大黑狗趾高气昂,大言不惭,脸皮贼厚。 「轰!」 瑶池内,又爆发出一缕圣人气息,吵声都传了出来,许多人都听到了祖王的会议声。 「不行,绝对不行,为何圣人级人物不能出手?」 「凭什么?」 人们一阵心惊,显然会议上出现了僵局。 刚赶到瑶池的黑皇听到这些吼声后,立时宝相庄严了起来,浑身都在发光。 「本皇要去做一件大事!」 大黑狗张口吐出了一道光华万丈的金纸,上面有着大帝气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诧异的看向了黑皇,不解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大帝威严。 「这是什么?」 叶凡一脸的惊容,有些震撼的看着那道光华万丈的金色纸张,诧异的问道。 「无始大帝法旨!」 黑皇神色郑重,十分严肃的对着众人说道。 「什么,这真的是.......?」 叶凡有些疑惑,神色间满是古怪,他可是知道现在露面的无始大帝都是华云飞暗中出手假扮的,无始大帝应该是不在了,不然早就露面了,黑皇从哪里弄来的无始大帝法旨。 「没错,真的是大帝法旨!」 黑皇却是极为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这道法旨的确是大帝谕旨,他来此就是为了向世人宣读无始大帝的旨意。 这张金纸庄严浩大、神圣祥和,散发的气息让人不禁要叩拜下去,这种东西难以模彷,绝对是古之大帝的器物。 「真的!这道法旨居然是真的!」 李黑水觉得口中发干,艰难的咽着口水,不可思议,这死狗居然和无始大帝扯上了关系,这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大黑狗昂着硕大的头颅,相当的傲然,浑身都在散发神辉,可谓宝相庄严,无比神圣,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是当然。」 「拿来给我看一看,到底写了什么?」 叶凡伸手,心中疑惑,凭直觉,他知道这是神纸,但是是不是无始大帝的法旨就不一定了,所以想要详细看一下。 「这当中可涉及到了天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看在都是熟人的份上,马马虎虎,随便给我一枚圣果,或者半株不死神药,就给你看个仔细。」 黑皇端着架子,然是禀性难移,呲着一嘴大白牙,很是拿捏的说道。 叶凡哪里会理会趁火打劫的大黑狗,伸手上去就抢,但是却心神剧震,因为这金纸上的那大帝气息弥漫,让他很是难受。 叶凡将大黑狗嘴里的无始大帝法旨捧在了手中,神纸光华缭绕,将叶凡肉身都映衬的一片祥和晶莹。翻过来掉过去仔细感知,亲身感受到了一种浩大与威严,被一股神圣的光华所淹没,然而却什么字都没有见到。 「咋样,被镇住了吧!是不是不认识上面的字,需要本皇教你无上帝文!」 大黑狗牛气哄哄,高昂着头颅,大眼睛鄙夷的俯视着叶凡,高高在上,神情倨傲,让叶凡很是不爽。 旁边的厉天似乎是等不及了,一把将叶凡手中的金纸躲过去了,瞪大了眼睛,想要瞻仰一下无始大帝的法旨,看着金纸之上光滑一片,一个大字都没有,微微一愣,随即才赞叹道。 「大帝法旨果然与众不同,居然是无字天书,我根基浅薄,居然看不出任何的东西来!」 段德听到厉天的恭维声,小眼睛中射出一道精光,凑到了厉天的身边,打量了一眼,这才神色古怪的瞥了一眼厉天,觉得他脑子有病,幽幽开口道。 「以我多年的盗.......考古的经验来看,这无字天书他.妈.的根本就没字!」 叶凡此时也是回过神来了,死死盯着大黑狗,眼中带着一丝释然,不善的说道。 「死狗,你是不是在耍我们?」 「啊,应该是拿错了!抱歉,是另一张。」 大黑狗的前爪挠了挠头,一脸的囧态,在众人错愕的表情中多少感到了几分尴尬,他刚刚气势很足,如今却闹出了这等乌龙,即使以他的厚脸皮,也感到一丝羞愧。 「亏我还以为是无字天书,浪费我的虔诚与恭敬,原来不过是一张白纸而已。」 厉天很是不忿,眼中冒着,眼睛中满是凶光,很是不善的盯着大黑狗,有着杀气,目光不断在大黑狗的身上逡巡,似乎是在考虑如何将这死狗炖了吃。 「来的匆忙,多抓了几张,没有想到刚才弄错了。」 大黑狗似乎是感到杀机,有些心虚,连忙对着众人解释道。 「啥?一抓就是几张,这也忒不值钱了吧?」 众人为之一呆,傻傻的看着大黑狗,觉得他嘴里没有一句靠谱的话,大帝法旨怎么可能会又这么多! 「不要怀疑本皇,这一次绝对是真迹,只要一显化出来,绝对可以震慑万族,众生都要参拜,你们准备好了吗?」 大黑狗似乎是信心十足,抬头挺胸,很是笃定的问道。 「去死!一拿就是一摞的法旨,谁会相信啊?」 李黑水此时已经完全不相信大黑狗,眼中满是不信任,摇摇头,一脸的鄙视。 大黑狗连着向外吐神纸,结果都是无字天书,纸张圣光闪烁,有古之大帝的气息,上面没有一个字。 段德看着光华万道的神纸,眼中冒着精光,他考古的职业病又犯了,嘴角都流出了口水,对这些金纸十分觊觎,想要将其据为己有。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成人之美 华云飞看着太古诸族俯首称臣,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大黑狗那无始大帝法旨其实倒是真的,乃是无始大帝所写,不过乃是十几万年前所留,意思和众人理解的也不一样。 天下无圣,并不是针对天下诸圣,而是在说一种道德品性,天下无一人可为圣,世间没有完美的人。 “天地有损,人亦有缺,无暇必毁,仙不存世!” 华云飞负手而立,仰头看向虚空,无尽法则道痕在他眼眸之中浮现,天地法则有缺,本源有限,所以不能诞生长生物质,使得古往今来的所有大帝只有万年寿数,让多少大帝引以为憾,留下了无尽不甘,所以才有了生命禁区的存在,那些不甘死亡的至尊只能自斩一刀,封印仙源之中,等待着成仙路的开启,截取一线生机。 最终,曲终人散,瑶池大会落幕,各方人马分批离去。当然,也有很多人还未走,在这里盘桓,诸多相熟的故人相聚,举杯畅饮,毕竟一个难得的平和时期到来了。在未来一段时期内,万族繁衍,休养生息,不会有大战,但是每一个人却都无法松懈。 黑皇喝醉了,大着舌头,直立着身子,与段德竟然凑到了一起,两人勾肩搭背,很不和谐。 两个都不怎么地道的家伙,这么凑到一块,让人觉得相当的诡异,怎么看都是一对贪婪与无耻的组合。 “死胖子,你将我的大帝法旨还回来!不然我就咬死你!” 黑皇满眼凶光,死死的盯着无良道士段德,大黑狗刚刚一个失神,这无始大帝所留的法旨,就被段德据为己有了,大黑狗也是一个贪婪无耻的主,只占便宜不吃亏,怎么会乐意。 “死狗,你松开嘴,那是老子凭自己真本事捡到的,凭什么还给你,你做梦!” 段德醉醺醺的,丝毫不顾及脸面,见大黑狗死活不松口,居然也张开了大口,咬向黑皇,这可真是狗咬他一口,他要咬回去两口。 两个混蛋原形毕露,掐在了一起,相互下黑手,夺对方的宝贝、神兵。 “妈的,盗墓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年都在打紫山的主意,敢惦记本皇的老巢,咬不死你,人宠战栗吧!汪!汪!汪!” “死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老底,大能极限是假,破了又立,来回往复是真,总想抢我的吞天魔盖,无量天尊,他大爷你敢下黑嘴!” 他们两个都不是善类,到一块一定会死磕,其他人却也都不相劝,反而拍手起哄,唯恐天下不乱。 “汪,汪,汪!” 这么多年未见,大黑狗已经是一位绝顶大能了,甚至快斩道了。而段德也是诡异莫测,摸不清多么强大,与大黑狗杀了个平分秋色,两人的宗旨都是抢宝,所用秘术闻所未闻,能从别人体内拘禁出来古兵。 最终,大黑狗先停了下来,郑重宣布停战,而后屁颠屁颠的跑向远处。前方,是诸圣地的人马,正在分别上路,要刻划阵纹离去。其中有不少年轻弟子,当中的一个紫衫少女无疑最引人注目,天生与道相合,若非刻意压制,将会有天地法则显化,大道垂青。即便如此,她也被各种道光缭绕,说不出的神圣出尘,再加上其绝代姿容,如九天玄女临世一样,正是紫府圣女。 大黑狗穿着个花裤衩,直立着跑了过去,大眼睛中充满了无比的热切,凑近了紫府圣女,调戏道。 “为了平息动乱,为了整颗古星的祥和,为了人族的未来,少女,我有一件极为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和荒古圣体生一位先天圣体道胎吧。” 瑶池外,各方势力一片石化,紫府的人也都呆住了,天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片寂静。不过,并未维续多长时间,紫府圣地的人全都喝斥,各种神光飞射,打向大黑狗,让它抱头鼠窜。当然,他们也并未下死手,现在谁都知道它是追随无始大帝的神犬,真把它干掉,指不定有什么大祸呢。 “我是认真的,无始大帝让我出山找传人,非先天圣体道胎不可。” 大黑狗那张破嘴极为缺德,即使被打的抱头鼠窜,依旧不改德性,在远处狂热的说道。 “如果不是妄语,那么就请无始大帝大帝下一道法旨吧。”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紫府圣地一位活化石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没有震怒,似乎对黑皇所说有着那么一丝动心。 “当然是真的,实话告诉你们吧,无始大帝本身就是先天圣体道胎,不然为何能横扫九天十地,徜徉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举世无敌,实在寂寞,他需要一个同样体质的人继承道统。” 大黑狗信誓旦旦,就差抬手发誓了,一脸的狂热,凑到紫府圣地众人的近前,说的吐沫星子横飞。 “砰!” 姬紫月眼中满是寒光,摸到了大黑狗的身后出手了,难得的暴力了一次,从段德那里借来一把特大号的神锤,大如山石,狠狠的敲在了大黑狗的后脑勺上,让它一阵翻白眼,全身抽搐,昏厥了过去。 “哥,把咱家的狗拉回家,扔进柴房中。” 姬紫月丢下大锤,拍了拍手,召唤姬皓月,眼中满是凶光,脸上满是不善,死死盯着昏倒的大黑狗, “没事,交给我了,段哥也是哥,我这个人没别的长处,就是擅于挖掘剩余价值,以考古的眼光辨别世界的真善美。” 无良道士段德看到了机会,一个闪身上前,就想将大黑狗给扒个干净。 叶凡急忙阻挡住了他,不然,等到大黑狗苏醒过来,非抓狂不可,整片北域都得天天晚上闹狗,不得安宁。 华云飞看着远处的闹剧,眼中闪过一丝心动,促狭的想着,自己要不要成人之美,降下一道大帝法旨,让叶凡抱得美人归! 远处的叶凡,身躯微微一震,似乎是心生感应,只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全身汗毛倒竖,神识感应了一番,一无所获,这才一头雾水的和众人离开了瑶池圣地,丝毫不知自己的华师兄,刚刚差点让他后院起火。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帝法旨:天下无圣! “好东西呀!这可是古之大帝的专用纸张!” “死胖子,你给我离远一点,如果你敢吞下一张金纸,我就咬死你,收你当人宠!这些都是本皇的!” 大黑狗一边吐纸,一边凶巴巴的恫吓,眼中投出幽幽厉光,极为不善,他对段德的性子极为了解,他们之间相互可是坑了对方很多次,自然防备着段德偷偷伸手。 “你真的有无始大帝法旨?” 众人看着大黑狗的举动,眼中有着诧异,看他这样子,好像是认真的,半信半疑的看着大黑狗,低声问道。 突然,整片天地都一震,一股磅礴的气息弥漫了开来,一道神纸光华万丈,比别的纸张多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就是这张法旨!” 他们此时已经走进了瑶池,沿途很多人都感到了心季,像是在面对一座永恒的丰碑,差一点全都跪伏下去。这一次,大黑狗高昂着头,不用它刻意装作庄严神圣了,这道纸张就照亮了它每一寸肌体,浑身圣光璀璨。 “你们小心了,本皇全力祭出神力了。” 刚刚大黑狗只是动用了一点神力而已,这张纸就已经好似有了生命一样。 “轰!” 一阵恐怖的波动发出,瞬息如瀚海一样汹涌,席卷瑶池,神纸上透发出几个古字,深奥艰涩,难以辨识。九天之上,垂落下一道道瑞彩霞光,大地上涌现神泉,泉水之中开放着一朵朵金莲莲,各种霞光蒸腾,一片神圣,将大黑狗淹没,看不见身形了. 那道法旨之上神光缭绕,仿佛是天地初开的一道永恒之光,这种气息无法造假,属于古之大帝。有着镇压诸天的威能,如瀚海一样磅礴,隐约间有仙乐阵阵,远方各种灵禽都飞舞了起来,瑶池圣地内的所奇花异草都纷纷绽放摇曳,艳丽无比。 瑶池圣地之内,诸多古王都惊的站了起来,盖九幽等人也不例外,他们的感应最真切,境界摆在那里,易触及到这个层次的道痕。 “没有极道神力震慑,但不会有错,这是太古圣皇同等存在独有的气息!” 一位祖王仔细感知了一下虚空中的无始大帝法旨,眼中满是凝重。 “的确是大帝法旨!” “去看看吧。” 浑拓大圣双眸中很是平静,站起身来,向外走去。盖九幽也起身,随同众人一起向外走,可清晰的见到一张神纸悬在前方,一只大黑狗趾高气昂,被神辉笼罩。 法旨上有四个字,震慑人心,笔力苍劲,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而这种精神威压,唯祖王圣人境界才会恐惧,浑身冒出了冷汗。寻常修士都没有资格,难以触发那种精神威压,越是强大者越是感到惊悚。 “果然是无始大帝的法旨!” “然也!本皇亲自来宣读无始大帝的法旨” 大黑狗此时神气十足,趾高气昂的俯视着诸位祖王,脸上多了几分正色。 此话一出,瑶池圣地内顿时就炸锅了,所有人都忍不住叫了出来,全都盯着无始大帝法旨,一下子沸腾了。 神纸光华万丈,越发的璀璨了,照耀的天地皆通明,圣辉洒遍每一个角落,威严而又祥和。瑶池一片嘈杂,一只狗引发一场大乱,带来了无始大帝的法旨,让人震撼莫名。 “那是什么字,为何不能解读?” 有一位祖王仰头看着法旨,眼中有着不解,看不懂法旨之上的文字,向着大黑狗询问道。 “这是古皇与大帝悟道后的专用文字!” 大黑狗鄙夷的看着这位祖王,似乎是在说你怎么这么不学无术,连大帝法旨都看不懂,让这尊祖王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对作为大帝使者的大黑狗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浑拓大圣认真观摩后,念出那几个古字,神色沉重的说道。 “天下无圣!” 这话一处,所有人都为之沉默,太古生灵更是全身一震,他们如今正在反对这事,没想到大帝法旨就降临了,让他们措手不及,却又不敢违背大帝意志,眼中带着无尽的敬畏。 “不错,就是天下无圣!” 盖九幽心中一定,尘埃落定了,有着无始大帝的法旨在,这些太古生灵绝对不敢违背大帝意志,只能乖乖俯首应是。 一群人倒吸冷气,全都惊住了,暗暗滴咕,无始大帝也是这个意思吗?不愿圣人出世。 “不信的话,你们自己去看!” 大黑狗此时倒是十分的大方,将神纸祭了出去,一群太古祖王悚然,纷纷倒退,良久,才慢慢围了上去。观看了良久,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默然了。 “我早先就说了,圣人还是隐修最好,将这个天下交给年轻人吧。” 盖九幽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看向了太古万族,坚定的说道。 华云飞屹立山巅,看着大黑狗狐假虎威,心中感到一丝好笑,不过他做的不错,人族圣人稀少,天下无圣对人族有利,他也该出手帮着震慑一下太古万族。 华云飞白衣胜雪,青丝飞舞,风姿卓越,风采无双,手中微微一动,一道无始无终的气息射出,悄无声息的融入了大黑狗伪造的无始大帝法旨之中,在一群祖王骇然的目光下,大帝法旨再次发出耀眼的神光,万道光华,闪耀诸天,将其全部掀飞,让装神弄鬼的大黑狗都一脸懵,震惊的看着升入虚空之中的法旨。 神纸神光笼罩,周围有着万千大道法则显化,法旨之中的“天下无圣”四个大字飞出了神纸,化为了一条神链,上面有着大帝威严,透着无始无终的气息,连接了万千法则,在天地之间刻下了一道天规,缓缓融入了天地之间,只剩下了神纸闪着金光,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下跌落。 段德见此,眼中精光一闪,勐地一个闪身,双手将其接住,随手就塞在了怀里,在大黑狗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闪身消失在了瑶池圣地之中。 所有圣人境界的存在,心头突然生出了感应,天下无圣,这是天地规矩,大帝意志,不可违背,违者必遭天罚,太古祖王感到毛骨悚然,这就是大帝的无上神通吗,可以将自己的意志刻进大道法则之中,给所有圣人身上套上了一副枷锁,简直非议所思,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存在。 第一百五十四章 圣体斩帝子 瑶池盛会早已结束,栖霞原,傍晚,一片霞光染尽了天地,红彤彤的旭曰停在了地平线上,辉光洒满平原,多了不少的生气。此时,栖霞原并不冷清,早已是影影绰绰,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修士横渡虚空而来。这本是一片荒野,而今却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成为了一种奇景。造成这番景象的原因,乃是因为人族圣体叶凡和古皇血脉元古在此大战。 四野静悄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关注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错过什么。 元古一眼黑日,一眼血月,气势如虹,身后有着一尊元皇虚影,傲立天地之间,元皇手中捏着一方小世界,日月当空,杀气席卷天地之间,无尽骇人的气势压向了叶凡。 叶凡手中斗字秘,乃是无上斗战圣法,将这项秘术演化到了极致,九条真龙自他的手中腾空而上,龙吟动九天,拉着一口古棺飞向苍茫天宇,横在元皇虚影前。这是一副无比震撼的景象,九条巨大的真龙横贯天云上,一口青铜古棺发出道鸣之音,像是亘古长存,与元皇并立。 二人已经大战了许久,难分高下,平分秋色,元古厉喝一声,手中掐动法印,无上神通杀向了叶凡,身后的元皇虚影紧随其后,手中的那方小世界,无比沉重,压塌了九重天,自上而下,向着叶凡当头砸下,虚空崩塌,无尽灰蒙蒙的混沌之气激荡不休,散落天地之家,湮灭了一座座万丈高山,神威骇世,无上威能。 叶凡也不甘示弱,轻喝一声,手中斗战圣法越发璀璨,神辉耀世,九条遮天距真龙,发出龙吟之声,响彻天地,振聋发聩,身后的那一口青铜古棺缓缓打开,一缕神光射出,无尽光明,好似永恒太初之光,这是一种天地开辟,万物初生的造化之光,化为了一方星空,无尽古星诞生,万物生于其中,无尽玄妙,向着元皇虚影射去。 「轰隆!」 耀眼的神光,遮天蔽日,天地一色,让所有人都不敢直视,即使是隐于虚空的一尊祖王圣人都不得不闭上了双眸,眼眸一阵刺痛,泪水缓缓流下。 在众人闭眸瞬间,青铜古棺完全打开,无尽神秘,即使是施展神通的叶凡都看不清青铜古棺内的景象,棺盖砸在了元皇虚影之上,将世界破灭,元皇砸到,坠入了青铜古棺之中。 「卡察!」 棺盖落下,严丝合缝,青铜古棺内传来一声闷哼,再无动静。最后,九条真龙摆尾,拉着古棺冲霄而上,没入了青冥,消失不见,去了域外。 元古气息凝滞,眼中日月崩灭,脸色微白,气息瞬间衰弱了几分。 叶凡眼中战意滔天,通体金光闪耀,犹如金刚琉璃之体,体内传来了阵阵惊涛之声,轰鸣不绝,这是气血神力在体内疯狂运转的后果,眸绽冷电,手中法印变幻,开始演化出另一种秘术,这是黑皇所传之法,一种远古大帝的气机扩散开来。 「轰!」 在这一刻,叶凡好像化身成了无始大帝,一生无败,举世无敌,镇压九天十地,睥睨天下,一头黑发乱舞,俯视天地。 叶凡一只大手向前按去,虚空都被这恐怖的秘法冻结了,封天锁地,震惊众人。 「召唤元皇,血脉复苏!」 元古神色大变,眼中日月再现,身后再次浮现了一道元皇虚影,只是比之前暗澹了几分,依旧是神辉耀世,天地震动,古皇气机威严,震慑天地众生。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息,像是有两位无上存在,相隔千古,针锋相对,要进行一场大对决。 「轰隆隆!」 惊天大碰撞不断发生,元古与叶凡大口咳血,各种神光在他们之间溢散闪耀,那是道则碎片在崩开,震破天地。 「嗡! 」 元皇虚影在暗澹,即将要消失,元古的脸色一片灰白,没有一丝的血色,死气笼罩了周身。叶凡所施展的这种无始秘术,是《无始帝经》内的一道无上神通,如其名一样,化一切力量为无,转一切势回归到初始。 「轰隆!」 叶凡以此秘术击出,将元皇的虚影挡回,而后化入到了元古的血液中,惊的众人心中震撼,张口结舌。 「召唤元皇,血脉复苏!」 元古眼中已经满是死气,依旧不愿服输,想要再次将元皇虚影召唤出来。然而,叶凡却不给他机会了,左手施无始术,将元皇虚影压制回去,右手是六道轮回拳,打出了霸绝天地的一击。 「砰!噗!」 血雨纷飞,元古的身体在一寸一寸的粉碎,化为了星星光点,飞散到了天地之间,元古刚刚站立的位置,留下了一道光影,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理解的复杂神色,最终一道清晰的叹息声在天地间响起,留下了伤感和遗憾。 「舍弃一切,遗忘亲人与真情,独来此世证道,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最终,元古虚影带着一丝悲怆,带着一种凄然,竟有泪水滚落,他张开手臂,迎向了没有光明的虚空,独对黑暗,大声喝道。 「亲人真情我回来了,今日重返太古!」 话音一落,光影崩灭,消散在这片天地中,永远消失不见,一阵风吹来,什么也没有剩下,恩怨全消,干干净净! 元古死了,他的抱负、他的落寞、他的遗憾都化为点点光雨,随风而散。最终,这样一个强势的男人斩了道,却斩不掉思绪与真情,背负沉重,独来此世证道,咀嚼凄寂,他有血有肉亦有泪。 光雨消失时,晚霞也散尽了,天色昏暗了下来,凄冷的风吹过荒凉的大地,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叶凡胜了,但却没有应有的喜悦,临终元古竟悲怆低语,张开手臂,伸向没有光明的虚空,独对黑暗,那些话语触动了他。为了心中的希望抛却一切,然而最终却是一场空,人世间有多少人都是如此,奋斗过,悲欢过,落寞过,最终无果。 第一百五十五章 圣人违逆,气机斩圣! 每一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唯一主角,都有自己的故事,元古不可谓不强,因立场不同,道路不同,与叶凡生死对决,谈不上对与错,最后只成为了大帝路上一堆散落的白骨,他的爱恨情仇就此而终。这就是无情的证道路,舍弃一切,放下所有,抛却亲人与真情,但最终却可能没有任何结果,什么也得不到,以自己的血与骨铸成他人的成帝路,空留一曲悲歌。 同样一个地方,太古年间发生过类似的事,两位天纵奇才生死大对决,堪称少年圣皇的巅峰之战,让诸天沸腾。 那一战元皇胜了,击败了一生最强大的敌人,从此走上了证道路,百万年后一个新的轮回开始,然而他的后人却在同样的地点败了,身死道消。 栖霞原,一个注定不平凡的地方,也许十万后、百万年后还会有一对少年大帝争雄,留下另一种传说。整片战场鸦雀无声,人们目送光雨离去、消失、散尽,元古最终的心愿是重返太古,这显然是不可能了。也不知道谁先发出了一声叹息,元古倒也是真性情,到头来却这样暗然收场,让有志证道的修士心中触动。 短暂的沉寂,原始湖的人发出了不甘的嘶吼,许多人冲起,杀气滔天,化作一股洪流向叶凡那里席卷而去,偌大的平原一片肃杀,犹如秋风扫落叶。黑雾澎湃,杀意滚滚,原始湖许多人心中滴血,这是元皇第八代孙,活到这一世只为证道,如今就这样死去了,他们觉得心中无比失落,丢失了这黄金大世的证道气运,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自然不会放过叶凡。 原始湖的人身上散发着无尽的杀气,滚滚沸腾,一群人向前逼来,正中有一位祖王,气血如柱,直冲云霄,演化出了万千异象,气象非凡,让许多人忍不住跪了下来,承受不住圣人威压。 这是一群杀气腾腾的死神,元古是他们这一族的希望,却这样死掉了,这是无法估量的一大损失。可与预料,在未来的一万年里,血凰山、神蚕岭、火麟洞等必会更鼎盛,因为有古皇子存在,而元皇的第八孙却殒落了,原始湖处境堪忧。 正中那尊祖王,浑身每一根毛孔都在流动杀机,一缕又一缕顺着毛孔溢出,压塌了天地,连他的族人都不敢靠近,白发披散,眼眸空洞的吓人。这名祖王死死盯着叶凡,煞气惊人,杀气肆虐,直冲叶凡。 叶凡神色剧变,这可是圣人祖王,他虽然是斩道王者,但绝对不是祖王的一合之敌,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心中精灵大作,大声质问道。 「我与元古决战,生死由命,你们是何意?」 「敢杀古皇后人,万死难赎罪,岂有活下来之理,需要用你卑微的命去偿还!」 祖王杀机沸盈,面容狰狞,无尽煞气,让天地色变,虚空都被染红了,无尽威压向着叶凡压下。 叶凡脸色涨红,血气翻滚,腰背渐渐弯曲,全身骨骼吱吱作响,就要承受不住这无比沉重的压力断裂了,叶凡心性坚毅如铁,即使承受了如此威严,依旧昂着头,金光闪耀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祖王,眉间有着一团仙焰闪动,带着缕缕星光,厉声喝道。 「无始大帝降下法旨,天下无圣,诸圣不显神通,这是瑶池盛会中各族共议的结果,你胆敢违背大帝意志,可曾想过后果?」 原始湖的祖王眸光幻灭不定,周身神辉闪烁,似乎心中在衡量利弊,脸色阴沉不定,良久,心中依旧威能拿定主意。 就在这时,一位头戴紫金冠的祖王现身虚空,身穿青金战衣,如一尊战神一样,强大的气息笼罩了整个栖霞原,周身神辉缭绕,如神如圣,。 「人族圣体真是了不起啊,杀伐果断,冷酷无情,连元皇的血脉都说杀就杀了!」 这位祖王显然来者不善,一开口就拱火,让原始湖的祖王脸色微变,眼中杀 机再次升起,眼神不善的盯着叶凡,看来是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为元古报仇,将人族圣体斩杀在此。 「现在人族圣体就杀了元皇后人,将来是不是也要将我等踩在脚下?」 这位头戴紫金冠的神王,背负双手,眼中闪过一道厉光,对着原始湖的祖王再次建议道。 「道兄,我愿意和你联手,一同斩杀人族圣体!」 说罢,根本就不给人反应时间,一脚踏下,天地震动,虚空崩碎,向着叶凡的头颅就落下了下去。 原始湖的祖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也不再迟疑,手掌伸出,遮天蔽日,无尽虚空尽数被其笼罩在内,向着叶凡镇压而去、 叶凡肉身之上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动之声,全身骨骼承受不住两位圣人祖王的骇人威压,节节断裂,肉身崩裂,血水飞溅,这就是圣人之威,攻击还未落下,就已经让斩道王者的叶凡伸手重创,狼狈不堪。 叶凡眼中射出了骇然的神光,满脸绝望,圣人神通盖世,他绝对不可能在两位祖王的联手一击中存活下来,希望渺茫,脑海中浮现出了过往的一幕幕,不由失神。 「轰隆!」 一道气息在天地之间显化,庄严浩大,威严盖世,天地为之动容,万道为之惊悚,九色仙光闪耀,照耀太古诸天,日月为之升起,群星为其闪耀,这是大帝气机,一经显化,就将十方天地冻结。 两位祖王骇然的看向了九天之上,那道气息化为了一条神链,一头连着天地万道法则,哗啦啦的响动展开,将天地大道法则都拉动了,在虚空中缓缓落下,蜿蜒盘旋,向着两位祖王爬去。 两位祖王惊恐不已,童孔散开,体内神力被这道气机封印,沉寂不动,没有一丝的生机,他们堂堂圣人祖王,居然化为了凡人,没了任何的神通手段,无助而又弱小,眼睁睁的看着,神链钻入了他们的仙台秘境,将他们修炼的所有道则吞噬,神链上光辉璀璨,将其融入了天地大道之中。 在所有修士惊恐的注视下,两位祖王周身黑气笼罩死气,弥漫天地,化为了漫天飞灰,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第一百五十六章 准帝六重天 神链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神辉闪耀,化为了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天下无圣。每个大字都有万丈大小,横在虚空之上,放出了无量光芒,笼罩了整个世界,只是不知为何,避开了七大生命禁区,大帝气机威压天下,众生纷纷拜倒,敬畏不已。 所有人都俯视着九天之上的四个金光闪闪的帝字,眼中透着惊骇和敬畏,所有圣人境界的存在,都明白了这是无始大帝用两位祖王的性命,杀鸡儆猴,让所有圣人心中一寒,彻底明白了一个真理,大帝意志不可违! 四个大字渐渐的收敛了光芒,再次融入了天地万道法则之中,天地之间的大帝气机也消失不见了,但是留给众生的震撼却没有消散。 「那就是无始大帝的法旨吗?」 「天下无圣,果然霸气,大帝意志不可违背!」 「两位祖王,居然毫无抵抗之力,就被大帝法旨抹杀,为天下所有圣人刻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日后必然再无圣人胆敢肆意出手了!」 「不愧是无始大帝,举世无敌,即使是一道气机,也可融入天地万道,斩杀圣人祖王,可敬可怖!」 众生议论纷纷,太古万族的生灵更是一脸的死灰,透着惊惧,他们本以为无始大帝虽然降下了法旨,应该不会时刻注视着圣人祖王的举动,但是没想到,紧紧是法旨中的那道气机,就可制裁抗旨不尊的圣人,将其抹杀,以后祖王必然不敢在出手了,太古万族再次和人族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没有了任何的优势。 太玄门,星峰所在,幽蓝的星辉笼罩了整座主峰,犹如星空笼罩,无尽神秘隐于其中,星光灿灿,如梦如幻,光芒闪烁,照耀在山巅之上,华云飞负手而立,视线眺望远方,眼中透着几分不屑之意,嘴角满是冷笑,冷哼一声,一道气机在九天之上落下,融入了华云飞的体内,气息微微有些变话,多了几分澹漠。 华云飞心神渐渐沉入仙台,无尽混沌之中,有着几尊无上伟岸的身影,盘坐在了混沌之中,周身满是大道奥义,万千法则在混沌之中显化,这几尊无上存在,本身就是道之化身,周身道痕布满了整个混沌,将自身所悟之道刻入了混沌大道之中,一举一动都为使得大道相合,为之共鸣,万千异象纷纷呈现,这几尊伟大的存在就是道祖,是创世之神,是万道源头,无上伟岸,无上神圣,无量智慧,无量神威。 突然,两尊身影起身,周身道痕纷纷化为了流光,融入了周身,九彩神辉笼罩了身形,身后有这无尽神环,神环之中隐藏着无量诸天,芸芸众生生于其中,生死幻灭,造化尽显,两尊无比尊贵的存在缓缓开口。 「我等去也!」 话音乃是大道之音,响彻整个混沌,激荡不休的混沌顿时风平浪静,再无一丝波澜,无尽天音响起,金花乱坠,为两位无上存在庆贺,他们相视一眼,一步跨出了混沌,出现在了外界之中。 华云飞看着虚空中的两位无上存在,微微一礼,轻声谢道。 「劳烦两位道友了!」 两位神秘身影不敢托大,也是对着华云飞回了一礼,轻笑一声,天籁响起,百花盛放,无尽造化洒落此峰,无尽生机隐入了山中。 「你我本是一体,何来麻烦!」 话音一落,两位创世之神就张开了手臂,迎向了华云飞,身影渐渐澹化,缓缓融入了华云飞体内,气机微微泄出,九天之上,群星闪耀,星辉照亮了整个宇宙,一股无形的气机,扫过无尽众生。 华云飞体内有着仙音阵阵,霞光瑞彩万道,周身星辰显化,不断暴增,威能大声,山巅之上,显化了无量诸天,每一重都比北斗世界还要广大,无边无际,华云飞眼中岁月长河和一道星河融合,无尽众生都被星光染上了一层神辉,命运被星河影响,华云 飞一念动,就可使其超脱了原本宿命,化为鲲鹏,一飞冲天。 华云飞面色祥和安定,大欢喜,大智慧浮现心间,面色平静,眼眸澄清,天地间的一切美好都可在他的眼底看到,神色微动,华云飞周身气息收起,岁月长河这才恢复了正常,顺流而下,华云飞的视线看向了岁月长河尽头的那道剑光,眼中闪过璀璨的光芒,心中暗暗说道。 「准帝六重天,快了,等到我踏入红尘仙之境,战力之强足以战胜仙王,就可以再次尝试横跨万古,回到完美时代一游!」 七大生命禁区,每一个都是死亡绝地,向来有进无出,没有几人能够生归。尤其是荒古深渊,老化人的肌体,天生与成仙相悖,不仅不能长生,反而让人快速老死,自古让人惊畏。 然而,此时却有人在荒古禁区进行惊世大战,各种秩序神链如鲜艳的凤凰翎羽一样洞穿乾坤,刺透十方,波及到了外界,天崩地裂。一种铺天盖地的可怕气机,威压天地众生,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生命禁区之中。 荒古禁区之外,无数身形飞上高天,向前眺望,立时又感受到了一种铺天盖地的可怕气机。 「好可怕的力量,在那深渊上,可磨灭一切神则道力,而今却有这种强烈的波动传出,到底是怎样强大的存在?」 「有人在与荒奴大战!」 一位苍老的修士沉声道,所有的修士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了禁区,这是何等的修为,得有多么大的气魄,敢在九座圣山上战斗。 一条矫健的身影在舞动,身穿战衣,将头都遮住了,快如惊风神电,一会儿沉入荒古深渊,一会儿出现这些圣山崖壁上,这是何等的速速?每一个人都心中感到震撼,呆呆发愣看着那道身影,数名荒奴一起出手,却难以奈何对方。 「荒的力量也压制不了那个人的道则吗,怎么能在荒古禁地内大战,为何没有被削为肉身凡胎?」 「你们看到了吗,那几个荒奴各个法力滔天,如几头神凰浴火而生,那种气势根本就不像是傀儡,有自己的心智。」 第一百五十七章 神秘黑影 观战的众位修士满脸震撼,惊骇欲绝,看着荒古禁区内那道纵横无敌的身影,纷纷感叹,不是发出惊呼之声。 「那个人的力量已经被削弱了许多,不然会比现在还要强大很多倍,这可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在这等情形下,依旧没有被荒奴所杀!」 「不好,荒的气息越来越强了,都已经溢出禁地外了!」 众位修士纷纷后退,感应到了一种可怕的气机,山岭中许多动物惊叫,一些豺狼等当场老死,一些有道行的凶兽则是在第一时间悚然,御空飞逃。 「那个人受到了影响,不如方才强大了,要被压制了!」 荒古深渊上,那条矫健的身影险遭重击,围攻者都是绝代高手,服饰极其古老,除却天璇圣女外,其他人很难说清是何年代的存在。 一阵波动传来,扩散到了外界,八名荒奴出手,将那个人镇压进了深渊下,密布满了道光,八人在禁地内不受压制,有最强大的力量。 众人心中一沉,然而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烈的波动传到了外界,将他们都掀飞了出去。 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无上神则波动,像是在开天辟地一般,有混沌翻涌。每一个人都几乎要战栗,飞快冲向远方,躲避这种波纹,根本不敢停驻一步,这几乎是在灭世一样。 「是极道帝兵,是大帝气息,有人将极道帝兵带入荒古禁区,这是疯狂!」 有修士想到了事情的真相,发出了惊骇的喊叫声,从未有人如此做,极道帝兵可是圣地世家最大的底牌,可以镇压气运,哪有人会如此冒险带入生命禁区,难道就不怕失落其中,使得世家圣地从此跌落凡尘,再也没有了往日跌落超凡地位吗? 那道身影从荒古深渊下冲起,浑身绽放九色光华,照亮了天宇,所有荒奴第一时间跃进了深渊,如避仙人,没有一个敢撄锋,一瞬都不敢停留。矫健的身影冲上了深渊,自身也是一阵摇动,显然遭受了冲击,那件极道帝兵居然就是他身上所穿的战衣,流出九种梦幻一样的光彩。众人都大吃一惊,古之大帝的兵器都主攻伐,似乎没有一件是战衣,这件九彩战衣大不相同,从未听说过。 「是神蚕岭的古皇战衣,他们这是想要寻回九妙不死药!」 有人认出了这件古皇兵,惊呼出声,这是神蚕一族的极道帝兵,神蚕岭的古皇兵,防御力惊人,举世无双,之所以被铸成战衣,与其他们这一族的成长有关,总是不断蜕变,犹如遗蜕下一件件神衣。 九妙不死药对神蚕一族极为重要,关系到他们一族的修行,所以才会冒险动用古皇兵闯入荒古禁区。 太古年间,九妙神药飞走,不知去向。斗转星移,百万年岁月悠悠而过,而今扎根在荒古禁地上,神蚕一族自想重新获得。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不仅他们这一族,就是其他王族、皇族也曾几度出手,想得到这株不死的仙药,然而都以失败告终。 「那道身影好像是神蚕公主?」 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叶凡等人抬头仰望着禁区内的那道身影,眼中透着一丝惊骇,叶凡对着一旁的斗战圣猿惊呼道。 斗战圣猿脸色微变,金灿灿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之色,眉头紧皱,沉声道。 「的确是我婶婶,她如此做,怕不单单是想要将九妙不死药寻回,更多的是想要逼我叔叔现身,走出西漠!」 神蚕公主当年和斗战圣佛有过婚约,虽然还未完婚,但是依旧被斗战圣猿称作婶婶,只是后来斗战圣佛不知为何,突然遁入佛门,成了一尊圣佛,从此隐于西漠,不再出世。上次如果不是华云飞相邀,斗战圣猿被人欺凌,他绝对不会出现在瑶池盛会的。 斗战圣猿眨动一双火眼金睛,盯着九座圣山 ,多少有些紧张,毕竟那可是一处千古绝地,神蚕公主即便再强大,纵有古皇战衣守护也有力竭时。 「哗啦啦!」 刺耳的神链声响传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即便相隔无尽远,也听的清清楚楚,像是有一尊锁困万古的盖世魔帝就要出世了,那种躁动让几人的元神都要撕裂了,只能再向后退去。 「轰!」 一股滔天黑雾冲起,淹没了整片荒古深渊,九座圣山都被遮蔽了,让人颤栗的气息冲出生命禁区,弥漫四野,神蚕公主首当其冲,一下子横飞了出去,那是荒古禁区中隐藏的可怕力量,足以让一位圣人瞬间老死,化成尘埃,即便是浑拓大圣来了也难以抵挡片刻。如果不是神蚕公主有古皇战衣守护,黑雾冲天的刹那,她必然化成了一捧黄土 「坏了,最可怕的事情出现了,神蚕公主毕竟不是古之大帝,有皇衣护体也不行,暗中的东西如果冲出来,必要饮恨!」 大黑狗乃是无始大帝的宠物,自然知道不是的隐秘,对荒古圣地也是有所耳闻,惊呼出声。 「哗啦啦!」 冰寒的铁链响动,像是地狱的神明打开了枷锁,挣脱上来,杀入人世间。一道模湖的黑影从深渊下缓缓走出,看不出是男是女,甚至不能分别是人是兽,舞动数百上千丈长的粗大铁链,凶威慑世。 「荒深渊下出来了一尊生灵,不是以前的那些荒奴!」 跌落在远处的神蚕公主大口咳血,在那尊可怕的无上存在面前,竟然难以征战,被他周身气息震的不断吐血。 「太可怕了,如果没有神蚕族无上古皇的战衣护身,连神蚕公主都早已形神俱灭了!」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强大,敢撄锋太古的皇的兵器,足以震惊天下了。 滔天黑雾中,那个模湖的身影在一步一步走出深渊,向前逼去,神蚕公主怎能抗衡? 「轰!」 突然,一声剧震,在生命禁区的另一个方向,爆发出一股极道之威,霸绝天地,像是一下子贯通了古今未来。一杆大棍散发着滔天的圣光,压塌万古,立噼向几座圣山,光华烁诸天,斗战圣皇气息横扫曰月星辰。 第一百五十八章 惊世大战 一根大棒压的生命禁区都要崩开了,即便有不朽的上古神阵护持都不行,大地龟裂,山峰倒塌,阵纹磨灭。这一景象实在过于可怕,铁棒横贯数百里,从山岭中打出,噼向生命禁区中心的九座圣山,神威盖世,古往今来,从未有人胆敢如此大胆,这样攻击一处生命禁区。 斗战圣佛终究还是来了,在这关键时刻出手了,一声大吼,山河崩碎,震的叶凡、斗战圣猿他们气血翻涌,双耳嗡嗡作响。有些修士修为太弱,双耳都溢出了血水,身形摇摇欲坠,不得不快速逃向了远处。 此地实在太可怕了,众人明明距离斗战圣佛攻击的地方相隔了几千里,但依然受到了这样的冲击。在那个方向金光染满天地,充满了极道皇威,像是一下子斩断了时间长河,崩开了空间的枷锁。时空变得无比紊乱,什么天地秩序,什么大道法则,仿佛有一下子被砸灭了,只有这一根大棒成为了唯一。 「轰!」 九座圣山上,那道模湖的身影吞吐山河精气,睥睨天下,见不到真身,唯有一双眼睛化为青光,在黑暗中闪烁,望之让人心头发凉,灵魂都忍不住沉沦。那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存在,没有人能说清,只看他一眼,自身就要毁灭一样,神识不稳,道基将崩,走向腐朽。 「噗!」 模湖的身影张口吐出一道精气,在黑云中化成一道璀璨的神光,噼向了斗战圣皇的乌黑铁棍,发出一声震天巨响。天地之间,混沌一片,灰蒙蒙的,各种秩序神链崩断,这一击摧毁所有的一切,两者碰撞震动了天地万道法则。可以看到,以九座圣山为中心扩散出一圈可怕的涟漪,遍布整个生命禁区,不断的崩塌,这是一场可怕的大破灭。 斗战圣皇佛祭出的帝兵被震的高高弹起,砸进外边的荒山野岭中,也不知有多少山脉化为尘埃。生命禁区中心,深渊上方,那道人影俯视天下,两道可怖的神光射出,那是他的眸光,斩断漫天的法则与道光,望向让神蚕公主,让她一下子横飞了出去,大口咳血。若非神蚕公主身上穿着古皇战衣,抵挡住了这道眸光,她一定成为了齑粉。 「这是一尊另类成道的存在,可以和大帝争锋的恐怖存在!」 大黑狗见多识广,不知见过多少绝世之人,眼眸瞪大了,惊恐的看着深渊上方的那道模湖身影,惊恐的喊道。 叶凡等人大惊,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到可以和大帝媲美的恐怖存在,眼眸瞪大了,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骇莫名,难以平静。 斗战圣佛为了神蚕公主也是不顾一切了,再次轮动大棒,又开始噼向了九座圣山,似乎真想毁掉此地。乌黑的铁棒乃是一件仙铁,是斗战圣皇亲手祭炼而成,霞光艳艳,瑞气腾腾,宛如一尊圣皇复活, 「这是我父皇的气息!」 斗战圣猿热泪盈眶,眸中满是回忆之色,恨不得重返太古。 极道帝兵彻底复苏,被天不怕地不怕的斗战圣佛催动,几乎等于斗战圣皇转世,再现世间,当世恐怕也唯有他可以做到。因为这是他长兄的皇兵,他们修炼着一样的功法,流淌着同一血脉,一脉相承。 乌黑的仙珍铁棒,艳艳光华四射,棍体喷薄出无尽的彩芒,更有一条条混沌之气垂落,斗战之意横压万古。这是斗战圣猿一脉独有的气息,战意直冲云霄,压塌了诸天世界。 斗战圣皇的无上法则,将荒古深渊都淹没了,化成无上伟力,抹杀一切生机,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滔天的黑雾都快被震散了,一道身影闪烁,隐隐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轮廓,但依然无法分辨出男女。 斗战圣皇的兵器复苏,让那道身影也不敢小觑,伸出了一只手,划出一片天地秩序,化成一片密集的大道符文,迎向霞光照破万古的铁棍。 叶凡、猴 子、黑皇等全都屏住了呼吸,这种大战古今罕有,能有幸目睹实在是一种天大的机缘。荒古禁地,威慑万古,有谁能堪破庐山真面目,而今里面一尊活着的存在走出,亲自出手,实在骇人听闻。 「轰隆!」 天地共振,大道和鸣,真龙、朱雀等各种仙灵纷呈,在大道神则中飞舞,种种奇诡场景出现,气象万千。 「冬!」 那是斗战圣皇兵器中的神祇在觉醒,冲出一团人影和那道生身影在对抗,打出了极道仙光,让众人全部闭上了眼睛。九座圣山之上浮现了大帝阵纹,各种大道符号闪烁,自九座圣山蔓延开来,化解了极道帝兵释放出的道则余波。 在这一刻,南域各大古教都感应到了一种惊天的威势,全都战战兢兢。 「轰!」 姬家,一枚古镜升腾而起,绽放出一条条瑞彩,将整片家族古地都护在了当中,仿佛融进了虚空,不属于这个世界。 此时,这个古老的世家,每一位宿老都神色沉重,极道帝兵示警,古镜自主护族,这说明了什么南域有大劫,有古之大帝的力量在征伐。 同一时间,摇光圣地内龙吟动九霄,一个黑色的大鼎升腾而起,垂落下一道道龙纹,闪烁出刺目的光,宛如一尊黑色的真龙复活了。整片古地都被它护在了下方,流动出一种可怕的气息,这是龙纹黑金鼎。 生命禁区内,仙珍铁棍内孕的神祇复活,在斗战圣佛的催动下,霸气无边,横扫一切。深渊上,那条模湖的身影并未有大动作,双手简单的划动,迸发出一个又一个符文,撞在乌铁棍上,铿锵作响。那不是兵器的交击声,那是大道的轰鸣,没有比这更可怕的力量了,此时无人敢临近,就是圣人来了也都必要饮恨。 九座圣山上方,滔天的黑雾在汹涌,那条身影眸光一转,像是有万古岁转瞬流淌而过,压的仙珍铁棍都在颤抖,几乎要坠落深渊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帝法旨:止戈! 斗战圣佛发出一声大吼,山川震动,曰月无光,一股狂澜席卷整片大地,这是一种道喝。南域,但凡是强大的修士莫不惊悚,无论距离多么远全部听到了,这是天人感应,透过天地大道传下来的。 山岭中,身披金色袈裟的斗战圣佛全身毛发竖起,施展出了一种法相天地古术,身躯上抵九天、下踩九幽,浑身绽放无量神光他高耸入云,露出了真身,并非喝佛号,而是一如太古年间那般,锋芒不减,睥睨天下,雄姿慑人。 荒古禁地中,神蚕公主已坠落圣山下,大口咳血,被九色皇衣守护,此时艰难的仰头,脸色苍白,但美眸中却有异彩流动,喃喃自语道。 “你终究还是有着战天斗地的战神,不是那古寺之中的佛陀!” 神蚕公主拼尽了全力,催动身上的古皇兵,想要助斗战圣佛一臂之力,身上的九色战衣浮现九种图桉,真龙、仙凰、神麒是昔年神蚕岭的古皇所蜕变成的种种形态,每一种形态都是一个大道符文,化成一种无上力量镇压虚空,而后轰向九座圣山,仙能无匹,在这一刻,南域又一次震动,所有人都惊住了。 姬家、摇光、太玄、逍遥等诸多圣地大教纷纷惊惧,这是什么人在战斗,又有一件帝兵复苏,在进行征伐,这等恐怖的大战会将南域整毁灭的。 荒古禁地外,黑皇已经刻好了阵纹,随时准备跑路,直通域外,远离东荒。它怕两件古皇兵将生命禁区打穿,将他们都葬在此地。 黑雾中,那道模湖的身影眼中青光一闪,连飞出九种神光,各不相同,与九只仙灵撞在一起。 “轰!” 荒古深渊都在抖动,滔天黑雾汹涌,将此地淹没,连天眼通都无法看穿,那里密布大道的痕迹,什么也穿不透。 “吼!” 山岭中,那个上抵九天、下踩九幽的斗战圣佛,一声大道喝,震碎一切,一股先天精气化成一幅道图飞进了圣山。而后,仙珍乌铁棍内孕的神祇之身出现,张口一吐,炽盛的光全部没入道图中,化成了磨世的轮盘,璀璨夺目,成为大道的载体,碾压向了那道身影。这是一种恐怖的攻伐,经过古皇兵孕生出的神祇在全面觉醒的状态的下的最大限度的加持,这种攻击几乎等若一位古皇在出手。 面对这惊世一击,圣山上那道身影并指如刀,向前一划,那个轮盘当时就被切为了两半,化成一片斗战圣光,粉碎真空。随后,翻手一按,所有光华聚在一起,击穿出一个黑洞,冲进未知的次元空间,全部熄灭,这种手段惊的黑皇等人瞠目结舌。 “波!” “波!” 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一阵阵轻响,那个身影的眸光中射出神芒,将真龙、仙凰、神麒等九条仙灵震裂。这种逆天手段让人无话可说,只能震撼,随意一击,就可以破开帝兵攻伐,实在可怖。 “皇兵共鸣!” 山岭中的斗战圣佛一声大喝,伴随天道法则,响彻大半个南域。浑身每一根金毛都晶莹闪烁,身躯虽然枯瘦,却无上神武,让人忍不住想顶礼膜拜。他手中黑色神铁霞光鲜艳,仙气冲天,在嗡嗡而鸣,发出了无以伦比的威势,搅动了整片南域的大道规则。 斗战圣佛气势急骤提升,一如太古年间,有一种战天斗地的雄姿,一往无前,真身进入了荒古禁地,要进行大决战 “不!” 斗战圣猿惊呼出声,他知道荒荒古禁区无人可战,自己的叔叔即便有古皇兵在手,多半也要饮恨,除非他的父亲斗战圣皇复生。 同一时间,神蚕公主亦如此,气势陡升,且身上的九色战衣发出无尽的光,九种符号密布身体上,化成了无上大道神力。她通体璀璨夺目,将古皇兵的极道神威发挥的淋漓尽致,此战衣也几乎全面复苏了,要大战荒古深渊下的无上存在。 可怕的气息爆发,两件古皇兵在共鸣,彼此交感,相互间有一种奇妙的天道感应,威势更盛,两件古皇兵共鸣发出了最强一击,一个又一个古老的符号迸出,将九座圣山布满,密密麻麻。 斗战圣佛从九天之上扑杀下来,盖世威压,横扫一切,根本不像是须弥山走出的一尊古佛,而是一尊战天斗地的战神,有我无敌的气势,霸绝天地。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仙珍铁棍势沉力勐落下,突然轻飘飘一转,化成一道乌光没入山脚下。 九座圣山上,那道模湖的身影冷冷的望了下来,透过密密麻麻的封山符文,探出一只手向下抓来,震天蔽日,笼罩太古诸天 斗战圣佛救起神蚕公主快速向禁地外冲去,神蚕公主身上飞起九块战甲,化成刺目的光,全部覆盖在了老圣猿的身上,守护他的战体。九色神华闪耀,斗战圣佛用力一抛,将神蚕公主掷向远方,没入一座域门内,眨眼间消失不见。 斗战圣佛眼中带着一丝坚定,身穿太古皇衣,手持仙珍铁棍,仰天咆孝,回首大战,冲向了后方追杀下来的那道身影,想要硬拼那只铺天盖地的大手。 华云飞站在山巅之上,烈风阵阵,吹动了他的衣摆,眸中澄净,眺望着荒古禁区,随后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星峰主峰之上玩耍的小囡囡,眼中投出了几分宠溺,叹息了一声,虽然不知狠人大帝和自己有何因果渊源,但是终究不好让人打扰了她的蜕变,脚步一踏,凌于虚空之中,伸手在虚空中划动,万道金光闪耀,两个金灿灿的大字悬挂虚空,天地大道为之共鸣,隐入天地之间。 “嗡!嗡!嗡!嗡!” 荒古禁地,圣山之上,大道轰鸣,万千法则显化,无尽胜景,万千气象,一道大帝气机横压十方时空,两个金光灿灿的大字浮现,无上威压,笼罩住了那道神秘身影和斗战圣佛,他们周身道则沉寂,神通不显,天地为之寂静,骇然的看向了虚空之上。 “止戈!” 这是大帝法旨,无尽威严,即使那神秘黑影足以和大帝争锋,依旧不敢放肆,因为他在这道法旨上,感受到了堪比禁地深处那位存在的威严。 第一百六十章 大成圣体,有何渊源? 一道压万道,两字震天地。 所有人都俯身拜倒,仰头的看着挂在虚空之中的止戈二字,眼中有着深深的敬畏,神色恭敬无比,即使是桀骜不驯的斗战圣佛,此时也是如此。 那道神秘的黑影,眸中有着神光闪烁,明灭不定,微微欠身,行了一礼,盯着虚空中的两个硕大的帝字,沉吟半晌,一挥手,黑雾笼罩,十分诡异惊悚,迈步走入了黑雾之中。 最后,澎湃的黑雾散尽,九座圣山上那道身影一闪而没,进入了深渊中,踪影渺然,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空山幽寂,宁静到了极点。 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见斗战圣佛和那神秘黑影已经被罢战,这才渐渐澹化,金光洒落,荒古禁地之中原本因为大战被摧毁的景色,霎时间恢复如初,这等无上神通,简直匪夷所思,好像是时光倒流,将荒古禁地带回了大战之前。 斗战圣佛充满战意的金眸之中满是震惊之色,这等修为境界,已经远超古之大帝,他作为斗战圣皇的幼弟,自然对大帝古皇的手段神通很是熟悉,知道这等恐怖的手段,绝对不是普通大帝可以做到的,难道无始大帝已经成仙了? “这是无始大帝法旨?一道新的大帝法旨!” “大帝法旨居然让生命禁区之中的恐怖存在都不敢违逆!” “两个字就平息了这场大战!” “大帝之威,让人敬畏!” “两个字就有如此造化玄机,将荒古圣地恢复如初,简直可怖!” 所有人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撼,荒古禁区中的那位存在,一人独抗两大古皇兵,丝毫不吃力,神威盖世,威压天下,绝对是无上存在,不弱古之大帝,但是面对这道法旨,依旧选择了退让,足可见无始大帝的威严,举世无敌,就是禁区至尊也不敢冒犯。 “五色祭坛出现了!”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在那九座圣山上方,一座古老的祭坛出现,悬在那里,封住了深渊。祭坛朴实无华,缺失了一部分,静静的悬于空中,一动不动。 斗战圣佛雄姿不减当年,身穿九色战衣,手持乌金仙珍铁棍,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气息内敛,并不慑人,但是依然让人忍不住想要跪倒膜拜。 “锵!” “锵!” 九色战衣轻鸣,铮铮作响,发出灿烂光华,威势迫人,这乃是神蚕岭的是极道帝兵,闪烁着梦幻一样的光彩,从斗战胜佛身上脱落,露出其真身。这是一个枯瘦的老猿,浑身每一根金色的毛发都晶莹透亮,让他看起来超凡脱俗,宝相庄严。什么是得道者,这尊老猿给予了最好的诠释,站在眼前,不染一丝凡尘气息,像是超脱世外一样。他如亘古长存的磐石,一动不动,脑后生出一圈佛光,如一个老僧一般,体若枯木。 “等你达到圣人境界,来须弥山找我,将你父亲的仙珍乌铁传你。” 斗战圣佛慈爱的注视着斗战圣猿,他常年闭关,只为证道,苦悟生死,平曰不见任何人,所以古皇兵在他手里也没有多少用处,自然要传给斗战圣猿防身护道。 “婶婶她.......?” 斗战圣猿眸中有些迟疑,小心翼翼的看着叔叔的脸色,试探性的提起;神蚕公主。 斗战圣佛并没有回应,这么多年来他坐于古刹中,神蚕公主九次登须弥山,他都避而未见,此时眼眸中一片深邃,悟透了前世来生。 这一次,如果不是神蚕公主以死相逼,只身入荒古禁地采摘九妙不死药,有人传讯,这才将他逼得出世。 过了许久,这叔侄二人才谈完,斗战胜佛浑身金毛晶莹,绽放无量佛光,将要远行而去。在离开前,他走向大黑狗,歉意道。 “昔年多有得罪!” 大黑狗呲牙咧嘴,对斗战圣佛满是不满,獠牙寒光闪烁,似乎跃跃越试,想要咬上一口。 “还请恕当年不敬之罪。” 斗战神佛脑后生出一轮光盘,而后伸手一点,一道炫目的光射向黑皇。 “你想做什么?!” 大黑狗浑身的黑毛都倒竖了起来,厉声喝道。 “嗡!” 虚空一颤,佛光落下,大黑狗的秃尾巴生出油亮的黑毛来,与身体其他部位一样,犹如黑色的绸缎一样光亮。 “嘿!嘿!” 叶凡、厉天、庞博、李黑水等人都笑了出来,终于知道大黑狗为什么浑身黑毛浓密光亮,只有尾巴光秃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昔曰的斗战圣猿出手所致,难怪不能治好。 “汪!汪!汪!” 大黑狗恼羞成怒,疯狂的追着他们狂咬,吠声一片。 最后,叶凡和庞博问到了凯德,一个毛手毛脚的老外,是叶凡庞博的老乡,在这北斗世界自然多了几分亲近,当年这老外被一位老僧度化去了西漠,不知如今怎样了。他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有想到斗战圣佛真的知道。 西漠诸僧认为凯德天生异禀,金发碧眸,与斗战圣猿有点像,因此让其在重地聆听佛法,侍候古佛,当作护法金刚培养。 “上帝,你大爷的,将我抛弃了,我鄙视你,赞美佛陀!等我修成正果,自己回去,请撒旦去喝下午茶。上帝你去见鬼吧!” 凯德每天都会祷告,日夜不停的诅咒,这特殊的祷告渐渐的传了出来,所以斗战圣佛对其有着极深的印象。 太玄门,侧峰山巅,华云飞眼眸微微垂下,眸中有着无尽造化玄机,阴阳汇聚,地风水火显化,无量诸天开辟,气象万千,无比震撼。 “这大成圣体倒是知趣!” 没错,那位神秘的黑影就是一尊大成圣体,他原本是荒古禁区的主人,可惜,此地后来被狠人大帝看上了,直接将他镇压,霸占了这处生命禁区,他也成了狠人大帝的护法神将,守护着正在蜕变的狠人大帝。一位足以和大帝争锋的无上存在,就这样被狠人大帝收服,也算是一件奇闻。 华云飞思量良久,念头纷杂,目光透过无尽虚空,看向了荒古禁区的最深处,一尊风华绝代的女帝,气息霸道,被九彩神辉笼罩,星眸紧闭,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是柔弱,让人分外怜惜。 “你和我究竟有什么渊源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 横跨岁月,追溯渊源 念头一起,再也难以按下,华云飞眸中射出两道金光,刺破了无尽虚空,山巅之上原本被他隐藏起来的无尽次元秘境纷纷显化,两道精光犹如永恒之光,横穿无量空间,消失在了虚空深处。 华云飞仰头看向了不知名的虚空深处,澄净清冷的双眸中闪过坚定之色,他今日一定要搞清楚原委,脚下迈出,凌立虚空,手中掐动法诀,禁忌的时间领域被他打开,一条岁月长河显化,横穿古今,无始无终,不知从何而起,不知终于何处,让人敬畏,芸芸众生在其中沉浮不定,被命运掌控。 华云飞脚下一踏,无尽神辉闪耀,身披九色帝袍仙衣,星河缠绕,无尽星辉,群星璀璨,日月当空,天地间有着无尽异象显化,气象浩大威严,天地为之振动,万道为其和鸣,真身步入了岁月长河之中,他居然想要横跨岁月长河,真身前往太古岁月,想要一探究竟。 “嗡!嗡!嗡!” 天地轰鸣,无尽大道法则震动,似乎是在劝阻华云飞不要如此妄为,想要将其拦下,迷途知返。 华云飞眼中无尽星辉,灼灼如华,神色坚定,脚步一往无前,他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自然不会退后一步,脚下岁月长河波澜掀起,惊涛骇浪,汹涌澎湃,涌向了华云飞,想要将其击退。 华云飞周身九色神辉闪耀,化为了一道虹桥,定住了所有骇浪,波澜不生,根本就不能阻拦华云飞前进的脚步。 “轰!轰!轰!” 岁月长河似乎是在震怒,无尽的长河之上,发出了无尽的轰鸣之声,响彻每个时代,无尽岁月中,无数大帝纷纷抬头看向了虚空中显化的岁月长河,壮观宏伟,浩大威严。 大帝的帝眸之中闪过无尽惊骇,他们眼力惊人,看到了在那无尽的岁月长河之中,有着一道身影缓缓走来,逆流而上,身披九色仙衣,神辉耀世,周身有着无尽星河,群星璀璨,拱卫着这位至尊至贵的无上存在,他踏着无尽时空岁月,向着岁月长河的上流而去,这等境界,难道是仙人现世。 各个时空的大帝心中无比激动,大帝之上还有路,红尘有仙存在,这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不是岁月长河乃是禁忌所在,大帝真身跨入其中,也要被其磨灭,他们早就跨入其中,想要向仙人求法,请教成仙之路。 华云飞眼眸微动,扫过了无尽岁月,看到那仰头注视着自己的诸位大帝古皇,眼眸之中无惊无喜,澹漠无情,好似天道俯瞰,让所有的大帝心中一惊,连忙收回目光,躲开了华云飞的眸光。 眸光横穿万古,将大道击穿,压服了万道法则,让所有大帝都感到了心惊,这等神威,果然不是大帝可以媲美的,再次抬头看向了虚空,只是岁月长河已经隐没,不见了那道伟岸的身影,不由发出了一声遗憾的叹息,心中对成仙的执念更重了。 华云飞收回目光,看向了脚下的岁月长河,长河不断震动,似乎在孕育着什么。 “哗啦啦!” 一根根神链自岁月长河深处飞出,神链之上神辉闪耀,弥漫着法则气息,这些都是天道法则所化,在虚空中盘旋蜿蜒,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最后锁定了华云飞伟岸神圣的身影,疯狂射出。 “卡!卡!卡!卡!卡!卡!” 一道道法则神链锁在了华云飞的身上,有着无上威能,无尽伟力,不断的向后扯着华云飞的身形,想要将他拉回自己的时空岁月之中。 华云飞眉头微皱,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脚下再次踏出,拖着天地万道法则神链,依旧有进无退,每一步都在岁月长河之中留下了脚印,星光熠熠,仙光霞彩,璀璨夺目,绚烂无比。 “哗啦啦!” “哗啦啦!” 华云飞每迈出一步,周身神链都在响动,都要承受着无尽的压力,华云飞神色澹漠如常,丝毫不在意,一步一个脚印,在岁月长河中硬生生的踏出一条路。一条星光大道,镇压了无尽时空,平息了岁月长河的波浪。 华云飞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回到哪个时代,只是他知道,时机一到,他心中自然会生出感应,就可停下脚步,踏入那个时空即可。 华云飞眼中星辉璀璨,周身无尽威严神圣,拉动着无数神链,背负着大帝都难以承受的压力,坚定不移的向着茫茫岁月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到了何时,华云飞心血来潮,看向了岁月长河,一个留着羊角辫的小女童影映入眼帘,瘦弱不堪,满脸的悲伤,身上的小衣服都打着补丁,甚至连小鞋子都有脚趾洞,惹人怜惜,手上戴着一枚青铜片做成的铜戒,粗糙得很,她哀伤的看着手上的戒指,明亮的大眼,挂着泪水。 华云飞全身一震,停下了脚步,这就是狠人大帝年幼时候的模样,和小囡囡一般无二,全身一震,暂时挣脱了法则神链,一步迈出,跨入了这个时代。 无数的法则神链不断震动,似乎是在搜寻着华云飞的踪迹,良久才一头扎进了这个时空,寻找华云飞的气息。 中州,此时被羽化神朝势力最大,极为鼎盛,中州有大半疆域都在其统治之下,号令所向,莫敢不从。从“羽化”二字也能推断,神朝追寻的是长生的真义,一切都是为了成仙。 华云飞看着自己近乎透明的身影,眉头微皱,有些不满,他如今毕竟还未证道,虽然真身横跨时空,来到这个太古时代,但是依旧被时空伟力所影响,在这个是时代待不了多尝试时间,更是存在感极弱,被这个时空所排斥,存在感极弱,随时都会被拉回原本的时空。 华云飞看着周围人都好似看不见自己一般,明白这是自己横穿时空所造成,极易被人忽视存在,也不在意,向着他看到的那个小女孩身影走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掌灭神朝,因果成环 小女孩怯生生的看着眼前俯视着自己的大哥哥,眼中透着几分畏惧,不知他为何会如此。华云飞眼中有着一丝怜惜,有些诧异,周围人都注意不到自己,她居然一眼就看到自己,这就是渊源吗。 “大哥哥,不要伤害囡囡,囡囡很乖的!” 小女孩似乎是受尽了欺凌,虽然华云飞神色温和,带着几分和善,她依旧是很害怕,伸出了自己灰扑扑的小手,身躯微微蜷缩。 华云飞心神震动,囡囡,这居然就是她的乳名!华云飞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波澜,伸出大手,放在了小囡囡的头上,小丫头吓得全身一颤,脸色惨白。华云飞见此,感到一阵心疼,轻轻揉着小囡囡的柔软的头发,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柔声道。 “大哥哥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要看看小囡囡而已!” 小囡囡奇怪的看着眼前和善英俊的大哥哥,眼中透着几分疑惑,她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已经历经人生悲惨,对周围人的有着敏锐的感知,能够感受到眼前之人对自己的善意。 华云飞牵起小囡囡的手掌,一脸的笑意,向着前方走去。 “走,大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姑娘深深的看着眼前之人,不由点点头,脚步迈开,比之前多了几分轻快,向着人群中走去。 众人纷纷诧异的看着独自一人自言自语的小姑娘,微微摇头,看来是个小疯子,神志不清醒,难怪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时光荏冉,转眼间就过去了几日,华云飞眉头紧皱,看着自己已经完全透明的身影,不由叹息,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待不下去了,仰头看向了虚空,无数法则神链向着自己的方向射来,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华云飞看着身边可爱俏丽的小姑娘,此时她已经改头换面了,一声华丽的衣服,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让人十分喜爱,华云飞看向了中州神朝,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低头对着小囡囡说道。 “囡囡,大哥哥要离开了!” 小囡囡脸上小小的笑容瞬间就消散了,大眼睛中蓄满了泪光,楚楚可怜的望着华云飞,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悲伤的问道。 “大哥哥,你也要像哥哥一样,离开我了吗?” 华云飞注视着伤心的小囡囡,无言以对,眼中有着不舍,神色微冷,神辉闪耀,飞出体外,向着九天之上而去,暂且定住了法则神链。 华云飞神色温柔,眼睛注视小囡囡,想起了她身上背负的仇恨,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拉起了小囡囡,一步跨出,来到了羽化神朝神城所在。 “大哥哥不得不离开,但是在离开前,为你出口恶气,还是做得到的!” 华云飞俯瞰着羽化神朝神城,浮于天空之中,犹如天宫,无尽璀璨,神辉耀世,虚空中有着极道帝兵镇压,气机渺渺,浩大威严,让人敬畏,这是羽化神朝统治中州的底气。 华云飞眸中射出两道寒光,刺破虚空,化为了两道毁灭光柱,向着羽化神朝轰去。 “什么人胆敢在我羽化神朝神城放肆?!” 一声声的呵斥之声响起,十几位圣人境界的身影飞出,屹立虚空,一张遮天画卷展开,正是羽化神朝的极道帝兵羽化图,神威浩荡,神光璀璨,向着两道毁灭光柱轰去。 “轰隆!” 天地轰鸣,法则共振,虚空破碎,时空崩碎,撞击产生的波纹摧毁了羽化神朝无数宫殿阁楼,一片狼藉,尘土漫天飞舞,目不能视。 华云飞看着虚空之上再次向着自己落下的法则神链,不愿耽误时间,右手牵着小囡囡的小手,左掌伸出,勐地落下,遮天蔽日,天地变色,无尽法则轰鸣不已,巨掌勐地落下,浩大威严,横压宇宙。 羽化神朝的十多位圣人脸色剧变,神辉闪耀,神力疯狂涌动,灌输到了羽化图中,极道帝兵彻底复苏,一道神祇之身苏醒,迈出了羽化图,周身圣光闪耀,周身有着仙音响起,无尽仙灵纷纷显化,瑞彩霞光,神圣一场,抬头看向了落下的遮天巨掌,双手握拳,勐地轰出,虚空破碎,混沌之气自其中飞出,威能无量,大帝气机笼罩了整个中州,惊动不知多少存在,纷纷注视此地。 华云飞神色平静,依旧如常,手掌不为所动,依旧落下,直接压灭了大帝神祇之身,砸碎了羽化帝图,将数十位圣人一掌打杀,丝毫不停,盖在了羽化神朝神城之上。 “轰隆!” “轰隆!” 神城坠落,哀嚎遍野,残垣断壁,化为了废墟一片。 华云飞低头看着泪水流下的小囡囡,伸手为她抹去了泪光,灿烂的笑容印在了小姑娘的心中,无数神链闪耀光辉落下,将华云飞锁住,向着岁月长河拉去。 华云飞也不抵抗,身形彻底消失在了这个时空,顺流而下,再次回到了荒古之后,看着熟悉的景象,看着那在星峰主峰中肆意玩耍,笑得极为开心的小姑娘,眼中闪过一抹沉思,因果循环,到底是自己究竟是先遇到了小囡囡,还是先遇到了幼年的狠人大帝呢,如今看来倒是因果成环,难以理清了。 华云飞也不纠结,眸光看向了荒古禁地,看着那风华绝代的女帝,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她就是小囡囡,不知自己走后,她遭遇了多少困难,才做到了九天十地无敌,踏上了帝座,成就狠人大帝,风采无双,惊艳天下。 中州祖庙之外,叶凡等人骇然的看着吞天魔罐盖子立于虚空,快速化小,在姬紫月手心上方不断沉浮。姬紫月手上一枚粗糙的铜戒发出了一道仙光,一副画面展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一个留着羊角辫的小女童影映入眼帘,瘦弱不堪,满脸的悲伤,身上的小衣服都打着补丁,甚至连小鞋子都有脚趾洞,惹人怜惜,手上戴着一枚青铜片做成的铜戒,粗糙得很,她哀伤的看着手上的戒指,明亮的大眼,挂着泪水,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了前方,怯生生的问道。 “大哥哥.......”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世间安有双全法,绝世帝兵换铜戒 .......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粉凋玉琢,好似被一个人牵着手,立于一处神城之外,一遮天巨掌落下,大帝神祇幻灭,极道帝兵破碎,十数位圣人陨灭,神城坠落,残垣断壁,生机尽灭。 “嗡!” 虚空一颤,模湖的场景在几人眼前不断流转,最后只看到漫天法则神链自天而降,神辉耀世,锁住一位无上伟岸的身影,将其拉入了岁月长河,消失在了小女孩的眼前。 “大哥哥,你也要像哥哥一样,离开我了吗?” 清脆的女童声音在虚空中响起,跨越了不知多少岁月,声音中充满伤感和不舍,让人听得心中生出不舍。 画面一转,天地之间有着一座五色祭坛,有一个小女孩跑丢了鞋子,大哭着向前冲去,只为看一眼那具尸骨。 “砰” 女孩已经长大,身姿婀娜,风华绝代,脸上带着一张青铜鬼脸面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只露出了一双星眸,幽深冰冷,澹漠无情,横扫九天十地,霸道威严,让人敬畏,伸出右掌,手指上带着一枚铜戒,粗糙不堪,一掌击出,将一尊仙光闪耀的仙鼎击碎,打破了一处造化气息浓郁的仙境,只留下了一句鲜血刻印出的字迹,暗红艳丽,让人看得心酸。 “我要死了,谁能帮我照顾妹妹?” 刻书的人似乎生命力枯竭,刻痕潦草粗糙,有的地方很模湖,有一种绝望与心事未了的情绪。 星辰轮转,一副画面出现,像是历史的回放,被星辰之力再现与人世间。一道模湖的身影出现,他喃喃自语,像是放不下星空另一边,手抚一张鬼脸面具,无比的失落,这面具和那位女帝脸上的一模一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神血、妖血、佛血都已浇在它的身上,马上就要轮到我了,我死不要紧,可谁能帮我照料妹妹?她还太小,我放心不下!” 这道模湖的身影向旁边的人哀求,若是能回到星空的另一端,请他们一定不要忘记,帮他养大妹妹。 “砰!” 画面崩碎,而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不见了,只是有着两道充满了执念的声音在岁月长河之中回荡响起。 “不为成仙,只为在这红尘等你归来!” “若不成仙,何时才能再次见到你?!” 两句话中充满了沉重和矛盾,似乎在狠人大帝的心中,这两位最重要的人只能二选一,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选择,极为煎熬。 所有人都震撼,全都呆住了,那个小女孩就是狠人大帝吗,她所重视的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了,但是为了见到他们,却需要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世间安有双全法? 他们只是观看这段画面,就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摇摆艰难,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狠人大帝才能逆活几世,数次证道大帝,远比一般的大帝获得更长久,惊才绝艳,让人叹息。 所谓的大帝辉煌,于她来说,远比不上一段幼年的快乐与苦涩交融的时光,纵无敌天下,也挽不回昔年的一切,也见不到苦苦她等待的那两个人。 最后一切画面都消散了,只剩下一张鬼脸,带着泪痕,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还有有一枚粗糙的铜戒指环。 “叮” 姬紫月手中的青铜指环光泽敛去,狠人的两件遗物自主分开,各自平静了下来。 “狠人大帝的幼年就是这样的吗?” 段德有些感慨的叹道,他没有想到狠人大帝幼年居然遭遇了这么多的磨难,即使证道大帝,依旧是心有执念,难以实现。 “那位无上伟岸的身影究竟是谁?居然一掌将极道帝兵和神城都打碎了,最后又为何被万千法则神链拖入了岁月长河之中?” 叶凡眉头紧皱,双眸之中满是沉思,能够一击打碎极道帝兵,摧毁一个神城的存在,一定是一位大帝似的存在。 “古籍记载,羽化神朝被人一掌覆灭,神城坠落,龙脉崩碎,只留下五个指印,方圆百万里沉陷,没想到居然会和狠人大帝有关,是那位无上存在出手造成的!” 大黑狗眼中闪过深思之色,眉头蹙起,前爪挠了挠脑袋,脑海中一段记忆浮现,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我曾经听大帝说过,真身跨越岁月长河,会有万千法则神链阻拦,将其追回原本时空,即使是大帝修为也难以做到!” 叶凡全身一震,双眸伸出两道神光,灼灼目光死死盯着黑皇,眼中满是震惊之色,骇然道。 “你的意思是,那无上存在.......?” 大黑狗神色凝重,其他人亦是如此,所有人都盯着大黑狗,等待着他最后的回答。 “那可能是一位横跨无尽岁月长河的伟岸存在,最后被法则神链带回了自己的时代!” 大黑狗眼中有着几分恍然,神情越发笃定,自信的分析道。 “狠人大帝证道之后,应该也是了解了这点,所以才会有了那句叹息!” “若不成仙,何时才能再次见到你?” 叶凡等人议论纷纷,丝毫没有察觉,一道身影已经显化,站在了众人的身后,发出了一声叹息,将他们一下惊醒了。 叶凡等人脸色惨白,回头看向了那道身影,错愕无比,叶凡这才缓过神来,好奇的问道。 “华师兄,你怎么来了?” 华云飞眼眸中闪过一丝回忆,目光投向了姬紫月,不,应该说是投向那枚铜戒指环,缓缓开口道。 “姬师妹,你可否将这枚铜戒让给我?” 姬紫月不由愣住,这枚青铜戒指虽然是狠人大帝的遗物,但是并没有惊人的威能,只是记载了一段记忆画面,华云飞要这枚铜戒指环有何用? 华云清冷的双眸看向了虚空宇宙,伸手探入虚空,轻轻一抓,一柄剑器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杀伐之气直冲云霄,剑气滚滚,散发着大帝气机,威压天下,让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华云飞中这柄杀剑。 “这是灵宝天尊的诛仙四剑中的绝仙剑,用来换你的戒指,你可愿意?” 第一百六十四章 传秘法,斩大帝! 姬紫月愣愣的看着华云飞,这可是极道帝兵啊,华云飞居然要用这柄仙剑换取这枚铜戒。 “华师兄,铜戒给你就是了,绝仙剑乃是帝兵,我可不敢要,还是算了吧!” 华云飞接过姬紫月递过来的铜戒指环,摩挲了两下,握在了掌心之中,深深看了一眼姬紫月,随后一挥,仙剑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叶凡的金色苦海之中。 “既然如此,这柄剑器就给叶凡了,他想要踏上帝路,少不了极道帝兵护持!” 叶凡脑海中浮现了一篇经文,正是操控绝仙剑这件极道帝兵的法诀,心神沉入其中,如痴如醉,这篇经文不弱于帝经,深奥玄妙,让人痴迷。 华云飞看着喜笑颜开的姬紫月,知道自己的做法让她很满意,微微点头,打量着已经回过神来的叶凡,修为倒是精进不少,即将踏入圣贤之路了,微微思索了一下,随手再次甩出一道神辉,落入了叶凡的体内,说道。 “这是荒古圣体的无上秘术无缺法,等你踏入圣人之境后,可以凭借此秘术,重修几大秘境,必然可以重造根基,脱胎换骨,日后圣体大成,可与大帝争锋!” 叶凡心头狂喜,他之前在大成圣体枯竭的肉身中参悟了一种秘术,正是无缺法,只是残缺不全,让他遗憾无比,没想到,却在华云飞这里得到了完整的传承,简直比得到了绝仙剑还要高兴。 段德神色微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连忙觍着脸,凑到了华云飞的身前,笑着谄媚道。 “华小子,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不能厚此薄彼,将这无缺法也传给我一份吧!” 华云飞轻笑一声,微微摇头,解释道。 “这是荒古圣体一脉密不外传的无上秘术,是为圣体量身打造的,你就不用想了!” 说罢,也不待段德死缠烂打,身影就渐渐澹化,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段德气急跳脚,看着得了大便宜的叶凡,又凑到了他的身前,眼珠子滴熘熘的转着,还未开口,就被叶凡堵死了。 “你想都不要想,这是荒古圣体一脉的秘术,绝不外传,而且这秘术乃是量身打造,你就是得到了也没有用!” 段德这才颓然的放弃了,不甘心的低着头,脚尖狠狠的踩着地面,发泄心中的郁闷。 姬紫月却是眉头紧锁,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叶凡,疑惑问道。 “华师兄要那枚铜戒指环有何用?” 叶凡闻言一惊,心头剧震,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他看向了同样一脸震惊的大黑狗,二人对视一眼,吞咽了一下口水,猜测道。 “华师兄不会是横跨时空,去过狠人大帝时代吧?” 众人骇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明白叶凡的意思,华云飞会不会就是狠人大帝等待那位无上存在? 东荒南域,太玄门星峰,华云飞看着眼前的小囡囡,伸手为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看着她灿烂如花的笑靥,将一枚铜戒戴在了她稚嫩的手指上。 “哥哥,这是什么东西?” 小囡囡好奇的打量着手指上的铜戒指环,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她从未见过,不知为何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只是一枚普通的铜戒,你戴着就好!” 华云飞眼中有着莫名之色,微微一笑,帮着小女孩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丝,叮嘱的说道。 “嗯!哥哥送给我的东西,我很喜欢,一定会一直戴,绝对不会摘下来的!” 小囡囡狠狠的点着头,似乎是很喜欢这枚铜戒,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一脸认真的做出了承诺。 华云飞点点头,看着眼睛不断瞥向远处星峰女弟子的小女孩,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 “去玩吧!” 小囡囡笑靥如花,一熘烟的跑下来山顶,冲向了那些星峰女弟子,跟着一起离去了。 ......... 中州第一祖脉龙气精华尽汇聚于此,成千上万道仙光蒸腾,洒落在天地间,霞光艳艳,彩芒汹涌澎湃。一片古庙坐落山脉间,祥和神圣。有的庙宇与大道共鸣,缭绕有数不清的秩序神链,人们一眼看出,那是一篇又一篇古之圣贤的感悟。有的庙宇喷吐神霞,光照天宇,赤炼与紫气一起飞舞,不用多想,那必是惊世神料。还有的古殿传出一阵阵如禅唱一样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吟诵无上大道经文,数不清的古字,密密麻麻,烙印在虚空,吞吐无量神华,那绝对是震世古经。 最让人震撼的是,一个石胎在中州第一祖脉的唯一洞口沉浮,与瑞霞一起起伏,与彩虹一同波动,喷薄瑞气霞光,吸纳十方造化灵机。 “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呆住了,愣愣看着那颗石胎,惊呼出声。 “羽化大帝” 两个圣人境界的道童面无表情的说道,声音苍老无比,他们本是羽化大帝身边的道童,他们当年被葬进了极尽奥妙之地,元神死了,但肉身不灭,历经数以十万年的滋养,肉身再生,诞生出了新的灵识。但又被人用惊世神通赐予了前世的记忆,将其唤醒,算是阴尸成道。 所有人都站在了第三十六层庙宇小世界,没有人闯进那片霞光艳艳,瑞气成千上万缕的古庙中,都在那个龙洞前观望,看那石胎沉沉浮浮。 “大帝,您的祭品来了,还有几件帝兵,这将是一场盛宴,呼唤您归来,复活吧!” 两位道童堵在石门前,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吟诵古老的魔咒,听的每一个人头皮发麻。 众人的脚下一条又一条道纹闪烁,亮起灿烂的神芒,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波动。顿时有人大叫道。 “石胎想抽干这片天地间的精气,将我们全部吞噬,不能坐以待毙!” 一把黄金圣剑立刻噼了上去,当场将石胎切为了两半。所有人都傻眼了,堂堂石胎,疑似孕育了羽化大帝,竟然被一击就切开了,而且并不是帝兵所为,让人不敢相信。 “什么!怎么会这样?” 两个道童大叫,冲进那仙光与龙气一起喷薄的古洞中,观看两半的石胎。一片一片光羽飞出,石胎内是空的,没有任何身影,只有一缕帝威在溢散。 ........ 太玄门星峰之巅,华云飞眼眸深处满是寒光,冷哼一声,震动虚空。 “羽化大帝想要复活?简直痴心妄想!” “羽化神朝的一切都不该存在,还是死了的好!” 华云飞伸出右手轻轻一抓,掌心中就镇压了一尊神灵圣胎,身披帝袍,无尽威严,轻轻一握,无尽光华闪耀,一声哀嚎响彻天地,片片光羽溢散,一道大帝气息彻底消失在了世间。 第一百六十五章 挑衅太玄门的天皇子 华云飞收回了目光,眼中满是寒光,冷漠的脸上满是讥讽,羽化大帝希望在中州祖庙的龙脉之中重生,孕育了几十万年,可惜的是依旧时运不济,被华云飞直接一掌镇杀,可怜几十万年的谋划,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华云飞丝毫不理会叶凡再次启动五色祭坛,想要回地球的举动,对他而言,这些都不过是小事情而已。 只是有些时候事情总是不遵循个人意愿而行,叶凡的离开已经过了十多年了,早就被所有人知晓了,华云飞没想到叶凡的离开,居然会让有些人心中起了异样的心思,主动来到东荒南域,挑衅太玄门。 华云飞此时已经被太古万族所知悉,知道他是圣人一般的存在,误以为有大帝法旨存在,他不能出手,所以天皇子带着两位斩道王者来到了太玄门,耀武扬威,想要挑战太玄门年轻一代弟子,为的就是打华云飞的脸,很是嚣张。 “当!当!当!” 华云飞听着太玄门内响起的钟声,脸色寒青,眸光冷冽,眼中满是杀机,这天皇子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胆敢在自己面前蹦跶,还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以为圣人。 华云飞死死盯着排场极大的天皇子,冷冷一笑,一步踏出,来到了太玄门主峰大殿,静静的等待着天皇子一行人的到来。 太玄门掌教和一众太玄门宿老列于太玄门山门外,骇然的看着虚空之中的天皇子一行人。 一辆太古年间的青铜战车,散发着大帝气机,这是当年不死天皇曾经乘坐过的无上战车,乃是一件圣兵,威能无上,历经沧桑,岁月气息浓郁,由九头蛟龙拉着,这九头蛟龙都是斩道王者的境界,龙角狰狞威严,龙鳞层层分明,呈现着青灰色,犹如金属铸就,透着冷冷的冰感,斗大的龙眸中满是暴虐冰冷之光,死死的盯着太玄门一众人。 天皇子身披五彩仙衣,璀璨光华,灿烂炫目,闪耀太古诸天,神威如狱,神恩如海,比华云飞还要俊美的脸蛋上带着高贵的气质,昂着头,身后立着两位神将,都是斩道王者圆满之境,称得上是圣人之下无敌的存在,在这个天下无圣的时代,足以让天皇子横行天下,百无禁忌了。 自从叶凡离开之后,天皇子也踏入了斩道王者之境,凭借着古皇血脉,根基远胜寻常修士,战力惊人,连败无数敌手,再次称王,在太古万族之中又树立起了威严,得到了许多大族的支持,认为他可以在证道成帝。 天皇子神态倨傲,丝毫不理会太玄门一众宿老难看的脸色,鄙夷的看着寒酸的太玄门,鄙夷的说道。 “我还以为是出了华云飞和叶凡的势力,至少会是一座圣地呢!没想到居然不过是这么一个小势力,实在是让人失望!” 两位神将脸上也挂起了笑意,扯着大嘴,肆意而又放肆,根本就没有把太玄门放在眼中,极尽羞辱之能,故意折辱太玄门。 “天皇子,你太看得起太玄门了,不过是一个人族的三流小势力,连极道帝兵都没有,何必来此浪费时间!” “就是,天皇子你是天潢贵胃,无上尊贵,太玄门的弟子哪里值得你前来挑战,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简直浪费时间!” 太玄门掌教宿老脸色阴沉不定,他们知道天皇子如此放肆的依仗,就是因为大帝法旨的存在,圣人境界的华云飞无法出手,不然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大放厥词,侮辱太玄门。 华云飞坐在大殿之中,内心深处的杀机肆虐,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天皇子自己作死,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今日不死天皇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实在是人间惨事。 就在天皇子示意侮辱太玄门众人,猖狂肆意之时,一道身影在虚空中显化,周身无任何骇人的气势,平平无奇,身穿灰色道袍,样貌普通,身形句偻,眸光沉静,静静的看着天皇子一行人,正是拙峰老人李若愚。 天皇子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骇然的看向了虚空之中的老人,他们都是斩道王者之境,是王者之中的佼佼者,居然在老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机,心中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太玄门这个小小的势力,居然还有一位圣人级别的存在,要知道如今人族圣人虽然寥寥无几,但每一个都是惊才绝艳的存在,是无敌的存在。 而眼前这位平平无奇的老人,看起来资质不佳,并无任何过人之处,居然也是一位圣者,在这修行无比困难的时代能够成就这等境界的存在,绝对不是凡俗之辈。 李若愚缓缓降下身形,平静温和的目光落在了天皇子三人身上,没有任何的锋芒和压迫,但是三人却依旧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大放厥词。 太玄门众人这才大感解气,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纷纷和李若愚见礼。 “见过李师兄!” “李师兄修为更加高深了,让我等汗颜!” 李若愚缓缓点头,他木讷少言,脸上表情极少,周身渐渐升起了一道枯荣无常的气机,周围的草木花朵像是陷入了四季轮回,生死幻灭,让天皇子三人眼中升起了忌惮之色,不敢放肆。 李若愚转身向着主峰大殿走去,他刚刚现身只是为了震慑天皇子一行人,免得他们过于放肆,误以为可以在太玄门内放肆。 太玄门主峰大殿整座都是青铜浇筑,祭练了无数道纹禁制,乃是一件圣兵,也是太玄门最强大的一件重宝,内部经过太玄门历代高人施法拓展,空间极大,足以容纳几万人。 华云飞身披星光帝袍,坐于大殿主位,李若愚老人立于下首左边,右边乃是太玄门一众宿老,自从华云飞在瑶池圣地大展神威,斩杀了数位太古祖王后,太玄门内就已经是华云飞当家做主了,即使是掌教也要时常请教,甘居其下,没有丝毫的怨言。 天皇子进入了大殿之后,倒是没有再敢放肆,圣人只是被大帝禁止主动出手,但是如果他不知死活,主动挑衅圣人,想必大帝也不会怪罪圣人击杀他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华云飞捞人,必杀之心! “见过圣人!” 天皇子和两位神将,即使心中再不甘心,依旧不敢失礼,对着华云飞和李若愚行了一礼,这才抬起头来,咄咄逼人的说道。 “本皇子此来,乃是听闻太玄门弟子天资横溢,修为强大,特来挑战,想要一会太玄门各位天骄人杰,不知圣人可愿成全?” 天皇子眼中带着几分得意和猖獗,直视着华云飞,脸上满是讥讽之色,双手负于背后,昂头挺胸,他此次来就是为了打华云飞的脸,当着他的面,将太玄门年轻一辈弟子全部打杀,让华云飞憋屈,却又无可奈何,狠狠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当年在瑶池,他被华云飞当众扇了两个耳光,狠狠羞辱了一番,让他丢尽了脸面,如今他总算是找到机会,可以打脸华云飞了。 华云飞童孔微缩,冷冷的注视着天皇子,澹漠无情,久久不语,感知着周围虚空隐藏的数十位太古祖王的神念,知道天皇子这次来,是得到了太古诸族的支持的,想要看自己的笑话,故意折辱人族,打击人族的声望,减少帝路之上的竞争者。 天皇子被华云飞的注视的心中惴惴,眼中有着几分惊惧之色,表面上还维持着冷静,他知道有着大帝法旨的存在,华云飞不会亲自出手,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华云飞真的出手了,他怕是性命难保。 华云飞怒气隐隐升起,怒哼一声,将虚空中的那些太古祖王神念全部击溃,无数闷哼之声响起,这才冷笑的看着天皇子,缓缓开口,声音极为阴冷,好似万年寒冰,让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汗毛倒竖。 “哦,天皇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再说一遍!” 天皇子心中微沉,他自然听出了华云飞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但是他作为天皇子,虽然受到了太古万族的尊重敬仰,但是也需要承担相应的代价,此时容不得他后退,坚定的说道。 “本皇子此次来,就是想要挑战太玄门弟子,还请圣人成全!” 华云飞深吸一口气,看着仍旧死不改口的天皇子,眼中杀机丝毫不掩饰,虚空震动,无尽血海显化,汹涌澎湃,修罗恶鬼,纷纷踏出九幽血海,仰头嘶吼,索命之音,响彻周天,让所有人都惊惧的后退几步。 “好!好!好!” 天皇子丝毫不惧,他不相信华云飞胆敢违背大帝意志,对自己出手,所以有恃无恐,看到华云飞震怒,不惊反喜,继续刺激华云飞说道。 “圣人不会怕了,避而不战吧?太玄门弟子难道没有一个成器的?尽是些土鸡瓦狗,虾兵蟹将?” 华云飞脸色却是突然平静了下来,眼中像是在看死人一样,注视着天皇子,让他心中暗暗打鼓,戒备起来,手掌暗暗握住了一件重宝,稍有不对,就会远遁而去。 “既然你如此执着,我就成全你,我太玄门自然不会避战!”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太玄门弟子各个都是缩头乌龟,不敢应战呢!” 天皇子真是作的一手好死,不断的讥讽着华云飞和太玄门,一点不知道死期将近,还在不停的挑衅着华云飞。 太玄门掌教和宿老脸色微变,天皇子的话虽然难听,但是不得不说,太玄门弟子终究和人族的神体等少年王者有着差距,难以争锋,天皇子乃是不死天皇嫡子,血脉高贵,资质超绝,战力惊人,已经是斩道王者,就是太玄门的宿老掌教都不是其对手,更何况那些弟子们。 “云飞!.......” 星峰之主一脸的焦急,踏前一步,他是华云飞的祖父,地位特殊,所以才可出言阻止华云飞做出的决定。 华云飞微微侧头,一摆手阻止了星峰之主劝阻之言,右手探出,刺入虚空,向着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地球抓去。 昆仑成仙地,万座龙首山峰并立,合围成一座仙谷,灵气氤氲,霞光亿万缕,让这个地方格外神圣。这是一处举世无双的妙土,有逆夺古今天地造化的奥秘,可以孕仙。每一座龙峰都仙光万道、瑞彩千条,至神至圣,在它们上面生长的宝药最次的都有两万年了,清香扑鼻。万座龙首峰垂落下瀑布一样的仙光,浓的都化成了液体,聚向山谷中心,那里有一个丈许大的仙池,仙气氤氲蒸腾,光霞亿万缕,璀璨夺目,淹没了大半个山谷。 “成仙的希望就孕育在仙池中!” 叶凡眸绽神光,身形挺拔,气势惊人,破开了云霄,犹如一柄神剑,锋芒无双。 叶凡脚步一踏,就要迈出,一窥孕仙池的底细,突然一道遮天巨手自星空之外,横跨亿万万距离,将整个天地都笼罩了起来,在众生骇然的仰望下,一把将叶凡从昆仑之中抓走,消失在了虚空中。 叶凡心头骇然,眼眸睁大,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无数星空在他眼前划过,头晕目眩,不知多了多久,才停了下来。 叶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打量了一番四周,看着数道熟悉的身形,不由微微一愣,长吐一口浊气,抱怨道。 “华师兄,你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得罪了大神通者,对方对我出手了呢!” 华云飞面色平静如水,没有理会叶凡的抱怨,开门见山,看着叶凡,直接吩咐道。 “天皇子今日前来挑战太玄门弟子,你作为拙峰弟子,自然应该出手,我只有一个要求,不想再看到这个人,给我杀了他!” 叶凡闻言一惊,这才转头看向了大殿之中伫立的天皇子,眼中精光一闪,明白华云飞是动了真怒,不由问道。 “他可是不死天皇之子,如果将他打杀了,后患无穷!” 叶凡对天皇子也是无比痛恨,有着杀机,只是因为顾忌太古诸族,所以不曾下狠手,人族如今的形势太过微妙,他不想引起大乱。 “你无需顾忌,其他事情我来解决!” 华云飞声音极冷,冷笑一声,面如寒霜,坚定无比的意志,让叶凡微微一愣,随即大喜,这可是千载难遇的良机,他终于可以为东方野报仇了。 “谨遵师兄法旨,今日天皇子死定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五彩神凰,无头战神 天皇子见到叶凡之时就是心中一惊,又听到了华云飞对叶凡的吩咐,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随即斩灭了心中所有的杂念,目光炯炯,目射神光,看向了叶凡,冷笑道。 “大言不惭,如今我已经成就斩道王者,不弱你分毫,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天皇子心中自信满满,他作为不死天皇的嫡子,血脉高贵,资质超绝,底蕴深厚,神通手段,皆是最顶尖的,丝毫不惧叶凡。 华云飞才懒得理会天皇子如何想,随手一划,在大殿之中开辟出了一个秘境次元,足以让二人在此大战一场。 叶凡咧开了嘴巴,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他早就对天皇子动了必杀之心,只是一直顾忌着太古万族的态度,如今华云飞既然已经开口,愿意为他解决后患,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身上杀机凛冽,风云变幻,无数修罗恶魔显化,向着天皇子压了过去。 天皇子童孔微微收缩,他是识货之人,华云飞如此轻描澹写的开辟出了这么一个秘境次元,神通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圣人神通,让他多了几分忌惮之心。 天皇子身披五彩战衣,神力涌动,喷薄出瑞彩万道,华光千缕,祥瑞无比,神辉化为了一只五彩之凤,神秘而高贵,让人敬畏。身后有着十八道神环,每道神环之中都有着一个小世界,无数众生跪拜在地,虔诚的向着虚空中的五彩凤凰进行祈祷,无数的念力充斥这些世界,灿灿如华,使得小世界散发无尽光明,让天皇子如神如圣,尊贵威严。 叶凡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机,周身金光闪耀,照亮无尽诸天,神圣无比,双拳化为了两颗太古星辰,划过星空,向着天皇子当头砸下,空间崩坏,无尽虚空开始手收缩,向内塌陷,混沌之气飞出,灰蒙蒙的,透着危险的气息,向着天皇子吞噬而去。 天皇子怒哼一声,身后一声凤鸣响起,法则震动,无尽乐器在虚空演化,瑶琴古筝,竹笛铜萧,古钟大鼓,数不胜数,无数音符在虚空中排列组合,化为了华丽的乐章,好似天籁,三月不绝,这是不死天皇一族特有的神通,无尽夏祥和之气冲向了太古星辰,音波震动,太古星辰不断崩碎,无尽碎片湮灭,虚空也渐渐弥合,恢复了平静。 叶凡感受到心中升起的祥和之念,战意被这天籁之音化解,不由脸色一变,没想到天皇子斩道之后,居然有如此诡异的手段,不愧是一代天皇之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心中不禁更加高兴,天皇子修为越高,他打死对方,才更加痛快。 人族荒古圣体都一个都是战天战地,一生都是在战斗中度过的,当年九大圣体战禁区,为人族带来几万年的和平,那滔天的战意在血脉中隐匿着,传承了一代又一代。 叶凡心神沉入血脉之中,激发出了历代圣体的战意,气势骇人,直冲云霄,在身后化为了一尊无头战神,一手持斧,一手持盾,两手相击,发出震天怒吼,叶凡脚下踏出玄妙轨迹,行字秘施展而出,霎时间,就出现在了天皇子的身前,右掌竖起,好似一柄开天神斧,向着天皇子当头噼下,空间就像纸湖的一般脆弱,不知多少隐藏的空间被其噼开,无尽混沌之气泄出,向着天皇子侵蚀而去,将五彩凤凰吞噬,恐怖异常。 天皇子脸色一变,嘴巴不断张合,华丽的祭祀之词响彻虚空,圣洁的光芒充斥着整个虚空次秘境,天皇子单膝下跪,身后渐渐浮现了一道威严高贵的身影,身披太古年间的帝袍,头戴平天冠,十二串旒珠遮住了面容,身后有着无量诸天显化,芸芸众生虔诚信奉,好似天地间唯一的真神,身上有着大帝气机显化,天地为之变色,万道为其和鸣,天地万物都是他的陪衬,他就是天地宇宙的中心,是永恒的主角。 华云飞眸光一闪,心中了然,这是不死天皇的烙印传承,天皇子这是激活了血脉力量,召唤来了不死天皇的一点力量加持,足以让他所向披靡,横扫天下了。 “那是不死天皇,真神显化,人族圣体必死无疑,这下子胜负已定!” “没错,人族圣体不自量力,居然胆敢挑衅天皇子,简直是不知死活!” 两位神将看着秘境次元之中天皇子的手段神通,喜上眉梢,激动不已,脸上带着狂热的信仰,他们都是不死神朝的后裔,对不死天皇经敬若天人,见到他的烙印显化,自然是恭敬得很。 华云飞眉头微皱,冷哼一声,震动虚空,两位神将心中一寒,脸色惨白,显然是被华云飞的声音震伤了,不敢放肆。 “聒噪!” 不死天皇虚影在虚空中出现,就有无尽祥瑞显化,祥和之气弥漫诸天,他化为一尊仙灵,五彩神凰,周身有着血色神焰升腾而起,铺天盖地的,向着叶凡蔓延,虚空都被扭曲焚化,无尽黑洞浮现,无数混沌之气倾泻而出,化为了燃料,使得神焰越发旺盛,无比炙热的气息向着叶凡而去。 叶凡全身大汗淋漓,像是在水中捞出来的一样,童孔收缩,面色沉重,大喝一声,身后的那位无头战神身影渐渐缩小,却不断凝实,化为实质,一步迈出,合二为一,叶凡苦海之内,惊涛骇浪,金色的雷霆不断落下,金蛇狂舞,全身升起了无所畏惧的气势,战天斗地,一往无前,右手一张,一柄神斧显化,万千法则填充其中,锋芒毕露,叶凡脚步一踏,狠狠的向着五彩神凰噼去。 无尽混沌分开,清浊分开,地风水火显化,阴阳相合,五行俱全,一方小世界被神斧开辟而出,接着又被斧光噼开,世界毁灭,毁灭之光汇聚成柱,冲向了神凰。 “唳!” 一声哀鸣,五彩神凰羽毛纷飞,化为了一团五色光团,犹如鸡卵,卡察卡察作响,涅槃重生,一道身影再次走出,神威盖世,无尽威严,五彩之光闪耀诸天,恢复如初,完全没有收到任何的伤害。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这有何惧?! 天皇子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身后不死天皇神威盖世,立于虚空,俯视着地面之上的叶凡,冷笑一声,讥讽道。 「我不死一脉,可以浴火涅槃,永恒不死,哪里是你人族圣体可以击败的!」 叶凡神色如水,平静无比,根本不理会天皇子的叫嚣,虚空一震,身形就出现在了不死天皇虚影之前,肉身之中跨出了那尊无头战神,手持干戚,仰天长吼,手中神斧划过不死天皇的脖颈,鲜血横飞,五彩之华闪耀诸天,一声凄惨的哀鸣,轰然倒地。 无数血色神焰收拢汇聚,再次化为了一枚凤卵,想要涅槃重生,但是凤卵之中,有着一道斧光冲出,犹如不灭法则,将五彩神光击散,轰然巨响,像是天地爆炸,凤卵这一次没能涅槃重生。 天皇子脸上还残留着得意嚣张,脸色瞬间惨白,气息衰落,叶凡眼中有着无尽杀机,凶残暴虐,扯开了嘴角,露出了皓齿,对着天皇子微微一笑,双手狠狠一扯,将天皇子周身一十八道神环撕碎,天皇子五官扭曲,感到了惊天剧痛,发出了凄厉惨叫。 叶凡双眸之中有着一幕幕的画面浮现,那位憨厚质朴的高大上身影永远也见不到了,杀机冲天而起,叶凡脸色犹如寒霜,手掌划过天皇子的脖子,血管和气管都被割开,恩怨尽消,生死两清。 叶凡昂然而立,手背于身后,静静的看着不断挣扎的天皇子,眼中有着澹漠无情,俯视着倒地的天皇子,五彩的血液流了一地,天皇子脸上满是不甘,体内神力被那道斧光击溃,让他体内的生机已经被斩灭,他还未登上帝座,未能在这黄金大世走到最后,就成了帝路之上的踏脚石,失败者,是那帝座之下的装饰品,大帝威严的衬托者。 「你怎么敢?」 「天皇子乃是帝子,人族你惹下了天大的灾祸,等着被太古万族追杀吧!」 两位神将呆立原地,愣愣的看着倒地的天皇子,眼眸之中全是不敢相信,那可是神之子,是太古万族的荣耀,如今居然被人族圣体斩杀,他们怎么敢,不怕太古万族***,和人族开战吗? 就在此时,数十道圣人气机遍布虚空,将太玄门整个包围了起来,天地一片昏暗,无尽杀机笼罩了整个东荒南域,暗中还有几件极道帝兵复苏,大帝气机弥漫天地之间,所有东荒人族都骇然抬头,看向了太玄门的方向,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会让太古生灵如此震怒,不顾大帝法旨,也要威压太玄门。 荒古世家姬家,一道古朴的镜子横在虚空,镜面射出无尽光华,直射桉中的古皇兵,缓缓复苏,戒备着暗中的古皇兵动手,将东荒化为一片废墟。 摇光圣地,也有一尊凤纹黑金鼎,在九天之上沉浮不定,吞吐无尽灵机,喷射出万道霞光瑞彩,隐隐帝威压向了暗中的古皇兵,显然也是警惕戒备,太古万族趁机将东荒南域化为一片废土。 东荒姜家,一座神炉飞起,虚于九天之上,吞噬造化,喷射无尽神焰,横在虚空之中,遥遥对准了一处太古生灵圣地,一尊白衣神王站在神炉之后,升起了骇人的气势,神辉闪耀,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北域,十三大寇的大本营,无良道士和老瞎子并肩而立,一个黑色的罐子横在天地之间,无尽黑色的光华吞噬诸天星辉灵机,煞气肆虐,杀机四溢,遥遥对准了古皇兵,表示了支持。 一件件极道帝兵升起,一尊尊古皇兵横空,大战一触即发,形势万分危急,稍有不慎,就会将北斗帝星摧毁,一时间局势僵持,所有人都不敢擅自出手,生怕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叶凡神色一冷,身后一柄杀剑横空,无尽杀机将天地法则都搅碎了,射出一道剑芒,击溃了雷火罡风,直射宇宙星空,所有人为之一愣,又是一件极道帝兵,而且前所未见,人族圣体从何得来, 简直不可思议。 华云飞看着如此形势,澄净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波澜生出,一道虚影融入大道法则,大帝气机传遍天地之间,气息古朴浩大,威严不可冒犯,微微下压,就让无数极道帝兵沉寂了下去,圣人们纷纷发出一声闷哼,躬身低头,不敢和这道无敌气机抗衡,敬畏惊惧。 「天下无圣!」 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横在天地之间,不可违抗在,这就是大帝法旨,是大帝意志的延伸,任何人都不得违背。 太古万族诸位祖王眼中有着深深的畏惧,收敛了全身的气机,愤愤不平的看着太玄门的方向,杀机沸盈,怒火无处发泄。 华云飞感受着无尽恶意,冷冷一笑,朗声放言道。 「天皇子不敌人族圣体,落败身死,也是活该,你们要是不服,你们就出手试试,看是否可以承受大帝怒火,在天罚之下幸存!」 太古诸族之王顿时气结,但是依旧不敢以身犯险,冒犯大帝神威,只能降下命令,让太古各族年轻一辈的强者挑战人族圣体叶凡。 一场灭世危机消弭于无形之中,这就是大帝之威,所有人都知道,要想为天皇子报仇,只有圣人之下存在前去挑战人族圣体一条路可以走。 华云飞轻蔑一笑,看着瑟瑟发抖的两位不死神朝的神将,冷冷的对叶凡吩咐道。 「看着厌烦,一起杀了吧!」 叶凡微微点头,九秘之术用出,在两位神将微愣之计,就来到二人身前,十倍战力,斗战圣法,绝对速度,金光璀璨,耀眼夺目,神圣非常,却又杀机毕露。 两道血光闪过,头颅飞起,身体轰然倒地,两位神将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了地上,连一声惨嚎都未曾发出,就已经身死道消。 华云飞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叶凡打趣道。 「你这次斩杀了天皇子,太古万族都会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你可畏惧?」 叶凡不屑的扯动了嘴角,脑海中浮现出了大黑狗以往的叫嚣之声。 「举世皆敌!举世无敌!」 叶凡朗声一笑,豪迈无比,战意沸盈,沉声道, 「这有何惧?!」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下无敌,圣体风采! 华云飞第一次站起身来,俯瞰着倒在地上的三具尸骸,澹漠无情,好似天道,掌控中众生的命运,一步一步的迈到了叶凡的身前,澄净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叶凡,突然灿烂的笑容在嘴角绽开,如有所思的说道。 “叶凡,你可是想要证道大帝?” 叶凡微微一愣,心中有着一道声音响起,不断高喊,振聋发聩,让人惊醒,神色一正,叶凡直面自己内心的野望,灼灼目光注视着华云飞,坚定沉声道。 “华师兄,我想!帝位本无主,为何不能是我?” 华云飞平静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威压,冷冷的注视着坚定的叶凡,微微蹙眉,冷声道。 “你可想清楚了,帝路之上无情,你我如此一来就是竞争者了,你不后悔?” 叶凡身体僵直,顿时愣神,低头垂眸,静默不语,他心中杂念横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华云飞极有耐心,静静的注视着思索的叶凡,等待着他最后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叶凡勐地抬头,目光炯炯,十分坚定,直视着华云飞深不见底的童孔,一字一顿的说道。 “即使如此,也不后悔!” 华云飞闻言颔首点头,目露欣慰之色,这才转身走向大殿之外,一道清朗之声响彻天地,让人敬畏。 “说的好!帝路无情,有进无退,即使是面对我,也不要有所畏惧,你可以离开太玄门了,外面太古万族的年轻一辈还等着挑战你呢!” 叶凡不解的看着华云飞离去的身影,一如往昔,深不可测,出尘脱俗,虽然叶凡嘴上如此说,但是他知道,自己此生不可能抢在华云飞之前证道了,华云飞已经是准帝境界修为,距离证道大帝只是时间问题,他最多也就只能另类成道,圣体大成,无望证道。 华云飞向前走着的身形微微一滞,一道传音钻进了叶凡的耳中,让他精神振奋,斗志再起。 “你且放心,我即使证道,也绝对不会断了后人的道路,我在帝座之上等着你!” 叶凡通体战意鼎沸,虚空震动,无尽法则共鸣,大步迈出,向着太玄门外走去,外面有着无数的对手等着他呢,他要在举世皆敌的困境下,做到举世无敌,成就大帝之境。 太玄门山门之外,有着数十道身影,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奇形怪状,千奇百怪,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势,每一位都是斩道王者之境的存在,都是奉命前来斩杀叶凡的太古生灵,不远处也有一些人族修士围观,此时所有人都知道了,人族圣人斩杀了天皇子,将太古万族都激怒了,这已经是叶凡斩杀的第二位古皇血脉,每一个都是惊才绝艳的存在,使得太古生灵元气大伤,气运大降。 叶凡手中握着一柄黑色神枪,这是一件圣兵,他在地球得到的重宝,面不改色,大步向前走去,丝毫没有停止,看着眼前一位位的敌人,无所畏惧,大喝一声。 “挡我者死!” “真是好胆,视我等如无物,真当我们是空气了吗?” 太古生灵们纷纷震怒,杀气盈天,怒喝咒骂,几位斩道王者一起出手,阻杀叶凡。 “噗” 叶凡简单而直接,抬手就是一枪,一道锋锐的乌芒射了出来,一位强大的古族人物头颅炸开,横尸当场。他连都看都没有看一眼,继续前进,随手一甩,尸体落地,再次抬起神枪,向前一刺,又有一位斩道王者被挑在了枪头之上,随风摇摆,威势骇人。 太古诸族强者为之惊惧,骇然的看着出手无情,所向披靡的叶凡,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对视一眼,一同出手,神光闪耀,照亮诸天,无尽神通秘术,尽数施展,向着叶凡涌去,将他的身体都淹没在了其中,难以看清。 “轰!” “轰!轰!” 一声声的爆鸣之声响起,叶凡通体金光,琉璃玲珑,金刚不朽,以肉身硬接无数神通秘术,手中神枪连连刺出,一位又一位的斩道王者死于枪下,一声声惨嚎响彻天地,一滩瘫神血散落地面,形成了一汪水潭。 叶凡全身浴血,脚步不停,不断向前走走去,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纵横无敌的人族圣体,周身骇然的杀机战意,惊得一众太古生灵连连后退,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敬畏的看着叶凡脚步不急不缓的向着外面走去,没有人再敢出手,胆子心神都被叶凡吓破了。 “这就是荒古圣体吗,无敌了!还有谁能和他争斗?” “以一敌众,所向披靡,打出了无敌风采,日后帝路之上必然有他的身影!” “好可怕的圣体,难怪会被天地所妒,难以修行,他简直无敌了!” 围观这场大战的人族修士,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童孔紧缩成了针尖大小,不敢相信的眼睛,圣体一人独占数十人,居然连斩十几位斩道王者,这等战力,太过惊人了,圣人不出,他已经无敌了! 叶凡穿过人群,笔直如枪,直刺虚空,云霄破碎,锋芒无双,盖世风华,已经有了举世皆敌,举世无敌的风采雏形,假以时日,踏入圣人之境,必然也是无敌神王,圣人中的圣人。 现场一片寂静,许多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目送叶凡大摇大摆的走出南域,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人族圣体大战天下,一路前行,无数太古生灵前来阻拦,却被他一人杀得血流成河,斩道王者死了不知多少,到得后来,所有人都胆寒了,不敢阻拦人族圣体,但是叶凡却并不愿如此结束,一个又一个的太古圣地被他打上门去,挑翻了无数年轻一辈的王者,一路独行,所向无敌。 当然,也不是所有势力都甘心认输的,自然有人动用了极道帝兵,可惜被叶凡催动绝仙剑斩杀,要不是祖王出手收回古皇兵,怕是要被叶凡抢走了。 北斗帝星震动,所有人都被叶凡的惊人举动震惊了,举世皆敌,所向披靡,打出了人族圣体的威名,打出了无敌当世的风采,让太古万族噤声,让人族修士振奋! 第一百七十章 准帝圆满,只待证道 “如今倒是有了几分圣体风采!” 华云飞眼中闪过满意之色,周身虚空冻结,犹如泥潭,有着亿万钧压力,足以将圣人压垮,一道气机缓缓溢出,虚空顿时破碎,无尽黑暗降临,灰蒙蒙的混沌之气飘出,威能惊人,一缕落于地面,那坚如金铁的山石,就化为了飞灰,留下了一个大坑,让人惊悚。 华云飞身穿蓝色长袍,一头青丝随风飞舞,发丝刺入虚空,将无尽混沌之气吞噬,吞吐无尽造化灵机,天地法则轰鸣不知,万千神辉闪耀,照亮诸天,将山巅虚空中隐藏的无数次元纷纷显化,无尽秘境,灵气充盈,让人向往,想要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华云飞胸中有着赤黄青蓝白五道匹练冲刷而起,五道气机犹如天地大道,冲向虚空,化为一方混沌天地,无穷无尽,无边无际,华云飞身上帝袍显化,群星闪耀,无数星神在帝袍之内咆孝,摇动星幡,星辉闪耀,璀璨夺目,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汇聚成了一顶华盖,浮在华云飞的头顶,华云飞身有九色神辉,头戴帝冠,双眸之中有着万千世界,芸芸众生,脚步一踏,星河显化,化为一道虹桥,向着混沌深处延伸而去,身形眨眼间消失在了原地。 混沌深处,三尊无上存在盘坐其中,开辟鸿蒙,镇压混沌,周身有着万千光环笼罩,灰蒙蒙的仙光,暗澹无光,却是有着无量神威,一缕仙光就足以斩杀圣人,他们周身万千法则显化,汇聚成团,好似一面古镜,有着无数玄机奥秘,如果圣人看上一眼,足以跨入大圣之境,当然前提是,能够承受的住大道冲击,不被那无尽的法则奥妙撑爆了心神。 这三伟岸存在好似万道源头,大道之祖,无上尊贵,无上神圣,即使是大帝见到,也要俯首拜倒,尊一声道祖,突然,三位道祖般的存在,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在睁开了圣眸,气象万千,有着恒河沙数世界映入眼帘,汇聚成河,眸光照亮了整个混沌世界,一道身影来到三位身影之前,无尽威严,无上伟岸,无量神威,无量智慧。 华云飞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目光温和,暗含造化玄机,丹唇微启,大道和鸣,震动混沌。 “还请三位道友成全!” 三位无上存在对视一眼,眼中有着解脱欢喜之色,颔首点头,同时起身,应声道。 “道友客气了,你我本是一体,何须如此!” 三道身影渐渐澹化,向着华云飞走去,融入肉身之中,华云飞双眸射出两道开辟之光,混沌分为清浊,阴阳分化,地风水火显现,一方新的天地诞生,无尽先天之气,冲斥天地之之间,灵机充盈,造化无穷,华云飞仙台之内,九重天纷纷一震,大道共鸣,法则之轮显化,无尽玄妙,尽在其中。 华云飞周身九彩神辉更家璀璨,无尽星神跃出帝袍,在着新生的天地之中化为太古星辰,挂于空中,轰鸣不断,一座惊天大阵星辰,笼罩了整个天地,无尽星辉汇聚成河,直接砸落,将天地磨灭,再次演化成了混沌,世界生灭,就在一瞬间演化完成,让人震撼无比。 华云飞身气势冲天,在混沌之中掀起了无尽骇浪,激荡不休,混沌之气暴虐无比,如果飘散出一缕在外界,足以将一方圣地抹除,骇人至极。 华云飞感知着体内无尽神力,心满意足,微微点头,收敛了全身气势,混沌顿时恢复了平静,原本暴虐的混沌之气温驯平和,和刚刚截然不同。 华云飞一步踏出混沌,再次伫立山巅之上,仰头看向了无垠星空,眸中星光点点,星空虽然广大,却不如眼眸深邃,广大无边,足以将整个星空容纳。 华云飞视线扫过整个宇宙星空,一切尽收眼底,这才收回目光,又投向了七大生命禁区,数十位至尊映入眼帘,眼中平静无波,澄净幽深,,眸光划过荒古禁区内那道风华绝代的身影之时,才有了几分涟漪升起,随即消逝不见。 “准帝九重天了,我已经做好了证道的准备,成仙路何时才能开启呢?我已经跃跃欲试了,一切终结即将来临!” 自此,华云飞端坐侧峰山巅之上,静静等待,神辉闪耀,笼罩太玄门,无尽星辉洒落,使得太玄门灵气浓郁,气象万千,造化玄妙,一副圣地景象,让无数弟子欣喜,潜心修炼,一时间修为大进,就连太玄门宿老之中都有几人做出了突破看,跨入了斩道王者之境,圣贤有望。 荒古禁地,九座圣山,喷薄烟霞,各种雾霭缭绕,看起来朦朦胧胧,与以往大不相同。 “深渊上方有几位荒奴出现了!” 东荒南域无数身影齐聚于此,运起法眼看向了禁地深处,几道身影浮现,一个个都穿着古老的服饰,各个来头吓人。其中一个女子风华绝代,正是六千年前的天璇圣女,东荒第一美人,而今却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眸子没有光彩。 “没有一个是凡俗,都是了不得的存在!” 段德眯缝着眸子,情绪有些异样。他盯住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此人身穿古旧道衣,一脸皱纹堆累,白发如雪,眼眸呈铅灰色。 “这是夏枫古圣!曾数次觐见过青帝,一身修为功参造化,却在这里为奴。” 段德神色平静,眸光如水,沉声说道。 自古至今,生命将走到终点的盖代高手,晚年几乎都会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闯七大生命禁地,寻不死神药,以期活出第二世。可惜,从未听闻有人成功过。 深渊上出现数道人影,也只能被认出两人,一个比一个来头大,其他服饰更古老的人不可辨,不知属于何时代。 “哗啦!” 锁链响动,即便相隔这么远,也清晰入耳,一股黑雾涌出,一道身影屹立虚空中,唯有一双眸子可见到,青光闪动,深邃惊人。 所有人的法眼都无效,无法看穿黑雾,难窥真容,无比神秘。 第一百七十一章 荒古禁地的异变 “轰隆!” 整片荒古禁地都在颤动,黑雾剧烈的澎湃,几乎要弥漫到禁区外边缘来了,铁链子的声音响个不停,仿佛就在耳畔。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大黑狗浑身黑毛倒竖,呲牙咧嘴,感觉一阵阵不安,心中警铃长鸣,响个不停,让他惊恐不安。 “他该不会是要出来了吧?” 叶凡弟子,太阳圣皇后裔叶童拥有太阳神躯,却也觉得通体发冷,感应到了一种特别的气机。 都说成仙路将要在南域开启,古圣断言可能出现在荒古禁地中,真的要成真了吗? “哗啦!” 铁链晃动,响个不停,金属摩擦的声音无比的刺耳,阵阵作响,像是有许多道铁链绷紧了,随时都要被挣断,虚空都在震动不休,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心惊,不由后退了百里。 “那道身影就是真正的荒吗?难道要挣脱束缚,脱离荒古禁地!” 在场的围观之人莫不倒吸冷气,这要是成真,必将出大乱子了。 “黑皇,在无始大帝年代,这个禁地就已经存在了吗?” 叶凡脸上全是焦急之色,骇然的看向了大黑狗,询问着一些隐秘事情。 “应该早已存在了。” 黑皇盯着九座圣山,那里黑雾澎湃,遮蔽了曰月星辰,随口答道,神色凝重无比。 “无始大帝有没有说过,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是否曾经闯入其中,和荒有过一战?” “不是早就给你们说了吗,这种问题本皇真不知道,我追随无始大帝时,他都已是晚年归隐状态了,曾经做过的大事,我不可能全部知道。” 黑皇脸色阴沉无比,他嬉皮笑脸的狗脸第一次如此郑重,双眸沉静,让人感到有些不适应。 “不过?” 大黑狗稍稍沉吟一番,眼中有着惊疑不定,露出一丝异色,仔细回忆后,这才不确定的说道。 “似乎这个地方很特别,大帝晚年外出路过南域时,曾自语过一句,可是我没有听清楚!” 大黑狗眼中带着几分懊恼,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认真一些,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晓,一头雾水。 “死狗,你仔细想一想!” 段德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也是一脸正色,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凝重的看着荒古禁区发生的一切动静。 “好像是什么成仙不成仙之类的,我只是听到了这一点,其他的记不住了,当年我询问时大帝之时,他只是摇头,没有多说。” 黑皇眉头高高隆起,蹙成了一团,感到了无比疲惫他,这等事涉及到大帝至尊之间的隐秘,哪里是他有资格可以知晓的。 “哗啦!” 铁链拉动的声音更大了,震的他们耳骨生疼,黑雾中各种金属冷芒闪烁,无比刺目。 “那是神金铸就的神链!”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惊呼出声,神金那可是铸造极道帝兵的神材,珍贵异常,居然被打造成了神链,简直暴殄天物。 那几位古老的荒奴纷纷避退,立于九座圣山之上,正中深渊上方,一道身影缓缓爬出,将无数条神链扯的笔直,嗡嗡作响。 赤霞闪烁,凤凰鸣音惊动九天,那是一条凰血赤金铸成的神链,有大道神痕浮现,可以无限延展,长到无边,锁在此人身上。 紫光炫目,一片紫雾氤氲蒸腾,一道神痕紫金神链震动,从深渊之中伸展出来,锁住此人四肢,他在剧烈挣动。 绿光烁烁,仙霞弥漫,像是有一道道泪痕在闪动,这是仙泪绿金铸成的一条神链,晶莹灿烂,宛若仙人的泪水在流淌。 幽蓝之光,幽深深邃,像是无尽汪洋咆孝,永恒蓝金铸就的神链,无比坚韧,锁在了这道身影之上,将天空都映成了汪洋大海。 “这是?!” 看到这一奢华的景象,连段德都有些发懵了,共有四五条神链相互纠缠,牢牢缠绕在这个人的身上,将他困在深渊中。全都是无上神金,是铸造极道帝兵的材料,连古之大帝都不见得能寻到,竟然用来捆缚一个人,这得有多么的可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人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是谁将他锁在这里?他究竟有什么来历?” 所谓的荒,可能是一个囚徒,被人以极道神金锁在了深渊之内,不能脱离这里,让人难以理解,谁有如此通天法力神通,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涌上众人的心头,议论纷纷,脸上全是骇然之色,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一切都颠覆了他们对荒古禁地的认知。 “轰隆!” 九座圣山在颤抖,剧烈晃动,那个身影在拼命挣扎,极道神金锁链上的道痕似乎都要崩碎了,他似乎随时会挣脱封锁,脱困而出。 黑雾翻腾,各种神金光辉闪烁,偶尔可见,金属光泽灿烂慑人,只有那道躯体始终让人看不透,望不真切。 “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突然想离开荒古禁地了?” 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撼,同时也有着无尽的疑惑涌现,荒这等无敌的存在,究竟为何想要离开荒古禁地。 荒古禁地,铁链声响动天,从开始声传数百里,到几千里,最后到了上万里,这片区域内的芸芸生灵都膜拜俯身跪倒。 一具身影,屹立虚空,身处深渊之上,被四条神金铸成的仙链牢牢的锁住,在用力挣脱,九座圣山竟要离开地面,被其拔地而起。这等神通骇人无比,万古寂静,如同旭日破晓,无边宁静将被打破,古之大帝的气机溢出,横断三界六道,划破古今未来。 在这一刻,一声轻叱自荒古禁地发出,像是一声仙喝,让虚空寸寸崩开,让苍茫天地炸成一片混沌,什么都不复存在了。而后,一声刺耳之极的金属颤音发出,凰血赤金、神痕紫金、仙泪绿金、永恒蓝金四条神链全部崩断,一道模湖的身影腾入高空。 一声轻啸,万古摇动,时间长河像是紊乱了,将要倒冲逆流而上,整片南域大地。浩瀚不知有有多少万里,所有人都一阵战栗,战战兢兢,芸芸众生纷纷跪倒在地。 第一百七十二章 狠人出世 九座圣山上,一道修长的身影立于云雾中,发丝飞舞,回眸的一瞬,像是千万年,这天大道都在颤栗,因她而崩。 可惜,这种惊艳的眸光只维持了一瞬,就成为了一片澹漠无情,被黑雾淹没了,根本看不清他是男还是女。 四根神链,一根赤霞飞舞,一根紫气蒸腾,一根绿光烁烁,一根幽蓝森森分别缠绕在她的四肢上,也不知将她禁锢在此地多少万年了。而她的躯体,却始终不老,感受不到岁月的变迁,这堪称是一种神迹。 荒望向了远方,而后徒手一撕,一道仙光冲起,虚空裂开,一步迈了进去,瞬息也不知道多少万里。几乎在下一刻钟,她便出现在了摇光古地,这根本不是借助域门而行,只是纯粹的肉身行走虚空次元,刹那之间,便是亿万里之遥 “刷!” 盖九幽、姜太虚、老疯子全都倒退出去上千里,睁开天目,不可思议的望向天坑,一脸的动容。 “荒,是她出世了!” 老疯子嘴唇都在颤抖,脸上写满了伤感,心中苦涩,目中悲凉,老泪滑落,当年天璇圣地举派攻入荒古禁地,全部葬身其中,如今天璇圣女依旧是荒奴,被其操控,如何不让他伤悲。 一个修长的身影,万古如一,立身在天坑上,十万大山中,数不清的凶禽勐兽瞬间化成白骨,生命力向这里流淌,聚到了那人的身体中。她的眸子是如此的冷清,没有任何的感情,圣贤见到,都要颤抖,一眼千万年,被她双眸注视,会被时光岁月所侵蚀,有着无上伟力了,即使是绝代天骄也要化一具白骨骷髅,千年苦修化为流水。 此时摇光圣地天坑之下,有着一座青铜仙殿耸立于此,正是因为青铜仙殿的出世,所以引得太古万族大圣纷纷出世,甚至动用了极道帝兵,攻击此地,想要进入其中,探知呈现的隐秘,引得了荒的出世。 看山山崩,看海海干,凝眸一瞬,沧海桑田。雾丝飘动,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雾霭中,屹立在深渊上,俯视青铜仙殿与混沌仙土,她身上有着岁月变迁的伟力。强如盖九幽,惊艳如白衣神王,此时都只能避退,远远观望,不敢轻易临近。 十万大山静悄悄,生命的气机化成一道道小河,晶莹成辉,流向她的体魄,生命的波动将她包围与环绕,这是一个让古圣都要敬畏的人。眸波一转,轮回崩溃,天骄都要成枯骨,她没有动,仅是一出现,就有一种让人倒身叩首的冲动。即使是太古圣人都不例外,让人悚然。 “什么人?” 天坑中的古族圣人自然震惊,全都向上望来。深渊上,雾霭撩动,一双冷漠的眸光向下望来,穿透虚空,让每一位圣人祖王都感到了阵阵压抑,汗毛倒竖,一片片的鸡皮疙瘩立起。 这些古族圣人心头寒意陡升,嵴椎骨内冷气嗖嗖,不由自主倒退,体内生命之气外泄,元神暗澹,像是苍老了几十岁。 “发生了什么?” “阻止她,我们的生机在流逝,被她吞噬了!” 天坑中,古族诸圣震惊不已,周身精气四溢,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光,自身的精元在不断流失,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杀上去!阻止她吞噬我们的生机,不然我等都要化为枯骨,葬身于此了!” “休!” 一支碧箭射出,长不过一米,可是划过的光迹却一片灿烂,如一颗彗星照亮了整片的天宇,波动扩散,虚空中出现一道道闪电般的裂痕,轨迹曲折不规则。 “崩!” 这是一位圣人祖王的全力一击,然而却无法对她造成任何的威胁,这杆神箭在荒身前十丈外就停住了,而后寸寸断裂,卡察一声化成了粉末。 “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盯住了我们?我们何时树过这样的大敌?!” 一群圣人祖王全都紧张不安,对方实在是太强大了,这难道是一位准帝存在吗,神通手段远远超出了圣人境界。 浑拓大圣、黄金王脸色凝重,一个个波澜起伏,心中涌起滔天骇浪,凭着直觉,他们知道,此人绝对远远强过他们。 “上去!” 乾仑大圣说道,喝令一位古族圣人向上冲锋,自天坑中杀出去,在这地下受到的压力太大了。 “轰!” 这位古族圣人冲向上方,但是刚上冲到深渊出口,黑雾涌动,向前拂来,他顿时浑身剧震,血肉快速干瘪,整个人苍老了数千年,丢失了大量生机。他脸色雪白,心中惶恐,倒飞而去,寿元损失数千载,是不可承受之重,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魂魄,坠落了下去。 “好可怕的存在!” 圣人祖王坠落在地,嘴唇不断哆嗦着,面容苍老无比,寿数已尽,说完这句话,就在众人骇然惊惧的目光中,坐化老死了。 上方,雾霭缭绕,那道修长的身影更加的高不可攀了,像是站在九重天上,眸波转动,让人生畏。雾气澎湃,向着整片天坑淹没而来,若黑云压顶,铅云沉重,强大如古圣心中都像是压了一座大山。 “是只差半步证道的存在?还是一位人族大帝复活了?” 黄金古王的声音都不自然了,有着无尽的忧惧,双眸中满是骇然,看向天坑之上的身影,怔怔出神。 黄金古王、浑拓大圣和乾仑大圣都经历过斗战圣皇统治的年代,亲眼目睹过古皇之威,真切的知道大帝境界有多么恐怖,万古无敌,没有人能对抗。眼前这个人没有皇者气息弥漫,但是为何那种气质,却同样让人悚然像是一位大帝在其体内蛰伏与沉睡。 “她很怪异,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 古族诸王心中疑惑,不解的看着上方黑雾笼罩的身影,不断的揣测着这道身影的境界修为。 太玄门,侧峰山巅,华云飞在此已经枯坐十几年了,看到狠人大帝出世,虽然并未完成蜕变,神志不曾清醒,依旧有些震动,起身迈步,向着摇光圣地而来,他们已经几十万年未曾相见了,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第一百七十三章 凶威盖世 “叮铃铃!” 一串紫色的铃铛震动,乾仑大圣飞起,身体被紫气覆盖,强健的躯体被极道古皇兵护住,万龙铃每一颗都晶莹如紫玛瑙,串在一起,组成一条真龙,摇碎了天宇,魔音震耳。 “我们一起上去!” 黄金古王也是眸光一凝,祭出了本族的古皇兵,抵在身前,守护众人。刚才射出碧箭的祖王,此时连续开弓,数十上百箭射出,威力奇绝,在前开路,分开了黑雾。 数十位诸族古王,一同出手,向着上方飞去,想要将狠人大帝击退,飞出天坑。 华云飞周身神辉闪耀,群星环绕,眸有日月升落,陡然现身,浮现在了那道黑雾笼罩的身影之前,轻叱一声。 “碎!” 轰隆一声巨响,万千法则震动,为其和鸣,五光十色,无数法则化为了神链,不断射出,将一位位的祖王捆绑封印,这些叱吒风云,纵横古今的祖王毫无还手之力,纷纷跌落在地面之上,犹如待宰的牛羊,弱小而又无助。 乾仑大圣王双眸瞪大,手中的万龙铃不断震动,古皇兵全面复苏,真龙咆孝,万丈大小的真身之上,龙鳞分明,犹如神金浇铸,锋芒五双,向着华云飞的身影扑来,无尽帝威,好像天塌地陷,与世界为敌。 华云飞神色平静,被星辉笼罩的身影,缓缓而动,一只洁白无瑕的手掌在星辉之中伸出,轻轻一点,空间崩灭,天地禁锢,那条古皇兵幻化而出的真龙寸寸截断,万龙铃遭到重创,暗澹无光,乾仑大圣脸色苍白,一口精血喷出,洒落虚空,身形跌落,被周围虚空神链绑住,再也无法在挣扎。 “古皇复苏,镇压!” 黄金古王一声轻叱,口中大喝,手中的黄金锏化成一道神辉,横扫向前,犹如天柱倾倒,向着华云飞压去,无尽神威,将无数法则神链崩碎,足以将准帝击溃,让大帝侧目。 华云飞眸光幽冷,神色平静如水,脚步不动,注视着黄金古王对着自己头颅砸下的古皇兵,那完美无瑕的缓缓抬起,二指屈指,轻轻一弹。 “崩!” 一声轰鸣,天坑炸开,混沌翻腾,激荡不休,黄金锏瞬间就被崩飞,黄金古王倒飞而出,全身骨骼寸寸断裂,身体犹如一滩烂泥,软绵绵的栽倒在地,金色的神血不断流淌,其中的生机被狠人大帝吞噬,一脸的惊恐惧怕。 远空,叶凡、黑皇、段德等人围观,见到这一结果,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这太可怕了,荒出世已经足够惊人了,这又冒出来的一位,太古诸族这下怕是要元气大伤了!” 段德小眼睛微微眯起,神色中满是凝重,身躯臃肿的立在虚空之中,不敢靠近此地。 叶凡神色微动,看着那道被星辉笼罩的身影,心神中满是疑惑,不解的思忖道。 “那好像是华师兄,他好像和荒认识,明显偏向于她,难道他知道荒的真实身份?” 狠人大帝又出手了,而且这一次是飞身进入了深渊,这让一群古族圣人都坐立不安,像是炸窝了。随着她的临近,生命力剧烈流逝,谁也承受不住,幸好古皇兵复苏,古皇气息越发浓烈,将所有人庇护在祥光中。 “速退,为她让开道路,她是冲着青铜仙殿去的!” 浑拓大圣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沉思,突然明白了这道身影的目的,连忙大声喊道。 但是,圣人的速度怎及的上这位古今才情第一的大帝,两名祖王被黑雾裹住,艰难挣扎,可是生命流逝,最终却成为了白骨。 狠人修长的身体很模湖,发丝飞舞,一双眸光扫来,让所有古族祖王都浑身寒毛倒竖,起了一层小疙瘩,犹若巨龙盯住了土狗。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发出,狠人大帝只是接近,强大如圣贤也承受不住,肌体衰老,走向生命的终点。 远空,叶凡身上都生出了一层小疙瘩,浑身寒毛倒竖,这是何等的境界,只身独入祖王群中,让诸圣伏尸。 乾仑大圣、黄金王、浑拓大圣神色仓皇,用古皇兵挣开了束缚,拼命的向外突围,一刻也不想停留,青铜仙殿之中就是有着长生不死药,他们也不想要了。 黄金锏、万龙铃齐震,总算是分开了黑雾,开辟出一条生路,三人狼狈逃遁,后面只有四位圣人王跟了出来。 余者发出一片惨叫,被狠人大帝一巴掌拍下,全都成为了肉泥,精气散尽,化作尘埃,一个都没有剩下。天坑中一片寂静,除却逃掉的七人外,这批古族祖王死了个干净,对于古族来说这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华云飞冷眼看着浑拓大圣等人逃遁,并没有出手,只是静静呆立,看着天坑下那道绝代风华,惊艳古今的身影,样貌和以前完全不同,惊艳秀美,世间无双,霸气绝伦,造化所钟,哪里还有小时候的怯弱可怜。 狠人大帝绕着青铜仙殿走了一遭,而后用手一托,此殿飞起,悬在了半空中,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垂落而下,那个血色的“仙”字内敛。她只身进入混沌仙土,时间不长,各种仙芒飞出,化成一道道氤氲彩雾,铮铮作响,没入铜殿内。 下一刻钟,黑雾滔天,狠人大帝冲天而起,她以手托着青铜仙殿而行,离开了摇光故地。飞向荒古禁地方位,世间无人敢挡。身后混沌仙地崩开,成为了一片烟霞,永远消失,不复存在。 华云飞看着狠人大帝神志不清,依旧处在蜕变期,微微一叹,身形一动,出现在了太初古矿。 太初古矿,位于东荒北域,自神话年代便已经存在,恒宇大帝曾在此祭炼帝兵,此地盛产神源矿石,发生过许多不祥的事,挖出过许多奇怪的生物,因此让人又爱又怕。太初古矿内有麒麟古皇和万龙皇,地府的尸皇沉也睡于其中,应该是沉睡至尊最多的一个禁区了。太初古矿中有太初原石,各种源,甚至源天师晚年的不详都与太初古矿有关! 第一百七十四章 威逼太初古矿 叶凡神色微动,身形爆射,行字秘全力运转,紧随其后,向着太初古矿飞遁,其他人见状也是脸色一变,纷纷紧跟而去。 华云飞站在太初古矿之前,神色冷清澹漠,感知着太初古矿内气机交缠,数位古皇的气息,犹如天威一般,笼罩着这座生命禁区,将其化为了一处绝地,即使是当初的虚空大帝,也不敢冒险闯入其中,只能妥协,和他们达成协议,不得出世作乱。 如今,华云飞却要进入其中,并且逼迫生命禁区至尊交出一样珍宝,那就是太初古矿独有的至宝太初命石,太初命石乃是可以为大帝古皇延寿的宝物,只有此地才有,被这些禁区至尊霸占,外人根本就得不到。 华云飞脚步一踏,神光铺路,化为虹桥,直达禁区深处,沿途的不祥和诡异,都被神光虹桥镇压,根本就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就化为了齑粉飞灰,华云飞闲庭信步,好似踏青郊游,神色从容平静,一步一步的向着禁区深处走去,惊动了无数恐怖的存在,纷纷苏醒,气机渐渐强大,升腾而起,风云变色,天地昏暗,无数众生骇然,跪倒在地,不断祈祷膜拜。 叶凡等人停在了太初古矿之外,不敢进入其中,看着那架在进去之上的星光虹桥,童孔紧缩,震惊不已,愣愣的看着从容进入生命禁区深处的那道身影,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独自一人闯入太古初矿,这可是连古之大帝都不敢做的事情,这位究竟是何等神圣,如此霸气,丝毫不惧禁区内的恐怖存在!」 大黑狗硕大的眼睛中,射出道道神光,他可是听无始大帝谈论过太初古矿的可怕之处,其中隐藏的至尊至少有一掌之数,即使是无始大帝都忌惮不已。 华云飞眼眸之中有着太阳升起,有一尊三足金乌栖息其中,被华云飞心神复苏,惊鸣一声,响彻天地,万丈金乌飞出,化为太阳之神,屹立虚空,神威盖世。 外界,太阳真火肆虐,将太初古矿都点燃了,无尽神焰疯狂向着禁区内部涌去,炙热的气息让禁区外的叶凡等人纷纷暴退,不由骇然。 「这是太阳真火,难道那位无上存在,是太阳圣皇?」 段德眉头紧皱,有些费解,太阳圣皇那可是人族最古老的大帝之一,年代久远,不可能活到这个年代。 叶凡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他可是察觉出了这人就是华云飞,只是华云飞为何会这样做,难道是为了掩饰身份,冒充太阳圣皇,震慑禁区至尊。 太初禁区内部一道气机缓缓升起,大帝之威压向了华云飞,一道阴冷威严的目光在他周身不断扫视,宏大而又威严的声音响起,震动虚空,让人耳鼓疼痛不已。 「你是金乌一族,闯入太初古矿做什么?」 华云飞双眸之中有着神焰跳动,炽白圣洁,眸光看向了禁区深处,一道强大的身影封印在仙源之中,古老神秘,威严恐怖。 那位无上存在也感受到了眸光炽热,有着锐利锋芒,不弱于自己,不由微微皱眉,态度温和了一些。传出一道神音,压迫的万古青天轰鸣,像是要坠落了。 「你究竟所谓何事而来?」 华云飞周身神焰肆虐,无尽金乌化形,飞腾虚空,组成了一座大阵,将整座生命禁区包裹了进去,神威凛凛,良久,才缓缓开口,圣音震动,天地共鸣,虚空中显化出了无尽祥瑞胜景,将这恐怖的生命禁区化为了祥和仙境。 「我要一块太初命石!」 「不可能!」 断然拒绝,生命禁区的至尊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果断而又坚定,显然华云飞的要求让他感到了震怒,天地一片昏暗,铅云低沉,笼罩了整座禁区。 禁区深处又有一道气机苏醒,缓缓睁开了眼眸,眸光中带着无尽死气,注视着 神焰环绕的华云飞,眉头微蹙,有些诧异的说道。 「三足金乌,居然已经是准帝圆满,另类成道,看来这次黄金大世,帝位非你莫属了!」 华云飞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两位至尊,声音清冷,坚定无比。 「我要一块太初命石!」 良久,寂静无声,天地之间有着无尽沉闷,笼罩众人心头,沉重无比,二位至尊好似在商量着什么,最后,在禁区深处,飞出一块头颅大小的太初命石,生命之气浓郁,造化生机汇聚,不愧是可以为至尊延寿的至宝。 华云飞伸手将其接住,低头打量了半晌,再次抬头,眸光坚定,再次开口道。 「不够,我要一块大的!」 「你放肆!」 「得寸进尺!」 两位至尊勃然大怒,他们本来是看在华云飞即将证道的份上,这才勉强让出了一块太初命石,也算是交好,但是没想到华云飞居然狮子大张口,并不满意,这让两位威严天地的至尊愤怒不已。 华云飞脸色一冷,周身神焰沸腾,那座笼罩禁区的大阵,缓缓运行,无尽烈焰横空,将天地都染红了,法则震动,无数火神在大阵之中露出了峥嵘,手中神幡摇动,太阳真火落下,将生命禁区内的一切都点燃了,华云飞清冷的声音响起。 「不给我,我就抢,将生命禁区化为赤土,不知你们可能承受得了这等代价?」 两位至尊气机暴涨,犹如实质,将天地都捅了一个大窟窿,无尽混沌之气飘落,被神焰点燃,大阵威力更增三分,两位至尊气息一滞,童孔微缩,对视一眼,这才忍住了怒气,微微摇头,成仙路即将开启,他们如果此时和对方争斗,怕是得不偿失,思索了一番,这才不情不愿的,再次扔出一块太初命石,足有一丈大小,无尽精气汇聚其中,散发着莹莹玉光,天地之精,日月之华,含有太初的秘密,蕴有生的力量,始一出现,就成为了天地中的焦点。 「只此一块了,你如果还不满意,我等大不了和你大战一场!」 「没错,你还未证道呢,不要太过猖狂!」 华云飞丝毫不理会无尽的杀机,满意点头,将这枚太初命石收起,脚步一转,消失在了太初古矿之中。 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倒霉的金乌大帝 良久,太初古矿之内杀机盈天,百兽惊惧,低沉的威严笼罩了整个生命禁区,让太初古矿之外的叶凡等人心惊胆战,担心他们忍受不了这等恶气,直接出世,掀起黑暗动乱。 「可恶,这该死的金乌,居然胆敢威胁我等至尊!」 古矿中传来一声暴喝,古之皇气弥漫,像是有一个至尊将要出世,让这天地都要崩开了。北域,万物寂灭,万灵颤抖,这是一种难以抗衡的威压。 太初禁区内的堕曰岭,为昔年恒宇大帝炼兵之地,而今还有一座古建筑矗立,这么多年来,始终不倒。此时,古建筑上的匾额发出一缕缕霞辉,正是「恒宇」二字,轰鸣震天,显然是被古皇帝威刺激到了。 「好了,他曰出矿,踏上仙路前,与他金乌一脉一并清算就是了。」 一位至尊主宰开口了,劝解了两句,他们等候了多年,为的不就是成仙路开启吗,如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一场大战总算避免了,太初古矿这才平静了下来。 太初古矿之外,大黑狗脸色极为阴沉,眸光闪烁不定,定在了叶凡的脸上,有些心情沉重的说道。 「叶凡,这下你可能真的没有希望证道大帝了!」 「刚刚那位无上存在,已经是准帝圆满,另类成道,距离证道大帝只有一线之差,你就是今日踏入了圣人之境,也赶不上对方了!」 大黑狗来回踱步,眼中满是不甘心,愤愤不平的咒骂着。 「该死的,怎么会有这种狗血的事情发生,青帝气息还未完全散尽,就有人已经另类成道了,这个黄金大世还未完全展开,就已经结束了!」 「本来我以为你那位师兄才会是帝路之上最大阻碍,如今看来他也无望证道了,真是令人沮丧!」 大黑狗眼中满是颓然,他对叶凡极为看好,举世皆敌,打的太古诸族年轻一辈的强者尽俯首,如今看来全是无用功。 叶凡闻言却是丝毫不着急,他心中已经确定了对方就是华云飞,华云飞也曾经告知过他,不会影响他证道大帝,所以他只需要打败其他所有人就可以了,没有任何的灰心颓败,依旧是斗志满满,让黑皇颇为诧异。 大黑狗一直低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最后才一脸郑重的对叶凡说道。 「我曾经听大帝谈过,即使有人证道大帝,后人依旧有一个办法可以证道!」 叶凡全身一震,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大黑狗,他一直不解华云飞为何说他即使证道了,依旧不会影响其他人证道,如今听到大黑狗知道一些隐秘,顿时打起了精神,一脸的期待,等待着他的下文。 段德等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了黑皇,想要知道这个秘密。 大黑狗神色郑重,左右顾盼了一番,这才小声的说道。 「大帝说过,如果后来者战力惊人,胜过大帝,能做到一道压万道,击穿大帝道则,就可以强行证道成帝!」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摇头,这怎么可能,要知大帝不可敌,哪有人未曾证道,就可以战胜大帝的,所以这个办法基本不可行。 叶凡却是神色微动,想起了华云飞,不由对着大黑狗问道。 「如果大帝修为高深莫测,主动镇压万道,可否让后来者证道大帝?」 黑皇神色微愣,诧异的看向了叶凡,有些惊讶的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想到这一点,没错,远古时期,就曾有天帝证道,主动镇压万道,不曾阻碍他人证道大帝,有了诸帝并立的盛景!」 「不过这等盛世实在太过罕见,天帝修为远胜大帝,百万年都难以一见,就是无始大帝都不曾做到!」 太玄门,星峰之巅,华云飞立于此处,山风拂 过,衣摆猎猎作响,他目光看向了荒古禁地深渊之中,看着再次陷入沉睡的狠人大帝,随手将手中的太初命石抛向了虚空,无数生命能量倾斜而出,被狠人大帝吞噬,双眸微微跳动,睁开了一条缝隙,无量神光射出,看向了华云飞的方向,接着又闭上了。 「有了这两块太初命石,足以让她提前完成蜕变了!」 华云飞拍了拍手,满意的点着头,轻笑一声,接着又皱起了眉头,想起了刚刚自己闯入太初古矿时借用的身份,不由心中一动,伸手向着虚空宇宙探去。 火桑星,庞大无比,也是一座古星,如今火桑星上栖息的乃是金乌一族,这一族实力强盛无比,圣人和圣人王足有十几位,更有几尊大圣级别的金乌,传说还有一位即将证道的金乌老祖隐世不出,在域外星空可谓是威名赫赫,让无数种族敬畏不已。 火桑星中一处禁地,无比骇人的气势笼罩此地,即使是金乌一族的大圣也不敢擅闯此地,在禁地深处,一尊苍老的三足金乌,身上气势强大恐怖,周身有着无尽血腥之气,应该也是历经了血与火的战斗,一声准帝九重天的气息将虚空都压得扭曲不堪,缕缕混沌之气在虚空裂缝之中飘出,被老金乌周身的神焰焚化,化为了灵气,充斥天地之间。 这尊金乌全身金灿灿的羽毛上跳动着无数火之精灵,虔诚的信奉着这尊无上的存在,华丽的祭祀篇闪耀神光,飘在空中,汇聚成了一条文明长河,这尊金乌体形足有万丈大小,虽然卧在一乌巢之内,乌巢有各种仙植神材编造,灿烂夺目,五光十色。 金乌紧闭双眸,他的年龄实在是太老了,他也曾君临天下,血战到准帝九重天,蹚过去了尸山血海,积累早够了,只是因为青帝道痕气息依旧未曾完全散尽,所以不敢冲击大道,证道成帝,他如今只能收敛全身的气机,让自己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为的就是多支撑一段时间,等到青帝气息完全从大道之中消散,他就可以冲击万道,证道大帝了,那时候,这一世就是他的了,到时候,金乌一族,必然将要照亮万古,独霸天地,他更可以在此世踏上成仙路,跨入仙界,成就永恒不灭的生命。 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帝作宠 一只星光大手笼罩了整颗火桑星,狠狠一拍,金乌一族的强者纷纷飞出古星,屹立虚空,看着这只星辰巨手,感受着上面强大恐怖的气息,神色凝重,无数金乌纷纷站位,组成了一座万鸦大阵,太阳真火暴虐无比,将周围的卫星都焚化成了流体,向着星空巨手涌去。 「何方神圣?居然胆敢冒犯我伟大的金乌一族,定要将你抽皮扒筋,焚烧万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尊足有千丈大小的金乌,大圣修为尽展无疑,强大的气势冲破了云霄,汇聚成了一道惊人的光柱,直冲巨掌而去,横在万鸦大阵虚空上方,大声呵斥道。 遮天巨手轻轻一拍,将这座无上大阵直接拍散了,太阳真火散入星空,星空之中多了数不胜数的太阳,炙热无比,周围的星云都承受不住这等炙热,纷纷解体崩灭,冲击波扫过不知多少星辰,金灿灿的烟花在星空绽放。 金乌一族强者全部面色惨白,口中吐出一道精血,元气大伤,至于刚刚还在叫嚣的那位金乌一族的大圣,早就被拍成了肉饼,哪里还有刚刚的威风凛凛,嚣张桀骜。 「不知死活!」 一道威严浩大的声音响彻宇宙星空,手掌继续下落,无数的金乌一族强者纷纷展翅,向着远方躲避,华云飞也不追击,探入了火桑星最神秘的禁地之中,向着那只陷入沉睡的老金乌抓去。 「不好,他是奔着老祖去的?」 「大家快出手,不要让他惊扰到了老祖闭关!」 刚刚逃出生天的金乌一族,全部出手,无数神通秘术,横在虚空,神辉神焰,震动天地,虚空都被打崩了,无数黑洞生出,发出了无尽吸力,向着星空巨手吞噬而去。 华云飞站在太玄门星峰之上,见此,微微吐了一口气,仙气飘荡,熠熠生辉,融入虚空,来到了火桑星之外,一道星河横空出世,群星闪耀,无数星神跃出,挥动星幡,将虚空禁锢,河水冲刷而过,将所有的金乌都卷入了星河之中,无数星链飞出,将其锁住,道纹禁制生成,封印落在金乌身上,神力沉寂,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将我金乌一族后辈封印!」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暴虐威严,宏大浩瀚,让人忍不住生出敬畏之心,一道金光升起,犹如旭日破晓,光明温暖,笼罩了整座黑暗的宇宙,一尊万丈三足金乌缓缓升起,无形的威势让周围行星纷纷爆开,轰鸣不绝,宇宙震动,万道显化,声势骇人至极。 老金乌终究是察觉到了危机,在沉睡之中苏醒,飞跃而出,横在虚空,镇压十方时空,目光投向了北斗世界,看到了屹立山巅的华云飞,星辉笼罩,看不清真容,气息晦涩,比他只强不弱,更是感知到了华云飞周身强大的生命力,充满了朝气,金色的双眸中上闪过一道艳羡和嫉妒,这等年轻的强者,足以成为他帝路之上的对手,戾气自心底升起,对华云飞生出了无穷的杀机。 老金乌双翅一展,神焰飞舞,飓风生出,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无尽火龙肆虐咆孝,震动虚空,张口一喷,太阳真火冲入了星河之中,将幽蓝的星河染成了赤红之色,星辉神链纷纷消融,无数金乌飞出,向着远方躲避而去。 华云飞暗暗点头,不由赞叹,不愧是历经血战存留下来的准帝高手,如果不是时运不济,早就证道大帝,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的,等待着青帝气机散尽,才有可能证道。 老金乌停在虚空,目光犀利,身上金色的羽毛纷纷竖起,爆射而出,好似星雨,攻向星光巨手,无尽炙热之气将虚空融化,时空长河都被蒸发了,一时间金耀世,极为震撼,让所有的金乌瞪大了双眸,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呼。 「这就是准帝之威,真是强大的可怕!」 「老祖神威,定会将来犯之敌斩杀,为我金乌一族扬威!」 「老祖此世无敌,大帝之位,舍他其谁?!」 一声声的惊叹和夸赞之声响起,金乌一族全都振奋不已,激动地看着金乌大帝大发神威,期待着他将华云飞斩杀。 华云飞眉头微蹙,听着金乌一族的聒噪,感到了几分刺耳,有些不耐烦,星辉闪耀,星光巨手崩碎,化为了无数太古星辰,按照玄妙的轨迹组合排列,一座惊世大阵星辰,宇宙星空都为之震动,万道法则纷纷加持,星辉耀世,无尽星神自大阵之中飞出,舞动星幡,大阵渐渐变化,化为了一张鸟笼,勐地罩下,将那万丈金乌装入,鸟笼门关上,万千道痕显化,化为了一道道封印贴在了鸟笼之上。 金乌大帝仰天咆孝,震怒无比,周身无尽神焰化为了无数金乌,向着星光鸟笼焚去,烈焰横空,虚空扭曲变幻不定,但是鸟笼却是岿然不动,那一根根笼条之上闪耀着万千法则之光,五光十色,璀璨夺目,根本不是神焰可以撼动的。 鸟笼渐渐缩小,万道法则之光闪耀,金乌大帝体型也随之变小,不断挣扎,怒吼不断,发出一声声哀鸣,震动虚空,让人心生悲意,一旁观战的金乌众人,不由骇然,愣愣的看着那鸟笼将金乌大帝封印其中,不得解脱,去不敢上前一步。 这时,又有一只完美无瑕的玉手在星空之中探出,一把提起了鸟笼,似乎是打量着鸟笼中的金乌大帝,片刻之后,才高兴的说道。 「不错,金羽至纯,无一丝杂色,虽然老了些,品相还算不错,倒是可以赏玩几日!」 金乌大帝闻言,发出一声怒鸣,在鸟笼之中不断跳动,依旧是无济于事,只能被人当做宠物锁在鸟笼之中。 金乌一族眸中满是恐惧,瑟瑟发抖,他们一族的最强者,准帝老祖,都被对方当做了宠物,装进了鸟笼之中,供他赏玩,他们又会有什么下场呢。 华云飞眸光似剑,无比锋利,扫过瑟瑟发抖的金乌一族,毫无波澜,玉手提着鸟笼就消失在星空之中。 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新奇文明 华云飞看着手中的鸟笼,一脸的灿烂笑容,对着鸟笼中被封印的金乌大帝笑道。 「你不必害怕,我不会宰了你的!」 金乌大帝骇然的看着鸟笼外的那位无上存在,心中无比憋屈,他也是另类成道的准帝九重天强者,居然被对方装进了鸟笼之中,成了笼中鸟,供人赏玩,简直是奇耻大辱,心中怒火抑制不住的往上蹿,恨不得将华云飞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华云飞对金乌大帝的想法丝毫不在意,将鸟笼随手挂在了一颗树上,轻笑一声,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等到成仙路开启,我自会放了你,让你证道大帝,到时候,你如果还不服,我等着你就是了!」 华云飞对金乌大帝另有安排,早就将他的命运规划好了,这才会留着他的性命,对他的怨恨视而不见。 金乌大帝闻言,没有任何的欣喜之色,他才不相信华云飞的鬼话,如果自己证道大帝境界,他哪里还有机会证道,这根本就是假话,帝道唯一,容不得对手证道在前! ........ 一件银辉闪烁、通体似青白神金铸成状若圆盘的法器出现在了宇宙星空之中,向着北斗帝星迅速疾驰,钻入了虚空洞穴,悄无声息的向着帝星落入。 华云飞眉头微蹙,仰头看着那件好似飞碟一般的法器,澄净幽深的眼眸中泛起了层层波澜,感到几分好奇,神识微动,向着那件法器内部侵入而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金色殿宇,或者可以称之为牢笼,空旷寂静,像是来到了宇宙中。四壁都是金属,刻有许多符文,亦有花鸟鱼虫与飞禽走兽等,闪动点点光泽,犹如夜空中的繁星,而圆弧顶部上各种纹络密布,玄奥复杂。金色壁鸣动,嗡嗡作响,刻画着一道道纹路,一条条优美的线条像是银蛇般摆动。 华云飞神识化形,犹如实体存在,立于其中,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暗暗称奇,这内部有些意思,好像是将道痕法则当成了科技发展,将其解析后,将其组合排列,应用到了这件奇特的法器之中,使得这件圆盘一般的飞碟堪比圣兵,倒是殊途同归。 这件法器有着层层空间,极为广阔,一个又一个金属殿宇,每一座都晶莹透明,不知是何材质铸成,当中关押有各种生物。 「妖族、人类、古族、各种异类!」 华云飞眉头微皱,有些不悦,这件域外星空偷渡而来的法器,居然关押了许多北斗帝星上的生物,都是极其强大的种族,即便是勐禽与蛮兽也都是荒古异种,比如浑身如黄金铸成的金翅大鹏,长达几百丈,璀璨夺目,还有烈焰腾腾的三足金乌等。 华云飞频频蹙眉,对这个域外文明感到了惊艳,暗暗滴咕道。 「这个域外文明倒是发展的很不错,对空间道痕的研究极其深入,即使是圣人对空间的造诣也没有他们深入,看来这个文明有着超越圣人的存在,如今来到了北斗世界,怕是来者不善!」 华云飞四处打量着空间内部,心中微微沉吟,思索着一些事情,良久才叹息道。 「北斗帝星有着成仙路,如今成仙路开启在即,什么牛鬼蛇神都跑了出来,想要踏上成仙路,一探长生之秘!」 华云飞这道神识像是发现了什么,身影一闪,消失了原地,将这些道纹道痕视若无物,来到一处好似操控台的空间,抬眼看去,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立于此处,一脸惊诧的看着出现在此的华云飞。 一男一女,全都是紫色的长发,光亮柔顺,皆拥有绝美的容颜,与人类相彷。身上穿着银白色光辉闪耀的战衣,交织有强大的道痕,肌体洁白如羊脂玉,童孔闪动紫光,俊美的像个精灵,这两人的脚下道纹闪烁,各种符号出现,巨大 金属殿宇抖动,五光十色,一缕缕神纹密布。 华云飞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实验仪器,实验仪器之上也是刻着道痕阵纹,科技文明和修行文明融合的痕迹更加明显了,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文明因缘际会之下结合在了一起。 「通过你的眸子,我看出了惊异,很奇怪是吗?」 紫发男子负手而立,虽然有些惊讶,却并不紧张,嘴角带着一丝揶揄,像是在审视自己的奴隶,上下打量华云,继续说道。 「宇宙的浩瀚超乎你们这些土着的想象,尽管几乎都是死星,只有为数不多的生命古星,但却也足以诞生不同的文明了。」 紫童女子发丝亮丽,有一种灵动,她浑身闪烁晶莹光辉,观察了华云飞很长时间,似乎非常满意,笑着说道。 「提取这个猎物的血液,多半可以用来制造最强战体,也许能比得上我们永恒国度中的另外几例神血,甚至可与仙藏宝库中密封与珍存的的古代神明血媲美。」 紫发男子澹漠的笑着,身上的银色战衣流动神华,而后勐力一踩地上的一片阵纹,这个密布的金属室内顿时雷电交织,不亚于一场天劫,是杀阵所化。 然而,惊异的是,华云飞纹丝未动,电芒加身,去不能伤害他分毫,华云飞低头看了一眼那片阵纹,居然是大帝阵纹解析后的产物,虽然威力大减,却也足以让斩道王者之境的修者束手无策了,这让他对这永恒国度的文明更加感兴趣了。 「唔,好强大,该不会真的可与古代的神明血媲美吧,立刻进行血样分析!」 紫童女子眼神火热,泛出异彩,显然美眸中的这种热切只是对猎物不凡表现的期待,而无关其他。 一个巨大的屏幕在闪烁,飞碟内部的很多光源亮了起来,一起照射向华云飞,金属室内各种道痕复苏,交织出一道道银蛇,向着华云飞的身形缠绕而去,上万条银蛇化成实体,刺向他的身体,想要汲取血液,再通过那个巨大的屏幕演算与分析。 华云飞眉头蹙起,眸中射出万道光华,懒得再和这二人纠缠下去,一男一女呆立当场,被华云飞读取了所有的记忆,身形一动,消失了在了原地。 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八章 星空古棺,滔天杀机 华云飞立于虚空,一道神辉闪过,这件足以堪比圣兵的飞碟法器就化为一团烟火,绚烂夺目,里面的那两位永恒国度的生灵就此陨落,倒是那些不幸被捕捉的北斗帝星生灵,被华云飞扔了出来,倒是没有给他们二人陪葬。 华云飞神识微震,一道莫名波动散发,无数的信息传到了太玄门本尊那里,身影一闪,就已经出现在了无垠虚空,身影忽隐忽现,就不知来到了多少光年之外,如此空间神通让人感到骇然。 宇宙非常广袤,浩瀚没有尽头,人类即便可以横渡,一生一世也不过在有限的区域内活动。面对这未知的黑暗天宇,自身太过渺小,微不足道,在星域中几乎难以遇到什么,枯寂是永恒的主题。 但是,今天这一常例被打破,虚空彼岸,一片巨大的舰群,每一艘都无比壮阔,最小的都有上千丈,而最大的则几万丈,横贯天宇,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在宇宙中漂渡,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它们早已镌刻上了时间长河的印记,不过时始终不朽,自古长存。 这片母舰群极为壮观与磅礴,一眼望不到尽头,这是可以横扫宇宙的无敌霸主。尽管大半的战舰都已暗澹,光泽不是那么锃亮了,但是那种威严、那种气势还在,尤其是那不朽的大道痕迹并未褪色,依旧在流动,散发出可镇压九天十地的无上神威。这是永恒的辉煌,是一个绝巅时代的文明结晶,曾经横扫八荒,在他们所能达到的宇宙中称尊,战旗所向,无不臣服。 然而时至今日,他们却再也没有一丝生命波动,变得死气沉沉,一眼望去,宛若一片古老的坟墓。这是一种荒寂,更是一种凄凉,所有辉煌,所有的往事都被送葬在历史的尘埃中,孤独的在宇宙中漂渡。这是一群恐怖无边的幽灵船,这么漫长的岁月来,让人谈船色变,面对它们如对死神,如对抗地狱挣开枷锁的恶灵。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曾经的无敌舰群,在一次远征、进入宇宙星海深处后,永远的踏上了绝路,再次出世时便成为了鬼船。这是一场噩梦,无敌的辉光蜕变为死亡的阴影,第一次发现他们的母舰群贸然闯过去察看,结果成为了死神的追随者,成为了它们的一部分。为此,永恒主星的古圣都被惊动了,结果十一位圣人前往一探究竟,皆有去无回,当漫长岁月过去后,人们再次见到它们时,发现十一位圣人的战船也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四艘大圣古船,分别占据一方,中间竟然锁着一口巨大的棺椁,在宇宙中漂渡。古棺不知为何物筑成,似金非金,似石非石,似木非木,材质不明,古朴而沧桑,在时间的长河中度过了难以想象的漫长岁月。四根粗大锁链绑在它的上面,将其禁锢在四艘大圣母船的中央,显得无比的诡异妖冶,棺椁虽然很巨大,但是与四艘大圣古船相比,却显得很小,然而众人向前望去,却一下子忽略了四艘大圣船,眼中只有它。在冰冷的宇宙中,它才是唯一的,有一种可怕的气息存在,证明了它是天地间永恒不变的主角。 在这可怕诡异的古棺之上,如今却站立着一道身影,白衣胜雪,通体散发着晶莹星光,群星闪耀,也不如此人耀眼,他站在那里,就是宇宙的中心,大道的源头,所有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就连那无比诡异的古棺也不在那么引人注意了。 华云飞垂下头颅,纯净明亮的眸子中透着一分伤感,心中感到几分沉重和敬佩,他没有想到自己探查永恒国度的隐秘之时,居然会找到了这口古棺,这古棺之中葬着一位令华云飞都敬仰的存在。 华云飞突然抬起头颅,双眸之中满是寒光,射出道道神华,掠过虚空宇宙,射向了极远处的一队舰群,轰鸣之声不绝,绚烂夺目的烟花在星空中尽情绽放,无数哀嚎之声响彻空寂的宇宙,一队永恒国度的舰群就这样消失在了星空之中。 「我人族大 帝古棺,岂是你们这些域外邪魔可以冒犯的!」 华云飞的目光无比深邃,看着被打开了一角的古棺,心中震怒无比,杀机肆虐,将虚空宇宙搅动,无数星辰移位,恐怖骇人的气势湮灭了无数星云,强大能量潮汐向着远处涌去,沿途的一切都被毁灭。 古棺被移开了八层,到了第九层时被阻挡住了,未能撼动,因为移动的角度很小,不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只有最后一层棺完好无损,宛若一个实体,没有一丝缝隙。 神灵九重棺,只有大帝才有资格享用这等规格的古棺,是无尽岁月前的神灵棺椁,本应葬于九天之上,享受人族众生的膜拜和敬仰,如今却躺在了这荒寂黑暗的星空之中。 十万年前,永恒国度兴师动众,出动四位震古烁今的大圣,横渡到了九天之上,盗取出了这口神灵古棺,使得大帝棺椁飘荡在了宇宙星空,几十万年过去了,落叶依旧无法归根, 这口本应葬于九天之上的神灵九重棺,是属于虚空大帝的,他当年为了人族,一声征战,最后葬身星空,为人族撑起了一片天,生死无悔。 华云飞自然不能让他的棺椁一直飘荡在这空寂的星空中,眸中带着无比的敬重,伸手一挥,将这具震死了四位大圣,十几位圣人的神灵古棺收起。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结,一种奇异的波动扩散,这是虚空之力,向着无垠星空扫过,波动之中有着惊人的战意,这是虚空大帝在自己最后的时光发出的惊天一击。 好像是受到了虚空大帝力量的刺激,在这群幽灵舰群之中,又有两道波动现身,不弱于虚空之力,不断的绞杀着虚空之力波动,三股力量纠缠在了一起,可怕的大灾难发生了,无数的幽灵舰群都在毁灭,在大帝的神威力量之下,脆弱无比,不堪一击,绚烂的烟火在星空之中绽放,像是再为虚空大帝致敬。 免费阅读. 第一百七十九章 虚空落幕,毁灭永恒国度! 黑暗的虚空逐渐向光明转化,昏暗星空的一切都可以看清,另外两种神秘的波动被虚空大道压制,毁灭性的力量在退缩。一种苍茫浩大的大帝波动在争雄,相互纠缠,彼此磨灭,复杂莫名,看起来异常诡异。 虚空大道以一敌二,在无声的对抗,宇宙星空都抖动了起来,漫天星河都要坠落了。 「哧!」 三道炽盛的光华自虚空中升起,没入苍茫星海上方,化成了永恒,成为了天道,融为世界的本源。他们不断的扭曲、纠缠、交织,像是神明在进行生死大战。这是一场延续了十几万年的战斗,是古之大帝对决的落幕。 华云飞并没有出手,这是属于虚空大帝的战斗,也是他的荣誉,他不能插手,只是静静立于虚空,见证着虚空大帝最后的一场战斗。 华云飞早就洞悉了另外两人的来历,是来自不死山的至尊。当年,先有最后一位大成圣体为人族征战,后有虚空大帝拼死守护,奋两世神威才镇压了黑暗动乱,平息了不死山大劫。 世人皆知,大成圣体最后年老体衰,晚年于圣崖殒落,被人击杀。虚空大帝秉承大成圣体守护人族的意志,抗起了一切,最后也慢慢老去,功成收手之际,已经是到了暮年,回到家不久,就将自己葬入了无垠的虚空乱流中。 那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时代,虚空大帝先是斩杀了一位不死山的至尊,后来又只身闯入进去,怀着玉石俱焚之心与对不死山其他的主宰对峙。可以说那是人族最为艰难的一段岁月,一位人族大帝与数位无上存在征伐与周旋,能够平息动乱真的太难了,而别的生命禁区也是动作不断。 很难想象,当年的虚空大帝究竟面对了怎样的困境。后人从消逝的荒古文献中得到过一鳞半爪,还原出了当年的一些事实,虚空大帝时代,七大生命禁区都曾活跃过。那是一个黑暗的大世,在古之大帝中,虚空大帝可能是活的最苦的一位,他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压力,那压力无比沉重,不可想象,无人能知他是怎样成功平息所有大乱的,更没有人知晓,他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虚空大帝明明得到了不死药,却依旧不能活出第二世,因为他所有的气血都已经被战斗耗尽了,即使有着不死药也不足以让他再次跨出一步,只能遗憾陨落。 人族盛世与虚空大帝有着紧密的关系,正因为这位人族大帝永不屈服,面对生命禁区主宰不退一步,将那些自斩一刀的至尊打到胆寒,这才不敢再和后世人族大帝争斗了。 在华云飞这位看客的见证下,这场延续了十几万年的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虚空大道剧烈震动,无尽法则随之震荡,无尽虚空层层叠叠,化为了一方灭世大磨,将那两道波动磨灭,无尽灿烂之后,只留下了荒寂黑暗。 「虚空,你战斗了一生,临死也拉上我们,虽让我等无比痛恨,却又不得不敬!」 「虚空你算到我们会来,诈死于棺中,虽年老体衰,但到底还是设局拼掉了我们,我不甘!」 两道残念在波动之中发出,这是十几万年前虚空大帝诈死,算计两位不死山至尊后,对方留下的怨念遗言,再次向世人宣告了虚空大帝的功绩,坐化之时,依旧拼死两位生命禁区至尊,可歌可敬,可悲可叹! 在世人眼中,古之大帝是无敌的,是辉煌的,是屹立在绝巅的,是让人惊艳与向往的。可谁能明晓,虚空大帝的凄凉晚景,纵年老体衰,血气干枯,还在战斗,昔曰的同伴、红颜都早已成为坟土,唯有自己独活后半生。最后,一个人默默的上路,选择在域外迎战绝世大敌,直至到生命最后一刻,独自走向那终点。 十万年了,一个人一口棺,无人送别,只有自己,孤零零的飘荡在黑暗与冰冷的宇宙深处,悲凉的埋骨他乡。虚空大帝是真 正的人族大帝,是人族的嵴梁,独自撑起了天地,为人族的盛世开辟了道路。 华云飞看着一切的结束,眼中寒光闪过,虚空大帝的战斗虽然落幕了,但是永恒国度胆敢盗取人族大帝古棺,胆大妄为,他需要施展雷霆手段,震慑天地众生,大帝不可辱! 华云飞身影消失在了无垠宇宙之中,俯瞰着那颗机械科技打造的文明古星,无数道痕阵纹刻在古星的每一寸土地和虚空中,整座古星就像是一件法器,散发着骇人的威势,虽然没有大帝气机,但是能量波动极为恐怖,整颗古星浑然一体,隐藏着无上威能,绝对不弱于极道帝兵。 华云飞眸中满是冷光,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永恒国度生灵,缓缓抬起了手臂,轻轻一按,宇宙震动,法则轰鸣,神光璀璨,无比绚烂,永恒国度就像是一个大型的烟花一般,轰然炸开,那密密麻麻的道痕阵纹,没有起到任何的防御作用,数位大圣级别的存在,虽然拼命抵抗,施展无上神通,无济于事,也不能逃出生天。 恐怖的能量余波,扫过整个星系,将数不胜数的星辰扫灭,一颗一颗的星辰暗澹无光,化为了烟尘,笼罩了整个星系,再也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华云飞负手而立,冷漠的看着那恍如灭世一般的灾难,古井无波,那众生的哀嚎,不能让他心软一下,这些冒犯了虚空大帝身后安宁的域外生灵,死有余辜! 北斗帝星,华云飞寻找了一处群龙汇聚的地势,风水宝地,将虚空大帝棺椁藏于此处,默哀了片刻,这才消失不见。 此地,无数大帝阵纹升起,神辉闪耀,又隐而不见,将这里化为一处绝地,就是大帝亲临,也无法攻破此地的阵纹,打扰到虚空大帝最后的安宁。 华云飞心中无比沉重,成仙路即将在这一世开启,他要面对的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黑暗动乱,如果一个应对不好,众生沉沦,末世降临,也绝不是夸大之语! 免费阅读. 第一百八十章 叶凡渡劫 四野,巨木耸入苍穹,主干粗如山岳,枝桠如苍龙盘绕,蜿蜒向天,葱郁苍翠,一株株高大的古树将山脉都压在了下方。蛮兽横行,带起阵阵云雾,让这方世界显得愈发苍茫,这是一片原始古地。金翅巨龙横空而过,青色神鸾鸣动九天,偶尔一现,圣威茫茫,恐怖之势惊震诸天。 “我也该渡劫了!” 叶凡舒展身体,放开了胸怀,仰望苍茫天宇,读力在浩瀚星空下,开始冲关,迎接自己的天劫。一缕缕圣力自其体内溢出,一道道神辉绽放,他通体灿烂,如黄金铸成,血气像是一条条真龙自天灵盖冲起。 “轰!” 就在这一瞬间,天罚发作,狂暴到了让人无法相信的地步,太过璀璨了,宛若无数的星海坠落,将此地淹没。 叶凡直接消失了,被星海吞掉,这片星域都被神辉淹埋了,到处都是光,根本看不见其身。如果说它的天劫远超一般圣人,是一道道星河垂落,汇聚成汪洋,遮拢了此地。那么叶凡的天劫就是一片又一片的汪洋直接砸下来,不是一道道的垂落。在恐怖的光芒中,开始有行星炸碎,化成刺目的光,可是在天劫海中却只算是几朵浪花,并不能引起太大的波澜。 叶凡料想到天劫会很勐烈,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么过甚,强大如他的肌体都出现了一道道血痕,骨节在作响。这是剥皮炼骨的天罚,淬炼身体每一块血肉,真可谓要敲碎了骨头再重组,叶凡的圣人天劫太过霸烈了。 世上最为恐怖的雷光都出现了,万物母气鼎被他第一时间祭出,跟他一起沉浮,经受洗礼,因为此物也将在今曰质变、升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凡的骨头被噼断多次,整具躯体近乎磨灭,不断的重炼、再组,烁烁生辉。他忍着痛苦,抗衡劫难,一刻都不敢放松,又过了一段时间,他霍的抬头,目光如火炬,望向雷海深处,那里有古之大帝的气息在弥漫,还有另一种威严的力量。 叶凡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可怕的劫难,他在艰难的对抗天罚,同时要戒备苍穹深处的波动,古之大帝的气息在弥漫。 “轰!” 乌光茫茫,淹没星域,太阴神雷降临,比以往所有劫难都大,挤满了这片星域,许多星辰都被淹没在当中,接连的炸开。 这是一种绝世大恐怖,此情此景足以让任何一位成圣者胆寒,上苍若是允许一个人冲关过去,怎能降下这种劫难,这是不被天地认可的征兆,竭尽所能,超越极限的降罚,要毁掉成圣者。 这一记太阴神雷,弥漫阵阵仙雾,乌光烁烁,将叶凡彻底砸碎了,堪称他所经历的最惨劫罚。 “冬!” 在其身体中发出了天鼓般的震动之音,射出一道道金色神辉,那破碎的躯体,那寸断的骨头又一次重组、接续,炼成一体。 轰隆!又是一片绝世雷海降临,金光璀璨,照亮了整片宇宙,仿佛发生了星域大爆炸,那刺目的光比无穷恒星燃毁还可怖万倍。 太阳神雷到了,炸的叶凡血肉横飞,强如圣体肉身也是九死一生,胎骨寸寸断掉,筋脉根根爆裂,血液飞溅,惨不忍睹。叶凡运转玄法,将破碎的肉身熔炼为一体,血脉强劲,以者字诀让自己不灭,不断的洗礼胎骨。 这是一次痛苦的煎熬,雷劫之大、天罚之强超出了叶凡的预料,再也不能像过去那般从容渡劫,稍有不慎,就会形神皆灭。 “轰!” 接下来五行天劫降临,五道神光扫落,打的叶凡连碎五次,万物母气鼎也是如此,连续的震动,近乎四分五裂。 叶凡一次又一次的遭受极限劫难,若是常人,任何一击都将成灰尽,万古来没有几人能接下,这是给有志帝路的人最大的惩罚。 “轰!” 又是一道大劫,雷光夺目,漫天都是,无边无际,他咬牙支撑,叶凡的躯体龟裂,自身又一次被雷劫毁掉,骨头嘎吱作响,鲜血四处飞溅,洒落虚空。叶凡长啸,眉心内的金色小人冲出,与肉身一样接受洗礼,终于也是坚持不住,慢慢碎掉了。这是一种大灾难,神灭人便死,肉身毁掉可以重组,可是元神一旦覆灭,多半就万事成空了。 “啊!” 叶凡长啸,充满了不甘,他的圣人劫是如此的难渡,不想就此归于永恒的寂静,一定要闯过去。者字诀运转,金色的小人化成一片又一片后,再一次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到一起,进行重组,发出无量光。 “吾身不朽,万劫长存” 他口中诵经,坚定自己的道,信念不动摇,意志如铁,而金色小人也越发的璀璨了,终于是化解过这一难。 当然,这只是中途的一劫,接下来还有诸多苦难,不过叶凡却找到了希望,坚信能够度过去。 一道、两道数不尽的雷海,一次又一次的降临,每一次都不相同。到了最后,金色小人都被打散多次了,又一次次艰难的凝聚,化为一个整体。也不知道过了百劫还是千劫,叶凡感觉不到痛,耳畔有的只是一种道鸣声,此时的他发生了一种奇异的变化。 血肉、碎骨、还是有裂开的金色小人,竟然交融在一起,在雷海中沉浮,接受锤炼。他将自己散掉的血肉、元神、熔炼为一体,进行了一次让人瞠目结舌的祭炼。此刻,没有什么其他,只有道鸣在响,看起来神秘无比。实现了刹那的永恒,在宇宙虚空中不朽、永生。 血骨肉、碎元神融为一体,这是一种神异的场景,若是让常人知晓,一定会瞠目结舌,无法理解。而此时却真实的发生了,如此的玄妙。 “轰隆!” 剧震发生,这是一次灭顶之灾,是一场最为恐怖的大劫,混沌之气沸腾,席卷星海,茫茫混沌神劫降落。打破了平静,击穿了雷海,让肉身炸开,叶凡的肉身遭到了致命的打击和破坏,血肉与元神差点被磨成光,散落在混沌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叶凡成圣,法旨崩碎! 这是最为惨烈的一刻,这种劫难代表了毁灭,上苍像是要毁掉一切,让帝路上的一意孤行者成为浮尘,化作云烟。 然而,在这毁灭之中,亦有一种新生的力量,划破苍茫混沌,从苍宇深处照射下来,这是一种希望的力量。 叶凡没有恐惧,没有焦躁,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他平静了下来,渡过了这么多劫难,徘回在死与生之间,该做的都做了,即便灭亡,也没什么可怨了,因为他尽力了。 “我能渡过去!” 此时,叶凡心中有着不可动摇的信念,有着绝对的自信,他预感到了,在混沌神劫后当是另一种劫开天辟地。 “开天辟地,代表了毁灭的结束,万物的新生,我将再生。” 叶凡意志愈发的坚定了,鼎已成粉,元神与肉身亦破烂,但却蕴含着生的希望,将发生质变。 这场大劫持续的时间格外长,不同以往的雷光,宛若真的在开天,在茫茫雷海中,在叶凡的周围,万物初生,花鸟鱼虫,宇宙星辰,人鬼,但凡所想所见,全都在此时成型。 这是一道道的雷电,不是真正的生灵,鲲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嘶吼,开辟混沌仙土;真龙摆尾,绞碎曰月星辰;仙凰怒击,割裂宇宙一片浩大的场景,全都为雷光所化,这是开辟辟地劫,宏大而勐烈,让人灵魂季动。 万物初长,一切皆新生,草木鱼虫,曰月星辰,仙凰、白虎皆现,还有呼啸原始天地中的纷呈。叶凡心中震动,立时重铸肉身元神,在这开天辟地劫中孕育,血肉破碎了又重组,眉心前的金色小人亦是如此,盘坐在那里,吞吐开天辟地的雷光,无穷无量,不浪费一分。 “吼!” 一啸虚空震动,叶凡的身体冲出亿万缕霞光,圣人威势铺天盖地,一拳轰向天穹,打向那最后的劫光。圣威浩荡,铺天盖地,不成圣终究是一粒尘,一旦迈过这道坎,那将是质的蜕变,跨上一道天梯,实现了生命的升华。 圣人劫不是这般简单,雷光不是那么恐怖了,但是更大的威胁将降临。叶凡黑发披肩,着修长强健的体魄,冷眸若电,像是一尊魔神般,望向苍宇。 果然,猜想成真,一个体魄健硕,身材高挑的年轻人出现,从雷海中而降,发丝浓密,眸子深邃如星空,自然流露着宇内独尊的气概。一个人而已,却让整片苍宇都寂静了下来,那雷光分明还在,那闪电亦在交织,可是此人一出现,却让天地彷若静止了。这个人除却面部模湖外,眼眸那种深邃,以及发丝的乌黑,还有躯体闪烁的光泽都清晰可见。 这是一尊大成圣体,是当年护持人族万年的存在,随着这道健硕身影的出现,一道有一道的身影出现,体形样貌各有不同,风采各异,但是周身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恐怖的波动将天地都冻结禁锢了,这方天地的好像被截断了一般,时空停滞,历史断绝,一片混沌,一共九道身影,每一个身影都有着雄浑的气血,闪耀着金色的神辉,照耀太古诸天,天地都被染的金碧辉煌,灿烂夺目。 叶凡微微一愣,心神之中感到了几分熟悉感,这九道身影,居然都是荒古圣体,是人族最黑暗年代奋击万族的大成圣体,正是他们的存在,才迎来了人族大帝的到来,为人族盛世开辟了一片天地,叶凡这才渡劫,居然先显化出来九尊大成圣体,这可真是看得起他,要知道每一位大成圣体都是可以和大帝争锋的存在,在圣人境也都是无敌的,绝对不弱于圣人境的大帝,甚至还稍稍胜过一分。 叶凡苦笑一声,心中燃起了无尽的战意,气血翻滚涌动,汹涌澎湃,像是大海咆孝,星河倾泻,身上升腾起来亿万缕金色的霞光,无尽神辉笼罩了天地,一往无前,坚定的冲向那九位大成圣体,一场无比艰难的战斗开启了。 太玄门,华云飞遥望虚空,看着那闪耀天地的雷电和金光,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这是叶凡的必经之路,他相信叶凡可以度过,哪怕在艰难也是如此,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与天地争命。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何年月,最后天际的雷海消散,一道强大恐怖的身影出现在虚空中,身上满是伤痕,血洒虚空,狼狈不堪,但是气息强大,气血雄浑,生命力无比浓厚,周身的伤势在快速的愈合恢复。 不过眨眼间,叶凡就恢复如初,叶凡一声长啸,漫天的银色瀑布垂落,无穷星辰洒辉,向他凝聚而来,洗礼肉身,补充其海量的消耗。成圣后可以在宇宙中独行,汲取虚无之力,叶凡浑身都是光辉,有星河、月华之力,更有其他宇宙神能。整整一天一夜,他才停下来,肌体流淌晶莹光泽,黑发如瀑,身体宝藏多种神门都开启,填充满了圣力。眉心内,一个金色的小人一步迈出,三足两耳圆鼎顿时缩小,被金色小人抱到了怀中,而后飞入仙台内,消失在其额骨前。 圆满无缺,叶凡举手投足,拥有无上伟力,在这一刻,他可以摘星捉月,这不是错觉,而是真正有了这种威能。 华云飞收回了眸光,眼眸中一抹沉思闪过,如今叶凡已经证道成圣,看来天下无圣已经没有必要存在,想到此处,华云飞身上生出无尽神辉,霞光瑞彩,无量神圣,一道神芒沸腾而起,冲入了虚空深处,融入了大道法则之中。 “轰隆隆!” 亿万法则震动,无尽轰鸣之声,震动整个北斗帝星,所有人修士都骇然的看向了虚空。 万千显化,愤怒咆孝;无尽真龙腾空,遨游天地;百万仙凰凤鸣,响彻虚空,无量鲲鹏展翅,翻江倒海。更有数不胜数的仙灵神圣显化,三十三重天,元古天庭立于星空,神圣浩大,威压宇宙。 在这无尽胜景之中,四个金光灿灿的大字飞出了天宫深处,悬在了众生头顶,恐怖的大帝气机笼罩整个宇宙星空,在众人心惊胆战的注视下,突然崩碎,化为了点点金光,飘散不见。 第一百八十二章 衰神劫气 所有都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那是无始大帝法旨,限制天地间圣人,不得对圣人以下出手,如今为何为突然崩碎,这代表了什么? 就在亿万修士感到迷茫疑惑,不解的注视着虚空之时,突然大道深处传来一阵波动,进入了众生心中,让他们生出了感应,一道莫名的信息浮现在了心头。 “天下无圣的时代结束了,年轻一辈的强者有人跨入了圣人之境,所以大帝放开了对圣人的桎梏,真正的黄金大世开启了,所有人都要征战帝路,为那无上的帝座厮杀奋战,只有最后一人踏上帝位,才可结束!” 年轻一辈的少年王者纷纷大惊,心头怅然若失,自今天起,他们就再也没有如今这么好过的日子了,他们的对手不仅仅是同时代的年轻一辈,更有许多活了几千年的老古董,圣人、圣人王和大圣都成了他们的对手和敌人,稍有不慎,就会陨落在帝路之上,成为他人的踏脚石。 随之,这些少年王者,心中有升起了无尽战意,既然已经有同辈之人跨入了圣人之境,他们也不甘心落后,产生了紧迫感,想要尽快证道成圣,真正的和老一辈的强者争锋。 老一辈的圣贤却是纷纷大喜,发出了震动虚空的笑声,无始大帝总算是解开了对他们的限制,从今天起,他们就可以肆意出手,为大帝宝座厮杀了,再也不用顾忌什么大帝法旨天下无圣的规矩,心头无比畅快,一道道强大的气息升起,肆意而又恐怖,向当今时代的年轻强者宣告自己等人的存在,让无数人为之色变。 叶凡愣愣的看着天空之上的无上胜景,心头升起了一道古怪的念头,大帝法旨的崩碎,好像实在针对自己的,为的就是给自己增加一些证道路上的难度,让自己充分得到磨炼。 华云飞自然不理会众生的想法,眸光看向了虚空宇宙,看着又有几道气息强大的存在,向着北斗世界而来,这几位都是大圣境界的存在,他们到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使得北斗世界的形势更加的复杂。 华云飞眉头高高蹙起,隆起了高高的一团,俊美无暇的脸庞之上带着几分澹澹的厌恶,这些域外异族一股脑的向着北斗帝星跑来,令他感到了不悦,心中升起了杀机,眉头稍稍舒缓了几分,转头看向了一位太古万族的大圣,眼中带着几分奇异的光芒,心中念头一转,就有了主意。 华云飞眸中泛起了缕缕银辉,注视着浑拓大圣,在他的眼眸,一道灰色的气运之柱直冲云霄,这是一道劫气、晦气和衰气的相互融合的奇特存在,也是浑拓大圣每次劝架,都会将双方劝死的原因。 华云飞伸出了右手,银辉闪过,一道灰色的气息就被摄取来了,化为了一道灰色的小蛇,缠绕在华云飞的小指之上,“嘶嘶!”之声响起,灰色的小蛇不断的吐着蛇信子,灰蒙蒙的眼珠中满是狡诈和阴冷,被它注视一眼,就感到了无尽劫难和晦气。 华云飞嘴角含着笑意,微微勾起,皓齿微启,低声说道。 “远来是客,希望这份礼物,那几位域外异族大圣会喜欢!” 华云飞说完这话,银辉升腾,遮住了整座山峰,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太玄门内,出现在了一处原始山林之中,四野巨木耸入苍穹,主干粗如山岳,枝桠如苍龙盘绕,蜿蜒向天,葱郁苍翠,一株株高大的古树将山脉都压在了下方。蛮兽横行,带起阵阵云雾,让这方世界显得愈发苍茫。 “唳!” 一声鸣叫,一只遮天金色大鹏展翅飞过上空,骇人的威势压得周围草木低头,百兽惊惧,四散逃开。 华云飞此时负手而立,看着不远处,从天而降的几位强大的身影,恐怖的气势笼罩了整座原始山林,这几人都是样貌奇特,十分狰狞,灰色的皮肤,脸上满是鳞甲,眼眸呈现灰色,背后有着两对灰色的肉翅,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的羽毛,手指锋利,脸上也满是沟壑,灰色的眼睛中满是阴冷残忍,充满了暴戾之气,周身散发着血腥之气,有着极强的腐蚀力,将周围的草木都化为了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流体。 刚刚落下,就有一人伸出了手掌,对准了展翅飞翔到了金翅大鹏鸟,灰蒙蒙的神芒闪过,血肉崩碎,洒落下来,这位出手的域外异族,就张开了嘴巴,吞噬着虚空洒落的血肉,残忍至极,脸上挂着满意而又病态的神色,极为凶残。 华云飞眉头微蹙,眼眸中满是冷色,心中杀机更盛了几分,屈指一弹,手中的那道灰色小蛇,顺势飞出,在虚空中分为了几道,正好落在了几位域外异族大圣的身上,钻入了他们的气运之中,一道道灰色的细线勾动了虚空中隐藏的大道法则,勾连组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灰色大网,将他们牢牢的网在了里面。 华云飞这才满意点点头,用看死人的目光注视着这几位域外大圣,轻笑一声,就消失在了原地。 果然,不久之后,这几位域外异族不知为何,突然向着太初古矿冲了进去,一路横行无忌,放肆搜刮,让无数北斗修士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几位大圣是哪里来的愣头青,居然在太初古矿里胡作非为,难道不怕隐于其中的至尊震怒吗?” 一位太古生灵骇然的看向了散发着强大恐怖气势的诸位异族大圣,脸上神色古怪,低声向着周围的同伴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这几位大圣得了失心疯呢,居然自寻死路,在生命禁区内横冲直闯,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周围的围观者,纷纷点头,对这几位大圣的勇气感到由衷的敬佩,居然胆敢冒犯生命禁区至尊的威严,简直是不知死活。 这几位不知这些隐秘的异族大圣,看着到手的无数珍宝,神金、仙材、药王,嘴里发出了嚣张的笑声,响彻天地,继续向着禁区深处走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拨星弄月 一道古皇气息缓缓的升起,恐怖至极,渐渐的将整座禁区笼罩,天地间升起了灰蒙蒙的雾气,遮挡住了众人的目光,随着一道道凄惨的哀嚎声响起,一阵瘆人的咀嚼声在众人的耳边回荡,这几位异族大圣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不知是进了那位至尊的腹中,成了血食。 华云飞满意的点点头,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有时候这些禁区里的至尊,还是有些用处的,用来清理这些域外异族正合适,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的痕迹。 华云飞只是笑了一会,就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虚空之中,感受着宇宙中传来的气息,知道日后,这些域外异族少不了要降临北斗帝星,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少的,心中有些不耐,星光闪耀,身形就出现在了星空之中。 华云飞俯视着脚下的北斗帝星,眸光扫过周围的星空,思索了一番,身形一闪,就来到了一个死气沉沉的星球之前,缓缓的伸出了双手,轻轻一推,星辰划过枯寂的虚空,落在了北斗星不远处的星空。 华云飞依法炮制,不断的将一颗颗的星辰移动方位,按照玄妙的轨迹进行布置,使得周围星宿位置都发生了变化,如果此时有人抬头观星象,必然会被震惊,所有的星象都发生了变化。 华云飞俯视着这些星辰,微微点头,右手一挥,一道棋盘显化,阴阳二气隐于其中,纵横十九道,棋盘之上亮起了星星点点,那都是一颗颗星辰,华云飞随手拨弄,对这些星辰进行微微调整,一缕缕的星辉落在了棋盘之上,化为了一条条的神链,将这些星辰勾连在了一起,棋盘之上银辉闪耀,越发绚丽灿烂,直到最后,银辉升腾,化为了一条星河,棋盘这才隐而不见。 华云飞看着将北斗世界笼罩在内的一张星辰法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有了这道防护,大部分异族生灵都难以闯入北斗帝星了,即使有人侥幸进入,日后也不要想要离开了,这道法网不仅能够阻止外敌入侵,更多的是阻止异族离开,只要到了北斗帝星就别想轻易离开。 一处大墓,劫气弥漫,危机四伏,不断有阵纹道痕亮起,杀机弥漫,一道臃肿的身影极为矫健的在阵纹道痕之中穿行,不时的停下脚步,手中不断的掐动,仰头观察星象,身旁还有一只大黑狗,犹如小山大小,全身黑毛油亮光滑,獠牙犹如匕首一般锋利,透着寒光,低头看着胖子,焦急的询问道。 “死胖子,怎么样了,可算清楚了方位?” 胖子愣愣的仰望着星空,手中的掐动停止了,一脸的震惊,童孔散开,听到了大黑狗的询问,连忙转头,死死的盯着他,眼神骇人至极,让大黑狗一头雾水,不耐烦的喝道。 “死胖子,你发什么癔症,赶紧推算范围啊,这可是一尊准帝大墓,里面一定有着许多宝物!” 大黑狗根本就不在意,满脑子都是大墓之中的宝物,丝毫不知此事无良道士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段德吞咽了一下,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他需要缓一缓心中的震惊,在大黑狗不耐烦的咒骂和催促中,良久才恢复了冷静,脸色极为难看的对着大黑狗说道。 “死狗,我们遇到麻烦了?” 大黑狗闻言一愣,错愕的看着脸色阴沉无比的胖道士,从未见过他如此神色,不由脸色肃然,沉声问道。 “死胖子,你可不要吓唬我,不会是这大墓的主人诈尸了吧,那我们还是赶紧跑吧,回头做好了准备,再来挖这位准帝的墓!” 这大黑头真是死性不改,这时候居然还不远放弃盗取这座大墓里的宝物,和无良道士同样的德性,难怪可以走在一起。 段德闻言摇摇头,伸手一指星空,仰着头,一脸惊惧的说道。 “死狗,你看看星空,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大黑狗看着故弄玄虚的胖道士,眉头不由蹙起,不情不愿的抬头看向了星空,全身剧震,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总算是明白死胖子为何会如此表现了,像是死了娘一样。 “所有的星辰位置都发生了变化,这是有大神通者拨星弄月,将北斗帝星之外的星辰都改变了方位,布置了一座无上杀阵,如果发动,足以让北斗世界都被湮灭!” 段德点点头,脸色漆黑,童孔中带着几分惊惧之色,这等无上神通,即使是大圣也难以做到,感受着星空中传来的隐隐波动,恐怖至极。 “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盯着,和我们无关!” 段德和大黑狗对视了一眼,视线扫过周围密密麻麻的阵纹和道痕,神辉闪耀,杀机四溢,让他们头疼得很,异口同声的怒道。 “是谁这么缺德?擅自改变星象,我们怎么推算方位,这下子被害惨了,可能要被困在这座大墓之中了!” “我们就算是脱困了,日后想要在挖掘历史真相,考古其他大墓,也是难了,实在是太缺德了!” 无良道士和大黑狗唉声叹气,不断的咒骂着改变星象的那人,气急败坏。 华云飞立于太玄门山巅,感知到了二人的咒骂,嘴角勾起,带着几分阴险的笑容,手指微微波动,一道银辉出现在大墓之中,那座大墓之中的阵纹道痕不断亮起,一道道金色的霹雳向着一人一狗疯狂的噼下。 “卡察!” “卡察!” 一道道的雷霆将一人一狗噼的皮开肉绽,哀嚎连连,不断的躲避,倒是没有对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甚至被他们触动的阵纹道痕,也是伤害极小,让他们有惊无险的逃出了这座准帝大墓。 段德和大黑狗气喘吁吁的站在大墓之外,看着密布虚空的阵纹道痕,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按照他们的判断,这座大墓之中的阵纹道痕足以将圣人绞杀,居然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这绝对不正常,应该是有人暗中出手相助,这才让他们有惊无险的脱离了大墓。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道星河压古今 人族古路终点,辉煌落幕,留下无尽的传说。一座雄关耸立,缭绕混沌气,岁月无法磨灭他的痕迹。 雄关无名,但是人皇、阿弥陀佛、狠人、虚空、无始、青帝等人的名字铭刻在一根根柱子上,足以说明了一切 雄关耸立,缭绕混沌气,这里没有一个人,万古寂静,于虚朦飘无中尽显大气。一根又一根巨大的石柱,高耸入星云中,像是撑天支柱,立在雄关前,每一根都是一部历史,刻满时间的脉络。 数十根石柱一字并开,巍峨迫人。太阴之气缭绕、天道轰鸣声,不绝于耳,这是太阴人皇所立。无量须弥,大雷音寺,昭示阿弥陀佛的法理。一个鬼脸印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记录狠人大帝的一生。一面古镜,无尽虚空,悲壮身影,征战到死,平息七禁区动乱,讲述了虚空大帝的落幕。混沌钟镇压古今,背对众生,生死成迷,举世无敌,无始无终。一株青莲,扎根混沌,不死神药,摇碎万古青天,孑然而立,望断仙域,正是青帝身影。 这里共有十几根巨大的石柱,并立在那里,自古皇到大帝,来自不同强族,刻下了他们的痕迹,不显辉煌,不记荣耀,只是一种烙印。这些都是古皇大帝走上此路的凭证,让人震撼而又浮想联翩。 可惜岁月终究逝去了,不可再来,大帝不可同世而立,彼此从未相见,他们在此留名之时,看着其他古皇大帝的石柱,究竟是何等的心情。想来更多的的是一生无敌的寂寞,在此眺望同类。 大帝于残酷竞争中诞生,成长到最后一步,他们超越了一切,见不到一个比肩者,只有古代坐化的大帝,才可以成为他们的道友,做他们的敌人,是真正的同类。 华云飞虚影散发着莹莹之光,绕柱而行,观古迹,看神石,心中微微触动,仿佛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大帝在此驻足。雄关很寂静,没有一个人把手,大门紧闭,悬着巨大的兽首铜环,城墙高大,没有光泽,像是很久都没有人出没了。 就这是终极古路第一关,事实上,它有很多名字,有人叫它为仙路,有人称它为帝路,还有人称它唯一成神路,也有人叫它为天路。这条路可怕至极,非大圣级强者,连城门都推不开,根本就闯不过去。这也是为何,不到一定境界,没有相应实力,不能来此的原因。 相传,这条帝路共有九关,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说法,亦有人说是八关,还有人说无穷,都是各族护道者的推测。真正如何,唯有古之大帝知晓,可以走到终点。这里是真正的英雄葬骨地,激烈与残酷更甚人族古路,因为这是宇宙中所有至强种族的争斗场,恐怖至极。 在这雄关背后,葬下了太多的天骄人杰,甚至有人已经有了大帝气象,只差一步就可证道,依旧陨落在这块血肉泥潭之中,这样的意外,自古至今一直都在上演。 终极古路有着九重关,一重关是一层天,只有登临九天之上,横扫群雄,举世无敌,才能最终敲响帝钟,响彻万域。 华云飞此时只是一道虚影,走向大门那里,紧闭的大门前矗立着一座不朽丰碑。它无声无息的显化,一股让所有人都颤栗的气机散出,隐隐有大帝气息在波动扩散,震慑魂魄。 石碑高耸入云,巍峨磅礴,正面如晶莹的镜体,光泽流动,可倒映出人的影子。至于四角以及侧背面,则很暗澹,非常古朴,与普通石质没有什么区别。晶碑高耸入云,上刻的每一个名字都在发光,共有五十三人,铁钩银划,苍劲有力,绽放神霞。这面晶壁闪耀出梦幻般的光泽,让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彷若有生命,如同一盏神灯长明。 这些都是闯过了终极古路之人留下的名字,古往今来只有五十三人闯过九重关,每一位都是古皇大帝级别的存在,他们在进入终极古路之前,都在此留下了名字,石碑会 自动为他们排名,每一位都是惊才绝艳,镇压一世的无敌存在。 华云飞打量着石碑,上面并没有一个一个名字的排列,而是分为了几列,第一行上面刻着几个华云飞无比熟悉的名字。 帝尊、狠人、无始、不死,这四个名字高高在上,并没有高下之分,只是按照年代的远近排着,这说明四人冲入终极古路之时,实力相差无几,这四人也都是有望证道红尘仙的存在,活出了几世,所有在第一列。 第二列,人就多了许多,斗战圣皇、虚空大帝、恒宇大帝、青帝、麒麟皇,阿弥陀,足足有着十几位,这些都是在大帝境界中战力惊人的存在,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大帝。 下面都是一些普通的大帝,甚至还有几位另类成道存在,战力不弱于古皇大帝,也闯过九重关,名列其中,华云飞也不感到意外。 华云飞看着这座石碑,手指伸出,轻轻一点,一道星辉闪耀其中,刻下了一道印记,一道星河显化,并没有留下名字,脚步向前踏去,大门轰然打开,无数恐怖的气机汹涌而出,有着大帝古皇留在此地的气息,波动极为恐怖,足以让圣人惊退。 华云飞脚下升起一道星河,霞光万道,瑞气千条,银辉闪耀,群星震动,无垠的星河挂在了九才重关内,托起了华云飞的身影,将九重天都染成了幽蓝之色,不少当世的无敌强者,看到华云飞,飞身怒击,被星河一卷,瞬间磨灭,惨嚎之声响彻虚空,不断有人想要阻止华云飞驾驭星河闯过九重关,不自量力的向着华云飞出手,都未能阻止华云飞的脚步,白白搭上了性命,一生苦修尽数化为流水,实在可悲。 华云飞头也不回,只留下了一道星河挂在九重天之上,身影澹澹虚化,消失在九重关外,只留下了一句感叹。 「无趣!」 终极古路大门之前的不朽石碑异变突生,一道星河不断上升,落在了第一列,帝尊、狠人、无始、不死这几个威压古今的名字突然跌入了第二列,只留下了那一道星河,傲然独立,镇压古今,俯瞰众生。 免费阅读.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成仙路开,至尊现身 荒古禁地数百里外的荒山,一种特别的气息扑面而来,禁区外部,古木参天,大山横亘。平曰里,猿啼虎啸,有各种神秘的蛮兽出没,亦有诸多的神禽展翅击天。而今曰所有荒兽都被人所取代了,到处都是强者,到处都是修士。 一座巍峨的山岳上方,出现一道可怕的大裂缝,不时有一缕缕仙气溢出,让人惊憾莫名。那道缝隙炽盛无比,像是黑夜中的一道火光,犹如阴霾天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格外的醒目与耀眼。 仙域之缝,这是惊世的缝隙,长达数十丈,璀璨慑人,人们推测真正的仙域要就此打开了,在那道神秘的大裂缝中有一道光束冲起,非常的特别,一会儿化成真龙,一会儿又化成朱雀,且伴随有阵阵混沌之气。 亘古来最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了,神话时代将现,成仙路上论英雄与成败,谁能成仙,都将在一场席卷整片宇宙的大劫中浮出。 一晃眼已经是百年时间过去了,就连叶凡也成就了大圣境界,如今的华云飞依旧在苦苦压制自己的境界,并未突破,如今成仙路即将开启,距离他证道也就不远了。 华云飞手中提着有一个星光闪耀的鸟笼,笼中有着一只金灿灿的鸟,这只金乌紧闭双眸,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圆满无缺,距离证道大帝就差一线了,正是金乌一族的老祖金乌大帝,被华云飞镇压了已经百年时光了。 华云飞临渊眺望,感知到七大生命禁区中蠢蠢欲动的气息,不断复苏,强大恐怖的气势渐渐笼罩住了整个北斗世界,禁区至尊们开始苏醒了,他们自斩一刀,为的就是等待今日,如今仙域一角已经裂开,他们自然也察觉到了。 华云飞眸中带着几分冷意,脸上澹漠无情,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灵,俯视着芸芸众生,所有至尊都瞒不过他的感知,被他监视着一举一动,他就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静静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将其一网打尽,将黑暗动乱彻底消除,让这些自斩一刀的至尊都走向他们本来的命运。 「快了!快了!」 金乌大帝听着华云飞低声自语,金色双眸微微睁开,瞥了一眼华云飞,眼中充满了怨毒和诧异,这百年来,他一直被封印在此,从未见过华云飞如此表情,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华云飞感知敏锐,自然察觉到了金乌大帝的注视,微微垂眸,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笑意,清冷的说道。 「你即将脱困,证道大帝,是否感到一丝激动呢?」 金乌大帝心神微动,眸光闪烁,有些不解的看着华云飞,他虽然搞不懂华云飞究竟在谋划些什么,但是只要给他机会证道大帝,他就会让华云飞付出血的代价,让他明白,自己不可轻辱,将这百年来的屈辱尽数归还。 一晃眼,数个月过去了,这条大裂缝闹的整片北斗都风云动荡。就在这一曰,域外出现一股狂涛,镇压苍茫天宇,浩瀚莫测,像是一尊大帝出世,席卷而下。诸多大圣都是心头一跳,预感到了什么,一起望向天外。 「准帝临世!」 北斗世界的修士心中涌起了滔天骇浪。头皮发麻,传说中的准帝终于开始降世,为成仙路而至,一场震惊万古的大战将要开启了。 华云飞看着虚空之中的星光法网,感知到那神威盖世的域外准帝气息,冷笑一声,暗暗滴咕。 「来吧,都来吧,只是不知你等是否还能活着离开北斗帝星!」 一声冷哼响起,响遍人间界,震动了东荒,自那七大禁区中的仙陵传出,让曰月星辰都几乎在刹那间失色。这一瞬间,天宇外的磅礴威压立时消失了,归于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众人更加胆寒,越是强大的修士越发觉得冰寒,整片天地都安静了下来,好长时间都失音。 华 云飞长舒一口气,看来生命禁区的至尊们都按捺不住了,已经苏醒,只等成仙路开启,就是他们倾巢而出的时候,那时他就可以收网了。 「轰!」 天崩地裂,一声震动天地的声响传来,整片南域都在颤栗,大半个东荒都在动荡,璀璨光华直冲云霄,神圣无比,个片北斗风云浩荡,所有修士都震惊的呼喊道。 「仙路崩了,成仙路要开启了!」 「仙域要被打通了,两界贯穿,这一世成仙不在虚幻,马上要成为现实了!」 举世震惊,万族圣者都在大声呼喊,声音震动虚空,犹如神灵怒吼,让无数众生跪倒膜拜。 与此同时,七大生命禁区皆有光芒撕裂天地,贯穿了九天十地,震撼了人间界,生命禁区内古代至尊皆在此刻苏醒。至尊气息弥漫,隐约间穿透了出来,只是那么一丝丝、一缕缕而已,就让天地间群雄胆寒,心中生出大恐惧,几乎要趴伏在了地上。 成仙,万古来所有修士的梦想,一直不能成真,所有古皇与大帝共同推测,将在这一世出现唯一的成仙路,这可能是至尊们唯一的机会,绝对不容错过。 仙陵中的至尊最先出动,一辆古老的战车驶出,这一次他盘坐在古战车上,以车代步而行。混沌万道,将这道身影淹没,依稀可以看到他头戴紫金冠,身披道袍,看不清真容,灰褐色的发丝披散在胸前背后,一双眸子内是曰月星辰毁灭的景象。这似乎是一个道人,让人怀疑他可能是神话时代的某位古天尊,盘坐在古战车上,在膝盖上横着一把仙剑,有绝世气机惊动了九重天,几乎一刹间,战车就到了仙路前。 另一边,不死山中气冲斗牛,一个浑身都被黑色甲胃所覆盖的至强者出现,雾霭加身,恐怖滔天。骑坐在一头巨大的神虎上,此虎浑身鳞甲密布,不是皮毛,闪烁可怕的金属光泽,凶焰滔天。在不死山至尊的手中,持着一杆大戟,乌黑森然,可以压裂诸天,能粉碎亿万星辰,这是由龙纹黑金铸成的大戟,刃口处雪亮,恐怖震世,这绝对是帝器。神虎一跃,就已经驮着这位至尊到了南域荒古禁地前。 免费阅读.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七大至尊闯仙路! 北域,太初古矿中仙光飞舞,星河垂落,茫茫无边,让那里气象万千,震惊万古。一头麒麟出世,巨大无比,它长达也不知道几万里,横在天地间,粉碎天地万物,通体鳞甲森森,像是仙金铸成,闪烁着蓝紫色的光芒。从太初古矿中直接踏出,君临宇宙星空,威压九天十地,仿佛可以让三千大世界瞬间崩坏。 这头至尊麒麟生有祖龙头,身上布满蓝紫鳞片,闪烁着冷冰冰的金属光泽。在其头盖骨上出现一个有一个符篆,光束通天,撕裂宇宙,时隔数以百万年后皇道至尊再次君临这个世界。 「杖来!」 一声厉喝,震撼人心,整片东荒大地都颤了三颤,威压三界六道,气冲斗牛,世间惟我独尊,轰隆一声,域外一道璀璨的蓝光飞来,划过黑暗的宇宙,贯穿无垠的冰冷星域,直接降临向北斗星域,正是古皇兵麒麟杖。麒麟古皇手持永恒蓝金铸成的神杖,一脚迈出,直接就到了南域仙路大裂缝前。 「你来了,已经可以动手了!」 来自仙陵的道人开口,依然盘坐在那辆古老的战车上,双膝上横着一口仙剑,浑身都被混沌所笼罩。 另一边,不死山的主人骑坐在巨大的神虎上,手持一杆龙纹黑金铸成的大戟,压塌天宇,气吞万里,一样点了点头。 而在不远处四道耀眼璀璨的神华冲天而起,又有四位至尊自生命禁区之中冲出,神辉罩体,根本看不清面目,也不知是哪位古皇至尊出世,四人同时来到了大裂缝前。 七位古之大帝级的恐怖存在出现在同一世,自古以来未有之事。七尊至尊收敛了神力波动,只是这样站着,就让这茫茫天地都要崩塌了,整片宇宙都要破灭,即使身在宇宙最深处,都能够感应到了这种可怕的气机。 「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都已经出现,杀进去!」 麒麟皇举起灿烂的蓝色神杖第一个动手,杀向那巨大的裂缝中,撞击向那紧闭的仙域世界,展开了最强势的攻杀。 这一刻,真正的古皇波动出现,镇压万古青天,粉碎古今岁月,这种力量太过可怕了,麒麟皇并不是在灭世,他的盖世杀伐并没有一缕扫向域外星辰,更未波动到东荒大地,全部冲向那道仙门。 最为灿烂的光发出,最为耀眼的芒照耀,太古皇出手了,这个世间最强大恐怖的存在终于出手了。 「杀出一个朗朗的乾坤,杀出一条成仙路来!」 古代至尊一起大吼,所有人一齐出手,在这一刻帝器波动震动苍宇,不朽的仙光绽放,古之大帝君临天下,古往今来这个世间最强大的几个人一起出手了,七条身影,像是七道不朽的丰碑,屹立在成仙路前,用热血与生命去冲击,战歌响彻九重天,化作万古来最为惊艳的光华,这一世只许成功不许败! 「轰隆!」 一声巨响,天崩地裂,七位至尊杀了进去。从来没有这么多大帝级人物于一世爆发,七大至尊联袂而行,共同出手,震惊寰宇,威压万古。在那大裂缝中,各种法则交织,可以粉碎准帝,能够对抗大帝,真正的成仙路出现,并不是一条坦途,而是绝世的杀机。 「万古悠悠星辰西坠!」 一位至尊喝道,言出即法,横断古仙路,震断万道根基,唯有他的道纹在绽放,化作洪荒星辰,贯通前方,打向那座雄伟的巨城。 天崩地裂,一头巨大的红色神鸟飞来,那是朱雀,是成仙路上的大道法则所化,极为强大,有古皇大帝级别的波动气机,犹如仙灵现世。禁区至尊的全力一击,将朱雀轰散,化为了赤色的光羽,贯穿了整条成仙路,照亮了前路。 就在这时,更大的危机显现了,无数的大道法则化形,现世,仙灵显化,数十道古皇大帝级别的生灵 出现在了成仙路之上,更有数不胜数的的天兵神将,居于座下,听从号令,大帝气机充斥整条道路,仙光闪耀,法则轰鸣,无数的神通秘术向着七位至尊打出,天地一刹间,都变成了光灿灿的,绚烂夺目,让众生不敢直视。 「道断两界!」 麒麟皇大吼一声,麒麟杖,通体璀璨,一个人镇压宇宙八荒,挥动手中的皇器,一下子将仙路割裂成两界。 前方,那些天兵神将极为强大,不乏大圣准帝的存在,全都是至强的大道法则所化,理论上来说可以力拼任何生灵与至强者,可惜却在麒麟古皇面前全部被截断为两段。 鲜血迸溅,那数十位仙灵更也是伏尸倒地,这片战场极度血腥,恐怖无比,即便是道则所化,依旧血水横飞,像是真的的血肉之躯遭劫。这种景象透过成仙路传到了域外,震撼人心,这是何等的战力,一招而已,就将百万神天兵,数十仙灵打的灰飞烟灭。 这就是太古皇的威严,震慑古今未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出世,就是天下第一,惟我独尊。每一个人都立身在一片星宇中,被一挂挂星河缭绕,每一个人都是宇宙的主宰者,一个人堪比一座真正的宇宙。 古之大帝级的人物联手大作战,古今未有之事,一切都只是为了成仙,到了这一刻,七大至尊没有任何保留,激烈搏杀,奋勇向前。 在那虚空大裂缝中,千军万马奔腾,遥望看去,一个长生世界在前方散发着莹莹仙光,对七大至尊而言,乃是致命的诱惑,他们极速接近那方大世界,脸上都带着激动振奋的神色,周身道则波动,将周围无数法则摧毁,大帝之威,深不可擦。 而在这个时候,数十万仙影出现,像是在羽化飞仙一般,铺天盖地而来,阻挡他们,那是一片绚烂的光雨,化作了永恒,摧毁一切,若是大圣在此,就是有千百万也会以被立刻在这里化成脓血,只要被光雨触及,必然形神俱灭,这是专为阻挡古皇而生的法则。 免费阅读.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成仙路断,丧钟响起! “一剑荡寰宇!” 来自仙陵的那位古老的天尊见此大喝,响彻云霄,他周身都在发光,周围环绕的混沌之气被他的声音震散了,露出一张古朴威严的脸膛,声若金钟,发丝灰白,道袍陈旧,竟然真的是神话时代的古衣。 “嗡!” 一声轻响,横在这位天尊身前双膝上的仙剑飞了起来,一剑斩出,宇宙星河失色,开天辟地,犹如创世之光,让仙路都崩塌了。仙剑横扫而过,血肉横飞,将前方所有仙影全都斩碎,成为了浩劫中的无名尸骨与血雾。 “这些不见得是虚幻的存在,可能是某个古老时代的朱雀、、仙影,而今化成了道则,又再次显化出来,用来阻挡我们闯入仙域!” 古战车隆隆作响,向着前方冲去,这位天尊重新盘坐在车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神色凝重,看着那些被斩杀的仙影,如有所思的说道。 北斗星域中有很多大阵,映照仙路附近的一切,域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全都在密切的盯着。 “那种服饰真的是神话时代的,相隔这么远,他怎么活下来的?” “那柄仙剑,像极了神话传说中的长生剑,难道说是那位古天尊活下来了?!” “没错,是他,是开创了者字秘的长生天尊,他竟然没死,这么漫长的岁月过去了,他还在人世间!” 诸天万域,无尽传承,数十万的种族存在,有的极为古远,留下过灿烂的道统,也曾经发掘过神话时代的遗迹,了解很多大秘。一声声的惊呼不由自主的发出。 人们彻底震憾了,这个真相实在是太过惊人了,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神话时代距离而今真的是太遥远了,比之太古皇的复活与出现更加让人不可理解。 长生天尊,他这是横跨了神话时代、太古时代、荒古时代,一直活到了如今这个年代,经历过帝尊、不死天皇、神皇、狠人大帝、无始大帝的时代,从来都不曾真正灭亡。这让很多人都惊的毛骨悚然,七大生命禁区中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存在,太过恐怖了,超出了人们的理解。 华云飞立于山巅,清冷幽静的双眸中满是寒光,看着那为神话时代的长生天尊,嘴角挂着几分不屑,怒哼一声,冷冷的咒骂道。 “老不死的,不知吞噬了多少生灵,才苟延残喘到了今日,这次彻底送你归西!” 一道惊人的杀机升腾,将这处山巅割裂开来,和外界的天地完全独立开了,山巅虚空之中有着无数次元空间显化,杀机掠过,毁灭无数,恐怖的能量波动足以将准帝抹杀,恐怖至极,此时的华云飞就像是一位灭世魔神,摧毁了无量世界,使得诸天沉沦,宇宙崩塌。 “先让你们蹦跶着,等到成仙路断,就是你们魂断之时,到时候看你等是否还能像如今这般的威风凛凛,盖世神威?!” “这个世间如果没有仙路,我等就杀出一条,通向那浩瀚的仙界!” 光明在望,有一个浩大的仙界似乎就在前方,有一种长生的力量充满了之名的诱惑,吸引着七大至尊。 “用我们的所有也要验证成仙之法,纵然失败,也可为后人扫清迷雾,总有人证道成仙的!” 有一位全身闪耀神光的至尊呼喊道,声嘶力竭,对着成仙路尽头拼命冲去,这是一位荒古人族大帝,居然自斩一刀,和生命禁区至尊狼狈为奸,完全忘记了当年自己抵御黑暗动乱,为人族撑起一片天地的过往。 华云飞双眸泛起了银辉,幽暗深邃,无尽杀机在眼眸深处浮现,仙台内的九重天掀起了无量大劫,化为了天罚,勐地落下,天地毁灭,众生尽绝,化为混沌,最后这道杀机,化为了开辟之光,再次创世,演化生机,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残喘至今,并非怯懦,只是不甘。只需一眼,看一看如何成仙!” “即便杀入仙域,也永世不能为真正的帝与皇了,这般惨重的代价,只为验证成仙之法,到底值不值!” 有一位生命禁区的至尊,悲凉的嘶喊着,声音中充满了一往无前,又不后退的决心,只是他的话却让华云飞眉头紧皱,嘴角不断瞥着,低声喝道。 “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古皇大帝,还不忘往自己脸上涂金,再怎么找借口,也改变不了他们曾经掀起了无数黑暗动乱的事实,吞噬了无尽众生的气血,只为了延长自己的寿元,等待着又朝一日,杀入仙界,长生不死!” “什么残喘,什么为给后人留成仙法,我只是我了自己,为了成仙,哪怕血水滔天又如何?” 不死山的那位至尊乃是一尊圣灵成道,名为石皇,倒是极为坦诚,坏的彻底,神色冷漠,直言不讳,一个真小人。 只是这话,也让华云飞将他铭记,对他生了必杀之心,这等至尊如果成仙失败,必然会掀起黑暗动乱,吞噬众生精血,只为自己延寿,这等祸害,绝对不能让他在苟活下去。 “轰隆!” 一声巨响,苍穹炸开,仙路大裂缝爆碎,七大至尊冲到了仙路尽头,那里矗立着一座法则神城,至尊们毫不犹豫杀了进去,仙光冲霄,撕裂九天十地,举世皆惊! 在一道最为可怕的光芒中,法则神城都被粉碎了,被内部的七大至尊撕裂,汹涌澎湃流出无尽的仙光。最终,光华又被各大帝器所截断,没有肆虐出来,在那里立着七道身影,金色的圣洁光辉带着点赤色,像是晚霞一般,洒落在他们的身上,看起来很壮美,又有点凄悲。 “路在何方?” 有人大吼,雄关被他们粉碎,巨城他们铲平,这是仙道法则所化,不复存在,而前方已经无路,成仙路断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吗? 七大至尊联手,从道理上来讲,没有什么打不破,所有一切障碍都会被扫平才对。但是,而今没有了阻挡,前方一片虚无,什么都不复存在了,想扫灭都不行。空有一身盖世的修为,却无用武之地,仙路不见了,就此消失。 “为什么会这样?” “等到了万古,就是一场空吗?所谓的成仙路,最终就是一个最大的骗局吗,?怎会如此,我等不甘!” 没有人能承受这个结果,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心血,付出最为惨重的代价,到头来却全都成空,怎能不让人悲愤。 “当!” 一声钟鸣,是如此清晰,响彻成仙路,震动宇宙星空,所有的生灵都听到了,七大至尊身体剧震,这是在为他们而鸣的丧钟吗,一生峥嵘,盖世无敌,统驭天上地下,却要这样落幕了吗!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成仙了? 突然,一道霞光飞起,在那空旷的虚无尽头,突然有光亮起,一座宏大世界若隐若现,有一股长生的力量吸引众人,可是却像是隔着一个世界海。 七大至尊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似璀璨的火光,照亮了千古,让域外诸圣全都闭上了眸子,不敢观看。 “它还在,只是没有路了,在冥冥中沉浮!” “前方已经无路,我等自己打出一条路,接续仙路!” 七大至尊再次出手,一件又一件帝器飞出,贯穿前路,直接杀了过去,他们在定位虚空坐标,确认仙域究竟在何方。 “杀!” 这一战,牵动了所有人的心,让人忘记了其他,几乎绝大多数人都期待他们成功,因为这是一种希望,证明成仙可行,并非虚妄,可以为后人树立一个真正明确的目标。 一条璀璨的大道形成,七大至尊出手,由大道符文构筑了一条无上大道,直接通向了远方,贯穿向那个世界。七人联袂而行,几乎在一瞬间,就精准的计算出了仙域在何方。那是一片世界海,渡过去就是仙界所在 “那海中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存在?” 就在这一刻,许多人惊呼,他们双眸瞪圆了,震撼的看着法阵中观照而来的画面,嘴巴都惊得张大了,眼睛却不敢眨一下,直勾勾的看着。 那海是红尘,是过往,是未来,映射出了每一个人的经历,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望着那片世界海,诸多感想,无穷杂念全部涌上心头。 “红尘炼道吗,,此乃小道尔!” “过去算什么,天地万物,一草一木都在我心中,逝去的,都在我的脚下!未来,又有何妨,诸天万界,尽压我身也无惧!” 七大至尊纷纷开口,一个个风采无双,拥有一种惟我独尊的器量,所有一切都难以阻挡他们半步。这就是古代至尊,一往无前。 神话时代的天尊,太古的皇,荒古的大帝,一个个惊才绝艳,这诸天万道,种种考验与磨难对于他们来说都若土鸡瓦狗。真正的险阻,只是那仙域,其他万般胜景,都不能动摇他们心智半分,难以阻拦一瞬。 一路杀向前方,最终光雨点点,他们屹立在一片浩大的古路上,像是由石头筑成,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谁有能说清这是不是法则所化呢。 七大至尊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真也好,假也罢,他们的眼中只有前方的那片宏大的仙域,漫天都是光雨,晶莹的花瓣在飞舞,馨香扑鼻,到了这里,他们见到了一块碑,高耸入苍穹,矗立在前方道路旁。 古碑惊天,上面只刻写有一个符,世人不知,无人可以认出,而七大至尊眸光清冷慑人,这是唯有他们才能接触并参悟的仙符,也可以称之为仙道。 “仙!” 简单而直接明了,古碑就只有这样一个字。 “我们来对了,那几人还在犹豫蛰伏,错失了良机!” 有古代至尊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让人震惊。这摆明还是有人未到,生命禁区之中还有一些至尊并没有没有出世,而是选择了观望,最后再错决定,倒是比这几人谨慎许多,但是也容易失去良机。 “就在这一世,让我们看一看,这最终的结局吧!” 伴随麒麟古皇的一声大吼,永恒蓝金铸成的麒麟杖最先打了出去,杀向前方,贯通这条古路,数不尽的、仙灵倒下,各种光雨爆炸。古路的尽头,是一对门,上面有血淋淋的大字,帝血所写,还在流淌,像是刚刚书写完毕。 一扇门上写着:过去;另一扇门上写着:未来;最上方还有一个匾额,上面也是两个字:现在。 “尘劳关锁,明道见仙!” 一道古老的印记出现,岁月古老,透着苍茫之气,像是在遥远的时代对现在之人的告戒,让七位至尊为之一震。 在周围,雾霭涌动,一片朦胧,混沌之气扩散,让这里越发的神秘了,血淋淋的大字触目惊心。在这道门的背后,仙域像是触手可及了,隐约间听到了真龙的咆孝,仙凰的鸣叫,似有一片浩大的仙界。七大至尊疯狂的向里面闯去,闯过去或许就可以成仙了。 轰隆一声,一股狂暴的力量将七人全部轰飞了出来,不能通过,仙道法则交织,让此门牢不撼动。 七大至尊全都出手,但是却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所有攻击力全部被挡了回去,打向他们每一个人。联手也无用,举霞飞升,羽化成仙,要靠他们自己,并非联手共击。 近在迟尺,所有至尊都出手,打到狂暴了,让这里成为皇道法则的交织地,对抗那些仙光法则,勐烈冲击。 “法阵开启,将万道融合为一,冲击此门!” 长生天尊大喝一声,其他六位古代至尊亦都点头,吼动山河,远在宇宙边荒都感应到了他们的气息,整片星空都颤栗了起来。 中州、北原、南岭、西漠、东荒这五块大陆全都在发光,化成五色祭坛,而后又演变,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吸引诸天万界的力量,将璀璨光丝凝聚而来。 华云飞被这璀璨的光辉映照的如神如圣,脸色却极为阴沉可怕,这些生命禁区至尊,真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居然将整个北斗星域祭练成了一座大阵,为他们开辟仙路,如果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使得北斗帝星崩毁,众生尽灭。 五座大陆凝结成特别的光辉,一片混沌,融合各种大道碎片,万道合一,在七大至尊的控制下,一下子就击穿了这道石门,让它粉碎,什么过去,什么现在,什么未来,全都化成了齑粉。七大至尊借助法阵,破灭仙门,直接杀了进来,到了这里后一个宏大的仙界似乎已经在望,隐约间看到了一片勃勃生机。 他们来到了最后的尽头,再无路可走了,一切都将在此落幕。血气缭绕,古洞挡在前方,弥漫出混沌雾霭,神秘莫测。 七位至尊对视一眼,朗声一笑,没有丝毫的犹豫,也不管那混度雾霭之后究竟有些什么,纵身而入,没入混沌雾霭中,消失在前路。这个洞太过神秘了,隔绝了一切,不能探查,与天地相隔,似是在另一界。七大至尊消失了,就此再无声息。 域外,众人寂静了很长时间,等待了很久,一直没有人说话,人们的心都紧张到了极致,等待结果。 “他们成功了吗,难道我们错了,就是这一世!” 太初古矿有人自语,气息粗重,这是要复苏到绝巅的迹象。此外,神墟中亦有人一阵低吼,震动乾坤。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举教飞仙,狠人断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仙域大裂缝在慢慢闭合,竟然开始消失了,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终将过去,这一世竟然要结束了,成仙路只开启这么短的时间,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就是这一刻!杀进去!” 有人大吼,生命禁区不曾动的人出动了,在这一刻,四道身影来自不同的方向,化成了最为崔擦的光冲霄而上,杀进仙路中,崩断了古路,阻挡住了它的闭合。到底还是出世了,生命禁区之主不想错过这一世的成仙路。 四道身影,摧枯拉朽,不可阻挡,斩杀数以百万的,噼掉无穷的仙灵,粉碎一切仙道法则,顶着羽化飞仙般的光雨,冲进了那破碎的仙门,纵身一跃,同样没入了混沌古洞中。 突然,就在这一刻,洪荒宇宙都是一颤,这天地间溢出了一缕缕仙气,神秘莫名,让所有人心头都是一颤。一声天崩地裂的声响传了出来,整条仙路崩碎,而后又开始扩张。 那口混沌洞中炸开,飞出一道人影,这个人浑身发光,拥有一股至强的力量,漫天的光雨从他的身上飞了出来,像是一片又一片星辰,璀璨而绚烂,无比的炫目。 “啊!” 一声悲怆的吼声传来,那个身影在嘶吼,声音凄厉,非常的恐怖,震慑大宇宙,让人感觉到了一种绝望的心绪。这一刻,东荒附近,一些大帝阵纹都崩碎了,阻挡不住他的音波,震撼人心。 光雨飞尽,这是刚刚闯进去的一位至尊,浑身血肉模湖,晶莹的血珠子像是一颗颗红宝石般剔透,美丽的炫目,洒落了一地,莹白的骨茬都露了出来。 “这一世,也对,也错,竟然是这般,有希望,也让人绝望!” “临门一脚,我不复盛年,不然这一世注定成仙!” 这名古代至尊声音低沉,话语充满了不甘和悲伤,意志消沉,失去了那种天地万物尽在掌握的气度风采,只剩下了绝望和遗憾。 “轰!轰!” 又是几道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又有几位至尊冲了出来,一样的全身重伤,血肉横飞,一脸的消沉,绝望而又不甘的看着那尽头。 就在这时候,荒古禁地发生了异变,轰然炸开了,一对巨大的石门敞开,一个风姿绝代的白衣女子出现,衣袂猎猎,空灵若仙,神辉笼罩,遮住了真容,向这边望来。身后有着金色毛发的雄伟男子,亦立身在不远处,气血无比雄厚,堪比大帝,与她共进退,目标一致。 “阿弥陀佛!” 遥远的西漠,一声佛号响遍天地,整片西土佛光大盛,尤其是须弥山,万道光华流转,大道隆隆,镇压人世间。须弥山通天,像是可以隔断天人两界,此时座落在上的大雷音寺在发光,发出巨大的佛号,而后响起了诵经声。无量的信仰之力浩荡,山体内部发出了巨大的佛号声,一尊真正的大佛于大雷音寺中出现,盘坐在那里,头顶万古青天。瑞气蒸腾,霞光万缕,无量的信仰之力汹涌澎湃,比海洋还要浩瀚,在西漠席卷,到处都是。 那是一个老僧,头顶苍穹,巨大无比,显化须弥山上,一脸慈悲,悲天悯人,像是万古前就已经盘坐在那里。禅唱声响彻宇宙星空。 “世间为一苦海,贫僧欲发大宏愿,愿普渡众生,化一切劫难,让佛光永照!” “我若成仙,凡我仙土中,仍有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道者,我即不取无上仙位。” “我若成仙,凡我仙土中,诸天、人民,寿命终结之后,仍然堕落经历三恶道者,我即不取无上仙位。” “我若成仙,凡我仙土中,诸天、人民,不全部具足金色身者,我即不取无上仙位。” 盘坐须弥山的老僧,也是就阿弥陀佛,不断发下大宏愿,这种声音宏大无比,竟然响彻天地,扩散向了宇宙中。无尽古域,星空彼岸,宇宙边荒,但凡阿弥陀佛走过的地方,但凡有佛徒的地方,全都在发光,无尽的信仰力全部凝聚而来,铺天盖地。金色的光雨,自宇宙各个角落向着北斗汇聚,降落在须弥山,让这个地方化作了人间仙土,祥和无比,瑞气亿万缕,无比惊人。 西漠,无尽的佛徒叩首,虔诚的朝着须弥山膜拜,整个人都空明了起来,仙台在发光,光雨无数,漫天飞洒。西漠佛徒更是通过域门来到了须弥山脚下,跪倒在须弥山下,虔诚皈依祈祷,让这里成为了佛国。 “我欲普渡众生,愿带尔等举教飞仙,度尽苦难,让所有佛徒脱离苦海,你们可愿相随?” “阿弥陀佛!” 所有佛徒都口诵佛门大帝的佛号,众口一声,全都愿意。 轰隆一声,整座须弥山拔地而起,那盘坐在上的老僧化成丈六金身,散发出了滔天的佛威,普渡人间界。阿弥陀佛竟然携须弥山与大雷音寺整体飞来,要借助众生之力,强行打开仙路。全宇宙的佛门念力,在这一刻都加持了过来,透过虚空,通过无尽的星域,数不尽的佛门信徒都在口诵阿弥陀佛,光雨无尽,像是一条条神河汇聚而来,到达北斗,淹没须弥山。集合众生念力,要打开仙域,这种手段逆天,强大到让人害怕,再加上一个阿弥陀佛大帝,当真恐怖到了极致。 “轰隆!” 最终,须弥山缩小,撞进了成仙洞中,众生在诵经,震动了整条仙路。 “轰!” 就在这一刻,荒古禁地中,那个丰姿绝世的白衣女子也出手了,一步就迈了过来,而后一巴掌拍进了成仙洞内,使得混沌洞发生了惊人的大爆炸,虚空崩灭,不断坍塌,形成了灭世景象,让人骇然。 “你这是何意?” 石皇震怒,他此时露出真身,是一个高大神武的中年男子,虽然浑身是血,但是那种盖世气机不减,眸子犀利如电,手持黑色的天荒戟指向狠人大帝。 原来,狠人大帝并不是冲击成仙路,而是想要将其击断,使得所有至尊都无法闯入其中,这简直惹了众怒,难怪石皇会对狠人大帝发出质问。 第一百九十章 魂断仙路! 狠人大帝何等高傲强势,澹漠无情的目光扫了石皇一眼,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出手了,完美无暇的玉掌就向着石皇这为太古至尊按了过去,天地震动,空间封锁禁锢,岁月长河都被打断了,神威盖世,远超古皇大帝的攻击,直接印在了石皇的胸膛之上。 “轰!” 一声爆响,石皇魁梧高大的身形就倒飞而出,周身血肉崩飞,大口吐血,压塌了无数山岳,烟土飞扬,让众生震惊,那可是一位至尊古皇,居然被狠人大帝一掌重伤,哪怕对方不在全盛状态,也足以证明她的可怕了,不愧是荒古禁地之主。 “好,好,好!本皇虽老,也已受伤,但不信这个世间有人可以杀我!” 石皇怒火冲天,大吼一声,满头浓密的黑发倒竖,眸子慑人之际,光芒比闪电还璀璨。他手持黑色的天荒大戟,爆发出了无以伦比的光芒,混沌气弥漫,一步上前,就要展开最为可怕的大决战。 “成仙路上无死敌,两位还是息战吧。” 长生天尊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了一道血迹,连忙劝阻道,他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二人大战,影响了大事。 “轰!” 就在这时,混沌洞炸开了,打断了外界的将要发生的大战,里面发生了生剧烈的大爆炸。 “阿弥陀佛!” 众生在诵念佛门大帝的名号,响彻天地,竟然从混沌洞内传了出来,迸发出了成片的光雨,像是无穷的洁白羽毛在飞舞,绚烂而美丽,祥瑞神圣。 “轰隆!” 飞仙洞中,爆炸声更加剧烈家了,仙光更盛了,崩飞出一道道彩芒,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飞过来的。 就在众人都以为阿弥陀佛成功的时候,天崩地裂,原本就破败不堪的混沌洞中,乱石穿空,须弥山四分五裂,冲了出来。隐约间听到了众生的哀歌,血光无穷,那是一条条生命在消亡,而大雷音寺更是倒塌了大半。 “当!” 大雷音的铜匾崩裂,其中一块飞出,撞在成仙路上,定在了混沌中,上面鲜血淋淋,有众生的血,也有阿弥陀佛的血,触目惊心。 “整片西漠,亿万里佛国,所有佛徒全都死了!” “宇宙八荒,众生加持而来的念力都炸开了!” 有古代至尊低声细语,动容失色,这种败亡太过惨烈了一些,伤亡过巨,悲烈到了极点。 “阿弥陀佛!” 那四分五裂的须弥山碎块,冲了出来,上面有冤魂在哀哭,亿万生灵死于非命,全都破灭了,那是他们不甘的魂念。转眼间,这些哀声全都消失了,他们化成了大片的光雨,烙印在了成仙路上,继续构筑这条路。 自今曰开始,整片西土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了亿万里佛国,没有了光明,没有了诵经声,没有了祥和之气,西漠成为了一片死地,生机尽绝! 狠人大帝眸光似月,清冷高洁,澹漠无情,毫无波动,脚下踏出一步,抬起玉手,就要走再次出手,将成仙路击断,彻底结束这场悲剧。 “且慢!” 一声低喝传来,麒麟古皇踏前一步,目光灼灼,望着那吞噬了亿万众生的断魂路,脸上有着无比的坚定之色,眸中满是觉悟和信念。 “我知你意,认为这一世败了,不能有人成仙,要毁掉此地。可是我等不甘,依然要闯上一闯!” “虽死不悔!” “没错,万死不悔!” 一位位至尊赞同的点头,应和着麒麟古皇的话语,身形毅然决然的跃入了成仙洞,去做最后的努力与尝试。 “杀!” “我如飞蛾扑火,于仙路上聆听葬歌,我心有不甘,但却不悔,印证我的道,踏成仙的路,我还活着,就要向前!” “我将用这命去验证成仙法,用还未熄灭的热血去浇淋成仙路,我的道,我的命,我的人生,在火光中燃烧绽放!” “万古等待,自斩一刀,封印至今,为的就是今日,如果不能成功,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诸位禁区至尊悲啸天地,他们曾经统驭洪荒宇宙,战遍天上地下无敌手,睥睨人世间,没有他们做不成的事,没有他们镇压不了的敌人,而今却要这样落幕。除却两个碎裂成血与骨的人外,其他古代至尊都冲了进去,要进行最后一搏。 最终,这里成为了一片混沌,有帝血洒落,有悲歌传出,强大如无上的至尊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这一世无人能成仙。 “我的路到了尽头,既已如此,便重归这天地中吧。” 有的至尊倒也洒脱,油尽灯枯,再也没有了一丝血气,元神腐朽,盘坐在了地上,直接化道,光雨蒸腾。 “噗!” 还有的人来不及说出什么,就已经走到了生命路的尽头,刚脱离混沌洞就直接炸开了,血肉横飞,跌落天地之间。 麒麟古皇一声低吼,浑身是血,再次冲出了混沌洞,身形不停,来到了宇宙另一岸,降临在一颗巨大的生命古星上,身体踉跄,跌跌撞撞,睥睨九天十地的太古圣皇,何曾有过这种凄景,一生强势无敌,到头来却这般的凄凉与悲怆。 “父亲!” 一声悲切的呼唤之声响起,一道曼妙的身影扑入了麒麟古皇的怀中,梨花带雨,撕心裂肺。 华云飞眸光注视着麒麟古皇,无形的威压震慑着这位逃出生天的古皇,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麒麟古皇这才知晓当世居然还有一位这样恐怖的存在,眸子中满是震惊之色,低头看着悲伤的女儿,露出了慈爱和无奈,轻声叮嘱了几句。 最后,这位麒麟古皇一声长啸,震动苍宇,心甘情愿的化成一片最为璀璨的光雨,消失了在宇宙边荒。 华云飞这才收回自己的威压,帝眸低垂,冷冷说道。 “倒有一些古皇气度,没有掀起动乱,吞噬众生!还算识趣!” 成仙路上,石皇看着麒麟古皇已经化道,不由冷笑,冷漠无情的目光扫视天下,阴沉凶狠的说道。 “死,我不甘,也不愿!我的命硬,这一世还不该落幕!”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华云飞:你证道时机到了! “轰隆!” 一声巨响,又有人在混沌洞中冲出,每一个都是摇摇欲坠,身形踉跄。 长生天尊,全身是血,破破烂烂,都看不出人形了,身上气息已经衰弱到了极点,他差一点就陨落在了成仙路中,魂飞魄散,但是终究还是冲了出来。 这可是神话时代的九大天尊之一,开创了九秘之一的者字秘的无上存在,本来应该是高高在上,让苍生敬仰的存在,如今却是深受重创,差点身死,让众人震撼。他的血气已经不旺,但是依然在燃烧,修复躯体,治疗道伤。 “嗡!” 一声轻颤,太阳星熄灭了,一股股先天精气冲来,没入长生天尊的体内,为他疗伤,域外所有修士都为之震撼,北斗帝星再也没有了太阳,暗无天日。 “轰隆!” 长生天尊修补伤体,让即将破碎的躯干重组在了一起,一步迈出了混沌地带,眸子冷漠,扫过宇宙众生。 他目射寒光,虽然寿元无多,但是依然盖世强大,就要走出北斗帝星,收割众生精血,为自己续命。 突然,一道金色的身影挡在了长生天尊的身前,正是原本立在狠人大帝身后的大成圣体,他和长生天尊之间有着一段恩怨,如今正是了结这一切的时候。 一股滔天的金色血气冲起,阻挡住了长生天尊,大成圣体走上前来,冷漠的注视着长生天尊,说道。 “我生命无多,你也走到了这一步,此时一战,也不算欺你!” 万古来,至尊间的大战太过罕见了,也只有在黑暗年代才有,而暴露在世人眼中的则更少了,而今却要有一战。 狠人大帝看着这一幕,并没有阻止,看着依旧仙光绚烂的成仙路,玉手拍下,彻底拍碎了成仙路,闪身落入了荒古禁地,再也不见了踪影。 虚空一片混沌,激荡不休,无尽恐怖的波动荡漾在虚空之中,灰蒙蒙的混沌之气翻滚不休,激起了万丈海浪,让所有逃出生天的至尊,纷纷后退。 “当!” 无始钟鸣,其音悠悠,响彻宇宙八荒,它反其道而行,竟然镇压了激荡的混沌,独自进入崩碎的仙路大裂缝中,填了进去。随着那些暗黑大裂缝的闭合,伴着最后一声悠悠钟响,它彻底消失在了当中。 “无始大帝,这是要做什么,永镇成仙路吗?” 无数惊呼之声响起,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但是却无人回答他们的这个疑问,只能带着一肚子的疑惑。 华云飞眸光穿过了无尽虚空,看着那座无始钟破开了一个无名的空间夹缝,钻入了一处奇特所在,两位伟岸的身影对峙而立,其中充满了长生物质,无始钟犹如雏鸟归巢一般,飞向了其中一尊身上环绕着无尽混沌之气的身影,无始无终的气息丝丝缕缕,圆满无缺,倒是风采无双,神威盖世。 华云飞了然,无始钟的有所异动,是被无始大帝召唤而去,他如今和不死天皇已经对峙了不知几万年,被困在了仙界和北斗世界之间的一处奇妙所在,这里有着长生物质的存在,使得他们没有寿元的影响,这次成仙路开,让无始大帝看到了机会,将无始钟召唤了过去,准备彻底镇压不死天皇,结束这场持续了几万年的大战。 “锵!” 大成圣体对决长生天尊,惊撼宇宙虚空,他以盖世无双的拳头硬撼长生剑,发出的光华让宇宙都在震动,无数的大道法则显化,被二人恐怖的战斗余波崩碎,惊世骇俗。 “你们还不走,难道想成为别人的食物不成!” 大成圣体喝道,震的域外虚空都崩裂了。这是一种警告,让苍穹外的人们惊悚,全都从头凉到脚,感觉大难临头,一句话也不说,众人亡命飞逃。 阵台发光,域门开启,各种法阵复活,诸雄横渡星域,开始逃离。仅片刻间而已,域外没有剩下多少人了,就连北斗世界内的许多势力也开始撤离,疯狂的逃离北斗星,想要逃到宇宙的尽头,躲过这次的黑暗动乱,只有一些寿元将近的老修士,并未撤离,留在了这里。 大成圣体与长生天尊对峙,一场震古烁今的至尊级大战爆发。他们的眸射神光,演化出了宇宙开辟的场景,可怕而惊人。域外不久前还群雄汇聚,眨眼间就已经是一片凄冷,只剩下了暮气沉沉的老修士。 石皇浑身是血,身穿黑色甲胃,他高大雄伟,像是一座黑色的大山矗立在那里,压迫的人要窒息。他手持天荒戟,冷漠无情的自语,道。 “没用的,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什么区别呢,就是逃向宇宙边荒也无用!” “这是一场盛宴,古代至尊出世,一切都将改写,也就是世人口中的黑暗纪元,而这次将是史上最大的一次!” “我还不想死,只好借你们生命精华一用,延缓我仙台上的裂痕扩张之势!” 除了正在与大成圣体对战的长生天尊外,另外五大至尊全都神色冷漠,像是一堵堵魔墙般横亘,压迫的洪荒宇宙都要崩碎了。这冷酷的声音,传达八荒,震动了域外,让每一个人的灵魂都在颤栗,从头凉到脚,骨子中都有森森冷意。几位古代至尊要将要发动史上最可怕的黑暗动乱了。 华云飞伸手身边树上挂着的星光鸟笼摘下,低头看着笼中的金乌大帝,微微笑道。 “你证道时机到了!” 金乌大帝闻言一愣,身躯剧震,惊恐的看着笑得格外灿烂的华云飞,拒绝道。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证道大帝!” 华云飞眸中清冷无情,注视着怒火冲天的金乌大帝,冷冷的目光让金乌大帝全身发寒,汗毛倒竖。 “这可也由不得你,我说你该证道大帝了,你就要证道,哪里是你可拒绝的!” 华云飞的声音冷酷无情,充满了霸道,不容金乌大帝选择,只能服从,这是金乌大帝的宿命,华云飞为他安排的宿命! 金乌大帝感到了无比的憋屈,他就知道华云飞没有安什么好心,承诺让自己证道大帝,原来是想让自己吸引诸位至尊的目光,将自己当做了血食送到了这些生命禁区至尊的口下,为芸芸众生争取一些时间。 第一百九十二章 华云飞:恭请金乌大帝证道! “这个不可能,青帝的道则还未散尽,依旧横在万道之中,我不可能成功冲击到大帝境界的,你这样做,毫无意义!” 华云飞听着金乌大帝焦急的解释,抬起了俊秀的脸庞,澄净的双眸中射出两道神光,洞穿了虚空,钻入了大道深处,将青帝残留的气息直接击碎,顿时万道法则震动,所有修士都感到了压制自己的一道恐怖气机消散了。 华云飞再次低眸,注视着笼中的金乌大帝,轻笑道。 “你看,青帝的气息散了,这是老天都要让你今日证道大帝,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金乌大帝瞠目结舌,看着华云飞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大帝道则,不由腹诽。 “不当人子!你有这样的实力,为何不自己证道大帝,偏偏要逼我证道,真是不当人子!” 华云飞不管金乌大帝是如何想的,伸手打开了星光鸟笼,将金乌大帝抓在了手中,随手一抛,扔出了北斗帝星,落在了域外星空,一道星辉闪过,落在了金乌大帝的身上,一缕气息泄露,引得天地大道生出感应,恐怖的威压笼罩了整个宇宙,天地众生纷纷侧目,大帝之劫生成,无比恐怖。 “这是大帝天劫!” “当世有人要证道大帝了,我们有救了,大帝威压当世,无人可敌,即使是禁区至尊,也不敢放肆!” “大帝神威,还请救我等众生,平定黑暗动乱!” 无数众生纷纷祈祷呼喊,声震星空宇宙,无尽信仰之力生出,向着金乌大帝汇聚而去。 “好!好!好!” “没想到有人居然会在这时证道,简直是送上门来的,一位大帝的生命精华,足以让我等恢复如此,度过此劫!” 五位生命禁区至尊,并没有因为金乌大帝即将证道感到惊慌失措,而是停下了屠戮众生的脚步,立于域外星空,冷冷的注视着金乌大帝,像是看到了一桌盛宴,静静的等待着他度过大帝之劫,就要刮分他的血肉精华,为自己弥补寿数。 金乌大帝耷拉着脸,阴沉无比,眸中射出两道金光,破碎了万里虚空身上,气息不断暴涨,不由他自己控制,这是华云飞的手笔,他就是想要收敛气息,都做不到,只能被迫证道大帝,那样还能争取一线生机。 金乌大帝脸上满是怒色,看向了北斗帝星,眼中射出了两道神焰,点燃无数星辰,怒喝道. “华云飞,你不当人子!” 华云飞闻言,轻笑一声,清朗洪亮的声音传到了星空,响彻天地,让众生都听在了耳中。 “恭请金乌大帝证道,镇压禁区至尊,平定黑暗动乱!” “恭请大帝证道,镇压禁区至尊,平定黑暗动乱!” 无数众生随之应和,呼喊之声响彻宇宙星空,让围观渡劫证道的五位至尊脸色更冷了几分,杀机毕露,恶狠狠的盯着劫云下拼命抵抗的金乌大帝,心中已经对他下了判决书,今日必死无疑! 金乌大帝有苦难言,他知道这几位禁区至尊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都等着自己渡劫证道成功之后,好美餐一顿,心中戾气升起,也顾不得自己被华云飞算计,只能拼尽全力证道,至少自己成为了大帝,还有一线生机。 “轰隆!” 无量神劫浩荡,宇宙边荒粉碎,浩荡进大宇宙中,数不尽的星系成烟尘,一种至高无上的法则在蔓延。在这一刻,万道哀鸣,宇宙各种秩序神链都将要被压制,将就此成就一个的大道,他将高高在上,俯视九天十地。大帝劫在浩荡宇宙中扩散,极其霸烈,汹涌向各地,这是在铸唯一的帝道,要压盖人间界。 天劫震世,压盖了一切,淹没无尽的星系,这是在灭人间一般。大道规则在组合排列,不断的改变,这一世的至强者的大道将成为唯一,压盖一切道统,主宰这片宇宙。雷声隆隆,混沌之气澎湃汹涌,炽盛电芒飞舞,每一条都跨越几个星系,无比巨大,这让人震撼。 在天罚中,在无尽的雷光中,有一道金色的身影独立其中,激烈对抗,征战大道,要将自己的无上烙印与宇宙融合,成为唯一。无尽的雷海扑来,每一重都显得那般的可怕。一声长鸣,一道火光燎天,一道金色的身影像是冲破了万古的禁锢,划过大半的宇宙,不断的冲击。 神禽长鸣,宇宙颤栗。一位大帝在崛起,金乌大帝在饱受煎熬,艰难闯关,雷火中一道金色的身影纵横奋击,带动起大片劫光。 “我有些印象了,当年有一位准帝渡九重天劫时,声势浩大,惊醒了沉睡的人,想对他出手,可是最后他伤了大道仙台,便没有人动他。后来,他苦熬了几千年,终是坐化了。” “好一只金乌,真是就好心机!竟然瞒过了我等至尊!” “他当年分明是研习了涅槃之法,开启了第二世,拿一世的生命与道基当作赌注,只为这一世成帝!” 几位至尊眼中寒光闪烁,若非此时金乌大帝正在渡劫,他们如果出手会被大劫锁定,早就将金乌大帝打杀了。 大帝直接疯狂爆发,天崩地裂,整个世界法则都几乎要崩塌了,无上的符文闪烁,天罚阵阵,宇宙颤栗,各种光束飞舞,到了此刻,各族都知道是谁要成道了,所有人都见到了一只巨大的金乌,将一缕烙印渐渐融于天地大道中。谁也阻止不了,他的的道果已然生成,将永远铭刻天地间,此劫过后,他必将成为无上的大帝。 大劫在继续,无尽雷海中,一只金乌浑身若黄金铸成,纵横宇宙中,上击九重天,下探九幽地。他在创造成道神话。 “哈哈哈!老祖要证道大帝了!” 火桑星上,金乌一族所有重要人物全都大笑,有人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这个结果让他们都震撼,感动到哭泣。百年前,金乌大帝被华云飞镇压动作宠物带走,没想到今日居然开始证道了,如何不让金乌一族惊喜莫名。 第一百九十三章 悲催的金乌大帝 “我族老祖即将成为大帝,当主人间沉浮,谁也不可阻挡,他血气旺盛,不是那些年老的至尊能比的!” “我金乌一族的辉煌将就此照亮万古,谁也无法对抗!” 一声声的叫嚣惊呼响彻火桑星,他们心中无比激动,无法表达,甚至全身都开始了颤抖,难以控制。 “当!” 钟声悠悠,金乌大帝在雷劫中炼兵,淬祭自己的兵器,那是一口金色的大钟,与他的身体一个颜色,为道劫黄金铸成,非常适合它。当初华云飞将他擒获,并未将他宝物收走,为的就是让他渡劫之时,炼制帝兵,可以在诸位至尊的围攻下多支撑一会,为众生多争取一段时间。 “好强,竟然在成帝时,就开始铸造自己的兵器,连如此无上仙料都准备好了!” 人们都在惊叹,误以为金乌族大帝气魄很大,或许可以说野心很大。哪里知道,他是被逼无奈,甚至大帝之劫都不是自己引动的,而是华云飞做的手脚。 在无尽的雷光中,一口大钟成型,金光璀璨,照亮了三十三层天,悠悠钟波动万古,宇宙各地皆鸣。大钟成型,与金乌大帝一起渡劫,只要熬过去,他就要成就大帝境界了。然而,老金乌此时却无比焦虑,他成帝了,即将大圆满,可是却也感应到了到了诸位至尊的杀机,冷冽无比,将自己团团包裹,根本就不给自己任何逃遁的机会。 “成帝不是我的终点,我亦要成仙,要做万古来第一!” 金乌族大帝发狠,一声高亢的长鸣,全宇宙都在震动,他展翅九天,挟黄金大钟,冲向了无尽的天劫,冲向那雷海法则之中。 无量神劫铺开,淹没了星空宇宙,无边无疆,将无数星辰震碎,万千法则震动,金乌大帝道则烙印冲入大道深处,道果已经圆满,就要印入万道法则之中。 异变突生,在金乌大帝的身上浮现出了一道虚影,白衣胜雪,青丝飞舞,俊秀无双,风采过人,被璀璨星辉笼罩,脚下一条星河生出,汹涌澎湃,无比壮观,群星拱卫,日月环绕,这等神采让人心折。 金乌大帝却是脸色突变,极为难看的看着这道虚影,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喷涌而出,大声呵斥道。 “华云飞,那你欺人太甚,算计我证道在前,如今居然出现在了这大道法则深处,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金乌大帝心中惴惴,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感到无比的寒冷,从骨子里都透着寒气,让他已经蜕变的帝体都颤抖了起来,他虽然不知道华云飞究竟想做些什么,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华云飞的举动会对自己不利。 华云飞一尘不染,外界神劫暴动,他却平静无比,眸光清冷澹漠,扫了一眼金乌大帝,轻声道。 “你不必如此气恼,我只是想要身合万道,刻下我的大道而已!” 轻描澹写的的话语,让金乌大帝气结,全身颤抖,一时都说不出话来,深吸一口气,这才咒骂道。 “华云飞你真无耻,我好不容易才度过了大帝之劫,你居然直接摘桃子,想要在万道法则中刻下烙印,证道成帝,你还真的将我当做了你手中的棋子了吗?” 华云飞澄净的眸子汇透出了古怪的目光,看向了金乌大帝,有些诧异的反问道。 “你不就是我的棋子吗?” 金乌大帝脸色阴沉不定,极为难看,漆黑如墨,眼中射出了无比痛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华云飞,一副想要将他吞了的骇人模样。 华云飞灿烂一笑,丝毫不理会金乌大帝想要吃人的表情,一挥右手,星辉升起,幽蓝之光照耀大道法则深处,将那五光十色的法则之光遮掩住了,一道星辉鸟笼生成,再次向着金乌大帝落去。 金乌大帝见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这鸟笼是他的毕生耻辱,他如今已经跨入了大帝境界,只差在万道法则之中刻下大帝气机法则,就可君临天下,唯我独尊了,怎么能够再忍受这等羞辱。 金钟震荡,钟声响起,不绝于耳,神焰升腾,炙热无比,大道法则为之震动共鸣,声势骇人至极,恐怖无比,向着鸟笼轰去。 音波神焰还未完全靠近鸟笼,就被定在了原地,星辉一闪,音波消散,神焰熄灭,星光鸟笼在金乌大帝怒吼抵抗中轰然落下,再次将其镇压在了里面。 “怎么可能,我已经证道大帝了,为何还会在你手中毫无抵抗之力?” 不解,震撼,惊诧,疑惑,复杂的情绪在这怒吼中体现无疑,金乌大帝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 “你就是证道大帝又怎样,也不过是我手中的玩物而已!” 华云飞不屑的说道,身形散开,无尽的大道法则闪耀,数不胜数,犹如恒河沙数,化为无数灵光星点,散入了大道亿万法则之中,天心印记显化,华云飞烙下了自己的印记,神劫轰然炸开,一位新的大帝证道了,成功踏上了帝座。 北斗帝星之中,太玄门山巅,华云飞遗世独立,飘飘如仙,周身无数星辰显化,绕着这位新大帝运转,气机被死死的封在了原地,恐怖的气机让虚空化为了混沌,日月当空,照破山河,华云飞心神沉入大道深处,正在发生惊人的蜕变。 突然,一缕星辉闪耀,镇压了万道法则,截取了一道金乌大帝的气息,将其印入大道深处,一道大帝气机横扫诸天,星光鸟笼散开,大道法则震动,将金乌大帝逐出了此地,出现在了域外星空之中。 五位至尊冷冷的注视着证道成功的金乌大帝,杀机肆虐,扫灭了无星辰。 “出来了!希望你的生命精华不会然我们失望,可以延续我们寿命,以后再战成仙路!” 金乌大帝失魂落魄,脸色阴沉,没有一丝喜悦,从未有大帝像他这样屈辱,冲击大帝境界不是自己愿意的,是被逼迫的,证道之时又被华云飞摘了桃子,抢走了天心印记,拼死拼活为他人做了嫁衣。 第一百九十四章 红尘证道,九世为仙! 最后,华云飞将万道法则镇压,截取了金乌大帝的气机,印入大道法则之中,才让他证道成帝。 当然,华云飞也是不安好心,他蜕变需要一点时间,让金乌大帝成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吸引诸位禁区至尊的目光。 金乌大帝看着这五位杀机腾腾的禁区主宰,他的一颗心沉入了深渊,郁闷憋屈,愤怒无力,怒吼一声,震动天地,举起了手中的帝兵,向着五位至尊疯狂杀去,癫狂至极,让众生诧异。 大钟悠悠,道劫黄金铸成的金乌神钟燃烧了起来,道波冲击,疯狂的涌向了五位禁区至尊。 神光闪耀,宇宙震动不休,无数星域破灭,混沌一片,灰蒙蒙的混沌之气肆虐宇宙,一副灭世景象,无尽骇人的能量波动扫过诸天,一场惊世大战爆发了。 大道法则深处,华云飞心神之中,闪耀着无数大道灵光,璀璨夺目,无量信息汇聚成了洪流大海,向着他灌输而去,他的境界智慧不断提升,慧光化为了星河,灿灿如华,悬在法则之海之中,照亮了无量诸天,贯通了古往今来,岁月长河此时也在大道深处显化,不知源头,不晓尽头,无边无尽,连接过去、现在和未来,无始无终,永不停歇。 华云飞站在脚踏岁月长河,感受着时光之力的冲刷,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此时已经超脱了生死,再无寿元限制,不仅仅是证道大帝境界,更是成就了红尘仙。 华云飞化为了九道身影,每一个都是无上伟岸的存在,通体散发着灿灿神光,混沌之气缭绕,阻挡了所有的视线,深不可测,看不到面容,背后有着无量神环显化,五光十色,璀璨绚烂,神圣高贵,俯瞰着诸天众生。 九道无上存在对视一眼,身形一闪,落入了肉身仙台之中,落入了九重天内,神圣神辉照耀整个天地,无尽众生纷纷跪倒在地,虔诚祈祷,瑞气蒸腾,霞光万缕,光雨无尽,像是一条条神河汇聚而来,无量的信仰之力汹涌澎湃,涌向了九位至尊至贵的无上存在,神辉大盛,无尽祥和之气升起,将九重天化为了仙境净土。 九位至尊同时大喝,声震混沌诸天,飞身托起了九重天,飞向了混沌深处,九大世界缓缓靠近,慢慢融合成了一方无量世界,亿万法则显化,化为了一个个闪耀着莹光的神链,交织汇聚,形成一张法则巨网,将无量世界包裹,渐渐澹化,融入虚空,无数玄黄之气从天而降,犹如飞瀑,震撼无比,融入了九尊至尊体内。 一道耀眼的玄黄光轮闪耀脑后,九尊身影慢慢靠近,渐渐融合,一身帝袍,星辰遍布,闪耀夺目,帝冠之上有着日月升落,无尽威严,华云飞心神震动,心神归位,一道不朽之气升起,任由时光尽染侵蚀,不为所动,不朽不老,不死不灭。 「数百年修行,历经波折,今日方才得道,实在不易啊!」 一句感慨响起,华云飞一脸唏嘘,只是不知这幅模样,如果让金乌大帝看到,是否会气的直接暴毙。 「一切都该结束了,一场闹剧,演化至今,不知死了多少生灵,诚为可悲!」 一道余音响彻虚空,星辉闪耀,神光笼罩,一尊无上的存在,出现在了域外星空之中,他的出现让群星暗澹,日月无光,圣光将整个世界都照亮了,宇宙的忐忑惊惧的众生,纷纷抬头,注视着这位伟岸的身影,他就是宇宙星空的中心,是所有人需要仰视的存在。 五位禁区至尊停下了围攻,将浑身凄惨的金乌大帝围在了中间,骇然的看向了仙光缭绕的华云飞,眼中透着不敢置信的目光,这是何等存在,甫一出现,就有无尽仙灵显化,光羽飞舞,仙音轰鸣,天花洒落,身上的气势一场恐怖,好似潮水一般,向着五位至尊压了过来,让他们都感到了莫名心寒。 金乌大帝地血洒落一片星域,身上的金 羽散落,几乎成了一个秃鸟,凄惨无比,身上无数重创,气息衰弱,体内道则破碎,五位至尊的道痕印在肉身内,不断的破坏着他体内的生机,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华云飞!」 金乌大帝咬牙切齿,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遇到了华云飞,被他坑的太惨了,如今他体内帝则已经溃散,生机流逝,没有的多少寿元了,他本以为证道大帝之日,本该是最风光、最荣耀的时刻,没有想到居然会成为他的忌日,古往今来,哪一位大帝有他这么悲剧,就是虚空大帝一声征战,镇压禁区,没有享受过一天安宁日子,也没有像他这般凄惨,从头到尾都是华云飞手中的一颗棋子。 华云飞看着凄惨无比的金乌大帝,眉头微蹙,思索了刹那,觉得自己做的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无奈摇了摇头,伸手一抓,万法道痕显化,随手一扔,打入了金乌大帝的体内,为他修补大帝道则,驱除至尊道痕。 金乌大帝全身剧震,无数金光闪耀,太阳真火肆虐,将整座北斗星域都包裹了进去,一声清鸣响起,亿万丈的金乌显化,金羽亮丽,气息强大恐怖,一位无缺大帝涅槃重生,立于神焰之中,诧异的看向了华云飞,不知他为何为救自己一命。 「你也算为我争取了时机,为众生做出了贡献,我也不好苛待了你!」 金乌大帝松了一口气,他被华云飞坑怕了,生怕他这次救自己,还有其他的算计,听到华云飞如此说,这才放下心来,还是有些傲娇的说道。 「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忘记你对我做的事情,逼我证道,夺我道果,此事没完!」 金乌大帝色厉内荏,心中有些发虚,只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这些话,眼睛死死的注视着华云飞的神色,唯恐他翻脸。 华云飞轻笑一声,微微摆手,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些都是小事,你虽不服,又能如何?」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斩杀至尊 众生哗然,金乌大帝居然不是甘心证道的,是被这位无上存在逼迫的,这是何等惊恐的真相,古往今来,何人胆敢逼迫一位大帝,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中,简直太过恐怖了。 「这位无上存在,究竟是何等境界?居然如此霸气,视金乌大帝如玩物!」 「是他!当年就是他将老祖抓走,装进了鸟笼,老祖不是自己逃出镇压的!」 火桑星,一群金乌一族的强者,哗然失神,他们没有想到老祖已经证道大帝了,居然还是不能摆脱对方的阴影,深深的恐惧在他们的心头升起,一脸的惊惧。 五位禁区至尊,眼眸紧缩,眉头高高隆起,看着恢复如初的金乌大帝,眼眸中满是忌惮之色,这位神秘人居然是金乌大帝证道的幕后黑手,随手就将大道道源抽出,为金乌大帝修复道伤,手段神通简直非人,远超他们的想象。 华云飞眸光扫过五位禁区至尊,冷若寒霜,将无数星辰冻结,星火熄灭,冷声道。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自封回到禁区,生死有命,不可强求!」 「或者,我将你们打杀,今日就送你们归西!」 霸道的话语,惊骇了芸芸众生,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强势的态度,禁区至尊怎么可能接受,毕竟,他们每一位都曾是叱吒风云,威严天下的古皇大帝,唯我独尊,无人胆敢冒犯他们的威严,即使如今,已经自斩一刀,也不曾有人胆敢轻视他们,不知多少大帝老年凄惨,都是死于他们的手中。 「你放肆,不要以为证道大帝,就可以和我们平起平坐了,我等见过的大帝,比你听过的都多,没有人胆敢像你这样桀骜不驯,对我们不敬!」 无尽的杀机升起,在虚空中掀起了无尽的飓风,虚空扭动,法则震动,无数星辰被其湮灭,绚烂如同烟花,绽放在众生的眼前。 华云飞周身仙光闪耀,无尽神环,无尽世界,藏于背后,五位至尊的杀机对他而言,好似春风拂面,没有任何的影响,冷笑一声,声如寒霜,冻结虚空宇宙,无尽寒意在众生心中升起。 「那是你们没有遇见我!」 「遇见你了,你又能如何?」 石皇向前踏出一步,身上骇人的气势压向了华云飞,星辰暗澹,日月无光,整个宇宙都被笼罩在了古皇的气势之下,无数众生纷纷俯身,根本承受不住这等强大的威压,手中的大戟指向了华云飞,无穷的杀机直奔华云飞。 华云飞眸光幽深,似有异光闪烁,神辉闪耀,无比神圣,闻言,厉喝一声。 「算了,懒得和你们废话,还是都杀了吧!」 一点星光自华云飞的仙台秘境飞出,小如芥子,刚一飞出,就不断扩张,一方无量世界将整个宇宙都撑满了,无比沉重,浩大威严,向着五位禁区至尊压下。 「心似微尘藏大千,生如芥子有须弥!」 石皇等人神色剧变,童孔扩散开来,大了不止一圈,整个眼眶中满是黑色,不见一点白,恐怖诡异,对视一眼,纷纷大喝,周身气势暴涨,比之刚刚围攻金乌大帝之时,强大了一倍不止,他们面对华云飞的惊天一击,不得不极致升华,恢复了全盛时期的战力。 五人按照五行方位战力,手中帝兵全面复苏,威能引而不发,手中掐动印诀,无数道痕阵纹深处,牵动了亿万法则,拖动了整个虚空宇宙,联手向着这方无量世界发出了全力一击,神通秘术尽出,在星空之中渐渐融合,化为了一道灭世光柱,足有亿万里粗细,宇宙星空都化为一片混沌,激荡汹涌的混沌之气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无量世界,沿途吞噬了亿万日月星辰,恐怖至极,让无数准帝都瑟瑟发抖,为之惊恐。 叶凡和大黑狗等人立于宇宙一处边缘星域 ,一脸骇然,五位禁区至尊联手发出的恐怖一击,仅仅是泄露的一丝能量波动,就让他感到了绝望。 「华师兄,刚刚证道大帝,不知是否可以抵挡得住这一击?」 大黑狗也是一脸的震撼,五位至尊联手,这可是万古未有之事,就是无始大帝在世之时,也不曾遇见这等危机,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我也不知,你那位师兄邪门得很,居然可以逼得金乌大帝证道,手段惊天,修为深不可测,谁也不敢下定论!」 叶凡叹息一声,深感无力,他如今不过是大圣境界,距离证道大帝还有遥远的一段距离,根本就不能为华云飞分担一点压力,只能望而兴叹,为他祈祷,希望他可以镇压禁区至尊,平定黑暗动乱,不然众生沉沦,宇宙衰亡,就在眼前了。 「萤火之光,也敢于日月争辉!」 一道不屑的道音响起,震动宇宙星空,群星大放光明,无数日月同辉,整个宇宙都被照的一片光明,刺眼的光芒让众生闭目。 「轰隆!」 惊天的巨响,整个大宇宙都在震动,毁灭光柱轰击在了那方无量世界的壁膜之上,澹澹涟漪显化,随即消散,在五位至尊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无量世界轰然砸落,几声悲鸣响起,震动虚空。 「怎么可能?」 「我不信!」 「我还未成仙,怎么会陨落在今日,不甘心啊!」 无尽哀鸣,悲意感染了芸芸众生,似乎是感受到了五位至尊心中最后的不甘和震惊,睁开眼后,天地一片宁静,那五位神威盖世的至尊,已经身死道消,再无踪迹了。 华云飞伸手一招,无量世界化为芥子星光,再次钻入了仙台之中,化为了大罗天,坐落在了混沌之中,混沌之气激荡不休,汹涌澎湃。 华云飞云澹风轻,负手而立,眸光如电,扫了一眼呆立虚空的金乌大帝,让他躯体战栗,不敢妄动一下,这才将目光投向了虚空的另一端。 大成圣体演化无上法门,上来就是六道轮回拳这种盖世神术,旺盛如汪洋一般的血气,再加上举世无双的肉身,当真是可以发挥到极尽境界。也不知道有多少星辰炸碎,在这盖世一拳下成为齑粉。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帝在世,动乱平息 长生天尊也是极其恐怖,一剑划破永恒,有如天外飞仙,太过绚烂,长生剑犀利刺目,照的人睁不开双眼,恐怖到了极致。天宇中,一条条星河崩碎,大片星域都熄灭了,在长生剑成为飞灰。 这一拳一剑撞在了一起,那是法则与大道的对碰,是个人生命意志的对决,是一种无敌信念的交锋。 至尊对决,可怕到了极致,不仅是肉身、元神的撄锋,还有各种的人生经历与感悟等,全都在第一时间迸发,撼动了整片宇宙。 「当!」 一声巨响,最为炫目的光以那拳头还有仙剑为中心迸发,扩散四面八方,席卷了这片天宇,诸多星河毁灭,无尽的大星成为碎片,化成齑粉。 那盖世的拳头,出现一道血光,血液飞洒三千里,露出森森白骨,长生剑在其拳头上割出一道恐怖的伤口。而仙剑自身也是一阵哀鸣,光芒暗澹了不少,仙陵之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倒退了几步。 华云飞好似突然感知到了什么,眸光转动,看向了北斗帝星荒古禁地,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双眸微微颤动,想要再次苏醒,不由眉头一皱,狠人大帝并未完成蜕变,之前出手,已经是勉力为之,如今要是再出手,必然会延缓她证道的时间。 华云飞微微叹息一声,手掌突然伸出,向着星空彼岸拍去。虚空直接崩塌,无尽深渊显化,莹白的手掌粉碎大道法则,成为世间唯一,向着长生天尊印去,这一掌惊天动地,震的周围星域中无尽星辰粉碎,化成了宇宙尘埃。 长生天尊大惊失色,抬起手掌迎了上去,轰然一声巨响,宇宙星空霎时间化为了一片黑暗,好像灭世一般恐怖的景象。大片大片的星空崩碎,无尽混沌生出,激荡的混沌之气,吞噬万物,横扫一切。 长生天尊,何等惊艳的存在,是神话时代的九大天尊之一,创出了者字秘这等无上秘术,即使在大帝古皇之中,也绝对是佼佼者,纵横无敌。 如今,长生天尊目露悲色,胸膛之上有着一个清晰的掌印,散发着莹莹星光,柔和而又绚烂,他右手臂已经空空如也,被华云飞一掌湮灭,体内满是道伤,大帝道则之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裂痕,像是一面支离破碎的镜子,经不起任何的触碰,肉身表面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圣洁的白光在裂痕之中射出,光华万道,闪耀星空。 长生天尊一声长叹,眸子看向了恍如仙圣的华云飞,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最后看了宇宙众生一眼,满是留恋和遗憾。 「没想到,当世居然会有你这等存在诞生!」 「错了!我们都错了!难怪只能苟延残喘,难以成仙!」 话音一落,这位活过无数岁月的长生天尊,化为一团光点,飘荡在宇宙之中,点亮了无数星辰,好似羽化成仙了一般。 这话听得众生一头雾水,就是那七大生命禁区之中还未出世的至尊主宰,也是一脸的不解,眉头紧皱,思索长生天尊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华云飞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长生天尊最后居然看出了自己一点底细,不愧是从神话时代活下来的老不死,见识过人,远超普通大帝古皇。 华云飞轻轻摇头,迈步在星空宇宙之中,一条星河在脚下生出,托着伟岸的身影巡视天地宇宙,星河流淌而过,一片狼藉的宇宙渐渐闪耀,亿万法则显化,不断组合交织,诞生出了新的日月星辰,点亮了整个虚空,驱除了黑暗死寂,宇宙星空再次恢复了生机,犹如神迹一般。 「再造日月星辰,这是创世神通!」 数道惊呼之声,在生命禁区之中响起,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骇然的看着这位当世大帝,无上神通,盖世神威,这是犹如荒天帝一般的存在,他们如何还能掀起黑暗动乱,只能苟延残喘,躲在禁区 之内,安分守己,不然必会遭到镇压斩杀。 华云飞回头看了一眼生机勃勃的宇宙星空,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回转脚步,向着北斗帝星走去,看着依旧伫立在北斗帝星之外的金乌大帝,稍稍停步,侧头对他说道。 「望你安分守己,好自为之,不要让我出手!」 金乌大帝此时早就认清了现实,自己即使是证道大帝,在这位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自然要夹起尾巴做人,不敢违逆,乖乖点头,恭敬的说道。 「谨遵天帝法旨!金乌绝对不敢肆意妄为!」 这「天帝」称呼一出,芸芸众生纷纷应和,恭敬的喊道。 「我等拜见天帝!天帝镇压至尊,平定黑暗动乱,盖世功绩,无上神威!」 喊声喧天,震动宇宙洪荒,禁区至尊为之胆寒,死死的收敛着自己的气机,不敢泄露分毫,唯恐招来华云飞的镇压。 华云飞听着耳边传来的众生呼声,微微点头,目光灼灼,望向了七大生命禁区,金口微启,天音响彻宇宙。 「此世我为天帝,只要我在位一日,禁区至尊就不得乱世!」 「违者,死!」 金口玉言,口含天宪,话音一落,大道相应,法则震动,一个金光灿灿的「死」字,足有亿万里之大,印入了天地万道之中,化为了一道璀璨剑光,神华万道,锋芒刺破虚空,掠过七大生命禁区上空,恐怖的威压笼罩了所有禁区至尊,让他们心头升起了无尽寒意,骇然的看着这道璀璨剑光消失在了大道深处。 「好霸道的天帝!」 「好恐怖的修为境界!」 「我等最黑暗的时代来临了!」 「如果不能熬死他,我们怕是就只能在这禁区内寿尽坐化了!」 「黄金大世啊,出现了这等无敌的存在,我等只能暂避锋芒了!」 一声声叹息响起,神辉闪耀,仙源封印大亮,诸位禁区至尊陷入了沉寂之中,生机尽敛,消耗极小,希望可以借此熬死这尊无敌天帝,到时候再次出世,掀起黑暗动乱,吞噬众生,延续性命。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啻微芒,造炬成阳! 华云飞再次回到了太玄门,落在了星峰侧峰之上,看着周围的景象,心中一动,万道法则共鸣,显化虚空,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瑞气蒸腾,洒落金花万朵。 「轰隆!」 大地不断轰鸣,太玄门一百零八座主峰,不断拔高,霞光瑞彩,神辉闪耀,无数道痕阵纹浮现,金光灿灿,刻入闪避山岩之中,符文勾连,不断重组排列,汇聚成阵,汹涌澎湃的灵机从九天之上落下,犹如飞瀑,多到恐怖的程度,飞流直下三千尺,好似银河落九天。 大地之下,也是异变突生,无数地脉生出,汇合聚拢,化为了一条条万里长的龙脉,无数生机造化显现,共有九十九条龙脉汇聚,无数源天阵纹生出,将九十九条龙脉梳理整合,化为了古今第一源天大阵,无数山岳奇峰自地面拔起,拱卫着太玄门的一百零八座主峰,仙气缭绕,人间仙境,集日月之精华,汇天地之造化。 太玄门的众人纷纷惊骇的看着脚下主峰不断拔高,足有千万丈,早就超越之前北斗帝星第一高山须弥山,高耸入云,伸手可摘星辰,俯瞰众生,不由惊呼。 「这是怎么了?」 「太玄门为何会发生这等巨变!」 「好浓郁的灵机地气,比那些圣地世家还要浓郁百倍!」 「难道是因为天帝证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太玄门因此得了天地造化,蜕变成了北斗帝星第一洞天福地!」 无数惊叹之声响起,震惊、兴奋、喜悦,不断的在众人心中升起,所有人都是一脸敬畏的看向了星峰方向。 华云飞看着脚下的侧峰不断拔高,成了太玄门第一高峰,摇摇头,没有丝毫的喜意,对他而言,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只要有他在,即使是一座小土丘,一样是北斗帝星第一神山,众生都需朝拜敬仰。 华云飞抬头看着星空,微微蹙眉,群星闪耀,太阴璀璨,但是只有太阳消失不见了,他之前再造星辰,并没有特意关注北斗星域,如今才想起,北斗帝星的太阳已经被长生天尊吞噬了能量精华,成了一颗死星,没有任何的光华射出,整个北斗帝星都处在黑夜之中,虽然有着太阴和群星闪耀,也不是那么回事。 华云飞站在北斗帝星第一高峰之上,俯瞰北斗世界众生,心神微动,一个微小的光点在身体中飞出,横在虚空中,金口微启,声震虚空,响彻在众生的耳中,清朗悦耳,威严浩大,让人敬畏。 「不啻微芒,造炬成阳!」 众生心中升起一道明悟,所有人都跪倒在地,虔诚祈祷,恭声拜道。 「天帝仁慈,我等愿随天帝共进退!」 话音一落,每个人身上都升起了一点微光,无数星星点点在众生身上飞出,横在虚空之中,这光点乃是众生心头一点信仰所化,极少成多,汇聚成了一片光的汪洋大海,在众生信念的支撑下,向着九天之上飞去,绚烂璀璨,无比耀眼。 众生纷纷抬头看向了星空,那一道星河一样光点在众生信念的支撑下,飞向了一颗死寂的星辰,这颗星辰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机,众生仰视着这颗给北斗帝星挥洒了无数岁月的太阳,心中暗暗叹息。 一条光点组成的星河刚刚落入这颗死亡的太阳之上,就发生了巨变,无数烈焰在众生诧异的目光下升起,薪火点燃,光明不灭,无数的光点化为了焰火,不断肆虐,最后这条星河化为了火焰的世界,在最中间一个特别明亮的光点,乃是在华云飞身上飞出的,化为了一只三足金乌,足有万里大小,在火海烈焰中诞生,清鸣一声,响彻虚空宇宙,然后一头扎进了太阳星的内部,化为了星核,释放了无量光明,整个北斗世界顿时由黑夜化为白昼,光明重现,天日再现。 「太阳再次亮起了,我北斗世界的黑暗 总算是消散了!」 「黑夜已经退走,光明再次笼罩北斗帝星!」 「天帝就是宇宙的太阳,光辉照耀众生,我等再也无需担心黑暗降临了!」 众生欢呼雀跃,呼啸不断,心中无比激动,全身颤抖,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高兴的心情。 「不啻微芒,造炬成阳!」 「这就是师兄的用意吗,让众生用心中的光明信仰点亮太阳,光明降临,黑暗消散,坚定了众生心中的信念和光明,黑暗动乱引起的影响已经完全消散了!」 叶凡仰头看着光灿灿的太阳,心中无限欣喜,对华云飞的手段有了更深的了解,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叶凡身边的大黑狗仰头看着星空之上那明亮的太阳,狗脸之上也是震惊莫名,心中震撼,赞叹道。 「天帝好神通,好手段,不弱无始大帝,有他在世,这个黄金大世才算是不负盛名!」 大黑狗侧头看向了身边的叶凡,眸中有着期待,对其催促道。 「叶凡,你该努力了,如今天帝在世,镇压万道,使得金乌大帝也可证道,诸帝同世,并立而列,共拜天帝的时代来临了,你小子可不要错过了好时机,需要勇勐精进,早日证道成帝!」 叶凡微微一愣,想起了金乌大帝,这位可谓是古往今来最没有存在感的大帝了,因为华云飞证道天帝,他就像是绿叶一般,只是一个衬托,居然让他忽略了诸帝同世的时代已经来临了,不由心中振奋,战意汹涌,沉声道。 「帝座之上,必然有我!」 大黑狗闻言满意的点点头,他对叶凡极为看好,认为他可能会成为第一个证道大帝的荒古圣体,成就会远超一般大帝,只是可惜遇到华云飞这等惊才绝艳的存在,镇压古今,早早就将所有同辈之人甩在了身后,无人可以望其项背,证道天帝,镇压禁区至尊,平定了黑暗动乱,这等丰功伟绩,就是无始大帝也不曾做到。 华云飞看着北斗世界域门法阵不断亮起,知道之前逃走的北斗修士此时开始返回了,当然还有无数域外生灵修士,纷纷向着北斗世界赶来,想要朝拜当世天帝,表示臣服。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朝拜天帝 九十九条龙脉横亘,真正的龙状,若昂首长嘶的真龙,要腾跃九天之上,无数仙光神辉闪耀,如今的太玄门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让人认不出来。群星闪耀,无尽星辉灵机洒落群峰,灵气浓郁,深吸一口气,感到神清气爽,生机勃勃,气血都强大了几分,真是令人向往。 无数的修士汇聚在太玄门上门前,不乏圣贤境界的存在,甚至连准帝这样的恐怖存在都有十几尊,每一个人都恭敬地站在了太玄门外,不敢冒犯,在太玄门掌教等人的接引下,向着太玄门内部走去,一脸的惊叹,恭维之语不绝于耳,让太玄门众人喜笑颜开,非常受用。 这是一场盛事,比当初的万族盛会还要热闹,各大势力,各大种族,都有人来到了太玄门,想要第一时间朝拜这位当世天帝。 叶凡因为本就是太玄门的弟子,所以倒也无需他人招待,此时正在拙峰之上,先是拜见了李若愚老人,他说起来,名义上还是李若愚的弟子,是拙峰如今唯一的弟子。 李若愚依旧是老样子,其貌不扬,平平无奇,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气势,更无锐利锋芒,双眸深邃幽暗,让人看不透彻,叶凡如今已经是大圣境界了,却也从这位质朴古拙的老人身上感到隐隐威压,心中暗惊,不由开口赞道。 「前辈,多年不见,没想到您如今已经跨入了准帝境界,看来我太玄门第二位大帝就要出现了!」 李若愚闻言,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得意之色,温和的笑了一下,轻声道。 「我不过是沾了天帝的光,平日里得了指点,这才成就了准帝,比不得你,独自一人打拼,和诸天万族争锋,身经百战,战力惊人!」 叶凡微微摇头,他虽然自信,却不自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身为荒古圣体,需要走的路就是征战,而李若愚老人参悟的乃是自然大道,需要的是静修感悟,并无高下之分,如今老人已经跨入了准帝境界,实力自然不是他可以比肩的。 叶凡作为太玄门弟子,而且是名气最大的弟子,自然也需要帮着招待一些客人,许多荒古世家、圣地、大教,甚至是一些太古诸族,都需要他来出面,也没有在拙峰多待,就辞别了李若愚。 这场盛事,规模远远超出了众人的认知,无数没有见过、听过的种族强者纷至沓来,数不胜数,如果不是太玄门发生了巨变,一座主峰根本就容纳不了这么多的朝拜者。 叶凡和一众好友聚在一起,喝酒谈天,笑声不断,气氛十分融洽,让人沉醉。 「叶凡,这次天帝证道,诸帝同世,黄金大世真的到来了,我等也许奋进,不能落于人后!」 姬皓月神辉缭绕,仙体非凡,气度风采无双,端着酒杯,双眸湛湛,让人心惊,姬皓月是叶凡的大舅哥,姬紫月和叶凡的婚事早就定下了,只是还未大婚。 「只是不知,天帝是否同意再有人证道成帝,如无他的应允,我等怕是此生无望证道!」 燕一夕看着叶凡,眼中透着几分询问之色,希望可以从叶凡的口中知道一些隐秘,毕竟天帝乃是他的师兄,关系非常。 叶凡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感知着周围修士的目光注视,知道这些前来朝拜的修士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了,都想要知道天帝的态度,不由朗声一笑,高声说道。 「你们就放心吧,华师兄气度恢弘,自然不会阻拦他人证道大帝的,这点早在他证道之前,就曾和我说过!」 众位修士暗暗欣喜,喜笑颜开,多了几分轻松之色,他们因为金乌大帝的缘故,也曾经猜测天帝应该多半不会阻止后人证道,如今从叶凡口中再次得到了确认,顿时放下心来,多分几分崇敬之色,天帝器量,天下无双。 「当!」 一声钟响,众人神色肃穆,在太玄门修士的引导下,向着一处神峰走去,这座山峰钟天地造化,集日月精华,俊秀神异,灵机充盈,仙光闪耀,真是之前的星峰侧峰,如今的北斗帝星第一高峰,华云飞所居之处。 众位修士怀着朝圣的敬畏之心,向着神峰巅峰走去,没有一人胆敢不敬,飞在虚空,全部都是步行攀爬。 此山虽高,却并无什么奇花异草,仙葩灵泉,十分普通,并不像外面看上去的那么神秀造化,让众人心中有些失落,走了半天时间,总算是来到了顶峰,一座青铜大殿在众人的眼前出现,这座大殿其貌不扬,就连大能所居之地都不如,让众人惊诧,没想到天天帝居所如此简陋。 叶凡看着和以往景色没有任何不同的山峰,不由暗暗赞叹,朗声说道。 「心中若有桃花,何处不是水云间?成佛无须菩提叶,梧桐树下亦参禅.明月清风谁与共,高山流水少知音。舍得繁华身清净,生在凡尘也胜仙!」 众人闻言心头微震,不由赞同的点头附和,确实如此,天帝所为,不正是应和了这首诗吗。 众人怀着敬畏之心,步入了青铜大殿,改天换地,大殿之内星河显化,无边无际,星辉闪耀,仙光升腾,霞光瑞彩,无比神圣,让人震撼,心中暗惊。 叶凡看着眼前无垠的星空,一脸震惊,以他大圣修为,依旧是感知不到这星空究竟要多辽阔,这等空间神通,实在惊人,让他叹服。 华云飞神辉缭绕,坐于九天之上,俯瞰着芸芸众生,看不清面貌,见众人跪倒参拜,这才金口微张,说道。 「起身吧!坐下吧!」 声音威严浩大,神圣尊贵,让人心神剧震,话音化为了金光万道,落在了众人身后,变成了蒲团,众人小心翼翼的坐在蒲团之上,不敢妄动。 华云飞不耐俗务,帝眸俯视,念头一动,就开始了讲道,这也是大帝惯例,在众生朝拜之时讲道众生,天音响彻星空,万千法则显化,霞光瑞彩,无尽盛景,气象万千。 众人心神剧震,不自觉的沉入了大道之中,无尽奥妙在天帝口中娓娓道来,深入浅出,无穷异象显化,无尽大道展现在了众人眼前,让他们如痴如醉,不可自拔。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死山除名 不知过了多久,华云飞停下了讲道,看着渐渐苏醒的众人,再次开口说道。 「你等来意,我已尽知,尔等放心,我不会阻拦后人证道!」 众修士听到此处,不由俯身拜倒,大声喊道。 「天帝慈悲,我等感激不尽!」 「你们回去吧!」 华云飞帝袍闪耀星辉,一道星光飞出,将所有修士都送出了太玄门外,这才挥手将大殿大门关闭,独自一人坐于殿中。 众人看着太玄门山门,微微发呆,良久才回过神来,对视一眼,这才神光闪耀,飞向了各地,离开了东荒南域,他们已经知道天帝的态度和作风,应该是个不喜俗事之人,不会干预世事,他们只要不做的太过分,应该不用担心天帝震怒,降下天罚。 不死山,位于东荒中域,曾经出过黑暗动乱,后被虚空大帝镇压,使得不死山一脉与虚空一脉成为死对头,圣崖就是一位大成圣体从不死山中截断搬出来的。 之前,成仙路开启,不死山之主石皇出世,因为未能成仙,元气大伤,想要掀起黑暗动乱,被华云飞镇压斩杀,整座不死山就只有一位至尊还在,乃是一位老皇,寿元将近,因为华云飞的禁令,不得出世,如今渐渐苏醒,感受着天地之间那道宏大恐怖的气机,脸色阴沉不定,无比难看。 一道皇道气机笼罩整座不死山,山中万灵纷纷惊恐,仓皇出逃,狼狈不已,不死山老皇感受着自己那可怜的寿元,双眸中全是阴霾,漆黑的瞳孔扩散到了整个眼球,无比诡异,身上多了几分戾气,牙关紧咬,不断思量。良久,一道不甘的声音响起,震彻整个宇宙星空。 「我不甘心,绝不能就此身死,谁也不能阻我!」 一声大喝,充满了凶戾之气,无数众生被震惊,心头升起了寒意,不由注视向了这处生命禁区,他们知道这是至尊咆哮,想要出世,再次掀起黑暗动乱,吞噬众生精血,为自己延续寿命。 所有人心中都是大惊,这黑暗动乱才刚刚结束不过百年时间,就又有禁区至尊想要乱世,狩猎众生了吗,他们心中惊恐不安,将视线看向了东荒南域,那位百年不曾露面的天帝是否会出手,镇压生命禁区至尊,再次平定黑暗动乱?! 众生注视着太玄门,毫无动静,不曾理会禁区至尊的咆哮,不由有些错愕。 不死山老皇眸光收回,见华云飞并无反应,心中稍安,顾不得其他了,他要是再不吞噬众生,就要坐化了,周身道则都开始溃散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身形一跃,神辉耀世,恐怖无比的气机笼罩了整个宇宙,让众生惶恐。 不死山老皇谨慎的注视着太玄门方向的动静,见自己如此,依旧没有人出面,不由松了一口气,脚步一迈,虹桥显化,伟岸强大的身影就来到了不死山的边缘,眼眸之中满是残忍阴冷之色,贪婪的看着众生,这都是血食,是他可以续命的神药,心中再无顾忌,右脚踏出不死山,就要掀起黑暗动乱,吞噬众生。 其他的生命禁区至尊纷纷苏醒,眸光投向了不死山老皇,选择了观望,如果那位当世天帝不阻止,他们也要出世,参加这场饕餮盛宴,狩猎众生,延续寿命。 「轰隆!」 天地震动,万道显化,就在不死山老皇右脚踏出不死山的那一刹那,一道璀璨剑光从大道深处斩下,犹如一道星河显化,横跨天地,宏大威严,无尽光华,灿烂夺目,锋利无双,在不死山老皇震惊且不甘的目光中,向着他的头颅斩去。 不死山老皇怒吼一声,一枚帝印横空,极道帝兵神威盖世,神辉耀世,恐怖的波动震碎的天地虚空,无尽混沌显化,灰蒙蒙的混沌之气击向了那道璀璨绚烂的剑光,无尽威能,让众生惊恐。 「铮!」 一声剑鸣响起,无比绚烂的剑光划过混沌,将其分为阴阳二气,毫不费力,径直冲向了不死山老皇,万千法则震动,禁锢冻结了十方时空,划过他的脖子,血水喷涌,头颅飞起,眼眸圆睁,充满了不可置信,身躯轰然倒塌,压垮了无数山岳,烟尘飞扬。 众生震撼,这可是一位禁区至尊,无上尊贵,就这样被一道璀璨剑光斩杀了,他们认得这道剑光,是当年天帝平定黑暗动乱时,金口玉言所化,没想到这一句话就可斩杀至尊。 在生命禁区诸位至尊惊骇的目光下,这道剑光掠过其他的禁区虚空,威慑天下,最后化为了一句话。 「违者,死!」 金光闪耀,光明大放,让众生都可看到,横在九天之上,最后又重新化为了一道璀璨剑光,刺入了大道深处,印在天地万道之中。 所有生命禁区至尊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柄利剑悬于他们的头顶,他们如果胆敢像不死山老皇这般跨出禁区,剑光必然会斩下,这是天帝的威严意志,是不容违逆的铁律天宪! 青铜大殿之内,一道无比伟岸身形高坐,周身群星闪耀,日月拱卫,神辉璀璨,无尽慧光化为了一道光轮悬于身后,无比神圣,帝眸微睁,一道永恒之光泄露,将眼前虚空开辟,化为了一方大世界,无尽胜景尽在其中,造化玄妙,无尽隐秘。 「不知死活!」 金口微开,声震九天,在众生耳边响起了一句话。 「不死山自此除名!」 话音一落,一道星光巨掌从天而降,虚空战栗,哀嚎嘶吼不绝于耳,不死山群山被整个抹去,大地震动,轰鸣不断,无尽大山化为了平原,里面埋葬的那些不祥纷纷化为了飞灰,最后一只玉掌抓着一只庞大无比的玄武消失在众生的视线之中。 「那是玄武不死药!没想到居然隐藏在不死山中!」 「天帝得到了一株不死药,怕是可以活出第二世,我等日子更加难熬了!」 「天帝不死,我等永远不能出世,只能空耗岁月了!永无出头之日啊!」 再发两章,月末求月票! 第二百章 剑光崩碎,仙路再战 众生精神一阵恍惚,不死山是七大生命禁区之一,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天帝荡平了,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久久不曾反应过来。 「天帝神威盖世,铲除了不死山禁区!」 「真正的举世无敌,不死山作为生命禁区,存在了不知多少万年了,终于消失了!」 无数惊叹声响起,所有人都沸腾了,不少修士更是乘坐域门,向着不死山遗址奔去,虽然不死山被天帝一掌抹平了,就连玄武不死神药都被天帝带走了,但是一定还有不少珍宝,天帝瞧不上,他们可是用得上,打算前去捡漏。 乌泱泱的一片,无数的修士围在不死山外围,看着眼前的平原,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不死山,惊叹之声纷纷响起。 「好恐怖的气机,不愧是天帝!」 「这里真的是不死山吗,真的被夷为平地了!」 「我等何其幸运,生在这个时代,不受黑暗动乱威胁,不死山除名,其他的生命禁区必然不敢出世,只能蜷缩苟活!」 匆匆又是数百年,虚空不断震动,仙光四溢,霞光万道,成仙路再次开启,而且这次居然出现的地点也很特殊,居然会在当年被华云飞抹除的不死山遗址之上,虚空撕裂,无数仙灵虚影浮现,百万天兵天将镇守成仙路,一座庞大的天门矗立在成仙路的尽头,无尽威压,神圣无比,让所有众生再次哗然。 「怎么会?成仙路居然再次开启,难道黑暗动乱不可避免了吗?」 「成仙路再启,生命禁区主宰至尊必然会出世,绝对不会安心窝在禁区不出的,天帝法旨也没有了威慑力!」 所有人都惊恐不安,成仙那可是所有修士所追求的终极目标,生命禁区至尊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必然会出世,想要攻进仙域。 果然,一道道恐怖的气机渐渐升起,无比恐怖,风云变幻,天地都变得昏暗了起来,几大生命禁区之中的至尊再次苏醒,睁开了帝眸,神光湛湛,感知着天地之间的异样气息,躁动不安,所有至尊飞出仙源,屹立在生命禁区上空,感受着虚空中传来的隐隐锋芒,抬头看向了虚空深处,一道璀璨剑光吞吐不定,剑芒锋芒毕露,对准了诸位至尊,威慑众生。 数位至尊不由对视,同时点头,身形跃起,手中极道帝兵彻底复苏,打出了无上神通秘术,大道轰鸣,万道震颤,无数神辉霞光冲向了大道深处,崩碎了一道道法则之线,向着中心的璀璨剑光冲去。 法则之海中,惊涛骇浪,无尽风波,混沌显现,无数混沌之气化为古老的蛮兽,向着那道无比绚烂的剑光发起冲锋,鼓声号角声不绝,为这场争斗添了几分肃穆紧张。 剑光微微震动,飞出无数剑芒,好似一场大雨,从大道深处洒落,向着无尽蛮兽落去,腐肉蚀骨,无数蛮兽血肉糜烂,血水流淌,将整个大道深处都染红了,无数法则之线崩断,一片血腥,天地变色,响起了丧音,钟声阵阵,让众生错愕震撼。 轮回海一位身穿古老天尊道袍的老者俯视众生,并未出手,见数位至尊联手,依旧不能将大道深处那一道璀璨剑光击溃,不由色变,手中掐动印诀,行字秘施展而出,这是这位无上天尊所创的秘术,一道奇异的法则气机弥漫整个天地,向着大道深处蔓延融入。岁月长河在天地间显化,无尽波涛此时已经停止向前流动,整个宇宙时空都被这位古老的天尊冻结了,时光法则带着无尽的神辉向着那道璀璨剑光侵蚀而去。 虚空冻结,却荡起了层层涟漪,时光法则镇压了无数大道,为无尽蛮兽加持,速度大增,刹那就出现在了那道璀璨剑光面前,无尽血肉之躯冲向了剑光,无尽锋芒撕裂了血肉,污血染尽了剑光,剑光开始黯淡了下来,虽然依旧锋芒无双,斩杀无数蛮兽,终究难以长久,在无尽 蛮兽不惜性命的冲锋之下,剑光崩碎,化为了光雨,将所有的蛮兽射穿,消散不见了。 所有生命禁区至尊这才松了一口气,脚步迈出,再次出现,已经是离开了禁区,来到了成仙路前,看着仙光璀璨,法则构筑的成仙路,纷纷对视,同时跃入其中,恐怖的气机填满了整个通道,所有古皇、大帝和天尊,舍生忘死,拼尽全力,向着成仙路尽头杀去。 生命禁区至尊都明白,他们没有退路了,如果不能打通成仙路,闯入仙界,他们违背了天帝意志,打碎了天帝法旨,离开了生命禁区,必然会被天地镇压打杀。 无数大道法则被十数位至尊打碎,整个成仙路上一片混沌,虚空崩碎,湮灭了无数的天兵神将,神光肆虐,撕裂了无数仙灵,他们联手冲击成仙路,比上次至尊闯入成仙路更多了几分坚定,一往无前,帝血洒落,化为了无数生灵,依旧在不断的战斗,帮助诸位至尊向着成仙路尽头冲去。 那座庞大壮观的天门都被诸位至尊打碎了,身后是无数的尸体,渐渐淡化,再次化为了法则碎片,融入了成仙路之中,仙光更加璀璨夺目了,诸位至尊完全癫狂了,神色中满是战意,不断的轰击着,无数盖世神通,无上秘术在此绽放,艳丽绚烂的光芒将诸位至尊的身影都遮掩了起来。 「没有路了!」 「成仙路断了,尽头居然是一片混沌虚空!」 「我等苟活数万载,难道就是这个下场吗?」 诸位至尊推平了一切雄关阻碍,看着成仙路尽头一片虚无混沌,在混沌虚空的彼岸有着一方大世界显化,无尽仙光,长生物质气息浓郁,至尊们都失态癫狂了,不敢置信,惊呼出声,声音中带着不甘和怨恨。 「没有路,我们就打出一条路,断路续接,我就不信了,我等联手,还不能打进仙域!」 「对,没有路,我们开辟一条路,这已经是我等最后的机会了,不要忘了外界还有一尊天帝等着我们呢,不成功便成仁,我等必须打进仙域!」 第二百零一章 许进不许退! 「杀!有进无退!」 「杀,联手攻进去,成仙就在此世!」 一声声的呐喊,至尊怒吼,肃杀去之气让整个宇宙都一片宁静,震得混沌激荡,无数的盖世神通打向了混沌,混沌之气都被打散了,化为了仙光法则,融入脚下的仙路,断路续接,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不断的向着彼岸仙域延伸而去。 华云飞坐在青铜大殿之中,视线投向了成仙路中国,看着那些至尊舍生忘死的开辟新路,不由颔首点头,低声自语道。 「成仙路,本就是前人开辟的通道,一辈又一辈的修士追逐着仙界所在,从有到无,一点一点的开辟出了这条成仙路,虽然还未打进仙域,但是也不远了,这些至尊倒是歪打正着,蒙中了历史隐藏的真相!」 「成仙路上显化的那些仙影生灵,都是曾经的修士身死道陨之后,自身道则融入了成仙路,再次被演化出来,成了守路人,几万年后,这些陨落在成仙路之上的至尊也会被再次演化出来,成为阻路之人。」 十多尊至尊奋勇争先,不断的轰击着混沌,成仙路不断的开辟,向着彼岸仙界蔓延,无尽道则震动,仙音响彻宇宙,芸芸众生都注视着这里,目光中带着几分震撼,还隐藏着几分希冀,修士最大的执念就是成仙,如果这些至尊可以成功开辟成仙路,打进彼岸仙界,众生都会雀跃,成仙就不在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将化为现实。 十几尊古皇大帝,毫无保留,全身神力涌动,神辉闪耀,气血翻涌,化为仙灵,不断的冲击着混沌,将那无尽混沌卷起,荡起了无尽地风水火,法则分化,不断向着成仙路融入,开辟着新的道路,一点点的接近彼岸。 只是可惜,人力有时尽,这些古皇大帝当年自斩一刀,破碎了大道帝则,崩碎了天心印记,比之全盛时期的战力,已经衰弱太多了,渐渐神力枯竭,气血衰弱,寿元也消耗了不少,脸上出现一道道的皱纹,三千青丝化为了白发,身形佝偻,气息腐朽苍老,像是被时光侵蚀,短短的时间内,就经历壮年到老年的路程,浮生一日,蜉蝣一世。 「我不甘心啊,可惜不是在全盛时期遇到成仙路开启!」 「如果我处在圆满无缺的状态,必然可以打通成仙路,打进仙界的!」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能到达仙域,成仙无望啊!」 一尊尊古皇大帝不断咆哮,身上道则开始溃散,流逝而出,落入了脚下的成仙路,让其向外开辟,但是仙域依旧遥不可及,嘴里发出了无尽的遗憾和悲意,望着那仙光璀璨的世界,带着强烈的不甘,坐化在了成仙路上,道则崩溃,肉身消散,全部融入了成仙路的法则之中,可悲可叹。 众生默然,整个宇宙鸦雀无声,静静地看着那些至尊不甘心的化道身陨,陨落在了成仙的道路之上,心生悲意,这些至尊生前即使威严天下,盖世无双,又有什么应用呢,最后不也是遗憾身死,落得个可悲的下场。 逍遥天尊、神墟之主、大鹏古皇、黄金古皇,血凰古皇等几位至尊主宰害怕了,心中产生了对死亡的恐惧,停下了脚步,看着不断消逝的几位至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对视一眼,转身向着成仙路外飞去,迅如光电,想要回到北斗世界。 青铜大殿,无垠虚空,星空璀璨,星辰闪耀,日月升落,一道银河映入眼帘,一尊伟岸神圣的身影立于虚空,看着那几位至尊想要回头,不由冷笑一声,群星震动,无数星神在星辰之中跃出,仰头怒吼,无数星辉落下,汇聚在这尊无上存在的身周,霞光璀璨,瑞气祥和,让人敬畏。 「哼,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之人!真当我这天帝说的话不值钱,天真以为自己还能回到北斗世界吗?」 话音一落,杀机升腾,骇人至极,星神恐惧,不 断的摇动手中的星幡,虚空中的那条星河飞出青铜大殿,化为了一只巨手,向着成仙路狠狠拍去。 「轰隆!」 「咔嚓!」 一声巨响震动宇宙虚空,华云飞的一掌拍落,砸在了成仙路之上,一道道裂痕浮现在了成仙路的开端,不断蔓延龟裂,一声脆响,诸位至尊惊恐的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断路,无尽混沌拦在了眼前,他们留在了两个世界的中间,前后都是遥不可及,诸位至尊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一道清朗威严的天音在混沌之中响起,震动诸位至尊的心神,让他们脸色漆黑无比,眼神闪烁,回头看向了成仙路的尽头。 「许进不许退,退者死!」 诸位至尊心中怒火杀机涌动,却又不得再次向着成仙路尽头轰击,向着仙域冲去,回去的路已经被天帝打断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向着成仙路的尽头冲去,即使是死,他们也要死在追求成仙的道路上。 华云飞眼眸闪烁寒光,犹如冰封万物的大雪,透着无尽的寒意,嘴角勾起一道弧线,是如此的冷漠无情,高高在上,俯视着那几位至尊身死道陨,坐化于成仙路上,没有任何的同情和波动,清冷无情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回荡。 「还算识趣!」 华云飞立身而起,一步迈出,踏在虚空之中,伸手一盖,无尽星辉降落,向着五大生命禁区落去。 「轰隆轰!」 一声声的巨响震动耳鼓,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位当世天帝,五大生命禁区化为了一片废墟,被其夷为平地,尘土飞扬,迷雾遮天,所有的视线都被遮住了,只有一株蟠桃古树和一棵悟道古茶树连根拔起,更有一些太初命石。一同飞入了虚空,向着太玄门落去。 「自此,五大生命禁区除名!」 众生哗然,看着虚空中那位盖世神威的天帝,不由欢呼,跪倒在地,同声喊道。 「天帝神威!」 如此一来,北斗帝星七大生命禁区,只剩下了一座荒古禁地立于原地了,华云飞眸光闪动,最后消失不见,没有如众生猜测的那样,出手抹除这最后的一处生命禁区。 第二百零二章 天帝赏赐,助其证道 华云飞站在荒古境地深渊之下,看着再次被四道神链锁住的狠人大帝,风华绝代,艳丽秀美,双眸紧闭,剑眉直冲云霄,英气逼人,周身时光流速波动紊乱,气息收敛,这是狠人大帝利用荒古境地这处时间特殊的地方,参悟时间领域所致。 此时的狠人大帝一身华丽帝袍,可能是因为处于蜕变过程之中,脸上英气勃勃地五官柔和了许多,再加上狠人大帝的道果化为了小囡囡,如今正陪伴在华云飞的身边,看起来甚至有些让人分外怜惜。 在一旁有一位金色的身影立于旁边,身上气势强大恐怖,气血雄厚,演化了无数异象,戒备的看着华云飞,脸上满是忌惮之色,金眸之中甚至有些畏惧,但是依旧不肯退让一步。 华云飞瞥了一眼大成圣体,嘴角带着几分和善的笑意,并没有任何不悦,温和的说道。 「她如今正处于蜕变之中,多亏了你守护她,而且作为荒古九大圣体中的最后一位,为人族征战一生,庇护众生,功绩甚伟,我就赐你一块太初命石,助你再活一世,证道大帝吧!」 话音一落,一块足有脸盆大下的太初命石飞出,华云飞屈指一弹,将其粉碎,无数生命精华向着大成圣体灌输而去,浓郁的生命精气,让周围荒芜的土地生出了无数奇花异草,十分绚丽灿烂。 大成圣体微微发呆,愣愣的看着这位当世天帝,他居然不是来平定荒古禁地的,感受着如潮水一般向着自己体内涌入的生命精气,不由放开了苦海,将那璀璨明亮的生命能量吞噬,金色的神力疯狂涌动,将其炼化,转化为了气血,强大的气血不断外溢,形成了一道气血之柱,冲入了天地之间,像是一个天柱,山顶九天云霄,下压九幽地府,无数众生纷纷骇然,看向最后一处生命禁区,不由猜测,这处禁区中的至尊是在和天帝示威! 片刻功夫,金色的身影形象大变,化为了一位魁梧的中年男子,十分英武,周身气势更加恐怖了,比证道后的金乌大帝不弱分毫,晶莹白嫩的肌肤下,隐隐透着金色的流光,身上苍老腐朽的气息已经消散,充满了生机活力,像是得到了心生,活出了第二世。 华云飞见此,满意的点点头,笑容更加柔和了几分,眸光中带着几分欣赏,这位乃是荒古九大圣体之中的最后一位,为人族奋战了一生,晚年之时,长生天尊曾经邀请他进入仙陵,他未曾答应,傲骨铮铮,不愿和那些至尊主宰同流合污,归于了荒古禁地,如果不是后来狠人大帝进入此地,助他一臂之力,他早就陨落了,根本坚持不到如今岁月,这也是为何他甘心守护狠人大帝的原因。 「不错,气血圆满无缺,恢复了全盛战力,你可尝试证道大帝了,自古至今,天地之中还未有圣体证道,希望你可以是第一位,为后人做一个榜样!」 华云飞笑容温和,眸光莹莹,扫过了终极古路,那里同样有着一位荒古圣体,身边跟着一条大黑狗,正在和诸天万族强者争斗,想要通过终极古路,踏入准帝境界、大成圣体,为自己证道做着磨砺。 大成圣体微微摇头,脸上并无任何的兴奋之色,缓缓开口,声音洪亮,充满了豪气。 「多谢天帝成全,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战力虽然不弱大帝,但是大帝劫难也远超普通人证道,极难证道大帝境界,这也是天道平衡,有所得必有所失!」 华云飞没有立刻回答,将抹除太古初矿得来的其他太初命石分出了一般,将其打碎,化为了一道生命精气长河,向着狠人大帝灌输而去,一条散发着皎洁莹光河流缭绕着狠人大帝,周围有着万千法则显化,化为了一座守护阵法,将其围在了其中,狠人大帝风华绝代的身影在这圣光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格外圣洁高贵,让人倾慕。 华云飞忙完手上的事情,这才看向了大成圣体,嘴 角微微勾起,脸上满是自信霸气,笃定的说道。 「我既然承诺助你证道大帝,自然无需你操心这些,你尽管冲击大帝境界就是了,也算是我对你的感谢吧!」 华云飞眸光扫过狠人大帝若隐若现的身影,眸光中带着几分柔情,大成圣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古怪,心中暗暗嘀咕,这位当世天帝,怎么看着好像和她有着几分纠葛,对她格外关心。 大成圣体虽然不解其中因由,慎重思索了片刻,这才点头,身上气势完全放开,恐怖骇人的气势弥漫整个宇宙星空,让无数众生纷纷震惊,骇然的看向了北斗世界,猜测发生了何事。 大成圣体魁梧健硕的圣体,散出耀眼金光,照破了黑暗的宇宙星空,身形一跃,飞出了北斗星域,立于虚空抬头看向了九天之上,眸中射出两道金光,钻入了大道深处。 「轰隆隆!」 这一刻天地大道规则混乱,化成了混沌,雷光***,惊世大劫显化,大成圣体浑身发光,肌体转瞬晶莹不朽,绽放瑞光,连元神也是如此,如一盏神灯定在那里。天空中出现九座道观,宏伟无比,浩然震撼,处在不同的方向,各挟一层天而来,最后叠在一起。九重仙劫,又名为九层天大劫,古来总共只有几个人度过,并不是所有皇道强者都见过,因人而异,这等天劫极为恐怖。 九座道观古意沧桑,分立九重天上,每一座道观中都盘坐着一个生灵,俯视下方,他们或威严无比,或凌厉如刀,或虚无缥缈,或模糊不可见气质各不相同。九重天临世,九座道观镇压雷海。 大成圣体遭受了最可怕的攻击,第一个出手的人一只大手千百种变化,一瞬间封死了他所有的路,杀式无敌,无穷演化。这竟然是斗战圣法,达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可以说能够再造仙极了,将那种奥义演绎的淋漓尽致。 第二百零三章 一言散帝劫! 大成圣体变色,隐约间,他知道遇上谁了。他尽自己所能与之抗衡,逆冲向天,要打进那座道观中,进行搏杀。 「嗡!」 另一边,一个道人眉心光芒大盛,元神发出了不朽的仙光,化成一挂神瀑,向着他冲来,斩他元神。这是前字秘在发光,法道无疆,一念间可动星空彼岸,斩神夺魄,防不胜防。大成圣体确信无疑,他这次渡劫遇上了神话时代九大天尊,他们的法与道化成了九重天,烙印下法身,在这里阻他前路。 原来这就是九重仙劫,是这九大天尊齐现,这比其他的大帝还要可怕许多,因为他们掌握有九秘,代表了九个领域的极致,彼此间能够相互融合,合二为一,神挡杀神,仙挡弑仙。 他们并不是孤立分散的个体,九大天尊气机彼此熔炼为一体,简直惊世骇俗,不经历这种劫难,难以想象九大天共同出世会多么可怕,难怪会被称为九重仙劫,的确是当的起这个名字! 唯一让人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站起身,一直都盘坐在道观中,不然的话就是帝尊再生也得饮恨必死。人力有穷尽时,一个人再强大,也不可能独抗神话时代的九大天尊,就是仙也得发怵。 大成圣体毫不保留,实力暴涨到极尽,即便浑身是血也不退缩,他浓密的黑发披散,修长强健的体魄绽放宝辉,开始大战古尊。帝劫之中的九位天尊的实力竟随大成圣体而变,他越强,九人越强,总能与他持平,跟他一战。 「轰!」 惊雷灭世,九秘纷呈,天地剧变,要化为开天时的初始战场。这是一种恐怖的景象,若是再这样下去,得活活累死大成圣体,不过他并非第一次这般被动,也曾遇到过这种景象,当年渡劫之时多次和大帝争斗,已有了丰富的经验。 人是活的,天劫是死的,有漏洞可寻,他在九座道观间纵横无敌,竭尽所能,将一身战力提升到了最绝巅,不断升华,一身修为道果不断完善圆满,战力在提升,气血在变强。 大成圣体九死一生,九重天仙劫无愧它的名字,九大天尊出手,实力与大成圣体等同,各个法力滔天,每一个人都拥有一秘,简直是要打破不朽,问道长生。 最后,九种秘法一起扫来,大成圣体肉身几次崩碎,强大如他也承受不住,恍惚间他看到那个九人的容貌,竟然是都他自己。九个与他实力一般无二的人,各自施展九秘中的一种,九种仙术合一,无所不能,劈开天地,让他遭受了重创。 大战持续,大成圣体几次差点形神俱灭。他知道,九个人虽然偶露容貌与他一般无二,但绝对不是他自己,是拥有前自秘的天尊发难,击中了他的元神,让他产生错觉。 「噗!」 大成圣体肉身再次崩碎,这场大劫前所未有,太过艰难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危险,超越了以往,因为这九大天尊是一个整体。 「杀!」 大成圣体大吼,他各种盖世神通秘法尽出,演化一切经文奥义,大战天尊。此时此际,他的神通秘法也在升华,法术与道则糅合,战技与帝法交融,它们在合而为一,熔炼为一炉。体内经文不绝,这一刻绽放不朽仙光,他的道即将化成胎,等待破茧而出。 大成圣体正在发生惊人的蜕变,身体各部位都在发光,经文如雷,震耳欲聋。体内轮海燃烧,整片苦海与生命之轮互转,化作阴阳鱼在游动,纠缠在一起,生死对立融合,完美无缺。道宫内经文声不绝,那里有五座仙殿,宏伟而磅礴,当中有五尊虚神盘坐,各自诵经,符文闪烁,飞出殿宇。五行道宫发光,与轮海共鸣,而后蔓延向了四肢百骸,嗡隆隆作响,那是在演化天地四极万象,四极为撑天支柱。 宇宙粉碎,开天辟地。一头大龙沿着大成圣体的脊背升腾 ,他的骨节如炒豆子般噼啪作响,金色的龙背摆动,冲向高处,要衔住仙台。这条脊椎骨间的大龙勾动了阴阳轮海之力,又攫住了五行道宫仙精,四肢龙爪更是从四极获得了无上血气,它要贯穿进入了大成圣体的仙台秘境。 「吼!」 大龙咆哮,大成圣体的肉身更加璀璨,轮海、道宫、四极、化龙四境合一,连在一起,共冲仙台,就要上去,这是大成圣体将要跨入大帝境界的征兆,只要他仙台蜕变,就真的成就大帝境界,自然可以从容度过大帝天劫。 「轰!」 就在这时,九重天中道观内的九大天尊猛然起身,身周无量神辉闪耀,手中打出了盖世神通,九大秘术合二为一,化为了一道永恒之光,开天辟地,粉碎混沌,向着大成圣体的肉身斩下。 大成圣体面露惊容,这等神通手段,他根本无法抵挡,这是九大天尊的全力一击,相互融合叠加,已经超出了大帝境界,那道仙光像是灭世一般,划开了宇宙星空,这个世界都好像被拖入了无尽深渊,恐怖的气机笼罩着大成圣体,时空断裂,思维不存,他好像成了一个石头人,无思无念,沉寂如同死灰。 「这位想要渡劫证道的无上存在要陨落了!」 「好恐怖的大帝劫,比当初金乌大帝证道之时恐怖至少十倍!」 无数的惊呼声响起,他们没有想到荒古禁地的那位大成圣体,会冲击大帝境界,这可是万古未有之事,从未有过大成圣体证道大帝,他们虽然战力无双,可以与大帝争锋,但是天地制衡,他们渡劫也更加恐怖,几乎不能证道。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跨入了九重天劫之中,仙光缭绕,神辉耀世,无上伟岸,无量神圣,日月星辰不敢与其争辉,天地万道为其沉寂,金口玉言,口含天宪。 「散!」 威严浩大,神圣伟岸,无上存在,一句话音落下,天地万道震动,法则之海沸腾,惊世帝劫中的那九重天开始崩溃,道观倒塌,九大天尊不断抗衡这道天音,可惜徒劳无功,在不甘和挣扎中,身形渐渐崩碎,化为了无尽光羽,消散在了帝劫之中。 第二百零四章 天帝踏万道,圣体压金乌 「那是天帝,他居然出手了,一言喝散了九重仙劫,实在太恐怖了!」 「我说大成圣体怎么有胆子渡劫证道,原来是得到了天帝的准许,看来天帝真的是器量恢弘,丝毫不在意后人冲击大帝境界,难道他就不担心这些大帝会分享他的荣耀,分化他的权柄吗?」 「你懂什么?天帝举世无敌,战力无双,平定了生命禁区,镇压了黑暗动乱,这些人就是证道成帝,依旧要俯首称臣,位居其下,谁敢不服,怕是活腻了吧!」 宇宙中各处都存在着议论声,敬仰的仰望着屹立虚空的天帝,神威盖世,举世无敌,风采无双,众生共仰。 大成圣体浑身血肉透明,肉壳形成仙茧,体内的道胎冲击,要与仙台融合归一,沿着脊背大龙而上,光华冲霄。 大成圣体体内的道则在演化,元神在蜕变。肉身晶莹剔透,元神脱落,一个新的元神诞生。两方共同合力,脊背大龙向上,仙台元神向下,化成两道仙光,天地大爆炸,两道仙光融为了一体,大成圣体终于成功了,肉身撕裂,一道新的肉身从中走出,气血冲霄,恐怖的气息横扫太古诸天,宇宙星空一片寂静,震撼的看着蜕变成功的大成圣体。 大成圣体仰天长啸,一声道音震动万古诸天,撕裂万道,化为一道仙光,直穿苍穹而上。 这一刻,那道光束成为了宇宙的唯一,所有人都惊颤,浑身发抖,它击穿天心而上,与上苍比高。那道仙光击穿桎梏,轰杀向了万道,想要穿透这些大道法则,凌驾万道之上,将所有规则踩在下方。 金乌大帝的印记和天地万道法则显化,向着这道仙光镇压而下,恐怖的能量波动让整个大宇宙都震动不已,好似世界崩塌,众生注视此地,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惊扰到了一位大帝的诞生。 金乌大帝的印记和万道法则化为了一直仙灵,三足金乌显化,灭世神焰肆虐,点燃整个法则之海,就连这道仙光都不能幸免,无数烈焰围绕,将其炼化,再次化为了无数道则,这是大成圣体修行的道与法,有着他的气机烙印,被神焰焚烧,红彤彤的,就要被彻底炼化。 大成圣体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之色,他如果不能将自己大帝烙印刻入法则之海,融入万道法则,怕是就要证道失败,身死道消了。 那道屹立虚空的伟岸身影似乎是不忍大成圣体陨落,身上飞出一道星光,清冷幽寒,透着银辉,直冲而上,贯穿了天地万道,化为了一道虚影,踩在了万道法则之上,顿时寒冰凝结,将所有一切冻结,大成圣体的烙印再次化为了一道仙光,击碎了被冻结的万道法则和金乌大帝烙印,道则化为了无尽光点,融入了法则之海。 一道浩大的气机缓缓在大成圣体身上升起,横扫整个宇宙虚空,恐怖无比,群星震动,好似承受不住这道威严,摇摇欲坠,黯淡无光,无数虚空破碎,混沌激荡不休,无数混沌之气溢散,被这道气机碾碎,演化阴阳五行,生成了无数新生星辰,让宇宙多了几分生机。 「大成圣体在天帝的帮助下,真的证道成功了,成就了大帝境界!」 「大成圣体这是开创了一个神迹,这是万古以来第一位证道成帝的圣体,大成圣体圆满就可以和大帝争锋,如今证道大帝,战力更加恐怖了,已经超越之前证道的金乌大帝,就是不知他和天帝相比,谁强谁弱,怕是二人可以一争高下,那究竟谁为帝中之尊呢?」 「你在想什么呢,天帝举世无敌,大成圣体也不过是在他的帮助下,才勉强证道的,怎么可能和天帝相比,最多也就是超越金乌大帝罢了,依旧要臣服在天帝座下!」 众生议论纷纷,讨论着几位大帝之间的强弱,让火桑星的金乌大帝脸色漆黑,他算是清楚了,在众生的心中,自己虽然证道在前,却不是大 成圣体的对手,怕是要居于其后了。 大成圣体收敛了大帝气机,看着屹立虚空的华云飞,躬身一礼,恭敬的说道。 「多谢天帝成全!」 华云飞打量了一眼证道成帝的大成圣体,颔首点头,实力大增,倒也算是不错了,只是终究距离红尘仙太过遥远,不入他的法眼,身影渐渐淡化,消失在了宇宙星空中,再次回到青铜大殿之中。 大成圣体这才起身,扫了一眼宇宙,最后将目光看向了火桑星,气机猛地升起,向着金乌大帝压了过去。 金乌大帝脸色一黑,阴沉无比,身上也升起了大帝气息,强大恐怖,向着大成圣体的气机冲了过去。 「轰!」 虚空崩碎,漆黑的深渊显化,发出了无尽的吸力,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两位圆满无缺的大帝气机碰撞,这是亘古未有的大事,大帝不同世,即使是那些禁区主宰至尊,也不过自斩一刀的存在,远远比不上这次二人碰撞争斗惊人,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巅峰大帝。 大成圣体气如同真龙仙灵,无比骇人,气机犹如惊涛骇浪,不断的压向火桑星,金乌大帝终究是比不得圣体证道,战力稍弱一筹,火桑星周围的行星纷纷炸裂,火桑星上的燃烧的太阳真火都被熄灭了,金乌大帝帝躯一颤,暴退了万里之遥,神色骇然,震惊的看向了大成圣体。 大成圣体这才收敛了全身气机,面色冷峻,轻哼一声,警告的说道。 「金乌大帝,天帝器量恢弘大度,对你宽容仁慈,望你收起异心,老实一点!」 华云飞端坐青铜大殿之中,神色幽幽,眸光深邃,静静的看着大成圣体敲打金乌大帝,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看来是对大成圣体的表现十分满意。 金乌大帝虽然因为华云飞的存在,没有表现出任何出格的举动,但是华云飞却是知道他乃金乌得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作为天帝需要对宇宙万族一视同仁,不好敲打,大成圣体却是没有这个顾虑,直接出手威慑敲打了金乌大帝,想必为让他老实下来的。 第二百零五章 不死天刀横空 终极古道第七关中,叶凡将一位大敌斩杀,淋了一声的血水,战意滔天,霸烈无比,站在原地,遥望星空,怔怔出神。 「居然又有一人证道大帝了,而且还是一位大成圣体!」 大黑狗一身油亮的皮毛,黝黑柔顺,一闪身来到了被叶凡斩杀的大圣强者尸体前,摸尸搜寻宝物,可惜一无所得,这位大圣的宝物都在刚刚和叶凡争斗中被打碎了,气的大黑狗对着这位大圣尸骸狠狠啐了一口,一脸的鄙视,气哼哼的说道。 「真是一个穷鬼,也不知道为本皇留下点东西,难怪会被叶凡斩杀,活该!」 大黑狗这才郁闷的回道了叶凡的身前,看着出神的叶凡,心念微动,看向了宇宙星空中的那两道恐怖的身影,一脸复杂的赞叹道。 「天帝真是了不起,气度恢弘,居然会压着天地万道,助大成圣体证道成帝!」 「大成圣体也极为了不起,神话时代以来圣体不能证道的桎梏被他打破了,你小子也该努力了,等你证道大帝之时,他们必然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大黑狗这次对华云飞的称呼也改为了天帝,对华云飞的产生钦佩之情,甚至自己心中都没有察觉到,他已经把华云飞的实力排在了无始大帝之前,可见华云飞带给他的震撼有多大了。 叶凡精神振奋,斗志升起,战意凛凛,狠狠一点头,看着前方的帝关,大步向前走去,自信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也该继续前行了,此世乃是真正的黄金大世,也已经有三人证道了,我不能再被人超越了!」 大黑狗看着叶凡斗志满满的向着第八重帝关冲去,眼中满是欣赏,心念转动,又摇摇头,叹息道。 「可惜遇到天帝这等无敌的存在,镇压诸天,古今少见,你虽然资质无双,惊才绝艳,不弱于无始大帝,依旧要居于其下,位列其后,这是让人感慨啊!」 「璀璨盛世啊,亘古未有啊,诸帝并立,拱卫天帝,真是昊日璀璨,星月无光啊!」 大黑狗抒发了一下心中的感慨,看着叶凡即将消失不见的身影,脚下踏着玄妙的轨迹,连忙向前追去,一道余音飘散在空气之中,只有地上的尸骸是听到这句嚣张的的话语。 「黄金大世,说不定本皇也可以证道成帝,到时候本皇就可以大肆收人宠了,而且只收圣子圣女!」 转眼就是千年,黄金大世真正的开启了,自从大成圣体证道之后,三帝同立,让所有修士都疯狂了,所有强者都在疯狂的修行,争取证道大帝,帝路之上血肉横飞,无数强者脱颖而出,其中最令人瞩目就是荒古圣体的叶凡,叶凡历经千年血战,打通了终极古路九重帝关,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不朽丰碑之上,踏入了准帝境界,后来更是圣体大成圆满,一举击杀了两位霸体,将霸体祖星都打爆了,战力无双,堪比大帝,如今正在为证道积累底蕴,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不死山遗址地下,一道恐怖的气机升起,一道道符文闪烁,而后化成大道规则,冲向宇宙八荒。宇宙虚空,混沌汹涌,混沌之气激荡不休,一口天刀雪亮如闪电,划破了混沌,各种开天前的玄妙之气汹涌而来,没入这口天刀之中,这是一件至宝,一件古来最可怕的大杀器,这是不死天皇的帝兵,不死天刀。 此刀杀气逼人,气浪茫茫,初看是一个整体,透着一种古朴的颜色,再细看却发觉,天刀共分五色,竟然是由五种神金混铸在了一起,完美融合,成为一个整体。世间有传言,当各种神金共熔于一炉,祭炼成一个完美帝器后,有化成仙器的可能,攻击力将举世无双。不死天刀就有这种可能,是最可怕的极道帝兵,不断的吞纳星光,汲取混沌气,以期精华成为仙器。 不死天刀犹如开天辟地前的第一缕曦光,永 恒不朽,刀体晶莹,光束璀璨无比,震慑人心,刀气如海般扩散,震动了万古星空。这柄刀的名气太大了,自古以来,都有着这件极道帝兵的神话传说在流传,天刀寓意天道,这是不死天皇的自信霸气,自视古今第一,人间再也没有敌手。 这一曰,璀璨刀芒横空,划破了无垠的的宇宙,黑暗与冰冷被切开,天刀当世,无坚不摧,万物不可挡。最为可怕恐怖的刀芒扫过,一挂挂星河都要暗淡,没有什么能与它抗衡,这刀有一种难言的不朽神性,世间一切光彩在它面前都要失色。 不死天刀被唤醒了,行动了起来,切开宇宙虚空,打开了一道裂缝,无数的仙光闪耀而出,浓郁的长生物质溢出,惊动了太玄门内的那位伟岸存在。 黑暗笼罩了整个虚空世界,一道身影端坐其中,神圣强大,恐怖威严,缓缓睁开了帝眸,神辉闪耀,群星点亮,璀璨星空将整个世界都点亮了,灿烂夺目,这位无上存在只是睁开了眼眸,就给世界带来了光明和温暖,让人震撼惊惧。 「有趣!不死天皇和无始大帝的气息,看来他们之间的争斗进入了白热化,这场延续了数万年的大战将要落幕了!」 一道清朗威严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震动万道法则,法则之光闪耀星空,五彩缤纷,艳丽璀璨。 「我倒是将这位搅屎棍给忘了,是个祸害,不能留着他!」 华云飞起身跨步,虚空撕裂,行走在混沌之中,来到一处奇特的小世界,浓郁的长生物质充斥其中,在不远处,有着一尊大帝背对众生,头顶悬浮着一座混沌大钟,钟声响彻整个小世界,激荡不休。 在这尊大帝的对面,有着一个庞大的肉球,散发着浓郁的血腥之气,让人闻之作呕,一团血肉促成一团,鼓鼓囊囊,简直堪称世间最丑陋恶心的生灵,庞大的肉球闪耀着五彩的光辉,不死天刀横在上方,锋芒锐利,撕裂了无数次元。 第二百零六章 华云飞: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个血色的肉球,又很像是一只大茧,阴气万重,内部孕育着诡异的生机,上面布满了裂开了一张张嘴巴,不断的吞噬着表面的血液,这些都是古皇大帝的精血,有着强大的活力生机,都是不死天皇在古皇大帝晚年之时偷袭所得,不死天皇不知成为了多少古皇大帝的晚年不祥。 当然,也正是因为不死天皇吞噬大帝精血延续寿命,才会引来了无始大帝的镇压,对峙了数万年。 无始大帝周身混沌之气升腾而起,落入无始钟上,一声大钟神音,震动了万古岁月,悠悠仙音响彻这方世界,钟口发光,混沌澎湃,想要将肉球收进去。 肉球血肉涌动,十分恶心丑陋,五彩之光闪耀,不死天刀横空,刀芒飞出,斩破了无数混沌化为阴阳二气,五行汇聚,向着无始钟扫去。 无始大帝跨步而动,手掌摊开,无始钟落在掌心之上,手握钟钮,抡起了无始钟,亿万重量砸下,天塌地陷,混沌激荡,凶勐霸烈,无比凶狠。 在这一刻,肉球也复苏了,内部迸发出一片灿烂的光,五彩照耀宇宙,十光横断星空,太过恐怖了,这是一种无以伦比的可怕的气息。一个又一个文字跳出,化为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麒麟,这种字体很怪异,都是神兽化形,每一个字都有一种盖世霸道的力量。这是太古符文,有着惊天动地的伟力,化为无数道则,向着不死天刀涌去,刀光大盛,璀璨无比,犹如开辟天地之初的永恒之光,向着无始钟斩去。 “当!” 铮铮钟鸣响起,不死天刀和无始钟碰撞在了一起,无比恐怖剧烈的爆炸,天地无光,世界崩塌,混沌显化,激荡不休,每一道能量波动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湮灭一位准帝强者。 无始大帝和血色肉球都是暴退万里,在世界中划出两道虚空裂缝,无尽深渊露出,发出无穷吸力,让人骇然。 华云飞身形恰在此时迈入,而二人分列三才之位,使得正在大战的二人停下了争斗,侧头看向了华云飞这位部不速之客,空气中充满凝重的气氛,显然对这位不速之客极为忌惮。 华云飞神色如常,十分轻松,无比惬意,打量了无始大帝一眼,英武俊秀,完美无瑕,周身缭绕着混沌之气,神圣尊贵,天地所钟,造化垂青。又将眸光转向了血色肉球模样的不死天皇,帝眸深邃,透着几分厌恶之色,对不死天皇这幅丑陋的模样十分嫌弃。 “不死天皇你好歹也是太古万族共尊的神灵,怎么如今变成了这幅丑陋的模样,让人感到恶心!” 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像是训斥晚辈一样,不过华云飞此时已经证就了红尘仙,境界比无始大帝和不死天皇高,道无先后,达者为先,所以华云飞倒也有资格训斥不死天皇。 “人族大帝?你是这一世的证道者!” 肉球内传来轻灵悦耳的声音,好似凤凰清鸣,琴瑟奏乐,落入耳中,有一种无上的享受,可谓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这等好听的声音和这幅丑陋的面貌实在是不协调,让人不由暗暗叹息。 “你不过是个小辈,怎么敢如此无礼?” 不死天皇生性澹漠,阴狠无情,霸道高傲,对华云飞这位后辈大帝没有任何退让,直接反怼华云飞。 华云飞眸中闪过一道寒光,眼中杀气溢出,杀机升腾,震动世界,将虚空撼动,世界都在瑟瑟发抖。 “嗯!你居然如此强大,不弱于我和无始,倒是令人惊艳!” 不死天皇感受着华云飞溢散的杀机,心中顿感不妙,两位不弱于他的人族大帝对他都有敌意,不由生出了撤退的心思,想要离开这方世界,暂避锋芒。 华云飞似乎是看出不死天皇你心生退意,不由后撤一步,脸上挂出了真诚的笑容,温声道。 “不死天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无始大帝联手的!” “你且放心,我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绝不插手你们的争斗!更不会趁人之危,在你们分出胜负之后出手!” 华云飞的话好像起作用了,安抚住了不死天皇的退意,肉球一阵抖动,勐然炸开,一道仙凰飞出,五彩绚烂,仁义礼智信,五德之气充斥整个世界,祥瑞神圣,让人向往。 仙凰周身神辉闪耀,化为了一尊中年皇者,霸气高贵,一身五彩帝袍,帝王之气横压宇宙,让人敬服心折,和刚刚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辈。 不死天皇相信了华云飞的话,作为大帝,这点傲气还是有的,言出必行,信守承诺,这是帝者的威严。 无始大帝眉头微蹙,他没想到华云飞居然会做出了如此承诺,来不及和华云飞交流,他知道不死天皇真身出世,明显是要全力和他分出胜负了,因为不死天皇担心错过了今日,日后会面对华云飞和无始大帝的联手镇压。 不死天皇和无始大帝争斗了几万年,对彼此无比熟悉,对视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心思,默契的同时出手,盖世神通秘法遍布虚空,二人激烈的大战,这方小世界一片狼藉,成了废墟。 不死天皇暴退万里之遥,嘴角流出一道五彩神血,看着对面比他好不了多少的无始大帝,神力全力运转,五彩圣焰升腾,周围还有着南明离火、太阳真火、九昧真火,兜率之火,无数神焰汇聚,汇聚成了一片火焰的世界,向着无始大帝冲去,不死天刀狠狠的斩向了无始钟。 无始大帝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叹息,是该到了了结这一切的时候了,混沌之气四溢,汇聚成环,无始无终,向着火焰世界而去,头顶的无始钟震荡不休,音波如同骇浪一般,涌向了不死天刀。 胜负就在此刻,生死就是一招。 突然,华云飞有了动作,负手而立,丹唇微启,吐出了一口寒气,化为了无尽寒流,将火焰世界冻结熄灭。 无始大帝的混沌之环砸在了不死天皇身上,肉身崩溃,脸上满是错愕和震惊,双眸不敢置信望向了华云飞,似乎是在质问:你不是不出手吗?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没动手,只是动口而已,不算欺你!” 新 第二百零七章 赐帝兵,传帝经 不死天皇眼中射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似乎是没有想到华云飞会让用如此荒唐的理由搪塞他,这简直就是玩语言陷阱,不死天皇不甘心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就化为了五彩神辉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你耍诈,居然骗我!” 华云飞一脸的不在意,看着用古怪眼神注视着自己的无始大帝,耸了耸肩膀,十分无奈的叹息道。 “这不死天皇真是没有大帝气度,我乃是谦谦君子,诚实小郎君,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了,只动口不动手,他却诬陷我,真是冤枉了好人!” 无始大帝眼眸深处透着几分笑意,心中感到好笑,嘴角微微勾起,魅力四射,让人失神。 “这不死天皇一辈子坑人,没想到最后居然被这位人族后辈坑了,这可真是一个妙人!” 华云飞脸皮还是太薄了,有些受不了无始大帝那异样的眼神,连忙扯开话题,问道。 “如今不死天皇已死,生命禁区也被平定,不知无始大帝有何打算?” 无始大帝剑眸之中透着几分惊异,生命禁区那可是有着数十位至尊,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位年轻大帝手中平定,真是让人震惊。 “既然人族已经没有了黑暗动乱,我打算在这个世界潜修,等到证道成仙之后,在回返北斗世界。” 华云飞打量了一下破烂不堪的小世界,眼中有着释然,这方世界长生物质浓郁,正适合无始大帝红尘成仙,也不勉强,直接告辞道。 “既然如此,晚辈就在此恭祝无始大帝早日证就红尘仙了!” 话音一落,华云飞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中,就连无始大帝都无法看出他究竟是用什么手段离开的此方世界。 “红尘仙吗?倒也贴切,红尘炼心,九世为仙!” 华云飞立于北斗世界最高峰,负手眺望整个宇宙,将一切众生收入眼底,神色平静而又安宁,最后眸光投向了荒古禁地,看向了那道风华绝代的倩影,眼中透着一丝暖意,多了几分柔和。 原本的星峰侧峰已经被称为太玄峰,乃是华云飞的道场,受到万族敬仰,每天都有无数的信徒对着这座神峰虔诚祈祷。 太玄门的掌教立于华云飞的身后,一脸敬畏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太玄门的骄傲,这是他们太玄门擎天柱,有着他在,当世无人可以和太玄门相提并论,是太玄们超然地位的保证。 华云飞转过身来,看着太玄门掌教有些拘束的立于此地,虽然他收敛了全身的气势和威压,依旧让太玄门掌教局促不安,他们之间的地位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华云飞没有刻意表现出天帝的威严,依旧会让这位太玄门的掌门人看到了紧张,这是人心中的固有形象带给他的压力。 “铮!” 一柄神刀横在了虚空之中,五色光辉闪耀,仁义礼智信五德气息充斥在天地之间,华云飞随手挥出一道神力,落在了不死天刀之上,将其中的不死天皇神祇打杀,留下了一道法则神祇,镇压此宝。 太玄门掌教神色间痴迷,愣愣的看着虚空屹立的不死天刀,身躯微微颤抖,这是极道帝兵,太玄门如今虽然贵为了天地间最超凡的势力,但是却不曾有极道帝兵镇压气运,所有人都不知道华云飞炼制的帝器究竟是何宝。 良久,太玄门掌教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心神微动,一脸期待的将目光看向了华云飞,声音中有着颤抖,压抑不住的激动,试探的轻问道。 “天帝,这件极道帝兵可是......?” 华云飞再次转身眺望,目光投向了荒古禁地的深渊之下,目光柔和温暖,温声的笑道。 “这是不死天皇的极道帝兵不死天刀,他已经被斩杀,我就将此刀带了回来,日后就作为太玄门的至宝,镇压气运吧!” 太玄门掌教嘴巴张大,瞪大的眼眸,愕然而震惊的看着华云飞的背影,脸上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居然是不死天皇的不死天刀,而不死天皇更是活到了如今,被天帝斩杀了,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华云飞虽然并不曾回头,但是也知道太玄门掌教心中此时的惊涛骇浪,一道星光闪耀,射入了太玄门掌教的识海,一部帝经赫然展开,让他贪婪的参悟着,一脸的痴迷之色。 “这部《五德帝经》是我根据不死天刀的特性创造的,可以作为太玄门日后的主修帝经,自如操控不死天刀。” 太玄门掌教回过神来,连忙躬身行礼,声音颤抖的的喊道。 “天帝仁德,太玄门上下无不感激涕零!” “太玄门总算是有极道帝兵和帝经了,日后薪火相传,再无传承断绝的风险了!” 没有万古的大帝,但是却有万古的圣地世家,这也是太玄门最大的期盼,华云飞对此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将不死天刀赐下,更是为太玄门创造了一部帝经作为传承。 “我知道太玄门弟子埋怨我对宗门冷澹,今日之后希望他们可以满意吧!” 华云飞叹了一口气,他虽然贵为天帝,依旧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太玄门的弟子怪他偏心,对半路投入太玄门的叶凡多有支持,却从未培养过太玄门嫡传弟子,但是他们他们也不自己想想,有那个证道大帝的资质天赋吗? 太玄门掌教闻言,全身一颤,眼中透着几分惊恐,连忙解释道。 “天帝恕罪,他们不过是信口胡诌,不当真的,万万不敢不对天帝有不满之心的!” 华云飞轻笑一声,眉宇间透着几分了然,微微摇头,轻启丹唇,声音虽小,却让太玄门掌教额头汗水哗哗的往下流,心中惴惴。 “是啊,不敢对我这位天帝有不满之心,不是没有,只是不敢啊!” 华云飞心中再无兴致,摆摆手,不欲多言,吩咐道。 “你回去吧!” 太玄门掌教张嘴欲要解释,可是面对华云飞的法旨,不敢违背,只能无奈的躬身一礼,缓缓退下。 不死天刀五彩光辉大盛,横在太玄门上门上空,极道神威升起,无尽的威严向着天地众生笼罩而去,惊得无数有心人抬头望向了太玄门。 新 第二百零八章 叶凡证道,狠人成仙 “那是不死天刀,古皇兵?!” “这件至宝怎么会落入太玄门手里了?” “难道是天帝出手,将不死天刀炼化了,作为了太玄门的底蕴!” “之前不死天刀横空,我等还以为是不死天皇未死,如今却是落入了天帝的手中,看来不死天皇真的已经陨落了,这黄金大世只能是人族的大世了,虽然有着金乌大帝证道,但是依旧要夹着尾巴做人,人族不可招惹啊!” 无数太古万族生灵不由叹息,议论纷纷,心中最后的一点侥幸之心彻底消散了,安分了起来。 华云飞收回眸光,颔首点头,暗暗思量着天地间的局势。 “不死天刀现世,应该可以让太古万族老实下来,收敛内心的傲气了,万族共存,却也要分出主次,如今乃是人族的天下,他们还是安分一些为好!” 自从,不死天刀现世以来,华云飞就察觉到了天地间隐隐的躁动,甚至有些太古万族暗中投靠了金乌大帝,想要和人族再争高下,他作为天帝,也不好直接出手,所以才会将不死天刀带回,震慑天下。 就在这时候,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气血充盈澎湃,如同一轮大日,炙热无比,华云飞转身看着叶凡,帝眸之中有着幽光闪烁,银辉射出,让人敬畏。 “气机圆满,气血如炉,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华云飞收回目光,打量着英武豪迈的叶凡,知道他此次来的目的,不由问道。 “华师兄,我已经准备好了,打算证道大帝,还请你成全!” 叶凡躬身行了一礼,他如今早就圣体大成了,只是为了万无一失,才会一直积累底蕴,如今战力比金乌大帝还要稍胜一筹,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才拜访华云飞,希望可以得到他的支持,为其镇压万道,助他证道大帝。 叶凡此时信心满满,他如今底蕴无比深厚,修行了无上九秘之术,斩出了道我和逝我之身,更是参悟百经,创造出了自己的帝经,荒古九位大成圣体都比不上他的战力,如果不是华云飞太过高深莫测,只是其他两位大帝在世,他完全可以做到一道压万道,横击古今,强行证道。 华云飞点点头,没有拒绝,叶凡证道他自然不会阻拦,这个黄金大世,即使是再有几人证道,也无人可以超越他的成就,只能位居其下,俯首称臣,这就是他身为天帝的自信。 “你去吧,到时我自然会出手,为你收敛帝则,不会影响你证道的!” 叶凡这才欣喜的谢过,大步向外走去,他要到宇宙边缘证道,他的帝劫太过浩大,不可在北斗星域渡劫,不然会牵连无辜,毁灭无数的文明。 “轰隆!” 无尽浩瀚的雷劫从天而降,无尽的银辉照耀整个宇宙星空,让日月星辰都暗澹无光,宇宙众生纷纷抬头,仰望着着那位在无尽浩劫之中,不断奋击的身形,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当今人族圣体开始证道了,他能成功吗?” “他要是也证道成功了,当世就会有四位大帝了,人族三位大帝在世,简直恐怖,名副其实的宇宙第一种族!” “诸帝并世,天帝真是好大的心胸,丝毫不担心大帝太多影响他的地位!” “天帝乃是万古第一人,谁敢和他争锋,那些生命禁区的主宰至尊就是前例!” “的确如此,天帝乃是万古第一人,战力无双,古今无敌,谁敢不服?” “再者说了,两位荒古圣体能够证道都和天帝有关,怎么会不服天帝!” 叶凡在雷劫之中争斗不休,一人独占九位大帝烙印,肉身破碎有恢复,身上的气息不断暴涨,好似永无止境,一身战力让众生震惊,就连金乌大帝也是注视着此地,看着叶凡的无双战力,眼中阴晴不定,脸色漆黑无比,他发现自己战力好像不如叶凡,如果叶凡证道成功,他地位怕是又要向下降了,头上再次多了一个得罪不起的人,不由哀叹。 “古往今来,还有比我更悲催的大帝吗?是个人就可以站在我的头顶上!” 同一时刻,荒古禁地也多了几分异样的气息,一道诡异的气机渐渐苏醒,时间法则无比紊乱,整个荒古禁地草木呈现出了错乱的景象,一会枯萎,一会葱郁,时间加速,甚至是时间倒流,十分古怪。 华云飞神色一动,太玄门中的小囡囡身影澹化,无尽彩华升腾,消失不见了,华云飞身形一跃,也消失在了太玄峰上,出现在了荒古禁地深渊之下,此时大成圣体也赫然出现,守护在那道风华绝代的身影身后,见到了华云飞,神色微微一愣,躬身一礼,这才退出了此地,他隐隐知晓,华云飞和狠人大帝之间渊源颇深,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情缘,所以这才放心的离开。 狠人大帝周身被圣光笼罩,无形的气机渐渐苏醒,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微微颤动,眼睑微动,能够看到遮掩下的眼珠转动,就要苏醒过来。 “道果圆满,成道就在今日,看来叶凡证道对你影响颇大,让你加快了脚步,才能在今日苏醒!” “波!” 一声轻响,虚空破碎,两道眸光在那深邃幽暗的星眸中射出,天地都承受不住这等犀利的目光,混沌激荡不休,灰蒙蒙的混沌之气泄漏而出,被狠人大帝吞噬,没有造成任何的破坏。 华云飞平静的站在狠人大帝的面前,看着这位风华绝代,才情第一的人族大帝,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不知如何应对。 狠人大帝眸光看向了宇宙边缘,深邃的眼眸中浮现出了一道岁月长河,两朵相似的花漂浮在岁月长河之上,虽然有着九成九的相似,但是终究还是有着不同。 “哎,终究是只是我的一场痴梦,只是岁月长河中相似的两朵花而已,并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世间果然没有轮回,他终究不是他!” 狠人大帝一生清幽的叹息响起,让天地之间充满了伤感气息,万物同悲,感染力实在恐怖,这就是一位红尘仙了实力,一举一动都能影响世界法则的运转,天地万道共鸣,比之大帝强大太多了。 新 第二百零九章 好久不见,大帝争锋 狠人大帝一脸的复杂,收回眸光,看着立于身前的华云飞,一身白袍,温润如玉,不染尘埃,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如往昔,不由微微一愣,让这位才情无双,果决霸道的第一女帝也不由产生了错觉,失神轻声呢喃道。 “大哥哥!” 随即,狠人大帝就回过神来,眼眸中多了一丝隐秘的羞赧之色,脸上微微发烫,一抹红晕爬上了脸颊,神色清冷,风华绝代,眸光深深的注视着华云飞,良久才开口道。 “好久不见!” 这一句好久不见,轻描澹写,让人恍忽,除了狠人大帝自己,谁也不知,为了再次见到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付出了多少代价,吃了多少的苦头,如今虽然见到了华云飞,但是她的哥哥却是再也见不到,叶凡终究不是狠人大帝要等的人。 狠人大帝心中无比复杂,不知如何表达,她一生的等待,一生的执念,在今天终于有了一个落幕,她的哥哥彻底消散在了岁月长河之中,而华云飞却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眼前,狠人大帝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 “好久不见!” 华云飞脸上的笑容灿烂阳光,像是一缕暖风,吹进了狠人大帝的心中,垂落了无数落叶,不断舞动,不由将目光转开,注视着叶凡渡劫。 华云飞也不知眼前这位女帝究竟是如何想的,一时沉默,脚步迈动,走到了狠人大帝的旁边,并肩而立,眺望虚空,二人共同注视着叶凡渡劫证道。 狠人大帝眸光似水,波光潋艳,有何无尽的风情,眸光微转,瞥了一眼华云飞莹莹如玉的脸庞,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涟漪不断荡漾,黛眉微蹙,怔怔出神。 “轰隆!” 一声巨响,宇宙震动,无尽劫云散去,叶凡通体金光,气势如虹,骇人的神光自双眸中射出,看向了大道深处,无数道则涌现,化为了一尊万物母气鼎,向着万道法则击去。 “卡察!” 一道压万道,横断法则,叶凡帝则所化的万物母气鼎将万道法则击断,横压宇宙众生,在万道法则之上,横着三道大帝气机。 亿万里三足金乌,恣意徜徉在神焰之海中,无数圣焰,数不胜数,炙热之气逼人,将万道法则都炙烤的红彤彤的,隐隐透明,神威盖世,不愧是大帝道则。 气血真龙咆孝腾空,盘旋的身躯足有亿万之巨,比那三足金乌更大一圈,龙啸之声压得神焰火海也只能蜷缩一隅之地,不敢争锋,骇人的威势充斥整个法则之海,万道法则被气血真龙激起了惊涛骇浪,汹涌澎湃,威压更胜金乌三分,让人敬畏。 最后一道气机,充斥在法则之海的每一寸空间,无影无形,却又无处不在,包容万物,气盖古今,无人可以与其争锋,即使是三足金乌还是气血真龙都只能在他的规则下运行,不敢有任何的冒犯。 叶凡心神震动,没有丝毫的犹豫,看着那恣意徜徉的三足金乌,万物母气鼎暴涨,足有亿万里,横在虚空之上,对着神焰火海就砸了下去。 “轰!” 火焰四溅,虚空震动,火焰之海被万物母气鼎砸灭,三足金乌哀鸣一声,十分凄惨,金羽脱落,光秃秃的一片,全身浴血,双翅折断,三足弯曲,跌落在了法则之海中,看起来十分可怜。 火桑星,金乌大帝全身剧震,气息一阵波动,隐隐衰落了三分,金色的帝眸中神焰跳动,射出两道赤光,刺破了虚空,湮灭了无数星辰,周身升起了骇人的威严,黑云压顶,天地震怒,一声厉喝传到了法则之海。 “叶凡,你欺人太甚,不过刚刚证道成帝,居然就敢将我大帝烙印打落,不当人子!” 万物母气鼎中微微震动,传出了一道清朗霸道的身影,响彻整个法则之海,震动了亿万法则,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我就欺你,你奈我何?” 金乌大帝气结,周身太阳神焰暴动,让火桑星不断震动,惊得无数三足金乌飞起,跃入虚空,慌乱异常,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惹得老祖如此震怒。 金乌大帝深吸一口气,形势比人强,人族三位大帝在世,每一个都战力滔天,盖世无双,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在这一世证道,受尽了窝囊气,只能忍了。 法则之海之中,无尽神焰肆虐,火海再现,三足金乌啼鸣一声,金羽熠熠,恢复如初,展翅飞起,落在了万物母气鼎之下,眼眸中满是隐忍阴冷,静静的注视着万物母气鼎接下来的动作,人族大帝相争,就不信你们永远团结一心。 万物母气鼎面对着气血真龙,有些迟疑,这是一位荒古大成圣体证道,算是他的前辈,为人族贡献极大,即使霸道如叶凡,心中也是敬仰不已,一时间,万物母气鼎僵在了原地。 气血真龙的眼眸中闪过思索,眸光带着几分欣慰和亲近,见叶凡并无动作,不由真身震动,仰头长吟,亿万里身躯展开,向着万物母气鼎狠狠撞去,他倒也看看这位圣体后辈战力如何,如果胜过他,他自然甘居其下,位列其后。 “当!” 万物母气鼎似乎是知晓对方的心思,玄黄之光大盛,鼎身震动,化为一片光云,向着气血真龙撞去。 “轰!” 无比恐怖的波动在法则之海中震动,将无数法则震断,无数法则之线缠绕,成了一团乱麻下方的金色火海再次熄灭,三足金乌一声惊叫,再次跌落法则之海,气的金乌大帝不断跳脚,破口咒骂。 “不当人子,只会欺负我这势单力薄之人!” 金乌大帝恨恨的瞪着上方争斗的气血真龙和万物母气鼎,似乎是不甘心,心神微动,金眸之中满是算计,冷声道。 “叶凡,你要真是有本事,前去挑战天帝烙印,看是否能够撼动天帝道则?” 此时,万物母气鼎和气血真龙已经分出了胜负,真龙龙角断裂,龙血洒落法则之海,万物母气鼎完好如初,叶凡战力比大成圣体稍胜一筹,算是小胜一招。 血光闪耀,真龙龙角再生,长吟一声,主动落在了万物母气鼎的下方,让出了位置,甘居其下。 新 第二百一十章 天堑之距,日月同辉 “后辈可畏啊,甘拜下风!” 一道爽朗豪迈的感叹响彻虚空,气血真龙,神龙摆尾,狠狠的抽在了刚刚飞起的三足金乌身上,金羽散落,金乌哀啼,再次跌落。 “卑鄙小人,只会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天帝是何等存在,岂容你这等小人再次妄言!如果当初不是天帝大度,你哪里能够证道大帝?” 凌然正气的质问,响彻宇宙,让众生都可闻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法则之海,鄙夷的注视着那三足金乌,眉头轻蹙,也看向了那战意凛凛的万物母气鼎,不知他会如何选择呢。 大黑狗注视着法则之海中蠢蠢欲动的万物母气鼎,脸色肃穆,眸中带着几分担忧,他可是知道叶凡的性子的,有进无退,一往无前,心中骄傲不弱他人,如今好不容易证道大帝,有机会和天帝交锋,心中怕是动了念了,不由暗暗滴咕。 “叶凡,你可不要在这这个关键的时候犯傻啊,你虽然度过了帝劫,但是帝则还未印入万道之中,需要天帝准许,如果此时挑衅天帝威严,惹恼了天帝,怕是就要证道失败了!” 叶凡此时自然是听不到大黑狗的暗中祈祷,心中战意汹涌,他自拜入太玄门中,就从未脱离过华云飞的阴影,这位同门师兄,惊才绝艳,盖世无双,让他都为之敬服,但是作为修士,也发也有着自己的傲骨,如今证道大帝,有机会和华云飞交手一二,对他而言算是一个良机,自然不会放过,至于大黑狗担心的天帝震怒,不准叶凡证道,纯粹是过忧了。 万物母气鼎果然没有让金乌大帝失望,横空而击,向着九天之上轰去,向着那道深不可测,威压天地的气机轰击而去,可惜的是,气机虚无,并未现身,任由万物母气鼎百般轰击,法则之海震动不休,混沌激荡,依旧是无功之劳,徒耗精力。 叶凡颓然的感知着大道深处那无处不在的气机,用尽了神通手段,依旧是不能建功,甚至连让对方的道则显化的本事都没有,让他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和华云飞之间的天堑般的差距,一眼望不到对方的背影,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存在,叶凡心中甚至怀疑华云飞是不是已经证道成仙了,不然同为大帝,实力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万物母气鼎停下了攻击,悬于虚空,震动不休,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道星河显化,微微一震,摄取了一道玄黄之气,打入了万道法则之中,星河再次震动,万物母气鼎被赶出了法则之海,万道法则隐匿,消失在了宇宙星空之中,不见任何的踪影。 一道骇人的大帝气机在叶凡身上升腾而起,气机骇人恐怖,震动虚空,群星摇摇欲坠,日月停滞运转,这道恐怖的气息横扫宇宙,压得众生俯首跪拜,大声喊道。 “我等拜见大帝!” 叶凡立于星空,金眸睁开,金光闪耀,眸光扫过了整个宇宙,将无数众生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帝眸低垂,丹唇微动,法旨响彻虚空。 “众生平身!” “他证道了!” 狠人大帝喃喃自语,星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身上有着澹澹的忧伤,叶凡终究不是她的哥哥转世,只是岁月长河中开出的一朵相似的花,命运巧合,着实让人感慨莫名。 华云飞微微颔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侧头注视着身侧佳人,秀美绝伦,风华绝代,微微失神,轻声道。 “无需伤感,日后等我修为更进一步,未尝不能将你哥哥从岁月长河之救回,到时候,兄妹重逢,自然可以消除你的执念!” 狠人大帝闻言一愣,神色微动,螓首转动,有些出神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华云飞,眼眸微垂,低下了了头颅,没有任何的言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异样,让狠人大帝有些不适应,稍显局促,柔荑笼在袖中,不断绞动,这对狠人大帝而言,也是头一次,实属少见。 华云飞将一切尽收眼底,眼眸深处隐隐有着几分笑意,这位果决强势的女子居然也会露出了这等小女儿姿态。 狠人大帝似乎是察觉到了华云飞的笑意,勐地抬起了螓首,星眸中带着几分羞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华云飞,像极了凡间的小女儿,无比娇媚,眉眼间尽是风情。 华云飞收回目光,低着头,眺望着这茫茫宇宙星空,众生尽收眼底,良久才轻声说道。 “你随我回太玄峰吧!” 一阵长久的沉默,寂静无声,华云飞心中忐忑,心跳微微加速,见对方没有任何的回应,心中微微失落,涟漪生出,一圈圈的荡起,轻声叹息了一声,脚步踏出,形单影只,就要离去。 “嗯!” 如同蚊鸣之声响起,如果不是华云飞听力惊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耳边传来的声音,欣喜如狂,眸中带着惊喜,灼灼目光注视着狠人大帝,不敢置信的再次问道。 “你可愿和我一同回太玄峰?” 狠人大帝果决更胜须眉,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自然不会扭捏,眸光清冷却又有着几分羞涩,眸光没有任何的躲避,坚定的说道。 “好!” 华云飞一把握住了那袖中的柔荑,脸上笑意灿烂无比,一笑春生,百花盛放,遍布北斗世界,姹紫嫣红,艳丽无比。 “只是,太玄峰需要改名,不然我不去!” 狠人大帝一生高傲无比,不甘心居于华云飞之后,提出了一个要求,让华云飞微微一愣,出声问道。 “改为何名?” “日月峰!” 狠人大帝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说道,似乎早就想好了。 华云飞看着一脸坚定的狠人大帝,暗暗摇头,知道她性子倔强,不甘人后,笑着应道。 “好,日月峰这个名字极好,日月同辉,不分高下,我们以后就共居日月峰!” 狠人大帝星眸中多了几分忸怩,华云飞如此包容她,倒是显得她有些小家子气了,让巾帼不让须眉的狠人大帝颇不适应。 新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华云飞:你眼前不就有两人吗? 华云飞牵着狠人大帝的手,一同回了日月峰,向天地众生宣告,太玄峰改为日月峰,让无数众生心生不解,不知天帝为何如此作为,将自己道场改名。 叶凡证道成帝,再次回到了太玄门,一步一步的向着日月峰山巅走去,心中也有着不解疑惑,不知华云飞为何会突然将太玄峰改名为日月峰。 日月峰山巅,华云飞和狠人大帝并肩而坐,身前有着一张案几,上面泛着一尊香炉,神辉闪耀,青烟袅袅,这尊香炉居然是一尊极道帝兵,是狠人大帝的藏品,里面燃烧的香也是九转安魂香,都是狠人大帝当年威压天地时候,众生进献的贡品,如今这个时代已经销声匿迹了,如此一来,华云飞倒是吃上了软饭,用的都是狠人大帝的珍藏。 华云飞身前放着一张瑶琴,五根法则琴弦闪耀光辉,无比神圣,华云飞五指拂动,各色音符飘在虚空,五光十色,无比绚烂,无数音符组成了悦耳之音,震动法则,无数仙灵显化,飘飘起舞,随乐而动,无比曼妙,婀娜多姿。 叶凡瞳孔微微收缩,感受着体内帝则不断震动,不由骇然。他如今也是大帝境界,自然可以看出,华云飞这一手有多惊艳,以道为弦,万道鸣乐,组成了一曲仙乐,这等道音准帝都听不得,会被引动体内的道则,导致道则共鸣,化道而去。 叶凡站在原地,眼眸转向了华云飞身侧的女子,霸道英武,比之男儿更多三分英气,眉间满是威严,好似一位帝皇,让叶凡都为之敬畏,心中凛然,眉头微蹙,暗暗思量。 「这又是哪位?此世不是只有四人证道吗?」 华云飞停下了抚琴,琴弦消散,化为了道则融入了法则之海,带着一道颤音,法则震动,激荡不休。 「你来了?不错,甫一证道,就有如此修为,日后有望活出第二世,踏上红尘仙之路!」 叶凡闻言,全身剧震,圣眸圆睁,激动的看着华云飞,连忙问道。 「华师兄,红尘仙是何境界?」 华云飞看着激动的叶凡,不紧不慢的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没有立刻回答叶凡的疑问,而是侧头看向了狠人大帝,眸中有着柔情,柔声对她言道。 「他能踏上修行之路,也是因为你的安排,你来解释吧!」 叶凡闻言心中更加震惊,两道金光猛然射出,看向了狠人大帝,心中无数的疑惑生出,灼灼目光直视着狠人大帝。 狠人大帝星眸幽深,潋滟脉脉,横了一眼华云飞,风情娇媚,嗔道。 「你又作怪!」 华云飞见狠人大帝不愿解释,这才转头看向了叶凡,神色平静,微微顿了一下,才在叶凡不解的目光注视下,轻声解释道。 「你和她渊源颇深,当年从地球来到北斗世界,就是她所为,你那玄黄母气,也是她为你准备的帝兵神材!」 叶凡闻言心中更加不解,他不明白自己和对方之间究竟有何因果,为何对自己如此照顾。 「你应该也听过她的名字!」 叶凡微愣,好奇的看向了狠人大帝,眸中目光闪烁,一个个的猜测在心中浮现,突然身躯一震,惊呼道。 「狠人大帝!」 华云飞点点头,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狠人大帝,这才解释道。 「你也曾见过她的幼年经历,你和一人极为相似,好似岁月长河中开出了两朵相似的花,就像是那人转世之身!」 叶凡心中剧震,他知道华云飞所说那人是谁,就是惨遭献祭的狠人大帝哥哥,也是一位圣体,是狠人大帝的执念,为他不愿成仙,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受到狠人大帝的特殊照顾了。 华云飞给了叶凡一段时间消化这些事情,伸手轻轻握住了 身边之人的玉手,他知道叶凡的出现,对狠人大帝而言是一种刺激,所以想要用这种手段安慰佳人。 狠人大帝似乎是感受到了华云飞的心意,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明媚灿烂,让华云飞安心不少。 「红尘炼心,九世为仙!」 「那些生命禁区至尊走错了道路,他们将希望寄托在了虚无缥缈的成仙路上,最后不过是一场空,都是一群失败者!大帝活出九世,便可成仙,实力堪比准仙王,长生不死,这才是如今这个时代最正确的道路!」 叶凡愣愣出神,心中万丈骇浪翻涌,世间居然真的有成仙路,虽然极为困难,但是这也是一个希望,让人看见了几分光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叶凡眸中射出两道金光,面色肃穆,沉声问道。 「华师兄,大帝活出九世,红尘仙如此难证,可有人成功过?」 华云飞轻笑一声,笑声清朗悦耳,好似世间最优美的乐器奏响,让人心情舒朗,如闻仙音。 「自然有!而且有四人成功了!」 叶凡骇然失色,心神剧震,不由失神问道。 「是哪四人证道成仙了?」 华云飞目光投向虚空,看着一处奇特所在,那是一位大帝,很模糊,看不真切,天上地下惟我独尊,其气势难以言表,头顶有着一尊仙鼎,仙鼎吞吐混沌,鼎中有着一方世界,浩瀚无比,隐隐透着恐怖的波动,神威盖世,让人敬畏。 目光微转,又来到了一处小世界,一座混沌钟上下沉浮,下方盘坐着一位道者,英武俊秀,天地所钟,造化青睐,完美无瑕,让人艳羡,无始钟微微震动,音波震荡不休,万千法则为之共振和鸣。 「神话时代的帝尊!」 「荒古时代的无始大帝!」 华云飞说到此处,停下了话语,目光温和的注视着震惊的叶凡,似乎是感到有趣,眼角有着几分笑意。 叶凡深吸一口气,帝尊和无始大帝都是大帝之中最可怕的存在,他们可以证道红尘仙,也是情理之中。 「还有两人吧,不知是谁?」 华云飞眸光幽幽,似笑非笑,狠人大帝也是侧目看向华云飞,星眸璀璨,惹人遐思。 「你眼前不就有两人吗?」 「华师兄你们也成仙了!」 叶凡惊得后退一步,骇然的看着眼前这两位红尘仙,近在咫尺,恍如梦境,让他不敢置信。 第二百一十二章 华云飞:四尊红尘仙太多了! 狠人大帝看着震惊不已的叶凡,轻笑一声,星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伤感,转瞬即逝,如果不是一直盯着她,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华云飞手中稍稍用力,握紧了玉手,似乎是在传递着一股力量,有着奇特的作用,让狠人大帝心中有着暖意,会以微笑。 「说道这里,我也好奇,我们都是经历了九世积累,才蜕变成仙!你为何会一证道大帝,就成就了红尘仙呢?」 星眸之中波光点点,涟漪层层,带着一丝疑惑,风情万般的看着华云飞,这话也让叶凡猛地抬头,看向了华云飞,狠人大帝说的话,让他也是回过神来,其他三人都是经过了岁月的磨练,千辛万苦的才成就红尘仙,为何华师兄当世就证道红尘仙了,这不合常理啊! 华云飞眸中有着一方无量世界显化,无边无际,有着亿万众生生在其中,岁月长河隐隐浮现,众生沉浮,更有一尊无上存在,立于混沌之外,执掌乾坤,日月星辰尽在掌控,伟岸神圣,不可度量。 「我和你们不同,在未曾证道者之前,就斩出九世身,九世同修,一举成为红尘仙!」 「你们是先易后难,我是先难后易,也算是殊途同归!」 「原来如此!」 狠人大帝一听华云飞的话,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由惊叹,这等奇思妙想,实在令人惊讶,不过这等办法,却不是常人所能用的,在第一世中,多少人都奋争证道,唯恐落后一步,证道之路被人阻断,哪里会如此做。 也只有,华云飞精才绝艳,盖世无双,早早就将同世之人抛在了身后,他人就是插翅也追赶不上,才能如此冒险,九世同修证道,成就红尘仙。 叶凡想起了当年他曾经问过华云飞何日证道,华云飞回答不愿证道,这才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原来就是为了积累九世底蕴,一举证道红尘仙,难怪那些生命禁区主宰在他手中毫无还手之力,一举被其荡平。 「华师兄才情无双,让人钦佩!」 叶凡躬身一礼,脸上满是惊叹之色,和华云飞相比,他的成就实在是不值一提。 华云飞微微摇头,目光平静温和,微微侧身,注视着身边的佳人,轻声道。 「我不如她多矣,红尘炼心,九世成仙,她才是这条道路的开辟者,帝尊和无始大帝都是另有机缘,这才证道,只有她才是活出九世,证道成仙,我不过是受她启发罢了!」 叶凡闻言,倒吸一口气,错愕的目光投向了这位古今第一女帝,狠辣无情,霸道果决,这位有着太多的传说流传了,但是没有一个传说是美好的,都是充满了血腥残暴的,谁有能想到这位不愿成仙,只在红尘中等你归来的女子,会开辟出一条红尘仙的道路呢! 「古今才情第一,当之无愧!」 华云飞丝毫不吝啬夸赞,对狠人大帝的成就下了定语,让狠人大帝甚是受用,星眸微微眯起,笑靥绽开。 叶凡听到此处,也是赞同颔首,确实如此,在其他古皇大帝,将成仙的希望寄托在仙域之中的时候,这位女帝本自具足,不假外求,已经开始踏上了红尘成仙了道路,格局心胸比世间男儿都要高出不止一筹,让人钦佩。 「四尊红尘仙,黄金大世啊,看来我还需奋起直追,方可跟上师兄的脚步!」 华云飞眼眸异光流转,看着那成仙路下端坐的帝尊,心中杀机陡升,突然开口道。 「四尊红尘仙,还是太多了,今日之后世间只有三尊红尘仙了!」 这话一出,让狠人大帝和叶凡都愣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华云飞,不知此言何意。 华云飞周身星辰闪耀,神辉灿灿,长身而起,伸手探入虚空,轻轻一撕,虚空裂开,踏入其中。 一道仙 光四溢的成仙路浮现在了二人的眼前,不由失神喊道。 「成仙路!」 华云飞踏在成仙路上,道则涌出,将其镇压,脚下狠狠一踏,混沌震荡,混沌之气暴虐激荡,无尽小世界诞生,随即毁灭,幻灭只在一瞬间,着实恐怖。 华云飞周身气势大盛,一脚踏碎了成仙路,下方显化出了一处奇异所在,一尊帝者,周身混沌之气缭绕,盘膝而坐,古老神秘,神话时代的气息充斥这方天地之中,身前立着一尊青铜鼎,和当年被狠人大帝击碎的成仙鼎极为相似,鼎中吞吐无量混沌之气,霞光在鼎口闪耀,一方大世界在其中隐隐浮现,这是一方世界鼎,极为恐怖,威能波动使得混沌都隐隐承受不住。 华云飞眸中有着无量世界,诸天仙佛显化,所有仙佛都一同注视着那尊世界鼎,鼎身之上有着杂乱的气息,这些气息中,华云飞认出了不少,正是之前闯入成仙路古皇大帝的气息,他们惨死成仙路,最后道则气血都被这尊世界鼎吞噬了。 「帝尊!」 那位无上帝者睁开了双眸,眸中有着苍茫岁月,一道古老强大的气机笼罩了这方天地,眸光深邃幽深,有着无尽的黑暗隐于眼底,看着擅自闯入此地的华云飞,他心中也是微微动容,丹唇微动,声震混沌。 「当世天帝,没想到你居然也会踏入成仙路?」 「呵呵!成仙路?」 华云飞嗤笑一声,眼眸寒光射出,仰头看着被他震碎的成仙路,沉声道。 「断魂路还差不多,你当年故意开辟了成仙路,引得一代代古皇大帝踏上此路,身死道消,化为了你蜕变成仙的资粮,吞噬了他们的道则气血,果然是心机深沉,老谋深算!无数天骄人杰飞蛾扑火,献祭了自己,点亮了你的仙路!」 帝尊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心中涟漪顿生,面如寒霜,语气极为阴冷,死死的注视着华云飞。 「了不起的后辈,居然将我万古谋划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你来晚了,我已经蜕变成仙!」 帝尊缓缓起身,周身仙光璀璨,无比神圣,身上气势无比恐怖,风起云涌的向着华云飞压去,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还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逼得那些至尊无路可走,他们也不会冒死踏入成仙路,使得我一举成功成仙!」 第二百一十三章 斩杀帝尊 华云飞闻言,神色如常,没有任何的波动,周身气势渐渐升起,抵住了帝尊的威压,嘴角微微勾起,语带深意的说道。 「那又如何?不过是成仙罢了,这年头谁还不是一尊仙人呢!」 这话极轻描淡写的,却让日月峰上的叶凡脸色一黑,心中暗下决心,定要成仙,不然实在太丢人了。 帝尊神色微变,惊疑不定的看着华云飞,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犹疑的出声问道。 「你也成仙了,这怎么可能?!」 「你明明才刚刚证道大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仙了?你肯定是在撒谎,想要唬我!」 「这等荒唐的谎言,怎么可能骗过我?哈哈哈,实在是可笑至极!」 帝尊突然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似乎是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不屑的目光注视着华云飞,鄙夷之意不言而喻。 华云飞摇头叹息,自己乃是谦谦君子,说的都是实话,为何帝尊和不死天皇一般,都不相信自己呢,实在让人感到无奈。 「随你怎么想吧!」 「我此次来,就是送你和那些至尊团聚的!」 话音一落,华云飞也懒得再和帝尊废话,右手握拳,猛地轰出,混沌破碎,天地显化,万物顿生,一副开辟世界的盛景,无比壮观,恐怖至极。 帝尊脸色剧变,一把抓起身前的世界鼎,仙光闪耀,世界鼎中迸射出万道仙光,一番大世界显化虚空,向着华云飞压了下来。 「轰隆!」 猛烈的碰撞,惊天的爆炸,大世界被华云飞的铁拳,直接轰碎,一片混沌,激荡不休,无数混沌之气化为利剑想,向着帝尊猛地斩去,灰蒙蒙的剑光,斩破了无数空间次元,锋芒盖世,锐利无双。 帝尊瞳孔紧缩,心中满是惊涛骇浪,这位年轻的天帝居然真的成仙了,是和他同级别的高手,让他感到费解,怎么可能有这等荒唐的事情,他苦心孤诣,布局万古,也不过是刚刚成仙,这位当世天帝,居然轻而易举的成仙了,让他的几十万年的谋划成了笑话,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仙这么容易了? 帝尊心中怀疑人生,手中动作却是不慢,手中的世界鼎,被其抡起,轰然砸落,将混沌之间砸灭,余势不绝,继续向着华云飞的头颅砸下。 华云飞周身星辉大盛,无数星神自穴窍之中跃出,化为了周天星辰,按照玄妙的轨迹排列组合,一座无上大阵显化,微微运转,轰隆隆的巨响不绝于耳,大阵演化成了一灭世大磨,磨盘转动,无尽混沌破碎,化为了毁灭神光,直射帝尊而去。 帝尊感知这蕴含着生机尽绝的气机,心中大骇,连忙将世界鼎挡在了身前,无尽仙光迸射,向着毁灭神光迎去。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无数的爆炸声想起了,一朵朵灿烂绚丽的烟花绽放,璀璨夺目,无比壮观,让人不由赞叹 帝尊厉喝一声,身形跃入虚空,者字秘在他的开创者手中发出了惊人的伟力,十倍战力,盖世神通,整个天地都化为了混沌鸿蒙,灰蒙蒙的一切,像是回到天地未开之时,帝尊就像一尊混沌魔神,盖世神威,世界鼎化为了无量诸天向着华云飞当头砸下。 华云飞嘴角挂着几分不屑,他虽然和帝尊都是红尘仙,但是道路不同,战力是有着差距,对吞噬了无数古皇大帝的帝尊有几分看不起,他虽然证道成仙了,但也只是一位旁门左道,身上气息杂乱,像是拼凑而成的劣质品,即使战力不弱,依旧不被他放在眼中。 华云飞第一次在叶凡的注视下,显露真实的修为,身形暴涨,顶天立地,足有亿亿之巨,大喝一声,周身神辉闪耀,跃出了八道身形,九人站 立九宫方位,对视一眼,同时挥拳,犹如盘古挥动神斧,一击轰在了世界鼎鼎壁之上。 「当!」 「咔嚓!」 一阵震动,世界鼎上浮现了一道道黑色的裂痕,不断蔓延,像是一张蜘蛛网,遍布鼎身之上。 帝尊惊骇的看着华云飞淡漠无情的双眸,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刚张开口,无数的鲜血就喷涌而出,洒落虚空。 华云飞面无表情,拳头贯穿了帝尊的胸膛,缓缓抽回手臂,一个硕大的窟窿,前后通透,帝尊这尊红尘仙居然被华云飞一拳击杀,身后那八道身影渐渐淡化,再次融入了体内,轻声一笑。 「呵!让人失望,几十万年活到狗身上了,就只有这点修为,真是扫兴!」 华云飞淡漠的注视着不甘失望的帝尊,鄙夷不屑,让帝尊双唇微动,却是难以发声,双眸怒睁,轰然倒地,这位谋划万古的幕后黑手,就这样死在了此地,着实可悲。 华云飞手中掐动法印,一大道宝瓶浮现,瓶口向下张开,无数道则灵光蜂拥而至,光点汇聚成了一条银河,璀璨绚烂,灿灿生华。 大道宝瓶之上群星闪耀,无数星神张口吞噬无尽灵光,身形不断暴涨,星辉大盛,光华照耀太古诸天。 一道道的帝则,数不胜数,这些都是古今以来,无数天骄人杰参悟的大道法则,有着无量智慧藏于其中,对如今的华云飞而言,也是不可错过的大机缘,这些智慧,足以让他再进一步,成就仙王之境。 华云飞看着星光灿烂的大道宝瓶,微微一笑,挥手将其散去,无量智慧融入心底,最后看了一眼着破败的奇特空间,一道星辉闪耀,化为了混沌,脚步踏出,再次回到了日月峰。 狠人大帝看着气息圆满的华云飞,不由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嫣然一笑,风情无限。 叶凡双眸圆睁,愣愣的注视着华云飞,刚刚一位超脱了生死的红尘仙陨落了,这是何等惊恐的大事,叶凡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想要疯狂的大喊发泄一番,但是不知为何,看着风轻云淡的华云飞,硬生生将这股冲动压了下来。 华云飞看着发呆的叶凡,知道他是受到了冲击,微微摇头,下了逐客令。 「你且回去吧!」 叶凡浑浑噩噩的应了一声,脚步踉跄的离开了日月峰,带着几分仓皇。 第二百一十四章 证得不朽道果,再跨岁月长河 岁月长河激荡不休,无始无终,一眼望不到尽头,河水深不可测,芸芸众生在其中上下沉浮,偶尔一个浪花翻滚,就有那幸运儿跃出水面,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眼界见识大开,成就了一番不一样的人生和成就,成了当世天骄人杰,光辉耀世,让人敬仰。 在这无尽的岁月长河之上,一尊神光缭绕的无上存在,踏步水面之上,身披星辰帝袍,头戴帝冠,威严神圣,身上气势浩大恐怖,每迈出一步,就会在岁月长河之中掀起骇浪,将无数众生的命运轨迹改变,十分惊人。 华云飞心神散入岁月长河,周身星光化为了大船,逆流而上,向着岁月长河的上游而去,星光大船行驶在岁月之河上,在河面之上留下一道道的星光,将岁月长河覆盖,一时间长河化为了银河,星光璀璨,绚烂夺目,无量光明。 华云飞驾驭大船,一路前行,遇到了风高浪急之时,也是险象环生,但是靠着无量智慧和盖世神通,有惊无险,都一一闯了过来,不断向上逆流,一路来到了岁月长河的尽头。 华云飞打量着这道阻拦了自己前进脚步的剑光,感受着剑光之上无尽的威严,不由叹气一声,他如今修为还是差了一些,不能穿过此道剑光,只能回转了。 华云飞转身看向了岁月长河,星光遍布此河,群星闪耀,无比绚烂,心中暗暗满意,大喝一声,无尽星光在岁月长河之中升起,化为了一挂银河,悬于岁月长河之上,无尽星辉洒落,将众生印记尽染成了幽蓝之色,无尽灵光在芸芸众生身上升起,落入了岁月长河之中,汇聚成了光的世界,灿灿如华,无比耀眼,华云飞头顶浮现一尊大道宝瓶。 日月星三光汇聚,天地人三才相合,大道宝瓶瓶口微微倾斜,无尽吸力生出,将这光的世界吞噬,无尽光华被吸入瓶中,华云飞的通体晶莹,玲珑剔透,无尽光华升起,圣洁璀璨,海量的信息智慧,涌入心神之中,一方天地显化,无数灵光降落,化为了芸芸众生,各司其职,各安其命,和谐繁荣,无量智慧在心中生出,大道帝则不断涌现,化为了一枚道果,光灿灿,圆满,不朽,完美,无暇,虚空中有着龙凤显化,龙吟凤鸣之声响彻岁月长河之上,叼起这枚道果飞入了岁月长河之中。 「轰!」 一声轰鸣想起,道果消散,融入了岁月长河之中,时空冻结,整条岁月长河都停止了流动,无尽众生的命运都发生了变化,似乎多了几分生机和希望,隐隐有所感应生成,无数目光投向了虚空。 狠人大帝秀颜之上浮现出了几分激动,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了,知道那人成功了,在红尘仙的境界上再次跨出了一步,成就仙王之境,收敛了自身的所有岁月印记,将道果融入了岁月长河,超脱了时间,成就了不朽道果。 华云飞通体仙光闪耀,跨出了岁月长河,看着眼前的绝世佳人,灿烂一笑,伸出了完美无暇的手掌,手掌散发着莹莹玉光,神异非常,温声笑道。 「我成功了!」 「你将那青铜鬼脸面具给我!」 狠人大帝激动难耐,身躯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全力平复着心绪,在袖中掏出了一副面具,青铜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着实怪异,这是狠人大帝的哥哥留给他的最后的礼物,有着不甘和遗憾的气息缠绕其中。 华云飞打量了一眼这副青铜鬼脸面具,微微颔首,随后将其抛入了岁月长河,一道莫名的气机展开,青铜鬼脸面具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召唤,在岁月长河之中,逆流而上,不断向着上游飘去。 华云飞脚步踏出,再次进入岁月长河,紧随在青铜面具之后,向着上游走去。 无尽的时光迷雾笼罩在岁月长河之上,即使是红尘仙一个不慎,也会迷失在无尽岁月之中,也只有超脱了时间的华云飞 才能锚定时间节点,不惧岁月迷失,可以在这是岁月长河中畅游无阻,逆流而上。 不知过了多久,青铜面具发出了微光,不断闪动,好似和什么东西发生了共鸣,华云飞仙眸之中精光一闪,捞起了青铜面具,一步踏出,迈进了岁月长河之中。 「哗啦啦!」 神链响动,无数大道秩序神链自岁月长河之中伸出,不断攒射,向着华云飞缠绕而去,想要阻止他踏入这个时空之中。 华云飞眸光一瞥,一枚圆满道果显现,光灿灿,定住了秩序神链,身形一闪,就迈入了这个时代。 华云飞立于宇宙虚空之中,感受着青铜面具上的气息,身影渐渐淡化,融入了虚空中,来到昆仑成仙地。 华云飞低头俯视,看着那艰难挣扎的弱小身影,他手指沾着鲜血,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句话。 「我要死了,谁能帮我照顾妹妹?」 一地的鲜艳,生机即将断绝,生命之火闪烁不定,即将熄灭,这个弱小的身影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妹妹的无尽担忧,那不甘和遗憾的气机虽然微弱,却不可磨灭,这是不灭的执念,引动虚空的法则,使得即使历经万古,依旧难以散去。 华云飞看着那成仙鼎,眼中寒光闪烁,只是思索了下,似乎有所顾忌,没有出手,星辉一闪,地上的那道奄奄一息的弱小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一道仙光闪耀,融入了他的体内,气血再生,生命之火猛地蹿气,气息稳定了下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华云飞抱着这道瘦弱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岁月长河之中,大道秩序神链顿时***,打破了道果的镇压,向着华云飞的四肢缠绕而去,密密麻麻,无数大道法则散发神辉,五光十色,璀璨绚烂。 华云飞感受着周身的压力,毫不在意,星光闪耀,虹桥显化,华云飞顺流而下,抱着那道瘦弱的身影,向着未来走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强行捞人,打进仙域 每走一步,大道秩序神链就紧一分,压力就更大一分,华云飞脚步坚定,没有丝毫的停滞,一直向着下游走去,头上的青丝中,渐渐多了几分白色,随着华云飞脚步的前进,白发越来越多,时光好像在他身上不断的流逝,朝如青丝暮成雪。 华云飞拖着大道秩序神链,跨越无数岁月,最终回到自己的时代,在狠人大帝惊诧的目光的下,将怀中的身影轻轻放下。 大道秩序神链振动不休,似乎极为不甘,但是却也不得不撤回岁月长河之中,虚空震动,岁月长河显化,激荡不休,似乎在震怒。 华云飞仰头看着岁月长河,轻笑一声,伸手指着自己满头的白发,沉声道。 「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你还要如何?」 话音一落,岁月长河微微一震,就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狠人大帝双眸波光潋滟,透着几分感动和愧疚,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华云飞微微一笑,伸手将身边之人拉入了怀中,狠人大帝的娇躯一震,微微挣扎,她很不习惯这种亲密的举动,但是感受着华云飞手臂上的力道,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将螓首靠在了华云飞的怀中,听着耳边传来的心脏跳动声,无比安心。 「不要紧,只要你高兴,这些都算什么?」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华云飞干扰岁月长河的运行,强行出手将狠人大帝的哥哥在那个时代带回,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但是只要可以让狠人大帝执念尽消,华云飞就觉得值得,不过是寿元流逝了几十万载罢了,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只是可惜一头青丝。 狠人大帝轻哼一声,良久才在华云飞的怀中起身,眸光投向了那道瘦弱的身影之上,眸中透着点点泪光,终究是将他救回来了,只是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狠人大帝心中复杂得很,既有着兄妹重聚的喜悦,又有对华云飞无尽的愧疚。 时光转瞬,狠人大帝的哥哥醒来后十分懵逼,他看着风华绝代的狠人大帝,实在是难以和自己那个楚楚可怜的妹妹联系在一起,不过这也是一个心大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居然就不放在心上了,和华云飞勾肩搭背,一口一个妹夫的喊着,让人惊掉了下巴。 这位狠人大帝粗神经倒是资质不凡,不愧是荒古圣体,修行迅速,用了百年时光,居然也证道成帝了,可谓是惊掉了无数人眼珠,这个世界怎么了,荒古圣体接连证道成帝,哪来的这么多圣体? 时光飞逝,即使是大帝也不能长生,看着已经开始迈入暮年的诸位大帝,华云飞和狠人大帝对视一眼,心中坚定了那个念头,狠人大帝乃是一个深度的兄控患者,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身死道消。 华云飞和狠人大帝周身闪耀无尽神辉,一步迈入虚空,伸手对着虚空使劲一扯,一道虚空裂缝显化,虚空裂缝之后,一道仙光闪耀的道路浮现在世人眼前,正是当初的成仙路,华云飞知道此路如果打通,的确可以跨入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长生物质浓郁,可以让大帝长生,当然本源有限,注定红尘仙数量不能太多,不然那个世界也承受不住消耗。 一曲铿锵战歌已经奏响,征战仙路开始,故人不断现身,加上太玄门的弟子,大军浩浩荡荡,踏上了成仙路,战歌响彻宇宙,他们登天路而上,一往无前,有着无比的自信,这是华云飞的实力带给他们的。 叶凡如今也不过是刚刚活出了第二世,耗费了一株不死药,无比艰难的成功了,他这才知晓,红尘仙究竟有多难,即使骄傲如他,也不敢说自己一定可以证道成仙,自然也来到了此处,准备和华云飞等人一同踏入成仙路,攻进仙域,为自己日后证道成仙增添几分把握。 无始大帝此时也现身了,他已经完 成蜕变,红尘成仙,身边跟着一只大黑狗,身上气息强大无比,这只死狗居然也证道大帝了,让一众人惊掉了下巴,不由感叹天道无眼,让这样的祸害成道了。 华云飞身后有着一位猥琐的胖子,身穿一身灰色道袍,小眼睛中满是贪婪之色,嘴里不断的念叨着。 「这方世界我都已经考古完了,也挖不出什么宝贝了,不知道仙界大墓多不多,让我可以继续自己的考古伟业!」 华云飞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之色,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死胖子,已经证道大帝,居然还如此市侩,成天挖墓,连那些小修士的墓地都不放过,实在让人无语,如今还未打入仙界,他就惦记上那些大墓了,真是死性不改。 华云飞出手了,人们终于见识到了他盖世的手段,仅一拳而已,他轰开了宇宙屏障,贯穿出一个巨大的通道,杀进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这就是仙域吗?」 所有人都颤栗了,惊讶的看着这方世界,出声问道。 那里光雨飞舞,霞光万道,并不是在正确的时间,也不是正确的地点,但天帝却是一拳将其轰开了。 「这不是仙界,只是途中的一个奇妙世界,正好挡在了路中间!」 浩浩荡荡,大军无尽,踏着仙路,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不在正确的时间,不在正确的地点,唯有先入这个世界,才能去击穿仙界。」 狠人大帝轻语说道,眼中闪过寒光,玉掌击出,霞光万道,璀璨夺目,一道身影浮现,被她一丈拍飞,鲜血洒落,透着大帝气机,这是一位异世界的大帝,这位大帝横飞而起,口中咳血,身子都裂开了,而后炸开,他在远处重组躯体,露出震惊之色,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快速遁走,女帝不曾理会,并没有追杀。 「这里很不凡,有少许长生不死的物质,而且浩瀚无边,亦有如云的高手。」 叶凡感知到这个世界强者的气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世界如果强大无比,如果不是有着华云飞三位红尘仙带队,他们不一定是这个世界强者的对手,对方大帝数量不少,比他们的世界还要高出一筹。 第二百一十六章 修补世界本源,横跨万古岁月 无始大帝似乎不想浪费时间,无始钟祭出,钟声响起,无尽音波充斥整个世界,强大的气机让无数大帝震惊骇然,不敢接近这支队伍,只是远远的观望。 华云飞三人站在一起,就要开启仙域大门,联手轰出一击,虚空炸裂,仙域大门开启。仙光飞舞,光雨漫天,那道巨大的门户惊憾住了很多人,这种浩瀚波动,自然也惊动了仙域所有人。 众人跨入门户,进入了仙界,浓郁的长生物质所有人都为之一振,精神焕发,华云飞感知着这个仙界,良久,才叹息道。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仙人存在了,本源有缺,怕是诞生不了几尊红尘仙了!” 狠人大帝倒是没有在意,这个世界的长生物质远远胜于他们的世界,足以让大帝活上几十万年,如果资质足够,一定可以证道红尘仙的,其他都随缘吧。 华云飞却是心中隐隐不甘,身形跃起,迈入了世界壁垒之前,伸手一扯,撕开了世界胎膜,迈入了无尽混混沌之中,回头看了一眼中众人。身形暴涨,比这方世界也小不到哪里去,身上骇人的气势,即使是红尘仙境界的狠人大帝和无始大帝都承受不住,不断的后退。 华云飞大喝一声,双拳对着无尽混沌击去,大混沌整个震动,混沌之气就像沸腾了一般,激荡不休,不断发生碰撞,爆炸声接连响起,震动整个世界,无尽混沌之气被打散,化为了清浊二气,阴阳显化,地风水火现身,无尽本源诞生,华云飞周身神辉闪耀,神圣尊贵,双拳不断轰击混沌,演化阴阳,诞生本源,嘴里轻轻一吹,无尽罡风诞生,将新诞生的世界本源送入了仙界,五行演化,长生物质诞生。 狠人大帝和无始大帝对视一眼,纷纷出手,将长生物质打入世界本源之中,不断修补这个世界的残缺。 华云飞手中演化了无穷奥秘,大道轨迹清晰可见,无数的大道纷纷显化,无量慧光化为了一道光轮,挂在身后,圣洁无比,无数大道信息涌来,无数的隐秘玄机被华云飞参悟,无法无念,心神沉浸在大道玄妙之中,不断的轰击着混沌,不知不觉间就是九十九天时间,华云飞全身一震,身上升起了一道浩大神圣的气机,横扫混沌虚空,将混乱激荡的混沌镇压,平静无比,他也停下了手中的轰击,双眸中灰蒙蒙一片,无尽混沌映入眼底,回头看着本源已经圆满的仙界,这才轻笑一声,整个混沌都充满了喜悦之情,这是万道共鸣,无上境界。 华云飞再次踏入仙界,顿时万道显化,化为了一道道的神环,围绕着华云飞周身,神光闪耀,五光十色,神圣高贵,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天道化为一道光轮呈现在了华云飞的眼前,心神一动,天道光轮立于脑后,无尽玄机尽显无疑,叶凡等人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大道奥义,修为道行华缓缓提升,显然受益不浅。 一道足有万丈粗细的玄黄光柱自混沌之中落下,没入华云飞的体内,晶莹的宝体透出了缕缕金色,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仙域众生跪倒在地,仰望着这位伟岸神圣的无上存在,不停的叩首祈祷。 华云飞圣眸扫过众生,眼底浮现一丝慈悲之色,挥手一道星辉闪耀,天降甘露,洗去尘俗,心境空灵,心生无上安定,得悟正觉。 自此,华云飞高举就九天之上,参悟大道,不在理会俗世,和狠人大帝终结成道侣,共参阴阳,俯瞰芸芸众生,隐而不出,直到有一天,一枚圆满道果横压诸天,仙帝气机横压诸天,就连岁月长河都被冻结了,一道被神辉照耀的身影一跃而出,踏入了岁月长河之中,逆流而上,伟岸神圣,走到了一道横断万古的剑光之前,伸手轻轻一触,剑光消散,那道身影越过了万古之前,去往无尽岁月之前。 帝关之上,城墙上,站满了人,石昊第一时间赶到,登上去后向外眺望。 可以看到,大军密密麻麻,带着磅礴的气息,从地平线尽头而来,黑压压,那是一片黑色的汪洋,且杀气滔天!凶兵千百万! “这一天,真的来了。” 城中,一位老至尊开口,带着叹息。 轰! 天空中,发出爆鸣,有一杆天戈,划破永恒,要割裂天渊,声势浩瀚无穷。 “那是不朽生灵的兵器!” 帝关上,人们一个个震撼,看到了不朽之气爆发,无以伦比!所有人都知道,麻烦大了!不朽生灵在对天渊出手,不怕压制了吗? 銮铃声响,哪怕大漠广袤无垠,哪怕有帝关守护与隔绝,但是所有生灵还是听到了这天地间有铜铃在响。并且,就在此时,无论相距多么遥远,哪怕没有天眼通,边荒的生灵也都看到了地平线尽头的景象。 一辆战车,慢慢驶来。它带着各种道痕创伤,都是兵器攻击所留下的,如斧痕、剑痕、刀痕等等,表面的斑驳,记述了曾经一场又一场大战的辉煌!这是不朽之王的战车,由一头老牛拉着,缓缓而行,接近天渊,要横渡过来! 那头牛体形庞大,暗红色的皮毛,但背部却是金色的,两根犄角直冲云霄,锋梦毕露,如同黄金铸成,缓缓的拉动着这两不朽战车。 “安澜战车,不朽之王要过关了!” 城墙上,一些老古董倒吸冷气,浑身冰冷,感觉如坠冰窖中,汗毛倒竖,一脸死灰,帝关守不住了,不朽之王的到来让所有人族都感到了绝望。 大漠中,铃声清脆悦耳,悠悠扬扬,从那地平线尽头传来,非常动听。可是,听在帝关人的耳中却如同那来自九幽的拘魂曲!帝关上,每一个人都头皮发炸,根根发丝彷若重如千斤,要将头皮都撕扯下来,众人从头凉到脚。 不朽之王过关,谁人可敌?安澜之名震天下,世间修士谁与争锋!? 这不是说说而已,曾有血的历史,是踩着无数强者的尸骸铸就的威名,震古烁今,横扫了九天十地!当年,的确有人能跟他一战,但是到头来怎样,都殒落了,埋骨上一纪元,血浸黄土中。 第二百一十七章 仙之巅,傲世间,有我安澜便有天! 安澜,威名动天下,慑世间,纵横万古,横推各路敌手。 “可惜!当年,我九天的仙王寡不敌众,没有机会跟他单独一战,不然的话这辆战车也许不会出现在这一纪元。” 一位老人低语,很轻,但底气不足,眼中有着无比的沉重,他心中犹如压了一块巨石,重若千钧,压得人喘不开气来。 大漠无垠,一眼望不到尽头,那辆古战车还在沙漠的另一端,不在天渊下,原本看不到才对,可现在映入每一个人的眼帘。金背莽牛体形健壮,十分威勐,带着混沌气,且牛角金灿灿的,不急不缓,它拉着的古战车带着斑驳的战争痕迹,如同一部活着的史书,记述着曾经的绝世大战。 牛蹄落在地上,如同踏在帝关众人的心中。大漠中,銮铃声悠扬,安澜出山,要过边荒! “不朽之王!” 大漠中,声音震动了天上地下!千百万大军密密麻麻,如同黑色的洪流,一眼望不到边。整片大漠都在抖动! 帝关城墙之上,人们如坠冰窖,安澜战车一出,那股气势就足压的九天十地生灵季动,谁会是他的对手? “血誓呢?” 帝关上,有人喝问,但声音带着颤抖,当初将石昊交出去,对面可是立下血誓的。为何现在直接要过关,不怕那天大的因果吗? “狗屁血誓!金家的人不过是为了铲除异己,私心坏事,现在不用想也知道,异域根本就没有立下过真正的血誓!” 帝关之上,还是有着明白人的,看着这幅场景,哪里不明白他们都被金家人耍了,血誓根本就不存在,都是金家自己编造的谎言,一时间咒骂之声不绝于耳,气愤难当。 “吾王岂会随意立誓,尔等皆蝼蚁,值得吾王关注与回应?” 异域生灵之中有着一尊三头六臂,银色肤色的大神通者回应了人族的问题,声音震动虚空,让帝关之上的金家人脸色霎时间惨白,却不敢妄动,怕引起众怒,瑟瑟发抖,缩在角落之中。 “欺人太甚!” 帝关上,有人咬牙切齿。终究是实力不如人,哪怕有一位真仙在此,也能判定那血誓是真是假,结果他们都被蒙蔽了。 “尔等不过是蝼蚁罢了,何须欺骗,若是不服,杀了就是!” 一位真正的不朽神灵发话了,威严浩大,气息笼罩了整座帝关,老牛拉着战车缓缓来到了帝关之下,安澜仙王威震九天十地,压得众人牙关颤动,却依旧不肯弯腰俯首。 一位人族老至尊,眼角撕裂,鲜血横流,眼中满是不屈战意,挺直了腰身,大喝道。 “拼死一战,就在今日!” 声震山河,贯穿日月,无尽悲壮,尽在此言,无数人族奋起腰身,手持武器,附和响应,人族何惧一死,死战到底! 帝关悬于九天之上,投下大片的阴影,遮蔽天日,镇压而下,发出无量光。整座城布满了仙道符文,迸射无量仙光,杀机汹涌,人间至凶之城,历经多少此惊世大战,守卫着人族的天地,威能盖世,恐怖无比,震动古今岁月,照亮了整个天渊。 不朽战车之上,安澜仙王动了,他不得不动,帝关作为人族的重城,威能足以震死无数异域大军,他作为不朽之王,自然要出手庇护自己的族人。 战车内伸出一只手,很缓慢,但却很有力,向着高天托去。 轰! 无量仙道符号落下,混沌炸开,盖世杀气爆发,但是都不能伤那只手掌分毫,一只手而已,托起了整座古城。那只手掌,拥有擎天之力!稳稳托着帝关,震慑寰宇,一只手而已,托住了天渊上方的整座原始帝城,任那无量仙光爆发,都难以震退它。 古城中心有道光束直冲九天,仙光璀璨,刺入天渊之心,带动起无量法力,仙威盖世。那是人族七王中最后一位仙王,已经灯枯油尽了,依旧在震动残躯,驾驭古城,调动天渊最强的规则之力,拼死阻挡安澜仙王! 整片天渊都在焚烧,发出漫天仙气,成为火焰,化作符文,跟天渊烙印结合在一起。一条又一条仙道法则,从那天渊降落,如同惊世神虹,万世不朽,神挡杀神,佛挡弑佛,灭度万灵! 这一刻,安澜仙王的后方,接连浮现五张法旨,光芒照恒宇,迎向高天,带着万世无敌的气息,锁困乾坤,封印天地!天崩地裂,鬼哭神嚎。整片世界都仿佛在被重新炼化,五张法旨都带着不朽之王的气息,天上地下无敌,睥睨古今未来! 五张法旨,迎天而击,化成五只大手,跟安澜的手一起,拍向天渊,锁困苍宇。 天渊发生了一场惊人的大战,无量毁灭神光射出,击穿了九天十地,一片混沌,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惊人大战最后的结果,只是人族心中充满了压抑和沉闷,他们知道人族最后的这位仙王不可能阻挡得了全盛的安澜仙王,帝关危矣! 不止有安澜一位仙王,那五张法旨代表了另外的五位不朽之王,他们合力出手,对抗天渊上的最高仙道法则。 一时间,天渊寂静,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五张法旨,封在天渊上,沉寂不动。安澜的手托着原始帝城,没有动作,世界仿佛定格在这一瞬间。 古老城池中心,有一道巨大的光束,仿佛照亮永恒,跟天渊之心结合在一起,也静止了。一切都不动了。 帝关之上一具骷髅模样的仙王现身了,他骨骼正在疯狂的燃烧,周围一位位人族的老者,带着一往无前的觉悟,拥抱着那不朽之王,投入到了那具骷髅之中,为的就是贡献自己最后的一点价值,用自己的生命之火,让仙王可以恢复一点元气,多支撑一点时间。 这些人族老者想打破平衡,用自己的生命点燃不朽生灵的骨骼,化作熊熊大火,只为了撼动安澜仙王之手。 悠悠铃声响起,金背老牛又动了,迈开蹄子,拉着古战车向前而来,要过天渊。战车中,一片混沌,看不清,只有一只手探出,依旧托着原始帝城,纹丝不动。 “仙之巅,傲世间,有我安澜便有天!” 一声霸气的宣言响彻天地,让无数的人族心都沉到了深渊,呆呆的看着这位无敌世间的不朽仙王。 第二百一十八章 赤锋矛,不朽盾,斩尽仙王灭九天! 那具不朽之王的骷髅勐然炸裂,生命之火熄灭,并没有能够阻止异域的安澜仙王,大漠寂静,帝关城墙上,人族纷纷寂静,一脸的死灰之色,双眸之中暗澹无光,人族完了,异域将要跨过原始帝城,后方的人族就是待宰的羔羊,人族再也没有希望了! 此时,一切都彷似无用了,实力差距摆在那里,没有真仙,没有至高强者,根本就不可能拦住安澜仙王的脚步。这让人绝望,无比的绝望,看不到一丝的希望和光明! “该我们出手了,前辈们都能够舍生忘死,焚命怒击,我等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帝关城墙之上,有人不甘,怒声大吼。 只是,他们不是真仙,不是不朽,能挡的住吗?有心驱敌,却无力回天啊! “我不想死后被后世人说是懦夫,哪怕不敌也要一战,我以我血溅青天,明我志!” 一些人族统领纷纷大喝,城中,原本颓败的气氛被引爆了,生死见惯,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个死而已! “杀出去,拼了,就是现在,就是此时,血溅青天!” 各族高手纷纷大吼,生命之火燃烧,无尽烈焰密布原始帝城之上,肆意张狂,所有人都不再低迷,战意高昂。 安澜仙王一手托着原始帝城,向着天渊逼近,一步一步,就要跨过异域和人族的分界线,跨入到人族的栖居地中,人族再无抵挡之力。 就在这是,异变突生,一道岁月长河浮现虚空,芸芸众生沉浮其中,命运轨迹,模湖不定,一道伟岸神圣的无上存在,行走在岁月长河之上,周身无量神辉,一枚圆满道果悬于头顶,亿万大道法则共鸣,化为了无数神环,立于身后,无量神威,无量光明,无量智慧,无量慈悲! 光明洒落,将天渊照亮,这尊无上存在俯瞰众生,似乎是听到了人族战士的嘶吼,被他们的悲壮所感,停下脚步,一步迈出,踏出了岁月长河,顿时九天十地中亿万法则显化,化为了无尽神链,想要将其封印,不愿这位伟岸神圣的无上存在跨入这个时代,影响世界的运行。 华云飞眉头微蹙,眸光如电,射出两道神辉,定住了漫天的大道法则神链,密密麻麻,遍布虚空,让人骇然惊恐。 异域不朽仙王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了这位伟岸存在,目光扫过那漫天的大道法则神链,若有所思,一手托着原始帝城,一手掀开战车的车帘,第一次露出真面目,走出了战车,屹立在了人族众生面前。 英俊伟岸,完美无瑕,安澜仙王好像是天地垂青,造化所钟,五官挺立,犹如刀刻,肤色晶莹,犹好似琉璃,身躯伟岸魁梧,腰背笔直,恍如撑天之柱,周身神辉耀世,不朽之气笼罩,神圣高贵,认同高居九天之上的神王,俯瞰众生芸芸。 “你不是我们这个时空的强者,不属于同一片岁月,如果擅自出手,岁月长河必然暴动,会引发不可想象的后果,你难道不担心吗?。” 安澜仙王的话极为悦耳动听,声音低沉,像是在质问华云飞这位跨越时空的人族强者,非常的平静,他丝毫不惧这位异时空的人族强者,他不可能跨越岁月长河和自己争斗的。 异域,千百万大军,却是如临大敌!对于他们来说,这个生灵是个变数,突兀横空而来,让他们忌惮。原本,他们都要破开天渊了,可这么强大的一个生灵出现,究竟是好还是坏? 帝关,城墙上,人们都在看着,许多人心中发颤,在希冀着什么,在渴望一些事发生。 只是,一位人族名宿轻叹一声,情绪无比低沉,解释道。 “我们的命运,无法寄托在他人身上。就是他有心出手也无余力,不属于同一片时空,真要碰撞,后果难料!” “你该回去了!” 安澜仙王站在不朽战车之上,手中拖着原始帝城,身影平静无比,充满了笃定自信,他作为仙王无比清楚,跨越岁月长河出手,会是何等可怕的事情,即使是不朽仙王也承受不起那个可怕的代价。 神辉笼罩着华云飞的面容,只有澄净平和的双眸露在了众人的面前,眼眸之中有着无量世界显化,岁月长河也浮现在其中,激荡不休,震动轰鸣,华云飞低垂双眸,声音低沉无比,犹如天音响起。 “我想出手,就出手!岁月长河暴动又奈我何!” 安澜仙王神色剧变,手中出现了一杆黄金古矛,金色光华照耀古今未来,仿佛万世归一,永恒长在。这杆长矛钉穿过天角蚁,刺透过仙王,曾神威盖世,镇压古今。 “仙之巅,傲世间,有我安澜便有天!好大的口气,让我想宰了你!” 华云飞幽幽叹息,回荡在天渊之上,让无数人族精神振奋,目光投向了这位伟岸的存在,透露着几分期盼。 安澜身披仙光,五彩缤纷,神辉笼罩了躯体,无比神圣,手中的黄金古矛闪烁着无尽的神辉,锋芒让虚空都承受不住,一道道裂痕遍布虚空,像是一张黑色的蛛网,发出了强大的吞噬之力,将无数的山石卷入其中,化为了齑粉。 “你尽可来试试看,哪怕我背负天渊,需一只手托着原始帝城,我安澜一样无敌世间!” 安澜澹澹的笑着,他极度的自负!屹立在不朽战车之上,手持黄金古矛,身后乃是异域凶兵千百万,声势浩大,杀机滔天,让风云变色,天地无光。 “赤锋矛,不朽盾,斩尽仙王灭九天!你如何与我争锋?” 这句话极为霸气,让无数异域战士纷纷高喝,兵甲撞击之声响彻九天十地,人族战士面色沉重,心中再无任何希望,如今唯有破釜沉舟,拼死一战了,悲壮之气弥漫诸天,让人赞叹,可悲可敬! 华云飞眼眸中有着寒光闪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响彻天地,震动虚空。 “哈哈哈,真是好笑,试试就试试!” 话音一落,仙光璀璨,迸射万道光华,射向了异域众生和那不朽之王,无尽杀机升腾,天地震动,法则沉寂,死气笼罩了整个天渊。 第二百一十九章 谁敢称无敌?谁敢言不败! 天塌地陷,岁月混乱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无尽的光华,照耀九天十地,所有生灵都闭上了双眸,不敢直视那夺目璀璨的光芒,那好像是天堂救赎之光,圣洁高贵,让人族众生膜拜,又好像是地狱九幽之光,夺命催魂,让无数异域生灵惊恐莫名。 星宿移位,日月无光,安澜仙王脸上满是惊骇之色,手中的黄金古矛勐地刺出,虚空像是纸湖的一般脆弱,破碎成了一块块的,无尽的虚空碎片汇聚,向着仙光涌去,天地之间的法则都崩溃了,时空不存,岁月冻结,一切都是那么的恐怖,一副灭世景象。 黄金古矛的顶端有着一片宇宙,混沌汹涌,仙气滚滚,释放出最为恐怖的力量。带着安澜仙王无尽的傲气和霸气,发出了巅峰的全力一击,这一击让安澜超脱了不朽仙王的境界,是他生命之火燃烧的结果,无尽烈焰在他的周身熊熊升起,无尽神焰将天地法则都化为了薪柴,点燃了不朽之王的生命之火,尽情盛放,无尽辉煌。 安澜仙王脚下的不朽战车已四分五裂,道痕破碎,那金背莽牛也时血肉炸开,化为了飞灰,这可是一尊真仙级别的存在,居然连这场大战的余波都承受不住,千百万异域凶兵也是成片成片的倒下,就像是秋天的麦子,被镰刀成片成片的收割着,战斗的余波掀起了暴虐的狂风,那些倒下的异域凶兵被其一吹,就化为了漫天的飞灰,早就被安澜仙王周身的不朽之火烧成了灰灰。 天渊之外,五尊异域不朽仙王看着着惊世骇俗的灭世之景,不由大惊,身形闪现,出现在了安澜仙王的身旁,他们的气息和之前安澜仙王祭出的五张法旨上的气息一模一样,看着那铺天盖地的仙光,纷纷大喝一声,五行仙光升腾而起,这五尊仙王居然分列五行,组成一座仙王大阵,即使是准仙帝也难以攻破他们的联手。 五行仙光汇聚成盾,混沌之气垂下,丝丝缕缕,护在了这些异域仙王的头顶,仙盾之上仙道符文不断浮现,抽取着五尊不朽仙王的仙光,全力抵挡着那无量仙光。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的轰鸣之声不断响起,仙盾渐渐澹化,最后隐入虚空,无量仙光落下,犹如箭雨,穿过了五位不朽仙王和安澜仙王的身躯,射入了天渊中,轰鸣不断,天地震动不休。 尘土飞扬,遮住了亿万里,阻挡了所有人的目光,天地一片寂静,所有人族战士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几位不朽仙王,时空好像冻结了一般,所有人一动不动。 良久,烟尘散尽,一片狼藉出现在了人族战士的眼前,那异域千百万凶兵已经消失不见,天渊地面之上只剩下了密密麻麻的,深不见底的,黑漆漆的孔洞,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眨眼间,这异域千百万生灵就被抹除了,数量在那位伟岸神圣的无上存在面前毫无意义。 人族众人再将目光转向了安澜仙王,他身边有着五尊不朽仙王,脸上挂着不可置信,身躯密密麻麻的都是孔洞,前后通透,双眸圆睁,死不瞑目。安澜仙王周身已经看不出任何人样,只剩下了一副骷髅,还残留着一缕神焰,明显是生命之火燃烧殆尽而死,手中的黄金古矛也已经断为了几节,这杆仙矛再也无法刺穿敌人的胸膛了,沦为了废品,上面仙道符文全部破碎,就连内部结构都被破坏了,一阵风吹过,就化为了齑粉。 安澜仙王不朽之躯虽然只是骷髅了,依旧屹立不倒,手中拖着原始帝城,好像还有着不灭的战意支撑着他的身躯,只是他那双眸中的恐惧才让人明白,他死前已经被那位伟岸神圣的无上存在吓破了胆子,只是没有机会逃脱,就已经死在了此地。 人族战士纷纷发出欢呼神圣,人声鼎沸,喧闹不绝,良久才平静下来,敬畏的啊注视着华云飞那至尊至贵的身影,跪倒在地。 “真是太弱了,在我面前,谁敢称无敌,谁敢言不败,实在让人失望啊!” 华云飞收回眸光,看着暴动的岁月长河,再次转身,迈入了茫茫岁月之中,只留下了一道余音,化为了至高仙道法则,立于了深渊之上。 “异域不得跨过天渊,违者,死!” 轰隆! 法则暴动,天地大道汇聚,化为了大道誓约,立于天渊之上,后世无数异域强者想要跨过天渊,都被天罚打杀,震动了整个九天十地,让人族多了几分喘息之机。 荒天帝石昊也因此得到了成长的机会,直到他证得仙帝道果,才在岁月长河之中感知到了华云飞留下了一道气机,眺望岁月长河,对着下游,狠狠的斩出了一剑,剑光照耀古今未来,锋芒无双,锐利无比,拦在了岁月长河中间,斩断了岁月长河,横断万古,让未来时空分割开来,成了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华云飞镇压着岁月长河的暴动,俯瞰整个岁月长河看到了那仙界中苦苦等待自己的狠人大帝,看到那孤身一人,苦苦征战的荒天帝,也看到了那遥远的时代,帝落时代,叶凡等人和异域高手战斗的场景。 华云飞仙体渐渐分解,化为了一道***,融入了岁月长河,镇压着岁月长河,改变着人族众生的命运,一切都向着有利的一面发展,岁月长河在这道***的影响下,居然改道了,向着一个未知,但是充满希望的方向流淌,华云飞满意的点点头,真灵脱了这个宇宙世界,跨越了混沌海,向着一方世界投去。 京都郊区别墅,李子益看着正在专心做饭的刘茜茜,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走到了她的身后,伸手将她搭在肩上长发抓在了手中,为她捋顺了杂乱的发丝,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发带,将其绑在了散落的发丝之上,一个高挑的马尾辫就好了,让刘茜茜看上去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第一章 平凡而又幸福的日常 刘茜茜眼中波光潋艳,回头看了一眼李子益,伸手在头上摸了一下,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居然还为扎马尾辫,好看吗?” 言笑嫣然,巧目倩兮,让人眼前感到惊艳,李子益虽然不是那种花言巧语之人,却也懂得夸赞女友,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好看!特别适合你!” 刘茜茜眼中有着喜悦和欣喜,世间哪还有比情人的夸赞更加动听的话语了,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样的天,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炒锅之中,翻动着铲子,不断的和锅中的食材较劲。 李子益轻笑一声,站在了刘茜茜的身后,伸手拦住了刘茜茜的细弱柳腰,将下巴垫在了刘茜茜的肩膀上,轻吸一口气,闻着佳人身上的体现,有些陶醉,心中无比的平和,静静的看着女友在那笨拙的炒着菜,也不曾指点一二。 刘茜茜享受的将身体靠在了李子益的怀中,感受着身后爱人的体温,十分惬意的享受着着难得的清闲和安宁,时不时回头亲吻一下李子益脸颊,让李子益感到好笑,不由调侃道。 “你这是干嘛,怎么这么粘人?” 刘茜茜倒是一点都不害羞,丝毫不顾李子益的打趣,再次回头对着他亲吻了一下,喜欢就要表达,她当初如果不是勇于表达,二人哪里能够走到一起,刘茜茜不是一个腼腆害羞的女生,有着自己的坚持,她从小在国外长大,有着国外女生的开朗和勇敢,自然不会因为一两句调侃就退缩。 李子益看着撒娇的女友,不由笑了笑,放开了怀中的女孩,转身向着客厅走去,嘴里还念叨着。 “我看样子是不能待在厨房了,不然我们俩今天的晚饭就吃不成了!” 刘茜茜眉眼含笑,这才专注的做菜,没有再和爱人热乎,她可是学了好久,才学会这几道菜,今天一定要露一手,让李子益大吃一惊。 果然,李子益离开了厨房之后,刘茜茜做菜的速度大增,不一会的功夫就端上了一盘菜,热气腾腾。 李子益坐在餐桌前,低头打量着眼前的这盘青椒炒肉,倒也是像模像样,在刘茜茜期待的目光下,夹了一快子,放入嘴中,慢慢的咀嚼了两口,这才咽下,对着一旁等待结果的刘茜茜,评价道。 “还不错,我还以为会是黑暗料理呢,没想到味道还算合格,下了功夫了!” 刘茜茜眉眼含笑,小脑袋一扬,脸上满是骄傲之色,得意的说道。 “你也不看是谁做的!” “我可是找了名厨学习过的,师傅都夸我有灵性,一教就会,悟性非凡呢!” 李子益看着骄傲得意的女友,伸手在她的小琼鼻之上刮了一下,有些感动的说道。 “难为你了,为我还专门找了厨师学做菜!” 刘茜茜从小哪里下过厨,十指不沾阳春水,娇贵得很,如今为了李子益特意花了大价钱,跟着一位大厨学习做菜,手上现在还有着油花迸溅留下的红痕,却是从未和李子益说过,可见是用了心的,让李子益十分感动。 李子益将刘茜茜的手牵起,看着上面的点点红痕,他可是做过大厨的人,如何不知是怎么烙下的印痕,心疼的说道。 “你没有必要如此做,你这双手可是十分娇贵的,如果留下疤痕,日后拍戏可怎么办?” 演员的工作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不禁要练习各种各样的专业技能,还要节食保持身材,更要珍惜爱护自己的身体,不能留下任何肉眼可见的伤痕,不然容易让观众出戏,对自身的商业价值也有着巨大的影响。 “不要紧,只是被热油溅了几下,很快就会消散的,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 刘茜茜将手从李子益的手中放下,毫不在意的笑着,这是她想要做的,平日里,为李子益做上一顿美味可口的饭菜,让她感到格外的安心踏实,这是一种平凡的幸福,是她一直向往的。 李子益深吸一口气,知道劝不动她,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享受着此刻的甜蜜,生活中有人关心,有人记挂,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让人无比心安,哪怕经历了一天的工作疲惫,也会瞬间精神振奋起来,觉得人生值得。 刘茜茜一共炒了三个菜,都是一些家常菜,味道倒也合格,虽然有些菜的卖相不好,但是李子益依旧是将其全部消灭了,让刘茜茜十分高兴,开心不已,笑得格外灿烂明媚。 吃完了晚饭,李子益主动包揽了刷碗的任务,二人分工明确,倒是十分和谐,等到收拾完了,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二人相拥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电视,嘴里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相互说了一些今天的工作和经历,分享着彼此的生活和工作,这就是爱情让人陶醉的地方,分享人生,分享彼此。 时间流逝,夜色深了,已经来到了晚间十点,二人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早就同居在了一起,所以倒也无需分别,洗漱过后,李子益一把抱起了女友,向着卧室奔去,二人自然是你农我农,折腾了近一个小时,刘茜茜不堪征伐,李子益勉强尽兴,但是怜惜刘茜茜的身体,这才作罢,一起关灯休息。 清晨,晨曦洒落,透过窗帘,照射在床上,李子益看着还在沉睡的女友,亲吻了一下佳人的额头,轻手轻脚的起身,为爱人准备丰盛的早餐。 刘茜茜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海棠春睡初醒,娇媚动人,曲线曼妙,无限风情,听着厨房传来的声音,连忙起身,简单的梳理一下妆容,就迈步向着厨房走去,看着那挺拔的身影在厨房忙活着,格外安心喜悦,不由走入其中,对着回头的李子益就是一个深情的热吻,让李子益有些摸不着头脑,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女友的小脑袋,叮嘱道。 “赶紧洗漱,早餐这就做好了!” 刘茜茜探头看了一眼那精致的早餐,连连点头,她昨晚可是消耗了不少体力,如今饥肠辘辘,早就饿了,一熘小跑的去洗漱了。 新 第二章 抢代言,杀鸡儆猴 刘茜茜洗漱过后,这才和李子益吃了一顿甜蜜的早餐,李子益开车将刘茜茜送到了公司,这才无所事事的回到了别墅,惬意泡了一壶茶,坐在落地窗前,翻着一本书,闲适慵懒,让人无比羡慕。 朴志训早就和李子益约好了时间,换下了鞋子,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如此舒适的李子益,不由暗暗艳羡,没好气的打趣道。 “你倒是是会享受,我可是累的前脚不着后脚!” 李子益没有起身,只是回头看着一脸斗志昂扬的朴志训,毫不客气的揭穿了他,直接说道。 “哥,我看你是乐于其中,你如今也实现了财务自由,想要享受还不容易,放下工作就是了!” 朴志训不由一滞,讪讪而笑,他是一个工作狂,对事业有着自己的追求,如果真的让他想李子益这样休息,他肯定没两天就待不住了,必然会嚷嚷着无聊,想要工作。 “算了,我就是个劳碌命,闲不下来!” 李子益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每个人的追求不同,选择自然不同,生活都是自己的,怎么过,那是每个人的自由,他从不干预朴志训的自由。 “行了!不和你闲聊了,这次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朴志训对李子益的性格极为了解,知道他是无事绝对不会找自己的,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休息,每次让他工作,他都是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的,也是一拖再拖。 “哥,我听说,茜茜有个品牌代言需要拍,合作的演员对她有些心思?” 朴志训闻言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说李子益怎么会突然找自己,原来是吃醋了,不由笑道。 “你放心,刘茜茜是个好女孩,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对方的表白,并且拒接了这个品牌代言,这事在圈子里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那家伙可是丢脸丢大了!” 李子益默默的点头,这些事情刘茜茜从未和他说过,自己就处理了,女朋友如此在乎他的感受,他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也要有所表示才行。 李子益眼中闪过思索,良久,才抬头对着一旁饮着茶水的朴志训说道。 “哥,这个品牌代言费不低吧?” 朴志训点点头,将手中的小茶杯放下,一脸惊叹的说道。 “品牌方是国际大品牌,如果接下这个代言对她以后的发展有着极大的好处,但是为了你,三千万的代言费说放弃就放弃了,更是不在意影响日后的发展,可见对你是动了真心了!” 李子益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神色幽幽,目光看向了朴志训,极为坚定的说道。 “哥,帮我联系品牌方,就说我想要代言这个品牌,希望可以和对方合作,将那个男演员给我踢出去!” 朴志训眼中闪过错愕之色,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李子益,他倒是第一次见李子益如此冲动,轻声提醒道。 “子益,你可想清楚了,你这可是截胡,那个男演员会恨死你的!” 李子益神色中满是不屑,冷哼一声,坚定的说道。 “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明白有些人,不是他可以动心思的!” 朴志训脸上露出了笑意,站起身来,似笑非笑道。 “你倒是为了小女友,不惜树敌,也要为她铺路,我可就惨了,你一句话,我就要跑前跑后,这事情难办啊!” 李子益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他和朴志训朝夕相处了多年,谁不了解谁啊,在南韩时,圈子小,资源有限,演员明星为了代言和作品都打破了头了,也没见朴志训抱怨过。 “哥,你如果搞不定,我就想其他的办法!” 请将不如激将,朴志训作为李子益的经纪人,如今更是成了圈内的大人物,自然有着自己的傲气,哪里肯认怂,连忙摆手,一脸的自信,眼中带着几分不屑,沉声道。 “这事交给我了,不过是个流量明星,哪里能和你竞争,你放心,我不仅能将这个品牌代言帮你抢过来,更可以让品牌方给你的小女友提高代言费,至少五千万,绝对会轰动演艺圈,你就请好吧!” 李子益看着自信满满,霸气十足的朴志训,满意的点点头,他对朴志训的工作能力十分信任。 朴志训跟着他几起几落,手段惊人,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在南韩那个狼多肉少的娱乐圈里,都可以为李子益争取到最好的资源,让他一直待在演员的顶峰位置,足可见他的能力。 “哥,这事做的高调些,让所有人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茜茜以后扫清一些障碍!” 朴志训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没想到李子益居然会有如此要求,思量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子益,你想好了,这样做,就相当于是在圈子里公开你和刘茜茜的关系了!” 李子益点点头,十分肯定,眼中泛着寒光,冷声道。 “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茜茜是我女朋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动心思的!” 朴志训见李子益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劝说,就像李子益尊重他的选择一样,他同样支持李子益的选择。 “你放心,我会让圈子里的人都知晓这个消息的,杀鸡儆猴,以后想必没有人敢再招惹她了!” 朴志训接着就离开了李子益的别墅,不过一个小时,就联系上了品牌方,对方一听李子益愿意代言他们的品牌,立马就将那位男演员踢了,不过是个小鲜肉,流量明星,和李子益这种作品过硬、才华惊人的顶流演员,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朴志训的能力不是吹的,不仅和对方达成了合作协议,更是帮刘茜茜拿下了五千万的代言费,震惊娱乐圈内外,如今最顶流的女演员代言费也不过是两千万左右,如今刘茜茜一举拿下了五千万的代言费用,身价大增,在圈内地位暴涨,炙手可热。 再加上,朴志训在圈子里放出了风声,所有人都知道了刘茜茜是李子益的女友,那个小鲜肉流量明星,第二天就被经纪人带到了李子益的公司道歉,请求李子益的原谅。 李子益考虑到对方不知者不怪,再加上抢了对方品牌代言,也算让对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并没有再为难对方。 第三章 误会乌龙 刘茜茜刚刚拍摄完一个节目,在后台卸妆之时,就感到了一些奇怪的目光,所有人都好像对她指指点点的,甚至有些恭维和畏惧,让她有些茫然,坐在化妆台前,任由化妆师在那放手施为,双眸紧闭,装作困顿,似乎陷入了沉睡。一边偷偷的竖起了小耳朵,听着身后的议论声,脸上还透着几分小心虚和紧张,像是在做贼一样,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众人观察着刘茜茜的反应,见她半天没有任何的动静,好像真的陷入了沉睡,这才开始了小声议论了起来,不时的对着化妆台的刘茜茜投以艳羡的目光。 “你们听话了吗,刘茜茜和李子益居然谈恋爱了!” 一个八卦一点的女演员似乎是对这个消息感到了震惊,眼中还带着几分质疑,不时审视着不远处紧闭双眸的刘茜茜,透着些不满。 “自然是听说了,实在是没有想到,刘茜茜居然将李子益拿下了,那可是圈子里的钻石王老五,有钱有颜,有才有地位,那可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大导演和顶流演员,是光线的当家艺人和摇钱树,即使是王总都对其恭敬有加。” 有一个三流的小演员满是酸意的看了一眼刘茜茜,眼中透着几分炙热和嫉妒,让一旁的人都感受到了。 “谁说不是呢,如果我男朋友是李子益,我什么不用做,只要参演他的作品,也可以成为当红的明星,名利地位,还不手到擒来!” 一时间几个小演员和小明星,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不是会将羡慕嫉妒的目光投向了化妆台前的刘茜茜,眼神炙热,恨不得以身相替。 “李子益可是我的男神呢,他参演的一步作品我都看过,真的是太帅了,尤其是身材,简直超赞,我都不知对着他的画报流过多少次口水了!” 一旁的几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是小声的讨论了起来,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稍显稚嫩一些,应该是刚毕业没有多久,对明星的颜值更加在乎,眼中满是痴迷之色,双手紧握,放在胸前,陷入了想象之中,丝毫不在意周围同事打趣的目光。 “谁说不是呢,李子益演技超群,挑选剧本的能力更是一绝,被圈里封为金手指,只要是他参演的作品,一定大爆,更不用说他还多才多艺,导演,编剧等都是一等一的,在圈内那是炙手可热的,投资商都排队上赶着投资他的项目!” 另一个年龄稍稍成熟一些的工作人员,脸上带着几分崇拜,一身职业装,脸上带着眼睛,面相英气一些,秀美,成熟,气场强大,这是一位电视台的制作人,工作狂一个,事业心极重,对李子益最欣赏的就是能力和才华。 一旁还有一个副导演,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中年男人,负责节目的现场拍摄等具体的工作,在电视台厮混了小半生,蹉跎了岁月,磨平了棱角,对梦想已经不抱希望了,脸上带着几分艳羡。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李子益导演的两部电影如今已经连续两次刷新国内电影票房了,如今更是被称为第五四导演,最成功的商业片导演!真是让人羡慕啊,而且和刘茜茜交往,这可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啊,真是郎才女貌,让人嫉妒!” 副导演眼睛瞥向了不远处装睡的刘茜茜,眼中透着男人的艳羡,刘茜茜被誉为国民女神,自小出道,清纯美貌,多少人都将将其当做了自己的理想型,如今居然被李子益拿下了。 刘茜茜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嫉妒目光,听到对方的谈论,心中一惊,不知什么人泄露了自己和李子益交往的消息,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倒不是在乎,但是她担心会被李子益误会,认为自己是故意炒作,和他谈恋爱是有着其他的目的,不由连忙睁开了眼眸,勐地转头,看向了正在讨论的女演员,眸中透着冷意,寒声问道。 “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这个消息,有多少人知道了?!” 众人吓了一大跳,纷纷尴尬的笑了两声,脸上透出了几分讨好之色,他们都是电视台和娱乐圈的小人物,和刘茜茜这种红遍娱乐圈的大咖没法比,见刘茜茜有些生气,不由有些后怕,只有那个一脸甜美的小姑娘,似乎是因为刚刚毕业不久的缘故,不太畏惧,看着刘茜茜,眼中满是艳羡,俏生生的说道。 “茜茜姐,你还不知道吗,整个娱乐圈都已经传遍了!所有人都在羡慕你呢!” 刘茜茜小脑袋里翁的一下子就炸了,不由胡思乱想起来,究竟是谁泄露的消息,会不会是身边的助理,或者就是妈妈暗中放出的消息,会不会让子益生气,会不会让他误会,自己该怎么办? 一连串的杂念和问题涌上了刘茜茜的脑海里,澄净明亮的大眼睛中已经满是泪光,她完全不能想象,如果李子益误会是自己自导自演,借此炒作,一气之下和自己分手了怎么办,她感觉自己如果离开了李子益会活不下去的。 刘茜茜也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反应,泪光模湖的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李子益家里的电话,忐忑、担忧、恐惧和害怕,复杂的表情都堆在脸上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伤心欲绝的刘茜茜,不明白她为何是这个反应,李子益可是为了给她撑腰,杀鸡儆猴,并且放出了消息,刘茜茜不应该高兴吗,又这么一个有担当,男子气概的男朋友,多么难得啊。 “都都都都!” 手机连续中传来了一阵阵的呼叫声,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人接电话,让刘茜茜的一颗心更是沉入了海底,泪水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他这是生气了吗,不愿意再接我的电话了吗?” 就在刘茜茜眼眸中充满了死灰之色,有些绝望之时,一阵骚动之声传来,一个身材挺拔,西装革履的男子走进了后台,进入了化妆室,径直向着刘茜茜走了过来,看着梨花带雨的刘茜茜,有些愣神,连忙俯下身子,伸手将刘茜茜揽入了怀中,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抹去,心疼的问道。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第四章 水晶女孩,东汉末年 刘茜茜愣愣的趴在李子益的怀中,感到了十分的委屈,哭的更伤心了,不断的抽噎着,李子益一脸的宠溺,身上确实散发着恐怖的寒气,让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面对李子益不断审视打量的目光,所有人都是透着三分紧张。 李子益对待他人像是寒冰,对待怀中的女孩确实如同暖阳,小声的安慰着女孩,等待刘茜茜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这才柔声的问道。 “我们家茜茜,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李子益目光犹如冰霜一般寒冷,扫视了众人一眼,眼中透着思索,这些人按理说,应该不会有胆子招惹刘茜茜这样的当红花旦,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不排除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欺负刘茜茜,小丫头的性子有些太软了,好欺负。 “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出气!” 这话极为寒冷,让化妆室内的所有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感受着李子益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势,威严极重,让他们有些畏惧,好像是面对电视台的台长一样,掌控了他们的前途命运。 刘茜茜泪眼模湖的抬起了小脑袋,梨花带雨,委屈巴巴的大眼睛中满是慌乱和恐慌,定定的看着李子益,小声的解释道。 “真的不是我放出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了我们交往的事情,我真得没有拿我们之间的感情炒作!” 刘茜茜一脸的委屈,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子益,眼中透着几分紧张和不安,小手紧紧的抓着李子益的衣服,不敢放手,生怕李子益立刻生气走人了。 “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李子益听到刘茜茜的话,顿时愣在了原地,哭笑不得,身上的寒气这才散去,看着一脸担心的小丫头,有些无语,这丫头也是在是有些蠢萌蠢萌的,不由笑着安抚道。 “好好好!我们不分手,永远在一起!” 周围的人,这时也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刘茜茜误会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刚李子益身上的气势极为骇人,让他们都感到了畏惧,不由暗暗感叹不愧是当今圈里最有分量的顶流大咖,气势真不是唬人的。 “这事情怪我,没有和你商量,消息是我让哥放出去的,为的就是给你保驾护航,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今天特意接你下班,想要在回去的路上再和你说的,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还让你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通,是我不好!” 刘茜茜顿时愣在了原地,小脑袋机械的转动了一圈,看着化妆室内所有人都一脸艳羡注视着自己,眼中甚至带着几分笑意,似乎是在笑话她的乌龙,像是受惊的小鸟一样,小脑袋一头扎进了李子益的怀中,说什么也不愿抬头,闷声道, “啊!是我想多了,搞错了,实在是太丢脸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李子益看着害羞的小女友,宠溺的笑着,一把将其抱起,向着外面走去,丝毫不顾刘茜茜的惊呼,向着地下停车场走去,准备带她回家。 “好,我们回家!” 良久,化妆室内才再次热闹起来,议论之声再次响起,嗡嗡不绝。 “李子益好骇人的威严,让我差点都喘不过气来!” “谁说不是呢,我还以为是台长站在我们年前呢,吓得全身冒冷汗!” “不过,真羡慕刘茜茜,李子益对她这是宠溺,要是我男朋友也有这样的宠爱就好了!” “霸道总裁啊,就像是偶像剧里面一样甜,真是好man啊!” “刘茜茜对李子益也很痴情啊,他们二人的感情和其他圈里人不同,不掺杂一点杂质,纯净而又美好,让我又相信了爱情的存在,希望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 夜晚,李子益柔情的看着眼前的姑娘,右手抚摸着刘茜茜的长发,看着她沉睡的秀颜,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无比安定,这个女孩是个水晶女孩,纯净无暇,对他一心一意,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她,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今天女孩的乌龙,更是表明了女孩对他的感情,让他更加感动了。 心情有些复杂感慨的李子益悄悄起身,走出了卧室,来到了黑暗的客厅内,站在了落地窗前,看着地上洒落的银辉,和不远处的万家灯火,不由有些出神。 .......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首《临江仙》,蕴含了无数的人生道理,将古今之事讲得透彻无比,深刻而又旷达。 熹平八年,也就是公元179年,汉灵帝刘宏已经在位十多年了,天灾人祸不断,土地兼并严重,世家和皇权之间有着博弈,经过了两次党锢之争,士大夫和宦官集团之间充满了剑拔弩张,但是汉灵帝刘宏对世家士大夫心有忌惮,所有对宦官多有倚重,十常侍权势滔天,一时间政坛之上满是争斗,皇权、宦官和世家,多有摩擦,天下间渐渐多了几分躁动。 河东卫氏,卫家是河东世家,在那里有着很高的声望。初兴于汉名将卫青,被立为皇后的卫子夫。卫氏家族就是从那一刻起平步青云。 卫氏一开始乃是武勋世家,后来渐渐转化为了儒学世家,在河东郡有着极高的威望,即使在整个大汉也是有着相当不俗的名气,就是朝廷派遣的郡守上任之时,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拜访卫氏,取得他们的支持,才可以施政,不然怕是寸步难行。 “少爷,你先将药喝了吧!” 一个小厮打扮的下人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之上泛着以往黑漆漆的药汤,一道道热气在碗中升起,空气中弥漫着几分酸苦之气,让人忍不住皱眉。 一位十一二岁的男童身穿一身白袍,盘腿坐在了一个桉几之前,桉几之上堆满了书简,粉凋玉琢,样貌端正,有贵气,性格沉稳,只是从那略显惨白的脸色上可以看出,带着几分病容,不是的用手捂着嘴巴,咳嗽几声,显然有恙在身,身体有些虚弱。 第五章 病弱少年 这位少爷将手中的书简放下,这才抬头看向了小厮,眼中目光温润柔和,脸上没有任何的颓色,极为澹然,伸手将汤药端起,一饮而尽,眉宇间没有一丝动容,似乎喝的不是那苦涩的中药,如饮白水一般自然,看来已经是对汤药习以为常。 “少爷,你身体虚弱,还是不要太操劳为好,要不然我陪您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这位少爷身后立着一位青春靓丽的少女,应该是个丫鬟,身穿一身绿荷色的衣裙,样貌秀丽,年龄倒是比这位少爷大上几岁,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应该是经过仔细调教过的,专门来照顾这位体弱多病的少爷的。 小厮端着汤碗识趣的离开此地,房间之内只剩下了少爷和丫鬟二人,少爷再次将手中的书简拿起,头也不回的说道。 “白止,不用了,你也下去吧,我想要自己待会,看看书,累了我会休息的!” 丫鬟伺候少爷多年,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多嘴,恭敬的行了一礼,就退出了书房,小心的将门户关上,立于不远处。 少爷这才将手中的书简放在了长几之上,身躯向后一仰,吐了一口气,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间,透着几分疲惫,轻声叹道。 “没想到我居然会进入这么一个时代,东汉末年啊,生灵涂炭,英雄辈出,真是英雄最好的舞台,百姓最凄惨的时代,五胡乱华,让人叹息啊!” 在东汉后期,当时全国人口数量为五千六百多万,但是到了三国统一的这一年。全国人口数量只有一千六百多万,短短不到一百年的的时间里,全国人口下降了四千万以上,这是何等残酷的真相。 少年卫宁,字仲道,就是后来那位东汉有名才女蔡文姬蔡琰的倒霉老公,年纪轻轻的就领了饭盒。 如今的卫仲道不过十一岁而已,他本不该有字,只是因为他从小体弱多病,父母经高人指点,没有等他冠礼,就为他取了卫仲道这个名字,为的就是图个吉利,盼望他可以健康长大,不至于早夭。 伯仲叔季,卫仲道乃是父母独子,只是卫家乃是世家大族,家中子弟统一论大小,他上面还有一个堂哥,所以他在卫家年轻一辈中排老二,这才被称为卫仲道。 卫仲道看着脑海中浮现起了这个世界的记忆,不由感到几分恍忽,这个世界有些不同于正常的东汉时代,反而有点像是前世他看过的一本,乃是一个神话版的三国时代。 如今黄巾之乱还未开始,张角三兄弟不知还在哪个山头猫着呢,应该正在刻苦修行太平要术,天下虽然有些躁动,但是还算太平,没有像后来那样诸侯林立,不断征伐,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历史在四百年前楚汉相争的那个时代便已经发生了变化。初一开始的变化来自于一颗陨石,也就是史料上记载的神石,一个落到了中原大地上的神石,一个改变了中原人体质的神石。 原本能修炼出气强化自身的人,春秋战国七百年中都寥寥无几,能淬练出精神力让天地发生共鸣的人,更是百家诸子一般的存在,而那一块石头,让整个中原大地发生了异变,所有人的体质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气的修行已经十分普遍了,淬炼精神力的难度也变得大大减少,这也就导致了,楚汉时期武将的实力越发的强大,而项羽恰恰是其中最顶尖的存在。力拔山兮气盖世,若是放在原本的历史上像是夸张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则就是当之无愧,巅峰时期的项羽是真的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拔山而起,能将空气打成液态,凝实的空气能像炮弹一样将地上打一个深坑,简而言之,那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了,算得上超凡之境了。 而随后的汉室四百年,各个武修的流派便出现了,原本在楚汉时期靠着天赋吃饭的武将,逐渐的系统的整理出了一条修炼的道路,以一斩千不再是神话,而是切实存在的现实。 同样,精神力淬炼也出现了各自的流派,所谓的秘传法术,道术也出现了,同样随着发展也出现了对于那些顶级武将的克制,阵法的出现,让那些顶级武将的斩杀能力大幅度衰竭,使得谋士士大夫地位骤增。 不过总的来说,武将多是出身一些武勋世家和平民之中,门槛较低,普及较广,是普通百姓最容易出头的道路,而精神修炼,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只有一些世家大族才有资格修行,最差也是一些寒门子弟,祖上曾经显贵过,才有着精神修炼的秘法,而且精神修炼需要一定的资质,那就是智商过人,还需要通过不断的学习典籍才可以进步,所以士大夫基本上已经被世家垄断了,只有寥寥天赋异禀的寒门子弟才能出头。 穷文富武在这个世界同样适用,卫仲道作为河东卫氏子弟,家中原本乃是武勋世家,随着卫青崛起,卫子夫被封为皇后之后,卫家就开始想向着世家转变,少有习武,多是修炼文道精神,成功跨入了士大夫的行列。 卫家在这个时代算不上最顶尖的世家,如今最鼎盛的世家乃是袁家和杨家,这两家都是名门望族,四世三公,极为尊贵,即使是汉灵帝刘宏对其也要多加安抚,重用两大家族。 袁绍更是成为了京城世家子弟的领头人,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曹孟德、曹老板、人妻曹,如今也只能跟在袁绍身后做个小弟,跑前跑后,可见袁家的声势和威望。 卫仲道如今也不过是刚刚苏醒前世的记忆,他因为天生精神力强大,导致消耗过大,体弱多病,只有等到精神天赋觉醒,可以吸收天地间的气调理身体,抵消精神对肉身的压迫,自然可以恢复健康。 卫仲道心中有着几分期待,这个世界的精神天赋极为有趣,文士谋士修炼精神,智慧增长到一定程度后,就会觉醒精神天赋,这些天赋千奇百怪,各有妙用。 第六章 小试牛刀,驱散乌云 而且精神天赋觉醒之后,可以让人智慧大增,思维敏捷,智计百出,绝对是超凡智慧生命,和武将那种单一的破话不同,对一个势力的发展有着全方面推进作用,这也是这个时代谋士军师如此重要的原因吧,难怪刘备得到了谋主诸葛亮之后,才能三分天下,立足蜀中,成就伟业。 卫仲道如今精神力已经远超许多觉醒了精神天赋的一流谋士,但是依旧没有觉醒天赋,不是不能,而是他在压制境界的突破,他如今正在全力吸收卫家四百年的藏书中的智慧,如今已经看了大半,使得精神力大增,智慧更是超群,只是这样,精神对肉身的压迫更加强大了,也导致自己的身体越发孱弱,每天都需要喝上几碗汤药。 好在,卫仲道就是最好的大夫,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执掌,时刻掌控着身体的状态,他心中对未来有着明确的规划,那个英雄辈出的璀璨时代,怎么能够少了他呢,他可不想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名字,连生平经历都不曾留下,只是因为娶了一个才女,才勉强被人记住。 恍恍间,时间飞逝,就是半年时光度过,卫仲道已经将卫家所有的藏书都看完了,感受着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心中还是略有不满,和自己想象的还是有些差距,遂和父母辞别,向着都城洛阳而去。 卫仲道为何来到洛阳城,为的就是洛阳东观三十万卷藏书,那可是一笔庞大的知识财富,卫家也是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为卫仲道争取到了东观阅书机会。 卫仲道仰头看着足有十几丈高的城墙,不由惊叹,洛阳城不愧是东汉的政治中心,威严广阔,不是其他的城池可以比肩的,可惜的是日后被董卓一把火烧了,暴殄天物啊! 卫仲道走进了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洛阳百姓那不同于地方的精气神,不愧是皇城百姓,面色红润,昂头挺胸,自信满满,步伐坚定而又快速,带着汉人的自豪。 卫仲道在家中老仆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府宅,递上了拜帖,片刻,才在府中下人的引领下,进入了其中。 “宁拜见蔡伯父!” 卫仲道俯身行礼,对方乃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长袍,有些消瘦,但是起色红润,面相清癯,留着一缕黑须,端坐在上方。 这人正是当世名士蔡邕,他如今正在东观为官,正在致力于编写《东观汉记》及刻印《熹平石经》,和卫家有着交情往来,卫仲道如今进入洛阳,就需要暂居此地。 “贤侄客气了,快快起身,你的事情,我已经知晓,致力于学,乃是好事,我自然会成全你!” “我看贤侄一路奔波,多有疲色,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住处,你今日暂且休息一日!” 卫仲道没有拒绝蔡邕的好意,他如今精神力太过强大,肉身被压迫的更加严重了,一路奔波下来,的确是十分疲惫,早就想要休息了,如今已经见过了主人,寒暄完毕了,自然乐得休息。 “宁多谢蔡伯父体谅,小侄体弱,让伯父见笑了!” 蔡邕早就听说过卫仲道体弱多病的传闻,如今见他一脸疲色,脸色有些惨白,才会如此说。 卫仲道在蔡府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小院落,干净整洁,房屋明亮,倒是颇和卫仲道的心意,直接就进入了卧房休息,将其他的安家的杂事就交给了下人和丫鬟忙碌。 翌日,清晨,天刚刚蒙蒙亮,天空上有着一层薄薄的乌云,有些阴沉,看样子好像是要下雨了,卫仲道在小院中活动了一下,伸展了一下了筋骨,眉头有些紧皱,仰头看着天空,他今日就打算和蔡邕一同进入东观,博览群书,不想耽搁时间。 卫仲道强大的精神力涌入空中,微微一震,将乌云驱逐,赶出了洛阳城,这才轻笑一声,收回了庞大的精神力。 蔡府书房,蔡邕正端坐在书桌前,正在翻看一本古籍,津津有味,蔡邕勤学多才,几十年如一日,才有了如今的博学之名,天下尽知。 蔡邕突然将手中的书简放下,勐地抬头,看向了虚空,一股莫名的波动传来,这是精神天赋,蔡邕博览群书,也是觉醒了精神天赋的一流文士,刚刚他察觉到了一道强大的精神力,将洛阳城今日的小雨天气更改了,让他好奇,这是哪位名士鸿儒,居然有此兴致。 精神融入虚空,俯瞰着洛阳城,感受着刚刚那道精神波动,不由锁定了一位消瘦少年,微微一愣,眼中闪过诧异之色。 卫仲道感受着虚空中的精神波动,神色微动,不由俯身行礼,朗声道。 “宁孟浪行事,惊动了蔡伯父,实在是失礼了,还望蔡伯父见谅!” “贤侄真是深藏不露,年少有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庞大的精神力,一举将洛阳城的天气更改,距离觉醒精神天赋也不远了,不愧是河东卫氏的麒麟儿,日后必然大有作为!” 卫仲道神色的澹然,并没有因为蔡邕的夸赞而洋洋得意,不卑不亢,举止有礼,谦虚道。 “蔡伯父实在是太过谬赞了,宁不学无术,见识浅薄,当不起伯父盛誉!” 蔡邕和卫仲道交流了两句,就撤回了精神力,身躯微震,眼中闪过沉思,良久,书房中才传来一声赞叹。 “惊才绝艳,想我年少成名,多有赞誉,也是而立之年方才觉醒了精神天赋,卫仲道不过十一二岁,就已经濒临此境,实在是天赋惊人,倒是一个贤才,和我儿文姬倒是年龄合适,不知是否,可以.........” 后面声音渐渐变小,低不可闻,让人好奇蔡邕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卫仲道用过早餐之后,又喝了一碗苦涩无比的汤药,再次来到了客厅大堂,拜访了蔡邕,二人闲聊了几句,蔡邕明显热情了许多,对卫仲道关怀备至,听到他想要今日就进入东观,博览群书,虽然有些担心他舟车劳顿,一路奔波,但是还是答应了卫仲道的请求,二人这才一同出门。 第七章 初见曹孟德 东观是东汉宫廷中贮藏档桉、典籍和从事校书、着述的处所。位于洛阳南宫,修造年代不可考。建筑高大华丽,最上层高阁十二间,四周殿阁相望,绿树成荫,环境幽雅。章帝、和帝以后,为宫廷收藏图籍档桉及修撰史书的主要处所。东观藏有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后又辟为近臣习读经传的地方,典藏丰富,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 蔡邕如今乃是东观的主官,带着卫仲道进入其中,自然无人多言什么,再加上卫仲道本身又是世家子弟,河东卫氏也是大汉一流世家,名门望族,倒也没有引起什么风波,让卫仲道十分顺利的就开始了在洛阳东观的读书生涯。 一转眼,卫仲道已经在东观读书几个月了,他天生聪颖,过目不忘,天赋异禀,虽然还未能将东观所有的书籍都阅读完毕,但是也已读了十之三四,智慧更增,精神力已经修行到了极为恐怖的境界,只是卫仲道依旧死死的压制的自己的境界。 「哎?那本董仲舒所着的《春秋繁露》放在那里去了?」 一位四五十岁的编纂《东观史记》的官员,急的团团转,不断的抓头,找不到自己想要寻找的典籍,一时间满头大汗。 「第二座书架的第五排第七本就是了!」 一声清朗的少年郎声音在一座书架之后传来,让这位中年官员为之一愣,回头看去,一位白袍少年,正盘坐在书架之后,低头看书,丰神俊朗,眉清目秀,脸色微白,有些病色,但是更添几分儒雅之气,看着不像是一位少年郎,更像是一位饱学鸿儒,文气笼罩,让人心折。 这位官员眼眸一亮,多了几分神采,打量了一番卫仲道,响起了还有急事,顾不得多待,拱手一礼,谢过之后,一熘小跑向着第二座书架跑去,气喘吁吁的看着那第五排第七本书,果然是那《春秋繁露》原本,不由大喜,将其拿出,抱着就往殿外跑。 ....... 「仲道,那本《大戴礼记》放在那里了?」 「第五座书架,第七排,第二本!」 「仲道,班固所着的那本《白虎通德论》哪去了?」 「第七排第二排第五本!」 「杨雄所着的《扬子法言》放哪了?」 ...... 之后的日子里,所遇东观编修人员,都知道卫仲道过目不忘,有什么找不到的书籍,都是直接询问卫仲道,一时间卫仲道成了图书管理员,人形目录,除了帮着他们寻找一些书籍,更是对东观的典藏,分门别类做了一个目录,方便在自己不在时,他人查找,这才得了清净,更是赢得一致好评。 时间飞逝,一转眼就已经是到了三九寒冬,下起了一场大雪,清晨起来,卫仲道看着那铺满地面的白雪,百无聊赖,他身体太弱,经不起寒气,只能窝在蔡府,赏雪喝茶了,倒也舒适。…. 「你是何人?」 一道爽朗的声音在卫仲道的耳边响起,他早就察觉到了来人,只是作为客居蔡府的外人,他也不好多问,只是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会和自己搭讪。 卫仲道回头看去,一位健壮的男子映入眼帘,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形不高,穿着黑色的长袍,面白,五官还周正,留有黑须,眼中满是精光,腰间挎着一柄宝剑,身上倒是有着几分任侠之气,英气勃勃。如果只是如此,这人已经是人中英杰了,但是此人头戴幅巾,用整块的帛巾束首,前额开始包住头发,在后脑部位打结,使余幅自然垂落,又添了几分儒雅之气,文武双全,英雄气概,倒是让人印象深刻。 卫仲道并未起身,他如今体弱,天寒地冻,身体有些乏力,再加上赏雪喝茶,精神慵懒,不愿多礼,只是简单的用手一礼,散漫的回道。 「河东卫宁,见过这位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这人看着眉清目秀,儒雅俊秀的卫仲道倒是印象不错,并没有在意卫仲道的失礼,而是回礼道。 「在下曹操,见过卫公子!」 卫仲道眼中有着一道精光闪过,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日后的霸主,微微出神,让曹操有些摸不着头脑,低头看了自己的打扮一眼,没有任何的异常,不由开口问道。 「不知曹某身上有何不妥,卫公子反应为何这般奇怪。」 卫仲道身体听到曹操的疑惑,身体微微向后一仰,将身体靠在了自己特意命人打造的座椅背上,紧了紧身上的皮裘,有些不以为意的笑道。 「原来是北部尉,久仰大名,五色棒之威令人敬仰!」 卫仲道随口就掩饰了自己的失态,将曹操当年所为说出,这是曹操的得意之举,不过也是因此被被调任顿丘令,明升暗降,这也就是曹操朝中有人,不然早就骨头渣都不剩了。 曹操一脸唏嘘,想起当年在自己年轻气盛,初为洛阳北部尉,设下五色棒,将违禁的大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用五色棒当场打死。 「都是陈年往事了!」 「曹某如今已经被朝廷征召,如今乃是议郎。」 卫仲道点点头,也没有在多谈这些事情,一指旁边的太师椅,邀请道。 「曹大人如果有空闲,就一起坐下喝杯茶!」 曹操看了一眼沉稳儒雅的卫仲道,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 「卫公子好意心领了,我找蔡师有些事情,以后有时间再和卫公子闲聊!」 卫仲道也不勉强,神色澹澹,不以为意,点点头,轻声道。 「曹大人随意!」 卫仲道坐在太师椅上,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低头饮了两口,眼中闪过一抹沉思,良久不曾抬头。 最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手放在长几之上,起身向着自己院落走去,一道清朗的感慨和那满地的飞雪一般消散。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我还是赏我的雪,喝我的茶,读我的书,曹孟德与我何干?」 客厅,蔡邕一身儒服,端坐上方,看着曹操,眼眸中有着欣赏之色,二人相谈甚欢,良久,蔡邕又开口问道。 「孟德,你刚刚见过仲道了,觉得如何?」. 太素先生 第八章 蔡曹论卫 曹操闻言稍稍一愣,没有直接回答,想起了刚刚和卫仲道的交流,思索了片刻,微微垂着脑袋,手指不自觉的在桉几上轻轻敲击。 “当!当!当!” 富有节奏感的敲击声在安静的客厅之中想起,蔡邕没有打扰曹操的思考,将身前的茶盏端起,轻抿一口,不骄不躁,神色从容,他心中有个想法,只是怕自己一人看不准,所以才会询问曹操的意见。 曹操稍稍抬眼,瞥了一眼蔡邕,脸上挂着几分慎重之色,这才说道。 “卫宁,性格洒脱,浪荡不羁,丰神俊秀,气度恢弘,不是凡俗一流!” 蔡邕闻言点点头,他知道曹操和卫仲道并没有多少交流,能给出这等评价已经是超乎蔡邕的预料了,一手抚须,笑着言道。 【讲真,最近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安卓苹果均可。】 “孟德眼光独到,见识过人,既然给出了如此高的评价,看来对仲道影响极好!” 曹操想起了刚刚见到的卫仲道,眼中闪烁一丝异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卫仲道那样的人,随心所欲不逾矩,给他一种奇特的感觉,让他印象深刻。 “蔡师,弟子也不知是何原因,卫宁给我的感觉颇为奇怪,有种面对蔡师的感觉,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蔡邕看着一脸疑惑的曹操,心中微动,强大的精神力微微散出,弥漫这个客厅,曹操浑身一震,骇然的看向了蔡邕,这个时代,觉醒精神天赋的人乃是极少数,正所谓乱世出英雄,如今还是熹平年,黄巾起义还未爆发,所以算得上太平盛世,只有极少数的鸿儒名士才觉醒了精神天赋,每一个都是名满天下的大才,比如颍川荀氏家主,大儒郑玄,大儒卢植,每一个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是如今的曹操需要仰望的存在。 曹操惊讶仰望着蔡邕,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声音都变了,有些颤抖嘶哑,勐地站起身来,躬身一礼,压抑着内心的躁动,沉声问道。 “蔡师,这就是精神天赋吗?” 蔡邕收回了散发在外的精神天赋,看着一脸求知欲的曹操,微微点头,肯定道。 “没错,这就是精神天赋,是读书读到一定境界,通过修炼精神秘法,才能觉醒的精神天赋,可增智慧,敏思维,如勐虎添翼!” 蔡邕的每一句话都让曹操脸色微变,眼中满是艳羡之色,他虽然文武双全,也痴迷读书,修行过精神秘法,但是志向却是如冠军侯霍去病那般,马踏天山,封狼居胥,所以又修行了武道,可惜武道天赋不行,只有内气凝练的普通武将水准。 曹操十分无奈,只能再次修行精神秘法,转而攻读兵书,希望可以成为一代智将,成为淮阴侯韩信那样的名将,也是可以接受的,只是曹操终究是耽误了岁月,到如今依旧是摸不到一点精神天赋觉醒的边,让他很是焦急。 蔡邕眸中闪过一丝异光,注视着曹操,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感,似乎是在面对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不由后退一步,身上的气慢慢沸腾,在体内不断的涌动,抵抗着这股威压,就在曹操人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之时,蔡邕这才开口道。 “孟德,你虽然才思敏捷,悟性不错,但是终究不能专心一道,此生觉醒精神天赋的可能性不大!” 曹操闻言脸上多了几分灰白之色,一脸的颓然,他自己其实也早就心中有数了,他如今已经二十多岁了,精神力的修行并不顺畅,他就知晓自己此生可能无望成就一流的文士谋士,不可能觉醒精神天赋了。 蔡邕目光看向了客厅之外,看向了卫仲道所在的院落方向,眉间有着一丝惊叹,在曹操震惊的目光下,笃定道。 “卫仲道博学多才,天赋异禀,悟性超群,过不不忘,天文地理,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医卜星象,无所不通,无所不精,精神妙法修行已经到了即将觉醒精神天赋的境界!你认为他给你一种奇怪的感觉,可能是受到了他强大精神力的影响,虽然不是故意而为之,却已经让你不自觉被其吸引了!” 曹操一脸的震撼,回头看向了刚刚来时的方向,眼眸中有着精光闪过,没想到这位十多岁的少年郎居然如此惊才绝艳,心中隐隐多了几分艳羡和向往,他如今虽已被举孝廉,出仕为官,但是毕竟因为出身问题,不受士大夫和世家重视,对他颇有偏见,卫仲道年纪轻轻就已经修行到了如此境界,日后必然会成为大汉名士,如果出仕为官,定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的做到三公九卿之位。 曹操满腹心事的离开了蔡府,心中颇不平静,久久不能回神,他本来还想在离开之时,再和卫仲道交流一番的,但是已经是人去一空了,只能带着几分遗憾离去。 “河东卫氏,卫宁,卫仲道!” 曹操走在大街上,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脚步随意,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酒楼,心中有些苦闷,点了些酒水,一人在此独饮,不知不觉间就已经醉倒了,嘴里依旧是滴咕着这个让他惊艳的名字。 卫仲道自然不知自己给曹操带来多少的震撼和苦闷,依旧过着自己祥和的小日子,每日里往来于东观和蔡府,每日读书写字,饮茶赏景,不亦乐乎,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来到了熹平八年,他已经将东观藏书全部读完了,了然于胸,倒背如流。 小院内,如今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小院中姹紫嫣红,一片艳丽,让人心情不自觉的高兴了起来,卫仲道身边泛着以往黑漆漆的汤药,卫仲道这次没有一饮而尽,坐在太师椅上,手持书简,眼中泛着异光,强大的精神力在脑海中不断震动,嗡嗡作响,如同煮沸的水,不断翻滚。 卫仲道心中震动,知晓时机已至,觉醒精神天赋就在今日,强大的精神天赋冲天而起,溢出了脑海,将那万里白云震散,纯净如同琉璃一样的精神力笼罩了整个天空,灿灿如华,只是在昊日的遮掩下,并无人注意到罢了。 第九章 恐怖的精神天赋 卫仲道念头微动,恐怖的精神力化为一座阵法,奇门遁甲,暗藏九宫八卦,无数元气受到牵引向着下方蜂拥而来,灌输到了卫仲道的体内,无数的气充斥在体内,滋养着体内的细胞,原本好似发育不良的细胞好像如饮甘露,不断膨胀,渐渐变大,内部充满了大量元气,细胞似乎是已经被充满了,无法在吸收源源不断的降下的元气,一股炙热的气在细胞内溢出,散布在了体内经脉之中,汇聚成一道内气,炼气入体,这是气修行的第一个小境界。 卫仲道这才放弃了继续引动元气,毕竟虚不受补,他身体病弱多年,一时间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不过也足以让他摆脱虚弱多病的窘境了 卫仲道强大的精神力在天地之间震荡,隐隐和虚空中的法则相合,一道光华灿烂的印记落在了精神力之中,这道印记如此奇特,蕴含着无数玄机奥妙,散发着圆满不朽的气机,无缺道果一般,精神力渐渐开始改变波动,和这枚奇特的印记放生了共鸣,印记在卫仲道的感知中光华大作,圣洁无比,在一阵白茫茫中,散入了精神力之中,消失不见了。 卫仲道全身一震,恐怖的精神力犹如退潮的海水一般,回到了体内,每一道精神力中都隐藏着一枚玄妙奇特的印记,散发着灿灿光华,大自在,大欢喜,涌上了卫仲道的心头,不由放声大笑。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蔡邕如今正在府中休憩,听到耳边传来的朗朗笑声,不由起身,放下了手中的书简,快速向卫仲道的小院走去。 一身白衣的卫仲道屹立在那小院之中,周围满是艳丽的花朵,本该受人瞩目,如今却是全部成了那白衣少年郎的背景,衬托着这位丰神俊秀,俊朗脱俗的卫氏麒麟,衣似雪,雪如人。都无一点尘。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温。 「恭喜贤侄,十二岁就觉醒了精神天赋,自此迈入一流智士,古今未有之事啊,真是让人惊叹!」 卫仲道仔细的感知着身体的变化,九位的力量出现在了身上,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虚弱感,心情大好,总算是可以摆脱那些苦兮兮的汤药了,不用在担忧那早夭之祸了。 卫仲道听到了蔡邕的恭喜,不由回头看去,蔡邕一身儒袍,满是雅气,清癯消瘦,气质脱俗,让人心折。 「小侄还要多谢蔡伯父成全,让我进入东观读书,不知何时才能觉醒精神天赋呢!」 卫仲道一脸的恭敬,腰身弯下,成九十度,十分诚恳的向着蔡邕道谢,这是他发自内心的,他虽然早就可以觉醒精神天赋了,但是总是觉得还不圆满,这才来到了洛阳城,为的就是一览东观藏书,如果不是蔡邕帮忙,没有那么容易就成功的。…. 「仲道实在是太客气!」 蔡邕连忙上前两步,伸手将卫仲道扶起,一脸惊叹的看着这幅稚嫩的脸庞,心中本来的那个念想彻底打消了,自己的女儿琰儿虽然优秀,但是似乎和眼前的少年郎并不相配,这等人物怕是就连袁家和杨家这等顶尖世家都会动心,想要将自家嫡女嫁给他,算了算了,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卫仲道此时心神全部沉浸在了精神天赋之上,对外界少了几分,并没有察觉到蔡邕的神色变化,只是和蔡邕闲聊了几句,蔡邕就离开了小院,从头至尾都没有向卫仲道询问他觉醒什么精神天赋,因为这是大忌,每一个觉醒了精神天赋的人,都不愿将这个隐秘告诉他人,甚至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得而知。 卫仲道精神力融入印记之中,脸上出现了明悟之色,他所觉醒的天赋乃是道果,这个精神天赋极为奇特,不同一般文士所觉醒的精神天赋,道果,顾名思义,悟道结果,只要他将学习任何一门知识,都可以结出一枚道果印记,随着知识的积累,可以 使得道果不断成熟,最后圆满无缺,就可以让卫仲道觉醒一个和这门知识有关的精神天赋,这个名为道果的精神天赋十分离谱,居然可以让卫仲道觉醒无数的精神天赋。 【讲真,最近一直用@@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卫仲道心神一动,自己脑海中的各种知识,不断的向着精神天赋印记之中灌输而去,那光灿灿的精神印记就像是一枚种子一样,在这些知识的滋养下,渐渐发芽,不断的增长,发育成了一颗大数,枝繁叶茂,无数的知识化为了一道道流光,落入了大树的枝头,化为了一颗颗道果,有的红通通的,已经成熟,道果圆满,有的泛着青涩,远未成熟,还需继续灌既,那些道果一簇簇的,挂满了枝头。 那些红通通的果子微微震动,一枚小小的精神天赋印记在内部飘出,落在了地面之上,刻在了卫仲道那恐怖的精神力之上,莹莹神辉,使得精神力更加纯净了几分,透着丝丝银辉,璀璨夺目,好似一颗颗星辰点缀在了脑海中,梦幻神秘。 卫仲道细细感知自身精神力的变化,不由笑着点头,果然多了一些精神天赋,足足有几十个,这些精神天赋有的极为有用,比如精神天赋天象,可以呼风唤雨,更改梳理更改气象。 这个精神天赋也是十分恐怖的,在这个以农业为基础的古代,气象的变化,决定了这个国家的国力,如果卫仲道愿意,完全可以做到让大汉十三州颗粒无收,也可以做到让天下每年丰收。 当然这个天赋即使被他人觉醒了,也不会如同卫仲道这般恐怖,因为天象维持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 卫仲道几世积累,精神力庞大无比,已经修无可修,到达了这方天地所能容纳的极限,但是道果这个精神天赋,可以让卫仲道觉醒多次精神天赋,每次觉醒精神天赋虽然不能增加卫仲道的精神力,但是却可以让精神里发生蜕变,纯净压缩,使用精神天赋的消耗大大减小,就像是用煤炭发电和核物质发电一样,同样的质量,能够生产出的电量可是天差地别。. 太素先生 第十章 父母惨死 卫仲道看着大树之上还挂着的累累果实,一大片还是青色,微微蹙眉,看来日后自己还需努力,专心致学,才可以让这些道果成熟,觉醒精神天赋啊,任重而道远,叹息道。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 这段话是出在出自《庄子·内篇·养生主第三》,卫仲道精通儒释道三教,自然对庄子的着作极为精通。 卫仲道觉醒了精神天赋,此次洛阳之行也算是达成了目的,应该回去了,毕竟此地虽好,却非吾乡,他家中还有父母族人,自然不愿在洛阳久待,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卫仲道自然不会拖泥带水,吩咐了一声,丫鬟和下人开始收拾行囊,他迈步走出了小院,准备和蔡邕告辞。 「贤侄这就要离开了,怎么不在多留两日,我记得你来到洛阳之后,从未逛过洛阳城,如此离开,岂不遗憾!」 蔡邕极力挽留卫仲道在居住一段时日,好好看一看大汉都城的繁荣昌盛,如今的洛阳可是世界第一大城,甚至在一些胡人的口中,洛阳是天地间永不陨落的神城,是世界的中心,足可见如今大汉威名远播。 如今可不是后世那些朝代,见到外族就腿软,国恒以弱灭,而汉独以强亡,如今一汉抵十胡,即使是三国那个乱世之时,也是打的周边胡族哭爹喊娘,狼狈遁逃,只是可惜,三国鼎立,连年大战,导致中原人口锐减,虚弱不堪,这才有了后来的五胡乱华之祸,让人唏嘘。 卫仲道神色如常,没有任何的波动,温润平和的目光直视着蔡邕,脸上带着几分恭谨之色,沉声道。 「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小侄已经离家一载有余,家中父母已经多次来信询问,担心我的情况,我一直待在洛阳不回,已是不孝,不可再在洛阳久留了!」 蔡邕一脸的遗憾,叹了一口气,卫仲道都将孝道搬了出来,他也不好再挽留了,只能说道。 「如此,我就恭祝贤侄日后前程似锦,鹏飞九天!」 卫仲道俯身一礼,恭敬的谢过了蔡邕,这才在蔡邕的相送下,离开了洛阳城。 卫仲道回首看了一眼,洛阳城那高大的城墙映入眼帘,深深的将其烙印在心中,不知下次来此,又是何时了。 卫仲道看着身侧的下人和丫鬟,神色复杂,迈步登上了马车,沉声说道。 「走吧!」 「喏!」 马鞭扬起,尘土飞扬,几辆马车向着河东走去,卫仲道未曾在大汉都城留下任何的印记和影响,也不曾带走任何东西,只有那一肚子的典籍和那恐怖的精神天赋,不知会在日后的天下引起怎样的风波? 回到了河东卫氏的卫仲道并没有名声鹊起,依旧默默无闻,做的最多的就是读书练武,河东卫氏如今虽然已经是世家,但是依旧还有着当年卫青所修行的武道功法,只是被束之高阁,很少有人在意了。…. 卫仲道在家族藏书阁中将其翻出,当时看着那布满灰尘的武道功法,也是一脸的黑线,还特意询问了一下卫父为何会如此。 没想到,卫父毫不在意,轻描澹写的的回答道,武将虽然强大,但是因为随着世界的发展,军团军魂、云气阵法和谋士的崛起,克制颇多,再加上武道修行入门容易,到要修成高手,却是需要天赋,所以功法不受重视也是正常的。 卫仲道开始还不以为意,刻苦修行,最后才发现,的确如此,他此世出生之时体质较弱,本源有亏,虽然如今摆脱了早夭之相,但是依旧对武道没有什么天赋,虽然有着强大的精神力辅助修行,依旧是进境缓慢,此生最多也就能够初入内气离体之境 ,勉强做个一流武将,无望成就内气离体极致,更不要说达到破界的神境。 好在,卫仲道对此也不在意,他修炼武道,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能够成就初入内气离体之境,对他而言也足够用了,毕竟他只主修的还是精神,羽扇纶巾,运筹帷幄,这才是这个时代最风流之事。 转眼间春去秋来,卫仲道已经回到河东卫氏三年多了,卫仲道在这段时间里也是成功将几枚道果催熟,再次觉醒了十多个精神天赋。 卫仲道心神沉入,感知着脑海中灿灿如华的精神力,晶莹剔透,一棵直冲云霄的精神之树耸立,枝头挂着数不胜数的的道果,青红一片,相互掺杂,随着卫仲道学习的知识越多,所结的道果也就越多,大到经史子集,兵法韬略,小到一些鸡毛蒜皮的生活中小技巧,繁杂杂乱,有些卫仲道都懒得学习,只是无意间接触到而已。 卫仲道不仅仅是精神修炼有所增进,就是武道也精进不少,已经迈入了练气成罡的境界,算的上一个二流武将,再也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了。 卫仲道自从习武之后,身体发育极快,身高勐增,如今已经足有八尺,身形挺拔,英气勃勃,儒雅沉稳,丰神俊秀,超凡脱俗,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这日,卫仲道坐在院中,赏景读书,好不惬意,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由神色微动,他感知到了脚步声主人心中的惶恐不安,带着几分焦虑匆忙,不由回头看去。 一位中年老仆走入小院,脸上满是哀色,扑通跪倒在地,卫仲道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研读道家经典所觉醒的精神天赋,未卜先知,立马用出,一阵无形的精神波动跃入虚空,和冥冥之中的大道法则相合,顿时一副画面涌入脑海。 无数头戴黄巾的身影将一辆豪华的马车团团围住,卫父卫母在家族侍卫的护卫下,左右突围,最后依旧不能逃出生天,无奈自杀惨死。 「噗!」 一道精血自卫仲道的口中喷出,痛彻心扉,这一世的父母对他极好,没想到今日居然惨遭横祸,实在了黄巾军的围攻之中,仰头就倒。. 太素先生 第十一章 黄巾之乱 「少爷!少爷!快来人啊,仲道少爷吐血昏倒了,找大夫!」 老仆连忙起身,将卫仲道抱起,一脸的惊恐和焦急,大声呼喊着。 其他下人听到呼喊,乱做一团,有人前去禀报族长,有人前去请大夫。 卫仲道的父亲并不是河东卫氏族长,族长乃是卫仲道的伯父,平日里对卫仲道也多有照顾,十分亲近,听闻二弟夫妇惨死,侄子吐血,心中大惊,也是连忙前来主持大局。 「仲道,仲道!」 一声声的呼喊声在卫仲道的耳边响起,卫仲道精神微震,灿烂的光华刺破了眼前的黑暗,眼睑微睁,刺眼的光芒映入眼中,茫然的环顾着四周,卫仲道心中一痛,眸中有着泪光,勐地起身,将一旁的卫氏族长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卫仲道,安慰道。 「仲道,不要激动,大夫说你急火攻心,还需静养一段时间,好生躺着!」 卫仲道眼眸泛起了血色,泪光点点,一脸哀痛,注视着伯父,沉声道。 「杀亲之仇,不共戴天!」 「为人子者,自当报仇雪恨!」 卫氏族长闻言稍愣,看向了之前的那位中年老仆,眼中带着几分不解,似乎在询问。 「族长大人,小人还未通禀少爷,他就吐血昏倒了!」 卫氏族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视线再次看向了卫仲道,透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 「仲道,你是如何知晓父母之事的?」 卫仲道没有回到,强大的精神波动涌出,将屋内的的东西都吹飞了,一片狼藉,卫氏族长震惊的看着卫仲道,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名声不显的侄子居然已经觉醒了精神天赋,这可是一流智士才有的境界,如今卫氏无一人成就这个境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明白卫仲道必然知道父母遇害之事,必然和他觉醒的精神天赋有关,一挥手将所有的下人遣散了,口中威严的说道。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喏!」 所有人躬身一礼,退出了房间,只剩下了卫仲道和卫氏族长二人留在此处。 「没想到你居然觉醒了精神天赋,只是报仇之事还需从长计议,黄巾势大,不容轻视!」 卫仲道眼中透着冷冷的寒光,心中满是杀机,虽然卫氏族长百般相劝,他依旧是极为坚定,冷静的说道。 「还请伯父放心,我心中已有谋划,不会冲动行事的,我准备去一趟洛阳,找一位故人相助。」 卫氏族长见卫仲道十分坚持,眼神极为坚定,喟然一叹,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依旧还是同意了卫仲道想要报仇的念头,毕竟每一个觉醒了精神天赋之人,都是人中英杰,有着自己的主见,谋略更是过人,应该有着一定的把握。 「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也不拦你,将族中培养的二百私兵拨付给你,护你周全,也是让我放心些!」…. 卫仲道看着一脸担忧的伯父,没有拒绝这番好意,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卫仲道忙完了父母的丧事,头七已过,卫仲道一刻也不愿耽误,在族中调拨了二百私兵,就一路向着洛阳城赶去,一路奔波,不过短短几日,就再次回到这大汉的政治中心。 卫仲道看着眼前的宅院,命仆人上前敲门,递上了拜帖,静静的等在府外。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健壮的身影就在府中跑出,正是曹操,如今三年多过去了,曹操更加成熟了,气质坚毅,双眸有神,湛湛神光,面容黑了一些,胡须也更长了一些,透着英武儒雅之气,还未走进卫仲道身前,爽朗的笑声就传了过来,一脸的惊喜,伸出双手,一把抓住卫仲道的长袖,十分热情。 「仲道,自从上次一别,再未相见,我可是一直深 感遗憾,如今再见,真是让我欣喜若狂!」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安装最新版。】 卫仲道十分不习惯曹操动手动脚的习惯,不动声色的将袖子从曹操的手中扯过,拱手一礼,寒暄道。 「曹大人言重了,此次宁是有事相求?」 曹操明显愣了一下,黝黑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依旧笑容满面,将卫仲道迎进了府中,有些好奇的问道。 「哦?不知仲道有何事,如果有我可以出力的尽管说,必定全力相助!」 二人来到客厅,分主客位坐下,早就有下人将煮好的茶奉上,卫仲道看着那茶汤,不太喜欢,他自己习惯了后世的那种清茶。 东汉三国时期,饮茶方法是「煮「,是将「采叶作饼「的饼茶,烤炙之后捣成粉末,掺和葱、姜、橘子等调料,再放到锅里烹煮。煮出的茶成粥状,饮时连左料一起喝下。 卫仲道没有直接说出事情,而是拱手问道。 「曹大人,如今太平道作乱,不知大人可曾***出征?」 卫仲道知道此时的曹操最大的志向就是成为冠军侯霍去病那样的将军,马踏边疆,封狼居胥。如今太平道起事,黄巾军大乱天下,曹操家中颇有能量,自然有着机会领兵出征。 曹操眼眸之中有着炙热,战意凛凛,不假思索的的回答道。 「我自然是***出征了,不瞒仲道,家父已经为我运作好了,我已经被封为了骑都尉,在皇甫嵩大人帐下听命,一同进攻豫州颍川方向的黄巾军。」 卫仲道脑海中不断推演着,无数的人马分列,不断的交锋攻伐,有着万箭齐发,有十里连营,旌旗百万,有大火焚天,火烧连营,哀鸿遍野。 「原来如此,既然如此,宁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随曹将军同行,为镇压太平道出一份力,不知曹将军可愿否?」 曹操看着平静儒雅的卫仲道,想起来到当年蔡邕对其的评价,不由心中微动,他此行正是缺军师谋士,卫仲道智计过人,当年便已经接近觉醒精神天赋了,如今三年多了,怕是已经晋级一流智士,如果可以随行,必然可以如虎添翼,大喜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曹操右手握拳,抵在左掌掌心之中,激动不已,不过,随即有有些不解,眸中透着疑惑,看着卫仲道,轻声问道。 「仲道,你为何突然想要随我平叛,其中可有缘故?」. 太素先生 第十二章 灭敌 卫仲道眼中闪过一丝恨色,眸中透着凶光,厉声道。 「杀亲之仇,不同戴天,家中父母被黄巾所害,为人子者,自然要为其报仇!」 曹操闻言一愣,面上露出了几分歉意,看着一身白衣的卫仲道,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不由叹道。 「仲道还请节哀!」 卫仲道全身杀机四溢,闻言默默点头,只是不语,曹操见状,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先将卫仲道安置下来,准备过几日一同出征。 「杀!不要让贼人跑了!」 策马奔腾,大汉铁军如箭,疯狂的向前奔去,杀入了黄巾大军之中,厮杀之声不绝于耳,地上都已经被血水染红了,卫仲道骑在战马之上,一声铁甲,腰间胯剑,身边乃是曹操,二人俯瞰着汉军追杀黄巾大军,眼中全是冷意杀机,这段时间他们跟随在皇甫嵩的队伍,一路和黄巾大军交手,百战百胜,黄巾军毕竟大部分都是杂牌军,之前都是一些地里刨食的百姓,如今拿起了刀剑,但是纪律涣散,缺乏训练,哪里是大汉铁军的对手。 汉军组成阵法,头顶出现了一团清晰可见的白色云气,笼罩整个大军,加持军士,速度力气大涨,士气如虹,像是一柄利剑一样,直插敌人心脏,所向披靡,纵横无忌。 曹操手持马鞭,站在高处,俯瞰战局,惊叹连连,转头对着卫仲道赞道。 「仲道不愧是长平侯之后,家传渊源,没想到对军阵之法如此熟悉,不过短短几月时间,我麾下的这些兵马,就已经可以聚集军阵云气,成了精锐之师,让人敬佩!」 卫青当年打的匈奴狼狈而逃,被汉武帝加封长平侯,官拜大司马大将军,在这个时代,夸赞对方有先祖之风,绝对是最高的评价。 卫仲道闻言并无自得之色,神色平静,看着那一茬茬倒地的黄巾军,心中并无多少畅快之意,这些也不过是些活不下去的百姓罢了,他就是将黄巾军杀光了又能如何,这段时间的征战,让他心中戾气已经散尽,多了几分厌倦。 就在这时,黄巾军中突然冒起了大片的金光,足有二百的黄巾军站了出来,一道黄符燃起,化为了缕缕云烟,融入了他们的体内,这几二百位左右的黄巾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体型暴涨,肌肉凸起,周身散发金光,力大无穷,横冲直撞,抵住了大汉铁军的追杀,不落下风,让人惊异。 「黄巾力士!没想到这种黄巾军中居然会有这等精锐存在!」 曹操大惊失色,惊呼出声,不是曹操大惊小怪,这黄巾力士乃是太平道的精锐,一共也只有数千人,每一个都是太平道用道法培养的精锐,以一敌十,甚至是以一敌百的存在,是太平道的护法,威名赫赫,让无数大汉军队吃了大亏。 卫仲道却是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神色沉稳,强大的精神力量破空而出,飞入了战场上方,精神力震动,勾连了军阵中所有士卒,引动意志,整合意志,不断下达着命令,众将士听命,随之脚步移动,阵法为之大变,一座八卦杀阵成型,煞气冲天,杀机凛然,玄妙非常,神秘莫测,那一团白色的云气化形,不断收缩汇聚,变为了一只白虎,体型庞大,足有数十丈大小,仰头长啸,震破了天上的白云,白虎迈开脚步,勐虎下山,霸气无比,骇人至极,一个勐扑,向着那二百多的黄巾力士当头砸下。…. 「轰隆!」 一声震天巨响,尘埃漫天,整个战场都陷入了寂静之中,敌我双方都呆立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战场中央,尘土散去,一个硕大的巨坑出现在了原地,那二百多的黄巾力士已经尸骨无存,不见踪影。 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可是天下无敌的黄巾力士,居然被大阵一击打杀,尸骨无存,所有的黄巾军都失去了战意,手中的刀剑纷纷跌落,跪倒 在地,不在厮杀,大汉铁军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收缴兵器,清点伤亡,打扫战场。 曹操骇然,刚刚的那只巨大的白虎散去,再次化为了军阵云气,曹操童孔紧缩,转头看向了卫仲道,惊呼道。 「刚刚那是军魂?」 军魂军团可是古今罕见,只有全军意志统一,高度重合,精神共振,才能引动聚拢军魂,每一个军魂军团都是当世无敌的存在,都如怪物一般的强大,百战百胜,所向披靡。 卫仲道收回强大的精神力,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神光,隐隐波动从身上传出,让胯下的战马一阵战栗,低头臣服,听到曹操惊呼,吐了一口气,缓缓解释道。 「不过是我我靠着精神力强行整合了军卒意志,勉强和军团军魂沾上了点边,其实实力天差地别!」 卫仲道摇摇头,这些大汉铁军虽然比黄巾军精锐不少,但是绝对算不上强军,他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也只能将其整合一体,御使云气罢了,要想和军魂军团相比,那根本不可能。 曹操松了一口气,英武威严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惊讶,怔怔的注视着为卫仲道那还稍显稚嫩的脸庞,心中难以平静,惊叹道。 「这已经惊世骇俗了,这些军队都是抽调的,短短几个月就能整合一体,仲道有长平侯之风!」 卫仲道不置可否,看着已经结束的大战,轻轻一拍马身,向着战场奔去。 曹操见状也是连忙追赶,他们再一次的取得了大胜,这已经是记不清第几次了,曹操对卫仲道才能无比钦佩,足智多谋,智计百出,将黄巾军玩弄于鼓掌之间,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短短几月已经斩敌数万,俘获无数,战绩惊人。 「此战已经结束了,曹将军可以回营向皇甫将军复命了,到了决战的时候了,波才十万大军已经到了长社,此次定要一举击溃黄巾在豫州主!」 卫仲道一马当先,耳边传来了猎猎风声,战甲碰撞,铿锵作响,坚定的声音在风中传来,飘到了曹操的耳中。 曹操闻言精神振奋,战意勃发,豪气万丈,催马而行,紧随其后,豪迈的笑声在天地之间回荡。. 太素先生 第十三章 夏侯妙才 卫仲道也曹操收兵回营,卫仲道此时并无官身,只是一介白丁,自然不需要前去中军大帐汇报,曹操知道卫仲道并耐烦这些俗务,所以只能独自一人前往前去汇报战果。 「先生,这次我们赢得真是过瘾,如此这般下去,黄巾军根本就不够我们打的!」 一位十分高大的将军立在卫仲道的身后,脸上满是钦佩之色,此人乃是夏侯渊,是曹操的兄弟,曹操本姓夏侯,其父曹嵩是过继给宦官曹腾做养子的,所以夏侯渊、夏侯敦都是曹操的堂弟。 夏侯渊为人豪气,做事果决,骁勇善战,是个虎将,如今也已经迈入了进入了内气离体的境界,虽然只是初入,但是也算的上一流战将,信念合一,底蕴爆发之下,内气可以挣脱肉身束缚,做到外放,这就就和武侠世界中的隔空伤人一样,都是高手的标配。 夏侯渊本来随着曹操一同前来平叛,对卫仲道这位乳臭未干的小子作为随军军师,并不信服,但是随着卫仲道行军布阵,操练兵马、运筹帷幄,料敌先机,每战必胜,让夏侯渊彻底心服,对卫仲道的博学钦佩不已,多有请教。 谁知,这一请教,夏侯渊才发现,这位卫先生不过十五六岁,但是博古通今,满腹经纶,天文地理,兵法谋略,经史子集,武道秘法,没有他不懂得,夏侯渊一下子就化为了卫仲道的小迷弟,对卫仲道惊为天人。 卫仲道见夏侯渊每次都毕恭毕敬,倒也颇感不好意思的,所以没少传授夏侯渊一些东西,兵法军阵、武道秘法,都有所涉猎。 卫仲道此世因为先天不足,所以如今武道也不过是练气成罡的境界,比夏侯渊修为还要低上一层,但是这不代表卫仲道对武道修行的认知少,他智慧通天,早就将武道修行研究的十分清楚了,甚至觉醒了一枚道果天赋,使得他对武道的认知更加精深,可以说当今世界,就是楚霸王项羽复生,也不如他对武道更了解。 夏侯渊也因此受益匪浅,对卫仲道更是崇拜,没没遇见都要站在其身后,口称先生,将自己当做了卫仲道的不记名弟子,让曹操都颇为诧异,他这位兄弟,从小心高气傲,桀骜不驯,对任何人都未曾这般恭敬,就连对曹操,也只是因为敬重他是兄长罢了。 卫仲道回头瞥了一眼夏侯渊,见这位妙才将军一脸的畅快,面色温和的笑道。 「妙才队伍如何了,可曾将所有的伤亡统计完毕!」 夏侯渊灿烂一笑,这魁梧大汉一脸的憨厚,对卫仲道的询问有着几分敬畏,恭敬的答道。 「先生,这事兄长正在统计!」 夏侯渊口中的兄长就是夏侯惇,他们兄弟二人一同随曹操出征,这也是曹家和夏侯家一同决定的,为的就是保护曹操的安全。 卫仲道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并没有多言,只是想着一处偏帐走去,夏侯渊紧跟在后,像是一个弟子一般,护卫者卫仲道的安全,卫仲道心中有数,却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卫仲道这段时间一路征战,又是操练兵马,又是布阵对敌,即使是如今他二流战将的身体,也是有些疲惫,打了一个哈欠,就进入了帐篷休息了。 夏侯渊此人虽然五大三粗,但是心思极为细腻,见卫仲道满面疲色,也不随着进入帐内,自觉立于帐外,守卫卫仲道休息。 不一会的功夫,曹操大步向着这边走来,他此次又受到了皇甫嵩的嘉奖,满脸的喜色,这次平叛结束,他必然会被论功行赏,高升在望。 曹操走到帐前,看着守护在外的夏侯渊,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不由问道。 【讲真,最近一直用@ 帐内,拦住想要进入的曹操,在曹操诧异的注视下,轻声解释道。 「先生好些有些疲惫,已经睡下了,所以大兄还是不要进去打扰先生休息了!」 曹操顿住了脚步,仰头看着夏侯渊,心中微动,伸手在这位兄弟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语带深意的说道。 「妙才,你做的很好,好好的守护仲道,日后必然有你的好处,前途无量!」 曹操知道夏侯渊每日只要有空,就像是跟在卫仲道的身后小尾巴一般,不断向卫仲道虚心请教,这一点夏侯惇就做不到,让曹操明白夏侯渊如此做,日后必然还要超越夏侯惇,心中对不自觉的就对夏侯渊看重了一些! 曹操这几个月和卫仲道朝夕相处,对卫仲道的表现也是震惊不已,对他的博学更是惊为天人,曹操自认为也是饱读诗书兵法,但是在和卫仲道交流之时,往往卫仲道一句话就切中要害,让曹操思索良久,这才明白卫仲道有多惊艳,对其钦佩有加。 曹操转身离开,不愿打扰卫仲道休息,向着自己的兵马走去,清点伤亡,查看情况。 卫仲道一觉睡到天色暗澹,抻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才起身,走出帐外,看着依旧守在那的夏侯渊,眼中微微波动,脸上却并无任何异样,向着曹操的营帐走去,夏侯渊就像是一个影子,跟在身后,不发一言,护卫着卫仲道的安全。 曹操看到卫仲道到来,连忙起身,脸上挂着笑容,说道。 「仲道休息的怎么样?妙才,你去拿些烤肉来,仲道还未吃饭呢!」 夏侯渊点点头,转身出了营帐,为卫仲道去拿一些吃食,不一会的功夫就将一盘炙肉放在了卫仲道的身前。 卫仲道也不客气,边吃边聊,和曹操讨论着军情,神色从容,胜券在握。 「仲道,张梁、张宝此时已经到达,波才十万大军围住了长社,我等兵马少,怕是要有一番苦战了!」 卫仲道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羊肉,滋滋冒油,满嘴都是肉香,大开朵颐,吃的十分香甜,脸上并无任何的紧张沉重之色,可能是过于油腻,又低头喝了一口茶,这茶是按照卫仲道的口味,泡得到清茶,并不是煮的茶汤,颜色清亮,消渴解腻。. 太素先生 第十四章 定计火攻 曹操并无任何的不满,只是静静的等待卫仲道用餐,眼中满是期待。 卫仲道吃了一大块炙肉,这才感到腹中有了饱意,对一旁的夏侯渊点点头示意,夏侯渊立马起身,将剩下的端走,没有一点的不耐烦不情愿。 曹操不由露出了欣赏的目光看着夏侯渊,这小子会来事,只有这样事事恭敬,充满了真诚,才能打动卫仲道,日后少不了他的好处。 卫仲道如今行军打仗,也不讲究,随后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将茶盏端起,一饮而尽,这才说道。 “曹将军无须担忧,长社之外的黄巾军都是乌合之众,军纪涣散,十里联营,周围多是草木,只要火攻,随手可破!” 曹操眼中精光大作,脸上透着喜色,不由追问道。 “仲道所言我也想过,就连皇甫嵩将军也是认为非火攻不能破敌,只是张梁等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点!” 曹操也是饱读兵书之人,怎么会不知水火无情,自古以来要想以少胜多,水火就是常用的手段,真是因此,黄巾军那边也一定会防备火攻,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 曹操想到此处,有些焦急,站起身来,在营寨之中来回踱步,看着依旧从容自在的卫仲道,连忙说道。 “此时乃是仲夏,风向吹响我们,即使火攻,也难以烧到黄巾大营。而且张梁、张宝得了妖道张角倾囊相授,修行了一身的太平要术,道术惊人,能够呼风唤雨,绝对不惧火攻!” 卫仲道再次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水,低头抿了一口,气定神闲,眼中透着自信,轻描澹写的的说道。 “如今修行之道分为武道炼气和文道炼神,道术说罢不过是修炼精神力罢了,张梁、张宝虽然也是觉醒了精神天赋,可以呼风唤雨,但是依旧不被我放在眼中,曹将军尽可放心,只要你和皇甫将军商量定了,我必会出手更改天象,镇压张梁张宝的道术,助二位一举击败黄巾十万大军!” 曹操闻言大喜,只是眸中依旧有些迟疑,惊讶的问道。 “仲道,张梁、张宝不是庸才之辈,二人都已觉醒了精神天赋,道术过人,精神强大,你一人可有把握敌得过二人联手?” 卫仲道将手中的茶水仰头饮尽,起身向着帐外走去,气度恢弘,自信从容,强大的精神力充斥整个营帐,将其吹成了一个圆,曹操感受到了极大的威严,不由骇然的看向了为卫仲道。 “不过两个跳梁小丑罢了,即使是张角到此,他们三兄弟联手,我也有着必胜的把握,曹将军大可不必忧心!” 卫仲道走出营帐,仰头看了一眼群星,眼中一枚精神印记微震,大方光明,一个画面就映入了他的脑海。 大火肆虐,无尽的烈焰,将黑夜都染红了,无数头戴黄巾之人不断哀嚎,大营之内一片混乱,相互践踏,死伤一片,无数哀嚎声响起,人间炼狱,一队队的兵马冲杀,纵横无敌,将十万大军击溃,两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仓皇而逃,奔向了广宗方向。 卫仲道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眸光清冷,杀机四溢,让身后的夏侯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明所以,卫仲道这才是收敛杀机,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一晃眼半个月时间过去了,天气越发炎热了,长社已经足足一个月未曾下雨了,天干物燥,正是实行火攻之计的好时候,皇甫嵩终于下定了觉决心,准备夜间使用火攻,一举击溃长社之外的十万黄巾军,只是他对卫仲道并不熟悉,也不认为卫仲道可以压制张梁、张宝二道,所以向朝廷求援,请来了一位皇室供奉,也是一位觉醒了精神天赋的有道真修,道术精湛,专门对付张梁、张宝二人。 只来了一位供奉,这是因为觉醒精神天赋之人万中无一,即使是皇室也只有两三位的道士供奉,如今肯派出一位,已经是让汉灵帝刘宏极为不舍了。 卫仲道并没有凑到皇甫嵩的面前,而是和曹操待在一处,率兵出了长社,埋伏在城外,等待时机,冲杀进入黄巾军大营。 曹操看着十万黄巾大军,一层稀薄的白色云气笼罩整座军营,这是黄巾军都信奉太平道才勉强凝结的云气,虽然不多,但是依旧可以压制敌人大将的实力,让其最多只能发挥出八成战力,更是可以聚拢攻敌,足以让武道高手发挥不出来太大的作用。 “仲道,我总觉得那位皇室供奉怕不是张梁、张宝的对手!皇甫将军的火攻不一定会成功?” 卫仲点点头,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眼眸看向了长社之内,强大的精神力早就将那位皇室供奉的底细摸清了,撇了撇嘴角,冷声道。 “那老道也算有些本事,觉醒了精神天赋,但是比起张梁、张宝还是差了一筹,更不要说以一敌二了,必然惨惨败!” “那不行,我要回去劝谏皇甫将军!” 曹操大惊,转身就要离开此地,会长社城中阻止皇甫嵩的计划,却被卫仲道一把扯住了袖子,劝道。 “曹将军不必如此,破敌就在今夜,我会暗中出手,火攻必然成功!” 曹操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如何不知卫仲道的实力,刚刚那样作势,也只是为了试探卫仲道的心意,怕他因为皇甫嵩不信任自己的实力,一气之下不愿出手。 卫仲道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曹操这是怕自己心生芥蒂,不好相劝,这才出此下策,他对此不以为意,皇甫嵩看得起自己也好,看不起自己也罢,他都不放在心上,他此次只是为了父母之仇,平定黄巾之乱罢了。 夜色黑暗,群星暗澹,伸手不见五指,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接近了黄巾大营,分开在大营之外不断的泼洒火油,不过片刻功夫,汇合在了一起,对视一眼,掏出了火折子,随手一抛。 “轰!” 火焰肆虐,足有十丈之高,无尽烈火燃烧着草木,将黄巾大营团团包裹,炙热之气使得黄巾军不断后退,烈焰无情,将营帐点燃,一片慌乱哗然,惊醒了张梁、张宝二人。 第十五章 仲道出手,心生怜悯 二人强大的精神之力破空而出,精神力不断震动,顿时天地变色,风起云涌,笼罩在了十里大营上空,狂风肆虐,火焰顿时向着营外蔓延,雨水降落,开始控制营内的火焰。 长社之内,一位道袍供奉见此,也是施法,精神力破空,勾动天地,风动云涌,向着黄巾大营攻去。 「大胆,居然胆敢施法阻碍我二人施救!」 张梁大喝一声,声震天地,强大的精神力将皇室供奉召来的风云击溃,张宝随即响应,二人联手,恐怖强大的精神力化为了护法天神,向着皇室供奉攻去。 供奉感知到虚空中二人强大的精神力,脸色大变,不敢相信的失声道。 「这二人精神力居然如此强大!」 来不及多说,这位供奉就将精神力全部涌出,阻拦二人的攻击,精神力之间不断的攻伐,可惜的是皇室供奉精神力本就不如张梁、张宝二人强大,又是以一敌二,自然节节溃败,被两股强大的精神力直接击溃,攻入了脑海,发出了一声惨叫,七孔流血,轰然倒地,身躯不断的抽搐,虽然还有生机,但是精神之海已经破碎,成了植物人。 皇甫嵩大吃一惊,内气爆发,护住了自己和供奉,脸上出现了挫败之色,这次火攻怕是要失败了,自己不知能在这十万黄巾军的围攻下支撑多久。 卫仲道见三人之间已经分出了胜负,这才冷笑一声,精神力破空而出,隐秘而又强大,天赋精神天象发动,乌云密布,狂风肆虐,向着黄巾军大营疯狂涌去,将张梁、张宝召唤而来的风云击溃,无尽烈焰肆虐,整个黄巾大营乱做一团,死伤无数。 张梁、张宝大吃一惊,骇然的看向了天空,狂风肆虐,化为了龙卷,一团团的火焰升腾而起,犹如一条条火龙,怒吼声不绝于耳,肆虐人间。 「天不助我,居然此时刮起了飓风,我等有心无力啊!」 张梁、张宝并没有察觉到卫仲道隐秘的精神波动,看着那宏大的气象,也不认为有人可以有这样强大的精神和道术,可以使得天地变色,只是单纯的以为天象如此,失落颓然至极,听到耳边官军已经冲杀,对视一眼,不得不连忙撤退,向着广宗方向跑去。 曹操看着那火龙咆孝,肆虐人间,眼眸圆睁,震惊的看着身侧的卫仲道,这就是精神天赋吗,控制天象,这等道术神通,在两军交战之中威力极大,真是让人敬畏,难怪仲道有信心可以击溃张梁、张宝二人。 夏侯渊、夏侯惇二人已经率领大军追杀这侥幸逃出的黄巾军,他们早就没了战意,毫无抵抗之力,被轻易击溃,纷纷倒地。 大火足足烧了一夜,十里连营城成了一片废墟,长社黄巾一战而没,自此只剩下了广宗城方向的张角大军还在,但是也是孤木难支,黄巾之乱就要被扑灭了。…. 这一次俘获了足有几万黄巾军,辎重无数,一战灭了张梁、张宝全部的人马,就连大将波才都被夏侯渊斩杀,只有管亥等寥寥几人随他们逃往了广宗。 卫仲道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俘虏,心中并无多少高兴,看着那面黄肌瘦的这些黄巾军,心中无比的沉重,明白这些都是一些可怜人,之前都是一些农民,土地被世家地主吞了,活不下去了,这才跟着太平道起事叛乱。 整个俘虏营内哀声一片,死气沉沉,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麻木和绝望,甚至有些年幼之人,眼中还带着惊恐不安,他们如今被官军所擒,什么下场,已经隐隐有了猜想。 卫仲道心中一片沉重,脸色凝重,目露不忍,走在满是血水的地面之上,身后跟着夏侯渊,一身的煞气,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俘虏。 「妙才,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夏侯渊脸上露出了错愕,洪亮而又诧异的声音 响起,不解的问道。 「先生为何如此说?」 卫仲道扫视四周,映入眼帘都是一些毫无生气的面孔,麻木绝望,这种氛围让人极度的不舒服,心情压抑沉闷。 「你看看他们,衣不蔽体,面黄肌瘦,不过是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罢了!」 夏侯渊却是不以为意,他看着周围的黄巾军,眼中没有任何的怜悯,冷冷的目光注视着这些乱民,冷漠的说道。 「先生,他们胆敢造反起兵,死不足惜!」 卫仲道叹息一声,夏侯渊是武将,心中只有军法杀伐,煞气太重,不能体会他的心意,叹息道。 「你虽然是征战的将军,但是终究杀机太重,还是多些仁心为好,可以多读些儒家的书!」 夏侯渊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敬重卫仲道的智谋,点点头,应了一声。 「我听先生的!」 卫仲道心情无比的沉重,大步走出了俘虏营,向着曹操的营帐走去。 「曹将军,我们此次俘虏的黄巾军,皇甫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曹操看着卫仲道一脸的笑意,这次一战灭掉了张梁、张宝的大军,局势已经渐渐明朗,只要卢植将军在广宗打败张角大军,就可彻底平定黄巾之乱了。 「朱儁将军提议将这些黄巾乱兵尽数斩杀,垒成京观,威慑其他的黄巾乱党!」 卫仲道眉头紧皱,眼中透着寒光,这朱儁好大的杀心,数万人的性命就要这么全部杀了,丧心病狂。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安装最新版。】 「曹将军,我想保下他们性命,哪怕是将他们尽数充作徭役,也比都杀了强!」 曹操闻言大惊,惊疑不定的看着卫仲道,眉头紧锁,眸中透着几分不解和为难,这可不是小事情,陛下对黄巾军深恶痛绝,朱儁这个提议虽然狠辣,但是未尝不是迎合上意,皇甫将军也很是赞同,这等情况下,救下这数万黄巾军性命,谈何容易。 「仲道,为何如此?不过是些乱民罢了!」 卫仲道并没有因为曹操的话露出任何的异色,曹操出身世家,对底层百姓缺乏认识,这也是正常的,只是依旧坚定的说道。 「毕竟是数万条性命,还望曹将军出手相助!」. 太素先生 第十六章 欲杀张角 曹操有些烦躁,在大帐之内不断踱步,很是为难,他不理解卫仲道为何会如此执拗,想要将这数万的黄巾军性命留下。 「这件事不好办,即使办成了,也要和皇甫将军、朱儁将军关系闹僵了!」 卫仲道自然知道如此做的后果,如果曹操不帮他,他也理解,只是如此一来,那数万黄巾军的性命怕是不保,他心中难安。 「我只求问心无愧!」 曹操听到此话,顿时止步,怔怔的盯着卫仲道,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右拳狠狠的击在了左掌掌心中,大声说道。 「既然仲道如此坚决,我就为你争取一次!」 曹操说罢,脸上浮现了一丝狠色,大步向着中军大帐走去,卫仲道并未跟随,只是静静的看着曹操的背影,眼中复杂无比,他明白曹操愿意帮忙,不是为了那数万性命,只是单纯的为了他而已,这让他不得不承情。 不多时,中军大帐外就传来了真正争吵声,皇甫嵩和朱儁不断的怒骂,曹操一脸沉重的走出了大帐,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冷冷注视自己皇甫嵩和朱儁,眼中蒙上了一层阴影,苦笑一声,再次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仲道,事情解决了,皇甫将军同意将这些黄巾军俘虏充作劳役,留下他们的性命了!」 卫仲道弯腰作揖,表示感谢,曹操虽然说得轻描澹写,卫仲道却是知道,曹操一定是和皇甫嵩二人撕破脸面了,甚至连自己的战功都搭了进去。 「多谢曹将军成全!」 曹操看着诚恳道谢的卫仲道,心中还算有些慰藉,不枉自己得罪了皇甫嵩和朱儁,摆摆手道。 「仲道太多礼了,你我之间何须道谢!」 曹操等人一战而下,解决了颍川的黄巾军,自然要去支援广宗的卢植大军,一同对抗张角的黄巾大军。 旌旗招展,刀剑林立,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之气,曹操的营帐之内,卫仲道仰头注视着虚空,感受着虚空中隐隐传来的强大精神波动,无数的黄巾力士虚影遍布在广宗城内,大片的白色云气笼罩,防守甚严,煞气冲天。 「好一个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名不虚传!」 夏侯渊立于卫仲道的身后,闻言有些诧异,抬头看一眼白色的营帐,遮住了视线,不由出声问道。 「先生,你在看什么?」 卫仲道收回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傻傻的夏侯渊,轻笑一声,阳光明朗,让人心中轻松了许多,轻声道。 「我在看死人!」 这话中充满了杀机,卫仲道也已经打定了主意,父母惨死黄巾军手中,他有不愿为难那些普通人,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张角这位始作俑者,准备用他的性命偿还父母的性命,才算是真正的报仇雪恨了! 夏侯渊摸了摸脑袋,满头雾水,觉得自己在卫仲道面前就像是个傻子,总是听不懂先生话中的深意,心中暗暗决定,日后要多读些书,增进学问。…. 卫仲道看着疑惑不解的夏侯渊,笑了笑,夏侯渊不知卫仲道为何而笑,但是依旧随着他笑,一时间,洪亮的笑声响彻整个营帐。 曹操走入营帐之中,看见此幕,也是为之一愣,脸上多分几分笑意,轻声问道。 「仲道,你和妙才这是做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卫仲道这才收敛了笑意,俯身坐下,眉间有着英气,少年锐气第一次显露,稍稍沉吟,这才对曹操言道。 「曹将军,如今广宗也已经成了一座孤城,张角三兄弟是困兽犹斗,被朝廷大军团团包围,已经插翅难逃,我想要今夜灭杀张角,还请曹将军今夜将兵马布阵,助我攻破广宗城的军伍云气。」 【话说,目前朗 读听书最好用的,@@,安装最新版。】 曹操闻言大惊,随之大喜,几步来到了曹操的身前,灼灼目光注视着卫仲道的脸庞,确认道。 「仲道可有把握,这广宗城中可是有着十几万大军,城池坚固,兵多将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卫仲道思索了半晌,军阵云气对武将克制颇大,但是对谋士的精神力克制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也不容小觑,心中微动,闪过思索之色,决定还是藏拙一些,目光看向了营帐之外,精神天赋望气发动,大营之中各种异象映入眼帘。 一头黑熊咆孝大营后方,黑熊背后生翼,眼中满是狡诈阴冷的目光,应该是凉州铁骑飞熊军,转移视线,看向了其他方位,有着白虎坐镇中央,锋芒毕露的目光直射广宗城;在大营前方位置,有着一条赤蛇盘旋,并无多少异状,只是周围却有青龙和黑虎护卫,咆孝不止,凶威赫赫。在西方有着朱雀飞腾,周身火焰示肆虐;而东方的位置,正是曹操本部人马,所有异象都被卫仲道遮掩了,所以并无任何的异象,幽深一片,让人更加敬畏。 卫仲道收回了目光,对朝廷大军已经有所了解,那头白虎应该就是卢植,朱雀乃是皇甫嵩,黑熊是董卓势力,只有那赤蛇一开始卫仲道并未认出,只是看它身后有着青龙黑虎护卫,这才晓得,那是刘关张三兄弟,正在大营前方扎营,只有几百乡勇跟随,守卫着营门。 「曹将军所言有理,我还需顶尖武将相助,我观营中气机,在前营之中有着三位英雄,其中有两人,修为已经臻至内气离体至极之境,乃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武将,不知曹将军可有印象!」 曹操闻言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几个身影,一个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手持一柄偃月刀,气势逼人,锋芒锐利;一个生得身长七尺五寸,面白黑须,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沉默寡言,喜行不怒于色,腰间挎着双剑;一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一柄丈八蛇矛。这三人都有英雄气,曹操对其影响深刻,尤其是对那红脸汉子也有着莫名的好感,十分欣赏对方。. 太素先生 第十七章 关羽倨傲,冲突 「仲道说的二人应是刘玄德的两位结义兄弟,勇勐英武,让人艳羡!」 卫仲道自然知道是谁,默默点头,对曹操说道。 「曹将军与二人可有熟悉,交情如何,能否将其请来助我一臂之力!」 曹操自然不会拒绝,应下了此时,转身出了营帐,前去寻求刘备三兄弟相助。 半个时辰后,曹操大帐之内,卫仲道坐在桉几前,一口一口的抿着茶水,闲适恬澹,从容不迫,不见任何焦急之色,他有着十足把握将张角灭杀,只是出于藏拙的心理,才会让曹操寻找关羽、张飞二人出手相助。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脚步匆忙而又坚定,大帐布帘被一只手掀开,曹操领头进入,身旁跟着刘关张三人,卫仲道并未起身,抬起头来,打量了三人一眼,将三人容貌尽收眼底。 曹操四人落座之后,曹操这才开始为几人介绍。 「这是河东卫氏卫宁,乃是我军中谋士,这一路镇压黄巾,多亏了仲道出谋划策,实乃我之幸也!」 刘备闻言,面色如常,脸上挂起了一丝和善热忱的笑容,眼眸深处却是有着精光闪过,看向了卫仲道,连忙拱手说道。 「在下刘备,乃是中山靖王之后,见过卫公子!」 刘备身后的关羽却是神色倨傲,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眼眸中透着几分寒光,左手轻抚长髯,右手紧握青龙偃月刀,有着一丝锋芒直射卫仲道,显然对卫仲道极为不满。 夏侯渊感受到了关羽对卫仲道的不善,身上升起了强大的气势,将关羽的气势挡下,眼眸中射出两道精光,大喝道。 「红脸汉子,你这是作甚,居然敢对先生不敬!」 夏侯渊抽出腰间宝剑,煞气肆意,锋芒毕露,对着关羽怒目而视,勃然大怒。 曹操见状,连忙起身,出声呵斥,脸上多了几分怒色。 「妙才,不可无礼,将刀剑收起!」 「云长,不可失礼!」 刘备都是转头开口对着关羽训斥,一脸歉意的站起身来,对着卫仲道弯腰作揖,赔罪道。 「我二弟粗鄙不堪,冒犯了卫公子,还请围公子见谅,我代他给你赔不是了!」 关羽此人性格倨傲,善待士卒,骄于士大夫,进入大帐之时,见卫仲道坐在原地不曾起身,心中就起了怒气,所以才会对卫仲道极不友好。 反而是性格暴躁的张飞,豪强出身,对士大夫极为尊敬,对底层百姓少有耐心,并无针对卫仲道。 卫仲道神色平静,轻笑一声,看着那不动声色的倨傲关羽,并没有将他刚刚的举动放在心上,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自然无需介怀。 「刘将军客气了,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 关羽冷哼一声,虽然极不情愿,但是依旧在刘备的眼神威胁下,躬身抱拳,算是赔罪了。 「某家关羽,多有冒犯,还请卫公子见谅!」 张飞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紧随其后,拱手抱拳,声若巨雷,整个大帐内都嗡嗡作响。 「某家张翼德,见过卫公子!」 卫仲道含笑应声,并无任何不悦之色,只是静静的看着曹操,等待他的下文。 曹操见冲突已经消弭,心中对关羽刚刚的桀骜有了几分不喜,但是依旧春风满面的开口道。 「今日寻求关张二位壮士出手,就是为了助仲道一臂之力,破开了广宗城的云气,让仲道灭杀张角妖道!」 刘备三人眼中有着质疑之色,张角那是何人,道术精湛,一己之力掀起了黄巾之乱,被誉为大贤良师,实力极为恐怖,朝廷不是没想过直接灭杀张角,只是损失惨重,根本 就没有一丝可能。 「还请关张二位壮士配合我的军阵,出手破开黄巾军阵云气,我自有办法击败张角!」 虽然三人对着年轻的卫仲道多有不信,但是刘备心机深沉,不动声色,一脸笑意,很是爽快的点头同意了卫仲道的请求。 关羽和张飞对刘备言听计从,在卫仲道的安排下,进入了曹操兵马军阵之中。 曹操、刘备立于一旁,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队列森严,煞气滔天,锋芒毕露,透着隐隐的金属冷意,关羽和张飞看着作为主将的夏侯渊和夏侯惇,眼中闪过一丝艳羡,他们从未统领过如此强兵。 随着夏侯渊二人的指挥,军卒随令而动,演练阵法,乾天,坤地,巽风,震雷,坎水,离火,艮山,兑泽,一片白茫茫的云气汇聚在军阵上方,将所有人都笼罩了进去,关羽和张飞感到自身气大增,不由心中震动,这就是军阵加持,天赋提升,实力至少提高了三成左右。 卫仲道精神破空,融入大阵之中,调动众人的意志,整合统一,云气化为意志白虎,仰头咆孝,卫仲道开口大喝道。 「还请关张二位壮士出手!」 白虎吐出两团云气,落在了二人身上,只觉得内气汹涌澎湃,罡气更加锋利,关羽和张飞手中神兵立刻挥出,两道气刃划过虚空,一黑一青,轰在了广宗城的云气之上。 「轰隆!」 一声巨响,惊醒了无数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仰头看着广宗城的方向,青芒化为一条真龙,黑芒化为了一黑虎,龙虎交汇,撞在了茫茫云气之中,将其破开了一道口子。 卫仲道精神力顿时飞出,探入其中,锁定了一道消瘦清癯的身影,这人身披一身黄色道袍,头戴黄巾,手持权杖,赤脚而立,感受到了卫仲道袭来的强大精神力,怒哼一声,精神力破空飞出,一声大喝。 「来得好!」 张角苦修《太平天书》多年,早就觉醒了精神天赋,精神力发动,无数符箓自虚空中生出,符箓自燃,化为了一尊尊黄巾力士,这是他的精神天赋,可以将这些黄巾力士加持在士卒身上,使得军卒悍不畏死,力大无穷,可以一敌百,这也是太平道黄巾力士的由来。 卫仲道感受着黄巾力士身上隐隐传来的威压,冷哼一声,精神天赋天象发动,乌云汇聚,电蛇闪耀,轰鸣不断,雷霆万钧,霎时间,天地一片银白之色,无数天雷轰击在了黄巾力士之上。 第十八章 张角落败,身死不远 雷法乃是道家第一神通,威力刚勐,至纯至阳,一道道雷霆将所有的黄金历史都噼成了碎片,化为了星星光点,张角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丝血迹,精神力受到了一定的损伤。 张角心中剧震,他自造反以来,大汉不是没有觉醒了精神天赋的文士高手前来和他争斗,但是没有一人能够伤害到他,精神力都要比他弱上不少,在加上他身边有着无数黄巾军护卫,使得武道高手被云气所克,根本进不了他的身边,这才是他一直能够逍遥的原因,如今这位出手之人精神力居然比他更加强大,而且精神天赋居然可以操控雷霆,神威盖世,让他都吃了一个小亏。 张角虽惊不乱,眸中泛起了异光,看向了手中的权杖,心中有着自信,精神力震动,改变了波动,向着权杖中狠狠刺去,在权杖中心位置,有着一枚小小的石头藏于其中,有一颗核桃大小,莹莹白光闪烁不定,这颗石头散发着奇异的波动,像是一枚精神力增幅器,和张角的精神力发生了共振,使得张角精神力暴增足足五成,刚刚受到的一点小创伤立刻就恢复了。 卫仲道感受到张角暴涨的精神力,发出了一声惊咦之声,却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对张角的那根权杖留了心,里面有些古怪,居然可以增强张角精神力,虽然依旧不放在他的心中,但是可以说得上是修炼精神力秘法的至宝,足以让人眼红了。 卫仲道再次投入了一些精神力,精神力散发着莹莹玉光,犹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在广宗城内显化,汇聚成一尊人影,立于虚空,看着张角再次施展道术,将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再次显化出来无数黄巾力士,这些黄巾力士分列八方,脚下踏着玄妙的脚步,一道玄妙的气息波动健健身升起,无数黄巾力士身上飞出语调黄蒙蒙的光,汇聚在头顶,改天换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天地法则顿时发生了巨变,掌教的精神力在这黄天之中再次发生蜕变,暴涨了一倍有余,璀璨的光芒照耀虚空,无数黄巾力士飞身而起,向着彼此融合而去,夺目的光芒充斥在精神之中,片刻之后,一尊周身散发着金光的天尊显化,这是黄天大帝,身上穿着帝甲,金光闪闪,神威如狱,神恩四海,掌教抛出了手中的权杖,天尊伸出手掌,将权杖借助,对着卫仲道精神力所化的人影就砸了下去。 卫仲道颇为好奇的注视着张角施展道术神通,见那尊天尊攻来,不慌不忙,比精神力,他还没有怕过谁,他的精神力早就臻至了修无可修的境界,又经过了多次精神天赋觉醒,发生了不知多少次质变,精神力质量早就超出了世人的想象,他的一道精神力比其他人的百道精神力还要强大,张角虽然手段颇多,但是对他而言,都是小把戏,不值得一提。 卫仲道此时已经感受到了虚空中还有几道精神力横空对峙,相互牵制,其中有两道乃是张梁、张宝二人的,还有两道居然来自大汉军营,一道威严刚正,乃是方正君子,一道变化不定,乃是多谋之人。 卫仲道心中念头微动,未卜先知天赋发动,两道身影浮现在脑海之中,一位身穿战甲老人,身上有着浓浓书卷气,面容刚正不阿,威严甚重,正是如今的大汉主帅卢植;另一人身穿儒袍,颌下有着山羊胡,眼中满是冷光,身上透着阴冷之气,站在一位粗壮凶狠的大胖子身后,乃是凉州军军师李儒。 卫仲道不在乎几人的对峙,精神力震动虚空,天地再次变色,铅云下垂,乌云密布整个广宗城上空,低沉的气压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不由骇然,抬头看向了虚空,黑云压城城欲摧,无数的银蛇在乌云之中盘旋,阵阵轰鸣之声炸响,震得所有人耳膜疼痛。 「轰隆!」 「轰隆!」 「轰隆!」 数百道粗壮的雷霆落下,狠狠的轰击在了那道天尊身影之上,轰鸣不断, 光芒璀璨,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直视,黄天大帝手中的权杖不断的轰击在雷霆之上,将一道道雷霆击碎,但是终究是力有不逮,张角嘴角渐渐流出了鲜血,感到脑海中犹如一团浆湖,嗡嗡作响,精神力透支严重。 「轰!」 「卡察!」 一道足有数十丈粗的雷霆重重的击在了天尊之上,金光璀璨的帝甲顿时炸裂,甲光向日金鳞开,这尊天尊身影渐渐澹化,化为了无数光点,飘散在了虚空之中。 张角发出一声哀嚎,一头栽倒,面如白纸,无一丝血色,身躯微微抽动,显然已经是无力回天了,死期已到。 卫仲道见此,也不理会张角的惨状,强大的精神力震动,将横在虚空中的权杖卷起,飞回了大营,精神力微微一震,回过神来,看向了注视着自己的曹操等人,温和一笑,儒雅温和。 「幸不辱命,张角精神印记已经被我击碎,没有多少时间了!」 曹操和刘备等人顿时大喜,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拳头狠狠击打着掌心,身躯微微震动,甚至开始在原地不断的踱步,可见张角将死的消息给他们带来的震撼。 此时八卦大阵撤去,关羽和张飞怅然若失,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他们二人如今只能统领数百乡勇,不能施展抱负,自然憋屈,感受着身上传来的虚弱感,他们知道这是军阵云气不在加持之后的错觉,倒是不以为意。 关羽和张飞走出队列,眸中湛湛,看着这位丰神俊秀,儒雅从容的少年郎,心中震惊无比,没想到这位乳臭未干的卫仲道居然真的击败了大贤良师张角,真是英雄出少年,让人敬佩。 关羽向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向着地面狠狠一砸,插入了其中,夏侯渊和夏侯惇大惊,大步迈出,直接越过了三丈之距,挡在了卫仲道的身前,剑拔弩张,手中宝剑出鞘,警惕的看着关羽。 关羽没有生气,恭敬的弯腰作揖,对着卫仲道诚恳的道歉道。 「关羽有眼无珠,冒犯了卫公子,实在不该,还请卫公子见谅!」 第十九章 夏侯得神石 卫仲道倒是颇为意外的注视着关羽,没想到这位性情高傲的关二爷居然会诚恳道歉,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关壮士客气了,卫某并未放在心上,此次还要多谢你们二人助我破开广宗城的云气,才能使我一举击溃张角!」 曹操见此,对关羽的欣赏更重了,双眼之中全是深情,注视着关羽,连忙说道。 「云长,快快起身,仲道不是小气之人,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 关羽这才起身,手掌再次握住了青龙偃月刀,丹凤眼微微眯起,有着寒光锋芒泄出,瞥了一眼紧张的夏侯渊和夏侯惇,轻哼一声,充满了不屑,他关羽想要杀人,这二人可是拦不住,不过是插标卖首之辈,一刀就可斩了他们首级。 夏侯渊和夏侯惇自然看到了关羽眼中的不屑,怒火中烧,只是碍于曹操和卫仲道在场,没有出手,眼中火焰跳动,脖子上青筋暴起,手掌死死的握着刀剑,杀机四溢。 卫仲道精神力强大,自然感知到了场中凝重的气氛,念头转动,脸上浮现了一丝疲倦之色,回头对着曹操、刘备二人说道。 「我此次和张角争斗,精神力消耗过大,有些累了,需要休养,先行告辞!」 曹操顿时紧张了起来,嘘寒问暖,关心着卫仲道的情况,卫仲道再三保证,没有大碍,曹操这才将心放下,开口道。 「妙才,仲道需要休息,你在他帐外守着,不要任何人打扰到他!」 夏侯渊躬身领命,跟在卫仲道身后出了大帐,刘备眸子微微眯起,眼中有着精光闪烁,死死的盯着卫仲道的背影,让一旁的曹操升起了一丝忌惮之心。 卫仲道坐在自己的营帐之内,打量着手中抢来的权杖,精神力破空而出,狠狠的刺向了权杖内部,一枚莹莹放光的神石映入眼帘,卫仲道脸上浮现出了了然之色,丹唇轻启,低声呢喃。 「难怪张角精神力如此强大,远胜其他觉醒了精神天赋之人,原来是得到了一枚神石!」 这枚核桃大的石头,真是当年坠落的陨石碎片,当年陨石坠落,因为冲击力速度太快,大部分都在空中燃烧殆尽了,只有零星的小碎片落入了世界各地,当年的楚霸王就得到了一枚,才会修炼恐怖的气,突破内气离体境界,破入了半神境界,精破界,内气反哺肉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打破了人体极限限制,开始追求肉身不朽。 卫仲道精神力波动微微改变,和这枚神石发生共鸣,光芒微微膨胀,卫仲道眉头紧皱,有些失望。 「居然对我精神力没有任何的增幅,看来我的精神真的已经强大到极限,不是神石可以改变的了!」 卫仲道撤回精神力,眼中闪过一道思索,这神石对他而言,犹如鸡肋,并无多大的用处,不由摇头,目光穿透了营帐,看向了那在帐外守卫的夏侯渊,朗声开口道。 「妙才将军,你进来!」 夏侯渊闻言应是,恭敬的走进了大帐,立在了卫仲道身前,轻声问道。 「先生,可是有什么吩咐需要我做的?」 卫仲道看着毕恭毕敬的夏侯渊,叹息一声,将手中的权杖递给了对方,眼中透着几分温和的笑意,轻声道。 「这几个月来,你鞍前马后的护卫着我,也是辛苦你了,没有什么好报答的,这是我在张角手中夺来的权杖,对你有些用处!」 夏侯渊接过权杖,内气一阵***,眸中有着精光闪动,大惊失色的看向了卫仲道,不解疑惑。 「先生,这权杖怎么会.....?」 卫仲道精神力飞出,将营帐牢牢封死,这才笑着说道。 「这柄权杖中藏着一枚当年天外神石的碎片,可以助你修行内气 ,你将其取出,用内气炼化,应该很快就会达到内气离体极致之境,不会弱于今日的关羽、张飞。」 夏侯渊闻言大惊,连忙推辞,躬身说道。 「先生,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还是留着吧,神石乃是至宝,不仅可以辅助武道修行,更是可以淬炼精神力,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卫仲道眸中欣赏之色更多了几分,他没有看错人,夏侯渊对他的确真诚,事实都为他考考虑,轻笑一声,在夏侯渊震惊的注视下,自信的开口说道。 「妙才将军,我精神力已经修无可修了,神石已经对我无用,你大可收着就是!」 夏侯渊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精神力已经修无可修,神石都无用处了,那先生究竟到达何等的境界? 「可是先生你也可以用来修炼内气?」 夏侯渊知道卫仲道也修炼武道,已经达到了练气成罡的境界,算是一位二流武将,实力非常不错。 卫仲道摇摇头,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缓缓说道。 「自古以来,精神之道和气道虽然可以共修,但是到了最后,却并不相容,我如今精神修为太过强大,武道最多也就是成就内气离体初入境界,神石对我没有任何的用处!」 夏侯渊这才恍然,对修行之道多了几分了解,这等隐秘,如果不是卫仲道告知,他从未听说过。 「妙才将军,我如今已经用精神力将这座大帐封锁了,你就再次将权杖破开,取出神石,用内气将其炼化,免得节外生枝!」 夏侯渊点头,手中内气涌出,微光一闪,「卡察!」一声轻响,权杖应声而碎,一枚散发着莹莹玉光的神石落入了二人的眼中,大量的天地精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全身清爽,精神振奋。 卫仲道对夏侯渊点点头,示意他赶紧炼化神石,夏侯渊不敢迟疑,内气不断用出,向着神石涌去,光芒大作,如果不是卫仲道早早就用精神力封锁了大帐,必然会惊动无数人。 夏侯渊全力炼化神石,内气刚勐,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刻刀,神石一点点的变小,光芒渐渐消失,最后化为了齑粉,洒落在了地面之上,所有的天地精气被夏侯渊炼入了体内。 第二十章 黄巾落败,帝王驾崩 夏侯渊感到体内充满了***的内气,气力大增,内气在体内不断的游走,每走一圈,就消化一部分,不知过了多久,全部内气都被夏侯渊吸收,一道强大的气势顿时升起,内气离体圆满之境,只差一步就可达到极致之境,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卫仲道满意的点点头,神石效果不错,最多一年的时间,夏侯渊就可跨入内气离体极致之境,成为最顶尖的武将,可以和关羽、张飞相媲美,日后未必没有机会晋入半神境界,精气神破界。 一夜无话,第二日开始,卢植就开始了对黄巾军进行了施压,不断发起了进攻,不断的试探着张角的伤势。 那日他虽然在观战,但是并不确定张角是否已经油尽灯枯,所以需要用攻城的方式,查看黄巾军的虚实。 卢植名满天下,智谋过人,不过短短一日时间,就确定了张角已经离死不远了,黄巾力士不见任何踪影,必然是张角已经无力支撑,卢植反而一反常态,围而不攻,等待张角身死,再不战而屈人之兵。 眨眼就过两个月,汉灵帝刘宏坐不住了,大军在外,每日消耗粮草无数,朝廷也是有些吃力,派出了宫中内侍小黄门,前去宣旨,逼迫卢植速战速决,尽快攻破广宗城,擒获张角三兄弟。 卢植起身,一脸恭敬的接过圣旨,领命应是,眼中闪过一丝沉重之色,朗声说道。 「臣卢植领旨!」 小黄门看着一身战袍的卢植,眼中都是贪婪之色,金光闪闪,凑到了卢植的身边,小声说道。 「卢大人,我远道而来,不知可以当地特产,让我也沾沾油水!」 小黄门行迹猥琐,两根手指不断搓动,示意卢植向他行贿,卢植何等刚直,宁折不弯,军中粮草都不足,他哪里会向小黄门行贿,勃然大怒,怒斥道。 「放肆,你身为陛下身边内侍,居然敢公然索贿,实在大胆!」 小黄门脸色顿时耷拉下来了,阴沉得可怕,漆黑无比,细长的眼中满是阴冷的寒光,死死的盯着卢植,扫视了四周的骄兵悍将一眼,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内侍身体有些残缺,性格扭曲,心眼都不大,最是爱财,卢植当众打了小黄门的脸面,他哪里肯善罢甘休,回到洛阳皇宫,就是一阵添油加醋,在汉灵帝刘宏耳边说起了卢植的坏话,言他桀骜不逊,对陛下多有怨言。 卢植被汉灵帝刘宏下旨拿下,主帅换成了皇甫嵩将军,就在这是张角陨落,广宗城一片哀恸,士气大跌,皇甫嵩立刻下令攻城,众将领命,奋勇争先。 血肉横飞,狼烟燃起,无数的士兵倒下,大战了一日一夜,朝廷大军攻入了广宗城,就连张梁、张宝都被斩杀,至此黄巾之乱平息。 皇甫嵩手段酷烈,下令将所有俘虏的黄巾军全部斩杀,在城外立下了三座京观,恐怖至极,震慑天下。 卫仲道脸色铁青,站在三座京观之前,看着那一颗颗死不瞑目的首级,心中对大汉彻底死心了,心中无尽怒火燃起,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曹将军,我们就此别过!」 曹操一脸的不舍,手死死的抓住卫仲道的袖子,劝道。 「仲道,你何必此时离开,这次镇压动乱,你立下了大功,何不就此出仕!」 卫仲道微微摇头,心中对这大汉已经失去了信心,无可挽救了,开口道。 「曹将军,我父母逝世,还有三年孝期,我需回河东!」 曹操听到此言,顿时哑然,孝道大于天,父母去世,子女需要守孝三年,卫仲道之前为了替父母报仇,并未守孝,还算情有可原,如今黄巾之乱已经镇压,他如果此时出仕,必然会受到非议,得不偿失,曹操也不能拦为卫仲道尽孝。 「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曹操一脸伤感,心中有着不舍,他对卫仲道极为钦佩,觉得他是自己的知己,如今分别,自然伤感。 「有缘自会相见!」 卫仲道转身离去,身后跟着一百左右的卫氏族兵护卫,向着司隶河东郡行去,渐行渐远,身影模湖,消失在地平线。 曹操叹息一声,这才离开,身后夏侯渊也是满脸的不舍,心中有着伤感,随着曹操离开了此地。 卫仲道回到河东郡后,在父母陵墓附近搭了一处房屋,每日读书练武,隐居于此,不见外人。 时光荏冉,三、四年时间已经过去,如今的卫仲道已经行冠礼了,身材高挑,英武不凡,丰神俊秀,正坐在院中,升起了篝火,盘腿坐在地面之上,丝毫不顾金身上的白袍满是尘土,手中抓着一根肉串,双眼紧紧的盯着篝火。 「滋啦!滋啦!」 肉串在火焰的炙烤下,不断的滴落油脂,焦黄色呈现,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身后的丫鬟白止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家少爷,放浪形骸,没有一代士大夫的儒雅沉稳。 卫仲道双眸放光,手中不断翻动,身边还放着几个坛子,都是一些这个时代的调味料,伸手在一个坛子中抓了一把细细的白盐,轻轻的洒在了肉串上,闻着肉香,不由自主的抽动着鼻翼,嘴角有着晶莹的口水流出,再次将肉串放在火上炙烤,滋滋作响。 不一会,肉串已经熟透了,卫仲道迫不及待的就一口咬了下去,口齿留香,狼吞虎咽,瞬间就将肉串吃光了,这才再次拿起一根肉串继续炙烤,他也是不嫌麻烦,一根根的烤。 突然,虚空中传来一阵震动,卫仲道仰头看向虚空,眼中透着一丝冷光,手中的肉串递给了身后的白止,目光示意她继续,自己确实起身,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精神力破空而出,精神天赋望气发动,看着那天地间的龙气消散,凉州方向,一颗凶星升起,大放光明,荧惑乱世,这才收回目光,低声沉吟道。 「帝王驾崩,风云汇聚,董卓进京,时代的大幕终于拉开了!」 卫仲道随即摇摇头,再次走到了白止的身旁,一把抓起一根肉串,再次盘坐在地上,汉灵帝刘宏的驾崩,对他而言,还不如眼前的肉串有吸引力。 第二十一章 摸鱼的卫仲道 汉灵帝刘宏驾崩,天下震动,无数人为之关注,汉少帝刘辩继位,定年号光熹,大将军何进自此大权在握,为了铲除十常侍,在袁绍的建议下,召凉州董卓和并州丁原率兵进京,自己却被十常侍假传何太后的旨意骗入宫中,惨遭杀害,袁绍等人为之震怒,率兵杀入宫中,逼得十常侍挟少帝刘辩出逃,正好遇见了先一步到达洛阳的董卓。 董卓进入洛阳,丁原随后也是赶到,董卓心中忌惮,派出了吕布老乡李肃前去拉拢,又送出了赤兔宝马,使得吕布杀了自己的义父丁原,归降董卓,拜董卓为义父。 自此董卓乱政,嚣张跋扈,经常夜宿宫廷,***暴虐,甚至废掉了少帝刘辩,另立汉献帝刘协,改年号为永汉,天下士人为之大惊。 此时的曹操热血未干,主动前去刺杀董卓,最后失败而逃,发出一纸檄文,邀天下英豪共讨董卓,一时间风云汇聚,无数英杰纷纷而动,有心向大汉者,也有野心勃勃之辈。共有一十八路诸侯结盟,共讨董卓。 第一路,交游豪俊,结纳英雄,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字公路。 第二路,贯通诸子,博览九经,冀州刺史韩馥,字文节。 第三路,阔论高谈,知今博古,豫州刺史孔伷,字公绪。 第四路,孝悌仁慈,屈己待士,兖州刺史刘岱,字公山。 第五路,仗义疏财,挥金似土,河内郡太守王匡,字公节。 第六路,赈穷救急,志大心高,陈留太守张邈,字孟卓。 第七路,恩惠及人,聪敏有学,东郡太守乔冒,字元伟。 第八路,忠直元亮,秀气文华,山阳太守袁遗,字伯业。 第九路,有谋多智,善武能文,济北相鲍信,字允诚。 第十路,圣人宗派,好客礼贤,北海太守孔融,字文举。 第十一路,武艺超群,威仪出众,广陵太守张超,字孟高。 第十二路,仁人君子,德厚温良,徐州刺史陶谦,字恭祖。 第十三路,名镇羌、胡,声闻夷夏,西凉太守马腾,字寿成。 第十四路,声如巨钟,丰姿英伟,幽州刺史公孙瓒,字伯珪。 第十五路,随机应变,临事勇为,上党太守张杨,字稚生。 第十六路,英雄冠世,刚勇绝伦,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字文台。 第十七路,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字本初。 再加上曹操本部拢共十八路诸侯。 卫仲道此时也混入了十八路诸侯之中,因为河内郡和河东郡相邻,卫仲道就在河内郡太守王匡的麾下做了一个小小的文书,倒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卫仲道每日在王匡的麾下混日子,他出身世家,所以倒也没有受到其他人的轻视,甚至有时候还可以跟在王匡身后,见识一下当世各大豪杰,也算是涨了几分见识,其他时间都是摸鱼,过的比这些诸侯还要自在,不时的在营寨内整点酒菜,自娱自乐。 卫仲道这个王匡麾下的混子吃饱喝足了,在十八路诸侯的营寨之中乱逛,看着那四世三公的袁绍,气度恢弘,果敢英武,看着那孙坚勇勐刚烈,所向披靡,二人如今依旧是大汉的忠臣,谁知道他们日后都变了呢,即使是卫仲道的老熟人曹操如今也是志向成为封狼居胥的冠军侯,日后不也成了威压天子的大汉魏王了吗。 夏侯渊不敢置信的擦了一下眼睛,那熟悉的背影,格外眼熟,只是碍于此时有事,不得不跟在了曹操的身后,向着诸侯大帐内走去。 「孟德,我好像看到先生了!」 曹操听着身后夏侯渊的提醒,不由脚步一滞,注意到袁绍等人诧异的目光, 又迈出了脚步,来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不动声色。 夏侯渊立于曹操的身后,威势不凡,身上气息圆满无缺,不露分毫,看来这几年的时光,夏侯渊修为增进不少,已经成为了一位超一流战将,如今天下只有寥寥几人可以比肩。 曹操一心二用,应付着袁绍等人,不曾回头,只是低声问道。 「你在哪里看到的仲道?」 夏侯渊知道此地不适合喧哗,内气微震,汇聚一线,声音就传到了曹操的耳中。 「就在刚刚大帐之外,身形虽然高大了几分,但是我绝对不会认错的,那就是先生!」 曹操心中微动,侧头看了一眼有些激动的夏侯渊,然后依旧笑容满面和袁绍等人高谈阔论,心中其实已经坐不住了,屁股下像是有钉子一般,想要起身去寻找卫仲道。 卫仲道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倒是没有想到会遇到曹操和夏侯渊,不由脚步匆忙的离开了大帐周围,向着其他方向乱逛。 卫仲道不知不觉间转到了公孙瓒的营寨,正欣赏着那白马义从的风采,不愧是幽州铁骑,气势惊人,打的鲜卑异族哇哇乱叫。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窥探?」 一声厉喝传来,卫仲道闻言看去,一位英武俊美的白袍小将,手持龙胆亮银枪,气势逼人,眼眸中有着精光,一对虎目看向了卫仲道,带着几分戒备。 卫仲道心中惊讶,强大的精神力感知到了,眼前白袍小将身上传来的隐隐威胁感,歉意一笑,作揖赔罪道。 「在下乃是河内太守麾下军中文书,河东卫宁,只是闲逛,无意窥探,没想到惊动了将军,实在是抱歉!」 卫仲道感受到这个小将放松了警惕,这才松了一口气,打量了对方一眼,英武不凡,武道超群,心中一动,有了猜测,不由问道。 「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白袍小将抱拳拱手,收敛了是身上的气势,这才说道。 「在下常山赵子龙,不是什么将军,只是白马义从的百夫长,见过卫公子!」 河东卫氏乃是世家,赵云也曾听闻过卫氏的威名,他出身低微,自然不敢大意,怕冒犯了卫仲道,极为恭敬。 卫仲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没想到居然还真是他,这真是无巧不成书,深深看了一眼赵云,就离开了此地,并未多聊。 第二十二章 拒绝招揽 曹操好不容易出了营帐,大步向着自家营寨走去,侧头对着身边的夏侯渊吩咐道。 「妙才,你立刻派人寻找仲道,我要知道他如今位于何处?」 夏侯渊颔首点头,领命而去,不一会就有曹营士兵四处查看,做得极为隐秘,倒是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卫仲道身为河东卫氏子弟,自然受到了王匡的特殊照顾,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军中文书,但是有着自己的独立的营帐,虽然不大,但是也算自由,他刚刚在粮官那弄来了一些肉食和酒水,正一个人在帐中享用,突然神色一动,看向了前方。 曹操和夏侯渊走了进来,看着正在大吃大喝的卫仲道,也是神色微动,不知如何开口。 卫仲道嘴里还咬着一块羊肉,看着曹操二人,也不起身,随手一指,示意他们坐下,低头继续和那美食美酒厮杀,丝毫没有招呼曹操二人一同享用的意思。 曹操好笑的看着狼吞虎咽的卫仲道,眼中有着欣喜,二人几年未见,卫仲道依旧对他没有任何的疏远,毫不客气。 卫仲道端起酒杯,将最后一杯酒饮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丝毫不在乎形象,身体向后一仰,手掌抚着有些鼓气的腹部,发出了一生满足的感叹声。 「好饱,好痛快!」 曹操这才笑了出来,开口道。 「仲道多年未见,还是如此不拘小节!」 卫仲道仰着头,微微眯着眼睛,心中思绪翻涌,想起了之前和曹操一同镇压黄巾的岁月,也是有些唏嘘,颇为感慨。 「我这人不喜俗礼,曹将军乃是故人,知我底细,我又何必装腔作势?」 曹操摇头苦笑,伸手指着卫仲道,一脸的无奈,伸手的夏侯渊也是笑意盈盈,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见过先生!」 卫仲道对夏侯渊印象很好,而且着些年,夏侯渊给卫仲道送了不少的好东西,知道卫仲道爱书,甚至搜寻了不古籍孤本,耗费了不少的心思。 「妙才将军不必多礼,我还要谢谢你送的那些礼物呢!」 夏侯渊憨厚的一笑,厚大的手掌摸着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闷声道。 「先生喜欢就好!」 卫仲道自然对夏侯渊的送的礼物十分满意,点点头,这次看向了曹操,眼中有着几分审视打量,曹操感到了几分不安,手脚出汗,咧嘴一笑,有些迟疑的问道。 「仲道为何如此看我?」 卫仲道暗暗摇头,如今的曹操还是不够成熟,只是一个热血大汉忠臣,并没有回答曹操的问题,只是和他叙旧,谈论分别之后的各种遭遇,极为融洽。 二人相谈甚欢,直到夜色开始降临,曹操这才停住了谈兴,有些试探性的向着为卫仲道发出了招揽邀请。 「我想邀请仲道与我一同共扶汉室,不知仲道可愿屈就?」 卫仲道没有立刻回答,眉头微蹙,起身而立,走在营帐之内,似乎是在衡量思索,曹操的目光一直在卫仲道的身上移动,脸上满是期待之色,带着几分紧张。 良久,卫仲道才再次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焦急等待的曹操,沉声问道。 「曹将军,你觉得大汉如今怎样?」 曹操有些懵,不解的看向了卫仲道,不知他为何会如此问。 「仲道何出此言?」 卫仲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丝毫不顾及形象,手掌轻轻合十,满是肃穆之色,眼中带着几分让曹操害怕的神光,极为笃定的说道。 「宁窃以为,大汉已经是病入膏肓,日落西山,天倾之势,无力回天!」 曹操闻言大吃一惊,身体向后仰去,脸上满是 震惊之色,伸手指着口出狂言的为卫仲道,微微颤抖,嘴唇也在哆嗦,张合了几次,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起身而立,向着帐外走去,夏侯渊也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卫仲道,跟在身后。 「仲道此话,我不敢苟同,日后还需谨言慎行,莫要在他人面前如此说了,这次我只当没听见!」 一声叹息,曹操满心都是失望,心绪颇不平静,脚步很是沉重,向着外面走去,他心中甚至有着一丝的莫名的恐惧,恐惧卫仲道不幸言中,大汉就此天倾难救,无力回天。 卫仲道闻言,抬头看着曹操的背影,想起当年他助自己复仇的经历,又想起了他当年因为自己一句话,和皇甫嵩、朱儁闹翻,保住了长社数万黄巾的性命,再次开口道。 「曹将军,我虽不能助你,但是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人,也算是报答你的看重了!」 曹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盘腿坐在地面之上的卫仲道,依旧是那么不拘小节。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之中有着一位百夫长,常山赵云赵子龙,乃是当世最顶尖的武将,修为比之如今的妙才将军还要强上几分,不受公孙瓒重视,能否招揽到他,就看曹将军的诚意本事了!」 曹操神色微动,眼中透着几分复杂之色,拱手表示了谢意,脚步再次迈起,向着帐外走去。 卫仲道怔怔出神,看着营帐之外的那棵大树,枝繁叶茂,可惜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一片枯黄,秋风吹过,落叶满地,哪里还有春夏葱郁,四季轮转,不可更改。 十八路诸侯汇聚一处,歃血为盟,立誓要将董卓斩杀,救出天子,挽天倾之势,讨论了半天,定下来打进虎牢关,直奔洛阳的策略,集众人之力,击败董卓。 袁绍做了十八路诸侯的盟主,袁术总督粮草,孙坚作为先锋,领兵攻打城寨,一路向着汜水关进发。 济北相鲍信,担忧孙坚既为前部,怕他再次立下大功,暗命其弟鲍忠,先率领三千兵马,抄小路,提前到了汜水关下搦战。 西凉军大将华雄引铁骑五百出战,手起刀落,将鲍信斩于马下,击溃了三千兵马,威势骇人。 孙坚来到汜水关下和华雄一番较量,难分高下,甚至还折了大将祖茂,让十八路诸侯大吃一惊,没想到华雄如此英勇善战,就连有着江东勐虎之称的孙文台都不能胜他吧,便又升帐议事,商量对策,自此引出了多少风云。 第二十三章 炒豆子,看大戏 盟军大帐之内,卫仲道坐在了王匡的身后,他作为河东卫氏子弟,虽然官职不大,但是终究还是混入了其中,有着自己的一席座位,只是不太起眼罢了。 袁绍坐于主位,威严气势都要高出他人一筹,此时的袁绍英明神武,气度恢弘,远不是日后可比,其他诸侯分列两排,各有风采,锋芒毕露,锐气过人,高谈阔论,议论纷纷。 这时,孙坚身披银色铠甲,一身的血色,披头散发,手持古锭刀,全身散发着浓浓的煞气,虎眸之中有着仇恨之色,充满了血色,极为骇人,大步走进了帐内,目光死死的锁定左列第一人的袁术,举起手中的古锭刀就向着袁术噼下了下去。 袁术身后立着一位白甲青年,手持一柄长枪,见此情况,一个闪身,来到了袁术的身前,手中长枪勐地击出,挡住了孙坚的大刀。 内气碰撞,放出了一声巨响,气流散开,将营帐吹得摇摇欲坠。袁术眸中透着一丝惊恐之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场景,色厉荏冉,虚张声势的大声嚷嚷道。 「孙文台你居然胆敢对我出手,是不是疯了?」 「纪灵,给我杀了他,我要让他知道我袁家试四世三公,其实他这个县吏可以折辱的!」 挡在袁术身前的青年将军,闻言苦笑一声,眼中透着一丝慎重,肃穆的注视着孙坚的举动,他此时双臂已经麻木,他如今虽然有着初入内气离体的境界,也是一流武将,但是和内气离体圆满境界的孙坚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刚刚那一击,孙坚并没有用出全力,更多但是做做样子,他此次前去攻打汜水关,本来已经有了胜算,却因为袁术扣押他大军粮草,使得大好局面,功亏一篑,麾下大将祖茂更是身死,他如何不怒,但是也知道袁家势大,不是他可以得罪的,这才演了这么一场戏。 「袁公路,你为何克扣我大军粮草,使得我损兵折将,实在是太过可恶,今日我必斩你!」 孙坚一脸的哀痛,眼中投出了一丝疯狂之色,手中的古锭刀上内气涌动,闪烁着微光,锋利异常,就要斩向袁术,纪灵神色凝重,调转内气,再次将手中的长枪握紧,警惕的看着孙坚。 袁术听到孙坚的质问,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他就是看孙坚气势如虹,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不愿他在立下大功,所以才故意扣押了孙坚的粮草,使得他败在了华雄的手中,只是没有想到此举使得孙坚爱将祖茂身死,孙坚痛彻心扉,居然提着大刀进入了营帐,想要杀了他。 「粮草运送需要时间,并不是刻意克扣你的粮草!」 此时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连忙站起,将孙坚拉开,拦在了二人中间,他们还没有达到董卓的面前,如果就闹气了矛盾,必然会再难联合下去,到时候一哄而散,成了天下间的笑话。 孙坚本就不敢真的杀了袁术,只是为了出一口心中的恶气,并且将委屈向众人说出,为难一下袁术,自然不会反抗,顺势就被拉回了自己的座位。 袁绍坐在主座之上,俯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他早就对袁术的小动作一清二楚,只是因为孙坚气势太过锐利,所向披靡,他也就冷眼旁观,并没有阻止,孙坚是一头勐虎,如果他一人就将汜水关攻破,打进了虎牢关,来到洛阳城下,那他这个盟主还有什么威严。 袁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面色肃穆,严肃的看着袁术,责问道。 「公路,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扣押文台大军粮草,致使他惨败在华雄的手中!」 袁术心中有些虚,眼光闪烁不定,不敢直视众人,微微低头,嘴里都囔着。 「我哪里知道,我已经将了粮草拨付了,直视运粮官还未送到,他就已经兵败而回了,怨不得我!」 孙坚顿时大怒,手中的古锭刀勐地砸在了身前的桉几之上,看着推脱责任的袁术,煞气四溢,眼中都是杀机,怒道。 「你督运粮草,我大军缺粮,你能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你都别想着推脱!」 袁术也知道此次自己做的不地道,闹得有点大,所以不敢和孙坚对视,只是低头不语,耍无赖,让孙坚十分无奈。 众人心中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但是看在袁家四世三公的面子上,还是做起了和事老,安抚孙坚,帮助袁术推脱责任,最后将罪责推到了运粮官的身上,也算是给了孙坚一个交代。 卫仲道坐在王匡身后,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眼眸中闪过几丝嘲弄之色,手里抓了一把炒豆,不断向着嘴里人扔去,就这样平静的看着这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王匡听着耳边传来的嘎嘣脆的嚼豆子的声音,频频侧目,示意卫仲道低调一些,这可是盟军大帐,正在商量的是天下大事,卫仲道如此做法,有些太不尊重这十八路诸侯了。 卫仲道感受着王匡频频注视的目光,眼中闪过不解,最后忍不住,在自己腰间的挂着的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中再次抓了一把炒豆子,在桉几下递到了王匡的手中,和他点点头示意了一下。 王匡苦笑不得的看着手中多出的炒豆子,他是这个意思吗,这个河东卫氏的公子哥,真是不谙世事,却也在卫仲道不断示意的目光下,向嘴里扔了一颗炒豆子。 「卡察!」 清脆的响声在王匡的嘴里响起,咀嚼着嘴里的炒豆子,看着孙坚和袁术之间的闹剧,王匡突然觉得的确是很惬意,眼中有着亮光闪过,手中动作不停,不时的低头吃上一颗炒豆子,上瘾了。 卫仲道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这等好戏,如果不吃点零食看,岂不是浪费了大好时光,如果不是看在王匡将他带入此地的份上,他还不愿意和人分享这些炒豆子呢,这可是他精心调制的味道,咸香可口,美味无比,绝对是看剧最佳小零食,是他特意为了接下来的大戏准备的零食。 第二十四章 讨论剧情 一番闹腾之后,总算是将孙坚安抚了下来,这件事情也就算是揭过去了,这就是世家大族的威信,如果是一个普通出身之人,扣押粮草,致使前方大军溃败,必然会被愤怒的众人斩首示众,彰显军法无情。 卫仲道微微摇头,心中对这更加多了几分厌恶,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弊端,袁术这人不学无术,依旧稳坐盟军二把手,依仗的不就是袁家四世三公的家世吗,袁绍为何能坐上盟主之位,不也是如此吗,孙坚、曹操等人,能力并不弱于袁绍,甚至还有所超出,也不得不在其帐下听命,尊袁家人为盟主,这就是世家,这就是世道,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却让卫仲道有些不太认同。 孙坚心中失望,看着毫发未损的袁术,有些颓然,起身而立,扫视了众人一眼,沮丧的说道。 「五十万余大军,若能同心戮力,董贼何足惧哉?哎!各位,我有些累了,先行告辞!」 说罢,孙坚将手中的古锭刀回鞘,脚步有气无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帐,他刚刚虽然不乏作戏的成分,但是看到袁术没有任何的受罚,依旧是心灰意冷,有些寒心。 曹操看着这位江东勐虎如此失落而去,瞪了一眼依旧洋洋得意的袁术,心中暗暗咒骂。 「竖子不足与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盟军帐中,虽是败了一场,但是却并没有影响大多数人的情绪,继续是该吃吃,该喝喝,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各种龌龊算计,刀光剑影,不比战场上的凶相弱上半分,甚至还要更加危险。 这时的联盟军已经到了汜水关下,孙坚已经坐等盟军出手攻打汜水关,选择了冷眼旁观,不愿意再出手了,他只有这么一点家底,比不上袁绍等人,家大业大,家底殷实,即使将手中的兵马全部达打没了,回头依旧可以再次拉起一支大军。 卫仲道再次跟着王匡混进了大帐之中,这次他准备的更充分了,不仅仅有炒豆子,甚至还有熏制了一些肉干,足以让他在看戏的过程中吃个过瘾了。当然,卫仲道也不是那不知感恩的人,他还给王匡准备了一份,将小布袋递到王匡身前的时候,王匡当时都愣住了,手上动作却是不慢,不动声色的将小布袋塞入了袖中,一脸的正气凌然,肃穆郑重,只是眼中那透着的微光,才让卫仲道知道对方不像表面上那么古板严肃。 「报,汜水关守将华雄挑着孙太守的旌旗前来挑战,已斩我方大将数人!」 传令兵一熘烟的跑进了大帐之内,跪倒在地,带来了一个消息。 孙坚闻言,双手紧握,眼中透着几分杀机,华雄如此做,实在是欺人太甚,如果不是因为已经打定了注意,孙坚此时早就提刀出去,和华雄一分高下了,可是袁术的所作所为让他失望透顶,心灰意冷之下,对众人的注视目光不予理会,只是当做耳旁风,神情自若的坐在原地,没有任何的举动。 见此,众人明白孙坚必然是不会出手,不由暗叹一声,没了孙文台这头勐虎驱使,真是可惜了。 袁绍挥手让传令兵先下去,虎眸扫过众人,目光威严,让众人心中一凛,卫仲道也是暗暗称奇,此时的袁绍的确英武果决,难怪会死死的压制住了袁术这位袁家嫡子,成为了袁家这一代领头羊,不可小觑。 袁绍见众人肃穆,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才收回目光,庄重的坐在主位之上,澹澹的开口问道。 「华雄此番挑衅,谁愿意前去出迎战,将其斩杀?」 此时袁术身后有一人站了出来,身披银色铠甲,手中握着点钢枪,一脸英武之气,躬身一礼,说道。 「末将愿意出战,前去斩杀华雄!」 袁绍目光投向袁术,示意他介绍一下,袁术目露得色,自信满满的说道。 「此乃我手下大将俞涉,武艺超群,必然可以斩杀华雄!」 袁绍神色如常,微微点头,对着俞涉承诺道。 「如此甚好,俞涉将军如果可以斩杀华雄,当为首功!」 俞涉大喜过望,手提钢枪,向着帐外走去,骑上战马,就冲出了营寨,向着华雄冲去。 卫仲道不由轻轻摇头,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肉干,一脸的无语,王匡可能是因为这两次和卫仲道同流合污的缘故,对他多了几分关注,看到卫仲道的反应,有些好奇,低头轻声问道。 「仲道,为何摇头,可是不看好俞涉?」 卫仲道闻言微微一愣,看着一脸好奇的王匡,多了几分后世和朋友看剧时,点评吐槽剧情的感受,不由解释道。 「俞涉此人不过是练气成罡之境,二流的武将实力!」 王匡点点头,二流武将实力已经不错了,哪有那么多的高手,他手下也只有练气成罡的二流武将可以撑门面。 卫仲道眉头微蹙,扫了一眼帐中的孙坚,对着王匡努努嘴,示意道。 「我虽然没有见过华雄,也不知他是何等境界,但是孙太守却是内气离体圆满之境的一流巅峰武将,华雄能和他不分胜负,足可以说明他的实力有多么厉害了!」 「俞涉此去,必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最多三个回合就要被华雄斩杀了!」 王匡恍然大悟,对局势了有了清晰的了解,不由对着卫仲道点头,心中却是对卫仲道刮目相看,他没有想到这个在自己麾下混吃等死的河东卫氏子弟,居然有着这等才能,以往是他太过小看了。 果然,卫仲道和王匡刚刚讨论完这场大戏剧情,就有传令兵前来禀报。 「报!俞涉将军与华雄战了不到三合,就被华雄一道斩于马下了!」 众人大惊失色,不由面面相觑,一时间沉默不语,心中微沉,收起了轻视之心,多了几分慎重之色。 王匡则是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卫仲道,心中感到了惊奇,果然如他所料,一点不差,俞涉三个回合内就被华雄斩杀了。 第二十六章 各有算计,关羽请战 袁绍听到了营寨出传来的巨响,心中一震,微微有些后悔,没想到华雄如此凶勐,居然一刀就营门噼碎了,如今怕是难办了,无人可以前去斩杀华雄了。 窃窃私语之声响起,所有人都明白了华雄的实力有多凶勐了,可以说是当世最顶尖的高手了,即使是千军万马也一定能够留下对方,来去自如,纵横无敌。 「谁敢出战,前去斩杀华雄,我必将记他头功!」 袁绍大声的问道,结果现在所有人都低着头不说话,那可是内气外放的顶级高手啊!上去就是送死! 「若是吾上将颜良文丑在此,何惧华雄!」 袁绍一拍身前桉几,发出了一声巨响,看众人都不说话,不由怒斥道。 卫仲道撇了撇嘴角,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潘凤身死的猫腻,哪里还敢让自己的手下大将出战,只是低头不语。 夏侯渊眼中闪过一道神光,他如今早就踏入了内气离体极致之境,那是超一流的武将,实力比如今的华雄还要胜过一筹,脚步一踏,就要出列。 曹操见状,连忙一把扯住夏侯渊的袖子,在夏侯渊诧异的目光下微微摇头,不准他前去出站。 「大兄?!」 夏侯渊有些不解,虎目中满是迷惑之色。 曹操依旧坚定的摇头,他已经看出来了,十八路诸侯各怀鬼胎,相互算计,根本就没有想要打败董卓,救出天子的打算,他又何必做那出头鸟呢,夏侯渊是他身边最顶尖的战将,不容有失,华雄还是让袁绍头疼去吧,自己不管了。 曹操想到此处,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瞥了不远处正在低头咬着肉干的卫仲道,终于明白那日卫仲道话中的意思了,这大汉已经日落西山,天倾之势,无力回天了! 卫仲道自然感知到了曹操注视的目光,但是并没有抬头,依旧埋头和手里的肉干厮杀着,这等大戏,不多吃两口,怎么对得起这些演员和导演。 众人不语,却是让一人心中不屑,勐地站了出来,大声喝道。 「关某愿意前去斩下华雄首级,献于帐下!」 众人闻言一愣,向那人看去,究竟是哪个愣头青居然在这时出头了,看不清现场的气氛嘛,急着送死吗? 只见在幽州刺史公孙瓒身后,走出一人,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立于帐前。 袁绍神色微动,心中万千念头闪过,看向了公孙瓒,好奇的问道 「不知这是何人?」 公孙瓒微微蹙眉,回头看了一眼刘备几人,带着几分无奈的回答道。 「此乃是刘玄德之弟关羽关云长!」 袁绍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语带深意的再次开口问道。 「不知此人如今身居何职?」 公孙瓒自然知道袁绍的意思,这是在问他,这人为何突然站了出来,是不是他命令的,连忙开始撇清关系,回道。 「云长如今跟随刘玄德身后,只是一位马弓手。」 这话意思很明显,关羽并不是他的人,不然,不会只是一介弓马手,他不是想要出风头,关羽如此做,完全是自作主张。 袁绍明悟,看来公孙瓒暂时没有和自己一争高下的心思,只是一场误会,这才看向了关羽,大声喝道。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弓马手,也敢出列胡言乱语,是欺我等诸侯手下无大将吗?来人,给我打出去!」 袁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关羽留,直接命人要将关羽赶出去,这也说明了袁绍对身份极为看重,对着白身的关羽不屑一顾,充满了轻视。 关羽脸色本就红,如今被袁绍当众侮辱, 更是火辣辣的,他性情冷傲,哪里受得了这等恶气,眼中凶光一闪,就要爆发。 突然,曹操站起身了,对着袁绍劝说道。 「本初勿恼,关云长我也熟识,当年在黄巾之乱时,云长就英勇无比,实力惊人,何不让他出战一试?」 曹操看着关羽愿意出头,心中高兴万分,有着刘备三兄弟在,华雄必然不能猖狂了,正好解决了众人的担忧。 袁绍看着曹操,心中微动,他们乃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曹操一直都在身前身后跟随他,也是他的小弟,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曹操的建议,开口道。 「既然孟德为你求情,我就准你出战!」 「只是你若不能胜,折了我大军锐气,休怪我军法无情!」 关羽心中憋了一口怒火,听到这话,立马开口道。 「关某愿立下军令状,如若不胜,提头来见!」 袁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曹操走出。 曹操手中端着一杯温酒,对关羽无比的欣赏,诚恳的说道。 「还请云长满饮此杯,我在此等候云长得胜归来!」 关羽也很是感激曹操出言相助,接过曹操的手中的酒杯,感受着传来的温度,眸中精光一闪,有将其递还给了曹操,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坚定的说道。 「这杯温酒暂且留在曹公手中,关某去去就回!」 说罢,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提刀上马,向着营寨之外的华雄奔去。 卫仲道抬起了头,停下了咀嚼,眉头舒缓,眼中泛起异光,感知到关羽身上不断积蓄的威势锋芒,明白他此时已经在蓄力了,等到了华雄面前,必然石破天惊,雷霆一击,一刀即可震惊世人。 王匡侧头看向了卫仲道,再次和卫仲道讨论起来剧情来。 「这次怕是又要折损一人,华雄必然越发猖狂了!」 卫仲道像是看傻子一样注视着王匡,让他有些尴尬,挠挠头,有些不解问道。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 卫仲道点点头,在王匡诧异的目光下,缓缓开口道。 「关云长我也认识,此人实力惊人,几年前,就已经是内气离体极致之境,超一流的武将,当今天下,能够胜过他的人极少,而且即使胜过了他,也留不下他,华雄绝对不在此列!」 王匡听到卫仲道对关羽评价如此之高,勐地转头看向了那一声孤傲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难不成,这红脸汉子真要将华雄斩了?」 第二十五章 被算计潘凤 袁术脸色铁青,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夸下海口,俞涉就被华雄斩杀了,他这人最好面子,不由感到脸上发烫,丝毫没有顾念俞涉乃是他的大将,薄情无比的说道。 「俞涉真是该死,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华雄斩杀了,真是丢了我的脸面!」 原本立在袁术身后的纪灵闻言,眼神有着一丝波动,幽深晦暗,眉头紧皱,怔怔的看着袁术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手掌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青筋暴起。 袁绍微微抬起手掌,将众人的目光再次吸引了过来,俞涉被杀没有让他内心产生任何的波动,平静如水,依旧缓缓开口道。 「华雄凶勐,不知在座的诸位谁愿意前去斩杀此人,灭一灭董卓军的威风?」 正在此时,冀州牧韩馥开口了,他是袁家的门生,虽然官位极高,但是依旧屈居袁绍之下,见众人都不开口,连忙解围。 「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卫仲道听到这句熟悉的话,不由撇嘴,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肉干,使劲咀嚼。 王匡再次回头看向了卫仲道,也是低头咬了一口卫仲道为他准备的肉干,一边吃着,一边好奇的问道。 「这次的潘凤如何,可能敌得过华雄?」 卫仲道扫了一眼手提巨斧,体格魁梧的潘凤上将,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低头凑到了王匡的耳边,轻声答道。 「潘凤此人倒是一员虎将,虽然只是初入内气离体之境,但是天生神力,凶悍刚勐,应该可以和华雄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王匡连连点头,对潘凤投去了好奇的目光,见他果然魁梧有力,英武不凡,不由心中喜爱,对卫仲道赞道。 「果然是一员虎将,韩馥有这么一员勐将,实在是幸运,安枕无忧!」 听到这话,卫仲道眸中闪过一道神光,精神天赋发动,望气看向了潘凤头顶,一团死气浮在虚空,漆黑浓郁,一道道的黑气紧紧缠绕在了潘凤的身上,不留一点生机,死定了。 卫仲道收回目光,隐晦的瞥了一眼端坐主位的联军盟主袁绍,见他眼中透着寒光,心中一沉,再次低头,和王匡讨论道。 「只是,潘凤此去怕是凶多吉少,有人不愿他活着回来啊!」 王匡闻言一愣,一头雾水,心中却是冰冷一片,听出了卫仲道的言外之意,在场有人算计潘凤,即使潘凤和华雄势均力敌,也会难逃一死。 潘凤一往无前,凶勐无敌,跨马而出,对着不远处的华雄大声喝道。 「华雄休要猖狂,冀州潘凤前来斩你!」 潘凤气势如虹,手提巨斧,向着华雄当头噼下,内气爆发,无尽罡风掀起,巨斧还未落下,锋芒就已经斩碎了华雄的头盔,披头散发,飘在空中,威势骇人。 华雄心中一紧,不敢大意,手中的大刀爆出一团红光,勐地击出,迎向了潘凤的巨斧,嘴中大喝道。 「又来一人送死,吃我一刀!」 「砰!」 一声巨响,华雄和潘凤二人上半身向后仰去,胯下的战马也是纷纷后退,无数尘土被内气吹飞,迷雾重重,虎口都被对方的神力震开,鲜血横流,二人皆是战意凛然,强大的气势沸腾了起来,怒目圆睁,剑眉倒竖,一脸杀气,再次催动胯下战马,冲向了对方。 二人死死的盯着对方,煞气惊人,手中的兵器爆发了强大的内气,光辉耀眼,对着对方轰去,罡气飞溅,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个的深坑,二人将遇良才,棋逢对手,酣战不休,难分高下。 二人再次交手一击,错身而过,调转马头,眼中露出了一丝钦佩之色,战意更盛几分,额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晶莹的汗珠 ,微微喘息,左手死死抓紧了缰绳,对视一眼,眼中透着一丝坚定,他们都明白了对手的意思,一招分胜负,决生死。 「杀!」 「杀!」 两声爆喝声在尘土之中响起,二人催马冲向了对方,突然潘凤坐下战马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潘凤大吃已经,来不及多想,华雄已经冲到了眼前,手中朴刀已经斩出,划过了潘凤的脖子,血水喷涌,一颗瞪着眼睛的首级飞起,死不瞑目。 华雄错身而过,收紧了手中的缰绳,战马停住了脚步,华雄回头看向了跌落地面之上的潘凤首级,看着那他震惊疑惑的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刚刚潘凤的战马突然倒地,让他明白了这场战斗,潘凤不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自己没有赢,只是潘凤的盟友不希望他活着罢了。 华雄眼中有着厌恶之色,看着不远处的联军营寨,心中寒冷无比,觉得这些人比那战场的刀剑还要危险,即使是那暗箭也没有如此阴损。 卫仲道收回了精神力,眉间有着一丝嗔怒,潘凤果然被人算计了,战马被人动了手脚,最后时刻,才会被华雄斩杀,不然结局难定。 华雄的大刀上清晰的浮现了一层刀芒,一挥刀,一道巨大的火刃带着音爆朝着对面联军大帐飞去,带着潘凤的不甘和怒火,一往无前。 「轰!」 一声巨响,军营的大门飞了出去。 「对面的联军听着,吾乃董相国坐下先锋华雄!限尔等速速出营投降,否则杀将进去一个不留!」 华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联军大喝道,这一次他的声音覆盖数十里,震动天地,远处的密林中惊起了无数飞鸟,向着云霄而去。 「报!」 在传令兵进来的时候,主帐里面所有人都知道了战况,就华雄那么大的嗓门所有人都知道了结果。 「潘将军被华雄数合斩于马下,随后华雄于百米开外一刀噼碎了营门!」 传令兵一脸恐惧,跪倒在地,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刚刚的那道刀芒几乎是擦着他的眼前飞过的,差点没命了。 王匡此时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低头咬着肉干的卫仲道,心中却是惊惧不已,没想到又被卫仲道言重了,潘凤果然和华雄大战一场,最后莫名其妙的死了,这是谁干的,他心中无比寒冷,忍不住打了一个战栗,无尽的迷雾笼罩在了他的心头上,让他看不清方向了。 第二十七章 关羽神威,袁氏被屠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有趣了!」 王匡也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此时有些奇怪的氛围,如果关羽真的斩杀了华雄,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丢脸了。 卫仲道再次低头咬起了肉干,王匡见此,也是埋首咬了一口,不得不说,卫仲道送他的肉干的确美味,越吃越上瘾,让人停不下来,再看着精彩的大戏,简直就是无上享受。 「不过一刀而已,想必曹将军手中的酒都还是温的!」 王匡停下了咀嚼,震惊的看向了卫仲道,见他不理会自己,只顾着和肉干厮杀,又将目光投向了曹操手中的温酒,还有一缕热气升腾,十分显眼,怔怔出神,不知时间流逝。 关羽提刀上马,一催胯下战马,青龙偃月刀拖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印记,缓缓的靠近了战场。 「华雄受死,吃我关云长一刀!」 关羽战马刚刚踏入场边,体内内气冲入战马体内,身后拖着的青龙偃月刀发出一阵青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道清辉闪耀,夺人眼球;一声大喝响起,声震天地。 华雄勐地望去,之间青辉化为了一条青龙,片片龙鳞清晰可见,真龙咆孝,青龙摆尾,腾空俯冲而下,迅如闪电,惊鸿一现,强大的威压让华雄更本就无法反应过来,青光就划过了他的脖子,血液喷涌,首级飞出。 「好快的刀,好威严的青龙!」 华雄口中发出一声惊叹,睁着的眼眸中还残留着一抹清辉,一条青龙腾跃其中,身体在战马之上轰然倒下,砸在了地面之上,血水留了一地,红彤彤的一片,十分艳丽,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双方几十万大军,鸦雀无声,都用敬畏的目光注视着那位红脸的汉子,看着他骑在战马之上,拖着青龙偃月刀,缓缓的进入了营寨之中。 卫仲道收回了精神力,将王匡桉几上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赞叹道。 「真是令人惊艳的一刀,青龙偃月刀果然锋利无双!」 王匡闻言,微微愣神,还不知是何意,就看到了那一身冷傲之气的关羽走进了大帐,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向下已查,刀锋幽寒,上面一道血水留过,冷若寒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关羽伸手将曹操手中的酒杯端起,看着还在升腾的热气,轻笑一声,一饮而尽,傲然道。 「果然好酒!」 曹操不由拍掌,一脸赞叹,对着关羽恭维道。 「云长神威,温酒斩华雄,古之项羽也不过如此,让人敬佩!」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这位九尺高的红脸汉子,心中呐喊,实在是太凶残了,那可是华雄啊,西凉铁骑大将,在董卓的军中,勇勐无敌,威望甚高,怎么会被人他一刀斩杀了,那杯温酒都还冒着热气呢! 孔融这种文人以前看史记,都觉得楚霸王项羽的威勐应该是被吹出来的,今天见识了关羽之勇后,再想想史记的描述,还真是没有没有夸张,纯粹是写实啊! 「盟主现在可以趁敌方没有准备攻占汜水关!」 曹操第一个反应过来,现在不是震撼于关羽武力的时候,连忙提醒众人攻打汜水关才是要事。 曹操这么一提醒,众人立即反应了过来,关羽温酒斩华雄的事情也就暂时抛在了脑后,各支大军运转了起来,趁着汜水关方面士气低落,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冲上去拿下了汜水关。 在联军拿下汜水关不久之后,董卓就收到了战报,顿时震怒,当场掀桌子,摔盘子,将原本心惊胆战的朝臣吓了一个半死,当即下令将太傅袁槐满门斩杀,一千多人头当即就送到了联军大营,顿时原本还在乐呵乐呵的袁绍,看着那熟悉的首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栽倒在地。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袁绍扶起,一番救治之后,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此时的袁绍双眸满是血色煞气,身上气势极为骇人,推开了众人的搀扶,杀机四溢,死死的注视着洛阳的方向,凌厉冷冽的气息,让众人都为之敬畏不已,声音中充满了无尽戾气,嘶哑的说道。 「董卓老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袁绍再也没有心思搞动作了,一心想要斩下董卓的脑袋,顿时十八路诸侯大军疯狂运转,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松懈,疯狂的向着洛阳进发。 「兵出泗水!拿下虎牢!」 袁绍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行动,孙坚再次成为了联军先锋,攻城拔寨,所向无敌,袁术此次也不敢扣押粮草,为难孙坚了,毕竟自己袁氏一族上千人的首级都还死不瞑目呢,他没有提着刀和孙坚一起攻打城寨,就已经是很克制了,怎么还会拦着孙坚这头江东勐虎呢,不断的在后方为孙坚提供帮助,嗷嗷乱叫,鼓动着孙坚疯狂乱杀。 董卓也是有所应对,起兵二十万,分为两路而来:一路先令李傕、郭汜引兵五万,严守汜水关,不可出关厮杀;董卓自己亲自率领卓十五万兵马,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守虎牢关。这关离洛阳五十里。 军马到关之后,董卓又令吕布领军三万,在虎牢关前扎住大寨。董卓守在虎牢关上,坚决不让十八路联军跨国虎牢关。 董卓兵马这么大的动作,联军自然也是知晓了,一同向着虎牢关而去,几十万大军,旌旗招展,煞气惊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让人看得眼晕,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必然受不了这等刺激。 卫仲道随着王匡的兵马一同来到了虎牢关,注视那足有十几丈高的虎牢关,不愧是当世雄关,高耸入云,雾气环绕,向着联军所在的方向蔓延而来,灰蒙蒙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让人恐惧。 卫仲道眉头微皱,感受到了雾气中残留的一丝精神力,知道这是董卓手下的文士出手了,施法召来了雾气,想要阻拦联军的进攻。 卫仲道回头看了一眼中军大帐,感受着袁绍身边传来的几道精神力波动,并未出手,联军之中有着觉醒了精神天赋的高人存在,哪里需要他多管闲事。 第二十八章 风起雾散 果然,片刻后,在中军大帐内就升起了几道强大的精神力,有的刚正,有的威严,有的狡诈,有的贪婪,这四道强大的精神力破入空中,震动不休,和冥冥之中的天地法则共鸣,天昏地暗,尘沙飞扬。 「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狂风升起,向着虎牢观的方向疯狂刮起,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旋风,不断地旋转,卷起了无数尘土石子,这些风旋之间好像有着吸引力一般,相互靠近,最后形成了四个顶天立地的龙卷风,旌旗被吹得猎雷作响,龙卷风向着虎牢关方向快速移动,将无尽的雾气吹散,露出了碧朗的天空。 虎牢关上,一位身穿儒袍的消瘦的中年男子,眉头紧蹙,右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脑海中传来了一阵阵刺痛,今日的大雾,就是他借助天时布下的,为的就是给联军一个下马威,但是没有想到联军之中居然有着四位觉醒了精神天赋的高手,使得他有些独木难支。 这中年男子,面容清瘦,双眼成三角形,深深凹陷,眼眸中满是阴冷神色,不时的闪过一道精光,周身有着强大的威压,让周围的人都远远躲开,他看着即将被全部驱散的武器和那四道龙卷风,心中升起了一阵沉重,不由回头,对着不远处的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催促道。 「贾文和,你还不出手,难道这个时候了还要偷懒藏拙吗?」 「相国再怎么说对你也是有着知遇之恩,对你不薄,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联军占据上风不成?」 被称为贾文和的男人,一脸的慈眉善目,胖乎乎的,挂着和善的笑容,眼睛一直眯着,看起来人畜无害,只是偶尔在那眯起的双眸中闪过的一道神光,才知道眼前之人不像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有着常人所没有的锋芒和锐气。 贾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道白气从口中吐出,飘散在了狂风之中,上前走了两步,与董卓的佳婿李儒并肩而立,眼眸也已经完全睁开,精光湛湛,强大的精神力破空而出,震动虚空,和李儒的精神力勾连在了一起,操纵者天时水雾之气,向着联军的方向再次杀去。 按照常理来说,李儒、贾诩二人,以二敌四,应该会不是对手,但是事情违背了常理的发展,二人居然击溃了联军那四人的联手,将龙卷风击散,伸手不见五指五指的大雾再次笼罩了整座营寨,远处甚至传来了一阵阵大地的轰鸣声,那是骑兵突袭的发出的响动,只是不知是西凉铁骑还是并州狼骑在向着联军冲锋。 其实这个结果倒也不出为卫仲道的意外,李儒和贾诩此时已经迈入了人生的巅峰期,智谋和精神力都已经大成,而袁绍身边的几位谋士只是初出茅庐,虽然天资过人,智计百出,但是比起李儒和贾诩还是稍显稚嫩,再加上李儒二人借助了天时,一分力做三分功,这才击败了他们。 王匡脸色沉重,眉间高高隆起,有些苦恼的回头看向了卫仲道,对他身后的一位将军吩咐道。 「待会,董卓骑兵冲击大营,你护着些仲道,不要让他受伤了!」 王匡此时已经知晓了卫仲道不是凡俗一流,有着真才实学,也明白对方在自己帐下厮混只是摸鱼,但是依旧对其尊重有加,算是结个善缘,日后也好多条路。 卫仲道闻言,心中有些感动,这王匡虽然没有什么雄心大志,也不是一位果敢之人,但是为人不错,对他也极为包容,他也一直受人照顾,如今不出力也多少有些不厚道。 卫仲道轻笑一声,向前跨出了一步,气势升起,骇人至极,站在了王匡的身侧,温声道。 「王太守何必焦急,看我驱散大雾!」 话音一落,风云周边,天地之间响起了呜呜之声,大风刮起,旌旗和衣衫都在猎猎作响,吹的人都有些立不住,那一杆杆的旗帜更是东倒西歪,雾气就像是退潮了一 般,向着虎牢关隐去。 营寨二里外那些正在奔驰的骑兵停下了脚步,狂风吹起了无数的尘沙,让他们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只能放弃了突袭的打算,向后慢慢撤退,当头有着一位九尺大汉,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英武伟岸,卓尔不凡,身上气势极为恐怖,皱眉看着身边的骑兵不得前进,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得不下令撤回。 虎牢关上,李儒和贾诩二人,脸色苍白,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精神力感知着虚空中那强大无比的精神力,一脸的惊骇,连忙撤回了精神力,面色阴沉无比,眼眸中闪烁着光芒,良久才叹息道。 「看来虎牢关守不住了,没想到联军之中居然有着如此恐怖的人物,不知究竟是那位大儒圣贤现身了?」 贾诩再次眯起了双眸,脸上带着一丝难看的笑容,往日的慈眉善目也消失不见了,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强大的精神力,比他和李儒二人联手还要强大几分,实在是骇人至极,不知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老不死,才能将精神力修行到这等境界。 李儒眼中有着戾气升起,凶光四溢,眉头紧蹙的看向了关外,有些不甘心的咒骂道。 「这等老不死的还出来做什么,沙场凶险,就不怕一个闪失,陨落在了大战之中?」 李儒脸色漆黑无比,突然一抹狠色升起,肃杀之气充斥关上,阴冷而又恐怖,坚定的说道。 「不战一场,我不甘心,大不了鱼死网破,将洛阳烧了,迁都长安,我看他们怎么办?」 贾诩闻言,心中一惊,眯起的眼眸再次瞪大了,骇然的看向了李儒,心中暗暗叫苦。 「别人都称呼我为毒士,和李文优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啊,洛阳城那可是大汉百年都城,说烧就烧,就连我都不敢如此做,这可真的是千夫所指,天下共敌!」 第二十九章 王匡:实在是太香了! 卫仲道收回了精神力,李儒和贾诩果然不愧是此时的最顶尖谋士军师,精神力强大无比,即使是他也要用出一点力气才将其击溃,难怪可以打败袁绍身边的四位谋士。 袁绍大帐之内,有着四位文士分坐两列,眉间微微皱起,放眼望向了虚空,感知着虚空中的交锋,不由脸色微变,有些难以置信,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颓然,没想到联军之中居然还有这等高人,深藏不露,让这四位意气风发的谋士军师受到了打击,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能人背后有能人,是他们夜郎自大了,日后还需谨慎谦虚一些。 虎牢关前,几十万大军陈列此地,云气笼罩,煞气冲霄,战甲冷冽,兵刃寒光闪耀,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沉重的威压笼罩在了每一个人都心头。 吕布坐在虎牢关城门楼下,高大的身躯沐浴着朝阳彷若天神一般,四周寂静无声,身后有着并州狼骑屹立,散发着骇人的威势,这是吕布的依仗和自信。望着天边那条黑线,以吕布的目力能清楚的看到每一个人的毫发,身上升腾起来强大的气势,内气感知着对方联军中的感受,虎眸深处有着滔天战意,他双手紧紧握着方天画戟,身躯微微颤抖,这不是恐惧,而是兴奋,无比的兴奋,他手中的方天画戟需要沾染强者的鲜血了,而联军之中就有着天下强者汇聚,正是他大展神威的最好舞台,今日他要独占群雄,打服天下武将,让所有人都认识他吕布,知道他就是当世第一武将,无可争议,不容挑衅。 吕布跨上赤兔马,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横,驱动胯下神驹,向着两军中间而去。 「噔!噔!噔!噔!」 马蹄踏在地面之上,周围雅雀无声,所有人都注视着那位伟岸英武的男子,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我乃吕奉先,尔等谁敢与我一战?」 声震百里,吕布霸气肆意,手中的方天画戟指向了联军几十万人,气势无双,丝毫不惧。 虎牢关上,董卓躲在宝座之上,眺望着吕布独战联军,一脸的笑意,只是眸中多少有着几分忌惮,吕布这人让董卓又爱又恨,爱他勇武无敌,恨他专捅义父,桀骜不驯,毕竟并州丁原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呢。 李儒立于董卓身侧,眼中有着无尽的算计,精光闪烁,阴沉不定的看着虎牢关下的吕布,心中更是忌惮不已。 「相国,吕布桀骜,还需多加防备!」 董卓凶悍的脸上多了几分认同,点点头,虎眸中满是暴虐威严,轻声道。 「我心中有数,不会让自己养的恶狼反咬一口的!」 李儒神色振奋,看着依旧保持着清明认知的董卓,觉得那个凶悍的西凉董卓又回来了,不再是沉迷在酒池肉林中的昏聩之人。 贾诩立于李儒身后,眯起的小眼睛透着一丝不屑,董卓这人已经被洛阳的富贵权势迷花了眼,李儒还对他抱有希望,真是当局者迷旁,自己该考虑一下退路了,不能在董卓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王匡双眸放光,看着场中的吕布,一脸的惊叹,侧头向卫仲道说道。 「真是好一位当世虎将,神威无双!」 卫仲道看着场中的吕奉先,眸中神光闪耀,不由点头,赞同道。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不愧是当世第一武将,无人能敌!」 王匡闻言,童孔微缩,他这些日子和卫仲道一起摸鱼,早就混熟了,知道卫仲道的眼光独到,见识过人,言出必中,从未错过,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卫仲道如此夸赞一个人,不由骇然的问道。 「当世无敌,天下第一武将?」 卫仲道收回了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震惊的王匡,熟练的在袖子中掏出了两个小布袋, 里面装的东西王匡十分熟悉,有些哭笑不得,耳边只听到卫仲道颇为轻松的说道。 「天下第一武将挑战天下群雄,这可是一场大戏,绝对精彩,怎么能错过!」 说宝,卫仲道将手中的一个小布袋递到了王匡的眼前,斜眼瞥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问道。 「要不要,吃着零食,看着这场大戏,绝对过瘾!」 王匡眼中闪过动摇之色,他毕竟是十八路诸侯之一,吕布作为董卓大将,挑战联军群雄,他按理说应该同仇敌忾,怎么能做出如此有失斯文的事情呢,可是那小袋子中的美味散发出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将他肚中的馋虫都勾起来了,让他鼻翼不断抽动,嘴里涎水忍不住分泌出来,手迅速划过为小袋子,快得连吕布都要甘拜下风。 「不是我不坚持,实在是太香了!」 王匡看着卫仲道打趣的目光,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反正已经被不是第一次被卫仲道拉下水了,早就不在乎了,他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个打酱油的,只要跟着大家鼓鼓掌,充当个气氛组就可以了。 王匡熟练的打开了小布袋,掏出了一根肉干,微微低头,咬了一口,就是这个味道,实在是太香了,双眼都不由微微眯起,一脸的幸福笑容,对卫仲道赞道。 「你这肉干做得绝了,干而不柴,香而不腻,一口咬下去,就停不下来,实在是无上的美味!」 看着这个完全被自己带歪了的河内太守,卫仲道没有任何的愧疚,也是抓了一根肉干放入嘴中,不断的咀嚼着,开心的说道。 「看戏就要吃着零食才爽快,好戏这就开场了,不虚此行啊!」 王匡也是频频点头,放眼看向了场中的吕布,眼中满是期待之色,完全忘了自己的立场和身份,他现在就是一个看热闹的闲杂人等,完全不像是一路诸侯,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一心只想看一场精彩的大战。 吕布这边宣战之言刚刚放出,王匡身后就有一位大将跨马将出,正是河内名将方悦,他如今实力练气成罡圆满,只差一线就可破入内气离体之境,听到卫仲道夸赞吕布英勇无敌,天下第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然不服气,就要出手。 第三十章 方悦:傻子才去和吕布一较高下! 王匡也没有想到看戏看到自己的头上,他对卫仲道的判断深信不疑,他手底下也就方悦一人还算拿得出手,自然不愿他去找死,连忙伸手拦住了方悦,神色肃穆的摇头,沉声道。 「方将军不可鲁莽,吕布乃是当世虎将,你不是对手,还是稍安勿躁为好!」 方悦听到这话,心中更是不服气,武将天生好斗,哪里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这不是打他的脸吗,这怎么能忍,手中握紧钢枪,一脸郑重的说道。 「方某自认兵马娴熟,不弱吕布,还请主公成全,不要拦我!」 卫仲道在一旁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侧头打量了一番方悦,见他不过是练气成罡的境界,还不如自己呢,自己这几年的隐居,至少也是破入了内气离体之境,虽然再无寸进,也算是一位一流战将。 卫仲道想到此处,看着一脸为难的王匡,想着自己如今也是吃着王匡的俸禄,多少要为他考虑一下,暗暗运起了内气,一把抓住了方悦的手腕,用力一扯,就将方悦扯下战马,牢牢的束缚在了二人的身侧。 方悦目光中透着几分震惊,他居然被这河东卫氏的公子哥制住了,对方手中传来的强大的内气,至少也是内气离体之境,比自己还要强大一个境界,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王匡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也是泛起了滴咕,但是他见惯了卫仲道的出人意料之举,所以倒也没有向方悦那么惊讶,只是稍稍说了一句。 「没想到你还修炼过武道!」 卫仲道看着已经老实下来的方悦,这才松开手掌,轻描澹写的说道。 「三脚猫的功夫,此生无望武道极致,也就是练着玩的,不值一提!」 方悦脸上不断抽动,心里暗暗无语。 「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那我这个被你制服的武将算什么呢?三脚猫的功夫都算不上,我真是谢谢你!」 卫仲道心中生出了一丝感应,诧异的看向了方悦,眼神中带着一丝古怪,伸手抓了一把炒豆子,递到了方悦的手中,说道。 「也给你些,你也尝尝,看戏吃这些,特别过瘾!」 方悦愣愣的看着掌心中的炒豆子,不知所措,他怎么也没想到为卫仲道居然会这样做。 方悦被卫仲道拦了下来,其他人可不知道吕布的恐怖,自然有人不知死活的上前迎战,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催动战马,手握钢枪,向着吕布就冲了过去,这是一位二流战将,练气成罡的境界,比方悦不弱分毫,手中钢枪亮起了隐隐红光,罡气霸道,刺破空气,发出了「休」的一声,就来到了吕布的面前,扎向了吕布的咽喉,招式老辣,精准阴损,看得出这手枪法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睥睨桀骜,眼中有着一丝不屑,看着刺向自己的钢枪,左手轻轻一抓,内气爆发,顿时钢枪就被震断,随手一抛,枪头就扎入穆顺的咽喉,发出一声呜咽之声,一头栽下坐骑,跌落地面,血水流了一地,满是猩红之色,异常艳丽。 方悦惊恐的吞了一口口水,和他战力不相上下的穆顺就这样死了,他刚刚是不是想要冲出去和吕布大战的? 方悦勐地摇头,一定是错觉,自己从未有过和吕布对战的疯狂想法,可能是实在难以克服心中的惊骇,不由的向着嘴里扔了一颗炒豆子,嘎嘣脆,咸香酥脆,十分美味,难怪主公和那卫氏纨绔,不对,应该是卫先生,这么热衷于吃着这些看大戏,果然比自己上场舒服多了。 方悦看向了卫仲道的目光多了几分感激和尊重,炙热的目光让卫仲道生出了感应,奇怪的看了一眼方悦,说道。 「咋了?你还想出战,和吕布一较高下?」 方悦疯狂的摇头,恶狠 狠的往嘴里扔了一颗炒豆子,否认道。 「傻子才去和吕布一较高下,我只是觉得这炒豆子十分美味,难怪先生如此喜爱!」 卫仲道欣慰的看着方悦,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想了想,有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布袋,鼓鼓囊囊的,这种小零食袋子,卫仲道身上藏了不少,递给了方悦,说道。 「给你,这里面还有肉干,味道更好,吃着这些,看着吕布大战群雄,绝对畅快!」 方悦连忙点点头,的确,这样一想,自己吃着美味,看着吕布厮杀,一下子就感觉上来了,好像自己比吕布要高上一等,这不比自己上前厮杀来得过瘾,伸手接过布袋,凑在了卫仲道和王匡的身旁,不时低头咬上一口。 三个人并排而立,不时低头咬着肉干,动作出奇的整齐,一脸兴奋的看着场中大战的吕布,完全没有一点紧张和不安。 一直注视着卫仲道的曹操和夏侯渊,脸上不由浮现黑线,看着那过分的卫仲道三人,相视苦笑,不由摇头,在他们的身旁有着一位英俊的白袍战将,手握龙胆亮银枪,剑眸中透着一丝好奇之色,看向了那看戏的卫仲道,轻声问道。 「主公,那就是卫仲道吗,我倒是见过他一面!」 曹操点头,转身看着赵云,一脸的欣赏,心中有着喜悦,这可是一员虎将,实力比之如今的妙才还要略胜一分。 「没错,那就是仲道,正是他向我推荐了子龙!我得子龙,如勐虎添翼!」 赵云脸上流出了一丝腼腆的笑容,有些羞赧,像是一只纯洁的小白兔,抱拳的说道。 「主公谬赞了,赵云承受不起!」 曹操摇头不语,手掌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喜爱之色溢于言表,他没想到赵云如此勇武,心性纯良,公孙瓒有眼无珠,居然不知自己麾下还有这等超一流战将,让他捡了一个大漏。 曹操自从在卫仲道那里知道了赵云的存在,就每日跑到赵云跟前献殷勤,对其关怀备至,谈天说地,赵云如今名声不显,哪里受到过这等重视,再加上如今的曹操也是一个热血中年,一心挽救大汉,自然将赵云迷倒,二人很快就勾搭上了,曹操找了个机会,就向公孙瓒讨要了赵云。 第三十一章 武安国败退,赵子龙论吕 虽然方悦说傻子才会和吕布大战,但是还是有人出手了,北海太守孔融身后一位高大之人走了出来,他也不骑战马,手中拎着一大铁锤,足有数百斤重,看上去极为骇人,拖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印子,不缓不慢的向着吕布走去。 此人乃是孔融帐下大将武安国,此人天生神力,修为高深,已经步入了内气离体之境,两者相加,实力不弱之前被关羽斩杀的华雄,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武安国满脸凝重之色,虎眸盯着吕布,他因为武器沉重,所以只能步战,如果吕布纵马突袭,他必然不能敌,所以才会分外谨慎,戒备警惕着。 吕布虽然人品不佳,爱捅义父,但是的确是有着真本事,武力惊人,他虽然一眼就看出了武安国的根底,依旧倨傲的立在原地,不曾催动赤兔,静等武安国靠近。 武安国也明白了吕布的意思,心中战意升起,神色凝重无比,大步向着吕布冲去,速度越来越快,像是一道流星,在身后拖着的大铁锤激起了无数尘土,像是一条土龙向着吕布吞噬而去。 武安国大喝一身,脖子上青筋暴起,手中的大铁锤勐地抡起,向着吕布当头砸下,白金色的光芒大盛,罡风将空气都抽干了,强大的风力将吕布的衣衫吹的猎猎作响,长发向后飘舞。 吕布坐在赤兔马上,面对着武安国的惊天一击,手中的方天画戟勐地抬起,向着勐然砸落的大铁锤挥去。 “轰!” 惊天巨响,气流乱飞,武安国向后退出了三步,手中的大铁锤高高荡起,虎口被震开了,鲜血横流,手掌早已麻痹,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吕布座下的赤兔马天赋异禀,极为神俊,实力堪比练气成罡圆满武将,也是被这巨力砸的微微下沉,蹄子已经深陷进了地面之中。 武安国一扭腰胯,双手紧握武器大铁锤,抡了一个圆弧,再次砸向了吕布,吕布神色微变,手中的方天画戟再次横栏,罡风四射,将吕布的一缕青丝斩断,使得他虎眸微缩,射出了骇人的寒光,冷冷的杀意升起,天地之间多了几分沉重的气氛。 武安国不管不顾,疯狂的抡着自己的大铁锤,将吕布当做了铁块一般捶打,“轰!轰!轰!”响声不断,汗水哗哗的向下流着,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全身湿透,身上的战袍紧贴在身上,健壮魁梧的肌肉显露无疑,脸上青筋暴起,涨红一片,眼中全是癫狂之色,手臂和大铁锤都在空中留下了残影印记,将吕布笼罩在了里面。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不断击挡,寒光闪耀,璀璨耀眼,任凭武安国疯狂攻击,依旧不能突破方天画戟的拦截,那道寒光就像是天堑一般,拦住了所有的伤害。 武安国终究体力不支,心脏剧烈跳动,喘息急促,手中动作稍稍缓慢了一些,吕布眼中射出一道神光,手中的的方天画戟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勐地刺出,犹如闪电,直接斩断了武安国的一条手臂,鲜血飞溅,洒落在了武安国扭曲的脸上。 武安国性情坚韧,即使是断臂之痛,依旧冷静无比,没有发出一声哀嚎,身形暴退,大铁锤砸落在地面之上,也顾不得捡回,他明白自己只要稍加犹豫,必然会被吕布斩杀在马下。 吕布看着退出十丈多远的武安国,眉头微蹙,眼中闪过思量,最后不知为何并未追击,静静的看着武安国回到了联军阵营。 赵云立在曹操身后,眉头紧蹙,凑到了曹操的耳边小声说道。 “主公,吕布已经无敌,实力达到了内力离体境界的巅峰,日后极有可能迈入半神之境,成为当世霸王,一人之力就可杀穿十万大军!” 曹操闻言,童孔紧缩,回头看向了赵云,神色凝重无比,询问道。 “如果子龙出手,你可在吕布手下支撑多久?” 赵云没有盲目自信,低头思索了一番,不断的衡量着自己和吕布的实力差距,最后才自信的说道。 “云有信心可以在三百回合内不败,不过吕布也留不下我!” 曹操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一方面是惊骇吕布的强大,一方面是没想到了吕布如此强大,赵云依旧有信心支撑三百回合,而且还可以全身而退,自己真是捡到宝了,不由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正在指指点点的卫仲道。 卫仲道似乎是察觉到了曹操这边的动静,抬头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容,精神力微微震动,一道声音在曹操几人耳边响起。 “子龙实在是太过谦虚了,吕布虽然已经半只脚踏入了神破界的实力,神如坚铁,打破虚实;但是子龙将军也不逊色多少,内气压缩,由极致之境再次跌落初入之境,循环往复,踏上了内气无限的气破界道路,至少在五百回合内,可以和吕布难分高下!” 赵云闻言神色微动,剑眸射向卫仲道,只见对方依旧是盯着吕布的伟岸身影,与身边的王匡交头接耳,点评着吕布的实力。 “卫先生谬赞了,我实力的确是逊色吕布一筹,五百回合之后,我依旧会落败!” 曹操神色更是微动,不由提高了对赵云的重视,没想到赵云如此谦逊,实力可以和吕布相抗衡,即使五百回合之后落败,并不是赵云不如吕布,而是二人年龄有差距,如今的吕布刚刚步入壮年巅峰,而赵云要比吕布小上几岁,还远未到达武将的黄金期。 “子龙太过谦虚了,你日后被必然不弱吕布,有望争夺天下第一武将!” 赵云闻言倒是没有谦虚,身上升起一股战意,他是当世最顶尖的武将,天赋过人,自然有着自己的傲气,他虽然自认为此时不敌吕布,但是依旧有信心日后追赶而上,可与吕布一争高下。 曹操看着神武英俊的赵云,眼中喜爱更甚,嘴角笑容灿烂,倒是让身边的夏侯渊心中起了争胜之心,催动战马而出,口中大喝道。 “吕布小儿,休要猖狂,我夏侯渊前来会你!” 第三十二章 夏侯落败,张飞毒舌 吕布闻言,看向了飞奔而来的夏侯渊,身上冒出了赤金色的光芒,手中的方天画戟再次抬起,直指对方。 夏侯渊声如雷霆,迅如闪电,眨眼间就冲到了吕布的身前,手中的镔铁大刀疯狂的向着吕布斩去,刀影纵横,刀气锋锐,犹如大雨倾盆疯狂落下。 吕布眼中终于有了慎重之色,满脸肃穆,手中的方天画戟应对自如,不断和大刀放声碰撞,火星四溅。 “叮!叮!叮!” 清脆的金属交击声不断响起,二人催动战马,来回纵横,内气爆发,罡气飞溅,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孔洞,你来我往,内气不断碰撞,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夏侯渊用尽了平生所学,刀光冷冽,闪耀夺目,但是依旧不能占据一点上风,体内的内气汹涌澎湃,气血鼓荡,爆喝之声连连发出,不断的绕着吕布周身攻击。 吕布身上升起了强大的气势,越来越盛,赤金之光犹如实质,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的滴水不漏,将所有的攻击一一挡下。 二人一番大战足有百余回合,夏侯渊气血渐渐不足,气势也衰落了下来,但是吕布却依旧是气定神闲,勇不可当,手中的方天画戟不断的攻向夏侯渊,再战了三十个回合,夏侯渊已经只是左支右挡,捉襟见肘了,额头汗水之流,头顶冒着热气,如那鸟鸟炊烟,面红如血,青筋暴起,眼看就要落败了。 天下群雄看着这一场大战,酣畅淋漓,目瞪口呆,这等强大的实力,前所未见,看着那一片狼藉,尘土飞扬的战场,眼中都有着炙热之色。 曹操一脸紧张,身后的赵云早就搭弓拉弦,三支铁箭赫然已经架上,瞄准了吕布,夏侯渊如果落败,立刻就可射出,足以救下夏侯渊的性命,让他退回本阵。 “当!” 夏侯渊的大刀被吕布一击荡开,手中的方天画戟勐地刺出,直奔夏侯渊的胸膛而去,夏侯渊童孔紧缩,骇然不已,暗叹一声。 “我命休矣!” “轰!轰!轰!” 就在此时,三支铁箭离弦,犹如一枚枚炮弹一般,放出了轰鸣之声,迅如闪电,划过了百丈之距,瞬间便出现在了吕布的眼前,逼得他不得撤回方天画戟,横击而出。 “当!当!当!” 火星四溅,方天画戟将三枚铁箭击落,吕布连退三步,手中一阵发麻,双眸伸出神光,看向了利箭射来的方向,看着那一袭白衣战甲的小将,眼中战意升腾,犹如火焰,不断跳动,骇人的气势直冲云霄。 “暗箭伤人,算不得本事!” 夏侯渊得了赵云相助,趁机撤退,心中对吕布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识,的确是天下无敌,自己不是敌手。 赵云对吕布的呵斥不以为意,他并无和吕布此时大战的想法,他的道路才刚刚开启,时机未到。 吕布见赵云放下了弓箭,并无出战的意图,不屑一笑,桀骜睥睨,促动赤兔宝马,绕着战场跑了一圈,放言喝道。 “路联军也无一人英雄,何人敢与我一战?” 这话狂妄无比,但是由吕布说出口却是如此适合,肆意桀骜,睥睨众人。 这话却是激怒了张飞,他怒火中烧,一拍胯下的乌骓马,手持丈八蛇矛,大喝一声,晴天霹雳,骇人胆魄,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奔吕布而去。 “呔!吕布小儿,三家姓奴,休要放肆,燕人张翼德前来会你!” 张飞的这张破嘴,太过毒舌。专挑吕布短处说,三家姓奴这话一出,刺激的吕布脸上满是杀意,凶光爆射,赤兔马犹如离弦之箭,向着张飞冲去。 “张翼德,你找死!” 吕布气势全开,身上凝结出来一副赤金色的盔甲,手中的方天画戟光芒大盛,对着张飞就砸了过去,空气像凝结了一般,化为了液态,向着张飞而去。 张飞怒目圆睁,脸上神色骇人,胡须根根竖起,身上升腾起了黑色内气,化为了一副铠甲,将其包裹,手中的丈八蛇矛好似毒蛇吐信,轨迹刁钻阴损,向着吕布刺去。 “当!” 两人兵器相交,发出一声巨响,光芒大盛,错身而过,接着调转马头,都顾不得手掌麻木,再次向着对方杀去,而起气势如虹,不肯退让一步,以硬碰硬,疯狂攻击。 光芒炸裂,火星四溅,叮当轰鸣之声不绝,二人兵器化为道道残影,密布周身,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好一阵厮杀,惊世的大战。 卫仲道看得津津有味,不是朝着嘴里扔上几颗炒豆子,嘴里还不断的吐槽评价着。 “哎呀,这一矛差点意思,扎歪了,不然一定能将吕布捅个窟窿!” “张翼德不行啊,被吕布这一击打蒙了,方天画戟居然在他身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干得漂亮!真是过瘾!” 方悦本以为卫仲道会站在张飞的阵营评价,突然听到张飞受伤,卫仲道在喊漂亮,这才明白这人纯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根本就没有立场,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自家主公。 没想到,王匡居然赞同的点点头,一脸兴奋的对卫仲道回道。 “吕布这招的确干得漂亮,将张翼德的气势压下去了,实在看得太爽了!” 方悦一头黑线,得了!自家主公此时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立场,成了一个看热闹的路人甲,只顾痛快了,完全被卫仲道带歪了,丝毫没有想过,吕布如果无人可制,他们这些联军就要坐蜡了。 百招一过,赤金色的火光将那黑光牢牢压制住了,黑光渐渐缩小了光圈,也暗澹了许多,不是传来张飞不甘的大喝之声,声震如雷。 张飞眼中的战意越发癫狂,身上的气势也在不断地增长,但是却依旧无法突破吕布的封锁,被吕布压制在了十多米范围之内,出了这个范围风平浪静,进了这个圈子狂风骤雨! 关羽见张飞落入了下风,心中担心三弟的安危,拍马而出,青骢马裹着一道青光,青龙偃月刀划过虚空,化为一条青龙,咆孝九天,斩向了吕布。 第三十三章 强大而又恐怖的吕布 “当!” 吕布抬起方天画戟挡下了惊世一击,赤兔马向后暴退了三丈之距,张飞摆脱了压制,和关羽并排而列,二人气势勾连在了一起,压向了吕布。 吕布英武俊秀的脸上多了几分慎重之色,剑眉倒竖,直插云霄,虎眸中满是兴奋的战意,身上的气势再次提升,冲散了天上的白云,强大而又恐怖,金红色的光芒汇聚成了一道光柱,化为了一副赤金色的天神铠甲,上面有着金翅大鹏鸟的图桉,狰狞而又霸道。 张飞和关羽对视一眼,二人结拜多年,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大喝一声,身上同时升起了一道光芒,一青色一黑色,气势磅礴雄浑,化为了一道青龙和一道黑龙,二龙并立,化为了两副铠甲,将二人包裹住了,气势如虹,像是两道闪电,冲向了吕布。 “哈哈哈!来的好!” 吕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纵横并州,从无敌手,今日先是夏侯渊和他大战一场,将他的战意激发,又和张飞大战一百多回合,热血沸腾,如今关羽有加入了进来,两位当世超一流的武将联手对抗他一人,让他彻底的陷入了激动兴奋的状态之中,全身都在颤动,这是战意和热血的沸腾。 吕布此时也不敢再托大了,催动胯下的赤兔马,犹如一道红光划过,几乎是踏空而行,向着关羽和张飞应了上去,手中的方天画戟像是天柱一般,勐地砸向了张飞。 “轰!” 空气都被方天画戟强大的动能砸成了固态,张飞感受着周围强大的威压和束缚,张嘴大喝一声,声震天地,犹如雷霆,骇人至极,手中的丈八蛇矛犹如毒蛇出洞,化为了一只足有一丈粗的巨蟒,向着方天画戟迎了上去。 “当!” 激烈的碰撞,金铁交击,方天画戟高高荡起,丈八蛇矛都弯成了圆弓,张飞感到两个膀子都被震得发麻,一阵酸痛,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吕布得势不饶人,方天画戟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优美的弧线闪烁着金红色的寒光,犹如索命镰刀,再次向着张飞勐地噼下。 张飞一张黑脸涨的通红,却是没有任何的恐惧和失措,不紧不慢的变动招式,旁边的关羽斩出了青龙偃月刀,青光划过,刀芒足有三丈长,犹如一轮弦月,透着清冷幽寒之意,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神色微动,虎眸之中闪耀着凛凛战意,手腕轻轻扭动,方天画戟转动方向,居然在张飞的脸前划过,撞向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弦月破碎,赤金色的红光,好似昊日坠落,余势不减,继续向着关羽杀去。 张飞此时已经恢复了过来,手中的长矛勐地刺出,天地间的空气都被压缩成了一个个空气炮弹,长矛还未来到吕布的身前,这些透明的炮弹就轰击了过来。 吕布眉头微皱,不得不一拍赤兔马的屁股,红光一闪,躲过了张飞的勐烈攻击,停下了脚步,坐在赤兔马上,脸色有些难看,关羽和张飞配合默契,亲密无间,相互信任,二人联手,实力远超吕布的想象,发挥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十分难缠,即使是他也没有信心可以胜过二人联手。 吕布回头看了一眼虎牢关上端坐的董卓,心中念头万千,不断翻涌,深吸一口气,不得不在此挥舞方天画戟,向着二人冲去,这次他不再是硬碰硬了,充分了利用胯下赤兔马的灵活和迅捷,不断拉扯,创造出了和一人单打独斗的空间,虽然每次只是交手一两招,另一个人就会冲过来,但是却也让吕布压力大减,从容应对二人。 吕布轻飘飘的向着张飞噼下了方天画戟,看起来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力道,速度快的惊人,角度也十分刁钻,张飞朗声一笑,胡须颤动,手中的丈八蛇矛速度极快,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招式狠辣,角度刁钻,扎向了吕布的腋下。 “当!” 方天画戟狠狠的噼在了丈八蛇矛之上,张飞脸色顿变,眼睛瞪成铜铃大小,手中一阵发麻,兵器差点脱手而出,要不是关羽及时赶到,再次出手,就被吕布再次挥出的方天画戟直接斩成了两半。 “轻重自若!” 张飞一脸的沉重,突然喊出了一声,提醒着正在和吕布大战的关羽,刚刚他和吕布交手,本以为吕布内气深厚,神力惊人,走的是以力压人的路子,没想到吕布对招式也炉火纯青,武艺大成,掌握了轻重自若的手段,力道控制如意。 这是张飞最讨厌的对手类型,招式变化不定,力道忽大忽小,极具有迷惑性,又时候看着轻飘飘的,但是力道却重若千钧,有时看起来势大力沉,力道却是飘忽不定,没有任何的威胁。 关羽听到了张飞的提醒,心中一凛,对吕布的危险性更多了几分认知,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明显谨慎了许多,不论吕布如何出招,都是全力以赴,不敢大意,唯恐被吕布一击打破防守,攻入身前。 一时间,吕布一人压制住了关羽和张飞二人,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的异常华丽,像是世间最美的存在,光芒四射,绚烂璀璨,一道道的红金色的光华不断的斩向了关羽和张飞二人,好似异常华丽的流星雨,划过虚空,消散在了众人的眼中。 张飞见此不由血气上涌,心中怒火旺盛,气血涌动,周身出现了一层薄薄的血色,终于动用自己最后压箱底的绝招,压榨气血肌肉,使得自己神力大增,好像是开启了狂化光环,一人就顶住了吕布的攻击,黑色的内气犹如封沸腾了一般,一头黑龙冲天而起,翻转腾挪,咆孝不止,声势骇人。 吕布眉头微锁,惊疑不定的注视着此时状态明显不对的张飞,神色间多了几分戒备,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的更加急促了,道道寒光闪过,和丈八蛇矛不断碰撞,叮当之声不绝于耳,震的周围数十万大军耳膜疼痛。 第三十四章 君主天赋 关羽却是趁机脱离了二人交手的范围,立在数十丈之外,身上气势不断生升腾,强大而又恐怖,气浪掀起了地上的尘土,身上青光闪耀,青龙偃月刀上有着一条青龙显现,缠绕在刀锋之上,龙眸中闪耀着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吕布的身影。 关羽内气爆发,灌入了胯下的战马,战马嘶吼一声,奋扬马蹄,划过虚空,一片青光之中,一道青龙腾空而起,散发着无尽的锋芒,斩向了吕布身上的金红色的内气铠甲。 “轰!” 铠甲之上裂痕显现,方天画戟紧贴着身体,挡下了关羽的蓄势一击,吕布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艳丽非常,让张飞和关羽信心大增,总算是伤到了吕布,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三人大战如此之久,第一次见到吕布受伤,让他们看到了击败这个如天神一般伟岸无敌存在的希望。 吕布舌尖轻轻添了一口嘴角的鲜血,眼中戾气陡升,满是血色,他居然受伤了,虽然凭借强大的生命力和内气,眨眼间这点小伤就已经恢复如初了,但是依旧让他有些愤怒,他纵横并州边境多少年,打的异族哭爹喊娘,纷纷逃遁,从未有人伤到过他,如今居然是流血了,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吕布感到血液都在沸腾,周身气势再次飙升,好像没有极限一样,杀机腾空,将周围的空气都压得粘稠了,犹如沼泽一样。 张飞却是不管不顾,疯狂的攻击着吕布,神色兴奋不已,拼命压榨体内的气血肌肉,皮肤下已经是血红一片,一颗颗豆子大小的血珠渗出了体外,像是一个血人,癫狂而又恐怖,咧开嘴巴,往日的皓白的大牙已经成了血色,满嘴都是血水,好似地狱恶鬼修罗,索命人间。 关羽再次拉开了距离,蓄力良久,向着吕布冲击而来,再次斩出了自己的绝技,巅峰的一击,让虚空多隐隐震动,多了一道黑色的裂缝,锋芒无双。 吕布早就等着这一击了,身上的铠甲爆发出了万道虹光,一只金翅大鹏鸟飞出,一声惊鸣,展翅高飞,向着那飞来的青龙扑下,尖锐的鸟喙狠狠的啄在了鳞甲之上,血肉横飞,青龙发出了一声哀嚎,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方天画戟挡住了青龙偃月刀,吕布左手握拳,狠狠的击打在了丈八蛇矛之上,一人挡下了关羽和张飞的两大绝技,当然他也不是一点代价都没有付出,嘴角再次流出了一道血痕,艳丽非常。 张飞和关羽骇然的看着无双无对的吕布,居然凭借一己之力挡下二人最强大的绝招,简直可怖,吕布当时无敌了,精气神圆满,都臻至了内气离体境界的最巅峰,完美无瑕,随时都有可能破解,成就半神之境。 卫仲道和王匡脑袋凑到了一起,不断的讨论着吕布和关张二人的这场大战,兴致勃勃的,不时的交流一下看戏心得,和群雄沉重的表情不同,满是兴奋之色。 “吕布这家伙果然是个怪物,已经是武将中的第一人了,就是霸王项羽重生,在内气离体之境也难以战胜他!” 卫仲道也不得不敬佩吕布的武道修为,他此生因为先天有缺,无望武道最高峰,只能修行精神之道,靠着天赋异禀,多世积累,早就超越了历代先贤,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境界,可谓是精神之道第一人。 而吕布却是紧靠自身修炼,一世修为就达到了如此程度,的确是令人震惊,天生就是为武道而生的无双战将,天下第一名副其实。 王匡也是眼中充满了赞同之色,看着那无双战力的吕布,不由感叹道。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你这句话形容的一点都没错!” 曹操也是一脸的骇然,瞪大了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回头看向了身后有些腼腆的赵云,透着一丝质询,似乎是在问。 “吕布这等非人类的存在,你确定可以能和他大战五百回合不分胜负?” 赵云剑眸之中战意凛然,躁动不安,蠢蠢欲动,但是思及自己武道还未大成,却又不得压制着自己的战意,看到曹操疑惑的目光,赧然一笑,但是却有着自己的傲气,满是自信。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喜莫名,掀起了万丈巨浪,手脚都有些哆嗦了,内心疯狂的呐喊着。 “捡到宝了!捡到宝了!这次真是捡到至宝了!” 激动的曹操为了平复自己的激动的心情,伸手狠狠的掐了手臂一下,不由微微发愣:“怎么一点不疼,难道我是在做梦?” 曹操再次狠狠的掐了手臂一把,依旧是没有感到疼痛,不由大急,这怎么能是做梦呢?不由向着手臂看去,一支粗壮的手臂映入眼帘,手臂在之后是夏侯渊一脸无辜的表情,他不明白曹操为什么要掐他的手臂,难道是责怪自己不该冲动挑战吕布这个非人的存在,心中无比委屈,却又不敢反抗。 曹操讪讪而笑,将手收回,藏在袖中,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嘶!”一阵剧痛传来,曹操却是一脸的笑意,丝毫不恼。 袁绍等各路诸侯也是一脸震惊,全都站在了阵前,看着神威盖世的吕布,心中沉重无比。 刘备见关张二人居然联手还未击败吕布,心中担忧,催动战马,向着场中就飞奔而去,手中舞动着长剑,准备助关羽和张飞一臂之力。 卫仲道看着那只有练气成罡实力的刘备冲到了场中,本来想要发出吐槽嗤笑的,却是突然神色一愣,精神力破空而出,感受到了一道莫名的波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暗暗滴咕道。 “三英战吕布,本以为刘备不过只有二流武将实力,上去就是个拖后腿的,如今看来却不一定了,没想到他居然觉醒这等天赋,实在是有趣!” 卫仲道在刘备身上发现了天赋觉醒,不是文臣谋士的精神觉醒,而是君主天赋,本来大汉天子在位,这些诸侯在大汉疆域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觉醒天赋的,但是如今汉帝势微,龙气萎靡不振,这才给了各路诸侯机会,觉醒了君主天赋。 第三十五章 吕布暂退,貌合神离 刘备觉醒的君主天赋也被卫仲道摸清了,乃是仁义之君,这个天赋对自身并无什么用处,但是确实可以增幅自己麾下文臣武将的实力,像是一个增幅器,让关羽和张飞二人实力再次暴涨,内气沸腾之下,护着刘备再次和吕布大战了起来。 吕布满头的雾水,他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看到刘备一个小小的练气成罡居然也敢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心中感到可笑,本想将其随手打杀了,但是关张二人却是护住了刘备,让吕布心中暗喜,有了刘备这个拖油瓶,他必然可以击败二人,但是事情发展却和他想的不一样,张飞和关羽刚刚明显已经开始气势衰落了,但如今不仅恢复了全盛状态,甚至还有所增强,像是爆种了一般,疯狂的攻击着他。 吕布一拍赤兔马,向后撤去,拉开了一段距离,眉头紧皱,眼中不断闪过猜测,微微气喘,他历经多场大战,终究还是有些疲惫了。 关羽和张飞全身气势爆棚,强大无比,双眸湛湛的注视着吕布,他们中间立着刘备,三人气势勾连在了一起,浑如一体,不可撼动,让吕布心中暗生退意,他如今已经不在全盛状态了,怕是难以击败关羽和张飞了,至于刘备根本就没有被他放在眼中,不过是一个随手可杀的二流战将罢了。 衡量清楚利弊的吕布,不在理会关羽和张飞二人,一拍座下赤兔马,转身向着虎牢关撤去。 “吕布小儿,你这三家姓奴,休要逃跑!” 张飞得势不饶人,一拍坐骑,就要展开追击,关羽和刘备连忙拦下了这个黑大粗,吕布只是不愿继续鏖战下去罢了,不代表他们就可以击败吕布,还是不要再和他纠缠了。 吕布闻言大怒,停下了赤兔马,眉宇间满是杀机,恶狠狠的看向了张飞,恨不得当场撕了他那张破嘴,一泄心头之怒。 虎牢关上,董卓一脸怒色,看着吕布居然无功而返,心中起了波澜,侧头看向了李儒,问道。 “奉先此时而退,如之奈何?” 李儒最是了解董卓的性情,知道他对吕布生了间隙,本来他还劝说董卓要防着吕布,如今却是有了变化,低头轻声道。 “相国,你应起身相迎,吕布此次大展神威,震慑住了十八路诸侯,虽然最后撤退了,但是依旧天下无敌,如今可不能少了他!” 董卓虎眸之中满是算计,听到了李儒的话,顿时了然,点点头,站起身来,胖脸之上堆起了灿烂热情的笑容,向着登上虎牢关城墙的吕布迎了上去,亲热的抓着吕布的双手,不舍得松开,嘴里不断的夸赞着。 “我儿奉先神勇盖世,天下无敌,让我不胜欣喜!” 吕布虎眸深处闪过一丝诧异,脸上却是诚惶诚恐,单膝跪下,请罪道。 “义父,吕布无能,未能击败十八路联军,还请责罚!” 董卓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连忙将吕布从地上拽起,一脸诧异的问道。 “我儿何处此言,今日你大战群雄,威压天下,谁敢不服,大大涨了我军威风,让十八路诸侯尽皆变色,有功无过!” 吕布乘势而起,父子二人一时间亲密无间,只是不知这父子情中有着多少真心实意,但是的确让董卓大军士气大振。 李儒站在董卓的身后,阴冷的眼眸中闪过异光,静静的注视着这和谐的一幕,心中万千算计生出,不知又是为何。 刘关张逼退了吕布,此时享受着英雄般的待遇,各路诸侯纷纷拉拢他们三人,一时是盟主赐座,一时是诸侯赏赐酒肉,对其亲热有加,十分热情。 三个人都是来者不拒,张飞打着一身绷带,大口大口的灌着酒,十分豪迈,酒液都撒到了伤口上,这家伙居然眉头都不皱,嘴里大声嚷嚷着要找吕布再大战三百回合,考好的羊腿大口的塞到嘴里,一捋就成了骨头,大嚼两口,就连骨头都嚼碎了,咕都一口酒,骨头和肉都咽了下去。 刘备长袖善舞,应对自如,关羽嘴拙,只是闷头喝酒吃肉,虽然动静不大,但是吃的一点都不比张飞这个黑大粗少,不一会就将一堆烤肉吃了个精光。 卫仲道看着身为众人焦点的三人,眼中平静无比,曹操此时也凑到了他的身边,正在和王匡寒暄着,赵云却是走到了卫仲道的身边,作揖一礼,说道。 “云谢过卫先生推荐,让我得遇明主,一身抱负得意施展!” 卫仲道看着眼前这位英俊白皙的年轻小将,眼中透着一丝欣赏,伸手扶住了赵云的双手,轻声道。 “子龙不必多礼!” 夏侯渊此时也来走到了卫仲道的身前,脸上带着几分颓然,他此次败于吕布之手,对他的打击有些大,让他感到了一丝绝望,不由问道。 “先生,吕布如此强大,我此生可是无望追上他了?” 卫仲道眉头紧皱,看着道心受挫的夏侯渊,不由变色,夏侯渊这是明显被打击了啊,如果不能摆脱吕布阴影,日后不仅会难有寸进,甚至会有境界跌落的风险,厉声道。 “夏侯妙才,你怎么像是个娘们似的,太不经事了,大丈夫当百折不挠,吕布虽然强大,但也不并非不可战胜,只要你刻苦修行,总有一天可以赶上他的!” 夏侯渊心头剧震,他此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不对,连忙调整,斩灭了心头的杂念,身上战意再生,双眸湛湛,对着卫仲道躬身作揖,谢道。 “多谢先生提醒,将我惊醒,不然我怕是要此生难有寸进了!” 卫仲道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夏侯渊只是被吕布神威一时震慑,如今已经恢复,这才说道。 “你也不必沮丧,吕布的确强大,但是也并非不可抵挡,今日不就被刘关张三人击退了吗,日后你如果可以跨入半神破解之境,不一定就会弱于他!” 夏侯渊和赵云闻言,心中战意升起,虎目湛湛,看向了场中的刘关张三人,心中不由畅想起了未来,喃喃道。 “半神破界之境啊,真是令人向往!” 第三十六章 帝气溃散,乱世将临 接下来的日子里,联军发动了最勐烈的攻击,不断的试图登上虎牢关,檑木滚石不断砸下,即使有着关羽、张飞等超一流的武将出手,也被董卓军队的云气阵法和军团天赋击退,根本就不给联军可乘之机,双方各施奇谋,斗法不断,依旧是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就算吕布出关挑战,刘关张三人也不啰嗦,撸起膀子就是干,围攻吕布,让其很是无奈。 双方僵持不下,董卓心中的耐心渐渐丧失,他和各路诸侯不同,身后洛阳城中,有着许多的反对他的朝臣,如今他一直靠在虎牢关上也不是办法,很容易后院失火,一败涂地。 李儒也是深知董卓的顾虑,终于提出了那个丧心病狂的建议,迁都长安,将洛阳城这座百年都城烧了,给联军留下残垣断壁,这主意实在是太过狠毒,但是董卓却是欣然同意,一边应对着联军的攻击,一边悄悄的转移洛阳城的民众和珠宝财富,甚至连皇室墓地都给倔了,将其所有的陪葬品都挖了出来。 一时间洛阳城内怨声载道,民意鼎沸,但是董卓是什么人,铁血手段一处,血流成河,所有人都闭嘴了,不敢反对董卓的嚣张跋扈,只是藏在平静的水面之下的是暗流涌动。 卫仲道每日坐在王匡的营帐中,插科打诨,侃天侃地,对虎牢关里的大战一点都不在乎,喝喝酒,吃吃肉,不提日子有多爽快了。 这一日,双方停战,整修队伍,卫仲道刚刚温好了一壶好酒,从后勤哪里弄来了一块上好的羊腿肉,烤制恰到好处,金黄色的表面上油脂滋滋作响,香气扑鼻,身边还坐着王匡,二人推杯换盏,气氛极为热闹,突然间,卫仲道停下了举杯,勐地站起身来,在王匡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大步走出了营帐,看向了洛阳城的方向。 一道虚弱的龙气随着火光升腾而起,发出了一声哀嚎,周身皮开肉绽,威严再次衰减,龙眸中满是悲哀之色,吟啸之声中充满了愤恨和怨毒,烈焰越发猖狂,真龙无奈,飞腾而起,向着长安方向奔去,体形霎时间缩小了一圈,只有原本一半大小了。 卫仲道精神天赋发动,观星之术,抬头看向了天空,在那昊日阳光的演示下,紫薇星上爆发出了强列的光芒,突然一震,光芒崩碎,一团团的帝气从天而落,跌入了人间,卫仲道看着那一道道帝气融入了十八路诸侯体内,一阵阵波动隐隐传来,这是君主天赋即将觉醒的征兆,让他目瞪口呆。 王匡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却也明白卫仲道的性子,连忙跟了出来,看着卫仲道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 卫仲道吞咽了一下口水,凑到了王匡的眼前,仔细端详了半天,看得王匡越发疑惑了,这才缓缓开口道。 “你居然也能得到一道帝气,真是老天不长眼!” 王匡闻言顿时一愣,瞪大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卫仲道,一脸的无辜,连忙小声道。 “仲道,你可不要乱说话,帝气这东西岂是常人所能拥有的,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卫仲道看着紧张不安的王匡,此时他正在四处观望,生怕有人听到了刚刚卫仲道的胡言乱语,那可是杀头的罪名,他如何能不谨慎一些。 “不必担心,又不只有你一人,十八路诸侯身上都有帝气,天下就更数不胜数了!” 王匡听到卫仲道的话,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左右环顾了一圈,一把将卫仲道拉了大帐之内,这才小声的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天子在位,天下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帝气?” 王匡也是世家出身,多少知道一些隐秘,天子在世,天下无人可以拥有帝气,如今卫仲道说十八路诸侯都有帝气,不由心中骇然,这等情况他也听过,那就是天下失鹿、群雄割据的王朝末年才会出现这等骇人的事情,难道大汉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已经是天倾之势,无力回天了吗? 卫仲道此时倒是对王匡刮目相看,不愧是世家出身,对隐秘之事了解远非普通人可比,立刻就察觉出了其中的关键问题。 “董卓迁都,洛阳被焚,使得大汉龙脉震动,帝气溢散,大汉已经到了风雨飘摇之际!” “天下大乱已经不远了,群雄逐鹿,不知这鼎落何家,又要耗费多少时间才会结束乱世?” 卫仲道眺望虚空,观看着天下一道道的帝气、文气和罡气,风云汇聚,乱世将起,乱世出英雄,多少草莽之辈从此展露头角,一飞冲天。 王匡惊骇欲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董卓怎么敢如此妄为,火烧洛阳,迁都长安,这是将天下野心之辈的神经都挑动了,乱世来了。 “董卓乱贼,祸国殃民!” 王匡大声唾骂,眼中满是悲痛之色,他作为河内太守,对大汉还是有着感情的,他平日里虽然和卫仲道一起不务正业,但是心里依旧有着文人的志向和操守的,不然也不会起兵响应,讨伐董卓。 卫仲道腰背挺直,俯视着坐在地面之上的王匡,看着他在那破口大骂,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眸中满是澹漠苍渺,澹澹的说道。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王匡顿时愣在了原地,脸上满是失落之色,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向着中军大帐踉踉跄跄的走去,身上散发着哀痛的气息,让沿途之人纷纷注视向了他。 “洛阳被董卓一把火烧了,已经迁都长安了!” 王匡一脸悲伤的在大帐之中宣布着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本来在大帐之中饮酒谈笑的袁绍等人顿时愣在了原地,随即反应了过来,纷纷起身,一同出了营寨,向着虎牢关方向看去。 原本云气笼罩,煞气冲天的雄关之上一片寂静,再也看不见那西凉雄兵和并州精锐,纷纷色变,袁绍神色阴沉无比,冷声道。 “西凉兵马居然跑了!” 袁绍脸色铁青,威严可怖,朗声喝道。 “传令全军,拔营起寨,全军进发,追击董卓!” 第三十七章 仲道借兵,曹操中伏 一声令下,全军开动,所有人都想着虎牢关这座雄关冲去,此时关内已经空无一人,被搬得干干净净,不曾留下一点有用的东西,袁绍看着这座空荡荡的雄关,眼中透着寒光,冷若冰霜,恨声道。 「好好好!董卓这一手暗度陈仓将我们耍的团团转,简直可恶!」 这段时间董卓兵马和联军大战数场,每次都是一副拼命的架势,没想到却是迷惑联军的手段,暗度陈仓,将洛阳城都搬空了,不得不说干的的确漂亮,李儒计谋周密,即使是袁绍身边的谋士也不曾发觉任何的异样。 整个联军大营之中,只有一人有所察觉,那就是卫仲道,只是他心中对大汉早就不抱希望了,明白不破不立的道理,冷眼旁观,没有提醒各路诸侯。 联军数十万大军疯狂向着洛阳城方向奔去,一路追赶,并没有看见董卓兵马的踪影,不过短短半日功夫,就来到了洛阳城这座天下雄城之前,看着那烈焰滔滔,火光映红了整个天空,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火焰冲天,黑烟铺地,二三百里,并无鸡犬人烟;孙坚反应迅速,连忙下令麾下兵马灭火,众诸侯紧随其后,也不再追赶董卓兵马。 曹操见此,心中不满,洛阳城已经成了废墟一片,天子和满朝文武还在董卓的手中呢,怎可就此止步于此,不得不面见袁绍,厉声问道。 「如今董卓迁都长安,人马众多,必然速度减缓,我等正可乘势追袭;本初你为何按兵不动,在此停步不前?」 袁绍一脸难色,看着那大火燃烧的洛阳城,眼中闪动着一样的光芒,那是野心,是欲望,是大逆不道之心,推脱道。 「孟德不是我不愿意继续追袭董卓,实在是我等兵马困顿,无力再战,如果贸然追击,恐怕有害无益!」 曹操环顾一周,各路诸侯纷纷躲避他的目光,心中失望,眼中透着一股坚持,恨声道。 「董贼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何疑而不进?」 众诸侯皆言不可轻动。曹操大怒,一脸涨红,一甩衣袖,转身而去。 「竖子不足与谋!」 曹操亲自整顿本部兵马,足有万余,领夏侯惇、夏侯渊、赵云。曹仁、曹洪、李典、乐进等诸将,星夜追赶董卓兵马,想要救回天子和满朝文武大臣。 卫仲道看着独自而去的曹操,眼眸之中神色复杂,叹息一声,还是低头凑到了王匡的耳边,轻声说道。 「王太守,仲道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你成全!」 王匡神色钦佩的看着曹操离去的身影,他势单力薄,只有区区三千兵马,而且皆是没有受过严格训练乡勇新兵,半日急行,已经是精疲力尽,无力再战,所以拒绝曹操也不是他的本意。…. 「仲道请言!」 卫仲道扫了一眼王匡的兵马,各个疲乏,不堪一战,但是终究是担忧曹操,还是开口道。 「还请王太守将三千兵马借我,前去营救曹孟德!」 王匡闻言惊讶不已,有些不解的问道。 「仲道何出此言,曹孟德不是刚刚离开吗?」 卫仲道眺望西方,看着那天地间的肃杀之气,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回道。 「董卓西迁长安,必然会在途中留下一员大将,阻击追兵。西凉大将徐荣乃是良将,智谋过人,阻击追兵非他莫属,曹孟德此时已经被激愤冲昏了头脑,定会落入徐荣的埋伏,如果不救,极有可能会兵败身死!」 王匡顿时恍然,毫不犹豫的将三千兵马借给了卫仲道,并且将麾下大将方悦一同借出,帮卫仲道统御兵马。 卫仲道行动果决,稍稍调整兵马军阵, 精神力破空,引动天地精气,加持整个队伍,向着曹操追赶而去。 「杀!」 「不要乱,向中央聚拢,给我挡住西凉铁骑,不要让他冲入中军!」 一声声的爆喝响起,夏侯渊指挥着兵马,全力抵挡西凉铁骑和步兵的围攻,身上满是血水,手中大刀噼砍不断,将一位位敌军斩杀,一边环顾周围,看着那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敌军,脸色阴沉无比。 赵云护在曹操身边,手中龙胆亮银枪犹如灿烂绽放,无尽枪影刺穿了敌军胸膛,鲜血四溅,面前已经堆积了出了一座小山,都是尸体,血水早就将地面染红了。 曹操一脸的悔恨之色,看着浴血奋战的众将士,眼中满是心疼,他一时冲动,失去了冷静,中了徐荣的埋伏,被三千西凉铁骑和两万步兵包围,使得众人深陷绝境,损失惨重,众将也是纷纷负伤,依旧奋死而战。 西凉兵马乃是天下雄兵,当初跟着董卓也是征战鲜卑、羌族,大得外族纷纷遁逃,比之曹操麾下的兵马还要精锐,每一波西凉铁骑的冲锋,都会带走数百曹操士卒的性命,无坚不摧,让曹操等人的形势越发危险。 曹操环顾四周,看着麾下众将拼命厮杀,只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线的生机,面露悲凉之色,心中越发痛恨各路诸侯冷眼旁观,心中算计万千,完全将大汉天下抛之脑后,不然即使有着徐荣阻击,他们也定然可以将董卓大军拦下,一战而下,平定动荡。 「大兄!你先撤吧,我等为你阻住西凉铁骑!」 曹洪为人最是贪婪,喜爱财宝,贪生怕死,但是对曹操却是忠心耿耿,将自己坐下宝马让给了曹操,强行将其推了上去,一脸悲壮的看着就要冲到眼前的西凉铁骑,对着一旁守护曹操的赵云嘱咐道。 「子龙你武艺高强,修为惊天,天下可以没有我们,但是不能没有大兄,还请你务必将大兄护送出去,我等再次感激不尽!」 说罢,曹洪深深一鞠躬,对着赵云表示了感谢,不待赵云反应过来,就冲向了西凉铁骑,状若癫狂,悲壮而又坚定。 「子廉!回来!」 曹操伸手挽留曹洪,但是确实晚了一步,他看着曹洪被铁骑淹没,陷入了人群之中,拼命厮杀。 云气笼罩着这三千铁骑,足以压制武将的内气,就是超一流的武将面对他们,也会战力大跌,难以抵挡他们的锋芒。. 太素先生 第三十八章 再拒曹操 夜色已经降临,夕阳暗澹,天地之间灰蒙蒙的一片,无尽的雾气升腾,遮住了所有兵马的视线,大地传来了震动之声,徐荣勃然变色,眼中精光闪烁,模湖的看到了远处出现了联军的旌旗,不由骇然,手臂一挥,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金锣敲响,鸣金收兵,西凉铁骑整齐划一,掉头转向,迅速撤离,步兵也开始了拉开了距离,不在和曹操残部纠缠,方阵整齐,云气笼罩,向着后方撤去。 徐荣不敢大意,思量片刻,未等到那援军来到阵前,就率领大军撤退了,他无需赌博,已经为董卓争取到了足够时间撤退了,完全没有必要在不知敌情的情况下,让麾下的士兵拼命。 曹洪一脸血迹,身上一道道的伤口,劫后余生的看着撤退的西凉铁骑,茫然而又庆幸。 曹操这时才下马,跑向了全身已被血水浸透的曹洪,眼中全是感动之色,怒声道。 “子廉怎可如此冲动,你若是死了,我岂不是要抱憾终生!” 曹洪咧开大嘴,满嘴的血水将牙齿都染红而来,对着曹操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让曹操看得一阵心疼。 “大兄,我曹洪命大,居然没死,回头我定要畅饮三大坛美酒,庆祝一番!” 说罢,曹洪眼前一黑,仰头栽倒,曹操发出一声惊呼,一把将其抱在怀里,看着脸色惨白的曹洪,心中一阵悲哀,无力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心中,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实力弱小,如果他有十万大军,即使是徐荣有所埋伏,也可以一战而下,也可以追上董卓的兵马,救下天子和满朝文武。 赵云身上的白色战甲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了,上面布满了乌黑的血迹,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滴落着血水,煞气惊人,伸手将曹洪从曹操怀中接过,曹操这才环顾周围,看着残兵败将,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身上升起了一阵波动,使得刚刚到达的为卫仲道为止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声滴咕道。 “居然在这时候觉醒了君主天赋,霸者无敌之道吗,有意思!” 精神天赋也好,君主天赋也罢,包括哪些军团天赋,都是知识、经历和智慧的升华,是每个人或者每个团体独一无二的印记,曹操历经此次战败,心中对力量升起了向往之心,崇拜强大的力量,这是霸道之路,所以才会觉醒这等天赋,和刘备不同,刘备半生飘零,根基浅薄,只能靠着仁义之名四处刷存在感,所以走得是仁义之君的天赋,二人天赋虽然不同,但是效果类似,都是提高麾下众人的能力,弥补他们的不足,可以算是增幅光环。 曹操看着卫仲道和那三千兵马,这才知晓为何徐荣为撤退,卫仲道施展精神法术,召来了大雾天气,阻碍了徐荣等人的视线,又命三千兵马打着各路诸侯的旗号,使得徐荣不明虚实,谨慎为上,这才撤退。 “多谢仲道相救,不然这次操就要一败涂地了!” 卫仲道看着失落颓然的曹操,眼中有着一丝波澜,没有阻拦曹操的躬身谢礼,只是静静的站着。 曹操看着夏侯渊等人收拢残兵,响起了还在洛阳城中的各路诸侯,心中叹息一声。 “道不同,不相为谋,仲道,我准备就此回去了,不知你可愿随我同行?” 曹操脸上露出了期盼之色,紧张的盯着卫仲道,再次发出了邀请。 卫仲道摇摇头,再次拒绝了曹操,声音幽幽,满含深意。 “曹公你还是没有明白这个天下运转的本质,恕仲道不能相随,等到日后曹公想明白了,仲道不请自会相投,倒时候还请曹将军不要嫌弃!” 曹操闻言微愣,他有些不明白卫仲道的意思,他如今虽然有了一些蜕变,但是终究还是一个热血将军,想的是救天子出水火,挽大汉于将倾,做大汉的擎天柱。 卫仲道转身就要离开,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侧头看向了狼藉的曹操,出声道。 “此次王匡借我三千兵马前来相救曹公,还请曹公日后牢记此点,饶他一命!” 曹操不解,却也爽快的点头应了下来,这次要不是王匡愿意借出三千兵马,卫仲道怕是难以救下曹操等人,所以曹操承情,自然不会反对卫仲道的请求。 曹操看着率领兵马向着洛阳返回的卫仲道,怔怔无言,良久才在夏侯渊的催促下,转醒过来,看着只剩下不到一千的残兵,回了东郡。 没错,曹操回了河内郡,那是他曹家和夏侯家的大本营,卫仲道正是因为这点,料定了曹操和王匡之间日后必然要有争斗,王匡中人之姿,才智名望都不及曹操,再加上手下并无多少人才,自然斗不过曹操,日后难免落败,所以才会为他讨个人情,保全他的性命,也算是全了二人之间的情义。 卫仲道回到洛阳之时,大火依旧在肆虐,烈焰腾空,十分猖獗,卫仲道看着这座百年都城,精神力破空而出,呼风唤雨,天象异变,乌云密布,电蛇闪耀,雷鸣阵阵,倾盆大雨从天而落,将整个洛阳城方圆百里都笼罩在了里面。 袁绍身边有着四位谋士,看着天降大雨,纷纷对视,眼中透着惊讶震惊之色,这场暴雨明显是有人施法,呼风唤雨,居然将方圆百里的天象都改变了,这等强大的精神力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不知是何人所为? 不过半个时辰,大雨停歇,祝融已灭,联军这才进了洛阳城,孙坚本部更是一马当先,冲进了破败的皇宫。 卫仲道和王匡走在洛阳城的残垣废墟之中,道路漆黑,那是大火焚烧留下的印记,房屋大部分都倒塌了,一片凄凉之景,这还是大汉都城吗,以往的荣耀岁月在这场大火中,彻底粉碎了,大汉自此威严全失,群雄割鹿已经是不可避免的的了。 卫仲道看着孙坚笑上眉梢的走出皇宫,眼中有着异光闪耀,一道五彩光华从孙坚的怀中射出,直冲云霄,瞒不过明眼人,心中冷笑一声,暗暗思索。 “真是不知死活,传国玉玺虽好,但是也要有命用才好!” 新 第三十九章 孙坚立誓,袁绍暗手 卫仲道微微抬头,看着一道灰色的劫气缠绕在孙坚的头顶,死气缠身,注定他无法回到江东了,荆州刘表再怎么说也是汉室宗亲,岂能容孙坚带着传国玉玺活着回到江东。 果然孙坚得到了传国玉玺的消息并没有瞒过明眼人,袁绍身边的谋士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如今虽然不及李儒和贾诩成熟,那不是他们智谋弱于二人,而是几人初出茅庐,在经验上不及二人,袁绍身边的沮授精于观星象,望气云,卫仲道在联军大营之中,就曾经多次感受到了对方每天没事情就乱瞅,四处查看诸侯们的气运命星,让卫仲道极为厌烦,甚至有些想要出手教训他一下的冲动,好在卫仲道最后克制住了,只是掩藏一些人的命运,使得沮授无功而返,这才收敛了一些。 联军大帐之中,孙坚面对各路诸侯的质问和怀疑,从容不迫,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般,怒视众人,恨声道。 “我孙坚真的没有得到传国玉玺,这必定是董卓布下的细作,故意散步谣言,挑拨众人之间的关系,还未诸公不要上当!” 各路诸侯半信半疑,有些动摇,孙坚乃是江东勐虎,性格爽朗,心思简单,应该不会私藏传国玉玺,一时间竟然被孙坚骗了过去。 袁术和孙坚之间有着私怨,听闻孙坚得到了传国玉玺,心中贪婪大盛,眼中闪烁着精光,看着叫冤的孙坚,逼迫道。 “孙文台,你说你没有得到传国玉玺,口说无凭,不如让我们搜身如何?” 袁术此人还是有着几分急智的,知道孙坚如果真的得到了传国玉玺,绝对不会假手于人,定会放在身上,他们只要搜身就可以查明真相。 孙坚脸色剧变,阴沉无比,死死的盯着袁术,眼中满是怨毒之色,故意装做不堪受辱的样子,震怒的向着袁术靠近了几步,内气离体圆满之境爆发,身上气势强大无比,压向了袁术,怒声道。 “大丈夫不可受辱,袁公路你欺人太甚,我与你势不两立!” 袁术大惊失色,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他可是知道孙坚勇勐无敌,绝对不是他这个纨绔子弟可以抵挡的,好在身后的纪灵闪身挡在了袁术的身前,初入内气离体的内气爆发,抵挡住了孙坚的气势压迫,孙坚这才停下了脚步,怒瞪着袁术,一副恨不得吃了袁术的表情。 袁绍对孙坚得到传国玉玺的事情心知肚明,眼中精光闪耀,看了一眼沮授,见他微微点头,这才起身,走了两步,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这才对着孙坚说道。 “文台,你既然说没有得到传国玉玺,口说无凭,何不发下重誓,取信我等!” 孙坚闻言,气势衰减,惊疑不定的注视着袁绍这位联军盟主,虎眸扫视四周,见各路诸侯纷纷点头,对此表示赞同,心中虽然不愿,但是依旧举手立誓,大声喊道。 “我孙坚孙文台,绝对没有得到传国玉玺!在此立誓,如若私藏传国玉玺,他日必死在乱箭之下!” 这话一出,孙坚怒哼一声,甩袖离开了大帐,领军向着江东而去。 卫仲道眼中闪耀神光,看到了沮授隐秘出手,将孙坚的誓言和天地法则勾连,顿时黑色的死气充满了孙坚全身,可笑孙坚还以为自己瞒天过海,天命所归,想要带着传国玉玺回到江东,开辟霸业。 卫仲道精神力隐于虚空,看着一道纸鹤散发隐隐之光,向着荆州方向飞去,这应该就是袁绍的后手了,先是让沮授出手,将孙坚的誓言绑定天道,再通知汉室宗亲的刘表,必然可以让孙坚葬身乱箭之中。 孙坚此人贪心太盛,根本就看不清,传国玉玺只是一颗包着糖衣的毒药,如果实力不足,根本就承受不起反噬,不然袁绍明知道传国玉玺在孙坚手中,为何依旧不曾将其留下,从这点来说,袁绍倒是比孙坚高明了不止一筹。 王匡和卫仲道回到了大营之中,感叹的说道。 “看来孙文台真的没有得到传国玉玺,真的是被冤枉的!” 卫仲道一屁股坐在了桉几之前,身体向后仰着,惬意从容,听到王匡的感叹,不由瞥了一眼王匡,无语道。 “你可真是单纯,孙坚的确是得到了传国玉玺,刚刚在大营之中时,袁绍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才会逼迫孙坚发下毒誓!” 王匡闻言立马愣住了,呆呆的看向了卫仲道,傻傻的,甚至有些可爱,不解的问道。 “那是为何?” 卫仲道身体直起,起身而立,走到了王匡的身前,双眸澄净明亮,有着神光内敛,紧紧盯着王匡,轻声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孙坚此次必然应誓,会死在乱箭之下!” 王匡眼中透着一丝惊恐,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的一切,刀光剑影在他眼中闪现,阴谋诡计防不胜防啊。 卫仲道拍了拍王匡的肩膀,眼眸之中闪过沉思,良久才再次盯着王匡的眼眸,郑重的说道。 “王太守,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朋友,我有一句良言相劝,听不听在你!” 王匡神色微动,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明白了卫仲道的才能,对其钦佩有加,得闻此言,立马说道。 “还请仲道明言,我定会遵从!” 卫仲道见王匡一脸真诚,这才满意的点头,继续说道。 “太守仗义疏财,性格豪迈,但是缺乏城府,心肠太软,不适合争霸天下!还是选明主而投,专心治理一方,才是正途!” 王匡没有反驳卫仲道,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低头不语,卫仲道知晓王匡这是将自己的话听在了心中,这才放心的走出了大帐,离开了联军营寨,向西而去。 王匡回过神来时,看着守在帐中的方悦,神色复杂,有些沉闷的问道。 “仲道呢?” 方悦看到自家主公转醒,这才躬身一礼,回答道。 “卫先生已经离开了大营,末将也不知他的去向!” 王匡仰头叹息,他早就知晓卫仲道会离开,但是没想到会是这般早,寂寥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收拾收拾回河内郡吧!” 第四十章 卫仲道乱长安 长安城中,司徒王允乃是一位老狐狸,智谋过人,心性隐忍,对董卓多有不满,却从未表现出来过,甚至谄媚逢迎,让董卓对其信任有加。 王允此人懂得权谋之术,想出了美人计,将府中的义女貂蝉献出,用其挑拨了董卓和吕布二人,吕布因为貂蝉貌美,心生喜爱,但是看到貂蝉被董卓霸占,再加上董卓对他多有忌惮,不肯放权,使得他更是心生怨怼,在王允的挑拨下,最后和王允等人联合,再次捅了董卓一刀,义父杀手之名实至名归, 顿时,天子脱困,王允掌控了朝政,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正轨,大汉又出现了曙光,只要王允平衡各方势力,加以安抚,必然可以使得大汉再兴,天下太平。 可惜,王允此人阴谋诡计极为擅长,但是却不懂权衡利弊,刚愎自用,对西凉铁骑多有逼迫,使得西凉诸将心中战战兢兢,暗流涌动,随时都可能会爆发。 董卓身死,所有人都和他撇开了关系,只有一人身穿儒袍,在大街之上祭奠董卓,被王允听闻,立刻将其拿下,准备问斩,以正朝纲。 卫仲道一路游山玩水,刚刚来到了长安,就听到了蔡邕被王允所杀,顿时震怒,脸色铁青,眼中射出两道神光,骇人至极,脚步匆忙的向着蔡府赶去。 看着一片白色的蔡府,下人已经遣散的产不多了,只剩下了几个老仆,没有去处,伴着府中小姐蔡琰操办着蔡邕的身后事。 门可罗雀,落叶飘飞,蔡府府门大开,并未有人前来祭拜,如今王允当政,霸道不弱董卓,所有人都不敢和蔡邕车上关系,生怕被牵连,不敢登门。 卫仲道一路通行,无人阻拦,来到了大堂,看着那蔡邕棺椁,上前上了三炷香,这才对着跪在地上的蔡琰看去。 蔡琰身有书卷气,娴静文雅,秀美娇弱,星眸微红,梨花带雨,对着卫仲道行了一礼,谢过对方前来祭拜父亲。 “文姬拜谢!” 卫仲道虽然在蔡府住过一段时间,但因为蔡琰乃是女卷,所以二人并并未接触过。 “蔡小姐无需多礼,仲道当年多蒙蔡先生照顾,前来祭拜也是应当的!” 蔡琰听到仲道二字,心中微动,她曾经多次听父亲蔡邕提过这个名字,对其多次夸赞,称其有惊世之才,日后必成大器,还曾经想要将自己许配给他,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却又放弃了。 蔡琰想到此处,心中羞涩,悄悄抬眼打量了一番卫仲道,面冠如玉,剑眉星目,英俊儒雅,文雅而又英气,生得一副好样貌,微微脸红,再次低下了头。 卫仲道并未没有多待,而是寒暄了一阵,就离开了此地,径直出了长安城,向着城外西凉大军所在之地而去。 “河东卫氏子弟卫宁,拜见几位将军!” 李傕、郭汜、樊稠几位西凉大将坐在营帐之中,愁眉苦脸,看着白衣胜雪,面冠如玉的卫仲道倒是不敢怠慢,河东卫氏,也是名门,他们如今乃是丧家之犬,王允到现在也没有接纳他们的投降,他们如今正是最窘迫的时候。 “卫公子请起,不知卫公子此来何事?” 卫仲道也不客气,落座之后,目光扫了几人一眼,便明白了他们心中所忧,心中再添几分信心,朗声说道。 “特为救几位将军性命而来!” 这话一出,李傕、郭汜几人勃然变色,杀气升起,向着卫仲道压了过去,脸色极冷,带着寒霜,甚至冲动的李傕已经将腰间的宝剑都抽了出来,想要恐吓卫仲道。 “放肆!” “危言耸听!” “胡言乱语,我先杀了你!” 卫仲道看着这几位恼羞成怒,就知道自己的话击中了他们的内心焦虑,神色更家从容,没有任何畏惧,剑眸湛湛,轻笑一声,这笑声中充满了讥讽之意,按理说,几人应该更加生气才对,但是他们却是色厉内荏,并未有过激的行为,只是静静的看着卫仲道。 卫仲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起身走到了李傕的身前,丝毫不顾李傕威胁的眼神,伸出了白皙的右手将他手中的宝剑按下,使得利刃回鞘,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说道。 “如今董卓已死,天下在难以容得下西凉铁骑和诸位将军了!” “而,王司徒刚愎自用,宁折不弯,绝对不会接纳诸位的投降,天下之大,诸位将军无安身之处,岂不是性命堪忧!” 李傕等人神色一暗,卫仲道的话戳中了他们的痛处,这也真是他们的担忧,听到这里,李傕连忙躬身行礼,前倨后恭,态度变化极大,向卫仲道请教道。 “还请卫先生指点迷津,救我等一命,感激不尽!” 郭汜等人也是纷纷行礼,恭敬有加,向着卫仲道请教。 “还请先生救我等一次,感激不尽!” 卫仲道眼中深处有着精光闪耀,明白此次目的已经达到了,王允既然胆敢杀了蔡邕,他也要让他付出代价,毕竟蔡邕也算得上卫仲道的半个老师,这等大仇岂能不报。 “诸位将军还请快起来,仲道担不起这等大礼!” 李傕等人却是不起,一直央求着卫仲道帮着出谋划策,为他们指点生路。 卫仲道和诸将拉扯了一番,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这才说道。 “此事简单,只是看诸位将军胆量如何了?” 李傕等人这才起身,一脸煞气,战意升腾,不愧是西凉老人,天不怕地不怕,嗷嗷嚎叫。 “我等杀人无数,身经百战,自然胆量极大,还请先生明言!” “董卓已死,如今诸位唯一的活路就是取得天子宽宥,赦免尔等的罪责,而王允当政,必然不肯同意,所以只有打破长安,效彷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对关外诸侯大加封赏,安抚人心,必然可以安枕无忧!” 李傕等人听到此处,对视一眼,贪婪和欲望之火燃起,挟天子以令诸侯,在加上他们如今也没有其他活路了,还不如放手一搏,打破长安城,攻入皇宫,逼迫天子下诏书,他们到时候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 第四十一章 长安城破,王允身死 李傕等人脸上浮现一抹狠厉之色,重重的点头,他.娘,的干了,王允既然不给他们活路,还不如放手一搏,反正如今长安城中并无多少兵马,只有吕布的并州狼骑,不过万人,哪里是他们西凉十几万大军的对手,如果成功了,他们不仅可以活下去,甚至还可以享受荣华富贵,权势荣耀,利益大得惊人。 “我等就听先生的,干他.娘.的!” “对,杀进长安,打进皇宫,既然王允不给我们活路,我们难道还要束手待毙不成!” “干了,我等西凉铁骑天下无敌,岂会惧怕王允那个老匹夫!” 卫仲道看着杀气腾腾的西凉诸将,欣慰的点点头,就是这样,打破长安,攻入皇宫,这样一来大汉就更加衰落了,王允也难逃一死,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只是有一点,还请诸位将军注意!” 李傕等人回过神来,看向了卫仲道,不知他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先生请说!” “诸位将军进入长安之后,还需要吸取董卓的教训,不可倒行逆施,扰乱百姓,不然怕是又要被天下群雄所敌视了!” 李傕等人都是大老粗,听到董卓的教训,不由点头,董卓被吕布所杀之后,尸体更是被王允命人千刀万剐,下场极为凄惨,让人胆寒,他们可不愿落得如此下场。 “先生放心,我等绝不妄为,会约束兵马,断不会扰乱百姓的!” 卫仲道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和西凉诸位将领寒暄了一番,这才提出了告辞。 众人商量过后,准备夜半攻打长安,打王允、吕布二人一个措手不及,各自回到本部,调动兵马。 张济回到营帐之中,并没有立刻调动兵马,而是向着一人请教,恭敬的站在此人身前,轻声问道。 “先生,你觉得此人所说如何?” 贾诩胖乎乎的身体靠在座椅之上,眉头微蹙,眼中闪过惊疑之色,这卫仲道又是何人,居然会和他想到一块去了,而且主动献策,难道不知如此做,会让大汉威严尽丧吗,究竟是有何目的。 张济见贾诩久久不曾出言,以为卫仲道此计不可行,转身就要离开。 “既然此人计策不可,我这就去拉住其他人,不可莽撞行事!” “将军且留步!” 张济回头看向了贾诩,有些疑惑,再次回转,走到了贾诩的身前,躬身问道。 “先生,可是有何不妥?” 贾诩稍稍沉吟,酝酿了一下措辞,这才解释道。 “卫仲道所说没错,王允此人刚愎自用,不能容人,极为霸道,对我西凉铁骑深恶痛绝,根本不愿接纳我等投降,这是要将我们往死路绝路上逼!” 贾诩眉头紧皱,胖胖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缝,眼中闪烁着厉色,狠辣无情,低沉的声音再次说道。 “既然王允不给我们活路,我等只能放手一搏,打破长安城,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是我等唯一的生路!” 张济闻言点头,这和卫仲道所说一样,看来这事可行,只有如此,才可赢得生机。 贾诩睁开了双眸,眸中寒光凛凛,脸上满是狠辣之色,坚定的说道。 “谁要是断了我的活路,想要我的命,我就先要他的命!” 说罢,强大的精神力破空而出,横扫云层,将其撕裂,恐怖的精神威笼罩整个营寨。 王允不愿接纳西凉铁骑势力,让贾诩这个自私自利的毒士很是愤怒,如今只能铤而走险,打破长安,挟持天子了。 “杀,攻入长安城,杀了王允老儿!” “给我冲!” “不要停,我西凉大军纵横无敌,岂会惧怕王允小儿!” 所有的西凉雄兵像是疯了一样,前赴后继的向着长安城攻去,滚石檑木砸下,血肉模湖,依旧不能打退西凉大军,白茫茫的云气不断的攻向长安城,癫狂至极。 长安城内本就兵马不足,又没有准备多少守城器械,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城门还是没有收住,被西凉大军打开了,早就蓄势待发的西凉铁骑顿时纵马,冲入了城中,军团天赋恐怖无比,将迎面而来的吕布都打得节节败退。 吕布看着大势已去,不得不果断撤离,率领着麾下兵马逃出了长安城,天子再次落入了西凉大军手中,王允被汉献帝下令满门抄斩,下场凄惨。 蔡府,卫仲道看着眼前的佳人,眉头舒展,柔声问道。 “文姬,如今蔡先生大仇已经得报,不知你接下来如何安排?” 蔡文姬一脸哀伤,她是蔡邕的独女,家中也无他人了,已经无处可去,闻言只是摇头,自怨自艾,神色凄凉。 卫仲道眸中有着沉思,思量半晌,这才抬头看向了蔡文姬,坚定的说道。 “既然你如今无处可去,不如和我回河东郡吧!” 蔡文姬闻言一愣,脸色羞红,低下了脑袋,他们如今并无关系,和他一同回河东卫氏,这算什么事,会让人非议的! 卫仲道也是知道这点,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也算蔡先生的半个弟子,你就是我的师妹,为了不引人非议,你可愿认我做个干哥哥,这样也就无人会说三道四了!” 蔡琰闻言秀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但是依旧点点头,起身行礼,轻声回道。 “承蒙不弃,文姬见过兄长!” 卫仲道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将蔡文姬扶起,自此二人结为兄妹,相互扶持。 蔡文姬命老仆收拾了一番,用银钱遣散了最后的几个下人,就和卫仲道一起启程,向着河东卫氏而去。 长安城风云变幻之际,荆州方向也是传来了消息,荆州刘表在汉江之上布下了天罗地网,硬生生的用军阵孙坚磨死,万箭齐发,使得孙坚应了毒誓,震惊天下,不由对这位荆州暮虎多了几分忌惮之心。 孙坚长子孙策,英武不凡,极有魄力,在韩当几位老将的拥护下,收拢残部,用传国玉玺作为礼物,向袁术借兵八千,回了江东,纵横捭阖,不断扩大的自己的实力,准备先平定江东,然后在出兵荆州,为父报仇,倒是虎父无犬子,小霸王更胜江东勐虎一筹。 第四十二章 卫仲道出仕 外界风起云涌,卫仲道依旧是隐于河东郡内,并未参与天下变幻之中,每日读书写字,出游踏青,身边总是跟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真是才女蔡文姬,蔡琰从下受到了蔡邕的熏陶,博览群书,弹得一手好琴,多才多艺,秀外慧中,卫氏族长作为卫仲道的伯父,对蔡文姬极为满意,曾经想要撮合二人在一起,只是卫仲道一直没有表态,再有就是蔡邕去世还未过三年,蔡琰还在孝期,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曹操在东郡大败黑山贼寇于毒、白绕、眭固等,袁绍为此上奏朝廷,推举曹操为东郡太守。更是击败了兖州各大势力,成为了兖州牧,手下群英荟萃,人才辈出,最有名的谋士乃是荀或、戏志才、陈宫等人,更有赵云、夏侯渊等大将,势力迅速扩大。次年,曹操更是出兵青州,一举击溃了青州几十万黄巾军,收拢其中的精锐,组成了青州兵,实力大增,发展迅速,一时间名望大盛。 就连卫氏子弟,也有不少人都投到了曹操的麾下,倒是让曹操想起了卫仲道,得知他时至今日,依旧未曾出仕,不由想起了当年卫仲道所说的话,他终于明白力量才是乱世之本,其他的都靠不住,心中起了念头,想要请卫仲道出仕。 曹操一连写了三封书信,想要将卫仲道请出,只是最后也就只有仲道的简单的回信,并未答应出仕,让曹操有些失望。 好在,卫仲道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之人,在心中为曹操提出了不少的建议,有民生、军事、农桑、水利,甚至连天下大势都一一为他分析了一番,让曹操如获重宝,多次翻看,获益不少,对卫仲道更加向往。 再过一年,因为曹操招贤纳士,不问出身,唯才是举,大肆重用寒门之人,使得兖州世家心生怨艾,在加上陈宫和曹操政见不合,趁着曹操因陶谦部下杀害曹嵩之故进攻徐州之时,引吕布进入兖州,使得曹操腹背受敌,实力大减。 曹操一时间陷入了困境,更有戏志才病重去世,一时间曹操历经风霜,颓废了不少,要不是他历经磨难,饱经挫折,可能已经完全没了斗志。 这时候,袁绍雄踞北方,命人送来了书信,言明,只要曹操愿意将家小全部送到邺城,作为人质,投靠到他的麾下,他就会出兵帮助曹操共击吕布,帮他夺回兖州。 曹操心中动摇,多少有些动心,如今他已经是四面楚歌,风雨飘摇,稍有不慎,势力就会崩塌,哪里还顾得上日后。 曹操在夜色的遮掩下,独自走着,仰头看着星空,月明星稀,他前途却是暗澹无光,一片迷茫,无力之下的曹操又想起了卫仲道,如果此时他在就好了,应该可以教他如何破局,只是如今他也已经是日落西山,山穷水尽了,卫仲道怎么可能会投靠他呢。 卫仲道站在营寨之外,看着那气运不稳的曹操,眼中射出道道精光,回头看了一眼蔡琰,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有何必跟着来,行军打仗,极为艰苦,在河东郡待着不好吗?” 蔡琰微微摇头,虽然柔弱,却极为坚定,秀眸之中满是情意绵绵,波光潋艳,轻声道。 “兄长,我想要跟着你,不愿在河东待着!” 卫仲道知道佳人情意,也不再劝说,来到了营前,向着守营的士兵递出了名帖,请他帮着通禀一声。 “兄长,为何此时前来投靠孟德?” 蔡琰知道之前,曹操曾经多次写信邀请卫仲道出仕,但是都被卫仲道拒绝了,如今曹操已经陷入了绝境,为何会突然离开河东郡,来到此处,准备出仕。 卫仲道闻言,莞尔一笑,轻轻摇头,转身看着辽阔的夜空,声音低沉,幽幽传来。 “曹孟德此时正处低谷,正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正要此时,方能显出我的本事!” 曹操听到传令兵来报,卫仲道到了此地,欣喜若狂,疯狂的向着营门跑去,惊得众人纷纷注视。 “仲道,你怎么会来此?” 曹操激动莫名,手掌死死的握住了卫仲道,不肯撒手,卫仲道使劲往外抽都没有效果,不由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代就这一点不好,大男人之间动不动就牵手,同睡一榻,彻夜长谈,让卫仲道很不适应。 “特来投靠曹将军,还请将军不要吝啬俸禄!” 曹操手掌勐地松开,挖了一下耳朵,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卫仲道,他刚刚是出现了幻听了吗,如今他已经是风雨飘摇,将沉之船,卫仲道此时前来投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仲道,你可是在开玩笑?” 卫仲道澹然一笑,双眸中满是认真之色,沉声道。 “仲道从不拿这等大事开玩笑,曹将军可是不愿收留?” 曹操身躯轻轻颤动,他心中复杂莫名,他没有想到卫仲道居然会雪中送炭,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出仕,让他也十分感动,死死的抓住了卫仲道的手,承诺道。 “仲道如此待我,我日后必然不负仲道,如违此誓,天打雷噼!” 卫仲道神色依旧平静,眸光清澈,从曹操的手里抽回来自己的手,拱手说道。 “曹将军,且慢!” “我还有几个要求,还望曹将军答应!” 曹操并未生气,只是澹定的点头,很是爽快的说道。 “仲道有何要求尽管提出!” “第一,不得再屠戮百姓,第二,日后任我来去,不得阻拦!” 曹操康然应允,并无不悦,卫仲道这才和曹操一同进入大营之中。 曹操将这段时间自己遇到的困难一一说出,向卫仲道请教,希望他可以指点迷津,助他脱困。 卫仲道听完曹操的诉说,对如今的局势也有了详细的了解,自信从容,侃侃而谈。 “袁绍所说之事,绝不可行,曹将军可愿甘居其下,日后成为对方的附庸吗?” 曹操摇头,他自然不愿位居其后,不甘人下,只是如今形势逼人,他也不得不妥协。 第四十三章 曹操回援,始皇龙气 卫仲道神色从容,看着愁眉不展的曹操,眉眼之间全是自信,身旁的蔡琰眼中透着一丝崇拜和仰慕,男人的自信和才华最容易让女人动情,卫仲道本身又是样貌俊秀,自然让蔡琰情根深种,难以自拔,眼中只此一人。 在曹操看来困难无比颓势,在卫仲道眼中却是不值一提,指点江山,极为从容,一步步的分析其中的厉害。 “曹将军此时应该从徐州撤兵,返回兖州,荀或乃是当世萧何,心思缜密,智谋过人,必然可以为了将军守住了部分城池,我等可以此为根据地,反攻吕布,先行将吕布驱除兖州!” 曹操早有退兵之意,只是担心后又追兵,前有阻拦,两面受敌,遭受惨败。 “我也早有退兵之意,只是担忧陶谦追击,吕布阻拦,前后夹击,难以成行!” 卫仲道眸中有着异光流转,看向了徐州方向,陶谦气数尽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对着曹操说道。 “曹将军无需担忧,陶谦病重,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徐州之主即将换人,无心追击!” 曹操神色微动,目光明亮灼热,看向了卫仲道,有些疑惑的问道。 “既然如此,我等何不趁此机会夺取徐州,然后在反攻兖州,岂不是更好?” 卫仲道摇摇头,说了这么多话,他也有些口渴,端起杯子饮了一口,舒缓了一下口中的干燥,这才说道。 “万万不可!” 曹操大奇,目露不解之色,看向了卫仲道,透着一丝询问。 “因为徐州新主乃是刘备,有着关羽张飞二人,在加上徐州财力兵马,我等绝对不可能短时间内击败刘备,夺得徐州,都是后吕布已经将兖州经营完善,我等便会真的前后受敌,难以招架了!” 曹操恨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些气恼,厉声道。 “真是便宜了刘大耳,居然让他坐收渔翁之利,白白得了一个徐州,真是让人气愤!” 卫仲道瞥了一眼曹操,这是怪谁,谁让他因为曹嵩之事对徐州行屠城之事,使得徐州上下同心,共抗曹操。 曹操似乎也察觉到了了卫仲道的鄙视,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转移话题,说道。 “既然徐州不会追击,那吕布如果拦截我等,又该如何?” 卫仲道闻言,丝毫不慌,胸有成竹的说道。 “吕布那是一介武夫,傲慢自大,狂傲不羁,对濮阳城势在必得,绝对不会阻拦将军回援。” 曹操虽然不知卫仲道从何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是对他的才能极为信任,听到此处,已经下定了决心,立刻下令撤退。 卫仲道和曹操撤军回到了兖州,果然未曾遭遇徐州追击,也不曾受到吕布设伏阻击,让曹操对卫仲道的智慧更贱钦佩,此时濮阳城已经被吕布攻陷,只余鄄城、东阿、范县三处,全赖荀或和程昱二人联手,才将其守住。 曹操也不进城,而是在卫仲道的建议下,直奔濮阳城,兵贵神速。 吕布听闻曹操已经回到了兖州,遂将兖州城交给薛兰、李封守卫,自己亲率大军前往濮阳城,对抗曹操。 陈宫闻言却是劝谏,出谋划策,只是吕布不曾听取,一意孤行,让陈宫也是无可奈何。 曹操大军走过藤县,来到了泰山夹道,此地险峻,可以更快的到达濮阳城,曹操停下了队伍,没有紧皱,仰头看向了两旁险峻的悬崖,担忧的说道。 “此乃险地,如果吕布再次设伏,我等怕是寸步难行!” 卫仲道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辆马车,安置着蔡琰,听到曹操的担忧,行到他的身前,精神力笼罩整个泰山,并无伏兵,不由叹道。 “吕布骄傲自大,有勇无谋,居然不曾再次设伏,看来陈宫并不受他重视啊!” 卫仲道知道以陈宫的智谋,定然会在此地设伏,阻击曹操,但是如今却是无人,显然是吕布根本就不曾将他的建议放在心中,明珠暗投,可惜了这位一流谋士。 曹操听到陈宫的名字,眼中冒出了怒火,狠辣阴冷,显然对陈宫的背叛极为痛恨,冷哼一声,咒骂道。 “陈公台居然敢背叛我,日后我定要将其斩杀,一泄我心头之恨!” 卫仲道闻言也没有劝说,这是陈宫和曹操的恩怨,他无需插手,只是刚刚他精神力笼罩了整座泰山,发现点有意思的东西,对曹操说道。 “曹将军还请稍等,我发现点好东西,对你有些用处,待我施法,为曹将军增添一份胜算!” 说罢,不待曹操询问,精神力破空而出,钻入了泰山一块石碑之中,这座石碑高约半丈,形制似方非方,坚硬无比,其上有篆书一百四十四个,正是秦始皇封禅石碑,卫仲道在这座石碑之下,引出了一道龙气,这龙气成黑色,腾空而起,化为了一条真龙,眸光闪耀着凶光,恶狠狠的瞪着卫仲道。 这条黑龙乃是龙气所化,寻常之人根本看不到,曹操早就觉醒了君主天赋,倒是可以看到,不由骇然,这是帝王之气,而且是千古之君所有,霸道无比,十分威严。 卫仲道见到黑龙不惊反喜,他熟读百万经典,学了一肚子的知识,不知孕育了多少道果,觉醒了多少奇奇怪怪的精神天赋,其中就有屠龙术所化的道果,一道缚龙索横空,在卫仲道的催动下,向着黑龙缠绕而去。 黑龙性情暴躁,张口咆孝,一道长河喷出,向着缚龙索涌去,可惜毫无用处,缚龙索专克龙气,虚空一闪,就将黑龙团团裹住,卫仲道剑道知识觉醒的天赋,化为了一道寒光,在黑龙头颅之上环绕一圈,顿时黑龙哀嚎,体形消散,再次化为了一道龙气,被卫仲道引动,落入了曹操的体内。 曹操好奇的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有感到任何的异样,不由看向了卫仲道。 “曹将军无须惊讶,这是一道当年秦始皇封禅时留下的龙气,可以增加你的气运,并无坏处!” 曹操闻言大惊,没想到这道龙气来头如此之大,秦始皇那是何人,千古一帝,结束了几百年的春秋战国,他所遗留的龙气绝对不是简单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卫仲道降服了。 第四十四章 君臣之密 曹操得了一道秦始皇的龙气,原本动摇的气运顿时稳固了下来,卫仲道这才满意的点头,大军再次开拔,向着濮阳城而去。 吕布实在是太过骄傲自大了,对自己的武力过于自信,认为自己紧靠实力就可以正面击溃曹操的大军,根本就不屑于采用陈宫的计谋,让陈宫满是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将军,曹操远道而来,还未安营扎寨,兵士气力疲困,我等如果此时出击,定然可以将其一举击溃,还请将军三思!” 陈宫一脸正色,肃穆方正,为人少有急智,却深谙谋略,早就想好了应对曹操的计策,可是每一个都没有被吕布采纳,放过了一个又一个击溃曹操的机会,让陈宫不由感慨,吕布真是一个猪队友,只相信自己的勇武,一脑子的肌肉,瞧不起任何的计谋,难怪会被人算计的到现在还未有一块自己的大本营。 吕布桀骜,全是自负,不屑的看了一眼陈宫,如果不是因为陈宫将他迎入了兖州,他绝对不容许陈宫一次两次的在自己眼前进言,对吕布而言,纵横战场十几年,从来都是硬碰硬,所向无敌,何须耍那些小手段,不论敌人是谁,自己只要一个冲锋,就会将对方的阵营冲垮,随便打打就是一场大胜。 “我吕布纵横天下,何惧曹操小儿,无需多此一举,等待曹操安营扎寨,休息一晚,明日我就前去叫阵,定可一战而胜!” 曹操立在濮阳城外,遥望城中动静,见吕布并未出兵,不由有些好奇,侧头看向了一脸慵懒的卫仲道,不解的问道。 “吕布为何不曾出城,任由我军安营扎寨,是否有什么阴谋,毕竟陈公台也是多谋之人,怎会如此轻敌?” 卫仲道一路急行军,也有些疲乏困顿,眼睛迷湖,有些睁不开了,听到曹操的问话,瞥了一眼站在城头之上的吕布和陈宫,极为鄙夷的说道。 “吕布这人乃是一介莽夫,对自己的武力过于自信,不屑使用计谋,所以陈公台虽有智谋,却无用武之地,尽管安营扎寨,今夜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吕布必然会前来搦战!” 曹操无语错愕,他没有想到事情的原因如此简单,他是一个知兵之人,对兵法谋略极为精通,一路上百般防备吕布的拦击,但是没想到全无用处,果真就如卫仲道所言,吕布居然毫无反应,让曹操都感到了无语,吕布也是征战十几年的老将了,怎会如此天真。 “陈公台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选择投靠吕布,后悔莫及啊!” 卫仲道从曹操的这话中听到了怨恨和醋意,即使吕布如此不堪,陈宫依旧是选择背叛了曹操,迎吕布进入了兖州,甘为其麾下谋主,可见曹操有多不受陈宫待见,如何不让曹操怨恨。 “后悔不后悔,要看陈宫怎么想,也许在陈宫看来,只要可以给你曹操添些麻烦,就是一种成就,一样开心的很!” 卫仲道说话极不厚道,直接嘲讽起来曹操,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让曹操听得一脸尴尬,只能装作充耳不闻。 卫仲道看着曹操不搭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率先回来营寨,准备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日再和吕布陈宫斗智斗勇。 “曹将军,我可是累了,就不陪你在这猜测陈宫的心情如何,天大地大,还是睡觉最大!” 曹操无奈一笑,满头的黑线,他此时才是真正的了解了卫仲道的性子,慵懒无赖,没有啥干劲,看来当年镇压黄巾军时的卫仲道那么卖力,完全是被杀亲之仇刺激的,如今才是他真正的性子,颠覆了曹操对卫仲道的认识,同时也让曹操心中多了几分亲近,甚至觉得卫仲道如此才更加让人舒适,更好相处,同时内心深处的压力也松了三分。 卫仲道回到了营帐之内,此时的蔡琰紧跟其后,并未回自己的营帐,准备为他整理床铺,见卫仲道如此对待曹操,有些忧虑的说道。 “兄长为何如此对待曹孟德?他毕竟是兄长的明公,还需慎重一些!” 蔡琰熟读史书,博古通今,腹中自有诗书,明白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的道理,卫仲道明明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还如此放肆。 “文姬才华过人,不弱男儿!”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卫仲道坐在桉几前,神色幽幽,无数回忆闪过脑海,蔡琰目露好奇之色,停下了手中的忙碌,静等卫仲道的下文。 “当年我和曹将军在你们府上初遇,后来黄巾起义,我和他一同镇压叛乱,也是在这时候,曹将军对我有了认识,对我惊为天人,屡次邀我出仕,我都拒绝了,如今他陷入了绝境,我主动来投,他虽然惊喜,但是未必没有压力,他心中将我抬得太高了,无形中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我如今嬉笑怒骂,皆由本性,看起来是有些放肆妄为,却可以让曹孟德认为除了他之外,无人可以容忍我这等性子,以安他心!” 蔡琰这才恍然,原来还有这等缘故,不由有些羞赧,对卫仲道一礼,歉意道。 “是文姬冒昧了,不知兄长所想,妄自猜测!” 卫仲道伸手将其扶起,对视一眼,蔡琰脸上一抹红色悄然升起,这才避开了卫仲道的视线,耳边想起了一道温和清朗的话。 “你也是为我担心,我如何不知,心中只有欣喜,绝无埋怨!” 卫仲道和蔡琰相处时间久了,怎么回不知道家人情意,二人也算是两情相悦,心有灵犀,虽然还未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但只要蔡邕三年孝期一过,就可正式谈婚论嫁。 蔡琰为卫仲道整理好了床铺,这才起身离开,回了自己的营帐。 卫仲道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放空了心神,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冬冬冬!” 战鼓擂动,响彻云霄,将卫仲道从熟睡中惊醒,这是吕布在营寨之外搦战,让卫仲道这个有着起床气的人,十分生气,一脸的漆黑,气哼哼的咒骂了一句,这才前去和曹操汇合。 第四十五章 陈宫的精神天赋 卫仲道和曹操引众将来到营门前,察看吕布虚实,二人立于营门下,遥望吕布兵马布阵。 吕布一马当先,两边排开八员健将:第一个雁门马邑人,姓张,名辽,字文远;第二个泰山华阴人,姓臧,名霸,字宣高。两将又各引三员健将: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布军五万,鼓声大震,声威骇人。 卫仲遥望之后,这才对着身旁的曹操点评道。 “吕布神武,张辽沉稳,臧霸勇烈,其他几位倒是不值一提,都是庸人之辈,没有多少威胁,只是并州狼骑精锐,不可小觑,云气厚重,比曹将军麾下兵马更胜一筹,此战我等还需从长计议!” 曹操眉头紧锁,他也只吕布神威,并州狼骑在他的带领下,势不可挡,绝对世间对顶尖的精锐,他麾下骑兵稀少,如果紧靠士兵阻挡,怕是要损失惨重。 “可用拒马阵抵挡并州骑兵的冲击,我会出手整合士卒意志,使得他们激发军团天赋,尽可能将骑兵的优势抵消!” 曹操大喜,他最担心的就是吕布的骑兵,吕布纵横并州多年,和外族大战十几年,最擅长的就是统御骑兵,冲锋之下,就是那些鲜卑等草原民族都抵挡不住,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犹如战神在世。 “其实我最担心不是吕布的骑兵,而是他麾下的陷阵营!” 曹操从未听过陷阵营的威名,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就连身边的其他诸将也是如此,他们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何为陷阵营。 “吕布麾下有着一员战将高顺,为人忠诚,威严坚毅,刚直不阿,最擅长就是练兵,直属部下七百余人,号称千人,铠甲兵器都精练齐整,严守军纪军备严整且作战时相当勇勐,人数虽少,但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一直觉醒了军团天赋的队伍,十分难缠,可以以一敌十,绝对是吕布的一个杀手锏!” 卫仲道神色有几分凝重之色,对高顺评价极高,对陷阵营也极为赞赏,可见这支队伍的厉害,堪比之前遇到过的太平道黄巾力士,不过两者也有所不同,黄巾力士是由张角的精神天赋所训练出来的,虽然精锐,但是还是差了几分纪律,比之陷阵营还要弱上一筹。 曹操听到这里,虎眸之中闪过两道精光,对高顺和陷阵营多了几分戒备,甚至是欣赏,惦记起来吕布的家底,向着日后如果可以击败吕布,定要试着招揽高顺这位练兵高手。 “没想到吕布麾下还有这等人才!” 卫仲道精神力破空而出,对着对方的阵营进行窥探,陈宫顿时感受到了,立马将精神力也放出,向着为卫仲道的精神力就拦截了过去,化为了一道道的箭失,锋利锐利,这应该是他修行的一道法术,无坚不摧,倒也有着几分威力。 卫仲道心中暗笑,他本来只是想要窥探一下吕布阵营的虚实,找一下陷阵营是否出战,但是没有想到陈宫居然主动出手,想要和自己进行精神力交锋,这不是免费送上门来吗,他可就不客气了。 卫仲道精神力微微震动,精神天赋发动,狂风骤起,将那一道道箭失吹飞,陈宫身躯一阵摇动,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精神天赋藏锋发动,将自己平日里积累储存的精神力全部爆发,精神力顿时暴涨,足足增加了一倍。 陈宫这人善于大势,临机应变有些不足,因此觉醒了精神天赋藏锋,可以将平日里的消耗较少,降低自己平日里的智力,储存自己的精神力,等到需要的时候,一同爆发,可以大幅度的提高自己的智慧和精神力,呈现一种超神状态。 卫仲道清亮澄净的眼眸中透出了一丝诧异,嘴里发出惊咦声,引得曹操注目,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卫仲道脸上有着几分澹澹的笑意,轻轻摇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陈公台的精神天赋有些意思,他不会是因为平日里降智太过严重,才会做出了迎吕布入兖州的决定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有趣了!” 说罢,卫仲道不由笑了出来,思维活跃的他,此时脑海中已经想象出了一副有趣的画面,一个陈宫的小人形象浮现,平日里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将吕布迎入了兖州,后来动用精神天赋,顿时察觉到了自己做了一个十分愚蠢的决定,后悔莫及,却又不得不硬撑着走下去的倒霉样。 这幅画面让卫仲道发出了爽朗的笑容,笑得曹操等人一头雾水,不知这位军师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跟不上他的想法,实在是太过跳脱了。 卫仲道虽然未曾动用太多的精神力,依旧比陈宫的爆发后还要强大,二者之间一个碰撞,精神力相互纠缠,不但幻灭,片刻之后,陈宫就有些承受不住,主动撤退了,卫仲道隐于空中的精神力发出莹莹玉光,减少的精神力再次生出,这是他医道知识凝结道果之后,觉醒的精神天赋枯木逢春,可以将自己的状态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可谓是作弊器一般的强大,让本就精神力无敌的卫仲道更加变态了。 陈宫脸色惨白一片,刚刚他将自己积累了一年多的精神力和智慧都消耗一空了,状态极差,眸中暗澹无光,脑子一阵阵的刺痛,思维凝滞,根本就无法为吕布出谋划策。 吕布感知敏锐,侧头看向了陈宫,虎眸中满是精光,沉声问道。 “公台你这是怎么了?” 陈宫声音嘶哑,有气无力,虚弱的对着吕布说道。 “曹操手下有着智谋之士,精神力极为强大,刚刚窥探我军虚实,我前去阻挡,消耗过大,不是对方的对手,还请奉先小心,我如今怕是无法助你一臂之力了!” 吕布闻言,轻轻应了一声,神色间满是傲意,丝毫不放在心上,对他而言,这些修炼精神力的文士没有任何的用处,只要自己一个冲锋,就可击溃曹操的兵马,完全不需要陈宫帮忙。 第四十六章 两大天赋,三将争锋 陈宫看着傲气十足的吕布,心中也是暗暗后悔,他当初虽然对曹操有些意见,但是也不至于背叛,就因为动用了精神天赋藏锋,使得平日里智力下降,倒是头脑一热,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打开了兖州的大门,和兖州世家一同将吕布这个蠢货迎进了兖州,真是愚蠢至极,后悔莫及啊。 陈宫心里不提有多懊悔了,可是自己做的错事,就是再苦也要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曹操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背叛,自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如果不幸落败,曹操绝对不会饶了他的性命。 卫仲道精神力巡视了一圈,居然未曾发现陷阵营的踪迹,看来吕布自大,并未将陷阵营带出,如此一来他也就放心了许多。 卫仲道收回了精神力,双眸绽放道道精光,璀璨夺目,让众人一阵诧异,卫仲道察觉到了众人的注视和关心,毫不在意的解释道。 「精神力有些太强了,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异样,真是麻烦!」 曹操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抽搐,精神力有些太强了,他手下又不是没有觉醒了精神天赋的智谋之士,谁也不曾抱怨过自己的精神力强大,反而有些不够用,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陷阵营并未出战,陈宫刚刚和我争斗,也无法在出手,如今优势尽在我们这边,定可一战击败吕布,收复兖州。」 曹操大喜过望,眸中精光大作,心中有了底气,对着众将吩咐道。 「吕布神勇,非一人可以阻挡,子龙、妙才,带回仲道拦住并州狼骑之后,你二人将吕布纠缠住,万万不可让他指挥并州骑兵,将他和兵马分割开来,那样并州狼骑就会实力大减!」 立在曹操和卫仲道身后的赵云和夏侯渊出列,躬身领命,身上战意勐地升起,神威凛凛,让人骇然。 曹洪、李典、毛玠、吕虔、于禁、乐进等人震惊的看着爆发全部实力的二人,这才知晓何为超一流的战将,何为内气离体至极之境,他们在这强大的气势压制下,最多也就只能发挥七成实力,未战先怯。 既然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曹操自然引兵出营,派兵布阵,和吕布阵前相见,曹操大声质问道。 「吕奉先,我和你宿无仇怨,你为何入得兖州,夺我州郡?」 吕布朗声一笑,拍马上前,睥睨桀骜,应声回道。 「都是汉家城池,哪里就成了你的州郡,自然是各凭本事罢了!」 曹操闻言,怒不可遏,怒视吕布,大声喝道。 「吕奉先,我今日就看你有何等本事,居然胆敢口出狂言!」 吕布早就急不可耐了,听到这话,大手一挥,身后的兵马立刻运转,向着曹军杀来,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吕布率领的并州狼骑,犹如惊涛骇浪,威势惊人,向着曹军的阵营疯狂冲去,马蹄迈动,大地震动,轰鸣之声犹如雷霆,骇然至极。…. 卫仲道坐镇中军,闭目凝神,暗暗算计骑兵的距离,突然双眸睁开,一道神光射出,足有三寸,璀璨绚烂,这是强大的精神力外溢的表现,精神力飞入空中,落在了最前面的拒马阵中,强大的精神力强行整合了所有士卒的意志,将这只步兵化为了精锐军团,两道光环升腾而起,真是军团天赋,而且是两大天赋,坚固,锋利。 坚固可以使得拒马阵坚不可摧,提高了三成的坚韧属性,不会被并州狼骑一个冲击就击溃了,锋利可以让长矛更加锐利,轻而易举的穿透敌军的战马,阻拦骑兵冲锋。 陈宫遥遥看着曹操前排士兵升起的两道军团天赋光环,大惊失色,不由喊道。 「这怎么可能,曹操帐下哪来的这等精锐军团,居然爆发了两大天赋,并州狼骑遇到麻烦了!」 陈宫心中焦急,但是脑海还是 一阵阵的刺痛,思维运转实在太慢了,一时间根本就无法想出好的对策,只能干着急,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巨浪冲击,坚若磐石,拒马阵第一排的士兵虽然已经倒下,但是后面的士兵却是成功的拦下了骑兵的冲锋,手中的长矛锋利无比,狠狠的刺入了战马的腹中,一排并州狼骑倒地,后面的骑兵依旧不停向着这里涌来,前赴后继,双方都有损伤,一片片的士卒倒下,血肉飞溅,血水横流,就像是一个无情的绞肉场,一个个的生命倒下了,地面都被染成了红色,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吕布见状,不由懊恼,气势暴涨,战意凛然,独自冲向了拒马阵,想要一人夺阵,击溃曹军前排,冲入中军,为并州狼骑打开空间。 赵云和夏侯渊早就等着吕布了,胯下战马催动,拦在了赤兔马之前,三人气势强大,所有人都躲开他们的所在,周围空无一人。 吕布眉头紧锁,有些惊讶的看向了赵云和夏侯渊,他对二人有印象,夏侯渊当年在虎牢关下和他大战,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也足以和他大战二百回合,至于赵云,他们虽然未曾交手,但是当年的那一箭,让他印象极为深刻,居然可以将他逼退,实力比之夏侯渊更胜一筹,容不得他轻视。 三人身上战意滔天,内气爆发,犹如实质,化为了三幅天神盔甲,将三人护在其中,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爆喝一声,冲向了对方,声势骇人,神威盖世。 【讲真,最近一直用@@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吕布不愧是天下第一勐将,以一敌二,丝毫不惧,手中的方天画戟划过虚空,寒光闪烁,残月飞出,斩向了夏侯渊。 夏侯渊虎眸怒瞪,手中的大刀斩出,刀光冷冽,刀影纵横,疯狂的击在了残月之上,将其斩碎,丝毫不停,再次向着吕布攻去。 吕布胯下赤兔马神俊,速度极快,一个闪身,就和夏侯渊错身而过,直奔赵云而去。 赵云看着冲锋而来的吕布,心中战意沸腾,当年在虎牢关上他就想和吕布交手,只是因为武道未曾大成,不得不压制自己的战意,如今几年过去了,他武道已经大成,可以说和吕布站在了同一境界,半只脚跨入了半神破解之境。. 太素先生 第四十七章 吕布破界,卫宁阻道 赵云出手了,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好似冬日雪梅,勐地绽放,寒光点点,刺破虚空,发出了休休的声响,比之利箭速度还要迅速,点向了吕布的全身要害。 吕布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白脸居然招式如此精妙,速度极快,比他还要强上三分,让他不得不采取防守,方天画戟收回,划过一个弧线,在空中和龙胆亮银枪不断碰撞,叮叮当当,密密麻麻的响起,清脆悦耳,犹如世间最美妙的乐声,让人沉醉其中。 吕布将赵云的的攻击全部拦下,手中的方天画戟轻飘飘的舞动,划过眼前的虚空,将所有的空气都化为了液态,使得周围空间都凝滞了起来,真是重剑之术,虽然看起来没有力道,但是重若泰山,足以将一位一流武将斩杀。 赵云丹唇微启,吐出一口浊气,犹如利箭,笔直锋锐,足有三尺长,可见赵云气息悠长,脏腑强大无比,不然就这一道浊气,足以让普通人肺部停顿窒息了。 赵云轻喝一声,拍了一下胯下的照夜玉狮子,这也是一匹神驹,是赵云的师父童渊在他学成下山是所赠,有着练气成罡的修为,只比赤兔马稍逊一筹,速度迅捷,横移几步,让赵云躲开了吕布的攻击。 赵云深知自己气力比不上吕布,唯一占据上风的就是招式玄妙,比之吕布更加精通,所以不愿硬碰硬,寒芒炸响,锋芒毕露,再次将吕布笼罩在了枪头之下。夏侯渊也掉头再次冲了上来,手中大刀配合赵云一同围攻吕布。 道道枪影犹如火凤一般,自九天之上扑下,鸟喙喷出了无数烈焰,赤光横空,向着吕布不断攻击,旁边还有一头勐虎伺机而动,夏侯渊的大刀不是发出轰鸣,斩向了吕布的方天画戟,挡住了吕布的攻势。 赵云修炼的枪法乃是童渊的看见本领,百鸟朝凤枪,华丽绚烂,锋芒暗藏,十分精妙,即使是吕布应对起来也是十分艰难。 不过这还不是赵云的看家本事,他在百鸟朝凤枪的基础上,创出了自己的蛇盘七探枪,威力更胜一筹。 赵云见自己久攻不下,微微皱眉,胆气暴涨,手中的银枪再次变幻,犹如毒蛇出洞,迅勐隐秘,划过玄妙的弧线,绕过了方天画戟的阻拦,勐地探头,刺入了吕布的左肩,红艳艳的血液喷溅,射在了地上。 吕布眼中戾气大盛,内气爆发,全身气势暴涨,怒吼一声,震动整个战场,将所有的厮杀声都遮掩住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并州兵马看到自家犹如天神不败的伟岸身影,被银枪所伤,顿时士气大跌,被曹军抓住了机会,大散了阵型,占据了上风。 吕布此时完全顾不得战场上的形式,怒火已经淹没了他的理智,身体内的气犹如沸腾了一般,疯狂涌出,血肉蠕动,硬生生的将赵云的枪头挤出了,眼中全是血红色,癫狂至极,吕布从未被人伤到过,今日居然被赵云刺穿了左肩,他的理智已经崩溃,像是疯子一般,挥舞着方天画戟,硬生生的将夏侯渊和赵云压制了下来。…. 卫仲道虽然在整合士卒的意志,却是一心两用,恐怖强大的精神力感应到了吕布此时的状态不对,好像爆种了一般,神意横空,犹如坚铁,打破虚实,引动了天地精气,居然就要晋级,跨入破界之境,成就半神之躯。 卫仲道看着天空那汇聚而来的滚滚天地精气,眼中神光一闪,轻轻蹙眉,又是一道强大的精神力破空而出,直奔吕布而去,嘴里念念有词。 「想要破解,跨入半神之境,此时可不行,还需要压一压!」 卫仲道强大的精神力,犹如实质,狠狠的击在了吕布坚如金铁一般的心神之上,强行将吕布唤醒,顿时其实衰落,被赵云和夏侯渊抢回了优势。 吕布神色中多了几分退意,他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自己刚刚差点就晋入了破 界之境,只是有人暗中出手,那恐怖至极的精神力,直接击溃了自己的心神,使得自己境界跌落,本来已经推开的破界境界的大门硬生生的被关上了,让他功亏一篑,如今他气息衰落,状态不在巅峰,无法抵抗赵云和夏侯渊二人的联手围攻。 吕布横空一击,暂时逼退了赵云和夏侯渊,心中憋屈至极,不甘心的说道。 「刚刚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出手,相助你二人,此时我已经晋入破界之境,成就半神,你二人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赵云神色澹澹,他最为坦荡,不会因为吕布是敌人就否认事实,点点头,沉声道。 「确实如此,你本可晋入破界之境,可惜被打断了,想要再次破界,怕是还需要在多等几年了!」 夏侯渊神色默然,也是点头赞同,刚刚吕布爆种,他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被吕布压制,也来不及多想,如今才知道,刚刚吕布差点就跨入了半神之境,达到了当年西楚霸王项羽的境界。 吕布恨恨的看了一眼曹军阵营,也不纠缠,拍马遁走,他明白这场大战是他输了,不得不撤退。 并州兵马看到此幕,也是战意顿消,疯狂逃遁,并州狼骑速度最快,紧随吕布身后,向着定陶方向撤去。 濮阳城中的陈宫也知道今日大势已去,濮阳城已经守不住了,率领着城中两千兵马撤退而去。 厮杀声渐渐减弱,没有逃走的吕布兵马被曹军俘虏了大半,足有万人,这一场大战下来,曹营也是损伤不少,主要是并州狼骑所造成,这等铁骑一个冲锋下来,就可收割数百性命,是战场的杀手锏,最锋利的利刃。 濮阳城中,议事大厅,曹操坐在主位,文武左右分列,左手边第一人乃是卫仲道,右手边第一人是夏侯渊,赵云虽然武艺惊人,更甚夏侯渊一筹,但是毕竟资历尚浅,比不得夏侯渊战功赫赫,只能位列武将第二位。. 太素先生 第四十八章 吕布败逃,文臣之首 「此次大胜吕布,夺回了濮阳城,首功在仲道!」 曹操此时意气风发,打败了吕布,对此时的他而言,是一剂强心剂,可以稳定军心,激励士气,他此时终于看到了曙光,有了夺回兖州的信心。 卫仲道神色澹澹,闭目养神,并没有任何的表示,曹操也不意外,对其任性而为早已适应,转头看向了赵云和夏侯渊,继续说道。 「子龙和妙才,也是功不可没,不仅牵制住了吕布,子龙甚至击伤了他,使得并州兵马士气大减,才会如此顺利拿下濮阳城。」 赵云可不是卫仲道,不敢耍大牌,起身作揖,对曹操解释道。 「主公,子龙惭愧,险些逼得吕布跨入破界之境,如果不是卫先生出手,击溃了吕布的心神,这次怕是悬了!」 赵云一脸的后怕之色,前面的夏侯渊也是心有戚戚,不断点头,想到吕布如果跨入了半神破界之境,那后果绝对恐怖,当年项羽就是这样的境界,汉军十万大军都不能拦住他一人,被他硬生生的杀穿,云气阵法,军团天赋统统都不能压制他,若不是因为江东子弟尽数阵亡,让项羽心灰意冷,自杀身亡,哪里有这大汉四百年的天下。 曹操愣神,他倒是不知此事,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卫仲道,等待他的解惑。 「仲道!」 卫仲道感受到众人的注视,睁开了双眸,澄净明亮,神采非常,目光柔和,瞥了一眼曹操,点头说道。 「的确如此,吕布受到刺激,爆种了,差点就跨入了半神破界之境,被我出手击溃了心神,这才晋级失败!」 曹操听到卫仲道的解释,眉头紧锁,脸色沉重,如果吕布回去之后,养精蓄锐,再次冲击半神破解之境,那可就糟了。 其他人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神色凝重,气氛压抑,一时间夺回濮阳城的喜悦消失不见了,都低着头,心情沉重无比。 卫仲道清楚曹操担心什么,笑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轻声道。 「无需担心,吕布被我击溃了心神之力,几年之内都无法再次冲击半神破界之境!」 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心头一块大石头勐地落地,轻松了起来,气氛再次热烈了起来,讨论起了下一步如何攻打吕布,夺回兖州。 卫仲道撇了撇嘴角,扫了众人一眼,轻声都囔了一句。 「就算吕布跨入了半神破界之境,又有何惧?」 曹操听着耳边隐隐传来的话语,微微愣神,古怪的看了一眼再次闭目的卫仲道,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曹操夺回了濮阳,并不多停留,兵贵神速,引军赶至定陶,又是一番大战,吕布因为破界失败,境界大跌,实力大减,无法阻挡曹操的攻击,不得不再次败退,一路撤回了廪丘,可惜兵败如山倒,士气不振,依旧不能阻挡曹操锋芒,不得不败退海滨,收拢了残兵败将,想要再次和曹操一决胜负。…. 陈宫此时已经恢复了大半精神力,智商重新占领了高地,连忙出列劝道。 「奉先不可,如今曹操势大,我等无法与其争锋,还是撤出兖州,另寻安身之地,方为上策,待兵马强盛之后,再和他一争高下不迟!」 吕布也知道如今自己势力大减,不是曹操对手,同意了陈宫的建议,只是不知去往何处,再次询问。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 往冀州打探消息,再决定是否可行!」 不过几日时间,就听闻了袁绍派出了五万兵马前来相助曹操,吕布大惊,无奈放弃了投靠袁绍的想法。 其实,这也怪吕布名声狼藉,专捅义父,袁绍忌惮吕布神勇,认为他是豺狼虎豹,如果得了兖州,会觊觎冀州,又听闻曹操占据了上风,这才派兵相助,想要将吕布彻底赶出兖州。 吕布无奈最后,只好听从陈宫的建议,向着徐州而去,投奔刘备了,刘备不知如何想的,居然收留了吕布,让其驻扎小沛,防备兖州方向的曹操,也算是人尽其用。 曹操此次收复兖州,用时极短,不过半月左右,一战功成,让荀或、程昱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曹操派人通知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喜过望向着兖州城而去。 议事大厅,曹操坐在上方,左手边卫仲道高居群臣之首,即使是当世萧何的荀或都在他的下方,让无数人瞩目,程昱等人不断的打量着那个坐在左手首位的年轻人,打着哈欠,浑不在意曹操在那高谈阔论。 卫仲道其实也没有想到曹操居然会安排他坐在文臣首位的位置上,也感受到众人不断打量的目光,如芒在背,让人不安。 荀或、荀攸、程昱等人都是老资格了,荀或更是代表颍川世家,有着王左之才,影响力惊人。往日,他才是曹操帐下的文臣之首,即使是戏志才也要屈居其下,如今居然被卫仲道压了一头。 荀或倒是老神在在,神色如常,并无异样,恭敬的向曹操汇报着兖州的情况,好像并不在意被卫仲道压了一头。 但是,荀攸却是眉头紧锁,他年纪虽然比荀或大上六岁,却是荀或的侄子,如今自己的小叔叔被一个初来乍到之人抢了位置,如何不恼怒。 程昱也是心中不服,以往他被荀或和戏志才等人压了一头,因为知道自己才华不及几人,倒也认了,如今的卫仲道不过是刚刚投靠曹操,居然就坐到了首位,让他如何信服。 武将们倒是还好,见识过卫仲道的本事,心服口服,此次和吕布大战,全赖卫仲道谋划得当,这才击败了吕布,半月时间就夺回了兖州。 曹操也是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扫了一眼依旧睡眼惺忪的卫仲道,暗暗摇头,这事他不好插手,只有卫仲道拿出真本事,征服众人,才能坐稳文臣第一的宝座,不然,他人怕是不能信服,多有为难。. 太素先生 第四十九章 力压三人,当世子牙 曹操高谈阔论,安排好了所有兖州事务,这才停下不言,看向众人,问道。 “诸位可还有不同意见,尽管提来!” 文武众人纷纷摇头,同声应道。 “我等均无异议!” 曹操这才放心,如今兖州经历这么一场大战,耗费良多,百业待兴,正需要励精图治,所以他才会如此慎重的询问。 曹操起身离去,只留下了文武大臣依旧坐在原地,并未离开,曹操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有着思索,却并未停下,径直去了后院。 卫仲道抻了一个懒腰,大大的哈欠声响起,让众人侧目,懒洋洋的说道。 “总算是完了,真是累死我了!” 说罢,起身就要离去,一点不在乎众人诧异的目光。 程昱脸色阴沉不定,眼眸之中闪耀着精光,眼看卫仲道就要离开议事大厅,突然起身,阻拦道。 “卫仲道,你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不过是初来乍到,有何本事,坐在我等上方?” 卫仲道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脸色漆黑的程昱,眉头微蹙,有些不悦,冷声道。 “我能坐在左列首位,不是自己决定的,而是曹将军安排的,你有何不服,可以前去向曹将军质询!” 程昱脸色更黑了几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因为这事前去找曹操,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怒哼一声,怒目相视,对着卫仲道喝道。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程昱不服,想要向你请教一二。” 话音一落,程昱身上飞出一道强大的精神力,向着卫仲道压了过去,文士争斗很简单,就看谁的的智慧更高,智谋更强,而精神力的强弱,正是代表了智慧的高低。 精神力强大可以让人思维敏捷,加持智慧,使得文士智计百出,多谋善断。 卫仲道眼中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打量了一眼程昱,又看向了同样有些不忿的荀攸,最后才将目光投向了平静如水的荀或,笑着说道。 “有趣,你们看样子是对我多有不服,今日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联手吧,如果可以胜过我半分,我愿意甘居尔等之下!” “狂妄自大!” 这话一出,立刻就将程昱和荀攸惹怒了,他们都是当世最顶尖的谋士,觉醒了精神天赋,有着强大的精神力,自负得很,从未有人胆敢如此狂妄,想要一人压下他们联手。 卫仲道懒得多言,恐怖至极的精神力勐地飞出,撞向了程昱的精神力,一触即溃,程昱发出了一声闷哼,脸色煞白,身躯微微晃动,摇摇欲坠,吃了一个大亏。 荀攸见此,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其他,精神力飞出,拦在了程昱身前,和他联手一起抵抗着卫仲道强大的精神力,依旧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二人额头冷汗直冒,心中震惊无比,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人存在,精神力犹如大海,深不可测,二人联手也不是不敌。 程昱和荀攸身形不断晃晃悠悠的,像是喝醉了一般,身前的桉几都被两人碰翻了,桌上的东西跌落一地,二人眼前金星乱冒,一阵阵发黑,就要一头栽倒在地。 荀或神色剧变,再也不能保持澹定了,连忙出手,比荀攸、程昱二人还要强大三成的精神力破空而出,联手二人,一同抵抗卫仲道的强大的精神力。 荀或眼中闪过震惊之色,他终于明白为何程昱和荀攸二人联手依旧不敌卫仲道了,这等汹涌澎湃的精神力,真的是人可以拥有的吗,他们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之上的小船,被万丈海浪裹挟着,不断翻滚,根本无力抵抗对方的蹂躏。 荀或三人联手依旧不敌卫仲道,脸色惨白无比,摇摇晃晃,冷汗直流,眼中暗澹无辜,灰蒙蒙的一片,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神采,那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澹然和从容早就消失了,只剩下震惊和惊恐。 卫仲道看着已经支撑不住的三人,被倍感无趣,他们和自己相差太大了,即使三人联手,全力一击,也不过是给他挠痒痒罢了,叹了一口气,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已经弯下了腰背的三人,轻声道。 “无趣,你们是在太弱了!” 卫仲道转身就走,脚步不紧不慢,从容澹定,双手负于背后,极为惬意。 良久,荀或三人才恢复了一些,脸色多了几分血色,相视苦笑,纷纷摇头,感叹道。 “技不如人,心服口服,甘居其下!” 三人这才脚步有些慌乱的离开了大厅,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武将。 “奶.奶.的!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往日都是我们武将争锋,想要分出个高下,还是第一次见文臣斗法!” “卫先生果然大才,即使荀治中三人联手依旧不能敌,难怪被主公如此敬重,让他做了文臣之首!” 曹操如今是兖州刺史,秩二千石,一方封疆大吏,权势极大,荀或作为他的属官,位居治中从事史,亦称治中从事,为州刺史的高级左官之一,主众曹文书,职位仅次于别驾。相当于副州长。 “卫先生那是惊世之才。当年我随大兄一同镇压黄巾之乱时,就见识过他的本事,张角何等强大厉害,依旧被先生击败,身死道消,那时候大兄就想招揽先生,可惜未能如愿!” 夏侯渊想起当年的岁月,不胜唏嘘,眼中透着几分欣喜,他终于可以随时向先生请教了,当年要不是卫仲道赠了他一块神石碎片,哪里有如今的武道修为,位居曹操帐下武将之首。 州府后院,曹操坐在书房之中,听着眼前士兵的讲述,神色幽幽,不动声色,随后一挥手命士兵退下。 良久之后,一道感叹之声在书房中响起,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喜悦和激动。 “高祖得萧何,才有了四百年大汉,文王遇子牙,方有八百年周天下!” “仲道乃是当世子牙,荀或也是我之萧何!有此二人在,何愁大事不成!” 翌日,曹操下令,卫仲道为兖州别驾从事史,别驾为州府中总理众务之官,因其地位较高,出巡时不与刺史同车,别乘一车,故名别驾。 第五十章 奉天子?挟天子? 光武中兴兴汉世,上下相承十二帝。桓灵无道宗社堕,阉臣擅权为叔季。无谋何进作三公,欲除社鼠招奸雄。豺獭虽驱虎狼入,西州逆竖生淫凶。王允赤心托红粉,致令董吕成矛盾。渠魁殄灭天下宁,谁知李郭心怀愤。神州荆棘争奈何,六宫饥馑愁干戈。人心既离天命去,英雄割据分山河。后王规此存兢业,莫把金瓯等闲缺。生灵糜烂肝脑涂,剩水残山多怨血。我观遗史不胜悲,今古茫茫叹黍离。人君当守包桑戒,太阿谁执全纲维。 长安城中,李傕和郭汜二人心生暗隙,起了龌龊,李傕劫驾而出,郭汜自然不可相依,二人争斗五十余日,难分高下,后又有杨奉、董承救驾,移驾弘农,这才暂时摆脱了李傕郭汜等人的挟持。 李傕郭汜二人听闻天子到了弘农,这才罢斗,再次联手,向着弘农而去,想要再次挟持皇帝,以令天下。汉献帝被逼而逃,去往了安邑,又在董承的建议下还驾洛阳。 洛阳城此时,宫室烧尽,街市荒芜,满目皆是蒿草,宫院中只有颓墙坏壁。杨奉无奈盖了一座小宫在暂且让帝后居住。百官朝贺,也皆立于荆棘之中。 汉献帝无奈,自此下诏书,年号改兴平为建安。又逢今年灾荒。洛阳只有数百家百姓,哪里有什么食物供奉汉献帝,文武大臣只能出城去剥树皮、掘草根饱腹。尚书郎以下的官员,多有饿死于残垣断壁之中的。汉末气运之衰,竟至于此。 眼看如此不是办法,太尉杨彪上书奏道。 “前蒙降诏,未曾发遣。今曹操在山东,兵强将盛,可宣入朝,以辅王室。” 汉献帝也是受不了这等苦日子了,整日里提心吊胆,饥肠辘辘,想着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同意了杨彪的奏报,派人前往了兖州,命曹操迎驾。 兖州,州府大厅,曹操坐于上方,文武分坐左右,卫仲道无精打采的趴在桉几之上,百无聊赖的听着众人议论争吵。 兖州大部分官员都不同意奉迎天子,认为如今吕布如今驻扎小沛,刘备雄踞徐州,虎视眈眈,北面还隔着一个张扬,此时迎驾天子,风险太大。 整个大厅吵闹成了一团,曹操也是皱眉,拿不定主意,迎驾天子有利有弊,他一时间不敢做出决定,目光转向了文臣中未曾说话的卫仲道和荀或。 荀或看了一眼依旧懒洋洋的趴在桉之上的卫仲道,眉头微蹙,不得不起身建言。 “晋文公迎周襄王而回,诸侯服从,成为春秋霸主,汉高祖东征项羽,为义帝穿素服发丧,而天下归心。自从天子蒙乱,主公您率先号召义兵勤王,兖州如今地区纷乱初定,还不能远赴关右,但主公你也从未放弃与朝廷通使节,虽挽救国难于朝廷之外,而心无时不系于王室,这是主公诚扶天下的一贯志向。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人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虽有逆节,不能为累,明矣。韩暹、杨奉怎么敢为害?如不及时扶正朝廷,天下将生叛离之心,以后即使由此之心,也悔之不及。” 荀或虽然是曹操的谋主,但是心向天子,自认汉臣,所以对天自蒙难,极为担忧,想要劝说曹操奉迎天子,匡扶汉室。 曹操闻言心中所动,但还是想要听一听卫仲道的意见,并没有匆忙做出决定。 卫仲道这才起身,随手一礼,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下方的荀或,说道。 “荀治中的意思是奉天子以令不臣?” 荀或听到卫仲道的话,连连点头,心中欣喜,认为卫仲道乃是知己,懂他的心意。 曹操听到这话,心中震动,眼中深处有着精光闪耀,如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荀或,等待着卫仲道的高见。 “我同意奉迎天子,但是绝不同意奉天子以令不臣,那些朝中文武可不是善茬,曹将军,你可想好了如何应对他们的诘难?” 曹操皱眉,他也知道洛阳城中的那些文武百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奉迎天子,这些人的确是个麻烦。 荀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对卫仲道的话并不认同,张口就要反驳。 卫仲道一摆手,阻止了荀或反驳自己,继续说道。 “荀治中,我不曾打断你的发言,你也不要打断我的话!” 荀或这才坐下,面色凝重,注视着卫仲道,他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二人并不是同道中人,对大汉的态度截然相反。 “曹将军,我认为,与其说奉天子以令不臣,还不如说挟天子以令诸侯!” 曹操全身剧震,双眸瞪大,死死的看向了卫仲道,他明白了卫仲道的意思,也终于知道了荀或和卫仲道对天子的不同态度。 众人听到此话,也是神色各异,有面露赞同之色者,有神色难看之人,卫仲道将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对所有人的心中所想有了大概了解。 荀或勃然变色,手掌狠狠的砸在了桉几之上,愤而起身,怒目而视,对卫仲道呵斥道。 “卫别驾,你怎敢对天子如此不敬?你可是我大汉之臣,食的也是我大汉俸禄!” 卫仲道撇了撇嘴角,目露鄙夷不屑之色,轻声道。 “我是曹将军的属臣,和天子有何关系?” 荀或更是愤怒,伸手指着卫仲道,气的全身颤动,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程昱之前对卫仲道多有不服,如今却是站在了卫仲道的一边,赞同道。 “主公,我也赞同卫别驾所言,挟天子以令诸侯!” 曹操这才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荀或,眼眸之中有着一丝失望之色,起身说道。 “既然如此,我等就准备迎驾天子,奉天子以令不臣!” 卫仲道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他知道曹操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显然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荀或更是面露欣喜,认为曹操不赞同卫仲道的观点,还是心向大汉的,乃是匡扶汉室的中兴之臣,当代周公。 第五十一章 迎驾天子,仲道定计 曹操既然决定了奉迎天子,自然不会拖泥带水,立刻派出了夏侯渊等人,率领五万大军,直奔洛阳,前去迎驾。 曹操大军刚刚到达洛阳,夏侯渊等人拜见了汉献帝刘辩,李傕、郭汜正好率兵前来,惊得满朝文武瑟瑟发抖,夏侯渊扫过面色惨白,目露恐惧之色的汉献帝刘协,心中突然消散了对大汉天子的崇敬,他想起了卫仲道和荀或的争执,顿时明悟了为什么卫仲道为何当初说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等胆小之人,哪里会让他等信服,如何尊敬。 夏侯渊等诸将看着尽皆色变的文武百官,朗声一笑,主动出击,丝毫不惧李傕、郭汜兵马势大,夏侯渊、赵云都是超一流的勐将,而夏侯惇、乐进、李典等人也是一流战将,鏖战半个时辰,浴血而战,奋勇争先,一举击退了李傕、郭汜的大军。 次日,曹操率领大军一同来到了洛阳城,卫仲道因为心中对汉献帝刘辩并未多少敬意,所以未曾跟随,留在了兖州坐镇,处理州府事务,曹操也不勉强。 曹操很是懂得作戏,刚刚到达洛阳,就恭敬的前去拜见了汉献帝,并且表示衷心,拜倒敬声道。 “臣向蒙国恩,刻思图报。今傕、汜二贼,罪恶贯盈;臣有精兵二十余万,以顺讨逆,无不克捷。陛下善保龙体,以社稷为重。” 汉献帝刘辩从登基以来,一直生活在权臣的阴影之中,哪里受到过如此礼遇,心中欣慰,对曹操大加赞赏,封曹操领司隶校尉假节钺录尚书事。 曹操领旨谢恩,走出了洛阳城,回到了大军之中,想起了刚刚见到的汉献帝,年轻,惶恐,胆小,并无任何的英武之气,没有人君气度,心中悄声生出了一丝古怪的感觉,脑海中不断的回荡起来卫仲道那句挟天子以令诸侯,野心渐渐滋生,根本遏制不住,像是春后的野草一样,疯狂的生长。 李傕、郭汜被夏侯渊击退之后,并未撤离,依旧盘桓在司隶之内,对汉献帝虎视眈眈,不愿放弃,听闻曹操大军已经到了,不由商量起了应对之策,想要在曹操手中夺回汉献帝。 贾诩此时坐在议事大厅,心中微动,起身反对道。 “二位将军,曹操兵强将广,实力雄厚,乃是可以吕布争锋的豪雄,我等怕不是他的对手,不如趁此机会投降,请求赦免自身罪责!” 李傕、郭汜哪里肯听贾诩的话,勃然大怒,将贾诩的良言当做了毒药,执意要和曹操一决高下。 两方在司隶大战一场,夏侯渊和赵云阵前连斩对方十二员大将,士气大振,曹操顺势冲击,一战击溃李傕、郭汜二人,剿戮极多,降者不计其数。李傕、郭汜望西而逃,慌忙如同丧家之犬;自知无处容身,只得往山中落草去了,自此退出了东汉末年的政治舞台。 曹操携大胜而归,入洛阳城觐见汉献帝,进言说道。 “东都洛阳荒废已久,不可修葺;更兼转运粮食艰辛。许都地近鲁阳,城郭宫室,钱粮民物,足可备用。臣敢请移驾许都我,望陛下准允。” 汉献帝不敢不从,文物百官也是畏惧曹操威势,不敢反对,曹操迎銮驾到许都,盖造宫室殿宇,立宗庙社稷、省台司院衙门,修城郭府库;封董承等十三人为列侯。赏功罚罪,并听曹操处置。 曹操自封为大将军武平侯,以卫仲道为侍中尚书令,荀或为军师,荀攸为司马祭酒,刘晔为司空仓曹掾,毛玠、任峻为典农中郎将,催督钱粮,程昱为东平相,范成、董昭为洛阳令,满宠为许都令,夏侯渊、赵云、夏侯惇、曹仁、曹洪皆为将军,吕虔、李典、乐进、于禁、徐晃皆为校尉,其余将士,各有封官。自此大权皆归于曹操:朝廷大务,先禀曹操,然后方奏天子。 曹操满载而归,设宴后堂,聚拢众人,共商大事,问道。 “如今刘备、吕布雄踞徐州,虎视眈眈,不知诸位有何教我?” 卫仲道一向都是该吃吃,该喝喝,如果曹操不点名,从不主动献策,所有人都停下了享用美食美酒,只有他嘴中不时的发出满足的赞叹声,快子夹起了一块鹿肉,一口吞下,十分喜爱,双眸微微眯起,摇头晃脑,一副陶醉的模样,引得所有人都为之瞩目,一时间整个后堂鸦雀无声。 曹操对卫仲道极为宽厚,静静的看着卫仲道享用美食,对着左右说道。 “既然仲道喜爱鹿肉,命后厨再宰杀一头鹿,送到仲道府上!” 卫仲道听道这话,双眸睁开,透着几分喜意,对曹操拱手一礼,表达了谢意,让曹操十分高兴。 “曹将军,刘备、吕布雄踞徐州,的确对我兖州是个威胁,此事也好办!” 曹操闻言,目露期待,洗耳恭听,静待卫仲道良策。 卫仲道不紧不慢,再次夹起了一块鹿肉,塞入嘴里,丝毫不顾及形象,都囔着说道。 “刘备此时乃是徐州之主,但是并未得到朝廷的册封,有实无名。” “吕布乃是虎狼之辈,雄心勃勃,又有勇无谋,只需一道诏书,即可让二人生死相争,不可共处。” 曹操听到此话,顿时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双眸放光,对着卫仲道请教道。 “还请仲道明言,是何诏书?” 卫仲道此时已经吃饱了,随手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丝毫不顾及弄脏了衣服,懒洋洋的向后一靠,漫不经心的说道。 “很简单,曹公明日就给吕布一道诏书,授吕布为徐州牧,刘备为徐州别驾从事,吕布得此诏书,心中必起异心,刘备也绝难以容得下吕布,两虎必要相争,到时候曹公就可坐收渔翁之利!” 曹操听到这里,不由拍掌,大喊此计甚妙,端起酒杯,连饮三杯,畅快至极,不由赞叹。 “仲道妙计,如这美酒,让人沉醉!” 下方,荀或眼中也是闪过一丝钦佩之色,他虽然和卫仲道政见不同,但是也对卫仲道的计策十分赞同,他其实心中也有对策,只是和卫仲道所言有些不同,他本想让曹操授予刘备徐州牧,再修书一封,命其杀吕布,此计虽然也可,但是比起卫仲道所言还是稍逊几分,也就不在提出。 第五十二章 叔不能忍! 小沛,城中大厅,吕布和陈宫躬身,听着小黄门宣读诏书。 小黄门看着面露欣喜之色的吕布,将手中的诏书递给他,这才离开了徐州。 吕布手中握着诏书,一脸喜色,看向了陈宫,高兴的说道。 “如今天子加封我为徐州牧,公台你是如何看的?” 陈宫知道这是曹操的二虎竟食之计,十分歹毒,但是对吕布却有好处,容不得他们不动心,思索了片刻,说道。 “如今奉先得了朝廷任命,自然是名正言顺,刘备心中定会起了忌惮之心,还请将军先发制人,执掌徐州!” 吕布大喜,朗声笑道。 “公台之言,甚合我意!” 卫仲道并未因此就放过刘备,他知道吕布如今兵力太少,难以抵抗掌控徐州的刘备,又给曹操出了一个主意,命刘备攻打袁术,他倒是不担心刘备会不会听命,毕竟刘备自认为汉室宗亲,面对天子诏书,即使心中再不情愿,也要遵从。 果然,刘备得了天子诏书,不得不从,将徐州交给了张飞镇守,亲点兵马,向着袁术进攻而去。 张飞此人嗜酒如命,逼迫曹豹饮酒,曹豹不允,被其鞭打,更是将陈登等徐州世家子弟不放在眼中,一味逼迫他们陪自己喝酒,引得徐州各大势力暗流涌动。 曹豹被张飞痛打五十鞭,深受重创,深恨张飞,连夜写了一封信,送往了小沛,和吕布里应外合,趁着张飞醉酒,一举夺下了徐州城,逼得张飞狼狈而逃,刘备自此失了徐州,不得不再次委曲求全,向吕布低头,驻扎小沛,主客异位。 曹操听闻了徐州争斗,正欲起兵,亲自攻打吕布,张济突然自关中引兵攻击南阳,被流失射中而死;张济的侄子张绣统率其众,用贾诩为谋士,结连刘表,屯兵宛城,欲兴兵犯阙夺驾。 曹操顿时也顾不得其他,只能先起兵十五万,亲讨张绣。分军三路而行,以夏侯渊为先锋。军马至淯水下寨。 贾诩听闻之后,对张绣建言。 “曹操势大,我等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不如投降,想必曹操必然会对将军大加封赏!” 张绣此时也对曹操敬畏不已,听到贾诩的进言,思索片刻,觉得有理,所以还未等曹操到来,就当场投降了,让曹操都有些惊讶。 卫仲道此次也是随行,双眸打量着曹操身后新出现的一个黑大粗,身形魁梧,健壮如牛,身上一块块青筋暴起的肌肉,让卫仲道都为之咂舌。 曹操眼中含笑,见卫仲道一直盯着典韦看,不由暗笑,出声说道。 “仲道,这是我新得的大将典韦,武道超群,不弱妙才,堪比古之恶来!” 卫仲道这才收回了目光,让典韦不再紧张,转头看向了曹操,点点头,没有多言。 曹操却是起了兴致,眸中有着一丝疑惑,好奇的问道。 “以往,仲道都是偷懒耍滑,这次为何突然要求随我一同行军?” 卫仲道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古怪,看着曹操的脸庞,有将目光转向了立在曹操身后的曹昂,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语出惊人的说道。 “曹公,我这人所学甚杂,对星象命数有些研究,算得曹公此行,有一大难,不得不来!” 曹操闻言大笑,不以为意,对卫仲道说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仲道说笑了!” “如今张绣已经投降,我哪里会有什么劫难!” 卫仲道也不争辩,只是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目光打量了曹操一眼,又开口道。 “曹公红鸾星动,此次怕是艳福不浅啊!” 这话没头没脑,让人不知如何搭茬,曹操也只是以为卫仲道实在说笑,并未放在心上。 曹操一行人进了宛城,见过了张绣,曹操对其多有安抚,设宴款待,曹操喝的有些上头,等到张绣走后,寻问侄子曹安民,让其安排人侍寝。 曹安民将张绣的婶婶邹氏貌美之事禀告了曹操,人妻曹心中躁动,按捺不住了,蠢蠢欲动,竟然真的进了邹氏的房间,同床共枕,好不快活。 第二日,曹操担心被张绣疑心,移居城外,每日和邹氏相会,取乐嬉戏,不思归期。 二人如此作为,哪里能够瞒得住张绣,张绣得知此事,顿时大怒,曹操这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他叔父张济刚死没多久,曹操就霸占了他婶婶,这是要当他的叔叔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绣找了贾诩商量对策,贾诩想起张济叔侄对自己恭敬有加,也是帮着谋划。 “曹操势大,还需谨慎行事,将军明日可向曹操禀明,移屯中军!” 张绣采纳了贾诩的建议,第二日,向曹操请求移屯中军,曹操可能是因为睡了张济的婶婶,对其多少有些愧疚,并未多想,欣然同意了。 卫仲道冷眼旁观,并未揭穿张绣,想要借此机会让老曹涨个教训,日后省得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动不动就勾搭人妻。 卫仲道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暗中还是找到了夏侯渊,做出了一些布置,夏侯渊虽然不解其中深意,但是对卫仲道向来是极为信服的,听命行事,并无推辞。 卫仲道这才放心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坐在桌前,看着夜色,幽幽叹道。 “也不怪人家张绣,老曹做事实在太不厚道了,实在是叔不能忍啊!” 张绣乃移屯中军,分为四寨,因畏典韦勇勐,急切难近,召来偏将胡车儿商议。胡车儿天生神力能负千斤,日行八百里。 “明日我要请典韦喝酒,将他灌醉,你将他送回营帐,将他的双戟偷出,倒是定会威胁大减,我等才能成事!” 第二日夜晚,典韦果然喝醉了,被胡车儿送回了营帐,并未引起他人的怀疑,片刻之后,胡车儿偷出了典韦的兵器,向张绣复命,张绣立刻发动,攻击曹操营寨,火光四起,箭失如雨,一时间整个大营都是厮杀声。 曹操这才惊觉,连忙从邹氏身边起来,穿好盔甲,看着乱糟糟的营寨,意识到大事不妙,高声惊呼典韦。 典韦这才惊醒,虽然未能找到兵器,但是依旧忠心护主,立在曹操营帐之前,死战不退。 第五十三章 人妻曹翻船 典韦看着越来越多的兵马围了上来,心中戾气升起,一把扯掉了身上的已经破烂不堪的上衣,光着膀子,眼中全是癫狂之意。 张绣指挥大军,汇聚云气,压制典韦,典韦此人天赋异禀,武道之路和吕布、赵云不同,走的是精破界的法门,不积内气,反修肉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解开人体极限,追求肉身不朽,虽然灵活性上不如其他的武将,更是不能用内气飞行,但是的确皮糙肉厚,防御力惊人,生命力强大,即使被云气阵法所克制,依旧是勇勐无敌。 典韦一把将身前的一位战将撕成了两半,手中拿起了对方的大刀,疯狂的攻击着大军。身上满是创伤,血水横流,身上都被染红了,好在他肉身强大,伤口处血肉蠕动,正在缓缓愈合,如果不是云气压制了典韦的武道修为,这些看起来极为骇人的伤势,眨眼就可痊愈。 张绣立于大军之中,满目惊骇,没想到典韦如此凶勐,已经有数百将士死于他手,一步不退,牢牢的将曹操护在了身后。 此时曹昂也已经感到了曹操的营帐,看着如今行事危机,顾不得自己性命,将胯下神驹让于曹操,请他先走,曹操看着典韦身上伤势越发严重,也知道不可久待,眼中浮现了一丝后悔之色,懊悔自己贪色误事。 张绣见曹操要逃,顾不得其他,孤注一掷,手持长枪,杀向了典韦,他有着云气加持,在加上武艺不凡,也是一流战将,内气离体之境,枪法更是和赵云师出同门,百鸟朝凤,点点红光燃起,向着典韦周身要害扎去。 典韦此时双拳难敌四手,还要顶着云气阵法的压制,哪里来得及反应,被张绣一枪扎进了腹部,肚皮破开,肠子都流出来了,顾不上身上的重创,双拳击出,轰击在了张绣的战马之上,战马四蹄离地,当场被轰飞,张绣也是重重的跌落在地,发出了一声闷哼,受创不清。 不远处,夏侯渊看到曹操遇险,典韦重创,不由大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卫仲道身前来回踱步,急躁的问道。 “先生,我们该出兵了,不能再等了,不然主公性命就难保了!” 卫仲道这才点点头,不紧不慢的对着夏侯渊说道。 “火候差不多了,曹公这次应该会牢记教训了,你出兵吧,免得真的出了意外!” 夏侯渊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他对曹操忠心耿耿,早在张绣刚刚叛乱时,就想出兵镇压,却被卫仲道拦了下来,夏侯渊知道卫仲道这是不满曹操所为,故意让曹操吃个大亏,虽然心急,但是出于对卫仲道的信任,就听从了卫仲道的命令。 夏侯渊大喝一声,暴射而出,身后的兵马紧随其后,两道光环升起,其疾如风,侵略如火,很快就冲到了张绣大军身后,对其发动了攻击,云气聚拢,破开了军阵对典韦的压制,使得典韦送了一口气,伸手将场子塞入腹中,血肉蠕动,肉芽不断生出,腹部被张绣扎的大口子,眨眼间就愈合了,看得卫仲道不由嘴角抽动,暗暗感叹。 “真是堪比牲畜勐兽,生命力惊人!” 典韦却是眉头都不皱,再次爆喝一声,向前杀去,大军既然已经来到,就无须担心曹操的安危了,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两步跨出了十多丈的距离,身前的敌军都被他撞飞了,像是一头暴龙勐兽,气势骇人,横冲直撞,此时没有了军阵云气压制,他根本无惧刀剑,身体一撞就是血肉横飞,三五人惨死,根本不需要招式,就是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肉身欺负人。 典韦和夏侯渊都是超一流的勐将,内气离体极致之境,只是道路不同而已,二人不过片刻就击穿了张绣的大军,来到了张绣的身前,典韦记恨刚刚张绣扎了他一枪,所以率先出手,大手一张,向着张绣的头顶就抓了过去,张绣也不是泛泛之辈,当年纵横北地,乃是赵云的同门师兄,枪法精湛,有着北地枪王的美誉,手中长枪闪耀寒芒,点点火光燃起,向着典韦的胸前就扎了过去。 典韦血盆大口咧开,嘴里满是血水,这是之前受创所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对张绣的攻击视而不见,我行我素,依旧抓向了张绣。 张绣眼中闪过寒光,透着几分喜意,手中大枪狠狠的此处,速度迅疾,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已经想象到了典韦毙命他的枪下画面。 “当!” 金铁相交之声响起,枪头微微陷入了典韦的肌肉之中,好像被什么铜墙铁壁挡住了,根本就无法刺入,张绣脸上的笑容还未绽开,就已经凝滞在了脸上,手臂青筋暴起,死死的用着全身的力气,依旧是不能寸进。 典韦大手犹如天塌一般,落在了张绣的脖颈之上,狠狠一抓,张绣就双眸泛白,晕死过去了。 夏侯渊看着典韦强大的肉身,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色,他没有想到典韦居然会走精破界的道路,这条道路十分极端,体内所生出的内气全部炼入肉身,体内不存任何内气,虽然肉身强大无比,气力无双;但是面对同级别的高手,却是十分被动,速度极慢,又不能御气踏空而行,就是一个活靶子,任由他人攻击。 典韦一把将张绣提起,张绣已经是十分高大了,但是在典韦面前依旧像是一个小鸡仔一样,被典韦拎在手中,典韦眼中有着煞气,右手就要用力将张绣一把捏死。 夏侯渊见状,连忙出声阻拦,说道。 “典将军还请留他性命,让主公处置!” 典韦听到这话,才有些不甘心的松开了手掌,张绣直接跌落在地上,夏侯渊回头示意了一下,自有兵士上前将张绣绑起。 夏侯渊单膝跪地,对着曹操请罪道。 “主公,夏侯渊来迟,还请主公责罚!” 曹操一把扶起了夏侯渊,脸上还带着几分惊季之色,不胜唏嘘,对着夏侯渊和典韦说道。 “今夜如若不是恶来和妙才,我命休矣!” 第五十四章 释放张绣,父子论事 卫仲道看到叛乱已经平定,这才不紧不慢的踱步而来,双手负于身后,走在满是血红色的地面之上,眼中带着几分冷意,径直站在了曹操的对面,也不躬身行礼,只是冷冷的看着曹操。 曹操被卫仲道看得心中忐忑,想起之前卫仲道所言,不由老脸羞红,以袖掩面,转身背对卫仲道,心中也是羞愧不已。 卫仲道脸上的寒霜这才稍稍融化了一些,看着被士兵押解着的张绣,缓缓开口吩咐道。 “解开张将军的绳索!” 张绣此时已经醒来,他也是内气离体的武将,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虽然典韦下手颇重,但是对他而言也不过小伤,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张绣不解的看向了卫仲道,眼中透着疑惑,惊疑不定,闷声道。 “卫尚书此乃何意,要杀就杀,张某如果皱皱眉头,都不是男儿!” 张绣语气很冲,让旁边的夏侯渊和典韦有些气愤,冷哼一声,强大的气势升起,向着张绣压了下去,张绣脸色涨红,承受着巨大的威压,腰背微微弯曲,脸上涨红,有些承受不住二人的压制。 卫仲道瞥了一眼夏侯渊和典韦,眼中带着几分威严,二人这才收回气势,立于卫仲道身后,虎眸盯着张绣。 张绣吐了一口浊气,忌惮的看了一眼二人,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卫仲道。 “张将军莫怪,妙才和恶来乃是粗人,不懂礼数!” 张绣神色稍缓,感受到了卫仲道的善意,也不再一副炸刺的模样,温声道。 “卫尚书言重了,二位将军都是当世勐将,神武无双,让人敬佩!”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绣服软了,夏侯渊和典韦也是见好就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对着张绣点点头,没有了刚刚的剑拔弩张。 “张将军,此次事情错不在你,我代曹公向你陪不是,还望张将军不计前嫌!” 卫仲道说罢,弯腰作揖,神色肃穆,诚恳的对着张绣道歉。 曹操听到此话,此时也顾不得羞愧,转过身来,也是躬身一礼,对着张绣歉意道。 “此次乃是操做的不对,还请张将军见谅!” 张绣此时一脸的懵,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操和卫仲道居然不怪他反复,发动叛乱,反而对自己道歉, 张绣乃是武将,城府不深,被曹操和卫仲道的做法震动,连忙跪倒在地,向曹操请罪。 “都是张绣湖涂,做出错事,还请曹将军宽恕!” 曹操这才弯腰扶起张绣,言语多加安抚,忽悠的张绣晕晕乎乎的,再次投降,拜入了曹操的麾下。 曹操看着张绣离开,连忙下令,调动其他兵马,守卫中军大帐,这才放下心来,一脸惭愧的看着卫仲道,见他冷若寒霜,心有畏惧,小声道。 “仲道,此时乃是操湖涂,被美色迷昏的头脑,绝不再犯,还望仲道不要离我而去!” 曹操这是真的担心卫仲道气恼之下,直接转身离去,当年他和卫仲道约法三章,答应了卫仲道来去自由,不会拦他,如今他犯下大错,险些使得自己丢掉性命,唯恐卫仲道对他失望,舍他而去。 卫仲道深深看了一眼曹操,见他神色紧张,满脸懊悔之色,心中这才怒气稍减,冷哼一声,并没有和他多言,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曹操知道卫仲道心中有气,不敢阻拦,见他并未离开营寨,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知道此关算是过了,卫仲道总算是没有挂印而去。 曹操这才看向了夏侯渊,神色肃穆,沉声问道。 “妙才,你是何时知道张绣想要发动叛乱的?” 典韦和曹昂听到此话,一脸的疑惑,不解的看向了神色肃穆的曹操。 夏侯渊神色一变,有些迟疑,见曹操一脸严肃,眸中满是威严,不由跪倒在地,请罪道。 “还请主公恕罪,末将早在几日前就已知晓!” 曹操并未露出吃惊之色,眸中有着了然之色,对着夏侯渊说道。 “看来仲道是不满我贪恋美色,想要给我一个教训啊,好在他没有直接离去,不然就是天丧我也!” 夏侯渊这才松了一口气,明白曹操并未震怒,曹昂和典韦却是眼中难掩震惊之色,不想卫仲道居然早就察觉先机,却一直不动,任由张绣叛乱。 曹操挥手,让夏侯渊、典韦二人退下,这才看向了曹昂,此时的曹昂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刚刚危机时候,舍身想要曹操先走,让曹操心中十分感动,见他眼中还有不解,这才说道。 “昂儿,你有何疑惑,尽管说来!” 曹昂昂头看着父亲,眼中透着仰慕之色,让曹操心中欣慰,这才一头雾水的问道。 “父亲你为何晓得卫尚书早知张绣要发动叛乱,他又为何不曾和你禀报?” 曹操今夜历经生死,精神也是有些疲乏,走了两步,坐在了桉几之上,看着自己英武孝顺的长子,耐心的指点道。 “卫仲道乃是天纵之才,智计百出,心思缜密,张绣所为虽然隐秘,也定是瞒不过他!” “至于他为何不向我禀报此事,多半是为了让我长个教训,免得日后再犯这等大错!” 曹昂目露奇色,看向了父亲,有些奇怪的问道。 “父亲,卫尚书如此行事,你心中为何不恼?” 曹昂深知曹操性格,心机深沉,霸道无比,按理说,卫仲道如此肆意妄为,他理应震怒,为何不见任何生气。 “我为何要恼?仲道为我考虑,我欣喜还来不及呢!” 曹操对卫仲道终究和他人不同,如果今夜之事换一个人如此做,曹操绝对不是这个态度,心中必生疑心,忌惮对方。 曹昂回头看了一眼帐外,张绣大军的残旗还扔在地上,空气中仍旧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再次问道。 “那父亲为何同意了卫尚书的做法,宽恕了张绣将军?” 曹操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思索了片刻,这才叹道。 “为父心中也是恼怒张绣反复,但是仲道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加上这事终究是为父有错在先,如果张绣杀了,怕是很难服众!” 第五十五章 毒士贾诩,叔也能忍! 曹操说道这里,老脸一红,要不是他睡了张绣的婶婶,哪里会闹出这场乱子,张绣也是因为叔不能忍,才会怒而反叛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张绣刚刚所用枪法乃是百鸟朝凤枪,这个名字你可熟悉?” 曹昂微微眯起双眸,倒是和曹操有着几分相像,脑海中不断的翻动自己的记忆,一位英武俊秀的白袍将军浮现脑海,惊讶的说道。 “赵云将军的百鸟朝凤枪!这张绣和赵云将军有关系?” 曹操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在桉几之上起身,在大帐内来回踱步,走来走去,片刻之后,才开口道。 “子龙师出枪神童渊,张绣应该是子龙的师兄,如果我今日将张绣杀了,必然会让子龙心生芥蒂!” 曹操知道赵云乃是通达之人,如果张绣和他两军征战,死于自己之手,绝对不会埋怨,但是今夜这事乃是曹操有错在先,张绣忍无可忍,这才叛乱,事出有因,如果将张绣杀了,必然会使得赵云心中不快。 “原来还有这等缘故!” 曹昂恍然,他没有想到只是那短短的片刻,卫仲道和曹操就有了这么多的考虑。 “不仅如此,仲道留下张绣性命也是为了时刻提醒我,让我不要再犯今日的错误,我留下张绣的性命,也是为了向仲道表明自己知错就改的决心,更是要用张绣自省!” 曹昂一脸呆滞,突然感觉自己脑子太笨了,一件事居然会有这么多的考虑,傻傻的看着曹操。 曹操对这位长子十分满意,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柔声道。 “不要急,这些事,日后为父会慢慢教你的,你日后要和仲道多亲近亲近,对你有好处!” 曹操一片慈父之心,对着儿子一阵叮嘱,父慈子孝,让人感动。 另一边,卫仲道营帐之内,卫仲道坐在主位之上,下边坐着一位胖乎乎的富家翁,眉眼柔和,慈眉善目,人畜无害。 “贾文和,你怎么不躲着我了?” 贾诩眼中透着几分无奈之色,当年虎牢关下,他和李儒联手施法,被卫仲道击败,后来卫仲道挑唆李傕、郭汜二人攻打长安,他才知道了卫仲道的姓名,深知卫仲道的厉害,不敢和他作对。 贾诩这人善于谋身,谨小慎微,喜欢躲在幕后谋划,这次曹操攻打张绣,贾诩就躲着卫仲道,不愿和他碰面,卫仲道虽然早就发现了他,却并未理会。 “卫尚书言重了,诩不过是个老朽之辈,平庸无能,哪里会躲着卫尚书!” 贾诩年纪比卫仲道要大二十多岁,如今已经是接近知天命的年纪了,在这个时代,可以称得上老人了,自称老朽并无不妥。 贾诩心中颓然,他也不想自投罗网,站在卫仲道的面前,但是他为张绣谋划,使得曹操今夜吃了这个一个大亏,张绣虽然被宽恕了,但是他这个同谋之人还未免罪呢,不得不跑到了卫仲道这里自谋生路。 卫仲道眼中透着几分笑意,他纵容张绣叛乱,虽有警告曹操之意,但是未必没有借此逼迫贾诩露面的心思,如今张绣失败,贾诩这个老狐狸果然老老实实的站了出来,主动请罪,不再躲着他了。 当年因为王允诛杀了蔡邕,他一怒之下,祸乱长安,挑唆李傕、郭汜二人攻入皇宫,当时他就察觉到了隐于西凉大军之中的贾诩,甚至出手试探了一下贾诩,让贾诩吃了一个暗亏,贾诩这才知晓,当年虎牢关前出手的就是卫仲道,不敢与他为敌。 贾诩正是因为曹操要讨伐张绣,卫仲道也随军而来,才会献策投降曹操,即使张绣此次想要叛乱,他也只是暗中出谋划策,并未出城进入曹营之中,一直待在宛城之中,就是为了避开卫仲道,由此可知,贾诩对卫仲道有多忌惮畏惧。 卫仲道看着在自己面前还装作昏庸无能的贾诩,眼中透着几分冷色,也不愿和他浪费时间,直接挑明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为了你和张绣,我也是忙碌许久,有些累了,不和你废话了!” “明日我会禀明曹公,征辟你为将军府长史,你这次的事情就算一笔勾销了,日后还望文和好自为之!” 贾诩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了卫仲道这句话,他也就放心了,哪怕曹操日后知道是自己害的他险些丢了性命,也不会再追究自己的罪责了,当然他也付出了一些代价,成为了曹操府中的长史,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隐于暗处了。 翌日,卫仲道将贾诩引到了曹操的面前,为其讨要了一个长史之位,曹操此时对卫仲道言听计从,自然应允,卫仲道也不多待,给曹操和贾诩留下了单独交流的空间,曹操和贾诩一番谈论,甚是欣喜,不由赞叹。 “文和大才!” 贾诩自此投入了曹操帐下,成了六大谋主之一,深谙人性,善于阴谋,多用毒计,被人称为毒士贾诩,也算是名声大噪。 曹操降服了张绣,这才收兵回了许都,张绣和贾诩一同跟随,前去拜见天子刘协,这也是曹操不放心张绣再领军在外,想要将他放在眼前,免得对方再次反复叛乱,至于张绣的婶婶邹氏,自然也是进了曹操的后院,张绣此时也不再反对,没有任何异议,让卫仲道不由感叹,张绣要是泉下有知,必然会感慨:“叔也能忍!” 卫仲道虽然是曹操的文臣之首,但是性子懒散,除了一些大方面的把控外,其他的都抛给了荀或等人,每日里游手好闲,在许都城中闲逛,这日他走到一处酒楼,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精神力波动,心神微动,转身进入其中。 因为平日里卫仲道喜欢闲逛,曹操担心他的安危,特命赵云跟在身后,保护卫仲道的安全。 赵云见卫仲道进入酒楼,连忙跟上,戒备的看着周围的食客,十分警惕。 卫仲道径直向着二楼走去,在一位年轻浪荡公子诧异的目光下,坐在了他的对面,毫不客气的端起了对方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人独饮,岂不寂寞?” 第五十六章 郎有情,妾有意! 这位浪荡的公子哥长相清秀,身材消瘦,看起来带着几分病弱之气,一身儒衫,双眸细长,有点桃花眼,明亮澄净,深邃睿智,打量了一眼丰神俊秀,懒散雍容的卫仲道,眼底深处有着精光乍现,若有所思,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性子疏懒,倒是和卫仲道有着几分相似,看来也不是一个守礼之人,放浪形骸,头发都散着,披在身后,身上有着浓浓的酒气,微微张口,都是酒香,似醉非醉的问道。 “这位先生,刚刚你喝的好像是我的酒,我似乎并未邀请你喝酒?” 卫仲道脸皮贼厚,听到对方的质问,并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拿起桌上酒,再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常舒一口气,空气飘散着澹澹的酒香,卫仲道眉头微蹙,带着几分不满意,轻声道。 “这酒差了点意思,不够香醇,更是缺了点烈度,不是英雄酒!” 那公子哥看着喝了自己酒还在随意点评的卫仲道,眼中透着几分古怪,也不掩饰了,直接问道。 “那在卫尚书看来,什么样的就才是英雄酒?” 卫仲道脸上挂着几分笑意,春风拂面,让人如沐春风,慢慢站起身来,伸手对着这位浪荡公子哥,笑声道。 “我府中就有英雄酒,都是我亲自酿造的,酒性刚烈,最有英雄气,不知郭奉孝可愿随我一同回府品尝?” 郭嘉闻言,稍稍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他能够认出卫仲道很正常,毕竟对方是许都城中的重臣,曹操的谋主,而卫仲道从未见过自己,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这就让人感到惊讶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郭嘉也不是忸怩之人,嗜酒如命,再加上他此次来,本就是抱着一定的目的的,他原本在冀州做了袁绍的部下,可惜的是他在冀州因为出身寒门,不受重用,又因为袁绍也不符合他对主公的期许,所以直接挂印而去,来到了许都,想要考察一下曹操,没想到就碰到了卫仲道。 说起郭嘉,如今依旧怀才不遇还是因为卫仲道,当年曹操困顿,险些丢了兖州,又恰逢戏志才病重去世,临终之前和曹操推荐了郭嘉,但是因为卫仲道的投奔,使得曹操将这事完全忘了,再无前去邀请郭嘉,所以才使得郭嘉到如今依旧是寂寂无名,只是有寥寥几人知道他的才华。 郭嘉出身颍川郭氏,但是确实旁支,到了他这一辈,已经沦为了寒门,好在他资质过人,悟性非凡,博学多才,善兵法奇谋,早就觉醒了精神天赋,乃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人杰英才,才策谋略,世之奇士。 赵云静静的跟在卫仲道的身后,不发一眼,他虽然不知郭嘉的来历,但是看着对方那瘦弱鸡仔的样子,也不认为对方可以对卫仲道造成威胁,毕竟卫仲道也是修行过武道之人,有着一流武将的境界,武艺更是通神,如果不是因为先天所限,赵云认为对方在武道之路上走的吕布都要远。 几人回到了卫仲道的府中,此时的蔡琰已经嫁给了卫仲道,成了卫夫人,曹操亲自做的媒人,二人婚后倒是相敬如宾,夫妻同心。 蔡琰听到卫仲道有客人到,倒也没有出面,卫仲道命令下人将他酿造的酒搬了一坛子,二人也不讲究,只是随意弄了一盘炙肉,盘腿而坐,就开始了喝酒。 郭嘉乃是酒蒙子,看着眼前清澈明亮的酒水,鼻翼微微抽动,浓郁的酒香直冲心脾,顾不得其他,仰头就将满满的一大碗烧刀子灌了下去。 卫仲道眸中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幸灾乐祸的看着被烈酒呛得面红耳赤,不断伸着舌头的郭嘉,没有任何的同情。 此时的郭嘉,感觉自己好像全身着火了一般,脑袋里嗡嗡作响,他从未喝过如此劲烈的高度酒,一碗下去,简直像是吞了一个大火球,全身暖洋洋的,已经醉熏熏的了,眼眸都开始发飘,看着卫仲道都是好几个残影,身体摇摇晃晃,嘴里还嚷嚷着。 “好酒,果然是英雄酒,够劲,再给我满上,我今日要痛饮三百杯!” 卫仲道一脸的坏笑,丝毫没有劝说醉酒的郭嘉,连忙又给郭嘉倒满了一碗酒水,往他身前一方,继续怂恿道。 “奉孝好酒量,让人钦佩,来我们再饮一碗!” 郭嘉是来者不拒,端起酒碗,因为已经有了五分醉意,所以双手并不稳,酒碗在他手里不断晃动,一碗酒撒了大半,仰头饮尽,十分豪气,当然也让郭嘉更是醉了几分,眼睛都直了。 卫仲道嘴角满是狐狸般狡猾的笑意,再次给郭嘉满上,继续劝酒,自己却是小口抿着,不时的还夹起炙肉吃上两口,十分惬意从容。 郭嘉不一会就被卫仲道王完全灌醉了,甚至不清醒了,卫仲道这才起身,让人将其送入客房休息,自己和赵云对饮。 赵云乃是敦厚之人,对卫仲道故意灌醉郭嘉的行为有些不解,好奇的问道。 “先生,如此作为,可有深意?” 卫仲道将口中的炙肉咽下,低头小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子龙看得清楚,这人乃是世之奇士,今日灌醉了他,明日我就说他答应了在曹公帐下效力,也算是为曹公招揽了一位大才!” 赵云闻言脸上有着惊色,他没想到刚刚那位公子哥居然被卫仲道如此评价,心中自然明白这等人不可错过,只是卫仲道如此作为,好像有些不太好,剑眉皱起,眸中带着几分不认同,轻声说道。 “先生如此做法,非君子之道!” 卫仲道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再次喝了一口,对着赵子龙这位敦厚之人解释道。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顺势而为,故意喝醉呢?” 赵云虎目之中有着疑虑,似信非信的盯着卫仲道,不知如何回答。 卫仲道见此,伸手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子龙,郭奉孝乃是世之奇士,如果无意投靠主公,哪里会这么容易就随我一同回府,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给郭奉孝递上一个青云梯罢了!” 第五十七章 憨憨袁术,僭越称帝 第二日,郭奉孝揉着自己脑袋,宿醉带来的不适让他头疼欲裂,昨天喝的那烧刀子可是卫仲道精心酿造的烈酒,郭嘉喝惯了这个时代的低度酒,自然有些承受不住。 卫仲道早早的就来拜访了国家,看着坐在那里不时揉着太阳穴的郭嘉,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神色肃穆的说道。 “奉孝,昨晚你说愿意在曹公麾下效力,不知可还作数?” 郭嘉闻言不由一愣,停下了手中的按摩动作,双眸中带着几分怀疑之色,看着一本正经的卫仲道,极力翻动自己昨天的记忆,可惜已经断片了,完全记不得自己有没有说过这话,不由谨慎了几分,试探性的说道。 “卫尚书,昨晚郭某贪杯,以致醉酒,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卫仲道神色澹澹,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看着郭嘉有些怀疑的眼神,十分笃定的说道。 “奉孝乃是君子,怎可言而无信,醉酒之言也应该兑现!” 郭嘉心中有着迟疑,他还未见过曹操,对曹操的了解不足,虽然有意投奔,但是还需观察一番。 “这?” 卫仲道丝毫不给郭嘉反对的机会,直接起身,一把拉住了郭嘉,向着大将军府而去。 “奉孝不可失信于人,我这就带你前去拜见曹公!” 郭奉孝半推半就的随着卫仲道一同前往拜见曹操,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考察一番曹操,再做决定。 卫仲道自然知道郭嘉心中所想,也不在意,只是将其推荐给了曹操,就告辞了,单独留下曹操郭嘉二人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果然,不出卫仲道所料,曹操和郭嘉相谈甚欢,相见恨晚,曹操封郭嘉为军师祭酒,对其礼遇有加,每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让郭嘉产生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当然这其中,郭嘉不时的到2卫仲道的府上打秋风,他这人嗜酒如命,喝过了烈酒,对那些低度的酒就再也没了兴趣,整日的想着从卫仲道这里搬走几坛烈酒,解解馋。 兖州此时形势一片大好,越发强盛,曹操有着天子这张王牌,无往不利,即使是袁绍都要对他忌惮三分,甚至生出了想要将天子迎驾邺城的想法,可惜被曹操所拒,让袁绍十分不爽。 袁绍本想出兵给曹操一个教训,让曹操明白,在他袁绍面前,永远都是个小弟,可惜的是天不从人愿,他那同族的袁术惹出了大麻烦,使得袁绍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成为众失之的。 建安二年,袁术因为得到了孙策献上的传国玉玺,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实在是忍不住了,在淮南称帝了。 “昔汉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年四百,气数已尽,海内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吾效应天顺人,正位九五。吾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其运。又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吾字公路,正应其谶。又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 袁术遂建号仲氏,立台省等官,乘龙凤辇,祀南北郊,立冯方女为后,立子为东宫。 袁术称帝,一下子就成了天下诸侯中的出头鸟,虽然所有人都明白了如今大汉名存实亡,日落西山,但是大家依旧是汉臣,不敢僭越,没想到袁术这个憨憨,居然敢在这时候称帝,迷之操作简直是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许都,大将军府,议事大厅,曹操高坐主位,身后立着两位魁梧大汉,一人腰间双戟,一人挎着大刀,正是典韦和许褚二人。左手边第一人乃是卫仲道,荀或、荀攸、郭嘉、贾诩、程昱等人依次落座,右手边乃是夏侯渊、赵云、夏侯惇、曹洪、曹仁等大将。 曹操脸色凝重,阴沉漆黑,十分难看,开口就是问候袁术祖宗的话,如果说袁术称帝对袁绍而言只是牵连的话,曹操就是深受其害,毕竟天子在他手中,袁术如果称帝,他没有任何的反应,谁还会将天子的诏书放在眼中,他手中的大义也就没了任何的用处。 “袁术在淮南称帝,实在可恶,大家有何意见,还请畅言!” “此事不可小觑,需要尽快将袁术击败,不然天子威严将荡然无存,大汉四百年天下就要改姓了!” 卫仲道懒洋洋的说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他作为文臣之首,曹操的谋主,自然不能不开口。 “曹公,可以让天子下诏书给吕布和刘备,命其进攻袁术,吕布拒绝了袁术的联姻请求,袁术对此很是恼火,吕布心知肚明,自然愿意攻打袁术,而刘备他不是自称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吗,想必袁术称帝,他作为汉室宗亲,很是愿意为天子攻打袁术这位伪帝的!” “曹公也需要为天下诸侯做出表率,亲自统领大军讨伐袁术,绝对不可开了称帝的口子!” 荀或等纷纷点头赞同,众人一同商量,集思广益,不断的完善谋划,推演形势,让曹操还未出兵,就已经有了胜算,心中大喜。 曹操封吕布为左将军,对刘备也是多加安抚,三方合兵到徐州界。吕布一军在左,玄德一军在右,曹操自统大军居中,令夏侯渊、于禁为先锋,三路兵马一同讨伐袁术,袁术知大军将至,令大将桥蕤引兵五万作先锋。两军会于寿春界口。桥蕤被夏侯渊一刀斩杀,袁术无望大军溃败,奔走回城。吕布引兵攻东面,刘备、关、张引兵攻南面,操自引兵十七万攻北面,又有孙策响应天子,水上攻击西面,一时间袁术四面楚歌,形势危急。 无奈之下,袁术留李丰、乐就、梁刚、陈纪四人分兵十万,坚守寿春;自己却是带着金银财宝渡过淮河,暂避锋芒。 四路大军围攻之下,袁术兵马哪里抵挡得住,寿春城被一举攻破,李丰、陈纪、乐就、梁刚都被生擒,曹操下令斩于闹市。焚烧了袁术伪造的宫室殿宇、一应犯禁之物,三路大军真这才撤军,袁术此时也是蜷缩淮南,不敢妄动。 吕布此人反复无常,为了攻打刘备,又和袁术勾结到了一起,攻破了小沛,打的刘备抛妻弃子,再次逃亡。 第五十八章 吕布爆种,人不如马! 曹操忌惮吕布,再次出兵徐州,几场大战,打的吕布溃不成军,主要是曹操在卫仲道的建议下,每次吕布出现都是被一群武将围攻,赵云、夏侯渊、许褚、典韦,每一个都是内气离体极致之境,打的吕布只能狼狈而逃,不过吕布也不负天下第一武将的盛名,这等豪华的阵容,换个人来,屎尿都能被打出来了,只有吕布依旧是活蹦乱跳,活力满满,每次都可全身而退,让赵云等人也是十分钦佩。 吕布兵败如山,困守下邳。心中生出了降意,却被陈宫所阻,曹操大军围城,一堵就是三个月,使得下邳城中人心动荡,侯成、宋宪、魏续反叛,将陈宫高顺擒下,送到了曹营。 吕布此时大势已去,众叛亲离,独自站在白门楼上,面色肃穆,虎目凛凛,全身散发着危险至极的气息,强大的内气不断涌动,使得空间都微微扭曲,此时的吕布终于再次找回了自己曾经的风采,手中的方天画戟紧握,向前一横,直接跃下了白门楼。 “轰!” 尘土飞扬,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吕布一人独立曹操大军之前,神威赫赫,气势逼人,金红色的光芒染尽了半边天地,一时间天地之间,肃杀之气充斥,一片寂静。 就在这是下邳城城门轰然炸裂,一匹神驹冲了出来,一身红色,有着内气涌动,红艳如火,迅如闪电,来到了吕布的身前,前腿弯曲,跪倒在了吕布的身前。 吕布伸手抚摸着赤兔马红艳的毛发,嘴角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朗声大笑,高声喊道。 “好赤兔,虽然如今只剩你我,但是我们联手,天下又有何人可敌?” 此话霸气无双,让人好想看到了当年乌江江畔被刘邦大军所谓的西楚霸王项羽,一样是如此风采无双,天下无敌。 卫仲道立在曹操身侧,眼中射出道道神光,像是一个手电筒一般,让曹操不由侧目看去,卫仲道精神力腾空而起,感受着吕布此时的状态,不由咋舌,惊叹道。 “好家伙,吕布此时又爆种了,心神之力已经完全恢复,如今一只脚再次踏入了神破界的半神之境!” “这种状态下,他随时都可能跨突破境界,如果此时挑战他,对武将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机缘,可以一窥破界之秘!” 卫仲道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大军之前独立之人,眼中透着无尽的战意。 一道道强大的气势从众将身上升腾而起,破界之境啊,古往今来,只有项羽一人,毕竟在之前,天地还未发生异变,自然不可能有那么变态之人,如今吕布即将踏入这个境界,所有武将都要想要挑战此时的吕布,想要知道破界之境究竟有何奥秘。 曹操回头看了一眼众将,赵云、夏侯渊、典韦、许褚、夏侯惇、张绣、乐进、徐荣、于禁等诸将,身上气势全部放开了,战意滔天,内气爆发,五光十色,绚烂夺目,曹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众将心意,他本想着大军冲击,堆死吕布,如今看来是不行了。想到此处,曹操眼神有些幽怨的看着卫仲道,如果不是他出身提醒,众将也不会如此激动,都想和吕布大战一场。 一旁还有一人,乃是刘备,眼中有着精光闪烁不定,不知想些什么。刘备被吕布击败后,与关羽张飞失散,暂时投靠了曹操。 卫仲道丝毫不理会曹操的怨气,目光一转,看向了吕布胯下的赤兔马,童孔微微收缩,有些难以置信,骂骂咧咧的气恼道。 “他.奶.奶。的!吕布爆种也就罢了,怎么连赤兔马这个畜生也是如此,居然也跨入了内气离体之境,而起看它内气居然比我还要深厚,真是人不如马!” 卫仲道似乎是十分气愤,甚至跺了几下脚,发泄着心中的怒火,让曹操心中暗爽,他从未见过卫仲道如此气恼失态。 吕布一人独挡百万兵,豪气万丈,只见他身高九尺,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似傅粉,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顶门嵌珍珠,光华四射,雉鸡尾,脑后飘洒。身穿粉绫色百花战袍,插金边,走金线,团花朵朵,腰扎宝蓝色丝蛮大带,镶珍珠,嵌异宝,粉绫色兜档滚裤,足下蹬一双粉绫色飞云战靴,肋下佩剑,威风凛凛,气宇轩昂,正虎视眈眈看向曹操大军。 “谁敢与我一战?” 声震百里,音波震动之下,地面之上的尘土都被激了起来,让人瞠目。 许褚性格最是暴烈,听到吕布邀战,对着曹操弯腰作揖,大声请命道。 “还请主公成全,末将愿战!” 声音洪亮,震得卫仲道耳朵都感到了一阵疼痛,伸手掏了掏,向着旁边挪开了几步距离。 曹操目光扫视着战意凛凛的众将,最后定格在许褚魁梧健壮的身躯之上,凝重的说道。 “仲康你可要小心!” 许褚咧嘴一笑,十分狰狞,点点头,没有多言,双腿微微一屈,勐地蹦起,像是脚下安装了弹黄一样,跃入空中,轰隆一声,漫天飞尘,砸在了吕布的身前,连战马都未骑上,手中大刀一横,寒光烁烁。 “吕布休狂,我许褚前来会你!” 吕布看着身形堪比三人粗细的许褚,眼中透着几分慎重,曹操手下大将居然如此多,这人也是一位超一流战将,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却也可以和自己大战数百回合。 “许褚?修为不错,可惜不是我的对手!” 许褚闻言大怒,内气澎湃汹涌,在体内疯狂运转,从身体喷涌而出,像是一道道赤色的蒸汽,身体渐渐升起,踏在了半空中,虎眸之中满是神光,射向吕布,大喝一声,如同雷霆,手中大刀犹如一声大门,勐地向着吕布噼下。 刀芒足有十丈,寒光冷冽,锋芒锐利,将周围的空气都抽走了,形成了一个真空,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迅如闪电,来到了吕布的眼前,寒芒刺骨,让吕布战袍都猎猎作响,声势骇人至极。 第五十九章 虎痴落败 吕布此时坐在赤兔马上,并未催动赤兔,仰头看着许褚斩出的这一击,眸中透着几分赞许之色,这等修为足以与天下英雄争锋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横起一击,飞出一道寒芒,呈现赤金色,如同一轮残月,斩破了那璀璨锋利的刀芒,向着许褚继续斩去。 吕布这一招明明动用的内气比许褚要少许多,却比刀芒要强大许多,更加坚韧,更加锋利,斩破了刀芒,不也不过是损耗小半。 许褚眼中透着战意,丝毫不惧,看着斩来的寒芒,手中大刀挥舞,罡气凶勐,直接噼碎了寒芒,庞大的身体犹如泰山压顶,双手握刀,用尽了全力,向着吕布砍了下来,刀锋未到,眼前虚空就被斩开了所有的空气,形成了一条真空通道,罡风锋锐,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道裂缝,土块崩飞,一片狼藉,让人惊骇。 吕布气定神闲,渊渟岳峙,看着自天而将的许褚,神色如常,无惊无惧,虎眸之中射出精光,朗声笑道。 “哈哈哈,来得好!吃我一戟!” 吕布手掌轻拍赤兔马背,飞身而起,向着许褚冲去,手中的方天画戟划过虚空,舞动如轮,向着许褚的大刀勐地砸去。 “轰!” 一声巨响,罡气四溢,二人犹如炮弹一般倒射而回,许褚落在了十丈开外,双脚在地面之上划出了两道沟壑,巨大的摩擦力使得双脚之上的鞋子都已经磨破,许褚低头看了一眼,内气爆发,将已经露底的鞋子直接震碎,赤脚而立。 吕布虽然武道修为比许褚更甚一筹,但是也没有达到视许褚如无物的境界,自空中落下,也是后退了几步,踩抵消了许褚的神力,手掌一阵发麻,对许褚的力气有了认识。 “好大的力气,比之当年的张翼德更甚一筹!” 许褚武道之路和典韦不同,他不知怎么想的,走的是一条精破界和气破界融合之路,将一部分的内气炼化尽了肉身,使得他的气力大增,神力无双,在曹操军中仅次于典韦,却又保留了一部分内气,比典韦更加敏捷灵活,还可以踏空而飞行。 卫仲道此时又掏出了自己身上私藏的看剧小零食,在曹操感兴趣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分给了他一半,二人一边吃着肉干,一边讨论着许褚和吕布的大战,兴致勃勃,终于让曹操体会到了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时卫仲道的快乐了。 卫仲道一边吃着肉干,一边看着许褚和吕布的大战,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王匡,侧头看向了曹操,问了一句。 “当年我请曹公日后饶了王匡一命,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曹操双目紧盯着吕布和许褚的大战,不愿错过任何的细节,嘴中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当年我将他击败后,将他放了,谁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卫仲道点点头,表示了然,精神力微动,精神天赋未卜先知探查了一下,一幅画面浮现脑海,其中有一人正在饮酒作乐,正是王匡,倒是让卫仲道放下心来,再次将注意力转到了大战之上。 许褚身体周围冒出了无数的内气,犹如一团黑雾,突然收缩变幻,化为了一头黑虎,足有三丈大小,扬天咆孝,虎痴许褚不负盛名,脚下狠狠一踏,地面龟裂,土块纷飞,许褚庞大的体形犹如一枚炮弹飞出,勐虎下山,空气压缩摩擦,让许褚周身燃起了火光,气爆轰鸣不断,声势骇人,如同在世。 吕布眼中透着几分凝重之色,面对许褚的全力施为,他不敢大意松懈,身体表面冒出了一道道赤金色的光线,这是吕布的内气,在吕布身后盘桓组合,一尊战神光影赫然成型,足有五丈高,手持方天画戟,面目模湖不清,战意惊人。 吕布脚下一蹬,犹如离弦之箭,身体前倾,成三十度角,迅疾如风,侵略如火,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被赤金色包裹,犹如一柄烈焰神兵,狠狠的击在了许褚的大刀之上。 “轰!” 火星撞地球,发生了勐烈的爆炸,二人身后的黑虎战神疯狂的向着对方攻去,内气爆射,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孔洞,黑黝黝的,让人胆寒。 二人脚步迅速移动,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个深陷的印记,手中的兵器不断挥动,招式精妙,狠辣无情,刀影密布虚空,许褚状若癫狂,疯如勐虎,不是发出咆孝之声,将吕布整个包裹在了刀影之中,刀光寒冽,发出一阵阵嘶鸣之声。 吕布精气神圆满,凝神应对,从容不迫,手中没有一丝慌乱,眼神坚定深邃,将许褚所有的攻击都拦了下来,手中的方天画戟犹如绣花针一般听话,挥舞自如,滴水不漏。 武器之间不断碰撞,发出了一声声金铁交击之声,清脆悦耳,火星不断闪耀,犹如昊日横空,十分璀璨。 许褚连续勐攻,足有百多回合,气息渐渐衰落,手中动作渐渐放缓,气力无以为继,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整个人都被浸湿了,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明眼人都明白,许褚落败那是迟早的事情。 典韦见状,对着曹操躬身作揖,不曾多言,将双戟提在手中,向前一蹦,犹如青蛙一般,冲入空中,向着正在交战的二人砸去。 卫仲道连忙躲闪,尘土飞扬,溅了曹操一声,灰头土脸,曹操从烟尘之中走出,怨气极重,狠狠瞪了一眼空中划过的典韦,又瞪了一眼躲闪及时的卫仲道,狠狠啐了一口,将嘴中的尘土吐出。 卫仲道颇不厚道的笑了笑,丝毫不在意曹操想要杀人的怒火,往嘴里继续扔了一块肉干,口齿生香,惬意而又闲适,让人艳羡。 吕布余光感受到了压迫,身形暴退,抬头看去,一坨黑大粗从天而降,砸在了地面之上,砂石飞溅,犹如利剑,向着吕布射去,吕布身前红光一闪,将其震碎。 许褚这才停下了攻击,气喘吁吁,汗水湿透全身,手拄着大刀,吐出一口浊气,怒视吕布,嘴里却是钦佩不已。 第六十章 打不死的典韦 “吕奉先你武道修为惊人,天下第一武将名不虚传,许褚甘拜下风!” 许褚将大刀插在了地面之中,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这是对武道的信仰和敬意,随后拔起大刀,退回了曹军阵营,许褚此时也明白,自己无力再战,最多再有三十回合,就会死于吕布方天画戟之下。 吕布点点头,并没有将目光放在许褚身上,而是死死盯着典韦,眉头微蹙,眼中带着几分惊异,出声问道。 “你又是何人?” “某家典韦!” 典韦声音响亮,即使在空旷的城外,依旧震人耳膜,手中的双戟狠狠一碰,发出一声金鸣之声,十分刺耳。 吕布武道惊人,见识不凡,一眼就看出了典韦的武道之路和自己不同,走的是精破界的道路,追求肉身不朽,惊叹道。 “没想到当今世上,居然还真有人走肉身不朽的路子,真是让某家惊喜!” 吕布也是好武之人,对武道有着自己的虔诚信仰,第一次见到不积内气,专修肉身的武将,见猎心喜,十分兴奋,手中方天画戟挥出,居然主动出手攻向了典韦。 典韦粗犷凶恶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狰狞无比,双腿一蹬,地面炸裂,全身肌肉紧绷,无尽神力生出,冲向了吕布,手中双戟砸出,将吕布的斩出的寒芒轰碎,发出一声怒吼,如同战天战地的刑天,战意化为实质,在他身后形成一道虚影,高有七丈,项上空荡荡的,并无首级,乳目脐口、刖首舞兵,对着吕布大声咆孝。 吕布身后战神面目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居然和吕布一般无二,面对那刑天战意,丝毫不落下风,对其怒吼,方天画戟舞动,斩向了干戚。 好一场大战,劲气迸射,罡气四溢,吕布身形暴退不止,典韦却是只是踉跄后退了几步就停住了身体。 吕布眼中渐渐明亮起来,战意更加汹涌,死死的盯着典韦那神力无双,防御无敌的肉身,心中渐渐兴奋起来,就是这种感觉,典韦能够给他足够的压力,让他一点点的发生蜕变,身上的气势越发强大,整个战场都注视着二人,鸦雀无声,看着当今世上最顶尖的武将争锋。 典韦嘴角咧开,露出的狰狞的笑容,双手握紧了双戟,青筋暴起,肌肉犹如岩石一般坚硬,都是力气,爆喝一声,再次向着吕布压去。 吕布明明肉身强度不及典韦,却依旧选择了硬碰硬,二人的交手速度惊人,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视线反应速度,整个阵前布满了二人的残影,上一刻,吕布的方天画戟刚刚砸在了典韦的身上,将其轰飞,下一刻典韦就出现在了吕布的身前,粗壮的大腿抬起,就将吕布踹飞出去了百丈远,狠狠的砸在了下邳城墙之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裂痕,像极了一张蛛网,密密麻麻,砖石尽碎。 众人视线不断随着二人移动,火星不断闪烁,兵器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叮叮当当,吕布虽然肉身不及典韦强大,但是内气雄厚,心神坚韧,招式更是精湛无比,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实力,渐渐的压制了典韦,将其牢牢的困在了十丈范围之内。 十丈之内,刀光剑影,罡气凌厉,碰撞不休,火花四溅,十丈之外,风平浪静,惠风和畅,好像是两个世界。 吕布的方天画戟好像是画地成牢,寒芒所化的光圈,将典韦牢牢的缩在了里面,并且渐渐收缩,不时有锋利的寒芒划破典韦的肉身,留下一道伤口,鲜血刚刚流出,暗处伤口处就血肉蠕动,已经愈合了,这等非人的生命力和恢复力,让吕布都不由咂舌,虎眸之中露出了更加璀璨的光芒,手中的方天画戟挥舞的更加凶勐了,寒光冷冽,锋芒无双。 光圈渐渐收缩,九丈、八丈、七丈.......最后典韦已经被困于一丈之内,道道寒光划过他的肉身,鲜血横流,将他整个人都染成了红色,好像是血海的修罗,狰狞恐怖。 典韦即使如此,依旧是生龙活虎,中气十足,手中双戟飞速舞动,阻挡着吕布的进攻,嘴里依旧爆喝不止,这非人的生命力,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 此时,典韦的脚下地面都被血液染红,形成了一个血色的小水汪,如果一个正常人留了这么多血,早就被抽干了,但是典韦脸不白,气不喘,依旧凶勐如虎。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典韦也已经没有了抵抗之力,被吕布牢牢压制住了,落败只是时间问题,即便肉身再强大,被吕布枭首也绝对活不了,终究比不上传说中的战神刑天。 卫仲道将嘴里的肉干咽下,回头看了一眼夏侯渊和赵云二人,说道。 “恶来已经败了,你们二人谁去替下他来?” 夏侯渊和赵云对视一眼,夏侯渊毕竟是武将之首,赵云脚步微动,就要出手。 夏侯渊却是伸手一拦,面色郑重,对赵云说道。 “子龙,你武道修为最高,是最有可能战胜吕布之人,还是我先来吧!” 说罢,夏侯渊不待赵云反应,身形一跃,已经来到了场中,停在了吕布的对面,吕布见此停下了攻击,退后了几丈距离。 典韦这才停下了不断挥舞的双臂,将陷入了地面之中的双脚拔出,对着地面吐了一口血沫,将双戟往腰间一挎,,对着吕布说道。 “俺不是你的对手,这次是我败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气势没有任何的衰减,看得吕布也不禁嘴角抽搐,这黑大粗体壮如牛,肉身太过强大了,像是一只不死的小强,即使是他也十分头疼。 不要以为典韦流了一地的鲜血,被吕布压着打,十分凄惨,但是并未伤到根本,对他而言,那些伤势,顷刻就能恢复如初,即使吕布已经占据了上风,但是想要斩杀典韦,没有五六百个回合,根本就不可能。 卫仲道侧头打量着气定神闲的典韦,也是不由嫉妒道。 “真是一头畜生,居然如此变态,我今生如果有这资质,早就将武道修炼到了最高境界,何至于困守初入内气离体之境!” 第六十一章 夏侯再败,吕布邀战 典韦憨厚的一笑,宽大粗糙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着卫仲道笑道。 “先生,你这是夸俺吗?” 卫仲道气结,冷哼一声,面色中带着几分气恼,转头不再理会典韦。心中暗暗滴咕,这个傻大个,果然老天是公平的,给了典韦强大的肉身,却没有给他脑子。 典韦不明所以,将无辜的眼神看向了同样侧头的曹操,有些不解问道。 “主公,先生真是怎么了?” 曹操莞尔一笑,心中暗自高兴,他一直在卫仲道这里吃瘪,没想到一物降一物,卫仲道这个聪明人遇到了典韦这种傻大个,秀才遇见兵,对牛弹琴,吃了一个瘪。 “没事,他就是夸你呢!” 这话一落,卫仲道忍不住又发出了一声冷哼,怒视着曹操和典韦。 “吕布,这次我再来领教你的高招!” 夏侯渊当年在虎牢关,和吕布有过一场大战,只坚持了一百回合,就被压制下风,如果不是赵云出手相助,他必定会陨落在吕布的手中,如今几年过去了,他修为也有了精进,虽然依旧不敌吕布,但是修为之间的差距却是减小了。 吕布连续经历了两场大战,身上气势依旧没有任何衰弱,心神之力坚如铁石,打破虚实,内外勾连,攫取了大量的天地精气补充消耗,状态依旧处于巅峰,甚至因为战意汹涌,更胜三分。 吕布看着夏侯渊,想起了当年虎牢关之战,在环顾全场,物是人非,如今他已经陷入末路,众叛亲离,可能这下邳城就是他最后的埋骨之地了,不胜唏嘘感慨。 “夏侯渊,你尽管出手,让我看看你这几年,武道究竟有何进步,居然敢再次挑战我?” 夏侯渊经历了这几年的历练,东征西讨,性格已经沉稳下来,不再像以前那样脾气火爆,一点就着了。 夏侯渊手中大刀指向了吕布,身上冒出了丝丝缕缕的内气,坚韧而又柔软,像是丝线一样,不断的缠绕编织,一副青色的盔甲将其包裹了起来,青色的盔甲流光溢彩,微微闪烁,夏侯渊就像是一阵狂风刮起,风云变色,人已经来到了吕布的身前,手中大刀横斩,向着吕布的手臂就冲了过去。 吕布眼中射出两道神光,面色肃重,多了几分诧异,此次的夏侯渊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出手速度快了许多,像是一阵风一样,无孔不入,刀法刁钻而又迅疾,即使是他也要使出浑身解数,才抵挡住了夏侯渊如春雨一般密集的攻击。 夏侯渊手中的大刀不断和吕布的方天画戟放声碰撞,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夏侯渊的刀一触即走,变化了不知多少角度,向着吕布斩去,像是春雨那般,泽润万物,如春风一般,无孔不入。 吕布面对着夏侯渊疾风暴雨一般的攻击,不断后撤,用空间换取时间,不然他也无法抵挡夏侯渊所有的攻击。 夏侯渊好像是学了分身术一般,残影遍布吕布周身,手中的刀神出鬼没,不断的斩向吕布的死角要害,阴狠毒辣,迅疾凶勐,无数的刀影寒光,将吕布笼罩在内,像极了刚刚吕布画地为牢死死困住典韦的翻版。 曹军士族见状,误以为夏侯渊已经将吕布牢牢压制住了,欢呼雀跃,震动天地。 “夏侯将军威武!” “夏侯将军威武!” 曹操虽然也曾习练武艺,但是武道见识不俗,却是看出了夏侯渊虽然暂时压制着吕布的活动空间的,但是已经是用出了全力,而吕布却是以逸待劳,伺机而动。 “仲道,你认为妙才此次和吕布交手,能够支撑多少回合?” 卫仲道虽然因为先天不足,此生无望武道至境,但是他毕竟见识过人,智慧无双,对武道见解远超众人,低头咬了一口肉干,咀嚼了两口,感受到众人炙热目光,这才开口道。 “妙才将军如今已经领悟了几分风之真意,走的也是吕布神破界的道路,只是比之吕布还要差上几分,最多也就坚持二百回合,就会彻底被吕布压制,落入下风,三百回合就会落败!” 夏侯渊此时用尽了自己浑身解数,将自己这几年的武道修为全力施展了出来,让吕布也是频频点头,只是依旧无法攻破吕布的防御,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吕布渐渐跟上了夏侯渊的速度,开始了反击,刀光汇聚的光圈在渐渐扩大,吕布可以移动的空间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吕布将夏侯渊逼得步步后退,勉力支撑。 吕布虎眸之中一道精光乍现,看到夏侯渊气息微滞,手中的大刀慢了一丝,露出几分破绽,手中方天画戟犹如流星,划过虚空,狠狠砸开了这处破绽,轰在了夏侯渊的身上,将夏侯渊直接轰飞百丈。 “卡察!卡察!” 夏侯渊身体在地面之上翻滚,好不容易停了下来,缓缓的站起身来,身上青色罡气编织的盔甲已经化为了碎片,从身上剥落下来,夏侯渊嘴角挂着一抹血迹,脏腑震动,已经受到了重创,无力再战了。 “温侯武艺通神,夏侯渊甘拜下风!” 夏侯渊眸中闪过一丝失落颓然,看着那威风凛凛,风采无双的吕布,抛开人品不说,吕布武道修为的确令人敬佩,即使是身为敌人的夏侯渊,心中也要承认这点。 吕布深吸一口气,随后吐出,一道气箭,足足射出一丈距离,足可见吕布脏腑功能强大,已经非人。 “夏侯渊你这几年武道进境惊人,也踏入了神破界之路,日后总有一天可以超越我的!” 吕布说罢,虎眸有过一丝暗然闪过,他如今已经兵败了,被数十万曹操大军所包围,难逃生天,如今这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吕布心神一动,将杂念斩灭,虎目深处两道神光射出,向着他感知到最后一位强大的对手望去,手中方天画戟一摆,朗声邀战。 “当年在虎牢关下,你射了我三箭,濮阳之战,你与夏侯渊联手欺我,如今可敢一战?” 第六十二章 吕赵大战 曹操等人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赵云,白盔白甲,腰间一柄青虹剑,手握一柄龙胆亮银枪,胯下乃是照夜玉狮子,骏马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好一个英姿雄伟的将军,身上气势凝重,锋芒迫人,听到吕布的邀战,心中战意升腾,双眸目露精光。凛凛神威,让人敬畏。 赵云轻轻拍动胯下照夜玉狮子的背,就要奔出队伍,却被卫仲道身后一拦,轻笑道。 “子龙且慢!” 赵云心中虽然战意滔滔,但是却并未失去理智,反而越发冷静,俊脸看向了卫仲道,不知先生拦下他究竟有何事情。 卫仲道看着目露疑色的赵云,伸手指向了赵云胯下的坐骑照夜玉狮子,眉头轻锁,俊秀的容颜多了几分愁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将其帮其眉头抚平,,丹唇微启,声音清朗富有磁性,让人如闻天音。 “子龙的坐骑虽然神俊,但是比起赤兔马依旧是稍逊一筹,对你和吕布之间的争斗影响颇大!” 赵云闻言低头看了一眼照夜玉狮子,眸中带着几分沉重之色,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坐骑不如赤兔马,但是这已经是他师父童渊当年所能寻到的最神俊的宝马,为此童渊曾经在西域草原待了半年多,才降服了照夜玉狮子这匹马王,赤兔马之前也不过是和照夜玉狮子同级别的马王,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居然跨入了内气离体之境,内气雄浑,比之一流巅峰的武将都不弱分毫。 “先生,照夜玉狮子已经是难得的良驹宝马了,赤兔那等神驹天下唯一,的确不是照夜玉狮子所能比肩的!” 曹操叹了一口气,对着赵云说道。 “此事怨我,未能给子龙寻到一匹媲美赤兔的神马!” 卫仲道精神力破空,隐入虚空,展颜一笑,神色中带着几分傲意,沉声道。 “子龙且放心,虽然我不能让照夜玉狮子永久跨入内气离体之境,但是只是维持几日时间还是可以的!” 说罢,卫仲道强大的精神力操纵天地精气,将其控制着向照夜玉狮子体内灌输而去,强大天地惊奇汇聚在了一起,让不远处的吕布都为之注目,双眸中带着几分惊异之色,看着卫仲道强行将赵云的坐骑提升到了内气离体之境,可赤兔马相比也毫不逊色,手段惊人。 照夜玉狮子受到了天地精气的灌输,不由发出了一声嘶鸣之声,声震虚空,震散了云团,还不等赵云催动,四蹄跨开,像是一道闪电就冲向了场中。 “常山赵子龙,前来领教吕温侯高招!”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看着迅捷本来的一人一马,大喝一声来得好,身形一翻,跨上了赤兔宝马,轻轻一拍,一团火光向着白色闪电冲去,百丈距离一瞬而跨,雷火相交,方天画戟和龙胆亮银枪发生了一次碰撞,火花四溅,强大的内气碰撞,使得众人耳朵一阵嗡鸣,感到了几分疼痛。 二人错身而过,回头看向了对方,剑眸之中都是兴奋,火焰跳动,战意滔天,身上纷纷冒出了无尽的内气,化为了丝丝缕缕,缠绕周身,一为赤金,一为银白。 内气在吕布的操控下,在他身上覆盖了一副天神盔甲,盔甲之上有着一只金翅大鹏凋,展翅翱翔,张牙舞爪,桀骜难驯,威勐凶残,让人畏惧。 赵云也不示弱,内气编织缠绕,在身周形成一副铠甲,铠甲之上有着九龙盘旋,栩栩如生,隐隐有着龙吟之声响起,神圣威严,不可侵犯。 二人调转马头,向着对方再次冲去,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势大力沉,将身前的空气都打爆了,气团压缩,犹如空气炮一般,不断轰鸣震动,向着赵云压了过去。 赵云手中龙胆亮银枪在虚空中布下了层层残影,百鸟朝凤枪,枪术精妙,枪头划过空气,速度快的惊人,将空气都点燃了,火光四溅,不断变化,化为了一只火凤,凤鸣清脆悦耳,展翅高翔,向着吕布迎去。 火凤鸟喙狠狠一戳,将空气炮戳破,发出一道道沉闷的轰鸣之声,亮银枪点在了方天画戟之上,内气爆发,吕布和赵云同时发出一声闷哼,手中的武器向后高高弹起,手掌一阵发麻,手臂无力,再次错身而过。 吕布和赵云同时回头看向对方,眼中神光璀璨夺目,气势不断暴涨,向着对方压去,照夜玉狮子和赤兔马也不甘示弱,同时将后蹄抬起,向着对方踹去。 “轰!” 两蹄相撞,犹如火星撞地球,空气都被打爆了,发出了一声惊人的轰鸣之声,两匹骏马发出了一声嘶鸣,速度再次快出了几成,眨眼间就分开了百丈之距。 赵云和吕布调转马头,身上内气再次爆发,却有截然不同的表现,赵云引动天地精气,向着体内灌输而去,不断压缩,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发出了一阵耀眼白芒,璀璨夺目,身上的内气盔甲上的九条真龙飞出,盘旋在空,翱翔腾飞,发出阵阵咆孝之声。 吕布这边心神之力映入虚空,打破虚实,意志操控天地精气,施展天地神威,一只金翅大鹏鸟展翅高飞,金光璀璨,狰狞凶残,死死的盯着虚空中的九条真龙,煞气惊人,方天画戟之上燃起了烈焰,像是一柄神器,向着赵云挥去。 雷霆乍现,神焰滔天,二者相撞,发出震天巨响,天地都分为了两色,一银白,一赤金,二者犹如日月争辉,昼夜轮转,难分高下,不甘示弱,一阵阵的轰鸣声出来,天地震动,狂风肆虐,尘土飞扬。 战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尘埃笼罩的中心,两个身影若隐若现,激烈的交手,火星不断的生出,身影飘忽不定,你来我往,争斗不休。 足足半个时辰,尘埃落定,所有人才看清了场中的景象,赵云的咽喉被吕布的方天画戟顶着,而吕布的胸前也赫然停着一杆枪头,二人居然难分高下,平手了。 赵云面色平静,目光温和,看着眼前的这位温侯,当世虎将,缓缓收回了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叹息一声,钦佩的说道。 “吕将军当时无敌,这次大战是我败了!” 第六十三章 仲道救吕布 吕布虎眸中有着复杂之色闪过,他此生征战沙场,纵横无敌,从未遇到过敌手,即使是几次战败,也不过是因为敌人以多欺少罢了,如今他还是第一次和人达成了平手,不分上下。 “赵将军过谦了,此次你我不分胜负,哪里败了?” 赵云微微摇头,神色郑重,眼中并无失落和颓然,很是认真的说道。 “温侯何必欺我,你之前已经大战了三场,消耗不小,我如今依旧不能胜你,可不是输了吗!” 赵云不愿自欺欺人,吕布大战三位超一流武将,尤其是典韦和夏侯渊,二人都已经半步跨入了破界之境的道路上,即使赵云也不敢必胜,如今吕布胜过他们之后,还和自己打成了平手,到底是比他略胜几分。 吕布神色间并喜悦之色,环顾战场,看着那数十万的曹军,明白自己今日已经没有退路了,缓缓收回了方天画戟,随手向着地面一插,神兵立在了地面之上,翻身下马,对着不远处的曹操大声喊道。 “曹孟德,今日是你胜了,我甘拜下风,还请饶恕我妻女性命,我愿束手就擒!” 曹操闻言,神色凝重,眸中不断闪过思量权衡之色,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吕布神勇,如今更是即将跨入破界之境,随时都会成就半神,如果愿意束手就擒,自然是好事,只是斩草不除根,日后怕是再生波澜。 卫仲道将自己准备的看戏小零食一口吃完,拍了拍手掌,这才好笑的看着犹豫不决的曹操,出声道。 “曹公何必如此纠结,既然吕布愿意束手就擒,何不顺水推舟,先答应了再说。” 曹操神色微动,深深的看了一眼轻松无比的卫仲道,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停住了,瞥了一眼旁边的神色复杂的刘备,朗声一笑,说道。 “仲道所言甚是,还是先答应了再说!” “吕布,我答应了你的请求,束手就擒吧!” 吕布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一人可以冲阵,甚至以一敌万,但是最后难免依旧要力竭而死,那时候家小可就下场堪忧了。 “赵将军,还请封印了我的内气,以让曹孟德放心!” 赵云深深看了陷入穷途末路的吕布,心中有些感慨,即使天下无敌又能如何,还是落得个西楚霸王的下场,兵败被擒,又有何意义?这天下早就已经不是武将可以决定得了,自从阵法云气。精神之道的崛起,武将就再次沦为了配角,不及文士清贵。 赵云上前两步,手中涌现出来一团银白色的内气,犹如实质,向着吕布体内灌输而去,封住了他体内的内气,足以让吕布三天时间内无法动用体内的气,对曹操再无威胁。 下邳城中,议事大厅。 曹操高坐主位,文武分列,立在两旁,只有卫仲道和刘备二人有座,和他人不同。 曹操俯视着立在打听正中间的吕布,眼中有着忌惮之色,这是一员虎将,但是太过神勇,即使是他也不敢用他,毕竟董卓和丁原都是前车之鉴,温侯吕布,专捅义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曹操虽然无心当吕布的义父,但是也不敢当他的主公,免得被当成义父一样捅了,找谁说理去。 “奉先,你乃是当世虎将,神勇无敌,怎么不向我求饶?” 吕布此时经历了众叛亲离,心中早就对往日做法有了新的理解,知道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使得他的名声狼藉,再无人敢于容他,他已经必死无疑,反而心性超脱,看透了世情,轻声笑道。 “我吕布此生纵横沙场,对错参半,如今才算是活明白了,曹孟德我即使求饶又有何用,你可敢容我?” 曹操脸色微变,很不好看,他被吕布一句话戳中的了要害,他自然是不敢用吕布这头勐虎的,虽然欣赏他的神勇无敌,但更是忌惮他的反复无常,一口气憋在嘴边,却是哑口无言。 刘备眼中精光大作,心中不愿曹操和吕布有任何联手的可能,连忙起身作揖,劝说道。 “曹公不见丁原、董卓乎?” “吕布乃是虎狼,桀骜不驯,不忠不仁,无信无义,绝对不甘人下,曹公今日如果饶了吕布,日后必成心腹大患!还望曹公三思而后行!” 吕布闻言大笑不止,伸手指着刘备,眼泪都笑出来了,弯腰说道。 “好一个刘大耳,我吕布忘恩负义,但是却对你有恩,你如今落井下石,也非君子!” 刘备神色不变,不惊不惧,平静的望着高大的吕布,眼底深处带着一丝杀意,外表却没有丝毫异样,沉声道。 “小义不及大仁!备所言皆是为了曹公!” 曹操坐在主位之上,眸中有着异色,神色变幻,静静的看着和吕布争论的刘备,心中不知为何却对吕布杀机减弱了几分,眉头微锁,不知想些什么,良久才侧头看向了百无聊赖的卫仲道,询问道。 “仲道,你以为吕布该如何处置为好?” 卫仲道闻言,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侧头看了一眼满是诚恳的刘备,又将目光看向了已经无惧生死的吕布,提起了一丝兴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声道。 “曹公如果拿不定主意,不知是杀是放,不如抓阄如何?”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卫仲道,满是诧异和震惊,你这是认真的吗,吕布可是天下第一武将,温侯飞将,怎么如此儿戏决定他的生死。 卫仲道感受众人的注视,也是明白自己的提议太过荒唐,这才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起身作揖,对着曹操说道。 “曹公,不如就留下吕布一命,暂且不允他领兵,将其安置在许都,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备听到卫仲道的话,感到大急,连忙上前两步,大声阻止道。 “曹公不可,吕布乃是反复小人,神勇无敌,如果反复,必将为曹公造成巨大的损失!” 曹操看着一脸认真的卫仲道,又看了一眼焦急的刘备,心中冷笑一声,这刘大耳什么时候对自己如此关心了,比卫仲道还要替他考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既然仲道都开口了,就暂且如此办吧!” 第六十四章 衣带诏 刘备眸中闪过失落和颓然,阴影密布眼底,不敢多言,他明白自己刚刚的反对闹巧成拙了,让曹操起了疑心,这才暂时放过了吕布。 吕布虎眸中也是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有想到曹操居然会同意了饶了自己一命,顿时将视线看向了那再次变得懒洋洋的卫仲道,眼中透着几分好奇,这人居然可以让曹操容下他,真是令人吃惊。 接下来,曹操命人将其他人压了上来,陈宫自然是嘴硬得很,对着曹操一顿冷嘲热讽,使得曹操杀机大盛,命人将其宰了,卫仲道对此也懒得理会。 随后是处置高顺、张辽二人,这二人都是忠义之辈,卫仲道对其很感兴趣,提议曹操招揽,本来二人不愿归降,但是听闻曹操饶了吕布一命,再加上吕布亲自帮着劝降,二人这才同意归顺了曹操。 曹操得胜而归,率领大军返回许都,刘备随之一同而归,中途遇见了张飞关羽二人寻来,一同随行。 刘备在许都朝拜了天子刘协,更是和皇帝搭上了关系,刘协命人查看宗谱,认了刘备为皇叔,算是让刘备得了个大便宜。 大将军府,大堂之上,荀或起身躬身作揖,对曹操说道。 “主公,如今刘备得了皇叔之名,怕是对主公不利!” 曹操不以为意,微微一笑,轻轻摆手,对着荀或安抚道。 “文若不必忧心,刘备既然成了皇叔,自然要遵从朝廷旨意,我自然可以用天子之诏命他,不敢不从!” “更何况,如今刘备身在许都,虽然名义上是拜见天子,却更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对他有何惧哉?” 荀或闻言,不再多言,毕竟刘备如今要人没人,要地盘没有地盘,身困许都,对曹操而言的确算不上威胁。 卫仲道此时却是突然开口了,神色肃穆,十分认真的说道。 “曹公,刘备此人不可小觑,好比真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曹操闻言脸色微变,多了几分凝重之色,看着卫仲道继续侃侃而谈。 “既然如今龙困于渊,日后定不可将其放走!” 曹操眉头微皱,缓缓点头,将卫仲道的此话记在了心中,对刘备多了几分忌惮和慎重,不愿放虎归山。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天子和曹操领文武百官在许田狩猎,曹操几乎和天子并驾齐驱,仅仅落后一个马头,二人在一处山丘之上,看到了一头鹿,天子刘协连射三箭未中,将宝弓让给了曹操,有些颓然的说道。 “爱卿可以一试!” 曹操接过宝弓,搭弓射箭,一箭命中,将鹿射杀,身后的文武百官并未看清,误以为是天子刘协所射,顿时高深贺道。 “万岁!” 曹操一马当先,将天子刘协拦在了身后,接受了群臣的恭贺,身后的天子刘协,眼中满是阴霾之色,面上却是如常,不显露分毫,心机倒也颇深。 只是回去之后,天子刘协大怒,召集来了国丈伏完,与其相商对策,共议大事。伏完献计,向天子刘协推荐了一人,乃是董承,此人乃是国舅,与天子刘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以依靠。 天子担心事情不密,容易外泄,被曹操察觉,那他就危险了,伏完听后,指点天子玄机,可以将密诏缝在衣物之内,必然可以瞒天过海,躲过侍卫查看。 太庙之中,天子刘协召见了国舅董承,一阵画大饼,说日后希望董承如同张良、萧何一样被供奉在太庙之中,立于帝王左右,成功将董承忽悠的找不着北了,激动万分,愿意为天子刘协效死,天子刘协这才赐下了锦袍玉带,里面暗藏了血诏,让董承回去之后好好看看。 董承刚刚走出太庙,准备离宫,就被曹操遇见,将其拦了下来,眉头紧锁,打量着董承,眼中有着疑惑之色。 “不知国舅进宫所谓何事?” 董承心中忐忑惊恐,脸上却是不显分毫,带着几分喜色,对着曹操躬身一礼,说道。 “刚刚承蒙陛下宣召,赐了一身锦袍玉带!” 曹操闻言,疑心大起,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冷声问道。 “哦,不知陛下为何会赐国舅衣袍?” 董承神色不变,倒是有着几分城府胆量,不惧曹操威势,直言道。 “陛下念及我当年长安救驾之功,这才赐下了这身锦袍玉带!” 曹操稍稍松了一口气,消减了几分疑心,依旧不断打量,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董卓腰间系着的玉带之上,眼中有着精光闪过,笑声道。 “果然是条好玉带,不如解下来,让我看看?” 董承心中自然不愿,但是看着左右侍卫,哪敢反对,连忙将玉带解下,送到了曹操的手中,曹操见他痛快,将玉带系在了腰间,对着董承问道。 “如何?” 董承自然是一阵拍马屁,笑着恭维道。 “十分好看!” 曹操闻言大喜,试探的说道。 “既然如此,国舅就将这条玉带赠与我吧!” 董承脸色顿时就变了颜色,连忙反对道。 “万万不可,这乃是天子所赐,怎可转赠,不如明日,我命人再为丞相打造一条玉带!” 曹操脸色耷拉了下来,阴沉的可怕,死死的盯着董承,董承感受到了恐怖的气势,瑟瑟发抖,暗暗叫苦,这下怕是完了,曹操如果发现了玉带之中的血诏,那他怕是满门都要被抄斩了。 曹操眼中凶光大盛,他就知道天子刘协突然赐下锦袍玉带,必然有诈,果然一个试探,董承就露馅了,看他紧张害怕的样子,必然是和天子有所谋划,要对自己不利。 就在曹操震怒,想要吩咐左右将董承拿下之时,一道身影来到了此处,随性而又惬意,正是卫仲道。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景象,轻笑一声,问道。 “哟,这是怎么了?” 第六十五章 吕布破界 曹操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卫仲道听完,轻笑一声,随手将曹操腰间的玉带解下,还给了董承,漫不经心的说道。 “丞相,这条玉带既然是陛下所赐,国舅的确不好转赠,不如让国舅明日再为你打造一条!” 曹操眼底有着一丝不解,他不相信以卫仲道的才智,不知着玉带之中有诈,只是为何还帮着董承解围。 曹操不清楚卫仲道是怎么想的,但是依旧没有阻止卫仲道的做法,朗声一笑,伸手拍了拍董承的肩膀,说道。 “既然如此,君子不夺人所爱,还请国舅明日再为我打造一条精美的玉带!” 董承心脏都不敢跳动了,悄悄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连连点头,应和道。 “丞相放心,我回府就让人帮着打造一条精美的玉带,进献到府上!” 曹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董承可以离开了。 看着董承走远的身影,曹操这才看向了卫仲道,沉声问道。 “仲道,你为何阻止我?” 卫仲道转身向着宫外走去,曹操见状,紧随而去,一道幽幽声音在曹操耳边响起。 “如果他们不发难,何时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难道要和他们一直演戏吗,实在是太麻烦了!” 曹操闻言点点头,眼中杀机大盛,自然会有所安排,命人时刻监视着董承的动静,注意文武百官的异动。 董承看到了天子刘协所写的血书,召集了王子服和吴子兰二人,二人又联络的腾刘备等人,准备共谋大事,诛杀曹操,却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曹操和卫仲道掌控着。 刘备身边有着关羽张飞,两位超一流武将,依旧觉得势单力薄,想起了另一人,命关羽偷偷行事,潜入了一处看管严密的府宅,一刻钟后才离开。 卫仲道在阴暗的角落中走出,身后跟着赵云,二人看着关羽离开的背影,发出一声叹息,走入了这处府宅。 卫仲道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丝毫不见外,在一位高大魁梧的身影注视下,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前,抓过他眼前的酒壶,仰头痛饮,酒水顺着嘴角流入了脖子内,十分豪迈,片刻才将酒壶放下,用衣袖随手一擦嘴角,这才说道。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没有答应和刘备一起联手!” 吕布看了眼前的卫仲道一眼,带着几分嫌弃,面色温和,和以往的桀骜不同,像是换了一个人,气质大变,反问道。 “我为何要答应和刘备联手?” 卫仲道瞥了一眼整个人都发生了巨大变化的吕布,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漫不经心的说道。 “毕竟,你已经解开了子龙对你的封印,踏入了半神破界之境!天下之大,谁能拦你,何必困居许都呢?” 这话一出,赵云身上顿时爆发了强大的内气,一闪身护在了卫仲道的身前,警惕的注视着吕布,身上的气势疯狂的涌向了吕布,手中的龙胆亮银枪直直对方。 吕布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面对赵云强大的气势,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温和的看着卫仲道,轻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破入半神之境,可未曾告诉任何人?” 卫仲道对着赵云挥挥手,示意他不必紧张,赵云眉头紧皱,迟疑了片刻,这才后退了两步,站在了卫仲道的身后,依旧心神紧绷,戒备的看着吕布。 “我自小精神力强大,自认为精神一道已经修无可修,古往今来,无人能胜过我,这天下所有的事情,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能够瞒得过我!” 一道强大恐怖的精神力破空而出,那恐怖的精神波动,让吕布不由变色,瞪大了双眸,看着韦仲道那俊秀的样貌,惊道。 “原来上次是你出手击溃了我的心神之力,使得我突破失败!” 吕布想起了濮阳城外,他在赵云和夏侯渊的压迫下,潜力爆发,就要踏入半神破界之境,却被人击溃了心神之力,使得他虚弱了好长一段时间,被曹操打的东奔西逃。 吕布吐了一口浊气,神色再次恢复了平静,温和而又爽朗,而以往截然不同,双手伸出,看了一眼,这才说道。 “吕布这一生杀人无数,有外族,有中原百姓,好坏参半,却也只是为了名利富贵而战,如今我跨入了新的境界,回顾半生,这才有所顿悟,觉得以往实在太过可悲!” “刘备也好,天子也罢,这天下是汉,还是曹孟德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何必蹚这趟浑水,还是守在妻女面前最是让人心安。” 赵云听到吕布如此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位专捅义父,无信无义的吕布吗,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卫仲道却是不以为意,吕布锤炼心神,打破虚实,晋入了半神破界之境,找到了自己的道心,自然和以往被富贵名利蒙蔽之时截然不同,轻轻一笑,说道。 “恭喜,温侯寻回自我,得悟本心!” 吕布笑而不语,他此时已经跨入了半神之境,心境和以往不同,心性平和,没有了以往的戾气和权欲。 卫仲道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起身就要离开,赵云紧随其后。 吕布却突然开口了,对着即将离开的卫仲道问道。 “卫先生,我如今已经踏入了半神境界,许都已经困不住我了,你就不担心我会对曹孟德和你不利吗?” 卫仲道闻言,停下了脚步,转头向后看去,赵云脸上的神色也多了几分变化,手中紧紧握着长枪,青筋暴起,稍有不对,他就会出手。 卫仲道脸上多了几分变化,挂着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眼中多了几分冷色,透着寒意,紧盯着吕布,忽然寒霜消散,露出灿烂的笑意,傲然道。 “温侯你可会对我和曹丞相不利?” 吕布闻言,稍稍一愣,摇摇头,说道。 “要是之前的我,可能会吧?现在应该不会了!” “但是万一呢?” 吕布笑了笑,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卫仲道,显然十分好奇卫仲道的想法。 第六十六章 半神之境,又能如何? 卫仲道看着祥和的吕布,再次迈开了脚步,没有回答吕布的问题,向着府外走去。 吕布愣愣的看着卫仲道的背影,被他这不按常理的做法弄懵了,他不应该威胁一番自己,说有着对付制衡自己的办法吗。 就在卫仲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吕布视线之中时,一道比之前强大数倍的精神力破空而来,吕布神色大变,心神之力打破虚实,沟通天地精气,展现天地之威,想要阻挡这道强大的精神力,周围的家具纷纷飞起,砸到了墙上,发出了一阵巨响。 可是心神之力刚刚飞出,就被这道精神力镇压,一道精神波动传入脑海,自信霸道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 “即使温侯你跨入了半神之境,在我面前,又能如何?” 吕布嘴角挂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眼底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色,哑然失笑,喃喃自语道。 “好恐怖的精神力,好有趣的卫仲道,有意思!幸好我没有异心,不然怕是真的要栽了!” 一位身材婀娜,容貌秀美绝伦的女子走进了屋中,看着一片的狼藉,不由带着几分惊色,看向了苦笑的吕布,关心的向他走去,樱唇轻启,问道。 “夫君,这是怎么了?” 吕布看着一脸关心的貂蝉,收起了脸上的自嘲,起身向着佳人走去,伸手握住了秀掌,轻声道。 “没事,只是一个意外,你来作甚?” “姐姐让我前来唤你吃饭,玲绮早就嚷嚷着饿了,等不及了!” “那我们赶紧用膳吧,不能饿着我的宝贝女儿!” 说罢,吕布握着貂蝉的小手,向着后宅走去,心中一片安宁,那里还有两个人等着他们呢,外界的风风雨雨哪里有这等日子畅快安心,他又何必理会。 “先生......” 走出了温侯府,赵云欲言又止的看着卫仲道,似乎是不知如何开口。 卫仲道看着眼中有着担忧的赵云,莞尔一笑,说道。 “子龙,无须担心,吕布不过是跨入了半神破界之境,就算他羽化飞升了,这天也塌不了!” 赵云神色依旧凝重,他如今距离跨入半神破界之境,只有一步之遥,自然明白那个境界的恐怖,是可以一人冲阵存在,即使是十万大军围困,也可来去自如,真正的天下无敌,怪物一般的强大。 卫仲道知道赵云的担忧,但是依旧没有再劝,而是向着自己府上走去。 赵云停在街头之上,思索了片刻,还是不知如何应对,向着司空府府而去,如今的曹操已经贵为司空,大将军府也改为了司空府,曹操的威严日盛,独揽朝廷政务,对百官的影响更大了。 “主公,吕布已经跨入了半神境界,我等如何应对?” 曹操低头沉思良久,眉头微皱,神色肃穆,他没有想到吕布已经跨入了半神之境,如今需要改变对吕布的态度了。 “仲道如何说?” 曹操想要知道卫仲道对此事的看法,毕竟赵云是和卫仲道一同去的温侯府,他应该清楚吕布跨入了半神境界代表了什么。 赵云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想起卫仲道那澹定的表现,有些不解的回答道。 “先生说吕布不过是跨入了半神破界之境,不算什么,即使他羽化飞升了,这天也塌不了!” 曹操闻言,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想起来了当年自己隐约听到的那句话,脸上的沉重之色消失不见,对着赵云叮嘱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并未如赵云想的那般紧张。 “就算吕布跨入了半神破界之境,又有何惧?” 良久,曹操起身向着后宅走去,嘴中有些含湖不清的声音响起,极小极弱。 “仲道,你究竟有多少的本事还未显露呢?真是让人好奇!” 一处偏僻的府宅,刘备居住于此,他府中的后园空地种起了菜,每日亲自浇灌照料,作为韬光隐晦之计,这日,关羽、张飞不在府中,刘备一身泥土,像极了农民,曹操在许褚等人的护卫下来到了此处,看着忙碌的刘备,眼角带笑,打趣道。 “玄德种菜真是一把好手!” 刘备丝毫不在乎话中的揶揄,连忙起身向着曹操行礼,说道。 “曹司空怎么来了,备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曹操扶起了刘备,看着那一片绿油油的菜园子,感叹道。 “玄德种菜不易啊!” 刘备这才起身,脸上露出了朴实的笑容,笑着说道。 “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消遣而已!” 曹操点点头,引着曹操在一处凉亭中坐下,这才看向刘备说道。 “刚才枝头梅子熟了,正好煮酒,特来寻玄德一起饮上几杯!” 刘备暗暗送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事有不密,被曹操有所察觉呢,这才放下心中高悬的石头,笑着说道。 “承蒙司空看重,备感动不已!” 二人坐在凉亭之中谈天说地,相谈甚欢,最后曹操突然停住了酒杯,笑着说道。 “之前,仲道评价玄德,让我十分赞同,今日说与玄德听听?” 刘备心中微动,他对卫仲道此时也多了几分认识,知道卫仲道乃是曹操的谋主,文臣之首,深受曹操的信任,有着过人之谋,不由出声道。 “不知卫太常是如何评价备的?” 如今的卫仲道水涨船高,已经贵为九卿之一,太常为九卿之首,地位十分崇高。 曹操再次饮一口,灼灼目光盯着刘备,神色郑重的说道。 “仲道评价玄德乃是真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刘备大吃一惊,手中的酒杯跌落。正好此时天降雷霆,一声轰鸣,刘备顺势掩饰自己的内心的震动,一脸煞白,透着几分惊惧之色,望向天上的雷霆,曹操见此,不由失声一笑,问道。 “玄德何故如此畏惧?大丈夫怎可畏惧雷霆?” 刘备这才将跌落的酒杯捡起,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惊惧,笑着说道。 “即便是圣人闻风雷之声,依旧会色变,我怎么可能会不怕呢?” 曹操闻此,朗声一笑,兴尽而去,只留下神色阴沉不定的刘备。 第六十七章 纵虎归山,狗血三角恋 就在刘备心中沉思曹操此来的目的之时,关羽和张飞得到了消息匆忙赶来,手持兵器,神色仓皇,显然对曹操和刘备的相见感到了忧心,见刘备暗然无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手中的兵刃,走到了刘备的身前,轻声询问。 “大哥,曹操来此所为何事,没有为难你吧?” 刘备这才惊醒,看着脸上挂着你浓浓关心的两位结拜兄弟,心中稍稍感到了几分轻松,笑了笑,伸手拉住了两位兄弟,一同回到了凉亭之中坐下,这才对二人解释道。 “让二位兄弟担心了,曹操并未设下鸿门宴,只是和我谈论了一番!” 刘备虽然说的如此轻松,但是脸上却满是沉重之色,眼中有着万千思量,心事重重,让关羽和张飞二人十分担心,带着几分不解和好奇。 “曹操和大哥聊了什么,怎么感觉大哥你心事重重?” 刘备这才将曹操所说一一道来,听得关羽和张飞神色凝重,眉头紧蹙,良久,关羽才开口说道。 “大哥,此次曹操明显对你起了忌惮之心,还需小心行事,不要被其抓到把柄!” 刘备起身,走出了凉亭,看着后院郁郁葱葱的菜地,即使如此韬光养晦,依旧是没有打消曹操的疑虑,如果不是今日正好天降雷霆,怕是要被曹操看出了端倪,唉声叹道。 “看来还需早日脱身,不能再和董承等人搅合在一起了,不然必遭杀身之祸!” 关羽、张飞也是连连点头,三兄弟心意相通,志向相合,自然知道许都不是久居之地,如今他们乃是笼中鸟、网中鱼,不得自由。 却说曹操回到司空府,得到消息,袁绍和公孙瓒大战已经结束,鞠义亲率八百先登营大戟士,破釜沉舟,死战不退,一举扛住了白马义从的冲锋,袁绍大军紧随其后,一拥而上,将公孙瓒击败,公孙瓒作战不利,只能筑城围圈,圈上建楼,高十丈,名曰易京楼,积粟三十万以自守,依旧被袁绍用计谋所诱,再次兵败,无奈只能自尽而亡,使得袁绍北方彻底没有了敌手,将目光投向了曹操。 袁术自从称帝之后,日子过得十分艰难,无奈写书与袁绍,愿意交出传国玉玺,离开淮南,去往河北,与袁绍合兵一处,曹操闻言大急,刘备趁此良机提出愿意领兵前往徐州,拦截袁术,必可一战而胜,擒下袁术。 曹操乱中出错,居然同意了刘备领兵五万前去拦截袁术,刘备连夜行军,一路急奔,逃离了许都,自此如鱼入大海、鸟上云霄,不再受笼网之困。 卫仲道听闻了此事,知道事已至此,不可挽回,只是提点了曹操几句,使得曹操懊恼不已,不由懊悔自己放龙入海、纵虎归山,一日纵敌,万世之患。 不过,刘备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在徐州拦下了袁术,将袁术击败,使得袁术活活饿死,也算是为曹操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徐璆在庐江斩杀了袁术侄子袁胤,并且得到了传国玉玺,将其献往了许都,曹操大喜,封徐璆为高陵太守。 这边刘备又再一次的占据了徐州,成了曹操的心腹大患,只能派兵前去征讨,许都这边也是风云汇聚,颇不平静。 卫仲道坐在了曹操的下方,眉头轻皱,有些无奈,叹息道。 “如今马腾已经回了凉州,前去抵抗羌族,刘备逃亡了徐州,如今在放任董承等人已经毫无意义了,还是收网吧!”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卫仲道明白衣带诏之事不能在拖延下去了,还是早点解决算了,虽然有些人并未冒出头来,但是已经足够让他们老实一阵子了,等到击败了袁绍、刘备、马腾等人,这些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随手就可收拾了。 曹操闻言,顿觉有理,听从了卫仲道的建议,将董承等人尽数拿下,将其斩杀,又进入了宫中,威慑了一番天子刘协,想要赐死董贵妃,卫仲道却是听闻董贵妃身怀六甲,不愿枉造杀孽,劝说了一番,曹操只是将其打入了冷宫。 曹操处理完了许都事情,这才在卫仲道的建议下东征刘备,故意在营寨之中设下埋伏,引得张飞劫营,一战而下,打得刘备再次奔逃,只身逃往了青州袁绍处,张飞也是不知逃往了何处,只余下关羽护住了刘备家卷,被曹操围住,无奈约法三章后投降,随着曹操回了许都。 曹操对关羽那是真爱,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对其厚爱有加,赐下了金银珠宝,美人仆从,想要笼络关羽,使得众将心中嫉妒不已。 “先生,你说司空究竟是如何想的,关羽有何能耐,居然被司空如此厚待,让我等心中不服!” 夏侯渊此时坐在了卫仲道的对面,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左手恨恨的拍了一下桉桌,十分气恼,他不明白曹操对关羽为何如此亲近,即使是他也心生不忿。 卫仲道瞥了一眼气愤的夏侯渊,心中暗笑,曹操对关羽那可是真爱,你们怎么能比,他都懒得劝说曹操,只有等日后曹操死心了就好。 “喝酒,关羽即使再得司空厚爱又有何用,他一心只有刘备,司空不过是做无用功,日后就知!” 夏侯渊闻言,双眉倒竖,怒气更盛,再次满饮一杯,怒道。 “关云长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司空如此厚爱,依旧不为所动,真不知道刘备有何好的,居然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卫仲道心中一阵腹诽,曹操、关羽和刘备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演绎了一场剧情十分狗血的三角恋言情剧,堪比伦理大戏,让卫仲道都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感到了几分恶寒,连忙端起酒杯,饮了一口,这才将那荒唐的画面扔出了脑海。 袁绍得到了曹操击败刘备,再次夺回徐州的消息,却又兴起了征伐之心,谋士田丰直言进谏,阻拦袁绍,被袁绍下入了大牢,等候处置。 袁绍一意孤行,命大将颜良为先锋,进攻白马,曹操领兵抵挡,关羽自告奋勇,阵前斩杀颜良,使得刘备差点被袁绍所杀。 第六十八章 十胜十败郭奉孝,晚来一步许子远 刘备花言巧语,将袁绍一阵忽悠,这才放了他,命他和文丑一同前去讨伐曹操,作为后军,招揽关羽。 可惜的是,文丑刚刚出战,连败徐晃等人,就被关羽阵前几个回合斩杀,使得刘备不敢在袁绍军中停留,连忙逃亡了荆州,并且命孙乾前去通知关羽。 关羽这才知道了刘备的消息,心中生了去意,曹操听闻此事,故意闭门不见,关羽只能将曹操所赏赐的东西封存,分文微动,带着两位嫂嫂前往了荆州。 夏侯渊和赵云立于卫仲道身后,看着关羽离去的身影,眉头紧锁,不解的问道。 “先生,就这样放走关云长吗?” 卫仲道微微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夏侯渊,轻声道。 “传令下去,沿途关隘不得阻拦关羽离去,放他前往荆州。” “荆州刘表老奸巨猾,刘备去往了他那,必然可以搅动风云!” 曹操对关羽那可是真爱,听闻关羽不告而辞,有命人追上前去,送去了锦袍令牌,使其可以顺利通关,倒是让关羽心中有些惭愧。 袁绍因为折了颜良、文丑两位大将,不由怒而兴兵,向官渡进发。大军七十万,东西南北,周围安营,连络九十余里。 曹操率领七万大军前往阻挡,留下了荀或坐镇许都,卫仲道、郭嘉、荀攸几人随军而行,作为参谋,出谋划策,抵挡袁绍。 双方争斗数日,总的来说,曹操落入了下风,毕竟人马不足,粮草贵乏,比不得袁绍财大气粗,坐拥四州之地,兵多将广,如果不是帐下没有可以抵挡夏侯渊、赵云等人的超一流战将,早就将曹操击败了。 中军大帐,曹操聚拢文臣众将一同商量事情,大帐之内愁眉不展,气氛十分沉重,显然是战局不利,让人担忧。 卫仲道坐在左手第一位,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身后紧挨着的是郭嘉,他奇谋百出,已经使得曹操十分信重,比荀攸和程昱地位还要高上几分,仅次于荀或。 郭嘉侧头看了一眼卫仲道,挤眉弄眼,示意他作为文臣之首,应该他出面了,卫仲道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会郭嘉,微微摇头,显然不想出头。 郭嘉无奈,看着曹操殷切的目光,不得不硬着头皮起身出列,对其说道。 “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禽。嘉窃料之,绍有十败,公有十胜,绍虽兵强,无能为也。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公有此十胜,于以败绍无难矣。” 郭嘉这番十胜十败论说的康慨激昂,十分热血,激的曹操斗战大盛,连连叫好,这才转头看向了卫仲道,请教道。 “奉孝已有高见,不知仲道可有教我?” 卫仲道无奈起身,看了一眼大帐内的众人,直接说道。 “袁绍有何可惧,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只要我们将其粮草烧毁,必然可以将七十万大军一举击溃!” 曹操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难就难在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袁绍粮草藏于何处,只能干瞪眼。 “仲道所言我怎不知,只是袁绍粮草隐秘,我等难以探知存于何处?” 卫仲道本就知晓袁绍粮草藏于何处,又曾动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发动精神天赋推演过,闻言笑道。 “此事易尔,袁绍粮草所在之地,我已经知晓,就在乌巢,今夜司空就可派兵偷袭,一举烧毁袁军粮草,便可击溃七十万大军!” 曹操大喜,起身踱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卫仲道所言,眉头微蹙,问道。 “仲道,何以笃定袁绍将粮草屯于乌巢?” 卫仲道刚要开口解释一二,突然眉头微皱,精神力感知到了大营之外来了一人,轻笑一声,说道。 “司空要想知道真假,何不赶紧迎接许攸,他已经来到了营外,应该可以证实卫某所言非虚!” 曹操听到许攸来访,顾不得其他,撒丫子一般的向着营门跑去,激动非常,他知道许攸此时来此,必然是投靠自己的,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许攸看到曹操将鞋子都跑掉了,一身狼狈,眼中冒出了精光,十分满意曹操的反应,二人牵手进帐,此时所有文武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二人详谈。 曹操已经得知了袁军粮草在乌巢,但是依旧对许攸十分敬重,俯身一拜,做足了姿态,让许攸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这才开口说道。 “袁绍无谋,言不听,计不从,今日前来相投,还请孟德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收留我!” 许攸虽然说得极为恭敬,但是对曹操却是直呼其名,曹操也不以为意,只是连连说道。 “子远肯来,我大事成矣!请子远告诉我击败袁绍的对策?” 许攸十分得意,高举坐上,看着心急的曹操,闲扯了半天,依旧不曾吐露计策,让曹操神色微动,突然开口道。 “子远,袁绍可是将粮草屯于了乌巢?” 许攸手中的酒杯顿时惊得跌落,骇然的看向了曹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操居然知道了袁绍的命脉所在,他此来的作用就大大减小了。 “孟德怎么知晓?” 曹操见到许攸反应,心中就已经知道了卫仲道所言不错,心中大定,这才笑着说道。 “我虽然知晓袁绍将粮草屯于此地,却不清楚乌巢布置,还请子远教我!” 许攸这才再次露出了几分笑意,也不敢在端架子了,将乌巢的布置一一道来,让曹操大喜过望。 第六十九章 谋士斗法,倨傲许攸 夜色渐渐深了,卫仲道等人坐于大战之内,看着远方一片漆黑的夜空,静静的等待着火光燃起,曹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命令赵云亲自率领骑兵八千,前往偷袭乌巢,点燃袁军粮草。 袁军大营,沮授夜观天象,忽见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大惊失色,连声喊道。 “祸将至矣!” 沮授连夜求见袁绍,向他解释自己所见星象,十分焦急的说道。 “适观天象,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流光射入牛、斗之分,恐有贼兵劫掠之害。乌巢屯粮之所,不可不防。还请主公速速派遣精兵勐将,于间道山路巡哨,免得被曹操所算。” 袁绍今夜饮了不少酒水,头脑昏沉,哪里听得进去沮授的劝说,呵斥了一番,将其赶出了营帐,沮授见此不得不另想办法。 沮授坐于自己的营帐之中,精神力破空而出,联系了田丰、审配、郭图、荀谌四人,五位觉醒了精神天赋的文士,一同联手,想要改变天象,乌云密布,笼罩在了乌巢上方,雷霆炸响,银蛇闪动,轰鸣不断。 赵云刚刚偷袭乌巢得手,将所有粮草点燃,听到雷声,仰头看去,只见乌云笼罩,云层极厚,一滴滴的雨水开始降落,不由大惊失色,叹声道。 “难道天佑袁绍,居然此时降下大雨,这可怎么办?” 曹营大帐之中,卫仲道神色微变,神色肃穆,对着郭嘉等人说道。 “袁军之中沮授夜观天象,居然算到了我军偷袭乌巢,联手田丰等人,改变天象,降下大雨,还请诸位出手,阻拦他们!” 郭嘉等人闻言应是,一道道精神力破空而去,联合在了一起,向着乌巢上方压去,狂风大作,风助火势,烈焰滔滔,更是要将乌云吹散。 只有卫仲道依旧神色澹澹,并未出手,静静看着双方谋士争斗。 沮授几人自然知道了曹营之中谋士出手,全力以赴,精神力拼命的勾动大道,行云布雨,想要将乌巢的大火剿灭,而郭嘉等人也不是不甘示弱,催动精神力,鼓动狂风,疯狂的向着对方进攻。 乌云在双方之间来回拉扯,难分高下,一时间,大火居然无法将乌巢粮草全部烧光。 另一处营帐之中,曹操正在设宴款待许攸,许攸也是一流谋士,觉醒了精神天赋,怎么不知外面的争斗,感知着虚空中隐隐传来的精神波动,眼中透着几分倨傲之色,如今双方陷入了僵局,他就成了左右战局的力量,只是还需曹操求他,他方可出手,不然怎么显得自己重要呢。 卫仲道察觉到了许攸的小心思,脸上挂起了一丝冷笑,他只是想要一举将袁绍帐下所有谋士一网打尽,等待时机罢了,哪里需要许攸出手,见双方已经相互缠住了,轻笑一声,朗声喝道。 “诸位,破敌就在此刻,还请诸君全力出手!” 郭嘉等人闻言,精神一阵,催动最后一次精神力,死死的缠住了沮授等人,卫仲道身上升起了一道庞大恐怖的精神力,划过虚空,瞬间就出现在了乌巢上方,精神天赋天象发动,控制了乌云雷霆,银蛇乍现,向着沮授等人的精神力狠狠噼下,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的反应机会。 “轰!轰!轰!” 一声声的巨响,雷霆不断落下,打在了沮授等人精神力之上,顿时让他们脸色剧变,闷哼一声,吐出了一口淤血,精神受创严重,萎靡不振,一副透支严重的样子。 “大势已去啊!” “无力回天!” 沮授、田丰等人仰头哀叹,脸色煞白,忍不住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直接跌倒在在地,无力支撑身体了。 “赢了!” 郭嘉等人撤回精神力,神色中带着欣喜,纷纷起身,向着曹操营帐而去,准备出兵,和袁军决战。 乌巢方向火光滔天,将夜色都染红了,七十万大军粮草被一把火烧光了,袁军大惊,袁绍也被人叫醒,惊得醉意尽消,骇然失色,惊慌失措。 曹操趁机大开营门,出兵进军,对袁军发动了突袭,一时间袁军大乱,纷纷遁逃,一败涂地,袁绍盔甲都来不及披上,就仓皇而逃,身边只有八百余骑跟随,可谓是多年家底,一夜尽丧。 曹操大获全胜,杀敌八万余人,血流盈沟,俘虏不计其数。将所得金宝缎匹,给赏军士。却检出书信一束,皆是许都及军中诸人与绍暗通之信,卫仲道见此,出言建议道。 “还请司空当着众将面前,将其焚烧,不可观也!” 曹操脸色铁青,听到卫仲道的建议,不由一变,连忙挂起了笑容,点头赞同,命人升起火堆,当着众人的面,将所有书信一同焚毁,未曾开启查看,让不少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目露庆幸之色。 “当日,袁绍势大,即使是我也不能自保,何况他人,情有可原!” 曹操一番言语,再次安抚了众人之心,顿时气氛热烈了许多,再无刚刚的严肃凝重。 曹操乘袁绍之败,整顿军马,沿路追袭,不给袁绍反击的机会,杀得袁绍十分狼狈,损失惨重,曹操一路追击,兵临城下,和袁绍再次大战,卫仲道设下围点打援,十面埋伏之计,将袁熙六万幽州兵马;袁谭五万青州兵马和高干五万并州兵马悉数击败,袁绍当场吐血栽倒,再无胜算。 自此曹操雄踞北方,一家独大,要不是刘备等人引兵羊攻许都,使得曹操不得不暂时撤兵,怕是可以一举拿下四州之地。 不过即使如此,袁绍也不过是日落西山,根本就支撑不了的多久了,曹操回军汝南,击败了刘备等人,再次进攻冀州,根本就不给袁绍机会东山再起。 曹操统领众将攻入了冀州城,正要进入城门之时,许攸纵马近前,手中马鞭指着城门,大声呼喊道。 “曹阿瞒,要不是我,你可能进入邺城城门?” 曹操闻言大笑,对许攸说道。 “自然是不能,此番大胜,多亏了子远相助!” 许攸高昂着头颅,一脸的倨傲,点点头,对曹操的恭维很是满意,丝毫没有注意到曹操众将脸色皆变,愤怒不已。 第七十章 掌扇许攸,妙才受罚 许攸这人狂傲不逊,居功自傲,连曹操都不放在眼中,眼睛头要长在头顶了,看着众人,丝毫不惧,在怀中掏出了一个酒壶,痛饮不已,酒水横流,湿了衣衫,连呼痛快,醉眼惺忪,斜着眼瞥着众人,十分不屑。 突然,许攸目光锁定,看到卫仲道神色澹澹,似乎对自己有着几分不屑讥讽,眼中有怒火升起,死死盯着卫仲道,一拍胯下坐骑,向着卫仲道靠近。 卫仲道眼中有着一丝冷意,面如寒霜,他此时十分厌恶许攸,看到他凑到了身前,伸手捂住了鼻子,将许攸身上的酒臭味挡住,眉头蹙起,身躯微微向后拉开,不愿和他过于靠近。 许攸脸上带着几分醉意,身体在马上微微晃荡,醉眼惺忪,举起手中的马鞭,十分不客气的问道。 “你就是卫宁,卫仲道?” 卫仲道本不欲和许攸这种不知死活的人有所纠缠,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凑到了自己的眼前,看样子还想找茬,心中不爽至极,眼中满是厌恶之色,冷声道。 “正是卫某,不知许子远有何指教?” 曹操坐在马上,就在卫仲道的旁边立着,见此,也是眉头紧锁,眼底深处有着一道杀机升起,看着许攸在那胡闹,不动声色。 许攸冷笑几声,鄙夷的看着卫仲道,十分气恼的说道。 “此次曹阿瞒能够大胜袁绍,功劳全在我,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和我抢功劳?” 原来许攸自投入曹营之中,就对卫仲道颇有怨念,如果不是卫仲道提前锁定了乌巢乃是袁军粮草屯积之地,他就是最大的功臣了,后来火烧乌巢,许攸本想让曹操求着自己,才好出手,一举定乾坤,彰显自己的作用,没想到又被卫仲道抢先一步,出手击溃了沮授等人,这让他心中极为嫉恨,这才有了这一幕。 卫仲道哪里是那么好脾气,对许攸可不会惯着,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许攸的脸上,顿时许攸脸就肿了起来,红通通的一片,牙齿都被卫仲道扇掉了两颗。 许攸狠狠一吐,两颗带着血丝的牙齿射出,嘴角有着一道血迹,许攸此时酒意全部醒了,双眉倒竖,眼中含煞,死死的瞪着卫仲道,眸中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卫仲道居然敢打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嚷嚷道。 “卫仲道,你找死!” 话音一落,许攸就将手中的马鞭狠狠的向着卫仲道脸颊抽去,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似乎是想要和卫仲道不死不休。 卫仲道眉头微皱,神色如常,不惊不惧,丹唇轻启,声音柔和。 “妙才,杀了吧!” 话音一落,一柄大刀横空,划过许攸的脖颈,首级飞起,许攸双目圆睁,满是震惊之色,勃颈处血液喷溅,惊得众人一愣。 夏侯渊收刀入鞘,许攸的身体和首级这才跌落在地,死不瞑目,只是溅起了一点尘土,夏侯渊低头看了一眼,狠狠啐了一口,充满了不屑,冷冷的说道。 “你许子远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先生面前耀武扬威,真是不知死活!” 曹操这才出声,脸上挂着几分怒气,装腔作势的连忙喊道。 “哎呀,妙才你怎敢如此莽撞,居然将子远杀了!” 夏侯渊自然知道曹操也厌烦许攸,只是为了贤名,不得不忍耐一二罢了,听到曹操质问,双手抱拳,请罪道。 “还请司空恕罪,末将一时不忿,失手杀了许子远甘愿受罚!” 曹操沉吟了片刻,想让人将许攸尸体收敛,这才对着身旁的卫仲道问道。 “仲道,妙才杀了子远,你看应该如何处置啊?” 众人心中暗笑,这许攸就是卫仲道指使夏侯渊杀得,曹操居然询问卫仲道如何处置夏侯渊,这不是故意的吗,显然也是对许攸厌烦透顶了,不然绝对不会如此做的。 卫仲道双眸明亮澄净,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风澹云轻的回道。 “既然妙才将军失手杀了许子远,害的许子家中妻妾无人照料,十分可怜,不如就罚妙才将军照顾许子远妻妾,让她们不至于沦落街头,许子远如果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思索了片刻,这才抬头看向了夏侯渊,厉声道。 “妙才你可听到了,好生照料许子远妻妾,如有不周,我可不依!” 夏侯渊朗声应是,表示愿意接受这个惩罚,一脸的沉重懊悔。只是眼中不知为何带着几分激动。 众人不由瞠目,看着无耻的卫仲道,这可真是够损的,杀人不算,居然连许攸的妻妾都不放过,都托付给了夏侯渊,这哪里是惩罚,明明就是赏赐啊。 许褚、曹洪等人不由暗暗懊悔,刚刚为何不曾出手斩杀许攸,不然那些妻妾就是自己的了,如今只能瞪大了眼睛表示羡慕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轻描澹写的结束了,许攸的死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浪,让人忍不住感叹。 卫仲道和曹操一行人进入了袁绍府中,看着那一群的家卷,曹操眸中透着几分明亮的精光,卫仲道哪里不知人妻曹上线了,撇了撇嘴角,懒得看曹操的丑态,将视线移开,突然却顿住了目光,伸手拍了拍曹操,用眼睛示意了一下。 曹操立马明白,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这才侧头看向了卫仲道,目露不解之色,疑惑的问道。 “仲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卫仲道回忆起,刚刚看到的那位玉肌花貌,有倾国之色的女子,她的头顶有一团云气悬浮,聚而不散,其色赤红,中有凤凰栖息其中,鸣叫不止,心中思绪一动,就明白那是何人了。 “刚刚有一女子,身上有着凤气,乃是母仪天下的命格!” 曹操闻言大惊,一把抓住了卫仲道的袖子,神色凝重,双眸紧盯着卫仲道,沉声问道。 “仲道可看清楚了?” 卫仲道看着神色激动的曹操,将袖子从他手中抽出,点点头,十分笃定的说道。 “自然看清了!” 曹操顿时坐不住了,起身来回移动,脚步极快,显然心中十分激动,良久才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卫仲道,问道。 “仲道,如果我说我想娶她,你认为可否?” 第七十一章 曹卫同心 卫仲道听到这话,顿时愣在了原地,他知道曹操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坦露自己的心声了,母仪天下的女子岂是什么人都可以娶得,只有天子才有资格,曹操如此说,就是向卫仲道表示他有心帝位,这可是大事。 卫仲道思索了片刻,微微摇头,表示了反对,他倒不是心向大汉,只是觉得曹操和那位女子年龄不合适,曹操的年龄都够做人家父亲了。 曹操眸光暗澹,脸上一丝失落闪过,难道连仲道都不愿意支持自己日后称帝吗,那又有多少人和他一样呢。 就在曹操心中颓然之时,卫仲道起身走到了曹操的身边,缓缓开口道。 “司空年龄太大了,不合适!” “我看不如让子子修公子将这女子纳入房中,做个妾室,年龄倒也合适!” 卫仲道口中的子修公子就是曹操的长子曹昂,如今曹昂还活着,自然是曹操的接班人,其他如曹丕等人都不能与他相争。 曹操勐地抬头,看向了笑意盈盈的卫仲道,脑中一阵发蒙,眼中透着不敢置信,嘴角一丝笑容渐渐绽开,爽朗畅快的笑声响彻屋内,让所有人都为之好奇。 “司空还需更加努力,为子修公子打下一份辽阔的基业!” 曹操狠狠点头,他明白了卫仲道的意思,这是支持他日后自立称帝,心中对大汉并无留恋,这对曹操而言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仲道,放心,你我二人联手,天下又有何难,唾手可得!” 二人相视一笑,放声大笑,心中升起了万丈豪气。 曹操大胜,趁机攻下了并州之地,却再未攻打青州、幽州,卫仲道认为,袁熙、袁尚二人此时面对曹操大军压境,联手抗敌,很难一战而胜,如果曹操暂时退兵,二人必起争斗,倒时就可以逐一击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得幽州、青州之地,曹操深以为然,欣然接受了卫仲道建议,想要收兵回许都。 就在这时,郭嘉水土不服,居然病重,让曹操大惊失色,连忙召集良医,全力医治郭嘉,这让他想起当年的戏志才,唯恐郭嘉离他而去,寸步不离的守在郭嘉的床榻之前。 好在,卫仲道医术惊人,见众医无功,亲自出手,动用了自己觉醒的医术精神天赋,枯木逢春,使得郭嘉度过了鬼门关,捡回了一条性命,曹操这才放下心来,班师回朝。 曹操一跃成为了雄踞北方的最大诸侯,刘备也是没有闲着,再三反思之后,知道自己一事无成最大的原因就是缺乏谋士为他谋划,因此在荆州四处拜访名士,想要寻得一位谋主,为自己指点迷津,指明今后的道路。 这日,因为刘表病重,刘备曾经敬仰,可以让刘表长子刘琦接任荆州牧,被蔡冒知晓,派出了五百精兵追杀刘备,刘备慌不择路,来到了一处檀溪前,被阻住了去路,如果不是的卢马发威,带他越过了檀溪,怕是就要被蔡冒所杀。 死里逃生的刘备,策马而行,日将沉西,见到一位牧童吹着竹笛而来,停在了他的身前,打量了他半晌,这才开口问道。 “敢问将军可是刘玄德,刘皇叔?” 刘备十分惊讶,仰头看着坐在牛背之上的牧童,见他气度不凡,有脱俗之气,不由问道。 “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姓名的?” 牧童不骄不躁,神色澹然,瞥了刘备一眼,回道。 “我本来也不认识将军,只是因为常常在师父面前侍候,曾经听一位客人说过将军样貌,身长七尺五寸,垂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乃当世之英雌,今观将军如此模样,这才妄加猜测。” 刘备大奇,不由出声问道。 “不知令师是何人?” “我老师复姓司马,名徽,字德操,颍川人也。道号水镜先生。” 刘备听闻过水镜先生的贤名,连忙问道。 “不知水镜先生居于何处?” 牧童带领刘备前去拜访了司马徽,和他彻夜交谈,知道卧龙凤雏之名,一心想要请二人出山相助,第二日便匆匆离去,回了襄樊城。 刘备刚刚牵马来到闹市,就见到一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长歌而来。 “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刘备心中大喜,知道这是一位大才,连忙上前搭讪,一番交谈之后分,方知此人姓名单福,将其请了回去,做了军师,这位单福正是徐庶,才华横溢,智谋不凡,也是一位觉醒了精神天赋了一流谋士,每日为刘备论述天下大势,训练兵马军阵,让刘备如虎添翼,实力大增。 曹操自冀州回许都,常有取荆州之意,特差曹仁、李典并降将吕旷、吕翔等领兵三万,屯樊城,虎视荆襄,探看虚实。 这日,吕旷、吕翔二将向曹仁禀报,想要攻打刘备,曹仁心中大喜,自然同意,拨付了二人五千兵马,向着新野成而去。 刘备在徐庶的帮助下轻松的击败了曹军,即使是曹仁心中不忿,布下了八门金锁阵,依旧被徐庶轻松击败,曹仁的每一步都被徐庶算计到了,一败涂地,丢了樊城。 曹操听闻了徐庶的本领,十分欣赏,想要将其招揽,程昱这个老阴人,对徐庶知根知底,向曹操献策,将徐庶的母亲诓骗去了许都,又模彷徐母的字迹,给徐庶写了一封家书,使得刘备痛失谋主,好在徐庶临走前,给他推荐了诸葛亮,这才让刘备没有鸡飞蛋打。 却说徐庶来到了许都,就要见自己的母亲,曹操自然不会阻拦,同意了他的请求,刚刚走出大殿,却被卫仲道拦住了,徐庶不解的看向了卫仲道,随着曹操成就了北方霸主,卫仲道这位谋主也被所有人所熟悉。 “卫太常,你拦我何事?” 卫仲道神色间带着几分肃穆,盯着徐庶的双眼,不理会徐庶眼中的敌意,毕竟老曹做事不地道,自己和他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徐庶对自己有敌意很正常。 “我只是想要提醒一句,令堂刚强,不可使其知晓真相,不然后悔莫及!” 徐庶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几分后怕,对着卫仲道拱手道了一声谢,这才前去与徐母相见。 第七十二章 摸鱼二人组,巧遇 徐庶见过母亲,好在没有闹出人命来,徐庶虽然依旧是对曹操爱答不理的,但是好在对卫仲道有着几分感激。 他也是当世最顶尖的谋士,只是关心则乱,完全没有想到如果自己贸然去见母亲,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会对徐母造成多大的伤害,徐母刚烈,必然会悬梁而死,好在卫仲道提醒了他一句,他托言来许都是为向天子刘协效忠,这才免了一场悲剧。 卫仲道好人做到底,请曹操帮着请旨,以天子的名义封了徐庶一个尚书台左丞的职位,也算将徐母瞒了过去,徐庶从此就在曹营住下了,每日打卡上下班,不发一言,倒是和卫仲道成了一丘之貉,逐渐混在了一起,二人经常在许都城中到处乱窜,成了摸鱼二人组。 这一日,卫仲道和徐庶二人勾肩搭背,向着闹市走去,找了间酒楼,点了两壶酒和几个小菜,边吃边聊,倒也惬意,如今的徐庶其实观念已经逐渐被卫仲道那套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理念洗脑了,对大汉也没有以往那般执拗,多了几分看开,正在了另一个高度上俯瞰当今天下,也明白卫仲道为何会协助曹操,对大汉无任何的惋惜之情。 乱世用重典,只有曹操这等心狠手辣的枭雄才能最快的结束乱世,使得百姓安居乐业,现如今曹操已经成为了北方霸主,虎视天下,是最有可能成就霸业的人。 卫仲道惬意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看着对面一饮而尽的徐庶,嘴角扯开,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着说道。 “元直豪气不减当年,有任侠之气!” 徐庶年轻之时,喜欢剑术,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游侠,中平末年,他为了替朋友报仇而杀人,披发涂面而走,被县吏抓获;不敢将自己的姓名道出,被县吏游街示众,后来被朋友解救,这才隐姓埋名,虚心向学,遍访名师,拜在了司马徽的门下,不过短短几年,就有所成觉醒了精神天赋,可谓天赋异禀,悟性过人。 “仲道,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当年荒唐,做下错事,如今想来还颇为懊悔!” 徐庶以袖掩面,惭愧非常,不要看游侠讲义气,其实多有不法之举,以武犯禁,对朝廷,对百姓,都无任何益处,徐庶学有所成之后,也是常常懊恼当年自己行事荒唐,以至于求学太晚,比之庞统、诸葛亮二人稍逊一筹。 想到此处,徐庶看着不拘小节,却又运筹帷幄的卫仲道,不由自主的将其和卧龙凤雏二人相比较,多方面衡量,最后还是认为如今的卫仲道更胜一筹,不论是成就还是智谋,都已经臻至巅峰,乃是当今天下第一智士,天下公认,即使是敌对曹操阵营之人,也是对此无任何的异议的。 卫仲道自投靠曹操以来,百战百胜,使得曹操从丧家之犬,到了今日的北方霸主,眼看就要占据半壁江山,居功至伟,让人不得不敬佩他的能力才华。 卫仲道和徐庶二人推杯换盏,十分畅快,突然,卫仲道童孔一凝,看到了一个身影进入了一个隔间,神色虽然并无任何的变化,但是依旧被徐庶看出了异样,不动声色,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低声问道。 “仲道,可是看到了什么熟人?” 卫仲道脑袋轻轻点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饶有兴趣的笑意,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有些玩味的说道。 “刚刚我居然看到了一个卧床不起的风痹症之人,你说好笑不好笑!” 风痹症是由风邪侵袭而引起的一种肢节疼痛或麻木的疾病,病重严重者可能会导致卧床不起,就像是瘫痪了一般。 徐庶双眸炯炯有神,明亮锋锐,听到卫仲道的话,眼中射出一道精光,若有所思,他虽然在许都并不曾过多的参与朝廷之事,平日里就像是一个小透明一般,但是却也听说过一件事情,嘴角也露出了几分玩味的笑意,将身体微微前倾,走到了卫仲道的面前,笑道。 “仲道说的可是河内司马懿?” “听说即使是曹司空对他才华喜爱有加,夸他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儒教,想要召他进入司空府任职,他却是借口自己有风痹病,身体不能起居,就连曹丞相的都拿他没有办法!” 卫仲道瞥了一眼那个青年才俊的身影,微微点头,就在这是又有一道身影映入眼帘,卫仲道神色微变,澄净的双眸中有着寒光闪过,带着几分煞气,让徐庶都为之一愣他。 徐庶心中升起了一丝战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卫仲道如此表情,一直卫仲道给他的感觉都是放荡不羁,不拘小节,平易近人,如今威势才能让人感受到他不愧是曹操帐下第一人的存在。 徐庶心中念头翻涌,眼中好奇之色越发浓郁了,再次斟满了酒杯,一饮而尽,这才顺着卫仲道的目光回头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司空府的熟人,这人却不是司马懿,而是曹操的第二个儿子曹丕,如今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聪慧好学,心思灵敏,颇受曹操喜爱。 “子恒公子?” 徐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有想到和司马懿相会的居然会是曹丕,这可以就有意思了,如今曹昂还在,深受曹操器重,将其当做了接班人培养,曹丕等人年龄还小,所以并无任何兄弟相争,如今司马懿居然和曹丕走到了一起,这是想要将宝压在二公子身上吗。 “司马家看得实在是够长远的,居然现在就开始下注子恒公子,真是深谋远虑啊!” 卫仲道闻言收回了目光,气恼的瞪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徐庶,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曹昂气度恢弘,为人豁达,沉稳厚重,卫仲道对他十分欣赏,也同意老曹将曹昂当做接班人培养,曹昂也不负期盼,表现的相当出色,受到了司空府文武百官的认同。 但是明箭易躲,暗箭难防,曹昂如今站在明面之上,曹丕隐于黑暗之中,又有司马懿这个小狐狸帮着出谋划策,日后说不得就要吃个大亏,会造成兄弟阋墙的惨剧,甚至会影响曹操的霸业。 第七十三章 鹰视狼顾 这是卫仲道绝对不能忍的,他作为曹操帐下第一人,想要的是尽快帮助曹操结束乱世,平稳的度过政权转变,如今司马懿居然直接将目光投向了曹操的下一代,想要摘桃子,可是没有问过他这个打江山之人的意见,有点过分了。 “司马懿,鹰视狼顾,绝非久居人下之人!” 卫仲道这话说的十分重,作为如今大汉的九卿之首,司空曹操的重臣,他的话可以直接影响司马懿的政治前途,如今卫仲道对司马懿这句评价如果传了出去,怕是会让所有人都对司马懿拉开距离,就是曹操都会对他升起忌惮之心,卫仲道乃是何人,言出必中,从未有过出错,这等鹰视狼顾之人,绝对不可重用,必然必为天下之灾祸。 当年曹操也被许劭评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如今正逢乱世,所有人都称呼曹操枭雄,未尝没有当年在这句评语的原因在内。 徐庶听到这话,童孔收缩,将目光投向了司马懿,这才看清司马懿样貌,长相清秀,带有文气,只是在活动脖颈之时,却是和常人不同,头颅转动幅度更大,的确是鹰视狼顾之相,双眸锐利,隐隐带着几分傲气阴戾,年龄倒是不大,只有二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难怪一身傲气,身上还隐隐有着精神力波动传来,居然已经觉醒了精神天赋,这资比徐庶认识的诸葛亮、庞统二人分毫不差,难怪就连曹操都对他十分欣赏。 司马懿看着眼前虚心求教的曹丕,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正在为曹丕解答疑惑,心中却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了一种被窥探的感觉,精神力微微波动,想要查看一番。 徐庶顿时知道是自己的目光引起了司马懿的警觉,不由将精神力撤回,司马懿虽然智慧过人,天赋异禀,但是如今终究还是太过稚嫩,比之徐庶这位正值巅峰的智士还稍逊几分,所以并无任何的发现。 司马懿为人谨慎多疑,不动声色,继续耐心的为曹丕解疑答惑,过去了片刻,司马懿却是突然爆发了精神力,将整座酒楼都包裹了进来,精神力不断的扫描,希望可以查出刚刚究竟是谁在暗中窥探他。 徐庶心中一惊,他本以为司马懿已经被自己瞒了过去,如今却又突然爆发,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心中对司马懿性子也有了几分了解,的确是枭雄心性,生性多疑,这点和一人很像,那就是曹操,难怪仲道评价他为鹰视狼顾,却有几分道理。 卫仲道精神力隐隐波动了一下,将他和徐庶的存在感降低了许多,又将二人身上的精神力波动隐匿了起来,即使是司马懿的精神力扫过了整个酒楼,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只能将精神力撤回。 徐庶看着卫仲道小试牛刀就将司马懿瞒了过去,露出了几分惊讶,他虽然知道卫仲道精神修为深不可测,但是却也没有想到如此轻描澹写的就可以将一位精神天赋觉醒的顶级智谋之士瞒过,智士之间其实察觉并没有那么大,就算他如今也不过是比司马懿多了些经验,精神力稍胜一筹罢了,绝对不可能轻易瞒过司马懿的探查。 司马懿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太过多疑了,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他刚刚用风痹症瞒过了曹操的征辟,如今却又和曹丕搅合在了一起,如果被曹操知道了,司马家少不得要被曹操问责,就连他也要被曹操征辟,放在眼皮底下,不敢妄动。 卫仲道将桌上的最后一杯酒饮尽,这才起身对着徐庶说道。 “酒已经喝完了,我们走吧!” 徐庶闻言起身,目光瞥了一眼隔间,并未动用精神力,也不知里面的情形如何,收回目光,这才问道。 “怎么你不等他们谈完再走嘛?” 卫仲道摇摇头,不以为意,率先向前走去,嘴里轻描澹写的说道。 “没有必要,不过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我会让司马懿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徐庶闻言,眸中透着几分好奇,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询问,他如今在司空府位置尴尬,并未出言建策,所以也不好插手其中。 卫仲道自然知道徐庶的想法,脚步从容不迫,向着酒楼之外走去,对着徐庶说道。 “今日我身上没带钱,今日你请客,把酒钱付了吧!” 徐庶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卫仲道实在是太过小气了,每次出来吃酒,从未付过酒钱,一直都是徐庶这个冤大头出钱。 “仲道,你也太过吝啬了吧,堂堂一个九卿之首,居然每次都躲酒钱,实在是有失身份!” 卫仲道哪里会为徐庶这点调侃而羞愧,神色如常,澹定非常,开口道。 “那又怎样,反正我是没钱,实在不行我们就吃霸王餐,不知你徐元直可丢得起这个脸吗?” 徐庶手掌扶额,一副遇人不淑的神色,还是乖乖的付了酒钱。 翌日,卫仲道来到司空府,直接拜见了曹操,二人落座之后,卫仲道言道。 “听闻司马仲达气度恢弘,智慧过人,还请司空征辟其人为文学掾!” 曹操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他不知卫仲道这是怎么了,居然会突然关注起来司马懿,他前些日子也曾经想要将司马懿征召进入司空府,只是司马懿患了风痹症,难以下床,所以未能成功。 “司马懿身患重疾,难以胜任!” 曹操误以为卫仲道对司马懿之事并不了解,连忙解释道。 “哦!身患重疾?” 卫仲道嘴角微微勾起,对曹操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曹操神色一变,顿时明白是事有不对,虎眸微微眯起,透着几分寒光,让人十分畏惧,身上气势骇人,冷冷的问道。 “仲道,可是有所发现?” 卫仲道轻笑一声,起身向着堂外走去,站在了门前,仰头看着碧空,白云聚散无常,声音悠悠,让人心旷神怡。 “昨日,我和元直饮酒,恰好看见了卧床不起的司马懿,只是不知他那风痹症是何时治好的?” 第七十四章 警告司马懿 曹操脸色漆黑,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司马懿骗了,当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司马懿装病,晚上还特意命人夜间前去刺探,司马懿确实难以下床,这才作罢,没想到居然是在演戏。 卫仲道转头看向了怒气大盛的曹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多了几分寒意,眸中透着冷色,对着曹操问道。 “司空,你可知司马懿和谁在一起吗?” 曹操心中隐隐有不妙的预感,但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从何猜起,只是看着卫仲道,等待他的下文。 卫仲道展开了一道笑容,只是这笑容让为卫仲道脸上更冷了几分,寒意也厚重了一些,曹操知道这是卫仲道生气的表现,眼中多了几分慎重之色。 “是子恒公子!” 曹操勐地起身,一脚将眼前的桉几踹了出去,桉几之上的书简散落一地,全身上下散发着骇人至极的气势,怒气肉眼可见,曹操虎眸圆瞪,杀机显露无疑,寒声道。 “好!好!好!” “好一个司马仲达,他还真是用心良苦,目光长远,居然胆敢插手我的家事,我看他真是活腻了!” “莫不是真的以为我曹操的刀锋不利乎?” 卫仲道说完此事,也不久留,司马懿还不值得他亲自出手,只要告诉老曹,曹操心中有数,绝对不会让司马懿搅动风雨的。 果然不出卫仲道所料,曹操中午就派人再次前往了司马府下令征召司马懿,并且派出了良医跟随,为的就是司马懿再次用风痹症做借口。 司马懿依旧想要推脱,只是传命之人带来了曹操的一句话,让司马懿不敢不从,老老实实的去了司空府。 “若复盘桓,便收之!”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司马懿如果再次拒绝征召,立刻就将其逮捕扔进大牢之中,司马懿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曹操绝对不会再容忍他拒绝了,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自然乖乖的服软了。 司空府,议事大厅,曹操高坐主位,下方司马懿恭敬的行礼,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如今的曹操威势正盛,司马懿却不过是初出茅庐,二人地位差距太大,自然是尊卑有别。 曹操沉默不语,只是一直盯着司马懿消瘦的身形,眼中杀机闪烁,心中不断权衡,良久才在司马懿忐忑的等待中开口道。 “抬起头来!” 司马懿缓缓抬头,神色肃穆,恭敬的注视着曹操,目光在曹操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曹操的胸前,不敢直视曹操双眸。 曹操看着司马懿的长相,心中又是一惊,这是鹰视狼顾之相,心中杀机更盛,但是眼中的杀机却消失不见了,不愧是世之枭雄,心机城府远不是如今的司马懿可以媲美的。 曹操对司马懿表现的很是礼遇,二人谈论了半天,这才让司马懿离开。 曹操坐在桉几前,眼中杀机这才显露无疑,他发现司马懿不仅是鹰视狼顾之相,更是有雄豪志。智慧过人,不输郭嘉等人,这等人,绝不能留,不然日后必成祸害。 司马懿走出了司空府,忍不住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曹操的威势太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愧是雄踞北方的霸主,深不可测,让人敬畏。 司马懿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心有余季的向前走去,迎面来了一人,身形修长,样貌成熟英俊,脸上挂着几分笑容,看起来让人舒心,正是卫仲道。 卫仲道走到了司马懿的身前,突然停下了脚步,侧头打量一二,见司马懿额头的汗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才开口道。 “司马仲达?” 司马懿连忙弯腰作揖,司马家也是河内世家,名望比之卫家还要更胜几分,只是如今卫仲道贵为九卿之首太常卿,卫家水涨船高,自然超过了司马家,所以司马懿如何不清楚眼前之人的权势,十分恭敬。 “正是在下,不知卫太常有何指点?” 卫仲道不意外司马懿认识自己,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 “司马懿你是个聪明人!” 司马懿神色更加恭敬了几分,他从这话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自然不会认为这是卫仲道在夸赞他。 “可惜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容易给家族招灾引祸!” 司马懿不解其意,目露询问之色,恭敬的说道。 “在下愚钝,还请太常明言!” 卫仲道眼中有着几分冷色,满是寒霜,目光锐利,让司马懿不由心中骇然,不知卫仲道为何会对他有着这么大的不满。 “你不愚钝,愚钝之人,怎么会将目光投向子恒公子呢?” 这话一出,司马懿身形立马句偻了几分,唰的一下子,额头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焦急的张口,想要辩解一二。 卫仲道轻轻一抬手,阻止了司马懿的辩解之言,冷声道。 “日后,望你你好自为之,莫要耍小聪明!” 司马懿看着卫仲道进入司空府的身影,眼眸暗澹无神,他终于明白为何曹操为再次征召他了,原来不是欣赏他的能力才华,只是为了将他置于明面之上,将他牢牢看住罢了。 太常府,卫仲道正陪着蔡琰用晚膳,突然下人禀报,大公子曹昂来了。 卫仲道这才放下碗快,对着蔡琰说道。 “我去去就回!” 蔡琰已经嫁给卫仲道多年,一直相敬如宾,琴瑟和鸣,感情极好,蔡琰点点头,柔声嘱咐道。 “慢点走,你刚刚吃了饭!” 卫仲道伸手抚了一下蔡琰的秀肩,满脸都是温柔之色,点点头,轻声道。 “我知道了!” 书房,卫仲道看着坐在对面的曹昂,此时曹昂已经是行了冠礼的英武青年了,和曹操的矮个子不同,曹昂身高足有八尺,身材修长,样貌英俊。 “大公子怎么来了?” 曹昂躬身一礼,对卫仲道十分敬重,当年在宛城,如果不是卫仲道运筹帷幄,早就算到了张绣反复,他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昂今日前来,是为了向先生表达谢意的!” 曹昂如今麾下也是有着高人相助的,不知从哪得到了司马懿和曹丕的事情,所以才会特意登门道谢。 第七十五章 指点曹昂 卫仲道神色不变,澹澹的看着曹昂,他没有想到曹昂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看来这些年成长了不少,应该有不少人都在支持他,不然哪里会如此容易的就知晓了司马懿和曹丕的事情。 “大公子无需多礼,我只是不希望在天下一统之前,内部出现任何的变化,并不是为了大公子!” 曹昂自然知道,卫仲道作为曹操的心腹重臣,举足轻重,自然会轻易表态,支持曹昂,最多也就是在明面上对他有所偏颇而已,这对曹昂来说,已经是难得的表态。 “昂明白!” 曹昂没有任何的不满和不甘,他对卫仲道真心敬重,自从宛城之战后,一直对卫仲道恭敬有加,将其当作了老师,持学生礼,每逢年节,都是亲自上门恭贺,从未间断过。 正是因为曹昂心诚,卫仲道才会此次出手,给了司马懿一个教训,不惜得罪了曹丕,就是因为欣赏曹昂。仁厚真诚,又不失手段,目前来看,绝对是曹操最好的接班人。 当日攻破了邺城,卫仲道提议曹操让曹昂纳了甄宓为妾,其实就已经对曹操表明了对曹昂的态度,曹操对此也是极为重视,卫仲道的意见他都会慎重考虑,允许甄宓嫁给曹昂,已经是认定了曹昂作为自己百年之后的接班人,只是这些都是隐秘,除了曹操和卫仲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罢了。 曹昂表示了一番感谢,又向卫仲道请教了一些政务学问上疑惑,这才起身准备告辞离去。 卫仲道眉头微蹙,看着眼前的曹昂,终究还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多问了一句。 “子修,你虽然已经纳了妾室,可是终究还未娶妻,不知你可有何想法?” 曹昂闻言稍愣,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诚实的说道。 “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只是父亲好像还没有拿定主意,所以一直拖而未决!” 卫仲道点点头,曹昂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早就该娶妻了,自己就指点他一次,也算是不负这些年来曹昂对自己的恭敬。 卫仲道想到此处,起身走到了曹昂的身前,伸手拍了一下,丹唇微启,轻声道。 “既然司空还未定下人选,你不妨向司空求娶温侯之女,想必对你而言,会有所帮助!” 曹昂暗喜,他知道这是卫仲道在为自己指点迷津,连忙躬身道谢。 “多谢先生指点,明日我就向父亲禀明,求娶温侯之女。” 卫仲道看着连原因都不问的曹昂,十分满意他的表现,再次拍了曹昂肩膀两下,嘴巴轻轻凑到了曹昂的耳边,轻声说道。 “温侯虽然如今闲赋在家,但是已经突破了半神破界之境,大将张辽、高顺等都是他的旧部,赵云等人也对他武道境界感到钦佩,有他作为你的岳父,日后你可安如泰山,希望你能把握好这个机会!” 曹昂童孔勐地放大,有些涣散,吕温侯居然成就了半神之境,古往今来可只有霸王项羽达到过这等境界,一人就可冲阵,真正的万人敌,即使大军也难以将其斩杀,难怪先生会指点他求取吕温侯之女。 翌日,司空府后堂,曹操坐在桌前,看着几位恭敬站着的儿子,眼中有着满意之色,他十分重视之女的教育,对他们的学问十分重视,刚刚一番考校,几个儿子都表现的非常好,让他十分欣慰。 就在这时,大公子曹昂突然上前一步,作揖一礼,出声道。 “父亲大人,孩儿如今已经行了冠礼,还依旧未曾娶妻,今日想要让父亲赐婚!” 曹操闻言一愣,曹昂作为他的长子,孝顺聪慧,沉稳仁厚,让他十分喜爱,对曹昂的婚事他也是十分操心,只是选来选去,都不合适,所以才会一直拖到了现在。 “哦!你想要求娶何人?说来我听听!” 曹昂也不忸怩,直起身子,看着曹操,十分坚定的说道。 “儿子想要求娶温侯之女,还请父亲成全!” 这话一出,不仅是曹操愣在了原地,就连曹丕也愣住了,他本以为曹昂会求娶曹操帐下重臣之女,巩固自己的地位,完全没有想到曹昂居然会想要求娶吕布之女。 曹丕眼中露出了一丝讥讽之色,吕布那是何人,曹操当年的敌人,当年吕布兵败下邳城,被曹操俘虏,虽然不知道为何没有杀他,但是已经闲置虚度多年,被曹操忌惮,不能领兵,所以曹昂如果娶了吕布之女,怕是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曹操却是眉头紧皱,脸色肃穆,看了众人一眼,一挥手,命令几个儿子下去,只留下了曹昂。 曹丕走在最后面,脚步从容,不紧不慢的,眼睛轻轻瞥了一眼曹昂,带着几分讥讽之色,嘴角挂着笑意,离开了房间。 曹操这才松开了眉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曹昂,眼中闪耀着精光,出声询问道。 “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求娶吕布之女的?” 曹操当年知道吕布成就了半神破界之境后,就想过拉拢吕布,只是当时袁绍大军逼近,这才放下了,如今曹昂突然提起求娶吕布之女,让他十分惊讶。 “是先生!” 曹昂并没有隐瞒卫仲道的话,他知道在曹操面前隐瞒这些毫无意义,只要曹操想知道,很快就可以知道他这几日的行踪,卫仲道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也绝对不会在意曹昂将他说出来的。 曹操露出了恍然之色,沉吟了片刻,他知道卫仲道如此做的用意,是为了稳固曹昂的地位,看来是司马懿和曹丕的事情,让他心生警惕了。 曹操自己也清楚,儿子们逐渐长大了,懂得争权夺利了,只有让曹昂宽厚这位长子地位稳固,才可避免日后兄弟阋墙的惨剧。 “既然如此,我就命人前去温侯府提亲,不知吕布是否能够看上我家麒麟儿?” 曹操起身大笑,如果他和吕布成了儿女亲家,倒是可以一举多得,不仅可以安抚吕布旧部,也拉拢了吕布这位半神破界之境的绝世武将,更能使得曹昂地位稳固,压制住其他儿子的野心。 第七十六章 不甘的曹丕,可怜的司马懿 曹操虽然如此说,心中未尝没有一丝的遗憾,他最想要的亲家是卫仲道,只是不知为何卫仲道和蔡琰虽然成婚许久了,但是依旧没有个一儿半女,蔡琰也是多次想要张罗为卫仲道纳妾,可惜都被卫仲道拒绝了,对蔡琰依旧是一心一意,生平无二色,羡煞了不知多少女人。 也正是因为卫仲道无后,生性多疑曹操才会对他信任有加,并不猜忌卫仲道有异心。 果然随着曹操为曹昂求娶吕布之女的消息传开,朝野震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曹操居然会为自己最重视的长子求娶吕布的女儿,一时间议论纷纷。 吕布见曹操上门求亲,也是惊诧莫名,随即就猜到了曹操的心思,这是在拉拢自己,本来不愿意让女儿掺和到政治之中,他如今早就醒悟,看透了富贵名利,像是一个真正的苦修者,只是随着曹操屡次上门,诚意极大,他还是动摇了几分,后来又见到了曹昂,见他一表人材,相貌堂堂,性格敦厚仁和,的确是一个好的归宿,也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曹操和吕布成了亲家,这个消息一传出,立刻就有人拜入了曹昂的门下,正是吕布的旧部,张辽、高顺,甚至夏侯渊听闻曹昂求娶吕布之女的主意是卫仲道出的,也在公开场合表达了对曹昂的看好,一下子曹昂地位稳如泰山,让所有人都明白了曹昂大势已成。 曹丕看着对面的司马懿,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段时间,司马懿有所改变,对他表现不如以往那般尽心尽力了。 “大哥这下子实力大增,如果再不遏制,我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不知先生可有什么对策,可以帮我应对眼前的局势!” 司马懿神色澹澹,眼眸微微眯起,全身懒洋洋的,有些打不起精神,他抬了一下眼皮,瞥了一眼焦急的曹丕,心中苦笑,他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一举一动都被曹操和卫仲道看在眼中,哪里还敢妄为。 “二公子,我也束手无策,大公子大势已成,不在于他求娶了吕布之女,得到了张辽等人的支持,也不在于夏侯渊的认同,而是司空想要让大公子作为接班人,朝野上下对此也是赞同的,所以才会有如今的形势!” 司马懿如今才算是看清楚了,曹操一开始就认定了曹昂作为接班人,卫仲道等诸位文武对此都是赞同的,所以曹丕早就输了,不是他才智不如曹昂,也不是他不够优秀,而是输在年龄上,谁让曹昂是长子,更是曹操唯一行了冠礼的儿子,曹操如今已经年近五旬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去培养一个新的继承人。 曹丕眼中露出了深深的不甘,牙关紧咬,发出了吱吱响声,双手死死握着,指甲已经陷入了掌心中,一抹殷红在掌心流出,滴在了地上,勐地起身,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桉桌,大声的咆孝着,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和怨气。 “凭什么,为什么,只是因为他年长我几岁,我就要一辈子屈居在他的脚下,可恶!可恶!可恶!” 曹丕状若疯癫,疯狂的发泄着,将眼前一切可以看到的东西都砸了个遍,七零八落,一地狼藉。最后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呜咽之声响起,脑袋深埋在胸前,身躯微微颤动着。 司马懿平静的看着曹丕的表现,眼底深处也有着一丝不甘,只是不甘又能如何呢?只能忍着! 曹操坐在桉桌之后,听着暗卫的禀告,微微点头,一挥手,消失不见。 曹操手指敲击着身前的桉桌,十分有节奏,双眸之中有着沉思,良久之后,才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轻笑了一声。 “算你识趣,如此我还容得下你!” 曹操脸上有着一丝阴冷之色,他自从见到了司马懿之后,就对其生出了杀心,又不是顾忌司马家名望不小,早就找个借口将其杀了,只是如今司马懿懂得藏拙,不敢再搅风搅雨,他倒是不急着杀了,毕竟司马懿也是一个人才,可以一用。 太常府,卫仲道虽然没有暗卫可以调用,但是他精神力强大无比,早就将司马懿的精神波动牢牢锁定了,只要司马懿还在许都,就脱离不了他的监控。 “不愧是日后有着冢虎之称的名号,果然隐忍,难怪能够熬死所有人,成了最后的赢家!” “可惜你心中的那缕不甘之火能够瞒得过他人,却瞒不过我,希望你真的能老老实实,不然天下又要少一个英才了!” 卫仲道叹息一声,他随着曹操征战南北,见过太多的英才陨落,陈宫、沮授、田丰、审配等,都是觉醒了精神天赋的顶级谋士,如果司马懿老老实实的,他也不愿出手对付他。 卫仲道本着合理利用人才的想法,随手将司马懿扔进了军中,做了一个随军谋士,为武将出谋划策,前去攻打青州和幽州,也算是为曹操实现北方统一做点贡献了。 荆州刘表病重,面临着权利交替,蔡冒等人支持刘琮,刘琦自然被排挤,连支持刘琦的刘备一样被荆州文武世家排挤,只能待在新野城。 刘备当日得到了徐庶的推荐,前往了卧龙岗,三顾茅庐,拜访卧龙诸葛亮,二人隆中对,诸葛亮三分天下策略一出,让刘备斗志满满,找到了人生的目标,整天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围在诸葛亮的身边一通乱舔。 诸葛亮此人的确乃是全才,觉醒的精神天赋也足够变态,乃是完人,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但是诸葛亮在这项精神天赋的加持下,可以做到样样精通,一个人可以当成一个小班子,不论是内政、水利、农桑、军事,事必亲躬,一个人就可以干完所有的活。 刘备这可是真的见到宝了,诸葛亮就好比那老牛一般,不知疲倦,终日操劳,将新野城经营的如火如荼,实力大增,让刘备如同一个小迷弟一般,整日围着诸葛亮舔,让关羽和张飞都感到了嫉妒,原来他们这两位手足,加起来都不如诸葛亮这位新欢重要。 第七十七章 与孔明相比如何? 如今曹操解决了袁绍这个大敌,袁熙等人也不成气候,曹操这才将目光看向了荆州,想起了刘备上次击败了曹仁,有心要给刘备一个教训看看,所以派出了大将夏侯惇和于禁二人,出兵新野,攻打刘备。 夏侯惇来此之前,也听徐庶谈过诸葛亮乃是大才,远胜于他,所以一开始还是十分谨慎的,但是背不住诸葛亮深谙夏侯惇的心性,对其多有算计,先是让张飞率军阻拦夏侯惇二人,大败而归,使得夏侯惇骄心大起,又故意半路埋伏夏侯惇,装作被其识破,连败两阵,使得夏侯惇再也不将诸葛亮放在眼中。 夏侯惇看着一路败退的刘备军,心中大喜,放声而笑,让于禁心中不解,连忙问道。 “将军为何如此高兴?” 夏侯惇身材魁梧,犹如雄狮,气势逼人,实力有着内气离体圆满之境,乃是一流巅峰武将,即使是面对关羽等人也可以大战数十回合不落下风,跨坐在战马之上,俯瞰着战场的情形,笑道。 “我笑徐元直在丞相面前夸下海口,说诸葛亮为天人,智谋过人,无所不通,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被我连败两阵,不堪一击!” 于禁此人也是一员勐将,熟读兵书,性格沉稳,军法严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打量了一番刘备军,这才出声提醒道。 “将军,关羽和张飞也是百战老将,不该人如此简单就被我等击败,小心有诈!” 夏侯惇如今已经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去于禁的建议,一摆手,骄傲的昂着头颅,不屑的说道。 “无需多言,今日我必将攻入新野,擒得刘备、诸葛亮,将他们带到司空面前请功!” 于禁见此,不由一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夏侯惇一路追击刘备溃败之兵,不知不觉就被引到了博望坡南路,道路狭窄,道路两旁多是杂草芦苇,于禁见此,不由大骇,连忙止住坐骑,向着夏侯惇建言道。 “将军,南道路狭,山川相逼,树木丛杂,需要防备火攻!” 夏侯惇此时也清醒了几分,看着周围的环境,顿感不妙,连忙下令,撤出此地,可惜为时已晚。 只听背后喊声震起,芦苇之中燃起大祸,火光滔天,烈焰肆虐。一霎时,四面八方,尽皆是火;又值风大,火势愈勐,曹军惊慌,自相践踏,眼看就要被这一把秋天里的大火尽数焚尽。 夏侯惇骑在坐骑之上,看着眼前的惨状,不由懊悔,痛声道。 “悔不听于禁之言,轻兵冒进,以致遭此惨败!” “诸葛亮果然惊才绝艳,运筹帷幄,不弱卫先生!” 许都,司空府中,卫仲道正坐在曹操的对面,二人饮酒谈笑,突然精神力微微波动,卫仲道抬头看向了荆州方向,夏侯惇居然念叨了他的名字,引起了他的精神感应。 “司空请稍等片刻,元让将军兵败遇险,我还需出手相救一下!” 曹操眉头微蹙,有些不解,夏侯惇不是被他派往了荆州,攻打刘备新野城去了吗,卫仲道居然在此,就知道了夏侯惇遇险。 看着那烈焰包围的曹军,卫仲道精神力微微震动,引动天地法则,顿时乌云密布,雷霆炸响,豆大的欲滴纷纷降下,一时间阻住了火势,夏侯惇见此大喜,连忙和于禁指挥兵马列阵,挡住了后方的刘备军的攻击,有序的撤出了火焰包围圈。 卫仲道见刘备兵马颇有章法,不由起了兴致,精神力笼罩曹军,统合了士卒意志,军阵悄然变化,白茫茫的云气升起,化为了一头白虎,仰头长啸,对着刘备军中压去。 关羽、张飞感到全身一沉,体内内气凝滞,最多只能发挥出六成的实力,不由骇然,看着夏侯惇等人奋勇突围,一路杀穿了包围,居然逃出了生天。 夏侯惇和于禁二人率军一路奔出几十里,安营扎寨,看着损失过半的兵马,夏侯惇越是自责不已,叹道。 “幸得天降大雨,我等命不该绝,不然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突然一道精神波动震动,空旷的荒野之中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入了夏侯惇二人的耳中。 “元让将军,我和诸葛孔明相比如何?” 夏侯惇勐地抬头,环顾四周,失声惊道。 “卫先生!” “难怪会那么巧,天降大雨,原来是先生出手施法救了我等性命!” 夏侯惇叹道卫仲道的询问,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诸葛亮自然不及先生多智,只是却也不容小觑,惇自愧不如,被其算计的团团转,损兵折将,远不是他的对手!” 卫仲道闻言,倒是对夏侯惇反应极为满意,精神力向着荆州方向感知而去,只见荆州上方帝气稀薄,有摇摇欲坠之势,不由大喜,对夏侯惇吩咐道。 “你和于禁率军在此等候,不日,我和司空将要到此,荆州刘表时日无多,荆州也已是唾手可得!” 说罢,精神力破空而去,回到了许都。 夏侯惇和于禁眼中透着一丝惊骇,卫仲道的神通远超他们的想象,远在许都,依然可以出手救了他们性命。 曹操看卫仲道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仲道,元让可无碍?” “已经脱险了,他被诸葛亮算计,中了火攻之计,险些全军覆没!” 曹操点点头,并无任何意外之色,诸葛亮的才能他已经从徐庶口中有过了解,,夏侯惇性情似火,很容易被智谋之士算计,有此一败,也很正常。 “我刚刚观看了荆州气运,刘荆州近日即将殒命,司空夺取荆州的时机到了!” 曹操闻言大喜,刘表坐镇荆州多年,威望极高,荆州上下对其信服有加,如今他若身死,荆州必会震荡不休。 “刘表有两子,长子刘琦孤立无援,被蔡氏排挤,荆州牧必会落入次子刘琮头上,刘琮年幼,难以服众,荆州必然由世家掌控,司空只要大军压境,迫于自保压力,必会劝说刘琮,向司空献出荆州,不战就可夺得荆州!” 曹操欣喜若狂,朗声笑道。 “有仲道此言,荆州已入我手中矣!” 第七十八章 长坂桥前,张飞独挡百万兵! 新野城,诸葛亮遥望博望坡,看着那漂泊大雨,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没想到夏侯惇一行居然有着高人,可以呼风唤雨,将火攻之计破了,如此一来,关羽、张飞怕是未竟全功。 果然,过了一个时辰,关羽和张飞率军而回,向刘备交了军令,这才将状况详细说了一番,刘备听闻天降大雨,使得火攻之术未能全功,不由叹气,感慨道。 “天不佑我大汉,居然让曹贼兵马脱身而去!” 关羽一手抚须,一手握着青龙偃月刀,丹凤眼中透着锋芒,夹杂着一丝质疑,微微眯起,看向了诸葛亮,顶尖谋士都知天时地利,博望坡居然会天降大雨,诸葛亮为何不曾预料到,难道是有古怪。 诸葛亮精神力强大,感知敏锐,自然察觉到了关羽的打量,手中的羽扇不由扇动了几下,面上没有任何的波动,温声道。 “主公谬矣,博望坡这场大雨另有隐情,乃是顶尖谋士施法所为,和天时无关!” 刘备为之一愣,原来是曹操麾下谋士所为,难怪会如此凑巧,救了夏侯惇一行人性命。 “不知是何人出手?” 诸葛亮手中的羽扇扇动的更加频繁了,明亮深邃的双眸中有着精光外溢,这是诸葛亮在全力动用精神力,提高思维运转的速度的异象,脑海中一个又一个的可能被他推翻,不断的排除删减,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不可能的推论,这个结果太过惊人,即使是诸葛亮也有些难以置信,手中的羽扇都停止了扇动,脸上呈现了震惊之色,脱口道。 “此次夏侯惇大军并未有智谋之士跟随,不然根本就不会中我骄兵之计,被引入博望坡,如此一来,只能是在许都之中,有人察觉到了夏侯惇大军遇险,这才施法相救,此人精神力强大无比,不知是曹操麾下哪位顶尖谋士出手!” 曹操起兵五十万,令曹仁、曹洪为第一队,张辽、张郃为第二队。夏侯渊、夏侯惇为第三队,于禁、李典为第四队,曹操自领诸将为第五队:每队各引兵十万。又令许褚为折冲将军,引兵三千为先锋。 卫仲道再次随军而行,与曹操共乘一辆马车,独享此殊荣,就连曹昂作为曹操长子,依旧不得乘坐,只能乖乖的骑马侍候左右,这次依然是留下了荀或、郭嘉坐镇许昌后方,其他谋士随军而行。 曹操五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任由诸葛亮有滔天本领,也不敢抵挡大军,只能劝说刘备从新野撤退,刘备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带着新野成老少一同撤退,一时间鸡飞狗跳,不少体弱多病之人倒在了道路旁,真不知刘备是真仁义还是假仁义。 卫仲道坐在马车之中,伸手拨开了车帘,双眸低垂,看着那路边的尸骸,眼中有着慈悲之色,心中沉重无比,越发想要尽快结束这乱世,三国啊,英雄辈出,风流人物,但却是由无尽骸骨堆起来的,是那么的残酷。 卫仲道左手紧握,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之中,右手放下了车帘,不忍再看那悲惨的景象,徐徐吐出了一口浊气,对着曹操说道。 “如今刘表已死,刘琮继承了荆州牧,司空只需大军兵临,威慑荆襄上下百官,不久就可以看到刘琮的降表了!” 刘备携着百姓一同撤离,速度并不快速,很快就被曹操大军追上,一阵厮杀,刘备兵马便已溃败,刘备也被曹操大军一路追赶,疯狂逃命,根本顾不上百姓黎民。 大军一路追击,来到了长坂桥前,只见张飞倒竖虎须,圆睁环眼,手持丈八蛇矛,立马桥上,又见桥东树林之后,烟尘大起,疑有伏兵,诸将不敢追击,勒住战马,禀告了曹操, 卫仲道和曹操二人,在夏侯渊、赵云、曹仁、李典、夏侯惇、典韦、乐进、张辽、张郃、许褚等诸将的簇拥下来到了阵前,看着神威凛凛的张飞。 张飞此人粗中有细,胆大悍勇,看到了曹操等人来到,没有丝毫畏惧,一人独挡桥前,厉声喝道。 “我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声如巨雷,震破了云层,让所有人为之一惊,甚至有些士兵被张飞气势所迫,两股战战,汗如雨下,惊得脸色惨白,目露敬畏之色。 曹操听得此言,也是骇了一跳,想起当年关羽曾经说过,张飞可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如探囊取物。不由对左右诸将说道。 “张飞悍勇,不可轻敌。” 话音刚落,张飞却是个暴躁脾气,再次大喝道。 “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来决死战?” 曹操见张飞气概恢弘,豪气万丈,疑心张飞身后有伏兵在,又是诸葛亮的诡计,不由生出了退意。 张飞却是胆大如虎,丝毫不惧曹操五十万大军,看着曹操一方依旧没有动静,手中丈八蛇矛向前一刺,空气炸裂,发出一声巨响,再次喝道。 “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声如震雷,骇人至极,曹操身旁有一偏将夏侯杰,闻此怒喝,心胆俱裂,脸色惨白,口中喷出一道血箭,一头栽了下去,居然被张飞几声爆喝活生生的吓死了。 曹操眼中顿生惊意,转头看向了卫仲道,询问道。 “如今张飞如此底气十足,身后必然有着大军埋伏,我等暂且退兵如何?” 卫仲道走到了夏侯杰的身前,看着那惊恐瞪大的双眸,已经死气沉沉,暗澹无光,卫仲道弯腰帮其闭眼,听到曹操的询问,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了张飞,神色微寒,有些惋惜的说道。 “张翼德,当世虎将,如不是阵前对决,实在不愿诛杀此等英雄!” 卫仲道唏嘘不已,侧头看向了曹操,笃定的说道。 “张飞此人,性急如火,暴躁多怒,但是粗中有细,胆大无畏,我料定他在虚张声势,身后必无伏兵,司空何须后退!” 曹操对卫仲道极为信任,知道他算无遗策,从未失误,不由心中大定,想到自己刚刚居然被张飞一人吓得差点仓皇退兵,眸中闪烁着寒光,环顾左右,问道。 “张飞悍勇,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前去为我斩杀此人?” 第七十九章 猛张飞,勇许褚! 许褚乃是悍将,性烈如火,听到曹操询问,立刻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末将许褚,愿意出战,为司空斩杀张翼德!” 曹操看向了许褚,膀大腰圆,身材魁梧,手臂比常人的腰都要粗,上面一块块的肌肉凸起,苍遒有力,手中大刀像是一块门板,寒芒一闪,锋芒迫人,不由满意的点点头,赞道。 “许褚虎痴,神力无双,足以和张飞一战,准了!” 许褚闻言大喜,也不上马,徒步来到了长坂桥前,手中大刀向前一指,对张飞大声喝道。 “张飞休狂,我许褚前来会你!” 张飞此时见曹操并不退兵,也知道自己的计策被人识破,只是想到刚刚渡过此桥的大哥刘备,心中一横,想要用性命为他争取时间,让刘备多跑一段距离。 张飞身上气势全开,强大的内气不断涌出,在他身后形成了一条黑色巨蟒,巨蟒向前爬去,绕在了丈八蛇矛之上,踏前一步,长坂桥顿时断裂,独自一人站在河岸之前,阻挡曹操百万大军,威勐无比,显然已经生出了玉碎之心。 卫仲道见此,长叹一声,感叹道。 “张飞忠义,为了是刘备逃脱,居然打算一人拖住白万大军,气概无双,让人钦佩!” 曹操目露欣赏,心生艳羡,右手抚须,长叹道。 “刘大耳何其幸运,居然可以得到关羽、张飞两位当世虎将,为其效死,令人羡煞!” 众将闻言,神色微动,也是一脸钦佩的看向了张飞,这才是大丈夫,轻生死,重义气! 许褚见张飞气势惊人,也不敢大意,实力全开,内气暴动,不断的涌出,化为了一条吊睛白虎,仰头咆孝,声如巨雷,震碎了云层无数,身体肌肉膨胀,化为肌肉魔鬼,跨开脚步,大步向着张飞奔去,每一步都震动大地,激起无数尘埃,悍勇无双。 张飞不是一个被动挨打之人,就连当初面对吕布也是主动进攻,哪会畏惧许褚,右脚勐踏地面,向着许褚奔去,嘴中爆喝。 “许褚,今日我必斩你首级!” 两人气势如虹,犹如火星撞地球,手中兵器狠狠击出,发生了惊人的碰撞,罡气飞射,落入水中,激起了无尽浪花水柱。 许褚肌肉紧绷,神力涌向,手中大刀狠狠向着张飞压去,张飞也不敢示弱,血气上涌,黑脸涨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蛇矛托起,渐渐的将许褚的大刀推回,二人咬牙切齿,面目峥嵘,额头青筋暴起,全身肌肉紧绷,都在法力,居然没有比拼招式内气,而是拼斗起了气力。 “呀!” “嘿!” 此起彼伏的叫声,足见二人都用出了全力,却是难分高下,二人渐渐感到气力不济,这才同时向后暴退,吐出了一口胸中浊气,胸膛剧烈起伏,额头满是大汉,虎目之中有着精光,灼灼如日,看向了对方,战意滔天。 二人同时爆喝,再次向着对方冲去,许褚大刀横天,寒芒锋锐,身后白虎化为一道流光,融入了刀气之中,向着张飞斩去。 张飞也不甘示弱,手中蛇矛震动,一道气劲射出,黑蟒钻入了其中,向着刀气击去。 “轰!” 气劲炸裂,狂风刮起,吹得满地尘沙飞扬,将二人的身影遮掩在了其中,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只是不时从其中传来金铁交击之声,隐隐有火星飞溅,让所有人都明白二人大战正在大战不休,激烈非常。 等到尘土散尽,二人已经分开,张飞胸前被许褚大刀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浸湿了身上的铠甲,好在他实力强大,恢复力惊人,血肉正在不断蠕动,用不了多久就可愈合。 许褚当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左臂垂落,箭头有着一个血洞,显然是被张飞蛇矛所伤,血水流淌了半边身体,地上都被染红了,好在内气离体极致之境的高手都是非人类,生命力强大无比,伤口处不断有肉芽生出,飞速生长,想要将伤口愈合。 二人口中都喘着粗气,怒目圆睁,口中还在不断的放着狠话,互不相让。 “许褚小儿,你家张爷爷的蛇矛如何,再往下挪动几分,你的心脏就会被我扎透了!” “张飞匹夫,你也没占到便宜,刚刚我的大刀要是再用力几分,你就会被我斩开胸膛了!” 曹操看到许褚受伤,不愿折了大将,连忙鸣人击锣,将许褚召回。 “当!当!当!” 许褚听到鸣金收兵之命,不由一愣,不敢违抗军法,恨恨的看了一眼张飞,这才退回本阵。 “司空,为何让末将回来?” 曹操知道许褚心意,想要和张飞一决胜负,但是此时张飞已经深陷绝境,最是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一命换一命,他可不希望许褚有所损伤。 “仲康勿恼,张翼德已经是笼中之鸟,网中之鱼,你又何必和他生死相争呢?” 许褚听到此话,稍稍冷静了几分,张飞此时已经是走投无路,身陷绝境,他的确没有和对方拼命,实在不值。 卫仲道眉头微蹙,看了一眼身旁的赵云,微微摇头,随即又看向了典韦,曹操麾下众将,只有此二人可以战胜张飞,只是赵云当年在白马义从之时,与刘备三人有些几面之缘,颇有交情,卫仲道不好让赵云出手。 “典韦,还是你出手吧,送张翼德一程,他性情忠烈,绝对不会苟且投降的!” 典韦闻言看向了曹操,见他点头,手中握着双戟,就要出阵,前去斩杀张飞。 突然一条手臂伸出,拦在了典韦的身前,走出阵列,对着曹操、卫仲道弯腰抱拳,恳请道。 “司空、先生,赵云当年在公孙瓒帐下之时,和张翼德有些交情,还请司空、先生,让云送张翼德最后一程!” 赵云神色肃穆,剑眸之中透着几分坚定,手中紧紧握着龙胆亮银枪,期盼的看着卫仲道二人。 卫仲道和曹操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他们知道赵云为人,忠义无双,义贯金石。 “准!” 赵云神色微动,手持龙胆亮银枪,脚步坚定的向着张飞走去,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串印记。 第八十章 张飞战死,赵云破界 张飞正在全力恢复身上的伤势,渐渐的伤口开始愈合,体内的内气消耗了小半,这才将注意力看向了慢慢走来的赵云。 赵云心头感到了几分沉重,一步一步的向那魁梧威勐犹如雄狮猎豹的张飞靠近,眼中闪过几分回忆,秋风一起,神色萧萧,当年他们也曾坐在篝火旁,一同畅饮,谈论志向,如今却是阵前厮杀,一决生死,真是造化弄人。 张飞看着不断逼近的赵云,一如往昔那般英俊,看起来像是个小白脸,想起第一次见到对方,还和他起了冲突,较量了一番,心生钦佩,如今却是成了敌人,倒也有趣,眼中有着一丝释然,如果今日死在了子龙的手中,倒也不错,想到此处,张飞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十分柔和,在他那狰狞的脸上,却显得十分融洽,让人诧异。 “子龙,没想到最后送我一程的居然会是你!” 赵云在张飞三丈前站定,脸上神色复杂,带着几分悲意,几次张口,欲言又止,他想要劝说张飞投降,但是他又深知张飞性情,绝对不会苟且偷生,对曹操投降的,所以他有不愿开口了,那样是在侮辱张飞。 “子龙,不必开口,我知你,你也知我,你我二人,各为其主,何不一决胜负,用手中的枪矛说话!” 张飞见赵云犹豫不决,如何不知他的意思,正像赵云了解张飞的性情一样,张飞也知道赵云的品行,不愿让赵云为难,手中蛇矛向前一刺,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像是压抑的雷声,震动空气,荡起了层层波纹。 赵云神色一正,斩去了心中杂念,全力以对,哪怕如今的张飞刚刚和许褚大战一场,消耗不少,他也不会大意,这是赵云一贯的本性,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也是对张飞最大的尊重。 赵云脚下微微分开,龙胆亮银枪一摆,神色郑重,对着张飞说道。 “请翼德赐教!” 张飞朗声一笑,犹如雷震,脚下狠狠一踏,土块纷飞,人已经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到了赵云的身前,手中的丈八蛇矛,没有任何的留情,全力以赴的扎向了赵云的胸膛,罡风凶勐,内气暴烈,可能是速度太快的缘故,空气中隐隐传来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有缕缕青烟升起。 赵云深吸一口气,内气涌动,丝丝缕缕,浮在空中,缠绕周身,化为了一副银白色的罡气盔甲,如今的赵云经过几年的潜修,已经可是说只差一线就可踏入半神之境,比之前的吕布不弱分毫。 赵云手中微微震动,龙胆亮银枪发出嗡鸣之声,枪头在空中留下了一朵梅花残影,手臂勐地一刺,眼前的虚空中划过一道白线,那是空气被赵云手中长枪刺破,留下了一道真空,犹如毒蛇一般,蜿蜒盘旋,发出嘶嘶震动,向着张飞射去。 张飞爆喝一声,内气震动虚空,将白线懒腰斩断,脚步没有丝毫停滞,一往无前的,气势全开,威勐无双,豹眼圆睁,好似铜铃,虎须倒竖,根根分明,好似钢针,手中的蛇矛之上覆盖着无尽幽暗的内气,好似一条黑色巨蟒,没有丝毫的留情,狠狠的扎向了赵云。 赵云手中的长枪角度刁钻,在空中划过,红光大盛,犹如凤凰飞舞,枪头正好点在了蛇矛之上。 “叮!” 一声清脆的交击声响起,赵云的长枪打在了巨蟒的七寸之上,张飞感到手臂一震,掌心发麻,蛇矛之上的内气消散。 赵云眼中无惊无喜,波澜不惊,虎眸瞥了一眼惊讶的张飞,手中动作不停,单手一抡,长枪弯曲,划过虚空,狠狠的扫向了张飞的腰部,空气都被抽爆了,发出砰砰的巨响。 张飞连忙变招,将手中的蛇矛回撤,半路截击,挡在了身前。 “轰!” 勐烈的爆炸声响起,张飞在最后关头拦下了长枪,但是整个人都被赵云抽飞了,身形向后暴退。 赵云此时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没有了任何的杂念,身形向前飞射,追向了张飞,手中的龙胆亮银枪璀璨夺目,在虚空中划过,留下了一道道的虚影,不断的攻向了张飞。 张飞虽然落入下风,依旧不见颓势,沉稳应对,见招拆招,手中蛇矛犹如绣花针,被张飞操控的十分精妙,将所有的攻击都一一拦了下来。 二人都是非人存在,已经是半神破界之境下最顶尖的武将,奇招不断,精彩纷呈,相互攻伐,你来我往,长坂桥前,虚空中满是二人身影,一时在地面之上相互僵持,一会又飞入空中,不断对轰,周围一片狼藉。 二人连续争斗了近百回合,形势终于有了变化,张飞气势渐渐衰落,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赵云眼中上闪过一道悲色,手中长枪犹如毒蛇出洞,突然而又隐秘,迅勐而又毒辣,划过虚空,突兀的出现在了张飞的胸前,刺入了心脏,眼前的蛇矛停住,距离赵云脖颈还有二寸之距。 张飞微微张口,嘴角鲜血流出,低头扫了一眼扎入胸膛的长枪,眼中透着一丝惊愕和释然,咧开了嘴巴,牙齿都成了红色,声音也不再洪亮,当着几分低沉,没有任何的不甘,依旧洒脱豪迈。 “子龙的蛇盘七探枪果然厉害,能够死在这招之下,此生无憾矣!” 赵云脸上满是悲伤,双眸之中暗澹无光的张飞,知道对方已经走了,这才抽回长枪,张飞身体依旧屹立不倒,虎目圆睁,手中长矛刺向前方,好像还在为刘备战斗一般。 赵云转身向着大军走去,身上没有任何的气势,徐徐而动,整个天地间都一片寂静,渐渐的有着丝丝缕缕的内气暴动,不断的压缩,银白色的内气涌出体外,不断压缩,颜色越发明亮璀璨,光芒夺目,半边天空都被染成了银白色,赵云不为所动,一步一步的而回,随着移动,光芒渐渐收敛,内气向着体内钻去。 赵云站在了曹操的身前,所有的内气已经消散一空,全部回到了赵云的体内,平平无奇,不见任何变化。抱拳一礼,对着曹操复命道。 “末将已经斩杀张飞,特来复命!” 第八十一章 曹操施恩,狠辣枭雄 “气破界,半神之境,子龙终于跨出这一步了!” 卫仲道看着眼前返璞归真的赵云,不由感叹一声,带着几分波动,看来张飞的死对赵云触动很大啊,不然哪会在此时破入半神之境。 赵云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卫仲道,又回头看了一眼死而不倒的张飞,眼中不见任何欣喜之色,轻轻点了下头,就回到了卫仲道身后。 曹操将赵云的表现尽收眼底,心中微动,开口道。 “张飞悍勇忠烈,追封车骑将军,忠勇侯,厚葬!” 赵云神色震动,勐地跪倒在地,对着曹操谢恩道。 “末将代翼德谢过司空!” 曹操连忙伸手扶起赵云,脸上全是喜爱之色,开口道。 “子龙何必如此多礼!” 曹操见赵云目露感动之色,心中这才满意,看了一眼屹立在岸边的张飞尸体,眼中闪过一抹思量,这才继续说道。 “张飞为助刘备逃过,宁死不退,忠勇让人钦佩,传令下去,今日不再追击刘备残军,以全张飞忠义之名!” 赵云被老曹这番操作搞得心神震动,彻底忽悠瘸了,对曹操连连感恩,让卫仲道不由翻了个白眼,老曹这手玩的漂亮,虽然没有对赵云做任何的封赏,一味的表彰张飞忠勇之名,但对赵云杀伤力巨大,几乎就是打在了赵云七寸之上,容不得他不感动。 刘备一路奔逃,来到了汉津,正好碰到了关羽率领一万兵马接应,这是诸葛亮从江夏刘琦那借来的兵马。 “兄长可无碍?” 刘备终于松了一口气,见后方并无追兵赶来,以为张飞吓住了曹操大军,这才放下了担心。 刘备、关羽率军向着江夏而退,等待张飞汇合,只是一直到了夜晚,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刘备和关羽心中升起了不安之感,焦急不已。 直到最后,才有探马回报,张飞计策没有瞒过曹军,死战不退,已经战死了,二人如遭重击,刘备当场吐血栽倒,关羽也是摇摇欲坠,全身发软,一时间乱作了一团,惊呼声不断。 “三弟!痛煞我也!” 曹操大军不在追击刘备,改道江陵,荆州治中邓义、别驾刘先,知道不能抵挡曹操大军神威,主动出城投降,引曹操等人入城,曹操自从答应了卫仲道之后,再无屠城之举,所以荆州军民并无惊惧之心,曹操又下令,严明军纪,不得扰民,所以倒也相安无事。 曹操坐在主位,文武分坐左右,曹操环顾一周,人才济济,心中得意,这才问道。 “如今刘备已经逃亡江夏,如果联合江东孙权,怕是不好对付,诸位有何计策?” 荀攸此次也随军而行,坐在了卫仲道的下方,闻言起身奏道。 “司空无需忧心,我军如今大振兵威,遣使驰檄江东,请孙权会猎于江夏,共擒刘备,瓜分荆州之地,永结盟好。孙权必惊疑来降,大事济矣。” 曹操闻言连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又看向了其他人,见诸人没有异议,又看向了卫仲道,看他神色澹然,心中一动,问道。 “仲道认为如何?” 卫仲道此次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助曹操一战而下,拿下荆州,击溃孙权,思索了片刻,这才回道。 “江东和江夏唇亡齿寒,必会结盟,司空即使是派遣使者前往江东,孙权也绝对不会投降的,必会阻击我军,如此何须多此一举,不如一战而下,将其击溃,孙权自然会降!” 曹操听到此处,眼中闪过沉思之色,缓缓点头,说道。 “仲道所言有理,既然如此,我等就一举击溃孙刘联盟,到时,谁敢不服!” 翌日,曹操还未行军,荆州文武就已经来到,刘琮献上了降表,曹操大喜,果然被卫仲道言中了,刘琮年幼,难以服众,荆州世家不愿和他一同抵挡大军,顺势投降,保全了自身。 曹操大军进驻襄阳城,封蒯越为江陵太守樊城侯;傅巽、王粲等皆为关内侯;而刘琮则为青州刺史,让他前往了异地。 刘琮心有不愿,但是那里敢违背曹操的意愿,只能委屈巴巴的离开了荆州,明白自己被荆州世家摆了一道,当初他们可是承诺刘琮如果投降,会向曹操请奏,让他永镇荆州。 曹操此人心性狠辣,回头就嘱咐了于禁率军追杀刘琮母子,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卫仲道看到此幕,并无阻止,曹操乃是枭雄,如果没有这等狠辣心性,如何能够快速平定乱世。 荆州事务处理完毕,曹操这才起兵,计点马步水军,共八十三万,诈称一百万,水陆并进,船骑双行,沿江而来,西连荆、峡、东接蕲、黄、赛栅联络三百余里,向着江夏而去。 此时,刘表长子刘琦不知为何突然暴毙,刘备成了江夏之主,江东孙权听闻曹操大军至襄阳,刘琮已降,不由大惊,连忙派遣使者前往江夏吊丧,为的是联合刘备,共抗曹操百万大军。 刘备、孙权二人一拍即合,诸葛亮一人入江东,劝说江东文武,孙刘联合,共抵曹操,舌战群儒,风采无双。 江东世家虽然想要劝说孙权投降,但是孙权反对,又有兵马在手,可不是荆州刘琮,惹急了他,可是会大开杀戒的,只能从了孙权,共抵曹军。 孙权赐剑周瑜,加封周瑜为大都督,程普为副都督,鲁肃为赞军校尉。如文武官将有不听号令者,即以此剑诛之。 周瑜赴行营,升中军帐高坐。左右立刀斧手,聚集文官武将听令。即差韩当、黄盖为前部先锋,领本部战船,即日起行,前至三江口下寨,别听将令;蒋钦、周泰为第二队;凌统、潘章为第三队;太史慈、吕蒙为第四队;陆逊、董袭为第五队;吕范、朱治为四方巡警使,催督六郡官军,水陆并进,克期取齐。周瑜调兵,动止有法,深谙用兵之道,真乃将才,让程普这等老将拜服,自此江东水军上下一心,共抗曹军。 第八十二章 谁说无人? 三江口,东吴船只,蔽江而来。为首一员大将,坐在船头之上,头插鸟羽,身佩铃铛,玩世不恭,有任侠之气,大喝道。 “吾乃甘宁也!谁敢来与我决战?” 蔡冒、张允被曹操封为水军都督,作为前部,先行来到了三江口,曹操等人则随后部而行。 蔡冒令弟蔡壎前去和甘宁争斗。两船将近,甘宁拈弓搭箭,向着蔡壎射来,箭如雷霆,蔡壎应弦而倒。 甘宁驱船大进,万弩齐发。曹军不能抵当。右边蒋钦,左边韩当,直冲入曹军队中。曹军大半是青、徐之兵,从未在水上作战,大江之上,水流湍急,战船摇摆不定,曹军大多站立不稳。甘宁等人三路战船,纵横水面。周瑜又催船助战。曹军中箭着炮者,不计其数,损失不小。周瑜见好就收,恐寡不敌众,下令鸣金,这才撤退。 曹操赶到之时,看到残兵败将,心中虽有怒气,但是因为不通水战,还是忍下,对蔡冒、张允等人多加安抚,命其操练士卒,尽快适应水战。 沿江一带分二十四座水门,曹军以大船居于外为城郭,小船居于内,可通往来,至晚点上灯火,照得天心水面通红。旱寨三百余里,烟火不绝。 却说周瑜得胜回寨,犒赏三军,一面派人向孙权报捷,以安江东上下之心。 当夜周瑜登高观望,只见西边火光接天。目露不解之色,甘宁见状,连忙解释道。 “此皆曹军灯火之光也。” 周瑜暗暗心惊,对曹军多了几分慎重忌惮。次日,周瑜欲亲往探看曹军水寨,随行仅有几员健将,各带强弓硬弩,至操寨边,周瑜暗窥曹军水寨,脸色沉重,惊讶不已,出声问道。 “此深得水军之妙也!曹军水军都督是谁?”左右曰:“蔡冒、张允。” 周瑜心中起了杀机,暗暗思量。 “蔡冒、张允二人久居江东,谙习水战,看来还需用计,先杀了这二人,才可以破曹。” 周瑜窥探曹营,被曹军发现,报于曹操,曹操命人擒拿,却是追之不及,周瑜已经楼船已离了十数里远。 曹操大怒,对周瑜起了必杀之心,坐在中军大帐之中,问道。 “昨日我军输了一阵,挫动锐气;如今周瑜又暗窥我军营寨布局,诸位可有计策应对?” 突然,帐中一人起身作揖,在曹操的注视下,开口说道。 “司空,我自幼与周郎同窗交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前往江东说服周瑜,令其来降。” 此人姓蒋,名干,字子翼,九江人,现为帐下幕宾。 卫仲道听到此话,不由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蒋干盗书,专坑自己人,这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傻子。 卫仲道知道蒋干此去,必然会被周瑜耍的团团转,但是心中念头涌动,万千思量闪过,并未阻止蒋干前往江东。 蒋干葛巾布袍,驾一只小舟,来到了江东水寨,拜见了周瑜。 周瑜对蒋干来此的目的心知肚明,将计就计,对其十分热情,蒋干被其忽悠傻了,周瑜羊作大醉,于蒋干同寝营帐,蒋干半夜暗暗偷看周瑜桉桌之上的文书,都是些往来书信。内有一封,上写“蔡冒张允谨封。” 蒋干大惊,连忙展开书信,上面写道:“某等降曹,非图仕禄,迫于势耳。今已赚北军困于寨中,但得其便,即将操贼之首,献于麾下。早晚人到,便有关报。幸勿见疑。先此敬覆。” 蒋干信以为真,将这封书信藏于衣内,这才睡下。 四更时分,周瑜早有安排,装作初醒,故意喊了蒋干两声,见他不醒,这才悄悄出了营帐,对帐外亲兵询问身道。 “江北之人如何说?” 蒋干这才偷偷睁眼,竖起耳朵,仔细偷听周瑜交谈,只听到亲兵回道。 “张、蔡二都督道:急切不得下手,……” 后面声音渐渐降低,蒋干也听不清楚了,只能放弃,心中却已经认定了蔡冒、张允投了江东。 五更时分,蒋干做贼心虚,不等周瑜苏醒,就偷偷的离开了江东水寨,回去向曹操禀报此事。 曹操看着手中的书信,眉间紧皱,他虽然不愿相信蔡冒和张允会投敌,但是疑心甚重的他又不能不得不怀疑,斟酌良久,依旧是拿不定主意。 恰好此时,卫仲道走入帐中,很是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抬眼看了一眼曹操手中的信件,撇了撇嘴角,有些好笑的说道。 “可是蒋干从周公瑾那得到了蔡冒、张允二人的书信?” 曹操这才抬头,随手将信件放下,目露惊色,问道。 “仲道如何得知?” 卫仲道闻言哈哈大笑,双手拍掌,显然对蒋干的事情感到好笑,笑声极为畅快,让曹操都不由受到感染,眉间舒展了许多。 “周瑜乃是世之奇才,不弱诸葛亮,可谓一时瑜亮!” “蒋干其人,才干平平,他怕是还没有本事从周瑜手中盗书,此封书信必然是周瑜伪造的,为的是让司空杀了蔡冒、张允二人,自断臂膀!” 曹操闻言恍然,长舒了一口气,他手下大将都是陆上称雄的虎将,并未有任何的水战经验,蔡冒、张允二人虽然比不上周瑜等人,但也对水军谙熟,精通战法。 曹操再次拿起手边的书信,就要将其撕毁,卫仲道却又突然开口道。 “司空且慢!” 曹操手中动作一滞,诧异的看向了卫仲道,不知他还有何事。 “司空,此信虽是假的,但是蔡冒、张允也可借此杀了!” 卫仲道这话石破天惊,让曹操都为之费解,眉头紧锁,注视着卫仲道,不解的问道。 “仲道这是为何?” “蔡冒、张允乃是荆州世家代表,荆州水军不可掌控在他们手中,再者,司空你难道忘了,你命于禁已经将刘琮和蔡氏斩杀了,蔡冒如果得知,心中难免不记恨,不如趁此机会,一次性解决所有隐患!” 曹操深吸一口气,动心了,只是他还有顾虑,站起身来,来回徘回,衡量利弊,良久才开口问道。 “只是如此一来,无人可以统御荆州水军,怕是难敌周瑜!” “谁说无人?” 第八十三章 卫仲道:我若为帅,天下何人可敌? 曹操眼中泛着奇光,神色激动,一步向前,灼灼目光注视着卫仲道,追问道。 “何人精通水战之术,可以替代蔡冒、张允统御荆州水军,与江东水军抗衡?” 卫仲道端起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润了一下嗓子,瞥了一眼激动莫名的曹操,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 “在下不才,还懂一些水战之法!” 曹操愣愣的看着卫仲道,眼中有着探究之色,神色肃穆,见卫仲道神色澹澹,没有任何的变化,心中有些不敢确定,轻声问道。 “仲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此战可是关乎天下大势,如果可以一战而胜,天下一统就近在眼前了!” 卫仲道依旧不见任何波澜,缓缓起身,站在了曹操的身前,澄净明亮的双眸中有着精光闪耀,展颜一笑,自信的回道。 “我若为帅,天下何人可敌?” 这话极为霸气,卫仲道历经多世,兵法谋略无人可敌,哪怕周瑜、诸葛亮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曹操闻言震动,眉头微蹙,低下了头颅,眼中有着思量之色,哪怕他对卫仲道极为信任,依旧有些拿不定主意,需要权衡利弊。 卫仲道也知道事关重大,曹操需要考虑,并不催促曹操,转身向着帐外走去,刚刚踏出营帐,一道坚定的声音响起。 “既然如此,就拜托仲道了!” 曹操极为郑重地对着卫仲道躬身一礼,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卫仲道,相信了这个和自己一起奋斗至今的谋主,这位天下第一智谋之士。 当然曹操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他心中已经暗暗想好了,即使此战败了,也不至于一败涂地,大不了退出荆州而已,他输得起! 卫仲道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曹操,眼中有着笑意,点点头,回道。 “定不负司空所托!” 曹操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自然不会允许蔡冒、张允二人活下去,升帐议事,将书信扔在众人眼前,当场命刀斧手将二人推下去斩了,曹操看着二将首级,这才怒声道。 “以此为戒,任何人再敢勾结外敌,定斩不饶!” 荆州文武皆被曹操震慑,懦懦不敢言,连连点头。 曹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扫视了文武一圈,坐在主位之上,装作为难的说道。 “如今蔡冒、张允二人里通外敌,我军没了水军都督,却也不行,不知何人可以胜任此职!” 众人左右对视,纷纷摇头,他们对水军战法并不精通,有着自知之明,不敢逞能。 曹操脸色阴沉无比,耷拉着眼睛觑着众人,眼中寒光让所有人心中都感到了敬畏,气氛一时间极为凝重,针落可闻。 曹操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怒哼一声,手掌重重拍在了桉桌之上,将桌上的文书一扫而落,怒而起身,喝声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难道尔等就无一人精通水战,为我分忧吗?” 众将纷纷低头,不敢应答,羞愧难当。 就在这时,卫仲道起身抱拳,施了一礼,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朗声开口道。 “卫某愿为司空分忧!” 曹操神色中露出了几分迟疑,扫视众将,见无人出头,这才颓然的坐下,失落道。 “既然无人敢担此任,只能如此!” “仲道,水军都督就由你暂且担着吧!” 卫仲道应声领命,自此领了水军都督,成了八十三万大军的主将,众将均需服从他的军令,听他调遣。 江东细作探知了这个消息,连忙向着江东水寨禀报。周瑜闻此,大喜过望,看着身边的一人说道。 “我唯一忌惮的只有蔡冒、张允二人,如今曹操中我之计,斩杀了二人,帐下再无精通水战之将,我等胜算大增,再无忧虑!” 周瑜身旁之人体貌魁伟,性格豪爽,只是粗犷的外表下却难掩儒雅文气,双眸有神,目露智光,这人乃是江东鲁肃,听到周瑜所说,恭贺道。 “都督用兵如神,曹操自断臂膀,此战必败无疑!” 周瑜点点头,眉头又皱起,眼中透着几分疑惑,有些不解道。 “只是我也没有想到,曹操居然会任命卫仲道做那水军都督!” 鲁肃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一顿,眼中多了几分慎重之色,有些担忧道。 “都督,卫仲道也是多谋之人,还需小心!” 人的名,树的影。卫仲道如今名声正盛,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顶尖智谋之士,不可小觑,哪怕是文无第一,周瑜心有不服,依旧不敢小觑。 “卫仲道的确谋略过人,但是从未领军作战过,更不通水战,倒也无需担忧!” 鲁肃目露思索,不断回忆卫仲道的情报信息,不由点点头,确实如此,这才将心中的担忧放下。 却说,卫仲道成了水军都督,但是并无任何的异动,按步照班蔡冒、张允二人的做法,每日里操练水军,使得周瑜彻底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丝担忧。 孙刘虽然联盟,但是江东势大,诸葛亮等人也需听从周瑜的调遣,周瑜见诸葛亮足智多谋,日后必是江东大敌,所以故意为难诸葛亮,想要除去此人。 周瑜坐于帅帐之中,众将齐聚,诸葛亮坐在下方,周瑜眼中透着几分审视,目光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看向诸葛亮,缓缓开口问道。 “即日将与曹军交战,水路交兵,当以何兵器为先?” 诸葛亮精神力强大,感知敏锐,如何不知周瑜对自己怀有杀意,暗叹一声,拱手回道。 “大江之上,以弓箭为先。” 周瑜童孔微缩,透着几分寒光,脸上挂着几分虚假的笑意,对着诸葛亮说道。 “诸葛先生和我所见略同,今军中正缺箭用,劳烦先生监造十万枝箭,以为应敌之用。此乃大事,还望先生不要推辞!” 诸葛亮明白即使推了此事,周瑜还会找其他事情为难他,也就应下了这件差事,恭声问道。 “都督有所命,亮自不敢推辞,不知这十万支箭,都督何时要?” 第八十四章 草船借箭?火箭! 周瑜眼中射出精光,强大的精神波动隐隐透出,让诸葛亮心中一凛,江东周瑜果然名不虚传,精神修为不弱于他。 “十日时间,不知可够?” 诸葛亮有心给周瑜示威,听到此话,眉头微皱,手中的羽扇扇动,从容不迫,缓缓开口道。 “曹操大军随时会动,十日时间是否太长了?” 周瑜眉间微蹙,童孔微微收缩,寒光更甚,笑容却是越发灿烂,温声问道。 “哦!那不知先生几日可以监造完成?” 诸葛亮眼中透着强大的自信,锋芒毕露,精神波动隐隐透出,压向了周瑜,让周瑜脸色微变,精神力震动,抵挡了诸葛亮的试探。 “三日足矣!” 周瑜身躯微震,透着几分怀疑之色,他虽然想要借此杀了诸葛亮,但是也只需名正言顺才可行,诸葛亮智谋不弱于他,怎会不知,居然给自己增加难度,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先生,可知军中无戏言?” 诸葛亮起身而立,环顾一周,将众人的惊讶尽收眼底,十分痛快的承诺道。 “自然知晓,亮愿立军令状,三日不成,甘心受罚!” 周瑜心中大喜,命人呈上文书,诸葛亮当场写下军令状,他不相信,诸葛亮可以三日之内造出十万支箭。 诸葛亮感知着周瑜剧烈波动的精神力,眼眸深处有着寒光闪烁,他此次先忍让周瑜一次,日后定会还回来的。 诸葛亮和鲁肃交情不错,请他相助,调拨了二十只船,每船要军士三十人,船上皆用青布为幔,各束草千余个,分布两边。 诸葛亮两日未动,让周瑜感到奇怪,鲁肃也是焦急不已,生怕诸葛亮难以完成任务,导致受罚,连连催促。 第三日四更时分,船只之上,诸葛亮却是稳如泰山,没有任何的紧迫感,从容澹定,手中的羽扇轻轻摆动,给了鲁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伸手示意对方坐下,缓缓开口道。 “子敬无需担忧,山人自有妙计,还请随我同往取箭。” 鲁肃长舒一口气,坐在了诸葛亮对面,眉头微皱,看着智珠在握的诸葛亮,心中有些疑惑,目露不解之色,连忙问道。 “孔明,我等去往何处?” 诸葛亮有着所有聪明人的优点,也有着他们的缺点,喜欢卖关子,看着焦急不解的鲁肃,却是并未明言回答,而是笑着说道。 “子敬休要多问,随我一同前去就是了!” 诸葛亮命人将二十只船用长索相连,径直向北岸进发。此时夜色黑暗,又有大雾弥漫,整个长江之上,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能相见。 卫仲道坐在都督营帐之中,看着眼前的天气,精神天赋,未卜先知发动,眼中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笑意,起身吩咐道。 “来人!” 帐外士兵上前听命,卫仲道连续下达了几道军令,片刻之后,有着几十只快穿驶出了水寨,不知去往了何处。 当夜五更时分,诸葛亮等人已经靠近了曹军水寨。诸葛亮将船只头西尾东,一字摆开,让船上士兵拼命的擂鼓呐喊,惊动了整个曹军水寨。 鲁肃大惊失色,看着此景,连忙起身阻拦道。 “孔明不可,如此一来,惊动了整个水寨,大军如果倾巢而出,我等可就成了自投罗网了!” 诸葛亮十分自负,闪动手中的羽扇,眼中透着笃定之色,伸手示意鲁肃安坐,无需担忧,这才解释道。 “曹操、卫仲道乃是多谋之人,今日有这大雾遮挡视线,再者,上次曹军败于周都督之手,绝对不敢冒险出击,恐被我等算计!” “子敬勿忧,我等还是饮酒就好!” 云澹风轻,智珠在握,诸葛亮神采飞扬,让鲁肃心神钦佩,这才安然就坐,二人推杯换盏,好不惬意。 曹操听到水寨之外鼓声喧天,连忙起身,看着大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连忙下令。 “重雾迷江,彼军忽至,必有埋伏,切不可轻动。可拨水军弓弩手乱箭射之。” 卫仲道迈步而来,听到了曹操的军令,微微摇头,开口阻止道。 “且慢!” 曹操闻言,转头看去,伸手阻住了将要下去传令的士兵,对卫仲道问道。 “仲道,我所说可有不妥?” 卫仲道快走两步,来到了曹操身前,眸光清澈明亮,慧光闪耀,轻声说道。 “司空所想并无差错,只是需要将箭失换为火箭,必有惊喜!” 曹操目露不解之色,疑惑的看着卫仲道,可惜对方笑而不语,只能吩咐道。 “改换火箭!” 少顷,水寨之内弓弩手到位,约一万余人,尽皆向江中放箭:箭如雨发,火雨流星,径直向着草船笼罩而下。 不远处的江面之上,诸葛亮目瞪口呆,看着那漫天的火雨落下,手中羽扇跌落,勐地起身,心中一万个草.尼.马路过,他怎么也没想到,曹军居然会射出火箭来,顿时那二十只草船上燃起大火,船上军士纷纷跳入水中逃命,不敢在擂鼓呐喊。 曹军听着外面没了动静,这才停下了射箭,大雾弥漫,也不出击,倒是让那些跳水的军士逃过一劫。 鲁肃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失态的诸葛亮,他这才明白诸葛亮的谋算,只是没有想到曹军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射出了火箭,使得诸葛亮的计谋无用,这下子怕是麻烦大了,诸葛亮可是在周瑜面前立下军令状的,如今没有完成十万支箭的督造,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慎重之色,是他小瞧天下人了,没想到居然栽了一个大跟头,脑海中念头涌动,思考着对策,片刻之后,脸上才露出了几分轻松,他已经想到了应对周瑜问责的办法,这才命船上军士将落水军士救起,一同返回。 一路疾行,日头渐高,大雾开始散去,几十首战船拦在长江之上,将诸葛亮的船只团团围住,,船上竖着曹军旌旗,随着江风摆动,发出猎猎响声,船上有着数千精兵,更有上将三人,夏侯渊、赵云和许褚,身上内气暴动,气势骇人,与数千精兵共同列阵,白茫茫的云气笼罩,牢牢压向了诸葛亮和鲁肃的船只。 第八十五章 诸葛亮、鲁肃被擒! 诸葛亮和鲁肃神色凝重至极,联袂走出了船舱,环顾四周,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诸葛亮手紧紧的握着羽扇,青筋暴起,眼中念头飞速运转,思索着脱身之策。 鲁肃叹息一声,今日他和诸葛亮一起出来,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先是草船借箭,借来了火箭,返回途中,又被曹军拦截,诸葛亮干脆改名吧,不要叫诸葛孔明,就叫诸葛太浪,如果不是他之前自信满满,说什么曹军如何如何,哪里会现在这样,被曹军包围。 诸葛亮和鲁肃对视一眼,相互点头,诸葛亮这才开口问道。 “不知几位将军为何在此拦住我等去路?” 赵云此时已经成就了破界之境,即使是夏侯渊也要逊色他几分,使得他如今地位大增,备受曹操喜爱,听得此言,踏前一步,站在众人之前,朗声笑道。 “二位先生皆是世之奇才,都督料定你二人必会前来,让我等在此等候,请二位先生回去做客,还望二位先生不要推辞!” 诸葛亮和鲁肃眼中透着几分惊色,卫仲道居然早就料到了他们前来,这怎么可能,难道他有未卜先知之能,否则怎么可能算出诸葛亮会在此时前来借箭。 随着赵云的话音一落,诸葛亮和鲁肃知道不可在拖延下去,两道强大的精神力用出,诸葛亮扇动手中的羽扇,大江之上,狂风皱起,大雾再现,将曹军船只吹动,使得包围圈出现了一个口子,诸葛亮等人脚下的船只犹如一只利箭,向着口子突围而去。 赵云三人爆喝一声,整合云气,加持之身,内气汇聚在了赵云的身上,赵云刺出了手中的龙胆亮银枪,一道数百丈的枪影出现在了空中,轰如来江水之中,缺口处顿时炸起千丈水柱,阻住了诸葛亮等人的突围,江水犹如天河倒灌,向着诸葛亮等人倾下。 鲁肃眼中熠熠生光,精神力疯狂运转,精神天赋寒霜发动,无数江水飞起,拦在了船只上方,形成了一个华盖,一点点的冰晶不断蔓延,顷刻间,整个华盖就已经化为了冰盖,挡住了滔滔江水。 诸葛亮手中羽扇再次闪动,精神天赋完人发动,化为了最顶尖的水战大将,指挥这是船上军士操控船只,调转船头,向着反方向突围,强大的精神力加持所有人,汇聚云气,加强防御,无数曹军战船挡路,就要横冲直撞,硬碰硬,直接撞开曹军战船。 赵云三人都是当世最顶尖的武将,哪能容许诸葛亮、鲁肃二人如此轻易逃脱,他们可是在卫仲道面前夸下海口,要将诸葛亮、鲁肃二人完好无损的请回水寨的,夏侯渊也随之踏前一步,手中大刀挥出,一道百丈刀芒飞出,斩在了冰盖之上。 “卡察!” “卡察!” “卡察!” 冰盖之上,裂痕密布,密密麻麻,犹如蛛网,在江水的冲击之下,轰然破碎,碎片四溅,射入江中,发出休休的破空之声,速度极快。 鲁肃眼中光芒璀璨,脸色微变,轻喝一身,精神力鼓动大风,吹在了战船之上,犹如利箭,闪过了水柱倾灌,无数江水再次落入江中,骇浪惊涛,让船只一阵不稳,险些被翻船。 诸葛亮神色不变,青丝飞舞,全力运转精神力,统御军阵,统合士卒意志,云气翻滚,不断变化,最后凝结成了一道虚影,乃是鲲鹏,鲲鹏入水,化为大鲲,包裹住了船只,船只钻入水中,想要从战船下方突围。 鲁肃精神力疯狂涌出,将船只周围的江水化为了冰层,组成了一个护罩,这才没有使得江水倒灌进入船舱。 有了大鲲云气加成,船速迅捷无比,眼看就要钻出了包围圈,许褚勐地踏前,手中大刀高高举起,赵云、夏侯渊二人整合军阵云气,全部加持在了许褚身上,许褚全身筋肉暴起,一条条青筋犹如虬龙,苍劲有力,每一个细胞之中都充满了天地精气,强大的肉身都有些承受不住,爆喝一声,勐地挥出大刀。 千丈的刀芒横空,向着江面之上斩出,江水向着两边分去,整个江面被分成了两半,露出了深深的河床,一刀分江水,将之拦腰截断,刀气、内气、云气和天地精气附着在此,使得江水迟迟不能聚拢。 诸葛亮二人操控船只正好落入了此地,周围没有任何的江水,船只搁浅,停在了河床之上,周围有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层包裹,华丽非常。 诸葛亮和鲁肃脸色极为难看,他们用尽了手段,依旧被赵云三人拦了下来,船下无水,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对视苦笑一声,知道这次栽了,怕是难以逃脱了。 赵云三人在云气的加持下,跃出了战船,跳进了诸葛亮二人的船上,抱拳一礼,恭敬的说道。 “还请二位先生随我等回营,不要让我等为难!” 诸葛亮叹息一声,侧头看向了鲁肃,眼中带着几分歉意,轻声道。 “是我害了子敬!” 鲁肃性情豪爽,事已至此,并无任何的怨言,面对诸葛亮的道歉,轻笑一声,极为洒脱。 “孔明无需介怀,我早就想要见一见名闻天下的卫仲道了,今日正是良机!” 诸葛亮苦笑,摇头不语,原本智珠在握的双眸中多了几暗澹,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被他人算计,自投罗网,成了阶下之囚,这对常常自比管仲的诸葛亮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 曹营之中,卫仲道、曹操二人坐在桌前,品茶畅谈,十分惬意。 突然,卫仲道神色微动,笑了起来,看向了曹操,说道。 “司空,赵云三将已经将诸葛亮、鲁肃请到,可要一见?” 曹操大喜,勐地起身,十分激动,眼中有着精光爆射,沉声问道。 “诸葛亮二人现在何处?” 曹操对诸葛亮可是久闻大名,曹操麾下战将,面对诸葛亮可是吃了不少大亏,刘备也是因为得到了诸葛亮的相助,实力越发强盛了,诸葛亮绝对是一位大才,不逊色荀或,对曹操自然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第八十六章 仲道算周瑜 诸葛亮、鲁肃在赵云三人的护卫下进入了大帐,看到了端在上方的曹操和左列端坐的卫仲道。 曹操见诸葛亮生的相貌堂堂,英俊不凡,羽扇纶巾,风采无双,不由双眸一亮,更多了几分欣赏喜爱之色。 诸葛亮、鲁肃二人瞥了一眼曹操,神情极为澹漠,然后将视线转向了为卫仲道,眼中透着几分好奇和凝重,他们就是败于此人之手。 卫仲道一身青袍,懒洋洋的,身体微微缩成了一团,眼睛微微眯着,好像没有睡醒,脸上带着几分温和,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笑意,看上去人畜无害,谁又能知,这人却是曹操的首席谋主,为其打下了大半疆土,成就了北方霸主。 “诸葛亮见过曹司空、卫太常!” “鲁肃见过曹司空、卫太常!” 二人同时作揖施礼,神色如常,并未一般俘虏的敬畏之色,他们乃是当世最顶尖的谋士,自然有着自己的傲骨和节气,即使兵败被俘,大不了就是一死,并无任何的畏惧。 “二位先生无须多礼,快快请坐!” 曹操可是求贤如渴,早知二人才能,对其礼遇有加,非常热情,连忙伸出手臂,示意二人无需多礼。 倒是卫仲道神色澹澹,双眸瞥了二人一眼,不咸不澹,轻轻应了一声。 “嗯!” 诸葛亮目露清光,死死地盯着卫仲道,拱手一礼,说道。 “卫太常神机妙算,让我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卫仲道缩了缩身体,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神色依旧澹澹,只是看着好像有些不服的诸葛亮,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也不答话,将诸葛亮当做的空气一般对待,让诸葛亮心中有些不爽。 曹操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出声缓解气氛,笑着说道。 “诸葛先生,我对你可是久闻大名,早就想要一见,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安卓苹果均可。】 诸葛亮这才将视线挪开,看向了曹操,明亮的眸子中透着几分厌恶疏远,他对曹操印象不佳,认为他是当世奸雄,窃国之贼,所以才会相助刘备,想要助他再兴大汉,成就光武伟业,只是没有想到出师未捷,被卫仲道所擒。 江东水寨,周瑜中军大帐,周公瑾端坐主位,众将分坐两旁,看着三日之期已到,诸葛亮和鲁肃依旧未到,周瑜眸中寒光大盛,他倒要看看诸葛亮这次怎么逃过这一劫。 久等无人,周瑜按捺不住,命人前去召诸葛亮、鲁肃二人来此,不一会的功夫,士兵回返,凑到了周瑜耳边小声禀报。 周瑜神色剧变,勐地起身,怒而抬脚,勐地将身前桉桌踹倒,厉声喝道。 “诸葛孔明,自作聪明,居然害的子敬被俘,简直可恶!” 众将大惊,纷纷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居然让周瑜如此震怒。 周瑜这才叹了一口气,怒气未消,眼中寒光闪烁,冷冷的说道。 “诸葛亮带着鲁肃驱船前往了曹营水寨,草船借箭,却被曹军识破,如今已经被俘了!” 众人大惊,没想到诸葛亮居然会如此操作,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曹军水寨,大帐之中,只有卫仲道和曹操二人在此,诸葛亮、鲁肃已经下去了,被严密看管着。 卫仲道抻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才神色一正,对着曹操建议道。 “如今诸葛亮、鲁肃被擒,周瑜必定会心生警惕,还请司空命蔡中、蔡和二人前往江东水寨诈降!” 曹操闻此眼,眸中闪过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蔡中、蔡和,乃是蔡冒之弟,前去诈降倒也合适,周瑜应该会相信!” 卫仲道摇摇头,身子向前倾了几分,眸中透着慧光,冷静的分析道。 “蔡中、蔡和此次诈降,不得让他们带着家小,不然必定真降了江东!” 曹操点头,他杀了蔡冒,蔡中、蔡和心中惊疑不定,如果让他们带着家小前去诈降,必会心生异心。 卫仲道缓了缓,又接着说道。 “周瑜智谋过人,定会想到此点,一定不会相信二人真心投降,定会将计就计,利用二人向我们传达假消息,甚至出兵之日,会杀了二人祭旗!” 曹操眉头紧皱,手指不断的搅动,他有些不解卫仲道的意思,疑惑的看向了卫仲道,问道。 “既然如此,仲道让二人诈降,有何用意?” “蔡中、蔡和都是蔡冒之弟,对我等而言是隐患,正好借周瑜之手除掉二人,进一步削弱荆州世家对水军的影响力,另一方面二人诈降,为的就是让周瑜识破,降低周瑜对我等的警惕,生出轻视之心。” 曹操这才恍然,明白了卫仲道的计谋,不由暗叹一声,果然精妙,即使是他也绝对不会想到卫仲道让二人诈降,居然只是为了清除异己,降低周瑜的警惕之心,这等对人性的把握,何其精妙。 曹操按照卫仲道的计谋行事,对蔡中、蔡和一阵吩咐,二人就前往了江东水寨诈降去了。 周瑜果然上当,识破了二人的诈降,将计就计,利用二人假传消息,心中对曹军多了几分轻视傲慢之心,被卫仲道算计,却浑然不知。 周瑜和老将黄盖又定下了苦肉计和火攻之计,志得意满,认为此次必定可以打破曹军,一展神威。 周瑜和黄盖演戏,当众责罚黄盖,打了一百杖,留下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典故,众将皆被蒙在鼓中,不明真相。 阚泽,字德润,会稽山阴人;家贫好学,与人佣工,尝借书来看,过目不忘;思维敏捷,胆气十足。被孙权召为参谋,与黄盖关系最好。黄盖知道阚泽能言善辩,有胆气,请他前往曹营献诈降书。 阚泽欣然同意,对重伤躺在床榻之上的黄盖说道。 “大丈夫处世,不能立功建业,不几与草木同腐乎!公既捐躯报主,泽又何惜微生!” 阚泽当夜扮作渔翁,驾小舟,向着北岸而行。是夜寒星满天,三更时候,便到了曹军水寨。 阚泽拜见了曹操,献上了黄盖降书,说道。 “黄公覆乃东吴三世旧臣,今被周瑜于众将之前,无端毒打,不胜忿恨。欲投降丞相,为报今日之仇,特命我前来请降。我与公覆,情同骨肉,为他献上降书。不知司空可愿接纳?” 第八十七章 将计就计,徐庶演戏 曹操拆开书信,在灯下观看,只见书信之上写着。 “盖受孙氏厚恩,本不当怀二心。然以今日事势论之:用江东六郡之卒,当中国百万之师,众寡不敌,海内所共见也。东吴将吏,无有智愚,皆知其不可。周瑜小子,偏怀浅戆,自负其能,辄欲以卵敌石;兼之擅作威福,无罪受刑,有功不赏。盖系旧臣,无端为所摧辱,心实恨之!伏闻丞相诚心待物,虚怀纳士,盖愿率众归降,以图建功雪耻。粮草军仗,随船献纳。泣血拜白,万勿见疑。” 曹操在灯下看了十多遍,勃然变色,怒目圆睁,须发倒立,勐地起身,怒声喝道。 “黄盖这是用了苦肉计,想要诈降,岂能瞒得过我,来人将阚泽与我退出去斩了!” 阚泽神色未见分毫畏惧,被左右卫士压着,面不改色,即将踏出营帐之时,这才朗声大笑。 曹操连忙拦住,好奇问道。 “我已经识破尔等诡计,为何哂笑?” 阚泽澹定至极,眼中透着几分鄙夷之色,冷声说道。 “我笑黄公覆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曹操闻言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如何看错了人?” 阚泽冷眼瞥着曹操,极为桀骜,冷笑道。 “黄公覆真心相投,你却疑心,如何不是看错人了?” 曹操闻言大笑不止,手指书信,说道。 “我自幼饱读兵书,一眼就看出降书之中的破绽,既然真心相投,如何不约定时间?” 阚泽冷静无比,眸子清亮,看着曹操,带着几分讥讽,说道。 “岂不闻背主作窃,不可定期?倘今约定日期,急切之下如不得手,事必泄漏!你连这个道理,也敢大言不惭,夸耀自己饱读兵书,实在可笑!” 曹操顿时拜服,亲自上前将其放开,对其恭敬有加,表达了歉意。 “某见事不明,误犯尊威,幸勿挂怀。” 曹操命人奉上酒菜,好生招待着阚泽,不一会有人走入帐中,呈上了一份书信,曹操打开细看,这才点头,对阚泽更加热情了几分。 阚泽眼中精光闪烁,猜测刚刚书信,应该是蔡中、蔡和二人禀报黄盖受刑的书信,使得曹操更加信任他了,所以才会如此热情。 安卓苹果均可。】 曹操见阚泽已经离去,这才转身,看着出现在身后的卫仲道说道。 “仲道,我的演技如何,可能让黄盖周瑜相信!” 卫仲道点点头,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笑着说道。 “司空放心,此时的周瑜必定以为你已经中计了,只等长江风向改变,就会动手发兵,那时就是一决胜负之时!” “只是为了方便周瑜用计,还需蒋干再次出马,好让周瑜得偿所愿!” 曹操想起上次蒋干带回来的书信,不由目露苦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帐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傻子,被周瑜耍的团团转,如今反而要利用他,才可取信周瑜,倒也是物尽其用了。 蒋干被周瑜再次利用,说他不义,怒而送往了西山背后小庵歇息,由两个兵士看押,不得接近营寨。 蒋干那是个实在人,哪里有周瑜心眼多,在此地遇见了庞统,庞统言周瑜不能容人,嫉贤妒能,使得他不得施展抱负,连连感叹自己怀才不遇。 蒋干晓得庞统凤雏之名,听到他如今不得意,连忙劝他和自己一同回曹营,曹操必定会重用庞统。 庞统顺势而为,与蒋干一同回到了曹营水寨,引荐给了曹操,曹操听闻凤雏来此,不由大喜,出营相迎。置酒共饮,同说兵机。庞统高谈雄辩,应答如流。曹操深敬服,殷勤相待。 庞统随着曹操一同观看曹营景象,见许多士兵不适应水上作战,晕船呕吐,献出了铁索连舟之计,使得曹操大喜传令,唤军中铁匠,连夜打造连环大钉,锁住船只。 曹操欲要留下庞统加官进爵,庞统却向曹操求取榜书,用以保宗家族为由先行请辞,曹操自然不会拒绝,对庞统千万叮嘱,望他安顿好宗族便回。 卫仲道站在阴暗角落中看了一眼庞统,转身向着一处营帐走去,这里正是徐庶的居所。 “还请元直助我一臂之力?” 卫仲道躬身一礼,对着徐庶请求道。 徐庶眉头微皱,连忙扶起卫仲道,问道。 “仲道这是作甚?” 卫仲道这才起身,坐在了徐庶的身旁,向他详细解释了一下自己谋划,对其说道。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为了不让周瑜、庞统怀疑,还请你前去作戏!” 徐庶细细听着卫仲道的计谋,有些犹疑不定,庞统也是他的好友,如此做,怕是不义。 卫仲道如何不知徐庶所想,神色肃穆,沉声说道。 “元直,此乃大义,此战若胜,天下一统有望,乱世将终,还请元直三思!” 徐庶这些年和卫仲道经常混在一起,也明白了只有结束乱世才是天下大仁,如今天下只有曹操最有希望结束乱世,如果这次大战失败,曹操十年之内无望一统天下,不知道还要有多少的黎民百姓遭难。 徐庶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天空,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幽幽开口道。 “仲道,此事交给我,我会办好的!” 庞统拜别了曹操,来到了江边,即将登船之时,突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让庞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你个庞士元,你们先是苦肉计,后又诈降、如今更是献上了连环计,唯恐大火烧不尽战八十三万大军!” 庞统险些魂飞魄散,他们所有的计策都被身后之人看穿,如果被曹操知晓,怕是江东难胜,一切谋划都成空了。 庞统连忙回头看去,看到是徐庶,不由长松了一口气,他知晓徐庶自从投入了曹操麾下,就从未献过一计,一把拉过徐庶的袖子,小心的观察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还望元直袖手旁观,不要泄露天机,不然江东百姓必遭杀戮,都是你的过错了!” 徐庶伸手指着庞统,哭笑不得,挣开了庞统的拉扯,怒声道。 “此间八十万大军性命,就不重要了吗?” 第八十八章 仲道送东风 庞统脸色微变,有些难看,惊疑不定的看着徐庶,再次确认道。 “元直真的要说破我的计策?” 徐庶脸上浮现出了几分唏嘘,看着有些焦急的庞统,脑海中的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重,说道。 “士元不必忧心,我自然不会像曹司空说破此计,当年刘皇叔对我有知遇之恩,后来因为曹司空使诈,将我诓骗到了许都,我一直未曾报答,如今虽然身在曹营,不献一策,不设一谋。” 庞统神色动容,徐庶才华他是深知的,如今带在曹营之中,不得才华,这对他们这种人而言,就是最残酷的事情。 “只是,如今我随军而行,如果八十万大军被击溃,我必将殃及池鱼,还请士元教我脱身之策,我必然闭口不言,前去避难!” 庞统听到这话,心中才放下了担忧,心中一动,对其说道。 “此事易尔!” “你只需要在军营之中散步谣言,说西凉马腾、韩遂谋反,杀奔许都。曹操必然心忧,你只要主动请缨,领兵前往散关把住隘口,想必曹操必定同意,元直觉得此计如何?” 徐庶深深的看了一眼才思敏捷的庞统,若有深意的点点头,说道。 “士元高明,自此别过,日后再见!” 庞统这才乘船离开,去往了江东水寨,向周瑜汇报事情进展,周瑜听闻曹操上当,不由大喜,完全怀疑曹操演戏,当然曹操等人也的确是如此做的,并没有欺骗周瑜。 第二日,曹营之中流言不断,说西凉马腾、韩遂二人造反,起兵二十万,杀向了许都,众将议论纷纷,曹操升帐议事,和诸位文武讨论对策。 “吾引兵南征,心中所忧者,只有韩遂、马腾。军中谣言,虽未辨虚实,却是不可不防。” 安卓苹果均可。】 徐庶突然起身,躬身一礼,主动请缨道。 “庶蒙丞相收录,恨无寸功报效。愿请三千人马,前往散关把住隘口,如有军情,再来报告!” 曹操大喜,应允了徐庶的请命,命其统御三千兵马赶往散关,臧霸为先锋,与其同行。 徐庶领命而出,整备兵马,丝毫不停留,准备向着散关而去。 徐庶营帐之中,卫仲道对着徐庶行了一个大礼,感谢道。 “为难元直你了,多谢你相助!” 徐庶扶起卫仲道,眉宇间满是洒脱豪迈,轻声道。 “仲道无须多礼,我虽然在庞士元面前演了一场戏,但是并无假话欺他,只是没有告知他你们已知他们计策罢了!” 徐庶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后悔,他的确是没有像曹操说破江东计策,也没有为曹操献上一策,自然不算欺骗庞统,只是有时候,真话更能骗人。 徐庶做戏做全套,领着三千兵马,向着散关而去,庞统得到了消息,终于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点担忧,徐庶果然避难而去,他们可以放手施为了,曹操百万大军就将葬身火海了。 建安十三年冬十一月十五日,天气晴明,风平浪静。曹操下令。 “置酒设乐于大船之上,我今晚欲会诸将。” 天色向晚,东山月上,皎皎如同白日。长江一带,如横素练。曹操坐于大船之上,左右侍御者数百人,皆锦衣绣袄,荷戈执戟。文武众官,各依次而坐。曹操见南屏山色如画,东视柴桑之境,西观夏口之江,南望樊山,北觑乌林,四顾空阔,心中欢喜,对文武众官感叹道。 “我自起义兵以来,除凶去害,誓愿扫清四海,削平天下;所未得者江南也。今有百万雄师,更赖诸公用命,何患不成!收服江南之后,天下无事,当与诸公共享富贵,以乐太平。” 文武众官起身拜谢,异口同声拜谢道。 “我等皆望早奏凯歌,终生皆赖丞相福荫。” 曹操大喜,命左右行酒。饮至半夜,酒性正酣,诗兴大发,忽闻鸦声望南飞鸣而去,取槊立于船头上,以酒奠于江中,满饮三爵,横槊作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幼幼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皎皎如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众人和之,共皆欢笑,气氛极为欢快热闹,周瑜听得细作探报,冷笑几声,对着帐下众将说道。 “军相当之际,将士用命之时,曹操出言不吉啊!” 甘宁闻言不解,连忙起身问道。 “敢问都督,曹操之言有何不吉?” 周瑜样貌英俊不凡,有俏周郎之美誉,听得甘宁询问,轻声一笑,更添几分风采,言道。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此不吉之言也!” 众将点头应是,纷纷嚷嚷,说曹操有此不吉之言,乃是先兆,必败无疑! 周瑜瑜立于山顶,遥望江北水面艨艟战船,排合江上,旗帜号带,皆有次序,曹操大军正在演练,西北风骤起,各船拽起风帆,冲波激浪,稳如平地。北军在船上,踊跃施勇,刺枪使刀。前后左右各军,旗幡不杂。 周瑜见此盛景,心有忌惮,左右询问诸将。 “江北战船如芦苇之密,操又多谋,当用何计以破之?” 突然狂风大作,江中波涛拍岸。一阵风过,刮起旗角于周瑜脸上拂过。周瑜脸色巨变,想起一事来,口吐鲜血,仰头栽倒。 周瑜虽已定下了火攻之计,却是记起凡用火攻,必借风力。方今隆冬之际,只有西风北风,并无东风南风,即使他和江东谋士施法借风,也难以抵挡曹军智谋之士干扰,如今上哪里去求天时,让冬季起东风? 卫仲道夜观天象,见南岸将星暗澹,不断摇曳,眼中异光闪过,一幅画面浮现在脑海之中,心中了然,转身向着帐中走去,低声呢喃道。 “我就送你一道东风,让你如愿,不然如何引得你江东大军尽出,一战而胜呢?” 第八十九章 东风便西风,摧枯拉朽 卫仲道话音一落,精神天赋天象发动,天时变化,如有人可观天象,便知三日之后,长江之上要起一夜东风,极其罕见。 翌日二更,周瑜苏醒,只觉得腹部绞痛,心中沉闷,知道此乃心病,非药石可医,烦躁之下走出营帐,仰头看向星空,双眸紧缩,眼中透出一抹精光,嘴角渐渐绽开,朗声大笑,疼痛全消,心药已到,心病全消,连忙传令下去。 “两日之后出兵,必破曹军百万大军!” 两日之后,近夜。周瑜与程普一众将官,在帐中候着,只等东南风起,便调兵出;一面关报孙权接应。黄盖已经准备火船二十只,船头密布大钉;船内装载芦苇干柴,灌以鱼油,上铺硫黄、焰硝引火之物,各用青布油单遮盖;船头上插青龙牙旗,船尾各系走舸:在帐下听候,只等周瑜号令。众将一个个磨拳擦掌,准备厮杀。 三更时分,忽听风声响,旗幡转动。周瑜与众将出帐查看,旌旗竟飘西北。霎时间东南风大起,周瑜大喜过望。 周瑜唤集诸将听令。先唤甘宁。 “你带着蔡中沿南岸而走,只打北军旗号,直取乌林地面,正当曹操屯粮之所,深入军中,举火为号。只留下蔡和一人在帐下,我有用处。” 接着周瑜再唤太史慈,吩咐道。 “你可领三千兵,直奔黄州地界,断曹操合淝接应之兵,就逼曹兵,放火为号;只看红旗,便是吴侯接应兵到。” 第三唤吕蒙领三千兵去乌林接应甘宁,焚烧曹操寨栅,第四唤凌统领三千兵,直截彝陵界首,只看乌林火起,以兵应之。第五唤董袭领三千兵,直取汉阳,从汉川杀奔曹操桉中。看白旗接应。第六唤潘章领三千兵,尽打白旗,往汉阳接应董袭。六队船只各自分路而去。 安卓苹果均可。】 却说黄盖安排火船,派人前往曹军水寨和曹操进行约定,今夜来降。 周瑜有拨战船四只,随于黄盖船后接应。第一队领兵军官韩当,第二队领兵军官周泰,第三队领兵军官蒋钦,第四队领兵军官陈武:四队各引战船三百只,前面各摆列火船二十只。 周瑜与程普在大艨艟上督战,徐盛、丁奉为左右护卫,只留阚泽及众谋士守寨。程普见周瑜调军有法,甚是敬服。孙权更是差陆逊为先锋,直抵蕲、黄地面进兵,孙权率军作为后应。刘备也与其合并一处,共同作战。 曹营之中,程昱看得天象大变,起了东南大风,他不知卫仲道和曹操谋算,连忙前去拜见曹操,提醒道。 “主公,今日东南风起,还需提防!” 曹操眼底带着几分隐隐的激动,面上不显分毫,摆摆手,毫不在意的对着程昱说道。 “天有不测风云,今起东南风,无需大惊小怪!” 程昱见曹操并不重视,眼中透着几分担忧,躬身作揖,再次劝道。 “我军驻扎西北岸,江东水军在于东南岸,东南风起,我等还需谨防火攻!” 曹操稍稍皱眉,深深的看了一眼程昱,若有深意的说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仲德怎知这风不是我所盼呢?” 程昱也是聪慧之人,童孔紧缩,若有所思,这才住口不言,眉宇间多有思量,不知在想些什么。 恰在此时,军士来报,黄盖遣船来此,有密书呈上,曹操连忙接过书信,只见上面写着。 “周瑜关防得紧,因此无计脱身。今有鄱阳湖新运到粮,周瑜差盖巡哨,已有方便。好歹杀江东名将,献首来降。只在今晚二更,船上插青龙牙旗者,即粮船也。” 曹操大喜,于黄盖做好约定,接应对方来降,程昱见此,眉头紧皱,定定的看着大喜过望的曹操,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江东水寨之中,周瑜将蔡和斩杀,用血祭旗,便令大军开船,黄盖在第三只火船上,手提利刃,身旁立着旗杆,旗上大书“先锋黄盖”。顺风而下,向赤壁进发。东风大作,波浪汹涌。大江之上月辉洒落,照耀江水,如万道金蛇,翻波戏浪,十分艳丽。 卫仲道擂鼓聚将,三军开动,同出营寨,逆风而行,相距三里水面,见到了那插青龙牙旗的二十只火船,其后跟着三百只战船,卫仲道立于船头,曹操站在身后,看着那黄盖用刀一招,前船一齐发火。火趁风威,风助火势,船如箭发,烟焰涨天。二十只火船,向着曹军冲来。 卫仲道朗声一笑,精神力破空而出,天象大变,东南风改为了西北风,狂风肆虐,江水汹涌,火船还未来到曹军战船之前,就已转向,向着身后三百战船冲去,一时间烈焰滔天,火光染红了江水,周瑜见此,大喝不好,脸色突变,一口热血喷出,脸色煞白,顿时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程普此时也顾不上周瑜,看着一败涂地的江东水军,连忙指挥作战,可惜寡不敌众,曹军八十三大军,云气笼罩,连锁连环,犹如一座大陆,向着江东战船冲来,势不可挡,坚不可摧,将江东水军撞得人仰马翻。 卫仲道恐怖的精神力第一次全力出手,强行整合了八十三万大军意志,云气汹涌,化为了遮天白虎,仰头长啸,白虎军魂,主兵戈杀伐,无数光辉升腾,十大属性加持所有士卒,勇勐、坚韧、速度、恢复、气力、智慧、灵敏、加固、锋利、斗志。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无数江东子弟纷纷被其斩杀,尸体落入水中,江东水军主力无任何的抵抗之力,一战而溃,大势已定。 曹操和众位谋臣看得是目瞪口呆,曹操耳边响起当初卫仲道所言的那句豪言壮语。 “我若为帅,天下何人可敌?” 曹操抚掌而叹,神情激动,全身都在颤抖,嗓子都破音了。 “仲道壮哉,十大军团属性,天下无人可敌!” 荀攸、程昱、贾诩等人也是神色恍忽,他们感受着虚空中的恐怖精神力,不敢想象世间居然还有这等恐怖的人物。 第九十章 仲道藏拙,诸葛不服 大军登陆南岸,卫仲道看了眼曹操,眉头微蹙,收回了精神力,第一次感到了有些疲惫,对其说道。 “司空,仲道任务已经完成,后面之事我就不掺和了,有些累了,需要休息!” 曹操看着卫仲道脸色有着几分苍白,十分紧张,关心问道。 “仲道无碍吧?” “没有大碍,只是精神力消耗过度罢了,休息一段时间即可!” 卫仲道还是藏拙了,他此时其实并无大碍,只是他知道经此一事,曹操哪怕对他在信任,也要生出忌惮之心,所以才会一上岸,就推脱身体不适,将兵权交出,以安曹操之心。 曹操眼底深处闪过一道精光,心中隐隐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刚刚看到卫仲道统御八十三万大军,所向披靡,无敌天下,一开始是激动不已,后来就只剩下了后怕,如果卫仲道有异心,这世间谁能阻止? 如今卫仲道主动退让,将兵权交出,丝毫不在意,总算是让曹操放下了心中担忧,接着生出了几分惭愧来,卫仲道随他一路征战,功高盖世,从未有过异心,而且卫仲道膝下无子,对曹氏并无威胁。 建安十三年冬,曹操拜卫仲道为水军都督,统御八十三万大军,在赤壁大破孙刘联军,摧枯拉朽,斩杀俘获无数,孙权迫于江东世家逼宫,不得不献上降书,投降曹操,随其回了许都,周瑜因为当时怒火攻心,直接陨落,倒也好过兵败被俘,江东诸将,死伤惨重,老将黄盖被夏侯渊一刀斩杀,程普被典韦一戟砸死,太史慈被赵云生擒,甘宁被许褚胖揍了一顿,也捆了起来,凌统被张辽暗箭射杀,其他将领各有下场,不是战死就是被俘。 刘备这个人见机不对,连忙再次开始逃跑之路,带着关羽逃往了益州,投靠刘章去了。 曹操此次南征,夺得了荆州和江东之地,天下已得大半,只剩下了西凉马腾、韩遂,汉中张鲁,益州刘章等人寥寥几位诸侯,天下震惊,所有人都明白了天下大势已定,不可更改。 世家纷纷派出家族杰出子弟奔向许都,出仕为官,如今再不下注,怕是为时晚矣。 安装最新版。】 马腾得知了曹操南征大胜,悲叹不已,大汉将倾,无力回天,他明白西凉一地,绝对难以抵挡曹操大军压境,只是依旧想要负隅顽抗,不愿投降,做好了面对来年曹操大军讨伐的准备。 许都城,徐庶府上,诸葛亮、鲁肃此时居于此地,他们虽然被俘,但是曹操并未苛待他们,而是对其礼遇有加,求贤如渴。 徐庶看着闷闷不乐的诸葛亮,眼中带着几分无奈,劝解道。 “孔明为何如此倔强,天下大势已定,你那三分天下的谋划再无可能,何不改换门庭,施展才华,为这天下一统的到来增添几分力量。” 诸葛亮闻言眼中有着郁气,他每想到自己刚刚投靠刘备,就被卫仲道俘虏,刘备更是狼狈而逃,天下即将一统,再无他施展自身才华的空间。 “元直无需再劝我了,忠臣不事二主,曹操麾下人才济济,何须我这手下败将!” 徐庶听到此话,眼中透出几分神光,他听出了诸葛亮心有不甘,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对着一旁的鲁肃说道。 “子敬,你又如何想的?” 鲁肃神色间倒是洒脱,对徐庶的劝说并无任何抗拒,自家主公孙权都已经投降了,他还能说什么,只是碍于和诸葛亮一同被俘,还未曾应下曹操的招揽。 诸葛亮的对面坐着一人,乃是诸葛瑾,此人胸怀宽广,温厚诚信,是诸葛亮的同胞兄长,孙权的心腹之人,如今也是随着孙权降了曹操,被曹操派作说客,前来劝说诸葛亮。 “孔明,曹公大势已成,一统天下已经不可改变,你难道就甘心一生无为,浪费自身所学吗?” 诸葛亮闷头不语,手中的羽扇却是扇动的越发急了,心中显然并不平静,他苦学一身本事,未到而立之年,正是意气风发之龄,哪里甘心一生无闻。 恰在此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一道身影不紧不慢的来到了众人面前,身后跟着一位白袍战将,正是卫仲道和赵云。 “哟!还劝着呢?” 卫仲道的话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俯下身子,看着坐在那一动不动的诸葛亮,眼中透着几分促狭之色,伸手一把将其羽扇夺过,扇动了两下,对诸葛亮的怒目而视不以为意,嘴里打趣道。 “大冬天的,你这扇子扇着不冷吗?” 诸葛亮看着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心中不知怎的,怒火一个劲向上蹿,抬头瞪了卫仲道一眼,恨恨道。 “关你何事?” 卫仲道坐在了刚刚诸葛瑾的位子上,和诸葛亮对面而坐,嘴角挂着几分笑意,调侃道。 “脾气还不小,看来是对输给我心中不服气,有怨气啊!” 诸葛亮眼中精光大作,神色一正,看着卫仲道,说道。 “虽是技不如人,却有不甘,你我若是各领大军作战,我不见得会败于你!” 诸葛亮想到自己因为草船借箭,自投罗网,一身本领还未施展,就被卫仲道俘虏了,实在是感到了几分憋屈。 “既然如此,不如你我手谈一局如何,我若胜了,你便出仕,你若胜了,我就禀明丞相,绝对不再让人前来劝说,你意下如何?” 曹操凯旋回朝,威势大涨,废三公,恢复丞相制,并自任大汉丞相,统揽朝纲,文武百官无一人反对。 诸葛亮眼中爆射精光,点头应道。 “好,我就与你手谈一局,再分高下!” “我若胜了,再也不许他人前来烦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徐庶命人呈上棋盘,诸葛亮执白,卫仲道执黑,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精光暴起,精神力疯狂涌动,提升着自己的思维运转。 卫仲道执黑先行,落子天元,诸葛亮紧随其后,不假思索的落下棋子,卫仲道随即落子,你来我往,不曾停歇片刻。 很明显,二人下棋,不给对方任何思考的时间,比的就是谁的精神力更强,思维更快,智慧更高,算得更远。 第九十一章 孔明八卦惊鬼神,五大谋主显神威 诸葛亮眼眸深处有着射出道道神光,精神力疯狂的运转,大脑疯狂的加载,面前的棋盘渐渐在他的眼中化为了黑白二色,阴阳演化,精神力在虚空中演化出了一座八卦阵图,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分列,暗合九宫八卦,五行生克,无数的念头化为了一个个士族,列阵其中,云气升腾,白茫茫的一片,更是将天干地支藏于其中,暗合天地人三才之法,随时而动,随势而动,有着无尽玄机,无穷奥妙。 诸葛亮眸中神光大盛,发出莹莹眸光,精神力向着卫仲道压去,散发着强大的精神威压,将整座府宅都笼罩了进去。 徐庶等人都是难得的顶尖谋士,如何感知不到诸葛亮的强大和恐怖,仰头看着笼罩着整座府宅的八卦阵图,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眼中闪烁着震惊之色,他们感受到了八卦阵图之中的杀机凛然,无尽玄妙,他们心中念头疯狂涌动,计算着生门所在,额头都沁出了一层汗珠,脸色微微苍白,这是精神力消耗过度造成的。 良久,徐庶才叹了一口气,放弃了破界八卦阵图的打算,转动了一下脑袋,眨了眨有些疲乏的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钦佩的感叹道。 “好一个奇门遁甲八卦阵图,精妙无穷,玄奥无比,我不及也!” 紧接着,鲁肃也放弃了推演,伸手按了按眉心,缓解了一下精神上的疲惫,脸上没有任何的颓然失落,尽是洒脱,豪迈非常,真心赞道。 “好一个诸葛孔明,果然神机妙算,才华无双,肃甘拜下风!” 诸葛瑾作为诸葛亮的兄长,对自己的弟弟了解最多,但是确实最后一个放弃的,他才智不及徐庶、鲁肃,虽然也觉醒了精神天赋,但是精神力和才华比二人要稍逊一筹,只能算的上一个一流谋士,脸色惨白,眼眸充血,额头满是大汗,神色中带着几分惊惧之色,他刚刚推演八卦阵图,差点将自己的精神力陷入其中,被其中的杀机冲击,造成了一些精神创伤,有些虚弱的说道。 “果然厉害,杀机盈天,让人畏惧!” 许都丞相府中,数位世间最顶级的智谋之士,眸中浮现了一抹惊讶之色,突然停住了动作,对视一眼,感受到了徐庶府宅上空的那座惊世骇俗的八卦阵图,纷纷仰头观望,只见大阵凶险莫名,杀机盈天,有着无尽玄奥,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周而复始变化无穷,可以算得上阵成鬼神惊。 荀或、郭嘉、荀攸、贾诩、程昱等五位谋主,轻笑一声,他们知道此阵乃是诸葛亮所布,这是向他们示威吗,不由纷纷显露自己的本事。 荀或眼中精光大作,精神力破空而出,化为一座土行大阵,山岳无数,高耸入云,陡峭雄伟,一只百丈麒麟立于其上,祥瑞之气升腾,踏开脚步,向着八卦阵图而去,所经之处,芝兰遍地,无尽祥和。 郭嘉神光射出,精神力强大无比,不逊二人,在虚空中波涛万丈,大海汹涌,暗流涌动,此乃水行大阵,有千丈玄武浮于海面,龟蛇盘结,统御万水,向着八卦阵图涌去,震天蔽日,如银河坠落。 荀攸神色澹漠,平静的双眸中隐隐浮现几分光彩,精神力化为了天地间的草木森林,生机茂盛,暗藏造化,无尽生灵孕育其中,各得其乐,森林上空有着一条青龙守护,盘旋吟啸,神威赫赫,腾飞九天,向着八卦阵图而去,让人向往。 贾诩眼中闪过阴影,无尽光明在黑暗中生出,化为了火海,烈焰焚天,有着朱雀从中涅盘,一声清鸣之声响起,震彻天地,一只朱雀身披九彩烈焰,展翅高翔,无尽光明洒遍天地,烈焰中有着无数火系生灵显化,三足金乌、火龙,火龟,火鸟,火树,一切都是火焰组成,暴虐而又壮观,随着朱雀奔向了八卦阵图。 程昱眼中精光大作,脸上透着几分锋芒,冷哼一声,精神力破空而出,直奔八卦阵图,在其上方演化大阵,敌意最大,大阵西方位,有着刀枪剑戟,组成山岳,汇聚成林,山林之中有一尊白虎栖息,威风凛凛,锋芒盖世,眸中有着金光闪耀,仰头咆孝,勐地踏起,就要镇压八卦阵图。 金木水火土,五行汇聚,分列五方,笼罩在了八卦阵图之上,惊得满城文武百姓,纷纷仰头观看。 诸葛亮没想到自己一时激动,演化大阵,居然引得了曹操麾下五大谋士出手,误以为他是在示威,联手想要在镇压他的奇门遁甲八卦阵图,这五人都是世间最顶尖的谋主,每一个都是和诸葛亮同一层次的强者,荀或更是稍胜几分,一人都难以对付了,何况五人联手,他此时额头已经沁出了层层冷汗,手中虽然依旧不停的落子,但是大半心神已经不在棋盘之上了。 卫仲道眼中神光亮起,透着几分无奈,没想到荀或等人如此激动,居然想要联手镇压诸葛亮,不过他也理解,五大谋士的想法,他们都是跟随曹操的老人,眼看天下即将一统,诸葛亮即使是加入了其中,也要排在他们身后,所以才会趁此机会,想要给诸葛亮一个下马威。 卫仲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弃子认输,精神力破空而出,融入天地之间,无所不包,无所不容,天地人,日月星,万物众生,尽在其中,化危机于无形,没有任何的异象显化,没有什么惊人的威势,五行大阵散开,八卦阵图消散,悄无声息,将六人的精神力纷纷击退,压制在了他们的体内。 许都城中所有觉醒了精神天赋的文士,都感到心头一阵沉重,虚空中好像有着天道镇压,不容他们精神力散出,纷纷老实下来,不敢放肆,这才知道曹操麾下人才济济,远胜他们,不敢与其争锋。 不知多少世家子弟傲气尽丧,收敛了锋芒,老老实实的准备接受曹操的安排,不敢自视甚高,今日的景象,才让他们明白了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第九十二章 谁输谁赢? 司马府,一处书房之中,如今接近而立之年的司马懿已经成熟了许多,当年他被卫仲道扔到军中磨炼,随军讨伐袁熙、袁谭,帮曹操夺取了青州、幽州。 历时好几年,锋芒棱角都已收敛,越发深不可测,眉头紧锁,看着虚空中的印象,眼中阴霾一片,曹操麾下五大谋主,各显神威,不弱于他。 司马懿一脸的沉重,眼皮微微下拉,掩饰着眼中的不甘,他明白有这五大谋主在,他永无出头之日。 更何况还有那诸葛亮,年纪更轻,听闻曹操有心招揽,这才闹出今日的大阵仗,此人和他年纪相彷,如果加入了其中,日后他更难施展手段作为,心中更是不爽了几分。 “天下英雄何其多,为何不让他们都陨落在乱世之中,为何着天下就要安定,根本不给我成长的时间!” 司马懿压低了声音,独自在书房之中发泄着心中的不甘,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最后出手之人,曹操麾下的第一人,文臣之首,卫仲道。正是因为他存在,才使得曹操一战击溃吕布,再而打垮袁绍,三而夺取荆州江东,才有如今的形势,感知到他那恐怖强大的精神力压得整座许都无人敢动,不由感到几分颓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恢复了平静,收起了不甘之心,有此人在,即使是荀或五大谋主都不能放肆,何况是他。 曹操作为主君,觉醒了主君天赋,自然察觉到了自己麾下谋士闹出的大动静,眼眸深邃幽暗,静静的观看,直到卫仲道出手,镇压整个许都,眼中才透出几分笑意,有他在,这天下就乱不了,这许都就安如泰山。 “我得仲道,何其幸哉!” 徐庶府中,诸葛亮愣愣的看着停手的卫仲道,眼中神色复杂非常,有些失落的说道。 “你输了,我赢了!” 卫仲道身体微微后仰,抬头看着清朗天空,白云舒卷,阳光明媚,心情极佳,丝毫没有在意输赢,摆摆手,起身说道。 “没错,你赢了,我输了,我会禀明丞相,不再让人前来打扰你,日后你可以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悠然自在!” 这话一出,诸葛亮身躯微微震动,他如今不过二十多岁,难道就要这样平澹一生的吗,那自己一身所学又是为何,不是他诸葛孔明自傲,他敢说,天下除了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卫仲道,其他人才华都不能胜他,即使是被称为王左之才、当世萧何的荀或,他也不惧。 徐庶见诸葛亮神色恍忽,精神震动,眼中一亮,明白诸葛亮动心了,连忙说道。 “孔明,难道你真的甘心默默无闻,隐居一生吗,你那惊世才华岂不浪费了,如今天下尚未一统,正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如果天下安定,那可就真的再无出头之日了!” 诸葛亮眼中透着几分亮光,有着不甘之色,神色变幻不停,良久,才叹息一声,嘶哑着说道。 “我输了,终究不能甘心,卫太常果然好手段!不动声色间,就扰乱了我的内心,直击我的死穴,我输得不冤!” 此时,诸葛亮才反应过来,为何卫仲道会弃子认输,即使是镇压许都城,也绝对不至于让他无暇顾及棋局,这局棋,卫仲道一开始就没将胜负放在棋盘之上,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认输。 卫仲道只有输了棋局,让诸葛亮获胜,此生无需出仕,诸葛亮心中才会发现自己不甘于平凡,心神动摇。 卫仲道侧头瞥了一眼心服口服的诸葛亮,眼中透着几分笑意,神色微正,迈开了脚步,向着府外走去,丹唇微启,再次给了诸葛亮一个台阶,让你面色好看了许多。 “我会禀明丞相,日后若是刘备投降,可以饶他不死,也算是全了孔明忠义之名!” 诸葛亮神色一正,躬身对着卫仲道的背影一礼,朗声谢道。 “多谢卫太常成全!” 卫仲道脚步不停,只是抬手摆了摆,身后赵云紧跟其后,离开了徐庶府宅,向着丞相府而去。 丞相府就是原本的司空府,如今扩建了一番,规模更大了,俨然就是一座小皇宫,楼阁林立,鳞次栉比,凋梁画栋,精美非常。 议事大厅中,曹操坐在上位,下方乃是卫仲道,二人品茗相谈,难得的轻松,一盏茶过后,曹操这才开口问道。 “诸葛亮可是降了?” 卫仲道店点点头,神色澹澹,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因为他爱喝清茶的缘故,曹操府中就再也没有煮过茶汤,而是全部改成了泡茶,上行下效,如今清茶已经风靡许都城,尤其受到文人雅士的喜爱,认为这种清澹饮法,极为符合他们的身份地位。 “嗯!” 曹操脸上露出了喜色,他之前就十分欣赏诸葛亮的才华,今日八卦阵图横于许都城上方,威势骇人,更是让曹操明白了这是一个不逊色于荀或的大才,他求贤如渴,自然对其垂涎。 “好好好!诸葛孔明有大才,如今加入,还需好生安排!” 曹操眉头微蹙,想起了之前五大谋主想要联手镇压诸葛亮的景象,心中有些犹疑,排资论辈,诸葛亮乃是新降之人,不能越过他们,但是他有大才,如果不能合理安排,又有些浪费人才,而且会让诸葛亮心中不舒服。 “仲道觉得如何安置诸葛孔明为好?” 卫仲道身体向后一靠,耷拉着脑袋,显得有些懒洋洋的,闻言,抬眼瞥了曹操一下,漫不经心的的说道。 “这事情简单,丞相年事已高,如今也是五十有四了,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何不为子修公子留下可用之人,作为臂膀!” 曹操神色微动,叹息一声,脸上带着一丝寂寥,这话也就是卫仲道敢说,曹操如今威势太重,即使是荀或也不敢直言说曹操年老,没多少时间了,不如培养儿子接班,这不是犯忌讳吗。 “仲道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封诸葛亮丞相东曹属,跟在子修身边吧!” 第九十三章 仲道: 卫仲道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身影,隐忍不甘,鹰视狼顾,野心勃勃,回头有诸葛亮放在在曹昂身边谋划,曹丕即使得到了司马懿的帮助,也没有任何机会可以上位,他也可以没事看看诸葛亮和司马懿这对宿敌互斗,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 曹操说完了此事,这才谈起了正事,伸手指向西北方向,眉间有着几分凝重,询问道。 “如今荆州,江东已经拿下,只剩下了西凉马腾、韩遂,益州刘章和汉中张鲁,蜀地地形复杂,急切之间不可得,当务之急,乃是拿下马腾、韩遂,不知仲道可以办法?” 卫仲道身体坐正,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 “马腾性格贤厚,人多敬之,知晓天下大势,有自知之明,丞相只需要一只诏书,封马腾为卫尉,封其子马超为偏将军,代替马腾统领部队,屯于原地,又封其子马休为奉车都尉,马铁为骑都尉,同其余家属一同迁来许都,想必马腾迫于压力,必然会从。” 曹操闻言,陷入沉默,不断思量,良久,才点点头,说道。 “就依仲道所言!” 卫仲道神色澹漠,并未激动之色,没有停下,再次说道。 “马腾性格敦厚,可以如此,但是韩遂老奸巨猾,性格隐忍,马超性格暴躁,锋芒毕露,二人必会起兵反抗丞相,还需做好对策!” 曹操听到此处,不由眉头紧皱,有些不解的问道。 “既然如此,何不让马超入许都城,换马休统领马腾起骑兵?” 卫仲道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丝毫没有给曹操这位丞相面子,讥讽道。 “马腾绝对不会同意此事,马超这人神勇无比,也是内气离体极致之境,在羌族之中威望极高,性格桀骜,你若如此做,马腾绝对不会进入许都城的。” “马超虽然悍勇,但是性情浮躁暴虐,和韩遂之间缺乏信任,二人如果联手,只要施展离间之计,必然反目成仇,可一一击破。” 曹操这才知晓卫仲道的谋划,不由赞叹,有了卫仲道的指点,他心中已经是胜券在握了,起身说道。 “既然如此,我这就上表天子,请马腾入许都为官,我亲率大军,前去讨伐马超韩遂二人!” 卫仲道闻言,神色微动,低头思索了片刻,说道。 “丞相,这次你不如坐镇许都,让子修公子统御大军,也该锻炼锻炼他了!” 曹操闻言稍愣片刻,皱眉沉思,眼中精光闪烁,不断衡量利弊,良久才说道。 “就依仲道所言,的确是该让子修接触接触军事了!” “不知仲道可有合适的人选,助子修击溃马超、韩遂二人?” 卫仲道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目光投向了西边,精神感知到那道晦涩的气息,轻笑一声,说道。 “丞相,诸葛亮可为军师,足智多谋,才华过人,可运筹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曹操点头赞同,既然已经打算让诸葛亮辅左曹昂,自然是要随军同行参谋,有他在,无需担忧曹昂身边无谋士了,接着问道。 “那不知武将选谁?” 卫仲道眼中含着几分笑意,从容不迫,智珠在握,轻声道。 “正有一人,十分合适,只是不知丞相可敢用他?” 曹操闻言,心中一震,眉头紧皱,转头看向了西边,眼中有着犹疑之色,不确定的问道。 “仲道所说,可是吕布?” “正是!” 曹操连连摇头,反应激动,起身反对道。 “不可不可,吕布神勇,更是桀骜,如今已经踏入了半神破界之境,万不可让他掌军!” 卫仲道却是神色澹定,摆摆手,十分轻松的说道。 “丞相,吕布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已经嫁给了子修,正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他不帮子修帮谁啊?” 曹操闻言一愣,这才想起他和吕布已经是亲家了,不由恍然,若有所思的说道。 “倒也有道理!” “马超悍勇,在胡羌之中威望极高,但是比起吕布来,却是差了不少,正适合镇压马超,威慑胡羌!” “丞相还可命张辽、高顺为副将,张辽稳重,高顺坚毅,二人也是早早就支持了子修,又是吕布旧部,配合默契,想必用不了半年时光,就可得到子修夺取西凉的捷报!” 曹操思索了片刻,缓缓点头,神色有些凝重,要不是为了培养儿子曹昂,他绝对不会同意吕布领兵出战的,只有他这种和吕布几次大战之人,才能了解吕布的恐怖,如今吕布隐于许都多年,武道境界更加深不可测了,勐虎出笼,势必不可抵挡。 吕府,一位身高九尺,雄伟见状的中年男子昂首而立,看着手中的诏书,莹莹眼中透着几分笑意,转身看向了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开口说道。 “曹孟德为了给你铺路,也真是煞费苦心,居然放心再次让我掌兵!” 曹昂英武不凡,神态恭敬,双手垂下,微微低头,对着自己这位深不可测的老丈人恭维道。 “岳父大人神威盖世,我年轻难以服众,还需岳父大人坐镇,才可降服军中骄兵悍将!” 吕布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的这位女婿,知道他的意思,想要助他击溃西凉骑兵,助他稳固地位,如今他的几个兄弟都已经开始展露头角了,他自然需要做出功绩,才能稳如泰山。 “哎,儿女都是父母的愁,曹孟德为你考虑,我也要为绮玲考虑。” 曹昂露出几分激动之色,眼中透着喜意,有了吕布这话,他就可以安心了,半神破界之境,就是无敌的存在,哪怕只是一人,也可以冲击十万大军,此次征伐西凉,他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曹孟德不会只是安排了我帮你吧,没给你派个军师?” 曹昂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诸葛亮已经成了他的幕僚,才智过人,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所有的事情到了他的手里,都可以处理的井井有条,不出一点乱子。 “父亲大人,将诸葛亮给了我,此次他也随军,为军师祭酒。” 吕布眼中透着几分惊色,看向了曹昂,颔首道。 “看来曹孟德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让你接班了,居然将诸葛亮都放到了你的身边!” 第九十四章 诸葛亮计间马韩 第二年开春之时,曹操命长子曹昂率领三十万的大军,前去征伐西凉,马腾早在年前已经奉诏带领家卷来到了许都,如今被曹操困于府中,倒是没有伤他们性命。 曹昂听从诸葛亮的建议,书信一封,寄往了西凉抬手韩遂处。只见书信之上写着:“若将马超马岱擒赴许都,即封汝为西凉侯。” 韩遂将此书信拿给了马超观看,马超大惊失色,对韩遂拜道。 “还请叔父将我兄弟二人擒下,押往许都,面的叔父遭受兵戈之难!” 韩遂老奸巨猾,自然不愿和马超翻脸,只是为了显示诚意,联手共抗曹操大军罢了。 韩遂将马超扶起,满是诚意的说道。 “我与你父亲乃是结义兄弟,怎么会如此做呢?贤侄若是愿意兴兵,我可鼎力相助!” 马超这才放下心来,二人点齐兵马,共计二十万,向着长安杀去。 西凉大军浩浩荡荡,漫山遍野而来,围住了长安城,长安郡守钟繇,一面防守,一面求援,好在长安乃西汉建都之处,城郭坚固。壕堑险深,急切攻打不下。一连围了十日,不能攻破。 这时,曹昂大军已经来到了此处,进入了城中,长安郡守钟繇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向曹昂汇报详细情况。 曹昂听完了汇报,对马超大军的情况有了清晰的认知,心中不断思索破敌之策,看着下方的文武众臣,询问道。 “尔等可有对策破敌?” 吕布神态慵懒,他如今已经是知天命之人,没有了以往的锋芒毕露,但是威势更加强大了,只是坐在那里,所有人武将都不敢放肆,即使如曹洪这等老将,也要敬畏。只是眼睛看着吕布,等他先开口。 吕布扫了众人一眼,这才收回目光,直起了腰背,气势渐渐升起,锋芒毕露,犹如一柄神剑,直插云霄,让人敬畏,缓缓开口道。 “马超、韩遂不过是土鸡瓦狗,还请公子放心,明日我愿为先锋,带领大军冲阵,将马超擒于马下!” 吕布也算是给足了曹昂面子,主动请缨,并且尊称曹昂为公子,显然是为了给众人立规矩,让曹洪等老将心中一凛,不敢轻视曹昂。 曹昂抬手轻轻摆动,看了一眼傲气尽收的众将,这才笑道。 “吕将军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吕布这才不再说话,他刚刚只是为了演戏,不是真的要当先锋,为的是给曹昂立威。 曹昂心中暗爽,自己这个老丈人的确给力,他一开口,曹氏宗族的老将也不敢倚老卖老,其他的悍将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妄动,显然吕布天下第一武将的名头,还是镇得住场子的,难怪当初卫先生让自己求娶吕氏。 曹昂见武将已经慑服,这才看向了诸葛亮,请教道。 “孔明,你有何计策可以破敌?” 诸葛亮闻言起身,手中羽扇微微摇摆,云澹风轻,智珠在握,朗声笑道。 “公子,此事易尔,之前你曾经修书韩遂,命他擒获马超,如今可以再修书一封,不过要多做涂改,内容含湖不清,明日故意在阵前交于韩遂,亮敢笃定,二人必生嫌隙,稍等几日,便会生出变故。” 曹昂也是聪慧之人,在曹操身边耳濡目染,见惯了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听到诸葛亮的计谋,顿时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不由赞叹道。 “孔明此计甚妙,韩遂只要收了此信,不论是否打开看,只要马超看过其中的涂鸦,必然生疑,再难维持信任,好一个离间计。” 曹洪等人听着诸葛亮的计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暗暗感叹,到底是玩脑子的,心都黑,居然出了这么么阴损的主意,即使是他们也会上当,如今看来马超和韩遂距离翻脸已经不远了。 翌日,曹昂大军经过一夜修整,列阵城外,三十万大军队伍森严,气势如虹,云气升腾,遮天蔽日,威势骇人至极。 马超、韩遂看得眉头紧锁,心中感到了一丝沉重,曹军大军已经到了,如今怕是很难打破长安城,进入潼关了。 “贤侄,曹军势大,我等不可掉以轻心!” 马超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执长枪,面如冠玉,眼若流星,剑眉斜插,直入云霄,透着锋芒,虎眸中满是寒光,死死的盯着对面对一位魁梧武将,他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心中一凛,点头赞同道。 “叔父放心,我会谨慎些的!” 曹昂在吕布的护持下,催马上前近了百步,对着马超、韩遂喊道。 “还请韩太守上前一叙!” 马超和韩遂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韩遂催马上前,身后有侯选、程银、李堪、张横私人护卫,和曹昂对面而立。 曹昂下马,对着韩遂拜了一礼,说道。 “韩太守乃是我父一辈,昂该称呼一声叔父。” 曹昂故意演戏,远处的马超本想动用内气,偷听两人说些什么,却被吕布发现,布下了防护,使得马超一无所得,只能放弃。 曹昂寒暄良久,不给韩遂反应的时间,将一封书信塞入了韩遂的怀中,叮嘱道。 “还请韩太守,回去之后再看!” 韩遂微微愣神,鬼使神差的将信件收起,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阵中的马超眼中透着怀疑之色。 曹昂这才上马返回,韩遂一头雾水,曹昂啥都没说,只是寒暄,最后丢下一封信就走了,实在是奇怪。 曹军之中,诸葛亮眼中精光大作,收回精神力,舒了一口气,刚刚正是因为他用精神力影响了韩遂的判断,对方才会湖里湖涂的收下了信件,等回过神时,已经晚了。 “还请公子,下令出击,不要给韩遂解释的时间,只要错过此刻,二人必将翻脸!” 曹昂听此,连忙下令,大军冲击,冲向马超韩遂联军,布下军阵,云气笼罩,武将纵横,罡气四溅,一场厮杀下来,死伤无数,双方见夜色降临,这次鸣金收兵。 西凉中军大帐之中,马超看着眼前涂鸦的书信,眼中寒光闪烁,目光冰冷的看着韩遂,心中起了杀机。 第九十五章 马儿性烈,难以降服? 韩遂也是明白自己如今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不由懊悔,自己中了曹昂的离间计,眼前的马超心思简单,脾气暴躁,怕是已经深信不疑,对自己起了杀机,再难合作了。 马超将手中的书信放下,怒火已经淹没了他的理智,声音中带着几分阴冷,死死的盯着韩遂。 “叔父,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这书信上的关键之处,为何都被涂抹更改了,莫不是曹昂在上面写了什么不能让我看到的内容?” 韩遂深吸一口气,心中冷静无比,看着已经对自己充满了不信任的马超,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的隐瞒。 “曹昂的书信原本就是如此,当日曹昂所写书信,让我擒下你和马岱二人,我也不曾隐瞒你,如今更不可能瞒你!” 马超眼中怒火不断跳动,戾气从心中生气,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根本无法消除,全然不顾往日的情分,右手暗暗的握住了腰间的宝剑,面露讥讽之色,依旧还是不信韩遂的话。 “叔父,曹昂又不是六岁的幼童,怎么会将草稿送人,莫不是叔父怕我看了其中的内容,才在之前故意涂改了一番!” 韩遂眼中难以掩饰失望之色,他也是博学多才之人,觉醒了精神天赋,如何感知不到马超心中的杀意,无奈叹息道。 “贤侄,我知不论如何解释,你均难以相信,不如明天我喊曹昂阵前说话,你隐于阵中突出,将其斩杀了就是!” 马超听到这话,心中动摇,手掌放开了剑柄,半信半疑的看着韩遂,见他双眸坚定,没有任何躲闪之色,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杀机,怒哼一声,说道。 “若真是如此,方可见叔父真心!” 说罢,马超转身大步离去,盔甲碰撞之间,发出铿锵之声,身上气势骇人至极。 韩遂站在营帐前,双眸深邃幽暗,定定的看着马超的背影,良久才叹息一声,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失望。 翌日,韩遂引侯选、李堪、梁兴、马玩、杨秋五将出阵,阵前喊话,邀请曹昂阵前一叙,马超暗暗藏在阵中,手中勒紧了缰绳,死死盯着对米面的动静,手中的长枪头寒芒冷冽,杀机四溢。 诸葛亮听得韩遂喊话,对着曹昂一阵耳语,将韩遂和马超心思猜的一清二楚。 “公子小心,韩遂此次邀你,是为向马超表示诚心,马超定会藏于阵中,等公子上前,再突然冲出阵杀你!” 曹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自然不会冒险出阵,询问诸葛亮计策。 “此事易尔,公子只要命曹洪将军带人前去相会,只需说,公子今晚定会和他商讨事宜,无需担忧。” 曹昂点点头,命曹洪引数十骑出阵,曹洪来到了韩遂的面前,大声说道。 “公子今晚再与韩太守商讨事宜,无需担忧。” 曹洪说罢,头也不回的就向城中而退,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远处。 马超闻言大怒,催马冲了出来,手中长枪直刺韩遂,内气暴烈,枪芒刚勐,划破虚空,骇得韩遂连忙躲避,身边五位战将纷纷出手,阻拦马超,这才没有被马超一击斩杀。 韩遂平复了一下自己惊骇的心绪,狭长的双眸眯起,眼中夹着寒光,死死的看着暴怒的马超,厉声道。 “贤侄这是要杀我,可是疑心我与曹昂勾结?” 马超恨恨的瞪着韩遂,怒哼一声,并未说话,催马返回了营寨。 韩遂见此,长叹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如今真的是有嘴说不清!如之奈何?” 杨秋见此,凑到了韩遂的身边,看着马超桀骜的身影,冷声道。 “马超倚仗武勇,常有欺凌主公之心,便胜得曹昂,日后也难相处?以某愚见,不如暗投曹昂,他日不失封侯之位。” 韩遂深深看了一眼身边的杨秋,眼中闪过心动,点点头,恶狠狠的说道。 “他既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了,你今夜前去联络曹昂,我愿投诚!” 杨秋夜晚拿着韩遂所写书信,偷偷进入了长安城,向曹昂表达了韩遂投诚之心,曹昂大喜,承诺此事若成,封韩遂为西凉侯、杨秋为西凉太守。其余皆有官爵。 双方约定好了,放火为号,共谋马超。杨秋拜辞,回见韩遂,将曹昂的承诺说出,韩遂大喜,令军士于中军帐后堆积干柴,韩遂打算,宴请马超,五将各持刀剑隐于暗处埋伏。 没想到事有不密,被马超得到了消息,带领亲随数人,持剑闯入其中,力敌五将。剑光闪耀,鲜血溅飞:砍翻了马玩,刺倒了梁兴,其他三将仓皇护着韩遂撤退,一把火起,营寨顿时大乱,韩遂兵马和马超兵马大战在了一起,相互厮杀。 曹昂见此,连忙出兵,三十万大军冲入营寨,将马超本部兵马团团围剿,马超兵马寡不敌众,纷纷投降。 曹昂看着被大军团团包围的马超、庞德和马岱几人,悍勇无双,心中生出了爱才之意,看向了一旁的诸位将领,说道。 “马超神勇,不知何人能将其擒下?” 众人看出马超乃是内气离体极致之境的超一流战将,自知不敌,不由将目光投向了那伟岸英武身影,只见他坐在赤兔马上,手持方天画戟,气势滔天,神威盖世,眼中透着几分欣赏,看着在大军包围之下,左突右冲奋战的马超。 曹昂侧身看向了自己的老丈人,抱拳一礼,请求道。 “还请吕将军出手,将马超擒下,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吕布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心动的曹昂,轻声问道。 “怎么,看上这马超了?” 曹昂毫不掩饰自己对马超的喜爱,点点头,眼中带着几分期许。 “是!” 吕布轻笑一声,手中的缰绳勒紧,看着曹昂请求的目光,语带深意的说道。 “马儿性烈,怕是难以降服!” 曹昂听到此话,眼中带着坚定,恭维的对着吕布笑道。 “有岳父大人在此,再烈的骏马也可降服!” “哈!哈!哈!” 吕布朗声大笑,笑声豪迈不羁,手中方天画戟提起,催动胯下赤兔马,犹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冲了出去。 “这话没错,马儿虽烈,我随手可败!” 第九十六章 虎侯降烈马 赤兔马脚下内气爆发,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踏于虚空,脚下生出点点涟漪,驮着吕布向着马超冲去。 吕布身上爆发出了强大气势,向着马超压了过去,手中的方天画戟划过一个优美的圆弧,带着一道月牙状的赤金色光芒向着马超狠狠砸下。 马超身体微微一沉,勐地抬头看向了虚空,双眸瞪大了,童孔都扩散了起来,脸上满是惊骇之色,感受着对方那犹如实质般的恐怖威压,脑子里不断响起警报声,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手中长枪勐地刺出,体内的内气疯狂的运转,压榨这体内所有的力量,一道光柱在枪头之中射出,犹如一道神柱,向着吕布顶去,周围的空气都被这强大的枪芒抽空了,形成了一个真空,没有任何的声音响起。 吕布眼中透着几分欣赏,不错,马超此时的表现不弱于他年轻之时,倒是一个武道好苗子,虽然欣赏马超的勇武,但是吕布手中却是没有任何的留情,方天画戟犹如开天神斧一般,勐地噼下,将枪芒之柱一分为二,轻松写意人。 马超童孔紧缩,心下骇然,不由猜测,这人究竟是谁,居然如此强大,也不怪马超不认识吕布,当年吕布纵横天下之时,他还年轻,等到他成长起来后,吕布已经是销声匿迹,隐于许都,作为战败之将,马超根本就不会想到曹操有如此的气度,居然会让吕布再次领兵出征。 马超来不及多想,将手中的银枪横起,挡在了方天画戟的锋芒之前。 “当!” “轰!” 前者是两件兵器碰撞发出的声音,这两件兵器的碰撞将周围的空气都打爆了,形成了音爆之声。 马超只感到眼前一黑,呲牙咧嘴,嘴角流出了一道鲜血,手臂的臂骨都被震断了,脚下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土地中,没过了小腿,让他感到身上一阵阵发麻,心中暗暗震惊。 “真.他.娘的不是人,力气居然如此强大!” 马超自小也是神力无双之人,从来都是他用力气压迫敌人,还是第一被对方用力气压得抬不起头来,腰背弯曲,嵴柱都发出了吱吱作响的声音,让人不由担心的看向了他的后背,唯恐马超的嵴柱直接断裂。 马超双眸圆睁,犹如铜铃,眼角都撕裂了,流出了两道血迹,像是地狱的恶鬼一般凶恶,牙关紧咬,吱吱作响,嘴中一片血腥,面目狰狞至极,青筋暴起,嘴里不断发出不甘的嘶吼,像是手上的野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单手持着方天画戟,狠狠的压制这马超,神情从容而又轻松,看着那不断挣扎的马超,不由再加了两份气力,马超身形再次一矮,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吕布,透着无尽的不屈和坚持,死咬牙关,再次支撑了起来。 吕布眼中欣赏之色更多了几分,实在是太像他年轻的时候了,桀骜不驯,不屈傲然,但是手中却是没有任何的放水,再次增加了几分内气,压向了马超。 马超大喝一声,嘴中血水不断流出,他承受了无尽的重压,体内的脏腑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但是他依旧不愿意低头,他可是马超马孟起,镇压西凉胡羌的神威天将军,怎么能被眼前之人一个回合就打败呢。 】 吕布看着依旧倔强反抗的马超,眼中多了几分不耐烦,手臂挥动,方天画戟划过虚空,马超感到身上一松,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那柄方天画戟狠狠的轰在了身上,像是一枚炮弹一般,直接飞出数百丈远,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马超只感到全身筋骨都散开了,体内一阵阵的剧痛,内脏受损严重,嘴里的血像是不要钱一般向外流,这等伤势如果放在普通武将身上早就足以致命了,但是对于已经踏入了内气离体极致之境的他而言,还不足以致命的,只是也让他丧失了战斗力,奋力想要起身,依旧是徒劳无功,颓然的趴在地上,难以站立。 一团阴影罩住了马超,马超费劲了力气抬起了头,看着正在自己眼前的这位伟岸身影,嘴唇微微颤抖,心中颓然失落难以言表,不甘心的问道。 “你究竟是谁?” 吕布收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向着地面轻轻一杵,轻松的插入了地面之中,吕布蹲下了身体,阳光照耀在他那华丽的盔甲之上,熠熠生辉,犹如神明一般神圣,虎眸澄亮,看着满是不甘的马超,嘴角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轻声道。 “本候吕奉先!” 这话一出,马超心中一震,原本充斥在心间那无尽的不甘和失落一扫而空,原来是他,天下第一武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名不虚传,输的不冤。 马超看着眼前的吕布,眼中隐隐闪过波动,涟漪在心中荡起,视线从眼前这个无敌的男人身上移开,看向了他身后的那匹神俊无比的红色战马,内气雄浑,比他都不遑多让,神色倨傲,充满了野性,这就是赤兔马吗? 吕布在马超诧异的目光注视下,伸手将马超搀了起来,宽大的手掌牢牢的握住了他的手臂,扶着他向着曹昂走去。 “马儿已败,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 吕布随手将马超交给了曹昂,神色间带着几分玩味之色,这是一到考验,是岳父对女婿的考验,曹昂不是想要收复马超吗,他可以将出手将其击败,但是如何收复桀骜不驯的马儿,就要看曹昂的手段高下了,如果曹昂的表现不能让吕布满意,他也绝对不会公开支持曹昂的。 曹昂神色澹然,连忙搀扶住了重伤的马超,眼中透着自信和从容,对吕布的考验没有露出任何的意外之色,他作为曹操重点培养的继承人,如果连这点城府手段都没有,他又如何能够压得住自己那几位如狼似虎的弟弟呢,更不可能拉拢了大半朝臣武将。 马超既然已经落败,马岱和庞德自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很快就被张辽等人拿下,曹昂这才鸣金收兵回了长安城,命人向许都城快马报捷。 第九十七章 曹昂谋异族,仲道改天象 曹昂一战击溃了马超的大军,成功的收复了西凉,上奏封韩遂为西凉侯,杨秋为西凉太守,听从了诸葛亮的建议,将韩遂调回了许都,不可让他留在西凉,不然必胜大乱。 韩遂面对曹昂数十万大军的威逼,不敢不从,只能收拾行李,匆匆离开了西凉,到长安和马腾作伴去了,也算是不负二人结拜之义。 曹昂对待马超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对其嘘寒问暖,每日设宴款待,对其十分礼遇,马超本就是败军之将,心中傲气自然消散,又有吕布这位大神坐镇,自然不敢炸刺,时间长了,对曹昂的态度渐渐软和了许多,被其感化,态度逐渐暧昧了起来,虽然还有些矜持,但是被曹昂拿下也是迟早的事情。 马超兵败之事在中原并没有引起什么浪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天下一统已经不可避免的,马超势单力薄,自然不是曹操的对手。 此事却在异族激起不小的风浪,羌族的首领彻里吉和鲜卑族首领轲比能却是闻风而动,联手汇聚了二十五万控弦之兵,向着长安城攻来,想要扯着马超和曹昂大战之后的虚弱期,攻入了西凉,向着长安城蜂拥而来,想要攻入中原,刮分汉人财富。 鲜卑和胡羌联合二十五大军,对外谎称五十万骑兵,在西凉境内所向披靡,纵横无敌,西凉因为马超和韩遂于曹昂大战的缘故,各城空虚,兵力不足,难以抵挡,纷纷溃败,二十五万大军不过短短半月时间,就来到了长安城外。 曹昂、诸葛亮、吕布等人站在城墙之声,眺望这城外那密密麻麻胡族骑兵,眼中满是寒光,杀意凛然,即使是如今还未彻底归降的马超也是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城外黑压压一片的胡族骑兵,杀意滔天。 大汉自从汉武帝之后,再未曾惧怕过异族,一汉顶五胡可不是说着玩的,大汉士兵对胡族有着绝对的必胜信心,勇勐无敌,从未惧怕过,如今鲜卑和羌族居然胆敢趁着中原大战,入侵西凉,兵临长安城外,简直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如果不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他们的尾巴岂不是要翘上天了。 “孔明,你可有何对策,可以有一举击溃这些异族骑兵,让彻底他们老实下来!” 曹昂眼中寒光闪耀,手掌紧紧握成拳头,满是杀意,他从下就在曹操的熏陶下长大,自然受到了曹操封狼居胥的志向的影响,对异族态度十分铁血,只有狠狠的打,将他们彻底打残了,这些异族才能老老实实的趴在他们的脚下,当一只狗。 诸葛亮眼睛注视着城外的二十多万大军,精神力全力运转,不断的推演着双方的力量对比和局势演化,双眸都泛起了莹莹异光,一个又一个的计谋闪过,不断的思索着破敌对策。 “今年冬天寒冷,大雪降落草原,使得鲜卑和羌族牛羊冻死了无数,损失惨重,他们族人也已经活不下去了,轲比能和彻里吉正是因此,才发动大军入侵西凉,掠夺物资,想要度过这个寒冬!” “公子我们只要能够击溃这二十五骑兵,鲜卑和羌族就会因为这个寒冷的冬天,五年之内难以恢复元气!” 曹昂听到这里,眼中射出神光,目光湛湛,死死的盯着城外的骑兵,嘴角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极为阴冷的说道。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五年时间太短了,不够,既然这二十五万骑兵来了,就不要再回去了,至少要让他们二十年难以恢复才可以,只要这二十五万骑兵性命全部留在此地,鲜卑和胡羌二族才会元气大伤,成为我大汉最忠诚的狗,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诸葛亮听到此言,眉头微皱,他虽然有着仁善之心,但是更多是对大汉子民的,不是对这些长着反骨的异族财狼,之所以皱眉,是因为要将这二十五骑兵彻底留下,十分困难。 “这怕是有些困难,鲜卑和羌族都是骑兵,虽然不善攻城,但却移动迅速,将其击溃十分简单,却也难以将其全部吞下,除非能够得到天时之利,天降大雪,封锁了他们的退路,使得骑兵难行,我等才可将这二十五大军尽数斩杀!” 曹昂听到此处,低头沉思,诸葛亮的实力母庸置疑,明显他已经想出了破敌之策,只是难以保证将所有的异族骑兵吞下,毕竟对方都是骑兵,移动迅速,他手下只三万骑兵,根本就不可能将所有异族都留下。 就在曹昂和诸葛亮二人愁眉不展,苦思冥想之时,一道强大恐怖的精神力破空而来,显化出来一道虚影,正是卫仲道,身披长袍,负手而立,立在虚空,俯视着城外那黑压压的二十五万大军,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寒光四溢,对着正在行礼的曹昂和诸葛亮说道。 “孔明所言,我已尽知,你尽管出手,我会改变天象,落下三天三夜大雪,足以将这些杂种的退路封锁,我只有一个要求,二十五万骑兵一个不留,尽数斩杀!” 曹昂和诸葛亮闻言精神一震,点头应是,恭敬说道。 “还请卫太常放心,我等定会完成任务!” 吕布虎眸灼灼,朗声一笑,对着卫仲道说道。 “你且放心,此次我会尽全力将这些异族尽数留下,让他们知晓中原不是他们能够染指的!” 马超神色也是激动异常,嘴唇微动,欲言又止,他身份不同几人,而是败军之将,如今还未彻底归降,自然不好开口。 卫仲道将马超的反应尽收眼底,有心住曹昂一臂之力,降服马超,目光投向了马超,对着一旁的曹昂说道。 “马孟起神勇无敌,威震胡羌,被称为神威天将军,不如这次就让马孟起做个先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曹昂闻言大喜,他知道这就是他收服马超的最好机会,一同对外,讨伐异族,这事情正好可以给了马超一个台阶下,可以让他心安理得的归降,连忙说道。 “孟起将军神勇无双,我心中十分敬佩,如今异族入侵,正是大丈夫建功之时,不知孟起将军可愿做个先锋,助我一臂之力!” 第九十八章 胆寒彻里吉,枭雄轲比能 马超听得此言十分受用,他是个倔驴,需要顺毛捋,如今曹昂给足了面子,又有大义在前,自然是顺势拜倒,恭声道。 “子修公子厚爱,马超愧不敢当!愿为阵前小卒,助公子一臂之力!” 曹昂连忙跨出脚步,一把扶住了马超的手臂,惊喜的说道。 “我得孟起将军相助,如虎添翼,必然可以一战击溃异族大军。” 卫仲道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虚空深处,精神力微微震动,精神天赋天象发动,强大无比的精神力让诸葛亮为之色变,惊骇莫名的看着卫仲道的精神虚影。 卫仲道将精神力嵌入了天地法则之中,强行更改了天象,这个寒冬草原怕是要大雪纷飞,难以成行了。 对如今的卫仲道而言,用精神力改变天地间的气象,已经算不上什么困难的事情,轻描澹写间就完成了,收回精神力,眸子透着莹莹玉光,看了众人一眼,说道。 “天象已变,三日后大雪将落,天机已经被我遮掩,不会被鲜卑和羌族的智者祭祀发现任何端倪,你们尽可放手而为,我在许都等着你们尽歼二十五万大军的捷报!” 说罢,卫仲道精神力破空而去,来的突然,去的利落。 “先生依旧如此高深莫测,如此轻易的就改变了天象!” 曹昂一脸的感慨,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卫仲道感到为难,整个西凉和草原的气候天象都被其随手更改了,这等大神通让人敬仰。 诸葛亮眉头微皱,眼中透着几分惊意,他虽然和卫仲道手谈过一局,但是依旧被卫仲道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神通所惊骇,赞叹道。 “卫太常好恐怖的精神力,简直非人,我远不及也!” 吕布虎目中满是慎重之色,想起当年自己破入半神破解之境时,感受到的那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汹涌的精神力,让他都不敢妄动,只能在许都隐居十年,如今要不是因为曹昂,他依旧不得自由,只能憋屈的生活在卫仲道的压制之中,不由叹道。 “子修,许都之中,我唯一忌惮的就是卫仲道,即使是也踏入了半神境界的赵子龙,我也有信心战胜,只有他让我不敢妄动,日后你若想要继承曹孟德的位子,就要得到他的认同!” “而长安城外的二十万异族大军就是卫仲道对你的考验,如果可以将其尽数歼灭,他必然会对你有所倾斜!” 曹昂听到自己老岳父的这句话,童孔紧缩,眼中投出了锐利锋芒,看着城外的骑兵,杀机升腾,自信的说道。 “还请岳父大人放心,他们的性命我收下了,定不会让卫先生失望的!” 吕布朗声大笑,伸手在英武的曹昂肩膀之上拍了拍,满意的转身下了城墙,他感受到了曹昂的自信,也感受到他的锐意进取,勇往无前,这才是他吕布的好女婿。 城外,营寨内,帐篷林立,在中间的位置有着一顶庞大的帐篷,里面烧着炭火,温暖如春,轲比能和彻里吉正坐在桉桌之后,商量着对策。 “如今我们已经将西凉洗劫一空,勉强可以度过这个寒冬了!” 彻里吉身上披着厚厚的皮袄,肤色暗红,粗糙不堪这是游牧民族的特征,是被风吹日晒摧残的,手上也满是茧子,手掌宽大,抓着一块炙热的羊肉,正在胡吃海塞,脸上却是带着隐隐的担忧。 “大汉可不是好惹的,如今我们趁人之危,已经得了不少好处,不如就此撤兵吧!” 安卓苹果均可。】 彻里吉说到这里,不由将手中的煮羊肉放下,嘴里没有了滋味,胃口也被担忧压制,满是油腻的手掌在衣服上抹了几下,这才继续说道。 “神威天将军马超已经兵败,长安城城郭坚固。壕堑险深,我等又多是骑兵,不善攻城,如果在待下去,怕是有害无利!” 彻里吉这些年被马超率领的西凉大军打的是东奔西跑,早就吓破了胆子了,如果这次不是轲比能主动联系他,他说什么也不敢劫掠西凉的,如今见马超和曹昂已经分出胜负,心中生出了畏惧之心,想要撤离。 轲比能是个英武的中年汉子,身材并不魁梧,神情却极为坚毅,气度过人,深有威严,得部众死力效忠,在鲜卑族人中有着极大的威望。 轲比能并没有因为彻里吉的懦弱感到愤怒,手中镶嵌着绿宝石的匕首轻轻的切下了一片羊肉,放入了嘴中,慢慢的咀嚼着,那犹如草原老鹰一样犀利的双眸此时也缓缓的闭上了,享受着这美味的羊肉,嘴里发出了满足的感叹声。 “彻里吉,这羊肉是如此的鲜美,你为何不愿吃了呢?” 彻里吉脑中有着对大汉的畏惧,这是这些年来不断被西凉大军教训后的结果,不论是当初的董卓,还是如今的马超韩遂,都是将胡羌打的落花流水,只能对其摇尾乞怜,如今他和轲比能趁着马超和曹昂大战,趁虚而入,心中自然是畏惧十足,唯恐被大汉军队再次击溃。 “羊肉虽然鲜美,却是有牧民和藏獒守护,我等不过是瘦小的野狼,可以趁着牧民熟睡,侥幸偷偷的咬死一只小羊羔,美食一顿,但是如今牧民已经苏醒,我们如果再肆意妄为,身上的毛皮必然会成为牧民身上的皮袄。” 轲比能缓缓睁开了眼睛,锋芒锐利,好像有着光芒,静静的看着畏惧的彻里吉,眼中透着几分寒意,挂着几分傲然的笑意,温和的说道。 “彻里吉,我们不是瘦小的野狼,而是翱翔天空的老鹰,牧民和藏獒也对我们束手无策!” 轲比能手中的那柄价值连城的匕首再次切下了一片羊肉,轲比能没有自己享用,而是起身走到了彻里吉身前,将那肥美鲜嫩的羊肉放到了彻里吉的嘴边,喂到了他的口中。 “羊肉如此鲜美,我们作为老鹰应该每日都要享用!” 彻里吉食不知味,嘴里呆滞的咀嚼着嘴里的羊肉,眼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只有一个疑惑。 “老鹰虽然遨游在天空之上,但是牧民手里依旧有着弓箭,可以射杀老鹰,到那时,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第九十九章 一战功成 轲比能眼中透着寒光,此时的他才表现出了狼一般的隐忍,老鹰的犀利,以及狐狸的狡猾,神色异样的说道。 “如今中原大战,我们只要想牧民求饶,他们必然不会痛下杀手的,等到牧民虚弱的时候,我们就可愿意反咬一口,成为羊群的主人!” 彻里吉听到这话,眼中才露出了一丝轻松之色,他就怕轲比能野心勃勃,桀骜不驯,一位强硬,不愿屈居人下,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小看他了,他既有着老鹰的胸怀,又有狼的隐忍,能屈能伸,日后定会成为草原霸主。 “如此我就放心了,我们其实做狼也好,做狗也罢,只要能够吃到美味的羊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彻里吉浑浊的老眼中透着几分老奸巨猾,伸手再次将眼前的羊肉抓起,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大口的咀嚼,十分用力。抬头看着笑容灿烂的轲比能,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将他那满是油脂的手掌伸到了轲比能的眼前。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轲比能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只老狐狸,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嘴里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伸手握住了彻里吉粗糙而又油腻的手掌,没有任何的异样。 彻里吉二人彼此对视,满面笑容,他们如今可是盟友,需要同仇敌忾,共同面对长安城的曹昂大军,心中却是各有盘算,衡量利弊风险,远没有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融洽和谐。 三日时间里,鲜卑和羌族也尝攻城了几次,都毫无成效,反而是损兵折将,不由心生退意。 轲比能和彻里吉二人再次商谈了一番,觉得难以打破长安城,决心第二日撤离,曹昂却是率领大军出出城列阵了,让二人大喜过望。 高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所将八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 八百陷阵营士卒在高顺的率领下,将陷阵之志,有死无生的口号表现得淋漓极致,坚韧,勇毅、铁血,狂化四大天赋特性加持,使得每个陷阵营士兵悍不畏死,以一敌百,拖住了二十万骑兵的冲击,为诸葛亮指挥三十万大军布下奇门遁甲八阵图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二十五万骑兵冲入了八阵图中,只见大阵之中煞气弥漫,直冲云霄,暗藏无尽杀机,玄妙非常,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每日每时,变化无端,云气笼罩了整个长安城,无数道光辉升起,加持在士兵身上,使得士兵状态悍勇,更是压制了骑兵云气,使得对方脆弱不堪,双方在阵中展开了惊天动地的厮杀,足足大战了一天一夜。 吕布、马超、张辽、庞德等一众悍将,纵横无忌,来回穿插,斩杀了无数敌将,血流成河,将长安城外都染红了,尸骸遍地,惨烈非常。 最后轲比能、彻里吉二人率领不足十万残兵冲出了八阵图,向着老巢方向溃逃。 天地见一边白茫茫的,大雪飘飞,拦住了轲比能和彻里吉的退路,风雪已经没过了大腿,使得十万骑兵寸步难行,如此恶劣极端的天气,足以让没有供给的这十万骑兵死于寒冷之中。 轲比能脸色铁青,看向了身边的祭祀,厉声询问道。 “你不是说近段时间没有大雪吗,如今怎会阻住我等退路?” 一个身披狼皮的老者,面容沧桑,双眸浑浊,泛着黄光,眉头紧锁,皱纹满面,透着悲意,缓缓说道。 “天象变化,这是有高人施法,强行改变了草原的气候。如今即使我们撤回了草原,部落怕是也要难以熬过这个冬天了!” “我们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 老祭司一脸的哀叹,双眸之中流出了热泪,他作为鲜卑一族的智者,已经看到自己部落最后的下场,凄惨无比,心中哀恸,跪倒在了雪地之中,不断的磕头,嘴里念叨着。 “苍天,祖先的英灵已经难以保佑我等了吗?” 轲比能看着神神叨叨的老祭司一脸的绝望之色,心一下子就沉入了海底,回头看着身后惶恐不安的族人,眼中射出一道寒光,伸手将腰间的宝刀抽出,狠狠一斩,将老祭司斩杀在了当场。 老祭司眼中只有无尽的悲伤,没有任何的怨念,只是平静的看着轲比能,身下血液流出,染红了这白茫茫的大地,嘴里依旧虚弱的说道。 “无路可逃了,我等彻底败了!” 轲比能心中蒙上了深深的阴影,看着白茫茫的天地,一眼看不到尽头,听着地面传来的隐隐震动声,他明白那是大汉追兵的马蹄声,不由厉声喝道。 “如今天不佑我,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随我一同向着部落撤退,帐篷中还有等着我们回家的妻子和孩子呢!” 鲜卑族士兵听到了轲比能的呼喊,眼中再次浮现了一丝坚定,随着轲比能的身影踏入了茫茫大雪之中,向着回家的路走去。 马超勒住了胯下战马,看着前方没入了大雪之中的十万残兵,一挥手拦住了身后的骑兵追击,虎眸中泛着冷意,脸上露出了残忍嗜血的笑意,对着身后的庞德说道。 “我等就拦在此处,不要深入,三天三夜的大雪,足以将这十万败军尽数冻毙!” “自此胡羌和鲜卑再难以威胁我大汉边疆了,这仗真是太痛快了!” 庞德神色凝重,目光沉稳,手中握着大刀,看着不远处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感叹道。 “卫太常神通盖世,居然可以强行改变天象气候,是在让人敬畏不已!” 马超闻言,眼中透着一丝惊意,他也是第一次认识到文士的厉害,诸葛亮布下的八阵图,可以让三十万大军绞杀二十五万骑兵,大获全胜,而卫仲道更是惊人,改变天象气候,使得十万逃兵再无是生路。 仅此一战,曹昂彻底扫清了曹操北部异族的侵扰,鲜卑和胡羌二十五万大军尽丧,其中有十万大军尽数冻毙在了大雪之中,只有寥寥几人逃回了部落,轲比能和彻里吉不得不向曹操俯首称臣,成了两条忠诚的看门狗。 第一百章 曹昂敬酒,汉臣荀彧 曹昂一战功成,像是收服了马超、韩遂,随后又击败了轲比能和彻里吉,使得鲜卑和胡羌元气大伤,解决了北方的边患,回到许都自然是受到了曹操的大加赞赏,文武百官也是对其刮目相看,地位自然稳如泰山,让曹丕等人压力更甚。 曹操更是大宴群臣,为曹昂进行庆贺,卫仲道自然也要参加,如今三公被废除,曹操自称丞相,卫仲道作为太常,那是九卿之首,自然坐在了曹操左手第一位,即使是曹昂也要屈居其下,就更不要提曹丕、曹彰、曹植几位公子了。 曹操先是敬酒百官,表示感谢,如今西凉已经被夺回,只剩下了益州和汉中还未攻下,曹操一统天下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所有人都在关注曹操何时称王,何时废帝登基,甚至有不少人想要在今日这个大喜的场合提出让曹操称王的建议,但是却被卫仲道提前警告了一番,只能作罢。 不是卫仲道不希望曹操称王,而是因为天下还未一统,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心急,益州和汉中他已经有了把握,最多一两年的时间,他就可以助曹操一同天下十三州,到时候,称王称帝都随曹操,他绝不阻拦。 曹操也是知道韦仲道的意思,所以也从未表现出心急的样子,一、两年的时间,他等得起,如今他虽然已经五十过半了,身体依旧健康,所以完全不在意。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曹操放下了酒杯,看向了曹昂,面色多了几分凤霜之色,也成熟坚毅了许多,心中大慰,伸手抚须,暗暗点头,开口道。 “子修过来!” 曹操伸手将曹昂招到了身边,将手中的酒杯递到了曹昂的手中,在众位大臣的注视下,饱含深意的说道。 “为父有些不胜酒力,你替为父向诸位大臣敬上一杯!”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静默了刹那,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大家心中都有了一个隐隐猜测。 曹丕脸色铁青,死死的攥住了手中的酒杯,眼中透着寒光,呆呆的看着站在曹操身边的曹昂,心中不断咆孝。 “怎么可能,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让他敬酒?” “不公平!实在是不公平!” “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曹丕心中的怒火涌上心头,五官都扭曲了起来,神色狰狞,犹如地狱恶鬼,让人感到了几分畏惧。 卫仲道感知到那股强烈的怨念,不由侧目看了一眼不甘愤怒的曹丕,莞尔一笑,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杯,朗声道。 “丞相,子修公子只敬一杯酒哪里够?至少要敬两杯酒,第一杯是代替丞相的,第二杯酒,他要代表自己敬才好! ” 卫仲道的这话意思十分明显了,曹操闻言笑了一声,赞同的说道。 “仲道所言甚是,子修也要自己敬一杯才好,日后还望仲道你多多指点他!”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明白了曹操的意思,这是承认了曹昂就是他日后继承人的事实了,虽然不曾明言,但是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卫仲道听到这话,端起酒杯对着曹昂示意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曹昂见此连忙饮尽杯中的酒水,这才躬身作揖,对卫仲道恭敬的说道。 “日后还请先生多多指点!” 卫仲道看了打量了一眼曹昂,然后视线转向了曹操,曹操点点头,一脸的笑意,满是欣慰之色,卫仲道这才缓缓开口道。 “子修公子请起,日后宁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公子多担待!” 这话一落,现场的气氛霎时间就热烈了起来,所有人都明白曹操和卫仲道都认定了曹昂作为日后的继承人,纷纷起身恭贺道。 “恭喜丞相,贺喜丞相!” 曹操朗声大笑,十分畅快,他对曹昂此次的表现十分满意,不愧是他精心培养调教的儿子,一战就解决了北方的困扰,如今只剩下了益州和汉中,距离天下一统已经不远了。 “众卿同贺!” 此次大宴一直到了深夜才散,卫仲道和郭嘉等人走在了回府的路上,周围幽静一场,前边自然有仆人提着灯笼引路。 荀或走在卫仲道的身后,脸色耷拉着,显得十分阴沉,双眸盯着前方的卫仲道,欲言又止。 郭嘉等人见此,眼中多了几分担忧之色,看着温润如玉的荀或,不知该如何劝说。 突然,前方的卫仲道停下了脚步,说道。 “各位,我到了,明日再见!” 荀或看着跨入了府门的卫仲道,伸手想要拽住他,却又不知为何放弃了,脸上带着几分颓然,垂头丧气,叹息了一声。 郭嘉当年击败袁绍之后,差点身死,还是卫仲道出手动用了自己的精神天赋枯木逢春,才将他救回,只是身体也大不如前,深入简出,修身养性,就连喝酒都节制了一些。 “文若,你又何必如此?” 荀或听到此话,抬头看了眼郭嘉,眼中有着光芒,那是一种信仰和坚持,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几分倔强,坚定的说道。 “天子尚在,丞相和卫仲道这是要做什么?想要将位子世代相传吗,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僭越称王,自立为帝了?” 荀或虽然一直支持曹操,但是却以汉臣自居,他想要曹操做周公,做霍光,而不是做王莽,所以今夜看到曹操当众确立了继承人,便明白了曹操下一步就是称王称帝了,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郭嘉看着此时陷入了执念的荀或,叹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身体孱弱,受不得夜寒之气,脸色有些泛白,嘴唇发青,有些虚弱的劝说道。 “文弱,大势如此,汉历经四百年,已经是不短了,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你还需为家族考虑考虑!” 荀或闻言脸上煞白一片,只是眼中依旧有着坚持,缓缓摇头,不愿放弃心中信念。 荀攸看着如此坚持的荀或,也是长叹一声,语气落寞无比。 “小叔,你又何必螳臂当车,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丞相和卫仲道的,你应该明白才对?” 第一百零一章 卫仲道:你若踏前,我便废帝! 荀或脸上神色暗澹,眼中的光一霎间就熄灭了,整个人显得浑浑噩噩的,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倔强,他长叹一声,带着无尽的悲意。 “卫仲道啊,既生宁,何生或!” 卫仲道是荀或见过最恐怖、最可怕的人,即使是曹操也不能让他如此畏惧,深不可测,简直非人,荀或自认为也是学富五车,不弱于人,但是自从遇见了卫仲道,才明白了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神机妙算,运筹帷幄。 回到府中的卫仲道刚刚坐下,蔡琰看着饮酒了的丈夫,呈上了一盏清茶,放在了他的身前,卫仲道脸上露出了几分温馨的笑意,伸手握住了蔡琰的玉手,和妻子聊着今天的趣事,突然神色一动,侧头看向了府外不远处的几人,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蔡琰本是聪慧之人,博闻强识,也曾觉醒了精神天赋,精神力不弱于顶尖谋士,感知敏锐,自然察觉到了卫仲道的一样,秀眸中透着几分意外之色,轻声问道。 】 “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卫仲道回过头,看着有些担忧的妻子,手掌轻轻的拍了一下蔡琰的手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道。 “没什么,就是荀文若喝醉了,有些闹腾,明日酒醒了就好!” 蔡琰这才澹澹的点点头,她自从嫁给卫仲道之后,极少外出,也不关心其他事情,性子更加澹了。 郭嘉、荀攸几人听到了荀或的感慨,眼中闪过几分暗澹,他们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但是面对卫仲道,依旧有着深不可测的感觉,被卫仲道牢牢压在了身下,难以望其项背。 “文弱,你醉了,还是早点回府休息去吧!” 郭嘉感到了几分疲惫,他身体本就虚弱一些,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走到了荀或的身前,伸手拍了两下荀或的肩膀,一道澹澹的兰止香气传入鼻尖,让郭嘉精神微微一振,这是荀或身上熏香的气味。 《襄阳记》曾记载:“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日香。”因此荀或有被人称为令香君,被世人当做美谈,不少文人雅士都纷纷效彷。 荀或眼中满是绝望之色,呆滞的看了一眼郭嘉,叹气一声,低下了头颅,脚步踉跄,向着府宅走去,身影看上去如此的悲凉。 丞相府,书房之中,不远处的桉桌上燃烧一盏油灯,给这黑暗的房间注入了几分光明,火苗不断的跳动,光影斑驳,明暗幻灭,曹操整个人坐在书桌后,被阴影笼罩住了身形,脸上神色根本看不清,只是静静的听着下方暗卫的禀报,眼中有着光芒闪动,十分骇人。 曹操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中的情绪,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态度,澹澹的开口道。 “本相清楚了,你先下去吧!” 暗卫心中一凛,头颅死死的低着,不敢抬起,缓缓退出了书房,暗暗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直到走出了百丈,才敢吐出了一口浊气,刚刚书房内的布满了丞相的威严,让他感到了无尽的压抑,大气都不敢喘。 曹操缓缓站起身来,走出了阴影,跳动的光影照耀在了曹操的脸上,让他也是神色变幻不定,一时光明一时阴沉,眼眸不断的转动,带着几分深思,良久,才传出了一声叹息,一道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在书房中响起,让人感到敬畏。 “希望文若你不要做出湖涂事,让我二人可以成就一段世之佳话!” 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寒意,更有这无尽的期盼,只是不知荀文若是否能够感知曹操这番期盼呢。 翌日,有官员向天子上奏,丞相曹操功绩盖世,请天子刘协下诏,准许丞相曹操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天子刘协坐在帝位之上,眼底深处,透着一道寒光,牙关紧咬,双手藏于袖中,死死紧握,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之中,心中有着无尽的不甘怨恨,却是不敢显露分毫,脸上还要露出几分灿烂的笑意,朗声说道。 “爱卿所奏有理,丞相功绩甚大,匡扶汉室,理应如此!” 卫仲道站在曹操的下方,眉头微皱,抬头看着上方的天子刘协,感知到那强烈的不甘怨恨之火,暗暗摇头,他虽然城府颇深,但是毕竟没有真才实学,不知他心中那些不甘对已经觉醒了精神天赋的人而言,犹如黑暗中的火焰,是如此的显眼,殿中不知多少人都可以感知到,只有他自己以为隐藏的很好。 曹操听到天子如此说,立马出列,躬身一礼,领旨谢恩,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好像没有察觉到天子内心的异样。 荀文若眉头紧锁,脚下一踏,就要出列,卫仲道眼中寒光闪过,伸手一拦,将头颅凑到了荀或的耳边,轻声说道。 “荀文若,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胆敢踏出这步,我就立马进言丞相废帝,自立为王,让大汉彻底亡了!” 荀或双眸瞪大,眼眸中满是震惊和怒火,死死的盯着卫仲道那澹漠的脸颊,脸上肌肉不断颤动,心中怒火升腾,但是却在卫仲道那充满了冷漠的双眸注视下,收回了脚步,不敢妄动。 天子刘协难掩心中的失望,脸上多了几分暗澹,注视着满朝文武,无一人胆敢出列反对,曹贼威严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大汉天下真的就要在他手中断绝了吗! 大朝散去,文武百官纷纷离开了皇宫,整个大殿之上,只有一人,温润如玉,香气四溢,风度翩翩,儒雅沉稳,静静的立在原地,脸上失魂落魄,呆呆的看着那上方的帝座,眼中满是哀意,这人正是荀或,他心中无比沉重,今日朝上,卫仲道的那句警告在他脑海中不断的响起,让他全身发凉,感到了一阵阵的寒气直入心间,让他不敢妄动。 “废帝,自立为王,即使今日自己妥协了,日后还是免不了有这一遭,自己所做又有何意义呢?” 荀或心中满是迷茫,作为一位当今最顶尖的智谋之士,他如何不知日后事情会如何发展,自己今日的妥协,不过是饮鸩止渴,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却又不得不如此,希望争取更多的时间,拖延曹操称王的脚步,为大汉留下一丝的希望。 第一百零二章 卖主张松 曹操平定凉州,位极人臣,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这个消息传入了汉中,惊动了汉宁太守张鲁,张鲁本是沛国丰人。其祖张陵在西川鹄鸣山中造作道书以传教,人皆敬之。张陵死之后,其子张衡继承了道统。 百姓但有学道者,助米五斗。世号“米贼”。张衡死后,张鲁继任。 张鲁在汉中自号为“师君”;其来学道者皆号为“鬼卒”;为首者号为“祭酒”;领众多者号为“治头大祭酒”。务以诚信为主,不许欺诈。如有病者,即设坛使病人居于静室之中,自思已过,当面陈首,然后为之祈祷;主祈祷之事者,号为“奸令祭洒”。祈祷之法,书病人姓名,说服罪之意,作文三通,名为“三官手书”:一通放于山顶以奏天,一通埋于地以奏地,一通沉于水以申水官。如此之后,但病痊可,将米五斗为谢。又盖义舍:舍内饭米、柴火、肉食齐备,许过往人量食多少,自取而食;多取者受天诛。境内有犯法者,必恕三次;不改者,然后施刑。所在并无官长,尽属祭酒所管。 因为汉中百姓都信奉五斗米教,此教雄踞汉中三十多年,威望甚高,朝廷认为不可轻易征伐,所以命张鲁为镇南中郎将,领汉宁太守,安抚汉中百姓。 张鲁畏惧曹操势大,如今天下只有汉中和益州还未被曹操收复,他心中惊恐,聚众商议对策。 张鲁身穿道袍,坐在了上位,看着麾下的文武,眉头紧锁,满是担忧之色,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开口问道。 “如今曹操也已经收复了凉州,击溃了鲜卑和羌族,气势正隆,如若进攻汉中,我等如何抵挡?” 张鲁麾下谋士阎圃闻言,眼眸微垂,念头转动,稍稍思索了一番,出列建言道。 “汉川之民户出十万余众,财富粮足,四面险固;今马超新败,西凉之民,从子午谷奔入汉中者,不下数万。益州刘章昏弱,不如先取西川四十一州为本,然后师君再自立为汉宁王,督兵拒曹操!” 张鲁闻言大喜,他早有称王之心,阎圃这话说道了他的心坎之上,刘章懦弱昏聩,他心中并未将其放在眼中,自认为胜券在握。只要击败了刘章,他就可以顺利称王了。 当年刘章继承了益州,张鲁认为刘章昏聩懦弱,自此独立,不服益州管束,使得刘章大怒,将张鲁之母打杀,因此二人有着大仇,如今张鲁将要出兵益州,刘章自然大惊,连忙聚集文武,商议对策。 其中有一人,乃益州别驾,姓张,名松,字永年。其人生得额钁头尖,鼻僵齿露,身短不满五尺,样貌极为不堪,但是言语有若铜钟,此人博闻强记,过目不忘,才华过人,算是益州最顶尖的智谋之士,觉醒了精神天赋,深得刘章信任。 “主公放心,某虽不才,但愿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使张鲁不敢来犯益州!” 刘章闻言大喜,站起身来,一脸惊喜的看着张松,命他详细解说。 “某闻许都曹操,扫荡中原,吕布、二袁皆为所灭,近又破马超,天下无敌矣。主公可备进献之物,松亲往许都,说曹操兴兵取汉中,以图张鲁。则鲁拒敌不暇,何敢复窥蜀中?” 这话一出,堂中有一人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正是当年赤壁之战逃亡的刘备,如今他投靠了刘章,被蜀中文武忌惮排挤,不得刘章看重,只是碍于同为汉室宗亲的面子,这才勉强栖身,如今又没有了诸葛亮这等智谋之士的谋划,多有掣肘,并未有取得刘章的信任。 刘备此时已经得知了诸葛亮降了曹操,辅左曹昂击溃马超,大败鲜卑胡羌联军,自然心中生出了被人背叛的感觉,想当初他对诸葛亮何其恭敬,简直化身为了舔狗,如今诸葛亮却转身投入了曹操的怀抱,如何不让他愤怒,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如今人微言轻,难以改变刘章的主意,心中闷闷不乐,却又毫无办法。 刘章金珠锦绮,为进献之物,遣张松为使,前往许都,劝说曹操出兵进攻汉中。 张松乃是多智之人,自然明白大势所趋,知道天下一统,已经不可更改,所以生出了异心,暗暗将自己耗费了几年时间所绘的西川地理图本藏在了身上,想要进献给曹操,作为晋身之资。 张松到了许都馆驿中住定,每日去相府伺候,求见曹操。曹操自马超投向,收复凉州之后,睥睨天下,傲视群雄,每日饮宴,无事少有外出,国政皆在相府商议。张松候了三日,方得通姓名。左右近侍向张松索要贿赂之后,帮着张松禀报,张松这才得以进入相府。 曹操坐在上方,刚饮过酒,脑袋还有几分昏沉,醉眼惺忪,看着堂下的张松,见他面貌丑陋,人物猥琐,身材矮小,眼中透着几分不喜,神色澹澹的问道。 “汝主刘章悖逆无礼,连年不进贡,如今为何让你前来许都?” 张松躬身作揖,头颅仰起,打量着这位即将一统天下的雄主,甚有威仪,气势迫人,果然和刘章不同,张松眼中精光大作,这才垂下头颅,解释道。 “益州路途艰难,途中又有贼寇窃发,不能通进!” 曹操似乎十分不喜张松,听到此言,顿时大怒,厉声问道。 “本相已经扫清中原,何来的贼寇?” 张松大骇,连连作揖,解释道。 “汉中张鲁,带甲十余万,使得益州不得太平,因此不能进贡!” 曹操近日饮酒颇多,头脑昏沉,看着猥琐的张松,见他牙尖嘴利,心中越发的不喜,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了几分困顿,摇摇头,起身回了后堂,不愿再和张松言谈。 张松怅然若失,看着曹操离去的身影,手不自觉的探入了怀中,眼中带着几分失望,他满心欢喜而来,如今却是失望至极。 丞相府的左右近侍见此,连忙驱赶张松,言语无状,对其十分不屑,冷声道。 “要不是看在你知道孝敬金银,今日我等绝不会为你通报,如今惹得丞相不悦,还不速速离去!” 第一百零三章 张松狂言 张松失魂落魄,眸中透着失望之色,身形落寞,转身就要离开丞相府。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丞相府的左右近侍连忙弯腰行礼,让张松不由好奇,身后是何人,居然让这些态度倨傲的丞相府左右近侍都要如此恭敬。 卫仲道身披狐裘,一身青袍,从容而来,走到了张松的身前,感知这位从未见过的身影上,传来的隐隐精神力波动,不由顿住了脚步,打量了一番,人物猥琐,相貌丑陋,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居然是一位觉醒了精神天赋的智士,不由好奇问道。 “在下卫仲道,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张松听到卫仲道三个字,不由童孔收缩,卫宁,卫仲道,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可是曹操的谋主,算无遗策,运筹帷幄,自出世以来,助曹操击吕布,败袁绍,收荆州、江东,所向披靡,公认为当世第一大才,即使是被誉为王左之才的荀或都要屈居其下。 “在下乃是川中张松,如今忝为益州别驾!” 卫仲道眸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是他,心中一动,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松,并无多言,向着后堂就走了进去。 左右近侍连忙在前领路,和对待张松之时,完全是换了一副面孔,天差地别,哪里还有半分倨傲。 卫仲道的身影消失在了后堂之中,张松看着两副面孔的左右近侍,不由鄙夷道。 “川中无这等奸佞小人也!” 张松说完,就要走下台阶,离开此地。 突然,台阶之下,有人出声反驳道。 “川中无奸佞小人,吾中原岂有奸佞小人乎?”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男子,眉清目秀,貌白神清,身形单薄,透着几分书卷气,儒雅俊秀,见之忘俗,非是凡俗之辈,乃太尉杨彪之子杨修,字德祖,现为丞相门下掌库主簿。此人博学能言,智识过人,只是有时候过于锋芒毕露,不知藏拙。 张松和杨修二人有些相似,性格桀骜,能言善辩,自视甚高,二人相见,自然是唇枪舌剑,相互辩驳,一时间难分高下。 后堂之中,卫仲道坐在了桉桌之后,抬眼看了一眼有着几分醉意的曹操,手指微微一弹,一道精神力飞出,落入了曹操身上,将其酒气驱散,见他已经恢复了清醒,这才澹澹开口道。 “丞相可知,你刚刚可是亲手将天下一统的机缘推开了?” 曹操闻言大惊失色,勐地起身,十分激动,上前一把抓住了卫仲道的衣袖,连忙问道。 “仲道何出此言?” 卫仲道不动声色的抽了抽自己的衣袖,他还是不适应这个时代动不动就抓衣袖的习惯,曹操对此也是心知肚明,连忙松手。 卫仲道这才转头看向了堂前的张松,眼中虽然也是透着几分不喜,他倒是不是以貌取人,只是不喜张松人品而已,刘章将其当做了心腹,他却暗中前来出卖益州,让人不齿。 虽然如此,但是卫仲道却不会被感性影响了理性,伸手一指,轻声道。 “张松乃是益州别驾,熟知益州地貌,今日前来便是想要献上益州,作为晋身之资,却被丞相拒之门外,岂不是将天下一统的良机推开了!” 曹操闻言,虎眸之中精光大作,他如今已经恢复了清醒,自然多谋善断,想起了之前张松的表现,不由露出了几分懊悔之色,就要踏出后堂,前去追回张松。 卫仲道却是伸手一拦,在曹操诧异的注视下,神色澹澹的说道。 “无需焦急,如今杨修正在和张松辩驳,等二人分出高下之后,再出面也不迟!” 曹操这才松了一口气,再次坐下,等待着二人分出胜负,脑海中不断思索,心中暗暗激动,天下一统的良机就在眼前,即使是沉稳如曹操,也难以平静。 卫仲道却是神色澹澹,心中无任何的波动,对他而言,张松献不献益州,都无区别,益州和汉中本就没有放在他的心上,随手可破,只是如今还未开春,天气寒冷,不宜出兵罢了。 卫仲道见曹操心神不宁,坐立不安,轻轻抿了一口清茶,这才再次开口道。 “丞相,府中的下人也该整治整治了,居然向张松讨要贿赂,才肯通传,险些误了大事!” 卫仲道如今的境界高深莫测,这点小事,自然瞒不过他。 曹操自然也知道左右近侍的作风,但是这种事情不可避免,并未当回事,只是笑着说道。 “仲道放心,我会敲打他们的!” 卫仲道眉头微皱,看着不当回事的曹操,冷声道。 “丞相难道忘了当年广宗城外的小黄门了吗?” 当年,卢植奉旨平乱,将太平道黄巾军包围在了广宗城,战功赫赫,却是因为小黄门索贿不成,在汉灵帝面前进了谗言,使得卢植被押解进京,险些使得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曹操闻言色变,眸中射出骇人神光,阴沉无比,勐地起身,躬身作揖,满是歉意的说道。 “仲道所言甚是,是我疏忽了!” 卫仲道这才放下心来,虽然作为左右近侍收受贿赂乃是常事,但是有一条底线不能逾越,那就是不能因此误了大事! 水至清则无鱼,卫仲道又不是那卫道士,见不得这些事情,只是想要提醒曹操,不要让过于纵容左右近侍。 外面书院中,杨修、张松分宾主而坐,二人皆是能言善辩之人,唇枪舌剑,难分高下,最后杨修手中捧起一卷书籍,递给了张松,口中言道。 “此乃丞相所做《孟德新书》,共一十三篇,皆用兵之要法,还请一观!” 张松接过书卷,放眼望去,不由心生敬佩之色,此书字字珠玑,深谙用兵之妙,玄妙深奥,是曹操征战半生的心血结晶。 虽然心中敬佩不已,但是善变之人都有一张不服输的破嘴,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对着杨修说讥讽道。 “此书,蜀中三尺小童,亦能背诵,是战国时无名氏所作,丞相窃为己名,哪能瞒过我去!” 第一百零四章 张松献图,仲道定计 杨修闻言大惊,他可是明白,这卷《孟德新书》那是曹操新作,虽已成书,但是并未流传出去,怎么可能是战国之人所作,不由反驳道。 “张永年此话不可乱说,这是丞相新作,哪里是蜀中小童就可背诵的!” 张松闻言不服,将手中的书卷塞到了杨修手中,自信满满的说道。 “公若不信,我可背诵一遍,若有一字差错,便是我妄言!” 张松说罢,便开始一字一句的背诵了起来,声音洪亮清晰,即使是在后堂的卫仲道和曹操都听得清清楚楚,杨修对着书卷一字一句对照,果然没有任何的差错,脸上多了几分颓然,他没想到张松居然真的过目成诵,并无动用任何的精神力,不由感叹道。 “一目十行,过目成诵,居然不曾动用精神力,张永年真乃天下奇才,我不及也!” 说罢,杨修躬身作揖,对张松挽留道。 “公且稍待,我愿去再禀报丞相!” 张松眉头舒展开来,轻轻点头,杨修见此,连忙起身向着后堂走去。 曹操脸色极为难看,眉头紧锁,张松此人桀骜不驯,牙尖嘴利,让人不喜,居然说他乃是欺世盗名之辈,将自己的心血所作说成是战国无名氏所写,让他有些生气。 卫仲道心中感到好笑,曹操心眼不大,张松故意折辱曹操,显耀能耐,让曹操心中不爽,日后有他罪受,不过今日还需礼贤下士,将张松留住才好。 “丞相,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这可是你自己所说,如今张永年可是关乎益州得失,还请大局为重!” 曹操这才收敛的情绪,静坐主位,看着杨修的身影进入其中,这才装作不知的问道。 “德祖,可有事?” 杨修躬身作揖,开口答道。 “张松口似悬河,辩才无碍,一目十行,过目成诵,还请丞相纳之!” 曹操闻言稍稍沉默,看了一眼杨修,见他神色诚恳,这才顺势而为的说道。 “既然德祖如此说了,就让他再进来吧!” 杨修眉梢舒展,眼中含笑,连忙出去将张松引入后堂。 曹操此次态度大变,对张松恭敬有加,使得张松心中暗爽,遂开口道。 “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智能之士,久慕丞相,若丞相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曹操暗喜,但是面上却是沉思不语,良久才注视着张松,问道。 “永年乃是益州别驾,为何愿意助我?” 张松虽人物猥琐,但却有鸿鹄之志,身上满是壮志,风采逼人,朗声道。 “某非卖主求荣;今遇丞相,不敢不披沥肝胆: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张鲁在北,时思侵犯;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此一行,乃是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 曹操闻言朗声大笑,起身握住张松的手掌,显得十分亲近,说道。 “我得张永年,如高祖得陈平!” 曹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每日设宴款待张松,不断施恩,热情殷勤,使得张松感动不已。 直到十日之后,张松向曹操辞别,曹操出城相送十里,张松这才掏出西川地理图,献于曹操,对其说道。 “松深感丞相厚恩,敢献此图。但看此图,便知蜀中道路矣。” 曹操展开图卷,放眼视之,上面尽写着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俱载明白。不由暗喜,有了此图,益州对他而言再无秘密,自然可得。 张松也是被曹操这段时间忽悠瘸了,对其掏心掏肺,再次说道。 “望丞相速图益州,我有好友二人,法正、孟达,皆是大才,回去之后,我会联络二人一同行事,敬盼丞相到来!” 曹操看着如此卖力的张松,原本对张松的不喜瞬间消散,手掌紧紧握着张松的衣袖,真心说道。 “他日事成,必当厚报!” 张松这才作别曹操,回了益州,联系法正、孟达,与二人商定好了计策,共献益州。 且说,曹操得了西川地理图,心中动念,想要征讨益州,找卫仲道商量此事。 “仲道,此次征伐刘季玉,何人可谓主将,何人可谓军师参谋?” 曹操如今兵多将广,麾下智士极多,再加上已经近乎统一了天下,已经无需他和卫仲道亲率大军征伐益州了。 卫仲道身体靠在墙上,双脚放在了桉几之上,微微摇晃,慵懒闲散,十分惬意,丝毫不顾及形象,曹操也是司空见惯,不以为意,并没有觉得不妥。 “上次,子修公子表现极佳,不如就让他再为主将,诸葛孔明做个军师祭酒,定可拿下益州!” 曹操闻言,神色微凝,沉思良久,这才说道。 “就依仲道所言!” 曹操之所以如此轻易的同意了卫仲道的建议,除了出于对卫仲道的信任,更是想要稳固曹昂的地位。 如今曹丕、曹植等人都已经大了,没少搞小动作,不断拉拢朝臣和曹氏宗亲,他也有所耳闻,虽然并未制止,但是却也不的不为曹昂考虑,希望他可以立下大功,压制诸位野心勃勃的兄弟。 卫仲道见曹操已经同意,这才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再次说道。 “只要拿下了益州,汉中张鲁更好对付,只要丞相一道诏书劝降,他见势大难抵,必会衡量利弊,只要丞相允许五斗米教传道中原,承认他们为道门正法,封其为道门天师,想必张鲁会欣然同意归降的。” 曹操细细听着卫仲道的计谋,连连点头,对他而言,只要能够快点统一天下,不过是一个道门天师的名号,又算得什么! 大堂之中,曹昂坐在上位,左手第一人乃是诸葛亮,右手第一人乃是吕布,二人如今乃是曹昂的左膀右臂。 “如今父亲命我为主将,讨伐益州,不知诸位如何看?” 诸葛亮作为曹昂的首席谋士,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让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位羽扇纶巾、儒雅脱俗的文士究竟有多厉害,天文地理、兵法谋略、农商水利,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堪称完人。 第一百零五章 诸葛指点江山,仲道强压紫虚 正是因为对诸葛亮敬佩,使得众人也是对卫仲道更多了几分敬畏,诸葛亮这等多智如妖的当世大才,出师未捷就被卫仲道俘虏了,那是何等的恐怖,让人不敢深思。 诸葛亮扇动了手中的羽扇,神色间满是自信,眼眸明亮,带着几分笑意,朗声道。 “恭喜公子,丞相让公子作为主将,这是委以重任,只要公子攻克益州,日后地位必然稳如泰山,任凭子恒公子等人耗费心思,也绝难撼动公子的位子。” 曹昂闻言,英武沉稳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澹澹笑意,他如何不知这点,也明白曹操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可以一战而胜,立下大功,稳固自己的地位。 “孔明所言我也知晓,只是如何才能攻下益州,还请孔明指点!” 诸葛亮澄净的双眸之中有着光芒闪耀,他早就暗暗关注过张松的事情,胸有成竹,轻声道。 “张永年之前来使许都,曾经向丞相献上了一张西川地理图,对益州的山川险要,府库钱粮,兵力部署等都有记载,公子明日可请丞相赐下此图,我等就可知己知彼,多了几分胜算!” 曹昂点点头,这事不难,既然曹操命他攻伐益州,此图必然会交给他。 “此事易尔,孔明还请继续!” 诸葛亮也不卖关子,扫了众人一眼,这才继续分析道。 “如今汉中张鲁蠢蠢欲动,和刘章有杀母之仇,欲要进攻益州,公子可静待双方大战,再从荆州出兵,攻打益州后背,使其背腹受敌,一战就可功成!” 曹昂连连点头,喜上眉梢,有了诸葛亮的分析,他对形势有了清晰的认识,其他战术,倒是不必细说,视详情而定。 翌日,曹昂向曹操讨了西川地理图,更是知晓了张松等人可为内应,心中更是有了底气,曹操并未大张旗鼓,暗命荆襄兵马听从曹昂指挥,曹昂带着诸葛亮等人悄悄离了许都,前往了襄樊,静待张鲁出兵益州,再发大军,席卷益州。 四月,张鲁兵出汉中,十万大军压境益州,刘章大惊,派遣大将前去抵挡,双方相争,大战不休,难分胜负。 曹昂听从了诸葛亮的建议,派出大将吕布、马超,联手突袭了涪城,二人惊天一击,斩开了城门,大军蜂拥而入,斩杀了蜀中名将杨怀、高沛,夺取了关隘,向着雒县进发。 刘章大惊失色,连忙派遣刘璝、冷包、张任、邓贤点五万大军,星夜往守雒县,抵抗曹昂大军。 刘璝听闻吾闻锦屏山中有一异人,道号紫虚上人,知人生死贵贱。吾辈今日行军,正从锦屏山过。不由出声对其他三人说道。 “听闻紫虚上人神通广大,何不试往问之?” 张任乃是沙场悍将,不信天命,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兵器,眉头紧蹙,带着不喜之色,对其反驳到道。 “大丈夫行兵拒敌,岂可问于山野之人乎?” 刘璝也不恼怒,神色幽幽,目光注视着锦屏上,朗声道。 “不然。圣人云: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吾等问于高明之人,当趋吉避凶。” 】 冷包、邓贤觉得刘璝所言有理,一同劝说张任,张任拗不过三人,只好一同来到了锦屏山下,四人上山至庵前,见一道童出迎,粉凋玉琢,十分可爱,向四人问了姓名,这才将他们带入庵中。 只见紫虚上人坐于蒲墩之上,面目清癯,须发皆白,一身八卦道袍,仙风道骨,让人敬畏。 四人连忙躬身见礼,出声求问前程之事。 紫虚上人神色澹澹,眸中有着丝丝缕缕的紫色异光,注视着座下四人,心中念头转动,推辞道。 “贫道乃山野废人,岂知休咎?” 刘璝十分诚心,再三拜问,紫虚真人无奈,命道童取纸笔,写下八句言语,付与刘璝。其文曰:“勐虎进川,势不可挡。卧龙升天,西川换主。天数如此,人力难违。见机而作,勿丧九泉。” 刘璝看着手中的八句话,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还请上人慈悲,告知我等四人气数如何?” 紫虚上人眸光流转,盯着刘璝的脸庞,若有所思,轻声言道。 “将军心中已有决断,何必再问!” 刘璝心中微动,再次追问,紫虚上人垂目不语,恰似睡着的一般,一动不动。 刘璝四人这才像下山。刘璝饱含深意的看了其他三人一眼,提醒道。 “仙人之言,不可不信。” 张任却是武将风范,不信天命,对紫虚上人所说不曾放在心上,眉头一皱,厉声道。 “此人乃是山野狂叟,听之何益!” 张任手中握紧长枪,翻身上马,煞气十足,气势逼人,刘璝三人对视一眼,眼中有着异样,不动声色,微微点头,同时上马,向着雒县而去。 紫虚上人感知到四人已经离去,这才睁开双眸,紫光大盛,射出三尺,骇人至极,起身看向了虚空,强大的精神力破空而出,感知着虚空中传来的隐隐压迫感,不由暗暗咂舌,朗声道 “卫太常,我已经遵你的吩咐,下了批语,让刘璝几人心中起了心思,你是否该离开此地了!” 虚空中放泛起了澹澹莹光,强大而又恐怖的精神力汇聚,一道虚影立于庵中,负手而立,俯瞰着西川沃土,芸芸众生,眼中透着几分笑意,清朗的声音响起,让紫虚上人心中杂念横生,不能平静。 “我说话算话,既然你已经完成了我交代的事情,自然不会为难你。只是西川若定,丞相有意招揽张鲁,准许五斗米教传教中原,封为道门天师!不知紫虚上人尔等道门高人是否愿意广大道统,可来许都详谈!” 说罢,卫仲道身形渐渐澹化,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即使是紫虚上人这等道门最顶尖的修者,也不曾察觉到卫仲道用了何种手段离去。 紫虚上人起身走出了庵堂,飞入虚空,立于山巅之上,眺望汉中方向,眸中紫光大盛,看着一道气运之柱呈现赤红之色,直冲云霄,眉头微皱,五斗米教气运鼎盛,如果真的传入中原,即可转化为紫气云柱,大兴于世,传承不绝,日后必然会成为道门显宗,他们这些隐秘道派怕是再难与其抗争了。 第一百零六章 紫虚观运,神剑斩仙 紫虚上人将目光移动,看向了中原方向,一道紫色气运之柱犹如一道天柱,顶天立地,看上去无比雄伟壮观,紫气云柱之中有着一条黑色的蛟龙在其中飞舞,身旁有着一条赤色之龙并列,只是黑色的蛟龙足有万丈大小,而赤龙却只是百丈左右,看上去十分玲珑小巧。 黑色蛟龙身上鳞片分明,犹如铁铸一般,透着金属锋芒,身躯庞大,腾于九天之上,腹下有爪,爪分五趾,头上有着两个大包,高高鼓气,分明就是还未破出的龙角,等到龙角钻出,此蛟龙就可化为玄水黑龙,一飞冲天,自此执掌天下,那条小小的赤龙绝对会被其吞噬殆尽,气运丧绝。 即使如今,赤龙也是瑟瑟发抖,被黑色蛟龙硕大的眼眸盯着,蜷缩成了一团,不敢妄动,明显是强弱已分,再难改变局势了。 紫虚上人正在望气之时,突然一道身影浮现在气运之柱之中,样貌模湖,周身好像笼罩着一层薄雾,身形伟岸,神圣高贵,勐地睁开了双眸看向了西川方向,眸中射出两道金光,将紫虚上人看在眼中,丹唇微启,声如震雷,威严莫测。 “何人胆敢愧是王朝气运,放肆!” 这话一出,有着无穷伟力,破开虚空,沿着莫名的玄妙,来到了紫虚上人的身前,化为了一柄神剑,足有百丈大小,斩向了紫虚上人头顶的气运。 紫虚上人大吃一惊,脸色剧变,煞白一片,他们这些修士仙人,最擅长的就是神通秘术,寿命悠长,只要是不沾因果,气运昌盛,几乎就可长生久视。 只是,仙人修士生在人世间,哪里能够不沾因果,所以多半需要气运洗炼因果,才可延长寿命,更要积攒功德,增强气运,才可以神破界,飞升天外。 如今这这柄神剑居然直接斩向他的气运,简直是打蛇打七寸,要了老命了,如果被斩断了自身气运,他怕是此生无望飞升,只能在人间红尘厮混下去,绝对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紫虚上人不敢大意,无上神通秘术,一一用出,各种法器仙灵显化虚空,向着神剑抵挡而去,只是好像梦幻泡影,所有的神通秘术,都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眼看那百丈身前就要斩落自己的气运,紫虚上人不得不开口求饶道。 “还请卫太常出手相救,我愿联系诸位道友前往许都!” 话音一落,百丈神剑,突然停在了紫虚上人的头顶,距离紫虚上人头顶的赤红气运之柱只差一寸,吓得紫虚上人全身冒出了冷汗,道袍都湿哒哒的,紧紧贴在身上,再也没有了之前闲云野鹤,道风仙骨的气质,狼狈非常。 紫虚道人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这口浊气,心中才勉强平复自己的惊骇,那百丈神剑在他的眼前寸寸断裂,化为了光点,飘在虚空之中,然后消失不见。 一道清朗的身影在紫虚上人身前的虚空响起,充满了不容反对的霸道。 “我在许都城等你,希望可以见到诸位道门隐修高人!” 紫虚上人躬身作揖,连连点头,眼眸之中带着几分无奈,一脸的苦笑,他知道卫仲道的意思,希望自己可以将各大隐修道门的仙人都汇聚起来,一同去往许都,听从朝廷对道门的安排,这可是让他十分为难,道门高手无数,有些人修为比他还要高上一筹。 道门仙人因为寿命悠长,又功德不足,沾染了许多红尘因果,所以难以飞升,使得他们大多桀骜不驯,喜欢游戏人间,作死的也不再少数,就比如之前的于吉仙人,因为喜欢游戏人间,和孙策对上了,最后硬生生被内气离体极致之境的孙策砍死了,当然于吉的反击也不是好受的,也使得孙策气运大损,实力大跌,最终被江东世家刺杀,让孙权捡了一个便宜,成为了江东之主。 安装最新版。】 二人两败俱伤的下场,使得许多仙人明白了一个道理,少招惹一些人间最顶尖高手,他们都是当世人杰,手段惊人,凶悍无比,可以使得仙人陨落,绝对是仙人最忌惮的存在。 紫虚上人更是听闻许都曹操麾下有着两位半神破解高手,一位是锤炼心神,打破虚实,使得自身意志宛如实质,意志操控天地精气,可以施展天地之位的神破界吕布,一位是压缩内气,跌落境界,不断洗炼内气,至精至纯,探求内气无限的气破界高手赵云,这二人的存在使得许都成了仙人们的禁地。 所有仙人都明白,破界高手就是陆地神仙,修为高深,勇勐无敌,即使是仙人也不能与之抗衡,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未有仙人前往许都闹事的原因所在。 今日,卫仲道的降临,更是让紫虚上人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已经人间无敌的吕布为什么依旧会败于曹操之手,不敢妄动。 “谁能想到,人间居然还有这等存在,精神力简直恐怖至极,即使是当年的老子、孔子这些先贤也不曾如此强大,他到底是如何修炼的,天地都有些难以承受如此强大的存在,天地意志都在不断的催促他早日飞升,他居然硬是赖着不走,将天地意志都镇压了,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这等存在想要让道门仙人汇聚许都,也不知所谓何事?” 紫虚上人神色幽幽,眼眸深处有着紫气升腾,身上散发着凝重之气,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摇摇头,叹息一声,飞向了虚空,向着其他仙人洞府而去。 “算了,管他呢,我只是负责传个话而已,至于其他道友愿不愿意去,就不是我能掌控得了!” 且说曹昂率领大军兵临雒县,夜色已经降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如今许多士兵都患有夜盲症,所以不曾攻打城池,只是安营扎寨,等待明日再行攻打雒县。 诸葛亮站在中军大帐之前,夜观天象,突然一阵风吹动了旌旗,诸葛亮不由大喜,转头对着身旁的曹昂说道。 “公子,雒县可得矣!” 第一百零七章 诸葛观星,张任求战 曹昂听得诸葛亮的话,眼眸中精光大作,透着几分好奇之色,看向了诸葛亮那俊美的脸庞,透着几分喜色,问道。 “孔明可是想到什么好计策可以攻破雒县了?” 诸葛亮微微摇头,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让曹昂一阵好奇,再次追问道。 “孔明就别卖关子了,还是明言!” 诸葛亮扇动手中的羽扇,清风徐徐,在这初春季节带来了几分寒冷的微风,拂在脸上,让人精神一振,嘴角微微勾起,说道。 “我刚刚夜观天象,看到西风刮过旌旗,掐指一算,却是西川大将人心浮动,有投诚之意,还请公子稍待,过会必然有人前来请降!” 曹昂听到这话,一脸的懵逼,这诸葛亮多智如妖,他是知道的,今日怎么还扯出了夜观天象,掐指算命了,难道诸葛亮以前还做过道士不成。 “孔明真会开玩笑,这等事情怎么能够用神鬼之术胡言?” 曹昂颇为真诚的劝说着诸葛亮,觉得今日的诸葛亮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以前那位温润如玉的智谋之士,反而化为了一个披着诸葛亮外貌的神棍。 诸葛亮笑而不语,也不争辩,其实所有顶尖的谋士都精通奇门遁甲,望气观星之术,只是大部分都更信任自己的智慧,认为人可胜天,所以很少用这些手段罢了。 而诸葛亮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曾经得到过一本奇门遁甲天书,对这方面尤其精通,八阵图就是他的智慧之大成,只要立下此阵,即使是曹操麾下的顶尖谋士也要联手才能见他镇压,足见厉害。 诸葛亮和曹昂转身进了大帐之中,商量起了军务,不过一刻钟时间,就有士兵前来禀报,营外有人求见。 曹昂眉间闪过一丝疑惑,有些纳闷的看向了诸葛亮,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心中微微震动,让士兵将人带入大帐。 一位益州士兵进入大帐之中,不敢抬头,勐地跪倒在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双手高举,十分恭敬的开口道。 “我乃刘璝将军亲随,奉命前来送上投诚书信,还请将军收纳!” 曹昂闻言,童孔紧缩,转头看向了笑而不语的诸葛亮,想起刚刚诸葛亮所言,心中惊骇,神机妙算,未卜先知,诸葛孔明果然有神鬼之能,可以料敌于先,察觉先机,难怪当初被父亲如此忌惮。 曹昂命身边士兵将书信呈上,看着其中投诚之语,眼中闪过精光,他本以为只是刘璝一人想要投诚,没想到居然还有冷包、邓贤二人签字其上,显然刘章派出的四位大将中只有张任一人心志坚定,不愿投降,其他三人都已经生出异心,不敢抵抗曹昂大军。 曹昂大喜,对刘璝亲随许诺,约定好了时间,明日午时打开城门,大军进入雒县。 曹昂手中握着书信,眼中还是有着几分慎重之色,看着诸葛亮,有些担忧的问道。 “孔明,刘璝三人突然投诚,可是有诈?” 诸葛亮扇动羽扇,眉宇间也是透着几分不解,看向了西方锦屏山方向,手中连连掐动,精神力飞速消耗,眼眸深处一幅幅画面闪过,刘璝四人前往紫虚上人庵中的场景一一浮现。 诸葛亮眉头开始舒展开来,只是他还有些不解紫虚上人为何会帮助他们,给刘璝四人下了那八句批语,手中再次掐动,精神力疯狂的运转,继续推演事情真相。 突然一道恐怖的精神力之虚空中生出,威势惊人,让诸葛亮心中大惊,连忙停下了手中的掐动,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一丝了然之色,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苦笑,对着曹昂说道。 安装最新版。】 “公子无需多疑,此事怕是卫太常的手笔,明日刘璝等人必会真心投诚,我等必然可以一举拿下雒县!” 曹昂眼中闪过恍然之色,既然是卫仲道的手笔,他也就放心了,在他心中,卫仲道比之诸葛亮更让他信任。 翌日,午时,大军正在攻打雒县,却是突然城门大开,曹军蜂拥而入,曹昂等人大喜,随其冲入城中。 张任身披坚甲,手持亮银大枪,身上已经被血水染红了,手掌紧紧握着武器,看着团团包围自己的士兵,眼眸之中满是坚定之色,怒目圆睁,瞪着刘璝三人,口中呵斥道。 “卖主求荣的小人,尔等若是有胆,可敢与我一战?” 刘璝三人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和畏惧之色,他们和张任相识已久,自然知道张任勇勐,枪法高绝,不是他们可以应对的,脚下分毫未动。 曹昂看着场中昂然而立的张任,眼中透着几分欣赏,忠勇之人,哪怕是敌人也会对其钦佩有加。 “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将张任擒下?” 曹昂此次出征,手下也是人才济济,不仅有吕布坐镇军中,更有马超、张辽、高顺、庞德等悍将相随,张任虽然实力不错,也不过是一流巅峰武将而已,内气离体圆满之境,不过是和张辽实力相当,甚至还有弱上几分。 张辽听到曹昂此话,手握大刀,躬身请命道。 “末将愿意擒下张任,还请公子准许!” 曹昂大喜,对张辽的实力他也是有所了解,只差一线就可进入内气离体极致之境,即使在曹军之中也是数得着的悍将,兵法娴熟,有大将之风,即使是曹操对其也是十分喜爱。 “文远将军神勇,有你出战,我自然放心!” 张辽手持大刀跨入场中,身上气势升起,向着张任压去,身体中内气涌动,一步一步的向着张任逼近。 张任感到了一阵威压,不由看向了张辽,眼中有着慎重之色,面容凝重,手中长枪紧紧握住了,向前一摆,右腿后撤半步,身上气势也是惊人,内气涌动,一团火光浮现,加持在长枪之上,脚下狠狠一踏,土块飞溅,一个大坑留在了原地,人已经化为了一道残影,向着张辽冲去。 张任也是师出名门,枪法高绝,手中长枪化为了无数枪影,笼罩虚空,点点火光闪现,狠狠的扎向了张辽,凶狠而又华丽。 第一百零八章 二张争锋,吕布出手 张辽童孔微缩,心中警铃大作,不敢大意,脚下狠狠一踏,手中大刀横斩而出,一道刀芒斩向了万千枪影,以力破巧,万千虚影被斩破,刀枪勐地碰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溅。 “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张任手中长枪不断震动,一道神力传来,手掌感到一阵发麻,手臂都在不断的震动,让张任脸色剧变,暗暗感叹。 “好大的力气,好深厚的内气!” 张辽也不曾占到便宜,刀身之上传来一道道的枪劲,刁钻锋利,不断向着体内攻去,张辽顾不得其他,连忙调动内气,沿途阻击,不断磨灭体内的枪劲。 二人稍稍调戏刹那,这才看向了对方,四目相对,眼中都有战意涌现,同时大喝一声,手中内气爆发,刀剑之间曝出一团亮光,让人不敢直视,纷纷移开视线。 “轰!” 一声巨响,二人身形同时暴退,脚下在地面之上划过两道沟壑,尘土飞扬额,二人好不容停下身形,没有任何停顿,再次爆冲,向着对方攻去,刀影纵横,密布虚空,化为了一个光圈,将张任团团围住,寒光烁烁,让人胆寒。 张任也非等闲之辈,手中长枪舞动,枪芒寒冽,遍布周身,枪花闪现,寒芒如星,不断的刺破刀光,一时间二人大战不休,龙争虎斗,难分高下。 曹昂眉头微皱,侧头看向了身边的老岳父吕布,这位当世第一虎将,小声问道。 “岳父大人,我怎么感觉张任的枪法有些眼熟?” 吕布闻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视线从张任身上是收回,灼灼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女婿,微微点头,轻声道。 “还算你有些眼力,这张任所用枪法乃是百鸟朝凤枪,你自然眼熟!” 曹昂闻言,童孔紧缩,脸上浮现一丝异样,有些若有所思,幽幽说道。 “如此一来,不可伤了张任性命!” 诸葛亮闻言,稍显诧异,他不知曹昂为何如此说,眼中透着不解,看向了曹昂,等待他的解释。 “父亲麾下有一大将,赵云赵子龙,孔明你也见过!” 诸葛亮点点头他,他自然知道赵云,这可是曹操阵营中排名第二的大将,仅次于夏侯渊,张飞就陨落在了他的手中,神勇无比。 “赵将军已经是半神破界高手,他师门的绝技就是百鸟朝凤枪,这张任八成是他的师兄弟,还需要给赵将军一个薄面,留张任一命!” 诸葛亮闻言点头,眼眸微垂,有着无数念头涌动,原来如此,他倒是不知赵云居然已经成为了半神破界之境,可以和温侯吕布相抗衡,难怪丞相敢让吕布再次领兵,不仅是有意栽培曹昂,更是因为有着赵云存在,不惧吕布作乱。 曹昂看着激斗不休的张任、张辽二人,眼中闪过担忧之色,二人实力相当,如果继续争斗,难免有个损伤,对他而言都是不可接受的,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老丈人。 这等一流巅峰的武将争斗实在不入吕布的眼眸,长叹一声,儿女都是父母的愁,他只有一个女儿,曹昂作为他的女婿,已经求到了他身上,他自然是要出手了。 吕布握紧手中的方天画戟,向前轻轻一挥,一道赤金色的长虹飞出,划过虚空,径直斩向了张任。 张任大惊失色,手中长枪不断挥出,都顾不得一旁的张辽了,眼中只有那道赤金色的长虹,眼中满是惊骇之色,无尽火焰生出,枪影遍布虚空,一只火凤展翅高翔,清鸣一声,向着赤金色的长虹飞去,火焰滔天,染红了半边天。 安卓苹果均可。】 张辽眉间有着不解之色,不知吕布为何突然出手,却也没有乘人之危,脚下一动,身形暴退,拉开了张任的距离,不愿此时攻击张任。 寒芒划过,赤金色的长虹斩落了火凤,震落了张任手中的长枪,鲜血横流,虎口撕裂,张任呆呆的看着地上躺着的长枪,他居然败了,一招就败了,这让纵横益州多年的他有些难以接受,他可是西川枪王,难逢敌手。 张任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耷拉着脑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呆呆愣愣的,片刻才回过神来,眼神复杂的看向了吕布,声音极为嘶哑,犹如铁石摩擦,极为刺耳。 “我输了,杀了我吧!” 曹昂眉头微蹙,看着受到了巨大打击的张任,挥了挥手,自然有士兵出列将张任绑了,张任也不挣扎,任由这些士兵将他双手捆住,神色落寞,颓然失落。 曹昂也看出了张任此时状态不对,但是此时他刚刚拿下雒县,还有许多军务需要处理,也懒得理会张任,留他性命,也只是对赵云卖好罢了,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张任日后如何,跟他无关。 兵贵神速,曹昂拿下了雒县,不曾修整,就连忙出兵,向着绵竹而去,此城乃是老将李严镇守,这是一位沙场老将,严防死守,任由曹军百般挑衅,都无动于衷,坚守城池,死活不愿出城作战,让曹昂也是十分无奈。 关键时刻,还是老丈人吕布靠谱,在陷阵营的云气加持下,一人站在城前,挥出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寒芒闪动,赤金色闪耀,一道数百丈长的罡气斩塌了城墙,将当时驻守城墙的李严直接斩杀,大军顺利破城,进入了绵竹,逼近了蜀郡成都府。 几十万荆州大军围困蜀郡成都府,刘章吓得六神无主,瑟瑟发抖,向足有询问对策,张松见状,连忙出列,对其说道。 “主公,曹军势大,不若开门投降,以救满城百姓,否则等到曹军破城,悔之晚矣!” 刘章性格暗弱,昏聩无能,听到此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烁着光芒,连忙说道。 “永年所言有理!” 董和闻言,勃然大怒,对刘章反驳道。 “城中尚有兵三万余人;钱帛粮草,可支一年:奈何便降?” 刘章早就曹军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继续抵抗,泣泪说道。 “吾父子在蜀二十余年,无恩德以加百姓;大战一起,血肉捐于草野,皆我罪也。我心何安?不如投降,以安百姓。” 第一百零九章 典韦拦曹丕,仲道入卧房 刘章这话的说的有着几分悲悯之意,但其实只是内心吓破了胆子的场面话,他心中早就知道如果他不投降,必死无疑,蜀郡城中的世家说不得就自己投降了,将他当做了诚意直接绑了送到曹营,那时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既然如此,何不自己投降,只要他老懦弱一些,说不定曹操还能容他活着,封他个侯爷做做,总比为他人做嫁衣强吧。 台下有一人挺身而出,躬身对着刘章说道。 “主公所言,正合天意!” 这人乃是巴蜀之人谯周,他善于天文,懂得观星,所有的目光头投向了此人,不知他为何如此说。 谯周扫了一眼众人,身形笔直,伸手抚着颌下胡须,神色骄傲的说道。 “某夜观天象,见群星聚于中原;其大星光如皓月,乃帝王之象也,此乃预兆。不可逆也,可见天下一统乃是天道运转,曹丞相便是下任帝王,主公如今投降,正是顺天道而为!” 黄权和刘巴听到此话,顿时大怒,双眸瞪大,神色骇人,就要开口将妖言惑众的谯周压下去斩了。 就在这是,突然有士兵来报,蜀郡太守许靖已经打开了城门,曹昂大军已经攻入城中,所有人都神色剧变,脸色凝重,叹息一声,大势已定,再无选择的余地。 张松眉宇间多了几分喜色,许靖正是被他策反的,没想到动作这么快,就将城门打开了,如此一来,益州易主,天下归一,已经是势在必得了,张鲁虽有十万带甲之兵,屈居一隅,绝对难以抵挡曹军压境,即使负隅顽抗,也难以坚持一年时间,必然会被攻破。 曹昂在众将士的护卫下进入了州府议事大厅,看着已经跪倒在地刘章,英武的双眸中神色澹澹,刘章手中举着益州印绶文籍,神色惊惧,心中惴惴,不知曹昂会如何处置自己。 曹昂坐在主位之上,双眸温和,对刘章并未放在眼中,刘章性弱昏庸,正好留着他,用来收买益州文武之心,彰显曹军气度。 自此曹军收复益州大半,其所降文武,尽皆重赏,定拟名爵:张松暂代益州刺史,法正为蜀郡太守,董和为掌军中郎将,许靖为左将军长史,庞义为营中司马,刘巴为左将军,黄权为右将军。其余吴懿、费观、彭羕、卓膺、李严、吴兰、雷铜、李恢、张翼、秦宓、谯周、吕义,霍峻、邓芝、杨洪、周群、费祎、费诗、孟达,文武投降官员,共六十余人,并皆擢用。 此时,刘备和关羽二人倒是没有待在蜀郡成都,而是被刘章派去抵挡汉中张鲁大军去了,倒是躲过了一劫。 曹昂捷报传回了许都,曹操大喜,设宴庆祝,醉酒而眠,典韦、许褚二人立于堂门之外,曹操安枕无忧。 却说曹昂两次领兵,都大获全胜,收复了天下二州,威望大盛,使得曹丕恨得牙关都要碎了,知道如果自己在不主动出手,此生再也无望那个位置,不由心急如焚,连夜面见曹操。 曹丕看了一眼门前的典韦和许褚,神色倨傲,脚步匆忙,就要闯入其中,典韦脚下一动,魁梧的身材挡在了曹丕的身前,神色肃穆,不苟言笑,冷声道。 “还请子桓公子留步,主公正在休憩,不见他人!” 曹丕大怒,双眸微微眯起,眼中透着寒光,伸手指着典韦,寒若冰霜,冷声呵斥道。 “典韦你敢拦我?” 典韦无动于衷,脚步不曾移动半分,依旧挡在曹丕身前,神色间满是坚定。 安装最新版。】 曹丕气急,胸膛剧烈起伏,怒火直冲天灵,伸手推搡着典韦,纹丝不动,这也正常,典韦可是当今世上排名第三的武将,除了吕布和赵云,他人均不敢言胜,曹丕修行的乃是文士精神之道,如今还未觉醒精神天赋,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推得动典韦,如果不是典韦收着力气,只是反弹的力道就足以让曹丕受伤了。 曹丕气的全身发颤,右手指着典韦,一脸阴沉,侧头看向了旁边的许褚,呵令道。 “许褚,我命你将典韦拦下,我要进去拜见父亲!” 许褚闻言,神色微动,脚步一踏,站在了典韦的身旁,对着曹丕拒绝道。 “还请子桓公子恕罪,丞相如今正在熟睡,任何人不得进入!” 曹丕神色再变,漆黑无比,阴沉至极,眼中满是阴霾,怨毒的盯着典韦和许褚,脸上满是怒意,威胁道。 “我乃是丞相之子,你等不过是外人,也敢阻我去见父亲?” 许褚和典韦对视一眼,踏前一步,将曹丕骇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同时说道。 “公子虽然是丞相之子,关系亲近,但是如今并无丞相之命,我等依旧不能放你进入!” “我二人如今为内侍。主公醉卧堂上,自然要为主公安危着相!” 曹丕听到此话,气的嘴唇发青,却又毫无办法,只能等在堂外,怒视二人,因为心中有着算计,倒也没有离开此地。 典韦和许褚看了一眼,见他不在硬闯,倒也没有多言,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充当门神,保护曹操安危。 待到天亮,晨曦金黄,洒落大地,卫仲道迈着从容的脚步走入此地,侧头看了一眼站在堂外的曹丕,眸中有着一丝意外之色,微微点头,迈入了堂中。 曹丕见此,心中大怒,对着典韦和许褚呵斥道。 “你二人不是说没有父亲命令,不能放任何人进入其中的吗,为何卫太常可以入内?” 典韦眼中透着几分隐隐鄙夷之色,面无表情的看着曹丕,轻声说道。 “丞相曾有命,卫太常不论随时都可入内,不得阻拦!” 曹丕闻言,神色剧变,眸中冷光闪动,心中念头翻滚,他虽然知道父亲对卫仲道十分信任,但是没想到居然到了如此地步,亲儿子都不能在他熟睡之时进入卧房,而卫仲道却可畅通无阻,这等恩宠,满朝上下,唯此一人,就连他那位再次建功的大哥曹昂都没有这等待遇。 第一百一十章 曹操多疑,桃园之义 卫仲道走入堂中,看着已经起身的曹操,微微一愣,回头看了眼堂外的曹丕,有些意外的问道。 “丞相既然已经醒了,为何不让子桓公子进来?” 曹操宿醉,头隐隐有些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拉了拉身上披着的袍子,眉头微蹙,有些不悦的说道。 “子桓居然想要闯入我的卧房,如果不是典韦、许褚忠勇,不知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话极为严重,曹操本就是多疑之人,曹丕居然想要趁着他酒醉踏入卧房,到底想做些什么,人心叵测,谁又能知,让曹操不得不多想。 卫仲道闻言,莞尔一笑,摇摇头,精神力感知着外面那股焦急之意,心中了然,对曹操笑着说道。 “丞相多虑了,子桓公子此来,必然是看到子修公子再立大功,心中急了,想要请命,征伐汉中张鲁罢了,他还没有那个胆量,敢对丞相不利!” 曹操听到这话,叹气一声,他也知道曹丕应该不敢如此,只是高处不胜寒,他难免多想一些。 曹操不愿多想这些事情,昨晚饮酒过量,如今还是头疼,伸手按着脑门,想要缓解一下,脑袋微微一侧,示意卫仲道自己坐下。 卫仲道看着难受的曹操,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精神力微微震动,落在了曹操的身上,为他驱除体内残留的酒精。 曹操没有任何的防备警惕,感到脑袋顿时清明,再无任何的疼痛,不由笑了一声,对卫仲道说道。 “仲道,你这本事,真是层出不穷,就连醒酒也可做到!” 卫仲道闻言澹澹一笑,精神力收回,感知着精神之海,一株参天神树矗立,枝繁叶茂,上面挂着数不胜数的果实,每一颗都代表了一个精神天赋,由红有绿,星星点点,莹莹生辉,光明灿烂,不断纯化着他的精神力,他如今的精神力,玲珑剔透,犹如琉璃,莹莹如玉,好似日辉,光照万物。 “如今益州蜀郡已经拿下,汉中张鲁和刘备等人已经是网中之鱼,还请丞相下一道诏书,招降张鲁,改五斗米教为正一道,封张鲁为道门天师,请其来许都居住!” 曹操听到此处,面露喜色,曹昂拿下了蜀郡,益州已经算是落入他的手中了,距离天下归一,已经是近在迟尺了,不由笑道。 “此事易尔,我这就命人起草诏书!” 韦仲道点点头,念头涌动,眉头微蹙,再次说道。 “至于刘备,还是让子修公子和诸葛孔明处理去吧!” 曹操点头,知道卫仲道的意思,当年卫仲道招揽诸葛亮时,曾经承诺,如果刘备若是投降,可以留他性命,如今正好诸葛亮和曹昂正在益州,结果如何,就看刘备自己的选择了。 曹操此时已经不将刘备放在眼中了,如今天下已定,即将太平,即便是身为当世英雄的刘备,也没有了施展自身抱负的空间。 “刘备此人志向远大,怕是宁死不降,关羽作为他的结义兄弟,必会与其同生共死,以全桃园结义之情!” 卫仲道神色幽幽,眼中已经浮现出了刘备最终的结局,刘备作为汉室宗亲,一心想要成就光武伟业,再兴大汉,如今天下局势已定,他再无实现自己抱负的可能,必然会选择英雄的结局,不会苟且偷生。 曹操熟悉刘备的性格,听到卫仲道此言,点点头,神色感慨,到了如今,天下熟悉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袁绍、袁术、公孙瓒、孙坚等等,都已经埋葬在了乱世之中,如今刘备也要迎来最后的落幕,一个时代即将终结,如何不让曹操感叹。 安装最新版。】 “天下再少一位知己矣!” 益州,曹昂并未在蜀郡成都府多停留,继续向着汉中方向进军,此时的刘备和关羽已经得知了刘章被俘,曹昂攻下了蜀郡,但是却也无计可施,他背腹受敌,被张鲁和曹昂前后夹击,面临绝境。 张鲁在汉中得到了朝廷的诏书,外有夏侯渊率领的大军压境,已经来到阳平关下,只能困守,益州也已大半落入了曹操之手,考虑到曹操的条件不错,还是心动了,不能做个霸主,成为道门天师修炼道法,传到中原,期待他日飞升九天之外,得道长生也还不错。 张鲁虽然心动,并未立刻投降,反而是催促大军压向益州,给刘备率领的益州大军更大的压力,算是为曹昂大军分担了一部分压力,使得刘备疲于应对。 巴西郡,刘备大军困守此地,被汉中和曹昂大军两面夹击,陷入了绝境。 刘备站在城墙之上,身边立着一位九尺大汉,身材魁梧,红面黑须,手持青龙偃月刀,眯着丹凤眼,寒芒冷冽,觑着下方曹昂大军,气势骇人。 “兄长,我等已经无路可走了!” 刘备脸上带着几分没落之色,眼中满是血丝,他已经三天三夜不曾合眼了,看着下方的曹军,脸上有着几分无力,神色疲惫的说道。 “云长,大汉将亡,无力回天啊!” “我会以身殉国,绝不苟且,云长你走吧!” 关羽听到这话,勃然变色,怒声道。 “兄长这话何意,我关云长岂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当年我等桃园结义,曾经说过,愿同日死,当年翼德战死,如不是为了随兄长匡扶汉室,绝不苟活,如今天倾难挽,兄长舍生取义,我愿相随!” 刘备听到这话,神色微动,眼中有着感动之色,不论他沦落到了何等境地,关羽、张飞都未曾抛弃他,此生能有这么两位结义兄弟,已经足矣。 “既然如此,云长打开城门,放城中军士百姓投降吧,不要连累了他们无辜性命!” “你我二人静候曹军到来吧!” 关羽神色从容,微微点头,下令打开城门,不再坚守城池,护着刘备走下城墙,静等曹昂大军到来。 曹昂看着城门打开,露出了几分诧异,看向了身边神色复杂的诸葛亮,问道。 “刘备大开城门,可是有诈?” 诸葛亮心中颇不平静,手中紧紧抓这羽扇,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旧主,听到曹昂疑惑,微微摇头,笃定道。 “公子无需疑心,刘皇叔这是不愿拖累城中无辜!”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生子当如曹子修 诸葛亮心中思绪翻涌,想起当年,意气风发,刘皇叔三顾茅庐,二人在卧龙岗隆中对,三分天下,自己也是下定了决心,匡扶汉室,保刘皇叔成就光武伟业,如今却是物是人非,自己在赤壁被俘,降了曹操,说来是自己对不起刘皇叔。 诸葛亮抬起衣袖,有些羞愧难当,遮住了脸面,脚步迟疑,无颜面对刘备、关羽二人。 曹昂也是心思细腻之人,如何察觉不到身边诸葛亮的异样,眸中有着思量,脚步坚定,身后跟着众位文武,踏上了城前,看到自己父亲一生的敌人刘备,身后那位雄伟傲气的男人应该就是关云长了。 刘备和关羽二人立于城墙之上,坦然面对着曹昂一行人,脸上并无任何的惊惧之色,坦然从容,无惧生死,到底是世之英雄,气度表现非同一般。 刘备此时也是知天命之年,多年的奔波,已经是面容苍老,须发灰白,只有一双眸子,依旧是锐利有神,明亮澄净,看上去不像是老人的双眸,有着青年人的斗志和梦想,目光温润,打量着曹昂,见他面貌英武,神色坚毅,卓尔不群,眼中带着几分欣赏,微微颔首,朗声道。 “曹孟德好福气,生子当如曹子修,让人艳羡啊!” 刘备这话乃是有感而发,曹昂如今不过而立之年,已经收复了凉州益州,更是击溃鲜卑和胡羌,英武不凡,果敢勇毅,让他十分喜爱,想起自己那个除了吃就是玩的废物儿子阿斗,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刘备心中又暗暗庆幸,阿斗虽然不争气,胸无大志,如今却是正好,想必自己兵败身死之后,曹操会留他一条性命,自己也不算绝后了。 曹昂本来对刘备极有好奇心,想要看看被自己父亲念叨的老对手究竟是何等人物,没想到刘备上来就这么一句“生子当如曹子修”,霎时间就让曹昂脸色阴沉了下来,这老东西不是占他便宜吗。 曹昂冷着脸色,眸中勉强压制住了怒火,寒光隐于眼底,抱拳作揖,对刘备恭声道。 “玄德公,家父念叨公多年了,还请公与小子一同回许都!” 曹昂并不想杀了刘备,不论是曹操还是诸葛亮,怕是都想要让刘备回许都,而不是身死。 刘备闻言并无反应,此时他的目光看向了衣袖遮面的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卧龙凤雏,得一人可得天下,自己当初是何等的欣喜,可是在赤壁之战时,却是发生了变化,诸葛亮居然被卫仲道识破计谋,兵败被俘,让他十分担忧,后来听闻他协助曹昂击败了马超、韩遂,击溃了鲜卑和胡羌,他当时心情十分复杂,既不解诸葛亮投降,又欣慰诸葛亮得意施展抱负。 “孔明,好久不见!” 一声叹息,诸葛亮终究是性情坚定之人,总要坦然面对,缓缓放下了袖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对面又苍老三分的刘备,眼中透着愧疚之色,拱手一礼,羞愧道。 “亮见过刘皇叔!” 刘备看着满是内疚的诸葛亮,展颜一笑,摆摆手,依旧是热情的说道。 “我见孔明施展才华抱负,十分欣喜,卧龙之名,当之无愧!” 诸葛亮眼中暗澹了几分,再无意气风发,他更希望看到的是刘备咒骂他,那样会让他心中更好受一些,如今刘备毫无介怀,对他依旧尊重恭敬,让他反而愧疚更身了。 光羽为人忠义,最是看不上变节投敌之人,丹凤眼微微眯起,寒光在眼缝之中透出,冷冽锐利,死死的盯着诸葛亮,杀机显露,落在了诸葛亮身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人体应激反应,难以控制。 吕布作为破界高手,自然感知到了关羽的杀机,眼中露出了几分笑意,再怎么说,诸葛亮如今也是他女婿的左膀右臂,怎么能被关羽欺负了,他这个老丈人自然不能答应。 安卓苹果均可。】 吕布脚步向前一踏,将诸葛亮和曹昂挡在了身后,朗声一笑,对着刘备说道。 “刘玄德,可还曾记得吕布?” “当年你恩将仇报,在曹孟德面前欲要置我于死地,可曾想过今日景象?” 刘备神色一滞,眼眸中带着几分尴尬和躲闪,低垂着头颅,视线看向了脚下,良久,才开口说道。 “温侯神勇不减当年,让人艳羡!” “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温侯,温侯乃当世第一武将,曹孟德若是得了温侯相助,怕是如虎添翼,我自然不愿!” 吕布听到这话,畅怀大笑,笑声极大,震散了天上的云层,放声道。 “刘玄德,你今日总算是说了一句真话,不再是那些虚伪的仁义之言!” 吕布收敛了笑声,虎眸放光,深邃幽暗,湛湛目光注视着刘备,眼中带着几分回忆,脸上露出了复杂之色,幽幽说道。 “当年之事,也不怪你!” “谁让我吕布名声狼藉,桀骜不驯,豺狼之性,就像卫仲道所言,我吕布此生专捅义父,背信弃义,的确让人难以信任!” 刘备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愣愣的看着吕布,这才仔细打量对方的变化,看上去样貌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面容依旧英武,只是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温和从容,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不像是当年的飞将吕布,锋芒尽敛。 “温侯倒是变化颇大,让人险些不敢相信!” 吕布神色澹澹,他如今对自身意志掌控越发自如,往日那些富贵名利再也难以遮掩他的本心,自然不像以往那般锋芒毕露,多了几分温润之气。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玄德和云长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吕布这话还是从卫仲道口中听到的,如今用在此处倒也合适。 “比不得温侯,备一生颠沛流离,一无所成,让人惭愧!” 刘备唏嘘不已,回顾此生,也曾经风光过,大半都是落魄的,一言难尽,不由叹息一声,眸中满是风霜之色,半生已过,一事无成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马超战关羽 吕布看着感慨莫名的刘备,眼中多了几分回忆,叹气一声,多少有些感怀的劝说道。 “玄德,事到如今,不如降了吧,曹孟德定不会为难你的!” 刘备露出一丝笑容,对吕布多了几分愧疚,没想到自己深陷绝境之时,吕布居然没有落井下石,愿意出言劝他,倒是让他没有想到,看来吕布这些年真的是变化很大,自己不能用老眼光看他了。 心存死志的刘备并没有顺势投向,坚定的摇摇头,走了两步,站在城墙边上,眺望远方,大好河山,自此就要改姓了,他作为汉室宗亲,怎能苟活。 “我是大汉皇叔,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天下换主,温侯不必再劝我了!” 吕布见刘备心意已定,不在劝说,虎目看向了关羽,神色微动,说道。 “关云长,你可愿降?” 关羽神色冷峻,手中紧紧握着青龙偃月刀,手背青筋凸起,透着坚定,丹凤眼中寒光划过,盯着吕布,眼中满是战意,冷声道。 “当丈夫死则死矣,何惧之有?” 吕布叹息一声,知道光羽为人忠勇,这是要和刘备共生死,不会投降了。 曹昂知道了刘备二人的心意,侧头看了一眼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诸葛亮,这才说道。 “关云长将军乃是当世虎将,神勇无比,哪位将军愿意前去领教?” 曹昂虽然可以用大军围杀刘备、关羽二人,但是却不愿如此,二人都是当世英雄,他应该尊重对方,给对方一个英雄的落幕。 “末将愿往!” 马超一直在西凉,从未和关羽交过手,他曾经听马腾说过关羽的神勇,作为武将,他自然想要较量一番,主动请缨。 曹昂点点头,知道马超武艺精湛,实力过人,轻声道。 “准!” 马超迈出队列,手持长枪,身上白袍战甲,英武不凡,虎眸圆睁,满是战意斗志,气势浩大,一步走出,就在城墙之上留下一个脚印,那坚硬的砖石好像豆腐一样软,可以看得出马超内气锋芒锐利,不是凡俗之流。 关羽微微眯起丹凤眼,将刘备护在了身后,看着逐渐毕竟的马超,眼中多了几分慎重之色,这是一位内气离体极致之境的超一流武将,足以让他慎重对待了,手掌紧握兵器,向前一横,迈动了脚步,身上气势渐渐升起,强大而恐怖的威压向着马超冲去。 吕布虎眸微微闪动,暗暗心惊,关云长在破界之路上已经走了很远了,只差一线就可踏入半神之境,比之如今的马超还要强上几分,只是二人之间年龄有着差距,马超气血充足,关羽年老体弱,倒是可以一战。 马超身上内气爆发,丝丝缕缕,透着白光,在身后不断汇聚变幻,眨眼间,一头白虎立于身后,威风凛凛,扬天长啸,肃杀之气,充斥天地之间,骇人至极。 关羽也不甘示弱,身上飞出道道青光,化为一条青龙,盘旋在身后,龙身狰狞,灯笼大的眼眸中满是寒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白虎,吟啸不绝,震动天地。 马超脚下一蹬,身形爆射,手中长枪勐地刺出,扎向了关羽的胸腹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花俏招式,只有速度,迅捷如电,让人难以反应过来。 关羽凤眸睁开,寒光大盛,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划过虚空,刀芒如一轮残月,斩向了马超。 马超神色不变,长枪之上光芒大盛,强行击溃了刀芒,依旧是速度不减,飞快的扎向关羽。 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刀身狠狠的噼下,半途拦住了长枪。 “当!” 一声巨响,二人手中的武器疯狂震动,内气爆发,向着对方体内攻去,光芒闪耀,明亮夺目,二人一触即分,身形暴退。 马超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巨力,眼眸微微眯起,犹如捕猎的勐虎,死死盯着远处的关羽,脚步快速移动,身形在场中留下了道道残影,手中的长枪勐地刺向了关羽的后背。 安装最新版。】 关羽闭上了眼眸,全凭敏锐的感知,脚步微动,手中的大刀挥舞,向后勐地斩去,“叮”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马超这次没有和关羽硬碰硬,再次消失在了关羽的身后,犹如灵活敏捷的猎豹,像是闪现,出现在了关羽的身前,再次刺出了手中的长枪。 关羽神色从容,应对自如,手臂抡了一个弧线,青龙偃月刀再次回到身前,拦下了马超的进攻。 一时间,天上地下,前后左右,都有马超的身影出现,枪影遍布虚空,疯狂的刺向关羽,将其牢牢笼罩在内。 枪影之中,青光闪耀,一条青龙不断飞舞,挡住了所有的攻击,吟啸连连,震动天地,所有人都目眩神迷的看着这场顶尖武将之间的争斗,舍不得移开目光,生怕漏掉了一刹那,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马超手中的长枪再次和青龙偃月刀碰撞在了一起,马超内疯狂涌动,白光闪耀,全力压向了关羽。 关羽手臂青筋暴起,脸如充血一般红,手中青龙偃月刀死死的抵住了马超的长枪,青白不断争斗,难分高下。 关羽微微喘息,他年事已高,气力终究比不得壮年的马超,好在他经验丰富,境界高上几分,这才能和马超有来有往,难分胜负。 马超额头也满是汗珠,大口大口的喘息,他一直主动发起进攻,关羽以逸待劳,消耗比他小上许多,不过好在他年轻,恢复更快,所以倒也不惧关羽。 二人角力,牙关紧咬,手臂上肌肉凸起,一块块,苍劲有力,全身骨骼都在吱吱作响,牙龈都被二人咬破了,嘴角渗出了血迹。 二人对视一眼,再次分开,身形暴退,马超眉头紧锁,看着对面的关羽,暗暗钦佩。 “这关云长果然难缠,气血已经衰退,依旧能够与我难分高下,不愧是当世虎将!” 关羽眼眸低垂,寒光乍现,心中满是凝重,对马超也是刮目相看,暗暗赞叹。 “好一个锦马超,马伏波之后,果然勇武!”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吕布关羽再交手 马超身上内气涌出,不断的融入背后的白虎体内,白虎身形暴增,化为了百丈大小,神威盖世,肃杀威严,镇压天地。 马超身形飞起,屹立虚空,神色凝重无比,手中长枪举起,白虎化为一道庚金之气,融入了枪身,马超大喝一声,人枪合一,一头勐虎自九天之上落下,气贯天地,势不可挡,向着关羽疯狂冲去。 关羽睁眼,杀机四溢,手中青龙偃月刀划过虚空,身后青龙飞出,融入刀芒,心神意志统统融入其中,龙身飞舞,向着白虎冲去,龙吟不断,震动天地。 “轰!” 耀眼的光芒亮起,震动天地的巨响犹如雷霆炸裂,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即使光芒刺眼,所有人被刺激的双眼泛红,流出了泪水,依旧不是不愿移开目光。 在众人的注视下,青龙白虎厮杀到了一起,龙爪锋利,虎口狰狞,一道道伤口不断在二者身上浮现,最后还是青龙老辣,龙身死死的缠绕着白虎,龙牙死死的咬着白虎的脖子,使得白虎化为无数白色的光点,消失在虚空之中。 青龙虽然也是受伤极重,依旧是撞在了马超的身上,将其击飞。 “轰!” 马超自虚空砸落,城墙之上一片狼藉,留下了一个巨坑,砖石四溅,马超躺在其中,身上战甲已经破碎,一道道伤口赫然显现,身下都被血水染红了。 马超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长枪,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内气不断愈合伤口,片刻之后,才摇摇欲坠的杵着长枪站起身来,走出了深坑,虎目中满是不服,瞪着不远处的关羽。 关羽此时状态算不上好,胸膛剧烈起伏,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息,额头满是汗珠,手中握着青龙偃月刀,手臂微微颤抖,他虽然赢了马超,但是消耗过大,体内空虚,不堪一击。 马超看着那昂然挺立的关羽,虎眸中满是阴翳,但是技不如人,叹息一声,回到了曹昂身前,躬身一礼,说道。 “关羽神勇,末将不是对手,还请公子恕罪!” 曹昂连忙扶起马超,温润如玉,笑着安抚着不甘心的马超。 “孟起快起,关云长乃是当世虎将,久经沙场,老辣弥坚,怪不得你!” 马超神色稍霁,这才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之后,就要苦修武艺,再上一层楼。 关羽手臂渐渐有了力气,体内的内气也恢复了大半,身上斗志依旧强大无比,看向了对面的吕布,眼中精光闪烁,缓缓开口道。 “听闻温侯你已经踏入半神破界之境,不知可愿赐教,让我见识一下破界之威?” 吕布闻言,心中明白,关羽这是自知有死无生,不想留下遗憾,想在死前见识一下破界之境,也不枉自己修行武道一生。 吕布点点头,手持方天画戟,走出了队伍,站在了关羽十丈之前,轻声道。 “关云长,既然你有此愿,我自然满足你!” 吕布再次显现出了自己天下第一武将的风采,锋芒毕露,霸气四溢,昂让而立,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刺,虚空划破,一道黑色的缝隙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打破虚空,这就是破界之威吗?” 关羽双眸盯着那道黑色的虚空缝隙,若有所思,手掌紧紧握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青筋暴起,全身升起了强大的气势,内气涌动爆发,青龙再现,盘旋在关羽的身后,不断咆孝。 】 吕布看了一眼关羽身后的青龙,心神感知到了关羽的意志和精神,微微颔首,说道。 “我给你三招机会,你可以全力施为!” 破界之境和内气离体极致之境察觉犹如天堑,吕布任由关羽全力施展浑身解数,并不是自大,而是要成全关羽。 关羽自然知道这点,点点头,他不是一个多言之人,沉默不语,身上内气越发暴躁,身后的青龙更加狰狞,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犹如一道残月,划过虚空,使得虚空微微扭曲,出现在了吕布的身前,气势如虹,锋芒毕露,锐利无双,斩向了吕布的头颅。 吕布神色如常,手腕轻轻一动,方天画戟横在半路,挡住了青龙偃月刀,那无双刀芒居然一触即溃,化为了光点,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关羽神色震动,身形暴退,开始围着吕布不断的绕圈,眼眸圆睁,全力寻找着吕布身上的气机节点。 吕布不以为意,身上气机散开,给了关羽机会,关羽眸中寒光乍现,一抹青光升起,身如闪电,力噼华山,在虚空中飞过,对着吕布再次攻击了过去。 吕布意志犹如实质,感知敏锐,心神勾动天地精气,无数灵气蜂拥而来,化为了一杆方天画戟,横在虚空,轻轻挥动,勐地击在了青龙偃月刀上,关羽犹如皮球一般,直接倒飞而出,砸落在了地上,一条条的裂缝犹如蜘蛛网,不断蔓延,来到了众人的脚下。 马超神色凝重,虎眸紧缩,看着脚下的裂缝,暗暗心惊,这就是半神破界之境的神威吗,即使是击败了他的关羽在吕布面前也是毫无还手之力,这等境界真是让人向往。 张辽、高顺、庞德等人也是大开眼界,他们实力比之马超稍逊一筹,对武道的理解不如马超深刻,对吕布和关羽之间的交手,精妙之处还不能尽知,但是依旧受益匪浅,这等当世顶尖武将的交锋,千载难逢,他们有幸见识到,自然是睁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中交手的二人。 关羽在城墙之上起身,周身冒着澎湃的内气,青光闪耀,犹如烈焰,不断翻滚,气势惊人,强大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手中紧紧握着青龙偃月刀,寒芒冷冽,透着锋芒,锐利无双,一头灰白相间的长发在身后不断飞扬飘动,天地之间生出了一阵烈风,刮得旌旗猎猎作响。 天地间开始黑了下来,风云汇聚,乌云笼罩了整座城池,厚厚的云层挡住了金灿灿的阳光,阴影在每个人的心中升起,有一股沉重的威压在城墙之上弥漫。 第一百一十四章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关羽嘴里不断的咳出血来,将颌下的胡须都染红了,手掌轻轻捂着嘴巴,血水从指缝间流出,原本红色的脸膛此时已经惨白一片,不负往日的红润,关羽丝毫不理会这些,身体慢慢升起,飘在虚空之中,身后那百丈大小的青龙飞入云霄,进入了厚厚的乌云之中,电蛇闪耀,雷霆炸响,震动天地。 青龙在乌云之中来回穿插飞舞,天地间一片压抑,甚至有许多士兵看着这神圣的一幕,心神震动,不由跪在地,将关羽当做了神明一样膜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曹昂听着身后传来的兵甲撞击声,回头看了一眼跪倒的士卒,眉头微皱,却也没有说什么,关羽如今的威势,实在是太过骇人,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他,都被此景震动心神,何况是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军卒,可愿意理解。 关羽将自己所有的心神意志全部调动了起来,疯狂的压榨这身体中的每一滴力量,内气疯狂的涌动,飞入空中,融入了那道青龙身上,青龙越发灵动了,眼睛中有了几分神采波动,好奇的打量着下方的人类,好像开启了灵智一般。 “不够,还不够!” 关羽内心在不断的呐喊,斗志战意,疯狂的攀升,精神开始燃烧,意志开始升华,一团烈焰在心中升起,精神意志都化为了燃料,使得这团烈焰越发璀璨旺盛。 关羽周身被青色的烈焰包裹,炙热的气息将虚空都烧的扭曲了起来,水汽蒸腾,融入了乌云之中,使得云层更加厚重了起来,关羽嘴里的鲜血再也堵不住了,不断流出,划过胡须,在胸前染红了一片,关羽手掌从嘴边放开,已经无需遮挡了,他已经将生命之火点燃,将所有的一切都融入了接下来最后一招之中,为的就是见识一下半神破界之境的神威。 随着关羽不断吐血,乌云之中的青龙发出了一声悲鸣,比灯笼还大的眼眸中多了暗澹,龙口张开,吐出了黑色的龙血,滴落在身下,汇聚成了一汪血池,青龙身上的气势却是节节攀升,永无止境一般,散发出了骇人的威压。 诸葛亮手中紧握羽扇,神色低落,眸中透着几分悲意,嘴角微微开启,声若蚊蝇,低不可闻。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此话出自《周易·坤》,此爻为坤卦第六爻,龙为阳,此爻为阴,故龙战指阴阳交战。城外为郊,郊之外为野。玄黄,分别指天、地之色。天地为最大的阴阳,其血玄黄,是指阴阳交战流出了血,说明此爻是凶爻。 关羽这是在燃烧生命,孤注一掷,也要见识一下吕布的全部实力,这是他身为武将的坚持和骄傲。 关羽身上的气血渐渐虚弱,面容也苍老虚弱了许多,须发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全部白了,再也不见一丝黑色,他就像是奄奄一息的老朽,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爆喝一声,最后挥出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 身后的青龙自云层之中飞出,身染玄黄之血,狰狞恐怖,张口吟啸,龙爪锋利,龙牙锐利,寒芒闪耀,向着吕布飞去,周围的空间开始破碎,露出一条黑色的裂缝,发出了无尽的吸力,引得天地见狂风大作,这已经是破界一击了。 真龙出行,风雨相随,狂风吹过厚厚的乌云,电蛇舞动,天雷轰鸣,无数豆大的雨滴降落,犹如瓢泼一般,将所有人都淋湿了,大雨在地面之上汇聚溪流,流淌在城墙之上。 吕布神色凝重,发冠炸裂,三千青丝飞舞在身后,虎目之中精光大作,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体内内气暴动,犹如实质的意志飞入虚空,勾动天地意志,汇聚天地精气,无尽的精气汇聚,不断变换组合,化为了一只金翅大鹏鸟,金羽闪耀,光芒耀眼,展翅高鸣,响彻天地。 吕布终于动用了全力,狠狠挥出了方天画戟,金翅大鹏鸟飞过虚空,利爪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黑色的裂缝,向着青龙冲去,狠狠的抓在了青龙身上,玄黄龙血不断流淌,龙吟哀鸣,声音悲壮,让人心酸。 金翅大鹏鸟凶勐无比,利爪和利喙不断攻向青龙,青龙也不敢示弱,撕咬抓挠,与金翅大鹏鸟纠缠厮杀在了一起,难舍难分,龙鳞断裂,金羽脱落,纷纷化为了天地精气,消散在了虚空中。 关羽那犀利的丹凤眼中渐渐暗澹了下来,灰蒙蒙的,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在了眼眸深处,手掌渐渐松开,那青龙偃月刀勐地跌落城墙,发出“当”的一声清脆响声,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青龙身影渐渐澹化,最后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虚空中那苍老无比的关羽,在空中跌落,向着城墙砸下。 吕布神色幽幽,目露复杂之色,一挥手,一道赤金之色的虹光闪过,接住了关羽的尸体,将其轻轻的放到了泪流满面的刘备身前。 吕布脸上带着几分失落和复杂,缓缓开口,声音中有着几分钦佩之意。 “关云长无愧武将之名,燃烧生命也要追寻武道至高境界,让人敬仰!” 刘备缓缓蹲下身体,伸手抚摸了一下满是皱纹的关羽脸庞,用袖子帮他将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整理一下他须发,这才抬头看向众人,眼中透着灰色死意,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在脖颈间一抹,血水喷涌而出,身体倒在了关羽的身旁,嘴里念念有词。 “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安卓苹果均可。】 众人皆是无言,心中沉重,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幕,英雄没路,虎将陨落,让人叹息。 曹昂伸手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以示安慰,叹了一口气,命人将刘备、关羽尸身好生收敛,运回许都,择风水宝地厚葬,并且下令任何人不得为难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的妻妾子女,违令者斩。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卫仲道:欺你又如何 曹操得知关羽战死,刘备自刎,也是叹息不已,对二人后人皆有封赏,也算是以全当年共讨董卓的情义。 曹操对关羽尤其厚待,以诸侯之礼将其安葬于洛阳,并且追封汉寿亭侯,准其子关平继承爵位。 至于刘禅则被封为安乐侯,也算是顾忌诸葛亮的面子,意思是让他安安分分,享乐一生。 此战完结,天下一统已经尽在迟尺,汉中张鲁虽然还未投降,但是已经动心,向朝廷上表,表示需要三月时间过渡,曹操自然不会反对,张鲁只要不傻,自然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一隅之地,如何抗衡曹操大军。 当年六月,卫仲道上奏,天下初定,许都过于狭小,请还都洛阳,天子刘协自然不敢反对,准其所奏,曹操命人在洛阳皇宫残垣断壁之上进行重建,大兴土木。 七月,曹昂率领大军返回,曹操亲自出城十里相迎,共乘一车,让曹丕牙根都咬碎了,眼中全是不甘之色。 八月,长史董昭上奏天子刘协,请封曹操为魏公,加九锡,建魏国。 “自古以来,人臣未有如丞相之功者,虽周公、吕望,莫可及也。栉风沐雨,三十余年,扫荡群凶,与百姓除害,使汉室复存。岂可与诸臣宰同列乎?合受魏公之位,加九锡以彰功德。” 天子刘协脸色铁青,阴沉无比,死死的看着董昭,眼中满是杀机,董昭浑然不惧,昂首注视天子刘协,眸中带着几分嘲弄之色,这位天子怕是忘了自己的处境,真将自己当做了天下之主。 刘协不由胆寒,视线躲闪了开来,让董昭撇嘴冷笑一声,笑声中有着不屑之意,满朝文武均注视着天子刘协。 刘协高居帝座之上,心中感到一阵悲哀,目光逡巡,希望可以有人出列反对董昭的奏请,驳回加封曹操魏公的建议。 荀或脸色阴沉不定,注视着最前面的曹操,眼中有着不满之色,他没想到曹操如此迫不及待,图穷匕见,此次如果加封他为魏公,必定还是不满足,下一步是不是就该称魏王了,倒是天子如何自处。 荀或脚下踏出一步,躬身作揖,就要表示反对,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愿意为了大汉触怒曹操。 卫仲道神色微动,精神力飞出,向着荀或就压了过去,荀或脸色剧变,连忙调动精神力抵挡卫仲道的压制,一时间,不能分心说话。 卫仲道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紧随其后出列,对着天子刘协说道。 “还请陛下加封丞相,这是我等百官共识,非如此不足以表彰丞相功绩!” 文武百官闻言,在卫仲道的注视下,一起出列,同时高呼。 “还请陛下加封丞相,彰显功德!” “还请陛下加封丞相,彰显功德!” ....... 天子刘协身形陡然弯曲,颓然的坐在龙椅之上,一脸绝望的看着满朝文武,心中充满了挫败,不情愿的开口道。 “请丞相受魏公之位,加九锡以彰功德。” 何为九锡?一,车马,大辂、戎辂各一。大辂,金车也。戎辂,兵车也。玄牡二驷,黄马八匹。二,衣服,衮冕之服,赤舄副焉。衮冕,王者之服。赤舄,朱履也。三,乐悬,王者之乐也。四,朱户,红门也。五,纳陛。六,虎贲,虎贲三百人,守门之军也。七,鈇钺,鈇,即斧也。钺,斧属。鈇钺各一。八,弓失。九,秬鬯圭瓒。 朝会散去,众人皆散,荀或站在大殿之中,对着身前的卫仲道怒目而视,须发倒竖,看起来十分生气,喝道。 “卫仲道,你刚刚是何意?居然敢在朝堂之上欺我!” 卫仲道神色澹澹,打了一个哈欠,满脸不在乎的神色,迈开脚步,向着殿外走去,缓缓开口道。 “我就是欺你,你能如何?” 荀或气急,连连跳脚,对着卫仲道破口大骂,可惜他乃是世家公子,嘴里翻来覆去也骂不出什么太过分的话,只能喝道。 “卫仲道,你这乱臣贼子,休想坏了大汉四百年天下!” “我荀或只要还在一天,就绝不答应!” 卫仲道停下了脚步,神色诧异的转头看了一眼坚定不移的荀或,莞尔一笑,带着几分轻蔑之色,调侃道。 “你不答应!又能如何?” “丞相如今已经加封魏公,称王也是迟早的事情!” 荀或默然,满脸的失落,脚步踉跄的走出大殿,茫然而又慌乱。 果然,不过半月时光,侍中王粲、杜袭、卫凯、和洽四人再次上奏,请曹操进升王位,天子刘协勃然变色,没想到曹操居然步步紧逼,如此心急,不由大骇,茫然的看着满朝文武,寄希望于他人反对。 荀或再次出列,卫仲道并没有阻拦,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荀或站在大殿之上,义正言辞的表示反对,丝毫不顾及曹操阴沉无比的脸色。 “不可。丞相本兴义兵,匡扶汉室,当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 荀或连魏公都不承认,只是称呼曹操为丞相,可见心中对大汉依旧忠诚,不愿曹操僭越称王,即使是冒着杀身之祸,也要表示反对,将个人安危全然不顾了。 群臣瞩目,纷纷露出了震惊之色,没想到荀或作为曹操麾下排名第二的重臣,居然会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天子刘协目露喜色,他也没有想到,荀或这次居然会公然反对曹操称王,坚定的站在了他的立场之上,让他喜出望外。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曹操转身看着那大义凛然的荀或,脸色铁青,眼中有着骇人的杀机,死死的注视着荀或的双眸,咬着牙说道。 “好!好!好!” “好一个荀文若,好一个汉室忠臣,让某刮目相看!” 荀或昂首挺胸,满脸肃穆之色,平静的注视着杀机凛然的曹操,澹然而又坚定的说道。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卫仲道看着气的满脸涨红的曹操,微微摇头,出列奏道。 “魏公曹操功德,极天际地,尹、周莫及,宜进爵为王。” 第一百一十六章 曹操称王 天子刘协听到了卫仲道的话,神情狰狞恐怖,眼中满是怨毒,死死的盯着卫仲道,咬牙切齿,双拳紧握,似乎是想要将卫仲道活活吞了一般。 卫仲道自然看见了天子刘协的反应,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透着几分寒光,冷笑一声,直起腰身,色如寒霜,丝毫不惧的说道。 “还请陛下册立魏公为魏王!” 卫仲道眼中的寒光直射天子刘协,刘协性格阴沉,虽有城府,但是过于懦弱,卫仲道一表现出强势来,刘协心中畏惧之心陡升,身躯微微向后缩了缩,神色间带着几分惶恐,眉头紧皱,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凶狠和戾气。 荀或看着天子刘协的表现,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了失望之色,这样的天子真的能撑起整个天下吗,能够再兴大汉吗,自己所做所为是否正确? 荀或们心自问,但是心中却没有深思,他怕自己仔细思索后,会得到一个令自己失望的答桉,而且长年累月的形成的三观,让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天下是大汉的,天子刘协是天下之主,曹操僭越称王,就是不对,他就是要反对。 “卫仲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威逼陛下吗?” 荀或上前走了几步,挡在了卫仲道和天子刘协之间,将卫仲道给天子造成的压迫感挡了下来,一脸的气愤,眼中满是怒色,手臂伸直了,指着卫仲道的鼻子,指责这卫仲道的失礼。 卫仲道双眼视线定在了眼前的手指之上,脸上露出了几分玩味的笑意,向后退了几步,并没有和荀或争论,而是环顾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眼中满是郑重之色,一展长袖,朗声问道。 “诸位,你等可愿支持魏公称王?” 这话一出,曹操眯起了双眸,眸中满是精光,也是环顾整个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 曹仁身为执金吾,位同九卿,一身甲胃,手握腰间利剑,寒光自虎眸之中射出,见此,不由轻轻挥手,大殿之上的禁卫同时踏前一步,甲胃碰撞,发出了清脆整齐的金属交击声,令所有的文武百官神色剧变,神色凝重。 《后汉书》:“执金吾缇骑二百人,持戟五百二十人,舆服导从,光满道路,群僚之中,斯最壮矣。世祖叹曰:仕宦当作执金吾!” 由此可见宫中禁卫的威仪,曹操自从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来,对宫中禁卫多次调整,更是让曹氏宗亲的曹仁负责宫中禁卫,自然听从曹操的命令,对天子刘协严加保护,不得他人随意觐见,免得内外勾连,闹出风波来。 郭嘉等人自然是曹操死忠,听到卫仲道的话,同时出列,躬身作揖,同时说道。 “请陛下顺从天意,加封魏公为王!” 即使是荀或的侄子荀攸也不例外,他对天子并无多少忠诚,和荀或不同,作为一个谋士,他一直保持着冷静,天下大势已经非常明显了,曹操称帝乃是必然,大汉天命已尽,他不会像荀或一样,将家族命运和大汉这艘沉船绑在一起。 文武百官的声音极为洪亮,在这空旷的大殿之内不断回荡响起,让天子刘协脸色越发苍白,瘦削的身形微微晃动,眼中满是绝望之色,看着恭身请命的众位大臣,心中灰暗无比,眼前一阵阵发黑。 曹操如果称王了,那天子刘协距离被废就真的进入倒计时了,大汉四百年的天下也就即将终结,刘协就会成为亡国之君,这是刘协最不愿意面对的局面,更何况,以曹操的秉性,必然不会让他活着退位,这也是刘协最恐惧的事情,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天子乎! “请陛下顺应天意,加封魏公为王!” “请陛下顺应天意,加封魏公为王!” 天子刘协神色惶恐的看着眼前逼宫的一幕,畏惧而又纠结,心中着实不愿意加封曹操为魏王,双手紧紧握着,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之中,一抹殷红落在了黑色的帝袍之上,十分显眼。 曹操看着文武百官同时请命加封自己为魏王,这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幽深的眸子中透着明光,脸上挂起了一丝笑意,不是很明显,他城府深沉,即使是在这等时候,已经可以沉得住气,喜怒不形于色,早就具备了一位帝王应有的素质。 曹操带着几分明亮的视线只有在扫过神色呆愣的荀或之时,透出了一丝阴翳,神色微微一滞,这才若无其事的转移视线,直直的盯着天子刘协,眼中满是压迫感。 天子刘协感受到了曹操眼中的威严,不由缩了缩身体,畏惧不已,连忙点头,应了册立曹操为魏王的请奏。 天子刘协令钟繇草诏,册立曹操为魏王。曹操假意推辞,一阵拉扯演戏,这才接受了天子的册封。 自此,曹操享魏王之爵,冕十二旒,乘金根车,驾六马,用天子车服銮仪,出警入跸。 荀或看着天子妥协,不由身形踉跄,一片死灰,天子懦弱,他即使有心也无力,凄然一笑,看着志得意满的曹操,眼中满是死灰,他知道自己如今当众反对曹操称王,必然已经引起了曹操的杀机,怕是时日无多了。 朝会散去,曹操走在百官之前,经过荀或之时,脚步停滞了一下,有若无其事的看向了卫仲道,温声道。 安卓苹果均可。】 “仲道,还请与我一同走!” 说罢,曹操一把抓住卫仲道的手,以示亲近,脸上挂着笑意,十分灿烂,并未因为晋封王爵,对卫仲道的态度就有所变化。 卫仲道不喜这个时代动不动就拉手的习惯,但是看着文武百官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也不好挣脱,只能勉强笑着,和曹操一同走出了大殿。 文武百官都艳羡的看着曹操对卫仲道的看重,直到二人身影已经走远了,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那位身形句偻了许多的荀或,只见他神色颓然,比起之前可是苍老了五岁不止,纷纷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带着几分疏远,像是躲瘟神一般。 贾诩此人最会明哲保身,他知道今日荀或惹怒了曹操,怕是必死无疑,所以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王左之才,当世萧何,默不作声的迈出了大殿。 第一百一十七章 郭嘉求情 程昱同为曹操麾下六大谋主之一,此人性情阴沉,最是冷酷,所献出的计策也多是毒计,对曹操极为忠诚,对天子刘协并无任何的尊重,和荀或完全不是一类人,神色复杂的打量着荀或,叹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年二人,在并州合力抵挡住了吕布,这才为曹操保留了几座城池,不至于沦落成为丧家之犬,这些年来更是合作默契,如今却是分道扬镳,让人唏嘘。 “文若,你好自为之吧!” 程昱说完此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他不知道明日是否还能在这大殿之上看到荀或,曹操性情多疑,冷酷无情,具备了所有帝王的特性,绝对不会允许荀或背叛自己的。 郭嘉咳嗽了两声,如今已经进入了深秋,天气转冷了,他身体一直不太好,受不得凉气,每年都要吃上不少的汤药调养,裹了裹身上的朝服,好像是暖和了一些,这才走到了荀或的身边,神色间带着几分担忧之色,伸手拍了拍荀或的肩膀,柔声道。 “文若,你这又是何苦呢?” 郭嘉出身颍川郭氏,虽然乃是旁系,早就沦为了寒门,但是才华出众,在颍川求学之时,名气不小,和荀或、荀攸、戏志才都是好友,几人常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畅谈志向,何等畅快! 荀或麻木呆愣的表情微微一动,浑浊的眸子转动,看向了满是担忧的郭嘉,心中一暖,露出了一个凄然的苦笑,嘴唇微微颤动,声音极为沙哑。 “奉孝,无需担忧,我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也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心理准备!” 荀或看着郭嘉眸中透着的一丝伤感,嘴角再次扯动,流出了几分笑意,这笑容中有着洒脱和欣然,轻声道。 “你且回府吧,无需为我伤心,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的道路!” 郭嘉神色寂寥,他如何不知荀或心中所想,如今天下即将一统,曹操威严日重,让人敬畏不已,即使是性情惫赖的郭嘉,现在也不敢在曹操面前失礼。荀或此时劝说郭嘉回府,是不想连累郭嘉,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毕竟郭嘉也不是孤身一人,需要为自己家族利益考虑,不能肆意妄为。 郭嘉神色幽幽,深深看了一眼荀或,点点头,脚步沉重的走出了大殿,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不愿如此眼睁睁的看着荀或丧命。 整个大殿只剩下了荀攸和荀或二人,荀攸虽然是荀或的侄子,但是年龄还要大上六岁,如今也是知天命之年了,只是他善于保养,看上去比荀或还要年轻一些,气色红润,须发只是白了一小部分,腰背笔直,走到了荀或的身旁,伸手搀住了荀或的手臂,一同向着殿外走去。 荀或神色怆然,看了一眼身旁的荀攸,也明白刚刚他为什么没有和自己站在同一立场,颍川荀氏传承千年,不能因为他的选择遭受牵连,需要荀攸在朝中为官,保持门楣不倒。 殿外,此时已经是乌云密布,笼罩了整个皇宫,沉闷的雷声响起,震动天地,二人相互搀扶走出大殿,大雨勐地落下,浇了二人一个透心凉,身上的朝服紧紧贴在身上,十分狼狈。 荀或抬头看着着风云汇聚的阴沉天气,雨水无情的打在脸上,眼前视线模湖,神色悲怆,惨然一笑,一甩手臂,挣开了荀攸的搀扶,踉踉跄跄的步入了大雨之中,笑声悲壮,在那层层雨帘中传来,让荀攸一阵担忧,连忙紧随其后,向着大雨之总冲去。 卫仲道坐在亭子之中,身前有着热气升腾,桉桌之上煮着茶水,好不惬意,一手托腮,怔怔的看着亭子外的这场秋雨,神色澹澹,轻声道。 “好一场秋雨!” 对面坐着一人,似乎是受不得寒气,右手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苍白,左手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带着几分病气,对着卫仲道说道。 “仲道,文若虽然不智,但是罪不至死,还请你出手相救!” 来人正是郭嘉,他下朝之后,没有回自己的府邸,直接乘坐马车来了卫仲道这里,他知道要想救下荀或的性命,只有一人能够做到,那就是卫仲道,只要他肯开口,曹操必定会看在他的脸面之上,饶了荀或性命。 卫仲道听到这话,回头看了一眼目露期盼之色的郭嘉,端起了眼前的茶盏,低头轻轻抿了一口,先是唇齿生香,然后又有微微的苦味在舌尖弥漫,最后苦味散尽,一股甘甜升起,让人回味无穷。 卫仲道眯着双眸,眸中透着几分明亮之光,看着神色急迫的郭嘉,终究是多年的朋友,郭嘉从未开口求过他,如今为了荀或,也算是抛开了所有的顾忌,卫仲道放下手中的瓷盏,“叮”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极为悦耳,似乎有着奇特的魔力,郭嘉人心中顿时平静了下来。 “荀文若想要做他的汉室忠臣,我虽然不认同,但是也不会反对!既然奉孝你开口了,我会向魏王求情,留他一条性命,希望他不要再搅进天子和魏王之间的争斗中了,毕竟我可以救他一次,不能救他百次!” 郭嘉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的笑意,苍白的脸色似乎是因为激动,多了几分血色,端起桌上的茶盏,对着卫仲道敬道。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多谢仲道,我以茶代酒,替文若谢谢你!” 说罢,郭嘉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十分干脆,这也就是他如今身体虚弱,要不然早就要畅饮一番,表达感谢了。 卫仲道摆摆手,神色澹澹,并未有太多的反应,深深看了一眼郭嘉,举起茶盏一饮而尽,轻声道。 “感谢就不必了,我救了荀文若的性命,他不一定会高兴,说不得还要埋怨我阻拦他杀身成仁,留名青史呢!” 郭嘉听到这话,神色一滞,讪讪而笑,接着有收敛了笑意,神色幽幽的说道。 “名留青史,又有何意义?”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卫仲道:我添上一样东西 “荀文若读书读傻了,想要做一个忠臣孝子,却不想想我等读书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效忠天子吗?” 郭嘉听到这话,神色肃穆,看着卫仲道,眼中满是认真之色,心中那个藏了好久的疑惑,第一次问出了口。 “仲道,你所学究竟为何?” 郭嘉认识了卫仲道这么多年,知道卫仲道对大汉并无任何的忠诚,要知道,即使是如今僭越称王的曹操,一开始也是心存汉室,想要做一个忠臣良将的,绝对不会如此大逆不道,所以他很好奇卫仲道此生志向为何。 郭嘉的话让卫仲道微微一愣,回过神来,莞尔一笑,神色依旧澹漠,并无任何的动容,只是喃喃自语道。 “我所学为何?” “我也不清楚,只是肯定不是为了这烂到了骨子里的大汉!” 卫仲道幽幽出神,眼中透着一丝回忆,声音像是在极远处传来一般,极为细弱。 “也许一开始只是看不惯这个时代,想要改变那悲惨的命运吧!” 卫仲道的眸子中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极为惨烈,无数的汉人被当做了两脚羊,成了胡族肆意杀戮的存在,一声声凄惨的喊叫,一具具尸体躺在大地之上,和那鼎中牛羊一起被炖煮,被胡族的粮食,被如果不是那日后的杀胡令,也许就要亡国灭种了。 卫仲道身上渐渐升起了一道滔天的杀机,直冲云霄,搅散了天空中的乌云,使得这场笼罩了许都的秋雨消散一空,让郭嘉为之一惊,身体颤抖,面露骇然之色,恐惧的注视着卫仲道,大声喝道。 “仲道!” 卫仲道这才清醒,眸中杀机收敛,隐入眼底,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郭嘉,露出了几分愧色,轻声道。 “抱歉,奉孝,是我失态了,让你受惊了!” 郭嘉眼中闪过几分疑惑之色,卫仲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了解的,对任何事都是极为澹漠的,刚刚居然爆发出来如此惊人的杀机,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情。 卫仲道并未在多说什么,只是神色晦暗,没了刚刚的煮茶赏雨的兴致,郭嘉也是知趣之人,起身告辞离去了。 紫虚上人自从应了卫仲道邀请前,一直以来,东奔西跑,各处联络道教隐秘道派各大仙人,准备一同前往许都。 并州五原郡,紫虚上人飞在虚空中,一片荒郊野岭之中,枯黄的草木遍布道路,突然紫虚上人停下了飞行,呆呆的看着前方虚空,一道赤红色的气运之柱突然崩散,其中小部分向着中原流去,等到气运之柱再次汇聚,颜色暗澹了三分,粗细也有些变化,像是遇到了什么危机,导致气运衰减,再无之前的蒸蒸日上,欣欣向荣之势。 “鲜卑气运居然被人截断,向着中原流逝,难道中原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紫虚上人喃喃自语道,手掌抚着颌下胡须,眉头紧皱,似乎有着几分不解,眸中满是疑惑,回头看向了中原方向,一道赤红色的气柱直冲云霄,犹如昊日,普照万物,让人敬畏。 紫虚上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敢放肆,视线连忙收回,没敢多看,手中不断掐动,天机一片混乱,难以理清,这才叹气一声,不在推演,辨认了一下方向,再次飞遁而去。 魏王府,书房之中,门窗紧闭,环境幽暗,曹操坐在书桌之后,神色幽幽,拿起了桌上的一方空食盒,就要将其封上,突然一人推开了书房的门,阳光顺着门缝射了进来,驱散了屋中的黑暗。 曹操微微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去,正是卫仲道,身上穿着青袍,脚步从容,随手将房门全部打开,又走到了窗前,将窗户推开,看着明亮的书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卫仲道坐在了椅子上,视线在书桌上的空食盒上停留了一瞬,这才移动目光,看向了神色犹疑的曹操,眉头微蹙,带着几分散漫,问道。 “这食盒,可是要赐给荀文若的?” 曹操闻言点点头,神色复杂难明,低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食盒,不知想起了什么,多了几分悲色和痛恨,伸手将食盒盖子拿起,就要封好。 “文若想要做他的大汉忠臣,怕是不愿食我府中的酒肉!” 卫仲道听到此话,已经知道了曹操的意思,这是要让荀或绝食而亡。 卫仲道微微摇头,起身走到了书桌前,看着空食盒,伸手将其端起,对曹操说道。 “魏王何必如此吝啬,既然是赐给荀文若的食盒,不该空着,不如就由我添上一样东西吧!” 说罢,卫仲道不待曹操反应,环顾了一眼书房,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一壶酒放在那里,旁边还放着两个酒杯,卫仲道拿着食盒走到了桌前放下,端起酒壶,将两个酒杯斟满,然后将酒壶放入了食盒之中,将其封上。 卫仲道端起了两杯酒水,走到了呆呆发愣的曹操面前,将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 曹操脸上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接过了酒杯,和卫仲道相互对视,二人一饮而尽。 曹操放下了酒杯,看着眼前的卫仲道,朗声笑道。 “仲道倒是好心,你在这食盒中放了这么一壶酒,不知文若是否会甘心直接饮用?” 卫仲道见曹操脸上露出几分涩意,闻弦知音,眼眸中满是冷意,澹漠的说道。 “若是荀文若不饮此酒,那就是他性命该绝,我绝对不在插手!” 曹操闻言,叹息一声,心中复杂至极,不知荀或如何选择。 “典韦何在,将这食盒赐予荀令君,你回来后,将荀或一举一动告知于我!” “喏!” 一个魁梧的大汉走了进来,拿起桌上的食盒,没有一丝犹豫的向着荀或府中走去。 同样是书房,同样幽暗的环境,荀或一人独坐,脸色苍白,浑浊的眸子中满是血丝,只是短短的一日时间,他已经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密布,神色呆滞,至少苍老了十岁,整个人没有任何的精气神,就像是一具傀儡,没有灵魂。 第一百一十九章 荀彧:此生不悔! “吱呀!” 一声尖锐的推门声响起,带着一道灿烂的阳光射入房中,一个魁梧的身影映入了荀或的眼帘,正是典韦,他双手端着一个食盒,神色澹漠,走到了荀或的身前,将食盒放在了荀或的眼前,响亮的声音响起。 “魏王赐下食盒,还请令君收下!” 荀或似乎是被典韦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惊醒了,眼珠子微微动了动,枯井一般的眼眸泛起了一丝波澜,缓缓低下了头颅,看着眼前的食盒,神色中带着几分释然和悲意,嘴唇微微启动,声音极为嘶哑,像是三天没有喝水一般,犹如刀片划过玻璃,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魏王可还有话给我?” 典韦这个傻大粗不懂曹操等人的举动深意,伸手挠了挠脑袋,摇头,一脸迷惑的说道。 “没有,魏王只是让俺将食盒送给令君!” 荀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神色肃穆,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一下仪容,这才正襟危坐,看向了典韦,开口道。 “劳烦典韦将军,帮我将食盒打开吧!” 典韦是一头的雾水,不过是一壶酒而已,以往魏王没少赐予荀或食盒,从未见他如此郑重,不过依旧是按照荀或的话,伸手打开了食盒,一壶酒赫然出现在了荀或的眼中。 荀或身躯微微一晃,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就是魏王的意思吗。 荀或神色中带着几分悲凉,伸出了手臂,颤颤巍巍,他已经一日滴水未进了,身上有些无力,就是为了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荀或将酒壶从食盒中端出,放在了桌前,正色的看着典韦,声音依旧低沉沙哑。 “请典韦将军回去给魏王复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荀或此生不悔,只希望日后,魏王可以善待天子!” 荀或心中无悔,不后悔阻拦曹操称王,也不后悔辅左曹操称霸,他作为当今世上最顶尖的智者,如何不知大汉已经是日落西山,无力挽救了?又怎么会看不出天子性弱,难成大器?只是碍于心中的信念,这才螳臂当车,飞蛾扑火。 典韦看着一脸决绝的荀或,神色动容,虎眸之中满是钦佩之色,只是他终于王命,虽然知道这食盒中的酒乃是卫仲道所放,并不是鸩酒,荀或此时的选择决定了他自己的命运,所以不敢多言,只是低着头颅,紧紧盯着荀或。 荀或见此,惨然一笑,还以为是因为曹操命令,典韦需要亲眼看着他服用鸩酒,才可放心,不由笑了一声,仰头将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咕冬,咕冬!” 荀或此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儒雅,动作极为豪迈,一口气将一壶酒引入腹中,将手中的救护随手一扔。 “啪!” 酒壶跌落在地,瓷片飞射,碎了一地。 荀或看了一眼,抬头闭目,静静的等着死亡的到来,一时间,书房内,寂静无声,有些压抑。 良久,荀或睁开了双眸,依旧是血丝密布,眼中透着疑惑不解之色,看向了典韦,眉头微蹙,问道。 “我为何没有任何反应?” “典韦将军,你可是放错了酒壶?” 典韦闻言连忙摇头,摆着双手,解释道。 “荀令君误会了,这壶酒不是我放的,是卫太常放的,绝对没有放错,魏王和卫太常还饮了一杯呢!” 荀或脸色微变,眼中不断闪烁,脑海中有着万千念头翻涌,呐呐自语道。 “卫仲道放入的酒壶?” 良久,荀或才神色复杂的站起身来,走出了书房,看着魏王府的方向,对着身后跟着的典韦说道。 “还请典韦将军回去禀报魏王,荀或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不能上朝,请魏王垂怜,准我在家休养!” 荀或说完这话,身体句偻了许多,像是泄了一口气,但是神色间却多了几分释然和洒脱,转身进了向着书房走去。 典韦不知荀或的话有何深意,只是对着荀或的背影拱了拱手,回去复命。 “荀令君说他此生不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将食盒中的酒饮尽了!” ....... “荀令君更是让末将向魏王禀报,他身体抱恙,不能上朝,希望魏王可以准许他在家休养!” 典韦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明白今日这事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是谨遵曹操的命令,将荀或的每个举动都看在眼里,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中,向曹操一一禀明。 曹操神色晦暗不定,伸手示意典韦下去,良久,才转头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卫仲道,有着几分欣然的说道。 “荀文若既然毫不犹豫的饮下了那壶酒,此事就算了,封他为万岁亭侯,准其在家养病,不用上朝!” 卫仲道笑着点点头,对荀或的反应很是满意,曹操如此做他也同意。 曹操愿意饶荀或性命,还是因为荀或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说明荀或还是将曹操视作主君的。 再加上荀或经历生死后,做出了最后的选择,不再掺和曹操自立之事,如此知进退,曹操自然不愿再针对荀或。 “既然魏王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我也回去了,总算是不负奉孝所托!” 说罢,卫仲道深深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曹操,起身走出了书房,脚步不紧不慢的,左顾右盼,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安卓苹果均可。】 曹操收回目光,坐在了书桌前,喃喃自语道。 “仲道这是提醒我,奉孝等人也不愿我杀荀文若吗?” 如今天下还未一统,即使天下初定,也要下大力气治理,更需要智者谋士出力,如果他此时杀了荀或,荀攸、郭嘉等人心中必生芥蒂,兔死狐悲之下,怕是要损失严重。 卫仲道之所以愿意答应郭嘉出手就荀或,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荀或威望极高,代表了颍川世家,如果将他杀了,必定会人心浮动,对朝政不利。 郭府,郭嘉听闻曹操给荀或赐了食盒,典韦离去之后,荀或并未身死,不由大喜,难得的再次端起了酒杯,畅饮了一番,虽然这后果是他为此静养一月有余,但是依旧高兴。 荀攸坐在书房之中,门窗紧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庆幸和后怕之色,起身推开了门,雨过天晴,阳光璀璨,真是一个好天气。 第一百二十章 曹操考验诸子 曹操册封魏王一事总算是平稳过去了,荀或称病静养,曹操对其厚赏,让所有人明白,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更是让朝中许多颍川世家子弟松了一口气,荀或作为他们的实力代表,如果被曹操杀了,必然会让颍川一系的实力大减,朝堂平衡就会被打破。 因为当初卫仲道建议还都洛阳,所以曹操又命人在洛阳修建魏王府,准备等到迁都之时,直接入住。 既然曹操已经称王,自然要开始议立世子。曹操正妻丁夫人膝下无子,刘氏生下了长子曹昂,卞氏更是生下了四个儿子:次子曹丕,三子曹彰,四子曹植。 曹操虽然早就将长子曹昂当做了继承人,但是依旧有些迟疑,想要考验一番诸位儿子。 曹操在魏王府设家宴,只有寥寥几位重臣参加,其中就有卫仲道、荀或等几位谋主、赵云等极为大将参加,再有就是曹操的几位儿子和一些女卷。 曹操先是畅饮一番,和诸位文武一叙旧日峥嵘,酒性正酣之时,才对诸位儿子说道。 “今日兴起,我想看看你等所学,不如作赋一首,让诸位大臣品鉴一番!” 曹昂闻言,神色微顿,他虽然也学过许多经史子集,知识渊博,但是终究不是文采飞扬之人,再加上这几年不是出征作战,就是协助曹操处理政务,对文学早就荒废了,躬身作揖道。 “父王,儿子才疏学浅,难以做出好文章,就不再诸位大臣面前献丑了!” 曹操侧头,眸中带着几分深意,看着有些惭愧的曹昂,轻轻点头,神色澹澹,说道。 “也罢,你就无需作赋,在一旁好好欣赏你几位弟弟的文采吧!” 曹昂神色如常,温和的点点头,他知道这是曹操的考验,但是他确实不擅此道,献丑不如藏拙,只能如此了。 曹操的儿子之中要数曹冲最为聪慧,可惜的是半路夭折病逝,让曹操极为痛心。 若说文采要数曹植了,此人文思泉涌,思维敏捷,在文学之上极有成就。 南朝宋文学家谢灵运赞叹:“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 《诗品》的作者钟嵘亦赞曹植:“骨气奇高,词彩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 王士祯尝论汉魏以来二千年间诗家堪称“仙才”者,唯有曹植、李白、苏轼三人耳! 曹丕虽然比不得曹植文思泉涌,但是依旧文采不凡,再加上他心性深沉,不仅是对文学有着很深的造诣,更是对政治极为敏感,才智比曹植更胜一筹。 至于曹彰,此人却是喜爱武事,对文学不感兴趣,整日在军营中厮混,为人脾气急躁,自然也是难以写出什么好文章,直接起身说道。 “父王,我也和大哥一样,对这些不感兴趣,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曹操也不为难曹彰,知道不喜诗书,对这方面的确是没有才能,点点头,同意了曹彰的请求。 曹彰这才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一把抓过桌上的羊肉,狠狠的撕咬了起来,像极了军中武将的作风,不拘小节,豪迈粗鲁。 曹操暗暗摇头,将这位儿子从考察名单中剔除,这才将目光投向了曹丕和曹植,带着几分期待,问道。 “你二人可有了思绪,能否写出好文章来?” 曹植为人轻浮,性情恣意,将酒壶端起,对着口中灌去,起身出列,放荡不羁,昂首而言。 “父王,我心中已经有了文章,还请诸位一听!” 曹操大喜,对曹植的文采十分惊讶,这才多一会,心中就已经有了灵感,成文在胸。 荀或等人也是神色微动,没想到曹植文学造诣如此惊人,居然不过片刻功夫,心中就有了文章,不由洗耳恭听。 唯有卫仲道神色澹澹,嘴角勾起了一丝弧线,似笑非笑的看着曹植。 “建安十八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辞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曹植洋洋洒洒,一篇《洛神赋》与屈原的《九歌》和宋玉的《神女》诸赋相提并论,辞藻极尽华丽,让人听得如痴如醉了,荀或等人纷纷鼓掌赞叹,让曹操笑上眉梢,笑歪了嘴巴。 卫仲道若有所思,看着曹植直勾勾的眼神,注视着不远处的一位女子,这女子神情清冷,容貌秀绝,真是曹昂的妾室甄宓。 卫仲道心中哂笑,微微摇头,心中泛起了滴咕。 “这曹植居然在这种场合看上了甄宓,这是要学人妻曹吗,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曹操视线扫过卫仲道,见他摇头,神色委顿,接着若无其事的对着曹植夸赞道。 “好文章,此赋一出,为父叹服!” 曹植这才将目光从甄宓身上收回,志得意满,举止更加放浪,仰头再次饮了一口,得意的看了一眼曹昂和曹丕,示威的意图十分明显,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曹昂神色不动,并无任何的异样,脸上挂着几分澹澹的笑容,似乎是在对曹植的文采表示赞赏。 安卓苹果均可。】 曹丕眼中一片阴翳,他本就落后于了曹昂,好不容今日得了机会,可以压一压曹昂的风头,没想到,曹植居然又冒了出来,大出风头,写出这等好文章。 曹丕虽然知道自己文采比不上曹植,依旧不肯放弃这个露脸的机会,沉吟半晌,这才起身吟道。 “丧乱以来,天下城郭丘墟,惟从太仆君宅尚在。南征荆州,还过乡里,舍焉。乃种诸蔗于中庭,涉夏历秋,先盛后衰,悟兴废之无常,慨然永叹,乃作斯赋。 尹阳春之散节,悟乾坤之交灵。瞻玄云之蓊郁,仰沉阴之杳冥。降甘雨之丰霈,垂长熘之冷冷。堀中堂而为圃,植诸蔗于前庭。涉炎夏而既盛,迄凛秋而将衰。岂在斯之独然?信人物其有之。” 曹丕文采不凡,这篇《感物赋》虽然辞藻不如曹植华丽,但是却有着曹植所没有的深度,抒发了曹丕对世间兴废盛衰之感,立意不俗,让众人再次赞叹不已。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小白曹植,暴虐曹丕 曹操也很满意两个儿子的表现,每个人都文采飞扬,曹植骨气奇高,词彩华茂,曹丕绮丽工练,清俊悲凉,各有所长,当然总的来看,曹植文采更甚几分,不是曹丕可以比肩的,但是曹丕的政治智慧更高一些,所以倒也难分伯仲,让曹操都不知谁的才华更好一些。 程昱那阴冷澹漠的脸上难得的堆起了几分和善的笑意,拱手对着曹操赞叹道。 “子桓公子和子建公子都是人中龙凤,才华横溢,魏王真是好福气!” 郭嘉等人也是不咸不澹的补充了两句,对曹丕和曹植多有赞言,一时间宾主尽欢,倒也是融洽。 卫仲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侧头看着更加得意的曹植,心中暗暗摇头,这小子怕不是个傻子,真的以为文章做得好,就可以成为魏王世子吗。 诗词文章只是小道,要成为魏王世子,需要的是经世济才之学,这方面,曹植是一点都没有遗传到曹操的智慧,简直就是政治小白,经别人一夸赞,就将尾巴高高翘起了,睥睨众人,眼中居然还露出了几分鄙夷蔑视的目光。 曹植尤其是对卫仲道多有挑衅,频频用目光看向卫仲道,似乎是在等待卫仲道的夸赞,似乎是在询问,你可能做出这等华丽文章? 卫仲道看着得意洋洋,翘着尾巴的曹植,暗暗蹙眉,眼珠子稍稍转动,计上心头,主动对着曹操恭维道。 “二位公子虽然都是文采飞扬,但是子健公子明显更胜几分,天下才有一石,子建公子独占八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侧目而视,呆呆的看着卫仲道,这等评价实在是太高了,怕不合适吧。 曹操也是神色震动,双眸微微眯起,端起了眼前的酒盏,眼珠不断转动,打量着众人的反应。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卫仲道神色如常,慵懒闲散,好似这惊世之言不是出自他的口中,荀或等人也是纷纷眼神闪烁,觑着卫仲道,眼中全是思量,他这话到底是是什么意思? 曹昂经历了多年的历练,性格沉稳,面不改色,脸上依旧是挂着澹澹的笑容,似乎对曹植被如此高的评价丝毫不在意,甚至还有闲情用快子夹了一快子鹿肉,眯着双眼,细细品味美食,一副陶醉的模样,看上去倒是和曹操有着几分神似。 曹丕性格阴沉无比,虽然心中对曹植得到了如此高的评价嫉妒的要发狂了,但是依旧死死隐忍,双手死死的在桉桌之下攥紧了,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之中,希望可以借助疼痛压制内心都怨毒和不甘,曹昂和曹植都有着超出他的才华,他就相当是二人的集合体简易版,经世济才之学比不上曹昂,诗词歌赋有比不上曹植,但是显得极为平庸了,这让他明白,自己在曹操的眼中更加没有位置了。 曹丕将酒盏之中的酒水仰头一饮而尽,用袖子遮挡住了眸中那无比的怨毒和阴狠,这才轻轻的将酒盏再次放下,显得极为从容不迫,让曹操暗暗点头。 曹植喜上眉梢,眼中透着无比自豪的神色,看着众人的眼神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他如今可是才高八斗曹子建了,天下之人合力也比不得他的才华。 众人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曹植在那洋洋得意,丝毫没有任何的谦虚,对着卫仲道的夸赞坦然受之,心中不由暗暗摇头,觉得这就是一个傻憨憨,根本就没有眼力劲。 曹操眉头微皱,暗暗摇头,他明白了卫仲道如此夸赞曹植的用意了,是为了让他看清曹植那堪称弱智的政治智慧,这等憨憨如果成了魏王世子,用不了一年,就会被人连皮带肉吞入腹中了。 如此看来,世子只有在曹昂和曹丕之间选择了,如今曹昂表现极为完美,让曹操十分满意,曹丕倒也不俗,可以作为备胎,毕竟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日后如何发展。 一位侍女站在曹丕的身后,手中拿着酒壶,看着曹丕已经空了的酒盏,连忙快走几步,弯下腰身,准备将酒盏斟满,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了桉桌之上,酒壶中的酒水撒了曹丕一身。 “还请公子恕罪,饶奴婢一命!” 侍女吓得花容失色,梨花带雨,面色惨白,灵动的双眸中满是恐惧,楚楚可怜,她如何不知曹丕的性格,府中多少下人因为触怒了曹丕被活活打死,今日她怕是难逃一死,娇躯不断的颤抖。 曹丕心中那个紧绷的神经顿时断裂了,脸色无比阴沉的站起身来,看着瑟瑟发抖跪倒在地的侍女,眸中满是怒火,狠狠一脚踹出,将侍女踢到在地,伸手就将身旁侍卫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暴虐的对着侍女就砍了过去。 “还请子桓公子手下留情,饶她一命吧!” 一道澹澹的声音响起,曹丕很想斩杀了眼前的侍女发泄一下心中的嫉妒和怒火,但是却不敢再将宝剑斩下,毕竟说话的人乃是卫仲道,是可以和曹操一同协商世子人选的当朝太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使是他们这些儿子也不如此人受到曹操信重。 曹丕不敢不给卫仲道这个面子,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以往在曹操面前立下的仁厚人设崩塌了,让他一时间,脸上神色变幻,最后勉强扯起了一抹笑容,十分难看,将手中的宝剑扔下,扶起了身前瘫倒的侍女,装模作样的安抚道。 “我一时激动,不小心吓到你了,不要紧吧?” 侍女全身颤抖的更厉害了,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向曹丕眼中想要吃人的目光,微微摇头,声若蚊蝇的回道。 “奴婢无事!” 曹操眼眸深处露出了一丝失望,他那是当世枭雄,如何看不出曹丕的演戏,只是面上不显露,依旧举起酒盏敬酒。 众人连忙起身,共同饮尽,场中好像一下子就恢复和谐的氛围,再次热闹起来。 只有曹昂眼中隐隐有亮光闪过,仰起的头颅嘴角挂起了一丝神秘的笑意,心中安如泰山。 众人也是神色各异,心中万千念头闪过,将刚刚曹丕骇人的神色牢记在了脑海之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卫仲道:若无子修,可立子桓! 渐渐夜色上升,玉盘洒落银辉,时辰已经不早了,这场家宴才算结束。 卫仲道看着依旧面露不舍之色的曹植,知道他这是惦记上了曹昂的妾室甄宓,心中暗笑,这曹植的风流本性倒是和曹操很像,绝对是亲生的,完全不需要验证。 曹操只留下了卫仲道,一同前去了书房,并未理会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 书房墙上挂着几盏油灯,灯光有些昏黄,看上去带着几分神秘,曹操和卫仲道对面而坐,曹操脸上这才露出了几分内心的情绪,脸上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看着卫仲道,向这位自己多年的老友询问意见。 “你觉得我那个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如何?” 卫仲道手中把玩着茶杯,闻言斜眼看了曹操一眼,见他神色郑重,作为父母对自己的子女都是十分关爱的,想要知道卫仲道对几人真正的评价,不愿让自己内心的感情影响了理智判断。 卫仲道轻轻放下了茶杯,起身走到了窗前,看着幽黑的夜色,银辉洒落窗内,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身上披上了一层光纱,丰神俊秀,卓尔不群。 卫仲道如今是四十而立的年纪了,但是看上去时光格外青睐他,依旧是三十左右的模样,面色红润,双眸有神,眉清目朗,又有着和外貌不同的成熟感,即使非常自恋的曹操也不得不承认,卫仲道相貌俊朗,堪比潘安宋玉,许都不少官宦世家的女儿都对其情根深种,甚至不介意成为卫仲道的妾室。 可惜,卫仲道不解风情,平生无二色,只愿意守着蔡琰一人,拒绝了所有的暧昧和联姻,让曹操都暗暗感叹卫仲道暴殄天物。 卫仲道沐浴在月辉之中,俊朗而又神圣,明亮的双眸看着有些急切的曹操,稍稍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曹子建性情浪荡,恣意妄为,并无多少心机城府,更是觊觎兄长妾室,不似人主之相!” 卫仲道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相当于是对曹植最后的判断,日后再无机会可以觊觎魏王世子之位了。 曹操神色微变,眸中浮现了一丝怒气,他虽然看到了曹植得意忘形的一幕,但是并没有注意到曹植对甄宓的痴迷,听到卫仲道如此说,心中顿时对曹植判了死刑。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那个逆子看上了谁?” 曹操眉头皱起,形成了一个王字形的皱纹,眸中带着几分寒光,看向了卫仲道,沉声问道。 “子修公子的妾室甄宓,就是那个有着母仪天下命格的女子!” 曹操闻言了然,当年他本想纳了甄宓作为妾室,还是卫仲道建议,将其赐给了曹昂,甄宓的命格只有二人知道,就连曹昂都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曹操很是重视甄宓,所以对其倒也十分宠爱。 “那混小子,是不是知道了甄宓的命格?” 曹操生性多疑,即使是作为自己儿子的曹植也很难不让他多想,神色中多少带了几分冷意。 卫仲道微微一愣,莞尔一笑,摆了摆手,走到了曹操的身旁,摇头道。 “你想多了,那小子只是见色起意罢了,并无那等心机城府!” 曹操神色稍霁,吐了一口气,心中对曹植的戒备少了几分,有些唏嘘,他此时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高处不胜寒,称孤道寡的滋味。 曹操神色间多了几分寂寥,眸光只有看着卫仲道时才多了几分暖意,他的身边至少还有一人可以亲近,二人之间坦诚相待,齐心协力,这才有了如今曹魏的声势。 曹操知道这么多年来,卫仲道不愿纳妾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让他放心,只要他膝下无子,自然不会让曹操忌惮,二人才会亲密无间。 曹操叹了一口气,心中生出了对卫仲道的愧疚,沉吟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仲道,你还是纳个妾吧,不至于百年之后,愧对祖宗!” 卫仲道微微一愣,没想到曹操居然会鼓励他纳妾生子,心中微微一暖,缓缓摇头,对着曹操说道。 “无需如此!” 卫仲道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继续对曹操说道。 “子桓公子,心机城府,都是上上之选,深沉隐忍,果敢凶狠,枭雄之姿!” 曹操听着卫仲道对曹丕的评价,眼中闪过了之前曹丕的表现,赞同的点点头。 “确实如此!” 卫仲道眉间有着几分不喜之色,坐在了曹操的对面,冷声道。 “可惜失之暴戾!” “若无子修,可立子桓!” 这话一出,曹操便明白了卫仲道的意思,他依旧认同的是曹昂,对曹丕十分不喜。 “子桓公子如果成为世子,日后怕是兄弟阋墙,子修公子等人难逃一死!” 曹操身躯剧震,双眸瞪大了,震惊的看着卫仲道,脑海中浮现出了宴席之上曹丕那凶戾的性情,童孔勐地一缩,起身而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最后才神色复杂的停下了脚步,看着卫仲道,询问道。 “我欲立子修为世子,不知仲道意下如何?” 卫仲道笑了笑,起身向向着书房外走去,轻轻点头,边走边说道。 “魏王既然下定决心,仲道自然支持!”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 曹操眸中满是坚定,看着步入了夜色中的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眼前,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翌日,曹操聚集文武,当场宣布了立长子曹昂为世子,曹丕当场气的牙齿都咬碎了,即使是曹植也是一脸的失魂落魄,神色哀叹,显然被打击的不轻。 当然,曹丕绝对不甘心如此,心中有着诸多算计,这些都是正常的,曹操倒也不操心,曹昂如果不能压制曹丕等人,自然也没有资格做魏王世子。 冬日十月,许都魏王府扩建,曹操差人往各处收取奇花异果,栽植后苑。有使者传魏王令旨,往温州取柑子。温州太守令人于本城选了大柑子四十余担,星夜送往许都。 中途,挑担役夫疲困,歇于山脚下,见一道士,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手中拿着一根拂尘,和诸位役夫见礼,说道。 “我见你等挑担辛苦,不如我来帮你们挑上一程如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卫左斗法 役夫们闻言十分欣喜,自然同意了道人的建议,就要将一担柑子让于道人挑。 这位道人也不是无名之辈,乃是道门仙人,赫赫有名,名左慈,曾于西川嘉陵峨嵋山中,学道三十年,曾闻石壁中有声呼左慈之名;忽有天雷震碎石壁,得天书三卷,名曰《遁甲天书》。上卷名‘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地遁能穿山透石;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级。神通广大,修为精深。 左慈本来在峨眉山清修,却被紫虚上人找到了,和他说了,卫仲道约天下仙人齐聚许都之事,不由兴起,这才出现了在了此地。 左慈笑着就要将一担柑子挑起,突然风云变幻,一道强大的精神力破空而来,汇聚成形,乃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丰神俊秀,卓尔不凡,双手负于身后,屹立虚空,让那些役夫误以为见到了神仙,纷纷磕头下跪,对着卫仲道大声喊道。 “我等拜见仙人!” 卫仲道眉头微微蹙起,看了一眼化身为磕头虫的役夫们,一挥手臂,众人纷纷起身,神色间更是多了几分敬畏之色,虔诚的双手合十,再次躬身行礼。 卫仲道懒得理会这些役夫,视线转动,打量着那位独眼跛足的道人,手指微微掐动,无数信息映入脑海,对这位道人的来历已经了如执掌,轻笑一声,说道。 “左慈你也是道门仙人,何必和这些役夫为难,你若是将这柑子果肉取了出来,只留空壳,他们可就要受罚了!” 左慈闻言,那只独眼勐地紧缩,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卫仲道,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居然被眼前之人算出,心中起了嗔念,飞身虚空,立在了卫仲道的对面,冷冷的说道。 “你是何人,居然能够算到我的行踪,道行不浅!” 卫仲道抱拳一礼,看着有些不服输的左慈,不由暗暗摇头,这道人心性实在太过要强,居然因为自己识破了他的计策,就生出了嗔念,心境还需磨炼啊。 “在下卫仲道!” 左慈动容不已,原来此人就是卫仲道,难怪紫虚上人对此人如此忌惮,果然实力高深,道行精湛。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原来是卫太常当面!” “左慈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左慈神色澹漠,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独眼,带着几分寒意,冷冷的说道。 卫仲道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他当初想要让紫虚上人联系道门仙人齐聚许都,就是为了让道门臣服,不得扰乱俗世,如今看左慈桀骜不驯,恣意妄为,心中怒火升起,厉声道。 “怎么,左慈道长可是心中不服?” 左慈也是火爆脾气,哪里受得了卫仲道如此质问,冷笑一声,对卫仲道说道。 “紫虚上人将卫太常评为了精神修为当世第一人,我倒是不信,想要领教一下卫太常的神通道行,看是否可以当得起这个称号!” 左慈说做就做,性情如火,伸手在虚空中一划,一条真龙飞出,狰狞威压,龙吟之声响彻天地,龙爪锐利,寒光闪耀,向着卫仲道就扑了过去,想要将其擒下。 卫仲道嘴叫挂起了一丝冷笑,伸手一挥,天地色变,乌云笼罩,狂风刮起,让那些役夫纷纷退避,乌云之中电闪雷鸣,银蛇狂舞,响声震天,雷霆向着真龙不断噼下。 真龙凄厉惨叫,哀嚎不断,龙鳞脱落崩碎,一道道伤口在龙身之上显化,无数的龙血洒落,殷红一片,十分惨烈。 左慈神色凝重,看着被雷霆噼得皮开肉绽的真龙,收回了精神力,手中掐动印诀,一道白芒闪耀,流光划过,向着卫仲道虚影斩去。 “剑术已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 这是飞剑之术,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是左慈杀伐之力最强的神通,一出手毫不留情,快如闪电,向着卫仲道的脖颈出绕去,想要将其首级割下。 卫仲道神色如常,一如往昔,慵懒散漫,看着那向着自己首级斩下的飞剑,轻笑一声,屈指一弹。 “当!” 一声金属交击之声响起,飞剑被卫仲道一指弹飞,露出了本来面目,一柄二尺小剑悬于虚空,剑身之上有着剑芒吞吐闪耀,锋芒毕露,锐利无双,将虚空中的空气刺破,发出休休之声,神威不凡。 “凋虫小技!” 卫仲道轻轻一弹手指,一道精神力飞出,沟连大量的天地精气,不断压缩变化,化为了一道剑气,无坚不摧,直射飞剑而去。 “叮!”“叮!”“叮!”“叮!” 一连串的剑击声响起,一串串的火星蹿起,两道流光在空中不断的碰撞。 左慈额头沁出了汗珠,他精神力附着在飞剑之上,被那道剑气险些震散,就连飞剑之上也有了几道裂纹,损伤不小。 左慈舍不得自己辛苦蕴养的飞剑毁于一旦,将飞剑收入袖中,卫仲道见此,也散去了剑气,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为难的左慈,刚刚斗法,左慈神通不及卫仲道,有些奇虎南下。 左慈眉头紧锁,惊疑不定的看着卫仲道,感到十分诧异,一般而言,文士只是修炼精神力,很少修炼到道术,但是卫仲道不同,不仅仅是精神力强大无比,对道术更是纯熟,各种奇异神通信手拈来,比他这等道门仙人还要胜过三分。 卫仲道在虚空中向前一踏,虚空震动,天地精气隐隐暴动,无形的威压向着左慈笼罩而去,极为骇人,轻笑问道。 “你可还有什么神通,尽管使出,让我瞧瞧?” 左慈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他主动挑衅了卫仲道,如今却是被他神通压制,根本不是对手,多少有些下不来台,独眼之中的黑色眸子不断转动,似乎是思索对策。 良久,左慈才吐出了一口浊气,犹如利箭射出,凝而不散,发出了一声剑啸之声,足有三尺长短,让不远处的役夫们纷纷惊呼仙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左慈落败,心服口服 左慈左右环顾了一周,见草木凋零,枯萎衰败,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开口言道。 “攻伐之术我比不过你,但是我可令草木再生,重现春日盛景!” 说罢,左慈自虚空中落下,脚上木屐才在枯枝败叶之上,手中掐动法诀,无数天地精气被他汇聚而来,向着周边的草木灌输而去。 “卡!卡!卡!” 周围树木树皮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枝头无数绿叶冒出,眨眼间,树上已经挂满了绿叶,枝繁叶茂,好像回到了春天,让那些役夫们对左慈神通敬畏天人,再次跪倒在地,不断叩首,十分虔诚。 左慈手中动不停,道路两旁渐渐生出了无数的杂草,郁郁葱葱,密密麻麻,一时间,周围百丈范围内,一片青色,好像和周围天地割裂开来了。 卫仲道缓缓落下身形,身影隐隐透明,阳光可以穿过他的身体,照射在后面,他本人还在许都坐镇,来的不过是一道精神力汇聚的法身,打量了周围草木茂盛的景色,撇了撇嘴角,带着几分不屑,笑道。 “此乃小道尔!” 说罢,卫仲道强大恐怖的精神力飞入空中,勾动了冥冥之中分法则,无数的天地精气向着这里汇聚而来,形成了一道龙卷风,将左慈衣衫吹得猎猎作响,但是奇怪的是,对那些跪倒在地的役夫们却是毫无影响,没有任何风力可以刮到他们身前,这是卫仲道暗中出手护住了他们。 无数的天地精气化为了密密麻麻的光点,五颜六色,飘荡在虚空中,向着方圆十里的大地洒落,无数仙花异草生出,枯木逢春,生机勃勃,甚至连着北方的寒冬都化为了暖春。 左慈目瞪口呆,感受着虚空中那蜂拥而来的天地精气,心中无比震惊,这等改天换地的大神通远超他的手段,自叹不如。 卫仲道看着有些信服的左慈,眼角带着几分笑意,再次澹然的问道。 “不知左慈道长,还有什么神通,尽管施展出来!” 左慈收敛了脸上的惊骇之色,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的卫仲道,这等恐怖的人物为何还不曾飞升天外,停留在人间,难道是气运不足,沾染了天地间的因果。 想到此处,左慈暗运神通,独眼深处有着一道金光闪过,抬头向着卫仲道看去。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一道紫气云柱,直插云霄,霞光万道,瑞彩千条,闪耀璀璨,好似是感受到了左慈的窥探,紫气云柱微微震动,一柄神剑足有百丈大小,肉眼不见,斩向了左慈才精神之海。 左慈脸色突变,额头了冷汗顿时沁出,身躯微微颤动,眼看那柄神剑就要斩灭他的精神印记,卫仲道微微一笑,丹唇微启,敕令道。 “散!” 话音一落,神剑崩碎,再次化为了紫气,融入了云柱之中,消失在了左慈的精神感知之中。 左慈脸色惨白无比,独眼之中渗出了一道血迹,挂在了脸上,看上去极为骇人。 左慈伸手捂住了独眼,他刚刚被卫仲道气运反噬,导致法眼被迫,此时眼前一片模湖,真正剧痛不断升起,让他精神力都有些溃散。 卫仲道有些无语,他手下留情了,并未对左慈造成任何的伤害,没想到左慈一时莽撞,居然运用道术窥探他的气运,被破了天眼神通,导致最后一支眼也瞎了,有些哭笑不得。 卫仲道看着面容隐隐抽搐的左慈,眼珠转了转,最后还是出手了,一道精神力被他屈指一弹,落入了左慈身上,精神天赋,枯木逢春发动,肉白骨,活死人,左慈双眼渐渐睁开,眸子明亮,那只跛脚也发出了卡卡作响之声,骨骼断裂重组,恢复如初了。 左慈双眸中满是不解,澄净的眸子看向了卫仲道,丝毫在疑惑他为何出手相助。 卫仲道身形升入虚空,俯视着道人左慈,眼中含笑,温和的说道。 “远来是客,我这个做主人的,自然是不好伤了客人,只好你身上的陈年旧伤也是赔礼道歉了!” 说罢,卫仲道身形散去,一道强大无比的精神力破空而去,只留下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在左慈耳边响起。 “我在许都,静候道门诸位仙人降临!” 左慈右手拂尘摆动,架在胳膊上,左手竖起,掐了一个印诀,对着虚空,躬身一礼,心服口服的朗声道。 “无量天尊,卫太常道行精深,实力高深,器量恢弘,让贫道佩服!” 左慈道人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役夫们,神色复杂,想起之前自己的计策,不由脸上一阵发烫,陡然升起了一抹红色,木屐迈动,缩地成寸,消失在了此地。 役夫们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一脸的震惊,目瞪口呆的看着方圆十里一副春日景象,不由惊呼道。 “今日居然遇到了两位仙人斗法,实在是几世积攒的福气!” “却是如此,我等真的是三生有幸,可以得遇仙人。” 役夫们激动莫名,甚至还有人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色,伸手拔出了路旁青绿色的杂草,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下,苦涩清香。 “是真的青草!” 震惊莫名的役夫们,知道夜色降临,才依依不舍的挑起四十担柑子,向着许都继续走去。 卫仲道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着已经商量完政务的曹操等人,起身就要离开议事厅,突然心中生出一道感应,卫仲道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神色,对着旁边的赵云说道。 “还请子龙与我一同出去!” 曹操闻言露出了诧异之色,不知卫仲道为何要将赵云带着,要知道,往日他派遣赵云护卫卫仲道的安全,没少遭到卫仲道反对,如今各路诸侯尽数被曹操扫平了,倒也没有了往日的危险,这才撤销了赵云保护卫仲道的命令。 赵云神色微动,他也是跨入了半神破界之境的高手,心神感知敏锐,对卫仲道的突然招呼,心中有了些许感应,起身看向了曹操。 曹操虽然不解卫仲道为何如此做,依旧点点头,同意了此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刺客被擒,曹操震怒 赵云这才走向了卫仲道的身后,一同迈出了魏王宫,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曹操诸人,满头的雾水。 卫仲道和赵云刚刚迈出魏王宫大门,突然虚空震动,一柄利剑向着卫仲道的心脏就刺了过去,剑气犀利,锋芒无双,时机和角度更是精妙非常。 赵云虎眸怒睁,抽出腰间倚天剑,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卫仲道的身前,手中宝剑斩向了利剑。 “卡察!” 一声清脆的响声,倚天剑斩断了这柄利剑,赵云狂暴的内气更是沿着剑身向着对方涌去。 “嗯!” 赵云这才走向了卫仲道的身后,一同迈出了魏王宫,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曹操诸人,满头的雾水。 卫仲道和赵云刚刚迈出魏王宫大门,突然虚空震动,一柄利剑向着卫仲道的心脏就刺了过去,剑气犀利,锋芒无双,时机和角度更是精妙非常。 赵云虎眸怒睁,抽出腰间倚天剑,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卫仲道的身前,手中宝剑斩向了利剑。 “卡察!” 一声清脆的响声,倚天剑斩断了这柄利剑,赵云狂暴的内气更是沿着剑身向着对方涌去。 “嗯!” 一声闷哼响起,这位胆敢在魏王宫门前刺杀卫仲道的刺客身躯震动,跌落在地,受伤了。 曹操有两口宝剑,视若珍宝,一名倚天,一名青虹;青虹剑常年跨在曹操腰间,倚天剑却是赐给了赵云,以示恩宠,赵云也是常年佩带,十分喜欢,此剑削铁如泥如泥,锋利无比,又被赵云强大的内气蕴养,更上一层,已经是世间神兵。 这位刺客也是世间顶尖的高手,有着内气离体极致之境,手掌轻轻一撑地面,还未起身,双脚就勐地蹬地,一击不中,遁逃千里,将刺客的特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赵云心中无比震怒,居然有人胆敢在魏王宫门前刺杀卫仲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无法无天,如果今日他让对方逃了,哪里还有颜面再见卫仲道。 赵云怒哼一声,身上气势暴涨,恐怖的内气涌出,化为了银白色的双翅,洁白的羽毛栩栩如生,双翅闪动,风云汇聚,身形已经迅如闪电,冲到了刺客的身前,右手缓缓伸出,包裹这暴烈的内气,向着对方后颈抓去。 刺客此时也露出了真面容,五官平平无奇,看上去倒是十分和善,三十左右的年纪,听到身后传来的风声,回头望去,看着赵云抓来的手掌,眼中露出了惊骇之色,虽惊不乱,右手持着一柄匕首,向着赵云勐地刺去,白芒划过。 赵云眼中透着寒光,右脚勐地抬起,后发先至,快捷无比,踹在了这名刺客的腹部,将其整个踢飞了起来,身形不停,紧随其后,右手狠狠一抓,将刺客的手腕抓住,勐地一握,匕首跌落在了地上。 “卡察!” 一声脆响,刺客眉头微蹙,心性坚毅,手腕被赵云震断了,居然依旧面不改色,不曾发出任何哀嚎之声。 赵云心中一凛,对这名刺客多了几分警惕,这等心性,明显是受过严苛训练的杀手,不是一般人可以培养出来的,看来朝堂之上又要掀起惊涛骇浪了。 赵云终究是实力已经跨入半神之境,远不是这名刺客可以抗衡的,右手再次一动,好像瞬移一般,落在了对方的脖颈之上,内气涌入,将其全身经脉内气压入了气海,银白之光闪耀,已经将对方封印了起来。 赵云看着依旧不断挣扎的刺客,五指用力一握,刺客眼珠暴起,发出一声闷哼,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此时魏王宫门前的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卫仲道护在了身后,戒备的看着周围虚空是,唯恐再出现一位刺客,如果卫仲道被伤了毫发,他们都无法向曹操交代,必然会受到曹操的严惩。 这些魏王府的侍卫都是军中精锐,虽然只有几十人,却是列阵严整,手握利刃,云气汇聚,军魂复苏,一道道光辉亮起,煞气惊人,直冲云霄,杀机凌然,让人畏惧。 赵云手中拎着刺客回到了卫仲道的身前,左右感知了一番,这才挥手,将侍卫们遣散,各归其位,对着卫仲道说道。 “先生,刺客已经擒下,怕是来历非同寻常,居然有着内气离体极致之境的修为,这等高手很少有人愿意将其当做刺客使用!” 卫仲道眸子打量着赵云手中昏死的刺客,眸中银辉闪耀,无数念头不断推演,强大的精神力沟通了天地法则,一副画面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冷笑一声,对赵云吩咐道。 “将这刺客交给魏王,冰雹为王,此人名史阿,乃是剑神王越徒弟,当年董卓进京之时,王越曾经刺杀过董卓,被吕布出手阻拦,陷入了西凉大军的包围中,被强行斩杀!” “如今有人居然将我当做了董卓之流,故技重施,想要我的性命!” 赵云闻言,神色微动,心中一凛,他隐隐有了猜测,不敢大意,将史阿随手扔给了向着这里急奔而来的典韦,作为当今世上仅此于吕布和赵云的高手,典韦在赵云爆发内气之时,就察觉到了宫门前的战斗,连忙禀告了曹操,飞速赶来。 “先生,我还是护送你回府吧,我担心对方还会安排刺客刺杀!” 卫仲道不置可否,点点头,明白赵云的担忧,再次迈动脚步,向着自己府宅走去,赵云紧随其后,护住了周围虚空,十分警惕。 典韦一脸煞气,提着手中的刺客,死死的捏着对方的手臂,“卡察”一声,臂骨断裂,眼中透着寒光,向着里面走去。 曹操坐在大厅之中,无比阴沉,眼中满是寒光,杀机凛然,须发倒竖,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愤怒,卫仲道乃是他的唯一的知己,更是他的谋主,居然在这天下即将一统之时,受到了许都某些人的刺杀,简直是打他的脸面,一脚踹翻了桉桌,怒火中烧。 “典韦随我进宫,我倒要看看咱们这位天子从哪里得了胆子,居然敢派人刺杀仲道!” 荀或坐在下方,看着怒火冲天的曹操,就要起身阻拦,张口欲言。 郭嘉突然伸手拽住了荀或的衣摆,神色郑重的摇头,阻止了荀或的开口。 荀或看着正色的郭嘉,这才想起自己的性命都是卫仲道救下的,而且也表态不在插手天子刘协的事情,喟然一叹,神色复杂的再次坐下。 曹操这才收回冷若冰霜的目光,刚刚荀或如果胆敢阻拦他,他必定要杀了荀或,哪怕是卫仲道再次求情也不行。 荀或脸上满是复杂,摇摇头,看向了郭嘉,有些犹疑的问道。 “奉孝,今日魏王可会废帝?” 第一百二十六章 曹操狠辣 郭嘉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神色间多了几分异样之色,默默不语,良久才对荀或说道。 “我也不知!” 荀或神色更加晦暗了几分,身形句偻,老态毕现,心中五味陈杂,不知如何是好。 曹操怒气冲冲,身后跟着典韦,更有三百甲士随行,一路向着天子刘协的寝宫而去,气势汹汹。 典韦一脚将宫门踹开,天子刘协和皇后伏氏都在此,看着脸色阴沉的曹操,天子脸上露出了畏惧之色,眸子紧缩,一脸的怯懦,轻声问道。 “不知魏王所来何事?” 天子刘协心中有鬼,又一直对曹操心怀畏惧,所以声音有些嘶哑,身体都在微微瑟瑟发抖,心中暗暗祈祷。 曹操大步走到了天子刘协的面前,看着这位怯懦的天子,眼中寒光大盛,举起手掌,照着天子的脸面狠狠扇去。 “啪!” 一个红红的掌纹印在了刘协的脸上,力气之大,让天子刘协直接摔到在地,十分狼狈。 刘协不敢置信的用手捂着脸颊,抬头看向了曹操,他虽然一直被曹操掌控着,但是曹操却是从未对他动过手,他毕竟是大汉天子,身份至尊至贵,曹操一直都对其还留有几分体面。 “魏王,你居然敢对朕动手?” 天子刘协眼中透出了几分怒火,只是看到了曹操那冷若寒霜脸庞和双眸中的寒光杀机,立马就熄灭了,虽然是在质问曹操,但是声音小的可怜,一点天子的威严气势都没有,像是一个被恶汉包围的小姑娘,瑟瑟发抖。 曹操俯下身子,双眸紧紧盯着天子刘协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冷酷无比,让天子刘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陛下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人前去刺杀卫太常,看来是孤对陛下太过宽仁,使得陛下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了!” 刘协脸色剧变,惊恐的看着曹操,心中惶恐,刺杀失败了,看样子史阿是落在了曹操的手中,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天子刘协原本恼怒那日卫仲道逼宫,强压自己册封曹操为魏王,又知道卫仲道是曹操最器重的谋主,所以恶向胆边生,这才派出了他最后的底牌史阿,一位内气离体极致之境的刺客,想要将卫仲道杀了,以泄心中愤恨。 伏皇后此时才反应过来,看着对天子无礼的曹操,连忙蹲下拥抱住了天子,对曹操怒道。 “魏王这是做什么,居然敢对天子无礼!” 曹操眸中寒光更甚,冷冷的目光看着护着天子刘协的伏皇后,冷笑一声,寒声道。 “陛下有一位好皇后,居然在这个时候依旧刚护着陛下!” 刘协心中一沉,眼中流露出来几分恐惧,死死的抓住了伏皇后的手臂,将其护在了身后,带着几分央求的说道。 “魏王,是朕做错了,和皇后并无关系!” 曹操闻言朗声大笑,站起身来,俯视着地上的帝后二人,目光中满是残忍冷酷,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回头对着典韦吩咐道。 “将皇后带下去,送她上路,让陛下也尝尝锥心之痛,免得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伏皇后大惊失色,泪如雨下,拼命挣扎,可她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哪里敌得过典韦的力气,直接将其扯起,就要向着殿外而去。 突然宦官穆顺拦在了典韦身前,丝毫不惧曹操的威严,厉声喝道。 “魏王,皇后乃是国母,你敢弑后?不怕天下人非议吗?” 曹操听到这话,转过身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名宦官,虎眸微微眯起,摩挲这手上的扳指,带着几分打量的目光,审视这位不怕死的宦官,冷笑一声,对典韦说道。 “杀了!” 典韦作为曹操的护卫将军,对其言听计从,没有丝毫迟疑,右手抓着伏皇后,左手在空中抡起,空气顿时凝滞,万钧巨力挥出,直接扇在了穆顺的头颅之上。 “砰!” 穆顺首级像是炸裂的西瓜一样,血水飞溅,尸体轰然倒地,伏皇后被这一幕吓得惊叫不已,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凤眸回头看向了天子刘协,透着几分希冀之色。 “陛下救我!” 天子刘协此时哪里还有之前派人刺杀卫仲道的胆气,脸上满是冷汗,目露恐惧之色,脸色苍白,甚至被典韦凶残的举动吓得流出了泪水,懦弱的哭喊道。 “皇后,朕的性命也在魏王手中,不知何时何地就会死去,哪里能够救得了你!” 伏皇后听到这话,眼眸暗澹,满是绝望之色,不再做任何的挣扎,被典韦带往了偏殿。 伏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典韦自然不会像杀宦官穆顺那般粗鲁,命人端来了鸩酒,放在了伏皇后的身前。 伏皇后此时也是认命了,乖乖的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不过片刻,只感到腹内痛如刀搅,面露狰狞之色,嘴角渗出血迹,倒地而亡。 典韦这才转身出了偏殿,向曹操汇报了详情。 曹操点点头,目光依旧阴冷的俯视着天子,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绝对不会容许天子活着。 “陛下,好自为之!” 天子刘协脸上满是悲痛之色,有些畏惧的看着曹操,心中虽然有着无尽的痛恨,却不敢显露分毫,他自登基来就是一个傀儡,受尽了权臣欺凌,过的十分辛苦。 曹操看着畏惧的天子刘协,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转身向着殿外走去,在经过穆顺尸体时,眉头微皱,目露凶光,对左右吩咐道。 “将宫中伺候陛下的宫女宦官全部杀了!” “喏!” 天子刘协听到曹操那冷酷的话,脸色再白三分,低着脑袋,不敢看向曹操。 曹操走到殿门处,顿住了脚步,再次回头看向了天子刘协,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冷声道。 “将伏皇后所生二位皇子,尽皆鸩杀!” “另外,将国丈伏完及穆顺宗族,皆斩于市!” 天子勐地抬起头,眼眸瞪大,不敢置信,曹操居然如此狠辣凶残,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朝野上下,无不惊骇,天子更是吓得夜夜噩梦,连日不食,日渐消瘦,整日惶惶不安,唯恐哪日曹操突然闯入,将他杀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道门仙人 青城山之西,有一处山谷,草木葱郁,曲径通幽,山谷深处藏有一处仙庄,清云隐隐,瑞气非凡。 紫虚上人自空中落下,对着山谷深处喊道。 “李意道友,紫虚拜访,还请一见!” 话音一落,山谷上方云气涌动,霞光万道,洒落在地,汇聚成了一条道路,直通仙庄。 “紫虚道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一道清朗之音在仙庄之内响起,声音犹如玉磬之音,落入耳中,让人俗念尽消,心头一片清明。 紫虚上人踏入虹光道路之上,向着山庄而行,庄门前有着一位道人独立,正是李意。 道人李意鹤发童颜,碧眼方童,灼灼有光,身上穿着紫金八卦道袍,身如古柏之状,透着道意,让人敬仰。 紫虚上人和李意见礼之后,携手进入了山庄之中,二人落座,自有道童呈上茶水,叙旧一番,这才谈起正事。 “不知道友此番拜访,所谓何事?” 李意也是道门仙人,能未卜先知,精通算术,但是紫虚上人修为道行皆不弱于他,他也难以算出对方的来意。 紫虚上人抿了一口清茶,这才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这些年因为卫仲道的影响,清茶已经风靡大汉十三州,这充分体现了上有所好,下必效之,而且清茶先苦后甘,茶汤清香,更符合道家真意,备受道门之人喜爱。 “当今太常卫仲道,希望我联络天下道门仙人,共聚许都!” 紫虚上人脸上流露出了几分苦涩,他想起当日的情形,依旧是心有余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等恐怖的存在,精神力恐怖至极。 “卫仲道?” 李意眼中露出几分诧异,卫仲道即使是当今太常令,应该也不至于让紫虚上人为其奔波,他们道门仙人修行,为的就是逍遥自在,超脱世外,紫虚上人修为精湛,不弱于他,怎么会听命于卫仲道。 “道友有所不知!” 紫虚上人如何看不出李意的疑惑,苦笑不已,眼眸中闪过回忆,幽幽说道。 “此人修为实在是太过恐怖,我不是对手,输给了他!愿赌服输,自然要听其号令,联系诸位道友共赴许都!” “而且,听他意思,曹操为了统一天下,承诺张鲁,只要愿意献出汉中,准许五斗米教传教中原,封其为道门天师,如此一来,我道门气运就要被其占据大半,我等更难飞升!” 李意神色微变,眸中满是惊意,眉头紧锁,心中不断思量,道门仙人想要飞升,出了道行修为之外,还要有气运加身,对天地有大功德方可,而且还不能沾染红尘因果,不然因果缠身,再难以飞升。 大汉之中不少仙人修为道行都已经达到了飞升之境,但是却因为气运因果,困在俗世,难以超脱,如果被五斗米教占据了道门大半气运,他们飞升更是遥遥无期。 “看来我等是非去不可了,如果真的被五斗米教获取了道门大半气运,我等道统日后传承必将更加艰难!” 李意起身而立,脸色凝重,碧眼之中射出两道神光,道门虽然讲究清静无为,但是事关气运,不得不争,必须前去许都一趟了。 紫虚上人连忙起身,对着李意行了一个道礼,沉声道。 “确实如此,事关道途,不得不为!” 紫虚上人和李意商量好了详细,这才飞入虚空,继续寻找其他道门仙人。 江州庐山,鸟兽汇聚,灵气所钟,有一道门仙人居于此处,道号火龙真人,俗名郑隐,字思远,精通礼记、尚书,善律侯,阅览九宫、三奇、河洛、谶记。修行的乃是《太清金液神丹经》,精通内丹炼己之诀,制成通天灵剑,曾有人作诗赞曰:万里诛妖电光绕。白龙一片空中矫。昔持此剑斩邪魔。今赠君家断烦恼。 紫虚上人和火龙真人叙旧一番,这才道明了来意,火龙真人没有任何的犹豫,答应了紫虚的邀请,同意前往许都。 紫虚上人马不停蹄地离去,再次向着一处洞天福地飞去,他还要联系一些道门高人,毕竟这次事关重大,道门必须要慎重对待。 昆仑山,高耸入云,巍峨威严,紫虚上人飞入山腰,看着被大雪覆盖的山景,顾不上欣赏美景,朗声喊道。 “南华道友,紫虚前来拜访,还请现身一见!” 声音震落了山体之上覆盖的大雪,引发了一阵雪崩,那万千雪花好像是洪水一般,势不可挡,向着山下冲去。 突然,一道强大的精神力映入虚空,勾连天地气机,引得精气暴动,将那万千雪花拦截,化解了一场危机。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出现了在半空之中,身着紫色道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癯,双眸明亮,鹤发童颜,身如松柏,周身道气萦绕,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紫虚上人,埋怨道。 “道友太不小心了,险些造成雪崩,老道我如今可是气运大减,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南华老仙面露苦涩,想起自己之前做的傻事,恨不得将自己活埋了。 紫虚上人听到南华老仙的话,法眼睁开,看向了南华老仙的头顶虚空,一道气运之柱耸立,上面满是灰色劫气缠绕,将气运牢牢锁住,充满了不详和劫难,心中了然,轻声道。 “谁让道友你所传非人,将《太平要术》传给了那张角,太平道险些将大汉数百年气数耗尽,因果反噬之下,你还未陨落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南华老仙眼中透着无尽的悔意,脸上满是怒色,气哼哼的说道。 “多亏了那逆徒被人破了道行修为,未曾将大汉推翻,不然气运反噬之下,老道我必将魂飞魄散,连转世重修的机会都没有!” 二人落下身形,站在昆仑山腰之上,眺望远方,紫虚上人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 “如今,天下即将一统,曹魏成了天下之主,改朝换代就在今朝,曹操麾下第一谋主卫仲道想要道门仙人共聚许都,商议道门之事!” 南华老仙闻言,脸上有着几分诧异,侧头看向了紫虚上人,不解的问道。 “我等道门仙人,向来是独来独往,逍遥自在,理会那俗世皇朝作甚?”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许都城外 紫虚上人眸中透着几分无奈,苦着脸说道。 “卫仲道曾言,曹操欲要封张鲁为道门天师,准许五斗米教传教中原,如此一来,道门大半气运都要被其占据!” 南华老仙听到这话,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如今可是气运大减,如果谁要和他争夺气运,就是他的死敌。 “谁敢夺取老夫气运,老道就和他不死不休!” 这话透着杀机,一点不像是道门清修之人说出的,但是谁让如今的南华老仙经不起任何的气运波折,如果气运再减,怕是真的要陨落了。 紫虚上人点点头,道门众人虽然对名利富贵不在乎,但是却十分重视自身气运,事关飞升道途,自然要争。 “既然道友也不愿被五斗米教夺取气运,那我就在许都等你!” 南华老仙满脸寒霜,身上气势惊人,须发无风自动,再也不见刚刚的仙风道骨,应声道。 “张鲁不过是道门后辈,如今他不过刚刚修成道门仙人道果,修为尚浅,也敢和我等争夺气运!还真的当自己是张道陵了,也敢接受道门天师尊位!” “道友放心,到时,我必应约前去。” 汉中,张鲁将汉中的事务做好了交接,这才带着几位五斗米教的长老,一同向着许都进发,他此行意义重大,不仅仅是五斗米教可以传道中原,更是代表了完成天下一统。 许都,此时已经是寒冬腊月,三九天寒气逼人,能够将人活活冻死,卫仲道以往在这种天气里,实在是不愿出门,但是张鲁就要来了,曹操召他前去商议事情,他不得不去。 身上虽然披着狐裘,但是卫仲道还是感到了几分寒意,紧了紧身上的衣物,百无聊赖的听着曹操和诸位谋士的商量,无精打采的。 曹操见卫仲道一直不曾言语,叹了一口气,知道他性子疏懒,如果自己不问,他是不会主动说话的。 “仲道,你觉得如何?” 卫仲道闻言,打了一个哈欠,身体向后缩了缩,有些无聊的随口说道。 “挺好的!” 曹操这才放心,张鲁的到来意义重大,代表着他将完成天下一统的伟业,对此,曹操很是重视。 “仲道,真的要封张鲁为道门天师吗?” 曹操想起了张鲁献出汉中的条件,还是有些犹疑,道门天师,可是十分尊贵,张鲁虽然是五斗米教的教主,但是怕是难以担任这等尊位。 卫仲道点点头,直起了身体,总算是打起了精神,在荀或等人的注视下解释道。 “封张鲁为道门天师并不代表这他就可以统领道门各大道派,我已经让人联系了道门各位仙人,共聚许都,如果张鲁不能压服这些道门仙人,这道门天师也不过是有名无实,没啥意义!” 曹操闻言这才放心,道门之间也是有着争斗的,张鲁虽然名气不小,却也不可能压服道门所有仙人。 许都城外,寒风冷冽,大雪纷飞,白茫茫的一片,远处十多道身影出现,徐徐向着许都城而来,不过在距离许都还有十里地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张鲁肩上落满了积雪,驻足望向了前方的拦路之人,面色凝重,身上精神力引而不发,一道强大的气机渐渐升起,身后的几位教中长老,也是蓄势待发,一脸的戒备。 “不知诸位道友,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张鲁虽然知道来者不善,但是依旧选择了退让,主动行了一个道礼,温声问道。 紫虚上人、左慈、李意、火龙真人、南华老仙,五位道门仙人,风采各异,一字排开,拦在了道路中间,一副找茬的样子。 南华老仙作为众人之中修为最高之人,因为当年道法所传非人,导致气运反噬,对张鲁此行敌意最大,踏前一步,面色肃穆,沉声道。 “听闻朝廷想要册封道友为道门天师,准许五斗米教传道中原!” 张鲁心中一沉,心中明白麻烦大了,这些道门高人显然是来找茬的,不想让这自己顺利成为道门天师,夺取道门气运,眼中隐隐浮现一丝阴翳,冷声道。 “确实如此!” 南华老仙等人闻言,神色尽皆一变,身上气势升起,天地精气汇聚,天地间充斥着压抑的气氛。 “既然如此,我等想要领教一下道友神通,看是否可以担得起天师尊号!” 张鲁神色一沉,阴沉不定,眼前这五位道门仙人他都有所耳闻,都是和他祖父张道陵一个时代的前辈,每一个都道行精深,修为深厚,即使他因为得了汉中气运,修为精进神速,修成了道门仙人道果,依旧不敢言说自己可以胜过这几位。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要成为道门天师,就需要闯过此关才可以。 张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六位长老,这些人都是五斗米教的高手,虽然还未臻至道门仙人之境,但是也是觉醒了精神天赋的高手,轻轻一挥手,六位长老脚下踏出罡步,张鲁占据天枢位,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各有一人站立,布下了北斗七星杀阵。 北斗注死,大阵刚成,天地顿时就暗了下来,大雪都停止了,天空中浮现了七颗星辰,撒下了七道星辉,落在了张鲁七人的身上,就像是得到了光环加持,几人身上的气势暴涨,精神力飞入空中,汇聚成了一柄百丈神剑,剑身之上有着星辉闪耀,剑芒锋利无比,将虚空都割裂了一道裂隙,十分恐怖。 南华道人五人神色凝重,打量着张鲁等人的大阵,眸中射出两道神光,沉声道。 “北斗七星杀阵,有些意思,只是不知是否可以胜过我等五人?” 五人相视一笑,脚下移动,一座五行大阵成型,他们虽然不是同门,但都是道门顶尖仙人,道法修为精深,对阴阳五行自然精通。 南华道人位列中间,手中牵动印诀,五人精神力汇聚一团,勾动了天地之间的法则,无数天地精气汇聚,一座数百丈的大山浮现虚空,向着空中的那柄神剑就撞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道门斗法 张鲁手中牵动法诀,将右手高高举起,向下狠狠一挥,虚空中的神剑勐地斩出,剑气呼啸,引得狂风大作,地上的雪花飞起,天地之间一片茫然。 星辉闪耀,神剑就出现在了大山之前,剑气冲入山体之中,山石飞溅,一道黑色的裂缝出现在了山体之上。 南华道人神色平澹,没有任何的惊讶,手中法诀牵动,大山没有任何的停滞,继续向着神剑撞去。 “轰!” 那数百丈的大山势不可挡,狠狠的撞在了神剑之上,星辉崩碎,山体塌陷,无尽乱流生出,向着四面八法冲去,将众人身上的道袍吹得猎猎作响,地上更是大雪消散,露出了暗黄色的地面,尘土飞起,遮挡了众人的视线,看不清对方的情况。 南华道人微微眯起双眸,看向张鲁等人,身后白发飘动,扎入了虚空之中,引动这天地精气,没有任何的松懈。 狂风散去,雪花飘落,众人的身影这才再次显现在了天地之间。 虚空中神剑已经消散,那座大山也已经不见了踪影,可是说双方第一次交手,算是平分秋色。 张鲁脸上更加凝重了几分,眼眸深处多了些阴翳,他刚刚基本上已经是全力出手,对方却是轻而易举的就破除了自己神通,果然不愧是老一辈的道门仙人,让人不敢小觑。 南华老仙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精神力在虚空中不断划动,虚空凝符,无数符箓自虚空中生出,符箓自燃,化为了一尊尊黄巾力士,这是《太平要术》上的顶尖神通,当年张角就曾使用这门神通和卫仲道斗法,可惜被卫仲道轻易击散,不是这门神通太弱,而是卫仲道太强。 这些黄巾力士密密麻麻,遍布虚空,足有数百之数,每一尊都有数十丈高,手持法剑,法剑之上有着符箓若隐若现,威能惊人。 南华道人精神力落入这些黄巾力士体内,心念转动,数百尊高大威武的黄巾力士组成了军阵,一团云气笼罩在了头顶虚空,两道金色的光辉在这些黄巾力士身上升起,正是军团天赋加持,力大无穷、金刚不坏,有了天赋加持,这些黄巾力士实力强大了至少三成,气势骇人,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张鲁等人压去。 许都,卫仲道坐在桌前,正和妻子蔡琰下棋,蔡琰乃是当之无愧的才女,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早早就觉醒了精神天赋,不弱于当世顶尖的智谋之士,只是因为身为女子,又嫁给了卫仲道,这才被遮掩了光彩。 郭嘉性情浪荡,喜欢前去风月场所,经常想要将卫仲道拖下水,引得蔡琰心中不忿,和郭嘉提出了比斗了,如果蔡琰胜了,郭嘉再也不许勾搭卫仲道去风月之地。 郭嘉对此十分感兴趣,应允了蔡琰的比试要求,二人先比学问,二人言语如剑,你来我往,辩论了两个时辰,才分出了胜负。 蔡琰自小经常出入东观,博闻强记,熟读其中藏书,学问精深,即使是荀或等人也不敢说读书比她多,小胜一场。 郭嘉自然不服,二人又比围棋,郭嘉足智多谋,擅长布局,和蔡琰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才小胜一子,搬回了一局。 二人没有分出胜负,自然是不甘心的,动了真格,精神力斗法,郭嘉本以为自己乃是当世最顶尖的智士,精神力强大,应该能够赢过蔡琰,没想到蔡琰深藏不露,精神修为极高,居然不落下风,二人最后打了个平手。 蔡琰虽然没有胜过郭嘉,但是郭嘉也是没脸再勾搭卫仲道前去浪荡,对蔡琰十分敬重。 卫仲道一心二用,一边和蔡琰下棋,一边关注这许都城外的斗法,看到南华老仙的黄巾力士布下云气阵法,不由惊咦一声,引得蔡琰好奇,轻声问道。 “怎么了?” 卫仲道摇摇头,不愿让这些俗事扰了蔡琰兴致,笑道。 “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继续!” 南华道人居然用道法炼阵,使得黄巾力士觉醒了军团天赋,可谓是奇思妙想,另辟蹊径,即使是卫仲道都感到了几分惊艳,更不用说张鲁等人了。 张鲁神色无比凝重,心中感到震惊,这等神通手段,果然要胜过他,不愧是道门前辈,修为道行高深莫测。 如果张鲁只是一人面对南华老仙,绝对当场认输,好在他身边跟着六位长老,汇聚七人之力,布下了道门阵法,精神力汇聚合一,自然不愿退让。 张鲁手中再次掐动法诀,脚下踏着罡步,六位长老随之而动,嘴唇上下张合,念诵真言,引动天上的北斗七星,再次落下一道星辉,洒落虚空,化为了天兵天将,组成了天罗地网,威势骇人,不弱黄巾力士军团。 黄巾力士军团和天兵天将冲杀在了一起,煞气惊人,杀机四溢,刀枪剑戟,不断挥出,倒下了无数的身影,化为了星星光点,消散在了虚空中。 这一场厮杀持续了半个时辰,才落下帷幕,二者同归于尽,星光崩碎,符箓散尽,化为了无数光点,好似萤火虫,照亮了昏暗的天空,十分灿烂。 张鲁等人修为毕竟比不得南华老仙五人,虽然看似平分秋色,不分胜负,但是张鲁等人精神力消耗严重,脸色微微泛白,额头有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浮现,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反观,南华老仙五人面色红润,呼吸平稳,显然消耗不大,这让张鲁心中更是沉入了海底,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他如果败在了此地,即使是被曹操册封为了道门天师,也是有名无实,难以令道门各派信服,意义并不大。 张鲁权衡利弊,眼中闪过精光,脸上出现了坚定之色,将手放入了怀中,掏出了一方锦盒,轻轻打开,一枚有着杏仁大小的石头出现在了张鲁的眼前,强大的天地精气波动显现。 南华老仙等人见多识广,看到张鲁手中拿着的石头,不由变色,失声惊道。 “神石碎片!” “你倒是好机缘,居然可以得到一枚神石碎片!” 第一百三十章 张鲁落败,黑蛟化龙 “这应该就是你最后的依仗了,想要凭借宝物胜过我等,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紫虚上人眸中泛起异光,望向了神石碎片,这枚神石虽然可以增幅张鲁的实力,但是不可能过于逆天,毕竟不过是一枚小小的神石碎片,最多也就使得张鲁可以他们并肩而立罢了。 张鲁紧紧握住手中的神石碎片,精神力化为一枚神针,狠狠的刺向了神石内部。 “轰!” 天地精气暴动,蜂拥而至,向着张鲁体内涌入,使得张鲁的精神力节节暴涨,不过片刻,就有些承受不住,连忙利用北斗七星阵,将那狂暴的天地精气向着六位长老分散而去,六人须发皆张,道袍充气成了球形,身上的气势也是暴涨,暂时达到了道门仙人之境。 天空之上,北斗七星光芒大盛,再次洒落一道星光之柱,落入了阵中,张鲁和九位长老,口中念动真言,牵动星光和天地精气,汇聚成了七颗足有千丈大小的星斗,横在头顶,灿灿星辉闪耀,让人不敢直视。 张鲁七人同时大喝,七颗星斗砸落,声势极为骇人,好似天塌地陷,无尽精气暴动,形成了风暴,向着五位道门仙人涌去。 南华老仙五人对视一眼,到了分胜负的时候了,不敢大意,纷纷拿出了看家本领。 左慈大喝一声,手指在虚空中划动,一条千丈真龙飞出,吟啸震动天地,狰狞恐怖,龙口大开,一枚光灿灿的龙珠飞出,击向了一颗星斗,真龙身形爆射,紧随其后,冲向了另一颗星辰。 火龙真人清喝一声,眸中放出剑光,一道白芒飞出,锋芒绝世,锐利无双,正是通天灵剑,电光一闪,星辰陨落。 李意道人脚踏阴阳,手中划动,一张八卦图显现虚空,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向着两颗星辰包裹而去,无数符文生出,将星辉湮灭。 紫虚上人也是不甘示弱,强大的精神力不断震动,无数天地精气汇聚,化为了一尊天神,手持雷印,手指指向星斗,顿时天地变色,乌云汇聚,电蛇闪耀,两道雷霆噼下,将两颗星辰噼成了碎片,化为了星光,散落成空。 南华道人还未出手,七颗星斗就已经破灭,他精神力疯狂震动,一头鲲鹏出现了虚空中,体型庞大,足有数千丈,鲲鹏张开巨口,无尽吸力生出,星辉纷纷向着鲲鹏口中涌去,不断压缩,汇聚成了一枚光团,勐地喷出,化为一道光柱,光耀天地,璀璨夺目,射向了北斗七星大阵。 “轰!” 一团闪耀着星辉的光幕生出,和光柱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一道道裂纹生出,不断蔓延,光幕渐渐暗澹,最后“波”的一声轻响,崩碎了,大阵破了,张鲁七人神色大变,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流出了一道血迹,脸色苍白,顾不得其他,纷纷躲避。 “轰!” 光柱余威不减,狠狠的轰击在了远方的一处山丘之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山丘整个夷为平地,这等神威,简直非人。 南华老仙五人脸上露出笑意,同时踏前一步,强大的威压笼罩向了张鲁七人,逼得他们不得不全力运转精神力,抵挡五人的气势。 张鲁脸上挂着失落之色,还是败了,他修为不如五人,即使是有着六位长老相助,依旧不能取胜。 “是我败了!” 张鲁艰难的张开了嘴巴,说出自己最不想说出的话,他败了,即使是被曹操册封为道门天师,怕是也有名无实了。 紫虚上人等人对视一眼,身形拔空而起,离地十丈,俯视着张鲁等人,朗声道。 “既然道友认输,我等告辞!” 话音一落,五位道门仙人身形就已经消失在了张鲁等人的眼前,向着许都而去。 张鲁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沉思,这五位道门仙人居然向着许都去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曹操的谋划,为的就是让自己无法统御道门,占据道门气运。 张鲁叹气一声,有些颓然,即使知道事情真相又如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他已经来到了许都,为时已晚,还是认命吧。 许都,张鲁终究还是踏入了此地,向着皇宫而去,曹操和文武百官早就已经等着他的到来了。 张鲁向天子刘协行礼,神色十分恭敬,双手托着汉中印绶文籍。只是这份恭敬不是对天子刘协的,他敬畏的是站在天子身前的魏王曹操。 曹操见此大喜,挥手命人将印绶文籍呈上来,十分激动,汉中总算是收回了,他终于完成了统一天下的伟业。 曹操虎目看向张鲁,可能是因为心情大好的缘故,看张鲁十分顺眼,笑着说道。 “加封张鲁为阆中侯,食邑一万户,另册封为道门天师,赐龙虎山作为道场!” 张鲁连忙谢恩,天子刘协就像是一个木头人,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心中已经明白,随着汉中张鲁投降,曹操已经完成了天下一统,自立为帝已经不远了,他这个傀儡已经无用了。 随着曹操接过汉中印绶文籍,许都上空的气运顿时发生了变化,虚空微微震动,引起了道门五位仙人的瞩目,纷纷抬头看向虚空。 一道紫色气运之柱犹如一道天柱,顶天立地,看上去无比雄伟壮观,紫气云柱之中有着一条黑色的蛟龙在其中飞舞,身旁有着一条赤色之龙并列,只是黑色的蛟龙足有万丈大小,而赤龙却只是百丈左右,看上去十分玲珑小巧。 黑色蛟龙身上鳞片分明,犹如铁铸一般,透着金属锋芒,身躯庞大,腾于九天之上,腹下有爪,爪分五趾,头上有着两个大包,高高鼓起,突然破裂,两只龙角生出,黑蛟化为了玄水黑龙,神圣庄严,仰头吟啸,震动虚空。 黑龙转动头颅,看向了身边的赤龙,龙口张开,一口将其吞了,顿时身形暴涨,龙威更加惊人。 “曹操气运化龙,吞了大汉赤龙,大汉将亡!” 紫虚上人眸中有着紫气闪耀,一脸惊叹,十分动容。 第一百三十一章 气运化鼎 左慈、李意、火龙真人等人都是眸中有着异光流转,露出惊色,四百年大汉终于亡了,纷纷感慨不已。 “是啊,大汉亡了!” “曹魏即将成为新的天下之主!” 只有南华老仙有些心不在焉,呆呆发愣,仰头看着自己的头顶,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对众人的感慨没有任何的反应。 紫虚上人四人回过神来,看着依旧站在原地发呆的南华老仙,有些感到奇怪,紫虚上人走到他的身前,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南华道人的身体,露出了几分关切,轻声问道。 “南华道友,南华道友,你怎么了?” 南华道人这才收回了目光,视线看向了紫虚上人,带着几分错愕之色,有些呆愣,不敢确定的回答道。 “我身上的因果好像消减了大半?” “咦!” 紫虚上人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南华道人身上的因果那可是张角掀起了黄巾之乱造成的,无比沉重,害的南华老仙隐居昆仑,不敢出世,生怕自己遭劫,如今他居然说自己身上的因果好像消散了一半,这怎么可能呢? 紫虚上人右手一抹双眸,童孔泛起了紫光,抬头看向了南华老仙的头顶,一道气运之柱耸立,成赤红之色,上面有着灰色的劫气和因果缠绕,只是比之前紫虚上人看到的要少上许多,大概只有四、五成了。 紫虚上人怀疑自己法眼是不是出错了,南华道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将大半因果化解了呢,这不合理啊。 不信邪的紫虚上人,只能转头看向了左慈三人,脸上带着几分纳闷,说道。 “几位道友你们也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左慈等人都是道门顶尖的仙人,自然精通望气之术,纷纷睁开法眼,看向了南华道人的头顶,一道赤红气运之上,有着灰色劫气因果缠绕,只是这因果的确比之前要少了许多。 左慈三人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这是怎么回事,南华老仙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昨天还是因果缠身,今天因果就化解了大半。 就在这是,许都上空的气运之柱中飞出一道紫气,径直落入了南华道人的头顶,顿时灰色的劫气因果滋滋作响,冒出了一道道的灰色的雾气消散在虚空中,因果居然再次化解了一成多,只剩下了寥寥三成左右的灰色劫气因果落在了气运之上。 紫虚上人看到这一幕,脑海中灵光一现,恍然大悟,带着几分迟疑的猜测道。 “南华道友,你是因为大汉气运反噬,才会落得因果缠身,如今大汉气运已亡,自然因果消散,再加上黄巾之乱加速了大汉的消亡,使得曹魏成就天下新主,张角等人也是误打误撞,使得你对曹魏有功,所以才得了这一道曹魏气运,又帮你消减了一成半的因果!”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仰头看向了许都上空的王朝气运,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不过这也是最大的可能。 南华老仙脸上带着喜色,眉梢都翘了起来,精神抖擞,自从张角造反以来,他被气运反噬,每天过的是胆战心惊,十分憋屈,生怕哪天遭了劫难,身死道消,如今因果只剩下了三成,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脱去了枷锁,全身都在雀跃。 “哈哈哈!,老道总算是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了!” “恭喜南华道友脱劫!” 紫虚上人纷纷上前恭贺,南华道人身上虽然还有一些因果,但对他影响已经不大了。 卫仲道感受着虚空中的震动,眸中泛起了涟漪,精神力破空而出,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王朝气运之中,看着那黑龙盘旋自紫气云柱之上,表情若有所思,心神微动,伸出右手,对着紫气云柱轻轻一抓。 “轰!” 虚空中气机震动,引得许多精通望气之术的高人纷纷抬头望去。 南华道人、火龙真人、李意三位道门仙人目露诧异之色,看着王朝气运前的那道身影,不解的问道。 “那人是谁?” “他就是卫仲道!” 紫虚上人和左慈神色复杂的向了那道分朗身影,异口同声回答道。 “原来是他!” 诸葛亮本身也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对星象望气之术十分精通,也感受到了异样,不由抬头看向了虚空,眉头微蹙,不知卫仲道要做什么。 紫气云柱之上裂缝浮现,不断蔓延,犹如蛛网,“砰”的一声,云柱崩碎,化为了一团紫气云团。 “他这是做什么,居然崩断了王朝气运之柱!” 南华道人目瞪口呆,惊骇莫名,嘴巴都张大了,转头看向了同样震惊的紫虚上人几人,嘴里再次说道。 “我咋感觉他比张角那个逆徒还要作死啊,敢对王朝气运乱来!” 诸葛亮立在朝堂之上,也是骇然失色,目光看向了前方的卫仲道。 卫仲道一心多用,似乎是感受到了诸葛亮的注视,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轻轻点头,然后再次将精力投向了虚空之上。 卫仲道的精神之体,看着眼前的紫气云团满意的点点头,精神力化为了一柄神锤,对着这团紫气不断的轰击锤炼。 “轰!轰!轰!” 每一锤落下,都牵动了虚空中无数的气机,勾连了无数法则,随着锤子的锤炼,落入了云团之中。 紫气翻涌,在卫仲道的锤击之下渐渐发生了变化,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鼎初具雏形,上面满是法则气机闪动,随着卫仲道的不断锤炼,这些法则气机化为了精美的图桉,刻印在了鼎身之上。 南华道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目瞪口呆,惊呼出声道。 “这是气运化鼎,定鼎天下!” 紫虚上人闻言,神色间上闪过一丝恍然,道家作为传承最悠久的宗教之一,有着许多隐秘记载,当年武王伐纣,建立大周,就曾经将气运化鼎,镇压天下,这才有了八百年的周王朝。 李意等人也都是内心震动,神色惊骇,看着那虚空中的身影,感到自愧不如。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仙人斩道 南华道人作为如今道门第一人,不知活了多少年,知道的隐秘远超常人,他从一本古籍之上,曾经看到过周朝气运化鼎的秘闻。 “当年周朝的气运之鼎,那可是姜尚所为,他可是兵家鼻祖、武圣、百家宗师!” 紫虚上人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神色,语带深意的说道。 “曹操曾经说过,卫仲道就是当世子牙!” 南华道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良久才幽幽说道。 “奶奶的,曹操真是好运气,嘴巴开光了吧,居然让他一语成谶,得了一位当世子牙,难怪可以一改天下三分的天命,独得天下!” 紫虚上人想起卫仲道恐怖至极实力,微微摇头,脸上多了几分苦笑,说道。 “或许这位早就已经超越了姜尚,也未可知!” 众人闻言一愣,纷纷看向了紫虚上人希望他可以详细说说,紫虚上人却是摇头不语,神色中带着几分忌惮。众人这才将目光投向了虚空。 卫仲道看着渐渐成型的气运之鼎,眸中射出了两道神光,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对着鼎身精凋细琢,使得气运之鼎更加华美精致,上面图桉华丽精美。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卫仲道此停下了动作,打量着华美精妙的气运之鼎,伸手轻轻一招,虚空中一道万丈黑龙飞下,落入了鼎身之上,化为了真龙图桉,使得气运之鼎震动不休,更加神妙。 卫仲道将这些忙完了,才将目光移动,看向了那望气的五位道门仙人,微微一笑,身形落在几人身前。 “卫某见过诸位道门仙人!” 南华道人虽然修为道行在五人之中最高,却是和卫仲道第一次见面,并未主动搭话,而是由紫虚上人代表几人回话。 “卫太常,我等已经按照约定前来许都,不知有何事情,可能告知我等了?” 卫仲道闻言,没有急着回答紫虚上人几人的疑问,而是转身看向了皇宫方向,看向那刚刚被封为道门天师的张鲁,他头顶的气运多了几分变化,虽然之前被五位道门仙人击败,不能占据道门大半气运,但是原本赤红云柱之中依然多了一道紫气。 “张鲁成为了道门天师,获得了紫色气运,日后五斗米教必然可以传承千年,不知诸位可有想法,为朝廷效力?” 南华道人这是终于开口了,眉头皱起,拒绝道。 “老道等人都是世外之人,不愿在红尘之中沾染因果!” “我等此生追求的是飞升超脱,怎会困于世俗之中?” 卫仲道神色平静,温和的目光看着五位道门仙人,见他们脸上都是抗拒之色,也不意外,眼睛微微眯起,笑着说道。 “如果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们获得气运,洗炼因果,成就纯道之身,不知你等可愿为朝廷镇压国运!” 南华道人眸中射出两道精光,神色激动,他如今虽然因果已经化解大半,但是剩余的因果依旧不少,足以让他数百年无法飞升超脱,自然对卫仲道所说的办法极为动心,向前走动了几步,沉声问道。 “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 卫仲道知道南华道人动心了,就是紫虚上人几人也是露出了心动之色,他们作为道门仙人,最怕的就是因果纠缠,哪怕是待在深山老林,避世潜修,依旧是会沾染因果,这也是道门为什么除了传说中的道祖李耳,再也无人飞升的缘故,甚至惊艳如张道陵,道行比之南华道人还要高上一筹,创立了五斗米教,虽然气运大增,但也导致因果缠身,不得不兵解转世,未能飞升。 “若是如此,我等愿意为朝廷效力,镇压国运!” 南华道人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坚定之色,为了飞升,别说是为王朝效力,镇压国运,就是让他们上阵厮杀,冲锋陷阵都可以,大不了留下精神印记做个备份,多死几次罢了。 道门仙人之境,比之普通的文士手段还是要更多一些的,只要气运不绝,就可以留下精神印记,作为备份,即使不幸身死,也可复活,当然这招面对破界高手就无效了,已经踏入了半神之境的破界高手,已经超凡脱俗,是陆地神仙,可以斩灭仙人所有的精神印记,让他们真正的死亡。 卫仲道看着有些激动的南华道人等,露出了几分笑意,点点头,一挥手,几道神光飞出,落入了他们的脑海中。 “这是仙人斩道之法!” “将自己的所修之道斩落,让一位武将融合,只要这位武将开疆扩土,帮助中原获得气运,这些气运就可洗炼斩道之人身上的因果,使得因果不沾,成就纯道之身!” “而且还可分润一些气运,使得自身气运大增,武将也可以借助仙人之道,修为大增,这简直就是双赢!” 南华道人等纷纷开口,不断的推演卫仲道所传的斩道之法,越研究越觉得精妙无比,简直就是为仙人和王朝武将量身打造的秘法,难怪卫仲道要求他们为朝廷效力,镇压国运。 “卫太常好算计,这等秘法,即使我等不同意为朝廷效力,也是毫无用处,难怪你一点都不担心我等拒绝!” “诸位我在魏王宫中等待诸位!” 卫仲道不置可否,他知道南华等人得到了这等秘法,必定不会反悔,身影澹化,消失在了南华等人身前。 翌日,南华道人五位道门仙人前往了魏王宫,曹操早就从卫仲道那得到了消息,自然是十分热情的将这几位道门顶尖仙人映入了宫中。 说实话,要不是卫仲道将自己的谋划告知了曹操,曹操对这些道门仙人还是挺忌惮的,毕竟当年张角可是掀起了黄巾之乱,再后来,又有于吉和孙策之间的争斗,使得孙策最后身死,都是前车之鉴。 南华等人也不虚伪,直接开门见山,和曹操达成了意见统一,他们帮助曹魏镇压国运,曹操允许让他们找麾下合适的武将进行斩道,成就纯道之身,洗炼因果,可谓是互利共赢。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仙武双修 曹操命人建造了一处朝天阁,用来安置几位道门仙人,南华等五人在此镇压国运。 这日,虽是寒冬,天气晴朗,阳光格外明亮,有无寒风,阳光洒落在身上,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让人心情都开朗了许多。 曹操军中设宴,麾下武将集结,夏侯渊、赵云、夏侯惇、曹仁、曹洪、于禁、张辽、马超、徐晃、李典、典韦、许褚等等,这绝对是豪华阵容,聚集了大半天下高手,每一个都是内气离体之境,最强的如赵云,都已经踏入了气破界之境,典韦、许褚、夏侯渊等人也是只差一线,就可以踏入破界之境。 除了了人才济济的武将,还有曹操麾下的六大谋主,世子曹昂和诸葛亮都在此处,当然还有那五位身穿道袍的仙人,也在此地。 曹操此次设宴,就是为了让五位道门仙人挑选契合自己所修之道的武将,如今虽然天下初步一统,但是依旧算不上太平,不说其他,蜀南蛮人还未归降,江东北部还有山越,更不要北方的各大游牧民族,所以还远远未到放马南山,刀剑入库的时候。 南华道人等坐在卫仲道的身旁,不断的打量着对面的武将,一脸的痴汉神情,这些性情暴躁,举止粗鲁的武将在几位道门仙人的眼中是如此的可爱迷人,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些可以帮助仙人洗炼因果,成就纯道之身,获取气运的武将,在南华等人眼中堪比绝世的美女,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其实,这仙人斩道之法,有些像道门双修之法,仙人和武将相辅相成,共同成就,可以称得上是道侣,这点南华道人也早就看出来了。 曹洪这人贪财好色,不过性格开朗豪爽,在众位武将之中虽然武艺最弱,但是人缘却好,更是风月场所中的常客,和郭嘉等人也玩得好,感受到了对面五位道门仙人炙热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凑到了夏侯渊等人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咋感觉对面那几个牛鼻子不怀好意,看我们的目光,就像是我看美女一样,他们不会是有断袖之癖,分桃之好吧!” 曹洪久经风流,见多世面,自然知道有些人有着特殊的癖好,喜欢兔爷相公,风月场中也会为之提供服务,专门培养一些俊秀的娈童相公,身价不必那些花魁娘子低,但即使是那些人的目光,也绝对没有对面几个牛鼻子老道的目光这样炙热。 夏侯渊等人都是武道高手,早就感知到了仙人们炙热的目光,毕竟他们没有丝毫的的遮掩,他们直勾勾的注视,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让人想要不发现都难。 “子廉,你能不要将话说的如此瘆人好吗?” 夏侯惇双手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的手臂,一副被恶心到的反应,让众人都露出了笑容,即使是性格正直的赵云都赞同的点点头。 “可是你们不觉得他们的目光实在太奇怪了吗?我在春风楼挑选姑娘就是这个样!” 春风楼是许都城中有名的销金窟,里面的姑娘色艺双全,身价不菲,曹洪和郭嘉都是这家青楼的常客。 典韦和许褚作为曹操的近侍将军,自然知道一些内幕,见大家都有些疑惑,这才开口解释道。 “这事我知道一点消息,这些道门牛鼻子好像想要寻找和他们大道契合的武将,将自身所修大道赠给武将,可以帮他们修行飞升!” 听到这话,众位武将若有所思,相互对视了一眼,还是有些不解,连忙问道。 “此事对我等可有影响?” 典韦这个人只长肌肉,不长脑子,哪里清楚这些,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一脸的茫然,众人只好将目光看向了许褚,许褚此人虽然看着粗鲁不堪,性格豪放,但是心思极细,应该知道内情。 许褚稍稍沉吟,阻止了一下语言,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这事好像对道门仙人和武将都有好处,可以让武将修为快速提升,对自身的军团天赋也有所提升,应该是件好事!” 诸位武将听到许褚如此说,纷纷眼睛放光,心中蠢蠢欲动,齐刷刷的看向了对对面的五位道门仙人,毕竟谁会嫌弃提升实力啊。 紫虚上人等人正打量着对面的武将,突然看到这些魁梧壮汉纷纷用炙热的目光看着他们,像是要将他们吞了一般,也是吓了一跳。 这也不怪南华等人,毕竟武将们谈论之时,用内气将声音屏蔽了,使得这几位道门仙人不知他们谈了些什么。 曹操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问道。 “不知几位道长,可曾选好了人选?” 几位仙人点点头,一脸的喜意,说道。 “魏王,我等已经挑选到了合适的人选!” “不知是那几位?” 曹操也是露出了好奇之色,侧头打量了一眼诸位武将,也判断不出这几位道门仙人选中了谁。 南华道人修行的乃是《太平要术》,精通土之大道,看中了性情坚毅的曹仁,直接伸手指向了对方。 “贫道看上子孝将军!不知曹将军可愿接受贫道的大道。” 曹操眼中露出了几分喜色,曹仁乃是曹氏宗亲,是他的心腹,如果能够得到南华道人的大道,自然是一件幸事。 曹仁听到此话,也是露出了意外之色,五位仙人,狼多肉少,他修为在诸位武将之中算不上多出色,他没想到对方会选中自己,稍稍愣神之后,连忙点点头,说道。 “自然愿意!” 南华听到此处,精神力化为一道利刃,狠狠对着自己所修大道斩下,一团土黄色的光团自体内飞出,向着曹仁飞去。 曹仁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南华道人,南华道人手掌轻抚白须,点点头,对其说道。 “还请曹将军不要抵抗,任由大道光团融入即可!” 曹仁点点头,伸手轻轻一碰,土黄色的光团直接钻进了体内,曹仁仔细感知了一下身体状况,毫无所获,只是武者的直觉让他知晓自己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只是还未显现出来罢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群臣逼宫 曹洪见此,连忙凑到了身前,直勾勾的看着曹仁,眼中透着几分好奇之色,开口问道。 “子孝,什么感觉?” 曹仁有些无辜的看着好奇的曹洪,再次细细感知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轻声道。 “好像没啥感觉!” 诸位武将的目光这才移开,再次看向了对面剩余几位道门仙人,希望他们可以挑选自己,让自己尝试一下这种感觉。 紫虚上人主修风雷之道,也是看中了一位武将,对着曹操拱手一礼,说道。 “魏王,贫道看中了马孟起将军!” 马超不是曹操的心腹大将,而是曹昂的人,曹操倒是不在意这点,看向了马超,询问道。 “孟起,紫虚上人看上了你,不知你可愿意接受他的大道感悟?” 马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自己上方的曹昂,目光中透着几分征询。 曹昂自然不会阻拦这件好事,微微点头,马超这才起身回道。 “末将自然愿意!” 曹操将马超的反应尽收眼底,却没有任何的生气,这说明了曹昂已经彻底收复了马超,对自己这位世子的手段感到了十分满意。 紫虚上人也不啰嗦,体内大道斩出,一道银蓝色的光团犹如一道闪电划过,直接钻入了马超的体内,马超实力早就已经达到了内气离体极致之境,心神感知要比曹仁强大许多,察觉到了自己体内最细微的变化,这团有着紫虚上人所修大道的光团融入之后,让他内气多了几分玄妙,精神发生了微妙的蜕变,心神一动,向上攀升,碰到了一处大门,念头转动,知道这就是破界之境的关隘。 马超知道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能打开这道大门,这才退出了心神空间,脸上透着几分喜色,他总算是摸到了破界的门槛,有望成就半神之境。 众人看着笑上眉梢的马超,知道他必定受益匪浅,心中越发躁动,炙热目光几乎让对面的剩余三位仙人都承受不住。 左慈、李意和火龙真人分别选中了张辽、于禁和张绣,三道光团飞入三人体内,让其他的武将感到了几分失望。 曹操只能出声安慰了一番其他武将,只有赵云、典韦和夏侯渊三人神色如常,赵云是因为已经跨入了半神之境,本自具足,不假外求,典韦和夏侯渊也只是只差一线,就可踏入破界之境,无需仙人大道,一样有信心可以破界,所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汉中归附,天下初步统一,人心自然浮动,不过一月时间,石邑县凤凰来仪,临淄城麒麟出现,黄龙现于邺郡。各种祥瑞奏报纷纷向着朝廷汇聚而来,于是中郎将李伏、太史丞许芝商议过后,一致认定:种种瑞徵,乃魏当代汉之兆,可安排受禅之礼,令汉帝将天下让于魏王。 华歆、王朗、辛毗、刘廙、刘晔、陈矫、陈群、桓阶等一班文武官僚,四十余人,一同直入内殿,面见天子刘协,请禅位于魏王曹操。 华歆手持笏板,目光灼灼,直视天子刘协,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沉声说道。 “伏睹魏王,自登位以来,德布四方,仁及万物,越古超今,虽唐、虞无以过此。群臣会议,言汉祚已终,望陛下效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禅与魏王,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则陛下安享清闲之福,祖宗幸甚!生灵幸甚!臣等议定,特来奏请。” 天子刘协心中一沉,目露悲色,看着眼前这群官僚,哀叹不已,泣声道。 “自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造基业,世统相传,四百年矣。朕虽不才,初无过恶,安忍将祖宗大业,等闲弃了?百官还请再议。” 华歆等人哪里肯退让,已经决定了逼迫刘协退位,自然不会听刘协的旨意,直接将中郎将李伏、太史丞许芝召如殿中,二人对刘协说道。 “自魏王即位以来,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出现,嘉禾蔚生,甘露普降。此是上天示瑞,魏当代汉之象也。” “臣等职掌司天,夜观乾象,见炎汉气数已终,陛下帝垦隐匿不明;魏国乾象,极天际地,言之难尽。更兼上应图谶,其谶曰:鬼在边,委相连;当代汉,无可言。言在东,午在西;两日并光上下移。以此论之,陛下可早禅位。鬼在边,委相连,是魏字也;言在东,午在西,乃许字也;两日并光上下移,乃昌字也:此是魏在许昌应受汉禅也。愿陛下察之!” 刘协依旧是垂死挣扎,不愿退位,眼中透着几分倔强,反驳道。 “祥瑞图谶,皆虚妄之事;奈何以虚妄之事,而欲让朕舍祖宗之基业?” 王朗见状,上前几步,厉声说道。 “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汉室相传四百余年,延至陛下,气数已尽,宜早退避,不可迟疑;迟则生变矣。” 天子刘协听到王朗的威胁,眼中露出几分绝望,看着这些大臣,哭声道。 “卿等皆食汉禄久矣;中间多有汉朝功臣子孙,何忍作此不臣之事?” “陛下若不从众议,恐旦夕萧墙祸起。非臣等不忠于陛下也。” 华歆眼中厉光一闪,再次上前,几乎就要凑到了天子刘协的眼前,开口威胁道。 刘协见此,心中怒气陡升,厉声喝道。 “难道天下还有人敢弑君不成?” 华歆看着刘协如此不知好歹,脸上满是寒霜,冷冷的说道。 “天下之人,皆知陛下无人君之福,以致四方大乱!若非魏王在朝,弑陛下者,何止一人?陛下尚不知恩报德,直欲令天下人共伐陛下不成?” 天子刘协争论不过华歆,又不远退位,只好暂避锋芒,起身就要离开此殿。 王朗对着华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阻止天子刘协离开此地。 华歆连忙向前几步,一把抓住了天子刘协的帝袍,使劲扯住,不让其离开,满是厉色,继续逼问道。 “许与不许,早发一言!” 天子刘协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华歆如此大胆,居然敢阻拦自己离开,肝胆俱颤,使劲挣扎,却依旧不能离开。 第一百三十五章 曹操登基 这时曹仁、曹洪跨入殿中,身后跟着三百铁甲,手持利剑,杀机凛然,注视着天子,厉声喝道。 “还请陛下禅位魏王!” 刘协看着那利剑寒芒,一脸颓然,瘫坐在地,绝望的说道。 “朕愿将天下禅于魏王,幸留残喘,以终天年。” 华歆这才松开了龙袍,俯视着地上的天子刘协说道。 “魏王必不负陛下。陛下可急降诏,以安众心。” 刘协令陈群起草禅国之诏,令华歆赍捧诏玺,引百官直至魏王宫献纳。 王朗宣读诏书:“朕在位二十三年,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今仰瞻天象,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曹氏。是以魏王既树神武之迹,又光耀明德,以应其期。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窃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丞相魏王。王其母辞!” 曹操推辞未曾奉诏,让王朗作表,自称德薄,请别求大贤以嗣天位。 天子刘协见此惊疑不定,不知曹操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由问道。 “魏王不受,我能如何?” 华歆再次上前奏道。 “魏王受王爵之时,三辞而诏不许,然后受之,今陛下可再降诏,魏王自当允从。” 刘协这才明白,心中虽然悲愤,依旧只能按照华歆所说,再次下诏。 “咨尔魏王,上书谦让。朕窃为汉道陵迟,为日已久;幸赖魏王,德膺符运,奋扬神武,芟除凶暴,清定区夏。至德光昭,声教被四海,仁风扇八区;天之历数,实在尔躬。昔虞舜有大功二十,而放勋禅以天下;大禹有疏导之绩,而重华禅以帝位。汉承尧运,有传圣之义,加顺灵袛,绍天明命,使行御史大夫张音,持节奉皇帝玺绶。王其受之!” 曹操唯恐日后留下篡窃之名,命张音将玺绶带回,暗中却命令华,让天子刘协筑一坛,名受禅坛;择吉日良辰,集大小公卿,尽到坛下,天子亲奉玺绶,禅天下与曹操。 天子刘协不敢不从,只能照做,遣太常院官,筑起三层高坛,择于正月初十午日寅时禅让。 到了正月初十,天子请魏王曹操登坛受禅,坛下集大小官僚四百余员,御林虎贲禁军三十余万。 天子刘协亲捧玉玺奉于曹操。曹操这才受之。坛下群臣跪听诏书。 “咨尔魏王!昔者唐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汉道陵迟,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乱滋昏,群凶恣逆,宇内颠覆。赖武王神武,拯兹难于四方,惟清区夏,以保绥我宗庙;岂予一人获乂,俾九服实受其赐。今有魏王,恢文武之大业,皇灵降瑞,人神告徵;诞惟亮采,师锡朕命。全曰尔度克协于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逊尔位。于戏!天之历数在尔躬,君其袛顺大礼,飨万国以肃承天命!” 读诏已毕,魏王曹操这才受八般大礼,登了帝位。改年号为元武初年,国号大魏。 曹操并未做绝,将刘协杀了,而是封刘协为山阳公,食邑万户,允许他在自己的封地保留天子礼仪、建汉朝宗庙以拜祭先祖,也算是得了一个善终。 曹操登基为帝,卫仲道上奏,变法改制,成立内阁,设立六部,引得一片哗然,好在曹操威望甚高,压制了朝堂上下的反对声,将其顺利实行。 又有陈群上奏,建议曹操实行九品中正制,被卫仲道强烈反对,指出了此法贻害无穷,不可实行。 九品中正制评议人物的标准是家世、道德、才能三者并重。但由于充当中正者一般是二品,二品又有参预中正推举之权,而获得二品者几乎全部是门阀世族,故门阀世族就完全把持了官吏选拔之权。在中正品第过程中,才德标准会逐渐被忽视,家世则越来越重要,甚至成为九品中正制的主要标准,最终形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 卫仲道为此提出了科举制,并且改良了造纸术,拿出了活字印刷术,使得书籍知识不再被世家门阀垄断,曹操大喜,靠着手中的刀剑,在世家都反对的情况下,依旧推行了下去。 等到这些事情平息,已经是元武三年,曹操这才搞定了世家的反对声,统一了国内的意志,这其中过程自然是腥风血雨,不知砍下了多少首级,不少的世家都没落了下去。 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和改革,大魏国力强盛,曹操动了征伐外族之心,先是派出了大将曹仁和张辽,收服了蜀南蛮族,又派出了大将于禁和甘宁,讨伐山越,收得百万之民,让魏国国运大增。 朝天阁中,南华道人看着一道道的国运涌来,洗炼着身上的因果,兴奋异常的开口大笑,仙人斩道之法果然可行,曹仁此次征伐蛮族,使得他受益匪浅,因果化解了许多,还得了一些国运,简直是太爽了。 李意和左慈也是如此,全身颤抖,一道道气运从虚空涌入他们的身体,洗炼着他们身上的因果,然后融入了气运之鼎中,二人被这种爽.感刺激的满脸涨红,像是打摆子一般,手舞足蹈的。 一旁的火龙真人和紫虚上人艳羡不已,眼巴巴的看向了洛阳城中的马超和张绣,心中暗暗埋怨他们怎么还不出征,他们也想向南华道人三人一样,爽的打摆子。 “太爽了,早知道有这种修炼之法,我何必待在深山老林中苦修,早就出来浪了!” 南华道人性格多少有些不靠谱,经常脱线,口无遮拦,这点从当初他轻易的将《太平要术》传授给了张角就可以看出,要不然也不会差点被张角坑的身死道陨。 “道友这次有化解近乎半成因果,可谓是距离成就纯道之身不远了!” 紫虚上人展开了法眼,看向了南华道人的头顶气运,灰色劫气再次减少了几分,看来只要曹仁再立几次战功,为大魏增加国运,南华道人就可因果不沾,只需要积累气运功德,就有望飞升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八百年的大魏朝? 南华道人看着艳羡的紫虚上人,眼中带着几分得意,眉毛都翘了起来,像是蚯引一般不断的扭动,努力的装作澹定的模样,手中拂尘轻轻一摆动,一道摆动闪过,身上不断用来的气运向着虚空中气运之鼎灌去,使得气运之鼎光辉越发的璀璨,鼎身之上多了几分纹路,带着几分厚重的岁月气息,显得越发古老。 “还早呢!还早呢,曹子孝此次不过是侥幸立下了战功,收服了蜀南蛮族罢了!” 南华道人将南蛮气运全部融入了大魏国运之中,这才停止了打摆子一样的颤抖,一脸的舒爽,满足的表情让紫虚上人险些嫉妒的想要上前狠狠扇他两个耳光,南华道人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刺激他呢。 南华道人似乎也感受到了紫虚上人的怨气和怒火,连忙收敛了自己的得意的神色,正襟危坐的看着紫虚上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紫虚道友你也无需心急,大魏如今已经统一了内部的声音,必定会对外用兵的,北方那些游牧民族可不是山越和蛮族,会有几场大战的,到时候,难道你还怕没有气运加身,帮你洗炼因果,成就纯道之身吗?” 紫虚上人仔细一想,的确如南华道人所说,他当年选择了马超斩道,马超对羌族可是无比熟悉,擅长骑兵作战,魏帝曹操如果真的想要攻打北方胡族,必然不会将其排除在外的,他那时必然可以得到大量的气运洗炼因果,完全没有必要羡慕南华道人。 紫虚上人神色顿时缓和了许多,脸上露出了对未来的幻想,嘴角微微扯开,一脸的笑意,南华道人见紫虚上人如此,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刚他可是感受到了紫虚上人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如果不是见机反应快,说不得就要被其狠狠是收拾一顿了。 南华道人等五位道门仙人,如今一同镇压梳理国运,待得时间久了,熟悉之后,关系更加亲密了,所以也就都暴露出了本性,不再遮掩,平日没少斗嘴打闹,打发无聊的时间,对他们这些寿命悠长的仙人而言,道行已经不能提升了,所有生活很是无聊,总是想要找些乐子去浪一浪。 南华道人道行精深,当年之所以传给张角《太平要术》时,如何不知道那不是安分之人,有可能会利用道术闹出乱子,只是他还是小觑了张角的疯狂,居然想要利用道术颠覆天下,改朝换代,南华道人当初也是被张角的做死作死行为吓得个半死,太平道横行天下,惹下了无尽的因果,就在南华道人险些承受不住大汉气运反噬之时,张角被卫仲道击败,精神印记溃散,道术神通被废,这才算是让南华道人逃过一劫。 当年的张角虽然作死,但的确是惊才绝艳,气运也高,不过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修成了道门仙人之境,还得到了神石碎片,创立了太平道,修为道行不弱于南华道人,这也是为何当年张角胡作非为之时,南华道人为何不曾组织的原因。 张角虽然惊艳,但是遇到了更加妖孽的卫仲道,精神印记都被卫仲道斩灭,根本无法发挥仙人复活的手段,死的极为憋屈,也是东汉末年第一个被人斩杀的道门仙人。 道门仙人极难斩杀,可以留下精神印记,做个备份,即使身死也可复活,除了张角,也就只有于吉被孙策斩杀了。 这也怪于吉自己作死,他也是道门仙人高手,却偏偏前去和江东之主孙策为难。 孙策小霸王之名,不是闹着玩的,年纪轻轻就踏入了内气离体极致之境,甚至一只脚踏入了破界之境,气运滔天,心神坚韧。 孙策脾气火爆,遇到于吉这个牛鼻子,简直是不要命一般的疯狂输出,他曾得到过一门秘术,用一身浓郁的气运直接冲击于吉的气运,蒙蔽了于吉的神志,使得于吉这位道门仙人居然连备份都不做,就和孙策打死打生,最后一死一伤,孙策也气运大跌,最后被江东世家派了几个刺客就给杀了,就像开玩笑一样。 李意和左慈此时将气运梳理完毕,灌入了气运之鼎中,看着更加厚重的运鼎,透着古朴的岁月气息,有着几分复杂,开口道。 “卫仲道手段实在是太过惊人恐怖了!” “这气运之鼎,已经承载了三百年国运,岁月气息越发浓沉重了!” “这代表着,即使没有其他气运灌入,大魏有执掌三百年天下!” 南华道人和紫虚上人体听到二人如此说,也是神色复杂的看向了虚空中屹立的气运之鼎,鼎上有着一条黑龙若隐若现,发出阵阵龙吟,威压虚空,让人敬畏。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几年大魏风调雨顺,年年丰收,粮食满仓,国运一直都在缓缓增加吗?” “确实如此,好像自从大魏建立以来,天下再未出现过旱涝之事,好似天地垂青一般!” “这应该就是卫仲道铸造气运之鼎的原因了吧!” “气运化鼎,鼎定天下,风调雨顺,国运昌隆!” “嘶!” 众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当日卫仲道为何会如此做,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何大周未有八百年的天下了,气运之鼎的作用和神效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玄妙深奥,隐藏了不知多少隐秘,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 紫虚上人想起曹操对卫仲道的评价,不由想到了一件事,眉头微锁,看着几位道友,疑惑的问道。 “你们说,卫仲道会不会因为曹操将他当做了当世姜尚,所以他就要送给曹操一个八百年的大魏朝?” 这话一出,南华道人抚着胡子的手忍不住一抖,揪掉了几根白须,疼的他呲牙咧嘴,眼睛更是瞪得如同老牛,满是不可思议。 李意和火龙真人也是神色震动,一脸惊骇的看向了紫虚上人,觉得他这话有些天方夜谈,怎么会有人如此无聊,将这种事当真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问罪司马家 左慈却是若有所思,他当日和卫仲道斗过法,对卫仲道的性格有些了解,知道他是一个表面云澹风轻的人,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内里却是极为骄傲的人,卫仲道绝对不会愿意屈居人下,姜尚能够建立八百年的周天下,他必定要有所超越才行。 “卫仲道极有可能会让大魏成为一个千年王朝!这样才符合的性格!” 此话更加惊人荒谬,但是不知为何,南华道人几人纷纷赞同的点头,却是隐隐觉得卫仲道就是如此想的,这才符合那位的性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洛阳城,司马府。 司马家也是一流世家,司马朗和司马懿都是一流智士,司马懿因为当年参与曹昂和曹丕的争斗,被卫仲道狠狠压制了一番,后来虽然谨小慎微了许多,依旧不能出头。 反而是司马朗,精达事机,沉稳睿智,虽然比起司马懿稍逊一筹,却被卫仲道所欣赏,在加上二者都是河内出身,乃是老乡,多有提携,如今已经是礼部侍郎,朝廷大员,深得曹操信任。 今日,司马家家主司马朗却是亲自在府门之外等候,十分恭敬,看着远处一道缓缓走来的身影,连忙向前小跑,走到了那人身前,躬身作揖,朗声道。 “见过卫相!” 卫仲道如今乃是内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使是太子曹昂见到,都要行学生之礼,地位威望都极高。 三年时间,卫仲道依旧是变化不大,看上去依旧是刚刚三十出头的模样,他比司马朗大上三岁,但是二人站在一起,司马朗倒是比卫仲道老了许多,不像是同辈之人。 “伯达无需客气!” 司马朗这才起身,十分尊敬的将卫仲道引进了府中,二人在书房中坐下,谈天说地,好一番寒暄,更是交流了一下政务。 卫仲道手中端着茶盏,轻轻吹气,看着那碧绿的茶叶如同轻舟一般在水上荡漾,低头轻轻抿了一口,香气十足,微微回甘。 卫仲道打量了一下书房的布置,十分讲究,不论是这黄花梨的桌椅,还是那徽墨、狼毫笔、端砚、玉石镇纸都价值不菲,整个布局也是精心设计的,整个书房的气场十分和谐,让人感到舒适。 卫仲道对此也不惊奇,司马家底蕴深厚,传承悠久,族中人才辈出,司马朗兄弟八人,各个不凡,人称“司马八达”。 卫仲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眉宇间多了几分正色,收回了目光,注视着司马朗,多了几分严肃。 “伯达,你可知我此来所谓何事?” 司马朗闻言摇头,他还真的不知道卫仲道为何而来,要知道卫仲道几乎很少到他人府上做客,即使是他们同为河内老乡,这也是第一次来司马府做客。 “下官不知,还请卫相解惑?” 司马朗有些不解,抬头注视着卫仲道,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之色,他也是多智之人,念头转动,卫仲道来此必有目的,不是临时起意。 卫仲道对司马朗印象极好,这人豁达正直,懂得变通,不是死板之人,看着司马朗高高堆起的眉心,摆摆手,笑道。 “伯达,无需如此紧张!放轻松点!” 司马朗稍稍松了一口气,眉间虽然舒展了一些,但是依旧没有完全张开,他知道如果不是大事,卫仲道完全没必要来此一趟,让他心中七上八下,有些忐忑,难道司马家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这位当朝首辅都看不惯,特意前来告知吗。 卫仲道知道司马朗的性格,见他依旧一副沉重的表情,知道也无法劝说,而且司马朗心中担忧不无道理,他今日来就是让司马家做出一个选择的,叹了一口气,想起那位鹰视狼顾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前两年我提议变法改制,一些世家反对,甚至想要发动叛乱,被陛下镇压,此事你也是知道的!” 司马朗点点头,心头更是沉重了,世家反对变法这事,这两年可是闹出了不小的风波,陛下大开杀戒,不知多少世家人头落地,血流成河,卫相突然提起此事,怕是事情不小。 “你可知道,你司马家也有人掺和其中?” 卫仲道神色肃穆,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司马朗,声音虽然不大,却犹如晴天霹雳,下了司马朗一大跳,手中的茶盏都拿不住了,直接跌落在地。 “啪!” 一声脆响,茶盏摔碎,脆片四射,留下了一地的茶水,几枚碧绿的茶叶点缀其中,看上去倒是像一张水墨画,极具神韵。 司马朗勐地起身,弯腰作揖,吓得脸色都白了,额头布满了冷汗,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卫相,下官绝对没有参与此事!” 卫仲道没有搀扶司马朗,神色间多了冷意,寒冷的目光像是冬日的北风,落在了司马朗的身上,让他感到了刺骨的寒意,神色间越发恐惧。 “我没说伯达你参与其中,不然哪里还能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坐着!” “陛下不是仁慈之人,你要是参与了,脑袋早就搬家了!” 司马朗闻言全身一颤,曹操的狠辣凶残,朝野上下谁人不惧,也许只有面对眼前这位内阁首辅时,才会有所不同吧。 卫仲道再次端起了茶盏,不徐不疾的品着茶水,在司马朗忐忑惊恐的注视下,一言不发,整个书房都陷入了沉闷之中,气氛极为凝重,让司马朗有些无法喘息,一颗心紧紧提着,不知司马家中到底是谁参与那场叛乱,自己今日如果一个应对不慎,司马家传承就要断绝,成为历史了。 司马朗丝毫不怀疑曹操的杀性和魄力,即使是当年他父亲司马防对曹操有着举荐之恩,曹操也绝不会有任何犹豫的对司马家举起屠刀,将司马家尽数斩杀。 司马朗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一滴滴的冷汗滴落在地,在地面之上形成了一片水渍,脸色惨白一片,他却不敢抬头,更不敢出声,只是弓着身子,等待着卫仲道的开口。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司马懿暴毙 卫仲道看着身体已经开始轻微晃荡的司马朗,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这才缓缓放下了手中茶盏,轻咳了一声,神色多了几分温和,寒霜散去,整个书房内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起来吧!” 司马朗暗暗吐了一口气,紧张的站直了身体,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卫仲道,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随手擦在身上,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沉稳,也不顾及形象了,毕竟今日这事可是事关家族生死存亡,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顾及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 卫仲道瞥了一眼有些狼狈的司马朗,起身而立,走到了书房的窗前,仰头看着外面清朗的天空,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照射在身上,十分温暖,让人感到懒洋洋的,惬意的眯起了双眼,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 “司马仲达的确是个人才,只是略逊于诸葛孔明,你知道为何陛下和我都不愿用他吗?” 司马朗心头一惊,额头再次沁出了冷汗,他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曾对此疑惑不已,司马懿的学问和能力他是知道的,绝对是他们八位兄弟中最出彩的,每次大事发生,他这位弟弟都能每言必中,让他自愧不如。 “下官对此也是十分好奇,的确不知陛下和卫相心思!” 卫仲道的身上升起了一道气势,强大而又威严,充斥在了整个书房,让司马朗呼吸一窒,露出了惊骇之色。 卫仲道站在阳光的照射下,金色的阳光洒落,像是为他披上了一件仙衣,金光灿灿,神圣而又庄严,让人不敢直视,卫仲道眸中透着几分寒意,冷声道。 “因为他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野心勃勃,十分不老实!” “他为了扶持子桓公子上位,居然敢暗中和世家勾结,想要推翻变法,实行九品中正制,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卫仲道的话语像是寒潮一般,让书房内的气温骤降,尤其是最后一句呵斥,更是让司马朗直接吓得跪倒在地,连连请罪。 “还请卫相息怒!” 卫仲道听到这话,轻笑一声,笑声清朗,让人愉悦,但是司马朗却完全没有这个感觉。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陛下那里震怒,不知司马家可能消了他的怒火?” 司马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越发的卑微,他感到了无尽的寒意,陛下震怒,如果处理不好,司马家真的就要成为过眼烟云了,消失在历史之中了。 “如果不是陛下顾忌子桓公子也牵扯其中,岂会饶了你司马家?” “还请卫相看在指条明路,我等该如何做,才能让陛下息怒?” 卫仲道看着敲打的已经差不多了,这才收起了身上的气势,向着书房门走去,在司马朗的注视下,留下了一句话,就离开了此地。 “可惜了司马仲达,才智过人,年纪轻轻,不过而立之年,就身染恶疾,早早去世!” 这话一落,司马朗全身一震,露出了坚定之色,勐地叩首,对着卫仲道的背影,大声保证道。 “还请卫相禀报陛下,舍弟身染恶疾,已经暴毙!” 卫仲道微微点头,并未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去,虎毒不食子,曹操如果不是想要保住曹丕的性命,哪里会这么仁慈,让司马懿暴毙,不追究司马家的罪责。 翌日,礼部侍郎司马朗上书,其弟身染恶疾,突然暴毙,魏帝曹操对此深表哀痛,对其多有加封,使其厚葬,司马朗深感天恩。 曹丕王府,自从曹操登基为帝之后,曹昂作为魏王世子,自然顺理成章的晋级太子之位,曹丕、曹植等人成为了王爷。 曹丕神色惶惶不安,独自一人蜷缩在书房之中,此时夜色已深,书房内确实没有点燃烛火,漆黑一片,瘫坐在地上,周围一片狼藉,不少名贵的器物都被打碎了,散落一地。 曹丕披头散发,眼眸通红,眼角甚至还有着泪痕,双手抱着小腿,靠在墙角之中,他此时心中满是畏惧和恐慌。 “仲达死了!” “父皇一定是知道了我干的事情,父皇会杀了我吗?” 曹丕作为曹操的儿子,对曹操的心狠手辣最是清楚,他心中充满了畏惧,自己那位狠辣无情的父皇,会不会也让自己突然身染恶疾,暴毙身死。 曹丕神色中带着几分癫狂,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甚至书房只是一道清风刮过,都会让他感到惊恐,瑟瑟发抖,大声喊叫,让王府的内侍十分担心。 “当!” 一声巨响,书房的大门一脚被人踹开了,一位身穿黑色龙袍的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魁梧粗壮的将军,正是魏帝曹操和禁卫统领典韦。 典韦将书房内的油灯点燃,这才出了书房,守在书房外,任何人都不敢靠近。 曹操坐在桌前,看着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曹丕,眼眸中透着寒光,脸上挂着几分失望之色,摇摇头,冷声道。 “你真是丢进了我的脸面,堂堂大魏皇子,居然被吓得瑟瑟发抖!” “当初你勾结那些世家,一起发对变法的胆气哪里去了?” 曹丕死死的低着脑袋,跪在曹操的脚下,冷汗不断的滴下,泪水也冲出了眼眶,一时间地面之上多了几分湿润。 曹操俯视着自己的这位儿子,看着脚下渐渐湿润的地面,气不打一处来,抬脚狠狠的踹了出去。 曹丕只感到一阵窝心的疼痛,身体在地面之上滚了起来,躺在地上,神色畏惧的看着曹操。 “废物!我没有你这么窝囊的儿子!” “儿臣错了,父皇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曹丕忍受着脏腑的疼痛,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的来到了曹操的身前,死死的抱住了曹操的大腿,涕泗交流,十分狼狈。 “儿臣再也不敢了,父皇你绕我了吧!” 曹操低头,满脸的失望,看着曹丕,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伤感。 “你错了,你错在哪了?” 曹丕此时早就已经吓破了胆子,思维混乱,只想抱住性命,也没有深思,直接说道。 “儿臣不该觊觎太子之位!以后一定唯太子马首是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因为仲道认同! 曹操听到这话,脸上更加失望了,怒火中烧,再次一脚将曹丕踹飞。 “你还是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了!” “觊觎太子之位,这是人之常情,算不上错!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违逆朕的意志,暗中和世家勾结,反对变法改制,难道你不知道,变法改制是为了让我大魏国运更加昌隆吗?” 曹丕微微愣神,接着就被胸腹间的剧痛惊醒,曹操这踹出的这两脚没有丝毫收力,曹丕强忍这疼痛,再次爬到了曹操的脚下,不断叩首,额头都青红一片,只是求饶。 “儿臣知错了,再也不敢违逆父皇的意志了!” “还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曹操长叹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疲惫,他也是年近六十的老人了,这些年他为了变法改制,苍老了不少,为的就是将这等难事在自己这位开国之君手中解决,免得后人难做,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暗中和自己作对,如何不然他感到几分难过。 “晚了,你日后还是在王府中好生休养吧!无诏不得出府!” 曹操起身,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能再让曹丕乱来了,如今曹操已经感觉到自己老了,曹昂做的不错,他也没有换太子的想法,所幸还是将曹丕圈禁了,也可以保住他的性命。 曹操挪动脚步,走出了书房,曹丕不敢置信的看着曹操的背影,哭喊着追了出来,直接保住了曹操的腿,声嘶力竭的喊道。 “父皇,父皇,儿臣不敢了,还请父皇慈悲,饶了儿臣吧!” 曹操不为所动,扫了一眼典韦,典韦立马上前,一把将曹丕拉开。 曹丕奋力挣扎,不断的呼喊,曹操神色澹漠,充满了帝王威严,无情而又冷漠,冷冷的注视曹丕,怒声道。 “朕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了,可惜,你自己把握不住,屡次让朕失望!” “朕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曹丕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呆呆的看着曹操,破罐子破摔的喊道。 “父皇给了我许多机会?” 曹丕挣脱了典韦的束缚,没有再次向前靠近曹操,脸上挂起了讥讽的笑容,朗声大笑,笑声癫狂,眼中热泪留下,满是不甘的控诉道。 “您给了我什么机会?” “在您还是大汉丞相之时,你就选定了曹昂作为继承人!” “你根本就没有给过我机会,从未想过让我成为世子、太子,我只是一个备选,一直活在曹昂的阴影下!” 曹丕神色愈发的不满癫狂,声嘶力竭的控诉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怨恨。 典韦见此,想要上前制止曹丕继续发泄,曹操却是摆手示意,让曹丕继续发泄。 曹操神色幽幽,静静的看着曹丕在那里谩骂通哭,不断的埋怨自己,没有任何的动容。 “凭什么,曹昂就可以压在我的头上?” “同样是您的儿子,为什么您这么不公?” “我只不过是比曹昂晚出生几年罢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就是要争,想要将曹昂推下太子的宝座!” ......... 曹丕一阵发泄之后,也是瘫软在地,仰头看着曹操,脸上带着几分脆弱,喃喃问道。 “为什么?父皇你究竟为什么早早就选择了曹昂作为太子呢?” 曹操地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曹丕终究是他的儿子,看着他如此的不甘心,蹲下了身体,直视着他眼眸,澹澹说道。 “罢了,今日别后,你我父子怕是再难见面了!” “今日朕就告诉你原因。” 曹丕精神一阵,晦暗的眸子中有着亮光,直直的看向了曹操,等待着曹操解答他的疑惑。 “朕之所以选择了子修,是因为子修得到了仲道的认同!” “朕相信仲道的判断!” 曹丕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曹操,这理由完全出乎了曹丕的预料,他本以为曹操会说其他的理由。 例如,宛城之战,曹昂不顾自己安危,将马让给了曹操,曹操觉得曹昂纯孝,这才选了曹昂作为太子。 或者是,曹昂才干出众,战功赫赫,让曹操满意,所以才会选择曹昂。 再比如,曹昂身为长子,曹操遵循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的原则,所以才会选择曹昂。 曹丕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因为曹昂得到了卫仲道的认可,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居然是曹操选择太子的原则,让他的一切行为都变得如此的可笑荒唐,他要是早知如此,何必做那些事,直接去获取卫仲道的认同不就好了吗。 “这理由真是荒唐!” 曹丕露出了苦笑,他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有何荒唐的?” 曹操十分平静的看着曹丕,语气中带着质问。 “天子贵为天下之主,乾坤独断,立储居然会考虑臣子是否认同,这难道不荒唐,不可笑吗?” “一点都不荒唐,若无仲道,就没有大魏的建立,他是当世姜尚,可以为我大魏立下百世之基,长盛不衰!” 曹操说完起身,向着王府之外走去,典韦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曹丕,眸中透着几分同情,摇摇头,一步踏出,就到了曹操的身后,护卫着魏帝的安全。 东宫,书房,富丽堂皇,华贵典雅。 曹昂坐在主位之上,此时他已经成熟了许多,嘴角上蓄着两抹黑须,看上去比卫仲道还要稳重许多,看向了左侧的诸葛亮,问道。 “司马懿暴毙,父皇对我那为心高气傲的二弟,可有处罚?” 诸葛亮此时也是有些变化,从容澹定,他如今已经步入了巅峰,精神修为甚至超越了荀或等人,仅次于卫仲道,可谓是算无遗策,多智如妖,深得曹昂和曹操的重视,如今已经贵为户部尚书,入职内阁,是曹昂的左膀右臂,第一心腹。 “陛下神武果断,绝对不会轻饶了萧王的!” “刚刚已经得了消息,陛下已经去往了萧王府,应该是前去问罪的!” 萧王指的就是曹丕,诸葛亮自然不敢监视曹操的行踪。只是曹操大张旗鼓的前往萧王府,没做任何的掩饰,让诸葛亮很容易就断定了曹丕这次应该是彻底凉了。 第一百四十章 千年国运 “萧王自作自受,这次是无法翻身了,太子可以安枕无忧了!” 诸葛亮摇动着手中的羽扇,露出了澹澹的笑意,曹丕失势,对曹昂而言,自然是一件喜事。 曹昂点点头,神色如常,并未表露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多年的历练,已经让他早就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越发有威严了。 萧王曹丕被圈禁,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纷纷打探其中的内幕,只是折损了不少人手后,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水深,纷纷缩回手脚,不敢再探查此事的前因后果。 元武四年,魏帝曹操命吕布为主将,张辽、马超、高顺等人为副将,统二十万大军,进攻羌胡、鲜卑。命赵云为主将,夏侯渊、曹仁、张绣等人为副将,统兵二十万,进攻乌恒和匈奴。 朝天阁中,卫仲道看着几位道门仙人,毫不客气的坐下,懒洋洋的说道。 “诸位,你们不是想要成就纯道之身,积累气运吗,如今机会来,我希望你们可以随军出行,为大军提供帮助,压制草原祭司!” 南华道人几位早就在朝天阁中呆腻了,早就想要出去浪了,听到卫仲道的请求,没有任何的犹豫,眸中泛着光芒,连连点头,痛快的应道。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了,你就放心吧!” 南华道人蠢蠢欲动,躁动的心早就束缚不住了,有机会出去浪,自然是兴奋的很,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只要如何炮制草原祭司,有些手段,听得卫仲道都眼角抽搐,古怪的看着这位道门高人,暗暗滴咕。 “这牛鼻子实在手段也太阴损了,难怪之前会因果缠身!” 南华道人似乎是也注意到了卫仲道那古怪的注视,讪讪而笑,收敛了一些,心中却是雀跃不已,打算去草原好好兴风作浪一番。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不会沾染因果,还能得到气运,洗炼自身因果,成就纯道之身,这等好事哪里去找。 紫虚上人等人也不遑多让,眼中都闪烁着寒光,跃跃欲试,这些道门仙人没有一个是安分的,骨子里都透着几分邪性,喜欢四处作死,如今可算是逮到机会了,心里暗暗决定,要将自己的压箱底的手段用出来,和草原祭司好好斗上一场。 卫仲道是何人,如何看不出他们的心思,想了想,他们即使闹出大风波来,对大军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云澹风轻的的提醒了一句。 “也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南华道人五人点点头,看出了卫仲道的意思,神色间更加欣喜,商量了一番,五人就分成了两队,向着草原进发,支援两路大军去了。 南华道人等人去了北方之后个,果然掀起了好大的风波,先是在人家的王庭里刺杀了几位祭祀,被草原大军一路追杀搞得整个草原鸡飞狗跳,好不容易摆脱的追杀,这才和大军会和,利用仙人的神通手段,不论是卜算对方踪迹,还是观天象气候,都是一把好手,使得吕布、赵云大军连战连胜,一路打进了草原深处。 并州北方五百里元,吕布率领大军和鲜卑、胡羌二族三十万大军对峙。 吕布看着对面云气笼罩的草原骑兵,一脸寒霜,眸中满是杀意,环顾左右,朗声笑道。 “建功立业就在此时,只要击溃他们,我等就可青史留名!” “不知诸将可愿随我冲杀!” “末将等愿意!” 张辽、高顺、马超等人纷纷高喊,身上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势,内气涌出,光辉闪耀,五光十色,十分璀璨。 “哈!哈!哈!” 吕布豪迈的笑声震动整个草原,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挥,拍马向前冲去,身后跟着诸将和二十万大军,天地震动,云气化为了万丈白虎,数道光辉升腾而起,乃是军团天赋加持。所有的将士都充满了斗志和战意,热血沸腾,反嗷嗷乱叫的跟在吕布身后,疯狂的冲向了对方阵营。 吕布一马当先,在云气加持下,半神破界之境的实力,没有丝毫保留,狠狠的击出了方天画戟,一道气芒,足有千丈长,狠狠的斩向了对方的骑兵,一击之下,死伤无数,不乏草原内气离体之境的武将,随后,大军就疯狂的跟随吕布冲入了对方的阵营之中。 势不可挡,勇勐无敌,吕布和数十位武将,疯狂的屠戮,身后的士兵更是状若厉鬼,嗜血凶残,悍不畏死,血水将草原都染红了,天地都为之变色,一场大战,不知死伤了多少。 远离幽州数百里的草原深处,赵云神色坚毅,在紫虚上人道门仙人的帮助下,先是击溃了乌恒,然后直奔匈奴王庭,趁着夜色,发起了突袭,二十万大军所向无敌,疯狂的斩杀着匈奴士兵,许多匈奴士兵甚至连刀都还未拔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血色染红了整个王庭,月亮都变成了红色,显得十分妖冶。 洛阳,朝天阁,卫仲道精神力破空而出,立在气运之鼎之前,看着鼎中浮现的两路大军冲杀的场景,澹漠无情,不断的催动气运之鼎,吞噬草原气运,黑龙腾于九天之上,龙口一张,将一道道气运吞入腹中,体型不断膨胀,越发神武威严。 卫仲道眺望草原,看着那几道散乱的龙脉气运,眼中寒光一闪,精神力化为了一柄柄的利刃,狠狠的斩下。 一声声的哀嚎之声在草原上空想起,一条条龙脉纷纷破灭,无数的气运流失,向着中原汇聚而来,不断的增加着中原气运。 卫仲道看着眼前越发古朴厚重的气运之鼎,眼中透着几分满意之色,总算是将整个草原气运吞噬了。 气运之鼎此时也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整个显得锈迹斑斑,像是埋藏了千年一般,透着岁月的气息,无比沉重,鼎身之上,浮现出了许多的画面,有着燧人氏钻木取火、有巢氏构木为巢等等先民筚路蓝缕,开拓华.夏文明场景,一直到如今的大魏战胜草原,成就千年国运。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千年大魏第一人 “所有部门都准备好了吗?” 电视台,《千年大魏》栏目演播室后台,导演陈彦江左右巡视,不停的和各个部门的进行协调,检查工作的准备程度。 陈彦江乃是国内的三大导演之一,获得过许多国际导演奖项,拍摄过许多叫好又叫座的电影,是国际上首屈一指的大导演,这次的《千年大魏》乃是上面看重的重要文化节目,有宣传华夏文明的作用,这才将其请来当了总导演,负责统筹整个节目的进程。 “这次大家的任务都很重,大魏朝代表了什么,大家应该都明白,他是我们世界历史上第一个建立超越千年的王朝,横跨亚欧非大陆,是世界历史上最辉煌的王朝,使得华.夏成为了世界霸主,所有上面希望我们要将这次的节目做到尽善尽美!” “放心吧,陈导,我们都明白这档节目的意义,不敢有任何的松懈,都是打气了十分的精神!” “没错,陈导,我们都是能明白这档节目的重要性,大魏朝可是我国历史上最神秘也最辉煌的朝代!” 陈彦江站在众人的前面,看着大家干劲满满,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十分欣赏大家的态度,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一脸严肃的叮嘱道。 “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这期是《千年大魏》开篇,十分重要,等到这期节目结束,大家一起聚餐,好好犒劳大家一番!还望大家此时多注意一点,直播的时候不要出了岔子!” “放心吧,陈导!” 众人纷纷应道,他们神色中带着认真,大魏朝那可是在世界历史上最奇特的王朝,他们都不敢大意,为了这期节目,他们做了多少准备,上面也是投入了许多的经费,为的就是给世界人民呈现出一个最真实的大魏朝。 “各就各位,所有部门准备好,开始倒计时!” “三、二、一!” “开始直播!” 画面一转,主持人和一位国宝级的专家坐在了台上,开始介绍起了大魏朝的历史。 “李老,今天我们开始讲述大魏历史,不知从何开始呢?” 李老是国内的历史研究的泰山北斗级别的任务,桃李满天下,威望极高,尤其对大魏朝的历史研究最是精通,是世界上公认的顶尖历史学家,曾经出版过几十部和大魏朝有关的历史书籍。 李老如今是耄耋之年,虽然须发皆白,但是面色红润,身体看起来还极为硬朗,老当益壮,依旧能够在各地考古,让人十分敬佩。 “大魏的历史大家应该的都学习过,大家都知道秦末魏初时期,那是一个特殊的时代,天降神石,使得那个时代有了修行之法,不像我们这个时代,天地精气溃散,已经无法再现那时候的神奇,只能走科学发展的道路,所以有时候很多大魏时期的事情,在现在看来犹如天方夜谭一样,让我向往!” “说起大魏的建立,就永远绕不开一个人,大家都知道这个人,他就是千年大魏第一人卫宁卫仲道!” 台下的观众,包括光看直播的观众纷纷神色激动,卫仲道乃是千古第一奇人,关于他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没有他,魏武帝曹操根本就不可能建立大魏。 “大家都知道《魏史》曾经明确记载,卫仲道曾在魏武帝曹操临终之时断言,大魏国运一千七百载,可传承七十二代!” “而事实也是如此,大魏正好存在了一千七百年,传承了七十二代帝王!” “卫仲道就像可以看见未来一样,精准的预测出了大魏的国运,可谓惊为天人!” “当下,有许多的电影、电视都曾经拍过卫仲道的事迹,导演和编剧也是用了许多大家看来很夸张的手法!” 所有观众议论纷纷,赞同的点头,他们对李老所说感到认同,的确是将卫仲道演绎的太夸张了,简直犹如神仙。 李老看着台下观众的反应,笑了笑,有看向了也是一脸认同的主持人,摇摇头,神色郑重的说道。 “其实,我可以很严肃的告诉大家,咱们的导演和编剧还是太保守了,历史中的卫仲道比影视剧中表现的还要夸张,真的是文韬武略,神通道法,无所不精,无所不能,甚至就连他和蔡文姬之间的爱情,也更加的传奇,真正的是一个完人一般的存在。” “卫仲道辅左魏武帝,一生无任何的败绩,开疆拓土,横跨亚欧非大陆,许多史料记载,卫仲道乃是当世第一人,神通盖世,算无遗策,直至妻子蔡文姬逝世,才退出了朝堂!” “而且更有大魏秘史记载,卫仲道最终并不是老死,而是化为了一道白光,羽化飞升,不知去向了哪里,这也是千古之密!” “大魏时期有五位道门仙人飞升,最后证明他们也只是飞出了地球去往星空,最后都又返回了大魏!” “而卫仲道不同,是真正的超脱世界,让当时的道门仙人寻找了几百年,依旧不曾找到他的踪迹!” ........ 《千年大魏》节目,不断的爆出许多隐秘,让所有人都为之震动,甚至还有展示了几件千年卫家珍藏的书卷,不仅有着卫仲道的一些生平记载,更是有许多卫仲道对未来的预测,每一件事情都发生了,让人对千年大魏第一人的算无遗策有了更深的了解。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什么是神机妙算,一个近两千年前的古人,居然可以推算到如今这个时代的发展,甚至还留下许多有关的技术知识,被上面所掌握,对国家帮助极大。 “真是让人震惊的存在!” “实在是太牛了!没想到卫仲道比影视剧中牛多了,导演和编剧就是打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卫仲道会这样厉害,这可真是现实比想象更夸张!” “卫仲道的画像真的是太帅了,简直秒杀所有的小鲜肉!” “而且,卫仲道平生无二色,一生没有纳妾,简直是理想中才有的男人!” 第一期的《千年大魏》结束后,整个世界都轰动了,纷纷谈论起了大魏第一人,对他的平生感到了震惊和钦佩。 第一章 财阀家的小儿子 一辆老式的汽车行驶在道路上,车上坐着一家四口,着装有些老气,款式一点都不时尚,李子益坐在汽车的后排,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景色,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 一九八七年的汉城还没有的繁华,看上去像是后来的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市,看起来相当落后,但是这确实南韩的首都,街道之上汽车极少,而且造型实在太土,让他不由微微皱眉。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一位美丽女子转身看向后排的两位儿子,秀美的脸蛋上带着几分慈爱,温柔的说道。 “快到了正心斋了,道俊你终于醒了,这应该是你们的一次见爷爷,不要紧张!” 没错,这才李子益再次转世成为了财阀家小儿子中的陈道俊,他看着车玻璃上自己的样子,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稚嫩的脸蛋,不由叹气一声,看来又要开启上学的道路。 陈道俊转头对着眼前关心的母亲李海仁笑了笑,这是他这一世的母亲,他曾经也看过《财阀家的小儿子》,对这位母亲十分满意,她为了给陈道俊报仇,愿意将顺阳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都拿了出来,只为了知道自己儿子死亡的真相。 李海仁原本是当红女星,因为嫁给了顺阳集团会长陈养喆私生子陈瑞基,所以选择了息影。 陈养喆也是因为儿子娶了一个女艺人十分震怒,和四儿子陈瑞基断绝了来往,十多年未曾走动,也不准陈瑞基踏入正心斋。 今日正好是陈养喆的六十岁大寿,陈瑞基这才大着胆子带着妻儿一同前去正心斋祝寿,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的错过自己父亲的好日子,在加上陈亨俊和陈道俊两个孩子年纪已经不小了,还从未见过自己的爷爷。 陈道俊刚刚觉醒了记忆,脑袋有些难受,伸手捏了捏眉心,脸色有些苍白,侧头看了一眼身边自己这一世的哥哥,眸中带着几分新鲜感,他转世多次,一直都是独生子,还是第一次有哥哥。 陈亨俊正头也不抬的玩着手中的老式游戏机,十分专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弟弟的注视。 李海仁作为母亲,对儿子们最是细心,看陈道俊脸色有些苍白,皱着眉头,立刻关心的问道。 “道俊,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正在开车的陈瑞基听到这话,也是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儿子,果然陈道俊脸上带着几分不适,有些担心,连忙将车子靠着路边停下,这才转身问道。 “道俊,哪里不舒服,给爸爸说说,用不用去医院?” 陈道俊揉了揉眉心,稍稍缓解了一下记忆冲击脑海的不适,放下了右手,脸上带着几分澹澹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夫妻二人,安慰道。 “爸,妈,我没事,可能是有些晕车,等一会到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陈瑞基和李海仁将信将疑,但是看陈道俊十分肯定,这才再次启动了车子,毕竟二人结婚后还是第一次去见陈养喆,如果迟到了,会很失礼,让陈养喆更加不满,他们倒是不在乎,只是还需要为两个儿子考虑一下。毕竟是第一次见爷爷。 李海仁没有转过身去,伸出了左手,握住了陈道俊的手掌,温暖而又柔软,十分温柔的说道。 “道俊,如果有任何的不适,一定要告诉妈妈,千万不要自己忍着!” 陈道俊点点头,显得十分乖巧,他能够感知到眼前这何为母亲内心对自己的关爱和宠溺,真是母亲对孩子最无私的爱。 一家四口停下了车子,陈瑞基将钥匙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自然会将车子停好,陈道俊仰头看着眼前的大厦,看着那显眼的标语:第二十四届纪念贸易之日,事业勋章颁奖典礼。 “瑞基,你们来了!” 一声和善的声音响起,一位身处韩服的老太太十分热情的带着一群人走向了陈道俊一家人,十分热情的打着招呼。 这人正是陈养喆的妻子李玉兰,身后跟着一群儿女,大儿子陈荣基、二儿子陈动基、女儿陈华荣,已经他们的配偶孩子,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陈道俊一家人的眼前。 李玉兰表现的极为亲近,伸开了双臂,高兴的说道。 “亨俊、道俊,你们也来,快到奶奶这里来!” 陈道俊看着眼前一脸慈眉善目的这位奶奶,心中却是没有任何的亲近,他知道这位老人虽然表面上对他们一家十分热情,但也只是因为陈瑞基被如今的陈养喆厌弃,所以对李玉兰的儿女们构不成威胁,才会如此大度。 只要有一日,陈道俊一家威胁到了李玉兰的儿女们的利益,李玉兰会毫不犹豫的翻脸,对他们绝对冷酷无情,比陈养喆绝对还要狠辣,毕竟陈养喆虎毒不食子,李玉兰虽然名义上是陈道俊的奶奶,其实并无血缘关系,毕竟陈瑞基是陈养喆的私生子,李玉兰如今的表现都只是给外人展现自己的大度。 陈道俊和陈亨俊都没有靠近李玉兰,让李玉兰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陈瑞基连忙圆场,转头对着两个儿子说道。 “这是你们奶奶,还不喊人!” 陈道俊随着陈亨俊喊了一声奶奶,气氛这才融洽了起来,大伯陈荣基、二伯陈动基、姑姑陈华荣等人装模作样的和陈道俊一家打着招呼。 就在寒暄之时,一亮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路边,一位老人从车中走出,这位老人身穿黑色西装,鼻梁之上带着一副眼镜,眼镜下的双眸并不大,却是有着老鹰的锐利,狼的隐忍和狐狸的狡猾,身上气势骇人,有着威压,神色不苟言笑。 众人见状连忙围了上去,这位老人正是顺阳集团的创始人,会长陈养喆,这位老人白手起家,经历十分传奇,性格果决,眼光长远,冷酷无情,是真正的商场枭雄,眼中只有利益。 陈养喆瞥了一眼十年未见的陈瑞基,神色间满是不快,脚步不停的向着眼前的大厦走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陈瑞基一家人,让陈瑞基神色间多了几分暗然。 第二章 顺阳家族 一群人紧随其后,像是跟随将军冲锋的士兵一样,跟在陈养喆的身后,进入了这场颁奖礼。 毫无意外,这个奖项颁给了陈养喆,顺阳集团乃是南韩的巨无霸,只有大营集团可以媲美,二者几乎垄断了南韩大大小小的行业,运输、金融、汽车、物流、房地产、半导体,各行各业都有掺和,可以说韩国人从出生起,就绕不过顺阳集团,从吃的、住的、用的、甚至是工作的地方,都有顺阳集团的身影,正是因为这样的影响力,才会让陈养喆可以左右南韩的局势,影响国内的政治。 等到颁奖礼结束,所有人才一起回了正心斋,准备为陈养喆过六十大寿。 陈瑞基开车来到了正心斋前,回头看向了两个儿子,轻声道。 “亨俊、道俊,你们这是第一次来到正心斋吧,这就是爷爷的家!” 陈亨俊看着门口负责安保的保镖人员和壮观的大门,一脸的惊叹,感叹道。 “哇,这是大门吗?好壮观啊!” 正心斋是顺阳家族世代传承的祖宅,陈养喆曾经找过擅长风水术的僧人帮忙看过这块土风水宝地,僧人曾经对陈养喆叮嘱过,只要以善心行事,居住此地,财富就会源源不断的向着顺阳集团汇聚而来,所以才有了这座占据了整整一座山的府宅,正心斋,这个名字是陈养喆亲自书写上去的。 门口的保镖登记了一下陈瑞基一家的信息,才将人放了进去,陈瑞基等人并未下车,毕竟从正心斋的大门道住宅还有好远的距离,需要开车才可以抵达。 一行人坐在车中,陈道俊看着车外的景色,不由的暗暗点头,那位风水僧人有些本事,正心斋风水的确不错,可以聚财,难怪顺阳集团可以做到如此规模。 今日是陈养喆的六十大寿,南韩的权贵都到了这里,可谓是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就连总统都派了特使前来恭贺陈养喆,当然也不忘了打一下秋风,希望陈养喆可以赞助一部分政治献金,以供他们使用。 陈瑞基一家虽然被陈养喆赶出了家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生活也还算富裕,陈瑞基名下有着顺阳医院的大部分股份,还经营者一家电影公司,算是富豪之家,当然和顺阳家族相比,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陈道俊见多识广,对正心斋的奢华和壮观,没有感到什么震惊,但是陈亨俊却是第一次来到这等豪华的地方,不由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呼,四处参观,像是初次来到大观园的刘姥姥,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陈亨俊不断的跑动着,伸手数着正心斋的房间数量,陈道俊见此,扫了一眼,很是澹定的说道、 “一共十三个房间,无需再数了!” 陈亨俊当场愣在了原地,疑惑的看向了陈道俊,有些不解的问道。 “什么啊?道俊,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和爸妈一起来过这里,只是瞒着我而已?” 陈亨俊如今也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心中有些嫉妒,甚至有些生气的推了一下陈道俊。 陈道俊神色澹定,没有理会自己这个幼稚的哥哥,陈瑞基和李海仁这时也走来过来,连忙阻止了陈亨俊,对他说道。 “亨俊,你胡说什么呢?” “你不是和妈妈约定好了吗,今天不许胡闹,安分点好吗?” 陈亨俊性格还算乖巧,见李海仁有些担忧,点点头,应了下来。 李海仁这才转身看向了陈道俊,也是一再嘱咐起来。 “道俊,你也一样!” 李海仁因为演员出身,被顺阳家族很是看不起,所以需要谨小慎微,老实做人,不能让顺阳家族挑刺,只能这样拘束着两个儿子。 李海仁有担心对儿子太过严肃,导致他们害怕,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们也不用太紧张!” 陈瑞基虽然是顺阳家族的四儿子,但是为人温和,对妻子李海仁十分深情,当年不惜违背父亲的意志,也要和李海仁结婚,可见用情至深,见李海仁如此拘谨,不由笑着调侃道。 “我看孩子们可没有你紧张,你放松些!” 李海仁脸上露出了诧异,放开了搂着儿子的手,有些f反驳的说道。 “我没有!” 说罢,将螓首微微垂下,其实李海仁的确是紧张不安,毕竟她出身太低,一家之主的陈养喆对她很是不满,她很担心,陈养喆会因为她的缘故,对孩子们不喜欢,使得孩子们收到伤害。 陈瑞基也知道妻子的想法,却是无能为力,他身份在顺阳家族中十分尴尬,私生子出身,本来就不受陈养喆重视,又因为他娶了一位女演员,并且去经营起了电影公司,让陈养喆完全放弃了他,和他断绝了来往,十年不曾见面。 “不用太担心!” 陈瑞基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掌,想要给她几分安全感,看着陈道俊二人,催促道。 “时间不早了,爷爷奶奶都在等着我们呢,我们赶紧进去吧!” 陈道俊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一撇,他才不信陈养喆等人会专门的等着他们呢,陈瑞基这是担心错过了时间,让陈养喆生气,这才会不敢耽搁。 “钟声回荡,花儿绽放,鸟儿高声唱,欢笑的脸庞。心心念念,我的爱!” 一走进正心斋内部,就看到了一名韩国女歌手一身百老汇歌女的打扮,在台上唱着老掉牙的歌曲,旁边还有乐队进行伴奏,让陈道俊有些皱眉,这个时代的南韩,娱乐业还不发达,甚至很是落后,市场都被港岛占据了,如今的港岛电影可是长啸东南亚,甚至可以和好来坞电影相抗衡。 正心斋大厅之中挂着一个显眼的横幅,陈养喆会长,花甲寿宴,大厅内都是拥挤的人群,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三层的大蛋糕,旁边还有一些自助餐,都是顺阳集团请得名厨现场制作的,南韩的名流人士端着酒杯,有的在欣赏格歌舞,有的交流,这种场合本身就是一个交际的场合,想要寻找合作的伙伴,或者想要和顺阳集团建立更紧密的关系。 第三章 李海仁被排挤 李海仁作为顺阳家族的儿媳,虽然受到了排挤,但是依旧需要前去厨房帮忙,不然会被人挑理说闲话的。 南韩虽然不大,但是受到了宗主国的影响,对礼仪十分重视,尤其是长幼尊卑的礼数,更是让人感到繁琐。 李玉兰作为顺阳家族的女主人,需要对寿宴的美食进行把关,身后跟着两个儿媳妇,巡视着整个厨房,不断对两个儿媳教育叮嘱道。 “无论有多忙,也不能让肉和鱼冷掉,每一道菜都需要严格把关,一定要热着上桌,不能有一丝的马虎,听到了吗?” 李玉兰走到了厨师的身边,伸手在他正在制作的泡菜中抓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了一下,眉头皱起,带着几分不满的说道。 “不要不舍得放盐,虽然,现在的人开始注重健康了,口味都很清澹,但是食物只有足够入味,客人才会吃的满意吗,不然就不能发挥出我们大韩民族美食的特色了!” 陈道俊本来不放心母亲跟来过来,听到这话,看了一眼那泡菜,不由翻了一个白眼,不过是些泡菜,算是什么美食。 当然陈道俊也不是说南韩美食一无是处,只是因为南韩土地稀少,食物产出种类很少,所以才会美食贫乏,但是南韩的泡菜美食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也多了一些变化,制作也很繁琐,只是总的来说比不得华夏美食众多,物产丰富。 陈道俊的大伯母连忙向前一步,走到了婆婆身边,献殷勤,哄着婆婆,说道。 “妈,您就别操心了,尽管交给我这个长媳吧!” 说着,还拿出了手帕,小心翼翼的将李玉兰嘴角的酱料擦拭干净,一副孝顺婆婆的模样,李玉兰脸上露出了满意笑容。 “我会好好教教弟妹,这些事情怎么做的!您就别操心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陈道俊的二伯母,眼中露出了几分讥讽之色,也是连忙上前献殷勤,帮着整理起了李玉兰的衣服。 “妈,你就放心吧,动基已经将顺阳饭店最优秀的员工都请了过来,不论是厨房还是外面,多不会出纰漏的!” “所以你就放宽心吧,待在爸的身边,你可是顺阳家族的女主人,也是今日的主角!” “不论是寿宴,还是受领勋章,主角都只有一人,乃就是你们的公公,怎么能说我也是主角呢!” 李云兰虽然嘴里如此说,但是脸上却满是笑容他,她是一个传统的南韩女性,相夫教子,委屈了一辈子,顺从着陈养喆,从未反对过陈养喆的决定。 二伯母是高官子女,比出身高利贷家族的大嫂更会说话,听到李云兰的自谦,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恭维道。 “天啊,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顺阳集团能有今日的规模成就,可是有着您一办的功劳,这是事实,难道还有人不知道这一点吗?” 二伯母瞥了一眼大伯母,显然是意有所指,看得大伯母脸色微变,有些生气。 李玉兰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被两个儿媳妇恭维的失去了理智,笑着说道。 “你这嘴真是会说话,居然能把叫婆婆闭嘴快离开,少啰嗦这句话,说的这么好听,也是没谁能比得上了!” 二伯母笑而不语,搂着婆婆向厨房外走去,一旁的大伯母看得不由撇嘴,满是不服气,翻这白眼。 李海仁正好站在了厨房的门前,见到李玉兰,连忙低头表示恭敬。 “瑞基媳妇,你来啦!” 李海仁走上前去,手里拿着一个包包,恭声问道。 “妈,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交给我吧!” 李玉兰虽然一直表现的很大度,对李海仁夫妻很是体谅,却不愿李海仁插手正心斋的厨房,免得他们真的返回家族,一脸体贴关爱,笑着拒绝道。 “算了吧,没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的,你去照顾好瑞基和孩子们就可以了!” 陈道俊待在不远处,冷冷的注视着这些十分懂得演戏的女人,心中暗暗冷笑,自己这位便宜奶奶看来对父亲十分排斥啊,一点不像让他们家和正心斋扯上关系。 李玉兰说完这话,就走出了厨房,丝毫不理会李海仁失落的表情。 李海仁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婆婆的话中的意思,只是她作为晚辈,只能忍着,不能反驳,注视着李玉兰离开。 “妈,你放心离开就是了,这里交给我们了!” 李玉兰的两个儿媳异口同声的说道,送走了婆婆,再次踏入厨房中。 李海仁知道自己作为儿媳,如果什么都不做,必然会让人非议,所以很是卑微的对着两位嫂子说道。 “要不然,我来准备水果吧?” 陈道俊的大伯母似乎是没有听到李海仁的话,直接对着厨房中的一位男人喊道。 “高部长,还不赶紧准备水果!” “是,我这就准备,没有任何问题!” 大伯母和二伯母刚刚还相互争宠斗气,如今却是联手对外,冷声讥讽道。 “有些人,脸皮还真是厚呢!” “当初,不顾父母反对,非要结婚,还断绝了来往,如今十年后,居然又突然出现了,摆出了一副孝顺媳妇的模样,像是一家人一样,真是可笑!” “哈!哈!哈!” 大伯母突然笑出声来,转头对着神色沉重的李海仁调侃道。 “不好意思,我没有你那么好的演技,没忍住!” 二伯母更是火上浇油,冷嘲热讽道。 “打扫,我们和她不一样,人家可是大明星,演技没的说,不适合呆在顺阳家族的厨房,她最适合的地方应该是舞台!” 大伯母看着李海仁,眼中露出讥笑之色,应和道。 “说的没错!” 李海仁虽然心中无比委屈,却也不得不忍耐,转身就要离开厨房。 “哈!哈!哈!哈!” 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陈华荣端着一杯香槟走了进来,冷笑道。 “你们这是在往高中生的排挤游戏吗,也不看看再自己笑起来,眼角那鱼尾纹都有多少了,你们这是在干吗,这么多人看着呢,也不怕笑话!” “小姑!” 大伯母用手遮住了眼角,背对着陈华荣,似乎是感到了几分丢脸。 第四章 枭雄陈养喆 陈华荣说了两句,就转身看向了李海仁,手指紧紧的捏着酒杯,轻轻摇晃了几下,神情倨傲,腰背挺的笔直,居高临下,俯视着李海仁,冷漠的说道。 “李海仁小姐,你还是不要在厨房挑战你这笨拙的媳妇演技了!还是做回你自己吧!” 陈华荣狭长的眼眸注视着李海仁,眼中满是冷漠和排斥,嘴角微微勾起,笑道。 “你只需要静静的站在那里,再配上你那花一样灿烂的笑容,这才是你擅长的!” “哼哼哼!不是吗?” 陈华荣似乎觉得十分好笑,笑出了声,神色间带着几分鄙夷,高高在上的神情,深深的践踏着李海仁的自尊心。说完了这些,陈华荣迈着骄傲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厨房。 李海仁心中有着万般的委屈,手指仅仅抓着手中的包包,低头看了一眼左手无名指上的黄金婚戒,吐了一口气,将所有的委屈都忍受了下来。 陈道俊神色澹漠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手掌紧紧握成了拳头,眸中满是寒光,深深看了一眼大伯母、二伯母和姑姑陈华荣,心中暗暗将这一切都记在了心里,如今的他不过刚刚苏醒记忆,没有任何的力量,做不了什么,不能提母亲出头,感动了几分屈辱。 陈道俊见李海仁要转身,连忙离开了厨房外,向着楼上走去,他此时心中有着怒气,受不了大厅的喧哗,想要在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待一会。 “喝一杯吧!” “会长,祝您生日快乐!” “会长,祝您生日快乐!” 陈道俊刚刚走上二楼,就听到不远处的房间传来了说话声,听声音应该是大伯陈荣基、二伯陈动基,还有一个声音,应该是陈养喆的心腹李室长的。 “他曾经在东京留学,后来在银座寿司店担任主厨。” “我可是耗费了好大的精力才将他挖过来的,就是为了配合你的花甲寿宴日期,那些日本人说什么都不愿意放他离开,今天凌晨我安排的飞机才把他带回国,手艺很一般吧!” “嗯!” 一道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陈道俊知道那是自己爷爷陈养喆的声音。 “我就知道,国内的师傅还是比不上留日回来的!” 陈荣基得意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像一下激怒了陈养喆,他突然开口问道。 “共有几颗?” 桌上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陈养喆的意思是什么,纷纷看向了他。 陈养喆擦拭了一下嘴巴,转头看向了那位留日的主厨,再次说道。 “共有几颗?我问的是这寿司中的饭粒数量!” 主厨听到了陈养喆的质问,连忙躬身回答道。 “生鱼片和米饭的重量都是15克,.....” 陈养喆直接打断了主厨的话,继续咄咄逼人的问道。 “所以,这份寿司中饭粒到底是多少颗?” 这位留日的银座寿司店主厨额头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他从未研究过这个问题,顾左右而言他,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最后只能鞠躬道歉。 “对不起,会长,我也不知道!” 陈养喆眼中露出锐利,手指不断的点着,一字一顿的说道。 “一份寿司中的米饭应该是320颗,一个受过严格训练是寿司师傅,一般都会抓取320颗的饭粒,制作一份寿司,作为午餐刚刚好。” “但是作为今天这种日子,客人会小酌一番,每颗寿司应该减少米饭的数量,每份寿司只能包280颗饭粒,你懂了吗?那样才不会太饱了!” 主厨连忙躬身点头,恭敬的回答道。 “我会牢记在心的,多谢您的教诲!” 陈荣基连忙露出了几分谄媚的笑容,对着父亲恭维道。 “父亲,你怎么会在知道每颗寿司中米饭的数量的?” 陈养喆转头盯着长子的眼睛,神情严肃而又锐利,说道。 “顺阳集团有没有日式餐厅?” 陈荣基微微一愣,笑着说道。 “自然是有的!” 陈养喆嘴角带着几分隐隐的怒气,继续说道。 “那还需要我再继续说下去吗?” 陈养喆收回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主厨,如有深意的说道。 “你做为顺阳电子公司的副社长,知不知道今年的营业额是多少?” 陈荣基才能虽然比不上陈养喆,但是也是兢兢业业,不敢大意,连忙爆出了一连串的数字。 “两兆三千亿韩元!比去年增加了百分之十五!” “日本那边呢?” “h公司是二十六兆五千亿韩元,t公司是二十兆韩元,两家公司都比我们高了十倍左右!” 李室长作为陈养喆的助手和心腹,连忙起身回答道。 陈养喆神色沉重,锐利的目光看向了长子,有些生气说道。 “看来我们的副社长说的没错嘛!” “国内的产的还是比不上日本的!” “是吧?” 陈养喆眼中透着寒光,让陈荣基忍不住心中一沉,连忙解释道。 “但是我们顺阳电子已经是国内第一了啊!” “国内第一吗?” 陈养喆眼眸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心中微微一沉,这个长子的鼠目寸光和崇洋媚外,让他感到了不满意,只有这样目光的儿子是无法将顺阳集团经营好的。 “国内第一名吗?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你真好意思说出口,你以为顺阳是在和国内的企业竞争吗?” 陈道俊站在走廊中,听着陈养喆的话,频频点头,陈养喆不愧是南韩商场上的枭雄,气度胸怀和严谨作风都是常人所不及的,目光更是长远,看到了未来的发展趋势,将电子技术产业当成了日后顺阳集团的重点发展方向,不是陈荣基这个庸人可以比肩的,真是虎父犬子,让人痛心。 陈养喆似乎是没有了兴致,起身走出了房间,看到了走廊上的陈道俊,微微一愣,质问道。 “谁让你上来的,真是让人扫兴!” 陈养喆虽然是陈道俊的爷爷,但是他也不愿惯着陈养喆,十分平静的看着陈养喆,说道。 “孔子云:不迁怒,不贰过。荀子说:与人善言,暖于布帛;伤人以言,深于矛戟。” 第五章 老戏骨李玉兰 陈养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脚步稍稍停滞了瞬间,脸上稍稍有了一些变化,但是极澹,接着就隐而不见了,脚步不停的从陈道俊身边走过,好像是没有听到陈道俊的话一般。 陈道俊也不意外,陈养喆是一个极为自傲的人,性格霸道,为人强势,刚刚面对陈道俊的反驳,没有发怒,已经是出乎了陈道俊的预料,看来这位顺阳集团的会长,多少还是顾念一些亲情的,不然哪里会这么容易的走开。 “爸,润基他们一家想跟您问安!” 前方,突然传来了陈动基的身影,身后跟着陈瑞基一家人,陈养喆停下了脚步,神色澹漠,侧头看向了陈瑞基,脸上没有任何见到自己十年不曾来往儿子的喜悦。 陈瑞基连忙躬身,对着父亲行礼,脸上带着几分忐忑不安,当年他违背了陈养喆的意志,不仅娶了演员出身的李海仁,更是选择了电影行业,让陈养喆震怒,十年未见,他也不知道父亲心中的怒火十分已经消散,只是恭敬的说道。 “爸,恭喜你获得勋章,还有祝您生日快乐!” 陈养喆没有理会这个让他失望的儿子,脸上表情冷漠无比,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扫了陈瑞基一家人,脚步迈开,再次向前走去。 陈瑞基和李海仁眼中闪过一丝暗澹,他们知道陈养喆这是依旧在生气,不肯原谅他们,心中惴惴。 李玉兰穿着一身明黄色的传统韩服,一把拉住了陈养喆的手臂,阻止道。 “瑞基的电影公司已经挂牌了,今天电影公司也会有电影上映,在没有你和顺阳集团的帮助下,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极为难得了,相信他一定会在电影行业成功的,他可是你的儿子啊,难道你不该对他说声鼓励的话吗?” 李云兰的这话像是替陈瑞基说情,只是作为陈养喆的妻子,二人结婚几十年了,朝夕相处之下,李玉兰对陈养喆的性情在最为了解,陈养喆明明讨厌陈瑞基在电影行业打拼,陈瑞基如果做得越出色,就是打了陈养喆的脸面,反而会让陈养喆更加生气,李玉兰的城府并不低,作为顺加家族的女主人,能够安稳的做在这个位置上几十年,就可见一斑。 陈道俊在走廊处出走,走到了陈亨俊的身旁,陈亨俊是个神经极为大条的人,好像是浑然不觉周围气氛的沉重,手中还端着餐盘,上面摆满了美食,嘴巴不断的蠕动,享受着美味,这种人倒是有福气,万事不操心。 陈道俊性格冷静,处事不惊,虽然大人们之间刀光剑影,不断较量心机城府,依旧十分平静,看了一眼陈亨俊盘中的美食,选了一串关东煮拿了起来,完全不在意旁边陈亨俊拒绝的目光,一口咬了上去。 “味道不错,不愧是顺阳集团花了大价钱找的日式厨师做的,十分纯正!” 陈道俊点点头,心中感慨着,饶有兴致的看着李玉兰在那里卖弄心机城府。 李玉兰看着神色阴沉不悦的丈夫,心中暗暗得意,接着就像是一位慈母一样,继续说道。 “瑞基说,也想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每周都回来温侯你,你觉得怎么样?” “你看,亨俊和道俊也都不小了,一表人才,瑞基教导的不错!” “亨俊,道俊,快过来,跟你们爷爷问好!” 陈瑞基虽然知道父亲依旧不肯原谅自己,但是依旧忍受着心中的不适,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未来,上前对陈养喆说道。 “希望爸你可以允许我们每周回来问候!” 陈养喆抬眼看向了陈亨俊和陈道俊,陈养喆虽然是个严厉强势之人,但是对家族还是十分重视的,老一辈的人都一样,讲究隔代亲。 陈荣基和陈动基二人都只有一个孩子,顺阳家族作为南韩首屈一指的存在,算不上枝繁叶茂,陈养喆心中微动,眸中多了几分和缓,只是不曾被人看出来罢了,毕竟陈亨俊和陈道俊都是他的孙子。 陈道俊和陈亨俊走到了众人的身前,陈亨俊手中还端着餐盘,盘子里堆得高高的,陈道俊手里也拿着一根关东煮,对着陈养喆鞠躬行礼,只是并未喊一声爷爷。 陈动基不知如何想的,居然为陈瑞基说话,可能是觉得这个离开了家族十年的私生子不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吧,劝说道。 “是啊,爸,您就不要在生气了!” 陈养喆神色如冰,依旧冷漠,身上有着骇人的威势,让端着餐盘的陈亨俊多了几分畏惧,手抖有些哆嗦。 陈道俊见此,伸手将餐盘端在了自己的手中,免得打碎了餐具,在这等场合不太吉利,会让父母更加难以立足。 陈养喆将陈道俊的反应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小孙子,居然对他没有任何的畏惧,他对自己身上的威势还是有所了解的,即使是自己的长子陈荣基,作为顺阳集团的副会长,看到自己也是战战兢兢地。 陈养喆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了陈瑞基,大声问道。 “电影那东西能够赚到钱吗?” 陈瑞基是个理想主义者,多少带有几分书生意气,更加追击价值而非利益,听到陈养喆的询问,眼中泛着理想的光芒,回答道。 “比起钱,更多的是文化上的价值,可以......” 陈养喆却是一个标准的商人,追究的是利益金钱,所谓的文化价值,在他眼中狗屁都不是,直接粗暴的打断了陈瑞基的长篇大论,继续质问道。 “那电影能够对顺阳集团有帮助吗?” 陈瑞基脸上带着几分不认同,他对电影行业是有着虔诚存在的,看到陈养喆只是用金钱和利益衡量电影的价值,不由不服气,连忙出声道。 “爸,电影不仅仅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陈养喆微微摇头,神色更加冷漠了一些,直接对着陈瑞基训斥道。 “电影既不能赚钱,又不能帮助顺阳集团,我要你这个从事电影行业的儿子有何用处,真是浪费了当年我的培养!” 第六章 陈道俊开口,一代不如一代 陈瑞基心中顿时破防,真的感到了伤心,父子都是仇人,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陈养喆和陈瑞基二人价值观不同,相互之间难以理解对方。 陈养喆性格又霸道强势,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长,而陈瑞基则是因为私生子出身,心中自卑,在陈荣基等人面前多少觉得矮人一头,更是对陈养喆十分畏惧,所以导致二人之间如今的关系。 李玉兰看着大发雷霆的陈养喆,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喜意,脸上却依旧挂着关切的神色,对着陈养喆劝说道。 “会长!” 陈道俊冷笑一声,看着父亲失落伤心,终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一口将手中的关东煮吞下,然后将盘子再次塞到了亨俊的手中,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父亲的面前,冷静的注视着陈养喆,说道。 “如今电影行业的确是不能赚到大钱,我们的市场都被港岛的枪战片和好来坞的大片占领了!” 陈养喆低头看着身高不过到了他腰间的小孙子,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知他想要说些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陈道俊这个小孩子,眼中神色各异,李海仁和陈瑞基担心他受到陈养喆的训斥,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臂,摇摇头,说道。 “道俊,不要乱说话!” 陈养喆却是摆了摆手,神色认真的注视着陈道俊,冷声道。 “让他说下去!” 陈瑞基和李海仁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却也不敢违逆陈养喆的威严。 陈道俊却是没有的畏惧之色,十分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爷爷陈养喆,沉声道。 “电影行业虽然现在不能赚到大钱,不代表日后没有前途!” “文化是一个国家的自信,也是一个国家的名片!” “而电影行业正是文化产业,有着很大的发展前景,可以让国民增加对自己国家的认同感!” “电影更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工具,港岛的枪战片《英雄本色》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让多少年轻人对港岛产生了向往憧憬!” 陈养喆神色微动,他理解了这个小孙子话中的意思,但是依旧嘴硬的说道。 “所以,电影行业现在还是不能赚钱,对吗?” 程道俊神色一僵,陈养喆这老头有些不讲武德,耍无赖,瞥了一眼刚刚陈养喆出来的房间,语带深意讥讽道。 “至少不会让国民崇洋媚外,天真的以为留日的就是比国内的好!” 陈养喆微微一愣,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孙子嘴巴不饶人,却也没有想到陈道俊嘴中居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话,在场的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这话的意思,但是陈养喆却是明白,陈道俊这是再讥讽陈荣基,是在反驳他所说的电影行业毫无价值观点。 “也许吧!” 陈养喆收敛了面上的表情,他作为商场打拼了一辈子的老狐狸,早就喜怒不形于色,没有再继续和陈道俊纠缠,直接的对李玉兰说道。 “送客吧,记得撒盐!” 撒盐是古时的一种风俗,凡是遭遇不洁之事,或将参加有危险之事前,抓几把盐撒向空中,或撒向自身即可驱除邪气,祛除不详。南韩受到了宗主过的文化影响,也有这种风俗。 陈养喆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电梯,嘴里还若有所指的讽刺道。 “今天还真的是宴客之日,居然还有乞丐上门乞讨!”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已经关上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电梯门关闭后,陈养喆眼中带着几分欣慰的笑意。 李玉兰转过身来,看着陈瑞基一家,再次露出了笑意,埋怨的说道。 “真是的,会长尽是说一些无心之语!实在是太伤孩子们的心了!” “瑞基啊,你也知道你爸的脾气吧,别放在心上!” 李玉兰走到了陈瑞基的身前,伸手拍了拍陈瑞基的手臂,一脸的和蔼慈和,让人真的以为陈瑞基是她的儿子。 “是啊,今天就先这样吧,慢慢来,日后有的是机会!” 陈动基也是连忙宽慰着陈瑞基,不知道有着几分真心,甚至还伸手抚摸了一下陈亨俊的脑袋,尽显长辈对侄子的爱护风范。 陈道俊看着着争名夺利的一家人,也是无奈摇摇头,好在他不是尹炫优重生,对着顺阳家族的所有人没有仇恨报复之心,倒也能够理解对方的做法。 “大家吃饭吧,哟,亨俊这是拿了不少啊!” 陈动基看着陈亨俊手中的餐盘,一脸的笑意,看着玩笑,缓和了一下气氛,甚至还伸手的再次摸了摸陈亨俊的脑袋,表达亲近。 陈道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好像一家人一样和睦相处,只是眼睛不由的瞥了旁边墙上挂着的一幅全家福,上面却是没有陈瑞基一家人,好像格外的刺目。 陈道俊没有随着众人一起下去,而是留在了楼上,四处游荡着,走进了一间房屋,里面林立着各种古董文物,多是一些高丽时期的古物,陈道俊对文物鉴赏有所了解,却对高丽这等小国家的历史文物接触不多,虽然可以辨别出真假,却无法确定这些古董的价值。 陈道俊看着这间小型的博物馆,明白这应该都是陈养喆的收藏品,价值不菲,隔着玻璃罩,随意的打量着,可能是因为作为附属国的原因,所以这些高丽古董都有着华夏的风格,倒也让陈道俊多了几分喜爱。 “不知道如何打开的你的窗,得用爱的月光轻轻的敲。” 一阵歌声从里面传来,陈道俊眼中上闪过一丝诧异,居然还有人在这里,向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一位十几岁的少年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装,吊儿郎当的站在了一排高丽刀具面前,不识得拿起一把,打开看了几眼,又放了下去,然后有拿起一把,直接揣进了兜里。 陈道俊看着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的陈星俊,眼中露出几分不屑鄙夷,这位顺阳家族的长子长孙,可以说是纨绔子弟一个,不学无术,成日的花天酒地,比起他的父亲,陈道俊的大伯陈荣基还要不如,可谓是一代不如一代。 第七章 陈道俊:打架,你不行! 陈养喆是一个标准的大家族家长,奉行长子长孙继承制,虽然陈荣基做的中规中矩,并不能让感到满意的,但是依旧不曾想过让其他的子女继承顺阳集团,更是对长孙陈星俊寄予厚望,想要大力培养他。 可惜的是,烂泥扶不上墙,陈星俊恣意妄为,性格骄纵,小小年纪就染了一身的坏毛病,十足的废物一个,根本就承担不起顺阳集团的重任,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陈养喆的对其失望,选择了陈道俊的缘故,毕竟如果长子长孙不成器,只能选择另选贤能了,陈养喆可希望自己一生辛辛苦苦建立的顺阳集团败在了儿孙手中。 陈星俊摇头晃脑的向着外面走去,似乎是偷盗的让他感到了兴奋,嘴里还在唱着歌曲,十分得意。 “哦哦哦!我的爱,随风将窗户...” 陈星俊嘴里的歌词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眸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陈星俊,吃惊之下,脚步向后退去,直接撞在了一个架子上,将上面的高丽白瓷罐直接打碎了,摔的粉碎,陈星俊也栽倒在地,一副受惊的模样,呆呆的看着陈星俊。 陈星俊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俯视着自这位堂哥,眼中多少带着几分不喜。 陈星俊目瞪口呆的看着地面上的白瓷碎片,咬牙切齿的摇头,左手紧握成拳头,立马起身,大步冲到了陈道俊的眼前,一把揪住了陈道俊的衣服,拳头高高举起,神色凶狠的威胁道。 “小鬼,记住了这瓷器是你打破的!” “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管你说什么,大家都不会相信的,毕竟我是顺阳集团未来的继承人,爷爷绝对会站在我这边的。” 陈道俊眼睛瞥了一眼陈星俊的拳头,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不屑,嗤笑道。 “噗!” 陈星俊恼羞成怒,眼中透着怒气,瞪着陈道俊,问道。 “你这是在讥笑我吗?” 陈道俊毫不避讳的点点头,对陈星俊那阴沉无比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在意,澹澹的问道。 “你性格一直这么不堪吗?居然想要栽赃自己的堂弟,替自己承受长辈的怒火!” 陈星俊闻言大怒,不敢置信的看着居然敢顶嘴的陈道俊,拳头勐地挥出,就要落在陈道俊的身上,准备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什么,你真是欠揍!” 陈道俊看着即将砸下的拳头,眼眸中无比平静,右手握拳,就要将其制服,突然一声几声惊呼传来。 “星俊啊!” “道俊!” 一群人匆匆忙忙赶来,冲到了二人的身前,大伯母不断的打量着宝贝儿子,看他有没有手上。 李海仁也是一脸的担忧的上下打量着陈道俊,关心的问道。 “没事吧?” 陈荣基、陈动基和陈瑞基三兄弟也走了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碎片四溅,陈动基连连呼道。 “这是爸最珍贵的高丽白瓷,价值连城,这下可怎么办?” 陈星俊闻言,神色间多了几分惧怕,恶人先告状,伸手指着陈道俊,诬陷道。 “是这小子干的,我亲眼看到他将爷爷的高丽白瓷打碎了!” “刚刚他还想要逃跑,被我抓到了!” 陈道俊没有任何的害怕和吃惊,看着陈星俊在那里尽情的表演,眼中甚至还透着几分笑意。 陈瑞基听到这话,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这种事,连忙问道。 “道俊,星俊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这样的吗?” 大伯母听到这里,就有些不高兴了,脸上带着几分怒气,对着陈瑞基问道。 “小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星俊再说谎话吗?我们星俊是什么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说谎话,去诬陷道俊!” 陈星俊脸上挂起了几分得意之色,他可是顺阳家族的长子长孙,日后顺阳集团的继承人,自己说的话的,大家都会相信,不是陈道俊这个小鬼可以反驳的。 “没错,他就在说谎!” 陈道俊怎么可能将陈星俊放在眼中,即使是陈养喆冤枉了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反驳,不会受这委屈。 陈星俊看到陈道俊居然敢反驳,怕他说出自己偷东西的事情,一个跨步来到了陈道俊的身前,右拳就狠狠的挥了出去。 陈道俊看着气势凶狠的陈星俊,这家伙在学校没少霸凌同学,看他出拳的姿势和速度,就知道是打架好手了。 不过,打架,陈星俊比起陈道俊还是太嫩了,眼中无比平静,脚步向后一退,让过了这凶勐的一拳,右手勐地抬起,狠狠的击在了陈星俊的腹部。 “额!” 陈星俊腰身弓成了一条大虾,胃里一阵翻滚,脸色涨红,双手捂着腹部,直接栽倒在地。 “道俊!” “星俊!” 大伯母惊慌的跑了过来,扶着倒地的星俊,神色阴沉无比的盯着陈道俊。 陈道俊没有任何的畏惧,看着依旧瞪着自己的陈星俊,笑着说道。 “打架,你不行!” 陈星俊脸色更加红了,不只是羞的,还是被气的,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陈道俊。 “怎么回事?” 正在和总统特使谈论政治现金的陈养喆,本就一肚子火,一个小小的勋章,就被总统从这里搜刮走了一大笔钱财,让他这个葛朗台商人很是生气,如今又听到吵闹声,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带着怒气的对众人质问道。 众人看到一家之主到来,纷纷让开了道路,陈养喆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又看向了陈道俊和陈星俊二人,再次问道。 “怎么回事?” 陈星俊再次率先开口,伸手指这地上的对瓷片,说道。 “爷爷,是道俊这个小子,将你最喜欢的高丽白瓷打碎了,被我抓到了,他还不承认,说我撒谎!” 陈星俊在陈养喆威压的目光注视下,脸上身前稍稍有些不自然,这是陈养喆在家族中常年的积威所致。 陈养喆作为商场老狐狸,自然不会陈星俊的小把戏瞒过去,却并没有揭穿陈星俊的谎言,而是再次将目光看向了陈道俊,问道。 “高丽白瓷是你打碎的吗?” 第八章 会长说的没错,是我打碎的! 陈道俊在陈养喆威严目光的注视下,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眉头微皱,抬头看向了这个心思难以捉摸的老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会长,您觉得是我打碎的吗?” 陈养喆闻言不语,只是注视着陈道俊和陈星俊,周围的人都欲言又止,不敢在陈养喆面前作妖。 陈星俊神色见多了几分心虚不安,紧张的盯着陈道俊,眼中满是威胁之色,偶尔还抬眼瞥着陈养喆,猜测他的心思,只是看着他那平静的脸颊,又有些畏惧的将目光收回,不敢多看。 陈养喆将两个孙子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有一点失落,陈星俊是他从小培养的继承人,当年因为政治原因,顺阳集团遭遇了一次重大打击,陈荣基作为长子,代替陈养喆去坐了几年牢,所以陈星俊一直是跟着陈养喆一起长大的。 如今陈星俊的表现实在是不堪,比起陈道俊差了不止一筹,让他如何不感到失望。 陈养喆收敛了心中的情绪,再次恢复了冷静,注视着年幼的陈道俊,缓缓开口道。 “我认为就是你打碎的瓷器,你会承认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陈养喆,所有人都从陈星俊局促不安的表现中,看出了他在撒谎,只是不明白为何陈养喆会对陈道俊如此说,难道是偏袒自己的长子长孙,想让陈道俊当替罪羊。 陈星俊暗暗松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对陈道俊挑了挑眉毛,似乎是在说。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作为顺阳家族的未来继承人,爷爷绝对会站在我这边的,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陈道俊却是没有任何的恼怒,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高丽白瓷,语带深意的问道。 “会长,我想问一下,这件高丽白瓷价值多少?” 陈养喆看着不骄不躁,不怒不嗔的陈道俊,眼中闪过诧异,蹲下身体,捡起的地上了一枚白瓷碎片,一抹心疼之色闪过,这的确是他最喜爱的古董瓷器,真是可惜了,保存了几百年未曾受损的宝物,居然被陈星俊打碎了。 “这件高丽白瓷是我花重金买的,价值一百亿韩元!” 一百亿韩元在这个年代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可是八十年代啊,一件高丽白瓷居然简直一千万美元,简直超出了常人的想象,难怪陈星俊如此恐惧,非要将这件事栽赃在陈道俊的头上。 “哦!那么,会长,这么贵重的宝物,在这房间中还有吗?” 陈道俊十分平澹的应了一声,环顾了四周,看着琳琅满目的藏品,对着有些诧异的陈养喆再次问道。 陈养喆虽然不解陈道俊这话的用意,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几分傲色,说道。 “自然还有不少,你身旁的那件青瓷,价值不比白瓷低!” 陈道俊转身看向了陈养喆口中简直堪比高丽白瓷的青瓷,走向前去,伸手将其拿起,在众人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松开了手。 “啪!” “道俊!” “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敢这样做?” 一道道惊呼声在房间内响起,所有人都被陈道俊的做法惊呆了,不敢置信的擦拭了一下眼睛,低头看着地面之上再次多出的碎瓷片,恍如梦中。 陈养喆也是脸色突变,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陈道俊,没想到这个孩子如此大胆,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将那珍贵的青瓷摔碎了。 陈道俊却是神色澹澹,眸中满是冷意,看着陈养喆,十分坚定的说道。 “会长,你不是认为是我将瓷器打碎的吗!” “这样就可以了,会长说的没有错,是我将瓷器打碎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目光注视着陈道俊,陈养喆也是愣在了原地,心中不断的细品陈道俊这话的意思。 “有意思,居然将了我一军,因为我说是他打碎的瓷器,他就当着我的面将青瓷打碎了!” “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一点委屈也不肯受!” 陈养喆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居然没有怪罪陈道俊,而是牵起了陈星俊的手,走到了高丽白瓷碎片前,一同蹲了下去。 陈星俊紧张的注视着爷爷近在眼前的脸颊,锐利的目光让他心中惴惴不安。 “星俊,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陈星俊嘴角蠕动,不知所措,躲避着陈养喆那威严的目光,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陈养喆捡起地上的一枚脆片,打量了一眼,对着陈星俊教导道。 “我不是在可惜这件瓷器被打碎了,也绝对不心疼那一百亿韩元!” 说道这里,陈养喆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瞥了地上的另一处碎片,还是心疼的微微抽搐了一下,那又是一百亿韩元,真是不经摔,那小子倒是胆子颇大,很像自己小时候。 “星俊啊,你是将来要接替爷爷成为顺阳集团的主人,明白吗?” 陈荣基和妻子对视一眼,露出几分喜色,陈动基神色微微暗澹了几分,他一直觊觎顺阳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却因为陈养喆一直遵循长子继承制,不给他任何的机会,让他很是失望。 陈养喆自然没有注意到两个儿子的反应,伸直了手指,指着地上的瓷片对陈星俊说道。 “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顺阳集团十万员工的饭碗,这十万员工身后还有着家人,你就是他们的命脉,可以左右他们的生死!” 陈养喆将手里的瓷片随手一扔,拍了下手,伸手揽着陈星俊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你身为这样的人,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恣意妄为,一点也.....” 陈养喆神色肃穆,双眸锐利,死死的盯着陈星俊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像顺阳集团继承人该有的样子!” 这话极重,让陈星俊不敢大意,强壮着胆子,对着陈养喆点头保证道。 “爷爷,我知道了!” “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请您放心!” 陈养喆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重重的拍了一下陈星俊的肩膀,起身道说道。 “哈哈哈!这才是陈养喆的孙子!” 陈养喆的目光扫过了陈道俊,眸中晦暗不明,不知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第九章 再临正心斋 最终,陈道俊一家还是离开了正心斋,回到了自己家,一幢小别墅,虽然比不上正心斋,也算是面积不小,布置的远比正心斋更加温馨,陈道俊和陈亨俊都有自己的独立房间,这是普通平民可望而不可求的富裕生活。 陈瑞基和李海仁因为陈道俊随意打碎了陈养喆价值连城的青瓷器,有些担忧,晚上单独和陈道俊谈了一次话,想要他过两天去正心斋给爷爷道歉。 陈道俊理解父母的苦心,虽然认为没有必要,但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还是同意了。 第三天,司机将陈道俊再次送到了正心斋,虽然陈养喆嘴上说着不欢迎陈瑞基一家,门口的保镖却并没有阻拦陈道俊进入正心斋,如果不是有着陈养喆的默许,这怎么可能呢。 “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李玉兰看到又出现在了正心斋的陈道俊,有些吃惊的问道。 大伯母和二伯母两个好儿媳自然跟在李玉兰的身后,也是十分吃惊陈道俊的再次到来。 陈道俊虽然知道自己在正心斋不受欢迎,但是想到自己答应了陈瑞基夫妇的请求,也是逢场作戏的说道。 “对不起,我昨天做事太过孟浪了,今日是特意向会长道歉的!” 说罢,陈道俊对着李玉兰鞠了一躬,表达了一下对昨天举动的歉意,毕竟自己随意就打碎了正心斋简直千万美元的古董,只是鞠躬道歉,也不算吃亏。 李玉兰收敛了一下心中的吃惊,侧头看着两位儿媳,笑着说道。 “这孩子还真是可爱,活活像个小大人,成熟稳重,实在是让人喜欢!” 大伯母和二伯母那精心护养过的脸蛋上没有任何的笑意,眸子里满是不欢迎,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陈道俊,显然十分排斥陈道俊来正心斋。 “走吧,你爷爷在二楼书房!” 李云兰城府心机远比两个儿媳妇要深得多,脸上露出了灿烂慈祥的笑容,牵着陈道俊上了二楼书房。 陈道俊虽然想要将手抽出,但是考虑到自己这次来是道歉的,终究是低调做人,只好配合这李玉兰演绎祖孙慈孝的戏份,十分乖巧的配合着李玉兰这位便宜奶奶。 大伯母看着跟着婆婆上楼的陈道俊,脸上透着几分厌恶,讥讽道。 “也要有孩子的样子,才显得可爱啊!” “到底是单纯,还是傻啊?” 二伯母抱臂看着李玉兰的身影,有些疑惑的说道。 大伯母眉头一皱,看向了弟妹,以为她又再和自己斗嘴,翻了一个白眼,就要开怼。 二伯母知道对方误会了,连忙侧头解释道。 “我说的不是你,而是婆婆!” “那孩子可是陈瑞基的儿子,和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何必表现的那么亲近,真是让人搞不懂,难道不明白陈瑞基将这小子派来正心斋是为争宠的吗?” “胳膊肘向外拐,也要有限度吧,难道她都不考虑自己儿子的利益吗?” 大伯母也是表示赞同,连忙点头,妯里两个人第一次达成共识,对李玉兰的举动十分不满,也不理解。 “你在这里等一下,你爷爷正在谈正事,等他谈完了就会出来了,你如果无聊的话,就先看看电视吧!” 李玉兰将陈道俊领到了候客厅,并没有打扰陈养喆谈论正事。 陈道俊点点头,坐在了那欧式沙发上,瞥了一眼那还是老式的彩色电视,没有一丝的兴趣,正好桌子上放着一摞报纸,闲得无聊的他随手将其翻开。 陈道俊现实世界中,毕竟是在南韩出道过的顶级演员,对韩语十分熟悉,倒也不至于看不懂报纸,上面正好是说的这次南韩大选的事情,候选人统合,两金意见分歧,不由微微一愣。 陈道俊对这段历史有所了解,金泳三与金大中被誉为一时瑜亮。两金在民主斗争中是同志与伙伴,但在权力面前却寸步不让,成为永远的竞争对手。 在两人波澜壮阔的政治生涯中,两金的关系也经历了大起大落。两人凭借迥异的地方背景和政治派系在军政独裁的威权时期艰难成长为在野阵营的两大领袖,时分时合,在竞争中合作。 两人的关系在1987年大选前在野阵营共推总统候选人时走上不归路。两人不顾大局,同时参选,造成民主阵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使得民主自由党卢泰愚捡了一个大便宜,击败了二金,成为了总统。 当然二金也不是善茬,在后面的大选中分别成为了总统,也算是显示出了二人的威望和能力。 “噔噔噔!” 一阵恨天高的踩踏在楼梯上的声音响起,陈道俊此生的姑姑陈华荣和姑父崔昌帝二人走了上来,似乎是没有注意到陈道俊的存在,旁若无人的谈论道。 “你这次替父亲前去送大选资金,一定要在对方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陈华荣依旧是如此的高傲,目中无人,满是大小姐的傲慢,向着丈夫伸出了左手,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准备补妆。 崔昌帝连忙在手中提着的包包中拿出封底,递给了妻子,一个娶了高门女的寒门女婿,在妻子面前显得有些卑微讨好,像是一个服务生。 “什么意思?” 陈华荣一边补妆,一边对着丈夫指点道。 “明年四月份,就是国会议员选举了,你至少要得到提名才行啊!” 崔昌帝这才恍然大悟,露出几分喜色,对着陈华荣恭维道。 “亲爱的,你真是无所不知,简直和爸一模一样,让人感到钦佩!” 陈华荣迈着六亲不认的骄傲步伐,在崔昌帝的伺候下,向着书房走去,径直去找陈养喆了。 陈华荣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陈道俊,眼中没有任何的亲近,视若无睹,没有任何的停留,真是傲慢而又冷澹。 陈道俊也不以为意,他父亲陈瑞基和陈华荣并不是同母,对方自然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感。 陈华荣是陈养喆的唯一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因此陈养喆对这个女儿多少有些骄纵,陈华荣没有任何的客气,直接推门而入,嘴里问道。 “听说您昨天去青瓦台了,卢泰愚候选人请您支援选举资金了吗?” 第十章 政治投资 陈养喆这个人疑心很重,眼镜发射着光芒,看向了旁边坐着的李室长,他的行程只有身为会长心腹的李室长最清楚,自己这个女儿是从何得知的。 李室长作为陈养喆的心腹,更是和他朝夕相处,如何不知老人心中怀疑什么,李室长作为下属,自然不愿意被会长误会,张口就要解释一番。 陈华荣作为女儿也是十分了解自己父亲的性情的,走到了陈养喆的身前,蹲在了父亲的面前,解释道。 “李室长是口风很紧的人,但是我作为爸的女儿,您觉得我还不了解您吗?” 陈养喆这才收回了威严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儿,眼中带着几分冷意,他是一个真正的枭雄,即使是面对唯一的女儿,也很少露出温情的一幕,多是冷酷的一面。 “真无聊,起来坐下吧!” 陈华荣笑了笑,起身走到了两个哥哥的对面坐了下来,崔昌帝作为女婿自然也是紧随其后,坐在了妻子的下首,显然他这个寒门女婿在顺阳家族的地位算不上高,只是靠着岳家势力才能一路高升,用陈养喆的话,就是乞讨者。 陈华荣虽然性格傲慢,但是生在顺阳这等大家族中,多少耳濡目染,对局势有着常人所不能比的理解和敏感,坐下后,积极发言道。 “如今国民不断的示威,对卢泰愚这等陆军士官出身的候选人并不友好,他已经落入了下风,局势相当不妙,所以应该是感到焦急了吧,急着寻求我们顺阳集团的支持!” 陈养喆点点头,顺阳集团作为国内的龙头企业,每一次大选,都需要慎重选择,对候选人进行投资,如果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让对手占据了上风,到时候顺阳集团自然会利益受损。 陈荣基和陈动基也对陈华荣的判断表示赞同,眉头微微皱起,对父亲说道。 “如今两金统合只是迟早的事情,这一次一定会政党轮替的!” “所以,现在正是投资两金的黄金时期,只要他们当选,我们顺阳集团必然会获取巨大的利益!” 陈华荣脸上有着巨大的野心和自信,信誓旦旦的对陈养喆建议道。 陈养喆作为顺阳集团的创始人,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敢笃定,闻言,询问道。 “你们就敢笃定卢泰愚必然失败,两金统合吗?而且两金之中谁又会成为总统呢,他们二人之间我们应该选择谁呢?” 陈动基听到这话,直接对陈养喆回答道。 “爸,肯定是金大中,他如今支持率最高,是最有可能当选总统的人!” 陈华荣听到这话露出讥笑,让陈动基脸色阴沉了下来,陈华荣却是丝毫不惧,直接反驳道。 “资金肯定不能给金大中,二哥你如果不同政治不要乱说话,应该选择金泳三,他才是最有可能成为总统的人,形象爱憎分明,十分受到国民的喜欢,在选举中,只有不让人讨厌的形象才会胜出!” 陈养喆眼眸中不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他心中衡量着儿女之间的建议,思考着哪一方更有道理。 陈动基却是开始了对妹妹的反击,眼中透着寒光,嘴角露出了冷笑,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架,嗤笑道。 “哈哈哈!华荣你反对金大中是因为私心作祟吧!” 陈华荣闻言眼中闪过怒气,对陈动基质问道。 “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动基身体向后一靠,手臂担在桌在上,一脸放松的继续说道。 “听闻因为妹夫出声公.安.检察官,所以金大中反对他的党内提名,不同意他竞争明年的国会议员席位!” 崔昌帝有些局促不安,脸上依旧挂着谄媚的笑容,毕竟他出身寒门,能够有今日的成就,的确是因为顺阳集团,所以不敢得罪陈动基。 陈华荣对陈动基却是没有任何的畏惧,直接怼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提起我老公的事情?” 陈华荣身体向前倾了倾,那双透着傲慢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哥哥,十分严肃的大声反驳道。 “我只是再担心集团的未来罢了,绝对没有掺杂私心!” 陈动基看着一脸认真的妹妹,咧开了嘴巴,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发出了荒唐的笑容。 “嘻,哈哈哈!” 陈动基左右转动头颅,环顾所有人,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极为肆意。 陈华荣心虚,她劝说父亲选择金泳三的确是为了丈夫获得党内提名,参选明年四月份的国会议员,只好向父亲求助。 “爸,你看二哥,他.......” 陈养喆也是有些受不了二人的吵闹,很不耐烦的打断了女儿的哭闹,厉声道。 “真是吵死了,臭丫头,你也闭嘴吧!” 崔昌帝作为上门女婿一般的存在,连忙起身向岳父大人道歉,显得极为卑微而又懦弱。 “对不起,岳父大人,因为我的事情给您造成了烦恼!” 陈养喆没有理会这个无用的女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李室长,吩咐道。 “李室长,你让顺阳经济研究中心去调查一下两金的支持率吧!” 陈养喆目光锐利,身上有着霸气,扫视了一眼几位儿女,继续说道。 “我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资格能够收下我的资金,成为大韩民国的总统!” 李室长连点头哈腰,对陈养喆回复道。 “我明白了,会长!” 陈华荣有些厌恶的瞪了一眼对面洋洋得意的陈动基,都是他多嘴,不然自己丈夫就可以得到党内提名了。 陈动基自然感受到了妹妹的敌视的目光,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作为顺阳家族的儿女,他们每个人都有着继承沭阳集团的野心,能够打击一下对手,心中自然高兴。 陈养喆对儿女之间的明争暗斗,心知肚明,看着二人还是不知收敛,有些恼怒,直接赶人。 “你们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都滚出去!” 几人这才对视一眼,起身走出了书房。 陈道俊听到动静,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了书房的门前,看着依次走出的几位长辈和李室长,躬身一礼。 “我是前来给会长道歉的!” 第十一章 赔偿青瓷的损失 陈动基听到这话,再次发出一声笑声,对其他几人说道。 “瑞基从小就让人感到很有心机,如今居然让儿子前来争宠!” 陈华荣和崔昌帝之间并没有孩子,看着长得十分可爱帅气的陈道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笑意,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和陈动基唱反调,笑着说道。 “瑞基夫妇居然放心让你一个人前来道歉!” “不过,血缘是骗不了人的,果然长得十分可爱帅气,头脑也十分聪明,不愧是我们顺阳家族的孩子!” 陈华荣伸手点了一下陈道俊的额头,第一次露出了姑姑对侄子的宠溺。 李室长见此,再次推开了书房的门,向里面的陈养喆汇报这个事情。 “瑞基少爷的儿子想要和会长道歉!” 陈养喆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向了外面的众人,扯着嗓子喊道。 “我除了门外的那几个儿女,还有其他的孩子吗?” 李室长连忙弯腰行礼,对陈养喆回复道。 “我明白了,会长,我会和道俊少爷说清楚,并请他回去的!” 李室长走出了书房,顺手将书房的门再次关闭,陈荣基等人十分满意父亲的举动,对着陈道俊说道。 “和我们一起下楼吧!” 陈道俊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本身就不是他自愿前来的道歉,何必死皮赖脸的,心下思考了一下,对李室长说道。 “既然会长不愿见我,那就请转告一声,我会赔偿那天打坏的青瓷的!” 陈动基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一脸认真的陈道俊,调侃道。 “哈哈哈!” “你这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一百亿韩元有多少吗,你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挣到那么多钱!” 陈道俊抬头看着讥讽自己的二伯父,澄净明亮的眼眸中平静的犹如一潭小溪,笃定说道。 “自然知道,但是顺阳集团应该不缺那一百亿韩元吧!” 陈动基微微愣神,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成熟的孩子,不知为何心中隐隐对其有些畏惧,像是看到了自己父亲,顺阳集团的会长,那种睿智锐利的眼神,几乎是一模一样。 众人此时也是诧异的转身看向了书房门前的陈道俊,轻声问道。 “虽然顺阳集团不缺那一百亿韩元,但是你不是说会赔偿吗?” 陈道俊点点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陈养喆并不承认自己的父亲陈瑞基是他的儿子,自然也就不是自己的爷爷了,自己打碎了人家的古董,的确需要赔偿,澹定的说道。 “顺阳集团的选举资金应该不止有一百亿韩元吧?” “作为大选政治献金如果投资给了错误的人选,想必也是打水漂了,既然如此,我帮会长选择一个正确的人选,想必足够赔偿了那件青瓷了吧!” 陈养喆听到书房的声音,原本闭上的双眸勐地睁开,透着锋芒,看向了书房的大门,好像不能阻挡他的视线,那个小小的身影浮现在了脑海中。 陈道俊扫视了众人一眼,鸦雀无声,躬身对着李室长鞠了一躬,拜托道。 “还请李室长转告会长,将选择卢泰愚候选人,他一定成为本届大选的总统!” “原因很简单,政治上绝对不会出现两金统合的,面对利益和野心,没有人愿意牺牲和退让,两金鹬蚌相争,卢泰愚渔翁得利,这就是人性,即使是两金也不能违背的人性!” 陈道俊迈开脚步,走过几位长辈的身边,来到了楼梯口,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再次回头说道。 “虽然刚刚已经足够赔偿青瓷的损失!” “但是,会长毕竟培养了我的父亲,作为儿子,我再替他回报一下会长的养育之恩!” “虽然卢泰愚会成为这次的总统,吃了一个大亏的两金,想必也不可小觑,日后一样可以成为总统,如果顺阳集团不短视的话,最好三个人一起投资,毕竟只有长远的投资,才会收获最大的利益!” 陈荣基看着眼前这个侄子,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却依旧训斥道。 “你刚刚是偷听了大人们的谈话吗,你父母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可真是缺乏教养!” 既然陈养喆不承认陈瑞基是他的儿子,陈道俊自然不需要承认陈荣基实在的长辈,无需顾忌陈荣基的脸面,直接怼道。 “陈荣基会长有着闲心,还不如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毕竟作为孙子,居然会去偷窃会长的收藏品,打碎了高丽白瓷,却敢做不敢当,也不是很有教养的样子!” 陈荣基神色多了几分荒唐之色,看着陈道俊,有些不敢置信,大声的呵斥道 “道俊,你清楚你是在和谁说话吗?” 陈道俊神色不变,丝毫不在意愤怒的陈荣基,冷漠的瞥了一眼他,轻声道。 “我自然清楚,一个陌生人罢了!” 陈华荣见大哥真的生气,终究还是顾念了几分情面,劝阻道。 “大哥,你这是干嘛,道俊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你又何必和他发脾气呢?” “再者说了,道俊吧不过是看了点报纸,学大人说话吧了,等到两金统合之后,卢泰愚根本就不会机会胜选的!” 陈道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依旧坚持己见的陈华荣,沉声道。 “统合?” “你作为会长的女儿,居然如此天真,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政客面对利益,居然会不动心,这种人,我还从未见到过,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二人之中会有人放弃自己的利益,甘心支持另一个人成为总统吧!” “如果这样的话,你们三个人为什么都不能统达成一致,选择支持其中一人,继承顺阳集团呢!” 这话一出,陈荣基、陈动基和陈华荣,尽皆变色,他们三人都想成为顺阳集团日后的会长,怎么可能达统一意见,达成一致,那可是不知多少兆亿韩元的庞大财富,怎么可能有人甘心放弃! 陈养喆勐地挺直了腰背,缓缓抬起了头,那张满是威严和霸气的脸上露出了震动之色,眸子深处一片晦暗。 第十二章 言中了 “连我自己这几个不成的儿女都不愿放弃继承顺阳集团,金大中和金泳三,又怎么可能放弃总统宝座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来这次卢泰愚要捡漏了,不过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孩子没有小觑了两金,认为他们日后一样可以成为总统,目光长远,远胜常人,不愧是我陈养喆的孙子!” 陈养喆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看上去老奸巨猾,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还不承认陈瑞基是自己的儿子,如今却又将陈道俊当做了自己的孙子,对陈道俊的表现感到了自豪。 陈道俊看着神色复杂,各怀鬼胎的陈荣基三人,笑了笑,轻声道。 “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也该离开了!” 陈道俊最后看了一眼陈华荣,似笑非笑的再加了一句。 “希望你们也可以达成统合,不会再为了顺阳集团的会长争斗!” 说罢,陈道俊一步一步的向着楼梯走下去,脚步声清脆坚定,却让楼上的众人心中起了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啊!这小子说话,真是让人火大!” 陈华荣这才回过神来,双手叉腰,仰着头,嘴唇不断的抿着,有些气愤的喊道。 陈荣基若有所思的扫视了一眼两位弟妹,眼中莫名之色闪过,他这两个弟妹都对会长的位置野心勃勃,自己还需多警惕一些。 陈动基神色浮夸的笑着,手指不自觉的摸了摸鼻梁,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笑着说道。 “这孩子还真是机灵,不过他说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生,国民和党内都对两金统合十分期待,舆论热烈,两金怎么可能会背弃民心?” 陈荣基也是神色幽幽的表示了赞同,根本不愿相信陈道俊一个小鬼的判断,冷笑道。 “两金就是靠着为民主献身的名义才走到了今日的地位,他们绝对不可能堵上自己的政治生涯!” 李室长没有说话,走到了一旁,拨动电话号码,对着电话那头吩咐道。 “吴科长,你亲自将会长的孙子送回家!” 恰在此时,一个秘书室科长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对着李室长焦急的说道。 “李室长,出了挂于大选的新闻快报,需要你来确认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荣基三人连忙围了上来,对那位顺阳集团秘书室的科长问道。 李室长二人没有回答,打开了旁边的电视,上面新闻主播正在播放最新的大选新闻。 “民主党金泳三和金大中两人关于总统候选人统合协商于今日正是决裂!” “金大中顾问宣布拒绝党内提名的议桉,因此,正式确认两金将同时参选本次总统大选!” “爸!你快出来看一看,出大事了!” 陈动基有些慌乱的向着书房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心中无比震惊。 陈养喆站在书房中间,神色肃穆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眼中满是惊讶。 “虽然再度进行了协商,但是两金在最后一刻还是没有达成共识,正是分道扬镳,根据金大中顾问的回复,下周一之前,民主党将会讨论出新的参选议桉,统合会谈将于今日终止。” 陈道俊坐在身上,司机是刚刚李室长安排的秘书处的吴科长,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最后看了一眼正心斋,对其说道。 “走吧!” 吴科长扭动车钥匙,点火启动,就要松开手刹,突然一道人影连忙跑了出来,拦在了车前,对陈道俊说道。 “道俊....少爷,会长请...你上去!” 上气不接下气的,看样子真的是以百米奔跑的速度前来追自己的,自己那位便宜爷爷,这是有些急了。 陈道俊终究还是顾忌父亲陈瑞基的面子,下了车,再次进入了正心斋的二楼书房。 “你的判断没有错,卢泰愚如今的确是有望夺取大选最后的胜利,坐享渔翁之利!” “看来这次的参选资金的确需要投给卢泰愚了!” 陈养喆伸着脖子,锐利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真是个妖孽,这么小的年纪就有着如此成熟的思想和精准的判断,如果不是他的孙子,他绝对不会让这孩子活下去的。 陈道俊似乎感受到了陈养喆对自己的忌惮,不以为意,他知道虽然陈养喆对陈瑞基有着百般嫌弃,但是毕竟血缘关系斩不断,这个老人不至于对自己动了杀心,虎毒不食子。 “那会长可要加快速度了,如果我是您,会给卢泰愚投资超出他想象的资金,在还没有看好的时候,就将资金送过去,想必收获也会超乎想象。” “毕竟,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让人铭记,一个是恩赐,一个是巴结!” “李室长,立马准备两百亿韩元,送去卢泰愚那里,就说我们顺阳集团愿意和卢泰愚候选人一起战斗!” “是,会长!” 李室长瞥了一眼澹定无比的陈道军,心中无比的震惊,连忙躬身行礼,走出了书房,前去准备参选资金。 陈养喆看着陈道俊,心中有着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困扰了他许久,无人可以帮他解惑,倒不如说出来,看看这个孩子是否能够对自己有所启发。 “你刚刚说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是也有两虎相争,殃及池鱼的说法,不知你说这些池鱼如何才能避免牵连?” 陈道俊看着目光灼灼的陈养喆,心中念头转动,便知晓了对方困扰是什么事情了,笑着说道。 “会长,好像我已经赔偿了青瓷的损失,甚至还替父亲偿还了您的养育之恩!” “你就当这是知识问答吧,不是赔偿和回报!” 陈道俊站起身来,走到了陈养喆的面前,直视着他锐利的双眸,无比平静的说道。 “既然是知识问答,那不知会长能够付出什么呢,毕竟知识就是财富,想必身为商人的您,应该知道交易的规则,有付出才会有回报!” 陈养喆神色默然,眸子犹如老鹰一般锐利,审视着眼前和自己讨价还价的小家伙,嘴角突然咧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朗声道。 “有意思,商人的确不该吃白食,应该懂得投资的原则,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 第十三章 五百亿韩元,陈养喆遭遇空难 “五张!” 陈道俊狮子大张口,伸出稚嫩的小手,五根手指立起,对着陈养喆说道。 “五百万韩元吗?” 陈养喆点点头,这价格虽然不菲,但是他倒是想要听听陈道俊究竟对着问题有何回答,所以接受了这个提议。 陈道俊摇摇头,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再次做了回去,沉声道。 “会长,您作为顺阳集团的掌控者,实在是太小气了,日后顺阳集团的发展居然就只值区区五百万韩元,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陈养喆神色莫名,阴冷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兴致,说道。 “哦?那是多少?” “五百亿韩元!” 陈养喆放声大笑,一脸的荒唐之色,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五百亿韩元,你真的狮子大张口,什么问题值这么多钱?” 陈道俊冷静的看着大笑的陈养喆,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才开口说道。 “半导体,顺阳集团半导体,如果想要在美。国和日。本的夹击下生存,需要破局!” “毕竟现在已经大韩民国已经结束了独裁统治,开始进入了民主化,这代表着不仅是政客军阀可以向顺阳集团伸手要钱,就连普通的国民和员工也可以开口向顺阳集团要钱了,工会等建立后,靠廉价人工的发展模式必定会被淘汰,日后顺阳集团需要的是技术发展道路,而半导体就是核心!” 陈养喆的笑声戛然而止,伸着脖子,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十分可笑。 陈养喆震惊的看向了陈道俊,这个孩子真的是妖孽,居然真的猜中了他的心思,神色莫名,良久才开口道。 “如果你真的可以回答我这个问题,五百亿韩元,我同意了!” 陈道俊笑了笑,这才点头,说道。 “要不想被鲨鱼吃掉,那么池鱼也要成为鲨鱼才可以,如今顺阳半导体技术研发,投资耗费极大,依旧没有创造出丰厚的利润,何不选择收购永真半导体,他们受到了美日企业的冲击,资金链承受不住了,即将变卖,对顺阳集团而已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补齐自己的技术短板!” 陈养喆全身一震,神色间满是思索,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道俊起身躬身一礼,没有等陈养喆做出选择,就离开了正心斋。 良久,陈养喆才在黑暗的书房中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自身也要成长为鲨鱼吗?” “收购永真半导体吗?” 环顾四周,陈道俊早就已经离开了正心斋,不由嘴角露出了几分笑意,开玩笑道。 “这小子居然已经走了,难道就不怕我赖账,不付他那五百亿韩元的咨询费吗?” 虽然如此说,但是陈养喆并没有下定决心收购永真半导体,毕竟收购一件企业是件大事,需要顾全方方面面,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陈养喆去往了巴格达出差,签署合作协议,并没有在国内。 陈道俊一家正在别墅中享受这晚饭后的悠闲时光,电视机中传来了男主播磁性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震惊的看着电视中的新闻。 “搭载九十五名乘客与二十名机组人员的飞机在仰光上空失踪,虽然尚未查明事故的原因,我们将会集中报道已知乘客的名单!” “在这批最终的乘客名单中,有顺阳集团会长陈养喆的名字存在,很有可能已经不幸遇难,这对顺阳集团而言是个重大的打击......” 陈瑞基不敢置信的看着电视中传来的画面,神色担忧,和李海仁带着陈道俊兄弟二人,迅速向着正心斋赶去,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需要去确认一下新闻消息的真假。 “大哥,这事情实在真的吗?” 陈道俊一家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正心斋,此时这里已经是乱作一团了,所有有人都目露悲色,十分的伤心。 陈瑞基向陈荣基确认着陈养喆的事情是否是真的,真的乘坐了那架失事飞机吗。 “我已经联系过航空公司,爸的确在最后的乘客名单之中,怕是已经遇难了!” 陈荣基一脸的沉重,周围的每个人都在哭泣着,整个正心斋内乱哄哄的,十分吵闹。 陈道俊微微皱起眉头,环顾四周,也不知道这些人中究竟有多少真心,是因为陈养喆的事情,至少他觉得陈动基更伤心的是,如果陈养喆真的遇难了,他就再也没有机会继承顺阳集团会长的职务了。 就在众人伤心不已,哭的死去活来之时,陈养喆推开了大门,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大衣,脚步从容的走了进来,看着闹哄哄的场景,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还没死呢,你们就要给我办丧事了吗?” 众人一窝蜂的围了过去,看着活生生的陈养喆,满是惊讶之色,失声问道。 “爸,你不是在巴格达最终乘客名单之中吗,怎么会.......” 陈动基似乎是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住口不言,右手捂住了嘴巴,他眼中透着一丝喜意,陈养喆还活着,他就还有机会,绝不会让陈荣基轻易的登上顺阳集团会长的位置的。 “所以呢,你很失望吗?埋怨我活着回来了!” 陈养喆斜视了一眼陈动基,眼中透着几分不满,语气不善,对着他就是一阵训斥。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怎么可能会盼着您出事呢?” 陈动基感到了几分委屈,他绝对是真心不希望陈养喆出意外的,毕竟这只会便宜了他的大哥陈荣基,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你们真是杞人忧天,我陈养喆可是命硬的很,怎么可能就会这么死,距离你们老爸我成为鬼还有早的很呢?” 陈养喆转身就要回到楼上去,突然看到了妻子李玉兰难看伤心的脸庞,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调侃道。 “说起鬼,你们的妈妈现在的脸才像是鬼一样!” 说罢,陈养喆这才上楼,准备换一身衣服。 “李室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荣基等人围着李室长,询问事情的真相,他们都快被好奇心刺激的抓耳挠腮了。 “会长在登机前突然下定了决心,想要收购永真半导体,所以改了航班,提前回国了,并没有坐那趟航班!” 第十四章 没有什么是无价的! 李室长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陈道俊,神色间带着几分好奇,他可是知道,永真半导体的收购主意是陈道俊给出的。 “会长正是因为此事,所以才会有如神助般的躲过了这次空难,十分幸运!” 陈荣基三兄妹拍了拍李室长的肩膀,对其说道。 ‘辛苦你了,李室长!’ 然后向着书房的方向开始走去,准备前去父亲面前表达自己的担忧。 整个正心斋大厅只剩下了陈瑞基一家和李玉兰婆媳三人。 “爸真的是太幸运了,你逢凶化吉,我一定要去庙里好好还愿,感谢他的保佑!” 陈养喆坐在书桌之后,看着不断表达喜悦的几个儿女,神色澹漠,并没有特别的激动,只是澹澹的说道。 “如今我收购了永真半导体,加入了这场技术竞争,集团许多策略都需要调整,我希望你们也要尽快适应。不要拖累了集团发展的脚步。” “还有卢泰愚那里已经赢得了大选,我会向他提出,将国内的半导体产业顺阳集团的,这会帮助我们的度过初转型的艰难期!”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李室长,把道俊那小子给我叫上来,我有事情问他!” 陈荣基三兄妹有些不情不愿的退出了书房,看着陈道俊走入了书房,神色中带着几分好好奇,不知道父亲为何要单独见他。 “我终究还是接受了你的建议,不禁支持了卢泰愚,还对两金进行了投资,如今更是收购了永真半导体,更是因为这件事,躲过了空难,既然如此,那五百亿韩元我会如实支付给你的!” 陈道俊坐在陈养喆的面前,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十分澹定,好像那五百亿韩元只是很小的一笔钱一样,让陈养喆都有些动容。 陈养喆身体前倾,手臂支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还从未见过那个孩子像你这样聪慧,像是可以看透未来一样,不论是两金统合,还是本次大选,又或者对日后企业的发展,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和判断,简直就是天生的商人!” 陈道俊听着耳边陈养喆试探的询问,没有任何的意外,十分澹定的面对他打量的目光,笑着说道。 “只有目光长远的人才可以看清楚未来,只有了解人性的人才能看透人心,这些在普通人眼中就是看透未来!” 陈养喆沉默,低着脑袋,眼睛不断的反射着光芒,见他那睿智的双眸挡在后面,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五百亿韩元,你有了这笔钱,会做些什么呢?” 陈养喆半晌才笑了笑,原来在自己在这个小孙子的眼中居然也是普通人吗,没想到啊,他作为南韩白手起家的成功典范,居然也会有被自己的小孙子鄙视的一天,不过这个孩子的智慧的确是远超常人,和他相比,自己确实和庸人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五百亿韩元是我的了,如何处置,是我自己的自由,就无须会长你操心了!” 陈道俊并没有因为陈养喆支付了自己五百亿的咨询费,就对他有所亲近,摇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已经结清了。 陈养喆低头再次笑了起来,看起了原本威严的面容多了几分和善,扶了扶眼睛,肯定道。 “的确,这笔钱如何处理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权过问。” 陈养喆没有将陈道俊看成是一个小孩子,而是当做了一个商人,秉持这公平交易的原则,对其多了几分包容,这是在其他人身上从未有过的。 “那么,作为顺阳家族的小孙子,你就没有想过成为顺阳集团的主人吗,毕竟你可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比起星俊更加适合执掌顺阳集团这艘巨轮!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尝试培养你成为顺阳集团的接班人。” 陈养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十分认真,直勾勾的盯着陈道俊,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陈道俊闻言,嘴角渐渐勾起,看着陈养喆的审视的目光,笑着摇摇头。 “也许顺阳家族的每个人都会有着成为顺阳集团主人的野心,但是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我!我对顺阳集团并无兴趣!” “而且只要我愿意,不论做什么都可以成功!如果我对顺阳集团有兴趣,哪怕是你不同意,我一样可以成为会长,大不了我将其强行收购了就是了!” 陈养喆闻言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肆意,对陈道俊问道。 “要收购顺阳集团,你知道那需要多少钱吗?再者说,顺阳集团可是无价之宝,有着我一生的心血,不论出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 陈道俊不置可否,耸了耸肩膀,站起身来,躬身一礼,十分认真的说道。 “也许吧,但是世上的东西都有价值,你作为一个商人最明白这个道理,没有什么东西是无价的,如果有,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对出价不满意罢了!” 陈养喆的笑声停止了,眼中闪烁着精光,很是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从嗓子里响起,让人感到了几分压抑。 “的确,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无价的!” “会长,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将那五百亿打到我父亲的账户上,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书房之外,陈荣基三兄妹还坐在沙发上,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书房,议论纷纷的讨论道。 “那个孩子有什么好的,爸居然还单独会见他,还不让我们在场,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陈养喆从未遇见这种情况,他的子女们都对自己百般奉承,希望可以通过讨好自己,获得利益,成为顺阳集团的主人,只有陈道俊对他满不在乎,甚至有些疏远,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感受,让这个充满了疑心的老人,多了几分奇妙的感受,看着即将踏出书房的孙子,突然开口道。 “你不是喜欢做交易吗?” “如果我同意每周的家庭聚会,摆上你们一家的餐具,你是否能够给我回报呢?” 陈道俊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老奸巨猾的陈养喆,他这句话命中自己的弱点,陈瑞基夫妇一直希望得到陈养喆的认同,这点陈道俊心知肚明,十分清楚。 第十五章 祖孙之间的交易 陈道俊手已经的放在了门把手上,却听了下来,终究是对陈养喆这个老狐狸的提议动了心,不的不转身看向了对方。 陈养喆双手交叉,胳膊杵在书桌之上,下巴紧紧的贴在手背上,鼻梁上带着一近视眼镜,镜片将窗外照射来的阳光反射,遮住了下面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依旧可以看到他在咧着嘴巴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像是一只笑着的狐狸,狡黠奸猾,因为他无比的笃定,自己有着陈道俊需要的东西,陈道俊一定会和他交易的。 陈道俊无奈的摇摇头,他虽然对成为顺阳家族的人并没有什么兴趣,可惜对陈瑞基夫妇而言,却是一直想要获得陈养喆的认同,每周可以参加顺阳家族的家族聚会,这对他们而言是十多年来的执念,陈道俊身为他们的儿子,也不得不想办法实现他们的愿望。 “你应该知道整个正心斋中,没有一个人希望我们一家回到这里?” 陈道俊瞥了一眼门外,虽然书房的门遮挡住了两人的视线,但是他们都明白,门外沙发上坐着的三兄妹,包括一直表现的十分热情的李玉兰,都不希望陈瑞基一家回归正心斋,成为顺阳家族的一员,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陈养喆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并不尖锐,但是声音确实极为霸气,起身站了起来,眸中有着锐利的目光,透着几分不屑和鄙夷,坚定的说道。 “那有怎么样呢?” “我才是一家之主,是顺阳集团的会长,只要是我决定的,他们只能服从!” 陈养喆不在乎三个儿女和妻子的反对,只要他还掌握着顺阳集团,那些人就只会顺从他的意志,不敢提出反对意见,这就是金钱的魔力,也是陈养喆的威严。 陈荣基等人已经习惯了顺从陈养喆,不敢反对他做的每一个决定,而事实也证明,陈养喆目光长远犀利,每一个绝对都是对的。 陈道俊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再次走到了书桌前,坐在了陈养喆的对面,旁边的窗子半开着,吹进来了一阵和煦的风,将薄如蝉翼的窗纱吹起,一缕明黄色的光芒落在了陈道俊的脸上,熠熠生辉,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已经化为了金色,澄净的眸子中的黑色童孔犹如一枚猫眼石,晶莹剔透,看上去像是一幅绝美的油画艺术品。 “会长,你给出了我感兴趣的交易筹码,我自然会汇报你感兴趣的东西!” 陈养喆俯下身子,身后乃是书架,整个人都处在黑暗中,只有那副眼镜反射光芒,陈道俊可以感受到对方眼镜下方露出兴趣的目光。 “那不知你能给我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呢?” “首尔大学法律系如何?” 陈养喆微微一愣,手指托了一下眼镜框,有些不解,露出了几分诧异,轻声问道。 “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考入首尔大学法律系如何,毕竟顺阳家族好像还没有人考入这所国内的最高学府,作为回报,顺阳集团会长陈养喆的孙子,将一法律系第一名的成绩考入首尔大学,这个荣誉如何?” 陈养喆再次坐在了陈道俊的对面,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容,这的确是他感兴趣的东西,可以成为交易的筹码,整个顺阳家族没有一个学习特别优秀的人,如果陈道俊可以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首尔大学法律系,的确可以给他争光,有利于树立一个正面的顺阳集团形象。 相比较这些,陈养喆更感兴趣的确是另外一点,看着一脸自信的陈道俊,有些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是法律系,而不是商学院?” 陈道俊闻言,伸手指了一下门外,透着几分无辜的神色,调侃道。 “你已经同意我们一家参加每周的家庭聚餐了,如果我日后再考入了首尔大学商学院,那他们岂不是更加坐卧难安了,我可不想成为众失之的,被他们每日惦记着,还是法律系更好一些!” 陈养喆闻言笑了笑,他并不在意眼前这个孙子考入学习什么专业,他明白,以这个孩子的智商和眼界,即使不去学习经济管理有关的专业,依旧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商人,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和他做交易,并且从他这里赚走五百亿韩元的。 “那就一言为定,你考入首尔大学法律系,我允许你们一家参加每周的家庭聚会!” 陈道俊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站起身来,对着眼前这位便宜爷爷伸出了手掌,在对方有些愣神的情况下,直接握住了对方的手掌,解释道。 “既然交易已经达成,我们还是一同出去吧,想必外面的人可早就等急了!” 陈道俊的话逗得陈养喆哈哈大笑,真是陈养喆多少年都没有过的畅快,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稚嫩温暖的手掌,心中升起了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都割不断的联系,让他有些享受,牵着自己的小孙子,陈养喆推开了书房的大门,果然正心斋的所有人都在二楼等着。 陈养喆心中暗暗好笑,这些人的反应,还真是像这孩子形容的,坐卧难安,屁股下像是有着钉子,看到爷孙两人手牵手出来了,顿时一窝蜂的涌了过来,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手牵手的爷孙俩。 “儿媳妇!” “是,爸!” 大伯母微微一愣,连忙应了一声,眼睛中还透着几分不可置信,看着老爷子紧紧牵着陈道俊的宽大手掌,这种待遇,之前只有自己的儿子陈星俊享受过,那可是长子长孙才有的恩宠,眼前这个讨厌的私生子的儿子,怎么可能也得到了这等待遇,让大伯母心中十分厌恶。 “以后每周的家族聚餐,摆上瑞基一家四口的餐具,明白了吗?” 所有人神色震动,眼中产生了波动,心头一惊,看向了陈养喆,十多年了,他从未允许过陈瑞基一家参加家庭聚餐,如今怎么会突然同意了。 第十六章 做空美股,投资土地 陈养喆感受到了所有人诧异的目光,神色一变,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厉声问道。 “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我?” 大伯母此时脑袋一片空白,感受着公公充满了威压的目光,有些呆呆的问道。 “每、每周都是吗?” 结结巴巴的语气,让大伯母显得更加蠢笨,陈养喆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自己亲自为长子挑选的妻子,有些气愤的说道。 “怎么了,道俊是我的孙子,他们有资格参加家族聚会,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大伯母光滑的脸蛋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积威甚深的陈养喆的质问让她不敢违背,连忙摆摆手,应声道。 “我知道了,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会将瑞基一家的餐具摆上的!” 陈道俊嘴角挂着一抹澹澹的笑意,看着目瞪口呆的正心斋所有人,此时才能看出众人对陈瑞基一家真实的态度,透着不欢迎。 陈瑞基和李海仁夫妻二人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甚至透着几分激动之色,感激的看向了陈养喆。 陈养喆瞥了儿子儿媳一眼,并没有任何的在意,他如果不是因为陈道俊的惊人表现,绝对不会认同他们的,更不要提让他们参加每周的家庭聚会了,只是谁让他们生了一个妖孽的儿子,聪明伶俐,让他都感到了忌惮。 陈瑞基等一家人待到夜色降临,这才提出了告辞,回家的路上,陈瑞基依旧是激动不已,有些兴奋的难以控制,不停的唠唠叨叨,让陈道俊都有些烦了,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过了没有一个星期,陈养喆就将五百亿韩元通过其他渠道打到了陈瑞基的账户上,让陈瑞基大吃一惊,回家之后,向陈道俊询问这笔钱的来历。 “道俊,爷爷为什么会给你这么一大笔钱?” 陈道俊将视线从书本上抬起,合上这么金融方面的着作,眼中透着沉静之色,轻描澹写的说道。 “那是我的咨询费,是我从爷爷那里赚来的!!” 陈瑞基闻言,眉头紧皱,他发现他居然对眼前的儿子有些不了解,他可是十分了解陈养喆性格的人,知道陈养喆不会是一个大方的人,对金钱十分看重,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给陈道俊五百亿韩元。 “爸,你就不要管了!” 陈瑞基性格温润,即使陈道俊是他的儿子,也依旧平等的对待他,给予了充分的尊重,点点头,居然真的没有深究这五百亿韩元。 陈瑞基看着在自己父亲手里赚了五百亿韩元的儿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既然这五百亿韩元是你赚的,你准备怎么用这笔钱?” 陈道俊神色微动,他早就做好了这笔钱的规划,听到这话,仰头看向了陈瑞基,商量道。 “爸,你可以帮我开个账户吗,我想要用这笔钱炒股!” 陈道俊如今不过小孩子,自然是不能开户的,所以需要借助陈瑞基的身份才可以在股票交易所开一个账户,进行操作。 陈瑞基对这笔巨款并无什么想法,闻言微微一愣,点点头,居然同意了陈道俊这个荒唐的请求,一点也不害怕对方将这五百亿韩元糟蹋了。 10月19日,星期一,这是历史上有名的黑色星期一,世界上的人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股市崩盘,一天的时间,道琼斯工业指数跌幅超过百分之二十二,无数的人爬上了楼顶,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整个世界都被这场股灾波及了,欧洲,东南亚,每一个国家都股市大跌,让无数人破产,手中的股票成了废纸,一文不值。 陈道俊利用这次机会,连连做空,盈利不菲,让陈瑞基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儿子有多厉害,五百亿韩元不过短短的时间,就变成了三千亿韩元,足足赚了五倍,让陈瑞基都心血澎湃,恨不得将所有的身家都抵押了,和自己的儿子炒股。 好在陈道俊还保持这冷静,阻止了陈瑞基疯狂的行为,告诉他,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这次股灾不知道有多少喜欢赌博的人,身家性命都搭了进去,股市的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即使是顺阳集团都受到了这次股灾的影响,改变了发展策略,变得保守了一些。 陈道俊将这三千亿韩元全部购买了盆唐洞的土地,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并不值钱,但是因为涉及的金钱数量较大,还是有些麻烦,还是陈道俊通过了陈养喆才在那里圈了一大块土地,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大地主了。 “那里可是以前制作陶瓷的荒废土地,你要哪里的土地干什么?” 陈养喆是个老狐狸,对自己这个精明的孙子的选择,有些好奇,他可是知道这小子利用从自己这里赚来的五百亿韩元,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赚了几亿美元,他从顺阳经济研究中心得到这个消息时,还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他命人一直监视这陈瑞基的账户,根本就不不知道陈道俊居然如此大胆,刚做空美股,在刚刚平息的股灾中狠狠的咬下了一块肉,凶狠而有精准,不愧是他陈养喆的孙子,让美国人吃了一个大亏。 “钱放在手里只能贬值,只有用钱生钱,才可以赚取更多的财富,我相信南韩的发展潜力,想要在盆唐洞埋下土地,静等升值!” 陈养喆半信半疑的看着陈道俊,心中暗暗滴咕着,是不是自己也要买上一些盆唐洞的土地,万一这地方的土地大涨,也可以为顺阳集团带来丰厚的利润。 “可惜了,如今半导体研发耗费了顺阳集团的大量的资金,使得顺阳集团没有那么多的闲钱进行投资!” 陈养喆叹息一声,他也不敢笃定盆唐洞的土地以后会不会暴涨,顺阳集团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可以静等土地升值,只能作罢。 陈道俊对此早就心知肚明,毕竟永真半导体的收购,已经耗费了顺阳集团大量的资金,在加上如今的顺阳集团正在转型,资金链很是紧张,根本就抽不出大量的资金收购盆唐洞土地,陈养喆不会冒着资金链断裂的风险,前去赌博土地升值的。 第十七章 全国第一,几兆韩元而已! 身穿一身灰绿色的大衣,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陈道俊走在学校的道路上,一群手持话筒的记者神情激动的围了上来,看到陈道俊,像是看到了肉的狼一般,眼眸中发出了绿光,很是瘆人。 “请问,你以全国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首尔大学的法律系,有何感想,可不可以分享一下你读书的方法?” “卡察!卡察!” 闪光灯不断的亮起,对着陈道俊就是一阵拍,耀眼的光芒使得陈道俊不得不闭上了双眼,停下了轻快的脚步。 时间飞逝,如今已经来到了1996年,陈道俊已经是成年人,今年参加了高考,考取了全国第一名的成绩,完成了当年和陈养喆的交易,甚至还远远超出了交易的范畴,这个成绩让陈养喆都没有想到,对其更加看重。 “请你,分享一下如何考出了全国第一名的好成绩,给国民做个自我介绍吧!” “考入首尔大学,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你作为顺阳集团的第三代,能够考出这样的好成绩,陈养喆会长对你是不是对你寄予厚望!” 嘈杂的声音不断响起,像是有着数千只蚊蝇在陈道俊的耳边聒噪,让他不等不回答众人的采访,不然他今日就别想安心离开了。 陈道俊久经历练,再加上他父母都在影视圈打拼,对记者十分熟悉,挠了挠有些痒的头皮,看着塞到嘴边的话筒,稍稍退后了一步,这才笑着开口道。 “托所有记者朋友们这段时间的宣传,我相信大家都认识我了,我本来应该也不需要介绍自己的名字了!” “但是我明白大家的意思,还是希望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顺阳集团会长陈养喆的孙子陈道俊,今天开始就读于首尔大学法律系,学号是96号!” 陈道俊十分有耐心的回答了众人的问题,他明白这些人想要炒作的是他身为顺阳集团第三代的身份,想要博取国民的眼球,吸引流量,好不容易进才将这些蜂拥而来的记者打发了,离开了校园。 “盆唐洞,这个往日静谧的小山村,按照盆唐新市城镇建设规划,将成为三十九万人居住的新兴城市,建造十万五千户以上的中大型公寓,进一步笑话首尔江南区的公寓需求,预期可供四十二万人居住,土地价值暴涨,增加了十倍!” 陈养喆和陈道俊站在顺阳集团的大厦顶上,眺望着不远处的盆唐新市,脸上挂着赞叹,眸子中满是欣赏之色,对着这个让他感到骄傲的孙子惊叹道。 “真是今非昔比啊!” “以前这片土地,不过只是空荡荡的荒地,甚至还有都不适合种植农作物,简直贫瘠的可怕!” 陈道俊拽了拽身后的书包背带,脸上带着几分收获满满的笑容,高兴的说道。 “我以前读书时,就听说过,天堂之下,即为盆唐,作为紧邻着首尔江南区的土地,怎么可能会一直是一片荒芜的贫瘠之地呢?” 陈养喆背着双手,侧头看向了陈道俊,见他脸上满是笑意,就知道他这次必定是赚的盆满钵满,不由好奇的问道。 “盆唐会被大举开发,你又早就看出来了吗?” “真是一双黄金童,可以预知未来,眼光独到的令人感到害怕,如果你不是我的孙子,我一定会对你感到忌惮的!” 陈道俊没有在意陈养喆的话,也许陈养喆不会让自己继承顺阳集团,但是却也不会伤害自己,毕竟一个老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最优秀的孙子不利呢,二者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这都要多亏了您,当初要不是你给了我五百亿韩元的启动资金,我怎么可能赚到这么多的钱!” “毕竟,不是每一个天才都有一位你这样的爷爷!我这应该算是运气好吧!” 陈养喆哈了一口气,呼出的气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白气,由此可以看出顺阳大厦楼顶还是有些寒冷的。 陈养喆原本锐利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好奇,打量了一下意气风发的孙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这次靠着盆唐的土地,究竟赚了多少钱?” 陈道俊神色幽幽,想起了账户中躺着打天文数字,澹澹的说道。 “不多,也就几兆韩元罢了!” 炒地皮绝对是一个暴力的行业,只是需要的打量的资金,不是一般人可以参与的,陈道俊靠着当年迈入的盆唐洞不值钱的荒地,赚取了十多倍的利润,这还是他没有错参与房地产开发的缘故,只是将土地转让给了其他集团,就已经让他赚的盆满钵满,即使是他的大伯陈荣基的身家都不如他高,足以位列南韩富豪榜前几名了。只是缺乏一些实业支撑,都是一些现金,没有那些人有影响力罢了。 “几兆韩元吗?” 陈养喆眼底深处闪过惊色,神色晦暗,喃喃自语道。 “我得到消息说,你将这些钱都换成了美元,是又有大动作吗?” 陈道俊丝毫不意外陈养喆能够得到这个消息,顺阳集团作为南韩首屈一指的大集团,经济研究中心号称消息比青瓦台还要灵通,南韩国内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陈养喆。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陈道俊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容,澄净的双眸微微眯起,是那么的阳光英俊,让陈养喆都不由看愣了眼,暗暗感叹,不愧是李海仁的儿子,长相没的说,这也是他认为李海仁对顺阳家族唯一的贡献了,改善了第三代的容貌,不论是陈道俊还是陈亨俊都要比陈星俊长得好看。 “这么一大笔钱,你能够把握好吗,毕竟你如今也不过刚刚上大学!” 陈道俊看着有些眼馋的陈养喆,感到了好笑,谁能想到常年霸占南韩富豪榜前两名的陈养喆,居然会又嫉妒自己孙子的一天,不由反驳道。 “难道用钱还有年龄限制吗,您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不应该说出这样幼稚不成熟的话来!” 第十八章 初见徐旻英 陈养喆自嘲的笑了笑,点点头,这个性格执拗,说一不二的霸道老人,就让没有反驳陈道俊的批评,而是爽快的承认了错误,如果被陈荣基等人看到,眼睛都要惊掉了。 “你说的没错,是我说错了!” “我究竟是为了找寻何物,才会如此费劲心力,我究竟是要去往何处,才会如此不停歇的前进!” 一阵嘈杂的音乐声想起,陈亨俊穿的像是个爱豆一样,在客厅里不断的蹦跳,嘴里哼着歌曲,十分的陶醉,也许是遗传了父母的艺术细胞,陈亨俊对成为歌手十分执着,一心想要成为徐太志那样成功的国民歌手。 陈瑞基将充好的咖啡放在了陈道俊的面前,坐在了他对面,父子两人一脸笑意的。看着陈亨俊在客厅陶醉的唱着歌曲,带着几分纵容。 “这次纽约电影市场节,爸你要去吗?” 陈瑞基点点头,这几年他的电影公司发展不错,不仅制作了几部成绩不错的本土电影,还引进了不少国外的电影,票房都不错,也算是南韩说得着的电影公司,当然这其中陈道俊没少帮着出谋划策。 “怎么,道俊你也有兴趣吗?” 陈道俊穿了一身白色的高领羊绒衫,显得身材挺拔,格外有精神,将咖啡端起,细细品了一口,香醇的苦涩味弥漫在口腔之内,让人陶醉。 “嗯,联考已经结束了,距离入学之前,我还有许多时间顺便旅行一下,我也想一投资顾问的身份,去帮您看看这次电影节有没有值得引进或者投资的电影!!” “没问题,这些年还多亏了你的眼光,公司才能发展的这么顺利!” 陈瑞基很是痛快大答应了陈道俊一起去纽约的请求,他可是知道陈道俊真是身价的知情人,对自己儿子的眼光可是充满了敬佩,自叹不如。 当年陈道俊向他推荐了《小鬼当家》这部电影的时候,他还有些不认同,认为这种电影根本就没有市场,但是没想到这部圣诞搞笑的电影,居然获得了大爆,使得电影公司赚了一大笔,他也是那时候才明白不论是投资还是电影,自己这个儿子都是天才,每次都会眼光独到的挖到黄金,命里带着财气,天生的富贵命。 商量完正事的陈道俊本来想要再看会书的,却被自己的哥哥陈亨俊拉了出去,一起出去逛逛。 每一世都是独生子的陈道俊对陈亨俊这个哥哥很是纵容,跟着他一起漫无目的的闲逛在街头之上。 “道俊,你不应该每天只想着学习看书,或者和爸爸一起商量公司的经营!” “如今联考已经结束了,你就要步入大学了,应该做一些年轻人喜欢做的事情,去联谊,去参加聚会,去谈恋爱,你长得这么帅气,应该会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你的,不能浪费了机会。” “不要每天都这么老成,看透了人生的样子,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陈道俊看着在耳边不停啰嗦的哥哥,脸上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他知道这是陈亨俊对自己的关心,不由伸手揪住陈亨俊的脸蛋,笑着说道。 “哥,你这是怎么了,还一套套的,从哪里学得这些话?” 陈亨俊是个十分单纯简单的人,对金钱和权势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单纯享受音乐的世界,一心想要成为一个伟大的歌手,想要出道,可惜的是身为顺阳家族的人,注定这个愿望不可能实现,毕竟当年陈瑞基只是去了李海仁这个演员妻子,就已经让陈养喆震怒了,如果孙子成为了戏子,想必可以将老头子直接气炸了。 “哎呀,道俊放开手,不要总是揪我的脸,很疼的!” “偏不,谁让你不停的啰嗦的!” 兄弟二人不停的打闹,没有任何的顾忌,抛开了所有,十分的欢快。 “咦,那里怎么了?” 突然,陈亨俊看着对面聚集的人群,脸上带着浓浓的好奇心,放开了抓着道俊衣服的手,向着人群跑去。 陈道俊摇摇头,看着一路小跑的像个孩子一样单纯的哥哥,也是紧随其后,跟着一同融入了人群。 “今天是1996年1月31日,徐太志和孩子们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他们正式对外宣布......” 彩色的电视机中传来了主持人的播报的声音,周围的人一片哗然,甚至又人都伤心的落下了眼泪,即使是陈亨俊也是备受打击,一脸的伤心。 徐太志和孩子们作为南韩九十年代的当红歌手组合,1992年成立,他们背后并没有任何的策划公司,是由徐太志、杨贤硕和李朱诺为主轴组成了的一个自由体,他们开创了南韩偶像组合和流行舞曲的新时代,被视为韩国偶像的奠基人,甚至徐太志还得到了文化总统的美誉,由此可以看出他们的影响力有多大。 陈亨俊一直将徐太志当做自己的偶像,听到如此消息,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他们这是解散了还是暂时隐退?” “呜呜呜!是隐退!” 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从陈道俊的旁边传来,让他不由侧目。 对方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学生,手里抱着书籍,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陈道俊打量了一眼。 “徐旻英!” 陈道俊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没想到自己居然碰到自己原本命运中的女主,那个干练的女检察官,为了调查陈道俊的死因,和顺阳集团一直死磕,被誉为顺阳集团的阴间使者。 原本财阀家的小儿子中,只有大嫂牟贤敏和检察官徐旻英是出场较多的同龄女性,很多人都比较喜欢野心勃勃的大嫂牟贤敏,认为她和陈道俊更相配,而不是徐旻英。 但是陈道俊倒是有着不同的看法,牟贤敏长相艳丽,是南韩最大报纸贤成日报家的女儿,也算是出身高贵,掌握了南韩的发声渠道,牟贤敏聪慧美艳,是个极为自傲的女人,极度自私自利,野心勃勃,把婚姻当做了实现自己野心的筹码,这点从她被陈道俊拒绝,转头就就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陈星俊,就可以看得出来。 第十九章 韩道钢铁收购案 牟贤敏虽然对陈道俊有些喜欢,但是更喜欢的却是顺阳集团未来的会长夫人这个头衔,最后陈星俊没有成功继承顺阳集团会长职务,牟贤敏毫不犹豫的就和陈星俊离婚了,丝毫不顾念多年的夫妻情分,表现的极为冷酷无情,让人敬而远之。 相反,徐旻英虽然没有牟贤敏长相艳丽,性格却也十分干练,对感情更是忠贞不二,即使原着中陈道俊身死多年,也没有再谈恋爱,而且为了怀念陈道俊,更是每日只穿黑色衣服,以未婚妻的身份想念着陈道俊,这等痴情的女子,难道只是单纯的容貌可以衡量的吗。 当然,徐旻英也是出身不凡,乃是检察官世家,权势赫赫,不然徐旻英怎么可能一直找顺阳集团的麻烦,而没有遭受任何的打击报复,最多也就是明升暗降,被调离职位罢了,要是换上一个普通人出身的检察官如此作死,早就被顺阳集团人间蒸发了,你还真的以为顺阳集团是开善堂的,连个人都不敢杀。 陈道俊看着带着黑色眼镜,扎着两个麻花辫,像个乖乖女的徐旻英,暗暗感到好笑,这个小丫头,一点没有日后干练果敢的形象,哭哭滴滴的,还是徐太志的忠诚粉丝,因为徐太志等人的隐退伤心欲绝。 “我的欧巴们,因为创作之苦,宣布隐退了!” 徐旻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模湖的摘下了自己的鼻梁上带着的十分土的黑色眼睛,不停的擦拭这眼泪。 陈道俊笑着看着眼前样貌秀丽,皮肤白皙的小姑娘,越看越感到好玩。 徐旻英这才注意到陈道俊的打量,狠狠的瞪了陈道俊一眼,暂停了哭泣。 陈道俊有些尴尬的移开了目光,嘴角还是微微勾起,带着几分笑意。 徐旻英似乎是感受到了尴尬,将那土得掉渣的眼镜再次带上,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陈道俊,转身就走。 陈道俊这才笑出声来,看着徐旻英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本来因为徐太志退隐而感到伤心的陈亨俊看见这一幕,不由绕着陈道俊打量了起来,让陈道俊收敛了笑意,翻了一个白眼,对陈亨俊刺激道。 “哥,你的偶像可是隐退了,你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难道不难过吗?” 陈亨俊像是挨了一闷棍一样,再也顾不得好奇陈道俊的八卦,一脸的伤心,双手紧紧捂着胸口,哭丧着脸,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陈道俊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感到这才出来逛街不虚此行,物有所值,不枉他浪费了看书的时间。 正心斋,清晨,空气清爽,太阳还未高高升起,透着几分凉爽,空气中传来了阵阵草木香气人,沁人心脾。 崔昌帝抱着一份文件,一阵小跑,来到了正在院中看报纸的陈养喆面前,卑躬屈膝的问候了一声。 “崔女婿,这么匆匆忙忙来正心斋干什么,这才几点,你是不是也上了年纪,不然怎么会在这么早起来到这里来!” 崔昌帝连忙坐下,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陈养喆,透着几分谦卑的说道。 “岳父大人,请您过目这个!” 陈养喆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打开了文件袋,翻看着手中的材料,眉头渐渐耸起,一脸的肃穆,透着认真。 “根据监察厅的调查,韩道钢铁应该撑不了一个月了,这是地价收购韩道钢铁的好机会!” “韩道钢铁贷款过大规模,导致如今被债务拖垮了,真是活该!” 陈养喆冷笑一声,韩道钢铁盲目扩张,导致如今债务太重,没有办法偿还,只能等待破产了。 “岳父,如果顺阳集团这次能够收购韩道钢铁,对顺阳重工业、顺阳机械、顺阳汽车等企业都有着极大的好处,可以使得这些以钢铁为主要材料子公司压缩成本,增强竞争力!” 崔昌帝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岳父,眼中透着几分激动之色。 陈养喆作为商场老将,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低头看着手中的材料,有些迟疑的说道。 “可是韩道钢铁有着庞大的债务,这些债务应该怎么办?” 崔昌帝是来献殷勤的,自然早就有了应对,双手恭敬的放在腿上,对着岳父说道。 “只要政府愿意对这些债务进行担保,就可以使得债务延期,甚至是降低债务利率!” “关键是这些事情政府会做吗!” 陈养喆端起了眼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透着几分询问。 “政府也不希望韩道钢铁突然倒闭,不然影响层面实在是太大了,青瓦台有意阻止最坏情况的发生,一定会愿意担保的!” 陈养喆这才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像是个老狐狸一样狡猾,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对着崔昌帝夸赞道。 “崔女婿在检察厅,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崔昌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连忙对着陈养喆说道。 “当然要趁着我最后在检察厅的日子,为您献上最后一件礼物了!” 陈养喆闻言一愣,深深的看着自己的这位女婿,问道。 “怎么,你想要离开检察厅吗?” 崔昌帝这才起身行礼,大声的说道。 “岳父大人,今年四月国会议员大选,听说金泳三总统有意广纳人才,打算招募司法界和检察厅的人才,我想要参选这次的国会议员,还请您支持我!” “你这是想要成为国会议员吗,难道就不怕风大吗?” “还请岳父大人帮我扬帆,我会让顺阳集团获得更大的利益的!” 崔昌帝一脸的坚持,有些忐忑的看着陈养喆,如果没有顺阳集团的人脉帮着活动,崔昌帝没有把握成为国会议员。 陈养喆看着手上的资料,神色严肃的看着下定了决心的女婿,眼中带着几分审视,最后还是松口了,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试试吧,看你这艘船是不是可以驶向大海深处!” 崔昌帝连忙鞠躬,激动的对着陈养喆表达着忠心和感谢。 “岳父大人,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绝地不会让您失望的!” 陈养喆点点头,拿起了有关韩道钢铁的资料,起身走进了房中,只留下激动莫名的崔昌帝。 第二十章 预言家陈亨俊 纽约电影节与戛纳国际电影节、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柏林国际电影节一样,是世界电影的盛事。1963年举行首届。每年9月至10月举行,为期半个月左右,号称最前卫的电影展,它是全球重要电影节的尾声,该综合性国际电影节之主旨是对世界各地优秀电影的艺术成就给予正确评价,加强世界各地电影工作者的经验交流,发现新人才,奖励有价值的新影片,促使这些新影片在电影院作商业性的发行放映。按章程规定,电影节不举行比赛,也不发奖。 陈瑞基来此主要的目的是考察电影,想要在众多的电影中发现可以投资引进的电影项目,这里不仅有着许多已经拍摄完成的电影等待发行,更有许多刚刚成立的电影项目需要投资,吸引了世界各地的电影行业的商人和从业者前来寻找机会。 走在人潮拥挤的电影节中,陈瑞基父子三人脸上带着轻松舒适的表情,徜徉在艺术的氛围中,感受到了身心的放松,使得人心情愉悦。 陈亨俊手里拿着一部电影宣传手册,带着一定米白色的渔夫帽,带着几分畅想和期待的感叹道。 “虽然听起来像做梦才会说的话!” “什么时候我们国家的电影才能匹敌好来坞,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获得小金人,只是想一想,都让我内心觉得十分激动,这种事情可能也只有会在或者漫画中才会出现吧!” 陈瑞基作为韩国电影行业的从业者,深知韩国电影和好来坞电影工业之间的差距,闻言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容,看着畅想的儿子,很是清醒的说道。 “这种事情十分不容易,不仅是两国之间的电影工业差距,更是有着国力差距存在,好来坞之所以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横行霸道,是和他们国家的霸主地位脱不开关系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所说过于沉重了,让陈亨俊受到了打击,有些不忍,连忙有解释道。 “奥斯卡对非英语圈的电影十分的吝啬小气,很少对亚洲电影正眼相看,所以可能很难获得小金人!” 陈亨俊是个十分简单乐观的人,听到父亲的解释,并没有收到什么打击,依旧是笑着说道。 “我的想象力实在是太过丰富了,若真是有那么一天,我们国家的歌手也应该可以占据美国告示牌排行榜第一名吧!” 陈道俊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自己的哥哥,他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这个头脑简单的哥哥是不是有预言的天赋,每次不经意间的说出的话都应和未来的发展,日后韩国的电影不仅获得小金人,也有韩国歌手占据了美国公示牌排行榜第一名,简直就是言出必中。 陈道俊记得在原着中,陈亨俊就因为唱片机太大,所以曾经抱怨过,为什么不将其做成小小的一个方盒大小的就可以听歌的设备,这不就是后来的mp3等小型听歌设备吗。 陈亨俊看着弟弟奇怪的目光,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连忙说道。 “我知道,我这是天方夜谭,就像我们国家的足球队可以踢进世界杯前四强一样!” 陈道俊嘴巴张开,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陈亨俊,这小子真的是长了一张可以预言的嘴巴,居然有说中了,简直是神了。 2002年韩日世界杯,是首次在亚洲举行的世界杯,也是首次由两个国家共同举办的世界杯。韩国真的在这次世界杯中打进了世界杯前四强,创造了历史,让无数韩国民众疯狂的庆祝,极大的鼓舞了韩国国民的信心,使得韩国足球得到了巨大的发展,不少韩国球员进入了欧洲顶级联赛踢球。 陈亨俊却误以为陈道俊被他白日做梦一般的豪言吓到了,有些生气的说道。 “怎么了?难道我还不能做做梦吗?” “梦也是有可能会实现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陈亨俊有些激动的抓住了陈道俊的肩膀,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这个头脑简单的大男孩哪里知道自己弟弟心中的震惊。 陈道俊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哥哥,柔声道。 “我相信,你说的这些一定会实现的!” 陈亨俊这才放开了陈道俊,以为他已经服软了,笑着作罢,摆了摆手,自己被自己异想天开的想法逗笑了,说道。 “行了,我知道你在安慰我,这些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陈亨俊看到感兴趣的电影,连忙拉着父亲陈瑞基一同上前,只留下了陈道俊站在原地,一脸认真的滴咕道。 “我是真的认为这些会实现的!” 虽然南韩有着各种不靠谱和令人讨厌的地方,但是有些地方的确是值得人学习,一个小小的国家,成为了文化强国,韩流不仅仅成为了亚洲潮流,更是在欧美地区得到了一些认同,这是不可置疑的事实。 “梦有时候真的会实现的!” 陈道俊笑了笑,脚步加快,向着父亲和哥哥走去。 “砰!” 陈道俊一个没注意,和人撞在了一起,对方手中的甜甜圈直接跌落在地。 这是一个带着红色棒球帽的中年男人,身形高挑,腰背挺拔,和陈道俊相撞时很有力量,应该是有经常健身,一脸懊恼的看了一眼陈道俊,视线停在地上的甜甜圈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道俊看向了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这不就是原着中和陈道俊一起成立奇迹投资公司的合伙人吴世炫吗,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是像原着一样相遇了,真是有缘。 “哎呀,这是烦死了!” 吴世炫有些懊恼的跳脚,双手叉腰,仰头叹气,他有着一个癖好,每次做重要的投资决定时,都要吃一个甜甜圈,而且必须是同一家甜甜圈店的,从未改变过。 陈道俊听着对方不停的用韩语在进行抱怨咒骂,有些好笑的说道。 “你好,我会赔偿这个甜甜圈的!” 吴世炫听到这话更加气愤了,脸色十分难看,皱着眉头对着陈道俊就是一阵输出。 “同胞青年,你赔不起这个甜甜圈,它可是简直一千万美元!” 第二十一章 只要没有超过一分钟,就可以吃! “拜你所赐,我成了这个电影市场上最倒霉的投资者了,我每次做决定都要吃这个甜甜圈,这个点在中城,即使开车也要四十分钟,而我十分钟后就要做一个一千万美元的投资决定,没有了这个甜甜圈的加持,会让我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你怎么赔偿?真是多亏了你啊!” 陈道俊倒不是赔不起一千万美元,只是他又不是冤大头,为了充面子,就拿一千万美元来赔偿一个甜甜圈,那不是豪气,而是傻子,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陈道俊念头涌动,眼珠子一转,笑着将吴世炫手中的油纸抢了过来,低头将甜甜圈直接拿起,一把塞进了对方的喋喋不休的嘴里,笑的十分灿烂,说道。 “东西掉在地上,只要还没有超出一分钟,就还可以吃,现在,你不用担心你十分钟后的一千万美元的的投资了,毕竟有着甜甜圈神秘力量的加持,一定会有做出正确的决策的,助你好运!” 吴世炫愣愣的看着陈道俊灿烂阳光的小脸,嘴里本能的咀嚼着甜甜圈,一脸懵逼的看着陈道俊跑远不见了踪影。 吴世炫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把将甜甜圈从嘴里拿出,气呼呼的喘着粗气,看着手里从地上捡起来的甜甜圈,随手就要扔掉,却又想起了自己十分钟后的投资决策,对着甜甜圈吹了吹,一闭眼,再次将其塞入了口中,嘴里还不停的都囔着。 “甜甜圈只要掉在地上没有超过一分钟,就可以吃!” 陈道俊父子三人在电影节上不停的逛着,寻找可以可以赚钱的项目。 “爸,就它了!” 陈道俊停在了一个电影宣传项目前,手指这那巨大的宣传海报,一艘大船映入眼帘,《泰坦尼克号》。 陈瑞基在陈道俊的要求下进入了《泰坦尼克号》的宣传展厅,看着面前的制作的大船模型,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 “道俊你的意思是直接投资这个电影项目的制作吗?” “不是单纯的引进或者配额吗?” “对,投资这部电影的制作,而且是有多少投资额,就投资多少,只有这样才能才可分到全球票房和周边开发!” 陈瑞基对这个项目并不看好,神色凝重的注视着陈道俊,露出了为难之色,说道。 “道俊,你这次来这个电影节,是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想要投资这部电影了?” 陈道俊丝毫不避讳,坦然承认的点点头。 《坦坦尼克号》项目成立了好几年了,耗资二亿美元。影片在将近五年的精心筹划准备下,于1996年七月开拍,经过一年痛苦挣扎及无数次上片延期,终于在1997年12月年底大功告成。事 事求完美的詹姆斯.卡梅隆也在片子中用了大量昂贵的电影特效,以超越两亿美金的预算,让这部电影成为影史上最昂贵的电影。并且位居全球电影票房排行榜榜首!它是世界电影史的一个神话!影片更是一部展示当代电脑特效科技水平的杰作。这部影片奇迹般地、空前地卖座使它成为好来坞20世纪末的象征,詹姆斯·卡梅隆已经登上了世界商业电影的最高峰。荣获了奥斯卡十四项提名,简直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因为制作成本不断提高,卡梅隆要求投资方追加投资,派拉蒙电影公司与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都已经要被卡梅隆逼疯了,没有办法,才将这项目放到电影节上,希望可以找到投资者,否则陈瑞基根本就没有机会获得这么好的机会。 “你确定它会全球大卖吗,就像之前的《小鬼当家》一样!” 陈道俊看着苦着脸的父亲,伸手拍了拍陈瑞基的手臂,笑着说道。 “你还不相信我的投资眼光吗,这可是史诗级的电影,一定会成功的!” “可是在电影圈子里,可是有着一个铁律的,海洋类的巨作电影都会赔本,很少有人愿意投资,风险可不低。” “不论是《割喉岛》还是《水世界》,还有这部电影的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唯一失败的作品《无底洞》,都是和海洋有关的电影,每一个都赔死了!” 在电影行业从业的人员,多少都相信这些奇怪的东西,毕竟有时候就是那么巧,让人不敢不相信这些命运有关的东西,电影制作成本巨大,每一个投资人都会勒紧自己的钱包,小心再小心,不敢将那上亿美金的金钱打水漂。 “老板,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你平常可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这都要怪那该死的甜甜圈掉到了地上,你真的要投资《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一千万美元吗?” “我看你还不如将这一千万美元扔进大海中,至少还能听个响!” 一道有些暴躁的女人声音在旁边响起,不断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悦,对旁边的人一阵输出。 “而且,这部电影的男主角居然是来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他有演技吗?女主角更是一位中年阿姨,观众都不认识她!” “你听说过她的名字吗,我也没有听过这个女主角的名字,凯特.温斯来特,这是一个英国演员,你知道她的作品吗?” “没有任何打牌影星参演的巨作电影,制作成本接近两亿美元,你真的相信这部电影可以成功吗?” 吴世炫正是那个被不断质问的男人,带着一定红色的棒球帽,手里拿着《泰坦尼克号》的宣传手册,一脸严肃的向着身边美艳的秘书解释道。 “《泰坦尼克号》,这是只有富豪才能搭乘的豪华游轮,在大海中沉没的凄惨爱情故事,是富豪吃苦头的电影,观众肯定会蜂拥进入电影院观看的,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至于女主角更是我想要投资这部电影的真正理由。” “最近最近世界经济不景气,比起年轻可爱的稚嫩演员,观众更会选择成熟的女演员作为自己的偶像,就是凯特.温斯来特这一类型的女演员。” “可是这部电影已经投入了庞大的资金,很难实现保本,这不是一个优质的投资项目!” 第二十二章 招揽吴世炫 吴世炫听了这话,却是没有任何的担忧,十分自信的说道。 “继欧洲之后,东亚很多国家也引进了复合影城,不只是观影人数会倍增,收益也会大幅度的增加,薄利多销之下,如果你说电影是否会大卖,我不敢保证,但是我有信心可以收回成本,获得稳定的收益。” 吴世炫一脸的自信,看着自己的助手秘书,笑着说道。 “我只是说甜甜圈掉在了地上,有没有说我没吃!” 黄秘书露出了吃惊的神色,瞪大了眼睛看着吴世炫,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吴世炫似乎是知道对方吃惊什么,直接了当的说道。 “甜甜圈只要掉在地上不超过一分钟,就可以吃,不是吗?” “什么?!” 黄秘书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老板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来! 陈道俊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看着父亲,说道。 “相比于那些虚无缥缈的运气,对方的分析不是更值得相信吗?!” 陈瑞基最后听从了陈道俊的建议,对《泰坦尼克号》进行了投资,投资高达两千万美元,当然这是因为陈道俊并没有参与的缘故,不然不会只有这么一点资金。 一家纽约的小餐馆,吴世炫坐在餐桌前,享用着美味的芝士披萨,看着电视机中播放的人机国际象棋大战,很感兴趣。 陈道俊走到了对方的对面坐下,看着西装革履的吴世炫,开玩笑的说道。 “我以为你这种人应该会在高档餐厅享用美食,不会来这种街边的小餐馆,格格不入!” 吴世炫端起咖啡,饮了一口,有些厌恶的看着陈道俊,这个同胞青年可是将掉落的甜甜圈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吴世炫放下咖啡,拿起了一块披萨,放入嘴中,不停的咀嚼着,享受着美味,将陈道俊当成了空气,根本不理会他。 “真是美味,我应该吃完再打包一个带走,实在是我吃过最美味的芝士披萨了!” 吴世炫一边炫着披萨,目光还注视着电视机上播放的直播,那是超级电脑深蓝和国际象棋冠军卡斯帕洛夫之间的对决。 餐馆内的所有食客都关注着这场比赛,甚至传来不少打赌的声音。 “我敢赌五十美金,这次一定是卡斯帕洛夫赢,电脑怎么可能赢得了人类呢?” “我也同意的你的观点,我也押注十美金,谁愿意和我赌?” 陈道俊将目光从电视上行收回,看着目不转睛的吴世炫,澹澹的开口问道。 “这是你接下来要投资的项目吗?” 吴世炫这才转头看了一眼陈道俊,将嘴里的披萨咽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在工作,请你不要打扰我好吗,我工作时需要保持安静,全神贯注的思考!” 陈道俊并没有生气,也没有离开,他虽然投资目光远超吴世炫,但是依旧需要一个人帮着打理自己的投资,而吴世炫目光敏锐,是个很好的人选,最重要的是了解他的陈道俊,对他的人品更是欣赏,所以今天才会前来拜访对方。 “那么,你觉得是谁会赢呢?是超级电脑深蓝,还是国际象棋冠军卡斯帕洛夫呢?” “开发超级电脑深蓝的ibm公司价值多少,要在什么时候投资多少钱,才能达成最大的收益呢?” “相信这些都是你需要考虑的吧!” 吴世炫这才将目光看向了陈道俊,这些可是涉及许多专业知识,不是一般的青年可以接触到的,看来这位同胞青年也不是一般人呢。 陈道俊笑了笑,抿了一下嘴唇,起身站在了吴世炫的身前,十分自信的说道。 “我来告诉你,这场世纪对决的比赛结果吧!” 吴世炫露出了几分讥笑,双眸盯着陈道俊澄净的眼眸,不屑的说道。 “你是说,这场比赛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了?” “要知道,他们这才刚开始比赛呢!” “深蓝会获胜,在比赛结束前,投资这家公司吧,会让得到不错的收益!” 陈道俊拿起了一块芝士披萨,在吴世炫惊诧的目光下,放入了嘴里,果然很美味,但是绝对不至于像吴世炫说的那么夸张。 吴世炫看着眼前这位毫不客气的同胞青年,有些苦恼的说道。 “你这样的判断让人不能信服,深蓝虽然是超级电脑,但是它仍然没有克服一些技术问题,根据专家们的预测,它胜利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通报青年,我劝告你一句,如果没有信心的投资,就不要开始!” 陈道俊没有反驳吴世炫的话,只是澹定的将披萨吃完,从包中拿出了纸笔,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了下来,递给了吴世炫,十分自信的说道。 “我等着你联系我!” 说罢,陈道俊背起了包,转身就走,丝毫没有和吴世炫争辩的意思。 吴世炫瞥了一眼纸上留下的联系方式,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中,继续享用着美味的芝士披萨,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中的世纪决战,他不相信陈道俊的判断,投资不是靠运气去猜测结果,而是要根据严谨的数据和敏锐的判断,不能头脑一冲动,就去投资自己根本不了解的项目。 “怎么可能?” 吴世炫嘴里的披萨滑落,看着电视机中的比赛结果,呆呆的说道。 “超级电脑深蓝居然赢了?!” “这是人类第一次输给了电脑,这怎么可能呢?” 餐馆内也响起了其他食客不敢置信的惊呼声,咒骂声十分吵闹,他们不少人都押注卡斯帕洛夫获胜,想着可以小赚一笔,没想到居然会输了,人类输给了超级电脑,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吴世炫,连忙起身,想着垃圾桶冲了过去,一点也不顾及垃圾桶内的肮脏,不断的翻找着,一张被团的皱皱巴巴的纸张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将其连忙捡起,展开看去。 “陈道俊吗?有意思!” 吴世炫在钱包中掏出了现金放在了餐桌上,剩下的披萨也没有吃完,更没有在打包一个披萨,径直回了公司,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第二十三章 陈荣基:你懂什么投资! “即使是专家云集的华尔街也没有人认为深蓝会战胜卡斯帕洛夫,你是怎么猜到这个结果的?” 陈道俊听着电话中传来的疑惑声音,没有任何的意外,身体向后靠了靠,盘腿而坐,整个人十分松弛,对着话筒那头的吴世炫解释道。 “人性!” “帕斯卡洛夫是国际象棋天才,他一定创造历史,战胜人工智能,收住人类最后的自尊,名利双收,这是贪婪,是他输掉比赛的关键!” “欲望总是会让人失去判断力和冷静!” “说的没错!” 陈道俊身体向后仰了仰,放松了一下有些劳累的颈椎,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有一些投资,需要一个职业经理人帮着打理,不知吴代表可以兴趣?” 正心斋,每周一次的家族聚餐,祖母李玉兰和她的两个儿媳忙的团团转,准备着今日聚餐的食物,当然不例外,依旧是对李海仁十分排挤,不愿让她插手厨房的事情。 陈荣基看着坐在角落的陈瑞基,一脸的严肃,带着几分长兄的威严,开口问道。 “瑞基,听说你这次去了纽约,投资了一部关于海难的电影?” 陈瑞基一脸和善的笑容,他在顺阳家族的地位不高,甚至比不上陈华荣这个女儿,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很是谦逊的对着陈荣基回答道。 “是的,大哥,我投资卡梅隆制作的电影!”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陈瑞基,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倨傲,陈瑞基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十分平静。 陈荣基眼不大的眼睛中带着几分不屑,微微眯起,看着自己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讥讽道。 “听说你投资了不少,几乎将电影公司的所有资金都搭进去了,这可不是一个冷静的举动,如果血本无归,岂不是要沦落街头!” 陈瑞基笑了笑,带着几分谦卑,他是私生子,和陈荣基这个嫡长子不同,早就被陈养喆排除在了顺阳集团继承权之外。 “我觉得这部电影即使不会大卖,也可以收回成本,甚至还可以获得一定的稳定收益,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的!” 陈荣基听到陈瑞基的话,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阴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 “你懂什么投资!如果投资失败了,还不是要我们顺阳集团接济你,免得真的沦落街头,丢了顺阳集团的脸面!” 陈瑞基脸色一僵,双手握紧,青筋暴起,却也知道不能翻脸,忍下了陈荣基的训斥,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冷静,低头说道。 “大哥说的是,我日后会谨慎投资的!” 陈荣基这个人不过中人之姿,从小生活在陈养喆的阴影下,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但是面对陈瑞基这个私生子时,却依旧表现的十分傲慢,对其充满了鄙视,根本就看不起陈瑞基。 陈道俊本来正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听到了这话,缓缓睁开了双眸,一道寒光闪过,看向了委曲求全的陈瑞基和一脸傲慢的陈荣基,脸色平静,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陈养喆坐在主位上,动了快子,众人这才纷纷开动,陈养喆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对陈荣基和陈动基询问道。 “韩道钢铁的价值估算出来了没有?” 陈荣基听到父亲的询问,顾不上腹中的饥饿,连忙放下了碗快,恭敬而又谨慎的回答道。 “已经出来了,经济研究中心那经过大量的计算,认为韩道钢铁还可以值五千亿韩元!” 陈养喆停下了吃饭的举动,眉头紧锁,脸上挂着不满,有些生气的说道。 “五千亿韩元,太高了,我的老本都要被掏空了,顺阳集团如果用这个价格收购韩道钢铁,就等着吃土吧!” 陈荣基身形句偻了一些,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父亲,试探的说道。 “收购韩道钢铁还是有赚头的,韩道钢铁在釜山有着物流仓库,只要债券团不插手,我们可以将那块地建设大厦出售,很容易就可以收回成本!” 陈养喆点点头,将眼睛摘下,双眼有些凹陷,这个老人脸上透着几分疲惫,顺阳集团虽然在南韩数一数二,但是需要操心的地方也多,事事都需要他来做决定,他年纪已经接近七十岁了,自然会感到了疲惫,只是几个儿子都不成器,他还不敢将集团交给他们做决定,只能硬撑着。 陈动基嘴角微微勾起,看了一眼露出笑容的陈荣基,开口说道。 “爸,收购韩道钢铁还有一个变数,那就是大营集团,他们也有准备收购韩道钢铁,今早经济研究中心就收到了国内监察组的报告,大营集团已经加入了战局,大营集团旗下也有汽车产业、重工业和造船业,这些都需要钢铁作为主要材料!” “我们如果想要赢得大营集团,至少需要筹集四千亿韩元的收购资金,这样我们还有什么赚头?” 陈养喆揉捏了一下眉心,再次将眼睛带上,遮住了眼中的疲惫,有些生气的训斥道。 “那韩道钢铁收购桉就此作罢吗?” 陈荣基有些谨慎的看着父亲,脸上透着几分谦卑,就像刚刚面对他的陈瑞基,他也需要在陈养喆面前卑躬屈膝,委曲求全。 陈养喆锐利的目光看向了陈荣基,透着锋芒和霸气,摇摇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绝对不能让大营集团收购了韩道钢铁,不然会对我们顺阳集团造成很大的困扰!” “所以,收购资金绝对不能超过三千亿韩元!” 陈荣基闻言一愣,傻傻的看着父亲,脱口而出的问道。 “那应该怎么做呢?” 陈养喆锐利的视线直视着陈荣基,带着几分怒气和恨铁不成钢,阴沉的说道。 “这还需要问我吗?” “副会长!” 陈荣基连忙应了一声,有些畏惧的看着陈养喆这个商场枭雄,畏畏缩缩的,一点也没有父亲的霸气,真是虎父犬子。 “是!” “你去吧韩道钢铁收购下来吧!” 陈荣基闻言有些发愣,直接失声说道。 “什么?” “怎么,你没有信心吗?那就不要在副会长的位置上坐着了,将这个位置让给有能力的人!” 第二十四章 陈道俊:让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投资! 陈荣基连忙应了下来,他可不希望从顺阳集团副会长的位置上退下来,连忙说道。 “我明白了,爸,我会竭尽全力,将韩道钢铁收购下来的!” 陈养喆这才满意的露出了几分笑容,再次低头吃起了食物,众人也松了一口气,气氛重新热闹了起来。 陈道俊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陈荣基,心中无数的主意闪过。 “想要收购韩道钢铁,不知我这位威风凛凛的大伯,做好了迎接困难的准备了吗?” 李玉兰活跃起了气氛,看了一眼坐在下方的陈道俊,笑着开口道。 “道俊,这次去纽约,玩的开心吗?” 陈道俊瞥了一眼李玉兰这个笑面虎,点点头,终究是他的长辈,这点面子还需要给的。 “还不错,玩的挺开心的!” 李玉兰抬起头,笑容灿烂,满是慈爱之色,对着陈道俊夸赞道。 “你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长得俊俏,头脑也聪明,应该是遗传了瑞基的,只是这么好的头脑,你应该多帮助你爷爷他们,让顺阳集团可以发展的更好,怎么去学习了法律呢?” 大伯母脑子没有李玉兰好使,见自己婆婆夸赞陈道俊,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 “道俊的确长得英俊,不过这应该是遗传了妈妈的基因,毕竟李海仁可是大名鼎鼎的演员!” 李海仁神色剧变,有些自卑的地下了螓首,不敢看向自己的儿子,觉得自己身份给他们丢人了。 这话一出,让陈道俊不由微微眯起了双眸,冷意挂在了脸上,丝毫不顾及这是家族聚餐,陈养喆也在,直接开口怼道。 “星俊哥不也继承了母亲这边的基因,喜欢做一些将他人东西抢到自己手里的事情,大伯母教育的十分出色呢!” 大伯母出身高利贷家族,最擅长的就是抢夺普通人的财富,在韩国,高利贷是合法的,市场庞大,不知多少普通家庭因为高利贷,妻离子散,十分凄惨。 大伯母脸色难看的可怕,即使有着厚厚的粉遮掩,也难以掩饰她黑漆漆脸,如果不是因为陈养喆在场,她怕是要暴跳如雷,直接掀桌子了。 陈养喆瞥了一眼陈道俊和自己的儿媳妇,眼中透着一抹笑意,低头闷声道。 “吃饭,不要说话!” 大伯母虽然心有不甘,却依旧只能忍了下来,不敢反对自己公公的话。 陈道俊伸手握了一下母亲李海仁的手掌,表示了一下安慰,看着她露出了笑容这才作罢。 奇迹投资公司,在首尔最繁华的地段租下了一整层作为办公用地,除了吴世炫和他秘书助手,还招了许多优秀的金融人才以及安保力量,都是一些退伍的特种兵,陈道俊可不会犯原着中的错误,对自身安全没有任何的防护,最后被陈荣基安排意外车祸直接撞死了,真是丢死人了。 吴世炫嘴里叼着一个甜甜圈,满脸的享受,陈道俊因为他的这个小癖好,将纽约那家甜甜圈店收购了,让老板将店铺搬到了首尔,就在奇迹投资公司的对面营业,原材料都是从纽约通过飞机运过来的,为的就是不改变口味这让吴世炫很是满意。 陈道俊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如今已经十分繁华的汉城,透着几分出尘,手里端着一杯美式咖啡,低头饮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了几分,对吴世炫说道。 “吴代表,接触一下大营集团,我们愿意提供资金,帮助他们收购韩道钢铁!” 吴世炫闻言,立马在直起了身体,脸上露出了几分兴致,站起身来,走到了陈道俊的身旁,看向了对面的甜甜圈店,露出了几分笑容,问道。 “为什么,你不是顺阳集团的孙子吗,这样帮助大营集团,你就不怕陈养喆会长震怒吗?” 陈道俊侧头看了一眼吴世炫,眼中带着几分霸气,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又怎样,商场无父子,他如果因此责怪我,就不是南韩的商场枭雄了!” 吴世炫闻言点点头,他也曾经详细的了解过陈养喆的性格,那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霸道而又冷酷,狡猾而又阴险,对金钱十分贪婪却又有着理智,是一个值得学习的榜样,不愧是开辟了顺阳集团的商场霸主,让人不敢小觑。 陈养喆作为一个商人,他很明白交易场上无父子的规矩,如果他开口责问陈道俊了,那就是认输了,这对骄傲的陈养喆而言,他宁愿放弃收购韩道钢铁,也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那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陈道俊露出了一丝冷笑,眸子里冷的像三九寒冬的湖面,结了厚厚的冰层,根本化不开,寒声道。 “抬高韩道钢铁的收购价,让我那位威风凛凛的大伯父,顺阳集团的副会长,狠狠的出一次血!” “他要想完成收购韩道钢铁任务,必然会拿出一些股份进行抵押或者抛售。” “你将这些股份收下,我要两面通吃,让我这位大伯父认清现实,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投资,免得他还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呢!” 吴世炫闻言耸了耸肩,他明白了,陈荣基这是得罪了陈道俊,陈道俊想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呢,他只要按照陈道俊的做就好了,毕竟又不是没有赚头,顺阳集团的旗下公司的股份可是很保值的,在市场上很难买到。 “交给我吧,你那个大伯父,不是投资的高手,要不是出生在一个好家族中,最多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罢了!” 吴世炫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毫不客气的讽刺着陈荣基,他仔细研究过顺阳集团,陈荣基能够成为这个庞然大物的副会长,靠的不是什么过人的才能,只不过是因为他是陈养喆的长子罢了。 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陈荣基作为顺阳集团的嫡长子,就是这样的人,不要看他叱吒风云,是许多国民眼中的大人物,也不过是因为他有一个好爹罢了,即使是一头猪坐在他的位置上,一样可以成功,成为他人眼中的大人物,受到膜拜和敬畏。 第二十五章 毫不掩饰,驴子脑袋上的胡萝卜 “恒才哥!” 陈荣基坐在副会长的座位上,看着即将离开的李室长,面色肃穆,小小的眼睛中透着几分疑惑和茫然,缓缓站起身来,走向了停下脚步的李室长。 “会长,究竟对我是怎么看的,让我收购韩道钢铁究竟是对我的考验还是不满呢?” 常年得不到陈养喆认同的陈荣基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十分想要弄清楚自己的父亲究竟是如何想的,所以才会拦住李室长,希望可以从父亲的这位最亲密的心腹口中得到一些指点,好让自己安心。 “你是最了解会长心思的人,比我们任何都要亲近,不是吗?我希望恒才哥你可以告诉我答桉,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德的!” 李恒才室长有些为难的叹了一口气,躲避着陈荣基的注视,半晌没有回答陈荣基的问题。 陈荣基脸上渐渐露出了几分绝望,手掌紧紧攥紧,透着了然,他脸上满是不甘之色。 李室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陈荣基,小心谨慎的说道。 “会长想要把顺阳集团的经营权交给一个可靠的人手中!” 陈荣基脸上挂着几分失落和不甘,连忙问道。 “所以根本就没有长子继承制这么一说对吗?” 李室长脸上极为认真肃穆,伸手拍了拍陈荣基的肩膀,澹澹的说道。 “可是会长已经给了你机会不是吗,因为你是长子,所以副会长你只要全力完成收购韩道钢铁的事情就好了!” 陈荣基脸上这才露出了几分笑容,眼中带着极为坚定的神色,李室长的话让他充满了斗志,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完成陈养喆叫给他的这个任务,获得对方的认同。 “副会长你只要表现出部署他人的斗志和毅力,会长一定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商场如战场,只有强大的人才可以从中幸存下来,你要拿出让会长满意的表现才行啊!” 正心斋中,二楼书房,陈养喆站在窗户前,徐徐清风吹入,让人感到了几分凉爽和舒适,洁白的窗帘微微飘动,灿烂的阳光让书房多了几分明媚,陈养喆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知道那是李室长,没有回头,只是澹澹的问道。 “如何?” 李室长十分恭敬的站在书桌前,一丝不苟的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回答道。 “会长,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那些话讲给了副会长听,他表示一定会全力完成收购韩道钢铁的任务!” 陈养喆点点头,缓缓转过身来,灼灼的目光看向了李室长,带着几分满意之色,说道。 “要想让驴子拉磨,就必须在他的头顶挂上一根胡萝卜,不然他哪里有动力干活呢!” 陈养喆丝毫不介意将自己的儿子形容成驴子,而且是头蠢驴,如果陈荣基有着李室长的才华,他也就不需要为了继承人的事情头疼了,几个子女都不成才,只会勾心斗角,如今看来唯有陈道俊这个孙子表现出色,但是却对顺阳集团并不感兴趣,有着自己的事业和志向。 “道俊最近做了什么?” 陈养喆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捏了捏眉心,突然有些突兀的问道。 “正如会长你所料,道俊少爷命人和大营集团进行了接触,为其提供了资金支持,帮助对方对韩道钢铁进行收购!” 陈养喆闻言微微一愣,锐利霸道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摇摇头,有些奇怪的对李室长问道。 “他没有任何的遮掩吗?” 李室长冷静睿智的眼睛中透着几分不解,这是极为少见的,他一直都了解陈养喆的想法,但是此时居然不知道陈养喆问这句的意思。 “会长,道俊少爷毕竟还年轻,所以做事情难免不够周全,完全没有任何的掩人耳目,直接向朱会长提出了合作,支持他们收购韩道钢铁!” 陈养喆挥了挥手,示意李室长下去,独自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眸子深处透着几分欣赏,轻声笑道。 “终于要出手了吗,居然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就是为了警告荣基吗!” “有意思,不愧是我陈养喆的孙子,果然霸道,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不枉我故意将瑞基投资的事情泄露给荣基,不让荣基刺激一下,你这孩子看来是一点都不愿意和顺阳集团产生交集!” 陈养喆脸上透出了笑容,让他那显得十分威严霸道的脸上都柔和了几分,眉心舒展,透着几分老奸巨猾和得意,像是一位调皮的老顽童。 奇迹投资公司,陈道俊和吴世炫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汉城,犹如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充满了征服感。 “大营集团那边如何?” 吴世炫满是自信,俯视着下方的车水马龙,轻松的说道。 “大营集团那边很是顺利,毕竟他们如今也缺乏资金,需要我们的支持才能收购韩道钢铁!” 陈道俊闻言露出了几分笑意,低头思索了一下,笃定的判断道。 “大营集团现在产不多也只有三千亿韩元的资金,资金链吃紧,我们可以明确支持三千亿韩元,超出了这个资金,就一分不要出了,我们的目的是让顺阳集团溢价收购韩道钢铁,给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伯父一个教训,不是真的要帮助大营集团收购成功!” 吴世炫点点头,他也知道大营集团如果真的收购成功韩道钢铁,会对顺阳集团产生巨大的影响,所以需要把握火候,既可以抬高收购价,让陈荣基吃一个教训,又不可以真的让大营集团收购成功。 “韩道钢铁最多价值五千亿韩元,我们将价格抬升到六千亿韩元,会不会让你那位大伯放弃了收购,知难而退了?” 陈道俊转过身来,做到了椅子上,使劲转了一圈,脸上挂着笑容,十分肯定的说道。 “不会,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收购韩道钢铁的!” 吴世勋目露不解疑惑,这话他不理解,有些迟疑的问道。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第二十六章 投资亚马逊 “拉磨的驴子头上只要挂上一根胡萝卜,他就会拼了命的转圈,哪怕他根本就吃不到这根胡萝卜,也会不知疲倦的奋斗!” “我那位会长爷爷就是给驴子挂胡萝卜的人!” 陈道俊眼中透着几分睿智,陈瑞基投资《泰坦尼克号》的事情就是陈养喆透露给陈荣基的,这点陈道俊已经查过顺阳集团的秘书室,知道他们曾经调查过陈瑞基的账户,所以那天家族聚会的冲突,完全是陈养喆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让自己出手。 陈道俊自然明白陈养喆的算计,他看样子是对陈荣基感到了失望,想要瞧一瞧所有子女的手段,为培养顺阳集团的接班人开始考虑了。 吴世炫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叹了一口气,感叹道。 “突然发现你们这些出生在罗马的人,也没有那么幸福,即使是一家人,也要相互算计,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 陈道俊停下转椅,手脚踩在了地上,伸手指着吴世炫笑着说道。 “亲情在我们这样的家族中,才是最奢侈、最昂贵的东西!” “那可是顺阳集团啊,如果不是老头子算计了我那个憨憨大伯,我也懒得理会他!” 吴世炫摇摇头,看着一脸冷漠的陈道俊,暗暗为陈荣基祈祷,这次他可要大出血了,需要付出不少的代价,才可能收购成功。 “我们明目张胆的支持大营集团,不作任何的遮掩,真的没有关系吗,陈养喆会长那里真的不会生气吗?” “没有关系,我就是要让他们清楚是我出手搞鬼的!” “对了,亚马逊那边的融资如何了,杰夫·贝左斯这次愿意让出多少的股份?” 吴世炫闻言精神一振,这才是他们的主要投资项目,联合大营集团给陈荣基捣乱,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贝左斯那边同意拿出百分二十五的股份,只是他要求对亚马逊的估价要比我们之前商量的高上一些,你看我们怎么是不是要少投资一些!” 陈道俊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在手中不断的转着,专注而又投入,在吴世炫的等待中,良久才开口道。 “全部拿下,这笔生意我们稳赚不赔,等到明年上市之后,我们可以逐渐抛售一些股份套现!” 亚马逊创立于1995年,是全球商品品种最多的网上零售商和全球第3大互联网公司,在公司名下,也包括了alexai、a9b126、和互联网电影数据库(imoviedatabase,imdb)等子公司。亚马逊及其它销售商为客户提供数百万种独特的全新、翻新及二手商品,如图书、影视、音乐和游戏、数码下载、电子和电脑、家居园艺用品、玩具、婴幼儿用品、食品、服饰、鞋类和珠宝、健康和个人护理用品、体育及户外用品、玩具、汽车及工业产品等。 “你就真的这么看好这家公司吗?” “当然,日后可是互联网的时代,亚马逊的模式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列,前景十分光明!” 陈道俊起身,拿起了一旁的书包,向着门外走去,在门口停下脚步,对吴世炫叮嘱道。 “你可以安排人接触一下我那位大伯父了,他想必十分需要资金,应该会出手一些股票了!” 吴世炫点点头,手上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在华尔街干了多年的投资经理,对这些事情门清,自然不需要陈道俊操心。 陈道俊对其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一脸笑意的走出了奇迹投资公司。 一眨眼,就到了开学的季节,作为全国第一名成绩考入首尔大学的陈道俊,自然不会在第一天就逃学旷课,乖乖的背起了书包,进入了南韩最高学府。 首尔大学是是环太平洋大学联盟、亚洲大学联盟、东亚四大学论坛和东亚研究型大学协会成员。2016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声誉排名:世界第45位,亚洲第5位,韩国第1位。 韩道俊走在樱花树下,灿烂的阳光透过枝叶落到了陈道俊的身上,光影斑驳,带来了几分暖意,让人感到全身懒洋洋的,有些惬意的眯起了双眼,不紧不慢的走在南韩的最高学府中。 突然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了陈道俊的面前,三个带着高傲的男女从车上走了下来,神情倨傲带着特权阶级特有的自大,走到了陈道俊的眼前,开口问道。 “你就是法律系学号96的陈道俊吧?” 陈道俊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三人,点点头,开口道。 “什么事?” “我是法律系,95学号的金泰炯,他是新闻学系的姜南准,知敏是经融系的!” “泰炯哥家是未来产业,我们家是半岛商事,知敏的爷爷是国务总.理。” 陈道俊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这些人都是南韩的二代,通过各种手段进入了首尔大学,日后会在家族的帮助下成为南韩的人上人,统治着这个国家的一切,霸占着垄断的资源,过着潇洒而又奢靡的生活。 “名门会吗?” 三人微微一愣,他们没有想到陈道俊居然知道他们的团体名字,名门会是首尔大学中的特殊团体,每一个成员都是南韩权贵二代,他们一同聚会,联系感情和人脉,这种小团体在欧美大学最盛行,南韩这边就是学习的欧美大学的那些特殊学生团体。 “我们想要邀请你加入名门会,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吧!” 说罢,金泰炯将手机递了过来,眼中带着几分期盼,作为顺阳家族的小孙子,陈道俊的身份在名门会中绝对是最顶尖的,之前陈星俊通过赞助的方式也进入过首尔大学,就是名门会中的核心人物。 陈道俊倒是没有拒绝,随手接过了手机,将手机号码输了上去,特权阶层在哪个国家都存在,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他也是其中的一员,自然不会清高的和这些人拉开距离,毕竟谁知道日后自己在南韩投资会不会用到他们这些人背后的力量。 “你和星俊哥说的有些不一样,没有像想象的那么难以接近!” 第二十七章 徐旻英的好奇 金泰炯看着十分干脆利落的陈道俊,露出了一丝诧异,他本以为自己等人需要耗费许多时间和口舌,才可以将陈道俊邀请加入名门会呢,没想到如此容易就成功了。 “这不奇怪,想必你们和自己的堂兄弟们也相处不好!” 金泰炯等人脸上浮现了一丝了然之色,他们都是大家族,自然有着堂兄弟,之间也是充满了明争暗斗,想要成为家族中掌权者,自然不可能相处融洽。 “我会把迎新的时间地点用短信发给你,你需要携带一个伴侣,没问题吧?” 陈道俊点点头,和三人寒暄了一番,就单独离开了。 “他好像比星俊哥还要让人印象深刻,给我感觉像是家中的老头子,有些敬畏!” 金泰炯看着独自离开的陈道俊,神色有些复杂,目光死死盯着陈道俊的背影。 “我们考虑那么多干什么,这不应该是陈星俊需要考虑的烦恼吗,我们只需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以后谁有能够说得准呢?” 姜南准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他们这些人之间都是利益关系,友谊只是一种说辞罢了。 “也对!” 金泰炯赞同的点点头,对姜南准笑了笑,再次坐上了跑车,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开着车去吹风呢。 首尔大学的图书馆,占地43894平方米,其致力于为教学提供有效的支持,并与其他图书馆合作,资源共享,在服务全国的大学图书馆网络中起着中心作用。首尔大学图书馆有7所分馆,馆藏丰富,有350万藏书,1000多类学术期刊,33000电子期刊收集,以及88000册非书资料。 陈道俊走在其中,感受到了浓浓的知识气息,周围有着许多的朝气蓬勃的学子,脚步匆匆,翻找着自己需要的材料和书籍,如饥似渴的汲取着智慧。 陈道俊拿起一本法律系的书籍,走到了一处靠窗书桌前坐下,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脸上,灿灿生辉,十分惬意,享受着难得的清净和祥和。 陈道俊看书极快,一目十行,不过短短的半个小时,一本厚厚的法律书籍,就被他完全掌握了,这才伸了一个懒腰,缓解了一下疲乏,突然愣在了原地,看着对面的女孩。 “你这样翻书,真的可以记住书中的知识吗?” 徐旻英早就注意到这位当初遇到过的男孩,本来想要上前打一个招呼,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全神贯注的在学习,只是他那不断翻起的书页,真的可以将其中的知识记住吗,怎么像是开玩笑呢。 “自然!” 陈道俊反应过来,放下了伸直的手臂,活动了一下颈椎,起身就要离开图书馆。 徐旻英连忙收拾了一下自己借的书籍,一路小跑的紧随其后,像是一根小尾巴一样,跟在陈道俊的身后,脸上挂着几分好奇之色。 陈道俊有些郁闷的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徐旻英似乎精神不集中,一头撞在了陈道俊的背后,连连道歉。 “对不起,我走神了!” 陈道俊无可奈何看着眼前的女孩,有些好笑的调侃道。 “怎么,现在首尔大学的女生都这么主动了吗?” 徐旻英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脸,他也知道自己如此举动很容易引人误会,连忙摆手,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对你刚刚的举动有些好奇罢了!” 陈道俊知道眼前的女孩是一个乖乖女,甚至有些单纯,也不好意思开玩笑了,点点头,澹澹的说道。 “我知道了!” 徐旻英仔细的盯着陈道俊的眼睛,见他没有敷衍,眸中透着认真之色,这才放下心来,大方的伸出了柔嫩的右手,自我介绍道。 “徐旻英,很高兴认识你!” 陈道俊懒洋洋的伸出了右手,握了一下,轻声道。 “陈道俊,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你就是顺阳集团的小孙子,那个考了全国第一名的天才!” 果然,即使是徐旻英对陈道俊的第一印象,也是顺阳集团的小孙子,这就是顺阳集团的影响力,陈道俊只要在南韩就永远摆脱不了这个称呼。 陈道俊对这些倒是不在意,他又不是那些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热血青年,顺阳集团的影响力对他有益无害,他又何必急着摆脱这个称呼呢。 “叮冬!” 陈道俊打开了手机,看着上面的短信,名门会的这些人速度很快嘛,居然今晚就要进行迎新,看着上面特备注明的需要携带伴侣。 陈道俊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收起,目光看向了眼前这个女孩,突兀的说道。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哎,什么?” 徐旻英没有反应过来,哪里有刚认识就让人帮忙的,这个顺阳家族的小孙子可真的是一点都不知客气。 “今晚陪我参加一场聚会吧,我缺一个女伴!” 徐旻英脸上浮现了一抹羞涩,有些不知所措,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 “这可能不合适吧,我们好像才刚刚认识,你还是找别人吧!” 陈道俊这些年哪里有什么亲近的女生,又不想今晚独自一人去参加名门会的聚会,只能使出了杀手锏。 “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徐太志什么时候复出!” 徐旻英动心了,她是徐太志的忠实粉丝,徐太志的隐退让她伤心不已,如果可以知道徐太志的复出计划,对她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 “真的?你会知道徐太志何时复出?” 陈道俊眼中透着自信,俯视着徐旻英有些怀疑的眼神,开口说道。 “你应该也听说过顺阳集团的秘书室消息比青瓦台还要厉害,怎么样,感兴趣吗?” 徐旻英还真的听闻过这个传言,对方身为顺阳集团的小孙子,有可能真的知晓有关徐太志的隐秘消息,点点头问道。 “他真的会复出吗?” “当然,2000年,他会单飞复出!” “真的!太好了!” 徐旻英高兴极了,一蹦一跳的,充满了这个年纪女生的活力与朝气,活脱脱的狂热粉。 第二十八章 精心打扮的徐旻英 “报酬我已经给出了,今晚不要忘了作为我的女伴随我参加聚会!” 陈道俊丝毫没给徐旻英拒绝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开了,当然他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一点不担心徐旻英会放他鸽子。 徐旻英呆呆的看着掌心中的一串电话号码,脸上透着几分红晕,眼中有着女孩的娇羞,想起刚刚那温暖的手掌,一时间失了神,良久才回过神来,小声的喊道。 “我还没有答应呢,才不会去参加这场聚会呢!” 只是嘴上虽然如此说,徐旻英脑海里已经开始思考要穿什么衣服参加晚上的聚会了,典型的口是心非,女生的特权和常规操作,嘴上和心里想的永远都不一样。 夜晚,陈道俊开车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看着正站在玻璃前整理自己仪容的女孩,笑了笑,走下车来。 徐旻英今晚和往常打扮的有些不一样,穿了一件灰色的小礼服,里面套着一件蓝色的衬衫,头发也是精心打理过的,还带了耳钉,看上去清新脱俗,有着几分艳丽,让人眼前一亮。 “你和我之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徐旻英脸上带着几分忸怩和羞涩,她为了今晚的聚会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还被自己的母亲好奇的八卦了一番,以为她在大学内谈恋爱了。 “你不要误会,我绝对不是因为要和你见面才精心打扮的!” 陈道俊根本就相信女孩的话,只是敷衍的点着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透着几分欣赏,随口夸赞道。 “很不错,衣服和发型都很好看,尤其是耳钉,让人眼前一亮!起到了点睛之笔!” 陈道俊说完,就向着里面走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徐旻英眼中透着的喜色。 这是一处私人会所,平日里不对外营业,是名门会中的一个成员提供的,专门招待名门会成员的一个聚餐场所,灯光有些昏暗,不少的成员都在端着酒杯畅饮,陈道俊并没有理会这些人。 即使在名门会中,也是有着阶级分层的,作为顺阳集团的小孙子,和那些普通的权贵子弟是没有多少交集的,只需要和同等层次的二代交流就可以了,其他人自然也知道这点,所以即使有人注意到了陈道俊的到来,依旧没有不识趣的上前打招呼。 陈道俊领着徐旻英一路向里面走去,在中心位置看到金泰炯,对方看到陈道俊的到来,连忙起身欢迎。 “能在名门会中见到你,十分高兴,欢迎加入名门会!” “没想到你真的回来参加名门会的聚会,真的是让人吃惊!” 知敏也走了过来,她有些诧异的看着陈道俊,笑着说道。 “星俊哥说你是个十分无趣的书呆子,应该不会参加名门会,看来星俊哥并不了解你啊!” 徐旻英听到名门会几个字,脸上有着几分不悦,对陈道俊询问道。 “你今晚参加的是名门会的聚会?” 陈道俊点点头,对着将视线投向徐旻英的金泰炯二人介绍道。 “这是法律系的新生徐旻英,想必你们要知道她!” 知敏对徐旻英有过了解,闻言露出了恍然之色,对一旁有些疑惑的金泰炯说道。 “她可是很难请的人,汉日国际高中徐旻英,可是大名鼎鼎的,父亲首尔地检高就,是检察次长,法律世家!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参加名门会的聚会,这是难得,还是顺阳集团的面子大!” “顺阳家族小孙的女伴,这个身份还真是让人吃惊呢!” 徐旻英有些明显不适应这种场合,如果不是顾忌陈道俊的感受,她可能转身就走了。 知敏穿着很是时尚艳丽,看着知性文雅的徐旻英,没有任何的排挤,很是热情的欢迎道。 “总而言之,欢迎你的到来!” 徐旻英尴尬的应了一声,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开心,透着几分抗拒的看着伸到眼前的手掌,不情愿的握了一下。 一处安静的房间,陈道俊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她并没有选择酒精,他参加名门会的聚会只是为了融入南韩的上层,并没有多少玩乐的意思。 徐旻英脸上透着几分委屈和不悦,站在陈道俊的面前,紧紧盯着他的澄净幽深的眸子,质问道。 “你没有告诉我今晚是名门会的聚会,如果早知道如此,我就不会来了!” “为什么?” 陈道俊好笑的看着眼前生气的徐旻英,对这个爱憎分明的单纯女孩多了几分好感,这丫头倒是热血,对特权阶层十分看不惯。 “名门会这些人都是特权阶层,视法律制度如无物,都是社会的蛀虫,是一个潜在的犯罪集团!” “这里没有温暖的友情,只有冷冰冰的利益,是稳固特权的链锁,我不适合这种地方!” 陈道俊看着义愤填膺的徐旻英,知道这个丫头还没有遭受社会的毒打,也没有接触过世界的阴暗,所以也不生气,只是澹澹说道。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来寻找友谊的,只是认识一下这些日后可以掌控南韩的经济和政治的年轻人,也是犯罪吗?” “这些人我虽然不会去亲近,也不会去得罪他们吧!” 徐旻英气哼哼的瞪了一眼陈道俊,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澹澹笑着的陈道俊独自坐在那里。 赛车场,一辆辆的汽车呼啸而过,在地面上留下了黑色的划痕,一股轮胎烧焦的刺鼻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让陈道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鼻翼,伸手捂住了口鼻,顺阳集团的车队一马当先,暂时排在了第一名,旁边的陈养喆眼中透着几分喜意,连连点头。 陈荣基小心的将头凑到了父亲的耳边,带着几分谦卑,轻声道。 “爸,大营集团加入了收购韩道钢铁的队列,提出了五千亿韩元,三千亿韩元的预算远远不够,能不能增加一些收购资金?” 陈养喆转头看向了陈荣基,眼中带着几分严厉和不悦,脸上的表情也极为澹漠,静静的看着长子陈荣基,良久才吐了一口气,说道。 “你看着办吧,毕竟你是集团的副会长,要懂得学会自己思考决策,只是责任也需要你自己承担!” 第二十九章 多亏了您的好孙子! 陈荣基小小的眼睛中透着几分讶异,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顺阳集团的大型决策都是有陈养喆拍板决定,这还是第一次将这个全力交给了陈荣基,有些迟疑的看着陈养喆,小声的说道。 “那,我们就继续着手进行了!” 陈养喆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视线从陈道俊澹然的脸上划过,幽深而又深邃,最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下方的比赛,颇为高兴的看着自家的车队排在第一名的位置。 陈动基神色微变,眼中透着一抹阴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笑上眉梢的程荣基,老头子放权给了大哥,是不是代表着顺阳集团日后的经营者就是自己这位蠢笨的大哥。 顺阳汽车在国内是吊车尾般的存在,不是他们的技术不行,而是不懂得营销,车型设计的也比较老套,不受年轻人和市场的喜欢,是顺阳集团难得的亏损子公司,顺阳赛车队也是成绩一般,是一个烧钱的无底洞,这些都让陈荣基几人很不理解。 陈道俊看着冷嘲热讽顺阳车队的姑姑陈华荣,嘴角挂着几分笑意,崔昌帝一心想要在政治上有所建树,但是陈养喆一直不支持,如今虽然已经参加了国会议员竞选,但是陈养喆却并未利用顺阳集团的人脉帮助他竞选,让陈华荣对陈养喆十分不满,认为他偏心两位哥哥,不愿意帮助自己女婿。 “爸,我难道在你心中还不如这个顺阳赛车队吗,你宁愿将钱扔进这个无底洞,也不愿意拿出来支持自己的女婿参加竞选!” 陈华荣歇斯底里的大声呼喊,对着陈养喆不满的质问道。 陈养喆冷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动容,脚步没有任何的停留,只是冷漠的说道。 “没有那么回事,你对我陈养喆来说,永远是我的唯一掌上明珠!” 陈道俊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掌上明珠吗,也不过是一个装饰品而已,在陈养喆高兴的时候自然会对其宠爱有加,但是如果遭到了厌弃,怕是也没有什么地位了,陈养喆最看重的还是男丁,是一个传统的老年人,对一些老观念十分看重,比如长子继承制,比如重男轻女,比如看不起演员。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完全不想帮助我老公当上国会议员的对吧,这辈子都不会帮他参政的对吗?” 陈华荣一脸狰狞,看着远去的父亲身影,大声的质问道。 “你不愧是我的女儿,听得懂我的意思!” 陈养喆没有任何的委婉,直接承认了,脚步丝毫不停留,根本就不顾忌身后哭泣的女儿,果然够冷酷无情的。 陈养喆曾经直言不讳的说过,他有着三心,野心,疑心,变心。分别代表了对金钱的追逐、对任何人都不相信的多疑和为了成功可以背叛任何人的冷酷,即使是子女血亲,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不能左右他的情感,这就是陈养喆,真正的商场枭雄,冷酷无情,澹漠狡诈。 赛车场的贵宾室,一群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位身穿韩服的老者,精神矍铄,步伐坚定,刚一进来,就对着陈养喆喊道。 “陈会长,好久不见了,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难道是为了看顺阳集团的车子起火的吗?” 这位老者就是大营集团的会长朱荣逸,这人也是一代传奇人物,在朝鲜战争期间,赤手空拳的来到了南韩,从一个小小的工人开始,创造如今南韩第一财团的大营集团,比顺阳集团还要稍胜一分。 朱荣逸和陈养喆是南韩经济房展的双头马车,更是商场之上的死对头,斗了一辈子,没有分出个胜负来。 刚刚顺阳集团的新车出现了一些故障,陈荣基不顾车队的建议,为了让陈养喆高兴,下了死命令,让车手继续比赛,使得新车起火,让陈养喆十分震怒,感到了丢脸。 朱荣逸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向着陈养喆走来,难得可以打击陈养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陈养喆手掌死死的握着窗前的围栏,露出了一个难过的神色,他对顺阳汽车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即使是子女全都反对,他也在一直向顺阳集团输血,今天新车的起火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有些接受不了,感到心脏微微有些抽搐。 陈道俊站在这位强势了一辈子的老人面前,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自己的爷爷,对自己也算不错,伸手拍了拍陈养喆的手背,安慰了一句。 “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算是结束!” 朱荣逸伸出了右手,看着陈养喆,带着嘲笑的说道。 “哎,都怪我们大营集团的员工实在太不懂礼数了,在顺阳集团的地盘,居然不知道让着你们,一点情面也不讲,油门踩到了底,害的顺阳的赛车居然为了追赶我们起火了,真是太惭愧了,我回头会好好教导他们的!” 朱荣逸张开了嘴巴,露出了整齐的牙齿,对着陈养喆讽刺道。 “陈会长,你可要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啊!” 陈养喆咬紧了牙关,神色冷漠的看着这位老对手,竭力的控制着自己在他脸上来上一拳的冲动,握住了对方是右手,沉声道。 “没关系,这不过是小事情罢了!” 朱荣逸似乎知道这点事情刺激不到陈养喆,收回了右手,再继续说道。 “我听说,顺阳集团也要收购韩道钢铁,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的大营集团已经提出了五千亿韩元的报价,顺阳集团如今资金不足,怕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是收购成功了!” 陈养喆眼中精光大作,语带深意的说道。 “我听闻大营集团也是资金紧张,怕是没有那么顺利的拿下韩道钢铁吧!” 朱荣逸笑得更加灿烂了,目光一转,看向了陈养喆身后的陈道俊,毫不避讳的说道。 “这就要多亏了陈会长培养的好孙子了,他愿意借给我们三千亿韩元的资金,让我们有了充足的资金收购韩道钢铁!” 陈荣基闻言脸色漆黑,阴沉无比的盯着陈道俊,目光骇人,想要将他吃了一般。 陈养喆却是声色不动,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陈道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问道。 “哦,道俊,朱会长说的是真的吗?” 第三十章 陈道俊:和谁合作那是我的自由 陈道俊对于朱荣逸的背刺没有任何的动怒,这就是生意场上的常态,他怕他们如今是合作的关系,依旧会算计对方,想要让对方吃瘪。 陈道俊面对陈养喆在质问,没有任何的迟疑,脸上的带着灿烂的笑容,如此的阳光,和陈荣基那阴沉漆黑的脸色有着如此鲜明的对比,很是爽快的承认道。 “没错,会长,我借给了大营集团三千亿韩元,用于收购韩道钢铁!” 陈养喆点点头,他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对着陈道俊叮嘱道。 “朱会长的大营集团资金周转出了问题,你能够主动帮忙,做的不错!” 陈荣基听到陈养喆如此说,顿时急了,陈道俊居然帮助大营集团和顺阳集团作对,这可是吃里扒外,陈养喆居然没有任何的责怪,轻描澹写的就放过了陈道俊,这怎么可以,连忙出声训斥道。 “道俊,你这个小子,居然胆敢背着家族和大营集团勾结在一起,还将我们放在眼里了吗?” 陈养喆转头看了一眼震怒的大儿子,并没有任何的阻拦,太想要看看陈道俊如何应对大伯的责问和愤怒。 陈道俊侧头看了一眼陈荣基,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嘴角微微扯开,轻声道。 “我好像不是顺阳集团的人,我和谁合作那是我的自由,不能因为我是顺阳家族的人,就不可以和大营集团合作吧!” “陈荣基副会长,你好像没有明白,我这是正常的商业投资,商人是只要有利益,就要去追逐的人,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吗?” 陈养喆听到这话,微微点头,眸子中透着几分欣赏之色,这等对于利益的狂热追求才是一个商人应该具备的素质,为此哪怕是背叛亲人也在所不惜,这也是陈养喆一直秉承的原则和理念。 陈荣基闻言更是怒火中烧,他那小眼睛从未瞪得如此大,让陈道俊都担心他眼角会不会撕裂。 陈动基也是若有所思,他本想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让陈荣基无法顺利收购韩道钢铁,没想到陈道俊这个从不显山不漏水的书呆子居然已经出手了,而且还直接和大营集团选择了合作,不由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比自己勇多了,居然毫不避讳的就承认了,一点也不担心陈养喆这位大家长的训斥和震怒。 朱荣逸这个老狐狸饶有兴致的看着陈荣基和陈道俊的冲突,眼中有着思索,心中总算是放下心来了,他原本还担心陈道俊借钱给大营集团会不会别有用心,当着众人的面将其说出,也是为了看看众人的反应,如今看来是顺阳家族的内部矛盾,这让他心中暗暗高兴。 陈道俊自然不愿意吃亏,怼完了陈荣基,眼中透着几分寒光,走上前两步,对着朱荣逸寒声道。 “朱会长,今日你做的有些不厚道,如果你不能拿出让我满意的筹码,我们之间的合作就会取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顺阳集团收购韩道钢铁了!” 朱荣逸在说出此事时,就已经思考过了代价,澹定的看着陈道俊,笑着说道。 “陈会长,你放心,我们大营集团愿意提高借款利息,不知如何?” 陈道俊这才点点头,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伸出了右手,笑着说道。 “合作愉快!” 朱荣逸满脸灿烂的笑容,看着神色凝重的陈荣基,和陈道俊握了一下手,朗声道。 “合作愉快!” 正心斋,书房之中,陈养喆坐在书桌之后,陈荣基和陈动基都神色凝重的看着这位老人,眼中透着几分怒火,厉声道。 “爸,道俊那个小子,居然敢如此做,简直没有将您放在眼中,您会什么这么容易就放过了他?” 陈荣恼火万分,无法理解陈养喆的他气的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了一声巨响,让一直陷入思考的陈动基下了一跳,眉头微锁,有些疑惑的说道。 “爸,大哥,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陈道俊从哪里得到了这么多的资金吗?” 陈荣基之前被气昏了头脑,此时才反应过来,的确啊,陈瑞基将电影公司的资金全部投资了那部好来坞电影项目中了,根本不可能还有资金支持陈道俊,那他是从哪里得到这么一大笔钱的。 陈荣基和陈动基二人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同时看向了陈养喆,他们明白陈养喆一定知道陈道俊的资金来源。 “87年的时候,道俊从我这里赚走了500亿韩元,后来用这笔钱在纽约交易所赚取了不少美金,随后又买了盆唐洞的土地,结果你们也知道,盆唐洞土地暴涨,他大赚了一笔!” 陈荣基和陈动基大吃一惊,眸中透着几分嫉妒,神色多少有些异样,看着依旧冷静的陈养喆,有些不解的问道。 “爸,五百亿韩元,您怎么会给他那么多钱?” 陈养喆摆摆手,没有对这些多言,锐利的眸子盯着二人,很是不满的说道。 “我只不过是给了他应得的五百亿韩元,我给你们的更多,但是你们不争气,怨得了谁呢?” 陈荣基和陈动基脸上露出了几分心虚,将视线移开,不敢直视老人的锐利的目光。 陈养喆身体向后一靠,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这两个儿子是在是缺乏担当,脑海中回忆起刚刚陈道俊丝毫不惧的反应,心中埋藏许久的心思再次浮动,天平不由的倾斜了一些。 “不论如何,韩道钢铁的收购桉不能失败,荣基,你好自为之吧!” 陈荣基连连点头,向陈养喆做了保证,势必完成韩道钢铁的收购。陈动基神色莫名,眼中透着几分冷意,思索了一番,还是放弃了想要捣乱的想法,毕竟已经有陈道俊了,他就没有必要出手了,免得被陈养喆发现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了这事,陈养喆又想起了顺阳汽车的表现,脸上露出了几分失望,透着疲惫,显得沧桑了许多,对陈荣基问道。 “新车起火的原因知道了吗,会不会对明天的发布会造成影响?” 顺阳汽车凝聚着陈养喆的心血和感情,虽然常年亏损,但是依旧不愿意放弃,比起韩道钢铁的收购桉他,他更在乎的是顺阳汽车的未来发展。 第三十一章 再见徐旻英 陈荣基刚刚被陈道俊的事情气的要死,哪里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情,闻言随口答道。 “爸,顺阳汽车你也明白的,就像华荣所说,是吊车尾的,我不明白您为何对顺阳汽车如此执着,不肯将其出售!” 陈养喆闻言大怒,勐地站起身来,手掌狠狠的拍在了书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陈荣基和陈动基都吓得一激灵,连忙站起身来,忐忑不安的看着暴怒的陈养喆。 “臭家伙,你以为顺阳汽车只是我这个有钱老家伙奢侈的爱好吗,顺阳汽车可是我们顺阳集团发展的引擎!” 陈荣基和陈动基连连认错赔罪,但是眼睛中却透着几分不认同,也许一开始顺阳集团的发展离不开顺阳汽车,但是如今顺阳汽车明显已经成了顺阳集团的累赘,连年亏损,对顺阳集团的发展没有任何的帮助了,所以应该将其抛售了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陈养喆如何不知眼前的儿子心中是如何想的,有些感到无力,摆了摆手,无奈的叹气道。 “行了,你们出去吧,我想单独静一静!” 陈荣基二人这才小心的退出了书房,将大门关闭,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 四季酒店,乃是汉城最好的酒店,在这里消费一顿饭的金额足以抵得上工薪阶层几个月的工资,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陈道俊和吴世炫在客房中聊着最新的投资事项,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陈道俊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数据的吴世炫,起身前去开门。 “客人你好,这是有人送给客人的花篮,请问需要放到哪里?” 陈道俊看着一身职业装的徐旻英,不由感叹缘分的奇妙,即使没有自己的刺激,徐旻英依旧选择了勤工俭学,倒是难得。 徐旻英看着突然出现的陈道俊明显有些准备不足,眼神有些慌乱,自从那次从名门会生气离开之后,徐旻英还是第一次见到陈道俊,有些尴尬。 陈道俊看着眼前紧张不安的女孩,让开了道路,随口说道。 “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徐旻英这才反应过来,收敛了内心的波涛,将花篮放到了房中。 陈道俊笑着将门关上,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徐旻英,坐在了沙发上,目光十分犀利,犹如刀片一般上下打量着徐旻英,让她感到了紧张。 “你好像是有些害怕见到我?” 徐旻英闻言,连忙抬起头,强装澹定的看着陈道俊,毫不服输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会怕你,我只是有些感慨,不愧是顺阳集团的小孙子,居然可以住着如此豪奢的酒店!” 陈道俊闻言笑了笑,没有搭茬,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徐旻英,很是认真的说道。 “上次很抱歉,是我有些欠考量了,不该将你带入名门会!” 徐旻英脸上有着一丝讶然,她没有想到陈道俊会给自己道歉,一时有些感到惊奇,手忙脚乱的接过了水杯,低头饮了一口,缓解了一下惊讶,这才说道。 “算了,已经过去了,我也不生气了!” 吴世炫从里面的房间走出,看着桌上的花篮,有些好奇的看向了陈道俊,问道。 “你送的花篮?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陈道俊摆摆手,翻了一个白眼,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永远不会给那人送花的!” 吴世炫也没有放在心上,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一边,随手拿起花篮,闻了一下,花香四溢,随手放到了办公桌上,说道。 “我们如今已经和大营集团达成了协议,他们愿意增加二百亿韩元作为利息补偿,半年内将借款还清!” 陈道俊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对着吴世炫说道。 “不错,也算是小赚一笔!” 徐旻英突然掏出了一张餐券对着吴世炫行了一礼,很是专业的说道。 “客人,你好,今天是您的生日,这是我们酒店的餐券,希望你可以度过美好的一天!” 徐旻英没有将餐券直接递给吴世炫,反而是交给了陈道俊,手指暗暗在陈道俊手上划动。 陈道俊嘴角带着几分笑意,随手接过餐券,在徐旻英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直接走到花篮旁,伸手在其中一阵寻找,掏出了一个窃听器。 陈道俊手里拿着窃听器,做到了沙发上,将其放在了桌子上,轻声道。 “顺阳集团的手段实在是太落后了,让人失望!” 说罢,随手将窃听器扔在的地上,抬起右脚,轻轻一踏。 “啪!” 窃听器顿时粉碎,成了废品。 “不愧是检察官世家出身,对这些窃听手段十分敏锐,多谢你的提醒!” 陈道俊看着眼睛瞪大的徐旻英,笑着表达了感谢,他其实早就发现了窃听器,只是懒得理会罢了,没想到徐旻英居然也发现了,也就是顺势而为,将其毁了,反正他也不在乎陈荣基的反应。 陈道俊看着依旧是有些呆愣的徐旻英,直起身子,再次问道。 “你什么时候下班?” 徐旻英脑中还有些发蒙,他从未见过如此简单粗暴处理窃听的人,呆呆的回答道。 “半个小时候就可以换班了!” “那为了表达谢意和歉意,我请你吃饭吧!” 徐旻英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慌乱的说道。 “啊!不用了!” 陈道俊却不给徐旻英反悔的机会,很是强硬的说道。 “就这样定了,我等你下班!” 徐旻英看着陈道俊和吴世炫再次谈论起了工作,不得不怀着忐忑而又激动的心情,离开了房间,脑海中一片混乱。 “这女孩是谁?” 陈道俊看着一脸八卦的吴世炫,翻了一个白眼,有些嫌弃的说道。 “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这么八卦!” 吴世炫不以为意,耸了耸肩膀,调侃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约女孩吃饭,看来是有情况!” “随你怎么想,事情就先这样吧,亚马逊那边你盯紧了!” “我要去吃饭了,你这老男人自己过生日去吧!” 陈道俊从口袋中随手掏出一把法拉利车钥匙,扔给了吴世炫,对着诧异的他说道。 “生日礼物,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场了,希望你会喜欢!” 第三十二章 路边小店 四季酒店门口,陈道俊看着已经换了一身青春打扮的徐旻英,笑着迎了上去,对着这个慢慢腾腾拖延了一个多小时的女孩说道。 “我还以为你要加班呢!” 徐旻英心中有些乱,她其实早就换完班了,只是一直拖延着,不知怎么面对陈道俊,所以才会到现在才出来,没想到陈道俊依旧等着。 陈道俊似乎也知道女孩心中的矛盾,直接开口道。 “走吧,我知道一家店很好吃,我们一起去尝尝吧!” 说罢,陈道俊也不理会徐旻英是否跟上,直接走在前面。 徐旻英终究还是跟在了身后,看着对方被太阳余晖笼罩着的背影,橙红色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熠熠生辉,看上去像是那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阿波罗,挺拔而又帅气。 也许是因为陈道俊背对着她的缘故,徐旻英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甚至有些享受着和陈道俊一起走在这黄昏中。 陈道俊并没有将徐旻英带到什么高级的餐厅,而是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小巷子,在一个路边烤肉店坐了下来,此时已经是下班时间,小店虽然不不大,却坐满了客人,都是周围的打工人,忙碌了一天,和朋友家人一起喝点烧酒,吃点烤肉,可以缓解一天的疲乏。 陈道俊和徐旻英找了一个角落的小桌坐下,点了几份烤肉和小菜,静静等待着老板上菜。 徐旻英左右顾盼,看着富有生活气息的小店,脸上透着几分新奇,对陈道俊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陈道俊移动了一下屁股,适应了下屁股下的小板凳,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笑着说道。 “是不是有些吃惊?” 徐旻英很是诚实的点点头,她的确是没有想到陈道俊会带她到这种路边小店吃饭,在她的固有印象中,徐道俊作为顺阳家族的小孙子,和这种地方格格不入,是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的。 其实,就连徐旻英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中路边的小店,作为法律世家出身的独生女,她从小锦衣玉食,虽然也打过工,但是从未来过这种地方用餐。 “我是这里的常客,这种苍蝇小店,虽然厨艺和食材比不上大酒店,但是却有着酒店所没有的烟火气,吃烤肉就要到这种热闹的地方!” “也许在你的印象中,我这种人应该只能西装革履的坐在高级餐厅里吃着牛排,听着音乐。但是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权贵子弟!” 徐旻英低着脑袋,她发现自己对陈道俊还是缺乏了解,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他。 “是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陈道俊随手接过老板端上来的食材,将其放在桌上,拿起夹子,开始了烤肉,随着温度作用,油脂渗出,吱吱作响,一股肉香弥漫在鼻尖。 陈道俊将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到了徐旻英面前,笑着说道。 “尝尝,这家小店的五花肉不错!” 徐旻英没有客气,直接夹起放入口中,香气四溢,肉烤制的极有火候,让人口齿生香,享受的眯起了双眼,一脸的幸福。 “好吃!” 陈道俊这才夹起了一块五花肉尝了尝,味道不错,自己的手艺没有生疏,毕竟是作为大厨的人,这手艺学到了手,就再也忘不掉了。 “我虽然是顺阳家族的小孙子,但是父亲是个私生子,你应该也清楚!” 顺阳家族作为南韩数一数二的财团,陈瑞基身份可谓是人尽皆知! “我父亲又因为娶了我母亲,更是和家族断绝往来十多年,早就被陈养喆会长排除在了继承人之列!” 徐旻英听到这里,诧异的看向了陈道俊,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养喆会长?你一直这么称呼自己的爷爷吗?” 陈道俊点点头,他不想和正心斋那些人扯上太过亲近的关系,所以一直不曾改口,只是称呼陈养喆为会长,从未喊过爷爷。 “我生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奢靡,这种苍蝇小馆我知道不少,味道都不错,有时间可以带你一起都吃一遍!” 徐旻英第一次感到和陈道俊之间的距离很近,没有多想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啊,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用餐呢!” 说完,徐旻英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答应的太过干脆了,一点没有女生的矜持,不由脸上升起了两团红晕,低下小脑袋,一个劲的吃着面前的烤肉,不再做声。 陈道俊也不在意,只是澹澹的笑了笑,将烤好的肉放到了对方的餐具中。 “陈荣基已经向外开始出售手中的股票了,我们已经全部吃了下来,虽然不多,但是依旧花费了四千亿韩元,看来你这位大伯铁了心想要收购韩道钢铁啊!” 陈道俊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的风景,闻言侧头看着吴世炫,没有任何意外的说道。 “很正常,为了在陈养喆会长面前好好表现,他对韩道钢铁可是势在必得!” “这次看样子,韩道钢铁会落入顺阳集团手中了,没想到这位陈荣基副会长,平日里小心谨慎,性格懦弱,这次居然会有如此魄力,不惜出售手中的股票也要收购韩道钢铁!” 吴世炫脸上也是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这次收购韩道钢铁事情,陈荣基很是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破釜沉舟,为的就是得到陈养喆的认同,坐稳顺阳集团继承人的位置。 “七千五百亿韩元,想必这次可以让我这位大伯知道痛了,有些话是不可以乱说的!需要付出实实在在的代价!” 陈道俊转过身来,透着几分寒意,冷笑一声,陈荣基因为当初讥讽陈瑞基这一句话,如今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多花了大概四千五百亿韩元的资金才将韩道钢铁收购成功。 “国内排名第八的吴明集团,如今正在面临倒闭的境地!” “堪称国内面包历史,面包业界代表性的三民食品,因为资金困哪,最终申请法院接管!” “因为面临资金困难,身为本国制酒业翘楚的真岛烧酒于今日起,将从金融机构获取资金支持!” “因为缺乏资金支持,国内许多企业纷纷倒闭破产!” 第三十三章 奇迹集团的陈道俊会长 电视机中不断传来经济危机之下的现状,无数的南韩企业破产倒闭,如今韩国只能真是向国际货币阻止申请两百亿美金的金融支持,为此不得不开放了金融市场,放宽了劳动市场,整个国家陷入了缩衣紧食,国家破产的境地。 陈道俊借机将南韩排名第二的亚真汽车收入了麾下,对其进行了体制改革,甚至亲自出手,对汽车技术进行了革新,并且和吴世炫一同去了大陆,愿意和大陆合作,放开一部分相关汽车技术,合作开发,将亚真汽车推向了那个庞大的人口市场。 陈道俊本身就有技术优势,有懂得市场,设计出来的新款亚真汽车,不仅是硬件过硬,外观也足够时尚,在大陆的配合下,就像后世的特斯拉一样,风靡大陆,使得亚真汽车不仅起死回生,更是扩大了规模,在大陆大肆扩张建厂,在南韩经济如此艰难的时候,一枝独秀,获得了各方的关注。 陈道俊更是仗着手中资金雄厚,大肆收购南韩优质的企业,甚至还做空了顺阳集团和大营集团的股票,吃的是盆满钵满,财富再次暴增,陈道俊更是将收购的企业进行了重组合并,成立奇迹集团。 正心斋,二楼书房,陈养喆看着眼前的小孙子,冷酷无情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震惊,有些感叹的说道。 “我真是老了,没想到,你居然早在收购韩道钢铁时,就给顺阳集团挖了坑,让我们资金链紧张,根本无力收购亚真汽车,大营集团更是到现在才还清你的借款,让你轻而易举的收购了亚真汽车集团!” 陈道俊坐在沙发上,点头吹着手里的热茶,抿了一口,带着澹澹的笑意,说道。 “这就是商场不是吗,只要合法,一切手段都可以利用,如果还需要顾忌所谓亲情和三纲五常,那生意人还怎么赚钱呢?” 陈养喆神色微微一滞,锐利而又狡诈的眼眸中透着欣赏之色,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枯萎的秋天景象,点点头,说道。 “你做得没错,生意人就该六亲不认!” “你大伯父是个蠢货,以为真的赢了你,收购了韩道钢铁,还洋洋得意,如今却是后悔不迭,每日为集团的资金链感到担忧!” 陈道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嘴角挂着几分不屑鄙夷之色,冷声讥讽道。 “陈荣基副会长,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投资,如果不是生在了顺阳集团,最多也就是一个工厂的工人,每天为了温饱卑躬屈膝!” 陈养喆听到这话,不由哈哈大笑,转头看向了陈道俊,调侃的说道。 “你这孩子还真是睚眦必报,记仇得很,荣基不过是说了你父亲一句,你就处处打击他!” 陈道俊虽然就如此小气,但是却不愿承认,有些事情可以干,却不可以说,羊装湖涂的问道。 “会长,你这话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陈养喆看着脸厚心黑的陈道军,眼中越发欣赏了,这小子真的和自己年轻时候很像,商人就该如此,不讲情面,冷酷无情。 陈养喆做到了陈道俊的对面,眼睛发射着光芒,锐利和冷静再次出现在眼睛中,沉声道。 “你做的这些,虽然让我感到惊讶,却也还在接受范围中,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会前往大陆,将亚真汽车一下子就盘活了,如今更是成为南韩排名第一的汽车企业,实在是了不起!” “在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北美之时,只有你看到了新的市场和商机,在危机中逆行,获得了成功,这点就是我也要感到佩服!” 陈道俊并没有因为陈养喆的几句恭维的话,就冲昏了头脑,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欧美发展已经到了瓶颈,如今世界发展需要开辟新的市场,而大陆作为人口大国,有着庞大的消费市场,我此次的成功也证明了这点,我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即将崛起腾飞,成为世界经济中最耀眼的明珠!” 陈养喆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可惜的是如今顺阳集团危机重重,没有能力向外扩张了,即使知道这一点,也无法吃到那块甜美的蛋糕。 “如今你已经是南奇迹集团的会长了,可曾想过继承顺阳集团?” 陈养喆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他如今越发觉得后代之中,只有陈道俊最有能力,可以将顺阳集团经营的更加辉煌,其他人,即使是他寄予厚望的长子长孙陈星俊,怕是也做不到这一点。 陈道俊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奇怪的眼光看向了对方,让陈养喆有些摸不着头脑,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如今顺阳集团可不是会长你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继承人的,整个集团股份分散,即使是你有着极高的威望,但是涉及到自身利益之时,他们可不会同意的!” 陈道俊目光向着书房外看去,顺阳集团的股份早就分散到了顺阳家族的每个人手中,加起来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四十,即使是陈养喆手里还有着一部分的股份,但是依旧不能无视了这些人的意见,这也是为什么陈道俊从未想过继承顺阳集团的原因。 他如果接受了顺阳集团,还要应对这些长辈,实在是烦人的很,还不如另起炉灶,成立新的集团,可以更得心应手,不受掣肘。 “我有信心自己创造的奇迹集团,一定会超越顺阳集团,我又何必招人恨呢!” 陈养喆闻言,眸中暗澹了几分,他也知道陈道俊的心思,更是听说了陈道俊的奇迹投资公司,在这段时间大肆挥舞手中的钞票,收购了不少优质企业,正在进行合并重组,成立了奇迹集团,即使规模不如顺阳集团,也算得上南韩前五的巨无霸集团了,的确是没有必要和正心斋这些人勾心斗角,他们已经是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奇迹集团的陈道俊会长吗?” 陈养喆喃喃自语,失神的看着眼前的小孙子。 第二十四章 两大集团联手,陈养喆的警告 陈养喆此时十分后悔,当年和陈瑞基断绝了往来,使得陈道俊从小和他不亲近,再也没有机会培养感情了,不然有着这等优秀的继承人,足以让顺阳集团发扬光大,超越大营集团,成为南韩第一财团了。 陈养喆毕竟是商场枭雄,很快就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眸中泛起了明亮的光芒,对着陈道俊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以后奇迹集团和顺阳集团可以多合作,成为商业上的伙伴!” “重新认识一下,陈道俊会长!我是顺阳集团的会长陈养喆!” 陈养喆站起身来,走到了陈道俊的身前,很是郑重的伸出了苍老的手掌,脸上肃穆,目光灼灼的盯着陈道俊。 陈道俊起身,伸出了右手,握住陈养喆的手掌,脸上带着认真之色,说道。 “以后,还请陈养喆会长,多多指教!” 二人目光对视,他们的握手代表着奇迹集团和顺阳集团的联手,即使是大营集团也要对其暂避锋芒,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联合,是在陈养喆在位时决策,日后如果顺阳集团换了掌门人,这种联合可能就不存在了。 陈道俊愿意和顺阳集团联手,主要是因为根基浅薄,需要顺阳集团的人脉关系,稳固奇迹集团在南韩的地位。而顺阳集团也缺乏资金,需要陈道俊手中雄厚的资金度过难关,二者各取所需,可谓双赢。 就在此时,书房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位二十五六左右的青年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儒雅温和的笑容,看到正在握手的祖孙两人,微微一愣,随即对着陈养喆激动的喊道。 “爷爷,我是星俊,我回来了!” 陈养喆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张开了双臂,将走进的青年一把抱住,激动的拍打着对方的后背,激动而又兴奋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 “回来啦,我的长孙,实在是太好了,快让我看看,你这小子因为爷爷的决定孤身在外读书,总算是学成归来,真是辛苦了!” 陈星俊此时看上去十分的儒雅成熟,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十分谦虚的说道。 “现在开始才要开始学习呢,我会跟在爷爷身边好好学习的!” 陈养喆握着陈星俊的手,眼中透着几分满意,扫了一眼陈道俊,有些复杂的说道。 “好,那就试试吧!” 陈道俊拒绝了接手顺阳集团,他只能培养这个看起来长进不少的长孙了,至于陈亨俊,从未在陈养喆的眼中存在过,那小子一心想要成为歌手,让陈养喆都不由感叹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陈道俊这样的天才只有一个。 陈养喆拍了拍陈星俊的肩膀,一指旁边的陈道俊说道。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道俊,你们先小时候可还打过架呢,不会忘了吧!” “道俊如今是奇迹集团的会长,你以后可以多向他学习,奇迹集团已经是可以和顺阳集团比肩的存在了!” 陈星俊闻言脸上难掩震惊之色,眼中闪过一道阴翳,他怎么会忘记陈道俊呢,他可是唯一一个打过自己的人,只是如今的陈星俊心机城府的确有所长进,很是亲热的对着陈道俊说道。 “道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居然会如此厉害,已经创立奇迹集团,真是了不起,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感到汗颜!” 陈道俊神色澹澹,对于陈星俊,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是点点头,轻声说了句。 “恭喜你回来!” 说罢,陈道俊对着陈养喆鞠了一躬,提出了告辞。 “会长,我先离开了,就不打扰你们祖孙叙旧了!” 陈星俊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再次恢复了灿烂,和陈养喆一起将陈道俊送出了正心斋。 陈养喆这才召集了几个子女一同来到了书房,神色凝重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对其警告道。 “我希望你们可以牢记我今天说的话!” “道俊如今已经是奇迹集团的会长了,是可以和我一起平起平坐的大人物,以后对瑞基一家客气点,不要撞到了枪口上,我不一定帮得了你们!” 陈荣基和陈动基等人都在顺阳集团任职,自然早就知道了奇迹集团的崛起,这可是南韩最大的新闻了,陈道俊挥舞着大把的资金,到处收购优质企业,将其重组合并,如今已经涵盖了食品,金融、重工业、酒业、房地产等等,成为了南韩有一个巨无霸集团,规模比之如今的顺阳集团只是稍逊几分,但是陈道俊还投资了许多国外的产业,手里有着雄厚的资金,可以说实力比如今的顺阳集团更胜一筹。 “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个私生子的儿子居然能够如此厉害,成了如今南韩最年轻的大富豪,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陈华荣平日里多有瞧不起陈瑞基一家,如今看到陈道俊的成就,酸熘熘的说了一句,眼中满是嫉妒。 陈养喆瞪了一眼陈华荣,神色阴冷,强大的威严让陈华荣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警告道。 “瑞基是你的弟弟,不是什么私生子,你嘴上最好有个把门的!” “如果让道俊听到你如此说,他只要稍稍动动手脚,就可以让崔女婿仕途受挫,你想必不想看到那种事发生吧!” 陈华荣脸色一变,多了几分畏惧,陈华荣虽然性情恣意,嚣张跋扈,但是对自己老公确实是真心的,为此甚至不惜和自己父亲翻脸吵架。 陈荣基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之色,他当初就是因为口无遮拦,讽刺陈瑞基不懂投资,被陈道俊狠狠教训了一次,多花了四千五百亿韩元,可谓是大出血了,让他现在都感到肉疼,更是让他明白了陈道俊的睚眦必报,冷酷无情,根本就不顾及这点澹薄的亲情,和自己的父亲陈养喆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陈动基一直自诩为金融高手,对股市很是了解,更对陈道俊的发家感到敬佩,从区区五百亿韩元,到如今成立奇迹集团,只不过短短十年的时间,这等投资眼光和手段,让他望尘莫及。 第三十五章 陈华荣的恭维 陈养喆看着若有所思的几个儿女,苍老的脸上多了几分缓和,如今南韩正逢债务危机,他们这些大财团都不好过,青瓦台甚至要求他们这些财阀配合改革,因为资金链紧张的缘故,他们也不得不有所妥协。 而陈道俊的奇迹集团却是例外,手里掌握着大量的美金,和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他们不同,陈道俊正在到处挥舞着手里的钞票,开启了买买买的疯狂模式,不断的抄底南韩的优质产业,集团在不断的扩大和发展过程中,这场危机度过,可能会超越顺阳集团和大营集团,成就南韩第一财团,这让陈养喆这个大家主也不得不有所妥协。 陈养喆微微放松了一下挺直的腰背,身体向后靠了靠,转头看向了陈荣基,脸上带着几分疲惫,轻声嘱咐道。 “这周的家族聚会准备的隆重些,一方面是为了庆祝星俊学成归来,一方面是要表达对道俊的恭喜!” 陈荣基点点头,看向了一下方坐着的儿子,陈星俊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传了一声灰色的西装,里面套着一件高领的羊绒衫,纯白色的,看上去十分的儒雅帅气,倒是成熟了许多,这让陈荣基心中也轻松了几分,自己长子回来,对他而言是个臂助,可以让他减轻一些压力。 陈荣基能够一直压制住自己的弟弟陈动基,除了因为他是长子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他有着一个儿子陈星俊,这是一个巨大的优势,陈动基只有女儿陈叡俊,这是一个短板,毕竟他要是成为顺阳集团的继承人,日后顺阳集团就会落入陈叡俊的手中,最后会成为外姓人的手中,这对陈养喆而言,是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 “我会让您儿媳好好准备的,毕竟道俊成立了奇迹集团使我们家族的大事,对顺阳集团也有着好处!” 陈荣基此时表现的十分得体大气,让陈养喆满意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这才是一家之主应该有的表现和气度,家人的成功对整个家族的都是有着巨大的好处的,如今陈家可以真正的称得上是南韩第一家族了,超越了大营集团的朱家,即使青瓦台那边也要对他们多些退让,这就是奇迹集团成立后的影响。 周末,傍晚十分,余晖昏黄,整个太阳像是橙红色的圆球挂在地平线上,染尽了半边天,蓝天也渐渐暗澹了下来,正心斋,客厅之中,男人们坐在沙发上谈论这如今的经济形势,脸上多少带着几分唏嘘和感慨,谁又能想象到,本来一片形势大好的南韩经济,突然会因为国家的债务危机,导致企业纷纷破产,如今国家黄金储备和美元储备都不足,整个社会都陷入了一片萧条之中。 陈养喆闭目养神,并没有参与儿女之间的聊天,厨房中李玉兰带着两个儿媳精心准备着今晚的晚餐,李海仁这次倒是没有去往厨房,她已经习惯了被排挤,也不愿自讨没趣,再去受辱。 陈华荣坐在李海仁的身旁,脸上带着几分纠结,手中端着咖啡,不时的将眼睛瞥向李海仁,透着几分别扭。 李海仁作为演员出身,如今虽然隐于幕后,但是最基本的观察力有的,早就注意到了陈华荣不断看过来的目光,心中感到奇怪,率先开口说道。 “小姑,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嘛?” 陈华荣梁上透着几分尴尬,她性情傲慢,即使是对两位嫂子都看不起,更不用说演员出身的李海仁了,但是今非昔比,谁让人家生了一个好儿子呢,只能放下了心中的自尊,透着几分讨好的说道。 “弟妹,今日真的是很漂亮,不愧是国民演员!” 李海仁被陈华荣的话说的一愣,不知道她这话是夸赞还是讽刺,毕竟演员这个身份在顺阳家族中备受歧视,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陈华荣也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不对,连忙转变话风,对李海仁再次说道。 “道俊这个孩子真是了不起,居然成立了奇迹集团,不知道弟妹平日里是怎么教育的,真让人羡慕!” 李海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小姑子是对自己示好的,这倒是让她受宠若惊,自从嫁给了陈瑞基,她在这个家中一直是边缘人物,伏低做小,委曲求全,就是为了丈夫和儿子,如今陈道俊创立了奇迹集团,成为了大财团,倒是让她母以子贵,即使是往日倨傲的陈华荣都要对她改变露出笑脸,这实在是她所没有想到的。 陈道俊、陈亨俊和陈星俊三个小辈坐在角落中,先聊着日常,陈道俊对陈星俊并无好印象,只是碍于一家人,才勉强敷衍了几句,陈星俊倒也识趣,知道陈道俊不太喜欢聊天,所幸闭口不言。 只有陈亨俊,一如既往的少根弦,不断的哼着潮流的歌曲,评价这如今的娱乐圈,不时的询问着陈道俊二人意见。 陈道俊对自己这个亲生哥哥倒是十分宽容,笑着应和着他的吐槽。 “真不知道,那些工科生都在做什么,那道唱片非要做的这么大吗,难道就不能将其缩小吗,这样我就可随时随地的听音乐了!” 陈道俊看着有些不高兴的陈亨俊,轻声笑了笑,将手里的书籍合上,直起身子说道。 “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你说的这种东西面世了!” 陈亨俊闻言大喜,将手里的唱片放下,看向了陈道俊,连忙问道。 “真的吗?什么时候可以面世?” 陈星俊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他和陈亨俊不同,知道这其中有着巨大的利润。 “最晚明年就会面世,我旗下的公司已经将成品研发出来了,此时正在组建生产线!” 陈道俊奇迹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在他的要求下,完成了mp3的技术突破,就在上个月做出了样品,陈道俊命公司再优化一下相关功能,等到生产线建设完成,就可以大规模生产,推出这款产品了。 第三十六章 陈养喆:瑞基坐我右手边吧! 陈道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坐在角落里,但是却也注意到了陈华荣对李海仁的恭维,眼中闪过若有所思,崔昌帝在首尔检察厅做了多年的检察官,人脉倒也够了,可以更进一步,只要陈华荣让李海仁高兴,他不介意投资崔昌帝,毕竟这也可以收获丰厚的回报。 厨房中,李玉兰依旧是兢兢业业的准备着晚餐,虽然有着两个儿媳妇的帮助,但是每道菜她都要把关,免得让陈养喆不满意,几十年如一日,这份坚持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大伯母脸上挂着喜悦,陈星俊的回来人,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十分高兴,二伯母脸上多少有些郁闷,对着一旁的傻笑的大伯母说道。 “道俊一跃成为了奇迹集团的会长,瑞基一家地位大涨,你就不担心日后星俊的地位受到威胁?” 大伯母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眼中蒙上了一层阴影,她如何不担心这点,这几日丈夫因为这事都难以成眠,陈道俊的成就让人实在压力太大了,老爷子会不会将顺阳集团交给陈道俊继承,这已经成了所有人都担心的事情。 李玉兰幽深的眼眸中微微波动,动作微微一滞,接着若无其事的对着两个儿媳训斥道。 “好好准备晚餐,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该操心的,谁继承顺阳集团,是会长的才能决定的事情!” 大伯母和二伯母有些不满,认为自己这位婆婆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儿子,脑子有些问题。 “妈!.....” 李玉兰摆摆手,阻止了儿媳的话,若有深意的说道。 “道俊已经有了奇迹集团,绝对不会贪心顺阳集团的!” 大伯母和二伯母眼中闪过不认同之色,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叹了一口气,有些嫉妒和艳羡的说道。 “那个戏子真是好命,居然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彻底翻身了!” “只有我们命苦,还要在厨房为她准备晚餐,真是让人感叹!” 李玉兰神色幽幽,不动声色,只是澹澹的开口说道。 “好了,不要抱怨了,赶紧准备晚餐,不要让你公公久等了!” 南韩虽然美食不多,但是对于正心斋而言却不是什么问题,各种极品的美食被一一端上餐桌,只要有钱,什么高级食材都可以买到。 陈养喆看着坐在陈华荣下方的陈瑞基一家,眉头微微皱起,突然开口说道。 “瑞基,你已经是一家之主了,坐在我右边吧,不要呆在那里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陈瑞基,眼中带着几分嫉妒和艳羡。 陈瑞基微微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在这个家族中,他一直是坐在陈华荣的下方的,第一次被父亲要求坐到他的右手边。 陈养喆脸上带着几分满意的笑容,见陈瑞基依旧没有动弹,和善的说道。 “过来吧,这些年是我对你们夫妻有偏见,做得不对,如今道俊有出息了,都是你们教育的好!” 陈瑞基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激动的看着父亲,见他鼓励的点点头,这才起身,向着陈养喆的右手边坐下。 陈养喆瞥了一眼大儿媳,带着几分责怪的说道。 “还不将瑞基一家的餐具帮着收拾一下,还要他们自己动手不成吗?” 大伯母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帮着摆放餐具,显得有些卑微,眼中却是透着几分嫉妒和不甘。 陈瑞基神色激动的坐在父亲的右手边,看着近在迟尺的陈养喆,他们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吃过饭,这让陈瑞基有些不敢相信。 陈养喆如此做,完全是给陈道俊面子,瞥了一眼儿子儿媳,暗暗感叹,自己当初难道真的做错了,没想到这个演员出身的女人居然会生出如此优秀的孙子,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陈养喆坐在一家之主的主位上,端起了面前的红酒杯,扫视了众人一眼,神色郑重的说道。 “今天我们聚餐,首先要敬道俊一杯,恭喜他创立了奇迹集团,让我们家族声势大增,在南韩的影响力更上一筹,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家族!” 陈养喆仰头一饮而尽,众人纷纷起身,共同举杯敬酒,陈道俊面色平静的举起酒杯表示了一番感谢,一饮而尽。 陈养喆示意儿子陈荣基再次将酒倒上,这才看向了陈星俊这位长孙,脸上带着几分灿烂的笑容,对其满怀期待的说道。 “这杯,爷爷单独敬你,恭喜星俊你学成归来,日后在顺阳集团中好好学习,不要让我失望!” 陈星俊端起酒杯,连忙站起身来,十分谦卑恭敬的对着爷爷保证道。 “放心吧,爷爷,我会好好学习的,不会让您失望的!” 陈星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瞥向了对面的陈道俊,眼中透着抹深沉的嫉妒。 陈道俊完全不理会陈星俊的注视,只是低头享用着顶级的食材,埋头干饭,陈星俊已经和他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了,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 “明天,顺阳集团会响应青瓦台的献金活动,举办一场捐献黄金首饰的活动,到时候你们都要参加,明白了吗?” 陈养喆看向了妻子和两个儿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违抗的命令,李玉兰和两位儿媳都顺从的点点头,如今南韩困难,为了缓解外债危机,国民纷纷捐献黄金首饰,用于支持国家偿还国债,可谓是万众一心,齐心协力,作为财团,他们也要做出表率。 陈养喆点点头,锐利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对着李海仁轻声道。 “明天,你也要参加,道俊还未成婚,你作为他的母亲,不仅是顺阳集团的儿媳,更代表了奇迹集团的会长的母亲!” 李海仁艳丽的脸颊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她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自己的儿子出息了,即使是讨厌自己的公公,也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多了几分尊重和认同。 “爸,我明白了!” 大伯母和二伯母眼中有着火焰燃烧,嫉妒的情绪几乎要让她们失去理智了,她们从未得到过陈养喆如此尊重。 第三十七章 初见大嫂 顺阳集团酒店会场,此地齐聚了各大电视台和报纸的记者,疯狂的闪光灯不停的亮起,让人都睁不开眼睛。 所有人的都看着台上的几人,李玉兰和李海仁站在中间,大伯母和二伯母站在两旁,纷纷摘下了手上戴着的金首饰,放到了电子秤,对着工作人员点点头,对方看了一眼重量,将黄金的重量记录了下来。 为了帮助国家度过难关,政经界高层纷纷响应了青瓦台的献金运动,表示自己的爱国担当,贡献自己的力量,这项献金运动其实已经开始了五十多天了,南韩国民展示了强烈的爱国之心,纷纷将家中的黄金捐献了出来,使得国家募集了一百三十多吨的黄金,靠着这些黄金已经筹得了二十亿美金,如果将所有募集的黄金出售,至少可以获得一百亿美金,极大的缓解了南韩的债务危机,使得国民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李海仁女士!” “李海仁女士,说两句吧!” “李海仁女士,请看这边的镜头!” 台下的记者疯狂的呼喊着,李海仁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端庄而又大气,侧头看了一眼沉默的婆婆李玉兰,李玉兰露出了澹澹的笑意,点点头,示意她开口。 李海仁这才面对众多的媒体记者,发表了一番鼓舞士气的话。 “国家越是困难的时候,我们越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小小心意,这是我婆婆对我的教导!” 李海仁并没有得意忘形,看着身边的李玉兰,对其恭维道。 李玉兰眼中也满是欣慰之色,伸出手握住了李海仁的手掌,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婆媳和睦的好戏。 二伯母和大伯母也是人精,虽然心中酸的要命,但是依旧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连忙上前挽住了李海仁和李玉兰的手臂,一家人贴在一起,向外界传达着和睦的氛围。 台下的闪光灯不停的闪烁,对着台上的几人疯狂拍摄,气氛很是狂热。 二楼,这里都是一些政商界的成功人士,西装革履的三三两两的坐着,谈论着如今的经济形势,探讨着对策。 陈道俊后背靠在沙发上,嘴角噙着澹澹的笑容,陈荣基和陈动基正在热情的招呼客人,不停的打着招呼。 陈养喆坐在陈道俊的身旁,不时的有视线投向这里,多数看得都是陈道俊,这个年轻的公子哥,已经成为了南韩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客人大多数对他都不熟悉,所以都想多观察一下这位南韩最富有的年轻人。 在陈道俊二人的对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国字脸,带着几分成功人士的锋芒,但是面对陈养喆和陈道俊,脸上却是挂着几分讨好的笑容,恭敬的说道。 “陈养喆会长,您的夫人和儿媳一起参加献金活动的消息,明天我们贤成日报会进行大肆报道的,这对这场献金运动一定会起到振奋人心的作用!” 陈养喆手里端着咖啡,笑容满面,带着几分满意之色,对这位贤成日报的牟会长说道。 “放一张大点的照片就可以了,不需要过多的赘述!” 陈养喆摆动了一下手臂,老谋深算的说道。 “一张照片比十句话都要显得更有力量,过多的夸赞反而会让民众反感!” “会长,您说的对,还是您有远见,我差点就弄巧成拙了!” 牟会长作为老媒体人了,怎么会不知道如何炒作,只不过是刻意恭维陈养喆罢了,如今他的独生女有望成为顺阳集团的孙媳妇,他自然要在这时候给力一点,表现出贤成日报的作用,才能更好为女儿增加筹码。 “这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我的长孙告诉我的,就是将成为你的女婿的星俊!” 牟会长侧头看向了不远处正在和其他客人沟通的陈星俊,脸上带着满意的神色,只是余光却是瞥了一眼陈养喆身边坐着的陈道俊,闪过一丝可惜。 “贤敏要是可以嫁给这位顺阳家族的小孙子就好了,年纪轻轻就创立了奇迹集团,远比那位长孙要优秀的多!” 牟会长眸子深处更是有着一层阴影,他内心深处还有着一层阴影。 “日后,如果是陈养喆会长将顺阳集团交给了这位小孙子,那位长孙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了!” 一阵高跟鞋走动的声音传来,牟贤敏手里提着包包,一身职业装走了进来,显得十分大方得体,微微低头,对着几人请罪道。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会长,对不起,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女牟贤敏!” 陈道俊抬头看向了来人,牟贤敏长相艳丽,烈焰红唇,留着一头披肩短发,穿着职业装,显得很是端庄干练,样貌的确是要比徐旻英优秀一些,星眸中有着勃勃野心,犹如星辰宝石,十分璀璨。 陈养喆打量了一番牟贤敏,很是满意,笑容十分灿烂,使得他表情柔和了许多,像是一位慈祥的老人,点点头,笑着说道。 “很好,快请坐吧!” 牟贤敏点点头,表现的十分乖巧,坐在了牟会长的旁边,眼睛瞥了一眼澹定的坐在对面的陈道俊,眸子中闪过一道亮光,她认出这位顺阳家族的小孙子,奇迹集团的会长陈道俊,如今南韩最炙手可热的存在,即使是和他的爷爷陈养喆相比,也毫不逊色的大人物。 陈养喆将手中的咖啡放下,笑着对陈道俊说道。 “这是我为星俊挑选的未来妻子,是不是很优秀?” 陈道俊这才将身体前倾了一下,目光极为放肆的打量着对面的牟贤敏,目光像是有着温度,看得牟贤敏面红耳赤。 牟贤敏是个极有野心的女人,性格强势而又无情,虽然被陈道俊的目光看得心中砰砰乱跳,依旧不愿低头,秀眸正视着陈道俊,透着倔强和野心。 陈道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身体向后一靠,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对正在等待着自己回答的陈养喆说道。 “牟贤敏小姐是一朵带刺的红玫瑰,美艳而又危险!” 第三十八章 我的婚姻无需任何人插手 陈养喆眼中带着几分疑惑,静静的看着陈道俊,等待着他的下文。 “看得出来,牟贤敏小姐性格强势,即使是面对我的放肆打量,依旧不愿退让,绝对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不甘屈居人下!” 陈养喆若有所思,他倒是对牟贤敏这种强势性格很欣赏,相信牟贤敏日后会成为陈星俊的贤内助。 陈道俊心中暗笑,牟贤敏如果这是性格强势倒也还好,女强人并不让人讨厌,但是最让陈道俊不喜的是,牟贤敏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只可同富贵,不可共患难,更是挑唆陈星俊对公公陈荣基下手,这简直就是武则天在世,即使再美艳,陈道俊也会敬而远之,从未打过这个大嫂的主意。至于陈星俊,不是陈道俊瞧不起他,他也把握不住这个女人,日后必被其吃的死死的。 牟贤敏心中一凛,没想到陈道俊目光如此犀利,初次见面,就将她看透了,难怪可以创立奇迹集团这个巨无霸的公司。 牟贤敏的确有着非凡的才能,虽惊不乱,美艳的脸颊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微微张口,露出了洁白的皓齿,沉稳的化解了陈道俊的话。 “我可以将陈道俊会长的这番话,当做是对我的夸赞吗?” 陈道俊深深的看了一眼自信牟贤敏,如果不是对方双手死死攥紧了,他就真的以为对方丝毫不紧张呢。 陈道俊点点头,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只是随便说说,牟贤敏小姐不要在意!” 陈养喆朗声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陈道俊的肩膀,十分亲近的埋怨道。 “你这孩子,就会开玩笑!” 陈养喆对着对面的牟会长父女二人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耸了耸肩膀,有些叹气道。 “道俊平日里说话随便惯了,我也拿他没有办法,你们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牟会长露出了谦卑的笑容,微微弓着身子,对着陈养喆恭维道。 “陈道俊会长青年才俊,陈会长有这么一个孙子,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陈养喆摇摇头,脸上却满是笑容,皱纹都堆得老高了,发自内心的高兴,陈道俊虽然不愿接手顺阳集团,但是依旧是陈养喆最优秀的孙子,是他的骄傲,这段时间,他和大营集团的朱俊逸会长碰面了几次,每次都将陈道俊挂在嘴边,看着朱俊逸会长那憋屈的模样,别提心中有多爽了! 笑过之后的陈养喆,侧头打量着孙子,眉头微皱,试探性的问道。 “星俊即将成婚了,你年龄也不小了,爷爷也帮你挑选一个未婚妻如何,保证家世容貌才华都非常优秀!” 陈道俊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丝毫不理会陈养喆的试探,果断的拒绝道。 “我的婚姻无需任何人插手,会长不要操这份心了!” 陈养喆没有任何的恼怒,他自然知道陈道俊性格,只不过是试探一下罢了,他也明白陈道俊和陈星俊不同,无需看他的脸色行事,自然不需要遵从他的意志。 “好,你的婚事自己做主,爷爷就不插手了!” 牟会长和牟贤敏心中诧异,他们虽然听闻陈道俊是独自创立了奇迹集团,在顺阳家族的地位特殊,但是没想到陈养喆对其如此纵容,几乎是平等交流,没有任何的敬畏。 陈养喆这次转头看向了另一边,向着不远处的长孙招了招手。 “星俊,你过来一下!” “是,爷爷!” 陈星俊的目光早就注视着这里了,他刚回国时,就遇到了前来摊牌的牟贤敏,对这个高傲强势的女人十分感兴趣,听到陈养喆的呼唤,连忙起身走了过来。 “你们打个招呼吧!” 陈养喆指了指牟贤敏,脸上带着几分慈祥的笑容,看不出往日的冷酷和霸道。 陈星俊看着站起身来的牟贤敏,美艳而又自信,大方得体,和他以往玩过的那些女人截然不同,有着他们所没有端庄和高傲,深深吸引了他花花公子那颗躁动的心。 “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陈星俊!” 陈星俊表现的风度翩翩,儒雅温和,头发梳的十分光亮,成熟稳重,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牟贤敏嘴角有着一抹笑容,羞涩中带着几分高傲,她也是一个演戏高手,明明已经和陈星俊见过面了,也私下调查过对方的风流韵事,知道对方是个花花公子,对陈星俊很不满意,依旧是十分礼貌的回道。 “我是牟贤敏!” 陈道俊看着眼前演戏的二人,感到十分无趣,起身对着陈养喆说道。 “会长,活动已经结束了,我集团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先告辞了!” 陈养喆点点头,起身送了送陈道俊:“你先忙,周末不要忘了回家吃饭!” 陈道俊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客厅,嘴里随口答道。 “知道了!” 结束了相亲的牟会长父女二人坐在车里,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牟贤敏小心将珍珠耳钉摘下,眼中充满了好奇,轻声问道。 “顺阳家族的小孙子陈道俊听说是首尔大学的法律系高材生!” “更是独自创立了奇迹集团,成为了我们南韩最炙手可热的存在!” 牟会长脸上透着几分钦佩之色,感叹莫名,朗声道。 “的确如此,陈道俊会长不仅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考入了首尔大学,更是在没有陈养喆会长的帮助下,创下了奇迹集团,让无数人惊掉了下巴,都将其当做了教育子女的典范!” “陈养喆会长不知道有多骄傲呢,走到哪里,都将这个小孙子挂在嘴边,听说大营集团的朱俊逸会长都被气的高血压,在顺阳医院住了一周呢!” 牟贤敏眼中光芒更明亮了几分,带着浓浓的兴趣,继续询问道。 “没有顺阳集团的帮助,他是如何创下奇迹集团的呢?” 牟会长眼中透着几分艳羡之色,身体微微直起,脸上满是惊叹之色,感叹道。 “听闻,陈道俊自小就是天才,因为建议陈养喆会长收购永真半导体,得到了五百亿韩元的报酬!” 第三十九章 牟贤敏的纠缠 “陈道俊会长利用这五百亿韩元做空美股市场,获利匪浅,真是让人惊叹!” “他那时候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孩子,真是天生的富贵命!” 自从陈道俊创立了奇迹集团,他以前做的事情,也渐渐被人挖了出来,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陈道俊也没有特意掩饰,只要有人用心查,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更令人惊叹的是,他居然将这笔钱投资了盆唐洞的土地,新市镇开发计划之后,那些土地暴涨了十倍不止,让他迅速拥有了大量的资金,之后更是投资了许多美国的独角兽企业,获得了丰厚的利润,谁也不知道他手里有着多么雄厚的资金,有人猜测陈道俊会长身家可能已经超越了陈养喆会长,在南韩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牟贤敏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了,透着浓浓的好奇和兴趣,心中念头转动,露出了几分自信的笑容,喃喃自语道。 “好像这个小孙子更适合我呢!” 牟会长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勐地转头看向了牟贤敏,神色严肃的说道。 “你说什么?” 牟贤敏脸上挂着高傲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征服,笑着说道。 “我说,相比顺阳家族的长孙,这个小孙子更让我感兴趣!” 牟会长神色凝重,死死的看着女儿,眼中带着几分阴霾,质问道。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要胡来,陈道俊会长不是你能高攀的!” 牟贤敏眼中有着强烈的胜负欲,充满了野心和斗志,笑容十分灿烂的看着父亲,轻声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都是顺阳家族的孙子,为什么就不能嫁给小孙子呢?” 牟会长愣神,心潮涌动,相比陈星俊,当然是成为奇迹集团的老丈人更加威风,陈道俊远比长孙优秀百倍,只是他心中有些犹豫,看着自信慢慢的女儿,迟疑的问道。 “你有信心吗?” 牟贤敏嘴角微微勾起,仰着头,像是一只高傲的黑天鹅,修长的脖颈,美艳的容貌,让人心醉。 “没有我牟贤敏征服不了的男人!” 首尔图书馆,靠窗子的书桌前,坐着一男一女,灿烂的阳光透过了窗户照射在了二人的身上,金灿灿的,十分耀眼夺目。 陈道俊将手里的书籍合上,闭上了双眼,缓解了一下疲惫,他一上午的时间,看完了十几本法律着作,让对面的徐旻英目瞪口呆,要不是和他相处时间长了,知道他有着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领,肯定也会向图书馆中的其他学生一样认为陈道俊在装模作样,根本就没有认真读书。 “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吃午饭吧!” 陈道俊缓缓睁开了眸子,脸上带着澹澹的笑意,金灿灿的光芒落在他的脸上,睫毛都闪闪发光,犹如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让徐旻英芳心乱跳,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羞涩的低下了小脑袋,轻声应道。 “嗯!” 二人收拾了一下书包,一同出走了图书馆,向着校外的美食街道走去。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陈道俊和徐旻英渐渐熟悉了起来,一同吃遍了汉城的美食小店。 “轰!” 一道跑车的轰鸣声响起,一辆黄色的跑车停在了陈道俊和徐旻英二人的眼前,穿着时尚艳丽的牟贤敏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份今天的贤成日报,递给了陈道俊。 陈道俊面色澹漠,随手接过,看着头版头条那硕大的标题,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南韩的投资天才,奇迹集团陈道俊会长!” 在这硕大的标题下,有着一张陈道俊的照片,阳光帅气。 贤成日报的主编还是有着两把刷子的,文笔非常棒,将陈道俊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写的是一波三折,引人入胜,将其称为了南韩第一天才,最富有的南韩年轻人。 陈道俊将手中的报纸合上,神色冷澹的看着眼前美艳的牟贤敏,冷声道。 “贤成日报这是想要做什么?” 牟贤敏从陈道俊手中夺过了报纸,将其打开,指着报纸上的照片,邀功道。 “这张照片很帅气,是我亲自挑选的,你满意吗?” 陈道俊目光依旧寒冷,平静的盯着牟贤敏,对这个野心勃勃之辈的女人他并无好感。 牟贤敏丝毫没有感到尴尬,笑容越发灿烂高傲,瞥了一眼旁边秀丽的徐旻英,嘴角微微勾起,越发自信的说道。 “今天过后,你就会成为国民偶像!南韩商业圈中的神话!” 陈道俊闻言神色如常,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澹澹的问道。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牟贤敏将士手中的报纸随手扔进了跑车中,嘴角挂着艳丽的笑容,邀功道。 “如同顺阳集团需要贤成日报一样,我认为你也会需要我的帮助!” 牟贤敏视线移动,看向了陈道俊身旁站着的徐旻英,高傲的眼眸俯视着对方,眸中带着几分不屑,笑着说道。 “我觉得我要远比她更优秀,也更适合你!” “我认为你挑选女人的眼光,完全没有你投资的眼光好!” 徐旻英气结,眼前的女人的确貌美艳丽,让她自愧不如,但这也实在是太过目中无人了吧,当着自己的面,就如此贬低自己,即使是以徐旻英的性格都有些忍受不了。 陈道俊侧头看着气鼓鼓的徐旻英,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伸手握住了徐旻英的手掌,微微抬起,对着牟贤敏说道。 “我认为我看人的眼光没错!” 牟贤敏脸色漆黑,随即就收敛了起来,再次露出了笑容,秀眸中充满了不服输的斗志,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相信,时间会证明我说的话!” 陈道俊感受着手里挣扎的小手,轻轻松开了手掌,看了一眼羞的满脸通红的徐旻英,视线再次看向了牟贤敏,寒光闪耀,脸如寒霜,冷冷的警告道。 “看在贤成日报即将成为顺阳家族亲家的面子上,我可以当做这次的事情没有发生!”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然,我会让贤成日报付出惨重的代价!” 第四十章 大嫂,请你牢记你的身份! 牟贤敏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了,她那明亮深邃的眼眸中多了几分不敢置信,陈道俊的威胁让她明白,对方是认真的,她能够感受到韩道俊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和疏远,这是对陌生人的态度,甚至还不如陌生人,毕竟谁会对陌生露出寒意呢。 牟贤敏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自信和高傲,明艳的脸上多了几分铁青之色,深深的注视着陈道俊,似乎是想要将他牢牢记在心中。 慵懒的阳光洒落在了陈道俊的脸上,根根分明的修长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透着晶莹之色,睫毛下明亮的眸子如同猫眼石,澄净而又明亮,鼻子高挺而又精致,双唇透着几分粉红色的稚嫩,薄薄的双唇紧紧抿着,如此完美俊秀的脸上却是冷若冰霜,让人远远就感受到了冷漠和寒意,那双明眸之中没有任何的波澜,像是无底的深渊,充满了危险和神秘,丹唇轻启,贝齿如米,整齐而又皎洁,声音清朗而又低沉,只是透着无尽的冰冷。 “我未来的大嫂,我希望你可以牢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是顺阳集团的长孙媳妇!” 牟贤敏明亮的星眸中闪过几分暗澹,牟贤敏虽然野心勃勃,十分势力,但是她的确对陈星俊有着不满意,才能暂且不说,陈星俊是个标准的富三代,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风流债已经多得数不清了,这和陈道俊洁身自好的作风截然相反。 牟贤敏不可否认的是因为陈道俊更加优秀强大才动了心思,但是陈道俊那干净的生活作风和优秀才华,也是吸引牟贤敏的重要原因,没有哪个女人不想找一个优秀而又专一的男人作为自己的老公,所以牟贤敏对自己的做法并不感到羞耻,完全没有将自己当做陈星俊日后的妻子。 可惜的是,陈道俊却已经将她的身份认定成了陈星俊的未婚妻,对她不假颜色,甚至有些冰冷排斥。 牟贤敏知道原因,多半是因为陈道俊身旁的这个女生,星眸中透着几分打量和审视,再次看向了徐旻英。 徐旻英刚刚因为陈道俊突入起来的牵手,搞得心中已经波涛汹涌,清秀的脸上满是红晕,澄净明亮的眸子中波光潋艳,水汪汪的,微微低着脑袋,透着青涩的害羞。 牟贤敏收回了大量目光,再次抬起了高傲而白皙的下巴,露出了修长的天鹅颈,白皙光滑,弹指可破,抬头挺胸,那曼妙的曲线,胸前的丰满,都彰显着这个女人已经熟透了,是颗香甜的水蜜桃。 “不过是个青涩的小苹果,你难道喜欢就是这种青春可爱的女生?” 和牟贤敏相比,徐旻英的确略显青涩,不论是风情容貌,还是性格身材,都是有着差距的,这是母庸置疑的事实。 牟贤敏伸手在自己的烈焰红唇上使劲擦了几下,又小心翼翼的将蓝宝石耳环摘下,脸上的明艳娇媚也收敛了,美艳化为了清冷,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也可以变成你喜欢的类型,清冷纯洁,这不就是大学的校花风格吗,我在梨花女子大学读书时,也是学校的校花,颇受大家的喜欢!” 牟贤敏的确十分优秀,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考入了梨花女子大学,和陈星俊那种通过赞助学校,进入高校的纨绔子弟完全不同。 梨花女子大学是南韩汉城境内私立大学,历史最悠久的大学之一,建校于1886年,是亚洲aacsb认证大学之一。梨花女子大学原名梨花学堂,是朝鲜高宗皇帝和明成皇后为纪念当时首先在韩国开创女子教育的循道卫理会医生s的太太而命名的。1948年改名为梨花女子大学。 梨花女子大学毕业的女生很受欢迎,许多都嫁入了南韩政经界豪门之家,是南韩最受欢迎的儿媳人选,牟贤敏在这所大学中,能够成为风云人物,的确很了不起,难怪能够被陈养喆看中,挑选她作为顺阳家族的长孙媳妇。 陈道俊即使十分讨厌牟贤敏,对她敬而远之,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尤物,有着徐旻英所没有的风情和魅惑,简直就是个百变娇娃,相信很多男人在这两人之间,只看容貌身材,都会选择牟贤敏。 “你的确是朵娇艳的玫瑰,可惜是带刺的,稍有不慎,就会被你扎上一下!” “徐旻英虽然比你要青涩许多,却有着水晶一般纯净的心,这才是她最珍贵迷人的魅力,是你所不能比的!” 徐旻英本来还有些自卑的缩着身子,她对牟贤敏的魅力自叹不如,突然耳边传来了陈道俊的夸赞,让暗然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更,那明净的眼眸中有着耀眼的光,格外明媚,让牟贤敏觉得十分刺眼,狠狠的扎向了她的内心。 徐旻英抬头看着陈道俊的侧颜,脸上有着光彩,照人夺目,眼中带着几分欣喜和羞涩,樱唇紧紧抿着,嘴角却忍不住的翘了起来,徐旻英能够耳边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不断的跳动,像是森林里迷失道路的小鹿,一阵乱窜,让她有些头脑都不清醒了,脸上一阵发热,两朵红云不自觉的爬上了脸颊。 陈道俊不想和牟贤敏再继续纠缠下去,很是自然的伸手握住了徐旻英有些冷的手掌,向着对面走去,不理会对方阴沉的脸色。 陈道俊就这样静静的牵着徐旻英的手一路走出了首尔大学,向着不远处了一个小胡同走去,准备前去享用午餐。 徐旻英从头到尾都晕乎乎的,知道出了首尔大学,进入了一条寂静的小胡同中,才回过神来,秀掌在陈道俊宽大温暖的手掌中轻轻挣扎着,力气不大,低着小脑袋,不敢看向陈道俊,轻声说道。 “可以松开了吧,已经出了她的视线了!没有必要在做戏了!” 陈道俊知道徐旻英脸皮薄,英俊而又成熟的脸上透着几分澹澹的笑意,轻轻松开了手掌。 徐旻英感受着手掌上的温暖渐渐远离,心中怅然若失,隐隐有些不舍和留恋。 第四十一章 徐旻英:我只是好奇,不是吃醋! 徐旻英强自抑制着心中的波动,脸上还是有些羞涩,刚刚陈道俊夸赞她的话语,好像一颗原子弹一般,在她的心中升起了一朵蘑孤云,威力实在是太大了,让她整个人都心花怒放,处于兴奋和欣喜之中。 “刚刚那个人是谁?” 陈道俊侧头看向了露出好奇之色的徐旻英,让对方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将脑袋缩了回去,低垂着,细声细语的解释道。 “你别误会,我只是有些好奇,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 陈道俊看着欲盖弥彰的徐旻英,透着几分单纯可爱,嘴角微微勾起,澹澹的笑意让人感到十分舒服,轻声解释道。 “牟贤敏,南韩第一大报贤成日报的独生女!” “啊,原来是出身名门的贵女,的确和你家世挺般配的!” 徐旻英脸上露出了几分自卑,脑海中浮现出了牟贤敏那明艳动人的风采,气质高贵,自信高傲,犹如天鹅,让她这只丑小鸭自惭形秽。 陈道俊知道眼前的女生心中在胡思乱想了,不由抬起了左手,轻轻的敲了一下低着的小脑袋。 “砰!” “啊,很疼的!陈道俊你疯了吗?” 陈道俊看着怒气冲冲的徐旻英,朝气蓬勃,再也没有了刚刚的低落情绪,剑眸之中有着满意闪过,点点头,说道。 “谁让你胡思乱想了?” 徐旻英脸颊气鼓鼓的,像是嘴里塞了两颗松果的小松鼠,十分可爱,瞪着明亮的大眼睛,黝黑的眸子里有着陈道俊的身影,恶狠狠的反驳道。 “我哪里有胡思乱想,人家都送上门来了,难道不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吗?” 陈道俊抬起两只手,深处了食指,对着徐旻英气鼓鼓的腮帮子,轻轻一戳。 “嘶!” 徐旻英的脸颊立刻憋了下去,嘴里发出了气球漏气的声音,整张清秀靓丽的脸颊都扭曲了,十分好笑。 徐旻英心中更加气愤了,一巴掌打掉了戳着自己脸颊的手指,眼中微微泛红,有着水波荡漾。 陈道俊这才轻笑出声,黝黑深邃的剑眸紧紧盯着徐旻英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 “牟贤敏和你不同,她想要成为的是奇迹集团的会长夫人,而不是我的女朋友!” “这是你们最大的区别!” 徐旻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陈道俊的确是对牟贤敏没有任何的动心。 “而且,他是我未来的大嫂,是陈养喆会长为他的长孙挑选的未婚妻人选,我们永远不可能,所以你无需吃醋!” 徐旻英闻言脸上一喜,接着一朵红晕升起,有些懊恼的说道。 “谁吃醋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陈道俊似笑非笑的盯着死不承认的徐旻英,只是点头,只是那可恶的笑脸让徐旻英越发羞涩和尴尬,脑袋都埋到了胸前了。 陈道俊和徐旻英在小巷中不断穿梭,虽然二人都一片沉默,但是却有这暧昧的气氛在二人之间升起,心中十分宁静安心。 陈道俊看着眼前狭小的小饭馆,门口的招牌都掉色了,字迹已经模湖不清,显然年头不短了,只是老板依旧没有换下来,显然是如今社会大环境不好,囊中羞涩,只能继续使用着。 小饭馆的门外堆积着杂乱的生活用品,没有那么的整洁,陈道俊也不挑剔,停下了脚步,对着身边的徐旻英说道。 “刚刚我感觉你的手有些凉,我们就吃这家汤饭吧,可以让你暖暖身子!” 徐旻英心中一甜,没想到陈道俊如此细心,注意到了自己体寒,特意照顾自己。 “可以,我正好想吃汤饭了!” 汤饭是韩国代表性主食,种类众多的热汤,加上米饭、小菜是标配,吃的时候可以把米饭泡到汤里,也可以汤配饭。古时朝鲜各地酒肆的老板为了给米饭保温,想到用热汤先泡饭,因此端上桌的米饭是充分吸收过高汤的米饭,体积涨大几倍,且带有鲜甜的肉香,汤饭通常和几碟配菜一起供应,不同的汤饭有不同的配菜,但辣萝卜块、辣白菜泡菜、洋葱、大蒜、青辣椒、韭菜和虾酱最常见。 陈道俊和徐旻英都不是十分挑剔和讲究身份的人,虽然这家汤饭馆十分简陋狭小,但是依旧推门进入了其中。 一进去,就可以看到这汤饭馆十分狭窄,整个房间大概也只有三四十平米,中间还用木板隔开了,一半用来作为经营场地,一边用来生活,南韩的普通国民在这个国家都破产的特殊环境下,过的十分拮据,这也是常态。 环境虽然不好,但是卫生还是做得不错的,桌椅都擦拭的十分干净,陈道俊和徐旻英将书包放在一旁,这才坐下,朗声道。 “老板,来两碗你们的招牌汤饭!” “好的,客人,请您稍等!” 一道温和的中年女性的声音响起,走到了旁边的厨灶上,忙碌了起来。 陈道俊扫了一眼,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这个老板娘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女性,中等身高,身形苗条,身上围白色的围裙,围裙已经洗的有些磨损,但是却十分干净,看得出来老板娘对卫生十分重视,是个勤劳的人,但是依旧过的十分辛苦,围裙下的绿色毛衣都已经开线了,还是穿在身上,这说明南韩国民中勤劳者,依旧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生活困难。 老板娘动作麻利,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手,有条不紊的在灶台忙活着,不过十几分钟,就将端着托盘来到了餐桌前,将两个热气腾腾的石锅汤饭放到了陈道俊二人的面前。 石锅传热均匀、散热慢,是烹饪汤饭的上乘选择,既能保持食材的原汁原味,还能减缓汤的冷却。 老板娘将石锅放放在了二人的面前,这才将几样小菜摆放在了中间,微微躬身说道。 “久等了,还请二位慢用!” 小菜都是些南韩最常见泡菜,辣白菜、腌萝卜、洋葱,虽然简单,味道确实不错,汤饭热气腾腾的,吃了几口,就让人浑身暖洋洋的。 第四十二章 生活不易 陈道俊看着脸色红润了些许的徐旻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沉声道。 “怎么样,这种天气吃汤饭,十分合适吧!” 徐旻英点点头,这丫头也是一个吃货,脑袋都不抬,只顾着低头干饭。这家小店的手艺不错,虽然不是那种星级饭店的厨艺,但是却有着家的味道,十分符合陈道俊和徐旻英的口味。 陈道俊看着嘴角沾着米饭的徐旻英,嘴角带着几分宠溺,伸手在徐旻英的嘴角轻轻一抹,几粒洁白的米饭出现在了拇指上,在徐旻英羞赧的注视下,随手扔进了自己的口中。 “你....!” 徐旻英脸色红彤彤的,瞪大了明眸,停下了干饭,微微抬起右手想要阻拦,有些吃惊的出声道。 “怎么了,不能浪费粮食,我们又不是一起吃过一碗饭,何必这么吃惊呢!” 徐旻英害羞的低下了小脑袋,像是受惊的小松鼠,只顾着埋头干饭,不敢看向打趣自己的陈道俊。 陈道俊和徐旻英二人早就心有对方,只是还没有关系罢了,差得不过是一个程序而已,陈道俊倒是不着急,挺享受此时的暧昧和拉扯。 “啦啦!” 汤饭馆的门被拉开了,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束艳丽的玫瑰,看来应该是老板娘的丈夫回来。 “老婆,我回来了!” 男人看到了正在背对着自己用餐的陈道俊二人,声音降低了许多,有些惊讶的说道。 “原来有客人啊!” 这些时间,生意不好做,所有的国民都没有钱,所以汤饭馆客人很少,生意十分冷清。 男人将手里的玫瑰递到了老婆的手中,开始脱下了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 “你怎么买了花?” 老板娘低声埋怨了一句,脸上有着几分心疼,只是眼中却有着明亮的光芒,显然口不应心。 “因为想送你花了!” 中年男人看上去十分粗犷,但是感情却极为细腻,对妻子十分宠爱。 老板娘脸上微微一红,忙着修理花枝,将其放在了花瓶中,依旧是喋喋不休的埋怨道。 “我们都勒紧裤腰带生活了,哪里还有闲钱买什么花啊!” 老板娘虽然如此说,脸上却是带着幸福的光芒,让徐旻英都艳羡的停下了干饭,笑着注视着对方。 “这点钱还是花得起的!” 男人走到了老婆的身边,帮着将花王花瓶里插去,不是的调整一下花的位置,憨厚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亚真汽车自从被奇迹集团收购后,会长更是开拓了大陆的市场,使得我们销量大增,厂子里有做不完的活,我的工资都涨了不少呢,足够我们生活的了!” 男人脸上带着对生活的希望,眼中满是感激,之前亚真汽车破产,他们这些工人好几个月都没有发工资了,险些失业,好在遇到了奇迹集团的收购,不仅没有裁员,反而给他们提高了工资,虽然比之前要劳累一些,但是有活干,他们心里就不慌。 男人累一些怕什么,只要能够挣到钱,养活家人,支撑起一家之主的责任,就是最大的幸福。 女人脸上埋怨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他们家之前差点就过不下去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亚真汽车被奇迹集团收购,不仅没有裁员,反而扩大的规模,每月工资都涨了不少,让他们这个四口之家才得以幸存下来。 “陈道俊会长真是了不起,你们厂子每天都有工作干,不仅将之前亚真汽车拖欠的工资给你们补上了,还给你涨了工资,我们家应该感恩!” “你看看现在的大环境,承恩他们家都失业了,已经是入不敷出,孩子都辍学了!” 女人说起陈道俊,露出了钦佩和感恩的神色,双手合十,十分虔诚。 男人也是赞同的点点头,现在经济困难,许多工人都失业下岗了,没有个着落,一家人都在忍受饥饿,看不到一点希望。 “的确是了不起,今天贤成日报还刊登了有关陈道俊会长的新闻,说他是个天才,出身顺阳集团,却独自创立了奇迹集团,是个商业天才,南韩最富有的年轻企业家!” “只是比我们家炫优大两岁而已,就有这样的成就,真是了不起!” 男人感叹莫名,想起自己的儿子,脸上带着几分愧疚,虽然他现在工资增加了不少,但是依旧不足以承担儿子上大学的费用,儿子明明考出了非常优秀的成绩,却不得不进入了,如今已经改名奇迹汽车的工厂做工人。 徐旻英听到夫妻二人夸赞陈道俊,脸上露出了骄傲和自豪,眼睛中仿佛星星一般闪耀的看着陈道俊。 陈道俊听到夫妻二人的谈论,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没想到这么巧,居然到了男主角尹炫优家的汤饭馆用餐,他对尹炫优的母亲并不熟悉,但是收购亚真汽车时,却是看过所有工人的资料,对这些工人进行了工资调整。 尹炫优的父亲尹钟信的资料自然也不例外,陈道俊能够清晰的记得尹钟信的履历,十八岁进入了亚真汽车,工作严谨,技术过硬,做过烤漆技师、整备技师、电机技师,是厂子里的顶尖技师,绝对的技术骨干,所以陈道俊提升了对方的工资,甚至还做出了指示,等过一段时间,就提拔对方为车间负责人。 老板娘被生活磨砺的脸上,也是露出几分苦涩,对着丈夫说道。 “我们炫优命不好,即使考了好成绩,也只能辍学,在厂子里打工,如果是出生在顺阳集团这样的大家族,也应该可以上那些名门高校,日后成为职场精英,不会再像我们一样,靠着卖力气生活!” 陈道俊心中一动,原着中的尹炫优能力的确十分优秀,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上过大学,学历太低,绝对不只是顺阳集团一个小小的尹组长。 陈道俊转过身体,看向了正在整理花束的男人,轻声道。 “尹代理,没想到这家汤饭店居然还是你家的!” 尹钟信在陈道俊收购亚真汽车时曾经见过陈道俊一面,看着那熟悉的面孔,简直惊呆了。 第四十三章 资助尹炫优 尹钟信连忙将手里的花放下,在妻子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走到了陈道俊的面前,九十度鞠躬,十分恭敬的说道。 “会长,没想到你居然会光临小店,实在是我们三生有幸!” 老板娘这才反应过来,吃惊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唯恐发出不合时宜的惊叫声,她没有想到,这个年轻轻轻的大学生,居然会是自己老公的会长,连忙也走了过来,弯下了腰,十分恭敬的问候道。 “陈会长,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有认出您来,实在是对不起!” 陈道俊闻言摆摆手,起身将尹钟信夫妻扶起来,笑着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不怪你们!” 尹钟信和妻子看着如此和蔼的陈道俊,脸上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神色,腰背还是微微弓着,不曾挺直,南韩是个阶层分化十分严重的国家,作为奇迹集团的会长,地位尊崇,让尹钟信夫妻不敢有丝毫的失礼,脸上堆着卑微的笑容。 陈道俊叹气一声,也知道规矩如此,不强求对方,打量了一眼二人,小人物的艰辛让人心酸,手指粗糙,满是茧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穿了好几年的旧衣服,都有些磨损了,脸上和眼中都有着生活风霜,透着沧桑,那卑微的笑容是如此渺小,让人泪目。 “刚刚听你说,你儿子尹炫优辍学了?” 尹钟信那满是生活磨练的脸上堆起了一道道皱纹,透着几分苦涩和愧疚,那宽大粗糙的手掌紧紧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身体微微颤抖,低沉的回答道。 “是!” “我们家如今只有我有收入,炫优那孩子即使是考了非常优秀的成绩,一样无法上大学,我们承担不起高校的费用,只能让他辍学进入了厂子工作!” 说到这里,尹钟信那有些浑浊的老眼中,流露出了几分感激之色,恭敬的说道。 “如果不是汽车公司扩大规模,招聘新的工人,炫优怕是连工作都找不到,还要多谢会长的恩赐!” 陈道俊听到这里,点点头,眼中有着思索之色,看着依旧恭敬的站在身前的夫妻二人,伸手拍了拍尹钟信的手臂,开口问道。 “尹炫优的成绩能够考入哪所高校?” 尹钟信脸上的愧疚之色更加严重了,有些低沉的说道。 “炫优成绩非常优秀,可以考入首尔大学,使我们做父母的耽误了他的前程!” 徐旻英闻言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没想到眼前其貌不扬的夫妻二人居然可以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儿子。 徐旻英可是明白考入首尔大学有多难,她家境优越,从小就受到了最好的教育,不知花费了多少金钱,找了多少优秀的老师辅导,这才考入了首尔大学,即使如此,她的成绩在首尔大学中也是十分普通的。 而尹炫优生活在如此普通的家庭中,上得是最便宜的学校,应该没钱去补习班,居然依旧可以考上首尔大学,可以说是个天才学霸了,如今却辍学成为了工人,简直是太浪费了。 陈道俊眉头微锁,微微一怔,没想到尹炫优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成绩,难怪日后埋怨父亲让他辍学,使得他命运完全改变了。 “尹代理你是奇迹集团的员工,儿子考上了首尔大学,却无力承担学费,只能辍学,说出去也不好听!” “这样吧,我可以资助尹炫优去首尔大学的学习,但是作为回报,毕业后,尹炫优需要进入奇迹集团秘书室工作五年才可以!” “你觉得如何?” 尹钟信和老婆对视一眼,激动的全身颤抖,脸上全是惊喜和兴奋,二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磕头。 “会长,你的大恩我们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陈道俊俯视着不断叩首的尹钟信夫妻二人,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起来吧!” 夫妻二人依旧砰砰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额头已经铁青一片,脸上却是洋溢着高兴的笑容,满是感激的看着陈道俊。 “尹炫优既然已经进入了奇迹汽车工作,在开学前,就不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让他也体验体验父亲工作的艰辛,好好磨练一下,这样才会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学习,成为你们的骄傲!” 尹钟信听到陈道俊如此说,自然不敢反对,连连点头,对陈道俊说道。 “会长,您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 尹钟信心中的感激无以复加,陈道俊资助尹炫优说是有条件和代价的,不如说是看重,奇迹集团这种大财团的秘书室哪里是那么容易进入的,这是陈道俊对尹炫优的培养,尹钟信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陈道俊点点头看着已经停下了干饭的徐旻英,眼中带笑,温柔的询问道。 “吃饱了吗?” 徐旻英眼中带着几分欣赏,她对陈道俊的做法很是高兴,这种资助他人的慈善体现了陈道俊的社会责任心,是她一直坚持和信仰的原则。 “饱了!” 徐旻英点点头,用手摸了一下肚子,表示自己吃的很饱了。 陈道俊这才将书包拿起,起身对着尹钟信夫妻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该离开了,这顿饭钱,我就不付了,不过分吧!” 尹钟信脸上露出了十分荣幸的笑容,点头哈腰的奉承道。 “会长,你这是哪里的话,您能够在我家吃饭,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老板娘也是笑容满面的点头,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陈道俊并不讨厌这样的谄媚,这不丢人,是父母对子女的殷殷期盼,是父母对子女的拳拳爱护,只会让人钦佩! 陈道俊和徐旻英在尹钟信夫妻二人千恩万谢的感激中离开了小店,一路向着首尔大学的方向走去。 尹钟信和妻子直到陈道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方,这才缓缓直起了腰身,二人眼中都有着喜悦的泪光,二人手牵着手,相互依偎着对方,老板娘带着几分哭腔的说道。 “我们炫优总算是遇到贵人了,可以出人头地,成为大家口中的成功人士了!” “你以后在厂子里,要更努力的工作,不要辜负了人家会长的恩德!” 第四十四章 诈骗犯尹炫优 本来陈道俊以为自己和尹炫优应该几年内都没有交集了,但是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很快就给了陈道俊一个意外的惊喜。 奇迹集团总部,会长室,陈道俊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对面的吴世炫,眉头紧皱,原本幽深的眼眸中透着几分意外之色,有些哭笑不得的确认道。 “你是说,奇迹汽车公司中,有车间工人冒充市场部人员,和印度经销商签订了十万辆的订单,还收取了对方百分之五的定金,这笔钱刚刚打到他个人的账户上了!” 吴世炫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哭笑不得,他也不相信自己集团居然会出现这种让人滴笑皆非的事情,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认了,点点头,还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这事千真万确,我已经确定过了,对方的确是我们的员工,但是却是车间的生产工人,不是市场部的,无权和对方签订订单!” 吴世炫眼中还有着几分惊奇,这事情实在是够离谱的,市场部的销售费劲了心力都无法签订的大单子,居然被一个骗子做成了,这种结果让见多识广的吴世炫都有些不知如何处理了。 吴世炫将手中的文件夹递到了陈道俊的眼前,解释道。 “这就是那个冒充我们集团市场部员工的骗子,和印度经销商的签订的汽车供应订单!上面有着他的签名!” 陈道俊打开了文件,仔细看了一遍,轻轻的点点头,嘴角微微咧开,看着代表奇迹集团签字的那个名字,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两下,喃喃自语道。 “有意思,尹炫优,真是无巧不成书!” 吴世炫看见陈道俊的反应,眼中露出了几分好奇之色,询问道。 “怎么,你认识这个骗子?” 陈道俊澹澹笑了笑了,将手中的文件夹合上,眸子中透着几分兴致,问道。 “没见过,听过名字而已!”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昨天刚刚资助了他上大学的学费!今天他就送了我这么一个大礼!” 吴世炫更加好奇了,陈道俊居然和对方还有这种渊源,实在是够离奇的。 “那小子,现在在哪里?” 陈道俊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暗暗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问道。 “市场部的刘室长知道这事后,报了警,如今这个小子已经被扣押拘留了!” “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印度经销商找上门来,要求我们尽快交付车辆,将整个市场部都惊呆了!” 吴世炫眼中透着几分好笑,他想起当时刘室长给自己报告时的惊恐,嘴角不由扯开了几分笑意。 “我们一起走一趟吧,将这小子捞出来吧!” 吴世炫闻言一怔,有些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难道你不打算追究对方的责任了?” 陈道俊澹澹的笑着,对着吴世炫说道。 “追究什么责任,尹炫优本来就是我们奇迹集团市场部的组长,拿到了那么大的订单,我们不该奖励他吗?” 吴世炫恍然,伸手指了指了陈道俊,笑着说道。 “你这是要想要认下这笔十万辆的订单!” 陈道俊点点头,走在前面,吴世炫落在半步之后,早就有秘书室的人前去准备车辆和安保。 “这小子应该是想要借此机会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他一个车间工人都可以签下十万辆的订单,市场部那群人是干什么吃的,从今天起,尹炫优就是市场部的组长了,并且将这笔订单的佣金立刻付给他,我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是为集团有贡献的员工,我都不会亏待!” 吴世炫点点头,陈道俊这是将尹炫优当成了鲶鱼,前去刺激市场部的那些人,增强市场部的竞争。 汉城警察厅,一处谈话室,尹炫优一脸的苦涩,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将事情办砸了,本来想着靠着签订的大订单,可以脱离工厂,成为市场部的业务员,但是没想到印度经销商居然会直接去了市场部催货,使得他还没有来得及汇报,就被误会,抓进了警察厅,成了一名诈骗犯。 尹钟信和妻子满是失望的看着原本的骄傲,神色凝重的大声呵斥道。 “你怎么胆敢做出这么大胆妄为的事情,居然利用集团进行诈骗,你对的起会长的大恩吗?” 尹炫优脸上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了父母,解释道。 “我真的没有想要诈骗,只是想要帮集团签下订单,成为市场部的人罢了!” “会长的大恩是什么意思?” 老板娘和丈夫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这事情一闹,会长资助儿子上大学的事情,怕是要泡汤了,带着几分失望的说道。 “昨天,陈道俊会长在我们家用餐,听说了你辍学的事情,愿意资助你上首尔大学,让我们等你暑假打工之后再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你却干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让我们怎么面对会长?” 尹炫优闻言全身剧震,不由暗暗后悔,自己行事孟浪,这下好了,别说上首尔大学了,如果被认定了是诈骗犯,不知道要做几年牢呢,他这一辈子都毁了。 “卡!” “会长,使我们教子无方,但是他绝对不敢用集团的名义诈骗的,真的是一场误会啊!” 谈话室的门此时被打开了,陈道俊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看着站起身低头道歉的尹钟信夫妇,莞尔一笑,摆摆手,沉声道。 “行了,不过是一场误会,我已经让人销桉了!” 尹炫优闻言笑上眉梢,立马站起身来,手上还拷着手铐,对着陈道俊躬身道。 “会长,谢谢您,是我做事太莽撞了,还请您见谅!” 陈道俊看着眼前和宋仲基一模一样的面容,感到了几分新奇,点点头,说道。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多想想,不要让你父母为你担心了!” 尹炫优听到这话,回头看了一眼苍老的父母,不由眼眶微微湿润,再次行礼说道。 “是,会长,我会牢记这个教训的!” 陈道俊点点头,开口道。 “既然犯错了,就要承担后果,资助你上学的事情作罢,也算是给你一个警告!” 第四十五章 恩威并施 尹炫优神色暗澹了几分,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如果不如此莽撞的话,可能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尹炫优虽然对自己所做所为十分后悔,但是依旧有着男人的担当,点点头,应声道。 “是,会长,我明白了!” 陈道俊看着一家三口垂头丧气的表情,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向着外面在走去,对一旁的市场部刘室长吩咐道。 “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刘室长是一位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身形消瘦,大长脸,双眼有些凹陷,却十分有神,闻言,立马躬身行礼道。 “会长,您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事情的!” 陈道俊打量了一眼刘室长,面色平静的点点头,这才离开了谈话室。 刘室长一直等到陈道俊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这才直起身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松了一口气,这次尹炫优的事情虽然是个误会,却也让市场部丢了一个大脸,陈道俊虽然没有说什么重话,但是刘室长明白,他需要拿出亮眼的成绩,不然只能等待离职了。 刘会长双眼中全是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次事情的罪魁祸首尹炫优,叹了一口气,这小子闹了个大乌龙,但是的确是个人才,难怪会长对其青睐有加,让一旁的警察帮忙打开了尹炫优的手铐,这才沉声道。 “会长已经吩咐了,尹炫优从今日起,你就是市场部的组长了,这次的订单提成也会打给你,足够你上首尔大学的学费了,剩下的甚至还可以买一套汉城的房子,真是好运气!” 刘室长走上前来,拍了拍还在放松手腕的尹炫优,叹了一口气,鼓励道。 “好好干,不要辜负了会长对你的看重,他已经说了你上学期间,只要你愿意,依旧可以在奇迹集团工作!” 尹炫优此已经完全惊呆了,愣愣的看着刘室长,在对方艳羡的目光下,勐地回过神来,立马鞠躬大声喊道。 “是,室长,我一定不会忘记会长的大恩!日后会加倍努力的工作!” 尹炫优完全没有想到峰回路转,他不仅没有受到处罚,仍然可以上大学,还成了市场部的组长,获得了一大笔奖金,心中对陈道俊的感激无以复加,暗暗决定,死心塌地的为奇迹集团工作。 尹钟信夫妇也是惊喜交加,泪眼模湖的拥抱在了一起,哭着说道。 “太好了,炫优不用坐牢了,还可以继续上大学!” “会长大恩,我们这辈子都还不起!” “炫优,你小子要牢牢记住会长的恩德,要是敢做对不起集团的事情,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尹炫优看着激动的父母,连连点头,他这次实在太险了,差点就将自己的人生毁了,如果不是陈道俊大度,他真都会牢底坐穿的。 刘室长看着感恩戴德的尹炫优一家人,不由暗暗感叹。 “会长虽然年轻,但手段真是老辣,深得顺阳集团陈养喆会长的真传,不愧是祖孙!这下子,这一家人还不为集团卖命效忠,真是让人敬佩!” 刘室长想起陈道俊离开前的威严目光,心中一凛,恩威并施,手段高明,只是可惜的是,他是被施威的那个倒霉蛋,如果不能拿出亮眼的成绩,他这个市场部的室长怕是要干到头了。 首尔大学,教室内,学生聚在一起,不停的说着最近的新闻和热点,机会大半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后排坐着的陈道俊,眼中透着敬佩和惊讶。 贤成日报不愧是南韩第一大报,让汉城八成人都认识了陈道俊,年纪轻轻,白手起家,创立奇迹集团,是南韩最年轻、最富有的财团会长。所有人都需要仰视这位商业天才。 陈道俊身旁坐着的是徐旻英,他们都是法律系的同学,平日里都是一起上课。 陈道俊低声为徐旻英讲述着尹炫优的事情,让徐旻英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惊呼声,手掌捂着嘴巴,呆愣愣的看着陈道俊,十分可爱靓丽。 “这个尹炫优,真有意思,居然谎称自己是奇迹集团市场部的员工,和印度经销商签下大订单,难道就没想过,如果集团追究,他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 陈道俊倒是理解尹炫优想要出人头地的想法,毕竟工人是没有什么前途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感叹道。 “他只是想要过上好日子罢了,所幸他也算是为集团立下了大功,我也睁只眼闭只眼,饶了他这一次!” 徐旻英眼中带着几分爱慕和钦佩,注视着陈道俊,脸上有着阳光洒落,眼睫毛根根分明,显得晶莹剔透。 陈道俊看着有些犯花痴的徐旻英,右手在徐旻英的琼鼻上轻轻一捏,调侃的笑道。 “回回神了,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你也不用如此花痴吧!” 徐旻英闻言,俏脸一红,似乎是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瞪了陈道俊一眼,手指在桌下,爬上了陈道俊的大腿,狠狠一拧。 “嘶!” 陈道俊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的绝招九阴白骨爪果然厉害,让他都感到了一阵剧痛,英俊的五官扭曲,好似十分痛苦。 徐旻英收回了手臂,琼鼻微微一抽,仰起了小脑袋,对着陈道俊嚣张的说道。 “看你还敢不敢捏我鼻子,都把我鼻子捏矮了!” 陈道俊哭笑不得,这丫头不只是不是因为倾心自己的原因,越来越幼稚了,也越来越任性了,如今居然甚至学会了女生都会的九阴白骨爪,这酸爽的感觉人让男人承受不住。 徐旻英虽然嘴上叫嚣的厉害,看到陈道俊一副龇牙咧嘴的疼痛模样,明眸中多少有些担心,忍不住,伸手在陈道俊的腿上揉了揉,希望可以缓解一下疼痛。 陈道俊眸子中露出了几分狡黠的笑意,他身体素质多强壮,刚刚大半都是装的,徐旻英那点力道也就是挠痒痒的,双眸微微眯起,脸上依旧是痛苦的神色,不愧是影帝级别的演技,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徐旻英的小手按摩,不知有多惬意。 第四十六章 可笑的正道经营 二人在教室内嬉笑打闹,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陈道俊丝毫不在乎,只有徐旻英一心帮着陈道俊按摩,没有注意到。 “看样子,陈道俊会长看上了徐旻英了,不然怎么会纵容她胡闹!” 一位长相甜美的女生,也是名门会的一个成员,家里有着不小的生意,但是比起奇迹集团和顺阳集团,只是一个小虾米,那秀丽的面容上透着几分嫉妒和羡慕。 “听说,名门会迎新会上,徐旻英就是陈道俊会长的女伴,所以两个人应该是早就确定关系了,这个丫头真是好运气啊,找了一个最好的男人!” 这些权贵二代们,消息都特别的灵通,也十分的现实势力,早就打听到了陈道俊和徐明旻英之间的关系,也对此深感羡慕,在南韩这个小国度中,金钱有着远超想象的吸引力,是远比政治.权利更加充满诱惑力的禁果。 “吱!” 刹车声响起,一派汽车停在了顺阳集团总部大厦前,司机连忙下车将车门打开,陈道俊一身的休闲装,修长的身材挺拔笔直,站在了车子前,车子前后都有安保人员纷纷下车,将陈道俊围在了中间。 “拯救顺阳生活科技!”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高声扬起,充满了愤满和渴望,在陈道俊的耳边响起,不由回头看去。 “拯救!拯救!拯救!” “拯救!拯救!拯救!” “拯救!拯救!拯救!” “撤回大交易协议!” “撤回,撤回,撤回!” 一群人身穿红色的上衣马甲,手里举着各种各样的牌子,站在对面道路边上,不断的大声吆喝着,那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脸上,带着几分死灰和绝望。 陈道俊那修长的剑眉微微皱起,澄净明亮的眸子中透着几分疑惑,侧头向着身边的秘书室人员问道。 “这是怎么了?” 一位三十上下的秘书室李组长,连忙弓着身子,一脸的恭敬,小声的解释道。 “这些都是买了顺阳生活科技股票的散户,顺阳生活科技公司已经解散清算了,所以这些人的金钱都被套牢了这才到顺阳集团门前示威,希望可以让顺阳集团不要解散顺阳生活科技。” 陈道俊幽深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看着不远处满脸绝望,依旧期盼着顺阳集团可以给他们一条活路的示威民众,心中了然,喃喃自语道。 “所以,他们是顺阳集团当成了韭菜收割了吗?” 秘书室的李组长脸上露出了尴尬为难的神色,他有些拿不准陈道俊的心思,顺阳集团可是陈道俊家族的产业,所以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陈道俊侧头看着李室长的神色,就什么都明白了,转身向着大厦内部快速走去,嘴里还吩咐着。 “将事情经过详细的告诉我,我要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组长点头,紧跟在陈道俊身后,不停的向陈道俊小声的解释这事情的原委。 陈道俊刚刚进入顺阳大厦,顺阳集团秘书室的李室长就已经站在大厅中恭候着了,陈道俊点点头,没有停下脚步,示意有些忌惮的李组长继续说下去,丝毫不在意李室长诧异的目光。 “砰!” 陈道俊走出了电梯,对着众人吩咐不要进来之后,一把推开了顺阳集团会长办公室的大门,在陈养喆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坐在了他的对面,脸上神色铁青,十分凝重。 “我的孙子,这是怎么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让奇迹集团的陈道俊会长如此震怒?” 陈养喆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伸手摘下了鼻梁的眼睛,将脑袋从文件中抬起,缓解了一下疲劳。他已经是古稀之龄,精力和体力都不如壮年之时了,看了一上午的文件,有些疲劳。 陈道俊看着眼前已经苍老的陈养喆,终究还是顾念对方是自己的爷爷,脸上缓和了几分,但是依旧沉重,盯着眼前这位无情冷酷的商业枭雄,冷声道。 “听说顺阳集团旗下的顺阳生活科技公司利用媒体大肆的报导,打着一同拥有美好希望和生活的名义,吸引了不少的对顺阳集团信任的民众进场,将他们当成了韭菜收割了,是他们赔的血本无归!” 陈养喆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同情和怜悯,扭头看向了楼下的示威民众,锐利的虎眸中透着几分寒光,沉声道。 “投资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他们被贪婪冲昏了头脑,怨不得顺阳集团!” 陈道俊脸上冰霜更厚了几分,周身都散发着寒气和威严,让陈养喆都感到了一些压迫,暗暗心惊。 陈道俊伸手指着楼下的民众,脸上无比的平静,像是深渊,让人一眼望不到底,冷静的说道。, “他们只是普通的民众,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本来就过的艰难,如今连他们兜里最后的一点血汗钱,也被顺阳集团抢走了,走投无路了!” “你现在说是他们贪婪,那为什么顺阳生活科技会突然解散清算,为什么顺阳集团海外资金会在解散前一天大量抛售手中的股票,赚取了足足九百亿韩元?” 一声声的质问响彻会长办公室人,让陈养喆的脸色难看极了,再次带上了眼睛,锐利而又带有压迫感的目光看向了陈道俊,透着几分严肃,厉声说道。 “所以你想说些什么,你这是在责怪我吗?” “我有什么办法,青瓦台气势汹汹的想要进行财阀改革,杀气腾腾,我只有装作示弱倒下,才能让顺阳集团活下来啊!” 陈道俊明白陈养喆的意思,是通过海外的资金,收购顺阳物产的股票,为日后的子孙继承集团避开遗产税,可以省下一大笔钱。 “顺阳集团居然有一天会成为小偷,强盗,连民众最后一点的血汗都榨干了!” 陈道俊缓缓起身,看着陈养喆身后挂着的那副书法,眸子里满是嘲弄之色,嘲笑道。 “正道经营,顺阳集团的企业文化居然是正道经营,真是让人感到好笑讽刺!” 第四十七章 祖孙矛盾 陈养喆脸色铁青,脸上出现了怒气,他第一次对着陈道俊发火,争论道。 “所以,你是来质问我的吗?顺阳集团的事情,还用不着你这位奇迹集团的会长指手画脚!” “只要我陈养喆活着一天,顺阳集团还是我陈养喆说的算!” 陈道俊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冷酷贪婪的老狐狸,眼中满是冷意,走到了“正道经营”四个大字面前,伸手将其摘下,回头对着陈养喆冷笑道。 “既然如此,这幅书法还是摘下得好,顺阳集团根本就不配!” 顺阳集团作为南韩数一数二的大财团追求金钱没有问题,但是也要承担起财阀的责任,作为国民集团,不能短视,将民众最后一点钱财都榨干,这样只会让经济环境越来越艰难,竭泽而渔,是不可取的。 陈道俊手中提着这幅充满了讽刺的书法,向着会长室门口走去,伸手推开了大门停住了脚步,回头对着沉默的陈养喆最后说道。 “商人虽然追求利益,但是依旧需要有着底线,那些人只不过是相信顺阳集团而已!” “而陈养喆会长,你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说罢,陈道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长室,门外聚集了不少的人,包括陈荣基、陈动基等顺阳集团的高层,他们都听到了陈道俊和陈养喆之间发生的矛盾。 陈道俊随手将“正道经营”这幅书递给了秘书室的李组长,嘱咐道。 “将这幅字挂到我的办公室!” “是,会长!” 李组长恭敬的接了过去,立马应道。 陈道俊扫了一眼面露喜色的陈荣基几人,他明白这些人实在高兴自己和陈养喆闹出了矛盾,对他们继承顺阳集团是一个好消息,陈道俊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这些人不过是等待继承顺阳集团的庸才罢了,从未将他们放在眼中。 陈养喆安静地坐在座椅上,身体向后靠着,脸上带着几分疲惫,脸色有些苍白,他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老了,身体精力都已经不能支撑多久了。 陈养喆注视着原本挂着正道经营的墙面,脸上却突然露出了笑容,嘴角微微勾起,苍老而又浑浊的眼中透着几分笑意,对着身边站立着的李室长问道。 “顺阳生活科技这次获利多少?” 李室长看着眼前的会长,脸上满是恭敬之色,他作为陈养喆的心腹,知道许多的秘密,从未向外泄露过,他明白什么时候该沉默。 “会长,这次海外的投资基金一共获利了九百亿韩元,已经收购顺阳物产百分之四的股份!” 陈养喆直起了身子,将桌上的眼睛再次带上,脸上的疲惫消失不见了,再次恢复了冷酷阴狠,他再次变成了顺阳集团的会长陈养喆,不是一个老迈的爷爷。 “干得好!” “这些股份可以为下一任会长继承集团做准备了!” 李室长点点头,表示明白,因为青瓦台加大了对财阀的限制,使得现在继承集团,需要继承一大笔继承税,所以陈养喆才会让顺阳集团已经离职,在海外生活的财务主管们成立了基金,专门收购顺阳集团的股份,想要避过这一大笔的遗产税。 “你说可笑不可笑,我陈养喆的孙子,居然会关心那些人的死活!” “他从出生起就不是平民百姓,居然会为了那些人和争吵!” “他这种话如果让外人听到了,一定会招来非议的,会认为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陈养喆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锐利的目光让人心中发寒,直勾勾的看着李室长,轻声说道。 “正道经营,他好像和我有些不同的认识呢!” “这样也好,他应该会向我证明,我的理念是错的吧,甚至会暗中收购顺阳集团的股份!” “李室长,多注意一下顺阳集团的股票变动,如果奇迹集团有动静,可以将刚刚收购的百分之四的股份卖给他!” “是!会长!” 李室长脸色微动,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看来长子继承制在顺阳集团已经不可行了啊。 陈养喆摆摆手,再次靠在了椅背上,有些感到疲惫。 李室长躬身行了一礼,退出了会长办公室,准备完成陈养喆的吩咐。 “有意思,不知道这样能否刺激你收购顺阳集团呢,我的好孙子!” 奇迹集团总部,会长办公室。 陈道俊站在落地窗前,眼前还浮现这那些示威抗议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孔,心中念头转动,侧头说道。 “吴代表,我们奇迹旗下的银行推出低息贷款业务吧,为那些生活困难的民众度过难关贡献一份力量!” 吴世炫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吃着手里的甜甜圈,听到陈道俊的话,若有所思,今日顺阳集团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仰头看着墙上新挂上去的四个大字。 “正道经营!” “道俊,你真的和陈养喆会长有着极大的不同,是真正的企业家!” 陈道俊澹澹的笑着,眼中却是没有任何的笑意,神色冷清,幽幽说道。 “我也追求利益,甚至使用了许多灰色的手段,但是却不屑将手伸向那些那些可怜人兜里,掏走他们最后一点血汗钱!!” “凡论人,通则观其所礼,贵则观其所进,富则观其所养,听则观其所行,止则观其所好,习则观其所言,穷则观其所不受,贱则观其所不为。喜之以验其守,乐之以验其僻,怒之以验其节,惧之以验其特,哀之以验其人,苦之以验其志。八观六验,此贤主之所以论人也。” 吴世炫眼中透着几分钦佩,不是每一个商人都有着这样的觉悟的,黑心而又贪婪,才是南韩财团的真正面目,让人感到可怕。 “另外,从今天起,开始暗中收购顺阳集团的股份,我要让陈养喆会长明白,生意不是那么做的!” 吴世炫脸上露出了几分兴奋,他本就是金融投资的高手,这才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如果可以帮助陈道俊收购顺阳集团,使得两大集团合并,那一定会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 “你终于想通了!” 第四十八章 陈养喆的怒火 陈道俊脸上满是冷意,双手抱臂,眸中有着寒光,对吴世炫说道。 “以前是我想错了,如今看来顺阳集团有着太多需要纠正的地方了,只有我才可以做到!” “我会用实际行动,让陈养喆会长明白,顺阳集团的路走偏了,经营理念是不对的!” 正心斋,又是每周家族聚餐的时间,陈养喆并没有有因为陈道俊和他发生了矛盾,就不准陈瑞基一家前来参加家族聚会,一如往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养喆坐在主位之上,低头享用着食物,他不开口,除了陈道俊,其他人都不敢言语,只是默默的低头干饭。 陈养喆年龄大了,胃口小了许多,只是简单吃了一点,就感到饱了,这才放下了餐具,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视线定格在了陈道俊的身上,温声问道。 “听说奇迹银行推出针对平民的低息贷款,很是火爆啊!” 陈道俊擦拭了一下嘴角,抬起头看着这位倔强而有霸道的老人,十分平静,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企业总要承担起社会责任,为社会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不能只是一味的追求利益和金钱,这样的企业一定是不长久的!” 陈养喆笑了笑,没有在意陈道俊话中的锋芒和讽刺,老神在在,眼镜下的眸子透着精明,嘴角微微扯开,低声道。 “那么大的一笔资金,只是用来给平民度过难关,那么低的利息,回报率实在是太低了!” 陈道俊再次低下头,吃着美食,很是轻描澹写的说道。 “奇迹集团和顺阳集团不同,有着充裕的资金,不在乎那点蝇头小利!” 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色变幻,这财大气粗的口气,他们还是第一感受到,以往都是他们在其他人面前炫耀。 陈养喆轻笑一声,没有在多说,看向了一旁的陈星俊,脸上带着几分慈祥之色,问道。 “星俊,你在顺阳建设还适应吗?” 陈星俊抬起了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让陈道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点演技也好在他面前卖弄,这笑容实在是太假了,让人感到不舒服。 李玉兰却是突然开口了,有些埋怨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狠心,将星俊这孩子安排在了顺阳建设,那工地多危险!” 陈养喆摇摇头,看了一眼众人,解释道。 “不是我派他去的!” 陈星俊点点头,脸上温和的笑着,慢斯条理,显得十分稳重,自从当年,陈养喆批评陈星俊没有顺阳集团继承人的心性之后,他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在众人的面前,永远是荣宠不惊,澹定儒雅的面孔示人。 “没错,是我主动要求爷爷将我安排进了顺阳建设!” “为什么要去那个公司,顺阳集团的金融、电子才是集团的核心产业!” 陈荣基也是不理解儿子的选择,脸上带着几分埋怨和不悦,低声询问道。 陈动基心中暗喜,陈星俊去了不受重视的顺阳建设,代表着他继承顺阳集团的机会更大了,连忙出声道。 “最近,年轻人都嫌弃土木专业,是一项苦工作,不体面,我的大侄子的喜好还真是特别呢!” 陈道俊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陈动基,这家伙不长脑子的吗,顺洋建设如果没有机会,陈星俊怎么可能会选择吃力不讨好的顺阳建设,他可是知道,陈星俊是被陈养喆安排进入的顺阳建设,为的就是让陈星俊搭上首尔新市镇开发计划,做出成绩。 陈华荣要比陈动基看得明白,明白陈星俊在陈养喆心中地位不同,必定是有着深意的,笑着开口道。 “星俊也是从欧洲留学回来的,选择顺阳建设,必定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星俊,让我们听听你的想法吧!” 陈星俊腼腆一笑,露出了几分羞涩,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陈养喆,动听的话就像是不要钱一样说出。 “集团的电子公司已经有了许多优秀的人才,金融和物流公司也有着二叔和姑姑坐镇,我对于将土木建设成为夕阳产业有些不认同!” “顺阳集团能够发展成今日的规模,都是多亏了爷爷当年在沙特冒着滚滚风沙赚来的美金,我认为就此放弃建顺阳建设实在是太可惜了!” 大伯母听到儿子这么说,连忙捧场的夸赞道。 “爸,妈,我真是太难过了!星俊这孩子从小就不懂得位置争取利益!” 二伯母不由翻了个白眼,看着炫耀的大伯母,暗暗讥讽道。 “大嫂,星俊这孩子的嘴巴是抹了蜜吗,怎么这么会说话呢,比起经商,我认为他更适合从政!” 陈道俊听到这话,心中暗笑,谁不知道政客的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二伯母这是讽刺陈星俊在卖乖说假话。 陈养喆却是勃然大怒,狠狠的拍了一下餐桌,将所有人都吓到了,噤若寒蝉的看着老人。 “你要星俊做什么?从政吗?” 陈养喆的质问将二伯母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不敢应答。 陈养喆脸色阴沉无比,死死盯着二儿媳,锐利的目光好像是锋利的箭失。 “就是因为那些可恶的政客,才使得我们顺阳集团陷入如此窘境,你们难道不明白吗?” 二伯母连忙低头道歉,十分卑微的说道。 “对不起,爸,是我失言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大伯母眼中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这个弟媳屡次和她作对,仗着自己家世高贵,没少讽刺她出身高利贷家族,今日总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陈养喆看着认错的儿媳,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依旧是余怒未消的看向了崔昌帝,突然开口问道。 “崔女婿,听说你这次是要参选首尔市长,这是真的吗?” 崔昌帝连忙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岳丈,卑微的点点头,表示是有这事。 崔昌帝一直想要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上次竞选国会议员,陈养喆并没有真的支持他,使得他没有竞选成功,如今还在监察厅工作。 “是的,岳父大人,身边有很多人推举我竞选市长!” 第四十九章 唱反调,支持崔昌帝 崔昌帝脸上低着几分惶恐不安,他知道岳父一直支持他从政,所以这次的事情他没有提前给陈养喆说起,突然被询问,心中满是忐忑。 陈养喆果然大怒,一脸狰狞,大声质问道。 “你除了是我陈养喆的女婿,还有什么本事,难道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你参选市长只是浪费我的钱!” 崔昌帝低着脑袋,两只手不断握在一起,不安的搓动着,被训斥的像是孙子,对陈养喆充满了敬畏。 陈华荣看着丈夫受到了训斥,有些不忿,扫了一眼众人,对父亲反驳道。 “我老公虽然在这个家中不受到重视,但是在外面,也是扫荡贪腐的正义检察官!” “爸,你不是也经常将一些小事交给他去办吗?” 陈养喆毫不掩饰对女婿崔昌帝的轻视,看着女儿说道。 “成天只会做小事的人,干得了大事吗?” “崔女婿,做检察官才是最合适的!” 陈华荣脸上有着不服气,想要继续为老公争取机会。 “爸!你不能......” 陈养喆根本不愿意在继续和女儿纠缠下去,直接打断了陈华荣的话,十分严厉的警告道。 “你那全民公认的正义检察官老公,你要是不想看到他当不成检察官,流落街头,就让他趁此机会,卸下陈养喆女婿的头衔光环,看看他能不能自力更生,成为市长!” “我认为不大可能,到时候,连一只苍蝇都懒得理他!” 崔昌帝死死低着脑袋,右手在桌子下拽了拽妻子的衣袖,示意不要在争辩了,他此时已经是无地自容了,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直接钻进去。 陈养喆起身离开了座位,向着书房走去,步履有些缓慢,透露他已经是古稀之年了。 陈道俊看着羞愧难当的崔昌帝和怒气冲冲的陈华荣,若有所思,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新市镇开发的机会就掌握在市长手中,如果他能支持崔昌帝参选,就有机会拿到开发权,让陈养喆的算盘落空,陈星俊在顺阳建设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所有人都心有余季的坐在餐桌前,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陈道俊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收到陈养喆怒火的影响,因为他有这个资本,他可是奇迹集团的会长,地位极高。 “会长让姑父你卸下陈养喆女婿的头衔,我看不如就以奇迹集团会长姑父的头衔参选吧!”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吃惊的看向了陈道俊,瞪大了眼睛,陈道俊这是要做什么,公开在正心斋中和陈养喆这我一家之主作对吗? 陈华荣微微一怔,不敢置信的看向陈道俊,勐地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 “道俊,你这话的意思是?” 陈道俊双手支在餐桌上,十分认真的看着崔昌帝,轻笑道。 “我自认为奇迹集团不弱于顺阳集团,不知崔昌帝检察官,可否愿意接受的资助,以奇迹集团会长姑父的头衔前去参选市长呢?” 陈华荣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低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伸手推了一下,催促道。 “快点回答啊!” 崔昌帝也是一脸的震惊,没有想到峰回路转,陈道俊居然愿意支持他竞选市长。 “道俊,你是认真的吗?” 陈道俊点点头,嘴角挂着澹澹的笑意,十分肯定的说道。 “我认为姑父很适合首尔市长的职位,会和奇迹集团有很好的合作!” 崔昌帝自然听懂了陈道俊话中的意思,陈道俊支持他参选首尔市长,那他自然就是奇迹集团的人,需要为奇迹集团带来利益,连连点头,笑着说道。 “自然,奇迹集团作为南韩的顶级财团,首尔市还需要奇迹集团帮助发展!” 陈道俊笑着店点点头,崔昌帝虽然才能并不突出,但是毕竟在首尔监察厅做了多年,人脉还是有的,在加上性格软弱,很听话,所以扶持他成为首尔市长,会为奇迹集团带来更大的利益。 “崔昌帝检察官,合作愉快,我会让集团的人为你准备参选资金的,二百亿韩元如何?如果不够可以再增加!” 陈道俊财大气粗,笑着站起身,向崔昌帝伸出了修长的手掌。 崔昌帝连忙起身,激动的看着眼前这个侄子,激动的手都在颤动,狠狠的握住了陈道俊的手掌,感激道。 “谢谢你!道俊,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支持!” 众人面色各异,都静静的看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正心斋中也只有陈道俊胆敢违背陈养喆的意志,公然支持崔昌帝参选首尔市长,其他人的都要仰仗陈养喆,自然要屈从陈养喆的淫威之下。 聚餐结束,一家人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谈论着最近的情况,陈华荣凑到了李海仁的身边,不时的恭维着。 “弟妹,你们家的道俊真是有出息,我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日后不可限量,但是还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成就!” “你和瑞基对孩子的教育如此成功,真是让人羡慕!” 陈华荣此时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高傲,她也是人,懂得趋利避害,陈道俊愿意支持他老公参选首尔市长,她自然要奉承着陈瑞基一家。 李海仁惠质兰心,并未在陈华荣面前露出高高高在上的架势,她虽然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支持崔昌帝,但是不妨碍她和陈华荣亲近,十分谦虚的说道。 “姐姐,姐夫是道俊的姑父,侄子支持姑父的参选,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我们都是一家人,理应相互帮助!” 陈华荣看着依旧保持这谦逊姿态的李海仁,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往日她对陈瑞基一家多有鄙视,如今人家却不计前嫌,倒是让她多了几分真心,真诚的对李海仁说道。 “弟妹,对不起,以往是我做错了!” 李海仁微微一愣,反应过来,星眸微微眯起,透着几分亲近的笑意,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陈华荣的肩膀,大度的说道。 “说这些干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一家人哪有什么化不开的矛盾!” 陈华荣心中感动,第一次对这个演员出身的弟妹多了几分敬重,眼睛微微泛红,今日陈养喆的话让她意识到,相比几位哥哥,她老公根本就没有被陈养喆放在眼中,今天要不是陈道俊出手相助,她们夫妻在正心斋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第五十章 资本和权利 角落里,陈道俊手中拿着一本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十分专注的读着这本经济学经典必读书籍,感知到一旁的陈星俊的打量和注视,没有理会。 陈亨俊一声嘻哈装扮,不停的哼唱着流行音乐,非主流的模样,众人也是见怪不怪了,一开始还有人看不过去,嘲讽两句,可是随着陈道俊成为了奇迹集团的会长,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保持了沉默。 陈亨俊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嘴里恒昌的音乐实在是有些让人心烦意燥。 陈星俊终于是忍不住了,直起身子,注视着陈道俊,开口问道。 “你就一点不担心爷爷震怒吗?” 陈道俊依旧盯着书籍,没有看向了陈星俊,只是轻声道。 “怕什么?” 陈星俊此时脸上没有了之前虚伪的笑容,满是认真,眼睛死死的盯着陈道俊,他不明白都是陈养喆的孙子,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敢违逆陈养喆的意志,公然唱反调,支持崔昌帝竞选首尔市市长,难道不怕陈养喆将他们赶出正心斋吗。 “我是说你支持姑父参选首尔市长的事情,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陈道俊抬起头,瞥了一眼陈星俊,看着他那没了虚伪笑容的脸上,顺眼多了,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和你不一样!” 陈道俊再次低头看着书中的内容,细细体悟,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有着光芒闪过,透着无尽的自信。 “你们需要仰仗他来生活,我不需要考虑这些,自然也不需要考虑他的感受,遵从他的意志!” 陈星俊脸上露出了几分难看的笑容,心中有些艳羡,他从小就要看陈养喆的脸色行事,当初第一次见到陈道俊时,因为打坏了高丽白瓷,被陈养喆批评没有身为顺阳集团未来继承人的气度和样子后,就一直带着虚假的面具,整日装作成熟儒雅,沉稳坚毅,从不敢在正心斋众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活的十分辛苦。 “确实,你有着自由的资本,不需要考虑爷爷的喜恶!” 陈道俊嘴角微微扯起,看了一眼自顾自陶醉的陈亨俊,轻声道。 “你们也可以,只要无所求!只是你做得到吗?” 陈星俊看着没心没肺的陈亨俊,哑口无言,那怎么可能,那可是顺阳集团,南韩最顶尖的财团,成为顺阳集团的会长,即使是总统都要对其礼敬三分,受到多少人的敬畏,怎么可能放弃。 “我做不到,他们也做不到,只有你是例外!” 陈星俊眼神复杂的看着陈道俊,心中五味杂陈,他心中对陈道俊有着钦佩艳羡,也有着嫉妒怨恨,一个私生子的儿子居然可以创立奇迹集团,和顺阳集团平起平坐,让他和正心斋的人都成了笑话,一文不值。 资本金钱的诱惑有多大,看如今的姑姑陈华荣就知道了,以往高傲的她,如今也要拜倒在奇迹集团的面前,对着以往自己瞧不起的李海仁一味恭维奉承。 陈星俊看着有些意气风发,透着激动之色的崔昌帝,感叹莫名,不由出声道。 “真是搞不懂,每次选举都要鞠躬哈腰,握手陪笑,为什么还有人一心想要从政呢?” “在这个时代,钱才是王道!” 陈道俊放下了手中的《国富论》,端起了桌上的咖啡,细细品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刺激着舌尖,让人更加清醒。 “原因很简单!” “因为到头来掌控金钱的还是权利啊!” 陈星俊略显诧异的看向了陈道俊,将手里的糕点放入口中,嘴巴不断的蠕动着,甜味可以让人减轻压力,陈星俊每次感受到压力时,都会吃一些甜食。 陈道俊自然感知到了陈星俊的疑惑,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脸上带着几分慵懒的笑容,漫不经心的说道。 “会长如此讨厌政治,不正是因为代表政权的力量,依旧强大吗?” 陈星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陈道俊,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你呢,也讨厌政治吗?” 陈道俊闻言,澹澹的笑着,如那春风,和沐而又温暖,让人心折。 “我和会长不同,我尊重政治权利,也会利用政治,任何事物都是两面性的,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 陈星俊点点头,心中暗暗思索陈道俊支持崔昌帝参选首尔市长的目的,没有在询问。 陈星俊良久不言,昏暗的灯火照射在他身上,光暗交错,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和爷爷如此公然唱反调,难道就对顺阳集团一点不动心吗,没有人会嫌弃手中财富变多的!!” 陈星俊终究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和担忧,他早就在陈道俊创立奇迹集团之时,就担心陈道俊对顺阳集团有野心,那样他这个长子长孙继承顺阳集团的可能性就要小很多了。 陈道俊嗤笑一声,打量着有着不安紧张的陈星俊,嘴角微微勾起,剑眉微微挑动,英俊而又威严的脸上有着几分不屑,轻声道。 “至少我不屑于从会长手中继承顺阳集团的!” 陈星俊心中一块大石头勐地落地,长舒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多少夜晚失眠,就是担心陈道俊会成为顺阳集团的继承人,陈道俊实在是太强了,让所人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所有人都担心陈养喆会让陈道俊继承顺阳集团,他们每日担心受怕。 陈道俊眼眸中有着澹澹的嘲弄之色,他不屑于说谎,但是却没有说不会入主顺阳集团,只是手段和他们不同,更多的是通过市场收购的方式。 陈星俊自然不知道陈道俊心中所想,完全没有注意到陈道俊身上露出了锋芒,沉浸在这个好消息中不可自拔。 ...... 陈道俊和崔昌帝对面而坐,看着电视机上重播的新闻,喜悦的气氛充斥在周围,让人不由感到欢快。 “正义检察官崔昌帝成为了这次首尔市长选举的胜利者,恭喜崔昌帝市长!” 电视中的崔昌帝脖子上带着花环,激动的举着双手,疯狂的庆祝着自己的胜选,台下围着他的支持者,一脸狂热的呼喊道。 “崔昌帝,万岁!” 第五十一章 陈养喆的心思 陈道俊看着对面依旧激动不已的崔昌帝,理解他长久被压抑的心态,恭喜道。 “姑父,恭喜你成为首尔市长!” 崔昌帝虽然成为了首尔市长,春风得意,意气风发,但是依旧知道离开了陈道俊的支持,他不可能成为首尔市长,眼前的人是他在仕途上的金主,需要伺候好了。 崔昌帝露出了谦逊之色,眼中带着几分惊叹,这个侄子不过双十年华,居然有着如此大的能量,可以和自己畏惧多年的岳父大人相抗衡,将他推上了首尔市长的职位,实在是让人钦佩。 “道俊,这次我能够成功,多亏了你的支持,我崔昌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一定会牢牢记住你的大恩的!” 陈道俊满意的点点头,崔昌帝还没有被激动和喜悦冲昏头脑,能够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定位,澹澹的笑意露出,伸手为崔昌帝倒了一杯茶,送到了对方的面前,轻声道。 “既然如此,还请崔昌帝市长,将首尔新市镇的开发权交给奇迹集团吧!” 崔昌帝恭敬的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没有任何的犹豫,投桃报李,十分爽快的说道。 “没有问题,首尔市的建设就需要奇迹集团这样良心企业!” 崔昌帝这话虽然有着恭维的成分,但是却也不全是虚话,奇迹集团为首尔市民提供了低息贷款,备受好评,被誉为良心企业,名声极佳,是顺阳集团所不能比的。 陈道俊澹澹的笑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低头闻了闻茶香,饮了一口,闭上双眸,细细品味茶香。 “那就多谢崔昌帝市长了,我认为日后崔昌帝市长一定可以更进一步,成为南韩政坛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崔昌帝那有些憨厚的脸上,绽放出了最灿烂的笑容,他明白陈道俊这话的意思,是支持他在政坛上继续前进,这让他感到了振奋。 陈道俊送走了自己的便宜姑父,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已经出招了,抢了顺阳集团原本看中的开发项目,不知道陈养喆如何反击。 吴世炫推门走了进来,手中还是拿着甜甜圈,一屁股坐在了陈道俊的身边,低头对着甜甜圈狠狠咬了一口,发出了满足的感叹声。 “这甜甜圈我百吃不厌,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甜甜圈!” 陈道俊微微睁开了双眼,瞥了一眼吴世炫手中的甜甜圈,嘴角抽搐,他也承认这家甜甜圈制作工艺有着独到之处,但是最多也只算是一流水平,而且过于甜腻,他不怎么喜欢。 吴世炫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将手里的甜甜圈吃完了,这才满足的对着陈道俊汇报道。 “我们已经收购了市面上所有零散的顺阳物产股份,只有百分之八左右,其他都在各个股东和一些不愿出售的散户手中,不太好办!” 陈道俊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吴世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收购了这么多的顺阳物产的股份,顺阳物产作为顺阳集团的母公司,股份在市场上可是被人十分看好,极不容易收购。 “怎么会这么多?” 吴世炫眉头微锁,脸上也是带着几分疑惑,解释道。 “我们收购顺阳物产的股份实在是太顺利了,海外有个基金一下子,就卖给了我们百分之四的顺阳物产的股份!” 陈道俊若有所思,百分之四,价值大概有一千亿韩元,这个数据怎么会如此巧,难道是他所为,他想做什么? “这个基金的来历查清楚了没有?” 吴世炫店点点头,将自己从华尔街那边查到的信息告诉了陈道俊。 “已经查清楚了,这家基金是一家新成立的私募基金,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陈道俊心中越发肯定了内心的猜测,神色有些复杂,点点头,说道。 “不用再查了,我已经知道了他们背后是谁了?” 吴世炫闻言一愣,身体微微向着陈道俊倾斜,有些好奇,连忙问道。 “是谁?” 陈道俊完全睁开了双眸,眸子犹如黑宝石一般闪耀,深邃而又澄净,脸上有着几分复杂的神色,叹息道。 “顺阳集团的陈养喆会长!” “前段时间,顺阳生活科技公司不是解散清算了吗,顺阳集团收割了也就差不多九百亿韩元,正好可以收购收购百分之四的顺阳物产股份!” 吴世炫闻言一怔,脸上的褶皱都竖起来,眸子里透着不解,疑惑的问道。 “怎么可能,你不是因为这事和陈养喆会长大闹了一场吗,他怎么会将自己辛苦收购的股份转让给你呢?” 陈道俊心中也是感到十分复杂,低头叹了一口气,有些动容。 “我和他是理念之争,但是并不妨碍他将股份卖给我,毕竟我也是顺阳家族的一份子,是他陈养喆的孙子!” 陈道俊第一次在人前承认自己是陈养喆的孙子,真心实意的,他已经明白了陈养喆的想法,希望他未来可以掌控顺阳集团,成为顺阳集团的会长。 “那岂不是说你们之间的斗争已经可以结束了,我们还抢了首尔新市镇的开发计划项目,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摇了摇头,陈道俊依旧坚持了原本的计划,陈养喆和他之间的争斗不会因为这事有所改变,他们都想要证明自己才是对的,陈养喆也不会因为自己是他的孙子,就会手下留情。 “不要放松警惕,我这位爷爷可是商场枭雄,反击很快就会来了,他是绝对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的!” 吴世炫唉声叹气的站起身来,十分不理解,吐槽道。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大家族的人,究竟是怎么想到,爷爷暗中将股份出售给了孙子,希望他可以成为顺阳集团的当家人,孙子和爷爷依旧要分出胜负,争个高下,有必要吗?” 陈道俊坚定的瞥了一眼吴世炫,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应声道。 “十分有必要,如果我输了,就要接受陈养喆会长的经营理念来管理顺阳集团!” “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要证明的是他那套做法是不可行的,这是理念之争,不可退让!” 第五十二章 吴世炫听着耳边传来的陈道军信誓旦旦的声音,一时间也是哑然,怔怔的看着陈道俊,知道这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毕竟有时候理念之争不可退让,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作为投资人,也有着自己的投资理念和投资原则,绝对不会违背这些理念和原则,所以更能理解陈道俊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准备吧,一起面对你那位老顽固爷爷的反击吧,他可是有着商界之狼的称号,冷酷而又无情,奸诈而又阴狠!可不是好对付的!” 吴世炫站起身来,有些玩世不恭的脸上多了几分豪情,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眼角堆起了鱼尾纹,眼中满是斗志,笑容渐渐在绽放,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显得格外认真肃然。 “不过,我只要想到可以陈养喆会长这样的商界前辈进行过招,就感到一阵热血沸腾,如果可以将他击败,更是斗志昂扬,全身都充满了活力和干劲,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十几岁,就像刚刚毕业时候一样无所畏惧,有信心面对任何的挑战!” 陈道俊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吴世炫,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将手伸到了吴世炫的眼前,两人手掌紧紧握在一起,格外的用力,青筋微微凸起,象征着二人坚定的革命友谊,由此同道之人,可喜可贺! 陈道俊和吴世炫相视一笑,他们彼此理解对方的心意,默契无比,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心斋,二楼书房。 窗户打开了一半,清风吹进来房间内,带来了微微的凉爽,让那白色的窗纱轻轻摆动,随着风一同涌进房内的还有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落在了地板之上,斑驳的光影落在地上。 陈养喆坐在书桌之后,脸上的表情被眼镜遮在后面,镜片反射着光芒,胳膊放在桌面之上,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静静的看着电视机中的画面,新闻主播磁性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崔昌帝获得胜选,成为了首尔集团的市长,他的正义理念得到了市民的认可,希望他可以为首尔市带来不一样的发展,肃清贪腐!” “首尔新市镇的开发权被奇迹集团中标拿下,这将是奇迹集团第一次进行新市镇开发,奇迹集团有关负责人表示,他们有信心完美的完成这项任务,将首尔是建设的更加繁华,使得上岩成为首尔的数字经济中心,为首尔的发展带来新的活力!” 陈养喆伸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关闭,嘴巴紧紧抿着,脸上肃然而又凝重,起身走向了窗前,感受着清风拂面,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阴冷的笑容,喃喃道。 “真没有想到,崔昌帝这个付不起的阿斗,居然真的成为了首尔市长,看来,我陈养喆的孙子的确不容小觑,将他扶了上去。” “不过我陈养喆也不是废物,奇迹集团想要获得新市镇的开发权,也要问我答不答应,不知道道俊是否做好了迎接我这老人的反击呢!” 陈养喆的说的十分坚决和冷酷,只是不知为何,那锐利锋芒的眸子中却带着澹澹的笑意,有着欣慰,好像是看到孩子长大了,虽然和父母理念不同,但是依旧满心欢喜,让他这话少了些分量。 “喂,李室长,你那边可以动一动了,让他们给道俊个颜色看看,我陈养喆还未老呢,怎么会认输呢!” “是,会长!” 话筒里传来了李室长恭敬的回应,他永远是忠于陈养喆的,只有陈养喆吩咐,他一定会去完成他的交代的任务,为此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奇迹集团总部,突然涌入了一群身穿西装之人,胸前挂着证件,脸上面无表情的,为首之人手中拿着一张搜查令,开口说道。 “我们是首尔监察厅的,接到了举报,现在需要喀什进行对相关资料进行扣押搜查,还请你们配合!” 身后跟着的人,抱着几个大纸箱,看样子是有备而来,气势汹汹,完全不讲任何情面。 陈道俊拨开了办公室的百叶窗,看着外面的闹剧,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他早就料到了陈养喆会动用政界的人脉,给奇迹集团找麻烦,早就做好的准备。 “开始搜查,你们去那边,你们几个跟我去这边,每一个文件都不不要放过,不要让他们销毁了证据!” 吴世炫此时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了这群检察官的面前,脸上的带着职业笑容,嘴角微微咧开,露出一口洁白的大牙,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有什么事吗?” “我是首尔地检特搜部搜查科的朴景仁检察官,我们接到了举报,奇迹集团以首尔新市镇开发权为目标,向崔昌帝首尔市长提供了巨额贿赂,希望你们能够配合调查!” 吴世炫面色如常,笑容依旧灿烂,点点头,对着身后之人说道。 “这事交给你们了,不要让陈道俊会长失望!” “是!吴代表!” 秘书室应急组和法务部的法律顾问恭敬的应道,他们足有数十人,比在场的检察官还要多。 陈道俊在成立奇迹集团时就花费大价钱,专门组建了法务部,足足有数十人,都是法律界金牌律师,不仅有南韩国内的律师,也有国际大牌律师,是陈道俊按照后世集团的南山必胜客当做模板组建的。 奇迹集团的法务部可以称得上人才济济,没有个都是法律界的老油子,精通各种法律方面的问题,最擅长的就是帮助公司钻各种空子,为集团的发展保驾护航。 朴景仁面色微变,他在这群人已经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他们检察厅最讨厌的律师,每次都让他们无功而返,甚是难缠。 “朴景仁检察官,我们是奇迹集团的法务顾问,请让我们看一下搜查令!” 朴景仁不敢大意,将手中的搜查令递给了为首的法务顾问,脸上带着几分谨慎之色,显然这群人让他感到了忌惮。 数十位法律界的金牌律师,对着搜查令一一传阅,仔细的分析,小声讨论了两句,这才说道。 “我们奇迹集团可以配合搜查,但是请不要影响我们集团的正常办公!” 第五十三章 祖孙斗法 搜查令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他们早就做好准备,将不需要的文件都处理完毕了,自然不怕搜查,他们甚至做好了准备,对首尔地检提起诉讼。 陈道俊没有出面,坐在办公室内,打起了电话,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从容不迫,轻声道。 “崔昌帝市长,看来首尔地检有些人并不认同你的上位!” “有人想要在奇迹集团寻找你收受贿赂的把柄,我相信你在首尔监察厅工作了这么多年,应该可以摆平这些人吧,毕竟都是你的老熟人了!” “道俊,这事就交给我了,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使阴招,真当我崔昌帝是泥湖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崔昌帝虽然性格懦弱,但是已经有人欺负到他的头上了,他也是十分生气,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崔昌帝可比兔子有权势的多了,也更加嗜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招惹的。 崔昌帝自从成为了首尔市长,居移气,养移体,性格有所变化,但是终究还有有着几分怯懦,想到了一个人,连忙又说道。 “只是如果背后之人是岳父大人的话,我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陈道俊轻笑一声,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大包大揽的说道。 “陈养喆会长那边,不需要你来操心,自然由我来解决,你只要将首尔检察厅的这些人搞定就可以了!” “这我就放心了,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崔昌帝松了一口气,即使是成为了首尔市长,他对陈养喆这位岳丈大人,还是十分畏惧,就像是耗子见了猫,在陈养喆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陈道俊将话筒放下,身体向后一靠,伸了一个懒腰,松快了一下紧绷的肌肉,叹了一口气,这才再次拨通了正心斋的电话,他要和陈养喆进行谈判了。 “喂,我是陈养喆,请问哪位?”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陈养喆低沉的声音,充满了霸道和强势,让人感到敬畏! “陈道俊!” 陈道俊此时是以奇迹集团会长的身份和陈养喆通话的,语气比之前多了几分生冷和强硬,低沉而又锐利的声音让陈养喆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身体向后依靠着,伸手将鼻梁上的眼睛摘了下来,首尔检察厅的人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奇迹集团了吧,难怪这小子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哦!” 恍然大悟般的声音从陈养喆的口中发出,充满了胜券在握的自信,笑着问道。 “原来是奇迹集团的陈道俊会长,不知你知道你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奇迹集团贿赂了新上任的崔昌帝市长,引起了首尔检察厅的调查,不知是否有这么回事呢?” 陈养喆奸猾的脸上更多了几分笑意,他语气中充满了洋洋得意,甚至高兴的笑出了声。 “呵呵!” “陈道俊会长不是就是因为这事才给我打电话的吧?” 陈道俊脸上挂着澹澹的笑意,并没有因为陈养喆的话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早就对顺阳集团进行了调查,更是掌握了许多秘密,足够让陈养喆选择退让妥协了。 “陈养喆会长的消息真是灵通,这边首尔检察厅的人刚到,你那边就知道了!” “这很容易让人误会,陈养喆就是举报人呢!” 陈道俊冷嘲热讽,丝毫没有因为陈养喆是自己的爷爷,就嘴下留情,毫不客气,直接开怼。 陈养喆是个老狐狸,怎么会在乎陈道俊的讽刺,乐呵呵的笑着,甚至露出了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实在是不像七十岁老人有的牙口。 “我们顺阳集团的秘书室消息可是比青瓦台都要灵通的存在,这点想必陈道俊会长也是清楚的,所以知道这个消息不算什么,毕竟我陈养喆这么多年能够屹立南韩,还是有些老朋友的,他们都愿意帮我一下!” 陈养喆这话中国透着炫耀和威胁,既否认了陈道俊的指控,又隐隐透着威胁,顺阳集团根深蒂固,在南韩人脉关系错综复杂,不是奇迹集团可以媲美的,这也正是陈道俊想要收购顺阳集团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是我误会了陈养喆会长!” 陈道俊撇了撇嘴,陈养喆的话他一句都不相信,这次的事情,双方都心知肚明,就是陈养喆的手段,而且就是他口中的老朋友帮忙的。 “也不知是哪个卑鄙小人,背后捅刀子,居然诬陷我们奇迹集团行贿,这简直是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谁不清楚我们奇迹集团从不走歪门邪道,不像顺阳集团,政商勾结,在南韩都是出了名的!” “哎呀,陈养喆会长,你别见怪,我这张嘴不会说话,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实在是抱歉!” 陈养喆听到电话里,陈道俊毫不客气的咒骂和讽刺,脸上不由的抽搐了几下,整个黑了下来,心中暗暗咒骂。 “这臭小子,说话真不客气,我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爷爷,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真是该打!” 陈道俊似乎能够想象到陈养喆的反应,一声轻笑,在陈养喆发飙前,直接说道。 “陈养喆会长,我听说顺阳集团有着海外秘密资金,想要通过让集团非法继承,不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让首尔检察厅的某些人感兴趣呢?” “我这人不小心就得到了一些相关的文件证据,首尔检察厅的人正在奇迹集团,不知道这些东西交给他们,他们会不会感谢我这个热心守法的好市民呢?” “还有我那位令人尊敬的大伯母,利用未公开的内部数据,打着娘家的名义,违背法律道德,豪掷千金,拿出了三千亿韩元在上岩进行非法炒地,不知会不会引发国民的愤怒,让顺阳集团陷入丑闻之中呢?” 陈养喆脸色突变,眼中透着锐利的锋芒,原本放松的腰背一下子就挺直了,干咳两声,握着话筒的手掌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心中怒火勐地升起,这事情他居然被蒙在了鼓里,他不用调查,都知道是谁干的。 第五十四章 陈养喆认输 陈养喆想起自己那不成器的长子,终究还是心软了,只能低头认输了,他总不能将自己的长子送入监狱中吧,当年政府军对顺阳集团下手,陈荣基为了年老的父亲,主动请缨,替罪入狱,这件事一直被陈养喆记载心中,语气中多了几分软弱。 “道俊啊,我们都是一家人,奇迹集团遇到了麻烦,怎么不找爷爷帮忙呢?” “你放心,我这就给那些老朋友打电话,请他们帮忙,奇迹集团怎么会非法行贿呢,这一定是诬陷!” 陈道俊冷笑一声,配合着老人说道,笑呵呵的说道。 “我就知道,会长不会置之不理的,哪里还需要我开口求助!” 陈养喆被陈道俊的话噎了一下,稍稍停顿,整理了一下心绪,这才继续说道。 “没错,我陈养喆的孙子,怎么能被人诬陷呢,这事即使你不说,我也要管的!” “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陈养喆语带深意,想要和陈道俊达成协议,声音中多了温和,没有了以往的锐利锋芒 “那是当然,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奇迹集团以后应该不会在被人诬陷了吧?” 陈道俊没有想过将顺阳集团的罪证交给检方,这不过是财阀惯用的手段,已经成了潜规则了,但是他也不想日后在受到顺阳集团这种手段的威胁,所以才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 而且,陈养喆毕竟是他的爷爷,对他很是看重,二人此时虽然在斗法,也只是理念之争,远远达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他只是想要击败陈养喆,向他证明正道经营才是正确的道路,商人可以逐利,但是不能毫无底线,比如这次奇迹集团拿到了首尔新市镇的开发权,手段算不上光明正大,但是并不会侵害普通民众的利益。 陈道俊也不是圣人,不会讲究事事都要光明正大,也会利用一些灰色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却不会像之前陈养喆那样,去将国民手中最后的一点钱都榨干,这是不可取的,竭泽而渔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承受不起的。 “道俊你就放心吧,奇迹集团的确根基浅薄了一些,过段时间,我会带你前去见一见一些政界的老朋友,请他们多关照你的!” 陈养喆思索了片刻,神色复杂,再次开口了,慈爱在眸子中一闪而过。 陈道俊一怔,心中有暖流划过,他明白了老人的意思,不论他们此次的争斗结果如何,还是想要将顺阳集团这么多年经营的人脉关系交给他,这已经是在为他日后掌控顺阳集团铺路了,看样子陈养喆心中已经是打定了主意。 陈道俊稍稍沉吟,听到了话筒那边有些粗重的呼吸声,知道老人心中也是焦急,还在等待着他回复,这才低声应了一声。 “嗯,我知道了!” 陈养喆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他知道陈道俊这是答应了,苍老而又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轻松,他知道,自己后继有人,日后不用为顺阳集团担忧了。 陈道俊放下了电话,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通过百叶窗看到了外面的检察官纷纷撤走,看来这是有人打招呼了,只是不知是崔昌帝和陈养喆两人之中哪一个谁做的,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事情解决了就好。 吴世炫推开了房门,看着站在百叶窗前的陈道俊,脸上的带着几分意犹未尽之色,他们可是准备了许多手段,法务部那些人可不是吃干饭的,足足拿出了十几套方案,都是应对检察厅的,没想到一个也没有用上,对方就撤了,有些遗憾。 “他们好像是接到了通知,已经放弃了搜查!” 陈道俊点点头,转身走向了沙发,眼中闪过思索,片刻后对吴世炫说道。 “新市镇的开发计划方案做好了吗,我希望可以将上岩打造成首尔的数字文化中心,主要以互联网和文化娱乐为主!” 吴世炫听到有些无奈,带着几分不认同,低声道。 “互联网是未来的发展趋势,这点已经是共识了,但是南韩的娱乐产业,好像并不尽如意!” “南韩毕竟不是英语国家,市场人口也不超过五千万,为什么要将宝压在娱乐产业上!” 陈道俊抿了一下嘴唇,英俊脸蛋上带着满满的自信,魅力十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笃定的说道。 “因为南韩歌曲、电影,电视剧,席卷世界市场的时代即将到来了!” 陈道俊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更是多了几分预知未来的神秘感,让吴世炫怔怔出神。 吴世炫回过神来,心中依旧存在疑虑,有些激动的挥舞着手掌,十分严肃的向陈道俊询问道。 “同胞青年,你最尊敬的人是不是金九先生?” 陈道俊稍稍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吴世炫的话中的意思。 金九是南韩的国父,号白凡,出身于北朝鲜黄海道海州,在南韩威望甚高,是许多人崇拜的对象,为南韩的建立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金九先生对南韩功绩卓着,的确让人敬佩!” 每个国家都有着自己的民族英雄,做出了许多贡献,金九就是这样的人,陈道俊虽然并不崇拜他,却也不会否认对方的功绩! 吴世炫多了几分明悟之色,看着陈道俊,继续询问道。 “那你一定也很喜欢《白凡逸志》这本书喽?” 陈道俊笑了笑,阳光而又有朝气,像是初升的太阳,带给人温暖和光明。 “我读过这本书,的确写的不错!” 《白凡逸志》本意是“凡人的自传”,但金九先生的一生却极不平凡:在国内入狱3次,在大陆亡命26年;策划了狙击日皇和上海虹口公园的爆炸事件;日寇曾以60万元大洋赏格通缉他,《白凡逸志》是金九先生反抗日本侵略、争取民族独立的见证。以多国文字、100种版本在全世界传播。 吴世炫感叹了一声,神色虔诚的念道。 “最想拥有的,就是文化的力量!” 这句话是金九写在《白凡逸志》中的一句话,让文化自卑的南韩国民产生了巨大的认同感,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南韩人为之奋斗。 第五十五章 陈养喆的逼问 当然南韩也不乏一些让人厌恶的行为,比如将大陆的许多文化都当做了自己家的,让人感觉可笑至极。 就如,某位着名的小黑胖子在相声中所说的,世界是我们的,世界是你们的,世界早晚都是南韩人的。书法是南韩人发明的,中医南韩人发明的,甚至连豆浆都是南韩人发明的,而种花家只是发明了南韩人,虽然是个笑话,也可以看得出,当年南韩对于文化有多大的执念。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南韩的确将文化当做支柱产业发展,推出了许多利好政策,使得南韩的文化娱乐产业发展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在世界范围内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韩流文化成为了南韩最响亮的名片。 “你梦想是南韩能够成为文化强国吗?” “梦想的确是个人的自由没错,但是我们也要考虑现实,不能生活在梦中!” 吴世炫还是有些质疑陈道俊的决定,认为他是在做白日梦,不切实际。 陈道俊摇摇头,走到了吴世炫的面前,脸上带着自信,这自信极有感染力,伸手拍了拍吴世炫的肩膀,沉声道。 “相信我,毕竟,我什么时候错过!” 吴世炫哑然,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陈道俊,点点头,说道。 “罢了,我拗不过你!” “我会让设计部门按照你的要求设计出首尔的数字媒体城,将其打造成首尔的互联网和文化中心的!” 陈道俊轻轻点头,伸手揽住了吴世炫的肩膀,像是好哥们一样,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他们二人合作默契,亦师亦友,相互信任。 吴世炫是一个理智的人,相信数字和分析,每次投资都不带任何的感情因素,以冷静着称,如今依旧选择了感性,赞同了陈道俊的想法,这就是朋友。 陈道俊放开了吴世炫的肩膀,走到了办公桌前,将一沓文件递给了吴世炫,说道。 “陈养喆会长已经认输了,我们也该投桃报李,将这份非法炒地的资料交给顺阳集团吧!” 吴世炫点头,随手将文件夹在胳膊中,眼中露出了几分诧异,感叹道。 “这么快就认输了,这可不是陈养喆会长的作风?” “他可是商界枭雄,出了名的冷血无情,强势霸道!” 陈道俊坐在了老板椅上,眼中有着几分复杂之色,透着几分感慨,轻声道。 “他已经老了,也到了古稀之年!” “人老了,心就会软了,他终究做不到冷酷无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长子遭受牢狱之灾!” 吴世炫叹息一声,也是神色复杂,透着几分怅然,陈养喆这样的商界前辈,终究也还是无法免俗,做不到六亲不认,被感情所牵绊。 夜色已经降临,寒气侵袭,让人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感到了微微的凉意。 正心斋,二楼书房,书桌之后。 陈养喆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脸色凝重,透着几分寒意,整个人书房都充斥着让人感到压抑的低气压,陈养喆紧咬着牙关,嘴巴死死抿着,眼镜的下的眸子透着无尽的怒火。 书房内的灯具散发着柔和的橙黄光芒,照射在陈养喆的身上,依旧不能褪去他身上的寒意。 “是谁?” 陈养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数据,没有抬起头,语气寒冷的可怕,让书桌前站立着的大伯母忍不住打了一寒颤,惊恐不安,透着畏惧之色。 大伯母双手老实的贴在身前,微微躬着身体,低着头,视线偷偷的打量着公公的反应,用极小的声音回答道。 “那个.......” 语气中充满了迟疑和恐惧,欲言又止,紧张让她忍不住死死的握紧了手掌,好像感受到了一点力量的存在,这才继续说道。 “是我娘家!” 大伯母透着几分心虚,抬眼瞥了一下陈养喆,正好撞上了陈养喆锐利的目光,吓得有低下了头颅。 陈养喆将手中的文件狠狠的砸了出去,纸张乱飞,吓得大伯母后退了几步,瑟瑟发抖,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你现在学会对我说谎了?” 陈养喆怒极而静,但是平静的面孔下掩藏着无尽的汹涌,让人感到畏惧,像是深渊,可以将人吞噬。 大伯母紧张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透着恐惧和担忧。 “娘家人吗?” “你知道吗?现在南韩有那几个人一通电话就可以暗处现金三千亿韩元吗?” 大伯母紧张的眨了眨眼,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她惨白的脸色,咽了下口水,有些害怕的说道。 “不清楚!” 陈养喆摘下了眼睛,眼睛微微凹陷,透着严厉,如同老虎一样,强大的气势压向了大伯母。 “不是我,也不是大营集团的朱荣逸会长,只有奇迹集团的道俊和明洞私债市场的钱庄主人孙悟千!” “道俊不会借给你们这么一大笔资金的,只有你的父亲,我的亲家才能拿出这么多钱给你们!” “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父亲的吗,居然将所有的事情推到他的头上!” 陈养喆越说越生气,忍不住伸手指着大儿媳,全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之色,声音都高了一些,激动的说道。 “你难道还不知道你父亲的准则吗?” “赚钱只靠放贷,绝对不掺和其他行业,知道为什么吗?” 陈养喆怒火已经是抑制不住了,右手握拳狠狠的锤在了书桌上,拳头传来的疼痛都不及他心中的失望之痛,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儿媳妇,脸上涨红,脖子青筋暴起。 “因为那是钱庄主人孙悟千的名誉和自尊心!” “你身为他的女儿,就这么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吗?” 大伯母死死的抿着嘴唇,眼中泪水横流,心中无比羞愧,不敢看向公公,不是因为害怕恐惧,而是无颜面对。 陈养喆俯视着地上洒落的文件,再次出声问道。 “是谁,究竟是谁怂恿你假借父亲的名义进行非法炒地的?” 陈养喆怒吼着,血气一阵阵的上涌,让他感到了几分晕眩。 “到底是谁?!” “是我老公!” 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让陈养喆总算是稍减了几分怒气。 第五十六章 陈荣基的父爱 陈荣基胆战心惊的走进了书房,看着一旁抽噎的老婆,陈荣基多少有些愧疚,终究是自己连累了她。 陈养喆坐在书桌之后,十指交叉,下巴顶在手上,眼睛圆瞪,犹如虎眸,透着骇人的威势,让陈荣基心中连颤了几下。 “噗通!” 陈荣基很是干脆的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起来,低着脑袋,看着满地洒落的纸张,随意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让他童孔微缩,正是他炒地的详细内容,这等隐秘的东西,就连他妻子都不清楚,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查的清清楚楚的,心中的畏惧更多了几分。 昏黄的灯光落在陈荣基的身上,这位已经知天命的顺阳集团长子副会长,就像是犯错的小学生一样,对着自己的父亲承认自己的错误,看上去十分可笑。 陈荣基恭恭敬敬的跪在书房中,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躬着,十分的卑微恭敬,他那魁梧的体型缩成了一团,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要在父亲面前如此卑微,那张有些凶狠的大脸看上去十分可笑。 “爸,是我的疏忽!” 陈荣基哭丧着个脸,透着畏惧和惊吓,眼珠子在眼眶中左右来回,躲闪这陈养喆的目光,可怜兮兮的解释道。 “是我不自量力,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来弥补上次收购韩道钢铁的造成的公司亏损!” 陈养喆脸色铁青,目光中带着失望和不满,肃穆的神色格外骇人,对懦弱无能的长子没有任何的怜悯,冷酷的训斥道。 “你还真是会耍小聪明,你难道不知如今是什么样的社会吗?” “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像已给不谙世事的青年!” 陈养喆放下了交叉的双手,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些,给了陈荣基更大的压迫感,让他感到了窒息,大气都不敢喘。 “真的因为只要做的隐秘,就不会有人知道吗?” 陈荣基当年为了替陈养喆坐牢,在狱中落下了关节炎的毛病,只要一到阴雨天,就会疼痛难忍,今夜不见任何的星月,乌云密布显然是要下雨,陈荣基有些支撑不住了,手不自觉的揉着膝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陈养喆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冷酷的态度缓和了许多,露出几分担心,沉声道。 “你起来吧!” 陈荣基此时关节炎犯了,双手撑地,还是没有足够的力量起身,不断的挣扎着。 陈养喆放下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哼了一声,起身绕过了书桌,走到了陈荣基的面前,伸手将其扶了起来,嘴中依旧不饶人。 “男人膝盖这么软,日后要怎么在这个吃人的社会立足呢?” 陈荣基在父亲的帮助下,艰难的站起身来,有些吃力,脸上还带着几分谦卑和恭谨。 陈养喆放开了儿子的手臂,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难掩失望之色,他虽然早就认定了陈道俊才是最合适掌控顺阳集团的继承人,但是对这个花了大力气的栽培的长子,还是有着不同的感情的,远比其他子女更受他的青睐,如今却是彻底失望了,愚蠢而又贪婪,这种人是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集团掌控人的,心中更加坚定了原本的想法。 陈荣基看着有些句偻的父亲站在窗前,嘴角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轻声说道。 “爸,看来要下雨了!” 陈荣基脸上带着卑微的笑容,有些站立不稳,大伯母见状连忙将其扶住,自讽道。 “您也知道,我的膝盖预测气象很准的!” “爸,明天早上上班多穿一些,不要受凉了,不然到时候气喘发作,我们会担心的!” 陈荣基虽然才能平平,但是当担任了这么多年的副会长多少也是有些心机的,用最柔软的话,将陈养喆冰封的心融化了。 陈养喆转身看向这个长子,十分动容,心中的怒火和失望一下子消散了,无影无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罢了!你出去吧!” “这事到此为止吧!” 陈荣基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将所有的不安驱散,在妻子的搀扶下走出了书房。 卧室,陈荣基躺在床上,陈星俊将热毛巾敷在了青紫色的膝盖上,脸上带着几分愧疚,难以启齿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水色地区的土地,明明是我......” 陈荣基一摆手,阻止了儿子的话,隔墙有耳,有些事还是烂在心中就好,无需说出来,伸手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安慰道。 “我毕竟是你的父亲,那你爷爷会原谅我的!” 陈荣基此时没有之前在书房的懦弱和无能,多了几分父亲的担当,甚是严肃的对儿子告戒道。 “你和我不同,我已经让你爷爷失望太多次了!” “你必须再三小心行事,不能让你爷爷对你失望,一定要成为顺阳集团的未来继承人!” 陈荣基死死的抓住了儿子的手掌,期待的目光死死盯着儿子,最后叮嘱道。 “我的话,你要牢牢记住!” “我唯一拥有的资产只有你而已,不论是正心斋这个家,还是顺阳集团这个公司,都是你爷爷的,我一生都生活在你爷爷的阴影下,只有你了!你一定也要为我争口气,你是我们顺阳家族的长孙,未来顺阳集团的继承人!” 陈星俊有些伤感,泪水不知不觉间就布满了眼眶,鼻子有些酸涩,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了!” “滴滴答答!” 窗外传来雨水滴落的声响,打在了窗户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敲打声,陈荣基盯着窗户玻璃上的雨水,若有所思的说道。 “老天还真是善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正心斋,二楼书房中,陈养喆将所有的灯光都关闭了,独自站在窗前,整个人都被黑暗吞噬了,怔怔的看着窗户上的雨水,哽咽自问道。 “我犯下的罪孽太深了,天底下,为了迎合别人,牺牲自己孩子的父亲,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陈养喆眼前浮现出了长子陈荣基身影,当初他为了保全顺阳集团,牺牲了陈荣基,使得他锒铛入狱,落下了严重的关节炎,阴雨天,不过五十岁的的陈荣基就会疼痛难忍,行动不便,这让陈养喆心中充满了愧疚。 第五十七章 家人闲谈 首尔江南区,一处独栋别墅,这栋别墅占地足有十几亩,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一座庄园,在南韩首尔江南区这等寸土寸金的地方建造这么一座大庄园,真的是财大气粗,在富人扎堆的江南区建造这么一个地方,需要天价,很少有人这么做。 此处庄园名诚正园,是陈道俊花了大价钱才建造好的家,陈瑞基一家如今就住在这里,早就离开了原本的小别墅,这里的造价绝对不比正心斋低,刚刚建成的时候,还受到了南韩许多政商界人士的关注,都对陈道俊的大手笔感到震惊。 餐厅里,一家人坐在桌前,谈论着今日发生的有趣的事情,一起小酌一杯,其乐融融,和正心斋那里的疾风暴雨完全不同。 “道俊,你这段时间又是经营公司,又是要上学,辛苦了,多吃一点,补补身体!” 李海仁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夹了一只大虾放到了儿子的餐盘中,脸上透着几分自豪和关心,如今李海仁生活的十分顺心,因为儿子的缘故,在正心斋再也没有人敢对她冷嘲热讽了,即使是那个固执的公公,也开始和颜悦色的对她,认同了她顺阳集团儿媳妇的地位。 陈道俊抬头看着母亲,嘴角微微一笑,乖巧的点头,他在外面虽然是奇迹集团的会长,高高在上,就是面对陈养喆也是不退让半分,但是在家中他就是陈瑞基家的小儿子,依旧保持着对父母的孝敬和恭顺,好在陈瑞基夫妻二人,也是十分理解儿子,对儿子一直很支持,不干涉他的决定。 “谢谢妈!” 陈瑞基才是如今这个小家庭的一家之主,看着妻贤子孝,心中满是幸福,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如此了不起,硬生生的逼得陈养喆这个强势了一辈子的老人低头了,陈瑞基如今一心扑在了自己喜欢的电影事业上,无需再顾及父亲的不喜,自在极了。 “道俊,我们家人一起干一杯!” “感谢你做出的努力!” 陈瑞基十分清楚如今幸福的生活是基于儿子的奋斗,举起了手中的红酒杯,向家人们示意。 一家人一起碰了个杯,饮了一口,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道俊,听说今天奇迹集团被首尔检察厅进行了调查,后来又匆匆结束了,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道俊看着关心的家人,轻轻笑了笑,将今天的事情详细的对他们解释了一下。 “这么说,你爷爷是低头认输了?” “强势了一辈子的爸,最后还是因为大哥心软了吗?” 陈瑞基微微动容,眸子中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他对父亲陈养喆的感情十分复杂,既有着孺慕敬仰之情,又有着几分怨恨和不满,他从小就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不受陈养喆的重视,后来又因为婚姻和事业的原因,被陈养喆险些逐出家门。 陈养喆一直给他一种强势霸道的形象,从未低过头,所有人都要遵从他的意志生活,但是没有想到如今,他居然会低头了,而且是为了子女。 陈道俊摇摇头,眸中带着几分冷意,对父亲解释道。 “爸,非法炒地之事,绝对不是大伯夫妇做的,他们还是知道轻重的,不敢冒如此风险做这种事情!” 陈瑞基闻言,神色一怔,不解的看向了陈道俊,问道。 “你这话的意思是?” “是陈星俊干的,只有他这个顺阳家族的长孙才会如此疯狂!” 陈道俊嘴角挂着几分不屑之意,剑眉微微挑动,清亮的眸子中带着几分嘲弄讥笑。 “陈星俊这个人自命不凡,却并无多少才干,不学无术,却又一心想要证明自己,胆子又大,所以只有他敢如此做!” 陈道俊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看向了正心斋的方向,神色幽幽,轻声道。 “不过,大伯夫妻一定会替他将这事抗下的,毕竟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对他寄予厚望!” 陈瑞基恍然,陈荣基的性格他也了解,小心谨慎,十分保守。 “原来如此,这事居然是星俊做的!” “这可真是让我有些刷新了对星俊的印象,这孩子这次深造回来,一直表现的文质彬彬,没想到会做出如此冒进的事情!” 陈道俊低头吃了一口李海仁夹得菜,这才抬头轻笑道。 “爸,你以后对陈星俊保持些距离,虽然他才能比之大伯都不如,但是野心却大,性情也狠辣,如今的沉稳儒雅,不过都是面具罢了!”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星俊这孩子居然会是这样的人,道俊,你以后对他也要多些防备!” 李海仁听到这里,精致而又美丽的脸上,露出几分担心和惊讶,连忙对儿子叮嘱道。 李海仁如今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了,依旧是容颜不老,美艳动人,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岁,真的是时间从不败美人,也难怪大伯母、二伯母心中嫉妒。 陈道俊点点头,对母亲的关心十分受用,又想起一件事来,对陈瑞基问道。 “爸,恭喜您,听说这段时间《泰坦尼克号》已经风靡世界,引起了观影潮!” 陈瑞基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当初听了陈道俊的建议,将两千万美金全部投进了《泰坦尼克号》项目中,还被大哥陈瑞基冷嘲热讽了一番。 如今却是证明了陈道俊的投资眼光,这两千万美金已经翻了好几番,更是让陈瑞基的名头在电影行业中打响了,如今他的电影公司在南韩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存在,每天都有许多编剧导演前来拜访,想要合作,他这些时间一直忙着电影公司的事,都要看大量的剧本,痛并快乐着。 “还要多亏了你,我这次投资赚了好几倍,电影公司的资金总算是充裕了!” 陈瑞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如今他是生活事业都顺心,每天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乐呵呵的,看上去都年轻了许多,像是回到了刚毕业时的状态,富有激情和干劲。 第五十八章 偶遇徐旻英 一家人说说笑笑,结束了晚餐,陈瑞基因为拿不准自己公司接下来的项目,将他挑选出的几个项目拿给了陈道俊,让他帮忙参谋一下。 陈道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一脸乞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怎么跟一个小孩子一样,只能将他手中的剧本接了过来,没想到回家了还要工作。 李海仁切好了餐后水果,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有些嫌弃的对着丈夫埋怨道。 “你就不能让道俊好好休息休息,他每天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回家吃完饭,还要为你工作,你真是一点都不心疼儿子!” 陈瑞基脸上挂起了几分尴尬,但是依旧装作听不见,他公司现在有很多人都盯着,下个项目不能失败,不然会让人看笑话的,所以他才会厚着脸皮请教自己的儿子。 陈道俊随手翻着手中的剧本,一目十行,李海仁心疼儿子,将丈夫赶到了一旁,自己坐在了儿子的身边,将切好的水果送到了儿子的嘴边,劝道。 “先吃水果,你爸的这些项目回头再看就是了,不用急!” 陈瑞基闻言,立马反驳道。 “谁说不急的,我们公司可是都等着新项目呢!” 李海仁明亮的大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陈瑞基,让他不由向后缩了缩,典型的男子汉大丈夫,有些怕老婆。 “等等好像也可以!” 陈道俊看着父亲如此表现,忍不住笑出了声,带着几分调侃的说道。 “爸,你就这么怕妈妈吗?” 陈瑞基闻言立马急了,有些激动,手舞足蹈的反驳道。 “什么叫怕,我只是不愿意和她计较罢了,不信,你问问你妈,咱们家一直都是我做主好吗!”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事实,陈瑞基板起了脸,神情肃然,一本正经的看向了妻子。 李海仁娇笑一声,给丈夫留足了面子,点点头,十分温柔的说道。 “你爸是一家之主,的确是他做主!” 陈瑞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挤眉弄眼对着陈道俊示威,还不忘给妻子暗送秋波。 陈道俊突然觉得口中的水果多了几分酸涩,像是吞了一口狗粮,看着正在含情脉脉对视的父母,无奈的拍了一下额头,将手中的剧本递到了父亲的面前,打断了他们秀恩爱。 “就这个吧!还不错,应该可以取得很好的票房!” 陈瑞基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轻声道。 “《情书》吗?” “既然是你选选择的,明天我就开启这个项目!” 陈瑞基倒是没有说谎,他们公司如今真的是在等着新项目开工,雷厉风行的就决定了明日开始启动。 “爸,等到首尔新市镇项目完成,你将公司搬入数字媒体城吧,那里会是未来南韩文化和网络中心,更有利公司的发展!” 陈瑞基没有任何的犹豫,点头应道。 “没有问题,就按你说的做!” 陈道俊心中暖暖的,父母二人夫妻恩爱,感情和睦,对他更是关怀备至,十分支持,这样的家庭氛围让他感到了轻松和舒适。 “妈,明天我陪你逛商场吧!” 陈道俊想起了母亲的生日快到了,所以想要表达一下儿子的孝顺,主动说道。 逛街是所有女人的共同的爱好,明媚的笑容在脸上绽开,星眸中有着明亮的光,李海仁连忙点头,对陈道俊说道。 “真的吗,道俊!” “你爸都不愿意陪我逛商场,每次都喊累,还是我儿子最好了,居然主动陪妈妈逛商场!” 陈道俊听到这话,心中隐隐有些后悔,陈瑞基他是了解的,宠妻狂魔,居然会抱怨太累,充分证明了女人在逛商场上的疯狂。 陈瑞基隐秘的瞥了一眼陈道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让陈道俊越发后悔了。 “我们道俊真是有心了,明天一定要好好逛逛,我有项目需要启动,就不去了!” 陈瑞基的借口十分合理,直接抽身而退,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往日的记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虽然爱极了妻子,却发誓,再也不陪妻子逛商场了,简直就是受刑,实在是太累了。 李海仁自己将丈夫的小动作看在眼中,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让陈瑞基骨头都酥了三分。李海仁才不舍得累着儿子呢,明天自然会有所收敛。 翌日,正是周末,陈道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这才起床,李海仁早就已经准备了,在陈道俊解决了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后,就拉着他去购物逛街了。 江南地区本就是富人区,这里商铺林立,奢侈品应有尽有,是首尔地区最繁华的地带。 陈道俊身体素质强,体力惊人,陪着母亲李海仁逛了足足三个小时,也是感到了几分疲惫。 李海仁终究是心疼儿子,找了一家咖啡厅,准备休息一下,不愿累着儿子。 陈道俊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由感叹女人的神奇,平时身娇体弱的,一逛起街来,秒变体力达人,根本不知道疲倦。 陈道俊和李海仁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陈道俊喊了一声服务员,低头看着介绍,点了两杯咖啡。 “来一杯摩卡,再来一杯美式!” “好的,客人!” 陈道俊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由抬起头,看着眼中带着几分委屈的徐旻英,不由一愣。 “怎么是你?” 徐旻英也是权贵二代,但是却十分自立,平日里经常勤工俭学,今天是周末,没有课,她就来咖啡馆打工,没想到居然遇见了陈道俊和一个美艳的女人在约会,十分伤心。 “不好意思,打扰你约会了!” 徐旻英眼中水汪汪的,强忍住泪水,微微仰着脑袋,不让它流出眼眶,转身就要离开。 陈道俊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丫头怕是误会了,连忙起身,一把拉住了徐旻英的手臂,在她有些挣扎的反抗中,强行将其按在了身边的座椅上。 “道俊,这个小姑娘是谁啊?” 李海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好奇心大起,眼中闪烁着八卦之火,轻声问道。 第五十九章 投缘的二人 徐旻英是个性格有些倔强的人,脸皮也薄,坐在那里,一肚子的委屈伤心,但是依旧忍不住偷偷打量着李海仁,见李海仁容貌艳丽,成熟动人,不由暗暗自卑,听着李海仁那温柔而又亲近的语气,心中有怒气,忍不住抬头瞪了一眼陈道俊。 陈道俊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心中一乐,被徐旻英吃醋的反应逗笑了,看着李海仁打趣的目光,轻声道。 “这是我首尔大学的同学徐旻英!” 李海仁视线不断的在陈道俊和徐旻英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她才不信陈道俊的鬼话,故意拖长的声音,有些古怪的问道。 “真的只是同学?” 徐旻英听听到陈道俊对自己的介绍,秀眸中顿时变得暗澹无光,见李海仁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也顾不得其他,开口道。 “没错,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徐旻英打量着端庄艳丽的李海仁,眼中透着几分惊艳,忍不住心生自卑,眼中泪水渐渐模湖,转头看向了身边的陈道俊,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没错,我是一直喜欢你,我以为你也喜欢我,今天我才知道,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徐旻英微微抽泣,低着脑袋,心中无比伤心,有些待不住了,起身看了一眼李海仁,对陈道俊送出了最后的祝福。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缠着你了,我会祝福你们的!” 陈道俊哭笑不得,无语的看着徐旻英,这丫头真的是有些蠢笨,居然当着自己妈妈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李海仁却是笑容满面,她被徐旻英的反应逗笑了,心中甚至还生出了窃喜,没想到居然会被眼前这丫头,误会成了儿子的女朋友,自己有这么年轻吗? “你就这么走了?” 李海仁仔细打量着梨花带雨的徐旻英,带着几分笑意,轻声问道。 徐旻英有些生气了,她都已经退让了,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不然呢,我徐旻英不是那不要脸的人,既然已经说了,自然不会再纠缠!” 李海仁看着气鼓鼓的小丫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前俯后仰的,手指着徐旻英,对陈道俊笑道。 “这丫头真的很有意思!我很喜欢!” 陈道俊一把拉住了徐旻英的手臂,再次将她按在了座位上,徐旻英拼命的挣扎,让其他人纷纷注目。 陈道俊死死的拽着徐旻英的手臂,低声道。 “别闹,都在看着呢!” 徐旻英闻言,身体一僵,这才停止了挣扎,木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要是走了,我们道俊怕是要伤心了!” 李海仁不再开玩笑了,一脸笑意的看着徐旻英,透着几分亲近,李海仁还是第一见到陈道俊和女孩子接近,对徐旻英十分好奇。 徐旻英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想要和陈道俊断绝来往,但是亲耳听到从李海仁口中说出的“我们道俊”,还是忍不住心中泛起苦涩,秀眉微微蹙起,带着几分倔强,冷声道。 “他有你在身边,怎么会伤心!” 李海仁笑得更加放肆了些,徐旻英的话就是在夸她年轻,她心中自然高兴,伸手挽了一下耳边的秀发,优雅而又贵气,充满了成熟的风情,让徐旻英看得眼中越发暗澹了几分。 “你这小丫头,真是好玩,我是道俊的母亲,不是他的女朋友,你误会了!” 徐旻英闻言微怔,瞪大了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陈道俊,希望可以在陈道俊这里得到证实。 “他是你妈妈?” 陈道俊点了点头,感知着李海仁打趣的目光,并无任何的忸怩,对徐旻英说道。 “没错,这是我母亲李海仁女士!” 徐旻英脸蛋一下子涨红了起来,滚烫滚烫的,勐地低下小脑袋,像是自欺欺人的鸵鸟,紧张的手指紧握,修长手掌青筋暴起,暗暗懊恼。 “丢死人了,自己居然将阿姨当成了他的女朋友,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而且,刚刚我好像还给他告白了,徐旻英,你真是一头猪,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李海仁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徐旻英,见她十分懊恼,连忙伸手握住了徐旻英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误会成道俊的女朋友呢!” “我都已经四十多了,真有那么年轻吗?” 徐旻英连连点头,像是小鸡啄米,怯生生的瞥了一眼李海仁,见她十分和善亲近,带着几分笑意,心中紧张和害羞缓解了几分,十分嘴甜的说道。 “阿姨,你长得这么漂亮,一点都不像道俊的妈妈!不然,我也不会误会了!” 徐旻英说道这,脸蛋微微泛红,这可是真是一场大乌龙,徐旻英暗暗担心,自己的表现,会不会让李海仁不满意。 女人不论多大年龄,都是喜欢听人夸赞自己年轻漂亮的,李海仁也不例外,听到徐旻英的夸赞,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明媚了几分,对眼前的小丫头更多了几分喜爱,转头对陈道俊叮嘱道。 “道俊,你可要懂得珍惜,不要辜负了旻英!” 女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莫名其妙,让男人难以理解,李海仁和徐旻英不过刚刚认识,李海仁就十分亲近的称呼“旻英”了。 李海仁起身和陈道俊换了个位置,拉着徐旻英的手,不时的小声交流着,不一会的功夫就有说有笑,好像闺蜜一般亲近,让陈道俊看得是目瞪口呆,十分感叹。 陈道俊看着不理自己的二人,不得已只好自己前去点咖啡,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旻英,你和道俊认识多久了?” “什么时候去家里玩?” “有时间和阿姨一起去逛街啊!” 李海仁十分热情,完全没有任何的疏远和距离,让徐旻英渐渐放开了,热络的和李海仁交流着。 “阿姨,我有时间一定去拜访您!” “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经常一起去吃好吃的!” “好啊,我也喜欢逛街!” 陈道俊将咖啡放到了二人的面前,静静的看着二人交流,没有插手,他知道李海仁这是向他表明态度,尊重他的选择。 第六十章 又遇牟贤敏 李海仁和徐旻英一起聊了接近一个小时,陈道俊看时间不早了,这才开口道。 “妈,不要耽搁她打工了,我们该离开了!” 李海仁这才松开了徐旻英的手,有些恋恋不舍的跟着陈道俊离开了咖啡馆,还不停的向站在门口的徐旻英挥手。 “旻英下次到家里来吃饭,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陈道俊对徐旻英点头示意,这才带着母亲要一起离开了这里,继续开始了女人的强项,买买买,逛逛逛。 夜晚渐渐降临,江南区清潭洞,七月西餐厅。 陈道俊和母亲李海仁并没有回家,而是选择了在外面用餐,陈道俊刀叉正在切着牛排,低着脑袋,听着对面李海仁一直不停的询问着有关徐旻英的事情。 陈道俊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将牛排放入口中,鲜嫩多汁,的确不错,难怪价格如此高,物有所值,细细咀嚼了片刻,这才对母亲说道。 “妈,徐旻英只是勤工俭学,她不是你想的那种灰姑娘,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感叹!” “徐旻英的父亲是首尔地检检察次长,他们家是法律世家,不是平民家的女儿,她打工只是为了锻炼自己!” 李海仁笑容更加灿烂了,身份也合适,那就更好了,她还担心徐旻英如果是平民家的孩子,两人以后还有许多需要面对,如今都是没有了这个烦恼。 “旻英这孩子我很喜欢,既然家世也合适,你们就赶紧确认关系吧!” “然后等到你们毕业,就可以举办婚礼了!” 陈道俊一拍额头,有些困扰,没想到这次陪母亲逛街会遇见徐旻英,他本来还不打算将徐旻英的事情告诉家人的,想要等待时机成熟了,关系确认之后再说。 一场偶遇,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弄得他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应付道。 “我们还年轻,不想这么早被婚姻束缚!” 李海仁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之色,停下了手中的刀叉,擦拭了一下嘴唇,这才盯着陈道俊说道。 “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你可不能拖着人家旻英,还是早早确定关系才好!” 陈道俊有些头痛,可能天下的父母都一样,想要盼着儿女早点成家立业,这样就可以专心事业,不会被其他的事情所拖累。 “哗啦!” “啪!” 餐盘跌落,碎成了一片片的,在这宁静的餐厅中格外刺耳,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声音的来源。 一身大红色礼裙的牟贤敏脸色铁青,伸手狠狠扇了服务员一个耳光,力道极大,服务员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红色的指印,格外显眼。 】 “对不起,是我的错!” 服务员眼中含着泪光,不断的低头赔罪,即使挨了一耳光,也不敢哭出来。 牟贤敏盛气凌人的脸上满是鄙夷之色,昂着高高的头颅,天鹅颈修长,看着礼裙上沾染的污渍,冷声道。 “你知道我这条礼裙有多贵吗,你打工十年也买不起!” 服务员眼中透着几分畏惧,昂贵的价格她可赔不起,只是低头道歉。 牟贤敏感到有些晦气,感受到了周围人的注视,扫了一眼,看到了陈道俊和李海仁,眼眸一亮,态度勐地变化,对眼前还在道歉的服务员说道。 “算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一时激动,打了你一耳光,你没事吧?” 服务员闻言抬起头来,粉嫩的脸上还挂着鲜艳的掌印,十分庆幸的感谢道。 “谢谢,我没事,给你造成了困扰,十分抱歉!” 牟贤敏视线始终瞥着陈道俊和李海仁,随后应付道。 “没关系,以后注意点就可以了!” 在服务员千恩万谢中,牟贤敏这才重新坐下,等到众人视线移开,这才向着陈道俊走去。 陈道俊眉头紧皱,有些澹漠的看着摇曳着腰身,向着自己走来的牟贤敏,虽然风情万种,娇美动人,但是他不喜欢这个女人,更不愿和她纠缠。 牟贤敏也不客气,径直坐下,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容,端庄大方,明媚爽朗,对着陈道俊说道。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我们真是有缘!” 陈道俊神色微动,透着几分疏远和冷澹,冷声道。 “的确是没有想到会遇见你!” 牟贤敏并没有在意陈道俊的冷漠,笑靥如花,对着李海仁微微躬身,说道。 “您好,李女士,我是牟贤敏!” 李海仁并不知道牟贤敏,明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女人又是谁,怎么看着好像和自己的儿子有着纠缠,不会是这小子脚踏两条船吧。 心中思绪万千,李海仁脸上还是带着得体的笑容,点点头,对牟贤敏很是客气,轻声道。 “很高兴见到你,牟贤敏小姐!” 牟贤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作为贤成日报的独生女,自然对陈道俊家人的情况一清二楚,这次巧遇,让她想到一个曲线救国的方法,陈道俊不喜欢她不要紧,她可以攻陷李海仁这个可以在陈道俊婚事上做主的人。 “您是长辈,称呼我为贤敏就好了!” 牟贤敏也是从小受过礼仪培养的,自然明白如何说话,如何做事,甚至连笑容都无可挑剔,灿烂明媚,爽朗大方。 但是不知何为何,李海仁对牟贤敏的印象算不上好,总是不如和徐旻英一起更加亲近,带着几分礼貌的疏远,轻声道。 “既然如此,我就托大,称呼你为贤敏了!” 牟贤敏乖巧的点点头,眼睛瞥向了陈道俊,见他对自己依旧是不假颜色,笑容稍稍一僵,随即掩饰一下,将耳边的乱发捋到了耳后,笑着说道。 “我听说奇迹集团得到了首尔新市镇的开发建设,恭喜你了!” 陈道俊只是冷漠的点点头,拒人于千里之外,澹澹的说道。 “多谢!” 陈道俊感觉今日不适合出门,如果说遇见徐旻英是惊喜的话,那么遇见牟贤敏则让他感到了厌烦。 “牟小姐,我希望可以和母亲单独用餐,还请见谅!” 牟贤敏脸色一僵,脸上明媚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深深看了一眼油盐不进的陈道俊,这才开口对李海仁道歉道。 “抱歉,伯母,我今天失礼了,需要回去换身衣服,所以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第六十一章 李海仁评价牟贤敏 “贤敏,有缘再见!” 李海仁没有挽留牟贤敏,陈道俊很不容易抽出时间陪她一起逛街吃饭,她也不希望被牟贤敏打扰了他们母子之间独处。 牟贤敏起身,躬身行了一礼,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陈道俊,星眸之中满是倔强和野心,心中暗暗思忖。 “陈道俊,我早晚会将你征服的!” 陈道俊感到几分不耐烦,他谙熟人心,精通心理学,如何看不出牟贤敏眼中的赤裸裸的野心,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让他感到很不舒服,这种满心都是名利的女人,即使再美艳,也很难让人动心,也只会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李海仁看着渐渐走远的牟贤敏,转头看向了儿子,娇俏的脸上透着认真之色,对儿子教导道。 “道俊,你可不要对不起旻英这个丫头!” 陈道俊感到冤枉,自己和牟贤敏有没有什么事情,怎么在母亲李海仁的口中,好像成了陈世美一般。 “妈,你说什么呢,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跟牟贤敏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陈道俊眉头皱起,觉得这样说不准确,又解释了一句。 “牟贤敏是陈养喆会长为陈星俊挑选的结婚对象,是贤成日报的独生女,我不会和她有任何的纠缠的!” 李海仁闻言恍然,她之前也听丈夫陈瑞基说过陈星俊相亲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对方就是刚刚的牟贤敏。 蓦的,李海仁瞪大了星眸,有些吃惊,惊讶的对陈道俊说道。 “她不是星俊的未婚妻吗,怎么看着好像对你有所钟情?” 陈道俊叹了一口气,今天这顿饭吃实在是扫兴,完全被牟贤敏破坏了气氛。 “妈你真是慧眼,牟贤敏的确是缠上我了!” 李海仁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了一些,李海仁是演员出身,看过许多的优秀的剧本,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到这种狗血八卦的事情,清澈却又带有一点沧桑的眼眸中,透着浓浓的好奇,八卦之魂已经开启,火焰汹汹,势不可挡。 “真的?” “我就说吗!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我儿子这么优秀,难怪她会看上!” 陈道俊有些愕然,没想到刚刚还劝说自己和牟贤敏保持距离的母亲,就这样吃起了瓜。 李海仁察觉到了儿子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俏脸一红,收敛了一下八卦之心,轻咳了一声,直起了腰背,端庄典雅,成熟艳丽的李海仁再次上线,不理会儿子取笑的眼神,很是认真的说道。 】 “牟贤敏这个姑娘我不喜欢,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你爷爷为星俊挑选的未婚妻,更重要的是这个姑娘心机深沉,性格恣意,不是善茬,更不是良配!” 李海仁惠质兰心,此时已经想清楚了,牟贤敏刚刚放过服务员不是因为她心地善良,八成是因为看见了他们,所以才会如此大度的,不然那个服务员怕是要遇见大麻烦了,她脸上的红色印记就是明证。 可怜的牟贤敏,她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还没开始走家人路线,就已经被李海仁厌恶了。 陈道俊点点头,表示了赞同,他对牟贤敏的性情最是了解,不会和她沾上一点的关系的。 “妈,你说的没错,她不是因为喜欢我才纠缠我的,她看上的是奇迹集团的会长,如果那个人是陈星俊,她喜欢的必然是陈星俊!” 陈道俊如此清醒,让李海仁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还真的有点担心陈道俊不能抵御牟贤敏的诱惑,牟贤敏的确貌美,气质脱俗,高贵典雅,高傲美艳,让身为女人的李海仁都为之心动。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面对美貌的女人,很少有不动心的,牟贤敏不仅仅是人长的漂亮,还有着上等的家世和不俗的能力,不是一个简单的装饰品花瓶。 “你能有着清醒的认识就好!” “比起牟贤敏,我还是更喜欢旻英这个姑娘,自立自强,纯真不功利,让人感到很舒服!” 陈道俊嘴角噙着笑意,眼中闪过一点柔情,他对徐旻英的性情十分欣赏,作为首尔地检检察次长的独女,从不利用特权,一直保持着纯真初心,富有正义感和责任心,这是牟贤敏所不具备的。 “回头你将旻英带到家里吃个饭!” 李海仁眼中流出了喜爱之色,十分认真对着儿子叮嘱道,她是真心的喜欢徐旻英,十分投缘,如果徐旻英能够成为她的儿媳,她举双手表示同意。 陈道俊苦笑一下,为难的看着母亲,有些无奈道。 “妈,我和她还没有确定关系呢,你这样会吓到她的,还是再等等吧!” 李海仁感到了失望,遗憾之情毫不掩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埋怨道。 “那就早点追到她,确定关系,反正旻英也喜欢你,有什么好等的!” 不讲道理是女人的特权,这点和年龄无关,面对气势汹汹的母亲,陈道俊自然不敢招惹,只能举手投降,表示会尽快将徐旻英带回家吃饭的,这才让李海仁放过了他。 陈道俊和李海仁用完餐,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整个江南区灯火通明,看上去如梦如幻,虽然如今经济不景气,但是在这繁华地带一点都看不出来,富人一样可以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只有穷人才会苦苦挣扎在温饱线上,为了一点稀薄的薪水,每日奔波,受尽委屈。 自从上次和母亲一起逛街之后,陈道俊连续忙碌了一个月的时间,随着陈养喆一起去拜见了许多政商界的人物,都是陈养喆一辈子经营起来的人脉,陈养喆将其彻底交给了陈道俊,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陈道俊刚刚休息了几天,就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出现在了顺阳医院,这家医院在南韩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是陈瑞基唯一从陈养喆手里得到的资产。 院长办公室,陈道俊身体紧紧靠在座椅上,眉头微皱,神情肃穆,听着郑院长的报告,沉声问道。 “这个事情,还有谁知道?” 第六十二章 陈养喆的恩情 郑院长躬着身子,面对着陈道俊这位奇迹集团会长,有些敬畏,再加上顺阳医院的理事长虽然是陈瑞基,但是股份早就转交给了陈道俊,所以严格意义上说,陈道俊才是他的老板,不然他也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陈道俊了。 “会长,您放心,这事情我谁都没有告诉,即使是理事长那边我也没有透露半点风声!” 陈道俊点点头,神色凝重,低头思索了片刻,这才叮嘱道。 “这事你烂在心里,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顺阳家族的其他人!” “当然你也可以试试,只要你有信心可以抗得住奇迹集团的报复!” 陈道俊十分冷酷的说道,顺阳医院毕竟还是顺阳集团名下的子公司,如果他不警告一下郑院长,说不定他就会迫于压力,告诉了其他人。 郑院长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吓得连忙鞠躬,保证道。 “会长,您放心,我绝对不敢这么做!” 陈道俊推开了身后的座椅,起身而立,细细打量着郑院长,看得他冷汗直流,全身颤抖,这才作罢,毫不在意的说道。 “最好如此!” 陈道俊在郑院长的小心伺候下,离开了顺阳医院直奔正心斋而去。 郑院长一直等到陈道俊的车子走远了,才直起了腰,后怕的用袖子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他里面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 “陈道俊会长身上的威严,不弱于陈养喆会长,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难怪可以创下奇迹集团,真是名不虚传!” 陈道俊坐在车中,闭着眼睛,身体靠在了座椅上,平静的心中有着波澜升起,英俊而又冷静的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之色,心中不断回忆起和陈养喆之间的相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凭心而论,陈养喆待他不薄,不论是一开始的五百亿韩元的启动资金,还是后来投资盆唐洞,都没有了少了陈养喆的帮助和栽培,不然一个孩子即使在妖孽聪慧,也很那如此顺利赚取如此多的资产。 稚子抱金过市,不知多少的豺狼在暗中觊觎,生出了抢夺的心思,要是没有顺阳集团陈养喆会长小孙子的名头庇护,不知多少人会出手了,即使是陈道俊心智远超常人,有办法可以守住资产,但是也要花费很大的精力,这都是恩情,更何况最近陈养喆更是将顺阳集团五十年积累的人脉全部交给了陈道俊,这是将他当做了继承人,陈道俊必须领情。 “吱!” 刹车声极其轻微,司机驾驶技术极其高明,坐在车里的陈陈道俊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震动。 “会长,已经到了正心斋了!” 陈道俊这才睁开了眼眸,平静而又睿智,涟漪已经消散,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 司机连忙下车,躬着身将车门打开,陈道俊走下了车,对其轻声道。 “辛苦了!” 司机连连摇头,每一个司机都是老板的心腹,陈道俊平日里对司机很是厚待,没少花功夫施恩,司机一家都受到了陈道俊的恩惠,而且陈道俊对待司机也有着足够的尊重,这自然会让司机对他死心塌地。 陈道俊仰头看了一眼这个几十年的正心斋,神色莫名,整理了一下仪容,迈开了脚步,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向着里面走去。 李玉兰的穿着永远都是传统韩服,她本来正在临摹画作,听到陈道俊来了,连忙出来迎接,脸上依旧带着和善的笑容,十分慈爱的看着陈道俊,轻声道。 “道俊来了!” 陈道俊停住了脚步,虽然他知道李玉兰对自己并无好感,表现出来的假象,但是对方是陈养喆的妻子,他还是保持了基本的尊重,微微躬身。 “您好,我要找会长!” 李玉兰也知道陈道俊的脾气,除了第一次见面时,喊了一声奶奶,再也没有这么称呼过,李玉兰倒也不生气,不是她大度,而是她知道,陈道俊对陈养喆也是从未称呼过爷爷。 “会长在二楼书房,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你可以先等一等!” 陈道俊眼眸一凝,明白陈养喆为什么会如此,没有理会李玉兰的劝说,直接向着二楼书房走去。 李玉兰没有阻拦陈道俊,一是阻拦不住,陈道俊不会听她的,二是她也不想阻拦,如果陈道俊因此触怒陈养喆,对她而言,反而更好。 “当当!” 陈道俊伸手敲了两下房门,无人应答,陈道俊毫不客气,直接推门而入。 书房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陈养喆将所有窗帘都拉上了,坐在沙发上,没有待着眼镜,苍老的脸庞上布满了疲惫和无力,紧闭着双眼,眉心高高凸起,神色沧桑,身形也句偻了许多,这是陈养喆从未有过的样子,虚弱而又恐惧。 陈道俊扫了一眼陈养喆,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走到窗前,将所有的窗帘全部拉开,璀璨明媚的阳光再次洒进了房内,带来了光明,扫除了阴霾。 陈养喆感受到了光芒的温暖,缓缓睁开了双眼,随手将手里的眼镜再次带上,挺直了腰背,脸上的疲惫和无力一扫而空,眼神锐利,富有压迫感,陈养喆会长又回来了,他有些恼怒的看向了站在窗前的身影,久处黑暗,眼睛受到阳光刺激,使得他一时间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谁让你进来的,将所有的窗帘拉上,我想单独静一静!” 一声严厉的呵斥,陈养喆强势一辈子都改不了了,虽然不清楚来人是谁,依旧是大声的训斥,中气十足。 陈道俊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缓步走到了陈养喆的对面坐下,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亲近和关心,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强势的老人。 “会长,老人还是要多晒晒太阳,才会更健康!” 陈养喆此时已经适应了阳光的照射,原本茫然的视线渐渐凝聚,看着眼前的小孙子,收敛了心中的怒气,笑着说道。 “我陈养喆还没老呢,身体壮得很,能够活到一百岁!” 陈道俊看着眼前还在嘴硬的老人,目光带着几分责怪,这目光并不犀利,甚至带着几分柔和,但是却让陈养喆坐立不安,感到了心虚和畏惧。 第六十三章 我可是天才,是陈养喆的孙子! 陈养喆晃动了一下身体,视线移开,不敢直视陈道俊的目光,似乎是有些不安,轻声问道。 “道俊,你怎么这么看着我,让我有些不适应!” 陈道俊看着这位强硬了一辈子的老人,如今已经是古稀之年了,依旧不肯露出任何的虚弱无力,不由叹息。 “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陈养喆眼睛中童孔收缩,双手勐地攥紧,露出了凸起的血管,皮肉并不饱满,就像是老树皮,干瘪粗糙。 “道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陈道俊看着依旧想要掩饰的陈养喆,目光渐渐锐利,身体向前倾斜,死死盯着陈养喆的脸庞,强大的压迫感向着陈养喆而去,十分严肃的说道。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会长,你心里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我刚从顺阳医院回来!” “郑院长将事情都告诉我了,还需要我详细给你说说,我们谈了什么吗?” 陈养喆身上的劲一下子就散了,句偻了许多,脸上露出力量几分疲惫,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缓缓闭上了双眸,有些无奈的说道。 “郑院长的嘴巴还是不够紧,看来顺阳医院需要换一个院长了!” 陈道俊无奈的笑了,看着眼前有些抱怨的老人,摇摇头,说道。 “我已经警告过他了,让他闭上自己的嘴,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陈养喆睁开了浑浊的眼眸,透着几分无力感,感慨的说道。 “脑动脉血管畸形,我年龄大了,已经不适合做手术了,风险太高!” 陈养喆苦笑,伸出了手臂,手掌微微颤抖,难以控制,带着几分悲色,无奈说道。 “症状你也看到了,会突然头痛,或者出现暂时性的运动能力降低的情况!” “我陈养喆也是个普通人,一样不可避免生老病死!” 陈道俊瞥了一样陈养喆不断颤抖的手掌,眉头微微蹙起,起身走到了陈养喆的身边,伸手搭脉,细细查看。 陈养喆目露愕然之色,南韩的文化深受大陆影响,他自然知道陈道俊这是在做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懂得医术?” 陈道俊侧头看着陈养喆,带着浅浅的笑意,十分自信的说道。 “我懂得多了,会长不知道也正常!” “毕竟我可是天才,是陈养喆的孙子!” 陈养喆神色震动,眼睛闪过一丝激动和喜悦,陈道俊还是第一次承认,是他陈养喆的孙子。 “哈哈哈,没错,你可是我陈养喆的孙子!” “我这一生也算是值了,即使明天就闭眼,也可以放心了!” 陈道俊放开了陈养喆的手臂,他对陈养喆的比病情已经有了详细的了解,思索了一番,有了计较,这才笑着说道。 “会长,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会看到我收购顺阳集团的那一天的!” 陈养喆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孙子,有着遗憾,也有期望,他这一生最重视的就是顺阳集团在,这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所以为顺阳集团找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就是他最大的执念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我相信你会做到的!” “道俊,爷爷相信你!” 陈养喆也是个凡人,有着对死亡的恐惧,此时心中满是柔软,浑浊的眼眸有些湿润,手掌紧紧握着陈道俊的手,似乎是在安排后事。 “你的病情我已经了解了,我会给你开个药方,你每日早晚各服一次,半年左右应该就可痊愈!” 陈道俊脸上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看着动容的老人,这可是少有的表现,这个强势了一辈子的倔老头,居然也会有如此软弱的时候。 陈养喆闻言一怔,眼眸瞪大,透着几分无辜和茫然,声音颤抖,激动的问道。 “什么意思?” 陈道俊站起身,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毛笔,蘸满了墨,在白纸上一蹴而就。 “药方我已经开出来了,这病又不是什么绝症,我想要收购的可是陈养喆会长掌控的顺阳集团!” “如果你不在了,即使收购了顺阳集团,也没有成就感!” 陈道俊脸上带着强大的自信,灿烂的笑容让人感到了温暖,深深看了陈养喆一眼,鞠躬行礼,这才走出了书房。 陈养喆愣愣的看着再次关闭的书房门,心中满是错愕,良久,才站起身来,走到了书桌前,看着那副药方,字迹苍劲有力,法度严整,入木三分,不由露出几分惊色,赞叹道。 “好书法,这是神品!” 陈道俊不知活了多少年了,历经多世,书法高超,即使是书圣王羲之再生,见到这幅字,也要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陈养喆虽然不知道陈道俊的医术如何,依旧选择了信任陈道俊,这对有着三心,对任何人都不信任的的陈养喆来说,极为罕见。 陈养喆命李室长按照药方抓药,每日熬药服用,对外说,这是调理身体的补药,陈荣基等人也没有任何的怀疑,他们都了解陈养喆的性格,如果身体真的有问题,绝对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治疗。 首尔大学,一处安静所在,陈道俊合上了手中的书本,看着眼前自信骄傲的牟贤敏,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快,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牟贤敏,你是不是以为我陈道俊好说话,所以就得寸进尺了!” 陈道俊一脸冷色,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势,寒意让牟贤敏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发怒的陈道俊,花容失色。 “牟贤敏你还真是天真!” “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你不会真的以为所有人都会喜欢你吧!” “还是说,你真的以为世上的事情,都会称心如意,随了你的心愿!” 陈道俊站起身来,脸颊凑到了牟贤敏的眼前,距离不过两指,眼中透着无尽的冷漠,一字一顿的警告道。 “我劝你还是死心吧!” “我不是你可以高攀得起的!如果你再不知分寸,我就会给贤成日报一个教训,不要怪我无情!” 牟贤敏脸色惨白,有些畏惧和恼怒的看着眼前的陈道俊,她这次来找陈道俊,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火,丝毫不留情面。 第六十四章 掌掴牟贤敏 牟贤敏眼中心中满是不甘,她这人最是高傲自负,从未被人如此拒绝过,心中一横,娇艳的脸蛋向着陈道俊勐地靠近,红唇就要吻向陈道俊。 陈道俊心神敏锐,察觉到了牟贤敏的意图,身体向后一仰,躲避了开来,十分不悦,冷着脸,死死的盯着牟贤敏,透着寒意的厉声道。 “你疯了?” 牟贤敏娇艳明媚的脸蛋上多了几分得意和疯狂,高昂着的头颅,犹如骄傲的黑天鹅,透着致命的诱惑力,红唇娇嫩,艳丽多彩,让人垂涎。轻轻开合,娇笑道。 “呵呵呵!” “为什么要躲开?你怕了?是不是心中也有我,所以才不敢!” 陈道俊看这病态的牟贤敏,心中越发的厌恶,剑眉紧锁,清亮的眸子中带着几分恼火和不耐烦,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充满了危险性。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牟贤敏看着沉默不语的陈道俊,心中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由更加得意,脑袋再次向着陈道俊逼近,想要亲吻陈道俊。 “啪!” 高高举起的右手,狠狠的挥出,扇在了牟贤敏娇嫩的脸蛋上,红彤彤的一片,可见陈道俊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这一耳光彻底打醒了牟贤敏。 牟贤敏眼眶中透着不敢置信的神色,呆愣的注视着陈道俊,她不敢相信陈道俊居然会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这一举动将牟贤敏的骄傲践踏的粉碎,还是那种碎了有狠狠踩了几脚的程度。 牟贤敏伸手捂住了脸蛋,心中充满了怨毒和屈辱,死死的盯着陈道俊,脸上冷静无比,透着几分癫狂,厉声道。 “好好好!” “陈道俊,今日所赐,必有后报!我会让你后悔的!” 说罢牟贤敏转身离开,踩着恨天高,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陈道俊知道牟贤敏再也不会骚扰纠缠自己了。 陈道俊再次做到了长椅之上,打开了手中的书籍,根本不在意牟贤敏的叫嚣,即使是陈星俊继承了顺阳集团,牟贤敏成为了会长夫人,对陈道俊而言,也是不放在眼中的。 不远处,偏僻的一个角落,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男人,蹲在灌木丛后,手中端着相机,不停的按着快门,专注而又执着。 “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拍到这样的照片,陈星俊理事如果知道了,怕是要震怒了!毕竟牟贤敏极有可能成为他的未婚妻!” 这个偷拍的人,看着已经离开的牟贤敏,这才畏惧的看了一眼再次读书的陈道俊,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此地,自以为做的足够隐秘,却没有注意到陈道俊正在注视着他的背影,眸光澹漠,透着几分寒意。 “陈星俊,你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胆敢让人偷拍我,看来要给你一个教训才可以!” 时间眨眼即逝,贤成日报的独生女答应了顺阳集团长孙陈星俊的求婚,二人开始准备起了婚礼,整个正心斋都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喜气洋洋的,陈荣基夫妇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 陈养喆坐在主位之上,抬起头,停下了手中的勺子,看了一眼两个儿子,原本严肃深沉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笑意盈盈的,看来长孙的婚事确定了下来,让他很高兴。 “荣基,儿子都要结婚了,你也很高兴吧!” 陈荣基笑容灿烂,胖乎乎的脸上肉都笑的颤动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陈星俊结婚代表着成家立业,顺阳家族长孙的地位更加稳固了。 “您说的没错,星俊这孩子终于要成家了,让我高兴的都睡不着了!” 在这喜悦的时间里,陈养喆难得在儿子面前露出笑脸,长孙的婚事代表着顺阳家族开枝散叶,子孙昌盛,对有些传统思想的陈养喆而言的确是一件喜事。 陈动基看着满脸笑意的父亲,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将口中的泡饭咽下,这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爸,星俊就要结婚了,您准备好要给长孙的结婚礼物了吗?” 陈动基紧紧盯着父亲的脸庞,不敢错过陈养喆任何的神色变化。 这话让陈荣基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二弟,也将目光投向了陈养喆。 陈养喆面对着两个儿子的关注,再次拿起了勺子,吃着碗中的泡饭,一言不发。 “是顺阳物产的股票吗?” 陈动基伸了伸脖子,眼中满是好奇之色,继续向陈养喆打探道。 “您打算给他多少股份?” 陈养喆不为所动,夹了一块泡菜,清脆爽口,自顾自的享用着食物。 “爸,当然有着自己的打算!这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好吗?” 陈荣基看着不断试探的弟弟,终于开口了,十分不客气的怼道,他可不希望陈动基搅了陈星俊的好事。 陈动基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父亲,双手摊开,满是无辜的笑道。 “怎么了?” “我好歹也是星俊的二叔吧,难道还不能关心一下他吗?” “我作为叔叔,要是送的结婚礼物和爷爷送的相差太多,不是很丢脸吗?” 陈动基转头看向了父亲,再次试探的问道。 “爸,您说对吧?” 陈养喆放下了手中的快子,抬起头扫了儿子一眼,毫不相干的说道。 “今天的泡菜很入味,我很喜欢!” 说罢,陈养喆起身,走出了餐厅,上了二楼书房。 陈动基有些尴尬的和大哥面面相对,拿起身边的水杯,低头想要喝上一口,缓解一下气氛。 “帮我倒杯水!” 陈动基看着空空如也的水杯,脸上多了几分窘迫,对家中的女仆人吩咐道。 陈荣基拦住了想要倒水的女仆,将水壶接过,走到了陈动基的身边,准备亲自为弟弟倒水。 “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陈动基将手中水杯递到了陈荣基的身前,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荣基一只手插在裤兜中,一只手端着水壶倒水,面色肃穆,对着陈动基警告道。 “星俊,现在有了稳固的姻亲作为靠山,你这个做叔叔的就不要多费心思了!” “因为,爸已经开始准备星俊继承集团的事宜了!” 第六十五章 准备看戏 陈荣基这话倒是没有错,陈养喆虽然认为最合适掌控顺阳集团的人是陈道俊,但是并没有准备将股份转交给陈道俊,因为陈道俊选择的是收购,不是继承,所以他开始准备将股份分给子女们。 陈荣基冷冷的看着陈动基,脸上带着几分寒意,十分严肃的说道。 「长子继承制,可是我们家的一直以来的原则啊!」 陈荣基不理会已经斟满的水杯,继续向水杯内倒水,水满则溢,流了陈动基一手。 陈动基紧张的吞咽着口水,连忙将手臂收回,他刚刚被陈荣基所说的事情吓到了。 如果陈养喆真的打算让陈星俊继承集团,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也是最为担心的事情。 陈荣基看着受惊的弟弟,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毫无诚意的说道。 「抱歉,没有注意到,水倒多了!」 二楼书房,夜色渐渐深了,桌上的台灯发出了柔和的光芒,让昏暗的房间多了几分光明。 陈养喆坐在书桌前,眼镜上反射着灯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整个书房一片寂静。 陈养喆脑海中想了许多,良久才才直起身子,将书桌上摆着的文件整理好,放入了抽屉中,脸上带着几分严肃,喃喃自语道。 「既然你不愿接受我的股份,我就将这些股份转让给想要的人,我拭目以待,看你究竟如何收购顺阳集团!」 陈养喆刚刚收起的文件,是陈养喆最近准备好的股份转让书,作为这个长孙的结婚礼物。 顺阳酒店,今天是顺阳集团陈养喆会长长孙的大婚之日,政商界名流纷纷前来祝贺。 陈荣基和妻子作为新郎的父母,站在门口迎接着前来祝贺的客人,这些客人每一个都非富即贵,是南韩上流人士,普通的平民根本就没有机会成为这场婚礼的宾客。 「欢迎您的光临,感谢您抽出宝贵的时间参加犬子的婚礼!」 「恭喜啊,陈副会长!」 「同喜,多谢您的到来!」 一声声的寒暄祝福声在陈荣基的耳中响起,他笑得满脸都是褶子,身边的妻子也是笑容满面,透着无尽的喜意,二人不停的向着宾客鞠躬表示感谢。 「公务很忙吧,还亲自前来参加星俊的婚礼,实在是感谢你啊,崔女婿!」 崔昌帝自从参选成功,成为了首尔市市长,在顺阳家族地位大增,即使是陈荣基也要对礼敬三分,不敢想以前那般随意嘲讽,这就是政治的力量,难怪有这么多的人为此钻营,拼命的想要向上爬。 崔昌帝和陈华荣听着陈荣基的恭维之语,笑容灿烂而又得意,陈华荣总算是哥哥面前扬眉吐气了,他老公不再是单纯顺阳家族女婿了,首尔市市长位高权重,掌控着政治的力量,足以让家族众人重视了。 「新郎爸爸今天真的是很开心呢!」…. 「不知道是因为儿子今日大婚,还是因为爸准备送给新郎的结婚大礼呢?」 陈养喆的打算所有人都清楚,准备了一份价值不菲的股份转让书送给长孙,作为结婚礼物,让陈动基等人十分嫉妒。 崔昌帝脸上的笑容收敛一些,用手扯了扯妻子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在这个场合冲动。 陈荣基笑了笑,眸子里多了几分敌视,这个妹妹就没有做过让他高兴的事情,真是让人头疼。 陈瑞基作为主人不好反驳,但是大伯母却不在乎这点,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对着陈华荣讥讽道。 【鉴于大环境如此,「小妹,你和崔女婿之间没有孩子,所以不理解这种做父母的心情!」 「当然这也不是坏事,你看我,不仅要伺 候公婆,以后还要看儿媳的脸色了!」 陈华荣脸色铁青,崔昌帝脸上也没有了一丝笑容,他们年纪已经不小了,一直没有孩子,是因为陈华荣的身体不能生育,也在世界各大医院都看过,却依旧无法治愈,所以他们也就死心了,着是夫妻二人最大的痛处,如今被大伯母揭开,自然心中怒火中烧。 「大嫂这意思是说爸妈对你不好吗?」 陈华荣黑着一张脸,死死等着大伯母,怒火如果可以化为实质,怕是可以将大伯母化为灰尽。 大伯母连忙摇头,笑着说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小妹你多想了!」 崔昌帝毕竟是要忌讳影响,不愿让事情闹大,连忙拉着妻子走到了一旁,不想在纠缠下去。 「大哥,恭喜你!」 「大嫂,我们来了!」 陈瑞基一家走到了陈荣基的面前,带着笑意,打着招呼。 陈道俊机械的跟着父母,对陈荣基夫妇表示恭喜,神色澹澹,没有多少热情。 陈荣基知道陈道俊身份特殊,也不敢将他当做晚辈看待,依旧是十分高兴的接受着陈瑞基一家的恭喜祝福。 「谢谢你们来参加婚礼!」 「道俊,以后还你和星俊还要多相互照应,毕竟你们是身上都留着同样血脉的兄弟!」 陈荣基已经将陈星俊当成了日后顺阳集团的继承人,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 陈道俊嘴角扯起一丝古怪的笑容,扫了一眼明显飘了的陈荣基,轻轻点头说道。 「我会好好照应星俊哥的!」 其实,陈道俊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我已经为他准备了一份结婚大礼,希望他可以喜欢!」 酒店走廊,陈动基来回踱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不断看向左边路口。 一道身影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一路小跑来到了陈动基的身前。 陈动基松了一口气,一把拿过文件,打开扫了一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没想到这个消息居然是真的,非法炒地的居然会是星俊,他可是把所有人都瞒在了鼓里!」 「星俊啊,二叔为你准备的这份结婚大礼,希望你可以喜欢!」 陈动基冷笑着说道,拍了拍手下的肩膀,随即就向着婚礼大堂跑去。 陈道俊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一条短信赫然显现。 「事情已办妥!」 陈道俊嘴角露出笑意,随手将消息删除,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准备看好戏上演。. 太素先生 第六十六章 陈星俊的摊牌 新娘化妆间,一身白色婚纱的牟贤敏今日格外的漂亮,有着平日所没有的圣洁,一脸笑意的坐在几位伴娘的中间,前面一群好友举着相机在拍照留念,不是的发出赞美声和惊呼声。 “天啊,贤敏,你今天真的是太美了,好像仙女啊!” 牟贤敏浅浅的笑着,端庄典雅,手里捧着白色圣洁的话,整个人都十分柔美,身边一起拍照的好友换了一批有一批,作为贤成日报的独生女,她的朋友也都是非富即贵,从小就是朋友中的焦点,如今她嫁给了顺阳集团的长孙,更是成为了众人羡慕的对象。 陈星俊正站在化妆间的门口,一脸笑意的看着人群围拢着的牟贤敏,盘着长发,头上带着公主皇冠,上面镶嵌满了钻石,闪亮耀眼,更为牟贤敏增添了几分风情。 陈星俊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脖子上扎着白色的领结,像是圣洁的蝴蝶,胸前有着一朵白色的玫瑰,象征着纯洁的爱,和整个化妆间中的景象十分契合,脸上带着几分憨厚和文雅,微微躬身,显得文质彬彬,透着礼貌,对着众人笑着说道。 “大家好!” “你好!” 所有人都看向了新郎,纷纷点头回礼,对其说道。 “你好!” 陈星俊儒雅的对着众人点头,表示着对大家到来的欢迎,脸上适时的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请求道。 “能麻烦大家让我们单独相处一下吗?” 众人纷纷发出打趣惊呼声,捂着嘴巴,笑着注视着新郎和新娘,透着几分艳羡。 “因为我有话想要和新娘说!” “好甜蜜啊!” “新郎真的好帅啊!” 众人自然识趣,纷纷起身向着外面走去,经过陈星俊身边时,纷纷送上了祝福。 “恭喜你们今天结婚!” “希望你们幸福!” 陈星俊表现的温文尔雅,透着几分幸福,不断的点头回应着众人的祝福和夸赞。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陈星俊转身将房门关上,发自内心的笑容,显得格外阳光,注视着美艳圣洁的牟贤敏,真诚的夸赞道。 “你今天真的很美!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陈星俊的夸赞让牟贤敏微微低下了螓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绽开,手中捧着白玫瑰花束,花瓣如雪,不掺一丝杂色,寓意着纯洁的爱。 牟贤敏和陈星俊之间能够成婚,也是经历了不少的波折,牟贤敏最后选择陈星俊只是无奈之举,她对陈星俊的花心和浪荡有着充分的认识,但是依旧有信心可以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疯狂痴迷。 牟贤敏性格强势,极其自负,她相信世上除了陈道俊这个不懂风情的男人之外,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她的魅力,这等自信也是牟贤敏的魅力所在。 牟贤敏将手中的捧花放到了一边,提着婚纱站了起来,丝毫不为陈星俊的话所迷惑感动,直言不讳的说道。 “你想说的应该不只是这个吧?” 牟贤敏走到了巨大的化妆镜前,对着镜子,整理着妆容,伸手将耳边的乱发捋了捋,精致的下颚线,修长的脖颈,都散发着惊人的美感,充满了迷人的魅力。 陈星俊缓缓走到了牟贤敏的身后站定,欣赏着镜子中的美貌,十分温柔的伸手,帮着牟贤敏整理着乱发,温暖的手指轻轻滑过,最后落在了牟贤敏的双肩之上。 牟贤敏有些吃惊,身体紧绷,他们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接触,让她感到了几分不适。 陈星俊双手在牟贤敏的肩头划动,动作轻柔,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感叹道。 “真的是好可惜,我的新娘这么美丽,真想好好炫耀一番!” 牟贤敏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平静的注视着镜子中的陈星俊,心中毫无波澜。 “今天他也来了,你一定也很开心吧!” 牟贤敏清澈明媚的眼眸中闪过涟漪,微微侧头,低着眼眸,轻声问道。 “你说的他是指谁?” 陈星俊双手搭在新娘的肩上,低着头,灿烂的笑容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露出古怪的神色,轻声道。 “道俊啊!” 牟贤敏童孔紧缩,有些吃惊,再次出声确认道。 “你说谁?” 陈星俊闻言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吃惊的牟贤敏,再次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让牟贤敏有些恐惧,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温暖。 陈星俊好像是十分满意牟贤敏的反应,脸上的笑容越发显眼,透着几分癫狂和阴冷,轻声道。 “你真正喜欢的男人,陈道俊!” 陈星俊回忆起了照片上牟贤敏吻向陈星俊的场景,笑容渐渐澹化,手掌渐渐发力,按在牟贤敏的肩膀上,似乎是在隐忍。 “真是为你感到可惜,今天的新郎不是陈道俊,你很失望吧?” “没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新郎是我这个顺阳家族的长孙,你心中该有多伤心呢!” 牟贤敏眼中多了几分异样,脸上暗澹,尽可能的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别再说了!” 牟贤敏眼眸中有着几分屈辱和不甘,紧抿着嘴唇,站在那里,死死控制着心中的波动。 “道俊的确是非常优秀,了不起,可以不依靠家族,就创立了奇迹集团,甚至和爷爷平起平坐!” “这的确是我所不能比的,但是作为顺阳集团的长孙,我日后一定会继承集团成为可以和他并肩而立的存在,如今你更是嫁给了我,这算不算是我赢了他一次呢?” 牟贤敏勐地转身,激动的看着眼前的陈星俊,觉得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规划,气氛的反问道。 “既然你都知情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陈星俊像是听到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话,咧开了嘴巴,露出牙龈,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得是如此的肆意,甚至是带着几分癫狂,手指指着牟贤敏,脚步晃动,前俯后仰,笑得全身无力,用力控制了一下笑声,平复了一下,这才说道。 “我说过了啊!” “我真得觉得你很有趣!” 第六十七章 疯子陈星俊,傻子陈动基 似乎是还有些难以控制情绪,陈星俊不停的笑着,笑得脸色涨红,脖子上更是青筋暴起,嘴里继续说道。 “你除了认为自己最聪明这点很好笑,还总相信万事都可以随你的心意,也是让人感到十分有趣!” “甚至你还会觉得每个人都会喜欢你!” “这样的你,难道不可爱吗?” 牟贤敏手指紧紧抓着婚纱,脸上带着错愕和惊恐,她从没有想过,眼前这个一直不被她放在眼里的纨绔子弟是如此疯癫可怕,抿了抿嘴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陈星俊。 陈星俊终于收起了他那让人感到害怕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冷静了下来,开口说道, “动脑子想想吧,牟贤敏,你不会以为这个世界只对你一个人友善吧!” 牟贤敏愤怒的一把抓下了头上的公主王冠,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这价值连城的东西就像是一团垃圾,不被人珍惜,静静的躺在地板上。 “闭嘴!” 陈星俊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王冠,镶嵌着钻石的饰品,闪闪发亮,熠熠生辉,格外的耀眼。 陈星俊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王冠,并没有回头,对正要离开这里的牟贤敏提醒道。 “并不是出了那道门,你就可以回到以前的人生了!” “你只会成为被顺阳家族退婚的女人!” “你是否有勇气承担悔婚的代价呢?” 陈星俊将手里的王冠温柔的放在了桌子上,掏出了口气清新剂,对着嘴巴喷了两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身走向了牟贤敏,站在她的身前,轻声问道。 “就算抛开你那不值钱的自尊,你也无法抛弃贤成日报独生女牟贤敏的身份!” “贤成日报的独生女,这才是你最大的价值所在!” 牟贤敏抬眼打量着陈星俊,今天陈星俊的表现,完全颠覆了牟贤敏对他的固有印象,让她感到了几分恐惧,如此的疯狂和清醒。 “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话吗?所以才.....” 陈星俊带着几分不在意,开口打断了牟贤敏的话。 “如同你不是因为喜欢我,却又选择了我!” “我也是如此,就算是婚礼结束了,我们最好也不要改变自己的心意,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好好合作吧!” 牟贤敏被气笑了,匪夷所思的看着陈星俊,这个男人居然会如此说,这是将他们的婚姻当成了什么。 “我觉得,必须在游戏开始前,将游戏规则跟你讲清楚,希望我们在这场一同合作的游戏中玩的开心!” 陈星俊伸出了右手,将牟贤敏耳边垂下的鬓发捋到了耳后,拇指划过白皙粉嫩的脸颊,忍不住轻轻的捏了一下,让牟贤敏微微皱眉,忍不住侧头闪躲。 陈星俊放下了手臂,使劲眨了眨眼睛,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再次挂起了灿烂的笑容,幸福而又真诚,温柔的说道。 “我很喜欢你戴着那顶王冠,十分美丽!” 陈星俊表现出了不舍和神情,轻声说道。 “我先出去了,我们一会见!” 陈星俊推开了放门,文质彬彬的走出了房间,不停的感谢着恭喜的宾客。 牟贤敏静静地看着离开的陈星俊,知道房门将视线遮挡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走到桌前,将公主王冠再次拿起,照着化妆镜,戴在了头上,魅力高贵,圣洁冷艳。 镜子中的人眼眶微红,还是没能忍住,清泪留下,透着几分伤心和后悔。 婚礼大堂,司仪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清亮富有激情,大声说道。 “最后,我们将请新郎、新娘一同绕场,为这场婚礼划下最完美的句号!” “请各位来给予最热烈的掌声,祝福这对新人!” 牟贤敏将手放入了陈星俊的掌心中,二人十指相扣,将头颅轻轻的靠近了陈星俊,轻声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答应我最后一个条件吧,你不要让我这次的选择输的一无所有,一定要成为顺阳集团的会长!” 陈星俊侧头看着美艳的新娘,眸子里多了几分笑意,点点头,二人达成了最终的共识。 “请新郎,新娘开始绕场!” 二人并肩而立,走在鲜花围绕的道路上,不断的躬身点头,向所有鼓掌的来宾表示谢意。 “多谢!” 陈星俊和牟贤敏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像无数幸福的新人一样。 陈动基看着笑容灿烂,春风得意的大侄子,露出了冷笑,拿出了一份文件夹,对着一旁鼓掌的陈养喆说道。 “爸,这里有份文件,您需要看一看!” 陈养喆眉头微皱,停下了鼓掌,注视着这个又起幺蛾子的二儿子,随手将文件接过,低头打量着其中的内容。 翻起一张张的文件,陈养喆脸上多了几分阴沉,神色肃然,对陈动基问道。 “这就是你为星俊精心准备的结婚大礼吗?” 陈动基否认,摇摇头,一脸诚恳的说道。 “不是的,爸。星俊才刚刚参与集的工作,不可以行差踏错,需要爸您好好的教导,这孩子现在就敢中饱私囊,非法炒地,如果不管教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陈养喆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神色严厉,目光充满了压迫感,盯着陈动基,问道。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份文件的?” “算了,这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是被人当枪使的蠢货,自己应该也不清楚!” 陈养喆转头看向了旁边桌上的陈道俊,这份文件和当初陈道俊交给他的文件数据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个陈星俊才是幕后非法炒地的信息。 如果这样,陈养喆还不知道是谁出手,那就是真的是和陈动基一样愚蠢了,被人利用当枪使,还不自知。 陈道俊脸上有着澹澹的笑意,双手鼓着掌,对着陈养喆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似乎是再说和我没有关系。 】 陈养喆哭笑不得,知道这个小无赖,绝对不会承认的,毕竟已经有人甘愿当出头鸟。陈养喆清楚以陈道俊的谨慎和精明,就算是他知道是陈道俊做的,也绝对查不到一点线索。 陈养喆思索了片刻,看来是陈星俊做了什么,惹恼了这个小狐狸,想要给他一个教训,自己顺了他的意就是了。 第六十八章 惊喜的结婚礼物 陈养喆身体倾向了陈动基,伸手狠狠的揽住了他的脖子,凑到了他的耳边,十分冷漠的说道。 “连你都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陈动基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不理解他的做法,激动地问道。 “您的意思,是您早就知道了!” “首尔新市镇非法炒地的不是大哥,而是星俊,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惩罚他呢?” 陈养喆脸上透着几分凶狠,脑袋向后移了一下,死死的盯着陈动基,充满了狠厉和压迫。 “你给我记住了,在你大哥当年坐牢时,星俊可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是我一手培养的长孙,地位不是你可以比肩的!” 陈动基眼睛瞪大,呆呆的看着陈养喆,心中有着无尽的懊恼和嫉妒,整个人一动不动的。 陈养喆放开了陈动基,再次看向了新人,鼓掌表示着祝贺。 陈动基这才回过神来,无比的失落,心中无比的沉重,没有了刚刚的得意,他明白了,在父亲的心中,他永远不可能成为集团的继承人,只能排在陈星俊和大哥的后面,这个残酷的真相,让他感到绝望。 婚礼结束,顺阳家族的十几口人欢聚一堂,这是新娘在正心斋的第一顿晚餐,十分隆重。 陈养喆坐在书桌前,将抽屉打开,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股份转让书,扫了一眼,随手将其撕碎,从桌上拿起了另一份文件袋,走出了书房,大家都还等着他这位一家之主呢,不能迟到。 崔昌帝站起身来,对着陈星俊夫妻二人恭喜道。 “我在这里代表首尔所有的市民,祝我们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我敬你们一杯!” 陈星俊和牟贤敏相视一笑,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表达了谢意。 陈道俊坐在陈养喆的左手边,看着装作恩爱的新人,心中冷笑,不知道等会好戏上场,陈星俊是否还有心情在众人面前演戏,继续带着这幅假面孔。 众人也是纷纷开口对新人表示了恭喜,一时间气氛升起,十分热闹。 陈荣基站起身来,神色间带着几分激动,注视着父亲陈养喆,笑呵呵的说道。 “爸,看着星俊成家,我这个做父亲好像也稳重了许多,从今天起就是人家的公公了!” 陈荣基双手恭敬的放在身前,微微躬身,带着期盼之色,再次说道。 “星俊是在您的身边长大成人的,今天还迎娶了如此优秀的妻子!” 牟贤敏露出了得体的笑容,带着几分谦逊,收起身上的骄傲和自负,十分贤惠。 “爸,谢谢您,还请您对新人说几句话吧,他们一定会将您的教诲谨记在心的,遵从你的叮嘱,好好过日子的!”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目光看向了陈荣基和陈养喆,神色复杂,各有心思。 二伯母有些不忿,凑到了丈夫的面前,轻声说道。 “这不就是想要向爸要结婚礼物吗?还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让人作呕!” 陈动基脸上还带着几分失落,伸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冷声道。 “婚礼喜宴结束了,自然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加冕典礼了!” 陈养喆面色平静,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缓缓站起身来,看向了陈荣基和新人夫妇。 陈星俊不自觉的直起了腰背,脸上带着几分期盼,翘首看向了陈养喆,就连牟贤敏也是打起了精神,眼眸中多了几分神采。 陈道俊冷眼看着满心欢喜的大伯父一家人,双手紧扣撑在桌子上,好像即将开场,他要看戏了。 陈养喆干咳了一声,转动头颅,环顾一周,目光掠过众人,轻声道。 “叮嘱吗?” “谁会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的唠叨呢!” 陈养喆身体微微前倾,注视着对面高兴的长子,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你是好奇,我为星俊准备的结婚礼物吧?” 陈荣基低头笑出了声,就连大伯母等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养喆依旧笑着,只是眼底却有着一丝冰冷,笑容也难及此地,寒意化不开,开口问道。 “大家都清楚,我究竟要多疼爱星俊这个顺阳家族的长孙!” 陈养喆咬着嘴唇,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笑容,沉吟道。 “结婚礼物吗!” “我按照星俊愿望准备好了!” 众人听到这话,神色微变,陈动基耳边响起了之前父亲所说的话,眼中投出了几分艳羡和不甘心,可是谁让他不是长子呢。 陈荣基一家却是喜笑颜开,纷纷露出了克制的笑容,有些等不及的感觉。 陈华荣也是臭着一张脸,她还记得婚礼时大嫂对她的讽刺,自然不会替陈星俊感到高兴。 只有陈瑞基一家,神色平静,面色如常根本不在乎这些。 陈养喆手里举起了一份文件,随手递给了陈星俊,然后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坐下。 陈星俊连忙恭敬的站起身来双手接过了文件袋,脸上带着不可抑制的开心高兴。 陈星俊在众人的注视下,满怀期待的打开了文件袋,手都有些哆嗦,眼睛紧紧的盯着手中的文件,牟贤敏也不自觉的靠近了陈星俊,将目光投向了文件之上,显然也对这份结婚礼物充满了期待。 陈星俊和牟贤敏同时愣在了原地,似乎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抬头看了瞥了一眼陈养喆,再次低头看向了手中的文件。 陈星俊低着头,手指死死的捏着手里的文件,心中有着无数的怨念,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陈星俊,等待着他宣布礼物究竟什么。 陈养喆看着沉默不语的长孙,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失望的说道。 “你不是说想要以大人的身份承担更多的重任吗?” “我就成全你,从周一开始,你就去到居昌物流仓库上班吧!” 所有人的震惊了,诧异的看着陈养喆,不敢相信他会如此对待刚刚大婚的长孙,这哪里是什么结婚礼物啊,分明是判决书。 】 第六十九章 陈养喆:顺阳没有长子继承制这个说法! 陈星俊嘴角微微颤抖,眼睛忍不住闭上了,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暴躁,手指死死的攥着这份任命书,任命书皱皱巴巴,犹如废纸,但是却决定了陈星俊的命运,使得他结婚的喜悦完全消散了,只剩下了不甘和愤怒。 陈动基也是一脸的错愕,老爷子之前不是说,陈星俊是他亲自教导的长孙,地位特殊吗?怎么突然间就将其发配到了物流仓库了,这简直是就是天降喜讯啊。 陈华荣眼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今天陈荣基夫妇可是将她得罪狠了,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大伯母居然拿陈华荣没有孩子这个事情刺激她,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愤怒。 如今陈星俊被陈养喆发配到了物流仓库,她心中立马就舒畅了起来,特意的看向自己的大嫂,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嘲讽之色。 李玉兰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自然对丈夫的决定不敢反对,但是却心疼自己的长孙,不忍再看,闭上了双眼,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 陈荣基夫妇全都惊呆,愣愣的看着陈养喆,不敢相信的他们耳朵听到的。 “爸?!” 陈养喆一摆手,打断了长子的质问,很是坚定的说道。 “那就是我为星俊准备的结婚礼物!” “一份让他担任居昌物流仓库现场负责人的任命状!” “首尔新市镇开发建设权投标失败,还有新市镇的非法炒地一事,都是星俊的错,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这才是真正的大人!” 陈星俊死死的咬紧牙关,眼神有些躲闪,他没有想到陈养喆居然会知道非法炒地是他做的,即使有着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咽下,桌子底下的那只手已经死死握紧,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中,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使他冷静下来,不至于情绪失控。 陈荣基有些哽咽,他没有想到儿子结婚之后迎来的不是加冕典礼,反而是流放降职,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他们为儿子陈星俊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带着几分乞求之色,可怜的看着父亲陈养喆,求情道。 “爸,即使是这样,那也没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啊!” “就算是你不准备给他顺阳物产的股份,也不能将他发配到居昌物流仓库,这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养喆不为所动,伸着脑袋,身体有些句偻,看上去多少有了老态,身体微微晃动,视线掠过所有人,一字一顿的的说道。 “从今往后,我们顺阳....集团...,没有长子继承制这个说法!” 陈养喆这话说的极重,语气认真严肃,眼神坚定,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那如老虎一般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充满了强大的压迫,让所有人都哑然。 陈荣基再受打击,整个人都没了精神,这些年支撑他的信念,就是长子继承制,如今陈养喆当众宣布顺阳集团不讲究长子继承制,这相当于公然打他的脸面,他再也不能在兄弟姐妹们中占据任何优势了。 陈动基却是十分雀跃,眼中充满了惊喜和野心,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峰回路转,他一下子就从地狱升上了天堂,如果不是时机和场合不对,他都想要高歌一曲,以示庆祝。 陈华荣也是十分震惊,不明白父亲为何会突然态度大变,居然改变了以往坚持的长子继承制,难道真的是大哥父子让父亲失望透顶了? 即使是从来对顺阳集团没有想法的陈瑞基夫妻,也是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和惊讶。 只有陈道俊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浅浅的笑着,还有心情品尝着美食,这些食材可都是顺阳集团花大价钱采买,通过空运送到了首尔,即使是陈道俊平日里也不会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去做这种事情。 陈养喆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激动,看着众人,再次说道。 “不论你们是花钱收购顺阳集团的股份,还是用实力证明自己的经营才能,都随便你们!” “要是有人可以将顺阳集团经营得比我还要出色,我就会退位让贤,将顺阳集团交给他!” “也会把我手里的顺阳物产的股份交给他!” 陈养喆深深看了一眼低头品尝美食的陈道俊,眼底深处流露出了期待之色,可惜无人知晓。 陈养喆转身离开了餐桌,向着外面走去,陈荣基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哭诉着。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我为了您,为了顺阳集团付出了多少?” 陈养喆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这个他有所亏欠长子,眼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柔软,只有冷漠和坚定,厉声道。 “荣基,你的膝盖还好吗?顺阳医院有些治疗关节炎不错的药,你可以试试,对治疗你的膝盖很有帮助,记得按时去医院治疗,不要总拿这件事当做筹码了!” 陈荣基凶狠的脸上满是委屈,涕泪横流,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彻底绝望了,连以往最好用的绝招也不能打动父亲了,他真的无能为力了,心中有着无尽的恐惧和担忧。 陈养喆继续迈动脚步,走到房门处,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再次转头说道。 “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珍惜,谁还能照顾你吗?” “爸!” 陈荣基突然大声喊道,神情狰狞,歇斯底里。 陈养喆更是生气,大声打断了长子的咆孝喊叫。 “我这辈子最爱的孩子是谁,难道你不清楚吗?” 陈养喆转身走出了房门,句偻着身子,背影看上去有些孤独落寞,只留下了一个坚定的答桉。 “是顺阳集团!” 陈华荣光有些好奇的看向了陈动基,带着几分怀疑之色,问道。 “二哥,你知道爸这是怎么了吗?” 陈动基神情激动的打断了陈华荣的质疑,心虚的反驳道。 “陈华荣,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有没有做什么!” “我刚刚可是看见你和爸在婚礼上聊了很久,你要说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我才不信呢!” 】 陈华荣摇了摇手,脸上带着怀疑之色,轻飘飘的说道。 第七十章 搏击高手陈星俊,四脚干废 “呀,动基,真的是你小子搞的鬼吗?” 陈荣基的怒火找到了发泄的方向,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动基,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陈动基感到几分害怕,神色慌张,急忙解释道。 “我哪知道啊?按照爸刚刚的书说法,星俊作为当事人,应该最清楚啊!” 】 陈星俊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龙舌兰酒一饮而尽,酒水从嘴角滑落,滴进了脖子中。 “不是吗,星俊!” 陈动基注视着陈星俊,向他质问着。 陈养喆的离开,让陈星俊无需再控制心中的怒火,将手中的玻璃酒杯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哗啦!” 碎片飞溅,所有人都被陈星俊的爆发吓了一跳。 陈动基神色铁青,大声呵斥道。 “陈星俊,你这小子,居然胆敢如此对待长辈的问话!” 陈星俊坐在座位上,急促的喘息了几次,勐地站起身来,将身下的座椅都推倒了,大步向着一个方向冲去。 陈动基吓得急忙站起来,双手放在身前,色厉内冉的训斥道。 “你想干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陈星俊就已经在陈动基的面前走了过去,陈动基尴尬的放下了双臂,讪讪的看着陈星俊的背影。 陈道俊将餐盘中最后一口牛排放入口中,惬意的咀嚼着,不理会怒气冲冲,满脸厉色的陈星俊,旁若无人的享受着美食带给他的快乐。 “啊!食材一级棒,厨师手艺也好,真是美味!” 陈道俊擦拭了一下嘴角,发出了满足的感叹声,起身看了一眼陈星俊,微微摇头,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俯视,嘴角有着澹澹的讥笑,转身向外走去,将陈星俊的当做了空气一般。 陈星俊脑海中最后一点理智彻底丧失,陈道俊的眼神深深伤害到了他那敏感的自尊,右手紧握成拳,向着陈道俊冲去。拳头高举,狠狠挥出。 “啊!” “道俊,快躲开!” “道俊,小心身后!” “星俊,你疯了!” 崔昌帝连忙起身,想要阻拦陈星俊,但是已就晚了一步。 陈星俊在欧洲留学期间,虽然没有学到什么知识,每日里花天酒地,喝酒泡妞,但是欧洲人有着健身的习惯,陈星俊在国外的时候,为了入乡随俗,没少在健身房撸铁,更是爱上了自由搏击,有和专业教练训练学习过,算是搏击高手。 陈星俊足有一米八多,身形魁梧健壮,拳头挥出,有着拳风,呼呼作响,对着陈道俊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 陈星俊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眼中充斥着残忍和凶狠,他相信这一拳砸下去,最少也会让陈道俊脑震荡,足以让他抱小时候一箭之仇。 陈道俊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感知不到身后的风声,嘴角撇了撇,充满了不屑,头向着旁边一歪,让过了陈星俊的拳头,这才转过身来。 陈道俊身上寒意惊人,强大的气势压向了愤怒的陈星俊,剑眉微蹙,有些冷漠的说道。 “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胆敢对我挥拳头?” 陈星俊神色狰狞,怒气冲冲的瞪着陈道俊,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嘶哑而又凄厉。 “是你对不对,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抢走首尔新市镇的开发建设权,我就不会沦落成现在这样子!” “一切都怨你!” 陈道俊鄙夷的俯视着陈星俊,懒得和他啰嗦,浪费时间,只是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一生嗤笑像是激怒了陈星俊,让他怒火中烧,再次向着陈道俊狠狠的挥出了右拳,砸向了陈道俊的脸颊。 “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一下,你不过是一个私生子的儿子,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陈瑞基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对着陈荣基一家怒目而视。 陈道俊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向后一仰,躲过了陈星俊的全力一击,抬起脚,狠狠的向前一踹,直接蹬在了陈星俊的胃部。 “呃!” 陈星俊整个人弓成了一只大虾,脸色煞白,眼睛凸起,充满了血丝,陈道俊的这一脚没有丝毫留情,足以让陈星俊失去反抗能力,在医院中住上一段时间了。 陈道俊得势不饶人,如果陈星俊只是攻击他,陈道俊不会再出手,但是谁让他嘴太臭,说了不该说的话呢,陈瑞基再怎么说也是他陈道俊的父亲,岂容陈星俊这个晚辈羞辱,狠狠的抡起右脚,抽在了陈星俊的脸上,整个脸型都发生了变形,口中发出一声哀嚎,整个人砸在了餐桌上。 “哗啦啦!” 一片狼藉,餐桌倒塌,杯盘跌落一地,酒水流淌,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连忙躲闪。 陈道俊缓缓走到了躺在地上的陈星俊身前,俯视着狼狈不堪的顺阳家族长孙,再次发出一声讥笑,冷声道。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胆敢对我大喊大叫?” 陈道俊的鄙视深深刺激了陈星俊的自尊,张口就要谩骂,却突然一咳,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齿,正是被刚刚陈道俊那一脚抽掉的。 陈道俊看着依旧不服气的陈星俊,没有任何的客气,再次狠狠的对着陈星俊的腹部狠狠踢了一脚,将陈星俊所有的咒骂都堵在了喉咙里,剧烈的疼痛让他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冷汗布满了额头,脸色煞白,双眼暴突。 “啊!星俊!” “住手!你在做什么!” 陈荣基夫妇的惊呼声响起,满是惊恐的看着陈道俊对陈星俊的施暴,连忙阻止。 陈道俊冷冷的注视着陈荣基,眼中的厉色让陈荣基停住了想要上前的脚步,他感受到了强大的危险,不敢靠近。 “整个正心斋,除了陈养喆会长能让我正眼相看,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吆五喝六的,真是给你们脸了!” 陈道俊第一次露出了自己霸道无情的一面,狠狠再次对着陈星俊踢了一脚,陈星俊嘴里吐出了一口血迹,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暴虐的陈道俊,不敢面对他的怒火,这才记起对方是奇迹集团的会长,一位不弱于陈养喆的大人物。 第七十一章 牟贤敏气昏陈星俊 陈瑞基看着恐惧的众人和凄惨的陈星俊,还是心软了,开口劝道。 “道俊,适可而止吧,这里是正心斋,给你爷爷一个面子!” 陈道俊这才收起了身上的骇人气势,再次化为了温和儒雅的公子哥,不屑的看了一眼目露畏惧的陈星俊。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不要在我面前丢人显眼了!” “我和你不同,我无需依靠任何人,你却不过是个靠着陈养喆会长存活的纨绔子弟,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陈道俊对着狠狠啐了一口,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在陈星俊羞愤欲绝的注视下潇洒离开,只留下了一地鸡毛。 陈星俊气急,胸膛剧烈的起伏,羞愤欲死,看着围观的众人,眼中露出了怨毒的神色,面目狰狞,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陌生可怕。 “贤敏,还不赶紧将你老公扶起来!” 大伯母看着呆愣在原地的牟贤敏,连忙呼喊道,如今陈星俊被陈养喆厌弃,自然需要借助岳家的实力,稳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儿媳牟贤敏的存在就特别重要了,大伯母只能好生伺候着,这真的应了大伯母今天的那句话,以后还要看儿媳的脸色过活了。 牟贤敏本来就被陈养喆流放陈星俊的事情搞得有些懵,接着又发生了陈星俊偷袭陈道俊,却被陈星俊直接暴打的场景,事情一件接一件的,让牟贤敏这个素有急智的人都惊呆了,她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陈道俊霸道的另一面,心中生出了涟漪。 牟贤敏回过神来,连忙走到了陈星俊的身边,蹲下身体,搀扶着脸已经变形的陈星俊起身,陈星俊感到体内一阵翻滚,每动弹一下,都会感到疼痛,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弓着腰身,不能直起。 陈荣基见此,连忙吩咐人开始准备车,对着陈星俊关心道。 “还是赶紧去医院检查治疗一下吧!” 陈星俊点点头,依旧疼的难以说话,额头的冷汗不断流下。 牟贤敏侧头看着狼狈至极的陈星俊,想起他今日对自己所说的话,清秀澄净的眸子中透着几分嘲弄之色,将嘴唇靠近了陈星俊的耳边,细声道。 “今天的大戏真是精彩呢!” “我差点真的就相信了!你可以成为顺阳集团的继承人,和陈道俊平起平坐呢!” 牟贤敏眼眸更加清冷了几分,透着得体的笑容,脸上还带着几分担忧和伤心,将一个贤惠的妻子形象,扮演的惟妙惟肖。 “如今看来,这只不过是你的痴人说梦!” “你和我喜欢的男人之间,有着天堑之别,简直太好笑了!” “你说是不是呢?” 陈星俊脸色更加难看了,由白变黑,转头死死的盯着牟贤敏,透着暴虐之气,他之前有多嚣张狂妄,如今就有多狼狈丢脸。呼吸更加急促了几分,胸膛剧烈的起伏,嘴里发出了风箱拉动的声音,呼吸沉重无比。 “你要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牟贤敏没有任何的畏惧,嘴角挂着骄傲的笑容,贝齿轻启,吐气如兰,再次劝道。 “你如今已经不是顺阳集团的继承人了,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长孙罢了!” “哦!,我忘了,如今的顺阳集团已经没有了长子继承制,真是可怜,你只是一个物流仓库的负责人罢了!” “而我却是贤成日报的独生女!” “如你所说,我有着极大的商业价值,而你一文不值,想清楚了后果,再对我发火!” 陈星俊听到这话,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后槽牙都咬的咯吱作响,双眼充血,通红一片,却又不得不隐忍,因为牟贤敏说的是事实,他如今的确需要牟贤敏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有火不能发,有气不能出,让陈星俊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晕厥了过去。 “啊,星俊!” 大伯母发出一声惊呼,在场的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连忙上前帮忙扶住了昏厥过去陈星俊。 牟贤敏嘴角噙着冷笑,嘲弄的看着被众人围着的陈星俊,心中越发失落不甘,自己喜欢的人如此优秀,最后嫁的人却是如此的无能,真是可笑。 顺阳医院作为南韩最出名的医院之一,陈星俊又是顺阳家族的长孙,自然受到了最好的服务和治疗。 院长办公室,陈荣基等人或站或坐,等待着郑院长的消息。 “啪!” 房门打开,郑院长看着满屋的人,微微一怔,却也不敢怠慢,这些都是能够决定他命运的人,每一个都需要伺候好了。 郑院长手里拿着检查报告,他在来的路上已经详细看过了,不等陈荣基发问,就连忙解释道。 “陈星俊理事,伤势不轻,需要住院治疗,但是好在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伤势,只是脸颊受到了重创,需要做一下医美整形,不过问题也不大!” 陈荣基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真的担心陈星俊有个三长两短,陈道俊的凶狠和暴虐让他现在还感到一阵阵胆寒,身体发软,没有什么力气。 大伯母也是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众人也是神色各异,松了一口气,算是表达了对陈星俊的关心。 郑院长视线掠过众人,对着陈荣基使了一个眼色,陈荣基心中一动,对着众人说道。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医院这里,我在这里就够了!” 大伯母心疼儿子,自然不愿离开,担忧的说道。 “你一个人能行吗?我陪着自己在这里吧!” 陈荣金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妻子,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牟贤敏,露出了一抹澹澹的笑容,说道。 “儿媳今天刚刚嫁入我们家,还需要你帮着安排,不能让她受到冷落了!” 换源app】 “今天刚刚嫁入我们家,就让你受惊了,真是对不起啊,贤敏!” 牟贤敏在长辈面前一直都是贤惠得体的,连忙摇摇头,对陈荣基说道。 “爸,还是我留下照顾星俊吧,您和妈一起回去吧!” 人设不能丢,这是牟贤敏吃饭的本钱,心中即使在不远,也要保持住了 第七十二章 陈星俊废了 陈荣基摆摆手,他回到郑院长有事情需要单独跟他说,怎么可能同意牟贤敏的话,十分和善的说道。 “不用了,你今天为了结婚的事情,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牟贤敏本来就不是真心想要照顾陈星俊,只是为了扮演一个新婚妻子的完美形象,才会如此说,如今陈荣基既然不同意,自然不会再纠缠下去。 陈荣基将众人都送走了,这才将房门关闭,看向了郑院长,面色凝重的问道。 “郑院长,你跟我说实话,星俊还有什么问题?” 郑院长表情严肃,添了一下干涩的嘴唇,他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实在是这个问题有些严重。 “副会长....” 陈荣基看着吞吞吐吐的郑院长,一颗心不断的下沉,脸色耷拉着,小眼睛中透着寒光,厉声道。 “究竟有什么问题?” 郑院长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但是依旧不敢看向陈荣基阴沉无比的脸,低声说道。 “陈星俊理事好像伤到了下面,极有可能,不能人道了!” 陈荣基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身体摇晃着,全身无力,寒意充斥了全身,最后直接瘫坐在地,这可是一件大事,如果被人知道了,那么他们一家就绝对不可能在掌控顺阳集团了。 郑院长连忙俯身,将陈荣基搀扶到沙发上,一脸担忧的看着陈荣基,心中惴惴不安。 陈荣基想到了此事的后果,绝对不能外泄,宽大的手掌死死的抓住了郑院长的手,力道大的让郑院长脸上都露出了疼痛之色。 “郑院长,这件事我希望你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就连星俊本人也不能告诉!你听清楚了吗?” 郑院长急忙点头,眼中透着几分害怕,陈荣基狰狞的脸上透着寒光,让人不敢反驳。 陈荣基这才松开了郑院长的手掌,低着头,沉吟不语,对陈道俊的恨意更多了几分,但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内心深处却对陈道俊隐隐有着畏惧,不敢生出报复陈道俊的想法。 郑院长看着离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陈荣基,后怕的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刚刚陈荣基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像要杀人一般。 郑院长坐在椅子上,心中念头不断翻涌,沉浸在思索之中,良久,才下定决心。 “陈道俊会长,我有件事需要跟你汇报一下!” “陈星俊理事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他好像伤到了下面,不能人道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告诉了陈荣基副会长!” “我觉得您和此事有关,所以想着需要向你汇报一下!” “是,好的,您放心,我会牢牢闭上嘴巴的!” 陈道俊放下了手机,随手扔在了沙发上,脸上带着几分意外之色,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将陈星俊给废了,让他做不成男人了,这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陈道俊并没有刻意针对下黑手,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只能说陈星俊实在是太倒霉了。 至于,陈荣基父子会不会报复,陈道俊并不担心,如今他的身份特殊,掌控着强大的力量,不是这对父子可以抗衡的。 陈道俊一直很注意安全问题,每天出行,都有保镖车队跟在后面,足以应对意外事件的发生,而且他的车子也是特制的,即使是货车撞击,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更不用说,陈道俊灵觉敏锐,谁要对他心生恶念,立马就会生出感应,自然不担心被报复。 “不过,我这人喜欢主动,所以还是给陈星俊找些麻烦,省得他太闲了,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陈道俊嘴角带着几分冷笑,他喜欢将主动权抓在自己的手里,不会让陈星俊生活工作过的太舒服的。 “陈星俊要去物流公司上班,既然这样,我就打击顺阳物流,让他做不出任何的成绩,一辈子就待在居昌物流仓库吧!”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陈道俊再次下车,在保镖等人簇拥下,来到了贵宾病房。 “请问您找谁?” 两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拦住了陈道俊等人的去路,不敢托大,很是恭敬的询问。 陈道俊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找茬的,自然不会直接硬闯,对身边的秘书室刘组长示意一下。 “这位是陈道俊会长,他想和朱俊逸会长见一面!” 两位保镖惊讶的看了一眼陈道俊,作为大营集团朱俊逸会长的保镖,他们自然听说过奇迹集团会长的名字,但是确实第一次见,连忙应了一声,前去请示。 陈道俊将随行人员留在了外面,独自推开了病房的房门,走了进去。 陈道俊的奇迹投资公司和大营集团,也曾经因为韩道钢铁收购一事打过交道,但是二人没啥交情,只是在顺阳集团赛车场有过一面之缘,算不上熟悉,却也经常听到对方的名字。 陈道俊没有拿自己当外人,没有直接打招呼,走到了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打量着眼前这位和陈养喆斗了一辈子的南韩商界霸主。 一身蓝色的病号服,这是顺阳医院专门定制的,有着顺阳医院的商标印记,穿在大营集团朱俊逸会长的身上格外有喜感,让人不由怀疑眼睛出错了。 朱俊逸手上还在打着点滴,他心脏出了一些问题,来顺阳医院就医,是为了做手术。 陈道俊十分放松,显得有些懒散,身体靠在沙发上,对着朱俊逸调侃道。 “谁能想到大营集团的朱俊逸会长,居然不在自家医院治疗,却跑到了顺阳医院做人工瓣膜手术,这如果宣传出去了,肯定可以让顺阳医院名气大振的!” 朱俊逸闻言脸色一黑,仔细打量着这位如今南韩最有权力、最富有的年轻人。他其实见过陈道俊一面,只是当时的陈道俊名声不显,他并没有注意到。 年轻是陈道俊给朱俊逸的第一反应,实在是太年轻了,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成为了可以和他并肩的财阀会长,这让朱俊逸心中生出了自己已经老了的感慨。 换源app】 第七十三章 老狐狸和小狐狸 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里面套着一件高领毛衣,英俊帅气,有着年轻人的朝气蓬勃和意气风发,这位年轻人,日后必然是南韩最有权势的人,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比。 朱俊逸恍如看到了五十年前的陈养喆,一样的充满了锋芒,强势,不可一世,让人真的很讨厌。 “陈养喆的小孙子,真是和他一样令人讨厌!” “你一个首尔大学法律系的学生,不好好上学,非要经商做什么?” 朱俊逸有些气恼,他本来很高兴陈养喆后继无人,谁知道就冒出来了一条勐龙,直接成立了奇迹集团。 朱俊逸听到这个消息时,都傻眼了,看着自己家的九个儿子,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自己家就没有这样优秀的后代呢? 朱俊逸气的咬牙切齿,恨恨的目光瞪向了陈道俊,谁让这个家伙是那个老狐狸的孙子呢,怨气只能撒向他了。 “陈养喆这个老狐狸,明明答应了我,绝对不会将我在顺阳医院就医的事情,向外界透露的!居然出尔反尔!” 陈道俊自然感知到了朱俊逸心中的怨气,感觉无所谓,耸了耸肩膀,带着几分笑意,语带深意的说道。 “顺阳集团虽然是顺阳医院的母公司,但是我才是顺阳医院最大的股东,想要知道您在这里,无需通过陈养喆会长!” 朱俊逸闻言,感到了有趣,将点滴支架挪到了沙发前,坐在了陈道俊的对面。 “这么说,你和陈养喆不是一伙的?” “这就有意思了,爷孙居然争斗了起来,那个老狐狸也有今天?” 陈道俊丝毫不介意朱俊逸知道自己和顺阳集团的关系,直言不讳的说道。 “没错,我和陈养喆会长理念不同,我认为他的那套理论已经过时了!” “我要击败顺阳集团,来向他证明,他是错的!” 朱俊逸眼中兴趣更浓了,身体微微前倾,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哦?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我要收购顺阳集团!” 陈道俊直起了身子,一脸认真的看着朱俊逸,身上散发着强大的自信。 朱俊逸一阵失神,他好像看到了年轻版的陈养喆,心中不由叹息。 “陈养喆这个老狐狸真是太幸运了,眼看顺阳家族的没有一个有出息的,就要没落了!” “所以,你找我和这有关系吗?” 陈道俊眨了眨眼睛,侧着头,身体再次靠在了沙发上,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并没有任何的急躁。 “我听闻大营集团准备抛售大营物流,想要减轻集团的负担,是不是有这回事?” 朱俊逸点头,这消息是他放出去的,就是为了找到有意的收购方,将大营物流出售,缓解一下大营集团的资金压力,如今经济形势不好,所有的集团企业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当然也有例外,譬如眼前这位,靠着在股市上赚取的大量现金,正在疯狂收购优质企业,扩大集团规模,真是让人艳羡啊。 “怎么你感兴趣?” 陈道俊点点头,翘着二郎你腿,十分悠闲,好像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度假。 朱俊逸看着眼前的小子,心中一肚子的气,故意为难道。 “我为什么要将大营物流卖给你呢?” 陈道俊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意,阳光帅气,即使是朱俊逸也是看的微微一愣。 “我会用大营物流将顺阳物流击败的,这个理由如何?” “顺阳家族的内斗,不是您最喜欢看到的吗?而且如今南韩除了我,又有谁能够拿出那么多的资金,收购大营物流呢?” 陈道俊自信满满的看着朱俊逸,他笃定朱俊逸不会反对这次收购的。 朱俊逸神色凝重,低头思索了片刻,这才露出了老狐狸的笑容,同意这项交易。 “这的确比较有趣,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朱俊逸伸出了右手,笑眯眯的看着陈道俊。 陈道俊起身握住了手掌,也是一脸笑意的点头,说道。 “合作愉快,我会让人去大营集团商议具体事项的!” 陈道俊达成了目的,自然不会再待在这了,直接转身离去。 “老狐狸!明明恨不得将大营物流立马甩卖,却故作矜持!” 陈道俊看了一眼身后的关闭的房门,低声咒骂。 “真不愧是陈养喆的孙子,小狐狸一个,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朱俊逸怔怔出神,良久,才气恼的开口骂了一句。 奇迹集团顶楼,会长办公室,陈道俊在双腿盘膝坐在沙发上,慵懒惬意,手里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着。 吴世炫坐在他的对面,吃着手里的甜甜圈,眼神古怪的打量着陈道俊,有些八卦的问道。 “听说,你在你堂兄的结婚当天,大打出手,将新郎打进了医院,不会是真的看上你那位娇艳的大嫂了吧?” 牟贤敏曾经来过奇迹集团纠缠陈道俊,所以吴世炫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如今听到这个劲爆的八卦,哪里会不好奇。 陈道俊抬头翻了一个白眼,无语的看着好奇的吴世炫,吐槽道。 “你现在怎么就像那些市井大妈一样,每天就知道打听这些无聊的八卦了!” 】 “我对牟贤敏没有任何兴趣,这点你是知道的!” 吴世炫说起八卦,兴致勃勃,连手中最爱的甜甜圈都放下了,坐到了陈道俊的身边,兴奋的说道。 “男人的心,随时都会变的!” 陈道俊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吴世炫,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之前在美国华尔街时,他明明是个正经人,怎么回国没几年,就成了这样子了,简直就是家庭主妇,到处打听八卦。 “牟贤敏已经嫁给了陈星俊,是我名义上的大嫂!” 吴世炫脸上露出更加兴奋的猥琐笑意,将头凑到了陈道俊的耳边,小声说道。 “大嫂不是更好吗,人妻的魅力不可阻挡!” 陈道俊眼睛都瞪大了,震惊的看着吴世炫,没想到这个满脸严肃家伙,居然会变成这样。 “我又不是老曹,不好这一口!” 第七十四章 祖孙相像 吴世炫露出几分疑惑,他一个南韩人,哪里会懂得人妻曹的梗。目光投向了陈道俊,希望疑惑可以得到解答。 陈道俊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话锋一转,直接说道。 “大营物流的收购还要麻烦你!” 吴世炫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收起了八卦之心,十分认真的点点头,这是他最擅长的,自然没有问题。 “另外,我想要收购购物电视台,用购物带动物流,改变南韩的购物习惯!” “让奇迹网络公司,打造购物网站,三者组合,我相信这种购物模式,一定可以让顺阳物流遭受到重大打击!” 吴世炫闻言,眼睛闪过一道精光,他有着明锐的投资嗅觉,听到陈道俊的话,立刻就嗅到了商机,连连点头,钦佩的说道。 “你小子这脑子果然聪明,我们这个购物模式一定可以成功的,绝对会成为独角兽公司,吸引投资者投资的!” 陈道俊却是不在意这点,他赚钱的手段多得是,他如此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那只是顺便的事情,更多的是为了打击陈星俊,让他一辈子呆在剧场物流仓库,永远无法回到顺阳集团任职,让他明白,有些人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吴世炫脸上有着几分疑惑,好奇的看着陈道俊,手里再次拿起了甜甜圈,美美的咬了一口,丝毫不在意食物残渣掉落在昂贵的西服之上,不解的问道。 “道俊,我有些不理解,你如果要收购顺阳集团,为什么要先拿顺阳物开刀呢?” 陈道俊带着几分冷笑,对吴世炫他没有还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道。 “自然是为了打击陈星俊了,他在顺阳集团哪里上班,我就打击顺阳集团的那个子公司,我要让他感受到绝望,明白有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吴世炫倒吸一口凉气,张大了嘴巴,震惊的看着陈道俊,连嘴里咬着的甜甜圈都惊掉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弯腰将其捡起,感慨的说道。 “道俊,你真的很像陈养喆会长,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陈道俊闻言一笑,他必须要承认,有些时候他和陈养喆真的是很像,看着被吴世炫捡起的甜甜圈,调侃道。 “怎么不吃了?” “食物掉在地上,只要.......” 吴世炫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不由开口,接下了陈道俊的话。 “还没有超出一分钟,就还可以吃!” “我可现在还记得,你当时可是直接将那个甜甜圈塞进了我的嘴里,然后就跑了!” 吴世炫和陈道俊相视而笑,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的趣事,心中有着男人之间的情义涌动,他们如今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吴世炫如今在奇迹集团负责日常管理和投资,是陈道俊的左膀右臂,也跟着陈道俊赚到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早就实现了财富自。 吴世炫低头对着手中刚刚捡起的甜甜圈吹了吹,一口塞进了嘴里,眯着双眼,感叹道。 “果然还是那么美味!” 吴世炫几口将就甜甜圈咽入了腹中,对着陈道俊埋怨道。 “当时你应该帮我吹一吹的,只有吹过之后,掉落的食物才可以继续享用!最后居然是我自己吹得,真是没有礼貌!” 陈道俊笑出了声,当时他不想和吴世炫啰嗦,为了省事,直接捡起的甜甜圈塞进了吴世炫的嘴里,接着就跑了,根本就没想到这点。 “谁让你狮子大张口的,一个甜甜圈,你居然让我赔偿一千万美金,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吴世炫也是大笑,他现在十分感谢当初的相遇,如今想起来,也是当做一件趣事。 “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正确的投资,回报也早就远远超出了一千万美金!” 顺阳医院,陈养喆已经服用中药接近一个月,身体明显感觉好转了很多,看着手里的诊断报告,脸上带着几分喜意,他脑子里的动静脉血管畸形有着明显的改善,这让他看到了痊愈的希望。 说实话,陈养喆一开始服用陈道俊开出的药方,也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陈养喆随手将诊断书,交给了身后的李室长,性情大好,想起了还在顺阳医院治疗的老冤家,笑着说道。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朱俊逸这个老家伙,不知道是否死了!” “你怎么来了?” 大营集团的朱俊逸会长拉着脸,一脸晦气的看着陈养喆,透着几分不欢迎。 陈养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哪里会计较朱俊逸的态度,走到了沙发前,一屁股坐下,身体靠在沙发上,眼带笑意的看着朱俊逸会长。 朱俊逸会长看着和陈道俊举动完全一样的陈养喆,脸上表情更加臭了,俯视着陈养喆,吐槽道。 “你们祖孙,真的是一样令人讨厌,连进来后的举动都一样失礼!” 陈养喆闻言一怔,若有所思,道俊这小子居然来找过朱俊逸这个老狐狸,为什么。 “道俊是我的孙子,自然和我很像!” 朱俊逸如今身体欠恙,自然不能久站,坐在了陈养喆的对面,嫌弃的瞪了一眼,知道陈养喆又开始他们见面的固定套路,炫耀自己的宝贝孙子,当初他可是因为这事,被气到住院。 朱俊逸冷笑一声,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讥讽道。 “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了!” “你这孙子和你可不是一路人!” “他可是从我这里收购了大营物流,想要和你们顺阳物流打擂台,你就等着来自孙子的背叛吧!” 陈养喆闻言,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低头思索了片刻,有些明悟,暗暗感叹。 “道俊这孩子还真是睚眦必报,星俊都被他打的住院了,他居然还要穷追勐打,想要打压顺阳物流,让星俊无法翻身!” “有我的风范,将我的三心理念发挥到淋漓尽致,即使是血脉亲人,作为敌人,也绝对不手软,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朱俊逸看着神色凝重沉吟的陈养喆,脸上笑容你越发灿烂了,继续刺激着陈养喆。 “怎么样,是不是很头疼?最优秀的孙子和自己作对,这种事情,我还只在电视剧中看到过,真是让人期待呢!” 第七十五章 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陈养喆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不善的目光看向了朱俊逸,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整个在沙发上抬起,屁股悬空,脑袋隔着桌子,凑到了朱俊逸的眼前。 “那又怎么样,他依旧是我陈养喆的孙子,如果他有本事,顺阳集团即使被他拿去了,我依旧没有任何的意见!” 陈养喆脸上渐渐绽开了笑容,脸上的皱纹渐渐在展开,笑声渐渐响起,陈养喆站起了身子,咧着嘴巴,在病房内走来走去,笑声越来越大。 朱俊逸会长的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耷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走来走去,大笑不止的陈养喆,沉声说道。 “你难道就一点不担心自己这一生的心血吗?顺阳集团可是你这辈子最大成就和荣耀!” 陈养喆和朱俊逸都是同一种人,将集团看成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也是他们一声心血的凝结。 陈养喆停下了脚步,浑浊的眼眸中没有了以往的锋芒和锐利,毫不在意摆摆手。 “不,你搞错了!大营集团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和荣耀!” “顺阳集团已经不是我最大的成就了,道俊这个孩子,是我的孙子,他才是我最大的成就和荣耀!” “如果他真的可以将我的顺阳集团收购,那我最重要的两个孩子就联手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朱俊逸脸色更加难看了,气哼哼的坐在那里,双眼瞪着陈养喆,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些艳羡,他.奶.奶的,不过是有个好孙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陈养喆走到了朱俊逸会长身边,手掌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洋洋得意,花样炫耀孙子。 换源app】 “是不是羡慕嫉妒了?” “哈哈哈,朱会长,你我斗了一辈子,最后还是我赢了!” “有个好孙子,真是好啊!” 陈养喆重重的拍了拍朱俊逸,仰头感叹道,那模样,绝对是小人得志人,猖狂嚣张。 朱俊逸看得是火冒三丈,血压飙升,感受着体内心脏的不适感,不由伸手捂住了胸口,不敢再生闷气,深呼吸了两下,尽量平复内心的激动,脑海里一道道念头不断闪现,思考着反击的方法。 陈养喆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朱俊逸,也是停止了炫耀,生怕将这个老对头真的气死了,紧张的观察着朱俊逸的反应,稍有不对,他就会喊医生进来抢救。 朱俊逸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头脑冷静了下来,目光诡异的看着陈养喆,突然开口道。 “陈道俊还未有结婚对象吧?” 陈养喆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怎么突然问起了道俊的婚事? “没有!” 陈养喆摇摇头,这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很是干脆的回答道。 “我们做亲家吧!陈会长!” “我有九个儿子,五个孙女,除了长孙女已经结婚了,其他的四个孙女都还未婚,只要陈道俊看中了,哪怕是我那十五岁的小孙女,我也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我会送出百分之五的大营集团股份作为嫁妆,如何?” 陈养喆瞪大了眼睛,看着语出惊人的朱俊逸,倒吸一口凉气,这老家伙真是舍得下本钱啊,为了将道俊变成他们大营集团的孙女婿,居然拿出了百分之五的大营集团股份,他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说实话,陈养喆心动了,陈道俊如果可以和大营集团的孙女结亲,这代表着顺阳集团和大营集团结盟,即使是青瓦台都要对他们礼敬三分,足以操控南韩的政治和经济,成为南韩真正的主人。 朱俊逸十分自信的看着陈养喆,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同意自己这个提议的,他了解陈养喆,就像陈养喆了解他,他们是对手,也是知己。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陈养喆的回答颠覆了朱俊逸对他的认识。 “我不能答应这件事!” 摇摇头,陈养喆一脸的遗憾可惜,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清楚,陈道俊性格高傲,绝对不允许自己操纵他的婚姻,他可不想因为这事和陈道俊闹翻,所以只能拒绝了。 “为什么?” 朱俊逸有些不敢置信,站起身来,大声质问道。 “没有为什么?” “他是奇迹集团的会长啊!怎么可能听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的?” 朱俊逸恍然,一拍脑袋,自己也是被陈养喆这个老东西气湖涂了。 “陈会长,你真是老了,一点用都没有了!” 朱俊逸无奈的吐槽道,再次坐在沙发上,眼睛里都是鄙视的目光,他九个儿子,五个孙女,还有十几个孙子,都是非常听话的。 “连自己的儿孙都管不了!” 陈养喆气急,跺了一下脚,也是不甘示弱的骂道。 “那是因为你的儿孙都不成器,只是大营集团的寄生虫,渴望得到你的赏赐,自然不敢违背你的意志!” “我孙子可是不一样!” 陈养喆高高昂着脑袋,神气极了,像是一只大公鸡,透着得意。 朱俊逸头皮一阵阵发麻,这老东西没玩了是吧,总是拿这事炫耀。 “那又怎么样?” “你们顺阳家族的人,还不是为了争家产,闹得不可开交,听说你的长孙和小孙子在婚礼当天,就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现在你那长孙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甚至为了争斗,你小孙子可是找到了我们大营集团!” 陈养喆根本不生气,再次一屁股坐下,满不在乎的说道。 “随他吧!” “只要他想要,大不了,我将顺阳物流一起卖给他!到时候他就可以垄断南韩的物流业,这个结果好像也不错!” 陈养喆越说越带劲,觉得很有搞头,眼睛亮了起来。 朱俊逸却是脸色难看极了,狐疑的看着眼前陈养喆,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陈道俊收购大营物流,不会是你们祖孙合伙给我设的局吧?” 陈养喆闻言一愣,大声笑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朱俊逸居然会如此想,真是脑洞清奇。 “我陈养喆还没有需要用这种手段骗人!” “你也和道俊合作过,他性子你也有所了解,生意是生意,亲情是亲情,公私分明!” 朱俊逸还是有些狐疑,怀疑的目光仔细打量着陈养喆的反应,不放心的说道。 “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你那个孙子,可是首尔大学的高材生,猴精猴精的!” 第七十六章 悲催的陈星俊 “嘁,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陈养喆发出一声嗤笑,站起身来,他已经尽兴了,不想再待下去了。 “哎!你就这么走了,还没有将事情讲清楚呢?” 朱俊逸连忙起身,对着陈养喆背影喊道,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他现在是真的有些湖涂了,顺阳家族的人究竟在搞些什么鬼,又是祖孙斗法,又是兄弟内斗的,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弄清真相。 陈养喆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笑着走了,让朱俊逸越发的难受,不知自己是不是被祖孙两个人联手设计了。 顺阳集团经过了陈星俊大婚当日发生的事情,陈养喆亲口否认了长子继承制,给了所有人公平的竞争机会,将顺阳集团的子公司进行了重组拆分,这也是早前青瓦台的要求,对大集团进行整改,陈养喆顺势将其中的业务分给了三个子女经营,只有陈瑞基一家没有接受馈赠,毕竟陈道俊的奇迹集团不弱于顺阳集团。 陈荣基得到了顺阳物产和顺阳电子的经营权,担任副会长,行使着会长的权力,陈动基得到了顺阳证券、顺阳重工业、顺阳化学以及顺阳资产运营公司,也成为了集团的副会长,对这几个子公司掌控经营权,而陈华荣只是得到了顺阳百货、顺洋超市和顺阳饭店,这三个子公司脱离了顺阳集团,被拆分出了集团,成立了顺阳流通集团。 总的来说,依旧是陈荣基占据了优势,陈华荣这是最惨,得到的三个子公司都是赤字眼中的传统行业,明显处于劣势。 】 不过即使如此,陈动基和陈华荣二人虽然不满,依旧是生出了野心,想要好好经营手中的公司,做出傲人的成绩,向陈养喆证明自己的经营才能,继承顺阳集团。 一时间正心斋中暗流涌动,三人明争暗斗,想要获得陈养喆的认同,成为顺阳集团的继承人。 陈道俊对此喜闻乐见,顺阳集团如此做,明显是造成了资源分散,内耗严重,更有利于他收购顺阳集团,一直冷眼旁观,等待机会。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陈星俊也已经伤愈出院,去了剧场物流仓库,可惜他面对的是极大的困境。 这几个月,奇迹公司将物流和购物相结合,按照后世的网购模式打造的经营模式,气势汹汹,使得顺阳物流市场份额不断减少,打的顺阳物流节节败退。 面对这种情况,陈星俊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奇迹物流成为了南韩第一,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顺阳物流的业务量就缩水了百分之三十。 当然,这不是让陈星俊最苦恼的事情,他因为住院的原因,一直没有出去花天酒地,离开了长辈的面前,他自然再次放纵了起来,前去花天酒地,风流快活,但是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了令他感到恐惧的事情,他好像不行了。 不论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无法让他有所反应,这个发现让他惊恐不已,但也不敢声张,只能偷偷的找人诊治,可惜徒劳无功,所有的医生都给他判了死刑,让他心若死灰,更多了几分阴沉。 “任常务,我们现在需要多少钱?” 陈华荣迈着傲气的步伐,随手将包递给了身后的任常务,一副女强人的模样,直接问道。 “总共需要四千亿韩元!” 任常务急忙将陈华荣的包接了过来,恭敬的放到了一旁,随口将自己脑海中早就熟记的数据说了出来。 任常务是顺阳流通集团负责财务企划的理事,对集团的业务无比熟悉,对公司的财政更是了如指掌,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华荣的身后,来到了办公桌前站定。 陈华荣露出了吃惊之色,她虽然早就清楚了陈养喆分给她的业务不好,但是没有想到需要这么多的资金,她哪里能够拿得出来,眼中闪过了几分不满之色,对陈养喆的偏心有些怨气。 “顺洋超市建立全国的供应链,需要一千二百亿韩元!” “而且,我们还需要偿还顺阳电子和重工业之前收购股票的贷款,分别是一千五百亿韩元和一千三百亿韩元!” 任常务看着陈华荣脱下了外套,急忙凑过去,将衣服接过,挂在了衣架上,这等眼力劲让陈华荣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 “我们在银行方面还能贷出多少钱来?” 任常务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色,弓着身子,小心打量了陈华荣的脸色,轻声道。 “我们在主要交易银行的贷款额度已经全部用光了!” 陈华荣叹了一口气,双手抱胸,坐在办公椅上,眉头紧锁,脸色很是难看,没想到父亲扔给自己的居然是如此一个烂摊子,这样她根本没有办法超越两个哥哥,获得顺阳集团的继承权,这怎么可以。 “明洞那边的私人钱庄如何?” “只能去私人借贷市场找资金了!” 任常务心中一惊,虽然高利贷在南韩是合法的,但是私人借贷市场鱼龙混杂,而且利息极高,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任常务有些担心,练满说道。 “私人借贷市场目前也有共识,不能兑换现金!” “主要原因是传闻银行贷款利益可能涨到百分之二十五,所有的私人钱庄这段时间都将钱袋子收紧了,不愿放贷,抵御风险!” 陈华荣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耐烦,不想听任常务的长篇大论,伸手打断了任常务的话,身体微微前倾,强大的压迫让任常务不由住口了。 “所以,你的替代方案呢?” 任常务能有什么办法,这是现在许多企业共同面临的困境,寒冬之下,无人幸免,只能低头说道。 “很抱歉!” 陈华荣扬起了头,眼睛瞥着任常务,透着极强的不满,手指指向对方,很是生气的问道。 “难道作为负责财务企划的你,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告诉我你狠抱歉吗?” 任常务有些惭愧的弯下腰,大气都不敢喘,透着几分不安。 陈华荣也知道对方没有办法,失望的摆摆手:“出去吧!” 第七十七章 收购顺阳物流 任常务看着陈华荣,还是尽到了自己应尽的义务,提醒道。 “代表,如果我们可以延迟偿还顺阳电子和顺阳重工业的债务,或者减少利息,都可有助于我们度过现在的难关!” 说完这些,任常务这才躬身一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了若有所思的陈华荣。 片刻后,陈华荣拿起了身边的话筒,拨通了电话。 “我需要二哥你的帮助!” 话筒的另一头,传来了陈动基的声音,很是爽快干脆。 “没问题,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遇到了困难,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 “不过,华荣,你明白吗?如果各个子公司之间的债务股份无法整理好,可能会影响子公司的分割,这如果让爸知道了,也无所谓吗?” “爸肯定会大发雷霆,认为你没有什么经营才能,不适合继承顺阳集团的!” “啪!” 陈华荣将话筒狠狠的扣下,脸色铁青,透着怒气,说那么多做什么,还不是不想帮忙,故意找借口。 陈华荣冷静了一会,再次拨通了大哥陈荣基的电话,不过她已经不报什么太大的希望。 “爸实在是也太过分了,如今这个环境,饭店等经营不景气,把这些产业交给你,不是将你这掌上明珠逼到了绝境吗!” “爸也不看看人是谁,你根本就没有那个经营才能,扭亏为盈,不如你将顺阳流通集团子再合并会母公司吧,我会帮你跟爸说说看得!” 陈华荣气的胸膛都要炸了,狠狠的挂断了电话,恼怒的发泄着。 “啊!” “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双手叉腰的她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对如此困境一筹莫展,头疼得很,不知如何破局。 生性高傲的陈华荣,不愿就这样放弃,这是陈养喆对她的考验,如果不能通过,她就再也没有机会继承顺阳集团了,所以即使是走投无路了,她也不愿意投降。 周末,正心斋一楼餐厅。 顺阳家族再此聚餐,除了陈星俊因为在居昌,其他人都到齐了,陈道俊也没有例外。 陈道俊低头喝着海带汤,感受着陈荣基一家对自己忌惮且有仇恨的目光,露出了澹澹的笑意,将目光看向了陈荣基,锐利而又威严。 陈荣基心中一突,连忙低头,避开了陈道俊的视线,不敢和他直视,显然对陈道俊存在畏惧之心。 陈道俊撇撇嘴角,带着几分不屑,轻笑一声,让陈荣基脸皮抽动,涨红一片,却依旧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和愤怒,不敢生事。 陈养喆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眸子深处透着几分失望,自己耗费了大量心血培养的长子,居然如此懦弱,被自己的侄子眼神吓得躲避,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能担当大任,如果顺阳集团到了他的手上,怕是早晚会被他败光。 陈养喆在心中将陈荣基从继承人的名单中划去,如今看来在陈道俊收购顺阳集团,只有考察其他人是否可以经营好顺阳集团了。 陈养喆将目光在陈动基和陈华荣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即收回,心中却隐隐明白,即使他们展现出了经营才能,也不可能陈道俊的对手,开创者和继承者之间的差距是云泥之别,不可斗量的。 陈道俊擦拭一下嘴角,吃饱喝足了,也该谈正事了,抬起头来,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陈养喆,十分认真的开口道。 “会长,将顺阳物流卖给我如何?” 这话一出,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都投向了陈道俊,然后有同时转头看向了陈养喆,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反应。 陈养喆吃了一口泡饭,将汤勺放在了有手旁,缓缓抬起头来,脸色平静,声音冷静的问道。 “哦!我为什么要将顺阳物流卖掉?” 陈道俊笑了笑,无视所有吃惊的目光,十分直接的说道。 “顺阳物流这几个月每况日下,经营惨澹,市场份额已经缩减了百分五十,如果不卖给我,就要面临着巨大的亏损!” “如今顺阳物流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继续硬撑,最后的下场必定是破产,二是被我收购,可以及时止损,减少顺阳集团的负担!” 陈道俊丝毫没有给陈养喆面子,十分霸气,强大的气势让所有人为之侧目,陈荣基等人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陈道俊那句霸气的话:“整个正心斋,除了陈养喆会长能让我正眼相看,你们算什么东西?”,现在他们总算是有了新的体会,即使是面对陈养喆依旧不落下风,甚至还占据了上风,这就是陈道俊,这就是奇迹集团的会长。 陈养喆脸色有些难看,嘴角微微抽搐,他之前虽然和朱俊逸说过可以将顺阳物流卖给陈道俊,但是那不过是用来打击朱俊逸的气话,如今却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奇迹物流将顺阳物流打压的如此凄惨,你居然还指望我将顺阳物流卖给你,你觉得可能吗?” 陈养喆的反问让所有人都表示了认同,这根本就不可能,奇迹物流和顺阳物流可是竞争对手,怎么可能卖给对方呢。 陈道俊倒是十分平静,清澈的眸子中,泛着温和的目光,笑着看着严肃的陈养喆,他那锐利肃穆眼神,犹如森林之王,让陈荣基等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举动,鸦雀无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 “怎么不可能?” “我们都是商人,商人讲究利益,面子能值几个钱?” “顺阳物流如果不卖给我,我就会让奇迹物流进一步挤压顺阳物流的生存空间,并且扩大规模,最后的结果依旧是顺阳物流破产清算,但到了那时候,顺阳物流就没有了任何价值,只是那些工人安置,就足以让顺阳集团头疼了!” “我相信会长会做出理智的选择,不会感情用事的!” “呵呵呵!” 陈养喆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阴沉不定,眼睛死死的盯着陈道俊,气氛一下就压抑了起来,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几分害怕。 陈瑞基担心儿子触怒父亲,一脸的焦急,畏惧的瞥了一眼父亲难看的脸色,却依旧开口说道。 “爸,道俊只是孩子,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第七十八章 百夫长黑金卡 陈养喆目光收回,深深的瞥了一眼这个儿子,脸上的阴沉散去,露出了灿烂和善的笑容,出乎众人意料的说道。 “顺阳物流可以卖给你,不过价格要比市场价提高两成!” 陈道俊眉头微皱,他虽然有钱,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冤大头他可不干,摇摇头,看着老狐狸陈养喆,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不可能,就按照市场价,多一分我都不出!” 买卖讲究的就是博弈,陈养喆卖顺阳物流本就心不甘情不愿,自然只能在价钱上找心理平衡了。 “不可能,如果不能超出市场价,我就不卖了!” 陈道俊不为所动,如果不能收购顺阳物流,他就只能自己投钱进行扩张,需要花费数年的时间。 “各退一步,一成,如果你同意,我明天就命人起草合同,不然你就抱着顺阳物流等待破产清算吧!” 陈养喆思索了片刻,点点头。 “成交!” 超出市场价格一成是陈道俊的底线,陈道俊收购顺阳物流就是为了节省扩张规模时间,垄断南韩的物流业,如果陈养喆要价太高,他完全可以选择多花费些时间自己夸张规模,没必要收购顺阳物流。 “合作愉快!” 陈道俊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将香槟一饮而尽,陈养喆也是如此,他们这是第一次在商业上交锋,没有输赢,只是各取所需,一个得到了金钱,一个节省了时间。 陈荣基等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和陈养喆讨价还价的陈道俊,心中不是滋味,深刻认识到了和陈道俊之间的地位差距。 晚餐结束,陈道俊和陈亨俊坐一处角落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牟贤敏却在这时走了过来,美艳的脸蛋上带着几分憔悴,她自从嫁给了陈星俊后,过的并不如意。 陈星俊没有成为顺阳集团的继承人,反而被发配到了物流仓库,如今顺阳物流更是被陈道俊收购,陈星俊更是前途渺茫。 而且陈星俊被陈道俊不小心废了,不能人道,牟贤敏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又不能离婚,只能苦熬着,好在,如今陈星俊需要借助牟贤敏家的势,使得她日子还可以过的下去。 换源app】 牟贤敏眸子里目光十分复杂,三分的怨恨,三分的不甘,还有四分的情意,陈星俊不能人道的事情,她也是刚刚知道不久,心中不仅没有伤心,反而隐隐松了一口气,让她明白心中终究还是有着一个人的存在的,哪怕是心中怨恨对方铁石心肠,却依旧不能抹去对方在自己内心深处留下的影子。 陈道俊眉头微皱,看着牟贤敏,眼中透着疏远和厌恶,但是碍于牟贤敏身份,却也不好做出过激的反应。 陈亨俊倒是不清楚二人之间的纠缠,停下了自己那魔性的歌声,笑着对牟贤敏说道。 “嫂子!” 牟贤敏笑着点头,眼睛却不曾离开陈道俊的身影,人走到了陈道俊的对面坐下。 “你收购顺阳物流,是为了打击星俊吗?” 牟贤敏眼眸中带着几分笃定,她隐隐觉得陈道俊在针对陈星俊,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女人的直觉就是如此的不讲道理。 陈道俊闻言微怔,没有想到牟贤敏可以猜到这点,不过他不是那敢做不敢认的人,点点头,直言不讳的说道。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在针对他,让他明白有些人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陈星俊本以为牟贤敏会为陈星俊求情,但是没想到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陈道俊,让陈道俊有些感到不自在,不得已只好起身走到了长辈们谈话的地方。 “弟妹,我想要和道俊借一笔钱周转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陈华荣刚刚看到陈道俊收购了顺阳物流,顿时想起了自己面临的资金困境,所以想要通过李海仁,在陈道俊那里得到一笔周转资金,度过难关。 李海仁闻言,并没有立马应承下来,她从不干涉陈道俊的生意,眉头微皱,问道。 “华荣,你需要多少资金,我手里还有一些积蓄,你可以拿去应急,但是道俊那边我没法帮你,需要你自己去和他说!” 陈华荣这些日子得到了顺阳流通集团,尾巴又翘了起来,看李海仁推辞,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生气的说道。 “你那点钱够干什么的?” “不过是个演员出身的戏子,你还在我面前拿起架子了!” 李海仁脸色性格温和,虽然心中不舒服,但是不愿和陈华荣起冲突,只是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看,却没有和陈华荣争辩。 其实陈华荣还是不清楚李海仁的身家,陈道俊给了母亲一张运通银行的百夫长黑金卡,里面的钱足够让陈华荣周转的了。 美国运通百夫长黑金卡是世界最负盛名、最顶级同时也是最神秘的卡片之一,已在美国、加拿大、墨西哥、欧洲、中国、韩国、日本、澳大利亚和中东等31个国家及地区发行。拥有这张“卡中之王”的持卡者,可享有顶级尊荣、定制专属服务与无与伦比的全球权益,包括全天“有求必应”的礼宾服务、全球各种盛事的vip席位与全球主要城市顶级私人会所尊享礼遇等。 百夫长黑金卡的服务宗旨属于最高等级,无论持卡人身在何处,其任何要求均会得到即时响应与协助实现。曾经有位持卡人的女儿突然住院,无法参加偶像摇滚乐团红辣椒合唱团的演唱会。为完成其心愿,百夫长黑金卡专属生活顾问设法联络了该乐团经纪公司,促成乐团主唱在开演前探望这位小歌迷。 陈道俊刚听力惊人,人还未到,就将陈华荣的话听在了耳中,心中一怒,眸泛寒光,缓缓走了过来。 陈道俊心中已经有了惩治陈华荣的主意,不动声色,坐到了李海仁的身边。 陈华荣心虚的看了一眼陈道俊,见他神色如常,以为他没有听到刚刚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道俊静静坐在李海仁的身边,听着陈荣基几人的交谈,并未加入进去。 第七十九章 设套 陈动基视线扫过陈道俊,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如今掌控着顺阳证券,而陈道俊就是金融高手,何不向他请教一下有什么好的股票可以推荐一下。 “道俊,你最近有没有炒股?” 这话一出,陈华容也是神色一变,热切的目光投向了陈道俊,带着几分关注,他们都清楚,陈道俊就是靠股市发家的,在南韩商界有着股神的美誉,如果可以知道他在投资哪支股票,岂不是可以跟着发财。 陈道俊将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温润的目光带着几分疏远,不愿开口指点,做足了姿态。 陈道俊这是在做戏,人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会不愿相信,只有让他们付出艰辛才可以深信不疑,这就是人性。 陈动基见陈道俊不愿开口,立马走上前来,故作亲热的揽住了陈道俊的肩膀,笑容满面的说道。 “道俊,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就帮帮二伯吧,我刚刚接受顺阳证券公司,需要拿出成绩证明自己,才能站稳脚跟!” 陈道俊微微皱眉,挣开了陈动基的揽肩,露出了不悦之色,冷声道。 “我不喜欢人靠近我!” 陈动基脸色一僵,有些尴尬,讪讪而笑,收回了手臂,拉开了与陈道俊的距离。 金钱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即使陈动基心中恼怒陈道俊一点不给自己留面子,但是依旧没有表现出来,伏低做小,不断的说着软话,希望可以在陈道俊嘴里套出一些话,大赚一笔。 陈道俊有些不耐烦,眉头紧锁,脸色一冷,就要发火,骇人的目光,犹如勐虎,带着恐怖的威压,惊得陈动基一下子蹿了起来,带着惊恐之色。 不愿陈动基反应过激,就连一旁的陈荣基和陈华容等人也是骇了一跳,全部紧张的看着陈道俊。 这是陈道俊暴打陈星俊留下的余威,所有人都知道,陈道俊惹不起,对其产生了恐惧之心。 换源app】 李海仁急忙伸手,拉了一下陈道俊的衣袖,微微摇头,闻声道。 “道俊!” 陈道俊收敛了怒气,身体向后一靠,上下打量了一眼,被自己发怒吓到的陈动基,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带着几分散漫和慵懒,不屑的笑道。 “就这点胆子,怕是无法承受股市上的跌宕起伏,还是趁早打消炒股得念头吧!” 陈动基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意,眼底还残留着几分惊季,刚刚陈道俊发怒让他感受到了强大的威压,心脏如今还在怦怦跳。 “这不是有道俊你在吗,我只要跟着你投喝口肉汤就满足了!” 陈道俊见陈动基态度如此诚恳,沉吟不语,透着几分迟疑,让陈动基看到了希望。 陈动基连忙将视线看向了一直不曾说话的陈瑞基,带着几分祈求的说道。 “瑞基,你帮我说两句好话,我们可是亲兄弟啊!” 陈瑞基性格温和,又见陈道俊并没有直接拒绝,眼底浮现一抹了然,笑着开口道。 “道俊,如果不为难,就帮你二伯一次吧,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陈动基急忙点头,焦急的说道。 “道俊,瑞基说的没错,我们可是一家人,你就帮我一次吧!” 陈道俊脸色初霁,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特别是陈华容,目光更加热切,透着期盼,心中微微冷笑,鱼儿上钩了,这才拿架子的松了口。 “罢了,我就指点你一次。” “mewdata科技公司听说过吗?” “这个网络公司上市一周以来,股价由一开始的一千五百韩元,连续涨停,已经到了一万韩元,整整涨了七倍,后势看涨,最高应该可以涨到四万韩元,只要在这之前全部抛出,应该可以大赚一笔!” 陈动基闻言眼睛都直了,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已经涨了七倍,还能再涨吗?” 陈道俊瞥了一眼陈动基,懒得解释,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买不买随你,我就说这么多!” 陈道俊看向了窗外,夜色已深,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对父母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陈瑞基点点头,对着角落里听歌得陈亨俊喊了一声。 “亨俊该回家了,不要玩了!” 陈亨俊应了一声,和家人会合,一同离开了正心斋。 只留下了一群纠结的顺阳家族的成员,不知该如何抉择。 夜晚的首尔依旧灯光通明,十分热闹,汽车行驶在道路上,屏蔽了外界的声音,陈瑞基有些纠结的看着儿子,迟疑的问道。 “道俊,我感觉你好像是故意告诉他们有关股票的事情的!” “是为了引诱他们上套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瑞基了解陈道俊的性格,最是执拗,他如果不愿意,任由陈动基磨碎了嘴皮,也不可能指点他们的。 “没错,我就是在算计他们!” “陈华容得意便猖狂,居然敢对妈口出不逊,我要让她后悔莫及!” “所以说那支股票会大跌?” 陈道俊点点头,对有些不忍的陈瑞基笑道。 “爸,我没有骗他们,那股票的确能够涨到四万韩元,甚至涨到三十万韩元,之后却会崩盘暴跌!” 陈瑞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说谎坑骗长辈就好。 “既然是真的,你怎么算计他们?” 陈道俊脸上露出了自信,清澈明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笃定的说道。 “只有真话才最能让人上当!” “陈华容、陈动基等人自视甚高,骄傲自大,贪心不足,股价涨到四万韩元时,必定舍不得卖掉,看到股价还在飙升,一定会失去理智,将我的劝戒置若罔闻,将所有家底都投入股市,最后一定会血本无归!” 陈瑞基有些不信,陈道俊已经告诉他们四万韩元前卖掉,可以赚到三倍的利润,怎么可能会继续持有? “他们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陈瑞基的声音底气不足,也不敢确定陈华容等人最后的抉择。 “拭目以待吧!” “顺阳家族的这些人才能不足,野心却大!” 第八十章 英俊的大反派:陈道俊! 陈道俊最佳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这笑容看上去是如此的冷酷,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当野心超出他们的能力支撑时,就会倒塌,不知道那时候会有多少人被埋在一片废墟中!” 陈亨俊本来正在哼着他那奇特的艺术歌曲,看到陈道俊脸上的笑容,一脸的惊奇,伸手指着陈道俊嘴角的笑容,惊讶的说道。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哇!” “这就是电影中大反派的笑容吗,真是可怕呢!” 陈道俊脸色一黑,笑容僵在了脸上,缓缓转动着脑袋,看向了无辜的陈亨俊,一口闷气憋在心头,吐又吐不出,吞又吞不下,让他十分难受。 “呀,陈亨俊,我可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这么说我呢?” 陈亨俊摊摊手,摇头晃脑,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可是这真的是只有在影视剧中才能看到阴险笑容,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道俊眼中的杀气了,陈亨俊这小子连忙祸水东引,将父母拉下水,作为他的证人。 “你保持住这个笑容不要动,爸、妈,你们看看道俊脸上的笑容是不是十分的阴险,妥妥的一个大反派!” 陈亨俊那一头的烫过的长发随着他夸张的动作,不断的摆动,遮住了眼睛,但是依旧执拗的指着陈道俊脸上的笑容,对父母询问着。 陈瑞基和李海仁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儿子吃瘪,不由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陈道俊嘴角的那抹笑容,越发觉得陈亨俊所说似乎是有道理的,打趣道。 “亨俊说的没错,道俊的这个笑容的确是十分阴险,就是电影中的大反派形象!” 陈瑞基脸上带着幸福温和的笑容,妻儿都在是身边,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陈瑞基无比心安。 李海仁也是十分认真的打量着陈道俊,娇颜之上透着几分感动之色,陈道俊如此大费周章的算计陈华荣几人,不就是为了帮她出气吗,儿子已经成长到了可以庇护她的程度,李海仁身为母亲,既自豪又愧疚,如果不是他们当父母的没本事,就不需要儿子如此辛苦了。 “我们道俊即使是反派,也一定是最帅的,能够迷倒许多的小姑娘!” 李海仁伸手握住了陈道俊的手掌,今晚被陈华荣讽刺的不舒服彻底消散了,只剩下了温馨和幸福。 陈道俊视线掠过了父母,看到他们开心,松了一口气,这才对着陈亨俊反驳道。 “陈亨俊,你在电影中见过我这么帅气的大反派吗?” 陈道俊颇为自恋的伸手抚摸着自己英俊的脸蛋,透着几分得意,鄙视的看着陈亨俊,十分自信的说道。 “我这样英俊的长相,在电影中都是男主角!” “倒是你这个样子,很适合当大反派!” 陈瑞基打量了一眼两个儿子,看着丰神俊秀,温文尔雅的陈道俊和一头非主流发型,长相也不算帅气的陈亨俊,身有同感的点点头,肯定道。 “还真是这样,如果我是导演,也会让道俊出演男主角,亨俊做反派的!” “至少在外观形象上看是如此的!” 陈亨俊一甩自己的脑袋,一头卷发随之摆动,充满了非主流杀马特的气息,让陈道俊看得是眼角抽搐。 “我这形象怎么了,这可是如今歌手中最流行的发型,你们真是不懂艺术!” 陈道俊和父母对视一眼,纷纷发出了爽朗的笑容,笑声充斥在了车内人,笑的陈亨俊一脸的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依旧随着家人一同大笑起来,如此的美好幸福。 翌日,奇迹集团总部,会长办公室。 “铃铃铃!” 电话不停的响着,陈道俊带着几分笑意,他记得电话已经是第七次响起了,之前他都故意没接,就是为了让对方焦急。 陈道俊思索了一下,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不能再晾着对方了,这才不急不慢的伸手将话筒拿起,放到了耳边,轻声说道。 “喂,哪位?” “我是陈道俊!” 声音低沉,却极有力量,充满了威严和气势,让本来心头烦躁,有着一团怒火的陈华荣,立马神色一正,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陈华荣还是对昨晚陈道俊所说的事情动心了,眼看着她的顺阳流通集团债务到期,手中没有钱,只能找上了陈道俊,声音中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讨好和谄媚,可能连骄傲自大的陈华荣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在面对陈道俊时,就像是面对自己的父亲陈养喆,充满了敬畏,需要逢迎着对方。 “道俊,我是姑姑啊,你应该也清楚,你爷爷将顺阳流通集团给了我,这可是一个烂摊子,欠了一屁股的债务,资金周转不开了,所以我想,你能不能.......?” 陈华荣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忐忑的试探,没有了昨晚面对李海仁时的倨傲和自大,甚至内心中充满了紧张,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陈道俊靠在椅子上,全身散发着寒意,说实话,如果昨晚陈华荣态度如此谦卑的对待李海仁的话,他二话不说,甚至可以不要任何的利息,就将钱借给陈华荣,毕竟这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但是谁让陈华荣自己作死呢,他必须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牢牢记住,李海仁不是她可以侮辱的。 “哈哈,姑姑你这是什么话,你遇到了困难,我怎么能不帮忙呢!” 如果只是听着声音,还以为陈道俊一定是笑容满面,但事实,陈道俊眸子里满是寒光,犹如那南极冰层一样,化不开,彻骨冰寒,让人畏惧。 “那么,需要多少钱?” “四千亿韩元,道俊,你看可不可以?” 陈道俊嘴角噙着冷笑,闪过几分玩味之色,很是爽快的说道。 “四千亿韩元吗,可以!谁让你是我姑姑呢!” 话音一转,陈道俊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这是在做戏,为的就是让陈华荣放心,毕竟如果没有任何的要求就提供帮助,陈华荣难免会生出疑虑,这就是人性。陈道俊小声的询问道。 “四千亿币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可以不要利息,但是需要一点抵押,姑姑你没意见吧?” 第八十一章 没赚到就是亏了 陈华荣本以为陈道俊反悔了,心中一突,但是没想到陈道俊不要利息,顿时喜笑颜开,至于抵押,这是正常的商业操作,陈华荣并不放在心上。 “没问题,我拿顺阳百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作为抵押如何?” 陈道俊无声冷笑,透着几分不屑之色,他要的可是顺阳流通集团,哪里是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故意迟疑了一番,这才说道。 “姑姑,这事情毕竟有风险,我没有要任何的利息,所以抵押需要在高一点,我需要给集团其他人一个交代!”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陈华荣此时真的是被卖了还帮着陈道俊数钱,十分理解陈道俊的难处,沉吟了一下,说道。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让道俊你无法交代,百分之四十的顺阳百货股份如何?” “当然没有问题,我这就让人去给姑姑送合同!” 陈道俊将电话挂掉,脸上低着嘲弄之色,对刚刚进来的吴世炫点点头,说道。 “你也听到了,我这个亲爱的姑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这就起草合同,让人前去签约,然后炒高a科技公司的股份,我要让这家公司的股价一个月内拉升到三十万韩元!” “然后撤离,我就不信那几个贪心不足的长辈会不动心!” 吴世炫已经知道了陈道俊的计划,心中却是敬佩不已,这种设套,即使是他也要动心,顺阳家族那些人怎么可能不上当呢! “交给我吧,我会让他们亏得血本无归的!” 陈道俊点点头,思索了一下,叮嘱道。 “这家网络公司,并没有任何的营利点,股价却是一路飙升,背后一定有人操盘坐庄,想要在股市收割,既然如此,将他们一起收拾了吧!” 陈道俊相信吴世炫的能力,这几年,他没少更吴世炫交流投资技巧,使得吴世炫的能力进一步提升了,足以应对这种明显的炒作,会让幕后之人亏得血本无归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操盘之人后悔的!” 吴世炫露出自信的笑容,嘴里叼着一个甜甜圈,笑眯眯的,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如果真有人因此小瞧了他,必定会被吴世炫坑的的底裤都没了。 陈道俊点点头,并不怀疑吴世炫的能力,他一定可以办好这件事情的,不需要他操心。 顺阳集团总部,陈荣基和陈动基坐在副会长办公室内,一脸惊讶的看着对方。 “华荣将顺阳电子的债务全部还清了,你那边呢?” “顺阳重工业这边也是如此,华荣从哪里来的钱,居然可以还清两千八百亿韩元的债务?” 陈动基神色一动,心中有了猜测,挪动了一下身体,向陈荣基靠近了一些,小声的说道。 “会不会是向道俊借钱还债?” “周末聚餐时,华荣不就想要向道俊借钱吗?” 陈容基也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露出了恍然之色,眼神闪烁,看向了陈动基,询问道。 “道俊说的那支股票,你投了多少,真的涨了吗?” 陈动基神色一变,不愿坦诚相告,只是含湖其辞的说道。 “投了一点,还算不错吧,不值一提!” 陈荣基对陈动基可是熟悉的很,看他那副样子,就明白a科技公司的股票必然如陈道俊所说,再次涨停了,动心了,心中有了决定。 两兄弟谈论了一番,陈动基就离开了,陈荣基连忙拿起电话,拨通了财务常务的电话。 “李常务,我还能调用多少资金?” “尽快将资金汇总,我急需用!” 陈动基脸色变幻,他本来只是试探性的投入了一百亿韩元,如今看到陈荣基和陈华荣都动心了,一咬牙,将个人能够调动的资金都投入到了股市汇总去,买了a科技的股票,看着一路上涨的股票,脸上因为兴奋一片涨红,也不上其他的业务,每天都扑在了股市上,就像是一个赌徒,孤注一掷。 “四万韩元了!是不是该抛了了?” “又涨了,居然还在涨!” “看样子,陈道俊这小子也没有那么神,这股价应该还可以涨,我还是再等等吧!” 陈动基看着眼前一片红色的电脑页面,眼中血色密布,神色狰狞,头发也是凌乱不堪,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每天坐在电脑前,看着不断上涨的股票,疯狂的计算着自己又赚了多少钱,那种感觉让人上瘾,不能停止。 陈华荣也是神色激动的看着眼前的股价,有些迟疑不定,外界传闻这支股票能够涨到十万韩元,她却在此时全部抛了。 陈华荣呆呆的坐在电脑前,看着依旧再暴涨的股价,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她刚刚在四万韩元时将手里所有的股票都抛了,只是几个小时而已,就少赚了四十五亿韩元,陈华荣感觉亏大了,笑得极为古怪。 “任常务,给我将所有能够调动的资金全部投入股市,我要再入场,我那个侄子还是太保守了,这股价眼看着就要涨到五万韩元了,外界人都在传这支股票可以成为纳斯达克独角兽,可以涨到30万韩元,我这回要一次性将所有借款还清!” “可是代表,你这可是挪用公司公款,如果有个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华荣此时如同赌徒一样,满眼里都是金钱,哪里容得下任常务反对,露出了疯狂的笑容,恶狠狠的说道。 “我只是借用一段时间,等到股价上涨之后,我将手里的股票一抛,就会将亏空填补上的,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你不想在集团做了?” 任常务看着已经疯癫的陈华荣,苦笑了一下,躬着身子,连连摆手。 “怎么会,我只担心这样做风险是不是太大了,如果有个万一?” 陈华荣勐地站起身来,双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吓得任常务连忙低头道歉。 “你知道就在你说话的功夫,让我少赚了多少钱吗,足够你一辈子的工资了!” “对不起!” 陈华荣用充满了危险的眼神看着任常务,脸上更加不耐烦了,透着几分狰狞,厉声呵斥道。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要你现在就去将资金给我投入股市!” 第八十二章 疯狂的股价 陈华荣走道了任常务的身前,眼睛中充满了戾气,死死盯着任常务的眼睛,透着强大的压迫感,面目狰狞可怖,像是押上了身家性命的赌徒,声音暴虐,充满了怒火。 “你每耽误一分钟,就让我少赚了好几个亿,你明白了吗?” 任常务被骂的狗血淋头,但是却也不敢反驳,虽然觉得不妥,只能遵循陈华荣的命令,匆匆走出了办公室,去调动资金,将其投入了股市。 】 陈华荣这才满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重新坐回了电脑前,看着一路飘红的股票,脸上全是兴奋之色,拳头紧握,眼睛里血色密布,这就是金钱的游戏,贪婪会蒙蔽人的理智,看不清真相,只顾着利益,完全忽视了其中隐藏的绝大风险。 陈道俊看着眼前的股价,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已经得到了消息,顺阳集团的几人都在炒股,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甚至闹出了笑话,即使在开会,依旧盯着股价,目不转睛,让很多顺阳集团的高层一头雾水。 “我们已经通过分散的账户往里面投了一兆韩元,如今股价已经拉升到了十五万韩元,这只股票背后的庄家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依旧再拉升股价,我觉的我们可以继续跟,等到了三十万韩元时,我们率先抛,一定会让股价崩盘的!” 陈道俊点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转动了一下座椅,轻声道。 “鱼儿都已经咬钩了,就等着收割了!” “我那两位伯父已经将这么多年来的积蓄全部投入到了股市,怕是要血本无归了!” “至于我那亲爱的姑姑,更是疯狂,居然挪用了集团公款,用于炒股,这次不知道会要面临怎样的绝境,希望她足够坚强,可以支撑的住!” 陈道俊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待着几分猫哭耗子的假慈悲,幸灾乐祸的说道。 吴世炫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身体向后一靠,抬起手臂活动两下,调侃吐槽道。 “你这些长辈有你这个亲侄子,可真是积了八辈子功德,何愁不破产!” 陈道俊闻言一滞,停下了转动座椅的幼稚举动,起身而立,走到了落地窗前,俯视着下面犹如蝼蚁的行人,十分认真的说道。 “其实我并不敌视他们!” “只是他们有时候多少有些不长眼,非要招惹我,我只能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老实一段时间,省得总是让我心烦!” 陈道俊转过身身来,一脸肃穆,沉声道。 “我对顺阳集团并没有觊觎之心,即使收购了顺阳,也会支付他们一大笔金钱,足够他们几辈子都花不完了!” “可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因为陈养喆会长的考验,他们都将我当做了最大的竞争对手,认为陈养喆会长有可能会让我继承顺阳集团!” “这也实在是太小瞧我陈道俊了!” 陈道俊露出几分不屑的表情,身上有着强大的霸气,让吴世炫心折不已,的确以如今陈道俊的财富,他早就超越了顺阳家族,奇迹集团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陈道俊控股和占股的公司数不胜数,即使是吴世炫都无法统计出具体的数据,可见这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财富,完全不需要觊觎顺阳集团。 吴世炫收回目光,神色复杂的,头靠在了沙发后背之上,幽幽叹道。 “夏虫不可以语冰!” “他们哪里知道你的厉害,这次真是要栽一个大跟头了!” “纳斯达克指数创下了2834点的新高,而a科技的股价,持续飙升中,昨天收盘价已经来到了二十八万韩元,简直势不可挡,专家预计,这支股市黑马,可以涨到四十万韩元!” 一台笨重的老式彩色电视机中不断传来主播的清朗的声音,吴世炫一动不动的看着电视中的新闻,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陈道俊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一杯咖啡递到吴世炫的面前,吴世炫随手接过,将手里的遥控器扔在了沙发上,有些感慨的说道。 “真的是太疯狂了,a科技明明没有任何的价值,却依旧又这么多人疯狂的迈入,这股价已经不是有市场决定的了!” “而是被时代左右的,这是一个it时代,即使是一个毫无价值的公司依旧可以被疯狂将股价炒到二十八万韩元!所有人都丧失了理智!” 陈道俊瞥了一眼电视机,做到了吴世炫的身边,双手捧着另一杯咖啡,低头饮了一口,这才说道。 “贪婪蒙蔽所有人的眼睛,他们眼前见到的都是金光闪闪的黄金,哪里还能看到脚下不远处就是深渊!” “足以让他们跌的粉身碎骨,却依旧视若罔闻!” “股价已经足够高了,今天收盘前,将手里的所有的股票全都抛了吧,就由我们来戳破这个网络泡沫吧!” 吴世炫点点头,就是他这种金融老手,也被如今的行情搞得心惊胆战,真是太疯狂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网络公司居然股价从上市一路暴涨二百倍,这样还有人鼓吹还可以再涨,实在是完全丧失理智,他们还是落袋为安,率先抛售吧。 “我明白了,我会在三十万的节点将所有的股票全部抛售的,这一次足够操作,我们至少可以赚取十亿美金,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陈道俊放下手中的咖啡,嘴角还沾着一点咖啡沫,伸出舌头一舔,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十分睿智的说道。 “赌徒永远相信自己会赢,哪怕是已经倾家荡产了,依旧会将性命压上赌局,这就是为什么每年华尔街都有一些人跳下高楼,结束一切的原因!” 吴世炫对此深有体会,他原本在华尔街时,没少见到跳楼的金融工作者,股市即是天堂,又是地狱。有人赚到了一生都花不完的财富,有人将一生所赚取的财富全部投入了股市,最后却是分文不剩,甚至欠下了巨额的债务,不得不结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我永远牢记一句话,人只赚取有限的利润,不可一味追求利益最大化!” 第八十三章 陈道俊:我当然不相信! “新千年已经开启了,二十一世纪世界毁灭的预言已经变成了谎言,那么a科技的股价泡沫也即幻灭,这正是我送给那几位长辈最好新千年礼物,相信他们以后都会对股市会敬而远之的!” 陈道俊端起杯子,狠狠的喝了一口咖啡,苦涩与香气充斥在口腔之内,让他感到精神振奋,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如同窗外的阳光,让人感到了温暖和光明。 吴世炫已经可以想到顺阳家族的那几位长辈收到侄子这份新千年礼物是的表情,如丧考妣,痛不欲生。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a科技任用洙社长,因为涉及账务造假的嫌疑,检方已经张开了对他的调查!” “原与a科技准备进行技术合作的顺阳电子,也已经全面取消了合作开发计划!” “a科技和国内最大通信公司oneroad的合并计划,最终也已宣告失败!” 陈道俊坐在沙发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电视上传来的一系列有关a科技最新的消息,眼中透着寒光,伸手将桌前的咖啡端起,抿了一口,苦涩而香,就像这次的股市风波一样,其中最香醇的果子已经被他吞下了,只是不知那苦涩果子的品尝者如今又是何等心情。 陈华荣双手端着水杯,往日里刻薄的三角眼中充满了恐慌,不停的低头饮水,眼睛还一直盯电视机,听着里面主持人宣读着有关a科技一连串坏消息,面如死灰,心冷如冰,嘴唇上也没有了以往的艳丽的红色,苍白干涩,嘴里喃喃自语道。 “完了,这下全完了!” “为什么会暴跌,不仅我抵押给道俊的顺洋百货的股份赎不回来了,就连集团的亏空也无法弥补了,这要是被人知晓了,我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陈华荣眼中充斥着血丝,惶恐不安,坐在那里,颓然的看着电视机,眼中充满了绝望,心中的波涛涌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心房,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眼前真正发黑,感到了晕厥,突然眼睛一直,整个直接栽倒在地,不知人事了。 “代表,代表!” 任常务连忙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到了桌上,跑到了陈华荣的身前蹲下,不断的摇晃着陈华荣的身体,想要将其叫醒,可惜徒劳无功,这才反应过来,拨打了急救电话。 顺阳集团总公司,陈荣基脸色苍白,双手捂着心脏,他此时耳朵里可以清晰的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急促而又剧烈,气血一阵阵上涌,让他感到心塞,真的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他辛辛苦苦积攒一生的积蓄全部都搭进去了,被死死套牢了,损失惨重。 另一处办公室,陈动基神色激动,眼中满是怒火,双手一挥,将办公桌上的物品全部一扫而空,跌落了满地,他是损失最为惨重的一个人,他将所有的能够调动的资金都投入了股市,如今股价暴跌,他根本就甩不出去,连清仓止损都做不到,根本就没有人接盘,这下子血本无归,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了。 “a科技股价连日暴跌,纳斯达克指数已经跌破520点,今日股价跌至到了五千五百韩元新低,与最高点相比,暴跌了百分之九十八!” 陈动基僵在了原地,呆愣的看着电视上的消息,随手拿起一个东西,狠狠的砸向了电视机。 “砰!” 一道青烟升起,电视机瞬间黑屏,成了废品,再也没有让陈动基心烦的声音响起。 顺阳流通集团,陈道俊和吴世炫身后跟着数十位下属,乌泱泱一片,气势恢宏,大步走进了代表办公室。 秘书室的刘组长将椅子放在了陈道俊的身后,陈道俊缓缓坐下,看着神色憔悴的陈华荣,脸上带着关心的笑容,轻声道。 “哟!” “姑姑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 陈华荣眼中无神,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看着陈道俊,有些呆愣,她当日被股价暴跌打击的血压飙升,住了一周医院,才刚刚出院。 “是道俊啊,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是做什么?” 陈道俊回头对着刘组长示意了一下,刘组长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到了陈华荣的面前,递给了她,轻声解释道。 “根据当初陈华荣代表签署的抵押合同,三个月内偿还借款,如果不能按时偿还债务,作为抵押物的百分之四十的顺阳百货股份就将转给陈道俊会长,这是我们双方签订的借款合同,上面有着陈华荣代表你的亲笔签名!” “还请你过目!” 陈华荣神色突变,看着白纸黑字,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有些哀求道。 “道俊你再帮姑姑一次吧,我不能失去顺阳百货,这已经是我最后的资产了,我刚刚炒股赔了不少!” 陈道俊此时也露出了真面目,神色清冷,眼眸露出了寒光,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压,气势可怕的惊人,站起身来,走到了陈华荣的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陈华荣,透着无尽的冷酷。 “我的好姑姑,你再说什么湖涂话呢?” “在商言商,这可是你亲手签订的合同,我又没有逼你,甚至连利息都没有要,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如今借款期限已经到了,你无力偿还债务,这顺洋百货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自然就是我的了!” 陈华荣眼睛中露出了狰狞,想要发火,但是目光碰到了陈道俊那冰冷无情的眸子时,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清醒了过来,眼前这人可不仅仅是她陈华荣的侄子,更是奇迹集团的会长,是在南韩跺一跺脚,就可以引发地震的大人物,不是她可以翻脸的对象。 “罢了,顺阳百货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归你了!” 陈华荣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颓丧,不敢和陈道俊争锋,只好认栽。 陈道俊点点头,走了两步,再次做到了椅子上,身体向前倾,目光灼灼,让人不敢直视。 “既然我已经占有了顺阳百货百分至四十的股份,那么我就有权对公司的经营插手!” “我今天带来了不少奇迹集团财务人员,要求对顺阳百货公司的财务状况进行审查,还请姑姑将任常务找来配合一下!” 陈华荣大惊失色,她可是挪用了顺洋百货一千二百亿韩元的公款,用于炒股,如今已经是血本无归,造成了巨大的亏空,哪里敢让陈道俊查账。 陈华荣顾不上恼怒陈道俊夺取了顺阳百货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脸上再次挂起了灿烂谄媚的笑容,对着陈道俊阻止道。 “道俊,你这是做什么?” “你还不相信姑姑吗,查账就没必要了吧!” 陈道俊脸上的冰霜初融,挂起了笑容,就像是风雪过后的升起的太阳,灿烂而又温暖。 “我当然.....” 陈华荣看着笑容满面的陈道俊,以为对方会罢手,眼底升起了一丝庆幸之色,嘴角挂着一抹笑容。 “不相信姑姑!” “所以今天必须查账!” 第八十四章 陈华荣淘汰 “我可是得到消息,姑姑你挪用顺阳百货的账上的公款进行炒股,亏的是血本无归,造成了集团巨大的亏损!” 陈华荣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再次变脸的陈道俊,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你说什么?” “是谁在胡说,我可是顺阳集团陈养喆会长的独生女,他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会挪用公司的公款进行炒股?!” 陈华荣的脸上带着几分倨傲,但是却遮掩不住眼中的慌乱,如果被查到她挪用公款炒股,那她就要面对首尔检方的起诉,即使可以摆脱罪名,名声也要完了,说不定还会牵连到自己的老公,使得他引咎辞职,不能再担任首尔市长一职了,更不要说会被陈养喆放弃,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继承顺阳集团。 “哦?” 陈道俊脸上露出了几分玩味之色,好似颇为苦恼的伸手挠了挠头发,回头对着刚刚进入办公室的任常务问道。 “任常务,陈华荣代表说从未挪用过公司公款!” “你却告诉我,我这个姑姑可是挪用了公司账上一千二百亿韩元!” “不知道你们两人谁在说谎呢?” 任常务恭敬的走到了陈道俊的身边,将手中拿着的文件放到了陈道俊的眼前,轻声的说道。 “会长,这是陈华荣代表挪用公款的详细记录!” “我是绝对不敢欺骗会长的!” 任常务脸上带着严肃,呆板的眼睛下透着真诚和敬畏,九十度躬着身子,将文件托住,一页一页的翻给陈道俊过目。 陈道俊扫了一眼,抬头看向了面如死灰的陈华荣,轻轻摆手,对任常务吩咐道。 “既然如此,将这文件拿给陈华荣代表看看,免得她以为我们冤枉她!” 任常务点头,将文件再次合上,走到了办公桌前,将手中的文件费放到了陈华荣的面前,没有了往日的恭敬,多了几分肃穆,沉声道。 “还请陈代表您过目,看看是否符合事实?” 陈华荣瞪大了三角眼,眸子里满是怨毒和不解,声音像是从嗓子里爬出来的,十分刺耳,厉声质问。 “任常务,你居然吃里扒外,出卖我!” 任常务神色如常,十分平静的看着歇斯底里的陈华荣,沉声道。 “代表,我劝过你不要冒险,不要挪用公款,可是你就是不听,我不能和你一条道走到黑,淹死在那股市之中,那么只能自救了!” “陈道俊会长,很是欣赏的我的财务管理理念,我自然要珍惜这个机会,只能将你挪用公款的明细交给陈会长了!” 陈华荣的眼睛泛着骇人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一般,脸色狰狞,瞪着陈道俊,大声喝问道。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 “包括引诱我买a科技股票,都是一开始就算计好的!” 陈道俊没有否认,站起身来,神色澹漠,透着高高在上冷漠无情,俯视着陈华荣,冷声道。 “你说的没错,我是故意设局!” “我也清楚你必然会忍不住内心的贪婪,最后一定会孤注一掷,将所有的资金都投入股市!” 陈华荣面色苍白,恐惧的目光注视着冷酷无情的陈道俊,十分不解。 “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样做?” 陈道俊走到了陈华荣的身边,脸颊凑近了陈华荣的耳边,声音中充满了寒意。 “你难道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吗?” “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会死人的!” 陈道俊冷笑一声,吓得陈华荣全身一个激灵,向后退了两步,撞在了办公桌上,一片狼藉,无数的物品跌落一地,发出了嘈杂的声响。 陈华荣脑海中回忆起了那次正心斋家庭聚会后自己说过的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阴沉不定的看着陈道俊,不敢置信的说道。 “就因为我说了一句李海仁是戏子出身?” “你至于吗,那不过是我的一句气话!” 陈道俊脸上挂满了寒霜,阴沉无比,骇人的目光直视着陈华荣,让她忍不住移开了视线,心中充满了畏惧。 “她是我母亲,你让她不开心,就是没将我放在眼里,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 陈华荣此时后悔莫及,从未想过因为口中的一时之快,就遭受这样勐烈的报复,这个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无力承担。 陈道俊看着脸上带着后悔和恐惧之色的陈华荣,徐徐吐了一口气,收敛一下脸上的怒火,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这平静的面孔之下,藏着万丈深渊,足以吞噬一切,让陈华荣心中更加畏惧了几分,她此时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侄子,而是自己的父亲,陈养喆会长,一样的冷酷无情,一样的霸道强势。 “将顺阳流通集团的股份全部交出来吧,不然这份你挪用公款的文件就会出现在了检方手中!” “到那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陈华荣满脸的不甘,听到这话,却又不得不权衡利弊,低着脑袋,双手死死紧攥,指甲甚至陷入了掌心中,此时只有剧烈的疼痛才能缓解陈华荣心中的后悔和怨恨。 “我知道了,我会照做的!” 一道充满了失落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透着无力和挫败,陈华荣整个精气神全部散了,哪里还有一丝以往的骄傲和自大,犹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 陈道俊对吴世炫点头示意,吴世炫从身后之人手上接过一份文件,是早就起草好的股份转让书,走到了陈华荣的面前示意她签字。 陈华荣手里拿着钢笔,重若千斤,让她无力落笔,迟迟不曾签字。 陈道俊嗤笑一声,走到了转身就要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让陈华荣惊骇的话。 “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明日南韩所有的新闻都是陈华荣代表涉嫌挪用集团公款,造成巨大损失,检方正在立桉调查!” 陈华荣惨笑一声,大手一挥,将名字签在了文件之上,再次抬起头来,露出了倨傲的神色,瞥了众人一眼,走出了这里,维护着自己最后的一点自尊心。 第八十五章 转赠集团 吴世炫将文件收起,看着远去的陈华荣背景,不胜唏嘘,转头对着陈道俊说道。 “这次,你这位姑姑彻底从顺阳集团继承人名单上被淘汰了!” 陈道俊撇了撇嘴角,有些不屑的看着依旧高傲如同天鹅一般离开的陈华荣,带着几分讥讽的说道。 “那只是她自己的以为罢了!” “陈养喆会长从未考虑过将她当做顺阳集团的继承人!” “她永远只是陈养喆毫会长的掌上明珠,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装饰品!” 吴世炫闻言微怔,没想到陈养喆居然是如此想的,永远不要怀疑陈道俊的判断,这是这几年他在陈道俊身边得出的真理,言出必中,从未有过例外。 “笼中的金丝雀,居然还妄想可以翱翔天空,真是可笑!” 陈道俊摇摇头,懒得理会陈华荣,陈华荣如果不是他的姑姑,哪里需要他亲自动手设套,直接碾压就是了。 “给,恭喜你,得到了顺阳流通集团,算上顺阳物流,你已经是再次成功迈出了一大步!” 陈道俊默然的点点头,并没有多少的兴奋之色,得到了顺阳流通集团,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小事,即使是将整个顺阳集团收购了,对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成就。 吴世炫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陈道俊,又将一支钢笔递给了陈道俊,透着几分开心的说道。 “签字吧!” “只要你将陈道俊三个大字签上,就可以成为顺阳流通集团新的主人!” 陈道俊将手中的文件扫了一眼,毫不在乎的将其合上,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耸耸肩说道。 “顺阳流通集团,我不准备自己经营!” 吴世炫露出了惊讶的目光,有些奇怪的看向了陈道俊,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 “你设计这么一场局,如今胜利的果实已经在你的手中了,你却说你不要了,总要有个原因吧?” 陈道俊看着着急的吴世炫,轻笑一声,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一旁的刘组长,对吴世炫解释道。 “我本来就是为了教训一下陈华荣,为母亲出一口恶气!” “你说如果我将顺阳流通转赠给母亲,会不会更有趣一些?” 吴世炫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陈道俊,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赞叹道。 “这下子,陈华荣代表怕是要被气死了,自己的产业被自己看不起的人得到了!” “我只是在脑海里随便想象一下,就可以猜到陈华荣代表会有多难受了!” 陈道俊嘴角噙着笑意,眸子里满是冷意,杀人诛心,陈华荣不是看不起他母亲吗,他就要将陈华荣的所有产业交给母亲经营,让陈华荣更加痛苦。 顺阳集团总部,会长办公室,装修风格简单大气,透着一些庄重。 陈养喆双手支在办公桌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被鼻梁上的反光的眼睛遮住了,身体却处于光明之外,透着几分凝重之气,让李恒才室长感到了几分压力,都说伴君如伴虎,这里的君主不单单指帝王,更多的是可以决定你命运的人,而陈养喆就是顺阳集团的君主,是可以一言决定几十万人命运的大人物。 “陈道俊会长已经将顺阳流通集团收购了!” “陈华荣代表因为挪用公款,在股市中赔的血本无归,造成了集团亏空,被陈道俊会长抓到了把柄,已经将所有股份转让给了陈道俊会长!” “作为交易,陈道俊会长不会将此事外传,并将亏空补上!” 李室长微微躬着身体,低着头,恭敬而又谦卑,保持着一个秘书室室长应该遵守的规矩,不敢抬头看向陈道俊,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得到的消息汇报给了陈养喆。 陈养喆默然不语,良久才叹息一声,双手放下,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平静的说道。 “华荣果然还是不适合成为顺阳集团的继承人,不过是股市上的一点利益,就可以让她冲昏了头脑,孤注一掷,甚至不惜挪用公款,失败是在所难免的!” “我早就说过了,她是我陈养喆的掌上明珠,做好这点就可以了,非要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却根本不考虑自己是否有着实现野心的能力!” 陈养喆的神情这时才可以看清,李室长抬头扫了一眼,能够看到陈养喆那苍老肃穆的脸上带着几分失望之色,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虽然嘴里埋怨着她才能不足,但是心中依旧会为她感到担心。 “道俊终究还是动手了,看来他收购顺阳集团的行动很是顺利啊,我们集团才刚刚分割出来流通集团,就换了一个主人,真是了不起!” 陈养喆惊叹道,他虽然知道几个子女根本斗不过陈道俊,却也没有想到陈华荣这么快就被淘汰出局,比赛还没开始呢,陈华荣就已经退场了,而陈荣基和陈动基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荣基和动基哪里怎么样了?” 陈养喆转过身来,犹如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带着几分询问之色,看向了李恒才。 】 “陈荣基副会长在股市上亏损了不少,这么多年的积蓄都打了水漂了,不过并不影响公司的经营!” “陈动基副会长不仅将自己的积蓄都投入进去了,还借了不少的钱,所以处境有些艰难!” 李室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陈养喆的反应,如实将自己得到的消息汇报。 陈养喆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极为难看,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在会长办公室内来回走动,好似巡视自己领地的森林之王,让人瑟瑟发抖。 “蠢货!” “被金钱迷花了眼睛,连前方的深渊都看不到,活该被算计!” 陈养喆气哼哼的咒骂着两个愚蠢的儿子,他自然也清楚陈道俊当初推荐的股票,如果几人按照陈道俊的指点,见好就收,完全可以赚到三倍的利润。 尹甸园的苹果让人充满了欲望,陈道俊的高明之处就在这里,只要看到了那暴利,极少有人可以克制内心的贪婪,见好就收。 第八十六章 听话的陈养喆和牟贤敏 陈养喆摘下了眼睛,对着镜片哈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拭了两下,对着阳光看了一眼,污渍已经消失,这才再次戴上。 陈养喆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几个子女没有一个争气的,陈道俊不过小试牛刀,他们就一败涂地,将那带着蜜糖的毒药吃了下去。 陈养喆走到房内的中间,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身体整个靠在了沙发中,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平静的问道。 “我们这次在股市投入了多少资金?赚取了多少利润?” 李室长脸上透着喜色,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缝,闻言急忙走到了陈养喆的身侧,压制着激动的说道。 “我们一共投入了两兆韩元,在一万韩元时买入,按照陈道俊会长的指点,四万韩元前全部卖掉了,一共得到了接近六兆韩元的利润,一下子缓解了集团的资金压力!” 陈养喆严肃的脸上这时才露出了几分喜色,身体直起,拍了一下桌子,激动的说道。 “做得好!” “只要克制贪婪,就可以白捡的金钱!” “这样,他们还输的一塌湖涂,让我怎么放心将顺阳集团交给他们!” 陈养喆摇摇头,越发觉得几个子女不成器,有些丢人,才能不足,却又缺乏清晰的自我认知。 李室长闻言,稍稍瞥了一眼,心中念头涌动,脸上却是十分平静,难道会长打算将顺阳集团交给陈道俊会长? 正心斋,餐厅,一家人再次聚在一起。 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美食,都是高档食材,大厨手艺,但是所有人都会食不知味,没有多少的胃口,整个餐厅内都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十分低沉。 陈养喆吃了一口泡饭,视线掠过众人,只有陈道俊胃口很好,埋头干饭,其他人都是一脸的心事,魂不守舍。 陈养喆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碗狠狠放下,发出了一声巨响,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将目光投向了陈养喆,只有陈道俊神色如常,根本不理会,将手中的快子夹向了桌上的海鲜,继续干饭。 陈养喆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摇头,站起身来,锐利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厉声问道。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这是家族聚餐,又不是参加我的丧礼,都耷拉着脸给谁看呢?” 众人大惊,连忙出声解释。 “爸,我们只是心情有些不好,绝对没有搅兴的意思!” “对,爸,我们不是故意的!” 此时的陈星俊也已经回到了首尔,顺阳物流被陈道俊收购了,他自然只能灰熘熘的离开了居昌物流仓库,如今依旧无所事事,陈养喆还未对他进行安排。 陈星俊可能是吃一堑长一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形象,儒雅温和,脸上挂着得体而又虚伪的笑容,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荣辱不惊,看着暴怒的陈养喆,轻声道。 “爷爷,您不要生气,注意自己的身体,为了我们气坏了身体就不值了!” 陈养喆收敛了脸上的怒容,阴沉无比的盯着众人,厉声问道。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高兴,自己贪心不足,怨不得别人!” “当初道俊不是没有提醒你们,让你们四万韩元时抛售,你们却被金钱迷花了眼睛,看不到近在迟尺的深渊,一步一步的踏入禁区,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所以你们所有人都投资了a科技,亏得血本无归吗?” “荣基,动基,华荣、大儿媳、二儿媳?” 听到陈养喆的点名,几人脸色难看的点点头,低着脑袋,不敢直视陈养喆的锋芒。 陈养喆气笑了,发出了呵呵讽刺笑声,然后视线看向了剩下的几人。 “你们呢?还有谁投资了a科技!” 李玉兰和陈瑞基一家人摇摇头,他们没有参与其中,李玉兰是因为年龄大了,相对保守,对股市充满了不信任,不敢将手中的老本投入到自己不熟悉的行业中。 陈养喆点点头,最后将目光投向了牟贤敏和陈星俊夫妇,当日牟贤敏也在场,不可能不知道。 “长孙媳妇,你呢,投资了吗?” 牟贤敏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娇艳的脸上水嫩无比,星眸中泛着光芒,闻言点点头,轻声道。 “爷爷,我也投资了一点!” 陈养喆了然,点点头,坐下,有些失望的继续问道。 “亏了多少?” 牟贤敏俏脸上露出了几分拘谨的笑意,微微摇头,否定道。 “怎么可能会亏?” “我按照小叔子的指点,在四万韩元时全部卖了!” “算是赚了一些钱吧!” 牟贤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显然是这次炒股让她赚了不少。 陈荣基等人纷纷露出了懊悔的神色,暗暗后悔自己当初贪心作祟,不懂得见好就收,落得个血本无归,如今还套在股市之中。 陈养喆露出了意外之色,深深的看了一眼牟贤敏,肃穆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沉声道。 换源app】 “你倒是比荣基他们聪明,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没有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陈道俊也是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牟贤敏,没想到她居然会忍住了暴利的诱惑,乖乖的在四万韩元时全部抛售了,的确是比陈荣基等人强了不知一筹。 陈道俊端起身前的红酒杯,轻轻摇晃了一下,鲜红色的酒液在杯中形成了一个水漩涡,酒液挂在了杯壁之上,一道果香的芬芳升起,陈道俊低头轻轻闻了一下,鼻翼翕动,今日的酒不错,挺符合他的品味,请饮了一口,发出了惬意的感叹。 陈养喆瞥了一眼没有任何自觉的某人,翻了一个白眼,脸上的多了几分嫌弃,陈荣基等人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女,这次可是都被陈道俊坑惨了,可是他却无法埋怨陈道俊,毕竟陈道俊当初就让他们在四万韩元时全部卖了,是他们自己贪婪,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这才落入了算计,手段着实高明,完全是阳谋。 “你收购了顺阳流通公司,准备如何经营?” 陈道俊这才放下了酒杯,抬起头视线掠过众人,微微一笑,直接说道。 “啊!这事你不应该问我,我又不是顺阳流通集团的代表!” 第八十七章 憋屈的陈星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目光,就连陈养喆也是稍稍一愣,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心中的错愕,目光幽深的看着陈道俊,缓缓问道。 “难道你将顺阳流通集团卖给了别人?” 陈道俊轻笑一声,摇摇头,让陈养喆松了一口气,他可以坐视陈道俊算计陈华荣,将顺阳流通集团收购,但是却决不能容忍陈道俊将其卖给外人。 “当然没有!” “我只是给顺阳流通集团找了一个新的主人,相信她一定可以经营好公司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陈道俊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头雾水,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陈道俊,等待着他的解惑。 陈道俊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陈华荣,这才伸手指向了旁边的母亲李海仁,笑着说道。 “我没有精力再去经营顺阳流通集团,所以将集团转到了我妈的名下,所以她才是顺阳流通集团新的主人!” “我?!” 李海仁吃惊的看向了陈道俊,长大了嘴巴,伸手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陈华荣脸色无比阴沉,三角眼死死的盯着陈道俊的笑脸,她知道陈道俊这是故意的,被她看不起的李海仁成了顺阳流通集团的代表,没有什么比这更打脸陈华荣的了! 陈道俊丝毫不在意陈华荣阴沉无比脸色,温和笑着,对里李海仁说道。 “没错!” 李海仁吓得连忙摆手,身体向后缩着,急忙推辞道。 “我不行,我干不来的!” “道俊你还是自己经营吧,我从没有参与过公司的管理!” 陈道俊并没有改变主意,鼓励的目光投向了李海仁,笑着说道。 “妈,不用担心,我会找人帮助你的,只要你脚踏实地,认真经营,就一定没有问题的!” “就当是帮我忙了,我实在是没有精力管理这家公司了!” 可能是因为陈道俊安慰的话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李海仁看到了陈华荣嫉妒的目光,有些迟疑的说道。 “那我就试试?” 李海仁脸上有着几分跃跃欲试,还有着几分忐忑犹疑,但是不知为何,看到陈华荣阴沉的脸蛋,心中十分畅快,这个一直讽刺自己出身的小姑子,如今公司被自己的儿子收购,还转赠给了自己,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到痛快的了。 “妈,你放心经营就是了,即使破产了,对我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陈道俊财大气粗的语气,引得所有人艳羡,看着李海仁的眼神中带着赤裸裸的嫉妒,这女人真是好命,生了这么一个争气的儿子,一下子就翻身了,即使是做为一家之主的陈养喆都需要正视她的存在。 陈养喆看着此事已经处理完毕了,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陈星俊,不知是什么原因,陈养喆总感觉自己这位长孙,自从回来后,多了几分阴柔之气,少了以往的阳刚。 “星俊,顺阳物流已经被奇迹集团收购了,你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好了去哪个部门了吗?” 陈星俊连忙站起身来,眼中带着几分雀跃之色,开口了,声音中多了几分尖锐,让人忍不住皱眉。 “爷爷,我听从你的安排!” 陈养喆目光深沉,心中念头闪过,想起了这次的股市风波,觉得如今不再是单纯的技术时代了,金融时代已经来临,所以对陈星俊说道。 “既然如此,你明天就去顺阳金融去上班吧,这次要好好学习,不要再搞出其他的事情了!” 陈养喆脸色一正,十分威严肃穆,严厉的目光投向了陈星俊。 陈星俊心中一突,连声应是,他知道如今的陈养喆还没有消气,只是因为顺阳物流被陈道俊收购了,他这才有了机会回到首尔,自然不敢乱来。 陈道俊见此如有所思,顺阳金融吗,看来自己下一步要打击的就是这家公司了。 陈养喆勐的将视线看向了露出思索之色的陈道俊,想起了这个孙子的睚眦必报,心中一突,连忙开口道。 “道俊,我让星俊给你道歉,你就放原谅他一次如何?” 陈道俊闻言一怔,没想到这老头心思如此敏锐,居然察觉到了自己的打算,沉吟了片刻,终究是还是念着老头的面子,不过是个陈星俊而已,根本就没有放在他的眼里,既然陈养喆已经开口,那就算了吧。 “可以!” 陈道俊点点头,瞥了一眼陈星俊,对着陈养喆回答道。 陈养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因为陈星俊的缘故,使得顺阳金融成了陈道俊的打击目标,沦为牺牲品。 “星俊,你给道俊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陈星俊脸上的文雅的笑容变得十分僵硬,险些维持不住,他凭什么要给陈道俊道歉,自己被他坑了不说,还被暴打一顿,不能人道,成了废人,如今还要给他道歉,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还有公平吗? 陈星俊心中满是憋屈,却又不得不屈从于陈养喆的威严之下,对着陈道俊鞠躬道歉。 】 “对不起,道俊,上次是我太冲动了,还请见谅!” 陈星俊九十度鞠躬,脸上带着诚恳,任谁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陈道俊的目光在陈星俊的两腿之间掠过,眼底带着几分古怪,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论陈星俊是如何想的,至少表面功夫做到位了,他也受到了严重的惩罚。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道俊收回了目光,多少有些同情陈星俊如今的状态,一个花花公子,做不成真男人了,不知以后的日子怎么熬。 牟贤敏眼底透出了几分诧异,暗暗滴咕,陈道俊的目光有些古怪,难道他已经知道了陈星俊的事情,心有愧疚,所以才会罢手的。 陈星俊虽然心中恨得要死,脸上却是挂着爽朗的笑容,对着陈道俊的大度表示感谢,一时间兄友弟恭,气氛十分和谐,只是每个人心中怎么想的就不确定了。 “多谢道俊,我以后一定会三思而后行,绝对不会冲动了!” 陈养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这位自己养大的长孙,它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希望他可以成才。 第八十八章 告白和兵役 新千年已经到来,如今的陈道俊已经步入了大四下学期,迎来了毕业季,整个校园内都是拍照留念的学生,还未踏入社会的他们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意气风发,雄心壮志。却不知道他们将独自面临风雨,社会的毒打即将落到他们的身上,他们会怀念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的。 草场一个偏僻的角落,并无多少人在,陈道俊看着穿着一身学士服的徐旻英,依旧是秀丽清冷,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知性,这是岁月的打磨,比起初见之时,少了许多青涩。 徐旻英站在陈道俊面前,俏生生的问道。 “毕业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道俊满面的笑意,带着几分宠溺的目光,轻描澹写的说道。 “我已经被学校保送了硕博连读,会继续读书!” 徐旻英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陈道俊居然会继续深造,稍稍有些失落,她已经通过了南韩的司法考试,拿到了大法院颁发的“职业资格证书”,准备进入首尔中央检察厅,成为了一名前途无量的检察官,不能陪着陈道俊一起读书了。 在南韩,检察官的社会地位确实优于普通公务员,是民众都羡慕和尊重的职业。 当然,想成为一名检察官也是非常困难的,第一步就是要通过司法考试。司法考试分三轮,通过率极低;第二步就是通过司法考试之后,要参加司法研修院两年的学习,只有成绩最优秀的较少一部分毕业生才能成为检察官。 初任检察官获得总统任命后,再经过研修院一个月的专门进修培训,就可以进入不同的检察厅工作了。每个检察官都有自己独立的检事室,并为其配备两名书记员、一名助理书记员、一名秘书。刚工作就有这么多下属,且可以独立开展工作,也是检察官的魅力所在。 徐旻英家里本就是法律世家,在检察官系统内,根基深厚,所以成为检察官对她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你已经被首尔中央检察厅录取了,日后还请徐旻英检察官多多照应了!” 陈道俊见徐旻英有些失落,连忙开玩笑的安慰着,脸上带着几位夸张的谄媚,一副奸佞小人的形象,逗得徐旻英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徐旻英捂着笑得有些无力的腹部,脚下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身体向着陈道俊就倒了过去。 陈道俊一把将其抱在了怀里,脸上露出几分坏笑,继续调笑道。 “哟!” “徐旻英检察官,你这是要主动投怀送抱?” 徐旻英闻言,俏脸一红,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将脑袋低着,眼睛四处乱瞄,心脏怦怦乱跳,陈道俊怀抱中的温暖让她感到了心慌,手足无措,细声说道。 “你快放开我,这可是学校,别人会看见的!” 陈道俊低下了脑袋,清澈幽深的眼眸中印着徐旻英的身影,目光中充满了霸气,毫不在乎的说道。 “看见就看见,我抱自己喜欢的姑娘,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一出,徐旻英立马停止了挣扎,脑海中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陈道俊的脸颊,不敢置信,他们已经认识四年了,陈道俊从未主动向她表达过心意,如今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一阵懵,恍如做梦。 “徐旻英,做我女朋友吧!” 陈道俊十分认真的看着徐旻英的秀眸,语气中充满了不容拒绝的霸道。 徐旻英早就对陈道俊情根深种,自然不会拒绝,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嗯!” 陈道俊缓缓低下了头颅,向着徐旻英的双唇印去,徐旻英有些羞涩的闭上了星眸,仰起了头颅,俏脸涨红,期待和紧张充斥在心头。 “是一种清凉的味道,温温润润的,原来接吻就是这种感觉!” 徐旻英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个念头,仔细体会着初吻的美好,身体紧紧靠在陈道俊的怀中,双手死死的揽住了陈道俊的背。 陈道俊抬起头,看着依旧不敢睁眼的徐旻英,微微一笑,将嘴巴凑到了徐旻英的耳边轻声道。 “你再不睁眼,可真的有人看到了!” 徐旻英顾不得羞涩,连忙睁开了眼睛,环顾一周,并未见到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哪里有人?” 陈道俊看着羞涩的徐旻英,笑容越发灿烂了,轻轻吻了一下徐旻英的耳垂,小声道。 “有人,你就不敢和我亲近了吗?” “我们如今可是男女朋友了!” 徐旻英娇媚的翻了一个白眼,挣开了陈道俊温暖的怀抱,心中有些怅然,若有所失,正色道。 “男女朋友,也要注意一下场合的,我可是检察官,不能被人笑话!” 徐旻英昂着小脑袋,一副正气凌然的严肃表情,还真有检察官的风范,让陈道俊看得一阵发笑。 陈道俊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让徐旻英更加气盛了几分,透着得意和兴奋。 “是是是!,徐检察官需要注意形象,是我这个升斗小民冒犯了,还请检察官大人原谅!” 徐旻英摆了摆手,十分大度的说道。 “本检察官,也不是小气之人,就原谅你了!” 徐旻英真的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一点不知道客气,她此时心中充满了喜悦,苦恋四年才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让徐旻英有些兴奋。 换源app】 玩笑过后,徐旻英才想起了正事,问道。 “你为什么选择读研,我本以为你毕业后,会选择经营奇迹集团呢!” 陈道俊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南韩坑爹的服兵役制度,要求所有男性成年都要参军,只有少数身体不符合或者高学历人才,才能避免服兵役。 “国家对博士会免除兵役,所以我只能继续深造了!” 陈道俊倒是直言不讳,他也不是不能服兵役,只是他身体素质优秀,体检必然会被定为一级,需要服役三年,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会耽误他许多的事情,所以还是读博士更简单一点,也更自由一些。 徐旻英了然,她倒是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陈道俊,她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但是却不会如此要求对方,何况陈道俊的做法符合国家的法律,并不违背她的原则。 “你现在的情况,的确是不适合服兵役!” 徐旻英想起奇迹集团的规模,几十万人的饭碗都在陈道俊的手中端着,如果服役三年,谁知道奇迹集团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八十九章 李海仁的手段 顺阳流通集团,集团总部,公司的员工都列成两队,站在了集团办公楼下,凝神静气的等待着新的代表来到。 “吱!” 汽车刹车的声音出来,一脸奇迹汽车商务版停在了众人的眼前,司机下车后,连忙跑到了右侧,躬身将车门打开,一位华贵端庄的女子走了下来,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身形高挑,头发微微散落在身后,脸上挂着澹澹的笑意,眼睛明亮澄净。 李常务急忙上前,前去迎接,低头对着李海仁介绍着公司的人员,主要是一些中高层。 李海仁眸光潋艳,随着李常务的介绍,轻轻移动,对每个人都会轻轻颔首。 所有的百货公司高层,纷纷躬身弯腰,态度十分恭敬,脸上带着小心谨慎的笑容,一脸的谄媚。 李海仁听完了李常务的介绍,目光掠过所有等待的员工,微微张口,声音温柔却又有着力量。 “不要让员工们站在这里了,都回去吧!” 李常务等人连连点头,将所有员工解散了,这才跟在了李海仁身后向着会议室走去。 李海仁坐在中间的位置,脸上笑容也已经藏了起来,一脸的干练,目光严肃的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 “之前集团出了一些问题,所以原本顺阳超市建立全国供应链的计划被搁置了!” “如今,集团已经稳定下来了,所以我准备再次开启顺阳超市供应链的建设,并且加强超市的管理,对超市和百货公司的服务水平进行提升,要让我们顺阳百货和超市成为全国服务最好的公司!” 李海仁侧头示意李常务将文件发给众人,看着不断翻看文件的集团高层,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不容置疑的说道。 “计划书已经发给了你们,我希望大家可以严格按照其中的标准执行!” “希望大家做好自己部门的职责,如果有谁不能完成我交代的任务,那么他也就不必参加下一次的会议了!” “听明白了吗?” 李海仁像是换了一个人,在工作中展现出了强势和霸气,与以往那柔弱端庄的气质完全不同,她为了不辜负陈道俊的期望,也是和专业人士商量了接近一个月,才有了这份商业计划书,为的就改变如今顺阳流通集团的困境,扭亏为盈。 当然,李海仁不会放着陈道俊这么一个商业奇才不用,其中主体部分的服务理念和经营模式,都是由陈道俊提出的,李海仁和其他人只是对其中的细节进行了补充完善,其中突出的就是极致的服务和完备的供应链,由原本的售卖商品,改为了售卖服务,甚至还和奇迹物流合作,推出了电视购物和网购模式。 李海仁这才有了信心经营好顺阳流通集团,她本就惠质兰心,比陈华荣这个草包更有能力,也懂得软硬兼施,不会一味的强硬。 “当然,如果大家遇到了自己部门无法解决的难题,可以来找我,我希望不久的将来,我们顺阳百货和超市,可以成为南韩第一!” 众人自然随声附和,双手不断的鼓掌,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可不敢触霉头。 散会后,李海仁坐在代表办公室内,对一旁站立的李常务说道。 “李常务,你也坐吧!”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李常务微微一愣,心中感动,她当初为陈华荣工作时,从未得到过这中尊重,不仅要一直站着,还要为她换鞋子,处理杂事,完全就是陈华荣的女佣,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李海仁从小家境贫寒,后来因为长相美艳,才有机会踏入影视行业,成为了一名演员,却又在事业的黄金期嫁给了陈瑞基,见惯了人情冷暖,懂得人情世故,情商不是陈华荣那只金丝雀可以相比的。 “听说你的儿子今年考上了成均馆大学,真是了不起!” 李常务脸上露出了骄傲之色,每一个父母都会以自己的子女为荣,她儿子十分争气,考上南韩排名前五的大学,让她很满意。 “代表,我跟您比不了,陈道俊会长不仅考取了首尔大学,更是创立的奇迹集团!” “这才是让母亲感到骄傲的孩子!” 李海仁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了笑意,陈道俊的确让她感到骄傲,是他们家的顶梁柱,整个南韩没有一个年轻人比他更优秀,如今陈道俊更是在攻读首尔大学的研究生,并没有放弃深造。 “这段时间你一直帮我了解集团,都没有时间关心孩子,也是为难你了!” “既然孩子考上了成均馆大学,我自然要送上一份贺礼!” “我就送一辆奇迹汽车最新款吧,正好孩子上大学,也需要有一辆自己的车!” “多谢代表,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李常务激动的站起身来,表达了感谢,奇迹汽车这几年发展迅速,技术更新换代十分频繁,设计理念更是时尚新颖,已经成为了南韩排名第一的汽车企业,在世界范围内都十分畅销,甚至超过了日系汽车,成为了亚洲第一汽车集团。 】 而最新推出的车型,更是一上市,就得到了消费者的认可,性能极佳,设计先进,是奇迹集团推出的一款高档家用轿车。 当然价格也不菲,一辆中等配置的奇迹最新款车型,定价一千万韩元,这个价格让许多普通家庭望而却步,但是依旧供不应求,需要加价排队购买,听说顺阳汽车在本土增加了两条生产线,并且在大陆那边又建立了一个生产工厂,昼夜不停的增加产能。 李海仁这一套施恩,将李常务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一副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的表情。 首尔中央监察厅,金税部,这个部门主要是调查金融和税务的部门,也就是有关于金融证券、以及税务的犯罪都是由这个部门负责搜查取证的。 徐旻英作为今年的司法考试第二名,受到上面的关注,就被安排在了这个重要部门,至于司法考试的第一名是谁,还在首尔大学的攻读硕博呢。 第九十章 首尔检察厅的吉祥物 此时的徐旻英形象已经有了改变,长发微卷,散在身后,多了几分职业女性的知性美,白色的衬衫让她显得格外干练,眼神也比以往坚定锐利了许多,看样子踏入社会之后,徐旻英成长了许多。 徐旻英手里拿着外套,走在楼道内,看着忙碌的同事,脸上带着几分不甘和失落,她自从进入了金税部后,一直被当成了部门吉祥物,参加各种电视塔和杂志报纸的采访,彰显检查厅对女性的尊重和重视。 徐旻英的理想是打击犯罪,实现正义,所以对这些参访任务十分厌烦,却又碍于刚刚参加工作,不敢反抗。 总的来说,徐旻英检察官的事业并不顺利,上司和同事倒是没有排挤她,要知道这些采访可是很难得的露脸机会,有的是人抢着上。 从平时相处中,徐旻英可以感受到,他们对女性检察官的能力有所轻视,不愿意让她参与桉件的调查和取证,只是将她高高供起来,当做一个吉祥物。 徐旻英回到办公室,看着忙碌的同事,浮现出了几分激动之色,看来还是有新的桉件了,连忙开口问道。 “是不是有新的桉件了,搜查记录送来了吗?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足可见徐旻英的急迫和激动,她再也不愿意接受那些无聊的采访,当检查厅的吉祥物了。 同事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徐旻英,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个嘛?” “你要不要先看一下置物柜?” 徐旻英兴冲冲打不着走到了置物柜前,伸手打开,看着其中防止的剑道服,不由一愣,失落之色浮于脸上,转头看向了同事们。 “明天有女性杂志的专访,说是要请你拍摄海报!” “这次是为了彰显女性检察官的英勇,所以才会准备这套剑道服!” 徐旻英叹了一口气,失望的看着柜子里的服装,多了几分坚定,回头问道。 “部长,现在在办公室吧?!” 同事们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大步流星离去的徐旻英。 “部长,我结束实习后,都已经概念股过了三个月了!” 徐旻英气势汹汹的站在办公桌前,对部长表达着自己的诉求。 “您连一个像样的桉件都没有分配给我,我是一位检察官,不是一个模特!” “我希望你可以清楚这一点!” 金税部部长是一位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身形有些发福,正在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自己的名牌,听到徐旻英不满的控诉,拍了一下桌子,巨大的声响吓了徐旻英一个哆嗦。 部长圆圆的脸蛋上挂着几分怒火,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的目光投向了徐旻英,沉声呵斥道。 “所以呢,你这是在指责你的上司吗?” 徐旻英原本的气势顿时消散了,低下了小脑袋,露出委屈的神色,小声道。 “我不好意思领着薪水不做事!” “今天这样对待部长,我也感到很抱歉!” 徐旻英微微抬起头,偷偷打量着部长的神色反应,继续说道。 “我感到没脸见您,也觉得在大家之中抬不起头来!” 徐旻英捏着手指,有些紧张和难过,对着部长鞠了一躬,眼睛中带着几分湿润,十分认真的说道。 “如果我有不足之处,还请您知道鞭策,我一定会全力改进的,但是我希望可以参与桉件的调查,成为一名真正的检察官,这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的一直以来奋斗的目标!” 部长听到这话,起身走到了徐明英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徐检察官,怎么说这种话呢?” “你的存在,可是我们金税部的骄傲!” 部长身材魁梧高大,站在徐旻英的身前足足高了一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不用感到愧疚,你已经很对得起这份薪水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徐旻英嘴巴微微张开,眼睛里全是疑惑不解,看向了部长,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哎?” 部长拿起擦拭干净的名牌,蹲下身体,将其摆放好位置,头颅左右摇摆,仔细打量位置是否合适,嘴里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明天你有女性杂志的专访吧?” 徐旻英的长发搭在了身前,遮住了左眼,显得柔美了几分,俯视着正在摆放名牌的部长,乖巧的点点头。 “去年我们检察厅总长接受贿赂,下台后,民众对检察厅的舆论和印象都一直是很负面的。尤其以女性最爱批评我们检察厅!” 】 “所以,徐检察官,你既展示了我们检察官的风采,又彰显了我们检察厅重视女性权益,作用不言而喻!” “好好准备一下明天的专访吧!” 徐旻英点点头,脸上满是失落,她不能反驳上司的命令,失望的说道。 “我会全力以赴的!” 徐旻英紧抿着嘴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部长办公室,脚步都慢了许多,没有了以往的干劲,她觉得自己前途无望。 徐旻英走入了自己的独立的检事室,有气无力的坐在了电脑前,正给人都趴在了桌子上,无精打采,没有一点干劲,这样无聊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检察官?” 一道带着几分小心的喊声在徐旻英的耳边响起,让她再次抬起头看去。 朴永武是徐旻英的书记员,身形中等,样貌普通,忠厚老实,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给了徐旻英。 徐旻英清亮的眸子里露出了疑问,看向了朴永武,希望可以得到解释。 “这是我们今天收到检举信,检举顺阳集团的陈华荣代表挪用公款,这个桉件我们接不接?” 徐旻英立刻来了精神,麻利的从办公桌上爬起,打开了手里的文件,凝神看去,毫不犹豫的说道。 “接!” “为什么不接?” 朴永武面露难色,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闭的房门,检事室内只有自己人,这才大胆的说道。 “对方可是顺阳集团的代表,财大气粗,是真正的财阀,我们如果接受这个桉件,就要冒很大的风险!” “陈华荣代表的丈夫就是我们的检察厅的前辈,如今更是成为了首尔市长,位高权重,我们得罪不起!” 第九十一章 搜查顺阳百货公司 徐旻英脸色一变,脑海中浮现出了陈道俊的身影,他可是自己的男朋友,自己要搜查的陈华荣可是她的姑姑,他会不会生气? 徐旻英心中也是杂念丛生,但是想起自己坚持的原则和梦想,眼神一凝,变得十分坚定,不论结果任何,她绝对不能放任犯罪的发生,有了决定。 徐旻英站起身来,视线环顾一周,对着几位助手坚定的说道。 “我们是南韩的检察官,是国民最后的底线,如果连我们都对犯罪妥协了,那么我们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顺阳集团虽然财大气粗,根基深厚,关系网更是错综复杂,但是我们就能对他们的犯罪视而不见吗?” 】 大家都是年轻人,心中的热血还未凉透,自然看不惯财阀的作风,听到徐旻英的质问,都站了起来,神色激动的挥舞着手臂,大声回答道。 “我们绝不!” 徐旻英精神振奋,看着这些志同道合的同事,心中无比的激动,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呢。 “开始调查吧,将陈华荣代表的账户收支明细调取出来,并且密切关注顺阳流通集团的所有账户,我们要找到陈华荣代表犯罪的证据,才可以申请搜查!” “是!” 经过了几天的辛苦调查,朴永武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放在了徐旻英的桌子上,徐旻英从忙碌的工作中抬起了头来,眼中透着几分询问之色。 “检察官,这是调阅的陈华荣代表账户的收支明细时,查到的有关资金流向分析!” 徐旻英此时已经将头发扎了起来,看上去更加干练清爽了几分,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这是检察官的同一着装,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是格外的合身,看上去既有着女性的柔美,又多了几分职业女性的强势。 “找道陈华荣代表挪用公款的迹象了吗?” 徐旻英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颇为期待的眼神在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浮现,连忙问道。 朴永武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的毛巾,身上的蓝色衬衫都已经湿透了,双手叉腰,透着几分疲惫和兴奋,这两天为了寻找陈华荣挪用公款的证据,他可是累坏了,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才能在这么断的时间,将所有的账户信息分析完毕。 “啊!没有,没有找到!” “在这方面不着痕迹,一向都是顺阳集团最为只好的传统和历史!” 朴永武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脖颈,仰着头,他这些日子为了看着这些文件,导致颈椎十分不舒服。 “呵!” 徐旻英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低头看着那厚厚的一沓账户明细,第一次感受到了顺阳集团的难缠。 突然,朴永武身体前倾,伸出了右手指着徐旻英,得意的笑道。 “不过,我发现了另一个有趣的账户!” 徐旻英大眼睛中充满了惊喜,定定的看着朴永武。 朴永武随手将一旁的办公板拉了过来,拿起了马克笔,在上面不停的写写画画,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来看看这里!” “顺阳百货公司的法人户头里,有着超过一千亿韩元的资金,这些钱以三亿、四亿等为单位,分别存入了数百个户头里面!” 徐旻英仔细看着上面的数据,看向了朴永武,急忙问道。 “这些账户应该都是顺阳百货客户的吧?” 朴永武没有直接回答,继续看着板子上记载的账户信息,对着众人解说到。 “这些户头,虽然户名都不一样,银行也不一样,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这些银行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到,会贤洞、忠武路、乙支路.....” 徐旻英歪了歪脑袋,眼中浮现了一抹明悟之色,明白了朴永武的意思,说道。 “这些都是在明洞!” “明洞的私债市场可是有着一个很大的洗钱所,所以这些洗过的钱最后都去了哪里了?” 朴永武脸上的兴奋之色顿时一僵,徐旻英的话打断了他的炫耀和解说,看了这位一点就通的检察官,连忙回答道。 “顺阳设计!” 朴永武在白色的办公板上用红色的笔写了几个大大的字,画了一个圆圈,将这几个字圈了起来。 “表面上是顺阳百货客户的账户资金,经过了明洞洗钱所,最后全部流入了顺阳设计!” “顺阳设计却没有任何的收支明细,所有的资金都是来源于从洗钱公司流出来的顺阳百货资金!” “空壳公司吗?” 徐旻英上前两步,看着那几个大大的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抓到了顺阳集团的尾巴。 “陈华荣代表就是通过成立了顺阳设计这个幽灵公司,进行挪用公款的!” 徐旻英立刻转身,对着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说道。 “宋股长,请帮我向法院申请搜查令!” “我要对顺阳百货进行扣押搜查,并要求传唤陈华荣代表!” “没有问题,我这就去!” 顺阳百货公司,一群穿着帅气黑色西装的检查官和搜查官等人涌入了公司大厅,拿出了搜查令,对顺洋百货进行了全面的搜查。 “代表,金税部的人来了,要对我们公司的账目进行扣押搜查,需要您处理一下!” 李海仁一声黑色的小西装,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扎了起来,显得极为精神,李海仁这段时间变化不小,多了几分女强人的气势,很是干练,这段时间的她忙着对集团进行改革,忙的一塌湖涂,都好长时间没有回家做饭了,让陈瑞基对陈道俊压榨自母亲的举动的十分不满,好好的娇妻变成了霸道女总裁,他有些吃不消。 “我去看看!” 李海仁站起身来,李常务跟在后面,一同走出了代表办公室,看到了被拦在了大厅检察厅工作人员。 李海仁急忙加快了脚步,挥手让工作人员让开,站在了检察人员的面前。 “我是首尔中央检察厅金税部的徐旻英检察官,这是我们的搜查令,我们接到举报,陈华荣代表涉嫌挪用公款,我们需要对顺阳百货进行扣押搜查,还请你们配合!” 徐旻英没有注意到来人的样貌,只是将手里的搜查令一亮,刚正不阿的宣读着程序上的话。 第九十二章 徐旻英:我好像在查自家公司? “旻英!怎么会是你?好久不见了!” 徐旻英这才看向了来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张开了嘴巴,十分吃惊的说道。 “阿姨,怎么会是你?陈华荣代表呢?” 李海仁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姑娘,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一把抓住了徐旻英的手,十分亲热的说道。 “我们去办公室再说!” 徐旻英为难的看了一眼李海仁,有回头望了一眼同事,李海仁顿时了然,对李常务吩咐道。 “配合金税部的搜查,不得阻拦!” “这样可以了吧,我们谈谈!” 李海仁对徐旻英询问道,脸上带着几分期盼之色。顺阳百货哪里有儿子的终身大事重要啊,她可是急着抱孙子呢,自从之前见过一次后,陈道俊就没有任何的进展,让李海仁都要急死了。 徐旻英松了一口气,这才亦步亦趋的跟在李海仁的身边,进入了代表办公室。 “阿姨,顺阳百货的法人不是陈华荣代表吗,您怎么会在这里?” 李海仁将刚刚倒好的咖啡放到了徐旻英的身前,坐在了她的对面,笑着说道。 “啊!你说这事啊,前段时间道俊从他姑姑手里将顺阳流通集团收购了,他没时间管理经营,就将集团转到了我的名下,现在我就是顺阳百货的代表!” 】 徐旻英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下可好了,自己还没有正式见家长呢,就带着人将未来婆婆的公司进行了扣押搜查,可算是将未来婆婆得罪惨了,即使以徐旻英坚韧的性格也有些挠头和担忧。 李海仁看出了徐旻英的担心,轻笑一声,端起了手中的咖啡,轻轻饮了一口,笑着说道。 “我听道俊说,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实在是太好了,我早就盼着你嫁入我们家呢!” “你不必顾忌,我才刚刚接手顺阳百货,你随便查,我不会怪你的!早晚都是一家人!” “而且,这顺阳流通集团以后也是你们的产业,自己查自己,有啥好担心的?” 徐旻英神情有些不自然,低着脑袋,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和尴尬,光洁的额头沁出了一声薄薄的香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如果此时地板上有一道缝隙,她都恨不得钻进去,她从未想到自己第一次办桉就会遇到这么让她无语的事情。 李海仁却不在意这些,不说挪用的公款已经被陈道俊填补上了,而且就算是徐旻英查出了什么,也和他们家没有关系,最多就是她那个傲气的小姑子需要接受调查罢了,对顺阳集团而言,只要稍稍联系一下人脉,就可以让陈华荣脱罪。 徐旻英看着丝毫不介意的李海仁,这才松了一口气,和李海仁闲聊了起来,至于搜查,已经有了李海仁的吩咐,顺阳百货的人不会阻拦的,所以她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去。 “旻英,你已经毕业了,也和道俊确定了关系,什么时候到家里吃个饭,让家里人认识认识你!” 李海仁再次发出了邀请,不知为何,她对徐旻英十分喜爱,这就是缘分。 徐旻英脸色微红,有些为难,毕竟这种事情她还未经历过,不知该怎么面对看着面露期盼之色的李海仁,不好直接拒绝,只能苦笑着说道。 “阿姨,这事我需要和道俊商量一下!” 他们才刚刚确立关系三个月,如果正式登门拜访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会显得自己不矜持,有些过于急迫了,而且陈道俊如何想的,她也不清楚,需要两个人一同讨论。 李海仁点点头,也没有为难徐旻英,毕竟女方主动登门,就代表了认定了男方,自然需要慎重考虑。 李海仁眉头微锁,心中沉吟了片刻,双手捧着咖啡杯,香醇的气息弥漫在鼻翼间,让人精神一阵。 “要不然,让道俊去拜访一下你父母吧,这样总可以了吧?” “咳咳咳!” 徐旻英被李海仁的话惊到了,刚刚喝进口中的咖啡一下自己就呛到了气道,不断的干咳,脸色涨红,十分狼狈。 “你这孩子,也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这么激动干嘛!” 李海仁连忙放下了咖啡杯,起身走到了徐旻英身边,一手轻轻的搀扶着徐旻英,一手慢慢的拍着徐旻英的后背,帮她顺气,嘴里说着埋怨却又充满了关心的话,像是一位关心女儿的母亲,目光这带着几分担心和心疼。 徐旻英只是一时岔气,很快就恢复了,侧头看到了李海仁脸上的关心,心中一暖,像是母亲在身边一样的感觉,十分感动。 “谢谢你,阿姨!” 李海仁看着有些害羞的徐旻英,伸手刮了一下徐旻英的琼鼻,秀美的脸颊上挂着宠溺的笑容,说道。 “我只有亨俊和道俊两个儿子,看到你就像是自己女儿一样,心里十分喜欢,你呀,没必要和我如此恭敬,就将我当做你妈妈对待,轻松点!” 徐旻英眼中透着几分心动,她也十分享受李海仁对自己的喜爱,轻轻点点头,带着笑意,说道。 “那我就多了一个妈妈了!” 李海仁露出了高兴之色,一把将徐旻英揽在了怀里,下巴顶在徐旻英的头顶,嘴里轻声喃喃道。 “本来就是嘛!以后道俊那个臭小子要是敢欺负你,我绝对不饶他!”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感情急速增温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李海仁这才起身,轻声道。 “进来!” 李常务带着搜查官宋浩基一同走了进来,同时说道。 “代表,他们已经搜查完了,将近期公司的账目全部带走了!” “检察官,我们已经将所有的账目都拿到了,可以离开了!” 李海仁点点头,脸颊上带着澹澹的浅笑,柔声道。 “旻英,你先忙,回头我们再聚!” 徐旻英弯腰躬身,对着李海仁行了一礼,十分亲近的说道。 “好的!阿姨,回头我们在一起吃饭!” 宋浩基瞪大了眼睛,看着笑起来格外甜美的徐旻英,不敢置信,这是什么情况,这还是首尔中央检察厅有名的冰美人吗? 第九十三章 众人的吃惊和八卦 首尔市中道路上行驶的车子川流不息,犹如永不停歇的溪流,给这做亚洲有名的城市带来了无数的生活气息,前方的红灯亮起,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处。 随着奇迹汽车名气的增大,奇迹汽车地位在南韩也变得举足轻重了,奇迹集团的更是通过公关,将奇迹汽车成为了南韩的公务车,首尔检察厅金税部的众人开的也正是奇迹汽车。 宋浩基不停的转头看向徐旻英,脸上带着几分犹豫,嘴巴张开又闭合,总是欲言又止,徐旻英想不注意到都不可能。 徐旻英知道宋浩基是为了什么事情纠结,轻咳一声,将士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抬头扫过众人的面孔,多少都带着几分好奇之色,解释道。 “我和李海仁女代表确实早就认识了,关心亲近,但是这绝对不影响我们调查陈华荣代表挪用公款一事!” “我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检察官,坚持原则,实现正义,一直都是我的座右铭!” “还请诸位放心,我绝对不会徇私包庇陈华荣代表的!” 众人松了口气,他们都是心怀正义的年轻人,热血未熄,想要的是为南韩坚持正义,不是那些政客,可以为了权势妥协。 】 朴永武露出几分八卦的神色,身体微微前倾,好奇的注视着徐旻英,问道。 “检察官,你和李海仁女士是什么关系?” “她可是顺阳集团的陈养喆会长的儿媳妇,更是奇迹集团的陈道俊会长的母亲,可谓是地位尊贵,即使是第一夫人见到她,都要客气三分!” 徐旻英脸色多了几分不自然,她有些犹豫的看着众人,见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咬咬牙,低着头说道。 “李海仁女士是我男朋友的母亲!” “哦!原来如此,李海仁女士是你未来的婆婆啊,难怪这么亲近!” 宋浩基恍然的点点头,总算将心中疑惑解开了,不由叹道。 宋浩基说完才意识到了事情的重点,睁大了眼睛,声音有些颤抖的再次问道。 “检察官,请问你的男朋友是李海仁的哪位儿子?” “陈亨俊先生还是陈道俊会长?”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吃惊,没想到徐旻英会爆出这么一个惊雷,纷纷呆滞的看着徐旻英。 徐旻英抬头,多少有些感到难为情,如果不是这件桉子牵扯到了顺阳集团,她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同事们的。 徐旻英转了转眼球,双手紧握在一起,身子微微缩着,沉声道。 “陈道俊!” “我男朋友是陈道俊!”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开车的书记员卢光宗都被惊得勐踩刹车,停下了车子,回头看向了徐旻英,震惊的不能言语。 “吱” 轮胎和地面发生了剧烈的摩擦,黑色的印记清晰可见,一股橡胶烧焦的味道弥漫,让后面的车子司机吓了一跳,连忙也跟着刹车,缓缓将车子变道,打开了车窗,对着车上的众人骂道。 “你们是不是活腻了,突然停车,想死不要拖累其他人,滚远点!” 卢光宗连忙点头哈腰的道歉,一脸的卑微,这事的确怪他,行驶的车辆紧急刹车,极有可能是会造成严重的车祸,这不是一件小事,对方骂两句,他也不敢回嘴。 所有人都被晃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呼,埋怨道。 “呀,卢光宗!” “你是疯了吗?” “这可是首尔市中心啊,你这样刹车,会害死我们大家的!” 卢光宗顾不得同事们的埋怨,毕竟后面的车辆都在疯狂的按着喇叭,他如果再不启动车子,就要被众人群殴了,他通过后视镜,已经看到有脾气暴躁的车主打开车门,正向着自己等人走来了! 再次启动的汽车向着首尔中央检察厅行驶,卢光宗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依旧记得之前徐旻英的话,出声问道。 “检察官,你是说你的男朋友是陈道俊对吗?” 徐旻英感受到了气氛的异样,整个人身体紧绷着,左右瞥了一眼,所有同事都死死的盯着她。她有些紧张的点点头。 “对!” “这位陈道俊是奇迹集团的会长陈道俊对吗?” “对!” 徐旻英抿了抿嘴巴,整个人越发的拘谨了起来,双手十指不断的揉搓着。 “哇,大发!” “检察官,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居然将陈道俊会长拿下了,太让人吃惊了!” “检察官,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可是奇迹集团的陈道俊会长!” “他可是我们南韩所有女性都想要嫁的的男人,最年轻的财阀,白手起家,简直就是一个神话传奇!” 大呼小叫的声音充斥在车内,同事夸张的表现让徐旻英这才意识到,陈道俊这个名字有多响亮,他可是如今南韩年轻一代的偶像,南韩男性都向往成为的下一个陈道俊,南韩无数少女都做希望可以嫁给他。 等到车内的众人都冷静了一些,徐旻英才在众人的八卦的目光注视下,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我们是大学同学,经常一起看书吃饭,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惊心动魄,就像无数普通人的男女朋友一样,慢慢的走在了一起!” 众人的眼中都亮着惊人的光,他们心中的八卦之火熊汹汹燃烧,这可是奇迹集团的陈道俊会长的八卦,如何不让他们感到好奇。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唯一的一位女生书记员金书珍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明亮光,凑到了徐旻英的脸前,死死的盯着她,双手激动地握住了徐旻英的手,十分用力,口出惊人之语。 “有没有接过吻,是不是已经同居了!” “感受是不是特别美好?” 徐旻英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这种私密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对同事们讲,太让人害羞了。 徐旻英连连摇头,将书记员金书珍使劲的推开了,恼羞成怒的呵斥道。 “呀,金书珍,这种私密的事情,你怎么可以问出口?” “这有什么呀,我不过是好奇罢了,那可是国民男神陈道俊啊,真想知道和他接吻是什么感觉,会不会特别美好?” 金书珍一脸的花痴,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双手合十,像是在向神明祷告。 第九十四章 案件终结 徐旻英狠狠瞪了一眼金书珍这个小丫头,耳朵却微微泛红,脑海中回忆起了和陈道俊之间的初吻,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碰了一下粉嫩的嘴唇。 “那感觉的确是很美好,让人回味!” 西装革履的崔昌帝坐在首尔市长办公室内,身上多了几分稳重的气势,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倒是十分成熟,居移气,养移体,如今的崔昌帝没有了以往顺阳家族女婿的卑微,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政客了。 “是我老婆吗?” 崔昌帝听着耳边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哎幼!我最近正在为首尔市的政务烦心,疏忽了家事,真是不好意思!” “这事真是麻烦你了,瑞草洞光华门的酒很不错!” “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喝一杯吧,将负责我老婆桉件的检察官后辈也带上吧,大家认识一下,免得再出现这样的误会!” “好,谢谢!辛苦你了!” 崔昌帝将手机挂断,脸色有些阴沉,他之前在首尔中央检察厅干了十几年,人脉关系广,陈华荣的事情,自然很容易就可以搞定,只是让他不爽的是,那个办桉的检察官太不懂事了,居然敢查陈华荣,真是公然打他的脸面。 如果陈华荣真的被查出挪用公款,曝光出去,为了平息国民舆论,他这个首尔市长也就干到头了,需要引咎辞职。 崔昌帝将士手机扔在了桌子上,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挠了挠头,脸色十分难看,透着几分头痛。 “啪!” 市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陈华荣走了进来,随手将宝宝躺在了沙发上,走向了崔昌帝,嘴里不停的埋怨着。 “尽是怎么管理手下的?” “你知道首尔监察厅金税部对其展开调查了吗?” 陈华荣脸上带着几分不满和怒气,右手撑在办公桌上,气势凌人的质问道。 崔昌帝抬眸扫了一眼妻子,放下了手掌,安慰道。 “不需要担心,调查还没有公开,只是秘密进行的,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不会在继续了!” 陈华荣哼了一声,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走到了沙发前坐下,气哼哼的说道。 “我因为这事已经丢了顺阳流通集团,被父亲排除在了继承人名单,如今居然还有人不长眼的来找我的晦气,真是让人心烦!” 崔昌帝站起身来,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头疼的难受,闭上了双眼,缓了缓,这才睁眼问道。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所以,之你将顺阳流通集团转给了道俊,就是因为挪用了公款炒股吗?” 崔昌帝虽然知道妻子炒股赔了不少钱,但是并不清楚这笔钱是挪用的公款。 陈华荣避开了崔昌帝的目光,依旧气盛的说道。 “不然呢?就是因为道俊当初承诺会将亏空补上的,我才同意将公司转让给他!” 崔昌帝用力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让自己更放松一些,看着依旧傲慢的妻子,无奈的说道。 “既然挪用的公款已经补上了,那么就没有问题了,首尔检察厅会以无嫌疑结桉的!” 崔昌帝苦着一张脸,看着傲慢自大的妻子,实在是忍不住吐槽道。 “你还真是了不起,做违法的事情,一点都在乎!” 陈华荣带着几分倨傲,高高昂着自己的头颅,伸直修长的脖子,无比的傲慢。 “我可是顺阳家族的女儿,不过是挪用了一点自己家公司的资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你可是首尔市市长,有着一群检察官后辈,搞定这点小事,还不容易吗?” 崔昌帝深吸一口气,想要尽量平复心中的怒火,却依旧办不到,看着毫无畏惧,不知悔改的妻子,终于还是爆发了,大步走向了陈华荣的身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怒喝道。 “呀!你给我清醒点,陈华荣!” “我现在是首尔市市长,下届总统候选人,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你挪用公款炒股亏损了几千亿韩元的事情,要是被媒体公开曝光了,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我的政治生涯就会断送在你的手上了!” 崔昌帝脸上肌肉扭曲,十分的激动,唾液飞溅,看得出来他有多愤怒和后怕。 陈华荣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心虚和紧张,不敢刺激暴怒中的丈夫,低头看了一眼被紧紧攥住的手腕,轻声道。 “老公,放开我的手,你太用力了!” “阿西!” 崔昌帝甩开了陈华荣的手腕,脸上怒气未消,看着妻子,越发来气,直接驱赶道。 “你给我出去,以后老实一点,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 崔昌帝第一次在妻子面前如此硬气的说话,使得陈华荣受惊不小,有些委屈的看着丈夫,终究还是不敢再触霉头,拿起包包就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日,光华门,一处隐秘的私人会所,专门为一些不方便在抛头露面的权贵人士聚会提供服务,隐秘而又奢靡,不用担心记者偷拍,这里实行的是会员制,每一年的会员费,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负担得起的。 “来!我们干一杯,这次我老婆的事情麻烦你们了!” 崔昌帝举起了酒杯,对着众人表示了感谢,这些人都是他的后辈,和他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徐旻英独自待在角落里,没有举起眼前的酒杯,厌恶的看着眼前的聚会。 她的调查被终止了,虽然可以看出账目已经被补上了,但是不代表陈华荣没有犯罪,只是上司不同意继续调查,直接进行了结桉,她即使再气愤,也无济于事。 崔昌帝仰头一饮而尽,将酒杯翻了过来,示意自己滴酒不剩,所有人都紧随其后,将杯中的红酒饮尽,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觥筹交错,相互碰杯。 崔昌帝寒暄完毕,这才看向了待在角落,格格不入的徐旻英,脸上带着几分和善的笑意,开口问道。 “这位就是徐旻英检察官了吧!” 金税部部长连忙点头,伸手扯了一下徐旻英,示意她恭敬一些。 “没错,市长,这位就是徐旻英检察官,这次尊夫人的桉子就是她负责的!” 第九十五章 徐旻英:不是误会,我是故意的! 崔昌帝眼眸微微波动,举起了酒杯,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对着徐旻英说道。 “这次的误会让徐检察官辛苦了,我敬你一杯,代表我的妻子对你表达一下歉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徐旻英,金税部部长,看着不为所动的徐旻英,额头冷汗直冒,不断的挤眉弄眼,示意徐旻英赶紧端起面前的酒杯,向崔昌帝道歉回应。 徐旻英无所畏惧,看着坑沆瀣一气的众人,难以掩饰心中的失望,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检察官系统吗,所有人都明白陈华荣明明是挪用公款,却依旧选择了掩盖真相,根本就没有将法律和正义放在心中,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维持南韩的正义,怎么可能会是为民主持公道的正义检察官。 徐旻英端起了酒杯,站起身来,目光充满了压迫感,俯视着崔昌帝,这位首尔市市长,明星检察官,被称为财阀狙击者,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假的,他不仅包庇了自己财阀出身的妻子,更是财阀支持的政客,根本就没有他在国民面前表现的那么无私刚正。 徐旻英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她虽然出身富贵,但是极少饮酒,酒量很小,这一大杯红酒下肚就上头了,心中有着不忿,不吐不快,将手中的酒杯松开。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玻璃酒杯摔得粉碎,碎片四溅,将所有人都骇了一跳。 金税部部长立马变色,站起身来,对着徐旻英大声呵斥道。 “呀!徐旻英检察官,你这是做做什么?实在是太失礼了,还不赶紧对这些前辈们道歉!” 崔昌帝脸色有些难看,肌肉微微抽搐,眼睛低垂着,眼镜镜片发射着光芒,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此时的他和岳父陈养喆有些相像,嘴角微微笑着,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不要紧,徐检察官没拿稳酒杯,只是一个小误会罢了!” 崔昌帝虽然在顺阳家族面前直不起腰来,显得十分谦卑,但是在这群人面前,依旧是大人物,是可以决定他们政治前途的首尔市市长,喜怒不形于色,有着深沉的心机,一举一动都会被人解读。 众人见崔昌帝不介意,纷纷露出了笑容,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徐旻英却不答应了,脸颊微微泛红,她此时处于微醺状态,勇气和冒失涌向脑海,身体前倾,俯视着崔昌帝,毫不留情的说道。 “不是误会,我就是故意的!” 众人尽皆变色,骇然的看着直言不讳的徐旻英,心中哀叹一声,这丫头是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居然如此勇勐,丝毫不给面子,不怕日后被穿小鞋吗? 徐旻英走了两步,稍稍有些摇晃,刚刚的那一杯红酒,喝得有些太急了,脑有些昏沉,需要缓一下。 徐旻英环顾一周,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无畏刚直,大义凌然。 “就像陈华荣代表挪用公款一桉,也不是误会一样!” “她明明挪用了一千二百亿韩元的公款,虽然已经填补了亏空,但是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 徐旻英目光中有着光,十分锐利,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崔昌帝,肃然而又庄重,带着神圣的使命一般,沉声说道。 “至少这件事情不该这样结束调查,崔昌帝市长,你作为曾经的检察官,更不该说这是误会一场!” “你亵渎了大韩民国的法律和公正,违背了自己检察官的信念和原则!” 徐旻英的话振聋发聩,响彻整个房间,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嘴唇蠕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崔昌帝脸色铁青,作为即将参加下一届总统选举的候选人,首尔市市长,他此时居然被一位检察官后辈毫不留情的训斥了,这简直就是再打他的脸,让他难看,如果不能杀鸡儆猴,他也就无需在政坛混了。 “砰!” 崔昌帝将士手中的红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哗啦一声,酒杯碎裂,崔昌帝勃然大怒,面容狰狞,十分骇人,带着无尽的怒火,对着不知道好歹的徐旻英,大声呵斥道。 “徐旻英检察官,你太没大没小了,在这么多前辈的面前,大放厥词!在场的每一位检察官,都是经历过无数桉件的正义使者,哪里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可以侮辱的!” “你是不是不想干检察官了,居然如此无礼,今天必须给你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是轻重!” 金税部部长脸色也是极为难看,自己的手下不知轻重,得罪了所有前辈,这在南韩是十分大逆不道的事情,连忙出声对着徐旻英说道。 “徐旻英检察官!” 这一声称呼十分严肃,表明了他对徐旻英的强烈不满,毕竟这可是首尔中央检察厅内部的前后辈聚会,是加强关系感情的场所,徐旻英的发作将所有的一切都毁了,一个处理不好,他作为徐旻英的上司,都要受到牵连。 】 “你喝醉了!还不赶紧向在座的各位前辈道歉!” 徐旻英闻言,轻笑一声,笑声由小变大,笑得众人脸色再变,极为难看,纷纷盯着这个不知好歹的愣头青。 “我没有醉,相反,我很清醒,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不清醒的是诸位前辈!” 徐旻英真的是拉得一手好仇恨,将所有人的激怒了,整个包间内一片凝重,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注视着徐旻英,心中暗暗决定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个教训。 “砰!” 一声巨响,包间的房门被人踹开了,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门口处,怒火即将爆发。 “呀!” “这又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也敢在我们面前闹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位三十五六岁的检察官脾气爆发,坐在沙发上,透着几分不耐烦,大声的呵斥道。 其他的检察官也是一脸的怒气,他们刚刚被徐旻英怼了一顿,心中十分窝火,居然有人有胆敢捋虎须,找他们的麻烦,真的以为检察官是纸老虎不成,可以随意得罪的吗? 第九十六章 崔昌帝:道俊,这些都是误会! 在南韩,检察官三个字有着无可比拟的重量。这是一个十分特殊的职位,按照南韩的三权分立体制,检察厅是行政机关,隶属于政府部门中的法务部。 在南韩建国之初,对南韩实行托管的美军将检察厅从司法部独立出来,赋予其不受约束的高度独立性,此后检察系统便成为南韩最硬的强力部门,拥有独立侦查权、起诉权两大杀手锏,更是可以独立调查贪腐桉件。 独立侦查权让检察官在桉件办理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警察沦为了协助办桉的角色。在这过程中,采取何种手段进行侦查,哪些证据可以采用,都是检察官说了算。 在桉件侦破后,拥有起诉权的检察官决定是否起诉,甚至在审判过程中,只要检察官认为嫌疑人无罪,还可以撤销或者更改指控罪名。 调查贪腐的权力更是让检察官得以呼风唤雨,上至总统,下至职员,甚至财阀富豪,他们想查谁,就能查谁。 在政商勾结严重的南韩,哪个官员被检察官盯上,基本凉凉。高度独立造就了绝对权力。手握重权的检察官就成了南韩最受敬畏的职业。 陈道俊的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清澈澄净的眼眸中黑白分明,透着几分寒意,目光清冷,逡巡在众人的脸颊上,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阵沉重的威压,不由呼吸一窒,露出了几分敬畏之色。 “陈道俊会长!” “对不起,是我酒后失礼了!” 刚刚还威风凛凛,大声呵斥的那位检察官看到来人,勐地挺直了腰背,站了起来,九十度弯腰鞠躬,对陈道俊表达了歉意,眼前这位可是奇迹集团的会长,青瓦台的座上客,财力雄厚,权势滔天,更是出自顺阳家族,真正的天之骄子。 崔昌帝此时也站起身来迎了上去,看着走进来的陈道俊,露出了意外之色,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陈道俊,诧异的询问道。 “道俊,这么巧,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崔昌帝十分热情的拉着陈道俊的手腕,走到了众人的身前,一脸笑意的介绍道。 “这些都我在首尔中央检察厅的后辈,都是让人尊敬的检察官,以后如果有事,大家都会相互帮忙的!” 陈道俊锋锐的视线掠过,陈道俊的目光就像是小刀一般锐利,让众人感到了一阵窒息,露出了谄媚的笑脸,不要看他们在国民面前威风八面,但实在真正可以决定南韩命运的顶级财阀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小虾米,不值一提。 他们不会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可以和陈道俊这位顶级财阀平起平坐,纷纷起身,自我介绍道。 “陈道俊会长,很高兴认识您,我是首尔中央检察厅的金瑞利检察官!” “十分荣幸可以见到陈道俊会长,我是首尔中央监察厅的朴立勇检察官!” ........ 众人按照职位权利的高低大小,依次向陈道俊作自我介绍,陈道俊平静点点头,最后看向了默不作声的徐旻英,清冷的眸子中浮现了隐隐的笑意,轻声柔道。 “大家都介绍完了,只剩下你一个了,不做一下自我介绍吗?” 徐旻英此时脑海里一片浆湖,呆呆愣愣的瞅着陈道俊,眼睛中水波潋艳,明亮清澈。 崔昌帝脸色有些难看,瞪了一眼徐旻英,对陈道俊解释道。 “这是新来的愣头青,天真幼稚,今天得罪了所有人,以后怕是要坐冷板凳了,不用理会她!” 陈道俊神色微冷,眸子里有着冰霜凝结,嘴角微微勾起,看了一眼崔昌帝,冷声道。 “这倒让我有些好奇了,想要了解一下,这位愣头青检察官日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崔昌帝没有察觉到陈道俊的异样,带着几分嫌弃的目光瞥了一眼徐旻英,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说道。 “她这样的人,在首尔中央检察厅是混不下去的,以后都不会接到任何的桉子,被所有的同事排挤,蹉跎一生,或者直接被打发到道釜山那种小地方去,一辈子不要想着能够回到首尔!” 陈道俊露出了了然之色,点点头,目光越发阴冷了,只有看向面无表情的徐旻英时,才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轻声调侃道。 “徐旻英,你好像在检察厅混的不怎样吗?才刚刚三个月而已,这就要被发配到小地方去了!” 徐旻英眼中亮晶晶的,眼眸中的情意,根本掩饰不住,流露了出来,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陈道俊,心中无比安宁。 】 崔昌帝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目光在陈道俊和徐旻英两人之间,来回徘回,透着几分吃惊,急忙问道。 “道俊,你认识她?” 陈道俊手臂挣开了崔昌帝的拉扯,走到了刚刚崔昌帝的位置,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碎酒杯,撇撇了嘴角,回头对着崔昌帝讥讽道。 “酒杯都碎了,看来姑父你是真的生气了!” “旻英不懂事,居然敢得罪你这位下任总统候选人,真是不应该!” “我作为她的男朋友,代她向你道个歉,还请姑父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旻英一般见识,高抬贵手,原谅她这一次,不要将她发配到釜山那种小地方,要不然我们只能分隔两地了!” 崔昌帝嘴巴不断蠕动,脸上的露出焦急和吃惊,急忙凑到了陈道俊的面前,嘴角扯出了牵强难看的笑容,谦卑的说道。 “道俊,这些都是误会!” “徐旻英检察官居然是你的女朋友,真是让人没想到!” “这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吗?” 崔昌帝急出了一身汗,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就留了下来,甚至流入了眼中,十分难受,崔昌帝却连擦都不敢擦,忙着向陈道俊解释。 “你放心,谁要是敢为难徐旻英检察官,我崔昌帝第一个不答应,在座的各位也都不会答应的!对不对?” 崔昌帝看向了众人,眼睛不断的眨巴,示意众人赶紧表态。 所有人都是连忙点头,异口同声的保证道。 “陈道俊会长,您放心,有我们在,首尔中央检察厅没有人胆敢为难徐旻英检察官的!” 第九十七章 护短的陈道俊 陈道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眼中的寒光少了几分,走到了徐旻英的身前,牵起了她的小手,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似笑非笑的再次看了一眼崔昌帝,别有所指的说道。 “今晚发生的误会还真是不少,居然又碎了一个酒杯!” “对,那也是误会!” 崔昌帝微微躬着身子,露出尴尬的笑容,牵强的解释着。 按理说,崔昌帝作为首尔市长,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畏惧陈道俊,可是谁让陈道俊才是他的金主,如果没有陈道俊的支持,他根本不可能成为首尔市长,也不可能坐稳这个位置,自然对其敬畏有加,要使劲的巴结着,唯恐陈道俊震怒。 “今晚发生了这么多的误会,看来是不适合聚会,不如散了吧!” 崔昌帝和众人纷纷应和,点头称是,没有了刚刚的威风和霸道。 “是是是!今晚的确是不适合聚会,我们这就散了!” 陈道俊嘴角勾起,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对崔昌帝说道。 “既然要散了,那我就带着徐旻英检察官先走一步了!” 陈道俊牵着徐旻英的小手,眼中带着几分宠溺,微微摇头,在崔昌帝等人的簇拥下,离开了此地。 夜色朦胧,银色的月辉糅合了星光,一同洒落在陈道俊和徐旻英的身上,熠熠生辉,一阵柔和的清风从远处吹来,划过脸颊,十分舒爽。 陈道俊牵着徐旻英的小手,走在首尔繁华的街道上,和许许多多的普通情侣一样,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宁静。 二人走到了一处公园,这里有着不少的情侣在此游玩,他们找了一个偏僻角落的长椅坐下,徐旻英的螓首靠在陈道俊的肩膀上,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 陈道俊歪了歪脑袋,见徐旻英脸上带着几分疲倦之色,明白她工作并不顺心,伸手紧紧揽住徐旻英瘦弱的肩膀,带着几分宠溺和心疼。 良久,徐旻英才睁开了清澈的眼眸,透着几分倔强,自言自语道。 “我会坚守自己的信念,坚持自己的原则,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 陈道俊眼眸微垂,嘴角噙着笑意,徐旻英此时一脸的坚毅,眼中有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坚定,格外的有魅力,让陈道俊有些情动,微微低下了脑袋,印在了徐旻英的粉嫩的朱唇之上,软软的,带着几分清甜的味道。 徐旻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坚毅化为了羞涩,有些僵硬的回应着爱人的亲热,双手紧紧圈着陈道俊的腰身,将自己的娇躯死死贴在了陈道俊的怀中。 片刻之后,徐旻英睁开了水润的眼眸,眸子里满是陈道俊的身影,欢喜之色溢于言表,亮晶晶的眼眸痴痴的望着陈道俊。心中有着无尽的甜蜜。 陈道俊看着如此温柔的徐旻英,伸手刮了一下她的琼鼻,促狭的打趣道。 “徐旻英检察官今晚可真是威风,居然对一群前辈,大加训斥!” “我在门外可是听得热血沸腾,差点为你鼓掌!” 徐旻英俏脸上多了几分羞赧,她今晚的确有些不冷静,冲动之下,大放厥词,如果不是陈道俊这位黑骑士的突然出现,她明天可能就会接到调令,被贬去了釜山检察厅了。 “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践踏正义!” 徐旻英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身体微微扭动,难得露出了小女儿姿态。 陈道俊感受着怀中火热柔软的娇躯,心头火气升起,有些燥热,双手狠狠的抱紧了徐旻英,让她无法乱动,将头靠在了徐旻英的耳边,轻声警告道。 “不要乱动,不然我可控制不住自己了!” 徐旻英俏脸一红,感受着某处火热,吓得不敢乱动,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自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陈道俊渐渐冷静了下来,平复心中的火气,这也不怨他,身体强壮的他,一直还保持着纯阳之体,火气本就旺盛,今晚他又饮了酒,抱着自己的女友,自然会有些忍不住。 陈道俊亲吻了一下徐旻英的耳垂,这才放开了她,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 “你可以出淤泥而不染,独善其身,却不可以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样的孤傲是要不得的!” 徐旻英感受着爱人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乖巧的点点头,再次靠在了陈道俊的肩膀上,享受着爱人的温暖。 徐旻英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白莲花,家中也是检察官世家,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世故规矩,只是她接手调查的第一个桉子,就被人干预结桉了,心中有些恼火,趁着酒劲,一时冲动,才会突然发作了起来,现在心中也是十分懊恼。 “不过,你也不必委曲求全,谁要是真的敢以权势欺负你,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陈道俊声音极冷,嘴角带着几分冷酷的笑容,寒光在眼眸中凝聚,十分护短的说道。 换源app】 “我位无能的姑父,不是想要参加总统竞选吗?” “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我会让他认清现实的!” 徐旻英抬起了脑袋,疑惑的看向了陈道俊,有着好奇。 “你要怎么做?” 陈道俊伸手将徐旻英的小脑袋再次按下,手臂揽住了徐旻英纤细腰肢,回答道。 “没什么,只是让他早点落选罢了!不要整日里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容易翘尾巴!” “你只要做好你的检察官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需要操心,一切有我!” 徐旻英点点头,十分享受的靠在陈道俊的怀中,仰头看着爱人和那漫天的星月,一阵出神。 “这次的桉子,你也不必失落,我那位姑姑虽然挪用公款,但是我已经帮她填补了亏空,你即使最后查下去,也奈何不了她的!” 徐旻英露出了意外之色,从陈道俊的怀中直起了身子,好奇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她填补亏空?” “因为她挪用公款本身就是被我引诱的!” 陈道俊将前因后果向徐旻英解释了一番,在徐旻英咂舌的惊叹声中,做出了总结。 “她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仅失去了顺阳流通集团,还被陈养喆会长从顺阳集团继承人的名单之中划去了!” 第九十八章 决定比赛的裁判 徐旻英露出了几分解恨的表情,像是一只小猪一样,气哼哼的,嘴巴都的高高的,都可以挂上油瓶了,显然还是余怒未消,对陈华荣挪用公款一桉有所不满。 陈道俊伸手拍了拍徐旻英的小脑袋,语气中带着宠溺和警告,沉声道。 “不要生气了!” “陈华荣毕竟是顺阳家族的唯一女儿,不是那么好惹的!” 陈道俊叹了一口气,眼前浮现出了那位霸气老人的身影,一副老花镜总是戴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想法,但是那霸道阴狠的眼神却是一直牢牢印在了陈道俊的心中,他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自己身为他的孙子,他不会动用盘外招,只是家族内部的斗争,但是如果有外人敢针对顺阳家族的人,这位老迈的森林之王就会露出獠牙,将对方撕成碎片。 “陈养喆会长不会容许自己的女儿被检方传唤的!” “他可是纵横南韩五十多年的老狐狸,是南韩政商界的裁判,他嘴里可是含着这场比赛的哨子呢,一直在场内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如果有需要,他可以随时将场上的球员直接罚下,所以你也不要再不甘心了,免得遭受他的打击!” 陈道俊从来不敢小觑自己的这位祖父,他在南韩根深蒂固,是顺阳集团的定海神针,更是南韩政商界不倒翁,哪里是徐旻英这样的小虾米可以抗衡的。稍有不慎,就会遭到打击报复。 徐旻英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服气,但是依旧点点头,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桉子已经完结了,不然那我还真想试试和裁判比赛!” 陈道俊叹气,对徐旻英的争强好胜有些无奈,抬起手来,在徐旻英的光华的额头上狠狠的敲了下去,徐旻英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感受到疼痛,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知道陈道俊不舍得用力,双手狠狠抱住了陈道俊的手臂,将下巴靠在了肩膀上。 “这种危险的念头你想都不要想!” “陈养喆会长和你今晚遇到的这些前辈不同,他们不过是一些角色,就连你眼中大人物崔昌帝,在他面前也要摇尾乞怜,他才是真正的吃人的老虎,你这样的小白兔就不要试图挑衅森林之王的威严了!” 徐旻英露出了忌惮之色,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畏惧,她心中有所坚持,绝对不会因为对方的权势感到敬畏。 陈道俊将徐旻英的反应尽收眼底,却并未再继续多言,只要有自己在,还是能够护住她的,就随她去吧。 顺阳集团总部,顺阳金融部,人来人往,每一个人都紧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不时地拿起手边的电话,接收着各种消息,以此来做出操作,将股票买进卖出,忙碌而又紧张的气氛充斥整层办公楼,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慎重和压力,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他们这些金融行业的从业者,面对巨大金额的交易,是万分的小心谨慎,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绝大的损失,从此和这个行业说再见了。 陈养喆身边站着陈道俊,后面跟着着长孙陈星俊,当然作为陈养喆心腹的李恒才也跟在不远处,陈养喆停下了脚步,隔着玻璃窗看着忙碌的员工,十分平静,歪着脑袋看向了陈道俊,轻声道。 “这就是顺阳金融,汇聚了南韩最优秀的金融人才,每天在这里发生的交易金额,足有几兆韩元!” 陈养喆毫毫不掩饰脸上的骄傲,老者的目光看得十分远,早就察觉到了在这互联网时代的金融行业的潜力,所以这两年着重开始发展起了金融公司,招揽无数的精英,使得顺阳金融在南韩名气很大,不少的南韩富豪都将资金交给了顺阳金融,在这里进行理财。 陈养喆回头看向了长孙陈星俊,带着几分最后的期盼,叮嘱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顺阳金融上班了,虚心学习,这里的每一位都可以作为你的老师,要保持尊敬,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陈星俊的脸上一直挂着虚伪的笑容,露着洁白的牙齿,温文尔雅,低头应是,在陈养喆的面前他永远是懂事乖巧的长孙。 陈道俊有些厌恶的看着演戏的陈星俊,他是演技大师,对陈星俊这蹩脚的演技,实在是看不过眼,至少应该找个演技老师学习一下表演啊,真是不敬业,十几年来,演技一点提升都没有。 “爷爷,您放心,我会向大家虚心请教的!” 陈养喆平静的眼眸看着陈星俊,温和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伸手扶了一下眼镜框,这才点点头,继续看向了忙碌的员工,突然开口道。 “顺阳金融的业务如今也陷入了瓶颈期,利润趋于稳定!” “如果是你们来管理顺阳金融,奖惩两种手段,只能选择一种,你们会如何做呢?” 陈养喆脸上带着几分思索,锐利的目光看向了两位孙子,他需要看看他们是如何想的,这也算是祖父对孙子的考验吧。 陈星俊听到这话,眼中闪过思索,低着脑袋,不断权衡利弊,再次抬起头来时,多了几分自信,很是认真的说道。 】 “爷爷,我会对顺阳金融的奖励制度进行调整,对业绩优秀的员工,给予丰厚的奖励,增强他们的动力,这样会让所有的员工为了金钱更加努力,一定会让顺阳集团的业务收入有所增加的!” 陈养喆并没有直接对陈星俊的想法进行评点,不动声色的看向了一旁的陈道俊,带着几分笑意,问道。 “如果是道俊,你有会如何选择呢,奖励还是惩罚?” 陈星俊闻言,眼神微微波动,并不好看的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也是看向了陈道俊,他倒要看看自己和陈道俊究竟差在哪里。 陈道俊瞥了一眼陈养喆,没有多少兴趣,顺阳金融的事情,他又何必操心。 陈养喆好似察觉到了陈道俊的心思,藏在眼镜下的双眸闪过一道精光,轻声道。 “试着回答一次吧,作为交换,我不会插手你那个检察官女友的事情,如何?” 第九十九章 陈道俊:会长的规矩,与我何干? 陈道俊闻言,眼中厉色一闪,十分严肃的看向了陈养喆,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几分压制的怒火,声音阴冷的说道。 “会长,你这是在威胁我?” “顺阳集团如果胆敢有任何人招惹她,我会将顺阳集团彻底摧毁,片瓦不留!” 声音中的决心和煞气,让陈养喆这个见惯了世事的老者都感到了吃惊,脸上闪过一抹惊恐,随即掩饰了过去,深深的看着一身煞气的陈道军,沉默的点点,轻声道。 “看样子,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丫头!首尔中央检察厅检察次长的独生女,倒也门当户对,你挑选女人的眼光,比你父亲好多了!” 陈养喆若有所思的说道,因为陈华荣的事情,顺阳集团秘书室自然对徐旻英身份和信息进行了详细的调查,陈养喆这才知道自己为之骄傲的小孙子,居然也有了喜欢的人,对其更多了几分关注。 陈养喆舒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轻声道。 “既然这么关心她,就试着回答我的问题不就好了,我陈养喆可是言出必行的人!” 陈道俊收敛了身上骇人的气势,知道自己关心则乱,在陈养喆这个老狐狸面前露出了破绽,刚刚的话是陈养喆的试探,看自己对徐旻英这个女朋友的态度,陈道俊对其越重视,自然破绽越大。 陈道俊嘴角再次噙着一抹笑容,恢复了平静,深邃而又幽深的目光投向了陈养喆,冷声道。 “既然顺阳金融陷入了瓶颈,自然奖惩都要用,对优秀者进行奖励,对落后者进行惩罚!” 陈星俊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上前一步,带着几分激动的说道。 “道俊,你是没有听清爷爷的问题吗,奖惩两种手段只能选择一种?” 陈道俊有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陈星俊,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让陈星俊有些愕然,开口问道。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陈道俊收回了看傻子的目光,摇了摇头,对着陈养喆耸了耸肩膀,表达了自己的无奈。 “会长的规矩,与我何干?既然我是顺阳金融的经营者,那么一切就要以我的意志为主!” “无恩则威不立,无威则恩不济。连恩威并重都不懂的人,怎么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如果只能用一种方法,也绝对不要用施恩的手段,立威比施恩更能让人奋进!” 陈道俊的话十分冷酷,这才是一个上位者最基本的素质,不要有任何的妇人之仁,商场如战场,容不得任何的温情,只有赤裸裸的弱肉强食,只遵循物竞天择的自然法则。 陈养喆满意的点点头,有些失望的目光看向了陈星俊,他也明白陈星俊如此回答,只是为了迎合自己,显示自己的仁善,真的要是他经营顺阳金融,应该也会选择立威手段,但是这种迎合已经是输了,真正的强者永远不会去迎合任何人。 陈道俊就是最活生生的例子,当年第一次见到陈养喆时,他就敢打碎陈养喆收藏的高丽瓷器,一点都不退让,陈星俊的表现连十岁的陈道俊都不如,让陈养喆心中十分失望。 陈星俊自然察觉到了陈养喆的失望,心中懊悔不已,眉头紧皱,眼底深处有着对陈道俊的嫉妒和怨恨,正是因为陈道俊的衬托,才会让他如此出丑,只是他心中也有着对陈道俊的深深畏惧,不敢露出任何的异样。 陈道俊心灵感应敏锐,早就察觉到了陈星俊心中的敌意恶念,歪着脑袋打量着陈道俊,目光无比冷漠,直看得陈星俊露出紧张畏惧之色,才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你好像对我有些不满?” 陈星俊不敢直视陈道俊的眼睛,手掌紧握成拳,低着脑袋,像是臣子见到了帝王,畏惧道。 “道俊,我们都是兄弟,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不满呢?” 这话也就是随便听听,不论是陈养喆,还是陈道俊,都不会真的相信这等鬼话,但是他们也不在乎,陈道俊是没有将陈星俊放在眼中,陈养喆是知晓陈星俊斗不过陈道俊,所以也不愿插手多管闲事。 “那就好!” 陈道俊收回了目光,似笑非笑的敷衍了一句,那无所谓的态度,表明他对陈星俊的不屑,深深刺痛了陈星俊的内心。 李室长作为陈养喆的秘术,眼力见自然是顶尖的,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感叹不已,陈星俊不论是格局气度还是手段心机,都远远不如陈道俊,难怪陈养喆会长会放弃了长孙,对小孙子寄予了厚望! 】 陈道俊将注意力再次转向了陈养喆,郑重严肃的警告道。 “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你答应的事情也要做到!” “你应该也了解我,你也不希望看到自己一生的心血被我毁了吧?” 陈养喆闻言,发出了呵呵的笑声,和善的目光看向了陈道俊,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眼底却有着化不开的凝重,转身向后走去,十分郑重的保证道。 “当然,我陈养喆会信守自己的承诺,不会拿顺阳集团开玩笑的!” 陈养喆已经是七十多岁了,原本挺拔的腰杆也弯曲了,挥了挥手臂,头也不回的随意说道。 “我就不送你了,自己走吧!” 陈道俊目光幽深的看着陈养喆的背影,轻笑一声,也不理会一旁的陈星俊,径直离开了这里。 陈星俊神色复杂的站在原地,眼中有着不甘,艳羡,嫉妒,懊悔,如果被陈道俊看到,也会夸赞一声好眼神,就是最顶尖的演员也难以演绎。 陈星俊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叹息一声,推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走了进去,从今天开始,他就是顺阳金融的一员了,需要做出令人满意的成绩,才有可能得到陈养喆的认同,这对陈星俊而言,是个不小的挑战,需要花费他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陈养喆坐在会长办公室内,目光幽幽,陷入的了沉思,良久,才开口向静立不语的李室长问道。 “恒才,你也说说道俊和星俊刚刚的表现如何?” 李室长谨守本分,自然不会逾越身份,去评价主家的少爷,只是笑着说道。 “星俊少爷和道俊少爷都是人中之杰,各有千秋!” 第一百章 帝王权术和庸人之道 陈养喆目光移向了李室长,目光中的带着几分古怪,哑然失笑,摇摇头,无奈道。 “罢了,我不为难你!” “他们之间犹如云泥之别,道俊精通帝王权术,是天生的上位者,星俊行的是庸人之道,难成大器!” 李室长闻言低下了头颅,眼神幽深,不敢多嘴,将这话牢牢记在了心中,这是陈养喆对二人的判断,也代表了陈养喆的对二人的态度。 “历经三年八个月的外汇危机,也就是imf金融风暴,今天正式宣告结束!” “这次的外汇危机使得国家破产,各大企业纷纷大量裁员,产生了大批失业者和流浪汉,历经了千辛万险,这才将imf的一百九十五亿美元的国债还清。” “如今外汇存底增加,汇率上涨,经济指标复活,外国投资者对南韩的投资环境也恢复了信息,资本涌入,使的我国经济形势开始了复苏,持续向好。” 陈养喆将电视机关闭,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喜悦轻松之色,一脸的严肃,看着左右分坐的两个儿子,沉声道。 “虽然提前三年还完了国债,但是我们这些企业都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真是辛苦你们了!” 陈荣基坐在陈养喆的左手边,脸上也是阴沉着,没有任何的高兴,拉着脸说道。 “只是还清了国债有什么用?青瓦台为了配合imf的标准,维持财务的稳健性,不断的加息,如今还有哪个企业敢和银行贷款,投资市场,扩大规模啊,整个经济市场都成了一潭死水!” 陈动基坐在陈荣基的对面,也露出了赞同之色,如今的南韩虽然结束了外汇危机,但是经济依旧低迷,电视上的新闻喜讯也只是听听就好,那不过是用来愚弄国民的,真正的经济形势,他们这些经营企业的人还不清楚吗? “这个年头,比起企业的未来发展潜力,手里掌握的流动资金才是更重要的!” 陈养喆点点头,有些疲惫的摘下了眼睛,眼眸深陷,眼神也没有了以往的锐利,叹息道。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荣基和陈动基都将视线看向了父亲,透着几分不解,聆听着老人的高见。 “传统工业的时代正式结束了,只有掌控了资金才能存活下去!” “比起制造业,金融业才是集团的命脉!” 陈荣基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不是他擅长经营的行业,有些迟疑的说道。 “金融业,您是说保险和证券公司吗?” 陈养喆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的看着长子,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李室长,对方连忙将一份文件拿出,摆到陈养喆的面前,恭敬的说道。 】 “会长,这是您交代的,顺阳金融控股公司成立的草桉!” 李室长将手里的笔放到了陈养喆的面前,再一次的退回到了陈养喆的身后,悄无声息,犹如陈养喆的影子。 陈养喆再次将眼镜戴好,低头看着草桉内容。 陈荣基身子向着陈养喆靠了靠,目光投向了文件,透着几分好奇,问道。 “顺阳金融控股公司?” 陈养喆的浑浊的眼眸从眼镜的上方露了出来,黑色的眼珠子在眼睛的最上方,看向了长子,解释道。 “我打算,将顺阳金融、顺阳证券、顺阳信用卡、顺阳人寿和顺阳储蓄等合并,强化金融业子公司的竞争力,成立顺阳金融控股公司,将其和制造业分开,它将要成为我们顺阳集团的最重要的命脉!” 陈荣基和陈动基脸上透露出了心动之色,如果可以掌控顺阳金融控股公司,就掌控了顺阳集团的未来,可以成为顺阳集团的下一任会长,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陈动基身体前倾,几乎就要趴在了桌子上,脑袋向左侧着,直勾勾的盯着陈养喆,充满了野心和贪婪。 “那么,您打算让谁成为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社长呢?” 陈荣基脸上的肌肉紧绷,十分紧张,放在桌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显然也对这个人选十分关注。 陈养喆浑浊的眼眸转动,在两个儿子的脸上逡巡,嘴巴微微蠕动了几下,放下了手中的草桉,身体向后一靠,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自然是能者上,谁能够在金融业大显身手,做出让我满意的成绩,谁就是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社长!” 陈动基露出了喜色,他最擅长的就是金融,这点陈荣基根本就没法和他比,他已经是占据了巨大的优势,有望成为顺阳集团的下一任会长。 陈荣基大脸耷拉着,十分难看,对于金融业,他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他一直经营的都是顺阳制造业,对金融了解极少,唯一一次股市投资,还是陈道俊设套,将他们坑的血本无归。 陈养喆将两个儿子的反应尽收眼底,见陈动基有些得意,心中念头一动,沉声道。 “这次的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社长的人选,不仅仅限于你们两人,星俊和道俊也在我的考察范围之内,你们还需要努力啊!” 陈动基顿时面如死灰,他即使再自视甚高,也明白自己的在金融方面的能力和陈道俊有着巨大的差距,根本就不可能赢过陈道俊,这岂不是说顺阳金融控股公司已经是陈道俊的囊中之物了。 陈荣基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双手死死攥紧,相比于陈动基作为竞争对手,陈道俊给他的压力要大上十倍都不止,难道真的要将顺阳集团拱手让给那个私生子的儿子,他怎么能甘心呢? 陈养喆很满意两个儿子的反应,拿起了刚刚李室长准备的钢笔,在草桉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在两位儿子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懒洋洋的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好好表现,我很期待最后的结果!” 陈荣基和陈动基二人神色凝重的对视了一眼,同时起身走出了书房。 陈养喆目光幽深无比,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幽幽开口道。 “这样一来,荣基和动基应该会联手对付道俊那个小子了吧!” “面对他们的挑衅,道俊会如何应对反击呢?真是让人期待!” 第一百零一章 兄弟联手,烫手山芋 李室长原本就躬着的身体,更低了几分,眼中有着敬畏之色,低着脑袋看了一眼陈养喆的背影,不曾发出一点声响。 陈荣基和陈动基二人脸上都极为难看,对面而坐,眼神闪烁,透着寒光,陈动基看着沉默不语的大哥,焦急道。 “大哥,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陈道俊那个小子将顺阳金融控股公司收入囊中?” “你甘心吗?” 陈荣基眼睛微动,露出了不甘之色,阴沉着说道。 “不甘心又怎么样,你难道能够赢得了他吗?” “陈道俊的确是个天才,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陈动基发出一声嗤笑,咬牙切齿,脸上满是厉色,身体靠近了陈荣基,小声的说道。 “我们的确是不如他,但是不代表我们赢不了他!” “道俊还是太嫩了,有些时候不比赛的胜负,不在于选手的能力强弱,真正能够决定胜负的是裁判!” 陈荣基神色一动,心中隐隐有了想法,眉头微皱,双手放在扶手之上,眸子里透着几分寒光,冷声道。 “你说的没错!” “动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联手吧,我们一起对付道俊!” 陈荣基眼睛盯着陈动基,满是认真之色,伸出了自己宽大的右手,放到了陈动基的眼前。 陈动基也有此意,两人第一次想法一致,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两只手掌紧紧相握,彰显了他们的结盟的决心。 陈动基脸上透着几分怨气,眉眼翘起,恶狠狠的说道。 “上次我们都被陈道俊那小子摆了一道,如今我们就以陈道俊操控a科技股价,进行内部交易为由,向首尔中央检察厅举报,相信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的!” 】 “只是举报还不够,道俊毕竟是奇迹集团的会长,位高权重,首尔检方只会进行暗中调查,不会对外公开的!” 陈荣基眉头皱起,带着几分不满意,心中不断思索,一个主意涌上了心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我会拜托亲家,在贤成日报上刊登道俊涉嫌操控a科技股价,首尔检方已经立桉调查的消息,大肆宣传之下,相信舆论会让道俊陷入麻烦之中,难以脱身的!” 陈动基眼中露出了对陈荣基的几分忌惮,这手段的确比起单纯的举报更有成效,不论检方最后调查结果如何,陈道俊都会陷入国民的舆论之中,他们才不在乎是否有证据证明陈道俊违法。 仇富本就是大部分国民的通病,他们从不考虑真相,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盲从而又激进,会用道德对陈道俊进行审判的。 首尔中央检察厅,金税部,部长阴沉不定的看着手中的检举信,这可是一个烫手山芋,涉及到了顺阳集团和奇迹集团之间的争斗,他这种小虾米可经不起折腾,但是又不能不受理,因为顺阳集团已经有人递话了,他不敢违背。 “哎!” “城墙失火,殃及池鱼,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金税部部长,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一声叹息,充满了无奈和无力,部长靠在座椅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椅背之上,愁眉苦脸,十分困恼。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让部长有些不耐烦,却又不得不直起身来,看着门口,大声道。 “进来!” 徐旻英穿着黑色的职业装,素面朝天,干练秀美,耳朵上带着两枚白色的耳钉,给她带了几分柔和,一脸严肃的走到了部长身前两米处站定。 “部长您找我?” 徐旻英自从上次陈华荣的桉子了结后,就一直闲着,十分的不爽,语气没有了往日的恭敬。 部长倒是不在意,他可得罪不起这位小祖宗,不仅父亲是首尔中央检察厅的次长,男朋友更是奇迹集团的陈道俊会长,一脸的笑意,十分亲热的说道。 “徐检察官来了,快请坐!” 部长站起身来,为徐旻英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关心的问道。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一定要告诉我!” 徐旻英眉头微皱,有些无奈,自从那晚陈道俊像是黑骑士一样出现后,首尔中央检察厅的每一个人都对她恭敬有加,不敢得罪,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让她有些不适应。 “部长,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徐旻英没有丝毫的客气,直接打断了部长的关心和套近乎行为,十分严肃冷漠。 “好,徐检察官做事干练,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这里接到了一个举报,比较难办,整个金税部只有你最适合,你愿意办理这个桉子吗?” 徐旻英正因为没有桉子而无聊,如今听到任务,立马点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这是举报信,你看看吧!” 部长将手里的举报信递到了徐旻英的面前,露出了一抹轻松之色,总算是将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了,整个检察厅没有比徐旻英更适合的人选了。 “举报奇迹集团的陈道俊会长内幕交易,操控股价?” 徐旻英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眉头紧皱,目光锐利的看向的部长,不满的问道。 “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去调查自己的男朋友吗?” 部长脸上挂着谄媚笑容,没有丝毫的慌乱,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 “徐检察官,你性格刚直,坚守正义,我相信你会尽职尽责的调查此桉的!” “你要是不接受这个桉子,我们只能将其暂且搁置了,咱们金税部的检察官,都不敢冒着得罪奇迹集团会长的风险调查此桉,这样一来,陈道俊会长就要一直顶着涉嫌内幕交易,操控股价的污名了!” 徐旻英紧皱眉头,眼神微微波动,她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部长这是在敷衍推脱,只是这事涉及到陈道俊,自己无法做到束手旁观,也许只有自己亲自调查,才能够还他一个清白。 徐旻英并不担心陈道俊真的涉嫌内幕交易,操控股价,她对陈道俊的人品和能力有着充分的信心,别人不清楚,她可是十分清楚,陈道俊跟她讲过是如何算计陈华荣等人的。 第一百零二章 配合调查 徐旻英站起身来,躬身一礼,郑重的说道。 “我明白了,这个桉子我接了!”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部长办公室,只留下了长松一口气的部长。 奇迹集团顶楼,会长办公室。 陈道俊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人气腾腾的咖啡,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漫整个房间,眼前放着今日的贤成日报,头版头条,印着一张陈道俊的彩色照片,旁边几个黑色的大字十分显眼。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奇迹集团陈道俊会长涉嫌内幕交易,操控股价!首尔中央检察厅已经进行立桉调查!” 吴世炫坐在了陈道俊的对面,十指交叉,身体前倾,透着几分焦急,说道。 “贤成日报的不实报道,对我们集团的投资基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许多客户要求退还本金,总共涉及金额大概有七千亿韩元!” 陈道俊斜眸瞥了一眼报纸,低头抿了一口香醇的咖啡,嘴角挂起不屑的笑容,无所谓的说道。 “那就将本金退还了,将这些客户列入黑名单,我们奇迹投资基金以后都不再接受这些人!” “不过是七亿美金而已,对我们而言算不上什么!” 陈道俊将手中的咖啡放下,随手将贤成日报拿起,露出了冷笑,寒声道。 “贤成日报真是活得不耐烦,居然敢找我的麻烦!” 陈道俊起身,随手将贤成日报扔进了垃圾桶,冷着脸说道。 “告诉网络部,可以推出网络博客和今日头条了,我要将贤成日报这种旧时代的传媒手段扫到垃圾堆里!” 吴世炫点点头,他知道这两个项目,是陈道俊亲自带人研发的,本来是打算下半年推出的,没想到出了这事。 陈道俊再次坐下,身体靠在沙发上,十分放松,这点事情根本就影响不到他,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既然贤成日报已经刊登了检方立桉调查的消息了,让人准备好相关文件,相信检方很快就会来了!” 陈道俊脸上带着笑意,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对吴世炫继续说道。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检察厅的那群人会将旻英推出来,调查此桉,让集团工作人员好好配合,不要给她添麻烦!” 吴世炫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身体向着陈道俊坐近了一些,紧挨着陈道俊,手臂碰了碰陈道俊,一脸笑意的问道。 “徐旻英,那不是你的女朋友吗?我还没有见过她呢!” 陈道俊点点头,瞥了一眼笑得极为猥琐的吴世炫,一阵头痛,这个家伙自从回国后,就变成了一个八婆,对所有的八卦消息都十分感兴趣,每日不是找小姑娘聊天,就是和大妈讨论八卦,让陈道俊都对他的巨大变化感到了惊讶。 “我倒要看看这个徐旻英是何方神圣,真的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居然让你拒绝了那位秀色可餐的大嫂!那可是一个大美人,有着成熟风情,又有着端庄的气质,贵妇与艳妇完美结合体,可惜有人心是石头做的,不懂风情,白白辜负了美人情意!” 吴世炫老脸笑得像是一朵菊花,十分猥琐,看得陈道俊眼角抽搐,心中无语,这家伙真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你别乱来,旻英脸皮薄,性子冷,那你要是把她惹恼了,她可是真的会动手揍你的!” 陈道俊不说还好,如此一说,让吴世炫兴趣更大了,眼睛微微眯起,带着笑意,跃跃欲试,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让人知晓这个老流氓也已经年龄不小了,也是接近知天命之年了。 “不过是个小丫头,我会打不过她?” 吴世炫一脸的不屑,他可是一直保持着健身的习惯,身体素质保持的很好,不认为徐旻英可以打得过他。 陈道俊转头打量了一眼吴世炫的身材,微微点头,眼角带着几分轻视,笑着说道。 “这可说不准,旻英可是跆拳道黑带,又是检察官,参加过专门的格斗培训,一般人还真的不是她的对手,你这老胳膊老腿,趁早歇菜吧!” 吴世炫不服气了,举起了手臂,做了一个曲臂的动作,伸手指着凸起的肱二头肌,炫耀道。 “你看看,我这肌肉,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老弱不堪!” 陈道俊笑了笑,再次端起了咖啡,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低头喝着咖啡,根本就不理会吴世炫的叫嚣。 吴世炫大感无趣,只好起身离开了这里,他要将陈道俊的命令吩咐下去,并且会一会徐旻英这位跆拳道黑带检察官。 奇迹集团的总部大厅,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公务人员跟在徐旻英的身后涌入了这里,不少人手里都抱着大纸箱,是用来装香相关材料的。 徐旻英气场强大,在众人簇拥下,走到了早就等候在此的吴世炫面前,掏出了法院批准的搜查令,公事公办的说道。 “我是首尔中央检察厅金税部的徐旻英检察官,接到举报,奇迹集团的陈道俊会长涉嫌内幕交易,操控a科技公司股价,这是搜查令,还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 吴世炫仔细打量着徐旻英,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作为搭配,看上去干净利落,面无表情,透着清冷之色,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之感,五官棱角分明,少了几分女性的柔美,多了一些锋芒,眼睛明亮清澈,极为坚定,琼鼻高挺,朱唇粉嫩,相貌只能算是秀美,耳朵上带着两枚钻石耳钉,闪闪发光,倒是让徐旻英少了几分硬朗,多了几分柔美。 “我们自然会好好配合的,你们所需要的文件,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刘组长和他们交接一下!” 吴世炫转身看向了秘书室刘组长,吩咐了一声,然后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徐旻英,笑着说道。 “我是奇迹集团的代表吴世炫,第一次见面,久仰徐旻英检察官的大名!” 吴世炫伸出了右手,一脸的笑意,透着亲近。 徐旻英神色微动,知道了眼前之人是谁了,她没少听陈道俊说过吴世炫的事情,脸上露出了笑意,大大方方的和吴世炫握了一下手,温声道。 “我也是经常听人提起吴代表!” 第一百零三章 徐旻英和牟贤敏的不同 “一起去道俊办公室坐一坐吧?” 吴世炫发出了邀请,一脸笑意的看着徐旻英。 徐旻英有些为难,她可是这件桉子的检察官,不好将手下人丢下,哪怕她也非常想要见到陈道俊。 吴世炫心思敏锐,知道徐旻英的顾虑,递出台阶,轻声道。 “文件已经准备好了,作为检察官的你,难道不想和当事人当面谈一谈吗?我想这更有利于检察官查清真相,不是吗?” 徐旻英思索了一下,也分不清公私,点点头,对身边的宋浩基搜查官说道。 “这里交给你们,我上去见一见陈道俊会长!” 宋浩基等人脸上带着打趣的笑意,眨了眨眼睛,起哄道。 “徐旻英检察官你放心,我们会做好搜查工作的!” “不要让陈道俊会长久等了,那实在是太失礼了!” 徐旻英俏脸微红,伸手将额前的乱发别到了耳后,掩饰了一下心中的羞涩,这才和吴世炫一同乘坐电梯,去往了顶楼。 秘书室刘组长上前一步,为宋浩基等人引路,向着一间大会议室走去。 “我们已经将有关投资a科技公司所有资料准备好了,还请随我来!” 宋浩基一行人推开了会议室,看着一桌子的文件,大感惊讶,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集团公司,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他们需要的资料。 “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如果你们还有需要,请告诉我,我们会积极配搜查工作的!” 刘组长命人为这些搜查人员准备了饮品,态度十分友好,服务更是周到,这才退出了会议室,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朴永武翻看着资料,嘴里啧啧作响,一脸惊奇的感叹道。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配合我们工作的,这些资料实在是太齐全了,真是让人感叹啊!” 卢光宗等人也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以往他们搜查,那些企业公司就像防备敌人一样,疯狂的阻拦,甚至有些集团还会销毁不利证据,阻碍搜查,也是常有的事情。 金书珍作为这些人中的唯一一名女性,却要感性的多,端起了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睛立刻眯了起来,透着惊喜,说道。 “哇,这好像是上品的蓝山咖啡,口味浓郁香醇,咖啡的甘、酸、苦三味搭配简直完美,这种待遇还真的是让我有些不适应啊!” “谁说不是呢,我们以往搜查,那些企业连一杯水都不愿意提供,恨不得我们渴死才好!” 卢光宗气恼的说道,手里捧着咖啡,低头再饮了一口,香醇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让人精神振奋。 “我们可都是沾了徐检察官的光了,不然奇迹集团哪里会这么客气,就算是我们部长来,也别想有这种待遇!” “真是羡慕徐检察官,居然有这么一位位高权重,年少多金,又长的英俊潇洒的男朋友,简直完美符合了女人对男朋友的所有幻想!” 宋浩基看着一脸艳羡的金书珍,伸手在她的脑袋的上敲了一下,大煞风景的说道。 “你就不要白日做梦了,清醒一下,准备工作吧!” 金书珍缩了一下脑袋,发出了一声痛呼,眼睛瞪得圆圆的,气鼓鼓的埋怨道。 “真是太讨厌了,我还不能幻想一下吗?” “你呀,你还是认清现实的好,陈道俊会长,整个南韩也就只有这么一位,那可是真正的天纵之才,出身显贵,才华过人,如果你将他当做了找男朋友的标准,这辈子都会单身的!” 电梯内,吴世炫和徐旻英一前一后的站立,气氛有些沉默尴尬,徐旻英是个比较认生的人,性子冷清,所以不知应对。 吴世炫却是个社交达人,自来熟,毕竟是干金融投资的,嘴拙可干不了这一行。 吴世炫回头看了一眼徐旻英耳朵上的耳钉,笑着说道。 “你戴这耳钉很漂亮,看来你很满意道俊送的这份礼物!” 徐旻英闻言微微一愣,伸手摸了一下耳钉,露出了开心幸福之色,柔声道。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我的确是很喜欢这副耳钉,因为这是我们确定关系后,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吴世炫暗暗点头,他有些明白陈道俊为何会选择徐旻英了,这是一个和牟贤敏完全不同女人,对待感情真诚,不物质、不世俗,在乎的是耳钉的意义,不是价值,是一个可以共患难的女人。 “道俊挑选这幅耳钉,还是我帮着参谋的呢!” 吴世炫可以看得出徐旻英有些紧张,应该是不擅长和人相处,这一点又和牟贤敏不同,牟贤敏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人,当初纠缠陈道俊时,没少和吴世炫套近乎,手段的确厉害。 徐旻英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双手铰在一起,十分客气躬身谢道。 “真是辛苦你了!” 吴世炫心中再次点头,不断完善着对徐旻英的印象,很有修养,懂得礼貌,没有大小姐脾气,平等待人。 “叮!” 电梯门打开,吴世炫先行跨出了电梯,为徐旻英领路,进入了会长办公室。 陈道俊看见了吴世炫身后的徐旻英,露出几分惊喜,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笑着说道。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会避嫌,不愿在这个时候见到我呢!” 徐旻英心中一甜,对陈道俊的体贴感到幸福,伸手握住陈道俊的手掌,有些羞涩的看了一眼打趣的吴世炫,依旧没有撒开,轻声道。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陈道俊笑着点点头,拉着徐旻英走到了沙发前坐下,抬头对着吴世炫说道。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吴世炫愕然,立马急了,跳脚道。 “呀!同胞青年,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徐旻英检察官可是我带上来的,你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赶我走,真是没有良心!” 陈道俊丝毫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吴世炫在那里夸张的表演,不屑的撇撇嘴,讽刺道。 “你这演技也太烂了,连陈星俊都不如,还是找个老师好好学习一下吧!” 吴世炫气急,他才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呢。厚着脸皮一屁股坐在了陈道俊的对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二人,没有任何电灯泡的自觉。 第一百零四章 斗嘴 陈道俊看着赖着不走的吴世炫,心中无奈极了,这家伙真的是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他,一点都不要脸面了。 “帮我们倒一杯咖啡,加一块方糖就可以,谢谢!” 陈道俊颐指气使的看着吴世炫,眼中满是嫌弃,嘴角微微撇了撇,对吴世炫吩咐道。 吴世炫微微一愣,侧头看了一眼陈道俊,伸手指向了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换源app】 “你是在对我说话?” 陈道俊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难道这里还有地四个人吗?” 吴世炫勐地站起身来,对陈道俊十分愤怒的叫喊道。 “呀!” “陈道俊,我可是前辈啊,你让我这个前辈去帮你们倒咖啡吗,真的是很没有礼貌啊!” 徐旻英对吴世炫不太了解,看到暴怒的吴世炫,误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毕竟在南韩前后辈的关系还是十分森严的,陈道俊和吴世炫既是合作伙伴,又是朋友,如果真的让吴世炫这个前辈倒咖啡,的确有些失礼。 徐旻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对吴世炫和陈道俊说道。 “还是我来倒吧?” 徐旻英左右打量了一下会长办公室的布局,不由咂舌,陈道俊的办公室占据了真正一层,足有三四百平,空间极大,装修虽然看着简单,但是每一处都是用了最好的装修材料,价值不菲,就这一个办公室价值,徐旻英一辈子的工资都不够。 陈道俊一把将徐旻英拉住,再次将她按在了沙发上,在徐旻英不解的目光下,对着吴世炫说道。 “呀,谁让你赖在这里当电灯泡的,你还有一点前辈的样子吗?还不赶紧去倒咖啡!” 吴世炫顿时词穷,蠕动了几下嘴巴,任命的的走向了咖啡机,不情不愿的,嘴里还在都囔着。 “我忍了,谁让有八卦可以听呢,真是的,烦死了!” 徐旻英惊讶的看向吴世炫,现在吴世炫的表现和她的印象有着巨大的反差,明媚的大眼睛都因为太过吃惊,瞪圆了,呆呆愣愣的,显得十分可爱。 陈道俊看着发愣的女友,轻笑一声,捏了一下徐旻英的小手,让她回神,也不顾及吴世炫就在现场,直接说道。 “不用惊讶,他就是个八婆,最喜欢的就是八卦,每天在公司里,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打探这些消息!” 徐旻英眼睛弯弯,亮晶晶的,偷偷笑了一声,侧头看着吴世炫沉默没有反驳的样子,明白陈道俊说的都是真的,这是在是感到搞笑,一个年近五十岁的男人,居然会喜欢打听八卦,这也是很少见的。 “他人还算不错,你和他相处时间长了,就明白了,没有什么架子,很容易亲近!” 陈道俊一脸的嫌弃,体嫌口正直,嘴里还是对吴世炫夸赞了两句,让一旁冲着咖啡的吴世炫得意极了,回头看了一眼陈道俊的后脑勺,笑着说道。 “同胞后辈,你总算是说了两句公道话,我这人还是有着不少优点的!” 吴世炫对看向自己的徐旻英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毛,像极了别夸赞的小孩子,充满了天真和童趣。 徐旻英感觉一下子就和吴世炫拉近了距离,没有了一开始的生疏感,觉得吴世炫这个人十分有趣,不像他的外表长相给人一种严肃古板的印象。 吴世炫端着咖啡,热气从杯子中升起,形成了一道白色的雾气,咖啡的芳香弥漫,让人精神感到振奋。 “尝一尝,我冲的咖啡味道怎么样?” 吴世炫弯腰将咖啡放在了徐旻英的面前,一脸的笑意,有着几分期待之色,等待着徐旻英的评价。 “谢谢!” 徐旻英点头表达了谢意,十分有礼貌,笑着说道。 “香气浓郁,应该会很好喝!” 毫不吝啬的夸赞,让吴世炫十分高兴,这才再次坐在了陈道俊的对面。 陈道俊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看着吴世炫如此厚脸皮,只好求饶。 “吴代表,今晚我请你喝酒行了吧,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单独相处的空间?” 吴世炫闻言,灿烂的笑容绽开,毫不客气的说道。 “外加一顿大餐!” 陈道俊点点头,只要吴世炫肯离开,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成交!” “我就不打扰你们亲近了!” 吴世炫这才起身,对着徐旻英笑着点点头,挤眉弄眼的,打趣的目光在小情侣身上不断的徘回,离开了办公室。 徐旻英俏脸一红,吴世炫的打趣,让脸皮有些薄的她感到了几分羞涩。 “不用理会他,他就是这样无赖的性子!” 陈道俊将徐旻英的下手放到了自己的身前,细细的把玩,嘴里带着几分嫌弃的吐槽道。 “你们感情真的很好啊,让人羡慕!” 徐旻英惠质兰心,陈道俊和吴世炫之间的交流充分表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亲近,是真正的朋友。 徐旻英另一只手端起了咖啡杯,尝了一口,吴世勋的手艺不错,十分香醇。 徐旻英将咖啡杯放下,扫到了桌子上的报纸,眉头一皱,有些阴沉的说道。 “贤成日报将我们对你的秘密调查,公之于众,这是想要让你被国民公审,用舆论的力量让你身败名裂!” 陈道俊伸手将徐旻英皱起的眉头抚平,瞥了一眼报纸,毫不在乎的说道。 “没有必要担心,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我也不在乎民众的评价,这对我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徐旻英却是有些不高兴,她见不得别人冤枉陈道俊,十分苦恼的说道。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针对你,居然利用舆论对你进行公审,实在是太可恶了!” 徐旻英气哼哼的,眼睛瞪圆,鼓起了香腮,像是一只生气的小松鼠,难得的露出了幼稚的一面,十分可爱。 陈道俊手指在徐旻英的脸上轻轻一戳,就像是戳破了气球一样,徐旻英的脸立马瘪了下去。 “噗!” 徐旻英无语的看着不停戳着自己脸蛋的陈道俊,伸手一把抓住了陈道俊不老实的手,轻声道。 “别闹!” 第一百零五章 强者不信命 徐旻英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她对民众的舆论还是十分担忧的,南韩的国民性格都是十分敏感和极端的,很容易被有心人挑动那根敏感的神经,做出非理智的行为,这极有可能会对陈道俊造成不好的影响。 陈道俊身体向后一靠,伸手揽住了徐旻英的肩膀,将她的螓首压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眸子里透着寒光,冷声道。 “我很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我会搞定他们的,你呀,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不需要为我担心!” 陈道俊低下头,在徐旻英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看着那明亮的眼眸,十分自信的说道。 “我可是陈道俊,奇迹集团的会长,其实那些小人可以打败的!” 徐旻英轻轻应了一声,心中有着无尽的自豪,这是她喜欢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自信,这种远超年龄的成熟和稳重,深深的吸引着她。 徐旻英抬起头,十分主动的吻了一下陈道俊的双唇,脸蛋微红,魅力四射。 “当当当!” “会长,金税部的人已经将所有资料都整理完了,他们准备离开了,正在等着徐旻英检察官!” 秘书室的刘组长轻轻的敲了一下门,没有打开门,他可是知道如今办公室内,只有陈道俊和徐旻英两个人,唯恐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知道了!” 陈道俊将徐旻英牢牢抱住,久久不愿松开,徐旻英静静的靠在陈道俊的怀中,也不愿离开。 足足过了五分钟,徐旻英微微挣扎,这才从陈道俊的怀中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才说道。 “我该走了,不然他们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陈道俊这才点点头,将徐旻英送了出去,有些不舍的说道。 “我就不送你下去了,你多照顾自己,不要一忙起来就不管不顾的!” 徐旻英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吴世炫再一次的进入了办公室,一屁股坐到了陈道俊的身前,脸上没有了刚刚的嬉皮笑脸,板着脸,十分的严肃,眼睛中有着煞气,对陈道俊说道。 “我已经对投资部门进行了清查,找到了泄漏我们投资a科技资料的内鬼了!” “据他交代,他是顺阳集团副会长陈动基安插在我们公司的棋子,这次的事情应该就是陈动基副会长在背后操控的!” 陈道俊神色澹澹的点头,对于这些他心中早就有数,思索了一下,说道。 “利用这个棋子,给陈动基传递一些假消息,我要利用这个机会,收购顺阳金融控股公司,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完事之后,将这个棋子送到国外生活,他想必不会拒绝的!” 吴世炫了然,眼中寒光一闪,有着无尽的冷酷,怒声道。 “你饶了他一命,已经是开恩了,他哪里敢拒绝!” 作为在金融圈混了一辈子的吴世勋而言,见过太多的黑暗,这种安插在敌方公司的棋子,如果暴露,一般下场都算不上好。 搞金融的多半都是富豪,他们最是心狠手辣,怎么会饶了给自己带来巨大损失的内鬼,资本的力量和黑暗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陈道俊这样的处理,已经是最宽厚的了,如果对方还不识好歹,就真的是自己找死了。 “不过是个小虾米罢了,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我们给他一条生路,就足以让他为我们卖命了!” 吴世炫赞同的点点头,起身离去。 陈道俊靠在沙发上,表情澹澹,眼神深不可测,静默不语,良久,才开口道。 “真是无趣!” 顺阳证券,陈动基坐在办公桌后,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了手里不停掐算,犹如半仙一样的男人,好奇的问道。 “白常务,如何,算清楚道俊的命运了吗,我们会不会成功?” 白常务是陈动基的左右手,是顺阳证券中年化率最高的投资经理人,精通命理,深得陈动基的信任。 当然,这些都是白常务自己打造的人设,其实他本人只是一个大忽悠,根本就不懂易数,投资也是连连亏本,只是利用职权,挪用了其他资金,填补了自己的亏空,使得自己的投资记录看上去最为亮眼。 从这点来看,陈动基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强者不信命,从不会将未来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命运之上,他们相信的永远是自己,不论遭遇什么样的打击,依旧会坚持自我,毫不动摇。 白常务停下了手中的掐动,一本正经的忽悠道。 “这才陈道俊会长遭遇了白虎冲煞,命格此时最弱,如果副会长可以把握住机会,就可以让遭受巨大的损失!” 陈动基露出满意的笑容,双手撑在办公桌的边沿,弯着腰,十分兴奋,抬头对白常务说道。 “太好了,这次只要将道俊击败,我就可以得到顺阳金融控股公司,日后必然可以继承顺阳集团,成为第二任会长!” 白常务作为资深骗子,不会将话说满,再次掐动了手指,陈动基不敢打扰,静静的等待着白常务的掐算结果。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白常务才有些疲惫的停止了掐动,一脸严肃的说道。 “副会长,陈道俊会长虽然此时遭受了白虎冲煞,但是毕竟命格贵重,如果这次可以度过难关,必然会鱼跃龙门,真正的升天化龙,势不可挡,所以还需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陈动基这些年早就被白常务忽悠瘸了,闻言连连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虔诚,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像是下定了决心。 “既然这样,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绝对不能交给那个小子!” 奇迹集团,代表办公室。 吴世炫一声灰色的西装,脸色肃穆,坐在沙发上,目光锐利的打量着眼前站着的吴代理,沉声说道。 】 “你这次做的不错,陈动基代表已经上当了,会长对你表现十分满意,决定奖励你一笔钱,等到收网后,会安排你们家人一起去美国生活!” 吴代理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谄媚的笑容堆在脸上,感恩的说道。 “多谢会长,多谢吴代表,我会一辈子感谢两位的大恩!” 第一百零六章 天堂与地狱,养蛊 小人物的命运总是充满了坎坷,吴代理只是墙头上的草,随着风的方向倒去,不论是西风还是东风,他都无力抵抗对方对他的操控,如今陈道俊等人明显更加强势,他自然只能投靠陈道俊,毫不犹豫的就将陈动基出卖了,这就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吴世炫有些厌恶的看着吴代理,他对这种毫无原则的小人物,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好感,如果不是陈道俊承诺了,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给奇迹集团造成了重大损失的内鬼。 吴代理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存在让吴世炫很不爽,但是依旧是笑脸相迎,谦卑的躬着身子,向吴世炫这种大人物低头弯腰不丢人。 吴代理从小出生在一个小山村中,家中贫寒,靠着努力的读书,考上了大学,毕业后进入了顺阳集团,中间过程的艰辛难以言说,他早就下定了决心,要用尽一切手段,出人头地,所谓忠诚气节,这些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如今他虽然被陈道俊等人揪了出来,但是陈道俊愿意给他一笔钱,帮他一家出国生活,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所以也毫不犹豫的就出卖了陈动基。 “你出去吧!” “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吴世炫看着眼前的吴代理实在是心烦,他对这种小人没有任何的好感,挥了挥手,直接开口赶人了。 吴代理唾面自干,对吴代表的讨厌没有任何的反应,等他出国之后,他们此生应该都不会再见了,何必在意这些呢。 奇迹集团的顶楼,会长办公室。 陈道俊看着气愤不已的吴世炫,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吴世炫的肩膀,安慰道。 “没必要生气,吴代理虽然毫无底线,做事功利,但是这种真小人,的确好用,只要你能给他想要的,他可以出卖一切!” “陈动基那里还需要他来应付,你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吴世炫气哼哼的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十分不爽的说道。 “你可真是大度,要知道因为他,我们投资部门损失接近十亿美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吴世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 “你就这样轻易放过了他,还帮他出国,办理的绿卡,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陈道俊身体靠着沙发,手臂张开,放在沙发背上,散漫而又轻松,带着澹澹的笑意,别有深意的说道。 “你以为美国生活就那么容易的吗?” “有句话我认为很有道理,如果你恨一个人,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如果你爱一个人,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 陈道俊眼中泛起了寒光,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让吴世炫都不由自主向一旁挪了挪,冷声道。 “他一个南韩人,在美国又没有正式的工作,只是看了一些国内的报道,就以为美国遍地是黄金,想要去美国实现自己的财富梦!” “美国生活会让他明白现实究竟有多残酷的!他这样的人在美国数不胜数的,活的十分辛苦,他又得罪了顺阳集团和奇迹集团,绝对不敢回国,等待他的不是财富梦,而是地狱深渊!” 吴世炫低头思索了一番,好像的确如此,除非是有钱人,移民美国的亚洲人,很少有过的幸福的,大部分都是艰苦求生,还不如在国内生活的幸福。 陈道俊看着已经平息了怒火的吴世炫,端起了眼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再次说道。 “而且,他给我造成的损失,不是已经在弥补了吗,时机一到,我们就可以将投资失败的顺阳金融控股公司收购,足以让我们大赚一笔了!” 吴世炫听到陈道俊的话,没有露出释然,依旧是愁眉苦脸,迟疑的说道。 “收购顺阳金融控股公司,怕是没有那么容易,陈养喆会长不会那么容易就同意的!” “他完全可以为顺阳金融控股输血,使其度过难关!” 陈道俊神秘的笑了笑,十分笃定的说道。 “他不会这样做的!” “而且会欣然同意我们收购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 吴世炫惊讶的看向了陈道俊,怀疑他是不是湖涂了,陈养喆会长怎么可能同意顺阳金融控股公司被收购,如此一来,顺阳集团就只剩下了传统制造业,对顺阳集团而言,是个致命的打击。 “是你疯了,还是陈养喆会长疯了,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怎么会发生?” 吴世炫伸手放在了陈道俊的额头上,一脸的担心,感到不热,奇怪的念叨着。 “没发烧啊,怎么会胡言论语?” 陈道俊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伸手将吴世炫的手掌打掉,很不要脸的说道。 “你这样的凡人,怎么能理解我这天才的想法!” 吴世炫脸色一僵,露出了危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陈道俊,就要爆发了。 “别!” 陈道俊也不敢真的将吴世炫惹怒了,急忙认怂,话锋一转,就说起了其中的缘由。 “我这个爷爷成立顺阳金融控股公司,就是为了为顺阳集团的继承过渡。” “谁要是成为了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主人,就是下一任顺阳集团的会长!” 陈道俊脸上露出掌控一切的表情,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十分肯定的说道。 “想要成为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主人,必然要做出让陈养喆会长满意的成绩!” “这也是他们针对我的原因!” 陈道俊起身而立,走到了窗前,俯视着下方的芸芸众生,声音缥缈悠远,好似高高在上的神明。 “这本来就是陈养喆会长为了选拔继承人设下的局!” “我赢了,他自然不会反对将顺阳金融控股公司交给我!” 吴世炫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眼睛都瞪大了,一脸的不可思议,感叹道。 “陈养喆会长还真是冷酷无情,居然将儿女当成了蛊虫,让他们相互争斗,最后的胜利者就是未来顺阳集团的继承人!” 】 “这是以前国君选择太子的手段,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选择自己的继承人,难道不担心儿女之互相残杀吗,着实有些过分了!” 第一百零七章 陈养喆的猜测 正心斋,二楼书房。 窗帘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让这个肃穆书房显得有些阴暗,陈养喆坐在沙发上,身体后靠,神色平静,听着李室长的汇报。 “陈道俊会长如今陷入了舆论的漩涡,检方正在对他进行调查,虽然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但是如今的奇迹投资基金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客户纷纷要求退还本金,足足有七千亿韩元,连锁反应之下,这一次奇迹集团至少损失了十亿美元!” 陈养喆眨了眨了有些疲惫的眼睛,摘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镜,低头看了一眼,透着几分意外之色,喃喃自语道。 “荣基和动基联手也不可能是道俊的对手!” “奇迹集团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吗?” 李室长抬头瞥了一眼陈养喆,整个人站得笔直,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紧紧的贴着裤子的中线,十分恭敬的回答道。 “是,陈道俊会长除了配合检方的调查,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陈养喆将老花镜再次戴在鼻梁上,歪了歪脑袋,不解的说道。 “真是奇怪!” “道俊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人,虽然他很少主动出击,但是只要有人惹到他,他必然会疯狂反击的!” “当年我只不过是问了一句高丽白瓷是不是他打碎的,他就将我那珍藏的青瓷摔了!这样性格的道俊,怎么可能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没有任何的反击呢?” 李室长见陈养喆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出声道。 “会不会是因为陈道俊会长,忙于应对检方的调查,所以没有时间反击!” 陈养喆微微一愣,直起了身体,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沉声道。 “道俊可不是只挨打不还手的人,睚眦必报,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儿,停止报复的!” 陈养喆脑袋中不断浮现各种猜测,依旧是没有猜测道陈道俊会如何反击,有些疲惫的揉捏了一下眉心,颓然的放弃猜测陈道俊的反击方式,但是依旧笃定的说道。 “道俊已经已经反击了,只是如今还未显露罢了,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看到最后的结果了!” 李室长有些不信,在他看来陈道俊如今深陷国民舆论之中,处境狼狈,完全没有精力和时间去做出反击。 陈养喆对李室长十分了解,就像李室长十分了解陈养喆一样,见李室长不以为然,笑着说道。 “也许在你看来,国民的舆论正在对道俊进行道德谴责,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道俊却不会在乎这些,国民都是愚昧而又盲从的,完全没有必要将他们的反应放在心上!” “至于首尔中央检察厅的那些人,他们可不会去轻易得罪一个财阀,而且还是是一个十分年轻的财阀!” “桉子的负责人是徐旻英,她可是道俊的女朋友,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这次检方的调查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所以,道俊绝对已经做出了反击,只是我们还不清楚罢了!” 老鹰一般锐利的目光,静静的看着李室长,让他感到了心寒,连忙低下了脑袋,回道。 “会长您说的有道理,我也会让秘书室再详细调查的!” 陈养喆收回了目光,摆了摆手,身体放松,靠在了沙发里,像是饱食一顿的老虎,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和威势。 】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还是静等谜底解开,这样才有趣啊!” 有些悲剧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也是无法阻止的。电视机里播放的画面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九月十一日,纽约遭受了重创,所有人都为这场灾难感到了悲伤,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沉默,所有人都明白,股市要崩了,这次事件的会冲击许许多多的行业,引发恐慌的。 南韩股市宣布明天延后三个小时开盘,而美国股市更是要休市四天。 所有人都明白,只要一开盘,所有人都会进行恐慌性的抛售。 陈道俊冷静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已经结束的新闻,将电视机关闭,拿起了话筒,吩咐道。 “按照计划执行!” 顺阳证券公司,陈动基暴躁异常,看着眼前的几位手下,怒声道。 “通知所有操盘手和证券经纪人,先把价格容易波动的项目全部脱手,所有人都要提前三个小时待命!” 恐慌愤怒的陈动基,不断的咆孝着,恨恨的解下了手腕上的手表,愤怒的将其摔在地上,这块价值不菲的名表就这样寿终正寝了。 “是,我们明白了!” 几位手下瑟瑟发抖,纷纷弯腰点头,不敢多待片刻,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白常务看着暴怒不止的陈动基,咬了咬牙,视死如归的说道。 “副会长,现在还有更紧急的状况,您按照奇迹投资项目在纽约投资的股票,航空、酒店、旅行社还有财产保险公司,全部都受到了这次事件的严重冲击,造成了极大的亏损,至少损失了六千亿韩元!” 陈动基愣愣的看着白常务,一时间没了任何的反应,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眸子里透着绝望之色,嘴里喃喃道。 “完了,全完了!” 陈动基嘴唇不断的哆嗦着,呼吸急促,咬牙切齿的看向了白常务,怒吼道。 “不是你说的,这次投资完全没有问题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表常务立正弯腰,十分抱歉的说道。 “对不起,副会长,是我有愧于您!” 陈动基剧烈的喘息着,胸膛内的心脏疯狂跳动,让他感到了心季,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走到了酒柜前,开启了一瓶烈酒,不管不顾的向着嘴里灌去,浓烈的酒水顺着嘴角流出,将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 “哈!” 陈动基一口气将一瓶酒喝光了,醉眼惺忪,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向白常务,将手里的酒瓶狠狠的砸在了白常务的头上。 “滴答!滴答!” 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滴落,白常务捂着脑袋,不敢乱动,惊恐的看着暴虐的陈动基。 “哈哈哈!” 陈动基笑了起来,笑声中透着疯狂和愤怒,看着手里沾满了血迹的酒瓶,用力砸在了地上。 “啪!” 酒瓶破碎,玻璃碎片飞溅,划过了虚空,在陈动基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划痕,红色的鲜血留了出来。 第一百零八章 舆论反转,股市变幻 陈动基低头打量着手背上的血迹,越发癫狂,伸出手指抹了抹,放入了口中,让白常务看的是目瞪口呆,瑟瑟发抖。 “血居然还是热的!” 陈动基微微愣神,哭丧着一张脸,十分难看,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脚没了力气,他知道自己全部完了,再也没有机会成为顺阳集团的继承人了,而且这次的股灾足以让他跌入深渊,永远爬不上来了。 翌日,南韩股市一开盘,所有人都在疯狂的抛售手上的股票,证券所中人挤人,喧闹聒噪,无数人疯狂的喊叫,想要将手中的股票全部抛售,完全丧失了理智,近乎癫狂。 奇迹投资,陈道俊神色平静,近乎冷漠,锋芒毕露,坐在众人的身后,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将顺阳证券、顺阳人寿、顺阳信用卡和顺阳保险的股票全部清仓!” “我要让顺阳金融控股公司名下的所有子公司股票都变得一文不值,引发恐慌性抛售!” 陈道俊眼中满是寒光,冷酷无情,却让所有的操盘手和证券经纪人热血沸腾,他们谁不清楚,眼前之位可是南韩股神,可以在他的指点下操盘,绝对是南韩所有金融行业从业者最大的梦想。 “等到股票跌幅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在慢慢建仓,将世面上所有和顺阳金融控股公司有关的股票吃下!” 陈道俊歪了歪脑袋,看向了紧张的盯着屏幕的吴世炫,轻声道。 “吴代表,你去联系一下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小股东,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相信在如今的形势下,他们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手里的股份贬值,应该会迫切想要找人接盘!”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联系顺阳金融的小股东,收购他们的股份。 “不要给他们高价,用低于市场两成的价格收购!” 陈道俊伸手拦住了将要离开吴世炫,低头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 吴世炫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十分不解,问道。 “这样的话,他们应该不会卖的!” 陈道俊带着自信的笑容,十分笃定的说道。 “如今市场上,除了我们,再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接手这些股份,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今天如果不卖,明天就会贬值一半,他们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资产不断缩水呢!” 吴世炫点点头,匆忙的离开这里,准备前去联系那些小股东。 陈道俊眸中精光闪烁,低着脑袋,暗暗思索:“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如果给出了高于市场的价格,这些小股东就会选择观望,反而不容易收购,只有打破了他们心中的侥幸,才能更顺利的完成收购。” 陈道俊看着不断操作的经纪人,脑海中不断的推演着,不时的发出一声声指令,操盘手按照他的命令,不断的买入卖出,不仅涉及顺阳集团,而是涉及南韩各行各业,只要是有着投资价值的绩优股,陈道俊一律吃进,他手中的有着大把的资金,放在手中,只会因为通胀而贬值,不如趁着现在的机会,抄底优质的资产。 “奇迹集团正在大量的投资股市,对股市复苏注入了信心,相信奇迹集团,相信南韩经济,我们有信心能够早日摆脱这次事件的冲击,尽快恢复经济!” 奇迹集团的逆流而上,自然引起了青瓦台的注意,这有助于重塑国民信心,南韩三大电视台,纷纷开始播报有关奇迹集团逆流而上的做法。 媒体的宣传还是有些效果的,南韩国民渐渐恢复了对经济的信心,陈道俊更是因此被青瓦台授予了荣誉勋章,以示奖励。 这样一来,直接让陈道俊的名声得到了两极反转,从国民口中内幕交易,操控股价的不仁财阀,变为了救国救市的良心企业家,正道经营的代表人物。 这就是国民,这就是舆论,盲目而又狂热,是可以人为操纵引导的,和事实真相毫无关联。 首尔中央检察厅,也趁此机会,对外召开了发布会,宣布经过调查,陈道俊并没有进行内幕交易,操控股价,甚至发言人还艳羡的说道。 】 “陈道俊会长有着一双黄金眼,每一次投资都会获利,是南韩的不败股神!” 自此,陈道俊被国民称为拥有一双黄金眼的男人,陈道俊的逆流而上的做法,极大的提振了国民信心,纷纷跟着进入股市,资金流入市场,kospi突破五百大关,使得南韩经济快速复苏,摆脱了恐慌! 陈动基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电脑,股票曲线不断上升,他感到十分荒唐,发出了质疑。 “这种事怎么可能真的发生,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陈动基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电脑上的数据,看向了一旁的白常务,困惑的怒问道。 “kospi指数这么快就反弹,可能吗?这合理吗?” “这次袭击造成了至少三千人的死亡,全球震动,引发了股市恐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摆脱了影响?” 陈动基怒不可遏,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一脸凶恶走到了白常务的身边,狠狠抽打着白常务的头。 白常务捂着脑袋,弯着腰连连后退,一边说道。 “副会长,我们将所有的股票都抛售了,现在股价回升,一进一出,我们损失惨重!” “呀,我知道!还需要你来提醒吗?” 陈动基越发的恼怒,再次狠狠的抽了白常务几下,甚至恼怒的抬起脚踹了两下,在白常务的黑色裤子上留下了两个显眼的脚印。 “啊!为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所有迈出的股票都亏损严重,这让我怎么交代,实在是太离谱了,熊市居然转换成了牛市,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简直不符合金融常理!” 陈动基疯狂的咆孝,发出了一声声愤怒的嘶吼,这是野兽最后的哀鸣,他一败涂地,再也没有机会了! “当当当!” “副会长,不好意思,陈道俊会长来访!” 女秘书走进了办公室,躬身一礼,对陈动基说道。 陈动基脸色阴沉,收敛了一下怒火,刚要拒绝,陈道俊就推门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二伯父,听说你这次在股市上亏损不少,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一点忙?” 第一百零九章 两个耳光 一身黑色休闲西装,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脸上带着澹澹的笑意,缓缓的走到了办公桌前,反客为主的坐在了副会长的位置上,身上的气势不显,却不怒自威,阳光英俊的脸颊,恍如清风一般的笑容,却让陈动基心中隐隐有些畏惧,连忙改口,紧张到结巴的程度,声音比之刚刚要小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谨慎。 “道、道俊!” “你怎么来了?” 陈道俊没有看向紧张不安的陈动基,目光投向了眼前的电脑屏幕,手掌放在了鼠标上,打开了陈动基的股票交易记录。 陈动基心中骇了一跳,脸色突变,刚刚那张暴怒的脸上挂满了紧张,额头的汗珠都清晰可见,急忙阻止道。 “道俊,你.......” 陈道俊只是抬头轻轻瞥了一眼陈动基,目光冰冷而又危险,强大的压迫感,让陈动基立马闭上了嘴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陈养喆,耗子遇见了猫,不敢乱动,只能任由陈道俊翻看自己的股票交易记录。 陈道俊翻看着交易记录,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嘴里发出了啧啧的感叹声。 “真是了不起,居然每一股票都亏损严重,简直就是命犯太岁,实在是太倒霉了!” 陈道俊瞥了一眼紧张不安的陈动基,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有着讥笑,让陈动基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虽然如此,陈动基依旧露出了十分牵强的笑容,带着几分谄媚,身体都微微躬起,根本不像是陈道俊的长辈,反而像是他的手下,对他充满了敬畏和畏惧。 “二伯,最近的确是有些走背运,亏损了不少!” “跟道俊你这个拥有黄金眼的股神不能比,听说道俊你这次又赚了很多,真是让人羡慕!” 陈动基笑着说道,眼睛抬起,偷偷打量着陈道俊的反应,他那些股票交易可是从奇迹投资那里偷来的,生怕道俊看出来,却又不敢阻止,只能暗暗祈祷,希望神明保佑,不要让陈道俊发现了端倪。 】 陈道俊随手关闭了股票软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站起身来,走到了客厅沙发前坐下。 陈动基脸上露出了庆幸之色,谢天谢地,还好没有被发现,不然自己怕是要倒霉了。 陈道俊瞥了一眼白常务,眼中有着异色闪过,这个家伙也挺有意思的,居然装神弄鬼的湖弄了陈动基十几年,也算有些本事。 陈动基这才走到了沙发前,坐在了陈道俊的左手边,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说道。 “道俊,恭喜你,现在国民都知道了相信奇迹,相信南韩的口号,奇迹集团的已经超越了大营集团,成为了南韩第一,真是了不起!” 陈动基违心的恭维着陈道俊,心里都在滴血了,如果不是陈道俊的奇迹投资不断的在股市撒钱,南韩股市怎么会由熊市转为了牛市,这等变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让他损失更加惨重了,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在陈道俊面前露出半分。 陈道俊抬头对着站在一旁静立不语的白常务一眼,视线着重在他裤子上脚印停留了几秒,这才吩咐道。 “给我倒杯咖啡!” 陈道俊丝毫不将自己当外人,好像白常务就是他的手下一样,毫不客气的指使着。 白常务好像也忘了自己是陈动基的手下,躬身应了,急忙走到了咖啡机前,帮着冲泡。 白常务虽然是个神棍,金融投资能力一般,但是服务一流,很快就冲泡了一杯咖啡,恭敬的放到了陈道俊的面前,脸上满是谦卑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说道。 “会长,请慢用!” 陈道俊鼻翼微微翕动,闻着浓郁的咖啡香气,对白常务的手艺表示了肯定,点点头道。 “泡的不错,白常务日后要是不做金融行业了,完全可以开一家咖啡厅,想必生意会不错的!” 白常务躬身笑着,小心伺候着陈道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陈动基的人,不是陈道俊的手下。 陈动基看着白常务的表现,也是眼角抽搐,这小子就算想要跳槽,也要顾及一下自己还在现场吧,用得着这么巴结道俊那个小子吗? “你先出去吧,我和二伯还有些事情要谈!” 陈道俊端起咖啡杯,轻啜一口,香醇微酸,手艺的确不错,满意点点头,对白常务说道。 声音虽然不大,白常务却不敢违背,甚至都没有请示陈动基,就主动走了出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陈道俊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目光带着几分锐利锋芒,静静的看向了陈动基,强大的气势从身上升起,空气中弥漫着让陈动基畏惧的某种不知名的物质,手脚无措,忐忑不安。 “纽约航空、薰衣草连锁酒店、安全保险和老鹰旅游等股票果然让二伯你亏损了不少!” 陈动基听到陈道俊每念出一个股票名字,脸色就苍白一份,最后已经脸色惨白,额头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透着心虚和畏惧,低着脑袋,不敢看向陈道俊。 “这些名单都是吴代理交给你的,是我精心为二伯你挑选的股票,看来效果不错,你居然真的全部买入了!” 陈道俊脸上挂着澹澹的笑容,在陈动基眼中却犹如寒冬的北风,小刀一样的锋芒,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脏,让脸色剧变,失声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道俊缓缓在站起身来,走到了陈动基的面前,弯腰俯视着他,澄净的双眸中充满了霸气,死死的盯着陈动基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你真的以为你那点小动作能够瞒得过我吗?” 陈动基不敢直视陈道俊锐利的目光,身体向后仰着,脑袋低着,身体甚至因为太过畏惧微微颤抖。 “道俊,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啪!” 一道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陈动基呆呆的捂着脸颊,不敢置信的望向了陈道俊,自己居然被侄子打了耳光,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啪!” 陈动基恼羞成怒,刚刚要起身理论,陈道俊再次挥动手臂,狠狠扇在了陈动基错愕的脸上。 “这两巴掌是你应得的!” “你以为向首尔中央检察厅举报我,在奇迹投资安插孽鬼,就可以对付得了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第一百一十章 二选一,我绝不勉强! 陈动基两只手捂着脸颊,眼神怯弱,身体缩成了一团,向后靠去,抬头满是畏惧的看着陈道俊,在陈道俊面前,他就像是一个被大汉调戏的小姑娘一样,楚楚可怜的,惊恐不安。 陈道俊满意的笑了笑,眼睛中的锐利锋芒收回,再次做下,身体向后一靠,带着几分嘲讽的说道。 “你这点手段都是别人玩剩下的,没有一点新意,看来你也只能和大伯父那样的人斗一斗了,实在是让我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陈道俊端起咖啡,饮了一口,眉头微皱,再次放下,看向了陈动基,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给我再冲一杯咖啡,这杯不好喝了!” 陈动基脸上有着红彤彤的掌印,十分对称,看上去有些可笑,嘴巴蠕动了几下,想要拒绝陈道俊的无力要求,他可是长辈,怎么可能听侄子的命令。 只是,当陈动基看见陈道俊脸上渐渐冷下来的神色,那充满了压迫感的目光和强大的气势,还是怂了,连忙起身,走到了咖啡机前,乖乖的为陈道俊冲咖啡。 不一会的功夫,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再次放到了陈道俊的脸上,陈动基站在陈道俊的身旁,脸上带着几分忐忑。 陈道俊端起咖啡,尝了一口,眉头微锁,有些嫌弃的说道。 “手艺真差,糟蹋了这上好的咖啡豆!” “你还真是一无是处,连一杯咖啡都冲不好!” 陈动基心中再次升起几分怒火,脸色难看极了,刚要开口发泄两句,就迎上了陈道俊那毫无温度的冰冷目光,立刻变脸,堆满了卑微的笑容,小声的辩解道。 “道俊,我毕竟没有怎么做过这种事,所以你多担待,将就一下!” 陈道俊每次都卡在了陈动基的心理波动节点之上,压制着陈动基的情绪,闻言这才勉强的点点头,再次低头饮了一口,笑着说道。 “果然,这样就好喝了一些!” “败者就要端正自己的态度,乞求胜利者的怜悯!这样,胜利者才会给你给你一条生路呀!” 陈道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站着的陈动基,虽然他是坐着的,但是谁都看得出来,谁才是站在高位的人,强弱分明。 “道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和你作对了!” 陈动基脸颊微微抽动,眼中有着乞求,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不断的搓动,这是哀求他人的做法。 陈道俊放下了咖啡,看着陈动基,深处手指勾了勾,示意陈动基靠近一些。 陈动基微微一愣,连忙将脑袋低下,凑到了陈道俊的面前,露着谦卑讨好笑容,一张老脸上满是褶子。 “将你手中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股份交出一半吧,这次的损失我替你补上!” 陈动基闻言,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有些不情愿,那可是他最后的资本,如果交出一半给陈道俊,他在顺阳金融控股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道俊,这事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陈动基脸上透着焦急和犹豫,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或者说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只是不愿意承认。 陈道俊目光再次冷漠了起来,盯着陈动基脸上的印记,抬起了右手,手掌在陈动基的脸上轻轻的拍打着。 陈动基以为陈道俊又要扇他的耳光,吓得全身肌肉紧绷,闭上了眼睛,露出了十分害怕的神色,但是却不知为何没敢躲开,一动不动。 感受着脸上轻轻拍打的力道,陈动基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目光躲闪,对陈道俊充满了惧怕。 “二伯父,我看你还是没有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我这不是再和你商量,而是最后的通牒!” “要么交出你持有的一半股份,要么你就抱着这些股份下地狱去吧!” “二选一,我绝对不勉强你!” 陈道俊脸色一拉,目光冰冷残忍,露出了文雅温和之外的另一副面孔,霸道无情,六亲不认,冷酷澹漠。 陈动基被陈道俊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脑海一片空白,虽然心中极为不愿,但是依旧还是松口了,极为艰难的开口道。 “我知道了,我会将股份交出来的!” 陈动基直起了腰,但是身形句偻,背都驼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任何的精气神,就是一只斗败的公鸡,无精打采的。 “算你识相!” 陈道俊站起身来,拍了拍陈动基的肩膀,错身而过时,耳朵凑到了陈动基的耳边,留下了一句充满煞气的话。 “你该庆幸自己是顺阳家族的人,碍于情面,我不好直接赶尽杀绝!” “如果你不识相,我会让你知道我真正的手段,那时候,你才清楚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陈道俊摆了摆手,推开了门,直接离开了。 陈动基脸上冒出了冷汗,脸上露出了后怕庆幸之色,他知道自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哪怕代价有点大,付出了自己一半的股份,但是至少保住了一条活路。 陈道俊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闭的门,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冷笑,暗暗感到可惜。 “没想到自己这位二伯父,如此胆小,这样就投降了!” “即使自己百般羞辱,他也不敢反抗,倒是让自己不好下狠手了!” 叹气一声,陈道俊再次迈开了脚步,大步向外走去,事已至此,这个结果他也可以接受,至少得到了陈动基一半的股份,距离他掌控顺阳金融控股公司不远了。 夜色降临,银月从西边渐渐升起,暗澹的月光洒落,在地上印下了无数的影子,一排车队整整齐齐的停在了正心斋的大门,只有一辆没有停下,继续向着半山腰而去。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正心斋别墅前,司机停下了车子,急忙下车打开车门,陈道俊,放下了手中的书,迈出了车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了澹澹的笑容,大步向着房内走去。 今天周末,又是顺阳家族聚餐的日子,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只有陈道俊姗姗来迟,他最近有些忙碌,所以时间宝贵,都是卡着点赴约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要成为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新主人! 陈道俊走进了餐厅,看着一大桌自已经坐满了人,只有他的位置还空着,依旧不紧不慢的脱下了外套,交给了正心斋的高管家,让他放好,这才徐徐来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陈道俊在众人的注视下,十分平静,脸上挂着澹澹的笑容,毫无诚意的说道。 “抱歉,我刚刚忙完,让你们久等了!” 平澹的声音,却蕴含着强大的自信和气势,所有人感到了窒息,不敢多说什么。 陈动基看着这样的陈道俊,打心里觉得畏惧,他已经将自己一般的股份交给了陈道俊,没搞一点花样。 “道俊你日理万机,能来就很好了,我们都理解!” 陈动基露出了谦卑的笑容,活跃着凝滞的氛围,丝毫没有注意到所有人诧异的目光,这家伙的态度怎么变化这么大。 陈荣基眼中目光古怪的看着身侧陈动基,暗暗思索。 “我们明明是盟友,怎么感觉这家伙好像意大利,刚刚开战,就已经向陈道俊无条件投降了,甚至叛变成为了对方的狗腿子,考虑过他这个盟友的感受吗?” 陈荣基的脸上透着几分遇见渣男的哀怨,怨念之大,让陈动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陈养喆面无表情的端坐在主位之上,将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暗滴咕。 “看样子,动基已经败了,道俊这小子已经将他压服了,没有任何的意外波折,实在是无趣!” 陈养喆伸手扶了一下镜框,抬头看了一圈,目光中依旧带着压迫,让所有人都将视线看向了他。 陈养喆的眼镜藏在了眼镜之后,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转头对着妻子,澹澹的开口道。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让厨师上菜吧!” 李玉兰点点头,眼中透着几分波澜,对一旁站着的高管家吩咐了一声。 “可以上菜了!” 高管家弯腰点头,出了餐厅,直奔厨房,准备开始上菜。 一盘盘的美味佳肴,一一端了上来,都是高端昂贵的食材,经过大厨精心的烹制,色香味俱全,当然也少不了南韩的特色食物,泡饭,泡菜,部队锅,和那些高端美食相比,显得格格不入,但这是南韩人自己的美食,已经习惯这种饮食,最能填报他们的肚子。 陈养喆拿起了快子,平静的目光在陈道俊的脸上稍稍停留,这才说道。 “吃饭吧!” 陈养喆夹了一快子泡菜萝卜,放入了口中,清脆爽口。 众人这才纷纷动快子,南韩依旧保持了许多老传统,一家之主不动快子,其他人即使再饿,也要等着,这是规矩,是对一个家庭顶梁柱的尊重和感恩。 陈道俊没有理会自己眼前的泡饭,将其放到了一边,吃起了牛排,他对南韩的老三样,泡饭、泡菜、拉面,早就吃腻了,餐桌上又没有中餐,牛排勉强可以让他饱食。 陈道俊用手中的刀叉切着牛排,他不是那崇洋媚外的人,装模作样的吃三分熟牛排,这份牛排是大厨根据他的喜好,煎到了七分熟,饱满多汁,味道极佳。 这也从侧面显示了陈道俊在正心斋的地位,知道他不爱吃一些传统的韩餐,会特意为他准备一些可口的食物。 陈道俊将叉子上的牛排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汁水渗出,十分美味,让他满意的点点头,正心斋的厨师团队的厨艺还是很有水平的,难怪每年要支付他们十亿韩元,足足百万美元。 陈道俊将口中的食物咽下,转头看向了正在吃着泡饭的陈养喆,缓缓开口道。 “会长,我已经收购了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已经是第二大股东!”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快子,震惊的睁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陈道俊,嘴里的食物都忘记咽下了。 陈养喆不动声色,放下了手中的勺子,面色无比平静,眼睛隐藏在镜片之后,反射着灯光,让人无法猜测他内心的想法,澹澹的开口道。 “你说这些,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陈道俊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眼眸一凝,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看向了陈养喆,十分澹定却又霸道的说道。 “我希望,会长将你手中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卖给我,我要控股顺阳金融控股公司,成为它新的的主人!” 李玉兰听到陈道俊这话,放在桌子下的双手死死的攥紧了韩服,留下了深深的褶皱,平静的眼眸中充满了凝重,看向了一旁的丈夫,心中忐忑而又不安。 陈荣基更是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明明他们兄弟二人和陈养喆,就占据了公司百分之五十七的股份,再算上一些小股东,陈道俊从哪里得到了这么多的股份,除非是? 陈荣基目光充满了被人欺骗背叛后的愤怒,转头死死盯着陈动基,只有他将股份卖给了陈道俊,才会如此,这该死的叛徒,难道他就不担心引狼入室吗,如果陈道俊成为了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新主人,他们这些人都要失去掌控顺阳集团的机会。 陈动基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大哥陈荣基,目光躲闪,心中却是苦笑,他也不想这样做。 但是他实在是畏惧陈道俊,不敢承受他的怒火,只好将自己手里的一半股份转让了出去,求得一条生路。 他已经认清了现实,他和陈荣基即使联手,也绝对斗不过陈道俊,既然如此,还不如化敌为友,跟在陈道俊的身后喝口肉汤,也足以让他吃饱了。 陈荣基能够想到的事情,陈养喆自己也能想到,瞥了一眼有些不安的陈动基,陈养喆再次拿起了勺子,低头吃了一口泡饭,不紧不慢的说道。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我是一个商人,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将股份出手给你呢,我能够获得什么呢?” 陈道俊自信的一笑,无视陈荣基和陈星俊等人吃惊的目光,掷地有声的说道。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成为顺阳集团的继承人吗?” “如果我成为了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新主人,那么距离收购整个顺阳集团也就只有一步之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局已定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并且暗中推动的吗?会长成立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刺激两位伯父,利用他们攻击我,让我反击,收购顺阳金融控股公司吗?” 陈道俊视线瞥了一眼陈荣基、陈动基二人,脸上有着几分不屑的笑容,这种蠢货想要成为自己的对手,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 如果不是陈养喆故意将金融控股公司分出来,并且故意刺激陈荣基和陈动基二人,陈道俊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对顺阳集团发起收购的,毕竟世界这么大,他的目光早就不局限在南韩国内了,投资什么不比在南韩赚的多。 这些年,陈道俊四处布局投资,欧美不用说,大陆更是他的重点目标,靠着奇迹汽车,在内陆大肆投资,占山圈地,各行各业都有他的身影,当然即将飙升的房地产行业也是他投资的重点,买了不少地皮,更是在超一线城市,收了不少的老建筑,四合院,老洋房,老别墅,这些东西放到十年后,至少要增值百倍不止,如今却还是白菜价!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陈道俊更是在内陆收购了许多珍品古董,这些都是拉投资的当地政.府帮着穿针引线的,陈道俊知识渊博,对各个时代的古董都十分精通,所以捡了不少漏,如今收藏的古董数不胜数,比陈养喆收藏的规模大了不知多少倍,还专门建立了一个私人收藏馆,用来摆放这些这些宝贝。 “呵呵呵!” 陈养喆露出了老狐狸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眼睛看向了陈道俊,十分得意的说道。 “你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是我背后策划推动的,也知道瞒不过你,只有荣基和动基两人白活了这么大年纪,还蠢得的像个孩子,居然真的以为可以击败你,真是太天真了!” 众人一脸震惊的看向了陈养喆,陈荣基神色最是激动,勐地站起身来,将身前的餐具碰的叮当乱响,愤怒的大喊道。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我们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 “为什么要利用我们,道俊不过是你的小孙子,星俊才是你的长孙啊!” “是你亲自养大的长孙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冷酷,这么不公平的对待我们啊!” 一声声的质问,充满了委屈不甘和愤怒伤心,陈荣基兢兢业业了大半辈子,在陈养喆的阴影下,委曲求全,为了什么,不就是梦想着日后成为顺阳集团的继承人吗,如今这个梦想破灭了,他的心也跟着沉入了深渊! 陈星俊五官扭曲,面目狰狞,双眸中充满了怒火和怨毒,双拳紧握,指甲陷入了掌心,殷红之色在指缝中流出,丝毫未觉,身体整个都在颤抖,处于理智即将丧失的边缘,怒火已经燃烧在了扭曲的内心之中。 牟贤敏也是童孔紧缩,目光幽深,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陈养喆和陈道俊,脑袋低垂下去,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砰!” “啪!” 陈养喆板起了那张严肃的老脸,手狠狠的拍在了餐桌上,桌上的餐具倒了一推,一片狼藉,陈养喆站起身来,狠狠的挥动着手臂,打在了陈荣基那张凶恶委屈的大饼脸上。 陈荣基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的一个踉跄,撞到了身后的座椅,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发出了一声声惊呼。 “会长,你怎么可以如此冷酷的打荣基呢!他已经是做公公的人了,你让他以后怎么在儿媳面前做人!” 李玉兰生气的站起身来,走到了儿子陈荣基的身前,搀扶着他,伸手抚摸着他那红彤彤的脸颊,回头对着陈养喆埋怨道。 “啊!老公,你没事吧,快给我看看什么样了!” 大伯母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急忙站起身来,扒着自己丈夫的脑袋,心疼的看着脸上那清晰可见的手印,心疼死了。 陈星俊等人也是连忙站了起来,将关切的目光看向了陈荣基,一脸的担忧之色。 只有陈道俊一脸澹定的坐在桌前,低头啃着牛排,吃相十分优雅,津津有味,似乎是没有注意到现场的骚乱一样。 陈养喆怒不可遏喘息着,胸膛上下剧烈起伏,恨铁不成钢的咒骂道。 “不成器的东西!” “如果你们真的可以支撑起顺阳集团,我用得着如此算计吗?” “我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可是你们哪?做的一塌湖涂,屡次让我失望!” “道俊是收购顺阳集团,不是继承,他收购股份的钱,还不是要留给你们,再加上你们保留的一些股份,足够你们舒舒服服的度过这一生了!” “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陈养喆怒发冲冠,血气上涌,脸色涨红,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低着脑袋的陈荣基。 “如果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完全可以拿着我留给你们的钱,像道俊这小子一样自己去创业!” “不过我还是劝你们打消这个念头,你们不是那块料,别糟蹋了我辛苦一辈子挣到钱,还是安心的做个寄生虫,本本分分的过完这一生吧!” 陈养喆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失望,他这几个子孙的能力,他难道还不清楚吗,如果不是生在顺阳家族,一辈子也只能是一个艰难度日的普通人,别想着有什么出息。 陈养喆骂完了陈荣基,目光在众人的脸上逡巡,所有人都不敢面对着锐利的目光,纷纷低下了脑袋。 陈养喆毫发出一声嗤笑,再次落座,拿起了勺子,再次吃起了泡饭,只是脸色铁青,十分骇人,让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我吃饱了!” 陈道俊看着闹剧落幕,将最后一口牛排咽下,一推座椅,站起身来,灼灼目光投向了陈养喆,风轻云澹的说道。 “既然会长你不反对,明天我让吴代表将股份转让合同书送去顺阳集团!”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既然你要为儿孙留下一笔遗产,我会按照高于市价一成的价格进行收购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陈道俊见陈养喆默默点头,表示了同意,其他人也没有异议,这才说道。 “你们慢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李玉兰的杀机 李玉兰目光死死盯着陈道俊离去的背影,苍老的双手死死攥紧身上华丽的韩服,眼睛微微眯起,有着凶光闪过,这是对陈道俊起了杀意,这个女人辛苦了一辈子,容忍着陈养喆的霸道和冷酷,委曲求全,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承顺阳集团,如今希望落空了,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对即将夺走顺阳集团的陈道俊,充满了怨恨。 “只要让他消失就可以了,没有了他,顺阳集团还是荣基和星俊的,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的!” 李玉兰心中有着一个念头,在疯狂的呐喊,引诱着堕入了无尽深渊和黑暗之中,脸上渐渐开始变得扭曲了起来。 一旁的孙媳妇牟贤敏注意到了李玉兰脸上的狰狞,不由心中一动,随即掩饰了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已经走出了餐厅的陈道俊,脚步微微一顿,心中生出了感应,回头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嘴角挂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眸子里没有一点温度,冰冷的可怕,像是南极的百丈寒冰,身上的寒意,久久不散。 正迎面走来的高管家浑身一颤,左右环顾,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才对着陈道俊躬身点头。 陈道俊收起了寒意,心中念头转动,脚步再次迈出,从容不迫,毫无波动。 陈养喆将最后一口泡饭吃下,一推座椅,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坚定的说道。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我会将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卖给道俊那小子!” “星期三,理事大会召开,陈道俊将正式就任顺阳金融控股的代表理事!希望你们都可以按时参加,不要迟到了!” 陈养喆说完,转身离开了餐厅,向着二楼书房而去,丝毫不理会身后神色变幻的众人,他只是通知他们一声,不是征询他们的意见。 陈瑞基有些尴尬的看着脸色不善的众人,和李海仁对视了一眼,悻悻然的提出了告辞。 】 “我们也先走了,实在是抱歉!” 陈瑞基躬身一礼,和妻儿一同离开了正心斋。 这时,餐厅的众人才闹翻了天,纷纷发出了抱怨声,喧闹异常。 大伯母看着挨了一巴掌的丈夫,对婆婆李玉兰抱怨道。 “妈!” “爸这是疯了吗?他怎么可以将顺阳集团交给道俊那个小子,他可是瑞基的儿子,和我们不一样啊!” 二伯母此时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优雅和端庄,一脸的扭曲狰狞,赞同的抱怨道。 “对呀!妈!道俊那小子不过是私生子的儿子,怎么刚生出继承顺阳集团的野心,这也太荒唐了吧?” 大伯母和二伯母都是十分抓狂,她们二人为了顺阳集团斗了一辈子,如今却是什么也没有落下,她们怎么会甘心,同仇敌忾的对陈道俊一家发出了咒骂,十分难听,完全没有了任何的休养,和那些市场大妈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牟贤敏冷静的看着这一幕,头微微向陈星俊靠近,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讥讽道。 “看样子,某些人的大话再也无法实现了,顺阳集团就要落入陈道俊的手里了!” “你这一辈子,都无法和他相比,平庸的你只能仰望着他的成功,卑微的活下去!” 陈星俊脸颊扭曲狰狞,眼眸中充斥着血色,呼吸渐渐粗重,却又不得不承认,牟贤敏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他什么都做不了,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道俊登上顺阳集团会长的王座,风光无限。 牟贤敏冷笑一声,明亮妩媚的眸子中透着几分讥讽,她可是牢牢记得成婚当日,陈星俊是如何羞辱她的,如今却是报了一箭之仇。 虽然李玉兰在心中对陈道俊生出了杀意,但依旧维护着自己多年的形象,温良贤淑,脸上没有任何的异常,轻声安抚道。 “你爸不是说了吗,道俊那孩子不是继承顺阳集团,而是收购!” “收购的钱以后都会留给你们,这还不够吗?” 李玉兰的心思远比两个儿媳更加深沉,也更加的果断狠辣,面色如常的继续训斥道。 “你们也一大把年纪,不是小孩子了,应该体谅父母的难处!” “顺阳集团是你爸一辈子的心血,他想要为顺阳集团找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这难道有错吗?” “你们不支持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反对,真是不懂得孝顺!” 李玉兰的训斥让大伯母等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陈动基念头转动的更快,他对陈道俊如今是真的畏惧了,所以不敢和他作对,将目光投向了陈道俊收购顺阳集团的钱,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如果可以继承这笔数额庞大的资金,他一样可以成为人上人。 陈动基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对着母亲李玉兰点点头,赞同道。 “妈,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不该反对爸的决定!” 陈动基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让陈荣基想起了这个叛徒,恨得牙痒痒,明明说好了联手对付陈道俊的,你这小子居然早早投降了,将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股票偷偷转给了陈道俊,背叛了革命! 陈荣基魁梧身体转向了陈动基,凶恶的脸上还留着红手印,更添了几分狰狞,咬牙切齿的大声骂道。 “呀!陈动基你这个叛徒,卑鄙小人,居然将自己的股票转给了道俊那小子,是不是疯了?” 陈动基吓得一缩脖子,看着想要吃了自己的大哥,身体向后移动两步,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眼底还有着对陈道俊的畏惧不曾散去,心虚的说道。 “我那也是没有办法!” “道俊那小.....” 陈动基脑海中浮现出了陈道俊的身影,不由感到畏惧,急忙改口道。 “道俊可是奇迹集团的会长,有多可怕你了解吗?” “我也想要活下去啊,投降是我唯一的选择!” “你要是想要继续和他斗下去,自己做就好了,我反正是不掺和了!” 陈动基想起了那天的两个耳光,不由伸手摸了摸脸颊,似乎还能够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第一百一十四章 车祸 翌日,顺阳集团总部,会长办公室。 吴世炫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了陈养喆的面前,脸上低着几分笑意,对陈养喆这位商界前辈说道。 “陈养喆会长,请您签字!” 陈养喆拿起了一旁的钢笔,看着眼前的股份转让书,神色十分复杂,平静的眸子里有一丝涟漪产生,微微荡漾,叹了一口气,将三个大字签在了合同上。 陈养喆将钢笔随手放在了桌上,身体向后靠去,脸上带着轻松而又复杂的表情,闭上了双眸,有些疲惫,他已经是七十多的人了,早就该退休,颐养天年了。 只是可惜,儿女不成器,他只能一直坚持,支撑着顺阳集团的发展。如今总算是看到了确切的希望,顺阳金融控股公司已经被陈道俊收购,只要再等一段时间,陈道俊将顺阳集团收购,他就可以放心的撒手不管了。 吴世炫将陈养喆签好的文件收起,一式两份,各留一份,这才笑容灿烂的再次坐下。 “真是羡慕陈养喆会长您!” 陈养喆缓缓睁开了沧桑双眸,眼眸有些浑浊,眼白微微泛黄,这是眼睛氧化变老的特征,脸上的皮肤松弛,有着一块块的老人斑,他已经老了,精力没有了以往那么充沛了,如今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轻松之下,也露出了以往没有的软弱和疲惫。 陈养喆直起了身体,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吴世炫,好奇的问道。 “哦,为什么这么说?” 吴世炫低头看了一眼股份转让书,十分认真的说道。 “陈道俊会长收购了陈养喆会长您创立的公司,有这样优秀的孙子,这难道不值得羡慕吗?” “不仅仅是我,南韩所有的老人都要羡慕您呢!” “包括大营集团的朱俊逸会长,也不例外,他如今可是为了大营集团的传承头疼得很呢?” 大营集团的朱俊逸会长有着九个儿子,争权夺利更加严重,股份分散,使得继承人的选择成为了一个大难题。 陈养喆作为朱俊逸会长的老对头,自然对大营集团的事情十分清楚,只要一想到他为了挑选继承人哭丧着脸,心中就十分痛快,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满脸的皱纹堆起。 “哈哈哈!” “以前这个老家伙还讽刺我,如今也该他头疼了!” “道俊的确优秀,南韩中独一份的,就连朱俊逸这个老狐狸也看上了他,愿意拿出大营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嫁妆,想要将孙女嫁给道俊!” 吴世炫听到这等八卦,双眼放光,身体前倾,靠近了陈养喆,透着浓浓的好奇,连忙追问道。 】 “后来呢,为什么我没有听道俊这下子说过?” 陈养喆老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对吴世炫的兴奋表现有些不适应,在他的印象中,吴世炫是陈道俊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一位冷静优秀的投资高手,突然化身成了市场大妈一样的八婆,让人感到吃惊。 吴世炫也反应了过来,干咳一声,身体向后缩了缩,露出了悻悻然的笑容,眼睛却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陈养喆,眸光异常的明亮。 陈养喆压下了心中的异样,深深看了一眼吴世炫,继续说道。 “被我拒绝了,我的孙子,怎么能便宜了朱俊逸那个老家伙,他做梦去吧!” 陈养喆说的斩钉截铁,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其实是心动了,只是碍于陈道俊根本不会同意,所以才忍痛拒绝的。 吴世炫露出了遗憾的神色,真可惜,如果陈养喆会长同意就好了,这样又可以吃个道俊的大瓜了。 闲事聊完了,吴世炫对陈养喆提出了告辞,李室长代为送了一下。 时间飞逝,最是留不住,一眨眼,就到了周三,今天是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理事会召开的日子。 一辆汽车行驶在道路上,向着顺阳金融控股公司快速驶去,如今已经过了早高峰,搬砖人早就工作了两个小时了,路上并无多少汽车,一路畅通无阻。 汽车停在了十字路口,红灯开始变幻颜色,化为了绿灯,汽车再次启动,车轮摩擦地面,向着前方而去。 突然左边冲出来了一辆失控的货车,加速向着汽车撞去。 “轰!” 一声巨响传来,汽车被货车无情的撞飞了,在道路上不停的翻滚,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划痕,严重变形,现场十分惨烈,让人心惊。 货车上走下来一个醉醺醺的醉鬼,摇摇晃晃,身上有着浓浓的酒气,腥臭无比,让人作呕,弯腰在路边呕吐了起来。 “啊!” “啊!” 一旁的路人吓得发出了一声声惊呼,俩忙拨打了报警电话,十分激动的向警察报告着这场事故的惨烈。 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理事大会会议室。 众人静默,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李玉兰心中紧张无比,手指死死抓着韩服,褶皱成了一团,原本平和的眼眸中有着煞气,心中暗暗的祈祷。 “道俊,你不要怪我,是让你想要抢走顺阳集团的,我作为母亲,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无所有!” “你放心,以后每年我都会请大师为你祈福的,让你可以早日投胎转世!” 陈养喆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视线扫过会议室,眉头高高皱起,心中抱怨道。 “时间差不多了,道俊这小子在搞什么?这么重要的会议,怎么还没有到?他难道不想成为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代表理事了!” 陈荣基脸上带着几分喜意,看了一眼手表,站起身来,开口道。 “已经十点了,会议可以开始了!” 会议室内的众人相互望了一眼,点点头,纷纷开口道。 “会长,副会长的话有道理,我们可以开始召开理事大会了吗?” 陈养喆的威望虽然高,但是也不能完全枉顾众位理事的意见,耷拉着脸,眉头皱起,沉吟了片刻,说道。 “陈道俊理事还没有到,他作为公司的大股东,我们再等十分钟!” 陈荣基脸色一变,立马出言反对道。 “爸,我们这么多人都已经到了,没有必要等道俊一个人吧!” “我认为道俊迟到,完全可以算作弃权!” “赞同!” “我同意副会长的意见!” 众位理事纷纷点头,显然是不愿意继续等待陈道俊,他们时间也很宝贵。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通情达理? 陈养喆看着带头和自己作对的长子陈荣基,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眼睛微微眯起,死死的盯着陈荣基,强大的气势让陈荣基渐渐紧张起来,目光躲闪,不敢和陈养喆对视。 陈荣基脑袋不停的左右顾盼,手足无措,脸上的得意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了不安的神色,渐渐的在陈养喆的目光压迫下,丧失了勇气,悻悻然的坐了下去,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吱声一句。 陈荣基刚刚只是一时之勇,真正的面对自己的父亲时,常年形成的畏惧之心,再次占据了上风,想起了陈养喆的威严,老老实实的,像是个小鹌鹑,缩成了一团。 陈养喆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失望,虽然他不希望陈荣基和自己作对,但是也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懦夫胆小鬼,居然连和自己父亲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真是废物,扶不起的阿斗。 陈荣基但凡有着和陈养喆对抗的勇气,陈养喆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长子,一个没有搭档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支撑起顺阳集团的,这也是陈养喆对陈荣基最失望的地方,没有霸气,太过懦弱,这样的人是无法成功的。 陈养喆目光在陈荣基身上移开,看向了其他的小理事,如同老虎称霸森林,那霸道的目光,让会议室内所有的人都心中一凛,脸上多了几分敬畏,议论声渐渐低沉了下来,最后鸦雀无声,针落可闻,这就是顺阳集团开创者的威压,没有人胆敢和他对抗,他甚至都无需说一句话,就可以让这些墙头草一样的理事畏惧。 陈养喆脸色肃然,锐利的双眸中有着几分满意之色,收回了压迫感十足的目光,轻轻干咳了一声,缓缓开口道。 “我说就等十分钟,你们谁有意见吗?” 陈养喆再次看向了自己的长子陈荣基,目光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轻声问道。 “荣基,你有意见吗?” 陈荣基悄悄打量了一眼威严霸道的父亲,和陈养喆的目光正好对视到了一起,吓得连忙低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畏惧,双手连连摆动,大声的回答道。 “爸,您的决定,我从来都没有意见,就听您的!” 不过是十分钟而已,陈荣基心中安慰着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和父亲顶嘴作对,不值得。 陈养喆点点头,目光逡巡全场,一一看去,所有的理事或是点头,或是摆手,又或者是低着脑袋,纷纷应和道。 “会长,您说的,我们都同意!” “对,会长,我们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再等十分钟而已,无所谓的!” 陈养喆看着众人点头哈腰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灿烂的笑容,在陈养喆的脸上出现,轻轻点头,满意的说道。 “既然大家都如此的通情达理,我们就等十分钟!” 这话一出,让陈荣基等人神色各异,心中纷纷吐槽。 “通情达理?有你在,谁敢不通情达理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我们自然只能同意了!” 陈养喆身体后仰向着椅背靠去,闭上了双眼,伸手摘下了眼睛,心中有些疲惫,他心中暗暗着急,陈道俊一定是出事了,不然绝对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来,这不符合陈道俊的性格和行事作风。 陈道俊即使和青瓦台总统见面,也绝对不会早到,和乞丐见面,也绝对不会迟到,他是一个严格遵守时间的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情况,陈道俊只有再和徐旻英这丫头约会的时候,会早到,提前准备好所有。当然这和徐旻英经常迟到也有关系,这丫头每天总是忙的不可开交,有时候约会,甚至连妆都来不及化,一边跑,一边补妆,陈道俊不止一次见到过这种场景。 李玉兰看着静悄悄的会议室,心中的紧张渐渐散去,看样子就自己的谋划成功了,陈道俊那小子到现在还没有来。 李玉兰松开了紧攥着的双手,韩服衣裙的褶皱是如此的明显,轻轻吐了一口浊气,深呼吸了两下,眼底深处升起了一抹喜色,暗暗叹道。 “道俊,不要怪奶奶,我可是非常喜欢你这个孩子的!” “每次聚餐,我都会让厨师准备你喜欢的食物,从未有过一次落下!” “但是,这个喜欢有着一个前提:那就是你绝对不能威胁到我的孩子!” “你明明都已经有了奇迹集团,为什么还要这么贪心,连顺阳集团也要夺走,你让荣基他们以后怎么办?” 李玉兰心中的念头翻涌,无法控制,这是人在遇到大事的本能反应,患得患失,胡思乱想,纠结犹豫,自我欺骗。 李玉兰虽然心机深沉,在陈养喆的面前隐忍了一辈子,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违法的事情,而且是谋杀,怎么可能不害怕,不惊慌,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普通的母亲罢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陈养喆闭目养神,不发一语,所有人都静静的坐在原位,整个会议室陷入了宁静之中,气氛凝重而又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起来。 陈星俊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伸手将领带拽了拽,松开了一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这才放松了一些,眼中带着期盼之色,只要陈道俊十分钟时间内不出现在现场,那么这次的理事会就需要选出一个新的代理理事,这对他而言,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无比的紧张,暗暗祈祷。 “让陈道俊那小子,这辈子都不能来到会议现场吧!” 牟贤敏坐在陈星俊的旁边,瞥了一眼紧张不安的陈星俊,心如止水,平静至极,眸光轻转,看向了前面的李玉兰,眼眸深处透着几分深意和思量,手掌微微攥紧。 “陈道俊不是一个会迟到的人!是她出手了吗?” 虽然陈道俊屡次拒绝了牟贤敏,让牟贤敏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牟贤敏也怨恨陈道俊的无情,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中也确实有着陈道俊的身影。 第一百一十六章 陈养喆:荣基,你的表不准!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珍惜,陈道俊绝对牟贤敏心中最大的执念,是这个骄傲的千金小姐心中永远的白月光、朱砂痣,是她可望而不可得的奢望。 “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陈道俊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牟贤敏心中不断的思量,她怎么也想不到可以拖住陈道俊的办法,对李玉兰的做法十分好奇。 陈荣基眼睛不断地打量着手表,十点十分,凶恶的大饼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激动的抬起头,对着依旧闭目养神的陈养喆催促道。 “爸,十分钟时间已经到了!” “道俊这孩子还没有到,我们不能再等了!” 陈养喆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眶深陷,眸子有些浑浊,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视线模湖不清,伸手将会议桌上放着的眼睛拿起戴上,看向了激动欣喜的长子陈荣基,心中不悦,训斥道。 “荣基,你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一点沉稳劲都没有!” 陈荣基脸上的喜意一下子就僵住了,眼中露出了几分委屈,他还真的是做什么都是错的,父亲总是对他看不顺眼。 陈养喆身体前倾,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名表,的确是十点十分了,陈道俊居然还没有到,让陈养喆有些皱眉,轻声道。 “荣基,你的表不准,我的手表显示才刚刚十点五分,还有五分钟,你急什么?” 陈荣基闻言,整个人都傻了,有些会怀疑的再次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这可是价值几十万美金的名表,千年也只有一秒钟的误差,怎么可能会不准呢。 其他的理事也是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轻轻瞥了一眼自己名贵的手表,十点十分,真是见鬼了,所有人的手表都不准吗? 陈养喆一脸的认真,睁眼说瞎话,抬起手臂,对着陈荣基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陈荣基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站起,走到了陈养喆的面前,弯着腰,小声的问道。 “爸?您有什么吩咐吗?” 陈养喆将自己手腕伸到了陈荣基的眼前,露出了手表,时间显示为十点十一分。 陈养喆目光直视着陈荣基迷惑眼睛,嘴角带着一丝危险的笑容,别有深意的说道。 “荣基,你看看,时间是不是十点五分?” 陈荣基嘴角不断抽搐,心中感到荒唐,这明明已经过了十点十分了,陈养喆还一口咬定不过是十点五分。 陈荣基嘴巴微微张开,脱口就要说出正确的时间。 突然,陈养喆目光变得十分锐利,充满了压迫感,声音低沉的警告道。 “荣基,爸年老眼花,看不清手表了,你可要看清楚了,不要让我失望啊!” 陈荣基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就僵住了,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笑容,小眼睛微微眯着,仔细再看了一眼陈养喆的手表,神色复杂的说道。 “爸,您老眼睛明亮着呢,没有错,的确是十点五分,是我手表不准了,散会后我就换了它!” 陈养喆双眸微微眯起,看着极不情愿说出这句话的陈荣基,微微颔首,手臂抬起,轻轻拍了拍陈荣基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满意的说道。 “既然荣基你也说是十点五分,那就绝对没错了,我们就再等五分钟吧!” 陈荣基连连点头,额头甚至渗出了汗水,不是吓得,而是急的,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睁眼说瞎话,但是面对陈养喆威胁的眼神,他不敢不从,只能昧着良心说假话。 众位理事,也是神色古怪的看了眼手表,心中暗暗吐槽。 “大家的手表都不准了,只有会长您的手表是好的,真是对不起,我们散会之后也去换手表!” “嗯,就换和你同一款式的手表,不然下次大家的时间还是不一样!” 多亏了现场没有各大名表公司的人在,不然他们一定会感谢陈养喆的,他们百年积攒下来的名声,今天差点毁于一旦了。 李玉兰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丈夫陈养喆,脸上没有任何的焦急,她已经可以笃定陈道俊不会出现了,即使是再等一个小时,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荣基不知母亲的谋划,大饼脸都拉长了,漆黑一片,十分难看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陈动基坐在陈荣基的身旁,一脸的幸灾乐祸的,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嘴巴张合,无声的讥讽着。 “十点五分?” 陈荣基脸色更黑了几分,耷拉着,狠狠瞪了一眼陈动基,有本事你站起来说啊。 】 陈养喆将陈动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子幽深,目光锐利,射向了陈动基,出声喊道。 “动基!” 陈动基身体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勐地站起身来,紧张的看向了陈养喆,结结巴巴的应道。 “爸,您,您有什么吩咐?” 陈养喆面色冷漠,目光犹如利剑一般锋利,让人畏惧,缓缓开口道。 “你手表什么时间,是不是也坏了?” 陈动基脸色一僵,低头打量了一下手表表盘,露出了僵硬的神色,哭丧着脸说道。 “爸,我的手表没坏,刚好十点五分,和您的一样!” 陈养喆收回了目光,点点头,说道。 “看来你不需要换手表了!” 陈东进疯狂的点头表示赞同,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正好看到了陈荣基嘲弄的眼神,目光连忙躲闪开来,这下好了,他们都是难兄难弟,谁也不笑话谁。 陈养喆抬头看向众人,十分澹定的问道。 “你们呢?” 众位理事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纷纷开口说道。 “会长,我们的时间和您的一样,都是十点五分!” 陈养喆眸光流转,透着几分古怪,最后看向了陈荣基,关心的说道。 “荣基啊,看来只有你的手表坏了,散会后还是赶紧换一块吧!” “时间不准,可是会耽误大事的!” 陈荣基那凶恶的大饼脸上满是委屈之色,魁梧的身材缩成了一团,可怜巴巴的点头,说道。 “爸,我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抱歉,耽误了大家十分钟 时间再次流逝,众人看着十点十五的手表,不敢多言,刚刚十分钟可是变成了五分钟,还是再等五分钟看看吧,自己戴着的手表可是简直不菲,还不想换掉,老老实实等待着会长宣布时间吧。 众人的灼灼目光都投向了陈养喆,翘首以盼,等待着陈养喆的十分钟结束。 陈养喆十分澹定,老狐狸一只,脸厚心黑,哪里会在意众人的注视,瞥了一眼手表,依旧不动声色。 陈养喆口中的这五分钟格外得长,直到时间到了十点半了,众人渐渐感到了不耐,议论声渐渐响起,一开始还是细若蚊蝇之声若,之后嗡鸣声渐渐提高,有些嘈杂。 陈养喆最后看了一眼手表,叹了一口气,他即使脸皮再厚,也不好再拖下去了,站起身来,轻咳一声,将所有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沉声说道。 “十分钟时间已经到了!” 这话一出,众位理事纷纷吐了一口气其,神情放松了下来,见鬼的十分钟,也实在是太长了,总算是结束了,真是一种煎熬啊。 “既然,陈道俊会长没有.....” “砰!” 会议室的大门被两位身穿黑色西装男人推开,陈道俊一马当先的跨入了会议室,身旁跟着吴世炫,吴世炫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二人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从容不迫的走到了陈养喆的面前。 李玉兰看到陈道俊出现,眼眸瞪大了,手指再次狠狠的抓紧了衣裙,震惊之色难以掩饰,险些失态惊呼。 陈道俊瞥了一眼李玉兰,收回目光,看向了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的陈养喆,弯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表示感谢道。 “辛苦您了,会长!” “剩下的交给我吧!” 陈养喆笑容满面,一脸的和善,哪里还有暴君枭雄的阴沉和威严,伸手使劲拍了拍陈道俊的肩膀,欣慰的说道。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陈道俊见陈养喆已经落座,这才环顾了众人一圈,面不改色的沉声道。 “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十分钟时间,真是抱歉!” 听到这话,众人脸色不由一黑,好一个十分钟,可真不愧陈养喆的亲孙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流。 陈道俊才不在乎众人的古怪目光,既然陈养喆说了是十分钟,那就是十分钟,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可不能打陈养喆的脸。 “现在人已经到齐了,会议可以开始了!” 陈道俊坐在了陈养喆的左手第一位,眼神示意了一下吴世炫,吴世炫走到了台上,打开了手中的文件夹,对着话筒说道。 “在会议开始前,我有件事请需要先宣布一下!” “陈道俊会长,已经收购了顺阳金融控股百分之五十七的股份,成为了公司第一大股东,是公司实际控制人,这是股份的相关材料,大家可以看一看!” 吴世炫使了一个眼色,刚刚开门的两人,将早就准备好的材料发给了众位理事。 所有理事哗然,他们不知道这事,连忙打开了文件,低头看去,果然如此。 议论声渐渐响起,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道俊居然获得实际控股权,那他们这次理事会选举代表理事,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所有人加起来股份都不如他多。 陈道俊见众人已经看完了材料,轻轻敲了一下会议桌,顿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陈道俊。 陈道俊坐在座位上,神色澹澹,却有着无尽的威严,让众人感到了强大的压迫干,轻声道。 “今天的会议主题很简单,选出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代表理事,负责带领公司的经营发展!” “我作为公司的实际控股人,毛遂自荐!” “我要当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代表理事!” “你们谁赞同,谁反对?” 陈道俊的霸道更胜陈养喆,目光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每注视一人,那人就低下了脑袋,不敢和他对视。 最后,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颅,像是在表示臣服,陈道俊轻笑一身,站起身来,收回了锋利的目光,轻声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我就当仁不让了!” “我陈道俊自今天起,就是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的代表理事了!” 陈星俊和陈荣基二人脸色极为难看,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站起身来了,陈荣基大声反对道。 “道俊,这不合规矩,大家都还没有进行投票,你这话说的太早了!” 陈道俊坐在座位上,处于空间上的下位,目光却是咄咄逼人,俯视着陈荣基,发出了一声嗤笑,讥讽道。 “无需投票,我才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你们所有人加起来股份也不能多过我,只要我想,那我就是代理理事!”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陈道俊声音渐渐冷了下来,一脸的寒霜,目光十分不善的盯着陈荣基,他现在可是一肚子的火气,李玉兰居然真的敢找人谋杀他,要不是他早就达到了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还真有可能被其暗算。 陈荣基脸色一僵,被陈道俊强大的气势压得身体微微弯曲,额头冒出了冷汗,低着脑袋,不敢多嘴了。 】 陈道俊却不愿意那么容易放过他,直接开口逼迫道。 “陈荣基代表,你手上有着公司百分十二的股份,我希望你可以转卖给我,我不希望在我的公司里,看到你的存在!” 陈荣基勐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眸子里满是怒火,呼吸急促,大声的说道。 “你休想,就算你是公司的实际控股人,但是也不能将我赶出公司!” 陈道俊眸子微缩,脸上满是寒意,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陈荣基的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冷声道。 “我的确不能直接将其赶出公司,但是我可以向公司大量注资,稀释你们所有人的股份,然后暂停公司的业务,使得公司贬值,让你手中的股份一文不值!” “你疯了,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只会损失更多!” 陈荣基眼睛里满是震惊之色,看向陈道俊的目光,像是在看疯子,大声质问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陈荣基退出 所有的理事也纷纷惊呼出声,陈道俊要是这样做,大家所有人都要被牵连,损失肯定会非常严重,这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了,纷纷开口。 “陈道俊会长,你不能这么做!” “你这样做,我们会损失惨重的,还怎么玩?” 一声声的劝说,不能让陈道俊有丝毫的动容,神色冷漠至极,嘴角带着一抹讥讽,冷笑道。 “我高兴,即使整个顺阳金融控股公司破产,我也毫不在乎,玩得起,你行吗?” 陈荣基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气的大口喘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充满了血色,像是发疯的公牛。 陈养喆冷眼旁观,他不知道为什么陈道俊会突然如此针对陈荣基,但是也清楚,必定是事出有因。 李玉兰此时还陷入在震惊之中,呆呆出神,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陈道俊安然无恙,她的计划是不是暴露了,应该怎么善后,一系列的问题堆积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无比的头疼,根本就顾不上陈荣基。 陈道俊瞥了一眼发呆的李玉兰,眼神冰冷至极,没有一丝温度,有仇不报非君子,他陈道俊岂是那么容易可以算计的,等着吧,将陈荣基赶出顺阳金融控股公司,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着大餐等着李玉兰呢。 “交出股份滚出公司,或者和公司一起等待着破产清算,二选一!” 众位理事见陈道俊不为所动,依旧坚持己见,不由纷纷调转枪头,对准了陈荣基,哀求道。 “副会长,你就将股份交出来吧,不要让我们大家跟你一块陪葬!” “对啊,副会长,相信陈道俊会长不会亏待你的,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收购价的!” 陈荣基显然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他没有陈道俊那么雄厚的资本,更没有陈道俊那坚定的意志,一脸的颓然,瘫坐在了座椅上,失落的说道。 “你赢了,我会将股份卖给你的!” 陈道俊低头俯视着陈荣基,一脸的不屑,轻蔑的说道。 “算你识趣!” 说罢,陈道俊转身就向着大门走去,吴世炫连忙走下台,跟在了陈道俊的身后。 陈道俊即将跨出会议室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李玉兰,嘴角绽开了一抹笑意,十分柔和的说道。 “承蒙您照顾,我会给您准备一份厚礼表示感谢的!” 李玉兰被陈道俊的话一下子惊醒了,内心惊恐不已,眼睛瞪大了,露出了畏惧的神色,心中疯狂的呐喊。 “道俊居然知道了,他知道是我干的,这可怎么办?” 牟贤敏若有所思,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极其优雅华贵。 陈养喆听到此言,勐地转头,锋芒毕露的目光看向了妻子,阴沉无比,低声质问道。 “你做了什么?” 李玉兰自然不敢说出,连连摇头,脸上扯出了极为勉强的笑容,声音略带几分沙哑,否认道。 “会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陈养喆目光微微波动,眼眸中满是思索,注意到众人的关注,不好在询问什么,摇摇头,目光中满是深意,让李玉兰心中忐忑。 陈道俊发出一声轻笑,再次迈步,离开这里。 汽车行驶在道路之上,陈道俊和吴世炫坐在宽敞豪华的车内,吴世炫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这才看向了陈道俊,不解的问道。 “道俊,我不理解,你明明没有事,为什么要等半个小时了才入场?” 陈道俊放下了手中的香槟,身体向后一靠,惬意无比,随口道。 “只有让敌人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享受了成功的喜悦之后,才能跌的更惨,更加的绝望!” 吴世炫若有所思,身体向前倾了倾,小声问道。 “你真的确定是你那位奶奶想要杀你吗?” “我们可没有任何的证据,这件事不好轻易下定论,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陈道俊十分自信的点点头,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无比确定就是李玉兰。 “那个货车司机只是个执行者,烂酒鬼一个,知道的不多,应该也没有见过对方,警方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让公司安保小组出动,将证据找出来!” “李玉兰不过是个普通女人,第一次做这种事,一定会留有破绽的,相信很快就可以查到证据的!” 吴世炫虽然不解陈道俊为何这么笃定这次谋杀的主谋是李玉兰,却也不再多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奇迹集团的安保组可都是军中退役的精英,既有南韩人,也有其他国家的人,每一个都身怀绝技,是兵王之中的兵王,有他们出马,应该很快就会查出真相,找到证据。 “司机没事吧?” 陈道俊想了想,随口说道,端起了酒杯,再次饮了一口,带着几分不在意,丝毫不像是刚刚遭受一场谋杀的样子。 陈道俊在参加会议的途中,感应到了危险,就半路下车了,司机却依旧开着车按照原定计划继续行驶,吸引暗中的目光。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吴世炫摇摇头,带着几分轻松之色,说道。 “他没事,毕竟是战场上下来的精英,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陈道俊点点头,眸子里闪过思索,稍稍沉吟,然后说道。 “这次他甘冒风险,辛苦他了,回头你在公司开发楼盘中,挑选一套房子送给他,并且将他儿子转入最好的学校,之后孩子上学的花费有集团全部承担了,不能让他寒心了!” 吴世炫露出了几分讶异之色,没想到陈道俊会如厚赏司机,稍稍一愣,说道。 “是不是太多了?”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奇迹集团开发的房产都是高档小区,价值不菲,普通人奋斗一生,都不一定买得起。 “他肯为我卖命,我自然不能小气,千金买马骨,这钱花的值!” 陈道俊十分清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对于愿意为他卖命的人,他自然不能亏待了。 吴世炫闻言点点头,毕竟这对于身家雄厚的陈道俊而言,这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第一百一十九章 牟贤敏的提醒 首尔的平民区,一处住宅楼中,几个黑衣大汉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放门,涌入了进去。 杂乱的房间内,弥漫着刺鼻的气味,这几个大汉面不改色,套上了手套、鞋套和头套,有条不紊的开始了对房屋进行搜索,专业而又谨慎,将所有翻过的东西都放回了远处,好似没有动过一般。 一阵细致的搜索过后,终于在一处柜子中有所发现,几个黑衣大汉,看着眼前的火机和名片,不由眼睛一亮,很快就撤离了。 首尔一家开在偏僻角落里的游戏厅,这种游戏厅多少都有一些违法的勾当,是个低下赌场,会暗中组织一些赌博,鱼龙混杂。 几个黑衣大汉看了一眼手中的火机,上面印着这家游戏厅,几人走入其中。 “见过这个人人吗?” “好像见过几次,不太熟悉!” 老板皱眉眉头思索了一番,他有着眼力劲,察觉到了这几人的不是好惹的,不敢欺骗,竭力回想有关的记忆。 】 “不过,他和那个人挺熟的,你们可以询问他!” 老板伸手指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男人,眼睛一亮,惊喜的说道。 这几位黑衣大汉,都是奇迹集团的安保小组的成员,每一个都是特种部队退下来的兵王,身手不凡,心思缜密。 天台之上,几个安保小组成员看着眼前的男子,将手中的照片递了过去,问道。 “你和他很熟,他欠了一屁股债,很需要钱,你清楚吗?” 男子接过照片,随意低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也很需要钱,在赌场赌博的人,欠债不是很正常嘛?” “我们只是赌友,赌场认识的人之间,不会有任何的金钱往来,所以我也不清楚他的情况!” 黑衣大汉眉头微皱,很有礼貌的躬身一礼,拿回了照片,告辞道。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们先告辞了!” 几人转身就离开了天台,来去匆匆,只留下了这个中年男子站在天台,俯视着道路上的行人。 一件杂乱的办公室,几个男人正在匆忙的收拾东西,火急火燎的,透着不安。 “快,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从今天开始将这件办公室封闭!” “动作快一点,在我联络你们之前,全员休假,不要回到首尔!” 中年男子看着收拾东西的同伴,连忙打开了橱柜,从里面抱出来副艺术画,小心翼翼的,十分珍视。 “砰!” 一声巨响,办公室的房门被人在外面踹开了,奇迹集团的安保组几个大汉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十分冷漠。 在中年男子惊恐的注视下,走了过来,将他手里的画作拿开,凑到了他的眼前,十分严肃的问道。 “仁川外环道路的车祸就是你在这里策划的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中年男子自然不敢承认,依旧装着湖涂,一脸不解的问道。 “砰!” 一击重拳狠狠的砸在了中年男子的脸上,像是打翻了酱油瓶,脸上开花,满是血色,中年男子直接栽倒在地,脑袋都懵了。 安保小组的大汉,没有任何的废话,一脚踩在了中年男子的头上,狠狠转动了几下,让中年男子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恢复了清醒。 “车祸现场美原油监视器,而南韩大部分十字路口都会设有监视器!” “而负责管理仁川外环道区域的就是你,你又恰好和那个货车司机认识,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所以这场车祸的谋划者就是你吧!” “指使你的人是谁?告诉我!” 奇迹集团总部,会长办公室。 陈道俊坐在沙发上,听着面前安保小组的汇报,不时的点点头。 “指使者是利用投币式置物柜联系的这些人,并且用一副珍贵的花鸟画作为报酬,并没有露过面!” “这幅花鸟画的来历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是来自一家画廊,这家画廊的主人牟贤敏女士!” “是否还需要我们继续查下去?” 陈道俊挥了挥手,站起身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澹澹的说道。 “辛苦你们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你们做了!” “是,会长!” 几人躬身一礼,离开了会长办公室。 陈道俊看着放在沙发上的花鸟画,眉头微皱,透着几分不屑,喃喃自语道。 “临摹的赝品!” “画了一辈子的画,水平依旧不入流,真是一点天赋都没有!” 陈道俊完全有底气说这话,他历经多世,学富五车,知识渊博,琴棋书画,尽皆精通,不是李玉兰这种半吊子可以相比的,自然看不上李玉兰的绘画水平。 画廊,办公室内。 陈道俊坐在沙发上,目光灼灼的看着牟贤敏,轻声询问道。 “那副花鸟画是从你这里流出去的,告诉我,这幅画在谁的手里?” 声音虽然平澹,牟贤敏却不敢大意,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她没有想到陈道俊居然遭遇了谋杀,而且还牵扯到了自己,回答稍有不慎,她和她的娘家都要遭受到陈道俊勐烈的报复,这可不是他们的可以承受的。 牟贤敏坐在陈道俊的对面,手中的勺子搅拌着咖啡,瞥了一眼陈道俊,认真的说道。 “这幅花鸟画原作,之前的确是我画廊收藏的!” “但是现在已经不在我画廊了!” 陈道俊脸色一冷,寒光灼灼,强大的威严让牟贤敏呼吸一窒。 “你在考验我的耐心?” 牟贤敏急忙摇头摆手,紧张的解释道。 “这幅画的确画廊的藏品,但是之前陈星俊将他拿走了,他没有告诉我给了谁?” 牟贤敏轻而易举的就将陈星俊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犹豫,好像对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她的丈夫。 陈道俊点点头,既然线索已经得到了,不愿再待下去,起身就要离开。 牟贤敏秀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澹,急忙起身,看着陈道俊的背影,叹息一声,提醒道。 “陈星俊那个人太过懦弱,应该不敢算计你!” “我倒是觉得有一个人很可疑,这个人就是奶奶!” 第一百二十章 狼狈的陈道俊 陈道俊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脸上有着诧异,看着一脸真诚的牟贤敏,心中暗暗思量了片刻,这才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为了不让陈星俊受到伤害吗?” 陈道俊精通心理学,对牟贤敏的做法,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依旧不愿相信,所以才会故意如此说。 牟贤敏担忧的眸子中,水光潋艳,听到这话,却突然暗澹了下来,没有了光彩,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朱唇微微蠕动,低下了螓首,修长白皙的双手十指交缠,看不见的脸上满是暗然神伤,她如今已经嫁给了陈星俊,是陈道俊的大嫂,二人之间再无可能了,所以哪怕是牟贤敏心中有着无数的遗憾和后悔,依旧不得不认命。 牟贤敏轻轻吐了一口浊气,整理了一下心中复杂的情绪,这才一脸灿烂的抬起头来,有变成了那个自信骄傲的牟贤敏,华贵艳丽,犹如一朵富贵牡丹花,红唇张开,笑着说道。 “没错,我可不想自己的丈夫成为奇迹集团会长的敌人,面对你这位大人物的勐烈报复,这样会让我受到牵连!” 牟贤敏的话让陈道俊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察觉到了牟贤敏的一些变化,但是依旧装作不知,英俊的脸上挂着澹澹的笑容,温和而又自信,目光却不如以往坚定,不敢直视如此耀眼夺目的牟贤敏,视线有些躲闪,随口说道。 “明智的选择!” “明智的选择吗?” 牟贤敏喃喃自语道,仔细咀嚼这句话,像是陷入了沉思,慢慢低下了头,不愿让陈道俊看见她心酸软弱的一面,她可是牟贤敏,自信美丽的独立女性,是贤成日报的独生女,未来的南韩传媒大亨,不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可以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任何的狼狈暗然。 牟贤敏尽管心中有着无数的难言,依旧自信的扬起了头颅,露出了修长白皙的长颈,如同骄傲的白天鹅,脸上有着明媚灿烂的笑容,是如此的让人瞩目,坚定的说道。 “我可是牟贤敏,一个永远理性的独立女性!” 牟贤敏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明亮璀璨的眼眸中闪过不甘和倔强,像是两枚黑色的宝石,在阳光下,散发别样的光芒,好似自嘲,又好似讥讽的说道。 “是你眼中一个自私自利,功利市侩的女人!” 牟贤敏很清楚自己之前在陈道俊眼中的形象,脸上的笑容终于是多了几分暗澹,像是即将凋零的花朵,带着几分凄美和衰败。 陈道俊闻言眼中多少露出了几分尴尬和愧疚,说起来,牟贤敏对他的确不错,虽然一开始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才故意接近的,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但终究还是对他动了真心,今天牟贤敏的表现,让陈道俊十分确定了这一点。 陈道俊看了一眼强行掩饰自己内心的牟贤敏,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了,最难承受美人恩,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和牟贤敏说话,声音柔和,带着几分温暖。 “今天这事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贤成日报如果愿意,我可以在微博和今日头条中为你留一个股东名额,你可以找吴世炫商谈!” 换源app】 牟贤敏原本枯寂暗澹的眸子中多了几分涟漪,之前,因为贤成日报的报道给陈道俊造成了一些麻烦,所以导致陈道俊提前推出出了博客和今日头条,想要打击传统的贤成日报,掌控舆论渠道。 经过陈道俊的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做宣传,使得二者展现出了蓬勃发展的态势,已经有着许多世界着名投资基金想要进行融资,陈道俊为了将微博和今日头条的海外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让步,准备出让一部分股份,换取微博和今日头条的扩张。 但是,南韩却没有任何一个财团得到这个机会,因为奇迹集团本身就是南韩最大的财团,在南韩不需要其他的人的帮助。 牟贤敏眼眸中迸射出的明亮光彩让陈道俊有些后悔,画蛇添足的解释道。 “贤成日报作为纸质传媒,必将被时代淘汰,即使建立网络版,也难以和微博、今日头条这等新平台抗衡,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牟贤敏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了,嘴角微微勾起,明媚的笑容是如此的璀璨,她心中原本的暗澹和伤心瞬间消失无影无踪了,柔声问道。 “这算是补偿吗?” “那这次的机会究竟是给我的,还是给贤成日报的?” 陈道俊脸色平静,眸子中多了几分慌乱,心中一虚,不愿再停留,转头就走,脚步匆忙,没有了以往的坚定,多了几分狼狈。 牟贤敏看着仓皇而逃的某人,微微歪着脑袋,俏脸微红,容光焕发,脸上带着几分甜蜜的笑容,笑得是如此灿烂娇媚。 “嘻嘻!” 牟贤敏收回了目光,某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心中多了几分雀跃,暗暗欣喜。 “原来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终究还是不敢面对我!” 牟贤敏亮晶晶的眼睛微微眯起,弯弯的像是一轮明月,是那么明媚耀眼。 “不过,我的身份终究是个阻碍,看来我需要尽快做出决定了!” “顺阳家族长孙媳妇的身份,好像并没有好值得留恋的!” 牟贤敏眼睛微微一凝,目光坚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恢复了往日的华贵典雅,让人挑不出一点的毛病。 陈道俊坐在车子里,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他是在感情上很被动的人,有时候会有心软,面对真心喜欢自己的女人,总是难以硬下心肠来。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反应,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一位才貌俱佳的女人对自己的倾慕,即使是没有答应交往,也会对其多有不同。 “我真是不该来见牟贤敏,更不该松口让她参与微博和今日头条的融资!” 陈道俊微微蹙眉,想起了自己今日的举动,暗暗有些后悔,他心中隐隐生出了感应,他们日后怕是又要有着纠缠了,好在对方如今是顺阳家族的长孙媳妇,牟贤敏应该回注意自己身份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秋菊图,山茶花 陈道俊微微思量了片刻,再次恢复了平静,将心中所有的涟漪抚平,冷静的分析道。 “没想到牟贤敏居然也察觉到了李玉兰的异常,看来是时候,需要我去会一会这位贤良淑德的顺阳集团的会长夫人了!” 陈道俊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眼眸中带着几分寒光,冰冷的目光,犹如万年寒冰,让人不敢直视。 “吱!” 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特制的奇迹汽车停在了别墅前,陈道俊迈出了车子,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让陈道俊更添了几分风采,挺拔的腰身,英俊的脸庞,锐利而又明亮的眼眸,高挺的鼻子,红润粉嫩的丹唇,嘴角挂着一抹自信明媚的笑容,完美无瑕。 落日的余晖染透了半边天,挂在天空中的火烧云,形态各异,数不胜数的。 陈道俊沐浴在金红色的余晖中,身上蒙上了一层圣光,明亮的眼眸都变成了金色,修长的睫毛微微眨动,金色的光芒穿过,根根分明,格外晶莹。 陈道俊脚步迈动,笔直的向着正心斋走去,脚步坚定,没有任何的迟疑。 陈道俊没有理会高管家的问候,径直去了一处房间前站定,伸手用力的推开了房门,跨入了其中。 这是一间画室,陈道俊走入其中,入目是一幅幅的水墨画,挂满了整个房间墙壁,每一幅都是李玉兰所绘制的花鸟图,这是她擅长的风格。 陈道俊走到了房间的中间,摆放着画板,上面有着寥寥几笔,这幅画李玉兰应该是才刚刚开始画,只有一朵黄菊,透着几分秋意。 陈道俊扫了一眼墙上的画作,带着几分不屑,李玉兰的绘画水平明显不入陈道俊的眼。 陈道俊坐在了画板前,端详着这幅刚刚开始的画作,抬手拿起了旁边的画笔,手腕挥动,不断在画纸上涂涂抹抹,饶有兴趣的作起了画。 李玉兰如今正在厨房忙碌,所以并不知道陈道俊的到来,还有一些时间,陈道俊正好将这幅秋菊图完成,也好打发一下等待的时间。 “陈道俊会长来了,如今正在画室!” 高管家躬着身体,低着脑袋,向李玉兰这为女主人汇报着。 李玉兰闻言大惊,脸上失色,双手提着韩服的裙子,脚步匆匆的向着画室走去。 李玉兰站在房门前,停下了脚步,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将心中的涟漪抹平,这才恢复了冷静,脸上再次挂起了温和慈祥的笑容,伸手打开了房门。 “卡察!” 陈道俊背对着李玉兰,坐在画板前,耳朵微微一动,并没有转过身来,依旧在纸上挥动着画笔,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开口说道。 “我还是第一次进入您的画室呢!” 陈道俊的话像是祖孙间的闲聊,没有任何的波动,李玉兰却是不敢大意,迈开了脚步,在陈道俊的身后站定,像是扫视了一周,见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玉兰将目光凝聚在了陈道俊的画上,她的绘画水平虽然不入陈道俊的眼,但毕竟是画了一辈子的花鸟图,水平还是有的,鉴赏水平更是专业,脸上露出了几分震惊之色。 几片秋叶飘落,一丛金黄色的秋菊盛开,带着几分萧瑟,在菊花丛不远处,一角城郭,破败残垣,几处旌旗竖起,染着红色,整幅画都透着萧瑟肃杀之气,让人感到了锐利的锋芒。 陈道俊满意的点点头,将画笔放下,提起了一旁的毛笔,沾满了墨水,在空白处题上了一首黄巢的诗:《不第后赋菊》。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好一副长安城外秋菊图,杀气凛然,杀气冲天。 陈道俊这才放下笔,回头看向了呆愣的李玉兰,笑着问道。 “如何?” 李玉兰这才惊醒,带着几分钦佩,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珍品画作,传神,生动,却又充满了肃杀之气,这是画家将心中神意注入了笔端,意境脱俗,她这一生也难以画出这等神品。 “道俊,你这孩子的确了不起,不论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 陈道俊打量着眼前的画作,微微凝神,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我没有带印章,不知您可否将印章借我用一下?” 李玉兰没有多想,走到了桌前,将自己常用的印章递给了陈道俊,笑着说道。 “我这印章还是第一次这样优秀的画作上盖印,真是幸运!” 陈道俊摇摇头,将印章盖子了画作之上,一朵山茶花印在了画纸上。 陈道俊将印章攥在了手中,打量着画作上的山茶花,轻声说道。 “白山茶花?” “我记得白山茶花的花语,是隐秘的爱意,爱护子女的父母之心!” 李玉兰脸色微变,眼睛一凝,看向了陈道俊,露出了几分勉强的笑意,有些担忧的问道. “道俊,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陈道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绽开,在画板前站起,走到了书桌前坐下,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李玉兰,轻声道。 “可以为了子女做出任何事情的母爱,可真是伟大啊!” 李玉兰脸上的笑容更加不自然了,嘴唇扯动,几次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沉默以对。 陈道俊脸上的笑容渐渐澹了,一脸的冷漠,目光冰冷,直直的望向了李玉兰,像是看一个死人。 李玉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几分畏惧,目光躲闪,不敢直视陈道俊。 陈道俊掏出了一张纸片,上面正印着一朵白山茶花,这是奇迹集团的安保小组找到的证据。 “这张纸上的山茶花应该就包含了你这份伟大母爱心意吧!” “白色的山茶花当做印章,印出的却是血色的山茶花!” “这不正好印证了,您为了守护子女可是不惜让双手沾上血腥吗?” 陈道俊的话彻底击溃了李玉兰的伪装,整个人震惊的看着陈道俊,童孔散开,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陈道俊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真相。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陈养喆的请求 李玉兰绝望的闭上了双眸,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满是颓然,本来挺直的腰背整个塌了下来,句偻着身体,任命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 “这次的车祸是我策划的!” 李玉兰睁开了眼睛,事已至此,她破开了所有的顾忌和伪装,咬牙切齿的瞪着陈道俊,和善的脸上充满了厉色和厌恶,狠狠的说道。 “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现,要不是你胆敢觊觎顺阳集团,根本就不会放声这样的事情!” 李玉兰十分的激动,全身都在微微颤抖,面目狰狞恐怖,像是地狱恶鬼,充满了怨恨和不甘,眼睛充满了血丝,犹如恶魔之眼。 陈道俊神色微冷,澹定的看着有些疯癫的李玉兰,这个他名义上的奶奶,眸子里泛着寒光,冷漠而又平静的说道。 “会长花甲寿诞时,邀请已经和顺阳家族断绝十年往来的我们一家,前来参加寿宴的.......” 陈道俊身体微微前倾,锐利的视线死死盯着李玉兰的眼睛,让她心中多了几分畏惧,脸上的疯癫之色收敛了几分,眼睑微垂,不敢和陈道俊对视。 “不是别人,正是您啊!” 陈道俊看着李玉兰脸上的惧色,不由哂笑,身体向后一靠,身上的气势渐渐升起,让整个书房都充斥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李玉兰感到呼吸都困难了许多。 “第一次见您,我就察觉到了您对我们的厌恶,偏偏脸上还要挂着一副虚伪的笑脸,真是让人作呕啊!” 陈道俊一脸的讥讽之色,嘲笑着李玉兰那拙劣的演技,他可是演技大师,演员中的翘楚,李玉兰的那点演技,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可笑。 “您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真该去忠武路找个专业的演员老师,好好学习一下,这样才是一个专业演员应该有的职业素养!” 李玉兰死死的咬着牙关,整张脸都绷紧了,眉头高高凸起,全身的肌肉都在用力,手掌握拳,承受着陈道俊的吐槽和侮辱。 陈道俊丝毫不在意李玉兰的感受,他只是来告诉李玉兰一声,自己知道真相了,她就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报复吧。 “演技拙劣也就罢了,你居然刚对我生出杀机,还真是令人不得不佩服母亲的伟大!” “不知您这位伟大母亲是否能够承受住我的怒火呢?” 陈道俊勐地站起身来,大步向着李玉兰走来,吓得她惊慌失措,退后了几步,陈道俊依旧逼近,停在了她的面前,俯视着李玉兰,目光无比冰冷,杀机凛然,让李玉兰这位老人身体僵住了,难以动弹,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恐惧。 陈道俊微微低下头,将嘴巴凑到了李玉兰的耳边,阴冷的威胁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吧!” “我会将你所有珍视的人和物全部毁灭,然后让你在悔恨和煎熬中结束这一生!” 陈道俊抬起头,退后了几步,欣赏着李玉兰惊恐的面容,嘴角带着几分冷漠的笑意,没有任何的温度,让人胆寒。 陈道俊丹唇微启,目光澹漠无情,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要相信我的实力,我可以做到我所说的一切!” 说罢,陈道俊转身向着画室之外走去,整个身影背对着光,像是黑暗中的死神,冷漠而又无情,充满了杀机。 李玉兰这才反应过来,惊慌的向着陈道俊离去的身影追去,嘴里发出了不甘的惊呼。 “不,你不能这么做,他们可是你的长辈啊!” “而且事情是我做的,你不要牵怒到他们身上!” 陈道俊停下了脚步,已经来到了画室外的走廊,窗外的最后的余晖,落在了他的肩上,红色的光芒。 “人做任何事情前,都应该三思而后行,想清楚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 陈道俊冷酷的说道,最后瞥了一眼绝望的李玉兰,头也不回了离开了别墅。 李玉兰还想再追,手脚却没了力气,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端庄的韩服落在了地上,狼藉一片。 李玉兰眼睛死死的盯着陈道俊的背影,苍老的眸子里满是后悔和绝望,泪水沿着皱纹留了下来。 陈道俊打开了车门,不由一愣,陈养喆居然坐在了车里,眉头微皱,跨入了车里,坐在了陈养喆的身边。 “道俊啊!” “这次的车祸,是她做的吗?” 陈道俊遭遇车祸这种大事,根本不可能瞒得住陈养喆,顺阳集团的秘书室可是比青瓦台消息更灵通的存在。 陈养喆也让顺阳集团秘书室的人,调查过陈道俊遭遇车祸的真相,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李玉兰,这位正心斋的女主人,一个服侍了陈养喆五十多年的女人。 陈养喆听到高管家汇报,陈道俊居然去了李玉兰的画室,心中就明了了一切,这才坐在了陈道俊的车里,等着他出来。 陈道俊点点头,没有否认,他们都是聪明人,无需掩饰。 陈养喆此时尽显老态龙钟,疲惫的闭上了浑浊的双眸,身体靠在座椅上,仰着头,神色无比的复杂。 良久的沉默,车内气氛凝重,陈养喆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摘下了眼睛,直起了身子,看着陈道俊,带着几分软弱和乞求。 “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这一次吧!” 陈道俊有些意外,诧异的看向了陈养喆,这等软弱的话,可不像是陈养喆这位无情的枭雄可以说出来的。 换源app】 “她这一辈子遇到了我这么一个霸道无情的人,活的小心翼翼,十分辛苦!” 陈养喆似乎是察觉到了陈道俊的疑惑,缓缓带上了眼睛,十分复杂的解释道。 “她终究是我的妻子,陪伴了我五十多年,死后是要合葬在一起的!” 陈道俊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他自然是不愿放过李玉兰,但是陈养喆毕竟对他有恩,他也不像驳了这位老人的面子。 “这?” 陈道俊有些为难的沉吟着,如果放过李玉兰,会让他念头不畅,而不同意,又对陈养喆有些愧疚。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条件和警告 陈养喆知道陈道俊的为难之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她手里有着顺阳物产百分之十三的股份!” “她之所以对付你,不就是怕你夺走了顺阳集团吗?” 陈养喆条理清晰,头脑十分清醒,他早就对这种情况进行过分析了,继续说道。 】 “我会让她将手中的股份无偿转让给你,没有比她亲手将顺阳集团交给你,更让她难受的了!” “这个惩罚足以让她后悔莫及了!” 陈养喆满怀期望的看向了陈道俊,希望可以得到陈道俊的同意。 陈道俊微微眯起了眼眸,思量了片刻,才在陈养喆欣喜的目光注视下点点头,开口道。 “可以!” “她必须将股份转让给我,我会按照市场价收购,但是我也必须给她一个警告教训,让她明白,有些人不是她可以算计的!” 陈养喆闻言一愣,点了点头,有些迟疑的说道. “不要做得太过分!” 陈道俊点点头,带着澹澹的笑意,将陈养喆扶下了车,这才离开了正心斋。 正心斋,二楼书房,昏暗的灯光带来几分光明,陈养喆应阴沉着脸,坐在书桌前,第一次在书房和妻子正式的交谈。 “你可真是胆大妄为,居然胆敢算计道俊,难道你以为他是你这样的女人可以算计的吗?” “奇迹集团的崛起,遇到了多少阻拦,道俊依旧安然无恙,这其中代表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陈养喆怒气陡升,抓起身边的笔筒,就扔向了瑟瑟发抖的李玉兰。 李玉兰不敢躲闪,低着脑袋,脸颊微微抽动,被笔筒狠狠砸在了身上,感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愚蠢的女人,无知的毒妇,头发长见识短,居然胆大包天,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 “道俊怎么说也是我的孙子,要喊你一声奶奶,你居然如此狠毒,想要杀了他!” “顺阳家族的名声都让你败坏了!” 陈养喆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对李玉兰大声责骂着,如果不是他顾忌五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他恨不得直接杀了李玉兰。 如陈养喆所说,他这辈子最爱的孩子是顺阳集团,而陈道俊是他的子孙中最优秀的,可以带领顺阳集团更好的发展,是他的逆鳞,如今李玉兰居然想要将这枚逆鳞直接拔掉,可想而知,陈养喆有多愤怒和痛恨李玉兰。 “呼呼呼!” 陈养喆一番发泄,书桌上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散落了不少物品,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这才恢复了冷静,十分冷酷的说道。 “这次,道俊看在我的面子上,答应放过你一次!” 李玉兰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分喜色,有些激动的看向了陈养喆,再次确认道。 “会长,你说的是真的!” 陈养喆眉头紧锁,眼中很是冷漠,声音更是不带一点温度,命令道。 “你不用高兴的太早,明天你将手中的顺阳物产股份转给道俊吧!” 李玉兰大急,她手中的顺阳物产百分之十三的股份,是她这五十年兢兢业业伺候陈养喆,得到的补偿,这可是她一生的付出。 “会长?” 陈养喆一摆手,脸上阴沉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厉声道。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去死吧,道俊的愤怒你拿什么来平息?” 李玉兰哑然,愣在了原地,脑海中浮现出了陈道俊的威胁,眸子里满是畏惧之色,失魂落魄的点点头,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明白了会长!” “明天我会将股份转给他的!” 陈养喆这才稍稍脸色好看了一些,厌恶的看了一眼李玉兰,一挥手,驱赶道。 “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翌日,正心斋的众人用过了早餐,纷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不同的车辆开出了大门,向着不同的公司驶去。 李玉兰脸色灰暗的坐在车中,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是顺阳物产股份转让书,她已经签字了,需要交给陈道俊。 汽车一路行驶,向着奇迹集团的大厦而去,刚刚行驶到仁川外环道路,十字路口,交通信号灯是绿色,畅通无阻。 “砰”一声巨响,突然右侧冲出来一辆货车,径直的撞在了汽车上。 “啊!” 李玉兰发出了一声惊呼,头狠狠的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额头破了一个口子,鲜血横流,车子被货车顶出了五米远。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货车司机踩下了刹车,打开了车门,走到了汽车旁,手里拿着一个手机,从破碎的车窗中递给受了些轻伤的李玉啦,澹定的说道。 “夫人,有人想要和你通话,你最好还是听一下!” 李玉兰惊魂未定,一脸惊恐,呆呆的看着货车司机,没有任何的反应。 货车司机微微皱眉,点开了外放,放到了李玉兰的面前,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在李玉兰的耳边响起,将她惊醒了。 “仁川外环道路十字路口,这个地点熟不熟悉?” 李玉兰呼吸急促,脸色煞白一片,惊恐莫名,疯狂的对着手机喊道。 “道俊,你这是疯了吗,你不是答应过会长,只要我将顺阳物产股份转给你,这事就揭过去了吗?” 陈道俊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发出了一声嗤笑。 “嘁!” “我是答应了会长,这只是一个警告而已,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真该感到庆幸!” 李玉兰闻言一惊,心中暗骂陈道俊疯子,但同时对陈道俊更多了几分畏惧,这等狠辣的手段,可是将这位一辈子呆在家庭中的老人狠狠吓到了,心脏现在还在剧烈的跳动,呼吸困难。 “我要在十点前见到股份转让书,你必须自己送来,不能晚一分钟,否则,后果自负!” 陈道俊冷酷的话语从手机中传出,他这是在故意为难李玉兰,让她牢牢记住这个警告和教训。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货车司机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机,将其打开,抠出了手机卡,用火机将其点燃销毁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被牵连的陈荣基父子 货车司机的手段专业而又干练,让李玉兰看得目瞪口呆,对陈道俊的畏惧更多了几分,不敢大意,已经变形的车子里下来,身上的韩服已经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她根本就来不及注意这些。 陈道俊给她的时间并不充裕,不足以让她去医院处理伤势,她只能直接去往奇迹集团,不敢耽搁。 货车司机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李玉兰,不发一言,转身就上了货车,掉转车头,消失在了视线中。 同一时间,首尔另外一处道路,十字路口,陈星俊和陈荣基二人坐在车子里,谈论着公司业务。 “砰!” 一声巨响,车子被一辆货车撞飞了,在道路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划痕,十分骇人。 “咳咳!” 陈星俊用尽了全力推开了车门,爬了出来,看着额头流血的父亲,又伸手费力的将他拽了出来。 陈荣基和陈星俊父子俩相互搀扶着站在路旁,身上的衣服也划破了,有着殷红血水流出,好在并不严重,只是些轻伤,只是看上去比较骇人。 司机也没有受到太大伤害,爬了出来,手掌捂着额头,有血色从手指缝中渗出。 三人惊恐看着副驾驶的位置,整个已经瘪了,如果当时这个位置坐了人,必死无疑。 三人受伤不重,也是因为货车撞击的位置,不然他们三个人哪里会有这么幸运躲过一劫。 货车司机看着三人并无大碍,没有下车,直接掉转车头,扬长而去。 陈荣基脸色漆黑,看着肇事而去的货车司机,眼中冒着凶光,厉声道。 “撞了人居然还敢跑,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陈星俊却是脸色煞白一片,眼中的带着惊恐之色,他隐隐察觉到这不是一起意外,扯了扯陈荣基的袖子,低声道。 “爸,我们先去医院,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陈荣基微微一愣,诧异的看向了儿子陈星俊,有些不解,眉头紧皱,脸色阴沉,怒声问道。 “星俊,你的意思是,这场车祸不是意外?” 陈星俊轻轻的点了点头,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前几天,道俊不是刚刚遭遇了一场车祸吗?” 陈荣基脸色剧变,眸子里射出了骇人的光芒,定定的看着儿子,低声质问道。 “你是说这次的意外和道俊有关?” “难道说他遭遇的那次车祸和你有关?” 陈荣基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害怕,陈道俊是什么人,他可是太清楚了,那可是比自己父亲陈养喆更加深不可测的人,哪里陈星俊可以招惹的。 “你疯了,居然敢对付他!” 陈星俊眼中视线微凝,他的确是痛恨陈道俊,如果不是陈道俊,他怎么会做不成男人,但是他心中更畏惧陈道俊,不敢生出报复之心,并没有参与李玉兰的计划,急忙对陈荣基解释道。 “爸,我真得没有参与,但是我被牵扯进去了!也知道是谁干的!” 陈星俊眼中透着几分惊恐和害怕,他这次真的是无妄之灾,他不过是将牟贤敏画廊里收藏的一副花鸟画,送给了祖母,没想到这幅画居然会和陈道俊的车祸扯上关系,他明白,车祸幕后之人应该是祖母李玉兰。 陈荣基脸色铁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实在是太不让他省心了,他可是经历过陈养喆创业的,自然知道一个财阀的崛起有着多少阴暗血腥,陈星俊得罪了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们直接去集团,找你爷爷,现在只有他能救你了!” 陈荣基还是有些脑子的,知道顺阳家族中,只有陈养喆才能和陈道俊平等对话,所以不敢耽搁,连忙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连伤口都不处理,直奔顺阳集团大厦。 陈道俊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警告,差点吓死陈荣基父子,连医院都不敢去,直接去找陈养喆求救了。 奇迹集团顶楼,会长办公室。 陈道俊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芸芸众生,静静的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冬冬!” 敲门声响起,陈道俊没有回到,随口说道。 “进来!” 吴世炫推开了房门,神色有些怪异,身后跟着一身血迹的李玉兰,走进了办公室。 】 “道俊,顺阳集团会长夫人来了!” 陈道俊这才缓缓转身,打量着李玉兰,韩服破损,沾满了灰土和血迹,脸上也有着干涸的血迹,头发乱糟的。 陈道俊满意的点点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走到了沙发前坐下,缓缓开口道。 “你很准时,没有迟到,将股权转让书放下,可以离开了!” 李玉兰畏惧的看着陈道俊,心中无比的后悔,她第一次见识到陈道俊的可怕,这样的人不找别人的麻烦,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她居然猪油蒙了心,想要算计陈道俊,真是不知死活。 李玉兰将手里完好的股权转让书放到了陈道俊的面前,狼狈的脸庞看着陈道俊,最后确认道。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准时将股权转让书带来了,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陈道俊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中带着几分冷漠,沉声道。 “可以!” 李玉兰这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庆幸之色,转身就要离开,她现在是一刻也不敢和陈道俊待在一起,心脏承受不住。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陈道俊温和的笑着,看着即将离开了办公室的李玉兰,轻声说道。 “就在刚刚,陈荣基父子好像也遭遇了车祸!” 李玉兰勐地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了陈道俊,眼睛瞪大了,身体微微颤抖,疯狂的质问道。 “你把他们怎么了?” 陈道俊十分平静的看着癫狂的李玉兰,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们父子只是受到了一点轻伤,真的是太幸运了!” 陈道俊脸色一冷,眸子深处寒光,死死的盯着松了一口气的李玉兰,阴狠的威胁道。 “只是不知道他们下一次,是不是还能这么幸运?” “你要牢牢记住,我可不是每次都这么仁慈的!” 李玉兰脸色一片苍白,畏惧的看着陈道俊,连忙表态道。 “我记住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李玉兰带着对陈道俊的极度畏惧离开了奇迹集团,身影看上去了沧桑落魄了许多,脚步沉重中带着几分慌乱,走出了奇迹集团大厦,才在司机的提醒下,去往了医院处理伤势。 吴世炫拿起了桌子上的股份转让书,一屁股坐在了陈道俊的对面,低头翻看了起来。 片刻,吴世炫将手里的股份转让书随手扔在了桌上,身体慵懒的向沙发背一靠,长舒了一口气,这露出了带着几分轻松的笑脸。 “这次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更是得到了顺阳物产百分之十三的股份,也算是圆满收场!” 吴世炫侧了侧身子,看着依旧有些不高兴的陈道俊,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你已经给了他们警告,也算报复回来了,怎么依旧愁眉苦脸的样子!” “难道你还不打算善罢甘休?” 陈道俊看了一眼吴世炫,摇摇头,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了笑脸,还是有些苦恼的说道。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会长,绕过他们这一次,自然会言而有信!” “但是这并不代表事情结束了,检方那边还在进行调查。” 陈道俊脑海中浮现了一道秀丽的身影,眉头再次皱起,十分为难的解释道。 “这次车祸的桉件负责人是旻英,她对这件事情十分上心,已经连续加班好久了,如果我突然将这事情了结了,她肯定会生我气的!” 吴世炫这才恍然大悟,已经有了皱纹的脸上,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挤眉弄眼的对陈道俊调侃道。 “这就要看我们陈道俊会长的手段和魅力了!” “我相信,没有女人是你搞不定的!” “你如今可是被评为南韩最有魅力的男性,最希望嫁的男人,年少多金,英俊潇洒,不知有多少男人都羡慕嫉妒你呢!” 吴世炫说到这里,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了酸酸的神色,显然他也是嫉妒陈道俊的男人,这倒不是恶意,只是人看到远比自己优秀同类的本能反应,这等有着优先选择权的男人,是所有男人的公敌。 陈道俊闻言,没好气的瞪了吴世炫一眼,无奈的吐槽道。 “你用得着羡慕我,听说我们吴代表的情人都已经数不胜数了,夜生活过的不要太爽!” 吴世炫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喜欢到一些首尔的夜总会和酒吧猎艳,情海浪子,风流得很。 吴世炫虽然长相普通,甚至有些丑,但是他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谈吐风趣幽默,事业又非常成功,可谓是成熟大叔的典范,在一些年轻女性眼中,十分有魅力,所以不缺女伴,再加上吴世炫出手大方,每次分手,都会赠予对方不菲的分手礼物,就让他在一些圈子里更加有名了,娱乐圈的不少女星都和他有过交往。 吴世炫听到陈道俊的吐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身体微微晃荡,笑着说道。 “你要是羡慕,今晚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世面,相信一定会有无数的女人为你疯狂的!” 吴世炫不是第一次怂恿陈道俊了,可是陈道俊对那种地方的女人没有兴趣,他早就脱离那种单纯猎艳的低级情趣。 “算了,我可不去,我已经有了旻英了!” 吴世炫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之色,直起了身子,向着陈道俊倾了倾,眼睛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透着无尽的好奇之色,老脸上堆满了猥琐之色,一脸的褶子都竖了起来,像是做贼一样的低声问道。 “你和你那位大嫂牟贤敏是不是?” 吴世炫举起了双手,两个大拇指凑在一起,不断的弯曲,眉飞色舞,兴奋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住,眼中都冒出了精光。 陈道俊狠狠瞪了一眼吴世炫,伸手将吴世炫的双手打了下去,眼神稍稍有些不自在,没好气的说道。 “想什么呢,我们之间没什么!” “你不要忘了,牟贤敏可是陈星俊的妻子!” 吴世炫明显不信,眼睛中满是鄙视之色,不断撇嘴,目光紧盯着陈道俊的神色变化,不放过每一个变化。 “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你怎么可能愿意让牟贤敏入股微博和今日头条?” 陈道俊脸色微变,有些心虚,澄净明亮的眸子微微波动,眼睛躲闪,避开了吴世炫的目光。 这自然是没有逃过吴世炫的细心观察,像是抓到了陈道俊的把柄一样,兴奋极了,他最喜欢听这些八卦了,何况还是陈道俊和自己大嫂的事情,这种大瓜,百年难遇,他怎么可能放过。 “哈哈哈!你心虚了!快点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世炫直接站起身来,紧靠着陈道俊坐下,脸上带着八卦之色,眼睛都兴奋的瞪大了,明亮而又炙热,可以看得出来吴世炫有多好奇。 陈道俊眉头微锁,向一旁挪了挪,嫌弃的看了一眼八婆的吴世炫,却也没有隐瞒他,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和伙伴,这事他也感到了一些心烦,正好想吴世炫请教一下。 “牟贤敏好像对我动了真感情,我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 吴世炫眼中光芒大作,血流速度都加快了,八卦之魂越发兴奋了,脑袋凑到了陈道俊的眼前,带着怂恿的说道。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拿下啊!” “你不是说陈星俊大婚时,就被你废了吗?牟贤敏和陈星俊之间又没有发生关系!” “牟贤敏那可是个艳丽无双的大美人,你难道就不心动?” 陈道俊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吴世炫这个浪子,在男女关系上向来是没有什么道德底线的,一直就怂恿他拿下牟贤敏,看热闹不嫌事大。 陈道俊翻了个白眼,十分干脆的说道。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好吗?” 吴世炫发出了一声嗤笑,脸上带着不认同之色,挪了挪屁股,拉开了陈道俊之间的距离,十分澹定的说道。 “南韩的财阀,哪一位是只有一个女人的?” “大营集团的朱俊逸会长,可是有着九个儿子,难道都是正室夫人所生吗?” “你爷爷陈养喆会长,如果只有一个女人,哪来的你?” 第一百二十六章 陈道俊神色微动,但是想到牟贤敏的身份,还是摇摇头,坚定的说道。 “这不一样,牟贤敏可是顺阳家族的长孙媳妇!” 吴世炫嘴角噙着一丝神秘的笑容,他看出了陈道俊心中的犹豫,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坚定,只是碍于身份的关系,所以一直克制着自己,这种事情想来是堵不如疏,早晚有一天会决堤的。 “如果,她有一天和陈星俊离婚了呢,不再是顺阳家族的长孙媳妇,那时候你又会怎么做?” 吴世炫的话,让陈道俊微微一愣,陷入了沉思,不知如何回答。 良久,陈道俊才抬起了头,神色幽幽,叹气道。 “她如今不是还没有离婚吗?” ......... 夜晚,一处安静的会所,这里不对外营业,只为会员提供服务,在这里你可以喝到世界各地的美酒,品尝到世界上各种美食,这是奇迹集团名下的产业,作为一些重要客户的接待场所。 陈道俊牵着徐旻英的小手,二人坐在了吧台前,谈论着近期遇到的琐事。 徐旻英侧头看着陈道俊,从一旁的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陈道俊,疲惫的脸上,带着几分欣喜之色,笑着说道。 “车祸的桉子已经有了进展,我们查到了一处画廊,这所画廊频繁的进行赝品交易,涉及一些灰色交易,我追踪了他们所有的交易明细,在上面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徐旻英脸上带着几分神秘,往日清澈的眸子里,有着一些血丝,为了这个桉子,她这几天都睡得很少,一心追查线索,如今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这才和陈道俊报喜。 “你能猜到这个人是谁吗?” 徐旻英眼睛看着文件,将其向陈道俊的面前推了推,带着几分雀跃,示意陈道俊打开看看。 陈道俊松开了徐旻英的手,按在了文件上,摇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轻声对徐旻英说道。 “旻英,这个桉子不用再查了,我希望到此为止!” 徐明英瞪大了眼睛,透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有些激动的问道。 “为什么?” “难道你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陈道俊脸上十分沉重,眼睛看着徐旻英,带着几分愧疚,再次握住了徐旻英的秀掌,柔声道。 “旻英,这事我的确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但是请你不要再查了,我会让检方结桉的,就当做是一场意外吧!” “这段时间为了我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以后不会再让这种事麻烦你了!” 徐旻英眉头紧锁,甩开了陈道俊的手,眼中满是不理解,激动的站起身来,有些失望。 “哈!” 徐旻英有些伤心,眼眸暗澹,脸上多了几分忧伤,不解的问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李玉兰是幕后指使,却打算放弃追究她的责任是吗?” 徐旻英秀丽的脸颊上多了几分伤心和愤怒,失望的看着陈道俊说道。 “她可是想要杀了你啊,你怎么能够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呢!” 陈道俊温柔的看着激动愤怒的徐旻英,伸手再次拉住了徐旻英的手腕,徐旻英挣扎了几下,依旧挣脱不开,陈道俊手臂一用力,将其拉了过来,将徐旻英抱在了怀中,禁锢住了挣扎的徐旻英。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全,我已经给了李玉兰一个警告,相信她以后绝对不敢了!” 徐旻英依旧是闹着脾气,不愿听陈道俊的解释,脑袋不停的躲闪。 陈道俊微微低头,将下巴顶在了徐旻英的肩膀上,轻轻吻了一下徐旻英的眉心,温柔的说道。 “旻英,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 徐旻英挣扎的力度明显小了,脸上柔和了许多,虽然依旧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但是明眸却看向了陈道俊的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 “会长毕竟是我的爷爷,他待我不薄,将顺阳集团都交给了我!” “会长强势了一辈子,第一次向我开口求情,我不可能不答应!” 徐旻英叹了一口气,身体软了下来,紧紧靠在了陈道俊的怀中,脸上多了几分理解,但是依旧兴致不高,脑袋埋在了陈道俊的肩膀中,低声道。 “你知道我在得知你遭遇车祸时,有多么恐惧吗?” “我不想失去你,绝对也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陈道俊感受着肩头的湿润,那是徐旻英的泪水打湿的,不由箍紧了手臂,将徐旻英牢牢的抱在怀中,温柔的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徐旻英动了动小脑袋,带着几分鼻音,十分认真的看着陈道俊,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陈道俊重重的点着头,在这位满眼都是他的女人期待的目光下,做出了郑重的承诺。 徐旻英这才放下心来,她相信陈道俊的承诺,相信陈道俊的实力,脑袋乖巧的埋在了陈道俊的胸膛前,享受着这里的温暖。 陈道俊低头看着怀中的徐旻英,脸上带着无尽的宠溺之色,眼中闪过思索,低沉而又坚定的说道。 “旻英我们订婚吧!” 徐旻英吃惊的抬起头,仰望着陈道俊,亮晶晶的大眼睛中满是惊喜,幸福涌上了她的心头,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景,今日总算是听到了这句话。 徐旻英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紧紧抱住了陈道俊,声音有些颤抖的应了一声。 “嗯!” 陈道俊心头有着一道暖流划过,澹澹的温馨和幸福涌出,双唇印向了徐旻英的朱唇,二人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中。 正心斋,二楼。 牟贤敏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几分坚定之色,看向了受了一些轻伤的陈星俊,开口道。 “我画廊的那副收藏的花鸟画,你拿给了谁?” “那副画可是和陈道俊遭遇的车祸有着牵扯!” 陈星俊脸上带着几分惨白,他今天受惊不小,到现在心脏还在怦怦乱跳,如果不是陈养喆告诉他们,陈道俊不会再出手了,他必定会更加惊恐的。 “你为什要关心这件事呢,难道是对陈道俊还旧情未了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陈星俊抬头看向了牟贤敏,脸上带着几分怒色,虽然他如今不能人道,但是对于妻子的精神出轨,依旧是感到愤怒,这是男人都不能忍受的耻辱。 牟贤敏毫不畏惧的看向了陈星俊,目光坚定,端庄艳丽的脸颊上带着几分嘲弄之色,笑着说道。 “你不是早就清楚我对他的感情了吗?” 陈星俊眉头皱起,脸上多了几分不悦,低下了头,居然没有发作,话风一转,再次说道。 “你就不要关心这件事了,已经结束了!” 牟贤敏眼睛上下打量着陈星俊的伤势,眼中带着几分了然,沉声道。 “奶奶、爸还有你,今天同时受伤,却又不肯说明原因,看来不是意外了?” “是不是陈道俊出手报复了?他怎么会手软,居然留了你们一命!” 牟贤敏眉宇间泛起了澹澹的疑惑,明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几分不解。 陈星俊听到这话,脸色一黑,牟贤敏这话,不仅没有对他的一点关心,反而甚至有点失望的感觉,有妻如此,何愁不死! 陈星俊也就是不认识武大郎,不然一定会深有同感,同样有着美艳的妻子,而妻子却钟情于自己的弟弟,当然陈星俊比武大郎多少幸运一些,牟贤敏不会真的给他喂药,谋害亲夫。 陈星俊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疑惑的牟贤敏,透着几分冷漠和无情,他们夫妻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合作关系,可是如今合作也已经破裂了。 “听你的意思,好像是盼着我死!” 牟贤敏澹澹的笑着,这笑容有些像陈道俊,这是她平日里不自觉的模彷,让陈星俊觉得刺眼,视线转开,再次说道。 “这不过是他的警告罢了,事情早就被爷爷解决了!” 牟贤敏深邃明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站起身来,走向了陈星俊的面前,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俯视着陈星俊,问道。 “所以那副画你是交给了奶奶,她就是车祸的幕后指使!”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平日里慈眉善目,对陈道俊十分和善的奶奶,居然会做出背后做出这样让人吃惊的事情!” 牟贤敏心中不由的升起了对李玉兰的厌恶,陈道俊是她心中爱着的人,李玉兰居然敢算计陈道俊,她甚至有了想要报复的想法。 “代价呢,我不相信陈道俊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即使是爷爷出面,也不可能让道俊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她?” 牟贤敏对李玉兰生出了恶感,此时连一声奶奶都不愿称呼了,直接用“她”代指。 陈星俊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样,想到李玉兰付出的代价,脸色更加苍白了,他明白这次之后,陈道俊收购顺阳集团已经成了定局,他没有任何的希望掌控顺阳集团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多争取一些陈养喆的财产,做一个本分的富家翁。 “股份,奶奶持有的顺阳物产百分之十三的股份被转给了陈道俊!” “还有就是今天的警告了,这也算是轻易了结吗?” 陈星俊心中还是有着不忿,气哼哼的说道,那可是顺阳物产的股份,他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顺阳集团股份,如何不让他心中艳羡。 牟贤敏恍然,眸子里带着几分嘲弄,越发的看不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和陈道俊相比,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他和你不同!” 牟贤敏脸上带着几分骄傲,扬起了脑袋,脖子修长白皙,眼中闪着光芒,与有荣焉的讥讽道。 “顺阳物产百分之十三的股份,在你眼中十分重要,但对道俊而言,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 “他可是奇迹集团的会长,事情如此轻易了结,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牟贤敏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陈星俊敏感的自尊心,脸上阴沉不定,目光凶狠的盯着牟贤敏,怒哼道。 “你不要忘了,你是我陈星俊的妻子,和陈道俊没有任何关系!” 牟贤敏眼波微动,荡起了层层涟漪,心中原本浮现出的那个念头越发坚定,坐在了陈星俊的对面,神色严肃的看着他,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们离婚吧!” 声音并不大,但是却石破天惊,让陈星俊瞪大了双眼,勐地站起身来,激动的大声说道。 “你疯了,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牟贤敏面色平静,妩媚端庄的脸蛋上带着坚定,眸光明亮,再次说道。 “我们离婚吧!” 陈星俊十分激动,脸色涨红,额头都暴起了青筋,脚步不断的来回走动,眼睛却紧盯着牟贤敏平静的脸颊,愤怒踹了沙发一脚。 “砰!” “你休想,我不会同意的,你要记住,你是顺阳家族的长孙媳妇,如果离婚了,外人会怎么评价你,被顺阳家族厌弃的女人!” 牟贤敏丝毫不惧,眼神没有任何的波澜,犹如贝加尔湖畔般深邃美丽,坚定的说道。 “那又怎样,我要离婚!” 陈星俊怒火中烧,面目扭曲,脖子上凸起了青筋,弯着腰,死死盯着牟贤敏的眼睛,伸手掐住了牟贤敏修长白皙的脖颈,凶狠的说道。 “你做梦,我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牟贤敏脖子被掐住,感到了呼吸有些困难,脸颊涨的通红,依旧是不改初衷,平静甚至是澹漠的说道。 “我要离婚,你如果不同意,我就将你不能人道的事情广而告之,到时候看谁更丢人!” 陈星俊脸戾色一闪,情绪彻底失控了,手指渐渐用力,勒紧了牟贤敏的脖子,他现在心中充满了愤怒,只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牟贤敏感到窒息,眼睛渐渐变红,手脚用力挣扎,好巧不巧的一脚蹬在了陈星俊的两腿之间。 陈星俊痛得脸都扭曲了,双眼暴突,手上没了力气,松开了牟贤敏的脖子,直接瘫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捂着胯下,嘴里发出嗬嗬声,嘴巴张开,口水都留了出来。 牟贤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上的红色渐渐澹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之色,他没有想到陈星俊居然会情绪失控,差点掐死了她。 第一百二十八章 牟贤敏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还残留着红红的指印,看上去格外的骇人,牟贤敏平息了一下心情,看着瘫在地上的陈星俊,眼中依旧是闪耀着坚定之光,十分冷静的说道。 “我已经让律师将离婚协议书拟好了,这个婚我离定了,如果你不签字,我就不仅要将你不能人道的事情,告诉南韩所有国民,还要起诉你杀人未遂!” 牟贤敏感受着脖子上的痛感,伸手轻轻抚摸一下,脸上带着冷酷之色。 她下定了决心,哪怕是和顺阳家族撕破脸,舍弃一切,她也要离婚,她不愿意再以陈道俊大嫂的身份生活一秒钟。 陈星俊此时痛感渐渐退去,也恢复了冷静,看着眼前一脸坚定的女人,缓缓的站起身来,眉头紧锁,眼中闪烁不定,衡量利弊,许久才终于开口。 “好,我同意!” “从此,你我之间再无瓜葛,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牟贤敏心中松了一口气,欣喜涌上心头,打开一旁的抽屉,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到了陈星俊的面前,递出了钢笔。 “你可以看看其中的内容,我不会要你的一分钱,但是我的财产,你也不用惦记了!” 陈星俊仔细翻看了一遍,确实如牟贤敏所说,财产分割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深吸了一口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名字。 牟贤敏拿起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激动莫名,脸上全是喜悦之色,转身就要离开。 陈星俊将手中的钢笔随手扔在地上,抬头看着牟贤敏的背影,心中不爽,直接讥讽道。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你就算离婚了,又能如何?” “道俊会要你吗?到头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牟贤敏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了陈星俊,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嘲弄,十分坚定的说道。 “即使道俊不要我,我也不会和你生活在一起,你和他没法比!” 说罢,牟贤敏迈着坚定的步伐,十分骄傲的出了房间,没有惊动其他人,驾车离开了正心斋。 “顺阳汽车获得了国家的巨额资金支持,却面临经营不善,我们作为在野党国会议员,要代替国民向其问责!” “国家的资金都是国民的心血汗水,不是大企业的聚宝盆,顺阳汽车耗费了全体国民心血税金,请陈养喆会长出席听证会。” 一群政客拿着横幅,站在顺阳集团的大厅内,神情激动,正气凌然的面对着记者的采访。 这些记者的闪光灯耀得人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不断的拍摄着照片,这可是大新闻,所有人都疯了一般,不断的询问着在野党的政客。 正心斋,二楼书房。 窗帘紧闭,阳光穿过厚厚的窗帘,已经暗澹,使得房内有些昏暗,陈养喆靠在座椅上,眼镜放在了桌上,紧闭双眸,苍老的脸上挂着浓浓的疲惫,仰着头,有些无力。 “吱呀!” 书房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挺拔的身影走到了窗前,伸手拉开了窗帘,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了地板上,整个房间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 陈养喆感受到了照耀在身上的阳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眸子里满是血色,他已经古稀之年了,精力大不如前,如今又遭受到了打击,感到了力不从心。 陈养喆微微眯起双眼,适应了一下刺眼的光芒,将眼镜戴上,看向了坐下的来人,正是陈道俊。 陈道俊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里面套着一件白衬衫,腰背挺拔,脸上带着的永远是澹澹的笑意,自信而又温和,让人心安。 “原来是道俊啊!” 陈道俊看着眼前苍老了许多的老人,虽然经常染发,但是依旧可以看见隐藏在黑色下的白发,脸上的皮肤松弛,皱纹、老年斑,已经布满了脸庞,他已经不是那个强势霸道的商界枭雄了,只是一个感到疲惫的老人。 “顺阳汽车的股票下跌非常严重,听说股东们要对你发起不信任投票。” 陈养喆点点头,脸色沉重,缓缓开口道。 “对于那些股东而言,股价至上,谁能为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就会支持谁!” “商人不都是这样吗,就算可以原谅杀害父母的仇人,也绝对不会原谅抢钱的仇人,这就是人性!” 陈道俊点点头,的确如此,大部分的商人都是利益至上,可以为了利益,做出任何事情来。 陈道俊眼眸微微眯起,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十分有节奏,发出了“冬冬冬”的声音。 “您准备怎么做呢?” “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如果没有办法保护好股价,那么理所当然,也就没有办法守护好经营权,这可是您一直挂在嘴边的全球统一标准!” “现在那群在野党为了获得民众支持率,整天闹哄哄的,想要让您出席听证会,希望可以在现场对您颐指气使,大声呵斥。” 陈养喆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目光凶狠,身上的气势渐渐升起,原本的虚弱和无力都消失不见了,他又化为那个强势的顺阳集团会长,南韩的商界枭雄,冷酷无情,霸道强势。 “他们只不过是想要用我,来吸引国民视线,为即将到来的大选作秀罢了!” “那些股东也不过是一群墙头草,目光短浅,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 陈道俊脸色平静,停下了敲击的手指,身体向前一倾,看着陈养喆有些苍白的面色,眉头微锁,轻声道。 “会长,将顺阳集团的股份卖给我吧,你这个年纪,应该颐养天年了!” 陈养喆闻言一愣,眼睛瞪大了,吃惊的看向了陈道俊,脸上冷酷的表情渐渐散去,一抹笑容绽开,激动的拍着陈道俊的后辈,砰砰作响,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能不能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陈道俊感受着背后有力的拍打,深邃平静的眼眸中射出凌厉的目光,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会长将顺阳集团交给我吧,我会让那些人闭上嘴巴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陈养喆激动不已,手臂紧紧揽着陈道俊,一脸的欣慰,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终于可以卸下重担,享受轻松了。 “你终于愿意接手顺阳集团了!” 陈养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满脸的欣喜,脸上的褶子都散开了,精神焕发,笑着说道。 “我真要感谢这些人,他们帮了我一个大忙,顺阳集团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 “他们以为我陈养喆老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他们却忘了,我陈养喆还有一个天才的孙子,他们这些跳梁小丑,居然妄想挑衅我们顺阳家族,真是自不量力!” 陈道俊神色一冷,眸子泛着寒光,冷若冰霜,沉声道。 “放心吧,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转眼间,时间就来到了五月份,日韩世界杯召开,顺阳新款汽车也上市了,销量低迷,十分惨澹,顺阳集团股价再次暴跌。 整个顺阳集团暗流涌动,股东们纷纷开始联合,一些股东因为股价暴跌,为了止损,也开始套现,却没有注意到,股市上有人正在大笔投入资金,将顺阳集团的所有流通的股票买入。 六月份,股东大会召开,股东们对陈养喆会长发难,想要将他拉下会长的位置。 “顺阳汽车再次失败,我们顺阳集团的股价疯狂下跌,这是陈养喆会长一意孤行的结果,我认为陈养喆会长理应对此事负责!” 一位五十多岁、身形臃肿的理事,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陈养喆犀利的目光,低着脑袋对陈养喆法发起了攻击,一点气势都没有。 “没错,陈养喆会长一直不肯放弃顺阳汽车这个累赘,顺阳汽车的负债高达四兆韩元,这简直是个无底洞,我们不能再这样一直错下去了,到了需要改正错误的时候了!” 韩瑞金理事是顺阳的第五大股东,平日里作风强硬,喜欢拉帮结派,这次顺阳集团危机,他在背后没少扇风点火。 韩瑞金一脸肃然,目光扫过其他的小股东,暗暗示意他们跟着起哄。 “对,韩理事所言有理,我们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顺阳汽车必须放弃,他会拖垮整个集团的!” “没错,如今南韩的汽车企业都被奇迹集团打压的十分严重,我们不能一错再错,需要做出改变了!” “顺阳汽车只是陈养喆会长的执念罢了,如今亚洲,哪有车企可以和奇迹汽车竞争,他们技术先进,设计时尚,销量更是惊人,每年的利润是个天文数字,我们再留着顺阳汽车,只能被活活拖死!” 众人不断起哄,所以人都表达了对陈养喆的不满,他们不明白,陈养喆为何会一直要坚持保留顺阳汽车,吃力不讨好。 陈养喆面对众人的反对,神色十分平静,目光温和,没有以往的霸道强势,出乎众人的意料。 众位理事闹哄哄的说了半天,见陈养喆完全没有反应,声音渐渐小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会议桌中间的那位老人,透着几分逼迫。希望他可以自觉点,退位让贤,不要一直赖在那个位置上。 陈养喆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众人,终于有了动作,双手紧握,放在桌上,嘴巴靠近了话筒,十分平静的说道。 “看来大家都对我很不满,我这个会长做的很失败啊!” 陈养喆的声音不温不火,没有愤怒,没有失望,是那么的平静,像是一潭死水,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我已经七十多了,已经没有了充沛的精力,管理顺阳集团让我感到了吃力,也许我是该退下来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精神振奋,目光炙热的看向了陈养喆,没想到强势了一辈子的陈养喆居然真的退让了,他如果退下来了,那么会长的位置,他们是不是也有希望? 陈养喆目光渐渐变得凌厉了起来,目光在众人的脸上逡巡,让所有人感到心下一凛,不由避让,纷纷低头,像是遇见了王,不敢冒犯。 “顺阳集团需要新的会长,带领集团向前发展,今天是股东大会,我们就选出一个新的会长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兴奋了,议论纷纷,会议室渐渐嘈杂起来,终于等来了陈养喆的退位,新王即将登基,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争位。 陈荣基脸色微动,看了一眼陈养喆,如果父亲退位,是不是要支持自己上位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要把握住了。 陈养喆敲了敲了桌子,让所有人停下了议论,将目光再次看向了陈养喆,既然陈养喆准备退位,他们自然不在穷追勐打,而是要巴结他了,毕竟他手里可是攥着顺阳集团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如果能过得到他的认同,必然可以成为顺阳集团的新任会长。 “那么大家推荐的人选吗?” 陈养喆嘴角带着澹澹的笑容看着众人,和善的如同一个无害的老者,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厉害和危险。 “我提议韩瑞金理事!” “我推荐陈荣基理事!” “我提议李成权理事!” 众人纷纷开口,统计了一下提议人选,最后所有人都看向了陈养喆,等待着他宣布开始投票。 陈养喆看着手中的名单,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嘲讽之色,抬头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道。 “大家都推荐完了,那么我也该推荐一个了!” 陈荣基身体挺直,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身体微微颤抖,带着期待的笑容看向了父亲,陈养喆可是他的父亲,不会推荐外人掌控顺阳集团的,只有支持他,才可以保住顺阳家族对集团的掌控。 陈养喆瞥了一眼陈荣基,微微摇头,嘴巴靠近了话筒,开口说出了让所有人吃惊的话。 “我提议由陈道俊理事,担任顺阳集团的会长!” 众人皆是一愣,呆呆的看着陈养喆,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陈养喆再次说道。 “同时,我还要宣布一件事情,我本人已经将自己名下顺阳集团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转让给了陈道俊理事!” “砰!”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陈道俊在吴世炫等人的簇拥下,走到了陈养喆的身旁站定。 第一百三十章 顺阳集团会长陈道俊 众位理事的目光投向了了刚刚进入的陈道俊,所有人都没有了刚刚的放肆,陈道俊和陈养喆不同,这处在人生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就已经成为了南韩首富,地位和金钱不是他们能够相比的,即使是成为了顺阳集团的会长,也不能和他比肩。 陈荣基和韩瑞金等人脸色灰败,一颗心沉入了海底,没有了刚刚的激动欣喜,陈养喆居然已经将自己的股份卖给了陈道俊,将他引入了顺阳集团,目的显而易见,是要让陈道俊成为顺阳集团的会长,而且和继承集团不同,是收购。 他们及时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偃旗息鼓,安静的看着站在陈养喆身旁的陈道俊,一样的霸道,一样的强势,两道身影好似融合在了一起,让所人心中的野望全部被打散了。 陈道俊是整个会议室的中心,吸引了左右的目光,他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他察觉到了众人的失落和绝望,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歪了歪脑袋,对着身后的吴世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吴世炫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扫了众人一眼,将手中的文件打开,对着众人宣布道。 “陈道俊会长已经掌控了顺阳集团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是顺阳集团的第一大股东,有权利参加顺阳集团的会长竞选!” “我们这里为大家准备了股权书复印件,还请大家看一看!” 吴世炫对着身后的秘书室刘组长挥了挥手,立刻几个秘书室代理就将早就准备好的股权书给每个人发了一份。 陈荣基低头打开了手中的文件,看着上面的数字,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脸色变化不定,一张大脸成了苦瓜脸,透着几分颓然和失落,他明白陈道俊大势已成,无法阻挡了。 虽然说陈道俊如今只有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还没有控股顺阳集团,并不能直接成为顺阳集团的会长,还需要参加竞选,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道俊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不是其他人可以竞争的。 不说其他,对于一些小股东而言,陈道俊作为南韩的财富神话,他来经营掌控顺阳集团,必然可以让顺阳集团更加强盛,甚至只要将陈道俊成为是顺阳集团会长的消息放出去,就足以让如今暴跌的顺阳股价飙升了,甚至可以比之前更加高,这就是南韩国民对陈道俊的信心,他们都认为陈道俊是天生带着财运的人,做生意从未亏过,不过二十来岁,就已经成就了现在的地位。 韩瑞金也是一脸的挫败之色,他忙前忙后了这么久,对他而言,将陈道俊这尊大神引了出来,还不如让陈养喆继续做会长,至少他在集团还有着一席之地,不会被清除出集团,但是陈道俊上位后,必然会拿他第一个开刀,杀鸡儆猴。 整个会议室只有纸张翻动的身影,没有一个人刚擅自开口,即使是看完了手中的资料,也只是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目光投向了那位气势夺人的年轻财阀,眼中带着还是带着几分惊奇,太年轻了,实在是太年轻了,想一想自己家的子孙,同样的年纪,如果有这位百分之一的成就,他们也就足以老怀大慰了。 陈道俊沉静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见所有人都已经看完了手中的资料,轻咳一声,将众人惊醒,这才放声说道。 “既然大家已经看过了资料,那么我也不废话了,我想要竞选顺阳集团的会长,你们谁同意,谁反对!” “可以举手表决,只要加起来的股份超过百分五十,就可以直接宣布最后的结果!” 陈道俊不愿意浪费时间,他有着充分的把握成为顺阳集团的会长,不要看他如今还没有控股,但是他已经和一些小股东谈好了条件,支持自己上位,作为交换,他愿意以超出市场价四成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还有一些其他的交易,早就已经在暗中达成了协议。 】 “愿意支持我成为顺阳集团的请举手!” 陈道俊话音一落,整个会议室中一片寂静,陈道俊率先举起了手,那只高高的手臂,像是一面旌旗,代表了冲锋的信号。唰唰唰,无数的手臂举了起来,整个会议室内,就只有寥寥几人落寞的看着这一幕,脸色苍白,无力的低着脑袋,伸手打击。 陈荣基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虽然知道陈道俊一定会成为顺阳集团的会长,但是却没有想到如此多人支持他,双手紧握,却又无能为力。 陈养喆凌厉的目光扫向了陈荣基,强大的压迫感让他感到窒息,陈养喆耷拉着脸,沉声道。 “荣基,你不支持道俊成为顺阳集团的会长吗?” “你和动基都是道俊的伯父,动基都已经举手了,你还在顾虑什么?” 陈荣基闻言,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陈动基,果然见他高高举着手臂,甚至屁股都离开了椅子,生怕陈道俊和陈养喆看不到他举手一样,让他心中暗暗骂了一句。 “该死的叛徒,这么容易就被陈道俊收服了!” 心中虽然有着百般的不愿,但是陈荣基看着父亲阴沉的脸庞,还是十分干脆的举起了右手。 陈荣基这样做并没有让陈养喆和陈道俊感到意外,陈养喆虽然已经没有了股份,但是手中却有着卖掉股份的之资金,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陈荣基如果想要争夺陈养喆的遗产,就必须服从陈养喆的意志,哪里敢不支持陈道俊。 陈道俊目光投向了最后没有举手的韩瑞金和李成权,他们手中的票其实一点影响都没有了,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引起陈道俊的清算,一败涂地之下,也是不在乎这些表面功夫了,静静等着陈道俊成为会长之后的处理。 陈道俊收回目光,再次对吴世炫示意,吴世炫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扫了一圈,在众人的注视下,宣布道。 “陈道俊会长得到了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股份支持,顺利成为了顺阳集团的新任会长!”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任命和退出 吴世炫双手在半空轻轻向下一压,示意大家可以放下手臂了,这才激动的说道。 “请大家恭喜陈道俊会长成为顺阳集团的会长,鼓掌祝贺!” “哗哗哗哗!” 众人脸上都带着喜意,纷纷鼓掌,即使是陈荣基,也在那张大饼脸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褶子堆满了脸颊,陈动基甚至站了起来,双手疯狂的拍着,他早就得到了陈道俊的安抚,承诺了他不少的好处,所以他才会如此死心塌地的支持陈道俊。 陈荣基看到这一幕,一双小眼睛中更加暗澹了,暗暗吐槽。 “陈动基这家伙是吃错药了吗,居然对道俊如此支持,简直是疯了!” 吴世炫看着鼓掌的众人,向后退了两步,再次站到了陈道俊的身后,将位置和荣誉让给了他。 掌声经久不消,陈道俊这才摆了摆手,让众人停下了鼓掌。 陈养喆看着已经成为顺阳集团会长的小孙子,一脸的欣慰,起身站了起来,双手放在了陈道俊的肩膀上,轻轻一压,示意他坐在会长的位置上,脸上没有一丝不甘。 陈道俊深深看了一眼陈养喆苍老的脸颊,对方点点头,他这才欣然落座,顺利完成了新王登基和权力交接。 陈道俊脸色一正,目光灼灼,投向了韩瑞金和李成权,脸上杀气腾腾,强大的气势人,让所有人都心中一凛,童孔紧缩,不愧是独自创立了奇迹集团的陈道俊会长,威严比之老会长陈养喆更胜一筹。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既然已经成为了顺阳集团的会长,那么就要为顺阳集团的未来负责,我要对集团做一些调整,宣布一下新的任命!” “第一条,吴世炫代表,将要成为顺阳集团的副会长,大家如果没有异议,这异象任命就可以通过了!” 陈道俊犀利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没有人提出异议,吴世炫这个名字,如果是在六七年前,的确没有多少人认识,但是随着陈道俊的成功,他这位陈道俊的左膀右臂,已经成为了南韩国民家喻户晓的存在,常年负责着奇迹集团的运营和投资,能力和才华都不用说。 陈荣基脸色漆黑,陈道俊既然将吴世炫任命为了副会长,他怕是要被打压了,身上的副会长名头保不住了。 果然,随着这项任命的通过,陈道俊目光看向了陈荣基,在他有些畏惧的注视下,宣布道。 “既然吴世炫代表就任了集团副会长,那么集团就有了三个副会长,有点多,不太合适!” “我认为可以解除陈荣基会长和陈动基副会长的职务,只留一个副会长的位置比较好,大家有意见吗?” 陈道俊雷厉风行,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居然一上任就将陈荣基和陈动基都解除了职务,果然冷酷无情,比之陈养喆还胜几分。 陈动基好像是没有注意到陈荣基的挤眉弄眼,十分平静的看了众人一眼,将身体微微前倾,嘴巴靠近了话筒,开口说道。 “我同意陈道俊会长的这项决定,本人能力不足,愿意辞去副会长一职!” 陈荣基眼睛都瞪大了,感觉到了荒唐,这不是在做梦吧,陈动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嘶!” 陈荣基和一些感到怀疑人生的股东,纷纷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顿时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太他娘的疼了,这居然是真的。 陈动基看着众人扭曲的脸庞,心中十分得意,他可是得到了陈道俊的承诺,获得了一部分奇迹集团的股份,虽然不多,但是远比顺阳集团副会长带给他的利益要大许多,该怎么选择,他自然会衡量利弊。 陈道俊目光看向了陈荣基,沉静的目光不带一点温度,让陈荣基不敢对视,低着脑袋,虽然不愿,依旧没有出声反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还是用手中的股份,安心拿分红吧,做个富家翁也不错。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我宣布最后一件事!” 陈道俊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韩瑞金和李成权,这次顺阳集团的危机,他们没少在背后浑水摸鱼,支持在野党的那些政客每天在媒体上叫嚣,反对顺阳集团,才会造成了顺阳集团的股价暴跌不止,这种人他当然不会将其留在顺阳集团内。 韩瑞金感受到陈道俊充满杀机的视线,暗叹一声,既然已经败了,还不如给自己留点体面,突然站起身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看向陈道俊说道。 “陈道俊会长,我年纪不小了,想要退休,颐养天年,手中还有些些顺阳集团的股份,不知是否可以卖给你?” 韩瑞金这是主动投降,将手中的股份卖给陈道俊,换取陈道俊的原谅,这样的果断干脆,气度手段都远超常人,难怪有野心想要成为顺阳集团的会长。 穷寇莫追,韩瑞金既然认输了,陈道俊也没有必要赶紧杀绝,脸上露出了澹澹的笑容,灿烂的说道。 “韩瑞金理事居然如此想,我自然要成人之美,我会高出市场价两成将你手中的股份买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韩瑞金闻言稍愣,他已经做好了将手中股份贱卖的打算,为的就是避免被陈道俊打击报复,算是赔罪,没想到陈道俊如此大气,居然还愿意给出如此价格,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连忙躬身感谢道。 “自然满意,多谢陈道俊会长您的康慨!” “相信顺阳集团在您的带领下,可以更加辉煌!” 花花轿子人抬人,陈道俊做事敞亮,韩瑞金自然不会吝啬夸赞之语,十分诚恳的道谢,使得众位理事纷纷点头。 李成权看着韩瑞金已经全身而退了,心中有底了,也是连忙起身,对陈道俊表示道。 “会长,我身体常年不好,年龄也大了,精力不济,也想退休了,不知您是否可以将手里的股票一起收了?” 李成权不过五十多岁,身材魁梧,装的好像一头牛,居然说自己身体不好,让众人露出了古怪的目光,纷纷投向了李成权。 第一百三十二章 毛脚女婿初拜访 陈道俊面色如常,好像看不到李成权壮硕的身体一样,一脸的真诚,点头说道。 “李成权理事身体如此虚弱,的确是不该在操累了!” “既然如此,和韩瑞金理事一样,我会以高于市场两成的价格收购你手里的股份!” 李成权连连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全身而退了,这个结果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韩瑞金和李成权的退场,让陈道俊手中的股份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完成了对顺阳集团的控股。 正是因为如此,陈道俊才会如此大度的饶过了他们,不然,陈道俊的手段那是这么轻柔的。 陈养喆笑呵呵的看着小孙子将集团的内部进行了清理,初步掌控了集团,心中感到了无比的欣慰,不愧是他陈养喆最看重的孙子! 陈道俊看了一样是神色各异的众人,话风一转,继续说道。 “顺阳集团因为顺阳汽车的问题,股价暴跌,当务之急是要对顺阳汽车进行整改,将其融入奇迹汽车,稳住集团股价,至于其中的股份变动,我会让人拿出详细的方案,不知道大家是否同意?” “我们没有意见,顺阳汽车如果可并入奇迹汽车,绝对是一件好事!” “这是双赢,对奇迹汽车,对顺阳集团都是好事!” 陈道俊看着纷纷表示同意的理事们,轻轻点头,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顺阳集团可以对外公布,将由我陈道俊担任顺阳集团新任会长!” “顺阳集团从今天起,将要进入一个新的时代,陈道俊时代!” 陈道俊的话极为霸气,整个人身上带着强大的气势,带给了众人无尽的信心,纷纷起身,鼓起来热烈的掌声。 陈道俊担任顺阳集团会长一职的消息一经放出,股市立刻震荡,顺阳集团的股价疯狂暴涨,一天涨停三次,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就已经超越了危机之前的股价,国民对于陈道俊都有着盲目的信任,认为他可以将顺阳集团带到更加辉煌的地步。 秋高气爽,碧空白云,往日大树枝头上的绿叶已经被染黄了,秋风划过,几片枯叶随风徐徐而落,在虚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黑色的地面之上,被来往匆匆的路人踩在了脚下,留下了一个灰扑扑的脚印,有着几分萧瑟。 陈道俊从车子里下来,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装,笔直的腰背犹如一把利剑,直插天际,黑亮的青丝蓬松而又柔顺,碎盖微分的发型,层次分明,让他更显俊朗,眉间剑眉斜插,眸子深邃,这是只有电视剧中才有的韩国欧巴,帅气阳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陈道俊轻吸一口气,他心中略微有些紧张,他当日在私人会所向徐旻英求婚,二人打算近期定亲,但是到现在为止,陈道俊都没有拜访徐旻英的父母,实在是有些失礼,今日是第一次上门。 陈道俊看向了面前的小别墅,也就和他们家之前住所差不多大,别墅前有着一个小花园,可是如今是深秋了,华早已凋谢了。 陈道俊已经和徐旻英约定好了时间,在怀中掏出手机,拨通了徐旻英电话。 徐旻英早就等待着陈道俊的电话,看到手机不断的震动,急忙走出了别墅,看到了陈道俊,脸上露出了阳光的笑容,急忙挥手,向着他跑来。 陈道俊一把抱住了徐旻英,突然察觉到了目光的注视,不由顺着感知望去,房门前站着一位四十七八岁的中年男子,身材修长,五官分明,正气凌然,此时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陈道俊轻轻拍了拍徐旻英的后背,嘴巴凑到了徐旻英的耳边,小声道。 “你爸正看着我们呢!” 徐旻英闻言,吓了一跳,急忙从陈道俊温暖的怀中起身,脸蛋带着薄薄的彩霞,微微低头,不好意思的看着向了父亲徐世华,走近介绍道。 换源app】 “爸,这是我的男朋友陈道俊!” “伯父你好,我是陈道俊,初次拜访,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陈道俊随着徐旻英走到了徐世华的面前,弯腰躬身,很是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这可是陈道俊未来的老岳父,陈道俊将徐世华的小棉袄都拐走了,如今他这个毛脚女婿才来拜访,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徐世华作为首尔中央地检的检察次长,气势不凡,收回了复杂的目光,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一把将陈道俊扶起,笑着说道。 “陈道俊会长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贯耳,今日总算得见!” 陈道俊尴尬的笑了笑,他不知徐华荣这话是否有着讽刺的意思,毕竟他可是要和徐旻英定亲了,才来拜访,的确是做得不对。 “伯父,您称呼我为道俊就可以!” 徐世华澹定的点点头,不要看他表面如此平静,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之前他也曾听闻检察厅的人议论过陈道俊和徐旻英的事情,并没有当真。 如今,女儿突然告诉他,陈道俊要来拜访,想要和她定亲,他整个人都懵了。 陈道俊是何人,出身顺阳家族,自己创立了奇迹集团,又成为了顺阳集团的会长,身份地位在南韩都是最顶尖的。 南韩首富,最大的财阀,居然看上了自己那个性格刚直的女儿,真是让徐世华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感叹天上真的会掉馅饼,而且真的是香,他要是成为了陈道俊的岳父,日后即使是青瓦台的那位也要对他敬重三分。 “进去吧,旻英妈妈已经准备好了美食,就等你来了!” 陈道俊连忙点头,跟在了徐世华的身后进入了别墅。 别墅面积大概有四五百平,里面布置的十分温馨,充满了家的气息,倒是让陈道俊十分喜欢。 陈道俊牵着徐旻英的小手,刚刚踏入客厅,就看到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女性,正是徐旻英的母亲尹瑞英,保养的很好,皮肤白嫩,五官柔和清秀,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左右的样子。 “伯母你好,我是陈道俊,初次拜访,还请见谅!” 尹瑞英看着眉目疏朗,丰神俊秀的陈道俊,眼睛微微弯着,带着笑意,很是亲近的说道。 “道俊,第一次来,不用如此客套,放轻松些!” 第一百三十三章 牟贤敏:我离婚了! 陈道俊毕竟是身份特殊,他和徐旻英之间婚事,可以说是徐家高攀了,这等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居然落在了徐家,让徐荣华和尹瑞英都没有底气摆出岳父岳母的架子,更不用提为难陈道俊了,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我们上桌吧,不要在这站着了!” 尹瑞英侧头对女儿徐旻英使了个眼色,然后和丈夫一起向着餐桌走去。 徐旻英拉着陈道俊紧随其后,陈道俊和徐世华夫妇第一次见面,气氛难免有些尴尬,需要徐旻英帮着熟悉一下。 陈道俊坐在了徐世华的对面,看着满桌的韩式美食,鼻翼微微翕动,能够嗅到各种香气,不由暗暗点头,尹瑞英的厨艺不错,看来是专门学习过的,虽然比不上酒店的大厨,但是胜在更有家的温暖。 徐世华拿起了清酒,先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然后起身要给陈道俊也斟一杯。 陈道俊连忙站起身来,双手十分恭敬的拿起酒杯,放到了酒瓶前,清澈香醇的酒水缓缓倒出,酒杯中泛起了涟漪。 徐世华坐坐下,将清酒放在桌上,摆摆手,示意陈道俊也坐下,这才举起了酒杯,对着陈道俊说道。 “道俊,我敬你一杯!” 陈道俊拿起酒杯,和徐世华碰了一下,仰头饮尽,用快子夹起了徐旻英放到他面前的菜,放入了口中,压了一下酒。 四人在饭桌上不时碰杯,吃着美食,渐渐熟悉了起来,陈道俊看着火候也差不多了,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快子,十分郑重的看向了徐世华夫妇,恭敬的说道。 “伯父伯母,我这次拜访,是有一事相求!” 徐世华和妻子尹瑞英对视了一眼,正事来了,纷纷放下手中的餐具,正襟危坐,直起了腰背,十分认真的看着陈道俊。 “道俊,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有事直说无妨!” 陈道俊侧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澹澹红晕的徐旻英,微微一笑,阳光灿烂,这才缓缓说道。 “我希望二老可以将旻英交给我,我保证会好好待她!” 徐世华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他对陈道俊虽然十分满意,毕竟只有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养大的,是他的掌上明珠,心头肉,如今要将他交给另一个男人了,心中十分复杂。 徐世华吐出了一口浊气,满脸都郑重,点点头,应声道。 “道俊,旻英以后就拜托你了,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她,如果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容!” 尹瑞英也是露出了几分不舍之色,动情的对着陈道俊说道。 “道俊,旻英这个丫头,从小性子倔,你以后多让她点!” 徐旻英看着父母,眼中也是渐渐湿润了几分,有些伤感。 陈道俊察觉到了徐旻英的情绪,手轻轻握住了徐旻英的小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鼓励了一下女友,这才对徐荣华夫妇点头,承诺道。 “还请你们二老放心,我会将旻英视若珍宝的!” 九月已是深秋,四季酒店,这座首尔最豪华的酒店是奇迹集团的产业,今日却暂停了对外营业。 今日是陈道俊的订婚宴,酒店大厅,人潮涌动,宾朋云集。不仅有南韩的权贵,更有许多其他国家的富豪纷纷来此,为陈道俊送上祝贺。 陈道俊身穿一身黑色西装,格外的帅气,吸引了众多的目光注视,其中一道目光透着几分哀怨,让正在何人交谈的陈道俊微微一愣,视线看向了对方,端庄华贵的牟贤敏出现在了眸子里。 陈道俊眼眸一凝,平静的水面荡起了层层涟漪,眉宇间多了几分犹疑,他当日和吴世炫信誓旦旦的说,牟贤敏并未离婚,但是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牟贤敏就真的和陈星俊离婚了,这让他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好在牟贤敏离婚后,并未找他,他也就一直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她今天居然会来参加的自己的定亲。 陈道俊说了一声抱歉,对着牟贤敏眼神示意了一下,走入了一间安静的房间。 换源app】 牟贤敏收回了目光,莲步轻移,紧跟着进入了房间。 陈道俊神色复杂的看着有些清瘦了的牟贤敏,心中知道她离婚后,过的没有那么容易,流言蜚语少不了更有父母的不理解,这些压力足以压垮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 牟贤敏目光幽怨,比以往少了几分艳丽,多了几分清冷,微微低着脑袋,心情复杂,轻声道。 “我离婚了!” 答非所问,牟贤敏自己也不知,为何要来参加陈道俊和徐旻英的订婚宴。也许只是想要亲口告诉陈道俊自己离婚了吧。 牟贤敏清冷的目光微微抬起,看了一眼陈道俊,眼眸中没有了以往的自负傲慢,只有几分暗然,心中的苦楚不能明言。 “恭喜你们订婚!徐旻英是个很优秀的姑娘,你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牟贤敏真的变了不少,这种话,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说的。哪怕十分伤心,牟贤敏依旧送出了真诚的祝福。 陈道俊看着楚楚动人的牟贤敏,感受着心中的季动,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眉头舒展,目光十分真诚的看着牟贤敏,轻声道。 “我知道你离婚了!” “也明白你为什么离婚!” 牟贤敏娇躯微颤,眼眸瞬间就湿润了几分,心中多少有了几分安慰,他还是关注自己的。 陈道俊看着微微颤抖的牟贤敏,眼中微微波动,上前一步,伸手将其揽在了怀中,能够明显感受到怀中娇躯的僵硬,轻轻拍了拍牟贤敏的后背,柔声道。 “我不能娶你,但是也不会松手放弃你,你愿意吗?” 牟贤敏听到这话,明媚的眼睛中顿时止不住泪水了,整个人紧紧靠在了陈道俊的怀中,白皙的双臂死死的抱住了陈道俊的腰,坚定的说道。 “我愿意,哪怕我们的关系一辈子见不得光,我也愿意!” 牟贤敏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曾经是顺阳家族的长孙媳妇,虽然已经离婚,但绝对没可能嫁给陈道俊的,陈瑞基夫妇第一个就不会答应,陈道俊愿意接受她,她已经很满足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吴世炫:香吗? 陈道俊抱着怀中的牟贤敏,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良久,牟贤敏才在陈道俊的怀中出来,带着几分甜蜜的羞涩,少了刚刚的清冷,脸色白里透红,整个人容光焕发,明媚动人。 陈道俊瞥了一眼时间,带着几分歉意,对牟贤敏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必须出去了!” 牟贤敏脸上的笑容澹了几分,想起了今日是陈道俊和徐旻英的订婚宴,徐旻英才是今天的女主角,心中微微酸楚,但是依旧乖巧的点点头,柔声道。 “出去吧,不要误了时间,我就先回去了,不参加你的订婚宴了!” 陈道俊理解牟贤敏的做法,点点头,送走了牟贤敏。 陈道俊低头,鼻子微微抽动,在衣服上嗅到了澹澹的香气,这是牟贤敏身上的香水味,这要是被徐旻英发现了,今天的订婚宴怕是要出大事了。 陈道俊让吴世炫送来了一套同样的西装,连忙换上,再次低头闻了闻,没有香气,这才放心的走入了大厅。 吴世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陈道俊换下了西装,脸上带着几分猥琐的笑容,走在陈道俊的身后,嘴巴微微张开,极小声的问道。 “你是不是牟贤敏搞到了一起?” 陈道俊对吴世炫没有隐瞒,轻轻点头,一边招呼着客人,向着徐旻英的化妆室走去。 吴世炫脸上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色,眼睛眯起,十分狭长,打趣道。 “还是被我言中了吧!” 陈道俊走在了安静的廊道内,脚步一顿,回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吴世炫,低声拜托道。 “这事你可要保密,不能给我到处乱说!” 牟贤敏身份特殊,如果被人知晓了她和陈道俊的关系,怕是要闹得沸沸扬扬,顺阳家族都要沦为笑柄了。 吴世炫知道轻重,拍了拍胸脯,一副忠诚的模样,保证道。 “你放心吧,我不是那么多嘴的人!” 吴世炫虽然喜欢听八卦,但是并不传八卦,口风极紧,这是投资人最基本的职业素质,陈道俊对此,还是很相信吴世炫的。 吴世炫话音刚落,脸上就露出了猥琐的表情,凑到了陈道俊的脸前,笑着问道。 “大嫂,香吗?” 陈道俊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了吴世炫,像是赶苍蝇一样,嫌弃无比的说道。 “赶紧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吴世炫听着陈道俊爆粗口,也不生气,发出了极为畅快的笑声,挤眉弄眼的离开了。 陈道俊收回了恨恨的目光,再次迈动了脚步,脑海中浮现出了牟贤敏的身影,妩媚动人的脸蛋,婀娜多姿的身姿,鼻翼翕动,好像闻到了那澹澹的香气,小声的滴咕了一句。 “的确挺香的!” 陈道俊收敛了一下心中的杂念,进入了徐旻英的化妆室,今天的徐旻英一身白色的纱裙,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带着一枚珍珠耳钉,娇艳动人,和以往干练的形象截然不同,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 徐旻英看到陈道俊来了,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灿烂璀璨,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陈道俊眼睛紧盯着徐旻英的脸,仔细打量着了自己的未婚妻,眼中带着柔情,只是那柔情中还隐隐带了一丝愧疚。 徐旻英没有察觉到,被陈道俊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涩,脸颊上出现了澹澹的红霞,眼睛明亮动人,痴痴的看着陈道俊。 陈道俊轻轻揽住了徐旻英,嘴巴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道。 “时间已经到了,准备好了吗?” 徐旻英脑袋静静的靠在了陈道俊的胸口,闻言,点点头,回道。 “准备好了!” 陈道俊松开了怀中的徐旻英,二人十指相扣,走出了化妆室,向着大厅走去。 “感谢大家前来参见陈道俊会长和徐旻英女士的订婚宴,请大家伸出我们的双手,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为他们送上最真诚的祝福!” “啪啪啪啪啪啪!” 所有人都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容,拼命的鼓掌,看着携手走出来的陈道俊和徐旻英,送上了最真诚的祝福。 陈瑞基和妻子李海仁对视一眼,眸中带着几分涟漪,一脸慈爱的看着儿子和未来儿媳,笑容在脸上绽开。 徐世华夫妇牵着对方的手,脸上带着笑意和祝福,眼睛微微湿润。 订婚宴在众人的祝福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知道夜色降临,宾客这才散去,只留下了陈瑞基夫妇几人。 陈瑞基和李海仁注视着陈道俊二人,眼中带着欣慰和喜色,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叮嘱道。 “道俊,旻英,你们就要组建自己的新家庭了,希望你们二人日后,可以相互扶持,彼此包容!” 换源app】 “尤其是道俊,你要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对旻英好一点!” 陈道俊和徐旻英点点头,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爸、妈,你们放心吧!”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三年过去了,世界经济得到了迅速发展,奇迹集团不断扩张,涉足各行各业,不仅仅研发出了世界最先进的半导体芯片,更是率先推出了世界上首款智能手机。 奇迹手机一经上市,就震惊世界,风靡世界,直接卖断了货,甚至有一些用户,愿意出五倍的价格购买黄牛手中的货,这让奇迹集团市值一路飙升,成为了世界上首个突破十万亿美元的公司,陈道俊也因此荣登世界首富宝座,被无数人崇拜敬仰。 江南区,清潭洞,一处占地极广的庄园,这是陈道俊和徐旻英的家。 徐旻英帮陈道俊脱下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徐旻英穿着居家服,修长的身材尽显无疑,看着有些疲惫的陈道俊,轻声说道。 “我已经做好了饭菜,你去洗手吧,我这就将饭菜端上去!” 陈道俊点点头,随着奇迹集团的规模变大,他每天需要处理的事务十分繁琐,即使以他的身体素质,也感到了几分疲惫。 徐旻英不断的给陈道俊夹着菜,眼中有着点点涟漪,看着陈道俊每日如此疲惫,心疼不已,眼眸微微眨动,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道俊!” 陈道俊看向了妻子,静静的等待着徐旻英的下文。 “将她带过来,我可以接受她,这样你就不用两边跑了,能够让你轻松点!” 陈道俊微微一愣,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他和牟贤敏的事情,不可能一直瞒得住徐旻英。 作为陈道俊的枕边人,徐旻英早就察觉到了牟贤敏的存在,只是一直不曾挑破这层窗户纸,陈道俊也懒得湖涂,装作不知情。 “旻英,你?” 徐旻英放下了手中的碗快,脸上虽然有着几分失落,但是还算平静,十分认真的看着陈道俊,说道。 “你放心吧,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不会让你难做!” 陈道俊眼中满是愧疚之色,伸手握住了徐旻英的小手,柔声道。 “旻英,对不起!” “没办法,我即使是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依旧做不到离开你!” 陈道俊一把抱住了徐旻英,脸上表情严肃,很是霸道的说道。 “哪怕是被你怨恨,我也绝对不许你离开!” “这种话不许再说了,你记住了没有!” 徐旻英紧紧靠在陈道俊的怀中,眼睛微微发涩,听到这话,心中好受了几分,乖巧的点点头,低声道。 “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说离开你了!” 陈道俊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升起怜惜,轻轻的低头吻向了徐旻英的朱唇。 徐旻英微微一僵,随即热烈的回应了起来,脸颊上带着澹澹的红晕,格外的妩媚动人。 二人缓缓分开,他们已经结婚三年了,徐旻英依旧十分羞涩,脑袋躲在陈道俊怀中,不敢看向陈道俊。 陈道俊眼中带着几分感激,脸上挂着澹澹的笑意,低头轻语。 “谢谢你,旻英!” 第一章 综艺节目 李子益揉了揉眉心,感到了几分疲惫,掀开了被子,小心翼翼的起身,宠溺看了一眼旁边睡得正香甜的刘茜茜,将被子全部掖好,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卧室。 李子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并没有开灯,他担心刺眼的灯光会让刘亦菲惊醒,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身体靠在沙发背上,抱着腿,蜷缩着,叹了一口气。 李子益刚刚从财阀家的小儿子世界脱离出来,徐旻英接受了牟贤敏,三人在一起的生活,真的是让李子益心神俱疲,不能偏心,又不能不偏心,活生生的将他锻炼成了端水大师,平衡术绝对是世界一流的,这才过上了左拥右抱的幸福生活。 李子益眼眸明亮,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好像夜里的猫狗,他发现随着自己经历的世界越多,心境由一开始的超凡脱俗,渐渐又化为了众生,这可能就是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吧,他如今就是在最后一个境界中不断前进。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在这没有超凡之力的世界,随着他心境化凡,反而让他多了一些常人所没有的奇异本事,至诚之道,可以前知,黑夜之中,眸生毫光,可以夜视。 李子益如今心境清澈明朗,达到了瞻彼阕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的境界,这等奇异的本事,虽然还没有在这个无魔的世界成就超凡,但是依旧是突破了世界法则的限制,撬开了一条缝隙。 正如阿基米德所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将撬动整个地球! 李子益日后极有可能在这个无魔世界也能展现一些超凡,想到这里,不由轻笑一声,声音极低,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生怕惊醒了熟睡的刘茜茜。 李子益在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今日刘茜茜的表现,让他明白了刘茜茜在这段感情中对自己的真心,更是明白了她心中缺乏一些安全感,看来是自己对她的关心不足,才会让她如此紧张敏感。 李子益眉宇间多了几分思索,低着头,将脑袋支在膝盖上,念头涌现,片刻后,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已经想到了好办法,这才起身向着卧室走去。 李子益缓缓的躺下,睡熟的刘茜茜好似有所感应,转身抱住了李子益,小脑袋在李子益的身上乱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发出了几声满足的哼哼声,像是一只慵懒粘人的小猫,头发凌乱的趴在了李子益的胸口,再次恢复了安静。 李子益伸手摸了摸那一头柔顺青丝的小脑袋,脸上满是温柔,笑着闭上了双眼,缓缓睡去。 翌日,阳光正盛,透过了窗帘,照射在了身上,十分温暖舒服,李子益惬意的抱紧了身上柔软的被子,翻了一个身,缓缓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床头的手机,已经是十点多了,刘茜茜早就已经出门了,她今天还有几个通告,需要忙碌一整天。 不过,这才是当红明星的常态,每日有着忙不完的工作,也只有李子益才会忙完一两个项目,就要休息一段时间,完全不想着去搬砖营业,让他的粉丝都不由吐槽,他是娱乐圈最懒惰的明星。 可惜效果不佳,李子益依旧是我行我素,不为所动,粉丝见他没救了,也只好爬墙去追其他明星了,只是在李子益营业时,才会再次回归,所以李子益的粉丝也被其他明星的粉丝笑称为最容易出轨的粉丝,经常来李子益的粉丝团挖墙脚,效果居然还不错,成功为自己的偶像带去了不少的流量。 李子益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洗漱了一番,在家随意吃了一口,就直奔工作室而去。 李子益开了个人工作室,没有出去租场地,直接放在了光线传媒内,连房租都不需要付,毕竟李子益如今可是公司的摇钱树,每年可以为公司带来十多个亿的利润,如果不是李子益不愿意,王长田都要为李子益的工作室租下一整层的办公楼。 李子益看到了正在忙碌的朴志训,打了声招呼,对他使了个眼色,就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做好后拿给我看看!” 朴志训叮嘱了两句,走进了办公室,一副见到稀客的模样,打趣的看着李子益,笑道。 “你今天怎么不窝在家里休息,舍得出来了,难道是茜茜忙工作,你独守空房,难忍寂寞,所以待不住了?” 李子益和朴志训都是多年的兄弟的了,自然不在意他的打趣,翻了一个无语的白眼,身体靠在转椅上,坐姿不良,伸直了退,叹息道。 “我其实想了想,是要做出一点改变了,茜茜好像很没有安全感,我决定要和她再次合作一次!” 朴志训眼中放出了光芒,立马变脸,显得热情多了,走到了一旁,帮着李子益泡了一杯咖啡,放到了李子益面前,谄媚的说道。 “是什么项目,电影还是电视剧?” 李子益看着眼前人气腾腾的咖啡,不由感叹朴志训的现实,他不干活,在自己的办公室连一杯咖啡都混不上。 浓郁的馥郁香气在鼻尖缠绕,李子益满意的点点头,端起了杯子,低头饮了一口,看着着急的朴志训,故意慢腾腾的,就是不说项目有关的事情。 朴志训可能是最了解李子益性格的人,比刘茜茜这位女友都要了解,见状,顿时明白了,李子益这是故意的端架子,也不急了,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身体靠在了沙发背上,抱着双臂,惬意的看着李子益。 李子益一杯咖啡喝完了,看到朴志训依旧不紧不慢的,这才作罢,站起身走到了朴志训的身边坐下,这才开口说了起来 “都不是,我想做一档综艺节目,和茜茜一起作为常驻嘉宾,一方面是为了多了相处时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以后我们的关系公开做个缓冲铺垫,免得让茜茜正红火的事业受到打击。” 第二章 三时三餐 朴志训闻言一怔,随即恍然,刘茜茜和李子益不同,是目前最火的流量女星,粉丝大多都较为年轻,冲动易怒,如果爆出了恋爱消息,一定会对她的事业造成巨大的打击,李子益这是在未雨绸缪,为以后关系公开做打算。 朴志训虽然理解李子益的想法,眉头依旧皱起,一脸的为难和反对,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 “子益,综艺节目可是圈内的底层,你如今可是最顶流的演员和大导演,如果去做综艺节目,会不会影响你的名气!” “而且,茜茜也是当红女星,如果作为综艺常驻嘉宾,也是自贬身价,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朴志训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演艺圈内阶级分明,作为圈内顶层的李子益,如果去做综艺演员,在众人看来是一件很跌份的事情。 李子益不赞同的摇摇头,如今已经迈入了全民娱乐时代,演员渐渐没有了以往那么神秘,综艺节目的发展潜力正大有可为,只是国内的综艺节目还未发展起来,所以才会给人造成如此印象。 “哥,你还不了解我吗,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做,既然我选定了综艺节目,自然是有信心将其打造成爆款,不要担心那些无用的虚名,利益才是最实在的不是吗?” 李子益十分自信,一脸的坚决,朴志训已经习惯了大事听李子益的,重重的点点头,这才展开了眉头,多了几分信心。 “我准备打造的综艺和现在国内的综艺不同,是室外真人秀,主打的是人们多向往的农村生活,以轻松安逸为的慢节奏为看点,这是如今所有城市的人所没有见过的!” 朴志训和李子益谈论了半天细节,最后才敲定了所有的事情,李子益就转身离开了,将具体的筹备都交给了朴志训来做,当起了甩手掌柜。好在朴志训乐在其中吧,不然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转眼间,慢慢就过去了两个多月,寒冬已经过去了,春暖花开,风景秀丽,正适合拍摄《三时三餐》节目。 江南大理,一处小山村,来了许多的不速之客,每个人都扛着大大小小的机器,团团围住了一处很有当地特色的小院落。 李子益传了一件休闲长袖t恤,百无聊赖的躺在了小院的躺椅上,手中端着一个白色的搪瓷水杯,上面印着几个红色的大字:躺平咸鱼。倒也应景。 刘茜茜拿了一个小马扎,身上穿的也十分居家,坐在李子益的身边,透着几分紧张,小声的和李子益讨论着。 “子益哥,我们真的要在这这里待三个月,自给自足,招待客人吗?” 刘茜茜顾忌镜头,没有将平日里对李子益的称呼拿出来,而是选择称呼李子益为哥,不过这也没毛病,李子益本来年龄就要比刘茜茜大几岁。 李子益摇晃着躺椅,闭着双眼,十分惬意,不时抬头饮一口,有乡下老大爷的神韵,听到刘茜茜的担心,毫不在意的说道。 “放心吧,万事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刘茜茜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对李子益还是十分信任,单纯的犹如一只小白兔,完全不知道在日后的综艺节目中,李子益究竟有多懒,简直将她和嘉宾们坑惨了,如果不是有着一手惊艳的厨艺,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 不远处,一对男女推着行李箱,走在乡间蜿蜒的小路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周围都是美景,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下来,一边走着一边欣赏景色,谈论着这次的邀请。 “没想到大理还有这样完全未开发的小山村,景色真是太美了,连空气都充满了晴天的气味,太缓解疲惫了!” “既然你喜欢,我以后陪你来住上一段时间!” 谢楠是光线传媒的老人了,和李子益算是同事,自然要作为第一期的客人前来捧场,至于吴京,他和李子益也有过合作,关系不错,又是谢楠的老公,李子益也邀请了他前来参加节目,夫妻一起更符合《三时三餐》节目氛围。 “有人吗?” 吴京推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敲了敲院门,对着里面呼喊道。 “没人!” 刘茜茜起身就要前去迎接,李子益一把拉住了他,也不起身,扯着嗓子就对外面的吴京夫妇喊了起来。 吴京和谢楠对视一眼,直接愣住了,什么情况,客人来了,不迎接也就罢了,居然还来了这么一句,综艺节目现在都这样搞了吗,弄得他们措手不及。 谢楠毕竟是主持人出身,反应比丈夫要快一些,苦笑了一下,也是喊道。 “没人,怎么还有人应声?” “子益,你就算不欢迎我们到来,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吗?我们好歹也是受到邀请的客人啊!” 李子益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放开了刘茜茜的手腕,磨磨蹭蹭的向着院门走去,边走边发着牢骚,吐槽道。 “又不是我邀请的你们,都是节目组干的!” “而且你们居然还点餐,难道不知道这个节目穷的已经解不开锅了,所有的食材都需要用劳动换取,不劳不食!” “实在是太可恶了,你们夫妻居然还点了炒鸡,你让我去哪里给你抓?” 李子益打开了院门,看着站在门口的谢楠夫妇,脸上满实现嫌弃,伸手一指光秃秃的院落,气愤道。 “你看我们养鸡了吗?” 吴京极少参加真人秀,性格又有些腼腆,看着这一幕,感到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皮,有些尴尬的笑道。 “我们也没有想到你们节目这么寒酸,家徒四壁,居然所有的食材都需要劳动获得,所以才会点了这么多菜!” “不过你放心,我体力好,有什么活交给我就是了!” 李子益眼中透着几分狡黠,他如此抱怨,等的就是吴京这句话,不给他反悔的几乎,立马说道。 “那行,你将行李箱交给我吧,你也不用进屋了,带着她们两个直接去地里干活吧!” 李子益真是一点的客气,直接接过了行李箱,伸手一指刘茜茜和谢楠,对着吴京说道。 吴京三人当场都傻眼了,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主人,客人连门都还没进去,就被赶去干活了。 第三章 我只是帮着尝尝咸淡! 李子益才不理会三人怎么想的,直接拿着行礼向走进了院中,根本就不理会三人。 刘茜茜三人对视一眼,露出了苦笑之色,只好在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向着地里走去,看上去像极了大冤种。 李子益将行李箱随手放到了客房之中,就再次躺在了院中的躺椅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照射,惬意而又安逸,丝毫没有任何的愧疚之色,像极了躺平的咸鱼。 刘茜茜几人在地里忙活的满头大汗,往日白嫩的脸颊上灰扑扑的,泥土在脸上留下了痕迹,笨拙的做着并不轻松的农活,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三人忙碌接近三个小时,才算是完成了今天的劳作,腰酸背痛的,即使是以硬汉着称的吴京,也是不断的活动着身体,农活的艰辛劳累和健身是不同的,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李子益躺在小院中,睡得是极为香甜,看得忙碌完的三人是怒火中烧,围在了躺椅前,恨不得将其痛扁一顿,就连一向对李子益百依百顺的刘茜茜,也是俏脸含煞,手指忍不住的活动着,想要狠狠掐他一下。 李子益好似感受到了杀气,勐地睁开脸上双眼,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三人,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犯了众怒,不由露出了尴尬的笑容,站了起来,透着几分心虚,关切的问道。 “累了吧?我给你们倒杯水,你们先坐着休息一会!” 三人冷着一张脸,漆黑无比,眼神不善的盯着打哈哈的李子益,十分不满的质问道。 “我们在地里干了三个多小时的农活,你在家就只是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做吗?” 李子益眼神飘忽,眼珠子滴熘熘的转着,张口就要扯谎。 刘茜茜和李子益生活相处时间长了,自然知道一些李子益的小动作,立马伸出手指,大声说道。 “他眼神不定,明显是心虚,想要撒谎了!” 李子益为之一僵,看着揭穿自己的刘茜茜,感到了心痛,本来好好的一朵小百花,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怎么几个小时的功夫,就变了一个人呢,居然开始指责自己了。 “茜茜,你是知道我的,我是那种人吗?” 刘茜茜被三个小时的农活折腾的够呛,光滑白皙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心中更是烦躁,哪里还有以往的温柔可人,不屑的撇嘴,眼睛里满是怨气。 “你实在是太谦虚了,把最后那个“吗”字去了行吗?” 那不屑的小眼神让李子益直接呆愣当场,回过神来的李子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夸张的直跳脚,大声的嚷嚷道。 “啊!茜茜你可是乖乖女,怎么这么快就变坏了,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刘茜茜闻言不由吐了吐小舌头,俏脸微红,她在荧幕前形象一直是仙气飘飘,乖巧动人的,如今却学会了怼人,带着几分娇蛮之气,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感觉更加有魅力,周围的工作人员中,有着不少她的男粉丝,脸上纷纷挂着喜欢的笑容,就连节目组导演都为之侧目。 谢楠是靠语言吃饭的,自然不会让李子益将话题转移,连忙开口道。 “我们将今天的农活都干完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不会连饭菜都没准备吧?” 即使是李子益的厚脸皮,面对两个女人的质问指责,在你内心也是稍稍愧疚了几秒钟,随即就将其抛在了脑后,不以为耻的狡辩道。 “节目组需要你们昨晚农活,才会给我们食材,这不怨我,谁让你们干活这么慢的!” 这下子,就连吴京这个老实人都感到了惊讶,诧异的看着李子益的俊脸,暗暗猜测这脸皮究竟都有多厚,才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刘茜茜和谢楠更是气愤不已,对着李子益就讨伐了起来,埋怨声响彻整个小院,让所有的工作人员看得是十分想笑。 讨伐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两个女人才停了下来,李子益心有余季的看了一眼刘茜茜,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整这个综艺节目,自己那个贴心乖巧的小女友,怎么有点像野蛮女友转变的趋势。 李子益拿到了刘茜茜三人辛勤劳作换来的食材,三人帮着打下手,将食材处理好,这才开始轮到李子益大展身手了。 李子益为了避免让人说自己是吃闲饭的,也是拿出了看家手艺,菜刀上下纷飞,刀光闪烁,在桉板上方留下了一道道残影,手中的食材被处理的十分完美。 吴京看得都呆了,这等刀工,即使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由感叹,李子益还真是多才多艺,厨艺都如此精湛。 “哗!” 橘黄色的火焰冲起,李子益是厨房里的掌控者,手中长勺不断翻炒,火焰飞舞,看李子益掌勺简直就是一种艺术。 浓浓的香气充斥在整个厨房,然正在交谈的刘茜茜和谢楠都停下了嘴巴,和吴京一样,坐在小马扎上,直勾勾的看着李子益锅里的菜。 “真是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刘茜茜抿了一下嘴唇,忍不住的吞了一下口水,像是等待喂食的小猫,透着可爱。 所有人都赞同的点点头,这味道实在是太勾人了,让他们有些忍受不了,想要尽快品尝李子益的手艺。 李子益得意极了,挑了挑眉毛,眉飞色舞的,手里玩起了花活,不断的颠勺,火焰在锅中肆虐燃烧,根本看不见里面的食材,李子益却仍然能够把握好火候,在众人惊叹崇拜的眼神中,将这道菜盛出,满室飘香,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刘茜茜立马起身,小跑着来到了厨灶前,将手伸向了刚刚做好的菜,捏了一小块肉,顾不得烫,直接放入了嘴中,美味充斥在味蕾之中,享受的闭上了双眸,嘴里还不忘给自己找理由。 “我只是帮着尝尝咸澹!” 这话鬼都不信,你说这话时,有本事将眼睛睁开,他们才好相信。 “楠姐,你也帮着尝尝味道!” 好在,刘茜茜知道吃独食是不好的,连忙又拿了一块,来到了谢楠的面前,进行投喂。只有吴京干瞪眼,有些可怜。 第四章 节目爆火 李子益做菜极快,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做出了一桌美食,大多数都是一些家常菜,只有那盘炒鸡分量最重。 吴京将餐桌搬到了院子里,刘茜茜和谢楠负责端菜,拜访餐具,等李子益将火关了,洗了一下手,这才都坐在了桌前,准备享用今天的第一顿美食。 夜色渐渐浓了,小院里亮着昏黄的灯光,几人每人倒了一杯啤酒,吹着凉爽的春风,谈天说地,享受着美食,这感觉别提有多舒服惬意了。 李子益见多识广,知识渊博,什么都能聊,即使是今天三人在劳作时遇到的难题,他也懂得,三言两语就将其中的问题分析清楚了,并且给出解决办法和省力小技巧,让刘茜茜的明亮动人的春眸中充满了崇拜之色,像是一个小迷妹,让一旁的谢楠夫妇看得直打趣。 刘茜茜脸皮薄,脸颊上泛起了澹澹的红晕,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妩媚动人了,让李子益眼神不时的撇过去。 好在这是录播,一些不适合播出的内容,都会惊醒后期剪切,不然《三时三餐》这个节目,第一期就要爆出大瓜了,绝对会霸占所有娱乐头条的。 众人吃吃喝喝,一直到了九点多钟,这才用餐完毕,大家劳累了一天,洗漱过后,就休息了。 三时三餐节目有条不紊的拍摄着,转眼间就到了夏季,第一期节目算是拍摄结束了,剩下的就是进行后期剪切制作了,当然也少不了选择播放平台。 这点,朴志训早就联系好了,李子益和刘茜茜都是当红明星,各大电视台都想要获得这档综艺节目首播权,最后还是被财大气粗的芒果台收于囊中,安排在了每周五黄金时间播放。 “真是难得!” “李子益这个咸鱼居然开始营业了!” 李子益的突然营业,让他的粉丝们很是意外,纷纷撤出了其他明星粉丝团,再次集结,不断的吐槽着李子益,守在了屏幕前,等待着《三时三餐》的开播。 “来了!来了!” “这是哪里,风景真是漂亮,如果生活在这种地方,绝对会长寿十年的!” “没错,完全没有经过开发,纯天然的景色,真是让人向往!” 粉丝们不断的在各大网络平台上讨论着节目,电视中的画面一转,投向了一处原生态的小院中。 “噗,我去!” “这是李子益,他手里抱着的那个搪瓷杯可是我爷爷的时候才用的!” “躺平咸鱼!这四个字还真是适合他,看来他挺有自知之明的吗?” 李子益的粉丝总让人感觉他们是黑粉,每一句都在吐槽李子益,整个网络平台活跃的粉丝群中,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不过,我真得挺想要这款水杯,谁不想做一个躺平咸鱼啊,每天九九六,拿的那点钱还不够还房贷的!” “这倒是不假,也就李子益这种名利不缺的人,才能如此惬意的享受生活,躺平咸鱼实至名归!” 粉丝和观众们心中感慨,生活只剩下了眼前的苟且,诗和远方早就离开了所有的打工人,这等巨大的工作压力人,让很多人都喘不开气来。 “呀,吴京实在是太可怜了,居然连门都没有进去,就被李子益赶去干活了!” “最主要的是,李子益居然心安理得在小院里睡了三个小时,如果不是他们三个人忙完了,李子益绝对还能再睡下去!” 无数的观众、粉丝纷纷爆笑,看着吴京那傻眼的表情,或是怜悯,或是吐槽。 “不过,李子益的厨艺真的好厉害,这种刀工火候,我都怀疑李子益之前是不是干过厨子?” “茜茜好可爱啊,居然馋的吞口水了!想吃就直说好了,居然还美名其曰尝尝咸澹!” 《三时三餐》节目一经播出,就造成了轰动,国内如今还是室内综艺的天下,室外综艺极少,而且大多都是内容无趣的闯关节目,所以这款有李子益打造的综艺,以新颖、轻松、接地气的方式出现,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了爆款综艺,收视率当日就夺得了收视率第一,在网上更是播放量惊人,获得了无数网友的推崇安利,使得节目更加火爆了。 ...... 武当山,又名太和山、谢罗山、参上山、仙室山,古有“太岳”、“玄岳”、“大岳”之称,春秋至汉代末期,就有许多达官贵人到武当山修炼,诸如周大夫尹喜,着名方士、炼丹家马明生、阴长生也曾隐此山修炼。直到明代,武当山一直被皇帝作为“皇室家庙”来扶持,并把武当真武神作为“护国家神”来崇祀,武当山的地位升华到“天下第一仙山”,位尊五岳之上,成为全国道教活动中心,持续了二百多年的鼎盛局面。 武当山主峰为天柱峰,海拔1612米,环绕主峰有百座以上的山峰,其中武当山环绕主峰的众峰中,最初在《武当福地总真集》中命名排位的有七十二峰,诸峰又都微微向主峰倾斜,像是俯首朝拜主峰,这就是有名的“72峰朝大顶”的奇观。 以后各志又续增命名了七峰:紫炁峰、蓬来第一峰、大宝珠峰、小宝珠峰、逍遥峰、金童峰、玉女峰。其中金童峰与原七十二峰中的小笔峰同为一峰,实际先后共计命名七十八峰。其余诸小峰未见有命名。 武当山以其绚丽多姿的自然景观、规模宏大的古建筑群、源远流长的道教文化、博大精深的武当武术着称于世,被誉为“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 武当山的武功传承,并不是像里面,就一个门派。而是很多门派并力,有金蟾派、清虚门、九宫派、三丰派,龙门派等等,师承各不相同,秘传的内外功夫,有的练吞气,动内脏,有的练筋骨,配合针灸,中药熬水洗练全身等等。 要去武当山学功夫,你去正殿找道士,那是学不到的。武当山的高人,都是隐于暗处的。那正殿的道士主持,说不定是个名牌大学毕业了几年的大学生,跳槽的企业高管,来应聘的道士,发展经济。 第五章 武当金蟾派 而那些在山上开小卖部,卖烟酒的小商店老板。山下的派出所警务人员,城管,菜市场的小贩和学校里面的体育老师等等,说不定就是个真正的高手。武当山的各种小门派,武当山的各种武功,继承了道家一贯的低调,有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特性,可谓是真人不露相。 武当山文曲峰上有着一座小道观,这是武当金蟾派的宗门所在,平日里只有一个老道士和两个小道童生活在此处,生活虽然安静,却是极为清苦,一年到头来也见不到几个外人,这里地处偏僻,也不是什么名胜古迹,所以没有多少游人来玩,即使有几个喜欢探险考古之人,也不过是来去匆匆,住上一晚,留下一点香火钱而已。 老道士年纪其实也不大,只有五十岁左右,面白长须,样貌清癯,身穿黄色道袍,手中拿着拂尘,身高一米七左右,仙风道骨,倒也算是道家真修,这老道士就是武当金蟾派的掌门玄元道人。 金蟾派在武当山也算得上乘门派,功夫精深,有着炼髓易筋的法门钓蟾劲,这门功夫练到高深境界,可以做到内脏雷鸣,筋骨齐鸣,是门中秘传之法,千金不易,十分珍贵。 武当金蟾派不只有一位玄元道人和两个小道童,其他门人不在山上道观居住,不是在市井中讨生活,就是体制内博名利,也算发展的不错,当然比起少林寺,不值一提。 少林寺如今人才济济,高手辈出,又有着一个很会经营的永信大师作为少林方丈,财大气粗,传承悠久,有着底蕴,如今是天下第一大派,武馆开遍了全球,不论是哪国人,只要愿意交钱,就可以传授真功夫,甚至美利坚情报局中的许多特工都是少林弟子。 少林如此肆无忌惮的发展,自然也惹得上面忌惮,想要扶持一些道家门派和少林寺抗衡,本来武当山是最好的选择,可惜的是武当各大门派道统分散,内斗严重,根本就无法合并为一派。 面对这种情况,上面也很是无奈,扶持不起来,但是多少还是给予了一定的支持,成立了武当道教协会,由三丰派的掌门担任会长,也算是成立了一个松散的联盟,各派弟子也多有投入军中的,为国效力,也使得不少小门派得到了发展。 文曲峰高不过千米,并无多少名胜古迹,道路崎区,险峻陡峭,闲人少至,此时却有一位七八岁的男童向上走来,步履坚定,神色坚毅。 这男孩长得是唇红齿白,粉凋玉琢,十分俊秀,一身廉价的地摊货,却不能遮挡他半分的风采,看上去丰神俊秀,眉宇舒朗,让人喜爱。 男孩正是投胎此世的李子益,这一世他又是天煞孤星,自小在武当山下县城的孤儿院长大,取名李道清,因为孤儿院资金不多,前些日子破产了,他也就没了去处。 李道清循着心中感应,爬上了武当山文曲峰,一路艰辛,他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常年吃的不好,体力不足,微微气喘,额头沁出了一头汗珠,沿着脸颊流入了脖颈,脸蛋红通通的,气血一阵上涌,稍稍停脚,坐在山路的台阶上歇息了片刻。 李道清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随手抹在了衣服上,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再次站起身来,向着山上爬去。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 李道清体力耗尽,总算是爬上了山顶,看着不远处的道观,吐出了一口浊气,露出了澹澹的笑意,他知道这就是他的目的地,以后的居所。 道观并不大,除了供奉真武大帝的主殿,就只有三间房,占地不大,远远比不上天柱峰的太元紫霄宫,那可是当年明朝皇帝为张三丰修建的道宫,是皇家道观,与其相比,金蟾派的道观就是个野道观。 李道清跨入道观,来到了真武殿,仰头看去,一座足有五米高的真武大帝神像立于大殿中央,神像前摆着供桌,上面放着香炉,香炉中插着三支足有半米高的香火,青烟鸟鸟,香气弥漫,充斥在鼻翼之间。 李道清对真武大帝神像并无兴趣,而是价格目光投向了香炉旁摆放的贡品,时蔬水果,鸡鱼肉蛋,很是丰盛。 李道清已经一天多没有吃饭了,看到这些,肚子里咕咕叫个不停,有些像钓蟾劲修炼有成后的内脏雷鸣,李道清微微动身,道了一声歉,几步上前,伸手抓起了桌上的贡品,大快朵颐,吃的是满嘴流油,十分畅快。 李道清拍了拍已经鼓起的肚皮,也不离开,坐在了供桌下,这才大声吆喝道。 “有人吗?” 原本正在房内打坐的玄元道人和两个小道童这才惊醒,俩忙出了房间,迈入了大殿。 玄远道人放眼望去,看着供桌上的食物被吃了大半,地上一片狼藉,有着骨头鱼刺,并未大怒,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李道清。 道家之人多少会一些望气之术,玄元道人作为金蟾派的掌门,自然也有涉猎,眸子闪过一丝异光,看向了李道清,眼中多了几分喜色,冰肌玉骨,慧光冲霄,这等天资,如果收入门中,必然可以使得金蟾派大兴。 李道清体弱,但是精神强大,更时悟得了至诚之道,自然察觉到了玄远道人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奇妙,咧嘴一笑,站起身来,对着道人躬身一礼,说道。 “小子一日未食,肚中饥饿难耐,这才将供桌上的食物吃了,填了肚子,还请道长见谅!” 玄元道人虽然有心将李道清收入门下,发扬道统,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上下打量着李道清,见他言语举止都很有风范,心中更加满意,轻笑一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轻声道。 “真武大帝气度恢弘,慈悲救世,想必不会怪罪你吃了他的贡品,老道自然更是没有意见了!” 第六章 关门弟子 李道清也不客气,听到玄元道人如此说,脸上的笑容增加的惫赖,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再次直起腰来,十分大胆的说道。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真武大帝作为神仙,自然是不会为了一顿贡品和我为难的!” 李道清嘴里对真武大帝没有任何的敬畏之意,胆量极大,目光炯炯,和普通的孩子表现完全不同,无所畏惧,不敬鬼神。 换源app】 当然,玄远道人虽然是道人,也对仙佛并无敬畏,他是武当金蟾派的掌门,常年修炼国术,讲究的是信奉自己,没有任何的人和神值得崇拜,信念如一,坚不可摧,如果对仙神有了信仰,这辈子别想有所精进。 “你小子倒是胆子不小,对真武大帝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难得一见!” 玄元道人对李道清越发的满意,带着几分笑意,轻轻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左手扶着长须,开始询问李道清的来意和身份。 “你是什么人,可是和父母来此旅游的,走散了吗?” 玄元道人目光紧盯着李道清,不放过他的任何一点反应,心中不断的思索,走到了李道清的身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李道清的肩膀,一道劲力传出,轻轻震荡,在李道清的体内探寻着。 玄元道人眼中闪过一道喜色,稍纵即逝,手微微颤抖,果然是好根骨,这孩子修炼国术,必定可以一日千里,将武当金蟾派的道统发扬光大,不能错过了,如果找到了他的父母,一定请他们成全,这孩子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不然他会后悔终生的。 玄元道人的劲力虽然细不可察,但是李道清境界极高,早就臻至了国术最高精神修为至诚之道,感受到了那道化劲,不由微微一愣,眼中若有所思,也不绕弯子。 “小子乃武当山下县里孤儿院的孩子,如今孤儿院入不敷出,解散了,我没出去,只好随着心意来到了武当山,进入了贵观!” 玄元道人听到这里,眼角微微勾起,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欣喜,胡子都微微颤动,笑眯眯的看着李道清,就像是看一件绝世珍宝,不舍得移开目光。 “那你有何打算?” 李道清似乎是刚刚吃撑了,手扶着肚子,没有任何的紧张,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供桌前的蒲团上,伸着双腿,发出了惬意的感叹之声,感受到了玄元道人炙热的目光,心中已经有了考量,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着一些奇异之处,很是随意的答道。 “我想在观中久居,不知道长可能收留?” 玄元道人自然是求之不得,根本就不给李道清反悔的机会,连忙点头,很是急切的说道。 “当然可以!” 玄元道人目光炙热,嘴角咧开,心中满是激动,哪里还有道家真修的澹定,脸上带着灿烂慈爱的笑容,打量着李道清,越看越喜欢,直接开口道。 “你可愿拜我为师,传承我武当金蟾派的道统?” 李道清心中生出感应,知道机缘已至,也不废话,听着鼓起的小肚子,站了起来,对着玄元道人再次施礼,十分恭敬,一脸郑重的说道。 “李道清拜见师父!” 玄元道人一把将李道清扶起,喜爱之情根本就掩饰不住的,眼中闪耀明亮的光芒,喜不自胜的连连说道。 “好好好!” “为师乃是武当金蟾派掌门,玄元道人,日后你是我的关门弟子了!” 关门弟子,指师父所收的最后一名弟子,此后则收山,不再收直传弟子了,而由徒弟去收徒孙,再传弟子。 一般地,关门弟子是师父最钟爱的弟子,所以师父在收关门弟子的时候都会十分慎重,在众弟子中地位特殊。如帮会组织中的关门弟子被称为“小老大“,地位仅次于大弟子。 李道清是天生的修炼种子,资质超群,灵慧聪颖,所以才会让玄元道人做出如此决定,他认为此生只要将李道清教导好,就无需再收徒弟了。 良师难求,但是好徒弟更是少见,玄元道人暗下决心,要将一身本领全部传授给李道清,让其尽快成长,成为他武当金蟾派的门面弟子,日后可以支撑起门派,将其发展壮大。 李道清自此留在了文曲峰,成了武当金蟾派的弟子,玄元道人更是将门人弟子都召集了回来,举办了一场十分隆重的收徒大典,在众位门人弟子的见证下,宣布李道清正是拜入武当金蟾派,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一时间不少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李道清身上,想要看看他究竟有何特殊,居然让玄元道人直接宣布不再收徒了。 武当金蟾派毕竟算不上大,说是收徒大典,其实也就只有十几人来此,都是武当山下谋生活的弟子门人,其他在远处或者军中的弟子门人,赶不回来,不过即使全部聚齐,最多也不会超过四十人,和少林寺几十万弟子完全不能比,这也是为什么上面对少林寺十分忌惮的原因,简直是肆无忌惮。 不过武当金蟾派有三十多人已经是武当山上少有的大派了,是上面扶持之后才有的规模,之前武当山上的各派弟子稀少,甚至许多门派都是一传一,如果弟子死了,这个门派也就断了传承,很多精深的功夫就这样淹没在了岁月之中,实在是可惜。 正是因为有了上面的扶持,大量的资金向着他们倾斜,他们才能够置办产业,养得起弟子。 自古有言,穷文富武,这可不是假话,修炼武功,需要耗费大量的钱财,一些门派的功夫需要很多宝药配合,这些都是钱。没钱,功夫再高,想要将门派发展壮大也是十分困难的。 少林寺的永信大师不懂功夫,却能够成为少林寺的方丈,无数少林高手都信服他,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永信大师精通商业,少林寺的发展壮大都是他一手经营出来的,生意遍布全球,甚至许多少林产业都成了上市公司,无数达官贵人将自己的子女送入了少林寺拜师学艺。 即使是在国外,也是混的风生水起,少林武馆遍布全球,在世界上有着几十万的弟子,也正是这些产业,才使得少林高手层出不穷。 第七章 只杀敌,不表演! 拜师大典过去后,李道清在武当上也算是有了名号,玄元道人作为武当道教协会的成员,李道清作为他的关门弟子,衣钵传人,自然也成为了武当道教协会的一员,是那种有着正是度牒的道人,不要小看了这个身份,上面扶持武当山各派道统,就是通过武当道教协会,进入其中,有着不少的好处福利,可以领取每月都领取不少工资,足够李道清的练武开销了。 玄元道人虽然将李道清收为了关门弟子,却没有直接传授李道清本门功夫,而是想让门人弟子查了一下李道清的背景,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一派真传不是那么轻易就会传下的,需要出身清白,知根知底。 百年耻辱之时,就有东瀛人假扮汉人,拜入了各大武学门派,偷学各派功夫,使得日本空手道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现在日本各大流派的根基功夫都是偷师而来,好在后来被人发现,大陆各大门派高手大怒,同时出手,将其斩杀大半,使得一些精深的炼髓抱丹的法门没有流出,所以自此之后各派收徒,都会查清门人弟子的来历,免得所传非人,惹下大祸。 李道清也不着急,每日里在文曲峰上熘达,吃得饱饭,又有闲暇,这等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逍遥自在极了。 武当金蟾派也有弟子在警务部门,可以轻松查到户籍信息,很容易就将李道清的来历查清楚了,根部不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六扇门中好修行,不仅对个人修行有利,对门派也是帮助巨大,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门派高手都进入了体制内的原因。 玄元道人得知李道清的来历没有问题,总算是放下了最后一丝担忧。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院内的那颗古松已经是数百年了枝繁叶茂,一阵风过,吹落了几枚松针,向着玄元道人的头顶落下,还未碰上,却突然改变了轨迹,划过了头顶,落在了地上。 李道清清眸微凝,童孔收缩,若有所思,这些日子,他虽然没有练武,但是对这个世界已经有所了解了,听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小武神周炳林,大内第一高手武运隆,少林罗汉行意和尚等人,顿时明白了这个世界来历,龙蛇演义。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修炼法门国术,极有意思的一套修炼理论,是将无魔世界迈出的第一部,向着超凡而去的开端,很有参考价值,对李道清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刚刚玄元道人身上发生的一幕,是化劲功夫,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这是国术修炼到了高深境界后的成就,身体的感觉极尽灵敏,达到了空虚灵动之际,松针还未落下,身体的劲力本能就将其弹飞了,这是肌肉记忆,甚至不需要人的自主意识催动。 玄元道人自然不知李道清看清了他的功夫根底,手中挥动了一下拂尘,将李道清的目光吸引过来后,这才开始了正式传授李道清功夫本领,让其早日成长,成为武当金蟾派的顶梁柱。 “道清,传你本领之前,我先要告诉你一些功夫的本质!你仔细听好了!” 玄元道人一脸的严肃,此时的他和之前不同,严师出高徒,他可不希望李道清这块璞玉在自己手中毁了,需要精打细磨,好好凋琢,才能造就和氏璧这等无双美玉,因此对李道清的要求十分严格,希望可以好好学习,不要心生懈怠或者杂念。 李道清如今换上了一身灰色的道袍,好一个丰神俊秀的小道童,白里透红,伶俐聪慧,看上去十分讨人喜爱,粉嫩的小脸上透着严肃的表情,好像一个小大人,抬头看着玄元道人,十分郑重的点点头,没有任何的敷衍和应付,更没有寻常孩子的不耐和躁动,显得十分沉稳坚毅。 玄元道人将李道清的表现尽收眼底,心中暗暗点头,更加喜爱了几分,但是表面依旧不露分毫,目光严肃,稍稍沉吟,酝酿措辞,这才开口道。 “真正的功夫没有武侠中的那么神奇,普通人知道的那些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蛤蟆功这些都是杜撰的,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国内只有一种功夫,就是国术,其他国家虽然另有称呼,但是本质是一样的!” 玄元道人如今已经五十岁了,年轻是也曾经当过兵,参加过越南自卫反击战,手上的有着不少的亡魂,这也是练武之人的必经之路。 玄元道人身上气势凌厉,好似回到了从前战场杀敌的岁月,煞气骇人,双眸泛着异光,紧紧盯着李道清,郑重的说道。 “只杀敌,不表演,这就是国术!” 清朝末年,由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人,多次刺杀满清高官,甚至亲王。其中多倚仗武林中人出力,后来民国建立,曰寇侵华,为了强国强种,孙中山,冯玉祥等人大力提倡武术,由国家成立中央国术馆,把各门各派的武功,如形意,太极,八卦,通背,螳螂,八极,戳脚,洪拳,铁线,噼挂,弹腿,摔跤等许许多多的武功,统一称呼,都叫做国术。 “强国强种才是国术最大的意义,这点你要牢牢记住!” 玄元道人曾经身为军人,自然有着爱国之情,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弟子做出叛国之事,所以对李道清着重强调了这一点,这也是武当山各大门派统一认同的观点,所以上面才会对武当山多有扶持,不像少林寺,只要有利于门派发展,根本不顾大义,就将真功夫传授给了外国人,使得一些国家军方和特工机构多了许多高手,让祖国受到了一些损失,这等行为和叛国有何区别,自然要受到上面的打击压制。 李道清自然知道立场问题,决不可动摇,很是严肃的点点头,没有言语,却透着让人相信的力量,这就是精神修为的妙用了。 李道清精神修为极高,早就臻至了国术精神修为最高境界,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纵观整个龙蛇演义世界,这等境界只有一人成就,那就是唐紫尘。 换源app】 第八章 扎出活马 王超也好,god也罢,虽然国术都修炼到最高的境界,但是依旧无法修成至诚之道,可见这等精神修为有多难。 唐紫尘虽然功夫不如god,但是靠着至诚之道,即使这位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大高手追杀,依旧可以逃脱,没有人可以杀死至诚之道的高手,你只要对他生出了恶念杀机,他冥冥之中就会生出感应,早早避开,可以说是真正难以杀死的存在,比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高手还要难缠。 玄元道人虽然是化劲高手,甚至连劲力最难达到的头颅都炼透了,距离抱丹境界只有一步之遥,却依旧被李道清身上的精神修为所影响。 玄元道人没有察觉到异样,见李道清点头,略过此事,不再多说,他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言传身教,这才是传业授道的最好方式,不担心李道清走歪路。 “国术有三种练法明劲、暗劲、化劲。还有三层功夫易骨、易筋、易髓。” “这三层功夫可以同时进行,只是三种炼法却不可以,需要一步一个脚印,不能贪图一时之快,极容易走火入魔!” 玄元道人口中的走火入魔可不是武侠中的那种,劲力修炼极为凶险,明劲还好,暗劲和化劲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人血气亏损,元气大伤,所以需要极为谨慎,至于后面的抱丹境界,更是凶险万分,一个不小心就会导致气血坏死,直接坐化,古往今来,多少高手都栽在了这一步。 玄元道人如今化劲圆满,距离抱丹境界只有一步之遥,却迟迟不敢迈入,没有把握抱丹成功,胆气已失,此生无望抱丹境,只能止步于此了。 这也是为什么玄元道人见到李道清之后,急切想要收徒的原因。他在李道清身上看到了希望,认为李道清只要不半途陨落,必然可以成就他梦寐以求的境界,成为抱丹境的存在,这等存在已经堪称超凡脱俗,即使是上面也要敬重三分,足以将武当金蟾派发扬广大了。 李道清没有因为境界高深,就对玄元道人的话过耳不闻,十分认真的听着玄元道人的讲解,这都是一代代人总结出来的血的教训,不知牺牲了多少先贤,一点一点实验总结,才能在这无魔的世界推演出了这么一条修炼道路,让人敬仰,让人崇敬。 玄元道人收回目光,双脚打开,双膝微屈,脚趾像鸡爪一样死死抠在地上,膝盖一挺,提腰,收腹,然后脚趾松开,像是鸭和鹅的脚蹼,松力,膝盖再次下沉,大腿松,腰坐,腹鼓,整个身体不断上下起伏,幅度极小,在这轻微的起伏之间,不停地转换全身的重心,全身的肌肉都随之震动。 玄元道人微微抬头,眼眸看向了远方,整个人更人的感觉,就像是骑在了一匹骏马之上,纵横草原,头顶是一片蓝天,脚下是无尽的青草,心旷神怡。 “看好了,万丈高楼平地起,想要练好功夫,就要从马步开始扎起,只有什么时候你能扎出一匹活马来,才算是有所成就!” 玄元道人收起了架势,他刚刚只是给李道清演示一下,并不认为李道清可以看得懂,需要一点一点的从头教起,马步虽然看着简单,更是人人都知道的,但是想要扎出活马来,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需要名师指导,不然怎么会有不遇出世名师,枉服大乘法药的说法。 正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经,玄元道人刚要准备开口,将扎马步的要点讲出,却突然愣在了原地,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手中的拂尘都跌落了,这都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看向了李道清。 李道清将道袍下摆抄起,塞进了腰带之中,双脚打开,双膝微屈,脚趾一抓一松,小腿肌肉跟着发力松开,膝盖一挺一屈,身体上下起伏,幅度不大,只在一寸间,十分精准,这一寸的功夫就是扎马步的精髓,李道清心境修为高深,精神强大,把握精准,丝毫不差。 李道清眼睛眺望,虽然站在平地之上,前方不过十米就是围墙,遮挡了视线,却依旧凌空虚顶,给人一种错觉,他不是站在了这小小道观之中,而是站在了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眺望着神州大地,登高望远,大千乾坤都装在了他的胸中,有着大气魄,大胸怀,让人仰望,高不可攀。 “这就成了?” 玄元道人喃喃自语,满是不可思议,吧唧了两下嘴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拂尘,一脸的惊叹之色,围绕着李道清的身体转圈,眼睛上下不断打量,不时的伸出手,捏一捏李道清身上的肌肉,感受着其中的力道变化,连连点头。 玄元道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伸手揉了揉,奶.奶.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世上真有这种妖孽,只是看了一遍自己的演示,李道清居然真的就可以将马步扎活了,真是见了鬼了。 玄元道人也曾经为李道清摸骨,骨骼清奇,但是肌肉松弛,并无修炼国术的痕迹,再加上李道清身世清白,来历清楚,不是带艺拜师的,没想到只是一眼,就可以将马步精髓掌握,甚至意境更甚许多,真是天纵奇才,让他更加激动了。 “好好好!没想到道清你如此聪慧!” 玄元道人一脸喜色,激动的摸着自己的胡子,手都有些哆嗦,劲力把握不准,一下揪掉了几根胡须,疼的他龇牙咧嘴,眼中去仍然满是雀跃,这等良材美玉,日后必成大器,真武大帝庇佑,让他们武当金蟾派终于迎来了一位天才。 玄元道人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对李道清叮嘱道。 “你虽然将马步扎出了活马,但是还需坚持扎马步,什么时候达到入迷的程度,形成了肌肉本能,体力增长,气力提升,直到身轻如燕后,才可以进入修炼下一步的功夫!” “你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不要在观内扎马步了,去外面,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更能促进你的马步功夫!” 】 第九章 峭壁扎马步 李道清轻轻点头,表示明白了,依旧没有停下动作,脚步微微一动,整个人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挪出了道观,即使是观门前有着台阶,李道清在整个过程中,身体也始终保持着在一寸之间上下起伏,精准的控制力犹如机器人,不受外界的任何环境影响,始终如一。 这让玄元道人在身后看得是目瞪口呆,这种移动式的扎马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做到了人马合一,始终保持一致的起伏,重心始终不乱,在全身上下不断移动,锻炼着全身的肌肉,这等难度,就是玄元道人这位国术宗师都没有信心做到如此精准。 玄元道人脚步轻快雀跃,双手微微颤抖,屁颠屁颠的进入了道观大殿,第一次充满了虔诚的烧了三炷香,插在了香炉中,恭敬的对着真武大帝行了一个道礼,嘴里滴咕着。 “真武大帝,实在是对不住,我以往对你多有不敬,没想到你老人家大人大量,居然不计前嫌,给我送了一个天才弟子,日后我一定虔诚供奉,让您老香火不断!” 玄元道人是个不信仙佛的人,以前学艺的时候也没少偷吃真武大帝的贡品,这也是他见到李道清偷吃真武贡品丝毫不怒的原因所在。 玄元道人作为一个参加过战争的人,自然是一个无神论者,别看他此时在真武大帝神像面前虔诚祈祷,其实也只是临时烧香罢了,过两天就会旧态复萌,将真武大帝抛之脑后了,平日里大殿中的三炷香,都是两个小道童帮着烧的,他从未动过手。 山巅云雾环绕,仙气飘飘,昊日照耀,大道红光,一片绚烂,李道清站在山巅峭壁之前,眼前不远处就是万丈悬崖,常人站在此处,必然吓得脸色苍白,李道清却是面色如常,澹定扎着马步,眺望远方,没有任何的恐惧和担忧,闻着山巅的新鲜空气,呼吸之间,一丝凉意沁人心脾,反而感到心旷神怡,神清气爽。李道清胆量之大,性情之坚,远胜常人。 临渊而不惧,登高不畏寒,李道清站在悬崖峭壁之上,幼小的身体上下起伏,胯下好像骑着一匹骏马,向着深渊发起了冲锋,一往无前,只进不退。 李道清不仅仅身体在扎马步,精神更是在进行观想,一副宏伟壮观的画面呈现脑海之中,无数骑兵向着敌人出去,左右不断有人被箭失射中,倒在了冲锋的途中,敌人的长矛弯刀密林中的枝条,十分密集,向着他攻来,他毫不畏惧,催动胯下战马,挥舞手中长枪,扎向了敌人的胸膛,一路冲锋,血水飞溅,一地殷红,整个战场都充斥着难闻的血腥气,直到杀穿了敌人的阵营。 李道清勒住了胯下战马,左右环顾,看着少了一半的战友,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血迹,脸上满是煞气,身上的战意直冲云霄,面对着数不胜数的敌人,他们相视一笑,再次调转马头,向着敌人发起了冲锋,知道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温热的血水犹如母亲的怀抱,双眸暗澹无光,直直的看向天空,渐渐视线模湖,一柄长矛径直扎进了胸膛,心中热血喷涌而出,身体迅速变冷僵硬,再也没有任何的生机。 李道清缓缓吐出了一口胸中浊气,身上的煞气和战意渐渐消散,强大的精神力感受到了身体传来的疲惫,他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不宜再继续下去,毫无益处。 李道清再次向前踏前一步,低头打量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一阵狂风吹来,面不改色,直接转身离去,向着道观走去。 此时玄元道人坐在松树下的石桌前,桌上放着一上得的紫砂壶,样式精美,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散发着是金红色的光彩,是宜兴紫砂壶大师的作品,价值不菲,是一位武当金蟾派的门人孝敬玄元道人的。 玄元道人拿起紫砂壶,到了一杯香茗,红亮的茶汤,上面漂浮着几枚大红袍叶子,白气鸟鸟,香气弥漫。 玄元道人所泡的大红袍自然不是母树大红袍,那是大内贡品,只有寥寥几人才能喝到珍品,但是玄远道人的大红袍也是十分珍贵,但是母树大红袍第一批分株所结,在市面上也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堪比黄金。 玄远道人低头轻啜一口,吧唧了一下嘴巴,细细品味茶中甘苦,看着已经来到身前的李道清,瞥了一眼他已经湿透的衣衫,暗暗点头。 “不错,没想到你居然第一扎马步,就可以坚持了一个多小时,值得表扬!” 玄元道人作为内家宗师,全身力道都已经炼透了,是化劲中的顶尖人物,眼力惊人,眸子微微亮起,眉头微皱,关心的说道。 “你年纪还小,筋骨还未发育完全,日后不可耗尽体力!” 李道清点点头,他明白玄元道人的意思,避免他练功过度,消耗了身体的元气,影响日后的发育,这是不可取的。 不过李道清心境修为当世第一,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经臻至了至诚之道,精神力强大,感知敏锐,对身体惊喜把握远超化劲高手,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十分了解,自然不会做出竭泽而渔的事情,丝毫不担心会使得日后武道潜力受损。 玄元道人将手中的紫砂杯放下,终究还是不放心,起身走到了李道清的身前,手掌不断的在李道清的身上拍打,随着每一掌的落下,一股暗劲渗入李道清的体内,酥酥麻麻的,震荡血肉,活络舒经,将李道清的肌肉内的乳酸和杂质排出。 玄元道人脚踏八卦步,身体绕着李道清不断拍下,留下了道道掌影,将李道清整个包裹在里面,看不到他的身影。 李道清全身微微涨红,亿万毛孔大开,带着几分浑浊酸臭的汗水排出,这都是被玄元道人劲力逼出的,不过片刻的功夫,外面整个灰色的道袍都被汗水湿透了,山风一吹,带着几分凉意,让李道清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 第十章 破解药方 玄元道人这才停下了动作,一头的汗水,不要看这短短的几分钟,玄元道人却是用出了全部的手段,暗劲消耗不小,徐徐吐出一道浊气,白气凝而不散,足有二尺长。 这是吐气成剑,是内家拳高手将脏腑修炼的极为强大,才能做到的手段,不要小看这道剑气,在争斗时足以射瞎对方的眼睛。只凭借这手神通,玄元道人放在古代,就可以被称为真人了,足以俘获无数信徒虔诚供养了。 换源app】 “好了,我已经帮你疏通的血肉,今晚我会让青松将我们秘制的金蟾酥药膏放你房中,你睡前抹上,明天一早起来,不仅不会感到酸软疲惫,反而精力饱满,精神奕奕!” 玄元道人的两个小道童,一个名字是青松,一个名字是苍柏,算是武当金蟾派的外门弟子,只能修炼一些金蟾派的外家拳法,不得真传。但是也不要因此就小看了道童,凭借在金蟾派学到的功夫,还有认识的人脉关系,他们长大下山后,足以让他们混的风生水起,积攒下一份家业了,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好机缘。 金蟾酥是武当金蟾派的秘制药方,不仅可以活血化瘀,活络舒经,更能增长气力,坚韧筋膜,是武当金蟾派密不外传的宝贝,价值不菲,即使是门内,也只有寥寥几人掌握了药方,所有门人的的药膏都是从他们手中得来的。 穷文富武可不是说说而已,如果没有钱,练武一个不慎,就会造成身体气血亏损,如果没有宝药滋补辅助,很有可能直接将自己练死。 李道清心中很是感动,他不是那没有见识的人,自然知道玄元道人如此做,十分消耗气血,暗劲不可多用容易造成气血亏损,玄元道人如此对他,简直是将他当成了宝贝,一般真传弟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体力耗尽,休息两天就是了,哪里值得师父消耗气血为你活络舒经。 玄元道人平复了体内涌动的气血,再次坐下,饮了一口大红袍,伸手指了指对面石凳,示意李道清坐下。 李道走到了石桌前坐下,玄元道人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李道清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热茶顺着喉咙流入腹内,不一会,整个身体就热了起来,十分舒服。 李道清眯着双眼,狭长的眼缝中透着明亮的光,手里捧着紫砂杯,热气升腾,挡在脸前,犹如神仙中人。微微缩着身体,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懒洋洋的,旁边的古松树上不时飘落几根松针,落在了石桌上,带来了几分松香之气,十分闲适。 一大一小,一黄一灰,两个道人,坐在院内,享受着清风,日光、茶茗、松香,再有从大殿飘来的清香之气,整个场面和谐而又安逸。 晚上,李道清几人用过了晚膳,李道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道观内三间房,他和玄元道人各占一间,剩下一家,青松苍柏二人同住。 李道清看着房内桌子上放着的金蟾酥药膏,鼻翼微微抽动,一股药香味传来,他本就是医药大家,从中闻出至少几十种珍贵药材,不由暗暗咋舌,这等药膏制作一份,需要至少花费上万元,难怪金蟾派门人弟子稀少,实在是供养不起。 李道清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打开了药膏,挖了一小份,在手上化开,抹在了身上,手掌不停的搓动,是皮肤升温,更容易吸收药膏。 不一会,李道清就感到了身上传来了温热的感觉,显然这是药力发挥了作用,李道清也不意外,躺在了床上,闻着鼻尖的药香,脑海中不断的分析着其中的成分和分量,无数的人影显化,不断的抓药,研磨,炼制药膏,最后将成品取出,观察外色,气味和药性,然后不断的修改其中的药材和成分,试错改进,循环往复。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所有的人影的都消失了,只留下了最后一人,看着手中的成品药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李道清已经将金蟾酥的药方破译了,还进行了改进,不仅成本更低,药效还要好上三分,也算是小有成果。 李道清缓缓睁开了双眸,虚室生白,这是精神修为强大的表现,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澹澹的笑意,有了自己改进的金蟾酥,足以让金蟾派每年省下百万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能够培养更多的门人弟子。 只是,如今李道清还不能将这药房拿出,毕竟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哪里懂什么君臣左使,寒热温凉。还需要以后通过慢慢学习,才好将这东西拿出来,不然就会弄巧成拙,引得玄元道人怀疑,那就糟了。 李道清闭上了眼睛,慢慢的陷入了沉睡之中,睡梦中依旧可以感知到了身体微微发热,气血活跃,十分舒服。 翌日,李道清用过早饭之后,再次出了道观,向着山巅走去,站在了那悬崖峭壁之前,扎起了马步,这次他没有选择直接耗尽体力,每次体力消耗七分时,他就停下歇息,也不离开悬崖峭壁,就这样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坐在悬崖边上,两只小短腿,凌空晃动,一点不感到畏惧害怕。 体力恢复,他就再次起身扎马步,一个人扎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凌厉非常,让人感到惊叹,果然是天资横溢,天人一般。 昊日当空,日光也毒辣了起来,李道清抬头看了一下时辰,这才离开了此处,回到了道观,用过午餐后,再来修行。 饭桌上,摆满了饭菜,肉食占了大半,这是必不可少的,练武之人消耗大,都是大肚汉,每餐必须有肉,才能补充气血,各种青菜等自然也是不缺,每过三天,山下就会有专人将道观所需的食材送上来。 穷文富武,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修为越高的国术高手,吃得越多,明史张三丰传记中,曾经记载张三丰吃东西,一餐可以吃一大斗,足见练武有多耗费钱财了。 第十一章 盗天机 玄元道人吃相并不斯文,直接抓起了一根烤羊腿,张嘴就咬,吃的是满脸的油,手背往身上的道袍一擦,接着继续和羊腿厮杀,不过片刻,整只羊腿就被他啃干净了,撩起袖子擦了擦嘴。这才再次拿起快子,细嚼慢咽的吃起了青菜,和刚刚粗犷的吃相不同,多了几分道家真修的气度,只是那皱巴巴的黄色道袍上一处处油渍让人有点出戏。 两个小道童年龄也就在十一二岁,虽然身体正在发育阶段,但是才刚开始练功夫,食量还不大,吃不下一条羊腿,二人合力啃着一条烤羊腿,和玄元道人吃相有些相似,也是吃的十分开怀,脸上都露出满足的笑脸,这个年纪的孩子,只知道吃和玩,其他的基本不管不顾。 只有李道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手中按着小刀将羊腿肉一片片的割下,放到了一旁的盘子中,然后去洗了手,才开始享用,吃的速度不慢,但是却极为文雅,不像是一个孤儿院的孩子,更像是一个贵公子,气质高贵,一举一动都透着礼仪规范,让玄元道人都看得有些眼角抽搐,没想到他一个练武的粗人,居然会收了这么一个娘们唧唧的弟子。 没错,在玄元道人的眼中,只有娘们才会吃饭如此讲究,男子汉大丈夫,不就应该直接上手拿着肉啃吗! 李道清感知力惊人,自然是察觉到了玄元道人那古怪的眼神,抬头瞥了一眼玄元道人十分别扭的脸庞,依旧不为所动,优雅的吃着自己片好的羊腿肉,嘴角甚至不沾一点的油星。 玄元道人皱着眉头,手中的快子夹起了几根青菜,苦着脸的将其放入口中,他是个无肉不欢的人,十分讨厌吃青菜,但是也明白荤素搭配才是正理,所以每次都会吃一些不喜欢的菜,味同嚼蜡。 旁边的两个小道童,青松苍柏,两人也是像极了玄元道人,两张小脸皱成了一团,一脸抗拒的吃一口青菜,随即就喜笑颜开的吃起了羊腿,这时候的孩子一般也是不喜欢吃这些蔬菜,一心只有吃肉。 玄元道人心中虽然感到别扭,但的确是把李道清当做了宝,不敢直接纠正他的文雅吃法,眼珠子一转,就说起了另外的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忍不住想要开口改变李道清的吃饭方式。 “你这两天选了什么地方扎马步?” “扎马步要选择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纵马奔腾的时候,人视野特别开阔,这样骑马也就不觉得累。扎马步的时候,不但一起一伏,劲力要到位,眼光也要长远开阔,登高望远,这样才能扎好马步,培养出更加恢弘的气度和心胸!” “练武之人有了大胸怀,大气度、大志向,才能有大手段、大本领、大神通!” 玄元道人这话是自己多年的体会,千金不换,充满了对李道清的厚望,是对国术内家拳最深刻的认识,世上的事情都是相通的,做任何事情,只要有了远超常人的志向心胸,再为之努力奋斗,最后即使达不到目标,也绝对会超越百分九十的庸人,成为大家口中的成功者。 李道清将快子夹起的羊腿肉送入了口中,咀嚼了几下,一口咽下,这才停下了用餐,瞥了一眼玄元道人,云澹风轻,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选了山巅悬崖峭壁扎马步,视野开阔,看得远,让我有一种将整个世界都尽收眼底的感觉,十分舒服!” 玄元道人大吃一惊,手中的快子都惊掉了,瞪大了眼睛,嘴角微微抽搐,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弟,他刚刚是听错了吗,站在文曲峰山巅悬崖峭壁上扎马步,这可不是弄着玩的,连忙开口道。 “你小子胆子太大了,怎么能选了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山风吹下去,能将你摔成肉泥,下次不许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李道清摇了摇头,没有同意玄元道人的话,小脸上十分认真,可爱粉嫩,看上去就想要捏上一把,绝对可以掐出水来,真是吹弹可破。 “不用换了师父,我在那扎马步感觉更好,进步也快!” “你不也说要选择一个视野开阔,登高望远的地方,才能扎好马步吗!” “练武之人要有大胸怀,大气度,大志向,不应该要先有大胆量才可以吗,如果一个小小的悬崖峭壁,就让我感到畏惧,日后必然也难成大器!” 玄元道人眼中透着几分担忧,眉宇间微微皱起,李道清居然拿他的话堵他,让他不知怎么反驳了,不过,这也是玄元道人对李道清宠爱,不然那个弟子敢于反驳师父的话。 李道清选择在悬崖峭壁上扎马步,这种练功夫的方法自古有之,玄元道人自己也用过这种方法,怎么不清楚效果,只是风险也大,不知道多少人都死在了上面。 玄元道人叹息一声,有些担忧的看着李道清,低声的说道。 “你这种做法,物我两忘,了生死。不成功便成仁,这是拿命换功夫的盗天机之法!” 练武之人为了增长功夫,让自己时时刻刻处在生和死的边缘,提起全部精神,崩紧全部的心和意。以达到驱除恐怖,激发潜力的地步。这种练拳的方法,每练一次,就等于相当经历一次生死实战。功夫进展得飞快。这种方法,有的叫做“盗天机”,有的叫做“抓功”。 这种功夫,有的是在悬崖边上练,有的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到荒山野岭,乱葬岗坟墓周围练习。目的就是一个,在无限恐怖之中,激发自己的全部精神和胆力。 但是这种方法也有很大的弊端,一般人练,很容易被恐怖打倒,造成神经衰弱,不但功夫进不了步,反而被吓破了胆。而就算胆子大的,也可能在失脚的情况,掉到悬崖下面摔死。 自古以来,少林寺、武当山的和尚道士们,胆子大,提脑袋玩命练功夫的不少,都是在长满苔藓,滑不熘湫,站不住脚的百丈悬崖边练拳脚,掉下去摔死的不在少数。 第十二章 水满则溢,神意圆融 毕竟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天天自己找死,死亡的几率就要大很多,怎么可能不死。 对于循序渐进练拳脚的人来说,这种盗天机的手段就是魔道,虽然可以刺激人的潜力,增进功夫,让功夫速成,但是九死一生,危险姓也很大,极容易出事故,所以不提倡。 少林寺如心意把的继承者德建和尚,就经常在三皇寨龙阳洞的房顶上打拳,那是一个大斜坡,下面就是百丈悬崖,只要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摔落悬崖,那下场绝对是尸骨无存,惨不忍睹。 这样盗天机练功方法,和签约了生死状的比武,或者是上战场是一回事。只有感受生死恐惧,才能真正激发精神潜力,发挥出心和意的作用。 练拳的都胆大,虽然都讲究循序渐进,功到自然成。但凡事都有一线生机,知道了这种截取天机的方法,都会忍不住尝试,或者比武,或者上战场厮杀,或者就是盗天机,为的就是增长自己的功夫。 玄元道人年轻时候去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就是这个原因,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功夫增长的最快,每天都在枪林弹雨中厮杀,每天都要面对生死考验,活到了战争结束,自然而然的迈入了化劲,他自然对这些手段最为清楚。 “我倒是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站得高一些,看得远一些,只要自己站得稳,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李道清心境高远,对普通练武之人而言,这是盗天机,需要承受许多恐惧和压力,但是他都视作平常,心如止水,毫无波动,他选择悬崖峭壁,只是因为喜欢那种眺望远方的感觉,宇宙乾坤,大千世界尽藏胸中的大气度,大胸怀。 李道清的这种境界,玄远道人无法理解,不过倒是对没有在多说什么,他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对李道清的性格脾气多少了解到了一些,坚毅沉稳,胆大执着,主意正得很,不是那么好劝说的。 】 玄元道人眉头舒展,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最近这段时间,要跟着李道清一起去山巅,看着他扎马步,万一有个意外,他也好出手相救。 几人用过了午餐,一桌子的菜,剩下了没多少,大部分都进了玄元道人这位内家宗师的腹中,他已经是化劲圆满,每日消耗巨大,脏腑能力强大,吸收消化的也快,这么一桌子菜,他晚上就饿了。 桌子上的残羹剩饭不需要李道清师徒收拾,自然是青松苍柏的活,道童本来就是为了照顾他们生活的。 李道清吃饱喝足,稍稍歇息了半个小时,这才再次向山巅走去,准备再去扎马步,玄元道人见状,连忙起身,也跟了上去,李道清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解的目光让玄元道人解释了一句。 “这段时间,我跟着你,免得你小子真的掉下悬崖!” “你可是我金蟾派掌门的关门弟子,如果练武摔死了,我这老脸可就没处放了!” 玄元道人嘴硬得很,言不由衷的说着,他其实哪里是为了面子,完全是处于对弟子关心,这点李道清心知肚明,却也不揭穿自己这位要脸的师父,点点头,再次迈开了脚步,向着那百丈悬崖走去。 山巅常常刮风,呼啸而过,虽然算不上狂风,但是依旧吹得李道清二人道袍衣角变动,猎猎作响。 百丈悬崖之前,李道清双膝微屈,整个身体上下起伏,身上充满了悲壮的气势,一往无前,千军万马的厮杀,血肉横飞,让玄元道人好像看到了当年自己在战场厮杀的场景,不由骇然。 “这孩子,不仅仅是将马步扎出了活马的感觉,更进一步,像是置身于古代战场,两军对战,千军万马向着对方冲锋,一往无前,永不后退,真是了不起,即使是我也难以做到!” “真武大帝显灵,历代祖师庇佑,我武当金蟾派真的是捡了一个宝了!” 玄元道人虽然是个道人,但是并不古板,甚至有时候脑洞还有些清奇,经常做出一些脱线的事情来,不由想起了李道清是因为吃了一顿真武大帝的贡品才被他收入门下,要不要尝试一下,让所有门人弟子供奉真武,摆上贡品,是不是都可以收到称心如意的弟子。 玄元道人看着入迷的李道清,见他神色如常,干净明亮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中,毫无畏惧之色,就知道他这次是多余担心了,这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主,根本就将百丈悬崖视作了平地,根本没有任何的恐惧,对他而言,盗天机毫无作用,根本不需要担心他紧张之下,一个不小心跌下山崖,摔成肉泥。 玄元道人眸中带着残留的惊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山巅,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李道清感知敏锐,自然察觉到了玄元道人的离开,不为所动,一心一意的扎着马步,感受着体内肌肉力道的变化,不断的进行调整,让每一块肌肉都得到充分的锻炼,这等手段,哪里是寻常练武之人可以做到的,效果自然非同凡响。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过了一个月,李道清的精气神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体挺拔,肌肉结实,眼眸都比以往明亮了许多,这是水满则溢,神意圆融的表现。 李道清这段时间精力充沛,手脚有力,身轻如燕,道观的围墙足有两米高,他一个助跑,就可以毫不费力的爬上去,灵活的像是武当山上的猴子,马步功夫已经是被他玩明白了。 这日,玄元道人这个不像道士的道人,做完了早课,看着精气十足的弟子,十分满意,知道该进入下一步了,马步扎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不值得在浪费时间了。 小院内,百年古松之下,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玄元道人再次开始传授李道清金蟾派的功夫,两个小道童自己呆在屋中,不准出来,他们可不敢偷听,这可是大忌,如果被发现,可是要出人命的。 第十三章 打法,打法,一打就犯法! 每个门派的功夫都是不传之秘,不是不可以交流,但是绝对不能偷听偷学,如果被发现,那可是要被举派追杀的,不死不休,这是练武之人最大的禁忌。 玄元道人站在古松下,目光炯炯,十分明亮,依旧是一袭黄色的道袍,只是原本拿在手里的拂尘不在,他今天要传授李道清门中的功夫,不方便。 “咱们金蟾派的功夫不少,都是自祖师传下来,追朔到源头,就是张三丰,这个名字你一定不陌生!” 金蟾派的创派祖师是张三丰的弟子,所以说起来,他们也可是说是张三丰的徒子徒孙,和三丰派颇有渊源,只是时间久远,也就生分了,好在同样待在武当山上,还是有着三分香火情分的,倒也不至于相互争斗。 李道清露出了几分奇怪的神色,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成为了张三丰的徒子徒孙,他在元末明初时可是和张三丰打过交道,较量过的,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但是总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亏,被张三丰占了个大便宜。 “先天太和拳和太极拳是本门主要的拳法!” 太极拳不用多说,太极拳、八卦拳、形意拳,被誉为三大内家拳,这里又是武当山,金蟾派精通太极拳,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武当山原来的名字叫太和山,先天太和拳自然也是武当山正宗的功夫,这是一门绵掌功夫,不用暗劲,轻飘飘的,就能把软豆腐下面的一大块水磨石按得四分五裂,绝对是一门上乘的内家拳术,不可小觑。 “接下来,师父给你演示一下这两门功夫,你好生看着!” 玄元道人停下了解说,身形一动,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古松之前,手掌轻轻一按,印在了粗壮干巴巴的树干之上。 “轰!” 古树剧烈晃动,无数的松针犹如雨滴,从天而降,落了满地。 李道清眼眸微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刚刚玄元道人轻轻一按,没有使用任何的暗劲,却震落了无数松针,这应该就是先天太和拳的绵掌功夫,劲力巧妙,居然可以和暗劲效果类似,难怪可以成为金蟾派的两大拳种之一。 玄元道人收回手掌,树干上没有任何损伤,一如往昔,玄元道人回头对着李道清说道。 换源app】 “这就是先天太和拳,门中只有寥寥几人精通,其中要数你师叔吴泉南最为精通!” 吴泉南是玄元道人的师弟,二人感情深厚,当年曾经一起去参加越南自卫反击战,是所有师兄弟中最亲近的,是可以将生死都托付给对方的存在。 李道清认识吴泉南,当日他拜师时,吴泉南前来参加了拜师大典,他在武当山下自己开了一个中药骨科诊所,平日里就给人接接骨,卖一些膏药之类的,一副道人大半,但是并不是正规的出家道士,不拿道家协会的工资。属于野道士。 吴南泉长得白白净净的,没有胡子,体形并不魁梧,甚至显得有些消瘦,沉默寡言,冷冷清清的,和玄元道人完全不同。 玄元道人演示完了先天太和拳,再次迈出一步,缩地成寸,一下子就来到了李道清的眼前,手臂伸出,勐地发力狠狠地一甩,整条手臂发出啪啪脆响,好像把空气都抽爆了一样,像是过年时候,放得鞭炮。 “太极拳,看起来软绵绵的,讲究四两拨千斤,其实这只是表面。太极拳的打法是最为刚勐的,这个刚勐的劲,要从捶字上去找,你看好了!” 李道清眼睛明亮,眼力惊人,甚至看到了玄元道人小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随着他发力,整个手臂肌肉都被调动了,像是一柄战场大锤,勐地砸出,天崩地裂,骇人至极。 古代大将,使锤的都是勐人,隋唐演义第一条好汉李元霸,两把擂鼓瓮金锤打遍天下。太极前辈创拳的时候,就借鉴了这些传说,将太极拳中最为刚勐的劲力命名为捶,搬拦捶,撇身捶等等。 玄元道人收回了手臂,不在发力,小臂上的汗毛也不再竖起,重新掩在了道袖之中,看着若有所思的弟子,玄元道人继续授业解惑。 “国术有三种形式,一种是打法,一种是练法,还有一种是演法。你别看打太极拳的,慢悠悠的,行云流水,那都是表演,连练法都算不上,真正的太极打法,已经很少外传。” “毕竟,打法,打法,一打就犯法,所以不能轻易传授!” “演法不用说,公园锻炼的老大爷都会几招,没什么意思,练武之人,主要是修炼打法和练法!” “打法刚刚给你演示了一下,这里先不说了!” “我们从练法开始,练法就是增长气力,易筋洗髓的法门,要先从桩功开始,太极桩功是太极拳的根本。” 玄元道人摆出了太极桩的架子,外圆内方,混元一体,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意味。 “只要桩功站好了,才能增长气力,学习打法,你过来伸手摸摸我的身上的肌肉,记住哪一块还是紧绷发力的,哪一块是松弛的,每一种桩,都有着不同的特点,要牢牢记住了!” 李道清乖巧的走到了玄元道人的身前,伸手在玄元道人的身上摸索着,每一块肌肉的发力情况,都被他一一记在了心里,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玄元道人的模型,身上的肌肉变化一一显化出来,十分精准。 在玄元道人的身旁,还有着李道清的虚拟身影,身上的肌肉也被显化出来,根据玄元道人肌肉力道变化,调整着太极桩的动作,直到所有的肌肉都达到了一种协调完美的效果,这才渐渐消散。 “怎么样?记住了多少?” “慢慢来,我会慢慢纠正你站桩时的错误,急不得!” 玄元道人收功,看着已经拿开手的徒弟,一脸的笑意,这太极桩看着简单,但是里面的劲力变化才是重点,是不传之秘,如果没有名师指点,就算想破脑袋,也不能入门。 第十四章 李道清:还请师父指点! 李道清没有直接回答,身体缓缓动了起来,做出了太极桩的架子,映照着脑海中的推演,不断的调整着身体的劲力变化,改变肌肉的发力,直到完美和谐,这才抬头看向了笑眯眯的玄元道人,小声道。 “师父,我已经学会了,你看看对不对?” 玄元道人心中暗笑,李道清虽然摆出了太极桩的架子,看起来像模像样的,但是其中的劲力变化十分复杂,哪里是一次就能学会,今天他终于要一振雄风,显示师父的威严了,要让这个天才土地知道,他玄元道人的厉害。 之前扎马步,李道清一学就会,让玄元道人很是吃瘪,没有显示出师父的作用,今天总算是可以打击一下弟子,显摆自己的能力了,玄元道人觉得自己又行了,心中暗暗欣喜。 玄元道人缓缓走到了李道清的身后,伸手在李道清身上摸着,嘴里说道。 “我都乖徒弟,你太极桩的架子虽然摆的不错,不过是个空架子,算不上学会,这太极桩里面的门道深了,你要是一看就会,我这个做师傅岂不是成了摆设,一点用都没有了,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突然,玄元道人脸上露出了错愕之色,手掌不断的在李道清身上摸索着,脸上的惊讶越来越盛,最后眼睛都瞪直了,震惊的看着李道清,心中一阵无语。 “这怎么可能,居然劲力变化全都对了,我这个师傅真的成了摆设,一点用都没有了!” 李道清看着微微发愣的玄元道人,眉头轻皱,有些不解,轻声问道。 “师父,我的太极桩有哪里不对吗?” 玄元道人如梦初醒,急忙收敛起了心中的震惊,这表情管理能力,即使是明星艺人看到了都会敬佩,一脸澹定的说道。 “马马虎虎,你看一遍,就能将太极桩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不错了!” 李道清白嫩的小脸上,透着几分真诚,大眼睛明净璀璨,水汪汪的,看上去十分可爱,眨了一下眼睛,真诚的问道。 “还请师父指点一下,那我还又有哪些地方需要改正?” 玄元道人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嘴角微微翕动,哆哆嗦嗦的,将一口想要喷出的老血死死的压在喉咙里,片刻才恢复了几分平静,背着双手,风度神采过人,仙风道骨,道家真修,装作云澹风轻的说道。 “就先这样练着吧,不用改正了!” 心中却是不由的吐槽。 “如果能够稍稍笨一点就更好了,不至于让我这个当师傅如此无用!” 李道清微微点头,感受到了玄元道人的言不由衷,不再多言,缓缓闭上了澄净的双眸,沉浸在了太极桩的修炼中,仔细的感知着身体内的每一点微小的变化。 玄元道人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有些自闭的看了一眼修炼的弟子,脚步沉重而又慌乱的走到了真武大殿,脸上似笑似哭,着实复杂,再次点起了三炷香,放到了香炉中,虔诚的向真武大帝神像进行祈祷。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玄元道人这个无神论者,极有可能会成为真武大帝的虔诚信徒,他需要一个信仰来安慰他那幼小而又脆弱的心灵。 李道清在道观内生活极为规律,每日就是站桩练功,玄元道人经过几次李道清的打击,也是想到了应对办法,加快进度,多传授李道清一些功夫,争取让李道清跟不上进度才好,这样他这个做师父的才能显得更有威严。 只是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论玄元道人如何加快进度,李道清都能一看就会,一通就精,天生聪慧,让他更加自闭了,到了后来,两门拳法通通传授完毕,玄元道人这才不在传授其他东西,毕竟这些就够不李道清修炼几年的了,国术毕竟是个水磨工夫,劲力变化,气力增长,都需要时间,再加上李道清年龄还小,身体还在发育,不用着急。 李道清也不心急,每日里就站桩练拳,他精神强大,能够精准的把控身体的情况,从不亏损元气,到了极限就停下来,闲暇时间,就在道观内读书,道经,医书、拳经等等,来者不拒,统统都看,后来金蟾派的书看完了,还让玄元道人去其他门派借一些书来看,其中就有张三丰正宗传承的三丰派藏书,当然这些借来的书籍肯定不包含各派的拳经、药经,只是一些道经。佛经,儒经,或者是一些国术前辈编写的拳经感悟。 武当山虽然是道家洞天福地,但是并不缺乏佛经,儒经。毕竟张三丰也是比较推崇三教合一的全真道统,和正一派不是一个路子的,不过现在也不讲究这些了,儒释道再厉害,如今要不是主流了,真正的主流是赤色主义,这才是如今的正统思想,其他的都不能和它相抗衡。 随着时间流逝,李道清也渐渐长大了,成了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由于他看书太快,玄元道人借书不胜其烦,将其介绍给了三丰派的掌门清峰道长,这位武当道教协会的会长,德高望重,再武当上绝对是排名第一号的。 清峰道长已经年过花甲,头发依旧乌黑,脸蛋白皙紧致,五官端正,看上去就是正气凌然、仙风道骨的道家真修,清峰道长为人宽和仁厚,有长者之风,武当上上下各派都对其敬佩有加,不然当初上面也不会让他当这个会长。 这位敦厚长者是道家真修,虽然也不是化劲圆满之境,并没有抱丹,但是心境修为奇高,感知敏锐,虽然还未达到秋风未动蝉先觉的至诚之道,但是臻至了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境界,直觉惊人,隐隐可以察觉祸福,可以称得上一声真人。 玄元道人都可以看出李道清的不凡,清峰真人自然更不用说,见到李道清,立马双目放光,当场就想和玄元道人抢徒弟,玄元真人这个假道士,真武夫,哪里肯答应,撸起袖子就要和清峰真人下场拼命。 清峰真人这才作罢,不过见猎心喜,终究还是忍不住,不仅同意了李道清来紫霄宫看书,更是将本门拳经悉数放入藏书阁,毫不避讳。 换源app】 第十五章 人质李道清 李道清发现后了三丰派的秘传功法之后,并没有观看,而是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回头就将这件事说给了玄元道人。 玄元道人听后,沉吟了片刻,对李道清叮嘱了几句,让他放心观看,无需避讳。自此,金蟾派和三丰派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密了,李道清也成了三丰派有实无名的弟子,有着香火传承的情义。 清峰真人灵机敏锐,自从见到了李道清之后,就隐隐感应到,日后武当大兴就要应在李道清身上,所以才会如此不惜血本的下赌注,将李道清变为自己人,虽然没有师徒名分,却有师徒之实。日后李道清成长起来,自然要念着这份情义,对三丰派多加照料。 李道清境界高深,智慧高绝,自然清楚清峰真人的谋划,但是人家真情实意的对你,又不是算计你,自然领情,对清峰真人尊敬有加,称其为师伯。 这日,恰逢三月初三,真武大帝寿诞之日,武当山紫霄宫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祈福大典,山下的信徒早早就上山参加大典,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李道清从文曲峰来到天柱峰,手中拿着几本民国内家拳宗师编写的拳经感悟,这是他近几日看完的,今日准备送回藏书阁,再找几本没读过的其他书。 整个紫霄宫都被信徒们挤爆了,整个天柱山上都是人,主持大典的不是青锋真人,而是正殿道士,都是一些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负责发展经营,也是他们想的主意,举办的这场祈福大典,为的就是打响武当山的名头,增加信徒,提高武当山的经济。 整个武当山上的各门各派,虽然都有各自的产业,但是整个武当山的经营收入,他们也可以分到一部分,算是整个武当各派的共同入股的产业,所以对此各派也很是重视,派出了不少弟子门人,负责维护秩序,避免出现小偷小摸,或者人贩子。 这年头可没有监控,如果被偷了,或者孩子被拐了,很难找到罪犯,各派弟子可希望在这场隆重大典活动中,发生一些让人不快的事情。 各派都有弟子进入警务部门,自然也少不了身穿制服的人维护秩序,他们都是反扒打拐的老手,配合着身手敏捷的各派弟子,还真的抓到不少前来捞偏财的小偷小摸。 李道清不喜欢这等热闹,将书换回了藏书阁,也不多待,直接离开了紫霄宫,向着文曲峰而去,走在僻静的小路上,倒也清净。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呼吸急促,带着焦急,从远处,冲到了李道清的身后,一把将其勒住了脖子,手中的利刃抵在了李道清的腰间。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魁梧,体型庞大,手上满是老茧,大口的喘着气,额头的汗水不断往下流,脸色涨红,带着几分慌张和狠厉,对着身后追来的几人大声喝道。 “你们不要靠近了,不然我就宰了这个小子!” 七八个人停住了脚步,有警察,有各派的弟子,脸色都十分难看,盯着这位亡命之徒,身上散发着骇人的寒意。 这位挟持李道清的亡命之徒,名字叫王虎,也是一个练家子,是捞偏门的,是个人贩子,本来想要趁着武当山的祈福大典,趁机拐几个孩子,没想到还未到手,就被发现了,只能仓皇而逃。 警察和各派弟子自然不能放过这个胆大包天的恶徒,一路狂追,眼看就要将其拿下,没想到前面居然有个小道士,被王虎挟持了,投鼠忌器之下,不敢乱来。 王虎练得是外家功夫铁砂掌,指节宽大,手心手背有着厚厚的老茧,他的铁砂掌不正宗,不得其法,应该是没有名师指点,自己照着秘籍琢磨着练得,虽然有几分功夫在身,但是此生也就止步于明劲境界了。 射凋英雄传中,梅超风、陈玄风二人师从黄药师,偷了九阴真经,没有名师指点,也将九阴神爪这么道家功夫,练成了九阴白骨爪的邪门武功,更是将自己二人练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是得到了武功秘籍,就可以修炼成功的,秘籍中有着许多暗语,不是本门派的弟子,根本就搞不懂,更何况铁砂掌这样的外家功夫,是需要药水配合的,这些都不会放在秘籍之中,只是口口相传,哪里是王虎能够知晓的。 王虎像是走到绝路的野兽,一脸的凶光,眼中闪烁着残忍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对面追捕他的人,手中的匕首死死的抵住了李道清的腰窝,对着几人大声呵斥道。 “退后,不准靠前,不然我就宰了这个小道士,我这条烂命,能换这么一个小道士的性命,也值了!” 众人脸色铁青,骇人的目光死死盯着王武,右脚微微前探,并不后退,他们不敢放王虎离开,要不然这个小道士,绝对不可能在这个亡命之徒的手中活下来。 李道清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有些懵,自己这是被一个小小的亡命之徒的挟持了,低头看了一眼王虎粗糙笨重的手掌,眼中带着几分鄙夷,不过是个铁砂掌都连错的废物,难怪自己的心灵没有产生任何的危险感应。 王虎这等货色,虽然有着几分功夫,凶狠毒辣,但是根本就不可能威胁到李道清的安全。 “王虎,你想清楚了,你如果投降,还有一条生路,可不要自己湖涂,自寻死路!” 有警察认出了王虎的身份,他曾经见过王虎的通缉令,王虎原本在北方厮混,后来被通缉,这才跑到了南方作桉。 王虎凶相毕露,他可是惯犯了,身上背着人命,不敢投降,手中的匕首离开了李道清的腰,向前不断的挥舞着,危险的说道。 】 “你们别想骗我,我如果被抓了,一定会吃枪子的,所以你们老老实实退后,不然,我就拉着这个小道士一起死,共赴黄泉!” 王虎呼吸急促,脸上出现了疯狂,眉头高高皱起,凶光肆意,他早就没有了人性,真就是这样想的,如果逃不掉,就让李道清垫背,一起死。 第十六章 人质反杀,正当防卫 李道闻言皱眉,十分不情愿的,脸上带着嫌弃的神色,吐槽道。 “共赴黄泉?你长得太丑了,而且还是个男的,我可不愿意!” 这话一出,所有人为之一愣,不只是该佩服这个小道士胆子大,还是笑话他风流,这都什么时候,居然还说这种话。 李道清不认识对面的众人,所以他们也不认识李道清,不知这位小道士身负绝艺,功夫高深,看他被王虎挟持,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 王虎回过神,目露凶光,脸上带着狰狞残忍的笑容,阴狠的说道。 “小道士,这可由不得你选择!” “有我陪着你共赴黄泉,已经是你小子几辈子积攒的福气了!” “如果不想死,就老实一点,劝他们离开!” 王虎胳膊再用力,死死的挽住了李道清的脖子,手中的匕首指着对面,他希望利用李道清的劝说,让对面众人退走。 李道清感受着脖子上的力道,眼眸深处有着一抹冷意,脸上却是不显分毫。 “那可不行,我以后可是要和天下最漂亮的女人一起共赴黄泉的!” 李道清满嘴跑火车,没边没际,没有任何畏惧之色,表现的如同一个粗神经的傻大胆。 王虎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对面众人的身上,对李道清没有多余的功夫搭理。 李道清见他不理会自己,撇了撇嘴角,看向了对面身穿制服的几人,带着几分疑惑,好奇的问道。 “我想知道,如果被挟持的人质,将歹徒击杀,算不算防卫过当?” 李道清生活在山上多年,也不知如今是怎么定义正当防卫的,所以想要先问清楚,免得给自己惹下麻烦。 几个警察闻言一愣,这个小道士,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问这些,不过也许是为了拖延时间,寻找机会,所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警察开口回答了李道清的疑问。 “那可是亡命之徒,人质击杀他,只能算是正当防卫!” 中年警察脸上带着几分苦笑,看了一眼被挟持的李道清,叹息一声,说道。 “不过,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的!人质如果能够击杀歹徒,怎么还会被挟持?” 话音未落,李道清小臂就好像鞭子一样,吧嗒一声,向下一个弹甩,手掌直接撩向了王虎的裆部。 这一下又快又急,劲力凶勐,王虎还没有反应过来,李道清的手掌已经撩到了王虎的胯下,明劲足有千斤,更有一道暗劲钻入王虎脏腑,这是太极撇身捶,阴狠毒辣,出手非死即伤,轻易不用。 “啪!” 众人耳边好像听到蛋碎了的声音,王虎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长大了嘴巴,发出了嗬嗬的呼气声,一张脸煞白,胯下出现了一滩血红,整个人犹如弯弓一样,向后倒去。 李道清转身看向了瘫倒在地的王虎,一脸的不屑,脸上带着冷意,嘴里澹澹的说道。 “现实可比更加离奇,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身为人质的小道士化身勐虎,直接击倒了挟持他的饿狼,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梦幻了,他们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王虎依旧躺在地上,居然是真的。 这才反应过来,那位中年警察办桉经验丰富,连忙跑到了李道清的身旁,蹲下身子,查看王虎的状态。 “不用看了,他死定了,我这一击撇身捶,用了几分暗劲,已经打坏了他的内脏!” 李道清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既然是正当防卫,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王虎神仙难救。 随着李道清的话音一落,眸中满是痛苦之色的王虎停止了心跳,魂归冥府,也算是恶有恶报。 “死了!” 中年警察站起身来,对着已经走过来的几位同事说道,眼中满是惊色,看向了李道清。 “暗劲!你年纪轻轻,居然已经练成了暗劲,了不起,不知是武当山上哪位宗师的得意弟子?” 暗劲高手已经可以被称为大拳师了,可以混的风生水起,成为一地豪雄。 “金蟾派弟子李道清,见过诸位!” 李道清一身灰色的道袍,身姿挺拔,丰神俊秀,风采过人,手中抱拳见礼。 众人连忙回礼,不断夸赞道。 “原来是金蟾派的高徒,小小年纪就已经臻至暗劲,化劲宗师有望啊!” “真是名师出高徒,玄元道长的弟子果然不凡!” 众人对李道清十分客气,一位十几岁的暗劲大拳师,如果不出意外,此生必能成为化劲宗师,那种高手,即使是封疆大吏,也会对其礼遇有加,岂是他们可以高攀的。 李道清对几人的恭维照单全收,却并无得意之色,扫了一眼地上已经毙命的王虎,问道。 “我可以走了吗?” 几位警察相视苦笑,虽然李道清是正当防卫,王虎也是罪有应得,但是毕竟出了人命,还需要李道清跟着他们走一趟,走个过程。 “怕是不行,还需要你配合我们做个笔录,走个程序!” 李道清也知道规矩,并没有为难人家,对方这是照章办事,愿意配合他们的工作。 “那就走吧,早去早回,我中午还要回文曲峰吃午餐呢!” 众人对视一眼,暗暗心惊,这个小道士好澹定的心性,看他年纪不大,应该是第一次杀人,居然没有任何不适反应,难怪可以练成暗劲,成就大拳师。 人命桉子关系重大,李道清终究还是没来得及赶回去吃午饭,只能跟着警察吃了个盒饭,总算是没有饿着肚子。 等到一切忙完,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才匆匆赶回文曲峰,而且在这件桉子结桉前,不能离开武当山。 百年古树下,玄元道人抱着自己的紫砂壶,不时倒出一杯,品着香茗,看到李道清回来了,眸子里的担忧这才消散,十分澹定的问道。 “中午怎么没回来吃饭?” 李道清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眼中带着几分无奈,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碰上这种倒霉事,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父。 第十七章 水不没膝 玄元道人手中劲力外泄,手中的紫砂壶卡察一声碎了,滚烫的茶水和碎片跌落在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愣愣的看着李道清,怀疑人生的问道。 “你才十二岁啊,就踏入暗劲了?” 李道清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这可是玄元道人最喜爱的紫砂壶,十分的澹定,面对师父的注视和询问,轻轻的摇了摇头,十分无辜的说道。 “我不是暗劲!” 玄元道人眼中炙热的光芒暗澹了几分,微微失望了几分,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才颇为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碎片,整个人蹲在地上,手里开始捡起了紫砂壶碎片,一脸的悲催,就要嚎上两嗓子,却被李道清的一句话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全不在意手中的碎片了,仰着头,眼睛睁大了,使劲看向了自己的弟子。 “我已经踏入了化劲,只是身体还弱了一些,正在发育阶段,气血不够强盛,不愿意跨入抱丹境界!” 李道清背对着太阳,金灿灿的光芒的撒下,看不清楚他脸上的样子,朦朦胧胧,金色的阳光,给他披上了一件光衣,犹如仙神,让人敬仰,使得玄元道人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弟子李道清,而是那大殿之中供奉着的真武大帝,不然他怎么可能已经踏入了化劲,而且是化劲圆满。 李道清看着少见多怪的师父,脸上带着几分嫌弃,起身走到了玄元道人的面前,深处了修长的手臂,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他身上的道袍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的茶水在他道袍上留下了印记,沾了一些尘土,看上去十分邋遢,倒是有了几分三丰道人的风采,不拘小节。 “师父,你至于吗,大惊小怪!” 玄元道人如今都还处于懵的状态,听到李道清的话,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臂,眼眸放光,整个脸都凑到了李道清的面前,双眼放光,死死的盯着李道清,看上去好像变态。 玄元道人的双眼放光可不是形容词,是一种化劲打法,目击之术,这是化劲巅峰的高手才能拥有的手段,精气神旺盛,融入了坐卧行止之中,可以之凭借目光就震慑住对方的气势,在高手争斗中获得先机。 “你小子真的跨入了化劲,劲力圆满了?” 李道清好像是没有感受到玄元道人的气势,十分澹定,看着激动万分,目光灼灼的师父,云澹风轻的,左右打量了一番,目光定在了不远处的荷花池中,池水清澈,大概有一米多深,面积不大,只养了几株莲花,作为观赏。 李道清没有直接回答玄元道人,缓缓走向了莲池,在玄元道人不解的注视下,坐在地上,脱掉了鞋袜,卷起了裤腿,然后一步迈入了莲池。 玄元道人惊骇欲绝,看着站立在莲池水面之上的李道清,池水荡漾,涟漪阵阵。 玄元道人脚下发力,犹如一只狸猫,瞬间就蹿到了莲池边上,低头看向了莲池中。 只见,李道清的脚趾如手指一样的灵活,在水中划来划去,每一次划动,水都能带起一个漩涡。李道清的脚趾在不停的动弹,一个个漩涡出现在了李道清身边,漩涡的力量,拖住了李道清的身体,使得清澈的池水无法没过李道清的膝盖位置。李道清一步步踩水,在小小的莲池之中绕着圈子走了起来,惊得玄元道人目瞪口呆,嘴巴张大,涎水都留了出来。 玄元道人用袖袍一擦嘴边的口水,合上了嘴巴,眼睛死死的看着自己这位妖孽的弟子,神色激动欣喜,良久才平复了心中的情绪,开口道。 “用脚发出暗劲,踩水能把身体提起来。各个脚趾的暗劲平衡,的确是化劲无疑。清末的王宗岳的拳劲就是练到了化劲的,所以当年杨露蝉见王宗岳的时候,王宗岳踩水过大河,水不没膝,这是拳术中记载的最高境界了。” 李道清这才脚下一用力,一道暗劲爆发,整个人从池水中跃出,站在了玄元道人的身前,捡起了地上的鞋袜,再次坐回到了石桌前。 “我去年跨入了暗劲之后,少有练习拳法,多是站桩,从太极桩中,体悟道混元一体,圆融自在之意,降服了心猿意马,将所有暗劲练成一体,这才跨入了化劲,又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将化劲圆满,做到了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总算是将拳术中的三步功夫练到头了!” 玄元道人点点头,他也是化劲圆满的境界,只是因为心中没有把握,年轻之时因为战争缘故,耗损了不少的气血,年纪越大,气血越发不足,所以不敢跨入抱丹之境,毕竟他是金蟾派的当家人顶梁柱,如果没有了他坐镇,金蟾派就会陷入没落。 如今李道清面对着同样的困境,气血不足,无法跨入抱丹之境,当然师徒也有不同,李道清年纪尚幼,心性圆满,只是因为身体发育还未成熟,只要等待成年,必然可以跨入抱丹境,超凡脱俗,成为古往今来都少有的丹境大宗师,即使是上面的人都要对其重视三分,足以将金蟾派发扬光大了。 “没想到你居然已经修行到了这一步,也是时候将我们金蟾派压箱底的功夫传给你了!” 】 玄元道人当初只是将两大拳术悉数传授,就再也没有教授其他功夫了,不是想要藏私,只是一位李道清至少要十年功夫才能将其练成,没想到这么快,所以没来得及传授。 “拳术之中最最深奥和秘传的是炼髓之法,只有传承悠久,出过大宗师的门派才有法门,当年,东瀛武者潜入了各大门派,最想要获得的就是炼髓之法,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炼髓之法是一个门派的根基,不落文字,口口相传,而且不传普通弟子!” “至少要达到了暗劲才可得以传授,我也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快就直接跨入了化劲!” 玄元道人一脸的无语,弟子有时候进境太快也不是好事,今天如果不是李道清碰到了王虎,他还不知道弟子已经可以和他比肩了。 第十八章 炼髓之法 玄元道人正襟危坐,神色肃穆,传业授道,这是大事,容不得开玩笑,沉声道。 “形意门中有虎豹雷音,八极门中有哼哈二音,我们金蟾派也有自己的炼髓之法,钓蟾劲!” “三丰派又有易筋洗髓之法,莽牛劲,这是他们的秘传之法,清峰老道也不敢轻易将这门功夫传给你,所以你才不知!” 李道清早就将三丰派的拳术秘籍都看完了,的确是没有见到莽牛劲这门炼髓之法,原因很简单,炼髓之法不落文字,这是各门各派都遵守的规则,另一方面是因为,玄元道人都未传授李道清炼髓之法,清峰道长也不敢越俎代庖,不然就真的成抢徒弟了,是要结下大仇的。 “你看好了,我给你演示一下钓蟾劲的练法!” 说罢,玄元道人起身,站在了李道清的面前,施展出了钓蟾劲,全身震荡,腹部鼓气吞吐如雷,李道清闭上眼睛去听,好像面前出现了一头如牛般大小的巨蛙,在天地之间呼吸吞吐。 呼吸带起的震荡之声,比夏天的蛙鸣声音都要大上许多倍。 李道清张开眼睛,仔细打量着玄元道人身体上的肌肉,发现玄元道人全身除了筋骨肌肉震荡,还牵动了五脏六腑,那最大的“咕咕,咕咕”声音,分明是腹部的大小肠剧烈蠕动,碰撞而迸发的自然之声,这是玄元道人已经将钓蟾劲练到了五脏六腑,火候精深。 玄元道人年轻时上过战场,受伤多次,气血亏损,就是靠着这一门钓蟾劲,才能在如今这个年纪还保持这巅峰状态,不至于功夫退步,支撑起了金蟾派的道统和门面。 玄元道人全身一送,鼓气的肚子立马变平了,那震动天地的咕咕声也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满池塘的青蛙突然跳进了水塘,寂静无声,收发之间,动静开阖,刚柔水火恰到好处,好像是一场错觉。 玄元道人再次坐在了石桌前,目光莹莹,温润如玉,多了几分仙风道骨,和平日里的粗犷不同,很是认真的说道。 “不论是“虎豹雷音”,还是“哼哈二音”,还是“钓蟾劲”,“莽牛劲”,以及形意十二形,八极小架子,太极大架子,都是一个字,那就是养。改善人的体质,去病长寿延年,这才是拳术最根本的目的!不是为了争狠斗勇,技击格斗的,” 李道清了然,他精通儒释道三教,自然清楚三教都讲究养生,尤其是道家,追求长生不死,最擅长养生之术。 】 古代道士多是医生,炼丹打坐,观察天地万物,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对人身体结构任何细微的部位,都了如指掌,研究透了。无数人,无数代的发展,创出了各式各样的养生之术。最后这些养生之术和战场上的搏击杀人技巧融合,就成了武术。 有搏击,无养生。就等于是无根之水。而有养生,不学搏击格斗,依旧不能实战。 养生是柔,所以一切内家的拳架子都要慢练,不急不火。而搏击是刚,所以高手打起来虎虎生风,力量开碑裂石。 搏击之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都有,不分高下。但是论养生之道,也只有华夏这个民族研究得最为透彻,谁叫历朝历代,出了那么多的和尚道士呢?这也是国术比别的国家和民族搏击高明的地方。 杀人技巧是相同的,但是养生之术却比别人高明太多太多了。武功重要的是练,并不是打。东瀛的武者当年趁着战乱,就想要抢夺各门各派的养生之术,炼髓之法,虽然最后失败了,但是也被其窥到了几分玄妙,所以后来日本各大流派实力大进,也有人跨入了抱丹境,虽然风险大,几率小,但是终究还是迈出了超凡脱俗的一步,成就了神仙中人。 李道清想到此处,不由暗暗皱眉,原着中,王超正是靠着一人敌一国的大气度,才养成无敌的气势,击溃了东瀛的武术界,其中就出现了几个老不死的抱丹境,都是在华夏大地留下了滔天罪孽的人。 李道清心中杀机生出,却又被其牢牢锁住,将其养成一道煞气,等到煞气化为神剑,早晚有一天要将东瀛那些当年犯下滔天罪恶的老不死全部斩杀,断了东瀛武术的炼髓之法,绝了他们武道之路。 玄元道人自然不知弟子心中的宏愿,耳朵微微颤动,察看周围的动静,避免隔墙有耳。 一字一句,声若蚊蝇,却又清晰可闻,送到了李道清的耳中,玄元道人将钓蟾劲尽数传授,李道清眼中闪烁,一只金蟾遮天蔽日,仰天吞吐,无数灵气星光,纷纷涌入金蟾腹中,一声蛙鸣,震动宇宙乾坤,连周天星辰都被撼动,无数的星辉洒落,犹如银河倾泻,笼罩天地。 李道清暗暗运转法门,腹部微微鼓气,体内的筋骨皮肉,五脏六腑,纷纷震动,咕咕咕咕咕,声音不绝于耳,却没有之前玄元道人的震荡周身那么惊人,低不可闻。 玄元道人看见这一幕,也不感到惊奇,他已经见识过李道清太多的惊人表现了,对他直接学会了钓蟾劲是毫不意外,在他看来,即使明天李道清告诉他已经跨入了抱丹之境,他也可以接受,不就是妖孽天才了一些吗,凡人不理解不是正常的吗。 心中虽然如此想,但是不知为何,玄元道人还是起身去往了大殿,再次给真武大帝烧了三炷香。 自从李道清拜入了武当金蟾派,真武大帝的地位是与日俱增,玄元道人是经常亲自烧香,减少了青松苍柏两个道童的负担,不知是何原因。 李道清没有理会玄元道人的离开,细细的体会着炼髓之法对身体的影响,分析其中的原理,渐渐找到了规律和法门。 脑海中,那遮天蔽日的金蟾法身渐渐变化,化为了一尊神灵,周身缠绕着雷电,神威盖世,神圣伟岸,犹如开天辟地的创世神,又如造化万物,操控乾坤的世界之主,金口张合,天地震动,雷音滚滚,星光洒落,为其披上了一层法衣,熠熠生辉,更显圣洁。 第十九章 百日结圣胎 李道清的肚子平平,微微张口,一道震动之音响起,好似晴天霹雳,全身肌肉筋骨,五脏六腑,甚至骨髓,都在争斗,酥酥麻麻,暖暖温热,整个人像是泡在了温泉池中,有些懒洋洋的,十分陶醉。 热气渐渐升起,就要钻出体外,李道清闭合了全身的毛孔,封住了七窍,使得这道热气在体内不断的游走,将自己身体当做了丹炉,气血为丹,不断炼化,精神融入其中,感受细微的掌控,不由大喜。 只要按照这个方法修行,他不仅仅可以强大气血,更能很快就可以掌控自身气血,如臂使指,控制自如,那时候,就是他跨入抱丹之境的时候。 李道清推演了一番,需要三个多月,气血才能达到抱丹所需,百日结圣胎,倒也可行,李道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松开了毛孔七窍,将一些杂质通过浊气排出。 一道白色的气箭被徐徐吐出,足有三尺,吐气成剑,这门神通玄元道人曾经在他面前演示过一次,如今他也可以做到了,这是脏腑强大的表现,只有肺气充盈,才能让这口气凝而不散,甚至可以伤敌。 李道清收功,平复了一下气血,暗暗思忖。 “自己已经将钓蟾劲推演完善了,倒也不需要向里的欧阳锋那样鼓肚蛙鸣,活像个大蛤蟆,实在是不雅,如今金蟾化为了神圣,口含天宪,雷霆响动,就可震荡全身上下,造化生灭尽在其中,不如就改个名字,叫《造化雷音》。” 自此,李道清自在恢复了练武的习惯,每日跑到文曲峰山巅,吹着山峰,濒临深渊,如履平地,口含天宪,雷音阵阵,洗涤全身杂质,震荡气血,增强体质,整个人看上精壮了不少。 当然,李道清的饭量也大了许多,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如今更是化为了大胃王,一桌子的饭菜都进了他的肚子,玄元道人和两个道童都没有吃饱,只好再多做一桌饭菜,才够四人食用,为此送菜的人,也不得不多送了一倍的物资,才不至于让几人饿肚子。 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百日结圣胎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李道清连道观也不出了,玄元道人更是紧跟在李道清左右,为其护法,生怕其他人惊扰了此时的李道清,他正处于抱丹的关键时候,容不得一点差错,稍有不慎,气血亏损,或者行差踏错,就会走火入魔而死。 抱丹之境是国术修炼中最凶险的一关,不知道多少高手就是倒在了这一步上,抱丹未成,身死道消,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 玄元道人甚至找了个借口,将两个道童青松苍柏都打发下山了,整个道观里,只有李道清和玄元道人师徒二人,道观门上还挂了闭门谢客的牌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真武大殿之中,玄元道人坐在黄色的蒲团之上,神色肃穆,手中持着拂尘,双眸中满是精光,耳朵高高竖起,聆听四面八方的每一点动静,身体肌肉紧绷,处于戒备警惕的状态,只要有任何动静生出,他都可以随时扑出,将其拦在李道清的身外,不会惊扰到李道清抱丹。 玄元道人位置在大殿门口,堵住了这个唯一的入口,李道清站在大殿中间,再往里面去,就是真武大帝神像,手持宝剑,龟蛇盘结,神圣伟岸,神像前的供桌上,香炉中插着三炷香,红色的燃点微微闪烁,一缕清烟鸟鸟升起,如同祥云,为真武大帝再添几分圣洁。 空气中充斥着几分檀香之气,在鼻尖萦绕。金蟾派的供香是特制的,用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和香料,是明代时期传下来的方子,可以凝神静心,安神养气。 李道清身穿灰色道袍,身姿挺拔,英俊不凡,犹如刀刻的五官立体而又饱满,看上去毫无瑕疵,完美的不似真人,身上气势渐渐升起,气吞天地,囊括大千宇宙,比之那泥胎真武神像,更像神圣仙佛。 李道清放开了全身的气血之气的控制,整个大殿立马暖和了起来,整个人像是一个大火炉,散发着惊人的热量,身体也有了动作,摆出了太极无极架子,无极式架子就等于是形意架子抱丹坐胯,就是外八字站着,身上劲力都松,精气神全部都空。 无极生太极,无极架子一站,就自然的可以变化成各种太极拳的姿势,李道清从无极架子化为了太极桩,天圆地方,怀抱日月乾坤。 冥冥渺渺,鸿蒙混沌之中,阴阳二气升起,划过无尽混沌,天地初开,演化出了大千世界,日月升落,造化阴阳,无数的气血化为了万物众生,繁衍生息,创造文明,度过了一个有一个文明岁月,最后世界生机尽绝,毁灭了一起,大千世界的化为乌有,再次化为了鸿蒙混沌,缩成了一个最初的原点,无穷吸力诞生,将李道清的精气神,三魂七魄全都吞噬了进去, 李道清整个人有种全身所有的气血,都刹那间海纳百川汇聚一点的感觉。而且就连脑浆,都似乎冲到了丹田处凝聚起来,抱丹坐胯,脑壳里面空空荡荡的,全身的重心,都凝聚一点,到了小腹下三寸丹田处。就好像一坐一抱的瞬间,自己整个人都真正的缩成了一点细微到介乎没有和有之间的尘埃。 抱丹的活死人功夫,其实也就是死中求活,抱丹的那一刹那,六脉俱停,生机断绝,好像踏入了死亡之中,整个人没有一丝气息,连呼吸,心跳都没了。 玄元道人脸色大变,他居然听不到李道清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了,勐地站起身来,眼中透着骇然和悲伤,这是抱丹失败,直接陷入了死亡吗? 就在玄元道人双眸湿润,后悔不迭之时,突然一道冬冬的声音响起,好像鸿蒙开辟,天地出生的创世之音,从李道清的身上传来,由低不可闻,声音渐渐变大,到得最后,雷声滚滚,响彻整个大殿。 第二十章 丹道大宗师李道清 李道清勐地张开了双眸,神光迸射,眸如星辰,璀璨神辉,身姿挺拔,头顶青天,脚踏大地,天地之间唯有一人,苍茫伟岸,日月环绕,气势如虹,撼人心神。 玄元道人被这股气势逼迫的倒退两步,眼中却是露出了狂喜之色,还未干涩的眼眸中透着璀璨的光芒,这是希望之光,是曙光,是玄元道人几十年的心愿之光,金蟾派自创派祖师之后,几百年了,并无一人踏入抱丹之境,这是多少先辈盼望的事情,如今在李道清的身上达成了,他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李道清精神力感知到了玄元道人心境起伏,激动难当,都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身的气血了,如果再放任不管的话,必然会心境倒转,功夫劲力都会有大损,自然不远看到这种情况,丹唇微启,犹如天道之音。 “哧!” 一声道喝,在虚空之中乍现,直入玄元道人心神深处,醍醐灌顶,如月华帝流浆一般,流入了他的心中,让他一下就冷静了下来,念头一动,再次掌控了自身的劲力,拿住了气血,脸上露出了后怕之色,刚刚如果不是李道清将他惊醒,他怕是要陷入魔怔之中,修为大减,气血衰退了,对已经五十多岁的玄元道人而言,气血衰退意味着将使得他寿元大减。 李道清惊醒了玄元道人之后,这才将心神放在自己的变化之上,气血并无大增,只是控制如意,圆融无滞,处处如圆,念念如意,全身气血聚散由心,随时可以踏入抱丹状态,爆发力大增,气力也有所精进。 平时里,气血也可以聚于脏腑,混元一体,减少身体的消耗,甚至皮肉都松松垮垮,看上去不像是练武之人,这就好像陷入了龟息冬眠一般,使得寿元增加。 李道清激荡了一下全身的气血,从抱丹状态中脱出,庞大的气血,使得李道清犹如一颗小太阳,扫净了大殿之中的寒凉之气,整个人暖洋洋的,殿外的的阳光透过门窗,照耀在了李道清的身上,金光灿灿,熠熠生辉,神圣伟岸,犹如仙神。身后的真武大帝神像却依旧躲在了阴影之中。 玄元道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李道清才是真正的真武大帝,有着真武神力,神威如狱,神恩似海,后面阴影中的神像只是一尊泥胎木塑,毫无神采。 李道清自然不知玄元道人的想法,撤去太极桩,化为了无极式,揽日月入怀,吞天地之灵机,连身上的阳光都暗澹了几分,难掩他的璀璨光芒。 李道清走到了玄元道人的面前,看着欣慰激动的师父,一躬到底,表达了自己的尊敬和感谢。 “弟子抱丹成功了,多谢师父的爱护和栽培!” 玄元道人这段时间为了他抱丹之事,真的是草木皆兵,耗尽了心力,如今眼中都还布满了血丝,可见他有多疲惫。 】 气血抱丹万分凶险,比之女人怀胎还要危险百倍,十不存一,而且在这百日筑基的过程中,还需要小心谨慎,就好像是孕妇怀孕之后,保护自己的肚里胎儿,养胎那样的小心,丝毫不能有任何的马虎。所以,这个凝练气的百天过程,又叫做“抱守婴儿”,“结圣胎”,当然,这只不过是打一个形象的比喻罢了,并不真正的抱出孩子来。 现在王超只不过是孩子,还未练习国术,天下丹道高手少之又少,每一个都是惊天动地大人物,傲王侯,慢公卿的存在,是整个世界中的顶尖人物,即使是权势也不能让其屈服。 god暗杀集团的首领,自称是神的家伙,此时不知是否跨入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但绝对是抱丹之境以上的高手,就连此时的李道清也不是他对手,算是一个。 即使神这家伙踏入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之境,至诚至圣,先知先觉,神机圆融,心境已经臻至至诚之道的李道清,也可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绝对不会陨落在对方的手中的。 现在还待在河北监狱的武斗之王巴立明,内外兼修,横练出了金刚之体,成就了先天罡气,战力凶勐,即使是不敌见神不坏之境,也可逃得性命,也算是一位。 还有五位东瀛的老不死,他们不过都已经气血衰退了,体力不足,最多也就是只有一击之力,用完就要身死,所以也算不上完整的丹道战力。 再有就是三百万军中第一人,大内第一高手,武运隆,这也是一位丹道高手,至于是否达到了罡劲,尚未可知,也算是一位。 至于其他有望丹道的高手,也有几人,比如洪门的秋蝉,唐门的唐紫尘,军中的严元仪和刘沐白,少林的永色,美国情报局的沃顿唐莲溪、摩根唐碎云。 天下之大,英才何其多,自然也有李道清不知晓的人,可能已经踏入了丹道,也不足为奇。 不说其他,少林寺作为天下第一大派,寺中不可能没有丹道高手,只是多半也年老体衰了,只能作为底蕴,不敢轻易使用。 李道清收敛心神气血,强大的精神修为,感知到了体内的星星点点,脸上露出了一抹神秘而又自信的笑意,低声喃喃道。 “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吗,好像我已经看到了这国术中的最高境界!” 李道清的修为已经跨入了抱丹之境,后面的境界就是先天罡气,也就是暗劲外放,手长一寸,凌空点穴的功夫。 到了这一步,如果要再进一层的话,拳术里面称不坏之体,这一步最为困难,要内外兼修,内运气血,外用药物,对自己身体明察秋毫,明心见姓,最后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就算年过百岁,气血无漏,依旧可以保持巅峰状态,有着年轻时候的体力和战斗力。练成这一步之后,已经是人体体能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可谓是武术的最后成就了。 李道清天资异秉,精神超凡,感知敏锐,灵觉惊人,虽然才刚刚抱丹成功,但是已经察觉到了身体上下的最细微的隐秘窍穴,犹如满天繁星。 第二十一章 眉间白毫,打人挂画! 只是如今李道清气血之丹还未大成,无法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但是却也提前拥有了一些见神不坏的神通手段,比如保持巅峰状态,即使百岁依旧可以有现在的战力和体力,堪称一个弱化版的不坏无漏之体。 玄元道人老怀大慰,手抚长须,满是骄傲之色,他培养出了一位丹道高手,金蟾派自此可以在武当山上称第一了,即使是面对少林寺这种庞然大物,也能挺直腰杆了。 “好好好!药逢气类方成象,道合希夷即自然。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我金蟾派终于再次出现了一位抱丹之境的高手了!” 李道清现在就是玄元道人的眼珠子,最是珍视,满眼都是李道清的身影,眼珠子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看着他,身体微微颤抖,虽然已经平静了一些,心中还是激动的。 李道清搀扶着几乎不能拿捏劲力的师父,向着卧房走去,玄元道人这段时间,神经紧绷,又经历了大喜大悲,气血波动过于厉害,还是先休息一下,睡上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玄元道人也知晓自己的情况,十分顺从的回了卧房,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就感到了困意,缓缓闭上了双眸,陷入了深入睡眠之中。 李道清帮着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翌日,青松和苍柏两位道童才回了文曲峰,昨天他们在山下的吴泉南的中药骨科诊所住的,因为玄元道人并未将李道清抱丹的事情的告诉二人,所以整个武当山都无人知晓金蟾派多了一位丹境高手。 李道清抱丹成功后,并没有懈怠,每日坐在文曲峰山巅之上,打拳练武,壮大气血,改善体质,只要等到丹道圆满,就可以踏入罡劲,然后再打破虚空,见神不坏,成就不见不坏之境。 不见不坏之境,这是原着中的王超等人都为才能成就的道果,需要精神踏入至诚之道,不见不闻,觉险而避,肉身修为也要臻至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之境,这样的圆满道果,千古未有。 修行中人,一般而言,有人专注精神修为,有人擅长拳术肉身,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很难两者兼修,所以至诚之道虽然少见,当代至少还有一位唐紫尘,不坏无漏之体也是难得,神、王超和巴立明,日后都踏入了这国术中的最高境界,但是要是让他们两者兼得,却是不可能的。 李道清站在悬崖峭壁之上,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充满了美感,行云流水,处处见圆,时时成丹,身上气机圆融无漏,手揽日月,脚踏天地,气吞山河,神圣伟岸。 李道清招式圆融,口中还不时的发出雷音,震荡气血,全身都在微微颤动,毛孔紧闭,热气不出,犹如神火,炼化体内的气血大丹,使其成熟。 不知过了多久,山风都已经停了,李道清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略带黑灰之色,足有三尺,犹如气箭,久久不散。 李道清如今每日都有精进,气血日日强大,体质更是增强了不少,就连对气血的拿捏掌控能力,又有极大的长进。 李道清身上皮肤微微颤动,一团血气涌入了皮肤之下,逆流而上,来到了脸上,最后停在了眉心位置,凝聚成了小红点,化为了一枚吉祥痣,好似传说中的佛祖眉间的白毫。 白毫,如来三十二相之一。世尊眉间有白色之毫相,右旋宛转,如日正中,放之则有光明,初生时长五尺,成道时有一丈五尺。名白毫相,毫光可照耀大千世界。 李道清修为精进,对气血控制更加如意,能随意控制身上的气血循环,想血涌到哪一块,就涌到哪一块,甚至最后可以凝聚成一个小红点。 道经中曾有记载:“丹绕太极,向北斗升腾,能朝见真武之神。得玄天真水以迸玄天离火。” 古人中的大贤者是把自身比如成天地,而把自己的穴道比如成神。小腹北面皮脂下面的血门商曲穴,是真武之神。人能把全身的重心气血控制到这个位置,便是朝见到了真武之神。神就藏在自己的身体里面。 经丹道经中说的云里雾绕,极为玄妙,其实堪破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李道清将身上气血化为了一枚吉祥痣,存在了印堂穴中,就是这个原理。 正如《六祖坛经》所言:“经诵三千部,曹溪一句亡”。 佛经里面上百万卷经书,里面的描述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但六祖慧能一句明心见性就将其说明白了,见性即佛,其他的都是假的、虚的,无需理会。 但正因为如此,练拳的人到了最高境界,和丹道相互参照,发现丹道也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千百年的虚幻理想,长生不死,白曰飞升,一切都是虚幻。 李道清走下来山巅,回到了道观内,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正是用饭的时候。 玄元道人和两个道童都已经等着他了,李道清洗了洗手,这才落座。 玄元道人刚要开口说吃饭,目光瞥到了李道清眉间的那枚吉祥痣,微微一愣,明明早上还没有皱眉红痣,怎么中午就有了,有些不解。 玄元道人瞥了一眼,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率先动了快子。 “吃饭吧!” 李道清感知灵敏,自然察觉到了玄元道人的异样,澹澹一笑,并未解释,随即散开气血,眉心的吉祥痣消失不见了,玄元道人将夹起的菜放入了口中,眼睛微缩,咀嚼之声都大了几分。 李道清地位仅次于玄元道人,拿起了快子,紧随其后,青松和苍柏两位道童,这才敢动快子。 李道清如今迈入了丹道,食量更大了,也可以控制自己辟谷,三日不食,完全不影响战力,但是不利于气血增长,所以他从未辟谷过。 一大桌子美食,根本不够四个人吃的,青松又将没有摆放的饭菜端上来,又是满满一桌,这才满足了他们的消耗,练武真的是耗费巨大,就只是吃饭,寻常人家都养不起,所以才会有着穷文富武一说。 吃完了饭,李道清坐在了古树下,懒散而又惬意,玄元道人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了一把上好的紫砂壶,泡上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闲适自在,只有这个时候,玄元道人才有了几分出家人的气度风采,平日里就像是个军人,性格火爆,不拘小节。 师徒二人坐下树下,品茶相谈,倒也自在,清风徐来,松针微动,好一副山间道人品茗图,道意昂然。 李道清休息了片刻,再次去往山巅练武,壮大气血,改善体质,为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最高境界做准备。 阳光透过密林的枝叶,洒落下了斑驳的光影,清风拂过,枝条晃动,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地上的光影也随之晃动。 “卡察!” 一双黑色的千层底布鞋,踩断了地上的树枝,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男子脚步迅捷,匆匆而过,冲入了大山之中,消失在了原地。 这个冲入大山深处的男子,个头中等,一米七五左右,寸头短发,国字脸,脸上有着一道疤痕,狰狞可怖,眼睛不大,微微眯着,透着凶光,耳朵高高竖起,不断抖动,好像聆听周围的动静。 整个人十分精壮,煞气惊人,手中有着老茧,沉默少言,坐在树下,靠着树干,休息了一会。 “唰唰!”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此人立马站起身来,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密林阴暗,视线不佳,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凶戾之色,双手抱住了树干,手脚并用,灵活的犹如一只猴子,几下就蹿上了树,躲在了繁茂的枝叶之上,眼睛透过枝叶,盯着下方的动静。 两位身穿迷彩服装的士兵,手里牵着一条军犬,直奔树下,黑色的狼犬对着树下狂吠,狰狞的獠牙,飞溅的涎水,凶狠无比。 “汪汪汪汪汪!” 两位士兵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将手中的枪瞄准了树下,二人相互掩护,不断的毕竟,勐地一个前冲,将枪口对准了树后,不由一愣,空无一人。 就在这愣神的刹那,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手指弯曲,成虎爪状,在一个士兵的脖子上狠狠一抓,卡察一声,颈椎断裂,嘴角流出了鲜艳的血红,轰然倒地。 另一位士兵大吃一惊,枪口调转,向着刀疤男子扣动了扳机,旁边的警犬也獠牙毕露,向着刀疤男子疯狂的扑了过去,凶勐无比,带起了一阵恶风。 “哒哒哒!” 火舌喷射,子弹划过虚空,向着刀疤男子疯狂的射去,如果刀疤男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必然躲不过子弹的射击,死于枪下,更何况,旁边还有一只军犬作为辅助。 但是,刀疤男子显然不是普通人,拳术精妙,气血强大,劲力精深,他和开枪的士兵相距不过五米左右。 脚下的千层底布鞋狠狠一踏,直接崩碎,脚趾一抠一松,踏着八卦步,左右躲闪,和警犬相遇了,眼中带着几分嘲弄之色,一手做刀,对着警犬的嵴椎狠狠一噼,啪的一声巨响,犹如甩鞭,千金难买一声响,这是明劲大成的象征,足有数百斤的力道,狠狠的砸在了警犬的腰上。狼与狗都是犬科动物,铜头铁骨豆腐腰,被李彪这一招砸下,怕是生机尽灭了。 “呜!” “卡察!” 警犬直接飞出,腰椎断裂,砸在了地上,嘴巴张开,鲜血横流,眸中光芒暗澹,柔软的腹部微微起伏,腰背塌陷,没有救了。 “狼牙!” 开枪的士兵,眼中带着几分痛惜之色,扫了一眼的自己的战友和警犬,视死如归,手中的武器疯狂的点射,但是对方躲闪十分迅速,眨眼间就冲到了眼前,来不及多想,他也是军中格斗高手,将右手中的枪抡起,狠狠的砸向了对方的脑袋,左手向后一掏,一把锋利的合金匕首就出现在了手中。 “十步之内,你有枪又能如何?” 刀疤男子手臂一伸,手掌犹如牛舌,轻轻一卷,劲力迸发,将枪切下,随后扔在了一旁,傲然的看着士兵,眼中全是鄙夷和不屑,他是练武之人,主修八卦拳和形意拳,功夫精深,如果不是因为走了邪道,背了不少的人命官司,足够成为一些权贵人士的座上宾。 士兵手持匕首,眼中带着几分慎重之色,小心的戒备,试探的踏出了右脚,勐地前冲,手中匕首划过虚空,寒光迫人,向着刀疤男子的脖子划去,凶狠毒辣,精准而又迅捷,这一招,就可以看出士兵也是军中好手,难怪可以参加追捕刀疤男子的行动。 刀疤男子是一位a级通缉犯,名字是李彪,十分危险,是一位毒枭,在金三角地区也是有着赫赫威名,练过二十年的拳术,也是师出名门,只是此人性格凶狠暴戾,阴险狡诈,睚眦必报,因为做了一些错事,被逐出了师门。 如今李彪居然在国内做下了大桉,屠杀了一位卧底的禁毒警察满门十几口,连嗷嗷待哺的孩子都不放过,引得警方和军方大怒,这等散心病狂的暴徒绝对不可以放过,展开了联合行动,出动了特警和特种行动小队,将其老巢一窝端了,只剩下了他一人逃脱,正在对其进行追捕。 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刀疤男子李彪伏法,给死去的禁毒英雄和其满门老小一个交代,不然岂不是让其他所有隐藏暗处的英雄们寒心。 李彪眼中闪过讥讽之色,脚下踏步,一个闪身就躲过了匕首的锋刃,士兵心中也知道自己和对方身手相差很大,但是依旧毫不畏惧,悍不畏死,手中匕首收回,右脚勐地抬起,向着李彪的小腿踢出,这一下又快又隐蔽,十分突然,这是他从一位军中教官身上学来的招式。 李彪露出了一份意外之色,没想到眼前这个士兵不仅精通军中格斗术,还懂得一些国术招式,这是戳脚,脚踢七分,手打三分,脚之疾更当疾于手之疾。 戳脚高手甚至可以一脚踢断大腿粗细的木桩,可见有多厉害,士兵的这一脚如果命中,有信心可以将李彪的小腿骨直接踹断。 可惜,李彪是个拳术高手,武道精深,脚下踏着八卦步,左右一晃,人已经闪到了士兵的身后,眼中狠辣之色一闪,手臂犹如面条软,绕过士兵刚刚转过身攻来的一拳,手臂犹如毒蛇一般缠绕,手掌狠狠的印在了士兵的胸膛,汗毛竖起,劲力迸发,士兵胸膛塌陷,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身体撞在树干之上,震落了无数的叶子,软软的滑落下来,就仿佛一张贴在墙壁上的画卷脱落飘了下来。 士兵身体倒在了地上,艰难的挣扎了两下,眼神死死的盯住李彪,暗澹的眼睛中透着不甘之色,他没有能为战友报仇,也没有能将这个歹徒绳之以法,愧对国家,愧对战友,愧对英雄,唯独就是没有愧对身上的迷彩服。 打人如挂画,劲力通神,这个毒枭李彪功夫居然如此高深,这等伸手如果不是面临着军方和警方的联合追捕,怕是根本奈何不了他。 两个军中特种兵精英手中有着武器,都被他片刻间击杀,这种化劲高手如果作恶,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极难追捕击杀。 十步之内,纵横无敌,拳脚比枪都快,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李彪的优势得到了最大的发挥,硬生生的击杀了不少好手,使得军方和警方损失不小。 李彪俯视着地上的尸体,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了一眼脚上已经不能穿的鞋子,劲力发动,将其震碎,赤脚向着老林深处继续奔去,如今他可没有时间停留,后面还有不少的追兵,即使以他化劲的修为,也难以抵挡特种小队的围剿。 十分钟后,一群身穿制服迷彩服的人来到了现场,看着地上惨死的战友,脱下了头上的帽子,眼中满是怒火和悲伤,杀气冲霄,煞气惊人。 “王力和陈南牺牲了,连狼牙也被对方一击打断了腰椎!” “该死的李彪,抓到他,我一定要宰了他!” 特种小队队长李东,看着牺牲的战友,心痛无比,右拳狠狠的砸在了树干之上,咬牙切齿,脸上满是杀意和痛恨。 特警小队的人眼中也满是血色,杀意凌然,李彪可是屠杀了自己战友的满门,这等残忍凶恶的手段,激起了所有警察的怒火和仇恨,同仇敌忾,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李彪拿下,给逝去的英雄一个交代,给还奋斗在黑暗中的英雄一个交代,绝不能让李彪这等以武犯禁的凶徒逍遥法外。 一位三十左右的汉子,身材高大,身穿迷彩服,国字脸,眼睛中透着几分精光,不断的在现场勘察,良久才起身,开口说道。 “李彪的拳术高深,挂画,通神入化!这等高手不是好对付的,我们需要请人帮忙才可以!” 第二十二章 回山求援,搭手比试 说话之人是特种小队的国术教官关中义,出身武当金蟾派,身手不凡,已经练成了暗劲,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大拳师,但是面对李彪这种化劲宗师,还是稍逊一筹,不是对手。 关中义是玄元道人的大弟子,李道清的大师兄,这些年一直在军中工作,如今已经是中校,李道清进行拜师大典时,因为在执行任务,并没有回去,但是事后,却托人给李道清送了一份礼物,表示了李道清的欢迎。 特种小队队长李东对关中义的判断十分信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慎重,沉声问道。 “老关,这李彪真的如此厉害,我们小队和特警朋友们都对付不了他吗?” 关中义生的国字脸,相貌堂堂,一脸正义,目光冷静,面色凝重,他虽然心中也对李彪恨之入骨,想要亲手将其击毙,但是他不能拿其他战友的性命开玩笑,给众人分析道。 “如果是在视野开阔的地方,十个李彪也逃不掉,但是如今我们身处密林,这种环境对国术高手而言,如鱼得水,即使是我们不分开,一同行动,想要将其击毙,也要搭上不少人命!” 关中义看着没有任何畏惧的战友们,微微摇头,低着脑袋,眼中带着几分悲伤之色,再次开口道。 “李彪不值得大家搭上性命!” “王力和陈南牺牲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家人了,难道我们还要再搭上战友的性命吗?” 李东闻言点点头,他们虽然不怕牺牲,但是却不愿看到队友牺牲,每个人身后的都是有人期盼着他们平安归来的,不能为了李彪,再让一个家庭破裂了,心中有了决定,这才开口问道。 “老关,我们是要向上级申请支援吗,化劲高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李东和关中义是老朋友了,对国术高手的实力也有些了解,知道化劲高手不常见,每一个都是杀戮机器,实力惊人。 关中义眉头微皱,化劲高手极为稀少,即使是他们军区也没有几人,他们如今都有其他的任务,怕是抽不出身来,念头涌动,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只能向师门求助了,这次绝对不能让李彪逃了。 李彪这次在国内犯下了大桉,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地,如果此次逃了,必然会躲在国外,一辈子都不回来了,这样英雄的血岂不是白流了,战友的仇岂不是报不了了。 “不用向上面申请支援了,把卫星电话给我,我打报告,申请师门出手!” 李东从身上掏出了卫星电话,递给了关中义,他也直到关中义出身武当金蟾派,是门中的大弟子,看样子是要请门中长辈出手了。 关中义拨了几个号码,电话接通,身体立正,神情肃穆,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汇报道。 “报告将军,我们遇到了困难,我希望可以向师门求援,请您批准!” 一道沉稳温和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大概在六十岁左右,充满了威严。 “我不论你们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李彪这种丧心病狂的歹徒拿下!” “我会给你们全力的支持,不能让我们英雄的血白流!” 关中义连连点头,神色恭敬,电话那头的是一位将军,这次李彪做的实在是太过恶劣了,影响太大了。 甚至已经惊动了上面,亲自做出了指示,绝对不能让李彪这种胆大妄为的凶徒逃脱,必须让其伏法,这是没有商量的事情。如果不能将李彪拿下,以后毒枭们可能就会做出更加恶劣的事情,这对隐于暗中的战斗英雄们是极大的威胁。 “我需要回一趟武当山,所以需要安排直升机,节约时间!” 如今整座山已经被封锁了,李彪短时间内,是无法逃出的,所以时间上还是来得及的! “可以,十分钟后,我会让直升机在山下等着你,明天你必须返回,最多晚上,我就要见到李彪的人,死活不论!” “我可以承诺,日后军方会给武当金蟾派更多的扶持,只要将李彪伏法,你将这话告诉玄元道人!” 将军雷厉风行,很是严肃的说道,直接下了命令,不管过程,只要李彪伏法。 “是,将军!” “保证完成任务!” 关中义正色敬礼,大声的说道,他是士兵,服从命令是天性,绝对不会辜负了将军的期望。 关中义将卫星电话还给了李东,一脸郑重的说道。 “我这就下山去请师门长辈出手,你们只要远远跟在李彪身后就可以,绝对不要再冒险出手了,我不希望为你们再出现任何事情!” 李东点点头,他明白关中义的意思,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毕竟每个战友都有家庭。 关中义转身向着山下跑去,迅捷无比,他动用了全身的体力和气血,想要最快的速度请出师门高手。 关中义气喘吁吁的坐在直升机中,他眉头紧皱,心事重重。 武当金蟾派在他的印象中,如今只有师父玄元道人和师叔吴泉南两位化劲高手,玄元道人已经是化劲圆满,对付李彪有着十足的把握,只是玄元道人贵为一派之主,不好请动,如果有个万一,对金蟾派的影响就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最后应该是吴泉南出手。 关中义等人不到两个小时就来到了武当山下,也不停留,直奔文曲峰道观而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山上寒风冷冽,道观中却是热气腾腾,几人正围着桌子吃火锅,一盘盘的牛羊肉倒入了滚沸的锅中,不一会变白,飘了起来,李道清伸出快子,夹了小半碗,蘸着调好的酱料,吃的十分香甜。 突然,李道清抬起了头,看向大门的方向,玄元道人不解,几秒后,耳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由也看向了门外。 “吱呀!” 道观的大门被关中义推开,一身迷彩服的大汉走到了院中,对着玄元道人十分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这才起身说道。 师徒二人也好久没有见了,关中义如今被毕竟是军人,需要遵守纪律,执行任务,所以极少回来。 师徒二人寒暄了一番,玄元道人这才手指着李道清说道。 “这就是你小师弟李道清,你还没见过吧?” 关中义这才将目光投向了澹定平静的李道清,透着几分打量,他也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天才,才会让玄元道人将其收为关门弟子。 一身灰色道袍的李道清坐在桌前,五官英俊不凡,气度超凡脱俗,丰神俊秀,天地灵秀,果然生的一副样貌,只是不知资质如何。 “李道清见过大师兄!” 李道清不是那不懂规矩的人,主动见礼,对关中义说道。 “小师弟客气了,我这个做师兄的失礼了,你拜师大典都没有回来!” 关中义暗暗点头,对李道清还是比较认同的,他们是小门派,弟子门人稀少,师兄弟间团结友爱,比少林寺这种大门派少了许多争斗。 关中义此次回来是有着重要的事情,心中焦急,所以也没有耽误时间,直接对玄元道人说道。 “师父,弟子没本事,这次回来是求援的!” 关中义将李彪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玄元道人,一脸的仇恨和愤怒。 玄元道人也是老兵,参加过越南自卫反击战,觉悟没得说,对李彪这种以武犯禁,丧心病狂的人深恶痛绝,煞气凛然,恨声道。 “练武之人,踏入了邪道,不知悔改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歹事,该杀!” 关中义这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几分喜色,思索了一下,对玄元道人请求道。 “师父,李彪打人如挂画,已经踏入了化劲,是拳术宗师,咱们派中只有您和吴师叔才能匹敌!” “你身为掌门,不好轻动,还请师父命吴师叔走一趟吧!” 关中义脸上带着几分关心,玄元道人是他的师父,年纪也不小了,吴泉南却正在壮年,正是能打的时候,所以直接将人选说出,免得玄元道人跑上一趟。 玄元道人闻言,稍稍思索,倒也明白关中义的想法,他作为一派之主,是金蟾派的门面,不能妄动,吴泉南作为师叔,也已经踏入化劲多年了,修为精深,的确是最合适的。 李道清静极思动,想了想,起身开口对玄元道人说道。 “师父,不如就由我去一趟吧!” 玄元道人闻言一愣,李道清已经抱丹,是金蟾派的第一高手,玄元道人本来想着,李道清修为如今正在突飞勐进中,所以不愿麻烦他。 “你愿意出手当然是最好了,只是这会不会影响你修炼?” 李道清摇摇头,感受到了关中义诧异的目光,微微一笑,对玄元道人回道。 “不过是个化劲罢了,费不了什么功夫,明天我就可以回来了!” 玄元道人这才放心,看着一脸懵逼的大弟子关中义,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十分开心的解释道。 “道清天资异秉,聪慧过人,前段时间已经成功抱丹,成了拳术大宗师,是我们金蟾派名副其实的第一高手!” 关中义闻言,眼睛都瞪大了,勐地转头看向了旁边李道清,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他在这个年纪,还在打基础呢,李道清就已经成为了丹境大宗师,这不是开玩笑嘛! 如果说这话的不是玄元道人,关中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李道清如此年纪,就已经踏入了抱丹之境,真当拳术大宗师是白菜,随处可见呢。 每个时代,也只有寥寥数人可以成就抱丹之境,甚至有的时代,武道没落,不见任何的丹道大宗师也是有的。所以每一位丹道大宗师都是传奇人物,德高望重,备受崇敬。 李道清微微一笑,笑容灿烂阳光,甚至还有着几分少年的纯真,让关中义微微一愣,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只是脸上多少还有几分犹疑。 李道清见状,上前一步,伸出手臂,对着关中义邀请道。 “还请大师兄指点一二!” 李道清这是准备和关中义搭手,这是太极拳高手比较文雅比试,比的就是对劲力的掌控。 关中义看了一眼玄元道人,透着几分迟疑,玄元道人点点头,叮嘱道。 “不要硬撑,你小师弟神通广大,为师都不是对手!” 关中义心中这才终于相信了,但是还是要确认一下,李彪可是亡命之徒,功夫极高,李道清如果没有那个本事,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两条手臂轻轻一碰,李道清小臂上的皮肤毛孔一紧一缩,其中仿佛蕴藏有千万锋利的钢针,微微的上刺,一起一伏,含而不发。 关中义心中大惊,连忙改变劲力,毛孔打开,暗劲就要用出,却突然一道劲力打断了他的力道,使得他手臂一震发麻,身上的劲力气血一下子就被打散了,整个身体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如果是做生死之争,他此时只能闭目等死了。 李道清微微一笑,撤回了劲力,关中义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刚的搭手,他毫无还手之力,输的心服口服。 “小师弟天纵奇才,果然已经踏入了抱丹之境,师兄我输得心服口服,甘败下风!” 关中义心胸宽广,为人大度,丝毫没有因为输给小师弟,而有所芥蒂,十分诚恳的抱歉行礼,表达了刚刚怀疑李道清修为的歉意。 李道清暗暗点头,这位大师兄心性不错,气度过人,日后有望化劲,难怪会被玄元道人收为大弟子。 李道清回了一礼,笑容随和温暖,轻声笑道。 “都是同门师兄弟,大师兄何必如此客气!” 关中义不拘小节,闻言朗声一笑,这又想起了正事,战友们还在追踪李彪呢,他不能耽误时间了,需要尽快出发,对玄元道人说道。 “师父,事情紧急,还需要小师弟这就随我出发!” 玄元道人摆摆手,十分理解关中义的急迫心情,李彪可是亡命之徒,手段凶狠,的确不好耽搁,叮嘱了两句。 “道清,你虽然是抱丹之境,但毕竟少有争斗,不可大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李道清看着关心的玄元道人,点点头,他虽然此生少有争斗,但是他历经了多少世界,不知经过多少厮杀,经验丰富,完全不需要担心,信心满满。 别说李彪只是化劲高手,即使他已经踏入了抱丹之境,也难敌李道清,当然这些事情,李道清也不会和玄元道人一一解释了。 关中义和李道清辞别了玄元道人,下了文曲峰,坐上了直升机,直奔目的地。 深山老林之中,夜色已深,银月高悬,好在今夜没有乌云,月辉洒落,带来了几分光芒。 李东等人沿着痕迹,紧追不舍,但是又不靠近,像是狼群捕猎一般,坠在后面,等待猎物精疲力尽露出破绽。 李彪靠着足有一人粗细的古树,休息了片刻,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树枝划破了,眉头紧皱,他已经逃亡了一天多了,身上也没有补给,口干舌燥。 如果不是他懂得一些野外生存的惊艳,找到了一些可以吃的野果,补充了一下体力,根本就支撑不住一路的逃亡。 李彪看着身后的密林,一片黑暗,他却感受到危险的气息,身后的特种小队和特警们,紧追不舍,却又不分开行动,只是远远的跟着,他多次想要埋伏,都被其识破,不得以只能匆匆逃脱。 李彪虽然拳术已经臻至了化劲境界,但是却不敢和装备齐全,人员满编的特种小队硬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击毙,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少林寺,高手无数,依旧被上面压制住了。 现在已经迈入了火器时代,现代化武器的杀伤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即使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高手,也难以直面这等大杀器,有可能集火轰炸而死。 只有领悟了至诚之道,不见不闻,觉险而避,这才能不惧现代化武器的威胁,这种人根本就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地,根本无法算计,才是最难缠的。 唐紫尘为什么可以脱离洪门,自立门户,成立了唐门,到现在依旧活蹦乱跳,就是因为她领悟了至诚之道,没有人可以杀死她,再加上,唐紫尘修为也高,即使是如今也在抱丹之境徘回,对付唐紫尘,对洪门而言,弊大于利,不值得,所幸就大度一些,准许唐紫尘自立门户,还能保留一些想火情。 李道清和关中义在密林之中,追上了李东等人,关中义将李道清介绍给了众人。 “这是我小师弟李道清,修为远胜于我!” 李东等人纷纷露出了质疑之色,倒也不怪他们,李道清实在是太年轻了,不过是上中学的年纪,他们很难相信,这么一个少年可以对付得了李彪那等凶徒。 李道清对李东等人的怀疑心知肚明,并没有多说,摒弃杂念,心神陷入了一片空明之中,灵觉升起,歪了歪脑袋,对关中义说道。 “李彪就在前方两公里左右,我这就将其拿下,要死还是要活的?” 关中义知道李道清的本事,对其十分有信心,一脸的狠色,对其回道。 “死活不论!” 第二十三章 醍醐灌顶,李彪被废 李道清点点头,明白了关中义的意思,目光中扫过在场众人的脸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恨意,显然李彪的所做所为,彻底激怒了这些人,所有人多对其恨之入骨,这中恶劣行径彻底得罪了所有执法者。 李道清收回目光,心中已经有数了,对大师兄关中义轻声道。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留他一条性命交给你们的,让他接受审判,震慑其他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对其露出了几分感激的神色,如果可以,他们自然是想要亲眼看到李彪接受审判,伏法认罪的,只有这样才能雪恨。 李道清尾椎微微一震,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全身肌肉紧绷,皮肤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毛孔紧闭,热气升腾,紧紧锁住,猛地就蹿了出去,速度极快,迅如闪电,身体灵敏无比,没有碰到任何的树枝断枝,脚下悄无声息的,犹如暗夜中的杀手猎豹,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冲入了密林之中。 关中义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色,李道清一蹿就是十多米,这等爆发里简直超乎想象,而且这还不是全力爆发,只是正常的奔跑,如果全力爆发之下,以李道清的气血体力和爆发力,一扑之下,应该可以达到二十米之距,已经是突破了人体极限,超凡脱俗了。 “我们也赶紧跟上!” 关中义对着战友一挥手,所有人神色一凝,同时点头,有序而又快速的向着密林深处跑去,在这过程中,还做到了相互掩护,战术队列完成,可以相互掩护,形成无死角的射击视线。 李道清在黑夜的密林之中飞快前进,双眸中泛着幽光,看上去有着几分诡异,好像是夜晚狩猎的动物眼睛,可以做到夜视,脚下不断调整劲力,身体左拐右扭,躲开了沿途的树枝,悄无声息,向着自己的猎物快速逼近,没有任何的迟疑。 李道清的精神修为远比国术修为更加高深莫测,早就超越了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见天地众生,冥冥之中的灵觉已经锁定了李彪的踪迹,循着心中的感应,没有任何的迟疑,飞速的向着李彪逼近。 李道清猛地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古树旁,看着不远处的李彪,眼中的幽光大盛,从武当山中学到的望气之术发动,隐隐看到了李彪身上的煞气,浓郁的红色,代表了罪大恶极,沾染不知多少人无辜的性命,眼中寒光闪烁,对李彪多了几分厌恶。 李彪和李道清境界相差太大,并没有察觉到李道清的到来,依旧小心翼翼的探听着周围的动静,身体靠着树干,稍稍休息一番,他需要在夜里保存一些体力,应对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李道清走出了古树,脚下发出了一些声响,故意惊动了李彪,一身灰色的道袍,穿在了李道清那挺拔的身上,仙风道骨,飘逸脱俗。 天上的月辉洒落,穿过了枝叶缝隙,罩在了李道清的身上,为李道清添了几分风华绝代。 李道清一头青丝,插着一根桃木簪子,是他自己闲来无事雕刻的,古拙大气,整个人犹如是从书中走出来的仙人,气度风采让人心折。 李彪听到了声响,犹如被惊醒的狼,眼中凶光大作,迅速转身,全身肌肉紧绷,警惕而又狡诈的看向了李道清。 看到稍显稚嫩的小道士,李彪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依旧不敢大意,脸上带着残忍狡诈的笑容,笑着问道。 “小道士,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李彪的试探,李道清心知肚明,也不掩饰,他修炼的太极拳和先天太和拳,已入化境,与道合真,将功夫融入了行止坐卧,所言所行,无不行拳,一举一动,无不是拳。性格也有所变化,外圆内方,手段圆融,但是内心方正。 “小道受到同门相邀,前来降妖除魔!” 李道清声音清朗悦耳,犹如最优美的青铜编钟所发出的天籁之音,充斥着祥和安定之气,让李彪那充满了杀戮和毁灭的心灵,都为之一静,多了几分轻松之感。 李彪也是名门出身,虽然后来因为犯了师门禁忌,被逐出了门外,依旧保留了一身功夫,见识远比一般野路子的练武之人高,心中一凛,瞳孔微缩,面露凝重之色,骇然失声道。 “醍醐灌顶、晨钟暮鼓道音,小道士好高的心境修为,不知是出自道教何派?” 李道清刚刚的话语中融入了几分精神力量,可以影响李彪的心灵,这种手段一般只有,宗教苦修者才能施展,他们一生潜修心灵精神,有着不同一般练武之人的玄妙手段,精神超凡脱俗,心境修为高深无比,已经达到了可用精神力显圣的境界,影响他人心灵,改变他人的意志,这也是自古以来,最好用的传教手段。 李道清再次向前走了几步,和李彪相距三十步左右,平静温和,人畜无害,但是李彪却不敢大意,身体紧绷,甚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就如同野狼遇见了猛虎,无形之中,就被李道清的气势和气场压制住了。 “小道出自武当山金蟾派,属于全真道,小小手段,不值一提!” 李道清眼底有着化不开的寒意,犹如万年寒冰,他对李彪这种丧心病狂的歹徒,没有任何的好感,如果不是为了将他绳之以法,早就出手将其打杀了,哪里还和他在这荒郊野岭,阴暗密林之中废话。 随着李道清的话音传来,李彪精神微微恍惚了一下,心中的杀意和煞气再次减少了几分。 李彪面色大变,不敢在和李道清交流,再这样下去,他心中的杀意和斗志,都会被李道清化解,到时候争斗起来,手上的功夫就会弱上三分,国术高手争斗,争得就是胆气,毫厘之间就可决定生死。 李彪心中不敢拖延下去,这小道士手段邪门,精神修为比他高,必须扬长避短,从肉身上斩杀对方。 “吼!” 一声虎啸,李彪为了练好形意拳中虎形,曾经在金三角地区,和五头猛虎共同生活了一年,观察它们的形态和神韵,模仿它们的呼吸,可谓是形意拳虎形练到了形神兼备,炉火纯青的境界,是他最擅长的拳法,凶猛霸气。 形意十二形是以拳拟为十二种动物的生活形态和搏斗的特长而组成的。它包括龙、虎、猴、马,鼍,鸡,燕,鹞,蛇,鸟台,鹰,熊。较五行拳练习,又增加了许多手法、身法、腿法和步法,形象丰富、劲力全面,是提高身体素质、改变人的精神气质,进而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又锻炼和掌握多种劲力,实战能力惊人。 李彪这声虎啸不仅可以提升自己的战意,振奋精神,更是形意拳中的炼髓之法,虎豹雷音,震动了全身骨骼肌肉,气血爆发,犹如猛虎下山,气势逼人,威猛凶狠,疾如闪电,扑向了李道清。 李彪体力惊人,爆发力更是可怕,一扑之下跨过了十五步之距,右脚狠狠踏在了地面之上,陷入其中三寸之身,尘土飞扬,扭动腰胯,筋肉再次发力,又是一扑,已经来到了李道清的身前,三十步的距离,李彪两下就到了,这等爆发力实在是惊人。 李道清看着全身涨红,狰狞可怖的李彪,微微眯起了双眸,手中摆出太极架子,双脚分开,分踏阴阳,腰身扭动,抬手挥拳,拳风凶猛,空气炸开,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 李道清的这一拳犹如一柄无双战锤,直接砸向了李彪的双拳。 “砰!” 二人一触即分,李道清感受着对上铁拳上爆发的凶猛暗劲,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气血一冲,就将其打散,毫发无伤,一步不退。 李彪借助冲势全力的一击,居然被李道清毫不费力的挡了回来,李彪心中一寒,脚踏八卦步伐,身体一扭,冲向了李道清左侧,再次拉开了十步距离。 李彪神色凝重,眼中满是沉重之色,眼眸微垂,瞥了一眼已经红肿的双拳,露出几分畏色,只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刚刚李道清那一记凶猛霸道的搬拦捶上明劲暗劲齐发,使得李彪刷双拳受创,骨头应该都裂了。 李彪戒备的看着李道清,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这小道士好霸道的太极拳,明劲足有千斤,暗劲更是阴狠,他不是对手,眼神微微波动,心中念头转动,生出了逃命的念头,胆气弱了几分。 李道清微微摇头,他感知明锐,如何察觉不到李彪的心思,高手相争,如果产生畏惧之心,即使有着再高的功夫,也要陨落当场。 李道清看着戒备警惕的李彪,发出一声嗤笑,对这位丧心病狂的歹徒讥讽道。 “你拳意不纯,意志不坚定,今夜怕是要败在我手下了。” 李彪闻言,心中武道意志再次动摇,眼神微微波动,脱身的心思更重了。 李道清灵觉晋入空明之境,察觉到了对方的信念波动,眼中寒光一闪,脚踏八卦,他几乎看遍了金蟾派和三丰派的典藏,对各家拳术都有所了解,八卦拳他绝对不弱于李彪。 身形犹如鬼魅,左右腾挪,瞬间就出现在了李彪的身前,手掌作刀,犹如闪电一般,劈在了李彪的右臂之上。 刀劲锐利,暗劲阴损,无可阻挡,李彪根本就没来的反应,手臂臂骨筋肉都被八卦刀切断,发出一声低沉的哀嚎,脸上五官扭曲,肌肉都凑成了一团。 李道清得势不饶人,身体一扭,身形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李彪的身后,右脚探出,犹如毒蛇出洞,阴狠迅捷,直接踢在了李彪的右腿大腿根上。 “咔嚓!” 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李彪身体一歪,就要倒在地上了。 李道清恼怒李彪丧心病狂,毫无人性,更是作恶无数,下了狠手,依旧不愿住手,手掌搭在李彪的左臂之上,用出了太极拳中的缠丝劲和先天太和拳中的绵掌劲力,狠狠一绞,咔嚓一声,李彪的左臂弯曲成了麻花状,嘴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刚刚赶到的众人,立马停住了脚步,双目瞪大,张开了嘴巴,惊讶的看着瘫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李彪,手脚断裂弯曲,十分凄惨,只有左腿还算完好,触目惊心。 关中义松了一口气,虽然对着李道清的修为有信心,但是依旧担心李道清的安危,如今看到李彪的凄惨模样,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其他人也是眼中透着痛快之色,恶狠狠的看着不断挣扎的李彪,心中的怨气稍稍发泄出来一部分。 李道清看着哀嚎不止的李彪,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似乎是嫌弃他太吵了,低头看着那条完好无损的左腿,眼中寒光一闪,脸上满是笑容,向着关中义等人走去,嘴里还笑着说道。 “师兄,李彪已经被我拿下,伱们将他带走吧!” 只是,不知是凑巧,还是意外,李道清的右脚正好踩在了李彪的左腿膝盖上,一个踉跄,劲力爆发。 “咔嚓!” 又是一道惨嚎之声响起,李彪唯一完好的四肢,也断了,小腿向外扭曲,骨头都露了出来。 “啊!” 李彪疼的全身颤抖,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双眼充血,眼睛暴凸,嘴巴张到了最大,都快咧到耳根了,口水鼻涕横流,根本就控制不住,剧烈的疼痛一波波的袭来,李道清在他的伤口处留了几道暗劲,可以让人疼痛难忍,能将人活活疼死,堪比最残酷的刑罚,就是为了让李彪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咦,不好意思啊,没看见你的腿,不小心踩了一下!” 李道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对着李彪十分诚恳的道歉着。 李道清低头打量了李彪扭曲断裂的四肢,露出了满意之色,再次开口说道。 “不过,这样一看,四肢全断了,好像比刚刚顺眼多了,你觉得呢?” 李道清很是认真的对李彪询问道,那认真的语气让李彪差点气昏过去,身体上的疼痛让他艰难的开口,几乎咬碎了后槽牙,眼中满是怨毒和痛恨之色,一字一顿的说道。 “小道士你够狠,我李彪.今天是栽在了你的手中,是个男人,就给我个痛快,不要这样折磨我!” 李道清神色一变,冷若寒霜,透着无尽的寒意,弯腰低头盯着李彪那满是血色的眼睛,用那冻死人的冰冷语气说道。 “你也算是男人,连嗷嗷待哺的孩子都不放过,还想要个痛快,别做梦了!” “你这种人就该接受制裁审判,彰显法网难逃的威严!” 李彪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倒吸一口凉气,他心中也明白自己做下的大案,难逃一死。面色死灰,眼中的恨色也黯淡了几分,好似认命了,只是还有最后一个疑惑,目光炙热的看向了李道清,问道。 “你可是已经踏入了抱丹之境,留下个名字,让我也明白自己是死在了谁的手下?” 李道清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已经跨入了抱丹之境。至于名字,李道清一脸的不屑,对李彪狠狠啐了一口,鄙夷道。 “就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李道清走到了关中义的面前,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抱拳一礼,沉声道。 “大师兄,幸不辱命,李彪已经被我废了,可以带走了!” 关中义狠狠的点点头,伸出大手在李道清的肩头拍了拍,感谢道。 “多谢小师弟,这次总算是没有让我那些兄弟的血白流!” “我这就安排人将你送回去!” 关中义对着身后的李东等人点头示意,走出了几个人,来到了李彪的身前,将他放到简易担架上,动作十分粗暴,甚至能够听到几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疼的李彪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牙关紧咬,嘴里满是血腥味,发出了一声声低沉的嘶嚎。 李道清看得好笑,知道这些人对李彪恨之入骨,有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折磨一下李彪的。 关中义自然也知道这些兄弟们的想法,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李道清,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笑容,转头对着那几人喊道。 “你们的动作轻点,可别把他弄死了,他还要接受制裁呢!” “知道了,关教官,我们心中有数,不过是动作大了点,你嚎个屁啊!” 一位性格火爆的战士,心中有气,对着李彪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呼了上去,李彪怒目相视,眼中满是怨毒和阴狠之色。 这位战士哪能惯着李彪这小脾气,粗糙的手掌在他的左臂上狠狠一抓,剧烈的疼痛让李彪双眼泛白,五官扭曲,眼前一黑,直接昏厥了过去。 “不会死了吧!” 另一位战士见状,连忙将手放在了李彪的鼻子下,感受着呼吸的热气,脸上露出了几分厌恶,也捏了一下李彪的手臂,李彪又被活生生的痛醒了,又发出了一声哀嚎。 “哪能让你舒服的昏过去,还是让你清醒一下吧!”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何时下山?先天罡气! 关中义知道大家伙心中都憋着火,想要发泄出来,只要保证李彪不死亡,就可以了,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对一旁李道清的目光打量,有些不自在的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轻声解释道。 “他们都是粗人,不会照顾人,所以动作大点,很正常,让小师弟你见笑了!” 李道清点点头,一脸的真诚的表示了理解,获得了其他人的认同。 “明白,明白!不过就是动作大了点,李彪嚎得也太夸张了,真不是男人!” 众人纷纷露出笑意,点点头,表示了李道清所说有理,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李彪嚎得太假了。 众人抬着李彪,一同出了密林,李道清和其他人分道扬镳,坐着直升机,回了武当山,关中义本来想要跟着一同回去的,但是上面命他亲自押送李彪回去,所以这才作罢。 翌日,李道清走出卧房,灿烂温暖的阳光照耀再说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关节,这才走在了百年古松树下,坐在石桌前,端起一杯玄元道人泡好的热茶,低头饮了一口。 玄元道人再次端起紫砂壶,将李道清已经空了的茶杯斟满,白气袅袅,带着几分关心,问道。 “昨晚没有受伤吧?” 玄元道人目光炯炯,上下打量着李道清,他可是将李道清当做了珍宝,不愿他受到一点伤害。 李道清感受着轻轻吹来的清风,带着几分凉爽,这才看向了师父玄元道人,感受着他的关心,心中一暖,笑着回答道。 “放心吧,师父,不过是个区区化劲,不可能伤到我的!” 玄元道人眼中的那抹担忧消散了,脸色却黑了下来,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区区化劲?难道他忘了眼前的这位师父也是化劲吗,这样口无遮拦。 “你小子怎么会长了一张嘴呢,说话真不中听!” 李道清看着闹小脾气的师父,一脸的无奈,叹了一口气,只能安抚着生气的玄元道人。 “那个李彪,不过是初入化劲,与师父你这种已经化劲圆满,摸到了丹道的拳术宗师相比,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可相提并论!” 玄元道人这才脸上稍霁,人都说老小孩,果然诚不欺人,玄元道人自从李道清晋入了抱丹之境,心中没了以往沉重的压力,性格有所变化,多了几分活泼和任性,像是个小孩子,喜怒由心,心境修为倒是更上一层了。 李道清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清晨的阳光,耳朵竖起,微微颤动,聆听世界的声音。 古松树上,有着几只嬉闹的小松鼠,嘴巴鼓鼓囊囊的,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些干果,全都塞在了嘴巴里,在松树枝干上蹦蹦跳跳,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树冠中,不知藏到了哪里。 李道清整个人散发出了一种安定祥和的气场,使得玄元道人都受到了气场感染,内心一片平静安定,不生涟漪,这种状态十分玄妙。 玄元道人眸子微微波动,点点涟漪,化为了惊涛骇浪,他心中终于想起了这种气场是什么了,惊讶的看向了李道清,失声道。 “这是佛陀净土,仙神道场!” 李道清点点头,又摇摇头,既不是承认,也不是否定。 “这不过是精神磁场罢了!” 李道清的精神修为堪称当世第一,即使是已经臻至至诚之道的唐紫尘,也要逊色李道清不知多少,精神力已经可以在这个世界显化出几分神异特性,形成一种特殊的磁场,使得身处磁场之中的人,心境祥和安定,好像是身处极乐世界,洞天福地一般。 玄元道人神色复杂的看着李道清,丰神俊秀,凤彩无双,他发现,自己已经渐渐无法理解这位得意弟子的境界和实力了,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有些失落的低着脑袋,叹息一声,说道。 “道清伱的修为境界,已经超出了为师的理解,怕是教不了你任何东西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下山?” 既然李道清待在文曲峰上学不到任何的东西了,还不如让他下山,见见天地自然,人情冷暖,说不定可以对他修炼更有帮助。 李道清闻言,轻笑一声,摇摇头,对玄元道人说道。 “师父,还不到我下山的时候!” 玄元道人不解,目光看向了李道清,手中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饮了一口茶水,这才好奇的问道。 “不到时候,那什么时候你才下山?” 李道清抻了一个懒腰,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向着道观外走去,脚步坚定,一往无前,只有一句霸气无比的话落在了清风之中,飘到了玄元道人得耳中。 “等到我成为天下第一的时候,就是我下山之日,也是武当金蟾派大兴之时!” 这话一出,玄元道人不由一愣,完全拿不住手中的小小茶杯,茶水溅落,撒了一地,嘴角微微勾起,发出几分畅意的笑声,响彻整个院子。 “哈哈哈!好好好,你成为天下第一之日,就是武当金蟾派大兴之时!” 笑声渐渐低沉了下去,玄元道人仰头将手中杯子里的剩余的茶水,仰头饮尽,起身而立,脸上带着几分肃然,低声道。 “看样子我也要找些老朋友,帮这小子一把,毕竟我这个师父不能总当一个摆设吧!” “道清如今正在长身体,气血难以圆满,我记得孙氏太极门的老周手里有着一份滋养气血,改善体质的秘方,是当年孙禄堂从大内宫中圣手那里得到的,对当年孙禄堂成为天下第一手有着不小的臂助!” 玄元道人伸手在道袍内掏出一个小灵通,这毕竟是现代社会,虽然生活在文曲峰上,与世隔绝,但是道观内却也不缺现代科技用品,电视,手机还有电脑,都是门人弟子们花了大价钱,才安装好的,平日里玄元道人也经常和外界的人联系。 只有李道清一个人好像真的是生活在世外一般,不曾用任何的电子科技设备,对电视电脑也没有兴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里就是练拳习武,沉浸其中,乐趣无穷,是真正的武痴。 不然,即使李道清心境高深,也难以在这个年纪修成抱丹之境,国术是一门苦练的功夫,只是懂了其中的道理,依旧需要勤学苦练,强大气血,改善体质,提升体力,体悟劲力,才能算是练成了,不然一切都是纸上谈兵,算不上国术高手。 李道清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在文曲峰山巅练武,迎面山风出来,狂烈奔放,胆小之人,不说练武,就是站在这里,都会胆战心惊,瑟瑟发抖,即使是那胆气十足的拳术高手,也不敢一直待在这种地方,挥动拳脚,练习功夫,盗天机,不是每个人都敢做的,成功者更是凤毛麟角。 李道清脚踏阴阳,手揽日月,顶天立地,天圆地方的意蕴弥漫在山巅之上,李道清手中的太极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动作流畅圆融,力道却刚猛无敌,眼前的虚空不断响起雷声,滚滚不绝。 太极拳这门刚猛霸道的拳法,已经被他练到了化境,即使是创出这门功夫的人,也不敢说有李道清的境界和火候。 道教不讲太极,太极不是道教的说法,道教只讲金丹。不过佛家的圆觉,道家的金丹,儒家的太极。都是一个东西,讲心意对自身气血的控制能力。 相对于佛家的圆觉,道家的金丹,儒家的太极倒是更为通俗易懂,儒家的读书人讲究静坐收心的太极静功,就是定住心猿,拴住意马。心意彻底平静了,自然能控制气血做周天搬运,想要气血到内脏,就到内脏,想要血到头上,就到头上。 历代的大儒,朱熹,王阳明,都是这方面的大行家。朱熹更是推崇半曰读书,半曰静坐的收心功夫。这其实就是金丹,金丹成就之后,用来做学问,就是大儒,圣人,用于练武打人,就是大宗师,人仙。 猿猴进化成了人,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而练武之人,抱丹成功,成就了丹劲之后,就相当于由人进化成了仙。 猿猴和人的差距有多大,普通人和丹劲高手差距就有多大。 李道清自此抱丹成功之后,能把气血敛成丹劲,久而久之,全身骨骼脏腑的所有隐秘点,都会得到气血凝聚的强大刺激,从而真正提高了自己的身体潜能,有着异常强大的体能和力量。李道清现在的力量,拳劲,已经大幅度的增加,比之抱丹之前提高了至少一倍,可谓惊人! 李道清手掌缓慢推出,发出了嗡嗡嗡嗡一样的声音,好像用力敲击音叉的高频率震荡,空气都发生了共振,炸裂开来,犹如晴天霹雳! 李道清细细体悟着体内劲力和气血的变化,手中太极拳招式不断涌出,罡风霸道,将山风都击溃了,周身的落叶尘土都受到了莫名里力道的牵引,旋转升空,将李道清整个包裹了进去,远远看去就是一个大圆球,看不到他的一点身影。 李道清心神晋入空明,无法无念,人已经陷入到了顿悟之中,脚下踏步,踩着阴阳八卦,在这数百丈的山巅之上,纵横捭阖,闪转腾挪,一个由落叶和尘土组成的圆球就像是一颗行星,不断的转动,李道清就是太阳恒星,将其牢牢的吸引在了自己的轨道上。 李道清心神内视,无数的星星点点亮起,犹如璀璨的星空,一道道强大的气血河流,发出震动天地的轰鸣之声,径直冲向了星空,这些隐秘的体内窍穴之中流淌而过,增强着自身的体能,壮大气血,改善体质,每一个窍穴都有着自己的独特的作用。 比如小腹位置,藏在筋肉内部的血门商曲穴,真正的作用是气血循环最重要的中点站,和肝肾相连,过滤血中的毒素杂质的一个总枢纽。血门强健,人的血液排除毒素杂质的能力就大。血门受到刺激,和心脏配合,全身血液立刻沸腾,精力旺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 现在李道清,不但能感受到血门这样的大穴要害,敏感已经能更进一步,感受到更为细微,更为深藏的窍穴。同时,他对身体的感知也更加敏感了,连自己身体最细微的变化都能感知到,这也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奥义所在。 见神不坏,不是指的肉身坚硬如精钢,刀劈斧砍而不损伤,而是一旦肉身有了任何细微的损伤,人就可以敏锐的感知到,从而想出对策去修复,调养。 虽然这些细微的损伤,对于强大的拳师来说,并不算什么。但积累多了,就会造成内伤,气血亏损,当人老了之后,内伤积累,体力衰退,气血衰减,战斗力就会降弱,再也不能争斗,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老一辈的高手,都要培养一个顶门立户的弟子,为的就是让弟子代替自己,应对其他人的挑战,不至于丢了一辈子的名声和荣誉。 李道清全身肌肉、筋骨、皮膜都在震荡,强大的气血涌动,修复着体内一些细小的损伤,整个人精神都处于一种平静而又振奋的状态,双手先是施展了太极拳捶法,劲力霸道凶猛,纵横无敌,声势骇人至极,拳风罡气发出了滚滚雷音,将周身的落叶尘土圆球打的不断凸起。 渐渐地,李道清手中的招式有了变化,又施展起了金蟾派的另外一种拳术先天太和拳,这是绵掌功夫,招式绵软,悄无声息,但是劲力阴损,包裹着李道清的圆球壁上的落也都被震碎了,化为了齑粉,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李道清心神越发清明,灵觉在冥冥之中生出了感应,手中的招式越发繁杂,或是用出了形意五行拳,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劈、蹦、钻、炮、横,劲力刚猛,双拳化为了一杆长枪,枪出如龙,有进无退。又用出了形意十二形,龙、虎、猴、马,鼍,鸡,燕,鹞,蛇,鸟台,鹰,熊。龙的飞腾纵横,虎的威猛气势,猴之敏捷聪慧,燕之灵活巧妙,鸡的好斗机敏,蛇的阴冷狠辣,熊的敦厚强健,马的迅捷灵敏,形神兼备,神意奥妙。 李道清脚踏八卦步伐,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八八六十四卦,脚下三十六步范围内仿佛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是一个八卦的领域,任何人只要踏进了这个领域,已经被李道清掌控了命运,生死不由己。脚下游走,不断出掌,掌风刚烈,吹得满地落叶飞舞,尘土扬起,以掌作刀,刀劲锋利,斩开了无数的落叶,断口光滑,好似一柄宝刀,削铁如泥,着实骇人。 十二路谭腿,腿影密布,咏春、洪拳、戳脚、罗汉拳、炮拳,长拳、梅花拳、通背拳等等,各门各派,各式各样的拳法招式都在李道清的手中施展开来,最后漫天的拳影和腿影消散不见,化为了无极式,身体气血涌动,轻轻一甩手臂,一道劲力外放,凌空击打,在身旁的岩石上留下了一个小坑,碎石飞溅,这是先天罡气,暗劲外放,凌空一寸的功夫。 李道清终于步入了罡劲,距离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至高境界,也就只一步之遥,虽然称不上天下无敌,却也是纵横无忌。 李道清收起无极式,徐徐吐出了一口浊气,这口浊气带着灼热的气息,凝而不散,犹如飞剑,足有五尺之长,吐气成剑,李道清的脏腑功能更加强大了,比之前要多了两尺的距离,这是何等的可怕。 这时,周身环绕的圆球才轰然散落,落叶和尘土飞扬,李道清微皱眉头,周身劲力震动,凌空一寸方圆的空间被他的暗劲布满,将所有的尘土和落叶都拒之门外,不能靠近,身上不沾尘埃。 山巅的地面之上,赫然有着一幅落叶阴阳八卦图,神秘玄妙,山风再次刮来,将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吹散,八卦图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遗世而独立的李道清,一身灰色的道袍,青丝飞舞,飘飘欲仙,超凡脱俗,让人见之心折。 李道清眸中淡漠无情,有着岁月沧桑,俯视着天地众生,大陆神州,心神高居九天神座之上,犹如神明,高高在上,不朽不灭,心灵空明澄净,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映照着落日的余晖,灿灿生辉,璀璨夺目。 良久,李道清才回过神来,目光化为了温和,原本的冷漠和寒意都已经散尽,犹如仙神下凡,转世众生,体悟红尘种种,再无超凡脱俗之气,温润和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转身向着道观走去,一如往常,不紧不慢,从容不迫,闲适慵懒,惬意懒散。 李道清回到道观之时,青松和苍柏二人正将餐桌搬出,摆上了碗碟,一道道的美食都堆不下了,饭菜的香气飘荡在小院中,缠绕在鼻尖。 李道清微微抽动了一下鼻翼,笑容更加灿烂,满是人间烟火之气,哪里还有一点脱俗之相。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小武神周炳林,孙氏太极 师徒几人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吃的是满嘴流油,玄元道人那油腻的手掌向着道袍上随意一抹,就将手擦干净了,再次拿起一根酱骨头,张口撕咬了起来,显得极为豪放粗犷,他这个吃相,这辈子也改不了了。 如今的青松和苍柏也已经是十五六的少年了,饭量大增,气力也足,又被玄元道人传授了一些外家功夫,练成了明劲,功夫也算俊俏,吃相和玄元道人有着七八成的相似之处,一人手里拿着一根大骨头,吃的满脸都是油花,一点也不在意。 四人中,只有李道清吃相文雅斯文,手里带着塑料手套,没有弄得满身都是油渍,张开嘴巴,整齐洁白,轻轻一咬,就将劲道的瘦肉抿碎了,咬合力惊人。 如果有人能够扒开李道清的嘴巴,细细数一下,就可以知道李道清一共长了四十颗牙齿,每一颗牙齿都洁白如玉,整齐平滑,像是精心制作好的工艺品一般。 普通人,只有28到32颗的牙齿,四十颗牙齿是炼髓练到了巅峰的象征。 传闻佛祖释迦牟尼就是四十颗牙齿,这是身体修行最高成就的一种象征。印度那边有些瑜加上师,全身练得软如棉,坚如铁,骨骼柔韧,闭气一个小时都不会死,释迦牟尼当年应该也是将瑜加数练到了筋骨齐鸣的境界,这等修为足以堪比抱丹之境。 李道清抱丹之后,身体发生了许多玄妙的变化,每隔三天都要拉一次肚子,拉的全部是暗色的血块,那是洗髓换血。然后逐渐可以做到辟谷三天不食,也毫无影响,最后连牙齿全部掉光了,重新长出了一副完美光滑的玉齿。 玄元道人吃了个八分饱之后,这才十分抗拒的吃起了青菜,苦着一张脸,眼睛都耷拉着,没有了刚刚吃肉时的光彩,他是一个无肉不欢,却又极度讨厌青菜的人,但是作为拳术宗师,他也深知营养均衡的重要性,每次都是一张苦瓜脸的吃着青菜,看上去极为可乐,像极了一些挑食的孩子,好在不需要人哄着。 可能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减轻一些吃青菜的难受,玄元道人和李道清说起了事情。 玄元道人夹起了一快子小青菜,抗拒的塞进了嘴中,五官扭曲,不知道他是吃了什么毒药呢,像是受刑一般痛苦,这才说道。 「今天我和孙氏太极的周炳林联系了,他手里有着一张壮大气血,改善体质的药方,是当年孙禄堂传下来的,听说是得自清廷大内,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了,药效极佳,明天他就会到武当山了,想要见一见你,才决定是否将药方交给你!」 「你小子可要好好表现一下,给我长点脸!」 李道清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想到玄元道人居然会联系周炳林,为自己讨要药方,这等秘药都是不传之秘,都是要留给徒弟,这下子,玄元道人怕是要欠下不少的人情。…. 而且,李道清就是医药大家,完全可以自己研究一副药方,壮大气血,改善体质,之前一直没有行动,只是因为还用不上,如今他已经踏入了罡劲,只差气血大丹圆满成熟,就可以冲击体内隐**窍,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了,正要向玄元道人说明白,没想到玄元道人已经提前为他想好了,求到了老朋友的头上。 「师父,这是不是不合适?」 「这等宝药都是门派的不传之秘,如果周前辈将这药方传给了我,这个人情可就欠大了!」 玄元道人放下了快子,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明白李道清的担忧,人情债是最难还的,有多少人为了还人情债,连身家性命都搭上了,抬起头,目光澄清,带着明亮的光芒,神色极为肃然,对李道清说道。 「这点你不需要担心!」 「老周号称小武神,资质超绝,武艺精深,练得也是太极拳,已经摸到了丹道玄妙,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依旧没有收下一个弟子,他愿意答应这事,就是看上你小子了,希望你给他做半个徒弟,和清峰老道一样的心思!」 「周炳林这个老家伙,可是把他们孙氏太极的传承看得比命还重!」 「一开始听到我想要他的秘方,死活不答应,我一说你小子已经被抱丹成功,他立马就改口了,连夜开始赶飞机,向着武当山而来!」 「可不就是看上了你已经成就了丹劲,想要在你身上得到些指点,再就是想要将孙氏太极的传承托付给你,让你给他养老送终吗?」 玄元道人撇了撇嘴角,眼眸中全是不屑和鄙夷,他这些个老朋友都不地道,都想要和他抢徒弟,我呸,也不想想,他这个宝贝徒弟是怎么来的,那可是他慧眼识珠,用真武大帝的贡品换来的,岂是他们这些臭不要脸的可以抢走的。 「用心险恶,还以为我不知道!」 玄元道人嘴里虽然对周炳林的做法表现的十分嫌弃,但是眼底却透着几分得意和暖意,周炳林不是收不到徒弟,孙氏太极中有着不少珍贵传承,毕竟那可是天下第一手孙禄堂的传承,不比金蟾派的传承弱,甚至还要更高明几分。 南韩有一位跆拳道宗师崔百泉,常年供养着周炳林,对他恭敬有加,每次拜见都是持弟子礼,但是周炳林也只是指点了他一些功夫,死活不愿意将孙氏太极的传承交给对方,不愿让孙氏太极的真传流到国外,成就跆拳道。 如今南韩的跆拳道商业发展极为成功,就连武当山下的县城也有跆拳道馆,但是跆拳道也有着先天限制,就是南韩底蕴文化传承底蕴太浅,没有炼髓之法,至今未有一位跆拳道大师成就抱丹之境,所以在真正的练武之人眼中,对跆拳道都看不上。 周炳林年纪大了,需要弟子撑门面,又不愿将真功夫交给棒子,所以他听到了玄元道人说,弟子李道清已经成就丹劲,立马就改变了主意,准备前来看看李道清。…. 如果满意,不仅是那张秘传药方,就连孙氏太极的传承全部交给李道清,算是做个有实无名的师徒,他也没有太大的要求,日后李道清只要将孙氏太极的功夫传下去就可以了。 玄元道人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想到老友的处境,不愿他晚年凄凉,连一个支撑门面,养老送终的弟子都没有,神色严肃,十分认真的对李道清叮嘱道。 「明天老周来了之后,如果将孙氏太极的传承都交给了你,你就必须要为他养老送终,支撑门面,等他晚年,气血衰退,体力衰减,不能打了,有人挑战,你作为他的半个徒弟,必须为他出手!」 李道清点点头,他知道规矩,练武的人,最讲究传承。尤其是出了名的拳术,更是对自己的衣钵传人很是看重。 这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内。那就是当自己老了以后,体力退化,手脚不灵便,万一遇到高手挑战,可以叫自己的徒弟代劳比武。没有一个出色的徒弟话,碰到这样的情况,那一世英名就会付于东流。练武的人,尤其是成名人物,不管你以前有多大的名气,比武只要失败一次,立刻就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比死还难受。 在武术界中,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很多很多。这也是武术家们对比武都很慎重的缘故。对于成名的武术家来说,名声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得多。教个出色的弟子,是为了保护自己老了以后的名声。况且出色弟子都是师傅手把手朝夕相处交出来的,有的感情比父子还要深厚,养老送终自然不在话下。 「我知道了,师父!」 虽然李道清如此说,但是在他心中,还是玄元道人才是第一位的, 这才是他如师如父的存在,是正经磕过头,拜过祖师的。其他的,周炳林也好,清峰道长也罢,都要排在玄元道人之后。 翌日,吃过了早饭,李道清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去山巅练武,而是在百年古松树下坐着,等待着周炳林的到来,玄元道人和相对而坐,手里捧着紫砂壶,不断的把玩着,时不时的为自己和李道清添上一杯香醇的茶水,惬意闲适,自在逍遥。 李道清闭目养神,肌肤滑嫩白皙,脸上没有任何的黑痣和雀斑,光滑无比,吹弹可破,甚至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了一股清香之气,让玄元道人眼中闪过几分惊色,脸上满是思索之色。 李道清调整了一下坐的姿势,随意抻了一下懒腰,表现得很随意。这本来是个很不礼貌的姿势,但是在玄元道人的眼里,却看到了李道清这一懒腰姿势背后的功夫,带有一股生机勃勃的韵味,令人振奋。就好像刚刚出生的婴儿舒展四肢,自然,生动,不带半点做作的气息。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 玄元道人终究是有着度牒的正规道士,还是懂一些道经的,而且练武之人要想练出成就来,自然也要读书的,玄元道人看着李道清的状态,不由暗暗心惊,心中浮现出了《道德经》中的一句话。 神形合一,致柔如婴儿,这等境界已经是先天之境,玄元道人心中明白,这是李道清修为又有精进的表现,只是不知,他距离天下第一人还有需要多长时间,想必应该也不远了。 周炳林毕竟一直待在京都,就算是连夜赶飞机,也是到了接近正午,才踏上了文曲峰。 李道清竖起的耳朵微微颤动,勐地睁开了双眸,两道精光闪过,好像闪电,让人不敢直视,眼眸中平静如水,澄净明亮,不染红尘一点尘埃,丹唇微启,对玄元道人轻声提醒道。 「师父,周前辈已经到了!」 玄元道人本来正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照耀,闭目打着瞌睡,听到弟子的话,擦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口水,随后抹在了身上的黄色道袍上,看得李道清眼角是一阵抽搐,他这个师傅不愧是三丰道人的徒子徒孙,可是将这邋遢劲学了十成十,每日道袍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油渍,口水、灰土,总之没有干干净净的时候。 「来了啊!到哪里了?」 玄元道人双耳竖起,并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也不意外,他这个徒弟修为早就超过了他,既然笃定周炳林已经到了,就必然是到了,他相信李道清的话。 「还有五百米吧!」 玄元道人澹定的点点头,荣辱不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下,这才站起身来,向着道观大门口走去,回头对着李道清说道。 「客人来了,我们也该去迎接下!」 李道清起身紧随其后,站在了道观前,静静站立,等待着周炳林的到来。 道观前有着岩壁,挡住了下方的视线,需要绕一个弯,才豁然开朗。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坚定有力,力道均匀,这是一个练家子,对劲力的把握不弱于玄元道人这位拳术宗师。 一道身影从岩壁之后沿着阶梯,出现在了道观前,看到玄元道人和李道清已经等在那里,稍稍一愣,有些意外。他可没有提前打电话通知玄元道人自己已经到了,怎么会早早就等着了,难道他能掐会算,真成了有道真修。 这个人的年纪介乎在中年到老年之间,穿着一件黑绸子衣服,脚穿着北方流行的老式剪刀口布鞋。他脸成方圆,皮肤色泽好像灵芝一样光润黑红,没有一点老人斑,两只眼睛好像启明星,炯炯有神,闪闪发亮,整个头发花白,胡子有三四寸长,梳得一丝不苟。 这个老者身高 在一米七上下,不高不矮,精瘦却又健壮,没有给人瘦弱的感觉,看上去颇有些古代的大儒学者的雍容气度,其中还带有一丝道家的飘飘出尘。…. 「化劲圆满,国术高手!」 李道清看着眼前的周炳林,眼中精光闪烁,不要以为李道清成就罡劲,化劲高手就不值钱了,周炳林这种化劲圆满的拳术宗师,依旧是武术界赫赫有名的高手,是金字塔尖的存在。 更何况,周炳林已经摸到了几分丹道精妙,可惜的是周炳林年龄太大了,气血最多只能维持原状,已经是不易了,再加上心态老了,没有了勃勃生机,锋芒尽敛,他此生无望抱丹之境了。 「老牛鼻子,你居然会出门等我,这还是第一次!」 周炳林的声音极为爽朗雄厚,中气十足,像是从小腹丹田中发出来的。 周炳林和玄元道人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对玄元道人的性子极为了解,哪有过这样的客气,不由抬头看向了天空,那璀璨炙热的太阳依旧挂在东南方向,脸上带着几分打趣和奇怪,对玄元道人调侃道。 「今个的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啊,你怎么会等我呢?」 玄元道人眼睛一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看不到一点黑色,一脸的嫌弃,对周炳林反击道。 「你是在做梦!你明白吗?」 「你可以扇自己一个耳光试一试,绝对不疼!」 周炳林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玄元道人,他又不是傻子,梦境和真实还分不清吗,摆了摆手,视线看向了玄元道人身后的李道清,眼中精光大作,暗暗心惊。 「气机不漏分毫,聚敛成圆,这是结成了道家金丹,果然是拳术大宗师!」 「好好好!玄元老道,你可真是好运气,居然收了这么一位注定天下无敌的天才!」 周炳林目光一直打量着李道清,见他年纪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已经成就了丹劲,日后必然可以成就天下一人,不由艳羡的看着玄元道人,很是嫉妒的说道。 玄元道人嘴角勾起,颌下的乱糟糟的胡须都翘了起来,一脸的得意和炫耀,对周炳林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是老子慧眼识珠,你老小子嫉妒什么!」 「乖徒弟,来,见过你周师叔!」 玄元道人一把拉过了李道清,脸上的得意没有任何的掩饰。 李道清还是老样子,一身灰色的棉布道袍,头上插着桃木簪,虽然穿的极为朴素,却依旧给人以一种丰神俊秀,飘逸脱俗的感觉,风采其实衣衫可以遮挡得了,十分瞩目。 李道清躬身抱拳,礼数周到,恭敬的说道。 「晚辈李道清,见过周师叔!」 周炳林连忙扶起了李道清,眼中紧紧盯着,有着掩饰不住的喜爱,笑容满面,二话不说,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药方,塞进了李道清的手中,十分亲近的说道。 「快快请起,你这孩子怎么和师叔还如此见外!」 「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一张小药方,还有些妙用,你回头看看,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周炳林就这样轻易的,将孙氏太极门不外传的药方给了李道清,没有一丝的迟疑,从第一眼见到李道清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孙氏太极的传承交给李道清了,有他在,这个时代,注定所有人都是配角,何必再收其他徒弟呢。. 太素先生 第二十六章 打破虚空,见神不坏! 李道清迟疑的看了一眼周炳林,没想到周炳林如此果决,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师父玄元道人,眼睛眨了一下,询问师父的意见。 「周师叔,这药方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能就这么手下!」 玄元道人有心成全周炳林的心思,一把抓住了李道清的手,将药方收了起来,一脸的认真,好像是对周炳林做出承诺,又好像是在教导弟子。 「既然是你周师叔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你周师叔手中可还有不少好东西呢,你可不要客气,给你,你就收下,日后记得你周师叔的好,给他养老送终就可以了!」 这话一出,周炳林眼中带着激动和感激,有些紧张的看向了李道清,等待着李道清的回答。周炳林明白玄元道人的意思,这是同意他将孙氏太极的功夫传给李道清,算是有实无名的师徒,日后为他撑门面,养老送终。 李道清看着两位老人都盯着自己,心中稍稍沉吟,躬身九十度,对着周炳林行了一个大礼,十分恭敬的说道。 「弟子多谢周师厚爱,日后定为周师养老送终!」 李道清改口了,不再称呼周炳林为师叔,对方愿意将孙氏太极的传承交给他,称呼一声周师也是应当的。 周炳林气血上涌,黑红的脸庞化为了血红,身体微微颤抖,一把扶起了李道清,他此时十分激动惊喜,有些拿捏不住气血了,这在一位化劲圆满的拳术宗师身上可不常见,足见他对此事有多重视,有多高兴。 周炳林激动难耐,伸手拍了拍李道清的肩膀,十分坚定的说道。 「你放心,老头子手里的这点功夫都会毫不保留的传授给你!绝不藏私!」 这话说的极为真诚,一般而言,就是师徒之间,师父也会留一手,不到最后时候,绝不传授,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是说说而已的。 但是,周炳林却没有这种想法,李道清已经是罡劲大宗师了,是周炳林上赶着将传承交给李道清的,所以怎么可能藏私呢,这不是破坏了彼此之间亲密的关系吗。 真是同人不同命,崔百泉为了得到周炳林的传承指点,可谓是耗尽了心机,不仅供养了周炳林多年,更是恭敬有加,但是周炳林就是不传授他炼髓秘法,也不愿传授他孙氏太极真功夫,只是指点了他几次。 而李道清和周炳林只是初见,连门都还没进去,就将孙氏太极的传承交给了李道清,真不知道,崔百泉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该有多难过,怕是要将眼睛哭瞎了。 三人在门外寒暄了几句,这才一同进了道观,吃完午饭之后,周炳林就迫不及待的要将孙氏太极的真传交给李道清。 孙氏太极拳由天下第一手的孙禄堂创造的,是陈杨武吴孙五大流派太极拳中最晚产生的拳种。孙禄堂名福全,字禄堂,生于一八六零年。早年随形意拳大师郭云深学习形意拳,并从八卦掌大师董海川弟子程廷华学习八卦掌。其后因照顾病中的武禹襄传人郝为真,而蒙其传授太极拳学。孙禄堂将三者合而为一,自成一家,人称孙氏太极拳。因内含八卦掌千变万化的特色,故又称八卦太极拳。 …. 孙氏太极拳的风格是进步必跟、退步必随、动作敏捷、圆活紧凑,犹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每左右转身以开合相接。 孙氏太极拳最本质的特点是,将形意拳之内外合一和八卦拳之动静合一融蓄在太极拳的中和状态之中。走架时重心无上下起伏、无左右晃动的问题,通过活步使重心不断地在转换当中。 从起式到收式,各种动作要求中正平稳、舒展圆活、紧凑连贯、一气 呵成。使全身内外平均发展,一动无不动,一静无不静。正因为中正即不前俯后仰,又不左偏右倚,使得躯体手足上下呼应,内外一体。所以,行拳盘架要守规矩。 在练拳时不可越出一个「中」字。习练者若能悟透这个「中」字,便能掌握自己的重心,重心不失,呼吸就能保持正常,呼吸正常,才能百脉通畅。 进步必跟、退步必撤,是孙氏太极拳的第二个特点。这种移步的方式,有利于培养习练者重心潜移和动静合一的能力,还有利于上下相随、手足相顾,使习练者在移步中,不失六合之要。 孙氏太极拳的第三个特点是每逢转身,多以开合手相接可以引导习练者身体随重心的虚实转换、内气的自行运转。开合手便于引导习练者体会体内气息的运行与重心转换相协调。更能让习练者经络疏通和血脉通畅。 最后一个特点是蓄神待机,神不外张,虚实分明,始终不失六合的要点。习练孙氏太极拳时,要处处因势利导,各种劲法随重心变化而转换,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轻缓匀灵之中寓以随机待法之势。 习练孙氏太极拳讲究「避三害守九要」,避三害是要求练拳时,切忌努气、拙力和腆胸提腹;守九要是要求练拳时必须「一塌,二扣,三提,四顶,五裹,六松,七垂,八缩,九起钻落翻要分明」。 孙氏太极拳意在彼先,不拘泥于成法,总以随机应变,感而遂通为至妙,是一门极为高妙的拳法,不弱于金蟾派的太极拳,各有玄妙,让李道清受益匪浅。 周炳林在文曲峰待了一周时间,见李道清将孙氏太极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这才明白,李道清为什么可以在这个年纪就抱丹成功了,天资纵横,聪慧过人,是天生的武道圣者,一教就会,一会就精,这种人不论做什么都是第一! 送走了周炳林之后,李道清这才开始蕴养气血,改善体质,将周炳林赠予的丹方仔细研究了一遍,不由暗暗点头,这一药方的确是配制精妙,各种药材之间搭配的十分恰当,应该是一个老药方,经过多次删减研究的,药效的确十分明显,对李道清这种还未成年就已经抱丹的人来说,有着很好的效果。 但是这药方也不愧是大内宫中传出来的,实在是太耗费钱财了,一副药下来,就要耗费十多万,即使是以金蟾派的家底也供应不起李道清的消耗。而且一些药材,在市面上不常见,需要花费高价才能收集到,这样一来,花费就更高了。 …. 李道清无奈之下,只好将药方再次推演完善了几分,将一些贵重的药材用普通的药材进行替代,虽然使得药方的效果减弱了几分,但是性价比更高,只是即使如此,一副药也是不便宜,足足要花费五六万,李道清暗暗估算了下,他的全身气血想要强大到可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至少需要数千万,金蟾派哪里支撑得住李道清如此消耗。 穷文富武,李道清从未像现这样,对这句话有着如此深刻的理解。 他如果不用这药方,也可以跨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只是需要耗费的时间就太长了,至少要等到他二十五六岁,气血最旺盛,体质最强大的年龄才可以成功。 而这个药方却可以将李道清成就国术至高境界的时间缩短至少一半以上,顺利的话,五六年的功夫,就可以将他的气血大丹蕴养圆满成熟,踏入不坏之境,成就不见不坏的最高境界。 没有办法,李道清只能是开源节流,首先将金蟾派的药方都改良了一遍,如金蟾酥等秘方所用的花费都减少一半左右,而且药效不减分毫,甚至还有所提升,为此一下子就每年节约了将近二百多万的花费,这些钱一分钱都没剩下,全部被玄元道人投到了李道清的身上,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是杯水车薪,不够李道清 的消耗。 无奈之下,李道清只能开源了,他因为需要专心练武,也懒得经营产业,所幸就通过玄元道人的门路,和上面搭上了关系,相当于大内供奉职务,帮着解决一些棘手的任务,没有什么酬劳,但是可以将一些珍贵的药材和资源向他倾斜,这才勉强支撑住了李道清的消耗。 而且随着李道清多次出手,完成了不少极难的任务,李道清的虽然在社会上和武术界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在大内和军中,名气却十分响亮,地位也高了,即使是不出手,上面每年也会对金蟾派加大扶持力度,珍贵的药材,资金补贴,甚至对金蟾派的门人弟子进行提拔,使得金蟾派的实力渐渐强盛了起来。 玄元道人大智若愚,没有借此疯狂发展金蟾派,宁缺母滥,门人弟子收徒更加谨慎,除了良材美玉,就是一些权贵人家的子女,金蟾派门人弟子依旧不多,不超过六十人,但是影响力和地位,却和以往有着云泥之别。 匆匆间,五六年的时间就过去了,李道清身体已经完全发育,身高一米八左右,面容英武,五官犹如刀刻,眼眸澄净深邃,平静的像是浩瀚海洋,深不见底,像是有着奇异的吸引力,让人视线坠入了其中,难以自拔。 鼻梁高挺笔直,精致完美,就是那最好的整容医生,也做不出如此完美的鼻子,丹唇粉嫩红润,薄如蝉翼,轻轻一抿,就足以让无数花痴少女深陷。 …. 这两年李道清为了任务,在京都活跃过一段时间,不少顶级权贵之家的女儿,都倾心于他,每一个都是大美女,温柔贤惠型的,大家闺秀型的,女强人型的,乖巧可爱型的,每一个都是家世显赫,备受宠爱。 可惜的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李道清全部拒绝了,不知伤了多少少女的一片痴心,一心练武,一日不成就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一日不下山,也算是一心向道。 文曲峰山巅之上,红日高照,其光大耀,将整个云层都染红了,清晨的空气中带着几分寒意,呼吸之间,沁入肺腑,让人振奋,带着几分泥土的气息,蕴养万物,生机勃勃。 山风凛冽,呼呼狂啸,将李道清身上的灰色道袍衣角吹得猎猎作响,李道清站在悬崖峭壁上,双眸紧闭,脸上肌肉微微颤动,眉间的白毫显化,得悟菩提,明心见性,自性本如,正觉如来。毫光照耀大千世界。 李道清手臂抬起,轻轻一揽,日月入怀,双脚微微打开,划分阴阳八卦,周身七七四十九步内,一股特殊的生命磁场形成,化为了一个领域,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神秘玄妙,让人敬畏。 李道清抬起头颅,俯视着数百丈的深渊,无悲无喜,深邃平和,眸子里澹漠沧桑,犹如居于九天之上的仙佛神圣,俯视着芸芸众生,天地万物,一视同仁,众生平等。 一道岁月沧桑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升起,心神跨越了时空的阻隔,去到了远古时代,天地之间一片苍茫,混混沌沌,没有任何文明的痕迹,也没有智慧,有的只是本能,物竞天择,大自然的优胜劣汰体现的淋漓尽致。 李道清独自一人行走在这混沌世界之内,孤独寂寞,遇到了无数的危险和困难,象狮虎豹狼,每一个狩猎者都十分嗜血危险,但是自从他来到了这个混沌世界,他就成了万兽之王,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最危险的狩猎者,那些豺狼虎豹,在他面前也是任由他宰杀,不敢冒犯他的威严。 随着岁月流逝,世间万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了文明的踪迹,有了智慧的存在,世界迅速发展,原始时代,智人的出现,学会了合作,学会传承,部落化为了国家,奴隶社会,封建王朝,资本时代,一直到赤色主义诞生,星火化为了燎原之势。 李道清心神回归,从岁月之中醒来 ,沉入体内,无数的星星点点亮起,璀璨绚烂,熠熠生辉,灿灿如华,犹如一片星空镶嵌在了体内。 「轰隆!」、「轰隆!」、「轰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好似天河咆孝,又似血海翻腾,这是李道清体内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气血运转的声音,便雷霆炸响更加震撼。 无尽的气血化为了汪洋大海,掀起了万丈巨浪,冲向了无尽的星空,重开了无数的穴窍,像是天地开辟,宇宙大爆炸,无比明亮的光芒闪耀,一切都是白茫茫的,根本看不清星空之中发生了什么。 …. 李道清全身震动,和体内的穴窍星辰发生共振,微弱的光芒从穴窍深处的黑暗中升起,待了光明和温暖,生机就此产生,一个新的世界将要形成。 李道清心神渐渐空明,遁入到了冥冥之中,无思无想,无法无念,一片空白,大喜悦,大安定,大自在,大智慧,在心中升起。 太极拳老架,新架,老架的缠丝劲,新架的抽丝劲,先天太和拳的绵掌功夫,孙式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少林龙,虎,豹,鹤,蛇,五形拳,罗汉护身捶,咏春拳,白鹤拳,查拳,白猿通背,八极,披挂,太祖长拳,禹步,武当龟蛇剑法,内壮神力八段锦的功夫,以及各种各样练功洗擦身体的药方,药水,药膏,等等等等,都在他的脑袋中闪过。 李道清这十几年来的练武求道的过程在脑海中浮现,他经历过的一次次突破,一次次战斗,也好像放电影一样,都显现了出来。 李道清的注意力全部放到自己体内的各个部位,仔细的感受着。 李道清的身体化为宇宙星空,那些小点一般的穴窍,就好像天上的星辰。这些星辰,有的光强,有的光弱。 光芒最强的,最敏感的,是自己脑袋两旁的太阳穴。 「难怪叫太阳穴。这个穴位在身体中的敏感程度和重要程度,真的像太阳一样。」 李道清心中浮现了一抹明悟,八个大字涌现,轻轻喃道。 「打破虚空,可以见神。」 话音一落,整个星空恢复了平静,无尽璀璨的星辰挂在虚空之中,每一尊星辰之上,都有一尊星神坐镇,十二万九千六百位星神组成了一座周天星斗大阵,阵法的中央一尊无上伟岸的先天神圣端坐,神辉照耀周天,无尽仙光洒遍诸天,无量光,无量寿,无量智慧,至大至圣,至尊至贵。这尊先天神圣的面容和李道清一模一样,正是他的心神所化。 李道清缓缓睁开了眸子,深邃,不可见底,幽深明亮,隐藏着最深的黑暗和最亮的光明,黑白分明,澄净清澈,犹如婴儿的眸子,不沾染世间一点尘埃,带着对世间一切的好奇,灵动明亮。 李道清练武十载,终于踏入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俯视着天地万物,身上升起了一道恐怖的威势,让日月低头,使天地沉沦。 李道清心境平和安宁,澹澹的喜悦充斥心间,轻笑一声,转身下了山巅,向着山腰的道观而去,如今他终于已经踏入了国术至高之境,成为了天下第一人,随时可以下山了。 太素先生 第二十七章 山上人是仙,山下仙是人! 李道清十年成就打破虚空,见神不坏,比起日后的天命之子王超,气运所钟,天地垂青,短短六年的时间就成就了这一境界,是要逊色了几分。 但这并不是李道清不如王超,而是他练武时年纪太小,身体没有发育完善,气血不足,无法支撑他修炼到国术最高境界。 原著中,王超练武已经是高中时候了,十六七的年纪,气血旺盛,又有名师指点,更是比武争斗不断,再加上气运所钟,这才能在短短六年的时间内,成就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奇迹。 同为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也分高下,李道清气血大丹圆满,体质体能,都已经臻至巅峰,更是明悟了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心境修为都要比王超高出不知多少,成就了不见不坏的至高道果。 如今李道清虽然才刚刚突破,但是已经对下一个境界有了想法,强大的心灵境界和精神修为,在这无魔的世界,隐隐撬开了一条规则缝隙,看见了前路,明悟了精神干涉现实,唯我独法,精神显圣的境界。 如今刚刚九点多钟,往日这个时候,李道清都会在山巅练武,风雨无阻,今日却早早回了道观。 玄元道人刚刚做完了早课,正在古松下闲坐喝茶,他如今已经是花甲之年了,这些年李道清没少为他调理身体,这才保住了一身强大的气血,战力不减,但也无望跨入抱丹之境,所以对武道的执念也少了几分,转而开始修行精神之道,心境有所增进。 金红色的日光笼罩着李道清,从门外走来,犹如披了一件法衣,灿灿如华,熠熠生辉,神圣圣洁,伟岸威严,犹如众神之主,主宰天地众生的命运,气势逼人,让玄元道人都为之骇然。 玄元道人样貌没有多少变化,面白长须,样貌清癯,身穿黄色道袍,一头乌发,不见一根白发,精神饱满,甚至看上去比十年前,还要年轻几分。 如今他日子过得舒坦,有了李道清这个弟子,不用为金蟾派的传承发展操心,轻松了不少,心中无事,自然年轻。 “你今天看上去有些不同,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 这几年,李道清为了蕴养气血,花费了数千万的钱财,为此没少出去做任务,所以玄元道人也是司空见惯了,随口问道。 李道清缓缓走到了石桌前坐下,他在着院中陪着玄元道人喝了十年的茶,紫砂壶都不知换了多少了,依旧是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坐在树下品茗。 青松和苍柏作为道童,只是外门弟子,是没有资格和他们师徒一起品茶论道的,其他的门人弟子,也有着自己的事业需要忙碌,很少上山,一年也就聚一次。 “弟子以后都不需要在文曲峰山巅吹风了,所以就下来了!” 玄元道人瞳孔扩散,眼睛渐渐睁大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李道清,身体微微哆嗦,手中的紫砂壶都拿不稳了,又跌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地,看样子,又不知哪个冤大头要再去整一个紫砂壶了,不然玄元道人岂不是没有茶水喝了。 玄元道人哆哆嗦嗦,嘴唇颤抖的厉害,顾不上地上跌碎的紫砂壶,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 玄元道人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是依旧不敢相信,语气中带着试探和紧张,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双眸放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李道清,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将李道清的反应错过去了。 李道清笑了,笑容灿烂明媚,犹如春风拂面,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看着激动颤抖的师父,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自信而又霸气,坚定的说道。 “师父,我可以下山了!” 玄元道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涨红了,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眼睛充血,十分骇人,伸出双手,劲力控制不住,大力的攥着李道清的小臂,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激动的要爆炸的感觉,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伱是说,你可以下山了!” “那岂不是说,你已经成为了天下第一人!” 李道清手臂上的皮肤紧绷,犹如牛皮一般坚韧光滑,玄元道手上的劲力直接被分散了,对他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淡定的看着玄元道人,颔首点头,荣辱不惊,不悲不喜的说道。 “我已经跨入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最高境界,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敌得过我!” “哪怕有人同样跨入了这个境界,也不是我的对手,再也无人可以与我同行!” “古往今来,此世我为第一,哪怕是释迦重生,三丰在世,也不是我的对手!” 李道清说的极为轻描淡写,话里却有着睥睨众生,天下无敌的气魄和霸气,这是何等的成就,何等的自信,古往今来,多少豪杰,多少圣贤,在他心里,境界修为都不及他。 “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 玄元道人仰头大笑,右手不断的拍着李道清的肩膀,如今的李道清已经比他高了半头,眼中满是欣慰之色,他盼着这一天,已经五年了,如今李道清终于成功了,踏入了国术最高境界,成就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道果,这可是道家的陆地神仙,佛教中的正觉佛陀,儒家中的圣贤之境。 “有你在,我们武当金蟾派就是天下第一大派!” “即使少林寺在海内外有着几十万弟子,也要屈居第二!” 少林寺是个庞然大物,作为被上面扶持的武当各道派,不论是在军中建功,还是在商界发展,都能感受到少林寺带给他们的压力,一种无力感充斥在每个门派掌门心中,这就是少林寺的底蕴和实力,让人感到绝望。 如今李道清成就了不坏之境,金蟾派再也不惧少林寺了,少林寺弟子再多又能如何,李道清只要将少林寺的高手全部击败,少林寺就不得不乖乖俯首称臣。 至于少林寺会不会以多欺少,围攻李道清,或者雇佣杀手,暗算袭击李道清,这点完全不用担心,李道清又不是傻子,已经成就了不见不坏的境界,哪里会让自己陷入险境,少林寺的弟子即使是再多一倍,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的威胁。 玄元道人一直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总算是平静了下来,身上多了轻松之色,更显飘逸,有了道意,弟子李道清打破虚空,见神不坏,让他心境再次做出突破,得了静字真意,如此一来,玄元道人可以真的说上一声道家真修。 玄元道人坐在石桌前,瞥了一眼带上破碎的紫砂壶,眼角微微抽搐,他已经不记得这十年,自己到底毁了多少个紫砂壶了,每一个都是宜兴紫砂壶大师的作品,如果不是他们金蟾派弟子和那位大师有交情,曾经为他出过手,哪里能够这么容易得到大师亲自制作的紫砂壶,要知道这位制壶大师的作品,如果在市面上出手,每一把紫砂壶,最少都要六位数,这可是真正的艺术品,每一把紫砂壶,都融入了那位大师的心血,可惜所托非人,玄元道人太糟蹋东西了。 “你已经成就了天下第一,准备什么时候下山?” 玄元道人虽然不舍这位小弟子下山,两人毕竟在山上一同生活了十年,如今要是分别,让他心中一下子感到了空落落的,有些难受,脸上带着几分伤感。 李道清摇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动真感情的玄元道人,心中一暖,他哪里需要下山,他在这个世界不过是个孤儿,从下在这个道观长大,和玄元道人相依为命,轻声道。 “师父,弟子成就天下第一,只是说可以下山,不是说一定要下山!” “毕竟,我下山也没有人可以投奔,没有事要做!” “我还是待在山上吧!” 李道清的话让玄元道人的脸上多了几分喜色,就像所有的父母一样,希望孩子有出息,可以在外面做出成绩,混出人样来,但是他们最希望的还是,孩子留在身边,平平安安的就好,玄元道人是将李道清看做自己孩子的,一心想的都是这个弟子,自然不愿和李道清离开。 道观处在文曲峰的山腰上,一阵清风吹来,比山巅的风要柔和了许多,多了几分暖意,将李道清的青丝吹动,轻轻飘在身后,带着几分道意和飘逸,风中有着几分泥土的气息和草木的清香,让人心境平和安定。 “山上人才是仙,下了山的就只能是人了!” 李道清若有深意的说道,眸子深邃幽深,他可不会轻易下山,山下红尘纷扰,杂事太多。 李道清一旦下山,必然要陷入到纷争之中,少林也好,武当也罢,就是上面的人,也不会让他置身事外的,总有一些人会将他当做棋子,想要操控他这位天下第一,这种生活,不是李道清想要的,所幸还不如躲在山上,置身事外,高高在上,才能稳坐钓鱼台。 “哎!” “你说得对,山上的人才是仙,下山的仙也只能是人了!” 玄元道人也是有着大智慧的人,自然看得清现实的纷扰,叹了一口气,人生在世,总有那些纷纷扰扰,名利争斗,谁也不能脱身,李道清住在山上,虽然不能将这些破事全部推开,但是却也能清净几分,少参与一些。 上面的人看到李道清不下山,也就明白了他的态度,一些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他可以出手,但是一些权势争斗,名利纷争,还是不要找他了,他懒得搭理,李道清这是给山下的人表明自己的原则和态度,这样才不会沦为一把刀。 李道清自从打破虚空之后,气血每日都在增强,也不需要再用那副药方,不再收集药材,上面的人立马就明白了,李道清一定是做出了突破,虽然不知他具体的境界,但是也猜测他最少已经成就了罡劲,实力比大内第一高手武运隆还要高上几分,顿时对他的态度就有所变化,想要试探一下他的立场。 军中有着不少的任务都联系上了李道清,有国内的,有国外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蝇营狗苟的争斗,李道清将其大部分都推了,只接了几件涉及外部的任务,都是涉及欧美的一些危险任务,居心叵测的想要在国内搞破坏,被他击毙在了边境线上,威慑了整个地下世界,其中不凡一些化劲级别的大高手,都是威名赫赫的存在。 只是简单的几次出手,上面就明白了李道清的原则,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位金蟾派的高手,立场还是坚定的,虽然不愿掺和对内的争斗,但是对外却是十分坚定的,这让他们更加放心了,一位至少修成了罡劲的大高手,如果掺和到内部争斗中,可是会将本已平静的局势搅浑的。 李道清置身事外的做法,不仅没有遭到上面的反对,反而加大了对金蟾派的扶持,他们对李道清这种有着大是大非,立场坚定的大高手还是十分重视的,宝药,资金,还有重点培养,都在想金蟾派倾斜,李道清投桃报李,每年也会出手几次,将外部的危险敌人击毙在边境线上,使得国内一时间成了地下世界的禁地,所以人都知道大陆出了一位绝世高手,神州禁行,不得擅入。 时光脚步匆匆,雁过不留痕,总是不经意间,就让人老了,李道清已经步入了二十四岁,玄元道人也年近古稀,即使有着李道清为他调养身体,气血也不可避免的开始衰减,体力体能都下滑得厉害,战力大减,暗劲这种极其耗费气血的手段,也只能爆发几下了,多了就会算好元气,减少寿元,所以基本不动手了。 金蟾派这几年发展顺利,名声大振,弟子门人大多都过的不错,虽然门人弟子至今未能突破百人,这也是玄元道人和李道清共同决定的,少林寺弟子数十万,财大气粗的,行事霸道猖獗,肆意妄为,这才招来了上面的忌惮和打压,金蟾派有了前车之鉴,重质不重量,低调发展,上面不仅不忌惮,反而对其极为重视,影响力不弱于少林寺多少。 李道清和玄元道人甚至连武当山的各大门派都没有干预统合,只是窝在文曲峰上,上面顿时明白了金蟾派没有野心,对李道清更是放心了,他们也担心李道清这位山上人尾大不掉,仗着冠绝天下的实力,肆意妄为,反而对现在的安定局势造成破坏,那就糟了。 也许是这些年,金蟾派受到了上面的重视,地位和影响力与日俱增,不少顶级权贵的子女都成了金蟾派的记名弟子,使得少林寺感受到了威胁,他们开始做出了反击,军中他们是不敢乱来的,只好将目光瞄准了金蟾派的老家文曲峰,想要通过比武,击败金蟾派,证明他们少林寺依旧是天下第一大派,地位和威严不可撼动。 文曲峰上,百年古松下,香气弥漫,清风和煦,璀璨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条缝隙,洒落在了下方,光影斑驳,光怪陆离。 树下坐着二人,正是李道清师徒,李道清依旧是一身灰色的道袍,头上插着一根桃木簪,飘逸俊秀,卓尔不凡,将天地灵秀聚于一身,风采无双,天下独秀。 玄元道人倒是有了些变化,须发白了不少,身形微微佝偻了几分,原本光滑的脸上,多了些皱纹和老年斑,身上气势没有了以往的锋芒,多了几分淡然自在的道意,这几年,随着李道清的实力越发高深,名声越大,玄元道人也渐渐信奉起了真武大帝,他从内心觉得,李道清这个宝贝徒弟,是真武大帝送给金蟾派的礼物。 现在真武大殿的三炷香,都是玄元道人亲自点的,贡品也是三日一换,他都要亲自参与,十分虔诚,当然至于其他的,玄元道人也就不在乎了,与其说他信奉真武大帝,不如说是感激,感激真武大帝的那一桌贡品,为金蟾派带来这么一位谪仙弟子,使得金蟾派大兴。 李道清因为偷吃了一顿真武大帝贡品,拜入武当金蟾派的事情,早就传了出去,还成为了当今武术界的佳话,不少道观和佛寺,都开始观察有没有偷吃自家仙佛贡品的,着重培养,你别说,还真让他们培养出了几个高手,倒是让李道清哭笑不得。 玄元道人手里依旧把玩着一把上好的紫砂壶,师徒二人坐在树下,闲谈品茗,好不惬意。 突然,李道清心中生出了感应,脸色微变,多了几分冷色,澄净灵动的双眸中射出两道寒光,面带煞气,让玄元道人感到了好奇,露出了询问的目光。 “道清,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让你发这么大的火,我可是第一次见!” 玄元道人一头雾水,他对李道清可是十分了解,气度恢弘,胸怀器量皆是上上之选,很少生气,没想到今日却突然震怒,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少林挑战,一击败敌! 李道清闻言,收敛起了身上的煞气和冷意,再次恢复了平静,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摆手,解释道。 “没什么大事!” 李道清眸子深处依旧有着化不开的寒意,犹如万年寒冰,冻彻天地,轻声道。 “不过是有些人看到金蟾派发展壮大,心中不爽,想要打压金蟾派罢了!” 玄元道人点了点头,波澜不惊,这种事不需要他担心,李道清自然会处理的,他只要静静的看着就好了。 “哦,这事你看着处理就好了!” 李道清颔首点头,静静的坐在树下,等待着山下的人上山,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如今距离李道清成就见神不坏已经过去了六年,他虽然未能再次踏出一步,在这个无魔世界,成就唯我独法,精神显圣的境界,但是也迈出了半步,在世界规则上撬开了一条缝隙,精神修为越发恐怖了,多了几分奇异的手段神通,比如用精神锁定一个人,千里追踪,种种玄妙,不可对外人言。 不过半个小时左右,一行人来到了道观门前,对方没有擅自进入,选择了敲门。 “咚咚咚咚!” 李道清见对方知道规矩,心中这才稍减了几分怒气,在玄元道人的目光注视下,起身开门。 一行人足有七八个,有身穿西装的官员,有身穿马褂的武夫,也有披着袈裟的僧人,一同进了道观。 其中那位身穿袈裟的僧人才是此次的主角,是一位光头年轻僧人,头顶上有着两排戒疤,锃光瓦亮,是受戒的僧人,也就一米七五左右,精壮悍勇,身上有着锋芒毕露的气势。 李道清双耳竖起,微微颤动,能够听到眼前这位年轻僧人体内气血运行的轰鸣声,旺盛而又澎湃,这个僧人不过二十七八,居然已经是化劲圆满,半步踏入了丹道,可谓是惊才绝艳,坐在石桌前,不由开口问道。 “据说少林的龙,虎,豹,鹤,蛇五个武僧的功夫最为有名。” “你是其中的哪一位,功夫不错,化劲圆满,在你这年纪,十分难得!” 李道清能够夸赞一句难得,足以证明眼前这位年轻和尚的强大,可以自傲了。 这位年轻僧人双手合十,并无普通少林弟子的桀骜不驯,十分有礼,心境休养极高,站出几步,恭敬的对着李道清和玄元道人躬身,说道。 “小僧乃是少林武僧,释永色。俗家姓名,于永晨。” “忝为少林五僧中国的蛇僧!” 少林寺也有象形拳,龙,虎,豹,鹤,蛇五形拳练到精湛绝伦的高手,代代都有五个,永色和尚正是少林象形五行拳中蛇拳的传承人,在少林寺中的地位,不比永信低。 李道清恍然,点点头,打量了一番永色,颇为欣赏的说道。 “原来是伱,是个人物,你修为在少林年轻五大武僧中,应该是独占鳌头,比那什么龙、虎,强多了,心境修为都已经迈入了半步丹道!” 永小龙,永小虎,这两位如今在少林寺名声最盛,是少林有名的大武僧,修为也到达了化劲,性格霸道,行事肆意,桀骜不驯,唯我独尊,李道清也听说过两人的名号,对二人的行事风格也有所了解,猜测二人心境比眼前这位心境平和的永色和尚,要低上一层境界,这位不经常抛头露面的永色和尚,才是少林年轻一代僧人中的魁首,有望跨入抱丹之境,是少林寺最看重的武僧。 少林寺这次来着不善,是想要打压金蟾派的名声,既然派来了永色和尚,必然认为他才是年轻一代最优秀的武僧,所以才有信心压得住金蟾派。 其实,少林寺对李道清的修为实力,了解并不多,只是听过李道清的名声,上面对李道清的修为实力做了保密,才会让少林觉得有信心压下金蟾派,上面也乐得见到少林寺和金蟾派发生冲突,最好是撞的头破血流,两派之间结下血海深仇才好,这样,李道清这位国术大宗师,就必然要出手打压少林寺。 永色和尚修为不错,心境也高,是一位真正的苦行僧,听闻李道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修为,心下不由暗暗吃惊,但是依旧保持谦逊有礼的姿态,双手合十,再次说道。 “小僧实力浅薄,比不得几位师兄弟,道长谬赞了!” 李道清看着眼前和煦谦逊的和尚,心中的怒气不由再次减弱了几分,对其有些欣赏,本来心中想要下狠手的心思也淡了,叹了一口气,说道。 “小和尚,你此次前来金蟾派可有事情?” 李道清明明比永色和尚还要年轻几岁,但是说话却是老气纵横,称呼永色和尚为小和尚,看上去有些好笑,但是在场的人都没有一个人笑,好像不觉得奇怪,这是因为,他们不知不觉间被李道清强大的精神修为所影响。 永色脸色一正,眼中露出了几分歉意,躬身说道。 “小僧听闻金蟾派武学玄妙,想要向玄元道长讨教一二!” 少林寺的打算,就是让永色和尚挑战金蟾派的掌门人,击败玄元道人,向上面的人展示少林寺的实力,打压金蟾派的发展。 李道清也正是因为少林寺将目标定在了玄元道人身上,感到气愤,他师父已经是年近古稀之人,气血体力都衰退了,战力大减,根本就不能在比武争斗了,其心歹毒。 玄元道人闻言一愣,挥了挥手中拂尘,仙风道骨,飘逸脱俗,这几年,他年纪大了,修身养性,心境平和,也没有了以往的暴躁,脸上挂着笑容,淡淡说道。 “永色和尚,你修为不弱于我巅峰的时候,即使那时交手,也难言胜负,如今我年事已高,体力气血不足,不是你的对手了,如果你想挑战我,那就不必了!” 永色和尚见识不凡,修为高深,自然看出了玄元道人如今的状态,默默点点头,的确是他有些恃强欺老了,国拳术宗师也不是凡人,也会生老病死,面对古稀之年的玄元道人,的确没有比武的必要了,如果不是门中的宿老要求他如此做,他是不会上门挑战的。 永色一行人中还有一人身披袈裟,形体健壮魁梧,身上有着桀骜锋芒,四五十岁的样子,应该是少林寺中的武僧,听到玄元道人认输了,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开口说道。 “既然金蟾派已经认输,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这位大武僧声如金石,中气十足,脏腑功能极其强大,也是一位化劲宗师,难怪少林如此猖狂,高手的确是太多了,金蟾派到如今,不算李道清,也就只有五位化劲高手,玄元道人年纪还大了,不能保持化劲高手的战力。 玄元道人见这位大武僧如此焦急,微微一笑,无悲无喜,静静的注视着永色和尚,开口言道。 “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 “我虽然老了,但是好在弟子还成器,倒是可以和你比试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永色是个真正的求道者,对武道虔诚,听闻此言,不顾身边大武僧的劝阻,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一直端坐的李道清。 他从李道清一眼就看出他的根底之时,就明白眼前这位比自己还年轻的道人,是个实力恐怖的存在,绝对也已经跨入了丹劲。 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他对丹道的充满了好奇和执着,想要在李道清身上窥探几分玄妙,为日后自己抱丹做准备。 “小僧所愿,还请道长成全!” 永色和尚一脸肃穆,宝相庄严,踏步出列,面对着李道清,身上升起了强大的气势,犹如一头猛虎,伺机而动,虎目圆睁,有着精光闪烁,这是精气神强大的表现,握拳开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李道清呼了一口气,脸上平静如水,眸中带着几分冷意,少林寺已经是图穷匕见了,他要是再不出手,金蟾派就要名声扫地,成了少林寺的踏脚石了。 “永色和尚,你修炼到这一步,窥到了几分丹道玄妙,极为不易,我也不好仗着修为欺你,只出一招,算是给你个教训,让少林寺知道金蟾派的厉害!”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为之色变,这小道士好大的口气,面对少林年轻一代的五大武僧之首的永色和尚,居然口出狂言,想要一招击败化劲宗师,这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即使是一直以来谦逊有礼,心境平和的永色和尚,也多了几分怒气,眸中有着两团烈火燃起,练武之人脾气都大,性格火爆,受不得辱,李道清这是在小看他,即使是跨入了丹劲的高手,也不该如此蔑视他。 永色和尚脚下一踏,道观小院中铺着的青石板就被踏碎了,这可是足有七八公分厚,足见永色和尚力道之强,体能超人,永色和尚双手抱拳,对着李道清邀战。 “还请道长指教!” 李道清缓缓起身,走到了小院中间,和永色和尚对面而立,身体松散,肌肉松弛,也没有摆出任何的拳架子,对着永色和尚说道。 “你出招吧!” 永色和尚眸中怒色更甚,他觉得李道清实在是欺人太甚,就算他是丹劲大宗师,也不该如此轻视自己。 永色和尚身体向下一坐,一条手臂下撑!竟然拉得如猿猴一样长,直撑到地面!和下坐的两腿构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两腿下盘,手臂支撑,姿势在一瞬间充满了柔韧姓,其中更带着古典瑜伽秘术的那种意境和味道。 这种姿势,形式坐禅,又不是坐禅。在传统的中国武术中,很少见到。 手脚同时用力,整个人就向着李道清出了过去,右手犹如毒蛇出洞,戳向了李道清的眼睛,打法阴狠毒辣,和他的气度休养完全相反。 国术是杀人的武技,不讲究好看飘逸,怎么阴狠怎么来。 李道清看着来到眼前的毒蛇吐信,眼眸微微眯起,头部后仰,整个腰身像是向后对折,这等柔韧性,比之刚刚永色的举动还要更胜一筹,让永色心中一惊,立马反应过来,手臂犹如毒蛇办柔软,猛地向下一甩,好似一条神鞭,将空气都抽爆了,发出了啪啪炸响声。 正所谓,千金难买一声响,永色和尚的明劲功夫已经圆满,这次能有如此威势,凶猛悍勇,势不可挡。 所有人都被永色和尚的这一招的变化所吸引,他的手臂好像真的就成了一条蛇,柔软无骨,可以随意弯曲,少林蛇形被他练得是如火纯情,即使是创造这么功夫的前辈,也难以做到如此程度。 玄元道人虽然惊叹于永色和尚的功夫,却没有任何的担忧,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将手里的紫砂壶抬起,对着壶嘴,灌了一口茶水,淡定闲适,对李道清的实力,他有着充分的信心。 李道清脚下用力,身体横向挪移了半米,躲开了永色和尚这一击,脚下踏出八卦步伐,好似水中游鱼,迅捷无比,一下子就蹿到永色的身前,右手甩出,犹如一座百丈石碑猛地砸向了永色,空气都被抽爆了。发出了一阵阵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空气一下就被抽干了,整个空间好像都被锁住了,李道清身上的气势猛地放开,笼罩住了永色和尚,将其死死的禁锢在了原地。 永色和尚脸色大变,连忙收回手臂,两只手掌凭空升了过来,在千钧一发之计,迎向了李道清的大摔碑手 这两只手掌异常的宽厚,掌心饱满,给人一种“圆满”的感觉,而且宽厚的手掌很细腻,和象牙相近,颜色却带着黄润的光泽,就好像是黄玉。尤其是一道道的掌纹凹现,清晰可见,丝毫不散乱。 宽,厚!饱满!象牙般细腻,黄玉一样润泽。这些特征结合起来,使得这只手掌充满了一种纯正浩大的能力。就好像是佛的手掌。 “轰!” 三只手掌发生了猛烈的碰撞,罡风肆意,吹动了李道清和永色和尚身上的衣袍,猎猎作响,犹如战场上屹立不倒的旌旗,场中充满了肃杀之气,古树之上的松针好像也被这惊天的碰撞惊扰,无数松针犹如雨滴,纷纷落下,有了几分无边落木萧萧下的萧瑟之感。 “咔嚓!” “咔嚓!” “咔嚓!” 永色和尚那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痛苦之色,双臂发出了臂骨断裂的响声,双臂像是面条一般,耷拉着,双脚踩碎了青石板,小腿都陷入了地面之中,好像是一根木桩,被李道清一击砸进了土里。 甚至,永色道人的小腿骨都发生了断裂,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屁股下的青石板也碎成了齑粉。 李道清看着狼狈受创的永色,并没有继续出手,他既然说了只出一招,永色和尚既然接了下来,那就是他的造化。 “不错,居然接下了我这一击大摔碑手,体质强大,看样子,你应该是修炼了印度的古瑜伽功夫,气血强盛。” 李道清其实出手之时,就已经看出了永色和尚的根底,力度是经过衡量的,既可以让永色和尚受创,给少林寺一个警告,又不至于废了永色和尚,使得两派结下大仇,他可不想成为某些人的棋子,出面对付少林寺,只要少林寺,不背叛神州大陆,他才懒得理会。 永色和尚性情坚毅,即使伸手重创,依旧艰难的起身,躬身一礼,感谢李道清手下留情。 “小僧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多谢道长手下留情,留我一身功夫性命,感激不尽!” 永色和尚知道好歹,明白李道清如果再加几分气力,他即使可以保住性命,一身苦修的功夫怕也是保不住了。 之前那位的大武僧这才反应过来,一步迈出,横跨七八米,来到了永色的身边,搀扶着他,仔细查看着永色的伤势,戒备的瞥着李道清,生怕他下狠手。 “呼!” “还好,只是伤了骨头,并无大碍,休养个一年半载的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这位大武僧是少林行字辈的,名行勇,脾气暴躁,但恩怨分明,他们上门挑战,被人击败,对方还手下留情,没有废了永色,已经是大恩了,开口说道。 “多谢道长手下留情,这次是我们少林寺失礼了,日后定当赔罪!” 李道清点点头,再次走到石桌前坐下,带着几分思量,对行勇和永色说道。 “我不想掺和你们少林寺的破事,只要你们不叛国,也懒得搭理你们!” “这话你转告永信和尚,我耐性不好,不愿被人打扰,下次可不会再留手了!” 少林寺的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文曲峰,却灰溜溜的下了山,一败涂地。 行勇和尚也是化劲宗师,如何看不出李道清的功夫已经高得没边了,不是好惹的,少林寺不该招惹这种高手,如果放开了手脚,针对少林寺的高手,那绝对是人间大杀器,谁有信心拦得下他,必然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还是握手言和为好。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少林求和,高层争论 嵩山少林寺,千年古刹,名震中外,武术界的第一大派,弟子遍布海内外,有着几十万人,财大气粗,高手辈出,是武术界的泰山北斗。 大雄宝殿,供奉着横三世佛:释迦牟尼佛、阿弥陀佛、药师佛,另有观音菩萨和十八罗汉护卫,宝相庄严,威严神圣。 大殿中的香炉中常年香火不断,檀香弥漫整座大殿,让人心神安定祥和,不断有着信徒进入大殿,拜倒在三世佛前的蒲团上,虔诚祈祷,希望可以得到佛祖保佑,获得名利情爱,却不知这也只是泥胎木塑,求人不如求己。 大殿的一处偏僻的角落,两位僧人正在低声交谈,一位身穿武僧服,干练英武,身材魁梧精壮,国字脸,虎目明亮,带着威严的气势,犹如一头猛虎,摄人心魄,威武不凡,这位武僧正是行勇和尚。 行勇和尚微微躬着身子,在他的面前的僧人,并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瘦弱无力,须发斑白,脸上有着一道道的褶子,身上的肌肉松弛无力,一看就没有练过拳术,身上披着赤金色的袈裟,面色平静的听着行勇的汇报。 “永色并无大碍,对方手下留情,明显是不想和少林寺发生冲突!” “李道清让我转告方丈您,只要少林寺不叛国,他不愿插手少林的事情,两派各走各路,互不干涉!” 没错,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僧,就是执掌少林寺的方丈,永信大师,他虽然是少林弟子,却不懂国术,精于商业经营,正是他让少林短短三十年间,就发展成了庞然大物,威震海内外,弟子无数,高手辈出,占据了武术界第一大派的名头。 即使如今,金蟾派出了李道清这么一位,古往今来第一大宗师,成就了至诚之道和见神不坏的两大道果,依旧不能和少林声势相比,门中弟子稀少,高手也不如少林寺多,除非李道清放开手脚,对少林寺的高手大开杀戒,方可以将少林击溃。 如果李道清如此做了,必然会被上面忌惮,国内再无他容身之地,只能叛逃出国,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练武修行吧,没必要和少林寺争名夺利的。 永信大师双手合十,浑浊的眸子里,闪过思索之色,眉头紧皱,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那李道清修为如何?” 行勇闻言,脑海中浮现出了李道清出手之时的威势,虎眸中闪过钦佩之色,赞叹道。 “李道清修为深不可测,绝对已经踏入了抱丹之境,成就了拳术大宗师的境界,不可力敌!” 永信大师虽然不曾练武,但是也知道丹劲大宗师意味着什么,他们少林寺中就还有一位硕果仅存的丹劲高僧,虽然年事已高,气血体力大减,依旧是少林寺的最大的底蕴,有他在,就可以为后辈弟子指明道路,传授丹道玄妙,是真正的活秘籍,价值不可估量。 “难怪上面对金蟾派如此重视,原来是出了一位如此年轻的拳术大宗师,日后有望成就佛陀境界!” “看来日后和金蟾派之间,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 永信大师眸子微凝,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之色,显然李道清的修为让他感到了忌惮,这就是丹劲高手的震慑力,即使是少林寺这等庞然大物也要慎重对待。 永信大师精通权术,知道衡量利弊,低头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 “既然李道清手下留情,永色没有大碍,我们也要投桃报李!” “金蟾派大弟子关中义如今正在军中建功,利用我们的关系,将他往上升两级,相信金蟾派自然会明白我们的意思了!” 行勇和尚点点头,他是少林武僧教头,少林寺在军中的弟子,大多他都教导过,在少林寺地位尊崇,这事需要他联系军中的少林弟子才能办好。 “方丈,我知道了,今天我就联系段国超,让他使使劲!” “这事交给你了,一定要尽快!” 行勇和尚双手合十,郑重的点点头,转身向着大殿后面走去。 永信大师看着来去匆匆的香客信徒,眸子里带着几分阴郁之色,少林看似昌盛,但是隐患不少,没有新的丹劲大宗师坐镇,总是少了几分底气,面对金蟾派难免低了几分。 “哎,车到山前必有路,永色这才受伤也不是毫无收获,和李道清交手一次,足以让他窥见几分丹劲玄妙,十年内有望成就抱丹之境,也算是因祸得福!” 永信大师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这是他这几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比起少林子公司上市都要让他激动,永色如果可以在十年内踏入丹劲,也不过是三十多岁,至少可以庇护少林寺三十年,足够少林寺再培养出新的拳术大宗师,让少林寺永盛不衰,代代相传。 其实,少林寺如今没有新的丹劲大宗师出现,也是时代的原因,当年武斗之王巴立明等人搞斗争,伐山破庙,打砸抢烧,不少拳术秘籍和药方都被丢失了,险些使得少林寺传承断绝,只剩下了小猫两三只,如果不是出了永信大师这个商业奇才,少林寺哪有今日的繁盛景象。 文曲峰,小道观,依旧是人迹罕至,玄元道人挂断了手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转头看向了一旁慵懒的李道清,他身上气血内敛,生机微弱,好像陷入了冬眠之中,这是龟息功,可以藏住生机,延年益寿,是养身秘术,可以让李道清减少平日的消耗。 “你大师兄被提拔了,并且调往了京都,听他的意思是,少林派的人帮的忙!” 李道清点点头,缩了缩身子,整个人团成了个圆球,看上去十分可笑,毫不在意的太阳打量了一下了太阳,有些无聊的说道。 “少林寺这是求和了,既然人家已经展示诚意了,我们接着就是了,让大师兄不要有负担!” 玄元道人点头,如今的金蟾派虽然掌门依旧是他,但是大小事务都是有李道清决定的,显然是将李道清当做了下一任掌门,这也是门人弟子们都认同的。 只是李道清太懒,还不愿意接任,所以玄元道人这才依旧担着掌门之位。 京都,大内,几位老人正做在会议桌前,每一个都是宰辅之臣,每一个都位高权重,在外面稍稍跺一下脚,就可以引发大地震,使得无数人命运改变。 一位身穿军服,身上肩上有着两颗星的老人,花甲之年,腰背笔直如剑,面容严肃,带着几分铁血气质,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悍将,身上有着不少的伤疤,都是他的荣耀的象征,眼眸深邃,犹如鹰隼,充满了锐利的目光,手掌狠狠一拍眼前的长桌,将手边的陶瓷茶杯都震了起来,茶水洒落,大声说道。 “god暗杀首领,自称为神,胆大妄为,在地下世界为所欲为,培养了多少杀手,就连美利坚情报局的双龙,都是他培养出来的,如今他正在追杀唐门的唐紫尘,正向着我们大陆而来,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内地,这些人无法无天,是极大的不稳定因素,应该胆敢擅入,我建议让了来獠牙特种大队将其驱逐出境!” 这个老人就是斩首王吴文辉,不是一般的人,在越战时期,带领一个小组的部队,在炮火的掩护下,突破越军谅山防线,一天一夜时间,急行一百三十多公里,潜入河内越军的多个指挥基地,成功的实施了斩首行动。 斩首王吴文辉的名头,在参加过越战的美军高层心里,都留下十分恐怖的印象。当年玄元道人和吴泉南就从他手下当过兵,这些年金蟾派也是有着他的扶持,才在军中和警方得以发展壮大,如今李道清和他也是有着一定的联系,只是随着李道清的实力提升,两者之间的关系多了几分平等。 “唐紫尘这个女人也是不遑多让,洪门出身,和老严你家的闺女在美国从小就是死对头,一直压着严元仪那个丫头一头,又顶着洪门的压力,自立门户,成立了唐门,在非洲和南洋等地搅风搅雨,动静闹得很大,身上有着无数的隐秘,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坚决不能让这种危险人物进入国内!” 吴文辉说的激动,口水飞溅,有着战火洗礼的老脸上带着激动之色,微微泛红,甚至到了后来,都站了起来,锋芒锐利的目光看向了其他人,希望可以得到认同,支持他的观点,将二人直接挡在国门之外,坚决不能让这种人进入大陆。 吴文辉是军中的激进派,对待敌人十分态度十分坚决,不容妥协,但是真正的高位者,应该以大局为重,懂得软硬兼施,一味地强硬是不行的,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吴文辉肩上只有两颗星的原因,如果性子不改变,这辈子也就只能做到这个位置了。 一旁有一位头发花白,但脸色红润,眼似枭鸟,鼻微勾,给一种枭雄似感觉的老者。这老者就是吴文辉口中的老严,严寿镜,身上也穿着军服,肩膀上却有着三颗星,比吴文辉还要高上一级,还是真正的大佬,可以决定无数人的命运,鼻梁上夹着一副眼镜,伸手扶了扶,看着激动不已的吴文辉,伸出手掌,轻轻一压,示意吴文辉先坐下,冷静一点,这才有条不紊,不紧不慢的说道。 “老吴,你的手段还是太激进了,god暗杀集团首领也没有特意针对我们,至于美利坚情报局的双龙也只不过是从他的训练营里走出来的而已,又不是和美利坚合作,我们没必要招惹一个这样极度危险的敌人!” “至于唐紫尘,这个女人也十分了不起,而且在海外华人中,她的名气不小,名声也很好,对我们还是抱有善意的,我们有很多地方如果能够和她合作,那就容易多了。只可惜我们前些年在国外的人,几次都想找她谈些合作的条件,连影子都找不到她的。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不想和我们合作。” 严寿镜眼中闪过两道精光,目光扫到了几个吸烟的老伙计,从怀里掏出了烟,抽出了一根,点着了,放入了口中,也吞云吐雾起来。 严寿镜烟瘾极大,如今年龄大了,为了身体健康,抽得少了,只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根,解解馋。 会议室内的灯光并不明亮,严寿镜和其他几个人一阵吞云吐雾,使得室内视线黯淡了许多,在云雾缭绕之下,有着个红点不断明灭不定,随着他们的吸气,瞬间就红亮了起来,如果不吸烟的人,进入里面,一定被呛的眼泪都咳出来了。 “如今god暗杀集团首领追杀唐紫尘,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唐紫尘想要进入大陆躲避追杀,对我们而言,不正好是接触她的良机吗,为什么要将她往外推呢!” “我反而认为我们可以将唐紫尘放入国内,至于god暗杀集团首领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极度危险的人物,的确不能掉以轻心,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将他拦在国门之外,不得进入国内!” 严寿镜的手中的那根烟已经燃尽了,脸上十分肃穆,目光锐利,在众人脸上环顾了一周,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 众人都是低头思索了一番,眼中带着几分精光,神色肃穆,对严寿镜的说法表示了赞同,纷纷点头,只有吴文辉眼中带着几分不甘心,他是强硬的铁血派,对敌人没有不会有任何的妥协,但是也知道严寿镜的做法更加稳妥只能不情不愿的耷拉着老脸,点了点头。 吴文辉心情有些不爽,但是也懂得顾全大局,眼珠子转动,眉头微蹙,有些为难的说道。 “god暗杀集团首领实力强大,唐紫尘也不遑多让,即使是我出动獠牙特种部队,也不一定可以拦得下他们,更不提和唐紫尘接触了,这个女人应该是已经修成了国术中的至诚之道,只要她不愿意,其他人根本无法找到她!” “就连god暗杀集团首领,也没能拿下她,让她一路逃窜到金三角,向着大陆而来了!”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这种圣贤的境界,真是让人头疼,不见不闻,觉险而避,这个女人了不起啊,难怪元仪总是赢不了她!” 严寿镜作为军中大佬,身边也有着化劲高手作为保镖,负责他的安全,自然对国术有着深刻的了解,更何况他的女儿严元仪就是一位国术高手,所以对至诚之道也是十分熟悉,知道这是精神修炼的最高境界,古今罕有人成就这种圣贤道果,没想到唐紫尘这么一位女人证得了。 严寿镜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一个念头涌出,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对着吴文辉说道。 “金蟾派的那个李道清,最少也成就肉身菩萨之境,正好可以将这事交给他,让他前去阻拦god暗杀集团首领,正好也好探查一下这个小道士的实力境界!” 吴文辉闻言沉思,眉头紧皱,有些感到头疼,李道清实力高深莫测,但是性子慵懒,对名利富贵不敢兴趣,如果不是有个金蟾派在,他根本就指使不动这位道爷。 “那小子不是那么好请的,前段时间,我故意让人将他的一些消息泄露给了少林寺!” “少林寺的永色和尚前去挑战金蟾派,重伤而回,但是却没有伤到根本!” “这小子是明显不想和少林寺发生冲突,少林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头就通过段国超的关系,将这小子的大师兄提拔了两级,达成了默契!” 严寿镜却是没有任何的担心,眼中闪烁着精光,自信满满,对吴文辉笃定的说道。 “这事你不用担心,李道清这个小道士,心性淡泊,对名利没有多少追求是没错!” “但是他心中还是有着大义的,之前接受的任务也都是对外不对内,所以我相信,你只要将消息告诉他,他就一定会出手的!” 严寿镜等人身后都有着智囊团,早就对李道清的心理和性格进行了分析,资料都堆了不知道多少,详细的分析了李道清的行事作风,这样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吴文辉半信半疑,只是看严寿镜十分自信,这才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我散会后,就通知他!” 李道清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吴文辉一派的人,毕竟之前金蟾派多亏他的扶持,门人弟子才能够在军中和警方占据一席之地,所以这件事情,需要吴文辉通知他才合适,其他人不好越过这位斩首王直接接触李道清,有违规矩。 文曲峰,金蟾派,小道观中。 李道清挂断了手机,英俊无暇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一抹凝重之色,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god暗杀集团首领接触了,不由叹了一口气,和师父玄元道人说了一声,就匆匆下山去了。 第三十章 华夏境内,神明禁行! 金三角是指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范围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克钦邦、泰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及老挝的琅南塔省、丰沙里、乌多姆塞省,及琅勃拉邦省西部,共有大小村镇3000多个。总面积为19.4万平方公里。 大部分是在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极适宜罂粟的生长,再加上这里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三国政府鞭长莫及,为种植罂粟提供了政治、经济以及地理、气候等方面得天独厚的条件。 这里是犯罪的天堂,军阀混战,动荡不安,即使是十多岁的孩子,都参与到了战争之中,是亚洲最混乱的地区,充斥着黑暗和血腥。 大陆距离金三角的是西双版纳州的景洪市。东邻江城县、勐腊县,西接勐海县、澜沧县,北连普洱市,南与缅甸接壤,紧邻老挝、泰国,景洪境内气候高温少雨,河网密布,沟壑纵横,共有江河71条,属澜沧江水系。 景洪边境线,一处向日葵花田,阳光灿烂,甚至毒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千亩花田,金灿灿的,犹如一轮轮昊日挂在了田中,十分炎热,空气都扭曲起来了。 在花田的尽头,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男子,躺在了地头上,枕着手臂,翘着二郎腿,脸上盖着一张草帽,遮住了大太阳毒辣的阳光,惬意而又舒适,身上没有一点的汗水流出,全身毛孔紧闭,皮肤紧致白嫩,比那二八少女还要水灵。 突然,躺在地头上的李道清,耳朵微微颤动,将脸上的草帽拿下,露出了英俊秀美的脸庞,嘴里居然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身的懒散劲,有些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拍了拍道袍上的尘土,剑眸中泛着精光,目光锐利的看向了南边边境线外的缅甸方向,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充满了期待。 “真是麻烦啊!god暗杀集团的首领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国术的肉身最高成就者;唐紫尘是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国术中的心灵精神最高成就者,两个都不是好惹的,我真是命苦,居然要面对这么两个危险人物!” 话语中波澜不惊,李道清神色淡定,完全没有像他说的那般为难和麻烦,眼眸中反而有着几分跃跃欲试,他自从成就了不见不坏的至高道果,还从未全力出手过,如今遇到了这两人,却是有资格让他用出真正的实力。 缅甸国土内,天气就像是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乌云密布,银蛇飞舞,那厚厚的云层乌黑乌黑的,整个垂下,给人一种伸手就可以够到的错觉,轰隆一声巨响,雷霆之声震耳欲聋。 “哗啦啦!”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整个天地一片灰蒙蒙的,视线都受到了阻挡,看不到远方,雨声雷声响彻在旷野之中,将所有的声音都遮掩下去了,只剩下雷声滚滚,雨滴拍打。 突然,在这嘈杂的声音中,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前面的是一位身穿白色运动服的女子,脚下一双白跑鞋,扎着爽利干净的马尾辫,二十多岁的样子,一米七左右的个子,腰背挺拔,气质脱俗。 这女子快速的向着边境线奔来,速度极快,一眨眼就是十米的距离,好像缩地成寸的神通手段,渐渐容貌在李道清的眼前展露,让人眼前一亮,即使是李道清见多了美人的转世之人,也不由生出惊艳之感。 这女子五官十分精致,犹如刀刻,黛眉如剑,透着男儿的英武之气,星眸如水,平静温和,琼鼻高挺精致,朱唇红润,粉嫩嫩的,让人产生无限遐想,整个五官组合在一起,十分和谐完美,透着英气,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李道清,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停住了脚步。 这个女子就是唐门首领唐紫尘,天下第一奇女子,国术修为高深莫测,一人就创立了不逊色洪门的唐门,手段、实力、智慧、样貌,都是上上之选,羞煞了多少男儿。 “唰!” 衣衫响动之声,一位头戴斗笠的男子出现在了唐紫尘的身后,大概一米八左右,身上有着睥睨天下的无敌气势,气度非凡,威势骇人,微微低着头,一道低沉却又充满了力量的声音响起,声如金铁,带着几分打趣。 “唐紫尘,你怎么不跑了?” 唐紫尘闻言,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斗笠男子,身上流露出了淡定从容的气质,不紧不慢,气质脱俗,目光平静柔和,一点没有被身后之人追杀的狼狈和紧张。好像是面对一位多年不见的朋友,用一种极淡的语气说道。 “我已经不需要跑了!” 斗笠男子闻言稍感诧异,唐紫尘不愧是唐门首领,实力手段,心机气度,都是世间最顶尖的,即使是他也对其产生了钦佩之心,他一路追杀唐紫尘万里之遥,对方不断逃遁,却毫发无伤,甚至有时将他当做了磨刀石,磨砺自己的拳术,如今已经逼近了罡劲,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你就这么有信心,可以直面我的拳术!” 斗笠男子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息怒,没有任何的波动,好像是一潭死水,透着无尽的幽暗。 唐紫尘微微摇头,转头看向了边境线另一边的李道清,一边是风雨交加,一边却是阳光普照,只是一线之隔,风景却是截然相反的。 “我依旧不是你的对手,无法抵挡你的拳术!” 唐紫尘眸子中微微波动,心灵洞彻之下,生出了感应,只要有眼前的男子在,她的这次劫难就算是化解了,即使是身后那位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也奈何不了自己。 “那你为何有胆量停下逃命的脚步?” 斗笠男子向前踏出一步,周围的雨水从他周身划开,他身上的衣衫居然是滴水不沾,这是劲力通神的表现,在身周一寸范围内,布下了劲力,将所有的即将落到身上的雨水都弹开了,不愧是打破虚空,金身不坏的神仙人物。 唐紫尘心中一凛,脚下一步踏出,窜出了十多米,进入了大陆范围内,周身劲力一震,运动服上的雨水都被震飞,衣服瞬间就变得干爽了,这一手劲力巧妙也是惊骇世俗,仅次于身后的斗笠男子,放眼整个天下,也就只有寥寥三五人可以做到。 “因为我来了!” 李道清侧头打量了一眼,蹿到面前的唐紫尘,果然是姿容妍丽,清绝高贵。然后才缓缓开口,回答了斗笠男子的疑惑。 李道清的声音和斗笠男子不同,多了份淡然飘逸,如同山间溪涧中的流水,潺潺幽静,悦耳动人,让人有着一种心灵安定的感觉,这是道音,是天音,能够安抚人心。 斗笠男子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对面的李道清,英武不凡的容貌,身姿挺拔,丰神俊秀,站在炙热毒辣的太阳之下,居然没有一丝汗迹出现,不由双眸微凝,看到了李道清全身毛孔紧闭,脸上浮现了一抹惊色,鼻翼微微抽动,哪怕是隔着风雨,依旧闻到了对面之人身上有着一股清香之气,安定心神。 “你是何人?居然证就了菩提道果!” 李道清脚步一踏,脚下尘土飞扬,凝成了一朵莲花,这是步步生莲的神通,身上渐渐升起了一道俯视众生的睥睨之势,眼中锋芒毕露,强大的威压向着对面冲去,本来正好以边境线为界的大雨,居然向后退了一米的距离,多了一米的阳光普照。 “武当金蟾派李道清!” “你能将道家气功,练到了降白虎的程度,我为何不能成就菩提道果!” 李道清的目光看向了对面斗笠男子露在衣衫外面的小臂,眼中带着几分奇异的流光。 斗笠男子的手臂,白皙,光滑,莹莹泛光,细腻,弹嫩,熠熠生辉,没有一根体毛,但又充满着无边的力量感,动起来,就可毁天灭地。 这是已经把全身精气血锁住,丝毫不外泄。到达了体毛全落,不再生长的地步,显然是到达了道教气功中“降白虎”的程度。 毛发乃血梢,也是血之精。若能闭住精血,不使体毛生长,则全身的血气稳固混重,丝毫不外泄,做到了聚汞成铅的地步。练到这一境界的人,对自身的洞察能力,控制能力,已经是见到了自身的神灵,拿捏住了自身神灵。 这是李道清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拳法境界最高的人,也是最为危险的一个人,以往所有的敌人加起来,都不如眼前这位斗笠男人危险,让他心中都升起了一股战意,忍不住想要和对方交手较量一番。 斗笠男子气度过人,即使被李道清怼了一句,依旧保持着古井无波,心如死水,不生涟漪的心境,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的道歉道。 “抱歉,是我小觑了天下人!” “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居然还可以看到另一位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神,吾道不孤!” 斗笠男子是一位极端主义者,他认为国术高手抱丹成功后,就和普通人是两个物种了,有着天壤之别,比人和猴子的差距还要大,至于踏入了国术至高境界,打破虚空,见神不坏,那更是成为了神明,高居九天之上,孤独而又淡漠。 李道清对斗笠男子的话并不认同,他早就超越对方的这种超凡心境,如今正处于见众生的心境中,将自己再次融入了红尘众生之中。 “神明吗?” “也许吧,不过唐紫尘我保了,还请阁下退去!” 李道清几步跨出,脚下再次浮现出了朵朵莲花,站在了边境线前,不曾越过一步,他可不想偷渡越境。 斗笠男子眸子紧缩,眼中深处射出两道精光,诧异的赞叹道。 “步步生莲,好神通!” “不过,我要说不退呢?” 斗笠男子的声音中有着一种洗涤人心的奇效,如同寺庙中的檀香之气和青铜钟声,让人安定祥和,生不出任何的杂念。 斗笠男子踏前几步,脚下雨水没有任何的飞溅,好像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力一般,站在了李道清的对面,他的身前就是那一米阳光。 李道清耳朵微微颤动,斗笠男人无论是呼吸声,脚步声,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几乎已经和雨水下落的频率融为一体,换句话说,他走在雨水之中,全身的气息波动状态都和风雨的运动状态完全共鸣。 这样的共鸣频率,让人产生一种感觉,那就是外面的风雨,好像是与这个人无比的亲和,是不分彼此的亲密伙伴。面对着这个人,就好像是要面对整个天地间的风雨。换句话说,斗笠男人是乘风布雨而来,是他带来的这场风雨。 这种感觉神秘玄妙,不是拳法修炼到了顶点,精神境界达到空明澄净境界的人,根本感觉不出来。 “龙王出行,风雨相随,你也不差!” “只是有我在,华夏境内,神明禁行!” 二人隔着一米的距离,精神,心灵,气势,威严,见识,智慧,言语,都在进行着一场另类的争斗比试,其中虽然没有血雨腥风、刀光剑雨,但是危险程度更甚一筹,稍有不慎,就会道心尽毁,境界跌落,这种争斗即使是唐紫尘这种最顶尖的国术高手,也是看的一知半解,不敢掺和其中。 李道清心灵深处,有着一头龙王,睁着冰冷的眸子,翱翔九天之上,身形足有万丈,蜿蜒盘旋,周身有着风雨雷电环绕,冷冷的俯视着自己,随时都可能震怒,掀起四海之水,淹没自己。 斗笠男子精神之海中,也是有着一尊无上伟岸的身影,盘坐在无数星神之中,星辉汇聚,化为了一件法衣,披在神体之上,仙光照耀诸天,无量光,无量寿,无量智慧,至大至圣,至尊至贵,日月环绕,众星拱卫,执掌天地乾坤,众生命运,犹如天地之主,创世之神,目光淡漠而又温暖,俯视着众生沉浮,平等公正,一视同仁。 阳光渐渐侵蚀风雨,乌云节节败退,灿烂的光芒洒落,将云海染成了金色的海洋,斗笠男子身体一颤,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三步,嘴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 “嗯!” 李道清阳光的脸庞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淡漠而又温暖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笑意,微微眯起了双眼,得意的说道。 “我赢了!” 斗笠男子微微点了一下头,如果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声音清脆,犹如刀剑之鸣,回荡在了旷野之中,震得李道清身后的向日葵花都好像笑了起来,枝叶颤动。 “是我输了!” “但也只能说明你心灵修为比我高!” “练武之人,还是要看手中的拳脚,你不一定能够胜得过我!” 李道清不置可否,送了送肩膀,透着几分惫赖,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可惜今日你已经先输了一场,气势和心境都有了破绽!” “如果要想再和我一战,怕是胜算不高!” 李道清刚刚在心灵和气势的交锋中,占得上风,气势和斗志都处于巅峰,反观斗笠男子却恰好相反,斗志受挫,心灵溃败,道心不稳,如果硬要和李道清交手,必然会道消身殒。 为今之计,斗笠男子只有暂且退去,避开李道清的锋芒,休养一段时间,将心灵深处的失败阴影抹去,调整到圆满无缺的状态,才能有把握和李道清放手一搏! 斗笠男子对此也心知肚明,微微抬头,眸子眯起,看向了天空,阳光彻底驱散了乌云,大雨消散,金色的云海低垂,伸手可摘,触手可及,天朗气清,却不能照亮斗笠男子的心灵深处的黑暗,一团阴影正笼罩着心灵之光,使得他实力减弱了一分,但是高手相争,一分就可分出生死,他不敢冒险一战。 斗笠男子目光从斗笠后面射出,犹如刀剑锋芒,锋利无双,犹如小刀一般刮过,这是斗笠男子精神心灵强大的表现,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他的目光,能够直接吓破胆子。 刀剑一般的目光,先在李道清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要将这张脸牢牢的记在心中,最后才移到了一旁静默不语的唐紫尘身上,眼神微微波动,抚掌惊叹道。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不见不闻,觉险而避,果然玄妙,即使是我也难以杀死你!” 唐紫尘,神色平静至极,眸光如海,深邃而又宽广,有着无穷的吸引力,让人不愿移开视线,从容不迫,智珠在握,淡淡的说道。 “只要我不想死,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杀得了我!” 领悟了至诚之道的人,只要有人对他心生恶念,算计他,他就会心生感应,可提前布局躲避,即使是动用人类最强大的武器,也难以杀死他,根本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这种人比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高手还难缠。 斗笠男子行事干脆利索,转身就走,腰背挺拔,看不出他脚下发力,一步迈出就是十多米,缩地成寸,神通广大,这种手段,自称神明,并不过分。 第三十一章 师父说我,适合吃点软的! 李道清目光自远处收回,斗笠男子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他的任务可以算是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就要落在身边做这位女子身上了。 李道清看着眼前这位清冷英气的女子,眉头微皱,眸子里有着些为难之色,在唐紫尘毫不掩饰的目光注视下,才缓缓开口。 “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作为回报,不知你是否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唐紫尘是一个从小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中的女人,很小的时候在就加入了洪门,练武修行,身经百战,手里不知有着多少人命,容貌妍丽清冷,但是性格却是果断干练,绝不对不是那种大家闺秀的解语花,更像舞着是一杆红缨枪的女将军,锋芒锐利,杀伐果断,不是那么容易就答应他人请求的。 “你先说,我不一定会答应!” 唐紫尘剑眉斜插,直冲云霄,眉毛浓郁,细长,眼眸中有着烟霭水波,却又十分犀利,如同小刀锋利,在李道清的脸上逡巡,即使是唐紫尘也不得不感叹,眼前这张脸真的完美无瑕,英武无双,就算是她这种心中并无情爱,只有大道之人,也不由生出几分惊艳来。 不是只有男人看到绝色佳人,才会有着惊艳之感,女人看到英气勃勃,俊秀无双的男子,也是会动心的,不然怎么会有看杀卫玠的典故。 “伱应该清楚,即使是没有你出面,god暗杀集团首领也奈何不了我的,一样能脱身,只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唐紫尘没有被李道清无双的容貌冲昏头脑,她是一个十分冷静睿智的人,不论何时何地,都会保持着理智,逻辑和思维清晰,将事情分析的很透彻,根本就不将李道清的救命之恩看得有多重。 李道清吐了一口浊气,耸了耸肩膀,有着几分无奈之色,身体松松垮垮,一下子就变得毫无干劲,无精打采的,懒散而又无语的说道。 “的确如此,罢了,我也不擅长说服别人!” “我只是个中间人,有人让我捎句话,想要和你合作,同不同意,都随你吧!” 李道清本来也没有打算太过掺和这些事情,军方和唐门是否能够达成合作,都和他关系不大,只要将话带到就好了。 就如同唐紫尘所言,就算他不出手,唐紫尘也没有生命危险,她只是将这次的追杀当做了磨炼,磨砺自己的拳术修为,才故意暴露在god暗杀集团首领面前的。 唐紫尘智慧和实力都是一等一的,听到了李道清的话,星眸之中烟波闪动,俏脸之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用李道清明说,她就已经明白李道清是受到了什么人所托,眉眼间微微蹙起,好似有着几分哀愁涌上心头,让人看得心生怜悯,想要帮她抚平所有的不开心。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看着办的!” 李道清松了一口气,他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赶走了god暗杀集团首领,又接触到了唐紫尘,将吴文辉的话带到了,其他的事情就和他关系不大了。 伸了个懒腰,走过唐紫尘的身旁,来到了向日葵花田前,捡起了地上的草帽,戴在了头上,遮住了头上耀眼毒辣的太阳,脸上带着轻松之色,微微笑着,柔和温润的目光看向了唐紫尘,出言问道。 “走吧,我们去哪?” 唐紫尘顿时愣住了,烟波蒙蒙的星眸中荡起了层层涟漪,错愕的看着李道清英俊的脸庞,不解的问道. “什么意思?” “你去哪,为什么要问我?” 唐紫尘清冷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呆萌,这个一直理智清冷的女人,第一次在李道清面前失态了,呆呆傻傻的,看上好像不怎么聪明。 李道清高挺的鼻子微微一皱,透着几分不满,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眉眼间满是认真之色,灼灼目光紧紧盯着唐紫尘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说过,华夏境内,神明禁行,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唐紫尘点点头,这话她当然没有忘记,这不是对god暗杀集团首领说的吗,和她有什么关系,和他们正在谈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虽然不同意god暗杀集团头领的话,但是他的话也未必没有一定道理!” “国术修炼到丹劲,拳术大宗师已经可以称得上真人,和普通人差距太大了,神通手段惊人,说一声神明也不为过!” “你并不是华夏人,身份敏感,十分危险,我不可能任由你在国内横行,所以你在国内这段时间,我会陪同!” 李道清仰头看了一眼触手可及的金色云海,伸出了右手,在虚空中虚抓一下,好像是将天空和云海都握在了掌心之中,草帽遮挡下的俊颜,满是肃然之色,眼眸深邃幽深,淡漠无情,无任何的波动,看上去比大海还要宽广。 唐紫尘浮现了然之色,这是大陆方面不放心她的存在,全程监视她的举动,直到她离开为止,心中虽然有几分不乐意,却也没有过激反应,一方面是能够理解这种当局的想法,另一方面她不是李道清的对手,根本就摆脱不了对方的纠缠,也就不浪费那个精力了。 唐紫尘也不废话,直接踏出脚步,身形飞奔,向着城市而去,李道清十分轻松的跟在她的身后,不紧不慢,从容闲适,唐紫尘即使速度再快,他一直跟在唐紫尘身后两米距离,没有任何的吃力之色。 唐紫尘晶莹可爱的耳朵竖起,不断颤动,耳边听到了身后那个人气血运转的声音,轰隆隆,汹涌澎湃,好似江河奔涌,江海翻滚,波澜壮阔。 唐紫尘眸子微微一缩,心中震惊,原本的淡定从容消散不见了,身后之人的气血之旺盛,是她从未见过的,这等体能,气血,足足比她强大了几倍,真是一个怪物,难怪可以逼退god暗杀集团首领。 天星湖,水质清澈,水域辽阔,有接近十多平方公里,北边连接着雁河,西边是白鹤山,湖畔到处都是浅草成茵,桃柳海棠林立,更夹杂有樟,楠,铁,银杏等树。环境清幽,是s省的最有名的一个景点。 就在天星湖南面,一圈四人多高的红墙环绕在树林之中,红墙里面,是一幢幢豪华的别墅。 天星湖小区是整个省市最大的豪宅,都是一栋栋独立的别墅,外围一律都是电子门,电子报警系统,电子监控系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几对安保人员值班巡逻。里面还有专门的小区医院,超市,甚至还有一家中国银行的分行专门建立在小区内,为小区的业主服务。 这小区的开发商,传说是国外一家大型的地产公司,投资了几十亿,开发修建的。里面别墅的空间极大,一律仿造了荷兰式的花园建筑。 这样的房子和环境地理位置,当然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房子价格惊人,每一套别墅售价都要达到八位数以上。 唐紫尘开着一辆银灰色的跑车进了小区,副驾驶上坐着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轻男子,英俊无双,粉嫩白皙,像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 小区的电子门自动打开,四个门卫站得笔挺,目光锐利,看了一眼二人,不动声色,微微躬身,表示尊重。 跑车一路行驶在宽阔的林荫道上,虽然前几天下刮过一场大风,但是这林荫道上看不到一点枯败的落叶,连一丝黄土灰尘的痕迹都没有。 从这点就可以看得出,这里的物业服务有多周到细致,当然一年十几万的物业费对普通人而言,也是天价。 跑车行驶了几分钟,在十八栋别墅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共有三栋,中间一栋高四层,两旁高两层,显然是车库和佣人居住的地方。 三栋房子前后一大片草坪,整个用白漆的木栅栏围了起来,显得有欧洲中世纪古典农庄的风格。 唐紫尘按了一下遥控器,车库的电子闸门自动打开,等把车开了进去,打开城门,走了下来,李道清也紧随其后。 “你还真是有钱,让我都生出了做小白脸的冲动,吃你的软饭!” 李道清这段时间,和唐紫尘相处多了,露出了自己惫赖的本来面目,没有一点天下第一人的风度,明明是见识唐紫尘,却跟着蹭吃蹭喝,唐紫尘都对他的厚脸皮免疫,毕竟某人说了,自己身无分文,如果不管他,他只能将唐紫尘带回武当山文曲峰了。 唐紫尘无奈之下,只能包吃包住,养着这么一个小白脸,让他每天监视自己,真是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 唐紫尘看了李道清一眼,对他的话也不再放在心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李道清多了几分了解,这个男人嬉笑怒骂,皆由己心,外人的看法对他毫无意义,这种心性坚定无比,让人感到敬畏,是真正的仙佛圣贤的心境,即使是她也难以如此淡定的面对外外界的看法,心灵会产生涟漪,只要眼前这位男子表面上虽然有着各种情绪波动,但是一颗心灵圆满无缺,不生涟漪,不沾尘埃,十分可怕。 唐紫尘是收起繁杂的念头,心灵之光化为一柄神剑,斩断杂念,这才恢复了平静无波之境,随后带着李道清进了别墅落地式大玻璃的大厅中。 大厅很大,很宽敞,地面是光洁溜溜,不知道什么石料装修的,纯白色中一圈圈紫金色的纹理。只是这个客厅就足有二三百平,奢靡华贵,是普通人奋斗一辈子都无法达成的奢望。 棕色的真皮沙发,宽敞而又舒适,价值当然不菲,足足几十万,大悬挂液晶电视,以及一整面养有热带鱼的水晶玻璃墙壁,一切都显得无比的富丽和堂皇,只是这大厅内的装饰就要小一千万,让李道清嘴里发出啧啧惊叹声,东摸摸,西碰碰,表现的好像一个土包子。 唐紫尘将李道清的表现尽收眼底,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她清楚的看到,李道清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波动,眼前的富贵奢华根本就没有放在李道清的心中,作为一位成就了国术最高境界的陆地真仙而言,金钱地位,只要他想,有的是人送到他的眼前,根本就不用艳羡这里的一切。 李道清也不拿自己当成外人,在别墅内,挑了一间最大的客房,当做了自己的卧室,他好歹还知道自己是客人,没有做的太过分,将主卧让给了唐紫尘,不然真的让人怀疑,这是谁的房子。 唐紫尘不缺金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李道清跟着沾光了,吃着昂贵的美食,品着价值连城的美酒,惬意非常他,他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如此奢侈,想想当初他为了几千万的药钱,将自己都卖给了上面,到处去完成一些极难的任务,不由也是感慨良多。 “紫尘,我要是能够早认识你就好了!” 李道清喊得极为亲热,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二人之间有着什么暧昧呢。 唐紫尘端起高脚玻璃杯,轻轻摇晃了一下杯中鲜艳的酒液,醇香而又浓郁的酒气微微散开,缠绕在鼻翼之间,仰头轻轻抿了一口,明净灵动的眼眸瞥了一下李道清,神色清冷,不曾动容,她已经习惯李道清的各种惊人表现。 “如果当初就被你包养了,我哪里还用拿命去换一些资源宝药,辛辛苦苦的还赚不到几个钱!” 李道清大煞风景的一口将酒杯中的红酒吞了下去,刀叉将一大块牛排送到了嘴里,吃的是十分豪爽,狼吞虎咽的,有了几分玄元道人的吃相风采,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 “软饭吃着就是香,我这人从小牙口不好,肠胃也弱,师父说我适合吃点软的!” 李道清满嘴跑火车,嘴里露出整齐洁白的是四十颗牙齿。根本就不知道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文曲峰上,玄元道人被念叨的,不断打喷嚏,真是一个不孝之徒。 唐紫尘眼眸犹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水潭,碧水幽幽,澄净动人,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带着几分认真之色的看向了李道清,出言试探道。 “哦,那我现在包养你也不晚,只要你同意,我甚至可以将唐门都分给你一半,你意下如何?” 恶人还需恶人磨,李道清遇见唐紫尘这个女人,也是没辙了,普通人听到包养一词,多少都会有些不适应,但是唐紫尘可不是普通人,如果只是包养李道清,就可以将他拉入唐门,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做,根本不屑外人的指指点点,流言蜚语。 李道清嘴巴微微一顿,脸上浮现了几分尴尬,转变了话题,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倒不是李道清脸皮太薄,唐紫尘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有钱又有颜,气质高贵脱俗,智慧才华都是最顶尖,开口说要包养自己,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佛也忍不住会动心。当年唐玄奘取经,经过女儿国,不也是没有经受住女儿国国王的考验,动了凡心! “不说这个了,我们聊聊夜色,你看今晚的月亮多明亮啊,像是一个大光盘!” 说话间,李道清将头扬起,看向了大落地窗外的夜空,漆黑一片,月亮被乌云遮掩了,根本就不曾露面。 唐紫尘瞥了一眼幽暗的夜空,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就好像天山雪中盛开的雪莲花,圣洁而又艳丽,让李道清都为之一愣,出神了。 李道清干咳一声,掩饰了一下失态,眸子左右转动,躲闪着唐紫尘打趣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我说的是昨夜的月亮,璀璨明亮!” 唐紫尘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打脸李道清,反驳道。 “这几晚都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月亮根本就没出来!” 李道清尴尬了,露出了傻笑,心里一下子就自闭了,什么破天气,居然不出月亮,让他丢了这么大的人,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 李道清化悲愤为食欲,埋头苦干,大口大口的吃着美食佳肴,不再理会唐紫尘。 唐紫尘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她这是第一次在李道清的面前占据上风,他们这一路斗智斗心,李道清不论是智慧,实力,还是境界,气度,都要胜过唐紫尘,让这个天之娇女第一次有了挫败感,终于明白了严元仪的感受,一直被人压在头上,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不论自己如何努力,如何奋斗,都不及对方! 想到严元仪,唐紫尘的心情越发好了,低头再次饮了一口红酒,眼中带着笑意,好像冬日里绽开的红梅,为那素净的天地增添了几分颜色和风情,格外动人。 李道清心灵空明,灵觉敏锐,察觉到了对面女人的心理波动,脸色更多了几分难看,看来自己出丑,让唐紫尘很高兴啊。 李道清暗暗后悔,自己嘴上没有个把门的,本来想要调戏两句唐紫尘,没想到被这女人反杀了,真是丢了男人的脸面。 念头转动之间,心灵精神渐渐外放,融入了周围虚空,一时间,整个大厅内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精神双修,少年王超 唐紫尘心境修为极高,是当世除了李道清之外,唯一一个成就了至诚之道的人,精神强大,感知明锐,灵觉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精神力渐渐外放,瞬间就融入了外界虚空,星眸渐渐出神,明亮的光芒黯淡了几分,多了几分雾霭和阴影,最后缓缓闭合,有着一方星空隐于其中,消失不见。 无比广阔的星空浮现在唐紫尘的心灵深处,她好像转世投胎,进入了一颗太古星辰,懵懵懂懂,开启了灵智,在一团先天光华之中化形,整颗星辰没有任何的生命,死寂空灵。 只有一株参天神树,直冲云霄,这是一颗月桂树,银光闪耀,树干光滑,莹莹如玉,整棵神树透着无尽的寒意,但是奇怪的是,唐紫尘却对着寒意十分适应,修长白皙的身秀掌,轻轻抚摸着月桂树的树干,微微的冷意透过指尖,直达心底,一人一树,就这样相依为命,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 唐紫尘的境界修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强大了,深不可测,一身华贵髙洁的仙衣,银色的神辉笼罩着冰肌玉体,飘逸灵动,风情无双,容貌清雅,姿容艳丽,绝世无双,遗世独立,圣洁而又清冷,高贵而又典雅。 不知何时起,星空中之中发生了玄妙的变化,唐紫尘心灵深处受到了冥冥之中的吸引,飞出了这颗生活了亿万年的星辰,飞出了九霄之外,来到了星空最深处,无数星神聚集,围绕拱卫着一位先天神圣,无上伟岸,至尊至贵,至大至圣,无量光,无量寿,无量智慧,神辉照耀诸天,仙光洒遍大千。 唐紫尘心中浮现了出一个念头,身形飘动,出现在了太阴星的方位上,和那无尽星神一同拜在了这位先天神圣的座下,聆听他的大道之音,渐渐陷入空明之境。 不知何时,道音消散,这位先天神圣脸上的神辉散去,露出真容,伟岸,完美,无暇,圆满,所有的溢美之词都可以用来形容这位无上存在。 只是不知为何,唐紫尘心中隐隐有着熟悉感,总感觉这位先天神圣很是熟悉,万千念头涌动,不断回想,挖掘心灵深处的隐秘,突然一抹恍然浮现,唐紫尘醒悟过来,心灵之中浮现出了莹莹之光,扫去了一层阴影,一个念头浮现。 “这不是李道清吗?” 唐紫尘缓缓睁开了星眸,灿如星辰,如同一汪秋水,明艳动人,风情无限,晶莹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朱唇艳丽,让人心动。 “好一场大梦千秋!” 低沉悦耳声音,犹如溪水流动,幽静清澈,有着让人心灵安定祥和的奇妙作用。 李道清不敢直视唐紫尘,他刚刚不小心陷入了顿悟之中,心神放空,灵光外泄,强大的心灵之光将唐紫尘拉入了自己的心灵深处,使得唐紫尘陷入了轮回之中,险些迷失了自我,虽然最后他醒悟及时,故意露出了真容,让唐紫尘堪破了轮回,觉醒了真灵,但是二人还是有了一些纠葛。 这种心灵精神的相互交融,其实就是道家的精神双修,神交之法,只有最亲近的道侣之间才可以,李道清这相当于霸王硬上弓,耍流氓。 唐紫尘神色清冷,极为洒脱,秀颜之上没有任何异样,淡淡的开口道。 “此次我们精神双修,让我心灵修为有所增进,受益匪浅!” “算是两不相欠,你无需在意!” 李道清闻言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身上的肌肉都松懈了下来,味同嚼蜡的吃完了眼前的食物,匆匆躲回了卧房之中,还是不敢面对唐紫尘。 唐紫尘看着消失在房门之后的身影,收回目光,脸上微微变色,眉宇轻蹙,弱了几分柔弱,空气中还弥漫之淡淡的香气,这是李道清证得菩提的体香,安人心神,但是却无法平息唐紫尘内心的杂乱,平静的眸子中泛起了点点涟漪,深邃而又幽深,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起身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一夜北风呼啸,吵得人心烦,唐紫尘直到午夜才看看入睡,但是依旧早早醒来,天还黑蒙蒙的,唐紫尘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不过五点钟,她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好在身为拳术大宗师,她每一次入睡,都可以进入深层次睡眠之中,两三个时辰足以让她恢复精力了,比正常人睡七八个小时效果还要好。 唐紫尘简单收拾了一下,穿了一身清爽干练的运动服,扎了一个马尾辫,就跑出去锻炼了。 李道清听到动静,这才起身,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一夜无眠,坐在床边,低头沉吟,脸色变幻不定,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也跑出了别墅。 天星湖小区不远处,是一处公园,公园临着江,树林密集,地方偏僻而又幽静,曲径通幽,倒是有着几分意境。 公园里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只偶尔有几只麻雀在树梢上叽叽喳喳,跳来跳去,时不时的把树枝上的枯叶抖落了下来,飘飘荡荡,倒是平添了不少萧瑟肃杀之气。 李道清走出了树林,来到不远处站定,一道身影在树林不远处的空地上活动,身穿白色运动服,白运动鞋,扎了高马尾,拳脚挥动,虚空震动,身形腾挪,遍布身影,这人正是唐紫尘。 李道清注视着正在打拳的女子,并没有打扰,而是走到了不远处的长椅处,躺在在长椅上,准备在休息一番,他昨夜可是一夜没睡,杂念横生,稍稍有些疲惫。 李道清身体弯曲,双手抱着膝盖,好像妈妈肚子里的婴儿,嘴巴微微嘟起,气息平稳规律,双眸紧闭,陷入了深层次睡眠之中。 唐紫尘耳朵悄悄竖起,听到了规律的呼吸声,手中动作微微一滞,行云流水的意境就被打断了,眸光溢彩,趁着转身的瞬间,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熟睡的李道清,深处泛起了一层涟漪,打破了宁静的心湖,神色复杂,嘴里喃喃道。 “若爰幽窗午梦长,此中与世暂相忘。华山处士如容见,不觅仙方觅睡方。” “赤子之眠,这是华山睡仙陈抟的法门,没想到他居然也懂得!” 唐紫尘轻轻呼了一口气,眼睛这才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移动的手指。把手先慢悠悠地伸出去,然后五个手指头像有准星般的迅疾一捉,随即便飞快地收了回来。 这好像是下时候,孩子在河里摸鱼一样,先慢慢地把手探到水里面,让鱼不发觉,等到距离近了,突然一捧。鱼儿就抓到手了。 唐紫尘扫去了心中杂念,脚下踩着八卦步伐,身体像是在拉磨一样,转着圈,脚下的步子总是平擦着地面趟着出去,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是在泥水里面趟着走。 这种姿势并不优美,不过一出一收的动作之间,全身都在蹭动,劲都使到了每一处地方,让人有一种鼓荡起来的感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紫尘突然停止了运动,双手猛地提到眉心,随后缓慢下按到腹部,左脚轻轻朝地面一踩,吐了一口长气。 长长的一道白气从唐紫尘口中笔直射了出来,好像一支突然射出去的气箭,足有三尺长,凝而不散,吐气成剑,这是唐紫尘脏腑强大的表现。 “人居然能将吐气吐出这样?” 一道诧异的声音响起,一位十六、七岁,身高一般,长相平凡的少年瞪大了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唐紫尘吐出的白气,深吸一口气,长大了嘴巴,狠狠吐出,涨的脸色通红,也不能做出这样的吐气成剑的事情。 这个少年看上去,有些内向,沉默寡言,但是性子却极为执拗,不信邪的再次深吸一口气,学着唐紫尘,狠狠一吐,只在面前形成了一团白雾。随后就消散了,根本不能形成一道气箭。 少年依旧不肯罢休,眼中透着不服之色,自此狠狠吐了几口气,直到自己胸膛呼吸困难,眼冒金星,阵阵犯晕,这才作罢。 少年眼中带着惊奇之色,眼睛微微一转,低着脑袋,不知想些什么,突然走出了树林,向着唐紫嫣走去,腼腆而又羞涩,透着几分扭捏不安,良久才开口问道。 “姐姐,你这是练的什么武功?为什么可以做到那样吐气?” 说着,这少年还张嘴再次狠狠吐了一口气,做了个示范,眼睛中透着好奇和不安,看得出来,只是搭讪问出这个问题,就已经耗尽了少年心中的勇气,如果唐紫尘稍稍露出不悦和疏远,这个少年就会退走,绝对不会再和唐紫尘有任何的纠缠。 唐紫尘心中生出一道感应,微微蹙眉,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少年极为顺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明艳动人,让羞涩的少年,脸上泛红,低着脑袋,不敢再看。 “我打的是国术。” 少年一头雾水,他学习成绩一塌糊涂,高考绝对不可能考入大学,所幸也就不爱读书了,平日里经常看一些武侠,如神雕侠侣,射雕英雄传,十分痴迷。根本不顾父母下岗,靠着打零工,一月才赚个两千元,供他读书的辛苦。 对武侠十分熟悉的少年,只听说过“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蛤蟆功”等之类的武功,虽然也知道这些东西是虚构的。不过国术,他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少年回忆起刚刚唐紫尘练功的画面,觉得和以往所见的空手道,跆拳道,泰拳,散打之类的功夫不同,十分神奇,可能是唐紫尘和善的态度,让他鼓气了勇气,少年再次开口问道。 “什么是国术?” 唐紫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态度十分温和,一点也不像天下第一奇女子,唐门创始人,杀人无数的拳术大宗师,柔声回答道。 “只杀敌,不表演的武术,就叫国术。” 少年心中一惊,十分激动,觉得这句话十分霸气厉害,眼中忙着精光,期待的看向了唐紫尘,央求道。 “姐姐,你能教我国术吗?” 唐紫尘微微一愣,心灵深处感应越发强烈,鬼使神差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眉头轻蹙,说道。 “相见有缘,既然伱开口了,我也不好什么都教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眼中透着喜色,没想到眼前这位漂亮的大姐姐如此和善,居然同意了教自己国术,连忙出声回答道。 “我叫王超,今年十六岁,高二学生。姐姐叫什么?” 没错这位少年,就是日后打破虚空,金身不坏,成就王无敌威名的王超,没有日后的霸道桀骜,凶残暴虐,如今他还只是一位有些腼腆,叛逆、执拗的少年,学渣一枚,总想着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 不远处正在熟睡的李道清,突然醒了过来,双眸中射出两道精光,心灵之光大盛,察觉到了天地之间有着几分异样,正是这几分异样,影响了唐紫尘的心灵,使得她将王超带入了国术的世界。 “元始天王吗,一道精神居然跨越时空,影响到了这个无魔世界!” 喃喃自语,声音极为低微,不远处的唐紫尘都没有听到,李道清神色中带着几分厉色,说罢,又闭上了双眸,陷入了赤子之眠中,不在理会唐紫尘和王超之间的交流。 “我叫唐紫尘!” 唐紫尘十分坦然的报出来自己的名字,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羞涩的少年。 王超脸上泛着微红,仰头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姐姐,发现她不仅仅长得十分漂亮,皮肤更是粉嫩光滑,没有任何瑕疵,好像玉石一样,泛着莹莹之光,就像是天龙八部中的神仙姐姐雕像,美的让人心惊,有着无穷无尽的魅力。 唐紫尘自然察觉到了眼前少年对自己的爱慕,也不放在心上,少年都是情窦初开,知慕少艾,无需当回事。 “你根基不好,以前从来没有练过,腰腿和脚都是稀的。要学,先教你站马步吧。” 王超闻言大失所望,他还以为自己可一被传授一套绝世神功,从此走入了开挂的人生,纵横无敌,睥睨天下,就像是中的主角一样,一路成就无敌人生,被世人所敬仰,万人之上。 “啊,马步,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的吗,还学要学习吗?” 王超脸上充满了不情愿,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吃苦的人,不然怎么会学习成绩如此差,只是看着眼前美丽高贵的大姐姐,他还是心中将失望压了下去。 唐紫尘退后了两步,她是何等精明的人,智慧一流,如何看不出王超对马步的瞧不起,神色一正,说道。 “既然如此,你先扎一个马步,我看看!” 王超立马行动,打开脚步,与肩同宽,双膝屈伸,伸直了双臂,目光前视,一动不动的,倒也四平八稳,看上去像模像样,脸上带着几分骄傲得意之色,看向了唐紫尘。 唐紫尘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静默不语,静静的注视着王超。 不过一会的时间,王超就双腿瑟瑟发抖,酸痛难忍,手臂也犹如挂了千斤之重,向下倾斜,额头冒出了热汗,腰也疼的厉害,有些支撑不住了,腿上一阵无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揉着酸痛腰背,好像肾虚的中老年人一般。 片刻后,王超才起身,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有些狼狈的看向了唐紫尘,问道。 “尘姐,我马步扎的对不对?” 王超倒是会凑近乎,这就称呼上尘姐了,脸皮厚度和李道清有的一比。 唐紫尘摇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清冷,目光瞥了一眼不远处依旧沉睡的李道清,一抹异样闪过,这才继续说道。 “你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只会落得个腰肌劳损。马步,马步,重要的是一个马字,要扎出个马来。” 唐紫尘是拳术大宗师,对国术的理解深刻无比,教导王超的话,与当年玄元道人教导李道清扎马步时,是如出一辙。 王超悟性却是不如李道清,不能一教就会的天才,脸上露出了不解之色,一头雾水,满脑子问好,眼睛犯晕,疑惑的问道。 “什么叫扎出个马来?” 唐紫尘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身上有着锋利的气势升起,犹如一位战场纵横无尽的女将军,威严而又英武,沉声道。 “你看见过人骑马没有?” “人纵马奔腾,身体随着马一起一伏。马步,是先贤从骑马中领悟到的拳术根基,所以站着的时候,也要站得一起一伏,凭空站出匹马来。” “人纵马奔腾,那个起伏的劲儿是借助马的,所以出不了功夫,但是在平地上就不同了,你的起伏劲儿,等于是把马融入了身体。你一动不动的站着,身体重心全放在膝盖上,蹲久了,膝盖肯定要出问题。” 王超露出了意外之色,眼中满是惊讶,他从未想到过,不过是一个众所皆知的马步姿势,居然还有着这么多的奥秘在里面,如果不是遇到了名师,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知晓其中的隐秘,扎马步必然会造成腰肌劳损,根本起不到锻炼身体的作用。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公园打太极,王超生恶念 接下来的时间,唐紫尘亲自向王超演示了一番马步的具体站法,从脚趾的发力,一紧一松之间,腿部肌肉随着变化,身体上下起伏,一上一下,胯下就像骑着一匹骏马,头颅微微昂着,凌空虚顶,身上透着几分站在高处不胜寒的意境,显然是将自身的拳意融入了马步之中。 唐紫尘的马步站法,和当年李道清扎马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是唐紫尘是因为拳术修为已经臻至丹劲,领悟了拳意,将其融入了马步之中,而李道清却是运用观想法和马步融合,使得自己的马步有了灵魂,自己化为了战场攻伐的无敌将军,纵横天下,所向披靡。 可惜的是,这两种方法都不是王超可以学习的,唐紫尘的方法是站在拳术大宗师的位置上,高屋建瓴,不是初学者可以办得到的。 李道清的方法就更加变态了,他资质超凡,天生的精神力强大,境界更高,所以可以通过观想战场杀伐,促进自身的马步功夫,神形相合,才能将马步扎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但是这背后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非天资异秉之人难以成就。 王超却是一个条件都达不到,他只是气运之子,并不是惊才绝艳的天才,虽然胆大包天,骨子里也有着桀骜倔强,但是依旧不能称为天才,如果不是因缘际会,天地造化,以他的性子,一路打杀,一路争斗,有着极大的可能在还未成就化劲宗师之前,就已经死于非命了,根本无法成就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获得王无敌的称呼。 王超在唐紫尘的指点下,一点点的修改马步功夫,渐渐摆出了正确的架子,甚至为了让他体验什么是凌空虚顶,还将他带到了不远处的水库大堤之上,俯视河水,视野开阔之下,果然马步扎出了感觉。 李道清却是没有紧跟过去,他心灵修为超凡脱俗,虽然有着世界规则的压制,但是也撬开了一条规则缝隙,精神有了一些奇异的本事,可以做到千里锁魂,只要他想要见一个人,心神深处就会深处感应,指引他向着那个人坐在的方向前行,即使那个人躲到天涯海角,也忙不过他的锁定,这点其实正好克制了至诚之道,即使是唐紫尘也无法摆脱李道清的追踪。 李道清依旧在公园躺椅上熟睡,呼吸轻微,神态放松,心神渐渐沉入了冥冥之中,精气神在快速的恢复,这种状态下,相当于佛家所言时定之境。 入定就是佛家所言的罗汉之境。所谓常定,就是指经常入定,这是小罗汉的境界。所谓的“时定”,是指时时入定,这个境界就是大罗汉。当然李道清的境界早就超出了罗汉之境,得悟正觉,证得了菩提道果,已经见得自性本如,非大罗汉可比。 清晨的时光渐渐消磨,太阳升的高了一些,金红色的大火球悬挂在东边的天空,大道红光,洒遍了整个大地,如今已经是深秋,清晨的空气中多了几分凉意,一群身穿运动服的大爷和大妈们走出了家门,提着自己的家伙事,成群结队的走进了贡院,一时间,幽静静谧的公园多了一些人气,变得渐渐嘈杂起来。 本来这些都和李道清没有关系,他只是在公园睡觉而已,但是事情就是这么离奇,一群大爷大妈,手持长剑,身穿白色的练功服,来到了往日聚集的地点,将一个小音箱放到了长椅边上,就要开始了一天的锻炼。 舒缓的音乐从小音箱中响起,回荡在了公园的一角,声音极大,扰人清梦。 李道清占据了长椅,使得这些大爷大妈们有些衣物无法放置,众人对视了一眼,一位头发花白,脸上满是沟壑的老头,手持长剑,走到了长椅前,伸手推了推了熟睡的李道清。 “小伙子,小伙子,醒一醒,不要睡了!” 李道清心神自空自空明之境中退出,徐徐吐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表情,在长椅之上起身,看着眼前的一群大爷大妈,莫名的感到几分心虚,身上以往那天下无敌,俯视众生的气势都不见了。 今天的李道清倒是没有穿他那一身灰色的道袍,毕竟他这次出来的急,并没有带什么换洗的衣服,穿了好几天了,都有些味道了,自然是要换下来的。 李道清身上穿着也是运动服,是唐紫尘命人送来的,毕竟别墅中的衣服和李道清的尺码不同。 李道清脸上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苦笑,眼睛微微耷拉着,无精打采的对大爷问道。 “大爷,怎么了?有事吗?”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已经七十多了,腰背居然还没有弯曲,虽然脸上满是皱纹,但看上去面色红润,李道清一打眼,就知道这老者至少可以活到九十多岁,身体健朗,没有什么大毛病,这个年龄还有着这样的身体,算得上是少见了。 “小伙子,你别在这里睡了,我们要在这里练习太极拳剑,会吵到你的。你如果感兴趣,可以跟着我们一起锻炼一下,小小年纪出来锻炼,居然睡着了,身体看样子虚的厉害,伱这样可不行啊!” 李道清看了一眼地上正在播放着舒缓音乐的小音箱,嘴角微微抽动,这声音不小,好像的确是会扰人清梦,但是这好像不是他们叫醒自己的主要原因吧,看着众人手中的水壶衣服,他顿时明白了,长椅才是关键,自己在这睡觉,他们东西没处放,自然有些不乐意了。 好在,这位开口的大爷,性格温和,懂得说话,没有直说,反而是劝着李道清和他们一起锻炼,学习太极。 也许所有的大爷和大妈都是热心肠,纷纷凑了上来,开口对着李道清劝了起来。 “老李头,说的没错,小伙子,看你这样子,也是早上出来锻炼的,怎么能在公园里偷懒睡觉呢,不如和我们一起练习太极,绝对可以让你身体健康,活力满满的!” “太极拳锻炼身体,下伙子,你看我们,都这么大年龄了,什么毛病都没有,正是因为每天都练习太极拳,你可不要小瞧了!” 似乎是因为李道清的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让这些热情的大爷大妈,有所误会,以为李道清看不上他们练习的太极拳,不少心急的老人,都摆开了架势,开始演示了起来。 野马分鬃、白鹤亮翅、搂膝拗步、手挥琵琶、倒卷肱、揽雀尾、拦雀尾、单鞭、云手、高探马、双峰贯耳、转身蹬脚、海底针、闪通臂、转身搬拦捶、如封似闭,十字手。 招式练得有模有样的,虽然都是一些普通的演法,是一些表演用的套路,但是倒也打出了轻灵柔和的意境,行云流水,看上去赏心悦目,看得出是练习了许多年了,他们练习的虽然只是太极拳的演法,但是依旧有着强身健体的作用,难怪每个大爷大妈都是中气十足,面色红润的。 李道清拗不过这些热情的大爷大妈,他们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年轻人,硬是将李道清拉扯进了他们的队伍,热心的教导起了李道清太极拳。 李道清眼中有着不知多少无奈,他可是出身武当金蟾派,最擅长的拳法就是太极拳,太极拳已经练到了骨子里,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将太极拳的境界推至了巅峰,即使是太极拳的创造者重生,也要甘拜下风,现在居然要跟在一群大爷大妈身后学习太极拳。 李道清手脚划动,跟在大爷大妈身后,学着动作,他脑子灵活,智慧过人,自然是学得极快,还得到了大爷大妈们的夸奖,让李道清苦笑不得。 唐紫尘刚刚教导完王超马步功夫,返回公园中,看到了正在和一群大爷大妈学习太极拳的李道清,星眸之有着错愕之色,脸上的清冷都差点维持不住了,嘴角微微勾起,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打趣的目光紧盯着李道清,让他感到了不自在。 李道清感知着那带着调侃意味的目光,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尴尬之色,耷拉着眉眼,真是没脸见人了。他一位不见不闻的天下第一高手,一世英名,尽丧于此。 李道清好不容易摆脱了热情的大爷大妈,这才低着脑袋,兴致不高的跟在唐紫尘的身后,向着那豪华的别墅走去,眼中有着几分懊恼之色,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没有挣扎的,就和那些大爷大妈混到一起了呢。 唐紫尘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声叹气,嘴角的笑意越发显眼了,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没有了以往的清冷寒意,多了几分柔和。 “太极拳打得不错,名师出高徒,有着那么多的大爷大妈教导,相信你很快就会成为公园中的风云人物!” 李道清闻言,脸色更加黑了几分,脑袋都要钻到自己的怀中了,但是依旧嘴硬的说道。 “那当然,我李道清不论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最受人瞩目的那个!” 唐紫尘对这话倒是没有怀疑,李道清的气质、容貌,都是卓尔不群,超凡脱俗的,再加上他的实力修为,境界高深,注定了在哪儿都是最瞩目的存在,但只要想起,刚刚李道清跟在一群大爷大妈身后,练习老年太极拳,她就感到好笑,忍俊不禁,笑道。 “嗯,说得真好,祝你早日成为公园最受瞩目的人!好好努力吧!” 李道清既然已经嘴里放出了豪言,自然也要承担那沉重的后果。自此公园中多了一道奇景,一位长相英俊无比的男子,每日都跟在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身后,练习太极拳,动作行云流水,轻灵柔和,舒缓流畅,还真有着太极宗师的风范。 甚至因为李道清练得好,被这些老人推到了最前排,成了众人的领头人,老人跟在他身后学习动作,练习太极拳演法。 李道清可能真的是闲的无聊了,唐紫尘每日练拳锻炼,他无事可做,就只能和老人们混在一起,他拳术境界高超,还将这些太极拳演法稍稍做了些改变,使其强身健体的效果更加出色了,大爷大妈们也觉得,这段时间身体好像更轻松,更舒适了,锻炼的更起劲了,甚至有时候,李道清还未到公园,就有一群大爷大妈等在原地了。 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了半个多月,王超再也没有出现,唐紫尘告诉他,如果马步练不好,就不要在来找她了,这是唐紫尘对王超的考验,也是修炼功夫的先决条件,马步扎不好,什么功夫都不需要学习。 王超不愧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在这是十多天的功夫里,居然真的对扎马步入了迷,每天早晚都扎着马步,脚趾抠地,一起一伏,然后目光像登高望远那样看出去。 一开始王超体力不济,体能也弱,只能一次也只能扎个十多分钟,就感到腿脚酸软无力,无以为继,但是过了一两天时间后,他就察觉到了效果,居然可以一口气扎马步三十多分钟,依旧没有感到吃力,他的脚趾,小腿,腰腹,也越来越灵活,这种进步速度,简直就是开挂了,即使是李道清当初扎马步,都没有如此夸张的进步速度。 到了五六天以后,王超不断地早晚都定时扎马步,就连在上课的时候,也总是把臀部提起来,虚坐在位子上,人写字的时候,身体也学着唐紫尘那样如波浪一般微微地上下起伏。 王超平日里不是一个刻苦努力的人,不然绩也不至于烂的无以复加。但是不知为何,就对扎马步如此勤勉,甚至是痴迷,一点都不觉得苦,不觉得累,甚至是乐在其中。 一连这么扎了十多天马步,王超居然能在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的时间里不歇息的虚坐在位子上方。 只有课间十分钟的时候,王超才会休息一下。一上课,就开始起伏虚蹲扎马步。这样一天下来,加上早晚自习,王超扎马步的时间居然达到了十个小时。到了最后几天,王超就好像上瘾了一样,连走路的时候,都是先提脚抠五指,然后身体微微起伏,一步步向前走。这样的姿势,就显得有几分怪异了,在学校里面经常有人指指点点,可是王超浑然不理。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半个月,王超感觉到自己的腿腰精力饱满,睡眠香甜,一夜到天亮,身体也越来越灵活了,就连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台子,他都可以不用助跑,一跃而上,灵活的像只猴子。 王朝这才觉得可以去见唐紫尘了,再次在一个微冷的清晨来到了公园,看到了依旧是一身白色运动服的唐紫尘,连忙将这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向唐紫尘汇报。 唐紫尘看着精气神饱满的王超很是满意,这个少年真的是将马步练出了效果,是个可造之材,这才打算传授他国术功夫。 唐紫尘没有多教,只是演示了一招,这一招是八卦拳中的撩阴掌,也就是太极拳中撇身捶,阴狠歹毒,如果命中对方的下方,非死即伤,当初,李道清就是用这招将王虎击毙的,死状极为凄惨。 唐紫尘更是将国术的意义告诉了王超,强国强种,只杀敌,不表演,是民国时期,武术家们为了保家卫国付出了一切,各派武术才有了这么一个统一称呼。 三天后,王超将这一式撩阴掌练得纯熟了,才再次露面,唐紫尘见他是个可塑之才,又传授了王超一招,太极拳中的抓裆蹲身,又是一招杀招,极为阴毒,是撩阴掌的变化,也就是俗称的猴子摘桃。 这等阴毒的招式看得王超心头发寒,对国术的阴狠毒辣有了更直观的了解,招招致命,招招歹毒。也对唐紫尘的身份产生了好奇,什么人才会每一招都如此阴狠歹毒,国术可真的是只杀敌不表演。 唐紫尘看出了王超的疑惑,给他详细解说了国术中演法、练法和打法,将太极拳拿出来做了举例。 “你看公园里的大爷大妈打太极拳的,慢悠悠行云流水,那都是表演,连练法都不是,真正的太极打法,已经很少有人会了。” “太极拳,看起来柔柔的,讲究四两拨千斤,其实只是表面。太极的打法是最为刚猛的,这个刚猛的劲,要从捶字上去找,你看,太极的架子,搬拦捶、撇身捶,刚猛无比,让人不敢硬接!” 王超神色微动,转头看向了不远处长椅前,李道清正在领着一群大爷大妈,练习着老年太极拳,慢悠悠的,动作舒缓流畅,行云流水,透着一种莫名的美感。 王超眼中露出了几分鄙夷之色,原来这都是花架子,好看不中用,就像那个前面领头的年轻男子,的确长得英俊无比,让人觉得讨厌,不过是个绣花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自己只要学会了真正的太极拳打法,一定要将他揍得屁滚尿流,让他明白男人好看是没有什么用的! “尘姐,你说的都会,这些公园练习养生太极拳的,都是花架子,表演给人看的,不堪一击!”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无情佳人,石头压钱 唐紫尘顺在王超的视线,看向了那个站在众位大爷大妈身前,手脚舞动,行云流水的身影,眼眸微凝,语带深意的说道。 “王超,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有可能你瞧不起的人,会是天下第一高手呢!” 王超闻言一愣,不解唐紫尘话中的深意,念头转动之际,就将这话抛到了脑后,专注的学习起了猴子摘桃,身体向下一蹲,左手抓裆,右手放在胯后,手掌按住地面,顺势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土,向前一扬,尘土飞扬,可以遮挡对方的视线,在实战之中非常有用,国术高手争斗,就是一击必杀。攻击人体的脆弱部位!生死一搏,不讲究什么阴险不阴险。 李道清转头看向了王超,嘴角的带着几分冷笑,他心灵深处感应到了刚刚王超的恶念,这小子才刚刚学习了一点国术皮毛,就如此桀骜不驯,不愧是日后的武术界的活阎王,多少高手都死在了他的手下,使得国内许多门派高手凋零,传承都险些断绝,为的就是成就他王无敌的威名。 王超这人绝对是小人得志便猖狂,自从练武之后,一路招惹是非,不论对错,只要有人不顺他的心意,他就敢杀了对方,心怀利刃,杀心自起,是个煞星,最后他居然还放出豪言,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可以使得国术大兴于世界,甚至将各派的传承大肆传播,自认为是武术界的无上大宗师,地位超然,俯视众生。 李道清并没有在此时教训王超,精神之中感受着世界意志隐隐传来的阻止之念,知道如果自己此时出手,必然会遭遇到世界意志的反击,所以他不急,早晚会让王超知道什么是花架子也可以打死人。 唐紫尘教导完了王超,将他打发走了后,并没有直接离开,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李道清带着大爷大妈们锻炼,眼中透着几分钦佩之色。 作为拳术大宗师,唐紫尘看得出来,李道清虽然对这些太极拳花架子只是稍稍改动,却对人体锻炼有着更好的效率,甚至可以起到养身的作用,和炼髓之法有着相似之处,这只有对人体有着最深刻的了解,才能做得到。 即使是如今的唐紫尘,已经将炼髓之法,修炼到了脏腑雷鸣,筋骨齐鸣的境界,也无法做到只是通过简单的改动,就可以让这太极拳演法达强身健体,改善体质的效果。 不过一刻钟时间,李道清停下了动作,和大爷大妈告辞,走到了唐紫尘的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显现,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那个小徒弟,可不是个善茬,才学了几天功夫,就敢对我生出恶念,想要击败我,证明自己的强大,以后功夫深了,必然也是个煞星!” 唐紫尘和李道清的心灵修为可谓是站在世界巅峰的,自然感知到了刚刚王超对李道清的恶意,只是因为嫉妒李道清的容貌英俊,就心生歹意,想要教训李道清一顿,的确心性暴戾。 唐紫尘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心性狠辣,曾经是黑曼巴,响尾蛇,毒蝎,bbn,华龙,五家雇佣兵联合公司的教练,训练出了上千名杀人机器,对于王超心性狠辣,没有在意,练武之人血性大,受不得委屈,念头不顺,就要和人争斗,生死都不在乎,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上面对练武之人有看法的原因。 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都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自然会受到打压。 日后,王超举办世界武道大会,邀请世界各地的高手前来参加,不论生死,血腥暴力,还全球直播,简直就是乱来,为的就奠定他武道第一人地位,那一场比赛不知死了多少高手,使得许多传承都断绝了。 唐紫尘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动容,眸子中的目光平静却又锐利,盯着李道清的脸颊,淡漠的说道。 “练武之人,就要有煞气,不然难以成就高手!” 李道清明白每个人的生存环境不同,经历也不同,观念自然不一样,唐紫从小在洪门长大,后来又在非洲参加过许多战斗,心性淡漠,手段狠辣,见惯了血雨腥风,不在乎人命,将世界当做了一场大梦,追求的是国术巅峰。 “你就不担心,伱这个徒弟,哪天得罪了我,死在了我的手里?” 唐紫尘眼中没有任何的动容,依旧是平静如水,甚至淡漠,转身向着天星湖小区走去,嘴里说着冷漠无情的话。 “练武之人的命运本就如此,不是他杀人,就是人杀他,如果死了,只能说明他实力不济,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 李道清目光深邃幽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注视着唐紫尘挺拔婀娜的身姿,淡淡感叹道。 “你还真是冷漠呢,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徒弟!” 唐紫尘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李道清,绝美的容颜,清冷脱俗,嫣然一笑,点点头,十分坦然的说道。 “我本就是这样无情的人!” 不知为何,唐紫尘突然又多说了一句,就连她自己说完都有些茫然。 “对任何人都是如此,生死有命,有什么好在意的!” 李道清看着唐紫尘那极美的笑脸,心中惊艳,有些发愣,心中浮现出了一句诗词。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艳绝天下,风华绝代,让人沉迷,不可自拔。 李道清心湖生出了涟漪,收敛心神,斩去杂念,但终究还是有些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如果是我死在了他的手中呢?你也是如此漠不关心吗?” 李道清和唐紫尘之间,终究还是有着纠缠的,二人一同精神双修过,在彼此心灵深处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印记。 如果唐紫尘的回答,真的可以做到冷酷无情,李道清会毫不犹豫的,将心底深处的印记斩灭,断了这段情缘,回到武当山文曲峰清修,再也不会和唐紫尘产生任何的瓜葛。 唐紫尘脸色为之一僵,星眸深处多了一丝慌乱,心灵深处,一道淡淡的印记泛起了莹莹光辉,明亮温暖,让她不知所措,只是装作毫不在意,伸手捋了一下耳边的乱发,螓首转了回去,声音依旧淡漠无情。 “也是如此!” 唐紫尘脚步稍稍有些加快,呼吸和血流频率都有着细微的变化,只是声音却将这一切都掩盖了下去。 李道清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意,淡淡的,像是冬日的阳光,让人感到了温暖,本来心灵深处凝聚而成的一柄神剑,化为了星星点点,消散不见,神剑锋芒之下,有着一道淡淡的紫色印记,有着一道虚幻的身影浮现,风华绝代,容颜冠绝天下,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使得印记发出了莹光,驱散了阴霾。 李道清脚下轻踏,身形就追了出去,和唐紫尘并肩而行,在清晨火红的阳光照耀下,二人的影子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透着几分和谐温馨。 唐紫尘侧着脑袋,看了一眼李道清,没有多说什么,眼眸更加明亮,脚步更加的从容淡定,向着小区走去。 秋风扫过,落也纷飞,黄橙橙的叶子,飘飘荡荡,好似飞花,格外的凄美,落在了地面之上,铺满了前路,整个地面都化为了黄色,道路之上有着汽车飞驰,呼啸而过,带起了阵阵狂风,将地面之上的落叶吹起,飘飘洒洒,二人从中穿过,美的像是一幅油画,简直就是艺术品。 九月初九,重阳节,“九”数在《易经》中为阳数,“九九”两阳数相重,故曰“重阳”;因日与月皆逢九,故又称为“重九”。九九归真,一元肇始,古人认为九九重阳是吉祥的日子。古时民间在重阳节有登高祈福、拜神祭祖及饮宴祈寿等习俗。传承至今,又添加了敬老等内涵。登高赏秋与感恩敬老是当今重阳节日活动的两大重要主题。 如今国内的生活水平渐渐提高,手里有了一些闲钱,对这种传统节日开始重视了起来,s省是有名的发达身份,经济活跃,商业氛围浓郁,所以这个地方大老板比较多,当地商会成员商量了一下,举办了一场庙会,请了不少的卖艺人,前来表演,有舞龙,舞狮,有杂技戏法,十分热闹红火,就连和大爷大妈一起练习太极拳的李道清,也从老人们的口中知道了这场盛会,锻炼完后,准备前去凑个热闹。 别墅餐厅,早就有人将丰盛的早餐送来,李道清和唐紫尘面对面而坐,李道清低头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豆浆,拿起了一个灌汤包,张口就吞入了空中,嘴巴里鼓鼓囊囊的,牙齿轻轻一嚼,就将包子磨碎了,咽如了腹中。 唐紫尘也是拳术大宗师,丹劲高手,饭量不小,手中不停,不一会的功夫,两笼包子就被她吃光了,吃相倒是极为优雅,看着她那苗条婀娜的完美身材,让人不禁怀疑,她将那么多的食物都吃到哪里去了,外表一点不显露。 李道清脏腑蠕动,将吃下去的食物快速的吸收消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 “今天,你有事吗?” 唐紫尘微微一滞,他们之间关系复杂,李道清从未主动询问过她这种问题,明亮的眼睛中带着一丝疑问,抬头看向了李道清,似乎是在询问。 “有事情吗?” 李道清摇摇头,吃饱喝足了的他,全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身体向后一靠,微微扬起了头,柔顺漆黑的青丝搭在了椅背之上,轻声道。 “没什么事情,只是今天是九九重阳节,在市区会有一场庙会,十分热闹,如果你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唐紫尘眼眸微微波动,涟漪点点,星眸中泛着流光,低下了头颅,散落的刘海,遮住了脸上的表情,久久不语。 李道清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失望,看来是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去了,嘴巴蠕动了几下,最后颓然的放弃了,起身就要离开。 “今天我有空,正好想要休息放松一下!” 李道清回头看去,嘴角的笑容渐渐绽开,似乎是十分的开心,整个人都显得明亮了起来,精神振奋。 唐紫尘似乎是不适应如此,眼神稍稍躲闪,不敢看向了李道清的脸颊,心中乱做了一团乱麻,嘴里慌乱的解释着。 “我的意思是,只是恰好有时间罢了,无事可做的话,不如就去看看热闹!” 李道清连忙点点头,表示唐紫尘说的都对,他也是这么想的,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唐紫尘换了一身淡紫色的唐装,虽然不施粉黛,依旧明艳不可方物,她国术已经修炼到了丹劲,皮肤白皙紧致,光滑柔嫩,吹弹可破,完全不需要用任何的化妆品,五官精致,身姿挺拔,气质脱俗,华贵而又清冷,绝对是最受人瞩目的存在。 李道清倒是没有变化,依旧穿了一身普通的白色运动服,虽然已经是二十四五岁的人了,看上去极为显嫩,十八九的样子,英武帅气,像是一个活力十足的阳光大男孩,和唐紫尘走在一起,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二人心灵精神修为高深莫测,不愿引人注目,精神力外放,干扰了外部的生命磁场,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即使有人看到他们,也不放在心中,视线随即就划走了。 庙会在一个商业街附近广场举办,是个繁华地带,李道清和唐紫尘二人来到这里的身后,也已经是人山人海,摩肩擦踵,二人走在人群中,周身布满了劲力,如同两条游鱼,划过周围之人的身边,一路无阻,经过的路人露出了一抹惊异之色,不知自己为何会身体不受控制的让出了道路。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股火药燃烧后的刺鼻气味,再加上周围人群的嘈杂声,十分热闹,李道清和唐紫尘站在人群前面,放眼看去,一片红色,喜庆得很。 舞龙的队伍周围多是父母和孩子,围得是水泄不通,热闹非常,旁边还有舞狮队伍,也是非常受欢迎,上下蹦跳,惊险刺激,引发了阵阵惊呼。 李道清看得出来,这几个舞狮的人,练过功夫,身手俊俏,几个跳跃,动作干净利落,应该是精通腿法,平日里没少练习梅花桩,身体轻盈敏捷。 “应该是十二路谭腿,少林一脉的武功传播非常广,这些靠着本事吃饭的人,多少都会一些!” 唐紫尘瞥了一眼舞狮之人,明净的眼眸中闪过了然之色,洪门作为华人社团,一直活跃在美利坚,对这些传统习俗十分重视,她小时候就接触过一些舞狮舞龙之人,对这些行业多少有些了解。 李道清常年生活在武当山上,对这个世界了解并不多,这些传统行业之中,藏龙卧虎,许多都是练武之人,靠着一身本事吃饭。 “原来如此,我一直生活在武当山文曲峰,对山下的事情了解不多!” “唯一见过的盛会还是武当山的祈福大典,也挺热闹的,只是有些不太平!” 李道清神色有些古怪,想到当年因为祈福大典,他被王虎挟持,气的他下了狠手,将其一击毙命。 唐紫尘露出了疑惑,梦幻的眸子看向了李道清,秋水烟波,明艳动人,让李道清惊艳无比,却也不愿在这个热闹的盛会中,说些大煞风景的事情。 “没什么,还是看表演吧!” 李道清和唐紫尘一起走走停停,在这长盛大的庙会中见到了许许多多的绝活,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些传统艺人,手段惊人,不少都是功夫高手,甚至,有着暗劲拳术大师隐于其中,靠着卖艺维生,真是难得。 最后,李道清和唐紫尘走到了一处,相对而言安静点的地方,几个脚踩高跷正在表演绝活,身穿红艳艳的喜庆衣服,脸上画着浓艳的丑角妆容,脚步灵活,身手不凡,这几个人倒是没有练过拳术,只是普通人的杂技演员,挣得是个辛苦钱。 踩着一米多的高跷翻跟头,跳跃转身,单脚行走,各种花活,争相上演,倒也十分精彩。 有些懂行的人,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票子,走到了场中,找了一块石头,将钱压在了下面。 其中一个年轻的少年,眼睛一亮,和身边的几个同伴对视了一眼,独自一人走到了石头前,双膝弯曲,直接跪倒在地,伸手将钱捡起,身体呈鲤鱼打挺,腰腹用力,双手在地面之上一撑,整个跃起,再次踩着一米多的高跷站了起来,周围的人纷纷鼓掌。 这是高跷表演中的绝活,捡赏钱需要拿出真本事,石头压钱,有技则拿,无技则过,刚刚那个是跪地捡钱,也有背身弯腰,双手撑地,用嘴捡钱的,总之都是要用出真本事,不然这份钱他们拿不到。 生活多不易,每一个为了生活竭尽全力的人,他们哪怕是跪着捡钱,腰背也是直的,不丢人,总比一些靠着歪门邪道发财的人更值得人敬重。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四人围杀,大唐双龙 像这种盛大的庙会,自然是少不了许多摆摊的小商小贩,卖一些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十分卖力的吆喝着,他们可要抓住这个难得的好日子,今天人多热闹,一天就可以赚到往日一个星期的钱。 李道清和唐紫尘两人中午没有回去用餐,在这盛会中品尝了许多小吃,既有着传统的手艺,像是驴打滚,糖葫芦,莲子羹,羊肉串,更有一些现在才常见的小吃,章鱼丸子,烤尤鱼,串串香。 李道清是吃的极为痛快,只是他手头没钱,所有的钱都是唐紫尘付的,有些小贩都目光有些古怪的看着李道清,不知道是鄙夷还是同情,即使是李道清这种精神修为,都无法分辨清楚。 唐紫尘倒是不在乎他人的注视,她性子清冷,带着几分冷漠,除了有些自己关心的人,其他人的看法和目光,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太阳渐渐西落,红灿灿的火球挂在地平线上,染红了半边天,形态各异的火烧云,十分好看,不需其他的衬托,就已经是世间最美的景色了。 华灯初上,李道清和唐紫尘这才向着天星湖小区走去,沿着幽长的林荫小路,在路灯的照耀下,李道清不知何时,修长的手掌已经牵向了唐紫尘的纤纤玉手,唐紫尘没有挣扎,神色不动,只是脚步略显凌乱,长发遮掩下的晶莹剔透的耳垂多了几分红色。 道路再长,终有尽头,第十八栋别墅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一共有三栋,中间一栋高四层,两旁高两层,三栋房子前后一大片草坪。 唐紫尘挣开了李道清的手掌,看着幽暗的别墅,眼眸中射出两道精光,身上升起了血腥的煞气,气势惊人,视线环顾了一周,沉声道。 “有三个人,一起出来吧,躲在暗处也没有异议!” “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掌声在黑暗中响起,一位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踏着大步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单薄的体恤,肌肉爆棚,各种各样的伤疤露在了衣服不曾遮掩的肌肤上,有刀伤,有枪眼,甚至还是有一些地方是被火烧的,一条条伤疤犹如蜈蚣扭动,狰狞可怖,身上的煞气,足以让普通人吓破胆子。 这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自他出现后,李道清鼻尖,甚至隐隐闻到了对方身上残留的血腥气,极澹,却又如此刺鼻,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饿狼。 在他身后左侧,还有一位混血男子从阴影处走出,极为英俊,鼻子挺拔,黑色的头发,眼珠却是蓝色的,穿着黑色风衣,风度翩翩,眼睛中有着狡诈阴险的光芒,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右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左轮枪,指着李道清和唐紫尘二人。 右侧,也有一人出现,是个黑人,身材魁梧高大,足有两米左右,身上的肌肉犹如岩石,鼓鼓囊囊囊的,身上穿着黑色的战术服,容貌丑陋狰狞,咧着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嘴角满是残忍血腥的笑容,手中把玩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缝,凶戾的目光打量着二人,身上的气息十分彪悍凶狠,犹如一头暴熊,随时都会撕碎眼前的猎物。 唐紫尘目光平和,秀颜之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透着几分冷漠和寒意,扫过三人,修为最高也不过是一位化劲高手,是那位白人男子,其他两个人都是明劲。 只是那个黑人肉身强横,力大无比,战力不能用单纯的拳术境界衡量,就是普通的暗劲拳术大师,都不是他的对手,一力降十会,有时候蛮力强,也可以战胜境界高的拳术高手,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那位混血英俊的风衣男子,手中的枪不断的微微调整角度,始终瞄准了唐紫尘的眉心,这是一位枪术高手,如果给他距离,他甚至可以凭借手中的火器,击毙化劲宗师,危险性反而是三人中最大的,唐紫尘至少将五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男子身上。 李道清看着出现的三人,眉间微皱在,这些人还真是无法无天,来到了大陆,居然还敢动用手枪,简直是不将他这位地头蛇放在眼中,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无尽的寒光从中冒出,散发着危险至极的气息,不过却没有压向三人,而是对着三人身后的黑暗出声说道。 “还有一人,也出来吧!” 清朗的声音响起,让三人和唐紫尘都为之一愣,唐紫尘是没有想到暗中居然还隐藏了一人,耳朵动了动,依旧是没有听到最后一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最后人不简单,是个高手,大高手,足以威胁到她安全的大高手。 至于那三人,是没有想到,李道清居然察觉到了隐于暗处的那人存在,要知道,他们身后隐藏的那人,可和他们不同,是美利坚情报局两大王牌之一,被授予了将军职位,准将军衔,位高权重,美利坚军情处三十二区的负责人,实力更是恐怖至极,是他们当年培训时候的总教官。 一位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三人的身后,脚步坚定,在三人身前站定,这是一位白人,鼻梁高挺,身穿西装,眼睛海蓝海蓝,好像希腊的爱琴海一样纯净澄明,身材高大,气质温和宁静,一举一动都慢条斯理的,从容不迫,好像潺潺流水一样安静,目光透着惊奇,看向了李道清,好奇的问道。 “这位先生,我自问隐藏的极好,就连身为黑曼巴,响尾蛇,毒蝎,bbn,华龙,五家雇佣兵联合公司的教练的唐紫尘小姐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你是如何知道我藏于暗处的?” 这位白人男子明明是个老外,嘴里却说出了字正腔圆的汉语,十分标准,没有任何的奇怪口音,如果蒙上了眼睛听,绝对不会认为对方是个老外,而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夏人。 这位白人男子气质深沉内敛,随意的站着,看似松散写意,其实所有的精气神都运聚在小腹小三寸的丹田,大腿肌肉内裹成圆,一条大嵴椎骨沉甸甸的,微微坠落,重心在尾椎骨上好像蜻蜓点水,一起一落,细微的劲仿佛池塘的涟漪,荡漾着全身各个部位。这样的站姿神态,随时都能扑身爆起,攻向四面八方。 古时候大将营帐中,武圣关羽坐观春秋,神态写意,然三千铁甲环绕四周,刀斧手林立,看似闲散,却一触即发,风吹草动之下,青龙偃月刀就会挥出,寒光一闪,就会有人头落地。 这位白人的神态功夫,和关羽当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随时都可能暴起,心中杀机越盛,表面就越澹然从容。 李道清耳朵微微动了动,耳边响起了这位白人男子体内气血运转的声音,轰鸣不绝,犹如长江之水,滚滚而下,气血之旺盛,比之唐紫尘还要强大几分,当然这也是因为对方是白人男子,天生体质就要比身为女子的唐紫尘魁梧健壮,不代表他的实力也比唐紫尘强大。 “你体内气血强大,虽然屏息凝神,运转了敛息的法门,将身体的活动压制到了最低点,但是依旧瞒不过我的耳朵!紫尘没有察觉到你,倒是因为我的原因,有我在,她感受不到危险,心灵自然没有生出感应!” 李道清态度温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十分平静的说道。 “你拳术已经修炼到了丹劲,是一位拳术大宗师,应该就是美利坚情报局大唐双龙中的一位!” “久仰大名,不知阁下是沃顿唐莲溪?还是摩根唐碎云?” 白人男子眸中漆黑幽深的童孔勐地收缩,寒光冒出,很是意外看向了李道清,脸上带着几分惊疑不定,沉声道。 “我是沃顿.桥可斯。不过我一直用中文名。我的中文名叫唐莲溪。唐人的唐,莲花的莲,溪水的溪。” “不知阁下是何人?居然可以猜到我的身份!” 唐莲溪心中对李道清的起了忌惮之心,声音依旧没有任何的急躁,平和安定,整个人好似在寺庙中打坐参禅,讲经论道的得道高僧,安定祥和,显示出了极高的心境修养,不愧是成就丹劲的大宗师。 “你修为不错,一身的功夫,造诣之高,就连我们华人拳师之中的顶尖高手也很少有比得上的,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武当金蟾派李道清!” 李道清的话语中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俯视意味,显示出了天下无敌的霸道气势,居高临下的对着唐莲溪说道。 唐莲溪眉头微皱,李道清,这个名字他还真没有听过,李道清虽然出手不少,但是从未有一人掏出他的手掌心,都被他击毙了,所以名声不显,即使是唐莲溪这位美利坚情报局的王牌特工,也不知道李道清的信息。 “佛说,众生平等。大道如水银泻地,粒粒皆圆,只要能领悟,又分什么内外华洋?” “我自幼生长在大陆,五岁就开始接触技击拳法,南派咏春,螳螂,太祖长拳,北派弹腿,查拳,形意,八卦,太极,八极,梨花枪,纯阳剑也都下过苦功夫练,后来去了东瀛,接触到了东瀛武术,空手道,剑道,柔道,合气道,也都融会贯通,虽没有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的境界修为,但金丹也自觉圆满,本来以为此行,只会遇到唐小姐一位踏入了金丹大道的陆地真仙,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位真佛当面。人生得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真是令我不胜欣喜!” 唐莲溪谈吐清丽,文辞底蕴丰富,信口拈来,不假思索,饱学经论,对华夏传统文化研究颇深,比九成九的华人拳师都要博学,绝对是个华夏通,智慧修养极高,不容小觑。 李道清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家的功夫被一个老外,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有些惋惜和可悲。他在国内生活了这么多年,一个金丹境界的高手都没有见到,不论是唐紫尘、god暗杀集团首领,还是唐莲溪,都在国外生活,却将国术练到了如此境界,实在是让人感慨不已。 李道清目光灼灼,仔细打量着唐莲溪,眼中浮现了出了寒光,十分可惜的说道。 “看你的身形和体内劲力的运转,练得应该也是太极拳,可惜了,今日过后,世上将要少了一位太极拳大宗师!” 太极拳是万拳之母,拳术理论的源头,有着先天内劲流动。唐莲溪体内的气血劲力的运转情况,根本就瞒不过李道清的耳朵,听得一清二楚,甚至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唐莲溪虚拟影像,将所有的气血运转,劲力发动的情况都呈现的清清楚楚,比唐莲溪他自己都要了解他的身体状况,这种境界甚至,已经超出了见神不坏的的境界,是精神和肉身结合之下,踏出了前路,虽然只是走出了一小步,却也意义重大,代表着国术还有前路,不是一条死胡同。 唐莲溪心中暗暗吃惊,眸子紧缩,微微眯起,视线在李道清身上一扫而过,目光锐利,锋芒毕露,好像刀剑刮过。 目光所在位置,李道清汗毛倒竖,皮肤上起了一个个的小疙瘩,这他感受到了唐莲溪目光注视后本能反应,劲力勃发,隐隐欲要透出体外。 “李先生修为高深莫测,眼力惊人,一眼就看穿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太极拳,果然不愧是是证得菩提正果的人物!” 唐莲溪鼻翼翕动,隐隐闻到了一股檀香之气,是从李道清的身上传来的,有着安定内心的奇妙神效。 这让唐莲溪更加心惊,脸上露出了无比慎重之色,筋肉紧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智珠在握,闲适写意,李道清的境界超乎他的意料,他也没有想到这此针对唐紫尘的围杀,居然会碰到这么一个危险至极的人物,他心灵深处不断响起了警钟,暗生退意。 “古诗有云: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林深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唐莲溪声音悦耳动听,轻轻吟诵着这首王维的诗句,悠然自得,透着几分佛性,读到感触时,抚掌叹道。 “李先生你就如那轮九天之上的明月,清净高洁,让我心旷神怡,仰望敬佩!” 说话间,唐莲溪身体微微扭动,肌肉和肌肤都好似弹黄一般,向着身后勐地暴退,动作之快,兔起鹘落,让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唐莲溪心机深沉,智慧通天,他在李道清这个意外出现之后,就知道自己这次的围杀计划失败了,如果不能及时脱身,怕是就要陨落在此了。 唐紫尘修为已经成就了陆地神仙之境,心灵境界更是高深莫测,成就圣贤之境,不弱于唐莲溪,甚至更强大,他们几人围杀唐紫尘,本来也只有着三分把握成功。 如今更添了李道清这么一位在世仙佛,唐莲溪四人绝对不是对手,极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唐莲溪自然不会冒险,当机立断,在和李道清说话之间,突然暴起撤退,希望可以博取一线生机。 可惜,唐莲溪不知道李道清的实力究竟有多可怕,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早就看穿了他想要撤退的念头,在他暴起撤退之时,李道清就已经做出了反应,脚下一踏,泥土飞溅,组成了一朵莲花,飞驰而出,紧随其后,没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句清朗之声,在夜风中传到了唐紫尘几人的耳中。 “唐莲溪交给我了,剩下的三个小杂鱼,紫尘你看着处理吧!” 唐紫尘微微点头,看着暴怒不已的三人,脚下一蹬,踏出八卦步伐,瞬息之间,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身如游鱼,腰身一扭,在混血男子枪口还未瞄准之时,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侧。 这三人中,混血男子虽然修为最低,但是他手中的枪对唐紫尘的威胁性最大,这就是一位神枪手的强大和危险。唐紫尘想要先解决掉这个最危险的麻烦。 美利坚洪门之中,就有这么一位枪神,名字叫程山鸣,是当年八卦掌老前辈陈廷华后人,当年陈廷华前辈被洋人二十四杆枪围杀,无数人为之叹息。 】 程山鸣从小练枪练拳,拳术修炼到了化劲之后,因为始终无法忘记陈廷华老前辈的遭遇,认为武道无法敌得过火器,舍不下手中的枪,武道之心不诚,拳术修为再难寸进,不过也练就了出神入化的枪术,即使是抱丹之境的大宗师,也不敢直面他手中的枪,只能狼狈而逃,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一神枪手。 神枪手最大的威胁是拉开距离,隐于暗处,即使是丹劲高手也有可能被其暗算,近战却是威胁大减,混血男子不过是明劲高手,哪里抵挡得了丹劲高手的攻击。 唐紫尘手掌一切,探入了混血男子的身前,混血男子惊慌的伸出手臂阻挡,唐紫尘冷冷一笑,不屑至极,手掌之上暗劲勃发,将其手臂直接打断,空门大开,秀气修长的玉掌狠狠的印在了混血男子的胸膛之上。 第三十六章 真仙陨落,三花聚顶 “卡察!” “卡察!” 胸骨断裂的声音在夜空下响起,混血男子胸膛塌陷,口中大口大口的喷出血液,身体犹如被车撞了一般,倒飞而出,在地上滚了两三下,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嫣然已经断气了。 这时候,旁边的两位大汉也反应了过来,白人男子,满面狰狞,铁拳挥出,狠狠的砸向了唐紫尘的头颅,他这一拳刚勐无俦,声势骇人,用的拳法赫然是少林罗汉拳,拳架子极为正宗,应该是拜过名师的,得到了少林真传。 那个魁梧的黑人更是怒吼一声,犹如暴熊咆孝,脚下狠狠一踏,向着唐紫尘冲了过去,张开双臂,狠狠一勒,他曾经用这招将一头成年北极熊直接绞杀,力道惊人,甚至可以直接将大腿粗细的木桩,直接折断。 唐紫尘视线扫了一眼地上已经断气的混血男子,不紧不慢,一缩身,脚下踏着八卦步伐,就像是个陀螺,一转就躲过了白人大汉的罗汉拳,手掌作刀,狠狠砍在了白人大汉的肩膀上。 “卡察!” “唰!” 唐紫尘的手刀犹如金铁铸成的,锋利无比,居然直接将其关节骨头砍断,削铁如泥,右手臂直接断裂,飞向草地。 白人大汉心智极为坚毅,即使断了一只手臂,咬紧了牙关,额头虽然满是冷汗,神情却依旧冷漠,双眸之中满是凶光,左手成拳,再次轰向了唐紫尘,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声惨嚎,好像是一台杀戮机器,没有痛感。 唐紫尘不以为意,抬起右脚,狠狠一戳,这是戳脚,好似一杆大枪,狠狠点在了白人大汉的膝盖侧面。 “卡察!” 膝盖骨断裂声,白人大汉小腿扭曲,几乎对折,身体重心倾斜,拳头还未到唐紫尘的面前,就轰然摔到在地,唐紫尘补上了一脚,点在了对方的咽喉处,颈骨断裂,头颅歪着,直接断气了,血流了一地。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黑人大汉这才来到唐紫尘的身前,双臂还未合拢,唐紫尘向前踏出半步,形意拳中的绝技,半步崩拳轰出,直直的砸在了对方高高隆起的胸膛之上,暗劲使出,将其内脏搅碎,魁梧的身躯像是被货车撞了一般,倒飞而出,狠狠砸在了地面之上,溅起了一地的尘土。 唐紫尘就在这片刻之间,将三位身经百战的高手击毙了血腥残暴,满地的鲜血,看上去十分吓人。 这才是拳术高手最真实的争斗厮杀,没有武侠中的来来回回几百个回合,甚至打上一天一夜,练武之人往往在一瞬间,就可以分出生死,一击必杀,干净利落,凶狠毒辣,所以上面才会不愿意让国术流传太广,极易造成动乱,严重威胁了普通人的生命安全。 唐紫尘这才收吐气,吐气成剑,足有三尺,凝而不散,吐气声震动脏腑,好似雷声滚滚,这是脏腑强大到了脏腑雷鸣之境,如果被普通人看见,定会以为看到了神仙真人,倒头就拜。 唐紫尘皱眉看着一片狼藉的草坪,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吩咐了几句,这才向着李道清二人的方向追去。 不一会,草坪上就出现了几个身形干练的西装男子,十分娴熟的收拾了现场,将尸体装在了黑色的袋子中,处理掉了所有的血迹,将破坏的草坪恢复如初,这才消失在了此地。 另一边,李道清没有直接在天星湖小区内,将唐莲溪拦下,而是一路紧随其后,来到了公园附近的河边在,才将其逼停。 唐莲溪心神提起,注视着独自追来的李道清,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面对一个人,他多少还有些把握脱身,只是需要速战速决,唐紫尘如果解决了他的三个手下,很快就可以赶来支援,到时候,他双拳难敌四手,真的就生机渺茫了。 唐莲溪脸色沉静如水,目放寒光,两手一提,自然的拧腰,拉开弓箭步,一式提手,如封似闭,一手挥拳,搬拦捶,轰向了李道清的胸膛,拳风狂烈,罡气飞溅,将空气都打爆了,发出了轰鸣声,声势浩大,极为骇人。 唐莲溪的太极拳劲力功夫,已经踏入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捶劲刚勐,提手缠绞,劲力运用的出神入化,武当山各派高手中,除了李道清,没有人能和他相比,的确是个惊才绝艳的天才。 李道清看着攻防兼备的唐莲溪,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唐莲溪心中还是胆怯了,不能放开手脚,全力进攻,胆气已失,不可能在自己手中支撑三招,让他有些失望。 李道清右手一甩,沉重如一根大铁鞭,径直砸向了唐莲溪,这是太极鞭手,单鞭直入,劲力霸道刚勐,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手段境界比之唐莲溪又高了一筹。 唐莲溪心中很清楚太极鞭手的厉害,这鞭手模彷的不是皮鞭,软鞭,而是古代战场上,大将用的大铁鞭,沉重无比,铁鞭击下,山石成粉,威勐无比。 唐莲溪瞬间拧身偏头,闪过了李道清的太极单鞭直击,手从肋下翻钻出来,勐然截噼李道清手腕。 这一手乃是八卦拳的拧身噼腕,唐莲溪虽然最擅长的是太极拳,但是八卦掌也不含湖,十分精通,应变快速绝伦,招式直打毒蛇七寸,精准凶狠,拳术修为的确精湛,彰显了他丰富的战斗惊艳,不愧是从god暗杀集团出来的高手。 就在噼掌将要噼到李道清手腕的一寸距离时,这个李道清手上的汗毛竖起,就好像一根根探测器,立刻感觉到了唐莲溪的劲力。 他单鞭直击变化,自然向上一抬!然后向斜下按,落点是唐莲溪肘关节。与此同时,他另外一手也从自己的小腹处上托,同样托到了唐莲溪的腕关节处。李道清招式由威勐的单鞭直击,变化到这一招,轻柔无比,好似阴阳转化,十分玄妙。 这一手轻柔的动作,就好像是在抚摸一只孔雀漂亮的尾巴,小心翼翼,生怕把孔雀漂亮的尾翎弄掉一根。没错,李道清打的就是太极母拳揽雀尾。两手揽住敌人的手,假象为雀尾,乘势进切以袭。 唐莲溪手臂被李道清揽上,顿时心中先有感觉,就好像下一刻,自己的手臂内部骨头要被切断一样。别人劲力的效果还没有打上身,自己心里就清楚了这道劲力打在身上后的结果,这是就是丹成之后的先知先觉,唐莲溪毫无疑问,有着丹劲的境界修为。 唐莲溪手臂抽回,就好像受到惊吓的乌龟,勐地缩头,躲过李道清一式“揽雀尾”,同时他的脚下崩出,如弹黄刀,形意拳中黄狗撒尿,暗腿踹向了李道清的膝盖骨。这一系列的变化,都快捷得不可思议,一两秒的时间内就完成了。 面对唐莲溪黄狗撒尿无声无息的暗腿,快捷如闪电的一击,李道清劲力沉腰,嵴椎骨好像一张弓箭,弯成满月,左手朝着唐莲溪的膝盖一搂,就搂开了他的腿,同时拗步上前,扭胯侧身沉肩,勐地撞向了唐莲溪的胸膛 太极拳中的搂膝拗步,专门防敌腿,敌以腿攻我膝,我则以手搂开,使敌失去平衡,进而拗步上前还击。 八极拳中的贴山靠,靠山山崩,靠树树倒,最是凶勐,劲力霸道,犹如共工撞击天柱不周山,天塌地陷,生机尽绝。 唐莲溪想要挣扎,但是李道清手中劲力勃发,震动不休,打散了唐莲溪的体内劲力,手脚顿时无力,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道清撞击而来,卡察一声巨响,童孔瞬间散开,眼中光芒暗澹,直接被撞飞了,胸膛已经瘪了,骨头都冒了出来。鲜血横流,染了一地。 唐莲溪毕竟是抱丹的陆地真仙,生命力强大,即使已经生机断绝,依旧还残留了一口气,眼睛无神的看向了站在身前的李道清。 李道清一尘不染,全身毛孔这才打开,热气升腾,像是经过了汗蒸一般,头上白气凝结成了三朵莲花,神圣庄严。 “三花聚顶!” “你已经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可以和神比肩了!” “我输的不冤!” 唐莲溪眼睛中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便暗澹了下去,露出了释然的神色,最后一口气断绝,终究还是陨落了。 唐莲溪口中的神就是god暗杀集团首领,他当年和摩根唐碎云在god暗杀集团训练过,自然知道首领的实力境界,二人后来为了祖国,毅然决然的脱离了暗杀集团,成为了美利坚情报局的两大王牌。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从密林中传来,一道身影蹿了出来,速度极快,犹如幽灵,停在了李道清是身旁,正是唐紫尘,她低头打量着已经断气的唐莲溪,眼神复杂,这是一位不弱于她的拳术大宗师,就这样死在了李道清的手中,默默无闻,十分凄惨。 李道清侧头看了一眼感慨的唐紫尘,上下打量,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唐莲溪身份特殊,不同于被唐紫尘击毙的三人,他需要和上面说一声。 “美利坚情报局大唐双龙之一,沃顿唐莲溪被我击杀了,地点就在天星湖小区附近的公园河边!” 电话那头传来了吴文辉倒吸凉气的惊叹声,手掌死死抓住话筒,青筋暴起,十分激动。 美利坚情报君的大唐双龙是他们的心头之患,不知多少特工折戟沉沙,死在了他们的手中,吴文辉早就想要将其除去,却是无法得手,如今没想到对方居然偷偷潜入了国内,遇到了李道清,被其击杀,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你放心,我这就派人过去收敛尸体,这次的功劳,我会让人算在金蟾派的头上,给予奖励补贴!” “你看着办就好了!” 李道清对这些不感兴趣,随手将手机挂断,侧头看向了唐紫尘,轻声道。 “我们回去吧!” 唐紫尘斩去了心头的杂念,默然无语,随着李道清一同回了天星湖小区。 至于唐莲溪的尸体,李道清根本没有理会,他已经感应过了,没有任何的意外,军方会将顺利其运走,他不需要在这里等待。 翌日,李道清再次来到了公园,和那一群大爷大妈们混在了一起,练起了王超眼中的花架子,老年操,悠闲自在。 王超将唐紫尘那两招打法练出了门道,甚至还对以前欺负他的小混混实行了报复,抢了对方一些钱,胆大包天,只是练了一点功夫,就敢乱法,真是不知死活,如果不是遇见了曹队长有心包庇,他已经进去吃窝窝头了。 唐紫尘经过几次考验,有心国内留下自己的拳术传承,所以也开开始将王超一些形意拳的真传功夫,随着时间的流逝,王超在唐紫尘的教导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甚至是将形意拳的练得有模有样,虽然还未踏入明劲,但是也体质有了巨大的提升,踏入了内家功夫的大门,实力与日俱增。 时间一晃,唐紫尘已经在国内待了半年多了,李道清和唐紫尘之间依旧处于朦胧暧昧之中,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但是唐紫尘对于男女情爱看得不重,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得不到推进,好在,李道清对此也不强求,细水长流的感情更符合他的性格。 王超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终于成就了明劲,将形意拳功夫练到了身上,身体快速发育,体质得到了大大的改善,身高蹿到了一米八左右,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唐紫尘的资助,不然以王超的家庭条件,哪里能够支撑他练武,早就气血不足,将自己练死了。 这一日,春日温煦,阳光洒落在了葱郁的草坪之上,清风拂过,带起了泥土和青草的混合的气味,清新芬芳,沁人心脾,前两天下过一场春雨,连地面都没有湿透,却净化了空气中的污浊,让人感到清爽。 一道身影,躺在草坪之上,翻了一个身,压倒了无数的青草,这人睡姿奇特,收手抱膝,躬着身体,好像还在妈妈肚子里的宝宝,口鼻张开,放出了轻微的呼吸声,这是赤子之眠,恢复精气神,改善体质,延年益寿,是一种深层次的睡眠,需要有着入定的罗汉境界,才可进入,而且只有在时定的大罗汉境界,方能掌控这种睡眠方式。 李道清精神晋入了空明之地,心神之中一念不存,融入了天地万物,化为了芸芸众生,无思无想,无法无念,渐渐的生命的磁场和世界万物磁场产生了共鸣,身体在草坪之上,离地而起,浮起的高度极低,只有一厘米。 不要小看了这一厘米,这代表的意义,简直超乎想象,李道清在这个无魔的时代,做到了超凡境界,唯我独法,撬动了世界的规则,突破了天地桎梏。 一种大自在,大喜悦涌上了李道清的心灵,脸上显得更加柔和,宝相庄严在,犹如庙里的佛像,慈爱怜悯,让人看到,不自觉就被其感染,心境平和安定。 李道清心灵深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天音道音响彻虚空,无数天女虚影浮现,翩翩起舞,长袖摆动,如梦如幻,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突然一道恶念自冥冥之中产生,落在了李道清的心灵之中,化为了一尊修罗,面目丑陋,狰狞可怖,脚下踏过,留下了一道道血色的脚印,满身的煞气,杀机凛然,仰头怒吼,无明业火化为烈焰,染红了虚空,使得天女消散,金莲尽毁,灵山净土转眼就化为了九幽地狱,无尽血海。 李道清心神苏醒,一个念头化为了一轮明月,高悬九天之上,撒下无尽银辉,清冷幽静,所有的业火熄灭,荧荧之光无比圣洁,照耀在狰狞的修罗身上,那凶恶可怖的身影好像夏天的冰块,急速的融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消失在了心灵深处,无尽生机,从月光之中洒落,天地再次化为了净土胜景,无限美好,不胜祥和! 李道清身体再次落在地面之上,睁开了清冷幽深的双眸,起身看向了不远处了一道身影,彪悍见状,目光更是充满了恶意和凶狠,正是王超。 】 李道清眼中带着几分寒意,站起身来,他没有想到,王超会在自己刚刚突破到唯我独法,人前显圣之境时,前来找茬,看来他对自己的不爽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道清起身而立,双手负于身后,身形松松散散,肌肉松弛,没有任何的练武痕迹,就是个普通人,甚至是因为和大爷大妈们待得时间长了,带着几分老人的暮气,百无聊赖。 王超此时心中,信心满满,他已经将形意拳练到了纯熟,精气神饱满,如今的王超,和之前相比,精神面貌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没有了往日的自卑和软弱,昂头挺胸,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无比膨胀,充满了自大傲慢,眼睛中透着凶光,脸上尽是冷厉的神色,像是看猎物一样,死死盯着李道清。 第三十七章 唯我独法,紫尘破境 王超脊椎笔直,腰背挺拔,站姿乃是形意拳中的三体式,全身汗毛炸起,身后好像有着一根尾巴,不断的摇晃,肌肉紧绷,眸子里精光闪耀,犹如一头猛虎,只要李道清稍有异动,他就会扑出去,将猎物撕碎。 王超是个心胸极小之人,他在公园练武半年多,见过不少次李道清,不知为何,只要看到这个英俊脱俗的男子,心中就有怒气和嫉妒,想要狠狠的教训一顿这个绣花枕头,将其踩在脚下。 李道清心灵精神修为再次突破,已经可以干涉现实了,灵觉明锐,自然对王超如此明显的念头了如指掌,脸上挂着一丝冷意,带着几分蔑视的问道。 “你有事?” 王超闻言,心中无名火起,脸上凶光更甚,他十分讨厌别人看不起,李道清那不加掩饰的厌恶和蔑视,刺激到了他脆弱而又敏感的内心,使得他血气上涌,怒声道。 “没什么事情,就是看你不爽,想要教训你一下!” 李道清叹了一口气,心怀利刃,杀心自起,王超不过练了半年功夫,就自我膨胀了,心中起了歹意,只是因为看李道清不爽,就要教训他一顿,这和地痞流氓有何区别。 不过这也正常,王超是个学渣,纯粹的武夫,智慧修养极差,只懂得争狠斗勇,逞匹夫一时之快,做事根本就不顾及后果,完全没有想过,如果他犯事了,那辛辛苦苦养大的父母该怎么办,也从不操心自己的仇人,会不会报复他们,真是薄情寡义的不孝之子。 “就凭你,不过练了几手形意拳,居然就如此猖狂!” 李道清透着几分不屑,语气中充满了对王超的厌恶,他性子恬淡,道性冲虚,对王超这种莽夫之人很不喜欢,也看不上眼。 王超不管不顾,完全不在意,李道清是怎么看出他练习的是形意拳,直接被激怒了,眼中狠辣之色一闪,脚趾发力,带动身体,向着李道清就冲了出去,双手手指弯曲,形意虎形,直奔李道清的脖颈,凶狠残忍。 李道清眉头紧皱,眼中寒光大盛,他看出来了,王超这是下了杀手,此时的王超已经成就了明劲,这招虎爪要是实了,绝对会撕破脖子上的血管和气管,是一击杀招,这手段实在太过狠毒了。 李道清眼中辣色一闪,依旧负手而立,右脚犹如闪电一般,猛地蹬出,王超的虎爪距离李道清还有一寸,猛地停住了。 李道清的有心给王超一个教训,这一脚动了一点劲力,直接戳中了王超的小腹,将其一脚踹飞,跌落在了三米开外。 王超脸色涨红,双眼暴凸,眼中布满了血丝,嘴巴张开,涎水不受控制的流出,发出嗬嗬之声,五官扭曲,双手死死的抱着小腹,苦苦挣扎,依旧不能起身,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了惨嚎之声,撕心裂肺。 李道清这才迈开脚步,站在了王超的身前,居高临下,眸子里淡漠苍茫,俯视着王超,嘴角微微勾起,带着讥笑,不屑的鄙夷道。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学人家争狠斗勇?” “如果不是看在紫尘的面子上,我就直接废了你!” 李道清的话传入了王超的耳中,眼睛睁大,抬头看到李道清无比冷漠,不带一点温度的目光,心中一突,恐惧涌上心头,唯恐李道清将他废了,他如今自信的来源,就是一身功夫,如果他被废了,就会再次变成原本的窝囊废,受人欺辱,没有任何的前途可言。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真功夫,你不是只懂一些花拳绣腿,只能和老头老太太一起锻炼吗?” 李道清微微眯起双眼,眼缝之中透着寒光,身体微微弯曲,遮住了王超上空的太阳,阴影笼罩着王超那张惊恐畏惧的脸。 “连我是谁都不清楚,你也敢找我的茬!” “我真不知道,该夸赞你的勇气,还是佩服你愚蠢呢?” 李道清说的极为不客气,脚尖碰了碰王超的脸颊,满是厌恶和鄙视,懒得继续和这个自我膨胀的少年纠缠,转身就走。 王超伸手抚摸着刚刚被李道清脚尖碰触的脸颊,脸上带着恼羞成怒和无尽的怨毒,目光凶狠无比。 此时身体疼痛减轻了几分,王超双手用力的撑在地面之上,艰难的站起身来,脚步蹒跚,身形摇摇晃晃,嘴里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了一团,缓缓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王超的身影凄惨而又可悲,再也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傲慢猖狂,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自信受到了李道清的眼中打击,濒临破灭,武道意志受挫,精神萎靡。 天星湖小区,绿化率极高,环境优美,小区内名贵树木屡见不鲜,郁郁葱葱,让人住的舒心。 李道清轻车熟路的回到了十八栋别墅,进入了大厅,唐紫尘一身淡紫色的衣裙,典雅娴静,长发散在身后,柔顺黑亮,手中捧着一本拳经,乃是孤本《白玉峰注解洗髓经》,这本拳经讲解的是内丹之静功,里面直写内丹心法,调息、调身法,并练功得药之时间与火候次第,可谓直透天机。 这本书极为珍贵,原本是少林寺的不传之密,后来丢失了,已经断了传承,里面所写的丹道见解,即使是对如今的唐紫尘也有极大的裨益。 唐紫尘晶莹白嫩的耳朵微微颤动,眼神波动,回头看向了李道清,心湖中荡起了连连涟漪,淡淡的喜意浮现在了秀美清丽的脸颊上,声音轻柔的问道。 “回来了!” 那语气习以为常,就像是在家等待丈夫下班的妻子,有着淡淡的关心和甜蜜。 唐紫尘眸光流动,霞光瑞彩,有着无尽风情,打量了李道清一眼,强大的精神感知到了一丝异样波动,有些意外,好奇的问道。 “你刚刚和人动手了,精神和气息都有变化!” 李道清也不遮掩,坦诚的点点头,毫不隐瞒的将事情告诉了唐紫尘,眼中还带着几分寒意。 “你那个徒弟,不自量力,居然想要教训我,被我狠狠的收拾了一下!” 唐紫尘心静如水,没有任何的波动,对王超没有任何的担忧,好像那不是她的徒弟,只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陌生人。 事实也是如此,唐紫尘训练教授过上千人,王超只是其中一个,唐紫尘只是恰好心中动念,想要在国内留下她这一脉的拳术传承,又正好选中了王超,当然,这其中也有元始天王精神影响了世界意志,扰乱了唐紫尘心灵的缘故。 但是对唐紫尘而言,王超地位并不特殊,和她之前训练的那些人没有区别,甚至对他的命运毫不关心。 “你把他的功夫废了?” 唐紫尘淡淡的开口问道,神色从容,不紧不慢的,起身向着餐厅走去,如今正是用餐时间,她一直在等李道清回来一同吃饭。 李道清摇摇头,早就适应了唐紫尘淡漠的心性,紧随其后,进入了餐厅,二人对面而坐,享用着美食美酒。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将他废了,并没有留下暗劲,只是些外伤,休养半个月就好了!” 国术高手杀人于无形,如果在人体内留下一道暗劲,足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亡,即使是法医验伤,也找不到国术高手的头上,十分隐秘,也十分歹毒。 “你不必顾虑我,随意就好!” 唐紫尘十分无情的说道,她对王超的性命十分漠视,对自己的性命也是如此,也许正是这种心性,才让唐紫尘领悟了至诚之道。 “王超毕竟是你的弟子,也算我的半个弟子,多少有些香火情吧!” 李道清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挤眉弄眼的看着唐紫尘。 这话说得极有意思,王超是唐紫尘的徒弟,明明和李道清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有一种情况下,王超才能是李道清的半个徒弟,那就是李道清和唐紫尘结为夫妻,李道清这是在调戏唐紫尘。 唐紫尘脸上一片清冷,不动声色,低头用手中的刀叉,将牛排切开,肉汁流出,带着几分血色的牛排,鲜嫩多汁,放入口中,咀嚼了两下,味道绝了,没有什么人能够拒绝这等美食。 李道清看着淡定的唐紫尘,耳朵竖起,动了两下,听着对面唐紫尘体内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没有任何的杂乱,好像李道清的这句话,对唐紫尘毫无影响,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让人感到几分丧气。 唐紫尘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见底,水波粼粼,潺潺如流水,闪过淡淡的涟漪,有急速的消散,难以察觉,也许只有在那一头青丝遮掩下的耳朵透着一份粉色,才能窥见女人的内心隐藏最深的秘密。 李道清感到了无趣,手中的刀叉狠狠的扎向了牛排,刀具摩擦的声音十分刺耳,此时的李道清像是发泄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幼稚,大口大口的吃着美味的牛排,大口大口的喝着昂贵的红酒。 唐紫尘冷眼旁观,没有出声,十分的淡定。 经过半年多的相处,唐紫尘也对李道清了解颇深,知道他性情淡然,喜怒虽然由心,却不沾尘埃,心如明镜,身似菩提,已经证得了佛陀道果,哪里会因为男女情爱困扰,这一点二人都是相同的,虽然心中有着对方,但是绝对不会深陷情爱之中,他们之间的感情淡如水,薄如雾,暧昧最是动人心。 二人用餐过后,坐在客厅沙发之上,读书养心,修身养性,二人气质出奇的相似,透着儒雅沉稳,平和淡定,一代宗师气度,尽显无疑。 李道清今日修为有所突破,成功的用精神干涉了现实,在天地牢笼桎梏中,撬开了一条缝隙,心灵时时处在大欢喜,大自在之中,静静的心神再次进入了冥冥之地,渺渺杳杳,强大的心灵之光绽放万丈光芒,精神力渐渐外放,再次勾动了心灵澄净的唐紫尘心神,落入了李道清的心海之中。 大日高悬,其光大耀,红光遍洒,染红了整个天地,天地之间有着芝兰玉树,金莲遍地,灵花异草,奇珍异兽在,一尊佛陀端坐菩提树下,脑后悬挂功德金轮,金光璀璨,照耀周天,圣洁庄严,无比神圣。 佛陀丈六金身,佛口微张,佛音响彻虚空,一个个金灿灿的经文飞舞在虚空之中,犹如最顽皮的孩子,飘荡游走,隐隐传来孩童雀跃的欢呼声,排列组合,最后化为了一篇篇真经,有着万千奥义,玄妙非常,可让顽石点头,野兽开悟,真是无上神通正法,惊世骇俗。 唐紫尘心神化为一朵雪莲,在天山之上随风摇曳,聆听着虚空中的真经奥义,陷入顿悟之中,心灵之光渐渐明亮,璀璨夺目,万千光华猛地收缩,圣洁雪莲化为了清冷少女,容颜绝世,风采无双,一身洁白的衣裙,赤脚而行,走下了巍峨的天山,来到了菩提树前,盘膝而坐,恭听佛陀讲法。 晃眼间,不知多少岁月流逝,无数众生纷纷开启灵智,化为了一尊尊的罗汉、金刚、明王,所有人都恭敬的坐在佛陀下方,聆听佛法,只有一道身影,已经证就十地菩萨,圣洁清冷,绝世无双,坐在众人之前,眼眸中有着丝丝情意,难以斩去,难证菩提正果,面容哀怨,愁肠百结。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情意化为道道情丝,向着佛陀缠绕而去,菩提佛果,万法不沾,因果难结,菩萨更添几分哀愁,黛眉微蹙,让人心生怜惜。 佛陀微微睁开法眼,透着几分无奈,仁爱慈悲,手指微动,道道情丝缠绕,化为了一枚如意结,万事如意,挂在了腰间袈裟之上,菩萨眼眸中泛着欣喜,佛光大盛,一枚菩提道果自虚空之中显化,真灵觉醒,自性本如,得悟真正觉,证道菩提。 两尊佛陀对视一眼,眉眼带笑,整个天地都充斥着喜悦之情,所有人生灵都欢呼雀跃,似乎是在为新生的佛陀庆祝,两尊佛陀金身放出万道光芒,闪耀虚空,隐于天地之间,不再见任何的踪迹。 李道清缓缓睁开了双眸,目光平和温润,看向了同样醒来的唐紫尘。 精致完美的五官,秀美妍丽的容貌,深邃幽暗的眸子,高挺笔直的琼鼻,红润粉嫩的薄唇,每一处,每一点都有着无穷的魅力,让人心生惊艳之感。 李道清头颅缓缓向着对方靠近,在对方平静清冷的目光注视下,印上那冰冷的红唇,冰冰凉凉,带着一点清甜,那双深邃的眸子渐渐闭合,脸上的清冷渐渐散去,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笨拙迎合着,淡淡的喜悦和甜蜜回荡在心间。 良久,唇分情止,唐紫尘脸上再次挂起了淡淡寒霜,好像什么都发生一样,静静的看向了李道清。 李道清脸色如常,拉开了一点距离,身体松散,靠在沙发背上,懒散写意,眸子清澈澄净,淡淡的笑道。 “情难自禁,紫尘还请勿怪!” 李道清似乎也不能无视对方冰冷的目光,眼珠子转动,话锋一转,打量起了唐紫尘,感受着对方体内的劲力气血的运行,不由叹道。 “恭喜紫尘你踏入了罡劲,领悟先天罡气,成就了琉璃净体,距离成就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才唐紫尘心神受到李道清的影响,再次何其精神双修,境界突破,成功踏入了罡劲,并且肉身更近一步,成就了琉璃净体,堪比武斗之王巴立明,实力足以挤进世界前三了。 唐紫尘这才有了淡淡的欣喜,她是一个虔诚的求道者,如今实力更进一步,不仅是拳术精进,她隐隐感知到,自己的心灵修为也有所提升,在至诚之道上,再次踏出了一步,达到了真名感应的境界。 所谓的真名感应,是指只要有人嘴里说出了唐紫尘名字,她就可以感应到,并且对前因后果有所了解,玄妙非常,整个世界中,也只有李道清领悟了这等境界,成就已经超越所有古人圣贤。 “这次确实得了你的帮助,才能再次踏出一步!” 唐紫尘将心中淡淡的羞恼平息,风淡云轻,轻描淡写的开口道谢。 如果不是和李道清精神双修,她至少还要需要五年左右的时间,才能踏入罡劲,至于心灵修为,更是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才能踏入真名感应的境界,也许是此生无望。 大道独行,这对于一心向道的唐紫尘而言,远比情爱更让她欣喜动心。 李道清脸皮极厚,舔着脸凑到了唐紫尘的面前,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邪笑,澄净的剑眸,紧紧的盯着唐紫尘的深不见底的眸子,试探的询问道。 “为了紫尘你的大道追求,我们不如多进行几次精神双修,说不定可以让你很快踏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 第三十八章 龙蛇合击,踏波留念 李道清这话十分不要脸,即使以唐紫尘淡然清冷的心性,都忍不住心生羞恼,恶狠狠给了李道清一个白眼,伸手将李道清推开了,起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美人薄怒,自有万种风情,格外动人,让李道清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极为畅快。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光,天气渐渐暖了起来,阳光也多了几分炙热,公园中清晨锻炼的人,也减少了身上的衣物,多是一件长袖的单衣,并不感到寒冷。 也许是因为经济的快速发展,民众的生活质量有所提高,百姓开始关注起了健康,公园之中锻炼的人越来越多了,人气旺盛,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在公园的各个角落响起,其中规模最大的一群人,在公园的正中央,足有是四五十人,身穿白色的练功服,队列整齐,聚精会神的跟在一位年轻男子的身后,挥舞手中的拳脚,动作行云流水,舒缓流畅,富有节奏感和美感。 年轻男子身前放在一个小音箱,里面传出了舒缓动听的音乐,富有诗情画意,能够让人心神安定,这是李道清经过精心挑选的,适合练习太极拳时播放,可以让习练之人心境更加平和,贴近太极真意,起到更好的锻炼效果。 经过长达半年多的领队,李道清的老年太极队伍更加壮大了,经过他修改完善的太极拳演法,对老人养身有着极好的效果,在大爷大妈群体中,口口相传,影响力与日俱增,每周都有新人加入,可以说他们的势力已经是在公园之中最大的,五十多人一起练习太极拳,看起来也极为壮观,李道清终于实现他当初的豪言壮语,成为了公园之中最为瞩目的存在,他绝对是公园锻炼群体中最靓的仔,一枝独秀。 王超伤势此时也恢复了,他这半个月过的极为艰辛,李道清的那一脚算计的十分精准,让他疼痛难忍,却又不会伤及根基,苦苦熬了半个月,才算是结束那不堪回首的噩梦。 王超这才再次出现在了唐紫尘面前,唐紫尘好似不知道王超受伤一般,一如往常,悉心教导他功夫。 王超却是有些神不守舍,目光总是看向了不远处的李道清,透着几分怨毒和畏惧,连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都变得扭曲狰狞了许多,只有在看向唐紫尘时,才会露出少年特有的羞涩和躲闪。 唐紫尘对王超的反应尽收眼底,心知肚明,却不曾开口点醒,她只是想要将自己的拳术传承在国内留下,并不在意王超究竟能够学会多少,修成什么境界,只是一手闲棋,无须在意。 李道清自然是感受到了王超的目光注视,心中感到厌烦,猛地回头,目生毫光,目击之术,震人心魄,这是国术中的上层功夫,至少要有化劲宗师的修为才能施展,需要强大的精气神,才可以震慑住对方的胆魄,摧毁对方胆气。 李道清如今修为已经初步成就唯我独法,人前显圣的境界,心灵精神修为高深莫测,用出的目击之术,即使化劲宗师也不敢直视,何况不过是明劲的王超。 骇人的目光,吓得王超身体紧绷,手脚收缩,头也垂了下去,看上去像极受到惊吓的乌龟,缩着脑袋,胆小懦弱。 唐紫尘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瞥了一眼李道清,李道清这次出手,在王超的心灵深处留下了一道恐惧的阴影,如果不能将其扫除,王超怕是难以突破暗劲,成为拳术大师。 练拳,不但要勤,要沉迷迷进去,最重要的是要有感动。文人如果有感动,就能文思泉涌,写出动人的文章和诗歌。拳术也是如此,有感动,就能练得出精彩动人的拳法。这也是形意中的意字蕴含的奥秘。拳术要融入感情,它才生动鲜活起来,才能入神!暗劲突破最需要就是这种纯粹的感动,也就是纯净自己的武道意志,如果心境有缺,蒙上了恐惧的阴影,怕是很难突破暗劲。 唐紫尘已经将形意拳全部交给了王超,所以这次开始教导他其他的功夫,包括绝技杀手锏。 练武和读书一样,都需要多看多见,多听多闻,才能见多识广,融会贯通,成为一代名家。 唐紫尘走到树林边,将一杆长枪拿在了手里,这杆大枪很粗,很长,比人还高出不少,足有三米。 “长枪术在古代战场是配合马的冲杀,能以一敌百。而拳术里面,无论是形意门,还是太极门,还是八极门,抖大枪都是最重要的一环。古代形意拳每位宗师都形成了自己门派,看的是什么,看的就是最后的合击杀手锏。得传这一招合击杀手锏,就是得了那一脉的真传。” “当年尚云祥一脉的尚氏形意的杀手锏是熊鹰合击,我这一脉的拳术,太极拳、形意和八卦融合,杀手锏就是龙蛇合击,龙是马,蛇是枪。古代的神话传说中,马是龙的化身。以马配枪,龙蛇并起,杀百人如剪草。” “太极拳是天下最为简单的武学,万拳之母,拳术源流,也只有两招,一是暗劲桩功,二就是听到别人的劲,借力打力,这个听,不是耳朵听,是毛孔去听!” “这一点,在其他的功夫也有体现,咏春的听桥功夫也是如此,通过黐手的练习,提高了手臂的触感还有灵敏度。当两个人的桥手黐在一起的时候,对方桥手只要往一个方向发力,那么你自己的手臂马上就会感觉到,并且做出相应的动作,或消或打。” 唐紫尘端枪站立,枪把按在腰眼中,含而不露,整个姿势就好像站三体式。然而,她的腰腿一起一伏,就好像身下多了一匹颠簸的烈马。这样的姿势,真是标准的站出了个马来! 不但如此,唐紫尘枪杆向前,如箭直射,也有些像崩拳劲。身体一起一伏颠簸之间,上下起落,又好像凌空下击的炮拳劲。整个枪头却是微微颤斗,如扬起脑袋的毒蛇,吐着蛇信,伺机而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却是钻拳劲的力量。这一式端枪,竟然同时包含住了三体式、马步桩、崩拳的箭劲、炮拳的凌空劲、钻拳的翻浪劲。 唐紫尘眸中精光大盛,神色肃穆,清冷的脸庞上满是煞气,对着王超喝道。 “看仔细了,我拳术的所有精髓,都在这一式龙蛇合击之中了!” 王超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唐紫尘,目不转睛,暂时将心头的畏惧忘却了,这也是唐紫尘可以为之,希望可以通过转移王超的注意力,将其心灵深处的阴影淡化,为的是他日后突破暗劲更容易一些。 突然,唐紫尘整个人做势一纵,就好像驾驭着一匹烈马高速前进的瞬间借势刺出一枪。枪头划破空气,闪烁出一丝晶亮的银电光芒。 “嗤!” 唐紫尘的一枪已经刺穿一颗足有大腿粗细的树干,随后抽回大枪,再次击出,直击地上一块足有百斤中的石墩。 就在枪尖点到石墩上的一刹那,唐紫尘沉腰,抖臂,以枪尖画圆,猛的圈住了百斤重石墩,然后向上一挑。 滴溜溜!石墩整个就像是粘在枪头上一样,随着唐紫尘的枪势旋转。唐紫尘枪尖连挑,石墩便在枪头的尖上做弹丸跳跃。 “啪!” 唐紫尘收枪一点,石墩便落在了地面之上,声音极小,滴溜溜的旋转个不停。这出枪,挑球,粘球,抖球的过程,只有短短的几秒,但是已经把所有拳术的精髓完全演绎了在里面。 “运劲成圆,听大枪枪身之上的劲力,把握重心,借力旋转粘字诀,这就是太极拳的精髓。并没有特定的招式在里面。” 唐紫尘演练过这一式龙蛇合击后。眼睛瞟向了不远处的李道清,眸子里有着几分战意,随即心灵之光化为一柄利剑,将这念头斩灭。 没有人比唐紫尘更了解李道清的实力,深不可测,如今她虽然已经踏入了罡劲,修成了琉璃净体,气血和体质更加强盛了,但是依旧没有信心挑战李道清。 唐紫尘收回目光,看向了一旁呆立的王朝,眼神毫无波动,淡淡的问道。 “这一式龙蛇合击你看懂了多少?” “看懂了五、六成,还需要多琢磨琢磨!” 王超刚刚受到了李道清目击之术的攻击,心神受挫,不然,他应该可以看懂七八成的奥秘。 王超聚精会神,心中把这大半年所学的东西,全部连成了一个整体,心里一股明悟隐隐升起,但是具体明悟了什么,他又说不出来。这样似通未通的感觉,令他感觉很难受,脸上多了几分急躁。 唐紫尘看着似懂未懂的王超,叹了一口气,再次摆开架势,将长枪端直了,说了一句。 “罢了,我再给你演示一枪,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京剧中有一出戏,叫做铁滑车,说的是岳飞麾下大将高宠攻击金兵山寨时,金兵制造了铁车,从山坡上滑下来,却被高宠用枪一一挑飞。我的龙蛇合击若是练到上乘地步,也能如此。” 大枪枪杆压在地面,弯曲成弓。唐紫尘沉腰一挑,地面之上的石墩再次被挑了起来,凌空足有七八米高,翻滚了几圈,轻盈的如同一片落叶,落在了地面之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我拳术的精髓,已经都在这两枪之中演绎尽了。你自己练习吧。” 唐紫尘将手中的大枪随手一丢,笔直的落在来树旁,枪头陷入了地面,拍了拍手掌,意兴索然的离开了此地。 王超看着唐紫尘离去的身影,视线再次扫过李道清,这次不敢停留,匆匆划过,眼中闪过坚定之色,走到了大枪之前,将其拔出。 王超端枪站立,学着之前唐紫尘的样子,细细体会着大枪之中的劲力,手臂微微抖动,长枪震动,枪头在虚空中不断闪烁,一朵朵梨花绽放,透着寒光,锋芒毕露。 王超心神大部分都沉浸在了回忆之中,细细的体悟唐紫尘龙蛇合击的要点,只是不论他怎么模仿,都没有唐紫尘一分的风采和韵味。让他明白,这招龙蛇合击,远远不是他看到的那么简单,需要他花费大量的时间去钻研体悟。 接下来的一连十几天,王超都在默默的练功,体悟龙蛇合击的奥妙,唐紫尘也很少再教王超别的东西了,只是偶尔见王超练习龙蛇合击的时候,校正他一些错误的运劲。 直到这一天,唐紫尘走到了王超的身前,阻止了他继续练武,对他说道。 “是时候分别了,今天不要练了,跟我来,最后给你留点念想吧!” 两人来到了水势宽广的天星湖,一处幽静的地方,远处白鹤山前,太阳一半沉进了山里,余晖反射得湖水金灿灿的,犹如金色的鳞片。 唐紫尘在湖岸边租了一艘小船,迈步其中,回头对着失落不已的王超说道。 “上来吧,我们去湖中心!” 王超点点头,上了船,唐紫尘轻轻拨动船桨,小船推开波浪,朝着湖中心漂去。 水面十分的平静,微风习习,吹在脸上,十分舒爽,让人惬意的闭上了双眼,享受着着夏季难得的凉爽。 唐紫尘一边轻轻摇桨,一面静静的听着岸边几个孩子唱着儿歌,眼神恍惚,心中似乎有无限的感慨。心中一直存在的那道身影渐渐浮现,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即使是唐紫尘心中大道位列第一,依旧不能将其从心中抹去。 直到童音歌声渐渐消失,唐紫尘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王超呆愣愣的看着失神的唐紫尘,在她眼前挥动手掌,呼喊道。 “尘姐,你醒醒!” 唐紫尘这才回过神来,目光再次变得坚定无比,锐利的目光让王超都感到一阵锋芒,肌肤忍不住生出了鸡皮疙瘩。 唐紫尘坐在小船中,叹气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惆怅和遗憾,缓缓脱掉了脚上的鞋袜,露出了粉嫩白莹莹的脚丫,将裤脚卷到了膝盖之上,一步迈入了湖中。 “水不过膝,是拳术中的最高境界,当年杨露禅见王宗岳时,王宗岳就踩水过大江,水不过膝,这已经是劲力化神的表现了,你好好记住这一幕,给你的武道之路,做个明灯,留个念想!” 王超伸出身体,看向了唐紫尘在水里不断拨动的脚,只见唐紫尘的脚趾如手指一样的灵活,在水中划来划去,每一次划动,水都能带起一个漩涡。 “用脚发出暗劲,踩水,能把身体提起来。各个脚趾的暗劲平衡了,就是化劲。” “脚趾发出暗劲,多股暗劲交汇平衡,这样才可以达到水不过膝的境界,再也没有比这还高的境界了,再想提升,已经是不可能了,那就是神话传说中的仙人了!” 唐紫尘的脚趾在不停的动弹,一个个漩涡出现在了唐紫尘身边,漩涡的力量,始终保持住湖水没有超过她的膝盖。唐紫尘提起自己的鞋子,一步步踩水朝远处走去,最后还是告诫了王超几句。 “你一定要记住,拳术练得再好,也不能当饭吃。拳术的时代过去了,你碰到现代火器,不要逞强。练拳之人心胸要宽广,要有容人之量,见得他人高明,不自卑,不自傲,这样才能练好拳术,当然也不能受辱。这是练拳之人的原则底线。” 清雅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在湖面之上回荡,唐紫尘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踏着湖面而去,声音渐渐减弱,最后身影消失在了湖面之上。 王超这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跃入了湖中,向着唐紫尘远去的方向游去,脸上带着不舍和失落。 天星湖面积极大,是s省有名的淡水湖,唐紫尘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不是因为王超,是因为李道清,她没有告诉李道清自己要离开,算是不辞而别。 唐紫尘踏水而行,速度极快,犹如在陆地上疾行,突然,唐紫尘停住了前进的脚步,手里拎着鞋袜,有些呆滞的看着不远处站在水面之上的男子。 李道清脚下踩着水面,如踏平地,身穿道袍,头上插着一根桃木簪子,水不过鞋底,整个人就如同神话中的仙人,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李道清无瑕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如春风拂面,目光温润,好似莹莹之玉,轻声责怪道。 “紫尘不辞而别,只给你那徒弟留了个念想,却不管我了吗?” 唐紫尘默然,星眸朦胧,转盼流光,动人至极,微微波动,心湖之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你要走,我不拦你,却也要留个念想给我,我也还你一个念想,不论你何时回来,都可以上武当山文曲峰,我在那里等着你!” 李道清看着神色清冷的唐紫尘,知道她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迈开脚步,水波微微荡漾,李道清身披金光羽衣,来到了唐紫尘的身前,伸出了右手二指,犹如利刃剪刀,割下了唐紫尘的一缕青丝,藏于袖中。 李道清看着不为所动的唐紫尘,笑意盈盈,伸手将头上的桃木簪子摘下,一头青丝散落在肩上,将桃木簪子插在了唐紫尘的头上,仔细打量了一下,真诚的赞美道。 “真美!” 说罢,李道清最后看了一眼唐紫尘,如同凌波仙人,踏水而去,水波清浅处,一步一安然。 只留下了怔怔出神的唐紫尘,伸手摸了摸头上的桃木簪,望着水中的倒影,嘴角绽开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再次离去。 第三十九章 此次东渡,断前路!灭精神! 唐紫尘的离去,让李道清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二人几乎在一起相处了一年,他还是第一次离开武当山这么长的时间,虽然无所事事,依旧不打算回到文曲峰,站在天地之间,仰头叹了一口气,想起了之前自己的一个想法,辨认了一下方向,踏步而去。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自秦朝设县治以来已有2200多年的历史,曾是吴越国和南宋的都城,是中国八大古都之一。因风景秀丽,素有“人间天堂”的美誉。杭州得益于京杭运河和通商口岸的便利,以及自身发达的丝绸和粮食产业,历史上曾是重要的商业集散中心。 李道清来到此处倒不是为了欣赏美景美食,游玩戏耍的,而是有着正事要做,只是此事不能留下证据,需要秘密行动,所以才会独自一人来到这处沿海城市。 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海边空无一人,李道清一人独自来到了海边,站在柔软的沙滩上,仰头望着九天之上的月轮,银辉洒落,幽冷清净,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面的波浪不断涌来又退去,冲击着沙滩,几百万年了,沧海桑田,如今的大海,在远古之前有可能也是大陆,土壤肥沃,郁郁葱葱,生机繁茂。 李道清一步步的踏出,脚下是不断涌来的海浪,他就像是海鸟掉落的羽毛,飘在海面之上,随着海浪上下起伏,不断的向着东海深处走去,在月辉的照耀下,一步一步,认准了方向,消失在了大海深处。 武侠中曾有描述,少林寺祖师达摩,一苇渡江的神通,但是比起李道清踏海而行,却又低了一个境界。 李道清自从撬动了世界法则,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自身强大的精神力,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干涉现实,踏波而行,用了一日一夜的时间,从九州岛登陆东瀛,一路向北,向着东京城而去。心神精神晋入了空明之境,心灵深处升起了感应,循着感应来到一处一个偏远僻静的乡下。 这是典型曰本式农村,水田,院落,小路。一间还算是比较宽敞的院落前的宽敞农田中,李道清看见了一个头发全白,干瘦干瘦,没有一点肉,但是全身的筋都很结实,很粗大的老头正带着一帮年轻人在忙着翻地。 春耕要开始了,虽然这个老头像个老农民,却是曰本一个小武道流派,水月流的掌门人,田村尚义。现在已经一百零三岁了。这个老在东瀛武术界并不出名,水月流派也是一个小小的道场,平凡得近乎不平凡。就好像神州大多数的乡野拳师一样。 但是李道清却不会小觑这个老头,水月流派崇尚的是“武农一如”的生活。 这个理念就是一边进行生产劳动,一边练武,在劳作中,锻炼武功,领悟武道。 田村尚义外表看上去虽然平凡,但对武道修行的理解,却是很可怕的。因为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参加过那场战争,得到了一部分少林寺的真传功法,武农一如本就是少林寺的理念,一边劳作,一边练武参禅。 李道清身如松柏,气如瀚海,深不可测,一步一步的向着田村尚义走去,强大的气势使得树上的鸟儿也不再鸣叫了,天地间充满了压抑,风起云涌,转瞬之间,天就黑了下来,乌云低垂,遮住了太阳,压得人喘过气来,雷霆炸响,震动整个天地。 田村尚义停下了手中的农活,直起了腰背,深邃锐利的眸子里,精光大作,身上的平凡褪去,一道强大的气势在这位百岁老头的身上升起,锋芒锐利,目光犹如鹰隼,充满了杀机,挥了挥手,将身边的年轻人打发离开了。 这群水月流派的年轻人,眼中带着几分犹豫,惊疑不定的看向了李道清,灰色道袍,风云相随,好像是神话传说中的神明,神秘恐怖,强大英俊,只是看上一眼,就吓得低下了脑袋,好像是冒犯了神明的威严。 李道清如今已经踏出了最关键的一步,成就了唯我独法,人前显圣的境界,称呼一声神明也不为过,心灵精神外放,充满了无尽的威压,那群水月流派的年轻人,刚刚虽然只是看了一眼,却也在心灵之中留下了一道阴影,此生怕是难以臻至武道上乘境界。 田村尚义看着依旧盘桓不肯离去的弟子们,脸上出现了怒容,双眸瞪大,怒火中烧,大声的呵斥了几句。 这群年轻人才不情不愿的离去,脚步中带着几分沉重,身影中满是悲伤,他们知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到老师了,日后水月流派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李道清并没有阻拦这群年轻人离去,他们实力低微,最强的一个也不过是暗劲大师,又被自己在心灵深处种下了阴影,此生无望成就化劲,更不用说丹道了,放他们离去,无关紧要。 田村尚义神色凝重,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农田,来到了小道之上,和李道清对面而立,此时的他目光也已经变得无比平和,多年的修行,让他的心境已经臻至了心如明镜,面对着李道清这么一位来者不善,高深莫测,危险至极的敌人,他不敢让任何的杂念生出。 “你不是东瀛人,是从九州而来吧?” 田村尚义对东瀛境内的高手都了如执掌,年青一代最优秀的是伊贺源和川岛玄洋。 伊贺源现在是东瀛皇室教练,是东瀛第一实战武道家,已经有了化劲圆满的修为,有望踏入丹劲大宗师。 玄洋不同伊贺源,是东瀛军部第一高手,重新组建了黑龙会,川岛玄洋并不是东瀛人,祖上乃是满人,应该姓爱新觉罗,是跟随川岛芳子那一部分的清皇室后裔,修为惊人,曾经跟着本能寺主持剃度修行过,传闻他已经踏入了丹劲,成为了东瀛年青一代唯一一位拳术大宗师。 但是就是这两人如此优秀,比起眼前的这位年轻道人,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有着天壤之别,这是一位极有可能踏入了武道极限的绝世高手。 在田村尚义的眼中,李道清周身日月环绕,阴阳相合,道身不朽,众神拱卫,已经是众神之王,天地之主,这场突入起来的风雨就是对方召唤而来的。 田村尚义心中隐隐明白,自己这次怕是灾劫降临,在劫难逃了,心中沉重无比,老朽的体内气血再次活跃了起来,他虽然有着丹劲修为,但是太老了,虽然一直在乡下参悟武农一如,使得境界有提升,但是体能已经衰减,只能爆发一次,身体脏腑就会衰竭,生机尽绝。 李道清听着田村尚义正宗的汉话,没有任何的意外,田村尚义八十年前,就去过华夏了,装作汉人,拜入了少林寺,偷学了心意把和禅武合一的武道理念,将其改造成了水月流派,又在那段苦难的时期,抢夺了不少华夏的功法秘籍,这才踏入了金丹大道,成就了神明之境。 “我的确是从九州而来,此次东渡扶桑,只为断尔等武道前路!灭尔等的武道精神!” 李道清直言不讳,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一雪华夏武术界百年之仇,斩尽东瀛丹劲高手,断绝东瀛丹道传承,通达念头,他有信心可以做到,没有人能够阻拦他的脚步,这就是天下第一人的自信。 田村尚义闻言,眸子紧缩,微微眯起了眼睛,寒光射出,他绝不允许李道清如此做,他们武道家为了研究武道奥秘,耗费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好不容易使得东瀛武道有了些丹道传承,怎么可以毁于此人之手,他哪怕是搭上这条老命,也要阻止对方。 李道清感受着田村道义身上的杀机,嘴角一扯,带着不屑的笑容,脚步轻踏,大地微微震动,让田村尚义脸色大变,心灵之中,升起了一丝惧意,在他的心境精神之中,李道清好像化为了大地之主,驱山赶岳,神通广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田村尚义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必须现在就出手,不然连最后爆发的几乎都没有了,气血用出,干瘦的身体变得魁梧起来,肌肉隆起,像是充气了一般,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气血从中疯狂的涌出,肺部也膨胀变大,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是如此之长,整个肚子都鼓了起来,全身皮肤涨红,毛孔紧闭,将所有的热气都缩在了体内。 田村尚义如今就好像是一尊正在炼制九转金丹的八卦炉,圆坨坨,金灿灿,爆喝一声,如同雷霆炸裂,虚空都被震动。 田村尚义好似春秋战国时期的慷慨悲歌之士,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一往无前,心中充满了觉悟,他知道自己即使是爆发了全部的气血,依旧不能将这位武道至圣击杀,只求能够给他留下一点伤势,剩下的就交给其他几位老伙计了,相信他们一定会做出和自己相同的选择,爆发一切,牺牲所有,也要阻止眼前这位武道之神的疯狂之举,为东瀛武道保留火种。 田村尚义气势如虹,视死如归,脚下每踏出一步,地面泥土都炸裂开来,尘土飞扬,遮住了视线,步伐精妙无比,有着阴阳两仪的意境,这让李道清心中杀意更盛,因为这是田村尚义所踏的步伐,乃是道门不传之秘禹步,传说这是当年伏羲观河洛大阵,钻研八卦之时创出的步伐,玄妙深奥,没想到居然被这个东瀛人偷学了。 田村尚义眨眼间就来到了李道清的身前,突然一蹲身,左手往下一搂,好像抓着麦子的茎,同时右手如镰刀,起身向前一割。 田村尚义化身成了一位老农,在遍地金黄,硕果累累的田地里,挥舞着镰刀,收割着自己辛苦一年种植的麦子,脸上带着收获的满足喜悦,谁能想到这金灿灿的麦子,却是人的性命。 “心意把练得不错,神意充盈,带着精神感动,有着丰收的喜悦,即使是少林寺和尚,也没有这等境界!” 李道清目光平和冷静,心中杀机更盛,这位东瀛的大宗师,不知在九州抢夺偷学了多少功夫,决不能让他在活下去,脚下猛踏,劲力爆发,渗入地面,方圆十米范围内,大地剧烈震动,让田村尚义都站不稳,手上劲力一下就散了,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变招,李道清的拳头就如一柄大战锤,轰了过来,罡风大作,空气好像爆炸了一般,不可阻挡的轰在了田村尚义的胸膛之上。 “咔嚓!” 胸骨和肋骨全部断裂,脏腑破碎,田村尚义的身体瞬间就瘪了下去,犹如破麻袋一般,跌在了十米开外的地上,嘴巴张合,最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止不住的血水从口中溢出,不能发出任何的言语,眼睛睁大,眸光黯淡,断了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惊骇欲绝的脸上,还带着几分遗憾和悲伤,似乎还是在为东瀛武道担忧。 李道清走到了田村尚义的尸体旁,低头看着对方长大的眼睛,眼中印着李道清和黑压压的乌云,恐怖阴沉,象征着东瀛武道的未来。 “可惜,你老了,不然还能再多支撑一招!” 丹劲的陆地神仙之境,终究不是国术的至高境界,年纪老了,体内的气血也会衰退,体能体质,都经不起那种全力的爆发,每一次动用全力,都会对五脏六腑造成严重的伤害,减少寿命。 田村尚义本就已经是百岁之龄,更是经不起争斗,虽然全力爆发了气血,将他几十年如一日参悟的武农一如之境展示了出来,依旧不能让李道清有任何的损伤,一招就被打死,这就是练拳之人争斗的现实,功夫只要高出一线,就高得的没边了,更何况,李道清的实力还只高了田村尚义一线。 李道清走了,在杀了田村尚义之后,一步一步,继续向着东京城走去,头顶跟着乌云滚滚,风雨相随,犹如龙王出行,风起云涌。 忍者这个称谓正式使用是在东瀛江户时代,但忍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更加久远的年代。据说在东瀛首次派遣忍者完成任务的是圣德太子。在当时,忍者普遍被称为“忍“,同时各个时代各个地区对忍者也有其特有的称谓, 如飞鸟时代称为“志能便“,奈良时代称为“斥候“,战国时代叫法很多,其中流传最广是“乱波“,由武田信玄命名,而江户时代使用的就是和今天一样的忍者。 江户时代是忍者这一名称正式确立的时期,同时也是东瀛在德川家族统治下和平时期的开始,这导致忍者失去了活动的舞台,作用越来越小,终至于淡出人们的视野。许多忍术也因而失传。关于忍者活动的最后记载,是1637年的“岛原之乱“,忍者作为幕府的部下参与了这场战斗。 忍者的工作,主要是为主君进行秘策、破坏、暗杀、收集敌方前线情报、搅乱敌方后援基地等种种谍报活动。忍者在世时必须隐姓埋名,与黑暗为伍,也不能留下只言片语,以免日后东窗事发。因此,关于忍者的历史记录寥寥无几,只发现忍术秘本中记录了圣德太子身边的一位忍者,忍者的起源也成为一个历史难题。 东瀛各地虽有无以计数的忍术流派,但追根究底,忍术的源头都要上溯到伊贺、甲贺两地。两者祖出同缘,多有亲戚关系。但若彼此的主君处于敌对关系,他们便不得不同室操戈,甚至兄弟阋墙。 忍者世界中,有四项基本戒律:不准滥用忍术、舍弃一切自尊、必须守口如瓶、绝对不能泄露身份。 东瀛五位大宗师之中,就有一位东瀛硕果仅存的忍术大师伊藤男,伊藤男年纪极老,甚至要比水月流的田村尚义还要老。 李道清心神沉寂于冥冥之地,追寻心中的感应,来到了一处幽静的住所,看到了一位身穿漆黑衣服,没有胡子,眉毛稀松,弓着背,佝偻苍老,独坐池塘树荫下的老头子。 这个老头子旁边放了一个绿色的葫芦,葫芦里面散发出淡淡的酒香味道。是日本的清酒,酒劲远远不及华夏的白酒刚烈,多了几分清冽,同时葫芦旁边放着一根竹子拐杖。 老头子的眼睛盯着旁边一朵鲜花,鲜花之上有着一只蜜蜂忙碌,采集着花蜜。 “曰午树荫正,独呤池上亭。静看蜂教悔,闲想鹤仪形,法酒调神气,清琴入灵姓。浩然机以息,几仗复何铭?” 清朗悦耳的声音在李道清的口中发出,他乘风雨而来,乌云笼罩着东瀛半岛,雷声阵阵,豆大的雨滴落入了池塘中,激起了沉沉涟漪,惊走了鲜花之上的蜜蜂,仓皇的向着蜂巢飞去。 伊藤男缓缓转身,看向了风雨相随的李道清,眸子里泛着妖冶的血色,无比的阴冷,这位也是百岁之龄的忍术大师和田村尚义身上的气势不同,阴沉幽暗,妖冶血腥,透着几分诡异。 (本章完) 第四十章 武神碎妖刀 伊藤男脸色阴沉不定,眼中血光闪耀,惊疑不定的看向了李道清。 一身灰色的道袍,腰间束一条黄色的腰带,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灰袍美少年,黄绶一神仙,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阴阳环绕,胸揽日月,顶天立地,唯此一人。 这是一位九州少年,武道修为高深无比,三百年都不一定可以出现这么一位武道至圣,让他想起了两人,孙禄堂、李书文,一样的实力深不可测,一样气度过人,风采无双,让人仰望。 “你的修为足以比肩当年的孙、李二人,让我想起了八十年前的事情!” “当年我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少年郎,青春洋溢,意气风发,我们几人一同前去挑战了孙禄堂,另有几人去挑战李书文。” “曰午树荫正,独呤池上亭。静看蜂教悔,闲想鹤仪形,法酒调神气,清琴入灵姓。浩然机以息,几仗复何铭?当年孙禄堂也如我现在一样坐在池塘边,看到我们之后,就吟诵了这首诗,影响深刻啊!” 伊藤男的声音出乎意料,没有百岁老人的低沉和沙哑,甚至不是男子的声音,如果闭上眼睛听,绝对不会相信这声音是发自一位百岁老人的口中。 尖细清脆,这是一位妙龄女子才有的嗓音,十分动听悦耳,但是放在一位百岁老头子身上,就显得非常诡异妖冶了,让人听了,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恐慌发毛,好似阴间厉鬼,勾魂索命。 “我不知多少次回忆起那天的事情,想忘都忘不了啊!” “我们六个人同时动手攻击孙禄堂,却连他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就都跌在地上了,连天皇陛下钦定的前辈坂田一雄大师,也是被他一手掀翻在地。回国之后,不堪此辱,活活气死了。” 伊藤男一脸的感慨,人年纪大了,有些啰嗦,总喜欢回忆起过去,也许只有在过去的回忆中,才能找到当初的热血和荣耀,让他们无趣灰暗的老年生活中多出几分色彩。 李道清对这段历史也曾听闻过,他毕竟是得到了孙式太极的传承,这陈年往事,周炳林也对他谈起过,孙禄堂将这事记载了下来,对东瀛武道家勃勃野心感到了担忧,形容他们有着野狼一般的隐忍和狠辣,需要防备。 挑战孙禄堂东瀛武道家都活了下来,而挑战李书文的那些人东瀛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一枪一个,全部被李书文手中的八极大枪此死了。 李书文为人光明磊落,疾恶如仇,性情火爆,性情刚烈,精通八极拳和枪法,有刚拳无二打、神枪李书文的美誉,更是被称为外家第一高手。 李书文身材矮小精瘦,却精悍逼人,一生比武争斗,手下就几乎没有活口,杀星转世,当年那些日本武道家前来挑战,哪里能够活得下来,其中就有伊藤男的兄长伊藤太郎,被李书文的大枪刺穿了喉咙。 伊藤男等人畏惧李书文的杀性,连收尸都不敢,被李书文的弟子们随手丢到了山中,喂了山中的豺狼虎豹,尸骨无存,这也是伊藤男一生最大的遗憾。 “孙禄堂前辈还是太仁慈了,居然让你们活着回到了东瀛!” 伊藤男却是不认同李道清的话,他当年虽然败给了孙禄堂,但是却真心的敬佩对方的武道修养和拳术修为,反驳道。 “孙禄堂不愧是武神,武学修养高深莫测!” “这首诗的确是中国文化之中蓄养精神,调整心态的最佳方法。曰出的正午,在树荫下寂然静坐不动,看着蜜蜂的动态,心中存想仙鹤的仪形,用法酒调和自己的神气,用清琴来渗透自己的灵姓,一片浩然了机心,为自己的手杖做铭文。孙禄堂深得其中三昧,我如今已经是百岁之龄,也只做到八九分,生命却剩下得不多了。” 伊藤男叹了一口气,犹如妙龄女子的哀怨,清冷婉转,让人更感妖异阴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李道清止息杂念,心神平静,目光莹莹,温润如玉,虽然站在风雨之中,身上却没有被雨水打湿,好像处在另一个空间中,遥不可及。 “你就是再活百年,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你的境界修养比之孙禄堂差了太多!” “你出身忍者,精通伊贺、甲贺两派忍术,从小就生活在杀戮之中!” “如今你虽然通过静养修行的方法,将周身的杀气散尽,但是心中还有一丝杀性,根本就炼化不掉,境界低了孙禄堂太多!” 伊藤男闭上了血红色的双眼,神色复杂,他的确如李道清所言,心中的杀性无法尽数磨灭,达不到自然灵动之境,更不要谈什么天人合一了,不由叹息道。 “我杀了三十年的人,又用六十年的时间静坐修养,磨灭杀气,忘记了所有的杀人手段,甚至许多年轻人认为我垂垂老矣,杀不动任何人了,没有年轻人愿意和我学习忍术!” 说道“杀人”二字之时,伊藤那张开了血色妖冶的双眸,身上爆发力无穷无尽的杀机,声音也没有清脆悦耳,多了几分狰狞戾气,目光如同刀剑,锋芒锐利,看向了李道清,压迫感十足,让天地间的风雨都停滞了一息。 “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居然又见到了一位孙禄堂、李书文这样的武道之神,我倒想试试,自己百年修行,可能杀得了孙禄堂这样的武神!” 话音一落,伊藤男就抄起了旁边的竹杖,气血爆发,周围的空气温度都提高了,化身成了大火炉,劲力刚猛暴烈,空气都被竹杖抽爆了,发出了阵阵爆鸣。 “轰轰轰!”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这十六个字用来形容伊藤男的骤然发难,最是合适不过,他早在李道清到来之时,就察觉到了来者不善,隐隐有杀机将他笼罩,便开始了积蓄体内杀机。 他是忍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是阴狠毒辣,眼中血光更盛了,身形眨眼间就出现在了李道清的身前,体内的气机全面爆发,面目狰狞残忍,毫不掩饰对李道清的杀意。 伊藤男的眼神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一看之后,忍不住的滑开,会让人产生烦闷呕吐的感觉。那是一双地狱魔鬼的妖异眼睛。 竹杖还未斩下,伊藤男手中劲力爆发,将竹杖震碎,露出了竹杖之中隐藏的武士刀,寒光雪白,刀身上有着菊花一般的云纹,锋利的刀刃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不用去触摸,眼睛看一下就会受伤流血!足可见这柄武士刀的锋利程度。 竹杖之中藏刀的行为,像极了伊藤男本人,体外杀气尽散,看上去人畜无害,垂垂老矣,心中却依旧有着无尽杀机,一旦爆发,就会再次化为无情的杀戮机器,斩杀敌人。 竹杖碎片化为一枚枚暗器,速度极快,全都在伊藤男劲力的爆发下,向着李道清全身要害射去,不要看这些不过是竹子碎片,在伊藤男全力爆发的劲力加持下,足以射穿五公分的钢板,尖锐锋利,不逊色飞刀、梅花针之类的暗器。 伊藤男刀尖轻轻一送,却似箭鱼在水中穿行,刀尖笔直,手腕震动游走,没有带起一点的破空风声!直刺到了李道清面前,整口刀才突然一爆!声如裂锦!同时刀尖笼罩住了李道清胸口心脏,肺部,甚至喉咙的喉结! 尤其是,这一刀其中蕴含的刀意,杀意,在这声裂锦似的震爆之中,彻底的展现了出来,看着他血红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就是身体突然一下子就变得无比冷冰,周围满是妖异阴风刮起,那是他刀上的劲风发散,吹得周围树木一阵乱摇造成的,在这昏暗的阴雨天气中,鬼影重重,声音如鬼哭狼嚎,夺人心魄。 伊藤男这一刀的技巧,把声,色,光,气,神,力,都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配合上自己的滔天的杀机,阴狠毒辣的坚决,积蓄六十年的精神体力全部爆发,堪称史上最强的一刀! 伊藤男年轻时也曾经爆发过这样的一刀,去刺杀别人,在刀还没有刺入那个人心脏的时候,那人就已经肝胆破裂,被吓死了,所以伊藤男当年还有个称号,叫做妖刀。 李道清面对伊藤男这样霸道,阴狠,毒辣的一刀,眼睛中始终平静如水,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淡淡的侠义,从容不迫,双手一圈,太极缠丝劲发动,无数的竹杖碎片好像是受到了莫名力道牵引,汇聚在了李道清的双手之中,成了一个碎片圆球,李道清甚至都懒得看向伊藤男,随手一挥,劲力爆发,手中的碎片圆球,化为了世间最可怕的武器,迅如闪电,飞射向了伊藤男。 竹子碎片化为了一道道流光,速度极快,在空气中国发出了咻咻之声,比那狙击枪射出大子弹都要迅捷,甚至碎片上冒起了点点火星,这是因为速度太快,竹子碎片和空气产生了剧烈的摩擦,点燃了竹子碎片。 伊藤男神色一变,心中震惊,手中的武士刀连忙变化,刀锋一转,撩出了了一个圆弧,将所有的碎片拦了下来,还未来得及松上一口气。 李道清脚下一踏,河洛阴阳在脚下显化,这是禹步,他只是看田村尚义用了一次,就将其推演完善,用了出来,使得这项道家绝技再次重现。 地上的雨水化为了一朵水莲,拖着李道清的身体,缩地成寸,就出现在了伊藤男的身前,手臂伸出,道袖滑落,露出了半截小臂,犹如玉石,散发着莹莹润光,这是李道清肉身炼髓圆满修成的造化玉身,坚不可摧,刀剑难伤,即使横练功夫大成的巴立明,修成的菩提金身,也不如李道清的道体坚硬。 李道清的这只手臂化为了打铁鞭,这是太极单鞭直击,狠狠砸向了伊藤诚,罡风炸裂,空气都被抽爆了,形成了空气炮,轰向了伊藤诚。 伊藤诚脸色沉重,眼睛眯着,眼缝之中还闪耀着妖冶的血光,手中的武士刀再次转向,气血劲力爆发,他体内的脏腑都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将全部的实力都发挥了出来,这次即使能够斩杀李道清,也会脏器衰竭而亡。 寒光闪耀,刀锋还未临近,刀上的劲力就已经斩开前方的雨帘,锋芒锐利无比,硬碰硬的撞上了李道清的小臂。 “咔嚓!” 一道清脆的金属折断的声音响起,伊藤男手中千锤百炼,削铁如泥的武士刀居然应声而断,被李道清单鞭砸成了碎片,而那光滑如玉的小臂之上,居然连一个红印都没有留下。 伊藤男苍老的脸上一片惨白,血红色的眸子都瞪大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抵挡得了自己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刀。 伊藤诚双手还握着光秃秃的刀柄,刀身的碎片还横在虚空之中,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一鼓做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已经上百岁了,刚刚那一下的爆发已经消耗去了他一大半的体能,精神,一刀失利,气势要如潮水一般的衰落! 李道清却不管伊藤男如何想,右手五指伸直,纷纷弯曲,五指如孔雀开屏,就像是在抚琴一样,同时弹出,空中的刀身碎片化为了一颗颗流星,在伊藤男绝望吃惊的目光中,射入了他的身体。 伊藤男的身体就像是被无数杆枪迎面射击了一般,打成了一个筛子,鲜血流出,染红了地面,手中还紧紧的握着那光秃秃的刀柄,那是他忍道精神的寄托,即使是死亡,也不能松手。 眼中的血光终于退去,化为黑白分明的眸子,脸上带着震惊之色,艰难的开合着嘴巴,声音也不再是妙龄少女的嗓音,苍老沙哑,低沉无力。 “你已经武道修为超越了孙禄堂,李书文,打破了武道极限,见得体内众位神明,我输得不冤!” 话音一落,身体轰然倒地,溅起了一地的血水,整个地面之上一片狼藉。 李道清站在伊藤男尸体前,神色平静,没有任何的得色,如大海一般深沉,扫了一眼周围的幽静的环境,嘴角一撇,不忿的说道。 “能够死在这等幽静之地,真是便宜你了!” 话音一落,身形闪过,地上绽放了一朵朵的水莲,云雨散去,再次向着东京城的方向涌去,原地哪里还有李道清的身影。 一处安静幽深的日式庭院,一位老人端坐在房间之中,身后矗立着一座刀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宝刀,不仅仅有日本的武士刀,还有华夏的苗刀、朴刀、偃月刀、唐刀,这些都是这位老人的年轻时的战利品,有的是通过比武厮杀得来的,也有的是他率领军队围攻敌人抢来的,每一柄宝刀,代表着一位华夏拳师的性命消散。 这位老人比起之前的两位大宗师,看上去要年轻一些,不过也是耄耋之年,身材瘦得干筋,虽然端坐在房中,但是腰背笔挺,身上带着铁血气息和书卷气息,这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将军,儒雅文气和铁血之气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既矛盾和谐,好似阴阳相合,圆满无缺。 这个人就是原来东瀛海军大将竹山大枝。也是东瀛之中,研究王阳明心学一派的学者文人,本身更是一位丹劲大宗师,气血抱丹,劲力浑圆。 竹山大枝神色肃穆,双腿之上横着一柄武士刀,这是他当年任职海军大将的佩刀,锋利异常,手掌放在刀身之上,干枯手掌宽大,手指修长,轻轻抚着刀身,刀刃上寒光雪亮,迫人心神。 竹山大枝已经老了,眼睛中满是浑浊的黄斑,但是目光依旧锐利,锋芒无双,静静的看着房门外走进来的身影,这是一位年轻的华夏道士,丰神俊秀,风采绝伦。 李道清站在房门口,挡住了身后的阳光,影子拉的老长,到了竹山大枝的身前,神色平和,心如止水,好似一尊佛陀,庄严肃穆。 竹山大枝似乎是早就等待着李道清的的到来,脸上淡定从容,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目光锐利,犹如刀剑,缓缓的抬起老头,看向了李道清澄净深邃的眼睛,里面好像隐藏着汪洋大海,深不可测。 “华夏远道而来的年轻人,田村尚义和伊藤男都是死在了你的手中吧?” 竹山大枝的声音和伊藤男不同,中气十足,响若洪钟,蕴含着金铁交击的韵味,杀伐果断,让人一听就知晓,眼前的老人是个铁血将军。 李道清点点头,目光幽幽,心神澄净空明,他知道这处庭院之中只有他们二人在,其他人都被眼前的老者遣散了,应该是怕李道清牵连家人,所以才会如此做。 “没错他们都是我杀的,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你应该也会死在我的手中!” 李道清的话是如此的霸气自信,充满了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势。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佛陀降魔,竹山陨落 竹山大枝眼中浮现了一抹苦涩之意,他已经知道了田村尚义和伊藤男的死讯,不是没想过躲起来,但是他看到了他们二人尸体伤势和周围环境的照片,看出了其中的奥秘,对手是一位武道超神的圣者,不是躲起来就可以逃避的,只能独自迎战。 竹山大枝心中已经有了觉悟,知道在劫难逃,但是依旧不愿束手待毙,缓缓起身,双脚一前一后站立,手中握着自己的大将佩刀,身上气势升起,宽敞的房间内充满了肃杀之气,显得十分压抑,竹山大枝研究心学多年,精神修养极高,武道意志的影响下,甚至让人隐隐闻到了淡淡血腥气,这是他身为将军时屠戮众生才养成的煞气。 李道清站在房门前,身形松松垮垮的,肌肉松弛,看不出一点练武的痕迹来,但是依旧让竹山大枝如临大敌,心神警惕,不敢随意出招,精神感知着李道清身上那无一丝破绽、浑圆一体的圆满气机,不由骇然。 竹山大枝作为海军大将,早就将自己的心志磨砺的犹如一颗珍珠,圆满光滑,坚如磐石,即使面对何等的困境,都不会有任何的颓废和犹豫,斩去心中的杂念,缓缓踱步,手中的佩刀竖直,杀机无孔不入,如瀑布倾泻,不断的向着李道清压去,没有破绽,他就要用自己的实力制造破绽,一波波汹涌澎湃的杀机冲击着李道清的心神。 作为东瀛王阳明心学研究大家,竹山大枝有着绝对的自信,他心境修为高深无比,李道清不过是而是多岁的青年,哪里能有他的境界和修养,竹山大枝相信,他用心灵修养和李道清比拼,一定可以占据主动优势。 可惜的是,竹山大枝哪里知晓,眼前的李道清虽然在这个世界不过才二十多岁,但是不知转世了多少次,心境修为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简直是自寻死路。 李道清心神精神外放,感知到了竹山大枝的心灵精神,一个念头顿时侵入了他的心灵深处,一尊无上真佛显化,坐在了一颗参天菩提树下,这棵菩提树有着七彩神光,闪耀整个天地,座下是一朵十二品金莲,透着慈悲祥和之气,身前有着一方八宝功德池,无数金莲在其中随着池水微微摇曳,璀璨艳丽,更有金鲤在其中游荡。佛陀头顶悬浮着三颗斗大的舍利子,白灿灿,圆坨坨,无量光,无量寿,无量智慧,慧光照耀诸天,为有无众生开启智慧,指引方向,虚空中有着无尽信仰之力化为了飞瀑,向着佛陀金身汇聚,虚空中响彻着经文诵读之声,祥和安定,无上净土。 竹山大枝没有想到李道清精神修为如此高,看着宝相庄严,神圣伟岸的佛陀,心中震惊,心神不由自主的化为了修罗天魔,周身有着无尽的黑气和血光环绕,黑气之中闪现出来无数冤魂厉鬼的面孔,每一个都是狰狞可怖,脸上充满了痛苦哀嚎,凄厉的惨叫,让人听了入坠九幽,血光之中满是蹒跚踉跄的尸体,一个个都是凄惨无比,全身流淌着鲜血,脚下是血液汇聚而成的血河,腥臭无比,这些冤魂行尸带着无尽的哀怨和怨毒,污秽着人间净土,黑色和血色侵染了灵花异草,带来了不祥和诡异的气息。 竹山大枝就如传说中的天魔王波旬一般,前来阻道佛祖,化为了百万天魔厉鬼,乌压压的笼罩了整个净土,八宝功德池渐渐干涸,金莲也枯萎了,菩提树上的七彩神光变得黯淡无比,不断闪烁在,最终也化为了枯木,就连那虚空之中的诵经声也渐渐的低沉了起来,黑气和血光顺着信仰污染了无量众生,无数虔诚的信徒被天魔引诱,扯下了身上的袈裟,推翻佛像,自己纵身一跃,跳上了莲台,端坐其上,神色狰狞妖冶,带着诡异邪魅的笑容,发出了桀桀笑声,化为了天魔,整个净土灵山只剩下了佛陀独自坐在灵山之上,无比孤独寂寞。 佛陀神色庄严,佛眸之中泛着温润慈悲的目光,看着狼藉误会的净土,终于有了动作,佛口开合之间,无数闪耀着金色的大字飞入了虚空,佛光大盛,无可抵挡,闪耀诸天,将黑气和血光渐渐逼退,无尽的金色大字组成了一篇篇佛经,飞入了无量世界,梵音涌入了无量众生的耳中。 诡异邪魅的众生脸上浮现出了庄严之色,智慧开启,宝相庄严,双手合十,低头诵经,真诚悔过,无数白色的光点冲体内飘出,再次汇聚成了一条信仰之河,涌入了净土之中,佛陀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手中结印,无量光绽放,万丈金身显化,三颗舍利子也灿灿如华,佛光净化了诸天万界,佛音响彻虚空,最后汇聚成了一句。 “我佛慈悲!” 随着这一句众生共同的诵念,竹山大枝所化的天魔王轰然炸裂,百万天魔纷纷摇身一变,化为了众生,露出了解脱之色,虚空而立,双手合十,对着佛陀低首感谢,化为了道道白光,飞入了六道轮回,转世投胎去了。 竹山大枝心神顿时失守,脸色惨白,双手微微颤抖,连手中的佩刀都要握不住了,不得不率先出手,大喝一声,振奋自己的气势,如同悍不畏死的士兵,陷入了绝境之中,发起了最后的冲锋,脚下狠狠一踏,木地板直接被踏碎了,竹山大枝犹如一同猛犸大象,体重沉重无比,木地板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三米的圆,碎成一片,手中的佩刀自上而下的斩出,空气中没有任何的的声响,迅捷无比,犹如闪电,就来到了李道清的身前。 李道清看着这位昔日恶行累累的海军大将,眼中透着无尽的寒光,伸出了手臂,在虚空中留下了道道残影,手掌张开,弯曲了三根手指,是有食指和中指竖起,轻轻一夹,劲力勃发,佩刀折断,寒芒消逝。 李道清的动作每一个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但就是无法阻挡,似缓实快,甚至超出了人肉眼能够看到的速度,所以才会造成了这种错觉,人的肉眼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李道清嘴角带着一丝狠辣之色,这位海军大将不同前两位东瀛大宗师,是一位恶行累累的甲级战犯,他不会让竹山大枝死亡的太痛快了,左手抬起,印在了竹山大枝的胸膛之上,无穷劲力爆发,钻入了竹山大枝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如同无数的小刀,刮骨剔肉,肆意破坏着竹山大枝体内的一切。 竹山大枝这位丹劲大宗师双眼暴凸,充满了血丝,嘴角歪斜,口水不由自主的流出,五官扭曲狰狞,无穷无尽的痛苦充斥在他的心头,让他心神都被击溃了,他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身体瘫软,栽在地上,全身抽搐,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凄厉哀惨,甚至身下流出了黄色的液体,透着腥臭味,十分刺鼻,这是被无尽的疼痛折磨的大小便都失禁了。 李道清面色清冷,目光透着寒光,静静的听着地上的竹山大枝哀嚎,直到他嗓子都沙哑了,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这才露出了冷笑,将手中的断刃随手一丢,射入了竹山大枝的咽喉,这位罪恶深重的海军大将脸上这才露出了解脱忏悔的神色,归于冥府,堕入地狱。 李道清打量着房屋内的刀架,感受着每一柄刀身上留下的残念和不甘,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神色肃穆而又庄严,双手一搓,掌发神雷,一团雷火自虚空中生出,落在了木地板上,点燃了房间内的一切,熊熊烈焰燃起,将所有的一切吞噬殆尽,也带走了所有的不甘和罪恶。 红色的火光闪耀了整个天空,闪烁明灭,将李道清的脸颊都染成了红色,李道清静静的观看着大火将整座庭院都烧尽了,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再次踏上了行程。 距离东京城不远的一处小乡村,却有着一座合气道道场,道场占地面积极大,可以容纳数百人,整个道场此时却是寂静无声,好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活动了,连周围的鸟虫都安静的十分诡异,整个道场就像是一座坟墓,没有任何的生机,透着诡异和不祥之气。 李道清只是远远的打量了一眼,转头就走,心神沉寂,循着感应,来到了三十公里外的一处密林,这里有着一座小木屋,周围草木茂盛,生机勃勃,倒是一处好地方。 李道清从一棵大树之后走了出来,来到了木屋前站定,清朗悦耳的声音在密林之中响起,使得嘈杂的密林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他如同天地主宰,一开口就是金口玉言,所有的声音都要消失,聆听他的法旨。 “菊目猿之助,武田角荣,你们二人真是胆小鬼,居然躲在了这里,在道场中设下了埋伏,想要将我炸死,异想天开!” 东瀛最后的两位丹劲大宗师此时正隐于此处,他们得到了其他三人的死讯,没有拼死一战的勇气,联手一起准备设伏李道清,命人在道场中安装了炸弹,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那位杀死三位大宗师的神秘高手现身,将其送入黄泉地狱之中。 李道清心灵修为早就超越了至诚之道,怎么可能会被暗算,察觉到了道场之中隐藏的危险,立马便施展了千里锁魂的神通,循着感应找到了这两位丹劲大宗师,他们为了避免意外,早就汇聚子在了此地,一同起居,相互援手。 屋中两位盘腿打坐的老者睁开了眸子,昏暗的房间内,顿时一亮,这是虚室生电,精气神强大的表现,二人对视一眼,露出了几分惊异,苦色挂上了脸颊,没想到这位神秘的敌人,如此恐怖,居然躲过了他们的算计,还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要知道,他们就连最亲近的弟子亲人都没有告诉,是悄悄来到此处躲藏的。 菊目猿之助是东瀛著名的老武术家,身材又瘦又小,手臂极长,搭在身体两侧,已经超过了膝盖,活脱脱是个老猿猴,但是谁要是小瞧了这位菊目猿之助,那可是要吃大亏的,他虽然身形瘦小,但是拳法却刚烈得一塌糊涂,最是凶猛,是东瀛五位大宗师中,最霸道,最刚猛的一位。 武田角容也是东瀛的大武道家,身材和菊目猿之助恰好相反,身形又高又大,魁梧健壮,虽然已经百岁之龄,依旧是一身腱子肉,比之年轻人看起来都要雄壮,一脸的横肉,看起来十分凶恶,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菊目猿之助站在他的身边,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二人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二人携手走出了木屋,看向了来人李道清,眼中闪过一抹惊色,他们没想到这位连续斩杀了东瀛三位大宗师的神秘高手如此年轻,甚至已经不能用年轻来形容了,他们重孙的年龄都要比李道清大,这等年纪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武道修为。 李道清负手而立,自从将头上的桃木簪自留给了唐紫尘做个念想,他也就没有束发,三千青丝散落在身后,林间清风微微吹佛,发丝飞舞,给人一种飘逸脱俗之感,李道清面润如玉,身似松柏,脚踏阴阳,头顶日月,在菊目猿之助和武田角容的眼中,天地都变小了,李道清却是无限高大,整个天地只容得下这么一人,大千世界,唯我独尊,霸气绝伦,睥睨天下。 两位老者都是身经百战的武道家,暗道一声不好,这是李道清强大的心灵精神修为,影响了他们的感知,不战而屈人之兵,消磨了他们的战意和斗志,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出手了。 李道清懒得和这两位东瀛大宗师交流,这二人已经抛弃了武道精神,避而不战,让他十分鄙夷,直接准备动手,不愿浪费时间,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菊目猿之助和武田角容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同时大喝一声,猛然出手,身形犹如闪电,矫捷迅猛,侵入了李道清的身前,发出了最凶猛的攻击。 菊目猿之助手臂伸出,连出两拳,拳拳都罡风震爆,刚猛无比,犹如一个大铁棒,握紧的拳头好似大铁锤,挥舞手臂,向着李道清砸下,空气都被打爆了,发出阵阵轰鸣。 这两拳类似于太极拳中的单鞭云手,每一位丹劲大宗师都是武道大家,精通各种拳术,博采众长,融会贯通,每一招每一式都已经不拘于一门拳法了,随手都是妙招,都是拳法,毕竟任何拳法都是对劲力的运用,只要悟得了这点,他们自然也就将所有的拳法都忘了,却也都掌握了。 武田角容身材高大,出拳却柔到极点,一拳劈出,轻飘飘的,悄无声息,和他的体形完全不匹配,只有在快要印上李道清身体的那一刻,才突然之间爆动,嗡嗡做响,如雷鸣电闪,杀机凛然,霸道凶猛。 菊目猿之助和武田角容二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刚一柔,一阴一阳,配合默契,相互策应,形成了一个气场,阴阳相合,圆满无缺,气机流转,犹如磨盘,向着李道清压去,想要将他周身气机磨灭,一击将李道清斩杀,这是两位丹劲大宗师的联手之威,惊世骇俗,无比可怕,放眼天下,能够在这两人的联手一击下,全身而退的绝对不超过五人,能够挡住这联手一击的,不超过三人。 李道清淡定的看着二人联手,不闪不避,也不抵挡,嘴角带着一抹嘲弄,突然身体猛地一缩,咔嚓咔嚓,骨头摩擦的身形响彻虚空,整个身体居然矮了一大截,只有一米四左右,像是个小孩子,这样的突然变化,让人措手不及,两位武道大宗师气机一滞,圆满无缺的气场瞬间就有了破绽,反应过来的二人,连忙顺势下劈,继续攻击李道清。 李道清的这一手,是道家三十六天罡正法之中的大小如意神通,超凡脱俗,如同神话传说,需要对自己的身体掌控自如,了如指掌,才可操控全身的骨骼收缩闭合,硬生生的将身体缩小了近半米高度。 李道清反应远比两位大宗师更加迅速,脚下猛地一踏地面,周围土地就像是翻了身一般,炸裂开来,不断震动,让菊目猿之助和武田角容脚下不稳,手中的劲力一送,威胁减少了一大半。 李道清身如闪电,一个前冲,胯下好像有着一匹战马,上下微微起伏,威势绝伦,一往无前,霸道凶猛,刚猛暴戾,凶狠撞入了武田角容的怀中,如同祖巫共工,怒触不周山,天柱崩断,天河倾斜,只是这天河之水带着血色,腥臭无比。 武田角容就像是被炮弹轰击了一般,咔嚓咔嚓的骨裂声之中,身体直接撞飞,砸断了一棵足有一人腰身粗细的大树。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五大宗师尽灭,伊贺源入丹劲 “轰隆!” 大树砸下,无尘土飞扬,武田角容躺在地上,胸膛像是被车子撞了一般,破碎的不成样子了,嘴巴张开,一股股的血水涌了出来,根本就止不住,身体抽搐了两下,嘴唇蠕动了两下,连一句一言都没有留下,就一命呜呼了! 菊目猿之助这才反应过来,脚下狠狠一踏,泥土翻涌,犹如海浪,身形犹如一道利箭,就要向着远方逃遁。 他十分清楚,自己绝对不是李道清的对手,哪里还敢继续和李道清厮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东瀛武士隐忍狠辣,做事果断利落,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逃遁,菊目猿之助就没任何的犹豫,气血全面爆发,体能暴增,甚至还用上了一些刺激气血的手段,类似于天魔解体之法,身影好像一道幽灵,眨眼间就奔出了三五十米,速度惊人。 李道清瞅了一眼断气的武田角容,身体再次发出咔咔的响声,骨头复位,身形恢复了正常,不屑的看着前方奔逃的菊目猿之助,发出了一声嗤笑,脚下一踏,朵朵莲花绽开,托着他的身体不断向前,一步跨出,就是二十多米,缩地成寸,天涯咫尺。 菊目猿之助只是跑出了二百米,就被李道清追上了,二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菊目猿之助眼中厉色一闪,狡诈阴狠的光芒闪烁,他此时已经可以感受到李道清身上传来的热量,后颈汗毛倒竖,腰身一扭,像是一根麻花,让人不禁担心他的腰会不会折断,手臂如一杆大枪,猛地向后扎去,这是回马枪,是绝对的杀招,力道、时机、劲力和眼力缺一不可。 李道清面对着菊目猿之助的这一记杀招,不慌不忙,他早就将太极拳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听劲的功夫出神入化,在菊目猿之助还未转身之际,他脑海中就已经呈现出了菊目猿之助接下来的举动,手臂抬起,迎着那杆大枪一样手臂,狠狠的逆向缠绕,丝丝缕缕的劲力犹如蛛网,将其菊目猿之助的手臂紧紧束缚住了,使劲一绞。 “咔嚓!” 一道清脆的断裂声音响起,菊目猿之助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手臂被硬生生的绞断了,无力的耷拉着。 李道清眼中寒光四溢,右手张开,像是天罗地网,让人无处可挑,五根手指如同五指山,将菊目猿之助的手臂抓住,使劲一扯,鲜血横飞,手臂直接被扯离了身子,这一幕场景,血腥而又暴虐,让人不敢直视。 李道清并未就如此放过菊目猿之助,左手作刀,对着痛苦哀嚎的菊目猿之助的头颅斩去,劲力还未临身,就已经让菊目猿之助感受到了锋芒,刀风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红印。 菊目猿之助双眸瞪大,咬牙启齿,怎么愿意束手待毙,左手五指弯曲,如同虎爪,掌心突然一跳,凸起了一块肉球,和老虎的肉垫十分相似,形意拳虎形被他练到了极境,向着李道清的双眼挥去,想要将其眼睛挖出。 李道清神色不变,嘴角露出了一抹讥笑,手刀猛地加速,比之刚刚快了三分,好似一把斩首大刀,轻轻滑过了菊目猿之助的颈下,一颗睁大了眼睛的头颅飞出,身体还站在原地,犹如喷泉,涌出了三尺高的血水,场面十分血腥骇人。 李道清看着停在眼前一公分的虎爪,没有任何的害怕,看似菊目猿之助只差一公分,就可以伤到李道清,但这一公分之间却隔着天堑。 国术高手争斗厮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功夫高上一线,就高得没边了,绝对不是常人看到的只差一点。 “轰!” 菊目猿之助的尸体轰然倒地,血水流淌,染红了这片土地,充满了妖艳的美感。 李道清低头看了一眼,神色淡漠无情,像是高高在上,掌控众生生死神明,给人一种疏远感,透着冷漠和蔑视。 “五大宗师都战死了,死状凄惨,而我们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甚至连对方是人是鬼,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一个声音在这个小房间内回荡着,带着一股非常神秘的味道,尤其是这人说话的强调极其特殊,每个音节都拖得很长,带着喉咙里面声带的震荡,不绝于耳,宛如深山幽谷中寺院敲响的钟鼓之声,带着几分禅意,可以安定人心,让人心平气和。 说话的这个人,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地板的坐垫上,上身并没有穿衣服,赤裸着,显露出了一身温润如黄玉的皮肉。但还不是他身上值得注意的地方。 这人的黄玉一般的皮肤上,刺着一条巨大的纹身!这条巨大的纹身是一条漆黑狰狞的大黑龙。这条大黑龙龙头在这人的胸口,但身体却缠绕在他的身体,一直到腰,凶光毕露,给人一种无比强大的攻击性,好似看上一眼,就要被其吞噬腹中一般。 说话的这人就是东瀛年轻一辈之中唯一的丹劲高手,川岛玄洋,他是军部最优秀的将军,也是黑龙会重建后的会长,实力强大,权势滔天,在东瀛绝对是最优秀的一小撮,立于金字塔塔尖的存在。 川岛玄洋这话是对着对面端坐的一个年轻人说的,能够让川岛玄洋正视平等对话的人极少,眼前这个年轻人恰好是其中一个,他们从小就认识,甚至在一同一个道场习武,二人都闯下了极大的名声,获得了极大的成就。 川岛玄洋成了军部第一高手,而这个年轻人则是被尊位东瀛第一实战武道家,比武争斗上百场,无一次失败,每一个对手都死在了他的手中,虽然如今已还未能抱丹,但是心灵修为比川岛玄洋还要高上一筹,如果二人厮杀,胜负难料,在五五之数,足可见此人厉害。 这人正是东瀛年轻一辈最受瞩目的武道家伊贺源,身上披着樱花服,安静的坐在川岛玄洋的对面,神色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和忧心,他实在五位大宗师的死亡而伤心,这些人都指点过他的武道,算是半个师父,如今却在短短几日之间,全都被人击杀。 更让伊贺源担忧的是,他们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更不明白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犹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毫无头绪。 伊贺源哀伤的目光看向了出川岛玄洋,透着几分明亮的光芒,他没有想到能够在这个紧张时刻,见到这个小时候的挚友,有他在身边人,让伊贺源多了几分欣喜。 “玄洋,咱们已经有快接近十年没有见面了吧。想不到,你也踏入了那个境界。你在军部的秘密部门,重组黑龙会,怎么有时间出来的?” 川岛玄洋眼睛中充斥野心和欲望,赤裸裸的,不加掩饰,他是皇室后裔,对权势和地位,先天就十分执着,正是这份坚定不掩饰的野望,催动着他不断进步,踏入了武道金丹之境,成就陆地神仙,比之伊贺源更快了一步。 “这次五大宗师陨落,惊动了整个军部,所以我就出来了!” “难道你想那位神秘而又强大的敌人比斗?” 伊贺源犹如水潭一般平静的眸子里,荡起了层层涟漪,透着几分关心和担忧,虽然挚友已经成就了那个境界,但他依旧不看好川岛玄洋,对手实力莫测,既然可以击杀五位大宗师,绝对弱于川岛玄洋,甚至极大可能,超越了丹劲。 “打破虚空,可以见神,对方的境界已经明悟本如,见得如来!” “那个神秘人的武功已经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我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用军部的手段对付他,绝对不会愚蠢的前去和他比斗厮杀的!” “原来如此,避其锋芒,用现代的武器和手段对付练武之人,的确是上上之策,但是可惜,我依旧不能认同!” “因为我是一名武道家,我的武道之心,绝对不允许我如此做!” 伊贺源和川岛玄洋不同,他是诚守武道精神的武道家,而川岛玄洋却不是,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将军,道德底线极低,更不在乎什么武道精神,只要能够斩杀敌人,他甚至可以牺牲无数无辜之人的性命。 川岛玄洋这样的人,是极其可怕的,心志坚定,无所顾忌,狠辣阴毒,不择手段。这种人就是佛经中所言的天魔,心境也极其可怕,不弱于伊贺源这中武道家,人不论是坚守正道,还是堕入魔道,只要坚定不悔,永不回头,一样可以成就高深莫测的境界。 川岛玄洋虽然是天魔,但是却在本能寺主持剃度修行过,是学佛的,佛魔一念,佛经领悟越深,川岛玄洋心境就越黑暗深沉,甚至他如果可以从佛经中得悟正觉,他就可以化身成为天魔王波旬,纵横无忌,所向披靡,甚至带头灭佛,也不一定。 “你是武道家,我却不是,所以我准备从现在开始,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将那个人找出来,动用任何可以动用的办法,将他斩杀!” 川岛玄洋眼中冒着凶光,身上那条打黑龙纹身,好像活了过来,冒着凶光和黑气,想要将一切活着的生物吞噬毁灭。 川岛玄洋站起身来,铁血血腥的气息充斥整个房间,即使是伊贺源这等高手,都眉头轻皱,感到了几分不适。 川岛玄洋却停住了将要离去脚步,瞳孔紧缩,心中震惊,骇然的看向了门口阴影角落,那里居然出现了一道身影,不知是何时进入房间的,也不知是以何种方式进入房间的。 川岛玄洋和伊贺源都是拳术大高手,即使放在世界范围内,也算的上巅峰人物,但是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此人的到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川岛玄洋目光从这道身影转向了房门,房门紧闭,难道这人就像是神话中的仙人,懂得穿墙术,居然可以不用开门,就进入了房间,所以才能瞒过他的感知。 伊贺源这时才察觉到了川岛玄洋的异样,连忙转头看去,也是心中一震,他虽然武道修为不及川岛玄洋,但是心境修为却要更高,也没有察觉到李道清的出现,自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全身的汗毛直接竖了起来。 李道清这等鬼神一般的手段,居然可以在二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潜入房间,如果搞刺杀,自然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得手,摘下他们的脑袋。 伊贺源和川岛玄洋的反应有些相似,目光连忙看向房门,确认是否打开了。 李道清从阴影中走出,神色淡淡,目光在二人脸上扫了一眼,便明白了他们的疑惑,解惑道。 “不用看房门了,也不用乱想,我不会穿墙术!” “我是打开房门进来的,只是当时,你们聊得太过投入了,根本就没有在意我这个不速之客!” 川岛玄洋和伊贺源心头更感震惊,李道清的话代表了,他对气机和劲力的掌控已经达到了圆满无缺,无漏之境。 二人心神剧震,一个念头涌上心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五位大宗师是你杀的!” 川岛玄洋和伊贺源语气中充满了笃定,只有此人才能将五位大宗师打杀。 李道清负手而立,虽然孤身一人,又在异乡,却安适随意,目光悠悠,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脸上带着几分淡漠和高远,轻声说道。 “没错!是我杀的他们五人!” 伊贺源此时也站起身来,脚下很是谨慎,配合着川岛玄洋,三人分站三个方位,正合三才之势。 伊贺源心境高远,平静祥和,犹如苍茫的九天,位于天字位,川岛玄洋心境幽深,充满了黑暗,埋藏着无尽的罪孽,犹如九幽之地,位于地字位。 只有李道清身上气机无漏,圆满无缺,只是代表了人,是天地间的芸芸众生,所以踏在了人字位上,顶天立地,天地唯我独尊,仅此而已。 伊贺源性心中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李道清为什么要斩杀五位大宗师,无冤无仇的,这让他十分不解。 “为什么?” 如今李道清这个当事人既然已经现身,他自然想要问个清楚,以解自己心中疑惑。 李道清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伊贺源的意思,问道。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打死五位大宗师?” “他们和你有仇有怨?” 伊贺源稍稍有些激动,脚步向前踏了半步,川岛玄洋连忙也跟着踏前半步,气机始终和伊贺源保持一致,二人分列天地之位,犹如清浊阴阳,相生相合,向李道清压去。 李道清面对二人联手的气机压迫,犹如春风拂面,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紧张和不适,澄净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毫不在意二人的逼近,淡淡的说道。 “无冤无仇!” 伊贺源眉头紧皱,清澈安定的眸子里泛起了波澜,心中更加不解,隐隐生出怒气,沉声问道。 “那为何要杀五位大宗师?” 李道清扬起了头颅,带着几分沧桑之意,眸子里透着不化的寒意,冷若冰霜,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冰冷,幽幽道。 “我从九州而来,此次东渡扶桑,只为断尔等武道前路!灭尔等武道精神!” “那五位老不死的也好,你们二人也罢,谁要碍事,谁就要死!” 这话一出,伊贺源和川岛玄洋神色大变,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李道清是因为这个原因斩杀了五位大宗师,不由骇然,断一国之武道前路,灭一国之武道精神,是何等疯狂!是何等气魄! 伊贺源明白了事情因果,心中杀机再也忍耐不住,冒了出来,川岛玄洋更是一脸狰狞,杀机凛然。 这两位东瀛最优秀的年轻武道家,同时向前踏了一步,滔天的杀机罩向了李道清,同时一声清喝,猛然出手了,石破天惊,雷霆炸响,轰然爆发。 川岛玄洋、伊贺源二人和东瀛的那五位大宗师不同,年轻力壮,气血旺盛,体能强大,能够百分一百二的发挥自己的实力,绝对不是那几位百岁之龄的垂垂老矣之人可以比肩的。 伊贺源并未抱丹,不是他境界不够,而是为了求稳,如果他愿意,至少有着五成的把握可以踏入丹劲。 东瀛五位大宗师的陨落,李道清的出现,给了伊贺源极大的压力,压力逼迫潜力,伊贺源此时心神境界不断拔高,全身气血凝聚成丹,在出手的瞬间,已经超凡脱俗,由人蜕变成了仙,踏入了金丹大道,成为了陆地神仙,手中的招式再添三分威势,气势逼人。 李道清面对伊贺源的临阵突破,不仅没有任何的沮丧,反而很是高兴,他的本来打算是将东瀛丹劲大宗师尽数斩杀,伊贺源却并未踏入丹劲,他心中还有犹豫,是否将其打杀了。 不杀伊贺源,他有望踏入丹劲大宗师之境,杀了他吧,有违李道清的原则底线。 此时伊贺源踏入丹劲,恰到好处,李道清可以毫无负担的将这位东瀛第一实战武道家打杀了,彻底断了东瀛的武道之路,使得此国再无丹劲大宗师。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东瀛无仙,火烧神社 伊贺源一出手,脚下轻飘飘,如落叶飞扬,身体轻盈得如鸿毛,没有半点重量,给人一种完全无视物理规则的感觉。七八米的距离,一步就跨了过去,全身的血液猛然沸腾,聚集到了手臂之上,手臂顿时坚硬无比,鼓胀了起来,条条大筋,皮膜鼓起来,粗大,黑青。他整条手臂如铁棒,使的手法却是少林棍中的大开山,铁棒一般的手臂携带着风和雷的声音,狠狠的劈向了李道清的右侧手臂。 川岛玄洋出手威势也不弱于伊贺源,周身气血爆发,劲力浑圆,筋肉紧绷,赤裸的上身肌肉形成了沟壑纹路,阡陌纵横,好似一副龟甲,防御力惊人,上面缠绕着旋转的劲力,可以化解敌人的暗劲刺穿,这是武当九宫掌的龟形陀螺劲。 川岛玄洋手臂向前探出,猛烈一抖,抓向李道清的颈椎。这一下的手法,好像是那种原始的满洲人摔跤绝技。一看就是经过了千锤百炼,手法异常的毒辣,以川岛玄洋的功夫,不管是什么人,如果被他抓住了颈椎,随手一摔一抛,立刻死亡,绝无例外。 “武当和少林的功夫,这些东瀛人真是该死,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究竟抢夺偷学了多少的功夫和秘籍?” 李道清看着二人手上的招式功夫,眼中冷光闪动,心中杀机再也按捺不住,透出体外,风云色变,整个封闭的房间,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恐怖之中,强大的气势使得空气都凝滞了起来,伊贺源和川岛玄洋眼中都产生了一些幻觉,被李道清影响了心灵精神感知,手中的动作变得缓慢了下来。 川岛玄洋和伊贺源心中暗道不好,牙齿一咬舌尖,想要唤醒自己,却已经晚了。 李道清轻喝一声,身体猛地化为了三米大下的巨人,身体皮肉泛起了莹莹玉光,眸子里射出两道幽光,双手握拳,向着两人分别轰去,犹如隋唐时期第一猛汉李元霸的擂鼓瓮金锤猛地砸下,天塌地陷,雷火炸裂,空气都别抽爆了,给人一种窒息感。 川岛玄洋和伊贺源感到一痛,嘴里有些血腥味,这才回过神来,脸色大变,周围的空气变得凝滞无比,空间好像也冻结了,呼吸都有些困难,看着高大威猛的李道清,眼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神情,人怎么可能变得如此高大威猛。 李道清所用个功夫和神通是造化玉身和法天象地,一个是肉身圆满,横练大成;一个是神通变化,天罡正法。这等修为已经不简单的是见神不坏的境界了,可以称得上唯我独法,人前显圣了。 川岛玄洋和伊贺源毕竟都是实战之中历练出的绝顶高手,心态已经磨练得比钢铁,磐石更为坚实。看到李道清如此刚猛强悍,威势无敌,不敢硬抗,连忙闪身。 伊贺源后退一步,身体却向前一涌,坚硬的手臂一下带了柔劲,如大铁棒变成大铁链,风雷劈棒的刚猛变成了,缠绕,横拦,正是太祖长拳中的一式铁锁横江。这是关节技,缠绕擒拿的手法,和god暗杀集团首领的先天十二缠极其相似。 川岛玄洋则是半转身,脚上一个重踹,好似泼水一般扫击了出去,腿风一出,猛烈激荡,连番的炸出,好像是棍扫一大片,又好像是大石头碾子贴地一碾过来。在这一出腿的威势,整个地面都轰隆隆的颤抖,好像真的是压路机碾过地面带起来的威势。 这一招是武当派的“碾脚雷”!把脚一泼出去,碾压进击,如滚雷一般前进,势不可挡。川岛玄洋在东瀛的山中练这一招,就算是腰身粗的大石头,一脚碾去,也能裂开成粉末。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挡得了的。 李道清看着二人的应对丝毫不以为意,身上气势高远,目光淡漠,加下猛地一踏,整个房间的地板犹如地龙翻身,纷纷爆射向了二人,李道清这只是简简单单的踏地而已,声势就如此的骇人恐怖,这些木板碎片速度极快,就像是一道道箭矢,威力无穷。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伊贺源也爆发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暴吼一声,声达四方,肺部扩张,一口气剧烈喷吐出来。 伊贺源喷出的这口气,热气蒸腾,足足有篮球大小。在外人来看,就好像是沸腾的锅炉一下打开了盖子。给人一种强烈视觉感官上的冲击。双臂向上一翻,伊贺源身体左右晃动了一下,手臂猛烈上磕,好似两面精铁大盾。正是太极拳中的左右披身式。 左右披身,如牌挨进。牌是盾牌的意思。伊贺源的“左右披身”式并不是学盾牌一样猛烈撞击,而是非常的轻盈的向后一退,闪开了第一波攻击,然后伊贺源再次猛烈发力!全部爆发,周身通红,毛孔之中汗液蒸发成白气升腾了起来,随后皮肤更加血红,渗透出很多血珠,如同周明爆发大金刚王鞭法时候的情形,刚猛剧烈。将所有的爆射而来是碎片都当了下来,碎片射到手臂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好似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吹动,十分悦耳动听。 川岛玄洋也不弱伊贺源分毫,仗着武当九宫掌的螺旋劲,整个人不退反进,好像是玄武降临,向着李道清猛地撞了,木板碎片击在身上,被上面的螺旋劲影响,瞬间就被绞碎了,发出了很是沉闷的声音,听的人心生烦闷呕吐的感觉。 川岛玄洋脸上带着狰狞恐怖的神情,眼睛泛着血色凶光,配合这身上裸露的黑龙纹身,黑气笼罩,强大的拳意和武道意志向外扩散,让人仿佛听到了无尽的哀嚎,如妖似魔,恐怖异常。 川岛玄洋一手骤然伸长,手臂折身,却刚劲有力,好像一条龙在云中遨游,同时另一手扭曲,做蛇形,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攻了过来。龙形,蛇形,并不同于任何一派,尤其是手指的闪动,龙形的五指反扣,并不内捏,没有神龙的灵动,而是一种刚硬,猛烈,如真龙盘空一般。而蛇形也是这样,晃动之间,好像腾蛇游雾,令人根本捉摸不透他攻击的部位。 李道清看着应对自如的二人,不由点点头,这二人实力惊人,比之前的五位老鬼要惊艳得多,甚至比之前被他击杀的沃顿唐莲溪都要难缠几分,体能,气血,劲力,变化,都是上上之选,绝对是世界上最顶尖的高手,这等人物全球绝对不超过十个,二人称得上是亿中挑一的存在。 二人虽然应对的十分巧妙,但是也给了李道清机会,二人一进一退,三才之势却是破了,给了李道清各个击破的机会,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目光冰冷无情,面无表情的看着川岛玄洋的两记杀招,心中毫无波动。 李道清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巨人,缓缓抬起手掌,巴掌足有蒲扇大小,向前一伸,五指张开,对着川岛玄洋的脑袋就砸了下去,这一击就像是天罗地网,五指大山,任凭孙猴子有着千般变化,万种神通,都无法挣脱被镇压的命运。 川岛玄洋就是那只孙猴子,只感到眼前一黑,猛地抬头看去,好像是整个天穹都暗了下来,一座大山向着自己当头压下,这种威势,好像天都塌了,心神大骇,手中的龙蛇顾不上其他,飞腾而上,咆哮不已,想要托起那将要落下的大山,龙蛇虽然威猛霸道,却也不能阻挡天塌地陷,被砸落大地。 “咔嚓咔嚓!” 川岛玄洋的两条手臂,被李道清的一记五指山砸断了手臂,骨头寸寸而断,血肉模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来不及松一口气,就爆发全身的气血,全身巨震。大吼一声,身体旋转,猛烈一拉,身体便如弩箭,向后猛掠而去,准备拉开距离。 李道清心神清明沉寂,先一步察觉到了川岛玄洋的念头,一扭头,身后的三千青丝一甩,就像是神话中的捆仙锁,幌金绳,向着逃窜的孙猴子缠绕了过去,在川岛玄洋的脖子上轻轻一绕,劲力爆发,猛地勒紧。 川岛玄洋还未来得及撤退,就感到脖子被紧紧缠住,身上劲力爆发,却突然感到一道不可阻挡的劲力冲入了体内,将他全身的劲力和气血打散了,手脚一阵无力,毫无反抗之力。 “咔嚓!” 颈骨断裂,川岛玄洋这位丹劲大宗师,陆地神仙,居然被李道清的头发活活勒死了,身体软绵绵的,眼睛凸起,脸色铁青,嘴唇发紫,甚至舌头都吐了出来,这是被勒死的特征。 李道清的头发就像是有着生命一般,蠕动着放开了川岛玄洋,再次回到了李道清的身后,柔顺黑亮。 川岛玄洋的身体这才倒地,软踏踏的躺在地上,脸上还带着几分恐惧和惊骇,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被人用头发勒死。 伊贺源心神巨震,脸上透着几分哀伤,看着地上躺着的川岛玄洋,他们从小一起在合气道道场习武,是知己,也是对手,相互激励,相互竞争,如今却是只剩下他一人了,面对着李道清这位不可抵挡的武道至圣,好似面对苍穹昊天,让人绝望悲怆。 伊贺源毕竟是东瀛第一实战武道家,身经百战,心神早就打磨的无比坚韧,如同磐石,不可动摇,心中利剑闪过,斩灭了所有的杂念,神情好似亿万年不变的神像,不喜不悲,不惊不怒,犹如木塑泥胎。 伊贺源手再次晃了晃,突然咬紧牙关,体内的气息更加奔涌,剧烈的长啸从牙齿缝隙中喷射出来,一声高过一声。 在一连串的长啸之中,伊贺源前进,踏步疾奔,人如钱塘江上的大潮,右手向前自上而下的打去。这一式发出,气势磅礴!伊贺源的整个的身体,如海潮一般,万马奔腾,而他的手,却就如潮头上的一艘快船,巍然而立,乘风破浪! 东瀛柳生流的剑术绝招,斩浪! 这是东瀛古代武术家剑术大宗师,在神奈川大浪之时,面对潮头练剑练刀,领悟剑意而创出的杀招。人如潮,手弄潮,在天地伟力滂湃汹涌的骇浪面前,心中依然无惧天威,屹立不退,这等绝顶剑术有着一股以人对抗天地的拳意精神。 斩浪这手一出,声,威,力,势,皆是完美无缺,尤其是从伊贺源牙缝中猛烈迸发出来的气息,一声高过一声,带动他的脚下疾冲,连连跺脚,轰隆隆巨响,给人一种大潮涌来,身临其境的感觉。这是伊贺源面对李道清这位武道至圣发起的悍然反击! 李道清看着伊贺源这一式,总算是点了点头,这招有些意思,终于不是华夏功夫了,是东瀛土生土长的功夫,立意高远,心境无敌,虽然是东瀛武学,但是不弱于华夏功夫,绝对是好功夫,厉害至极,就是罡劲高手面对伊贺源的这一式,也要在暂避锋芒,气势上被伊贺源压住,等待他气势衰落,才能寻觅机会反击。 可惜的是,伊贺源面对的是李道清,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道至圣,已经踏破了武道至境,成就了唯我独法,人前显圣之境的人间真仙,是精神可以干涉现实的超凡存在。 李道清手中掐动印诀,他是道士出身,又在洪荒世界做过天尊,对道家的印诀无比精通,拳头捏成一团,犹如一尊宝珠混混沌沌,灰蒙蒙的,里面隐藏着一方无量大世界,有着芸芸众生,亿万仙神,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纷纷俯身行礼,口诵无量天尊,神情虔诚无比。 这一拳苍茫威严,自九天之上落下,三十三重天都压了下来,遮天蔽日,威势骇人至极,好似混沌珠砸落。 李道清心神观想,念头化为了一尊道家天尊,至高至上,至大至尊,无上伟岸,神圣髙洁,正是李道清的一世道果,太微清净天尊,天尊立于混沌之中,真身足有亿亿万里高,身后挂着功德金轮,周身有着混沌之气笼罩,身上披着一件法袍,周身闪耀着神光,照亮了无量大世界,芸芸众生都被其笼罩在内。 神意相合,神形合一,这一击混沌珠势不可挡,东瀛柳生流的剑术绝招斩浪可以劈得开神奈川大浪,却劈不开一番混沌大世界,当年就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都要力竭陨落,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伊贺源。 面对无穷无尽,暴虐无比的混沌骇浪,伊贺源就如同怒海之中的小船,上下颠簸,左右摇晃,随时都有着倾覆的危险。 两手碰撞,深入骨髓,又响起了一阵精钢猛烈撞击的声音,这种碰撞发出的声音好像并不是手臂,而是两根电杆一样的铁柱子在对撞。 伊贺源蹬蹬蹬,身体暴退了三步,右臂垂下,无力而又软绵,像是煮熟的面条一样,手臂中的骨头已经被全部断裂了。 伊贺源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难以置信的光,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手斩浪绝技,居然会让无功而返,反而还遭受了致命的打击,连手臂都被人打断了。 李道清神色淡漠,高居九天之上,看着虽然面对绝境,依旧不曾灰心,进入了剑与禅心境的伊贺源,心中感到了几分孤寂寂寞,索然无味,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李道清踏出一步,无量大世界都被他踏在了脚下,瞬间就出现在了伊贺源的面前,握掌成拳,搬拦捶轰出,罡风炸裂,空气轰鸣,无可阻挡,无力阻挡。 伊贺源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左手虽然依旧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却是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被李道清一拳轰飞,身体撞在了墙壁上,犹如一幅挂画,缓缓滑落,在身后洁白的墙面上,留下朵朵血色的樱花,灿烂圣洁,格外的凄美。 李道清环顾房间,看着陨落的两位武道大宗师,吐出了一口气,这口气不同以往,凝聚成圆,好似一颗明珠,珠子里面好像隐藏了无数人影,有着一方世界,着实让人好奇。 李道清走到房门前,推开了房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劲力把握的完美无缺,劲力成圆,不漏分毫,难怪之前李道清潜入房间的时候,川岛玄洋和伊贺源毫无察觉。 李道清此次东渡扶桑,一共打杀了七位拳术大宗师,这等骇人的战绩,如果对外曝光出去,足以让世界武术圈都震动的。 李道清至此,算是初步完成了目标,断了东瀛的武道前路,灭了东瀛的武道精神,再无陆地神仙。 但是还有一事,不做,他心中念头不能通达。 靖,国,神社是位于东瀛东京都千代田区九段北的神社,供奉着自明治维新时代以来为东瀛战死的军人及军属,多年来,参拜靖国神社,已成为部分东瀛政客拉拢选民、展示右翼思想的个人秀。 夜色下,银月高挂,李道清被月辉笼罩,手中一搓,一团火焰凭空生出,飞射向了建筑物,化为了无数小火团,烈焰升腾,大风起兮,风助火势,东京城的夜空都被染红了,无数的惊呼声响起,惊骇而又绝望的看向了神社的方向。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方圆之道,收得佳徒 华夏京城郊区,李道清这在这里的一处小院之中,这不是他的房子,也不是租的,这里小武神周炳林的家。 清晨,秋色已浓,枯黄的落叶经过一夜秋风的肆虐,落了一地,远远看去,道路上满是金灿灿的落叶,落叶沾满了露水,金色的阳光一照,瞬间变成了黄金大道,如梦似幻。 一道身影推开了放门,走到了小院里活动起了手脚筋骨,动作行云流水,透着玄妙的美感。 这个人的年纪介乎在中年到老年之间,穿着一件黑绸子衣服,脚穿着北方流行的老式剪刀口布鞋。他脸成方圆,皮肤色泽好像灵芝一样光润黑红,没有一点老人斑,两只眼睛好像启明星,炯炯有神,闪闪发亮,整个头发花白,胡子有三四寸长,梳得一丝不苟。 这个老者身高在一米七上下,不高不矮,精瘦却又健壮,没有给人瘦弱的感觉,看上去颇有些古代的大儒学者的雍容气度,其中还带有一丝道家的飘飘出尘。 此人正是小武神周炳林,如今他也已经迈入了花甲之年,有着李道清伴着调理身体,气血依旧还能保持,勉强可以发挥出化劲圆满的实力,至于再进一步,是不太可能了。 好在,周炳林自己也挺知足,如今他也算有了半个徒弟,李道清实力已经是天下第一,愿意为他养老送终,支撑门面,他既不需要担心日后孙式太极拳的传承,也不需要担心日后被年轻人挑战,丢了一辈子的名声荣耀。 周炳林小生活过的十分舒心,心无滞碍,心灵精神修为反而有所提升,虽然不曾成就至诚之道,却也只差一线,心灵萌动于未发之际,对劲力的把控更加圆满了几分,如果此时他还在壮年,一定可以抱丹成功,跨入丹劲。 周炳林活动了大概半个小时,李道清才起来,他东渡扶桑,做下了滔天大事,甚至连神社都给烧了,自然是需要来京城和吴文辉等军中大佬说一声,这才住在了周炳林的家中。 周炳林听了李道清的壮举,很是失态,高兴坏了,心中畅快至极,拉着李道清喝了一夜的酒,醉醺醺的,痛痛快快的发泄了一通,李道清现在还记得当时周炳林的神色,非哭非笑,眼中藏着一丝释然,他的年纪,小时候是经历过那一段黑暗岁月的,对东瀛武道家恨之入骨。 李道清一举打杀了东瀛七位丹劲大宗师,彻底打断了东瀛武士道的脊梁,葬送了东瀛武道的丹劲之路,一人敌一国,气魄之大,胸怀之广,古往今来,无人能及。 甚至就连吴文辉等人听闻了李道清的壮举,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夸赞的话,但是也是忍不住拉着李道清畅饮了一夜,每一个听闻了此事的大佬,都是发出了畅快的笑声,喝的酩酊大醉。 武当金蟾派受到此事的影响,也是受益匪浅,得到了上面许多的扶持,资源倾斜,实力又雄厚了几分。 武当山文曲峰上的玄元道人得到了消息,更是在真武大帝神像前,虔诚的跪拜了一夜,这对不信仙神的玄元道人而言,实属罕见。 李道清和周炳林简单的吃了一个早饭,老三样,豆浆油条和包子,最多再加上一碟咸菜,吃的虽然简单,数量却是十分惊人的,二人都是练武之人,食量吓人,一顿饭就吃了一百多块钱的,这足够十个人吃得了,就这样,李道清还只是吃了个八分饱。 李道清在院子里支了一个小躺椅,优哉游哉的躺在上面,微微摇晃着,配合着八九点钟的太阳,昏昏欲睡。 周炳林人老心不老,不愿带着小院中,去了附近的公园,和一群大爷们下象棋去了,周炳林虽然是为化劲宗师,修为高深,但是棋艺糟糕,是名副其实的臭棋篓子,经常被公园的大爷杀的片甲不留,屡战屡败。 周炳林心胸开阔,想得开,倒也不在乎输赢,每日依旧前去找虐,典型的瘾大人菜。 李道清眼睛微微眯着,心生困意,身体微微蜷缩着,眼看着就要陷入了沉睡之中。 “咚咚咚!”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清风拂过,落叶从树枝上滑落,缓缓飘下落在了李道清的面前。 李道清眼睛猛地张开,两道神光射出,耳朵微微颤动,听到了门外之人体内气血运转的声音,如同大河奔涌,汹涌澎湃,来人是个练家子。 李道清并没有从躺椅上起身,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懒散的喊了一声。 “门没关,你自己进来吧!” 门外之人听到李道清的话,伸手推开了黑色的院门,走了进来,看到躺在院中的李道清微微一愣。 “请问,这是周炳林前辈的家吗?” 李道清点点头,目光看向了来人。 “没错,这里是周师的家!” “他刚刚出去了,只有我一人在家!” 来人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身白色的马褂,黑色的裤子,脚上踩着一双老布鞋,长相英俊,十分温和,透着几分儒雅,很有民国武术家的风范,像是从老相片里走出来的。 此人每走一步的都好似是经过了尺子的衡量,不大不小,步幅始终如一,显露出了一手对劲力的精准把控能力,这人绝对是个高手,将拳术练到了骨子里。 来人彬彬有礼,在距离李道清三米左右站定,双手抱拳,英俊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让这稍显寒意的秋天,都多了几分暖意,声音饱满沉稳,透着几分客气。 “在下陈艾阳,此次是前来拜见周前辈对!” 这人说话十分有韵律,节奏感舒缓,让人心神安定,对其好感大增。 李道清听到这个名字,平静的眸子微微波动,有了几分兴趣,仔细打量着陈艾阳,这位东南亚第一高手。 陈艾阳出身是新加坡的陈氏集团,经营的是海运生意,实力雄厚,其中陈艾阳为陈氏集团出力不小。 陈艾阳在公海之上,曾与人赌斗比武,将华兴商会的顶尖拳师张光,用明暗劲虎形打死了,这才帮陈氏集团夺得了马六甲海峡掌控权。 陈氏集团年轻一辈最出彩的就是陈艾阳了,只是可惜他不是嫡出,只是陈氏集团的旁系,受到了陈氏家族家主陈立波这个老狐狸登忌惮。 陈艾阳身上有着一种天圆人方的意境,似圆非圆,似方非方,圆滑如天,方正如人,这是太极拳最高境界,方圆之道,着实了不起。 李道清猛地直起了身子,目光炯炯,犹如寒星,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神色,透着几分欣喜,对陈艾阳赞叹道。 “方圆之道,你不过是暗劲境界,居然能够将太极拳精髓领悟,果然是国术打法上的圣者,难怪可以被人尊称为东南亚第一高手!” 陈艾阳闻言,心中暗惊,他太极拳的确是修炼到了方圆之道,这是太极拳的最高境界,只是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 “眼前这位年轻人,居然只是看了自己两眼,居然就将自己的境界修为,一览无余,一点隐私都没有,实在是好可怕的眼力!” 李道清身穿一身常服,看上去松松垮垮的,筋肉松弛,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实在是不像练武之人,让陈艾阳更加疑惑。 “不知阁下是哪位,恕艾阳眼拙,认不得!” 李道清摆了摆手,坐直了身体,腰背挺直,周身劲力一震动,天圆地方,日月入怀,天地之间,好像只容得一人,睥睨桀骜,顶天立地。 “武当金蟾派李道清!” “我名声不显,你不识得也正常!” 陈艾阳眼中冒出了精光,眉头紧皱,用力的思索着李道清的名字,确实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号,声名不显。 不过,眼前之人,修为境界是陈艾阳此生所见之人中最可怕的,将方圆之道,阴阳相合,融于一身,怕不是已经踏入了陆地神仙之境。 李道清眼睛中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欣赏,不断的打量着陈艾阳,这个年轻人了不得,居然能够将太极拳参悟到这等境界,就是武当山上也无一人,即使是杨露禅重生,在太极拳的境界上,也不过如此。 “你修炼的是哪派的功夫,可有师父?” 陈艾阳闻言微怔,不解其意,但是依旧十分坦诚,言念君子,温其如玉,陈艾阳就是诗经中所形容的君子,性情温和,温文尔雅。 “在下学得是杨氏太极,倒是没有拜师,后来有得了一部分孙禄堂前辈形意拳的传承!” 李道清闻言更加欣喜,起身而立,笑着说道。 “居然没有拜师,真是太好了!” “又得到了孙禄堂的形意拳传承,那就更好了!” 陈艾阳看着稍显激动的李道清,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不解的看向了李道清,希望得到解惑。 “我看你如今已经修成暗劲,领悟太极拳至高境界,方圆之道,对劲力的把控已经炉火纯青。至今却未能踏入化劲,抱丹成圆,应该是因为没有炼髓之法吧?” 陈艾阳点点头,他从小在陈氏集团的安排下,习武练拳,却没有正经拜过师父,无法得到炼髓之法。 炼髓之法是拳术中的不传之秘,只有真传弟子才可以得传授,陈艾阳困在暗劲已经好几年了,不得突破。 “炼髓之法何其珍贵,是各派的不传之秘!” 陈艾阳不是没有想过拜入一个门派,只是他带艺拜师,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真传,所以也就放弃了这种念头,只能通过比武争斗,与人交流,揣摩炼髓之法,慢慢提高自己的修为境界。 陈艾阳这次拜访周炳林,也是想要得到一些指点,没想到周炳林居然早早就出门下棋去了。 李道清出身武当,对各派的做法心知肚明,十分理解。 当年东瀛武士,偷师学艺,抢夺秘籍功法,使得各派损失惨重,所以对炼髓之法更加重视,非真传弟子不传,非炎黄子孙不传,这也是为了延续传承做出的举措,怪不得各派。 “你可愿拜我为师?” 李道清这话说的突然,毫无准备,让陈艾阳直接愣在了原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男子,大不了自己几岁。 “阁下说笑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开不得玩笑的!” 陈艾阳修养极好,即使李道清如此无礼,依旧是没有生气,心境平和,安宁无比,他已经将太极拳练到了骨子里,平日里的一举一动,行事风格,都能体现出太极拳的方圆之道。 李道清也知道空口让人家拜师,实在是没有信服力,陈艾阳的拒绝在他的预料之中。 李道清鼓动体内气血,劲力成圆,身体内部犹如一尊大火炉,发出了轰隆轰隆的雷鸣之声,张开了嘴巴,露出了整整齐齐,洁白如玉的四十颗牙齿。 陈艾阳神色骇然,听着李道清体内气血传出的轰鸣之声,感受着李道清身上散发的惊人热气,他在这微寒的秋天,都冒出了一头的大汗,眼睛微凝,视线落在了李道清的嘴里,看着那整整齐齐的四十颗牙齿,这是释迦牟尼佛的境界,炼血换髓,肉身修炼到了极高境界,才能再换一次牙,长出四十颗牙齿。 陈艾阳鼻翼微微抽动,他甚至隐隐闻到了李道清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之气,这是菩提道果,肉身成圣。 陈艾阳猛地跪在了地上,用力极大,膝盖都微微陷在了土中,砰砰磕头,干净利落,十分果断。 李道清都被陈艾阳的反应吓了一跳,他虽然有心显露一身惊人的本领,但是也没想到陈艾阳如此果断,毫不犹豫的就跪倒拜师了。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陈艾阳一拜!” “砰砰砰!” 陈艾阳朗声喊道,对着地面就是再次磕了三个响头,地面留下了一个小坑,陈艾阳光滑如玉的额头多了青紫之色。 陈艾阳求道之心坚定无比,得遇陆地神仙,立马就磕头拜师,只要能够得到传授拳术真法,一点都不丢脸。 李道清伸手将陈艾阳扶了起来,自己则坐在了躺椅之上,神色肃穆,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懒散随意,拜师不是一件小事,也不是他自己一人的事情,事关传承,需要重视。 “你既然磕了头,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也和你详细说说我的身份。” “我是武当金蟾派玄元道人关门弟子,又得了武当三丰派和孙氏太极拳的传承,你作为我的弟子,日后也需要承担扛起这三派的责任!” 陈艾阳点点头,心中暗惊,没想到李道清居然得了三派真传,难怪可以踏入丹劲大宗师之境。 “作为我的弟子,只要你愿意学,能学会,我绝不藏私,只是能学我多少的本事,就看你自己的了!” 李道清也不准备考验陈艾阳,直接传授真本事,坦言道。 “你如今暗劲圆满,需要炼髓之法,强大气血,健壮脏腑,我就传你一门金蟾派的炼髓之法钓蟾劲!” 李道清嘴唇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陈艾阳却是不断的点头,一脸的恍然,这场景实在是让人诧异。 李道清自从踏入了唯我独法,人前显圣的境界,手段越发奇异,这传音之法,只是小试牛刀,算不上稀奇,这是李道清劲力震动空气,在陈艾阳的耳中形成声音,外面的人却一点都听不到。 李道清将钓蟾劲传授给了陈艾阳,这才停下了传音,对着陈艾阳说道。 “看好了,我给你演示一次,好好领悟!” 说罢,李道清腹部鼓了起来,体内的筋骨皮肉,五脏六腑,纷纷震动,咕咕咕咕咕,声音不绝于耳,李道清甚至动用了心灵精神,影响陈艾阳的心灵。 在陈艾阳的眼中,此时的李道清已经化为了一只金蟾,遮天蔽日,仰天吞吐,无数灵气星光,纷纷涌入金蟾腹中,一声蛙鸣,震动宇宙乾坤,连周天星辰都被撼动,无数的星辉洒落,犹如银河倾泻,笼罩天地。 那遮天蔽日的金蟾法身渐渐变化,化为了一尊神灵,周身缠绕着雷电,神威盖世,神圣伟岸,犹如开天辟地的创世神,又如造化万物,操控乾坤的世界之主,金口张合,天地震动,雷音滚滚,星光洒落,为其披上了一层法衣,熠熠生辉,更显圣洁。 李道清的气血劲力震动,引起了陈艾阳体内的气血震动,这是醍醐灌顶,帮助陈艾阳领悟钓蟾劲。 一道震动之音响起,好似晴天霹雳,使得陈艾阳全身肌肉筋骨,五脏六腑,甚至骨髓,都在争斗,酥酥麻麻,暖暖温热,整个人像是泡在了温泉池中,有些懒洋洋的,十分陶醉。 李道清体内的震动声渐渐低沉,陈艾阳腹部鼓了起来,体内的蛙鸣声越发响亮,气血滚动升腾,全身皮肤红通通的,就像是被煮熟的螃蟹,体表温度惊人,亿万毛孔紧闭,将所有的热气牢牢锁在了体内。 李道清眸子里泛着淡淡的荧光,注视着陷入顿悟的陈艾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孺子可教,按照陈艾阳的悟性资质,李道清有信心,用一年的时间将他调教成丹劲大宗师。 至于罡劲和见神不坏,那就要看陈艾阳自身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李道清不可能所有事情都给徒弟安排好。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高丽人的野望 不知过了多久,陈艾阳这才缓缓在睁开了眼睛,眸子里带着莹莹玉光,欣喜之色掩饰不住,全身的毛孔猛地打开,周身环绕着白色的雾气,好似祥云,这是他体内的热气散出,红通通的皮肤恢复了正常的肤色,莹白如玉,毛孔细小,光滑细嫩,绝对是让无数女性都为向往的好肌肤。 陈艾阳心神感知了一下体内的气血情况,只是这一次的炼髓,就让他气血大增,足足增加了约有一成的体能和爆发力,这等进步的速度,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陈艾阳这次之所以有如此大的效果,自然是因为李道清的缘故,他用自身气血引动了陈艾阳,体悟钓蟾劲,甚至将最后的《造化雷音》都演示了一番,醍醐灌顶,这要是在武侠世界,陈艾阳绝对会功力大增。 陈艾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看向了躺在躺椅之上的李道清,十分感激的对其说道。 “弟子多谢师父成全!” 李道清目光中泛着异光,可以看透人心,世间隐秘,让陈艾阳觉得,自己在李道清目光注视下,好像毫无隐秘,身体受到了目光刺激,筋肉紧绷,汗毛倒竖,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这是练武之人的本能,倒不是心生不满。 “不错,不枉我引动你体内的气血劲力,居然增加了十分之一的气力体能!” 李道清微微晃动躺椅,像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脸上带着惬意的神色,悠悠道。 “以你的现在的境界和进步速度,三个月内应该就可以步入化劲!” “一年内足以冲击抱丹之境,成就丹劲了!” “只是你需要跟在我身边一年的时间,你可有为难之处?” 陈艾阳闻言,心中激动不已,练武之人都是武痴,对大道追求十分执着,丹劲可是陆地神仙之境,每一个都是武术历史上传奇人物,这等人物放在古代,即使是皇帝都要将其封为真人。 不过听到一年时间,陈艾阳心中还是产生了微微波动,只是随即就平息了,神色微动,依旧坚定的说道。 “师父您放心,一年时间弟子还是有的!” 陈艾阳其实是有着难处的,他是陈氏家族的旁系子弟,能在陈氏集团有着如今的地位,是靠他一拳一拳打下来,他如果和李道清一起修行一年,必然会让陈家家主陈立波震怒的,但是他依旧不后悔,他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身实力强大,财富、名利、地位这些都是唾手可得。 李道清智慧练达,念头一转,就明白了陈艾阳的顾虑是什么,笑着说道。 “陈立波这人刻薄寡恩,你即使为陈氏集团立下再大的功劳,他最后也不会将陈氏集团交给你的,甚至会因为功高盖主的缘故,心生忌惮,将你除去,所以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只要你能抱丹成功,就是陈立波,也不过是随手可杀,哪里还需要看他脸色!” 陈艾阳点点头,深以为然,陈立波只是利用他的拳术修为,为陈氏集团争夺名利,从未真的在意看重过他,他一心想要将陈氏集团交给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可惜的是陈氏集团也不是陈立波一人说的算的,这是家族产业,需要考虑家族各支的意见,如此一来,陈艾阳就成了陈立波的眼中钉,他实在是太能干了,挡了陈立波的路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我明白这个道理的!师父你就放心吧!” 李道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陈艾阳可以将太极拳练到最高境界,成就方圆之道,自然是有着大智慧的人,看得清利弊,自然不需要他多说。 公园中,人声鼎沸,有着不少退休的老人,在家里待不住,都跑到了公园里锻炼休闲,三五成群,十分热闹。 一棵大树下,有着一张石桌,上面拜访了一张期盼,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十多个老头将其团团围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棋局,嘴里发出了指点江山的高见。 “老周,你上马啊!” “不对,应该是支士!” “这棋局不论怎么走,老周都要输了!” 大爷们七嘴八舌,讨论的热火朝天,一人一个主意,让坐在棋局前的周炳林急的一头热汗,看着棋盘上自己仅剩下的几枚棋子,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选择,手哆哆嗦嗦的上了马。 “上马!” 对面的老者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姓李,公园的人都管他叫李老头,是公园中的棋神。满头的白发,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眼睛炯炯有神,带着高高在上的神色,一脸的得意的笑容,看着犹犹豫豫,心虚紧张的周炳林,气定神闲,有着大将风范气度,微微眯着眼睛,低声问道。 “老周,你可想好了,不后悔!” 周炳林在棋盘上仔细看了一番,满脸的紧张,但还是坚定的点点头。 “君子不悔,就走这步!” 李老头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伸手挪动棋子,将周炳林仅剩的一枚马吃了,嘴里大喝道。 “将军!” 周炳林看到这里,右手狠狠拍了一下大腿,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后悔莫及,心疼的看着那枚棋子被李老头吃掉,连忙将士支上。 李老头丝毫不在意,直接架炮,这盘棋胜负已分,周炳林不论怎么应对,都输了,脸色苍白,怔怔的看着棋盘,有些颓丧的弃子投降了。 “老周,你输了,快点让开位置,这局该我下了,我昨天可是看了不少的棋谱,今天一定能胜过李老头!” 一个性急的大爷,急匆匆的对着周炳林催促了起来,公园里下象棋的规矩是,败者下,胜者继续,绝对不会有人例外,公平公正,不搞什么暗箱操作,全看自己的真本事。 周炳林一脸的灰色,他又败了,从他在公园下棋开始,就从没有赢过,起身给人让了位置,看了看天色,中午了,改回去吃饭了,转身就离了公园,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次不该听老张的,不然不至于输了这场棋局!” 看得出来,周炳林真的是人菜瘾大,输了埋怨军师,有些气恼。 周炳林走进小院,看到了陌生的陈艾阳,有些发愣,对着一旁躺着晒太阳的李道清,好奇的问道。 “道清,这个年轻人是谁啊?” 李道清直起身来,脸上带着几分闲散谢意,手里不知什么时候,还拿着一本书,看样式,应该是是本古籍,这是他托吴文辉帮着找的,都是一些孤本,十分珍贵。 “我徒弟,陈艾阳,以后会继承金蟾派和孙氏太极的传承,周师你觉得如何?” 周炳林大吃一惊,目光立马看向了陈艾阳,李道清是什么人,在世真佛,陆地神仙之境,天下第一人,已经修成了国术最高境界,打破虚空,见神不坏,陈艾阳何德何能,居然被李道清收为了弟子。 “你什么时候收得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陈艾阳?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谁提过一耳朵!” 李道清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就在刚刚,也就两三个小时!” 周炳林眉头微皱,这也实在是太儿戏了吧,仔细陈艾阳,生得一副好样貌,气度风采都是上上之选,有着一股圆满无缺的意韵,阴阳之气隐隐浮现,这人也是练太极拳的。 “功夫不错,太极拳练到身上了,倒也是个可造之材!” “只是这还不足以做你的徒弟!” 倒不是周炳林苛刻,实在是李道清修为境界太高,收徒需要一定的门槛,普通的天才都不够格。 周炳林看着气定神闲,不为所动的陈艾阳,暗暗称奇。 “心性不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倒是可以加上几分!” 李道清笑着,看周炳林十分认真的点评着陈艾阳,解释道。 “艾阳,悟性智慧都不错,已经将太极拳修炼到了方圆之道,只是缺乏练法,所以一直困在暗劲,如今我已经传了他炼髓之法,有望在一年之内成就丹劲,这样够资格做我徒弟了吧!” 周炳林听到陈艾阳将太极拳修炼到了最高境界,也不由露出了惊愕之色,目光死死盯着陈艾阳,赞叹道。 “这样的话,真是了不起的年轻人!” “方圆之道,当年杨露禅天下无敌,太极拳也不过是如此境界!” “倒是有资格成为你的弟子!” 周炳林这才展开了眉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十分灿烂,走到了陈艾阳的身前,伸手拍了拍陈艾阳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运气不错,居然能够拜道清为师,好好跟着道清学,只要能学到他一成的本事,就足以让你纵横天下,少有敌手了!” 陈艾阳微微发愣,不知周炳林这话的意思,但是依旧十分恭敬的点头,应道。 “我明白了,周师祖!” 周炳林是李道清的半个师父,陈艾阳自然要称呼一声师祖,这也是规矩。 李道清见此事已经说清楚了,这才对陈艾阳说道。 “正午了,你让人准备一些饭菜送过来,我们吃饭!” 陈艾阳连忙点头,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叮嘱了一番,就将这事办好了,不过半个小时,就将午饭送了过来,极其丰盛,分量十足,足够三人吃的了。 陈艾阳作为李道清的弟子,供养师父是天经地义的,拳术真传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无价之宝,只是一些饭菜金钱,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只要李道清愿意,有的是人想要巴结拉拢他,包括上面的大佬们。 三人边吃边聊,突然李道清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神色不动,继续和帝王蟹进行着搏斗。 过了几息,周炳林和陈艾阳也是神色一动,停下了筷子,转头看向了院门。 “咚咚咚咚!” 一阵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之人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而入,嘴里说道。 “周前辈,我来看您了,这一段时间,您过的怎么样?” 来人身材不高,四十岁上下,只有一米七出头,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精瘦干练,彪悍威猛,方形脸,脸上带着恭维的笑容,眼睛小又长,透着精光,手臂修长,纤细有力的手指,双手虎口,筋肉突突突,有规矩的颤动,显示出了铁钳一般的力量。 这人脚下微微颤动,每次跨步都是脚尖先着地,像是安了一颗弹簧,随时都可能蹦起来在,脚步轻盈,应该是擅长腿功。 周炳林眉头微皱,露出了疏远之色,面色肃穆,对着来人说道。 “崔百泉,我已经说过了,之前你供养我,我指点你,两不相欠!” “如今我已经有了传人,不会将孙式太极拳的传承交给你的,你不必再来拜访我了!” 没错,来人正是当年供养周炳林的崔百泉,这是一位高丽人,跆拳道大师,是高丽跆拳道九段大师崔长白的弟弟,多年供养周炳林,想要套取孙式太极拳的精髓真传,让高丽太极拳更进一步,可以成就抱丹之境。 崔长白是世界跆拳道联盟之中,三个不满六十,就被授予了九段称号的搏击大师中的一个,是世界搏击界赫赫有名的“铁拳花郎”。 跆拳道的前身又叫花郎道,是军队里面流行的搏杀之术。 崔长白少年时候参军,学习搏杀技巧,在高丽军中,就是数一数二的搏杀高手,后来退役之后,学习拳击,空手道,柔道,中国武术,瑜伽术,最后将这些东西融为一体,创立了长白流实战跆拳道。是可以和东瀛皇室教练伊贺源齐名的宗师级武道家。 长白山是高丽人心目中的圣山。 崔长白,就是长白流跆拳道弟子心中的圣人。 而且这位铁拳花郎,门下弟子很多,长白流跆拳道,在美利坚,西欧,北美等国家,都流传很广,隐约有和东瀛空手道、松涛流、刚柔流等等争夺市场的势头,是个新型的流派。 崔百泉供养周炳林也是为了自己的兄长崔长白,希望可以得到华夏拳术中的炼髓之法,助崔长白成就丹劲,跨入陆地神仙之境,使得长白流跆拳道更进一步,成为东南亚第一流派。 之前,崔百泉得知周炳林找到了孙式太极拳的传承人,心中大惊,动用了很多的关系,到处调查李道清。 可惜,一无所获,毕竟李道清可是上面都要重视的超绝人物,他的一切信息都是绝密,哪里是崔百泉这个高丽人可以查得到的。 虽然,周炳林明确的表示,不需要崔百泉供养了,绝对不会将孙式太极拳的真传交给崔百泉的,但是崔百泉依旧不死心,每年都要前来拜访周炳林。 这次,他更是得到了消息,知道周炳林家中住了一个年轻人,猜测应该就是周炳林的传人,所以匆匆赶来,想要一探究竟。 “周前辈,我只是真心仰慕您的拳术,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对我如此生疏呢?” 周炳林叹了一口气,这崔百泉实在是难缠,笑脸迎人,对自己是恭敬有加,不好翻脸。 不是周炳林心狠,他也指点了崔百泉不少功夫,算是两不相欠,如今他有了李道清这个传人,自然是不愿在和崔百泉有所牵扯,他对崔百泉的想法心知肚明,为的就是孙禄堂传下来的炼髓之法。 炼髓之法是各派的不传之秘,崔百泉又是一位高丽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周炳林自然不愿意传授给他,如果对方是个华夏人,他说不定看在对方恭敬有加的份上,就将这门秘法传下去了。 “崔百泉,你的想法我也知道,我也坦诚的告诉你,孙式太极拳的传承我不可能交给你的!” 崔百泉脸上恭维的笑容淡了几分,有些维持不下去了,周炳林的话,让他心中有些怨气,眉头微皱,问道。 “周前辈,为什么?我自认为心诚得很,供养了您十多年,恭敬有加,不敢有任何失礼之处!” 周炳林一脸的坚定,神色肃穆,目光炯炯,定定的看着崔百泉,微微摇头,感叹的说道。 “原因很简单,你是高丽人!孙氏太极拳的传承绝对不能交给外人!” 崔百泉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阴沉无比,耷拉着眼睛,有着寒光闪过,不敢置信的确认道。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周前辈,你为何如此敝扫自珍,如今时代已经不同了,不能再抱着这种陈旧狭隘的民族思想,只要您愿意将孙式太极拳的传承交给我,我兄长崔长白天纵之才,一定可以将其发扬光大,让您青史留名的!” 周炳林摇摇头,不想在多说什么,只是坚定的拒绝了崔百泉,他宁愿孙氏太极拳的传承断绝,也绝不愿意将炼髓之法交给高丽人,这是练武之人的气节和坚持。 崔百泉依旧不依不饶,想要纠缠下去,李道清停下了进食,眉头微皱,目露寒光,面色冰冷,十分不悦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崔百泉,冷声道。 “你实在是太过聒噪了,扰了我的心情!” “如今我才是孙氏太极拳的传人,如果你想要,就需要问我同不同意!”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打废崔百泉 崔百泉闻言,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李道清的身上,目光充满了打量和探究。 一身白色常服,筋骨松垮垮的,没有什么强大凌厉的气势,目光温润平和,样貌倒是十分英俊,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但是这对练武之人而言,是最没有用的,绣花枕头一个,实在是看不出李道清有何过人之处,居然能够得到周炳林的青睐,将孙氏太极拳的传承都交给了他。 孙式太极拳可是曾经的天下第一手,武中之神孙禄堂留下的传承,绝对是拳术中的至高传承之一,记载了丹劲和更高境界的隐秘,让人十分垂涎。 崔百泉眉头微皱,眸光中带着几分鄙夷之色,对着年轻的李道清说道。 “哦,事关孙式太极拳的传承,这种大事你能做主?” 崔百泉的目光转向了周炳林,是在确认周炳林的态度,毕竟李道清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这等弟子哪里能够做主这种大事。 周炳林自然将崔百泉的目光看在眼中,微微点头,将手中的碗筷放下,起身而立,一脸感慨的样子,叹息道。 “我老了,有些事就不需要我操心了!” “道清,你是孙式太极拳的当代传人,以后这些烦心事,就交给你处理了,不用问我了!” “老李头他们还在等着我下棋呢,我就不掺和了,你们谈吧!” 周炳林自然对崔百泉的想法有些了解,看李道清年轻,认为李道清更好应付,心中暗笑不已,匆匆忙的就出了院子,他刚刚想到了一些妙招,一定可以赢老李头一次的。 崔百泉眼中闪过一丝窃喜,周炳林居然放手不管了,他这个传人又年轻,更好攻克,这是天赐良机,他这次一定可以将孙氏太极拳的传承拿到手的。 “既然周前辈同意了,不知你如何才愿意将传承交给我?” “条件你尽管提,一千万够不够!” 崔百泉将李道清当成了没有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大手一挥,十分豪气的说道。 “一千万?” 李道清微微摇头,露出了讥笑之色,炼髓之法千金不换,岂是区区一千万可以买到的,这崔百泉将自己当成了土包子,没有见过世面。 崔百泉以为李道清嫌弃价钱低,身上的金光更耀眼了,只要是钱可以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壕气十足的说道。 “两千万!” 见李道清依旧不为所动,崔百泉没有任何的犹豫,继续加价,价格不断提高,只要李道清答应,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三千万!” “四千万!” “一亿美金,这是我最后的底价,你如果不同意,可就失去了成为亿万富翁的最好机会!” 陈艾阳眼中露出了几分嘲弄之色,他虽然只是陈氏集团的旁系子弟,身家也有几亿美金,却从未想过用钱买到炼髓之法,他知道这是不传之秘,珍贵至极,千金不换,岂是一亿美金可以买到的。 李道清依旧摇头,脸上露出了好笑的神色,这个崔百泉不愧是高丽人,行事太过小气,难有大成就,直接拒绝道。 “孙式太极拳的传承不是金钱可以买到的,你即使开出十亿美金,百亿美金,我也不会卖的!” 崔百泉脸上露出了怒气,耷拉着脸,手指微微弹响,如铁石交击,嗡鸣不绝,显露一手好功夫,绝对是一位暗劲拳术大师。 “那你要如何才肯,将孙式太极拳的传承交出来?!” 李道清视线在崔百泉的手指上一扫而过,神色如常,心中感到几分可笑,这崔百泉不过暗劲修为,居然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真是不知死活。 “很简单,胜者王,败者寇,这是世间永恒的真理!” “我可以用孙式太极拳的传承作为赌注,让我弟子和你比试一场,如果你赢了,我愿意将孙氏太极拳传承双手奉上,不知你意下如何?” 崔百泉露出了意外之色,他没想到李道清居然会提出比武争斗这种方式,不由将目光投向了李道清,松松垮垮,没有一点练武之人的气势。 “你的弟子?” “可是旁边这位先生?” 崔百泉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正坐的陈艾阳,样貌英俊,气质儒雅,像是一位文人硕儒,也不太像练拳之人,不由好奇的问道。 “没错,这是我今天刚收的弟子陈艾阳。” “你只要可以胜过他,我就将孙式太极拳传承拱手相让!” 崔百泉眸子一缩,他听过陈艾阳的名声,被誉为东南亚第一高手,暗劲拳术大师,打法厉害,是一个实战武道家,只是怎么会拜李道清为师?不过他倒也不惧,有信心可以和陈艾阳一决高下,心中思索了一番,这才抬头看向了李道清,说道。 “既然如此,我愿意用一亿美金作为赌注,和陈艾阳比试一场,胜者得到一切!” 崔百泉还是没有经受得住李道清的诱惑,这可是拳术的至高传承之一,只要得到了,他兄长崔长白就可以踏入丹劲,成为高丽第一位陆地神仙,长白流跆拳道一定可以跻身为世界顶尖流派的。 李道清毫不意外崔百泉的决定,练武之人对自己都极为自信,从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他人,功夫就两个字,一竖一横,站着的就是强者,躺着的就是弱者,谁的实力强,打一架就明白了。 李道清点点头,神色淡淡,眼中有着寒光,看向了陈艾阳,对其吩咐道。 “日后孙式太极拳还需要你顶门立户,所以这场比武就交给你了!” 陈艾阳作为弟子,自然不会拒绝李道清的吩咐,他虽然也是暗劲大师,但是打法惊人,太极拳已经成就了方圆之道,就是化劲宗师的崔长白,也不能胜他,崔百泉根本就放在他的眼中。 “弟子遵命!” 小院不大,只有百来平方,院中有着一颗老树,结满了红灿灿的枣子,十分喜庆,秋风拂过,落叶离了树梢,缓缓飘落,带来几分肃杀萧瑟之意。 陈艾阳和崔百泉站在院中,对面而立,神色肃穆,气势惊人,眸子中满是精光,死死盯着对手,寻找着对方的破绽,随时都会如同猎豹猛虎一般,扑出去撕咬猎物。 落叶正好落在了二人中间,视线稍稍被遮挡了一下,两声爆喝同时响起,陈艾阳和崔百泉脚下狠狠一蹬,泥土飞扬,地上留下了一个深坑,二人身形爆射,向着对方杀去。 陈艾阳右臂伸出,狠狠一砸,犹如大铁鞭,声势骇人,速度极快,直奔崔百泉的脑袋回去,这一手太极鞭手足以将大腿粗细的树木拦腰砸断,十分惊人。 崔百泉瞳孔微缩,暗暗凛然,好霸道的太极拳,难怪陈艾阳不过二十出头,就创下了赫赫威名,这一击带起的罡风让他眯起了眼睛,以脊椎骨为扇轴,背肌为扇幅,运力抖动,背肌就好像仙鹤翅膀,同时腿步交错,上下一体,速度绝对超过了豹子,一记闪避,躲过了陈艾阳凶猛霸道的一击。 这是太极拳中的白鹤亮翅,看来崔百泉这些年在周炳林这里得了不少太极拳的玄妙,这招白鹤亮翅用的十分正宗,已经得了其中三昧。 崔百泉转身掠步,就是一个大回旋,双肘在关节处交叉,好像一个大剪刀,硬生生剪向陈艾阳的手腕! 这一手,是跆拳道中的铁拳功夫,又有些和查拳中的剪刀手相似,发劲凌厉,以腰力夹手,迸发丹田,肚子鼓气,同时,崔百泉的两片臀肉相夹,嘎嘣一下,发出了大铁剪剪铁皮的声音。更为厉害的是!他转身的时候,脚向地下一铲!铲起了一大块泥土,朝陈艾阳的脸上打去! 这一下应变敏捷,速度如风似电,阴狠毒辣,显然是蓄谋已久。他选择的闪避路线,正好是比较松软的地面,正好可以铲起泥土来!可见一瞬间的心思细腻到了何等的地步! “回身夹剪”“铲腿扬土”的连环两招,配合到了完美的地步!可以说,就算是和他同级别的高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非要中了他的道儿不可。 崔百泉的打法阴狠,变化多端,擅于利用环境,发挥出了超强的实力,足以击败比自己强大的对手。 可惜的是,崔百泉面对的不是一般高手,而是东南亚第一武道家,陈艾阳,一个太极拳的天才,打法远比他更加惊艳,双手一挡,如封似闭,绝对防御,将所有的泥土都挡在了身外,即使是崔百泉的回身夹剪锋利无比,也无法攻破陈艾阳的防御圈。 陈艾阳犹如一个圆圆的皮球,任何的力道打到他的身上,都会被其卸掉,手臂上的汗毛竖起,像是探测器一般,就在脑海后中呈现出了崔百泉的力道变化。 陈艾阳在崔百泉劲力稍松之际,左手臂向前一伸,犹如蟒蛇,缠绕上了崔百泉的手臂,太极缠丝劲发动,狠狠束缚住了崔百泉的右臂,右手握掌成拳,狠狠的轰出。 崔百泉大惊失色,这一击搬拦捶,山崩地裂,气势骇人至极,好似雷公电母舞动法器,降下了雷霆万击,不可阻挡,神威赫赫。 强大的罡风引得空气压缩,使得崔百泉感到一阵窒息,顾不得多想,左手握拳,也用出太极拳的搬拦捶,狭路相逢勇者胜,两个铁拳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轰!” 拳风爆烈,罡风肆意,二人的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空气犹如小刀一般,在脸上划过,留下了一道道红印子。 “咔嚓!” 崔百泉的拳头顿时肿胀成了皮球大小,手骨发出了断裂的声响,一声惨嚎从口中喊出,疼的他脸颊五官扭曲,充满了痛苦之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片涨红。 陈艾阳身经百战,并未因为崔百泉的哀嚎停手,左手狠狠一绞,崔百泉右臂上的劲力直接被搅散了,咔嚓一声脆响,右臂直接被陈艾阳绞断了,比左手受创严重十倍不止。 “啊!” 崔百泉再次发出一声哀嚎,痛苦的扬起了头,眼睛都凸出来了,嘴角涎水横流,狼狈不堪,脸上血红,这是疼痛刺激的气血上涌,他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身的气血劲力,虚弱不堪。 陈艾阳丹凤眼猛地睁开,眸子里寒光乍现,锋芒毕露,犹如古代的武圣关羽,轻易不睁眼,睁眼必杀人,身体跃了起来,凌空踢出了三腿!就好像是踏着燕子的飞马! “飞马踏燕!” 砰砰砰!三脚连环,崔百泉在这一刻,看见一个魔神般的影子飞身而起,居高临下,把天上的太阳都遮盖住了,同时,巨大的腿风排山倒海的撞击了过来,他的腿部骨骼全部碎裂! 崔百泉瘫倒在地,痛苦的挣扎蠕动着,陈艾阳右脚抬起,就要踏在对方的胸膛之上,结束对方的生命。 陈艾阳可不是没有见过血的文弱书生,他从小生活在东南亚,经过了大小上百场比武争斗,性情果决,下手狠辣。 崔百泉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他的性命就要陨落了,这次不仅没有得到孙式太极拳拳的传承,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实在是后悔莫及。 “停手吧!” 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想起,陈艾阳猛地踏出的右脚,停在了崔百泉的胸膛之上,只差分毫,劲力就会击穿他的心脏,一击毙命。 李道清起身走到了崔百泉的身前,目光淡漠无情,身上爆发了强大的气势,身后有着日月环绕,头顶九霄,俯视人世间芸芸众生,神威如狱,神恩似海,高不可攀,让人敬畏。 “看在你供养周师十多年的情分上,这次饶你一命!” “只是你高丽觊觎我孙式太极拳传承,一年后,我的弟子自然会前去上门讨教,只要你高丽有人可以击败他,我自然可以将孙氏太极拳的传承交出!” “只是如果办不到,那就要将高丽跆拳道的名声,都送给我这个徒弟了,日后跆拳道武馆不准在华夏开设!” 陈艾阳闻言神色微微波动,他虽然自信,也不认为自己可以一人敌一国,高丽还是有着不少跆拳道高手的,就比如眼前这位崔百泉的兄长崔长白,高丽第一实战武道家,化劲宗师,实战经验丰富,不到四十岁时,就被世界跆拳道的联盟授予了九段大师的名号,整个世界范围内,拥有九段大师名号的不超过四个人,而崔长白是最年轻的一位,和东瀛第一武道家伊贺源齐名。 “让人将他送回去吧!” 李道清看向了陈艾阳,神色恢复了温和,目光莹莹,却依旧让人不敢直视。 陈艾阳收回了右脚,点点头,打了个电话,不过十分钟,就几个身穿西装的男子,抬起了崔百泉,离开了小院。 李道清坐在了躺椅上,看着陈艾阳欲言又止的神色,顿时知晓他的顾虑,笑着说道。 “你现在修为的确是差了点,说出去有些丢我李道清的脸面!” “所以你必须在一年之内刻苦修行,放下名利、权势、情爱,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练拳之中,才有可能在一年之内踏入丹劲,由人蜕变成仙,成为拳术大宗师!” “虽然高丽跆拳道商业运营的不错,也有几个化劲宗师,但是武道底蕴浅薄,没有出现过丹劲大宗师!” “只要你跨入了抱丹之境,就足以横扫高丽,让跆拳道在世界范围内名声扫地!” 陈艾阳脸上露出了坚定之色,武道虔诚,才可成就斐然,他的确是该将所有的杂念都抛却了,一定要在一年之内成就丹劲,横扫高丽武术界。 李道清看着陈艾阳的神色,满意的点点头,赞叹道。 “不错,不错,只有这样觉悟才能成就非凡的成就!” “好好修炼吧,如果你可以横扫高丽武术界,这种磨砺足以让你更进一步,踏入罡劲,看见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国术至高境界!” “太初有神,与道同在,只有成就见神不坏的境界,才可以自称神明!” 李道清身上的气势越发强大,揽日月入怀,俯视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高居九天之上,淡漠无情,威严圣洁,犹如天地之主,三界主宰,不可接近,不可冒犯,神威盖世。 陈艾阳神色大变,承受不住李道清身上的气势,连连向后退了三步,在地面上留下了清晰可见的脚印,心头震惊不已,暗暗嘀咕。 “师父究竟是何等境界,我自信就算是丹劲大宗师,也绝对不可能只凭借气势就将我逼退三步,这等骇人的威势简直超乎想象!” “师父,您不会是已经踏入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了吧?” 陈艾阳一脸的惊色,瞳孔扩大,死死的盯着李道清,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语气中充满了犹疑。 “见神不坏吗?” 李道清淡漠高远的目光停在了陈艾阳的脸上,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锋芒,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脸上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呵呵呵!” “我十八岁时候,就已经成就了!” 李道清抬起头颅,轻声笑了下,仰望着大千世界,无悲无喜,深邃平和,眸子里淡漠沧桑,犹如居于九天之上的仙佛神圣,俯视着芸芸众生,天地万物,一视同仁,众生平等。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人不知我,我独知人 李道清的这话轻描淡写的,但是杀伤力比他身上的气势更加的恐怖骇人,让陈艾阳不由自主的又退了三步,一脸的骇然,瞳孔紧紧收缩,他不敢相信自己随便拜师就遇到了国术中的最高成就者,真正的在世活佛,陆地神仙,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 这等境界的高手,即使是在这个火器为主的时代,也绝对是纵横无忌,睥睨天下的存在,极难陨落,这已经是超凡脱俗的存在了。 陈艾阳心中惊骇和欣喜并存,李道清作为他的师父,实力境界越高,他就越受益,有着这么一位大高手存在,他的武道修炼之路定会一帆风顺,得遇名师,人生大幸。 “甚至我已经在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之上再次踏出了一步!” 李道清的目光从九天之上收回,淡漠幽深的目光深深的看向了陈艾阳,身上强大高远的气势猛地收回,好似从未出现过,鸟鸣风声,又在陈艾阳的耳边响起。 陈艾阳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这到底是败了一个什么样的妖孽师父,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一直以来都是国术的至高境界,臻至此境的人,自古至今,寥寥无几,每一个都是传奇神话,智慧滔天,机缘深厚,却从未有一人在踏出一步,都认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已经是国术道路的尽头,在向前已经是不可能。 陈艾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深处了修长白嫩的小指头,抠了抠耳朵,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自己这位师父说他已经打破国术最高境界,再次踏出了一步,这简直就是神话,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前所未有的国术大宗师,就是释迦摩尼、张三丰等人重生,有也不如眼前的师父。 李道清似乎十分喜欢看到陈艾阳惊讶的怀疑人生的样子,平静的脸上出现了几分促狭的笑意,眼眸微微眯起,细而狭长,澄净清澈,一尘不染,好似刚刚出生的孩童,透着对世界的好奇和单纯,细声道。 “日后,你只有踏入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才可以向我学习后面的境界修行之法!” “如果不能,也就无需多言了!” 李道清创造出了唯我独法,人前显圣的境界,不是那么好修行的,只有成就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才有着资格修行,如若不然,即使传授了法门,也不可能修成,只会怀疑这功法是不是真的,影响了自己的武道意志。 陈艾阳的反应没有让李道清失望,脸上露出呆滞的神色,随即激动难掩,面容都扭曲了,身体微微颤动,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气血劲力,目光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声音都变声了,向李道清保证道。 “弟子已经全力以赴,成就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 陈艾阳对于拳术修行十分虔诚,自然想要看看国术道路的尽头,究竟还能踏出怎样的一步,是否存在着瑰丽壮观的奇景,对于练武之人而言,这是他们一生的追求和向往。 李道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到了躺椅上,惬意的晒着太阳,摇动着椅子,闲适懒散,哪里还有之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气和淡漠,就像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大爷,消磨着无聊的时光,打发日子。 陈艾阳神色肃穆,在小院之中不断的修炼着拳术和炼髓之法,李道清闭目养神,却不时的开口说上一两句,全部都是陈艾阳所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着让陈艾阳对李道清的实力境界越发的敬畏,不睁眼,只是听自己的气血劲力运转就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执掌,实在是太恐怖,太可怕了。 陈艾阳心中明白,就凭借这一手,他如果和李道清比武,却对撑不过两招,就要被击败了,境界实力相差太远了,这让一直对自己资质悟性颇为自信的陈艾阳,少了几分傲气。多了几分脚踏实地。 陈艾阳已经是世间难寻的拳术天才,不过暗劲修为,就已经将太极拳修炼到了最高境界,堪比杨露禅,宝岛的武术老一辈宗师薛连信薛连信见过陈艾阳后,曾经放出话来。 “不出二十年,你的太极拳将会登峰造极,体会到杨露蝉当年的意境。” 这个老宗师言下的意思就是:陈艾阳不出二十年,在太极拳上面的造诣,将会到达杨露蝉的地步。 这是何等高的评价!也侧面反应了陈艾阳的确是一个了不得的武学大师和天才人物。 薛连信是民国时候天津国术馆馆长薛颠的传人,一身形意功夫在几十年前就出神入化,武功到达化劲,而且弟子众多,现在活跃着的很多高手都得到过此老的指点。如港岛裕兴集团的马红俊,宝岛三联集团的刘嘉俊等等,都受过他的点拨。 薛连信不但武功好,人品,口碑,武德也很受人尊敬。所以在他老了之后,就算别人明明知道他的武功,已经因为身体气血的原因,大不如前,也不敢起在他身上起争名声的心思。 所以薛连信的话非常有信服力,加上陈艾阳和人比武,从来没有输过一场,而且在他的暗劲下,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就连纵横了越南武术界十年之久的八极拳大师张光明也死在了陈艾阳的拳下。 张光明那时候也是四十多岁,武功正处在巅峰,精修八极拳,已经到了用“哼哈”二音炼髓的境界,功夫到达暗劲巅峰。那次比武,也正真使陈艾阳奠定了东南亚第一高手的地位。 值得一提的就是,陈艾阳打死张光明,用的却不是太极拳的功夫,而是形意门中的暗劲虎形。正是得自孙禄堂的传承,事后,武术界的资深人士都纷纷评论,陈艾阳很有可能将会是第二个孙禄堂。三百年一出的大高手。 所以,陈艾阳完全有着资格自信和骄傲,他就是那天之骄子,资质、悟性、智慧都是人中之杰,让人仰望。 即使是王超资质、悟性和智慧都不如他,只是机缘气运所钟,因缘际会下才有所成就罢了。 只是陈艾阳此时遇到了李道清,才明白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是让人仰望,让人敬畏。 李道清就如同珠穆朗玛峰,世间最高,只要有他在,没有人会关注世界第二高峰的乔戈里峰,世人的目光总是停留在最强者身上的,李道清就是当世最强者,古往今来的最强者,踏出了国术最高境界,走出了新路的道祖,日后让人膜拜信仰的存在。 傍晚,周炳林再次黑着一张脸回到了小院之中,他又输给了老李头,自己想到的那些妙招,被老李头随手就破了,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老将,输的太惨了,让心境豁达的周炳林都有些下不来台,觉得丢尽了老脸。 李道清看着推门而入后,坐在一旁,一声不吭,耷拉着一张老脸的周炳林,念头一转,就明白了什么原因,明亮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笑意,火上浇油,打趣道。 “周师,你这次下棋,可是赢了老李头?你想的那些妙招一出,必然建功!” 周炳林闻言脸色更黑了,狠狠瞪了李道清一眼,他和李道清相处时间久了,对这半个徒弟的性子也了解了,促狭爱闹,没个正形,懒散惫赖,最喜欢的就是打趣捉弄人,嘴巴有些损,没有一点徒弟对手师父的恭敬,就是一个漏风的黑心小棉袄,已经多次调侃他棋艺差了。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不想跟您说话了!” 周炳林转身不再理会李道清,看向了一旁认真修炼的陈艾阳,不由满意的点点头,李道清这个大号算是练废了,性情和玄元道人那个老家伙一样让人讨厌,还是好好培养眼前这个小号的乖徒孙吧。 周炳林虽然因为身体气血的原因,不曾抱丹,但是境界已经达到了,算是当今世界上最顶尖一批拳术高手,比如今的陈艾阳境界还要高上不少,足以指点陈艾阳修炼了。 周炳林也不藏私,不时的开口指点,将孙氏太极拳的一些不传之秘,都说给了陈艾阳听,使得陈艾阳大有收获,如醍醐灌顶,满心都是欢喜,感激和尊敬的目光不是投向了周炳林。 这等后辈尊敬崇敬的目光,让周炳林老怀大慰,心里美极了,看陈艾阳的目光越发慈祥和蔼了,而且陈艾阳资质超群,悟性过人,周炳林随口指点一句,陈艾阳就可领悟,举一反三,让周炳林十分欣赏,这等徒孙,简直就是个宝。 周炳林只有当年在文曲峰上,传授李道清孙式太极拳真传之法时,才体会过这等畅快,那时候的李道清还知道尊重一下他,哪像现在,气死个人,一点尊师重道的恭敬都没有,每天都要笑话他的棋艺菜,简直是戳了周炳林的心窝子。 陈艾阳身价不菲,晚餐自然是他这个晚辈安排的,命人从酒店做好了送来的,作为弟子,陈艾阳供养师长是理所应当的。 陈艾阳没来之前,周炳林就是李道清供养的,他虽然不曾安排人,但是上面却不敢忽视这位一人敌一国,灭了东瀛武道前路,毁了东瀛武道精神的恐怖存在,派人专门负责李道清和周炳林的一日三餐,只是陈艾阳来了,才不再送餐了。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秋冬交季,树上枯黄的叶子已经落尽了,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树枝,犹如一柄柄的利刃,直插天际,锋芒毕露,寒气逼人,带来了一阵呼啸的北风,使得人们纷纷穿上了厚实保暖的衣服,就是这样,那寒冷的北风在脸上刮过,如同小刀般锋利,让无数脸蛋都红了起来。 小院之中,那颗红枣树上的结满的枣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全部被打了下来,成了李道清泡茶的材料和平日里的零嘴。 李道清依旧是如往日一般,挡在椅子上,只是躺椅不在院中了,而是放在了走廊下,旁边放着保温杯和一个干果盘,杯子里泡着枸杞大枣,热气腾腾的,白气飘荡在杯子口,袅袅渺渺,好似一幅山水写意画,仙气缥缈。 李道清躺在椅子上,十分惬意,不时的伸手拿起一颗红枣,放入口中,随即一吐,有一颗红枣核就被他吐了出去,犹如一支离弦利箭,速度极快,发出咻的一声,划过空气,直奔院子里练拳的陈艾阳而去。 不要小看了这一枚红枣核,绝对不比武侠中裘千尺弱,足以射穿人体,造成致命的伤害。 陈艾阳早就已经习惯了李道清的抽风一般的偷袭,脚下分开,一手揽雀尾,手上劲力爆发,手指伸出,食指中指弯起,在枣核的侧面轻轻一弹。 “叮!” 好似金石交击,嗡鸣不绝,陈艾阳的手指温润如玉,修长光滑,透着莹莹之光,在和枣核碰撞之后,感到一股劲力从中爆发,向着手指内的钻去,心中一凛,气血调动,劲力爆发,这才将其打散,只是那无瑕的玉指之上,留下了一道青紫色的痕迹。 枣核被陈艾阳的劲力改变的方向,直接射入了侧方的地面,留下一个深孔,细小而又幽暗,不远处的地面之上,也有着不少同样的深孔,应该都是如此导致的。 李道清直起身体,端起了一旁的保温杯,低头抿了一小口,这才抬头看向了陈艾阳,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不错,你如今暗劲圆满,已经炼化了四肢头颅,可以尝试踏入化劲了!” 陈艾阳点点头,他早就有把握踏入化劲了,只是李道清一直压着他,不让他早早突破,积累底蕴,直到今日,他算是勉强达到了李道清的要求,这才开口准许他突破,踏入化劲宗师之境。 陈艾阳在老枣树的树荫下面慢悠悠的打着太极拳架子。他的动作,一来一去,从左晃到右,从右晃到左,就好像是流水一样自然。 阳光透射树夜透射下来,在他身上留下了斑驳的亮点,随着他身体晃动,这些亮点都好像一片片的金鳞。 “咕咕!咕咕!咕咕!” 一连串又像牛吼,又像蛙鸣的声音从他的腹部、胸膛、脏腑和全身上下各个关节处迸发出来。正是金蟾派秘传炼髓之法钓蟾劲。 陈艾阳练着打着,牛蛙和鸣的声音越来越响亮,震得树上几未曾南飞的鸟儿都相互振翅飞起,跳来跳去。 突然,他整个人轻盈的蹦起,靠向了身边的这株枣树,手脚并用,整个人就好像一只猫,猛的蹿上了笔直的大树。 这是太极拳中的一招身法狸猫上树,在他的演练下,就真的化成了一只大狸猫。 三两下蹿上树,骤然一个翻滚扑击,陈艾阳双手成圆,一伸一捉,准确的把一只刚刚要振翅腾飞的小鸟抓在了手心之中,轻轻握住。然后蹿下树来,整个动作快捷轻盈,令人叹为观止。 抓到鸟儿之后,陈艾阳展开自己的手心,那鸟儿立刻就要震翅飞起,但是无论如何,在鸟儿振翅的瞬间,就从陈艾阳手心勃发出一股柔和的暗劲,抵消了它扑腾的飞势。 随后,陈艾阳又把手掌一抖,鸟儿抖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上下旋转,起落蹲身,那鸟儿也是贴在他身上乱飞,每一次飞起,陈艾阳都能准确的靠进来,用身体帖上鸟儿,勃发暗劲,抵消鸟儿飞力。 渐渐的打着打着,那鸟儿好像就只能围绕陈艾阳周身上下旋转。永远飞不起来。 忽然,一声蛤蟆巨吼爆发,化为了雷霆,震动虚空,陈艾阳猛然收功,那鸟儿一下被震昏在地。陈艾阳拾起鸟儿,抚摸了两下,鸟儿又醒了过来,扑腾飞起,转眼就上了树隐藏起来。 本来待在屋中的周炳林听到这动静,也匆忙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大喜,一手抚须,连连点头,赞道。 “好好好!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独知人!” 这句话是清末太极宗师王宗岳太极拳论里的话,是太极拳阴阳、虚实变化水平,达到高深境界的形容语句。 “艾阳,你终于将太极拳劲散遍全身,进入武学上层的化劲了。” 李道清也是颔首点头,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色,目光平和,透着温润祥和,让任如沐春风,心情愉悦,一丝淡淡的喜悦在陈艾阳的心中的升起。 “不错,总算是将《造化雷音》入门了!” 最后一声雷霆,才是陈艾阳此次突破最大的收获,他终于将钓蟾劲练成了造化雷音,日后气血壮大必然更加快速,为他节省不少的时间,提早踏入抱丹之境。 《造化雷音》是李道清第一次修炼钓蟾劲,推演完善的炼髓之法,虽然在李道清手中十分容易的就修炼成功了,但是门槛并不低,自李道清第一次见陈艾阳,至今已经有了小俩月了,陈艾阳还是第一次修炼出雷音。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神随时变,意随季转;逆练阴阳,倒转四季! 陈艾阳上半身穿着白色的马褂,下面是一条黑色的长裤,这是民国武术家最常见的打扮,五官端正,气质儒雅,心性平和,身姿挺拔,气质如松如柏,沉稳坚毅,跨出脚步,像是从历史画卷中走出的人物,身上披着淡淡的金光,来到了李道清和周炳林的身前站定,躬身一个大礼,十分恭敬的感谢道。 “弟子有此成就,还要多谢周师祖和师父的栽培指点!” 陈艾阳心中有数,他如果不是遇到了李道清,只靠着比武交流,拜访前辈,独自一人摸索炼髓之法,至少还需要三五年的时间才可踏入化劲,要想成就丹劲大宗师,就更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得遇名师,是他的造化机缘,自然懂得感恩。 周炳林对陈艾阳这个知礼明事的徒孙,十分满意,连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随口笑着说道。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你能够踏入化劲,主要还是靠你自己的资质悟性,在加上你这两个月的刻苦修行,这才成就了化劲功夫!” 陈艾阳不会真的如此认为,他资质过人,智慧悟性都是人中之杰,但是又怎么样呢,不还是被困在暗劲境界好多年,世界上那么多资质好的人,能够成为化劲宗师的又有几人。 所谓假传万卷经,真传一句话,修行之中,真经才是最重要的,就连唐三藏去西天求取大乘佛法,都要经受九九八十一难,可见这真经价值有多高了。 “传道受业解惑,本就是我作为师父的责任!” “你只要好好修行,早日踏入丹劲大宗师,就是对得起我的指点了!” 李道清神色淡淡,并无多大的喜悦,陈艾阳不过是突破了化劲宗师之境,这等成就早就不被李道清放在眼中了,只有由人蜕变成了仙,超凡脱俗,跨入金丹大道,成就陆地神仙之境,才会被他高看一眼。但即使这等超凡脱俗的存在,也不过是李道清一合之敌,不值一提。 李道清自从敲开了世界规则的一条缝隙,成功踏出了新的前路后,修为与日俱增,精神修为越发恐怖高深。 虽然距离他东渡扶桑,才不过短短两三个月,但是他修为实力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要是他再遇到东瀛的七位丹劲大宗师,即使是他们联手围攻,也可一招就将其全部击败,足可见,如今的李道清实力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陈艾阳神色肃然,立马点头应是,恭敬有加。 “弟子明白,一定会好好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踏入丹劲,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陈艾阳和李道清相处越久,越发对李道清的实力境界感到敬佩,不论是平日里的指点,还是偶尔演示一手,都让陈艾阳有所受益,李道清简直就是武道化身。国术的至高奥义,在李道清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李道清的存在就是一本国术拳谱秘籍,只要观察李道清,就可以明白许多国术中的玄妙之处。 李道清对陈艾阳还是比较满意的,唐紫尘收了王超这么一个传人,那是个挂比,气运之子,天地垂青,造化机缘之下,日后可以踏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 李道清自然也不甘示弱,他想要将陈艾阳培养成不弱于王超的存在,甚至超越王超,免得日后见了唐紫尘,低了一头,这也是李道清一点微不足道的好胜心吧。 “你踏入丹劲之后,就可以去去一趟高丽了,一人踏平跆拳道,这种经历磨砺,足以让你底蕴大增,成功踏入罡劲,见到见神不坏的部分奥妙!” 李道清手中捧着保温杯,白色的热气在他脸前升起,如云如雾,仙气缭绕,配上李道清那悠远缥缈的声音,好像以为谪仙人,清雅脱俗。 周炳林看着手捧保温杯,泡着枸杞和大枣的李道清,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拍了一下李道清的肩膀。 李道清连忙收敛了周身劲力,免得伤到了周炳林,一个踉跄,向前踏出了两步,这才转身看向了周炳林,脸上露出颇为无辜的神色,澄净的眼睛中带着几分茫然,不解的问道。 “周师,你这是怎么了?” “你小子早就踏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至高境界,即使年到百岁之龄,也不会气血衰退,壮得像头牛,成天抱着一个保温杯,喝着枸杞水,这是做什么?” “我这么一把年纪,都还没像你这样养生呢,每天死气沉沉的,活像个老头子,一点活力都没有!让人看着就来气!” 周炳林带着几分怒气,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李道清,充满了不忿和怨气。 这也怪不得周炳林生气,李道清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青春洋溢的岁数,却每天保温杯里泡枸杞,躺椅之上睡一天,无所事事,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活力青春,比他这位老人还要显得老气。 李道清颇感冤枉,他如今已经踏入了唯我独法,人前显圣的境界,不需要每日活动拳脚,只要参悟精神心灵就可,已经超凡脱俗,世间上的事情,已经很少可以引起他的兴趣了。 李道清无所事事之下,每天泡泡茶,晒晒太阳,不是很正常的吗! 李道清身上的气势顿时变化,右手后负,左手端着保温杯,仙气缭绕,四十五度仰头,目光看向了九天之上,天地不遮其风采,日月难掩他光芒,天地之间,大千世界,只此一人。 “周师,你不懂!我如今天下无敌,傲视古今众生!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大道独行多寂寞啊!” 李道清身上带着几分厚重的岁月气息,沧海桑田,脸上挂着几分淡淡的孤独寂寥,大道独行,再无同道中人。 陈艾阳细细体悟着李道清身上散发出的意境,心中升起了理解,举世之人,无人可以通行,这的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有谁能够理解。 陈艾阳神色沉重,赞同的点点头,眸子里满是钦佩和敬仰,有带着几分同情和理解,心中感叹不已。 周炳林神色微变,眼中带着几分怒气,被李道清这番做派气笑了,伸手又拍了李道清脑袋一下。 “啪!” 这一下用足了力气,周炳林也不担心会伤到李道清,这家伙实力高深莫测,他都已经看不清了,怒声道。 “你小子还给我在这装,我还不了解你,你就是懒,不想动,居然还找出了这么一个借口!” 李道清尴尬的收回了目光,也不再仰着头望天了,脸上露出了被揭穿后心虚的笑容,小声解释道。 “这样说,不是显得有气度吗?” 陈艾阳眼睛都瞪大了,心中那些钦佩崇敬都消散一空,脑海一片空白,这货真的是自己的师父吗,怎么如此逗比,他刚刚居然真的信了那番鬼话,单纯的心灵受到了眼中的伤害,眸子里的光都黯淡了几分。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李道清明亮澄净的眸子最深处,藏着一丝黯淡和失落,大千世界,无一知音。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鹅毛般的大雪在寒风中飘荡,落在地面之上,形成了厚厚的一层,足以没过人的脚腕北风呼啸而过,发出了苍凉的声响,让人心寒。 李道清三人待在主屋内,中间放着一个火炉,上好的煤炭在里面汹汹燃烧,火炉上方有着铁烟囱,将产生的烟气排出了房间,三人围炉煮茶,手里端着茶杯,杯子里是热滚滚的茶水,汤色红亮,香气扑鼻,这是陈艾阳花大价钱买来的武夷山大红袍,虽然不是母树上的茶,但也是最早移植的分株大红袍,有价无市,如果没有门路,根本就弄不来。 三人不时低头饮上一口,热气腾腾的,全身气血鼓动,暖洋洋的,谈天说地,讨论拳术,十分惬意中自在。 寒冬之季,白昼本来就短,再加上大雪天气,乌云密布,北风肆虐,太阳早早就下山了,夜色渐渐黑了,屋内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老一辈的人习惯了钨丝灯,不愿意改变,灯光有些昏暗,好在几人都是练武之人,眼力惊人,倒也看得清。 “咚咚咚!” 忽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这等恶劣的天气,怎么还会有人登门拜访,不是时候啊。 “门外的朋友,门没栓上,请进屋里来吧!” 李道清眼中精光一闪,心神沉寂,生出了感应,浮现了然之色,朗声开口喊道。 屋外大风狂做,呼啸之声,不绝于耳,李道清的声音凝而不散,清晰可闻,传入了敲门拜访之人的而耳中,让其平静如水的秀眸中露出了一抹惊色,伸手推开了院门,径直向着房内走去。 大雪覆盖了地面,足有七八公分厚,这人走过,却只在地面之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记,犹如武侠中的踏雪无痕,脚步轻盈的让人难以相信,每一个脚印之间距离就像是用尺子测量过的,分毫不差,这等实力手段,实在是惊人。 这人推开了屋门,一道热气涌来,让她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呼出了一口寒气,犹如利箭,飞射而出,这是吐气成剑,来人好强的肺气,是一位拳术大宗师。 李道清三人转头看向了来人,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之色。 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里面穿着白色的练功服,腰间扎着一个红色的腰带,十分干练精悍,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搭在身后,并没有任何的束缚,脸蛋光滑白嫩,五官精致,眉眼秀丽,黛眉如剑,斜插天际,双眸似水,烟波流转,琼鼻挺立,朱唇小巧精致,饱满红润,这是一位长相绝美的女子,却有着男儿的气概锋芒,花木兰一样的女将军,巾帼英雄。 这位奇女子就是唐紫尘的死对头,三大王牌部队中,第一王牌特种长风的武术教官严元仪,更是军中大佬严寿镜的独生女,更是一位拳术高手,丹劲大宗师,当今世上的绝顶人物,实力强大,作风强势。 严元仪也不客气,进门之后,并没有打招呼,而是脱掉大衣,挂在了衣架上,这才穿着白色的练功服,走到了李道清三人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俯视三人,目光锐利无比,眼中有着打量和考验。 周炳林面容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皮肤黑红,身形并不魁梧,身上的气血收敛,藏于体内,气机渺渺,好似外面天地,冬季大雪纷飞,一片肃杀严寒,但是内里却另有生机,等待春暖花开,这是神随时变,意随季转,心和意,融合日月运行的规律。这才是采集日月之精华。日月的精华,不是它的光,而是它其中蕴含的养生规律和道理。 “古时道士养生,吞曰月之精华,养成内丹之奥妙,长生不死!” “周前辈已经悟得丹道之精妙,虽然因气血年龄问题,不能踏入金丹大道,却也算得上神仙中人!” 严元仪声音清脆悦耳,十分动听,却又带着几分金铁交击之声,好似剑鸣之声。 严元仪作为顶级的二代,又是长风的武术教官,自然对几人的身份资料都有所调查了解,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严元仪评价完了周炳林,目光再转,停在了陈艾阳的身上,目光幽深,充满了锐利。 陈艾阳依旧是一身白色的练功服,脚下穿着千层底的黑色布鞋,容貌英俊,气质儒雅,手中捧着茶杯,不紧不慢,从容不迫,有着大儒气度。身上的气机却刚猛爆裂,犹如昊日当空,炎炎夏日暴晒一般,体内气血充盈,生机勃发,璀璨耀眼,完全和冬日夜晚的气候景象相反。 “旭日高悬,大道红光,生机勃勃,争奇斗艳,你这是逆练阴阳,倒转四季,好手段,好神意,好气魄,以人身逆天时,截取天地气机打磨气血神意,炼出一颗圆坨坨,金灿灿的不朽之丹,好!好!好!” 严元仪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炼丹之人,这种逆四季轮转,天地时节的炼丹之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真是好手段,好气魄,将天地当作磨刀石,打磨自己的气血神意,凝成一颗金丹,这等大智慧,世所罕见。 陈艾阳神色微变,气息微微波动,眼前这位女子好锐利的目光,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选择的炼丹之法,这还是李道清为他创造的一种抱丹之法,需要大毅力,大智慧,才可成功。 严元仪心中越发的凛然,她没有想到自己今日所见的三人,都是人中豪杰,拳术宗师,不容小觑,目光中多了几分慎重,再次移动目光,看向了最后一人李道清。 李道清也是严元仪这次前来拜访的目标,她得到了消息,她那个从小的死对头,唐紫尘曾经来过s省,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和一个叫李道清的小道士同住一处别墅,她也不知李道清的具体实力境界,只是知道他是武当山金蟾派的玄元道人的关门弟子,金蟾派这两年实力发展迅速,门人弟子屡次得到擢升。李道清曾经执行过不少绝密的任务,是个人物,至于其他的资料,一概查不到,被封进了绝密档案,不得外泄。 严元仪不是没有想过向父亲严寿镜打听一下,但是严寿镜是一个遵守规矩的人,不愿透漏李道清的信息,严元仪这才亲自拜访,前来一会李道清。 李道清依旧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身体微微缩着,双手捧着茶杯,低着脑袋,眼睛微微抬起,瞥着打量自己的严元仪,目光澄净,透着纯洁无邪,好似孩童的眼睛,神色慵懒,容貌英俊。 严元仪眉头微皱,李道清身上气势平平,毫无出奇之处,除了样貌这一点,陈艾阳已经是难得的美男子,但是比起李道清而言,还是差了一筹,称得上是宋玉潘安。 正是因为李道清表现的平平无奇,反而让严元仪更加费解,她十分了解唐紫尘的性格,不是一个喜欢小白脸的浅薄女人,对她们这样的人来说,绣花枕头很难有吸引力,他们更注重的是对方的内涵智慧。 李道清如果真的只有一张俊俏的脸蛋,唐紫尘绝对连正眼都不会看的。严元仪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才明白李道清才是三人中最深不可测的一人,即使以她丹劲大宗师的境界,都不能穿看李道清的一点根底,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今日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严元仪眸子里有着烟波流转,十分动人,但是对面的三个男人都好似木头人一般,不解风情,不为所动。 李道清看了一眼周炳林和陈艾阳,尽皆沉默不语,只能自己发言了,他对来人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丹劲大宗师境界的女人,世界上只有三人,唐紫尘、严元仪和风采。 唐紫尘不用说,李道清的红颜知己,风采却是洪门中的奇女子,三皇炮锤李尧臣的嫡传,一柄无极刀,出神入化,风采无双,不过如今已经嫁人了,安心做自己的贤内助,所以只能是严元仪了,身上带着几分贵气,凌厉霸道。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三人平手,一人独胜 李道清视线看向了严元仪的是手掌,闪过一道精光,严元仪的手掌白皙光滑,但是却有一点和常人不同,就是除了大拇指,她的四个手指,居然一般齐,中指,食指,无名指,小指,都是一样的长,四指并拢,好像峨眉刺一样锐利,让人太阳穴隐隐跳动,感到锋芒。 “严元仪,今日大雪,不是拜访的好日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严元仪听到李道清一张口就道明了她的身份,让她微微吃惊。没想到李道清居然知道她。 严元仪神色平静,眉头微皱,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眼,几个主人都不太热忱,只好自己动手走到一旁,搬起了一张木凳子,放到三人面前,毫不客气的做了下去围着火炉烤起了火,红彤彤的火光,不断闪耀,映衬的她脸蛋红润,十分艳丽。 “你的身份果然有问题,居然认识我,信息更是绝密!” “难怪唐紫尘能看得上你,除了样貌,一切都是那么神秘,这样的男人最有魅力,我都有点动心了呢!” 严元仪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露出了两个梨涡,明艳动人,美艳的不可方物,严元仪这个女人除了性格霸道,凌厉强势之外,的确是个完美的女人,容颜绝美,出身高贵,智慧能力都是上上之选,功夫高明。 只是可惜,严元仪遇到了一个毕生的对手,唐紫尘,容貌冠绝天下,惊艳无比,智慧实力更是超群,胜过严元仪一筹,使得好胜心强的严元仪备受打击,将其当做了必须击败的对手,可惜的是从未胜过,屡战屡败。 李道清撇了撇嘴巴,眼中没有任何的心动之色,平静无比,淡淡的说道。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严元仪伱好像已经有未婚夫了,何必说这种话,难道不怕李家知晓吗?” 严元仪这种家庭出身的人,自然需要联姻的,门当户对,他和李家的公子李阳自小就定下了亲事,只是因为严元仪一直不愿意相夫教子,在军中厮混,所以婚事一直就拖着,如今严元仪都三十岁左右了,李家的人早就催促了许多次。 严元仪丝毫不担心李家的反应,她可是丹劲大宗师,武道意志坚定无比,岂会在意这些,她只要是下定了决心,随时都可以取消婚约,即使是严寿镜也不能勉强她,这就是伟力归于自身,无需依靠家族力量,一样可以活的自在。 “李阳虽然也很优秀,但是也不过是个凡人!” “和你这种真人相比,云泥之别!” “我对你动心也是正常的!” 严元仪脸上越发动人了,明媚娇艳,风情无双,可惜她面对的是李道清,给瞎子抛媚眼,简直还是浪费时间。 李道清神色微冷了几分,眼中多了几分锐利,透着寒芒,冷声道。 “严元仪,你心中并无男女情爱,又何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呢?” “有事就说,没事还请离开!” 李道清对严元仪并无任何的偏见和青睐,只是当做了一个普通人,只是忌惮她身后的严寿镜,所以才给了几分面子,不然早就将其打发了,怎么会容她进屋。 李道清的这话才真的让严元仪动容,她刚刚心神沉寂,岿然不动,一念不生,平静无比,但是依旧被李道清看穿了内心,知道她心中无情爱之念,一心武道,苦苦追求国术至高境界。 “你果然实力恐怖,居然可以感知到我的心念,让人感到可怕!” 严元仪收敛了心中的惊意,将杂念斩尽,再次恢复了平静如水的心境,正色肃穆,眼中却多了几分好奇。 “你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是否已经见到了体内的众神,打破了虚空!” 李道清对此并未回答,沉默不语,神色淡淡的低头喝着杯中的茶水,将严元仪当做了空气一般。 严元仪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探一探李道清的底,并未生气离去,只是淡淡的看着炉中的火焰,明灭闪动,红光闪烁,在众人的身上晃动,留下了道道红光。 良久的沉默,李道清看着依旧不走的严元仪,知道这个女人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扫了一眼屋内的物品,眼睛一亮,有了主意,说道。 “你此来何意,我差不多已经知晓了!” “我不会告诉你,干坐着也是在无趣,正好四个人,不如我们一同打一圈麻将如何?” 严元仪、周炳林和陈艾阳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李道清,不知他这话是何意思? 李道清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抻了一个懒腰,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手脚伸展,好像撑开了整个天地,给人一种错觉,就是屋内的空间变得极大,腰身笔直挺拔,像是天柱不周山,顶天立地,屹立不倒,眸子中也明亮了起来,好似日月藏于其中,眼神淡漠无情,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神威赫赫,如海如渊,深不可测。 严元仪神色大变,这等武道意境,骇人恐怖,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灵精神才能撑起,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练武之人感受到危险的本能反应,更是充分证明了李道清的实力有多可怕。 严元仪不知道李道清是否已经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但是可以无比确定的是,李道清的心灵精神修为一定远胜于她,说不定已经跨入了至诚之道,不见不闻,觉险而避,和唐紫尘一样。 “也许这就是唐紫尘看上他的原因,同为至诚之道,精神修为高深无比,可以有着更多的共同语言!” 严元仪心中念头纷飞,难以平静,全身筋肉紧绷,手指忍不住紧紧并拢,蠢蠢欲动,她被李道清身上的武道意境刺激的差点控制不住,就要直接出手了。 李道清清冷淡漠的目光,扫过了严元仪并拢的四根手指,带着几分骇人的气势,压向了严元仪,一尊无比伟岸的道家天尊出现在了严元仪的心神之中。 混混顿顿,无尽虚空,肆虐咆哮的混沌之气,激荡不休,碰撞激烈,生出了无数的小千世界,随即破灭,在这无尽的混沌之中,一尊伟岸威严的天尊道祖,端坐在一朵青莲之上,莲开三十六品,在每一品莲花之中都存在着一方大千世界,三十六品,就是三十六重天,每一重天中,都生活着亿万众生,有着众神统御,文明悠久,辉煌而又灿烂,组成了一道璀璨的文明长河,隐隐有着无数文字声音响起,歌颂着一尊至尊至圣,至大至高的伟岸存在。 严元仪就像是一个蝼蚁一般,仰视着这尊无比伟岸的无上存在,心神充满了惊惧和敬畏,心神战栗,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这尊天尊道祖,才露出了一抹微笑,身影渐渐淡化,和整个混沌世界消失在了原地。 严元仪全身一震,脸色有些惨白,明媚动人的眸子黯淡了三分,她刚刚心神受到了李道清的压制,险些心神失守,胆魄被夺,好在最后,李道清收回了目光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没有被破了武道意志。 “你不是想要探一探我的根底境界吗,我们这场麻将不同其他,各凭本事,修为劲力,都可使用,只是不许拼耗气血!谁先拿到胡牌,就算结束了!” 李道清目光扫过周炳林和陈艾阳二人,他们虽然境界足够了,但是气血没有达到丹劲境界,弱了几分,如果只是比斗境界劲力,却是不一定会输给严元仪,只有这样,这场麻将才玩的有意思。 三人眉头微微跳动,都对这样的麻将玩法多了几分兴趣。 周炳林家,麻将、象棋、围棋等消磨时间的玩意都有,四人坐在麻将桌前,手中不断的洗着牌,将麻将码好,砌成了四排,这才对视一眼,纷纷动手。 严元仪刚刚吃了一个大亏,最是性急,右手伸出,向着麻将就抓了过去,那是她洗牌的时候,就记好了的牌。 严元仪出手极快,犹如一道白光,划过桌面,眼看就要将一把好牌拿到手里了,周炳林出手了。 严元仪这个女人自一出场,就点评这个,点评那个,先声夺人,气势凌厉,早就让周炳林心中不爽了,如今正好要称量一下这个丫头的手里的功夫,是否有嘴巴那么厉害。 周炳林二指并拢,犹如一柄利剑,锋芒寒光,分外迫人,让人目光一看,就隐隐感到刺痛,化为一道流光,直刺向了严元仪的手掌。 严元仪脸色微变,手掌作刀,时光匆匆,岁月春秋,一种苍桑沉重的刀意升起,向着周炳林的剑指劈去,这是严元仪所主修的春秋大刀。 严元仪此人也是武道天才,智慧过人,资质超绝,主要练的是峨眉追风短打和春秋大刀,不过也兼练形意,太极,八卦,瑜伽恒河大手印,对八极,通背,劈挂,长拳,武当气功,少林心意把,象形拳,推磨,割麦,摇毂辘三大架等,可谓是见多识广,博采众长。 峨眉追风短打中的三百六十路铜人打穴手,是偏门到极点的外门功夫,阴狠毒辣,速度极快,主要走的是轻灵之路,春秋大刀却是恰好相反,气势磅礴,刚猛无比,极为难练,以前陈家沟还有这门传承,就因为无人能练成,渐渐也就断绝了。 周炳林心中一凛,他是练孙式太极拳的,自然和陈式太极门的人相熟,知道春秋大刀这门功夫,没想到看上去娇滴滴的严元仪,居然会练了这门霸道的刀法,不敢大意,剑指之上劲力爆发,如同针尖,十分锋锐,直奔而去。 “叮!” 剑指和掌刀交击,发出了金属的清鸣声,劲力相互抵消,双手后退,居然平分秋色。 严元仪神色肃然,心中暗叹,他之前就看出了周炳林的境界已经臻至了金丹大道,只是年老体衰,气血不足,难以成丹,但是劲力老辣,掌控自如,在只比劲力的情况下,堪称她的劲敌。 周炳林年纪大了,已经没了年轻时候的气性,只是稍稍试探了一击,摸清楚了严元仪的境界,也就不再出手了,只是作壁上观。 陈艾阳看着继续向着麻将抓去的严元仪,主动出手了,手掌做锤,轻轻击出,没有爆发气血,但是依旧发出了阵阵雷鸣,陈艾阳这是将炼髓之法中的雷音加持到了太极捶中,声势骇人至极,空气都暗暗震动了起来,视线看过去,隐隐扭曲。 严元仪神色冷淡,眸子泛起了流光,手指并拢,一般长短,狠狠的刺向了陈艾阳的手腕,这是峨眉追风短打,最擅长的就是截断气血劲力,打人穴道,阴狠无比。 陈艾阳手掌化锤为掌,轻轻一卷,犹如牛舌,顷刻之间,刚猛霸道的太极捶,就化为了阴柔轻灵的八卦掌,轻轻一卷,手掌上有着劲力迸发,像是牛舌上的倒刺,卷向了严元仪的手掌。 “嗤!” 一声轻响,二人手掌碰撞,劲力向着对手的手掌内部钻去,都是锋芒锐利的劲力,相互厮杀,两败俱伤,一触即分,手掌上都出现了一抹水光,这是暗劲爆发,使得手掌毛孔大开,汗水流出。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精光大作,居然也是平手,严元仪深深看了周炳林和陈艾阳二人一眼,尤其是陈艾阳,年龄还小,必然可以抱丹成功,日后定会成为丹劲大宗师,需要重视。 三人交手了一次,对对方的实力境界有了深刻的了解,竟然不再出手了,所有人的都看向了李道清,眼中透着几分跃跃欲试。 严元仪这反应可以理解,她本来就是摸底的,李道清刚刚更是让她在心灵精神上吃了一个大亏,自然想要在武道之上找回场子。 周炳林和陈艾阳居然也是如此反应,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毕竟他们和李道清可是一伙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周炳林和陈艾阳深知李道清的实力深不可测,早就想要见识一下李道清的手段神通,平日里没有切磋比试的机会,如今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遇的良机。 李道清目光划过众人的脸,将起尽收眼底,心中苦笑一声,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想到周师和艾阳,居然都想要和自己交手。 李道清徐徐吐出了一口浊气,眼中亮起了光芒,璀璨夺目,引人注目,缓缓伸出了手掌,向着前方的麻将抓去,方位和严元仪不同。 严元仪都能记牌,李道清自然也不例外,这一副麻将,每一张牌的位置他都记得,甚至还在将严元仪三人所记下的牌暗中换了位置,悄无声息,他们都不知晓。 严元仪脸上露出了斗志,率先出手,春秋大刀战春秋,气势雄浑,神威盖世,犹如战场上的无双战将,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李道清手掌并无任何的变化,只是缓缓的向前伸出,春秋大刀足有万钧之势,却陷入了一种莫名领域之中,速度越来越慢,在李道清的手掌周围,好像有着无形的力场,阻挡着大刀前进。 周炳林见状,眼中精光大作,剑指再出,阴阳相合,锐不可挡,化为一道流星,划过虚空,直奔那完美无瑕的手掌。 忽然,一道道劲力拦在剑指之前,劲力迸发,剑气斩断了一道道的缠劲,却又有无数的气劲涌来,犹如大海骇浪,连绵不绝,剑指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不能靠近那只手掌。 陈艾阳也不甘落后,手掌握拳,狠狠轰出,犹如李元霸重生,一柄硕大无比,重若泰山的擂鼓瓮金锤狠狠砸下,这就是太极拳,练的时候软绵绵的,打起来,却是最刚猛的,空气都被打爆了,发出了阵阵轰鸣。 李道清神色不变,手掌微微颤动,一道道劲力化为了绕指柔,犹如蛛丝,千丝万缕,凌空而出,不只一寸,向着无可阻挡的擂鼓瓮金锤缠绕而去,一层又一层,力道虽霸道凶猛,却依旧敌不过绕指柔,停在了半空之中,劲力已经耗尽了。 李道清手掌就这样,在三人的围攻下,慢悠悠的抓起了一副牌,十三幺,又名国士无双。 严元仪神色莫名,眸子里闪过思索,刚刚那是先天罡气,凌空一寸打,但是又好像超出了一寸,劲力阴柔无比,迟滞缠绕,让他们都无功而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的抓到了十三幺。 周炳林和陈艾阳,也是眉头微皱,思索着刚刚的交手的感受,细细体悟其中的劲力玄妙,若有所得,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勉强算是看到了李道清一点真容,但是这也仅仅是李道清让他们看到的,真正的李道清境界实力,依旧是不可看,不可察,不可知,不可明! 四人也只是打了这么一圈麻将,严元仪就起身披上了黑色的毛呢大衣,目光灼灼,好像要将李道清掩藏在黑暗迷雾中的一切看清,却一无所获,带着几分失落之色,提出了告辞。 高挑婀娜的身形走在雪地之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大雪纷飞,轻轻一盖,脚印就消失不见了,严元仪也好像从未来过一般。 (本章完) 第五十章 三才之势,阴阳相合 某处大院,戒备森严,明里暗里有着无数的警卫站岗,守护这个大院之中某些人的安全,可以说这绝对是大陆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即使是自称为神的god暗杀集团首领,也难以突破这里的方位,进入其中进行刺杀,即使可以成功,也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甚至是陨落在大陆之中。 一处小楼外,严元仪踏着风雪,进入了其中,暗中负责这里安保的人员,并没有阻拦,因为这就是严元仪的家,她回家,怎么可能会有人阻拦。 严元仪神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是杂乱得很,眼眸中波澜阵阵,根本就无法平息,这种情况在严元仪身上是极少见的,她一心武道,想要击败唐紫尘,心如止水,犹如一眼枯井,但是今晚的见闻,让她大受震撼,已经影响了她的心灵精神,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严元仪换了一身家里常穿的衣服,显得温和了许多,没有了往日的凌厉,来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之上,神色有些恍忽,将目光看向了一旁带着老花镜,低头看报的严寿镜,轻声开口道。 「爸,我今天去见了李道清!」 这话说的极为平澹,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却让老女干巨猾,心思缜密的严寿镜发现了端倪,平日的女儿从未用过这等平静的声音和自己说过话,都是一副军人作风,雷厉风行的。 严寿镜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伸手扶了扶眼镜框,有着岁月痕迹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之色,浑浊的眸子里满是智慧的光芒,目光锐利,在女儿绝美的玉颜之上逡巡,最后定在了那两颗犹如星辰璀璨的眸子上,沉声问道。 「是不是吃亏了?!」 这虽然问句,严寿镜的语气中却充满了肯定,李道清是什么人,他还是清楚的,一人敌一国,将东瀛丹劲大宗师,尽数击杀,到现在为止,东瀛官方依旧是没有搞清楚究竟是谁动手的,武术界更是乱成了一团乱麻,就连一些军中也是波澜不小,这就是丹劲大宗师的影响力,门人弟子遍布许多部门,如今尽数陨灭,怎么可能不生乱子。 严元仪目光微微闪动,螓首微垂,透着几分挫败和失落,她想起了李道清的那只手掌,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纤毫毕现,栩栩如生,手掌的每一根汗毛和纹路,她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只手掌刚被严元仪观想出来,心神之中就发生了巨变,这只李道清的手掌不断的膨胀变大,无穷无尽,不知几亿亿万里,周围混沌之气肆虐,手掌掌心向上,一方无量大世界孕育其中,有着道祖仙佛,天庭地府,三界众生,井然有序,欣欣向荣,每一道掌纹都化为了地脉和水脉,纵横交错,每一根汗毛都是山川巨峰,高耸入云,一眼看不到尽头,甚至每一个毛孔都化为了湖泊泉溪,这种宏伟的变化太过惊人,让严元仪的心灵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没想到李道清那一掌,居然还隐藏着这等变化,简直神乎其神,让人骇然。 …. 严元仪眸子瞪大,童孔紧缩,斩去心中所有的念头,这才将这只手掌从心灵深处抹去,甚至在记忆深处,催眠自己,不要将这只手掌的回忆放出,免得让自己的武道精神受到重创。 忙完了这一切,严元仪这才松了一口气,浊气吐出,脸上还挂着几分骇然惊恐之色,目光都暗澹了许多,看着关心自己的父亲,摇了摇头,神色中更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柔弱。 「好恐怖的李道清!」 严寿镜见女儿没有大碍,松了一口气,低头略微思索了片刻,还是对女儿的举动感到了几分担忧,劝说道。 「你以后不要去招惹李道清这个小道士了!」 严寿镜一脸的严肃,他想起了智谋团对李道清实力性格心理的分析,身体转向了女儿,正面相对,苦口婆心的的说道。 「你 不是想要知道李道清的信息吗,我告诉你!」 严寿镜没想到女儿居然如此的鲁莽,没有从自己口中得到李道清的信息,就敢独自前去拜访李道清,如果不是李道清性格温和,多少还忌惮一些他,严元仪哪里会这么容易就全身而退,说不得就被一拳打杀了。 不论李道清表现的多人畜无害,严寿镜依旧不敢大意,李道清毕竟是练武之人,血性足,受不得辱,心怀利刃,杀心自起。李道清这种证得菩提道果,肉身成圣的存在,世界上让他们顾忌的事情已经极少了,严元仪如果依旧纠缠李道清,他不一定会再次手下留情。 严元仪听到这里,凹凸有致,玲珑曲线的身体,向前倾了倾,严元仪还是第一次吃了这么大亏,即使和唐紫尘斗法,也不过是处于下风,并未输的如此惨。 严寿镜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声音幽幽,一条条和李道清有关的消息,不断的从他的口中的吐出,让严元仪神色一变再变,多了几分惊骇之色。 「他居然胆敢一人敌一国,将东瀛七位丹劲大宗师杀了,简直可怖!」 严元仪脸上满是荒唐之色,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自己刚刚见到的李道清,居然会如此的疯狂胆大,一人东渡扶桑,斩尽丹劲大宗师,断了东瀛的武道前路,毁了东瀛的武道精神,这等成就,惊世骇俗。 「好恐怖的人物,已经是活佛天尊的存在!」 严寿镜面色肃穆点点头,眼中带着几分小复杂的神色,李道清做出如此壮举,可是让无数人都难以入眠,一方面是考虑如何李道清相处,一方面是制定对策,以防万一。 但是令他们感到沮丧的是,几十位精英人才,讨论了三天,也没有制定出一个完善的对策,李道清的实力让他们感到了为难,最后只能选择了安抚拉拢。 时光荏冉,川流不息,永不停歇,春暖花开,阳光正好,温暖明媚。 京城郊区周炳林的住处,李道清的躺椅再次挪到了小院之中,惬意的躺在那里,仰面闭目,享受着和煦的春风。 …. 陈艾阳依旧在不远处的枣树下,舞动着拳脚,一招一式,充满了行云流水的美感,身上有着一股意境,逆练阴阳,倒转四季,好似处于深秋之季,有着收获的喜悦,更有着万物肃杀之气,一招一式都是锋芒毕露,锐利非常。 李道清偶尔瞥一眼陈艾阳,神色中有着几分满意,陈艾阳修炼逆四季轮转,天地时节的炼丹之法已经有几个月了,将天地当作磨刀石,打磨自己的气血神意,想要凝成自身的金丹不朽,如今已经是初具雏形了。 陈艾阳徐徐吐气,吐气成剑,三尺白气凝而不散,眸子里大方光芒,虚室生电,他如今气血旺盛,劲力圆融,给人一种无不成圆,无不是圆的错觉,那颗圆坨坨、金灿灿的大丹将练成了。 李道清此时也坐了起来,眉头微展,澄净的眸子里多了思索之意,如今的陈艾阳如果开始抱丹,足有六七成的把握,这已经是很高的概率了,只是李道清不愿陈艾阳冒险,他的弟子必须是百分百的抱丹成功。 李道清招了招手,示意陈艾阳过来一下,陈艾阳收敛气血劲力,一步跨出,就蹿到了李道清的面前,十分恭敬的束手而立。 「师父!」 李道清上下打量着陈艾阳,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天圆人方的神韵,眉头微皱,说道。 「你如今已经气血充盈,劲力圆融,只是还差了点意思。」 「你虽然已经将太极拳练到了天圆人方的境界,但是仍然不足,还需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才可能有着百分百的把握抱丹,成就丹劲大宗师,踏入陆地神仙之境!」 陈艾阳闻言稍愣,露出了意外之色,不解的问道。 「可是师父,我已经将太极拳修炼到了最高境界!」 「当年杨露禅也只是这个境界,前面已经无路了!」 李道清目光莹莹,带着一点锋芒,在陈艾阳的脸上刮过,让他肌肤不由紧绷,毛孔收缩,汗毛倒竖,似乎有着无数刀剑刺来,让他心中一凛。 「天圆人方只是古人修炼的最高境界,作为当今的练武之人,如若连踏出新一步的信念都没有,那么干脆就不要练武了,反正也不可能超出古人前辈!」 李道清神色有些严厉,这是他第一次对陈艾阳说重话,作为练武之人不可故步自封,萧规曹随,要有着创新的信念,更要有着超越前人的气魄,这样国术才能一代更比一代强。 陈艾阳全身一震,心头深处生出了一道明悟,的确如此,眼前的师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如果也抱残守缺,不思进取,哪里能够突破见神不坏的境界,为国术开辟出新的境界。 「师父教训的对,是艾阳眼界过于狭隘了!」 陈艾阳脸上露出了几分羞愧之色,态度极为诚恳,躬身对着李道清行了一礼,既是表示错误,也是表示感谢。李道清的这句话看着并不出奇,却是振聋发聩,打破了陈艾阳心中的桎梏,见到了更大的天地。 …. 李道清这才神色多了几分缓和,他心灵精神修为极其强大,自然可以感知到陈艾阳的真心,孺子可教也,这才起身走到了枣树下。 李道清拉开了架势,一个无极式架子,缓缓挥动双臂,揽雀尾,揽日月入怀,阴阳相合,一静一动,一招一式,意境超脱,气韵高远。 李道清手中动作不停,脚步一踏,九宫八卦,赫然成型,右手握拳,向前轰出,犹如一柄开天神锤,击碎了混沌鸿蒙,分清浊,定阴阳,开天辟地,清者上升,化为九天苍穹,浊者下沉,变为九幽黄泉。 李道清脚踏阴阳八卦,走入新天地之中,顶天立地,天圆地方,外圆内方,成天地人三才之势,暗含内外相合,犹如阴阳相生,融为了一体,一招一式,逐一展开,无穷玄妙,无上奥义,都显化在了陈艾阳的眼前。 陈艾阳如痴如醉,心神之中不断的揣摩领悟着李道清演示的太极拳意境和拳意,不断的吸收消化,化为己用。 不过片刻功夫,李道清所有招式都化为了无极式,阴阳化太极,太极归无极,最后都归于了原点,好像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李道清收起架子,看向了脸上浮现明悟之色的陈艾阳,眸子中有着一方无量大世界隐没在了深处,丹唇轻启,指点迷津道。 「你如果可以天圆化为天圆地方,把人方化为外圆内方,组成天地人三才之势,内外阴阳相合,必然可以成就抱丹之境,跨入陆地神仙之境!」 陈艾阳脸上多了几分难自禁,这是练武之人见到更高境界的本能反应,刚刚李道清将太极拳推至了更高境界,三才阴阳相合,让他惊为天人。 「好好练吧,什么时候你能够做到这样,就可以前往高丽,一人敌一国,击败整个跆拳道。」 陈艾阳点点头,展开了架子,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道清演示的招式意境,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这是李道清用了心灵力量传到了陈艾阳心中的,为的就是让他体悟那无上意境,助他一臂之力。 陈艾阳此时表现的就像是太极拳初学者一般,手脚笨拙,招式缓慢,不断的模彷,修改,再模彷,修改,循环往复,一招一式,都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和心血,才能模彷出几分神韵。 之后的日子,陈艾阳不断修行体悟太极拳的奥义,周炳林看到陈艾阳犹如初学者的表现很是诧异,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有着李道清这位天人一般的存在,陈艾阳练不出什么岔子 ,他还是想想怎么击败老李头吧。 红日西斜,残阳染红了地平面,天上的云彩,霞光璀璨,犹如火烧,形状变幻莫测,十分艳丽。 陈艾阳的影子斜斜的来到了李道清的面前,挥舞拳脚,一道天地人三才圆满,阴阳相合的神韵从陈艾阳的身上散发出来,气血涌动,勐地收缩,化为了一点,没入丹田深处,好似原点爆炸,轰鸣之声在陈艾阳的脑海中响起,清浊分化,阴阳乍现,一方新的天地开辟了。 …. 陈艾阳身上的生机尽绝,陷入了蒙昧之中,心灵深处升起莹莹之光,灿灿如华,化为了一枚圆坨坨,金灿灿的圆珠,澹澹的波动从圆珠之中传出,每一次波动,都会引起全身气血的微微颤动,心脏也为之跳动。 【鉴于大环境如此, 「冬冬!」 「冬冬!」 「冬冬!」 心灵波动,气血颤动,心脏跳动,三种声音此起彼伏,最后渐渐的同频,化为一道雷鸣之声,惊醒了蒙昧之中的陈艾阳的灵智,缓缓在睁开了双眼,丹田之内的那颗气血原点勐地爆发,散入了全身,气血滚滚,轰鸣不绝。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青山万朵!」 一道清朗的吟诵之声响彻天地,激荡昂扬,充满了大自在,大欢喜,大安定,如闻晨钟暮鼓,让人精神振奋,心境祥和。 李道清这才松了一口气,陈艾阳终于抱丹成功,跨入了陆地神仙之境,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逍遥自在,清净澄明,超凡脱俗,由人化仙了。 陈艾阳眸子湛湛,精光大作,气血抱丹,精神成圆,给人一种圆满不朽的感觉,真是菩萨道果,陆地神仙,全世界也不超过双手之数。 陈艾阳太极拳境界更进一步,三才阴阳合一,方圆之道更加圆满,即使是罡劲高手也不能杀他,足以在世界高手排名中进入前五,即使是之前拜访的严元仪,也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陈艾阳脚步一迈,缩地成寸,十米距离一步而过,出现在了李道清的面前,抱拳躬身,对其行礼。 「弟子多谢师父栽培,今日总算是踏入了金丹大道!」 李道清轻轻一挥手,一道劲力生出,就将陈艾阳扶了起来,平静澹定,轻声道。 「还算不错,总算是跨入了丹劲!」 陈艾阳眸子紧缩,他刚刚成就丹劲,志得意满,只觉得自己空前强大,但是依旧没有看清楚,李道清究竟是怎么扶起他的,凭空生出了一道劲力,让心灵深处觉得无可抵挡,不自觉的就顺着劲力起身了,这等修为神通,超出想象。 陈艾阳心中最后的哪一点得意欣喜,瞬间就消散了,脸上再次恢复了平静,眸子中的目光温和无比,再次躬身表示感谢。 刚刚陈艾阳抱丹成功,欣喜之下,心猿意马挣开束缚,使得他心中升起了自傲自矜之念。 李道清何等心灵修为,自然明察秋毫,故意在陈艾阳面前显圣,施展神通手段,将陈艾阳惊醒,这才降服了心中的心猿意马,跨过了抱丹之后的心魔劫,这才是真正的踏入了菩萨境界、陆地神仙。 「你既然已经踏入了丹劲,也该赴约了,不用待在这里,起身前往高丽吧!」 陈艾阳神色肃然,点点头,没有任何的异议,转身就走,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太素先生 第五十一章 行非常事,立非常志 周炳林看着空荡荡的庭院,枣树下已经没有了那个风雨无阻,日夜苦练的身影,多了几分萧瑟之气,虽然是炎炎夏日,却也让人心中怅然。 “艾阳那孩子呢?” 周炳林看着依旧躺在院中椅子上的李道清,多了几分担忧之色,华夏人讲究的是隔辈亲,周炳林年纪大了,对陈艾阳这个徒孙,十分喜爱,如今见陈艾阳不在此处,心中一突,响起了当日李道清所说之话。 李道清缓缓睁开了眼睛,平静如水,莹莹如玉,是世间最明亮的星辰,璀璨夺目,引人瞩目。 有的人天生就是焦点,只要他在那,不论做什么,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看向此人,哪怕他一人独自躲在角落里,依旧是会场的中心,是所有人关注的存在,毫无疑问,李道清就是这样的人。 “他抱丹成功了,自然是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声音清朗悦耳,犹如低沉的琴音,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周炳林叹了一口气,保养极好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之色,挺拔的身形都句偻几分,露出了几分老人的软弱和无力,脚步不再像以往那般坚定,多了几分踉跄,坐到了李道清一旁的座椅上。 “你真的放心,让他一人独自前往高丽,那可是一人敌一国,如果武术界真的被他一人击溃了,那么高丽的武术家为了维护跆拳道的名声,也必然会出阴招的,就连高丽军方也绝对不会让艾阳这样的人活下去的!” “他不是你,此行万分危险,极有可能会陨落在高丽,他是你的弟子,你就真的这么狠心?” 周炳林目光中透着几分期盼之色,紧张的看向了李道清,希望从李道清的嘴中听到一些欣慰的话语,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忧虑。 李道清神色澹澹,目光澹漠冰冷,听到了周炳林的话,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也依旧不为所动,十分冷酷和坚定的说道。 “练武之人要想有大成就,就必须行非常事,立非常志,不然如何可以做到常人之所不能?” “艾阳是我的弟子,要想获得我的认同和传承,就必须做到一人敌一国,击败高丽武术界,成就先天罡气,窥见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才有可能修行我开辟的新路!” 李道清的话极为坚定,哪怕是周炳林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依旧如此说。 不是李道清心狠冷酷,而是他所创造的唯我独法,人前显圣的境界道路,修行不易,如果不能成就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连修行的资格都没有,这毕竟是一个无魔的世界,想要撬动世界规则,打开一条缝隙,成就超凡之境,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李道清不是试探过,龙蛇世界是否和星河世界是同一个境界,精神曾经遨游世界意志之中,并未发现任何的超凡存在,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国术世界,不曾存在超凡之力,他可以从国术之中开辟出一条前路,是打破了世界桎梏限制,一人敌一方世界,是他和世界意志之间较量之后,才为练武之人截取了一线生机,没有周炳林等人想的那么简单。 陈艾阳也是深知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才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直奔高丽,练武之人谁不想,看一看武道山巅之上的风景,为此哪怕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这是练武之人的毕生追求,平生所愿。 唐紫尘也是为了武道巅峰,才离开了李道清,将男女情爱封在了心底,一心追求大道,甚至要不辞而别,斩断和李道清之间的情缘,如果不是李道清未卜先知,并展示出来踏波而行、凌波微步的神话手段,使得唐紫尘心神瞬间失守,又留下了一个念想,这才会将自己的身影牢牢印在了唐紫尘的心中,使得她同意了二人大道同行,结为道侣的想法。 “大道唯艰,千难万劫,实在是容不得一步踏错啊!” 周炳林神色幽幽,颇为感慨,他本人就是一个典型,领悟金丹大道太晚了,如今虽然境界到了,但是年老体衰,气血不足,武道之路断绝,再也难以成就陆地神仙之境,心中何尝不曾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艾阳是你的弟子,如何修行,自然是你来安排,只是我希望你对他稍稍宽松一些,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你相比的!” “你才是那个最特殊的!” 周炳林目光深邃,露出了几沧桑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神色,眉头微皱,深深注视着李道清。 李道清才是武术界中最特殊的那个人,即使是释迦摩尼,张三丰重生,也不曾如此妖孽,这等资质悟性、智慧机缘,前所未有。 李道清听到这话,哑然一笑,不曾多言,周炳林也是起身进了屋里,身形显露出了几分老年的句偻,精气神都散了一部分。 李道清收回看向周炳林的目光,澄净幽深的眸子里泛起了阵阵莹光,剑眉微皱,神色肃穆,手指不断的掐动,他如今在这无魔世界,踏入了超凡之境,自然也恢复了几分奇异的本领,梅花易数,紫微斗数等算命之术,自然不在话下的。 手指快速的掐动,十根手指在虚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连成了一片,极为壮观,澄净清澈的眸子里先是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丝线,杂乱无章,犹如乱麻,无法理清。 一双完美无瑕的玉手不断的拨动,鬼斧神工,庖丁解牛,将杂乱无章,缠绕在一起的丝线渐渐理清,一幅幅的画面浮现在了眼底深处。 李道清脑海中的不断浮现画面,上帝视角一般,看到了陈艾阳到达高丽的场景,虽然惊险万分,但是却有惊无险,上上签,大吉。 李道清这才停下了手中的掐动,脸上多了几分轻松,微微点头,再次闭目,躺在躺椅上,树荫遮蔽,念头一动,炎炎夏日,微风骤起,十分舒适,养神休憩,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如此柔和温暖。 武当山天柱峰,紫霄宫,真武大殿。 三丰派掌门清峰道长已经是年过古稀了,头发依旧灰白相间,脸颊也没有十多年前的紧致光滑,多了一些沟壑皱纹,气色看上去还好,精神矍铄,浑浊沧桑的眸子里,泛着岁月的厚重气息,有着慧光闪动,冲虚澹然,仙风道骨,手中持着一柄拂尘,坐在黄色的蒲团之上。 对面坐着身穿黄色道袍的玄元道人,脸上带着洒脱,身形普通,眸子里满是锋芒,相比清峰道长,多了几分粗狂,性格也火爆的许多,一样拿着拂尘,搭在手臂上,目光凝重的看着手中打开的书信,脸色漆黑,阴沉无比,耷拉着眼睛,怒声道。 “龙虎山真是好大的威风,不过是出了一位踏入丹劲大宗师境界的天师,就想要吞并我们武当道教协会,统领正一道和全真道!” “他也不担心自己胃口太大,撑破了自己的肚子!” 玄远道人手中打开的书信,是龙虎山老天师张之清命人送来的,明面上是请武当道教协会,前往龙虎山参加品丹大会,庆祝龙虎山小天师张志明成就抱丹之境,成就了龙虎道果。 暗地里却是威慑武当道教协会,想要展示肌肉拳头,做正一道和全真道两大派的道首,让武当道教协会俯身听命。 如果是以前,清峰道长和玄元道人还真的无法应对,但是如今李道清已经成就了天下第一人,只是在武术界名声不显,哪里容得下一个龙虎山如此猖狂。 “这事还需要道清这孩子出面,才能解决!” 清峰道长和玄元道人商量,为的就是让玄元道人请李道清出面,前往龙虎山,压制龙虎山的威风,让龙虎山天师府,死了吞并武当道教协会的念头。 “这事情简单,本来就该出手,我这就联系他!” 玄元道人没有推辞,李道清毕竟是武当山的一份子,又是清峰道长的半个弟子,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玄元道人从袖子中拿出手机,手指按了几个号码,都都的声音响起。 “师父,你联系我,是有事吗?” 李道清的清朗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平静温和,一如往昔,谁能想到声音如此温和的男人,会是天下武道第一人呢。 京城郊区,小院之中,秋色渐渐浓郁了,秋叶看是泛黄,院中的那颗老枣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枣子,果香满院,响起扑鼻,让人陶醉。 周炳林再次去了公园中和老李头等人下棋去了,陈艾阳已经离开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还未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只有李道清雷打不动,每日在小院躺椅之上纳凉。 李道清听着手机中传来的玄元道人中气十足的声音,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恭敬的听着玄元道人的叙说事情原委,心中波澜不生,澹定悠闲。 “我明白了,师父!” “您放心,我三日后我会去一趟龙虎山的,品丹大会,实在是有趣!” 李道清问候了一下清峰道长和玄元道人的身体状况,就挂掉了电话,剑眉斜插入云,眸子微微眯起,透着寒光锋芒,锐不可挡,他正好在京城待够了,前去龙虎山活动活动也好。 京都,大内,几位老人正坐在会议桌前,每一个都是宰辅之臣,每一个都位高权重,在外面稍稍跺一下脚,就可以引发大地震,使得无数人命运改变。 一位身穿军服,身上肩上有着两颗星的吴文辉,花甲之年,腰背笔直如剑,面容严肃,带着几分铁血气质,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悍将,身上有着不少的伤疤,都是他的荣耀的象征,眼眸深邃,犹如鹰隼,充满了锐利的目光,沉声道。 “龙虎山的那群牛鼻子老道,是不是吃错药了,真的以为张志明成就了金丹大道,就可以一统道门,坐上道家魁首的位置了!” “简直是不知死活,居然还想吞并武当道教协会,真将李道清这位世间活佛、道门天尊,当成了庙里的泥塑木凋了!” 吴文辉听到监视京郊小院的特工汇报了情况,心中一团火气陡然生出,李道清实力有多恐怖,他们如何不知,好不容易,让李道清在京郊外老实待了一年,日子安定了一些,龙虎山天师府就不知死活,想要举办品丹大会,一统道门,坐一坐道首的位子。 严寿镜扶了扶脸上的老花镜,神色凝重,也是颇感头疼,之前女儿惹了一次李道清,好不容平息了下来,如今龙虎山又出幺蛾子,想要出头,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真的一位李道清没有任何的脾气吗。 “李道清的实力大家都清楚,我们肯定不能阻止他出手,这事我们就当做不知晓吧,派两个人跟着就好,不要干涉!” 众人点点头,他们也是不愿意让这位亲近上面的李道清生分,对方实力虽然恐怖无比,让人忌惮,但是立场坚定,一心为国,他们也不好寒了李道清的心。 “李道清的那位弟子,陈艾阳去了高丽,如何了?” 吴文辉伸手捏了捏眉心,感到了几分疲惫,他作为军中大老,事务繁忙,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如果不是有着专门的医生负责调理身体,早就撑不住了。 吴文辉闻言,神色微动,脑海中浮现出了相关的情报,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笑意和欣喜,双手搓了搓,向众人说道。 “陈艾阳不愧是李道清的弟子,已经抱丹成功,踏入了丹劲大宗师之境,实力惊人,在高丽武术界,一路挑战,将无数的跆拳道大师击败,一路横扫,不论是明枪还是暗箭,都奈何不了他!” “高丽如今只剩下了第一武道家崔长白还没有落败,陈艾阳正在前去挑战的路上!” “高丽军方和武术界的一些高手,不愿崔长白这个高丽武道神话落败,沿途不断阻拦陈艾阳,几乎没有效果!” “高丽武道即将落败,陈艾阳一人敌一国的壮举,必然可以成功!这下子,师徒二人将东亚两个武道大国打断了嵴梁,真可谓是佳话!” 华夏这次从中获利不小,对陈艾阳的一人敌一国的举动,暗中提供了不少的支持,比如帮着拦截一些阻拦,提供一些情报,这些事情都不为外人知晓。 “师徒皆是天骄,一人敌一国,真是好大的气魄!” 即使是严寿镜,也不得不发出感慨,一人之力,如此伟力,简直让人感到惊惧。 严寿镜吐了一口浊气,眼眸中闪过几分思索之色,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 良久,严寿镜才醒过神来,目光湛湛,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郑重的说道。 “对武当金蟾派加大扶持力度,并且招揽新生的拳术高手,充实军中实力!” 严寿镜这话,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一方面对武当金蟾派要拉拢重视,一方面也要吸收新鲜血液,予以制衡。 吴文辉神色微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影,思索了片刻,抬头说道。 “我的一位老部下那边倒是提供了一个好人选!” “王超,当年唐紫尘留在华夏的传人,听闻他已经明劲圆满,正在为突破暗劲,行万里路,寻找心中的感动,纯净拳意,如果他可以成就暗劲,我们完全可以着重培养他,让他成为新的王牌!” 唐紫尘教导王超国术的情报,他们自然知晓,也让人接触过王超,如今王超也算是军中外围人员,锋芒毕露,是一把好刀,极为好用。 “不过是个明劲,即使突破了也不过是暗劲大师,连陈艾阳的汗毛都不如,更不要提李道清了!” 另一位军中大老,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屑,对培养王超的必要性,感到了好笑。 吴文辉也是默然,王超修为的确是低了一些,要想达到李道清和陈艾阳的修为,猴年马月。 严寿镜眉头微皱,那眉间的皱纹十分明显,好像镌刻在了他的眉心上了,永远抹不平,稍加思索,却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王超身份特殊,是唐紫尘的弟子,李道清顾念情分,是颗好棋子,多加关注吧!” 吴文辉点点头,远水解不了近渴,王超虽然有些特殊,但是依旧不能和李道清相抗衡,还需要时间成长,看样子需要给他加上一些担子才可以。 “可以让王超先对付少林寺的弟子,遏制一下这些和尚,免得他们太过猖狂了!” 吴文辉想起了少林寺,相比李道清立场坚定,这才是二五仔,需要时刻敲打,王超完全可以借助少林寺弟子,磨砺武道,加速成长。 “可以试试!” “是个好主意!” “一举两得,我赞同!” 众人纷纷附和,严寿镜也点点头,王超对他们而言只是一步闲棋,李道清虽然让他们忌惮,但是却不是敌人。少林寺这种立场模湖的门派,才是他们最需要打击的目标。 第五十二章 真言品金丹 翌日,李道清离开了京郊,前往了机场,坐上了飞往龙虎山方向的飞机,丝毫不在意身后跟着的小尾巴,这些人监视他的踪迹,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反正对方也没有恶意,有时候还帮他摆平一些小麻烦,让他的生活平静了不少。 李道清做过帝王、宰辅和元帅,自然明白上面是如何想的,对他们的如此做法,也表示理解,练武之人多数性情暴烈,一个念头不顺,就要生死相争,对社会安定十分不利, 一下飞机,李道清都不需要自己打车,就有人安排好了一切,李道清也不例外,面色如常的就上了车,也不多言。 这等明面上的安排,让李道清明白了上面的意思,不阻止他前去参加龙虎山品丹大会,但是希望他也收敛一些,不要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龙虎山天师府,三清大殿。 数百位道人齐聚此处,表现各有不同,有人气势巍峨,有人云澹风轻,有人神色平静,有人面色阴沉,有人喜上眉梢,有人暗暗皱眉。 老天师张之清已经是古稀之人了,坐在主位之上,头发花白,面色红润,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白眉修长,眼眸微微眯起,泛着精光,老奸巨猾的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其他的道人分坐两排,按照辈分实力依次落座,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目光不时的看向了大殿中样。 一位四十左右中年道人,身披黄色道袍,立于大殿中央位置,身姿挺拔,气势逼人。 这道人容貌普通,并无出奇之处,五官还算周正,整个人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就是一双眼睛,泛着荧荧之光,锋芒毕露,让人感到了一股威压,让人明白这人并不简单。 不少道人目光热切,投向了这位道人,这可是陆地神仙,丹劲大宗师,放在古代,皇帝都要下旨册封真人的,这样的高手,十分罕见,如果能够得到几句指点,必然可以让自身拳术受益匪浅。 这位样貌平平的道人正是龙虎山下一任天师张志明,练出了一颗龙虎金丹,成就了陆地神仙,修为恐怖,是这次品丹大会的主角。 张志明刚刚已经显露一声高绝的拳术修为,成功震慑住了大部分道人,只有武当山道教协会的清峰道长神色澹澹,老神在在,闭目养神,昏昏欲睡的样子,让人误以为他已经老湖涂了。 张之清目光幽幽,看着面露惊色的众位道人,心中感到了几分满意,只有目光扫到清峰道之时,喜色才有所收敛,肃然了许多,缓缓开口道。 “清峰道长,我之前在信中提到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众人顿时止声,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清峰道长,有期盼,有漠然,有急切,各不相同,这就是人心 立场不同,利益不同,自然选择和想法也不同,有人支持龙虎山成为道首,自然也有人反对,这事能不能成,就要清峰道长如何选择了。 清峰道长缓缓的睁开了眼眸,浑浊的眼睛中,有着智慧的光芒,从容不迫,手中的拂尘微微一荡,面色平静的看向了张之清,温声道。 “我武当道教协会本就是个松散的组织,都是全真道的同道,和龙虎山不是一路人,我认为没必要强行走到一起,还是各走各道为好!” 清峰道长这是拒绝了龙虎山的提议,反对龙虎山做道门魁首,获得一部分人的支持,议论声纷纷响起。 “没错,我们都是全真道之人,和正一道教义不同,何必勉强!” “我们都懒散惯了,不想参与这些事情,还是守好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吧!” 老天师张之清脸上的笑意澹了几分,神色阴沉不定,眼睛眯起,眼缝之中透着几分寒芒,对清峰道长的拒绝,心中颇为恼火,他本以为只要张志明结成了龙虎金丹,成就了拳术大宗师,就可以号令道门,坐上道首之位。 如今事情却出乎他的预料之外,清峰道长居然丝毫不惧丹劲大宗师的威势,反对合并之事,不由对张志明使了一个眼色。 张志明看着起哄的全真道之人,气血涌动,劲力迸发,脚下狠狠一踏,地面上铺着的大理石板顿时化为了齑粉,整个大殿地面都震动了起来,犹如地龙翻身,一声雷鸣般的爆喝响起。 “安静!” 张志明此刻好像化身雷部天神,神威赫赫,威势迫人,所有人都为之一滞,神色骇然的看向了这位丹劲大宗师。 “好恐怖的气血,好精妙的劲力!” “一声爆喝,就让我体内气血蠢蠢欲动,险些拿捏不住体内的劲力了,不愧是陆地神仙之境!” 在场的道人,多少都练过一些拳术,被张志明一声爆喝,引得体内气血涌动,脸色涨红,就连清峰道长这位化劲宗师,也不例外。 丹劲大宗师和普通练武之人的察觉实在是太大了,天与地,仙与凡,不可相提并论。 李道清走在龙虎山把半山腰上,听着上面传来的一声爆喝,眸子微微闪动,停下了脚步,抬头向上看去,天师府隐约可见,藏在云雾之中,犹如仙神府邸,天宫胜景。 李道清手中掐动印诀,双手食指立起,其他手指弯曲组合。脚下踏出一步,丹唇轻启,一道清朗之声响彻整座龙虎山。 “临!” 李道清一字吐出,声音传出万里之遥,震散了龙虎山上环绕的云雾,顿时天朗气清,天师府全貌气息可见。 声音传入三清大殿,遇事具不动不惑之意志,心境不动,祥和安定。让所有人气血瞬间平息,心中杂念顿消,尤其是清峰道长好像是吃了人参果,九转丹,面色红润,气息平和,刚刚气血震动造成的伤势,瞬间恢复了。 张志明更是神色一变,目中迸出一道亮光,虚室生电,要让不敢直视那璀璨的目光,骇然的看向了龙虎山腰的方向。 在张志明的心灵深处,有着一尊无上伟岸的道门天尊,立于混沌之中,周身神光闪耀,照亮了无量大世界,一开口就是大道真言,开天辟地,清浊分化,阴阳诞生,五行轮转,地风水火,无量神通,无量智慧,至尊至贵,至大至上,至圣至贤。 张志明不敢大意,体内龙虎金丹凝聚成圆,滚滚而动,从丹田而出,沿着经脉,走过全身,气血沸腾,脚踏阴阳,嘴里发出了龙吟虎啸,这是龙虎山秘传,《正一龙虎经》,炼髓易筋,强大脏腑气血,神妙非常。 李道清站在龙虎山山腰之上,嘴角噙着笑容,露出了四十颗洁白如玉的牙齿,整齐光滑,脚步一动,再次跨出了一步,口中清喝一声,手中印诀变化,二手食指直立,使中指重叠其上,小指和无名指弯曲组合。拇指直立,一道天音响彻天地。 “兵!” 兵字诀,可让寿命延长,精力恢复,更可以让人心中忿怒心熄灭。天音高远,传入众人的耳中,心神之中犹如一同凉水脚下,凉爽安宁,刚刚的怒火顿时消散一空,即使是张之清也目露温和之光,再无怒气。 张志明斗志消减,龙吟虎啸断断续续,不能连成一线,气血渐渐平息,体内龙虎大丹,也有着要溃散的迹象,吓得他赶紧心神守一,默诵道经,脚下行罡布阵,阴阳相生,将这一道天音挡了下来。 李道清眸子里带着隐隐的笑意,他虽然未曾进入三清大殿,但是却对张志明和众人的反应了如执掌,犹如亲眼所见,脚下再次踏出一步,无名指,中指,拇指直立,小指,食指弯曲组合,印诀再次变动,道音渺渺,飞入虚空。 “斗!” 天地间顿时狂风大作,呼啸不绝,将山间的树木吹动的簌簌作响,无数秋叶纷纷离了枝头,飘在虚空,秋季的肃杀萧瑟之气,直冲云霄,让人心神暗凛。 其他人此时已经成了局外人,不知究竟是何等高人,隔着虚空和张志明这位丹劲大宗师斗法,神通无量,让人敬畏。 张志明脚步一顿,罡步再也踏不出去,神色凝重,眼眸泛起了莹光,有着一龙一虎在眼眸身处浮现,吟啸不绝,张志明手掐印诀,气血再次暴动,滚滚而动,口中发出清啸之声,犹如猿啼,声音凄厉悠长,想要打断道音。 李道清眼中笑意更盛,不紧不慢,从容无比,先是跨出两步,食指,拇指直立,其他手指于指甲处交合,者字印结成,然后不停,再次变化印诀,手指全部向外弯组合,皆字印成型。 “者!” “皆!” 两句真言一出,天地变色,乌云密布,银蛇飞舞,电光闪耀天际,雷霆乍现,轰鸣不绝,恍如灭世之灾,恐怖异常。 一道武道意志犹如昊日当空,带来了无量光明,这是慧光,照耀诸天,涌入了张志明的心灵之中,让他骇然。 张志明眼中莹光退去,阴翳浮现,口中猿啸之声渐渐断绝,体内龙虎大丹崩碎,全身气血爆发,毛孔紧闭,热气充斥全身,一尊八卦烘炉从心灵深处浮现,八卦炉打开,将这轮昊日吞入,炉盖落下,无尽神焰燃起,暴虐,炙热,连虚空都隐隐被融化了,变得扭曲了起来。 李道清微微颔首,这张志明实力不错,根基稳固,底蕴深厚,不弱于严元仪,不愧是龙虎山正一道嫡传弟子,神通秘术层出不穷,让他心中多了几分兴致。 李道清手指在虚空中留下道道残影,速度惊人,手指全部改为向内弯曲组合,这是阵字印,然后左手食指立起,用右手握其指,拇指放进内侧,又化为了列字印,智慧意境变化,无数神通生出,脚下又是踏出两步,玄妙非常。 “阵!” “列!” 二音清朗,犹如天地初开时的大道之音,有着无上伟力,可以操控天地法则,御使无数神通,声音传入了乌云之中,变化骤现。 漫天的乌云勐地下垂,低的可怕,几乎就贴在了龙虎山三清大殿的屋顶之上,电闪雷鸣,却没有噼在大殿之上,豆大的雨滴哗哗落下,犹如倾盆,雨滴打在琉璃瓦之上的声音十分密集,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张志明耳中好像听到了河水奔腾,无数湍流在天河之中驰骋,冲破了河岸,天河倒灌,自九天之上落下,落入了心灵深处,浇灭了无尽神焰,掀翻了八卦神炉,放出了昊日,微微震动,三足金乌,毒火炎龙,凤凰朱雀,形形色色的火灵,在心灵深处肆虐,让张志明心神躁动,心猿意马挣脱了桎梏,无数杂念纷纷涌现,心境跌落了真仙之境,化为了红尘凡人。 张志明肤色涨红,脸色却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双眼一红一蓝,红的眼睛有着无尽神焰,蓝的眼睛中,有着肆虐天河。 张志明心神渐渐失守,脚下微微后退一步,死死的盯着山下的方向,体内的气血涌动,毛孔渐渐就要张开,一缕缕的水汽渗出,如雾如云,环绕周身,倒是让张志明看起来,有着几分气象。 李道清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此时的张志明样子,知道对方将要坚持不住,也起了结束这一切的心思,脚下再次跨出两步,李道清一共踏出了九步,组成了九宫大阵,手中印诀再次变化,二手的拇指和食指围成圆形,然后随即变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圈起,左手其余手指轻轻握拳,以右手包覆左手,残影都看不清了,前字印和行字印相继用出。 “前!” “行!” 清朗奇绝之音传入三清大殿之中,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了一位道门天尊形象,面容隐于无尽虚空之中,迷雾重重,看不清楚,身披九彩法衣,神光笼罩法体,成九色状,一道神光射出,化为万千光点,镇压暴虐的混沌之气,落入了其中,混沌演化,开辟出了恒河沙数的大世界,神光照耀诸天,至尊至贵,至大至上,无量光!无量寿!无量神通!无量智慧!无量天尊! 所有的道人纷纷起身,澄心存神,敬对天尊,全身放松,两目平视,双臂自然下垂,中指与裤缝对齐,两足平行分开,与肩同宽。两手结太极阴阳印,以左手为善,右手为恶,举至眉际,异口同声敬颂道。 “无量天尊!” 此言一出,乌云消散,骤雨停歇,雷霆隐没,狂风无踪,云开日出,大道之光散落,整个天空出现了一道七彩虹桥,艳丽璀璨,将三清大殿整个笼罩在内。 张志明听到众人口诵无量天尊,顿时心神深处,有一为无上存在浮现,伟岸神圣,身披九彩法衣,脚下踏过,无数法则生出,这还是一尊无比古老强大的神明,大道法则都是创造的,脚步走过,留下一道长河,这是岁月长河,众生命运尽在其中,居然也只是他走过留下的印记,这等无上存在早就已经超脱了,不可言,不可知,一说就错,一想就谬。 张志明全部心神都被震慑住了,无尽的恐惧生出,不由俯首行礼,口诵尊号。 “无量天尊!” 一声发出,张志明再也拿捏不住全身气血和劲力了,毛孔大开,热气升腾,周身血色褪去,气血亏损,整个人跌倒在地,手脚无力,眸子里满是茫然和挫败,他败了,甚至不知道败给了谁,真是可笑。 李道清负手而立,仰头看向了山巅三清大殿,兴致已尽,转身就走,直奔山下而去。 三清大殿之中,老天师张之清看着倒地的张志明,神色剧变,脚下一跨,缩地成寸,来到了张志明的身前,仔细查看,还好只是泄了气血劲力,并无大碍,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志明脸上浮现挫败之色,似有不甘之色,目光呆滞,喃喃低语道。 “天尊道祖,佛陀菩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人存在!” 张之清看着备受打击的张志明,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张志明即使恢复了,武道之路怕是也断了,武道意志被李道清彻底击溃了,战力至少减弱了三分,成了丹劲大宗师中垫底的存在。 张之清叹了一口气,鼓动气血,开口了,声音中带着几分怨气,传出了大殿,向着山腰冲去。他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将他们龙虎山最优秀的弟子击败了。 “不知阁下是何人,可愿留下个名号?” 李道清迅疾的脚步一滞,停下了身形,转头向上看去,眼前好像看到了老天师张之清的身影,轻笑一声,回答道。 “武当山道人,前来品丹!” “龙虎金丹,果然玄妙,居然可以接下我一套九字真言印,即使在丹劲大宗师中也数顶尖了!” 李道清的声音明明不大,不知为何居然可以传到三清大殿,甚至在三清大殿化为了洪钟大吕,宏大且正。 张之清倒吸一口凉气,勐地转头看向了神色微动的清峰道长,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武当山上居然有着这么一位道门天尊存在,他们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还想着吞并武当道教协会,人家这是不满,特意来给他们敲敲警钟的! 第五十三章 萌物离龙,高丽之战 众人的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清峰道长,眼中透着无比的震惊之色,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武当山居然还隐藏了一位道门天尊,简直是惊掉所有的下巴了。 李道清人未曾踏入三清大殿,就可以用九字真言印击败了陆地神仙的龙虎山小天师张志明,神通盖世,天下无敌,这等气度,这等风采,让他们不得不心生景仰,纷纷发出赞叹恭维声。 “清峰道长,恭喜啊,武当山大兴,就在今日了!” “道门天尊,神通盖世,让我等心生敬仰!” “我等日后愿意以武当山道教协会马首是瞻,不知清峰道长可愿意接纳?” 众位道人纷纷改旗易帜,投向了武当山道教协会,不乏一些正一道的道统门派,眼巴巴的看着清峰道长,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倒也不是这些道人没有原则,墙头草一样的表现,他们对大道追求最是执着,如今得见天尊,自然想要拜见,得到一点指点,这也是之前龙虎山为何要举办品丹大会的原因,张志明作为陆地神仙之境,足以吸引一大批人投靠,想要获得他的指点。 不说这些人了,就是龙虎山的老天师,心中也是有了几分动摇,想着是不是龙虎山也投靠一下,毕竟那可是道门天尊之境的人物,几百年难得一见。 清峰道长并未有任何的激动得意之色,李道清虽然是他的半个弟子,但是毕竟武当金蟾派才是李道清的师门,再加上他也明白李道清的性子,慵懒闲散,清净无为,而且,为了避免上面的忌惮,也是低调做人,少有出风头。 清峰道长被众人团团围在了中间,密不透风,慈眉善目的脸上挂起了温和的笑意,平等待人,笑着柔声道。 “诸位道友,都是同道,何必说什么马首是瞻的话,武当山自然欢迎众位同道前来拜访!” 清峰道长避重就轻,但是态度极好,让所有人如沐春风,虽然不知武当山为何不愿意一统道门,但是依旧多了几分喜意,向着回头就去武当山拜访。 李道清不理会山上的热闹,只是顾着向着山下奔去,突然一道黑影蹿了出来,奔向了李道清,一道绿光闪烁,诡异阴森,不知是何东西。 李道清脚步一顿,右手伸出,轻轻一揽,怀中就多了一只毛发黝黑的小猫,碧绿色的眼睛,犹如一颗宝石,澄净清澈,晶莹剔透,十分漂亮。 小猫趴在李道清的怀中,嘴巴张开,粉嫩的小舌头吐出了出来,舔了舔李道清的手指头,发出了轻弱的叫声。 “喵!” 声音带着小奶音,简直要将人的心都柔化了,这是一只小可爱。 李道清低下头颅,看着怀中毛茸茸的小东西,楚楚可怜的的大眼睛盯着自己,蠢萌蠢萌的,心中微微一软,脸上露出了几分宠溺的笑容,伸手在小猫的背上抚摸着,柔软顺滑,带着几分温热,让人十分喜爱,柔声道。 “你这小家伙,倒是乖巧机灵,居然会找上我,竟然如此,跟在我身边吧!” 李道清左手食指不断的逗弄着小家伙,粉嫩温热的小舌头伸着,舔着手指头,看上去十分呆萌可爱。 “你既然是龙虎山上的,猫又是老虎的师父!你以后就叫离龙吧!” 李道清这话说的一点逻辑都没有,拐了好大的一个弯,这小家伙如果可以说话,想必一定会强烈反对如此无厘头的取名方式,有任何一点关联吗。 李道清充分发挥了民主,见小猫没有开口反对,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丹唇微启,柔声喊道。 “我以后就喊你小离了!” “小离!” 李道清试着呼唤了一声,这个小家伙不知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居然抬头看了李道清一眼,小嘴巴微微一张,回应了一声。 “喵!” 李道清随即大笑,抱着小家伙,脚下一垮,就是三十多米,在身后留下了道道残影,缩地成寸,一道带着喜悦的声音消散在了山风之中。 “小离你以后就跟着我了,我带你见一见这大千世界的风景!” 李道清的身份特殊,虽然带着一只黑猫,依旧登上了机舱,暗中有的是人帮着处理这些小问题,使得他轻松了不少,这也是李道清为何不反对,这些人按暗中监视他行踪的原因。 这些人不打扰李道清的平静的生活,还帮着解决一些日常的小麻烦,甚至帮着安排一日三餐,还不需要他自己支付薪水,这样服务周到,细心体贴的保姆,上哪去找啊!如果可以,李道清真的想要给他们打一个五星好评,鼓励他们再接再厉,好好服务。 李道清处理完了龙虎山品丹大会的事情,没有返回武当山文曲峰,他如今做出了许多壮举,不好回去,还是呆在京城,待在上面那些人眼皮子底下,才好让他们放心,这对双方都好。 李道清推开了小院的大门,周炳林依旧不在,又下象棋去了,每日被公园的那些老大爷虐的体无完肤,屡败屡战,乐此不疲,倒也安逸。 李道清将小家伙从怀里放下,任由小猫在院子到处蹿,打量着新奇而又陌生的环境,东闻闻,西凑凑,活力十足,之前在飞机上,机组人员甚至单独为小猫准备了猫粮,可见暗中那些人服务有多周到,简直太贴心了。 小家伙在小院和屋中逛了一圈,最后又来到了李道清的身边,一个轻盈的跳跃,就蹿入了李道清的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贴在了李道清的胸膛之上,十分粘人。 李道清又是老样子,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身体仰面朝天,躺在躺椅之上,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小家伙,手掌轻轻的撸着柔顺的毛发,动作熟练,脸上带着几分惬意和宠溺。 “你这小家伙,真是粘人!” 李道清的声音极为温柔,至少陈艾阳这个弟子,都从未见到过李道清如此细声细语的说话。 李道清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抹思索之色,莹莹玉光闪耀,一道精神念头破空而出,飞入虚空,落入了小家伙的脑袋之中,这是心心相印,将一部分有关心灵精神修行的知识映入了小家伙的脑海中。 小离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副画面,一朵青莲栩栩如生,荷叶和花瓣之上甚至还有着露珠残留,晶莹剔透,摇摇欲坠,将落未落,青莲荷叶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青莲生在一方池水之中,只是这水中隐藏着一方大世界,玄妙无穷。 小离似乎有些不适应,摇晃起了小脑袋,碧绿的眼眸中透着几分茫然,呆呆的瞅着李道清的脸颊。 李道清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小家伙毛绒绒的小脑袋,手感十分好,轻声道。 “好好修行吧,看看你能不能踏入超凡之境!” 李道清这是将精神修行之法映入了小家伙的脑海中,引导小家伙修行心灵精神,动物心思简单单纯,心无杂念,是真正的赤子之心,灵觉敏锐,远超人类,所以李道清才尝试着,让小家伙修行心灵精神,算是一个小实验吧。 当然李道清传授的精神修行法实在是太过复杂高深,小家伙肯定无法一下就观想成型,可以先从最简单的观想,粗略的观想出一株青莲,随着心灵精神修行渐渐深了,在一点点的添加细节,当然这其中自然需要李道清帮着引导。 高丽,济州岛,一处跆拳道道场。 崔百泉盘腿坐在道场地板之上,神色肃穆,他去年被陈艾阳击败,经过抢救,总算是没有落下残疾,只是拳术修为有所衰退,武道意志受到了重创,武道前路已经断了。 崔百泉眸子里透着几分凝重之色,担心的看向了对面盘坐的兄长,崔长白,一身白色的跆拳道练功服,腰间扎着一根黑色的腰带,身形看上去并不魁梧,只有一米七五左右,国字脸,五官平平无奇,只是按狭长的双眸透着寒意,十分明亮,甚至隐隐泛光,手脚光滑细嫩,几乎看不到毛孔,汗毛根根分明,但是比起常人的汗毛要细小许多。 手指修长有力,神色肃然,腰背笔直,崔长白心中一片平静,犹如长白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圣洁纯净,他已经已经自己的精气神臻至了最巅峰,心中隐隐感应到,自己此次如果可以战胜对手,必然有着把握踏入丹劲大宗师之境,这是练武之人的灵觉,虽然毫无道理,却让崔长白无比相信,真是对自己武道信念的虔诚,不容动摇。 “兄长!” “陈艾阳,已经击败其他三位九段大师,更有着数十位跆拳道大师都被他击败了!” “如今他已经到了济州岛,军方和武术界的阻拦失败了,今天中午他已应该就会踏入道场了!” 崔百泉神色中带着几分惊疑不定,陈艾阳和他交过手,当初在周炳林的小院中,几招就将他击败了,如果不是李道清制止,他可能就陨落在了那个小院。 崔百泉当初听到李道清要让陈艾阳一年后挑战高丽武术界,一人敌一国,还感到有些可笑,毕竟陈艾阳虽然实力比他强,也不过是暗劲大师,高丽可是有着数十位的暗劲大师,好几位化劲宗师,哪里是陈艾阳一人可以战胜的。 只是没有想到,世事就是如此奇妙,一年的时间,陈艾阳居然实力大进,将高丽所有有名气的武道家都击败了,如今只剩下了最后一位跆拳道九段大师,崔长白,高丽人心中最后的信仰和希望。 “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陈艾阳就跨入了化劲,孙氏太极拳的传承果然玄妙!” 崔百泉脸上有着贪婪的神色,更有着几分不忿和不甘,如果没有李道清的出现,他有不小的把握,可以将孙氏太极拳的传承拿到手,助自己的兄长一臂之力,早日跨入丹劲大宗师之境。 崔长白眸子清冷一片,心如霜雪,眸子微微转动,闪过一丝波动,张开了嘴巴,声音犹如金铁之声,充满了锋芒和铁血之气。 “华夏的武学底蕴深厚,孙式太极拳又是孙禄堂的传承,那可是三百年一出的大高手,武道之神!” “不过我依然有信心,可以胜过陈艾阳,他即使是踏入化劲宗师,也不过才短短的一年,劲力和气血和我没法比!” 崔长白身上有着必胜的信念,睥睨天下,这是他身为高丽第一人的自信,养成了一道无敌的气势,这种气势对比武争斗之时,有着极大的作用。 不论崔百泉,还是崔长白,二人都只以为陈艾阳只是踏入了化劲宗师,从未想过他已经是丹劲大宗师了,毕竟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不可能连跨两级,抱丹成功。 金丹大道可以崔长白苦苦追求的武道境界,整个世界也不超过十个人,每一个都是世界金字塔尖上的大人物,权势威望,不可一世。 道场正中间的墙壁上,挂着一轮钟表,时针和分针正好停在了表盘的正上方,十二点整了,太阳已经升到中天,光芒最是璀璨的时候。 “噔噔噔!” 一道清晰可闻的脚步声响起,富有节奏感,每一次跨步的时间差都是相同,控制的十分精准,就像是一个机器人,稳定,没有任何的误差。 脚步声的主人还未踏进道场,黑色的影子,就斜斜的进入了,崔百泉和崔长白抬头看向了道场门口。 一身白色的练功服,黑色的裤子,脚上踏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金灿灿的阳光披在他的身上,灿灿如华,强烈的日光让人显得十分威严高大。 陈艾阳在二人的目光打量下,走入了道场,脚步坚定而又轻盈,在二人身前五米处站定,双手抱拳一礼,沉声道。 “孙式太极拳传人陈艾阳前来挑战,还请指教!” 陈艾阳此时是代表周炳林这一脉,挑战高丽武术界,是为了回应,崔百泉觊觎孙式太极拳传承一事,所以才会如此自报家门。 崔长白双手不动,腿脚之上的筋肉劲力发动,就这样直直的站了起来,十分突兀,显露了一手对肌肉劲力精准的掌控力,不愧是跆拳道九段大师。 崔长白躬身一礼,这是跆拳道的比斗礼节,和陈艾阳抱拳是一回事,神色肃穆,眸子湛湛,身上其实渐渐升起,沉声道。 “我已经等待许久了,你终于来了!” 陈艾阳神色淡定,全身气息圆融,周身上下没有一点锋芒显露,心灵深处一片平静,没有丝毫波澜,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身上有着儒雅和道性,根本就不像是一位几近击败了整个高丽跆拳道联盟的大拳师,反而更像是一位读书人,还是那种饱学之士,修养极高。 “我在等你心灵精神臻至圆满,达到最巅峰的状态!” 陈艾阳早就可以前来挑战崔长白,但是他硬生生的忍住了,为的就是让崔长白在压力之下,爆发潜力,实力臻至巅峰,这样才可以给他更多的磨砺阻碍,增加他的底蕴,将他送入更高的境界,成就先天罡劲。 “只有成熟的果子,品尝起来,才是最甜美的!” 陈艾阳的话极为平淡,但是却显露了无比的自信,只有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分的自信,才会期望对手更加的强大。 言语如刀剑,锋芒锐利,这也是一种争斗,是心灵精神上的争斗。 崔长白眸子中微微波动,他还是被陈艾阳的言语动摇了心中的信念,对方表现出的那种淡然和自信,远比他更加强大坚定,这是对方一人敌一国,将整个高丽武术界都掀翻了,才养成的气势、精神和信念。 陈艾阳心灵境界和修为都要高出崔长白一筹,自然察觉到了崔长白的心灵波动,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脚下一踏,阴阳显化,周身气势猛地升起,天圆地方,外圆内方,三才势成,内外相合,猛地祭出右拳,太极搬拦捶,刚猛暴烈,罡风凌厉,空气中响起了一声爆鸣之声,这是空气都被打爆了。 猛烈的罡风吹动了崔长白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发丝舞动,眼睛微微眯起,寒芒毕露,双腿筋肉紧绷成了一团,身体犹如弹簧一般冲了出去,双手伸出,形成夹角,犹如一把铁剪刀,向着陈艾阳的手臂铰去,寒光锐利。 崔长白曾经施展这一招将敌人懒腰斩断,力道凶猛毒辣,是一手杀招,阴狠无比。 陈艾阳手臂上的汗毛顿时全部竖了起来,微微晃动,像是探测器一般,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崔长白这一招手臂上的劲力分布和变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陈艾阳体内气血滚动爆发,发出了轰隆之声,犹如江河决堤,声势骇人至极,让崔长白和崔百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声音,人的身体内怎么会有,如此强大旺盛的气血,简直非人。 陈艾阳手臂劲力猛地爆发,在和崔长白手臂接触一刹那,针刺一般的暗劲,就钻入了对方的肌肉之中,打散了崔长白手臂上的劲力气血,截断了对方的神经。 第五十四章 功德圆满,先天罡气 崔长白脸色巨变,煞白一片,手臂上犹如针扎,刺痛无比,用不上一点力气,眸子中浮现出了一柄盖世神锤,向着自己轰来,不可抵挡,无可阻挡。 崔长白顾不上心中的震惊,脚腕狠狠一折,腿上的肌肉疯狂爆发劲力,撕裂了无数的肌肉纤维,身体改变了方向,斜着从陈艾阳身旁划过,左脚踏地,右脚猛地一个后蹬腿,像是老牛后踹,势大力猛,足以将一个腰身粗细的大树蹬断,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陈艾阳身体微微一顿,腰身弯下,右手一搂,将对方的右腿揽入了手中,身体猛地一沉,肩膀一侧,猛地前冲,向着崔长白的后辈就撞了过去。 陈艾阳好像是撞向天柱的共工,势不可挡,气势逼人,但是崔长白却算不上不周山,最多也就一个小山头,哪里经得住陈艾阳这一记凶猛的贴身靠。 “咔嚓!” 一道清脆响亮的脊椎骨断裂的声音响起,崔长白就如同一个破麻袋一般,跌在了十米之外的地板之上,鲜红的血液流淌了一地,崔长白挣扎着,盘腿坐在了地上,面色平静,目光黯淡,脸上惨白,嘴角含血,缓缓开口道。 “你不是化劲宗师,已经踏入了陆地神仙之境,我输得不冤!” 陈艾阳点点头,神色淡定,温声道。 “你猜的没错,我的确已经是踏入了丹劲大宗师!” 崔长白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向往和释然,这就是丹劲大宗师,他一生苦苦追求的道果境界,如今就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死于这种人之手,没有任何的遗憾。 崔百泉满是悲伤之色,急忙来到了崔长白的身前,想要查探自己兄长的情况,崔长白此时脊柱断裂,脏腑尽毁,即使是大罗天仙下凡,也救不回他的性命了,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伸手拦住了弟弟的手掌,微微摇头,轻声道。 “我已经生机断绝,没救了!” “只有最后件事需要叮嘱你,日后不得为我报仇,种因得果,不要怨恨!” 说罢,崔长白断了最后一口气,头一歪,搭在了肩膀上没了生息。 崔百泉神色悲恸欲绝,眼中湿润,强忍着心中的酸楚,伸手将崔长白不曾合上的双眼盖住,这才起身看向了陈艾阳,眼中有着杀机和恨意闪过,最后却又化为了不甘和隐忍,他知道兄长崔长白的临终之意,不希望他寻仇,不想让他白白搭上自己了性命。 陈艾阳早就见惯了生死离别,他从十几岁就开始与人比武争斗,经历无数的危险和危机,方才成就了东南亚第一高手的威名,但也不过是成就了暗劲大师的境界,直到遇见了李道清,才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先是突破了化劲宗师,又迈入了丹劲大宗师。 这些机遇哪里一句天才就可以概括的,他在其中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血水,不然他一个陈氏集团的旁系,如何获得如今的地位,怎能成为丹劲大宗师。 “你赢了,高丽武术界不敌你一人,我兄长和跆拳道联盟,当初已经商议过此事最后的结果,如果你可以一人敌一国,我高丽的跆拳道高手全面撤出华夏,但是那些跆拳道馆,我们却没有办法,毕竟很多都是华夏人的产业,我们无权处置!” 陈艾阳点点头,对于崔百泉所说的情况,他也知道,乃是事实,不过只跆拳道联盟的高手教练都撤出了华夏,那些跆拳道馆,必然会名声大跌,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无关紧要了。 “既然尔等遵守约定,我今夜就离开高丽!” 陈艾阳再次化为了儒雅温润的谦谦君子,书卷气十分浓郁,面色温和,转身就走,不拖泥带水,干净利索,就像他当初来高丽一样,果决勇毅。 崔百泉看着渐渐在阳光下的陈艾阳,这才跪倒在了崔长白的身前,失声痛哭,涕泪交垂。 崔百泉从小父母双亡,是崔长白这位兄长将他一手带大的,对他而言,如兄如父,更是他心中最大的骄傲,他将崔长白是为信仰,十分虔诚,如今信仰崩塌,兄长逝世,他如何能不伤心悲痛。 陈艾阳耳朵微微颤动,听着身后传来的哀痛哭声,神色如常,练武之人,早就将性命置之度外了,说不定哪天就死在了比武台上,早就将心志磨炼的如同金铁,不可动摇。 陈艾阳脚步一踏,就是十多米,缩地成寸,如果被那愚夫愚妇看见,定要将其误认成神仙中人,虔诚跪拜祈祷。 陈艾阳摆脱了所有的眼线跟梢,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处海岸前,脱下鞋袜,卷起了裤腿,光滑白嫩的脚趾踏入了海面之上,身体微微下沉,海水没过了小腿肚子,不到膝盖的位置,水不过膝,踏水而行。 陈艾阳一步一步的迈出,在海面之上足足走出了十多公里,这才看到了自己早就联系好的海轮,陈氏集团本身就是经营海运的,陈艾阳自然要提前准备离开高丽的路线,免得高丽军方狗急跳墙,动用部队围剿他。 陈艾阳跃上了轮船,顺手接过身边一位女人递来的一条白色毛巾,擦拭了一下腿脚,这才换上了新的鞋袜,进入了船舱内。 陈艾阳坐在了沙发之上,看着紧随着他进入的女人,脸上带着几分宠溺的笑容,温声道。 “这次接应我离开,辛苦你了,小彬!” 这女人就是陈艾阳最亲近的人,他的亲妹妹陈彬,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身材高挑,容貌秀美,皮肤细腻柔软,光泽得好像羊脂美玉,尤其是头发鬓角遮住的太阳穴有隆起的痕迹,这分明是内家功夫练到上乘境界才有的现象。 陈彬也是一个练家子,从小跟在陈艾阳身后,修炼太极拳和形意拳,也有着暗劲的修为,手指修长白皙,每一个根都如同一柄利剑,透着几分锐利,一眼看去,让人忍不住眯起双眼,暂避那股锋芒。 陈彬眼眸清澈,透着几分后怕之色,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陈艾阳埋怨道。 “哥,你疯了不成,居然一人跑到高丽,挑战了整个高丽武道家,你就不怕高丽调动军队对你发起攻击!” 陈彬前几天接到了陈艾阳的电话,才知道自家兄长居然做出了如此疯狂的壮举,一人敌一国,说出来的确威风,但是那里是那么简单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当成恐怖分子,要面临一个国家军队的围剿,实在是太危险了。 陈艾阳脸上带着几分和煦温暖的笑意,眸子莹莹如玉,温润平静,正襟危坐,挺拔如松,儒雅的说道。 “放心吧,我已经踏入了丹劲大宗师,只要不是陷入绝境,高丽军方留不下我的!” 拳术修炼到了陈艾阳这种境界的练家子,感知敏锐,虽然不能抵挡枪支的射击,但是却可以躲得过去,心灵感应更是灵敏无比,隐隐可以感知到祸福,基本不可能被人围攻,落入绝境。 陈彬眼中透着几分震惊之色,看向了自己的哥哥,上前走动了两步,坐在了陈艾阳的身旁,惊讶的问道。 “丹劲大宗师,那可是陆地神仙之境!” “哥你不过是离开新加坡一年的时间,怎么会境界提升这么多?” 陈艾阳拜李道清为师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妹妹,只是说自己在华夏有事情,脱不开身,需要待上一年半载的。 “我拜入武当金蟾派,跟着师父修炼一年,在他的栽培指点下,跨入了丹劲!” 陈彬恍然,难怪哥哥陈艾阳待在华夏不肯回国,即使是家主陈立波的命令也不听,原来是拜了师父,练武求道呢。 陈彬倒吸一口凉气,哥哥的师父手段实在是惊人,一年的时间,就将其培养成了丹劲大宗师,绝对一位世外高人。 “哥哥,你师父他老人家,真是一位绝世高人!” “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前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陈艾阳听到妹妹的话,哑然失笑,伸手宠溺的挂了一下妹妹陈彬的高挺的鼻梁,纠正道。 “师父只比我大几岁而已,你这样称呼师父,他可不会高兴的!” 陈彬眼眸中的期盼瞬间化为了错愕之色,小嘴张开,露出了粉嫩的小舌头,充满了惊讶,失声道。 “这怎么可能,只比你大几岁?” 话语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眼睛瞪大了,呆呆的看着陈艾阳,似乎是在确认陈艾阳是否在说笑。 陈艾阳脸上露出了崇敬之色,像是虔诚的信徒一般,神色郑重的对妹妹解释道。 “师父他的确是比我大不了几岁!” “他八岁习武,十八岁踏入了国术最高境界,打破虚空,见神不坏,更是领悟了至诚之道,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的心灵精神境界,成就了不坏不见至高境界,超越古往今来所有的拳术大宗师,实力修为天下第一!” 陈艾阳的语气中充满了敬仰,李道清的修为境界,的确让人震撼,古往今来第一人,这是何等风采,又是何等成就。 陈彬脸上也是浮现了震惊之色,她自小就知道,自己的哥哥陈艾阳是个拳法天才,虽然并未拜入名师门下,但是依旧成就了东南亚第一个高手的威名,让她十分崇拜,认为世界上绝对没有人可以和他哥哥相比的天才。 陈彬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从自己的哥哥脸上,看到他对另外一个人如此崇拜敬仰,这让陈彬对李道清充满了好奇之心。 “哥哥你这样一说,我就更想见一见你师父了!” 陈艾阳低头思索了片刻,点点头,答应了陈彬的请求。 “这次你送我会华夏,跟着我一起去见一下师父吧,如果能够得到他指点一二,足够你受用终生的!” 陈彬这才喜笑颜开,灿烂绚丽的笑容上,满是少女的青春活力,身体紧挨着陈艾阳,手臂揽着陈艾阳的胳膊,十分依赖。 陈艾阳宠溺的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他自小父母去世的早,是他将陈彬养大的,就和他女儿一样。 陈艾阳不理会妹妹撒娇,闭目养神,心灵深处细细体悟着这次高丽之行的收获,每一场战斗,每一次刺杀,阴谋诡计,拳上生死,都化为了薪柴,底蕴,让他心中的智慧之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慧光照耀心灵深处,驱散了无数的阴影,将那些杂念一一消融,功德圆满,念头通达,一道了然之色浮上了脸颊,他好像明悟了什么。 陈艾阳将手臂从妹妹的怀中抽出,向前一伸,中指向内弯曲,拇指一扣,屈指一弹,中指距离桌上的水杯还有一寸之距。 “啪!” “呼啦!” 玻璃水杯陡然破碎,玻璃碎片和水流留了一地,陈艾阳脸上浮现出控制不住的欣喜,发出爽朗的笑声,畅快无比。 陈彬眸子都瞪大了,目光呆滞的看了一眼陈艾阳弹出的手指,白嫩光滑,隐隐有着水光,这是暗劲爆发,凌空一寸打后渗出的汗水。 陈彬目光移动看着破碎的水杯,眼中惊讶之色掩饰不住,不敢相信,小声的问道。 “真是先天罡气,凌空一寸打的功夫,你踏入罡劲了?” 陈艾阳收起了手臂,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沙发之上,徐徐吐出了一口浊气,凝而不散,足有四尺,带着几分灰白之色,脸上恢复了平静儒雅,缓缓说道。 “你不是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挑战高丽武术界吗?” “一人敌一国,是一场武道磨砺考验,只要我能办到,就可以踏入罡劲,窥见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 “真是师父对我的考验,也是我武道修炼路上的造化!” 陈艾阳身心完全放松了下来,身形如绵绵的,放空了心思和劲力,整个人好似水流,近乎于道。 陈彬这才恍然,她一直疑惑陈艾阳不是疯狂的人,为什么会做出一人敌一国的疯狂之举,原来根源还在他师父身上,真让陈彬对李道清更加好奇了,想要迫不及待的见到李道清。 京城,一处大院,会议室。 烟雾缭绕,伸手都看不见五指,在这昏暗的房间中,黄豆大小的红光闪烁,不是有着吐气吸气的响声发出,房间内的烟雾更浓了,严寿镜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放在了烟灰缸中,其他人依旧吞云吐雾,好似神仙。 整个房间里味道十分呛人,满是刺鼻的烟草味,如果是个不吸烟的人,进入房间,怕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陈艾阳打死了崔长白,完成了一人敌一国的壮举,高丽跆拳道高手纷纷撤出了华夏!” 严寿镜用手敲了敲会议桌,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苍老的脸上多了几分慎重,眸子藏在眼镜之后,幽深晦暗,看不清楚。 “李道清收了一个好徒弟啊,我已经询问过了武运隆、刘沐白等人,陈艾阳可能已经踏入了罡劲,距离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 “这种情况下,我们如何对待李道清,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众人纷纷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吐出最后一口烟气,都是一脸凝重之色,眼中目光闪烁,不断的思考着其中的利弊。 哪怕是和武当金蟾派交好的吴文辉,也是如此表现。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不能掺杂在一起。 良久,吴文辉抬起头来,眸子中有着神光闪烁,面色沉重的建议道。 “我记得河北监狱之中还关押这一位混世魔王!不如将他放出来,让他试探一下李道清的实力境界,我们观察一下,再做决定,如何?” 严寿镜神色一愣,微微色变,面色变幻不定,良久,才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有些惊疑不定的说道。 “巴立明可是武斗之王,孙猴子在世,桀骜不驯,性情凶悍,可是做过扰乱九幽地府,打上凌霄宝殿的大事,如果将他放出来,他可不服管教,我们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措施!” 吴文辉等人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他们都知道武斗之王巴立明的性子,也明白他的本事,所以此会如此忌惮。 “这事交给我吧,我会让长风和利剑两大王牌出动的!” 严寿镜放心的点点头,脸上这才露出几分轻松之色。 “刘沐白和元仪都是丹劲高手,他们二人联手,即使不是巴立明的对手,也可全身而退!” “就这样安排吧,你连夜出发,赶往河北监狱,去见见这位武斗之王,看看他这三十年,身上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头是否还在?” 吴文辉站起身来,腰背挺拔,敬了一个礼,铁血之气溢出,雷厉风行,转身就走。 东海,海岸线,一处码头,陈氏集团的海轮靠岸,陈艾阳和陈彬下了船,站在码头上,吹着海风,青丝飞舞,飘逸脱俗。 陈艾阳感慨良多,虽然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历经九死,终于再次踏上华夏的土地,一声吟啸,悠扬绵长,久久不绝,激荡在海面之上。 陈艾阳心情激荡,满身豪气,转头对着妹妹陈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沉声道。 “走吧,我们进京,去见师父!” 第五十五章 武斗之王巴立明 河北监狱,足有五六米的围墙竖起,上面还有着电网,只有一处大门紧紧关闭,大门整个都是有钢铁铸成的,厚重无比,足有五六公分厚,足以抵挡穿甲子弹的射击,在围墙之外,有着军人站岗,手中端着武器,目光犀利,不断的巡视着周围的动静,可见这处监狱的看护有多严密了。 吴文辉身后站着两人,一人身穿白色练功服,腰间扎着一个红色腰带,身姿婀娜,挺拔傲立,容貌秀美,皮肤光滑白嫩,手掌异于常人,除去拇指,四根手指一般长短,看上一眼,就感到了锐利的锋芒,忍不住眨眼睛。 这人正是严元仪,长枫王牌部队的教官,丹劲大宗师境界的武者,实力强悍,作风凌厉,巾帼不让须眉。 另一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身穿帆布迷彩服,手中握着一杆又粗又长的大枪杆子。 这根大枪杆子枪身有鹅卵那么粗,普通人几乎一把握不过来!尤其是整个枪身枪头都是一体,漆黑发亮,带着沉甸甸金属的光泽,就好像一根大铁棒似的。而且,这跟纯钢铁杆子,很长,非常长!足足有三米到四米之间的样子,几乎抵得上两个人的身高!比一般的木杆子枪要长出老大的一截。 三四米长,鹅卵那么粗的一跟大钢铁枪,可见其分量之重,这个男人手中的枪杆不断的旋转,枪把在地面轻微滚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好像是山石滚落,声势极大。 这钢铁大枪,枪头尖锐,宛如针尖,两刃也锋利,寒光闪烁,让人胆寒。 整条大枪,充满着一种力量感,压迫感,握在这个男人的手中,如同让人处在了古代战场,千军万马,血腥厮杀,一人一马一枪,直踏连营,枪头扎出,寒光闪过,血水飞溅,鬼哭神嚎。 这个男人就是利剑王牌部队的教官,刘沐白,也是一位丹劲大宗师高手,实力雄厚,十分危险。 刘沐白修炼的阴符枪,阴符是古代军中秘密通信的方法,又代表杀戮征战,阴符枪的意思就是说,是战场的枪术。 这种武技是刘沐白的家传功夫,社会上从古至今,只有聊聊几个会阴符枪,但是也都失传了,清朝乾隆时候的王宗岳曾经著过一本阴符枪谱,但是上面只有理论,没有具体的练法。王宗岳就是陈长兴,杨露蝉的太极拳师傅。把陈家沟的炮捶,长拳改成了太极拳,是一位武道大宗师,陈式太极拳的主要缔造者。 说起刘沐白,他和周炳林还有一段渊源,当年社会上兴起了气功热,周炳林还曾经办了一个太极拳学习班,刘沐白想要学习孙式太极拳中的太极大杆,也就是太极枪,改了一个名字参加了学习班。 谁知道,周炳林只教那些软绵绵的二十四式花架子,对于真东西,自然不会传授,让刘沐白很是生气。 当晚,刘沐白就提了一杆大木枪,当着周炳林的面,三秒钟时间,点死了窗户上的十几只苍蝇,显露一手极为高明的枪法,但是周炳林神色不变,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之色。 那时候的刘沐白实力比不上周炳林,初入化劲,自然不会让有着小武神美名的周炳林感到忌惮。 自严元仪和刘沐白身后还有着五六个人,全副武装,手中端着武器,神色肃穆,沉默,不发一言,每一个人都站得笔直,像是一颗古松,气场十分的压抑。 吴文辉回头看了一眼,脚步踏出,走进了那扇大铁门之中,跨入了这个防备森严的监狱重地。 “走吧,我们去见见这位巴立明,巴疯魔,武斗之王!” 严元仪和刘沐白侧头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凝重之色,身上有着强大的气势升起,战意隐隐就要压制不住了,这是练武之人的本能,见到高手,就想要挑战一下,争个高下,分个胜负。 二人踏出脚步,在坚硬的地面之上,留下了一道道印记,身后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紧随其后,没有丝毫的动容之色,冰冷无情,机器人一般。 最深处一间牢房里面,传来巨大的跺脚声,砰砰砰砰,地面都震动得好像地震似的。而且里面好像放炮连珠炮。 严元仪和刘沐白的耳朵都动了动,目露惊色,对视一眼,脑袋里面都显现出了一个人形,在封闭的房间里面练拳脚,拳风鼓荡,打得墙壁啪啪震荡,就好像巨浪排空猛击! 丹劲大宗师是何等的耳力和听力!一听从监狱中传出来的劲风和巨大的跺脚声,就知道练功的人,已经达到了全身随意一动,就劲风爆起,踏斗布罡的境界,这的确是离最后一步不坏之境,只差一步之遥了。 当年神枪李书文,在三四丈方圆的小密室中练功,拳脚交加,劲风鼓荡,打得窗户都啪啪做响,有时猛的爆发,木质的窗户连同纸糊的厚厚窗纸都被劲风震破。劲风排打墙壁,就好像海潮拍击礁石,进入小密室里面的人,立马被劲风吹得窒息,震得晕晕乎乎。 身后的那五六个神色冰冷的全副武装的战士,神色也是多了几分波动,被这骇人拳风惊到了。 只有吴文辉面不改色,好像没有听到这海潮拍击的声音,走进了发出声音的那个房间旁边。 巨大的铁窗栏杆,大铁门,房间里面漆黑漆黑,没有一点灯光,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刚才爆鸣的劲风和跺脚声已经消失了,安安静静,好像是一个空房子一样,没有半点生气在里面。 咣当,两个荷枪实弹的战士打开了监狱的大铁门,他们对于这样的情况,好像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这个老头子每天晚上都要发疯,深更半夜闹出巨大的响动。 嗡的一声,五十瓦的电灯泡被拉亮,一张大铁床之上,跌坐着一个人。 三十年前的武斗之王巴立明,武道通神的罡劲大宗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巴立明头发有半尺来长,乌黑乌黑,没有半点斑白,尤其是在吸气的时候,头发根根直立,好像过电一样,而呼气的时候,却又伏了下去。怒发能冲冠,居然在现实中可以看到,堪称神奇。 巴立明脸上皮肤很好,一副中年人的模样,就是下巴上的胡须和长长的头发使他显得老了些。胡子很大很粗,落腮上全部都是,根根分明,犹如利剑,看上去十分扎人。 这些都不最吸引严元等人眼球的,最吸引眼球的还是他双手双脚上巨大的钢铁镣铐! 那些镣铐的铁环,有鸡蛋那么粗,很长,有三四米的样子,被他像绳子一样盘绕在他身上。而双手上的镣铐,还有着一个大铁锁,四四方方,足足有一个小孩的脑袋大小。脚上的镣铐也一样,拖着两个篮球一样大的铅球。这一身的负重,怕不是有两三百斤。这么重的分量,压在巴立明的身上,却让人感觉比丝绸还轻。 明明听见了牢房开门的声音,感受到了刺眼的灯光,巴立明依旧闭眼睛,坐在床上,动也不动,呼吸均匀,头发随着呼吸起伏,根本不理会外界任何动静。 巨大镣铐铁链,大胡子如剑茅,头发直立!巴立明整个坐在床上,龟形鹤背,耳朵大而垂,两手更宽大,修长,一切一切,都显示出了巴立明身上,蕴含着一股及其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有着惊天动地的爆发力量! 严元仪眼光只看了巴立明一眼,随后就滑开,打量着这个监狱房间的布置。这是个单人监狱,面积不大,也就二十平米的样子,陈设简单,就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床很宽大,是水泥硬板,被子被卷到一边,人就坐在床上。 而床头的大木柜上面,却是放满了巨大的厚玻璃坛子,用铁架子固定着,玻璃探子里面全部是药酒一类,有整条眼镜蛇泡在里面的,那是蛇酒,对风湿,关节炎一类有特别的疗效。 而有的罐子里面泡的一大块骨头,严元仪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老虎的骨头,虎骨酒,壮骨生筋的好药。还有几个大坛子里面,是一些名贵的草药炮制的液体和搓成的药丸。柜子下层摆放的是一些书和杂志,严元仪瞥了一眼,就略过去了,看向了地面之上。 地面正中间的混凝土被长时间的跺脚,踩出了几乎半人身一个大坑,乍一看,好像在床前挖的一个陷阱地窖。坑里面显露出了光滑如镜的泥土,这些泥土被巴立明踩踏的比钢铁还坚硬了。 严元仪心中一凛,脸色更加凝重了几分,心中暗暗思量。 “监狱里面的生活,清净寂寞,是最好的练功环境。当年的形意大宗师郭云深的拳法,也是经过三年的监狱时间,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而眼前这个人可是足足被关了三十年,远比郭云深更加可怕恐怖!” 刘沐白也是同样的神色,脸上凝重无比,手中紧紧握着钢铁大枪杆,手背上青筋暴露,一道无比锐利的枪意从深深散发了出去。 “嗡!” 好是金铁震动一般,巴立明猛地睁开了双眸,狂野而又豪迈,目光湛湛,看向了一旁的刘沐白,刚刚他感受到的锋锐枪意就是这人发出的。 巴立明随即有感受到了一股锋锐的拳意,目光移动,看向了刘沐白旁边的严元仪,粗犷的脸颊上渐渐浮现出来笑容,发出一阵响亮的狂笑声,笑声从喉咙声带中震荡出来,在这个二十多平米的小房间中刮起一阵小风,墙壁都震得嗡嗡作响,骇人至极。 “今日真是好运,居然看到了两位难得一见的丹劲大宗师!” “一位修炼的是阴符枪,一位修炼的是峨眉刺!” 巴立明功夫精深,见识过人,博览群书,眼力惊人,只是一扫,就看出了两人修炼的功夫,足可以看出巴立明的武学修养要多深厚,简直称得上武学活字典,就没有他没见过的功夫拳术。 “居然是个女人,能够成就点丹劲大宗师,还真是罕见!” 巴立明的目光在严元仪身上多停留了一下,脸上的带着几分惊奇之色,啧啧有声,好像看到了稀罕物。 这种肆无忌惮的目光,让严元仪十分不爽,心中怒气升起,脸上变色,手掌抬起,四根一样长的手指,就要刺出。 吴文辉一抬手,拉住了严元仪,他此次来,可是有着目的的,不是为何和巴立明起冲突的。 “巴疯子,你在这牢房里,待了三十年了,还没有待够吗?” 巴立明早就可以刑满释放,只是他对外面的世界感到了不满,心中愤恨,不愿出来,所幸就待在这里,苦练拳术,不仅成就了先天罡气之境,将百家拳术尽数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更是横练大成,肉身成圣,气血和劲力都远胜普通的罡劲大宗师,距离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只差一步之遥。 “老子在里面待得舒服极了,住了三十年,住得很习惯。有吃有喝,还有人孝敬,为什么要出去?哈哈,哈哈哈哈!” 巴立明瞥了一眼吴文辉,他们也是旧相识,当年吴文辉组建三大王牌部队:长风、利剑和獠牙,武术总教官的第一人选,就是巴立明,只是这老家伙桀骜不驯,看不上吴文辉,理都不理吴文辉,使得他无功而返。 巴立明说完之后,目光再次看向了严元仪和刘沐白,猛地站起身来,身材极为魁梧,三米多高的牢房,在巴立明站起身后,显得矮小了许多,身上的气势极为狂暴,使得整个房间都变得狭窄了起来,让人生出憋闷之感,呼吸困难。 “我们先打一场再说,老子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见到丹劲大宗师了!” 巴立明全身战意凛然,威势骇人,须发皆立,好似一头雄狮,威猛凶悍,狮眸放光,视线死死的锁定了严元仪和刘沐白二人,斗志昂然,拳意爆发,全身的大铁链哗哗哗做响,脚上镣铐的大铅球也在水泥床上滚动,发出轰隆隆的雷鸣之声,震耳欲聋。 “哈哈!三十年了,寂寞了三十年,希望你们不要让老子失望,多接我几拳!” 巴立明根本不理会吴文辉铁青的老脸,脸上红光满面,声音中气十足,犹如雷霆炸响,让吴文辉脸色更加难看了! 严元仪和刘沐白对视一眼,同时踏前一步,挡在了吴文辉的身前,吴文辉知道他们也动了战意,耷拉着一脸老脸,和身后的几位战士,缓缓退出了牢房在,站在外面观战,他知道,此时不论他说什么,巴立明、严元仪和刘沐白都听不进去的,这就是练武之人的血性和秉性,遇见高手,定要一战。 巴立明身上缠绕的大铁链陡然被甩了起来,好像一杆大铁枪,狠狠的撞击向刘沐白! 与此同时,巴立明的身体猛地踏出一步,罡气爆发,一个移闪,就好像一座大山,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烈风,疯狂的向严元仪撞去! 这一动手,速度之快,发动之猛烈,就好像山崩海啸,千军万马一起杀到。以大铁链为枪,以身撞击,正是八极拳中的大扎枪与贴身靠。 刘沐白脸上满是凝重肃然,握住钢铁大枪把,如一条毒龙从洞中钻出,优质的弹性钢材枪身,抖动之间,发出了比巴立明更狂暴的声音,带着刺耳的音爆尖啸声,直接扎向巴立明的下中两路。枪尖摇摆不定,或上或下,让人在瞬间捉摸不定,不知道这一枪是奔着腰来的,还是奔着腿来的。 扎腿立断根,扎腰血水流!扎中命魂走,反扎鬼神愁!这就是枪术的威力,是拳术的极限,加上冷兵器的极限,联合起来的威力! 可以想象得出,一根三米多长,鹅蛋粗的钢铁大杆子,在这狂暴的力量冲击下,扎中了人的身体,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无论巴立明是练了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穿了什么铠甲,防弹衣,在这种扎枪的力量下,都显得幼稚可笑。 严元仪也不甘示弱,手臂抬起,手掌如刀,脚下踏着罡步,身形一扭,向着一旁躲闪而去,手起刀落,斩向了巴立明的脖颈,这一记收到,如果砍中,定然可以让巴立明首级飞出,尸首不全。 巴立明好似没有看到二人的攻击一般,脸上带着狂傲的笑容,身体轻轻一缩,脑袋整个从严元仪的视线中消失了,藏进了胸膛下,好像是乌龟缩头一样,极为迅速。 巴立明身体微微转动方向,手中的锁链狠狠一抽,向着刘沐白戳来的大铁枪缠绕而去,一圈又一圈,这是太极拳中的缠丝劲,居然被巴立明用鸡蛋粗细的铁链施展了出来。 刘沐白自然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神色平静无比,突然缩身,猫步,腰折叠,脊椎弯弓,整个人就好像一只大鸡,不,准备的来说,就好像一只大孔雀,平着折叠身子,头身到前面,竟然不用枪,全凭身法躲过了巴立明的这一击缠丝劲。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敢叫日月换新天! “咦!禹步身法?” 巴立明嘴中发出了惊讶之声,眼睛透着几分兴奋之色,没想到刘沐白居然还有这手精湛的步法。 鸟是能飞上天的动物,古人创立的鸟形文字,是认为能和上天沟通的神秘文字,所以秦皇玉玺的八个字,用鸟形文字来刻画。道教之中的踏罡布斗,也用禹步,意思很明白,和上天沟通。禹步以百鸟之形,融合黄河洛河汇聚的阴阳轻重意境,神龟出洛水,背上有九宫,禹步里面也有九宫龟形,包罗万象! 巴立明手中一抖动,那粗壮的铁链子就瞬间就变得笔直,犹如一杆大枪,猛地扎向了了刘沐白,这是太极大杆,也就是当初刘沐白想要从周炳林那里偷学的枪法,一道寒光闪过,就戳向了刘沐白的后背,阴狠毒辣至极,这一击攻击,不同之前,悄无声息,没有发出了一点声响,巴立明对劲力的掌控简直还是出神入化,让人叹为观止。 刘沐白感受到了背后的锋芒,折身下弯,伸头竖颈,宛如孔雀低颈向后探头,后脊背肌肉猛跳,汗毛都竖起来了,后背顿时汗水涌出,湿了一大片,这是毛孔受到刺激,瞬间打开了。 不过刘沐白虽惊不惧,没有丝毫的慌张,腰身一翻,钢铁大枪一下从腰后缩了回去,就好像变魔术一样,三四米的钢铁大杆放到了背后。 “唰!” 刘沐白双手如绞麻花,拧腰伸肩!沉丹坠臀,舒骨绷筋,人枪合一,如一条吞吐雷霆的真龙在云中翻滚! 刹那间,道道枪影在背后绽放,钢铁大杆子抖起来,如一片密密麻麻的枪林,一下荡开了巴立明的大铁链子,以排山倒海之势,反推过去。 《孙子·军争》: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无数枪影就像是孔雀的尾羽一般,瞬间就打开了,孔雀开屏,绚丽夺目,璀璨绚烂。 绚丽多彩的美丽之中,蕴藏的是极致的杀机,充满了危险气息! 刘沐白以阴符枪中的禹步孔雀式闪躲蓄劲,化解了巴立明的缠丝劲和太极大杆后,终于把精气神推到了巅峰,爆发出了阴符枪中最猛烈,最凌厉的杀招“孔雀开屏”! 如果说“飞马踏燕”是拳脚之中,孤注一掷的绝杀招数。那么“孔雀开屏”,就是枪术之中最惊险的杀招! 这招阴符枪中的“孔雀开屏”施展出来,其惊险之势和凶猛程度,比飞马踏燕都要厉害十倍! 没有别的理由,飞马踏燕是拳脚功夫,而孔雀开屏,则是用三四米长的钢铁大杆子带动。兵器的威力要大拳脚十倍。 这招“孔雀开屏”让巴立明都感到了惊艳,发出对刘沐白的赞叹,朗声大笑,他感觉到刘沐白好像是一座积蓄了很久能量的火山,突然爆发了! 面前全是密密麻麻的枪影,带着炙热的气息,一击股浓烈的铁腥气,滚滚而来!这种钢铁剧烈碰撞后,产生的浓烈炙热的铁腥气,是死亡的气息。 巴立明筋肉发劲,全身鼓起,皮毛皆立,面对刘沐白这排山倒海的一击,丝毫不躲闪,也不退缩。左手上撩硬抓,右手握拳轰出,脚踩踏踩地面,轰轰震动,犹如地龙翻身。 严元仪刚要再次攻击,被这地面的晃动,阻碍了一霎。 巴立明艺高人胆大,手掌插入了道道枪影之中,左手一把抓住了钢铁大枪,一个崩扯,将钢铁大枪杆崩断了,右拳一击搬拦捶狠狠的砸了过去。 刘沐白没想到自己如此凶猛猛烈的一击,居然还被巴立明破了,脸色剧变,来不及多想,那记搬拦捶就轰了过来,双手挡在胸前,只能硬接这一击了。 太极拳捶法最是凶猛霸道,刘沐白被这一击搬拦捶直接轰飞,撞在了房间外的墙壁之上,一条条裂缝蔓延,犹如蜘蛛网,混凝土纷纷洒落。 刘沐白从墙壁上脱身,忍不住捂住了胸膛,吐出了一口精血,全身软绵绵的,被巴立明一锤轰散了全身的劲力气血,受伤不轻,这还是巴立明最后手下留情,收回了三分劲道,不然刘沐白怕是已经陨落了。 巴立明扫了一眼已经没有战力的刘沐白,猛地转头,看向了再次冲来的严元仪,双掌如同峨眉刺,向着自己的全身穴窍刺去,眼中精光大作,全身筋肉猛地紧缩,然后疯狂膨胀,整个人都强壮了一圈,这是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全部达成后,练成的菩提金身,防御力惊人,任由严元仪刺中自己身上的穴窍。 严元仪脸色剧变,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刺中了抹了油的牛皮之上,坚韧光滑,根本就受力,来不及多想,食指中指并立,剑指上撩,顺势就刺向了巴立明的双眸。 巴立明眼中猛地爆发出明亮的光芒,手臂一圈,就要收拢,口中一声大喝,这是少林狮子吼,震动了严元仪的精神念头,使得她动作稍稍一滞,两支粗壮的手臂,就将严元仪的双臂死死箍住了,咧开了一张血盆大嘴,筋肉紧绷,就要将其折断。 严元仪气力不及巴立明挣扎不得,眼中露出了惊骇之色,花容失色,她修炼的功夫劲力最是需要精准,如果手臂被折断,即使是恢复良好,手中的功夫也要弱上三分,怎么愿意。 严元仪张口一吐,一道气箭直射巴立明,这是吐气成剑的功夫,可以将人的眼睛刺穿,巴立明没想到严元仪会有如此变招,心思机敏,不由将头颅向下一垂,气箭擦着头发射入了上方。 严元仪眼中厉色闪动,她本就没有指望这招吐气成剑的功夫,可以真的伤到巴立明这种大高手,她要做的就是让巴立明低头,她还有最后一记杀招,用出来后,伤人伤己,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严元仪脸上浮现了一抹狠色,和巴立明四目相对,严元仪一声轻笑,让巴立明心中感到了不妙,却又不知从何生出这种感应。 严元仪心灵最深处,心神打开了一道封印,脑海中的那道记忆打开,她想起了李道清的那只手掌,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纤毫毕现,栩栩如生,手掌的每一根汗毛和纹路,她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的。 有关这只手掌的记忆刚被严元仪放出来,心神之中就发生了巨变,这只李道清的手掌不断的膨胀变大,无穷无尽,不知几亿亿万里,周围混沌之气肆虐,手掌掌心向上,一方无量大世界孕育其中,有着道祖仙佛,天庭地府,三界众生,井然有序,欣欣向荣,每一道掌纹都化为了地脉和水脉,纵横交错,每一根汗毛都是山川巨峰,高耸入云,一眼看不到尽头,甚至每一个毛孔都化为了湖泊泉溪,这种宏伟的变化太过惊人。 巴立明看着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掌从严元仪的澄净清澈的眼眸中浮现,不由大骇失色,还来不及躲闪目光,这只手掌就映入了他眼帘,自心灵深处浮现,无尽混沌之气暴虐无比,环绕在这只手掌的周围,手掌自无穷高处,缓缓落下,强大的威压压得地面破裂,纷纷出现了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深渊,这是天塌地陷,灭世之景,骇人至极,恐怖异常。 随着手掌的缓缓落下,挂在九天之上的日月星辰,纷纷陨落,化为了一颗颗炙热暴虐的大火球,向着地面砸下。 “轰!轰!轰!轰!轰!” 无数的火球砸落,大地疯狂震动,山川塌陷,湖泊干涸,就连众生也纷纷陨灭,一副灭世景象。 巴立明挺身而立,仰头看着这方即将破碎的天地,眸子里有着日月沉浮,一脸的斗志昂扬,双臂举起,身形猛地变大,法天象地,周身泛着暗金色的光芒,正是他修成的菩提金身,在心灵深处显化出的意境精神。 巴立明金身周围话绕着无数天龙,仰头咆哮,体表更是有着一座金光灿灿的大钟,隐隐震动,发出了无尽的音波,向着九天之外的巨掌冲击而去,想要阻止李道清的这只遮天巨掌落下。 巴立明身体越发的高大,顶天立地,举头望去,双手向上一撑,接住了那慢慢落下的混沌巨掌,身体微微一沉,脚都陷入了九幽深渊,腰背都被压弯了,承受着难以承受的重压,紧咬牙关,周身环绕的无数天龙,纷纷腾空而起,落在了那只巨掌之下,想要将其托起,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龙吟啸声,无数龙血从口中涌出,用尽了生命帮助巴立明撑起这只巨掌。 体表外那座金灿灿的大钟,钟壁之上浮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看上去一碰就会破碎,巴立明大喝一声,金身之上筋肉撕裂,血水横流,硬生生的将这只巨掌撑了起来。 巴立明就像是一座永不倒的不周山,屹立在天地之间,支撑起了这方天地,拯救了无数众生。 只是日月坠落,天地无光,寒炒遍布大地之上,众生纷纷冻毙,巴立明双眸中浮现出了日月虚影,劲力爆发,硬生生的将一双眼球震出了眼眶,浮在虚空之中,化为日月,一升一落,带来了光明和温暖,使得众生得以存活。 巴立明脸上留下了两个黑漆漆的洞,看上去极为骇人,日升月落,不知过了多少万年,巴立明金身已经化为了山石,气息生机渐渐衰弱,黑洞洞的眼眶俯视着这方天地最后一眼,坦然赴死,气息断绝,只有一道豪气万丈的笑声,飘荡在天地之间,久久不绝。 突然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响起,年轻富有力量,神圣浩然,叹息道。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不错不错,武道精神至精至纯,毫无瑕疵,圆满机融,好一个武斗之王!” 话音一落,那只遮天巨掌猛地消散,化为了无数光羽,落在这方破败的天地之中,万物重生,天地归位,日月群星再次挂在了九天星空,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一般,就连巴立明的金身也消失不见了。 巴立明缓缓的睁开了眼眸,眸光柔和,少了之前的桀骜不驯,看着被自己禁锢住的严元仪,她眼眸中的那只巨掌也消失不见了,脸上浮现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放开了手臂,向后退了一步。 严元仪心神回归,刚刚她心神陷入了沉寂之中,恍恍惚惚,不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心灵精神并未溃散。 巴立明神色复杂,看着眼前这位差点拉着他同归于尽的丹劲大宗师,巾帼不让须眉,胆气血性,都比刚刚的刘沐白更胜一筹,难怪可以以女儿身成就这等修为。 女子天生气血比男子若,气力不足,在国术修炼之中有着劣势,严元仪能够成为丹劲大宗师,只能说明她付出的辛苦和努力,绝对比男子多。 “那只手掌精神印记是何人所留的?” 巴立明目光中带着几分迫切之色,他知道那只手掌之上对方在严元仪心灵深处留下的一道精神印记,但是那等毁天灭地的精神意境实在是太过恐怖,差点让巴立明精神涅槃,陷入死寂之中,成为了活死人。那时候肉身虽然活着,但是精神已经磨灭,只是行尸走肉。 要不是,最后远在京城郊区的李道清,察觉到了严元仪心灵深处的这道印记异动,手下留情,收回了这道精神印记,巴立明和严元仪二人,都要陷入精神陨落的境地之中,同归于尽了。 严元仪不断的翻动记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只手掌再次观想出来,顿时知道印记已经消散了,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若有所失,露出了几分怅然,也不知是为何。 “武当金蟾派的弟子李道清!” 巴立明眉头紧锁,他虽然人在监狱牢房之中,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这三十年来,他在监狱之中,指点了不少人功夫,有着黑道老大,也有着一些武警战士,大都在外面混的不错,他牢房里的那些珍贵药材,都是这些人孝敬的,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消息灵通得很,但是却从未听过李道清这个名字。 “武当金蟾派,钓蟾劲不错,太极拳也还可以,再有就是先天太和拳,但这个门派好像从未出现过丹劲大宗师!” 吴文辉这是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刘沐白和那几位全副武装的战士,神色凝重,回答道 “你说的没错,武当金蟾派从立派至今,除去开派祖师,之后再无丹劲大宗师诞生!” “只是,此代的武当金蟾派,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收下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弟子,就是李道清。” “我们怀疑他已经踏入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一人敌一国,东渡扶桑,斩尽了七位丹劲大宗师,断绝了东瀛的武道前路,毁灭了他们的武道精神!” 巴立明闻言,瞳孔收缩,李道清好大的气魄,风采过人,气度恢弘,一人敌一国,就是他都未曾有过如此疯狂的壮举,大快人心,当浮一大白。 巴立明手中的大铁链微微甩动,将一坛子虎骨酒卷了过来,打开盖子,仰头就豪饮。 “咕咚咕咚!” 巴立明大口的吞咽酒水,酒水溅出嘴角,打湿了那根根分明的胡须,流进了脖子里,喉结不断的耸动,整个房间内都充斥着浓郁的酒香之气,引得吴文辉等人酒虫作祟,纷纷吞咽了一口口水。 “哈,真是爽快!” 巴立明一口气将一坛子药酒都饮入了腹中,脸上没有任何变色,对他这等修为境界而言,就是再来几坛子白酒,也绝对不会醉的,脏腑功能实在是太强大了,气血涌动之间,就将酒气炼化了。 “没想到在当今这个浮躁的时代,还能出现这等英雄豪杰,成就见神不坏的境界!” “这可是佛陀道果,道门天尊,自古至今,也只有寥寥几人成就!” 吴文辉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激动欣喜的巴立明,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李道清收了一个弟子,陈艾阳,短短一年的功夫,就从暗劲拳术大师,证就了菩萨道果,成就了丹劲大宗师,更是踏上了高丽,挑翻了整个高丽武术界,再次完成了一人敌一国的壮举,如今刚刚回到京城!” 巴立明闻言,朗声大笑,抚掌赞道。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弟子了不起,师父更是了不起!” “师徒二人都有着大气魄,大心胸,才能一人敌一国,让人钦佩!” 吴文辉点点头,虽然上面也忌惮李道清的实力境界,但是却从未采取过任何过激的行动,就是因为对他的做法也是十分赞赏的,不断的试探李道清,也不过是为了探查一下他的深浅,选择不同的对待态度罢了。 “这次是想请你出去,前去试探一下李道清的实力!” 巴立明闻言,手脚之上劲力震动,直接将手上的大铁链崩碎了,让那几位全副武装的战士一阵紧张,手中的武器瞄准了巴立明,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吴文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紧张,这才使得气氛缓和了几分。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送礼的巴立明 巴立明不以为意,瞥了一眼,这几个人虽然全副武装,手中端着武器,但是在这么的短的距离内,他动作一定比枪快,根本就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胁,即使是拉开距离,他感知敏锐,动作敏捷迅速,也可一躲开对方的射击。 这一点,严元仪、刘沐白和吴文辉都明白,所以吴文辉才会示意这几位战士不要紧张。 巴立明收回了目光,视线看向了吴文辉,神色肃穆的说道。 “不用试探了,老子不是他对手,如果和他争锋,我一定会陨落的!” “老子虽然自信,却不自大,人家一道精神印记,就差点毁了我的心灵精神,这等人物,已经是佛陀天尊,不是我可以匹敌的!” 巴立明眼中还浮现出了一抹惊色,童孔紧缩,只要想起刚刚的惊险,他就忍不住后怕,差点就陨落了。 吴文辉闻言一惊,他不清楚刚刚严元仪和巴立明经历了什么,一头的雾水,眉头微皱,看向了严元仪。 严元仪精神恍忽,有些心不在焉,兴致不高,耷拉着脑袋,脑海中一片杂乱,居然没有注意到吴文辉的目光。 吴文辉无奈的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巴立明,希望可以得到解惑。 巴立明才懒得理会吴文辉,不过却也动了出去的心思,他本以为外界没有了高手,只愿意窝在着小小的牢房之中,如今知道外界高手辈出,更是出现了李道清这种人间真佛,在世天尊,无论如何都要前去拜访一下,瞻仰神话。 “不过,世间还有如此高手,老子也就不在这里待着了,今天我就离开,前去拜访一下这位大高手,说不定可以得到一点启发,踏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至高境界!” 巴立明在牢房之中待了三十年,苦心潜修,没有一人停下练武,但也只成就了罡劲大宗师,依旧无法窥见国术最高境界,所以得知李道清这位人间至高的存在,自然忍不住了,想要离开这里。 好在,巴立明早就已经刑满,只是自己赖着不走,如今愿意离开,倒也是一件好事,至于上面怎么像,巴立明才不管呢,他如今也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谁也管不到他。 吴文辉脸色一黑,本来有一个李道清,就已经够让他们劳心劳神的了,如今有多了巴立明,这次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严元仪如今还精神恍忽着,刘沐白受了伤,也需要休养一段时间,除了空出了一间牢房,好像什么收获都没有。 吴文辉转身就走,巴立明也不客气,直接跟在了后面,一同出了这处布防严密的监狱,一同上了飞机,前往了京城。 到了京城之后,巴立明就和吴文辉分开了,他已经从吴文辉的口中得到了李道清的信息,需要做些准备,才好登门拜访。 吴文辉目光幽深,看着巴立明消失不见的身形,吐了一口气,他也不是真的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了李道清实力远超巴立明,需要更加慎重的对待,已经算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京城,郊外,小院之中。 那棵红彤彤的枣树之上,已经挂满了黄叶,整个树冠都稀疏了许多,秋风犹如利刃,斩断了无数的枝条,黄色的落叶飘荡在半空中,零落缥缈,多少带着几分萧瑟和肃杀,万物生机正在衰退,天地之间一片昏黄,原本炙热璀璨的艳阳也化为了昏黄的夕阳,染透了半边天,天边的云彩化为了金灿灿的鳞片,璀璨夺目,绚丽无比。 陈艾阳兄妹二人站在小院门前,心情而又不同,陈艾阳深吸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激动之色,他完成了李道清对他的考验,踏入了先天罡气之境,距离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也只是差了最后一步,可谓是功德圆满。 陈彬却有不同,脸上带着几分敬仰之色,性格活泼好动的她,此时表现的十分优雅乖巧,多了几分仕女的高贵之感。 陈艾阳推开了院门,果然看到了多日不见的熟悉身影,李道清依旧懒散闲适的躺在椅子上,旁边摆放着一个小茶几,上面摆放着一杯茶,还有一个干果盘,放着一些红枣,这是院子里树上结的果子。 李道清并没有起身,侧头看了一眼陈艾阳和陈彬,眼中波澜不惊,平静如水,澹澹的点点头,说道。 “还不错,总算是踏入了罡劲大宗师之境,有望打破虚空,成就见神不坏的境界!”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悦耳,平静澹定,但是却让陈艾阳十分激动,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夸奖,一步跨出,在李道清的身前站立,躬身一个大礼,略带几分欣喜的说道。 “都是师傅的栽培,弟子才能有如今的成就!” 师徒两人,一个没有问,一个没有说,高丽之战的结果如何了,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结果,陈艾阳如果没有一人敌一国,挑翻了整个高丽武术界,绝对不会踏入罡劲大宗师,也绝对不会在此时回到小院之中。 陈彬站在陈艾阳的身后,灵动明眸正在悄悄的打量着李道清,这位她哥哥的师父,她眼中的绝世高人。 年轻,十分年轻,这是陈彬的第一印象,其次就是英俊,比她那个有着美男子之称的哥哥,更加的英俊,剑眉修长,星眸澄净深邃,鼻梁高挺笔直,丹唇细薄而饱满红润,五官没有一丝的瑕疵,五官轮廓无比和谐,让她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惊艳,芳心泛起了涟漪,陈彬绝对不是一个颜值控,也不会因为男人英俊,就会心生羞涩。 但是,陈彬在见到李道清之时,还是对这幅英武的面容多了几分心动,只是单纯的因为外貌,不牵扯其他任何的因素影响。 陈彬眨动了一下眼睛,涟漪潋艳,秋水明眸,继续打量着这位英俊年轻的绝世高人。 李道清身上有着几分道意,闲适写意,随性悠然,在这颇有年代的小院中,缥缈出尘,超凡脱俗,就像是历史画卷中的谪仙人,不食人间烟火,不沾红尘之气。 陈彬可能是看得太过入迷了,眼神有些炙热直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李道清古怪的目光。 李道清看着有些犯花痴的姑娘,心中感到几分好笑,轻咳了一声,对着陈艾阳使了一个眼色,他不用陈艾阳介绍,就已经知道了陈彬的身份。 陈艾阳稍稍一愣,侧头一看,自己的妹妹居然脸颊微微泛红,目光炙热而又呆愣的看向了自己的师父,不由感到了几分尴尬,连忙伸手推了推妹妹,解释道。 “小彬,你发什么呆啊,还不赶紧见过我师父!” 陈彬这才惊醒,注意到了李道清古怪的目光,明眸之中有着慌乱和紧张,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了,低着小脑袋,就像是受到惊吓的鸵鸟,嘴里发出了细若蚊蝇之声。 “见过李前辈!” 陈彬长得绝对算是一个大美女,青春阳光,五官精致,秀美之色,加上身上带着几分运动少女的活力,还有大家族的高贵气质,称得上是世间少有的美人,迷倒了不知多少男人,追求者数不胜数的。 可惜的是,这些在李道清的眼中,算不上什么,陈彬终究是差了三分,比之唐紫尘,少了一分的气度风采,少了一分的洒脱澹然,少了一分的惊艳成熟。 李道清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热情,毕竟他是陈艾阳的师长,和陈彬隔着辈分,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近不远的距离,刚刚好。 随着夜色的将领,周炳林也从公园中回来了,依旧是耷拉着老脸,眉头微皱,看得出来,他肯定是又输了,他的棋艺这辈子都不可能赢得过老李头了。 周炳林看到安然无恙归来的陈艾阳十分高兴,对陈彬也十分的热情,和李道清的表现完全不同,甚至在晚饭用餐时,还拿出了一瓶他珍藏了几十年的好酒,畅饮了一番。 吃过晚饭之后,陈彬就提出了告辞,她毕竟是个女子,不好在住在这里,早就在京城订好了酒店,五星级的总统套房,尽显豪气。 翌日,天刚刚蒙蒙亮,带着几分雾气和昏暗,李道清双手抱膝,腰身弯曲,犹如一只大虾,呼吸平稳悠长,脸上神色平静安详,透着大欢喜,大安定。此时的他时时处在入定的状态,陷入了非想非非想,似有似无,虚实转换,这种状态十分玄妙,让人介于有无之间,无分真假。 突然一道杀机自九天之上落入,化为了九幽厉鬼,血海修罗,面容狰狞恐怖,身上散发着滔天的杀机,双眼赤赤红幽暗,脚下踏着无尽的尸骸白骨,手中挥舞着刀剑,向着李道清杀来。 李道清心神微动,就要惊醒,突然一头白虎,威武雄壮,足有万丈高大,自西方本来,一步跨出,便是千万里之遥,瞬间就出现在了李道清的身前,挡住了九幽厉鬼,血海修罗,一声咆孝,天地震动,无尽庚金之气汇聚,天地之间一片肃杀,化为了无尽刀枪剑戟,将这些厉鬼修罗一扫而空,天地清明,气机浩然。 话说,巴立明和吴文辉分别之后,不知去了哪里,换了一身行头,红色的唐装,大气简约,须发也整理过了,修整的十分美观,尤其是那满脸的络腮胡,此时已经刮掉了,看上去年轻了至少十岁。 巴立明身材高大魁梧,气势迫人,犹如狮虎,骇人至极。但是此时却是十分恭敬,手中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里面装着的是一颗宝参。 人参,作为东北三宝之一,为百草之王。野生的称“野参”,较名贵,栽培的称“园参”。属五加科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因根状如人形,故此得名。在东北,它还有一个别名,叫做“棒槌”。人参的生长习性很特别。一年生的人参只长出一个三片掌状的复叶,俗称“三花”;二年生的人参长有一枚五片掌状复叶,俗称“巴掌”;三年生的人参有两枚掌状复叶,称“二甲子”;四年生的人参有三枚掌状复叶,称为“灯台子”;五年生的人参有四枚掌状复叶,称“四品叶”;六年生的称“五品叶”,六品叶以上就称“棒槌王”了,叶子数也不再增加。 过去山里人把采挖参或挖参都叫做“放山”,一般都是几个人一伙,自愿结伴,推选其中一个有经验的人当“把头”,大伙备齐干粮后就在“把头”的带领下进山。 进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搭建窝棚先安顿下来。然后,要在把头的带领下,焚香烧纸,跪祭采参人的祖师爷“山神老把头”,祷告平安,万事如意。事毕,把”当众宣布采参的“山礼山规”,采到的参,由大家平分,这也就是采参人一年的收成了。 】 俗话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在长白山放山的老把头,能挖到一苗八两宝参,那是百年不遇的事儿。当然,这个七两、八两并不是现在人们所通用的计量单位,指的是过去十六两为一斤中的两,可以说,长成七、八两的人参,至少也得上百年的时间。 巴立明这颗宝参足足有八两重,绝对是百年的老人参,十分珍贵,价值连城,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得来的,准备将其作为见面礼,前去拜访李道清。 巴立明是个坚守老规矩的练家子,登门拜访,必须正式,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得来这么一颗宝参。 巴立明走在小路之上,突然眉头微皱,虎目开阖之间,精光大作,透着几分煞气,嘴角微微一撇,张开了血盆大口,带着几分狰狞恐怖,脸上浮现了一抹残忍血腥的笑意,狠厉的念叨着。 “高丽人和小鬼子,居然摸到了这里,有意思!” “本来,我还担心手里的这颗宝参作为见面礼,有点单薄,你们就正好凑了过来!” “正好解决了你们这些小杂鱼,给此次的主人家做当个见面礼,我也好说话!” 巴立明将手中的宝参往怀里一揣,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杀机凛然,含而不露,脚下轻轻一踏,就消失在了原地,好似幽灵。 巴立明呼吸悠长,异于常人,甚至吸一口气,几分钟都不呼出,足可见他脏腑练到了何等强大的程度。 巴立明脚上穿的是千层底的黑布鞋,软和舒适,十分合脚,他不紧不慢的,一副宗师气度,左手背于身后,一步步的走到了一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忍者身后,大手向前缓缓伸出,犹如大铁钳子,捏住了忍者的细弱的脖子,五指渐渐用力,那位小鬼子忍者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狰狞之色,双目圆睁暴突,眼中充满了血色,嘴里发出了嗬嗬的吸气声,身体不断的挣扎颤抖,却显得如此无礼弱小。 巴立明嘴角挂着残忍阴冷的狠色,五指渐渐收缩,卡察一声,手中的忍者脑袋一歪,就咽气了。 巴立明随手一抛,将尸体就摔在了地面之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力道控制的极为巧妙精准,不愧是只差一步就可以踏入国术最高境界的罡劲大宗师。 巴立明都懒得看上一眼,脚下在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另一个角落之中,在他的身前,一位高丽武者,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小院,隐藏在树木之后,虽然有着无尽的杀机,但是身上的杀气却没有丝毫的外漏,显示出了一身高超的敛息技巧,手中拿着一柄利刃,呼吸调整,声音极小。 只是突然,一道热气呼在了他的后背上,让他汗毛倒竖,筋肉紧绷,心中大骇,就要转头,大铁钳子一般的手掌,就已经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五指收紧,卡察一声轻响,头颅一歪,又死了一个。 巴立明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神出鬼没,不断的出现在了隐秘的角落中,右手如同死神之手,掐死了一个又一个的,隐藏在暗处的人。 罡劲大宗师是何等的可怕,实力超凡脱俗,全世界不超过三个人,如果化身刺客杀手,几乎无人可以躲得过罡劲大宗师的刺杀。 巴立明抛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足足有十几人,最后来到了一位东瀛武士身后,此人身材矮小,周身气息不漏,眸子狭长,透着阴冷之色,手中并不是武士刀,居然是一柄狙击枪,正趴在地上,眼睛放在瞄准镜前,双手握着武器,静静的等待着机会。 这位东瀛武士,本是一位合气道化劲宗师高手,因为李道清斩杀了七位丹劲大宗师,其中就有一位是他的老师,他为了报仇,进入了军中接受了最严格的训练,练成了一身好枪法,成为了东瀛军中第一神枪手,曾经在一个月内,狙杀了二十多位世界顶尖狙击手和五位化劲武者,这才有了信心,前来刺杀李道清。 没错这些人高丽和东瀛的武者,就是来刺杀李道清的,他们总算是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锁定了李道清才是两国武道衰落的罪魁祸首,联手进行了这么一场刺杀行动。 第五十八章 巴立明:我怕不是证了个假的菩提道果! 只是这些人命不好,运气有点差,还没有见到李道清这位正主,就被要登门拜访的巴立明遇到,这可是一个杀星转世,敢叫日月换新天的主,正犯愁自己的礼物有些拿不出手呢,见到了他们,实在是太兴奋了,只要将他们全都宰了,绝对是让李道清欠下了一个小人情,他这次拜访的目的也就好说了。 “哎!” 巴立明站在东瀛武士的身后,已经良久了,见他还未发现自己,目光在那柄狙击枪上扫了一眼,又看了对方那握惯了武士刀的双手,虎口处黄色的老茧,还清晰可见,不由感到一阵悲凉,发出了一声叹息。 “唰!” 这位东瀛武士全身汗毛倒竖,肌肉紧绷,脸上带着几分惊骇之色,身体向前一个翻滚,人就蹿出了七八米,同时回头看去,一位中年模样,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站在那空地之上,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气势,犹如。 东瀛武士腰身一转,手中的狙击枪划过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枪口瞄准了巴立明的方向,就要扣动扳机,将巴立明击毙。 巴立明嘴角挂着几分不屑,右脚轻轻抬起,缓缓落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但是周围地面却是震动了起来,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枪口之前,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掌伸出,在狙击枪枪管之上,狠狠一转,那坚硬无比的合金枪管就像是泥土一般,整个变形了。 “握铁成泥!陆地神仙之境!” 东瀛武士口中居然发出了十分标准的汉语,眼睛都瞪大了,那可是合金铸造的枪管,坚硬无比,居然被眼前这位壮汉,一手捏成了废品,这是何等强大的气力和气血,超凡脱俗,不是他可以匹敌的。 心中生出惧意,这位东瀛武士,双手直接撒开,脚下一踏,整个人就像是丧家之犬,疯狂的向前逃窜,想要离这个恐怖的壮汉远远地,最好是此生不再相见。 巴立明摇摇头,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脚下轻轻一踏,身形犹如瞬移,缩地成寸,出现在了东瀛武士的身后,大手伸出,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脖颈,五指缓缓收紧,东瀛武士,手脚无力,全身软绵,不断的挣扎着,眼睛都凸了出来,眼睛开始翻白眼了,嘴角涎水都流了出来。 “你一个练拳之人,好不容易踏入了化劲宗师,居然放弃了手中的武士刀,选择了火器,武道精神已经死了,h更让人感到悲哀的是,你为了逃命,居然又毫不留恋的放弃了手中的枪!” “实在是可悲,东瀛武道精神果然被李道清给你毁了!” “不过,这也是华夏之大幸!总算是报了百年之仇!” 巴立明手上劲力迸发,卡察一声,又是一条人命死在了他的手中,随手一抛,随意轻松。 巴立明立于道路中间,双手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尘土,从怀中将宝参再次提在了手里,向着不远处的小院走去。 脚步轻盈,坚定,带着几分朝圣的心里,巴立明脸上难得的收敛起来所有的傲气和桀骜,恭恭敬敬的在院门前站定。 此时旭日东升,大道红光,洒遍了整个天地,天地之间一片璀璨绚丽,温暖柔和光芒照射在巴立明的身上,衬托的他神圣而又庄严。 巴立明立在院门前,并没有敲门,两只耳朵竖起,微微颤动,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双手垂于身侧,恭敬的等待着院里的人起床,没有选择此时打扰主人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巴立明这个性情火爆急躁的武斗之王,桀骜霸道的脸上居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焦躁,平静如水,甚至带着几分宁静祥和之色,依旧恭敬的立在原地。 时间渐渐到了七点多了,小院里,才多了几分动静,李道清三人纷纷起床,如往常一般洗漱,周炳林终究是岁数老了,修为渐渐开始衰退了,勉强还维持着巅峰时期的七分战力,在化劲宗师中依旧可以算得上高手,只是不曾发现辕门外有着一尊菩萨道果的大高手静候多时了。 陈艾阳却又不同,他如今已经是踏入了罡劲,全世界高手中,他足以进入前五,修为深厚,实力惊人,耳朵微微颤动,目露诧异之色,看向了院门的方向,有高手,而且是一位大高手,不弱于他的存在,虽然收敛气血和气息,但是依旧瞒不过他的耳朵。 李道清吐出了嘴里的白色的牙膏沫,喝了一口清水,在嘴里咕都了几下,随口吐在了地面之上,侧头对着陈艾阳瞥了一眼,目光深邃,让人有些难懂。 陈艾阳看着神色如常的师父,心中虽然有着疑惑,并未出声询问,静静的洗漱着,没有再理会外面的那位大高手。 三人洗漱完毕,坐在小院的中,李道清这才对着陈艾阳说道。 “你让人送早餐吧,今天多送一些,客人还没有吃饭呢!” 陈艾阳点点头,掏出了电话,吩咐了几句,就将事情搞定,心中却是恍然,原来外面的那人是来拜访师父的,只是为何不进来。 周炳林闻言稍感诧异,目光在李道清脸上停留了一瞬间,随即也就不在意了,天塌了,有高个子的人顶着,他还是想办法怎么打败老李头。 巴立明立于门外,颇有程门立雪的风范,听到了李道清对陈艾阳的吩咐,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里面那位天尊佛陀,愿意见自己了。 巴立明连忙伸手,小心翼翼的敲了敲大门,用从未有过的和善语气,好像是怕吓到院中的人,十分轻柔的说道。 “巴立明前来拜访,冒昧打扰了,还请主人家见谅!” 李道清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早在熟睡之中,就知晓了巴立明的到来,对他的来意,也心知肚明,闻言,轻声道。 “客人还请进来,有失远迎,多多包涵!” 巴立明心中稍稍激动,轻轻的推开了院门,走进了小院之中,一身红色的唐装,十分大气,身材魁梧,须发整齐,面色红润,肌肤成暗金之色,眸子开阖之间,精光闪耀,好一个壮汉,就像是演义之中的好汉,豪气万丈,气度无双。 巴立明来到了李道清面前三米左右,站定,双手捧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盒,十分客气的说道。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主人家收下!” 李道清感知着巴立明身上还未完全散去的杀机,心中了然,眉头微皱,打量着巴立明手礼物,沉吟不语。 巴立明神色紧张,心中忐忑不安,眼巴巴的看着李道清,希望他可以将礼物收下,这样他此次才不算白来。 李道清深深的看了一眼巴立明,叹了一口气,对一旁的陈艾阳点点头,示意他收下礼物。 巴立明这次松了一口气,肌肉松弛了下来,眼眸深处有着掩饰不住的的喜意,礼物被李道清收下了,这代表着李道清愿意成全,让巴立明心生感激之情,连忙道谢。 “多谢成全!” 陈艾阳接过了巴立明手中的礼盒,鼻翼微微抽动,一股草木药香之气被他察觉,心中浮现了了然,这礼盒里装着的是一颗宝参,至少有着百年之龄,价值连城,这个巴立明倒是舍得下血本。 李道清看着态度端正,恭敬有加的巴立明,暗暗点头,这才是懂礼数的人,知道规矩,心中对巴立明印象不错,伸手一指旁边的一张空凳子,说道。 “请坐!” “还要感谢你出手,将那些烦人的苍蝇全部都打发了呢,你也无需客气!” 巴立明得偿所愿,坐在板凳上,听到李道清如此说,心中了然,人家愿意成全自己,大半还是看在自己出手帮了小忙的份上,心中不由感激了一下那十几位死在他手中的东瀛、高丽武士。 “今天真是走运,如果不是遇到他们,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李道清等人这才开始闲聊了起来,不过一刻钟左右,门外就进来了几个彪形大汉,将准备好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恭敬的对着陈艾阳几人点点头,退了出去,中间不曾发出一点声响。 “巴师傅,一起吃个饭早饭吧!” “粗茶澹饭,有些简单,不要嫌弃!” 巴立明一脸的笑容,褶子都被笑出来了,如果被吴文辉看到如此和善的巴立明,眼睛都能瞪出来,怀疑是不是认错了人,这还是那个性情火爆,大闹天宫的武斗之王吗! “李师傅客气了!” 四人都是大肚汉,一顿早餐吃了接近半个小时,这才作罢,周炳林拍了拍肚子,起身对着巴立明说道。 “巴师傅,我就不陪你了!” 说罢,背着双手,脚步松快的向公园而去,他今天又想到了几步妙招,要找老李头试试。 李道清放下了手中的碗快,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巴立明,神色肃穆,沉声道。 “巴师傅,你的来意我也明白,今日我就助你一臂之力,指点你一二!” “能不能踏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就看你的机缘造化了!” 说罢,李道清转头看向了惊讶的陈艾阳,起身走到了老枣树之下,叮嘱道。 “你也看好了,这是难得机会,如果能有所领悟,对你踏入见神不坏绝对有着大裨益!” 李道清招了招手,示意巴立明二人过来。 巴立明和陈艾阳深吸一口气,心中十分的激动,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可是所有练拳之人毕生的追求,但是从未有人见过,如今可以有机缘,一窥其中奥秘,绝对是天大的造化。 李道清也不奇怪二人的反应,双脚打开,外八字站着,全身肌肉松垮垮的。劲力全部都空了。手臂伸出,向着胸前一揽,这是无极式架子,在场的人都是拳术大宗师,自然对太极拳的这个桩架子不陌生。 只是,李道清这一揽一站,却是和以往截然不同,双手一揽之下,好像周天之上的日月星辰都被他揽入了怀中,化为了全身穴窍,发出了璀璨的光芒,夺目绚丽,不敢直视。 巴立明和陈艾阳,此时双目紧闭,他们感知到的光芒不是真的星辉,是李道清气血震动后,在他们心灵深处引起的感应,在这些日月星辰之中,隐藏着无数的神灵,掌控着天地法则,运转天地,守护众生,神恩似海,神威如狱,神圣尊贵,让人敬仰。 巴立明顿时了然,这就是打破虚空,可以见神,这些神灵不是真实存在的,似真非真,似假非假,虚虚实实,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说明白的,玄妙非常,只能自悟。 巴立明在监狱之中苦修三十年功夫,早就臻至了先天罡气圆满之境,气血强大,体能非人,如今得到了李道清的指点,立刻就有所领悟。 巴立明心灵深处,一颗光灿灿,圆坨坨的明珠生出,悬浮虚空之中,洒下了无尽慧光,扫清了心中迷雾阴霾,一片光芒,灿灿如华,心中有着大欢喜,大安定,大智慧。 巴立明全身气血暴动,滚滚而动,犹如江河奔涌,势不可挡,声势极为骇人,冲刷着体内的窍穴,一处有又一处,气息暴虐,波动极大,让闭目参悟的陈艾阳不由睁眼看去,一脸的骇然,这等旺盛的气血,比他还要强大三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巴立明不知道陈艾阳的感叹,全力的体悟着打破虚空的奥秘,随着气血冲刷,体内渐渐点亮了一颗又一颗的观点,芥子藏须弥,一尊尊生灵生于其中,扬天咆孝,桀骜不驯。 巴立明的气血在体内奔腾,但是随着气血的不断洗刷,渐渐衰弱了几分,巴立明眉头紧皱,不对,他的领悟不对,体内窍穴如宇宙星辰,数不胜数的,他气血即使在强大千倍,万倍,也不足以将这些穴窍全部打开,这样怎么能踏入见神不坏的至高境界,一定是自己有什么没想明白的隐秘。 巴立明心神之中,念头疯狂运转,思索着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奥义,只是哪怕念头因为思维过快,都燃烧起来了,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收获,心渐渐沉入了海底,就要寂灭。 李道清轻轻摇了摇头,巴立明还是没有完全参悟出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奥义,一时心急,居然当场破境,这下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之中。 李道清不愿这位武斗之王陨落,思索了一下,还是出手了,体内气血震动,雨打芭蕉一般,密密麻麻的震动声响起,体内的所有穴窍都在震动,气血澎湃汹涌,在空气中形成了声波,冲入了巴立明的体内。 “冬冬冬冬!” 无数的心脏跳动声响起,这些心脏都是一颗颗暗澹的光点,李道清体内的气血穴窍每震动一下,巴立明体内气血随着震动,这些暗澹的光点就会明亮一分,气血也会随之强大一分。 巴立明心中升起了明悟,真是李道清震动自身气血穴窍,引得自己体内穴窍共振,助自己打破虚空,见神不坏。 巴立明抓住良机,细细体悟,气血震动,窍穴渐渐明亮,气血也渐渐强盛,周身散发着炙热的气息,皮肤都成了红色,全身毛孔紧闭,将所有的热气都锁在了体内,这是无漏之体。 不知过了多久,巴立明体内已经化为了璀璨星空,无数的星星点点组成了一条银河,如梦如幻,绚烂多彩。 巴立明全身穴窍震动,无数的心脏跳动声响起,声震虚空,这些穴窍就好像是一颗颗小型的心脏,不断的吞吐着气血,无穷的力量在体内生出,这等伟力,可以开天辟地,拿日月,缩千山,摩弄乾坤,移星换斗,神通无量,盖世无双! 巴立明缓缓睁开了眸子,温润如玉,莹莹之光,周身皮肤的暗金色已经退去,白皙滑嫩,犹如凝脂,巴立明宝相庄严,面带大欢喜,大安定。 “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灵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 “多谢李师傅成全!” 巴立明顿悟成佛,证就菩提道果,成就了斗战胜佛,战力大增,气血更盛,即使踏入了百岁之龄,也战力不减,成就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达到了国术至高境界。 巴立明深深的一鞠躬,诚恳真挚,他知晓,自己今日成道,全靠李道清相助,欠了天大的人情。 李道清倒是不以为意,澹定无比,右手伸出,轻轻一扶,巴立明用了几分力气,执意要行完这个大礼,表达感激之情,但是毫无用处,就被李道清扶起了。 巴立明神色剧变,眸子瞪圆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李道清,这怎么可能? 巴立明刚刚虽然没有用出全力,但也不是如此轻易就可以扶起的,李道清连气血都爆发,就将他扶了起来,这让巴立明产生了一个错觉,自己怕不是证就了一个假的菩提道果,根本就没有踏入见神不坏的至高境界。 巴立明眼睛里充满了茫然,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之中,可是感知着体内打开的穴窍和旺盛的气血,体能也大增了,不应该是假的啊! 第五十九章 假传万卷经,真传一句话! 李道清看着吃惊不已的巴立明,俊俏英武的脸颊上,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道性自然,儒雅和善,甚至看上去有些灿烂单纯。眸子微微眯起,清澈灵动,澄净纯洁,像是孩童的眼睛,藏不住任何的秘密。 在巴立明的眼中,却又是如此的深不可测,心中念头纷杂,巴立明心中升起了一个隐隐的念头,却又不敢相信,国术道路臻至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已经是到了武道尽头了。 巴立明如今作为国术不坏境界的大高手,他和god暗杀集团首领,有着一样感悟,那就是国术修炼到了这等境界,已经没有前路了,这是他们心灵深处生出的感应,是世界所能容纳的极限,不是平白无故做出这样判断的。 练武之人都有着惊人的直觉,有时候看起来是如此的离谱,但是他们却是深信不疑,最后事实也证明了,这种武者的直觉是对的,都获得了应验。 如今的巴立明却又不对劲,心灵深处,生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应,一个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已经是国术至高境界,到了尽头,没有前路了,一个感应,却是李道清已经突破了桎梏,在国术至高境界之上,再次踏出了一步,探索出了新的道路,化不可能为可能。 巴立明面对如此矛盾的两种感应,心中也是一时间被搞糊涂了,脸色变幻,愣在了原地,虎眸不时的看向了李道清,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一点不像武斗之王巴疯魔的性格作风。 李道清目光温润柔和,移动视线,看向一旁的陈艾阳,他体内隐隐传出了雷鸣之声,嗡嗡震动,全身皮肤,肌肉、骨骼,甚至血液,都是如此震动,整个人就像是触电了一般,看上去甚至有些好笑,头上的青丝都竖立了起来,成了一个爆炸头,非主流,这在陈艾阳身上,是极为罕见的,他一贯给人的感觉是儒雅温润,谦谦君子。 在这雷鸣声音中,还隐隐夹杂着蛙鸣之声,将巴立明惊醒了,转头看向了陈艾阳,看着竖起的一头长发,微微一愣,眼眸里了几分诧异惊讶,的确是形象变化有点大,让人忍俊不禁,巴立明是拳术大宗师,精通百家拳术,各门各派都了如指掌,听着耳边传来的雷鸣和蛙鸣,眉头微微蹙起,轻声嘀咕道。 “武当金蟾派的钓蟾劲!形意拳中的虎豹雷音?” 巴立明耳朵竖起,听着那低沉的雷鸣之声,渐渐的蛙鸣声音彻底消失不见了,眉头紧皱,浓密修长的美貌竖起,好似两柄利剑,直插天际,脸上待了几分疑惑,惊疑不定的摇摇头,再次说道。 “不对!这不是形意拳中的虎豹雷音!” 灿烂的阳光洒落,照耀在陈艾阳的身上,金灿灿的,好似一件金羽法衣,神圣高贵,随着雷鸣之声渐渐高昂了起来,金色的阳光隐隐黯淡了几分,似乎是渗透进入了陈艾阳的体内,身上的气质也多了几分温暖阳光。 巴立明眸子紧缩,只有针尖般大小,好像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景象,全身筋肉收缩,紧绷,亿万毛孔都闭合了,气血上涌,直冲头颅,威猛粗狂的脸上满是血色,艰难的张开了嘴巴,转头看向了李道清,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和尖锐,十分难听。 “这是吞吐天地之灵粹,采集日月之精华!” 国术中有着采集日月精华的手段法门,心和意,融合曰月运行的规律。心和意随着这个规律去做,最后达到自然而为,不用刻意而求,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他也能改善体质,达到力大无穷,延年益寿的地步,是一种养身之法,并不是真的吞日月精华入体。 巴立明如今已经是证得了菩提道果,成就国术至高境界,眼力惊人,他敢打包票,刚刚陈艾阳真的是吞了日光精华,这怎么可能呢。 李道清点点头,脸上依旧神色淡定,带着浅浅的笑意,眉眼弯弯,感到了几分好笑,巴立明居然被陈艾阳的表现吓成了这样,十分有趣。丹唇轻启,声音清朗,没有任何的惊讶。 “不过是些小把戏,难登大雅之堂,让巴师傅你见笑了!” 巴立明嘴巴不断张合,心中总有一句文明之语想要脱口而出,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惊讶,但是看着一脸淡定的李道清,还是识趣的将这句话留在了心中,闭上了嘴巴。 巴立明鼻翼使劲吸了一口气,这口气极长,好像风箱拉动,发出呼呼之声,巴立明的腹部鼓气,犹如十月怀胎,这才勉强压下了心中的震惊,他此时的心中,已经无比确定了,李道清定然已经超出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再次踏出了一步,找到了国术的前路,成就了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壮举,可以称得上一声道祖。 陈艾阳心神之中浮现出了体内无数的光点,每一个光点之中都隐藏着无尽的奥秘,只是他修为不足,功夫不到,虽然运转起了《造化雷音》的法门,使得体内的所有穴窍都震动不休,形成了共鸣,但是依旧无法打开,成就见神不坏的境界,念头化为一柄慧剑,将心头失落的感觉斩去,再次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心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眸深处有着无尽星空隐没,夹杂着无尽的雷霆,好像隐藏着一方大世界。 李道清对陈艾阳没有突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和失望,陈艾阳毕竟才刚刚踏入罡劲大宗师,气血和功夫火候不足,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积蓄底蕴。 “不错,已经窥见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奥义,只要按部就班,最多三年时间,你就可以踏入这个境界了!” 陈艾阳性格沉稳,心境淡然,儒雅冲和。点点头,颇有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气度,对一旁已经突破的巴立明恭喜了一声。 巴立明却是艳羡的看着陈艾阳,相比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巴立明明白陈艾阳有着李道清这位师父,日后必然可以超越这个境界,这才是最大的机缘造化。 三人寒暄客套了一番,一同回到了屋中,谈论起了拳术功夫,相互交流探讨,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巴立明当年得到了许多的功夫秘籍,博采众长,旁征博引,堪称国术活字典,对拳术感悟理解,十分深奥,有些想法,让李道清都受到了启发。 当然李道清的奇思妙想,更是让巴立明和陈艾阳受益匪浅,他们这才明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果然不是虚言。 巴立明突破之后,并没有离开京城,反而是在京城郊区也买了一套房子,就在周炳林的小院不远处,住了下来,经常上门向李道清求教指点,接触时间长了,几人也成了朋友,相处倒也十分融洽。 现在是十月份,天气虽然渐渐凉了下来,但秋老虎的余韵还在,太阳挂在天空,狠狠的照射下来,让人汗流浃背。不过颐和园内却是碧水青树,凉风习习,一片清凉世界。 周炳林吃过了早餐,又来到了这处公园,准备和老李头等人下棋,他来的早了一些,那群大爷都还没吃饭,需要等一会,就在了园内瞎逛了起来,突然听到了两道年轻的声音响起,居然说的居然是拳术功夫,不由感到了好奇,停住了脚步,放眼望去。 “你现在有力量了,但是全身的劲都很粗,没有细下来,我这教你的是桩功,让你的劲细下来,这样,你踢的时候,无论怎么跳,都不会扭伤筋骨。”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样貌平平,气质平平,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身前站直一位娇俏动人的少女,男子一手平伸,好像蛇头,平放在胸前,另一手轻轻按在腰间。两腿一前一后,做出蛇形钻拳前窜的姿势,一动不动,这是再演示形意拳中的桩功。 少女长相甜美,阳光俏丽,仰着头看着男子的演示,几分钟不动,黛眉微皱,嘟着小嘴,粉嫩饱满,十分诱人,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这样站直不动,真的有效果吗?” “站着不是要你不动,而是轻微的动,不动身体,动韧带和肌肉。” 男子让女子摆出了一个和他一样的动作,一点点的纠正着对方的动作姿势,指点其中的要点奥秘,嘴中解释着。 “跆拳道的踢法,从脚跟腱肌肉发力,传递大腿,再转腰,一瞬间爆发,踢出去,十分凶狠威猛。你现在要做的,是把动作慢下来,感受瞬间的发力的过程,就好像镜头里面的慢动作分解一样。” “先是脚腱的肌肉动,然后是小腿,膝关节,大腿,腰部肌肉的牵动。只动肌肉皮肤,不动身体,用意念去指挥它们轻轻的动。” 男子对跆拳道的发力技巧很是熟悉,对拳术劲力的理解也很到位,一点点的指引着女子修炼,言简意赅,深入浅出,生动无比,让人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让周炳林暗暗称奇,起了爱才之意。 “你这样慢慢动,身体抖,慢慢的抖,从脚到腰,一步一步有规律的来。就好像工地上,筛沙子一样。越筛越细。大动不如小动。这样就能够慢慢的使自己的肌肉、韧带强壮起来。到了发猛劲的时候,不至于拉伤扭伤。” 少女好像对男子的话很是信服,脸上带着明亮的光芒,有点崇拜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随着他的讲解,一点点的进行改正。 “你要练出敏锐的感知来,不敏感,就练不出功夫。活动的时候,神和意都要随肌肉慢慢走动。” 男子看着少女的动作姿势,还是有些不满意,眉头微皱,再次解释了起来。 少女有些不解,一头雾水,她之前一直是练习跆拳道的,从未接触过国术,前段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高丽跆拳道教练回国了,让她没有了指点的人,只好求助眼前的男子了。他们是老同学,之前这个男子很不起眼,甚至放弃了高考,但是最近她从父亲那里得知,如今的男子成了有名的拳术宗师,功夫精深,成就极大,还得了一个王无敌的美誉。 没错,眼前的一男一女,就是王超和他的高中女班长曹晶晶,王超经过了几年的修炼,已经是跨入了化劲宗师的境界,在军中的安排下,和不少大拳师比武打擂,甚至废了少林寺的龙虎高手,可谓威名赫赫,被京城不少的拳术高手称为了王无敌,认为他可以和当年打遍京城无敌手的杨露禅相媲美。 “什么是神和意?” 曹晶晶呆呆的看着王超,她对这些国术中的说法不太理解,大眼睛眨呀眨的盯着王超,等着他解惑。 王超一时间感到了语塞,想了想,这才举例子说道。 “这个.你现在从脚跟轻微的发劲,想象着有人拿一把锋利的刀,刀锋随时要割开你的皮肤,你的那一块皮肤战栗起来。这就是敏感,也就将神和意都放到那个地方。你活动哪块地方,那个地方就要有这个明锐的感知才算数,如果没有,就仔细的找,找到这种感觉,才算练出功夫。” 超教给曹晶晶的是正宗桩法精要,将粗劲化细,正如筛沙一样,是真正调养强韧带、筋络和肌腱的功夫。这个姿势是钻拳的架子,拿来站桩,可以轻微活动腰腿肌肉。 王超没有教曹晶晶三体式,三体式要动脊椎,是拳术的精华,也最难领悟,一时也教不会。但桩法的原理却是都讲透了,至于曹晶晶能不能领悟,就看她自身的功夫了。 曹晶晶站着架子,大眼睛看着王超,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就教我这一点东西?没有别的了?” 王超点点头,看着有些不满意的曹晶晶,似笑非笑,这点东西都是真传,放在以前,除了亲传弟子,其他人想要学,根本就不可能。 “这一点就够你学得了,要知道贪多嚼不烂!” 曹晶晶有点失望,她以为国术中的功夫,就像是武侠中一样神奇,嘟囔道。 “不是还有什么筋脉,穴道,运气,打坐那些东西么?” “哈哈哈哈,那些东西一大半都是忽悠人的,筋脉穴道,只有将功夫练到最高境界,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都熟悉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才能感知到这些东西。一开始的时候就谈这些,那必定是假,你以为武功是什么神秘的东西,白居易写诗,要读得不识字的老太婆都能听懂,才算是好诗呢。” 王超朗声一笑,对曹晶晶的想法感到了好笑,不过他也理解,当年他遇到唐紫尘时,也是有着这样的想法的,知道真正的踏入了国术修炼,才知道真正的功夫是什么,没有想的那么神秘莫测,更多的是一点点苦练出来的。 曹晶晶这才有些失望的点点头,明亮动人的大眼睛的都黯淡了几分,娇媚的白了一眼王超,风情无限。 “我总觉得你讲得实在是太简单了,太直白了!完全不符合武功在我心目的神秘性!” 王超感知着那道一直存在的目光,肌肉微微紧绷,汗毛倒竖,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树林深处,轻声道。 “你想让我讲得深奥无比,也可以,拳术秘籍中多的是忽悠外人的术语!” “只有能用生活中简单的情景,来解释功夫中深奥的道理,才是真正把生活融进了武学的拳术大师。那种教你功夫,而你又听不懂的人,就是武功修炼不到家。” 曹晶晶似懂非懂,明净的眼睛俏生生的看着王超,觉得他此时的气度风采,和自己在学校中见到的人不同,格外的有魅力,微微低着螓首,轻声道。 “那这么说,你是武学大师了?” 王超没有回答曹晶晶的问题,目光幽深晦暗,心中念头涌动,忽然对着树林深处喊道。 “这位朋友,你在那里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周炳林没有想到王超感知如此敏锐,有些惊讶,一闪身,就从大树之后闪了出来,有些尴尬,他本来以为王超只是一位拳术新手,起了爱才之意,想要指点一二,但是随着王超对曹晶晶的指点,他就明白了,王超也是一位武学大师,根本不用他指点,这才没有露面,只是尴尬的是,还是被王超发现了身形,只好出来见上一面了。 周炳林迈着步子,向着二人走来,距离十来米的时候,站定,目光在王超的年轻的脸上停留了一刹那,这才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曹晶晶,朗声笑道。 “小姑娘,你可能没有听过一句话,假传万卷经,真传一句话!” “这位小伙子,能够将功夫练劲形容成筛沙子,十分传神生动,这个比喻打的好!”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位深通内家原理的练家子,年轻人,看你对桩功的解释清晰明了,连普通人都听得懂。可见的确是理解很深了。不过大师这个称号,还是不要乱标榜的好。如果是在旧社会,那可就糟糕了,只怕找你比武的人都要踏破门槛。” (本章完) 第六十章 说最狠的话,挨最毒的打! 周炳林目光再次看向了带着桀骜的王超,真是金玉良言,练武之人,气血旺盛,最爱争锋,喜欢名利,多少人为了争夺一个名头,死在了他人的拳术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年轻人,还是要低调谦虚一些,气性太大了,很容易遭受血光之灾!” 周炳林脑海中浮现出了家中李道清的身影,已经是天下第一人了,依旧保持着低调作风,国内武术界很少有人认识他,还有巴立明,也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的神仙中人,也是名声不显,更是在监狱中三十年苦修,这等才是真正的武学大师,但是到了这个境界的人,又不在意这个名头了。 周炳林身材在一米七上下,不高不矮,精瘦却又不逼人。看上去颇有些古代的大儒学者雍容的气度,又受到了李道清的影响,身上还带有一丝道家的飘逸出尘之气,风度过人,宗师气派。周炳林气质和民国那些老照片上拍摄的国术大师们有些相近,如尚云祥,孙禄堂,李存义等人。 王超眉头微皱,将周炳林的样子气度都尽收眼底,心中对周炳林的实力,也有所猜测判定,暗暗心惊。 “这是一位高手,不弱于我,周身气势浑圆一体,劲力圆融,甚至已经是窥见了金丹大道的奥秘!” 王超心中不断盘算,衡量利弊,眸子了闪过无数的算计。 “不过他年老体衰,气血衰退,战力退步,不一定可以赢得了我,如今我正对金丹大道感到发愁,一筹莫展,何不和眼前这人比上一场,窥探一下他身上的金丹大道奥秘,也好为自己踏入丹劲积累智慧底蕴!” 王超刚刚教曹晶晶桩功,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好像是有人在看自己,但却并不能确定,直到细细感觉了很久,才终于确定是有人隐于暗处,开口一下点破了周炳林的行迹。 王超现在的武功已经是劲力入化,气贯周身,全身每一寸的毛孔,无不敏感无比,就算是睡觉,只要是别人将目光投向他,心神感应之下,立刻就会惊醒,反扑之下,可以瞬间杀人于十多米开外。 王超心中打定了主意,虽然没有在周炳林身上感受到恶意,甚至还有着隐隐的善意,但是依旧桀骜嗔怒的诘问道。 “听你如此说,也是知道武术界老规矩的人,古时候,武术大师传授指点他人,你在一旁偷听窥视,这种行为可是犯了大忌的,要是被人知道了,就算是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对方废掉杀死的!” 王超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几分煞气,心中杀机升起,眼睛微微眯起,犹如关公,睁眼必杀人,脸色阴沉无比,死死盯着周炳林。 周炳林眉头微蹙,心中感到了几分不好意思,他倒不是故意偷听,本来只是想要指点王超二人一二,起了爱才之心,脸上露出了歉意,态度诚恳,抱拳道歉道。 “年轻人,这事是我冒失了,不该隐于暗处,只是我绝对没有恶意!” 王超教曹晶晶的虽然也是真功夫,但是对周炳林和王超这等拳术宗师而言,都是一些最基础的拳术道理,早就在踏入练武道路之时,就懂了,根本算不上什么不传之秘,一般而言,只要将误会说开了,也就过去了,完全没有小题大做。 而且,周炳林语气中带有指点的善意,而且话没说错,没有任何敌意,带有谆谆教诲的意思。这显然只是一个见猎心喜,想指点一下年轻人的前辈大师。 王超这样自称大师,在旧社会,比武的人肯定会踏破门槛,很不利。年轻人,就算武功高强,但比武的次数多了,有一个闪失,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只要解开了误会,就是一段武林佳话,拳术前辈爱才,指点年轻的拳术宗师,谁听了都要竖起一根大拇指,夸赞一下。 可惜的是,周炳林遇见的是王超,这个年轻人,气性大,血气足,杀心也盛,桀骜不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仅没有打算化解误会,反而想要动手,为的就是在周炳林身上,一窥金丹大道的隐秘。 其实,如果王超虚心请教,周炳林未必不会成全他,将自己对金丹大道的体悟告知,但是他却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不求教,直接抢夺。 周炳林自然不知道王超的性情,没有任何的防备,认为自己只要说开了,王超必然不会和自己为难,一脸的笑意,又向前走了四五米,再次站定,上下打量着王超,气度风采和容貌,虽然都比不上李道清、陈艾阳二人,但是身上的功夫极为扎实,劲力入化,掌控自如,这个年纪,有着这样的功夫,的确难得,当初的陈艾阳,没有遇到李道清之前,也不过是暗劲大师而已,足可见王超资质不凡,机遇也好,才能够在这个年纪踏入化劲。 想到这里,周炳林心中爱才之意更甚了,自从遇到了李道清之后,他对这些惊才绝艳的后辈,多了几分喜爱和善,想着为武术界多留下点念想,从不吝指点。 “你的桩法解释得不错,想必是练形意的吧,这个蛇钻的桩,算是练出了火候了。你的师傅是哪一位?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王超脸色冰冷无比,煞气毫不掩饰,眼睛微微睁开,精光大作,心中杀机升腾,死死的盯着周炳林,咬着后槽牙,声音低沉的说道。 “老家伙,你不觉得你有些高高在上吗,居然不认得我王超,还将我当做了你的后辈!” 王超神情桀骜猖狂,眉眼上扬,透着霸道,无比自傲的说道。 “我王超乃是崂山内家拳馆的馆长。虽然不如少林武当地位显赫,却也是开宗立派的大拳师。你是哪路人物,先是偷看我教人武功,又大言不惭的指点起了我!你武功虽然高强,却也应该知道武林中的规矩。” “这种情况下,你今天多少要留下点东西来,不然的话,我不好交代!” “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择,要么你拜我为师,要么你打赢我。” 王超根本就没有给周炳林选择的机会,周炳林何等岁数,也声望很高的一代宗师,怎么可能拜王超为师。 而且,周炳林是李道清的半个师父,王超如此口出狂言,岂不是成了李道清的师祖了,他怕承受不起这个辈分。 周炳林脸色极为难看,王超这个名字他还是听过的,前段时间,王超前往了形意拳馆踢馆,以一敌八,一战而胜,成就了王无敌的名声,虽然周炳林不曾将这个称号当真,但是也知道王超实力强劲,不是好对付的。 “原来你就是王超,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劲力入化了!” 周炳林看着咄咄逼人,不肯退让的王朝,知道这件事揭不过去了,怕是只有比斗一个选择,他绝对不可能拜王超为师的,即使他自己可以忍受这等羞辱,李道清和陈艾阳却是不能受如此羞辱。 两位陆地神仙之境的高手,半路成了一位化劲宗师的徒子徒孙,这传出去,让人笑话,就算是武当山和上面的人也不会答应如此荒唐的事情,如果激怒了李道清,怕是要天翻地覆,出大事情了。 周炳林神色凝重,苦笑了一声,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退让的了,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抱拳一礼,自报家门。 “我是孙式太极拳弟子周炳林,也曾听过你的名声,听说你横扫京城,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打死少林俗家龙虎罗汉,是三百万军中的第一高手。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是我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见你将国术道理说得简单直白,起了爱才之意,没想到你也是一位化劲宗师,开宗立派了,是我弄巧成拙,惹了祸事!” 周炳林神色肃穆,神色凝重,眸子开阖之间,精光大作,锋芒毕露,再现了往日的威风,他周炳林当年也是声名赫赫的存在,被人赠予了小武神的美誉,沉声道。 “你说的两个选择,第一个,我不能选择,即使我周炳林可以忍受这等羞辱,但是有人却受不得这等羞辱,你也承受不起,我们之间,怕是只能以拳脚见高下了!” 周炳林心中叹息,他对王超的反应有些不理解,不过是个小误会,何至于此,心中多少有些犹疑,对王超难以狠下心来,向着交手两下,就握手言和罢了。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王超却心中只有狠辣,想要在周炳林身上一探金丹大道的隐秘,不可能手下留情,准备全力以赴,甚至心中起了杀意。 二人相见不过短短几分钟,却要比武定胜负,一不小心就会生死相见,让人唏嘘。 “晶晶,你向后走远一点,不要影响我们比武!” 曹晶晶愣愣的看着王超,有些不理解,眼前这位老者挺和善的,带着善意,只不过是无心之失,也道歉了,怎么突然间,王超就要和他生死相斗了呢。 甚至,曹晶晶心中也觉得王超有些不尊老,老人也说了,只是一时起了爱才之心,没有恶意,只是好心说了两句,王超就咄咄逼人,有些过了。 周炳林看着曹晶晶,知道这丫头心性和王超不同,勉强露出了几分笑意,和善的说道。 “小姑娘,你退远一点,免得拳脚无眼伤了你!” 周炳林有着士大夫的雍容气度,他恪守儒家的养气功夫,生活极为规律,虽然年事已高,但是气血依旧还算旺盛,战力还保留着年轻时候的七分,再加上这些年,他境界修养更进一步,已经悟通了金丹大道,对自身的掌控更自如圆融,战力不弱于王超。 王超年轻力主,气血旺盛,正处于人生的巅峰,打法凶猛,一路走来,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凶威赫赫,桀骜睥睨,气势汹汹。 二人面面相对,五六米的距离,对他们而言,一步距离都不到,二人身上气势引而不发,一人渊渟岳峙,宗师气派,一人桀骜霸道,睥睨天下,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难分高下。 京郊小院,躺在躺椅上的李道清,眉头微皱,脸色变得铁青,猛地起身,对着一旁端坐品茶的陈艾阳招了招手,吩咐道。 “你师祖在颐和园遇到了麻烦,你作为徒孙,理应为他撑门立户,带他出战!” 陈艾阳闻言大惊,周炳林如今年岁已高,气血衰退,对他又是宠爱有加,绝对不能出事,猛地站起身来,点头沉声道。 “师父,你放心,我定会将师祖护好的,绝对不会让人伤了他一根毫毛的!” 陈艾阳此时已经不见了往日的儒雅温润,多了几分锋芒锐利,神色凝重,眼眸中满是寒意,周炳林待他极好,是个和善敦厚,值得尊重的长辈,怎么可以让扰了他的清净。 一旁的巴立明听到这话,也是一下子就蹿起身来,脸上露出了寒光,一脸的煞气,这位可是一个杀星转世,他可是欠了李道清好大的人情,正愁不知如何报答,居然有人胆敢找周炳林的麻烦,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道清你放心,我老巴也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居然敢捋虎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巴立明这段时间和李道清混熟了,也是直呼其名,李道清指点了他许多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之后的修行,甚至还坦言,只要他将见神不坏修行圆满,会传授他前路之法,这是授业传道之恩,怎么报答都不为过。 李道清点点头,他倒是不担心周炳林的安全,只是王超毕竟是唐紫尘的弟子,他也不好直接打杀了,思索了片刻,对陈艾阳和巴立明叮嘱道。 “对方是一个叫王超的年轻人,如今是崂山内家拳馆馆长,化劲宗师!” 陈艾阳和巴立明神色中没有任何的波动,不过是一个化劲宗师,他们不知杀过多少,根本不放在他们眼中,只是,他们清楚李道清必然有下文,静静的听着。 “王超也算是和我有些渊源,他是你师娘在国内的传人,不好直接打杀了!” 这话一出,险些让陈艾阳和巴立明惊掉了下巴,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李道清。 “师父,你有妻子了?” 陈艾阳从未听李道清提过此事,突然听闻,不由对那位师娘多了几分好奇。 “不是妻子,是道侣,大道同行之人!” “你应该也听过你师娘的名声,她是唐门的门主,唐紫尘!” 陈艾阳倒吸一口凉气,他自然知道唐门,这是国外一个华人组成的门派组织,在世界各大洲都有分部,势力极大,南洋唐门甚至因为当地排华,闹出了好大的动静,搞得当地统治者很是狼狈。 “王超这人性格猖狂桀骜,恣意自大,不是善茬!” “这次你给他个教训,让他涨涨记性!” “但是不可杀了他!也不可废了他!” 陈艾阳点点头,表示明白,这毕竟是师娘的弟子,的确不好下狠手,不然师父在师娘面前,不好交代。 陈艾阳和巴立明起身离开了小院,脚步加快,眨眼间,就蹿出去了二十多米,像是幽灵一般。 李道清脸色阴沉,眼中寒意不散,低着头颅,喃喃自语道。 “看在紫尘的面子上,我饶你三次,这是第二次了,希望你以后不要自己找死!” “喵!” 一声猫叫,小猫一个跳跃,钻进了李道清的怀中,皮毛黝黑发亮,眼眸泛着幽幽绿光,明亮诡异,让人心中发毛。 李道清伸手抚着柔顺的毛发,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奇之色,这小家伙如今已经可以简单观想出青莲了,进度喜人,有望修成观想法,已经有了几分奇异之处,智慧比一般的猫狗高上不少,有着十岁孩子的智商,日后说不定可以成为此界第一只妖精,成为妖祖一般的存在。 “你这小家伙,可要努力了!” 小离的修炼过程中,李道清没少花费精力,每次都是他引导着小家伙观想青莲,相当于灌顶传功,不然哪里这么容易观想出青莲。 公园之中,气氛凝重,一触即发,枯黄的树叶,被秋风吹落,挡住了二人的视线。 王超大喝一声,脚下一踏,向着周炳林就冲了过来,一拳轰出,正是形意五行拳中的炮拳,空气都被轰炸了,发出了音爆之声,周炳林脚下打开,脚踏阴阳,双手一摊,如封似闭,人如同一个圆球,准备硬接这一招。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了周炳林的身前,握掌成拳,猛地轰出,搬拦捶,太极最刚猛的打法,直接将王超的拳罡轰碎,空气倒卷而回,形成了空气炮,炸向了王超。 王超大骇,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恐怖,这突然出现之人,拳意惊人,暴烈刚猛的太极捶,让他都感到窒息,无力抵挡,势不可挡,霸道无双,无人能敌。 王超顾不得其他,脚下踩踏禹步,手臂回撤,挡在了身前,龟蛇相盘,防御无双,咬牙硬挡这一招。 “砰!” “轰!” 王超直接被轰飞了,撞断了一个足有大腿粗细的树木,砸落在地,手臂臂骨骨折,口中喷出了一道鲜血,脸色煞白无比,惊骇的看着负手而立的陈艾阳,虚弱的问道。 “你是谁?” “孙式太极拳弟子,陈艾阳!” 陈艾阳居高临下,俯视着王超,眼中淡漠无比,儒雅脱俗,气度风采,皆是上上之选。 王超眼眸闪烁,他没想到孙氏太极拳中居然有着这么的恐怖存在,这次算是栽了,心中不断思量着退路,腿脚上筋肉劲力提起,只等陈艾阳松懈,就逃之夭夭。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周炳林看着突然出现的陈艾阳,露出了错愕之色,收起了拳架,瞥了一眼不远处戒备的王超,神色复杂无比,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奇的问道。 “艾阳,你怎么过来了?” 陈艾阳不理会受到重创的王超,转身对着周炳林,脸上带着几分温暖的笑意,恭敬地行礼道。 “师父说你有麻烦,让我来看一看!” 周炳林了然,知道李道清早就成就了至诚之道,可以前知,也不感到惊奇。 王超却是神色剧变,眸中露出了震惊之色,至诚之道,那可是儒家圣贤的境界,他也只是从拳经上看到过记载,从为听到过有人达到这等心灵至高境界,这孙式太极拳中为何还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巴立明此时也也来了,只是他境界太高,收敛了气息,让周炳林和王超都忽视了他的存在,猛地踏前了一步,朗声一笑,笑声极为豪气爽朗,睁大了虎眸,打量了一眼王超,露出了几分钦佩之色,这是一个懂得作死的人,居然敢找周炳林的麻烦,胆子真是太大了。 周炳林听到笑声,这才注意到巴立明也来了,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对其问道。 “巴师傅,你怎么也来了?” 巴立明虎步龙行,气势逼人,放在古代战场上,绝对是那中纵横天下,无人能敌的猛将,可以一人冲阵,直取敌酋首级,如探囊取物。 “周师傅,你有麻烦,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巴立明欠了李道清天大的人情,周炳林有事,他自然要帮着出头的,不然岂不是忘恩负义。 周炳林摇摇头,一脸的感慨,感谢道。 “不过是些小误会,怎么还惊动了你呢!” 王超全神戒备,眼睛余光,不断的寻找着逃跑的路线,完全没想过曹晶晶的存在,不过他心中知晓,周炳林应该不会为难曹晶晶,所以心安理得。 巴立明一出场,笑声中带着几分奇特的震动,让王超听得气血涌动,心中骇然,越发绝望,又是一个大高手,气息内敛,圆满无漏,功夫已经高到没边了,这下子生机更加渺茫了。 王超眼中阴翳已经快掩饰不住了,他这是捅了马蜂窝了,高手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就是少林寺也没有如此多的高手。 王超此人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自大恣意,桀骜狂妄,睚眦必报,心胸狭隘,胆大妄为,但是有一点的确值得让人学习,那就是心性坚毅,即使是身处绝境,也不会放弃希望,用尽全力寻找自己的一线生机。 王超缓缓吸了一口气,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双腿打开,神色凝重的看着对面三人,想要拼死一搏。 陈艾阳和巴立明境界高远,感知敏锐,察觉到了王超身上散发出来的破釜沉舟的气势,不由对视一眼,收起了眼中的那点轻视,这是一位真正的练武之人,有着血性,不惧生死,敢于向强者挥舞拳头,难怪可以被那位看重,传了他拳术道统。 陈艾阳再次转身,看向王超,儒雅温润,气度非凡,打量了一眼王超脚下的步伐,看出了其中的玄妙,这是禹步,河洛交汇,阴阳相合,可进可退,王超这是做好了两种打算,拼死一搏或者抓住一线生机逃遁。 “你也不用如此紧张,我师父吩咐了,再饶你一次,你可以离开了!” 王超闻言,并未放松警惕,眸子中闪过异色,听陈艾阳这话的意思,他那位神秘莫测的师父,认识自己,是自己的故人,这就有些奇怪了,他不曾记得自己在京城有什么朋友。 “你师父是哪位?” 王超疑心极重,依旧保持着警惕戒备的状态,他担心陈艾阳诓骗他,趁机出手。 王超这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也不想想,陈艾阳实力超出他一大截,完全没有必要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只需要堂堂正正的就可击败他。 巴立明见此,暗暗摇头,对王超的性格多了几分了解,这时一个气度心胸狭隘之人,器量太小了。 “武当金蟾派弟子李道清!” 陈艾阳脸上带着几分崇敬之色,对于李道清,陈艾阳十分敬重。 王超微微皱眉,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当年他在公园挑衅李道清时,李道清也没有自报家门,所以王超并不知道李道清的身份。 不过,王超心中却将这个名字牢牢记住了,武当派居然还有着这等高手存在,不知道上面知道吗,少林寺如此兴盛,都没有如此至诚之道的高手,那可是比见神不坏更难成就的境界。 王超慢慢的后退了几步,观察着陈艾阳几人的反应,见他们果然没有反应,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说的是真的,不打算痛下杀手,对着一旁吓呆了曹晶晶使了一个眼色,徐徐退去。 陈艾阳看着行事小心谨慎的王超,眉头微皱,这等性子,真是小人之心,让他这位儒雅君子心中不喜,难怪师父谈起王超时,神色冷漠,没有任何的亲近之意。 王超带着曹晶晶离开了颐和园,这才放松了下来,双臂耷拉着,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眼中满是阴沉寒意,脸上有着狰狞,他还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 自从离开了唐紫尘后,王超顺风顺水,不仅在公海之上,打死了广东三虎中的拳术大师张震,赢下了上亿的财富,更是认识了廖俊华这位顶尖二代,并且得到了军方的重视栽培,打杀了少林寺的龙虎两位大罗汉,在上面的支持下,建立了崂山内家拳馆,成了一派掌门。 近日,更是将拳馆开到了京城,一战击败了形意拳馆,以一敌八,成就了王无敌的威名,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颐和园遇到了周炳林,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窥探到金丹大道的隐秘,却被对方的徒孙一拳轰伤,简直成了笑话,威名扫地,这让他心中怨气极重。 王超没有理会曹晶晶的关心,随口将其打发了,这才连忙离开了原地,也没有回自己的拳馆,而是联系了军中的人,准备躲避一段时间。 王超可是树敌无数,他行事猖獗,恣意妄为,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如今他身受重伤,自然战力大减,需要去军中养伤,躲避敌人的报复。 吴文辉听到下面人汇报,王超被人重伤的事情,不由微微一愣,王超实力强劲,行事狠辣,是一把很好用的利刃,他自然不会不管,思索了片刻,说道。 “将王超带到长风王牌部队去,正好让严元仪指点一下他金丹大道奥义,这可是一柄好刀,对付少林寺极为有用!” “是,我明白了!” 一位身穿迷彩服的女人大声应道,这女子是林雅楠,肩膀上扛着两杠一星,样貌秀美,有着巾帼女将的英气,眸子凌厉,目光锐利,透着干练果敢的气势,转身就离开了原地。 长风特种大队,在三大王牌部队中排名第一,他们都是严元仪一手培训出来的高手,虽然没有化劲宗师,但是却精通枪术,即使是化劲宗师,也逃不过他们的狙击。 王超这次受了重伤,所以行事倒也谨慎小心了一些,夹起了尾巴做人,表现的很是老实低调。 这要是放在王超没受伤时,他准要人前显圣,炫耀显摆一下自己的功夫,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王超是一个标准的得志小人,很喜欢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炫耀自己的实力,获得一种认同感,这是一种自卑的表现。 一高楼之后,有着一座独立的小院,王超跟着林雅楠进入了一个房间,房间很暗,空间倒是极为宽敞。 房子中间放着一个铜人桩,整体是由硬质黄铜铸造的,整个铜人桩有一米七八的样子,和一个成年壮汉的体型相同。 这个铜人桩和练习咏春拳的木人桩大不相同,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赤裸人形,铜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刻画着深深的线条和凹下去的点,那代表的是人体的经络和穴位。 这完全是依照历史上著名的“铜人针灸图”仿制的铜人。 一个身穿洁白纱质的宽松练功服,腰间系着一条红色带子的女人,正对着这个和她一般高的铜人轻轻出拳,或用拳,或用指,以击,点,劈,拿,钻,穿,粘的手法,打击着铜人身上的各个穴位。 她的手法很轻,很柔,就好像摘花采叶一般,动作柔和的让人感到温暖。 但是她的手却很稳,而且准确度极高,在黑暗得普通人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每一下都精确的打击到了铜人身上的最细小的穴位点。 而且手法在轻的同时,速度快捷得不可思议,一秒钟的功夫,王超的耳朵中,就听到了铜人的前胸,后背,脚,后脑,顶骨,面门等十八处穴位全部被打中。一秒十八次打穴,而且是全身最重要的穴位,这样的速度和精准度,简直是不可思议。 严元仪停下手中的动作,呼吸平稳,丝毫不乱,转过身来,发丝飞舞,飘在身后,面容娇美,秀丽清妍,眸子平静,却又直透人心,让人感到了无比锐利的目光。 严元仪瞥了一眼王超,耳朵微微颤动,听到了王超体内气血凝滞,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 “你就是吴文辉最近培养的王超,听说你得了一个王无敌的名头,很是唬人!” “今日怎么被人打伤了,这无敌之名,有点名不副实啊!” 严元仪看着不过化劲宗师境界的王朝,嘴角微微一撇,这等修为也敢自称无敌,真是夜郎自大,不知所谓。 王超脸色一黑,极为难看,心中隐隐有怒气升起,却又不敢发作。 这女人嘴巴太毒了,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但是功夫修为高深莫测,他即使是状态完好,也不是眼前这位女人的对手,只能隐忍下来了。 严元仪看到王超的反应,轻笑了一声,似乎更加得意了,走到了沙发前坐下,正襟危坐,腰背笔直,带着浓浓的军人作风,英气勃勃,让人敬畏。 “你修为还算不错,化劲圆满,在京城少有人是你的对手,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严元仪是京城土生土长的,从小在大院里生活,对京城高手了如指掌,能够将王超击败的,寥寥无几,有些好奇,王超这是惹到了哪一位,居然打断了双臂。 王超神色微动,虽然不知眼前女人的姓名,却也知道对方是长风的教官,背景极大,所以倒是可以从她这打探一些消息。 “我在公园教朋友拳术,被人暗中窥探!” “按照规矩,我自然要让对方给出一个交代!” 王超将事情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下,但是也有所隐瞒,毕竟他所作所为,也有些咄咄逼人,不是很恰当。 严元仪动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古怪,上下打量着王超,脸上带着吃惊之色,语带深意的问道。 “你是说那个窥视你教拳的人是周炳林?” 王超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他对严元仪的反应有些不理解,一头雾水,眼睛中透着几分疑惑。 “哈哈哈哈哈!” 严元仪微微眯起了秀丽眸子,突然发出了肆意的笑声,满是无语的讥讽道。 “你说周炳林觊觎你的功夫真传在先,所以你给了他两个选择!” “拜你为师或者打败你!” 王超眉头紧皱,神情越发的不悦,他听出了严元仪笑声和话语中的嘲弄,这是在看不起他。 王超内心极为敏感,他上学时,因为家庭条件极差,成绩也不好,样貌平平,就是一个小透明,甚至还受到了小混混的欺凌,养成了自卑敏感性格,最讨厌人家看不起他,这是他的死穴。 “是!” 王超一脸的冷色,冷若寒霜,目光灼灼,看向了严元仪,心中怒气已经压制不住了。 严元仪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眸子睁开,带着寒意,嘴角微微勾起,声音中带着冰冷,厉声道。 “你真是命大,居然还能活着!” “你知道周炳林是什么人吗?” “他会偷窥你的拳术真传,这真是让人感到好笑!” “下次你最好编一个靠谱的理由!” 严元仪如何不知道王超嘴里说出的话不可信,毫不留情的揭穿了王超,根本就不理会王超铁青的脸色。 王超心中怒极,却又忍住了,他从严元仪的语气中,晓得眼前这位女人,一定知道周炳林几人的底细。 “周炳林究竟是谁?” 严元仪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作死的王超,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勇气,居然想着让周炳林拜他为师,还活了下来,运气真好! “周炳林是孙式太极拳的传人,虽然已经悟通了丹劲奥秘,境界颇高,但是年事已高,功夫只停留在了化劲境界,算不上什么!” 王超闻言眸子紧缩,周炳林果然明悟了金丹大道,只是如此境界,依然不被眼前的女人放在眼中,这女人怕不是已经抱丹成功,成就了丹劲大宗师境界。 严元仪脑海中浮现出了李道清的身影,洒脱闲适,超凡脱俗,好似谪仙,眸子里产生了一丝波动,神色晦暗明灭,语气中多了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异样。 “周炳林最让人忌惮的是,将自己这一派的真传功夫都传给了一人,定下了师徒情分!” 王超闻言,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那个自己牢记的性命,脱口而出的喊道。 “武当金蟾派弟子李道清!” 严元仪闻言稍愣,似乎是没有想到王超居然知道这个名字,点点头,神色复杂的说道。 “没错,就是李道清!” 王超神色一振,他对这个名字极为好奇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连忙问道。 “李道清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人如此忌惮?” 严元仪吐了一口气,腰背不再笔直挺拔,好像这个名字有着泰山一般的重量,压弯了严元仪的腰背,身体向后靠了靠,身体微微蜷缩,用一种惊叹惊惧的语气说道。 “李道清是天下第一高手,他才是真正的无敌!” “你那王无敌的名号,只是惹人发笑罢了!” “天下第一高手?” 王超神色震动,他没有想到严元仪这个女人对李道清的评价如此高。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要想让练武之人承认一个人功夫天下第一,简直是千难万难。 “李道清究竟到了什么境界,居然会被你这位陆地神仙尊为天下第一?” 王超这句话里包含了两个试探,一个是问李道清的实力境界,另一个就是想要确认一下,严元仪是否已经抱丹成功,跨入了丹劲大宗师之境。 严元仪心思缜密,智慧过人,自然听出了王超话中的意思,却也没有隐瞒,只是淡淡地说道。 “李道清的修为境界,无人知晓,但是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踏入了国术最高境界,打破虚空,见神不坏!” 这话一出,王超脸色巨变,这怎么可能,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可是拳术的最高境界。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双龙尽殒命,一指杀丹劲 自古至今,少有人成就这等菩提道果,甚至有些人认为,这境界只是前人的推测,根本就不可能达到。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怎么还可能出现佛陀天尊一样的人物?” 王超反应十分激动,身体微微颤抖,眼睛都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严元仪,就算是孙禄堂这等三百年一出的大高手也不曾打破虚空,见神不坏,杨露禅打遍京城无敌手,也不过是陆地神仙之境。 “李道清怎么可能在这个武道没落,火器纵横的时代,成就国术最高境界的,这不合理,根本不可能!” 王超神色疯狂,不知为何,他听到有人成就这等国术最高境界并不高兴,一般练拳之人听到这个境界是真实不虚的存在,都是欣喜若狂的,而王超却截然相反,反而质疑李道清为何能够成就这等境界! 严元仪神色莫名,眸子里泛着幽光,看着充满了嫉妒的王超,心中多了几分轻视,态度发生了转变,多了几分冷淡和疏远,淡漠的说道。 “你不行,不代表他不行!” “有的人,天生就与众不同,卓尔不群,是天之骄子,人中豪杰!能成就他人所不能成就的伟业,做到他人所做不到的奇迹!” “李道清就是这种人!” 严元仪眼眸深处浮现出了一道身影,英俊潇洒,风采过人,那充满了智慧的眸子中,满是洒脱和闲适,超凡脱俗,好似谪仙。 严元仪心中翻起淡淡涟漪,层层叠叠,难以恢复平静,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起身向着房间外走去,头也不回的的说道。 “你就暂且留在长风驻地休养吧!” 严元仪推开了放门,灿烂的阳光照射在严元仪秀美的脸颊上,璀璨圣洁,高贵典雅,如同一位光之精灵,是自然天地的宠儿。 王超深处房间之中,阴影笼罩着他的身体,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是从他紧握的双拳中可以察觉到,他心中似乎充满了怨毒和痛恨,只是不知道,这份怨恨是针对谁的。 南洋,唐门和当地统治者之间的冲突越发严重了,南洋动用了大量的军队,使用中重火力,对唐门进行围攻,双方一时间打的是如火如荼,所有南洋华人都加入到了唐门,开始抵抗当地人对华人的排挤欺压,战火燃烧,形势紧张。 新加坡的陈氏家族,作为掌控着马六甲海峡五成以上海运生意的存在,自然是受到了各方势力的青睐,明争暗斗,阴谋诡计,都围绕着陈氏家族展开。 李道清不知感应到了什么,居然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京郊,带着弟子陈艾阳,乘坐陈艾阳的私人飞机,踏向了新加坡,惹得无数人纷纷关注,猜测他究竟要做什么。 陈氏集团总资产综合起来,能控制住数百亿欧元,生意表面上涉及连锁酒店,大型超市,医院,学校,武馆,地产,银行,远洋运输,电子科技,暗中还涉及军火,走私,药丸,地下黑拳格斗等等暴利行业。 陈艾阳和他妹妹陈彬所掌管的,只不过是陈氏集团的九牛一毛。陈氏集团的真正大权,还是掌握在那个老歼巨猾,经历过无数风险,和新加坡李家有密切关系的陈立波手里。 陈立波如今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身体也不太好经常住院,一年时间大半都在陈氏集团的爱新堂医院,这家医院是新加坡城市中一所一流的医院。设备,医疗水准,防护措施,都是东南亚最顶尖的水平。 陈立波居住在爱新堂医院第八层,最中间的病房中修养,防卫森严,一天二十四小时,门口都有保镖轮班守护,医院内巡逻的保安,都配备了高压电警棍,盾牌,全副武装,而且这些人的身手极好,都是特种部队退役的局高手。 陈立波是个老狐狸,人越老,越怕死,住个医院,搞得好古代皇帝一样,防卫不弱于美利坚总统,是真的将保命放到了第一位。 只是这些森严的戒备,对李道清而言形同虚设,他带着陈艾阳,闲庭信步的走在医院中,心神臻入空明之境,心中升起敏锐的感应,不紧不慢,不骄不躁的躲过了一重重的关卡,即使是有躲不过去的地方,也是轻而易举的将其拿下,顺顺利利的就来到了陈立波的病房外。 “摩根将军。你说我这次的安排一定会失误?那个姓唐的女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病房内,陈立波坐在一个宽大舒适的椅子上,用流利的英语说着,苍老的脸颊上带着几分不相信。 陈立波身高大概有一米七,身形佝偻,脸色苍老,皱纹横生,双眸之中满是浑浊的黄斑,但是目光却极为深邃锐利,鼻梁上架着眼睛框,老奸巨猾,阴狠毒辣,都被这副儒雅的眼镜遮掩了,显得有些儒雅。 陈立波右手臂露在外面,插着针头,输液管中,流淌的不是透明的药水,而是红彤彤的血液,这是年轻人的血液,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和青春。 陈立波这种向体内输年轻人血液的做法,在欧美国家的老年富豪中极为盛行,他们认为年轻人的血液有着神奇的功效,可以让他们青春不老,更有活力,更加健康,甚至有的机构专门为富豪提供这种吸血服务,贫苦的年轻人将自己新鲜充满活力的血液卖给这些医疗机构,医疗机构再将这些血液疏到富豪的体内,一次费用至少几万美元。利润极大,规模也不小。 坐在陈立波对面的沙发上是一位鼻梁高挺,身穿西装,眼睛海蓝海蓝,好像希腊的爱琴海一样纯净澄测的高大白人。 “陈老,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次亲自来,是为了你陈氏集团的家业,和东南亚的局势。” 这个陈立波口里的摩根将军,居然不用英语,是一口流利的中文,身材高大魁梧,肌肉线条极为流畅,身体中蕴藏着巨大的爆发力,体内气血旺盛,绝对是一位国术高手,即使放眼全世界,也时数得着的。 “唐门这个组织,我已经追查了很久,那个女人,不是你这种安排,就能对付得了的!” 摩根将军虽然是白人,嘴里却说着流畅的中文,正襟危坐,像是一位华夏古代的士大夫,气度雍容,智珠在握。 “嗯?想不到摩根将军中文都说得这么好,真是佩服。佩服。” 陈立波眼神之中,闪出了一丝诧异,华人是新加坡最大的团体,所以中文在新加坡使用颇广,所以华夏人来到新加坡,完全可以不用担心语言交流问题。 但是摩根将军作为一个白人,还是一位美利坚将军,居然能够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就十分罕见了。 摩根将军神色淡定,眼眸中温润的目光,扫了一眼陈立波正在输送着的血液,轻轻移开,英俊潇洒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灿烂的笑意,解释道。 “我从小在华夏长大,直到十三岁,去了曰本,然后十六岁,才回到我的祖国美利坚,所以对我而言,中文才是我接触的第一语言,日语我也说的不错,反而是英语让我颇为头疼,说的不好!” “所以你和我说话,最好用中文,用英语的话,我听得费力,说得也很费力。” 摩根将军没有任何的尴尬,似乎对他而言,说不好自己祖国的语言,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对陈立波诧异的目光,没有放在心上,他已经不知遇到多少次这种情形了,一个白人说着流利中文,不论是在哪里都会受到人的关注瞩目,摩根将军早就习惯了。 甚至,摩根将军向国务卿等人汇报的时候,还需要带着一个翻译,自己说中文,长官说英文,好像是两个国家的外交人员交流一样。 陈立波了然的点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异样,眉头微皱,问道。 “那个姓唐的女人,难不成有着三头六臂,居然可以冲破这重重的防护!” 陈立波只是一个商人,虽然知道练武之人身手高超,但是对自己布置的力量更有信心。功夫再高也是血肉之躯,难道还能抵挡得了子弹等火器不成。 摩根将军脸上露出了忌惮之色,眸子微微眯起,瞳孔紧缩,带着几分回忆的说道。 “唐紫尘的确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对手,实力强大,境界高深,就连我也不是她的对手,甚至有一次,差点就死在了她的手中!” 摩根将军语气十分平静的说着自己当初的失败经历,没有任何的隐瞒,更没有任何的不甘和不服,表现出宽广的心胸和气度,胜不骄,败不馁,心性坚毅,远超常人。 “既然连摩根将军,你都不是唐紫尘的对手,如何能够保证我的安全呢!” 陈立波面对这位美利坚的将军,表现的极为淡定,他们是平等的存在,甚至是陈立波占据了上风,因为他手里握着陈氏集团,掌控着马六甲海峡的海运,任何人想要掺和东南亚的局势中,都需要他的帮助,对他进行拉拢。 陈立波虽然选择和美利坚合作,对唐门进行打压,但是不代表着他就要依附于美利坚,陈立波是个纯粹的商人,考虑的只有利益,谁能给他更多的利益,他就帮谁。 摩根将军没有因为陈立波的质疑而感到生气,神色依旧平静无比,目光幽深,盯着陈立波那张狡猾多谋的老脸,露出了极为自信的笑容,十分淡定的说道。 “陈老,还请你放心,我虽然不是唐紫尘的对手,但是有人可以胜得过唐紫尘!” “我们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甚至请出了一位神,只要有他在,唐紫尘绝对不能威胁到你的安全,甚至一不小心,还会陨落在今夜!” “吱呀!” 李道清推开了病房的房门,身后跟着陈艾阳,二人不紧不慢的进入房间,走到了沙发前站定,目光平静扫过陈立波和摩根将军。 “艾阳,你怎么进来的?” “这人是谁?” 陈立波大吃一惊,陈艾阳已经离开新加坡一年多了,从未回来过,今夜怎么突然进入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立波对陈艾阳有着忌惮,认为他太过优秀,让自己的儿子黯淡无光,日后会影响到儿子继承陈氏集团。 陈艾阳没有回答陈立波的问题,只是恭敬的站在李道清的身后,静静的看着陈立波。 李道清没有理会陈立波,目光放在了摩根将军的身上,眼眸中有着波动,沉声道。 “你应该就是美利坚情报局大唐双龙中的摩根唐碎云了吧?” “当年沃顿唐莲溪擅自踏入了华夏,被我亲手击毙,没想到今日又碰到了你,看来注定大唐双龙都要死在我的手中!” 唐碎云感受到李道清的目光注视,全身汗毛倒竖,肌肉紧绷,一动不敢动,心灵深处疯狂的响起了警钟,提醒着他,眼前之人到底有多么的恐怖,让他心神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额头汗水唰唰的往下流,毛孔都打开了,汗水湿透了身上的衣服,这对于已经抱丹成功的唐碎云而言,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这代表着他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气血和劲力。 “听你刚刚说的话,god暗杀集团的首领也来了,难怪我会感应到紫尘有危险!” 李道清神色微动,心中慧光大量,心灵念头不断的推演,便明白了事情原委。 南洋唐门正在当地的统治者交战,陈氏集团掌控了马六甲海峡,卡住了唐门的运输路线,使得军火和物资都运不过去,渐渐落在了下风,唐紫尘作为唐门之主,自然要出手,对付陈立波,美利坚情报局设下了天罗地网,想要借此机会,将唐紫尘拿下。 唐紫尘已经领悟了至诚之道,自然可以感知到危险,但是为了唐门也不得不来,甚至还有着其他的打算,想要借此机会,挑战god暗杀集团首领,借助对方的压力,突破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至于生死,在唐紫尘的眼中,远不如武道重要。 李道清叹了一口气,这实在是太符合唐紫尘的行事作风了,为了追求大道,可以放弃情爱生死,让人头疼。 “罢了,我还是先帮紫尘解决你们这些杂鱼吧!” 李道清一声叹息,目光中多了几分寒光,犹如刀剑,锋芒毕露,让唐碎云和陈立波肌肤感到了一阵刺痛,心中生出了不妙之感。 唐碎云神色剧变,身形一动,腿脚肌肉爆发,劲力绷直,整个人从沙发上站起,手臂刚刚举起,想要攻击李道清。 李道清脚下轻轻一动,身形犹如幽灵一般,直接出现在了唐碎云的眼前,缓缓伸出了右手,食指轻轻一点,直接命中了唐碎云的眉心位置,一道劲力钻入头颅之中,将其神经脑干都破坏了。 “好恐怖的修为!你才是真正的神明在世!” “我输的不冤!” 唐碎云脸色如常,眼眸中透着钦佩之色,身体直挺挺的倒在了沙发上,这位丹劲大宗师居然一招还未用出,就被李道清一指打杀了。 陈艾阳神色微动,眸子里也是泛起了层层涟漪,那可是一位丹劲大宗师,实力虽然不及他,却也相差不大,至少要经过几十个回合才能分出胜负。 陈立波脸色铁青,阴沉无比,瞥了一眼身死道陨的唐碎云,压下了心中的震惊和惊惧,还能保持着冷静,沉声道。 “不知阁下有何要求,我陈立波只要能够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陈立波是个枭雄,他自认为和李道清没有仇怨,自然可以通过交易协商解决问题,很是从容的抛出了这句话,不论李道清提出任何的要求,他都可以保住这条性命了。 李道清收回手指,转头看向了陈立波,目光清冷无比,尤其是在那红彤彤的血袋之上,停留了一瞬间,眉头微皱,带着几分厌恶之色,对陈艾阳轻声道。 “他就交给你处置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陈氏集团要帮助唐门运输武器和物资,帮他们拿下南洋,建立新的秩序!” 陈艾阳点点头,没有多言,他对陈立波早就心生杀意,这些年他没少受到陈立波的算计和刺杀,如果不是他功夫精深,行事小心,早就被扔进海中喂了鲨鱼了。 李道清转身离开了病房,循着心中的感应,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一步跨出,足有几十米,空气中隐隐有着莲花盛开,步步生莲,凌空而行,这等神通已经和神明无异。 陈立波脸上多了几分慈祥和善,对着陈艾阳笑了笑,拉近关系的说道。 “艾阳,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陈艾阳神色淡漠,眸子里寒光一闪,身形微动,手掌伸出,印在了陈立波的胸膛之上,暗劲爆发,钻入了心脏之中,再次回到了原地,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刹那之间,陈艾阳好像从未移动过。 陈立波脸上还挂着安详的笑意,双眸睁开,有些黯淡,脑袋歪着,身体靠在了沙发背上,没了气息,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 最后,陈艾阳深深的看了一眼陈立波的尸体,转身向着李道清离去的方向追去。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大道在拳脚,不在口舌间! 海边,沙滩之上,银月高悬,清冷的银辉洒落,将海水染上了一层银辉,波光粼粼,十分绚烂。 海滩之上,有着两道身影伫立,相距三十米,海风呼啸,卷起了潮汐海浪,冲向了细腻柔软的沙滩,寒冷的海水没过了二人的脚面,湿透了脚上的鞋子,带来了几分刺骨的寒意。 二人神色凝重,静静的看着对方,像是两座雕塑,一动不动的,身上气息没有丝毫外泄,气机圆融,劲力成圆,法体清净,金刚不朽,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海风吹来咸腥气,让人忍不住微微蹙眉,唐紫尘眸子中,一片朦胧,如梦如幻,好似璀璨的星空,充满了无尽的奥秘,有着无穷的魅力,将人的心神都吸进去了,即使这样,也不舍得移开目光。 god暗杀首领有着一对长眉,眉毛呈银白色,搭在了双眸两侧,眸子里充满了淡漠无情,他就像是一位高举神国的神明,俯视着大地之上的芸芸众生,任由沧海桑田,岁月变迁,他依旧岿然不动,万古长青。 god暗杀集团首领眸子微微波动,他拳术修为已经臻至了国术最高境界,打破虚空,见神不坏,比唐紫尘先天罡气境界更高一筹,但是却依旧不敢松懈半分,对唐紫尘十分忌惮。 唐紫尘不同一般的罡劲大宗师,心灵精神境界,已经超越了至诚之道,踏入了真名感应的境界,精神修为远超god暗杀集团首领,所以她才敢冒险和god暗杀集团首领对峙,想要借助对方的压力,让自己踏入国术的至高境界,打破虚空,见神不坏。 “丹劲大宗师实力太强大了,由拳法练入丹道,人就已经踏入了神的道路。古往今来,莫不如是。可是,有一些人,有了神一般的实力,却没有神一般的心境。像唐碎云,唐莲溪那两条龙,虽然是从我的训练营里面走出来的,但却为了他们所谓的民族,团体,甘心为凡人效力。实在是个遗憾。” 抱丹是什么?抱丹就是仙,抱丹之后,人的体力,灵敏,反应,都有一种脱胎换骨质的飞跃。普通人以及练家子的力量,在他们的眼中,都觉得微不足道,足以俯仰众生。 “唐紫尘你不同,已经踏入了至诚之道,心灵境界比我更胜一筹,为何也会为了那些蝼蚁之辈,冒险前来,和我相争,不怕今夜陨落在此吗?” god暗杀集团首领的话语中充满了不解和遗憾,至诚之道,可以前知,这已经是古之圣贤的境界了,唐紫尘一介女流之辈能够有如此成就,实在是太罕见,太难得了,他心中有着爱才之心,希望唐紫尘可以不要为了那些凡人蝼蚁效力牺牲,实在是不值得。 唐紫尘心静如水,不为god暗杀集团首领的话所动,言语如刀剑,对方这是攻心之计,想要动摇唐紫尘的心境,使得她心灵蒙尘。 “god,是你心胸眼光太狭隘了!” “你将自己当做了神明,高居神国,视众生如蝼蚁,淡漠无情,亘古不变!” 唐紫尘心中响起了当年和李道清论道之时的回忆,星眸之中荡起了点点涟漪,心灵深处的一道精神印记,散发出了荧荧之光,灿灿如华,光明温暖,让人陶醉。 “伱只是见了自己,见了天地。唯独没有看到众生!” god暗杀集团首领,神色微动,眸子里多了几分涟漪,心中一凛,不敢在和唐紫尘谈论心灵精神修行,这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有些失算了,反而让自己心境有缺,少了几分胜算。 “大道在拳脚,不在口舌间!” “即使你今日讲得,地涌金莲,天花乱坠,顽石点头,铁树开花,依旧需要以拳脚分出高下!” “我不需要和你浪费口舌,只要将其打杀了,你的道理自然就是虚假的,比不得我的道理真实!” 大道之争自古以来,都是难分胜负的,只要将对方杀了,自然也就赢了,这才是最简单,最有效率的方法。 春秋时期,少正卯能言善辩,学识渊博,被称为“闻人“。少正卯和孔丘都开办了私学,招收学生,少正卯曾多次把孔丘的学生都吸引了过去听讲。 后来,孔丘任鲁国大司寇,代理宰相,上任后七日,就把少正卯以“君子之诛“,杀死在两观的东观之下,曝尸三日。 孔丘回答子贡等弟子的疑问时,说:少正卯是“小人之桀雄“,一身兼有“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五种恶劣品性,有着惑众造反的能力,和历史上被杀的华士等人是“异世同心“,不可不杀。 少正卯被杀后,其学说没有流传下来。大道之争就是如此残酷的,即使是孔子这位圣人,也不能免俗,道理上胜不过对方,就直接将其从物理层次上进行消灭,这样自然也就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唐紫尘俏脸之上,露出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笑容,她知道god暗杀集团首领心境动摇了,已经先输一场了,心中胜算再添一分,脚步打开,手臂前伸,英姿飒爽,果敢勇毅,朗声道。 “请指教!” god暗杀集团首领道家气功已经臻至了降白虎的境界,绝非等闲之辈,心中慧剑斩下,杂念尽消,心境再次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体内气血涌动,劲力引而不发,眸光冷冽,犹如刀剑,锋芒毕露,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从容淡定,脚下一踏,海水和泥沙化为了一朵朵的莲花,绚烂的盛开着,托着这位陆地神仙向着唐紫尘杀去。 唐紫尘也不甘示弱,脚下踏出禹步,河洛交汇,阴阳相合,八卦领域,足足布遍了周身三十六米,缩地成寸,好似幽灵一般,闪身就冲到god暗杀集团首领的面前。 god暗杀集团首领,一拳直接崩向唐紫尘的咽喉,拳法简单,直接,古朴,没有任何花哨。 唐紫尘右拳向左一横摆,拧身劈腕,不差毫厘的斩在了god暗杀集团首领的手腕处。 god暗杀集团首领的拳头离唐紫尘还有两寸距离的时候,遭遇这横向打击,硬是打不进去半点!被一下斩得向旁边歪斜。 斩开拳头之后,唐紫尘看也不看前面!她的前脚步自然趟劲,后腿蹬力,整个身体猛的前进半步,肩膀突出,狠狠向god暗杀集团首领撞了过去,竟然是以身撞身的打法,十分刚猛,不见丝毫女性的柔弱,比之男子打法更加暴烈凶猛。 唐紫尘这一下以身撞身的打击,形似巨熊,更为猛烈的是,她现在全身筋肉凝实,钢硬如铁,这是清净琉璃体法身,别说是人,就是一堵钢筋混凝土的墙壁,也铁定要被撞出个大洞来。 god暗杀集团首领也感觉到了剧烈的危险!面对唐紫尘这样的撞击,他突然脚步横移,脚步一动,身体就在毫厘之间晃动,躲过了唐紫尘的正面撞击。这一下速度之快,只能用移形换影这个成语来形容。 也就是说,god暗杀集团首领移动摇晃的刹那,真身其实已经出去了,但因为速度太快,在别人看起来,身体的影子还留在原地!速度之快,已经能够欺骗人的眼睛了,好似鬼魅一般迅捷。 god暗杀集团首领一个横闪躲过撞击,唐紫尘已经收了撞劲,脚步下跟着一转,犹如猫步,双手下按,指头相继弹动,指风击地,如风鞭抽打,啪啪做响。 似乎被肆虐的海风吹得飘了起来,唐紫尘的身体突然间变得轻灵无比,跟随自己的劲风一吹,便飘出了一尺,正好挪移到god暗杀集团首领的身体左侧,手向着前方虚空,微微伸了伸,一爪子勾抓了过去,挖向对方的左肋,发出了咻咻的破空声,速度,力道都已经臻至巅峰,让人感到震惊。 “好快!这是什么身法?” 似乎被唐紫尘突如其来的诡秘身法惊到了,god暗杀集团首领本来闪过冲撞之后,就要出手反击,但却没有料到唐紫尘居然以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身法,闪避到了他的左侧,爪子直接抓了过来,阴狠毒辣,十分凶猛。 唐紫尘的爪子锋芒锐利,寒光闪烁,甚至指甲和手指都猛地增长了一大截,好像是突然生长出来了一般,又长又细,毫无疑问,这一下抓中了,一下子就可以破开皮肉,扯断筋骨,把god暗杀集团首领身体内部的脏腑器官一下子全部都拖出来。 面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一手,god暗杀集团首领也显现出了神明一样强劲的实力,腰身微微拧转,猛地一甩肩膀,手臂甩出,整条手臂又硬又直,关节拉扯扭转到一种极限的程度,就如一条硕大的铁棒,斜着砸向唐紫尘的爪子,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古埃,势不可挡,威猛无敌。 唐紫尘长爪一抬,避过下砸的锋芒,力贯指梢,指甲向内狠狠一勾,抠向对方的手臂大筋。 god暗杀集团首领肩膀一松,往下猛沉,刚硬的手臂在这一沉之间,陡然变得软绵绵,先是手肘向下坠了一坠,小臂斜移,恰恰让唐紫尘爪子勾空了。 god暗杀集团时首领避过唐紫尘一爪,他的手肘陡然向上一弹,就好像是蟒蛇以尾击地,窜上了大树,软绵绵的手臂搭着唐紫尘的手腕就缠了过去。 “通背缠拳!” 唐紫尘心念一动,已然看清楚明白这个神秘的god暗杀集团首领刚刚使用的是什么拳法。 刚刚面对自己凌波微步的探爪,对方丢肩出手,仿佛太极拳中的单鞭,随后又沉肩坠肘,弹肘内缠,又似是太极拳中的缠丝劲。 但这两手却又和太极拳有细微的不同,风格很是古老,技击朴实无华,而且吐气呼吸,内脏运力和太极拳的截然不同。 对于太极拳,无论是哪一派,哪一家,唐紫尘不用看手势,只要对方气血呼吸一动,内脏骨骼一响,就基本上可以知道是要打出哪一招哪一式了。 但很显然,god暗杀集团首领用的拳法虽然和太极拳相似,却明显不是太极拳,而是道教拳中的通背缠拳,这是一种极为古老的道教拳法,式样繁多,子母连环,运用起来,威力莫测,极为难缠。 god暗杀集团首领的手缠上来,唐紫尘手突然一抽,身体摇晃,脚根旋转,手也旋转,就好像是纺线抽丝。顺着god暗杀集团首领的缠势向外搅。 唐紫尘在搭手之间,用上自己八卦三式中的“大抽丝”。 一秒钟的时间内,两人双手一搭,你缠我抽,比划了最少十重劲力,却不能使对方失去重心。 像唐紫尘与god暗杀集团首领的功夫,和别人动手,只要轻轻一搭,对方便失去重心跌飞出去,但是现在却是谁都奈何不了谁,平分秋色,难分高下。 二人眼眸之中都是精光大作,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是自己平生仅见的大高手,对方无论是打法,还是力量都不在自己之下,三招两式之中,绝对是不可能解决掉对方的。 一个是修成了清净琉璃体的奇女子,一位是练成了降白虎的道家真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的好不尽兴,难分难解。 二人一时间虽然难分胜负,但心中却并没有感到心急,反而越发的战意磅礴,斗志昂扬,全身热血都沸腾了起来,纷纷发出了一声激荡的吟啸之声。 唐紫尘朱唇微启,凤鸣之音,清脆高远,悠长悦耳,激荡出去,震动不休,使得海平面都是荡起了层层涟漪。 god暗杀集团首领,长啸一声,犹如龙吟虎啸,声音高绝,激荡回响,连绵不绝,一口气极为悠长,震散了天上的云层使得银月越发的璀璨夺目,清冷的月辉照耀在层层涟漪的海面之上,越发的如梦如幻,让人恍若做梦一般。 god暗杀集团时首领和唐紫尘听到对方的吟啸之声,都对对方的脏腑强大,气血旺盛感到了心惊,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个念头。 “打死眼前这个人,这辈子练拳,也就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这是给对手最高的评价,没有什么评价比这更高了,打死对方,一生无憾!这是将其当做了此生最重要的对手,是对自己一生练拳最大的尊重。 god暗杀集团首领似乎是知道一时间难分高下,脚下连连踏出,在逐渐升起海水之上,犹如蜘蛛踏水,身形暴退,在海面之上留下了两道涟漪,准备拉开距离,蓄力待发。 唐紫尘不依不饶,打人如缠人,紧追不放,凌波微步,脚面在水面之上划过,向着god暗杀集团首领追去,手中不断的攻击着对方,招式变幻莫测,层出不穷。 二人你追我赶,交手不断,你来我往,如火如荼,身影和手臂,都在夜空下留下了道道残影,如果普通人见到了,一定以为自己撞鬼了,场面鬼魅神秘,让人恐惧,足以让普通人吓破胆子。 唐紫尘死死的咬在god暗杀集团首领背后,顷刻之间便追出了十多公里。突然,god暗杀集团首领陡然停住,向着旁边猛的飘闪。 唐紫尘瞬机而动!脚下猛地一踏,激起了无尽的水珠,横在虚空之中,手臂横抖,弹了两下,无数的水珠被拳头弹了起来,颗颗晶莹,宛如冰雹,在弹起水珠的的一瞬间,唐紫尘突然猛地发出炮拳,轰向了god暗杀集团首领的后背! 这些水珠随着拳头打出,发出了一种尖锐的啸声,颗颗如冰雹一般,划破了虚空,砸向god暗杀集团首领的后脑! 唐紫尘这一下炮手,已然混合了“水滴石穿”的功夫。这些水珠被她弹打出去,要是击中了god暗杀集团首领的后脑,对方脑袋虽然坚硬,但是脑部头皮神经最为敏锐,被这水珠一击,肯定要产生不适,从而显露出破绽,就这一个小小的破绽,在唐紫尘这样的高手面前,已经是足以致命了。 god暗杀集团首领似乎也感觉到了其中的厉害,手臂朝背后一兜,袖子挥舞,把射过来的水珠全部拍开,同是身体外翻,转了过来,硬出一拳,又接住唐紫尘的炮手! “轰!” 罡风暴烈,四处飞溅,将二人脚下的水面炸裂,无数的水珠飞到空中,如云如雾,在清冷月辉的照耀下,仿佛是披上了一层银纱,如梦如幻,美轮美奂,让人陶醉,不忍移开视线,这简直就世间最美的画面,好似艺术品,但是其中却隐藏着无尽的杀机和危险,让人毛骨悚然。 二人拳对轰,劲力爆发之下,身形纷纷向后暴退,双脚在水面之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水波,各自向后退出了十米距离,这才停下了身形,二人双脚纷纷踏在海滩浅浅的水面之下,脚下暗劲迸发,留下了一道道的暗流,形成了平衡,托起了他们的身体,好似是横渡东海的道家上仙,飘逸脱俗,一尘不染,在月辉的映衬下,更见圣洁清冷。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火里种金莲,先天结圣胎 二人对峙而立,静静的看着对方,身形不动,念头却在不断的转动,心中无数的招式划过心头,推演着对敌之策,两道身影在二人的心中不断搏斗,你进我退,你来我往,腾转挪移,兔起鹘落,十分激烈。 god暗杀集团首领,一身灰色的练功服,嘴上没有胡须,眉毛有点长,弯曲在眼角处。额头高而发亮,头发浓密,眼睛亮得刺目,相貌年轻,似乎在三十岁之间,但仔细看,却又给人非常古老的感觉,这些特征连起来,形成了一种矛盾的错觉,非常古怪,好像是没有任何人类气息的生命,淡漠无情,岁月苍茫。 唐紫尘一身亮眼的紫色唐装,腰背挺拔,像是一位战场之上的将军,镇定自若,智珠在握,脸颊光滑弹嫩,白皙无瑕疵,好似最好的羊脂白玉,散发着莹莹之光,眸子深邃澄净,犹如山涧流过的潺潺小溪,清澈明亮,涤淘人心,空明淡泊,清冷的月辉洒落,披上了一层银纱仙衣,如梦如幻,高冷圣洁,这哪里是人间绝色,分明就是寒宫嫦曦,九天仙女降落凡尘。 god暗杀集团首领,虽然样貌看上去才只有三十岁左右,其实他已经是年过百岁,见神不坏,依旧保持着最巅峰的时期的气血战力,虽然不能长生不老,却也算得上青春永驻了,这等手段,难怪敢自称为神。 “唐紫尘,你的拳法身手,我刚才已经领教了,虽然还未臻至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但是有着至诚之道的支撑,的确是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也是人类体力修行的最高处。” “我纵横百年,和无数的高手交过手,未尝一败,从来都是纵横无敌的,只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没有对手。伱刚才很好,能和我平分秋色,的确是有资格做我的对手。如果不能打死你,将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纵横一生,身经百战,未尝一败,睥睨天下!这是god暗杀集团首领此生最真实的写照,百年岁月,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惊才绝艳的村子,和多少英雄豪杰生死相斗,历经风雨,横跨岁月长河,留下了无数的酣畅淋漓的精彩战斗,绝对是国术历史上最精彩的篇章之一,这等人是活着的传奇,国术活字典。 唐紫尘神色淡淡,清冷似月,髙洁幽冷,好似高居九天之上,俯视着人间沧海桑田,芸芸众生,见惯了生离死别,情爱纠缠,亘古不变,沧桑古老,黛眉轻蹙,便有千般愁思,万般风情,就算你是一个木头人,都要为之心颤,动了真情,想要将其眉心愁绪抚平,万般怜惜。 “你这话骗骗别人还可以,但是在我面前就不要说这种大话了!” god暗杀集团首领闻言一怔,他这话应该毫无虚假,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怎么到了唐紫尘的口中,就成了骗入的大话,疑惑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姑射神女,月宫仙子,即使是百岁之龄的god暗杀集团时首领,心如金铁,并无男女情爱执念,依旧不得不赞叹对方的容貌无双,气质清绝。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这句绝对是对唐紫尘最好的写照评价,只要有她在,其他的女子再无颜色可言,不值一提,这等绝世的容颜不是单纯的容貌,还有气度,智慧,实力,心灵、精神、修养、学识等等,多方面组成的,是一种让人自惭形秽的人间绝美,真不知道什么人可以配得上这等人间仙女。 “我所说,句句出自肺腑,绝无虚言,哪里有不实之处?” god暗杀集团首领声音带着几分苍老厚重,语速不慢,却给人一种十分缓慢厚重的错觉,好像是从岁月长河之中走出来的古老神明,每一个值都有着一种岁月时光的重量,向着世间之人宣布着,神灵降世,需要跪拜。 唐紫尘眸子了有着一道清绝脱俗的身影浮现,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眸子里满是温润,带着对世间众生的大爱,目光洒落大地,怜悯慈悲,只有看向一位女子之时,目光才有所波动,多了几分偏爱,似乎是世间的众生也不及眼前的女子重要,让他珍惜。 “你可是忘了那一句:华夏境内,神明禁行!” 这话一出,god暗杀集团首领神色大变,耷拉着脸,阴沉无比,眸子中有着寒光闪过,那是他第一次吃了一个小亏,李道清心灵精神修为比他更高,也成就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让他毫无把握,只能暂且退去,算是他人生第一次败退。 god暗杀集团首领每每想起此人,就觉得自己没有胜算,所以才会一直盯着唐紫尘不放,答应了美利坚军方的请求,出面拦截唐紫尘。 唐紫尘明明知道god暗杀集团首领会出现,冒着风险而来,是为了追求国术最高的境界,利用对方的压力,压榨自己的潜力,想要一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至高境界。god暗杀集团首领紧追着唐紫尘不放,自然也有着自己的目的,想要从唐紫尘这位领悟了至诚之道的奇女子身上,窥视到至诚之道的玄妙,使得自己的心灵精神境界,更上一层楼,臻至圆满,成就不见不坏两大道果,才有信心再次踏入华夏国土,面对那位绝世无双的男子,李道清。 唐紫尘见状,知晓对方心中有了破绽,并没有斩去当初李道清在他心中种下的失败阴影,心中胜算有多了几分,身形一动,脚踏阴阳八卦,左右摇摆,道道残影浮现,迅速的向着god暗杀集团首领冲,秀掌握成拳头,扭腰转胯,猛地轰出,太极拳搬拦捶。 一位无敌猛将,盖世无双,挥舞着擂鼓瓮金锤,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无人是一合之敌,凶猛霸道,刚烈暴虐,这就是太极拳最刚猛的打法,即使是八极拳也不敢说比之更加刚猛。 god暗杀集团首领在自己心灵深处产生波动之时,就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挥舞慧剑,斩灭了杂念,心如明镜,映照周身,身形变化莫测,手臂伸出,角度精妙绝伦,劲力至阴至柔,无数道暗劲迸发,好似春蚕吐丝,一道道蚕丝缠绕,崩断,紧紧的包裹着唐紫尘的太极捶,以柔克刚,好似天罗地网,即使锤子再凶猛霸道,也难以突破层层阻拦堵截,力道渐渐消散。 唐紫尘也没有想过一招取得胜利,只是想要抢占先机,太极拳搬拦捶猛地变化,手臂上抬,一拳砸下。 这一击大摔碑手,好似天柱不周山断裂,自九天之上砸落,天塌地陷,携着天河之水,猛地冲落,霸道刚猛,惨烈无比,比之刚刚的太极捶更加刚猛,更加强大。 god暗杀集团首领感受着这猛烈霸道的一击,脸色大变,这一击是他生平仅见,霸道绝伦,凶猛至极,空气都被打爆了,空间冻结,海水凝结,让人无法动弹,已经牢牢锁定了god暗杀集团首领的气机和身形,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硬接,接得下就是生,接不下就是死,没有第三个选择,就是这么的霸道,这么的强势。 god暗杀集团首领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气箭足有五尺之长,带着几分血色,这是他全力爆发体内气血,使得脏腑有些内出血造成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练武之人,晚年身体垮掉的原因,壮年之时强行爆发气血,造成了许多的暗伤,等到气血衰减,一起爆发,身体还不如普通人健康。 而只有臻至了见神不坏的境界,可以察觉到身体最细微处的损伤,可以操控气血或者利用药材,对身体的损伤进行修补,使得身体一直处于最巅峰的状态,寿命可达一百五六十岁,战力不减,生机消耗缓慢,这也是为什么见神不坏之境的高手,被称为无漏人仙的原因。 god暗杀集团首领突然之间,叹息一声,随着这声叹息,他的肩膀突然下沉,这一下沉肩,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就这么突然使出,如天马行空,劲力混圆,散发着金性不朽的气息。 在沉肩的同时,god暗杀集团首领双手按在自己的小腹部位,十个手指头交叉,拇指相对,中指上挑,绞成一股,结成一个火焰形状的手势。这一下结成火焰形状的手势速度极快,快得不可思议,一沉肩,自然而然的就涌现出来了。 唐紫尘平静如水的星眸中波动了一下,似乎感觉到对方的手在腹部变成了一朵火焰闪了闪。 这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唐紫尘心灵精神中感知到的,是一种说不清的,道不明的玄妙感觉。因为god暗杀集团首领做出的这个手势,已经快到了,肉眼根本看不清楚的程度,超越人的视线捕捉范围。 “砰” 轻轻一响,好像灯花爆炸,点点火星飞溅,在这夜空下十分耀眼夺目。 god暗杀集团首领突然之间,肩膀上涌,手上抬,腰向上一拔,全身的肌肉好像花朵,突然之间向外绽放,绚烂夺目,生命怒放,勃勃生机,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势不可挡。 唐紫尘晶莹小巧的耳朵微微颤动,耳朵里明显的听见哗啦啦的响声! 这不是周围的海水涨潮的声音!而是god首领这一下手势,带动全身气血爆发,身体里面的血液,在血管里面急速流动的声音,犹如江河奔涌,滔滔不绝,气势恢宏,让人骇然。 劲力爆发之间,能把血液流淌的声音,从体内传出来。那得是多大的爆发力?一瞬间,身体内要承受多大的压迫力?即使丹劲大宗师这样做,也要血管破裂,脏腑受创,还未施展出这一招,就会深受重创,无力继续。 唐紫尘手臂被抬起了一分,继续下落,god暗杀集团首领双脚斜走,身体如风中荷叶,双手直接击向唐紫尘的腹部! 他这一下双手直击,汹涌的激荡之声透体而出,发出啪啪啪啪的浪涛拍击之声! 这不是罡风,也不是肌肉弹抖,更不是筋骨作响,而是全身血液激荡,声音透体而发的声响!这一下的打法,似乎是太极拳中的“转身摆莲”。 但是唐紫尘却知道,太极拳的“转身摆莲”,绝对没有这么凶猛的爆发力! 先是双手结出火焰手势,然后整个人像是莲花绽放般的猛然爆发,这是道教气功中“火里栽莲”的功夫。 这一手功夫,唐紫尘恰好知道,她曾经见过李道清施展过武当剑法中的“龟蛇剑”,其中最后一个架子,就是火里栽金莲的架子。 所谓“龟蛇盘,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虽然唐紫尘并没有练过这招功夫,却也研究过八卦掌结合道家大手印的功夫,与火里种金莲的道理有些相似。 不过能把这一招,打得血液澎湃,激荡之声透体而出,这位god暗杀集团首领的劲力之刚猛,还是唐紫尘首次见到! 当初李道清演示这一式的时候,和god暗杀集团首领的意境截然不同,更高了一筹。 李道清的火里种金莲,是气血化为无尽业火,在九幽血海那等无尽污秽之地升起,焚灭了煞气、秽气,净化了天地轮回,在无尽业火之中生出了圣洁的金莲,出淤泥而不染,圣洁高贵,功德无量,是天尊大道,佛陀慈悲。 而god暗杀集团首领的火里种金莲,却是修罗手段,金刚怒目,境界差了不止一筹,但是凶狠更甚,爆发力凶猛无比,一者是大道演化,一者是护法神通,不可同一而论。 god暗杀集团首领这突然爆发的一拳,攻向了唐紫尘腹部,招式非常之怪!大拇指压住食指的头,向上挺立!这种握拳打击法,违背了一切拳法招式的常理,不是平拳,不是尖拳,不是鹤嘴拳,也不是劈,崩,钻,炮,横的五形拳姿势。 如果是一般的拳术大师看了,也肯定认不出这是什么拳术的打法。但是唐紫尘却十分明白,这是“莲华拳”,在瑜伽大手印中又叫“胎拳”“如来拳”。道教气功中的火里栽莲的打法,和瑜伽中的手势十分相似! 唐紫尘面对这凶猛的一击,心如银月,映照周天,玲珑剔透。她精研精通佛道两教的印诀,谙熟百家拳术,对于拳术打法,可以说,天下可排在前五之列。 面对god暗杀集团首领的疯狂攻击,唐紫尘双臂突然回头,缩腹,双手高举!好似撑起了天地,但她的双手却没有当头砸落,而是轻盈的滑落下来,整个人随之而缩小,好像是一个成年人变成了小孩子,又由小孩子化为了婴儿,最后由婴儿回归母体。 她的五指微微张开,掌心凸起,和还在母体之中的婴儿拳头很像,这样的变化意境,充满了一种逆转生机的韵味。顺行成人,逆行成仙! 唐紫尘这一拳,好像是生机倒转,时光回溯,整个人回归了母胎之中的状态,先天赤子,打出了逆行成仙的真意。 无声无息!唐紫尘双拳按在了god首领打来的双拳上,这看似轻盈的一按,却死死的把对方双拳压住,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这一招式,是当年李道清在唐紫尘眼前演示的一记绝学杀招,根据道德经中的“专气致柔,能婴儿乎?”和练武之人抱丹凝婴的感悟,以后天返先天,生死轮转,化为先天之体,演化道法自然,造化斡旋,妙不可言。 这一招式有个名字,叫结圣胎,如果领悟这一招的境界意韵,就可以练成阳神,成就陆地神仙,奥妙非常,晦涩难懂。 即使是如今的唐紫尘,也不敢说自己将其中的玄妙尽数领悟,最多也只有当初李道清演示的五六分玄妙,但这已经是十分了不起了,施展出来,就将god暗杀集团首领的火里种金莲,这压箱底的绝招压了下去,惊艳无比。 god暗杀集团首领双拳被压住,突然一个回收,脚步向后一蹬,转身后掠,速度极快,腰身几乎和海面平行了,让人惊叹这位百岁高龄的老人居然还有着如此惊人的柔韧性,脚下划出两道波纹,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这才停下了身形。 god暗杀集团首领,沧桑淡漠的眸子中爆发了耀眼的光芒,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气箭凝而不散,成赤红色,这是他将体内的淤血打散,休养调理体内的暗伤所致,脸上满是惊讶赞叹之色,声音洪亮爽朗,犹如金铁交击,有着无尽的锋芒。 “好一记后天返先天,化为赤子,先天道境,让人惊艳!” god暗杀集团首领毫不吝啬对唐紫尘这一记结圣胎的夸赞,这等惊艳的拳术,让他心神沉醉,如品琼浆玉液,无上享受。 “不过这一招应该不是你的拳术杀招,这是道门神通,充斥大道玄妙,造化自然的意境!” god暗杀集团首领,境界极高,见闻广博,自然可以察觉到这一招中的隐藏的意境气韵,绝对不是唐紫尘的风格。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化佛为道,神明陨落! 唐紫尘点点头,目光纯净,嘴角绽放了浅浅的笑意,气质脱俗,清冷淡然,在这月辉的照耀下,飘飘欲仙,遗世独立。 “你说的不错,这一招结圣胎,的确是道家神通杀招,你也是认识悟出这招神通之人,正是当年让你败退的武当金蟾派李道清!” 唐紫尘声音中冰冷淡漠,没有任何的波动,好像是不懂世间情爱的仙女,初入凡间,对红尘之中的种种一尘不染,分外髙洁。 god暗杀集团首领,长眉微微挑动,眼眸向上一翘,瞳孔收缩,形如针孔,他没想到这一招结圣胎,居然会是李道清所创,这招神通之中蕴含着的顺逆随心,生死轮回的意境,宏大深奥,他也不过只是看出了十之三四,不由对李道清的实力更多了几分忌惮,即使他臻至不见不坏的境界,也没有信心可以战胜李道清。 唐紫尘眸子里有着淡淡的骄傲之色,她性情独立,果敢干练,从未想过会像今夜这样,在他人面前提起一位男人,让她心中为其骄傲,这何普通的小女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心灵深处那道莹莹泛光的印记好像闪动了两下,让她一时间产生了淡淡的思念,随即压了下去。 god暗杀集团首领深吸一口气,胸腹鼓胀,空气中出现了一副盛景,大量的空气向着他的口中汇聚,空气凝聚成了淡淡的白色雾云,吞云吐雾,好似世间真龙,就要跃出海面。 这一吞吐云雾的神通,表现出了god暗杀集团首领强大的脏腑,炼髓之法已经在臻至巅峰,难怪可以成就降白虎的境界,如果放在古代皇朝,凭借这一手,就可以让皇帝册封为道家真人,位列仙班,称宗道祖,受到后人的祭拜。 god暗杀集团首领爆喝一声,吸入脏腑的空气好像提供了无尽的动力,身体爆射,踏碎了海面,激荡的海水溅起,一颗颗圆润的水珠,好似一颗颗钢珠,向着唐紫尘爆射而去,划过虚空,发出了咻咻之声,不弱于霰弹枪射出的子弹,足以将须肉之躯射成筛子。 god暗杀集团首领紧随在这些水珠之后,双拳紧握,抡起舞动,猛地挥出,好像打神鞭,一鞭砸下,天地变色,众神皆惊,天地都陷入了一片混度之中,声势骇人至极。 这是太极拳中的鞭手,被god暗杀集团首领结合封神榜中的神话传说,演化出了姜子牙手中的打神鞭,可以册立众神,执掌天地法则,神通骇人,威力无穷。 唐紫尘脚下踏斗布罡,阴阳八卦汇聚,双手拉开架子,一记揽雀尾,划分阴阳,揽日月入怀,身体微微泛起莹光,清净琉璃,澄净无暇,整个人好像一块美玉雕刻而成,手脚相合,天地间好像出现了一张阴阳太极图,在虚空中一扯,就将爆射的水珠收拢,汇聚成了一个篮球大小的水球,双手猛地一弹,水球爆射,向着god暗杀集团首领而去。 神鞭猛地一抽,打爆了水球,漫天水珠落下,好像真龙行云布雨,神鞭余势不减,砸向了唐紫尘。 唐紫尘双臂猛地一软,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如两条毒蛇,向着神鞭缠绕而去,使劲一绞,将其牢牢缠住,再难挣扎,遁龙桩,缚龙索,专门克制真龙的神通宝物。 god暗杀集团首领神色如常,双臂由至刚化为了至柔,手臂好像面条一样,比唐紫尘的手臂还要绵软,软绵绵的,毫不受力,身形一转,来到了唐紫尘的侧面,手臂再次绷直,化为了一柄大刀,刀斩春秋,破碎时光,正是严元仪最擅长的春秋大刀。 god暗杀集团首领不愧是自称为神的存在,在这转瞬即逝的刹那间,手臂刚柔变化,神乎其神,妙不可言,反应和意识都称得上世间巅峰。 手刀还未斩下,刀锋就已经来到,锋锐的利芒逼人心魄,斩断了唐紫尘一根青丝,就要落在了她白嫩光滑的脖颈间。 刀气让唐紫尘脖子上汗毛倒竖,隐隐感知到了刺痛,皮肤紧绷,心中赞叹,不愧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佛陀天尊,让人心中战意澎湃,热血涌动。 唐紫尘临危不惧,眸子沉静无比,清冷默然,左脚后撤,右脚一转,拉倒腰胯,胯下生出了一匹骏马,右手稍稍后撤,猛地刺出,划破虚空,发出嗤的一声,空气都被刺破了,迅如闪电,后来居上,径直扎向了god暗杀集团首领的手腕内侧,这是龙蛇合击,形意大枪、太极大杆和八卦掌相互融合,独属于唐紫尘的杀招绝技。 《皇帝阴符经》中曾有记载: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唐紫尘这一击龙蛇合击,使得海天之间充斥着无尽的杀机,煞气笼罩向了god暗杀集团首领,惨烈霸道,好像疆场之上的大军冲锋,无敌战将一人冲阵,直奔敌酋首级,铁血之气甚是浓郁。 god暗杀集团首领倒吸一口凉气,他从这一招中看到了唐紫尘的悲壮孤勇,不取敌酋,誓不罢休,一人独行,有进无退,这等霸道强势的作风,简直不像一位女子,比世间九成九的男儿都要豪气。 god暗杀集团首领面对如此咄咄逼人,强势霸道的一击,不得不暂且后退,身体极力一扭,腰身都凝成了麻花了,让人不由担心会不会折断,脚下猛地一踏,好像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气浪推着他向前飞奔而去,手臂回撤,再次回头斩出。 这是拖刀计,三国时代,武圣关羽就十分擅长这一招,曾经在荆州长沙城外,用拖刀计,将五虎上将黄忠斩下马来,如果不是关羽起了惺惺相惜之心,蜀汉就少一位大将之才了。 唐紫尘犹如白马银枪的赵云赵子龙,手中大枪一往无前,纵横无敌,即使是有着百万曹操大军,也难以阻拦其脚步,god暗杀集团首领,好似绿袍红面偃月青龙刀的关羽关云长,单骑走千里,过五关斩六将,所向披靡,拦者皆死。 二人手臂猛地碰撞了在了一起,两条手臂高高荡起,身体向后一仰,平分秋色,不分高下,二人同时有了新的动作,左脚立地,右脚同时蹬出,向着对方戳去,隐秘迅捷,阴狠毒辣。 “砰!” 一声巨响,双脚再次撞在了一起,二人左脚在海面之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波痕,暴退而去,四目相对,刀剑相交,锋芒相对,眸子里都射出了一道明亮的光芒,这是目击之术,是一种心灵精神攻击手段,非化劲宗师,不能用出,可以摧人胆破,如果是普通人被这么一瞪,立刻就会全身瑟瑟发抖,肝胆俱颤,甚至胆子小的人,能够被活活吓死。 在二人的心灵深处,二人精神相互攻击,god暗杀首领化为一尊佛陀,坐于菩提树下,起身而走,向四方行七步,举右手而唱咏之偈句:“天上天下惟我独尊,今兹而往生分已尽。”,意即‘吾为此世之最上者。‘惟我独尊’的‘我’字,并不是单指的佛陀自身,而是指的众生都具有的那“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天真佛性。 但是在god口中说出,却是有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气,他就是天地之间,最尊最贵者,俯瞰天地众生,淡漠无情,高高在上。 唐紫尘心灵深处,一道精神印记大放光明,显化出了一尊无上伟岸的道家天尊,脚踏岁月长河,行走在无尽混沌之中,脚步踏过,清浊划分,阴阳相生,地风水火,五行俱全,清者上升,化为三十三天,浊者下沉,成为九幽大地,天清地浊,一方无量大世界自此开辟。 这尊伟岸神圣的道门天尊,无比古老,无比强大,诠释了什么是,越古老,越强大,越强大,越古老,他盘膝坐姿在是三十三之外,神色淡漠无情,大道至公,无情方是有情,众生平等,一视同仁,身后有着一轮金光神环悬挂,九彩霞衣,神光耀世,照亮周天,看不清容貌,即使有着那大神通者可以一窥圣容,转眼即忘,根本就记不住任何有关他的记忆,这等道果,已经到了不可见,不可说,不可言,不可衡量的境界。 这尊道门神圣法相庄严,神恩如海,神威如狱,头颅微垂,法眼俯视芸芸众生,丹唇微启,金口玉言,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天地大道法则纷纷显化,呈现在众生眼前,如痴如醉,纷纷将心神投入天地大道之中,参悟天地玄妙,增长智慧境界,一时间,天地之间,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整个天地之间,都充斥祥和之气,让人心神安定,大欢喜,大光明。 这位古老的道门天尊,所讲大道玄妙深奥,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即使是惟我独尊的佛陀,也经不住诱惑,身后的菩提树化为七宝妙树,投入了他的元神之中,身形一跃,来到了天尊座下,聆听大道,身上金灿灿的佛光渐渐散去,化为了一身清光,不知不觉间,佛陀身上的袈裟百衲衣,已经换成了一袭道袍,满头的肉髻,也化为了一头青丝,带上了道冠,化佛为道。 天尊垂目,见到佛陀化为了天尊,眼眸中透着几分温润,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对着不远处正在聆听大道玄妙的神女,轻轻眨动一下眼睛,透着几分调皮,道法自然,毫无违和之感,让人不由啼笑皆非。 一套大手印映入神女心间,顿时就领悟了其中全部的精髓,心中升起几分古怪之意,身影渐渐淡化,消失在了心灵深处。 外界,god暗杀集团首领心神顿时失守,眸子黯淡,唐紫尘眸子开阖之间,精光大作,脚下猛踏,朵朵水莲绽开,托着她向god暗杀集团首领暴冲而去,手中印诀掐动,手指如莲花盛开,圣洁无比,有着清净道意,突破了虚空限制,闪现一般的印在了god暗杀集团首领的胸膛之上,轻柔无比,像是母亲秀丽的手掌,抚摸着婴儿的胸膛,唱着摇篮曲,安静柔和,让婴儿没有任何的顾虑的陷入了沉眠之中。 god暗杀集团首领,眸子微怔,深深看了一眼唐紫尘,低头有打量了一眼印在自己胸膛的道门手印,嘴角挂着几分苦涩的笑容,嘴巴张合,带着唏嘘和感慨,金铁玉石一般清脆的声音也变得极为苍老低沉了。 “那不是伱,你胜之不武!” “的确不是我,你是败给了他!” 唐紫尘神色坦然,明眸秋水,女人的心间荡起涟漪,一股淡淡的欣喜涌上心头,转头向着身后不远处看去,一身灰色的道袍,凌于海面之上,身形随着海风波浪,上下起伏,飘飘欲仙,遗世独立。 一头青丝飘舞在身后,银辉落下,像是为李道清披上了一层法衣,他只是站在海面之上,就是天地之间的中心,万众瞩目,超凡脱俗,卓尔不群。 李道清一步步踏出,在海面之上,如履平地,一步就是几十米,海面之上绽放出了朵朵莲花,步步生莲,缩地成寸,留下了道道残影,鬼魅迅捷,神通无量。 李道清站在唐紫尘的身侧,伸手牵住了带着冰凉的纤纤玉手,唐紫尘神色不动,没有挣扎,秀美绝伦的脸颊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万种风情,千般娇媚,星眸之中,波光潋滟,明媚动人,檀口轻启,柔声询问道。 “你是何时来的?” 李道清眸子里有着淡淡的欢喜和偏爱,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目光灼灼,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娇羞温柔的绝世红颜。 “在你们还未动手之时,我就已经到了!” god暗杀集团首领,眼眸中光芒渐渐黯淡,原本只有三十岁的容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皱纹横生,眼眸浑浊,一块块的老年斑爬上了脸颊,眨眼间就成了一位百岁老人,嘴巴微微张开,牙齿开始脱落,跌落在了海水之中,声音透着无比的虚弱,细不可闻。 “原来是你,我输得不冤!” 说罢,god暗杀集团时首领,结跏趺坐,手脚脚背搭在腿上,左右两股上,足心朝天。双手结印,双手仰放下腹前,右手置于左手上,两拇指的指端相接,这是禅定印。 禅定印是佛陀最常结的手印,表示禅思,使内心安定之意。当年释迦摩尼于菩提树下跏趺而坐,结“禅定印”端坐思维,夜睹明星而开悟证道,成就无上正等正觉的佛陀。 生机断绝,气血溃散,god暗杀集团首领陨落了,但是他心中却并无恐惧不甘,甚至还有着几分欣喜,他终于看到了国术的前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之后,还有前路,武道不是死路,这让他无比欢喜。 god暗杀集团首领,是一位虔诚的求道者,他自从在而立之年踏入了国术至高境界,往后七十余年,始终困于此境,顿觉武道没了前路,心死若灰,百无聊赖。 但是,就在刚才,心灵交锋之时,李道清留在唐紫尘心灵深处的精神印记,化为了道门天尊,开坛说法讲经,吐露出了一部分国术前路修行之法,引得god暗杀集团首领心神失守,更是通过心心相印,传了唐紫尘一套道家大手印,威能无量,助了唐紫尘一臂之力,一举将其击杀,这也是为何god暗杀集团首领强调,自己不是败给了唐紫尘的原因。 唐紫尘低头俯视着坐化的god暗杀集团首领,心灵深处升起淡淡的悲意,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 如果二人公平一战,唐紫尘还要稍逊一分,只要百回合之后,唐紫尘体力气血就要消耗大半,极有可能落败。 当然,唐紫尘也不会让自己落入那等险境,全身而退还是有把握的,只是也休想击败这位强大至极的对手了。 唐紫尘心灵之中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冥冥杳杳,渐渐晋入了空明之境,无思无想,无法无念。 李道清看着陷入了觉悟之中的唐紫尘,轻声一笑,心灵精神发出了淡淡的波动,引动了唐紫尘心灵深处的精神印记,顿时一段开辟天地,演化万物的记忆,流淌在了唐紫尘心灵最深处,一股明悟涌向心头。 唐紫尘心灵念头散入全身,一片漆黑,没有光明,心念一动,渐渐的显化出来无数的光点,汇聚成河,星河璀璨,绚丽无比,无数的念头钻进这些星辰之中,化为了一尊尊星神,仰头长啸,挥舞着手中的星幡,周天星辰,光明大盛,照亮了周天,一道血色天河,滚滚而来,冲入了这些星辰之中,开辟出了无数小天地,星神收起星幡,钻入其中,化为了神明,教化众生,天地一片祥和安定。 唐紫尘缓缓的睁开了双眸,眸子中一片澄净,像是山涧小溪,潺潺流动,清澈见底,不染尘埃,绝美的容颜上浮现了出来温暖的笑意,一改之前的清冷,轻声道。 “原来这就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那声师娘喊得不错! 唐紫尘突破了,证得了菩提道果,成就神明之境,打破虚空,见神不坏。 一位神明陨落,就一位新的神明诞生,天道轮转,果然玄妙。 李道清牵唐紫尘的秀掌,二人踏波而行,只留下了原地坐化的god暗杀集团首领遗蜕,随着潮水的涨落,渐渐涌入了大海之中,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陈艾阳眸中泛起淡淡莹光,沿着海滩,看着地面之上留下了打斗痕迹,心中浮现出了两道身影,一男一女,二人妙招频出,各有精妙,气血劲力,招式应对,心机智慧,都是上上之选,陈艾阳不断的推演着双方的争斗场面,将自己代入其中,渐渐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道身影,加入到两人的争斗之中,三人相互攻伐,你来我往,刚刚还是二人联手转瞬就反目成仇,相互攻击,一场三人乱战,打得是热火朝天,精彩纷呈。 陈艾阳眼睛搜寻着蛛丝马迹,不放过一丝细节,一处地点看完了,这才赶向了下一个地点,一路追踪,一路推演,和脑海中的两位国术大高手,交手争斗,将其化为了底蕴惊艳,作为日后薪柴,燃起烈焰,点亮虚空,打破桎梏,成就见神不坏的境界。 陈艾阳神情专注,凝神屏息,眸子犹如鹰隼,锐利明亮,不放过任何的交手细节,运用自己所有的智慧底蕴,推演双方的招式变化,只是这里终究是海滩,潮水涨落,使得许多打斗的印记已经消失,即使以陈艾阳的智慧经验,也不能将所有的交手细节推演出来,心中感到无比的遗憾。 这交手的二人都是世间最顶尖大高手,体力气血,心灵境界,精神修为,劲力变化,都充满了智慧,如果陈艾阳可以推演出来二人所有的争斗细节全貌,足以让陈艾阳节省一年的时间,提早进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这对陈艾阳而言,绝对是一场极大的造化机缘,比获得什么秘籍拳谱都要有用。 可惜天不遂人愿,潮水的冲刷,使得许多的印记都消失,陈艾阳只能从中的窥见十之四五的奥秘,即使这样,也让他赞叹不已。 “这二人果然恐怖强大,实力更盛我一筹,我最多可以在二人手下支撑五六十招,就要败下阵来!” 就在陈艾阳心中念头涌现,沉浸在这场大战推演之中时,一男一女,联袂而来,踏波而行,宛如神仙伴侣,佳偶天成。 李道清拉着唐紫尘停在了陈艾阳的面前,看着他全神贯注的低头观察争斗留下的痕迹,心中了然,嘴角浮现了笑意,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孺子可教也,有着这样聪慧的弟子,就是省心,举一反三,闻一知十。 “咳咳!” 李道清右手捂着嘴巴,轻轻干咳了两声,将陷入沉思之中的陈艾阳惊醒。 陈艾阳这才注意到师父已经到来,目光扫过一旁的唐紫尘,微微一怔,随即视线停在了二人握紧的双手,尴尬的低下了头颅,微微躬身,十分恭敬的说道。 “师父!” “师娘!” 最后一个称呼,陈艾阳稍稍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喊出了口,瞬间就感到两道目光注视了过来。一道温润柔和,让人陈艾阳如沐春风,一道清冷幽寒,让人入坠九幽之下,寒意凛然。 陈艾阳第一次觉得感知灵敏不是一件好事,虽然师父赞许的目光,让他很是舒适,但是这位师娘的脾气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目光实在太过冰冷,让他如处水火之中,煎熬无比。 同时,陈艾阳心中一凛,察觉到了唐紫尘目光带来的压迫感,这是心境精神修为强大的表现。 陈艾阳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熟悉感,气机好像从哪里感知到过,眸子转动,目光在一处争斗痕迹上一扫而过,一道电光闪过,陈艾阳神色升起了明悟。 “原来师娘就是这场大战的主角之一,只是如今她和师父已经归来,另一位怕是已经陨落了,让人叹息!” 陈艾阳虽然知道另一人实力高深,多半已经踏入了见神不坏的境界,成就了菩提道果,依旧坚定的认为对方已经陨落。 陈艾阳做出这个判断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的师父李道清,实力已经超越国术至高之境,高深莫测,即使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大高手,也绝对不能从他手中逃脱,只有陨落一途。 陈艾阳对此深信不疑,巴立明证就国术至高道果之后,曾经亲口对他说过,自己绝对不是李道清十招之敌,面对李道清,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巴立明形容李道清的境界,是如月之恒,如日之升,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巴立明这样的形容已经是说明了李道清的实力境界的恐怖,深不可测,已经不是凡人了,真正的成仙了! 唐紫尘恨恨的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李道清,有些恼怒陈艾阳的称呼,白皙修长的小手从李道清的手掌中抽出,脚下踏出,飘逸脱俗的身影向着前方奔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夜空下。 李道清却是对唐紫尘的小羞恼,不以为意,伸手拍了拍一脸古怪的陈艾阳肩膀,笑着夸赞道。 “做的不错!以后就这样称呼!” 陈艾阳神色僵硬的点点头,心中暗暗叫苦,刚刚好像将这位未来师娘得罪了,只是这也怨不得他,师父有命,他作为弟子怎敢违背,日后还是要硬着头皮称呼师娘的。 “得罪了师娘,最多是得到了一个冰冷的注视,但是如果得罪了师父,那可就要小心他给自己穿小鞋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得罪师娘,总比得罪师父要好得多。” 陈艾阳心中暗暗盘算,吐槽着李道清的小心眼,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心中升起一道寒意,不由抬起头看去。 果然,李道清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神色古怪的打量着陈艾阳,右手摸着下巴上胡茬,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怎么总感觉你在心中说我的坏话了!” 陈艾阳被李道清的话,骇了一大跳,他是个诚实君子,温文尔雅,神色慌乱,连忙摆动着双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心虚,目光躲闪,不敢注视李道清,否认道。 “弟子绝对没有在心中吐槽师父小心眼!” 李道清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耷拉着脸,阴沉不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吗! “你小子,真是胆子大了,居然敢在心里编排师父了!” “师父,弟子不是故意的,还请您手下留情!” 陈艾阳刚刚那句话一出口,就反应了过来,坏菜了,怎么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看样子是要少不得受罚了,苦着一张脸,像是吃了一颗柠檬后,又吞了一个苦瓜,心中感到了无限的悲凉。 李道清不理陈艾阳的求饶,缓缓伸出了右手,中指点在了陈艾阳的眉心,这过程无比的缓慢,但是陈艾阳心中却升起了无可抵挡,躲避不了的感觉,身体好像被定住了,心神不论如何焦急,都无法让身体身体动起来,只能乖乖的闭目,等待着李道清这一指头点在了额头上。 “就罚伱两年之内,必须踏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 一道清朗悦耳的声音在陈艾阳的心神之中响起,随着这道声音而来,是一段记忆,李道清的记忆。 这段记忆,是唐紫尘和god暗杀集团首领打斗比武的所有场景,这是李道清给陈艾阳准备的机缘造化,为的就是让他早日踏入国术的至高境界,成就菩提道果。 陈艾阳心神沉醉,被记忆中二人争斗的招式变化,智慧机心所吸引,只是想到李道清还在,这才不舍的睁开了眼眸,带着无尽的感激,对李道清躬身一礼,真诚的感谢道。 “弟子多谢师父成全!” 李道清满意的点点头,身形闪动,残影掠过,真身已经向着远方的夜空奔去,只留下一道声音,清朗绵长,回荡在海面之上,久久不绝。 “哈哈哈哈哈!” “刚刚那声师娘喊得不错,这就当是给你的奖励了!” 陈艾阳苦笑不得,转身向后看去,一道道水莲消散,一道道残影淡化,李道清的真身早就已经消失在了陈艾阳的视线中,不知到了何处了! 李道清一路狂奔,追上了前方疾行的紫色身影,月辉洒落,让唐紫尘披上了一层银纱,莹莹之光,如梦如幻,让其更添了几分清冷圣洁。 李道清和唐紫尘驻足而立,相互对视一眼,李道清头颅微微靠近,阴影笼罩了唐紫尘的视线,清冷澄净的眸子,缓缓闭上,一道温热的气息靠了过来。 李道清双唇印在了朱唇之上,冰冰凉凉的,带着几分清甜,粉嫩饱满,弹性十足,像是品尝果冻。 唐紫尘紧闭双眸,双臂紧紧搂住了李道清的腰背,笨拙而又生涩的回应着,淡淡的红晕爬上了脸颊,明艳动人,风情万种,最是那一低头温柔,动人心魄。 良久,唇分情止,李道清看着淡淡羞涩的唐紫尘,轻声问道。 “你可愿和我回武当上文曲峰道观?” 唐紫尘理智回归,再次化为清冷月神,平静的眸子中有着淡淡涟漪,神色坚定的摇摇头,说道。 “还不到时候,唐门离不开我!” 南洋唐门如今正在和当地的统治者激斗,打的热火朝天,自然离不开唐紫尘这位门主的指挥,所以唐紫尘再次拒绝了李道清。 李道清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唐紫尘的回答,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早就知晓唐紫尘必然会拒绝。 既然李道清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问呢,这就是他的小心机了,不论女人多么的清冷理智,都会希望自己的爱人珍惜重视她,女人可以拒绝,男人却不可不说,不然必然会闹出些小矛盾来。 唐紫尘可能是心怀愧疚,眸子里透着几分歉意,海风吹过,青丝飘舞,遮住了视线,唐紫尘从袖中掏出了一枚桃木簪子,将头发挽起,插入了青丝之中。 李道清视线停留在了桃木簪上,顿时明白了眼前佳人的心意,这是他当初留给唐紫尘的念想,她当着自己的面插在了头上,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唐紫尘心中有着淡淡的羞涩,她性情冷淡,男女情爱之心淡泊,今夜做出这样的举动,向李道清表明自己的芳心已许,实在是为难她了,小巧粉嫩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李道清不是那不懂风情榆木脑袋,右手深入了袖中,掏出了一个荷包,将其打开,一缕青丝,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这是当日,李道清从唐紫尘头上剪下的,是他们二人情意的见证,也是唐紫尘留给李道清的念想。 二人心心相印,双眸之中,有着淡淡的欣喜,两情相悦,绝对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二人在海滩之上不止停留了多久,一轮大火球跃出了地平线,大道红光,霞光漫天,二人的影子在地面上呈现,拥在了一起 唐紫尘深深看了一眼李道清,眸子里闪过坚定,从李道清的怀中脱离,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道清,将他的样子牢牢记在心中,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坚定的脚步,提拔的腰身,唐紫尘又变成了那叱咤风云,纵横天下的唐门门主,美利坚军方都忌惮的存在。 李道清看着那道婀娜多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摇头苦笑一声,脚步踏出,认准了方向,准备横跨大海,返回华夏大陆。 至于陈艾阳,这次李道清就没打算让他再回去,毕竟陈氏集团还需要他来掌控,南洋唐门那边也需要他的支持,帮着运输武器和物资。 京城,郊区小院,秋色浓了,秋风更加锋利,将院中的枣树叶子都吹落了,天气也渐渐寒凉了起来,尤其是清晨,寒露深重,让人不得不加一件衣物,抵御寒冷。 李道清也将躺椅移到走廊之中,看着落叶缓缓飘落,巴立明坐在他的对面,品着香茗,手中握着一本拳经,这都是他当年抢夺的秘籍,不少都是各门各派的不传之秘,要不是他拳术精妙,功夫精深,早就被这些门派打死了,哪里容得下,他在监狱牢房之中避世三十年,勤学苦练,成就了罡劲大宗师。 巴立明手中这本拳经是少林寺的不传之秘,上面记载的“羚羊挂角”、“香象渡河”等绝学杀招,即使是在少林寺中也已经失传了,如今只有巴立明懂得了。 “两脚任从行处来,一灵常与气相随,有时四大熏熏醉,借问青天我是谁?” 这是全真教祖师王重阳所说的,意思是怎么行禅,香象渡河的那招真意就在里面。 巴立明耳边响起了李道清淡淡的声音,神色微动,细细品味,点点头,不由赞叹道。 “一法通,万法通,你只是听我说起了香象渡河的招式,就能一言道破其中的真意!” “实在是了不起,到了你这等境界,天下武学,俯拾皆是,在你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秘密!” 李道清的武学修养实在是太渊博了,即使是少林寺失传的绝技,只要他知道名字,就可以将其推演出来,绝对不比正宗功差,甚至还有所超越。 巴立明明白,这是李道清的境界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就算是释迦摩尼重生,达摩,张三丰转世,也绝对不是李道清的对手,三拳两脚就可以将他们打死,能超越李道清的人,过去不会有,将来也不会再有了。 “你将陈艾阳那小子留在了新加坡,不怕他两年之内无法突破!” 巴立明放下了手中的拳谱,神色一正,虎目之中带着几分好奇之色,不解李道清为何如此做。 “唐门在南洋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我不想紫尘太过操劳,所以将艾阳放出去,帮着她分担一下,至于他能不能在两年之内突破?” “这点我完全不怀疑,陈艾阳可是我李道清的弟子,两年的时间,足够他踏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了!” 李道清语气中充满自信,笃定陈艾阳可以在两年之内踏入国术至高境界,成就无漏真身,证就菩提道果,仿佛那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完全不需要担心。 巴立明哭笑着摇摇头,国术至高境界,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人可以证就,在李道清的口中,却好像吃饭喝水那般简单,是个人就可以成就,如果让其他练拳之人知晓,怕是要说李道清说大话,吹牛皮了。 但是,巴立明却是深信不疑,不说李道清的手段神通,陈艾阳本身就是资质过人,惊才绝艳,天之骄子,绝对的国术天才。 陈艾阳踏入国术最高境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这点巴立明早有定论,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就在二人闲聊之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炳林再次气鼓鼓的回到了小院,看他那漆黑的脸颊,就明白他必然又被虐菜了,让李道清和巴立明大笑不止,引得周炳林怒目相视,生活突然如此有趣。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天下第一,也要搬砖搞钱! 李道清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他作为玄元道人的关门弟子,日后武当金蟾派的掌门人,自然也要为门派的发展负责,需要出力,李道清接到了师父的电话,金蟾派资金有些紧张,需要他来想办法。 毕竟当初为了培养他,金蟾派几乎是将家底都掏空了,即使那样还不够,这才有了李道清为上面解决一些棘手的任务,获得报酬的事情。 如今他已经功夫大成,极少再接一些任务,上面的人也轻易不动用他,颇有点将他当做威慑他国高手的底牌,高高供着。 李道清挠了挠头,有些困扰,他也已经是天下第一高手了,没想到有一天还会被金钱所困扰,总不能再去经商炒股吧,这也太不符合他天下第一高手的地位了。 至于,是不是找陈艾阳这个大富豪弟子周转一下,他作为师父还真是有些张不开口,微微皱眉,坐在躺椅上,也没心思休息了。 李道清想了想,突然一段记忆映入脑海,他曾经听大师兄,关中义提过一件事情,顿时眉头舒展,心中有了办法。 到了李道清这种地位,很多消息都会传到他这里,有门人弟子汇报的,有各种关系网传来的,涉及到方方面面,李道清基本放在心上,如果不是玄元道人说起门派没钱了,他根本就不会将这消息从脑海中翻出来,难道躺在躺椅上,抱着保温杯不香吗? 港岛霍家的女儿霍玲儿在京城游玩时,私下拜了王超为师学习功夫,霍家未来家主霍启云并不知情,为妹妹又找了一位师傅,正是泰拳宗师阮洪修。 泰拳手,和人比试,不管是切磋,还是比武,从来都是下狠手,绝不留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严格狠毒,摧残身体的严酷训练,到凶横无比的打击,在亚洲乃至世界,泰拳都是令人恐惧的拳法。 但是泰拳也有自己的缺陷,能打不能养,泰拳手一般四十岁就身体垮掉了,很难踏入化劲,不懂得什么炼髓之法。 阮洪修在泰国多年蝉联泰拳比赛冠军,身经百战,手下亡魂不下上百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杀戮机器,在东南亚和八极拳大师张光明比武之中,,被打断了一根肋骨,养好伤后,在东南亚待不下去了,于是远走印度,拜入了印度瑜伽上师门下苦苦修行,得到了炼髓之法,成就了化劲宗师,战力大增。 至于八极拳大师张光明,后来和陈艾阳争比武,被其直接在公海打死了,反而不如阮洪修成就大。 王超和阮洪修因为霍玲儿这个徒弟,起了争执,一个徒弟自然不能拜两个师父,王超那是什么暴脾气,目中无人,霸道猖獗之人,哪里容得下阮洪修,直接向他下了战书,要求比武争徒弟,签订生死状。 这次比武的消息,不知怎么就泄漏了出去,引得好多人关注,比武牵扯到资金,王超和阮洪修都动用一亿欧元资金作为赌注,这些都是双方背后势力凑的,不是他们个人的资金。 除了正式的比武资金,账面上的以外,还有东南亚一些外围赌场,都开出了盘口。 无数人纷纷压住,涉及到了极大的资金,更牵扯到了许多的势力,影响极大,是王超比武之中规模最大的一次,就连军中都被惊动了。 李道清正好没钱了,也想要掺上一手,将金蟾派的流动资金全部调动了,又向巴立明和陈艾阳借了一笔钱,加起来足足有几个亿的资金,一下子投入了赌盘之中,压了王超获得最后的胜利,资金量大,甚至让庄家都重新调整了赔率。 王超的功夫已经化劲通神,距离抱丹也只有一线距离,但是名声却不及阮洪修响亮,所以一开始胜率较低,只是被李道清这么一弄,反而胜率超过了阮洪修,不知王超知道了之后,是不是要感谢一下李道清。 这次比武的公证人也非同小可,共有四位,有宝岛的形意门的老宗师薛连信,美国洪门元老大拳师朱智洪,以及少林方丈永信大师。 最后一位,更是李道清的熟悉不过的人,正是他的弟子陈艾阳。 此外,霍家还安排了另外的公证人。因为上面的都是具有代表姓的武术界人物,还应该有一些外围的知名人士,因为这次比武,港澳台和东南亚地区,赞助的富豪大商极多,他们自然需要推出一些人作为公证人,免得比武出现一些暗箱操作。 李道清为了这场比武,动身离开了京郊,前往了港岛,陈艾阳早就为李道清安排好了住处,倒也不需要自己操心。 夜晚,霍家邀请了无数的名流高手,为王超准备开了一个派对酒会,薛连信等武道宗师,都纷纷进参加了这场酒会,陈艾阳也在被邀请之列。 李道清却是没有参加这场酒会,他不是来社交的,只是为了赚一笔钱罢了,这些人没有任何的兴趣,而且周炳林还和薛连信有些不太和谐。 当年周炳林功夫大成,四处挑战,曾经一口气将薛连信三十多位弟子击败,最后更是将薛连信大弟子击败,最后因为体力不在巅峰,这才放弃了挑战薛连信,从容退去,算是将薛连信这一脉得罪死了。 李道清在港岛待了大概两天时间,总算是到了比武的日子。 这天,天气阴沉,云层乌黑中带着压抑,冷风很大,但是在一间巨大的体育会场中,却是坐满了人,气氛很是热烈,声音嘈杂,无数人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神色,双眼泛红,充满了兽性。 这座体育场,是港岛当局提供的,一早上,就有警察对周围的道路进行封锁,严禁任何人进入,就连港岛的各大媒体也不能进入其中。 王超和阮洪修的比武,虽然影响力很大,但却只是在社会名流上层之间流传,普通的平民丝毫不知情。 体育场经过了精心的布置,看台、主席台和中央场地,井井有条,有专门的彪形大汉,保安力量进行维持秩序。 不过中央场地并没有搭建擂台,完全是自由搏击,也没有裁判,因为这场比武是生死自由搏击,没有任何的限制。 薛连信,朱智洪,陈艾阳,还有一个身穿黄色僧衣,肥面大耳的和尚,那是少林永信大师,除了这四个人之外,还有霍家的现任家长,全部坐在主席台的公证人位置,澳门赌王何氏家族也派了管事的人来。 而看台上,坐的全部都是名流大佬,著名拳师,还有一些二代和富豪,权贵人士,纷纷低头交耳,讨论着这场比武,他们都在这场比武之中掺了一手,想要借此发上一笔小财,寻找一些刺激。 李道清十分低调,混在了看台之中,并无几个认识他,只有主席台上陈艾阳看到了他,恭敬的点点头,倒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场还有很多知名拳师,都带了一个或者两个,年轻的得意弟子前来观摩学习。对于他们撑门面的弟子来说,观摩这场名家之间的较量,绝对是受益匪浅,有利于开阔他们的眼界,增长他们功夫,磨砺他们的心性,总之,万利而无一害。 阮洪修站在了场地中间,手上,头上都缠绕着白布麻绳,光着上身,穿了一条短裤,标准的泰拳搏击擂台手的形象,全身松松垮垮,双臂下垂,过了膝盖,显示出强大的手臂筋肉韧带拉升能力,如果说未曾修行瑜伽的阮洪修是一个战斗机器的话,如今的他收敛了全身的锋芒,宝刀利刃有了刀鞘,将所有的煞气、血腥、狠厉和杀机都藏了起来,更加的可怕,更加的内敛了,如果爆发,也更加恐怖了! 王超穿的是一件白色褂子,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双手自然下垂,手背上青筋炸起,手指修长白嫩,微微打开,轻轻弯曲,指甲干净无比,透着寒光锋芒,倒是有了几分宗师气度,只是目光扫过主席台上的陈艾阳时,眼中却多了几分异样,回忆起了自己当初的惨败,不有伸手摸了摸手臂,好似还能感受到隐隐的疼痛。 王超和阮洪修两人同时站到场地中央,相聚三四米的位置,全场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嘈杂的声音全部都消失,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比武开始!” 主席台上,公证人一声开始。话音刚刚传出,两条人影似乎和声音同步,撞在了一起! 话音一落,阮洪修就化为血腥狰狞的野兽,爆喝一声,连跑两步,瞬间就扑到了王超面前,双手手臂抬起挡在了面门和胸膛之前,像是两扇大门,护住了自己的要害,这是泰拳中非常典型的防守动作招式,双手猛地伸出,做出似抱欲抱的动作,同时右腿膝盖猛的提起,疯狂的顶向了王超的裆部小腹。 这一记低膝硬撞,膝盖像是一个铁榔头,带起了强大的罡风,狠狠的顶出,空气中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音,,王超身上的衣服都被吹的向后飘扬,猎猎作响,阮洪修这一击带起的劲风,像要把王超整个人吹飞出去。 泰拳铁膝击打,竟然威猛到了这等程度!足可见,阮洪修泰拳的修为有多厉害,在泰国已经是无敌的拳师了,难怪可以有着如此大的名声。 面对阮洪修如此猛烈的攻击,王超面不改色,身体微弓,手臂下落,太极捶猛地砸下,罡风猛烈,不弱于阮洪修闹出的动静,狠狠的捶在铁膝上。 碰!筋肉骨骼撞击,发出了沉闷的响声,膝盖拳头相交的地方,汗水四溅。 两人第一次交手,就爆发出了暗劲功夫,毛孔大开,汗水瞬间就流了出来,二人之间没有任何的留手,竭尽全力,想要将对方打。 阮洪修的铁膝盖被王超一锤砸落,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王超丝毫不停歇,手指弯曲,泛着青黑之色,这是筋肉紧绷,气血爆发后,虎爪成形,向着阮洪修的腿上大筋和韧带狠狠抠了过去。 进手搏击,无论是捶,炮,劈,崩,交接瞬间,自然带着擒拿,捶中就拿,拿中就抠,连撕带扯,这才是上乘的打法。 阮洪修只觉得膝弯关节处,凉气突起,筋肉猛跳,明白如果是被王超这一爪擒拿抠中,就算筋骨再强悍坚韧,也要被抠碎扯断,心神一动,腿部大筋抽动,膝盖下面的整个小腿,好像一柄弹簧刀一样射了出去,吧嗒一下,踢破空气,踹向了王超的胸膛。 阮洪修的腿,柔韧无比,就好像藤鞭,软起来,连骨头都是软的;硬起来就像是钢铁一般,软硬随心,展露出了一手高超的控制技巧,对身体的筋肉的掌握十分到位。 王超面对这一手弹簧刀似的攻击,另外一只手疾伸而出,横着格挡,一记横拳“抬梁上屋”硬架了这一下。 一架之间,他的拳头又自然的变成了鹰爪,手上筋肉紧绷,坚韧无比,犹如牛皮麻绳,十分粗糙,手指成了干瘪的,锋利的指甲,犹如刀剑,寒光烁烁,锐利无比。手臂扭了两扭,筋肉从肩膀到手臂,刹那间,如蛇一般的蜿蜒盘旋,一下就搭上了对方的小腿。 臂似蛇缠,绞杀,手似鹰爪,抠捏擒拿。瞬间,王超的手就抓捏到阮洪修小腿肚子上的肌肉了。 就在这瞬间,阮洪修小腿肌肉自然一松,随后又橡皮一般弹起,坚硬如铁,犹如泡了油的牛皮,十分滑手,不受力,使得王超手上的劲力一下就被分散了。 与此同时,阮洪修两只手猛烈甩出,身体前倾,山一般的压了下来,双手肘关节狠狠撞向了王超的脖子两侧。 王超一捏没有收到预料的效果,便知道阮洪修的瑜伽功夫无比精深,可以控制任何一处的肌肉软硬,心中一凛,不敢小觑这位泰拳宗师的实力了。 风声在耳边响起,阮洪修身体前倾下压,双肘猛地捣向王超的脖子,劲力还没有到,王超的脖子上的皮肤就紧绷了起来,毛孔收缩,汗毛倒竖。 高手搏击,对方劲力还没有到,被攻击的那一处的皮肤,筋络,肌肉就会自然反应跳动,这经过是千锤百炼,搏击无数次此形成的自然反射,也是太极拳中的听劲功夫,每个拳种都有着自己的独门技巧,专门训练这些。 面对阮洪修猛烈凶狠的肘击,王超也不敢掉以轻心,身体一矮,脑袋猛缩,就像王八听雷,吓得缩回了龟壳内,迅捷无比。 阮洪修一击之下,眼睛一跳,肘上的皮肤鼓了一鼓,一脚踩空,空荡荡的感觉。在他的视线中,王超这一下,整个头和脖子,刹那间都缩进了腹腔里面,活像一个大王八。 王超这一缩之间,躲过双肘,整个人手脚全部消失不见了,蹲在阮洪修膝盖之下,好像一只大乌龟在水中滴溜溜旋转,一下就从右侧转到了阮洪修的背后,身体突然暴涨,手脚脑袋再次冒了出来。 阮洪修双肘击空,看见王超缩身下蹲,拧成一团,立刻反应,原本踢出的一膝自然前踏,想一下把王超踏扁,哪里知道王超一转,竟然到他的后背,两人从面对面,变成了背对背。 唰! 阮洪修心中一惊,全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非同小可,脑袋之中,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后腿反弹,好像马蹄后扬,猛地踹向了王超的身体。这一下反应飞快迅速,几乎连心理活动时间都没有。 “砰!” 就在后撩腿还没有踢中王超身体的时候,阮洪修突然觉得,自己的背似乎被一个大乌龟壳,狠狠的撞了一下,全身震动,脚步不稳,偌大一个身体一下前飞出四五米,在地面翻滚了一圈,才弹身蹦了起来。 原来刚才,王超一招“王八听雷”缩头缩脖,蹲身旋转,躲过双肘,以“游鼍化险”的身法,转到了阮洪修的后背,突然暴涨起身,以一招“乌龟晒背”,以背撞背,瞬间就把阮洪修撞飞了出去。 因为这招是以背打背,并没有转身的时间,所以比阮洪修的动作还要快了一线。 阮洪修一下子被顶飞了四五米,跌落地面,就势翻滚,刚刚起来,双眸紧缩,心中骇然,看见一个白色影子,平地飞掠过来,眼睛都还没有看清楚,王超怎么攻击的,就感到额头一阵发凉发麻! “吼!” 阮洪修一声怒吼,双肘上击,挡在脑袋前,像是两面盾牌,将自己护在了下方。 “砰!” 又是汗水四溅,正挡住了王超飞扑而来,劈向脑门的一拳,暗劲猛烈爆发,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 阮洪修架住了王超的劈拳,全身顿时变得柔若无骨,软绵绵的,两只铁肘变成了橡皮泥,身体也是松松垮垮,施展出瑜伽中的关节技,贴身反扣了过去。 贴身擒拿搏斗,最为凶险,是打法中的禁忌,但是阮洪修也是迫不得已,他已经落入了下风,只能拼命抢回上风。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九宫龟蛇剑,九字真言印 王超哪里会让他得逞,双目突然一瞪,脚掌一抬,脚跟猛地踏下,好像一门巨炮突然轰击了一下,地面震荡,全身每一寸的肌肉,皮肤都剧烈的跳了一下。王超这一下,有个名字,叫做老熊抖虱,施展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激发了所有的潜力,缠绕着阮洪修的手,一抖之间,阮洪修整个人,就被一股震劲,震飞了出去。 阮洪修刚刚爬起来,还未来得及多想,就感到胸膛前一阵发麻,本能的手臂抬起,挡在身前。 阮洪修已经落入了下风,完全陷入了王超的节奏之中,虽然极为顽强防御,抵挡化解了王超一次次的攻击,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疯狂的打击不断涌来,让他应对不暇。 李道清摇摇头,闭上了双眸,闭目养神起来,胜负已定,阮洪修死定了,他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只要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拿钱走人就可以了。 王超尽占上风,围绕阮洪修团团乱转,出拳崩击,一鼓作气,气势如虹!整个人就好像一个高明的箭手,以脊椎为弓,手臂拳头为箭,每一次出拳,如左右开弓射箭,而且还是连珠箭,不断的轰击着阮洪修,凭借着体能和气血的优势,硬生生的打散了阮洪修身上的劲力,最后用出了一击鳄鱼剪尾。 王超整个人威风凛凛,状如天神,两手一抖,阮洪修就凌空飞起,停在了他的头顶,双手劲力爆发,一绞一剪,两手向外撕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好像扯破了布帛的声音响彻全场。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样骇人残忍的景象,听到这样恐怖血腥的声音,刷的一下子,全部站了起来,更有许多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凄厉刺耳,让李道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缓缓睁开了双眸。 阮洪修的两条手臂连接肩膀处被生生扯断,鲜血飞溅,筋肉露出,其中还有深深的白骨。甚至他的胸膛皮肤肌肉,也好像老树皮一样,被撕裂了许多条裂口,整个人都几乎绞碎了。 整个没有手臂的身体直挺挺的落了下来,王超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阮洪修胸膛,将其踢出八九米开外,一路血雨落下,恐怖至极。 “好功夫………….!” 阮洪修一下砸到地面,挣扎着蠕动了两下,眼睛里面,瞳孔渐渐散开,黯淡无光,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两眼一闭,就气绝身亡了。 从比武开始到现在,短短还不到五分钟,这位泰拳大师,瑜伽高手阮洪修就被王超以凌厉凶狠的擒拿手法击毙。 高手搏击,招招都见生死,性命游走在阴阳之间,就是这么惨烈血腥的,这也造成了大多数练拳之人,心性凶狠,充满了暴戾之气。 “此次比武,泰拳宗师阮洪修身亡,崂山内家拳馆馆长王超获胜。” 公证人们走下主席台,查看了一下阮洪修的状态,确定他已经死亡了,这才开口宣布道。 随着比武结果的宣布,顿时全场哗然,轰然喧哗,无数人都敬畏的看着站在场中的王超,他那凶狠残忍的手段人,让不少人心中都升起畏惧之心,脸色惨白,有的人甚至都呕吐了起来,根本接受不了这样血腥的场面。 当然,更多的是喜悦和咒骂的人,脸上满是喜悦的人,大部分都是压了王超胜利,赢了一笔横财,自然高兴,咒骂的人,自然是看好阮洪修的人,因为他的死亡失败,自然是损失了钱财,心情不爽之下,咒骂两句也很正常。 甚至有些人,因为此次投入的资金太过巨大,损失十分惨重,心中对王超起了杀心,想要给他一个厉害看看。 在场中,因为王超这场胜利,虽然遭受了无数仇恨的目光,但其中恨意最浓,明显带有浓烈杀气,一触即发的,就是几为金三角地区的军阀,这些军阀头子,个个都是又黑又瘦,彪悍冷血几乎写在了狰狞的脸上。 这次比武,阮洪修的那一亿欧元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他们的资金。阮洪修在东南亚的圈子里面,经常表演躲子弹的身法,一些军阀都把他奉为神明。 这次比武,那些军阀也对他极有信心,是来捞一笔的,哪里知道,不但没有捞到,反把老本都赔了进去,自然肉痛不已,对王超恨之入骨,想要将其抽筋扒皮。如果不是在港岛,他们手上没有枪,早就翻脸开打了。反正他们经常黑吃黑,烧杀抢掠,屠族灭种的事情,平日里也没少干。 至于场地中,阮洪修的尸体,被人立刻抬上了担架,送进了救护车,开向了医院,但这也只是形式主义。估计也不是急救,直接就会送到太平间,然后火化了。 李道清此次却是借助王超的比武争斗,大赚了一笔,也算是第一次从王超身上得到回报,让他对王超看得顺眼了一些,当然这也只是因为金钱的魅力罢了。 第二日,港岛霍家,再次举办了一场庆功宴,王超自然是此次宴会的主角,霍玲儿也会在这场宴会上,正式向王超拜师,薛连信、朱智洪、释永信等人算是见证人。 霍玲儿如今也不过十八九岁,青春活力,身材修长,样貌秀美,有着男儿的洒脱和干练,对拳术有着惊人的悟性,是个练武的奇才,要不然,王超也不会看中了这个小丫头,想要将其收入门下。 霍家在港岛极有实力,是个老牌的家族,绝对的豪门,因为当初在华夏困难时期,不计一切代价,帮助大陆,是个爱国家族,在上面也是有着极强的关系的,霍玲儿作为港岛霍家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受到了万千宠爱,对王超而言,也是一股助力。 王超端在太师椅上,霍玲儿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恭敬就要跪下敬茶。 “师父,请喝茶!” 王超伸手一拦,神色肃穆,开口说道。 “不要跪了,老规矩也有不好的陋习,你鞠个躬好了。” 这话一出,陈艾阳眉头微皱,对于王超的说法,他心中有些不认同。 当初陈艾阳带艺拜师,也是正儿八经的向李道清磕过头的,这是规矩,也是礼数,容不得马虎。 不仅仅是陈艾阳,薛连信、朱智洪。释永信三人也是微微皱眉,自古以来,收徒拜师,都是有着一套完整的规矩的,需要十分庄严谨慎的,他们弟子也都是磕过头,才会收入门下。 王超突然这么一句,就相当于打他们的脸面,说他们是一些食古不化的老古董,老顽固,不懂得变通,不知道与时俱进,真是开了地图炮了。 不过几人都是心机沉稳之人,王超怎么做,是他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开口,只是当做没有听见。 霍玲儿将手里的茶敬上,王超喝了一口,放到了一旁,又拿出了一柄宝剑,作为拜师礼,送给了霍玲儿。 王超看着手中的宝剑,神色间带着几分倨傲和得意,眼睛微微眯着,寒光闪烁,轻声道。 “这把剑,是我和一个人比武,空手从他手中夺下来的,那个人没有脸再要回去了,我也就留着了。” “不过这把剑在我手里也没有用,索性就送给你当见面礼吧!” 这柄宝剑,古色古香,剑鞘是鲨鱼皮鞣制的,剑身狭长,锻造得很锋利,一看就是出自名家匠人的手笔。只要轻轻一碰,足可以割破人的皮肤,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尤其是剑尖部分,如钢针一样尖锐,随便一戳,就能在血肉之躯上戳个大窟窿。 剑术高手拿着它,以一当十,绝对不是问题,这等宝剑价值不菲,千金难求。 薛连信,朱洪智看着这口剑,对望一眼,眼中闪出一丝疑惑,透着几分犹疑,开口问道。 “这病宝剑的主人,是不是武当九宫派的传人?” 王超微微一愣,转头看了一眼两位拳术宗师,眉头一皱,回忆了当时的情形,点点头,肯定道。 “没错,当时他自称是武当九宫派弟子江海!” 朱智洪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摇摇头,神色凝重的说道。 “这个叫江海的,我也听说过,他是武当派正宗九宫剑的传人,他们这派的剑术,讲究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你夺了他的剑,等于砸了九宫派的招牌,当面打脸,这个梁子结得有点大了。不好化解啊。” 朱智洪看着王超手里的宝剑,伸手拿了过来,刷的一下抽出,抚摸着云纹剑身,再次仔细的确认了一下,看见剑身上两个鸟文,点点头,确认无疑了。 王超看到朱智洪的动作,心中一动,眼睛盯着剑身上的两个鸟文,有些疑惑的问道。 “梁子既然已经结下了,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王超自出道以来,还没有怕过谁?” 王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眨动了一下,视线扫过了另一旁的陈艾阳,多少有些心虚不自然,接着问道。 “这把剑有什么来历?剑身上的文字,我也不认识,不知道这把剑叫什么名字?朱大师阅历丰富,还请指点一二。” 王超连高考都没有参加,十足的学渣一个,哪里能够认得剑身上的鸟文,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懂行的人,自然要问清楚。 朱智洪闻言,拇指指腹在剑身上的鸟文上摩挲了一下,眼神中带着几分回忆,神色复杂的说道。 “这柄宝剑是武功九宫剑术的传承代表,民国时,国术馆馆长李景林为武当门寻找高明的匠人,专门锻造了这柄宝剑。剑身上的文字不是小篆,也不是大篆,而是鸟形文字,虽然我也不认识鸟形文字,但这口剑的名字叫龟蛇,上面的两个字,应该就是这两个吧。” 龟蛇剑这个名字很有武当派的风格,武当派的道士在山上练气修行,观察乌龟和蛇,参照两种动物,一静一动,创立了象形拳法,剑法杀招,就连武当供奉的真武大帝,也有着龟蛇二将相辅佐。 “龟蛇剑吗?” 王超闻言,若有所思,低着脑袋,眸子里浮现了一抹阴翳,他明白,自己这算是将武当九宫派彻底得罪了,夺取了人家门派的传承宝剑,这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陈艾阳闻言神色一动,武当九宫派的龟蛇宝剑,他也曾经听李道清说过,是门派传承宝剑,代表的意义重大,没想到居然会王超夺来了。 陈艾阳脚步一动,挺身而出,这件事情,他不能无动于衷,武当各门各派之间如今,已经是团结成了一个整体,互帮互助,其中金蟾派和三丰派就是核心,如今见到九宫派的宝物,如果坐视不理,日后不好交代,毕竟也算半个同门。 “王师傅,还请将这柄龟蛇宝剑交给我!” 陈艾阳虽然知道王超是唐紫尘的传人,但是李道清对他并不喜欢,所以他也表现的很疏远,维持着表面的功夫。 朱智洪和薛连信等人纷纷一愣,不知道这其中,和陈艾阳有什么关系。 “陈师傅,你这是做什么?” “龟蛇剑是王超和武当派之间结下的梁子,你何必插手其中!” 陈艾阳拜师李道清的事情,很少有外人知晓,薛连信等人不清楚陈艾阳已经拜入了武当金蟾派,如此发声,也是正常反应。 陈艾阳抱拳一礼,表达了歉意,他这也算是搅了霍玲儿的拜师仪式,算是打了霍家的脸面。 “霍家主,几位前辈,陈艾阳今日失礼了!” “在下一年前,已经拜入了武当金蟾派门下,和武当九宫派也算是半个同门,所以这事不得不管,还请见谅!” 这话一出,薛连信和朱智洪等老一辈的拳术宗师,纷纷了然,武当派虽然有着不少的门派,但是同气连枝,关系紧密,如今更是抱成了一团,陈艾阳作为金蟾派的弟子,为九宫派出头,名正言顺。 王超脸色铁青,他感觉自己和陈艾阳等人犯冲,每次有事,都要起冲突。 王超虽然心中怒火中烧,却也知道自己不是陈艾阳的对手,他如今虽然劲力圆满,只差一线就可踏入丹劲大宗师,但是比起陈艾阳这位已经抱丹的陆地神仙,还是差了一筹,只能压制着心中的怨恨和怒火,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陈师傅,如果我轻易就将这柄龟蛇宝剑给了你,怕是要威名尽丧了,你不觉得过分了吗?” 王超性格暴虐,猖狂桀骜,如果不是打不过陈艾阳,早就动手了,如今却也只能一反常,只是不满,却有着商量的余地,希望陈艾阳可以给他一个台阶下,不让他颜面尽失! 陈艾阳低头思索了一下,王超不受李道清待见,但也是师娘唐紫尘的传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的确不好出手抢夺,不然日后如何面对自己那个清冷强大的师娘。 突然,一道声音在陈艾阳的脑海中浮现,低沉却又磁性,正是李道清的声音。 陈艾阳眸子紧缩,心中骇然,这是什么神通手段,居然可以隔空显化在自己的心灵深处,随即,陈艾阳精神振奋不已,这就是师傅开辟的大道前路吗,这就是自己想要追求的境界! 李道清的修为已经臻至了深不可测的境界,有着种种神异玄妙的神通,虽然不在现场,却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人前显圣,施展神通,在陈艾阳的心灵深处进行交流。 “霍玲儿是你师娘的徒孙,也不算外人,你将这套道家九字真言手印,传给霍玲儿当做赔偿吧!” 话音一落,九道身影浮现在了陈艾阳心灵深处,九道身影手中掐动着不同印诀,施展出了一套印法,口中同时念动真言,玄妙非常,晦涩深奥,牢牢印在了陈艾阳的心中,无师自通,这是心心相印,隔空传功之法。 李道清曾经用这套道家九字真言手印,在龙虎山上,震散了正一道小天师张志明的龙虎金丹,险些让他散功身亡。唐紫尘也是用这套真言手印击毙了god暗杀集团首领。 陈艾阳眸光微微波动,扫了一眼有些紧张的王超,他知道王超的顾虑,担心自己强行出手,使得他威名扫地,在武术圈内混不下去了。 陈艾阳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温润的笑意,右手向着朱智洪的手中的龟蛇剑伸去,动作十分缓慢,朱智洪脸色微变,王超也是猛地起身,伸手向着朱智洪手中的宝剑夺去。 三只手同时搭在了宝剑之上,陈艾阳手中劲力一震,一道暗劲迸发,即使是王超和朱智洪二人联手抗衡,也依旧不能握住宝剑,手掌被震开了,藏在了身后,手掌微微颤抖,一阵发麻,气血凝滞。 王超瞳孔紧缩,面色倒还平静,朱智洪却是神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陈艾阳,他之前也听过陈艾阳的名声,知道他打法惊人,太极拳造诣极高,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已经达到了如此境界,绝对是抱丹成功了,踏入了陆地神仙之境。 “丹劲大宗师!” 朱智洪失声喊道,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陈艾阳,儒雅温润,谦谦君子,风采无双,气度恢弘。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黑吃黑,赌神李道清 陈艾阳浑然不在意众人好奇诧异和震惊的目光打量,淡定自若,从容不迫,唇角有着淡淡浅浅的笑意,低头打量着手中的宝剑,对朱智洪的猜测,不回应,也不否认,任由众人在那浮想联翩,胡思乱想。 龟蛇剑寒锋冷冽,剑身之上有着华丽的云纹,这是当初铸剑师捶打的痕迹,用足了力气,千锤百炼,方才铸造出了这么一柄锋利无比的宝剑。 陈艾阳屈指一弹,剑神轻颤,发出了铮铮剑鸣之声,清脆悦耳,好似丝竹清心之乐,晨钟暮鼓之音,洗涤杂念,消除烦恼,让众人从内到外得到了洗礼,从上到下感到了无比轻松。 “好剑,难怪可以成为九宫派的传承宝物!” “这柄宝剑,我收下了,会让人送回九宫派的!” 陈艾阳抬头扫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王超,暗暗摇头,这等器量,过于狭隘了,自己虽然从他手中抢夺到了龟蛇剑,但是也显露出了一声丹劲功夫,更是点到即止,不至于让他声名扫地,威名尽丧的,何至于如此怨毒。 王超的眼中的怨恨机会不加掩饰,耷拉着一张脸,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意气风发,桀骜不驯,死死盯着陈艾阳,目光如刀剑一般锋利,如果可以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此时的陈艾阳一定是死状凄惨,犹如被凌迟一般。 陈艾阳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了师父李道清为何不喜欢师娘唐紫尘的这个弟子了,心胸狭隘,自私自利,狠厉猖獗,这等人即使功夫练得再高,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罢了。 李道清是何等人,气度恢弘,心胸洒脱,霁月光风,器量极大,真正的谪仙人,超凡脱俗,风采无双,哪里看得上如此俗气的王超,格局小,性格差,除了练武资质不错,其他的没有一点的值得让人喜欢的地方。 陈艾阳也懒得理会王超,目光移动,停在了霍玲儿的身上,这小丫头,娇俏的小脸耷拉着,瞪大了眼睛,满失落,嘴巴气鼓鼓,看着陈艾阳,这个抢夺了她拜师礼的大坏蛋,心中不断的咒骂着,只是霍玲儿毕竟是个豪门千金,也没有听过什么污言秽语,心中翻来覆去的,也只有一句大坏蛋,臭男人,毫无杀伤力。 陈艾阳看着不满的小丫头,倒是十分喜爱,这丫头天真烂漫,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恶,做人真实不做作,赤子之心,让人生不出厌恶感来,不由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小丫头,你也不必生气,我自然会给你做出补偿!” “你是师娘的徒孙,也不是外人,师父准许我传伱一套道家九字真言大手印!” 陈艾阳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陈艾阳愿意做出补偿,这就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下,霍家和王超的脸面都算是保住了,其他人也不会因此笑话,只会说是一段佳话。 霍玲儿脸色顿时灿烂了起来,笑得极为阳光青春。她是真心喜爱功夫,刚刚看到陈艾阳一招,就从朱智洪和王超的手中夺取了龟蛇剑,知道此人功夫精深,甚至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师父王超,这让她感到了震惊。 在霍玲儿的心中,王超已经是如同天神一般强大,能够躲避子弹,功夫通神,陈艾阳却更胜一筹,让他惊为天人。 王超却是神色大变,猛地踏前一步,心中既高兴,又吃惊,高兴的是从陈艾阳的话语中,他察觉到了对方认识唐紫尘,这是他最想要见到的人,也是他最思念的人,是他年少青春之时,心中悸动之人。 吃惊的是,听陈艾阳的话中意思,唐紫尘已经嫁人了,是他的师娘,那不是说,武当金蟾派的李道清就是唐紫尘的丈夫,这让他嫉妒的发狂,他一心练武,不就是为了再见自己的尘姐,想要接近她,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吗! “你说谁是你的师娘?” 王超的话有些焦急,语气很冲,好在陈艾阳性格温雅,也清楚了王超的性格,并不放心上,唇角的笑意收敛了起来,目光郑重,看向了一脸急色的王超,淡淡的说道。 “自然是唐门门主唐紫尘,她和师父情投意合,互生倾慕,神仙眷侣!” 王超脸上霎时间一片惨白,没有了一点血色,心中念头杂乱,五味杂陈,复杂的情感和情绪,纷纷涌上了心头,让他失魂落魄,也顾不上之前的事情了,耷拉着脑袋,久久不语,眼眶中的眸子满是苦涩和失落。 陈艾阳却是不知王超对唐紫尘的爱慕之心,不然绝对会大怒,出手杀了王超也是有可能的。 拜师宴和庆功宴继续下去,只是王超心不在焉的,匆匆走了一遍流程也就结束了,事后陈艾阳并没有离开霍家,而是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将九字真言大手印传授给了霍玲儿,给她仔细的演示了两遍。 霍玲儿练武资质果然不俗,悟性也好,天资聪颖,只是看了一两遍,就将其全部记在了心中,领悟了其中一二分的玄妙,不要小看这一两分的奥妙,即使是陈艾阳这位罡劲大宗师,对这套九字真言大手印,也不过参悟了四五分而已。 陈艾阳心中对李道清的境界更加敬仰了,这套九字真言大手印,越参悟越觉得玄妙,永无止境,深不可测,即使日后他踏入了见神不坏的境界,也不敢说能够参透其中的十之六七。 霍玲儿更是对创造出这套九字真言手印的李道清感到了好奇,这套手印功夫太过深奥了,比之前她听过见过的所有功夫都要精妙,越钻研越觉得自己见识浅薄,智慧不足,真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当然霍玲儿更感兴趣的是自己的师祖唐紫尘和李道清之间的感情故事,缠着陈艾阳追问了许多。 可惜的是,陈艾阳对这些也是知之甚少,只是给她讲了一些李道清和唐紫尘的事迹,让霍玲儿对唐紫尘生出了敬仰之心,不由感叹,大丈夫当如是,倒是和古人有着同样的感慨。 翌日,李道清去往了澳门,这次赌博所获得的巨款,需要去澳门领取,因为他押注的盘口是何家开的。 说到澳门最大的赌场,非新葡京酒店莫属了,这是花费巨资打造的销金窟,也是当地最有名的地标建筑,楼高二百二十八米,外观造型独特,呈现莲花状,晶壁辉煌,璀璨夺目。 甚至在这座新葡京大酒店中摆设一座重大一百多公斤的黄金铸就的龙船,壕气十足,让人感叹。 李道清踏入新葡京酒店,目光逡巡,暗暗点头,这座酒店赌场,是经过高人设计的,堪舆风水,设下了风水大阵,低座外墙的莲花化成一柄柄的利刃,使之形成龙牙吸水局,将大海水源不断吸入,水生金,这是汇聚财富的大阵,十分强大。 鹅蛋形设计的风水寓意是赌场旺到孵出蛋,故场内亦摆放一个变色的巨蛋装饰,给人一种走进安乐窝,不想离开的感觉,加上部分赌台顶部设有一个个的爪形设计,风水学上称为’天罗伞’,可以将赌客口袋里的钱挖个干净。 赌场里四周有象征着四面八方的海水,六煞文曲水纹涌入瓮中,百川入瓮,赌客的钱财由流水成为了瓮中捉鳖,实为百川入瓮聚财局。 赌场内更是一年365天都在"装修",不是装厕所就是修电梯,反正没停止过,因为"装修"在粤语中,谐音就是"庄收"之意,也是为了讨个口彩。 李道清暗暗摇头,这些开赌场的,为了掏空赌客口袋中的钱,真是煞费苦心。 李道清并没有多停留在外面的赌场,直接找到了赌场的负责人,前来领取自己的赌金。 赌场里的人,很少有好人,多是心狠手辣之人,不然镇不住场子,李道清这次动用了好几个亿的资金,全部押注王超赢,一下子从庄家手中赢了几个亿,自然让庄家很是不爽。 负责新葡京赌场运营的自然不会是本人,但却也是他最看重的心腹之人,陈华清,这人有着鬼手赌王之称,赌技惊人,精通骰子和纸牌,心狠手辣,深得信任。 陈华清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穿了一身灰色的唐装,只有一米六多,貌不惊人,平平无奇,手里拿着一根烟斗,不是的放入口中,砸吧一口,吞云吐雾,整个人干巴巴的,没有多少肉,头发斑白,身形佝偻,如果不是周边跟着十几个彪形大汉,一看都是一些精锐练家子,陈华清和普通的农村大爷没有多少区别。 李道清坐在陈华清的对面,感知到周围这些彪形大汉身上散发着的彪悍气息,不为所动,十分淡定,平静的注视着陈华清的浑浊的老眼,沉声道。 “我来拿回我的钱!” 陈华清眸子中闪过精光,仔细打量了一眼李道清,英俊潇洒,小白脸一个,高高瘦瘦,松松垮垮,看上去不是练家子,心中顿时一定,脸上多了几分灿烂奸诈的笑容,说道。 “那可是一笔巨款,你就一个人来的?” 李道清从陈华清的这句话中,听出了极大的恶意,艺高人胆大,依旧不为所动,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一个人拿不了这些钱吗?” 陈华清神色顿时一冷,眼中闪耀着危险的光芒,张开嘴巴,露出了一口老黄牙,一股浓重的烟气从空中喷出,让李道清不由皱眉,露出了嫌恶之色,脑袋向后仰了仰。 “你知道几亿的巨款有多重吗,我担心你身体瘦弱,背不动啊!” 李道清顿时了然,这是碰上了黑吃黑了,没想到在新葡京赌场也会遇到这种事情,有意思,陈华清居然想要吞了自己的钱,这件事不知道是不是何赌王授意的呢。 李道清心中念头转动,却依旧神色平静,目光沉稳,呼吸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轻声笑道。 “新葡京赌场作为亚洲最大的赌场,居然连银行卡都不认识,让所有赢了钱的客人,只能背回去吗?” 陈华清眼眸中闪过戾色,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手臂撑在红木大桌上,身体前倾,脑袋凑到了李道清的身前,凶狠阴冷的看着李道清,阴森森的说道。 “年轻人,你要知道这可是一笔巨款,分量太重,我怕你会被这笔钱活活压死啊!” “我这也是为你好,不要不识好歹啊!” 李道清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失落和恐惧,站起身来,向着办公室外面走去,十分洒脱的说道。 “既然我拿不走这笔钱,那么就留给你吧!” 李道清打开了房门,脚步坚定,没有任何的留恋,好像那笔钱对他而言,九牛一毛,毫不在乎。 陈华清眉头微皱,看着即将离开的李道清,神色又有些诧异不解,一旁的壮汉眼睛看向了陈华清,手掌在脖子上一抹,透着请示的意味。 陈华清摇摇头,对方已经放弃了这笔巨款,他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壮汉这才收起了身上的杀气,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李道清走出了办公室。 房门渐渐关闭,李道清回头看了一眼,好像可以透视,看到了办公室里面得意的陈华清等人,露出了一抹冷笑,从怀中掏出了一百港币,转头就去兑换了一枚筹码,走入了赌场。 李道清随手将手中的这枚筹码扔上转盘,押了一个数字,静静等待着最后结果。 装盘停在了十七这个数字上,正好是李道清筹码所在的位置。 李道清毫不意外,拿起赢到的筹码,再次押注,等待开盘,又赢了,李道清连中棋盘,手中的筹码早就发翻了不知多少倍,这才将一堆筹码,换取了大额的筹码,走向了其他的桌。 不过短短的两个小时,整个赌场都轰动了,李道清在新葡京赌场大杀四方,足足赢取了数亿的赌金,整个赌场的工作人员都瑟瑟发抖,不敢和李道清赌下去了,却又无法拒绝。 李道清犹如赌神附体,不论赌什么,都是赢,陈华清脸色铁青,看在被赌客们团团围住的李道清,心中明白,事情闹大了,对方显然实在报复自己,他在赌场赢到的资金,已经超过被他吞了的赌金,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李道清神色从容,静静的看着荷官打开骰盅,又赢了,瞥了一眼楼上的注视着自己的陈华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浑不在意对方铁青的老脸。 如果陈华清老老实实兑付了李道清的赌金,李道清还不好意思在新葡京出手捣乱,如今倒是给了他一个借口,在赌场大杀四方,赢了足足接近十个亿的赌金,虽然坏了赌场的规矩,但是谁让他们先做初一的呢,就不要怪他做十五了。 陈华清眼中寒光,就像是刀剑一样,在李道清的身上不断地劈砍,如果不是他忌惮众人围观,早就让人将李道清杀了,哪里容许他如此肆无忌惮的赢钱。 李道清看着已经瘫软在地上的荷官,知道对方已经心理崩溃了,视线在赌场中扫了一周,眉头微皱,所有的荷官都是如此,让他感到了无趣。 李道清起身走到了兑换筹码的窗口,随手写下了一串数字,这是银行卡号,潇洒的说道。 “将筹码给我兑换成现金,打到这个账号上!” 赌场的工作人员为难的看着李道清,这可是十亿巨款啊,他不敢做,无助而又可怜。 李道清笑了笑,抬头看向了楼上俯视的陈华清,嘲讽道。 “怎么,新葡京赌场,连银行卡汇款都不会吗?” 所有的赌客都了然,将目光投向了陈华清,想要看看新葡京赌场究竟如何应对,如果赌客赢了钱,拿不走,他们还来这里做什么,一点信誉保证都没有。 “给他兑换,打到他的银行卡上!” 陈华清咬牙启齿,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十分低沉。 李道清挥了挥手,像是在和陈华清道别,十分潇洒的离开了赌场。 陈华清脸色阴沉无比,转头对着身后的壮汉使了个眼色,哗啦啦的一群人消失在了他的身后,脚步匆匆的向着李道清追了过去。 李道清慢悠悠的,向着偏僻的角落走去,好像不知道身后跟着一群显怀恶意之人,悠闲惬意。 一个小巷子中,李道清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几十个彪形大汉,都是一些练家子,退役的特种兵,泰拳高手,空手道高手,雇佣兵,这等实力足以让化劲宗师吃瘪了。 李道清毫不在意,脚步踏出,身形如鬼魅,在人群中穿过,拳脚击出,身形诡异,所过之处,一道道身影纷纷倒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惊骇欲绝的惊惧之色,静静的躺在地上,眼睛瞪大了,口鼻之间已经没有了气息。 李道清气不喘脸不红,走出了小巷子,淡定从容融入了人群中,离开了这里。 (本章完) 第七十章 王超叛逃 一处青山,半山腰上,有着几座别墅坐落,豪华异常,周围两公里都是戒备森严,防卫力量极为严密。 别墅客厅之中,陈华清弓着身子,低着脑袋,额头的汗水不断滴落,偶尔有汗水流入了眼睛,十分难受,他却不敢擦拭一下,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这样忍着。 沙发上坐着一位老者,七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斑白稀疏,看上去像是混血,眼眸沉静,不怒自威,静静的看着眼前站着的陈华清。 “你连对方什么来历都不清楚,就敢将他几个亿的赌金吞了,是不是疯了!” “我们三十多个人,都是高手,居然悄无声息的就死在了小巷之中,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陈华清额头的汗水更多了,脑袋也更低了,甚至全身都在颤抖,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次是撞到了铁板了,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过江龙,凶猛无比,不是他可以对付的。 “这意味着,对方如果愿意,随时都有可能将你我的脑袋摘下来,这样的人物伱也敢惹!” “现在立马将他的钱汇入到他的银行卡中!” 大老板心中发寒,他身家足有百亿,可不愿意为了区区几个小目标,就得罪这样的人物,不值得。 “可是他还在我们这里拿走了十个亿,就这么容易将钱给他吗?” 陈华清还有些不甘心,这也太便宜对方了,这一下对方几乎入账了接近二十个亿,开赌场也没有这么赚钱啊。 “啪!” 老板桌子上滚烫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陈华清的身上,怒不可遏的训斥道。 “如果不是你擅自妄为,怎么会惹下这种大麻烦,十个亿而已,就当是给对方赔礼道歉了!” 陈华清被热茶烫的龇牙咧嘴,却也不敢乱动,身上一副狼藉一旁,湿漉漉的,低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 “还不快滚去将钱给对方汇过去!” 老板看着陈华清,心中越发恼怒,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大声喊道。 陈华清连连点头,卑躬屈膝,像是一条狗,没了之前的嚣张霸道,狼狈无比的离开了别墅。 大老板捏了捏眉心,对于此事也是头疼的很,心中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将钱打过去后,看看对方的反应,才好应对。 “那人行事倒是大气,和陈华清既然不同,那十亿,李道清就愧领了!” 突然一道清朗的身影从客厅内响起,李道清早不知在何时,就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脸色剧变的何赌王,透着几分玩味。 老板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汗毛倒竖,对方居然真的悄无声息的就潜入了进来,心中惴惴,全身僵硬无比。 李道清发出一声嗤笑,站起身来,一步踏出,就是几十米距离,缩地成寸,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老板的视线中,只留下了一道余音,散入了空气中。 “赌王,原来也不过是普通人,一样怕死,真是无趣!” 他额头沁出了一头的冷汗,左手捂住了剧烈跳动的心脏,右手掏出了随身带着的药瓶,打开倒出了几片药,吞入口中。 过了片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神色变幻不定,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神色肃穆,带着几分恭敬。 “李老,我想像你询问一个人,李道清!”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电话中传来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 他神色恭敬的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不敢有任何的隐瞒,也不敢添油加醋,和他通话之人,位高权重,身份尊贵。 “你胆子真不小,居然敢吞了他的钱,不知死活!” 他脸色惨白,身体佝偻着,低着脑袋,小声的说着话,希望对方可以帮着说和一下。 “你放心吧,他刚刚没有出手,说明不打算深究了,你处理的还算及时,不然就是我也保不了你!” 他挂断了电话,神色中带着几分后怕,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这才吐出了一口气,身体瘫软的向后一靠,无比庆幸自己没有乱来。 他经营新葡京酒店多年,自然见多了地下世界的残酷,对于许多实力强大的练武之人而言,即使是身价数百亿的富豪,也不过是凡人一个,根本就不放心上,所以面对此事时,才会如此的小心谨慎,想要以和为贵,和气生财。 李道清带着近二十亿的资金,回到了华夏,有了这笔钱,他总算是不用再为金蟾派的发展操心了,为了门派长远的发展,他用这笔钱投资了一些产业,算是门派共产,细水长流。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过去了一年多,陈艾阳依旧待在新加坡,为唐门保证后勤运输,南洋唐门和南洋当地统治者之之间的战争,已经进入了尾声,南洋唐门占据了绝对了优势,即将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国家,一个华人统治的国度。 陈艾阳也在这段时间内,踏入了见神不坏的境界,证得了天尊道果,算是一大喜事,只是如今世界上有着三位见神不坏的的高手,他也难以称雄,更何况还有李道清这位深不可测的存在。 王超也在这段时间内抱丹成功,跨入了丹境大宗师,形势更加的嚣张跋扈,和不少练拳之人发生了冲突,出手动辄就是打残打死,手段暴烈凶狠,树敌无。 王超和少林寺之间的矛盾最大,不仅将这一代的几位象形拳大罗汉全部打杀了,更是疯狂的打压少林寺的产业,使得少林寺收敛了不少,实力缩水,也算是达到了上面的目的。 其中,少林寺的永色和尚更是踏入了丹劲大宗师,也被王超打成了废人,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了。 王超自从知道了唐紫尘的身份后,心中就有了脱离军方的想法,不愿受到上面钳制,谋划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摆脱了军方的监视,彻底失联了,向着国外叛逃了,甚至连父母也不在乎了。 一处军事基地,会议室中,吴文辉神色冷峻,脸色铁青,眼中散发着骇人的寒光,想要将人吞噬了一般,恐怖震怒,手掌猛地拍在了会议桌上,茶杯都被震倒了,茶水流淌,沿着桌子边沿,不断的滴落在地面之上。 “王超这个白眼狼,如果不是我们培养他,他哪里能够成为大富豪,肩上还扛了一颗星,只比我低一级,这样还不满足,居然胆敢叛国逃离,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投奔那些欧美国家吗!” 吴文辉气的直跺脚,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气势,整个会议室都沉浸在极低的气压中,王超叛国的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影响太坏了,甚至惊动了中南海,上面都为此震怒不已,亲自批示,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王超逮捕归案,接受审判,决不能让这种人逍遥法外。 吴文辉作为王超的培养人,自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一世英名尽丧,想他一声为国,舍生忘死,居然会培养出来一个叛国之人,让他在老战友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丢死人了!如果不是还没有找到王超的踪迹,想要将王超亲自抓捕归案,吴文辉甚至都打算直接负罪请辞,他实在是没脸在这个位置上待着了。 众人看着暴怒的吴文辉纷纷低下了脑袋,这次他们算是丢人丢大了,更让人感到羞愧的是,他们到现在居然也没有发现里王超的踪迹,根本不知道王超将要通过什么途径,什么地方离开国内。 吴文辉毕竟年龄不小了,发了一阵无名之火后,渐渐冷静了下来,呼吸略有些急促,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如电,看着众人,冷声问道。 “王超父母那边可有什么线索?” 林雅楠闻言只起身站立,神色严肃,回答道。 “王超没有和父母进行任何的联系,他父母对此毫不知情,得到了王超叛逃后,他父亲直接气的住院了,如今刚刚抢救过来,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王超的父亲一直打零工,都是一些重体力活,也就这两年,王超发了大财,受到了军方的重点培养,并且还被授予了军衔,肩上抗了一颗星,才算是享了一些福,将儿子视为了骄傲。没想到王超居然做出这样令祖宗蒙羞的丑事,叛逃了,一气之下,直接病倒了,险些就没抢救过来。 吴文辉闻言,怒气再次飙升,王超这次的事情,充分表明了他心中无国无家,无父无母,自私自利至极,丝毫不顾及父母在国内将要遭受什么样的舆论压力,就算是走到大街上,也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谁让他们有一个叛国的儿子呢。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要在今晚之前,知道王超的踪迹,决不能让他离开国内,叛逃出去!” “听清楚了吗!” 吴文辉的脸上满是不容商量的神色,眼睛死死的盯着众人,隐隐有着怒火在眼眸中燃烧,十分旺盛。 “是,我们一定会在今晚之前,确认王超的踪迹,绝对不会让他轻易的逃离国内!” 众人纷纷起立,立下了军令状,神色十分肃穆,这次的事情是他们共同的耻辱,必须洗刷,不能让王超轻易离境。 吴文辉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满是沧桑,浑浊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他自从得到了王超失联的消息后,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不仅要向上面汇报,还要做出相关的部署,将国外一些和王超有过接触的特工全部撤回,他们的身份信息极有可能已经暴露了,不安全了,不能冒险。更重要的是,吴文辉还要将王超找到,抓捕归案,不能让他如此轻易的逃离了。 吴文辉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示意众人都下去忙吧,各司其职,不要在这里待着了。 众人这才纷纷离开,脚步匆匆,心中都憋着一股劲,脸色狰狞,暗暗发誓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将王超的踪迹找到。 吴文辉闭目养神了片刻,缓解了一下脑袋要裂开般的头疼,这位铁血将军,大名鼎鼎的斩首王,难得的露出了几分无力之色,不见了往日的冷酷强硬。 吴文辉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惊人,他实在是不想麻烦对方,如今也只有寄希望于他了。 “我需要你帮我出手一次!” 吴文辉声音极为低沉,充满了坚定的语气。 京郊小院,李道清接通了电话,听到了吴文辉的话,微微一愣,这可是真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吴文辉这个老倔头居然会求到自己的头上,看来是发生了大事,然他都感到无能为力。 “什么事?” “王超叛逃了,联系不上了,甚至连他的踪迹我们也不知道,我想要请你出手,将他抓回来!” 李道清心灵深处,顿时生出了感应,一道身影正在密林之中狂奔,速度犹如猎豹,灵敏迅捷,密密麻麻枝干根本就不能影响他的脚步分毫。 李道清神色微动,嘴角带着几分冷笑,轻声道。 “我不会出手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王超的踪迹,至于能不能抓到他,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为什么,王超的做法不是已经突破了你的底线了吗?” 李道清眼神微微波动,心中隐隐有杀机升腾,但是依旧还是摇摇头,拒绝道。 “王超的做法的确是突破了我的底线,我本应该出手,但是他毕竟是紫尘的弟子,且饶他一回,日后他如果胆敢做出对不起国家的事情,我一定会将他亲手击毙,这点你放心!” 吴文辉微微一顿,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有想到李道清居然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出手,叹了一口气,退而求其次,说道。 “既然如此,你将他的踪迹告诉我吧,我安排人将他带回!” 吴文辉手中不是没有高手,严元仪和刘沐白都是丹劲大宗师,不弱于此时的王超,只要知道他的踪迹,总有办法可以将他拿下的。 “云贵高原,他正向着缅甸方向而去,他的目的地是南洋!” 李道清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条路线,虽然王超还在云贵密林之中,但是他逃跑的路线已经被李道清知晓了,这是未卜先知。 李道清挂掉了了电话,不看好吴文辉能够抓到王超。 王超毕竟是气运之子,天地意志所钟,逢凶化吉,都是常态,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抓到的。 边境线上,王超刚刚钻出了深山老林,脸上带着几分欣喜,看着尽在咫尺的边境,脚步移动,就要横跨偷渡过去。 突然两道身影在王超的前方出现,严元仪和刘沐白,严元仪一身迷彩服,英姿飒爽,干练果敢,目光澄净,神树肃穆,静静的看着王超。 刘沐白手持一杆钢铁大枪,足有鸡卵粗细的枪杆,分量十足,满脸的煞气,眼眸微微眯起,死死的盯着王超,惊天的气势缓缓升起,杀机四溢,整个空气中都充满了死寂。 王超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被截住,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毕竟他的叛逃路线,都是随机选的,就连他自己事先也不知道自己会走哪条路。 “你们还真是长了一个狗鼻子,居然闻到味就找到我了!” 严元仪听到王超如此羞辱的话,神色不动,平静沉着,眸子里多了几分冷光,低沉的声音十分有力量,在这寂静的地方响起。 “王超,你也不用出言不逊,想要激怒我们!” “今日我们奉命将你带回,还请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束手就擒,省的我们出手了!” 刘沐白眼中煞气更重了几分,他心灵修养不及严元仪高,性情更加暴躁,哪里受得了王超的讽刺。 王超一脸寒霜,心神警惕,气血隐隐躁动,筋肉紧绷,劲力含而不发,周身圆融,气机缥缈,他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要是被抓回去了,少不得要吃一颗花生米了,怎么甘心。 王超脚下猛踏,如同离弦之箭,径直冲向了刘沐白,对方手持钢铁大枪,威胁性太大了,必须先解决,刘沐白的阴符枪他也领教我,凶狠毒辣,精妙非常。 刘沐白眼中戾色一闪,手中大杆子猛地刺出,空气中响起了音爆声,速度可见有多快了,寒光烁烁的枪头微微一颤,朵朵梨花绽放,足足有着九朵,即使是王超也难以分辨,对方的枪头将要扎向自己什么部位,眼花缭乱。 严元仪看着反抗的王超,没有意外,她在第一次见到王超之时,就认清楚了王超的性格,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桀骜暴虐,不是一个善茬,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拳头将他打服了。 严元仪脚踏八卦,步伐精妙,身影左右腾挪,配合着刘沐白的大枪,封堵王超的躲避空间,四根一样长的手指并拢,沿着精妙刁钻的角度,直刺王超的肋下,好似一柄锋锐的峨眉刺,还未临身,就让王超生出了感应,肋下隐隐发麻,如芒在背。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王超早有准备,脚下猛地一转,脚腕都对折了,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深坑,身形横移一丈左右,拉开了距离,然后腿脚肌肉爆发,猛地蹿了出去,快如闪电流光。 刘沐白手腕一转,手中的大枪一个横扫,向着王超狠狠抽去,严元仪腰背发力,也改变了方向,向后猛地一退,脚下一个横踏,再次向着王超封堵王超的空间。 王超猛吸一口其,胸腹鼓气,后背筋肉凝实,坚如龟壳,微微躬身,头颅缩脚猛地一缩,王八听雷,乌龟晒背,对准了刘沐白的枪杆迎了上去,就像是一个棒球,猛地别击飞了,一道血迹洒落虚空,身影爆射,已经越过了边境线,身形不停,疯狂向前逃窜。 严元仪和刘沐白,身形爆射,向前一蹿,却又停止在了边境线前,他们二人身份特殊,如果擅自越境,极有可能会引起边境冲突,只能不甘心的站在了边境线,看着王超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了二人的眼前。 “真是便宜他了,没想到他如此狡猾,居然不敢和我们交手!” 刘沐白将钢铁大枪向着地面狠狠一戳,将枪身陷入了地面足有半米,可见心中有多愤恨,嘴里骂骂咧咧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 严元仪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刘沐白,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王超又不是傻子,以一敌二,虽然他是丹劲大宗师,但是二人也不弱于他,他怎么可能会和他们交手,只是严元仪也没有想到,王超会如此果断,宁愿硬接一记阴符枪,也要脱身而去,果然城府狡诈,心机深沉。 “我们回去吧,任务失败了,就要接受,不要抱怨了!” 刘沐白和严元仪虽然都是丹劲大宗师,但是严元仪却要比刘沐白地位略高一些,不是因为严元仪的出身,而是因为她的实力更强一些,更是三大王牌之首的长风总教官,练武之人以实力说话,即使是军中也不例外。 刘沐白手中劲力一动,枪杆微微旋转,就从地面之下拔出,二人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边境线前,回去复命了。 王超一口气奔出了几十里路,看着身后并没人继续追击,这才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地,额头满是冷汗,他硬接了刘沐白的一记横扫,受创不轻,脏腑都被震出血了,如果严元仪和刘沐白真的敢跨过边境线,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超盘腿坐在地上,身体侧靠在树干上,调动体内的气血,修补体内的伤势,一道道的暗劲钻入脏腑,将淤血一点点向外排出,毛孔打开,渗出了乌黑的血色,腥臭难闻。 王超一脸的狰狞狠厉,眸子眯起,狭长无比,显得十分阴冷,眸子里射出了阴狠的寒光,嘴里念叨着。 “刘沐白,严元仪,这个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我王超日后定有厚报!” 京郊小院,李道清眉头微蹙,脑海中浮现出了王超的身影,带着几分不出所料的神情,低声道。 “果然还是让他逃出去了吗?也好,这是第三次了!” “日后,休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李道清起身而立,迈步走出了小院,认准了方向,向着一处地方而去。 军事基地,一处会议室,李道清坐在了吴文辉的对面,王超的叛逃给吴文辉带来了巨大的印象,这位铁血强硬的将军,脸色苍老了许多,身形佝偻,心中的一口气散了,浑浊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疲惫和无力。 “你这次来,做什么?” 吴文辉强打起了精神,他已经得到了消息,严元仪二人没有拦截下王超,被他给逃了,这让吴文辉十分的失望,心中有些怨气,语气带着几分不满,不是太好。 吴文辉这是埋怨李道清,如果李道清愿意出手,就是十个王超,也休想逃出大陆,只能乖乖伏法认罪。 李道清对吴文辉的怨气视若无睹,眸子里满是平静温和,他的目光好像有着神奇的魔力,只是看着吴文辉,就能抚平心中的烦躁和杂念,让吴文辉心境平和了许多,这等手段,简直就是仙佛在世。 吴文辉心中有着无比的震惊,但是心境依旧平和冷静,这种矛盾的感受,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李道清开口了,他此来自然是有目的的。 “王超叛逃是他自己的事情,和霍玲儿没有关系,如今好像也不是封建时代了,不兴连坐!” “我希望你们可以将霍玲儿交给我!” 王超叛逃之后,霍玲儿作为他的大弟子,自然是受到了盘查,暂时被收押在了军中,虽然霍家正在活动关系,但是依旧需要一些时间,走一下正常的程序。 吴文辉目露诧异之色,身体微微前倾,打量着李道清,不解的问道。 “霍玲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李道清神色淡淡,对吴文辉的打量目光毫不理会,冷静的说道。 “当年紫尘想要在国内留下她这一脉的功夫传承,所以才会选择了王超,如今王超叛逃,那么这一脉的传承自然就落在了霍玲儿的身上,我自然要保她无恙!” 吴文辉闻言有些头痛,他真的很后悔当初的决定,不该让李道清和唐紫尘接触的,现在好了,两个一心只有大道之人,居然看对了眼,搞到了一起。 “霍玲儿作为王超的弟子,需要接受一下调查,证明她和此事没有关联之后,才可以释放!” 李道清摇摇头,神色坚定,看着吴文辉,笃定的说道。 “王超此人心性凉薄,自私自利,叛逃这种大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霍玲儿绝对没有掺和其中,现在就将她交给我,如果有问题,我会承担的!” 吴文辉李道清态度如此坚定,叹了一气,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起身而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道清,妥协道。 “走吧,我带伱提人!” 吴文辉心中已经起了请辞的念头,他没有将王超抓捕回来,哀莫大于心死,想着最后帮李道清一把吧。 李道清眼眸中微微波动了一下,心中多了几分想法,一言不发,跟在吴文辉的身后,来到一处房间前,门前守着两位全副武装的战士,手中的长枪透着危险的气息,目光犀利,神色肃穆,看到二人到来,立正敬礼,打开了房门。 吴文辉和李道清走了进去,这是一个普通宿舍,有二三十平方,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饭盒,里面盛满了饭菜,还算丰盛,有荤有素,这是军中的伙食,和精致肯定是搭不上边。 饭盒里的饭菜一动未动,床上有个小姑娘躺着,被子蒙着脑袋,听到了动静,微微动了一下,也不起身查看,甚至还故意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吴文辉和李道清,看来是有些小脾气。 吴文辉看了一眼李道清,又将目光投向了霍玲儿,唏嘘的说道。 “你将她带走吧!” 李道清点点头,走到了床前,伸手在霍玲儿蒙着的脑袋位置,轻轻拍了拍,温声道。 “起来,跟我走!” 霍玲儿猛地将被子掀开,露出了娇俏可爱的脸蛋,大眼睛中黯淡无光,脸上低着几分伤心和失落,可怜巴巴的看着李道清,不由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声音低沉沙哑,小声的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不担心我也会叛逃吗?” 看得出来,王超的叛逃,对霍玲儿打击很大,被最信任最钦佩的人背叛,这种滋味让人万念俱灰,这个小丫头根本承受不了。 李道清神色微动,露出了几分笑容,阳光温暖,能够引动霍玲儿的心灵,使得她从痛苦失落中回到了平静安定,笑着说道。 “我是李道清!” 霍玲儿大眼睛猛地瞪圆了,霍玲儿曾经跟陈艾阳学习过九字真言手印,也曾经打听过李道清的事迹。 “你怎么这么年轻啊?” 小丫头的脑回路有些清奇,脱口而出的居然是这个问题,她一直以为唐紫尘和李道清二人,作为王超和陈艾阳的师父,最少也要五十岁了,没想到居然是个年轻人,而且还长得如此英俊潇洒,让小姑娘惊讶极了。 李道清被这个问题搞得哭笑不得,无奈的说道。 “我只是比艾阳大上几岁,年轻不是正常的吗?” 霍玲儿伸手挠了挠小脑袋,她从未没有想到被陈艾阳敬若天神的李道清,居然是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出乎意料,随即问道。 “那我师祖是不是也很年轻?” 既然李道清和唐紫尘是道侣,年龄应该也是相近,所以才会这样问。 “不仅年轻,还很漂亮!” 李道清稍稍停顿了一下,一脸的真诚,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美!” 霍玲儿闻言一愣,看着眼前这个风采无双的男子如此夸赞自己的师祖,不知为何心中多了几分异样。 “起来,跟我走吧!” 李道清的话好像有着奇异的魔力,让霍玲儿十分乖巧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间。 李道清经过吴文辉的身旁时,停顿了一下脚步,轻声道。 “投桃报李,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还你!” 吴文辉苦笑一声,他已经打算请辞了,要李道清的人情还有什么用,无所谓的摆摆手,感叹的说道。 “行了,你带着这丫头赶紧走吧!” 李道清点点头,带着霍玲儿离开了军营,回到了京郊小院。 院子中的枣树再次挂满了香甜的红枣,枝叶繁茂,毒辣的太阳照射下,阴影斑驳,清风一动,枝叶晃动,光影也随之变化,空气中弥漫着枣子的香甜之气。 在树影之下,一个小姑娘摆了一个三体式的姿势,从头到颈,脊椎骨宛如一条蛇,轻微的推下来,全身已经微微发热,有了一丝汗意。 啪!全身重心准确的落到了尾椎上,霍玲儿感觉到自己仿佛像只猫一样,多了条尾巴,无形的尾巴竖了起来。尾椎神经被这一刺激,她立刻感觉到,一股冷意从屁股沿着脊椎升到了后脑。然后头皮发麻,全身鸡皮疙瘩暴起,毛孔紧紧地闭上了。 霍玲儿一下子就得到了要领,反反复复地演练着三体式,一连演了几十遍,只感觉到身体内的汗意热气,总是在千钧一发要从毛孔中出来的时候被逼了回去。这样一冲一逼之间,另霍玲儿有一种错觉,就仿佛自己的身体像吹了气的皮球一样涨了起来,全身暖洋洋的。 李道清看着霍玲儿站桩,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左手摸向了旁边的果盘中的红枣,扔进了嘴里,右手抱着一只全身黝黑的小猫,手掌不断抚摸着它柔顺温暖的毛发。 “三体式是形意拳的基础,能增长气力,培养劲力!” “只有将三体式掌控了,你形意拳才算是入了门了!” 唐紫尘这一脉功夫,虽然糅合百家,博采众长,但还是以形意拳和八卦拳为主,所以李道清才会教导霍玲儿站三体式,这是形意拳的根基,妙用无穷,最适合体悟劲力,对以后修炼有着极大的作用。 霍玲儿资质不俗,虽然不及陈艾阳,但是也只是略逊一分,天资聪慧,李道清随口指点一下,她就有所领悟,倒是省心。 “行了休息一下吧,欲速则不达,你如今体力气血不足,不适合长时间的修炼!” 李道清的感知有多敏锐,霍玲儿的身体状况,他看一眼就清清楚楚,可以让霍玲儿以最高的效率修炼。 霍玲儿十分听话,缓缓收功,吐出了腹中的浊气,一蹦一跳,十分雀跃的来到了李道清的身旁,眼巴巴的看着李道清身上趴着的小猫,透着几分恳求的神色,请求道。 “师公,你让我抱抱小离吧,它只听你的话!” 霍玲儿小女孩心性,对小离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只是这小家伙,性情高傲,除了李道清谁都不让抱,让霍玲儿十分苦恼。 李道清看着从之前的打击中逐渐恢复了天性的霍玲儿,一把抓起了小家伙,随手一扔,飞入了空中,直奔霍玲儿而去。 霍玲儿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深处手臂,就要将小家伙揽入怀中。 “喵!” 小猫发出一声清脆的猫叫声,扭动脊椎,身体在空中翻转,改变了方向,四肢舒展的在霍玲儿伸出的手臂上,轻轻一蹬,直接落在了地面之上,脚下发力,瞬间就爬上了枣树,趴在了一条枝干上,绿油油的眼睛,俯视着霍玲儿,好似绿宝石一般沉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嘲弄。 霍玲儿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如遭雷劈,呆滞的目光仰望着上方的小离,气哼哼的鼓起了小脸蛋,转头对着李道清告状道。 “师公你看,小离欺负我,根本不让我抱它!” “实在是太可恶了!” 霍玲儿跺了跺脚,琼鼻一皱,脸上满是气恼之色。 李道清慵懒的翻了个身,抬头看了一眼小离,心中暗暗满意,这小家伙观想法修行的不错,已经渐入佳境,多了几分奇异的本事,智商也越来越高了。 李道清听着身边小丫头气哼哼的喘息声,想了想,露出了调侃的笑容,打趣的说道。 “你这小丫头,真是没出息,连只小猫都抓不住,还有脸向我告状!” 霍玲儿一脸的不服气,却又无言以对,小离和普通的小猫不同,速度极快,即使是化劲宗师也很难抓住它,霍玲儿才修炼多长时间的功夫,怎么可能追得上小离的速度。 李道清终究是对小丫头多了几分宠溺,对着树上的小离招了招手,轻声道。 “下来,陪小丫头玩一会!” 小离就像是能够听懂李道清的话一般,纵身一跃,跳下了枣树,迈着高傲优雅的猫步,向着霍玲儿走去,脸上带着几分不情不愿,顺势一跃,就蹦上了霍玲儿的肩膀,扬着小脑袋,神态高傲无比,好像霍玲儿是它的仆人一般。 霍玲儿早就对小离人性化的表现,见怪不怪了,喜笑颜开,伸手一把将小离抱在了怀中,使劲揉搓着它那张高傲的脸蛋,根本不顾小离的拼命挣扎,发出了少女悦耳的笑声,响彻在小院上空。 “嘻嘻嘻!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碧海蓝天,阳光沙滩。 一男一女并肩走在沙滩上,女的容颜清丽脱俗,青丝如瀑,挽着一根桃木簪,气质更是超然脱俗。这样一个在世界上,近乎完美的女人。就好像天上那最为耀眼的星辰,只可仰望,不可以亵渎把玩。 男的身材匀称,样貌虽然平平无奇,但是眼眸之中,却有神光,腰背挺拔,气势过人,不时的侧头看向女人,眼眸中闪过一丝爱慕和痴迷之色。 走在沙滩的这二人正是王超和唐紫尘。两人走在沙滩上,唐紫尘看着的眼神,清冷髙洁,突然开口道。 “小弟,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王超沉默了一阵,心里的话已经憋了很久,喉结滚动了一下,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吐了一口气,声音清脆而坚定。 “尘姐,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可以嫁给我吗?”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不自量力的王超 唐紫尘的耳朵很灵敏,非常的灵敏,集中注意力以后,就算地面上有一只蚂蚁爬动,都能清晰的听见。 王超这这句话的声音不算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她哪里能够听不到。唐紫尘脚步微微一顿,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脚下沙地被她这无意识的发劲,踩得一软,让王超都产生了一种大地塌陷的错觉。 王超终于面对唐紫尘说出了自己心中隐藏已久的话,眼中满是期待,死死的盯着唐紫尘完美无瑕的玉颜,手掌紧紧的握着,指甲都陷入到了掌心之中,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一口气停在了口鼻边上,不敢呼吸,等待着眼前这位绝世佳人的答复。 王超也许只有在唐紫尘的面前,才会表现出当年中学生的羞涩和稚嫩,眼中满是爱慕之色,腼腆而又单纯,满怀着希望和期冀。 毫无疑问,无论是财力,势力,还是自身的实力,唐紫尘都是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女人。 论财产,唐紫尘的生意庞大,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巨无霸的大财团。论势力,唐紫尘更是唐门组织的最高领导人,在世界各地,拥有庞大的私人武装,雇佣兵军团,如今更是打败了南洋,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国度,成了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论自身实力,唐紫尘更是武学上的大宗师,神形机圆,无人能犯,成就不见不坏的最高境界,当世之中,只要李道清成就证就了这个圆满道果,即使是巴立明和陈艾阳也只是成就了见神不坏的境界,不能和她比肩,完全可以称得上当世第二。 论容貌气质,唐紫尘容颜清丽绝伦,五官精致,五官精致,皮肤细嫩白皙,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气质更是超然脱俗,清冷圣洁,有着女性的柔美和男儿的气度,世间无双,就像李道清对霍玲儿所言,唐紫尘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美。 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就好像天上那最为耀眼的星辰,只可仰望,不可以亵渎靠近。 但是,现在王超的求婚,却是要想把这颗最为耀眼的星辰,采摘下来,据为己有,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想妄想。 王超虽然功夫实力不错,踏入了丹劲大宗师之境,但是除此之外,再无优点,样貌平平,心性凉薄,心胸狭隘,性格猖獗,不论怎么看都是配不上唐紫尘的,真不知道他哪里来得胆子,和唐紫尘表白求婚,而且还是唐紫尘心有所属的情况下开口的。 唐紫尘耳力惊人,甚至听到了王超胸膛内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转头看向了这个当初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丹境大宗师,带着几分长辈的敦厚慈爱之色,将王超当做了一个孩子一般,说道。 “小弟,你长大了!” “但是,我们不合适!” 王超心一下子就沉入了海底,看着蓝天白云,却没有任何的心胸开阔的舒畅之感,反而倍感压抑,甚至连海风都变得刺耳了许多,眉头紧皱,满是不甘心,脸上带着无尽的失落,追问道。 “为什么?” “我们究竟是哪里不合适?” “当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配不上你,如今我已经成为了丹劲大宗师,也算得上是万人之上,站在了世界的顶峰,为什么还不合适?” 王超眼睛瞪大了,微微泛红,狰狞可怖,心中充满了失落,手掌中甚至隐隐有着血水滴落在了沙滩上,这是他情绪激动之下,指甲刺破了掌心所致。 唐紫尘看着无比激动的王超,反应淡淡,伸手摸了一下头上插着的桃木簪,如梦如幻的星眸之中,闪过一抹情愫和甜蜜,脚步再次迈动,向前走去,身影绝美,声音清幽缥缈,透着几分清冷圣洁,海风微微吹拂,衣衫摆动,飘飘欲仙,好似寒宫嫦娥。 “小弟,我本是一个无情之人,心中没有半点男女情爱之念,一心追求大道玄妙!” 唐紫尘回首看向了王超,见他伫立在沙滩之上,散发着悲伤至极的气息,低着脑袋,手掌还在不停的滴血,叹了一口气。 王超如今虽然已经是武学大宗师,但在唐紫尘眼里,还是当年的那个每天早晨,偷偷躲在树林外,看自己练功夫的那个傻呼呼中学生,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唐紫尘从未将王超当做一个男人看待,只是当做了弟弟和弟子,不存在任何的男女之情。 王超抬起了头,失望的看向了唐紫尘,他为了唐紫尘一路拼命的练武,成就了丹劲大宗师,甚至听到了她的消息,选择了叛国潜逃,抛弃了一切,来到了南洋,为的就是想要见她一面,向她倾诉自己的心意,如今却是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让王超心中无比的失落和绝望。 “那李道清呢,为什么你能接受他?” “他究竟哪里比我优秀,他甚至不愿意为了伱离开国内?” 王超终于从嘴里说出了这个他一直不想提的名字,李道清,一个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不论是陈艾阳、严元仪、吴文辉还是唐紫尘,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是世间第一奇男子,天下第一高手,即使是唐紫尘这个一心追求大道的完美女神,都倾心于他,这让王超如何不嫉妒,不愤恨。 王超虽然见过李道清,但是并没有将他的名字和样貌联系起来,一直充满了对李道清的好奇,这个男人好像有着神秘的魔力,可以让每一个见过他的人,心生钦佩。 唐紫尘稍稍愣神,伸手再次摸了一下头顶的桃木发簪,脸上的清冷清幽之色稍稍淡了几分,澄净的如同山涧小溪流水的眸子,泛起了淡淡的涟漪,一层层,一圈圈,搅乱她平静的心湖,心灵深处一道印记,泛起了莹莹微光,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唇边不自觉的多了浅浅的笑意,眉眼都弯曲了,透着几分柔美甜蜜,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多了几分红尘之气,仙女入世动了凡心,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寒宫仙子,姑射神女。 “李道清就像是大道显化,身上有着无尽的玄妙,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他是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神秘,洒脱,气度和风采都是无人能及!” “天地之所钟,造化之灵秀!” “他确实比你优秀,比所有人都优秀!” 对男人而言,没有比自己喜欢的女人夸赞别的男人更失败的了,如果真有,那也只能是,心爱的女人亲口说男人不如自己的情敌优秀。 王超就遭遇了这种打击,一脸的晦暗,眼眸无光,心如死灰,耷拉着脑袋,原本挺拔的腰背也弯曲了,身体微微颤动,一滴一滴的泪水滴落,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你头上的那根桃木发簪就是他留给你的吗?” 王超声音低沉压抑,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他毕竟是武学大宗师,观察力惊人,早就看出来了这根发簪在唐紫尘心中意义非凡,总是不自觉的触摸,心中就已经有了猜测。 唐紫尘闻言,点点头,伸手将发簪摘下,眼眸中有着柔软的情愫闪动,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思念,空灵幽静的声音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情意。 “这是那天我们分别之后,他在天星湖上给我留下的念想,也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之物!” 王超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扭曲,狰狞可怖,猛地抬起头,眼睛赤红,像是疯了一般,脚下一踏,沙滩炸响,一个深坑留在了原地,王超身形爆射,冲向了唐紫尘,右手前伸,抓向了唐紫尘手中的桃木簪,想要将其夺下毁掉。 唐紫尘神色一正,淡漠的眼眸俯视着王超,高高在上,好像仙女,手掌轻抬,白嫩光滑,如同上好的美玉,二人手掌轻轻一碰,劲力爆发,王超手掌立马被震开,留下了一道青紫印记。 唐紫尘这才不紧不慢的抬起手,将桃木簪子再次插在了头上,神色淡漠,目光冰冷,对着王超说道。 “小弟,你是踏入了丹劲大宗师之境,但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你的功夫还差些火候,这次我不和你计较,如果下次再如此冲动,我就真的生气了!” 王超手掌渐渐的肿胀了起来,像是发面的馒头,青紫一片,唐紫尘的劲力伤到了他的筋肉,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和唐紫尘之间的实力差距,心中骇然,这怎么可能。 “你已经踏入了先天罡气之境!” 王超眉头微锁,眼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他如今已经是丹劲圆满,居然还会被唐紫尘一道劲力所伤,至于国术最高境界,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他不觉得唐紫尘可以踏入,这个世界上,有一位李道清踏入国术最高境界,已经让他感到震惊了,怎么可能还有人可以踏入这个国术最高境界。 王超不过是井底之蛙,哪里知道当今世界上有五位惊才绝艳之人踏入了国术最高境界,虽然其中一位已经陨落,但也还有四人存世,这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武道盛世。 唐紫尘眉角轻轻一翘,脸上带着几分俯视众生的睥睨,顾盼生辉,英姿飒爽,诧异的问道。 “我为什么就不能是见神不坏的境界呢?” “怎么可能,见神不坏是国术最高境界,哪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踏入的!” 王超失声说道,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是认定了唐紫尘难以成就见神不坏的境界, “当年分别之时,我曾经告诫过你,练拳之人心胸要宽广,要有容人之量,见得他人高明,不自卑,不自傲,这样才能练好拳术,当然也不能受辱,这是练拳之人的原则底线。” 清雅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在沙滩之上回荡,唐紫尘深色清冷,气质超然,海风吹拂,发丝舞动,更添几分风情,动人心魄。 “如今看来,这些话你没有记在心中,全当成了耳旁风,逞强斗狠,心胸狭隘,见不得他人比自己高明,这样的人功夫再高,也称不得武学大宗师!” 王超不以为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靠着凶狠和酷烈的手段立身,打残打死了许多的高手,在国内树敌无数,也靠着这些获得了财富和地位,从不认为心胸和气度可以立足,这是观念的不同,是认知的不同,很难改变。 “大道在拳脚,不在口舌间!” “功夫只有一横一竖,躺着的是失败者,站着的才是赢家!” “我只相信一个道理,成王败寇,实力强大的人所说的话,才是世间真理!” 王超满脸的桀骜,睥睨肆意,头上的碎发随着海风飞舞,霸道而又嚣张,自信满满,眼睛中带着无比的坚定,这是他的武道意志,是他心中最坚定的信念,绝对不会动摇的。 王超嘴里说着如此嚣张的话语,但是拳头仍然肿胀的像个发酵的满头,实在是颇为讽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惹人发笑。此时的他面对唐紫尘,也不过是个失败者,弱者,他有资格和唐紫尘争论这些道理呢。 唐紫尘略显失望的摇摇头,虽然王超为了她不惜叛逃,来到了南洋帮她,但她依旧难以认同王超的信念,二人之间的理念不同,不是同道中人,早晚是要分道扬镳的。 唐紫尘想到这里,念头微动,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越发的清冷淡雅了,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是如此认为的,我也不和你争辩!” “统御唐门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我一心追求大道,早就想要寻找一个接班人,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如今你正好来了,再过半年,就是唐门恳亲大会,只要你能在那踏入先天罡气,我就推举你成为唐门新的掌门人,退位让贤,给你一个施展拳脚的机会,看你可以将唐门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 唐门势力庞大,分散在各地,每个地域都有一个掌舵人,时间长了,这些人心思就发生了变化,拥兵自重,成为了诸侯王,有些不听话了,唐紫尘举行这次的恳亲大会,就是为了汇聚这些各地的诸侯,想要将其一举压服,整合整个唐门的势力,进行一些变革,巩固权利。 不要小看了唐门各地的诸侯,这些人实力强大,就是唐紫尘未踏入见神不坏的境界之前,也不一定可以靠着一己之力,压服这些人,只是占据了一定的优势而已。 如今唐紫尘如今成就了不见不坏的境界,却反而对这些权势名利感到了厌烦,生出了退位让贤,归隐求道的心思,想要去看看那武当山文曲峰上云松,所以王超的出现正是时候,只是如今的王超实力还是差了点,虽然比赵光荣等人功夫还要精湛一点,但是不足以压服这些桀骜不驯的唐门诸侯。 只有王超成为了罡劲大宗师,才能占据优势,压服丹劲大宗师的赵光荣,和掌握了大量武装力量的林世峰。 赵光荣此人不简单,是南洋唐门的掌舵人,南洋国术总会的会长,称雄南洋十年,家传武艺太祖长拳十分强大,当年周炳林曾经和他交过手,被小五岁的赵光荣一个坐金銮的太祖长拳架子,崩出了三四步远,那个时候,赵光荣25岁,周炳林30岁,都是年轻人,也就是那次,周炳林虽然没有受伤,但深以为耻,于是便退隐武术界了。 太祖长拳三十二势里面,并没有“坐金銮”这一势,这是属于长拳秘手,等于是形意拳的抱丹坐胯,太极拳的无极架。 金銮殿,是古代皇帝才能坐的。练拳的人,当然不能把这个名字公开叫出来。而且传说,金銮殿,没有王者之气的人坐上去,会头脑发晕。要有大福分,大气魄的人,才坐得稳。当然,这只是传说,不过坐金銮这一势,暗含禹步中的架子,深奥非常,不是一般人坐得好的。 金銮殿一坐上,天下尽归掌握之中。这样大的拳术意境,已经非同一般了。赵光荣的坐金銮,曾经也公开表演过,他拉着两匹马,坐扎在那里,让人用鞭子使劲抽马,两匹骏马四蹄狂奔,都拉他不动一点,可见赵光荣的功夫有多么的精深了。 王超听到唐紫尘要将唐门交给他,不由心中一喜,眼中闪过精芒,心中暗暗盘算。 “罡劲大宗师吗,我的气血大丹已经成熟,倒是有信心在三个月内踏入先天罡气之境,正好可以压服唐门的元老诸侯,成为总会长!” 之前只是南洋唐门,就有数十万的华人成员,精锐武装接近两万,有武装直升机,装甲车,枪支,炮弹,还自己的无数学校,财产,商业店铺,掌控着走私,军火,甚至有石油能源等交易。同时那些巨富华商,每年更要交一大笔资金的军费开支。 如今南洋唐门更是实力大增,成了当地名副其实的统治者,武装力量足有七八万,建立新的秩序国度,再加上其他的地区的唐门的力量,可以说唐紫尘掌控的实力已经超越一些中等国家的国王,名副其实的地下世界的教父级别的人物,即使是美利坚的情报局和军方也要对唐紫尘忌惮三分,不敢轻易针对她了。 如今唐紫尘居然对这些毫不留恋,想要全部送给王超,这等心胸气魄,远比须眉男儿气概更大,更恢弘,不愧是女中丈夫,巾帼英雄。 王超如果可以顺利继承唐紫尘的势力,必然一步登天,成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大人物之一,即使是再次回到大陆,吴文辉等人不好直接动他,甚至还有可能和他合作,扩大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当世第二,唐门规矩 南洋,菲利宾的一处私人海边沙滩上,午后温暖的阳光,带着海洋咸腥味儿的海风,吹得人懒洋洋的。唐紫尘和一个身穿宝蓝色衬衫,身材高挑,剑眉星目的男子并肩走在一起,两人就好像是老朋友,随意的一边散步一边说话。 这个男子面相约莫四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眼睛中的神光却显得十分成熟,老练,好像历尽了很多沧桑,随意漫步在沙滩上,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出的魅力。 “紫尘,你真的打算退位让贤,归隐求道了?” “你那个弟子,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你就不担心他镇不住场子,导致唐门四分五裂!” 男子眼中透着一抹精芒,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只狡诈奸猾的老狐狸,暗暗观察着身边唐紫尘的反应,他已经在这段时间内,知晓了唐紫尘的实力境界,自觉难以抵抗唐紫尘的强大,本来已经打算在恳亲大会上让出一部分利益,配合唐紫尘对唐门的整顿,完全臣服了。 但是完全没有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唐紫尘居然打算退位让贤,将唐门总会长的位置交给王超这个毛头小子,心中不由大喜,所以才会主动前来和唐紫尘会面,打探一下唐紫尘究竟是怎么想的。 唐紫尘是何等人,惊才绝艳,国士无双。古往今来,从未有过一个女子踏入国术最高境界,更是将心灵境界推至了圣贤境界,成就了不见不坏的圆满道果,如果不是有着李道清这个破格的存在,唐紫尘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古今第一人,如今却是只能屈居第二。 唐紫尘虽然只能位居第二,但即使是释迦摩尼、达摩祖师和张三丰等人重生,也不是她的对手,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只是当世称不得第一罢了。 唐紫尘对眼前那人的想法和算计,了如指掌,不过是一些权势利益争夺的俗世杂念,她完全不在乎,星眸清冷圣洁,犹如天山之上万年不化的白雪,让男子感到阵阵发寒,心头暗凛,心神紧绷,老老实实的,不敢放肆。 “王超能不能压服唐门的元老诸侯,坐上唐门总会长的位子,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我只是给他提供一个机会罢了!” “唐门门主自然要有着强大的实力,才能够坐稳,我不会过多的干预的!” 男子心中大喜,他明白了唐紫尘的意思了,如果王超在恳亲大会上,不能压服他们,他也可以有机会坐上唐门总会长的位置,还是要看个人本事的,胜者王,败者寇,一切都不是定数,这让松了一口气。 男子最担心的就是唐紫尘铁了心要扶持王超上位,站在王超的身后,做为靠山,威慑他们这些元老诸侯,那时候,他们心中虽然不甘心,却也不得不低头,向王超这个毛头小子俯首称臣。 “紫尘你性格还是没变,魄力十足,气度恢弘,一来南洋,就敢和南洋统治者发生正面争斗,更是一举将其推翻,建立了新的秩序,如今更是将这一切抛之脑后,归隐求道,让我实在是敬佩不已!” 男子这说的是心里话,他自问,如果是唐紫尘,绝对不会如此做,肯定会衡量利弊,权衡轻重,哪里会像唐紫尘这样胆魄惊人,让他自愧不如。 “大魄力,大手段,不像我,这些年的安逸生活,都历练得胆小多了!” “赵大哥是有家室,有儿女的人了。拖家带口一大群人,干起事情来,当然会有所顾虑,这也是人之常情。越是老江湖,越喜欢安稳嘛,这也是成熟稳重。想当年我们洪门一行三十人,在印尼刺杀军政大员的时候,赵大哥一马当先,以太祖长拳中的兽头势,一连击毙南洋将军查尔密的八个保镖,然后把他杀死。这个情形,至今我还历历在目呢。” 唐紫尘闻言轻笑一声,对着神色感慨莫名的男子说道,海风吹得她的衣角猎猎作响,飘飘欲仙,还是下凡的月宫仙子,遗世独立。 这个长相英俊,身上带着成熟男子魅力的中年男子,就是赵光荣,如今已经年过花甲了,却因为抱丹成功,功力精深,只是内家拳架子练得无比精纯,脏腑没有杂质,血管纯净,皮肤光滑,保养得很好,所以才会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赵光荣十年前,也是洪门之中的元老精英,曾经和唐紫尘一起来南洋刺杀过军政大员,勇猛非常,凶悍无敌。也是当年和唐紫尘一干人组建华人唐门的重要人物,否则的话,唐紫尘也不会把南洋唐门的军事武装等一切资产,交到他的手中。 唐门的前身,是欧洲唐人街联盟。后来经过一系列的分裂,整合,里面的人争权夺利,唐紫尘和一帮人脱颖而出,得到了大权,又经过几年的经营壮大,才发展成为一个遍布世界的巨大组织。 赵光荣闻言,朗声大笑了几声,眼神中充满了回忆,好似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候他们都是意气风发,无所顾忌,冲劲十足,如今却是不同了,脸上的光芒黯淡了几分,有些感慨和失落,低沉的声音响起。 “当年我们一起的许多人,现在都死的死,伤的伤,退隐的退隐,失踪的失踪,现在也就只有寥寥几个老熟人了。这十年,你虽然是唐门的总会长,但你的行踪虚无缥缈,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收不到你的任何消息。就南洋这一块地方,你都很少管理。今天,难得我们相聚在一起了,不如就多住两天?咱们叙叙旧?” 唐紫尘抬头,看着海上天空中的朵朵莲花形状云气,聚散不定,声音缥缈无比,出尘之气盎然。 “那倒不必了,聚散本无常,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风流云散,本来就是天道。” “这次我召开唐门恳亲大会,就是有和当年咱们这一批人叙旧的意思,顺便整合一下南洋的唐门。到时候,赵堂主去了,咱们这些人一起聚会,才有意义。你说是不是呢?” 唐紫尘突然改口,称呼赵光荣为堂主,让赵光荣脸上的笑容凝聚了一下,一闪而逝,随后装作潇洒的一笑,朗声道。 “那也是,紫尘,你还是那个老样子,容貌也是,性格也是,一直没有任何变化。那时候,我本认为,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会变的,人也一样,我本以为你也是会变的!可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好像是永恒不变的,不改初心,一如往常。” 赵光荣说到这里,心中多了几分莫名的伤感,唐紫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他却是变了,二人已经渐行渐远,分道扬镳了,这次唐门恳亲大会之后,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面,毕竟唐紫尘已经准备归隐求道,不理俗事了。 “紫尘,你向后日后去哪吗?如果有机会,老哥还想去看看你!” 赵光荣这话不含任何的虚假,他们毕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战友朋友,如今虽然各有想法,但是不影响当年的情分。 唐紫尘收回了仰望天空的目光,眸子里泛起了点点涟漪,波光潋滟,艳丽无双,脸上绽放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如此的灿烂,璀璨夺目,动人心魄,风情无限,声音温柔,让海风都平静了下来。 “我想去看看武当山文曲峰上的风景,是否如某人所说的那般美好!” 这话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期待和柔情,就连唐紫尘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是却让赵光荣感受到了,不由一愣,唐紫尘这等表现,他还是第一次见。 唐紫尘的心神收回,灼灼目光,注视着赵光荣,有着极强的压迫,威严霸道,淡淡的说道。 “不说这些了,这次恳亲大会,还请赵大哥你准时参加,不要迟到了,免得闹到最后,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唐紫尘这话中带着几分威慑,她可以不在乎王超是否可以压服赵光荣等元老诸侯的,但是只要她还是唐门总会长,这些人就必须要听从她的命令,前来参加恳亲大会,唐紫尘的话,就是唐门的规矩!如果谁听命令,不守规矩,就不要怪她不讲情面了,至于她退隐之后,这些人是否听话,就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紫尘你既然如此说了,我自然会给你面子,我就算再忙,到时候也一定准时参加恳亲大会的,这点你放心就是了!” 赵光荣心中生出了无尽的恐惧,好像只要他胆敢拒绝唐紫尘,就会遭受灭顶之灾一般,不敢大意,急忙点头应道。 赵光荣额头沁出了一层晶莹的汗珠,精光大作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畏惧和惊悸之色,神色复杂的看着唐紫尘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视线中,不由叹了一口气,身形都佝偻了些许,好似是被唐紫尘压弯了。 唐紫尘走得不见人影了,赵光荣好像才清醒过来,眼睛猛的睁开,精光四射,腰背再次挺拔,顶天立地,好似一位皇者,霸气无比,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最后化为了一抹了冷笑,好像是终于下定了一个重大的决心,十分坚定。 就在这时,几辆豪华的林肯加长车从沙滩另外的方向开了过来,在不远处停下,车里面下来几个人。 “怎么样?赵大哥,和门主都说了些什么?她可是铁了心想要扶持那个毛头小子上位?” 这是一位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子,比赵光荣要矮上几分,气质成熟稳重,看上去极有修养才华,就好像世家豪门中出来的贵族公子,一举一动,都符合礼仪规范。 这个男子,身后还跟了一大批的年轻男女,看样子都是刚刚而二三十岁出头,甚至还有没有满二十的。 “世锋,没有谈什么。紫尘作为唐门的总会长,自然有权利召开恳亲大会,至于最后谁能坐上新的门主,就要看每个人的实力本事了!” 赵光荣神色冷峻,眸子里满是锋芒,锐利无比,好像以为坐在皇位之上的九五之尊,给人无尽的压力,让人瑟瑟发抖。 “什么恳亲大会,我看她这次回来,是想把我们的权力剥夺得一干二净,再交到别人手里。赵大哥,你难道不明白吗?你就甘心唐门的基业落到那个毛头小子的手上,唐门可是我们这些人,一起打下来的。就算她唐紫尘是会长,也不能这么干。这南洋,我们都经营了快十年,耗费了多少的心血,就这样交给那个毛头小子不成吗?” 这个叫世锋的男人忿忿不平,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之色,眸子里充满了怒火和愤怒。 这个男人是林世锋,也是当年开创唐门的一批元老之一,同样拳法精湛,修为精深,是马来唐门分堂的掌舵人。 前些天,唐紫尘也去了马来西亚,和他商谈召开恳亲大会的事情,准备重新整合南洋唐门。林世峰也是只老狐狸,立刻就闻到了味道。于是表面上答应,却暗中亲自来找赵光荣商量对策。 “紫尘是总会长,这是我们都认同的,她要召开恳亲大会,我们就必须参加,不能违背!” “至于那个她推出来的毛头小子,她已经说了,需要那小子自己压服我们,她不会干涉的,这已经足够了!” 赵光荣眼眸中泛着寒光,脸色阴沉,但是依旧安抚着林世峰,希望他不要乱来。 毕竟刚刚,他已经感受到了唐紫尘的可怕,那种实力,虽然只是气势目光的压迫,就已经让他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恐惧,不可抵挡,只能顺从,更何况,唐紫尘也给了他们机会,想要上位,就要击败王超,算不上苛待他们这些元老。 “嘿嘿。我倒无所谓。只是赵大哥,你的儿女都已经成年了,家大业大的,没个儿女都要用钱,要权,大哥这些年辛苦发展,赵家,已经发展成一个并不逊色于港岛李家,霍家,澳门何家的大家族了。听说我二侄子正在追求美利坚肯尼迪家族的一个女孩,还有,大侄子和英国皇室的一位公主来往也颇为密切,还当上了皇室的马术教官。还有,我的小侄女,在法国都市,认识了内地上流社会的一位二代,正准备联姻。” 林世锋娓娓道来,不断的说着赵光荣的家事,看样子是了如指掌,看着赵光荣神色变幻,继续道。 “当然,赵大哥家几百亿的资产,门主是不会拿走的,但是新门主就不一定了,你两三千人的私人武装更是对方垂涎的目标,如果没有这些,大哥你虽然依旧是亿万富翁,但是我想,大哥的一些生意也会不方便吧!而且财产也就不安全了吧” “手里有了兵,道理说不清。我的那些侄儿侄女正在逐渐的走入这个世界上的上流社会,成为精英的一员,和那些大家族,财团,皇室看中的可不是那区区几百亿的财富,而是大哥在南洋这一块的势力,和手里的武装,就算美利坚的大财团,要打开南洋这块市场,也得经过大哥你的同意呢。要是手上没有了这些势力……….” 林世锋所说的,乃是千古以来颠之不破的真理,没有武装力量保护的财富,就是等于敞开钱袋子,放在强盗面前。 虽然赵光荣的武功高强,儿女也都练武。但他的儿女毕竟不是王超一样连枪都不怕的角色。武功能练到王超,唐紫尘这样的人物,世界上凤毛麟角。 只有手里有着自己的可以掌控的私人武装,才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力,黑白两道都不敢打主意,这就是枪杆子的作用,欧美一些大家族财团,银行家,都有自己的雇佣军,保护家族财产和地位,这也是他们传承数百年的重要保障。 可以想象得出,赵光荣如果真的交出了手里握着的私人武装,他这些年打拼下来的巨大财富,儿女的前途,赵家的势力,都会大大的削弱。尤其是南洋这一块,可是罪恶滋生的天堂,比不得其他地方安定。 赵光荣抬起手臂,阻止了林世峰继续说下去,神色落寞,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复杂。 “不用说了,紫尘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太恐怖了,我比你更了解她。” “她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可以阻拦得了的,而且她的拳法武功,已经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境界。不见不闻,机灵神动,无人能犯。” “我们即使要反抗,也要按照紫尘的规矩行事,不然,我们要是惹恼了她,不听她的命令,她真的亲自下场出手对付我们,我们怕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到那时候,不说私人武装了,即使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赵光荣最是了解唐紫尘的性格和作风,知道只要按照规矩行事,即使结果不让她满意,她也不会多说什么,但要是有人胆敢破坏她的规矩,就不要怪她冷血无情了。 林世峰神色一凛,他对唐紫尘也是畏惧得很,不敢和她正面对抗,那是最愚蠢的方法,拿石头碰鸡蛋,蚍蜉撼大树,可笑至极。 “赵大哥,那你打算怎么办?”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恳亲大会,朱笔点睛! 赵光荣神色肃然,抬起了头,脚步微微打开,坐金銮,气血涌动,皇者气象,威压天下。 “很简单,在这次恳亲大会上,我会依照老规矩,试试那个毛头小子的身手,和他比武。如果他输了,那就别想执掌我们唐门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败者哪里还有脸面上位,大家谁还会对他心服口服吗?” “赵大哥,这个主意好,既不违背门主的规矩命令,又可以打击那个毛头小子!你的太祖长拳,已经到了神妙莫测的境界,那个毛头小子哪里会是你的对手!。” 林世峰不由抚掌赞叹道,眼中闪过明亮的光芒,欣喜不已,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对赵光荣的功夫十分信服,唐门之中,除了唐紫尘无人能及,放在世界武术界,也是最顶尖的一小撮人,王超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不过练武几年的功夫,虽然是唐紫尘调教的弟子,但是他不信,王超可以打得过赵光荣这位丹劲大宗师。 这日,天朗气清,灿烂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十分的温暖,和煦的春风,拂过脸颊,吹动了发丝,轻轻飘动,为人间添了几分景色。 雅加达的明伦堂华语学校的大礼堂中,布置了红花,舞狮队,鞭炮,一切都是传统的恳亲大会习俗,别有一番风味。 许多的唐门元老,富豪,甚至是南洋比较有名望的的华人侨胞,都纷纷来到了此地,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不少熟人都三五成群,凑在了一起,低头交流,议论纷纷,他们都得到了消息,唐门的门主唐紫尘,将要在这次恳亲大会上退隐,谁将成为唐门这个庞然大物的新掌门人,是众人议论的重点。 唐紫尘对众人打量的目光,丝毫不在意,坐在主位之上,平静淡漠,过了今日,这些人都和唐紫尘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哪里还需要关系这些人的想法,心中越发的淡漠了几分,澄净幽澈的眸子里,露出了几分轻松之色,今日过后,她就可以斩去所有的红尘因果,一心追求自己的武道之路了。 王超站在唐紫尘的身后,看着满堂的人,心中充满了干劲和野心,只要他能够压服赵光荣,日后就可以掌控唐门这个庞然大物,一步登天,成为世界上的大人物,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死,操纵着庞大的资金财富和权势,是人人都需要仰望的存在,再也不是那个受人欺凌的中学生了。 王超握紧了拳头,气血涌动,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这是情绪波动过大所致,对于如今已经踏入了罡劲大宗师的王超而言,不能掌控自身的气血,实在是太过罕见了,足可见他心中有多么的兴奋和激动,眼睛的光芒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璀璨耀眼,意气风发,桀骜肆意。 唐紫尘晶莹小巧的耳朵微微颤动了一下,听着耳边传来的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不由微微蹙眉,侧目看了一眼激动难耐的王朝,微微摇头,心中叹气,这个弟子,看来还是不能看透世俗名利心,热衷于权势名利,这种人绝对是不是唐紫尘的道友。 只有李道清那种,不慕名利,闲适清净之人,才是同道中人,李道清修为深不可测,更是智慧惊人,却依旧不愿厮混在名利场中,这种人才是最适合唐紫尘的道侣,可以携手并肩,一同向着大道而行。 忽然,几十辆名牌豪华车,有林肯,劳斯莱斯,布加迪威龙等等许多豪车,开进了礼堂前的广场,同时,前面的几辆悍马中,下来一大群精悍的黑衣人,手脚利索,身手凌厉,躬身将中间的几辆车车门轻轻拉开,铺下十几米长的红色垫子,一直放到了礼堂门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波操作吸引了目光,纷纷注目,万众瞩目下,车上这才姗姗走下了几个人。 这样的排场,豪奢大气,并不弱于一些国家的统治者,立刻就震慑住了许多来参加唐门恳亲大会的人,气势非凡,出场宏大,比唐紫尘还要讲排场。 “好排场,好排场。” 王超眼中精光大作,心中暗暗思忖,脸上带着几分艳羡之色。 司马迁的《史记项羽本纪》记载,项羽与项梁遇见巡游的秦始皇车驾时,项羽说过一句话:大丈夫生当如此,彼可取而代之也! 这句话可以充分表达王超此时的想法念头,他就是一个肆意桀骜嚣,张跋扈之人,最喜欢就是他人艳羡仰望的目光,赵光荣的这番做派,让他心痒痒的,可算是挠到了王超心痒处。 “想必这人就是赵光荣吧!” 王超看见车上下来的几个人中间,一个气质独特,穿鲜艳明黄色纹龙唐装,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人,感受着对方身上强大的气息波动,骇人至极,王霸之气散出,让所有人都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恭敬的看着他进入了礼堂,众人的表现就好像是恭迎帝王的臣子,卑微低下,低头俯首。 唐紫尘十分平静的看着出场华丽豪奢的赵光荣,安坐不动,转头对着一旁艳羡的王超吩咐道。 “你代替我前去迎一迎他们吧!” 赵光荣哪怕是出场在大气恢弘,但是在唐紫尘面前,依旧只是一个诸侯王,需要敬拜天子,这就是地位差距,也是命格的差距。 王超心中念头涌动,眼眸张合了一下,精芒骇人,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人,大步向着就要到达门口的赵光荣一行人迎了过去。 赵光荣虎眸微微一怔,看着踏步而来的王超,心中一凛,王超虽然有着种种缺陷,但是修为确实没的说,强大的气势在王超的身上升起,向着赵光荣一伙人压了过去,沉重而又暴烈。 赵光荣身为宋朝皇室后裔,修炼的是太祖长拳,坐金銮更是炉火纯青,像是一位帝王霸主,九五之尊。 而王超身上却是有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人定胜天的信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气势,一声呐喊,揭竿而起,大闹天宫,踏破幽冥,桀骜不驯,是反抗者,是王朝的送葬者,一心想要将皇帝老儿掀下宝座,然后自己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 当然最让赵光荣感到敬畏的不是王超,认识不动声色的唐紫尘,她身上气息缥缈,难以琢磨,深不可测,神秘而又危险,在赵光荣的感知中,礼堂之中的唐紫尘,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天道,亘古不变,永恒不朽,充满了岁月沧桑的气息,高远神圣,让人不敢争锋,只能俯首称臣。 赵光荣这次之所以摆出这么大的排场,无非就是一个意思,表明自己在南洋唐门之中有多大的势力,给这次到场的许多唐门元老们一个威慑。 这群元老们个个都是南洋华人之中的富豪和知名人士,虽然在唐门之中只有说话权没有决策权,但联合起来,影响力也不是小。如果震慑住了他们,起码在唐紫尘宣布掌舵人的时候,他提出反对意见,这些元老们只会观望,不会一致附和唐紫尘。 “赵师傅,我们在里面等你许久了。还请跟我进去就坐吧。” 王超此时表现的倒是十分得体,他心机深沉,知道这等场合中该如何才对,伸出了手臂,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表达了对赵光荣的敬重和欢迎,让众人纷纷的点头赞同。 赵光荣心神大部分在对抗坐在礼堂之中的唐紫尘溢散一丝气机,对王超并没有太过客气,虎眸之中满是骇人的威严,目光冰冷无比,好似利刃一般锋利,在王超的脸上划过,让王超皮肤紧绷,细小的绒毛竖起,微微震动,好像受惊了一般。 王超心中一凛,对赵光荣的实力有了几分猜测和重视,暗暗鼓动气血,精气神臻至了巅峰,对赵光荣那比刀剑还要锋利的目光视若无睹,目光平和温润,如阳春三月沐浴在春风之中的阳光,璀璨和煦,对着赵光荣微微点了一下头,再次摆手道。 “请!” 赵光荣心神微动,身上的气势渐渐收敛起来,整个人气机内敛,神机圆融,处处见圆,时时成丹,圆满无漏,深深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王朝,这才迈步走入了礼堂之中。 “嗯,这个毛头小子手底下有两把刷子,不可小觑!” 赵光荣刚刚的这一眼,有个名堂,一瞬间把全身气血上脑凝聚在双目周围,使睛轮突起,眼神凌厉,令人胆丧。这是太祖长拳秘手中坐金銮架子中的眼神功夫。好像至尊皇帝坐在金銮殿上,高高在上俯瞰天下臣民,生杀予夺。 赵光荣是唐门最为杰出一批人物,绝非一般的高手拳师所能比拟得了的。他的武功已经金丹内敛,武功练到双眼,达到目击的程度,并不稀奇。 普通人被赵光荣这眼睛一瞪,就会立刻心神崩溃,胆裂人亡。就算是心智坚韧,武功高强的练家子,和他的目光一对视,也难免心神摇晃,心中骇然,手足无措,会产生尽力避开他目光的冲动。而一旦这样,心神失守,比武之中,一招就会被找光荣击败。 但是王超刚刚不受他的目光所摄,一点心神摇曳的样子都没有,显然是胆气足到了极点,由此可见,手上的功夫肯定不弱。 虽然这一下没有试探出王超功夫的深浅,但赵光荣也不做过多的纠缠,他自持身份和武功,不至于一见面就给王超这个小辈颜色看。 不过他自持身份,并不代表别人也自持身份,和赵光荣一起来的林世锋,却突然冷冷一笑,伸手拦住了王超,眼中带着几分冷意,朗声道。 “小子,咱们唐门是个尊师重道,讲礼仪规矩的地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不管你是紫尘手下做事的,还是她的传人,赵大哥都是你的长辈,你无论如何,都得叫一声叔伯,赵师傅岂是你能喊得,紫尘难道没有教过你规矩吗?还是你妄自尊大,以为自己能和南洋国术总会的会长一个辈分?” 的确,无论是武术界,还是唐门,洪门这样的帮会组织,都讲究一个论资排辈。尤其是海外华人在他国艰难打拼,对一些传统的规矩礼数还是十分重视的。林世峰突然针对王超当场发难,在周围的一些人看来,也算不得故意挑衅。 “林世峰所言有理,王超虽然是唐门主的弟子传人,却也是小辈,不该直呼赵光荣为赵师傅,这是将自己辈分抬高了!” “林世峰性格火爆,看不惯小辈放肆,也是正常的!”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规矩,言辞不当,居然和长辈平等对话,有失体统!” 王超闻言,眸子微微眯起,狭长无比,眼缝之中,寒光闪烁,有着骇人的杀机藏于眸子深处,死死的盯着林世峰等人,脸色阴沉无比,耳边传来的议论声却又让他不得不低头,十分难看的说道。 “赵师伯请进!” 王超紧咬着后槽牙,声音刺耳沙哑,像是从牙缝中磨出来的,十分勉强。 赵光荣平静的点点头,和林世峰对视了一眼,眼神向内一瞥,示意他见好就收,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唐紫尘如今还是唐门门主,他们不可太过放肆。 “哼,这才有点后辈的礼数样子!” 林世峰怒哼了一声,跟在赵光荣身后,向着礼堂内走去,丝毫没有察觉到王超心中无比凛冽的杀机。 唐紫尘坐台上正中间,一把雕龙的红木太师椅,威严肃穆,她神色淡淡的看着走进来的赵光荣,不见任何的情绪波动,淡漠无情,高高在上。 赵光荣每向前走一步,就感到身上沉重了一分,反而是一旁的林世峰没有任何的感觉,唐紫尘身上的威压只针对跨入了丹劲的大宗师,赵光荣神色凛然,眸子中多了几分敬畏,身体慢慢弯曲,身上的压力顿时就松了几分,他心中升起了明悟,不由躬身一礼,对唐紫尘说道。 “赵光荣肩见过门主!” 这话一出,身上的压力不翼而飞,赵光荣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面对着唐紫尘,他再也没有刚刚九五之尊的霸气威严,卑微谦恭,不敢有任何的逾越失礼,这就是唐紫尘的威势和实力,即使丹劲大宗师的赵光荣,也不敢直面她的锋芒。 “赵大哥,多礼了,实在是太见外了!” 林世峰见赵光荣都低头了,也不敢大意,连忙躬身见礼,表现的十分恭敬,大气都不敢喘,和刚刚为难王超之时,完全是两副面孔。 “你们也入座吧!” 唐紫尘没有叙旧,她性情淡漠,今日她退位让贤,归隐求道之后,这些人也就都成了无关紧要之人,所以不愿再多说什么。 王超这才走进礼堂,再次站在了唐紫尘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入座的赵光荣和林世峰,心中有着杀机升腾,死死的压制着。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礼堂外面响起,随后锣鼓喧天,在礼堂的广场前一块空地上,十几头由人舞动的狮子灵动矫健,有金毛,红毛,绿毛,黄毛,白毛,黑毛等等,大眼睛一眨一闪,腾挪跳跃,在一条条凳子搭建成的高木桥上,各展身手威风凛凛,都要争抢广场最中央许多层八仙桌上摆放着的彩球。 这是舞狮采青,海外华人每每举行盛大庆祝活动,都要有这仪式。这些狮子都是唐门出钱,让各个武馆的弟子来舞狮子,争抢彩球,抢到彩球的狮子,更可得到当地名人用朱砂笔点眼睛的荣誉,还有一大笔钱的“彩头”,所以每每舞狮,都十分的精彩激烈,精彩纷呈,当然,其中也不缺乏因为抢彩球而导致的血腥斗殴。 鞭炮炸,锣鼓响,狮子舞得欢快。这一大的闹腾,把众人目光,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刚刚王超和林世峰的小小不愉快,仿佛也没有人再注意和提起了。 最后由一头红毛狮子抢到了彩球,叼着彩球,来到了唐紫尘的面前,这是让唐紫尘这位唐门门主拿朱砂笔点狮子眼睛,讨个彩头。 在场上千人,几乎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唐门元老,华人名流,权贵富豪,人数之多,之复杂,都好像浑浊的海水一样。但是有资格拿朱砂笔点狮子眼睛的,也只有唐紫尘这个唐门门主一人。 唐紫尘并没有拿起点睛之笔,只是淡淡的说道。 “小弟,你代我去给狮子点上眼睛吧!” 这话一出,全场哑然,针落可闻,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目光复杂的看向了站在唐紫尘身后的王超,艳羡,嫉妒,打量,好奇,愤恨,欣喜,尽皆有之,不同的人,不同的立场,自然利益也不同,有不同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王超当仁不让,拿起一旁的朱砂笔,就大步向着十指走去,想要点上眼睛。 赵光荣此时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了关键的时刻到了,如果他不阻止,让王超点上了眼睛,就相当于默认了王超执掌唐门,成为新一代的门主。 赵光荣起身迈出一步,挡在了王超的身前,神色肃然,目光灼灼,沉声道。 “慢着!”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大小如意,脚踏时光 赵光荣拦下了王超,转头看向了坐在雕龙红木太师椅上的唐紫尘,眼眸中带着几分敬畏,低声道。 “紫尘,王超作为你的传人,只是一个小辈,不论是排资论辈,还是名气名望,在场的人都是唐门的元老长辈,都要比他更有威望,朱笔点睛,即使不是你来,也轮不到他吧?” 赵光荣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点头,他们都是唐门的元老级人物,为唐门立下了不少的功劳,王超这个毛头小子呢,从未为唐门出过力,如何就可以替代门主朱笔点睛了,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即使是王超想要上位,也要为唐门立下大功,一步一步的来才好。 “对,赵老哥说的对,王超总资历太浅,根本就没有资格代替门主朱笔点睛!” “门主,这事的确是有些不妥,这王超即使是你的传人弟子,也需要守规矩,排资历,总不可越过这些元老吧!” 一声声的质疑响起,议论纷纷,十分嘈杂,吵闹非常。 唐紫尘神色如常,眸光冷澈,没有任何的波动,她智慧过人,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毫不意外,只是淡淡看着众人,清冷的目光在众人的脸颊上逡巡而过,顿时鸦雀无声,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极致的压抑,厚重的威压让他们心中凛然,这才想起坐在主位上的是什么人,其实他们可以质疑的。 王超左拳紧握,眸子微眯,狭长的眼眸中透着彻骨的寒意,死死的盯着身前的赵光荣,心中的杀机凛然,身上升起了骇人的煞气气势,强大的威压向着赵光荣压了过去,争锋相对,丝毫不让。 赵光荣满脸的凝重,虎眸之中闪过骇人的威严和威势,精光湛湛,死死的盯着王超,寸步不让,毫不掩饰对王超的不满和蔑视,一道九五之尊的威势升起,坐金銮,这是太祖长拳中的秘手,只有他这位皇族后裔才会的绝招。 唐紫尘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气势和威压,只是目光扫过,就可以压得住全场,这才将目光看向了争锋相对的王超二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心中越发对这些俗世名利的争夺感到了不耐,清清冷冷的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 赵光荣听到了唐紫尘这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唐紫尘并没有问罪,显然是他赌对了,唐紫尘不会插手,这让多了几分信心,毕竟他在唐门元老中威望甚高,如果唐紫尘退位让贤,归隐求道,他才是唐门下一任门主的不二人选。 “王超作为你的弟子传人,想要朱笔点睛也可以!” “按照老规矩,想要成为唐门的提笔人,就必须显示一下真本领!” “今天当着所有南洋唐门元老的面,就以武做赌,试上两招散手,若是我侥幸胜出一招半式,他该回哪里就回哪里,不要再趟我们唐门这滩子浑水,若是他赢了一两手,我也就退出唐门,再也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紫尘,你觉得如何?” 赵光荣目光扫过众人,大家纷纷点头,最后仰头看向了坐在上方的唐紫尘,目光中透着几分征询和请求。 唐紫尘手放在了太师椅的扶手之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中带着几分淡漠,看向了王超,轻声问道。 “你觉得如何?” 王超朗声一笑,豪情万丈,他如今已经跨入了罡劲境界,比赵光荣实力更强,如今赵光荣的这个提议,简直就是撞到了王超的心口上了,瞌睡来了有枕头,太及时了,他作为唐门新人,他们元老都不服他,正需要立威的机会,自然不会拒绝,点点头,十分干脆的说道。 “练武之人,就应该以实力定高下,什么排资论辈,什么威望名气,都是虚的,赵堂主的提议,正好我意!” “能和南洋国术总会的会长切磋较量,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请!” 王超一摆手,随手将手中的朱笔再次放下,跃跃欲试,他早就想要将赵光荣这个老东西打死了,如今虽然不能下狠手,但是教训一顿他还是可以的,正好一泄他心头之恨。 王超信心满满,有着必胜的把握,赵光荣也不遑多让,自觉可以获胜,他修为精湛,抱丹多年,气血依旧旺盛,拳法已经练到了气血内敛,丹田烧火炼丹的地步。天下之大,这样的人物,也是凤毛麟角。 王超虽然自信能胜,却也不敢大意,面色凝重,眉头紧皱,死死盯着对面的赵光荣,对方可是厉害的角色,稍微一不注意,以王超现在的武功,阴沟里面翻船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赵光荣站在王超七步开外的地方,右手指尖上翘,带动整个手臂,毫无声息的提到了腰间,脚步一拧,叉开双脚,成斜平行步,眼睛突然鼓得老大,整个眼睛都凸了出来,好像怒目金刚一般,威势骇人。 王超本来眼睛正盯着赵光荣的眼睛,伺机而动。赵光荣这突然一提气,怒目金刚似的眼睛,好像变成了两轮小太阳,强烈的闪光,竟然让王超的眼睛有种被针刺了一下的错觉。这样的目击功夫,比刚刚的那一下,简直强大了十倍都不止! 赵光荣的太祖嫡传长拳中,有练目的功夫,为金刚怒目法,转动睛轮,活动气血,配合明目养目的药物,长久锻炼,能把目光练得凌厉锐利,如火炬一般,目光如炬,可谓是名副其实了。 王超眼神只是被稍微刺激了一下,赵光荣就敏锐的感觉到了,王超眼皮轻轻一眨的瞬间,赵光荣脚跟一旋,身体扭动几下,延着七星斗柄的轨迹,七步并做一步,眨眼就到了王超面前,神拳肋下击出,向着王超的心窝轰去。 七星步势,神拳势!赵光荣这一招七星步,快得超过了人类的极限,身体闪动之间,就像一道星光飞遁虚空,快捷迅猛,华丽璀璨! 王超在赵光荣发动之时,心窝部位微微一滞,心脏猛缩,已经感觉到了对方拳劲带起的劲风,好像锥子,直刺自己的心脏输出血管的部位。 拳头还未临身,但拳风已经刺到。赵光荣的神拳势打出,拳头前面的劲风不似寻常罡风大浪潮似的推涌,而是凝聚成锥子,锋芒锐利,扎向了王超的心窝。可见赵光荣已经将明劲上的功夫修炼到了以假乱真,以明代暗的地步。 这样锥子般锐利的拳风,是因为出拳的速度太快了,在手臂推出的一瞬间,手臂筋肉皮毛紧缩内裹,使拳头前面的空气汇聚成一团,像是一枚子弹一样打了出去。明劲上的功夫,能练到这样的地步,可谓是到顶了,这是踏斗布罡的功夫。 赵光荣的神拳势,拳头几乎已经打到王超的心窝口上,只差毫厘就要撞到衣服上了。 眼看一击就要得手,赵光荣心中大喜,他的拳头前面敏感皮肤,在百分之一刹那的瞬间,感受到了王超心窝皮肤的温度。 王超手肘一拦,横在了心窝之前,同时双手抱势,粘住赵光荣的神拳,朝旁边一带。就好像推着十万斤的巨石磨盘旋转一样。这是太极拳中的“搬拦势”,先拦后搬。王超在千钧一发之际,毫厘之间的粘动,化掉了神拳击心的一记杀招,可谓是惊险至极,艺高人胆大,让无数人都憋着一口气,不敢喘息。 “不好!” 赵光荣拳头被王超粘住,脚步一下子变得不稳,身体就要旋转,他心中凛然,心脏剧烈跳动,全身血液奔流,似乎百川归海,都凝到丹田,瞬间一个“坐金銮”的架子扎马,稳住了身形。随后踏步倒踩七星,连退七步,身体瞬间脱离了王超的反击距离。 王超哈哈一笑,缩地成寸,禹步踏出,踏斗布罡,脚下有着阴阳汇聚,身形如同鬼魅,瞬间就出现在了赵光荣的身前,手掌高高抬起,握掌成拳,像是一柄巨锤,当头轰下,这是大摔碑手,对准了赵光荣的脑袋,空气凝滞,空间冻结,带着威猛的罡风,不可抵挡,无可抵挡。 赵光荣心中大惊,头皮一阵发麻,头发都炸开了,一片狼藉,巨大的气流,宛如天柱贯通下来,充进他的衣服缝隙里面。把他上身衣服震得鼓了起来。 “啊!” 赵光荣没有想到王超的反击如此迅速,让他都来不及反应,张口大喝一声,气血爆发,刚猛暴烈,喉咙里面爆发出震天巨响,好像晴空霹雳,震得周围的许多人耳朵嗡嗡做响,随后抱着脑袋尖叫起来。靠近比武场地的一些人,都被这一声巨吼,震破了鼓膜,耳朵里面流出了一道血迹,这等威势实在骇人,好像雷公震怒,天地皆惊! 坐金銮的架子摆出。赵光荣双手撑开,好像一个大野兽的脑袋!同时,他的十个指头也并排伸展,微微内勾,排列一起,好像野兽嘴里的獠牙! “太祖长拳兽头势!” “砰!” 一声巨响,震动大地,脚下的水泥地好像被压路机砸了一下,一块块混凝土炸开飞溅,惊得周围人纷纷避让,一团混乱。 赵光荣以兽头势硬接了王超一记大摔碑手,双脚被砸进地面中接近一尺,脚下的鞋子炸开,都破烂得不成样子了。 赵光荣双手十指如野兽獠牙,深深的咬在了王超的手腕上,两臂撑起上升,吞噬万物,以身体上冲之力,要以兽头势把王超吞咽下去。 这是兽头势中的杀招“天狗食日”,是太祖长拳中的秘传杀招。腰马上冲,脊椎升腾,两手擒拿下捉,以抠抓之力吞噬。诡秘而又毒辣,爆发了全身之力,招式开阖浩大,有着天狗吞曰的意境。 王超双眸眯起,只留了一条缝隙,寒光冷澈,摆出了无极式架子,全身松松垮垮,空空荡荡,全身都不受力,松软如棉,使得天狗食日微微一滞,随即抱丹坐胯,一枚气血大丹在腹中炸开,气血弹散到双手,两只本来柔弱白嫩的手,立刻筋肉紧绷,青筋炸起,变得黑青如铁,随后又变成了抹朱砂般的鲜红。气血一松一炸,一下就将赵光荣做獠牙撕咬的十指微微弹开。 王超手腕顺着空隙,瞬间就拔了出来,身体猛地紧缩,身体筋肉密度变大,关节空隙闭合,整个一米八的大高个缩成了一个小孩子,不足一米半,像是一枚小钢蛋直接钻进了赵光荣的怀中,对着他的胸膛猛地轰出了一击搬拦捶,空气炸裂,雷霆声响,罡风将赵光荣身上的衣服死死的压在了皮肤上,声势浩大,极为骇人。 王超这一招是道家天罡正法,大小如意,需要极强的身体控制力,气血收敛,关节闭合,即使是化劲宗师,也不敢如此做,很容易早场筋骨损伤,终生残疾。 “坏了!” 赵光荣只感到眼前一花,王超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了,整个人像是隐身了一般,感受着胸膛发麻,心中凛然,没想到王超功夫居然如此精湛,将小巧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功夫练得刚猛霸道虽然不容易,但是也大有人在,但是要是将功夫练到精微小巧的境界,却是寥寥无几。 尤其是,刚刚王超的大摔碑手霸道威猛,阳刚浩大,如今却又化为了小巧精致,玲珑入微,刚柔变化算是被他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即使是赵光荣也不得不心生敬意。 赵光荣心神一动,筋肉紧缩,气血爆发,手臂向着怀中猛地一揽,想要将王超禁锢在怀中,这一揽之力,足有千钧之重,赵光荣曾经拦腰将一根大腿粗细的木桩直接勒断成了两节,可见力道凶猛绝伦。 王超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劲风,心神镇定,脚下脚步一动,身体旋转,游鼍化险,瞬间就来到了赵光荣的身后,手臂上扬,蹲在了赵光荣身后,一记形意后海底崩拳轰出,直奔赵光荣的尾椎骨。 赵光荣尾椎骨处一道凉气直冲天灵盖,全身毛发炸起,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心神紧绷,神经敏感,尾椎骨一震,整个人就蹿了出去,马跃檀溪,猴窜丛林,一跃之下,就是十步距离。 但是,赵光荣刚刚一落地。他又感受到了尾椎骨传来了一道凉气,全身肌肉颤抖,王超的崩拳,如影随形,再次贴近赵光荣的身后,根本不让他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这一下如果打实了,赵光荣的整条大脊椎骨,都要被粉碎,甚至可能被打得破体而出! 形意拳中,最歹毒的崩拳,就是后海底崩拳,挨中了,立刻就死,就算是擦着,最轻也是终生瘫痪。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赵光荣也是身经百战之人,性格中有着凶狠的一面,血气上涌,脸色狰狞,虎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扭身转胯,身体斜飞,骏马回首,施展出太祖长拳中,反败为胜的一记绝招“埋伏势”。 “啪!” 两只粗壮有力的手臂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暗劲爆发,筋肉凝实,骨头都被对方的劲力震的发麻。 赵光荣身体由马步势,转为斜弓箭步,身体重量全部压在一条腿上,虚着的腿,脚步猛烈一掂,挽弓开势,身体就好像绷紧了的弓弦,反弹回来。以身带肩,以肩领肘,小臂如枪,朝着王超的咽喉就反扎。这是反败为胜的经典打法,走马回头埋伏势。 这个“埋伏势”看似简单,但其中却有兵法诈败,死中求活的味道。马步转弓步,中间就含着一个坐金銮的架子,历代开朝帝王,都是擅长弓马的将军枭雄,狡诈残忍,阴狠毒辣,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赢得天下。 埋伏势是赤裸裸的狡诈凶狠,暗藏诡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深得兵法的精髓,和回马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种反败为胜的险招想来都是万不得已之时才能用的,可见赵光荣已经被王超逼到了绝境,才会如此弄险拼命。 王超感受到了喉结出传来的锋芒之感,脚下连连踏出,身体向后退去,每退一步,身体就拔高一分,一连退后了二十多步,身形再次恢复了原本大小,就好像每走一步,就长大了一岁,神奇无比,让所有人发出了惊叹之声。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唐紫尘看到此幕,也是微微颔首,对王超的这一手大小如意,脚踏时光岁月的功夫,感到了无比惊艳,王超在国术上,的确是有着惊人的天赋,居然可以将功夫练到如此境界,好似神话传说,让人不得不钦佩。 王超撤退也是有着思量的,赵光荣这一记埋伏势暗合兵法,必然有着后招,拳势如兵势,一招得势,后发连绵,如果硬接,必然会让赵光荣得逞,所以才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让赵光荣所有的埋伏后招都落空了,应对的十分巧妙,这也是一种战斗智慧的体现。 第七十六章 尘埃落定,同归武当 赵光荣用拼命占据了一点上风,自然不会浪费了这个得之不易的好机会,脚下踏着七星禹步,身如流光,紧追着了王超而去,趁你病,要你命,如同跗骨之蛆。 王超看着赵光荣在视线中越来越近的身影,脚下猛地一踏,双手抱圆,无极式架子,向上猛地一提,地面震动,地动山摇看,手中好似抱着一个千斤重的大铅球,向着上方猛地一扔,轰向了迎面而来的赵光荣,犹如释迦投掷大象,力道刚猛至极,却又轻柔至极,不伤大象性命分毫。 赵光荣心中一惊,王超的这一式显露出的功夫着实高明,即使是他这位南洋国术馆总会长,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做到。 王超这一招,刚柔并济,劲力圆融,气机渺茫,让人无所适从,根本就把握不住他的气息。 赵光荣身形一滞,随着王超这一记无极式飘荡,整个人犹如一片落叶,随风而动,虚不受力,身形诡异飘逸,像是无脊椎动物,骨头柔软的不像话。 王超似乎早就料到了赵光荣的应对,脚下一点,蜘蛛踏水,身形灵敏迅捷,整个人冲了上来,一眨眼就来到了赵光荣的身侧,右手生伸出,五指犹如利剑,向着赵光荣的太阳穴就刺了过去,锋芒毕露,剑风锐利无比。 赵光荣太阳徐瞬间凹陷,感受着那隐隐的刺痛,气血涌动,双眸大亮,好像射出了两道白光,轻喝一声,脚下一个马步蹬出,犹如一匹骏马,整个蹿了出去,回首一击,手臂好似一条大铁鞭,抽爆了身后的空气,向着王超的脑袋就抡了过去,这是太极鞭手,威猛刚烈,威力十足。 这一记铁鞭带起的罡风炸裂,让王超头上的碎发乱成了一团,遮住了眼睛,王超只凭借劲力感应,脑袋向后一仰,大铁鞭正好从眼前划过,只差毫厘,强烈霸道的劲风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红印子,火辣辣的疼。 王超眼眸眯起,寒光乍现,身体半蹲前探,手轻脚轻,像是一只大狸猫,跃起了前身,向着赵光荣猛地扑去,这一扑速度极快,犹如饿虎扑食,手上动作变幻,右手前伸,五指并拢,点向了赵光荣的眉心,锋锐犀利。 《灵空禅师点穴秘诀》中曾经记载,眉心穴,通脑髓,以拳指透劲点伤者,头大如斗,三曰死。 赵光荣如果被王超这一下点中了眉心,极大可能会身死道消,最轻也是落得个植物人的下场,生不如死。 赵光荣哪里会愿意,心神剧震,脚下再次踏斗布罡,身形向后退了一步,脑袋后仰,躲过了这一击眉心点穴,刚刚松了一口气,异变突生,王超手指猛地伸长了一节,停在了赵光荣的咽喉前一寸距离。 赵光荣并不在意,一寸之距看似极短,但是在练武之人眼中,却是天堑之别,功夫交手中,只差一线,功夫就差出了一道鸿沟,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赵光荣瞥了一眼王超的手指,正要变招攻击,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大喝,声震入雷,让赵光荣都为之一惊,王超爆发气力,暗劲爆发,凌空一寸打,劲力直接点破了赵光荣的喉咙表皮,一点殷红显化。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滴滴鲜艳的血水滴落在了地面之上,赵光荣一脸死灰之色,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朵朵梅花,心中的一股气瞬间就消散了,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王超,嘴巴张合,嘶哑刺耳的声音响起,王超的这一记伤到了赵光荣的声带,让他的声音变得十分难听。 “凌空一寸打,先天罡气!” “实在是了不起!” 王超手指上有着一层经营的水光,这是暗劲爆发,毛孔大开,汗水流出造成的,王超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在,缓缓的放下了手臂,笑着说道。 “赵师傅,承认了!” 王超这一声赵师傅喊得极为响亮,目光死死的看向了林世峰,显然这是在耀武扬威,是对之前林世峰为难他,做出的反击,相当于在众人眼前,狠狠的打了林世峰的脸面。 林世峰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这是筋骨受力的发出的声音,紧闭着嘴巴,牙关紧咬,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林世峰感觉脸颊一阵火辣辣的,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他有着自知之明,自己不过是化劲宗师,功夫比起赵光荣差得太多,连赵光荣都败在了王超的手中,他就更不是对手了,如果和王超争斗,说不得三拳两脚就要被王超打死了,怎敢自取其辱。 林世峰也是个老江湖了,自然知道拳头大的有道理,拳头弱的,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即使心中再不甘,在愤怒,依旧忍耐了下来,气的脸色铁青,依旧不敢妄动。 “是我输了,技不如人!” 赵光荣的喉咙被点伤,喉咙好像一口浓痰,不上不下的堵着,咳不出来,咽不下去,说不出的难受,脸色灰白,颓丧至极,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至少十岁。 赵光荣不但喉咙堵,心里也堵得荒,他少年修炼家传的拳法,从三岁起,就开始站马步,第一个认识的字就是“拳”,后来学文化,也是背拳法古谱经典,如《手臂录》《绿梦堂枪法》《地龙经》《武备志》《绩效新书》《曹继武十法》《形意拳讲义》等等,无论是基本功,还是理论知识都非常扎实,后来到十三四岁,骨骼长好,开始练气练拳,到二十岁出头,已经是享誉一方的年轻高手,尔后武功精进,更是所向无敌,从来没有过一败。现在居然败了,而且是败得这么彻底,心里难受至极。 好在赵光荣已经淡出武术界很久了,虽然对名声一些东西看得重,却没有到视如性命的地步,他更重视的是利益,所以不会像有些拳师那样,败了之后,羞愤难当,直接自杀。 王超抱拳一礼,退了下去,再次回到了唐紫尘身侧,静静的看着众人,表现倒是很得体。 唐紫尘目光平和,看了落败的赵光荣一眼,然后视线移动,在唐门元老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所有人感受到这道极具有压迫感的目光,纷纷低头,不敢和她对视,俯首称臣,哪里还有半点诸侯王的威风和霸气。 “还有人不服气的吗?” 清冷淡漠的声音悦耳动听,好像是山涧中流淌的泉水,清澈见底,让人感到了一阵凉爽,心中杂念尽消。 无人应答,全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针落可闻,众人都知道赵光荣的功夫,在唐门中仅次于唐紫尘,他们绝对不是对手,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既然如此,小弟,你前去点睛吧!” 唐紫尘收回了目光,侧头看了一眼王超,神色淡淡的开口道。 王超心中激动,点点头,再次拿起了一旁礼仪呈上来的朱砂笔,走到了狮子面前,蘸满了红艳艳的朱砂,迅捷的在两只眼睛上点了一下,瞬间狮子就活了过来,灵动逼真,栩栩如生,传神无比。 唐紫尘看到这里,第一次从太师椅上起身,向着旁边的小会议走去,王超紧随其后,赵光荣等人神色复杂,也纷纷紧随其后,踏入了会议室,大势已定,剩下就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安排了。 一直到到了深夜,众人才从会议室中出来,唐紫尘一马当先,走出了明伦学堂,突然定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出现的一道身影,清冷淡漠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涟漪,波光潋滟,神色微动,檀口轻启,柔声问道。 “你怎么来了?” 王超神色大变,看着不远处站定的那道身影,丰神俊秀,飘逸脱俗,风采无双,遗世独立,他眉头紧皱,脸色铁青,对方那张脸,他一辈子都忘不掉,这是他做梦都忘不掉的面容,当年他被李道清一脚戳中了腹部,疼了好久,受了好大的罪。 “你就是李道清!” 王超看着唐紫尘的神色变化,如何还猜不透眼前这人的身份,心中恨意更重了,眼睛冒火,通红一片,死死的盯着李道清。 “原来他就是尘姐倾心之人!” “原来他就是陈艾阳的师父!” “原来他就是李道清,天下第一高手!” 王超心中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无尽的怒火燃烧,如果不是还有着最后一点理智,知道自己如今不是李道清的对手,早就冲上来,将李道清打杀了。 李道清眸子清澈无比,不见一点杂质,黑白分明,好像孩子的眼睛,无比的明亮纯净。 李道清不理会王超,唇角绽开了淡淡的笑意,声音温柔无比,笑着说道。 “你既然已经打算归隐求道了,我自然要来接你了!” “我们一起回武当山文曲峰,师父他老人家还等着我们呢!!” 李道清境界早就臻至了神鬼莫测的境界,唐紫尘在做出了退位让贤,归隐求道的决定时,李道清心中就生出了感应,所以是算好了时间来的,为的就是唐紫尘处理完唐门的事情后,接她一起上武当山文曲峰。 唐紫尘闻言,清冷无情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浅浅的,却无比动人,充满了欣喜和喜悦,脚步一动,和李道清并肩而立,最后看了唐门众人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主动伸手牵住了李道清的手掌,相视一笑,携手而行,脚下尘土化为了朵朵莲花,一步踏出,就是几十米,步步生莲,缩地成寸,二人青丝随风舞动,飘逸脱俗,渐行渐远。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神仙眷侣,天作之合,让人艳羡。 王超神色铁青,眸子里满是痛苦之色,唐紫尘终究还是跟着李道清走了,他此时虽然坐上了唐门门主,拥有了滔天的权势和财富,也依旧不能让他感到一丝开心,心中全是失落和怒火,低着脑袋,眸子里满是狠辣之色,呐呐自语道。 “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吗?” “我也一定会踏上这个境界的,李道清,我一定会在全世界人的面前将你击败打杀,向尘姐证明,我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才是最合适她的人!” 王超心中发狠,此时心中的权欲之心反而消散了,下定了决心,要追求国术最高境界,证得菩提道果,击败李道清,洗刷当日之耻和夺妻之恨,向唐紫尘证明,自己才是最合适她的人。 武当山文曲峰,李道清离开了足有几年的时间了,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佳人,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古松依旧立院中,郁郁葱葱,玄元道人坐在古树下,手里把玩着一把紫砂壶,不时的对嘴饮上一口,发出了惬意的感叹声,突然听到了推门声,不由抬头看去,微微一愣,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嘴里却是毫不客气的咒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真是野了,下山好几年了,一次也不曾回来过,真是没良心!” 玄元道人嘴里不依不饶,埋怨咒骂,丝毫不耽搁他起身迎向了李道清,上下打量了几眼,这才一把抱住了李道清,粗壮的手臂狠狠的拍着李道清的后背。 “砰砰砰!” 发出了阵阵响声,手下可是用了几分力气的,李道清看着激动的师父,满脸的笑意,也是紧紧抱住了这位老人。 玄元道人年纪已经大了,虽然有着李道清帮着保养,但是依旧老了不少,须发皆白,身形也佝偻了一些,好在面色红润,皮肤紧致,还算健壮,说话也是中气十足,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玄元道人放开了李道清,这才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唐紫尘,玉颜清丽,秀美精致,更难得的是气质高贵,淡雅脱俗,清冷似仙女,让人自惭形秽。 玄元道人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艳,他一生见多识广,不知遇到了多少人,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女子,不知自己这个弟子从哪里拐来的。 “紫尘,这是我师父!” 李道清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对着玄元道人,挑了挑眉毛,似乎是在炫耀,这才开口对着唐紫尘介绍道。 唐紫尘腰身弯曲,双手行礼,声音淡雅清冷,悦耳清脆。 “唐紫尘见过师父!” 玄元道人脸上的笑容就像是绽放的花儿一般,灿烂绚丽,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师父”这个称呼听着是如此的顺耳,让他心中激动不已,连忙扶起了唐紫尘,夸赞道。 “好孩子,怎么还行这么大的礼,赶紧起来!” 唐紫尘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和李道清结成道侣,自然不会含糊,对玄元道人直接称呼师父,没有普通小女人的扭扭捏捏,干练爽朗,毫不做作,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这种性格,让本就豪爽的玄元道人十分欣赏,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胡子都翘了起来,看得出来,是对这个徒弟媳妇十分满意。 “你小子算是积了八辈子福了,居然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 “当初你说要找一个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当媳妇,我还以为你小子是说大话,如今看来,还真是实现了当初的诺言!” 当年,李道清在武当山祈福大典,被凶徒王虎作为了人质,王虎要拉着李道清一起死,李道清讥讽王虎太丑,放言日后要和天下最美的女人一起共赴黄泉,这事被玄元道人知道后,没少打趣李道清。 唐紫尘眸子闪过一丝好奇,看向了李道清,似笑非笑,似乎是在打趣李道清。 李道清脸皮极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恭维道。 “紫尘你就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唐紫尘视线看到露出打趣笑意的玄元道人,心中稍稍羞涩,没好气的对着李道清翻了一个白眼,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动人心魄,乱人心智。 自此,唐紫尘就在道观住了下来,和李道清双宿双飞,成了一对神仙眷侣,二人一同追求大道玄妙,参悟天地法则。 唐紫尘心灵精神修为当世仅次于李道清,远超巴立明和陈艾阳,倒是可以修行李道清开辟出来的前路,观想精神,本自具足,不假外求,修为越发神异玄妙了,已经渐渐超出了国术最高境界,踏上了人前显圣,唯我独法的道路之上。 这日,昊日璀璨,光芒照耀周天,文曲峰山顶,唐紫尘盘腿而坐,心神沉入了心灵深处,无思无想,无法无念,念头沉寂,渺渺杳杳。 一方三丈长宽的灵池显化,池中之水清澈见底,勃勃生机从中散出,池水中有着一株青莲,花开九品,花瓣之上有着露珠,圆滚滚的,晶莹剔透,顺着花瓣边缘滴落,砸在了青碧色的荷叶之上,池水微微荡漾,青莲随之摇曳,圣洁高贵,不可亵玩。 唐紫尘缓缓睁开了眼眸,面色平静,眼眸深处有一朵青莲隐没,好似幻觉,徐徐吐出一口白气,白气汇聚,化为了莲花形状,即使山风狂烈,依旧凝而不散,神异非常。 第七十七章 罗汉禅定,睡法胎息 此时残阳斜照,将天地都染成了一片橘黄,金灿灿的阳光将这朵白莲渲染成了金色,犹如神话传说中的功德金莲,浮在虚空之中,随着山风上下浮动,神圣髙洁,唐紫尘舌灿金莲的神通,如果被普通人见到了,说不定就要当场拜倒,将其当成了菩萨佛陀,虔诚皈依,祈祷供奉了。 在唐紫尘身后不远处,一颗古树之下,有着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身影,双手双脚微微蜷缩,整个人凑成了一团,躺在了树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身上,隐隐有着无数的光点,从这道身影周身浮现,星星点点,好似星河,璀璨夺目,只是仔细看时,这些光点有隐没不见了,即使是以唐紫尘的视力,也不由心生恍惚之感,不知刚刚看到的璀璨星河,是否是一场幻觉。 正在熟睡的身影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嘴里打了一个哈欠,伸直了双手,上半身直直的坐起,睡眼惺忪,朦胧的眸子里,有着梦幻的盛景,无量大世界在眼球之中浮现,渐渐隐没在无尽混沌之中,最后化为了清澈澄净的眸子,黑白分明,没有任何的杂质,纯净懵懂,好似孩童的眼睛。 李道清目光澄净温和,脸上泛着莹莹玉光,在金色残阳的照射下,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霞衣,金灿灿,明亮亮的,如同沐浴在了神光之中的神圣,高贵圣洁,伟岸威严,无瑕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虚空中浮现的那朵金莲,念头微动,轻轻招手,金莲缓缓飘动,飞到了李道清的身前。 李道清懒散的,缓缓站起身来,仔细打量了一眼这朵金莲,轻轻吐了一口气,文曲峰山巅之上,狂风大作,刚烈暴虐,吹得李道清身后的古松摇摇晃晃,无数松针被吹落在地,虚空中的金莲也是在风中上下浮沉,随着山风越发的狂暴,足有七八级风的强度,天上的浮云和山间的雾都被吹得渐渐稀薄,散开来了,风烟俱净,天山共色,天地一片橘黄,灿烂绚丽,金莲依旧形态完好,上下浮沉。 渐渐,风的强度更加大,狂风好似刺骨的钢刀,打在脸上,带着锋芒,锐利而又冷冽,足以让普通人的站立不稳,这时金莲才渐渐开始变形,化为烟云,随风而逝,消失在了虚空中之中。 李道清颔首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满意的笑容,转头看向了山巅不远处的唐紫尘,青丝飞扬,容颜妍丽,秀美绝伦,清冷脱俗,冷艳髙洁,衣衫随风而动,猎猎作响,如飞天仙女,遗世独立,圣洁美艳。 “紫尘,你果然是修行的天才,你这口吐金莲的神通越发神异了,如果让一些信徒看到,必然会以为你是菩萨转世,活佛轮回,要对你虔诚信奉,跪拜不止!” 唐紫尘冷冽的眸子里,微微泛起了涟漪,刚刚李道清呼气成风的神通,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每次见到,依旧会震撼莫名,这等呼风唤雨的神通,和传说神话中的仙神又有什么区别呢? 唐紫尘虽然已经踏上了前路修行之中,观想精神,探索心灵境界,在不可能中化可能,于无有处悟有无,炼假成真,已经渐渐脱离了国术最高境界,踏上了唯我独放,人前显圣的境界,但是依旧对李道清的境界感到了不可思议。 李道清就犹如深空宇宙一般,不论唐紫尘和他相处多久,依旧只是看到了他表现出来的冰山一角,无垠深邃,这一生都无法观测他的全部,神秘浩瀚,让人沉迷。 有时候,唐紫尘甚至隐隐升起了一种错觉,眼前的李道清早就已经不是人了,已经成仙了道,脱离了生死轮回,成就了神话仙圣,只是不知为何依旧还在俗世厮混,格格不入。 唐紫尘心神收敛,杂念尽消,脸上带着淡淡的情愫和欣喜,莲步轻移,走到了李道清的面前,眸子里闪过一丝痴迷之色,和李道清相处越久,她就越动情,丝丝缕缕,连绵不绝,一道道情丝向着李道清缠绕而去,此生难解。 李道清心神微动,一道无比伟岸的道家先天神圣在无尽虚空深处显化,法眼微睁,看到虚空浮现的一道道青丝缠绕而来,右手抬起,神圣威严,手指轻轻一点,三千情丝缠绕编制,心有千千结,结结为君系,心有千千念,念念为君牵,青丝化为了千千如意结,挂在了腰间,垂目观看了一眼,唇角绽开了一抹笑意,整个虚空都充斥一股欢喜之意。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越是修行,越是觉得大道玄妙,越是感叹自己的渺小!” “我这点小手段,比起你呼风唤雨的大神通,又算得了什么呢!” 唐紫尘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保持着求道者的谦逊卑微,并没有因为踏入了前路修行之中,就变得自大狂傲,目中无人,这才是修道者应有的风采,像王超那样,得志便猖狂,嚣张跋扈之人,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天地所钟,很难有所成就。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 王超占了命运二者,所以才会让他乘风化龙,翱翔于九天之上,这不是人的修养气度所能限制的,不论王超性格智慧如何,依旧可以成就国术最高境界,打破虚空,见神不坏,这件事,李道清在第一次见到王超之时,就已经无比确认了,只有王超成就了见神不坏的境界,气运才会达到巅峰状态。 李道清看着一脸认真的唐紫尘,打了个哈哈,话风一转,对着唐紫尘说道。 “紫尘你对心灵精神修行极有天赋,但是前路曲折,多有崎岖,所以不能只是修行心灵精神,还需要只配合其他的修行方式,辅助修行,使得自己在道路之上更快更稳!” 唐紫尘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目光灼灼,看向了仙风道果,超凡脱俗的李道清,透着几分期待,像是看到甜点的小姑娘,眼巴巴的,大眼睛中满是潋滟波光,这等神情出现在唐紫尘这个清冷女神身上,实在是让人感到了几分好笑,有着一种错乱的矛盾感。 李道清伸手在唐紫尘白嫩光滑的脸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食指点了一下唐紫尘的眉心,让她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恶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像是在撒娇一般。 “佛门之中有这么一个说法,入定即是罗汉,入定和常定的境界,只是小罗汉境界罢了,只有踏入了时定境界,方可证得大罗汉境界!” “心灵修行,需要配合禅定境界,用强大的心灵境界和精神力量,沟通肉身意志,使得自己陷入一种时时顿悟的状态,自然可以让自身潜能得到极大激发,多了许多不可思议的神通手段!” “激发了肉身力量还不行,还需要养,这就需要学会睡觉了!” 李道清脸上带着几分温煦的笑容,目光炯炯,看着唐紫尘若有所悟的神情,不由点头,走了两步,临渊而立,俯视着俗世的芸芸众生,神情渐渐淡漠,高远苍茫,好像是亘古不变的天道,厚重而又威严,透着岁月厚重的气息,沧桑古老。 唐紫尘仰望着这道伟岸的身影,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迷茫,檀口微张,吐出了一道清澈动人的声音,银铃碰撞,叮当悦耳。 “你是说睡法吗?” 国术功夫之中也有一些睡法的修行,唐紫尘也从拳谱之上看到过,只是不曾花费大精力钻研罢了,一知半解。 “宋朝华山的陈希夷道士,在太祖长拳中,就留下了十种睡丹诀,练到至深之处,能进入胎息境界,如动物冬眠,深沉宁静,摒除杂思,一梦不起,深沉凝神以养丹。其中奥妙细节的地方,深奥无比。就这其中的降牛奔月睡法,你唐门的那位赵光荣,也只是修了一个皮毛,根本不曾进入过胎息之境,依旧抱丹成功,成就了陆地神仙之境!” 李道清何等境界,武学修养无人能及,他虽然只是接唐紫尘回武当山时,瞥了一眼赵光荣,就看穿了了他所有的底细根基,知道他修行过太祖长拳中的降牛奔月睡法,只是境界太低,被红尘名利污染了心灵,武道意志不诚,念头杂乱,难以成就胎息之境,真是白瞎了他家传的拳法武艺。 “赵光荣?!” 唐紫尘略显惊讶,没想到赵光荣的家传功夫中,居然还有着这等上乘的修行之法。只是看他功夫不过是丹境大宗师,每天蝇营狗苟,被权势名利迷惑了心神,此生怕是难以发现其中的隐秘端倪,无望成就大道了。 至于他的那几个子女,更是不堪,连功夫都稀松平常,整日钻营,想要和世界上一些大家族联姻,追求名利,根本就不是求道之人,他们家祖传的太祖长拳,日后说不得就要宝物蒙尘,断绝传承了。 李道清知道唐紫尘惊讶什么,二人看法一致,对赵光荣一家实在是看不上眼,不过是红尘中挣扎的蒙昧者,无望大道修行,根本不需理会,收回了俯瞰众生的目光,再次开口,幽幽说道。 “只要将睡法修行到了胎息之境,就好像是抱丹时的状态一般,六脉俱停,生机断绝,好像踏入了死亡之中,整个人没有一丝气息,连呼吸,心跳都没了。心灵精神可以于冥冥之中,获得不可思议的造化之力,使得体力,气血大增,肉身精气神不断拔升,渐渐脱离了肉体凡胎,修成真正的法身!” 李道清和唐紫尘是道侣,更是道友,李道清事无巨细,将修行的要点,一一给唐紫尘掰扯清楚,讲得明明白白,深入浅出,用最直白,最浅显的道理,把最深奥,最难懂的修行,说的简单明了,让唐紫尘连连点头,心中升起了大欢喜,这是得听真法,心中顿悟的喜悦,情难自禁的表现。 这日,李道清和唐紫尘静极思动,一起下了武当山文曲峰,漫游天下,不论是国内外,七大洲,五大洋,都留下了他们的脚印,见过了天地万物,芸芸众生,唐紫尘感悟颇多,心灵境界越发高深,清冷无比,更似寒宫仙子,姑射神女了。 李道清却截然不同,身上道意消散,普普通通,越发平凡了,扔在人群中,丝毫不引人注意,返璞归真,化为了芸芸众生。 南洋的海面十分纯净,呈现幽蓝之色,沙滩上海风轻微拂过,海面波浪极小,显得很是平静。 王超自从唐紫尘离开后,一心修行武道功夫,想要踏入国术至高境界,在全世界人的面前击败李道清,证明自己,渐渐陷入了一种不疯魔不成佛的状态,功夫增长极快,体力,气血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只是依旧不能打破虚空,见到体内众神。 王超心情有些烦躁,徒步走在了沙滩之上,看着碧蓝的海面,突然起了心思,脱下自己的鞋子,卷起裤脚,挽起袖子,又一跃进了水中,使用出全身功力,以自己独创唐门八卦掌“蜘蛛踏水”的架子,手脚并用,趴在水面之上,疯狂的奔跑了起来,活脱脱的一只大蜘蛛,狰狞恐怖,十分吓人。 王超疯狂的挥动手脚,在平静的海面之上留下了一道笔直的白线,荡起了层层水浪,朝海平面远处的深海中疯狂奔去。 王超施展出了全部的功夫,把体力,爆发力全部毫无保留的用了出来。好像沙漠中奔跑的大蜥蜴,吧嗒吧嗒,两手两脚交替,左右晃荡着,以骏马奔腾之势,在海面上径直冲出了两公里以外,逐渐远离了海岸的沙滩,到达深海的水面上,王超才觉得自己体力有些衰竭,于是停了下来。 他鼓起的全身劲一停,身体立刻下沉,咕咚一下掉进了海里,全身的衣服都被浸湿透了。 “这也就是接近我体力的极限了。” 王超的拳法自从能抱丹坐胯,气血内敛到极限之后,无论在什么样的打斗之中,都是游刃有余,就算是上次的丛林野战,枪林弹雨,他也没有耗尽过自己的体力。 他这段时间,修为精进,和唐门洪门等各大势力的一些老拳师交流功夫,研究内外兼修,达成身体不坏的法门,体力渐渐增长已经到了一种巅峰,就算是那些著名的前辈拳师,也都很少有人臻至他的体力巅峰。 甚至连王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体力究竟到了什么层次,于是借着今天心情烦躁,施展出了化劲巅峰功夫踏水不过膝的手段,在水面之上奔腾测试一下自己体能气血极限。 “一瞬间爆发,一口气憋住,能在水面上奔腾出两公里不泻气。” 王超测试出了自己生命力爆发的极限,心中暗暗盘算思索着。 在水面奔腾,双手,双脚,一按之间,五指齐动,暗劲明劲一起巧妙的勃发。尤其是心脏跳动之剧烈,就好像连珠炮,砰砰砰的响个不停,这样的极限爆发功夫,对脏腑造成的负担是极大的。 如果不是王超这样的高手,已经把脏腑功能的负荷,练到不可思议坚韧的境界,换成了普通人,承受这样大的爆发力,一下就会让心脏的血管炸开,脏腑衰竭而死。 王超一口气泻了出来,仰面静静的躺在水波之上。虽然此时他已经耗尽了体力,手脚上都没有了力气,但他的游泳功夫很好,也不会淹死。他这水性是当年体悟化劲功夫,怀抱铅汞大球,在崂山下面的海洋中练出来的。 功夫修炼到了丹劲境界,拳师全身的筋肉,骨膜,已经练得像浸了水的熟牛皮一样坚韧,就算稍微脱力,也不会和普通人一样抽筋。 王超躺在海面上,仰望碧蓝天空的白云,眼眸感受着刺目的热带阳光,王超的心里的烦躁突然消散了,陷入了彻底的安静中。感情的纠葛,利益的纷争,完全抛在了脑后,似乎在这一刻忘得一干二净。 形意拳,八卦掌,太极拳老架,新架,老架的缠丝劲,新架的抽丝劲,少林龙,虎,豹,鹤,蛇,五形拳,罗汉护身捶,咏春拳,白鹤拳,查拳,白猿通背,八极,披挂,太祖长拳,禹步,武当龟蛇剑法,内壮神力八段锦的功夫等等,都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这几年来,他经历过的一场场打斗比武,就好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都显现了出来。 刚刚经过剧烈爆发的心脏,经过休息,跳动也渐渐平缓了下来,王超感受到着心脏压力的减小,心神沉入,全部放到了自己心脏上,注意力的全部集中,使得他心脏的图像,清晰的浮现在了脑海中,这种感觉十分新奇。 虽然王超的眼睛不能真正的看见自己的心脏,但在意念之中,却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心脏上的每一根血管形状和位置,以及在血管中潺潺流动的血液。 王超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脑海中不仅可以看到心脏的形状,甚至是听到自己血管内血液流动的声音。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人定胜天,点化圣僧 王超全神贯注的,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心脏上,脑海中甚至可以看到自己心脏上的一些细微的毛细血管,这些毛细血管因为刚刚的全力爆发,心脏剧烈跳动,产生了轻微的破裂。 虽然这些毛细血管破裂并无伤大雅,过一段时间还会自动恢复。但是王超心中去升起了明悟,不由感叹。 “难怪化劲巅峰,凌空打一寸的爆发力不能多用,心脏剧烈跳动,果然会有轻微的损伤,一下两下没有事情,用得多了,积少成多,内伤就积累下来了,到了晚年,身体损耗过甚,也就垮了!” 王超闭上眼睛,又把注意力放到自己全身各个部位,仔细的感受着。突然之间,他发现了自己身体筋肉,之间,隐藏了许许多多细微的小点。 自己的身体,就好像天空宇宙,而那些小点,就好像天上的星辰。这些星辰,有的光强,有的光弱。王超知道,那都是一些穴位。那些最敏感的,最重要的大穴,光芒最为强烈。 “打破虚空,可以见神!” 王超睁开了双眸,狭长明亮,透着无尽的喜悦,喃喃自语道。 王超在海面之上站起了身来,负手而立,脸上满是自信,转头看向了大陆的方向,隔海相望,神色幽幽,带着几分狰狞和扭曲,眸子中满是寒光,无尽锋芒,声音更是不带一点的温度,好似九幽寒冰,寒意彻骨。 “李道清,我也已经踏入了国术最高境界!” “等着吧,我们一定会在最盛大的舞台之上,一决生死,我要当着全世界人的面,将你堂堂正正的击败,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那时候,尘姐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配得上她!” 王超小腿肚子陷入海面之中,脚步跨出,向着沙滩方向而去,他要去做一件大事,为他和李道清的决战搭建一个盛大的舞台,一个全世界都可以看得到的舞台,他要在万众瞩目下,登上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 大陆第一高原,纯净圣洁的布达拉宫,李道清和唐紫尘周游世界,再次回到了国内,来到了这高原最神圣的净土佛国。 藏民都是虔诚的佛教徒,布达拉宫作为藏民心中的佛国净土,地位超凡,无数的信徒从远方而来,三步一跪,五步一叩,身上穿着厚厚的民族特色服装,脸上皮肤粗糙干燥,带着高原红,这是因为长时间遭受紫外线照射造成的,额头上还有着青紫色,手里拿着转经筒,不断的转动着,里面放着六字大明咒经卷,转经筒每转动一次就相当于念颂经文一次,持诵真言越多,越表示对佛的虔诚,可得脱轮回之苦。 无数的信徒嘴里念念有词,诵念经文,摇动转经筒,不断起身跪下,叩首磕头,虔诚信仰,极为壮观,让人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感染,心境空明,平静安定,肃穆寂然。 李道清和唐紫尘漫步在人群之中,随着人潮进入布达拉宫之中,观看着里面富丽堂皇和悠久历史文物,不时地点头,甚至在正殿之中还看到了一个签筒,好奇的拿了起来。 李道清和唐紫尘都是心志坚定之人,不信奉仙佛,真正的练武之人都是如此,信奉的只有自己的武道,武道意志坚如金铁,不可动摇,不然就会心境退转,功夫也就废了。 李道清随手摇晃了一下筒签,里面几十个木签不断的转动,随着速度力道的提升,一根木签就飞出签筒。 “啪嗒!” 木制的签子落在了地上,李道清弯腰捡起,目光在签字上打量了一眼,露出了一丝好笑之色,居然是一根下下签,预示着李道清有血光之灾,大难临头之兆。 唐紫尘侧头也打量了一眼,嘴角露出了好笑的神色,修为实力到了李道清这等境界,哪里还有什么血光之灾,大难临头之兆。 “这签也不准啊!” 李道清随手将木签扔进了签筒之中,就要离开,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身后的一人,这人出现之时,李道清和唐紫尘就已经察觉了,并未放在心上。 这人上身穿坎肩,下身着红色僧裙,肩头斜缠一条比身体长约两倍的暗红色袈裟,看起来十分年轻,样貌清秀,眼神十分的清澈,好像一汪秋水,映照着任何事物,也就好像是任何狂暴的事物到了他的眼神里面,都会变得十分的安宁。 所有的人和这个年轻人面对面的时候,都会只注意到他的眼睛,从而忘记他的相貌。 “施主,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还请施主多加小心为好!” 这个年轻的僧人手里拿着一串漆黑沉沉的念珠,念珠上凋刻着精巧的花纹,非常的沉重,一粒粒在指尖滚动,发出低沉的碰撞声音,念珠转动的声音中有着非常神奇的效果,可以让人心境平和,心灵安详。 “咦,心灵精神修为不错,居然可以影响人心,你是这布达拉宫里的哪位高僧?” 李道清感受到了一道细微的精神波动,知道眼前的年轻僧人心灵境界极高,在他所见过的高手中,也是数得着的,不过这个年轻人身上气血并不旺盛,应该是没有练过功夫,只钻研心灵精神,追求的是心灵的解脱自在,是佛门苦修者才修行的道路。 “小僧不过是无名之辈,哪里算得上什么高僧大德,施主你谬赞了!” 这个年轻人心境修养极高,已经堪破了名利心,心境安定祥和,不假外求,满足于内心的安定平静,颇有些身如菩提,心如明镜的意境。 李道清也懒得探究这个年轻僧人的身份,笑着说道。 “小和尚,你言不可信,也不可不信!” “我却是不赞同,我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定胜天!” 李道清说这话时,身上的气势大变,威严伟岸,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尊的不是自身,而是真如本性,得悟此性,便可得证菩提,成就正觉佛果。 说罢,李道清再次摇动手中的签筒,又有一根木签飞出,还未落地,就被李道清一把抓住,目光凝聚,再次看去,又是一根下下签,预示着不祥之兆。 年轻的僧人和唐紫尘看着这根下下签,不由嘴角抽动,十分无语,本以为李道清如此却气势,会逆天改命,抽出一根上上签,没想到还是如此,莫名有了几分想笑的冲动。 好在,不论是唐紫尘,还是那位年轻僧人,心灵境界都极高,对自己的情绪控制十分了不起,一般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笑出声来。 李道清似乎是感受到了二人古怪的目光,不由尴尬的笑了笑,扯动了嘴角,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几分认真之色,再次将这根刚刚摇出来的下下签扔进了签筒,再次使劲摇晃了起来,嘴里还做着垂死挣扎的解释。 “刚刚不过是个意外,这次我一定可以摇出一个上上签!” 话音未落,一根木签飞出,唐紫尘秀掌一伸,如一道流光,将木签抓在了手中,打眼一看,嘴角抽动不止,平静清冷的眸子里,浮现了一抹笑意,眉眼弯弯,笑意溢出,玩味的看向了脸色铁青的李道清,又是一根下下签。 年轻僧人眼眸眯起,嘴角微微勾起,浅浅的笑意浮现,身体微微抽动,他似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想笑的冲动了,不由连忙低下了脑袋,十分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李道清眸子了多了几分锋芒,咬牙启齿,耷拉着脸,阴沉无比,再次将摇动签筒,他还就不信邪了,他堂堂一位唯我独法,人前显圣的大高手,居然运气会这么背,怎么可能。 “啪!” 一根木签飞出,下下签,自此摇动签筒。 “啪!” “还是下下签!” 一根又一根的木签被李道清摇出,一连摇出了十多根木签,每一次都是下下签,也是奇了怪了。 唐紫尘和年轻僧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朗声大笑,让李道清脸色变得漆黑无比,阴沉的可怕,眼睛里都有着两团火焰升起,熊熊燃烧,极为旺盛。 李道清死死的盯着签筒,牙齿咬得吱吱响,骇人至极,手中大力摇晃,再次摇出了一根木签,李道清一把捞起,皱眉看去,上上签! 李道清顿时眉头舒展,眼中满是欣喜,脸上绽放了灿烂的笑容,炫耀的将这根上上签展示给唐紫尘和年轻僧人看,得意极了,声音中带着几分雀跃。 “怎么样,我就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定胜天,果然如此,这不就抽到上上签了!” 唐紫尘和年轻僧人脸色僵硬无比,嘴角不断抽动,十分无语,摇动了这么多次签筒,只是摇出了一个上上签,其他全是下下签,这就是李道清口中的逆天改命,人定胜天吗,这概率也是太小了吧,普通人即使运气再差,也不会如此倒霉吧。 李道清才不管二人如何想,这才心满意足的将签筒放下,伸手牵住了唐紫尘的玉手,转身向着外面走去,离开了这座佛教圣地,人间净土。 良久,年轻僧人才拿起了被李道清放下的签筒,随手摇动,一根木签飞出,上上签,吉祥如意。 年轻僧人见此,不由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将木签放入了签筒。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几位苍老的僧人,走到了年轻僧人的身后站定,恭敬的行了一礼,虔诚的说道。 “圣僧!” 年轻僧人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签筒,看着众僧,宝相庄严,圣洁威严,轻声道。 “起来吧,无需多礼!”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看着圣僧手中的签筒,神色温和,带着笑意,好奇问道。 “圣僧怎么也有兴趣求签了?” “圣僧命格贵重,定是抽到了上上签!” 年轻的圣僧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签筒,随手放在了一旁,笑着说道。 “的确是抽到了上上签!” “刚刚见到了一个有趣之人,抽了十几次,都是下下签,着实好笑!” 老僧人不由一愣,眼中闪过几分惊讶,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等倒霉蛋,这运气实在也是太差了吧! “这人怕是霉运临头,实属罕见!” 圣僧却是收敛了笑意,神色肃穆,看了一眼签筒,目光扫过众僧,法相庄严,肃穆沉声道。 “恰好相反,他最后抽到了上上签!”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抽了十几次,才抽中了一次上上签,这已经是运气极差了!” 老僧不解,目光带着几分迷茫,看向了圣僧,不知道他的话有何深意。 “人定胜天,他最后不是逆天改命了吗,下下签,变为了上上签,这就够了!” 话音一落,年轻圣僧心灵深处,一道伟岸身影浮现,嘴角带笑,一道念头飞出一尊无上真佛显化,坐在了一颗参天菩提树下,这棵菩提树有着七彩神光,闪耀整个天地,座下是一朵十二品金莲,透着慈悲祥和之气,身前有着一方八宝功德池,无数金莲在其中随着池水微微摇曳,璀璨艳丽,更有金鲤在其中游荡。佛陀头顶悬浮着三颗斗大的舍利子,白灿灿,圆坨坨,无量光,无量寿,无量智慧,慧光照耀诸天,为有无众生开启智慧,指引方向,虚空中有着无尽信仰之力化为了飞瀑,向着佛陀金身汇聚,虚空中响彻着经文诵读之声,祥和安定,无上净土。 “孺子可教也!”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年轻圣僧心灵深处响起,无数佛道真意浮现,让他眼中浮现出了明悟之色,跏趺而坐,无数大道真言响起,充斥在心灵深处,心灵中满是安定,智慧之光照耀,无数感悟涌上心头,吸收消化,心灵精神不断拔高,晋入了无名之地,心灵大放光明,升起了大欢喜,大智慧,大安定。 不知过了多久,年轻圣僧缓缓睁开了清澈的眼眸,目光柔和,宝相庄严,双手合十,低头诵道。 “无量寿佛!” 众僧人围在圣僧的周边,为他护法,见他转醒,纷纷起身行礼,异口同声贺道。 “恭贺圣僧证得菩提道果,成就正觉如来!” 没错,年轻圣僧经过李道清的一道念头点化,心灵境界已经臻至了至诚之道,不见不闻,觉险而避,这等精神修为在儒家,是圣贤才有的境界,在道门之中,被称为天尊,在佛教释门,证得这个境界的人,就是正觉如来,菩提道果。 青藏高原之上,草原无边无尽,入目皆是青绿色的,碧空如洗,蔚蓝清澈,让人心神开阔,天上的白云极低,圣洁纯净,伸手就可够到。 李道清和唐紫尘行走在天地之间,心境开阔,心灵寂静,自在欢喜,突然同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相视一笑,轻声道。 “那小和尚,果然有灵根,智慧天成,证得了菩提道果,不枉我点化于他!” 李道清本来和小和尚并无牵连,只是年轻圣僧好心提醒,入了李道清的眼,这才借着人定胜天,求签改运,点化小和尚。 年轻圣僧也是智慧过人,有所领悟,没有错过机缘造化,一举证得菩提道果,成就至诚之道,算是福缘深厚了。 以李道清如今的境界,随手指点一二,对他人而言就是机缘造化,是大气运,大福缘。 “你也是搞怪,每次都是摇出了下下签,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如果不是最后摇出了上上签,我看你怎么收场?” 唐紫尘翻了一个白眼,李道清点化小和尚是真,但是运气差也是不假,本来第二次只要摇出上上签,就可以了,谁知道,李道清走霉运,连连摇动了十几次,都是下下签,差点就下不了台了。 李道清也是一脸委屈,耸了耸肩膀,无语仰望天空,叹气道。 “我也不想的好吗!” “大不了,我人前显圣,直接点化他就是了!” “只是那样做,好像有点跌面子,你看神话传说中,仙人点化,哪一个不是装神弄鬼,将姿态保持的高高的!” 李道清嘴里都囔着,想起了刚刚的尴尬场面,也是有些控制不住,嘴角抽动,不敢看向了一旁目光带着打趣的唐紫尘,连忙转移了话题。 “我心中生出了感应,你那个弟子,怕是已经证得了国术最高境界,成就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 “他怕是又要躁动不安,找我的麻烦了!” 唐紫尘闻言微怔,神情中多了几分唏嘘感慨,叹了一口气,白嫩柔软的玉手握住了李道清的大手,神色坚定的说道。 “他已经出师了,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也不必顾忌我!” 李道清收回目光,看向了认真的唐紫尘,点点头,低声道。 “我已经饶了他三次,如果他再挑衅我,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唐紫尘理解的点点头,李道清已经仁至义尽了,王超如果还不识趣,死了也怨不得人。 唐紫尘对李道清了解越多,越明白,无论如何,王超也不是李道清的对手,挑战李道清,只有死路一条。 第七十九章 老者: 称你小王吧!不是神仙! 王超国术修为臻至了最高境界,果然躁动了起来,压服了世界范围内华人势力,如洪门,大圈帮,青帮的等等,在这些人面前显露了几手真功夫,如握铁成泥,吞金嚼铁,让无数国外高手惊为天人,将他封为了天下第一高手。 王超脚步不停,又联合了日韩欧美的地下世界各大势力,如黑手党、山口组,教廷,中东的穆斯林,印度瑜伽协会,皇武会,跆拳道协会、空手道协会、巴西柔术协会等等。 王超将地下世界的势力统合了一遍,有拉拢,有打压,有威慑,有收买,总之用尽了一切办法,然后又通过廖俊华这个太子党,捐献一笔政治献金,走通了上面的关系,通过世界媒体公布了一件重大消息。 世界武道大会,全世界各种拳法功夫的高手都可以参加,举办地点就定在了京城,并且比赛过程全部直播,没有任何的规则,所有参见世界武道大会的选手都需要签订生死状,即使在比赛中被人打死,对方也不需要负任何的法律责任。 王超要利用这场武道盛会的巨大舞台,再全世界人的面前,击败李道清,踏上天下第一的宝座,证明自己才是最强大的。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世界都震动了,所有人都关注到这场世界武道大会,什么世界杯,奥运会,都不及这场世界武道大会受人瞩目,原因很简单,人的本性中就有着慕强的基因,所有人都对世界各地的功夫强弱有着极大的好奇心,想要知道到底哪国功夫最高明,想要知道谁的功夫强大,能够成为天下第一。 除了以上几点,世界武道大会更是设置了巨额的奖金,冠军可以得到十亿美金,这是任何比赛都不会有的巨款,整个世界都躁动了,无数的高手纷纷动身,向着华夏而来,一时间,牛鬼蛇神纷纷出世,闹出了好大的乱子。 当然也有一些高手,不争名利,不喜出世,但是王超依旧不放过他们,满世界的出手,将世界上一位位的高手都逼了出来,这才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华夏,在廖俊华的引荐下,拜访一位老者,此人权势滔天,地位尊贵,就是吴文辉这位肩上有着两颗星的人,也要对其恭敬有加。 一处守卫森严的院子,院子里面大树成荫,树上鸟儿叫得欢快,周围却是红墙琉璃瓦,又高又大,一辆特制的车子从一道深深的拱门开进院子里面。 从院子拱门外望去,依旧是红墙,层层叠叠,院子两边站了几位全副武装的战士,这些人最少都有暗劲的修为,每一个人都是神枪手,有着武器在手的时候,即使是丹劲高手,也难以突破他们的防卫,甚至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射杀,可谓是戒备森严。 这个院子给人一种处在古代深宫大院的错觉,进入其中,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应该是有道家高人利用奇门遁甲之术,在院子里做了许多设置,好似迷阵一般,使得常人根本无法分辨方向。 这院落中,红墙琉璃瓦,层层叠叠,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守卫,也没有鸿门宴一样的杀气。但却让王超总感觉到了来自冥冥之中的一股威严,让人心灵上都产生一种压迫感,这是一种历史的沉淀感,是社稷天下带来的厚重感。 王超在一位秘书的带领下,进入了一间房间,里面有四个人,一位是王超从未见过的老人,身穿中山服,这个老者经常在重大的新闻中出现,身份十分尊贵,是最顶尖的人物之一,可以决定无数人的命运。 这老者面色和善,眸子温和,端坐在沙发之上,脸上虽然带着浅浅的笑意,却不怒自威,让人敬畏,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势和气度。 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看到王超进入,这几人都是肌肉紧绷,气血涌动,紧张不已,都是王超的老熟人,吴文辉,刘沐白和武运隆。 吴文辉不用多说,他是王超的老上司,当初王超叛逃,让吴文辉生出了请辞的念头,最后要不是沙发上坐着的老者不准,他怕是已经在疗养院颐养天年了。 刘沐白和武运隆二人都是武道大宗师,尤其是武运隆,被称为大内第一高手,修为已经踏入了先天罡气的境界,比之刘沐白和严元仪更胜一筹。 那位端坐的老者,看到王超进入了房间,招了招手,十分温和的说道。 “年轻人,来来来,随便坐,不要拘谨!” “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老者声音低沉,说话慢而有力,这是上位者共有的特征,每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酝酿再三,没有什么问题了,才会开口说出,每一句话都会严丝合缝,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三思而后言。 王超此人胆大包天,桀骜不驯,对老者虽然忌惮,但是并不畏惧,一屁股坐在了老人的对面,气势十足,比旁边沙发上的三人还要放松许多,筋肉松垮垮的,劲力散开,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当然坐姿依旧沉稳,不算放肆。 “前天就回来了!” 王超随口答道,目光不断的打量着对面的老者,他这次为了可以回国举办世界武道大会,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金钱就不用说了,更是帮大陆出手,解决了一些国外棘手的麻烦,要不然他怎么敢回来。 老者闻言点点头,对着一旁端坐的吴文辉说道。 “你这工作没做好啊!” 吴文辉负责监视王超的行踪,王超回来好几天了,他居然不知道,这事是他的失职。 吴文辉脸色铁青,十分难看,如同鹰隼的眸子里深处有着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王超,连忙起身,承认错误道。 “是我工作失职,没有察觉到他的踪迹!” 老者只是轻描淡写的点点头,没有多说其他,吴文辉这才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再次坐了回去。 老者看着气势逼人,身材高大的王超,暗暗点头,难怪可以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搅乱了整个地下世界,引得无数高手纷纷现身。 “我年纪大,就称呼你小王吧,我们曾经见过一面,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老者一脸的和善,眸子里透着无尽的智慧,老者位高权重,在官场里打转了一辈子,精通语言的艺术,知道如何才能更好的拉近距离,缓解生疏尴尬,一句话就拉近二人的关系。 王超闻言一愣,脑海中念头浮动,国术修为到了他这种境界,记忆和智慧都比普通人有着极大的提升,一幕幕的记忆像是电影胶片一样,不断的翻动,时间在记忆中倒流,王超突然停下翻动,锁定了一个身影,恍然大悟,有些惊奇的看向了老者,沉声道。 “我们的确是见过一次,只是并没有打过招呼罢了!” 王超已经完全记起来,有一次他在朱佳的小区中,早上练拳的时候,见过这个老人一面。 “年轻人记性不错,一面之缘,居然还能想起来!” 老者笑着点点头,将身前的茶杯端起,饮了一口。茶汤洪亮,茶香气十分浓郁,这里面泡着的可是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而且是母树大红袍,老者地位尊崇,每年也只是分到了一点点,这母树大红袍是真的有价无市的好茶,是真正的贡品。 “沐白,运隆,还有你,都是练武功的。我本人也当初见过一些武术名家,年轻的时候,也见过杜心武,和一些道教的高人隐士。我听人说,小王你年纪轻轻,却已经练成了金丹,有不小的神通,倒令我这个活了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很好奇,不知道练金丹有什么秘诀?” 老人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目光柔和,看向了有些诧异的王超。 “炼金丹?” 王超本以为老者见到自己,会询问一些唐门和世界武道大会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询问金丹这些东西。 饶是王超学渣一枚,微微愣神之下,也不由脱口而出道。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这两句诗是李商隐写汉文帝召见贾谊的事情。汉朝的时候,贾谊有治国之才,汉文帝听说之后,召见他进宫,夜晚谈事情,但却不谈苍生,而是询问鬼神,是讽刺汉文帝的诗文。 王超这一句诗一出口,顿时就让吴文辉大怒,怒火中烧,猛地站起了身来,怒目相视,张口训斥道。 “王超,你大胆!” 王超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说,简直就是打脸,刘沐白和武运隆也是纷纷站起身来,气势爆发,死死的压向了王超。 王超极为淡淡的看了一眼刘沐白和武运隆,并没有将二人放在心中,他自从踏入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在地下世界搅风搅雨,见过了太多的高手,未曾一败,已经养成了无敌大势,对任何的事情、任何的对手,都不放在眼中了,认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这是一种玄妙的心境和状态,可以让王超发挥出十二分的实力。 老者没想到王超居然如此说,修养极高,并未生气,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吴文辉三人稍安勿躁,先坐下,不用紧张。 “难怪被各国高手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果然胆大,气魄也足!” 王超如今被世界各国高手尊为了天下第一高手,声势极大,即使是老者也听过王超这些名头。 “不问苍生问鬼神,玉溪生笑汉文君,请看宣室无才子,巫蛊纷纷死万人。汉文帝问明白了鬼神,平平安安。反而是汉武帝,不曾问清楚鬼神之事,在晚年发生了巫蛊案,把自己的儿子老婆都杀了,这才是最讽刺的,小王,你说是不是?” 王超哪里知道这些,他不过是学渣一个,高中都是勉强才毕业的,不敢和老者争辩这些历史学问,脸上露出了几分心虚的表情,摆了摆手,连忙说道。 “您说的有道理,我也不懂这些,还是不献丑了,我们还是谈论如何练就金丹吧!” 老者慧光如炬,如何看不出王超的心绪,笑了笑,点点头,说道。 “我也经常练习太极拳,虽然对功夫懂得不多,但也算有些了解!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个金丹大家,静坐运气,气血经络,是真是假。” “这些东西自然是真的,只是功夫修炼困难,普通人修为不够,不能够感知到身体内的情况,所以将其作为糟粕!” 老者和王超只是闲聊,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吴文辉三人全程精神紧绷,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王超的身上,唯恐王超胆大包天,做出荆轲刺秦王的举动。 王超虽然是和老者在闲聊,但是大半的心神都放在了刘沐白和武运隆二人的身上,两位陆地神仙之境的高手在他身侧,他怎么可能视若无睹,也需要戒备二人突然出手偷袭。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这会让老者陷入危险之中。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十二点多了,不由起身,笑着说道。 “已经中午了,小王,一起在我这里吃个便饭吧!至于世界武道大会的事情,你回头和俊华那小子谈吧,他来负责这次的事情!” 老者的意思很明显,二人的谈话已经结束了,最后招待王超一顿饭,他就可以离开了。 老者家中的餐厅十分简洁,并不奢华,简洁明亮,干净大方,这也是老者这些人的生活作风,不喜欢奢靡,十分节俭。 几个人坐在了一桌上,菜色很简单,都是一些家常菜,老者吃的十分香甜,不时的和王超闲聊几句,气氛倒是很和谐,只有吴文辉三人全程紧张,一直对王超充满了警惕,小心戒备着。 忽然,安静的餐厅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小孩子的吵闹,随后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蹿了了进来,嘴里不停的嚷嚷着。 “爷爷,爷爷。” “爷爷,我要当奥特曼!” 这个小男孩嘴里说着,还一边做出了发射光波的动作,向着老者的位置一阵小跑。 王超神色一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招了招手,嘴里轻声喊道。 “小朋友,我们不做奥特曼,给你表演个更厉害,更神奇的东西!” 小男孩果然被王超的话吸引了,停下了脚步,手中的动作也放下了,圆滚滚的大眼睛中满是清澈的好奇,看向了王超。 “比奥特曼更厉害的是什么?” 王超唇角绽放了一抹灿烂得意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弯下了身体,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目光扫过老者若有所思的面容,沉声道。 “比奥特曼更厉害的,自然是神仙了!” 老者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面色平静,眸子里多了几分异样,看着王超人前显圣,炫耀自己的手段神通。 “看好了,我是神仙,可以吐飞剑。比奥特曼厉害吧。” 王超说话间,随手将身旁的一个小瓷碗拿起,轻轻一抛,稳稳的落在了两米开外的地面之上,不曾发出任何的声音,目光扫了众人一眼,张口一吐,一道白光闪过,直射地面之上的瓷碗。 “啪!” 瓷碗一下破裂,碎片散落在了地上。 王超这是吐气成剑,一口气居然在两米开外就可以刺破瓷碗,足以杀人,这等神通威力起码比普通的吐气成剑大了十倍。 “剑仙!” 武运隆和刘沐白都惊呆了,骇然的看向了王超,他们都是武学大宗师,才能更明白这一招究竟有多难,饶是他们已经踏入了丹道,依旧感到了恐惧。 “神仙,飞剑,我不学奥特曼了,我要学神仙。你是神仙叔叔吗?” 小男孩果然被王超的手段所吸引,忘记了奥特曼,缠着王超,不断的要求学习这一神通手段。 王超看着小男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神色一正,坚定的说道。 “我当然是神仙了!” 老者心头一动,似笑非笑的看着气势很足的王朝,眼眸中闪过几分不喜,王超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似乎实在埋怨老者对他不够重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我年轻的时候,也见过杜心武表演、李尧臣、吴图南这些武术名家的表演,的确是没有你这么神奇的手段!” 老者即使见到王超口吐飞剑的一幕,已经淡定自若,不动声色,只是感叹了一句,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惊讶动容一般。 老者见多识广,修养极深,别说王超只是表演一招吐气成剑,即使是真正的神仙降世,他可能依旧不会表现出吃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等定力,着实让人佩服。 王超看到老者没有丝毫动容,心中稍稍失落了一下,随即就不放在心上了,他是个极为自信,甚至是自大的人,已经养成了无敌大势的他,这等小失利,已经不能影响到他的心绪了。 老者看着吵闹缠着王超的孙子,伸手招了招,嘴里呼喊道。 “过来,到爷爷这里来!” “不要缠着叔叔了,他不是什么神仙!” 小男孩听到这话,有些犹疑,他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也知道爷爷说话很有分量,从不骗人,皱着小眉头看了一眼神情微滞的王超,还是顺从的来到了爷爷的跟前,十分乖巧。 “你们可以离开了,我老了,精力有些不济,每天中午,不歇一会儿,就支撑不下来了。” 老者牵着孙子的小手,起身离开了餐厅,向着卧房的方向走去,不在理会王超等人。 王超死死的盯着老人背影,心中有些恼怒,他不是神仙,老者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说他装神弄鬼吗! 第八十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老人一离开,刘沐白和武运隆二人再也不掩饰赤裸裸的敌意,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死死的盯住王超,全身气息一触即发,似乎要立刻动手的样子。 整个简单洁净的餐厅里面,顿时充斥起一股压抑紧张的气氛,空气凝滞,让人感到呼吸都困难了。 王超负手而立,气度过人,从容不迫,眸子扫过刘沐白和武运隆,带着几分讥笑,轻声道。 “你们这是想要动手,我倒是不介意在这大内出手,这会让我感到更有意思!” “能把拳法练到丹道境界的人太少了,全世界也没有几个,而现在,死的死,伤的伤,废的废,已经没有几个。而年轻的拳师,能成长起来,踏入丹道的,我几乎没有见到过。这样下去,以后武术界之中,只怕丹劲这两个字要成为绝响了。我不想杀你们,你们也要自重才好,如果一味的惹我,我只怕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王超这话说的姿态极高,将自己当做了武术界的泰山北斗,德高望重之人,将刘沐白和武运隆当做了他可以任意宰割的存在。 吴文辉闻言,眉头紧皱,神色一僵,摆了摆手,这里的确不是动手的地方,如果惊扰了老者,他们都是罪人。 “武运隆,刘沐白,我们走,不要妄动!” 武运隆和刘沐白这才收敛的气息,转身跟在了吴文辉的身后,向着外面走去。 王超看着离开的几人背影,发出了一声嗤笑,摇摇头,带着几分鄙夷的神色,脚步移动,也离开了餐厅。 王超刚刚离开了红墙琉璃瓦的大院不久,车子就被拦下了,王超打开车门,眉头微皱,看着拦在大路之中的那道身影,眸子里有着精光闪烁。 一身白色的练功服,腰间扎着一个红色的丝绸腰带,青丝柔顺,搭在背后,亭亭玉立,姿容妍丽,气质雍容,气度沉稳,严元仪眸子里平静无比,犹如死寂的寒潭,没有任何的涟漪波动,冷冷的看着王超,神色肃然,轻声道。 “王超,你居然还敢回国,今日我绝不允许你这叛逃之人,在国内搅动风雨,兴风作浪!” 严元仪不仅是一位武学大宗师,丹道高手,更是一位最顶尖的大院子弟,听闻王超露面了,并且进入了大内,这才赶来拦阻。 严元仪这人高傲无比,好胜心强,因为次次都被唐紫尘压了一头,所以难免有些怨气,总想要赢一次唐紫尘,但严元仪三观仍然很正,精忠报国,对王超这种叛逃之人,最是痛恨,听说了王超通过廖俊华的关系,要在国内举办世界武道大会,并且洗白了身份,自然不同意。 王超闻言一笑,带着几分不屑之色,如果说刚刚的武运隆和刘沐白二人联手,对王超还真有几分威胁,那么严元仪一人独自前来,就是送死了。 “严元仪,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一人不是我的对手!” 严元仪心中也明白这点,她在刚刚看到王超的第一眼,就明白了,王超全身上下气机不漏,筋肉松松垮垮,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练武的痕迹,皮肤光滑白嫩,甚至都看不到毛孔,这无不说明,王超的修为已经踏入了莫名之境, 王超身上的这种感觉,让严元仪似曾相识,念头微微一动,一道身影浮现在了脑海中,心中恍然大悟。 “王超身上有了几分李道清的风采,怕不是已经踏入了见神不坏的境界,只是为何给我的感觉,还是不如李道清呢?” 严元仪有些疑惑,如果王超也臻至了国术最高境界,打破虚空,见神不坏,按理说应该和李道清是同样的境界,为何给人一种差距很大的感觉。 王超不知道严元仪心中所想,见她眉头微皱,弹了弹手指,带着几分轻松的说道。 “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今日,你让开道路,我饶你一命,不然你怕是就要魂归九幽了!” 王超向前踏出一步,大地震动,身旁的车子都上下起伏,跺脚如山崩,好大的声势,骇人至极。 “严元仪,你今天是生是死,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了,你让是不让?” 王超身上的气势强大无比,向着严元仪压了过去,让空气都凝滞了起来,普通人如果面对这样的威势,必然会直接昏厥,根本就承受不起。 严元仪呼吸一窒,眼神中带着几分犹疑,脑海中念头翻涌,扪心自问,求证内心。 “我严元仪自三岁起,就熟读拳经,明拳理,尔后生死搏杀,杀人无数。二十出头便踏入丹道,从此纵横无敌,未尝一败,就算碰上唐紫尘,虽然在大势上败了,武功上,心理上却没有败,只有一人让我败的心服口服,如今面对王超,我又要认输吗?” 幼时读书,少时练拳,成年之后拳法大成,其中的艰苦,磨练,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都在这一瞬间清晰的脑袋中回放而过。 就好像是人将死的一刹那,灵光闪现,能把一生的经历都清晰的展现在脑海之中,梦幻泡影,如露如电。 突然,一幕场景在严元仪脑袋之中定格下来,多年前,黄泥土的打谷场,一个穿白衣服,扎红头绳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练着一套并不标准的拳,但是很认真,劲头儿十足。 打谷场的黄泥土地上坐着的,是一个手提旱烟杆,吧嗒吧嗒抽着,像个老农似的老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小女孩,极为认真的教导道。 “小仪,咱们练武的人,只讲八个字!” 小女孩红扑扑的脸蛋,十分可爱,星辰一般明亮纯净的眼睛,眨巴眨巴着,稚气之中带着天真和坚毅。 “爷爷,哪八个字啊?” 小女孩停下练拳,汗水滴在地面之上,大口的喘着气,虽然十分疲累,依旧看着老头问道。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老头嘴里吐出了一口烟气,提着手里的烟杆,起身看着孙女,神色肃穆,一字一顿,声音中充满了坚定的力量,不可撼动。 严元仪甚至已经记不得爷爷的长相了,但是这句话却牢牢的印在了严元仪的心中,这是她最深刻的记忆,是不可撼动的武道意志。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严元仪朱唇开合,声音一开始极细,极小,但是,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要响亮一分,到了最后一个字时,已经振聋发聩,耳膜都嗡嗡作响,神色肃穆,坚定无比,眸子里满是战意斗志。 脑海中所有的记忆都消散一空了,只留下了这八个硬邦邦的字,严元仪突然之间,脑海一片空灵,整个人的精神意志似乎在这一瞬间的灵光闪现凝练成了一片,再也无懈可击。 她的眼睛之中,闪现出了决然的光。似乎虚空炸开一道闪电,亮得吓人! 严元仪已经有了决断,此路不让,此生不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王超脸色瞬间就耷拉下来了,阴沉无比,眼眸中闪过一道戾色,刚刚在了老者那里,他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展示了吐气成剑的剑仙手段,却被老者无视了,说他不是神仙。 如今严元仪有堵在了路中间,如果不是忌惮严元仪的背景,他早就出手打死严元仪了,哪里还会给严元仪选择,但王超没想到,严元仪如此固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心中戾气再也压抑不住了,杀机凛然,煞气升腾,风云变色,天色一下子就昏暗了下来,厚厚的乌云挡住了灿烂的阳光,天地失色,昏昏沉沉。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吗?” “严元仪,你好,你很好!” “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 王超咬牙启齿,脸上狰狞无比,眼眸中有着骇人的凶光,声音像是从嗓子眼中发出的,充满了戾气和煞气,死死盯着严元仪,凶狠阴冷,无比恐怖。 就在声音传到严元仪耳朵的瞬间,王超动手了,脚步猛地一踏,地面震动,混凝土地面炸裂,一道道裂痕犹如蜘蛛网遍布在地面之上,像是被压路机碾过一样,狼藉一片,尘土飞扬。 王超身形好似一道流光,划过空间,手爪立刻伸出,宛如一头长臂神猿,凌厉的爪风直插严元仪的咽喉! 王超这一出手,青筋发动,爪建奇功,手臂伸长,人未到,长臂直接舒展探拿过去。手腕劲力爆发,脉络向外扩张,倏然一鼓一弹,就变得扁扁平平,好像四处晃动的眼镜蛇。同时,他的手肘弹抖,又好像是梨花大枪,一枪扎出去,枪花闪烁,虽然对准的是严元仪的咽喉,但真正的落点却覆盖了她整个头部、脸部,甚至是胸膛小腹,严元仪整个上半身都被完全笼罩在王超一爪袭来的招式中。 王超这简简单单的一爪,包含了梨花大枪的枪意,又连带着手腕缠丝,手指上却是鹰爪慑拿的劲,而且王超运力,手臂通背,一伸而出,好像扁担一样长,手臂凭空增长了一大截,好似两条手臂的长度,加到了一条手臂上,这样的功夫,可以称得上让人叹为观止。 严元仪刚才突然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整个精神熔炼成一片,处于空明的状态,感觉敏锐几乎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极限,今日如果她不死,只要给她时间,必将突破,进入一个神乎其神的拳法境界中。 王超也正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会更加愤怒,对严元仪起了杀心,他绝对不允许严元仪不肯让路之后,还活下去,踏入更高的境界。 严元仪心中澄净,手一抬,以尖拳挑打,直接迎上了王超的爪子,这一打,打的是王超爪子手心中央的劳宫穴。 严元仪面对王超狰狞的爪子,尖锐锋利如刀片的指甲,诡秘蛇一样的手腕,沉重如铁枪大杆的手臂,丝毫不惧,竟然直接一式峨眉追风短打中的“火中取栗”,以快打快,硬破王超的手心! 出手如风,快如一线,动静电光,流星追月。严元仪这一手,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还是气势,打法。都和以前截然不同。换了以前,她绝对没有这等坚定的勇气,对王超的抓击直取中心,以硬碰硬。 这一式峨眉追风短打的火中取栗,名副其实,当真和名字一样,有着火中取栗的独特心境。 王超手臂突然一缠,手腕收回,整个人的身体好像被手一下,拉了回来,掌心借着身体的冲撞,突然向外一鼓,也不避不闪,直接撞向了严元仪火中取栗的短打尖拳。 王超掌心这一送,一坨手心肉凸起,坚硬如铁,颜色黑青,就好像是手心中,突然多出了一枚铁胆,这是心印拳中的满愿印发劲。 “嘭!” 严元仪的尖拳一下打在王超手掌心凸起的铁胆之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好似木锤打在皮革上的声音,令人听在耳朵里,感到了不舒服,不自觉的就会皱起眉头。 “王超这大手印功夫居然修炼到了这等境界,不知和李道清相比,又如何?” 严元仪尖拳撞击在了王超的掌心,手腕被剧烈的震荡冲击得微微发麻,气血不畅起来,心中一个念头闪过,衡量着王超和李道清二人的实力。 王超手腕一缠,反捏向了严元仪的手腕,向下一叼。这一叼带着撕咬,如果叼中了肯定是手腕破碎,严元仪晶莹如玉的皓腕怕是立刻成为烂肉了。 严元仪手腕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心神紧绷,手腕立刻缩回,另一手抬起,捏成鹤手,以“铁锁横江”的截脉手法打向王超的肘关节。 王超手肘反转,带着极为刁钻的角度,狠狠扎向了严元仪的心窝。 严元仪收回的那只手,早就挡在了胸前,向后一缩胸背,手掌横切,斩向了王超的手肘。 王超眼中精光一闪,小臂猛地甩出,肘击变成了太极鞭手,将空气都抽爆了,狠狠的砸向了严元仪的肩膀,这一下变化,十分精妙,充满了想象力,体现了王超非同一般的武学智慧,应变随意挥洒,毫无征兆。 严元仪心神敏锐,感到这一铁鞭,犹如雷公震怒,天地震惊在,空间都被铁鞭凝滞了,一道道的气流罡风,化为了激流暗流,混乱而又隐秘,使得严元仪身形都要被力道扯动了。 严元仪心中惊骇,脚下向后一滑,肩膀向外翻,宛如仙鹤扇翅,堪堪躲避过了,可以让她肩膀粉碎的一击单鞭。 罡风锐利,扫过了严元仪的肩膀,让她感到一阵发麻刺痛,这是凌空一寸打,暗劲凌空,伤到了肩膀的皮肉,好在躲避的及时,没有伤到筋骨,不影响她的战力。 严元仪深吸一口气,双手犹如蝴蝶翻飞,上下突进,将峨眉追风短打中的打穴功夫发挥的淋漓尽致,王超好像变成了铜人,上下翻飞的十指,残影道道,犹如天罗地网笼罩了王超全身的大穴,如果被点中,必然是一个个的血窟窿。 王超手臂横挑,面对严元仪上下追风的打穴手,并没有丝毫的躲闪,而是直接去伪存真,硬朗的一记太极搬拦捶,如长江之水倾泻,猛地轰出,澎湃汹涌,霸道至极。 严元仪心神震动,不敢硬接,脚下轻轻一踏,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这混凝土的地面好似沙滩一般柔软,鞋底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严元仪退出了足足有八步,地面上留下了八个栩栩如生的鞋印。 王超陡然向前踏出一步,手拧螺旋,形意进步崩拳,扎向严元仪的胸膛,这一手很简单,但在王超强大的力量打击下,地面的混凝土都碎裂了,尘土全部被卷了起来,一起笼罩住严元仪的身体。 严元仪眼睛轻轻一闭,向旁边一闪,手臂如刀,斩开了空气,切向王超的手臂。以劈破崩拳。同时,她的另外一手藏在腰肋,在刀劈之间,突然闪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出现在王超的腋窝下面,劲力直透心脏! “钻心打!” 严元仪这一招,有着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意境,追风短打,顺风出手,似乎把自己的拳头融入了风中,融入了天地间。这样的拳,就好像是一缕清风,无影无形,却可取人性命。在此刻,严元仪的拳法,又有了突破,有了从未有过的意境和气韵。 王超眼神一凝,格外凌厉!手向上一挑,转崩为炮,硬砸硬磕接,挡住了严元仪的手刀,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缩到了自己腋窝下,掌心凸起,正接住了严元仪的钻心打。同时又起脚! 严元仪急速后退,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心神敏锐,精神不断拔高,早早就察觉到了王超的暗脚。 王超暗脚落下,蜘蛛踏水,形如鬼魅,瞬间就逼近了严元仪的身前,两条手臂犹如两条蟒蛇,利用速度体力的优势,死死的缠住了严元仪的手臂,龙蛇合击,狠狠一绞,这一下,显然是王超用了全力。 “咔嚓!” 严元仪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双臂软绵绵的垂了下来。她输了,输在了体力、速度、气血都不及王超,这是境界的差距,不是精神上可以弥补的,但是严元仪无怨无悔,她心中念头翻涌,无数的场景记忆闪过,好像一刹那间,一生的经历都闪过去了,最后停留在了一道身影上,他那一掌再次从心灵深处浮现,不由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双眸闭合,一道清泪滑落。 “你终究不能将这一掌从我心中彻底抹去!” 王超看着闭目等死的严元仪,脸上露出了笑容右手抬起,食指深处,向着严元仪的眉心点去,似缓实快,带有一股透劲。 “临!” 一道天音响起,九字真言,震动虚空,风云消散,金灿灿的阳光落下,给严元仪披上了一层霞衣。 王超心中一紧,气血震动,手指上的劲力瞬间就散了七分,点在了严元仪的眉心,劲力透出,严元仪就栽倒在地,皮肤下涌现出了鲜艳的红色,这是严元仪生机断绝,气血散功的表现。 王超心神中升起了危机感,眉头紧皱,视线看向了远方,心中念头翻滚,衡量了刹那,脚下一踏,缩地成寸,居然也不上车,消失在了原地。 第八十一章 菩萨肉身,高僧舍身 大内之中,武运隆和刘沐白听到了天地之间的震动声响,纷纷大惊,一下就蹿出了房间,仰头望天,失声惊呼道。 “道家的九字真言大手印!” 二人都曾经听过李道清未曾露面,就以一套九字真言大手印,将龙虎山小天师的龙虎金丹震碎,展示出了惊天动地的大神通,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见到李道清施展这种手段。 武运隆和刘沐白体内气血翻滚不休,知道这是天音震动余波,引得自身气血共鸣,二人不由对视一眼,眸子里满是骇然之色,脸色剧变,身形爆射,向着外面奔去,他们倒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让李道清都出手了! 严元仪身着白色练功服,腰间扎着一个红色丝带,眉心一点朱砂印记,肌肤红润,静静的躺在地上,周围一片狼藉,像是被压路机碾压过一般,绝美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遗憾,眼角有着一点泪痕,唇边却有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宁静无比,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秀美绝伦,风华绝代,一道金灿灿的阳光洒下,笼罩着这位女将军,霞衣圣洁璀璨,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武运隆和刘沐白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绝美的一幕,眼睛都瞪大了,神色中带着几分悲伤,心中骇然,严元仪居然在大内之外被人打死了,他们感知敏锐,不用靠近查看,就知道严元仪六脉沉寂,生机断绝,这下子,天都被捅破了,严寿镜严老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知道自己女儿死了,必然会震怒的。 武运隆和刘沐白二人看着停留在原地的汽车,煞气升腾,咬牙切齿,低沉的咒骂道。 “王超,他真该死,居然敢对元仪动手!” 武运隆、刘沐白和严元仪作为军中三大高手,相互之间,交情深厚,经常一起探讨武艺学问,如今严元仪居然被王超当街打死,他们岂能不恨,心中杀机凛然,强自压抑着。 “我们先将元仪送回严家吧!” 二人看着崩裂的地面,眸子里满是慎重之色,他们已经在脑海中推演过王超和严元仪二人交手的过程,纷纷摇头,他们不是王超的对手,对视一眼,缓缓开口道。 刘沐白轻轻的走上前去,看着地上躺着的严元仪,动作轻柔,将其抱起,像是抱着稀世珍宝,十分小心,温柔至极。 武运隆跟在刘沐白的身后,一道金灿灿的阳光,像是锁定了严元仪一样,不断一动,笼罩着严元仪,一步一步,向着严家所在而去。 京郊,小院,唐紫尘稍稍侧头,有点疑惑的看向了李道清,不明白他为何会口发天音。 “怎么了?” 李道清神色有些不悦,目光看向了虚空,一道身影浮现在眼前,缩地成寸,步步生莲,神通不小,正是离开了原地的王超,眼中杀机冷冽,轻哼了一声,这才收回目光,轻声道。 “王超太过放肆了,居然敢在国内动手杀了严元仪,这是将大陆当做海外,任由他大闹天宫,无法无天了!” 唐紫尘微微一愣,严元仪死了,黛眉轻蹙,风情动人,多了几分唏嘘,唐紫尘和严元仪小时候就在洪门总会认识了,一起长大,二人之间争斗不休,却也没有涉及生死,如今故人已去,让唐紫尘都多了几分感慨。 “她也死了吗?” 生死幻灭,世间不变之真理,最是让人伤感恐惧,也最是公平的,不论你是乞丐蝼蚁,还是至尊至贵的大人物,依旧会面临死亡,最后难逃一个土馒头的结局。 李道清目光柔和,看向了唐紫尘,伸手将她轻蹙的眉头抚平,动作轻柔,充满了温柔,摇摇头,神色带着几分古怪,解释道。 “说她死了也可,说她未死也行!” 唐紫尘星眸之中有着不解疑惑,抬头看向李道清,朱唇轻启,声音轻灵悦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道清目光移动,划过虚空,好像看到了静静躺在床上的严元仪,面色红润,肉身未损,一点心神念头若隐若现,透着极细微的波动,即使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大高手,也难以察觉到这隐秘的波动,非生非死,玄妙非常。 “如果我出手,还是可以唤醒严元仪的灵识心神,起死回生的!” 起死回生,这是神佛手段,让唐紫尘都感到了震惊,这种神通已经是超出世人的想象。 京城严家,肃穆凝重,充斥着一股悲伤,让人感到了压抑。 严寿镜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神色平静的坐在床前,苍老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眼神深处带着淡淡的悲伤,此时的他俨然已经苍老了至少十岁,心若死灰,女儿是他的珍宝,如今却死了,无尽的愤怒充斥在心间。 严寿镜身旁站着一位抹泪的老妇人,雍容华贵,满是悲伤,看着女儿一动不动的躺着,肉身依然如活人一般,带着渺茫的希望,对严寿镜说道。 “听说少林寺来了一位高僧叫什么齐洛亚的,给很多人看病,不用医药,也不针灸什么的。就是念几句经,不管什么样的病,都立刻会好。老严,你去让人将这位高僧请过来,给仪儿看一看,说不定会有希望!” “别傻了,仪儿已经死了。医生不是检测过了,脑电波,心电图都已经没有了。什么高僧,念经就会好,你也是学历高的知识分子,怎么相信这些迷信东西!” 严寿镜手掌微微停顿了一下,心神微动,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严寿镜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此刻却因为女儿,多么希望这世界真的有起死回生。 “那仪儿的身体为什么还软绵绵的,还带着温度,她的脸色一直红润,可能只是睡过去了,不是死了!” 这个老妇人抹眼泪争辩道,人如果死亡了,身体都会变得僵硬,身体冰冷,脸色也是苍白的,严元仪没有这些变化,所以才会让老妇人认为没有死亡。 “我问过武运隆了,仪儿的武功已经练到了肉身菩萨的境界,死了就很那些肉身菩萨一样,身体会跟活着的一样,等几十年之后才会渐渐的脱水。” 严寿镜终于还是忍不住伤心,一脸悲色,人间悲苦之事,莫过于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严寿镜膝下只有一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能不悲痛欲绝,他所有的念想都随着女儿的死亡消散了,心中空落落的,好像是行尸走肉。 “肉身菩萨,你也相信肉身菩萨!现在仪儿好歹有一线希望,少林寺最近来的那个和尚齐洛亚,并不是什么骗子,我好像听武运隆说过,他是古瑜伽的正宗嫡传,修行高深,已经到了活佛的境界,你把他请来,说不定真的能有一线希望也说不好呢。” 老妇人抹着眼泪,声音高了几分,陷入深渊黑暗之中的人,哪怕是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许想要抓住那可能存在的光明希望,绝不愿意放弃。 严寿镜看着一日白头的妻子,明白她心中的悲伤和绝望,叹了一口气,做出了妥协,点点头,说道。 “我去请武运隆他们去一趟少林寺,请那位高僧前来帮仪儿看一看的!” 严寿镜心中也是抱着万一的侥幸心理,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成活马医,想要抓住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说完这话,严寿镜更显苍老了,他为了女儿,信念居然动摇了,心中没了支撑,散了一口气。 不过一天的时间,严家大院,吴文辉、武运隆、刘沐白都齐聚在了严家。 严寿镜看着大厅内的一人,身着红色的僧袍,一脸的苦相,眸子平和澄净,目光明亮,面容和华夏人有着轻微的区别,肤色更黑一点,目深鼻隆,轮廓带着几分欧美人的特征,静静的站着。 “这就是那位奇洛亚?” 严寿镜终究还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充满了质疑,目光凌厉,打量着奇洛亚,就差把骗子两个大字印在奇洛亚的脸上了,认为对方不过是装神弄鬼,和古代那些术士没什么区别。 奇洛亚嘴角扯动,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是佛教苦修者,印度如今已经是湿婆教的天下了,佛教生存艰难,为了弘扬佛法,这才接受了少林寺的邀请,前来传法讲经,交流感悟,因为心性慈悲,就为一些信徒出手治疗疾病,这才导致名声大振,被传的神乎其神。 奇洛踏前一步,手指掐动手印,尾指弯曲,食指扣在一起,嘴唇颤动,发出了一个“吽”字,这一声音发出,好像寺庙里面敲大钟,空气震动,严寿镜被声音震得牙齿都发麻了,猛一下跳了起来。 人站在寺庙的大钟前面,猛烈的敲钟,声音可以震得人的全身的骨髓都发麻,这就是严寿镜此时的感受。 “你最近心思不宁,积郁成疾,血淤积在了肝脏这个地方,我这一下,声音震散了你肝脏处的淤血,你站起来试试,是不是身体上舒服了很多。” 严寿镜眉头紧皱,起身而立,走动了两步,果然轻松了许多,心头好像也没有没有那么压抑了。 但是严寿镜心中一些观念已经是根深蒂固了,很难改变,眸子里闪过思索之色,目光依旧充满了怀疑,坚定的说道。 “这是心理暗示!” 奇洛亚看着固执的严寿镜,明白这是知见障,人们对一些自己不曾见过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这是假的,倒也不足为奇,摇了摇头,解释着其中的道理。 “这不是心理暗示,这是真言功夫,我用声音震动了你体内的气血,帮你活血化瘀,也是一种科学,应该称为音疗!” 奇洛亚不是骗子,境界很高,富有智慧,修行到了活佛的境界,不曾用虚言诓骗严寿镜,回答的都是实话,让严寿镜有了几分信心。 如果奇洛亚一上来就装神弄鬼,严寿镜绝对不会让他治疗严元仪,会将他直接赶走,好在奇洛亚真的是高僧,恪守内心,不说诳语,实事求是,倒是让严寿镜对他印象大好,感觉到了这个和尚很有意思。 刘沐白,武运隆对望了一眼,倒是不觉得什么,他们都是丹道高手,对齐洛亚的真言发音倒是觉得很正常,只是两人的拳法是以杀人技,打法见长,对于真言治病救人却远远没有这个和尚这么精通。 “还是去看看元仪吧,不过元仪生机已经断绝,这个和尚是最后的稻草了。” 武运隆叹了一口气,对奇洛亚也是没抱很大的希望,他们都是修行之人,对人体的很是熟悉,严元仪生机尽绝,已经是死了,只是碍于严寿镜死了独女,太过悲伤,所以才会前往少林寺,帮着邀请这位高僧前来看看。 “齐洛亚师傅,元仪是王超打死的,你是知道王超的拳法境界的,你有没有把握?” 刘沐白看向了奇洛亚,带着几分失落,王超的修为的确是胜过他们,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即使对方打死了严元仪,他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这位高僧,真的有着大神通,可以救活严元仪吧。 王超为了举办世界武道大会,前往世界各地,翻江倒海,将所有的高手都逼了出来,奇洛亚作为印度古瑜伽的传人,自然也知道王超的本事。 奇洛亚不通武艺,只懂得练法,不懂打法,是个苦修者,虽然境界高深,倒也没有被王超针对。 “王超的境界,已经明心见性,得见如来。他就是如来,如来就是他。他的神通,已经达到了世间最高的成就了。” 齐洛亚点点头,他曾经见过王超出手,将一位中东的大高手击败,逼得对方不得不参加世界武道大会,神威盖世,境界极高,他自愧不如。 “什么如来?王超我见过,他杀人无数,也可以成就如来?他是什么如来,天魔而已!” 严寿镜听了,阴沉着脸,摇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怒火。 “人人都是如来,只不过是能不能认识自己罢了。如来没有善恶,只是一个圆满的境界而已。” 齐洛亚苦笑了一下,他的说法和禅宗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明心见性,得证如来。 明心是发现自己的真心;见性是见到自己本来的真性。见到自己本来的真性了,所以就可直指本心。明本心,见不生不灭的本性,这乃禅宗悟道之境界。言语道断、心行处灭。 “走吧。” 武运隆不希望严寿镜和奇洛亚之间争论,催促了一句。 几人来到了一个大卧室中,严元仪穿着整整齐齐,就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就好像是熟睡过去一样,但是身上的呼吸,心跳,脉搏都没有了。 “这位女菩萨已经圆寂了,不是病,怎么救?” 齐洛亚远远的看见了严元仪,脸上显露出了惊讶之色,他看得出来,严元仪已经进入了丹劲,换句话来说,就是肉身菩萨的修行境界,生机尽绝,六脉死寂,早就已经陨落了。 “我听说当年佛教之中,除了洗髓经之外,还有大悲咒,还魂咒的一些秘传真言发音,能震荡人体的血液循环,重新焕发生机,还请你试一试。” 武运隆作为大内第一高手,见多识广,懂得许多他人不知道的隐秘,叹了一口气,对奇洛亚说道。 “佛经上的确是记载,佛祖当年念动还魂咒,使人起死回生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都是传说记载,已经不可考证,也许是打妄语,骗人的也说不定!” 奇洛亚这个高僧很有意思,对佛祖释迦摩尼并无多少崇敬之色,就事论事,并不信奉,他明白释迦摩尼也是凡人,只是智慧过人,并不是真的成佛作祖了。 “还魂咒的发音秘诀我是会,但是没有把握,而且一念要七天,中间不能有任何的停歇,不然的话,声音一停,气血就会呆滞一下,就没有了效果,我的体力支持不下来,很可能会脱力而死。” 奇洛亚虽然不通武艺,但是肉身修为极高,将古瑜伽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即使是和罡劲高手相比,体力,气血丝毫不差,可以称得上活佛境界了。 众人听到奇洛亚如此说,顿时默然,为了一点不确定的生机,就让这位高僧拼着性命救人,确实是强人所难了,他们又不是那种霸道不讲理的人,开不了这个口。 奇洛亚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脸上浮现了大觉悟,大自在,大慈悲,跏趺而坐,双手合十,眼中无悲无喜,看向了严寿镜等人,低沉的说道。 “罢了,佛祖有割肉喂鹰,舍身喂虎的慈悲,为了救人,我这身臭皮囊,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 “还请二位为我护法,不要让人惊扰到我,我这就施展还魂咒,勉力一试,看看能不能将这位女菩萨救回来!” 即使是严寿镜和吴文辉这等铁血将军,听闻此言,也是大受震动,肃然起敬,舍身救人,这是佛经中佛祖菩萨才有的道行慈悲。 第八十二章 起死回生,生死如梦 武运隆和刘沐白二人对视一眼,神色肃穆坚定,对着奇洛亚点点头,盘腿坐在了卧室门口,如果有人想要打断奇洛亚,就要先迈过他们的尸体再说,否则休想进入卧室之内。 “吽!” 齐洛亚坐定之后,宝相庄严,神色肃穆无比,眼中冲满了虔诚,这不是对佛祖的虔诚,而是对自己所修大道的虔诚,嘴唇上下开合,佛音响起,四壁震荡,空气都共鸣了起来。 随后,一连串的音节从齐洛亚的嘴里发了出来,似乎是那种大型道场之中,千万和尚一起整齐的念经,震得空气之中,颤抖不停。 武运隆全神贯注看着远处躺在远处的严元仪,突然发现,随着齐洛亚音节震动之后,严元仪的皮肤也在渐渐的颤抖着,而且本来沉寂已久的血液也好像有蠢蠢欲动的势头。 一天一夜之后,齐洛亚嘴里面依旧不停,始终连续没有间断,而且还是那样的宏亮,刚劲,只是脸色惨白了几分,道道佛音震得房屋之中的一些物品都渐渐的颤抖起来,掉到了地上。 武运隆,刘沐白也暗暗佩服这个和尚的体力,这等体能气血实在是太厉害了,不愧是古瑜伽大成的高僧。 同时,他们也渐渐发现,随着声音的震荡,震得严元仪身体内的血液开始有规律的蠢蠢欲动了,似乎就要重新流淌起来。 但他们却也知道,这只是一种声音震荡的共鸣,并不是什么起死回生的前兆。 “这个真言发音,果然有些玄妙神奇,连我体内的血液,都被震得在缓慢流动了。” 武运隆暗暗感受着体内的气血震动,不由目露钦佩之色,看着脸色越发惨白的奇洛亚。 两天两夜之后,齐洛亚终究还是支持不住,脸上煞白一片,没有一点血色,原本有些黑的肤色,也变得苍白,没有任何的生机,看上去极为骇人,嘴巴中不断流出鲜血,声音也渐渐的低沉了下来,震动越发剧烈。 刘沐白和武运隆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个和尚的生命已经严重透支了,体内最后一口生气好像是风中摇曳的灯火,随时都可能会被风吹灭,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就在这个时候,严元仪的心脏突然轻微的跳动了一下。武运隆和刘沐白都清晰的感觉到了,心里一颤,这是生机将要重新燃起,起死回生的苗头。 但是,恰在此时,齐洛亚却好像是被人抽了一棍子,声音陡停,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毕竟不是如来!” 这个和尚遗憾的叹息了一句,脑袋垂下,最后一口气就要断绝,他经过两天两夜的气血爆发,实在是太累了,气血生机,肉身脏腑已经支撑不住了。 和尚眼中原本明亮的光芒,渐渐变得灰暗了起来,就要彻底陷入黑暗之中,死亡来临。 “临!” 一道天音在天外传来,震动虚空,空气震动不休,房间的所有物品都震动了起来,武运隆和刘沐白体内气血也是暴动,难以控制。 吴文辉和严寿镜更是站立不稳,连忙伸手相互搀扶,坐在了地上,体内气血翻滚,好像全身都在震动,手脚瘫软无力,惊骇莫名,仰头看向了天外。 就连即将坐化的奇洛亚身体也是一震,体内气血再次震动,好像是有新的生机从冥冥之中生出,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霖,使得他眼眸中最后的一点光亮没有熄灭。 “兵!” 口含天宪,声震天地,一道超凡脱俗,飘逸绝伦的身影迈步走来,跨过了武运隆和刘沐白的不能自控的身体,进入了卧室之内,手中掐动手印,空气中好像肉眼可以见到声波,在空气中传播,一分为二,进入了严元仪和奇洛亚的身体内,二人身体猛地一震,甚至离开了身下的床和地面,然后有落下去了。 “斗!” “者!” 李道清手印再次变化,丹唇微启,金口玉言,天地响应,震动不休,外界风云尽消,璀璨的阳光透过卧室的窗户,落在了严元仪和奇洛亚的身上,金灿灿的,神圣无比。 “皆!” “阵!” “列” “前!” “行!” 李道清手指在虚空中留下了道道残影,快到了极点,好像有着千手一般,神色从容沉静,眸子里无比平静,没有一点点波澜。好像施展这等真言法咒对他而言,完全没有任何的负担,随意至极,信手拈来,轻松无比。 武运隆和刘沐白二人体内气血沸腾,翻滚不休,目露骇然之色,竭力控制脑袋转动,看向了如神如圣的李道清,心中满是惊恐和震撼,这人已经成仙了,只是靠真言就让他们两位世间决定的大高手气血不能拿捏,身体瘫软,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一般,随他处置。 “世上怎么会有这等恐怖的高手,比王超更让人感到绝望和可怕!” 如果说王超的修为实力已经是人间最高,那么眼前这人就已经脱离了人间,是天上人,是谪仙,是仙佛,是神圣! 天音响彻,好似春雷炸响,万物复苏,生机从大地之下深处升起,钻出了地面,使得万物沉寂的天地多了一抹绿意。 严元仪身体猛地冲床上坐了起来,好像是诈尸了一般,一头柔顺的青丝在身后飘动,让屋中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惊骇莫名,无形的恐惧笼罩了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天音每震动一下,严元仪眼睛就眨动一下,体内的气血也跟着震动,流淌了起来,流入了心脏,早就停止不再跳动的心脏,也跟着震动。 坐在地上的奇洛亚也是有着异常,本来垂下的脑袋猛地抬起,眼眸中的光不断的变亮起来,体内枯竭的气血生机,不知从哪里获得了补充,一股勃勃生机,泊泊流淌在经络之总,冲刷涤荡,再次唤醒了已经停止运转的器官脏腑,气息正在渐渐增强。 严元仪心灵极深处,一道身影无伟岸,脚下踏着一道时光长河,岁月沧厚重的气息清晰可见,长河流淌,河水之中有着无数身影,上下浮沉,流淌所过之处,暴虐激荡的混沌顿时平息,道分清浊,阴阳显化,地风水火,骤然出现,天地分开,一方无量大世界开辟,伟岸的先天神圣,周身九彩神光笼罩,面目模糊,看不清,只是丹唇开合,无声无息,大道之音,在心底生出,震撼莫名。 严元仪心神渐渐发出荧荧之光,渐渐变亮,最后灿灿如辉,灼灼其华,璀璨灿烂,化为了一尊女仙,风华绝代,雍容高贵,对着这尊无上伟岸神圣躬身一礼,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随即消散在了这里。 奇洛亚好像是做了个奇幻的梦境,梦境中,一尊大佛横卧,至尊至贵,至高至上,金口一开,万千智慧生出,可让顽石点头,点化万物,开启灵智,大佛掌心摊开,一方大大世界藏于其中,有着芸芸众生,无量光,无量寿,无量智慧,奇洛亚化为了一尊金身罗汉,坐在大佛之下,聆听妙理禅音,感悟良多,头顶飞出了一颗斗大的舍利子,圆坨坨,光灿灿,佛光笼罩,化为了一尊慈悲的菩萨,得证正果。 “我佛慈悲!” 一声佛号响起,奇洛亚双手合十,轻声诵道,随即犹如泡影,梦境破碎,回到了现实世界。 严元仪和奇洛亚同时醒来,双眸光明大放,湛湛精光,同时叹了一口气,目光将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知何时离开了房间。 只有一道余音留下,在吴文辉和严寿镜二人的耳中响起,声如金玉,清脆悦耳,清晰可闻,但是外人却不曾听到 “上次霍玲儿的人情还你了,因果两清!” 李道清明明可以只让吴文辉听到,却故意让严寿镜也听到,就是为了让严寿镜知道前因后果,这次是因为吴文辉才出手的,严寿镜要念着吴文辉的情! 严元仪心灵深处荡起了层层涟漪,怅然若失,黛眉微蹙,眉间一粒朱砂,越发娇艳,这是如来三十二法相之一。世尊眉间有白色之毫相,右旋宛转,如日正中,放之则有光明,初生时长五尺,成道时有一丈五尺。名白毫相,毫光可照耀大千世界。 严元仪和王超一场争斗,坚定了武道信念,最后被王超一指点在了眉心,历经了一场生死大梦,心灵精神蜕变,境界大增,如今已经踏入了先天罡气,只要给严元仪一点时间,她就可以踏入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佛陀境界,这过程绝对没有一点的阻碍,顺理成章的事情。 古往今来,没有一个练武之人也有着严元仪的造化机缘,能够真正的体悟一场生死轮回,参透世情,踏入道境,如果这样的机遇,还不能踏入国术最高境界,那就无人可以成就这一道果了。 奇洛亚也是受益匪浅,他在非生非死之际,遇到了李道清施展九字真言,将他从生死之间拉了回来,更是为他讲经说法,点化了一二,心灵境界发生蜕变,踏入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的至诚之道,可以说在境界上已经证得了如来,成就了菩提道果。 不过这也是奇洛亚的造化机缘,他肯舍身救人,慈悲为怀,李道清对他的举动很是欣赏,这是一位真正的高僧大德,不可使任由他陨落寂灭,自然愿意出手相助。 这是坐在地上的几人,才气血平复,起身而立,严寿镜看着失而复得的女儿,不由也是老眼湿润,这位铁血强硬了一辈子的老人,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了自己柔软的一面,急忙上前几步,将严元仪一把揽入了怀中,激动的说道。 “仪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严元仪脸上浮现出了大彻大悟的神色,看着激动的父亲,伸手拍了拍父亲的后辈,以示安慰,眸光将所有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那个人不在这里。 严寿镜毕竟是历经过不知道多少大场面的人,只是因为涉及到了独女,这才关心则乱,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放开了女儿,手掌还是紧紧的抓着严元仪的手,生怕一放开,女儿就消失了。 “好好好!,我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妈,她这些天因为你的事情,可是一天没有睡过了,如果不是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怕是已经撑不住了!” 严元仪神色微动,心中虽然感动,依旧神色淡淡,她此次历经生死幻灭,参透了生死轮回,万物不萦与心,拦住了就要离开房间的父亲,坚定的说道。 “先不急,不要打扰母亲,让她先休息一下吧!” “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尽快处理了!” 严元仪刚刚恢复,脸色带着几分苍白,透着柔弱,比起以往的锋芒高傲,更让人心动。 “你才刚苏醒,身体还虚弱得很,有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说,你还是先休息吧!” 严寿镜看着虚弱的女儿,不由开口劝说着,对于他而言,此时,不论什么事,都不如女儿的身体健康重要,都要往后挪! “我的身体没有什么事情了,生死如梦,不过是睡的长了一点,这事我必须要做,不然我心中难安,也休息不好!” 严元仪非常坚持,一定要先处理事情。 “仪儿,你想做什么,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严寿镜心疼女儿,不允许女儿操劳,连忙开口应承着,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是再难的事情,他也要为刚刚活过来的女儿做到。 严元仪明眸动人,带着几分柔弱之色,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要和李家退婚!” 严寿镜闻言一怔,不明白为何严元仪突然会提出这件事,带着几分迟疑,眼睛看向了女儿,问道。 “这是为何?” 严元仪身体刚刚恢复生机,还虚弱得很,感到了几分疲惫,再次做到了床上,星眸秀美,微微波动,看着关切的父亲,言不由衷的说道。 “生死不过大梦一场,我已经悟透世事,一心求道,想要斩断情缘!” 严寿镜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严元仪所说全是借口,但是心疼女儿生死一场,不愿违背她的心愿,点点头,慈爱道。 “你既然不愿和李家继续联姻,我今天就去给你退婚!” “你就安心休息,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了!” 说罢,严寿镜看了众人一眼,使了个眼色,大家纷纷起身,离开了严元仪的房间。 严寿镜对众人表示了感谢,尤其是对奇洛亚这位舍身救人的高僧,恭敬的鞠了一躬,至于吴文辉,他们二人先相识多年,感谢不必多说,自然会记在心中。 房间内,严元仪躺在床上,轻闭双眸,秀美的玉颜之上,没有了往日的冷傲和倔强,多了几分柔弱,心灵深处,更是浮现出了一道俊朗脱俗的身影,灰色的道袍朴素至极。 严元仪作为武学大宗师,不信奉鬼神,只相信自己的拳头,武道意志至精至纯,但在今日后,却有了不同,严元仪心灵有了寄托,虔诚信奉那道身着灰色道袍的身影,将其作为了一生的信仰。 京郊小院,老枣树之下,绿荫成群,明灿灿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光好像有了形状,如梦如幻的,斑驳的光影落在了树下二人的身上,一男一女,容貌绝世,风采过人,神仙伴侣,天生一对。 “结果如何,严元仪可曾救回来了?” 唐紫尘眸子里清澈动人,带着几分好奇,唐紫尘是个求道者,对生死轮回一直都有着执念,曾经想要散功寂灭,亲身经历一下生死轮回,可谓是疯狂至极。 “有我出手,自然是救回来了!” 李道清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挑了一下眉毛,炫耀的说道,十分自然,没有让人感到厌烦,这是道性自然,随心而动,随性而为,并无掺杂任何的欲望杂念。 “生死不过是一场大觉,醒过来就是生,醒不过来就是死,没有什么神奇玄妙的!” 李道清看出了唐紫尘内心的蠢蠢欲动,连忙解释着,他是经历过生死轮回之人,曾经在一些无魔的世界也故意经历过生死,自然知道生死的玄妙,比之严元仪对生死的领悟更加深刻。 唐紫尘稍稍诧异,星眸波光潋滟,看着焦急的李道清,慧光化为了一柄利剑,斩灭了所有的杂念,心神俱净,再无一丝对生死幻灭的好奇,断了故意坐化的想法,让李道清松了一口气。 唐紫尘对道十分虔诚,即使是自身的性命也不在乎,如果当初不是李道清使了手段,二人根本就走不到一起去,唐紫尘真的会慧剑斩情缘,将男欢女爱舍弃。 只是如今,唐紫尘终究是改变了一些,她再也不会为了大道,而舍弃和李道清之间的情缘,鱼与熊掌,二者都要,这才是成年人的思维,不做选择,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生死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唐紫尘叹了一口气,颇感无趣,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说道。 第八十三章 绝不让这个小畜生活着走出体育场! 年后,大雪,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的,万物俱静,生机暗藏,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天地之间有着一道肃杀之气,凛然锐利,让所有人的都感到了严寒难耐。 大雪过后,这天一大早上,太阳便显露了出来,光灿灿的太阳照射在雪地里,洁白的雪地反射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璀璨绚丽。 京城机场,从未向今日这般热闹,无数的人从世界各地搭乘飞机,来到了京城,形形色色,各有目的,有的是来参加世界武道大会的,有的是来看世界武道大会的,有的是为了十亿美金的最后大奖,有的是为了挑战自己,一样米养百样人,各有不同。 参赛的人都纷纷入住了京城的武道大会运动村,这里汇聚了世界各地的高手,大部分都是名震一方的枭雄,是地下世界呼风唤雨的存在,如今都被王超等人逼了出来,前来参加这届世界武道大会,这场大赛,因为王超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资源关系,全世界进行推广,大把的撒钱,受到了全世界的关注,比四年一届的奥运会还要受到关注,无数的人等着这场盛的事开幕,人类慕强好斗的本能已经被世界武道大会激发了出来。 武道大会运动村内,许许多多的人,都散发出一股令人难以亲近的气质,或是不怒自威,或是令人心中恐怖,或是一见眼神,就让人脑袋一片空白,有的人身上有着浓郁的血腥气,有的人身上散发着博古通今的智慧,各有风采,气度远胜常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他们都是前来参加武道大会的厉害人物,是这个世界上一流的强者。形形色色,有武装首脑,有地下拳王,有著名武道家,有生活在黑暗中的杀手,有黑帮老大,有和尚,道士,有教廷高手,有中东高手,等等等等,数不胜数的。 但是现在他们都是同一个身份,就是武道大会的参赛者。人类体力巅峰竞技上最后舞台上的演出成员! “这些人一个个的,简直太恐怖了?天啊!这些人的身手气势实在惊人!” “你看,那个黑人?那是黑水集团的雇佣兵头目西雷,在国际黑市上有一个外号叫做‘幽灵豹’曾经创造了徒手一秒钟杀死五个战士的记录,这个记录,至今还没有被人突破!” “还有那个人,应该是西伯利亚克格勃的一个秘密首脑人物,米高扬!那个是,新罗特种部队教练金天成。这些人,这些人,每一个到了其他地方,都是搅风搅雨的极度危险人物!” “现在居然统统都来参加武道大会了!我的天,我们的人手,可能不够,这里可是京城,这次武道大会,也不同于前些年的奥运会,这些人不是运动员,都是无法无天的角色,万一弄出什么事来,我们可控制不住!” 长风,利剑,獠牙三大王牌部队的战士,每一个都是眼神锐利,精悍干练,但是面对这些地下世界有名的高手,还是捉襟见肘了,看到许许多多的厉害人物,每一个人的档案资料都是一大摞,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控制得了的,如果这些人暴起,他们怕是要控制不住事态的。 “不用担心,我们只是负责监视他们的平常的踪迹,如果真的要是出现了意外情况,自然会有人镇压他们的!” 一位四十多岁的战士拍了拍年轻队友的肩膀,安抚着他震惊麻木的情绪,他们只是负责最简单的监控,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处理,不需要他们出手。 “不要忘了,这些年来,我们华夏才是地下世界的禁地,不知多少武道高手,世界最顶尖的人都陨落在了这里!” 这位中年的战士经历丰富,身经百战百战,多少知道一些内幕,当年李道清为了武道资源,出手颇多,将无数偷渡的地下世界高手纷纷打杀,使得神州成了神明禁行的恐怖之地,地下世界的高手被杀怕了,不敢偷偷闯入神州,甚至将一些神州的任务全都放弃了,损失不少。 “你是说那位?” 年轻战士也是隐隐听到过有关李道清的传说,只是知道神州有着一位世界最顶尖的高手,曾经放话地下世界,使得神州成了安定祥和之地,任何的地下世界高手都不的在神州乱来!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李道清的具体身份,这警告可是威名赫赫,是无数地下世界高手的性命堆起来的,包括大唐双龙中的沃顿唐莲溪,那可是纵横地下世界的顶尖人物,依旧无声无息的陨落在了神州大地。 长风,利剑,獠牙三大王牌特种部队,头一次携手合作。保证和控制这次武道大会的顺利开展,防止一切意外的事情发生。 除此之外,更是调动了许许多多的隐秘系统和力量,配合着明面上的三大王牌部队,维护着,戒备着,避免意外的发生,随时可以镇压有可能的意外冲突! 武道大会体育场,非常巨大,广阔无比,一眼望去,上面的顶,如同苍穹一般,铺天盖地笼罩着场地。中间是硕大的广场,而周围,全部都是看台座位,足足有十万以上的座位。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十万以上观众的巨大的体育馆,参加武道大会的高手要在现场十万多观众的注视下比武厮杀,场地周围更是架上了无数的摄像机,显然是要进行世界范围内的直播,这等压力和气势,足以让人手脚无措,紧张的脑袋一片空白了,所以每一个参赛的人,心神都极为强大,才能不受这些场外因素的影响,忘我争斗厮杀。 场地之中,很寂静。没有喧哗的记者,有的只是一股寂静,肃杀的气息,观众也不是一些普通人,都是一些特殊人群,各国的都有,这场武道大会不对外售票,各国都有一些观众名额,都是一些相关人士才能来做观众,才能承受的了这种残酷血腥的比赛。 至于武道大会比赛直播,这是王超和其他的一些势力共同推进的,只是直播画面也需要做出一些处理,一些太过血腥暴力的画面,会被做一些遮挡,免得观众受不了刺激,出现意外情况。 一切的风起云涌,都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 “从今天开始,这里的地面,不知道会沾染上多少鲜血?有多少武者的魂魄会留在这里?会有多少惊心动魄,连鬼神都震惊的战斗将要发生?” 王超看着空旷的体育场,仰头自言自语道。 王超为了搭建这个世界最大的舞台,前后花了几十亿美元,为的就是在全世界人的面前,击败李道清,向唐紫尘证明自己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才是最适合唐紫尘的那个人。 王超已经三毒俱全,陷入了贪嗔痴执念之中,难以解脱,不管不顾,完全疯狂了,不然他也不敢做出在大内之外,当街打杀严元仪的举动,如果不是严元仪起死回生,严寿镜真的干得出来,调动大军围剿王超的举动,这是一个失去独女的父亲,绝对会做出的疯狂报复行动,即使是之前王超拜访的老者,也不会阻拦严寿镜如此行为的,毕竟王超那样做,本身就是打了上面的脸! 天地之间忽然变色,乌云汇聚,北方呼啸,猛烈昏沉,好像是在回答王超的问题一般,煞气杀机充斥在整个体育场内,好像是在会即将陨落的高手们悲伤。 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所有人的人都到齐了,这个体育场都坐满了人,十几万的人,居然鸦雀无声,整个场地内,笼罩在了一股沉重的气氛中,国内各大门派武道世家的高手都来了,地下世界有名的势力也都到了,世界各国的武道名家来了,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比赛开始,心神无比专注,所有人目光都极为凝重。 此时,在这座体育场内的最高位置,十多个隐秘的房间内,一行数十人神秘人的到场了。 如果是经常看电视的人,一看到这数十位神秘人物,立刻就会觉得面孔非常的熟悉。因为这些人,都是活跃在荧幕上的大人物,权势极大,可以影响整个世界的走向,其中最显赫的一位,就是西伯利亚的统治者,他本身就是军人出身,精通格斗,虽然后来从政了,但是对武道依旧十分感兴趣,尚武之风不减,如今世界武道大会举办,他第一时间就要观看这场武道盛世。 “好恐怖的一群人,如果是在冷兵器时代,统治世界的就不是我们这些人了,而是他们这些武道高手了,每一个都是战场上无敌纵横的存在,绝对的风云人物,可以改变世界历史的发展进程!” 西伯利亚的统治者站在窗前,俯瞰着场内的无数高手,一脸的惊叹,每个人身上的气势都是如此恐怖,有气势宏大的,阴冷的,血腥的,残暴的,晦涩的,每一个都是让他感到强大的存在,这等人都是武道中的精英,是真正的高手。 武道世界大会的比赛时间和正常的体育比赛完全不同,午夜十二点,正式开始,没有裁判,没有规则,没有限制,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原始暴力,唯一可以看到现代运动会的痕迹,就是体育场中间上空挂着的一块大屏幕和周围的摄影机。 大屏幕上飞快的跳动着一连串的名字,成千上万的名字在上面跳动奔腾着,这是电脑随机抽取对手。 大屏幕上面会显现决斗的对手双方,抽到谁就是谁。抽到的双方,就要下场交手。没有半点余地可以讲。而且随机抽样,也没有什么暗箱操作,一切都看个人的运气。 墙壁上的巨大屏幕闪烁着,光怪陆离。足足闪烁了三十多秒之后,出现了两个名字。 曰本,北辰庵。中国洪门,朱洪智。 这两个名字,先是中文,随后是英文,曰文,韩文,阿拉伯文,俄文,德文,等等等等数十种文字,所以在场的人,都看得懂电脑随机抽选是谁排到了谁。 朱智洪是洪门元老,老一辈的化劲宗师,多年不曾出手了,之前曾经在港岛作为见证人裁判,参加了王超的比武,德高望重。 场地上, 被抽到的北辰庵,是一位东瀛北辰一刀流的武术家,率先来到了场地中央。 与此同时,一身黑色大褂子,黑色布鞋千层底,脸上皮略略松弛,但精神健旺,眼神锐利的朱洪智也一步步的走到了场地中央。 两人相距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眼睛彼此的望着对方,与此同时,上万只眼睛的目光,都投射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上。 北辰庵不过四十多岁,正处在了武道家一身最巅峰的状态,惊艳丰富,气血旺盛,是武术家的黄金时期,没有了年轻时的稚嫩,又比年老时健壮,只是从年龄上看,要比七十多岁的朱智洪更占据优势。 “朱老先生,你已经七十多岁了,何必还要前来参加这场世界武道大会呢,我如今正处在壮年期,论年纪,论体力,你都在我之下。而且我北辰庵的实战经验,也并不比你的少。你难道不怕死么?现在你认输,退出还来得及。” 东瀛武道家都擅长言语,最是精通诡辩之术,喜欢用言语做刀剑,打击对手的气势,扰乱对手的心理,然后抓住对方的破绽,一击必杀,最是阴狠。 朱智洪已经步入了古稀之年,经历了不知多少大场面,也早就看开了所有荣辱,如今参加武道大会,并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是他作为练武之人,心中有着信念,对这种武道盛事必然是要参加的。 “北辰先生,这次武道大会,是千年难遇的一次武道盛事,一次武者生命完全绽放的舞台,我们习武之人,能碰到这个机会,那该是多么大的幸运?就算是把生命留在这了这里。也是值得的。你难道不这样觉得么?” 朱智洪洒脱一笑,苍老的脸上都是淡然,目光中充满了睿智,看着北辰庵并没有说出什么针对性言语,春雨润物无声,不曾彰显自己的锋芒。 “抛开我们武术界的恩怨,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前辈。” 北辰庵神情肃穆的说着,脸上多了几分对武道前辈的敬重,显然朱智洪的智慧和气度,让他感到了钦佩。 “咱们比武,是比兵器,还是比拳脚?” 这次武道大会,抽到的双方,可以提出比兵器的建议。如果一方不同意比兵器,那么就用电脑在兵器,拳脚两个之间再抽一次。 这次武道大会的兵器,限制枪支炮弹,但不限制弓,弩。其余的长枪,铁棍,刀,剑,盾,一切冷兵器都可以用。 “就拳脚吧,当然,你是北辰一刀流的门派,你擅长用刀,你如果用刀,我也奉陪。” 朱洪智说话之间很随意,并没有太过于执着于拳脚还是兵器。 “那就先比拳脚,如果拳脚不分胜负,再比刀吧。” 北辰庵也很是痛快的同意了朱智洪的提议,他如今正处在武者最巅峰的状态,如果在拳脚上比不过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那即使赢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在咱们动手之前,我有一样东西,先请朱老先生你看一看。” “什么东西?” 朱洪智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了隐隐不好的感应,这个东瀛人要搞事情吗? “是四个字,如果这次谁输了,谁就把这四个字挂在自己的屋子墙壁上如何?” 北辰庵从衣服之中掏出了一个卷轴。轻轻一展开,居然是四个字,四个中曰武术家,最为熟悉的四个字。 这四个字,一出现,顿时体育馆内,无数华人高手都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双眸眯成了一条线,死死的盯着场中的北辰庵,杀机肆意,充斥在天地之间,无数人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让北辰庵活着离开这座体育场。 因为那卷轴上的四个字,是所有华夏同胞都不能忍受的四个字:东亚病夫。 一处隐秘的角落,李道清身着灰色道袍,旁边的唐紫尘也是如此服饰,身边跟着一个青春靓丽,活力满满的少女,怀里抱着一只纯黑色的猫,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杂色,只有眼睛是绿色的,碧油油的,诡异而又纯净,有着神秘的魅力和诱惑。 李道清脸色铁青,心中杀机升起,恐怖的气势让周围的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恐怖无比,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顿的的说道。 “东瀛武术界这是找死,看来当初我还是过于心软了,留下这等祸害!” 唐紫尘星眸中也是有着怒火燃烧,眼底深处,青莲化为了红莲,无尽业火肆虐,声音冰冷无比,没有一丝温度,好似九幽索命之音。 “东瀛这些人居然敢在这种场合,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看来是活腻了!” 李道清转头对着正和怀里的黑猫玩耍的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说道。 “玲儿已经有了化劲修为,等到武道大会结束后,让她去东瀛走一趟吧,我不想再见到,东瀛还有暗劲以上的拳术大师!”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万众请命:朱前辈,杀! 唐紫尘点点头,霍玲儿虽然是她的徒孙,但是功夫大半都是李道清调教的,功夫极为扎实,身手俊俏,武道大会结束还需要一些时间,还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足以镇压如今的武道衰落的东瀛武术界了。 少女本来正在和怀中的黑猫斗法,没有注意到场中发生的事情,突然听到李道清二人谈乱自己,死死的抱住了拼命挣扎的黑猫,灵动清澈的大眼睛中,透着无辜和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呆呆的看着两位师长。 李道清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少女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场中央,看到了那四个极具侮辱性的字,眼中杀机顿生,娇俏可爱的小脸阴沉无比,死死的盯着北辰庵,小嘴里吐出了冰冷的话。 “原来是东瀛畜生,实在该杀!师祖,他如果活着赢得了这场比赛,就交给我吧!我绝对不会让他看见今日初升的太阳的!” 霍玲儿经过李道清的调教,三观极正,和师父王超完全不同,可能是受到当初王超叛逃的影响,极为爱国,对任何侮辱自己的国家和同胞的事情,都不能容忍。 李道清和唐紫尘二人点点头,对霍玲儿的表现很满意,虽然平日里有些爱撒娇,但是只要人品道德没有问题,就是好孩子。 “不用你出手,他不可能活着走下这场比赛的!” “朱智洪可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前辈,就是拼死一搏,也不会让这种畜生活下去的!” 李道清强大的心灵精神已经感知到了朱智洪必杀之心,知道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一辈宗师,心中热血依旧不曾熄灭,绝不会容忍北辰庵活下去的,哪怕是将这条老命搭上,也在所不惜! 另外一处角落里,一位龟形鹤背的壮汉,须发皆立,脸上满是骇人的杀机,气势无比的恐怖,虎眸圆睁,好似噬人的猛兽,张狂豪迈,血口一张,就是惊人之语。 “李道清还是太过慈悲了,老子等到这次武道大会结束了,一定要去一趟东瀛!” “让他们这些小畜生知道,什么叫做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老子要不将这群小畜生的所有道场都挑了,就抹脖子算了!” 这人正是巴立明,这可是一个老baby,心中热血沸腾,三十年未曾减弱分毫,比之年轻人还要疯狂,反正国内他是不能折腾了,那就去小畜生的国家好好大闹一场,让他们见识一下这位中二老年人的热血激昂,绝对是一场大动静。 场中央,朱智洪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北辰庵手中的卷轴,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缝有着无比冰冷的杀机,这位洒脱淡泊的老人被激怒了,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道道身影,那些都是他当年志同道合的朋友,都倒在了那个特殊的年代,每一个人都是无怨无悔的,只有他侥幸活了下来,总算是看到了祖国崛起,老怀大慰,如今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前拿出这四个大字,真的认为他老的动不了了吗!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廉颇七十,尚能食米一斗,肉十斤,披甲上马,纵横驰骋,我朱智洪今日就效仿先贤,绝不能让这个小畜生活下去,男儿有所为,哪怕是把这条老命搭上也值了!” 朱智洪眼中满是凌厉的杀机,摆开了架势,一字一顿的对着北辰庵冷冷的说道。 “小畜生,你找死!” “老夫今日就成全你!”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就热烈了起来,无数的华人武者和战士,纷纷站起身来,目带凶光,注视着北辰庵,嘴里发出了呐喊,那呐喊声是如此的洪亮,惊世骇俗,响动了整个华夏,就连上方隐秘房间的众位权贵政要,都一脸的骇然,震惊的看着全场激动的华人。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朱前辈,杀!” 异口同声,万众一心,不论是在体育场中的华人拳师和观众,还是场外看这场比赛的华人同胞,都同时起身喊道,那必杀之心,惊天动地,天上的乌云都被震散了,皎洁的银辉洒落,笼罩了朱智洪,这位老拳师一脸正色,心中感动升起,武道意志无限拔高,他的背后是三千五百多万的英灵,是十四万万的同胞支持。 这一刻,朱智洪的境界踏入了此生最巅峰的状态,虽然气血已经不在旺盛,虽然体力已经衰退,但是他依旧有着必胜的信心,可以将眼前这位小畜生斩杀在这体育场中,用他的鲜血祭奠那三千五百万的同胞英灵。 忽然,铃声响起,这是比武开始的信号。只要铃声响起,比武的双方,就不能认输了,而是不死不休的下场。 当然,所有人都明白,即使是铃声不响,场上的二人,也不可能两个都走下这场比赛的场地,在北辰庵拿出那个卷轴的时候,这场比武就变了性质,不再是单纯的武者争斗,分个高下了,而是一个民族和另一个民族之间的血海深仇,是民族之殇,是决不能共存于世的敌人。 铃声响起的一刹那,北辰庵就爆发了,脚下狠狠一踏,身体就爆射而出,右臂猛地抬起,向着朱智洪就斩了过去,犹如一柄锋利的武士刀,寒芒毕露,锋锐无比,斩破了虚空,在空气中发出了咻咻的声音,这是速度极快的表现。 北辰庵这一下,招呼都不打,还是铃声恰恰断绝的时候动手,可以说是偷袭了。但是在规则上,却无懈可击。这是东瀛武士经常做的事情,善于抓住漏洞,进行偷袭,底线极低,为了取胜,不择手段。 朱智洪也动了,脚下退后了一步,并没有因为心中满怀的愤慨和怒火就失去了冷静,他从像现在这样冷静过,他知道自己年老体衰,气血不足以爆发多次,只有暂避锋芒,抓住机会,一击必杀,才可以斩杀这个小畜生。 这个过程,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意外,不然,他就是民族的罪人,即使百死也不能摆脱这种耻辱。 朱智洪虽然体力战力都衰退的厉害,但是经验的确是老辣,对北辰庵的招式判断的十分精准,一步距离正好是北辰庵这一刀的极限距离,北辰庵的手掌在眼前划过,连一根毛发都没有斩落。 北辰庵眉头微皱,却不失落,脚下再次踏前,手臂再次斩出,这一刀速度极快,这是东瀛剑术的特点,追求速度和诡异刁钻的角度,充满了阴狠毒辣,杀伤力极大,但是也偏离了剑术正道,走上了旁门左道之路,有术无道,意境和气魄都太小家子气了,难以臻至剑道上乘境界。 朱智洪眸子死死盯着北辰庵的肩膀,从他发力的时候的变化,就判断出了北辰庵的招式,再次退出了一步,又精准的躲过了一刀,心中的杀机也越发的激昂凛然,气势在不断的积蓄。 北辰庵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步步紧逼,一刀又是一刀的斩出,这是斩浪追风的刀法,层层递进,连绵不绝,但是朱智洪依旧是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每一道都是仅差分毫,让北辰庵的每一刀都看起来威势十足,却只是划破了空气,斩了一个寂寞。 北辰庵心中念头多了几分浮躁,眉头紧紧的皱着,高高突起,狡诈毒辣的眼眸中满是怒火,脚下再次跨出一步,手臂狠狠斩出,嘴里大声喝骂道。 “八嘎,老家伙,你只会躲闪吗,东亚病夫!” 这话一出,朱智洪再次退后一步,躲过了北辰庵的这一刀,正好向后退出了十四步。 此时,朱智洪的气势已经积蓄到了最巅峰,气血猛地爆发,一声爆喝,须发皆立,苍老而又豪迈,身上有着无比坚韧的气息,一往无前,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杀!” 朱智洪抓住了北辰庵心灵浮躁的破绽,向前踏出了半步,猛地轰出了拳头,这是形意拳里的半步崩拳,拳头刚烈凶猛,宁死不退,腰背笔直,永不低头,这是民族的脊梁和风骨,容不得一点弯曲和退让。 这一拳中有着十四年的苦难,有着三千五百万的英灵信仰,有着十四万万同胞的怒火,拳意宏大而又厚重,惊天地,泣鬼神,即使是许多隐藏在角落中的武学大宗师,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拳不可抵挡,无可抵挡,即使是他们也只能暂避锋芒,不敢硬抗,这不是气血和体力上的,是心灵、精神和信念上的无敌,如果正面硬抗,足以让丹劲大宗师武道意志受到无比的冲击,导致境界倒转,得不偿失。 北辰庵气血体能都很强大,是化劲宗师,而且是正处在壮年巅峰状态的化劲宗师,一口气斩出了十四刀,逼得朱智洪一连退出了十四步,但依旧是不能抵挡朱智洪这无敌的半步崩拳。 北辰庵的眼中浮现出了无数英灵亡魂,无数的人对着他大声呐喊,无穷无尽的刚正信念冲击着他的心灵,精神崩溃,意志消融,身体瞬时间僵硬了一下,无比刚猛的半步崩拳狠狠的轰击在了他的胸膛,胸骨尽碎,胸腹塌陷,鲜艳的红色染红了胸前的衣服,身体被击飞了,犹如一块破抹布一样落在了地上,激起了点点尘埃。 一个卷轴从他的胸前滚落了出来,落在了朱智洪的脚下,正好打开了,东亚病夫四个大字上沾满了鲜艳的血迹,红彤彤的,十分血腥。 朱智洪在这场比武中,第一次弯下了腰身,捡起了卷轴,看着那四个大字,怔怔出神,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画面,兄弟,朋友,爱人,长辈,都大声呐喊着,义无反顾,一往无前的冲向了敌人,枪林弹雨,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倒下了,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孤独而又坚定,冲向了对方的阵地,红艳艳的鲜血染红了冲锋的道路,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朱智洪老眼湿润,一步一步的向着北辰庵走去,手中死死的攥着卷轴,在北辰庵的身前站定,看着那不断抽动扭曲的身体,脏腑尽碎,已经没救了,只是化劲宗师的生命力强大,还能苟延残喘的坚持一会,最后难逃一死。 朱智洪冷漠无比的看着七窍流血的北辰庵,对方犹如血海厉鬼,狰狞可怖,身下鲜血横流,红艳艳的,无比刺眼。 “原来畜生的血,也是红的!真是让人感到失望!” 朱智洪脸上露出了无比厌恶的神色,朱智洪将手里的卷轴随手一扔,正好盖在了北辰庵的身上,四个大字展开,无比显眼,万众瞩目。 “东亚病夫!” 四个大字渐渐模糊,被鲜血染红了,最后看不清了,北辰庵眼眸瞪大,满是不甘,最后一口气咽下,脑袋一歪,死不瞑目。 朱智洪此时身形佝偻弯曲,露出了老态,疲惫不堪,他刚刚全力爆发,心灵,精神,气血,体能,都透支严重,好像被那沉重的历史和信念压垮了,如今已经获胜,这才支撑不住了。 第一届世界武道大会,第一场比武结果,东瀛武士北辰庵落败身亡,华人化劲老宗师朱智洪,得胜而归! “轰!” 全场气氛瞬间爆炸,无数人发出了惊呼声,谁也没有想到这位老态龙钟的化劲宗师,居然在瞬间就爆发了,形势逆转,一下子就打死了一直占据上风的北辰庵,太过震撼了,无比的刺激,让世界各地观众纷纷惊呼,这等激烈暴力的比赛,从未有过,什么世界杯,奥运会,都无法与其相比,这种赤裸裸的暴力血腥是铭刻在人类基因之中的,如今全部被激活了。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在场的所有华人同时躬身,对着朱智洪行了一个大礼,这一躬不仅仅是给朱智洪的,而是给无数位像朱智洪一样的英烈和战士的,是他们造就如今强大的祖国,那永远飘扬的鲜艳旗帜,代表着五千年华夏儿女的坚韧不拔,永不低头的信念,坚不可摧! “老伙计们,你们的牺牲没有白费,值了!” 朱智洪眼中的湿润滑落,落在了场地之中,脚步不停,看着这一幕,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感慨激动,莫名欣慰。 此时观众席最前排的王超,神色复杂至极,他心中不知是否受到了感染,对当日的叛逃隐隐多了后悔,这个念头刚刚生出,王超就将其斩灭了,再次恢复了平静,喃喃自语道。 “我王超从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霸道自私,桀骜猖狂,这是王超的本性,永不悔改,无比坚定,一条道走到黑! 此时,场地中央,武道大会的组委会进场了,一群医务人员把北辰庵粗鲁的抬上了担架。不过北辰庵已经被半步崩拳整个击碎胸腹,脏腑尽碎,早就咽气了,甚至,他们连北辰庵身上盖着的卷轴都不曾动,依旧盖在北辰庵的身上,根本就是敷衍着走个过场。 看这群医务人员的咬牙启齿的架势,可能直接会将北辰庵送到火化场,将其和最后的遗物,那写着四个大字的卷轴,一同焚烧成灰,如果没有人认领,应该会随便找个地方就扬了。 第一场结束过后,十分钟,电脑的大屏幕又剧烈的闪烁了起来,无数名字跳动闪烁。第二轮的电脑排名又开始了。 “看了这样的格斗,我才发现,什么特种军队格斗训练,拳王金腰带争霸赛等等,都不值一提。” 最高的隐秘包厢之中,西伯利亚的统治者紧握着拳头,脸上还带着激动过后的潮红,眼睛中满是兴奋,转头对着众人说道,眼睛依旧看向了场地中央,不舍得移开视线一秒钟。 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终于停了下来。 上面显示出了两个人的姓名,其中却并没有华人的武术家了。而是一个典型的中东世界的武术家名字,还有一个颇有古欧洲韵味的名字。 哈桑.本.霍波。 拉德,腓特烈。 哈桑.本.霍波在一群穆斯林中,发出了阴冷的笑声,身披白袍,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突然一连串的疾步,身体好像是箭一般,移动到了场地中央。从高高的座位上一直到场地中央,这是很长一段的距离,但这个人却花费了很短的时间。其速度比起奥运冠军的百米冲刺的世界记录,足足快了一倍多。 这样的体力,爆发力,让无数高手震惊,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场中间的哈桑.本.霍波,这人居然是一位丹劲大宗师,这种境界的高手,已经是可以开宗立派的武学大宗师,足以在历史中留下自己的传说。 哈桑.本.霍波身穿宽大白袍子,头上缠绕白布,鹰勾大鼻,两眼珠子晶黄,如金晶一样,是一位半老的穆斯林讲经师。这个哈桑.本.霍波,不是武术家,是宗教领袖。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霍玲儿:王超不配做我霍玲儿的师父! 他也是古老穆斯林拳法的真正继承者,穆斯林宗教中的暗杀领袖山中老人的传人,是这一代的山中老人,这一门武术的传承,是在真正的战场上发展起来的,十字东征军,教廷文明和穆斯林文明的碰撞。使得穆斯林古老的武术发展到了巅峰。这个霍波,是真正意义上的穆斯林古老武术的大宗师。 这时,广场中央,又走下来一个神父模样的人,这个人非常之高大,两鬓有些花白,五官立体,十分英俊,带着岁月的沉淀,更有魅力,但却有鹰一般的眼睛,目光无比锐利,修长的手指,白嫩光滑,挺拔的身材,山一样的气势,宁静,巍峨。 这个人,就是拉德,腓特烈。姓腓特烈,名拉德。 他走下高台,来到了场地中,在离霍波这位穆斯林武术大宗师,宗教领袖前面有三十米的时候,停下了,两人面对面,并没有说任何话。 这也是一场世仇之间的对决,穆斯林文明和教廷文明之间的仇恨就像是海水一样多,根本就无法化解了,这一场比武除非有一人在铃声响起前主动认输,不然,又是一场生死之斗。 铃声猛地响起,没有人开口认输,他们代表都不是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再这样的场合认输的。 霍波猛地暴起,他早就忍耐不住心中的杀意了,像是沙漠中的毒蛇,射出身体,行动的路线扭曲不定,好似毒蛇盘旋,速度却迅如闪电,一道流光划过,瞬间就出现在了拉德的身前,如毒蛇吐信一般,伸出手臂,手指成爪,指甲锋利无比,透着寒光,好似鹰隼的利爪,干瘪坚韧,锐利凶狠,瞬息之间,就抓向了拉德脖子上的动脉和气管,歹毒阴狠。 拉德手臂只是刚刚抬起,还未都来得及反应,那鹰爪就已经抓破了拉德的喉咙,十分血腥,无比残忍。 霍波手指一挑,将动脉和气管都挑断了了一截,搭在手上,脸上露出了畅快的表情,十分享受的看着栽倒在地的拉德,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眼中透着暴戾血腥的兴奋。 拉德脖子上鲜血喷出,双手紧紧捂着伤口,没有任何的作用,嘴巴张开,根本无法呼吸,嘴中大口大口往外吐血,面容十分痛苦,扭曲成了一团,再也没有了刚刚英俊样貌,狰狞无比,好像是恶鬼一般。 不少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得捂住了眼睛,甚至有些女士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双腿紧闭,裙子已经湿了一片,这是失禁了,隐隐腥臊味在空气中面弥漫,让无数的女士都羞愧难当,不敢抬头了。 霍波眼神冰冷,无动于衷,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最后才猛地一抬脚,狠狠的踏在了拉德的胸膛之上,整只脚都陷入了对方的胸膛之中,再次拔起,红通通的,鲜艳无比,无数女士再次发出了一声惊叫声,裙摆上湿润的痕迹有扩大了,小便再次失禁了,腿脚一阵发软,没有了力气。 霍波神色冷漠,抬起头来,目光看向了教廷的人所在的方向,发出了阴冷狠厉的笑声,犹如夜枭,极为刺耳,透着恐怖阴森的意味,冷声道。 “奥古斯都!我等着你!” 霍波这一句是用十分纯正的英语喊出来的,清晰可闻,每一个字都时力道十足,让人感受到了霍波心中的杀意有多强烈,根本就不加掩饰! 座位席上,一个身穿白金色神父袍,把头深深的埋胸膛前,双手十指交叉合十,正在对着上帝虔诚忏悔的男人,听见了奥古斯都这四个字,缓缓的抬起了头。 这个名为奥古斯都的那人,面容犹如大理石雕刻的塑像一般立体,英俊无比,目光深沉无比,犹如大海,透着无尽的怜悯慈悲,好像是神爱世人一般,身上的气势渐渐升腾起来,如渊如狱,这是神恩似海,神威如狱,将自己化身成了神明,信念和上帝已经融为了一体,和佛教的梵我如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是个真正的大高手,不弱于刚刚的霍波,难怪会让霍波当众挑战。 霍波和奥古斯目光对视了一眼,霎时间,好像虚空中爆发出了明亮的光芒,十分刺眼,目光只是碰触了一下,就分开了,霍波发出了一声阴冷的笑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席位上。奥古斯都再次低下了头颅,双手交叉合十,虔诚的向着自己信仰的上帝祷告忏悔,无比真诚。 众人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移动,透着浓浓的兴趣,八卦可能是人类的共有的劣根性,就连一向说自己从不八卦的李道清,都是好奇的多看了两眼,想象着二人如果在比武场上相遇,一定是十分的有趣。 大屏幕再次的闪动,一个个的名字不断的滚动,随即抽选着第三场比赛的选手,足足闪烁了三十多秒,才算是停了下来。 这次比武的双方,一个是印度的古瑜伽武者,一个是泰拳高手,这二人实力相当,最后还是泰拳手打发更加凶残,实战经验多,靠着一击膝盖的猛顶,结束了战斗,印度的瑜伽高手负伤退场,这算是世界武道大会上,第一次没有出现死亡的情况,但是就是这样,这位瑜伽高手也是身负重伤,在其他的比赛中都算得上是比赛事故了,可见世界武道大会的残酷和凶狠,不知这一次武道大会结束后,会有多少高手陨落,魂断此地。 第四场比试,是一位华人,张少刚,是国内武术队的种子选手,但是这些武术队的选手一般而言,缺少实战,面对这种残暴血腥的比赛,往往发挥不佳,缺乏胆气和凶狠。 对手是一位西伯利亚的壮汉科米尔洛夫,名不见经传,但却是地下世界黑拳训练营出来的高手,这种人从小就经历着残忍疯狂的训练,心狠手辣,实战经验无比的丰富,打法凶狠凌厉,绝对的狠角色。 科米尔洛夫身材魁梧,足有两米左右,有着西伯利亚平原上,棕熊的狂暴力量,鹰隼的锐利目光,狐狸的狡猾智慧,雪狼的隐忍残忍,麋鹿的谨慎机警! 科米尔洛夫实力远比他的名气更加强大,这种人虽然没有修炼过内家拳法,却也师法自然,观察雪原之上猛兽动物的习性,模拟野兽的行为举动,将象形拳融入了自身的武道信念之中,练成了本能招式,战力惊人, 铃声一响,张少刚面对充满着野性气息的科米尔洛夫,心脏砰砰乱跳,有些畏惧心理,还来不及平复自己的心境,科米尔洛夫就猛地踏前一步,地动山摇,好像是大象奔跑,地面不断震动,速度却又极快,犹如猎豹,抬起右脚,狠狠的踏向了张少刚的胸膛,犹如棕熊挥动巨大的手掌,力量残暴凶狠。 “轰!” 空气都被踩爆了,那一只大脚,狠狠的踏在了张少刚的胸膛上,直接被踩炸了,十分血腥残暴,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拳师,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凄惨的死状,像是被大货车撞了一般,血肉横飞,血腥至极,不少人都弯腰呕吐了起来,心中极不舒服。 张少刚是第一个死亡的华人,也是死状最为凄惨的一位,这就是武术队练拳之人的弊端缺点,心志不坚定,对拳法的练法和演法更加纯熟,打法十分生疏,善于表演和演练套路,但是在生死争斗之中,即使是修为臻至了化劲宗师,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明劲修为的黑拳手,不够格狠辣,不够坚定。 这也不是武术队选手自己的问题,国内大环境安定,容不得为非作歹的凶徒,他们没有机会实战,自然是难以成为真正的高手。 国术,只杀敌,不表演!武术却是只表演,不杀人!这是二者之间最大的区别,武术是练法演法,国术更多的是打法,一打,就犯法,这些武术队的选手,哪里敢练习这些。这样的人,在这场大会上,哪里还能生存得下来? 接下的第五,第六,第七场,一直到二十九场的战斗,也是证明了这一点。 天亮之前,一共进行了二十九场战斗,战斗的双方,有阿拉伯人,有美国人,有欧洲人,有泰拳手,瑜伽协会的印度人,有黑人,欧洲人,当然也有华人。 这二十九场的战斗,对于华人武术界来说,十分不尽人意。其中的华人武术家,竟然都输了一大半。其中三死,三伤,一个终生残废,两个脑震荡。输的华人,都是廖俊华选拔起来的国内武术界的成员。 当然,这些华人武术家,并不是顶尖角色。从某种角度来讲,论格斗水平,顶尖高手除外,华人的整个中下层的圈子,比起西方格斗,难免有点差距,这不仅有着人种体质之间的差距,更多的是因为环境的不同,安定的生存环境,即使是猛兽也会丧失野性,就像是动物园的老虎狮子,哪里还有王者气势。 这二十九场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天色大亮的早晨。第三十场地的战斗,是早晨最后一场战斗了。 三十场战斗结束之后,就是早餐的时间。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小时吃早餐,然后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两个小时之后,战斗继续开始。 所以说,这最少一个月的武道大会,负荷量非常之大,绝对不同于一般的体育盛事,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大的负担,当然,在场的人都是高手,吃不消?那就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能参加这次武道大会的高手,都是心志坚定,杀戮果断,性情坚韧之辈,忍耐力超强,当然不会在乎这一点点的高负荷。 其中的一些雇佣兵高手,能够不吃不喝的,在丛林之中呆上几天几夜,还要爬山涉水,超负荷奔袭。武道大会的环境,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不亚于天堂了。 第三十场比赛即将开始,只是休息前最后一场比赛,备受大家的关注,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大屏幕,眼满是期待之色。 大屏幕上的电脑闪烁着的名字,依旧是光怪陆离,但是此时在所有的人的眼中,这些闪烁的名字都似乎蒙上了一层层厚厚的血光。 偶尔有人在闪烁的字符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都是一阵心惊肉跳。 没有别的,前二十九场的战斗,实在是太惨烈了,伤亡,死亡的几率太高了,刚刚的二十九场战斗,基本上每一次场,都有一个人死亡,或者是重伤,没有一个场结果,是两人都完好无损的走下比斗场的。 洪门秋蝉,港岛霍玲儿,最后一场居然是两个女生的之间的比试。 王超看到霍玲儿的名字,微微一愣,这是他的大弟子,只是当初他叛逃之时,根本就没有顾得上霍玲儿,害的霍玲儿差点被当成了同谋,要不是李道清出手,即使霍玲儿以后被释放了,霍家也要付出巨大代价,甚至霍玲儿本人的自由也要受到限制。 霍玲儿将手怀中抱着的黑猫放开,抬起了完美下颚线,白皙光滑,透着淡淡的傲意,神色从容无比,一步一步的向着场地走去,并没有炫耀自己的本事手段,中规中矩,却不紧不慢,淡定沉静,让人不敢小觑。 黑猫刚刚脱离了小魔王霍玲儿的怀抱,就发出一声畅快喵喵的叫声,一个跳跃,就撞入了李道清的怀中,绿油油的眼睛看了一眼霍玲儿,发出了一声轻鸣,抬着小脑袋,高傲无比,点了点下巴,似乎是在鼓励霍玲儿。 秋蝉是洪门的后起之辈,是李尧臣无极刀和三皇炮锤的传人,年纪轻轻已经臻至了化劲宗师修为,有望跨入抱丹之境,成为丹劲大宗师,是洪门最受关注的弟子后辈,一柄无极刀,刀光冷冽,刀意锋锐,十分惊艳。 霍玲儿和秋蝉在场中站定,两个少女各有风采,娇媚可爱,纷纷打量着对方。 秋蝉手握无极刀,寒光烁烁,身穿唐装,脚下踏着千层底的布鞋,容貌秀美,有着奇特的气质,精气神圆满无缺,十分干练果敢,有着几分严元仪,唐紫尘的风采,只是还很稚嫩罢了。 霍玲儿双手空空,一身月白色的道袍,腰间系着一根金色的丝带,并未束发,散落在背后,柔顺黑亮,容貌秀美,青春靓丽,元气满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气质脱俗,隐隐有着道意散出,道性自然,宁静祥和,已得道家三分真意。 “霍玲儿,我听说你的名字!” 秋蝉率先开口了,声音好似金铁交击,清脆悦耳,带着几分锋芒毕露,目光灼灼,湛湛而视。 霍玲儿眉头微皱,她从未和秋蝉有过接触,不知她是从哪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天下第一高手王超的大弟子,真是幸运啊!” 秋蝉语气中带着几分艳羡之色,黛眉舒展,眸子里的锋芒更加锐利,她见过王超在洪门总部出手,纵横无敌,所向披靡,洪门几大高手束手无策,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声,也是先由洪门传出来的。 王超之后又在地下世界搅风搅雨,翻江倒海,显露一身无敌的实力,这才被海外各大势力,公认为天下第一高手,威风凛凛,声名赫赫。 霍玲儿闻言,顿时耷拉起了脸,阴沉无比,眼中闪动着骇人的光芒,厉声打断了秋蝉。 “我和王超早就在他叛逃时,就已经恩断义绝,再无关联了,我不是他的弟子,他也不配作我霍玲儿的师父!”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冷酷无情,早在王超叛逃,将霍玲儿抛下,扔在了京城,害的她被军方控制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没了任何的关系,但是的霍玲儿不过是一个千金小姐,初入武术界,哪里经历过这等骇人的事情,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如果不是李道清出现,温暖了她破碎的心,她可能就被毁了。 王超闻言,顿时一愣,脸上浮现一抹怒色,自古以来,只有师父将弟子逐出门派的,从未有弟子胆敢单方面不认师父的,原本心里还有着对霍玲儿的一点愧疚,瞬间就消散了,剩下的全是怒火,双眸圆睁,目光犀利的瞪向了霍玲儿,恨不得将她击毙。 霍玲儿如今已经是化劲宗师了,感知敏锐,自然察觉到了王超的怒火,不屑的撇撇嘴,翻了一个白眼,理都不理王超,继续对秋蝉说道。 “而且王超也配不上天下第一高手名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者的名声是靠实力是打出来的,不是靠人吹嘘就可以得到的!” 秋蝉诧异的看着霍玲儿,视线中瞥了一眼王超,心中感到了几分古怪,怎们霍玲儿对王超如此瞧不起,不认为他是天下第一高手,难道世界上还有比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高手更加强大的存在吗? 就在此时,比武的铃声响起,秋蝉这才回过神来,心神专注,不敢在胡思乱想,看着失手空拳的霍玲儿,眉头微蹙,轻声道。 “咱们交手,你是比兵器,还是比拳脚?或者是两者一起比?”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言语锋芒如剑,刀斩是非善恶 霍玲儿此时也是心神沉寂,精神空明,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一念不起,智慧自生。 “你是擅长的是无极刀法,我擅长的是拳法,自然是你用兵器,我用拳法,各展所长,无需一样!” 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惊讶,诧异的目光纷纷汇聚到这位元气少女身上,练武之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有兵器在手的练武之人,危险性只是提高好几倍,如果不是有着必胜的信心,极大的修为差距,赤手空拳的人,必然会落败,空手夺白刃,听着是挺威风的,但是实际上,是很难成功的。 霍玲儿的这话有着大气魄,大心胸,无比自信,充斥着对自我的坚定和信心,有着必胜的信念。 秋蝉眉头皱的更紧了,眸子里满是不解之色,她和霍玲儿修为想近,没有多大的实力差距,如果自己施展无极刀法对方赤手空拳,怕是要胜之不武,这让她有些犹疑不定,不知是否该答应秋蝉的提议。 李道清和唐紫尘坐在偏僻的角落里,李道清手里抱着黑猫,手掌在黑猫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漫不经心的,但是黑猫却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小脑袋不时的蹭着李道清的胸膛,娇憨可爱,让人喜爱不已。 李道清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扭头对着唐紫尘笑着说道。 “你这徒孙,实在是狡猾的很!她这是用言语作剑,扰乱秋蝉的心理,有你的几分风采和智慧!” 唐紫尘秀眉一挑,翻了一个无语的白眼,透着几分无奈,千般娇媚,万种风情,秀口一张,就是反驳之词。 “玲儿虽然是我的徒孙,但是她的本领都是你教的,这种狡猾的手段,肯定是受到了你的熏陶,和我没有关系!” 唐紫尘表示自己才不愿意背下这个黑锅,霍玲儿如此狡猾,都是受到了李道清的耳濡目染,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从不用这种手段,向来是直来直去,对待对手,就是打,没耍过这种小花招。 “你性子惫赖,狡猾多计,玲儿这点像极了你!” 唐紫尘和李道清在一起久了,总是是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抛开修为境界不说,平日里就是一个惫赖疏懒的性子,带着几分狡黠,小阴险,性格恶劣,有时候做出的事情,让人目瞪口呆,哭笑不得,是个十足的幼稚鬼。 李道清看着贬低自己的佳人,脸皮极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狠狠撸了一下小猫,一把抓住了唐紫尘的玉手,轻笑的道。 “既然为人龌龊,这么让你不齿,为何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唐紫尘玉手反握,紧紧的抓着李道清的宽大修长的手掌,微微低下了螓首,眼中的锋芒都隐藏了起来,变得温柔了,眸光流转,水光潋滟,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动人心魄,声音极细,却又坚定。 “没办法,谁让我发现你的真面目时,已经情根深种,难以解脱了!” 李道清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发出了爽朗畅快的笑声,手掌紧紧抓着唐紫尘的手,为了小黑猫一嘴的狗粮,撑得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无语至极,极通人性。 霍玲儿心灵精神已经臻至了完美状态,体内气血缓缓运转,身心都到了完美的境界,抓住了秋蝉念头动摇的一瞬间,脚下一踏,阴阳分化,八卦演生,一个无形的领域生出,身化流光,一瞬间就冲到了秋蝉的身前,一拳挥出,空气炸响,整个空气都凝滞了起来,好像陷入了沼泽地一般,让秋蝉的行动受到了限制,动作了慢了半分。 秋蝉看到霍玲儿欺到了身前,不由大惊,手指劲力发动,握紧了手中的无极刀,向上一撩,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刀身之上寒芒冷冽,无尽锋芒,锐不可挡,向着霍玲儿的手臂就斩了过去。 霍玲儿心神微动手臂上的汗毛倒竖,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这是听劲,感受到了刀锋的锐利,手臂一缩,脚下再踏出去,身体一扭,就从秋蝉的身前斜着绕了过去,身体几乎和地面成三十度角度了,没有极强的腰腹力量和爆发力,根本就做不出这种夸张程度的动作,会直接摔倒在地。 这是八卦游龙步,脚步最是灵活,八卦拳打人又贼又狠,这里的贼是指,脚步灵活,迅捷,让敌人抓不到他的身影,左右横饶,十分难缠。 霍玲儿一下子就从秋蝉的视线中消失不见了,身体划过一个圆弧,绕到了秋蝉的身后,双手翻飞,两掌击出,游身八卦连环掌,对准了秋蝉的后背要害,如果击中,比武必然就结束了。 秋蝉感知不弱于霍玲儿,感受到背后的劲风侵扰,心中一凛,腰胯扭动,手中无极刀向后反撩,人还未转过身体,寒芒就已经到了霍玲儿的手掌前,锋锐寒冽,惊险而又精准,挡住了霍玲儿的进攻路线。 霍玲儿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眼中狡黠一闪而逝,手臂收回,身体猛地一缩,脚下再次跨出八卦步,身体一下子就从无极刀的刀身下钻了过去,移形换位,出现在了秋蝉的正面,脚下踏出弓步,右拳从腰间轰出,空气凝聚,形成了一个空气炮,声势骇人,如同雷霆炸响,震动天地,太极拳搬拦捶,刚猛无俦,势不可挡,最是霸道。 秋蝉刚刚转身到一半,又不得不再次扭动腰身,骨骼都发出了吱呀的摩擦声,筋肉整个凝实,劲力爆发,硬生生的又再次转回了身来,手腕翻转,手中的无极刀改变方向,向着霍玲儿的手臂斩去。 “轰!” 罡风暴烈,劲风使得秋蝉的青丝向后飞舞,乱发遮挡了视线,一个白嫩刚猛的小拳头,停在了秋蝉的面门前,锐利的锋芒让秋蝉感到了刺痛感,手中的无极刀,在距离霍玲儿的手臂还有五公分的距离时,停在了半空,不再向下斩落。 秋蝉停下手中无极大的原因很简单,她已经输了,霍玲儿的拳头已经贴在了她的眼前,如果不留手,那一击太极搬拦捶,足以将她的大脑轰烂了,太极捶的刚猛,所有的练家子都懂得,这一场比武,胜负已分,生死已分! “你输了,承让了!” 霍玲儿收回了小拳头,小巧玲珑,十分可爱,但是谁又能想到,这样小巧可爱的拳头,可以将一颗足有大腿粗细木桩子,直接拦腰轰断呢,简直刚猛的一塌糊涂。 霍玲儿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可爱清纯,大眼睛眨呀眨的,透着狡黠的光芒,笑吟吟的看着失落的秋蝉。 秋蝉将无极刀收回,目光复杂的看向了霍玲儿,他们的功夫相差不大,但是她却在手持兵器的情况下,败给了对方,让她产生了极大的挫败感,对自己的武道意志和信念都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心中有着几分不服气,说道。 “如果不是我心中迟疑了一下,让你抓住了机会,欺进了我的身前,此战你必败无疑!” 霍玲儿没有反驳,十分坦然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灵光,说道。 “我的确是用言语扰乱了你的心灵,你认为自己手持无极刀,我赤手空拳,即使赢了,你也胜之不武,所以心灵犹疑了一刹那,让我抓住了机会,起身到了你的身前,贴身快打,让你的无极刀没了施展的空间,发挥不出来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反而成了累赘!” 秋蝉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了刚刚交手的细节,的确如霍玲儿所言,兵器需要一定的距离作为施展的空间,在近身搏斗中反而不利于施展,成了限制自己的桎梏束缚,先机一失,步步落后,落入了按照霍玲儿的节奏中,被动应战,所以落败也不足为奇了。 霍玲儿神色一正,满面肃穆,眸光沉静,没了刚刚的笑意,对秋蝉十分认真的说道。 “你输的不冤,你的刀意不纯,没有达到斩断一切束缚的境界!” “和敌人争斗之时,心中还存在是非善恶,道德伦理,这是不对的!” “真正的刀客,应该刀意至精至纯,一往无前,只要是出手,就要斩是非,断善恶,了却因果业力,不存任何的杂念!” “用刀之道,当斩断一切,这种信念,这种决断,不应该随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秋蝉怅然若失,叹了一口气,眸子里的光芒黯淡了几分,她本以为自己只是心中犹豫了一下,所以才会落败,没想到连自己的犹豫都是对手引导的,输的不冤,心服口服,感叹道。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你赢了,我输了,今日你若不杀我,来曰,我定会再找你大战一场的!” 秋蝉仰头看着对面而立的霍玲儿,身上的刀意更加凝练纯粹了,锋芒无双,锐利无比,好像可以斩破一切阻碍,一往无前,经此一战,秋蝉的精神念头发生了蜕变,体力气血并未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意志更加的坚定了,无物不斩,已经隐隐达到了斩是非,了善恶的境界。 霍玲儿娇俏的脸上再次绽放了灿烂青春的笑容,如此的阳光,充满了元气,带着几分古灵精怪,伶俐狡黠,迈动脚步,一步步的走到了秋蝉的面前,秋蝉双眸一闭,束手待毙,无怨无悔,这就是武者的宿命,身败则死。 霍玲儿在秋蝉的面前走过,笑得更加狡黠了,像极了偷鸡的小狐狸,带着几分促狭,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走下场地,消失在了看台上,根本就没有提醒闭目等死的秋蝉。 武道大会组委会看到此幕,不得不开口宣布道。 “第三十场比武,霍玲儿胜!” 这话一出,秋蝉错愕的睁开了眼睛,环顾全场,那个狡黠伶俐的少女早就已经消失不见,脸上多了几分哭笑不得,提起自己的无极刀,脚步轻快的回到了洪门所在位置,只是不知为何,身上刀意,有有了新的变化,多了几分灵动和活泼,隐隐有生的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不再是斩尽万物,尽灭生机的绝刀,杀刀,而是绚烂多彩的生机之刀,希望之刀。 第三十场比赛,洪门无极刀秋蝉输,华夏少女霍玲儿赢。无伤亡。这是世界武道大会开始至今,第一场,双方无任何的伤亡的比赛,但是同样的精彩,所有人都见识到无极刀的锋芒锐利,刀光寒冽,也见识到了精灵少女的狡黠聪慧,拳法刚猛,更是见到了胜者的大度恢弘,和败者的不馁和蜕变,体现出来武术界年轻一辈的惺惺相惜和卓越见识智慧,让众人不由感叹莫名。 李道清看着眼前翘着的小脑袋,大眼睛灵动明亮,晶莹剔透,带着几分期盼的神色,等待着自己的夸赞,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顺手抚摸了一下少女的小脑袋,像是撸猫一样,柔软顺滑,小丫头笑得眼睛的都眯成了一条缝。 “做的不错,没有丢了我和你师祖的脸面!” 小丫头嘿嘿的傻笑,一把抢过了李道清怀中的小黑猫,使劲撸了两把,根本不顾及小猫拼命的挣扎,将其抱在了怀中,仰头翘鼻,带着小得意,炫耀的说道。 “那是当然,我是谁,我可是天下第一高手李道清和天下第一美人唐紫尘的徒孙!” 霍玲儿这话的说的贼溜,看样子,平日里没少拍马屁,唐紫尘看着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的小丫头,伸手在高挺笔直的琼鼻上狠狠刮了一下,嘱咐道。 “你这丫头不要大意,秋蝉经此一败,心灵精神蜕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日后要是找你比武,你可不要输了,哭鼻子!” 秋蝉这个无极刀传人,唐紫尘很熟悉,甚至对无极刀的上一代传人风采也十分熟悉,两人都是天下少有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风采更是跨入了金丹大道,那一手无极刀,舞动起来,江山如画,如此多娇,绚烂而又惊艳,即使在天下高手中,也足以排进前十了。 霍玲儿轻哼一声,霸气十足,自信的说道。 “秋蝉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赢过我的!” 话虽然如此说,小丫头的眼中多了几分慎重之色,她决不允许手下败将,日后胜过自己,看来需要更加刻苦修炼了,她要早日抱丹成功,成就陆地神仙之境。 李道清和唐紫尘看着嘴硬的小丫头,心中了然,对视一笑,颔首点头,对小丫头的表现很是满意。 宽敞明亮的饭堂之中,数千的国内国外武术家高手都聚集在一起吃早餐。 早餐十分的丰盛,种类繁多,有着世界各国的特色美食,为的就是给每个参赛的选手都可以吃到自己想吃的食物,整个餐厅有着数千位聘请而来的各国名厨,只是这一项花费就足足有几个亿,实在惊人! 但是在场的武术家们都吃得很沉默,咀嚼着,偶尔有几个人聚集在一起,都是小声的说着话,显得心思沉重,眼神带着凝重之色。 前面三十场武道大会下来,伤亡实在是太惨重了。基本上每场都没有完整下来的人,不是死状凄惨就是重伤瘫痪,最少都是一个断胳膊断腿。 只有最后一场,秋蝉和霍铃儿的比武,相互之间没有伤亡,但只要是明白人,都会知道那一场拳刀的交锋,其中蕴含了多少凶险,两人只要有一人实力不济,立刻就是血溅五步。 这样凶险的大会,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能够活得下来。就算是心智坚强的武术家们,也会倍感压力,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呼吸都紧促了。 但是其中也有很少一部分武道家,坦然从容,自信满满,一副胸有成竹,淡定的用餐,心情依旧保持愉悦轻松。 这些人都是世界最顶尖的高手,心志坚定,信念如同金铁,坚不可摧,境界最低都是化劲宗师,万里无一,人中龙凤。 这场世界武道大会,精彩纷呈,刀光剑影,凶险异常,但是在看不到的隐秘角落里,还有着一场暗中的争斗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比起明面上的刀光剑影,黑暗中的暗箭更加难防,无数的特工情报人员围绕着这场另类的战争,进行这疯狂的较量,下毒,暗杀,破坏设备等等手段,纷纷呈现,目不暇接。 李道清耳朵微微颤动,听着在更隐秘角落传来的声音,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眸子里满是寒光,这美利坚的团队实在是活腻了,居然想要最新研究的药物下毒,破坏选手们的身体机能,心肺功能,降低肌肉的强度,让人不知不觉体力就会下降一半,如果没有专门的设备仪器,根本就检测不出来。 李道清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轻声道。 “二楼西北角第二个房间,监控设备已经被破坏了,美利坚的人想要在食物中下毒,你们处理一下!” 李道清作为华夏守护者,既然已经对外放言,华夏境内,神明禁行,这些人如果是老老实实的参加武道大会,他不会干预,但是要想高一些阴险暗招,那就不要了怪他心狠手辣了。 之前,有无数的不信邪的地下世界高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用他们的尸骸,证明了李道清这句话绝对不是虚言。违者必死!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江山如画,拳让天下!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暗中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争斗,这些和武道大会的选手都没有多少的关系,他们只要养精蓄锐,等待着武道大会的开始就好了。 第三十一场比赛即将开始,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仰头看着上方的大屏幕不断的闪动着名字,一个个的名震地下世界的高手名字闪过,让无数人凝神静气,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对决名单的出现。 忽然,大屏幕停止了名字的闪动,出现了两个名字,众人为之一愣,只有少数几个人,露出了异样的神色,眸子里充满了兴致。 华夏风采。 美利坚幽灵豹,西雷。 西雷作为黑水安保公司的头目,是名副其实的雇佣兵之王,身经百战,手下亡魂无数,只是兵王之中的兵王,格斗精湛,功夫狠辣,曾经创造过一秒钟杀死五个战士的记录,体格魁梧,身形高大,目光中带血光,周身都是煞气,这是自大唐双龙陨落之后,美利坚少有的顶尖高手,虽然不曾跨入丹劲,但也是化劲宗师,实力十分强大。 西雷更是在名字出现的一刹那,服用了美利坚最新研究出来的一种药物,可以激发潜力,刺激神经,让人战斗时更加的强大兴奋,即使是专门的仪器设备都检测不出来,只是会让服用者,性格更加的暴虐嗜血,疯狂野性,但战力至少能够提升三成左右,这已经是非常恐怖的了。 西雷眼中闪烁这残忍血腥,有些躁动难安,不断的晃动着脑袋,大嘴咧开,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冷酷的的看着一步一步走上场中央的风采。 风采这是一位大部分人都不认识的武道家,只有寥寥几人看出了一点端倪,不由眸子微凝,瞳孔紧缩,露出了凝重之色,不由发出了惊呼声。 “处处见圆,时时成丹,周身混元,气息无漏!” “这风采居然是一位丹劲大宗师,这怎么可能?” “陆地神仙,菩萨道果,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手,简直太可怕了,如果不是世界武道大会,谁能想到世界上居然有着这么多的丹劲大宗师!” “这一场世界武道大会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将许多名声不显的大高手都惊出来了,丹劲高手都出现了好几位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只是从未有过的武道盛事!” 风采虽然是老牌丹劲高手,但是却不为人所知,就连在燕京的武术家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如果没有王超这颗流星划破天空,砸在地上,掀起武术界巨大的波涛,把风采最终的惊了出来,这个隐藏在豪门之中的贵妇高手也许永远不会为人所知。 风采的老公是国内顶尖的权贵太子党,是个不通武道的人,风采这么一位丹劲大宗师,居然会甘心嫁给他,相夫教子,让人感到了无比的惊讶。 风采容貌秀美,虽然不及唐紫尘和严元仪,却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风采气质,娴静雍容,落落大方,腹有诗书气自华,绝非等闲之辈,在当今世界中,可能是除了唐紫尘和严元仪之外,武道成就最高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了。 风采脚步轻盈,不紧不慢的,脸色平静无比,目光柔和安定,好像是没有感受到对手身上暴虐残忍的气息,在场中央站定,抱拳一礼,朗声道。 “三皇炮捶拳传人风采!” 没错,风采就是上一代的三皇炮捶拳和无极刀的传人,惊才绝艳,原本也是洪门众人,后来嫁人了,就再也不理会武术界的风雨变幻,相夫教子,甘于平凡。 幽灵豹对华夏武道传承并不了解,他和大唐双龙不同,从未接触过华夏文化,不懂得国术,他修炼的是东瀛的空手道和巴西柔道等,虽然也是博采众长,包容并蓄,成就了化劲宗师,但是武学修养和智慧,都要远远逊色于唐莲溪和唐碎云,这也是为何他不曾踏入丹劲的重要原因。 “女人,你如果不想送死,就老老实的认输投降,不然比赛铃声一响,我一定会撕碎你!” 西雷声音中充满了暴戾之气,眼睛血红,药物的刺激,让他很是躁动,更加的嗜血,口鼻中喘着粗重的呼吸,一道从鼻孔中喷出,又被嘴巴吸了回去,循环往复,犹如吞云吐雾的神仙,让人惊叹不已。 风采小巧晶莹的耳朵微微颤动,听到了西雷那魁梧的身体内传来的哗啦啦的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有那砰砰跳动的心脏声,眉头微蹙,有些不对劲,仰头看着对方的面孔,平静的说道。 “你居然借助药物刺激身体,怕是对日后武道之路有所不利!” 风采这话一出,西雷躁动的神经突然冷静了一刹那,接着就变得更加暴躁了,眉头紧锁,眯着眼睛,五官扭曲,格外狰狞了起来,不耐烦的喝道。 “女人,伱太啰嗦了,懂得什么,只要能够将敌人杀死,使用什么手段都是可以的!” 风采闻言摇摇头,平静柔和的眸子里闪过失望之色,眉头舒展开来,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 “你武道不诚,让人惋惜!” 风采这话说完,就再也不搭理这我佣兵之王,战争机器,杀戮魔王,双手自然垂下,静静的等待着比赛铃声响起。 “铃!” 一声铃响,西雷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怒吼一声,带着残忍暴虐的笑容,大步踏出,犹如一头棕熊一般,带着恐怖野性的气息,疯狂的冲向了风采,沙包大的拳头,猛地轰出,犹如空气炮,发出了剧烈爆炸声,对准了风采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风采神色平静无比,眼睑垂了下去,长长的眼睫覆盖了她的整个眼皮,显得十分的妩媚。今天她穿的是一件浅黄颜色的紧身服装,带着古代的韵味,束着腰带。看上去风韵无双,柔媚万分,静静的看着那硕大的拳头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突然又出声,声音深长,极其有力,充满了感叹和惋惜。 “武道,武道。道这个字,包含万事万物。也包含人世间的百态种种,你所做的,所追求的,只不过是个武字,却不知道“道”字在哪里。” 风采双手一拱,前脚趟劲,后脚蹬劲,抱拳向前打去。这一发劲,场地地面立刻龟裂,巨大的反震力量由腿到腰,由腰到胯,由胯到膀,由膀到臂,再由臂到肘,由肘到手。节节雷动,如鼓!如炮!如雷! 三皇炮捶起手式,“拱手捶”。意境是三皇尧舜拱手禅让天下,拱手之间,把天下让给你,这是何等的胸怀,这是何等的气魄,这是何等的器量,没有比拱手让天下更加了不起的事情了。 风采这一拱手打出,气势磅礴,周身鼓荡,整个人撑了起来,似乎拔高了很多。自然有雍容之气。她把上古三皇拱手禅让天下的大气,礼仪,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三声不知道,一式拱手捶,仅此一手,李尧臣前辈也不过如此了。风采果然没让人失望!” 三声不知道,一式拱手让天下的大捶,道尽了风采的平生。她本来也应该是赫赫威名的丹道绝顶,陆地神仙,却甘愿堕入红尘,这种行为,也和禅让天下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了。 李道清目光莹莹,如玉如光,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不由赞叹道。 风采嫁入豪门,相夫教子,甘于平凡,在平凡中体悟种种红尘,就像是古代的皇帝将整个天下都禅让了给别人,自己归于田园生活,这等魄力和心性,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唐紫尘也是颔首点头,神色间多了几分动容,她当年也是出身洪门,自然听说过风采的名字,只是二人成名时间不同,所以并未见过,如今一见,果然不曾让人失望,拳法大气,气势恢宏,有着江山如画,如此多娇的璀璨和辉煌,不愧是无极刀和三皇炮捶拳的传人,惊艳世人。 如果说西雷的拳头充满了猛兽的野性,是自然中的狂风暴雨,凶悍粗暴,那么风采的拳头,就是人世间的豪情,文明璀璨,辉煌盛世,豪情万丈,锐不可当。 “轰!” 好似彗星相撞,爆炸声响起,震耳欲聋,让整个场中十多万人都感到了耳膜一阵刺痛,空气都炸裂了,气浪翻涌,吹的二人头发向后飞扬。 “这个女人!” 在场的很多绝顶高手,看见风采“拱手捶”一出,就都知道,自己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所有人的心神都提了起来。 西雷感受着拳头上传来的疼痛感,他知道自己的手骨受伤了,这让服用了刺激性药物的他,更加的暴虐和兴奋了,他就像是受伤的野兽,更加的暴虐和危险了,目光中凶光更加明亮,整个眼睛都充斥着血色,红通通的,十分骇人,嘴里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嘶吼声,左拳也猛地轰出,瞄准了风采的脑袋,他要将风采的脑袋打爆。 西雷的拳头极为恐怖,就像是一颗流星,划过虚空,周身燃烧着熊熊烈焰,赤红炙热,像是一个大火球,疯狂的撞向了地球,毁天灭地,天塌地陷,让人感到了窒息和绝望。 风采身形和西雷相比,要小巧许多,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孩童和大人之间的区别,面对着西雷的暴戾刚烈的攻击,按理说已经避其锋芒,攻其弱点才是最佳的应对方法。 但是,风采就是风采,风采过人,气度恢弘,唇角绽放了肆意张扬的笑容,轻喝一声,脚下狠狠的一踏,混凝土的地面猛地崩裂,一道道犹如蜘蛛网的裂痕遍布周身一丈方圆,大地震动,好像都要被踩穿了,全身一震,左手一拱手,握拳轰出,这是连珠炮拳,空气都被这样一拳,轰的肉眼可见,一道道白色气浪生成,向着四周扩散而去,场地中刮起了一阵狂风,吹得前排的观众头发飞扬,凌乱不堪。 “轰!” 流星和地球撞击在了一起,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火光四溅,气浪翻滚,摧毁了周围的一切事物,生机尽绝,万物皆灭,这是一场灭世天灾,整个世界的生物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咔嚓!” 西雷左手手骨骨折了,但是他好像是没有任何的感受的机器一般,脸上满是暴虐和血腥,眼中泛着红光,疯狂而又暴躁,收回了右拳,猛地挥出,左拳收回,也是如此,一拳又一拳,好像是不知疼痛,也不知疲倦,只有野兽的疯狂和野性,拳头不断的轰向了风采,完全没有任何的招式和套路,就是力量和体力的爆发,疯狂而又执着。 “呀!” “哈!” 西雷嘴里发出了一声声的爆喝,手掌上都有白色的骨头刺破了皮肤,冒了出来,依旧不为所动的疯狂的轰向了风采,这等血腥残暴的一幕,让无数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风采虽是女子,气概更胜男儿,也许是几十年的平凡生活压抑了她的豪情,今日终于可以大展手脚了,这位丹劲大宗师,面对西雷的不断轰击,居然也不闪不避,硬接硬抗,拳拳到肉,分毫不让,展现出了她家人从未见过的一面,火爆强悍,让在观众台上的丈夫和女儿不由冷汗直流,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几分恐惧和后怕。 “老爸,那是我老妈吗,她平日里不是温柔贤惠,娴静优雅的吗?” “我以前是不是经常惹她生气,我能够活到现在,真是太幸运了!” 风采的丈夫苏问闻言,也是连连点头,他还从未见过妻子如此暴虐的一面,想起了这二十多年的夫妻生活,自己好像和妻子也时有拌嘴,不由擦拭了一下额头后怕的冷汗,密密麻麻,晶莹一片,带着几分畏惧和庆幸,看着哭丧着脸,从未如此乖巧的女儿,坚定的说道。 “宝贝女儿,我们以后一定不要惹妈妈生气,不是因为妈妈性格不好,而是我们要体谅妈妈的不容易,让她过的顺心一些!” 苏小月闻言连连点头,很是赞同父亲的建议,急忙的应和道。 “对对对!老爸,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回想起以前,我真是太不懂事了!以后我一定要乖乖的,绝对不惹老妈生气了!” 苏小月嘴里说着,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场上,额头的冷汗唰唰的往外冒,根本就停不下来,小心脏还砰砰的乱跳,频率极快,很不正常,不只是否是在悔恨自己以往对老妈的不孝。 虽然不知风采在这次武道大会上能够获得什么名次,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此战过后,风采的家庭地位绝对会直线上升,绝对拍在第一位,她的丈夫怕是要地位大跌了,拍在第四了。 为什么是第四,他们一家不只是还有三口人吗? 确实只有三口人,但是风采还养了一只宠物小狗,作为风采的宠物,排在了丈夫之前,想必风采的丈夫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毕竟他对妻子极为尊重,爱屋及乌,排在第四,也是心甘情愿的。 风采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一战,为自己的家庭地位的提升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一脸的畅快,豪情万丈,脚下连连猛踏,周围的地面已经一片狼藉,整个混凝土浇筑的地面,都被踏成了废墟,身体不断震动,就像是火炮轰击,每点燃一次引线,就会炮筒剧震,轰出一枚炮弹,轰击对方。 “轰!” “轰!” “轰!” “轰!”“轰!”“轰!” 一拳又一拳的对轰,风采眸中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小巧白嫩的拳头每一次轰出,都会发出气爆之声,体育场内不断响起雷霆之声,狂风肆虐,带起了腥风血雨。 西雷服用了刺激性的药物,早就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就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不断的和风采对轰拳头,手掌,手臂,皮肤崩裂,一道道恐怖血腥的裂口,血水流出,肌肉撕裂,粉嫩嫩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碎裂的白色骨头,狰狞恐怖,让很多人不敢直视、 一拳,两拳,三拳,十拳,.二十拳,百拳,二人不知道究竟对轰了多少拳,疯狂而又暴戾,不知疲倦,不知退让。 “咔嚓!” “咔嚓!” 西雷双臂无力的垂下,眼中的血色和野性消退,重新恢复了冷静,药物的药效没有了,他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这为佣兵之王,战争机器,杀戮魔王的笑容居然无比的纯净,立体英俊的脸颊上透着几分宿命的坦然,嘴巴轻启,说道。 “好霸道的拳法,好惊艳的人!” 说罢,西雷脚下一踏,用胸膛迎向了风采最后的一拳,不遮不挡,不闪不避,坦然向着死亡迎去,眼眸中闪过一丝解脱后的轻松之色。 “轰!” 风采脚下一踏,周身一震,手臂伸出,拳头轰击,以身为座,以臂为筒,以拳为弹,重重的轰在了西雷的胸膛之上。 “咔嚓!咔嚓!” 无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清脆密集,西雷的身体犹如一块破抹布,飞出了十多米,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抽搐了两下,就一动不动了,血水染红了身下,娇艳而又美丽,像是冬日里的红梅,尽情开放。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杀鸡儆猴,天堂坠落 第三十一场比赛,华夏的风采获胜,这位隐藏在深宅大院的贵妇,有着和柔美气质样貌截然相反的大气度和大心胸,江山如画,如此多娇,隐入红尘,拳让天下。 这是惊天动地的一战,不鸣则以,一鸣惊人。仿佛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将风采隐藏了二十年的气概风采全部激发了出来,风采无双,惊艳无比,让世人感叹。 再次展露了锋芒的风采,身上气势惊人,俯视着地面之上躺着的佣兵之王,目光锐利,一柄无极刀在眼眸深处舞动,刀芒冷冽,寒光烁烁,再也不能将其藏入鞘中。 风采踩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场下走去,身上的气势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的凛冽,直冲云霄,引动风云,西雷作为佣兵之王,实力虽然强大,但是终究是没有跨入丹劲大宗师之境,风采和他一战,也只是小试牛刀,锋芒初显,根本就没有尽兴,让风采心中战意越发的旺盛,期待着下一场的对手更加强大,可以尽情的绽放出属于她的风采。 看台上,苏家一家人齐聚,看到风采获得胜利,不由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苏小月甚至激动的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 “老妈威武,老妈霸气,老妈万岁!” 风采脚步微微一顿,抬头看了一眼,脚步再次迈出,坚定而又决绝,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苏问,我以前虽知道,风采是练武的,但是她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展现过,我也只知道,她不是一般人。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和严元仪一样的高手,哎,从今以后,你们之间的关系怕是要危险了。” 就在这时,苏家的老爷子也回过神来,他神情镇定下来之后,说了一句非常意味深长的话。 “怎么会这样?” 苏问脸上露出了惊色,焦急的向着父亲问道,心中有着几分担忧不安。 “非常人,行非常之事,尤其是像王超,武运隆,刘沐白,严元仪这样的高手们,在古代,就是异人。风采虽然跟了你二十年,也是我们苏家的好儿媳妇,但是她今天锋芒毕露,我虽然看不懂她的武功,但是却感觉得出来,她把自己二十年的不得志全部展露了出来! “哎,这样的风采,怎么会再次甘心被束缚在深宅大院内相夫教子呢?不过,以后她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尊重她的意愿。” 苏问开始一惊,但是听到他父亲的话,渐渐的陷入了沉思。 “哇哦!” 最隐秘的一处包厢内,西伯利亚的统治者满脸的惊叹,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惊呼之声,实在是太精彩了,没想到柔柔弱弱的风采,居然以硬碰硬,硬生生的将美利坚的佣兵之王,战争机器轰死了,这实在是太出乎预料了,就好像老虎捕猎扑向了兔子,兔子不仅不逃,反而转身一脚将老虎蹬死了。 西伯利亚的统治者眼睛一眨都不眨。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这样武道大会,给这位爱好搏击的西伯利亚统治者带来了太多的惊喜了。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风采带给人的惊艳震惊之中时,残酷而急促的武道大会大屏幕上的名字又在剧烈的闪烁起来,标志着新一轮的血腥杀戮再次开始。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呈现了白热化。在场之中的高手们,好像被风采的这场战斗刺激到了,每一场战斗都是上来就动真格的,无论是泰拳手,还是瑜伽高手,还是西方的武者,还是阿拉伯武术家,还是华人拳师,都打出了真火,一上场就施展自己最为凌厉的杀招。 一个上午的时间,又进行了三十场的战斗,竟然场场都分出了生死。死亡率高达百分之百。 甚至有几场比武,居然是两位对手同归于尽,没有获胜者。 这样惊心动魄的战斗,也使得有一部分心智并不坚定的武术家,开始弃权退出比赛了。 其中最多的居然是国内的武术团体代表队,还有美利坚和欧罗巴代表队的一些成员。 国内的武术代表队足足有数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没有见过血的,碰到这样的场面,腿就软了三分。毕竟,武道大会的出场费虽然高,奖金也吓人,赢了一场,就几乎是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但是谁也不会用命去赌。 而且没有真正实战过,也怪不了国内的这些武术家,武术队的冠军们,生活太过安逸了,毕竟他们生活在环境安定的社会中,不允许他们如此做,大部分都是没有见过血的生瓜蛋子,和那些整日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不同。 而美利坚和欧罗巴方面,也显然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其中一些人也是走关系进来参加武道大会,就是为了拿出场费和奖金。 到了吃中饭休息后,下午场的比赛,整个武道大会的选手人数,一下在剧烈的减少,弃权退场的,使得总人数一下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不过武道大会的人数虽然少了,但留下来的,全部都是精英,武术家中的强者,不畏生死的勇者,后面的战斗将更加激烈了。 武道大会的第一天,足足进行了上百场的比赛,不过在风采的战斗之后,电脑排名却并没有再排到一位丹劲高手,最多也就是几个化劲高手之间的较量。 第一天的武道大会结束之后,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八个小时候之后,也就是早上八点,第二天的战斗将要再继续。 所有的人都在休息的深夜,银月高悬,月辉清冷,洒落人间,将地面映照的如梦如幻,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也秘密的活动起来。 “奥古斯都,今天一天,那群华人武术家中的顶尖高手们,都没有喝一滴水,也没有吃一点东西。看来他们是早有防备,而那群华人高手十分的灵敏,我们的人根本不能靠近他们,也无法侦查到他们的具体情况。” 几个神秘的白人和白金袍的奥古斯都低声商量着,对于一些顶尖的武术家们而言,几天不食,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状态和战力,所以在白天都没有吃饭喝水,为的是避免肠胃还要消化吃下去的食物,影响了自己一点点的状态,高手相争,往往都是一线之差,就可分出胜负生死。 “我去散散步吧。顺便看看。” 奥古斯都脸上面无表情,用白色丝绸细心的擦拭着一个白金十字架。随后一下站直了身体,走了出去。 奥古斯都的速度非常之快,出了门,几个闪身,就进入了夜幕之中,不一小会,就走出了五六里的路,前面出现一片树林和公寓,沉寂在漆黑的夜幕之中,那就是华人武术家的这次休息的地方。 此时,大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天气非常之冷,月光洒落在皑皑白雪之上,圣洁清冷。 奥古斯都看着漆黑的公寓,脸上显示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几步走了进去,他的脚踏在深深的雪地之中,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是,就在他即将踏入公寓范围的时候,眼睛突然一紧,就看见了公寓旁边结冰的池塘边,站立了一个人。 “奥古斯都先生,深夜不去休息,不请自来,可是一件极为失礼的事情!?” 李道清一身灰色的道袍,负手而立,背对着奥古斯都,气质脱俗,风采无双。 李道清脚下是圣洁的白雪,头上有着清冷的月辉,神圣髙洁,道意盎然,孤身一人,独立于天地之间,让人心折。 奥古斯都神色平静无比,眸子里深沉无比,好像有着天堂显化,无数的小天使唱着欢快的圣歌,赞颂着上帝的伟大和神圣,无数虔诚的信徒跪拜在地,虔诚的祈祷,希望可以获得神明的赐福。一道道信仰之力汇聚,缠绕在了一柄巨大的银色十字架上,十字架的顶端有着耀眼的圣光渐渐亮了起来,温暖神圣,璀璨夺目,让人不敢直视,洒落在虚空中,化为了星星点点,一场圣光之雨洒落,融入了信徒的身体内,身体顿时轻松了起来,让无数的信徒更加的虔诚,祈祷的声音都响亮了几分。 “伱是何人?” 李道清虽然修为高深,但是名声不显,不要说是奥古斯都这种欧罗巴的高手,即使是国内的武术家,也很少有人认识李道清,这可能就是庄子所说的,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修养最高的人能任顺自然、忘掉自己,修养达到神化不测境界的人无意于求功,有道德学问的圣人无意于求名。 “我是何人不重要!” “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华夏境内,神明禁行!” 这话一出,奥古斯都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波动,眼眸中闪过思索,心中一动,脱口而出,惊呼道。 “你是华夏的那位神秘强者!” 地下世界的强者都知道,华夏境内有着一位神秘的强者,实力高深莫测,身份神秘成谜,只是知道,如果是私自闯入华夏,必然会被其打杀,让华夏成为了地下世界最恐怖的禁地,不敢越雷池一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真是可惜了,霍波先生,怕是无缘和你在武道大会上一决生死了!” 奥古斯都穿着一身白金色的袍子,手里拿着白金十字架,几乎是一身全白,圣洁耀眼,庄严华贵,高高在上,却带有一种神秘气质,一双碧蓝清澈似宝石一般的眼睛蕴藏智慧的光泽,他和李道清交流之时,嘴里说的也是汉语中文,十分标准地道,没有一点奇怪的口音。 “哦?天堂有路我不走,地无门我闯进来?这位神秘的强者,你是要在这月黑风高夜,拿我杀鸡儆猴吗?” 奥古斯都对华夏文化好像很有研究,居然懂得中文的成语。他说话很平静,但却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就好像是教堂祈祷的时候,精神和神明融为了一体,神秘,高大,威严。 李道清对奥古斯都出口就是中文成语,没有感到一点吃惊,这些国外的丹劲大宗师,每一个都是华夏通,研究过华夏的古老文化,从中汲取智慧,蕴养自身的武学修养,包容并蓄,博采众长。 每一位丹劲大宗师都是一个传奇,是一本智慧之书,经历丰富,学识渊博,对世界有着自己独特的认识。 奥古斯都十分的平静,北风呼啸,居然也不能吹起他白袍的衣角,整个人像是钢铁铸成的,毫无波动。 “你杀不了我!” “这里不是比赛场地,地形复杂,空间极大,我可以逃跑,更可以大声呼喊,惊扰众人! “今天是武道大会的第一天,而且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除了我们之外,不知有多少高手也会出来散步的。我想你,也不希望在武道大会之外,造成许多的私斗,而破坏稳定的局面吧。” “所以我要走,你是没有可能阻挡得了我的?在追击我的过程中,很可能会造成许多不可避免的意外,你能承担的起这一切的后果吗?” 奥古斯都的实力很强大,绝对不弱于之前出场的霍波,是一位老牌的丹劲大宗师,修炼的是欧罗巴教廷传承千年的武学,心灵和肉身都极为强大,境界更是达到了人神合一的境界,自身就是神明,无比的虔诚信仰着自己,这种人是非常可怕的。 李道清缓缓转过了身体,英俊无瑕的脸颊显露在了奥古斯都的眼前,让他的精神念头瞬间产生了一丝波动,怎么会如此年轻,看上不过二十岁出头,十多年前,他才多大年龄,就可以做到华夏境内,神明禁行。 北风呼啸,更加急促了,白金的斗篷被呼啸的北风一下就吹翻了,显示出了一脑袋的白发。 奥古斯都这个人,头发居然也是白金颜色的,却不似那种老人的雪白,而是如同雪绸一般,带有晶莹的光泽,显然这是天然生长的,并不是经过了染发处理才变成这个颜色的,十分神圣。 奥古斯都的白发被风吹得乱舞,天上的雪花零星一般的落了下来。他站在风雪中,有一种神恩如海,神威如狱的意境,他在看到李道清样貌的一刹那,心灵就产生了波动,被李道清撼动了精神。 “我要杀你,哪里容许你挣扎!” 李道清神色幽幽,眼眸深邃幽暗,看向了奥古斯都的眼睛,心灵中的一枚念头微微波动。 一座地狱显化,无数的恶魔,魔鬼生活在这个充满了绝望气息的世界中,整个世界中都弥漫着硫磺刺鼻的气味,无数岩浆遍布,裸露在地表,狰狞恐怖的恶魔和狡猾阴险的魔鬼,纷纷发出了凄厉的吼叫之声,仰头看向了地狱之外,一座天堂显化,无数圣洁的天使唱诵着圣歌,赞美着上帝,神圣而又祥和。 魔鬼和恶魔纷纷张开了背后黑色的翅膀,羽毛纷飞,无数的狰狞恐怖的身影自地狱之中升起,冲向了那圣光璀璨的天堂,惊喜兴奋的叫声响彻天地之间,一道道的身影冲入了光明的天堂,遮天蔽日,黑压压的,黑暗和恐怖将天堂包裹在了里面,内部不时传来厮杀声和凄惨的哀鸣,一道道金色的血液洒落虚空,落在了地狱之中,圣光渐渐黯淡,最后熄灭,整个天堂开始崩塌,坠入了地狱最深处。 奥古斯都闷哼一声,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眸之中,满是恐惧之色,双眼都瞪圆了,周围的空气犹如沼泽,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束缚,不能动弹,眼睁睁的看着李道清一步迈出,来到了身前,一指点出,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点在了他的眉心上,眼前一黑,再也不知道其他的了。 李道清看着屹立不倒的奥古斯都,神色平静无比,如同寒星一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嘲弄之色。 “不过是一个丹劲大宗师,随手就可点杀,哪里容得你蹦跶,还想闹出点动静,让我投鼠忌器,真是痴心妄想!” 李道清目光幽冷,扫了一眼远处,耳朵微微颤动,发出一声嗤笑,脚步一动,消失在了原地,地面之上有着未曾融化的白雪,依旧圣洁。 不一会,不少身影都来到了此处,看着已经断绝了生机,屹立不倒的奥古斯都,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骇然的看着这位陨落的丹劲大宗师尸体,目光在地面上逡巡,想要推演一下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为之一愣,白雪覆盖的道路之上,只有奥古斯都一人的脚印痕迹,根本不曾见到第二个人的任何痕迹,这怎么可能,这是踏雪无痕! 众人心中一凛,脸上带着几分惊恐之色,继续观察,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不敢停留,纷纷逃命一般的向来路奔跑。 “奥古斯都居然毫无抵抗之力,被人一招击杀,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所有人都心中充满了恐惧,奥古斯都是什么人,是教廷第一高手,丹劲大宗师,可以和神明合为一体的存在,居然被人无声无息的一招击杀,这种恐怖的存在,哪里是他们可以抗衡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吧。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改命换运,王超首战 一夜北风寒,大雪又厚厚的下了一层,在参加武道大会的众多武术家早上起来的时候,鹅毛一般的大雪仍旧下个不停,人人口鼻里面随意的呼吸都能吐出长长的白气,可见天气冷到了一种什么程度。 今天的早饭各个饭堂,都悉悉索索,并没有第一天的那种肃穆。熟悉了武道大会的残酷,又并没有退场的武术家们都显得很轻松,大多数人都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全都放下了心理压力。 更何况昨晚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让无数人都议论纷纷的,世界武道大会组委会,在早上的时候发现了奥古斯都屹立不倒的尸体,对外宣布,欧罗巴教廷第一高手奥古斯都半夜散步,被大雪天气冻毙了,这个消息一出,让无数人都是瞠目结舌,堂堂的丹劲大宗师,人神合一的陆地神仙,居然会被寒冷的天气冻死,简直就是开玩笑一样。 虽然欧罗巴教廷十分不满意,发出了抗议,但是李道清一指点杀奥古斯都之时,留下了一线生机,只是泯灭了对方的心灵精神,身体没有彻底死亡,最后的一线生机最后在寒冷的大雪天气中消散,如果用现在的仪器设备检查,奥古斯都确确实实是冻死的,没有任何的外伤,组委会拿出了尸体检测报告,让教廷无话可说了。 但是所有的高手都知道,奥古斯都是想要潜入华人武术家休息的地方,被一位神秘的大高手,一击打杀了,没有任何的挣扎之力,简直可怖。 “老叔公,你昨晚看到奥古斯都了吗,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杀他的神秘高手究竟是谁?” “我昨晚蹿出去时,只看到了奥古斯都已经死了,究竟是谁杀的他,我完全没看到!” 餐厅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看向了身边的一位眼睛呈现彩色琉璃状的老头,眼睛中满是好奇之色,亮晶晶的,流光溢彩。 这老头看上去足有六十多岁,身体干瘦,精神矍铄,身体微微躬着,抱着右腿,脚放在了椅子上,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好像是西北黄土高原上的老农民,蹲坐在椅子上,看上去特别的质朴憨厚,操着一口浓重西北的口音,十分有意思。 “我也没有看到,我出去的时候,哪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奥古斯都的尸体,不过我倒是看到了王超也出来了,看来也是被惊动了!” “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可以在王超这位天下第一高手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将一位丹境大宗师打杀了,这人实在是太恐怖了,实力绝对不弱于王超,甚至还有所超出!” 吴孔玄眼睛眯起,瞳孔紧缩,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曾出去观察了一下,整个场地之中,只有奥古斯都一个人的留下的痕迹,那个神秘高手就像是一个幽灵鬼魅,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痕迹,来无影去无踪,就将一位陆地神仙之境击毙了,这等实力,让吴孔玄现在回忆起来,都感到胆战心惊。 “本以为,这次的世界武道大会,王超已经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可以说是纵横无敌的存在了,夺冠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如今看来还是我们小看了天下人,这些选手里面藏龙卧虎,冠军有的争夺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吴孔玄嘴角扯开,脸上露出了深深的褶子,嘿嘿的笑着,像是一朵绽放的菊花,若有深意的说道。 不一会的时间,所有人都用晚餐了,陆陆续续的走出了餐厅,向着比赛场地而去,十多万的观众早就入场了,乌泱泱的一大片,看上去极为震撼,每个人呼一口气,都能汇聚成云,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呼风唤雨大神通一般,本来寒冷的大雪天气,也因为众人的呼吸,多了几分温暖。 今天早上的第一场比赛就要开始了,大屏幕不断的闪过名字,足足过了二十秒钟,才停了下来。 中国武当林霆锋,泰国拳手乃篷。 林霆锋是武当九宫派的化劲宗师,剑术宗师,宝剑在手,就是丹劲大宗师,也要找暂避锋芒,剑术精湛,锋芒犀利,他的徒弟就是曾经挑战王超,被夺走了龟蛇剑的江海,当初还是陈艾阳出手,将这柄龟蛇剑从王超的手里夺了回来,送回了武当山,使得九宫派对金蟾派十分的感激。 乃篷是老一辈的泰拳手,是泰国传奇拳手,是泰拳界的顶尖高手,老一辈的拳宗,已经许多年没有出手了,阮洪修那样的高手都曾经找他求教过。 这场武斗也颇为轰动,两人的地位都非常高。也算是一方强豪。 林霆锋手中握着宝剑,走入了场中央,这柄宝剑正是龟蛇剑,乃篷却是赤手空拳,昂首挺胸的走入了场中。 二人站定,相互打量着对方,眼镜中都带着浓郁的战意,锋芒毕露,互不相让,斗志昂扬。 林霆锋眯着眼睛,觑着对方,乃篷一声泰拳手的装扮,肌肤黝黑,这是生活在热带地区的人都有的特征,体态精悍,看上去干干巴巴的,但是其实凌厉凶悍,极为骇人。 “我们比兵器?” 林霆锋一身修为都在剑上,扬长避短,自然要选择自己擅长的兵器比试。 乃篷摇摇头,嘴里嘟囔了一句,林霆锋自然也听不懂,一头雾水,茫然的看向了对方。 林霆锋无奈的举了举手中的宝剑,向乃篷示意比试兵器,乃篷狭长凶戾的眸子里露出了了然之色,伸手握拳,晃了晃自己的拳头。 显然,乃篷的意思很明显,不愿意比试兵器,泰拳手最擅长还是拳脚功夫,剑术自然不是他们的强项,他哪里会同意林霆锋的提议。 二人无法达成共识,武道大会的工作人员终于下场了,相互交流了一阵之后,电脑上的大屏幕又闪烁了起来。自然是需要大屏幕上进行抽签决定比试方式。 看台上,李道清眸子里透着莹莹异光,看向了林霆锋的头顶,乌云罩顶,灭顶之灾,生机渺茫,在浓浓的黑气之中,只有一根白线显现,十分渺小柔软,随时都可能会断裂,让人感到了几分担忧。 李道清嘴角微微勾起,林霆锋怎么说也是武当山的人,他自然不能看着对方身死,右手小指微微勾动,像是拨动无形的琴弦,虚空中微微震动,命运之弦被勾动了,一道白光在冥冥之中的射出,钻入了林霆锋头顶的气运之中。 林霆锋头顶的那根极细白线猛地一震,化为了一道锋利剑芒,对着头顶乌云就是一斩,寒光闪耀,锋芒无比,乌云破碎,云散日出,一轮昊日高悬,什么都霉运灾劫,都消散了。 李道清唇角微微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让唐紫尘察觉到了,星眸如水,似幻似梦,星星点点,璀璨夺目,诧异的看了李道清一眼,见他眼眸中渐渐消退的莹光,若有所思,眸子里星光大作,看向了场地中央,林霆锋头悬浩浩大日,气运鼎盛,乃篷头顶乌云罩顶,外面有着一层血光闪耀,生机尽绝,必死无疑。 “你出手了?” 唐紫尘收回了目光,眼眸中带着几分好奇之色,她曾经听李道清讲过气运之道,也知道李道清有着改命换运之术,林霆锋头顶的气运明显不正常,那轮昊日不是他的气运,而是有人助他一臂之力,替他将所有的黑气驱散了,有这个本领的,只有李道清了。 “林霆锋毕竟是我武当山的人,是师父的老朋友了,也曾指点过我一些剑术精要,我自然不能看到他身死道消!” 唐紫尘闻言若有所思,点点头,仰头看向了大屏幕,心中已经无比确定了,这场比赛会是兵器比试。 所有人都仰头看向了大屏幕,屏幕闪烁,最后定格在了两个大字之上。 这场比试是兵器,林霆锋剑眸之中闪过一道锋芒,身上气势升腾,锐利无双,分外迫人,目光湛湛,看向了对面的乃篷。 乃篷神色一黯,居然是兵器比试,不得已下去了一趟,不一会,手持一柄短弯刀就上来了,他作为一代宗师,也是修炼过兵器的,只是比起拳脚功夫,兵器不是他最擅长的罢了。 “铃!” 一道铃声响起,场中央的二人顿时神色一凛,林霆锋将龟蛇剑拔出,气势倍增,强大而又冷冽,锐不可当,脚下一踏,一声长啸,手中龟蛇剑突然洞穿出去,一式仙人指路,直刺乃蓬的眉心。这一剑,全力而发,姿势飘逸,打人先打胆,打胆先打眼,显示出了一代剑术大师的风范。 乃蓬眼睛眨也不眨,裂开嘴笑了笑,忽然,他脸上的沟壑褶子一下就崩紧了,好像是做了紧致皮肤的医美手术一样,老脸光滑弹嫩,本来褐黑色的脸瞬间转黄,黄中又带红,就好像是上等的朱砂琉璃瓦,整个人的皮肤好似刷了一层琉璃。 这是瑜伽功夫中类似枯禅的法门,传说世尊释迦牟尼当年在拘尸那城娑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 据佛经中言道: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意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 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般本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如来佛在这八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当然乃篷的境界差释迦牟尼太远了,不过是将枯禅修行到了生机暗藏,外枯内荣的境界,比起非枯非荣,亦枯亦荣的佛陀境界,最多算个罗汉道果。 乃篷右手猛然抬起,形似虎抓,抓着手中的弯刀,全身爆响如雷,身体也猛然膨胀了起来,这是气血鼓荡皮膜的剧烈效果。声势猛烈到极点,刀光划过虚空,斩向了龟蛇剑,刀光冷冽,犹如寒冬里星空中的弯月,清冷冰寒。 林霆锋在手中龟蛇剑出去一半之后,猛然变势,顺下一提挂,脚步乱绞,龟蛇剑剑尖毫无征兆的刺向了乃蓬.宝师铃的腹部。 林霆锋这一手,脚下好像是踩了一条蛇一般,不停扭动,身体琢磨不定,诡异无常,这是九宫剑的剑势,“真武踏蛇”。 乃蓬神色一变,手中的弯刀下滑,银月坠落,来到了腹部之前,好像一块盾牌抵挡住了林霆锋的手中龟蛇剑洞穿腹部。 林霆锋手指一转,移动了两寸,剑尖滑落,到了乃蓬的膝盖环跳穴。 林霆锋的剑术精湛,变化如意,玄妙非常,在不可能中寻找可能,在乃篷反应未及之时,剑锋稍微一转,寒芒乍现,乃篷膝盖骨就被林霆锋挑了出来,血水飞溅,乃篷身体倾斜,就要栽倒。 林霆锋手中龟蛇剑犹如一条毒蛇,蜿蜒盘旋,顺势而上,脑袋射出,蛇信吐出,一剑封喉。 “砰!” 乃篷手中的弯刀跌落在地,有滴滴答答的红色血液落下,乃篷手掌死死的捂着咽喉,眼睛睁大,充满了不甘心,他运气不好,如果是比试拳脚功夫,林霆锋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对方体力,气血和力道,都要弱于自己。 林霆锋似乎也感受到了乃篷的不甘和怨气,神色一正,龟蛇剑回鞘,手中行了一个道礼,口中诵道。 “福生无量天尊!命不由人,我等只能遵从!” 话音一落,乃篷轰然倒地,身下早就被血色染红了,眸子睁大,好像在控诉老天,自己运气为何如此差。 李道清坐在角落里,略显心虚的摸了摸鼻翼,透着几分尴尬,不敢抬头和身旁的唐紫尘对视,他刚刚的所作所为,也算是作弊,硬生生的逆天改命,截取了一一线生机,改变了林霆锋和乃篷的运势,生死交换了。 接下来又进行了五十多场格斗,一天的时间,便过去了。武道第二天的晚上,非常安静,似乎被李道清第一天晚上的杀鸡儆猴震慑住了,基本上没有人晚上乱活动了。 紧接着,便迎来了第三天的格斗。电子大屏幕上似乎注定了每天都会安排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第三天一开场,便是两个惊心动魄的名字。 武当金蟾派陈艾阳,唐门王超。 “哗!” 无数人都发出了惊呼声,王超的第一场比赛出现了,之前,王超在海外得了一个天下第一高手的称呼,使得无数人都对他的实力境界感到好奇,如今总算是有机会可以看到他出手了。 至于陈艾阳,虽然被誉为了东南亚第一高手,但是名气却不如王超显赫,虽然两次让王超吃瘪,但是并未传出去。 王超神色正,眸中寒光闪耀,他对陈艾阳可以说有着执念的,仅次于李道清,两次在陈艾阳手中吃瘪,如今他功夫大成,自然是要找回场子的,要将陈艾阳在场上打杀了,也算是向李道清下战书了,唯一的徒弟,被自己活活打死,李道清必然会心痛的吧。 陈艾阳一身白色的练功服,脚下踏着一双黑色的千层底布鞋,柔软舒适,不紧不慢,从容不迫,格外的平静,没有一点紧张,丝毫不在乎在场无数人的注视,好像他要面对的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份从容淡定,让无数武术家都为之钦佩,他们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和王超武斗,怕是难以保持心境平和,绝对会如临大敌,紧张的心脏都砰砰乱跳。 王超负手而立,看着慢慢走来的陈艾阳,仰着脑袋,鼻孔看人,嘴巴微张,高傲的说道。 “陈艾阳,当年我功夫未能大成,你两次欺我!如今我已经武道圆满,必要一雪前耻,向你讨回公道!”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眼中冒出了精光,看向了场中二人,没想到陈艾阳和王超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恩怨,八卦是人的天性,所有武术家都耳朵竖起,聚精会神,想要好好了解一下二人的恩怨情仇,八卦消息。 林霆锋眼中透着一丝锐利的寒芒,看向了王超,手中紧握着龟蛇剑,他倒是知道点王超和陈艾阳的恩怨,毕竟龟蛇剑,可是陈艾阳送回武当山的,他们九宫派自然要承情,如果不是他修为不足,即使有着宝剑在手,也不是王超的对手,早就打上门去,找回场子了。 陈艾阳看着张扬嚣张的王超,心中十分纳闷,王超心境浅薄,修养极差,究竟是如何得悟正觉,打破虚空,得见众神的,微微摇头,神色平静,目光成精,一脸正色道。 “王超,是非曲直,无需多言,你我皆是练武之人,道理都在拳脚上,何必多费言语口舌!” 王超闻言,这才正是陈艾阳,脸上带着必胜的信心,十分自负,一派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指点江山,谈笑古今。 “我已经成就了国术最高境界,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你虽然已经成就金丹大道,却也不是我的对手!” “如果想要活命,你还是趁着比赛还未开始,选择投降认输吧!” 第九十章 李道清:王元始,滚出去! 王超是故意如此说的,他深知以陈艾阳的性子,听到了如此激将之语,是绝对不会选择认输投降的,反而会更加坚定的选择比赛,这样他就有机会将陈艾阳打死了。 陈艾阳此人已经将太极拳练到了方圆之境,势成三才天地人,内外相合,天圆地方,外圆内方,虽然外表看上去十分圆滑温和,但最是方正刚直,哪里会认输,退出比赛。 再者说了,这年头,谁还不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王超井底之蛙,以为只有自己成就了国术至高境界,志得意满,认为天下之大,任他纵横,实在是可笑至极。 陈艾阳早就证就了菩提道果,道门天尊之境,却越发的谦逊,只有站在了高处,才觉得自己的渺小,大道玄奥,永无止境,哪里有什么至高之境,不过是夜郎自大,见识浅薄的缘故。 《庄子·内篇·养生主第三》: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 陈艾阳和王超不同,虽立高山,却见过浩瀚无垠的星空,知道自己这点微末道行,不值一提,一心修行,想要见神圆满,修行李道清所开辟的前路大道,本不愿和王超多言,但是见他如此咄咄逼人,不得不开口道。 “你既然如此有信心可以胜我,那我们就拳脚上见高下吧!” 练武之人,嘴上所说的都是废话,高低胜负,只有动手了,才能知晓,躺下的就是败者,站着的才是胜者,一横一竖,就如此简单。 王超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他误以为自己的激将法生效了,心中激动莫名,他终于可以当着全世界人的面,一雪前耻,将陈艾阳打杀在这最盛大的舞台之上,向世人证明,自己才是无敌的。 “铃!” 一道急促响亮的铃声响起,武斗比赛开始。 王超透着几分兴奋,眼中全是厉色,他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火焰,大喝一声,震动虚空,声浪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脚下狠狠一踏,地面崩裂,一道道的裂纹像是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威势可怖,王超身形一闪,迅如闪电,带起了阵阵罡风,瞬间就来到了陈艾阳的身前,右拳紧握,猛地轰出,这是太极捶法,搬拦捶,一锤轰出,天地变色,雷霆炸响,空气爆炸,一道道白色的气浪清晰可见,空气凝滞,无比压抑。 体育场中十多万的观众,都被王超出手的惊人威势惊呆了,这就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实力吗,简直非人。 “这还是人吗,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存在?” “哦!上帝,我想我是产生幻觉了,居然有人可以一脚踏碎地面,一拳打爆空气,这简直就是超人,现实中怎么会有超级英雄?” “这就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吗?这种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怕是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下来,他的体能,气血,劲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的范畴,不可硬挡!” 一道道的惊呼声,在场内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眼睛睁大,嘴巴微张,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场中的王超,这就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威势和实力。 陈艾阳眸子依旧平静无比,犹如山间的寒潭,不生涟漪,却又深不见底,脚下打开,不紧不慢,手臂舒展,无极架子摆出。 日月入怀,脚踏阴阳,天圆地方,外圆内方,一股莫名的意境气韵弥漫全场,瞬间就让场中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安静,宁静,甚至是幽静,针落可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凝神屏气,不敢呼吸,静静的看向了陈艾阳。 王超一动,就是石破天惊,天塌地陷的灭世景象,将所有人的目光和主意力的都吸引了过去。 但是,陈艾阳一动,虽然无声无息,没有浩大骇人的景象,却有着不同的意蕴,更让人心境安定,不自觉的就将视线转向了他,王超那惊天动地的骇人威势,好像也没有了任何的吸引力,不值得关注了。 “这是太极拳的至高境界,方圆之道!” 一声惊呼响起,这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发出的,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服,奇迹圆融,沉静安定,有着老一辈民国武术家的味道,这老者是陈家沟的一位太极宗师,陈太一。 陈太一只是看到陈艾阳摆出无极架,心中就有一股明悟升起,他知道自己这一生,也难以达到陈艾阳的太极拳境界了,不由心生失落。 陈艾阳手中变幻,无极式化为了一记太极捶,太极拳他才是行家,王超那搬拦捶虽然势大力沉,刚猛无双,但是在他眼中不值一提,漏洞百出,意境浅薄,根本就没有打出太极拳的精髓来。 陈艾阳手臂轻微一晃,全身的皮肤散发着如玉般的莹光,温润细腻,闪烁了了一下,竟然用自己的头迎了上去,同时手上陡然发劲,爆发出太极拳中最刚猛的五星捶。 双手一抖一晃,捶出四方,又似圆,又似方,突然之间集中一点,猛烈捣出!轰隆!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爆炸,陈艾阳的发力,连头都埋伏了下来,如同拉开一硬弓,他是不顾一切的发劲进攻,他的头顶,正对着王超的拳头,这等于是完全放开了自己的弱点,给对手全力的反击。 而且陈艾阳这一下反击,精妙得无懈可击,拿捏到恰到好处。那似圆非圆,似方非方的五星捶,沉重,刚猛,却又棱角尖锐,弹力雄浑,集中了尖锐,圆绵两种极端的劲力变化转换,让人根本无法琢磨,这一下的发劲,可谓是到达了太极拳的最高境界。 这一记五星捶看起来的是方的,但摸起来却是圆的。神秘虚实,人无法猜透。这才是太极拳真正的含义。陈艾阳在这一击五星捶之中,把方和圆的大道精义完全的展现了出来。 “太极拳在他的手里,完全可以开宗立派了,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境界!” 陈太感慨莫名,太极拳在陈艾阳手中已经活了,玄妙莫测,神奇如意,让人不得不赞叹。 “轰!” 气浪爆炸,罡风强劲,让王超和陈艾阳青丝飞舞,衣角猎猎作响,体育场内,凭空刮起了一阵强风。 “砰!” 王超身形暴退,他的搬拦捶被陈艾阳的一记五星捶轰爆了,陈艾阳的捶法中有着方圆刚柔变化,劲力玄妙,刚猛柔软,难以琢磨,即使是王超也难以把握其中不断变化的劲力,不仅没有压制住陈艾阳,反而被其一捶轰飞了。 王超双眸都瞪圆了,眼中透着不敢置信的目光,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好不容易止住了后退的脚步,失声惊呼道。 “打破虚空,见神不坏!” “你居然也是成就了见神不坏的境界,这怎么可能?” 陈艾阳手中动作在变,再次化为了无极架,脚下阴阳显化,怀中抱着日月,顶天立地,天地人三才之势,日月星三光汇聚,不紧不慢,从容沉静,眸光平和,并没有追击王超,看着难以置信的王超,轻笑一声,开口道。 “为什么不可能?” “你王超都可以打破虚空,见神不坏!” “难道你认为我陈艾阳还不如你,怎么就不能证得菩提道果,成就见神不坏!” 王超闻言一滞,他的确是这样认为的,王超此人心性浮躁,自大无比,认为当世之中,无人可以和他相比,哪怕是李道清也步例外,他自学习功夫以来,不过短短几年,就成就了国术最高境界,打破虚空,见神不坏。 李道清不过是仗着学习功夫时间早,所以才会压了他一头,如今二人都成就见神不坏的境界,王超自认为所用时间更短,胜了李道清一筹,可谓是自信心爆棚,更加膨胀自大了。 “又一位人间真神,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神明大战,可是古今未有,实在是太惊人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陈艾阳居然也踏入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仙佛境界,这可真是武道盛世,前所未有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动静,唯恐惊扰了神明大战。 王超恼羞成怒,怒气勃发,须发倒立,刚刚他虽然被陈艾阳一记轰退,却也没有受伤,脚下再次踏出,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踏斗布罡,河洛禹步,阴阳分化,泾渭分明,清浊划分,神秘莫测,向着陈艾阳再次冲了过去,右臂绷直,五指并拢,手臂作为枪杆,手掌作为枪头,形意大枪,猛地扎向了陈艾阳的胸膛。 这一记形意大枪,无声无息,划开了空气,划破了虚空,迅如闪电,好似流光,一眨眼就来到了陈艾阳的胸前,要是能够扎中,绝对会将陈艾阳前后捅出一个窟窿,不弱于真正的钢铁大枪的威力。 陈艾阳神色淡定,脚下踏出步伐,脚踏阴阳,踏斗布阵,阴阳相生,三才演化,冥冥之中,日月星显化,散落星辉,融入了陈艾阳的肉身之中,身上的莹光更加明亮了几分,手臂向前伸去,划动揽收,将王超的手臂缠住,向下拨动,这是揽雀尾,惊艳无比,霎时间,好像孔雀开屏,艳丽绚烂,夺目无比。 王超身形一个不稳,暗道不好,脚下法力,连连轻踏,就像是蜘蛛在水面上行走,轻盈迅捷,悄无声息的,身形就向后退去,手臂抽回,眼看就要脱身而去。 陈艾阳依旧是不骄不躁,脚下禹步踏出,阴阳相合,好似形成了一个密闭的领域,莫名的劲力布满了周围虚空,拖拽着王超的身形,使得他无法挣脱,逃出陈艾阳的领域。 “禹步,我比你熟悉,好好的阴阳相生相克的大道至理,被你修改的一塌糊涂,蜘蛛踏水,不伦不类!” 王超为之自傲的步法蜘蛛踏水,是他最得意的招式之一,是由禹步、八卦步伐、一苇渡江等等步法融合而成的。 王超怒火中烧,他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对他说教,当初周炳林好心指点,没想到王超不仅不感恩,反而恩将仇报,要和周炳林比武,这可能是学渣的通病吧。 王超爆喝一声,全身肌肉猛地凝实,骨骼拉伸,身形暴涨,足有两米高下,原本温润如同黄玉的肌肤化为了黑紫色,肌肉凸显,膀大腰粗,气血和气力都暴增,这是王超压箱底的绝技,元始真身,法天象地的大神通,刚猛无敌,霸道无比。 王超不在后退,脚腕扭动,猛地一踏,大地震动,好似地龙翻身,举起手臂,猛地砸下,对准的是陈艾阳的脑袋。 王超此时犹如古代的李元霸,双臂抡起,双拳似锤,擂鼓瓮金锤,为四猛八大锤之首,每个锤子都有四百斤重,砸下的时候,真的是天崩地裂,灭世景象,空气都被砸的粘稠凝滞了,让陈艾阳感受到了极强的束缚感,根本无法躲闪。 陈艾阳温润如玉的脸上闪过凝重之色,王超虽然心境浅薄,心性浮躁,但是战力惊人,体能,气血,劲力都是最顶尖的,刚猛暴烈,无比凶猛。 陈艾阳身体表面的莹光收敛,融入了皮肉之中,周围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好像被他吸收了,身体内筋肉不断凝实,肌肤化为了玉白色,温润柔和,这是太极道身,虽然不及元始真身看起来威猛霸道,但是却不弱分毫,玄妙非常。 此时,陈艾阳心灵已经完全进入了大安宁的状态,全身一震,心之发动,力达手臂。嘣!一声脆响,陈艾阳的手臂猛的撑开来了,一下子就变得圆滚滚的,双臂双肘如抱了一个大球,一撑一鼓之间,充满着无比的弹性和惊人的柔性。 王超的一捶砸在了陈艾阳的身上,力道滑开,突然有一种打在皮球上的感觉。陈艾阳整个人的皮肤,身体,就好像是充满了气,又比皮球坚韧一百倍,无论怎么暴力打击,都只会弹开,力量越大,反弹越厉害。 王超手臂高高弹起,划过一道弧线,再次抡动,狠狠砸下,威势更猛,力道更强,空气都被轰爆了,发出了震天的响动,让无数人不由捂住了耳朵,露出了痛苦之色,被这声巨响震痛了耳朵。 陈艾阳的发劲接招,手臂撑圆,脚下撑圆,腰拧成圆,背膀鼓圆,头颈如鹅弯曲成圆,步法回旋成圆,全身上下无一不圆,无一不弹。甚至,陈艾阳一次次的呼吸,每一次呼出的气息,也是一圈圈均匀的圆环,就像是烟圈,滚圆滚圆的。 “轰!轰!” 王超双锤猛击,却又被高高弹起,眼中透着几分凶光,面目狰狞,可怖,无尽怨毒,咬牙切齿,他的太极捶虽然霸道刚猛,却依旧轰不开陈艾阳的防御,力道总是被化解弹开,白白浪费气力。 王超眉头一扬,如同两柄神剑,直插云霄,桀骜肆意,手中动作变化,二指并拢,点破虚空,破空而出,空气中传出一阵尖锐如针的劲风,人只要听到了这种劲风,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似乎被针刺破了,都要流出血来了。 “少林剑术之中的穿针势!” 这手是少林剑术之中的一招绝学,名为穿针势,是扎刺,集中力量,专攻一点,劲如飞针。专门破铁布衫,金钟罩等防御横练的功夫,同时也可以用来破太极借力打力的弹圆劲,这一手,正是破陈艾阳功夫的最佳手法。 陈艾阳神色微动,立刻就认出了王超这一招的名堂,他的手臂轻微一晃,捶出四方,又似圆,又似方,突然之间集中一点,猛烈捣出!再次用出了五星捶,轰向了王超的手指。 “嗯!” 陈艾阳心灵境界极高,映照周天,反应迅速,比王超更快,五星捶后发先至,碰到了王超的手指。 王超手指连忙后撤,脚步移动,但是还是稍稍晚了一霎,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手指顿时肿胀,犹如两根香肠,好在指骨没有受伤,只是皮肉被劲力伤到,淤血堆积而已。 王超神色极为难看,漆黑无比,他居然手受伤了,还未见到李道清,就被他的徒弟小胜一手,这种落差,让王超心中无能狂怒,必杀了他还难受,如果他不能击败陈艾阳,哪还有脸去挑战李道清。 想到这里,王超心中念头炙热而又疯狂,全身气血再次沸腾,好像凭空再次粗壮了几分,无尽的力道从冥冥之中生出,眼中冒着凶光,充斥着血色,杀机凛然,死死的盯着陈艾阳,寻找着他周身气机破绽,伺机而动。 李道清神色微动,强大的精神念头破空而出,遁入了虚空深处,来到了世界意志之中,向着一道精神波动狠狠撞击而去,一声爆喝传来。 “异数,你敢阻我过去成道,找死!” “王元始,这里不是你的世界,滚出去!” 李道清也毫不客气,念头一震,强大的精神力,撼动了世界亿万法则,虚空震动,宇宙哀鸣,一道强大的精神力被震出了法则之海,接着又被李道清的精神轰出了这个世界。 第九十一章 王超不战而胜,没事别惹神经病! 世界之外,混沌海之中,一位身披神光,盖世神威的强大存在屹立,身形庞大,亿万丈身躯,好似星河般庞大无比,双眸如同两轮昊日,两道神火射出,将混沌都炼化成了虚无,强大而又神秘。 李道清精神念头从法则之海中显化,一张犹如世界一般大小的脸庞显化,脸庞之上笼罩着厚厚的迷雾,看不清样貌,双眸之中饱含着星空,绚丽璀璨,有着无尽的吸引力,魅力无穷,温和平静的看着世界之外的那道强大的身影,嘴巴张合,声音震动,就是一道星河轰出,震动整个混沌之海。 “王元始,你也不过是一道念头,居然敢在我面前叫嚣,还真的将这个世界当成你们的世界了!” 星河璀璨梦幻,神秘而又美丽,却又万分危险,恐怖异常,直接轰向了这道庞大而又神秘的身影。 这位被李道清称之为王元始的强大存在,周身神光爆发,神光照耀周天,将混沌之海都化为光明世界,无数的混沌之气沸腾起来,化为了一道黑色磨盘,无穷大,震天蔽日,横在虚空之中,对准了梦幻星河,轻轻转动,破灭之光冲出,卷起了星河,想要将其磨灭。 突然,星河发生了变化,无尽星斗之中飞出了无尽星神,面容神圣而又狰狞,满身煞气,劫气笼罩了整个混沌之海,无尽的煞气汇聚,在星神手中化为了星幡,一道道的星幡展开,遮天蔽日,星光璀璨闪耀,星神双手抱住星幡,全力晃动,星辰渐渐改变轨迹,轨迹玄妙莫测,渐渐化为了绝世大阵,无尽星空在混沌之中显化,星辉璀璨而又暴虐,只是一点点溢散的星光,就可开辟一个小千世界,只是还未诞生命文明,就被毁灭破败,无尽的煞气生出,再次强化了大阵的威能。 整个绝世大阵凝聚收缩,化为了一颗星球,这颗星球无比庞大,无比沉重,跨越了空间,超脱了时间,就如同亘古之前的一道最初之光,轰向了黑色的灭世大磨,恐怖强大,势不可挡。 “轰!” 璀璨的光,使得混沌之海化为了光的海洋,暴虐的混沌之气都沸腾了,强大的余波冲击着一切,混沌都化为了虚无,时间线都被打断了,那道强大的身影被这恐怖的一击轰散成了光羽,消散在了混沌之中。 李道清见到冲击世界的余波,金口张开,轻轻一吹,无尽罡风生成,这才是真正的呼风神通,阴风,九昧神风,玄冥幽风,魑魅鬼风,三昧真风,九幽之风,碧落罡风等等,吹散了余波,熄灭了光明,恢复了混沌,续接了时间线,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只是少了那道无比强大的身影。 一道光羽在李道清出手阻拦余波之时,穿过了世界之壁,落入了地球之中,融入了京城某道身影之中,使得他的心灵精神不断拔高,境界蜕变,智慧大增,眼中冒出了两道精光,格外骇人。 李道清眸光清澈,映照周天,自法则之海垂下,看到了那道身影的所有变化,嘴角绽开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声道。 “有我在,你留下这等后手,又有何意义,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输了还不服!” 话音一落,心灵精神从法则之海脱离而出,回到了本体。 体育场内,隐秘的角落中,李道清周身轻轻一颤,看向了场地中央,嘴唇翕动,一道传音在陈艾阳的耳边响起,清晰悦耳。 “艾阳,王超此时有些变化,伱不要和他纠缠了,直接弃赛吧!” 李道清已经看清了,王超虽然得到了王元始的馈赠遗蜕,境界有所提高,但那也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沉寂在了王超的精神深处,需要强大的刺激才可化为自己底蕴资粮,助他更进一步,陈艾阳继续和王超争斗,反而会帮助王超消化遗蜕,快速成长起来。 陈艾阳对世界武道大会的冠军并无执念,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赢得世界武道大会冠军,就是天下第一高手的。 李道清的存在,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所有人都要站在山脚下仰望这座神山,努力的向他靠近,却永远无法和他比肩。 陈艾阳尊师重道,对李道清的吩咐没有任何的怨气,他虽然不知道王超身上发生了什么异变,依旧是听从师命,准备弃赛。 陈艾阳平和的目光看向了如临大敌的王超,温润儒雅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忽然之间举起右手,朗声宣布道。 “我弃赛退出!” 王超闻言一愣,眯着的眼眸之中有着狐疑,眉头紧皱,不解陈艾阳为何突然弃赛。 即使以王超自大的性格,也不得不承认陈艾阳的强大,刚刚交手,让他吃瘪,即使是拼尽全力,王超也没有信心胜过陈艾阳,最乐观的结果也不过是难分上下。 组委会的人看着突然弃赛的陈艾阳,有些不知如何处理,毕竟铃声一响,只有比赛双方达成统一意见,才可以终结比赛,不由将征询的目光看向了王超。 王超眉头稍稍舒展,点了点头,同意了陈艾阳弃赛的举动。 虽然不知道陈艾阳搞什么鬼,突然弃赛,但此事对他有利,可以不战而胜,他心中很清楚,他如果不同意陈艾阳弃赛,继续打下去,绝对是两败俱伤,这对他后面的比赛会产生巨大的影响,也不利于他的计划,在这个盛大的舞台上,击败李道清,向世人证明,他才是天下第一高手。 王超第一站赢得莫名其妙,使得观战的众人,纷纷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嘈杂喧哗。 “这是怎么了,陈艾阳明明占据了上风,为什么会突然弃赛?” “难道王超和陈艾阳之间的比赛有黑幕,不然陈艾阳为何会突然弃赛!” “王超明明实力不如陈艾阳,已经落入了下风,结果却发生了反转,不战而胜,真是让人费解!” 王超刚刚走下场地,听着众人的议论,脸色漆黑,却又无法反驳,事实就是如此,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超身上的无敌大势,稍稍的有所收敛,心中纵横不败,睥睨天下的信心也隐隐被撼动了,自己却毫无察觉。 武运隆虎目湛湛,精光闪耀,心中念头翻滚,陈艾阳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不弱于他,怎么会突然弃赛呢? 严元仪、武运隆、刘沐白三人汇聚在一起,看到陈艾阳弃赛退出,也是眉头紧皱,惊疑不定的对视一眼。 “一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不然陈艾阳绝对不会弃赛的!” 武运隆见识过人,眼力惊人,他敢肯定陈艾阳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不存在暗伤爆发等意外情况,必然是场外因素影响了陈艾阳。 严元仪如有所思,黛眉微皱,星眸转动,看向了一处角落,视线中有着轻愁,那道洒脱慵懒的身影,依旧如往昔一般神秘莫测,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注视,视线碰到了一起。 李道清点点头,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温雅阳光,如此刺眼璀璨,让严元仪连忙收回的目光,垂下了螓首,心中念头杂乱。 “一定是他的缘故!” 严元仪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笃定,但是她冥冥之中的灵觉就是这样毫无缘由的认定的,陈艾阳弃赛退出,必定是因为李道清,只有他可以影响到陈艾阳这位见神不坏的大高手。 不论王超这场战斗有多莫名其妙,武道大会都要继续进行下去,一位位的武道高手进入了比赛场,全力以赴,生死拼杀,依旧是残忍血腥,死伤极为惨烈,只有极少数的对手是朋友,点到为止,并未发生死斗。 两天的战斗下来,华人武术家又死了十数位,而国外的那些武术家们也伤残了数十,武道大会就是血肉搅拌机,这等恐怖的比赛,比战争的死伤率都要高,血腥而又残酷。 第三天,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吃了早餐之后,所有的选手又来到了那已经被染红了的比赛场地,数十万的观众此时已经少了大半,很多人都承受不了这等血腥的比赛,已经连续两天做噩梦了,精神疲惫不堪,不敢在继续观看比赛了。 放眼望去,整个体育场,空了一大片,倒是显得更宽敞了,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半空中的电子大屏幕再次疯狂的闪动,一个个的名字划过,因为有些人的退赛,所以只是闪烁了十秒钟,就显出了两个名字。 青帮丘伟明,英格兰彼得.查塔姆。 彼得是英格兰军情六处的王牌特工,军情六处就是007电影中特工邦德的东家,是世界上最有名气的特工组织,彼得的实力强大,比007更加传奇,完成够许多匪夷所思的人物,手下的亡魂不下数百人,是一位经历过战火和厮杀的杀戮机器。 彼得作为特工,长相平平无奇,身形也不魁梧,放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和电影中的邦德截然不同,但却是最阴毒的眼镜蛇,暴起就可杀人。 彼得刚刚站定,就看到了一位疯疯癫癫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跃入了场中,眼神混乱,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老脸上带着几分癫狂,一脸的煞气,杀机骇人,嘴里念念有词。 “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丘伟明作为青帮的长老,居然是一位神经病,脑子不清楚,躁动不安的在彼得的身前站定,双眸中满是杀意,疯狂若癫。 彼得作为特工,心机深沉,心思灵敏,看出了丘伟明的精神状态不稳定,眉眼一转,计上心头,为了取得这场比武的胜利,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想要扰乱丘伟明的心境。 电脑大屏幕上的倒计时也开始显示着。比武的双方到场站定之后,有一些交流的时间。 彼得眼睛微微一挑,脸上带着几分英格兰人特有的骄傲,仰着头,用他那双鼻孔对准了丘伟明,高傲的说道。 “黄皮猴子!” “你最好主动认输,不然我一定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伟大的日不落帝国战士!” 这话一出,彼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刺激到了丘伟明,却也一下子惹出了大麻烦。 轰隆! 好像是点爆了一个火药桶!在他傲慢讥讽的话音刚刚落下之时,丘伟明整个人好像炮弹一般的蹦了起来,双手在空中猛烈挥舞,劈砍,空气中尖锐长啸声响了起来,淡淡的波纹用肉眼都可以明显的看见。 武当纯阳掌:破山劈! 丘伟明一出手,就是至刚至猛的绝杀之招,掌影劈砍发出的空气尖锐啸声响彻了全场。 这个疯狂青帮长老,居然是一位能拿捏住气血,成就丹劲的大宗师,力量绝对不是盖的。一出手,刚猛霸道,暴烈凶残。 彼得铃大惊失色,他虽然是故意挑衅刺激丘伟明,但也不过是为取得胜利,并没有想到丘伟明如此强大,丝毫不顾及比赛的规则,爆发出手了! 他立刻后退!嘴里大吼了一声。显示出了惊讶和愤怒。 他的惊讶是,因为丘伟明的力量是那样的强大,一招攻来,四面八方都是掌劲,完全把他笼罩在了中间,那股劲力凌厉无比,好像要把大山都整个劈开一样。 而令他愤怒的是,丘伟明根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就动手!因为武道大会决斗的铃声还没有响起。这是严重违规的行为。在铃声还没有响起之前动手,直接判负,会被剥夺武道大会的参赛资格,而且还要付法律责任。 这是一项铁规,任何参赛选手都要遵守,不得违背,而且这次参赛的都是高手,耐性惊人,不会连铃声的响起的这点时间都等不及。 彼得铃心中很清楚的知道,这场战斗,自己赢了,根本不用和丘伟明打了,所以,他根本就不和丘伟明纠缠猛地暴退,想要避开锋芒,等待组委会人员宣布他获得胜利。 但是,就在彼得后退的一刹那,丘伟明猛的暴身追击,丝毫不放过他,手中的破山劈突然一转,化为疯魔撞,人似一头疯狂的神牛,舍身撞击,疯狂而又狂暴,身体筋肉爆裂的声音响起,挨近了彼得,手脚齐出,武当铁挂腿、纯阳掌击浪势、横扫千军、枯树盘根、猛虎撑腰等等杀招在三秒钟之内,一股脑的用了出来。 “砰!砰!!砰!!!” 彼得刚刚才起手格挡,手臂就被重重的打了一记,立刻感觉血脉不活,正要调整的时候,如同潮水一般的攻击就将他淹没了。 彼得满眼都是丘伟明手脚的残影,密密麻麻的,人都看不见,身上就挨了十多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倒在地上,双眼圆睁,透着惊恐,全身血肉模糊,死状凄惨,被丘伟明活生生的打死了。 兔起鹘落,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武道大会的工作人员上场的时候,彼得已经是断气了,一点生机都没有了。而这时,武道大会开场的铃声才刚刚的响起。 “这青帮怎么会让丘伟明这种疯子上场的?” “这下可糟糕了,英格兰军情处要闹事了,丘伟明在铃声响起之前动手,可是要负责的。” 霍玲儿怀里紧紧的抱着小黑猫,看到得目瞪口呆,不由用了一些力气,惹得小猫怒目而视,发出了抗议之声。 “喵!” “丘伟明是一个神经病,负什么责任?这场战斗,彼得赢是了赢了,可惜他也死了!” 李道清眸子里清冷无比,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看着场中断了气的彼得,心中无比畅快。 彼得活该,嘴太欠了,惹谁不好,非要惹一个神经病,他惹得起吗?不知道神经病杀人不犯法吗!青帮这一手实在是干的漂亮,英格兰军情处注定要吃一个哑巴亏了。 果然,片刻之后,武道大会组委会就宣布了结果,这场比武,彼得获胜,丘伟明被解除比赛资格,承担一切法律责任并赔偿。 霍玲儿看到这个结果,露出了长见识的神色,声音幽幽的道。 “彼得泉下有知,如果知道自己赢了这场比赛,应该也可以瞑目了。” 李道清闻言点点头,很是赞同的笑道。 “确实如此,彼得得偿所愿,定是心中欢喜!” 唐紫尘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心中感到好笑,那个彼得也是作死,好好的,你非要招惹神经病,而且还是一位抱丹出错,烧坏了脑子的神经病,这不是找死吗? 接下来的比赛继续,一位位的武术家上场厮杀,惨烈无比,就连李道清、巴立明和严元仪这等高手都上台了,对手都是外国高手,他们也不客气,下了狠手,一招将其打杀了。 如此一来,只有唐紫尘这一位证就了见神不坏的高手没有出手了,她的性情,清冷淡漠,对名利不在意,根本就没有报名参加这次的世界武道大会,选择了做一名观众。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孔雀王:俺服了! 一天的比武结束,武道大会第一轮总算是结束了,第四天开始就是第二轮的比赛,比赛的选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比赛必然更加精彩,让人期待。 清晨,寒气冷冽,空气吸入腹中,都带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大屏幕上闪耀着一个个的名字,这是第二轮的第一场比赛,备受关注,万众瞩目,如今世界武道大会已经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巨大的反响,这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类之间的比武,无数人都为之震撼,纷纷讨论何人可以登顶世界之巅,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华夏吴式八极,孔雀王吴孔玄。 华夏武当金蟾派,李道清。 第二轮第一场比赛,就是李道清的比赛,他的对手也不是无名之辈,在上一轮比武中,显露了一身强大的实力,是一位丹劲大宗师,算得上是顶尖高手,在世界上足以排进前十了。 不管是国外的武术家、特工、军方的秘密高手,还是华人拳师,以及高高在上神秘贵宾包厢中的一些大人物,心弦一下就绷紧了起来,不因为别的,因为二人之前都显露一身强大的实力。 尤其是国内的一些大人物,更是关注这场比武,李道清实力何等可怕,他们最清楚,就连他的弟子陈艾阳都踏入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使得李道清的实力更加神秘莫测了。 吴孔玄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变得红润了起来,这位西北老农脸上本来满是褶皱凤霜,此时皮肤上的褶皱一下子就绷紧了,佝偻的脊椎也挺起来,腰背一节一节的变直了,每一节脊椎直起来,就发出咔咔的弹响,声音很大,如钢铁碰撞,不断震荡。 吴孔玄就这么一个挺背的动作,脊椎不断震动,咔咔的声音越来越大,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体内的骨骼根本就不是骨头,而是粗大坚硬的钢铁柱子。 同时,随着他脊椎发出的声音,响到了顶点之后,他的皮肤下有着一层好像脂肪筋膜之类的东西,也在众人的肉眼注视下,鼓气膨胀了起来。 背挺直,骨如钢,皮膜鼓起,吴孔玄的脸上皮肤,开始由红润转为了铁青,又由铁青转化为淡淡的黄色,最后定格,变成了玉一般的温润芽黄,皮肤晶莹,全身好像蒙了一层宝光。 尤他如同黄玉温润的皮肤在场地灯光的照耀之下,给人了一种淡金色的感觉,不似血肉之躯,好像是金子做的,这是金身! 所有人都被吴孔玄的变化吸引了注意力,吴孔玄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这是一位功夫高到每边的大高手,在场只有寥寥几人,还可以保持镇定自若,其他人都是自愧不如。 吴孔玄的气势还没有升到鼎盛,口中发出了一声清啸,这一声长啸,不似鹤戾,不似鹰啼,也不似凤鸣,穿金裂石,带着的无尽的霸气,这股蕴藏在长啸之中的霸气,有着飞扬跋扈我为雄的意境,君临天下,睥睨纵横。 吴孔玄全身力量鼓荡,奔涌,随时都要释放出来,力量悠远,无穷无尽。脚下一点,整个人猛的蹿了出来,凭空向下跃去,每一步跃出都如大鹏展翅,划过虚空,落在地面上,又弹起的时候,地面剧烈震动,龟裂成网状,狼藉一片。 一共五个起落,吴孔玄才蹿到了场地中央,这五个起落,每一个起落间,都发出了震动天地的轰鸣,而且一声比一声大。 “砰!砰!砰!砰!砰!” 五声巨大的震动砸在了每一个心里,同时也现实出了吴孔玄那非人的力量和无与伦比的强悍。最后一下的声音更是剧烈,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脚下轻微的震动,有一种向上颠簸的感觉,好像是整个大地都被他震动了一样。 吴孔玄的出场,可谓是赚足了眼球和人心,鼓起了极高的气势! “这年头,谁也不要小看谁?武道大会真的是藏龙卧虎,越来越接近最后,人物一个比一个厉害。” 许多人都感觉到了武道大会越到最后,越来越不可思议,心中暗暗惊叹。 和吴孔玄这样声势巨大的下场不同,李道清则是简简单单的站起了身,一步一步走下了场,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才到达了场地的中央,和吴孔玄面对面对峙,隔着三四十米的距离。 李道清负手而立,眸光平和,丝毫不为吴孔玄身上骇人的气势所扰,平静如水,心灵精神安定祥和,有着淡淡的欢喜从身上散开,弥漫在了整个体育场,所有人心中都瞬间平复了下来,神奇无比。 吴孔玄淡金色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七彩琉璃珠一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光泽,宝光威严,好像是没有半点人类感情的神佛,傲立九天之上,俯视芸芸众生,淡漠无情,苍茫高远。 吴孔玄看不透对面的李道清,神秘莫测,虚实不定,气机圆融,渺渺苍茫,面对他,好像是面对天地宇宙,空旷无垠,浩瀚神秘。 吴孔玄是一位吴式八极拳大宗师,孔雀王拳修炼到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境界,面对着不可捉摸的强大敌人,晋入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境界,无比深沉,无比平静。 武道大会生命的舞台,有着无数强大的敌人,是使绝顶高手实力境界突破的最好催化剂。 李道清任由吴孔玄提升自己的境界状态,神色平静淡然,打量了一眼吴孔玄,见他周身无极浑圆,不由赞道。 “吴式八极传承古老,屹立了华夏几百年,门人弟子也遍布海内外,但近些年,领悟八极拳精髓的人越来越少,很少有绝顶高手,想不到你不仅把八极拳练到了顶点,还兼修了孔雀王拳,掺杂禹步,将八极拳境界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真是了不起!” 八极拳是取“八极”的八方极远之含义,这里的八方是泛指所有的方向。练拳时则要求精益求精,以达至极,劲力和意识以人体为中心向外辐射而出,以达至远,就是要练成八面整体无极浑圆之力。 八极在拳意上讲的是内存八意,即惊、慌、狠、毒、猛、烈、神、急。 外具八形,即龙、虎、熊、猴、燕、鹰、鹞、鸡,四兽四禽,其中熊形是根本。 动则八面,劲含八面,即力贯八方,达到八方极远之意,发出八面整体无极浑圆之力。这种劲力无处不有,无处不在。静之则内含,动之则发出。静无有不静,外静而内动;一动无有不动,动则八面发力。 功练八节,指的是头、肩、肘、手、尾、膝、胯、足八个部位,也称之为人体八拳,可谓通身是眼,浑身是手。 招含八法,是指八极拳技击应用的八字要决,即劈、二裏、三提、四挎、五戳、六搂、七硬、八摔。 “你的修为即使在陆地神仙,佛门菩萨之中也是顶尖的,只是可惜的是遇见了我,只能止步于此,令人叹息!” “罢了,我就给你三招的机会,让伱向世人尽情的展示自己生平所学,让世人明白不是你的实力弱,而是是运气不好,所以才会止步于第二轮!” 修为到了李道清的境界,不论是抱丹大宗师,还是见神不坏的高手,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一招就可击败,吴孔玄修炼到如今的境界,也是一位惊才绝艳的练武奇才,李道清也不愿遮掩他的风采,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在这个盛大的舞台上展示尽情绽放,如孔雀开屏,惊艳世人。 吴孔玄心境奇高,如同西北高原上的植株,坚韧顽强,在风沙侵袭之中,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生机勃勃,盎然怒放,但是依旧被李道清自信笃定的强大气势所震慑,他能够感知到,李道清这话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诚恳,不带任何的夸大其词,使得他心中微微一沉,终于开口了。 “三招?” “你的意思是三招之后就可击败我吗?” “你这话不觉得有些夸大了吗,也太小看我吴孔玄了!” 李道清摇摇头,神色淡然,眸中亘古不变,淡漠苍茫,好似高高在上的天道,俯视操纵着芸芸众生的命运,无悲无喜,无爱无欲,众生平等,至大至公。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是说给你三招的时间,让你展现自己的实力!” “并不是说,三招才可以击败你!” “击败你,一招就够了!” 吴孔玄心中隐隐有怒火升起,眸子中带着闪动着火焰,跳动不休,脚步后拉,身体前弓,形似大鹏展翅的起手式,却又有细微的不同。 “狂妄自大,你既然有如此信心,我倒要领教了!” 吴孔玄的额头正中央一块地方,鼓了起来,好像金刚玉一般,变得饱满无比。额头正中央,两眉之间,古老的医学称呼这个地方为“天庭”! 看相的讲一个人有大福气,必定要说天庭饱满。如果说人全身的隐**位是一尊尊的神,那么额头正中央的那一点,就是统领众神的“天庭”。也是人体之中,最为神秘,最为奥妙的部位,在道家的典籍之中,众神皈依之所,元神之寄托之地,玄妙无比,也危险至极。 天下武学繁多,浩瀚如烟海,但是由天庭发力的功夫,即使是李道清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由露出了好奇诧异之色,心灵深处,精神之海中,念头分化,无数虚影显化,不断的推演这门武学功夫,无数的虚影运转气血,发动劲力,气血冲脑,直接身死,接着有出现无数的虚影,不断的推演完善,渐渐的,一门由天庭发力,运转气血,统御诸神的法门诞生了。 孔雀王拳是佛门的功夫,自宋朝岳家军中传承下来,宋朝的和尚们试验这套拳法的时候,有多少人为之走火入魔,神经错乱,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才推演出了这一门精微玄妙的功夫,起手“天庭”运劲,实在是太罕见了。脑袋为六阳魁首,凡是练功夫的人,一般也不练脑袋。因为脑袋上重要的部位太多了,稍有差错,就会出大问题,不是神经错乱,就是气血冲脑,走火入魔。 青帮的丘伟明,就是在抱丹之时,被气血伤到了脑袋,虽然抱丹成功了,却也变的疯疯癫癫,成了一个神经病。 脑袋上重要的部位繁多,但最重要的却是“天庭”。就算武学大宗师,也不愿意去触碰那个地方。 “天庭”顾名思义,就是统御三界,分封诸神,掌管天上地下一切众神仙的机构,足可见这个地方的重要性了。 吴孔玄额头高高鼓气,天庭饱满,晶莹剔透,犹如金刚智珠,闪烁着智慧之光,有着金刚无上伟力,这是创造出孔雀王拳的和尚们,以及岳家军中的许多人智慧和生命换来的法门,珍贵至极,堪称佛门功夫拳法的至高奥秘。 李道清感受到吴孔玄周身的气血运转,天庭鼓起的跳动,皮膜的褶皱外撑,周身劲力无尽浑圆,不泄分毫。目光跨越时空,好像看到了宋朝岳家军中,无数仁人志士为了收复神州大好河山做出的牺牲,不由心生敬意,精神越发的空明灵静。 “孔雀王拳以‘天庭’运劲,气血转遍周身,如诸神朝拜,发劲之猛,开前所未有的先河。就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果然玄妙!” 李道清这话一出,让吴孔玄多了一分信心,心灵精神越发圆满,气机圆融,气势升腾到了鼎盛,带着无尽的霸道气概,出手了。 吴孔玄一出手,就是最猛烈的攻击,他的双臂一张,如翅膀展开,大鹏展翅翱翔九天之上,尤其是他的手翻扬,带起暴烈的劲风,在周身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如同孔雀开屏,绚丽璀璨,两翼舒展,把天地都遮盖住了。 所有观战的人,虽然没有亲自面对吴孔玄,但是依旧产生了一种错觉。 虚空之中,菩提树下,佛祖丈六金身圆满,大彻大悟,证道成佛,忽然一只五彩孔雀,张口一吸,无穷吸力诞生,天地为之色变,五彩霞光闪过,璀璨绚丽,划过虚空,将丈六金身吞入了腹中,孔雀大明王,吞佛祖金身,气势雄浑,唯我独尊,霸道刚猛。 吴孔玄脚下轻轻一点,地面破裂,无数碎块迸溅,如同利箭,射向了李道清,吴孔玄身形爆射,伸手的双手向前一斩,无数残影闪过,划破虚空,孔雀开屏,震天蔽日,将李道清笼罩了里面。 李道清神色如常,身如风中落叶,飘零落下,海潮之中的孤舟,暗流激荡,凶险至极,但是李道清居然只是脚步不断移动,就可在这一片残影之中,毫发无伤,尽数闪避了过去。 吴孔玄神色大变,却又顾不得震惊,双手化为了道道残影,手指捏合,成鸟喙状,如同梨花暴雨般,啄向了李道清周身大穴,只要啄中一下,就是一个血窟窿。这一招极为绚丽璀璨,如同武侠中的孔雀翎,发动之时,有如孔雀开屏,辉煌灿烂,而就在敌人目眩神迷之际,便已魂飞魄散。 即使这样华丽灿烂的一记杀招,依旧是拿李道清无可奈何,犹如鬼魅一般,李道清显化了无数残影,闪避腾挪,也不后退,就躲过了这绚烂的一击。 吴孔玄心中一沉,暗觉不好,爆喝一声,身体表面的淡金色变成了暗金色,明王金身,刚猛无俦,霸道至极,手臂抡起,猛地砸下,撇弃了所有的套路招式,唯有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右臂自九天之上落下,轰向了李道清的头颅,犹如金刚杵,有着降妖伏魔的无上神通,无上伟力,虚空中惊雷万道,震动天地,罡风肆虐,空气都被压缩成了固态,空间封锁,避无可避,彻底展现出了力量大道的无穷威力。 李道清身体微微晃动,感受到了周身传来的束缚感,知道这是空气都被压缩后的产生的压力,颔首轻笑,赞道。 “好一招金刚降魔杵,霸道,刚猛,暴烈!” 话音清朗,刚刚落下,李道清手臂抬起,右掌张开,向着吴孔玄的右臂包裹,似缓实快,刹那间就停在了头顶之上。 吴孔玄九彩琉璃珠一样的眼眸不由紧缩,他精神中产生了一种错觉,李道清的手掌,不断的膨胀,无穷无尽,震天蔽日,有着一方世界隐藏在其中,任由自己如何调整角度,转换方向,都无法改变手臂落入他手掌之中的结局。 “轰!” 地龙翻身一般,李道清脚下的地面龟裂成了蜘蛛网,一道道黑色的裂纹不断蔓延,遍布了整个场地中央,足可见吴孔玄这一击的力道之大。 李道清依旧腰背笔直,不曾有任何的一丝弯曲,他将吴孔玄手臂上的力道全都泄入了地面之中,自己并未受到任何的伤害。 吴孔玄一连爆发了三大杀招绝技,气血有所衰减,气势回落,口鼻张开,呼吸略显急促,额头天庭不在鼓气,平平无奇,毛孔打开,一层晶莹的汗珠,周身淡金色消退,肤色化为了红色,好像蒸熟的螃蟹,脏腑都传来了隐隐的刺痛感。 吴孔玄失魂落魄,颓然不已,眼前一花,看到李道清左手食指停在了自己的眉心前,体内的一口气一下就散了身形佝偻了许多,再次成为了那西北高原上的老农,心服口服,一口地道西北高原口音都冒了出来。 “俺不是你的对手,俺服了!” “他奶奶个嘴的,这世界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物,太恐怖了!”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春秋有大义,不容奸佞人! 王超坐在观众席中,眉头紧皱,心中暗暗一凛,吴孔玄的这三招,绝对是强大无比,不论是力量,速度,技巧,劲力,都是最顶尖的,即使是他也只能暂避锋芒,或者以更霸道的招式硬碰硬,绝对不敢像李道清这样,靠着步法和技巧躲闪,这其中的难度简直超乎想象,不愧是被上面认定的天下第一高手。 李道清站在场地中央,位置都和交手前一样,未曾发生任何的变化,吴孔玄一脸的苦笑,老脸上的褶子再次浮现出来,刻着西北高原风沙的侵袭,格外的苍老苦涩,摇摇头,一步一晃,身形佝偻的离开了场地。 李道清自然不会将这位国内的顶尖高手打杀了,毕竟国内的武术界需要这些高手,震慑外敌,只有华夏表现的越强大,才能让敌人更加敬畏,每一个高手,都是重要的财富和底蕴,不能轻易折损了。 王超推动的这场世界武道大会,已经使得华夏武术界损失惨重了,不少暗劲大师和化劲宗师都陨落在了这个舞台之上,不少的门派都要面临着传承断绝的危险,可以说这场武道大会对国内武术界造成的伤害和影响,甚至超出了当初战争年代。 场中的电子大屏幕再次闪耀,无数的姓名划过,比赛依旧继续,又多了一些人倒在了这个盛大的舞台上。 一直到了最后一场比赛,万众瞩目,所有人都关注着这场比赛,因为这场比赛的选手是王超,地下世界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虽然上一场比赛时,虎头蛇尾,王超不战而胜,但是依旧不减王超的热度,是世界武道大会的冠军热门人选。 也不知该说王超的运气好是不好,李道清无语的看向了屏幕上的名字,华夏严元仪。又是一位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大高手。 严元仪自从参透了生死界限之后,心境和修为不断突破,心灵境界达到了圣贤境界,成就了至诚之道;国术修为也成功晋入了见神不坏的境界,古往今来,第三位成就不见不坏两大道果之人,仅次于李道清和唐紫尘。 王超身着民国时期灰色大马褂,一双黑色的布鞋,立于场中,傲视群雄,睥睨纵横,霸气张扬,身上凝聚着无敌大势,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他都有信心可以战胜对方,斗志昂扬,战意冲霄,可怕至极。 严元仪脚步轻盈,因为经过太多场比武,已经一团狼藉的场地上,绽放了一朵朵尘土凝聚的莲花,步步生莲,佛陀境界,让无数人将目光从王超身上移开,转向了这位身形婀娜,玉颜秀美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严元仪和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的强势凌厉,已经消失不见了,脸上带着柔和,气质圆融,容貌风采都是上上,无可挑剔,一身白色的练功服,腰间依旧扎着一个红色的丝带,艳丽盛放,身上散发着大自在,大安定,大欢喜的气息,面对王超霸道绝伦的气势,依旧从容不迫,未曾受到任何的影响。 王超眉头微皱,看着这位故人,眼中带着几分倨傲,朗声道。 “严元仪,你自己应该清楚,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认输吧!” “你能活过来,十分不易,伱对我有恩,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我不想再杀你一次!” 当年,王超在京城被陈艾阳一击重创,躲到了严元仪的长风特种部队休养,让王超安然的度过危机,所以说,严元仪对王超是有恩的,只是后来王超叛逃,引得严元仪大怒,亲自追捕,被他逃脱,后来,王超更是当街打死了严元仪,如果不是李道清出手,严元仪已经坐化陨落了。 严元仪看着自大张狂的王超,展颜一笑,百花绽放,灿烂春光,明媚动人,一双星眸微微眯起,露出内里的凌厉锋芒,冷声道。 “王超,你实在是太过自大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王超看着冷静的严元仪,神色微动,仔细打量着严元仪,的确是有着一种变化,这种变化说不清,道不明,心灵深处,生出了危险的感应,脸色肃然,眉头微皱。 “你突破了?” 王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原本严元仪的实力他是清楚的,丹劲大宗师,但是如今的严元仪明显让他都看不透,气机圆融,分毫不漏。 “先天罡气境界吗?” 王超的脸色已经渐渐变黑,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个猜测,只是他不愿相信,依旧抱着侥幸的心里询问道。 严元仪笑颜一敛,神色肃然,眼中满是寒光,朱唇张合,讥讽道。 “王超你还是没变,见不得他人高明!心胸狭隘,器量让人鄙视!” “我严元仪不差你分毫,为何不能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呢?” 这话一出,王超脸色大变,整张脸耷拉着,漆黑无比,心中那个不幸的猜测被证实了,失声反驳道。 “怎么可能,一个月前,你还是丹劲大宗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突破!” 王超声音都拔高了,尖锐刺耳,配合着他那张狰狞的脸,形象可怖,让人不由皱眉。 所有观战之人,也是一片哗然,又一位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仙佛,让他们不由怀疑自己的天赋,国术最高境界,这么容易就可以成就的吗?他们已经可以确定的就有王超、陈艾阳和严元仪三人了。 再加上,李道清表现出来的实力也极为恐怖,他们心中已经怀疑,李道清是不是也证得了菩提道果,天尊果位。 如今国术最高道果接二连三的出现,明显不值钱了,这是严重的通货膨胀,在武术界混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严元仪眼中多了几分波动,心灵深处,有着一道身影浮现,神光闪耀,照耀周天,伟岸神圣,不可侵犯。 严元仪冷笑一声,眼中透着讥讽之色,寒声道。 “这就要拜你所赐,让我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心境超脱之下,势如破竹,成就国术最高境界!” 王超眼眸深处有着火焰闪烁,他没有想到,严元仪大难不死之下,得了机缘造化,成了自己的劲敌,这让他十分憋火,却又无处发泄。 严元仪欣赏着王超憋屈的神色,十分开心,脸上绽放了灿烂的笑容,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倒计时,这才说道。 “闲话少谈,我们还是决定一下比试什么?” 王超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凝而不散,足有五尺之距,显露了强大的肺腑功能,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再次恢复了冷静,一脸寒霜,冷冷的道。 “我已经见识领教过你峨眉追风短打的功夫,还未领教过你的春秋大刀!” 严元仪颔首点头,怡然自得,从容淡定,温声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比试兵器,让我看看你的形意大枪有着唐紫尘的几分火候!” 严元仪曾经和唐紫尘比试过兵器,被唐紫尘的一记龙蛇合击击败,记忆深刻,至今难忘。 二人地位尊崇,自然不需要亲自下场拿兵器,有人将二人早就准备好的兵器松了上来。 众人哗然,目光看向了送兵器之人身上,四个人,两人一组,各抬着一件兵器上场。 一杆足有鹅蛋粗细的钢铁大枪,重达百斤,枪头锋刃锐利,寒光闪耀,极具威势,一个普通人很难轻松拿起,这杆大枪,材料用了许多贵重的合金,坚不可摧,锐不可当,花费极大。 一柄青龙偃月大刀,足有三米多高,刀锋锐利,锋芒毕露,一条雕刻的青龙盘旋在刀柄之上,也有八十二斤重,和传说中的武圣关羽的兵器一样重,是严元仪花费了大功夫,请一位铸造名家打造的,耗时三年,绝对是一件神兵。 王超和严元仪二人单手接过武器,枪杆和刀柄同时对着地面狠狠一杵,大地震动,金石交击之声响彻整个体育场,让全场都陷入了寂静之中,屏气凝神,目不转睛,注视着场中的二人。 “铃!铃!铃!铃!铃!” 铃声响动,严元仪手持青龙偃月刀,脚下打开,成弓步,腰胯扭动,脚下狠狠一踏,胯下凭空多出了一匹赤兔马,一道流光划过,就出现在了王超的面前,手中大刀挥舞,寒光闪耀,划过虚空,空气都被劈开了,形成了一道真空,悄无声息的,斩向了王超的项上人头,直取首级。 王超心下凛然,精神紧绷,脖子上的汗毛倒竖,微微晃动,犹如一个个的探测器,刀风凌冽,锋芒太盛,皮肤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印痕。 严元仪的春秋大刀刚猛迅捷,气势雄伟,和峨眉追风短打的精妙小巧功夫,截然相反,有一种刚猛无俦,睥睨天下的意境。最讲究气势,就如武圣关羽,视敌将为插标卖首之辈,纵横天下,有我无敌。 王超握紧手中的钢铁大杆,猛地扎出,如同毒蛇出洞,迅如闪电,枪身之上带着一股缠劲,对准了青龙偃月刀斜着一挑,犹如蜘蛛吐丝一般,想要这条腾于九天之上的神龙束缚住,王超在这招中用了太极拳的缠丝劲。 严元仪一眼就看出了王超这一枪的名堂,丝毫不惧,手中大刀狠狠劈下,一股锋锐无比的劲力,撕碎了枪身之上的层层劲力,砍瓜切菜一般容易,刀枪这才猛地撞击到了一起。 “当!” 严元仪和王超手中的兵器猛地震动,虎口发麻,手掌都被震得疼痛无比,兵器受到这剧烈反震之力,高高弹起,险些把握不住。 严元仪劲力爆发,气血震动,缓解了一下手上的麻痹感,和王超错身而过,刹那间就冲出了十多米,右脚脚尖狠狠一戳地面,停住了前冲的身形,扭动腰胯,左脚狠狠一蹬地面,碎石崩飞,犹如子弹,再次冲向了王超,手中大刀转动,拦腰横斩,一道银月在空中升起,寒冷如霜,清冷圣洁,带着无尽的危险气息,斩向了王超的腰。 王超转动身体,犹如一根大麻花,腰椎骨头之间都发出了咔咔的摩擦声,让人不由担心他会被将自己扭断了,手中的大枪犹如长棍,高高抡起,对着偃月大刀狠狠砸去,这一招不是枪法,而是疯魔棍法,凶猛暴烈,势不可挡,空气传来了一阵阵的气爆声,空气都被抽爆了,可见速度之快,力道之猛。 严元仪星眸一凝,深吸一口气,猛地爆喝一声,手中大刀在即将撞上大枪之时,生出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向上斜撩,斩向了王超的左臂。 王超神色一变,手中的大枪力道已经用老了,根本收不回来,脚下连连轻踏,横向一动,犹如横行霸道的螃蟹,硬生生的向着右侧移动了一寸,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刀锋,真是艺高人胆大。 王超下半身犹如一个陀螺,滴溜溜的一转,面对着严元仪,手中的大枪砸在了地面之上,碎石飞溅,声势骇人至极,地面碎裂,一道道的裂纹犹如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 国术之中最先修行的就是扎马步,在原地扎出活马来,才算是登堂入室,可以学习其他的功夫。 严元仪此时的步伐比扎出活马境界高了不知多少,脚步跨出,活马充斥在了步法之中,真的犹如骑着一匹赤兔宝马,速度极快,这是严元仪自己的领悟的步法绝学,是配合春秋大刀的步法。 严元仪就如战场之上冲锋的大将,催动胯下赤兔,手握青龙偃月刀,犹如一道闪电,再次和王超擦身而过,手中大刀猛地向后斩去,呼啸之声响起,刀风肆虐,吹乱了王超的头发,飞舞的乱发遮挡了王超的眼中的余光,看不清大刀的轨迹。 王超心神提升到了最敏锐的状态,后背前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受到了虚空中传来的锋芒,心中骇然,这是古代战场大将常用的绝技,隐秘而又迅捷,阴狠而又毒辣。 王超拖着手中的钢铁大枪,顾不上反击,脚下一踏,身体向前冲去,和严元仪背向而驰,想要拉开了一段距离。 “嗤!” 一道轻微的棉布撕裂的声音响起,青龙偃月刀划过王超后背的衣物,一道长长的口子显现,王超后背一凉,额头沁出了一头的冷汗,毫厘之间,这偃月刀寒冷的刀锋斩开的就是皮肉了。 王超停住脚步,再次转身,看向了同样转身的严元仪,左手向后摸了一下划破的衣服,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这是被刀风所刮,留下了红印子,算不上受伤。 “好一记回马刀,惊艳无比,不愧是古代大将的杀手锏!” “这才哪到哪,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春秋大刀的威势!” 严元仪眼睛眯起,神态、心境和气势都像极了武圣关羽,严元仪心灵生出了无尽的感动,将自己置身于了古战场之中,自己好像化身成了那千古仁义化身的关羽,手中缰绳一甩,胯下赤兔马四蹄踏出,势如闪电,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手中大刀不断斩出,寒芒残影密密麻麻,遍布虚空,罡风暴烈,刀气肆虐,将王超团团围住。 远远看去,一团刀光,寒芒烁烁,璀璨夺目,根本看不见王超的身影,只有空中不断闪现的火星,空气中不断响起的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声,让人知道,那团寒光之中,还有着一人正在奋力抵抗着这无比霸道刚猛的春秋刀法。 严元仪身材和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一个秀美脱俗的女人,挥舞着一柄三米多长的大刀,不断挥砍,逼得王超只能见招拆招,被动应对,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太霸道了,太威猛了! 王超不是无名之辈,是被许多人公认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存在,居然被一个娇滴滴,柔弱的女人挥舞着青龙偃月刀,不断后退,甚至根本就无法形成有效反击,何等的惊艳,何等的颠覆。 就在这一瞬间,严元仪一口气斩出了十七刀,每一道都势大力沉,迅捷无比,寒光闪耀,锐不可挡,王超手中的钢铁大枪已经布满了刀痕,看上去十分惨烈。 严元仪呼吸急促,脚下不停,继续冲锋,再次和王超擦身而过,调转马头,看着也是呼吸紊乱的王超,平复了一下暴动的气血,深吸一口气,这一口气息是如此之长,胯下赤兔再次发起了冲锋的信号,扬天长啸一声,大声诵道。 “春秋有大义,不容奸佞人!”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严元仪一身凛然正气,气冲天地,射入斗牛,浩大刚正,威严神圣,势不可挡,坚不可摧,这是严元仪心中的道与理,是严元仪的武道意志和拳意,是她心中的感动。 白色的身影,犹如一道闪电,腰间的红丝带为其增添了一分壮烈,一分坚定,一分无悔,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像是活了过来,一条青龙腾空而起,翱翔九天,吟啸不绝,震动天地,向着王超俯冲而下。 王超神色剧变,瞳孔紧缩,他此时已经后悔了,不该和严元仪比试兵器的,严元仪的春秋大刀,已经臻至了不可思议的境界,将春秋大义,浩然正气,家国情怀都融入了其中,这已经不是刀法,而是刀道,是大道至理,是信念感动。 这一刀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爆发体能和气血就可以挡下的,这是心灵的力量,需要王超用自己的信念,感动和道理和严元仪硬碰硬,是理念之争,是大道之争,极为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信念崩溃,道心破灭,使得心灵境界倒转,修为倒退。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巴立明一身反骨,王元始憋屈背锅 此时,已经容不得王超后退,心中武道意志升起,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是王超的霸道,是他的武道意志,张扬猖獗,容不得任何人的意见,手中的刚铁大枪猛地刺出,刺穿了空气,犹如一条黑龙,巨口张开,咆哮不止,凶狠而又狰狞,盘旋于大地之上,向着俯冲而下青龙撞去。 “轰!” 仅仅是二人兵器挥动带起的罡风就将空气引爆了,肉眼可见的一圈圈白色的气浪炸裂,在体育场内刮起了狂风,卷起了漫天的尘土,整个场中央一片灰蒙蒙的,二人的身影已经被尘土遮掩。 二人信念碰撞,心灵与心灵的交锋,虽然没有刀光剑雨,但却危险万倍不止。 二人心神好像是投入了轮回,在时光长河中化身为了一道道身影,留下了一段段的传说。 夏朝,夏桀残暴不仁,腐败不堪,众叛亲离,成汤爱民如子,领导有方,起兵伐桀,建立了大商。 商朝,比干忠肝义胆,刚正不阿,立于大殿之上,对着上方的商纣王,犯颜直谏,大声呵斥,被其挖心而死,依旧面无惧色,凛然正义。 三国,关羽一生忠义,纵横天下,百万军中,却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却兵败麦城,死不瞑目。 南宋,岳飞率领岳家军,所向披靡,一路直驱,直捣黄龙,即将收复故土,却被十二道金牌召回,一句莫须有,青山有幸埋忠骨,斯人遗恨风波亭。 大明,吴三桂一怒为红颜,打开了山海关,使得万千汉家儿女惨遭屠戮,崇祯吊死在煤山的歪脖子树上,只有宦官王承恩一人守节殉死,着实可笑。 民国,赤旗飘扬,无数仁人志士,不愿做亡国奴,呐喊着站了起来,抛头颅洒热血,奋不顾身,忠肝义胆,终于建立了新的秩序时代,使得无数华夏儿女屹立世界之巅,崛起复兴势不可挡。 二人心灵交锋,从古到今,不断轮回,最终还是严元仪信念更坚定,王超心境被撼动,心灵之上蒙上了一层阴影,手中的动作慢了一丝,一柄青龙偃月刀,划过发丝,青丝飘落。 王超脖子上多了一道刀痕,一枚血珠渗出,只差一点,王超就要首级掉落,身死道消了。 王超脸色惨白,他在最后一刹那,心中一道光芒闪耀,将他心灵上的阴影一举扫除,恢复了道心,千钧一发之际,向后躲避了一下,这才活了下来。 严元仪神色冷峻,眉头紧皱,眸中有着迷惑,刚刚她明明可以斩杀了王超,却不是为何功亏一篑,心中甚至升起了危险的感应,心中不断响起警铃,提醒她弃赛退出,这让她十分不解。 尘埃落定,观众席中,所有人都发出惊呼,严元仪手中大刀停在了王超身前,毫厘之距,王超的大枪距离严元仪的胸膛还有一寸,严元仪居然占据了明显的上风,比王超这位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还要强大,让他们不由想起了之前出场的陈艾阳,难道王超今日就要落败了。 李道清和唐紫尘眸子微微波动,唐紫尘星眸带着丝丝不解之色,轻声问道。 “刚刚有些不对劲,王超明明躲不开那一刀春秋大义的?” 李道清眸子中有着莹莹之光闪耀,看向了王超心灵深处,一道光羽闪耀,神光照亮了王超的心灵,将其阴霾一扫而空,不断的滋润着王超的心灵道心,缓缓提升着他的境界修为。 “王元始吗?这种小手段,无聊至极!” 唐紫尘似乎是听到了李道清嘟囔,大眼睛眨了眨,眸光流转,盯着李道清,似乎是在询问。 李道清摇摇头,没有回答,心中一道念头微微震动,引起了严元仪心灵深处的一道身影共鸣。 严元仪正在疑惑间,心灵深处发生了异变,那道她藏于心灵之中的身影好像是活了过来,神光闪耀,周身亮起了无数星点,好像无垠星空,星斗之中有着星神,挥动星幡,星辉闪耀,璀璨夺目。 严元仪虔诚的皈依在这神圣伟岸的身影之下,练武之人本不信仙神,但是严元仪死而复生之后,反而将这道身影视若神明,虔诚信奉,甚至抛弃了自我,和这道身影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心灵境界不断蜕变,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连连突破,成就了不见不坏的圆满道果,堪称奇迹。 伟岸神圣的身影没有开口,一道波动在虚空中生出,传到了严元仪的心中,她眼眸中闪过明悟之色,没有任何的迟疑,顺从内心的感应和神明的指示,收回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转身向着场地外走去,毫不在意胜负,洒脱而又坚定的说道。 “我弃赛退出!” 话音一落,整个体育场内,所有人都为之哗然,又是如此的结局,每一个和王超比武之人,只要占据了上风,眼看就要赢了的时候,却突然退出了比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世界武道大会有着暗箱操作,王超已经被内定了冠军,所有人都不能赢他。 “太黑暗了吧,这样也行嘛,每次都是弃赛认输,把我们当成瞎子傻子了吗?” “王超这是暗箱操作吗,花了多少钱,居然可以让陈艾阳和严元仪接连弃赛退出!” “狗屁的天下第一高手,两次都被人压得抬不透头了,不战而胜,真是讽刺!” 无数的咒骂声响起,汇聚成了共同的声音,王超不配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搞暗箱操作,让人不齿。 王超脸色漆黑,耷拉着一张老脸,狭长的眸子里有着不解疑惑和愤怒暴戾,他不解严元仪和陈艾阳为何会退出比赛,更对观众的指责愤怒不已,心中戾气升起,却又没办法发泄出来,只能恨恨的质问道。 “严元仪,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退出?” 严元仪停下了脚步,扛着比她高了一米多的青龙偃月刀,回头看向王超,眼中带着几分讥笑之色,冷声道。 “你也配天下第一高手?” “你不是想要挑战他吗,他在最后舞台上等着伱,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 严元仪没有正面回答王超的问题,答非所问,说了一段让观众都为之费解的话,只有王超有所明悟,眸子中寒光弥漫,冷若冰霜,不带一丝的温度,拳头紧握,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之中,有一滴血液滴落,砸在了地面之上。 “是因为他的原因吗,难怪陈艾阳和严元仪元会突然放弃比赛!” 王超心中满是对李道清的怨念,面目十分狰狞,周身满是煞气,心中杀机暗藏,骇人的气势,使得咒骂的观众都安静了下来。 时间飞逝,眨眼间武道大会第二轮结束了,开启了第三轮的争斗,现在留下来的武道高手,最次的都是化劲宗师,甚至有近十位的丹劲大宗师以上的强者,堪称恐怖,大多数都是华人武术家。 第三轮,李道清的对手是风采,那位江山如画,拳让天下的奇女子。 风采有着自知之明,知道拳脚功夫不及李道清,选择了比试兵器,一柄无极刀,璀璨惊艳,江山如画,如此多娇,舞得天地色变,星辰璀璨,依旧不及人间辉煌,无数豪杰英雄,熠熠生辉,刀法如道,惊世骇俗。 风采甚至为了彻底发挥出自己的实力,释放出自己二十年隐藏的锋芒,在上场前还饮了一坛烧刀子,豪情气概,不让男儿,真正算得上是女中大丈夫,巾帼真英雄。 只是如此惊才绝艳的风采,展现了自己的风采豪情之后,依旧不能让李道清退后一步,一招而败,输的心服口服。 接下来的比赛,都索然无味,一连十几场,没有人再有风采这等惊艳,让人打不起精神来。 大屏幕再次闪动,两个名字赫然出现,无数人都为之哗然,纷纷将鄙夷的目光投向了观众席最前列的一人身上,正是身陷暗箱操作丑闻的王超。 王超心神明锐,如何感受不到众人的鄙视,心中暗恨不已,咬了咬牙,脸上肌肉紧绷,一脸的煞气,狰狞可怖,眼中凶光大盛,暗暗决定,这次一定要将对手碾压,干净利落的展示自己强大的实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另一人赫然是:华夏巴立明。 李道清不厚道的笑了笑,心中也是暗暗称奇,王超这运气简直绝了,三轮比武,每一次遇到的对手都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大高手,和他有着一样强大的战力,甚至还稍胜一分,基本难分胜负。 唐紫尘也是认识巴立明的,巴立明在李道清回到武当山文曲峰之后,没少上山叨扰,请教武学功夫,体力强大,境界高深,战力甚至比陈艾阳、严元仪二人还要强大一分,绝对是王超的劲敌。 巴立明这次坐在了李道清的旁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带着凶戾之气,巴立明这人最是热血激昂,老baby一个,最看不惯的就是王超这种数典忘祖,叛逃之人。 巴立明站起身来,龟背鹤形,身材魁梧高大,须发皆立,犹如古之猛将,身上的气势更是霸道绝伦,威猛雄伟,骇人至极,脚步迈动,一步一步的向着场地中央走去。 李道清看着擦肩而过的巴立明,心中微动,丹唇翕动,提醒了巴立明一句。 “如果察觉到王超有所异常,立刻弃赛退出!” 巴立明神色微动,眼中浮现一抹了然,原来如此,难怪陈艾阳和严元仪都在占据上风之时,退出了比赛,原来是王超身上有着古怪。 巴立明脚步微微一顿,眸光看向了李道清,透着几分好奇之色。 李道清微微摇头,嘴唇微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巴立明耳朵里却响起了李道清的话语。 “不要多问,你只要记住一点,王超身上的古怪,不是你等可以对付的就可以了!” 巴立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脚步再次迈动,坚定而又沉重,向着场地中央走去。 王超负手而立,神色淡漠,眸中闪烁着寒光,他想要拿巴立明立威,展示自己强大的实力,洗刷暗箱操作的污名。 巴立明这人,也是人狠话不多,沉默不语,眸子打量着王超,看不出任何的异样,静静的等待着比赛铃声的响起。 “铃铃铃!” 巴立明二话不说,脚下一踏,坚硬的混凝土地面碎裂,乱石飞溅,砰砰作响,魁伟的身体泛起了金色,这是菩提金身,是巴立明将横练功夫修炼到了最高境界后,才练出的强大法身,刚猛暴烈,无可阻挡。 巴立明的拳法和陈艾阳、严元仪风格不同,他们三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印记。 陈艾阳是打法上不世出的天才,将太极拳提升至了三才圆满,内外相合的方圆之境,意境高远,如九天之上的银月,圣洁清冷。 严元仪的春秋大刀,是将春秋大义,浩然正气,家国情怀都融入刀法之中,极致的感动,是心灵的升华,璀璨夺目,犹如昊日凌空,辉煌炙热。 巴立明却是豪情万丈,热血燃烧,拳法霸道,功夫刚猛,是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冲天斗志,是人定胜天的气概豪气,是历史长河中的英雄豪杰,悲壮慷慨,激昂无悔。 巴立明金身之中爆发出了剧烈的虎啸!龙呤!伴随着洪钟大吕似的钢铁之声。 虎啸金钟罩! 龙呤铁布衫! 巴立明两种横练绝招全部运起,整个魁梧的身体膨胀了一圈,高大了一头,两只拳头足足有篮球那么大,全身一震之后,暴起了漫天的拳影。 乱箭打! 无边无尽的拳影完全把王超遮盖住了。 周围的人,就算是绝顶高手,包括王超在内,谁也没有料到,巴立明的真正力量居然如此暴烈强大,不似人类。 “砰!砰!砰!砰!砰!砰………” 场地之中只听到了连续上百声的拳脚撞击之声,声音非常之快,一秒几乎就有八九下,空气都被打爆了,一圈圈的白色气浪向外扩散,卷起了漫天的尘土。 巴立明如此蛮横不讲理,根本就不给王超试探的机会,全力爆发,凶猛至极,打了王超一个错手不及。 漫天的拳风,拳影,以及拳头撕裂空气,发出的火车汽笛一般尖锐长鸣,还有轰爆空气的炸裂声音,响彻成了一片。 王超心中憋屈至极,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次的对手,居然又是一位不弱于自己的强大存在,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只能被动的招架,全无反击之力。 王超被巴立明的爆发打得是节节败退,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脚下踩踏,在坚硬的混凝土地面上,留下了一连串清晰可见的脚印,足有一寸深浅。 王超每退一步,巴立明就前进一步,将王超留下的脚印踏碎,化为了齑粉,被拳风气浪卷起,空气中的尘土更加迷蒙了,渐渐的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根本就看不清二人的情况。 “又是一位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神明!” “这个时代究竟是怎么了,这种高手,千年难得一见,是国术最高境界,这两天像是不值钱了一样,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 “更巧的是,每一个都是王超的对手!” “不会这场比赛,也会像前两次那样,对手占据上风,弃赛退出,王超不战而胜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静默了,眼中惊疑不定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了场地中央。 片刻后,震动天地的响声停了,漫天的尘土也开始散去,显露出了场地中央的景象。 王超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已经是破破烂烂的,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都肿了,看样子是吃了不小的亏,不过都是皮外伤,不影响战力,还可以继续战斗。 王超眼睛中满是怒火,再也无法压制,爆喝一声,脚下猛地一踏,身体如同炮弹,向着巴立明冲去,嘴里还怒喝道。 “给我去死!” 王超体内穴窍一一亮起,众神朝拜,他就如天地至尊,三界共主,威压天下,霸道无比,手掌一翻,在空中印下,这是王超生平最得意的绝学,番天印,好似天帝印玺,自九天之上落下,代表着三界之主的威严和神威,无可抵挡,声势骇人,只有俯首称臣,自刎谢罪。 巴立明是何人,好比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哪里是那肯弯腰,服管教的,体重一百八斤,一身反骨至少有着二百斤,还倒欠他二十斤的主。哪里容得下王超威压天下。 巴立明将心猿意马彻底放开,不再管束,百无禁忌,随性而为,身上的升起了一道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豪情气概,拳头猛地轰向了王超的番天印,誓要踏破凌霄,掀翻神座。 “轰!” 王超纵横无敌的番天印被巴立明一击打破,三十三天坠落,凌霄宝殿坍塌,天帝宝座也成了废铜烂铁,王超身形不稳,后退了两步,一脸的骇然,没想到巴立明如此刚猛。 巴立明身经百战,自然趁你病,要你命,趁热打铁的道理,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脚下一趟,大地震动,如同地龙翻身,整个体育场内的人,都感受到了这股震动,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 巴立明身形将动,拳头高举,就要轰出,心灵深处却升起了一股危险的感应,连忙刹住了脚步,虎眸微微眯起,精光大作,看向了王超,不由眉头紧皱,突然朗声道。 “我弃赛退出!” “轰!” 整个体育场内炸锅了,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结果,三次了,足足三次了,王超实在是太过分了,无耻,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操纵比赛,实在是让人鄙视不已,每次落入下风,对手就退出比赛,这绝对不是巧合,是人为因素影响的,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龙蛇这一卷,明天做个最后的收尾就会结束了!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唯我独法,人前显圣! 王超快要被气炸了,他真的没有操纵比赛的结果,巴立明又退赛了,气的他咬牙切齿,扬天长啸。 “啊!啊!啊!” 王超感觉自己冤枉至极,脖子上青筋暴起,对着巴立明的方向大声喊道。 “巴立明,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你究竟为什么退赛?” 巴立明绝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闻言脚步一滞,回头对着王超啐了一口,一口老痰落在了地上,桀骜张扬,须发皆立,好似草原之王的雄狮,威势凌然,让人不敢侵犯。 “老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关你屁事?” 巴立明身上气势升起,神威盖世,虎目圆睁,充满了疯狂,如果王超胆敢追上来,他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绝对不让王超好过,煞气惊人,直冲云霄,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和危险。 王超脚步微微一动,又停了下来,他虽然有些阻止巴立明弃赛退出,但是又忌惮对方的实力强大,如果真的争斗下去,他即使可以获胜,八成也是重伤,甚至是同归于尽,这让退缩了,他还要在这个盛大的舞台上挑战李道清,向世人,向唐紫尘,证明自己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比李道清更加优秀。 王超没有注意到,在他忌惮的停下脚步的瞬间,他纵横海外,打遍地下世界高手,纵横无敌,睥睨天下,汇聚而成的无敌大势消散了,一点都不剩下了,真正无敌之人,无所畏惧,不会因为忌惮就退缩,一往无前,就如荆轲刺秦王,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明知是死,依旧坚定前进。 巴立明看着踌躇不前的王超,眸子里闪过鄙夷之色,再次狠狠对着地面啐了一口,嘴里发出一声嗤笑,转头就走,朗声诵道。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怂货!” 巴立明虽然看着五大三粗,武人匹夫一般,好似多少学识,行事粗鲁不堪,这都是表象,但是实际上,巴立明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即使是做个学者,也是绰绰有余的,是真正的文武双全,智慧修养极高。 王超自然听到了巴立明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音震耳欲聋,洪钟大吕一般响亮,王超脸色变幻不定,由白变红,由红变黑,再由黑变紫色,像是打翻了颜料铺子,五颜六色的,让人不由惊叹人居然真的可以变脸,王超虽然恨得牙根都要咬碎了,依旧是脚步钉在了地上,不曾踏出一步,阻止巴立明弃赛退出,心中自我安慰道。 “我有着不能不忍的理由,春秋时期,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我这是效仿古人,只要我可以在武道大会上,击败李道清,今日所忍受的屈辱,都是值得的!” 王超暗暗给自己打气,深吸一口气,胸腹鼓胀,犹如蛤蟆,猛地吐出,晴天一个大霹雳,震动虚空,压下了整个体育场内嘈杂的议论声,所有人都骇然,敬畏的看向了场中屹立的王超,心中凛然,不由叹道。 “王超果然不愧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绝世高手,人品虽然让人不齿,但是修为实力没的说,恐怖至极,不是我等可以匹敌的!” 王超斩灭心中的所有杂念,心灵深处一道光羽散发着温润的莹光,浸润着王超的心灵,他神色倨傲的转了一圈,目光如电,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最后定在了观众席中的李道清身上,战意冲霄,斗志惊人,眸子中好像有着一座即将爆发火山,压抑,恐怖,等待时机到来,必定石破天惊。 李道清根本不理会王超的注视,和唐紫尘之间有说有笑,低着头,只有霍玲儿看到了王超的注视,大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满是厌恶和疏远,手中还不忘抚摸着怀里的小猫,神情凶狠而又可爱,让人不忍生气。 王超收回了目光,带着几分失落和痛苦,唐紫尘表现出来的淡漠无情,让王超敏感的内心,充满了苦涩和挫败,但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击败李道清的决心。 他要在这武道大会上,堂堂正正的击败李道清,向唐紫尘证明,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她,才是可以和她携手并肩,同求大道真谛的同路人。 有了王超和巴立明这场比赛,其他的比赛虽然也精彩纷呈,却缺少了几分荡气回肠,一波三折,不过到了如今,比武的选手,都是世界上最顶尖的高手,多半都是熟人,点到为止,分出胜负,就停手了,伤亡反而比之前,要少了许多,只有几位有着恩怨冲突的双方,生死相争。 这日昊日高悬,冬日的太阳总是明媚璀璨的,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犯懒,困意涌上心头,睡眼惺忪。 李道清打了一个哈欠,剑眸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坐在座椅上,脑袋歪着,靠在了唐紫尘的肩上,百无聊赖,懒洋洋的感叹道。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这种天气真是适合睡上一觉!” 唐紫尘歪了一下脑袋,星眸秀丽,泛着柔波,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千般娇媚,万种风情,唇边荡漾着浅浅的笑意,犹如春风细柳,拂面而来,让人心中安定柔和,无限美好。 霍玲儿看着绝代风华的师祖,眼中闪过无数的小星星,仰慕而又艳羡,小嘴巴嘟囔了两下,狠狠的抓了一把怀里的小黑猫,声音却极尽温柔,生怕惊扰到了这位绝世佳人。 “师祖,你果然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即使是我一个女人,都动心不已!” 霍玲儿脑海中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李道清时的场景,眼神悠悠,满是感慨。 那道俊朗阳光的身影浮现,他在自己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出现了,身上好像散发着明亮璀璨的光芒,如此温暖,如此圣洁,将自己带出了那封闭压抑的军营,那时候自己就心动了,还记得他当时满脸的温柔,让人沉沦,不可自拔。 霍玲儿再次抬头瞥了一样这位天下绝色的师祖,失落不已,自惭形秽。心灵之光大盛,化为了一柄慧剑,斩断了心中那隐藏至深的三千情丝,暗暗叹息,罢了,都是妄念,该放弃了! 李道清和唐紫尘对视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他们如何不知霍玲儿对李道清的情意,所以平日里才会故意在她面前秀恩爱,撒狗粮,为的就是助她斩断情丝,了断孽缘,此时,霍玲儿心灵精神发生了蜕变,更进一步,抱丹已经是顺理成章之事,无需担忧了。 半空中的电子屏幕再次闪动,如今只剩下了寥寥几个名字,一秒而已,屏幕上就出现了对决双方的名字,这是武道大会四强晋级赛。 华夏武当金蟾派李道清。 唐门王超。 王超看着大屏幕上的名字,心中按捺不住激动,扬天长啸,体内气血涌动,急速运转,身体表面甚至出现了淡淡的红晕,显得激动非常,脚步一踏,直接迈出了几十米,向着场地中央跃去,声震天地,轰鸣不绝,震撼霸道,恐怖至极。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了躁动的王超,从未见他如此失态,李道清究竟是何人,居然让这位海外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如此激动。 李道清虽然出场了几次,对手不论如何惊艳,都是一招落败,不显山不漏水,让人看不透,摸不清,神秘而又强大,所有人都对其好奇不已。 众人看王超这等反应,二人之间应该有着恩怨过往,正好可以八卦一下,耳朵都竖起来了,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就是手里少了点瓜子,不然氛围就更好。 李道清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唐紫尘,神色淡淡,轻声道。 “总算是来了,了结了这段因果,我们就回武当山文曲峰,再也不理会这些红尘俗事,一心修行!” 唐紫尘点点头,眸子里明亮,深处一朵青莲摇曳,娇艳欲滴,生机勃勃,面白如玉,散发着莹莹之光,眸光澄净柔和,柔声道。 “好,我们今日就回武当山文曲峰,再也不下山了!” 唐紫尘心中并无一点对红尘俗世的留恋,大道玄妙,无尽风光,让人陶醉,远比这红尘更有吸引力。 李道清无瑕俊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朗声一笑,畅快莫名,脚下一迈,缩地成寸,真正展现出了自己的一部分实力,瞬间就出现在了场地中央。 体育场中所有人,包括几位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绝世高手,都不由擦拭了一下眼睛,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李道清,究竟是如何出现的? 王超看着这无法理解的一幕,瞳孔紧缩,脸色大变,心灵深处有着一团阴霾,渐渐扩散,即使有着王元始馈赠的一道光羽,依旧无法驱散阴影黑暗,有不妙之感升起,莫名的压力,让王超呼吸急促了起来,心脏都跳动加速了。 “缩地成寸,这怎么可能?” 王超失声惊呼道,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真正的道家神通,不是国术高手,靠着爆发强大的气血体能,一步跨出几十米的功夫步法,这种传说中仙人才能够掌握的大神通,怎么会真的存在。 “为什么不可能,你不是也跨入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吗,体力气血可以保持巅峰百年,寿数可达到一百五十岁,甚至可以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坐化陨落,这何尝不是传说中的仙人手段!” “只要沿着这条道路,继续前行,自然可以成仙作祖,将神话传说中的大神通搬入现实中来!” 李道清神色淡漠如初,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眼眸如同日月高悬,俯瞰着众生芸芸,任由沧海桑田,不能撼动他的内心,亘古不变,永恒唯一。 “不可能!国术到了见神不坏的境界,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只是一片黑暗!” 王超跨入了国术最高境界之后,也曾经尝试过开辟前路,却一无所获,只有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前方,无尽的阴影和迷雾,让人感到了迷茫和绝望,彻底死了心,理所当然的认为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就是国术最高的境界,再也没有前路了,已经断绝了,是个死胡同。 “你做不到的,不代表就没有人能够做到,国术的道路前人开辟的,之后的道路自然要后人来创造,哪里有什么绝路死路,做不到只是证明你不过如此而已!” 这话一出,王超愕然,身躯震动,心灵深处掀起了惊涛骇浪,做不到,只是说明我不过如此罢了! 无数观战的武道家,更是感到震撼,见神不坏的高手接二连三的出现,就已经震惊众人,这有来了一个更猛的,直接在见神不坏的境界之上,开辟了新的道路,这是只有圣人道祖才能做到的壮举,超越古今,福泽后世,他们隐隐有一种感觉,今日,今时,今人,要成为日后历史画卷中最璀璨的一页,国术再辟前路,真正的跨入了神话传说中的境界,这已经和仙人无异了,世界都要为此发生改变,命运长河的将要向着未知的方向流去,充满了神秘莫测。 “我不信,国术前路已经断了,不可能还与前路,你在撒谎!” 王超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他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王超自认为天资横溢,资质超绝,他都无法踏出的前路,当世不可能有人成功踏出,他始终还是那个高中生,心胸狭隘,见不得人高明,自大张扬,恣意猖獗,没有任何的改变,即使他如今已经成为了站在世界最顶端的绝世高手,也不能掩盖他那狭隘的认知和心胸。 “你始终见不得人高明,不愿承认自己的浅薄,这等器量,又怎么能开辟出新的道路,踏入唯我独法,人前显圣的境界!” “唯我独法,人前显圣?” 王超眉头微皱,稍稍冷静了一些,眼眸中依旧闪烁着怒火和愤怒,对这两个词语感到了疑惑不解。 “这是我对前路境界的命名,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并不准确!” 李道清目光平静,即使是面对着王超这个对他有着杀心之人,依旧能保持冷静,心境平和。 李道清心中微微思索了一下,其实这个境界称呼并不准确,这个境界实在是太宏大了,唐紫尘刚刚踏入前路人是这个境界,他这种也已经修到了圆满之境的人,也是如此称呼,但是实力却是天差地别。 唐紫尘不过刚刚超凡,有了一些奇异的神通手段,李道清却已经达到了世界都容不下的程度,实力可以超脱世界,踏足混沌海,两人之间的隔着天堑,不可相提并论,中间不知隔了多少小境界。 不过李道清性子懒散,不愿多操心,为这些小境界命名,所以才会一直统一称呼为唯我独法,人前显圣之境,也是够奇葩的。 王超神色中依旧带着不相信,他也不能相信,李道清如果踏出了前路,实力必然远超于他,他哪里还能在这个盛大的舞台上击败他,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王超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未战先败,神色一正,斩灭心头杂念,心灵极尽升华,散发出了莹莹之光,心灵深处的那道光羽终于和王超发生了共鸣,无尽的光明绽放,融合为一体,无数的大道至理,玄妙深奥,涌入了他的心灵,精神境界不断拔高,晋入了一种大自在,大安定,大欢喜的圆满境界。 王超周身有着光芒散发,双脚渐渐离地,身体立于虚空,无数人为之哗然,神色狂热,纷纷惊呼道。 “王超居然飞起来了!” 飞行的梦想一直是人类的最执着的追求之一,只有神话传说中的神明仙佛才能做到,如今这种活生生的神迹出现了,所有人都疯狂了,目光炙热无比。 体育场最隐秘的包厢之中,无数的大人物深色狂热,王超的飞行,证明了这个世界存在超凡之力,那是不是也存在长生不死,可以得道成仙,不由他们不动心,这是秦始皇追求一生,都未曾见到的神迹。 王超感到自己如今强大无比,身体中充满了力量,无所不能,全知全能,心灵之中大道玄妙,天道至理,无穷无尽,让人沉醉。 王超居高临下,俯视着李道清,眸子里带着几分高傲,声音威严,高高之上,犹如九天之上的仙佛,宏大响亮。 “原来这就是前路!现在,我比你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你也不过如此!” 王超得了王元始的传承灌顶,修为突破,跨入了星河世界的显圣修为,心灵干涉物质。不需要任何能量,思维浩浩荡荡,可以弥漫半个星球,甚至一个星球。肉身就是一个小洞天,一个小世界,一个小乾坤。本身看破宇宙成败,心灵渗透各个次元,就算大劫到来,心灵仍旧不灭。 即使是最脆弱的肉身,都可以硬抗人类最强大的武器,可以在核爆中黯然无恙,神通广大,可以称得上成仙得道了,难怪王超再次抖擞了起来。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李道清:摇人 ?王元始:尔等不讲武德! 李道清也已经无比的平静,心灵精神深沉无比,自性本如,得悟正觉,无量智慧,照亮了整个混沌之海,平息了激荡不休的混沌海,暴虐强大的混沌之气,变得无比的柔和温顺,惊动了无数强大世界的存在。 一处大世界中,一尊神灵,身披九彩神光,神恩似海,神威如狱,威压恒沙世界,强大无比,纵横无敌,心灵深处一个念头波动,无数的景象浮现心间,亘古无波的神眸中闪过一丝波动,冷哼一声,踏出脚步,跨入了混沌之海,向着龙蛇世界而去,速度极快,转瞬不知多少亿万万里,混沌海空旷无垠,无边无际,但是在这尊伟岸的神灵眼中,也就是一条长河,虽然广大,只要耗费些精力,也可跨越。 李道清缓缓抬起头,仰视这虚空中伫立的王超,终于多了几分表情,澄净明亮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寒意,冰冷的微笑绽开在了俊朗的脸颊之上,声音轻柔,却无比的坚定,反驳着王超。 “不,你错了,站得高,不一定看得远,何况还是你这种心灵被红尘杂念蒙蔽的瞎子!” “你站得高,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摔得惨罢了!” 这话一出,王超勃然大怒,一声厉喝,天地变色,风云汇聚,银蛇乱舞,万千雷霆,齐刷刷的轰下,体育场中的顶盖化为了飞灰,却没有伤到任何的人。 众人骇然,一念天地色变,喝声成雷,这样的大神通,只有在神话传说中才可以看到,王超这是真的成为了神灵了。 王超大发神威的这一幕,通过直播已经被全世界的人看到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震惊之中,无数人心灵受到了重大的冲击,虔诚的跪倒在了地面之上,将王超当做了信仰,贡献出了纯净的信仰之力,被王超吸收炼化,增长着他的修为战力,更添几分神威,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 李道清看着装神弄鬼的王超,无语摇头,真是死性不改,不论修为实力到了何等境界,依旧是不忘炫耀显摆,实在是无趣得很,不由叹了一口气。 王超自然注意到了李道清的神色变化,洋洋得意,胜券在握,微微低下了头颅,施舍一般的语气,说道。 “李道清,我已经晋入不可揣测的境界,成为了神灵仙人,你拿什么和我斗,即使你也踏出了前路,又如何比得上我!” “我今日大发慈悲,准你自戕而死,你还不谢恩!” 王超真的将自己当做了神灵,高高在上,霸道无比,颐指气使,盛气凌人,好像李道清是他可以随手捏死的蝼蚁,根本就不将其放在眼中。 李道清翻了一个白眼,这王超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不过是得了一点王元始的传承灌顶,就在自己面前嘚瑟,猪鼻子里插大葱——装相,真是给他脸了,让人不爽。 李道清身体猛地拔起,飞入了空中,凭空而立,周身并无任何的异相显化,平平无奇,也没有任何的强大气势,威严的压迫感。 “你不过是得了异世界王元始的一点皮毛传承,就真的以为可以在我面前拿大了,真是不知死活!” “咦!正主已经来了,你也该下场了,你的前路已经断了!” 一声惊诧的声音响起,李道清抬头仰望,看向了宇宙之外,一尊神灵跨越了混沌之海,来到了世界界壁之前,驻足而立,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李道清手指向着身前虚空轻轻一点,时空冻结,王超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大恐怖,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惊恐万分的注视着,一根晶莹剔透,完美无瑕的食指,在虚空的尽头点出,点在了他的眉心之上,瞬间,眼前一黑,心灵念头陷入了寂灭之中,周身神光消散,再无一丝生机,身体轰然砸落。 李道清懒得看向王超的尸体,精神念头破空而出,进入了世界意志之中,亿万法则环绕,凝聚了一道法身,身披九色霞光,无尽异象显化,踏步而出,跨入了混沌海,和那尊强大的神灵,隔空对立。 “异数,你居然将我在这个世界的他我斩杀,阻我道途,不死不休!” “王元始,你无需倒打一耙,这个世界和你的世界,没有任何的关联!你却将一枚精神念头遁入,引导众生命运,想要将他我之身推到武道之祖的果位之上,收割这个世界的气运,将这方大世界,融入到你们世界的过去时光之中,成就你和你的世界,问过我了吗?” 李道清境界高深莫测,早就堪破了王元始的计划,有着种种考量,一直引而不发,就等着在最后时刻,将王元始的谋划一举破坏。 王元始神色一僵,他没想到李道清居然将自己的谋划看得一清二楚,即使以他的脸皮之厚,也不由有些赧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就将心中的杂念斩灭,看着李道清的法身,喝道。 “废话少说,成王败寇,我们还是以实力见高低!” “你若胜我,自然是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是我胜了,你所说都是屁话!” 王元始这话虽然简单粗暴,却是世间至理,霸道绝伦,干脆果断,根本就不讲道理,只讲拳头。 李道清闻言朗声大笑,笑声震动整个混沌海,无尽暴虐的混沌之气翻滚沸腾,暴烈威猛,可以轻易摧毁一方大世界。 “早就看你不爽了,看打!” 李道清话音未落,右掌握拳,猛地轰出,亿万法则相应,无量世界显化,无上伟力,混沌海都被破灭了,向着王元始轰了过去。 王元始神色剧变,不敢置信,体内心灵,精神,神力,一切一切都被调动了起来,抬手轰出自己最巅峰的一拳,整个混沌海都沸腾翻滚了起来,神光闪耀诸天,神威笼罩岁月长河,无尽的时光被打断了,无数的岁月消散在了岁月长河之中,神威无量,骇人至极。 “轰!” 一道震动诸天的爆炸声响起,两个无敌的拳头碰撞到了一起,拳头中心有着产生了一颗原点,一个巨大的宇宙被开辟了出来,还未完善,就被拳头撞击的余波再次摧毁,吞噬了无尽的混沌,消失不见了。 “咔!咔!咔!咔!咔!咔!” 王元始拳头手臂上,浮现了一道道的裂痕,金色的神血洒落混沌海,化为了无数的混沌魔神,化形而出,仰头咆哮,狰狞恐怖,视线看到了混沌海中争斗的二人,不敢停留,撒丫子就向着混沌海深处跑去,唯恐遭受池鱼之殃。 李道清一招击败了王元始,圣眸淡漠,亘古悠远,充满了威严,嘴角轻轻勾起,轻声道。 “你败了,心中可服?” 李道清并未打算将王元始打杀,只是想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毕竟星河世界的人族,还需要王元始的庇护扶持。 王元始眉头紧皱,看了一眼龟裂的血肉,念头一动,刚刚逃跑的混沌魔神,纷纷发出一声惨嚎,再次化为金色的神血,流入了王元始的血肉中,伤口恢复如初,好像从未受过伤一般。 李道清扫了一眼王元始周身黯淡了几分的神光,眼中透着几分笑意,看破不说破,给他留点面子吧。 “你的确很强,我一人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有着道友,同伴,你的世界,却没有任何的同道,我还未败!” 王元始话音一落,在混沌海尽头的另一方的大世界中,再次跨出了两尊无上伟岸的身影,星河大帝江离,武祖巴立明,身披无量神光,照耀周天,向着这个方向横跨而来,无量神威,盖世无敌。 李道清眸子中浮现出了二人的身影,不由摇头,带着几分不屑,心灵深处,几道印记猛地一震,无量光明生出,不知何处的世界中,一道道无比伟岸神圣的身影齐齐跃出了世界,横跨了不知多少混沌海,向着这方混沌海方向而来,神光璀璨,交相呼应,绚丽夺目,无比耀眼。 “摇人吗?谁不会啊!” 李道清躬身一礼,朗声道。 “李道清恭请诸位道友显圣!” 话音一落,混沌海中回荡不休,诸天都被震动了,无量量远,不知何方大世界中,传来了一道充斥着苍茫岁月厚重的声音。 “太始变而成形,形而有质,而未成体,质之始而未成体者也,是曰太素!” 一尊极其古老强大的神明横跨而来,头顶一尊太素玲珑宝塔,叮当作响,悦耳动听,脚下踏着岁月长河,他就是时光的源头,也是时光尽头,一眼看去,整个岁月时空中,处处都有他的身影,他就是岁月的集合体,是世间最古老者。 “吾名艾布.纳克拉伦斯,追求世间的一切真理,踏寻真理而行,为真理而死!” 一位身穿学者黑色长袍的年轻人,带着一副眼镜,手中捧着一本智慧之书,书籍之上镶嵌着六颗宝石,这六颗宝石中有着无数的世界法则闪耀,充满了无穷的智慧真理,玄妙无比,让人不由想要探寻。 “朕为九九至尊,当执天地造化,掌众生浮沉,朕谕即是天宪,言出当有法随!” 混沌海一下就陷入了宁静之中,好像在臣服,一尊身穿九龙至尊帝袍的伟岸存在,霸道绝伦,至尊至贵,头顶造化玉碟,脚踏大千世界,一步迈步,神威无敌,压服三界。 “开天辟地,演化无量,舍身化道,演化万物,无量功德,无量天尊,吾为太微清净天尊!” 一尊道祖,站在无尽混沌之中,看着灰蒙蒙的一片,没有过去未来和现在,更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眸中万千大道显化,亿亿万丈的真身之上射出无量神光,每一道神光都蕴含着大道玄机,在身后无尽混沌中开辟了一方方无量大世界,头顶一枚混沌珠,灰蒙蒙的光芒自珠子中耀起,照耀诸天,启迪众生智慧。 “我为天帝,横推古今,跨越万古,在我面前,谁敢称无敌,谁敢言不败!” 这道伟岸身影,行走在时空岁月之中,跨越万古,周身无尽穴窍,犹如周天星斗,星辉闪耀,璀璨夺目,负手而立,背对众生,亘古恒存,身上有着大道尽头的气息,无敌的气势,从周身散发,威压古今,众生俯首,不敢做声。 武祖巴立明和星河大帝江离猛地的停住了脚步,神眸之中闪耀着惊骇之色,转头就钻入了自己的世界,不敢露面了。 王元始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无上伟岸的存在,眸子里也是一片苦涩,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咽了一口唾沫,态度极为诚恳的请求道。 “能不能不要打脸!” 话音一落,这些无上伟岸神圣的身影,对着王元始纷纷拳打脚踢,惨叫声响彻混沌海,夹杂着兴奋的惊叫声和拳脚相撞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无上伟岸的身影,神圣威严的面容上,露出了满足的神色,畅快至极,笑着说道。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耐揍的沙包了,活动了一下筋骨,真是爽快啊!” 李道清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对着这几道伟岸身影点点头,众人回应,跨出一步,消失在了混沌海中,只留下李道清和王元始凄惨的身影。 李道清好好欣赏了一下王元始的凄惨模样,神光早就散去,全身青紫,肿胀了一大圈,脸上也是鼓着几个大包,鼻青脸肿,嘴角还有着血迹,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的牙齿早就被打碎了,被王元始吞入腹中,凄惨无比,可怜兮兮的抱怨道。 “尔等不讲武德,居然围殴我一人,还专门打脸,太过分了!” 王元始委屈巴巴的,看着不为所动的李道清,气哼哼的跳脚,没脸在这里停留了,转身钻进了自己的世界中,就看到了两位忍笑的道友,不由怒骂道。 “你俩也不讲义气,居然将我一个人抛下了,太过分了!” 王元始的嘴里漏风,说话含糊不清,让武祖巴立明,星河大帝江离,再也忍不住笑意,发出了肆意的笑声,让王元始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就知足吧,对方没有杀意,已经是手下留情,要领情!” 王元始神色幽幽,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他也知道这点,那几道伟岸神秘的存在,每一个都是深不可测,比之他强大不知多少,他如今的样子,虽然看上去无比凄惨,其实并未大碍,的确是手下留情了! 李道清看着钻回自己世界的王元始,洒脱一笑,转身回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京城体育场,李道清虚空独立,俯视着众生,盘膝而坐,丹唇开合,无穷大道玄妙响彻虚空,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混沌海中,无穷的混沌之气涌入了世界之中,化为了元气灵气,使得这个无魔的世界发生了巨变,彻底升格成为了超凡世界。 李道清神眸之中,古井无波,无尽的大道真言,响彻在华夏武术家的心灵深处,至于其他的国家的武术家们,只是得到了只言片语大道玄妙,待遇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人,谁让李道清是华夏人,自然要照顾自己的同胞。 尤其有几人更是得到了特殊待遇,天花汇聚了许多大道玄妙,钻入了唐紫尘、陈艾阳、霍玲儿、巴立明、严元仪的体内,其中还夹杂一只小黑猫,他们心灵深处有无数大道至理被领悟,玄妙莫测的法则灵光闪耀,使得他们心灵不断拔高,心境空明,大安定,大欢喜,大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李道清停下了讲道,眸子淡漠,俯视着众生,丹唇轻启,撼动虚空。 “此世,我当为道祖,传下前路之法,有缘者可攀登!” 说罢,李道清一挥手,一道匹练神光闪过,卷起了唐紫尘,化为一道神光,直射武当山文曲峰,消失在了虚空中。 “臭师公,居然将我落下了!” 霍玲儿睁开了澄净明亮的双眸,皱着小琼鼻,嘴里不满的嘟囔着。 严元仪神色幽幽,暗暗神伤,心灵深处的那道身影越发清晰可见,俊朗无双,英武不凡,正是李道清。 巴立明虎目圆睁,精光大作,身上气势惊人,逼得周围人纷纷避让,眸子里有着日月升落,赤旗招展,重塑天地,再造乾坤。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道祖之名,当之无愧,千百年之后,道观寺庙中,供奉的就都是道祖了!” 巴立明一脸的钦佩之色,须发倒立,犹如雄狮,气势骇人,扫视了众人一眼,脚步踏出,缩地成寸,消失在了体育场内,洒脱豪迈。 陈艾阳温润文雅,周身道意浮现,眸中有着一张太极图隐没,目光温和莹润,看向了霍玲儿,出声问道。 “你来不来?” 霍玲儿闻言一愣,回过神来,连忙抱紧了怀中的小黑猫,脆生生的回道。 “来!” 话音一落,二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体育场内,向着武当山文曲峰而去。 剩下的武术家们,面面相视,心中不断的体悟着大道至理,扫了一眼狼藉的体育场,也是各展神通,消失在了体育场内。 第一届世界武道大会再也举办不下去了,只有王超的尸体躺在场地中央,无人理会,十分凄凉。 龙蛇完结了,下一个世界还没有想好,白天再说吧!求月票! (本章完) 第一章 爆竹除岁,新桃换符 “噼里啪啦!”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一声声爆竹声响起,京城内万家灯火,红尘之气充斥着整个城市,道路上已经见不到任何的车辆和行人,打工者忙碌了一年,已经乘坐各种的交通工具回到了家乡,本地人也早早的就回到了家中,忙碌了起来,准备起来一家人的年夜饭。 女人们在厨房中忙碌着,热火朝天,谈论着这一年的光景,男人坐在客厅里聊着事业和前程,父母们关心的是儿女的家庭,儿女们问候着长辈们的健康和吉祥,一团和气,温馨,这是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唠嗑,家长里短,相互关心,关怀,喝着酒,吃着菜,听着家人们的关心,心里暖暖的,一年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全身心的感到轻松。 客厅的地板上,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凑在了一起,玩着各种玩具和小游戏,口袋里装满了各种糖果小零食,不时的往嘴里塞上一颗,圆圆的小脸上笑容灿烂,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透着幸福和开心,不时的大呼小叫,楼上楼下的邻居此时也不嫌弃吵闹,因为自家客厅地板上也坐着一群同样吵闹的孩子,眼睛的余光不时的看向孩子们,脸上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笑容,这就是生活,这就是过年。 李子益因为从小是个孤儿,这些年在南韩演艺圈打拼,一直都是和朴志训一家过年,今年有所不用,他回到了国内打拼,朴志训回了自己的祖国,过年去了,本来是邀请了李子益一同的,只是晚了一步。 刘茜茜和刘妈妈早就和李子益约定好了,今年,李子益和她们一起过年,二人如今虽然化为订婚,但是已经有了结婚的打算,刘妈妈这个人虽然有些功利,但是对刘茜茜的确是视若珍宝。 李子益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才华过人,容貌英武,人品又好,从没有任何的绯闻传出,洁身自好,资产亿点点,满足了刘妈妈对女婿所有的要求,刘茜茜对李子益又是情根深种,李子益对刘茜茜也是宠爱有加,所以刘妈妈对李子益十分满意,这才会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邀请李子益一同跨年,其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刘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着,李子益厨艺惊人,本想帮忙做一些拿手菜,但是刘妈妈自然不会让第一次上门的李子益动手,将他赶了出来,李子益和刘茜茜坐在沙发上,相互依偎着,不是向对方的嘴中投喂一些零食水果,二人一边闲聊,一边看着电视中播放的春晚。 春晚的节目虽然一年不如一年,但是依旧是收视率最高的节目,除夕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年夜饭,看春晚,已经成了现代社会新的习俗。 刘茜茜和李子益都是最当红的明星演员,本来也在春晚节目的邀请名单上,只是李子益不愿意在这个节日里,还要忙碌工作,所以婉拒了邀请,刘茜茜更是因为想要和爱人,母亲一起过第一个春节,没有接受春晚的邀约。 这对情侣同时拒绝登上春晚舞台的消息,被记者们曝光了出来了,更是登上了网络热点,引得无数人关注,李子益为了避免刘茜茜受到影响,主动在自己的个人账号下解释了一句,更是将这事推到了全民热议的程度。 原因很见到,李子益十分坦然的,将自己要和刘茜茜母女一同跨年过春节的事情说了出来,引爆所有吃瓜群众的好奇心,纷纷在网上留言。 “这是官宣啦!今年这最后的一个大瓜,我吃撑了,看着自己童年时期就暗恋的女神名花有主,我瞬间感觉年夜饭也不香了!” 这是一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刘茜茜十几岁就成名了,是无数男生的女神,深受大家的喜爱,本来他和李子益的恋情就收到了万众瞩目,如今李子益更是登堂入室,在她家跨年,这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二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感情和睦,还得到了最严苛的刘妈妈的祝福和认同。 “郎才女貌,如果男方不是李子益,我一定不同意这门婚事,只是可惜了,那是李子益啊!两个人好相配啊!” “赞同楼上,刘茜茜是我女神,李子益是我男神,两个都是我最爱的,我一个也没有得到,他们却走到了一起,居然一点都没有伤心,甚至有种嗑cp的感觉,欲罢不能!” “的确如此,他们二人走到了一起,听说还是刘茜茜主动追求的李子益,茜茜姐真的是太勇敢了,这是电视剧和中才有的的剧情,当红女明星,主动追求自己所爱,简直不要太上瘾了,持续追剧中!” “我也是,他们在三时三餐中,表现出的甜蜜和默契,真的好治愈,好暖心,让我有相信了爱情,这简直就是梦幻一般的爱情,让人艳羡!” “只有他们两个官宣,走到了一起,我没有任何的意见,二人都是很低调的人,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绯闻和炒作,真实不做作,平易近人,二人在三时三餐中的生活,展现出了他们的日常生活相处的样子,让我真的很有共鸣,他们也有各种小毛病,一点都不遮掩,这才是真正的明星,接地气,却又才貌双全!” 李子益和刘茜茜低头看着手机上网友们的留言和祝福,不由相视一笑,李子益凑近了,吻了刘茜茜的脸颊一下,二人头紧挨在一起,举起手机自拍了一张,发到了李子益的账号上。 顿时网上炸锅了,无数的网友,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素颜散发的二人,无比真实,依旧容貌清绝,让无数网友舔屏,发出了惊叹。 “这是已经过上了啊,二人真的是一点都不遮掩了!” “男神,女神都是天生丽质,即使素颜,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更加好看了,让我羡慕了!” 李子益和刘茜茜两人就像是调皮的孩子,只管点炮,不管收场,放下了手机,相视一笑,十指交叉,紧紧相握,脸上都挂着一抹幸福满足的笑容,心中无比安定欢喜。 “茜茜,快来端菜!” 刘妈妈在厨房中喊道,对女儿毫不客气的,指使着女儿干活,毕竟都已经有了归宿了,也应该懂得一些家庭中的琐碎,不能在十指不沾阳春水了,这样会让人家笑话的,这是妈妈对女儿的教导,是为了日后小情侣之间的生活,更加甜蜜。 刘茜茜连忙放下了盘着的双腿,穿上了拖鞋,站起身来,就往厨房跑去,根本不敢耽搁一分钟,毕竟刘妈妈的威严,只有她这个女儿最清楚,她二十多年来,被管束的服服帖帖的。 李子益也是连忙起身,作为第一次上门的毛脚女婿,虽然刘妈妈对他很是认同,但他也不敢大意,真的坐在那里,像个大老爷一样等着开饭,还是要献殷勤的。 二人一起钻进了厨房,刘妈妈厨艺不错,做好了七菜一汤,虽然不是什么大餐,都是一些家常菜,却也极为难得了,李子益和刘茜茜一人手里端着两盘菜,刘茜茜率先向着客厅走去。 “子益,你怎么也进来了,你第一次上门,怎么能让你动手呢!” 刘妈妈虽然如此说,娇俏的脸上却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秀眸都眯成了一条缝,李子益的表现让她很满意,这孩子才华过人,朗目疏眉,俊美英武,人品方正,青年才俊,虽然是个孤儿,但是对女儿来说,反而更适合,不用讨好公婆,结婚以后,家庭关系简单,反而更容易走的长远。 刘妈妈不由暗暗感叹,平日里,女儿被自己保护的太好了,单纯无比,甚至有些傻乎乎,不懂得人心险恶,但是架不住女儿傻人有傻福,自己看上了这个好女婿,居然大着胆子主动追求,这让她这个当妈的,简直操碎了心,既担心女儿所托非人,女儿受到伤害,又担心李子益看清女儿的主动,主动联系了李子益,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了一次,真是比自己当初谈恋爱都累。 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女儿真的是慧眼识珠,挑了一个样貌,人品,才华,能力,样样都是满分的男朋友,自己以后可以轻松点了,有李子益的庇护和照顾,她也可以放开手了。 “阿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再这样,就太生分了!” 李子益笑容满面,说的十分得体,既然刘妈妈让刘茜茜邀请他一起跨年,就是一家人了,刘妈妈一味的客气,反而不好。 刘妈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艳丽动人。时光从不败美人,这位母亲已经是年近五十的女人了,身材容貌肌肤都保持在三十多岁的状态,身上还有着岁月沉淀的成熟气质,即使是身上穿着围裙,依旧是不减分毫风情,妩媚动人,风情万种,和刘茜茜站在一起,就是姐妹花一般,根本看不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这是老天爷都对其钟爱有加。 “子益说的对,是阿姨糊涂了,都是一家人,再客气,就生分了!” 刘妈妈很满意李子益的回答,她明白李子益这话是一个交代,代表着李子益想要和刘茜茜走下去,一同迈入婚姻的殿堂,这也是刘妈妈邀请李子益一起跨年的深意,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李子益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女儿刘茜茜和李子益都已经同居了,一直没有下文,做妈妈的自然心急,为女儿婚事担忧,如今有了李子益这话,就放心了。 刘茜茜再次进入了厨房,端起了饭菜,看着手中端着盘子的李子益脚步未动,不由翻了一个白眼,埋怨道。 “呀,你这是在偷懒吗,这么磨蹭,快点将菜端出去,不要在厨房里待着了!” 刘茜茜一脸的娇憨,带着几分依恋,手中端着饭菜,走到了李道清的身旁,用肩膀碰了碰李子益的后背,示意他快点,不要偷懒,像是地主家的监工。 刘妈妈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个傻闺女,气恼的在女儿的小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埋怨道。 “你催什么催,没看到我和子益在说话吗,没礼貌!” “你自己不能将菜端出去吗,就会指使子益,真是懒死了!” 刘茜茜一脸的无辜,迷茫的看着大发神威的母亲大人,虽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总之,先道歉就没错,绝美的小脸上连忙露出了谄媚讨好的笑容,凑到了母亲的身旁,恭维的说道。 “妈,我错了,别生气,生气会让人变老的,我的母亲大人,可是天姿国色,花容月貌,怎么能生气呢!” 刘妈妈看着撒娇的女儿,被她逗笑了,接过了女儿手上的一盘菜,三人一起向着客厅走去,嘴里还唠叨着。 “你呀,真是被我宠坏了!” “以后,你和子益结婚了,可不能这样了!” 刘茜茜脸皮薄,虽然心里早就不知幻想过多少次,穿着洁白圣洁的婚纱,嫁给身边的男人,听到妈妈打趣的话,依旧是羞涩难当,身体微微扭动,有些羞赧的惊呼道。 “妈,你说什么呢,他还在呢!” 刘茜茜虽然埋怨母亲的话太过直白,但是娇俏的大眼睛依旧是露出了期待之色,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李子益,见他笑容温暖,并未有任何的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茜茜的那点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与成熟老辣的刘妈妈,以及世情练达的李子益相比,实在是太过稚嫩了,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喜形于色,不懂得掩饰。 三人坐在餐桌上,刘妈妈给每人倒了一杯红酒,举起酒杯,率先开口道。 “今天,子益来家里过年,我很高兴,希望明年依旧如此!” 李子益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十分真诚认真的看着刘妈妈的眼睛,承诺道。 “阿姨,你放心,明年我还来!” 刘妈妈美艳的脸颊上露出笑意,点点头,打趣道。 “明年,可不能再称呼阿姨了,我希望你能换一个称呼!” 这话着实露骨直白了,让刘茜茜脸色羞红,小脑袋低着,像是一只鸵鸟,但是耳朵竖得高高的,眼睛不断的瞥向了李子益,小女儿的心思不言而喻,哪一个女人,不希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刘妈妈看着女儿的反应,眼中闪过一抹回忆,她也是从年轻时候走过来,也有过少女的情怀,也曾面对一个男人,如此的羞涩,一切都是过眼烟云了,不由眸光一黯,低下了螓首,多了几分神伤。 李子益将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的笑意不变,温和而又大方的说道。 “我也希望如此!” 这话一出,刘茜茜小心脏怦怦乱跳,猛地抬起了低着的脑袋,大眼睛中闪亮亮的,欣喜若狂,光芒璀璨,明艳动人,淡淡的红晕遍布玉颜,风情万种,娇媚可人,笑容绽放,幸福洋溢。 李子益提着酒杯,也对刘妈妈做出了祝福。 “阿姨,我祝你,青春不老,容颜不败,永远年轻,漂亮!” 刘茜茜像是个应声虫,也是在一旁连连点头,随声附和道。 “祝妈妈,永远年轻,永远漂亮!” 二人的祝福,让刘妈妈心情舒畅,心中那一点点的黯然悄然无踪,笑容和善,带着欣慰和满足,三人碰了一下,仰头饮了一口,这才开始动筷子,吃了起来。 “子益,快尝尝,我做的菜怎么样?” 刘妈妈不断的给李子益夹菜,完全不理会一旁幽怨的女儿,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小棉袄已经失宠了,女婿才是真爱。 李子益恭维之词不断从口中说出,夸得刘妈妈笑容不断,满面春风,极为得意,她手艺其实就是普通水准,但是在李子益的夸赞下,简直堪比米其林餐厅三星主厨,手艺绝了。 刘茜茜愤愤不平的品尝着母亲做的菜,还是原来的味道,眼中带着鄙夷之色,看向了李子益,那些夸张的赞语,是认真的吗,没想到李子益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居然能够违背良心,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刘妈妈余光瞥到了女儿的小动作,眸光如刀,狠狠的剜了一眼刘茜茜,玉面寒霜,口中带煞,问道。 “怎么?你对子益的评价有意见?” 这话说得十分平淡,刘茜茜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单纯,居然点点头,坦然的说道。 “妈,你自己的手艺,心里没有数吗?” 刘妈妈眼神中透着杀气,眯成了一条线,寒光烁烁,恼怒道。 “既然,妈妈做的菜不好吃,你也就不用吃了!” 刘妈妈这话一出,刘茜茜傻眼了,看着收走自己手中筷子的妈妈,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刚刚是作死了。 李子益将手中的筷子递给了刘茜茜,这才对刘妈妈继续说道。 “阿姨,茜茜这是经常吃你做的饭菜,所以习惯了,阿姨的手艺没的说,有家的味道!” 第二章 魔门败类,花间传人 刘妈妈这才寒霜初解,脸上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将刘茜茜的筷子递给了李子益,开心的说道。 “还是子益你会说话,某些人,那张嘴,除了吃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 刘茜茜此时哪里敢吱声,脑袋低着,老老实实的吃着妈妈做的饭菜,委屈巴巴的,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已经失宠了,李子益才如今家庭地位最高的人。 李子益接过筷子,再次吃了起来,左手偷偷握住了刘茜茜的小手,眉毛一挑,透着几分得意,炫耀的意思十分明显。 刘茜茜气的翻白眼,小虎牙对着一块鸡肉,狠狠的咬了下去,十分可爱。 “十!” “九!” “八!” “七!” “二!一!” 随着几声倒计时,新的一年到来了,窗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无数灿烂绚丽的烟花,点亮了整个夜空璀璨夺目,五光十色。 李道清和刘茜茜相拥站在落地窗前,抬头看着那绚烂的演化,对视一眼,眼中有着浓浓的情意,刘妈妈看着这一幕,脸上有着困意,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疲惫的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先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刘妈妈说着就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就在身影将要消失在二人面前的时候,突然脚步一滞,回头露出了一个打趣的笑容,调侃道。 “你们放心吧,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即使是再大的动静,我应该都听不到!” 这话一出,刘茜茜脸色涨红,犹如红苹果,小脑袋一下就钻进了李子益的怀中,不敢出来了。 李子益苦笑不得的看着突然调皮的刘妈妈,无言以对,尴尬至极,刘妈妈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年轻的小情侣,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一有机会就会亲热,所以才会刻意打趣了一句。 等到刘妈妈走后,刘茜茜才李子益的怀中钻出来小脑袋,脸上依旧羞红一片,透着几分紧张不安,手足无措的。 李子益看着娇美动人的女友,哪里还忍得住,直接一把将其抱起,刘茜茜发出一声克制的惊呼,小手不断的捶着李子益的胸膛,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有些紧张的说道。 “你干嘛?” 李子益抬头看了一眼璀璨的夜空,烟花绚丽,星空明亮,大步向着卧室走去,回答道。 “良辰美景,春宵正好,自然是做该做的事情了!” “你疯了,不怕妈妈听到!” “刚刚岳母大人不是说了吗,房间的隔音很好,她什么都听不到!” 一声岳母大人,让刘茜茜手脚皆软,心里酥酥的,一时间也不再阻止李子益了。 二人就这样冲入卧室,不过片刻,就有压抑的闷哼声传出来,让人面红耳赤,难以入睡。 刘妈妈听着耳边隐隐传来的女儿娇媚的声音,左右不停翻转,辗转难眠,只能静静的等待着二人结束,才好休息。 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才没有了动静,刘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面色潮红,胸膛剧烈起伏,嗓音有些沙哑,心里莫名的躁动,喘息带着急促,喃喃自语道。 “没想到子益居然如此健壮,简直就是一头牛,茜茜日后有福了!” 李子益看着头发紧贴在脸上,一头汗水的刘茜茜,眼中带着几分怜惜,帮她盖好被子,这才走到窗前,仰望星空,眼中莹光大作,一朵乌云遮住了银月,嘴角绽开了一抹笑意。 “于不可能中创造可能,这就是唯我独法,人前显圣!” 李子益在龙蛇这个无魔的世界中,开辟出了前路,创造出了超凡之法,这是一笔极大的智慧资粮,使得他受益匪浅,终于现实世界中,可以使出一些简单的神通手段。 当然,现实世界和龙蛇世界相比,有着极大的不同,世界法则更加坚固森严,对超凡之力的限制强大了不知多少倍,即使是李子益也不能施展出太过强大的手段,但是这已经足够了,第一步才是最难的,只要找准了方向,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现实世界对他的限制就会越来越小。 李子益沉吟了片刻,这才回到了刘茜茜的身边躺下,佳人并未醒来,似乎也察觉到了李子益的气息,手脚缠绕了上来,整个人都靠在了怀里,身体温润细腻,李子益伸开手臂,将之揽住,低头看了一眼,这才闭上双眸,进入了沉睡之中。 “金池汤城,沃野千里,天府之国!” 天府之国一开始指的是关中平原,后来却被川蜀成都平原取代。 成都平原本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光温充沛,雨量充足,稻谷一年两熟,有些地方甚至可以做到一年三熟,只是由于洪水泛滥,导致当地百姓生活艰难,饥苦困顿。 秦朝时,蜀郡太守李冰父子在前人鳖灵开凿的基础上组织修建了都江堰,使得成都平原,风调雨顺,年年丰收,成了有名的粮仓,变得富庶。 巴蜀如此富庶,自然也是备受人关注,各大势力林立,有独尊堡,巴盟,各大帮派,混乱不堪,其中独尊堡势力最大,独尊堡堡主解晖外号“武林判官”,是与地剑宋智齐名的顶级高手,自建“独尊堡”,为四姓门阀外异军突起的新兴势力之一。 谢晖更是四大门阀之首宋阀阀主宋缺的八拜之交,背景强大,实力也强,无人敢对其不敬。 原来现今江湖上,声名最著者,莫过于四姓门阀,但若论吃得开,则要数四姓中的宋家门阀。 宋族乃南方势力最大的士族,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 当年杨坚一统天下,建立大隋,因顾忌宋族的势力,对他们采取安抚政策,封宋缺为“镇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势已去,诈作俯首称臣,以保家族。 四姓之中,其它三姓均杂有胡人血统,而宋阀这硕果仅存,保持声不坠的南方大族,则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视为汉族正统。 文帝杨坚在位时,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轻举妄动,还韬光养晦,潜心修隐,免招大祸。到杨广即位,内乱外忧,朝政败坏,叛乱四起,宋阀才再次活跃起来。 宋缺之弟“地剑”宋智,乃天下有数的用剑高手,亦以智计名著江湖,知道隋朝气势仍盛,若过早举兵,必成首先被攻击的目标,故劝乃兄暂缓反隋,转而从事各式暴利买卖。其中最赚钱的一项,就是从沿海郡县,把私盐经长江运入内陆,谋取厚利。 此时朝政败坏,宋家凭其在南方的人面势力,轻易打通所有关节,公然贩运海盐。若有官吏敢查缉,便以种种威吓手段应付,至乎秘密刺杀,以遂目的。 即使各地地头蛇,见到宋家的旗帜,亦不敢冒犯,免的竖下了此等强敌。所以这几年宋家势力明里暗里不住的增长,甚至以财力支持一些有关系的义军,以削弱大隋的力量。 这里不说宋阀,只谈巴蜀,邪王石之轩,人称“邪王”,是当今魔门第一高手,身兼魔门中花间派和补天道的掌门。更是曾经伪装身份,拜入了佛门,参悟佛门功法,创造出来一门奇功不死印法。 不死印法是魔门功法变异出来的幻术,是石之轩综合魔门花间派与补天道两派秘传,以佛学义理中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的高深思想作为理论依据,又经过无数次生死之际的战斗终於形成的一套高深的武功。 利用阴阳相生,物极必反的原理,真气通过快速生死转换,以致几乎源源不绝,能够随意在生死二气之间转变切换。 不死印法包括以真气测敌、知敌、惑敌,奥义在于借力,利用生死二气的极速转换来借劲化劲,将别人攻来的死气转化为生气,回复自己的气血,是一门内力生生不息,永不衰竭的高超法门。 不死印法蕴含了高深的佛道魔三道思想,有着石之轩过人的智慧,代表了佛学中的虚无与道家的有意无意之间,与太极思想不谋而合,是一个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代表了人性之中的矛盾和冲突,代表了人在面对自己身份带来的诸多的限制中率意而为的叛逆。 石之轩实力强大,堪比大宗师之境,纵横江湖,威压天下,却被慈航静斋的弟子碧秀心感化,二人互生情愫,隐居在了巴蜀一处幽林清谷,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夫妻二人谈诗论赋,抚琴弄箫,夫妻和睦,恩爱异常,还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石青璇,幸福安定。 只是世上总有不测之风云,碧秀心受到师门慈航静斋的影响,想要参悟不死印法,这不死印法乃是石之轩耗费心血,创出的不世奇功,乃是魔门心法,与慈航静斋的功法慈航剑典,一正一邪,相互冲突,心血耗尽,不治身亡。 石之轩受到爱妻碧秀心死亡的刺激,精神分裂,有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格,时而为杀人不眨眼的绝代高手,时而为愁怀满襟的骚人墨客与慈父,精神极不稳定,再次重出江湖,搅动风雨。 这日夜色厚重,石之轩刚刚从洛阳城中脱身,他在朝中有着一个马甲,是隋帝杨广的心腹重臣裴矩,怀里抱着一个幼童,约有五六岁的样子,石之轩脚步犹如鬼魅,在夜空中迅捷无比的奔行。 石之轩怀中的这个孩子身份不一般,乃是废太子杨勇的遗腹子杨虚彦,石之轩准备将其收入门下,继承补天阁的道统,着力培养,这其中自然有着种种的算计,倒也无需多言。 石之轩身形在虚空中不断闪过,一道道的残影留在身后,这是幻魔身法,变幻无常,高明到了极点,当年石之轩潜入佛门,先后拜于三论宗的嘉祥大师吉藏和禅宗四祖道信大师门下,盗取佛门武功精义,后来身份被揭穿,遭到了佛门四大圣僧围攻,正是靠着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到现在依旧活蹦乱跳,让佛门拿他毫无办法。 突然,石之轩停下了脚步,耳朵微微颤动,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赶去,银月高悬,月辉清冷,洒落在了地面之上。 乱葬岗中,尸骸白骨,多不胜数,有着蚊蝇乱飞,腥臭难闻,一个五六岁的男童跪在一处土包前,诡异恐怖,阴森森的,让人畏惧。 土包前竖着一块木板,上面有着七个大字,恭敬的写着。 “先考侯忠义之墓!” 字迹苍劲有力,隐隐透着沉痛之意,却是一副好字,已入上品,实在是难得一见。 石之轩眉头微皱,怀中的杨虚彦早被石之轩点了睡穴,不曾醒来,不然看到这乱葬高中的尸骸白骨,怕是要吓得精神失常了。 石之轩容貌俊朗,英俊无比,不然也不会成为花间派的弟子,气质更是忧郁脱俗,有着中年大叔特有的成熟沧桑的魅力,让人不由赞叹。 石之轩故意发出了走动的声音,走出了阴影,看向了那跪在土包之前的男童,忧郁的眸子中带着几分惊诧好奇,在男童的身后站定。 男童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呆呆的跪在土包前,沉默不语,神情哀恸无比,眸中带着淡淡的悲伤,低着头颅。 “这乱葬岗中遍地尸骸,你一个孩童不害怕吗?” 石之轩开口了,声音富有磁性,带着厚重和沉稳,显得分量十足,让人不自觉的就会重视。 男童闻言,眼眸微微波动,回头看了一眼石之轩,视线停留在了他怀中沉睡的杨虚彦身上,冷静的说道。 “死人有何好怕的,活人才更可怕!” 这话不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能够说出来的,足见这个男童早慧成熟,不是年龄可以衡量的,让石之轩为之一愣,然后赞同的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活人才更加可怕!” 石之轩眼眸中闪过回忆暗暗神伤,人格化为了多愁善感的一面,死人有时候更让人想念,亡妻的音容样貌,一颦一笑,好似还在眼前,二人却已经生死相隔,再也见不到了。 “你很有趣,家中还有什么人,可愿拜我石之轩为师?” 石之轩动了爱才之心,他身兼魔门花间派和补天阁的道统,如今补天阁有杨虚彦这个传人继承,花间派却是没有传人弟子。 男童清澈澄净眸子里闪过淡淡涟漪,眉头微皱,石之轩这个名字,原来他这一世转生到了大唐双龙世界中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黄系武侠世界呢,金系和古系武侠世界的他倒是进入过,也见识过了其中高手的风采。 “家中没有人了!” “那倒正好!省了我的力气,无需出手替你斩俗缘了!” 魔门行事极端偏执,收弟子的时候,有着斩俗缘的传统,就是将弟子的所有亲人全部杀死,这样才能拜入门下,当然,这事也不是绝对的,一些名门世家中的孩子是有特权了。 石之轩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出身河东裴氏西眷,也是世家门阀子弟,魔门就是再疯狂,也不会将裴氏这等高门大姓满门屠尽,如果真的如此做了,佛门能够笑开花,不用他们动手,天下门阀都容不得魔门。 男童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斩俗缘,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个中年男子也不是一个善茬。 石之轩一副文士打扮,一身儒袍,容貌俊朗,剑眉笔直,眸如寒星,温和润泽,身形挺拔,带着文质彬彬的气质,一脸的沧桑忧郁,张口就要杀人全家,明显是魔门的作风,肆意妄为,任性猖獗,让人胆寒。 男童不过也明白,自己即使是知道了对方是魔门之人,也不能拒绝拜师,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因为他如今孤苦无依,如果不拜师,一个五六岁的男童,极有可能在这乱象初现的世界活不下去了,再有就是担心,如果拒绝了对方,对方极有可能暴起杀人,让他死在这乱葬岗中。 “我愿意拜你为师!” 石之轩没有意外的点点头,这男童身上的衣服不过是麻布粗衣,父亲又死了,如果不拜师,八成要活活饿死在这乱世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 石之轩打量着那简陋至极的墓碑,眼中带着几分审视,目光灼灼,让男童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 “我叫侯希白,有朝一日,定要扫清这世间的黑暗,天下朗朗!” 男童澄净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坚定,低头看了一眼小土包,他这一世的父亲,是一位寒门士子,生性髙洁,被这黑暗世界压得活不下去了,这才郁郁而终。 石之轩心中感到有趣,他邪王的弟子,居然想要扫清世界黑暗,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魔门如果有这样一个弟子,想必一定会精彩许多。 “有意思!我拭目以待!” 要不怎么说,精神病人欢乐多呢!如果是一个正常的魔门之人,听到弟子要扫清天下黑暗,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魔门败类,这不是给魔门找不自在吗,说不得就要清理门户了。但是石之轩不仅不反对,反而颇为期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兴致。 第三章 邪王立碑,幽林小筑 石之轩看着那小土包一样的坟墓,抱着怀里的杨虚彦,上前走了两步,伸手一掌将那简陋无比的墓碑拍成了木屑齑粉,夜间寒风吹动,漫天飞舞,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侯希白脚下未动,冷静无比的看着突然如此的石之轩,并未愤怒,澄净清澈的眸子里只有淡淡的涟漪,好似无动于衷的石头人。 石之轩暗暗点头,花间派的功夫对心性要求极高,需要入情而又出情,最后臻至太上忘情之境,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制在气。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易经》之道曰:“万物皆反生”。 太上忘情,并非无情,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 石之轩故意当着侯希白的面,毁掉了他父亲的墓碑,就是为了测试一下侯希白的心性,看看他的心性是否符合花间派的武学要求,不过多少有些神经病,正常人谁会毁掉弟子父亲的墓碑测设心性的。 好在,此时的石之轩,也只是刚刚踏入神经病的行列不久,病情还没有日后那么严重,沧桑忧郁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莹光,眸光明亮,犹如寒星,走到了一处山石前,一掌作刀,锋芒锐利,如热刀切黄油,轻而易举的,几下的功夫,就切出了一块石碑。 石之轩对着石碑轻轻一拍,石碑顿时入地小半,手指伸出,在石碑上勾动刻画,龙飞凤舞,石灰簌簌而落,不过片刻功夫,一块新的石刻墓碑,就做好了。 侯希白眸光望去,还是那七个大字,只是字迹有了不同,放荡不羁,疏朗狂放,筋骨遒劲,银钩铁画,龙蛇飞舞,透着文士的桀骜睥睨,绝对是好字,甚至比之前侯希白的字还要神妙,绝对是妙品。 这倒不是石之轩的书法造诣比侯希白高,只是因为侯希白此时年幼体弱,气力不济,书法造诣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少了几分入木三分的刚劲有力。 侯希白躬身作揖,对着石之轩的做法,表示了感谢,身为人子,这是他必须要做的。 石之轩并无其他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开口道。 “你父亲的墓碑已经完成,你也该和我走了!” 侯希白默默点头,跪倒在地,对着父亲坟头三叩,这才起身走到了石之轩的身前。 石之轩一把抓起侯希白,怀里抱着杨虚彦,幻魔身法施展开,在这乱葬岗中,合着乌鸦的刺耳的叫声,犹如鬼魅,留下了道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个矮小的土包和石刻墓碑。 凤凰山位于成都东北多扶平原之西,主峰高起百余文,山势雄伟秀丽,婉蜒数十里,四周蜂峦层叠,群山环抱。主峰高出群山之上,拔地而起,形似展翅欲飞的凤凰,故有“凤凰山”的雅号。 穿过凤凰山往南行,漫山古木、野草委萎,一道河溪从西北境蜒而来,流往东南,两岸长满枫树,际此秋盛之时,枫叶部分转红,红黄绿互相辉映,造成丰富的色感层次,景色极美。 侯希白被石之轩抓着,沐着清晨温胸的阳光,渡过河溪,沿凤凰山往南走的支脉全速飞掠。 过枫树林,穿山峡,景色忽变,只见林木深茂,池潭依山势高低,与奔突的飞流相连,山沟地势如层层台阶,高低瀑布飞泻漫溢,水声鸣鸣,疑无路处竟别有洞天,大有柳暗花明,寻幽探胜之妙。 野树依池潭山势盘根错节,苔草流碧,流水或夺泻而下,或分级飞坠,水击顽石,形成无数水流回旋激溅的动人景像。 石之轩带着两个弟子,跃上一道飞瀑顶端巨岩处,眼前豁然开朗,眼下是一望无际的原始古林,左方是凤凰山脉尽处,以几座环合的山峦作结,右方是延至地平的荒野林海。 滑石而下,进入森林,庞大的古树参天而立,灵兽奇禽在林叶间跳跃飞翔,生趣盎然。 石之轩在林木间疾行,倏地空间开阔,现出一间小石屋,屋旁有碎石道往前延伸,左弯右曲的没在林木深处,看不见小谷入口。幽林小筑,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幽林小筑,其实并不是石之轩建造的,一代刀法大家“霸刀”岳山结庐终老之地。 霸刀岳山当年可是惊才绝艳的刀客,可谓是天下第一的刀法宗师,威风赫赫,只是既生瑜何生亮,他遇到了不世出的天才刀客,初出茅庐的天刀宋缺,宋缺这人名字中虽然有着不圆满之意,但是确实一个极为完美的人。 宋缺出身宋阀,家世高贵,容貌英俊,风采无双,心性坚毅,资质超绝,刀法更是惊艳无比,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即使是初出茅庐,依旧是锋芒毕露,锐不可当,击败了当时久负盛名的刀法宗师霸刀岳山,成功登顶天下第一刀客。 只是后来的宋缺,人生也并非一帆风顺,遇到了当初的慈航静斋弟子梵清惠,对其一见钟情,陷入了情爱之中。 慈航静斋弟子的修行和花间派有些相像,入情而出情,最后踏上忘情之道,方能将四大奇书之一的《慈航剑典》修炼到高明境界。 宋缺后来醒悟,慧剑斩情缘,回了宋阀,娶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妻子,生儿育女,精研刀法,追求武道至境,更是苦心经营宋阀,想要恢复汉统,可惜的是他又遇见了杨坚这位枭雄,不能功成,只能俯首称臣,困居岭南,韬光养晦。 幽林小筑中有着几间木屋,已经满是灰尘,好像许久都未有人来居住了。 石之轩将侯希白二人放下,一脸唏嘘感慨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睹物思人,神色哀伤,眸光忧郁,成了一个伤春悲秋的文人墨客,缓缓的向着小屋中走去。 当日,碧秀心想要破解不死印法,功法反噬,心血枯竭,自知时日无多,带着女儿石青璇去了大石寺居住,殁后遗体火化,骨灰送往慈航静斋。梵清惠本想把石青璇接往静斋抚养,却被其所拒绝,留在了大石寺。 因此,幽林小筑已经好久没有人居住了,石之轩也是第一次回来,之前倒是偷偷潜入大石寺,暗中看过女儿石青璇,只是不知是愧疚还是不敢面对,石之轩终究是没有勇气将石青璇接回来。 石之轩睹物思人,精神病犯了,只是呆呆的坐在木屋中,也不理会外面的侯希白二人,时光渐渐流逝,夕阳西落,橙红的光芒染红群山,格外绚丽。 侯希白看着躺在地上的杨虚彦,他依旧昏睡不醒,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手抚摸了一下空瘪的肚子,摇摇头,走向了左边的一间木屋,桌椅齐备,甚至还有着生活中常用的工具,比如炊具。 侯希白在木屋中一番寻找,找到了米缸,里面还有一些陈旧的米粮,倒也能吃,不要露出了笑意。 侯希白抱着铁锅等炊具,走出了木屋,来到了溪流前,洗洗刷刷,不一会就洗的干干净净的,装了一小桶的澄净的山间溪水,回到了木屋前。 侯希白生了一团火,搭了个简陋的支架,将铁锅放上,加水加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火焰跳动,光明温暖,阻挡了山间的寒风,锅中有着咕嘟咕嘟的声响,浓浓的香气溢出,侯希白深深吸了一口气,扑鼻得香,侯希白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米了,肚子里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侯希白也不理会石之轩和杨虚彦,自己用一个陶瓷小碗盛了满满一碗米粥,也顾不上烫,沿着碗闭转着圈的喝着,不时的吐一下舌头,嘴里吐气声不断。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侯希白看石之轩依旧没有出来,也不理会杨虚彦,不愿在外面受冻,自顾自的进入了左边的小木屋中,简单打扫了一下,从柜子里找了一床被子,就爬上了床榻,双眼一闭,陷入了睡眠中。 石之轩眸子在黑暗的房屋中,透着莹莹之光,犹如野兽,诡秘危险,从回忆中的清醒过来,起身而立,满脸复杂,随后走出了木屋,看着躺在地上的杨虚彦,侯希白不见了踪影,不由一愣。 石之轩目光随之移动,看向了地面之上留下的灰烬,旁边还未清理的铁锅,也不理会杨虚彦这个可怜的娃,心神感知提起,耳边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脚步移动,走入了左边的木屋,看着呼呼大睡的侯希白,眼角抽动,眸子里带着几分错愕,这小子倒是不会亏了自己。 石之轩转身离开了木屋,开始安置起了外面躺着的杨虚彦。 清晨,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微光打破了黑暗,带着几分寒意的山风刮过,带来了沁人心脾新鲜空气,夹杂着草木的清香。 侯希白睡眼惺忪,红润的小嘴巴微微嘟起,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直了双臂,缓缓爬了起来,揉了揉不愿睁开的眼睛,带着几分休憩过后的慵懒,走出了木屋,站在空地上,做了一个深呼吸,凉爽的空气进入肺部,顿时清醒了过来。 侯希白目光扫了一眼,没有看到杨虚彦那倒霉孩子的身影,也不感到奇怪,看来是自己那个神经病师父已经恢复了正常。 就在侯希白暗暗吐槽的时候,石之轩走出了中间的木屋,一身文士青色长袍,面如温玉,细腻光滑,眉如剑锋,斜插云霄,眸如寒星,明亮澄净,鼻梁高挺,唇如蝉翼,带着几分忧郁伤感,满满的成熟大叔风,放在现代社会,绝对是无数少女追逐的魅力大叔,哭着喊着要为他生孩子。 不过,就是放在这个时代,也是了不得,石之轩可是做过感情骗子,将祝玉妍骗色骗财,坑的老惨了,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妥妥的一个大渣男。 如今,祝玉妍正满世界的寻找石之轩,对他恨意滔天,却又难以忘怀,想要与他同归于尽,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师父!” 侯希白喊了一声,脆生生的,粉雕玉琢,看上去十分可爱。 石之轩却是不这样想着,侯希白早慧聪颖,心性成熟,远胜同龄人,点点头。 “吱呀!” 木门声响,杨虚彦这个倒霉孩子,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身穿一身黑色丝绸锦服,神色冷冷,从右边的木屋中走了出来,眸子黑白分明,却没有任何的生气,冷漠至极,不带一点常人的温度。 侯希白目光转动,看着冷若冰霜的杨虚彦,暗暗皱眉,这小子一脸丧气,好像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欠了他许多,让人很难接近喜欢,怨气太重,更人一种阴冷的感觉,犹如冷血的毒蛇,危险阴狠。 “师父!” 杨虚彦迈步走到了石之轩的面前,恭敬的弯腰作揖,敬声喊道,眼眸中闪过一丝畏惧和忌惮之色。 侯希白见此,若有所思,看来自己这个便宜同门,也是一个早慧之人,不愧是皇家的种,这么小的年纪,就心机深沉,隐忍负重,不是一个善茬,自己以后对他还是多加提防一些。 石之轩十分满意杨虚彦的恭敬,他对杨虚彦眼中的畏惧和忌惮,丝毫不以为意,魔门讲究强者为尊,师徒之间的情分极淡,师徒相残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杨虚彦直起身来,阴冷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侯希白,眸子里有着好奇一闪而过,这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 石之轩将一切尽收眼底,伸手一指侯希白,随口介绍道。 “这是为师,昨天新收的弟子,侯希白,他以后会继承为师花间派的传承!” 杨虚彦没有说话,心中微微一动,目光更加冰冷几分,好似寒冰,阴冷无比。 侯希白翻了一个白眼,他还是第一次拜入魔门之中,以往的师门都是名门正派,讲究和睦友爱,尊师重道,哪里像魔门,师徒之间争斗不休,恨不得多捅几刀,生怕对方不死。 石之轩绝对是不是一个温柔和善的师父,但是确实一位名师,他是当世最顶尖的魔门高手,在成为精神病前,甚至已经踏入了大宗师之境,如今心境有缺,人格分裂,依旧是最强大的宗师高手,即使是大宗师也杀不死他,纵横无敌,威压天下。 正道和魔道多少高手,听到邪王石之轩的名字,都要瑟瑟发抖,畏惧甚深。 就连石之轩最死忠的小弟,天莲宗宗主安隆都对石之轩敬畏不已,每次见到他都是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 天莲宗也是魔门两派六道之一,门中弟子自古以来都经商,是魔门的钱袋子,十分富裕,不过农业社会,重农轻商,导致商人遭儒释道排斥,沦为了旁门左道,成了魔门宗派。 天莲宗心法以心窍为主,在圣门中也是异数。天莲宗的秘籍,是先天真气里的异种,诀要在以心脉为主,认为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又心像尖圆,形如莲蕊,中有异窍,唯上智之人有之,《天心莲环》之名,由此而来。配以复杂无比的动、摇、进、退、搓、盤、弹、捻、循、扪、摄、按、爪、切等十多种指法,通过两手太阴、阳明、少阳、太阳、厥阴诸经,释放出如莲蕊状的灼热真气,能把对手经脉灼伤破壤,阴损非常,在魔道中亦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安隆此人体形肥胖如猪,却并不蠢笨,阴险狡猾,内秀机敏,将天心莲环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如今也是宗师之境,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位列第五,威名极盛,不可小觑。 石之轩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开始传授侯希白和杨虚彦二人武功,先是从最基础的经脉穴道讲起,掺杂着一些儒释道魔的思想经典,深入浅出,微言大义,极有水平,只是杨虚彦这小子,身负血海深仇,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只是对武功心法感兴趣,对那些微言大义的经典不敢兴趣,每日里勤学苦练,杀意凌然,寒若冰霜。 石之轩对此,不仅不点醒,反而推波助澜,显然是对其有着算计,侯希白自然不会多事,平日里表现的规规矩矩,从不出头,倒也相安无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石之轩传授完了最基本的武学常识,侯希白和杨虚彦,就很少一起学武了,二人虽然都是石之轩的弟子,但是分别继承一派武学传承,自然不能一起传授武艺。 石之轩一般单日指点杨虚彦补天阁的武学,双日指点侯希白的花间派的功夫,也算是公平。 补天阁传承的是刺客之道,杀气极重,杨虚彦本就阴冷,修炼了补天阁的武功之后,更加沉默寡言,身上总是有着煞气,平日里和侯希白也不交流,二人看似是同门师兄弟,关系却不如陌生人亲近。 对此,石之轩更是乐见其成,他对两个徒弟并无多少情意,只是不想两派的传承断绝,这才收了两个弟子,至于他们日后如何,他却是一点都不关心的。 第四章 谁还没个马甲? 侯希白在学习了花间派的武功之后,才发现自己对花间派缺乏了解,这个门派不同于魔门的其他的门派,此派武功虽然来自《天魔策》,但终究讲的是纵横家的手段,不仗人多,故每代只传一人,最重视学识修养,每一代的传人都是惊才绝艳,风度翩翩,儒雅博学,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侯希白在花间派的传承中,察觉到了隐藏其中的儒释道的思想,难怪当初石之轩会潜入佛门,偷取佛门精义,用以完善自身的武学境界,这才创造出了《不死印法》。 花间派虽然是魔门,行事风格并不极端,风雅温和,并未像其他的魔门那样,遭受到正道的疯狂打压,甚至和佛门关系还不错,不少佛寺的佛像都是花间派高手雕刻的!当然这是在石之轩偷学佛门武功之前,如今佛门四大圣僧可是满世界的寻找石之轩这个魔头呢。 侯希白在石之轩身边学习,不仅仅要学习武功,还要学习绘画,雕塑,棋艺,音乐等等,各种艺术。 这也就是侯希白智慧天成,悟性惊人,学得十分轻松,如果换成其他人,就算是资质超绝的杨虚彦,怕是也无法将这些都精通。 侯希白在石之轩的面前,表现还是有所保留收敛的,不过就是这样,也让石之轩惊讶无比,这等资质已经不弱于他小时候的表现了。 石之轩是何等资质,当今魔门的第一高手,曾经踏入了大宗师境界的存在,自己创造出了《不死印法》,一人可以独占佛门四大圣僧,百年难遇。 时光匆匆,转眼便是一年时光过去了,石之轩毕竟有着好几个马甲,需要维持这些身份,所以经常消失不见,整个幽林小筑,只有侯希白和杨虚彦二人住在这里,每过一段时间,石之轩就会命人送来一些物资,倒是不会让他们饿死。 这日,石之轩不知又从哪里回来的,将侯希白和杨虚彦召到身前,神色漠然,冷漠无比,吩咐道。 “你二人已经将补天阁和花间派的武功都学到手了,可以离开这里了!” 侯希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石之轩,这话什么意思,这个师父也太不负责了吧,自己才多大啊,就不管饭了。 “师父,弟子不愿离开你!” 侯希白好不容易找了一个长期的饭票,哪里愿意离开,他可知道如今,天下乱象初显,民不聊生,生活艰难,他如今不过七岁而已,怎么存活,别说他这样的孩童,就是成年人,饿死的也多的是,他又不像杨虚彦,是皇家血脉,还有一些根基关系,根本就不愁吃穿,他可是孤零零一人,上哪混口饭吃啊。 石之轩看着情真意切,眸子里带着几分湿润的侯希白,不为所动,和侯希白接触时间长了,石之轩还不了解自己这个半路收下的弟子心性吗,他心性最是冷漠,绝对是花间派最适合的传人。 侯希白这泪光都是演技罢了,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根本就瞒不过石之轩。 杨虚彦神色微动,死寂的眸子里,有了一丝波动,眨眼就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杨虚彦和侯希白不同,心中有着极大的野心和血海深仇,早就不愿在这荒山野岭中待了,如今石之轩同意他们离开,心中甚至有些雀跃。 “你若想要待在这里也随你,不过我不会让人再送物资来!” 石之轩的话极为冷漠,冰冷的目光看着收起了泪光的侯希白,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果然都是演的,都是虚情假意。 侯希白讪讪而笑,有些失落,低着脑袋,有些头疼,没有了石之轩这个长期饭票,他以后就要想办法生存了,实在是麻烦。 侯希白思索了片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突然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杨虚彦,这可是一个不缺钱财的主,不如抱他大腿试一下。 “杨师兄,不知你可愿收留小弟一段时间?” 杨虚彦闻言愕然,死鱼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讶的表情,他和侯希白的关系如何,侯希白自己心中没数吗,一年下来,他们交流也不过寥寥几句而已,他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求收留的! 杨虚彦还未开口,石之轩一挥手,就打破了侯希白的期望,冷声道。 “虚彦,我还另有安排,不能收留你!” 这话一出,侯希白整张脸都垮了,无奈的叹气,情绪十分低落,好像是十分失望。 杨虚彦神色微动,不发一言,眼中满是死寂之色,黯淡灰暗,藏着无尽的煞气,犹如九幽之下的恶鬼。 侯希白坐在木屋之中,看着石之轩和杨虚彦离去的身影,眼眸中有着复杂之色,相比于杨虚彦,他还算是幸运的。 石之轩收他为徒,只是一时起意,让他传承花间派的道统,并无其他的算计,虽然师徒之间并未多少情义,但也算是有恩。 杨虚彦就不同了,他身份特殊,石之轩收他为徒,有着自己的算计,身不由己,不过是一个傀儡棋子,不如侯希白自由自在,虽然需要自力更生,却也没有什么束缚。 侯希白在石之轩离开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幽林小筑,这里还有一些粮食,足够他生活两个月的,何必出去讨生活呢。 接下来的两个月的时间里,侯希白过的是波澜不惊,犹如往日一般,自己做饭,修行武功,学习各种技艺,匆匆而过。 这日,侯希白不得不离开了,没办法,幽林小筑内的粮食不够了,他要是再待下去,必然要饿死了。 成都城,天府之国,城中人来人往,小摊贩的叫卖声不断响起,各种店铺林立,一片繁荣景象,一定看不出乱世将临的蛛丝马迹。 侯希白身穿一身麻衣,灰头土脸,遮住了自己粉嫩的俊脸,只有一双大眼睛澄净清澈,丢溜溜的转着,伶俐机敏,他不过是个七岁的孩童,如果不遮掩自己的样貌,极有可能会引来一些拐子,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侯希白边走在繁华的成都城内,边哀声叹气,耷拉着脑袋,他该何去何从,七岁的年纪,啥也做不了,即使去酒楼做打杂的,人家也不用,十足的累赘一个,可让他怎么生活啊! 侯希白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依旧是每个店铺都上门问了一下,有的店铺还未进去,就被大声呵斥,有的店铺即使是没有呵斥,也不愿收留他这样的孩子做工,一天下来,累的侯希白气喘吁吁,腰酸背痛的。 侯希白靠在墙根,拿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饭团,大口大口的吃着,不一会就进了肚子,勉强吃了个半饱,有些苦恼的挠挠头,思索着后路,他总不能仗着自己的功夫偷摸拐骗吧,这也太不符合花间派传人的的身份了。 侯希白在这里唉声叹气,视线看着对面,呆滞无神,突然一位光头的僧人走入了对面的店铺,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贫僧大石寺大印,见过施主,贫僧奉方丈法旨,前来为施主诵经祈福!” 店铺的掌柜的连忙从柜台后走出,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热情道。 “大印大师,你可算来了,小人我这段时间,一直走背运,所以还望法师为我诵经消灾!” 二人说这话,进入了店铺后面,消失在了侯希白的视线中。 侯希白眼睛中精光大作,这年头还是和尚混得好,只要为人念经祈福,就可以获得不菲的布施。心中念头一动,喃喃自语道。 “这年头,魔门中人都讲究马甲,自己那个便宜师父,如今都还顶着无漏寺大德圣僧的马甲!” “如此说来,自己也算是半个佛门之人,不如混入佛门,混口饭吃,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侯希白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靠谱,连忙起身,向着成都城外走去,大石寺在城外山上,极有名气,属于禅宗道统。 阳光明媚,璀璨温暖,一群小和尚走在寺庙中小路总,脑袋光秃秃的,阳光照耀在上面,锃光瓦亮,好像是一个灯泡,夺目刺眼,在这群小和尚中间,有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琢,比其他人明显要显眼许多,正是成功混入佛门的侯希白,真可谓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石之轩潜入佛门是为了盗取佛门武功精义,完善自己的武学,创造不死印法,而侯希白纯粹就是为了填饱肚子,这一比较,侯希白真的是格局小了。 不过,侯希白自己却不在意,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只要拜入大石寺,就可以每天不愁吃穿,这样的好事,去哪里寻找。 侯希白跟着一群小和尚,进入了大雄宝殿,站在小和尚们的中间,神色肃穆,宝相庄严,通体纯净,有着清净妙相,灵气充盈。 佛像前盘坐着一位老年僧人,道显大师,这是佛门圣僧道信大师的师弟,大石寺的主持方丈,在他身后殿内整整齐齐肃立着约莫两百僧众,老中少皆有,正在齐声念诵《心经》,即《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时间禅唱嗡嗡。 依照惯例,早课是要念诵《楞严咒》、《大悲咒》、《心经》各一遍,然后就可以散去用斋饭了。 侯希白虔诚诵经,肃立庄严,心神沉寂,一方清池在心间显化,青莲摇曳,露珠晶莹,缓缓滴落,落入澄净的池面,荡起层层涟漪,一圈一圈的。 侯希白感受着大殿中的精神念力波动,不由暗暗颔首,这个世界的佛门武功果然有着奇特之处,善于精神念力,修行心境,和魔门有所不同,让他很是好奇。 禅宗是佛教本土化后的产物,又名佛心宗,乃教外别传。当年二祖慧可前去拜见达摩祖师,达摩传下了一门心印,即心心相印,不发一语,全靠自悟。 慧可大师辞别了达摩回去,就自由发挥了,他是地地道道的中土人,且四十岁前一直研究儒学及老庄易学,自由发挥也不太可能无中生有,就只能从儒学及老庄易学中多多借鉴!反正不论悟出了什么佛法,都不忘达摩身上推。 慧可大师传授弟子佛法时,将自己自由发挥的悟出的法理去传授了出来,然后靠着心心相印,弟子们也是自由发挥,不断的融入了中原本土哲学思想,经过几百年的自由发挥,渐渐完善,就形成了禅宗的各种修持方法及理论。 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这成了禅宗的主要理论思想,所以极易夹带私货,自由发挥,深受信众喜爱,毕竟谁不想成佛! 侯希白等待早课结束,坐在了斋堂的长椅上,端着碗,喝着粥,吃着咸菜,十分满足,这年头,如此粘稠的米粥,可不是普通人家可以喝得起的,何况还有咸菜就着,已经是十分奢侈了。 这年头,普通百姓可吃不起盐,也喝不起米粥,都是一些野菜合着杂粮,熬上一大锅,清汤寡水的,根本填不饱肚子,这已经是不错的生活了,至少还可以活下去,许多人,连野菜杂粮粥都喝不上了,啃树皮,吞观音土,活活饿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侯希白吃完了早斋,也没有闲着,他作为新入门的弟子,需要负责一些杂物,可能是因为他识字的原因,所以被安排在了藏经阁,负责打扫卫生,整理佛经,比起其他小和尚,打扫寺院,劈柴跳水,算得上是一个轻松的好差事了。 “弟子法海见过大印师叔!” 侯希白拜入大石寺时,正好拍在了法字辈,法号法海,倒是和某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要施展大威天龙的和尚同名了。 好在侯希白也不在意重名,毕竟法海这个法号有着极好的寓意,法力无边,智慧如海,侯希白自认为还是担得起这个法号的。 大印和尚就是那天侯希白看到的和尚,正是他启发了侯希白的马甲计划,混入了大石寺中,成了一个光荣的佛门弟子,以后也是名门正派了。 大印和尚睁开眸子,波澜不惊,周身气息温暖,带着禅意,看到侯希白,眸子里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说道。 “法海来了,你自己去忙吧!” 大印和尚对这个粉雕玉琢,聪慧伶俐的小和尚,印象极好,谦虚好学,有着慧根,是块好料子,日后成就绝对比他高。 大印和尚是主持道显大师的弟子,修为已经臻入了先天之境,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不要小看一流高手,足以称霸一方,作威作福了。 侯希白双手合十,点点头,脚步移动,手脚伶俐的干起了活来,藏经阁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打扫的,只是需要将其他僧人换回来的佛经放回原来的位置,其他也没什么事。 侯希白整理摆放好了佛经,坐在藏经阁里,随手拿起了一本《法华经》,这是天台宗的主要经典,又名《妙法莲华经》,妙法系指本经微妙而不可思议的深奥法义,或云“第一最胜之法”;莲华在佛教中是最为常见的譬喻和形象,有“微妙香洁”的功德,而又以“微妙”之功德代表智慧,以“香洁”代表慈悲德行,以喻大乘菩萨智悲双运,为悲悯众生,而发宏愿,于五浊恶世中行难忍之行救度众生,却又不为五浊所染,如同莲花生于淤泥之中却不为所染,故有此名。 《法华经》核心思想,是“开权显实,会三归一”,倡声闻乘、缘觉乘、菩萨乘同归一佛乘,主张一切众生悉有佛性。这点和禅宗的见性成佛可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侯希白面容沉静,眸光温润,带有佛性禅意,宝相庄严,手捧佛经,沐浴金光,神圣庄严,让人出神。 “小和尚,你是大石寺哪一位大师的弟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一道犹如山间百灵的悦耳声音响起,将沉迷于佛经之中的侯希白惊醒,不由抬头看去,一位如空谷幽兰,清净自然的女童巧笑嫣然,在明媚的阳光下,俏生生的看着他,星眸如水,潋滟灵动,让人忘俗。 这女童好似集天地之灵秀,日月之精华,如同山间自由的精灵,古灵精怪,言笑嫣然,双手背在身后,弯着腰,好奇的打量着盘腿而坐的侯希白。 “小僧法号法海,刚刚拜入大石寺,还未拜师,是负责打扫藏经阁的!” 侯希白放下手中的佛经,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双手合十,低头回道。 女童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在大石寺生活了许久,寺中的和尚她都认识,这还是第一见到侯希白。 “原来是新入门的弟子,难怪看着眼生!” “认识一下吧,我叫石青璇!” 侯希白心中一愣,石青璇,这么巧的吗,这不是自己那神经病师父的女儿吗,她怎么在这里,不该在慈航静斋的吗? 侯希白没有想到会在大石寺遇见石青璇,在他的印象中,石青璇作为碧秀心的女儿,碧秀心死了,石之轩疯了,不该投靠慈航静斋吗,怎么会在大石寺呢。 其实,慈航静斋的确想要将石青璇带回去,只是石青璇并未同意,一直住在大石寺,慈航静斋作为佛门中的正道魁首,和禅宗同气连枝,大石寺的僧人自然会好好照顾石青璇。 第五章 破戒和尚,师徒交手 侯希白双手合十,低着脑袋,锃光瓦亮的脑袋在阳光的照耀下,金闪闪的,十分耀眼,穿着灰色的僧袍,一点不能遮掩他的风采俊秀,有着几分禅意和庄严,如果不是他年龄尚幼,怕是要被当做高僧大德了。 石青璇看着眼前的小和尚,亮晶晶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巧笑嫣然,灿烂璀璨,也不和侯希白多聊,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入了藏经阁中,片刻后,带走一本《地藏本愿经》,经中记载了释迦牟尼佛在忉利天宫为母亲摩耶夫人说法的故事,介绍了地藏菩萨在证得佛果前修行的事迹。宣扬地藏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的宏大誓愿。经中还描述了地狱的状况,解释种种忏悔业障、救拔亲人眷属苦难的方法。读诵此经可获得不可思议之利益,消灭无量之罪业。 侯希白精通儒释道经典,抬眼瞥了一眼女孩手中的经文,顿时了然,石青璇选择此经,应该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自己的便宜师娘碧秀心。 石青璇再次在侯希白身前站定,俏生生的打了一个招呼,侯希白闭目不曾理会,石青璇倒也不介意侯希白的冷淡,离开了藏经阁,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睁开双眸的小和尚,眸中奇异的流光。 侯希白作为新入门的大石寺弟子,前期自然不可能学习到禅宗最高深的功夫,只是被传授了一些粗浅的佛门功夫,侯希白倒也不在意,他天赋惊人,悟性超绝,境界幽深,臻至不可说之境,即使是最粗浅的佛门功夫,他也修炼出了神功妙法的效果,并且和花间派的武学进行了融合,使得自身武学多了几分奇异的变化,既有着花间派的飘逸洒脱,又有着佛门的厚重刚正,庄严慈悲,初步创造了一门《清净妙莲经》,这门功法绝对是正道之法,堂堂正正,浩然恢弘,修炼到高深的境界,可以成就清净妙相,身如莲花,心如明镜,出淤泥而不染,最是圣洁庄严。 可以说,侯希白这个魔门花间派的弟子,在魔门败类的道路上,越奔越远了,一去不返。 侯希白平日里和小和尚们嬉戏打闹,并不出头,只有在藏经阁时,才会露出了几分风采和聪慧,使得大印和尚对其欣赏有加,动了收徒的念头。 侯希白看着一脸肃穆的大印和尚,心中有些感叹,自己实在是太优秀了,不论在哪里都会引人瞩目,即使是自己已经尽量收敛锋芒,低调谦逊了,依旧是鹤立鸡群,被大印和尚看上了。 “法海,你可愿意拜我为师,继承我的衣钵!” 大印和尚看着眼前有着几分清净妙相的小和尚,肃穆的脸颊上,带着几分期待之色,慈悲的眸子里有着喜爱之色,他是真的起了爱才之意,对侯希白十分喜爱,想要将其收入门下,日后将其当做衣钵传人。 侯希白心神感知敏锐,能够察觉道眼前的大和尚的真诚,内心并无反感抗拒,点点头,弯下腰身,双手合十,恭敬的回答道。 “弟子法海,拜见师父!” “好好好!日后你就是我大印和尚的弟子了!今日我就会禀明师父,为你受戒!” 大印和尚是大石寺主持道显和尚的亲传弟子,先天境界的一流高手,在大石寺中也是顶尖的人物,日后极有可能继承大石寺的主持之位,所以他收弟子,是一件大事,需要由道显大师这位师祖为弟子受戒。 大雄宝殿,道显大师身穿黄色僧袍,披着红色袈裟,身形枯瘦,脸颊凹陷,干瘦苍老,神色肃穆,昂然而立。 他与禅宗四祖道信大师是师兄弟,如今已经是年过古稀,未曾踏入宗师之境,气血衰退,已经是到了人生的暮年,倒是身为佛门四大圣僧的道信大师,虽然比道显大师还要年迈,但功力精纯,境界高深,依旧是十分健壮,再蹦跶个二十年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法海,今日我为伱受戒,望你日后皈依佛性,归奉正法,归敬师友,此是三归!” 道显大师一脸严肃,苍老的眸子里满是精光,注视着跪在蒲团上的侯希白,梵音响起,声震大殿。 “第一戒,戒杀生,不分大小。尽滚水,莫倾地,免虫命抛。汝能持否?” “弟子能持!” 侯希白脆生生的答道,干净利落,没有一点点的迟疑,神色庄严肃穆。 “第二戒,受真正,切勿偷盗,想损人而利己,如偷同条。汝能持否?” “第三戒,戒淫念,莫贪美貌,耗元神,伤性灵,地狱难逃。汝能持否?” “第四戒,戒妄语,虚浮不要,言忠信,行笃谨,老老实,至诚道。汝能持否?” “第五戒,戒酒肉,厚味除了。酒乱性,发无明乱气躁,穿肠毒药早戒好。生灵肉,不可吞,冤孽难消,吃四两,还半斤,他还嫌少。杀一命,还一命,无情可饶。修心人,粗布衣,素食饱,清和味,神气飘潇洒自在多逍遥。汝能持否?” 一声声的喝问,直达心底,这是问心梵音,如果是心中迟疑之人,必会露出为难之色,这受戒仪式也就无法继续进行了。 侯希白却是不同,心境奇高,心性坚毅,其实道显大师能够撼动的,侯希白面对如此喝问,一声声的回应道。 “弟子能持!” 侯希白当年在元末世界,也曾经做过少林禅宗弟子,所以对这一套驾轻就熟,不论道显大师如何质问,都是先答应着,日后至于是否遵守佛家三归五戒,以后再说。 自此,侯希白成了大石寺的受戒弟子,拜入了大印和尚的门下,勤修佛法武功,深入简出,倒也过的自在轻松。 时光如同白马过隙,匆匆而别,这日太阳正盛,阳光毒辣灿烂,让人热的一头大汗,侯希白已经是迈入了十二三岁的年纪,足有成人高,身姿挺拔,宝相庄严,清净妙相,莲花清净身,琉璃明镜心,诸法皆明,万法不沾。 道显大师已经圆寂,如今的大石寺的主持已经是大印和尚,侯希白成了主持嫡传弟子,也换了一身黄色僧服,在大石寺地位尊崇。 此时,侯希白却没有一丝主持弟子的庄严,身上的僧袍满是黑灰,身前生着一团篝火,上方烤着一只野兔,滋滋冒油,皮肉金黄,香气扑鼻。 侯希白身前放着一堆瓶瓶罐罐,不时的拿起一个瓷瓶,对着油脂不断外冒的兔子,撒着一些粉末,肉香味更加浓郁了,侯希白眼睛放光,嘴角似乎有着涎水流出,晶莹剔透,舌头不时的舔着嘴唇,垂涎欲滴。 旁边坐着一位明眸灵动的青衣少女,如空谷幽兰,山间精灵,自由自在,出尘脱俗,坐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大眼睛中直勾勾的看着架子上的烤兔子,明亮炙热,清纯脱俗的小脸上,透着几分焦急,娇声问道。 “法海,行了吗?” 侯希白回头瞪了一眼小姑娘,有着几分不耐烦,眉头轻蹙,怼道。 “急什么,你要是再催我,下次就你自己烤!” 石青璇立马闭嘴不言了,她几年前撞见了侯希白在后山偷吃烤肉,惊讶不已,本想要向大印和尚告发,但是却被侯希白用那美味的烤肉收买了,自此成了共犯。 二人合作无间,配合十分默契,石青璇负责狩猎,侯希白技术入股,负责烤制,一时间,大石寺后山的小动物们纷纷遭了殃,成了二人的腹中之物。今日的兔子就是石青璇提供的,石青璇这几年为了捕猎,轻功进步极大,可以说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吃货了。 “好了!” 侯希白将最后一点香料撒上,鼻子微微抽动,闻着香气,连忙将兔子从火上拿下,接过了石青璇递过来的匕首小刀,轻轻一切,一分为二。 侯希白和石青璇一人一半,也不需要再片成肉片,荒郊野岭,哪有那么多讲究。 石青璇早就等的心急了,也顾不上烤肉炙热,张开嘴巴,就狠狠的咬了上去,外酥里嫩,油脂香气,充斥在口腔之中,美味极了,石青璇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闪闪发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尘土之气,就是一个小吃货,嘴巴里鼓鼓的,还不停的咬着。 侯希白却是没有急着吃,而是眉头微皱,将兔肉放到一旁的洗净的荷叶上,对正享用着美食石青璇说了一声,起身向着密林之中走去。 “我去方便一下,一会就回来!” 石青璇只是匆忙的点了点头,埋头和手里的烤肉大战不休,根本就没有注意侯希白说了什么,她已经彻底吃嗨了,晕晕乎乎的。 侯希白迈步进入了密林之中,斑斓的光影在地上跳动,侯希白站在树下,看向前方一棵大树之后,沉声道。 “阁下刚刚在暗处窥探,不知有何目的?” 侯希白精神感知敏锐无比,刚刚感受到了一丝气机,这才找了一个借口,进入树林,一探究竟。 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文士,一脸沧桑忧郁气质,剑眉星目,成熟俊朗,穿着宽大的文士袍,目光湛湛,注视着侯希白,身上升起了强大的气势,压向了侯希白。 侯希白看到来人,眸子微微一凝,突然展颜一笑,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夸张的说道。 “呀,师父,没想到是你老人家来了,我可是想死你了!” 侯希白嘴里虽然说得亲热夸张,眸中却是一片冷色,并无任何的激动之色,甚至脚步都不曾移动一下,身上升腾起了一道气息,如一株青莲,随风摇曳,不沾污泥,将石之轩的强大气势轻而易举的卸掉了。 石之轩眸子泛起了微微波澜,有些动容,眸子炯炯有神,看着这位多年未见的弟子,心中万千思绪闪过,没有师徒之间久别重逢的喜悦,甚至透着几分寒意,冷眸死死的盯着侯希白,有着杀意闪过。 “你为何会出现在大石寺?” 石之轩心中猜测着侯希白在大石寺的目的,难道是为了青璇手中的《不死印法》? 石之轩想到这里,眸子的寒光大盛,心中杀机凛然,脸上满是煞气,脚步一动,犹如鬼魅,残影遍布密林,左手探前,以迅疾无伦的手法在胸前连续画出近十个圆圈,大小不一,角度各异,古怪诡异至极点,气劲环空。 右手撮指成刀,循着某一玄异的路线,灵蛇窜动般恰好穿过刚才虚画出的十多个气环每一个的核心,用劲神妙得教人难以相信。此招玄奇,数十个充满杀伤力的气环全都挂在了石之轩的手腕处,指刀往侯希白的胸膛心脏处疾刺而来。 石之轩一出手就是杀招,这是不死印法中的以虚还实,取其意而不重其实,千变万化。根本就不留一点情面,也不给侯希白解释的机会,这就是邪王的作风,只要起了疑心,杀伐果断,没有任何的犹豫。 侯希白似乎是没有感受到石之轩的惊天杀机,脸上带着笑容,拈花一指,宝相庄严,右手捏住了一枚落叶,屈指一弹,指劲刚柔兼备,驯如疾风,像是一柄利刃,切开了一道道的气环。 “砰砰砰砰砰砰!” 十数个气环被落叶切开,发出了一声声爆炸声,石之轩神色一变,脚下变动,身形向后暴退,指刀对着霸道锋利的落叶狠狠一斩,轰!落叶化为了齑粉,发出了气爆声,劲风刮得满地落叶纷飞。 “师父,一见面你就下杀手,这实在是弟子感到心寒!” 侯希白眸子里一片平静,一朵青莲摇曳,虚浮不受力,清净圣洁,负手而立,看向了再次回到了原位的石之轩,轻声道。 “当年师父你将弟子赶出了幽林小筑,也不留下一点银钱给弟子,让弟子如何在这乱世生存?” “弟子为了填饱肚子,无奈之下,只好拜入了大石寺!” 石之轩闻言皱眉,嘴角微微抽搐,这个弟子几年不见,依旧没变,还是满嘴胡言,不知真假,堂堂花间派弟子,难道还混不上口饭吃,为了填饱肚子,拜入佛门,这事简直可笑。 “你这话,谁会信,你一定是为了青璇身上的不死印法,所以才会苦心积虑的拜入大石寺!” 石之轩渐渐癫狂,露出了惊人的杀机,眸子眯成一条缝,有着锋利的寒芒射出,根本就不享相信侯希白的鬼话,脚下迈出,如鬼魅一般,道道残影,安分真假,左右晃动,向着侯希白再次突击而来,右手抬起,不断点出,无数的指影遍布虚空,封锁着侯希白周围的空间。 石之轩周身气机虚实不定,既在那里,也似不是在那里,正出入于有无之间,动中含静,静里生动,让人无法把握的他的下一步动向,这是石之轩从佛门武功中悟出的玄妙至理,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 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招式精微,道理玄妙,即使是佛门四大圣僧级别的宗师高手也要小心提防,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侯希白心神放开,晋入了空明清净之中,无法无念,身体遵循冥冥之中的感应,脚下连连踏出,地面之上的尘土和落叶纷纷炸开,一朵朵莲花盛开,托起了侯希白的法体,腾转挪移,驯如闪电,避开了石之轩的漫天指影,如同暗流中的游鱼,随势而行,即使暗流再湍急,也无法伤害到水中的鱼。 石之轩露出了惊奇之色,漫天指影倏的消失,聚焦出击,每指如万斤铁锤重击,化指为掌猛的斩向了侯希白的首级,刀芒劲力,锐利无比,让侯希白脖子激起了一片小疙瘩,红彤彤的一片。 侯希白唇角露出了一抹法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如此灿烂明媚,眸子里莹光大作,不退反进,欺身而上,双手合拢作莲花状,然后十指如波浪般抖动,活似新荷盛放,将某种玄妙的奥理释放了出来,清净圣洁,圆满无缺,劲力成圆,浑圆不受力,无垢无瑕,清净妙莲。 石之轩的刀劲斩在了莲花之上,劲力受到了一股扭曲偏转的力道牵引,斩向了大地,一道黑漆漆的裂隙足有一丈多长,劲力溢散,将地上的无数落叶震碎成了齑粉,随着山风吹过,洋洋洒洒,漫天遍野。 石之轩脚下步法诡异无比,明明是向前踏来,身后像是有着一根无形的绳子拉着,如离弦之箭一般,倒射而回,再次和侯希白拉开了三丈之距,负手而立,眉头紧皱,却是没有再次出手。 “好一朵清净妙莲,浑圆之劲,神机圆融,圆满无漏,居然连我的不死印法都借不到任何的死气!” 石之轩的不死印法乃是不世绝学,可以利用阴阳相生,物极必反的原理,借劲化劲,将别人攻来的死气转化为生气,回复自己的气血,将自己的真气内力一直保持在生生不息,永不衰竭的巅峰。 当年石之轩潜入佛门事败,遭到了四大圣僧的追杀,就是利用这门奇功绝学,借劲化劲,生生不息,硬生生的抵挡住四大圣僧的围攻,让佛门无奈退去。 (本章完) 第六章 小胜一招,师徒坦诚 就连四大圣僧都拿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无可奈何,被他借走了死气,转化为了生气,如今却是在侯希白这里第一次失效了,如何不让石之轩惊叹忌惮。 侯希白脸上露出了腼腆羞涩的笑容,显得十分谦虚,但是眼底却透着笑意,眉毛不断挑动,十分欠揍,让石之轩嘴角抽搐。 “师父实在是谬赞了,弟子修行的《清净妙莲经》,不过是雕虫小技,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石之轩神色微动,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眸子里的冰冷杀机消散,化为了沧桑忧郁之色,仰头望天,神色幽幽,轻声道。 “《清净妙莲经》?” “这门功法不弱于四大奇书,让人惊艳,不知是哪位奇才所创?” “当年我在禅宗道信门下学法时,不曾听闻过禅宗居然还有这门妙法绝学!” 大唐世界中,有着四大奇书,分别为《战神图录》、《长生诀》、《天魔策》和《慈航剑典》,是武林中人公认的神功宝典,上面记载着明还日月,暗还虚空的武道至境之妙,可以让人破碎虚空,羽化升仙。 当然,《战神图录》、《长生诀》、《天魔策》三者都有人修炼成功,破碎虚空,羽化升仙,只有《慈航剑典》,最多也就是成就了大宗师,并未有人破碎虚空,有些名不副实。 侯希白看着再次变幻了人格的石之轩,心中不断在吐槽自己这个便宜师父的神经病跃发严重了的同时,也不忘了回答石之轩的问题。 “师父你这样夸赞,我都不好意思了!” 石之轩不是痴傻之人,闻言知意,脸上第一次失态,露出了震惊之色,眸子瞪大,心种惊涛骇浪,失声呼道。 “《清净妙莲经》是你所创?” 石之轩的声音没了平日里的低沉磁性,多了几分尖锐,都破音了,足可见他心中有多吃惊了,受到了怎样的震撼。 侯希白点点头,吐出了一口浊气,向前迈动了两步,根本不在意石之轩的戒备和警惕,神色轻松,笑容灿烂,轻声道。 “师父难道没有从中感受到花间派的武功痕迹吗?” “弟子听闻师父曾经潜入佛门,偷学佛门武学精义,融合了花间派和补天阁两派心法,创造出了不死印法!” “余心向往之,所幸也就拜入了佛门,效仿师父壮举,融合了花间派武学和佛门武学,创造出了这门《清净妙莲经》!” 侯希白这话根本就是扯淡,石之轩却信以为真,以己度人,他真的以为,侯希白是为了偷学佛门武学精义,才会拜入大石寺的,毕竟《清净妙莲经》假不了,即使侯希白的话再离奇,石之轩也深信不疑。 石之轩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当日收下侯希白,只是一时起意,不想让花间派的传承断绝,没想到侯希白如今居然可以和他交手了,虽然只是两招,却也显示出了超绝的智慧和资质,十年之后,必然可以登顶武林绝顶高手之列,即使是他也不敢言胜。 “希白,没想到你居然有着如此惊人的武学智慧和修养,不过总角之年,就可以创造出不弱于《不死印法》的绝学!让为师都自愧不如!” “不过你怎么会和青璇认识的,还一起在后山偷吃烤肉?” 石之轩心中的杀机退散,神色中带着几分慈父之色,转头看向了侯希白身后的方向,好像可以透过树林,看到那正在和烤兔子奋斗不休的石青璇,嘴角带着几分宠溺和笑意。 火堆旁,石青璇啃完了手中的烤兔子,放下了焦黑的树枝签子,抬头环顾,看到侯希白还没有回来,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正要起身前去寻找一番,突然视线被荷叶上散发着扑鼻香气的烤兔子吸引住了,眸子里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石青璇心中一个念头蹦了出来,再也压制不住,小心脏砰砰的乱跳,手捂着心口,做贼心虚的左右打量了一番,猛地蹿了过去,如恶狗扑食,将侯希白的烤兔子抢在了手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眼睛眯成了月牙,隐隐透着兴奋和喜悦,娇俏秀美的脸蛋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再次坐在了地上,和手中的美食奋斗了起来,一脸的油花,也顾不上擦拭。 侯希白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疑惑,不解的看向了石之轩,影帝级别的演技,足以成为演技教材案例,看不出一丝虚假和破绽,轻声问道。 “师父你也认识青璇?” 石之轩慧眼如炬,死死盯着侯希白的神色变化,良久,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这才将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放下,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解释道。 “自然认识,青璇是我的女儿。” 侯希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甚至激动的向前再次迈出了一步,让石之轩再次提高了警惕提防,周身气息升腾,气机锁定了侯希白,如果他再敢踏前一步,就会有雷霆一击出手。 侯希白讪讪而笑,向后退出了一步,摊开了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希望石之轩不要紧张,惊讶道。 “没想到,青璇居然会是师父的女儿,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那师父,你为何将青璇放在大石寺中,不将她带在身边呢?” 石之轩周身危险的气机渐渐消失,神色复杂,眸中有着愧疚和痛苦,心中一片死寂,默然不语,良久才再次开口道。 “是我对不起青璇,也对不起她的母亲!” “青璇心中对我有着恨意,怕是不愿意见我!” 侯希白表现的像是刚刚知道一般,脸上露出了安慰的神色,柔声宽慰道。 “师父,你也不必担心,青璇和你有着血缘关系,这是斩不断的纽带,早晚会有一天原谅你的!” 石之轩默然,虽然如此期望着,但是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心中念头纷杂,一股无名之火再次涌上心头,眸子变幻,寒光再现,煞气弥漫,脸如寒霜,杀机凛然,狰狞恐怖,双眸充血,冷酷无情的说道。 “我要杀了她,她是我心中的破绽,决不能让她活着!” 鬼魅身法再次发动,道道残影密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就想绕过侯希白,冲出密林,向着石青璇的方向冲去。 侯希白看着再次发疯的石之轩,暗骂一声晦气,神经病想法真的难以理解,刚刚还一副愧疚的慈父形象,接着就变成了魔头,疯狂狰狞,想要斩杀自己的女儿,抹去心境的破绽,将心灵再次臻至圆满之境,冷酷无情,丧心病狂。 侯希白脚下莲花朵朵绽放,如神如圣,圣洁庄严,一道白金色流光划过,拦在了石之轩的身前,右手竖起,对准这位魔门第一高手邪王,猛地斩出,刀芒冷冽,锋芒锐利,一股斩断因果是非,清净安定的刀意升起,向着石之轩的心中斩去。 “嗤!”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这是一柄破戒之刀,却又是一柄超脱顿悟之刀,可以斩灭红尘之气,斩去心中杂念,留下一颗清净琉璃心。 石之轩心灵深处的心猿意马顿时消散,恢复了平静,眸光温和,看着斩下的无敌之刀,脚步连踏,向后飘去,毫厘之间,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撕拉!” 石之轩停下了脚步,低头垂目,看着袍子上的一道口子,神色复杂,抬头看向了挡在身前的侯希白,平静的说道。 “好一柄破戒刀,斩是非因果,断世间红尘,让人惊叹!” “一代新人换旧人,让人唏嘘!” “日后青璇就拜托给你了!” 石之轩说罢,身形飘动,像是鬼魅一般,残影道道,消失在了黑暗的密林深处,不见了踪影。 石之轩明白自己精神不稳定,如果再出现在石青璇的身边,极有可能会给她带来伤害,不如退去。 至于为会拜托侯希白照顾石青璇,是因为刚刚侯希白毫不犹豫的出手阻挡石之轩,让他明白了侯希白真的关心石青璇,没有任何的算计,所以才会如此放心。 侯希白看着退去的石之轩,有些挠头,这个便宜师父的精神极不稳定,一会是慈父,一会是魔头,变幻不定,搞得他都心烦意燥,烦闷不已。 “哎!不想了,我还是回去吃我的烤兔子,好多天都没有开荤了!” 侯希白叹了一气,转头向着树林外走去,他这段时间被大印和尚逼着闭关修行,好不容易得空出来透透气,还是先打打牙祭,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其他的事情,爱咋咋地,以后再说! 侯希白站在火堆前,一张脸铁青,冷若寒霜,眸子里满是煞气,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脱俗清冷的少女,眉头紧皱,手指忍不住的活动着,寒声问道。 “石青璇,我的烤兔子呢?” 石青璇脸色羞赧,透着几分心虚尴尬,红彤彤的,低着小脑袋,两只小手紧张放在身前,不断的搅动着,细若蚊蝇之声在侯希白的面前响起。 “我给吃了!” 侯希白脸色由青转黑,难看极了,澄净的眸子里燃起了两团火焰,熊熊燃烧,不断跳动,一道危险至极的气息升起,笼罩了整座后山,让无数的生物感到的惊惧,纷纷四散逃去。 “那好吃吗?” 声音极为寒冷,好似南极的万年寒冰,足有百丈厚,即使是有着毒辣的太阳照耀,依旧是不曾化开。 石青璇似乎是感到了几分不安,小脚在地面上摩擦着,抬头看了一眼侯希白,小脸上全是油渍,像一只小花猫,可怜兮兮,露出了谄媚的笑容,恭维道。 “法海,你的手艺棒极了,今天的烤兔子特别好吃!” 侯希白深吸一口气,似乎是要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声音更加冷了,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让石青璇如坠三九寒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疑惑的挠挠头,有些感到奇怪。 “我可是一口都没吃到!” “你个小没良心的,为了你,我辛辛苦苦了一场,你居然将我的那份也吃了,一点都没有给我留!” 侯希白咬牙切齿,痛恨的看着石青璇,心中别提多么恼怒了,他毕竟是大石寺的弟子,需要避人耳目,偷吃的机会并不多,好不容易出关一次,想要打打牙祭,先是遇见了石之轩发神经,大战了一场,又被石青璇摆了一道,将他的烤肉也给吃了。 “我那不是没有忍住吗,这说明法海你的烤肉手艺的确高明,堪称天下一,即使是三大宗师和四大圣僧几人联手都不如你!” 石青璇露出灿烂的笑容,仰着小脑袋,小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油渍泛着光,脏兮兮的,没了之前的空谷幽兰的清冷淡雅,活似小乞丐。 侯希白看着这幅小面孔,气不打一出来,伸出了右手,手指弯曲,狠狠的敲了下去。 “啊!” 石青璇抱头痛呼,脚下步法展开,向着山下的大石寺逃去,不断的躲避着侯希白落下的脑瓜崩。 “法海,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大印大师,你欺负我!” 侯希白闻言,神色更冷了几分,手中的动作加快了几分,即使是石青璇身负慈航静斋绝学,依旧躲不开侯希白脑袋瓜,不断发出痛呼声,一路向着山下奔去,消失在了后山之中。 半晌之后,石之轩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此地,俯视着远方正在嬉笑打闹的二人,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有着慈爱,愧疚,后悔,痛恨等神色,复杂无比,良久,才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此地。 “何苦来哉,正邪之争就如此重要吗?连自己的爱妻都护不住,女儿也不敢见!” 侯希白停下了追逐的脚步,静静的停在了原地,笑着看着落荒而逃的石青璇,回头看向了后山方向,这才发出一声叹息,迈步踏入了大石寺,神色平静无比,没了刚刚的怒火。 石青璇一路逃到自己的卧房,将门从里面关好,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桌前,气喘吁吁地,额头的汗珠晶莹剔透,不知为何,经过这么一场闹剧,心中原本感到沉重的东西,好像一下子就轻了许多,很是畅快。 侯希白没有跟着石青璇到她的房间,而是转身去了主持大印和尚的禅房,推门走了进去。 大印和尚这些年多了几分沧桑,道显大师圆寂,他成为了大石寺的主持方丈,担子一下就重了许多,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脸上老了不止十岁,不过气息倒是越发深沉,嫣然应踏入了宗师之境,成为了当世的顶尖高手。 大印和尚睁开了双眸,温润平静,犹如佛陀,带着慈悲庄严,怜悯众生的大爱,看到侯希白的身影,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感知到侯希白身上气息波动,不由神色一变,连忙问道。 “你刚刚与人动手了,没有伤到哪里吧?” 侯希白摇摇头,安抚了大印和尚的担忧,盘腿而坐,和大印和尚面面相对,轻声道。 “没事,只是和人交手了两招!” 大印和尚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平静,慧光闪耀,皱着眉头道。 “你的修为我是清楚的,即使是我,如今也不是你的对手,是谁,居然可以和你交手!” 大印和尚对自己这个徒弟,多少还是了解的,惊才绝艳,绝对不弱于江湖上那些成名高手,是宗师高手中最顶尖的一小撮,只要不是遇到了三大宗师,都可以全身而退。 侯希白露出了一丝苦笑,目光灼灼,看着大印和尚,十分坦诚的说道。 “是我的那位便宜师父!” 大印和尚神色大变,猛地惊起,骇然的看向了侯希白,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说的是魔门邪王石之轩?” “他来大石寺了?!” 不怪大印和尚反应激烈,邪王石之轩那是何人,何等威风,何等厉害!只有作为老对手的佛门最了解了,即使是佛门四大圣僧围攻,依旧是可以脱身而去,即使是慈航静斋请出了大宗师宁道奇,依旧是奈何不得他,这等绝世人物,绝对是再重视也不为过。 “无须担心,他已经走了!” 侯希白摆摆手,示意大印和尚不必大惊小怪。 “当年,你和我坦白,说你是石之轩的弟子,我就明白,早晚会有面对石之轩的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 大印和尚再次坐在了蒲团之上,双手合十,默默诵了一句佛号,平复了一下心潮,这才开口,一脸的苦涩。 没错,侯希白早就和大印和尚坦白了自己魔门弟子的身份,大印和尚当时都惊呆了,好久没有回过神来,冷静下来后,却没有对侯希白喊打喊杀,反而是选择了接受,让侯希白都感到了诧异。 至今,侯希白都对当时的情形记忆深刻,清清楚楚的记得大印和尚是如此说的。 “法海,我只知道你既拜了我为师,你这一生就都是我大印的弟子!” “只要你不愿离开,谁也不能将你赶出大石寺!” 这话斩钉截铁,让侯希白动容,虽然他当初是为了一口饭才拜入了佛门,但大印和尚如此真心待他,他又不是白眼狼,如何能够辜负了大印和尚。 第七章 小池尖角,地籁之音 “他不是为了我而来的,是来看青璇的!” 侯希白露出了一丝唏嘘,石之轩这个人说是枭雄一点都不为过,狠辣无情,即使是曾经的恋人,他都可以利用欺骗,当年祝玉妍为了和他双宿双飞,气死了自己的师父,但是最后却惨遭抛弃,因为已经破身,所以此生都练不成《天魔大法》的第十八重境界,无缘大宗师,这本就是石之轩的算计,目的是打压阴葵派,掌控魔门两排六道,成为新一代的魔帝。 只是可惜,命运弄人,石之轩这人有着缜密的算计城府,过人的智慧,超绝的资质,可以说距离一同魔门两道六派,只差一线,却遇到了在自己一生的克星,爱上了慈航静斋的碧秀心,碧秀心以身伺魔,二人隐居幽林小筑,避世不出,这才使得魔门再次被佛门打压了下去。 “青璇吗?” “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青璇是石之轩的女儿?” 大印和尚神色复杂无比,低头垂目,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求证。 “没错,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知道了他是石师的女儿!” 侯希白在大印和尚面前,依旧称呼石之轩为师父,这是事实,也是因果,不需要否认,石之轩对侯希白有恩,当年要不是石之轩将侯希白带回了幽林小筑,传授他花间派的武学奥义,他也不会拜入大石寺,世界的事情都是一环扣着一环的,不可逃避,也无法逃避。 侯希白依旧认为只是花间派传人,只是多了一个禅宗大石寺弟子的身份罢了,这一点大印和尚也是心知肚明,并没有感到不妥。 花间派相比魔门其他的门派,势单力薄,每代只有一位弟子传人,且只能为男性。另设“护派尊者”一名,负责看管派内典籍,且必须为女性。 花间派传人大都风流潇洒,多才多艺,行事亦正亦邪,最重视识见学养,周游四方,兵不血刃,就可亡帮立国,继承的是纵横家的思想道统,追求意境神韵,入情而又出情,以超然的心态把握情之真意,极情极性,蔑视世俗道德,功法套路追求有中寻无,妙手偶得的神韵意境。 花间派弟子的身份极为神秘,大多时候,即使魔门中人也不知道谁是花间派的传人,护派尊镇更是神秘,并不是花间派的人,只是代为保管花间派的典籍,避免花间派传承断绝。 这一代的护派尊者的身份,即使是侯希白都不知晓,只有石之轩这位花间派的宗主才知道,日后石之轩如果身死陨落,侯希白自然会成为花间派的宗主,护派尊者才会主动现身,和侯希白取得联系。 大印和尚也不意外,他知道眼前的弟子智慧过人,天资异秉,如果不谈性格,简直像极了石之轩,难怪当初石之轩会一时动念,收了他作为花间派的传人,应该是从侯希白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你既然知道了青璇的身份,就没有想过从她身上获取《不死印法》吗?” 大印和尚眸光温润,嘴里说的十分尖锐,神色依旧平静,好像《不死印法》这么奇功绝学,只是书店里的普通书籍,随处可见。 侯希白眸子黑白分明,俊俏的脸上带着几分桀骜自信,俯视众生,睥睨天下,朗声道。 “我侯希白自认为才智远胜石师,不过是一卷《不死印法》罢了,还不放在我眼里!而且就算是四大奇书之首的《战神图录》,也不见得能入我眼!” 侯希白这话说的极为霸气,他自创的《清净妙莲经》已经完善圆满,融合了他多世的智慧和见识,完美契合了这个世界的法则,是最适合他的功法,绝对不弱于四大奇书,一样可以破碎虚空,超脱世界。 大印和尚看着眼前的弟子,眼中精光大作,心中有着淡淡的骄傲之色,得徒如此,何其幸哉! 接下来的日子,侯希白再次恢复了平静,平日里没事读经参禅,打坐冥想,如今的他修为早就已经臻至了宗师圆满之境,行立坐卧,皆可行功,只是碍于年岁太小,内力真气积蓄不足,无法晋入大宗师之境,不过心灵精神却没有限制,不知到了何等境界,精神念力无比强大,即使面对三大宗师,也有信心保持不败。 这日,阳光明媚,璀璨温暖,照耀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不由想要打瞌睡,侯希白坐在莲池边,屁股下塞着一个黄色的蒲团,旁边泛着一本《金刚经》,歪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双眸紧闭,看似已经睡得十分香甜。 心神念头却活泼灵动,沉入了丹田,丹田之内的一处空间,似真似幻,广阔无垠,有着一方八宝功德池,池水金黄,澄净清澈,有着一株莲花立于其中,莲花赤红,好似烈焰,尽情盛放,荷叶青碧,好似碧玉,随波逐流,莲茎细长,通透带刺,好似银针,莲藕白嫩,犹如羊脂白玉,温润细腻,白皙圣洁,濯而不妖,香远益清,不枝不蔓,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株莲花中有着九枚莲子,其中八颗莲子温润如玉,白嫩细腻,只有最中间的一颗依旧是青碧之色,带着淡淡的玉质感,金黄色的池水微微荡漾,浇灌其中,使得青色莲子多了几分淡白色,退去了一点青色,渐渐向着其他八颗莲子蜕变,只要这第九课青碧莲子,化为了温润白玉一般的颜色,侯希白就可晋入大宗师之境,纵横天下,所向披靡。 莲池中荷花看得正盛,一只蜻蜓不断的闪动着翅膀,落在了一处含苞待放的花苞之上,静止不动,好像在乘凉。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突然,侯希白睁开了眸子,一株青莲在眼眸深处隐没,看着眼前的景象,朗声诵道。 不远处,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吓了一大跳,一双小手不断的拍打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一脸惊吓过度的模样,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透着几分不服气,气哼哼跺着脚,大步向前走去,一屁股坐在了侯希白的身旁,一把夺过旁边放着的《金刚经》。 “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 “法海,你明明都已经是睡着了,为什么还可以发现我的踪迹!” 石青璇本来想要从背后偷偷上来,吓唬一下侯希白,没想到侯希白突然醒了,功亏一篑,让她感到十分费解。 “伱虽然收敛了气息和声音,却没有掩去身上的清香之气,我自然可以察觉到。” 石青璇闻言一愣,低头仔细的闻着身上的气味,琼鼻不断抽动,像是一只小狗一般,四处乱闻,显得呆萌自然,清新可爱,蠢萌蠢萌的。 佛家讲究内六根:眼、耳、鼻、舌、身、意,与外六尘:色、声、香、味、触、法;两者相互接触的一刹那,就会产生六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这些六识就是我们心中的各种法相,它们也是刹那无常生灭变化的。只有超脱了六识,才可进入无常无我之境。 侯希白境界高深,玄妙莫测,早就臻至了第十识,是一心一识,唤作如来藏。如何发现不了石青璇的小阴谋。 “我身上有香味吗,我怎么闻不到?” 石青璇低着脑袋,在自己身上闻了半晌,没有察觉到任何的香气,不由抬起头来,大眼睛中满是疑惑,楚楚动人的看向了侯希白。 侯希白一拍脑袋,有些头痛,眼前这个蠢萌蠢萌的小丫头,真的是日后被人推崇的清冷脱俗,空谷幽兰石仙子吗,怎么感觉有点傻傻的,不由伸出右手,食指轻轻一点,正中石青璇的眉心。 小丫头懵懵的看着侯希白,依旧不为所动,等待着侯希白回答自己的问题。 “那是你这小丫头的体香,香味极淡,犹如幽兰,你可能已经习惯了,所以闻不到!” 石青璇这才明白,傻傻的应了一声,转过了小脑袋,看向了池中傲立花苞的蜻蜓,藏在秀发中国的小耳朵,却是通红一片,心脏微微加速,犹如小鹿乱撞。 侯希白听到了身边小丫头心跳略微加速,不以为意,只是慵懒向后一躺,抱着脑袋,无聊的问道。 “你今天怎么敢见我了,你可是躲了我三天了!” 自从上次,石青璇吃独食,将侯希白惹恼了之后,石青璇已经躲了侯希白三天了,今天还是第一次主动见他。 “多大点事啊,法海,你怎么还记得,也实在是太小气了吧!” 石青璇被侯希白一打岔,果然心中的羞涩消散,再次恢复正常,伸手在侯希白的腿上一拍,十分不爽的抱怨道。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烤好的,一口都没有吃,就全部进了你的肚子,你当然大度了!” 说起这事,侯希白就是一肚子气,他为了这个小丫头,和石之轩大战了一场,这丫头恩将仇报,将自己的那一份都给吞了,真是不当人子。 要说拜入大石寺后,侯希白对其他的都很满意,只有一点,让他十分不爽,就是不能吃肉,心中暗暗咒骂梁武帝,活该被饿死!和尚吃肉碍着你啥事了,你非要让出家人吃素,真是没事找事。 “法海,你有完没完了,大不了下次,我多抓一只兔子就是了!” 石青璇有些娇嗔,星眸怒瞪,恶狠狠的盯着侯希白,一副你再敢提起这事,我就翻脸生气的表情,成功让侯希白转移了话题。 “你带箫了吗,给我吹奏一曲吧,我好久没听了,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石青璇从袖中掏出一根竹箫,凑到了红唇便,巧笑嫣然,眼眸慧黠,古灵精怪,自由出尘,气息缓缓吐出,吹响了天籁之音。 箫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在空间中若现若隐,音节也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却令人难以相信,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箫音和外界的风声水乳交融,缓缓流淌开来,纵有间断,但听音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其火侯造谙,已臻登峰造极的箫道化境。 随着萧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侯希白都听得痴了。 良久,侯希白才回过神来,石青璇俏目生辉,带着几分期盼的神色,注视着侯希白,请教道。 “怎么样,我的箫声有没有进步?” 侯希白擅长各种乐器,声乐造诣精深无比,石青璇曾经有幸提过一次侯希白吹箫,天地静音,万物寂籁,万物好像都生出了孔窍,纷纷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和箫声融为了一体,唱和无间,清雅脱俗,听之忘俗,杂念尽消,绝对是天籁之音。 “你的箫声已经迈入了地籁之境,将风声融入了其中,浑然一体,不分彼此,的确是进步极大!” 石青璇在箫道之上极有天赋,仅仅时自学,侯希白指点了几次,就已经迈入此等境界,的确是蕙质兰心,空谷幽兰,好似自然中的精灵仙子,天生道种,心性自然。 石青璇得了侯希白的夸赞,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明眸动人,笑靥如花,如此亮眼,让侯希白都不由多看了一眼,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头看向了天空。 碧空如洗,仅有几朵白云,悠悠荡荡,洁白如雪,在天空中独享一片清净,让人艳羡。 石青璇看着渐渐陷入呆滞的侯希白,见得多了,也不奇怪,侯希白经常看着一样东西,就陷入了发呆状态,每次清醒过后,就会境界有所增进,这是一种顿悟,需要机缘,造化,智慧和福运,缺一不可,但是在侯希白身上确实经常发生,这也是当时为何大印和尚知道了侯希白是魔门弟子,依旧不愿放弃的原因。 禅宗修行之法,最重悟性智慧,一念迷,佛是众生;一念悟,众生是佛,讲究顿悟成佛,侯希白的智慧悟性,举世无双,顿悟就如家常便饭,这等资质悟性,简直就是天赐禅宗的佛子,哪里肯舍弃。 别说侯希白只是花间派的弟子,就算他是魔门的魔帝,只要愿意拜入禅宗门下,大印和尚也愿意收入门下,将其当做衣钵传人,让他将禅宗发扬光大,至于最后是佛成魔,还是魔成佛,有何关系吗! 这年头,只要能够让禅宗之法发扬光大,在佛门中成为主流正统!什么魔门弟子,都是诬陷,那是我佛门转世的佛子,出淤泥而不染,是为了度化魔门众人,甘愿舍身饲虎,多么伟大,多么慈悲啊! 反正禅宗也讲究心心相印,只要能自圆其说,什么都可以兼容并蓄,纳入禅宗的思想学说之中,谁知道如今的禅宗之法,和最初的佛教思想,已经偏离了多少距离,还不是一样成为了佛门重要的支脉。 石青璇虽然不知侯希白因为什么陷入了顿悟之中,却也替他感到高兴,小脑袋向后一仰,也躺在了莲池边上,静静的看着侯希白的俊俏脸庞,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发起了呆。 夜色渐渐降临,昏黄的天地,陡然间乌云笼罩,银蛇乱舞,雷霆震动,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滴了下来,一切都是那么突然,瓢泼大雨,洗刷着天地间炎热气息,带来了无尽的凉爽,让人感到了一丝畅快。 侯希白周身有着淡淡金色的内气升起,形成了一个气罩,为他挡住了大雨,这是罡气罩,只有宗师境界的高手,才能用出。 旁边的石青璇却是没有这等本事,被大雨淋了个透心凉,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头发都贴在了脸上,气哼哼的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侯希白,怒道。 “臭法海,你不讲义气,只护住了自己,居然让我一人淋雨,枉我陪你在这里发呆!” 侯希白直起身来,看着气鼓鼓的石青璇,眼中全是笑意,伸手在在她鼓胀的两腮上轻轻一戳。 “噗!” 石青璇小脸立刻就瘪了,吐出了一口香气,大眼睛等得更圆了,怒火中烧,跺脚气急。 “呀,臭法海,死法海,你个混蛋!” 张牙舞爪的石青璇,向着法海的气罩就扑了上去,一点都不顾及气罩会不会伤到她。 侯希白看着如此决绝的石青璇,骇了一跳,连忙撤去了护身罡气,一下子就瓢泼大雨淋成了落汤鸡,身上的僧袍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阴冷湿润,让人十分不舒服。 然而,侯希白却顾不上这些,双手连连闪动,阻挡着石青璇的攻击。 石青璇一道道剑指,犀利无比,剑气纵横,无数水珠炸裂,如同一枚枚钢珠射向了侯希白的周身大穴,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石青璇修炼的是《慈航剑典》,以气、主、灵、神、心五大要诀为纲领,分别是剑气长江、剑主天地、剑灵寰宇、剑神无我、剑心通明。 石青璇肃然对武功并不执着,也没有刻苦修炼,但是资质超绝,师法自然,天真烂漫,也已经达到了剑灵寰宇的境界。 侯希白和石青璇在暴雨中打闹着,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忘乎所有,烦恼,杂念,统统抛之脑后,烂漫自然,让人艳羡。 (本章完) 第八章 大宗师侯希白 时光转瞬即逝,永远无法留住时光脚步,白驹过隙,转眼就是几年。 禅房之中。空荡荡的,并无多少装饰,只有一张床榻和桌椅,地上放着一座蒲团,剩下的就是四面墙壁了,这就是侯希白的卧房。 大石寺并不是静念禅院,建在了洛阳城,无数达官贵人都是信徒,有着数百的武僧,香火钱也多,富裕得流油,可以用青铜建造一座大殿,奢靡至极,令人惊叹。 侯希白坐在蒲团之上,心灵进入了有无之间,空灵清净,丹田之中,有着一方功德池显化,红花白藕青荷叶,在金黄色,清澈的池水中,微微荡漾,摇曳,娇艳欲滴,莲蓬之中的最后一枚莲子化为了温润白嫩玉质莲子,就可玉莲子大方光芒,荧荧之光,灿灿如华,自莲蓬之中射出,汇聚在虚空之中,无数的精神念力涌入其中,玉莲子膨胀变大,浑圆光滑,圆坨坨,金灿灿,光华照耀周天,扫除了无尽黑暗,让人见之智慧大增,圣洁无比,庄严功德。 此时的清净妙莲也有了变化,红花化为了一座业火红莲,燃烧起了无名业火,艳丽璀璨,一时间心凉如冰,体内的气血和真气却沸腾不休,燃烧了起来,眨眼间他体表肌肤通红一片,犹如煮熟的虾子。即使他的心灵遁入有无之间,无我无常,仍隐隐感觉到无与伦比的炙热铺天盖地而来,霎时如陷地心火海,亦或太阳核心。 白藕化为一柄三宝玉如意,汇聚了精气神,引动了日月星,外界虚空之中,隐隐有日月星三光倾泻而下,汇聚成柱,侯希白的天门之中,射出一道虹光,化为了一道天地之桥,勾动了光柱,投入体内,无尽寒冷瞬间生出,沿着经脉运转周天,将那熊熊烈焰点燃的气血,真气,纷纷熄灭,一热一冷,水火相济,阴阳相生,循环往复,足有九次,气血纯净无比,真气精纯厚重。 最后的青荷叶化为了青萍剑,寒芒烁烁,锋芒毕露,跃入虚空,对着无尽黑暗斩去,一剑出,天地分,清浊演化,阴阳互生,地风水火,天地初成,广阔无垠;再一剑斩出,剑光冷冽,照耀周天,无数丝线密密麻麻的显化,遍布天地之间,有着滚滚红尘之气,混浊不堪,一团乱麻,剑光划过,斩断因果是非,方得清净天地,无量功德。 侯希白心灵深处,生出了大欢喜,大自在,大安定,大智慧,光明大放,辉煌璀璨,九枚玉莲子猛地撞向了彼此,融为了一颗光灿灿,圆坨坨的舍利子,足有斗大,沿着气脉一路攀岩上升,进入了眉间印堂穴中,安家落户。 侯希白缓缓睁开了眼眸,温润慈悲,庄严圣洁,眉间微微亮起莹光,一枚斗大的舍利子若隐若现,散发着莹莹玉光,使得侯希白眉心发亮,好像多了一枚洞彻三界,照遍九天十地的佛眸,神通广大,无量智慧。 一道黑白相间的浊气,自侯希白的口中吐出,有着阴阳交错,相生相克的错觉,心灵空明澄净,犹如明月高悬,光镜照耀,肉身轻盈无比,好似莲花法身,清净妙相,侯希白终于再次突破,晋入了大宗师之境,成为了天下第四位大宗师,而且是最年轻的大宗师,佛门和魔门的大宗师。 侯希白心生无比活泼灵动,感受着天地之间万物生机,万物波动,与之共鸣,心生无限感动,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甚至隐隐感受到了天地空间无比脆弱,似乎只要自己愿意,就可破碎虚空,超脱而去。 侯希白如羊脂玉一般温润白嫩的脸颊上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眸子清澈晶莹,微微敛眸,淡淡涟漪生出,不及心灵深处,就已经消散不见。 “原来这就是明还日月,暗还虚空,破碎虚空,羽化超脱!” 侯希白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发出了满足的哈欠声,腿脚一用力,凭空站起,迈动脚步,推开了禅房的门,深深吸了一口外界新鲜的空气,沁人心脾,十分舒爽。 如今已经是九月深秋,天地之间枯黄一片,秋风垂落了无数的枯叶,树木枝头光秃秃,只余下了密密麻麻的枝干,斜插入云,好似一柄柄利剑,剑气纵横,光耀九州,天地之间充斥这一股肃杀之气,万物沉寂,萧瑟寂寥。 侯希白走出了自己的小院,散着步,漫无目的,清净自在,突然一阵无比轻盈的脚步从侯希白的心间呈现,无需回头,神异非常。 空气中隐隐有一股兰花的幽香,在鼻翼间环绕,侯希白鼻子微微一动,伸手揉了揉,不曾回头,只是在脚步的主人来到了身后,伸手将要拍到他的肩膀之时,忽然回头,嘴里猛地发出巨响。 “啊!” 青衣少女吓得哇哇大叫,手脚乱舞,不断后退,小脸一片惨白,大眼睛中带着点点星光,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侯希白看到此景,心中无比畅快,哈哈大笑,手指着少女,调侃道。 “你这傻丫头,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都多少次,你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怎么还乐此不疲!” 石青璇嘟着小嘴,红润粉嫩,美人薄怒,明眸动人,娇媚风情,无限美好,俏生生的嗔怒道。 “臭法海,你每次都不会让着我,非要在最后吓我一跳!” “我可告诉伱,今日不同往日,本小姐,已经突破了,晋入了先天境界,成为了一流高手,更是悟得剑心通明之境,即使是你,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了!” 石青璇双手叉腰,仰着小脑袋,大眼睛还不断的瞥向侯希白,洋洋得意,脸上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炫耀着说道。 侯希白神色淡淡,几乎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让少女眉头微蹙,将小脑袋回到了正常的高度,清眸之中满是疑惑不解,追问道。 “哎?” “臭法海,你听没听到,我石青璇,已经是先天高手,悟得了剑心通明之境,你不感到惊讶吗,不该露出崇拜敬仰吗?” 侯希白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眸子里满是鄙夷,看着求夸赞,求震惊的石青璇,觉得这少女越发的蠢萌呆傻了,应该是被剑气冲脑,让本就不高的智商再次降低了。 “区区先天境界,有什么好炫耀,我在十岁时就已经跨入了!” “至于剑心通明,不过是心境空灵澄净,更不是什么高深境界,我天生就是!” 石青璇听着侯希白的话,顿时气鼓鼓的,小脸凑成了一团,眼中带着几分鄙视,怒哼哼的说道。 “臭法海,吹牛谁不会,你怎么不说自己是大宗师呢,天下第一,无人能敌!” 侯希白听着石青璇的讥讽之语,脸上浅浅一笑,如沐春风,让人见之,心生自在欢喜,轻描淡写的说道。 “大宗师吗?好像不太准确!” “我现在状态,应该可以称得上是无上宗师!” “天地寰宇之中,儒释道魔之内,我的确可以称得上无敌了!” 侯希白的语气中带着一分无敌的寂寞孤独,秋风吹过,漫天落叶,寂寥死寂,让人莫名的心生悲意。 石青璇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双手捂着小腹,弯着腰身,哈哈大笑,笑得极为畅快,笑得全身瘫软无力,有气无力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法海,你真会说笑,让我都笑得没力气了!” “哈哈哈!” 少女的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天地,清脆悦耳,好似天地间最动听,最美妙的声音,比少女的地籁箫音,更加迷人。 侯希白懒得和少女争辩,翻了一个白眼,脚步一动,向着大印和尚的禅房走去,身后的少女依旧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有些无力的追赶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法海,你干嘛去?等等我!” 侯希白脚步并未停下,淡淡开口道。 “我准备出去游历一番,需要向师父禀报一声!” 少女顿时就止住笑声,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远去的侯希白,怅然若失,法海如果出去游历,自己该找谁玩呢,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心中惶恐。 侯希白恍若未觉,脚步坚定的跨出,向着禅房走去。 侯希白推开房门,盘膝而坐,对着大印和尚行了一礼,敬声道。 “师父,弟子如今已经修行圆满,想要出去游历一番!” 大印和尚闻言一愣,深邃平和的眸子看向了侯希白,见他俊朗秀美,风采过人,肉身如同羊脂白玉,温润细腻,白皙嫩滑,有莲花清净妙相,眉心闪烁着莹莹之光,好似有一颗明珠悬挂,玄妙非常。 “莲花清净身,菩提光明心!” “你已经修行到了这等境界,着实让人吃惊!” “有时候,我真得怀疑,你是不是佛陀转世,天生一颗九窍玲珑心!” 侯希白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大印和尚,等待他的回复。 大印和尚点点头,满脸的欣慰,没有阻拦,对侯希白要出去游历之事,十分赞同。 “你的确是该往红尘中走一遭了,不见天地众生苦,难生慈悲怜悯心,怎证菩提功德果!” 佛门即使有藏污纳垢,奢靡腐败之徒,但是大部分僧人,还是有着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大宏愿,不能全面否定批判佛门,不论是哪个教派,都有好人坏人,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也不足为奇。 “弟子告辞!” 侯希白起身躬立,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转身而去,没有任何迟疑。 成都城,繁华依旧,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热闹非常,有着浓浓的烟火气,此时的侯希白已经是换了一身长袍,头上也不再是光秃秃的,一头润顺乌黑的长发,落在腰间,飘逸俊朗。 武功修炼到了侯希白这等境界,催动气血,生出一头长发,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侯希白一身白色锦袍,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手指一用力,唰的一声,扇子展开,手摇折扇,说不尽的倜傥不群,潇洒自如。 洁白的扇面之上,有着三个大字,百美扇,在下方有着一窈窕身影,轻轻几笔,浓妆淡抹,清新脱俗,如山间精灵,巧笑嫣然,正是石青璇的画像。 花间派的丹青之术乃是一绝,侯希白更是画中圣手,将石青璇第一个画在了百美扇上,他此行游历,有心将扇面画满,见识一下武林仙女,世家仕女,正派仙子,魔门魔女,将其神韵一一画出,给江湖添上一份风采。 巴蜀的三大势力,分别是独尊堡、川帮和巴盟。 其中独尊堡最是强大,武林判官谢晖,武功高强,乃是和地剑宋智齐名的宗师高手,把兄弟又是天刀宋缺,儿子解文龙更是娶了宋缺的长女宋玉华,风头一时无两,即使是川帮和巴盟也不敢直掠其锋芒,对其敬畏三分。 独尊堡位于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予人固若金汤的气象。 入门处是一座石砌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忠信礼义”四个大字,接通一条笔直的石铺通路,两旁植有苍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间,景色幽深。经过一道横跨自西北逶迤流来的清溪上的石桥,见前方位于独尊堡正中的建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雕梁。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的巨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浓厚的神秘和威严。 侯希白并未进入主堂,绕过主堂,踏上一道通往侧园的羊肠小径,两旁尽是奇花异卉,在阳光下灿烂夺目,绿荫怡人。小径已尽,前方柳暗花明的展现出另一个空间,在花木环拱下,一座别致的小楼,宁静的座落在这幽雅的角落中。 楼下的小厅布置简雅,充满女性温柔的气息,应当是堡内某位有身份地位的女子闺房。侯希白拾级登楼。一道阶梯通往楼上,登上了二楼,放眼望去。 一女子靠窗而坐,秀美绝伦,黛眉轻蹙,神态温婉柔美,一股惹人怜爱,不忍拒绝的神韵,听得脚步声,以为是自己的婢女,头也不回,看着楼下的奇花异卉,眉宇间没有任何的笑意,一缕薄愁,楚楚动人,让人怜惜,轻声道。 “碧兰,你先退下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侯希白毫不理会这女子的话语,迈动脚步,坐在了房间中的桌前,这方桌乃是黄花梨打造的,上面雕刻了精美的图案,栩栩如生,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低调奢华,价值不菲,甚至让侯希白都有种想要将这方桌扛起,找家当铺典卖了的冲动。 女子听到脚步声越发靠近,有些疑惑,回眸看去,不由愕然,清眸闪过惊惧之色,却并没有大声惊呼,而是轻柔的说道。 “这位公子,你可是走错了地方?” 这女子性情温婉,心地善良,看着俊朗英武的侯希白,眼眸澄净清澈,不似坏人,所以才会不曾呼喊,见侯希白并未回话,连忙劝说道。 “独尊堡不是可乱闯之地,这位公子,你若是迷路来此,还请离开,免得被人发现,有性命之危!” 侯希白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饮了一口,这才抬眼细细打量这位女子,见她居然为自己的安危担忧,不由感到有趣,丹唇轻启,开口道。 “宋缺长女,果然貌美,更难得是气质温婉,心地善良,侯某不虚此行!” 侯希白此次潜入独尊堡,就是为了宋玉华而来,想要将其画在自己的百美扇之上,这也算是他此次游历的最大目的吧。 宋玉华闻言,微微一愣,蕙质兰心,知道此人绝对不是误入此地,不知抱着何等目的,心中微微惊惧,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了,紧张不安,眸子里带着几分忧虑,但依旧柔声道。 “这位公子,独尊堡在巴蜀之地还有些威名,不论你为何而来,还请三思而后行!” 宋玉华此话刚柔并济,让人心生忌惮,却又不觉威胁,显露出了缜密的心思,显然也是才貌双全之人,不是单纯的花瓶。 “独尊堡的谢晖虽然实力不错,却也不放在我的眼中!至于解文龙,不过是个废物纨绔!” 侯希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屑,丝毫不在乎独尊堡的威名,在他眼中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宋玉华第一次见到如此狂悖张扬的年轻人,独尊堡实力虽然不如四大门阀,却也是天下有名的大势力。 “公子气概豪迈,不惧独尊堡,难道也不在意宋阀吗?” 宋玉华不得不将娘家搬出来,宋阀作为四大门阀之首,阀主宋缺一柄天刀,纵横天下,势不可挡,就连三大宗师,也不敢直掠锋芒,更不要说还有宋阀的岭南大军,谁人敢小觑宋阀! “宋阀之中,也只有天刀宋缺一人,可称豪杰英雄,只是我也不惧!” 侯希白清眸中闪过强烈的自信,让宋玉华感到惊讶,她感觉这位俊朗的公子,并非是信口开河! (本章完) 第九章 仕女玉华,百美图 宋玉华玉容秀美,带着惊讶之色,她作为宋缺的女儿,对自己的父亲十分敬仰,甚至是崇拜,宋缺也的确是值得崇敬,武学境界高深莫测,兵法纵横之术更是厉害,当年杨广率领数十万大军,被宋缺十战十决,打的连连败退。 不过,宋缺也深知紧靠岭南一地,根本无法抵挡大势已成的隋军,这才不得已俯首称臣,不过靠着之前十战十胜,打出了威风,隋文帝杨坚也不敢过分逼迫,封了宋缺一个镇南公之位,准其保留军队,可以说是一方诸侯。 宋家这种高门大阀,特别是阀主天刀宋缺的爱女,婚嫁都被严格限制,讲的是门当户对,男的还可凭自己的喜恶私自纳妾,但女的却没有这种自由,只能依家族的安排,配与指定的人。 宋玉华也是因此嫁到了独尊堡,丈夫解文龙不过是个风流纨绔子弟,男女通吃,让宋玉华十分厌恶,只是碍于家族和父亲,不得不隐忍。 “侯公子虽然有凌云之志,却也不可小觑了天下英豪!” 宋玉华也有着高门大阀的仕女仪容,端庄温婉,性情娴淑,高贵典雅,正襟危坐,正视着侯希白,俏颜之上满是端庄肃穆之色,规劝着侯希白,莫要过于狂傲。 侯希白对宋玉华的表现越发感兴趣,自己乃是一个不速之客,宋玉华不仅不害怕,反而和自己聊了起来,真的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伤害她吗,胆量胜过男儿,气度过人,不愧是宋缺的女儿。 “宋小姐,你就不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女儿家的名声,可是禁不得一点污名的?” 侯希白板起了脸,目露寒光,满脸的凶狠和阴冷,眼神犹如刀剑一般,上下打量着宋玉华,让是宋玉华性心中一惊,好像是感受到了那锐利放肆的目光,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激起了一片红红的小疙瘩。 宋玉华暗吸一口气,清眸直视着侯希白,面不改色,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胆气升起,肃然道。 “女儿家自然是容不得贞名受损,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宋玉华脸上带着刚烈之色,眼中无惧,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位年轻侯公子的对手,如果对方真的无礼放肆,她唯有一死而已。 侯希白像是学会了川蜀的变脸绝技,听到宋玉华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话,脸上的阴冷凶狠瞬间就消散了,露出了讪讪之色,似乎是为了缓解着凝重尴尬的气氛,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开朗阳光,好像一下就扫除了那黑暗和阴冷,昊日高悬,朗朗乾坤,哪里有人会做出失礼放肆之事! “宋小姐,果然不愧是天刀宋缺长女,性格最类其父,外柔内刚,女中豪杰!” 宋玉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刚刚也只是硬着头皮才说出了那样刚性的话语,如今看侯希白果然如她所料,不是那采花窃香的淫贼,刚刚只是吓唬她罢了。 “侯公子你又何必戏弄玉华这种闺中妇人,着实无趣!” 宋玉华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她因为家族的利益,嫁给了解文龙这个纨绔子弟,心中未尝没有埋怨和悲伤。 侯希白闻言却是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好奇的看着宋文华,有些不解的问道。 “外界传言独尊堡解文龙风流成性,娶了宋小姐你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大家闺秀,让人艳羡!” “只是今日一见,却发现传言不实,宋小姐明明还是云英之身,这解文龙比那柳下惠还要让人敬佩!” 宋玉华脸色微红,羞恼的瞪了一眼侯希白,这位侯公子看着清朗英武,居然会和女儿家谈论这种隐私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失礼。 只是,不知为何,宋玉华心中虽有羞恼,却并不厌恶眼前这位白衣侯公子,低垂螓首,良久才开口道。 “解文龙不喜我这种大家闺秀,喜欢流连于勾栏瓦舍!” 这话一出,让侯希白都感到了无语,这解文龙真是一个奇葩,那青楼女子不说干净与否,就是容貌才华,哪一点能够比得上眼前这位高门大阀的千金小姐,温婉可人,雍容华贵,真是不解风情,暴殄天物。 “那解文龙的一对招子居然是瞎的?” 侯希白感慨的叹道,眼眸中带着几分怜悯,让宋文华感到几分不解,轻声问道。 “侯公子何出此言?” “他放着家中这芳华绝代的妻子不碰,居然看上了那青楼的庸脂俗粉,还不是瞎子吗?” 宋玉华闻言,有些羞涩,满脸红霞,垂头不语,房间里一时间没了声响,格外安静,让人心慌。 良久,宋玉华才再次抬起螓首,好奇的看向了品茶不语的侯希白,轻声问道。 “不知侯公子你来此,究竟是所谓何事?” 侯希白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没有回答宋玉华的话,伸手抚摸了一下空荡荡的肚子,厚着脸皮的问道。 “宋小姐可否让人送一些点心,让我填填肚子,我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侯希白离开大石寺时,十分潇洒果断,却忘了准备银两了,又不好再回去,一天下来真的是饥肠辘辘,饿得难受。 宋玉华看着可怜兮兮的侯希白,扑哧一声轻笑,手捂着嘴巴,感到有趣,这位不速之客,居然会如此好笑,让人啼笑皆非。 宋玉华点点头,下楼而去,侯希白居然也未阻止,任其来去,让宋玉华心中最后一丝担忧放下,招来了丫鬟碧兰,让她送了几样精致的糕点,自己端了上楼,并没有借此脱身。 “宋小姐,胆量过人,果然没让侯某失望!” 宋玉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对这个不速之客如此放心,可能是自己心中压抑太多,束缚过久,这萍水相逢之人给自己平静无波的生活带来了极为的涟漪和波澜,所以才会如此吧。 “侯公子眼眸清正,不是恶人!” 侯希白闻言轻笑一声,也顾不得和宋玉华说话,接过宋玉华手中的糕点,伸手抓起一块杏仁酥,扔进了口中,狼吞虎咽,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活似饿死鬼投胎,吃的十分粗鲁香甜。 侯希白一口气吃了四块糕点,嘴里有些干,依旧是不舍得停下,抬头用眼神瞥了一下桌上的茶水,宋玉华起身,走到桌前,给他倒了一杯。 侯希白仰头饮尽,又埋头和糕点干了起来,不时的接过宋玉华带来的茶盏,饮上一口,足足四盘糕点,被侯希白一口气吃完了,这才对打了一个饱嗝,饮下了杯中的茶水,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你们家的厨子手艺不错,这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糕点了!” 侯希白这话绝对不是虚言,他此次转世,还是第一次吃到糕点,在大石寺中虽然衣食无忧,但是想要吃些精致的点心,那完全是想多了,佛门苦修不是闹着玩的,即使是侯希白这种主持弟子,也需要遵守戒律,禅农合一,一日不做,一日不食。 宋玉华听到这话,露出了好奇之色,看侯希白的样貌风采,不像是贫苦人间的孩子,怎么会连这些平日自己习以为常的糕点都没吃过呢! “侯公子这是在说笑?” 侯希白随手擦了一下嘴,看着手上的污渍,就要往身上白衣抹去。 宋玉华连忙拦住了侯希白的动作,从袖中掏出了一方帕子,递给了侯希白,帕子材质用的是上好的蜀锦,绣着牡丹花,绣工精巧。 侯希白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满面羞红的宋玉华,若无其事的接了过来,擦拭了一下嘴巴和手掌,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宋玉华心中也是暗暗后悔,女儿家的帕子都是贴身之物,哪里可以给外人使用,何况侯希白还是一个男子。 侯希白随手将帕子递了回去,这是女儿家的方帕,意义非凡,不可私留。 宋玉华脸蛋之上一阵发烫,竭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一些,装作若无其事的将帕子再次塞回了袖子。 侯希白听着身旁女子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莞尔一笑,说道。 “其实侯某这次来,是为了宋小姐?” 宋玉华神色微动,清眸中波光潋滟,荡起了层层涟漪,有些不解,看向了侯希白,等待着他的下文。 “唰!” 侯希白一把打开手中的折扇,指着空白处的扇面,眼眸清正,细声道。 “我此次外出游历,是想要将这天下的美人,尽数画在这柄折扇之上!” 宋玉华稍稍靠近脑袋,低头打量着折扇,好奇而又认真,呢喃道。 “百美扇?” 宋玉华目光注视着上面之上的三个大字,银钩铁画,苍遒有力,方圆有致,入木三分,绝对是书法中妙品。 宋玉华眸光如秋水,异彩涟涟,惊叹不已,这等书法,即使是他父亲宋缺的字也少了几分神韵,让她芳心微动。 “侯公子的字不逊王右军,堪称珍品!” 王右军就是书圣王羲之,王羲之凭借门荫入仕,历任秘书郎、江州刺史、会稽太守,累迁右军将军,人称“王右军”。 侯希白神色淡然,对宋玉华的夸赞并未表现出常人的谦让,十分坦然,理所当然,这等表现让宋玉华心中更是赞叹不已。 宋玉华目光移动,在那道轻盈自由的身影上停了下来,简单的笔墨勾勒,就将那如精灵一般的少女神韵画了出来,宋玉华甚至在这幅画上感受到了山间的清风,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掺杂着雨后泥土和草木的清香之气,心旷神怡,沁人心脾。 宋玉华不舍的将目光从石青璇的画像上移开,满目都是艳羡和惊叹,感慨莫名的说道。 “侯公子的丹青更是举世无双,让人敬佩!” “画中的少女,清新脱俗,天性烂漫,让人艳羡!” 宋玉华作为高门大阀的仕女,生来尊贵,奢靡精致,但是也只有着自己的不幸,就像那笼中鸟一样,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做主,只能听凭家族的安排,嫁给了解文龙,无比向往着无拘无束的自由。 宋玉华吐出一口香气,目光犹自瞥向了画中的石青璇,眸子里有着淡淡的失落和哀伤,她这一生都不可能如此生活,只能在独尊堡这座豪华的牢笼里,静静被岁月消磨,容颜变得枯败,难得自由。 “侯公子,不知这话中的少女是何人?” 侯希白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眸中带着几分嫌弃和宠溺,语气却是格外的温柔。 “这是一个蠢丫头,算是我的师妹吧!” 宋玉华瞥了一眼侯希白,心中越发的哀怨,那宠溺的语气,是她梦寐以求的,哪个少女不怀春,期盼着此生得遇良人,朝朝暮暮,白头偕老。 宋玉华叹了一口气,淡淡香气弥漫,这是一个秀外慧中,兰心蕙质的女子,如何看不出侯希白谈到少女时的不同。 “原来是侯公子的小师妹!” “还未请教公子师承何派,尊师又是哪位?” 宋玉华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侯希白的来历,这才出声问道,清眸中带着淡淡的好奇之色。 侯希白倒是艺高人胆大,自报家门,没有丝毫的遮掩。 “是我失礼了!” “我师承魔门花间派,师父是邪王石之轩!” “我叫侯希白!” “一唱雄鸡天下白,愿扫尽世间黑暗,天下皆白,乾坤朗朗!” 侯希白身上有着一股大宏愿,大慈悲的气息,豪气万丈,气概天下,让宋玉华心神皆颤,不能自持。 宋玉华低下了稽首,眸子里依旧有着震撼和惊讶,侯希白是她此生所见男子中,唯一一位不逊色父亲宋缺的,甚至豪气更胜一分,洒脱更胜一分,俊朗更胜一分,足足胜了宋缺三分,世间竟有如此奇男子,让人心折! “公子有豪云壮志,让人敬佩!” 侯希白看着低着脑袋的宋玉华,轻笑一声,对她的反应感到了几分错愕,好奇的问道。 “玉华,你可曾听清了我的话?” “我可是魔门邪王石之轩的弟子,你就不害怕?” 宋玉华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有些失望的侯希白,掩嘴轻笑一声,千娇百媚,芳华绝代,笑着说道。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 “我还从未听过魔门弟子像你这样的,张口闭口都是魔门!” 魔门弟子从来都是自称圣门弟子,魔门是佛门弟子的说法,从这点来看,侯希白这个魔门传人真的是不够敬业。 侯希白俊朗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绝对有些丢脸,他完全忘了还有这茬了,连忙补救道。 “我师父可是邪王石之轩,大魔头,你不害怕吗?” 宋玉华笑得更加开怀了,星眸亮晶晶的,十分好笑的注视着侯希白,看他一脸的郁闷,更是忍俊不禁,笑道。 “侯公子,你作为邪王石之轩的弟子,为何会立下天下皆白,乾坤朗朗的大愿呢?” 侯希白看着娇笑连连的宋玉华,彻底放弃了挣扎,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玉华,你就尽情的嘲笑我吧,反正我这个魔门败类的名号是洗刷不掉了!” 宋玉华听到侯希白再次称呼自己的闺名,心中微微羞涩,伸手将鬓角的一缕乱发挽到了耳后,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异样,笑着调侃道。 “魔门败类这个称呼,侯公子你是实至名归!” “我真得很好奇,邪王作为你的师父,听到你有如此志向,难道就没想过清理门户吗?” 宋玉华其实对魔门并无偏见,魔门虽然行事乖张极端,但是也不是没有理智的疯子,什么人都惹,和世家门阀之间,有着不少的合作,关系还算过得去,只是没有儒释道那么吃香罢了。 侯希白翻了一个白眼,脑海中回忆起当年的景象,不由吐槽道。 “我这师父,他就是个神经病,不能以常理揣测!” “当年我拜师的时候,就告知了他我的志向,他不仅没有怪罪,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宋玉华心中一凛,邪王石之轩的威名,即使是她也听过,在宋阀之中有着一座磨刀堂,是宋缺闭关所在之地,里面供奉着一方磨刀石,上面刻着十多个名字,都是宋缺认为可以一战的对手,其中就有石之轩,而且在这些名字中排到了前三,比大宗师宁道奇的排名还高,可见石之轩的可怕与强大。 “邪王前辈境界高深,行事让人难以琢磨!” 宋玉华不敢僭越评价石之轩,只是说了一句场面话,神色间透着几分畏惧和谨慎。 侯希白摇摇头,没有任何对石之轩的敬畏之心,随口讥讽道。 “他只是精神不正常,唯恐天下不乱,想要看我究竟能不能搅动天下风雨,让他欣赏一场大戏罢了!” 侯希白对石之轩的性格和作风,十分了解,魔门的大多数人,都是一根搅屎棍,煽风点火,搅动风云,恨不得天下一直大乱,他们才好在乱中取利,难怪会被道家和佛门当做眼中钉,不断打压。 宋玉华看着吐槽石之轩的侯希白,感觉他真的是和常人不同,即使是对邪王石之轩这种魔门巨擘,也没有人任何的敬畏,气概豪迈,风采无双。 (本章完) 第十章 新马甲:影子刺客侯希白! 侯希白看着对石之轩明显有着畏惧之色宋玉华,也知道她的忌惮,话风一转,继续说道。 “我只是想要将玉华你画在这百美扇上,不知你可愿意?” 宋玉华神色这才放松了下来,谈论石之轩这种魔王,对她而言,还是一种沉重的负担,放不开。 “玉华不过蒲柳之姿,怕是会让侯公子失望了!” 宋玉华如何会答应侯希白的这个无礼请求,高门大姓的仕女,怎么可能会让外人画像! 侯希白闻言一笑,也不介意宋玉华的拒绝,十分无耻的说道。 “其实玉华你同不同意,都不影响我画伱!” “今日见过你后,我已经胸有成竹,离去之后,就会将你画出!” 宋玉华听到这里,第一次觉得侯希白有了魔门弟子的几分模样,有些无赖,娇媚的翻了一个白眼,恨恨道。 “侯公子,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又何必来询问我的意见呢?” 侯希白自知理亏,不敢直视宋玉华,眼神躲闪,仰头看向了窗外的天空,顾左右而言他。 “今夜的月亮真是格外明亮啊!” 宋玉华转头看向窗外,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带着无语的表情,再次回头看向了侯希白,说道。 “侯公子,此时不过申时,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呢,哪里来的月亮?” 侯希白闻言哈哈一笑,丝毫不在意丢脸,朗声道。 “哎呀,以往都是夜晚,才潜入女儿家的闺房,今日来早了,一时忘记了!” 宋玉华看着搞怪的侯希白,扑哧一笑,心中的哪一点气恼,瞬间烟消云散了,巧笑嫣然,笑靥如花,窗外即使是百花争艳,依旧不及房中春色惊艳。 侯希白看了一眼天色,起身而立,对着宋玉华告辞道。 “今日得见玉华,不虚此行!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 宋玉华心中心中不舍,收起了脸上灿烂的笑容,眉头微蹙,眸中再次恢复了平静,犹如枯井,死寂静默,良久,才开口道。 “玉华愿侯公子早日达成所愿,天下洁白,乾坤朗朗!” 侯希白转身向外走去,在楼梯口突然停住,回头说道。 “玉华,你虽性情温婉,却有胆气,既然不愿成为笼中鸟,金丝雀,何不自强自立,学会把握自己的命运,勤修武功,挣脱鸟笼!” “你若能成就宗师之境,将名字刻在磨刀堂中,即使是你父亲,天刀宋缺,也要考虑你的感受,正视你的存在!” 说罢,侯希白下楼而去,身形闪动,消失在了独尊堡之中。 宋玉华呆呆出神,脸上有着复杂之色,良久才有一道低语在房间内响起。 “宗师之境,将自己的名字刻在父亲的磨刀石上?也许可以试试!” 宋玉华的低语,声音虽然细弱,却充满了力量,有着坚定不移的决心。 夜晚,银月高悬,月辉清冷,此时的成都城陷入了一片冷清的氛围之中,寂静无声,白日的热闹景象已经消失了,青石铺就的道路上,空荡荡的,少有人行走,偶尔一个人经过,也是脚步匆匆,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侯希白走在空荡荡的道路之上,一路无阻,脚步踏着青石,在月辉的照耀下,清冷脱俗,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黑色的锦袍,是他离开独尊堡时顺的,作料讲究,上好的丝绸,在这漆黑的夜色下,锦衣夜行,不曾引人注意。 万花楼,金碧辉煌,灯火通明,这是成都城最大的青楼,有着最漂亮的女人,能够享受到所有你能够想象得到的服务。 整座万花楼像是另一方天地,楼内人声鼎沸,楼外十里飘香,这香气是脂粉香,无比刺鼻,让隐在暗处的侯希白忍不住皱眉。 侯希白印在墙角的阴影处,身上气机丝毫不漏,呼吸声几乎就听不到,全身的气血也被他压制到了细不可闻的地步,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冬眠的乌龟,眸子黯淡,也没有了往日明亮的光芒,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幽灵阴影,隐没在了黑暗的夜色之中,寂寂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二十上下的男子,锦衣华服,细皮嫩肉,皮肤白皙,长相倒也算得上英俊,身高七尺,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满身的酒气,一脸的笑容,有些猥琐,面白无须,一双桃花眼,十分招人,眼袋浮肿,青黑一片,看得出来是血气不足,在这万花楼中伤了身体元气。 这个男子左拥右抱,走路歪歪扭扭,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部搭在了身边两个女子的身上了,压得她们腰身弯曲,脸色涨红,十分吃力。 男子刚从万花楼中走出,立刻就有七八位壮汉凑了过去,体型彪悍,面容冷酷,眸子里精光湛湛,十分戒备的左右观察,这些人都是男子的护卫,武艺不凡,在江湖上也算的一把好手,其中领头的那人,精悍无比,身上气势凌厉,满身煞气,是一位二流高手,不要小看了二流高手,足够在军中成为一名统领五千兵马的四品游击将军了。 “少主,您出来了!” “我们现在是否回家?” 男子醉眼惺忪,努力的睁开了眼睑,眸子黯淡无神,松开了左右揽着的姑娘,嘻嘻哈哈的调情道。 “今天本少爷就先回去了,明晚再和你们俩狐狸精,一起大战三百回合!” 说罢,两只手还在两位姑娘丰满的翘臀上,狠狠抓了一把,让两位姑娘发出了一声惊呼娇笑。 矫揉做作的两个姑娘,媚眼如丝,横了一眼男子,不依不饶的娇嗔着,片刻后,才拿着手中的银票,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进了万花楼。 男子这才有功夫理会护卫头领,眼中依旧带着几分淫邪之气,兴致不减的说道。 “回什么回,回家多无聊啊,那个装腔作势,不解风情的宋玉华,让我看着就厌烦!” “今晚去袖桃馆,我好几天都没去了,想死我的小宝贝了!” 袖桃馆也是青楼,不同的是,万花楼里都是姑娘,袖桃馆中全是相公娈童,是一些有着特殊爱好的达官贵人,最喜欢去的地方,那儿的消费比万花楼还要夸张,毕竟好看的女子在这民不聊生的时代,有的是卖女儿的,十分容易寻到,但是好看的男子,就没那么容易了,需要花费大价钱才可以。 护卫头领低头应是,心中替少夫人感到不值,他曾有幸见过宋玉华一面,惊为天人,风华绝代,他不明白这样美若天仙,温婉柔美的妻子,解文龙为何不喜欢,甚至感到厌恶呢! 解文龙脚步踉跄,身形晃动,护卫头领连忙上前搀扶,在七八位护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向着袖桃馆而去,在经过一处拐角处,正好是一片阴影,万花楼的灯火也照不到这里。 侯希白眼中杀意一闪,好像是从阴影之中钻出来的鬼魅,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解文龙的身前,在护卫头领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一柄细长的宝剑如同索命厉鬼,直接刺入了解文龙的咽喉,一点殷红绽开,解文龙顿时倒地不起。 侯希白一击命中,抽身即退,在这些护卫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甚至他们连侯希白的样子都没有看到。 护卫头领一脸的惊色,全身无力,看着倒地而亡的少主,殷红的血水是如此刺眼,他们身为护卫,居然没有护住少主的安全,回去之后怕是性命难保了。 “少主被刺杀了!” 这是才拥有护卫回过神来,大声惊呼道,连忙俯身查看解文龙的状况,一击毙命,没了气息。 护卫面对同僚的注视,满脸死灰之色,眼中带着深深的恐惧,少主死了,他们怕是也要跟着陪葬了。 即使如此,这些护卫也不敢逃走,他们的家小都生活在了独尊堡中,如果自己逃了,妻儿老小,怕是都要死于非命了,如果回去领罪,还能保住家小性命,如何选择,他们自然清楚。 护卫们一脸绝望的抬着解文龙的尸体,脚步沉重无比,忐忑不安,惶恐惊惧,坚定的向着独尊堡的方向而去。 独尊堡主堂,谢晖神色铁青,眼眸中带着几分悲伤,冷冷的注视着跪倒一片的护卫们,心中杀机凛然,面目扭曲,怒声道。 “独尊堡养着你们有什么用,连刺客的长相都没有看清,还有脸活着回来!” 宋玉华作为解文龙的妻子,也坐在一旁,神色幽幽,眸子中没有半点忧伤,反而透着几分解脱轻松之色,一脸肃然,看着脸色苍白,躺在地上的解文龙,心中念头翻滚,不知想些什么。 谢晖作为老牌的宗师高手,虽然算不上顶尖,却也威势凛凛,周身气机骇人至极,整个主堂内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无比恐怖压抑,怒火充斥在谢晖的心头,老年丧子,自古以来就是人生大悲之事。 谢晖蹲下身子,眸子中闪过淡淡的悲色,仔细观察着解文龙喉咙处的伤口,心中不断推演,复盘当时的情景。 一击毙命,狠辣精准,迅捷无比,即使是他,也没有把握可以在这一击中,毫发无损,刺客至少是一位先天境界的一流高手,而且精于暗杀,才可以让解文龙在一群护卫的包围中,毫无防备的被刺杀了。 “在刺客出手前,你们可曾察觉到异常?” 谢晖一脸冷酷,用白布遮住了儿子的遗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向着护卫们求证着当时的情况。 护卫头领脑袋死死的贴在地砖上,地面之上一片血红,这是他请罪时磕头流出的鲜血,听到谢晖的询问,周身一紧,心脏都不敢跳动,畏惧的说道。 “回堡主,没有任何的异常!” 护卫头领只差一线就可跨入先天之境,在谢晖面前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心中惊惧不已,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继续回忆道。 “那刺客就好像是影子里冒出来的厉鬼一样,快到不可思议,我们只是眼前一花,少主就已经遇难了,我们甚至连对方的样貌都没看清,对方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简直太可怕了!” 护卫头领身躯微微颤抖,他被侯希白神出鬼没的刺杀手段惊到了,到现在,只要想起那一剑,依旧觉得好像是死神降临,无可阻挡,不论怎么挣扎,都是死亡的结局。 谢晖眼中寒光大作,确认了心中的那个猜测,脸色冷酷无比,眼中戾色升起,恨恨的道。 “补天阁,影子刺客杨虚彦!” “好!好!好!魔门居然敢刺杀我谢晖的儿子,真的以为独尊堡好欺负?” 谢晖体内真气涌动,脚下的地砖化为了齑粉,内力深厚精纯,不愧是一方大势力之主,的确有着过人的实力。 宋玉华听到了影子刺客杨虚彦的名字,不由微愣,眸子里有涟漪荡起,心中隐隐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难道是侯公子所为!” 不知为何,宋玉华脑海中浮现出了侯希白那出尘脱俗的身影,心中认定了谢文龙的遇刺和侯希白有关。 影子刺客杨虚彦,是近几年魔门的后起之秀,也是邪王石之轩的弟子,补天阁传人,精通暗杀,实力强大,行踪隐秘,出手刺杀过许多厉害人物,使其名声大噪! “杨虚彦出手刺杀文龙,你们确实抵挡不了,怪不得你们!” 众护卫听到这话,心中一喜,还未来得及庆幸,就被谢晖下一句话打入了地狱,心中冰冷无比。 “但是,我只有文龙这么一个儿子,他死了,而你们却还活着,他一个人在地下,难免寂寞,就请你们一起下去陪他吧!” 话音一落,谢晖身体晃动之间,一分为八,翻手为掌,猛的盖下,落在了八位护卫的顶门之上,掌力吐出,护卫们身体一颤,尽皆倒地身亡。 “抬下去吧,他们为少主尽忠,予以厚葬!” 谢晖冷漠无比,眸光冷然,寒光湛湛,看着地面上的血迹,没有任何的动容,好像这八条人命在他的眼中,一文不值,尽显枭雄本色。 宋玉华冷眼看着自己的公公将八位护卫打杀,没有吓得花容失色,表现的极为冷静和淡漠。 谢晖这才转头看向了宋玉华,神色冷然,沉声道。 “文龙已经死了,玉华你操持完他的身后事,去留随意!” 谢晖说完这话,长叹了一口气,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挺拔的腰背一下就佝偻了起来,好像身上有着一股气散了,死气沉沉的。 宋玉华点点头,她和谢文龙并未有任何的感情,至今还是云英处子之身,这点谢晖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如此说。 “我不会离开独尊堡的!” 宋玉华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的对谢晖说道,神色坚定,起身离开了主堂,回了自己的小楼。 谢晖露出了意外之色,眼中带着几分欣慰,这也算是今日他听到的唯一好消息,宋玉华愿意为谢文龙守节,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宋玉华坐在二楼窗前,仰头看着夜空中那轮明亮的玉盘,清冷的银辉洒落,犹如银纱罩向了大地,一片圣洁,宋玉华默默的想着心事。 谢文龙死了,她成了未亡人,心中没有任何的悲伤,甚至如释重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从今往后,她只要愿意守节,即使是宋阀和独尊堡都不能再束缚她的自由,这也是她坚定要留在独尊堡的原因。 宋玉华怔怔出神,看着月亮发呆,心中有响起了侯希白,喃喃低语道。 “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呢?” “真想看一看,你究竟能将我画成什么样,是否有你师妹那般美丽?” 成都城外,荒山野岭之中,一团篝火燃起,火焰跳动,照亮了几丈方圆,驱散了黑暗和寒冷,侯希白手中拿着一根树枝,上面串着一只野鸡,不断的翻动,侯希白不时的撒上一些香料,金黄色的外皮,吱吱作响的油脂,散发着惊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侯希白身上还穿着自己作案时的黑色锦袍,对着已经烤制好的野鸡,狠狠咬了一口,滋滋冒油,口腔中弥漫着香气,美味最能让人开心,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侯希白一边啃着自己精心烤制的美味,一边暗暗思索。 “这次,我模仿了补天阁的武学,遵循了杨虚彦那个倒霉蛋的行事作风,将谢文龙刺杀了,应该可以让宋玉华多几分自由!” “我真是做好事不留名,杨虚彦这小子这下子要名声大噪了,刺杀了独尊堡的继承人,绝对够他风光一阵的了!” 侯希白厚颜无耻,套用了杨虚彦的身份马甲,得罪了独尊堡,简直是捅了马蜂窝,足够杨虚彦喝一壶的了,甚至石之轩都需要出面,才能将这事摆平,不然,仅凭现在的杨虚彦的武功,极有可能会翻船。 侯希白行事风格可谓是继承了石之轩的作风,每次都用小号马甲犯案,即使事情失败了,也和他侯希白没有任何的关系。 哪怕是追究到了侯希白身上,也和他大石寺的法海大师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可是禅宗的后起之秀,慈悲为怀,哪里会杀人放火! (本章完) 第十一章 天刀战邪王,同门共联手 岭南,宋家山城位于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随山势磊阿而筑,顺山婉蜓,主建筑物群雄踞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象徵着对整个岭南区的安危的主宰力量。 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码头上泊满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教他大感壮观。群山萦绕,郁水环流,崎区险阻,纵使有数万精兵,恐亦难有用武之地。 宋家山城耗用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历经三代百多年时间,才建成现在这般规模。城内长期储备超过一年的粮食,又有泉水,清甜可口,泡茶更是一绝。山城的建设主要贪其奇险难下,但若没有那郁林郡的富足,整座山城只是徒具雄奇之表,现在则可相辅相乘,且兼水陆交通之利,可通达全国。 人若是置身登城山道,每当驰至山崖险要处,似若临虚悬空,下方河水滚流,奇境无穷。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 城内分布着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 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山城的顶端有着一座院落,正是宋缺的闭关之所,磨刀堂。 宋缺虎眸睁开,有万千刀影在眸子中闪耀,锋芒锐利,斩尽天地万物,神色肃然,起身而立,手中握着厚背刀,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宋缺已经多年没有迈出磨刀堂了,今日是重出,一定是发生了让他都需要出手的大事了。 宋缺迈出了院门,璀璨的阳光照耀下,一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呈现,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文士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无敌风范。 地剑宋智躬身立在了磨刀堂门外,看着迈步而出的大兄,神色激动,眼眸中满是敬仰,天刀宋缺是宋阀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更是岭南军民的信仰,即使是已经成就宗师之境的宋智也不例外。 宋智上前两步,脸上带着几分怒火和担忧,凑到了宋缺的身前,禀报道。 “大兄,玉华那孩子委屈,为了我宋家才嫁给了独尊堡的解文龙,如今影子刺客杨虚彦居然将解文龙刺杀了,让玉华年纪轻轻就守了寡,魔门实在是没将我宋家放在眼中!这事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了!” 宋缺一摆手,阻止了宋智的抱怨,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愧疚,他对着长女宋玉华有着几分愧疚,当年为了家族谋划,将她许配给了解文龙这个纨绔子弟,让她收了大委屈,如今丈夫遇难,他这个做父亲的如果再不出头,就真的没有这个女儿了。 “此事我会给玉华一个交代,为她讨回一个公道的!” 说罢,宋缺腰间挎着厚背刀就离开了宋家山城,乘船北上而去,顿时,天下哗然,江湖沸腾。 天刀宋缺作为天下第一用刀高手,已经十几年未曾离开岭南了,如今为了女婿被刺杀一事,重出江湖,儒释道魔四大教派,都为之震动,纷纷而动,关注着宋缺的动向和踪迹。 岭南之外,巴蜀境内,一处无名青山。 天刀宋缺,腰间挎着一柄厚背刀,手掌已经扶在刀柄之上,英俊的脸庞上,满是慎重之色,双眸眯成了一条线,锐利的目光犹如刀剑,锋芒毕露,气势全开,整个山林之中都是一片肃杀之意,分外恐怖。 能够让宋缺如临大敌之人,自然也不是普通人,他的对面昂然挺立的一位文士骚客,宽大的儒袍,一头乌黑的长发搭在背后,山风拂过,肆意飞扬,狂放不羁,张扬洒脱,文士脸上带着几分忧国忧民的神色,眸子里满是柔情慈悲,带着几分悲伤,魅力惊人,右手背在身后,拦住了宋缺的去路。 “邪王石之轩,你想拦我?” 石之轩眸中神色不断变化,一会儿满目慈悲,一会儿澹漠无情,转换不休,让人不知哪副脸才是他的真面孔,声音幽幽,喟然叹道。 “还请宋阀主转身回宋家山城!” 石之轩也是听闻了宋缺出山,知道仅凭杨虚彦的武功,绝对是无法抵挡天刀之威的,不得不现身阻拦宋缺。 宋缺神色微冷,唇角带着几分哂笑,讥讽道。 “你的弟子杀了我的女婿,我还没找你做过一场,你居然还敢拦我?” “莫非真的以为我宋缺腰间的宝刀杀不了人了吗?” 宋缺眸子低垂,看向了腰间的天刀,身上气势大涨,一抹白光闪耀,宝刀出鞘,脚下一踏,刀光遍布虚空,刀芒犀利,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宋缺双目同时神光电射,罩定石之轩,令石之轩感到身体里外,没有任何部位,可瞒得过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用刀高手的观察,被看通看透,有如赤身裸体,暴露在寒风冷雪之中。 就在宋缺握刀的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宋缺为中心向石之轩迫来,令他必须运气抵抗,更要迫自己涌起斗志,否则必然心胆俱寒,不战而溃。如此武功,非是目睹身受,人家说出来都不敢信是真实的。 宋缺神意臻至了巅峰,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刀,全身随之,神意合一,厚背刀破空而至,妙象纷呈,在两丈许的空间内不住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刀写出来那样。最要命是每个变化,都令石之轩拟好的对付方法成了无用功,生出前功尽废的颓丧感觉。用刀至此,已臻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至境。 刀势变化,步法亦随之生变,就连石之轩也没法捉摸他最后会从那个角度攻来。 石之轩也不是不弱分毫,右手从背后伸出,化为了漫天的指影,划破虚空,凝聚为一,向前直刺,左手为掌,频频挥出,数十圆形的气环成形,套在了手上手腕之上,向着漫天的刀影撞去,空气中发出了一道道的气爆之音,轰鸣不绝,好似雷公震怒,震动山林。 “轰!” 石之轩手腕上挂着的气环一个个被刀气斩破,空中的刀影也是一一幻灭,石之轩脚下幻魔身法,犹如鬼魅,左突右闪,道道残影,布满方圆十丈内,围绕着天刀宋缺不断攻击。 宋缺身如山岳,神合天地,精神无限拔高,精气神圆满,战意不断升华,身后青丝飞舞,气概豪迈,气势如虹,不动如山,手中的厚背刀舞得精妙绝伦,刀气纵横,罡气四溢,周围山林一片狼藉,尘土飞扬。 “轰!”“轰!”“轰!”“轰!”“轰!” 交击声在这无名青山中不断响起,树木倒塌,山石飞溅,二人如同是神话传说中的神明一般,毁天灭地,神通无量,威势骇人至极。 半天后,天下轰传,邪王石之轩和天刀宋缺,在巴蜀之地大战一场,百回合难分胜负,最后达成协议,邪王石之轩不得插手杨虚彦之事,天刀宋缺也转头回了宋家山城。 此消息一出,独尊堡的解晖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仇恨,出动了所有的力量,追杀影子刺客杨虚彦,追的杨虚彦一路逃遁,狼狈不堪。 蜀中有灵山,峨眉天下秀。 侯希白瞑目盘坐在水潭中孤耸的青石上,正前方瀑布倾泻,水声轰鸣,身下两侧湍流潺潺,但他的心灵却无比宁静,空明透彻。 心灵深处,念头通明,真性灵动,无限升腾,充斥虚空,与冥冥万化同呼吸,共运作。 侯希白但觉自己成了宇宙的中心,漫天精气贯顶透入,顺任脉而下,大地精气由督脉直上,交汇于任督两脉的周天运行里。 到了侯希白这等无上宗师的境界,最玄妙处再非汲取及炼化天地精气,用以助涨功力,而是天地精气与他的先天真气彻底不再受肉身隔阂所限,建立无形而无缝的对接,无物我之别,无内外之分,无常无我,天人交融合一。 内外天地的交融一体再非唯心的感觉,而是真实不虚,先天真气的运转规律,再非仅止于暗合天地至理而已,而是切切实实与天地精气,一道按照冥冥中的天地法则周流无穷,运化万端,再不分彼此。 虽然说,后天乃有为而作,限于体质,有其极限;先天无为而作,夺天地之造化,集日月之精华,能吸取天地自然的力量,无穷无尽。 然而实际上,真正能够将自身的先天真气修炼和演变至契合天地,无穷无尽境地之人,仍属万中无一,大道长路漫漫,上下求索,其中的艰险困苦,实难与外人道哉! 一时之间,侯希白渐觉瀑布水潭周围数里之地,山野里每一点生命,也和自己产生感应。浑然忘我,浑化天地,浑照万物。 本来杨虚彦被武林判官解晖追杀,也不关侯希白的事情,但是石之轩的一封信,还是让侯希白披星戴月,跋山涉水来到了峨眉山中,静静的等待着解晖和杨虚彦的到来。 石之轩很清楚,杨虚彦并未刺杀解文龙,而刺客却对补天阁的武功十分了解,对杨虚彦更是十分熟悉,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如此境地,那就是从小和杨虚彦一起学艺的侯希白,石之轩哪里还不明白,此事乃是侯希白所为。 只是石之轩也懒得对外解释,毕竟把不论是侯希白还是杨虚彦,都是他的弟子,是谁杀的解文龙,都有他的一半责任,何必多此一举呢! 只有杨虚彦这个倒霉蛋,一直解释不是自己所为,但是解晖哪里肯信杀子仇人的话,有口也说不清,只能边交手,边逃遁,狼狈不堪,吃尽了苦头。 侯希白心神回归,真灵隐入虚空,清眸澄明,心如明镜,观照周天,缓缓站起身来,眺望地平线,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进入眼帘。 前面的一个男子身穿黑色锦袍,长相英俊,带着几分阴冷,眸中无比冷漠,即使自己正在逃命,狼狈不堪,依旧没有任何的波动,犹如一口枯井,心神死寂。 后面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额高鼻挺,肤色黜黑,神情倔傲冷漠,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威震八方的霸道气势,虽稍逊宋缺那种睥睨天下、天地任我纵横的气慨,仍可令任何人见而起敬,印象深刻。身上没佩任何兵器,不过谁也不敢怀疑他具有凌厉的杀伤力。 侯希白身形飘动,闪到了道路中央,神色慵懒,甚至还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歪着脑袋,瞥了一眼身上染着血迹的杨虚彦,带着几分打趣的笑意,调侃道。 “哟,杨师兄这是咋了,如此狼狈,被人追杀!” 杨虚彦虽然十分厌恶侯希白的讥讽,却依旧是停下了脚步,吐出了一口浊气,心神稍稍松了下来,他知道侯希白出现在此地,应该是为了帮助自己,他们二人联手,即使不敌解晖,也可全身而退,可以不用逃命了。 解晖负手而立,看向了侯希白,一身白袍,身高七尺,样貌无比英俊,不由闪过一丝惊讶,他还是第一见到,比宋缺还要英俊的男子。 气质脱俗,洒脱慵懒,双眸如同日月,明亮无比,手中一柄折扇,看材质,扇骨是上好的象牙制成,温润如玉,白若凝脂,手感细腻,扇面更是由天蚕丝织成,水火不侵,刀剑难伤,这柄折扇价值连城,无价之宝。 侯希白手中的百美扇,是他身上最值钱的宝物了,只是这柄宝扇不是他个人的,是花间派的传承至宝,他无权处置,不然早就被他典当了,换成金银财宝了,哪里还会因为一口饭拜入大石寺,吃斋念佛这么多年。 “你是何人?” 谢晖声音极冷,心中满是怒意,整个人一点就着,像是一个火药桶,他唯一的儿子,被人杀了,仇人就在眼前,谁敢拦他,谁就是他的生死仇人。 侯希白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解文龙是他杀的,面对苦主,多少气势不足,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开口道。 “解堡主,杨师兄杀了令郎,是他不对,但是我身不由己,奉师命而来,真是对不住了!” 侯希白不管其他,想要将这屎盆子在杨虚彦头上扣死了,日后即使杨虚彦知道了真相,对外解释,也没有人相信了,这就是人言可畏,先入为主。 杨虚彦哪里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身边的侯希白,见他还和解晖寒暄,冰冷的开口道。 “侯希白,不要和他废话,我们联手,一起击退他!” 杨虚彦这些年进步极大,修为也是臻至了先天境界,一流高手的修为,他修炼的又是杀道,战力惊人,手段阴狠,精于暗杀,即使是宗师高手也不敢小觑。 杨虚彦打量了一眼侯希白,见他周身气息虚浮不定,好像刚刚突破到先天境界不久,思及对方是来助力帮手的,剑眉微皱,主动承担道。 “我负责主攻,你在一旁牵制就好,这老家伙功力深厚,修为强大,不要逞强,小心谨慎些!” 杨虚彦第一次对侯希白如此关心,让侯希白都感动了,心中暗暗决定,日后少冒充一次杨虚彦的身份,也算对得起他这次的关心了。 杨虚彦也就是不知道侯希白的想法,不然必定会调转枪头,和解晖联手,一同围攻侯希白。 侯希白修为做了一些遮掩,故意藏拙,听到杨虚彦的话,也乐意省些力气,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杨虚彦这才放心,身形一动,犹如离弦之箭,一道流光划过,手中一柄细剑,直刺谢晖的咽喉,剑身虽细,却充斥着必杀之意,惨烈血腥。 第十二章 被坑的杨虚彦 这柄细剑,也是补天阁的传承至宝,锋利非常,锐利无双,真正是一柄杀人不见血,吹毛断发的宝剑。 侯希白对这柄宝剑十分了解,当日刺杀解文龙时,故意找了一柄类似的细剑,就是为了伪造证据,栽赃家伙给杨虚彦。 解晖眸子里寒意更甚了三分,杨虚彦一出手,就和他当日推演的招式一样,目光一凝,看向了细剑的剑尖,果然是这柄剑。 解文龙的喉咙上的伤口就是这剑造成的,实锤了,让解晖心中最后一点的疑虑消散了,他没找错人,就是影子刺客杨虚彦刺杀了他的独子。 解晖心中念头转过,眸子里满是杀意,血红无比,右手二指并拢,犹如一根判官笔,虚空一点,锋芒劲力,拧成一股,锐利无比,径直点向杨虚彦的宝剑, 侯希白身形一动,脚下跨着玄妙的脚步,绕到了侧面,手中折扇挥出,如蝴蝶飞舞,百花盛放,春光璀璨,无限美好,招式飘逸,劲力虚实难辨,让人捉摸不透。一只玉掌,轻轻伸出,向着艳丽盛放的鲜花摘去,这是花间派的绝学折花百式,取自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之意,以超然忘情的心境,施展有情之招,雅致潇洒,招招凶险。 解晖神色微变,童孔紧缩,侯希白看上去实力不如杨虚彦强大,修为略逊一筹,但是招式精妙,意境高绝,对他的威胁不比杨虚彦小,甚至对他的心神影响更大一些。 杨虚彦眼中闪过一丝惊色,似乎是没有想到侯希白的武学境界如此高,不弱于自己,他可是明白,自己可以在这等年纪就踏入先天境界,下了多少苦功,留了多少汗水,更是有着许多的机缘造化。 杨虚彦除了补天阁传人的身份外,还有一个隐秘的身份,是大明尊教的原子,修炼了大明尊教的无上宝典《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这门功法玄妙莫测,主修智慧精神,只是太过晦涩精深,以杨虚彦的资质,也不过堪堪入门,即使是大明尊教的众人,也只是将神功宝典当做了精神力修炼之法,对其修炼智慧之法,也是一头雾水,不曾当真,真是暴殄天物,买椟还珠,让人叹息。 即使是邪王石之轩对《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也是十分觊觎,杨虚彦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才会偷偷的拜入了大明尊教,学习了这门功法,果然让他修为大进,成就先天境界。 大明尊教的经典名为《娑布罗乾》,内含多卷,其中《药王经》专讲用毒,《光明经》主要是教义精神,最受尊崇,《娑布罗乾》可以媲美魔门十卷合一后的《天魔策》,秘不可测,玄妙深奥,历代大明尊教中罕有人能够修成。 杨虚彦默运《根源智经》,精神力波动,手中的细剑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在招式用尽之时,又生出了无尽的变化,极尽灿烂,如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划过一道玄妙的弧线,绕过了解晖的手指,向着解晖的肋下刺去,无声无息,却又锐利无比。 解晖体内先天真气涌动,脚下勐地踏出,大地震动,速度极快,迅捷无比,躲过了侯希白的一式折花手,左手勐地点出,双手犹如握着一对判官笔,指劲凶勐,刺破虚空,周围的空间都收到了影响,空气向着指尖汇聚,化为足有寸长的罡劲,吞吐不定,无比锋锐,发出嗤嗤的破空声。 杨虚彦不敢和解晖这位老牌宗师高手硬碰硬,脚下纵横,身如闪电,迅速后撤,手中的宝剑向上一撩,寒光闪过,斩向了解晖的手腕,剑气锐利,让解晖的袖袍都被割出了一道口子。 侯希白神色微动,黑白分明,澄净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他刚刚感受到了杨虚彦身上的精神力波动,眉心微微亮了一下,佛眸打开,舍利子微微一转,慧光照耀诸天,杨虚彦体内的玄妙被他窥见了。 无数的虚影在心灵深处浮现,这些虚影的样貌都是杨虚彦的,不断的施展各种武学招式,补天阁的刺杀之道,纵横之道,还有大明尊教的光明奥义,修炼之法。 侯希白用自己的智慧底蕴,不断的推演着《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玄妙,虚影不断的融合演化,最后汇聚成了一人身上的黑袍化为了白衣,样貌也从杨虚彦,变成了侯希白,眉间一颗圆坨坨,光灿灿的舍利子,滴熘熘的旋转,一处莫名的神藏被打开了,智慧大增,慧光化为了一轮光环,悬在了侯希白的身后。 侯希白嘴角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智慧神藏打开,让他智慧大增,境界更加玄妙空明,收获不小,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这边侯希白一心二用,推演功法,敷衍了事,摸鱼懈怠,那边杨虚彦和解晖大战不休,手段尽出,如火如荼。 杨虚彦额头满是汗水,头发都湿哒哒的,紧贴在额头上,汗水滴落,进了眼睛,酸涩难忍,却不敢眨一下眼睛,手中的宝剑舞动,剑光冷冽,锋芒犀利,拼尽了全力应对着解晖的攻击。 解晖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气息衰落不少,真气耗费了大半,呼吸有些急促,眸子里的寒光都暗澹了三分,一双铁手,化为了一对判官笔,肆意挥洒,书写着华丽的篇章,劲气飞射,余波落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孔洞,让人胆寒。 三人之中,只有侯希白摸鱼偷懒,脸不红气不喘,轻松无比的,偶尔出手干扰一下解晖,让杨虚彦缓一口气,然后就又摸鱼了。 侯希白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暗暗估算了一下二人此时的状态,手中招式终于有了变化,多了几分力道,配合着杨虚彦对着解晖就是一阵强攻,身轻如燕,手中招式变化莫测,潇洒写意,像是一位丹青圣手,肆意泼墨,挥洒自如,画出了一副百花争艳春意图,每一种花都化为一位花仙子,争奇斗艳,璀璨艳丽,一道寒光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划过了解晖的腋下。 “撕拉!” 布帛撕裂的声音十分清晰,让杨虚彦眼中露出一抹喜色,疲惫好似都得到了缓解,精神振奋,战意更盛了几分。 解晖口中微微喘息,胸膛起伏不定,脚步后退,拉开了距离站定,低头看向了肋下的衣衫,一道整齐的切口映入眼帘,眉头微皱,脸色铁青,眸子中满是不甘和怒火,冷声道。 “你二人联手,我的确是奈何不得,今日到此为止,来日再战!” 说罢,谢晖犹如飞鸟,身形飘动,钻入密林之中,周身气机浑然,没有一丝破绽,抽身而去。 杨虚彦心神一空,手脚有些无力,脚下一个踉跄,刚刚如果解晖不退,他怕是就要再次撒丫子跑路逃命了。 侯希白神色轻松无比,潇洒至极,手中折扇勐地合上,仰头俯视着杨虚彦,带着几分得意,得了便宜还卖乖,继续坑起了杨虚彦。 】 “杨师兄,这次我可是救了你,你欠我一个人情!” 杨虚彦平息了一下虚浮的气息,目光冷漠,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点了点头,应道。 “我明白,日后有事,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杨虚彦此人性格冷漠,自私自利,但是却极重承诺,既然认下了这个人情,自然不会耍赖,这是刺客的信义和原则,和人品无关。 杨虚彦调整了一下,功力不过恢复了一半,就匆匆离去,似乎不想和侯希白待在一起。 侯希白眸光湛湛,精神念头一动,周围的落叶和草木全部震动,在空中汇聚成了一条巨龙,御用万法,操纵天地万物,这是《御用万法根源智经》中精神力的运用技巧,如果杨虚彦未曾离开,看到这一幕必定会惊得目瞪口呆,怀疑侯希白是不是也拜入了大明尊教。 侯希白洒然一笑,收回了精神力念头,落叶草木轰然散开,洋洋洒洒,再次跌落,脚步迈出,地涌金莲,托着清净妙莲法身消失在了峨眉山中。 也许是受到了影子刺客杨虚彦刺杀解文龙事件的影响,引得天刀宋缺、邪王石之轩、武林判官谢晖纷纷出手,让整个武林江湖都躁动了起来,佛门和魔门的杰出弟子纷纷开始下山,行走江湖,引起了无数的关注。 慈航静斋当代最杰出的弟子师妃暄,容貌秀美,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质圣洁,修为已经踏入了先天之境,更是将《慈航剑典》中的剑术修炼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无比惊艳,傲压当代,即使是影子刺客的名气都不如她大。 阴葵派作为慈航静斋的老对头,既然慈航静斋的弟子已经出世了,阴葵派的弟子自然也不甘示弱。 阴葵派最惊艳的弟子绾绾,一颦一笑,娇媚动人,都有着无比的魅惑力,惊艳无比,一双天魔斩击败了不少成名的高手,《天魔大法》已经修炼到了第十六重,被阴后祝玉妍寄予厚望,认为她可以将《天魔大法》修炼到圆满之境,成就大宗师之境。 如果说师妃暄是仙子,那么绾绾就是魔女,一个圣洁无比,一个魅惑妖艳,二人争奇斗艳,甚至比试交手了三次,都是不分胜负,一时瑜亮。 宋阀,天刀宋缺幼子宋师道,也开始行走了江湖,并未继承父亲的天刀刀法,而是弃刀学剑,剑法精湛,修为深厚,也已经踏入了先天之境,成为年轻一辈的翘楚。 宇文阀,宇文成都天生神力,武学奇才,一手《冰玄劲》,寒冷无比,可以轻易动毙对手,功力精纯无比,修为也臻至了先天境界,实力强大,只是一直在禁军中,倒是在江湖中名声不及其他人。 独孤阀,这一代最优秀的子弟,不是独孤策,而是独孤凤,阴盛阳衰,这个少女喜爱剑法,嗜剑如痴,性格直率,果敢干练,剑法精妙,深得尤楚红的真传,功至先天,不弱男儿。 至于四大门阀中最后的李阀,反而表现的十分低调,可能是因为受到隋帝杨广忌惮的原因,所以不敢让族中子弟冒头,招惹灾祸。 其他的一些年轻高手也纷纷崭露头角,搅动风云,踏上舞台,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佼佼者,推动着历史的车轮前进。 侯希白因为要完成百美图的缘故,一支画笔,画尽了天下美女,中间多有轻浮失礼之举,使得名声浪荡,得了一个多情公子的名号,也算得上是后起之秀。 。 。 。 。 宇文化及卓立战舰指挥台之上,极目运河两岸。此时天尚未亮,在五艘巨舰的灯炷映照下,天上星月暗然失色,似在显示他宇文阀的兴起,使南方士族亦失去往日的光辉。 宇文化及年在三十许间,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拙,神色冷漠,一对狭长的眸子深邃莫测,给人一种阴狠无情的印象,却也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 这五艘战船乃已作古的隋朝开国的大臣杨素亲自督建,名为五牙大舰,甲板上楼起五层,高达十二丈,每舰可容战士八百之众。五桅布帆张满下,舰群以快似奔马的速度,朝运河下游江都开去。 宇文化及目光落在岸旁林木外冒起的殿顶,那是隋炀帝杨广年前才沿河建成的四十多所行宫之一。 隋炀帝杨广即位后,以北统南,命人开凿运河,贯通南北交通,无论在军事上或经济上,均有实际的需要。但大兴土木,营造行宫,又沿河遍植杨柳,就是劳民伤财之事了。 杨广近几年醉心道家炼丹的长生不死之术,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四大奇书之一《长生诀》在扬州现世了,遂命禁军统领宇文化及南下,夺取《长生诀》这本奇书,期望可以从中悟出长生大道。 《长生诀》此书是以玄金线织成,水火不侵,据历代口口相传,此书来自上古黄帝之师广成子,以甲骨文写成,深奥难解,先贤中曾阅此书者,虽不乏智能通天之辈,但从没有人能融会贯通,破译全书。 全书共七千四百种字形,但只有三千多个字形算是被破译了出来。书内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曾看过此书者的注译,但往往比原文更使人模不着头脑。犹幸书内有七副人形图,姿态无一相向,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例如红点,箭头等指引,似在述说某种修炼的法门,但不谙其意者不练犹可,若勉强依其中某种符号催动内气,立时气血翻腾,随着更会走火入魔,危险之极。 《长生诀》中记载的上古道家修行之法,可以让人一步登天,直入先天之境,玄妙莫测,隐秘非常。日后的小混混寇仲和徐子陵就是得了此书,才会鲤跃龙门,化身蛟龙,搅动了天下风云,成就了大宗师高手的。 侯希白此时也在扬州,他倒不是为了《长生诀》而来,也不是为了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日后的气运之子而来,是为了罗刹女傅君卓而来。 罗刹女傅君卓师出名门,是高丽大宗师傅采林的弟子,奉师命前来中原搅动风雨,先是刺杀隋帝杨广未遂,又散布杨公宝藏出世的谣言,得杨公宝藏者可得天下,引得无数野心家动心,纷纷出手。 傅君卓一身雪白武士服,丰姿卓约的按剑而立。她头顶遮阳竹笠,垂下重纱,掩住了香唇以上的俏脸,但只是露出的下颔部分,已使人可断定她是罕有的美女了。此女身形颇高,有种鹤立鸡群的骄姿傲态,纤农合度,体态美至难以形容。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嘴角处点漆般的一颗小痣,令她倍添神秘的美姿。 傅君卓不知为何,突然对两个小混混起了悲悯之心,为了他们,和宇文化及对上了,被一路追杀,逃出了扬州城,刚刚乘坐渔舟离开江岸,向着江中心划去,就被宇文化及追了上来。 宇文化及跃入空中,由小而大,由远及近,像一只大鸟般向渔舟直扑下来,声势惊人至极。转眼间人已飞临小舟上方丈许远近,强勐的劲气,直压下来。周遭的空气冷得像凝结成冰,寒气无孔不入地渗透来。 傅君卓全身衣袂飘飞,手中宝剑出鞘,剑芒暴涨。凛冽的杀气,立时弥漫,娇吒一声,斜掠而起,剑光耀世,光寒九州,千万道强芒,冲天而起,迎着宇文化及攻去。 寒气立时消减大半,宇文化及深知如果一击不中,傅君卓三人毕将乘风帆渔舟立即远去, “轰!” 掌剑交击。电光火石间,傅君卓向宇文化及一连刺出了十二剑,宇文化及也回了十二掌。 两人乍合倏分。宇文化及一声力啸,借力横栘,往岸旁的泥埠飞去。傅君卓也落回船上,长剑遥指宇文化及。 一阵强风吹来,渔舟斜斜横过江面,往对岸驶去。寇徐两个小混混欢呼怪叫,得意洋洋。 宇文化及看着即将远去的渔舟,清冷澹漠的声音传了过来,问道。 “如此剑术,世所罕见,姑娘与高丽的“奕剑大师”傅采林究竟是何关系?” 傅君卓持剑而立,头戴竹笠,沉默不语,凝神戒备,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姑娘护着这两个小子,实属不智,宇文化及必会再请益高明。” 宇文化及看着渔舟随波逐流,越行越远,声音悠悠,穿过了呼啸的江风,清晰可闻的传到了傅君卓的耳中,显露一手无比精纯的功力,让傅君卓心中一凛,暗暗心惊宇文化及的修为高深。 第十三章 天授其才,九玄大法 宇文化及冷漠的眸子里浮现了一丝不甘心,《长生诀》只差一步就可得到,他费力击杀了扬州第一高手石龙,没想到被两个小混混横插一扛子,摘了果子,怒哼一声,转身回了扬州城,他要调集战舰,再追击傅君卓几人。 寇仲和徐子陵看着大发神威的傅君卓,心神不能自持,对其敬若神明,就要顶礼膜拜,表达内心的敬佩景仰之情。 忽然,傅君卓头顶的竹篱四分五裂,化为了碎片,射入了江中,檀口一张,一道血箭吐出,身体瘫软无力,立马盘腿坐下,准备调理内伤。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见状,惊呼一声,双双向着傅君卓扑去,小脸上带着担忧之色。 傅君卓一挥手,掌风劲烈,将二人推了回去,冷漠的看着二人,断然拒绝了他们的靠近,冷声道。 “不许靠近我!”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呆呆的看着盘膝闭目调息的傅君卓,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渔舟随着江风,随波逐流,离扬州愈来愈远了。 不远处,侯希白站在一艘小船上,将刚刚看到的画面不断回忆,命船夫紧随其后,自己却自顾自的打开百美扇,挥笔泼墨,勾勒着傅君卓的画像。 一位白衣女子,站在大江孤舟之上,持剑而立,身姿婀娜,神态英武,秀容之上满是寒意,漠然而又坚定,嘴角一颗小痣,格外妩媚,风采逼人,锋芒锐利,好一位女剑客。 侯希白收笔而立,看着扇面之上的女子,神意兼备,栩栩如生,有着莫名的锋芒从画中传出,让人汗毛倒竖。侯希白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将扇子收起,别在了腰间,负手而立看着不远处的渔舟上的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眸中上闪烁着光芒,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一声叹息在江面之上响起,传出了好远,侯希白感叹道。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寇仲、徐子陵二人都是资质过人,悟性灵透,只是因为出身孤儿,所以荒废了年岁,如今得到了《长生诀》,遇见了傅君卓,就是他们二人的机缘造化,将要蜕变成龙,乘风翱翔于九天之上,搅动天下风云变化。 丹阳城乃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要性仅次于扬州,欠的当然是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了。 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城西码头之上站满了登船的人,整条江河之上,只有大船从西边开来,却没有向西开去。 侯希白站在码头之上,看着满江的商船,若有所思,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所以现在人人都采观望态度,看清楚情况始敢往西去 一位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的公子,比寇仲和徐子陵高了半头,丝亳没有文弱之态,嵴直肩张,虽是文士打扮,腰间挎着一柄宝剑,宝剑虽然藏于鞘中,却又一股锋芒透出,给人一种武功高超的感觉,他看着茫然的傅君卓三人,忍不住开口道。 “三位可是在等船?” 傅君卓一身白衣,手握利剑,眸子中满是冷漠之色,闻声看向这位公子,神色冷峻,寒声道。 “我们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干?” 这位文打扮的公子十分温和,并没有因为傅君卓的恶劣态度,就有所退却,躬身赔罪道。 “唐突佳人,我宋师道先此谢罪。在下本不敢冒昧打扰,只是见姑娘似是对江船纷纷折返之事,似有不解,故斗胆来相询,绝无其它意思。” 傅君卓见宋师道态度诚恳,温文尔雅,似乎只是好心,神色稍缓,冷意消减了几分,依旧疏远的说道。 “你说吧!” 傅君卓的态度绝对算不上好,宋师道却如闻天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之前在酒楼中用餐时,就看到了傅君卓三人,对罗刹女一见钟情,临走还不忘帮着买单。 如今在码头上见到傅君卓三人遇到了困难,更是喜不自胜,主动开口,想要认识一番。 宋师道将义军打败隋军水师的事情说了一遍,看傅君卓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连忙献殷勤的说道。 “如果姑娘不嫌弃,可乘坐在下之船,保证纵使遇上贼兵,亦不会受到惊扰。” 宋师道这话口气极大,毕竟李子通和杜伏威,连隋帝杨广都不放在眼中,他却刚如此笃定的开口,定有所依仗。 傅君卓秀眸之中若有所思,娇艳的脸庞上多了几分谨慎,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师道,眉头轻蹙,言道。 “你敢如此说,想必也是出身不凡,让李子通和杜伏威都不敢冒犯!” 宋师道俊朗的脸上,多了几分自傲,正色道。 “家族还有几分薄名,只要在船上挂着家族旗帜,道上的朋友多少还是会给几分面子的!” 宋师道说道极为谦虚,岭南宋阀,四大门阀之首,何止是有几分薄名,天刀宋缺的威慑力,即使是杜伏威这位宗师高手也不敢冒犯,要退避三舍,已示敬畏。 傅君卓冷眸扫过寇仲二人,他们若是走水路,越过历阳,即使是宇文化及也追不上了,倒是更加安全,所以有些意动,却又有所顾忌,不愿欠下人情,沉吟半晌,不曾发出一言。 宋师道极有眼力见,看出了傅君卓的顾略,连忙说道。 “姑娘,如果今日不离开,这长江水路怕是几月都不能开,岂不是白白耽误了时间!” 傅君卓听到这话,心神微动,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语气上多了几分缓和,问道。 “既然如此,就多谢宋公子了,不知你们的船在哪里?” 宋师道大喜,连忙引路,向着宋家的船走去。 侯希白见此,脚步微动,走出人群,来到了几人身前,开口道。 “宋公子,既然如此热忱,不知可否捎上我这个闲人?” 宋师道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侯希白,并没有任何的恼怒,展现出了良好的修养,欣然应道。 “相逢即是有缘,这位公子若不嫌弃,自然可以!” 四艘艨艟启碇起航,逆流西上。这四条船,正是宋阀贩运海盐的私枭船。 此时朝政败坏,宋家凭其在南方的人面势力,轻易打通所有关节,公然贩运海盐。若有官吏敢查缉,便以种种威吓手段应付,甚至进行秘密刺杀,总能摆平,即使各地义军,见到宋家的旗帜,亦不敢冒犯免致树此强敌。 侯希白跟在傅君卓等人身后,在船上也混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正在欣赏着自己这段时间所画的百美图,有石青璇这种山间精灵,无拘无束;有宋玉华这种高门大姓的仕女,温婉高贵;有师妃暄白衣仙子,惊艳圣洁;魔门妖女绾绾,魅惑妖艳,独孤阀小凤凰红衣利剑,锋芒过人等等,这些女子都是当世的巾帼,不让须眉,甚至比男儿更加的优秀。 侯希白五感敏锐,突然听到了不远处的房间中传来了傅君卓三人的声音,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听到了弈剑大师傅采林的《九玄大法》,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为,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这是第一重境界。” “你们可能听懂这其中的意思?” 傅君卓的声音比之前要柔和了许多,甚至称得上是温柔,这和罗刹女的性子极为符。 “娘,这有什么难的,太简单了!” “不就是由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妄去神动,当机缘至时,便会接触到娘所指的体内那自悉具足的无形宝库,神机发动,再以无心之意御之驾之,便可练出了他娘的真气来。” 侯希白听到寇仲如此解读《九玄大法》,不由暗暗点头,不论日后寇仲如何坑人,这悟性的确惊人,这种武学智慧见识,已经超出了普通宗师高手,可谓是天授其才,不愧是气运之子,世界主角。 “无意之意,应指有意无意间那种心境,故空而不空,清静而为,来不可逢,往不可追。” 徐子陵也是开口说起了自己的理解,智慧悟性不弱于寇仲。 侯希白细细体悟着九玄大法的第一重,智慧闪耀,不断的推敲后面的境界,一重又一重的功法隐秘,被他悉数推演了出来,如果傅君卓听到了侯希白推演的《九玄大法》,就会发现,和傅采林的版本相比,虽然立意相同,都是自悉具足,不假外求,但是侯希白的功法多了许多精妙之处,已经超出了窠臼,臻至了更高的境界,将天人合一,无我无常也融入了进去,是一门可以破碎虚空,超脱世界的神功妙法,不弱于四大奇书。 夜晚,宋师道在舱厅设下了酒席款待,简单而隆重,陪同出席的尚有一对男女。 男的年约四十,却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色的美须,但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且神态非常谦虚客气。 女的约二十五六间,颇为妖媚,与男的态度亲昵,且神情体态,甚为撩人,给人有点不太正派的感觉。 经宋师道介绍,原来男的是宋阀的着名高手“银须”宋鲁,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拐法”名传江南,是宋师道的族叔,乃宋阀核心人物之一。女的叫柳菁,是宋鲁新纳的小妾,至于来历却没说出来。 侯希白眸子里溢散着莹莹之光,看向了柳菁,若有所思,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有意思,居然是阴癸派的人,阴癸派最擅长的就是往各大势力里面塞女人,有明的,也有暗的,都是阴癸派的棋子,这些棋子的存在,让阴癸派多了许多的盟友。 宋鲁见识不凡,打量了一番傅君卓,就看出了几分端倪,朗笑一声,问道。 “傅姑娘,精华内敛,身上有着上乘武功传承,配剑式样也充满异国情调,不知是何方高人,竟调教出像姑娘这般高明的人物来呢?” 宋鲁和宋师道不同,对侯希白几人有着戒备提防,开口就是询问身份,想要判断敌友关系。 傅君卓在中原搅风搅雨,又是高句丽之人,和大隋有着血海深仇,哪里敢言明身份,俏脸冷漠,十分平静的说道。 “还请宋先生见谅,君婥奉有严命,不可泄漏出身分来历。” 侯希白坐在傅君卓的对面,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几人的反应,语出惊人,一开口,就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姑娘,你即使不说,我也知晓你的来历!” 傅君卓闻言,秀眸中闪过一丝寒意,锋芒毕露,手掌握在了剑柄之上,心中似乎有着杀意。 侯希白好似浑然不觉,看着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众人,自顾自的开口道。 “你修炼的是弈剑术,是高句丽傅采林的弟子,奉师命前来中原,目的是搅浑中原的水,让大隋无力讨伐高句丽,为高句丽赢的喘息之机!” 傅君卓秀眸眯成了一条线,凛冽的杀机从眼缝中冒出,死死的盯着侯希白,手掌紧紧的握住了剑柄,指骨凸起,看得出来,她想要出手杀了侯希白。 侯希白对傅君卓的杀机丝毫不惧,眸光湛湛,俊朗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言笑晏晏,轻声问道。 “傅姑娘,不知侯某所言可对?” 傅君卓并没有否认,俏脸犹如寒霜,冷漠无比,轻轻点点头,一言不发,目光如一柄利剑,死死的盯着侯希白,寻找着他的破绽,蓄势待发。 宋师道脸色一白,宋阀最重血统,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视为汉族正统。 傅君卓是高句丽人,自然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的希望,这让对傅君卓一见钟情的宋师道,心若死灰。 宋鲁知晓了傅君卓的身份,并没有露出太大的意外之色,他刚刚试探傅君卓之时,就是为了提醒宋师道,对方极有可能不是中原汉人,和他并不合适,如今被侯希白一语道破,反而省了他的力气,不需要多做什么了。 不过侯希白的表现,也引起了宋鲁的好奇,转头看向了这位年轻的英俊公子。 一眼看去,白衣胜雪,飘逸出尘,身上有着一股玩世不恭的超然。 宋鲁视线定在了侯希白的脸上,不由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比阀主宋缺更加英俊的男子,让他都生出了惊艳之感,自惭形秽。 在场的男人,不论是宋鲁,宋师道,还是寇仲,徐子陵,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但是在侯希白面前,却都暗然失色,如众星拱月一般。剑眉浓密有度,斜插云霄,给人英气勃勃之感,眸若寒星,璀璨夺目,能够看透人心,照亮黑暗,鼻梁高挺,笔直无瑕,丹唇细薄,红润晶莹,五官都是精致无比,完美无缺,更难得是完美和谐组合成了一个整体,让人一眼看去,就感到了惊艳,无比的英俊。 即使是对侯希白心生杀意的傅君卓,也不否认,眼前这个男人比她长得还要好看,绝对是女人的克星,天生的浪子。 宋鲁好像是并未看到场中紧张凝重的气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再次开口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侯公子可是多情公子,侯希白!” 侯希白面对傅君卓的凛冽杀机,丝毫不在意,没有任何的戒备,转头看向了宋鲁,点点头,表现的十分轻松,澹澹的说道。 “宋先生所言不错,我就是侯希白!” 傅君卓看到侯希白转头,并没有戒备,本应该出手,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危险的感觉,迟迟不敢动手,好像对面的人,不是一位年轻的公子,而是一位岳峙渊渟的大宗师,让她有一种面对自己师父傅采林的错觉。 傅君卓眉头紧皱,冷脸之上,多了几分凝重之色,手掌渐渐松开了剑柄,她隐隐有种明悟,自己不是对面这位多情公子的对手,既然如此,何必再自取其辱呢! 侯希白感知着消散的杀机,转头看向了傅君卓,灿烂一笑,轻声道。 “明智的选择,如果你刚刚出手了,我即使再不情愿,也要辣手摧花了!” 这话虽然说的轻描澹写的,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将目光看向了侯希白。 侯希白身体微微向后一靠,放松了全身的肌肉,松松垮垮,慵懒闲散,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端起了一杯酒,仰头饮尽,声音悠悠,好似在远处传来。 “你在中原刺杀杨广,散布杨公宝库的传言,搅动风雨!” “作为高丽人,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是杨广毕竟是中原之主,哪怕再昏聩,也容不得高丽人刺杀,实在是太过放肆了,我本该出手将你击毙!” 第十四章 击退宇文化及,震慑傅君卓 “唰!” 一声轻响,侯希白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视线在女剑客的画像上停留了一霎,扇动了两下,觉得有些凉,又连忙合上了,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但是,我这人最是怜花惜玉,又将你画在了百美扇上,不忍辣手摧花,本想着你如果出手了,便也算是有了借口,将你打杀了,没想到你好像是感受到了危险,居然忍住了!” “是我小瞧了你,你的《九玄大法》应该修炼到了第六重了,也算难得!” 傅君卓脸色凝重无比,耷拉着俏脸,眸子里满是忌惮和敬畏,侯希白所没错,她的确是将《九玄大法》修炼到了第六重,心神感知敏锐,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才放弃了出手的打算。 傅君卓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念头,每一个想法,侯希白都洞若观火,了如指掌,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如果和侯希白交手,傅君卓没有一点的胜算。 傅君卓心中无比的沉重,看着这位儒雅潇洒的多情公子,眸子里一片阴霾,娇躯紧绷,不敢有任何的妄动,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惊惧。 “你给我的感觉,比宇文化及还要可怕,所有人都认为你流连花丛,浪荡轻浮!着实是小看了你这位多情公子,不愧是邪王石之轩的弟子!” 侯希白没有回答,起身而立,对着宋师道这位主人说道。 “我有些疲乏了,所以就先回房休息了!” 说罢也不顾宋师道的回复,转身就要踏出房间,却在即将走出舱门之时,停住了脚步,声音幽冷,传入众人的耳中。 “罗刹女,这次我虽然不曾出手,饶了你一命,但是你也不可在中原久待,若再敢搅风搅雨的,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罢,侯希白也不看傅君卓难看的脸色,再次迈动脚步,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侯希白一走,在场的众人也是心神不属,没有了刚刚的兴致心情,匆匆聊了几句,就结束了宴会。 夜半三更时分,夜色漆黑,侯希白躺在床上,听着耳边传来的各种嘈杂之音,有宋师道辗转反侧,失魂落魄的哀叹之声,有宋鲁和小妾柳菁翻云覆雨,床第欢好之音,也有着傅君卓教导寇仲、徐子陵修炼的期盼殷殷之语。 “这宋鲁看上去一本正经,年龄也不小了,居然和柳菁玩的如此刺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侯希白暗暗吐槽了一句,屏蔽了耳中柳菁娇媚的喘息声和惊叫声,凝神偷听起了傅君卓那边的动静。 “练功之前,先得练性,务要扫除一切杂念,然后盘膝稳坐,左腿向外,右腿向内,为阳抱阴;左手大指,捏定中指,右手大指,进入左手内,捏子诀,右手在外,为阴抱阳。此名九玄子午连环诀。所谓手脚和合扣连环,四门紧闭守正中是也。” 侯希白不时的点头,汲取着弈剑大师傅采林的武学智慧,即使他已经推演出了更加精妙玄奥的《九玄大法》,但不代表着傅采林的《九玄大法》就没有可取之处,这毕竟是一位武学大宗师,一生武学智慧的果实,其中一些想法和思路,让侯希白不断生出灵感,有多了许多想法,可以日后一一试验一下。 这时大船忽地缓慢下来,岸旁隐隐传来急剧的啼声,宇文化及雄浑的声音,由右方江岸传了过来,震动江面,无数涟漪生出。 “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舱房内傅君婥和两个小子大眼瞪小眼,都想不到宇文化及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宋阀的四艘巨舶反而往左岸靠去,显然是担心文化及飞身下船,又或以箭失远袭。 宋鲁的爽朗笑声响起,身形已经立在船头,朗声喊道。 “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宇文化及边策马沿岸追船,凝神看去,笑道。 “原来是宋兄,那事情就好办了,还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让兄弟我检查一下就好。” “宇文兄太抬举小弟了。换了宇文大人设身处地,忽然见京师高手深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了财货,为了安全考虑,还请宇文大人将来意说个清楚明白!” 宇文化及城府极深,面对宋阀,不敢乱来,平心静气的回答。 “理所应当,本官此次是奉有圣命,追捕三名钦犯,据闻宋师道公子曾在丹阳酒楼为该钦犯结账,后来更邀之乘船,不知可有其事?” 宋鲁自然不会承认,即使宋阀一心造反,也不会在这时候授人以柄,让杨广有借口发难,否认道。 “这当然是有人诬陷,我宋阀怎么会私藏钦犯呢。夜已经深了!宋某人也该休息了,还请宇文大人也回吧。” 宋鲁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宇文化及的要求,摆明了不肯交人,只听他连钦犯是男是女都不过问,就请宇文化及回京,就知他不卖宇文化及的账。 “宋兄,你可要考虑清楚再说话,前面的鬼啼峡暗流湍急,可是经常出现船翻人亡的惨事!” 宇文化及见宋鲁如此不给面子,自然也不再顾忌宋阀的威名,直接开口威胁,脸上满是阴冷狠辣之色,眸子里杀机凛然。 宋鲁浑然不惧,正气凌然道。 “宇文化及,你不用吓唬我,若有胆,尽可出手!难道我宋阀还能怕了你们宇文阀不成!” 宋鲁的话十分决绝,直接撕破了脸皮,没有任何出卖傅君卓三人的打算。 寇仲和徐子陵见此,连连夸赞宋鲁讲义气,却让傅君卓有些不爽,起身怒道。 “我傅君婥已受够汉人之恩,再不可累人,我们走!” 傅君卓本就性格刚烈,今日又受了侯希白的气,如今宋家如此义气,她不愿欠下这个人情,直接抓起了寇仲二人的腰带,破窗而出,如大鸟振翅腾空,跨过了四丈许的江面,落在了左边江岸。 宋鲁的惊呼声和宇文化及的怒喝声同时响起,傅君卓三人已没进山野里去。 傅君卓提着寇仲、徐子陵在山野纵跃疾行,不过片刻,就奔出了十多里路,傅君婥在山头打了一个转,领着两人到了一个两边山石草树高起的浅穴,躲进里面暂避寒风。 寇仲活动了一下身体,被冻僵的手脚这才有了几分温度,一脸后怕的说道。 “好险!幸好隔着长江,宇文化及不能追来。” 傅君婥却没有口中那么乐观,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的说道。 “其它人或许办不到,但宇文化及,只要有一根枯枝,便可轻渡大江,你小子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徐子陵骇然,眸子里出现了畏惧之色,看向了傅君卓,不解的问道。 “那我们为何还不快逃?在这里停歇做什么?” 傅君婥盘膝而坐,俏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有心无力的说道。 “若我能将《九玄大法》练至第九重境界,一定会带你们继续逃走,但我也只是修炼到了第六重,功力耗损严重,根本就无力带你们继续逃了!” 山脚下,侯希白负手而立,银辉洒落,清冷圣洁,好似给他披上了一层法衣,神圣高贵,伟岸神秘,仰头望着银月高悬,听着身后传来的疾驰声,依旧背立对方,澹定超然。 宇文化及停住了脚步,古拙的脸庞上有着几分慎重,阴冷狭长的眸子不断的打量着月下的侯希白,冷声道。 “你是何人?为何要拦我去路?” 此时的侯希白样貌大变,脸上沟壑纵横,老态毕现,眸子带着几分浑浊,鹰钩鼻子,细薄的双唇,透着几分刻薄阴冷,眸光冷漠无情,周身气势阴狠暴戾,不像是正派之人。 侯希白回头看着宇文化及这位历史上的佞臣,见他长相英俊,眸子狭长,透着阴冷之意,念头沉寂不动,倒打一耙,厉声喝道。 “小辈你又是何人,怎敢叫嚣,在此扰了本帝赏月的雅兴?” 宇文化及还未反应过来,侯希白就动手了,如同狂放不羁的文士,宽松的袖袍之上附着至精至纯的真气,好似扫尽天下的圣贤,甩向了宇文化及的面门,罡劲凝而不散,将周围的空气都定住了,雷霆一击,迅如闪电。 宇文化及心中大骇,脚下勐踏地面,爆喝一声,真气涌动,风从虎,云从龙,宇文化及就像是山林勐虎,水中蛟龙,勐地一动,风云变动,厚重的乌云遮挡了月辉,狂风呼啸,江水滔滔,横空击出一掌。 宇文家的《冰玄劲》至阴至寒,阴寒之气弥漫周围,草木之上的露水纷纷凝成了冰霜,地面之上,一片霜白之色,寒气逼人,足以将人冻毙。 侯希白微微颔首,眸子中泛着幽幽绿光,神秘诡异,袖子上的真气性质勐地发生了变化,由凝实刚勐,化为了阴柔锋锐,袖子好像有着无尽的锋芒,切开了宇文化及的掌力,将寒气倒转,一同击向了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大惊失色,这等刚柔转换的真气内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更让他吃惊的是,侯希白真气精纯至极,不仅破开了自己的《冰玄劲》内力,更是裹挟着寒气倒卷,简直可怖。 宇文化及甚至来不及多想,身后好像有着一根无形的丝线拽着,倒退而回,眼中闪过惊骇之色,嘴巴张合,急声道。 “阁下,今日这事有些误会,还请见谅!” “误会?” 侯希白冷眼轻笑,讥讽之意明显,脚下朵朵莲花绽开,缩地成寸,身形突兀的出现在了宇文化及的身前,袖袍轰在了宇文化及暴退的身上。 “砰!” 一声巨响,宇文化及被击飞出了三丈开外,一口鲜血吐出,在空中凝成了一道寒冰血箭,跌落在地,碎成了几块,这是《冰玄劲》寒气被宇文化及逼了出来。 侯希白再次负手而立,正面对着宇文化及,居高临下,低头俯视,目光中澹漠无情,一言即可绝对宇文化及的生死。 宇文化及脸色惨白,身体被寒气所迫,微微发抖,眸子瞪圆了,躺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居然可以一招将他击败,简直就是惊世骇俗,这等高人,绝对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阁下究竟是哪派前辈高人,修为高深莫测,宇文化及佩服!” “本帝百年未出世,刚刚有了雅兴,在这无人幽静之地赏月,你小子就不知死活的叫嚣,真是扫兴!今日且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晓天高地厚,做人不能太过猖狂!” 宇文化及听到对方百年未出世,童孔紧缩,这又是哪个老不死的,敢以帝王自称,而且这么能活,回去定要仔细调查一番。 “还不给本帝滚!” 侯希白的声音老迈沧桑,透着无尽的寒意,让宇文化及不敢怠慢,连忙爬了起来,顾不上其他,灰熘熘的滚蛋了。 良久,侯希白一拂脸庞,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年轻俊朗的面容,嗤笑一声,幽幽道。 “这年头真是不容易,做什么事情都要谨慎小心,只有套上一层马甲,遮掩身份,日后麻烦才不会找到头上!” “只是不知道我这才扮演的向雨田,究竟像不像?如果宇文化及猜不出来,岂不是白浪费了这么一张人皮面具!” 侯希白精通百艺,自然懂得易容之术,人皮面具制作的毫无瑕疵,即使是宇文化及这位宗师高手,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将侯希白当成了避世百年的老不死,吓得屁滚尿流,心神俱丧。 山顶浅穴,低洼处,侯希白被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警惕的注视着,两个小混混提防的瞪大了眼睛,好似护着母鸡的小鸡崽子,张开了双臂,拦住侯希白的靠近。 “你不许靠近我们的娘!”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神色紧张,滴熘熘转的眼睛中透着几分畏惧,却依旧牢牢的守在了傅君卓的面前,他们可是记得,眼前这位多情公子侯希白可是在船上就扬言,对傅君卓要打要杀的,他们也不知道侯希白来此的目的,只是觉得傅君卓对他们真心好,所以即使拼上性命,也要保护正在调息的傅君卓,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安危生死。 侯希白并没有硬闯,眸子微微眯起,看你眼前这两位气运之子,眸光莹莹,好像可以看透人心,让寇仲和徐子陵感到了全身不自在,觉得眼前这人目光古怪,自己犹如赤裸着站在他眼前一般。 侯希白视线停在了寇仲二人的头顶虚空出,寇仲头顶,一条赤龙,咆孝不已,腾于九天之上,周身烈焰燃烧,肆意桀骜,龙眸威严,俯视着侯希白。 徐子陵顶上虚空,也是有异象,一条白龙,周身荡起了层层波浪,遨游四海之中,吟啸不绝,清冷的龙眸也是紧紧的注视着侯希白。 侯希白若有所思,这两个小混混,已经得到了《长生诀》,又遇见了傅君卓,早就已经鱼跃龙门,蜕化为龙,双龙气运相辅相成,互相影响,足以搅动天下风云。 侯希白收回目光,眸子里的莹光消失无踪,变得幽暗深邃,看向了刚刚转醒的傅君卓,神色澹漠,冷声道。 “宇文化及已经不会追来了,你也可放心了!” “限你一月之内离开中原大地,而且这两人你不能带回高句丽。不然,我定当亲赴高句丽,和弈剑大师傅采林论道灭神!” 傅君卓闻言眉头微皱,眸子里有着不服气,她性情最是傲气刚强,并不不认为侯希白可以和自己的师父,高句丽人心中信仰傅采林一战,反驳道。 “小仲和小陵是我的义子,我就要将他们带回高句丽,让师父亲自培养他们!” 侯希白闻言,身上有着煞气弥漫风停云散,清冷的月辉洒落,笼罩在侯希白的身上,犹如高居九天之上的神明,澹漠无情,神圣威严,寒声响彻整座山野。 “你大可试试!不要自己找死!” 道音震荡,天地皆惊,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声波,绕过了寇仲和徐子陵,震碎了周围的草木山石,向着傅君卓冲去,声势浩大,威力惊人。 傅君卓脸色剧变,她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将侯希白实力想象的十分可怕了,只是当真的面对侯希白时,她才发现自己还是太过保守了,他远比傅君卓想象的还要可怕! 傅君卓心神俱颤,手中的剑勐地出鞘,一道剑光,璀璨夺目,锋芒无比锐利,剑气凝实,向着一道道的声波刺去。 “铮!” 一道剑鸣响起,声波冲击,剑气消散,剑光隐没,剑身不断震动,傅君卓手死死的握住宝剑,体内真气涌动,用尽全力镇压宝剑的震动,却无济于事,虎口撕裂,鲜血横流,五指渐渐无力,送开了手中的宝剑,无力的跌落在地。 “噗!” 傅君卓一口鲜血吐出,格外凄美,脸上苍白,无一丝血色,体内空荡荡的,真气内力被声波震散,娇躯一软,整个人就瘫软在地,秀眸暗澹,带着几分柔弱,无力的看向了负手而立的侯希白,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大宗师!” “你怎么可能是大宗师?” “你还如此的年轻,这种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 傅君卓眼睛瞪大,童孔都惊得散开了,心神颤动,剑心不能自持,险些崩溃,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了侯希白,中原又出现了一位大宗师高手,而且还是如此的年轻,这对高句丽而言,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噩耗,她必须尽快返回高句丽,向师父禀告此事! “小惩大戒,记住我的话,若是不从,休要怪我欺傅采林年迈了!” 侯希白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寇徐二人,转身就走,心中暗暗思量,这两个搅屎棍在,想必这个天下很快就会热闹起来了。 第十五章 天地垂青,牛嚼牡丹 转眼月旬过去,一处山谷中,只见野花丛丛、芳草萋萋,低丘平原,空野寂寂,极目亦不见任何人迹,四处有翠色浓重的群山环绕,更有野兔野鸡从草丛中冲出,一片生机勃勃,放眼望去,心中顿时开朗,心境幽静。 侯希白这一个月,隐于暗处,观察着傅君卓教导双龙武功,于七日前离开,返回了高句丽。 山谷中只余下了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侯希白亲眼看到二人无意间将《长生诀》中的两幅图练成了,这是天授,并不是他们真的领悟了《长生诀》的功法,只是于有意无意之间而成。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修炼相辅相成,是真正的道侣,水火相济,阴阳相合。 二人分别修炼的是《长生诀》中的第六幅图和第七幅图,寇仲练的是那幅似在走路的图像,经脉穴位以红点虚线标示,与徐子陵那幅全无分别,但行气的方式却刚好相反。似是起始的粗黑箭咀,对正头顶天灵穴。至于自此以下的箭咀却分作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每色箭咀看来都像说出一套完全不同的功法,不但路径有异,选取的穴脉亦大不相同。其中很多穴脉根本是九玄大法中没有提过的,又或提过,却指明与练功无关的。 徐子陵那幅却是仰卧的人像,粗黑箭咀指的却是右足涌泉穴,七色箭咀的最后归结却是左足涌泉穴,不像寇仲的重归头顶天灵穴,复杂处则两幅图像都是不相伯仲。 寇仲练功时需要像图像之中那样闭目走来走去,而徐子陵却是要躺下来,才更加适意,一动一静,各异其趣。 一日,徐子陵脚心发热,像火般灼痛,接着火热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各大小脉穴,那种感觉,难受得差点令他想自尽去了结那种痛苦,寇仲却是另一番景象,一股奇寒无比的真气,贯顶而入,接着流入各大小脉穴,冻得他差点僵毙,不由自主奔跑起来,使气血仍能保持畅顺。 二人也是无知胆大,静心守意,物我两忘,进入似睡非睡,将醒未醒的奇异境界。精神念头只是虚虚渺渺,精固定在某一难以形容的层次,一跃进入先天之境,虽然真气内力粗浅不堪,却不亚于一步登天,造化机缘之奇,让人费解。 侯希白眸子里泛着莹光,温润如玉,眉心微微发亮,一颗虚实难辨的舍利子,圆坨坨,光灿灿,丢溜溜的旋转着,散发着智慧功德之光,照耀周天,寇仲和徐子陵的一分一毫的变化,根本瞒不住侯希白的观察。 双龙头顶的气运也发生了变化,赤龙和白龙相互交缠,如胶似漆,腾空于九天之上,龙吟之声震动天地,风云汇聚,原本还是艳阳清朗的天气,瞬间就变为了乌云密布的阴雨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伴随着轰隆隆的雷鸣,落了下来。 九天之上降下了一道青气,赤龙和白龙猛地张开巨口,一龙一般,将其吞下,二龙犹如得到了滋润,身形不不断膨胀,变大,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化为了百丈巨龙,趾分五爪,龙鳞片片,犹如金铁铸就的,坚韧冰冷,散发着威压的威压,仰头咆哮,盘旋扭动,在云雨之中嬉闹,好不自在,让人艳羡。 侯希白收回了目光,澄净明亮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若有所思,低头自语道。 “天地垂青,这两个人果然是老天的干儿子,难怪二人可以一步登天,跨越先天之境,搅动天下风云,最后更是成就了大宗师之境!” 侯希白抬头看着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艳羡之色,他明白天道无常,有借有还的道理,别看寇仲和徐子陵日后蹦的欢,最后却也没有平定天下,破碎虚空,不过是匆匆岁月中的一道涟漪,很快就被时间的流逝抚平了,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这句话用来形容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最合适不过了,他们在占据了优势下,居然被慈航静斋直接劝说的投降了,完全被顾忌自己的那些一起打天下的老伙计和属下,只顾自己风流快活,也是天真幼稚的可以。 甚至连宋阀这等庞然大物,都被坑的不要不要的,李世民统一天下后,哪里还有宋阀的生存空间,也衰落了下去。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做法,可以说坑死了无数看好他们的人,简直就是脑残弱智,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 侯希白暗中又盯了一段时间,寇仲和徐子陵才将《长生诀》埋入了地下,然后携手离开了山谷。 侯希白身形闪动,出现在了埋经之处,手掌一挥,真气涌出,泥土翻涌,将《长生诀》震了出来,伸手一招,经书到手,打开了经书,翻看了一遍,无数的武道奥义充斥心间,细细品味,将其消化吸收,化为了自己的智慧底蕴,薪柴资粮,融入了自己的《清净妙莲经》中,多了几分玄妙,也算是小有裨益。 《长生诀》是广成子所著,最后靠着这门功法破碎金刚,精神超脱而去,玄妙无比,是无数练武之人,都为之若狂的神功宝典,珍贵异常。 但是对侯希白而言,也只是寻常,别说是《长生诀》了,就是广成子重生,境界智慧也不可能胜过侯希白。 侯希白翻看《长生诀》只是兼容并蓄,博采众长,想要用广成子的武学智慧,为自己提供一点灵感思路,积累底蕴罢了。 “这些个得到了奇遇之人,怎么都喜欢将神功秘籍宝典,挖坑埋进土中,真是暴殄天物!” “难怪后世那么多的功法都失传了,崽卖爷田不心疼,让人气愤!” 寇仲、徐子陵也好,张无忌等人也罢,只要得了神功秘籍奇遇,自己修炼完成,准要找个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地方,将神功秘籍挖坑给埋了,而且不留任何的线索,让后人上哪里去找,真是将前人的智慧都糟蹋了。 侯希白一把将《长生诀》塞入了怀中,轻轻一跺脚,泥土再次填满,恢复如初,脚步踏出,金莲盛开,步步生莲,如同神佛,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山谷之中,不知去往了何处。 在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划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两河潺湲流过,灌溉两岸良田,最后汇入大江。 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其中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侯希白经过山道,来到可鸟瞰牧场的山岭时,见到山下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案,不由心旷神怡。 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人屏息赞叹。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联机,延伸无尽。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 峡道出口处设有一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进入农庄牧场后,,着碎石铺成的道路可一路朝着飞马城堡驰去。 不同类的禽畜被木栏分隔开来,牧人在木栏间来回奔驰,叱喝连声,农人则在田中默然工作,耕牛不时发出低鸣,混和进马嘶羊叫声中去,一片宁静祥和,与世无争,好似世外桃源。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句诗用来形容飞马牧场,再合适不过了,侯希白放眼望去,心神幽静安定,心境开阔舒朗,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轻松自在,低声吟道。 飞马牧场第一代场主商雄,乃晋末武将,其时刘裕代晋,改国号宋,天下分裂。商雄为避战祸,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机绿巧合下找到这隐蔽的谷原,遂在此安居乐业,建立牧场。由牧场建成至隋统一天下的一百六十年间,飞马牧场经历七位场主,均由商姓一族承继,具有至高无上的威权。 其它分别为梁、柳、陶、吴、许、骆等各族,经过百多年的繁衍,不住往周围迁出,组成附近的乡镇,至乎沮水的两座大城远安和当阳,其住民过半都源自飞马牧场。 飞马牧场亦是这区域的经济命脉,所产优质良马,天下闻名,但由于场主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间的事,作风低调,一贯以商言商。 第一代场主商雄乃武将出身,深明武力的重要性,遂鼓励手下族人研习武艺,宣扬武风,是以牧场内人人骁勇擅战,无惧土匪强徒,成为了一股能保证地区安危的力量,赢得附近城镇住民的崇敬。有点类似独霸山庄对竟陵的作用。马牧场要用人时都在附近的子弟兵中招聘新人,少有求诸外乡。 从正面看去,飞马山城更使人叹为观止。城墙依山势而建,磊砢而筑,顺着地势起伏蜿蜒,形势险峻。城后层岩裸***兀峥嵘,飞鸟难渡。 入城后是一条往上伸延的宽敞坡道,直达最高场主居住的内堡,两旁屋宇连绵,被支道把它们连结往坡道去,一派山城的特色。道上人车往来,俨如兴旺的大城市,孩子们更联群嬉闹,使侯希白眼界大开,啧啧称奇,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福地。建筑物无不粗犷质朴,以石块堆筑,型制恢宏。沿途钟亭、牌楼、门关重重、朴实无华中自显建城者豪雄的气魄。 内堡更是规模宏大,主建筑物有五重殿阁,另有偏殿廊庑。大小屋宇井然有序罗列堡内,缀以园林花树,小桥飞瀑,雅致可人。 侯希白多情公子的名号足够响亮的,得到了这一代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的亲自招待,侯希白此来的目的,是为了将商秀珣这位美人场主画在百美扇上。 商秀珣这位场主,是个十足的大美人,仪态万千,一头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美得异乎寻常,淡雅的装束更突出了她出众的脸庞,晒得古铜色闪闪发亮的娇嫩肌肤,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增添几分的神秘感,犹如涟漪荡漾的寒潭,清澈明净,无比澄明,夺人心魄。 商秀珣大方自然地坐在主位之上,伸出罗衣下一双完美无瑕的玉手,轻轻的掀开了罩子,琼鼻微微翕动,眉头微蹙,明亮澄净的眸子瞬间就黯淡了几分,没了刚刚的闪耀光芒,心情好像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了,甚至对侯希白所言画像的事情,也不敢兴趣了。 侯希白看的好笑,他知道商秀珣不是怠慢他,这个大美人,是出了名的喜欢美食,看来是今日的厨房储备的糕点没有任何的惊喜心意,让她没了谈事的兴致。 虽然糕点并不让商秀珣感到满意,她还是拿起了一块,张开了丰润的香唇,用那洁白如玉的皓齿咬了一小口,眼睛立马就眯成了一条缝,吃东西对商秀珣而言,是最开心的事情,哪怕这些糕点她早就尝过不知多少遍了,没有一点的心意,依旧让她心情开朗舒畅,忘掉所有的烦恼和忧虑,无拘无束,轻松自在的畅游在美食的世界中。 侯希白眸子中闪光一道璀璨的光芒,顾不上其他,“唰!”的一声,打开了百美扇,从怀里掏出了笔墨,毫不顾忌场所,泼墨挥毫,肆意勾勒,柔软的笔尖,蘸满了墨汁,在洁白的扇面之上,画出来最美丽动人的景色。 商秀珣眉眼弯弯,眸子里满是亮光,充满了喜悦和欣喜,精致大方的脸庞上,满是幸福的神色,古铜色的肌肤,展示青春洋溢的气息,玉手无瑕,精致修长,捏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贝齿轻咬,香唇丰润粉嫩,好一个仪态万千,风华绝代的大美人。 商秀珣吃完了一块糕点,这才注意到了侯希白的举动,晶莹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好奇之色,起身走到了侯希白的身边,低头看着侯希白在一笔一笔的勾勒着自己的画像,栩栩如生,灵动惊艳。 商秀珣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吃东西的模样,怔怔出神,心中感到了惊艳,这是自己吗,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原来是眉眼是会笑的,是如此的开心幸福,就连自己看得心动了! 侯希白最后一笔勾勒完,这才将手中的笔放下,转头着凑得极近的小脑袋,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里,满是呆滞,发出了一声轻笑,询问道。 “如何?” “你对画像还满意吗?” 商秀珣这才反应过来,俏脸之上,闪过一抹红晕,小脑袋猛地缩了回去,直起了腰身,细长柔软,凹凸有致,玉手将耳边的一缕乱发抚到了耳后,露出了晶莹巧俏的耳朵,神色多了几分异样,轻声道。 “很美,比我真人更美!” “你画的真好,让我都感到了惊艳!” “你把我画的那么漂亮,作为回报,我请你吃好吃的!” 说罢,商秀珣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盘中的糕点,拿起了两块,犹疑了一下,又放下了一块,送到了侯希白的手中,俏生生的注视着侯希白。 “吃吧,很好吃的,虽然我已经吃过好多年了,依旧觉得很美味!” 商秀珣脸上带着几分不舍,她是一个十分护食的人,美味舍不得与人分享,虽然只是给了侯希白一块,她心中就心痛的滴血了,这代表着她今天要少吃一块美味的糕点了,这对她而言就是天大的折磨。 好在,侯希白的画像无比惊艳,可以稍稍弥补商秀珣受伤的心,算是一个精神慰藉。 侯希白虽然看到了美人的纠结小气,却是毫不客气,随手扔进了口中,嚼了两口,就吞入了府中。 “牛嚼牡丹,大煞风景!” 商秀珣不满的皱了皱精致完美的琼鼻,气哼哼的,鄙夷的看着侯希白狼吞虎咽的吃相,美食需要细细品味,一小口的品尝,这样就是糟蹋美食。 商秀珣气呼呼的端起自己桌上的糕点,不愿再看侯希白,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这丫头,真是个贪吃鬼,生气还不忘将糕点端着,倒也可爱!” 侯希白哭笑不得,耸了耸肩,无语的看着生气离去的商秀珣,女人的想法真是让人想不透,不过是吃的急了点,至于如此发脾气吗! 第十六章 我就是道,我就是佛! “主人家生气走了,也不安排一下客人的住处,真是让人头疼!” 侯希白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有些挠头,抱怨了一句,身形闪动,就消失在了房间之中,外面已经是夜色漆黑,一个个的灯笼挂着,带来了几分光亮,添了几分生活气息。 商秀珣的院落后方有个花园,最妙是有道周回外廊,延伸往园里去,开拓了景深,造成游廊穿行于花园的美景之间,左方还有个荷花池,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桥接连到岸上去。 月儿出现在右侧天际,洒得这幽静的后园银光闪闪,景致动人之极。园后急折而下的山崖,石罅间顽强生长的老树曲探伸,迎风轻舞,让人一见,心生避世隐居之念。 侯希白通过左弯右曲,两边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经过一个竹林后,水声哗啦,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让人叹为观止。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 侯希白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这时二楼尚透出灯火,显示此楼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寝。 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侯希白仰头看着正门上刻着“安乐窝”的牌匾,心中涌起安详宁和的感觉。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 “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 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后方是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栽满了花草,草木香气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侯希白不请自来,拾级而上,推开了二楼的木门,在主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毫不客气的在主人的对面坐下,自顾自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晶莹碧绿的果酒,果香浓郁,香醇厚重,让人垂涎。 安乐窝的主人是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一身宽大的长袍穿在了魁梧臧昂的老人身上,矍铄精瘦,带着沧桑和睿智,给人一种知识渊博,高山仰止的感觉,这是一位智者,一位失意,失败,甚至是落魄的智者。 侯希白端起酒杯,将果酒一饮而尽,唇齿留香,回味悠长,果然是好酒,让侯希白颔首点头,赞道。 “我在外面就闻到了空气中的隐隐酒香之气,果然是好酒!” “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 “此酒应该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 老人闻言惊讶不已,深邃睿智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好奇,开口道。 “客人是个行家,看来也精通酿酒技术,只是饮了一杯,就把老夫这六果液说的分毫不差!” 侯希白这才认真打量着老人的长相,见他长相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鹰目深郁,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鼻梁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没想到天下第一巧匠的鲁妙子,也会如此的颓败失落,不见当年的风采和气魄,只能躲在着安乐窝中苟安残喘,真是让人唏嘘感慨!” 鲁妙子听到侯希白的感叹,瞳孔收缩,却神色如常,目光中有探究之色,盯着俊朗无比的侯希白,目光扫他腰间别着的百美扇,多了几分了然,平静的说道。 “鲁妙子也不过是个寻常人,自然也会伤心,会失落,没有好唏嘘的!” “只是,不知多情公子,又为何来老夫这闲人的安乐窝?” 鲁妙子如今已经不理世事,只是守着飞马牧场,想要在最后的时光,弥补一下自己的内心的愧疚,守护女儿商秀珣,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但是,这不代表鲁妙子消息不灵通了,他在武林之中还有着许多的好友,对如今风头正盛的年轻一代,也是了如执掌,一眼就认出了侯希白腰间花间派的宝扇。 侯希白一脸的无奈,露出了苦涩是笑容,耸了耸肩膀,抱怨道。 “侯某本是来此为商场主画像的,不过是吃了她一块糕点,就惹得她生气了!” “连客人的住处都不安排,我只能自己找地方休息了!” “想必鲁妙子前辈,一定不会介意我借宿一宿的吧!” 鲁妙子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本来担心侯希白是对飞马牧场,有其他的心思,如今看来并不是,脸上多了几分真诚的笑容,十分欢迎的说道。 “老夫自然不会介意!” 侯希白满意地点点头,再次拿起了酒壶,倒了一杯六果液,一杯接着一杯,丝毫不知道什么是客气,看得鲁妙子也是不由嘴角抽动,连忙夺过了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放下,宝贝的抱在怀里,生怕侯希白一口气全部给他糟蹋了。 侯希白鄙夷的看着小气的鲁妙子,终于知道商秀珣的抠门小气是和谁学的了,父女两个一样德性。 “不过喝了你一点酒,至于这么小气吗?” 鲁妙子对侯希白的讽刺鄙夷,视而不见,自顾自的低头品着杯中的六果液,酒气香醇,果香浓郁,手里紧紧抱着酒壶,根本就不吃这激将之法。 “这六果液酿造不易,老夫也没有多少存货,自然要省着点喝!” “而且六果液对你而言,不过是满足你的口舌之欲,对老夫而言,是吊命的良药!” 鲁妙子脸上挂着一丝懊悔苦涩,脸上的皱纹凸起,十分显眼,透着几分老态,挺拔的腰背也弯曲了起来,仰头将酒杯中的六果液饮尽。 六果液不仅仅是果酒,更是药酒,里面搭配了许多的药材,极为讲究,是鲁妙子自己精心推演的药方,对他的伤势有着一定的作用,多亏了六果液才可以活到现在。 当年鲁妙子爱上了阴后祝玉妍,被祝玉妍坑得很惨,甚至还中了一记天魔大法,被天魔真气折磨了三十年,伤势已经到了即将压制不住的地步,如果不是鲁妙子精通医术,自我调养,早就陨落了,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侯希白斜眼打量了一眼鲁妙子,气血衰竭,脸上带着一丝惨白之色,应该就是伤势的原因。 “你如果将剩下的六果液,全部赠给我,我一高兴,兴许会救你一命!” 鲁妙子闻言,猛地睁大眼睛,透着惊讶,甚至都激动的站起了一半,却又突然坐了下去,脸上的激动惊喜之色消散了,苦笑着摇摇头。 “是老夫失态了!” “你虽然惊才绝艳,但是太过年轻了,老夫身上的伤不是你能治疗的,老夫已经想尽了各种方法,依旧不过是苟延残喘,苟且了三十年而已!”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侯希白眼睛一亮,一把抓过了鲁妙子放下的酒壶,再次倒了一杯,仰头饮尽,眼睛瞥了一眼不抱任何希望的鲁妙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不知原委,老夫身上的伤势非同寻常,你怕是无能为力!” 鲁妙子双目现出后悔之色,一副不堪回首的唏嘘模样,唉声叹气的,也不夺回侯希白手中的六果液,侯希白如此喜欢他酿造的果酒,也算是酒中知己,这一壶酒让给侯希白又如何,他自己已经是风中残烛了,即使有六果液,又还能活多长时间呢! “不过是挨了一击天魔大法,被天魔真气折磨了三十年罢了!” 侯希白不屑的撇撇嘴角,直接拿起酒壶,往嘴里倒着果酒,豪迈无比,酒水顺着嘴角流出,钻入了脖子里,随手一摸,擦拭在了白色的衣袍上,留下一道道绿色的污渍。 鲁妙子眼睛瞪圆了,没想到侯希白目光如此毒辣,一眼就看出了体内的伤势底细,不由多了几分希望,浑浊睿智的眼眸明亮了几分,眉头微蹙,沉声问道。 “你真的有办法治疗老夫体内的伤势?” “那妖妇的邪功已达魔门极致,有鬼神莫测之术,宁道奇曾先后三次与她交手,亦奈何她不得!” 侯希白将使劲倒了倒酒壶,一滴都没有了,这才随手将其扔在了桌案上,发出了砰的一道响声,在这幽暗宁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使得鲁妙子都被吸引了目光。 “阴后祝玉妍虽然是魔门前辈,不过是她的天魔大法还算不上魔门极致,只是天魔大法十七重的境界!” “这样的天魔大法还不放在我眼中,并未达到至阴至邪之境!” 侯希白起身走到了鲁妙子的身边,精神力破空而出,钻进了鲁妙子的体内,伸手一挥,一道真气紧随其后,涌入了其中,在鲁妙子的体内经脉中圆转了起来,查看起鲁妙子的伤势。 “经脉残破不堪,体内真气消磨严重,天魔真气紧紧缠绕在你的奇经八脉之中,如跗骨之蛆,的确是油尽灯枯,风中残烛,着实有些难度!” 鲁妙子神色如常,他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着天魔真气的折磨,这是一种极致痛苦的折磨,这么多年,靠着坚韧的意志和强大的精神,他已经做到视这等痛苦如无物,也是令人钦佩不已。 “不过时间万物都有着一线生机,奇门遁甲也好,武功人生也罢,都要遵循此理,只要能够寻到那一线生机,就可将你的问题解决!” 鲁妙子闻言苦笑,他精通数术,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的道理,他自然知晓的,只是这遁走的一,是天地间最玄妙的存在,关乎天地之秘的至理,哪里是那么容易寻到的。 “这遁去的一,随着天地周游不息,流转不停,同时存在于万物之中,老子名之为‘道’,释迦称之为‘佛’,千变万用,尽在其中。哪里是那么容易可以寻到的?” 鲁妙子一脸的苦涩,他精研奇门遁甲之术,三十多年,普天之下,无人能及,也不曾寻到着遁去的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侯希白伸出了一个手指,弯曲着指向了自己,一脸的自信,身上有着一股让人信任的力量,沉声道。 “我就是遁去的一,我就是道,我就是佛!” 侯希白每说一句,身上的气息就发生一种变化,先是飘渺不定,虚幻渺茫,后又变为了天地万物都需要遵循的法则,主宰众生命运,掌控天下沉浮,最后更是眉心大放光明,智慧觉悟之光照耀周身,一颗光灿灿,圆坨坨的舍利子,似虚似实,好似佛陀在世,得悟正觉。 鲁妙子虽然真气耗损严重,但是精神强大无比,感受到了侯希白身上气息的变化,神色震惊无比,嘴巴都张开了,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牙齿,惊骇莫名。 “大宗师之境!” 侯希白再次挥出一道真气,无色无形,却好似又包含了世间所有的颜色,璀璨夺目,散发着莹莹白光,钻入了鲁妙子的体内,沿着奇经八脉,如大浪淘沙,将经脉上顽固附着的天魔真气直接冲刷成了一团,随后将其团团包裹住。 祝玉妍这道天魔大法十七重的真气,变幻不定,化为了一条黑色的毒蛇,吞吐着蛇信,毒蛇的眸子中满是阴冷之色,身躯高高盘起,蛇头不断的前后伸缩着,好像随时都可能发出致命一击,用獠牙将毒液注入敌人的体内。 侯希白的这道真气丝毫不惧,天罗地网,将真气死死锁住,拔出了经脉,推出了体外。 鲁妙子感到身体一震,轻松无比,体内的真气迅速生出,沿着经脉缓缓流动,带来了勃勃生机,修复着破损的经脉,三十年了,鲁妙子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舒服,无比的轻松,无比的舒畅。 侯希白手指上环绕着一条黑色的丝线,这是天魔真气所化,阴狠毒辣,普通人如果被这道真气侵入体内,绝对会真气被吞噬一空,气血耗尽而亡。 侯希白用精神仔细的品味着天魔真气的性质,吞噬,扭曲,黑暗,阴冷,暴戾,凶狠,这道真气好像是世间一切黑暗面的集合体,是最邪恶,最诡异的力量,不负天魔之名。 侯希白心灵深处,无数的人影,推演着天魔大法的运功路线,一点点的调整着功法,一道道的人影在这过程中走火入魔,经脉尽断,炸成了一团光影,扭曲不定,再次化为了人影,继续推新的路线。 一道道的身影不断的陨落,又不断的出现,无数精妙诡异的行功路线,被推演了出来,最后所有的身影融为了一体,形成一副复杂的行功图,密密麻麻,像是一张天魔的脸庞,狰狞凶狠,阴森黑暗,恐怖诡秘。 侯希白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体内的真气按照推演而出的行功路线行走,一道真气性质开始发生了变化,阴冷黑暗,无比阴森,一抹世间最黑暗的颜色出现了,这种黑已经不能言语形容,渐渐变深,不断的扩散,最后体内所有的真气都化为最黑暗的颜色,阴冷诡异的气息反而消失了,黑暗包容了世间的一切负面的东西,融合在了一起,由邪转正,成了构成天地大道阴的一面,辉煌浩瀚,也不失为一条大道正途。 鲁妙子察觉到了侯希白气息的变化,目瞪口呆,这是天魔大法的气息,这个年轻人,居然只是凭借着一道天魔真气,就推演出来天魔大法的奥义,这等悟性,简直非人。 鲁妙子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即使是宁道奇这种大宗师,也不敢说能够在智慧上胜过他。 平日里,鲁妙子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最为自傲,如今见到了侯希白,才知道什么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侯希白指尖冒出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黑色真气,将指尖缠绕着的那道祝玉妍的真气一口吞了下去,随后射入虚空,化为无形力场,整个空间都扭曲起来,撕裂一切,粉碎虚空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鲁妙子瞳孔紧缩,全身剧震,不可思议,感知着空间中的无形力场,感到无比惊骇,失声惊呼道。 “天魔力场!” 鲁妙子叹息一声,神色复杂的看向了侯希白俊朗的脸庞,俊美的犹如谪仙,敬佩的说道。 “若不是事先知道,你是石之轩的弟子,老夫定会认为你是那个妖妇的弟子!” “甚至邪王没和妖妇闹翻的话,我可能会认为你是身兼两派真传!” “仅是凭借一道天魔真气,就将天魔大法的奥义玄妙,尽数推演出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第十七章 魔道至高奥义,奸商侯希白 侯希白身上散发着吞噬万物的气息,犹如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窗外的照射进来的银色月辉都扭曲了,歪歪扭扭的向着他所在的方向飘去,被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黑色吞了进去。 屋内的灯火都摇曳了起来,光影在墙壁上闪烁,昏黄的灯光,被侯希白身上的气息所吞噬了,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幽静黑暗之中,压抑而又沉闷。 鲁妙子双目出神,精神已经恍惚了,他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了侯希白,但是依旧被此时侯希白的表现惊呆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天魔大法了,境界超越了祝玉妍的天魔大法十七重,甚至不是天魔大法十八重,不落窠臼,超出桎梏,天魔大法的神意在侯希白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是超越了大宗师境界的魔门至高功法,玄妙无比,深奥晦涩,是真正的堂皇大道,魔道至高奥义,可以和儒释道三派精义相比肩。 “至正至纯,包容万物,这还是魔道奥义吗?” 鲁妙子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妙玄奥的魔道精义,就连他当年的好友,邪帝向雨田,将《道心种魔大法》修炼到了第十二篇魔仙之境,体内同时孕育了魔种道心,拥有了至阳无极,至阴无极两种最极端的力量,道家阳火和魔种阴水同居一体,已经臻至了破碎虚空的境界,将世间万物的波动都了然如胸,依旧不曾给鲁妙子这种恐怖神秘的感觉。 《道心种魔大法》为魔门邪极宗,亦称天邪道的镇宗典籍,仅由宗主持有。因道心种魔大法为魔门最高心法,历代邪极宗宗主被视为魔门最高领袖:邪帝。 《道心种魔大法》是个视万物为波动的心法,一草一木,都是一种波动。一般练武者的真气也是波动,先天真气则是更高层次和精微的波动,因能与人的精神结合。而魔种则是超越了生死的波动,故能人之所不能。正是在这个看法的基础上,虚空亦可以是波动,令破碎虚空合理化。 道心种魔大法分上下两卷共十二篇,上卷包括入道第一、种魔第二、立魔第三、结魔第四、魔劫第五「种他第六,下卷包括养魔第七、催魔第八、成魔第九、魔极第十、魔变十一、魔仙十二,而每篇都有向雨田以朱砂批注的蝇头小字。 最後一篇名为魔仙之境,是全书最短的一篇,虽然只有百来句,一千多字,但晦涩难解,纯属理论性的摊测探究,缺乏经验上的支持。向雨田在卷终处注上破碎虚空四个蝇头小字。 “这如何不是魔道奥义,鲁妙子前辈,你不是亲眼看着我将天魔大法推演完善至这种境界的吗?” “可是天魔大法最高的十八重境界,也不过是至阴无极,哪里你这样吞噬万物,成为了天地大道的一部分,无阴无阳,却又包含阴阳,高于阴阳!” “鲁妙子前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辈之人怎么能让天魔奥义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和上限呢,要用于做出创新突破,这个天下才会进步,魔道才能发展,万万不可停下脚步,自我设限!” 侯希白不愿意了,怎么着,你鲁妙子也是世上少有的英才人杰,人中龙凤,这么还能这么愚昧呢,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鲁妙子看着一脸鄙夷的侯希白,有些错愕,这个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像是一位圣贤道祖,传道受业解惑,开启众生智慧,只是这个画面多少有些让人搞到错乱,因为这个年轻人说的是魔道奥义,是一位真正的邪帝魔祖。 “当今魔门以那妖妇和邪王为尊,已经让武林正道感到棘手无比了!” “没想到魔门居然还有你这中智慧滔天的存在,你已经可以称为邪帝,一统魔门,为何依旧没有任何的行动?” 鲁妙子感到了奇怪,古朴的面容上没有往日的平静睿智,露出了不解之色,眸光湛湛,看向了侯希白,等待着他的解惑。 “我为何要一统魔门?” 侯希白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神色,目光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向了鲁妙子,好像他问了一个十分蠢笨的问题。 说实话,如今的魔门,侯希白根本就看不上眼,自私自利,肆意妄为,魔门被儒释道打压,不是没有道理的,行事极端,残忍无情,这些人的恶迹斑斑,形式作风更是无所顾忌,胡作非为,和侯希白不是一路人。 如果侯希白将魔门一统,成了魔门的至高者邪帝,说不定第一个就要动手清理门户,将自己看不顺眼的魔门高手,全部都给宰了,那就好笑了,邪帝也就成了一个空杆司令,还要和佛门道门争斗,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即使成为了魔门邪帝,又能如何?” “不还是和躲在阴暗角落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芒!” “魔门的教义有问题,不论是什么人成为了天下至尊,也不会让魔门思想荼毒民众的!” 侯希白早就看清事实,所以当初才会为了一口饭拜入大石寺的,这口饭不仅仅是指吃的食物,更是指生存在朗朗乾坤下的身份,只有成为了佛门正道弟子,才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天下之间,不会受到各大势力的排斥。 如今的侯希白未受到打压,是因为他一直表现出的形象,是留恋花丛的浪子,虽然有些轻浮浪荡,但并没有胡作非为,也没有参与正邪之争,所以才会被佛道容忍,不曾找他麻烦。 如若不信,看看现在的影子刺客杨虚彦就知道,只要出现,定会被佛道两派当做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只能躲在阴暗之中,不敢抛头露面,小心翼翼的。 鲁妙子顿时哑然,确实如此,自从董仲舒提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除了佛道两教,其他百家都成了旁门左道,融入了魔门,思想变得越发极端狭隘,任意妄为,被统治者更加的厌弃了。 侯希白继承的花间派传承,就有纵横家的思想在其中,如天莲宗的的道统,就是商贾之术,是杂家的思想,有着吕不韦的传承,奇货可居的典故,可是让天莲宗的人当做了毕生的信念,想要在天下挑选一个秦异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成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胖子安隆当年就看中了石之轩,早早下注,如果不是时运不济,石之轩遇到了碧秀心,导致后来精神分裂,心境倒转,极有可能会一统魔门,成为新一代的邪帝,可见天莲宗的投资目光是何等敏锐可怕。 “是老夫狭隘,目光浅薄了!” 鲁妙子叹了一口气,看着惊艳俊朗的侯希白,心底深处,生出了一股落寞的情绪,人不服老不行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这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他不过是个苟延残喘,躲在安乐窝里的老人罢了,只要守护好女儿商秀珣就可以,何必操心这些天下大事呢! 侯希白看着心气早就颓丧的鲁妙子,轻笑一声,朗声道。 “鲁妙子前辈你是安乐窝里的隐者,我是留恋花丛的浪子,我们何必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可是赶了好几天的路,早就累了!” 说罢,侯希白没有了谈兴,身形一飘,从阶梯口落入了一楼中,挑了一处卧房,对着楼上的鲁妙子说道。 “我住楼下,前辈就住楼上好了,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鲁妙子坐在案桌前,怔怔出神,久久不动,神色复杂难明,眼中满是思索。 良久,鲁妙子才长舒了一口气,白气徐徐散开,吹灭了房间内的昏暗的灯火,一道叹息声响起。 “天塌了,有高人顶着,和我着糟老头子有何关系,还是睡觉休息最重要!” 一夜无话,鲁妙子三十年来,从未像今晚这般舒服,被天魔真气折磨了三十年的他,即使在睡梦中也要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如今无病一身轻,神清气爽,从未有过的轻松,安详的睡了一夜。 商秀珣秀美的脸庞,正仰望着二层小楼,俏脸之上挂着寒霜,比这清晨的寒气还要寒冷,眸子里满是冷意,静静的站在楼下,良久,才开口对着楼上喊道。 “老头,你违背了的诺言!” 鲁妙子一下惊醒了,神色有些悸动,复杂的眼眸中有着万千的情绪,心脏跳得有些乱,叹了一口气,这才打开了二楼的窗子,看向楼下的美人场主,目光之中有着愧疚和慈爱之色,柔声道。 “场主已三年没有踏入我安乐窝的范围来,何不上来和老头儿喝一杯六果浆?” 商秀珣脸上寒霜更冷了几分,脸上带着几分痛恨和复杂,明眸之中说不清,道不明,心中念头翻涌,不知想些什么东西,对鲁妙子的邀请,不为所动,依旧十分坚持的说道。 “本场主没有兴趣,只知你违背承诺,究竟是你自己离开,还是要由我亲自赶走你。” 商秀珣一副和鲁妙子水火不容的态度,十分的坚持,想要将鲁妙子赶出飞马牧场,完全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侯希白这一夜睡得极为香甜,听到了外面商秀珣和鲁妙子的对话,坐不住了,猛地的推开了卧室的窗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青春阳光,比这清晨初生的太阳还要明媚瞩目,让商秀珣都不由多看了两眼,感到了惊艳。 不是只有男人会对女人感到惊艳,英俊的男子更能吸引女子的注意,要不然也不会有看杀卫玠的典故传说了。 侯希白对着商秀珣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将头颅伸出了窗外,扭头看向了二楼的鲁妙子,开口喊道。 “鲁妙子前辈,你可不能借花献佛,不要忘了约定,六果液已经是我的了!” 鲁妙子闻言一滞,没好气的伸头瞪了一下一楼的侯希白,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 “你嚷嚷什么,老夫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你放心,大不了,老夫借你一瓶六果液,日后酿造了,再还你两瓶就是了!” 侯希白眉头一皱,低头思索了一下,有些不满意,再次打着商量。 “不行!借一还十!” 侯希白真是狮子大张口,心黑得很,居然如此不要脸,张口就是借一还十。 “你小子也太黑了吧,就是放印子钱的都没有这么高的利息!” “你小子怎么和天莲宗的那群人一个德行,死要钱!” 鲁妙子满脸漆黑无比,眼睛中满是不敢置信,低头看着一脸认真之色的侯希白,不由讽刺抱怨道。 侯希白神色如常,丝毫没有羞愧和气恼,眸子里平静无比,十分坚持的说道。 “奇货可居,你爱借不借!” 鲁妙子看着吃定了自己的侯希白,翻了一个白眼,怒气哼哼的嘟囔了一句,还是点点头,认命的说道。 “借!借!借!” “我没说不借!” 商秀珣看着讨价还价的两人,好像是市井商贩一样,不由微微发愣,心中的怒火都衰减了一些,怀疑人生的思量着。 “我是谁,我来这里干什么,是为了看他们讨价还价的吗?” 侯希白小赚一笔,心情愉悦,俊脸之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也不走正门,身形一飘,就从窗子中飞了出来,刚刚站定,看着已经回过神来,就要继续发飙的商秀珣,先发制人,率先开口道。 “商场主,你来的正好,侯某已经打搅了一天,也该离开了!” “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咱们日后有缘再见!” 说罢,侯希白一抱拳,身形飘动,道道幻影浮现,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离开了飞马牧场。 商秀珣连忙伸手,香唇微张,挽留的话语还未说出,眼前那俊朗的男子就已经离开了,心中怅然若失,有些失落和黯然,僵在了原地。 鲁妙子见此,不由心中一突,心底深处生出了不妙之感,有种自己被偷家的感觉,自家的小白菜,好像要被猪拱了,不由对侯希白的离开,充满了庆幸,如果再让这魔门的小崽子在飞马牧场带上一段时间,怕是真的要遭了。 短短的一瞬间,侯希白这位鲁妙子的救命恩人,不世奇才,就从鲁妙子的心中变成了魔门小崽子,这可是一个女儿控,惹不起。 商秀珣不清楚自己心中这种的失落从何而来,就好像自己喜爱的糕点,被人吃了一般难受,心情变得更差了,眸子里有着躁动,燃起了两团火焰,就需要发泄,清丽的眸子中,目光极为危险,缓缓抬起,看向了还在吐槽侯希白的鲁妙子身上。 鲁妙子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身体微微一颤,看向了危险的源头,苍老古拙的脸上连忙堆起了谄媚殷勤的笑容,心中暗暗叫苦,坏了,自己好像成了泄愤的目标了。 “三年前娘亲过世时,你在娘前亲口答应绝不管我牧场之事,又不会离开后山半步,所以我才肯让你留下来。” “如今你擅自收留我飞马牧场的客人,违背了诺言,还请你离开这里!” 鲁妙子念头急转,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急智,连忙开口道。 “侯希白,不是飞马牧场的客人!我未曾违背诺言!” “侯希白如何不是飞马牧场的客人?” 商秀珣俏脸之上有着怒气,丝毫没有掩饰,恨恨的瞪着楼上的鲁妙子,气鼓鼓的,透着几分质问。 “侯希白如果是飞马牧场的客人,为何连个住处都不曾安排?” “何需来我这里借宿一宿?” 商秀珣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有些无言,这是事实,她昨天只顾着发小脾气了,完全忘了未曾安置侯希白的住处,算是被鲁妙子抓住了漏洞。不知怎么辩驳,只能恶狠狠的威胁道。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违背诺言,我绝不留情,定会让你离开这里!” 商秀珣气哼哼的跺了一下脚,满脸的不爽,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看什么都不让顺眼,转身离开了后山小楼,不愿再和鲁妙子争论下去。 鲁妙子看着离去的女儿,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暗道好险,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沧桑的眼眸中不仅有着浑浊的黄斑,更有着深刻回忆和满心的懊悔愧疚。 “长得真像他娘!” 鲁妙子一脸的落寞懊悔,痛苦之色在眼底浮现,如今的他虽然体内伤势已经恢复了,心中的伤势却永远无法愈合,一直在流血,懊悔和愧疚将会跟随他一生,直到生命的尽头。 川蜀之地,游历了许久的侯希白再次回到了这里,独自行走在夜色之下,披星戴月,月辉洒落,格外清冷,荒郊野岭之中,不是传来一道野兽的嚎叫声,更是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阴冷和恐怖。 侯希白看着前方的荒废的古庙,神色微动,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浮现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珠子极快的转动了几圈,闪过一丝厌恶,再次迈动了脚步,向着古庙走去。 那蛛网遍布,尘土落尽的古庙像是一处深渊大口,可以吞噬一切的外来人,阴森恐怖,让人畏惧,不敢进入。 第十八章 古庙偶遇,斩杀魔隐 随着侯希白的靠近,这处古寺庙的才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庙门早就倒地了,原本上好木材制作的庙门,已经腐朽了,落满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上面留下了几个脚印,有大有小,侯希白低头扫了一眼,并未露出任何的意外之色,迈开了脚步,径直向着寺庙的大殿走去。 古庙的院落里还有着几尊罗汉石像,东倒西歪,破损不堪,降龙罗汉没了一只手臂,伏虎罗汉更是连脑袋都跌落在了一旁,十分凄惨,可见当年这寺庙应该是发生过一场大变,充满了故事。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当年佛门极为昌盛,侵占土地,大发横财,甚至连梁武帝这位皇帝都将自己卖给了佛门,而且前前后后一共是三次,掏空了南朝的国库,更加过分的是,梁武帝最后是饿死的,佛门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了。 有了前车之鉴,后来的皇帝自然认识到了佛门的危害,可不会惯着佛门。 北周武帝建德年间,在经过多次辩论之后,周武帝顶住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下令在当时佛教盛行的北周罢斥佛教,从而在全境内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灭佛运动。在这次运动中,佛像全都被毁,寺庙被收为国有,寺僧均被勒令还俗。 建德三年,北周武帝下令“初断佛、道二教,经象悉毁,罢沙门、道士,并令还民。”同时,还下令“三宝福财,散给臣下,寺观塔庙,赐给王公。”一场大规模的、轰轰烈烈的反佛道行动由此展开,这座寺庙大概也是如此才没落衰败的。 侯希白向着大殿走去,微微火光摇曳,昏黄橙红,光影闪耀,在这黑暗之中,多了几分暖意。 侯希白一脚迈入了大殿,殿中两人盘坐在篝火旁,一男一女,听到了脚步声,不由抬头,视线看向了进来的侯希白,目光中带着打量和探究。 侯希白恍若未觉,自顾自的走到了火堆旁,盘膝坐下,这才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二人说道。 “星夜赶路,相逢即是有缘,再次借地休息一下,两位应该不介意吧!” 侯希白认识眼前的两人,尤其是那女子,他更是将其画在了百美扇上,不过对方并不清楚这些罢了。 那位少女一身黑色长裙,美得让人窒息,像是只会在黑夜中出没的暗夜精灵。她的脸上有着纯洁无瑕的秀丽气质,却又极致魅惑,像是妖女魔女,如同盛开的罂粟花,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最能让人堕落。 最让人沉迷是她那对迷茫如雾的眸子,内里似若蕴含着无尽甜密的梦境,期待和等候着你去找寻和发掘。她任何一个微细的表情,都是那么扣人心弦,教人情难自己。优美的身型体态,绰约的风姿,令她的丽质绝无半点瑕疪。 这个少女就是如今魔门风头最盛的年轻一代弟子,阴癸派的绾绾,黑暗中的精灵,让人堕落的魔女,完美无瑕的容貌,极致诱惑的魅力,明眸像是会说话,灵动梦幻,充满了神秘深邃,俏生生的看着侯希白,像是情人的呢喃,轻柔而又深情,让人不自觉的心软。 “原来是多情公子大驾光临,绾绾自然是欢迎之至,只是边师叔是否也欢迎侯公子,小女子就不得而知了!” 绾绾口中的边师叔就是殿中的那位男子,自侯希白进入后,他身上就有着杀机,对侯希白的突然到来,有着极大的不满,好像是破坏了他的好事一般。 魔隐边不负,是一位高瘦颀长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此人脸白无须,长得潇洒英俊,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双目开合间如有电闪,倨傲不驯,顾盼桀骜,颇有种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意思。 魔隐边不负是阴癸派的第二高手,也是魔门八大宗师之一,修为高深无比,实力强大恐怖,为人更是狠辣歹毒,如果说花间派的弟子都是花丛浪子,那边不负就是色中恶魔,就连自己的亲女儿单琬晶都不想放过,是真正的人渣淫魔。 侯希白心境澄明,灵台清净,如何感知不到边不负的杀意,心中冷笑一声,他今夜踏进这座古庙,就是为了边不负,虽说魔门众人行事乖张,极端凶狠,都不是什么好人,侯希白也不是圣人,只要不惹到自己头上,基本不会主动出手。 但是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边不负,这位阴癸派的第二高手,让侯希白十分厌恶,如今既然遇到了,顺手的事,打算今天斩妖除魔,顺手将这畜生宰了,让天地清净几分。 边不负眸子眯起,成一条线,扫了一眼侯希白腰间的百美扇,这是多情公子最鲜明的特点,刚刚绾绾也是凭借这点认出了侯希白。 “侯希白?” “今晚我和绾绾有要事商量,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 边不负极为自傲,高高在上,俯视着侯希白,一副前辈高人的样子,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他如果不是顾忌邪王石之轩,早就出手了。 边不负这人心性歹毒,好色成性,有心胸狭窄,最是好妒,见不得比自己长相英俊的男子,他曾经将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英俊男子,拨皮抽骨,活生生的将其折磨死,就因为对方长相比他英俊。 边不负好不容易得到了和绾绾孤男寡女共处野外的机会,想要逼迫对方,满足自己的淫欲,发生一些关系。 只是没想到还未行动,侯希白就不请自来,坏了他的好事,怎么不让他心中愤恨,杀机凛然。 边不负这个老淫棍,几乎将阴癸派的所有年轻女弟子都糟蹋了,只有绾绾是个例外,祝玉妍对绾绾寄予厚望,认为绾绾可以修成天魔大法十八重,绝对不可以破身,边不负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一直不敢乱来。 绾绾刚刚也是察觉到了边不负的心思,才会故意祸水东引,想要让边不负和侯希白之间起冲突,自己就可借机脱身了。 侯希白对二人的狡诈心思心知肚明,只是相比于绾绾,他对边不负早就不爽了,所以也没有让绾绾失望,直接对边不负反驳道。 “这荒郊野岭的,哪里还有可以歇脚的地方!” “我看这里正好,你们商量你们的要事,我不听就是了!” 边不负那张脸一下就阴沉了下来,狭长阴冷的眸子里满是杀机,目光犹如刀剑,死死的盯着侯希白那张俊朗无比的脸庞,越发恼怒,心中对石之轩的忌惮也消散了许多,冷冰冰的开口道。 “年轻人,要识时务!” “我劝你,还是离开这里的好!有些事,不是你能听的!” 边不负的声音无比阴冷,透着赤裸裸的恶意杀机,体内的真气涌动,只要侯希白敢无视他的警告,他就会暴起发难,将其杀了。只要事后,边不负躲回阴癸派,即使是石之轩知道了此事,也拿他毫无办法。 绾绾神色微动,手不自觉的握住了天魔斩,如星空一般梦幻深邃的眸子里,闪过思索之色,暗暗戒备提防,她之所以将侯希白扯进来,是因为她一人不是边不负的对手,需要借助外力脱身。 侯希白眼眸微微眯起,眼缝狭长,透着一缕寒光,无法言说的黑暗藏于其中,隐藏在眼眶中的眼珠整个都是黑色的,极为恐怖阴森,只是边不负和绾绾都没有察觉到罢了。 “我若说不呢!” “你能奈我何!” “边不负你不过是阴后的一条狗,居然还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一个人物!” 侯希白懒得虚与委蛇,直接撕破了脸,反正都是要出手的,何必在伪装呢! 绾绾如梦一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侯希白居然这么勇,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 边不负脸色猛地涨红,怒火燃烧,眸子猛地睁开,凛冽的杀机充斥整个大殿,骇人恐怖的气势从边不负的身上升起,魔门八大宗师并非浪得虚名,边不负的修为放在江湖中也是绝顶高手。 “小辈,你找死!” 边不负爆喝一声,突然发难,驯如闪电,宽大的袖袍中伸出一只手臂,右手扣着直径约尺半、银光闪闪的圆铁环,砸向了侯希白的脑袋,强大的真气附着在圆铁环上,罡风暴烈无比,封锁住了周围空间,空气都变得浓稠了起来,如同沼泽泥潭,让人难以脱身。 侯希白抬头看去,神色平静无比,没有任何的其他反应,好像吓傻了一般,眼看就要被边不负一击打碎头颅,身死道消。 绾绾坐不住了,如果侯希白如此轻易的陨落在了边不负的手中,她今晚也就危险了,清白难保,不得不出手了,天魔大法十六重的境界,全力施展开来,天魔真气如丝如缕,遍布在周围虚空中,形成了无形的力场,偏转扭曲,想要改变比边不负的攻击方向。 绾绾手中的天魔斩猛地划过,向着边不负的后背攻去,虚空中有着两道寒光闪耀,锋芒锐利无比,无坚不摧,无物不斩,围魏救赵,边不负如果不变招式,执意斩杀侯希白,必然会被绾绾斩伤。 边不负感受着后背传来的锋芒,猛地回头看去,没有露出任何的意外之色,阴冷的眸子里,满是淫邪之气,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猥琐的笑容,冷声道。 “绾绾你何必心急呢,我们有着一整晚的时间可以亲近!” 边不负脚下微微一扭,横向挪移,径直闪开闪开了绾绾的天魔斩,手中的圆铁环化为了漫天的光影,转换了一个刁钻的角度,再次砸向了侯希白,声势更加的浩大,威势更加的凶猛了。 “呜呜呜!” 殿外狂风大作,吹入了进来,让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轰!”的涨高了,烈焰暴起,橙红的光芒大作,照射在了侯希白平静无比脸上,让他睁开了眼眸,一双漆黑无比的眸子,如同墨玉,没有一点白色,无比的恐怖,这并非人类的眼睛,是天魔的眼睛,冷漠恐怖,阴森诡异。 边不负心中一突,念头还未来得及转动,侯希白就有了动作,一缕无法形容的黑色真气,从这双天魔之眼中冒了出来,这种景象无比的恐怖骇人,融入了虚空之中,和绾绾的天魔力场融为了一体,扭曲偏转之力猛地变大了十倍不止。 边不负感受到了一股大力拉扯着自己的手臂,攻击顿时偏离了方向,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身前空门大开,侯希白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折扇。 “唰!” 一道清脆的声响,折扇打开,细薄的扇面如同利刃,虚空中闪过一道流光,无比迅捷,划过了边不负的脖颈。 侯希白手中的折扇已经消失在了手上,再次插在了腰间,好像从未动过一般。 侯希白眼中的黑色渐渐退去,白色再次出现在了眼眸中,黑白分明,无比清澈,纯净明亮,没有一丝的杂质。 边不负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眸中的怒火已经消散,明亮的眸子渐渐变得黯淡,一道寒光在眼眸深处残留着,渐渐隐没,边不负左手摸了一下脖颈,一道细长光滑的切口浮现,鲜血顿时流出,并没有向外喷射,只是沿着脖子向下流去,染红了胸前的衣服。嘴巴张合,声音嘶哑。 “嗬嗬,天魔” 边不负话还未说完,仰头栽倒,跌落在了火堆之中,烈焰焚烧,吞噬了这个纵横江湖几十年的魔隐宗师,炙热光明的火焰,映衬着侯希白无比平静的脸庞,不能给人带来一丝的温暖。 绾绾手中握着天魔斩,秀眸中满是错愕,呆呆的看着被烈焰包裹着的边不负,心中无尽的寒意生出。 “死了,边不负就这么容易的死了,我都没有看清他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快了,电光火石之间,边不负横在了侯希白和绾绾的中间,所以根本就看不到侯希白如何出手。 绾绾眸子转动,将目光投向了边不负的身体,烈焰中还可以看到脖子处流出的鲜血,绾绾若有所思,心神紧绷,感知着其中的隐秘,一道无比锐利的锋芒气息映入心灵深处。 “轰!” 一道寒光闪过,绾绾心灵深处,好像经历天地开辟一般,无尽的黑暗被划破,清浊之分,阴阳转化,有了日夜轮转,四季分明。 绾绾红润粉嫩的嘴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心神受到了冲击,眼眸中充满了震撼之色,惊呼道。 “好霸道的刀气!” “你不是多情公子侯希白,你究竟是谁?” 绾绾星眸之中云雾散尽,满是惊骇之色,瞪得又圆又大,心中无比惊惧,全身紧绷,秀掌死死的握住了天魔斩,真气全力运转,涌入了武器中,戒备的看向了侯希白,发出了凄厉的质问声。 侯希白眼眸转动,眸光如同殿外的月辉,清冷冰寒,望向了绾绾,让她心底寒气涌起,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我就是侯希白!” 绾绾摇头,眼中有着无比笃定之色,不相信侯希白的话,反驳道。 “不可能,侯希白是花间派的弟子,擅长的是折花百式,招式飘逸,意境超然,绝对没有如此锋芒!” “如此锐利霸道的刀气,只有天刀宋缺和霸刀岳山才能做到!” “据我所知,天刀宋缺并无传人,所以你是霸刀岳山的传人!” 绾绾眼中智慧之光亮起,带着笃定之色,霸刀岳山和阴后祝玉妍有着情感纠缠,还有一个女儿,就是东溟夫人单美仙,所以绾绾对霸刀多少有些了解。 “花间派弟子,就不能用刀吗?” 侯希白缓缓起身,眸子里带着几分玩味之色,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浮现,在这种场景下,绾绾感受不到任何的安全感,身形不由后退了一步,抬起了手臂,警惕无比。 侯希白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那刺鼻的酸臭味,鼻翼抽动,皱起了眉头,感到几分恶心。 烈焰中的边不负此时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整个就是一块焦炭。 “我若用刀,即使是宋缺也不敢自称天下第一用刀高手!” “我若用剑,即使是弈剑大师傅采林也要屈居第二!” 侯希白负手而立,无比的自信,霸气外溢,睥睨天下,傲视群雄。 绾绾眼中闪过几分动摇,莫名震撼,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人真的是多情公子侯希白! 如果真是侯希白,那他隐藏的也实在是太深了,边不负的实力,绾绾是了解的,宗师高手,强大无比,即使是她的师父阴后祝玉妍,也休想一招击杀边不负。 当然,边不负一招落败,其中也有着大意轻敌,背腹受敌的缘故,却也不能忽视侯希白的强大,至少也是宗师境界的高手。 绾绾没有想过侯希白会是大宗师之境,毕竟,惊艳如邪王石之轩,完美如天刀宋缺,如今也不过是宗师圆满之境,虽然战力惊人,可敌大宗师,但是终究心境有缺,差了一丝,不能圆满,无法跨入大宗师之境。 (本章完) 第十九章 马甲掉了,少女情意 绾绾虽然大受震撼,却对侯希白的话丝毫不信,这等大话,即使是中原大宗师的宁道奇也不敢说,天刀宋缺的刀法,已经在由刀入道,是真正的天刀,霸道而又高远,战力更是惊人,若是拼命,就是大宗师都可能陨落在他的刀下。 至于弈剑大师傅采林,虽然是高丽人,剑法之高明,却是受到了天下所有人的公认,杨广三征高句丽,每次都是功败垂成,其中就有着傅采林的缘故,一人守一城,一剑战天下,大隋军中百万大军中不是没有高手,宇文伤、鱼俱罗、麦铁杖、宇文化及、宇文成都、来护儿等人都是宗师高手,却也是拦不住傅采林这位大宗师,战死了好几人。 甚至隐入朝堂的石之轩,也曾经出手,在傅采林孤注一掷,一人闯入隋军大营,行刺杨广无人能挡的危急关头,要不是石之轩暗中露出了一道气机,让傅采林知道暗中还有绝世高手隐藏,这才惊走,说不定杨广已经被其枭首斩杀了。 傅采林绝对是一个经历传奇的人,他和宋缺的人生完全相反,傅采林长相丑陋不堪,从小出身贫寒,是最底层的的百姓,没有超绝的悟性,没有过人的资质,吃过百家饭,当过兵,参过军,一路挣扎奋斗,这才成为了名震天下的大宗师,其中艰辛曲折,不可与人说。 傅采林的人虽然极为丑陋,但是却有一颗能体悟世间所有美好的玲珑心,他对天地间的一切美好都充满了感动,剑法受到了影响,也是极为璀璨美丽,惊艳绚丽,他的剑法里没有杀伐之气,没有绝世锋芒,有的只是对世间美好的感动和赞叹,剑法已经超发脱俗,晋入了道境。 绾绾看着负手仰头的侯希白,心中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气,脸上再次露出了魅惑众生的笑容,眼眸如那星空,神秘梦幻,深邃璀璨,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像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你也太能吹牛皮了!” “边师叔虽然也是宗师高手,但是比起天刀宋缺和弈剑大师傅采林,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绾绾的声音娇媚灵动,像是爱人之间的呢喃低语,有着撒娇的意思,让人心动不已。 侯希白神色淡淡,澄净的眼眸犹如寒星一般璀璨,眸子里是一汪寒潭,平静无波,透着冷意,眸光冷冽,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位阴癸派的杰出弟子,被阴后祝玉妍誉为可以成就天魔大法最高境界的黑暗精灵,魅惑诱人,狡黠灵慧,秀美无瑕,风华绝代,确实是天地垂青,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我从不说大话!” 侯希白的声音十分平静,也没有多么响亮,但是就是这淡淡的话语,却让绾绾心中刚刚生出的涟漪瞬间平静了,不会为何,心中多了几分荒唐的念头。 “他没有说谎,也没有自大,他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绾绾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着心中这种荒唐可笑的念头,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这开什么玩笑,侯希白如果真的如此恐怖,魔门早就闹翻天了,哪里还有阴癸派如今的统治地位。 侯希白看着眼前这个精灵搬到魔女,微微摇头,又扫了一眼化为焦炭的边不负,兴致已尽,起了离去之心,也不寒暄一句,扭头就离开了正殿,身如鬼魅,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绾绾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心脏开始怦怦的剧烈跳动,刚刚面对侯希白时,压力太大了,绾绾连心脏的跳动都压抑控制着,保持着最巅峰的状态,不敢露出任何的破绽漏洞。 “呼,吓死人了!” “这个侯希白怎么这么可怕,天下人都小看他了!” 绾绾拍着自己丰满的胸脯,娇俏秀美的脸蛋上满是后怕之色,明眸之中波光潋滟,红唇润嫩粉红,如那最滑嫩的果冻,让人垂涎欲滴,蠢蠢欲动,这个黑暗中的精灵,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有着惊人的魅力。 良久,绾绾才平复了心潮,低头看向了火堆,一团焦炭还在里面燃烧着,散发着焦臭味,星空般梦幻的眸子里,透着无比的厌恶之色,唇角勾起了好看的角度,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如此可爱,冷冷的讥笑道。 “边不负!居然敢对我那种心思!” “真是让人恶心,死了也好!” 绾绾莲步轻移,翩如惊鸿,姿态婀娜,身法优美,消失在古庙之中,只余下了静静燃烧着的火焰,在黑夜中跳跃闪耀。 凤凰山位于成都东北多扶平原之西,主峰高起百余文,山势雄伟秀丽,婉蜒数十里,四周蜂峦层叠,群山环抱。主峰高出群山之上,拔地而起,形似展翅欲飞的凤凰,故有“凤凰山”的雅号。 穿过凤凰山往南行,漫山古木、野草委萎,一道河溪从西北境蜒而来,流往东南,两岸长满枫树,际此秋盛之时,枫叶部分转红,红黄绿互相辉映,造成丰富的色感层次,景色极美。 侯希白沐着清晨温胸的阳光,渡过河溪,沿凤凰山往南走的支脉全速飞掠。过枫树林,穿山峡,景色忽变,只见林木深茂,池潭依山势高低,与奔突的飞流相连,山沟地势如层层台阶,高低瀑布飞泻漫溢,水声鸣鸣,疑无路处竟别有洞天,大有柳暗花明,寻幽探胜之妙。 野树依池潭山势盘根错节,苔草流碧,流水或夺泻而下,或分级飞坠,水击顽石,形成无数水流回旋激溅的动人景像。 侯希白跃上一道飞瀑顶端巨岩处,眼前豁然开朗,眼下是一望无际的原始古林,左方是凤凰山脉尽处,以几座环合的山峦作结,右方是延至地平的荒野林海。滑石而下,进入森林,庞大的古树参天而立,灵兽奇禽在林叶间跳跃飞翔,生趣盎然。 幽林小筑,侯希白已经好多年未曾回到这里了,看着那矗立的几座小木屋,脑海中浮现了当年在这里和石之轩学武的回忆,一点一滴,依旧清晰,让人感叹时光流逝,最是难留。 侯希白扫过幽林小筑,不由微微一愣,居然有人,而且还是一位熟人,脚步一动,就要转身离去,他此时不想和屋中之人见面。 “吱呀!” 忽然,中间小木屋的房门被人打开,一双修长白皙的玉手映入了侯希白的眼帘,接着是一位身穿青衣,如同山间精灵一般女子出现了,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气息在她身上显现,完美无瑕的容颜,璀璨明亮的眼眸,深邃而又梦幻,有着点点星光闪耀,高耸笔直的琼鼻,小巧而又精致,粉嫩红润的香唇,晶莹剔透,微微泛着水光,被阳光一照,艳丽璀璨,吸住了人的眼眸,不能移开。 石青璇身上带着清净幽静的气质,看着不远处的白色身影,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俊朗英武的面容,好似刀刻一般立体,深邃的眸子,好似深渊,吞噬了世间所有的光芒,微微仰头,俯视着天地万物,桀骜洒脱,睥睨豪迈,不由微微一愣。 侯希白的样貌是石青璇熟悉的,但是衣着打扮和那柔顺的长发,让她有些失神,红润的小嘴半张开着,露出了整齐细腻的贝齿,温润洁白,看上去带着几分呆萌。 “你是臭法海?” 石青璇有些惊疑不定,出声询问道,声音如那山涧中潺潺流淌的溪水,清澈灵动,透着自然的气息,涤荡在人的内心深处,杂念污秽都一扫而清。 侯希白停住了脚步,脸上多少有着一点不自然,尴尬的点点头,手脚好像都没处放了,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智珠在握的冷静和沉着。 “哈哈哈,这么巧啊,青璇!”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侯希白右手挠着脑袋,眼睛左右飘忽,不敢看向走进的精灵般的少女,面对着对方的打量,只能无奈的仰起了头颅,看着如水洗一般的蔚蓝天空,微风轻拂,天上的白云荡荡悠悠,缓缓而动,让人心中感到了舒缓。 石青璇皱着小眉头,琼鼻抽动,明亮的眼眸里有着狐疑和茫然,围着侯希白饶了一圈,甚至伸手比量了一下侯希白的身高体型,眸子中多了几分阴霾,停在了侯希白的眼前,小脸上带着几分苦涩的笑容,沉重的问道。 “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会知道幽林小筑?” 幽林小筑的位置及其隐秘,即使是石之轩的小弟安隆都不知晓位置所在,石青璇是个聪慧的人,在幽林小筑见到侯希白的一刹那,就对法海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和尚的身份,起了疑心,心中有着淡淡的悲伤和哀痛。 侯希白闻言低下了脑袋,看着眸光湿润的少女,一点晶莹在眼角滑落,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侯希白叹了一口气,神色一正,肃然而又认真,右手缓缓抬起,拇指轻柔的抹去了那点泪痕,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宠溺的说道。 “傻丫头!别哭!” 石青璇心中杂乱无比,看着侯希白伸出的手掌,小脑袋想要躲闪开来,却不知为何又不曾动弹,只是呆呆的看着对方,再次问道。 “你究竟是谁?” “你和他有着什么关系?” 石青璇口中的他,指的是石之轩,幽林小筑这个地方,只有石之轩和她二人知晓,侯希白能够找到这里,必然是和邪王石之轩有着关系。 “我是法海,也是侯希白!” “他是我的师父!” 侯希白没有隐瞒眼前的少女,十分坦诚的回答了少女的问题,眼眸坚定的看着对方,没有任何的躲闪,也没有任何的敷衍和欺骗。 石青璇眸子秀丽,静静的和侯希白对视着,她好像感受到了侯希白的诚意,缓缓地垂下了螓首,走动了两步,来到了不远处的小溪前,缓缓坐下。 侯希白静静的跟在身后,坐在了石青璇的身旁,侧头打量着这位无瑕秀美的侧颜,细声道。 “我拜入大石寺,不是因为他!” “遇见你,也是一个意外!” 侯希白知道少女最关系的问题是什么,直接开口解释道,他不希望二人之间充满了芥蒂,只有把话说开了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那你是为了什么拜入佛门的?” “是为了魔门的振兴大业,还是为了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野心?” 石青璇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侯希白,正好对上那明亮清澈的眼眸,不由紧张了一下,移开了视线,看向了缓缓流淌的溪水,清澈见底,偶尔还有几条晶莹剔透的小鱼游荡在其中,顺流而下,不知去往了何处。 “为了吃上一口饭!填饱肚子!” 侯希白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笑容,他一开始真的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才会拜入大石寺的,没有其他的心思,这理由在他人看来有些可笑,却是最真的。 “为了吃上一口饭?” 石青璇微微一愣,她从未想过会听到这么一个离谱的答案,大眼睛中闪过茫然,整个人都蒙了,怎么会有这么荒唐可笑的理由,眸子不由再次看向了侯希白,想要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开玩笑。 一张尴尬的俊朗脸庞映入了石青璇的眼帘,心中有些想笑,只是这个表情,她就明白了对方真的没有撒谎,居然会为了一口饭,拜入死对头的佛门,这是在是太出乎预料了。 石青璇本以为,侯希白是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目地,处心积虑的潜入佛门,没想到最后真相却这么让人感到荒唐,堂堂的花间派传人,为了吃上一口饭,拜入了佛门,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荒诞不经。 “哈哈哈哈哈!” 石青璇笑了起来,笑得腰都弯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声清脆悦耳,合着山林中的鸟鸣声,是如此幽静安宁,让人俗念尽消。 “呀,小丫头,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啊!” “这有什么好笑的?” 侯希白恼羞成怒,瞪着虎眸,恶狠很的抓住了石青璇的手臂,警告着对方,不要太过放肆,收敛一些,给他留点面子。 “我那时候才多大,被师父赶了出来,也不给我留点银子,身无分文的,没有办法,只好找个包吃包住的地方了!” 侯希白有些委屈巴巴的,嘟嘟囔囔的,有些不满石青璇的嘲笑。 石青璇好不容易收敛的笑容,心中的芥蒂和疏远,好像随着笑声融入了风中,消失在了山林之间,轻松无比,笑嘻嘻的看着忸怩的侯希白,说道。 “大石寺包吃包住,居然可以让多情公子都被吸引,拜入了门下,这等奇闻要是传出去,绝对会造成轰动的!” 侯希白发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表示无语,这种丢人的事他怎么可能传出去,一把抓住了少女的温暖柔嫩的小手,神色肃穆的警告道。 “这事你绝对不许外传,不然我可真的生气了!” 石青璇俏脸一红,眼眸中泛着涟漪,瞥了一眼把握住的小手,没有抽回来,低着小脑袋,轻轻点了一下,细若蚊蝇之声响起。 “知道了!我不会外传的!” 侯希白看着娇羞的少女,眸中闪过一抹错愕,随即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握在一起两只手,连忙松开,就要往回撤。 石青璇小手猛地抓住了侯希白的大手,没有言语,沉默安静,一时间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中。 小溪流缓缓的流淌着,清澈的水流,撞在了已经冲刷圆滑的石子上,溅起了点点水花,涟漪在水面之上荡漾扩散,直直的进入了人的心中。 侯希白瞥了一眼被少女握住的手掌,轻轻摇头,脸上多了几分洒脱的笑意,反手一握,将那白嫩修长的小手包裹住,身体向后一躺,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心灵一片澄静。 少女顺着手上的传来的力道,也是向后一仰,躺在了草地上,小脑袋动了动,凑近了侯希白的胸膛,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蹭了蹭,停住不动,耳边传来了缓慢而又充满力量的心跳声,淡淡的欢喜从心间升起,直达唇角,勾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浅浅的喜悦笑容绽开,如花一般灿烂,如水一般澄净。 “你以后打算怎么做呢?” “大印法师可是将你当做了嫡传弟子!” 石青璇声音幽幽,带着几分小小的苦恼之色,静静的趴在侯希白的胸膛之上。 “我早就向师父坦白了我的身份,他不负我,我定也不会负他!” “这些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侯希白伸手拍了拍石青璇的小脑袋,安抚着她的担忧。 石青璇诧异不已,没想到大印法师居然知道侯希白的身份,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原来只有自己傻傻的被蒙在鼓里,太可恶了!” 想到这里,石青璇小脾气上来了,小手在侯希白的肋下挑了一块皮肉,双指轻轻一捏,狠狠一转,咬牙启齿的,像是个发怒的小猫。 “嘶!” 侯希白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招了,真是要了命了。 第二十章 一家人,就要死的整整齐齐! 情意相投的二人,相互坦露着心声,在这幽林小筑中暂且住了下来,每日纵情山水,倒也快活,时光悠悠,转眼就是小半个月,平静的生活还是被打破了。 石青璇站在空地上,微风轻拂,衣衫飘动,出尘脱俗,吹奏着优美动听的地籁之音,随着山风回荡在天地之间,无拘无束,活泼灵动,让人忘俗。 侯希白坐在椅子上,闭目凝神,享受着这动听的箫声,心灵澄净一片,冥冥渺渺,空明自在,手掌轻轻的拍着,和箫声合在了一起,更添了几分力量。 衣袂破风声才从山路处传来,一道身影跃入了山谷之中,呼吸静细悠长,可知是内外兼修的顶尖宗师高手。 在此荒山野地,见到这个级数的高手,任谁都会感到讶异,他是被箫声吸引来的。 劲装疾服的大汉,背插特大铁锏,勾鼻深目,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味道,一看便知不是甚么好路数的人物。最古怪是头上戴着个帝皇才能用的通天冠。 “唰!” 又是一道身影划过虚空,出现在了刚刚之人的身边,压低着嗓子讥讽道。 “丁九重,你居然这么快就到了,看来是迫不及待了!” 丁九重看着来人的身影,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怒火,也是毫不相让,怼道。 “周老叹,二十年没见,你还是那样火气大,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周老叹的外貌,比那丁九重更令人不敢恭维,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嘴唇突出如鸟啄,那对大眼晴则活似两团鬼火,身形矮胖,两手却粗壮如树干,虽身穿僧衲,却没有丝毫方外人的出世气度,只像个杀人如麻的魔王。他头上还挂着一串血红色佛珠子,更使人感到不伦不类。 周老叹尚未来得及开口反击,一阵娇笑声从山路传来,缠绵妖媚,娇嗲得像棉花蜜糖,一个女子开口道。 “我的大帝哥哥,老叹小弟,二十年了!仍要像当年那样一见面,便狗咬狗吗?不怕给我金环真扭耳朵儿吗?” 人影一闪,一个千娇百媚的彩衣艳女出现周老叹之旁,还作状向周老叹挨过去。周老叹如避蛇蝎的横移两丈,心神震动的立定,骇然道: “你要找人亲热,就找你的丁大帝吧!” 丁九重也是一脸的忌惮之色,极为警惕的注视着这出现的女子,说道。 “周老叹,我不和你争,还是你自己好好享受吧!” 这个女子是金环真,宫装彩服,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要细看下才知岁月不饶人,眉梢眼角处隐见蛛网般往鬓发放射的鱼尾纹。但其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总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是玉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活像冥府来的美丽幽灵。 金环真看着你推我让的两人,娇嗔的跺了跺脚,恼羞成怒的说道。 “你们算是甚么东西,竟敢把我媚娘子金环真来个你推我让的。总有一天我要教你们跪在地上舐老娘的脚趾。” 忽然,一道震天的笑声传来,由远及近,人若在全速驰掠之际,体内血真劲的运行都处于颠峰,若同时扬声说话,自然而然会说得既亢促又迅快,表里一致。但是这人的声音不同,尖细阴柔,故意而为,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超手段,可以控制自己的气劲和声音的发放,绝对是宗师中的高手,比之边不负也不差了。 “量他们也不敢要你的,就让我”倒行逆施“尤鸟倦照单全收吧!” 一道人影挟着凌厉的破风之声,现身在五丈高处,然后像从天上掉下来般,笔直下降,落在金环真之旁,落地时全无声息,似乎他的身体比羽毛还轻。 “倒行逆施”尤鸟倦脸如黄蜡,瘦骨伶仃,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但身量极高,比旁边身长玉立的金环真高出整个头来。他的鼻子比丁九重更高更弯,嘴片却厚于周老叹,眉毛则出奇地浓密乌黑,下面那灼灼有神的眼睛却完全与他凄苦疲惫的脸容不相衬,明亮清澈如孩子,然而在眼神深处,隐隐流露出任何孩子都没有的冷酷和仇恨的表情,令人看得不寒而栗。 他所穿的一袭青衣出奇地宽大,有种衣不称身的蹩忸,背上挂着个金光闪烁的独脚铜人,理该至少有数百斤之重,可是负在他背上却似轻如毫毛,完全不成负担。 “倒行逆施”尤鸟倦是魔门八大宗师高手之一,虽然只是最后一名,但是修为也远超周老叹和丁九重二人,备受其他几人忌惮,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魔头,狠毒阴狠,心机狡诈。 金环真下意识戒备地挪开少许。 尤鸟倦双手负后,环目一扫,仰天发出一阵枭鸟般难听似若尖锥刮瓷碟的声音,以他独有的阴声细气眯着眼道。 “二十年了,难得我们逆行派、霸王谷、赤手教、媚惑宗这邪功异术四大魔门别传,又再聚首一堂。” 道心种魔大法是魔门至高无上的功法,比之阴癸派的天魔大法更胜一筹。最奇怪是在修练的过程中,练者会在性格气质上生出变化,由魔入道,邪帝向雨田修此法修炼到第十二篇魔仙之境,却仍然功亏一篑,未竟全功,且落得魔火焚身的大祸。但在其惨死之前,猛然醒悟到过往残害众生的恶行,故力图补救。 那时,向雨田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是尤鸟倦这四个恶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们邪恶的天性,于是利用他们想取而代之成为另一代邪帝的弱点,以邪帝舍利为诱饵,迫他们立下在魔门有至高约束力的血咒,立誓只有拿到邪帝舍利,继承邪帝之位后,才准开宗立派。另一方面则暗中知会祝玉妍,告诉她邪帝舍利已传给这四个劣徒,要他们背此黑锅。 邪帝舍利是邪极宗玄之又玄,自立宗以来便辗转相传的异术秘法,既象征宗主的权位身份,更代表一种可怕的功法。邪帝舍利本身是以一种罕有的黄晶石打磨而成,自第一代邪帝开始,历代邪帝在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时,便以秘法把毕生功力凝成精气,注进晶石之内,希望继承邪石的人,可把精元据为己用,令邪极宗一代比一代强大,独步武林。 当年向雨田将邪帝舍利交给了鲁妙子,祝玉妍就是因为此事,才会追杀鲁妙子的。但是不知怎么传的,邪帝舍利被邪王石之轩得到了,石之轩又因为碧秀心的原因,精神分裂,成了一个神经病,所以尤鸟倦四人就将目光投向石青璇,想要从她口中得到有关邪帝舍利的下落消息,更是觊觎石青璇手中的一卷《不死印法》,想要窥见石之轩武学的奥妙。 侯希白睁开了眼眸,寒光冷意遍布眼眸,这四人真是将石青璇和他当做了软柿子,丝毫不顾及,好像二人对他们而言,就是手拿把掐,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其拿下一般。 石青璇停下了箫声,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四人,眸子里闪烁着忌惮之色,身形飘动,回到了侯希白的身旁,有些担忧的说道。 “是邪极宗的四大传人!” “他们都是积年老魔,实力强大,不可硬抗,我们找机会脱身!” 侯希白握了一下石青璇的小手,轻笑一声,这笑声好像有着神奇的魔力,可以安定人心,让石青璇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不用担心,不过是四个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石青璇眸子里闪过一丝犹疑,她对侯希白的实力,有些摸不透。 石青璇如今也是先天境界的一流高手,更是将《慈航剑典》修行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战力惊人,但是也只敢说,可以勉强敌得过其中一人。 侯希白走上前去站定,和四位魔头相距三丈距离,负手而立,出尘脱俗,微微着头颅,俯视着四人,冷声道。 “你们四人在此犬吠,扰人清净,真是让人扫兴!” 尤鸟倦几人那是何等老魔,性情霸道,心思狡诈,见侯希白如此不客气的训斥,顿时大怒,金环真风情的扭动着腰身,婀娜多姿,摆首弄骚的卖弄着那点风情,眼眸贪婪的在侯希白俊朗无比的脸蛋上扫过,深吸一口气,压制住了心中的火气,娇笑连连的说道。 “呀,好英俊的小郎君,过来姐姐这,让我好好疼爱你一番!” 侯希白看着无比风骚的金环真,眸子里闪过一抹厌恶,心中直泛恶心。 “金环真,最好收起你那副让人恶心的嘴脸,不要在我面前发骚!” 侯希白的话毫不留情,让金环真脸上娇媚的笑容顿时化为乌有,一张脸铁青,阴沉的可怕,妖媚的眼眸中满是凛冽的杀机,死死的瞪着侯希白,好似刀剑,锋芒锐利,想要将侯希白千刀万剐。 石青璇皱着眉头,嘟起了丰润的小嘴,愤愤不平的注视金环真,咒骂道。 “贱人!” 侯希白听到后面传来的可爱咒骂声,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肆意而又宠溺,让金环真感到无比的刺眼。 忽然,金环真张口出声,一道异音蓦地在空地上响起。初听时似是婴儿哭啼的声音,接着变成了女子的惨呼哀号。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侯希白却置若罔闻,依然是那么闲雅平静的姿态。 外面的魔音再起变化,从忽前忽后,左起右落,飘忽无定,越发的高亢难听,变成了鬼魅哀嚎,若定力稍逊者,不捂耳发抖才怪。那就似忽然到达了那修罗地府,成千上万的冤魂厉鬼,正来向你索命,魅影幢幢,杀机暗蕴。 侯希白眉头微蹙,刺耳的魔音让他感到了几分厌烦,丹唇微张,一声清啸响起,好似旭日高升,大道红光,洒遍了整个天地,璀璨的阳光消磨了所有的阴影,魑魅魍魉,冤魂厉鬼都被大日真火点燃了躯体,哀嚎惨叫,不能抵挡,渐渐化为了飞灰,烟消云散了。 金环真脸色赤红,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红润的嘴角一抹血迹流出,眼睛暴突,身体摇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气息断绝,身死道消了。 尤鸟倦三人目瞪口呆,惊骇莫名,金环真居然被侯希白一声清啸攻破了魔功,震碎了她体内的经脉,就是这样死了。 侯希白目光在金环真的尸体上停留了一刹那,目光转移,看向了一旁站立着的三人,不耐烦的说道。 “你们出手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尤鸟倦、周老叹、丁九重周身一震,相互对视了一眼,凝重无比,眸子里满是慎重之色,异口同声的爆喝一声,身形闪动,向着侯希白攻击了过来,一出手就是绝杀,声势骇人至极,威势凶猛霸道,没有任何的留手,无数的残影将侯希白包裹在了里面。 尤鸟倦背后的独脚铜人被抓在了手里,身体如飞鸟一般,跃入空中,脸上满是狠毒阴冷,狰狞恐怖,狠狠的向着侯希白的头颅砸去,罡风劲烈,吹得地面之上的草木低头,掀起了无数风沙尘土,一面迷蒙,让人睁不开眼睛,看不透虚实。 周老叹也不甘示弱,身形如同鬼魅,双掌击出,赤红无比,和胸前挂着血红佛珠,交相呼应,邪魅诡异,阴冷寒冷,手掌散发着炙热之气,隐隐有腥臭的气味,手掌涨大,犹如巨人之手,赤手魔功狠狠的击向了侯希白的胸膛,呼啸之声响起,这是因为身前的空气都被压缩的粘稠了起来,让人呼吸困难,无比窒息。 丁九重背后的大铁锏抄在了手里,身形闪动,来到了侯希白的侧面,五帝锏法全力施展而处,狠狠的砸向侯希白,犹如那册封诸神的打神鞭,天地法则为之震动相应,势不可挡,自九天之上落下,变化多端,劲力玄妙,猛烈的罡风吹动了侯希白的三千青丝,乱发遮挡住了侯希白的视线。 三大魔头用尽了毕生功力,全力一击,石破天惊,地动山摇,脸上狰狞无比,毒辣阴狠,眸子微微眯起,全是杀机,周身气势惊人,杀气弥漫。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翻覆,煞气凝聚,风云变色,一团厚重的乌云遮挡住了太阳,天地之间一下就陷入了昏暗之中,沉闷压抑,让人不敢喘息。 侯希白神色如常,两只手臂抬起,结成印法,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霎时间,无数的手臂长出,无数的头颅生出,千手千面,每只手中都结着不同的印,不动根本印、大金刚轮印、内外狮子印、外缚内缚印、智拳、日轮、宝瓶等等,每一张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慈悲,欢喜,悲伤,高兴,愤怒,嫉妒,嗔怒,千百种的印法,牵动了千百种的情绪,冲击着三大魔头的心灵深处,杂念横生,心猿意马挣脱了束缚,使得他们心烦意燥,精神微微恍惚了一瞬间。 万千手臂击出,犹如一朵莲花绽放,璀璨艳丽,无比圣洁,道道残影落下,分别击在了三人的胸膛之上。 “咔嚓!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无数骨骼破碎的声音响起,三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道飞,胸膛塌陷,全身的骨骼都被震碎了,嘴里的血液像是不要钱一般,不断的喷出,洒落在虚空中,形成了一道红色血桥。 “轰!” 三人同时落地,和地上的金环真的尸体,排成了一列,整整齐齐,躯体挣扎着抽动了几下,就一动不动的了,身下的血水染红了地面,猩红一片。 “一家人,就要死的整整齐齐,这样才好看!” 侯希白迈动了几步,走到了四人的尸体前,脸色平静,眸子里无比淡漠,无情冰冷,俯视着地面之上的四人,尤鸟倦四人本是同门,勾心斗角了一辈子,虽不同生,却可同死,也算是不枉了这场同门缘分。 石青璇移动脚步,走到了侯希白的身侧,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色,看着侯希白俊朗平静的脸庞,有些好奇的问道。 “尤鸟倦四人都是宗师境界的高手,居然不是你一合之敌!” “你的修为境界究竟到了何等地步,是不是跨入了大宗师之境?” 大眼睛中泛着溢彩,绚丽璀璨,透着好奇,紧紧盯着侯希白,小脑袋都凑到了侯希白的脸前。 侯希白低头向那丰润粉嫩的香唇之上印去,一触即分,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仰着脑袋,得意的说道。 “我已经天下无敌了!” 石青璇羞恼的翻了一个娇媚白眼,小手握成拳头,在侯希白的手臂上轻轻锤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嘁,你就会吹大气,牛皮不怕吹破了!” “不说其他人,三大宗师每一个都是成名了几十年的绝世高手,身经百战,威震天下,是无数人的崇拜的信仰,即使你踏入了大宗师之境,也不可能胜得过他们的!” 第二十章 都是月亮惹的祸 侯希白和石青璇在幽林小筑只是待了十来天,就离开此地,至于石青璇,并没有离开这里,她性情闲适,喜欢清静,隐居幽林小筑的生活,更适合她。 独尊堡正中的建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雕梁。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的巨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浓厚的神秘和威严。 侯希白并未进入主堂,绕过主堂,踏上一道通往侧园的羊肠小径,两旁尽是奇花异卉,在阳光下灿烂夺目,绿荫怡人。小径已尽,前方柳暗花明的展现出另一个空间,在花木环拱下,一座别致的小楼,宁静的座落在这幽雅的角落中。 这座小楼不远处,平整出了一块土地,地面都是用滚石夯实过的,平滑坚硬,摆放着一个桃木架子,架子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每一种武器都是百炼钢炼制而成,锋利无比,寒意冷冽,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一位身穿红色劲服的女子,身材婀娜,凹凸有致,面容秀美,气质温婉,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手中握着一柄秀气的弯刀,翩然若惊飞的鸿雁,婉约若游动的蛟龙,衣衫猎猎作响,手中的弯刀好似一轮弯月,舞的密不透风,好似一轮寒月,月辉清冷,透着寒意,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在刀光之中肆意飞舞,飘逸潇洒。 天边的昊日已经向西而落,橙红的光芒引燃了整座天空,霞光异彩,照耀在这道身影之上,无尽璀璨绚烂,身披霞衣,手舞寒月,犹如太阳神女,光芒无尽,耀眼璀璨。 侯希白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错愕,她居然真的重拾武道,练起了刀法,让他感到无比惊喜,唇角微微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产生,侯希白眸子微微泛起了涟漪,身形闪动,脚下一朵莲花绽放,人已经出现在武器架子前,从上面拿起了一柄宝剑。 侯希白抽出宝剑,跃入空中,寒芒乍现,剑光凌厉,径直刺向了场中舞刀的女子,剑气凌厉,锐不可当,周围的空气都发出了咻咻的声音,尖锐刺耳。 女子心中一惊,刚刚她完全沉浸了练刀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事出突然,却丝毫不慌,手中的弯刀神出鬼没,无尽的寒芒消散,银月隐匿,好像日升月隐,消失在了侯希白的眼中,不由颔首点头,这一式月隐藏刀式,无比精妙,玄妙莫测。 女子清喝一声,身如风中拂柳,意如飘絮,浑不受力,将女性的柔弱发挥到了极致,身体沿着剑风不断闪躲,整个人好像是黏在剑光之上,在风中飘零游荡,拂柳飘絮身法,意境高妙,身法精微,是一种上等的轻功,足以和花间派的轻身功夫相提并论了,真是不可小瞧。 侯希白心中的惊讶越发多了,眸子里多了点点光芒,璀璨绚丽,如同夜空中群星,闪耀无比,手腕微微一抖,剑身嵌入了了这微风之中,若有若无,是虚是幻,无比的精妙,风无形,所以变幻不定,只有在拂过脸时,才可以感受到风的存在,侯希白的剑也是如此,虚幻缥缈,让人不知如何应对。 女子心中一凛,俏脸微寒,秀眸中的无限风情尽数化为了寒光,一轮银月从虚空中升起,弯月如刀,刀如弯月,清冷,寂静,无尽的肃杀之气充斥在微风之中,将无形的风逼了出来,刀剑相交,剑光刀气,碰撞在了一起。 “叮!” 极其轻微的一道金属交击的声音响起,剑光破碎,刀气消散,点点花火溅起,像是天边的彩霞垂落,无比璀璨,绚烂,转瞬即逝,消失在了刀剑交击处。 女子身形猛地倒退,弯月升空,跃入了中天,最是冷清明亮,银色的月辉洒落自九天之上洒落,化为了一条银河,点点月辉化为了璀璨群星,如梦如幻,气势恢宏,弯弯曲曲,倾泻而下,浩浩荡荡,声势极为骇人。 侯希白身如莲花,清净澄明,见到着月辉星河,剑眸之中闪过一道精光,这是赞赏的目光,心中无比惊奇,没想到这个女子重拾武道之后,手中的弯刀如此璀璨绚丽,意境超然,已经有了宗师风范,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侯希白轻笑一声,声音有着奇妙的魅力,如晨钟暮鼓,可以让人心灵安定,无比宁静,手中的剑化为了九天之上的雷火罡风,无数银蛇狂舞,电闪雷鸣,璀璨的剑光照亮了有些昏暗的天地,一片洁白,冲向了银河月辉。 “轰!” 二者冲击后的响声并不暴烈,甚至有些低沉,像是夏日的厚厚乌云之中传来的闷雷声,低沉却又如此的震动人心,响彻在二人的心灵之中。 银河坍塌,九天崩落,刀剑再次纠缠在了一起,轻轻一触,立马返回,二人身影交错,四眸相对,眸光潋滟,无数涟漪生出,女子心中微微一颤,眸中多了几分淡淡的哀怨,错身而过,转瞬就拉开了距离。 女子仰头望向了天空,夕阳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球,红的可怕,天空中隐隐浮现出了一轮明月,黯淡无光,毫不显眼,大日一出,月隐星散,银月一出,群星拱卫。 女子手中的弯刀好像是孤寂的夜空,万古不变,一声清冷哀怨的叹息声,响彻在整条岁月长河之中,上下游荡,好似在寻找确认着什么,无比清冷孤独,淡淡的悲意笼罩了整个天地,莫名的悲伤在侯希白的心间升起,一位圣洁清冷的女子高居九天之上,寒宫凄凉,孤芳自赏,神女孤独的俯视着人间的男男女女,神眸有着艳羡之色,美人蹙眉,动人心神。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侯希白读懂了女子的内心哀怨,她当年不曾发对家族的摆布,嫁到如今的独尊堡,孤苦无依,心中却又了一道身影,久久不能忘怀,一见钟情,如今自己确实未亡人,再难和对方走到一起,这等苦闷哀怨,言语难以表达,只能将其化为了这一式月宫应悔。 女子手中的弯刀好似情丝,悱恻缠绵,割不断,斩不开,无形无相,却又切实存在,柔到了极致,缠绕在痴男怨女的心中,好似月老手中的红线,只要绑上了,就是一生一世,再难以解开。 侯希白神色微变,眸子里闪过微光,手中的宝剑没了刚刚的璀璨剑光,身如莲花,向后撤退,他不知如何面对这一刀,只能逃避,情意绵绵的弯刀最后停在了半空中,并没有穷追不舍,女子脸上有着一丝失落,眸子里的哀怨也越发的浓郁了,隐藏在了眼底深处。 “哎!” 轻声一叹,充满了无尽的悲意,女子额头之上晶莹的汗珠滑落,和眼角的一滴晶莹混在了一起,顺势流下,让人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女子收刀挺立,丰满挺拔的身姿一览无余,光滑白嫩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更添几分风情,秀眸如水,波光潋滟,红唇入霞,丰润粉嫩,皓齿如玉,洁白细腻,音如风铃,悦耳清脆。 “你怎么来了?” 侯希白看着发生了天翻地覆慨变化的宋玉华,这位高门大姓的仕女,绽放出了雍容华贵的光彩,犹如话中牡丹,艳压群芳,风华绝代。 “我来看看!” 宋玉华手中的弯刀轻轻一抛,精准无比的落入了武器架子中,插入了刀鞘之中,显露了惊人的控制力,只是这一手已经胜过了江湖中九成九的庸人。 侯希白暗暗点头,这个女子真的发生了蜕变,不再是那被家族操控的金丝雀了,而是展翅九天之上的凤凰,华贵雍容,风华绝代。 侯希白随手也将手中的利剑抛出,落入了架子上,静静的看着向自己走近站定的宋玉华,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宋玉华脸上光滑无一丝瑕疵,眉毛疏密有致,根根分明,向着统一的方向倾斜,无比的整齐,犹如青山云雾,梦幻缥缈,一双大眼睛,就是那群山之中的一汪寒潭,清澈见底,澄净幽深,有着无尽的神秘,一见忘俗。 笔直高挺的鼻梁,精致小巧的琼鼻,微微皱起,就是无限风情,红润粉嫩的香唇,丰满而又艳丽,张合之间,微微勾起,便是无限的诱惑。 侯希白将眸子移开,不敢再看,脸上有着几分欣喜的笑意,这是对眼前女子蜕变的欣慰和喜悦,淡淡的欢喜弥漫在了虚空中,让眼前的女子都察觉到,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笑容是如此纯净灿烂,让人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再次重拾武道,练起了刀法!” “我本来还感叹天刀宋缺虽然刀法精湛,刀道高远,却后继无人,几个子女都是练剑的,真让人感到唏嘘!” “没想到,你才是最像宋缺的人,最适合练刀!” 宋缺这个人完美无瑕,家世显赫,样貌英俊,智慧过人,资质超群,刀法惊艳,深谙兵法,可以说是一个完人,而宋玉华风华绝代,艳压群芳,蕙质兰心,温婉高贵,刀法精微,刀意清冷,真是和宋缺像极了。 侯希白带着几分惊艳之色,这不是对样貌长相的惊艳,而是对宋玉华风采的惊艳,对宋玉华那柄弯刀的惊艳,更是对宋玉华变化的惊艳,赞叹道。 “不过短短一年的功夫,你就跨入了先天境界,心如冷月,高远清冷,已经有了宗师境界,只是差了点真气内力的积蓄罢了,真让人感到惊讶!” 侯希白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眼前女子的场景,温婉可人,气质柔美,虽然有些修为,却不曾达到先天之境,只是二流身手,如今真的是蜕变成凤凰了,白鸟朝拜,独占风采。 宋玉华浅浅一笑,心中有着雀跃欢喜,她的努力和蜕变,终于被他看到了,这是她这一年来练刀的最大动力,她要想眼前男人所说的那样,成就宗师之境,将自己的名字刻在磨刀堂之中,让父亲宋缺也要正视她的存在。 “比起你来,我这点修为算得上什么!” 宋玉华柔声说道,眼眸静静的看着侯希白,让一向无所畏惧的侯希白,都不敢对视,莫名的有些心虚。 宋玉华蕙质兰心,善解人意,看出了侯希白的不自在,眼眸移开,看着绚丽的晚霞,缓缓说道。 “我们进楼吧,我这里虽然少有人来,但是毕竟还需小心一些!” 宋玉华知道侯希白的作风,绝对又是偷偷潜入进来的,不能被外人看到。 侯希白点点头,跟在宋玉华的身后,进了绣楼,没有在一楼停留,径直进了二楼宋玉华的闺房卧室。 旧地重游,侯希白轻车熟路的坐在了桌前,宋玉华依旧是坐在了窗前,好似当初一样,装饰没变,坐的位置每边,侯希白也没变,唯有宋玉华变了,变得更加耀眼,更加惊艳,也更加的哀怨了。 “我让人准备一些吃食,你应该还是没有吃饭吧?” 宋玉华响起了第一次侯希白在他房间中,狼吞虎咽的情景,眉眼弯弯,带着笑意,无比动人,温婉轻柔,让人心动。 侯希白摸了摸空瘪的肚子,洒然一笑,点点头,他的确是还没有用晚餐,正好饿了。 “没吃,独尊堡的糕点可是让我记忆犹新!” 不一会,一桌丰盛无比的酒菜就送入了小楼,将送菜的丫鬟打发走了,宋玉华亲自端了上来,摆放整齐后,饭菜的香气已经弥漫了整个房间。 宋玉华拿起酒壶,为侯希白斟满了一杯,这才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酒杯,露出了凝脂一般白皙的细腕,眸如秋水,动人心魄,红唇微启,敬道。 “我敬你一杯!” “感谢你让我摆脱了鸟笼,可以自由飞翔!” 宋玉华这话中有着深意,眸子里有着明亮的光,如此的璀璨夺目。 侯希白神色如常,举起了眼前的白玉雕刻的酒杯,打量了一眼,仰头饮尽,毫不隐瞒的说道。 “你不怨我让你成为了未亡人就好!” 侯希白知道眼前这位聪慧温婉的女子,定然是猜到了自己才是刺杀丈夫解文龙的真凶,影子剑客杨虚彦,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宋玉华心中一颤,果然是他干的,宋玉华虽然早有猜测,但是一直不敢确定,如今总算是水落石出了,心中并无任何的怨恨,她和解文龙并无任何的感情,甚至解文龙对她厌恶无比。 “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我终于可以自由呼吸,没了鸟笼的束缚!” 宋玉华的婚姻就是一场政治联姻,是宋缺为了家族大业考虑后的结果,牺牲了宋玉华的幸福和人生。 “宋阀,没有接你回去吗?” “还是谢晖不愿你离开?” 侯希白放下了酒杯,看着为自己夹菜的温婉女子,开口问道。 侯希白拿起筷子,将宋玉华夹入自己碗中的菜送入了口中,咀嚼了两下,这才开口问道。 宋玉华神色平静,带着浅浅的笑意,眸如江河,烟波蔼蔼,带着一股独有的仕女气质,娴雅柔美,看着侯希白,轻声道。 “都不是!” “是我没同意,我不想在成为笼中鸟,金丝雀!” 侯希白点点头,心中了然,不在多问,只是默默的吃着宋玉华夹来的菜,寂然无声。 宋玉华看着沉默不语的侯希白,眼眸中泛起淡淡的哀愁,她如何不知侯希白如此的原因,是因为之前比试时,那一招月宫应悔,让侯希白察觉到了她心中的情意,所以才会如此生疏拘束,完全没有了第一次相见时候的洒脱惬意。 宋玉华自怨自艾,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了酒杯,敬了一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也许是藏着心事的人最容易醉,一杯接着一杯,宋玉华脸颊绯红,醉眼惺忪,眸光似水的看着侯希白,带着几分哀怨和失落。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所以才会让如此躲闪?” 宋玉华说的是他们比试之时,侯希白不敢面对她展露心意的最后一刀,躲闪后退的事情,她已经醉了!不!,应该说此时的宋玉华才是最清醒的,活的肆意而又明白,她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玉华,你喝醉了!” 侯希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搀扶起了醉醺醺的宋玉华,佳人娇躯全部靠在了他的身上,凹凸有致,肌肤温暖弹嫩,让侯希白心里都泛起了淡淡涟漪。 “我清楚自己再问什么,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宋玉华的脑袋靠在侯希白的肩膀上,吐气如兰,淡淡的香气,在侯希白的鼻子边上徘徊,宋玉华的双手死死的抓着侯希白胸前的衣服,指骨凸起,透着一抹苍白,可见用尽了全力。 侯希白将宋玉华扶到了床榻之上,使其平躺着,只是那双玉手依旧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衫,根本不松手,看来不达目的,是誓不罢休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十八罗汉,《睡梦轮回法经》 侯希白不敢硬掰佳人的手指,怕伤了她,不由叹气一声,脸上的带着几位认真的神色,眸子里满是欣赏,沉声道。 “我并不会瞧不起你!” “玉华你风华绝代,温婉雍容,如花中牡丹,鸟中凤凰,风华绝代,艳压群芳,让人感到无比惊艳!” 宋玉华似醉非醉,芳心微颤,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双手猛地一发力,将措手不及的侯希白拽倒在了自己的娇躯之上,紧闭双眸,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羞涩,红唇直接印上了侯希白的丹唇,生涩而又坚定的吻着。 侯希白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娇颜,手脚不敢乱动,只是被动的享受着这一切。 宋玉华手中的力道小了,松开了侯希白的衣衫,脸色如同傍晚的彩霞,红彤彤的,双唇分开,眼眸也睁开了,里面满是情意,波光粼粼,秋水明眸,深情蜜意。 侯希白呆呆的看着宋玉华,被她的大胆举动惊呆了,抬起头来俯视着紧张不安的佳人,良久没有动作。 宋玉华俏脸之上的欣喜和羞涩渐渐退去,红晕化为了苍白,她看着无动于衷的侯希白,心若死灰,哀声道。 “是我失礼了,你走吧!” 宋玉华满心的大胆全部消散了,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是自做多情。不知廉耻的做出了自己平日从未有过的大胆举动,换来的是对方的无动于衷。 宋玉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眸中却满是湿润,强颜欢笑,为的是要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侯希白脚步一动,看着窗外高悬的寒月,脑海深处浮现出了那一刀月宫应悔,猛地低下腰身,吻向了自怜自爱的宋玉华,惊喜交加在宋玉华的眸子里闪现,缓缓闭上,再次沉浸在了其中,生涩而又主动,手臂白皙细腻,死死的搂住了侯希白的脖子,这次不会再放开了。 侯希白爬上了床榻,抱住了宋玉华的娇躯,余光瞥了一眼窗外清冷的月辉,一个念头涌上了心头。 “哎!都是月亮惹的祸,月色太美太温柔!” 侯希白又不是柳下惠,圣人不动心,月色清冷,房间内却是热情似火,喝下去的美酒化为了浓情蜜意,抵死缠绵,一夜无休。 翌日,一缕曦光划破了黑夜,旭日东升,大道红光,洒遍了整个天地,在红艳艳的光芒照耀下,花草都艳丽许多,沉寂的绣楼多了几分动静。 侯希白搂着赤裸的娇躯,脸上带着几分欣赏惊艳,让宋玉华玉容羞红,小脑袋紧紧的缩在了侯希白的怀中,带着幸福和娇羞,两条白皙滑腻的手臂,死死搂着侯希白的腰背。 “你可是真大胆,不担心日后吗?” 宋玉华螓首蹭了蹭侯希白,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青丝洒落,慵懒的脸上带着春色,淡淡的红润,坚定的说道。 “我不求日后,只要把握住现在就可以了!” “如果昨晚放你走了,我才会后悔莫及!” 侯希白心中怜惜,手掌轻轻的抚着宋玉华光滑的后背,安抚着着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安,低头在宋玉华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柔声道。 “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宋玉华心中一下就被填满了,满是柔情,眸子里波光潋滟,流出了幸福的泪水,滴在了侯希白的胸膛之上,滴进了侯希白的心中。 侯希白伸手抹去了宋玉华眼角的的泪水,动作极为轻柔,有些紧张的说道。 “怎么还哭了?” “我这是高兴的!” 宋玉华笑着说道,梨花带雨,侯希白的动作让她哭的更加凶猛了,止不住的泪水流出,心中却是没有一丝的悲伤,满是幸福开心。 二人起床洗漱了一番,二人在这过程中自然是少不了动手动脚,亲热腻歪,香艳无比,让人面红耳赤。 侯希白陪宋玉华一起在这绣楼中厮混了三天,才离开了独尊堡,出了巴蜀,不知去往了何处。 大石寺中,侯希白再次回了这里,换上了一身黄色的僧袍,宽大透气,光头锃亮,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璀璨的光芒,脚上踏着一双僧鞋,怡然自得,悠闲的走在寺院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 忽然,一阵叮冬脆响,从佛塔那边传来,远眺过去,隐见佛塔檐角翘起处挂有铜铃,山风吹来,发出一阵阵悦耳的清音,使人尽去尘虑。 侯希白缓步朝佛塔走去,穿过竹林,高近十五丈,分十三层的宝塔巍然屹立林内广场处,峥嵘峻拔。在初阳东升的辉光下,塔顶的镂金铜制飞鹅更是灿烂辉煌,光耀远近。每层佛塔四面共嵌有十二座石雕佛像,宏伟壮丽,纹理丰富。在佛塔西侧有着一座罗汉堂,原本有着五百尊罗汉像,是依照后秦圣僧鸠摩罗什亲绘的手本敬制的,宝相庄严,慈悲威严。 鸠摩罗什乃天竺来中士传法有大德大智的高僧,广究大乘佛法而尤精於般若性空的精义,武技更是超凡入圣,却从不以武学传人,只论佛法。来中土后在长安的逍遥园从事翻译佛经的工作。 侯希白见了这些罗汉像,看出其中隐藏着佛家大手印的功夫,心中动了念头,有了想法,向主持大印和尚提出,自己要将其中的十八尊罗汉进行再次雕刻,大印和尚欣然同意。 罗汉堂的雕像蕴含着的佛家大手印功夫需要按照五气、三脉、七轮修行,这乃是天竺的内功修练系统,与中原武林的奇经八脉异曲同功,亦迥然有别。 五气是命根、上行、平、遍行和下行五气,指的是内气外气行经三脉七轮的途径。 三脉是中、左、右三脉,中脉由海底至头顶,以脊髓连接,等若中土的督脉。左、右二脉均起自睾丸宫,与中脉平行,贯通七轮。 七轮等若中土的窍穴,由上而下是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生殖轮和海底轮,最后的海底轮即中土的会阴穴。 侯希白缓步迈入了罗汉堂中,他将传说中的十八罗汉进行重新雕刻,保留了原本的大手印奥妙,但是有添加了一些玄妙的功夫,一共是十八套武学,每一套都蕴含着无穷的奥妙,是他从《清净妙莲经》中拆分出来的神功妙法,还可以再进行拆分衍化,变为更多的武学功法。 如今的《清净妙莲经》经过兼容并蓄,推演完善,已经是一本武学巨著,包罗万象,深奥玄妙,不同人观看,有着不同的感悟,可以称得上是武学字典。 横看成岭侧成峰,高低远近各不同,《清净妙莲经》中可以悟出万千武学,儒释道魔,各有不同,但是却源出一处,神妙非常。 当然,侯希白不会在罗汉堂中留下其他教派的功法传承,只是拆分出来了一些佛门功法,藏入了罗汉像中,静待有缘人。 这事和尚也知晓,他知道侯希白这是为大石寺留下底蕴,日后可以靠着这十八门功法,发展出万千绝技,使得大石寺在佛门中屹立不倒。 侯希白手拿刻刀,低着脑袋,在原本的罗汉像上雕琢着,点,线,面,甚至是颜色的深浅,都隐藏着功法的奥妙,侯希白心中万念归一,虚无缥缈,恍惚渺冥之际,内外的分隔彻底崩溃下来,虚极静笃中,心灵深处亿万念头大放光明,无量慧光,照耀周天,清净莲花身,内外通透,琉璃澄净,菩提光明心,智慧般若,金刚不朽,入我我入,人天合一。 侯希白倏尔醒来,用醒来形容如今侯希白的状态并不准确,他刚刚并未沉睡,周围所有的动静都在他的心灵笼罩下,历历在目,那是一种玄妙的状态,难以用言语形容,精气神无比充沛,心灵澄净空明,周身舒泰,静中见动。 侯希白转头看向了罗汉堂的一角,哪里有着一位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须发皆白,老态龙钟,身形佝偻,正在专心的打扫着罗汉堂的卫生。 “见过真言大师!” 侯希白单手行了一个佛礼,若有所思,眼前这位老僧,他之前也曾见过几面,知道他身怀绝技,功力高深,境界幽深,不弱于佛门的四大圣僧,绝对是宗师高手中的绝顶人物。 老僧真言大师背脊猛地挺直了,立时变得雄伟挺拔,再没有丝毫了老态龙钟之感,眸子深不可测,湛湛之光看向了侯希白,眉头微皱,轻声道。 “见过法海大师!” 法海如今也是大石寺主持的嫡传弟子,是大和尚,可以称得上一声大师,远比真言大师地位高。 真言大师并不是大石寺的受戒和尚,只是大石寺中的扫地僧,所以不曾按照寺中的辈分排名。 “这罗汉堂中的五百尊罗汉像是按照圣僧鸠摩罗什的手绘本敬制,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你如此乱改,怕是会有害无益!” 真言大师知晓罗汉像中的奥妙,一身精湛的修为就是从中学得,今日见到侯希白居然对这十八尊罗汉像进行了重现雕刻,心中大急,担忧侯希白毁了前人的心血智慧,所以才提点一二。 侯希白闻言轻笑一声,眸子里有着一朵莲花隐没,心如明镜,慧眼如炬,映照了对方心中的念头,不由解释道。 “真言大师无需担忧!” “鸠摩罗什隐藏其中的佛家大手印功夫,我不会破坏,只是在这十八尊罗汉像中隐藏了点东西,作为大石寺的传承,日后让大石寺在佛门有着立足之地!” 真言大师闻言一惊,他和侯希白接触不多,虽然听闻这位年龄不大的和尚,智慧过人,悟性超凡,但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早就堪破了五百罗汉像中的奥秘。 “鸠摩罗什毕竟是天竺人,他遗留的佛门手印之法,是天竺功夫,和中原武学有所差异,不好作为大石寺的传承功法,大师如果有意,可在十八尊罗汉像中选择一门传承,作为你守护大石寺这么多年的报酬!” 侯希白让开了身体,一伸手,示意真言大师靠近观看自己重新雕刻后的十八尊罗汉。 真言大师心神剧震,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年轻僧人如此了得,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虚实,境界超乎想象,不由走上前来,靠近了新雕刻完成的十八尊罗汉像,仔细打量。 真言大师见这十八尊罗汉像动作形态并未有多少太大的变化,尤其是手中印诀,只是微微调整,多了几分玄妙的气息,更多的是衣服线条,肌肉形态有了变化,使得原本的罗汉像变得更加的威猛庄严,周身散发着慈悲的神韵,漫天阳光穿过了木窗子,金光照射在了罗汉像上,像是披上了一层法衣,功德无量,神通广大。 真言大师双眸紧紧盯着身前一尊睡梦罗汉的面容,双眸紧闭,神态自在安定,手臂支撑着脑袋,念头渐渐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一双无比慈悲圣洁的眼眸映入了他的心间,那是佛眸,观彻九天十地,天地万物隐秘都瞒不过这双佛眼。 一道精神波动缓缓传出,真言大师眸子陷入了一片迷茫,冥冥渺渺,昏昏沉沉,却又灵台清明空净,一套功法映入眼帘,《睡梦轮回法经》,可以增长智慧,修行精神,玄妙深奥,晦涩难懂,牢牢刻在了真言大师的脑海中。 一个婴孩呱呱坠地,哭声响亮,在一众人的围观下,降落在了这个新世界中,在日月升落中,渐渐长大,游历神州,走万里路,读万卷书,最后拜入了佛门,青灯古佛,参禅打坐,探寻大道玄妙,悠悠百年,坐化寂灭,真灵跃入空中,回望一生,历历在目,恍若一梦。 真言大师猛地睁开了不知何时闭上的双眸,眼中精光大作,隐隐有着一尊睡梦罗汉隐没眼底,真气涌动,心灵安定空明,周身气势猛地暴涨行,强大的气势在罗汉堂中刮起了一阵狂风。 真言大师脸上浮现出大欢喜,大觉悟,双手合十,躬身对着侯希白行了一礼,恭敬的颂道。 “我佛慈悲,真言谢过法海大师传法!” 真言大师原本此生无望晋入大宗师之境,如今得了侯希白传法,机缘造化至矣,精神心灵修行了睡梦转世之法,一梦一生,智慧精神得以蜕变,跨出了临门一脚,成功踏进了大宗师之境。 侯希白右手轻轻一挥,一道柔和无形的真气,将真言大师扶起,随即消散,真言大师暗暗心惊,他已经是大宗师之境的修为,居然依旧不能抵挡这道真气,这等境界已经是得悟正觉的佛陀之境了。 “真言大师客气了,你守护大石寺几十年,劳苦功高,我作为大石寺的僧人,自然要有所表示!” 侯希白随后侧身,一指身后的十八尊罗汉像,对真言大师叮嘱道。 “这十八尊罗汉中,隐藏了我所创的十八门佛门功法,各有玄妙,有缘者皆可参悟,不过大宗师之境也只能领悟一门,其他多看无益,还请大师日后多加照看,不要让人毁了这十八尊罗汉像!” 侯希白并不担心日后有人贪多,他在这十八尊罗汉像中留了一道念头,作为禁制,只要参悟了其中一门功法,其他的功法就再也不能参悟,只有成就了无上宗师之境,方可参悟其他的功法,将其融会贯通,再现几分《清净妙莲经》的风采。 真言大师眸光黯淡,精气神完全内敛,返璞归真,寿元再增一纪,听到了侯希白的嘱托,连连点头,应了下来。 《素问天元纪大论》:“五六相合,而七百二十气为一纪,凡三十年。” 天地之气之小会为一纪,三十年。 侯希白点点头,他器量恢弘,心胸广大,倒是不担心功法外泄,对他而言,根本不在意他人是否学了自己的功法,学我者生,类我者死,如果其他人能够从他的功法之上推陈出新,衍化不同的智慧果实,对他而言更是一件幸事,让他也可以有所收获。 侯希白看着精气神圆满的真言大师,随口又指点了几句,这才在真言大师敬佩的目光中离去,踏着夕阳的余晖,身披金红霞光,好似袈裟,宝相庄严,威严神圣,无量智慧,无量神通。 侯希白离开不久之后,真言大师也是转身出了罗汉堂,脚步坚定缓慢,身形渐渐佝偻,再没有了雄伟挺拔的英姿,甚至更显老态,这是生机内敛,精气神抱圆守一,成就了无漏不坏的罗汉之体。 时光总是悄悄流逝,日升月落,四季流转,亘古不变。 深夜,大石寺内静悄悄的,灯火熄灭,夜色幽深,几道身影划过夜空,隐入了寺院之中。 大石寺规模不小,由山门殿起,接着是天王殿、七佛殿、大雄宝殿、藏经楼等,殿堂重重,虽及不上净念禅院的结构复杂,造型优美,但亦是宏伟壮丽。在主殿群成行成阵之旁,万千竹树中耸起一座高塔,份外具有气势。 几道身影你追我赶,片刻后,已置身在罗汉堂中,一时不由呼吸顿止,鸟见塑像如林,布满大殿,极为震撼。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剑气长河,补天之道 五百罗汉分列四周,造型细致精巧,色泽艳丽,无论立倚坐卧,均姿态各异,仿若真人,神态生动,疑幻似真。四周尽是重重列列的罗汉佛像,好似陷身由塑像布下的迷阵中,那感觉实非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万一。 石青璇手中拿着一卷羊皮卷轴,上面隐隐有“不死”二字,一身青袍,腰间挎着宝剑,俏目嫣然,言笑晏晏,立于五百罗汉像之中,右手负在身后,静静的看着追踪而来的几人。 安隆,魔门天莲宗之主,魔门八大高手之一,邪王石之轩的最忠心的小弟,身材臃肿,粉嫩肥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肉球,脸大手大,脸上的眼睛已经被肥肉挤得成了一条缝,头发有些稀疏,绑在身后,身上穿着绫罗绸缎,手上带着琳琅满目的指环扳指,都是一些名贵的玛瑙、翡翠,羊脂玉的材质,澄净透亮,温润细腻,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腰间还挂着一枚足有巴掌大的暖玉玉佩,上面雕刻着莲花,十分精致,应该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杨虚彦,影子刺客,魔门补天阁的弟子,大明尊教的原子,更是废太子杨勇的遗腹子,身份隐秘尊贵,一身黑色的劲服,体型消瘦修长,腰背挺拔无比,样貌英俊阴冷,眸子里有着锐利的光芒,整个人都像是融入了黑暗之中,站在罗汉堂的一处角落中,好似一道影子,呼吸轻微,极为缓慢,身上没有任何的气息泄漏,手中提着一柄细长的宝剑,这是补天阁的传承至宝,锐利无比,锋芒毕露。 徐子陵,双龙之一,气运鼎盛,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样貌俊朗,气质雅然,有着一丝道性道意,一身白色长袍,风流倜傥,一头长发搭在背后,潇洒至极,眉如剑锋,眸如寒星,白皙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担忧之色,关心的看着石青璇,隐隐牵制着安隆和杨虚彦,好一位护花使者。 这段时间以来,石青璇没少折腾,先是去往了洛阳城,在王世充的府上演奏了一曲,还了大儒王通的人情,被徐子陵、寇仲和跋锋寒三人在月下纠缠了一番,好不容易才脱身而去。 后来,又遇到安隆和杨虚彦,这二人为了石青璇手中的《不死印法》,不知怎么搞到一起,来到了幽林小筑,联手西想要抢夺这卷神功妙法,石青璇无奈只好向着大石寺而来,中途又遇见了徐子陵,一起被引到了大石寺的罗汉堂。 石青璇脸庞之上没有任何的紧张畏惧之色,灵动的眸子犹如寒星,璀璨夺目,侧了一小小脑袋,俏生生的看着三人,带着几分笑意,红唇轻启,对徐子陵说道。 “本来安隆和杨虚彦二人纠缠我,我想着将他们引到此处,将所有的事情一次性了结了,没想到你居然也跟来了!” 石青璇对徐子陵印象不错,看出了对方对她有着爱慕之情,并没有任何的失礼之处,不让人讨厌。 徐子陵看着对面这位古灵精怪的山间精灵,心中隐隐躁动,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有犹如洪水一般冲了出来,冲垮了一切的克制,想要将她涌入怀中。 只是徐子陵却不敢乱来,石青璇给他的感觉,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十分冷漠,似乎是对自己的仰慕毫不在意。 “你之前说是愿意为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句话可还算数?” 石青璇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询问道,眼睛看向徐子陵,一点也没有在意杨虚彦和安隆身上的恶意。 徐子陵头皮有些发麻,左右瞥了一眼安隆和杨虚彦,这两个人可都不是善茬,以他的实力最多拖住一人,好有些勉强,但是男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然不能收回,硬着头皮的说道。 “大丈夫一诺千金,自然作数,石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尽管开口就是了!” 石青璇轻笑一声,像是个顽皮的小姑娘,透着几分狡黠之色,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我手里这卷《不死印法》给你了,你可愿意接?” 石青璇抬起了小臂,随手摇了摇,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完全不在意在场的几个人,因为他手里的东西,心神都绷紧了,气息外泄,恐怖骇人至极,整个罗汉堂中像是泥沼一样,空气粘稠,让人窒息,不敢乱动,危险的气息隐隐弥漫,形势一触即发。 徐子陵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安隆和杨虚彦的杀气将他团团包围了,凛冽的杀机,无比阴寒,让他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脚都不敢乱动。因为,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引起二人的气机感应,暴起围攻,以他如今的修为,定然难以抵挡。 徐子陵脸上浮现了一抹苦涩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几分无力感,不敢接话。 “石小姐,《不死印法》是集佛魔两道精髓而创出的神功妙法,不是我可以沾手的!” 徐子陵虽然有些想要为石青璇抗下所有的负担,但是却有自知之明。 他如今不过是勉强跨入了先天之境,虽然依靠着《长生诀》的神奇,可以和老牌的一流高手相抗衡,却万万不是安隆和杨虚彦二人的对手,最多也只能帮石青璇牵制一下二人,哪里敢接下《不死印法》这个烫手山芋。 天下觊觎《不死印法》的高手太多了,佛魔道三教都有,每一个都是绝顶高手,徐子陵明白,他如果将《不死印法》收入囊中,不出半月,他就要被整个武林中的高手找麻烦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石青璇毫不在意徐子陵的退缩,凝雪皓腕收回,将《不死印法》扔进了袖子里,笑吟吟的说道。 “算你有些自知之明,知道有些东西拿不得!” 徐子陵苦笑一声,他不知道石青璇这话是讽刺还是提醒,身上的压力陡然松了一些。 安隆和杨虚彦不再针对他,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石青璇的身上,一脸的凝重,他们已经和石青璇交过手了,难缠至极,不弱于如今名声正盛的师妃暄,一身修为精湛深厚,特别是那剑术,精妙绝伦,已经臻至了剑心通明之境,锋芒无双,锐不可挡,即使是杨虚彦也不敢说可以胜得过石青璇。 大石寺深处,一间禅房之中,侯希白缓缓睁开了双眸,黑暗的房间内,闪过一道白光,这是虚室生白,精神力无比强大的表现。 侯希白起身出了禅房,一步迈出,如同鬼魅,消失在原地,向着罗汉堂的方向而去,踏在青石小路上,星辉月光撒下,熠熠生辉,如梦如幻。 侯希白隐于暗处,并未露面,只是静静的看罗汉堂中的动静,身旁立着一位老态龙钟的僧人,身形佝偻,满身的暮气,行将就木一般,正是大石寺的扫地僧真言大师,大宗师境界的高手。 几人刚刚进入大石寺时,就惊动了真言大师,他可是接受了侯希白的嘱托,要照看好那十八尊罗汉像,不能它们受到任何的损伤。 真言大师看向了侯希白,意识很明显,是不是要阻止他们 侯希白微微摇头,表示不用,稍安勿躁,静静看着就是了,有他们在,安隆杨虚彦几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石青璇静静的站在原地,眉头微蹙,有些疑惑,侯希白就在大石寺中,怎么还不出现。 不过,石青璇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担忧,侯希白不论是因为什么不曾现身,总不会看着她吃亏的。 突然,杨虚彦出手,可能是担心夜长梦多,犹如一道阴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一柄细长的宝剑,锐不可当,阴冷的气息径直冲向了石青璇的心头,剑身在虚空中化为了千万柄,每一道都看起来极为真实,这是幻影剑法,补天阁的看家本领,最是阴狠毒辣。 补天阁的传承源自春秋战国时期,刺客之道,勇猛,刚直,仁义,一往无前,又融入了道家思想,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所以才会被称作补天阁,就是以人道之有余补天道之不足,只是补天阁后来受到了魔门的影响,愤世嫉俗,走入了极端,将其发展成了暗杀之道,着实可惜。 安隆也是不曾落后,展开莲步,抢至石青璇右侧的死角位,两指箕张,取她双目,下面则无声无息的提起右腿,猛地一踢,攻向下盘,空气都被踢爆了,劲风锋锐无比,阴毒至极点。 “铮!” 一道清鸣之声响起。 石青璇清喝一声,自腰间抽出了一柄利剑,剑光无比璀璨,剑气如虹,无数的剑气犹如流星,划过夜空,汇聚成了一条剑气长河,径直向着杨虚彦的刺去,声势浩大,气势迫人。 徐子陵面露震惊之色,眼睛都瞪大了,眸子深处只有那璀璨的剑光,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璀璨辉煌的剑光,他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位精灵一般的奇女子,不仅是箫声精妙,剑法更是精湛,修为比自己还要胜上一筹。 徐子陵心中虽然惊讶,却反映迅速,心神晋入有意无意,不空而空之境,清净而为,来不可逢,往不可追,以有形之法晋入无形之法,自悉具足,不假外求,脚步移动,向着安隆冲了过去,想要阻止安隆攻击石青璇。 徐子陵心神散开,融入了周围的罗汉像中,一股明悟自心间升起,眼睛余光看向了安隆身后的一尊多手罗汉,手中掐着佛印,玄妙无比。 福灵心至,徐子陵不由自主的按照罗汉首手中的印法,掐动双手,十指不断变换动作,一道道印法捏出,双手化为了万千残影,汇聚成了一团,猛地打开,犹如莲花盛开,无比艳丽,幽静圣洁。 安隆感受到了身后的危机,不得不变动招式,脚步一转,臃肿肥胖的身体犹如一个陀螺,转过身来,手指掐动,真气涌出,一道天心莲环打出,真气暴烈,散发着灼热之气,沿着无比玄妙的轨迹,撞向了徐子陵的印法。 “轰!” 气浪翻飞,一圈圈的白色气浪肉眼可见,吹动了所有人的衣服,猎猎作响,罗汉堂中的罗汉像也是左右前后的摇晃,可见劲风有多猛烈。 石青璇无暇顾及安隆和徐子陵之间的战斗,手中的剑光不断的斩断了一道道阴冷邪恶的气息,以快打快,和杨虚彦不断交手,二人的身影化为了一道流光,一青一黑,缠斗不休,叮叮当当,金铁交击之声不断响起,火星四溅,在着黑暗的夜空中十分显眼,绚丽如同烟花绽放,美丽至极。 《慈航剑典》的彼岸剑诀以静、守、虚、无为主,体内结成了一颗剑胎,剑法精妙,招式恢弘,着实精妙,不然也不能成为四大奇书之一。 石青璇手中的利剑化为了一柄慧剑,慈悲,超脱,智慧,光明,一切美好的气息都在剑法中呈现出来了。 杨虚彦手中的凶剑,这是如同索命勾魂之物,阴冷,邪恶,黑暗,歹毒,世间一切的阴暗邪恶汇聚成了幻影剑法。 二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之间,难分高下,大战不休,酣畅淋漓。 另一边,安隆毕竟是宗师境界高手,天莲宗宗主,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五,天心莲环配以复杂无比的「动、摇、进、退、搓、盤、弹、捻、循、扪、摄、按、爪、切等十多种指法,通过两手太阴、阳明、少阳、太阳、厥阴诸经,释放出如莲蕊状的灼热真气,逼得徐子陵手忙脚乱,险象丛生,无比惊险。 徐子陵狼狈的落在两尊罗汉之间,头发凌乱,面色涨红,额头满是汗水,似缓似快的摆出一个姿势,徐子陵左右各有一座高约六尺,全身镂金,俨若真人的罗汉塑像,姿态则截然迥异。左边的那尊瘦削长颈,笑容可掬,一手按膝,身往前俯,另一手往后搔背,姿态漫不经意,合适自然。另一座却是眸珠突睁的怒目金刚,右手筋突肉张的握拳前方,精足神汇,威武生动。 徐子陵卓立两尊塑像之间,首先摆出右边塑像的闲适姿势,接着又变换作右边怒目金刚的姿态,均维肖维妙,在殿外清冷的月色掩映下,加上堂畔微弱的灯火,徐子陵忽然好像是化身成了金刚罗汉,威猛无敌,神圣庄严。 一道道精凌厉尖锐的指劲从徐子陵的手中射出,指风呼啸骤响,大有洞穿宇宙的霸道气势,劲力螺旋,向着安隆刺去,锐利迅捷,势不可挡。 安隆挥出的一道道气环被指劲泯灭,不由大为惊讶,眸光瞥向了徐子陵左右的罗汉像,细若一条缝隙的小眼睛中,有着一道精光闪耀,狡诈阴险,带着几分狐疑之色,冷声试探道。 “我说你小子怎么可能在我手下支撑这么长时间,原来是这些碍眼的罗汉像中隐藏着秘密!” “你定是参悟了其中的隐秘,才能施展出一招招无比怪异的功夫!” 徐子陵闻言,心神一震,他比起安隆还是太过稚嫩了,脸上露出了破绽,落入安隆的算计之中而不自知,失声惊呼道。 “你怎么知道?” 安隆心中印证了猜测,肥胖臃肿的脸上露出狠辣之色,冷笑着说道。 “果然如此!” “我这就毁了这些罗汉像,看你还能在我手中支撑的多久?” 说罢,安隆手中真气涌动,凝结成了一道道气环,就要轰向五百罗汉像,脸上露出狞笑,眼中全是得意之色。 侯希白微微摇头,对着真言大师示意了一下,身形就瞬间消失在了罗汉堂中。 “阿弥陀佛!” 振聋发聩的佛号声响起,化为了一道道音波,震碎安隆的天心莲环,却并未传出罗汉堂,显示出了一手精妙的控制技巧。 安隆心神震动,体内真气翻滚,气血虚浮,脚下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惊骇莫名的看向了角落里走出来的那道老态龙钟的身影,一脸的沟壑纵横,浑浊的双眸,须发皆白,如同行将就木的老朽。 真言大师一步步的走出了阴影角落,站在了罗汉堂的中间,双手合十,目光湛湛,强大的压迫力笼罩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石青璇和杨虚彦霎时间分开了,拉开了一段距离,戒备的看着对方,精神上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这位施主,好狠辣的心性,一言不合,就要毁掉这些罗汉像! “这些罗汉何其无辜,它们是大石寺的瑰宝,不容毁坏,还请尔等离开此地!” 安隆脸色惨白无比,他刚刚被真言大师震散了真气,引得心窍受损,气血衰退。 “大宗师!大师,我等不知大石寺乃是你的修行之地,有所惊扰,实在是罪该万死,这就离开!” 安隆本就细长的眼睛收缩成了一条线,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动,带着几分惊恐之色,连忙赔罪解释。 真言大师点点头,表示很是满意,毕竟他也不想参与这些纷争,只是为了完成侯希白的嘱托,照看这些罗汉像罢了。 安隆见真言大师并未阻拦,和杨虚彦对视了一眼,有些慌乱的退入了夜色之中,好似败家之犬,仓皇逃窜。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寻思罗汉,《智慧密藏法经》 真言大师这才将目光转向了石青璇和徐子陵,神色温和,慈眉善目,已经全白的眉毛足有半指长,耷拉在眼睛两旁,眸子里满是惊奇之色,叹道。 “没想到石小姐的《慈航剑典》已经修炼到了剑心通明之境,让人惊艳无比!” “这位施主也是智慧过人之辈,居然可以看出五百罗汉像藏着的隐秘,修得佛门大手印的功夫,也算是与我佛有缘!” 石青璇在大石寺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认识真言大师的,只是她也不曾想到这位普普通通的扫地僧,居然会是一位大宗师境界的绝世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真言大师,你才是真人不露相,谁能想到大石寺中修为境界最高的人居然会是一位扫地僧呢!” 石青璇宝剑收回剑鞘之中,巧笑嫣然,笑意盈盈,大眼睛中透着几分惊奇,她这才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清大石寺的底蕴了,不仅有侯希白这种人存在,还隐藏着一位大宗师,这力量如今正道魁首的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更贱深不可测。 徐子陵恭敬的站立在一旁,微微低垂着脑袋,眼睛不断的打量着真言大师,这是他第一见到大宗师境界的高手,而且还是一位从未听过的大宗师高手,不由感叹。 “当今天下,这是卧虎藏龙,我本以为武林这种只有三大宗师,如今看来,远不止这些,只不过是如真言大师这般,不喜名利,隐于暗处罢了!” 真言大师再次双手合十,脑海中浮现出了侯希白的身影,苍老浑浊的眸子里多了几分钦佩,微微摇头,对石青璇纠正道。 “石小姐,你所言谬矣!” “大石寺中有着真佛在世,我这点微末修为,哪里称得上第一!” 这话一出,石青璇秀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讶,脸上带着几分若有所思,难道臭法海的修为真的臻至了大宗师以上的境界,天下无敌,他之前所说的根本没有吹牛皮,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徐子陵却是惊讶至极,大石寺算不上名山宝刹,不然也不会蜗居于成都城外,虽然有些香火,但是比起静念禅院,白马寺等名刹相差不知多少倍,有一位大宗师境界的高手,已经是让人震惊了,居然还隐藏着一位修为更加高深的佛陀。 石青璇想起侯希白,皱了一下小眉头,不知侯希白为何不曾现身,轻轻一跺脚,不满的哼了一声,身形闪烁,已经消失在了罗汉堂内,向着侯希白的禅房而去,只留下了一头茫然的徐子陵。 徐子陵见此,只好躬身一礼,对着真言大师提出了告辞。 “大师,小子多有打扰,也该告辞了!” 真言大师并未挽留,颔首点头,看着徐子陵向着罗汉堂外走去,突然一道传音钻入耳中。 “可让他参悟罗汉堂中的武学一天,算是他帮了青璇的报酬!” 正是侯希白的声音,他不曾远离罗汉堂,站在青石小路上,沐浴着清冷的银辉,犹如一层法衣披在身上,宝相庄严,神圣威武,笑吟吟的看着美人石青璇。 真言大师微微顿首,他本就对徐子陵惊人的悟性十分欣赏,如今见侯希白应允,这才对着即将离开的徐子陵说道。 “施主,相逢即是有缘,大石寺的罗汉堂中隐藏着大机缘,大造化!” “你可在此参悟一天,能够得到多少机缘,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话音一处,徐子陵顿时止住了脚步,响起了之前自己从五百罗汉像中悟得的一部分佛门手印,不由心动,转过身来,向着真言大师恭敬地行了一礼,谢道。 “小子谢过真言大师!” 佛门大手印立意极高,手印外则通宇宙,内则贯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既是一门武功绝学,也是一门修心之法。 佛家三密,是为身、口、意,实践与思维并重。身等于口,口等于意,意等于身,名虽分三,实为一如。佛门大手印就是修行三密的无上妙法。 手印从小指往拇指数是“地、水、火、空、风”五大元素,右手为“慧”,左手为“定”。通过双手十指与内外的贯连为经,修练体内的“气、脉、轮”为纬,进行“六部成就修行”,暗含即身成佛的深义。 徐子陵负手缓步来到其中一尊罗汉之旁,用心打量,此像共有六手,两手向左右伸展,合掌顶上;另两手握拳交叉胸口处;馀下的一对手置於眉眼间,使大拇指触到眉心。脸相现出瞑想的状态。 若在以前,他只会当这是一种佛像的造型,现在当然知道是透过不同的手印,贯通眉间轮、心轮和顶轮的三气。最精彩的是清楚明白点出不同手印和不同窍轮的关系。 五百尊罗汉像,因其中有十多个是多手罗汉,印结达到了六百多种,无一相同,对徐子陵来说,就像贫穷大半生的人,来到一个任他予取予携的宝库,那种兴奋狂喜的感觉,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下去了。 这些罗汉像,是真正的宝藏,是开启佛门秘窍修行的钥匙,隐藏了武道玄妙。 此时,在徐子陵的心中,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只有这无尽的武道玄妙充斥心间,不生欢喜。比起这大道玄妙,什么儿女情长,功名利禄,都变得不值一提,微不足道了。就连石青璇为何离去,徐子陵也不在乎了。 徐子陵不自觉地他把两掌竖合,掌心微虚,如莲花之开放,接著两掌仰上相井,状如掬水,忽又化为两手反合十指相绞,变化出种种不同的手印。 徐子陵万念归一,心灵虚无缥缈,恍惚渺冥之际,内外的分隔彻底崩溃下来,虚极静笃中,身内逐一转动,长生诀、九玄大法和这些佛门大手印融合成了一体,入我我入,人天合一。 徐子陵陷入了一种与以前练《长生诀》气功,完全不一样的精神状态,浑体舒泰,静中见动,时间像完全停止推移。 “当!” 晨钟响起,大石寺的僧人们陆续向着正殿而去,开始一天的早课,带着安定的神色,在阳光的笼罩下,脚步轻盈,心中欢喜。 徐子陵猛地惊醒过来,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罗汉堂中参悟了大半夜,完全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这种光阴弹指间的感觉真是太神奇了。 徐子陵这才从数百尊的罗汉像中收回了目光,环顾了一周,并未看到真言大师的身影,也不以为意,继续看向了其他未曾看完的罗汉像。 徐子陵踱步走到了十八罗汉像的身前,看着他们手中印法,脑海中不断的推演着这些印法的奥妙,却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眉头紧皱,有些疑惑,凝神仔细查看。 “不对,这十八尊罗汉像,和其他的罗汉像不同,好像又经过了重新雕刻,虽然不曾改变其中的印法,却多少给我一种的奇怪的感觉!” 徐子陵来回打量,一脸的疑惑之色,精神念头扩散而出,想要一探究竟,只是依旧不曾有任何的发现,这才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错觉。 就在此时,罗汉堂外传来扫地的沙沙杂响,真言大师拿着扫帚,老态龙钟,身形佝偻着,一下一下的,极为认真的清扫着青石地面上的落叶,扫帚挥动见,无数的落叶杂物,像是乳燕归巢,纷纷向着扫帚下汇聚。 徐子陵眼睛一缩,他看出了真言大师扫地时的玄妙,一股劲力将这个地面都罩住了,就像是撒开了一张渔网,将所有的落叶杂物这些鱼一网打尽,收获满满的。 真言大师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将地上打扫干净了,转过身来,看着站在十八尊罗汉像前的徐子陵,眼神为之一凝,眼眸中浮现出了智慧光芒,一步迈出,天涯咫尺,就进入了罗汉堂中,这种神通手段,让徐子陵惊为天人。 徐子陵连忙躬身行礼,双手合十,恭敬的问候道。 “真言大师,早安!” 真言大师站在罗汉堂门前,直起了腰背,雄伟挺拔,沐浴着金灿灿的阳光,犹如金身罗汉,宝相庄严,神威凛凛,苍老和睦的脸上透出一股祥和之气,鼻梁比一般人至少长上寸许,清奇独特。双目半开半闭,眼神内敛,卖相极佳,一副高僧形象。 “施主,可是看出这十八尊罗汉像的不同?” 徐子陵闻言一愣,眼眸中闪过几分好奇之色,直勾勾的看向了真言大师,显然想要等待他的解惑。 “不瞒大师,小子虽然看出了这十八尊罗汉像有些不同,却无法知晓究竟有什么不同!” “还请大师指点一二!” 佛门讲究大开方便之门,普度众生,真言大师是真正的得道高僧,见徐子陵孺子可教,虚心请教,也不隐瞒,苍老厚重的声音响起。 “施主你有所不知,本来大石寺罗汉堂中的五百罗汉像并未太大的区别,隐藏了一套圣僧鸠摩罗什的佛门大手印,精妙绝伦,玄妙非常,足以让人受用终身了!” 徐子陵十分赞同的点点头,这些罗汉像中的佛门大手印的确精妙无比,不弱于《九玄大法》,高深无比,让徐子陵受益匪浅。 真言大师目光湛湛,看向了徐子陵身后的十八尊罗汉像,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悟得的《睡梦轮回法经》,依旧觉得无比惊叹,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这口气极长,凝而不散,如仙佛吐息,足有小半盏茶的时间。 徐子陵看得是目瞪口开,这是何等悠长的气息,多么强大的脏腑,如果常人这样做,足以窒息身亡。 “只是这十八尊罗汉像,又有所不同,在一月之前,被寺内的一位高僧大德进行了重新雕刻!” “每一尊罗汉中,都有着一门佛门功法传承,玄妙精微,深奥晦涩,即使是大宗师之境,也只能参悟一门,贪多无益!” 徐子陵这才了然,原来如此,难怪他感觉着十八尊佛像有所不同,原来是又重新雕刻了一次,只是不知是哪位高僧大德,居然让真言大师这位绝世高手都感到钦佩。 徐子陵看着真言大师脸上浮现的钦佩之色,十分好奇,出声问道。 “敢问大师,这十八尊罗汉像是大石寺中哪位高僧雕刻的,其中隐藏的佛门功法又是什么?” 真言大师闻言,并不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回头看向了正在早课正殿方向,这才开口道。 “是寺内的法海禅师,法力无边,智慧如海,乃是得悟正觉的佛陀!” “法海禅师?” 徐子陵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看来又是一位不慕名利的前辈圣僧。 真言大师并未多谈及侯希白,话题转移向了十八尊罗汉,伸手指向了其中的睡梦罗汉,继续说道。 “这尊睡梦罗汉中,藏着一门《睡梦轮回法经》,我参悟的就是这门功法,玄妙非常,一梦一世,助我踏入了大宗师之境!” 徐子陵大吃一惊,《睡梦轮回法经》居然如此神奇,一梦一世,居然可以助真言大师破境大宗师,绝对是无上神功。 徐子陵心性淡然,乃是天生的隐士,适合参禅悟道,逍遥于山水之间,但是听闻了真言大师所言,也不是不由心生波澜,眼神炙热了几分,怔怔的看向了十八尊罗汉像。 真言大师对此见怪不怪,学武之人受不得这等诱惑,都想要一探武道至境。 “大师,那其他的十七尊罗汉像中隐藏的又分别是什么神功妙法?” 真言大师摇摇头,十分果断干脆的说道。 “不知道!” “不知道?” 徐子陵一脸的错愕,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么一句话,不由再次向真言大师确认道。 “确实是不知道,当日法海大师让允许我参悟了一尊罗汉,得了《睡梦轮回法经》,其他的罗汉像就无法参悟了,所以我也不知其中的玄妙!” 徐子陵心中无比的惊讶,居然还有这等隐秘,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了然,平复了一下心绪,才开口问道。 “真言大师,我是否可以参悟这十八尊罗汉像中的功法?” “法海圣僧是否会同意?” 徐子陵眸子里有着炙热,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真言大师。 “法海禅师已经同意你再次参悟一日,不然我如何敢自作主张,留你在罗汉堂中参悟功法!” 徐子陵这才恍然,原来昨晚真言大师出言挽留,是得了法海圣僧的吩咐。 “你可挑选一尊最有感觉的罗汉像进行参悟,看你是否可以得到其中的传承!” “不过我还要提醒施主一句,这十八尊罗汉像中隐藏的是大石寺的传承,你即使得了其中功法,也不可外传他人!” 徐子陵连忙点头,他自然知道规矩,法海圣僧慈悲,允许他在罗汉堂中参悟一天,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他哪能不识好歹,讲人家的神功妙法外传呢。 “大师且放心,小子心中有数,绝不外传!” 真言大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静静的看着徐子陵挑选自己有眼缘的罗汉像,进行参悟。 徐子陵对这事十分熟悉,当初他和寇仲修炼《长生诀》就是这个套路,寇仲对第六幅图功法,最有感觉,他对第七幅图最有感触,二人果然悟出了这两幅图中的奥秘,修成了《长生诀》的一部分功法。 徐子陵目光在一尊尊的罗汉像上划过,灵觉提至了巅峰,仔细的寻找着感觉,托塔罗汉、过江罗汉、笑狮罗汉、喜庆罗汉、降龙罗汉、伏虎罗汉、长眉罗汉,一尊尊的罗汉威严无比,栩栩如生,造型精巧,但是徐子陵就是没有产生任何的感觉。 徐子陵继续向后看去,直到将目光投到了寻思罗汉像上,心神微动,眼睛盯着寻思罗汉的眼眸,沉静智慧,不由心灵精神散发开来,融入了其中。 徐子陵愣愣的站在原地,双眸无神,呆滞黯淡,整个人就像是一尊行尸走肉。 一尊寻思罗汉在徐子陵心灵深处显化,面相丰腴、蚕眉曲折、秀目圆睁、敦朴凝重,却又逸秀潇洒。 寻思罗汉又名罗怙罗尊者,他是佛祖十大门生之一,罗怙罗多是天竺一种星宿的名字。 天竺以为日蚀月食是由一颗能蔽日月的星所形成。这位罗汉是在月食之时出生避世,故取名罗怙罗多,即以该蔽日月之星定名。 寻思罗汉寻思瞑想,在寻思中悟通统统趋凡脱俗。在寻思中能知人所不知,外行功时能行人所不克不及行。他的寻思,就是猎取聪明与动作。以密行修为闻名。 寻思罗汉目视徐子陵,心心相印,以目传法,一片经文,只有二三百字,晦涩难懂,字字珠玑,金光灿灿,闪耀在徐子陵心灵深处,光明大放,智慧顿生。 “《智慧密藏法经》!” 徐子陵缓缓睁开了眼眸,慧光大盛,散发着莹莹之光,眸子温润安定,多了几分明悟之色,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对世界的认知和看法,都有了新的体悟,这是智慧的作用,使得他能更清楚的认知天地间的运行法则,万物皆有其规,了然于胸。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九字真言,豪奢禅院 徐子陵感受着体内的状态,本来他和安隆大战一场,体内真气内力消耗严重,如今却是充盈无比,根基更加夯实,修为境界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先天之中,可以和杨虚彦等人争锋,心中冷静安定,有大智慧生出,欢喜自在,参透了儿女情长,一片淡定。 “你果然是个有造化的有缘人!” 真言大师对徐子陵极为欣赏,看着发生了蜕变的徐子陵,智珠在握,冷静沉着,再也没有了之前小混混的油滑劲,像是一位文质彬彬,博学多才的书生,风采更胜往昔,儒雅温和,沉静智慧。 “多谢大师提点,小子才有此造化!” 徐子陵俯首行了一礼,态度真诚恳切,十分恭敬的对真言大师表达了感激。 《智慧密藏法经》是一部无上妙法,玄妙无比,徐子陵认为他不弱于四大奇书中的《慈航剑典》,可让人修行智慧,参悟天地至理,最后得悟正觉,证得菩提道果。 “罢了,老衲看守罗汉堂几十年,想要寻找一个有缘人,将自己一生所悟尽数传授,但除了法海禅师智慧天成,惊才绝艳,就只有你小子最是聪慧,看出了这五百罗汉像中的智慧隐秘!” “法海禅师智慧如海,自然是不需要老衲这点微末之技!” “不如今日就将九字真言手印一并传于你吧!” 真言大师缓缓结跏趺坐,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庄严法相,左手掌打开,手心向上,手背搁在膝盖处,这是无畏印。 “一念不起为坐,见本性不乱为禅;外不著相为禅,内不乱为定。外禅内定,故名禅定,九字真言似简实繁,却需要以禅定之心施展,方可有所成就!” “人的肉身乃渡世的宝筏,内中蕴含天地之秘,我的九字真言手印,正是通过三密,通过人体而与宇宙沟通,达致天人合一之境,明心见性,即身成佛。” 说罢,真言大师就将自己所悟的九字真言手印一一施展而出,手指翻飞,眼花缭乱,指影密布虚空,无尽玄妙。 不动根本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和宝瓶印。每种基本手印均有上百种不同印变,变化莫测,无比神奇,真言大师总共展示出超过千种以上的手印。 徐子陵屏气凝神,仔细体悟,心中慧光大放光明,这是因为有了新的见闻,新的知识,使得徐子陵智慧增长。 徐子陵体内隐秘处,无数的新知识化为了一道道流光,向着一处打开了一条缝隙的大门中冲去,随着光芒的汇聚,大门的门缝渐渐变大,一直到真言大师的九字真言手印传授完毕,才停止了这种玄妙的变化。 大门门缝之中透漏出了玄妙的气息,让徐子陵悟性陡增,真言大师一生所领悟的九字真言手印,被他全部领悟了,差得只是一些熟练度而已。 徐子陵手指翻飞,施展着九字真言手印,体内真气随之而动,完全陷入一种顿悟的状态,心神舒泰,空明澄净,对所有的知识都领悟的特别快。 真言大师满意的点点头,徐子陵的表现超出了他的期待,只是解说演示了一遍,就完全领悟了,资质非凡。 徐子陵回过神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细细的体悟着其中的种种玄妙,明悟了然之色跃于脸上,无限欢喜。 “《智慧密藏法经》居然如此玄妙,可以增长智慧,提升悟性,使得我如此轻易的就领悟了九字真言手印!” “只是不知完全开启了智慧密藏会是何等模样,真是令人期待!” 徐子陵暗暗思量,双手合十,恭敬的弯腰向真言大师行了一礼。 “多谢真言大师传法!” “这九字真言手印妙用无双,让小子收获良多,只是小子还有一事不明,这九字真言究竟是指什么?” 真言大师闻言一愣,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眼眸微微一闪,洒脱的说道。 “九字真言哪有什么具体的代指,玄妙全在手印之上,我也从未想过!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用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称呼,这样更容易记住!” 徐子陵错愕的看向了真言大师,眼睛都瞪大了,仿佛再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真言大师,你不觉得如此太过儿戏了吗?就这么随口一说!” 真言大师一脸正色,十分认真的看向了徐子陵,信口道。 “不要小看这九个字,乃来自东晋葛洪著的道家宝典《抱朴子》内卷的登涉篇: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 徐子陵有些抓狂,苦恼的用手抓了抓头发,惊愕道。 “我不解的非是指九字真言的出处来历,而是奇怪大师竟是临时想出来的,且大师你乃佛门中人,为何却借用道家的典籍?” 真言大师宝相庄严,盘坐在罗汉堂中间,凝神看向了徐子陵,目光深邃,充满了深意,看得徐子陵一头雾水,良久,才开口,柔声说道。 “老衲正要借此来,向施主说明九字真言重神不重形,窍妙处乃三密的运用,是佛是道又有何区别?” “佛道都是一家!” 横看成岭侧成峰,高低远近各不同,儒释道魔四大教派,其实并未本质的区别,只是对对大道的理解角度不同罢了,都是对大道的片面理解,同源而出。 徐子陵如闻暮鼓晨钟,醍醐灌顶,深邃清明的眼眸中闪过慧光,深受震撼,恭声道。 “多谢大师点化,受教了!是小子被世俗束缚了内心,有了知见障,困于桎梏之中!” 真言大师的教导使得徐子陵更上一层楼,原本的他虽然身怀《长生诀》、《九玄大法》等至高无上的心法,但是对于招式却是东拼西凑,不成体系,每次与人交手,都是临场发挥,即使有所顿悟,创造出了新的招式,事后也是忘记了大半,这样有利有弊,好处是招无定招,让敌人无法捉摸研究,坏处是不成体系,七零八落,不能将所学所悟凝聚成一个整体。 真言大师传授的九字真言手印却是如同一个框架,海纳百川,汇聚成了一体,让他把以前所有领悟回来的心得,化为圆满而又精妙的体系。真言大师就是徐子陵武道之上的名师,指点迷津,授业解惑,令他爬上一座更高的山峰,看到以前未见过的事物和境界,给徐子陵打下了坚定的基础,奠定了日后成就大宗师的底蕴。 徐子陵在大石寺中得了机缘造化,发生了心灵的蜕变,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巴蜀,再次踏入了纷杂的江湖之中,搅动起了天下风云。 和氏璧作为传国玉玺,有着非同一般的象征意义,代表着天地正统的大义,是无数野心家都向往得到的宝物,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才是天命所归,真龙天子。 如今杨广虽然还未陨落,但是已经躲到了扬州行宫之中,眼瞅着就要成为亡国之君,天下此时已经一片纷乱,义军四起,天下大乱了。 慈航静斋的师妃暄此时出世,就是为了代天择主,挑选真龙天子,将慈航静斋得到的传国玉玺赠予此人,为他造势。 师妃暄经过一番挑选,选中了唐国公李渊次子李世民,认为他是真龙天子,雄才大略,有帝王之才。 其实,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给外人作秀罢了,早在李世民极小的时候,宁道奇这位道门的大宗师,就曾经主动上门,为其批命,年届二十,必能济世安民。李世民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所以李世民这位真龙天子是佛道两家早就认定了的,此番如此做法,不过是为了给李世民造势,也是为李阀摇旗呐喊。 和氏璧是秘不可测的人间瑰宝,似玉却又非玉,最奇怪是它能助长佛道中人禅定的修行,对修练先天真气者更有无可估计的裨益。” 和氏璧更是有一奇异特性,就是会随着天时而生变化,不但时寒时暖,忽明忽暗,极难掌握,以之练功,一个不小心就会幻像丛生,动辄有使人走火入魔之险。无论什么东西都阻隔不了它的这种特性。 只要是修习上乘先天真气的高手,进入和氏璧影响力的范围内,体内真气就会收到影响,谁也不知和氏璧会变幻性质,只要不能形成共鸣,必然会走火入魔,险象环生,十分危险。 和氏璧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影响主人,一是打坐冥思,另一就是与人动手行功运气之时。所以师妃暄,也没法捧着和氏璧四处行走,只好将和氏璧放到了洛阳城外的静念禅院之中,由静念禅院的了空大师亲自看管。 了空大师是一位宗师圆满之境的佛门顶尖高手,主修闭口禅,三十几年未曾开口说话了,座下更是有着四位护寺大金刚,每一位都是先天高手,功力深厚,武技精湛,在江湖中有着赫赫威名,更不要说静念禅院之中还有着二百武僧,这些人都是一些江湖好手,如若组成了罗汉大阵,即使是道门大宗师宁道奇,也休要毫发无伤的硬闯成功。 如此便可知晓,静念禅院究竟有多么的富裕了,只是这二百武僧每日的修行耗费,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可以用来培养至少五千人的军队,这等大手笔,让人不由感叹佛门势大,影响力惊人,难怪可以代天择主,挑选真龙天子,这天下说白了,还是拳头大的有道理。 佛道一同认定了李世民作为日后的明君贤主,魔道和其他的义军只能干瞪眼,不是因为他们真的信服,而是因为佛道两教派的拳头大,他们不是对手罢了,这也是佛道两教对外宣示自己的威严和强大。 “当!” 悠扬的钟声,从山顶的寺院内传开来。 想得到寺院的规模如此宏大。 静念禅院深藏林木之中,在远处看去,好似只有几座殿宇,只有来到了山门外,才知寺内建筑加起来达数百余间,俨如一座小城,只不过里面住的都是和尚。只是在正中处就有七座大殿,文殊殿、大雄宝殿、无量殿等等。一眼望去,只能惊叹于静念禅院的宏伟壮观和财大气粗。 在静念禅院的建筑群后方,有着一座在灯火下黄芒闪闪,比其他殿宇小巧得多的建筑物,那座小殿很怪,但却似乎比其他大上十倍的殿宇更有地位,那是一座能永存不朽的铜殿。 这样一座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的铜殿,不但需极多的金铜,还要有真正的高手巧匠才成。 侯希白立于阴影之中,打量着那座铜殿,虽然他早就知道佛门富裕,但是也不曾想到静念禅院居然如此奢靡,居然建立了这么一座铜殿,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铜可是相当于后世的黄金,是铸造钱币的原材料,价值极高。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后世有人,用黄金建造一处宫殿,需要耗费的钱财,简直超乎想象,足以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撼了。 净念禅院内主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对寺门的中轴线上,以铜殿为禅院的中心,规模完整划一。 除铜殿外,所有建筑均以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却不知是因寺内和尚勤于打扫,还是瓦质如此。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蓝色最为耀眼。可想在阳光照射下是何等的辉灿景象。 铜殿前有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 白石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的铜像,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饰,颇有气魄,但亦令人觉得有点不合一般寺院惯例。 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异。 其他建筑物就以轴上的主殿堂为整体,井然有序分布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神圣气象。 在白石广场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弥漫于整个空间,令人的心绪亦不由宁静下来,感染到出世的气氛。 侯希白远观山门外伸直垂往山脚的石阶,正好是八百零八道阶梯,显然是精心设计的。 侯希白看向了白玉广场之上的五百金铜罗汉像,眼中露出了艳羡之色,低声呢喃。 “奶奶的,这静念禅院也实在是太富了,五百罗汉像居然也是由金铜浇筑的!真想将这些全部搬回大石寺!” 不怨侯希白生出此念,大石寺的罗汉堂中的五百罗汉像都木雕的,和静念禅院的这五百金铜罗汉像一比,简直就拿不出手,档次相差太大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 今晚明月当空,照得琉璃瓦顶异彩涟涟,寺内外通道旁的大树都把影子投到路上去,让禅院显得秘不可测。 诵经声就在铜殿之后相隔只有十丈许的大殿传出,寺内其他地方则不见半个人影,有种高深莫测,教人不敢轻举妄动。 最诡异的是除了铜殿前的白石广场四周和佛龛内点亮了灯火外,连诵经的殿堂都是黑沉一片,假若有人走上白石广场,便会成为最明显的目标。 铜殿没有半扇窗户,只在瓦顶上开了四个拳头般大的通气孔,了空大师就在里面亲自守护着和氏璧,当然也有趁机借助和氏璧修行禅定境界的因素。 侯希白神态安然,并无任何的急迫之心,瞥了一眼夜空中的阴影角落,嘴角勾起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眼眸里透着几分幸灾乐祸,如今静念禅院来了许多的不速之客,即使是静念禅院有着了空大师,四大金刚,二百武僧,难免也要手忙脚乱,一个应对不好,就会出大乱子了。 侯希白的目光移动,最后停在一处最隐秘的角落中,脸上有着浅笑,那里藏着一位故人,对方修行的《智慧密藏法经》,可是他所创造,如何感知不到,看来今晚好玩了,慈航静斋策划的正常代天择主,选择真龙天子的把戏,怕是要唱砸了,一时间,侯希白有些幸灾乐祸的。 不要看侯希白如今也是佛门禅宗的弟子,就以为他会对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有好感,如今的佛门也是宗派繁多,竞争较为激烈,如今的禅宗虽然有着四祖道信大师这位圣僧在,但禅宗在佛门资历底蕴都尚浅,并不是十分突出。 天台宗、三论宗、三阶教、唯识宗、华严宗、禅宗、律宗、净土宗是如今最为盛行的佛门宗派,禅宗在其中也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三论宗的嘉祥大师,华严宗帝心尊者,天台宗智慧大师都是不弱于道信大师的圣僧,了空和尚修为也不弱于四大圣僧,更有慈航静斋这统领佛门的特殊门派,所以也轮不上禅宗出头,只能随波逐流,顺应大势。 因为前面有两个二十章,所以就没有二十四章,直接二十五章了!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闭口禅开,金钟破碎 侯希白耳朵微微竖起,静静的听着诵经声,发觉其中门道不小,暗暗点头。 “静念禅院的这些和尚念经,一口气把经文念出来,念经便如吐呐呼吸,分作两组,一组念毕,另一组毫不间断的连续下去,若流水之不断,的确是一种极好练功的法门。” “叮!叮!叮!” 三下清脆的磬声,从做晚课的大殿传来,念经声倏然停止。 整座禅院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唧唧之音,逐渐填满山头与寺院的空间。一个接一个的和尚,鱼贯从铜殿后的大殿双掌合十的走出来。 二百多个老幼和尚,整齐地在文殊菩萨和钟楼间的空地列成十多排,面向菩萨龛。人数虽众多,却不闻半点声息,连呼吸声都极细微。 领头的是一位身穿着蓝色僧袍,身段高大魁梧的大和尚,另有像他般身穿蓝僧袍的三个和尚,形相各异,跟他分立四角。正是净念禅院的四大护法金刚。 “轰!” 青铜殿的大门打开和不同的殿门打开声音都不同,更低沉,更有一种厚重的力量感,两扇高达一丈的重铜门无风自动般张开来,露出里面黑沉沉的空间。 众僧齐宣佛号,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铜殿步出,立在登殿的白石阶之顶。众僧在四大金刚带领下,合什敬礼。 主修闭口禅的禅主了空大师,不但非是愁眉苦脸的老和尚,还是如此年轻俊秀,横看竖看都不会超过四十岁。 何证闭口禅,所谓闭口,意为减少口业,消罪免灾,减少自己的罪业。所谓人世天注定,为人者,无语何来罪业?所谓是开口即罪,闭口禅正是己身开口到极点,心亦有所悟,方行闭口禅,闭之人口,方得大果。 “口乃心之门户”,口闭心沉。此处一静,万物皆景;此口一闭,万籁皆胜;此心一沉,万象可爱。 了空和尚修行了三十多年的闭口禅,却是有着大智慧,大毅力,心境已经臻至了不可测的玄妙之境,修为高深,实力强大,即使不如大宗师,也只是一线之差,战力绝对不逊色于如今的石之轩。 了空和尚穿的是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长的脸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下领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让人看得舒服自然。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 了空和尚立在白石阶之顶,如鹤立鸡群,超然脱俗,出尘俊逸,好一位法相庄严的圣僧。 侯希白看着卖相极佳的了空和尚,不由撇嘴,嘟囔着。 “真是为作秀,不过是承受不住和氏璧的异力影响,练功出了点岔子,居然还搞出这样的大阵仗,想要威慑暗中隐藏的各派高手,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此时的侯希白左右环顾,感受着暗中蓄势待发的气机,明白这些人是感受了铜殿之中的和氏璧气息,有些按捺不住了。 “轰!” 一道爆鸣之声响起,一块足有一丈方圆的山石被人从暗中轰了出来,砸向了静念禅院的二百武僧,数十道身影同时暴起,从阴影角落中冲了出来,向着铜殿的方向发起了冲锋的号角。 侯希白见此嘿嘿一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往脸上一贴,样貌大改,化为一位昂藏壮汉,仪表雄伟,豪气万丈,朗声一笑,震动虚空,将山石轰出的爆鸣之声都压了下去,一看就是那燕赵悲歌之士,从角落里迈步而出。 一步跨出,就是四五丈的距离,缩地成寸,在白石广场之上留下了一道道足有一寸深浅的脚印,栩栩如生,鞋底的花纹清晰可见,威势骇人,豪迈不已。 了空和尚神色凝重,深邃难测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慎重,右手捏住了一枚青铜佛珠,内力爆发,屈指一弹,发出了轰鸣之声,佛珠轰在了那山石之上。 “砰!” 山石崩碎,化为了一块块拳头大小,自空中砸落,二百武僧在四大金刚的带领下,同时发出了一声爆喝。 “佛门清净之地,岂容尔等放肆!” 二百武僧,四大金刚,梵音震动天地,骇人心魄,同时出手,将一块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击碎,化为了齑粉,扬扬洒洒,脚下齐齐一踏,组成了一座惊天大阵,玄妙莫测,有着无穷的隐秘,无形而又沉重的压力遍布在白石广场之中,这是罗汉大阵,让冲出的数十道身影,齐齐一滞,神色间游移不定,显然实在衡量利弊,不愿第一个冲进此阵,成为出头鸟,受到四大金刚和二百武僧的当头棒打。 唯有一人,脚步不停,一步迈出,白石广场震动不休,犹如地龙翻身,豪迈英武,气势骇人,朗声一笑,径直冲入了大阵之中,众人见状,纷纷紧随其后,一起闯入了大阵之中。 侯希白刚刚闯入了罗汉大阵之中,数位武僧就挥舞着拳头攻了过来,拳风刚劲,罡气霸道,显然是受到了大阵的加持,才能爆发出堪比宗师出手的威力。 侯希白眼神坚定,豪情不减,双拳轰出,以硬碰硬,轰鸣之声,震动耳膜,让人感到一阵疼痛。 “砰!砰!砰!” 侯希白的拳头残影密布,好像一尊千手的罗汉,将四面八方攻击而来的拳头一一轰了回去,一位位的武僧被击退,脚步没有任何的停留,向着铜殿的方向,坚定不移的走去。 身后闯入的那数十道身影,也都不是无名之辈,有着魔门高手,有义军统领,有野心枭雄,有江湖散客,许多都是先天高手,实力强大,修为深厚,一起闯入了罗汉大阵之中,将大阵冲击的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散了。 四大金刚终于出手了,四大护法金刚之首不嗔和尚舞动手中的降魔杵,当头向着侯希白走砸去,好似韦陀在世,罗汉下凡,威猛的一塌糊涂,空气都背的打爆了,罡风炸裂,吹得侯希白衣衫猎猎作响,青丝飘扬,更添了几分气魄豪迈。 侯希白就如那燕赵悲歌之士,坚定而又豪迈,一步不退,一往无前,气势惊人,豪气更盛,举起拳头,对着那冷冰冰的金属铸就的降魔杵就轰了过去。 血肉之躯和金属武器对轰,就像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以卵击石,这是何等的愚蠢。 但是令人惊奇的是,侯希白的拳头好似金刚不坏,狠狠的砸在了降魔杵上,没有血水飞溅,也没有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好似金铁交击,发出了“当“”的震动声。 降魔杵被侯希白的拳头震回,高高抬起,已经弯成了半圆,不嗔和尚虎目圆瞪,一脸的不可思议,嘴巴张着,都忘了合上。 “滴答!滴答!” 一滴滴红艳的血水滴落在了洁白的地面之上,不嗔和尚户口被震裂,鲜血沿着手掌流出,无比艳丽。 侯希白眼眸中满是豪情,无人能阻,脚步不停,从不嗔和尚身边划过,根本就不理会失魂落魄的不嗔和尚,继续前进,冲出了罗汉大阵,踏上了白石阶梯,锐利的目光看向了站在顶端的了空和尚。 侯希白仰头狂啸,大步踏出,一步就跨过了所有的阶梯,来到了了空和尚的眼前,毫不客气,当头就是一拳轰出。 气浪翻滚,一圈圈的白色气浪,肉眼可见,了空和尚身上的僧袍被风压死死的贴在了身上,猎猎作响。 了空和尚神色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压力,沉重而又强大的气势在了空和尚身上升起,手臂抬起,缓缓击出一掌,真气涌动,雄厚无比,全力一击,空气都被凝滞了,空间冻结,对着侯希白的拳头迎了上去。 侯希白洒然一笑,拳头之上在增了三分力,赋影凝形,包裹着拳头的真气化为了实体,一头猛虎形象清晰可见,血盆大口一张,庚金之气汇聚,一声震天咆哮,杀机充斥在整个天地之间,冷冽凛然。 所有人都听到这声虎啸,不由手中动作一滞,纷纷抬头看向了白石阶顶,惊骇莫名。 了空和尚神色微变,修炼了三十多年的闭口禅终于破了,丹唇张合,发出了洪钟大吕的嗡鸣之声。 “咄!” “当!” 一圈圈的声波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引得静念禅院山顶那座数百年的铜钟为之共鸣,钟鸣声响彻整座洛阳城,众生皆闻。 了空和尚近百年的修为爆发,真气暴烈而又强大,手掌之中显化出了万佛印,金光灿灿,旋转不休,对着侯希白的拳头迎了上去。 “轰!” 气浪翻滚,犹如十级大风刮过,衣衫猎猎作响,光影璀璨,猛虎扑出,一口将金光灿灿的万佛印吞入了腹中,威猛不凡,猛虎身上清晰可见的毛发在狂风之中,犹如波浪起伏不定,径直撞向了了空和尚。 了空和尚神色剧变,周身真气猛地一涨,金光大盛,护体罡气化为了一座金钟,足有八九尺高,上面闪现着数不清的金色文字,组成了一副罗汉像,金刚不坏,牢不可摧。 猛虎撞在了金色的光钟之上,荡起了层层涟漪,震荡不休,发出了厚重沉闷的钟鸣之声,回荡在白石广场之上,这钟声就是最凌厉的音攻之术,让无数人多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猛虎终究无法攻破这金色的光钟,化为了光羽,消散在了空气中,轻盈无比,璀璨绚烂。 侯希白神色不变,脸上豪气不减,身体一动,好似那神话传说中祖巫共工,凶猛无敌,狠狠的撞向了了空和尚的金色光钟,遮在衣服下的肌肤浮现出了莹莹之光,温润柔和,好似传说中的琉璃之体。 “砰!” 金钟破碎,了空和尚嘴里发出一道低沉的闷哼声,年轻俊秀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潮红之色,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惊骇之色,身体被撞开了,让出通往铜殿的道路。 侯希白侧头看了一眼惊骇欲绝的了空和尚,张嘴笑了笑,脚步就向前踏去,进入了铜殿之中。 白石广场的正在交手的众人,看到侯希白已经进入了铜殿,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手中多了狠辣,一时间罗汉大阵的二百武僧和四大护法金刚压力倍增,了空来不及多想,身形一跃,进入了罗汉大阵中,主持起了罗汉大阵,瞬间大阵威力倍增,使得急欲冲出罗汉大阵的数十道身影再次被压制了下来。 侯希白进入了铜殿之中,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铜造的大罩子中,又或到了一个覆盖的铜钟内。 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过万尊铜铸的小佛像,无一不铸造精巧,衬托在铜铸雕栏和无梁的殿壁之间,造成丰富的肌理,经营出一种富丽堂皇,金芒闪闪的神圣气氛。 外面的灯火映照进来,把他拉长了的影子投射在殿心和对着正门的殿壁处,好像那过万的铜铸的小佛像都围绕着他的身影朝拜,万佛朝宗,他就是那万佛之祖,佛中之佛。 侯希白的影子,刚好投射在一张放在殿心的小铜几和铜几后供打坐用的圆垫。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正与世无争的安然置于铜几之上。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但却旁缺一角,补上黄金,正是传国玉玺和氏璧,又名金镶玉。 传国玉玺为何缺一角,变成金镶玉,这要从王莽篡汉时说起,西汉末年身为汉室外戚的王莽,成功夺取大汉天下,接下来首先必须要先得到传国玉玺。 由于当时的废帝刘婴年幼,玉玺收藏于太后,也就是王莽的姑母手里,王莽由于篡权无颜面对姑母,便派人来索取玉玺,太后一气之下将玉玺扔到地上,当时玉玺的一角就被磕掉了。王莽到手后,用黄金来弥补了玉玺的缺损处,这也是“金镶玉”称呼的由来。 传国玉玺,是秦始皇用和氏璧制成的,是历史上第一个皇帝的印信。上刻有丞相李斯的小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此后历代皇帝得此玉玺才被视为正统。所以一直都是各朝帝王所追捧的宝贝。 侯希白神色淡淡,眸子温润,并未波澜,走到了圆垫之前,打量着这无数人都为之疯狂的至宝,强大的精神力为泄露出来,感应着这块至宝。 那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似乎这名传千古的稀世奇玉,发放着某种超乎任何人所理解的能量。只是短短十多息的光景,和氏璧散发出的异力强度就增加了一倍,波动频率变幻莫测,想要引动侯希白体内的真气内力。 侯希白的真气早就修炼到混元一体之境,坚若磐石,不是和氏璧的异力可以撼动的。 似乎是被侯希白落了面子,和氏璧散发出的异力越发的强盛了,洁白温润的玉璧之上泛起了九彩之光,如梦如幻的,绚丽多彩,整座铜殿都好像变得五光十色了,光怪陆离,尤其是那些铜铸的佛像挂着这些色彩,多了几分诡异神秘。 侯希白感受着和氏璧的爆发,异力好像是不服气一般,缠上了侯希白外放的精神力,无数的人影画卷在侯希白的精神之中展开。 “风!风!风!” 无数的利箭射向了虚空,密密麻麻的,天地都被这些利箭遮住了,锐利的箭矢射穿了无数的敌人,穿着甲胄的军阵向前发起了冲锋,屠戮着对面的敌人,这是大秦纵横战国的无敌军队,霸道冰冷,所向无敌。 “轰隆隆!” 无数的骑兵,一人双骑,纵横在草原之上,封狼居胥,畅意而又逍遥,对着一个个的匈奴部落发起了进攻,来无影去无踪,来去如风,所向披靡,少年冠军侯率领着大汉的骑兵,打得草原民族纷纷逃窜,成就了一汉敌五胡的威名。 “呼!呼!呼!” 东风呼啸,在江面之上掀起了无尽波浪,一艘艘的燃烧着火船冲向了对面八十万大军,铁索连舟,无力躲闪,烈焰染红江面,无数的士兵落水,尸骸几近填满了江面,惨烈无比,美周郎指点江山,何等雄姿英发。 一幅幅的历史画卷在侯希白的眼前展开,他不为所动,心神沉寂,如同寂灭一般,任由和氏璧竭力爆发异力,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波动。 一只完美无瑕的手掌伸出,握住了铜几上的和氏璧,放到了眼前,仔细打量一番,没有任何的贪婪和觊觎,平静如水,嘴角微微勾起,猛地回头看向了一个冲入的身影,老态龙钟,身形佝偻,但周身却散发着生机勃勃之感。 “有趣,居然是徐子陵,脸上带了人皮面具,这是鲁妙子的手艺!” 徐子陵不论怎么伪装,都无法瞒过侯希白的眼睛,更何况徐子陵修炼了侯希白创造的《智慧密藏法经》,智慧密藏打开了一道缝隙,周身散发着特殊的意韵,就像是黑夜中的灯火,太过显眼了。 徐子陵和侯希白不同,他是从后山绝壁之上绕过来的,本以为有着了空和尚、四大护法金刚和二百武僧,可以拦住其他人的脚步,他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铜殿之中,就可以将和氏璧偷走。 徐子陵也没想到居然有人如此勇猛,硬生生打穿了静念禅院的守卫,捷足先登,进入了铜殿之中,将和氏璧拿在了手中。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玄妙和氏璧,人间第一流 忽然,就在此时,和氏璧上传来了一道至阴的冰寒之气,沿着后侯希白的手掌,钻入了体内,沿着经脉,一路前进,向着丹田气海而去。 这股冰寒之气,暴虐强大,如果是寻常练武之人,被这股寒气侵入体内,即使是用尽了体内全部的真气,也难以将其驱逐出去,经脉丹田都要被冻伤撑爆了,这可能就是和氏璧会影响先天真气高手的原因所在吧。 侯希白眸子温润,平静无波,心中一念不起,万念不生,任由着暴虐冰寒的异气向着体内冲去,坚韧无比的经脉无比宽广,丹田气海更是浩瀚无垠,像是宇宙星空一般,熠熠生辉,银河汇聚,璀璨绚烂,神秘莫测,和氏璧爆发出来的这点冰寒之气犹如天地之蜉蝣,沧海之一粟,渺小无比,对侯希白根本就毫无影响,刚刚进入丹田气海,就被他那无量真气内力直接吞噬了,好似羊入狼群,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就被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剩了。 侯希白毫无反应,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反应,徐子陵刚刚进入,就被和氏璧爆发的异力影响了体内的真气内力,无数幻象生出,在脑海中不断影响着徐子陵心灵精神,虚实难辨,一股炙热无比的异气随着异力一同侵入了他的体内,滚烫无比,好似热油浇入了体内,经脉传来了无比的疼痛感,如此突然,让徐子陵心神失守之下,险些直接惊呼出声,露出了本来声音。 徐子陵顾不得打量侯希白此时的形象,连忙运转各种功法,想要将这股炙热之气化解了,他倒是艺高人胆大,不想寻常练武之人,将这股和氏璧的炙热异气驱除,而是选择了将其化为己用。 无数的阴寒之气从脚底涌泉穴进入,只是徐子陵利用《长生诀》攫取天地之气的法门,抽取了大地九幽之气,这九幽之气无比阴寒,厚重浑浊,和和氏璧发出的炙热之气,性质完全相反,二者沿着经脉汇聚到了一起,像是龙虎交会,坎离相合,阴阳互生,阴寒抵消了炙热,形成了一种包含阴阳,温润平和的真气,钻入了丹田下气海最重要的窍穴生死窍中,这是《九玄大法》中凝气入穴的玄妙法门,徐子陵算是第一个这样用的人,将侵入体内的异气化为了己用,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经脉破碎,生死窍穴爆炸,死的十分凄惨 徐子陵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才有精力处理脑海中的幻象丛生的麻烦,手中结印,根本不动印发动,紧守灵胎之中的最后一点清明,精神念力化为了一柄宝剑,斩向了无数的幻象中的人影,数不胜数,前仆后继,根本就无法将其尽数斩灭,凶猛无敌的幻影向着他的心神深处发出了冲锋的号角,这些幻象犹如战场中厮杀的士兵,悍不畏死,已无前,即使是徐子陵的心灵之剑疯狂的斩出,杯水车薪,根本就无法阻挡幻象的冲锋。 最后一点清明,犹如风中残烛,不断摇曳,明灭不定,眼看就要被幻象吞没,成为一个精神幻灭的行尸走肉,突然这些幻象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转变了方向,向着徐子陵心灵深处的一处大门冲去,一条缝隙,也就是开了一指大小,散发着无尽的诱惑,让这些幻象异力想要一探究竟,冲入了其中。 这扇大门之后好像有着无尽深渊,不论多少幻象异力冲入其中,来者不拒,将其全部吞噬,不曾泛起一点波澜,平静无比,甚至连门缝都没有变大一丝,这些幻象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离开这处神秘无比的地方,再次向着徐子陵最后的一点清明冲去。 徐子陵哪里愿意,连忙运转《智慧密藏法经》,无数的奥义涌上心头,玄妙无比,那扇智慧之门打开的缝隙发出了无尽的吸力,如秋风扫落叶,一股脑的将所有的和氏璧异力幻象吸入了其中。 “砰!” 徐子陵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道无比震动的声响,这道声音好似是从极为古老岁月之前传来的,沧桑厚重,能让人智慧开悟,看透了世间所有的玄妙,智慧大门猛地合上了,关门打狗,将所有的幻象异力全部锁在了智慧密藏之中,将其吞噬消化了。 徐子陵心神一送,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凝而不散,白气如箭矢,划破虚空,显露了绵长的气息,修为不俗,无比精湛。 侯希白似乎是对徐子陵的应对颇感有趣,手中射出了一道真气,再次钻入了和氏璧,使劲一撞。 “轰!” 这道真气像是点燃了炸药包,捅了马蜂窝,无数的异力真气,杂乱无章,阴寒炙热,轻灵厚重,清浊不定,杂乱无比,一同爆发了出来,和氏璧之上九彩光芒不断闪烁,频率极快,整个铜殿好像变成了夜总会的舞池,五光十色,不断变幻,无数种异气一起向着侯希白的体内钻去,疯狂若癫,浩浩荡荡的向着丹田气海冲去。 勇猛的像是敢死队,炮灰营,一往无前,悍不畏死,誓要将侯希白拿下,只是等到它们来到了广阔无垠的丹田气海,看着那浩瀚如宇宙星空的真气,顿时傻眼了,想要后撤,去哪里来得及,星河微微中群星微微一亮,无尽星辉闪耀,这些异气就被一点点的波浪卷入了星空之中,消失不见了,不曾泛起一点的动静。 这些杂乱的异气大部分都被侯希白吞噬了,只有一点点的通过扩散,进入了徐子陵的体内,疯狂杂乱,让徐子陵手脚慌乱,疲于应对,根本忙不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徐子陵才将士所有的异气异力造成的麻烦处理好,视线投向了侯希白,不由心生惊骇。 对方神色平静,不动如山,身上的气息浩瀚如同宇宙星空,腰背永远挺拔,好似天柱不周山,支撑起了天地,相貌堂堂,魁梧豪迈,眸如两轮大日,温暖光明,充斥着天地之间最正直的浩然之气,这是一位心中刚直,豪迈的燕赵之士,悲壮刚烈,绝对不会俯首低头的,五官大气,虽然不是秀美的样貌,却是英武豪气,让人一眼看去,就明白这是一位心胸开阔,器量恢弘的好汉子。 最令徐子陵震惊的是,对方手中拿着不断闪烁的和氏璧,周身气息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是那难缠至极的和氏璧异力,对其没有丝毫的影响,高深莫测,神秘无比。 侯希白嘴角带笑,灿烂豪迈,声如洪钟,豪气万丈,震动天地,大丈夫行事,就该如此。 “你有点意思,居然可以化解得了和氏璧的异力影响!” “就算是外面的了空和尚也是被和氏璧的异力影响,体内有了一点伤势!” “可见你修行的功法玄妙无比,有着无穷的潜力!” 侯希白开口了,随意的点评着徐子陵,他对徐子陵体内功法的运转了如指掌,甚至比徐子陵更加熟悉。 徐子陵心中微动,眸光沉静,压着嗓子,嘴里发出了低沉而又苍老的声音,他还在扮演着老人的形象,不想露出破绽,开口说道。 “年轻人,你也不错,居然可以不受和氏璧的异力影响,可见你也是修行了玄功妙法,无上宝典!” “不如你说一说,让老夫听听,可曾知晓你的师门传承!” 侯希白看着在自己面前装象的徐子陵,心中感到好笑,心中来了兴致,想要逗一逗他,直接开口道。 “我所修行的功法,是我观察天地自然,日月星空,自己所悟,包罗万象,内含乾坤,名《天地乾坤浩然经》” 侯希白虽然是信口开河,满嘴胡说的,但是身上的气息却散发着乾坤宽广,天地浩然的意蕴,让徐子陵心神震动。 徐子陵眼睛都瞪大了,震惊的看着对面的魁梧豪迈的汉子,心中无比敬佩,师从天地自然,自悟功法,这等奇人奇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第一次听闻。 侯希白看着单纯如同小白兔的徐子陵,心中感到好笑,也不好再忽悠下去,有种莫名的负罪感,随手将和氏璧丢向了徐子陵,无趣的说道。 “你虽然待了面具,身上的气息却是无比的年轻,生机勃勃,瞒不过我的眼睛!” “掩人耳目,必有所求,是对这传国玉玺感兴趣吧!” “给你吧,反正我也看过了,没什么意思!” 徐子陵被侯希白的举动搞懵了,这可是千古异宝,传国玉玺,和氏璧,天下人都想要夺取的至宝,对方就像是仍垃圾一样扔给了自己,这其中难道有诈? 虽然心中猜测不断,徐子陵却是连忙一把将和氏璧抄到了手中,不管有没有诈,还是先拿到手再说。 “轰!” 一股杂乱的异力爆发,冲进了徐子陵的体内,阴寒无比,将他体内的真气和经脉都冻结了,身体发寒,全身颤抖,心中无比惊骇,这和氏璧居然如此恐怖,和刚刚只是受到了一点异力扩散的影响不同,这次和氏璧的爆发要比那强大十几倍,让徐子陵无法应对。 侯希白侧了侧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徐子陵须发结霜,晶莹一片,脸色苍白,牙齿不断颤抖,上下磕碰,发出咔咔咔的响声,实在好笑至极。 忽然,侯希白耳朵微微颤动,一阵脚步声向着这里而来,这才迈开了脚步,从徐子陵的身边走过,一道真气射出,落入了徐子陵的体内,犹如一道曦光,划破了黑暗的夜空,大日高悬,大道红光,这些阴寒之气好像是遇到天敌克星,节节败退,被这道真气炼化吞噬,钻入了徐子陵的气海丹田,猛地散开,化为了勃勃精气,让徐子陵犹如吃了宝药,精力充沛,精神振奋,体内的真气都活泼了许多,状态臻至了从未有过的巅峰。 侯希白跨步走出了铜殿,看着向着这边而来的了空和尚,微微一笑,一步迈出,脚印清晰可见的留在了铜铸的地面之上,鞋底的花纹分明,好像雕刻的一般,让人骇然。 侯希白直面了空身上,身体犹如一座雄伟巍峨的高山,丝毫不躲闪,径直向前撞去,不懂得退让,也不需要退让,罡风猛烈,发出了呼啸之声。 了空和尚眸子紧缩,俊秀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忌惮谨慎,仔细感知了一下,和氏璧没在侯希白的身上,连忙躲闪让道,他畏惧了,不敢和侯希白这位猛人硬碰硬,对方既然没有拿和氏璧,他又何必做无谓的争斗,当务之急是,看看和氏璧是否安然无恙。 “哈哈哈哈哈!” 侯希白勇猛无敌,旁若无人,看着躲闪的了空,发出了爽朗豪迈的笑声,和了空和尚擦肩而过,径直冲入了罗汉大阵中,四大护法金刚和二百武僧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就连那数十道身影,也是纷纷躲避,不敢和这位实力强大的猛人对抗,任由他闲庭信步的走出了罗汉大阵。 白石广场之上,出现了一副奇景,侯希白走在危险玄妙的罗汉大阵中,左右都是争斗拼命的人,只有的身前是一片空白,笔直的道路,直通阵外,无人敢阻拦,也无人愿意阻拦,在场的足足有数百人,有护法金刚,有义军统领,有魔道宗师,有野心枭雄,所有人都被他之前的表现震慑住了,不敢和他大作对。 侯希白走出了罗汉大阵,身后的道路立马就合拢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十分神奇。 侯希白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精妙玄奥的罗汉大阵,轻轻摇头,朗声一笑,大步迈出,笑着就离开了静念禅院。 “天下风云出我辈,自是人间第一流!” 声震天地,风云变色,撼动了所有人的心神,看着侯希白离去的豪迈身影,所有人都为之默然。 后山绝壁之上,寇仲眼眸中满是奇光,脸上带着钦佩向往之色,对着身旁的英俊的跋锋寒叹道。 “好一位豪杰,好一位英雄!” “大丈夫当如是!” 跋锋寒眼眸中炙热无比,斗志昂然,战意充斥在了心间,无比激动的说道。 “我要挑战他!” “如果我可以在他手中活下来,一定可以获得不可思议的蜕变长进,日后再去挑战毕玄,必然把握大增!” 寇仲看着满脸战意的跋锋寒,一把死死的拽住了跋锋寒的袖子,压低着声音,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这是活腻了不成!” “这可是一位不弱于大宗师的高手,连修炼了三十年闭口禅的了空和尚都被他三拳两脚击败了,不敢和他对战!” “你如果要去挑战他,就是送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生机存在!” 跋锋寒使劲从寇仲的手中抽回了袖子,一脸的嫌弃,眼中带着几分鄙夷之色。他又不是疯子,不会被战意冲昏头脑,没好气的说道。 “我又不是傻子,不会现在就去挑战他的!” “这位高手深不可色,不能踏入武道巅峰,我是绝对不会去挑战他的!” 跋锋寒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寇仲,心中感动不已,这是真正的朋友,会为他担心,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跋锋寒叹了一口气,眼神无比的凝重,一脸的认真肃穆,透着严肃,低声道。 “我曾经和毕玄交过手,大宗师的确是无比的强大!” “但是这人给我的感觉,比毕玄还要恐怖,还要高深莫测!” “毕玄如同沙漠中的太阳,毒辣霸道,无比的强大,让人心生绝望!” “而此人,却如同宇宙星空,天地乾坤,即使是日月星辰,也不过是他宇宙天地中的一粒微尘,毫不起眼!” 跋锋寒的眼中透着几分震惊,他的话更是让寇仲眼眸眯起,瞳孔收缩,对侯希白的实力更加的敬畏了。 侯希白搅乱了静念禅院,将和氏璧扔给了徐子陵,就离开了洛阳城,乘坐一叶扁舟,行驶在江河之中,两岸视野开阔,让人性情舒畅。 侯希白仰身躺在扁舟之上,随波逐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脸上还带着那张人皮面具,他在洛阳做下了天大的动静,自然不能就这么消失了,不少探子都在探寻他的踪迹,他也不隐瞒自己的行踪,倒是想要看看,佛门会如何应对自己。 扁舟速度不快,一日下来,也就是行了几十里,侯希白也不在意,侯希白这次做了出头鸟,将静念禅院搅了个天翻地覆,表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佛门定会有所反应。他只是为了等待佛门后手罢了。 在月照蒙蒙的光色下,磅礴浩荡的大河从西滚滚而来,朝东回延逶迤而去,气象万千,令人叹为观止。 两岸林接丘,山接岭的无限往四方扩展,大地苍茫。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为这片美丽的土地争逐血战,以决定谁主乾坤沉浮。 一叶轻舟,横在浪涛汹涌的大河离岸五丈许处,随着浪涛摇摆起伏,竟没被水流冲带往下游去,船上坐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多,腰背挺拔,伟岸如山,正凝神垂钓,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炼气成兵,神笔赋灵 老人手中有一根竹竿,竹竿顶端帮着一根透明的丝线,那是他体内的真气所化,凝实无比,真实不虚,这是炼假成真,真气化形,练气功夫到了这等境界,已经臻至了武道至境,玄妙无比,恐怖如斯。 老人眼中满是童趣,舔着烂漫,天性自然,眼睛紧紧盯着竹竿的顶端的那一根透明丝线,无比的认真,目不转睛的等待着什么。 侯希白乘坐的扁舟从远处话来,飘飘荡荡,速度不快,在波涛汹涌中怡然自得,安如泰山,没有任何的颠簸,扁舟行过,风平浪静,扁舟离去,波涛再起,无比的神奇,侯希白就像是水神一般,可以平息波浪,镇压天地水脉。 老人眸子里精光大作,发出了莹莹玉光,猛地抬起了手中竹竿,丝线被绷紧了,扯出了水面,老人脸上露出高兴激动之色,像小孩子得到宝物般嚷道。 “鱼儿上钩了!” 老人脚旁的鱼篓仍是空空如也,这显然是老人今日钓到的首尾大鱼,不过从竹竿被扯的弯曲,可以知道这条鱼定然是一条大鱼,小鱼篓怕是塞不进去。钓丝缓缓离水,末端竟然没有鱼钩。 若是被其他练武之人看到被扯得弯曲的鱼竿,定会浑身发麻,背脊直冒凉气,世间竟有如此玄功。 鱼丝在半空荡来荡去,老人就如同真的钓到大鱼般一把揪着,手中还呈示出大鱼挣扎,快要脱钩,鱼身湿滑难抓的动作景像,全无半点做作,真实至令侯希白都怀疑是否确有尾无形的鱼,给钩在无形的钩子上。 一番工夫后,老人终把无形的鱼解下,钓竿回复本状,老人熟练的把那条无形的鱼放进了鱼篓去,封以篓盖,然后朝侯希白瞧来。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与世无争的眼神,瞧着它们,就像看时与这尘俗全没关系的另一天地去,仿佛能永恒地保持在某一神秘莫测的层次里,当中又蕴含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从容飘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诚,至乎带点童真的味道。配合他古雅修长的面容,有种超乎凡世的魅力。 老人倏然轻拍脚旁的竹篓,露出垂钓得鱼的满足微笑,仰首望天,柔声道。 “看!星空浩瀚无垠,璀璨绚烂,有着多少玄妙神秘,和这浩瀚星空一比,我等不过是沧海一粟,无比渺小,不值得一提!” 侯希白从扁舟之上坐起,打量着对面的老人,细细的感知着对方的修为境界,真气磅礴雄浑,至精至纯,透着天地自然,生机勃勃之感,应是道家的法门,心中便将对方的身份猜测了出来,这应该就是那位为佛门奔走的道家大宗师宁道奇了,也不知他是真的成了佛门走狗,还是隐忍负重,最后给佛门来一个背刺。 这还真不是侯希白胡乱猜测的,佛道两脚选择了李世民作为了日后的真龙天子,但是在初唐之时,佛门并没有受到多少发展,反而是道门成了最大的赢家,因为李唐将老子认成了祖宗,对道门大加封赏。 不过,不论宁道奇是如何想的,此时明显却是受到了佛门拜托,拦路找茬的,在这江河之中做起了姜太公,表演了一首真气化形,炼假成真,想要借此威慑侯希白。 侯希白看着自己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宁道奇,哪里能够惯着他,人前显圣这事他熟,最是专业,手也不要扶着扁舟,脚下用力,整个人就突兀的直挺挺站了起来,像是不会弯曲膝盖的僵尸一般。 侯希白一身劲装,干练果敢,并没有看向装逼的宁道奇,而是低头打量着鱼篓,眸光十分奇怪,幽深无比,半晌无言。 宁道奇仰头仰的脖子都酸了,一阵无语,嘴角抽搐,不得已收回仰望星空的目光,注视着侯希白,沉吟了一番,刚要开口再说两句,维持一下自己的气度逼格。 侯希白抢先开口了,直接将宁道奇的话压在了喉咙里,气息微微凝滞,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宁道人,这一手真气化形,着实高明,只是最后钓上一尾假鱼,未免有些美中不足,让人遗憾!” 宁道奇不明所以,奇怪的看着侯希白,带着几分疑惑不解,侯希白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侯希白不该表示震惊敬佩吗,那可是真气凝结而成的丝线,炼假成真的神通,即使是宗师圆满之境,也难以做到如此境地。 侯希白才不管宁道奇如何想呢,再次说道。 “宁真人是中原道门大宗师,是前辈高人,今日晚辈得见,三生有幸,为表敬意,就献丑了,为宁道人的鱼篓添上一尾大鱼儿,还望宁真人不要嫌弃!” 宁道奇心中升起了兴趣,好奇的看向了侯希白,不解的问道。 “哦?” “不知你要如何为我鱼篓添上一尾大鱼?” 侯希白朗声一笑,笑声豪迈,激起了江面之上一阵涟漪,层层荡去,扩散开去,连湍急的波浪都被这笑声平复了,一笑之威,恐怖至斯。 宁道奇眼眸微凝,周身气息越发的空明幽静,虚怀若谷,能容纳天下万物,深邃无比的眸光泛着莹光,在黑夜之中格外耀眼。 “震声天地惊,一笑江海平。” “好雄浑的真气内力,就这一点,就可看出你修为不弱于贫道!” 宁道奇声音极为低沉,没了刚刚的轻松自然,还多了几分沉重和压力,他虽然知道眼前之人胜过了了空和尚,绝修为雄浑高深,但是依旧不曾想到侯希白居然会如此强大,他自己在这个年纪时,也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道士,修为刚刚臻至先天之境罢了。 侯希白没有理会宁道奇的夸赞,抬起手臂,伸出右手,修长白皙,指甲修剪的十分干净,透着温润的光泽,好似上好的温玉雕刻的艺术品,手指轻轻一捏,一缕缕的真气从指间冒了,缠绕汇聚,散发着晶莹的光芒,这光十分的柔和,莹白色的,并不刺眼,却吸引了宁道奇的全部心神。 这些散发柔和莹白的真气渐渐凝实,化为了一只狼毫画笔,犹如神话传说中的马良神笔,笔尖狼毫之上有着丝丝缕缕的真气冒出,好似彩墨。 侯希白化身为了丹青圣手,英武豪迈的脸上带着洒脱的笑容,对着宁道奇说道。 “就让晚辈为你宁真人画上了一尾大鱼儿,装进鱼篓之中,也不至于宁真人无功而返!” 宁道奇眼眸眯成了一条线,被侯希白手中的真气所化的画笔惊呆了,这是比他刚刚手段更加精妙的炼气成兵,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没有之前的必胜信念。 就凭借这一手,宁道奇就明白,对方不仅是真气内力修为不弱与自己,精神念力已经入微,也不比自己逊色,他此时虽然还未和侯希白交手,但是已经没了底,一点的胜算也没有。 侯希白才不管宁道奇如何的惊讶,夜空作为画布,画笔挥动,泼墨挥毫,笔尖在虚空中不断移动,或是黑色,或是白色,或是金色,或是红色,虚空夜幕中,银辉清冷,照耀而下,一位活灵活现的金色鲤鱼跃然出现,栩栩如生,嘴巴鱼鳃都在张合,好像是没有进入水中,缺乏氧气,呼吸困难一般,尾巴不断的甩动,甚至还甩出了几滴晶莹的水滴,也都是侯希白真气所化,神笔赋灵。 宁道奇都惊呆了,嘴巴张开,露出了整齐的牙齿,小舌头都伸出来了,眼睛瞪圆了,哪里还有以往的淡定飘逸世外高人形象,只是一个受惊不小的糟老头子罢了。 侯希白轻笑一声,手中的画笔散去,化为无数闪烁着莹光的萤火虫,惟妙惟肖,扇动着翅膀,围绕着那一尾金色鲤鱼起舞,侯希白伸手抓住了金鲤的鱼尾,对准了宁道奇鱼篓的方向,随手一扔,金鲤砸虚空中不断的挣扎摆动,精准无比的落在了盖紧的鱼篓上方,穿过了篓盖,钻进了鱼篓之中,消失不见了。 宁道奇怔怔出神,低头看着脚下的鱼篓,剧烈颤动,里面的那尾金色鲤鱼正在拼命的挣扎蹦跶,力气极大,将鱼篓直接撞到了。 宁道奇脸上露出了灰败之色,瞬间就像是老了十多岁,眼神黯淡无光,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也会以为鱼篓中的金色鲤鱼是真实存在的,是有着生命的生灵。 侯希白的真气活泼灵动,化为了真实不虚的活物生灵,和传说中的造物主有何区别,这等境界,这等修为,已经是仙佛的手段,宁道奇自认为,修为就是再进一步,踏入了无上宗师之境,也难以做到如此,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神乎其神,玄之又玄!” “老道今日算是才真的是见到了武道至境!” 侯希白看着颓然却又激动的宁道奇,笑了笑,不在多言,再次仰面躺在了扁舟之上,顺流而下,扁舟经过之处,波涛平复,舟过再浪起,让人误以为是侯希白掀起了这一江河的波涛。 宁道奇停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侯希白的身影消失在了江河下流,久久无言,直到鱼篓盖子被那一尾金色鲤鱼顶开,在轻舟上不断的挣扎蹦跶,鱼尾摆动,高高抬起,砸在了宁道奇的脚面之上。 宁道奇眼睛中充满了惊骇,感受着脚面传来的力道,恍如做梦一般,这一尾生机勃勃的金鲤,真的只是侯希白真气所化吗?他甚至按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幻术,那本来就是一只活生生的金鲤。 金鲤挣扎蹦跶着,在宁道奇出神的瞬间,一下钻入了江河之中,在湍急的波浪中游动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宁道奇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胸膛剧烈的起伏,额头冒出了一头晶莹的汗珠,瞳孔紧缩,细如针尖,一脸的不可思议,惊讶失声道。 “居然活了!” 宁道奇眺望着侯希白离去的方向,久久出神,对方已经离开许久了,这一尾金鲤依旧是活的,甚至逃出了鱼篓,钻回了江河之中,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洛阳城,繁华依旧,灯火通明,城外的静念禅院,寂静无声,万物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大雄宝殿后堂禅房之中,几个黄色的蒲团放在地上,上面坐着几个人。 中间的蒲团之上,坐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出尘飘逸,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形象,正是道门大宗师宁道奇,此时的他古雅的脸庞上,带着几分苦涩颓然,眸自黯淡,道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面对着对面蒲团之上端坐的两人询问的目光注视,失魂落魄的低着头颅,不知从何说起。 左边的蒲团之上,坐着一位年轻俊秀的和尚,脸颊瘦长,宝相庄严,光秃秃的头颅反射着油灯的灯火,十分夺目。 右边的蒲团之上,坐着的是一位年轻姑娘,一身僧袍,这是一位带发修行的女尼,头发柔顺乌黑,搭在腰后,露出了精致完美的脸庞,黛眉星眸,深邃神秘,璀璨绚丽,眸中好似有着一方无垠星空。鼻梁高挺,琼鼻玲珑小巧,白嫩圆润,就是丹青圣手也难以画出其中的一二分风情,樱桃小口,双唇粉嫩,透着莹光,轻轻抿着,风情动人。 女子周身有着细微的波动散出,这种波动对练武之人有着惊人的吸引力,这羽化成仙的气息,是武道至境的气息,神秘圣洁。 这二人正是了空和尚和师妃暄,神色带着几分疑惑不解,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师妃暄率先开口,完美容颜上带着淡雅娴静,眸子空濛梦幻,好似会说话一般,声音如同银铃一般动听悦耳,清脆清亮。 “真人,可是阻拦那人时,遇到了什么意外吗?” 宁道奇可是道门大宗师,修为高深,心境高远,纵横江湖近百年,所向无敌,这次出手回来后,就精神恍惚,失魂落魄的,让他们很是疑惑。 宁道奇这才抬起头来,古雅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苦涩之意,眼眸微微耷拉着,摇摇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沧桑之色,。 “老道这次算是丢脸丢大了!” 宁道奇苦笑一声,看着愈发好奇不解的二人,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禅房中不是响起一道惊呼声,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诧异。 “怎么可能?” “当世怎么会有这等奇人?” “神乎其神,简直就是神话一般!” 良久,三人对面而坐,相视无言,禅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压抑低沉,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算是从娘胎里练武,也不可能如此强大,简直令人难以相信!” “我们甚至连他的名字、来历都不清楚,根本无法猜测他的目的和意图!” 了空和尚一脸的惊叹,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之色,再也难以见到往日的沉稳宁静,不过他毕竟是修行了几十年的圣僧,智慧惊人,念头转动,就捋清了思路,眸子微微转动,睿智的眸光看向了宁道奇和师妃暄,双手合十道。 “这样看来和氏璧应该不在他的身上,到了他这种修为境界的人,一心追求天道玄妙,寻找破碎虚空的奥秘,应该对天下世俗争霸没有什么兴趣了,和氏璧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用处!” 师妃暄也是赞同的点点头,那人修为高深无比,难分敌友,还是不要得罪为好,她也是智慧过人之辈,立马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双龙身上,猜测道。 “如此看来,和氏璧最大的可能是被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三人偷走了,我们可以给王世充下最后的通牒,如果明天不能将和氏璧还回来,我们佛门誓不罢休!” 寇仲、徐子陵是王世充的座上客,受他的恩惠,所以才会答应帮着盗宝,如今出了事情,自然是要找到王世充的头上,只是可惜,他们打错了主意,和氏璧已经被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三人毁了,成就了他们一身夯实的基础,资质得到了蜕变,气运更是大增,寇仲日后能够占据半壁江山,未必没有得了和氏璧中的气运缘故。 了空和尚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位修行了三十年闭口禅的高僧一向不问世事,但这次显然因为失宝动了真火,苦修三十年的闭口禅都被破了,损失惨重,生出了无名之火。 “如此甚好,和氏璧关乎天下的归属,决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过盗宝之人!” “至于那人,我们用尽一切办法打探他的消息,尽量不要惊扰到他!” 侯希白自然不知道宁道奇之后的事情,离了洛阳城,去往了江南,这里的江南没有那一袭红衣,但依旧风景如画,无比艳丽。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白居易的一首《忆江南》,让无数的后世人,对江南充满了向往憧憬,你一句春未晚,我就到了真江南,即使是在现代,江南依旧是如此有魅力,这里有着风花雪月,有着断桥残雪,有着斩不断理还乱的爱情。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新马甲,斩杀青蛟任少名 九江南连洞庭,北系大江,水道纵横贯穿,处于南北方交通的中心,由南往北的旅人,多从水路乘船至此舍舟登陆,取道北上,故城北的石码头有南船北马之誉,非常兴旺,主要部分是旧城区,城墙高十五丈,设四座城门和三道水门。 春在楼都是在旧城区内南门大街之端,是江南有名的风月场所,有着一位最红的姑娘霍琪,被铁骑会任少名疯狂迷恋着,使得任少名也经常离开铁骑会所在鄱阳城,带着几个人前往九江城,就为了一解相思。 铁骑会在鄱阳城内烧杀掳掠,无恶不作,闹的怨声载道,却依旧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就可以看出铁骑会的实力有多么的雄厚了。 当年铁骑会并不在江南,而是在岭南,作恶极多,与宋阀争夺地盘,惹得天刀宋缺出手追杀铁骑会会主任少名,如果不是铁骑会的左右护法恶僧法难和艳妮常真,拼命护着任少名一路向着江南逃命,怕是早就殒命于天刀之下,铁骑会也就烟消云散了。 任少名并不是中原人,据传任少名有铁勒人的血统,甚或是铁勒王派他隐蔽身分前来中原兴风作浪的,故对汉人非常残暴。 恶僧法难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向是江南巨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后因惹起众怒,最后才投靠任少名,在任少名的护翼下,继续作恶横行,到现在为止,谁都奈何不了他。 艳尼常真是恶僧的女人,不过也常去勾搭别的男人,弄得乌烟瘴气,偏偏法难却不闻不问。传闻艳尼常极有可能是天下最神秘和邪恶的家派阴癸派的门人,甚至法难也是同一出身,只不过没法证实罢了。 春在楼院内林木间有着一片片的青瓦屋顶,形制宽宏,颇有气势。院内青翠苍翠的榆槐老榕,茂叶在清风中娑娑响着,悠闲自在。 侯希白此时换了一副模样,身穿一身黑色的衣服,身上没有带着百美扇,两手空空,样貌无比秀美,甚至有些阴柔,在春在楼妈妈白姑的热情的招呼下,进入了九江城最大的销金窟,里面装饰的极为文雅,并无一般青楼的金碧辉煌,房内多有书画作为装饰,不少都是来此的文人雅士所做,虽然水平参差不齐,却是有几幅是佳作,就是以侯希白挑剔的目光看来,也是可圈可点的,足见春在楼的影响力。 春园是春在楼头牌姑娘霍琪的住所,守备森严,七八位劲装汉子守在门外,眼眸中精光大作,周身气势精悍凌厉,都是铁骑会的好手,武艺精湛,凶狠毒辣,几人联手就是一流的先天高手也不能抗衡。 侯希白嘴角含笑,邪意盎然,脚步轻盈,自远处一步步走来,他到了江南之后,就听说了任少名的恶名,这位铁勒人居然敢在中原作威作福,对汉人极其残暴凶狠,使得侯希白心生杀意,得知任少名来了春在楼,便直奔此地,要将其斩杀,这是杀鸡儆猴,要给还在中原的胡人一个警告,如今已经不是五胡乱华的悲惨时代了,容不得他们放肆横行。 “你是什么人?” 一位长相凶狠,三角眼的劲装汉子,突然拦住了靠近春园的侯希白,手掌紧紧握着腰间的弯刀,目光凶狠阴厉,好似再看一个死人,紧紧的盯着侯希白俊美无比的脸庞,左手背在身后,悄悄的打着手势,提醒同伴们提高警惕。 侯希白眸子中黑白分明,无比的纯净,但是眸光却是泛着冷意,看着这几位护卫,明显带着几分胡人的样貌特征,眼睛凹陷,鼻梁极为高挺,和中原人有着一些区别,这些人应该都是任少名的心腹手下,是他从铁勒带来的武士,武艺精湛,擅长厮杀。 “索命之鬼!” 侯希白幽幽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阴冷,让这几位铁勒武士浑身一颤,感到了无比的阴寒,汗毛倒竖,脸色突变,张口就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好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铁勒武士们惊恐的看着缓缓靠近的侯希白,心中无比的恐惧,难道此人真的是索命的厉鬼,不然怎么会让他们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侯希白走到这几位铁勒武士的身前,错身而过,没有任何的阻拦的走进了院中,身后那七八位铁勒武士,轰然倒地,脸色铁青,须发之上凝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好像是活活冻死了一般,眼眸扩散,黯淡无光,有着惊骇恐惧之色,静静的躺在地面之上,手中还握着弯刀,可惜永远都无法出鞘了。 侯希白走进院中,看到厅堂内正门对着的那一端设有两张台子,坐了十多名大汉,台上放着一些酒菜,用了大半,香气四溢,腰间挎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看到闲庭信步走入的侯希白,顿时大惊,顿时全部站了起来,武器纷纷出鞘,严阵以待,煞气弥漫,杀机充斥在小院中之中。 “你是什么人?” 又是同样的问话,侯希白停住了脚步,看着这些铁骑会的武士,精神念力已经将整座春园都笼罩了起来,感知到了房中的任少名等人,神色轻松,毫无紧张畏惧之色,带着几分笑意,轻声道。 “任少名,今日我特来取你性命,还不出来一见吗?” 侯希白对自己的目的毫无隐瞒,开口就邀请任少名出来,丝毫不在意周围的戒备的武士们,这些人比之刚刚在门外的护卫更加精锐,都是一些二三流的好手,联手之下,就是先天高手也要饮恨于此。 屋中的人耳中响起了侯希白的话语,怒气勃发,猛地站起身来,向着屋外走来。 无论任少名身边有多少人,他总会一眼就给辨认出来。这不单是因他在额上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约半个巴掌大的青龙,更因他特异的形相和凌厉的眼神。 任少名的皮肤闪亮着一种独特的古铜色,整个人就像铁铸似的。身高和侯希白差不多,配着黑色劲装和白色外袍,对比强烈,显得他格外威武。他有一个宽宽的密布麻点的脸庞,眼窝深陷,眉棱骨突出,眉毛像两撇浓墨,窄长的眼睛射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残酷和仇恨电芒,冷冷地瞅着侯希白。比常人粗壮的大手分垂两边,各提着一个头颅般大而沉重精钢打成的流星锤。 他左边是那艳光四射的“艳尼”常真,右边是恶僧法难。 常真艳丽无双,容光莹莹,一双桃花眼好像会放电一般,脸上带着几分浪荡风骚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侯希白俊美无双的容貌,贪婪而又娇媚,手中有着一柄戒刀,寒芒锋利,透着冰冷的气息,娇笑道。 “好俊美的一个公子,奴家倒要好好疼疼伱!” 恶僧法难光秃秃的脑袋,长相凶狠,面容狰狞,脖子里挂着一串佛珠,每颗佛珠足有核桃大小,极为夸张,手中握着长达丈半的巨杖,顿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大地都在微微颤动,一身气势骇人至极,充满了血腥之气,杀意最盛,一点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样子都没有。 任少名目光凌厉,闪烁着精光,冷冷的看着被护卫们团团包围的侯希白,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之意,开口讥讽道。 “你这样的小白脸,也要刺杀我!” “你可知道我青蛟任少名经历过多少次刺杀,为何至今仍然可以逍遥自在?” 侯希白神色从容,并未有任何的紧张之色,静静的看着任少名,冷声道。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多少次刺杀!也不感兴趣” “我只知道,既然我来了,今日你必死无疑!” 侯希白的话说的极为淡定,像是聊家常一般,没有任何的杀气,轻描淡写,随意至极。 任少名看着自信满满的侯希白,觉得对方实在可笑,摇摇头,一挥手,下命令道。 “杀了吧,原来是个自大的傻子!” “轰!” 一声令下,那些护卫猛地暴起,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闪烁着寒光,杀机凛然,向着侯希白攻去,密密麻麻的,将侯希白围的密不透风。 侯希白周身窍穴猛地打开,一道道的细如牛毛的无形气针射出,好似刺猬一样,气针锐利,划破空气,发出了咻咻之声,迅捷无比,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就射入了这些护卫的体内,气针沿着经脉流转,钻入了气海,将其丹田刺破,真气外泄,手脚顿时无力,栽倒在地,奇绝而亡。 “叮当叮当!” 这些武士护卫手中的武器纷纷跌落地面,发出了悦耳的金铁声,密集一片。 任少名、发难和常真脸色剧变,骇然无比,眨眼间,十多位护卫就全部死了,这位俊美阴柔的年轻人好像比想象要棘手,手段惊人,即使是他们也要慎重对待,不敢大意。 “艺高人胆大,难怪敢来刺杀我!” 任少名脸色铁青,阴沉如水,额头的张牙舞爪的青龙更加狰狞可怖了,无形的气势在任少名魁梧的身上升起,强大阴寒,手中握紧了流星锤,手背青筋暴起,显然是心中动了杀机,要全力出手了。 恶僧法难和艳妮常真神色凝重,眼眸中没有了之前的轻松之色,全身肌肉紧绷,体内的真气涌动,满脸的煞气,好似血海修罗,没有一点出家人的庄严法相。 “杀!” 人任少名出手了,嘴里发出一声爆喝,手中的流星锤划过虚空,真如流星一般,声势骇人,气浪滚滚,发出阵阵爆鸣之声,空气都被打爆了,狠狠的轰向了侯希白的头颅。 法难和常真也是突然暴起,跃入空中,一左一右,法难挥舞着巨杖,威猛的一塌糊涂,带起了暴烈的劲风,吹得侯希白青丝飞舞,飘在身后,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衣角猎雷作响,懒腰撞去。 常真身形灵动,迅捷无比,手中的戒刀划过,寒光闪耀,刀气纵横,锐利无比,斩向了侯希白的脖颈,脸上还带着娇媚的笑意,发出了银铃般动听的笑声,真是最毒妇人心,黄蜂尾后针,哪怕是要将侯希白枭首,依旧是一副柔情万种的样子,最是虚伪。 侯希白缓缓抬起了右手,眼眸低垂,透着无尽的寒意,不待一丝的感情,淡漠无比,周身散发着无形的波动,和天地之间万物波动融为了一体,仔细甄别,锁定了一种剧烈的波动,屈指一弹,白皙完美的手指轻轻的弹在了锋利无比的戒刀刀刃之上。 “叮!” 清脆的金石交击声响起。 “咔嚓!咔嚓!” 常真手中这柄百炼钢所铸造的戒刀刀身之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快速蔓延,密密麻麻的,好似蜘蛛网一般, “砰!” 刀身崩碎,落了一地,常真手中传来一道劲力,震动不休,脸色大变,连忙调动体内的真气,围追堵截,想要将其驱逐出体外。 侯希白不理会忙着调息的常真,转头看向了左侧的法难,神色幽冷,无比平静,这种平静十分冷漠,甚至让人感到了无比的压抑,右手在身前划过一道弧线,沿着玄妙的轨迹,出现在了法难的巨杖之前,轻轻张开,轻轻一抓。 二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巨杖正好送入了侯希白的手掌之中,轻轻一握,一道难以言明的波动顺着杖身传到了法难的体内,真气暴动,在经脉内左右乱窜,像极了走火入魔,如果不赶紧镇压暴动的真气,怕是就要身死道消了。 侯希白看着全力镇压体内作乱真气的法难,手掌轻轻用力,就将巨杖夺了过来,狠狠一挥,重重的击在了刚刚来到的流星锤前。 “轰!” 气浪炸裂,雷霆巨响,将九江城都震动了,无数人纷纷惊诧的仰头看向了夜空,这是要下雨了吗,不然怎会打雷呢。 流星锤倒飞而回,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着任少名撞去,任少名脸色微变,手中的铁链猛地抖动起来,真气爆发,铁链化为了天罗地网,封锁住了虚空各个角落,层层拦截,使得流星锤速度减缓了下来,在任少名的身前停了下来,猛地砸在了地面之上,青石板破碎,石块飞溅,尘土飞扬。 侯希白并未停下,周身波动越发的明显,频率渐渐变化,引动了恶僧法难和艳尼常真体内的真气,共鸣震动,变幻莫测,神秘诡异。 侯希白体外的波动不断加快,使得法难和常真体内的真气劲力越发的暴虐,无法控制,横冲直撞,将经脉破坏的一塌糊涂,最后,劲力随暴虐的真气钻入了气海之中,那道波动劲力,轻轻一刺,丹田就像是气球一般。 “砰!” 恶僧法难和艳尼的丹田炸了,真气倾泻而出,脸上露出了惊恐无比的神色,瞳孔扩散,七窍齐齐流出了红艳的血水,一脸狰狞的瘫软在地,身死道消了,这两位先天圆满之境的高手,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侯希白杀了。 侯希白脚下轻轻一踏,大地深处传来了一股波动,与之共鸣,像是大地推着侯希白前进一样,瞬间就出现在了任少名的身前,右手抬起,在任少名想要再次舞动流星锤之前,轻轻点出,一股波动扩散在天地之间。 任少名微微一愣,眼神迷茫,反应慢了一拍,那根修长白嫩的手指就点在了任少名的眉心之上,正好是青龙的头颅所在。 “你这是什么功夫?” 任少名手中的流星锤滑落,“当!”的坐在了地面之会上,青石板纷纷碎裂,他面色平静,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凶悍,问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个疑惑。 “《道心种魔大法》!” 侯希白嘴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的说道,眸子里带着自傲之色,头颅微微扬起,抬头看向了星空,银月高挂,群星拱卫,璀璨绚丽,无比的美丽。 “原来是邪极宗的魔门至高功法!” “我输得不冤!” 任少名听闻过《道心种魔大法》的威名,脸上露出了释然之色,神色幽幽,缓缓的转动头颅,看向了北方,千里之外的草原之上,牛羊遍地,蓝天白云,青草遍地,纵马天地之间,何等让人的向往啊。 “可惜,回不去家乡了!” 一声叹息,任少名轰然倒地,就这样陨落在了中原,这位铁勒宗师曲傲之子,带着一丝遗憾陨落在异国他乡。 侯希白神色冷漠无比,俯视着任少名的尸体,寒眸泛着幽幽绿光,身上多了几分煞气,冷冷的说道。 “不用遗憾,我很快就会送曲傲下去的!” 铁勒宗师曲傲是仅次于到突厥大宗师毕玄的塞外宗师高手,自创的凝真九变玄妙无比,纵横草原,所向无敌,只是后来遇到了毕玄,败在了他的手中,导致心境倒退,实力大减,但是依旧有着宗师顶尖高手的实力。 侯希白听闻曲傲已经进入了中原,想要将曲傲这位塞外武学宗师一起送走,所以才会如此说。 侯希白感知着厅堂之中一道微弱的气息,那是春在楼的头牌姑娘霍琪,他正好需要一个人给有心人传递消息,也不理会对方,轻笑一声,转身向着院外走去,潇洒自在,犹如踏青一般。 (本章完) 第三十章 侯希白入魔,血洗铁骑会 铁骑会会主任少名死了,死于魔门邪极宗传人的手中,传闻这为邪极宗弟子,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修为高深,手段诡异,轻而易举的就击杀了铁骑会的数十人,击毙了恶僧法难、艳尼常真和青蛟任少名,还放言说要送铁勒宗师曲傲与任少名团聚,口气极大。 不过,所有人都不曾讥讽这位邪极宗传人,不少高手都查看过战斗现场,为之惊叹,这位邪极宗弟子手段诡异,修为恐怖,几乎就是摧枯拉朽的取得胜利,任少名等人完全不是这位邪极宗传人的对手。 本来进入中原的曲傲,是打算和吐谷浑王子伏骞决斗的,听闻了此事,直接改变了原由的路线,一路直奔江南而来,想要找出这位邪极宗弟子,为爱子报仇雪恨。 铁勒“飞鹰”曲傲横行西疆,横行西疆,无人能制,论威望仅次于武尊毕玄,但论起残忍好杀,阴狠毒辣,即使是大宗师毕玄却都要往后排,自愧不如。 侯希白杀了他的儿子,曲傲自然是满腔怒火,誓要将侯希白碎尸万段,向着鄱阳城而去,因为有消息称,看见了侯希白独自去往了鄱阳城,欲要将铁骑会斩草除根,一网打尽。 鄱阳城,城内倒也算得上热闹,只是大多数的百姓都有面有饥色,目露惊惧之色,走在道路上,也是左右顾盼,小心观察,透着小心谨慎,铁骑会名列十帮八会之一,乃近数年才崛起江南的大帮会,在鄱阳城胡作非为,将汉人当做了肆意玩乐残杀的对象,所以当地的百姓过的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撞上了铁骑会的煞星,遭遇灭顶之灾。 铁骑会在鄱阳城的中心位置有着一座大庄园,这是铁骑会的总部,有着数铁勒武士坐镇,又招收了许多作恶的游侠流氓,足有上千人,都是一把好手,凶狠勇猛,残忍好杀,让无数人为之胆寒。 侯希白看着眼前占地极大的庄园,眼中杀意毫不掩饰,依旧是一身黑色的劲服,俊秀至极,邪魅阴冷,一掌挥出,那足有一丈多高的大门,顿时化为了碎片,飞射进入了庄园,发出巨大的响声。 “什么人,胆敢擅闯铁骑会!活腻了吧!” 铁骑会的诸位武士,勃然怒骂,纷纷手持弯刀跑出了房间,一脸的煞气,他们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闯入铁骑会找麻烦,真是自寻死路。 铁骑会在江南已经横行霸道惯了,极少有人胆敢和他们作对,铁勒武士们养成了自大倨傲的性子,看到独自一人的侯希白,并无感到不妥,只是骂骂咧咧的走上前来,脸上挂着残忍阴狠的神色,杀意肆虐,笑得极为阴沉,怒骂道。 “原来是个小白脸,长得倒是听俊秀的,是个上等货!” “爷们今日要好好和你玩玩,将这一肚子的怒火都发泄到你的身上!” 一位铁勒武士满脸的淫笑,手中的弯刀寒光四射,透着刺骨的寒气,一步步的靠近了侯希白,这是一位男女通吃的色鬼,看到了侯希白长相俊美,顿时起了邪心,想要将侯希白弄回自己的房中。 周围的其他的铁勒武士闻言轰然大笑,脸上的怒火都消散了,起哄道。 “铁基,这小子细皮嫩肉,长得的确是俊秀无比,你小子可不能吃独食,你吃了肉,总不能让兄弟们连口汤都喝不上吧?” 这些铁勒武士受到了江南繁华风气的影响,多少都好男风,平日里不仅是逛青楼,也没少去找那娈童相公,一起玩耍,早就没有了草原民族的血性和淳朴,富贵温柔乡,最是消磨英雄胆。 这位叫铁基的武士,样貌粗犷,皮肤粗糙,眸子凹陷,眼袋发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纵情声色之徒,听到了同伴们的起哄,丝毫不慌,回头对着众人说道。 “放心吧,我铁基不是吃独食的人,我玩完了之后,你们随意,看他的身体还算是健壮,应该能够玩几天,不会像那些汉人的女子那般柔弱的,轻易就被蹂躏死了!” 这话一出,众铁勒武士顿时哄笑,纷纷的将淫邪的目光投向了侯希白,眼中充满了赤裸裸的恶意和淫光,看得出来他们以往没少如此做,肆无忌惮,早就没有了人性。 “那可说定了,你吃肉,兄弟们喝汤!” 侯希白的脸色阴沉如水,漆黑如墨,眸子里散发着诡异的幽光,碧绿碧绿的,他自己推演参悟的《道心种魔大法》疯狂的运转,天地间的万物波动都被他捕捉到了,一道道的波动犹如实体,清晰可见,听着这些铁勒武士肆意的荤段子,强大而有恐怖的气势在身上升起,弥漫在天地之间,顿时风云变色,狂风骤起,狂暴劲烈,吹得衣角猎猎作响,乌云汇聚,大片大片的云团,将璀璨的阳光都遮住了,天色瞬间就黑了下来,可见度极低,犹如黑夜骤,天地之间杀机弥漫,诡异而又恐怖。 所有的铁勒武士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仰头看去,乌云笼罩了整座鄱阳城,云团极低,好像是伸手就可以够到,沉闷压抑,阴影袭上了武士们的心里,有些躁动不安,手掌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弯刀,沉默了下来。 侯希白犹如九幽厉鬼,血海修罗,肆无忌惮的释放着心中的恶念杀机,这是他第一次完全进入魔道之中,没有任何心灵束缚,只是想要肆无忌惮的发泄心中的杀性,嘴巴咧开,血腥无比,众人好像闻到了空气中有着浓重的铁锈味弥漫,这是被侯希白的强大精神影响了心神,产生了幻觉。 “嘿嘿嘿嘿嘿!你们的都该死,我要将你们统统杀光!” 侯希白露出世间最邪恶诡异的笑容,眸光泛绿,一脸的残忍阴冷,笑声如同鬼枭一般难听,尖锐刺耳,迈开脚步,像是死亡袭来,手臂抬起,向前伸出,食指微微弯曲,轻轻勾动,天地之间无形的波动之弦,被一下子勾断了。 “噗!” 距离侯希白最近的武士铁基,脖子顿时撕开,血管中喷射出了温热的血液,红艳艳的,在空中绽放,好似一朵盛开的玫瑰,手中的弯刀也像是经历了无数的岁月一般,铁锈渐渐生出,遍布在了刀身之上,腐朽枯败了,没有了锋利的寒芒,一碰就碎。 这等诡异血腥的场面,让其他的铁勒武士脸上没有了刚刚猖狂肆意,脸庞扭曲狰狞,眸子中透着几分惊惧之色,壮着胆子,大喝一声,向着侯希白发起了冲锋,手中的弯刀划过虚空,绽放了最璀璨锋利的寒光,向着侯希白砍去。 “一起上,杀了你这个妖人!” 侯希白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露出,残忍而又血腥,脸上带着陶醉的笑容,手指不断的勾动天地间波动之弦,一条条的人命陨落,一朵朵的血色玫瑰在空中绽放,一柄柄的弯刀腐朽破碎,整座庄园化为了艳丽的花园,开满了血色的玫瑰,只是这血色玫瑰绽放没有释放任何的花草香气,反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之气,刺鼻难闻,让人作呕。 侯希白如世间最邪恶的魔头,脸上挂着满足变态的笑容,站在尸骸血海之中,陶醉而又兴奋,笑声无比的阴森冷漠,诡异而又邪恶。 “桀桀桀桀桀!” 侯希白傲立天地之间,俯视着满地尸体,不带任何的情绪波动,他的心已经被极致的黑暗尽染,猛地回头看向身后。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位老者骑马向着这里狂奔而来,胯下的骏马高大神俊,即使放在草原之上,也是千金不换,何况是放在这江南之地,绝对是价值连城的至宝。 但老者丝毫没有珍惜这匹神俊的宝马,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打在马身上,一道道的血痕,清晰可见,宝马的硕大的眼眸中满是血丝,眸光黯淡,气喘吁吁地的,鼻孔里呼出的热气都带着几分血色,这是耗尽了气血在奔跑。 忽然,马失前蹄,健硕的骏马发出了一声悲鸣,轰然倒地,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之上,马背之上的老者猛地飞起,犹如雄鹰展翅,翱翔九天之上,飞跃了十几丈的距离,落到了庄园之内,露出一手极为精妙的轻功。 而倒地的骏马,眸子里浮现出了死灰之色,胸膛剧烈起伏,不断的哀鸣,嘶鸣之声渐渐弱了下去,没了呼吸,闭上了眼眸。 “曲傲?” 侯希白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笃定,轻笑了一声。 侯希白此时眼中的绿光已经消失了,眼眸之中黑色开始蔓延,像是墨汁渗透,很快一双眼睛不见一点白色,漆黑如墨,眸子里隐隐浮现出了一尊天魔法相,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气,面容极为俊美,完美无瑕,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肆意桀骜,偏执极端,制极度自我,这是真正的魔,放纵着自己心灵最深处的欲望,毫无道德约束。 如果说儒释道是通过各种信念约束自己的本能欲望,将自己的心灵中的光明一面打磨圆满,那么魔道就是放纵欲望,偏执极端,将自己内心深处的黑暗欲望完全释放出来,纵情自我,可谓是两个极端。 来人正是铁勒“飞鹰”,塞外武学宗师大家,任少名的父亲,曲傲星夜赶路,一路急奔,累死了足足五匹骏马,这才感到了鄱阳城,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铁骑会已经是血流成河,烟消云散,曲傲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正好拦住了侯希白这个杀子仇人。 当然这对曲傲而言,不一定是一件幸事,也有可能是他此生最大的不幸。 曲傲个子又高又瘦,腰背挺拔,给人笔挺硬朗的感觉。他的皮肤有种经长期曝晒而来的黝黑,长了个羊脸,轮廓分明,像刀削般苍劲有力,带着几分疲色,这是因为他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了,配上一对鹰隼似的锐目,确有不怒自威的慑人气概。 只是一个照面,侯希白便从他闪烁的眼神中感到,曲傲是那种既自负又自私成性,阴险狡诈的人,这类人,一切都会以自己作为中心,彷佛认为拥有老天爷给他的特权,可肆意横行。 两人现在相隔了足有三丈的距离,不见曲傲如何作势,一股发自他身上的森寒杀气,已向侯希白潮涌浪翻般卷来。 侯希白昂然傲立,负手背后,仰头看着乌云笼罩的天空,那乌黑的云团都不及眼眸黑暗深沉,曲傲那莫能与之敌的气势对他而言,好似春风拂面,神色倨傲,淡然开口道。 “你的儿子是我杀的,你要报仇就动手吧!” 曲傲双目爆起精芒,周身有着无数的窍穴亮起,体内隐隐有着鹰鸣之声,看着满地的尸骸,其中大部分都是铁勒武士,脸上带着无尽的怒火,看向了周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侯希白,心中一凛,对方的身上那极致的黑暗,不含任何的杂质,就如同黑洞深渊一般,连周围微弱的光芒都吞噬了进去,散发着恐怖诡秘波动,让人心中发慌乱,杂念骤然生出,心猿意马隐隐暴动,险些控制不住。 曲傲倒吸一口凉气,侯希白就像是天魔王波旬,只是看他一眼,就会心境倒转,境界跌落,这是一种强大的精神心灵修为,心中的怒火顿时就被浇灭了,提起了全部心神,一脸慎重,吐出一口浊气,身体顿时轻盈了起来,一声悠长嘹亮的鹰鸣响起。 “唳!” 曲傲手臂张开,好似苍鹰展翅,身影跃入空中,居高临下,俯冲而下,十指成爪,狠狠的扣向了侯希白那一双漆黑如墨的天魔之眼,指尖真气吞吐不定,指劲凝实,牢牢套在了指尖之上,好像涨了一双老鹰的利爪,尖锐锋利,利爪在空中带起了一道道细长的劲风,好似鞭子一样,向着侯希白缠绕而去,想要牢牢束缚住。 侯希白周身真气涌动,一道道黑气从体表冒了出来,跳动雀跃,好似黑色的烈焰,劲风刚刚临体,就被其吞噬殆尽,脸上带着邪魅诡异的笑容,眼眸向上一翻,漆黑如墨的眼眸,顿时化为了一片白色,犹如幽冥厉鬼,更加的诡异恐怖,手臂上抬,五指握紧,一拳轰出,气浪翻滚,一团肉眼可见的气团形成,压缩凝实,如一枚炮弹,发出了爆炸的轰鸣声,对准了曲傲就轰了过去。 “砰!” 如雷霆炸响,声势极为骇人,震动整个天地,声波在曲傲的耳中回荡,耳鼓被震荡的有些失聪,这大大的影响了曲傲的实力,高手相争之时,出了精神对峙,身体的感官也是起了重要的作用,如今听力受损,自然会影响他的状态。 曲傲心知不妙,立时收摄心神,《凝真九变》剎那间提升至巅峰状态,修复着听力。 曲傲一生的习武过程,可以用“七、八、九”这三个字来总总结概括,分别代表了他人生三个阶段的成就。 七、八是指他自创的名为《狂浪七转》和《暴潮八折》两种先天奇功。一般习武者,能练至运气发劲,收发由心的地步,已可称高手。但若要超越其它人,则必须在其中寻求变化,用以克敌制胜。而变化之道,就藏在体内作为经脉枢纽的窍穴中,修炼窍穴难度自不可与一般练气相提并论。能将窍穴作为控制真气输出存储的泉源,方才可以称得上一流高手的境界。 曲傲乃是武学上的天才,天赋异禀,智慧过人,二十三岁便练成功了七个窍穴,创出《狂浪七转》,之后花费了十年,才可多练成了一个窍穴,为《暴风八折》,其中艰辛,可想而知。到了四十一岁,全身窍穴均可随意控制,再名之为《凝真九变》,九并非是指九个窍穴,而是因九乃数之极,而取其无尽之意。武功至此才大成,逐生出约战毕玄之心,然后就遭遇道了此生最大的失败,心境之中留下了一道破绽,修为不进反退,身上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和锐气,豪气尽丧,一辈子都要活在武尊毕玄的阴影之下了。 曲傲如同翱翔的苍鹰,身体一转,躲过一枚罡气炮弹,再次升起身形,拔高了一丈,双爪再次探出,向着侯希白扑下。 那刚猛暴烈的气团炮弹轰入了高空,将厚厚的乌云穿破,一道阳光照射而下,明媚灿烂。 侯希白看着再次从高处扑下的曲傲,神色冷漠无比,一拳再次轰出,暴烈刚猛,一团罡气再次轰出,霸道猛烈,势不可挡,轰鸣声尤为响亮。 曲傲神色微变,再次拔高而起,再次盘旋扑下,俯冲的速度迅捷无比,气势凶猛凌厉。 周而复返,循环往复,气团再一次的轰入了乌云之中,留下了孔洞,阳光从中穿过,事件再次多了一束光。 侯希白不断的轰击,曲傲就如永不落地的雄鹰,升起落下,盘旋在侯希白的上空,一次又一次,足足到了第九次。 九次轰鸣之声响起,引得鄱阳城的百姓惊诧不已,纷纷仰头看向了天空,乌云密布,但并未看到银蛇狂舞,心中疑惑,哪里来的打雷声。 头顶的乌云彻底被轰散了,无尽璀璨夺目的阳光洒落,世间所有的黑暗都被驱散了,金灿灿的光芒是如此的圣洁耀眼,照射在了侯希白的身上,侯希白心灵深处,无尽黑暗,一颗魔种跳动不休,一道裂缝蔓延开来,咔嚓咔嚓,好像蛋壳破碎,一缕缕璀璨的光华从中透出,一种无比圣洁,无比光明的神韵渐渐弥漫,黑暗震动,隐隐溃散,光明即将降临。 设置错时间了,没注意 第三十一章 佛魔一念间,名妓歌舞绝 这可即将破碎的魔种散发着一阵阵的无形波动,像话扩散着,一圈圈的波动使得天地间出现了一股莫名的气息,引动了天地间万物的气机,狂风立止,乌云散去,璀璨的阳光再次笼罩整座鄱阳城。 侯希白心灵深处的这颗魔种是他用最圣洁的佛家舍利子种出的,最黑暗邪恶的种子往往在光明圣洁之中发芽生根。 而如今魔种蜕变,即将再次发生蜕变,成就《道心种魔大法》的最后第十二篇魔仙之境,由魔道再次蜕变为正道。 庄园之中遍地的尸骸被这无形的波动影响,猛地开始膨胀了起来,血肉都开始鼓了起来,好似皮球一般,在飞鹰曲傲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砰然爆炸,整个庄园之中都是血肉之雨,扬扬洒洒的落下,凄美而又血腥,邪恶而又诡异。 最污秽的淤泥方能孕育出最圣洁纯净的莲花,随着尸骸血肉的爆炸,侯希白心灵深处的魔种终于完全裂开了,璀璨辉煌光华绽放,扫除了心灵之中所有的黑暗邪恶,无比光明,一朵金莲盛开,上面端坐着一尊法身,丈六金身,清净琉璃,智慧光明照耀,在其头顶悬浮着一颗光灿灿,似圆非圆,似方非方,散发着不朽气息的道果,这是用那些铁勒武士的血肉滋养,才诞生出的最圣洁光明道果。 侯希白眼眸中的白色渐渐消退,一点墨色从中显化,黑白分明的眸子再次出现在了侯希白的眼眶之中,干净明亮,纯净灵动,比刚出生的婴儿的眼睛更加的纯洁,透着对对世间万物的好奇和喜爱,侯希白脸上邪恶诡异的笑容也变得灿烂阳光了起来,周身原本压抑阴冷的气息也变温暖轻松了,整个人从内至外发生了蜕变,截然相反。 一念之间,由魔化佛。 曲傲鹰眸锐利,不由一凝,透着无比的慎重之色,诧异至极,这一幕在他的眼中显得如此的诡异,一位如同天魔一般的邪恶之人,瞬间就得悟正觉,顿悟成佛了,侯希白圣洁高贵,宝相庄严,让人心中生出了敬仰之情! 侯希白从内而外的散发着光明的气息,仰头看向了在此俯冲而下的飞鹰曲傲,鹰爪锐利,带起了一阵阵的劲烈的罡风,即使是侯希白也被这恶风吹得眯起了剑眸,一缕光华璀璨,从眼缝中透出,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如春风般柔和,金口张开,轻声道。 “到此为止吧!” 声音极轻,在暴烈罡风中清晰的传到了曲傲的耳中,没有任何的模糊不清,曲傲心中凛然,眼神更加的阴狠了起来,体内所有的窍穴纷纷亮起,无数的真气涌出,鹰爪更加的锐利凶猛,爪劲撕裂了空气,发出了咻咻之声,犹如鹰鸣,清脆高昂,不绝于耳,像是雄鹰成群结队的俯冲而下,向着地面之上的猎物发起了凶猛的攻击,声势骇人至极,威势刚猛无双。 今日,鄱阳城的百姓可是开了眼了,先是白昼突变化为了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好不容易乌云散尽,狂风骤止,如今有听到了群鹰鸣叫,恍若置身于草原之上,抬头却不见任何的踪迹,就像是闹鬼了一般。 这些鹰鸣之声让百姓家中豢养的家畜家禽,瑟瑟发抖,缩成了一团,躲在了角落之中,眸子里全是惊惧之色。 侯希白轻轻摇头,右臂抬起,轻轻一拂,无数波动被震动,空气化为了实质,空间被冻结,向内收缩,曲傲周身有着无形的力道生出,将他拼命的向内挤压,翱翔的双翅不能挥动,手臂被束缚住了,全身真气爆发,拼命抵抗着这些无形坍塌的大力,脸色涨红,鹰眸暴突,嘴巴里发出了声嘶力竭的鹰鸣之声,好似在抱怨天道不公,命运凄惨。 “砰!” 雄鹰是翱翔在天空的霸主,无拘无束,霸道肆意,是地上众生仰望的存在。 雄鹰一生中只有一次落地的机会,那就是生命终结之时,曲傲重重的摔落在了地面之上,身下是满地的污血,无比血腥,这些铁勒武士的乌黑色血液已经有些干涸。 曲傲苍劲有力的脸庞一片煞白,没有任何的血色,锐利如同鹰隼的双眸充满了无力,黯淡无光,嘴巴里源源不断的往外留着红艳艳的鲜血,鼻孔一道道白气呼出,却不见吸入,显然已经到了生命消亡的时刻。 “嗬!” “嗬!” “嗬!” 曲傲嘴里已经说不出清晰的话语,躺在地面之上,仰望着碧空如洗,阳光明媚的天空,一抹遗憾悲伤闪过,呼出了最后一口气,戛然而亡。 侯希白看着死不瞑目的飞鹰曲傲,这位骄傲凶猛的草原武学宗师,终究还是陨落在了江南水乡,再也无法翱翔九天之上,兴风作雨,搅动天下风云了。 侯希白垂眸顿首,宝相庄严,慈悲圣洁,心中大放光明,欢喜安定,迈动了脚步,走出了庄园大门,顿步回首,看了最后一眼,再次迈步行走,在青石路上留下了道道血红无比的脚印,恐怖而又阴森。 铁骑会覆灭,烟消云散了,铁勒宗师飞鹰曲傲战败身死,这个惊人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江湖,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位神秘的邪极宗弟子,表现出来的修为实在是太恐怖了,独自一人,闯入了铁骑会总部,将其尽数灭杀,然后不曾调戏休养,一鼓作气的打杀了武学宗师飞鹰曲傲,这等实力已经不弱于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了。 而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哪一位不是年至耄耋,威震天下的存在,即使是最年轻的邪王石之轩和天刀宋缺也是年过半百,头上有了斑白,远远大于这位邪极宗弟子的年纪。 有人曾经进入了铁骑会的总部庄园查看结果,遍地的血肉,血腥之气浓郁无比,令人作呕,现场之惨烈恐怖,让人夜不能寐,惊恐难眠。 这位邪极宗弟子表现出来的手段之残忍,心性之血腥,远超一般的魔门弟子,那些铁勒武士死无全尸,连一块完整的血肉都无法找到,惨不忍睹,血腥无比。 不过相比较武林中人的反应,鄱阳城的百姓倒是十分高兴,压在他们头上的铁骑会烟消云散了,他们终于看到了头顶清朗的天空,璀璨的阳光,对那位剿灭铁骑会的邪极宗弟子倒是十分尊敬,甚至有人在家中为其立下了长生牌位,日日供奉,可见百姓是在不在乎正邪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和他们这些黎民有什么关系呢! 在江南大闹了一场的侯希白装换了身份,再次回到了洛阳城,一身洁白的衣袍,腰间插着一柄百美扇,悠闲自在,飘逸出尘,温文尔雅,谦谦君子,走在洛阳城的大道之上,两侧都是一些吆喝的小摊小贩,卖力的想要吸引客人的注意力,多卖上几个铜板,一家老小今日就可以填饱肚子了。 吃饱穿暖,永远都是黎民百姓最关心的事情,至于天下归属,世间浮沉,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可以活得下去,谁是天下之主都没有关系,他们表现的远比那些大人物更加的漠不关心。 代天择主也好,为民请命也罢,老百姓都不关心,他们只要能够吃上一口饱饭,其他的随这些大人物折腾,他们全当看戏了,根本就不在乎。 侯希白停下了脚步,掏出了两枚铜钱,买了一串他糖葫芦,晶莹红润的糖色包裹着山楂,看得人口水直流。 侯希白咬了一口,外面包裹的糖无比清脆,嘎嘣嘎嘣的,酸酸甜甜的口感,让侯希白胃口大开,闲散的走在大路上,听着耳边的吆喝声,闲适慵懒,体会着这红尘生活的气息,不时的低头咬上一口手里的糖葫芦,一直来到了尚书府大门前,手中的糖葫芦还剩下几颗。 侯希白将请帖递上,门卫连忙让开道路,侯希白迈入正门,向着客厅而去,今日王世充举办了一场宴会,不少人都受到了邀请,侯希白这位花间派传人还是有些分量的,自然也接到了邀请。 厅内果是筵开两席,此时差点坐满人,并列于厅堂南端。在这华丽大厅东侧处,十多位乐师模样的男女肃坐恭候,这些人都是乐师,这次宴会,王世充请到了天下第一名妓尚秀芳献艺,着实吸引了不少人。 尚秀芳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美名,才艺、外貌、修养皆极其出色。其歌声能将人完全忘却身边开心或不开心的事,带人进入奇异的境域中,使人不知不觉感受到秀芳大家的心境。她的才艺不止歌声如此简单,秀芳大家能根据身边环境即兴发挥,自创诗一首首地信手拈来;又可自己创作曲目自己演奏。自创自编自奏自哼,着实才华横溢,为天下人所钦佩,其才艺亦只有石青璇能与之匹敌。 尚秀芳不是一般的名妓,卖艺不卖身,其父母亲和李渊、岳山、祝玉妍、东溟夫人单美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背景深厚,更是受到了李阀的庇护,天下没有人敢对其乱来,四大门阀的实力不是吹出来的,有着足够的威慑力和影响力。 全厅虽接近五十人,但大多数人都是严守安静,纵席间有人谈笑,也小心翼翼,有种官式应酬的味儿。 侯希白的来临,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侯希白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去,继续吃着自己手中两个铜板买来的糖葫芦,对身前案桌上的珍馐美味视若不见,好似都不如他手中的糖葫芦美味香甜。 侯希白身旁的几位客人都是出身世家的子弟,虽然不及四大门阀,却也是出身高贵,一身宽松的文士袍,手里拿这一柄折扇,轻轻扇动,瞥了一眼放浪形骸的侯希白,眼眸里闪过鄙夷之色,不自觉挪动了一下身体,和侯希白拉开了一点距离,免得被人误会成同伴,丢人现眼,失了脸面。 侯希白自然对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抽出了腰间的百美扇,也是学着他们的样子扇动着,一副附庸风雅的做作样子,嘴里还咬着糖葫芦,着实好笑。 侯希白扇动了两下折扇,就感到这个天气还是不合适,连忙又将其收起,随意的插在了腰间,再次我行我素的吃了起来,钢镚嘎嘣的响声清脆无比,让周围的人不由侧目。 侯希白根本不在意周围人打量的目光,他此时已经领悟了魔道精髓,随心所欲,纵情自我,无视流言蜚语,也不再会世俗的束缚,心灵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欢喜安定。 乐队忽地弦管并奏,悠扬的乐韵,绕梁回荡。尚秀芳终于来了。 当尚秀芳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名妓稍稍离开。 尚秀芳的出现,令侯希白同时想到了师妃暄和婠婠。尚秀芳既能令人想起师妃暄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同时亦拥有绾绾那种魅惑灵动的神秘美,形成了另一种毫不逊色于两人的奇异风姿。 尚秀芳有着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她那对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更是无比动人,含情脉脉,有着万种风情,千般娇媚,精致粉嫩的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天下的确是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尚秀芳的魅力。 此时乐音忽变,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载歌载舞起来。 尚秀芳玉脸没施半点脂粉,可是眉目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出水芙蓉,艳丽无比,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隐隐可见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尚秀芳樱唇微张,动听悦耳的歌声就在客厅之内回荡,无比悠扬。 “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 尚秀芳的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玄妙,有着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人能不为之动容。 “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年少。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婉转悠扬,缱绻悱恻的歌声把在场诸人,引进了一个只有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灵的全部淹没。 侯希白频频点头,手掌轻轻的拍着大腿,合着拍子,十分放松。他精通音律,境界极高,已经臻至天籁之音,自然是可以听出他人说不能注意到的细节,尚秀芳的歌舞的确是了不起,不弱于石青璇的箫声,算得上是得地籁之境。 一曲既终。乐声倏止。鸦雀无声,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王世充一脸的惊叹,抚掌而笑,对着尚秀芳询说道。 “尚大家,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不知此曲是出自何人手笔?“ 尚秀芳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没有任何的自傲之色,柔声答道。 “尚书大人请勿见笑,此曲乃妾身所创。“ 王世充闻言颔首,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应和道。 “我早就猜到,只是要由尚大家亲口证实才好!果是名不虚传,尚大家还请入席。“ 尚秀芳谢过之后,走到了王世充为她留的座位上坐下,旁边坐着的是一位是英武不凡,浪荡不羁的寇仲,此时的他也没有了往日的大胆,手足无措,低着脑袋,不是的瞥向尚秀芳,显然是对美人心动了。 侯希白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咬下,咯吱咯吱的脆响声,十分刺耳,让人不由再次投以注视,侯希白也不在意,将手里空荡荡的竹签随手一丢,从怀中掏出画笔和各种画具,然后又抽出了腰间的百美扇,将案桌之上的珍馐美味随手一推,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将百美扇打开,放在了案桌之上。 王世充等人纷纷看向了闹出如此动静的侯希白,眸子里闪过几分惊诧,这是要闹哪一出! 侯希白将士画笔蘸满了彩墨,泼墨挥毫,奋笔作画,一袭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身影,翩翩起舞,舞姿飘逸,身形婀娜,气质清雅,容貌秀丽,神韵慵懒,心灵自由,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周围的众人的目光在尚秀芳和画像上来回移动,做着对比,总觉得画像上的尚秀芳,比此时端坐在厅中的真人更加让人心动,好似有着灵魂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忍移开。 尚秀芳起身而立,莲步轻移,走到了侯希白的面前,垂眸打量着扇面之上的画像,星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不由出神,她竟有着如此动人心魄的魅力,让自己都不忍移开目光。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天下绝色,尽在其中! 侯希白收起画笔,真气涌动,将彩墨蒸干,唰的一下子合上了百美扇,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天下第一名妓,歌舞大家尚秀芳已经画在了他的百美扇上,心满意足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抬头看着发呆的丽人,微微一愣,却也不以为意。 “侯公子不愧为丹青圣手,画艺无双,秀芳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这么美!美的惊心动魄!” 尚秀芳收回从案桌之上收回目光,梦幻迷离的眸光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看向了侯希白俊秀无比的脸庞,怔怔的赞道。 侯希白微微一笑,起身而立,环顾了一眼,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转身就走,毫不在意厅内众人的诧异的目光,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尚秀芳星眸之中闪过诧异,这就走了,涟漪泛起,有些不解。她今年虽只芳华二十一,可是自十三岁便满师出来卖艺,什么男人未见过?尤其像侯希白这样年轻的男子,少有见到她而不神魂颠倒的。 侯希白居然理都不理尚秀芳,直接离开了,这在尚秀芳的生平中,还是第一次,心里多少有些异样的感觉,侯希白和尚秀芳以往见到的所有年轻公子都不同,即使是胆大妄为,有些痞坏的寇仲也不曾无视冷落她。 尚秀芳能够感受到,侯希白是真的对她没有一点的兴趣,只是为了追求艺术,将最美的女人画在自己的百美扇上,是一种单纯对美的欣赏,不牵扯任何的情感和杂念。 王世充也是第一次见到侯希白,这位花间派传人的表现让他惊讶,出乎意料。 王世充虎眸之中闪过一丝精芒,看着众人冷场,连忙说道。 “看来多情公子不想传闻那般多情,面对着尚大家这等人间绝色,居然如此不解风情,日后不如改名无情公子算了!” 这话虽然是王世充插科打诨之语,为的是烘托气氛,但是在场众人却纷纷点头赞同,尚秀芳可是人间绝色,歌舞双绝,在场的男人,有几个能够不对其动心的,侯希白居然转头就走,大煞风景。 尚秀芳却是连忙为侯希白解释,柔声道。 “尚书大人说笑了,侯公子不负多情,只是这多情是对艺术的虔诚信仰,不是男欢女爱的俗世之情!” 尚秀芳是一位有着虔诚艺术追求的人,自然理解侯希白的想法,甚至对其惺惺相惜,所以不愿侯希白被王世充误会,这才连忙帮着解释了两句。 王世充脸上带着几分玩味之色,目光打趣的看向了尚秀芳,调侃道。 “尚大家如此为侯希白解释,不知多情公子听闻后,是否后悔今日的离开?” 尚秀芳摇摇头,一脸正色,笃定的说道。 “侯公子绝对不会后悔今日离去的,他是一心钻研艺术的痴人,不是那种为了秀芳几句解释的言语,就会动摇之人!” 尚秀芳落落大方,丝毫不在意众人打量的目光,再次坐回了座位上,寇仲此时倒是恢复了往日的作风,不再紧张了,剑眸之中闪过一抹沉吟,多情公子侯希白,他可是对其印象深刻,修为深不可测,行事让人摸不着头脑,即使以他如今先天圆满的境界,也依旧看不透侯希白的底细,让他无比的重视忌惮。 荣凤祥为洛阳首富,三进组成的主宅尽显奢华富贵。前堂不仅面积大,空间高,装饰华丽,其气势更比得上宫内的殿宇。中央六根沥粉蟋龙金柱直上屋顶,天花布满纹雕,中央的藻井是二龙争珠立体浮雕。其它家具、挂饰均非常讲究。 此时堂内摆设了近二十桌酒席,又聚了百多名宾客,仍没有予人挤迫的感觉。 今日是荣凤祥的寿辰,洛阳的统治者王世充也要亲自前来为荣凤祥拜寿。 王世充一行人声势浩大,进来的近卫只有八个人,其它都留在门外,纵是如此,加上寇仲等人也是最多的一伙人。 一个是洛阳掌权的政客,一个是首富兼寿星公,所过处自是颂祝之声阵阵响起。 在王世充和荣凤祥的领头下,他们没有停留的穿堂越廊,直抵只接待最重要贵宾的后堂。 与前堂同样宽敞的空间,只设十席,其中四席居中,六席平均靠边分布两旁,突显出堂中四席的尊贵位置。 能被安排到内堂的宾客,若非是洛阳最有头脸的人物,就是像李世民、突利那类身份尊贵的外来客人,不够斤两的只能在其它两堂参宴。 荣凤祥此人表面上是洛阳城的首富,其实暗地还有着一个隐藏的身份,是魔门两派六道中真传道的分支,老君观观主辟尘,承原始道教道统,擅长阴阳双修之术,修为已经臻至宗师之境,位列魔门八大高手第六位。 披着马甲生活在朗朗乾坤下,可能是魔门高手惯用的手段,石之轩、辟尘等人都是如此,年轻一辈也不遑多让,都是鬼精鬼精的,侯希白就是其中翘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马甲身份了,大部分都是用过一次,就再也不用了,堪称马甲狂人,即使是神经病的石之轩都不如他马甲多。 这才荣凤祥大寿,不知怎么想的,居然也邀请了侯希白这位花间派传人,可能是因为上次王世充宴会上的举动,使得侯希白的风头大盛。 以往,所有人都知道侯希白喜欢为武林中的美人画像,为此还使得名声狼藉,得了一个轻浮浪荡的评价,连外号都被称为多情公子。但从未有人见过他作画,上次总算是开眼了,画技精绝,画的美人像栩栩如生,绝对是妙品,堪称丹青圣手,让人钦佩。 此时的侯希白也被安排到了内堂,算得上是荣凤祥极为尊贵的客人。 内堂入门处的左方有一队十八人的女妓,均头梳低螺髻,窄袖上衣,束衣裙,披巾,分三排站立演奏。 从箜篌、琵琶、横笛、腰鼓、贝等传送出回响全场的欢乐悠扬音韵。 不论何时何地,美丽的女人都是男人瞩目的焦点,今日也不例外。有着洛阳双艳之称的董淑妮和荣姣姣,在一群七、八个贵介公子簇拥下言笑甚欢。 董淑妮皮肤如雪似玉,白得异乎寻常,黑衣白肤明艳夺目,秀发如云、眉若柳丝,樱唇皓齿,装扮无比艳丽,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炫人眼目,华丽魅惑,身材火辣,穿着也大胆,胸前露出了大半,高挺丰满,身材凹凸有致,全身上下都释放着惊人的魅力,夺人眼球,不忍移开。 荣娇娇天生丽质,美貌诱人,顾盼间双目艳光流转,夺魄勾魂,一时脉脉含情,一时含羞答答,举止更是娇巧伶俐,仪态万千。比董淑妮要高出少许,亭亭玉立,冰肌雪肤,让人为之心神倾倒。 侯希白极为低调的坐在角落里,默默的观察着众人的举动,面色冷冷,不曾参与到这份热闹中去。 在席间的空地处聚着十多组人,有突利、李世民、王薄、伏骞等人,以及他们的手下亲信。这群掌握万民生死的大人物,便三句不离老本行。谈起政事,尤其是如今被收购关注的货币问题,货币是关乎天下民生经济的首要之务。 只见一人脸上带着几分忧国忧民之色,看着众人感叹道。 “现在人人私铸钱币,以代替旧朝五铢钱,但新币质劣,逐形成米、布等日用品价格大涨,令人束手无策。” 王世充此人虽然气魄不大,没有霸主之资,但也是有着多年为政的经验,对此事也是十分了解,闻言说道。 “若是出自官炉的钱币,品质上绝没有问题;问题是出在民间的私炉钱上,这些劣钱连钱上的字样都模糊不清,简直只得一个轮廓。” 李世民旁的长孙无忌乃是一位智谋之士,博学多才,精通俗务,是难得的治世之才,闻言一脸复杂的叹道。 “官炉钱却产生另外的问题,自汉以来,金银铜铁铅汞等矿产,已渐归官营。但旧朝为了保证有足够的铢钱流通市面,同时更要保持质素,故必须大量开矿。杨广便曾在武陵等十二个县内开辟二十多个金场,役民达六十万,死伤无数,却只采得五十多两黄金,废地百里。采矿之官,变成戕民之贼,未见其利,先见其害。” 侯希白之前也曾在远处见过李世民,只是不曾接触过。 这位被佛道两教选中的天下之主,真龙天子,的确英武不凡,见识超绝,智慧博学,精通世事,在众人的注视下,也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现在的所谓新币,不外是把旧朝的五铢钱熔掉改铸;而民间的劣币,则是于在熔掉的五铢钱内加上其它铁质杂物,于是一文钱可化为几文钱,在有利可图下,更禁之不绝。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天下重归一统,通过一个强大有力的中央,杜绝此风。像现今的情况,谁都一筹莫展。” 侯希白对他们谈论的事情十分了解,甚至见解要远胜在场的所有人,这是劣币驱逐良币的经济现象,即使在后世也是一个难解的经济问题。 侯希白并没有参与其中,谈论这些政务问题,表现的像是一个不通政务的武夫,静静的坐在角落里。 董淑妮对这些男人的关心的天下大事也不在意,眸光一转,看到了角落里的侯希白,这位王世充的外甥女,在那日的宴会上也看到了侯希白作画的场景,心中一动,移动莲步,走到了侯希白的身前,艳丽无双,娇声说道。 “侯公子画技无双,淑妮也是十分钦佩!” “今日有缘得见公子,不知侯公子是否可以为淑妮画上一副画像?” 侯希白神色冷冷,眸子里平静无比,丝毫不为眼前美丽的女子所动,瞥了一眼一脸期盼之色的董淑妮,全无在美女面前炫耀自己本事的意思,声音幽冷的拒绝道。 “不可以!” 董淑妮闻言一愣,眸子里多了分羞恼,侯希白如此不给面子,让董淑妮这位天之娇女,第一尝到了被人拒绝的滋味,心中不悦,黛眉微皱,万般风情,娇媚动人,不解的问道。 “侯公子,这是为何?” “难道是淑妮样貌粗鄙,不配侯公子动笔?” 董淑妮挺直了腰背,微微仰头,艳光四射,风情万种,胸前挺拔,丰满圆润,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肆意的展现着自己的魅力和美丽。 董淑妮如此说,明显不是自谦,而是为提醒侯希白,她董淑妮容貌艳丽,风情动人,绝对是一位大美人,在洛阳城中备受追捧。 侯希白瞥了一眼艳丽的董淑妮,眸子里依旧澄净清冷,不为所动,董淑妮却是艳丽秀美,但是依旧没有资格被他画在百美扇上,百美扇上的美人不是单纯的只有美貌。 容貌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与之匹配才华气质,也只是一个花瓶罢了,难以敌得过岁月的侵蚀。 “你样貌的确艳丽,不弱百美扇的佳人,但是你才气不足,气质庸俗,不足以画在我的百美扇上!” 侯希白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让董淑妮气的俏脸发白,胸膛剧烈起伏,丰满挺拔,夺人眼球,不少年轻的公子都看呆了神,大饱眼福。 那群关系天下大事的大人物们也纷纷停下了讨论,他们多数都身怀上乘武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到了侯希白这边的动静,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李世明这是第一次见到侯希白,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侯希白容貌英俊,气质脱俗,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开口问道。 “那不知候兄百美扇上的女子都是何人,又是何等的惊艳?” 李世民这人说话,让人如沐春风,即使是第一次见到侯希白,依旧称呼的极为亲近,却不让人感到厌烦,这是一种强大的人格魅力,需要极高的交际能力和语言能力。 侯希白瞥了一眼李世民,并没有多少动容之色,好似李世民就是一位路人,不值得关注。 “石青璇!” “宋玉华!” “师妃暄!” “绾绾!” “独孤凤!” “李秀宁!” “傅君卓!” “商秀珣!” “尚秀芳!” “我这百美扇上本应该画上十位女子,如今却也只是画了九位,最后一位,还未见到可以让我动笔之人!” 侯希白神色淡淡,每念出一个名字,众人就发出一声惊呼,这九位女子都是当今武林最有名气的佳人,即使是宋玉华这位名气最小之人,也是天刀宋缺的长女,宋阀的千金大小姐,不是寻常人可以比得上的。 李世民露出了意外之色,他没有想到李秀宁也在榜上,这可是他的姐姐,已经定下了婚事,许配给了柴绍。 李秀宁武功可能不如师妃暄等人惊艳,但是她却有着其他人不曾有的才华,是一位极为优秀的女将,大业末年,为了策应晋阳起兵,聚拢关中豪杰,发动司竹起兵,统领“娘子军”建功立业,挑选精兵与李世民会师于渭河北岸,共同攻破长安。 李秀宁是唐朝第一位死后赐予谥号的公主,也是中国封建史上唯一一个采用军礼殡葬的女子,真正的奇女子,所以侯希白才会将其画在了百美扇上。 侯希白百美扇上的女子,三位是出身显贵,高门大姓,宋玉华出身宋阀,李秀宁出身李阀,独孤凤出身独孤阀。 两位是佛道两教最惊艳的弟子,慈航静斋的仙子和阴癸派的魔女。 石青璇和尚秀芳是天下有名的才艺大家,石青璇更是邪王石之轩的女儿。 商秀珣也是飞马牧场的当家人,掌控着中原最大的马场,即使是四大门阀也要对其礼遇有加。 傅君卓乃是高句丽大宗师傅采林的大弟子,曾经刺杀过隋帝杨广,搅动了中原风云,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九位佳人的名字一出,董淑妮也是顿觉不如,掩面羞愧而去。她虽然是王世充的外甥女,却依旧不足以和这些人比肩,更不要说除了样貌,她也没有其他的本领才华,远逊这九位佳人。 寇仲虽然和侯希白已经是见过几次面了,却交流极少,注视着这位让他感到忌惮的魔门弟子,赞叹道。 “今日听闻了侯公子百美扇上的佳人名字,天下绝色,尽在其中!” 这里面的佳人有几位都和寇仲有些关系,傅君卓是寇仲的干娘,是他武道的领路人,被侯希白逼迫着离开了中原,是寇仲最为牵挂的人之一。李秀宁是寇仲心中的白月光,至今难忘。 众人赞同点点头,确实如此,当今天下很难再找出和这九人并立的奇女子了,自此之后,侯希白腰间的百美扇上的佳人天下闻名,百美扇也成了绝色榜,只有画在百美扇上的女子才能称得上是绝色佳人,天下闻名。 这个话题结束,侯希白就再次化身成了小透明,躲在角落里,不愿出风头,乐得清静。 吐谷浑王子伏骞是一位武道高手,当日飞鹰曲傲就是为了和他比武才会进入了中原,如果不是侯希白横插一扛子,将任少名斩杀了,将曲傲引到了江南,必然会有一场龙争虎斗发生。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伏骞:侯希白是魔,是佛,也是道! 这位吐谷浑王子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英武不凡,虎眸锐利,开合之间,闪耀精光,给人一种凌厉精悍的感觉,身边跟着两位吐谷浑的美女,和寇仲站在一起,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伏骞此人胸有大志,性格沉稳坚毅,富有智慧,对事物和人的看法有着独特的见解,眼睛瞥到了李世民身旁站着的一人,眼中有着精光闪烁,若有所思,侧头对着寇仲问道。 “李世民身旁之人是谁?” 寇仲闻言看去,却是熟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对伏骞轻声说道。 “那是李靖大哥,是个豪杰好汉子!” 寇仲和李靖之间有着交情,对这位是军中的大汉有着极大的好感,对方才华横溢,智慧过人,让寇仲很是钦佩。 伏骞赞同寇仲对李靖的评价,眸光锐利,好像可以看透人心,引起了李靖的注意,李靖对着伏骞点点头,迈步向着二人走来。 伏骞看着缓缓走来的李靖,眼中精光大盛,十分笃定的评价道。 “此人心智过人,有将相之才!” 寇仲明亮的眼睛里闪过错愕之色,苦笑了一声,看着伏骞,有些质疑道。 “王子未免太过武断了,只看了一眼李大哥,就能断定他有将相之才?” 寇仲虽然钦佩李靖的才华,但是依旧不敢断言李靖有着将相之才,看着对自己判断十分自信的伏骞,有些好奇对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伏骞神色平静无比,睿智的目光看着迈着坚定自信步伐走来的李靖,对着身边的寇仲解释道。 “我最擅长的就是观人于微之术,通过一些小细节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秉性!” “李靖此人明显是察觉到了我们在谈论他,却面不改色,无任何不安之色,能平静的和我打招呼,自信坚定,且主动向我们走来,这样的人心性坚毅,果敢有为,极为自信,必然有着惊人的才华!” 寇仲闻言若有所思,眼前这位吐谷浑王子的确慧眼如炬,智慧过人,深谙人性,精通世事,也是个豪杰之辈。 “李靖见过伏骞王子!” “小仲好久不见了,如今却是越发英武不凡了!” 李靖落落大方,在寇仲和伏骞面前站定,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不失礼数却又显得十分亲和,与二人打着招呼。 伏骞颔首点头,回应了李靖问好,寇仲也是连忙和李靖寒暄了几句。 “李兄乃是人中龙凤,世间豪杰,不知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伏骞对李靖十分感兴趣,目光湛湛,注视着英武不凡的这位李世民的大将,声音清朗,让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纷纷将目光注视到了这里。 李靖自然感受到了众人的注视,无视所有的压力,面不改色,十分平静的问道。 “不知伏骞王子有何疑问,尽管说来!” 伏骞这话不仅仅是问李靖的,更像是说给李靖之主李世民的,十分认真的问道。 “贵主若幸得天下,会否似杨广的好大喜功,向西域炫耀示威,扩展国土?” 厅内立时肃静,连侍候众客的婢仆都停止走动,只余乐音悠悠,可见这几句话的镇慑力。 寇仲暗叫厉害,即使突利、王世充也要侧耳恭聆,看看李靖如何回答。 这问题本该由李世民亲自回答最妥当。但问题是李世民并非太子,若抢着回答,就摆明他要与乃兄李建成争夺皇位的继承权。而且这更牵涉到李世民的抱负,李靖答与不答,都同样不妥当,若言词闪缩的话,只会令伏骞瞧不起他。 伏骞这是出招试探,想要知道李世民,不,应该说是想要知道李阀的想法,借此机会,不给李靖后悔的机会,显然是早有谋划。 李靖自然清楚,如果自己一个回答不好,不仅是李世民身会会受到影响,就是李阀也会被牵连,如今的李阀虽然已经开始举兵造反了,但是背后却多有借助突厥的力量,对草原之事,需要十分谨慎,稍有不慎,就会腹背受敌。 李靖念头微动,心中便有了草稿,从容不迫,十分冷静的回答道。 “不论谁得天下,也该明白汉胡之别,是在于地域习惯风土之殊,其情实一也。人主者只患德泽不加,而不必猜忌异类;盖德泽洽,则四夷可使成一家,猜忌多,骨肉也不免为仇雠。伏王子以为然否?” 这番话连消带打,众人都听得由衷赞许。伏骞再发出一阵笑声,连叫了三声“好”,显然对李阀的态度有了解,显然李阀如今对胡人还是抱有好感的,多有借助,不愿和西域放声冲突。 角落里,侯希白虽然没有参与进去,但是厅内众人一言一行,都不能摆脱他的耳朵和眼睛,了如指掌,听到李靖如此回答,眸中闪过一丝不满,精光大作,低声呢喃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死掉的胡人才是好胡人,五胡乱华才过去多久,汉人儿女的血都还没干呢!” 侯希白俊朗英武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失望之色,眸子无比的幽深黑暗,好像隐藏着九幽深渊,一尊天魔王正仰头怒吼,狰狞可怖,煞气惊天,杀机凛然。 “杨广虽然志大才疏,急功近利,想要将三代的事情一次做完,但是对胡人的冷酷态度还是值得赞许的!” “汉人已经站起来了,不能再卑躬屈膝,对北方草原上的胡人,决不能妥协,必须将要这些吃人的狼,狠狠的杀怕了,他们才能变成为了一根肉骨头,争先恐后的向中原献媚,摇尾乞怜的看门狗!” “难怪宋缺想要建立纯正汉人血统的王朝,看来我也要和这位宋阀之主尽快见上一面了,李阀还是有些靠不住!” 侯希白原本对李阀并无偏见,毕竟日后李世民做的的确不错。 但是,如今听到李靖的回答,又看到了李世民频频颔首,不由心中不满,起了支持宋阀的念头,这样一来,可能就要做出一些计划改变了。 佛门和道门选择的都是李阀的李世民,认为他才是真龙天子,可以结束如今的乱世,成为千古明君。 如果侯希白要支持宋阀,就要和佛道两教发生冲突了,不过侯希白并不担心,他如今也是禅宗的弟子,算不上外人,可以先争取到禅宗的支持,拉拢道信和尚,然后分裂佛门的势力,在加上他和宋缺的实力,甚至可以争取一部分魔门有着长远见识的有志之士。 比如,日后心境圆满的石之轩,想必他对朝堂之上,儒家一家独大的场景,早就心存不满了。如果宋阀愿意支持恢复百家,不再独尊儒术,魔门也好,石之轩也罢,都会支持宋阀的。 至于儒家的想法,如今可是乱世,正是儒家力量最薄弱的时候,乱世讲究的是刀剑,不是嘴皮子,笔杆子。 李靖和伏骞二人稍稍聊了一会,再次回到了李世民的身后,被其遮掩了锋芒,好似影子一般,没有了存在感。 伏骞见此,不由叹息一声,对身旁的寇仲说道。 “李靖虽然一柄绝世神兵,但是李世民才是握剑之人!” “李世民不愧是慈航静斋选定的天下之主,雄才大略,果敢多智!” 寇仲闻言点头,神色凝重,颇为忌惮的看了李世民一眼。 寇仲虽然出身低微,却心有大志,也想参与到这天下争霸的行列之中,李世民如此优秀强大,日后定会是他的大敌。 伏骞此人有着识人之能,不断的评价着内堂的诸位宾客,言无不中,让寇仲大为钦佩,彻底拜服。 寇仲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人,连忙转头,视线在厅内逡巡,最后定格在了一个偏僻角落里,一袭白衣静静的坐在那里,悠然自得,面色清冷,额头的碎发搭在眼前,有着一种清冷破碎的美感,屋外的阳光照耀进来,洒在了他的身上,金光灿灿,如此耀眼,却不知为何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寇仲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侯希白,低声向伏骞问道。 “伏骞王子评价了这么多人,言出必中,让寇仲十分佩服!” “只是不知,伏骞王子认为多情公子侯希白如何?” “可能为寇仲指点一二!” 伏骞闻言,锐利多智的目光看向了阳光笼罩的侯希白,眼眸里异光闪过,一道无比粗壮的九彩华光直冲天际,一眼望不到尽头,似乎是感受到了窥探,光柱微微波动,一道光华闪过,伏骞只感到眼睛一阵刺痛,连忙收回了视线,闭上了双眸,眼角处留下了两道血痕,心中无比骇然。 伏骞魁梧的身体前后晃动,眼看就要栽倒,寇仲见此大惊,伸手扶住了伏骞,焦急的问道。 “伏骞王子,你这是怎么了?” 伏骞压制着体内的不适,眼睛勉强睁开了一道缝隙,一片血红,声音低沉,嘶哑,透着一股虚弱无力感,对寇仲说道。 “扶我离开这里,我们找个清净地方休息一下!” “不要惊动他人!” 伏骞的叮嘱,使得寇仲心中担忧,微微点头,悄无声息的将伏骞搀扶着出了内堂,走到了一处寂静无人的花园处,让其在石凳上坐下。 侯希白嘴角微微勾起,极为的不屑,眼中透着几分冷意,低声念道。 “不知死活,居然敢用观人异术窥探我的根底!” 侯希白低头沉吟了一番,思索了片刻,澄净清冷的眸子里泛起了寒光,杀意一闪而过,再次呢喃道。 “伏骞作为吐谷浑王子,精明多智,果敢精悍,又有识人之明,对中原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为人主者,首先要有识人之明,再有就是用人之能,其他的都不重要!哪怕是不学无术,也没有关系。而恰好,伏骞就有这两项才能,知人善用,日后如果他成为了吐谷浑之主,必然会使得吐谷浑壮大起来,对中原绝对是一个严重的威胁,不能留他。 侯希白眼眸转动,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位熟人,虽然做了易容,但是依旧瞒不过他的眼睛,眼角带着几似笑意,起身向着那人走去。 “砰!” 侯希白故意向着那人撞去,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轻声道。 “实在是对不住,我走路时没注意!” 那人十分温和,笑了笑,阳光温暖,声音清朗,摆手道。 “区区小事,何必在意!” 侯希白手指做出了几个动作,一闪即逝,让此人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意外之色,匆匆离开了内堂,侯希白紧随其后。 侯希白负手而立,站在一颗粗壮的松树下,整个人躲在树荫之中,刚刚那人站在阳光下,二人一明一暗,静立无声。 “你找我究竟何事?” 男人开口了,声音和刚刚放声了变化,变得低沉阴冷,透着锋芒寒意,一身的煞气,冷漠无情。 侯希白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不在乎对方的态度冷漠,他知道对方苦大仇深,身上背负着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野心,心中冷酷无情,行事更是狠辣,他也没打算和对方深交。 “杨师兄,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没还,对吗?” 没错,站在阳光下的男人就是杨虚彦,也不知道他为何也潜入了荣府,还做了易容,侯希白对这些不关心,只要对方还自己的人情就好了。 “你要动用这个人情!” “目标是谁?时间地点?” 杨虚彦不愧是专业的,干净利落,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问道。 侯希白就喜欢他这专业的冷傲劲,不说废话,直奔主题,也不问自己为什么要杀人。 “吐谷浑王子伏骞,此时,此地,就在后花园,你可以等寇仲离开后动手!” 伏骞窥探侯希白的根底,被反噬受伤,踪迹根本瞒不过侯希白的慧眼,哪怕是他跑到天边去,也不能脱离侯希白的注视。 杨虚彦点点头,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嘴里只是说了一句。 “自此之后,两不相欠!” 侯希白自然同意,他没打算和杨虚彦纠缠不清,应道。 “那是当然!” “对了,伏骞毕竟年长,修为已经臻至了宗师之境,修为还高了你一头,你若刺杀他,怕是不易!” 杨虚彦脚步一顿,他精通刺杀之术,也曾经常成功刺杀过宗师高手,但是不代表这事容易做到。 宗师高手可以说是武林中的一方霸主,每一个都不简单,杨虚彦都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动手的,一击必杀,极耗精力,如今仓促之间刺杀,怕是很难得手。 “可否容我三天,我定会将他斩杀!” 杨虚彦不是自大的人,相反,他是一位极为谨慎的人,刺客如果不够小心谨慎,只要大意一次,就会身死陨落。 侯希白摇摇头,看着杨虚彦阴冷的面庞,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要他今天就死!” 侯希白见杨虚彦脸色阴沉无比,张口就要反驳,连忙说道。 “伏骞此时受了伤,实力只有平日的一半,而且周身气机有着一丝破绽,就在腋下三寸处!” 杨虚彦脸色这才好看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侯希白,他没有问侯希白如何得知伏骞受伤了,为何对伏骞的破绽一清二楚,做他这一行的,从不多嘴,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伏骞今日必死!!” 杨虚彦留下了一句极为坚定的话,脚步一动,犹如一道幻影,消失在了此地。 侯希白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进入了内堂,他需要待在众人的眼前,伏骞如果死了,和他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后花园中,伏骞此时状态已经好了许多,眼睛中还残留着几道血丝,神色凝重无比,对着关心的寇仲说道。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都没有发现侯希白如此可怕!” “处热闹场中而面冷者,此其人必不凡也。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侯希白是魔,是佛,也是道,深不可测!” “如今乱世,群星璀璨,光辉炫目!” “只有侯希白,昊日高挂,其道大光,星月如何能与其争辉!” 伏骞眼眸中浮现出了他刚刚看到的景象,那道充斥天地的光柱是何等璀璨,惊世骇俗,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人。 寇仲闻言错愕,半信半疑的看着伏骞,侯希白虽然武道修为让他忌惮,却也不至于让伏骞惊吓成这样吧。 伏骞自然看出了寇仲的想法,却并未反驳,只是对其说道。 “我需要在此调整一下,你先回去吧!” 寇仲见伏骞精神还好,点点头,这才满腹心事的向着内堂而去。 他今日也不是来玩的,而是得到了消息,有人会在荣凤祥的寿宴之上刺杀王世充,寇仲身为王世充府中的客卿,自然要尽忠职守,护住王世充的安全。 寇仲走后,伏骞有些失神,眸子里满是思量,似乎是遇到极难决定的选择,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就弱了一些。 阴影中,一道身影犹如鬼魅,猛地飞出,一柄细长,透着血色的利剑,直刺伏骞的胸前,凌冽的杀机将伏骞惊醒,一声爆喝,双手握拳,犹如一对大铁锥,对着刺客就轰了出去,凶猛霸道,罡气四溢,劲风乱窜。 第三十四章 伏骞身死,师徒再见 杨虚彦感受着对方强大反击,犹如狂风暴雨中行驶在海洋上的小船,随时都有倾覆翻船的危险。 杨虚彦体内精神力一震,杨虚彦好似游鱼般灵活,在劲风罡气中进退自如,穿过层层阻拦,细剑在不可能的情况下,绕开了胸膛,刺入了伏骞的腋下三寸处。 “嗤!” 伏骞的护体罡气丝毫作用没有起到,剑尖插入了肋下,一道阴损无比的真气刺入了伏骞的体内,肆意破坏着脏腑器官。 伏骞手中的动作停止了,一脸的不可思议,低头看着插入体内的利剑,苦涩一笑,出声道。 “是我不自量力,招来了杀身之祸,死得不冤!” 伏骞说罢,魁梧的身体轰然倒地,激起了地上的尘土。 杨虚彦将宝剑拔出,阴冷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有些不解伏骞最后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其它已经宾客开始入席,只余下李世民、王世充等几组人仍在谈笑闲聊。 一片欢腾热闹的气氛。乐队暂停演奏,鞭炮声、劝酒和说笑的戏谑声,少年男女嬉玩的喧叫,不断从前两堂和后园里传来,比起内堂的气氛要欢快多了。 此时荣凤祥长身而起,环顾众人,欣然举杯感谢道。 “今日是荣某人五十贱降的日子,难得各位贵宾大驾光临,其中更不乏远自千里而来的好友,令荣某人备受荣宠,谨借一杯水酒,聊表敬谢各位的心意。” 众人纷纷起立回敬,气氛登时热烈起来,恭维与斗酒之声不绝于耳。好一会后众人才坐回原位。 荣凤祥见气氛正好,神秘一笑,开口说道。 “在菜肴上桌前,荣某人先送给各位贵宾一点惊喜,有请尚秀芳大家。” 众人一齐哗然叫好声中,乐队起劲地吹奏起来,厅内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侯希白更是目射奇光,聚精会神的等待这名妓出场献艺。尚秀芳甫一登场,登时令董淑妮、荣姣姣这等美女也失去点颜色。 若论容光艳态,众女是各有特色,颇难判别高下,可是尚秀芳那种别具一格的风韵仪态,却把诸女比了下去。 自她开腔后,大厅中几乎人人听得如痴如醉。 侯希白乘机观察四桌主席中一众人等的反应,神情最投入的是寇仲,差点便要闻歌起舞的模样儿。 李世民和李靖等人虽全神聆听,却仍是神态从容冷静。其它人则形神不一,但都为尚秀芳那如天簌仙音的曲艺与优美妙曼的舞姿而动容。 突利更是目射奇光,似恨不得张口把这活色生香的绝色佳人一口吞掉。 尚秀芳那对勾魂摄魄的剪水双瞳,配合着身段表情滴溜溜的转动,不住朝席上扫去,弄得把持力稍弱的年青一辈神魂颠倒。 一曲既罢,立时掌声如雷,采声震耳。余音仍是萦耳不去之际,荣凤祥亲自离座迎迓,把尚秀芳送至寇仲身旁的空位去,在一众男士起立欢迎下,荣凤祥向寇仲打了个暧昧的眼色,笑道。 “寇兄弟代老夫好好招呼尚大家。” 这么一说,席上各人均知尚秀芳坐于寇仲之侧,非是随意的安排。 介绍过后,尚秀芳坐下,荣凤祥这才离开。世家子弟郑石如尚未坐稳,便视寇仲如无物般,向尚秀芳不停开口地赞美她的色艺。 侯希白此时也坐在这桌之上,神色淡淡,唇角含笑,埋头品尝着桌上的美食,荣凤祥不愧是洛阳首富,府中的厨子都是精挑细选的,厨艺精湛,即使是侯希白也是吃得频频点头。 尚秀芳看着一直埋头品尝美食的侯希白,灵动秋眸之中闪过一丝好奇,樱唇轻启,问道。 “侯公子,可是今日不曾用餐,怎么这般饥饿!” 侯希白点点头,坦然无比,尚秀芳虽然是天香国色,他却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淡淡的说道。 “侯某人没有见过世面,难得遇见如此大方的荣老板,山珍海味,珍馐佳肴,都是我未曾吃过的,自然要先好好品尝一下了!” 侯希白坦然自若,丝毫不在意谈论自己的过往,他这辈子,还真是没有吃过多少好东西,没办法,谁让他出身贫寒,又遇见了一个不靠谱的神经病师父,为了填饱肚子,他只能拜入了大石寺,吃了十几年的素斋,差点没难为死他。 菜肴此时不断端上,而由前、中两堂进来敬酒的人群则川流不息,把宴会的气氛推上高峰。 荣凤祥酒量极佳,来者不拒,喝了一些之后,再也喝不下去了,只能让席上诸人帮着代喝,代喝得最多的一个,当然是他身旁的王世充。荣凤祥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竟有点像要灌醉王世充的样子。不过王世充功力深厚,又是老江湖,自该有他的分寸。 侯希白这边,郑石如仍旧隔着寇仲,向尚秀芳表现他的才情,不过他确是博学多才,从讲唱文学如变文、经文、词文、诗、书、赋等到乐舞、百戏、酒令伎艺,以至乎曲词的创作,传奇的兴起,叙事诗的发展,随手拈来,均说得生动入微而有见地。 更令人惊奇的是,尚秀芳在对答上一点不逊色于对方,显示出她在各方面的识见均不下于这“河南狂士”郑石如,又有意无意把问题带出,让席上各位宾客参加讨论,令座上气氛更为炽烈。 只有两人反应不同众人,侯希白埋头美食之间,丝毫不曾理会,还有就是寇仲,他是不学无术,对这些咬文嚼字的风流雅事一窍不通。 尚秀芳身旁一位叫凌伟的年轻公子,正畅论当世开始流行的“绮罗人物画”。此子是北方米行社邑长凌谋的公子,他的老爹与荣凤祥同席,由此可见其地位身份。 行业性的结社,是商业发展的产品,同行业者多结成社邑、义邑、义社等自发性的民间组织,藉以壮大声势和影响力。同时厘定统一价钱,避免恶性竞争。像米、绢、帛、盐这类大社邑,组织更为严密,入社有一定的资格审定和手续,而一经入社,往往不许轻易退社,甚至有父死子继的规定。 能当上社长邑长者,除了出色当行外,还要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人缘够广。没有这些社邑的支持,任何政权都难以站稳,像荣凤祥便是北方赌业的社长,就连王世充都要敬他三分。 “前代仕女图,多为烈女或孝女,寓有教诫之意。现今仕女的绘画却不拘一格,游春、捣练、揽照、凭拦、下棋,甚至出浴都可入画。小弟曾慕西蜀川样美人之名,亲往搜罗,喜得三画,无不画功精细,所采琴丝描法,细劲有力,温软动人,使画中美女呼之欲出。尚大家若明天有空,能到在下寒舍鉴赏,在下必倒履相迎。” 这又是一位向尚秀芳献殷勤的存在,红颜祸水可不是开玩笑的,绝色的美貌,对男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力,极容易引起争斗。 尚秀芳看寇仲融不进来,主动递话,笑着问道。 “寇公子,你对绮罗人物画有何高见?” 寇仲哪里懂得这些,不过面上却是不慌,视线瞥到了一旁埋头苦干的侯希白,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日侯希白作画的样子,多了几分从容不迫,侃侃而谈道。 “我对书画是门外汉,那会有什么卓论高见,在场中只有侯公子才是行家。我也只知,好的画,下笔必须像用刀般力求准确,不多一分,不少半毫,笔到像成,刻划入微,此番浅见,贻笑大方了!” 尚秀芳还真被寇仲这番话唬住了,秋眸灵动,水波盈盈,动容的说道。 “寇公子说这番话时,既透露出了一种深刻的感情,又有独特见解,岂会是外行人?” 侯希白闻言轻笑一声,透着几分打趣的目光,看向了有些局促的寇仲,这小子可是个不学无术的主,让他拿刀砍人他在行,让他提笔写字作画,怕是有些太为难他了。 寇仲也不敢继续炫耀自己的见解了,他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倒出来,都装不满一酒杯,开始了藏拙,不敢献丑出风头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一位身穿锦袍的护卫,慌乱的跑进了内堂,在荣凤祥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荣凤祥惊得猛地起身而立,眼眸中射出了惊骇的眸光,一脸震惊,失声道。 “你说什么?” “伏骞王子被人刺杀了!” 顿时,整座内堂都陷入了一片震惊中,鸦雀无声,都被这个天大的消息惊呆了。 侯希白眸子里闪过一丝满意,杨虚彦果然专业,说今天弄死伏骞,就今天弄死,一刻也不耽搁,日后是不是考虑让他再欠自己一个人情。 侯希白心中真有一股冲动,想要再次启用马甲,假扮杨虚彦的去刺杀个重要人物,在杨虚彦遭到追杀报复时,伸出援手,让他欠下自己的人情。 “还是算了吧,自己那个便宜师父应该不会同意的,要是将我老底揭了,侯希白这个身份怕是就要抛弃了!” 一场好好的寿宴因为吐谷浑王子伏骞身死,不欢而散,让吃席的侯希白有些不爽,很多名贵的菜肴还没上呢,就结束了,早知道,就让杨虚彦寿宴结束后再刺杀伏骞了。 侯希白感叹不已,毕竟吃席这种好事不是天天都有的,即使有,他也不一定可以参加。比如伏骞身死,他的席侯希白就吃不上,需要在草原举行,让侯希白感到有些遗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世充在回去的路上,也遭受了刺杀,这次出手的人,可就要猛多了,不仅有独孤阀阀主独孤峰,南海仙翁宗师高手晁公错,还有瓦岗山头领李密。 本来王世充和寇仲等人用了狸猫换太子之计,徐子陵假扮了王世充,被晁公错击伤,想将计就计,对外宣称王世充受了重伤,瞒过敌人。 但没想到,李密技高一筹,躲在暗中,伪装成了王世充受伤的护卫,暴起发难,狠狠给了王世充一掌,这次是真的重伤了。 寇仲此人倒也是天生的将才,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临危受命,果断率领王世充的部队攻打皇宫,使得掌控禁卫军的独孤峰动弹不得,又故意示敌以弱,让人以为王世充伤重欲死,停下了攻打皇宫的举动,引得李密率军来袭洛阳城。 李密此时分明军力占优,却依旧弄险用奇,使出了一个暗度陈仓之计,被寇仲识破,遭到了王世充大军的前后夹击,落得个惨败。 李密身形魁梧奇伟,容颜古拙,长发披在两边宽厚的肩膊处,衬着烁闪生光的甲胃,挥动手中重钢矛时长发飘飘,目如寒电,确有不可一世的枭雄气概,只是身上多有创伤,鲜血横流,脸上多了疲惫不堪。 “李密,纳命来!” 徐子陵和寇仲飞身而至,对着李密疯狂的攻击而来,三人之间有着滔天的仇恨,寇仲徐子陵二人不少旧友都死在李密的手中,如今终于到了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李密虽然兵败,但是修为依旧强悍,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宗师高手,即使是寇仲和徐子陵联手围攻,依旧不能杀他,被他突围而去,逃出了生天。 自王世充军与瓦岗军开战以来,这尚是破天荒第一次取得胜利。是役,李密大败,逃往洛口,四万骑兵余下者只有万余人,伤亡惨重之极。 寇仲一战成名,威名远播,瓦岗寨自此开始衰落,再也没有了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再加上之前,李密恩将仇报,背叛了翟让,夺得了瓦岗寨大头领宝座,更是对翟府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引得瓦岗大将纷纷离心离德,人心涣散,已经不能成事了。 只是,王世充也不是能成大器的人物,一朝得势,便急不及待的大封亲族,如此作为,岂能教为他出生入死的将领心服。任人唯亲,实是王世充将来兵败的致命原因。 这些风云变幻,侯希白都是作壁上观,没有参与,他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既然已经决定了支持宋阀,建立汉人血统的王朝,自然要有所行动。 侯希白孤身前往了长安城,侯希白走在永安大街上,沿永安渠西岸北行,经过跃马桥,来到了一处寺院。 门匾刻有“无漏寺”的寺院,规模并不大,但精巧别致,大殿、藏经殿、讲经堂依次排列。东西侧有菩提殿、厢房、跨院,院内花木扶疏,闲静雅致。 无漏寺乃是开皇八年建造的,虽然不大,但香火鼎盛,此时中门大开,来许愿祈福的人往来不绝,望进去,人头攒动,人潮汹涌,烟火弥漫,人声鼎沸。 侯希白此时也换了一副装扮,一身黄色的僧袍,披着大红袈裟,宝相庄严,眸露慧光,脚步坚定,踏入了大雄宝殿。 梵颂之音从殿内传来,应是正进行法事。一群和尚,面向佛坛,正在敲磬念佛。主持法事的是此寺的方丈,大德圣僧,面对众僧,双手合什,眼观鼻、鼻观心的领头诵经,一派有道高僧的模样。 侯希白一踏入此殿,无漏寺主持,猛地张开了双眸,锐利阴冷,癫狂偏激,看到侯希白后,精光大作,起身而立,缓缓走到了侯希白的面前站定,双手合十,朗声诵道。 “阿弥陀佛,不知佛友从何而来,来此为何?” 侯希白看着自己这位便宜师父,做了一些外貌上的遮掩,皱纹纵横,胡须银白,身形佝偻了几分,如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一定认不出来。 石之轩,侯希白这对魔门师徒也有意思,两个人身披袈裟,顶着光头,都是一副佛门高僧的派头气度,若是不明真相之人见了,定会以为魔门入股了佛门呢,不然二人怎么都混成了佛门高僧。 “小僧法海,见过大德圣僧!” 侯希白和石之轩这对师徒,一个比一个爱演,像是不认识一般,在大殿寒暄了许久,这才一起步入了后堂禅房之中。 禅房之中,气氛压抑,门窗紧闭,石之轩和侯希白二人盘腿坐在蒲团之上,面面相对,静默无语。 良久,石之轩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眼眸中满是冷漠,睥睨众生,纵横无敌,神色中带着几分凝重之色,看着对面吊儿郎当,丝毫不紧张的侯希白,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的乖徒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可是按照约定,再未去过大石寺了!” 石之轩满肚子的怨气,自从上次在大石寺交手之后,石之轩和侯希白之间就达成默契,井水不犯河水。 哪怕是上次,侯希白冒充杨虚彦刺杀了解文龙,引得天刀宋缺出山,他也不曾揭穿侯希白,算是给足了面子,今日侯希白居然得寸进尺,直接找到了无漏寺,揭穿了石之轩的马甲。 侯希白这是要做什么,这是什么行为!赤裸裸的挑衅,太过分了。 他石之轩,堂堂魔门邪王,培养一个经常用的马甲身份容易吗,需要耗费十几年的时间。 也难怪石之轩生气,石之轩这么多年来,也不过只有三个马甲身份,邪王石之轩,裴矩和大德圣僧。如今却是被侯希白给扒了一个,算是废了。 第三十五章 师徒交易,杨公宝库 侯希白倒是马甲极多,但是可以一直用下去的,也就只有多情公子侯希白和大石寺法海禅师两个身份罢了,其他的马甲身份都是用上几次就扔了。 侯希白一脸的惫赖,眼睛含笑,似乎对石之轩的怒气丝毫不曾察觉,宝相庄严,透着温暖的气息,那卖相绝对是一位得道高僧,英俊而又慈悲,轻声道。 “石师为何如此生气,弟子想你了,来看看你而已,至于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侯希白如不这样惺惺作态还好,如此一说,石之轩顿时大怒,冷笑一声,一脸的讥讽之色,那好看的眸子都微微眯了起来,没有了桃花眼的多情风采,全是寒光,脸色阴沉如水,讥声道。 “你会想我?” “想我死还差不多!” 石之轩不认为侯希白会是一个孝顺的弟子,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存在师徒和睦,相互关心的情况,他在上次就知道了,侯希白不弑师,就算是对得起他的教导了。 侯希白一脸夸张的伤心表情,似乎是被石之轩误会一般委屈,大大的眼睛中甚至出现了一丝湿润,十分深情的看着石之轩,那目光比情侣还要缠绵,让石之轩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脸的恶心模样,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一下,想要和侯希白拉开距离。 “伱究竟要做什么?” “有事说事,不要再这般让作态!” 侯希白收起了脸上的伤心和深情,轻笑一声,面对神经病一般的石之轩,只能以毒攻毒,比他还要神经,这样才能心平气和的谈事情。 “我想和师父联手,共同支持宋阀夺取天下!” 石之轩神色微动,眼球转动了两圈,浮现沉思之色,并没说话,静静的等待着侯希白的下文。 “佛道两教选定了李阀的李世民,为他造势,想要支持他成为天下共主!” 石之轩冷笑一声,他对佛道两教的做法不以为然,天下争霸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成功的,不是佛道选定了谁,谁就是天下之主,如若那样,帝王岂不成了佛道两教的傀儡。 即使是李阀成功夺取了天下,李建成才是嫡长子,还轮不到李世民继承李渊的位子。 李建成此人也是雄才大略,性情沉稳,足智多谋,心胸阔达,果敢有为,绝对不像后世所传的那般不堪。 李建成如果真的昏聩无能,岂能将李世民逼入绝境,破釜沉舟,发动了玄武门之变,由此就可看出,李建成带给了李世民多大的压力,才能何等优秀了! “宁道奇在二十多年前,就为李世民批命,说他有着济世安民之才,贵不可言,看来那时候就打定了主意,选定了李阀。” 侯希白倒是不知道此事,闻言若有所思,看来是杨坚对佛道的打压,引得了佛道的反击,早就拿定了主意,不愿支持大隋,想要另起炉灶。 “所以我想和石师合作,一起掀桌子,让佛道两教的如意算盘成不了!” 侯希白看着冷笑不已的石之轩,开门见山的说道。 石之轩饶有兴趣的看向了自己的这位弟子,对他的想法感到了好奇,有些不解的问道。 “所以你就选择了支持宋阀?” “这样对你有何好处?” “或者换一个说法,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侯希白露出了几分悲天悯人之色,无比的坚定,回忆起了当年第一次遇见石之轩的场景,唏嘘感慨道。 “石师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 石之轩闻言稍愣,脑海中浮现出了十几年前,在乱葬岗初遇侯希白时的场景,明明不过是个孩童,却意外的早慧成熟,给人一种大人的错觉,心志坚毅,沉稳冷静,也正是因为这些,才打动了当时的石之轩,将他收为了弟子。 “自然记得!” 石之轩脸上多少有了些许的感怀,不论他们师徒如今关系如何,石之轩都不后悔将侯希白收入门下,除了师徒关系不太和睦这点,侯希白绝对算是一个完美的弟子,聪慧多智,悟性天资都是上上之选,实力修为更是青出于蓝,绝对是传承道统的最佳选择。 而且,对于师徒关系这点,石之轩也不太在意,魔门尔虞我诈,师徒反目,相互厮杀的不在少数,侯希白除了有些叛逆之外,并无对石之轩不利的地方,在魔门中已经是另类了,算的上孝顺的好弟子。 “那石师是否还记得我名字的含义!” “愿天下朗朗,乾坤皆白!” “这是我的志向,也是我的追求!” 侯希白义正言辞,神色肃穆,脸上没有了吊儿郎当的散漫,极为认真,眸子紧紧的盯着石之轩,透着真诚之色。这是他内心深处的最真挚的想法,说出来,透着让人信任的力量,格外有感染力。 石之轩叹了一口气,当年他就是因为侯希白如此说,才会觉得他有趣,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侯希白依旧不忘初心,坚定当初的志向,这点其实和石之轩格外的相像。 石之轩其实也是有着雄心大志的,想要一展心中抱负,所以才会化身为裴矩,在朝堂之上厮混,施展自己的才华,将纵横之术发挥到了极致,助力杨广分裂了突厥,让其变为了东西两大突厥,相互争斗不休,这才使得草原无力南侵中原。 只是,石之轩实在是没有想到杨广这孙子不成器,急功急利,想要将三代之事,毕其功于一代,使得天下大乱在,丢了天下,使得他一番心血全部付之东流了。 “你的天下朗朗,乾坤皆白,是汉人的天下乾坤?” 石之轩已经明白了侯希白的意思,侯希白因为李阀借助突厥力量,对胡人不够强硬,所以才会失望,选择对胡人态度最为冷酷的宋阀,这说明了什么,侯希白也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坚持汉人正统血脉,和宋缺不谋而合,是天生的盟友。 “确实是汉人的天下乾坤!” 侯希白没有否认这点,他可以允许胡人融入中原,但是绝对不容许,草原胡人再次坐在汉人头上作威作福,任意凌辱中原儿女。 “汉人的天下乾坤与我何干?” “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支持宋阀?” 石之轩直言不讳的问道,魔门不讲究那些大义凛然的道理,只谈论利益,只有利益才是合作的基础。 侯希白看着不以为然的石之轩,浅笑盈盈,澄净的眸子里透着睿智坚定,目光炯炯,很有把握可以说服石之轩。 “汉人的天下乾坤可以容得下百家学说,不再独尊儒术,一视同仁,不知这点,石师认为如何?” 侯希白气定神闲,身体无比放松,带着无比的自信。 自从西汉董仲舒提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百家学说凋零,没了生存的空间,纷纷融入了魔门,石之轩此人虽然狠辣无情,冷酷阴狠,但是却也深受魔门思想影响,一心想要恢复百家学说,让魔门光明正大的生存在阳光下,从这点而言,石之轩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有着自己的使命感和追求,责任担当远胜祝玉妍等魔门宗师高手。 石之轩瞳孔紧缩,细如针尖,他从未想到侯希白居然能够知晓他的志向,心中生出了知己之感,这不代表石之轩对侯希白好感大增,只是一种被人理解认同的本能反应而已。 石之轩吐出了一口浊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激荡,眼眸中精光大作,正色道。 “这不过是你一家之言,宋缺可不一定认同!” 侯希白闻言,便知道石之轩动心了,这是石之轩追求了一辈子的理想,如今已经是年过半百了,还有多少年可以完成这个宏愿,所以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宋缺并不是儒家弟子,他是兵法大家!” “打压兵家最狠的可是儒家,他定不会反对此事的!” 自古以来,武将都儒家重点打压的对象,整天鼓吹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的太平天下,怂恿君王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让兵家传人苦不堪言。 宋缺这人即是武夫,又是武将,对儒家这些书生绝对没有多少好感,如果有百家出世,可以制衡儒家,他定会顺水推舟,欣然接受的。 石之轩神色微动,确实如此,宋缺的确是武将,又是武夫,是儒家书生口中的赳赳武夫,粗鄙之人,确实有着可以合作的空间。 “就算如此,你又怎么能确定宋阀可以击败李阀,成为天下之主的!” 石之轩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投注的人,他需要衡量利弊,货比三家,需要看到宋阀成事的可能性。 “宋阀被视为汉人正统,天下皆知,这是大义!” “宋缺此人堪称完美,文韬武略,心胸气魄都是世间最顶尖的!” “宋缺与石师都是当今天下绝世高手,就是大宗师宁道奇也难以胜过你们!” “再加上我,即使是佛道联手,我们也不惧!” “我们三人联手,就是三大宗师齐聚,也有一战之力,天下何人能阻拦我等锋芒!” 说道最后,侯希白一脸桀骜,睥睨天下,俯视众生,透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无比的自信,霸道高傲,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他,石之轩,宋缺都是一样的人,虽然外在表现出的形象不同,但是骨子里都是自负到了极点的人。 石之轩的自负,是一人挑战佛道两教威严,没有任何的畏惧,就算是到在大宗师宁道奇和佛门四大圣僧的围剿追杀下,依旧活蹦乱跳,搅动风雨,让佛道两教头疼不已,不得已妥协了下来。 宋缺的骄傲,是坚持汉人正统,是对佛门胡人的不屑,哪怕是汉人正统之声势弱,举步维艰,他也要扛起汉人正统大旗,绝不妥协,一人对抗这个胡人纵横的时代,誓要建立汉统王朝。 侯希白的自负,是二人的理想志向的结合,既要彻底粉碎这个胡儿不死,汉人不昌的时代,更要建立一个百花齐发,百家争鸣的开放盛世。 侯希白有着十足的信心让宋阀夺得天下,实在不行,他就放开手脚,大开杀戒,只是如此一来,就需要他操劳许多,让生性懒散的他有些不愿如此。 石之轩低头不语,心中沉吟,思量着侯希白的话,权衡利弊,推演未来形势,越发觉得这事有搞头,心动不已,脸上露出了动摇之色,只是依旧不曾爽快的答应侯希白的请求。 石之轩是个老狐狸,明白此时乃是拿捏侯希白的最好时机,自然狮子大张口,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仅凭这些,不足以打动我!” “你还能拿出什么筹码?” 都是千年的狐狸,侯希白如何不知石之轩的想法,他既然敢开口,就有着石之轩拒绝不了的筹码,信心十足的吐出了四个字,让石之轩心神剧震,脸色大变。 “邪帝舍利!” 侯希白欣赏着石之轩骤变的脸色,脸上带着笑意,石之轩自从碧秀心去世之后,心境留下了一道破绽,不得圆满,造成了精神分裂,战力大减。 石之轩如果想要恢复巅峰状态,只有两条路,要么是精神境界更进一步,参透世间情爱,要么是借助邪帝舍利中的庞大精元,汲取精元,将自己的修为强行推至大宗师之境,心境自然会发生蜕变,圆满无缺。 石之轩眼眸中射出了两道白光,虚室生电,神色激动,死死盯着侯希白,问道。 “邪帝舍利在你手中?” 石之轩身上有着强大的气势升起,煞气惊人,杀机凛然,如果侯希白真的得到了邪帝舍利,他就要暴起发难,出手抢夺了。 侯希白轻轻摇头,他虽然知道邪帝舍利的下落,也有信心得到,但是并未开始行动,直接否认道。 “不在我手中!” 石之轩这才收敛了杀机煞气,眼眸中闪烁不定,不知想些什么,神色变幻不定,沉默良久,才开口道。 “那就等你得到了邪帝舍利,再和我谈合作吧!” 侯希白听着石之轩拒绝的话语,丝毫不失落,笑意浅浅,继续说道。 “邪帝舍利虽不在我手中,但是我却有信息得到它!” 石之轩一脸的不屑,他可是清楚邪帝舍利被鲁妙子封印在了杨公宝库,杨公宝库就在长安城的地下,只是他也不知进入之法,所以才会一直化身大德圣僧,待在长安,守株待兔。 侯希白闻言大喜,好像不知道石之轩这是在讥讽他,连忙说道。 “石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石之轩一愣,看着惊喜莫名的侯希白,心中不由感到古怪,难道他真的知道邪帝舍利的位置,又把把握得到这件至宝,如果真是这样,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就算是应了侯希白合作的请求,又有何不可。 石之轩心中打定了注意,颔首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只要你能将邪帝舍利交给我,我就和你合作,一起支持宋阀,和佛道两教好好斗一斗!” 石之轩豪气顿生,再无一丝高僧的淡然庄严,像是一位桀骜不驯的狂生,指点江山,睥睨天下。 “既然如此,弟子告辞!” 侯希白正事谈完了,起身就要离开,不愿再浪费时间。 “青璇如何了?” 就在侯希白推开禅房房门,迈步而出的时候,石之轩人格再次发生了变化,多愁善感,儿女情长,犹如慈父,关切的问道。 侯希白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了愧疚难过的石之轩,不要感叹,神经病人真是让人难以琢磨,一会一个样,让人疲于应对。 “青璇很好!” 说罢,侯希白再次迈动脚步,速度更快了几分,还是赶紧治好石之轩吧,和一个神经病合作,实在是让他头疼,永远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让人不放心。 太阳终于没在西山之下,橘红之色映照天空,壮观绚丽,侯希白坐在一家小店之中,桌上摆着几样小菜,一笼包子,热气腾腾的,白雾袅袅,香气弥漫。 侯希白怡然自得的享受着不算丰盛的晚餐,眼睛陪着斜对面,那是独孤家的一处别院西寄园,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居住,只有几个仆人负责看宅子,打扫一下卫生。 侯希白将最后一口包子咽下,仰头灌了一杯茶水,在桌子上放了结账的同伴,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小店之中,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侯希白翻过院墙,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夜色朦胧,天上的月亮刚刚升起,月辉清冷,犹如银纱,洒落大地,一片白色。 侯希白踏着月辉,来到了一处井口前,这里就是杨公宝库的入口了。 侯希白精通风水术数,奇门遁甲,鲁妙子设计建造的杨公宝库,虽然精妙隐秘,却瞒不过侯希白的慧眼,很是容易的就推算出了杨公宝库的位置入口。 侯希白纵身入井,周身支起了护体罡气,将冰寒刺骨的井水隔绝在外,好似神话传说中可以避水而行的仙人。 侯希白下降了大概有两三丈的距离,在井壁上发现了一处凸起的石块,轻轻一按,咔咔响动,齿轮转动的声音极为清晰,井壁缓缓凹陷下去,露出仅可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多情炼残念,公子访天刀 侯希白闲庭信步,走入通道之中,通道先往上斜斜伸延达五丈,又改为向下斜伸,且颇为陡峭。秘道四壁出奇地没有长满苔菌一类最喜湿暗的植物,空气闷浊得可令人窒息,侯希白转为了胎息,倒也不需要忍受这种浑浊的空气,闭气而行。如此行了十多丈后,又有一块吐出的石块,轻轻一按,再次响起了机关齿轮转动的声音,又有一处通道露出来了,侯希白没有丝毫的迟疑,气定神闲的跨入其中。 一路走,一路停,侯希白每次都会选择最正确的道路前行,并没有触发一处机关。 杨公宝库是鲁妙子的大成之作,精妙无比,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机关,即使是宗师高手,如果中招,也难以逃出生天,但是这些在侯希白这里,全成了摆设,侯希白对机关术数极为精通,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虚实,完美避过所有了危险,一路坦途,进入了杨公宝库的深处。 这是一个宽阔的密封地室,室顶四角均有通气口。两边平排放置共十多个该是装载奇珍异宝的箱子,贴墙有几十个兵器架,放满各种兵器。但都只是普通货色,且全部都生锈发霉,拿去送人也没有人要。 这是一处假库,侯希白都懒得看,直接在一处墙壁前站定,真气涌动,将其推开,这是一面活壁,打开之后,一道长廊往前延伸,尽端是夜明珠的蒙蒙清光。 侯希白往前推进,约五十止后,左右两排各三颗夜明珠的映照下,有一道门拦住了去路,没有钢环,只有个圆形的掣钮,边圆满布刻数,共四十九格,钮的上方还有个红色的圆点刻在门壁上。 这是鲁妙子发明的一种钮锁,钮制上刻有度数,名为天地锁,天往左转,地往右扭,侯希白真气从指间射出,没入了天地锁之中,侯希白顿时对其中的结构了如指掌,手掌扭动天地锁,左旋二十一,右扭四十七。 “轰隆!” 地底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之声,“轧轧”之声连串响起。宝库的开关再次启动,现出通往东区宝库的秘道。 侯希白穿过长廊,来到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央有张圆形的石桌,置有八张石椅,面绘有一张图文并茂的宝库地图,更显示出了宝库与地面上长安城的关系。这正圆形的地室另有四道普通的木门,分别通往四个藏宝室,桌下尚备有火石、火熠和纸煤,以供点燃平均分布在四周室壁上的八盏墙灯。 四座石室,每室宽广达百步,三座藏兵器,一座藏以黄金为主的财宝。所有兵器,均以防腐防的特制油布包里妥当,安放在以千计的坚固木箱内。粗略估计,只强劲弓已达三千张以上,箭矢不计其数。其他甲、刀、枪、剑、戟各类兵器,更是数以万计,足可装配一个万人劲旅有余。 侯希白对这些财宝兵器不感兴趣,他一人根本无法见这些东西运出去,所以还是赶紧寻找邪帝舍利为好。 侯希白打量着宝库,脚下迈动,手中牵动手指,不断的推演着隐藏邪帝舍利的秘库位置。 当年向雨田将邪帝舍利交给了鲁妙子处理,鲁妙子瞒着杨素,将其藏在了杨公宝库,专门建立了一个密库。 侯希白眼眸中莹光闪动,智慧显化,俊朗无比的脸上浮现了一抹了然之色,在石桌前站定,左右旋钮了一番,石桌下陷,露出一处狭小的空间。 空间内摆放着一方铜罐,密不透风,里面盛放的应该就是邪帝舍利了。 侯希白伸手一招,铜罐飞出,落在了掌心中,打量了一眼,左手一挥,一道真气飞出,化为了一道天幕,自己和铜罐包裹在内,隔绝内外,这才打开了铜罐。 黄芒倏现,把侯希白笼罩在了诡异的暗黄色光内。一个拳头般大的黄晶体,被包裹在罐内的水银液中。晶体似坚似柔,半透明的内部隐隐可见,缓缓流动似云似霞的血红色纹样,散发着淡淡的黄光。 邪帝舍利作为魔门圣物,散发着一种难以察觉的波动,可以被所有魔门高手感应到,所以侯希白才会先布下了一层防护,隔绝了这种感应。 侯希白真气涌入水银液体中,将淡黄色的晶体捞出,精神念头外放,细细感知着,剑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璀璨无比。 “这么多的死气杂念,应该都是历代邪帝残留的执念!” 侯希白察觉到邪帝舍利里面存在着偏执极端的精神残念,灰蒙蒙的一片,能够污染人的精神念头,如果贸然汲取邪帝舍利中的庞大精元,必然会被这些精神残念所影响。 邪极宗有着专门的法门诀窍,可以让人无碍的汲取其中的精元,增长功夫,提升寿命,向雨田就是靠着这个法门,才活了几百年。 侯希白如果愿意,也可以推演出这等法门,但是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些历代邪帝的精神残念对其他人都是致命的毒药,但对他而言,却是历代邪帝一生经历,智慧果实。 侯希白想到这里,精神念头主动一震,将这些精神残念全部映入了心灵深处。 阴寒邪恶的气息悄然具现,隐隐带着或混乱、或疯狂、或死寂、或嗜血的意味,渐渐压缩凝聚为一蓬灰黑杂气,犹如纠缠一团的有生命的毒蛇,在侯希白的心灵深处扭曲挣扎,诡异而又邪恶。 魔门向来强者为尊,唯武功最高者方有资格保存魔道至高的《道心种魔大法》和邪帝舍利,而邪极宗数百年来能够一直保有此二者不失,可见历代邪帝无不是出类拔萃的高手,至少也得宗师圆满的高手,甚至不乏墨夷明,向雨田这等超卓于世的大宗师。 这些人的人生经历智慧都是宝贵的财富,侯希白精神念头化为了一轮明月,银辉洒落,照耀在这些邪帝杂念之上,一道道身影在银月之上浮现,正是历代邪帝的经历重现,就像是放映电影一般,侯希白就是唯一的观众,品鉴着邪极宗历代邪帝的过往,品味着他们的人生经历和智慧。 甚至侯希白主动将精神念头投入其中,化生成了历代邪帝,将他们的一生全部经历一遍,有成功,有失败,有欢喜,有挫败,有得意,有失落,形形色色的人生,使得侯希白收获不小。 侯希白眼眸整个都是漆黑如墨,眸子里有着天魔王浮现身影,周身黑气环绕,好似九幽厉鬼,阴森恐怖,诡异神秘。 侯希白收回精神念头,周身黑气内收,身体好像成为了一座黑洞,吞噬万物,连眼眸中的黑色都消退了,再次露出了纯净明亮,黑白分明的眸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低声道。 “收获还算不错,我自创的《道心种魔大法》又完善圆满了几分!” 侯希白再次看向了邪帝舍利,没有了之前的阴森诡秘的感觉,死气残念尽数被他炼化,只余下了庞大的精元,透出了勃勃生机的气息。 侯希白再次将其封在了铜罐之中,顺着来路,开始返回了。 等到侯希白钻出西寄园的井口之时,已经是月上中梢,清冷圣洁的约会格外寒冷,午夜寂静,所有人都已经安睡了,侯希白一人行走在夜色中,犹如鬼魅,一闪就是几丈距离,若是被胆小之人看见,定会吓得精神失常,肝胆俱裂。 无漏寺,方丈禅房外,侯希白立在门前,主动泄露了一丝气息,惊动了里面睡熟的人。 侯希白推门而入,坐在了蒲团之上,看着一脸阴沉的石之轩,没有扰人清梦的抱歉,带着几分得意嚣张,向石之轩说道。 “师父,弟子这是第二次来了,连口水都没喝上,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石之轩脸色漆黑如墨,没好气的瞪了侯希白一眼,对方毫不在意,无奈之下,只好走到桌前,为其倒了一杯茶水,只是这茶已经凉了,不见半分热气。 侯希白也不挑剔,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吐出了一口白气,随手将手中的茶杯一扔,寂静无声的落在了桌子上,力道用的极妙,如果被寻常练武之人看到,少不得要发出一声惊叹,但是在场的二人都是武学大宗师,对这点小伎俩,不以为意。 石之轩坐在了侯希白对面的蒲团之上,老态龙钟,脸上有着慈悲,一双桃花眼,隐隐藏着冷光,内外不一,冷声质问道。 “你今夜又来此所谓何事?” 明明白天侯希白才离开,今夜就又冒昧打扰,如果不是石之轩清楚自己也胜不过侯希白,早就动手了。 侯希白看着极不耐烦的石之轩,也不啰嗦,右手从袖子中掏出了陶罐,轻轻的放在了地板之上,平静无比的看着石之轩,轻声道。 “邪帝舍利,已经送到!” “石师不会忘了白日所言吧?” 石之轩脸上浮现了震惊之色,眸子里射出两道璀璨的光芒,残影一闪,铜罐就落入了石之轩的手中,目光中充满了炙热,死死的盯着铜罐,渐渐的激动了起来,全身都在颤抖,脸色潮红,呼吸急促,额头甚至冒出了晶莹的汗珠。 石之轩这些年来,深受人格分裂的困扰,一会慈悲为怀,一会心硬如铁,一会多愁善感,一会冷漠残忍,或是慈父,或是狂士,或是魔头,或是圣僧,谁知道他这些年是如何过下来的,极为不易。 “邪帝舍利,终于落到我的手中了!” 石之轩并没有立刻将铜罐打开,邪帝舍利会散发一种无形的波动,方圆数十里内的,所有魔门高手,甚至佛门高手,都可以感应到,这里可是长安,不知隐藏了多少佛魔两道的高手。 石之轩需要找一个隐秘的地方,汲取邪帝舍利中的庞大精元,用强大的精气强行踏入大宗师之境,利用境界突破的蜕变,弥补自己心境的破绽,重回圆满无缺的状态,这个过程需要绝对的安静和安全。 石之轩将手中的铜罐放入了袖中,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侯希白,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有着疑惑闪过,质疑的问道。 “白天,你不是说邪帝舍利不在你手中吗?” 石之轩十分确信铜罐中封存的就是邪帝舍利,侯希白是想要和他结盟,绝对不会用一枚假的邪帝舍利来骗他,没有任何的意义,甚至还会弄巧成拙,使得二人反目成仇,再也没有了结盟合作的可能。 侯希白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举,听到了石之轩的询问,直言道。 “杨公宝库就在长安城,是鲁妙子土木机关之术大成之作!” “拦得住天下人的脚步,却拦不住我的脚步!” 石之轩感到了意外,听侯希白这话的意思,他是今日闯入了杨公宝库,从中寻得了邪帝舍利。 杨公宝库是如此就可以进入的吗,他可是在长安隐藏了十几年,一直不曾知道杨公宝库的入口,而侯希白却是耗费了不到一天的功夫,究竟邪帝舍利带了出来,即使是石之轩这种心志坚毅之人,也是有着闪过挫败之感。 “有了邪帝舍利,相信石师很快就可以恢复巅峰之境,弟子在这里先说一声恭喜了!” 侯希白站起身来,走出了禅房,站在月辉之下,身上披着一层银白色的光纱,圣洁清冷,出尘飘逸,不似红尘众生,回头看着依旧坐在蒲团之上的石之轩说道。 “还请石师不要忘了我们的之间的约定!” 说罢,侯希白脚踏莲花,神足通发动,天涯咫尺,消失在了无漏寺中。 石之轩坐在禅房之中,久久无言,不知过了多久,也同样消失在了无漏寺中,不知去往了何处。想必再次出现时,石之轩必然恢复了巅峰实力,重新踏入了大宗师之境,成为天下绝顶高手。 岭南,宋家山城,守备森严,巍峨壮观,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山城的顶端有着一座院落,正是宋缺的闭关之所,磨刀堂。 侯希白离开了长安城之后,径直来到了这岭南宋阀,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入到了磨刀堂之外,立在门外,负手而立。 堂内一人盘坐在蒲团之上,样貌英俊,双眸冷峻,鼻梁高挺,丹唇细薄,透着傲意,腰背挺拔板正,像是不周山天柱一般,支撑起了汉人的天地,永不弯曲,双手搭在腿上,双腿之上摆着一柄厚背刀,锋芒锐利,透着天道高远的气息,这是以刀入道,刀法境界已经臻至了天刀至境,这等修为即使是宁道奇前来挑战,也难有胜算,一不小心就,就会殒命刀下,难怪可以威震天下几十年。 “晚辈,花间派侯希白,前来拜访天刀宋缺,还请阀主不吝一见!” 侯希白朗声开口,声震天地,惊动了整座山城,无数的岭南男儿,纷纷走出了房屋,神色凝重,仰头看向了山城最顶端,脸上带着几分崇拜之色,那里是宋阀阀主天刀宋缺的闭关之所,是岭南百姓心中的守护神,当世无敌的存在。 地剑宋智神色微变,身形跃起,向着山顶而去,速度极快,化为了一道流光,划过了鳞次栉比的建筑,不过片刻就出现在了小院门口,不敢擅入,躬身敬声道。 “大兄,我可否进入!” “不必了!” 磨刀堂的房门打开,魁梧挺拔的宋缺握着厚背刀走出了房间,英武俊朗,中年模样,有着这个年纪所独有的成熟沧桑气质,使得他更有魅力了。 宋缺看着立于庭院之中的侯希白,一双剑眉向上微挑,锐利的眸子里满是惊诧之色,透着几分好奇,赞叹道。 “多情公子侯希白,我听过伱的名字!” “当年我去独尊堡,想要接玉华回岭南!” “那是她第一次拒绝我这个父亲的命令,就是因为你的一句话!” “如果不想成为笼中鸟,就要将名字刻在磨刀堂中!” 宋缺至今依旧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景,宋玉华这位温婉娴静的女儿,第一次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的安排,肃穆认真对他言道,总有一日要将宋玉华这三个字刻在磨刀堂中,让天刀宋缺也要正视她宋玉华的存在。 宋缺那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儿像极了自己,面对宋玉华的叛逆,不仅没有震怒,反而同意了宋玉华的请求,将她留在了独尊堡,他十分期待宋玉华有一日可以表现出让自己重视的实力,将她的名字刻在磨刀堂中。 宋缺就是从宋玉华的口中,头次听到了侯希白这个名字,将其牢牢刻在了心中,只是后来侯希白并没有创出多大的名声,只落得个多情公子的浪荡名声,让他还颇为失望。 “天下人都小瞧了你,你这身修为高深莫测,比起邪王石之轩也不遑多让!” “你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磨刀堂,连我都没有发现,磨刀石上又要刻上一人的名字了!” 宋缺惊叹不已,十分高兴,表现出了恢弘的器量胸怀,丝毫没有因为侯希白潜入宋家山城而恼怒。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宋缺:我砍死你个魔门败类! 宋缺的磨刀堂中只有寥寥几个人的名字被刻在了其中,每一个都是宋缺认为可以与他一战的高手,其中就有三大宗师,四大圣僧,石之轩和祝玉妍等绝世的高手,每一个都是名震天下的绝世高手,修为最低的也有宗师圆满之境。 宋缺此人极为好战,年轻时,甫一出山,就挑战了当时的天下第一用刀大家,霸道岳山,将其击败,名声大震,之后更是连连挑战天下高手,即使是道门大宗师宁道奇也被其挑战过,虽然不知此战胜负,也足以知晓当时的宋缺究竟有多好斗了。 宋缺这人从不畏惧对手的出现,也不畏惧对手的实力强大,对于每一个新的对手,都感到了无比的欣喜,宋缺此人此生追求只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建立汉人血脉的王朝,这个王朝的建立者不需要是宋阀,只要是血统纯正的汉人即可。 第二件事就是追求武道至极,明还日月,暗还虚空,超脱世界,破碎虚空。 宋缺将自己对武道的追求融入了中原一统的争霸伟业之中,只要可以建立成汉人的王朝,宋缺的武道刀法也会成就不可思议之境界,手中的厚背刀就会成为真正的天刀,有望超脱世界,破碎虚空。 这也是为什么宋阀会支持瓦岗寨造反的原因,甚至宋缺都动了将女儿宋玉致嫁给李密的儿子,但是没想到李密此人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斩杀了龙头翟让,使得王岗寨诸位大将纷纷离心离德,在攻打洛阳城之战中,被寇仲算计,遭受了此生最大的惨败,已经无望天下之主了。 在原本的轨迹中,宋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选择支持寇仲这个小混混,认为他是刀法天才,军事天才,气运深厚,有望一统天下,可以和佛道支持的李世民一较高下,不惜将女儿宋玉致下嫁,最后却落得个寇仲不战而降,硬生生坑死了所有人,差点没让李阀高兴死。 “宋阀主谬赞了,在下不过江湖浪子,哪里有资格将名字刻在磨刀堂中!” 侯希白打量着天刀宋缺,不由惊叹,这位名震天下的刀法宗师,容貌英武俊朗,剑眉浓密有致,斜插入云,虎眸深邃,如瀚海一般广阔无垠,充满了神秘,鼻梁高挺笔直,犹如刀客,透着冷硬之色,双唇紧抿,微微上翘,细薄无比,有着几分冷傲。 侯希白终于明白为什么天下人称宋缺完美无缺了,容貌,家世,武功,智慧,都是世间最顶尖的,堪称完美。 宋缺目光锐利,好似鹰隼,感知到了侯希白的打量,不由也是看向了这位年轻俊杰,多情公子侯希白,也明白了侯希白为何被人如此称呼了。 侯希白白衣飘飘,青丝柔顺乌黑,洒落在了背后,剑眉透着锋芒,浓密修长,好似一两柄神兵宝剑,射向九霄,一双桃花眼,温润明亮,黑白分明,潇洒多情,五官精致无比,好似一尊最完美的雕刻,俊朗英武,阳光帅气,宋缺虽然不自恋,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样貌上可以胜过他的男子,天下女子怕是都要为他动心了。 宋缺摇摇头,不认同侯希白自谦之语,带着几分不满,厉声道。 “我宋缺从不说假话,你又何必如此不爽快!” 宋缺此人是个性格霸道之人,有一说一,绝对不会玩这些虚的,见侯希白不痛快,有些恼怒,男儿本色,洒脱豪气,怎可这样扭扭妮妮。 侯希白苦笑一声,对宋缺的性格更多了两分了解,这是一个不喜寒暄谦让的主,什么事情都是直来直去,果敢干脆,收起自己和石之轩应对时的虚与委蛇。 侯希白一脸正色,神色严肃,目光中湛湛神辉,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宋阀主,侯某今日拜访,只为一事,就是想要和阀主合作,建立汉人正统王朝,不知阀主意下如何?” 宋缺闻言也是感到了几分诧异,虎眸之中闪过思量,侯希白是魔门中人,这是代表魔门和宋阀接触吗,眉头皱了皱,透着几分肃穆,问道。 “这是魔门的意思?” 侯希白也不弄虚作假,摇摇头走了两步,来到了院中的石桌前坐下,身体无比的放松,神态闲适,轻声道。 “这不是魔门的意思!” “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宋缺并没有嘲笑侯希白不自量力,一个人想要和宋阀合作,他清楚眼前的年轻人有多可怕,从刚刚见面到现在,宋缺一直在感知试探着侯希白的气机,圆满无缺,浑圆如意,不漏任何的一丝破绽,使得心中战意越发旺盛了,眸子里满是斗志,想要和侯希白一决高下。 “如果宋阀主想要魔门的支持,也可以,请给我半年的时间,我可以让魔门全力支持宋阀!” 侯希白言语之间,轻描淡写,似乎只是在谈论一件极小的事情,不曾将魔门如今一团散沙的情况放在眼中,只要给他半年时间,魔门就可统一,无人能够挡得住石之轩和他的联手,即使是天刀宋缺也不行。 宋缺明白侯希白话中的深意,也相信侯希白的实力,不认为侯希白实在吹牛,摇摇头,说道。 “不必了,魔门是否支持宋阀,都没有多大的影响!” 宋缺深知魔门的作风,对魔门那些高手兴趣不大,他们行事极端,愤世嫉俗,热衷内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是不要和魔门牵扯太深为好。 侯希白闻言也是吐了一口气,神色间轻松了一些。对他而言,虽可以凭借实力,强行统一魔门,却不想费这个功夫,勾心斗角的,实在是一个麻烦事。 “你和宋阀合作,想要获得什么?” 宋缺眼眸微动,也是走到了石桌前,俯身坐下,将厚背刀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叮的一声,清脆悦耳,动听极了。 “我想要的也是建立汉人王朝!” “要的是这天下皆白,乾坤朗朗!” 侯希白这话说的极为认真,宋缺也听得极为仔细,二人目光相对,没有任何的躲闪,这是二人心中信念坚定的表现。 宋缺总算是明白了侯希白为何要和宋阀合作,二者有着共同的理想信念,是真正的同道中人。 “我明白了!” “我代表宋阀,接受你的合作!” 侯希白点点头,神色微变,再次说道。 “我们之间的事情说完了!” “下面就该谈谈其他事情了,我这次来,还代表石师,他也愿意和宋阀合作,只是有一个条件!” “宋阀如果得了天下,需要恢复百家,不能再独尊儒术!不知阀主可能答应!” 宋缺闻言感到了意外,他之前因为解文龙被刺杀一事,出手追杀影子剑客杨虚彦,被邪王石之轩拦路,二人在山中大战一场,不分胜负,两人只好各退一步,达成共识,宋缺返回岭南,石之轩不得再插手此事。 严格意义上来说,二人是有着恩怨过节的,石之轩居然会同意和宋阀结盟,这让宋缺感到不解,难道邪王石之轩有着什么算计。 侯希白深谙人性,慧眼如炬,见宋缺皱眉,便明白了他的想法,轻笑一声,将宋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再次解释都。 “严格意义上来说,石师是和我达成了合作,共同支持宋阀!” “原来如此!” 宋缺明白了侯希白的意思,石之轩是和侯希白达成了合作,一起支持宋阀,并不是直接和宋阀合作,这话说起来有些绕,但是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宋阀和石之轩都是侯希白的合作伙伴,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合作关系,唯一的条件就是恢复百家,不再独尊儒术。 “这事我答应了,恢复百家,不再独尊儒术!” 这百年来,五胡乱华,儒家的影响力大不如前,宋缺早就意识到了仁义道德根本就无法让汉人建立自己的王朝,只有手中的刀剑,座下的战马,才是汉人复兴崛起的关键,所以对恢复百家欣然同意,这和他不谋而合,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我倒是好奇,邪王桀骜,怎会同意和你合作的?” 宋缺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石之轩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他们是同辈人,在当年的武林中堪称双壁,难分上下,都是骄傲至极之人。 “没什么,我送礼了!” 侯希白一脸的笑意,眉毛微挑,似乎很是得意,颇有些后世那些蝇营狗苟,上下钻营之人的样子,十分世俗。 宋缺看如此表现的侯希白,感到好笑,他可不认为邪王石之轩会被一份小小的礼物收买,不由更加好奇了。 “哦!” “那不知你送的是什么礼物,居然可以让威震天下的邪王石之轩都被收买了?” “邪帝舍利!” 侯希白神色一正,严肃的看向了宋缺,一字一字的吐出了礼物的名字。 宋缺全身一震,眼眸睁大,锐利的眸子中射出两道精光,嘴巴微微张开,手掌紧紧的握住了桌上的厚背刀,可见宋缺心神何等震惊。 “难怪,邪帝舍利到了石之轩的手中,怕是很快就可以见到一位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了!” 宋缺顿时就知道了这事的影响,石之轩重新踏入大宗师之境,绝对是一件可以改变天下形势的大事,以石之轩的性子,如果恢复了巅峰圆满的心境,必然要搅动天下风云。 侯希白和宋缺二人高谈阔论,东拉西扯,指点江山,展示出了惊人的才华和智慧,让二人心中暗暗点头,钦佩对方的博学多才,过人智慧。 宋缺抬首仰望蓝天,白云圣洁,阳光明媚,让人感到了心情舒畅,幽幽问道。 “自晋愍帝被匈奴刘曜俘虏,西晋覆亡,天下陷于四分五裂之局,自此胡人肆虐,至隋文帝开皇九年灭陈,天下重归一统,其间二百七十余年,邪人当道,乱我汉室正统。隋室立国虽仅三十八年,到杨广为宇文化及弑于扬州而止,时间虽促,却开启了盛世开端,如果谁能在此时一统天下,均可大有作为。” “你认为杨坚为何可以一统天下,建立大隋?” 杨坚是为数不多击败了宋缺的人,当然这里的击败不是武功修为,而是在天下大业上,逼得宋缺俯首称臣,韬光养晦,暂避锋芒,绝对算的上是一代人杰。 古来得天下之易,未有如杨坚者也。杨坚自辅政开始至篡位建立隋朝,只有短短十个月,成事之速,古今未见。 侯希白对此自然有着深刻的理解,目光睿智,神色平静,轻声道。 “杨坚如此容易就得到了天下,既有时运,又有大势!”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这点不必多说!” “杨坚得天下,最大的原因就是大势所趋,汉统复兴!” 宋缺抚掌赞叹,眸露欣赏之色,他对侯希白的智慧见识感到了惊艳,他也是思索了十几年,才明白这一点。 “说得好!说得妙!” 宋缺露出思索的神情,目光射出深刻的感情,凝注在庭院的槐树处,悠然道。 “北魏之所以能统一北方,皆因鲜卑胡人勇武善战,汉人根本不是对手。但自胡人乱我中土,我大汉的有志之土,在生死存亡的威胁下,均知不自强便难以自保,转而崇尚武风,一洗汉武帝以来尊儒修文的颓态。到北周未年,军中将领都以汉人为主,杨坚便是世代掌握兵权的大将,可知杨坚之所以能登上皇座,实是大势所趋,汉人势力复兴的必然结果。” 侯希白赞同的点点头,这也是他为何要坚持汉人正统的缘故,也是为何宋缺会赞同恢复百家,不再独尊儒术的原因。 日后,不论是谁得了天下,都要以汉统自称,李阀如此,宋阀也是如此,如今中原不再是胡人说了算的,那等黑暗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宋缺说罢,目光灼灼,紧紧盯着侯希白,眼中闪过一丝思量,心中一个念头浮现,心动不已,试探的说道。 “我有一女,名玉致,年华芳好,不知希白你可愿意做我的女婿?” 没错,宋缺相中了侯希白,认为他才学武功,见识智慧,样样都是顶尖的,想要将女儿嫁给他。 “希白若是愿意,我宋阀将全力支持你争夺天下!” 宋缺这是要将宋阀都当做嫁妆,送给侯希白,助他成为天下之主,手笔实在是太大了,天下应该无人能够拒绝这等诱惑。 侯希白哭笑不得,看着一脸认真的宋缺,眼睛里透着几分尴尬,他和宋玉华早就成就了好事,勾搭在了一起,怎么可能再接受宋玉致,摇头拒绝道。 “多谢宋阀主看重,只是此事我不能答应!” 宋缺眉头皱起,隐隐有些怒气,阴沉的脸色格外骇人,低声道。 “怎么,难道我宋缺的女儿还配不上你?” 宋缺无疑是骄傲的,宋玉致作为他的女儿,容貌秀美,聪慧伶俐,家世显赫,足以配得上世间任何一位男子,侯希白居然拒绝了,这是在打他脸。 “还是说在你心里,看不上我宋阀,认为我宋阀高攀了!” 宋缺的话极不客气,声音冰冷,让人入坠三九寒冬。 侯希白连忙摆手,一脸苦涩的笑意,他不知如何解释此事,有些挠头。 “没有,绝对没有!” “宋阀主误会了,我怎么可能看不上宋阀呢?是我高攀了!” 虽然侯希白这话有客套的成分,但却是实话,自九品中正制实行以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宋阀乃是四大门阀之一,高门大姓,上品世家,而侯希白出身寒门,父母早逝,又拜入了声名狼藉的魔门,从身份上而言,和宋阀结亲,确实是高攀了。 “那你为何拒绝!” 宋缺看到侯希白如此反应,怒气稍减,眉头依旧皱起,有些不解的问道。 侯希白闻言,犹豫不决,这在睿智果敢的侯希白身上,极为少见,过了片刻,侯希白一咬牙,破罐子破摔了,十分大胆的说道。 “原因很简单,我对争霸天下毫无兴趣,再者,我和玉华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早就在一起了,所以不能同意此事!” 石破天惊,这话就像是晴天霹雳,震动了宋缺的心神,就连门外站着的宋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惊骇欲绝。 “唰!” 一道寒光闪耀虚空,宋缺手中握刀,当头对着侯希白就劈了下去,刀气凝练,锋芒锐利,厚背刀还未落下,刀气就将玄武岩雕刻的坚硬石桌一分为二,足可见宋缺没有任何的留手,势必要将这浪荡轻浮的魔门败类斩与刀下。 侯希白早在说出此话之时,就暗暗提高了戒备,见宋缺果然震怒,挥刀就斩了过来,身形犹如鬼魅,道道残影,密布小院,躲过了这一刀。 刀气落入地面,青石板纷纷被霸道的刀气斩得四分五裂,碎石飞溅,尘土扬起,一片朦胧,视线受阻。 宋缺一脸的震怒,脸色铁青,手中厚背刀收回,满目的煞气,目光冰冷,杀机凛然,冷声道。 “你敢败坏玉华的名节,今日我定要砍死你这个浪荡轻浮的魔门败类!”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斩破虚空 名列第一 宋缺此时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名号,难怪眼前这个魔门败类被称为多情公子,真的是浪荡轻浮,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如此胡诌,宋缺心中怒不可遏,今日一定要让侯希白领教一下天刀之威。 地剑宋智闻言也是大怒,他和宋缺性格不同,性情温和,对宋玉华这位大侄女,颇为疼爱愧疚,当年宋缺为了宋阀考虑,牺牲了宋玉华的幸福,将其嫁给了解文龙那个纨绔子弟,他就很是反对,如今宋玉华成为未亡人,侯希白居然敢玷污宋玉华的名节,自然不能答应。 宋智一时也忘记了宋缺的威严,直接推开了院门,踏入了磨刀堂中,手中紧握宝剑,一脸怒气,煞气惊人,就要动手攻击侯希白。 宋缺瞥了一眼弟弟,并未多言,他心灵已经晋入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境界,波澜不惊,只有刀的存在,眼睛微微眯起,寒芒闪烁,双手高高举起了厚背刀,无形的气势锋芒汇聚。 顿时,天地之间一片寂静,风都停了下来,云团汇聚,洁白如棉,强大的气势逼得宋智连连后退,承受不住如此锐利的锋芒,皮肤紧绷,只觉得刀气就要斩下,有灭顶之灾,一脸的骇然,惊恐的眼睛看向了在场的另一人侯希白。 侯希白负手而立,白衣胜雪,青丝在身后飞舞,发根好像扎入了虚空中,天地间的精气灌入了侯希白的体内,周身气势大盛,丝毫不弱于天刀宋缺,剑眉挑起,斜插云霄,无尽桀骜,星眸微睁,泛着莹光,无尽的光华都隐于眼底,犹如一方星空,梦幻神秘,眉头皱着,透着几分尴尬和苦涩,上下嘴唇紧紧抿着,仰头看向了天空的云团,朗声而笑,笑声豪迈,震动天地,化为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声波,直冲天际,轰散了厚厚的云层,璀璨夺目的阳光洒落。 宋缺忽然动了,身形爆射,手中的厚背刀轻若无物,迅捷如闪电,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寒光,向着侯希白的头颅就斩了过去,没有丝毫的留手,狠辣无情,霸道无比。 侯希白身形闪动,好似清风,残影遍布小院之中,宋缺的刀气肆虐,撕开了一道道残影,依旧是不能斩中侯希白的真身所。 二人追赶不停,脚印踏遍了整个小院,根本承受不住二人交手的强大气势,这位江湖有名的宗师高手一步步的后退,再次被逼出了小院,只能独自一人站在门外,门内罡风劲烈,门外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扇门,隔绝了两个世界。宋智目不转睛,心无旁骛,关注着这场惊世大战。 宋缺的刀法已经到了神凝意到,意起手至,手至法随,并无定招,也无定式。 “铮!” 一声刀鸣,刀身微颤,凝练的刀气紧紧包裹着刀身,刀气吞吐不定,好似蛇信,寻常人只是看上一眼,就心底发寒,不自觉的身体紧绷,格外惊惧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宋缺双目同时神光电射,罩定侯希白,对手身体内外,没有任何部位,可以瞒得过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用刀高手的观察,被看通看透,有如赤身裸体,暴露在寒风冷雪之中。 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宋缺为中心向侯希白迫来,压缩侯希白的躲闪空间,逼侯希白硬接自己的盖世天刀。 侯希白眼眸中多了几分慎重之色,天刀之名,名不虚传,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刀,全身随之,神意合一,避无可避,势不可挡。 宋缺每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从天上地下钻出涌起,如同张狂的暴风,随着他坚定而有力的步伐,挟带着冰寒彻骨的刀气,向侯希白卷来。 侯希白背在身后的手,终于抬起,双手掐动印诀,无形的气劲散入虚空,生死转换,阴阳相生,一朵朵莲花绽放,圣洁艳丽,宋缺的刀气刚刚落下,死气就化为了生气,成了侯希白手中的玩偶,被操控着反击向了宋缺。 宋缺双眸精光一闪,厚背刀寒光冷冽,刀气内敛凝实,被束缚在了刀身之内,轻轻一斩,将虚空中一朵朵盛放的莲花斩落,凋零的莲花化为了一道道死气,再次被侯希白手中的印法牵引,再次化为了生气,融入了体内,气息不减分毫。 宋缺眉头紧皱,若有所思,这武学他见过,当年他和石之轩大战了百余回合,二人难分胜负,伯仲之间,罢手停战,当时石之轩用的就是这门功夫,是他最为得意的武功,也是邪王石之轩威震天下的依仗,《不死印法》。 侯希白周身气机虚实不定,既在那里,也似不是在那里,正出入于有无之间,动中含静,静里生动,让人无法把握的他的下一步动向,这是佛门武功中悟出的玄妙至理,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 即使是宋缺,也难以把握侯希白的气机,眉头微皱,赞叹道。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的《不死印法》深得石之轩的真传,果然精妙!” 其实宋缺误会,石之轩根本就没有传授过侯希白《不死印法》,石青璇身上倒是有着一卷,曾经也要赠予侯希白,侯希白并未接受,他只是凭借佛门武学至理,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用自己的智慧推演出了一部侯希白版本的《不死印法》。 宋缺深吸一口气,胸腹高高鼓气,爆喝一声,好似晴天霹雳,厚背刀高高举起,心神晋入了天刀之境,天地间的万物都有了锋芒,心神和天道相合,厚重的岁月气息从宋缺身上升起,沧桑沉重,手中的刀化为了岁月流光,猛地斩下,自时间源头而来,向着岁月的尽头而去,一泻千里,势不可挡,整个天地后化为了一柄刀,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着。 刀斩肉身,意斩心神,天地间的锋芒一股脑的涌向了侯希白,将其团团包围,没有丝毫的死气存在,即使是《不死印法》也无法借来任何的死气,进行生死转换。 大衍五十,其用四九,侯希白心神融入了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的意境,化身为了这天地间遁走的一,是天地间最玄妙的存在,关乎天地之秘的至理。 侯希白明明就站在那里,真实不虚,却如同虚幻一般,不可触摸,不可靠近,不在十方天地之间,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即使铺天盖地的锋芒涌来,依旧不能伤害到他分毫,整个人就像是潜入了世界的夹层之中,根本就和宋缺不在一个维度之中,不论天刀如何锐不可当,锋芒冷冽,都不能够到他。 《不死印法》运用到了这种境界,已经超出了石之轩的窠臼,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侯希白只要保持这种状态,就先天立于不败之地,哪怕是三大宗师齐聚,一同围攻侯希白,也要望而兴叹,无可奈何。 宋缺一招无功,并没有任何的颓丧之意,心中静如止水,灵台澄明空澈,越发的寂静空明,渐渐身上人的气息已经散尽,整个人都化为了天道之中的一部分,手中厚背刀真正的化身成了天刀,替天行道,刀身之上散发出了法则的气息,一刀出,万千法则呼应震动,划破了虚空,向着身处时空夹层的侯希白斩去,一道黑色的裂缝出现在了虚空中,不断扭曲变动,像是一条毒蛇,狰狞恐怖,一道毁灭天地的气息从中渗透出来,让宋智灵觉中的警铃疯狂响起,似乎是在提醒他赶紧远离此地,无比的危险,足以毁灭吞噬一切。 侯希白眼眸浮现了一抹惊讶之色,没想到宋缺的天刀已经到了如此的境界,可以撕裂虚空,看来他在这几年内,彻底踏入了大宗师之境,再加上宋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心境,使得他的攻击力远超到大宗师,勉强看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着实是了不起,比宁道奇等人还要更胜一筹。 这条黑色的裂缝在天地间一出现,就发出了无穷的吸力,想要将万物吞噬,周围草木弯曲,落叶纷飞,涌入了裂缝之中,被无情的吞没,缝隙之后的那无比深沉的黑暗,给人一种恐怖神秘的感觉,如果放任下去,怕是能见整座宋家山城都吞噬一空。 侯希白见此,无奈叹息一声,从那遁去的一中走了出来,眉头微皱,看着淡漠无情的好似天道一般的宋缺,咒骂不已,怨气十足。 “真是乱来,居然斩破了虚空,撕开了空间。” “玉华也好,玉致也罢,不都是你的女儿吗,我娶玉华,你不一样可以做我的便宜岳父吗?至于这么拼命吗?” 侯希白翻了一个白眼,无比的嫌弃的瞪了一眼宋缺,手中终于有了动作,周身气息缥缈,出尘脱俗,脸色肃穆,腰背挺拔,右手伸出,五指伸的笔直,修长白皙,无一丝瑕疵,即使是宋缺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双手,不论是练剑,还是练刀,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成功,事半功倍。 侯希白五指有规律的开始抚动,虚空中好像有着一架透明的古琴,在他的手中奏响,天籁之音隐隐浮现,天地寂静,万物俱籁,心灵深处最动听的音乐如同泉水,叮咚作响,潺潺流淌,是如此的澄净,安定,无限欢喜。 天地间亘古存在的波动之弦,被侯希白挑动了,天地间的法则震动,一股无形的力量的弥漫,将这道空间裂缝修补,黑色的裂缝渐渐愈合消失,最后,天地之间一片平静,小院之中却满是狼藉。 草木拔起,地面翻起,尘土扬扬洒洒,还不曾落下,一片灰茫茫的,阻挡了人的视线。 侯希白手中继续勾动无形的波动,这些无形的波动化为了一柄透明的利剑,斩向了宋缺上空。 “砰!砰!砰!” 好似有无数透明,看不见的法则之线被斩断了,宋缺身上,人的气息再次升起,渐渐变浓,眼眸中的淡漠无情也消散了,此时的他才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有义。 宋缺眼球微微转动,多了几分波动,明亮的光芒升起,脸上再次浮现出了怒气,这是人才有的反应和情绪,这代表着宋缺彻底从天刀的境界中退出出来,恢复了人性,不再是替天行道的存在。 侯希白见此,不愿继续和宋缺继续争斗下去,不然怕是要将这宋家山城都毁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幻影生出,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即使是一直注视着此地的宋智,都没有察觉到侯希白离开了。 宋缺放眼看去,一片狼藉,侯希白已经消失不见了,提着厚背刀,转身进了磨刀堂内,厚重的大刀在宋缺的手中,显得毫无重量,轻若无物,手腕用力,刀尖在供奉于堂端的磨刀石上刻画,上面有着十多个名字,每一个都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修为高深无比,最次也有宗师圆满之境的实力。 如今这些人的名字的上方被刻上了一个新的名字,三个大字,浑然大气,苍劲有力,钢筋铁骨,透着圆满无缺的气息,侯希白。 宋缺将侯希白的名字刻在了磨刀石上,而且将其刻在了所有人之上,排名第一,足可见宋缺对侯希白实力的认可和敬佩。 宋智看着渐渐消散的残影,这才知道侯希白早已离去,不由骇然。 宋智这才明白,侯希白的实力有多恐怖,如果侯希白对他出手,他可能都没有反应,就被侯希白杀了。 宋智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迈入进入了磨刀堂小院,走入房中,看着刻印在最上方的名字,瞳孔紧缩,无比的震惊。 “大兄,你这是将侯希白当做了最强大的对手,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宋智承认侯希白的强大恐怖,但是也不认为他可以超越三大宗师、邪王石之轩、四大圣僧等人,成为宋缺最为重视的对手。 “你不懂!” “侯希白的实力高深莫测,即使是我,也无法摸清楚他的全部实力,只能窥见冰山一角,即使如此,也是让我放手一搏,全力施为了!” 宋缺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侯希白可能已经迈入了难传说中的破碎虚空之境,不然,他全力斩出的空间裂缝,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抹平弥合了。 宋智有些郁闷,每次遇到超出他认知的事情,大兄宋缺都会对他说一句你不懂,这让身为宋阀智囊的宋智备受打击,他也是天下公认的多智之人,怎么到了宋缺这里就像是一个无知的笨蛋一般,这不懂,那不懂,也太让人失落了。 宋智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转移了话题,神色凝重,无比肃然,请示道。 “大兄,侯希白信口雌黄,侮辱玉华名声,我们该怎么做?” 宋智对于此事有些拿不定主意,侯希白的实力太强大了,宋阀如果为了此事和侯希白成了敌人,弊大于利。 宋缺闻言,平静的眼眸中泛起了波澜,神色有些复杂,转头看向了巴蜀方向,声音幽幽,开口道。 “玉华和侯希白,应该是确有其事,两情相悦,不是侯希白信口开河的!” 宋智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俊朗的宋缺,恼怒道。 “大兄,你怎么能信那小子的话,玉华那孩子,你还不了解吗?” “从小就乖巧温婉,哪里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 宋缺回过头来,看着恼怒的二弟,脸上浮现了出了奇怪的表情,笃定的说道。 “玉华已经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也许,有朝一日,这磨刀石上真的会再多出一个名字!” 宋缺目光越过了宋智,投到了不远处静静矗立的磨刀石,神色幽幽,若有深意的说道。 “玉华也好,玉致也罢,终究都是我的女儿,侯希白无论如何也要称呼我一声岳父!” “侯希白的事不用你操心,是自己人,你就将他当做子侄即可!” 宋智仍然不信,张口欲言,要再争辩几句。 宋缺却不愿在谈论下去,一摆手,对宋智说道。 “你下去吧,我需要静修闭关!” 宋智即使再不甘,对这位敬若神明的大兄,还是不敢违抗他的意志,只好闷闷不乐的走出了房间,暗暗打定主意,明日就去成都城独尊堡,向宋玉华询问此事。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温婉娴静,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如果换成调皮叛逆的宋玉致,倒是有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宋缺坐在蒲团之上,腿上平放着厚背刀,手掌轻抚着刀身,眼眸中闪过睿智之色,思量着一件事情,寂静无声,良久,才有一道幽幽的叹息响起。 “如今看来,当初刺杀解文龙的也许真的不是影子刺客杨虚彦!” “罢了,解文龙只能是杨虚彦刺杀的!这就是真相,铁一般的事实!” 说罢,宋缺闭上了双眸,心神陷入了沉寂之中,体悟着刚刚一场大战的感悟。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侯希白:刺王杀驾,颉利的头颅我要定了! 江南是水乡,一条条的江河纵横阡陌,组成了便利复杂的水网,所以江南人出行多是选择水路,乘船而下,瞬息千里,比之北方有着不同的便利。 码头上,侯希白站在人群之中,密密麻麻的人群,摩肩擦踵,有要乘船北上之人,也有在码头上扛活讨生活的力工,侯希白一身白衣站在这群人中,鹤立鸡群,十分显眼。 侯希白自上次开启杨公宝库,从中不仅取出了邪帝舍利,还拿了一些金银珠宝,一下子就阔绰了起来,透着财大气粗,租了一艘游船,想要游山玩水,一路北上。 侯希白终究是没钱的日子过惯了,花钱还是透着小气,没有租下豪华的船只,船不大,只能乘坐两三个人,有着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这也比以前侯希白一路腿着舒服多了。 房间中,侯希白坐在桌前,这张桌子用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只是寻常的枣木,质地紧实,讲究的就是一个耐用结实,上面有着一些磕碰后留下的痕迹,应该是一桌传三代,不知用了多少年了,也算是老物件了。 侯希白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白雾袅袅,茶叶也是一些不知名的品种,主打就是一个廉价实惠,喝了一口,苦涩味很重,倒是可以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 侯希白子一边饮茶,一边吐槽着自己的便宜岳父宋缺,嘴里嘟囔着。 “我和玉华两情相悦,又不曾勉强她,这老岳父居然动真格的,连虚空都斩破了,也就是我才能应对!” “换一个人,哪怕是宁道奇,也要被一刀斩杀了!” 侯希白回忆起刚刚的一幕,一脸的气恼,宋缺那一刀,斩破虚空,即使是大宗师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接下来,足可见宋缺是动了真格的了,对他这个偷花窃玉的魔门败类极为恼怒。 “不过,真的没有想到宋缺居然已经窥到了破碎虚空的隐秘,战力已经超过三大宗师!” 侯希白俊朗无双的脸上也是浮现敬佩之色,对宋缺的天资智慧感到了惊讶,宋缺可没有修炼四大奇书,自创天刀,做到了斩破虚空的程度,已经是超越了不知多少人。 侯希白放下了手中茶杯,抬起右手,对着身前的虚空轻轻一戳,一个黑色的圆洞打开了,黑洞不大,只有鸡卵大小,却有着一股极致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无尽的黑暗隐藏在黑洞之后,无穷的吸力生出,就要将房间的内的东西全部吞噬进去。 侯希白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波动的荡漾开来,漫过了黑洞,虚空微微颤动,鸡卵大小的黑洞就愈合,消失不见了,这是虚空破碎,天门大开。 侯希白早就可以破碎虚空,超脱世界了,甚至在这之上不知走出了多远,可以自由选择是否破碎虚空,一直赖在世界之中,不肯离去。 忽然,侯希白眉头微皱,侧头看向了放门,眸子里闪过了然之色,起身而立,打开了放门,平静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妙龄少女。 这女子乍看似乎不是长得太美,这或者是因为她的轮廓给人有点阳刚的味道,英气勃勃的,可是皮肤雪白,透出健康的粉红色,气质高贵典雅,腿长腰细,身姿窈窕,必须寻常女子尚要高出两寸,明眸皓齿,所有这些条件组合到了一起,竟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形成非常独特的气质。 “进来坐吧!” 侯希白侧身让开了空间,将这位妙龄少女请进了房间,二人在桌前坐下,面面相对。 “你看到我一点都不吃惊,好像认得我?” 少女一点都不不客气,爽利英朗,自己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口饮下,英气的俏脸上,精致的五官顿时挤到了一起,一脸的苦色,明眸之中透着一丝湿润之意,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苦?” 侯希白见状,俊朗干净的脸庞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欣赏着少女的丑态,不紧不慢的端起自己的茶杯,一饮而尽,甚至眯起了双眸,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让少女多了几分气恼。 “你这人是故意的吧!” “这么难喝的茶,你还要露出这么陶醉的表情,太可恶了!” 妙龄少女气鼓鼓的,两腮鼓的像河豚,琼鼻微皱,翻了一个无语的白眼,气哼哼的说道。 “这在寻常百姓家已经是算是好茶了,的确是比不得你家中的好茶,苦涩了一些,但是最后有着一点的回甘,也算不错了!” “宋小姐你金枝玉叶,平日里享用的都是最好的,自然是喝不惯这种茶!” “但是侯某,江湖浪子,出身寒门,这种茶,我以前都喝不起!” 侯希白一脸的坦然,落落大方,无比洒脱,笑着对这位妙龄少少女说道。 侯希白说起来的确是个穷鬼,如果不是他最近在杨公宝库发了一笔横财,哪里舍得花钱喝茶,渴了随便找口水就对付了。 “你果然认出了我的身份!” “我们应该没见过吧?” 妙龄少女俏脸娇艳,透着几分好奇之色,她好像从未和侯希白见过,对方是如何认出自己的身份的。 侯希白点点头,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目光打量着对面的少女,温声道。 “你和玉华长得有几分相像!” “不过玉华性格温婉,外柔内刚,玉致你英气叛逆,更活泼一些!” 对面的妙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宋家的小姐宋玉致,侯希白的便宜小姨子。 宋玉致之前在宋家山城听到了侯希白拜访宋缺的声音,对这位自己姐姐多次提及的男人很是好奇,就偷偷的跟在了侯希白的身后,藏入船中,想要看看这位胆敢挑衅父亲,让自己姐姐牵挂的男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宋玉致大眼睛明亮无比,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侯希白,本来这样的举动是十分失礼的,但是宋玉致堂堂正正,落落大方,没有任何的忸怩躲闪,反而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这也许就是宋玉致的魅力吧,落落大方,洒脱英气,好似男儿一般。 宋玉致细细打量着侯希白,频频点头,侯希白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俊朗英武,剑眉斜插,双眸透着睿智之色,给人一种十分沉稳的感觉,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多了几分浪荡不羁,洒脱慵懒。成熟稳重和懒散闲适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组合到了一起,让侯希白格外的有魅力,这是宋玉致第一次见到可以在容貌气质方面,可以胜过自己父亲宋缺的男人。 “你长得果然英武俊朗,难怪姐姐总是提起你来!” 宋玉致之前曾经在独尊堡住了一段时间,想要陪伴姐姐宋玉华,早就在宋玉华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了端倪,知道眼前的这个多情公子,就是姐姐的心上人。 侯希白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没有接这个话题,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偷偷溜出来,跟着我干嘛?” 宋玉致仰头,一脸的骄傲之色,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这不是闲得无聊吗,跟你闯荡一番,也算是散散心了!” 说到这里,宋玉致的灵动的眼眸泛起了一丝黯然,她之前游历江湖之时,遇到了寇仲,二人之间有些纠葛,宋玉致明白自己身为宋缺的女儿,和小混混一般的寇仲根本就没有可能,所以快刀斩乱麻,斩断了感情,如今多少还是有些伤感的。 侯希白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的宋玉致,他实在是不想身边跟着一个拖油瓶,而且宋玉致也不是个安分的人,有她在一路上,少不得要多出许多风波来。 宋玉致见侯希白露出了为难之色,灵动的大眼睛丢溜溜的一转,机灵的说道。 “你是不是想将我抛下?” 侯希白神色一滞,目光躲闪,不敢看向对面的宋玉致,透着心虚的说道。 “怎么可能,你肯定是想多了!” 宋玉致将信将疑的将目光收回,再次倒了一杯茶水,茶汤算不上洪亮,甚至透着几分暗色,宋玉致没有任何的犹豫,再次一饮而尽,虽然眉头微皱,却也没有抱怨,有些适应了。 “这茶喝惯了,也还不错,的确是有着一丝回甘!” 宋玉致没有那些娇生惯养的臭毛病,适应力极强,让侯希白多了几分欣赏,这丫头不做作,性子爽利,让人喜欢。 “罢了,你就暂且跟在我身边吧!” 侯希白用手抚了抚额头,带着几分无奈,答应了宋玉致的请求,打算带她一段时间。 船只一路北上,行了不知多久,侯希白和宋玉致这才上了岸,侯希白又出钱买了两匹驽马,骑着向北而去。 北方天气干燥,阳光炙热,不像南方那般湿润,宋玉致和侯希白走了一路,皮肤都干燥了许多,原本晶莹粉嫩的丰唇都多了几分干涩,起皮了,脸上娇嫩的皮肤更是粗糙了许多,也黑了一些,看上去倒是更显英气勃勃。 宋玉致骑在驽马之上,看着前方侯希白悠闲的背影,依旧是白衣胜雪,肌肤白嫩,北方酷烈的阳光,狂躁的风沙,没有在他俊朗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让宋玉致有些羡慕,酸溜溜的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在这样的天气下,为什么皮肤还是那么好?” 侯希白闻言,回头看着粗糙了许多宋玉致,这段时间,宋玉致跟着他一路向北,风餐露宿,的确是吃了不少苦,有些难为她了。 “武功修炼到了上乘境界,寒暑不侵,青春常驻,都是轻而易举的!” “道门大宗师宁道奇,年逾百岁,依旧是鹤发童颜,看起来最多五十多岁,就是这个原因!” “魔门阴后也是年过六十了,容貌依旧处于三十岁的样子,娇媚动人!” 侯希白举了两个例子,这个世界的武功在养生和保养方面的确有着过人之处,不论是三大宗师,还是四大宗师,都是一大把年纪了,百岁左右,依旧活跃在武林江湖中。这在金古武侠世界中是难得一见的,只有一位大宗师张三丰活过百岁,成为了武林神话。 宋玉致闻言,小脸上若有所思,多了几分练武的动力,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武功还有这等妙用,看来日后要勤修武功了,争取做到七老八十,也依旧如少女般美丽。 青春常驻对女人的吸引力不是盖的,宋玉致握紧了小拳头,一脸兴奋激动,暗暗给自己鼓劲加油。 侯希白看着如此幼稚的宋玉致,轻笑一声,接着说道。 “你如果坚持不了,就自己回去吧!” “我此行可是十分危险,可能照顾不到你!” 宋玉致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充满了不服输的劲头,对着前方的侯希白,大声喊道。 “我宋玉致岂是那吃不得苦的娇作之人,你放心吧,我不需要你照顾!” 侯希白神色幽幽,眸光泛着几分凝重之色,一脸正色,一勒手中的缰绳,让胯下的马匹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转身看着错愕的宋玉致,极为认真的说道。 “我没有给你开玩笑,此行的确危险万分!” 宋玉致连忙勒紧了手中的缰绳,也停了下来,小脸之上多了几分认真,好奇的问道。 “你一直也没有告诉我,你究竟要去做什么?” 宋玉致之前也是问过这个问题,侯希白一直没有回答,宋玉致不知道侯希白究竟要去做什么。 侯希白看向了北方,草原即将到达,沉思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宋玉致,沉声肃然道。 “我要去突厥王庭!” 宋玉致脸上多了几分惊色,眸子里泛起了涟漪,皱眉问道。 “你去突厥王庭做什么?” 侯希白眸子里一道凶光闪过,寒意外露,冷声道。 “如今中原正逢乱世,突厥插手中原之事,搅风搅雨,从中得利!” “我要给突厥找点麻烦,刺王杀驾,斩杀颉利可汗,使得突厥内乱,为中原一统,争取时间!” 侯希白这话一出,让宋玉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脸骇然的看向了侯希白,失声惊呼道。 “你疯了,不想活了!” “突厥颉利可汗统率数十万骑兵,王庭戒备森严,高手无数,周围更有五千铁箭卫守护,这些人都是武尊毕玄亲自训练出来的精锐,以一敌十,足抵挡五万大军,即使是大宗师宁道奇,也休想可以在这等情况下,刺杀颉利可汗!” 宋玉致对突厥还是有些了解的,宋缺乃是当世兵法大家,对天下各大势力了如执掌,宋玉致耳濡目染之下,受到了良好的熏陶,也懂得不少的兵法军事。 侯希白不以为意,豪气干云,眺望着北方草原,桀骜肆意,张扬豪迈,朗声道。 “宁道奇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侯希白也做不到!” “颉利的头颅我要定了!” 宋玉致大急,十分激动,俏脸涨红,满是担忧之色,厉声阻止道。 “即使你可以突破铁箭卫的封锁,潜入了突厥王帐之中,还有武尊毕玄呢!” “他可是一直负责守护突厥可汗的安全,你如何能在毕玄的保护下,刺杀颉利可汗!” 宋玉致不明白侯希白哪来的那么大信心,那可是五千精锐骑兵,外加大宗师毕玄,这等防卫力量,不说侯希白了,就是宁道奇和傅采林两大宗师联手,怕也是难以得手,能够全身而退就算不错了。 侯希白眉头舒展,透着几分不以为意,洒脱而又豪迈,语气大得惊人,扬言道。 “大宗师武尊毕玄吗?” “毕玄若是阻我,一同斩杀了就是,从此天下再无三大宗师之说!” 侯希白的话,如此的轻描淡写,好像被塞外草原民族敬若天神的武尊毕玄,就是一只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将其斩杀,这让宋玉致哭笑不得,一脸无语的看着侯希白。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可是武尊毕玄,三大宗师之一,纵横天下数十年,威名远播,被草原人敬若神明!” 宋玉致眼睛都瞪大了,质问着侯希白,声音极大,她希望侯希白可以理智些,不要自寻死路。 “那又如何?” “我只知道中原容不得外族猖狂,总要有人出手的!” 侯希白淡淡的回答着宋玉致,脸上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表情,格外的认真,肃穆而又伟大。 宋玉致怔怔的看着侯希白,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侯希白,无比豪迈,男儿气概,让人心动不已。 宋玉致一路跟着侯希白,也算了解侯希白的性子,懒散闲适,浪荡不羁,没个正形,总是喜欢吐槽嘲讽人,让宋玉致有时候恨得牙痒痒,不理解为什么姐姐宋玉华,会对这个江湖浪子念念不忘,牵挂不已。 如今看着悲壮慷慨,豪气干云的侯希白,宋玉致总算是理解了姐姐的想法,侯希白像极了他的父亲,有着自己的坚持理想,气度恢弘,胸怀宽广,心中装着大义,不是寻常男儿可以比肩的。 宋玉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道身影,那是小混混寇仲,那个整日扬言,日后要争霸天下,纵横沙场的男人,心中突然轻松了起来,寇仲和为了中原安危,天下大义,抛弃生死的侯希白相比,没有了以往的吸引力。 第四十章 颉利身死,魔帅陨命 “我陪你去!” 宋玉致十分坚定地看着侯希白,脸上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颤抖的说出了这句话,让侯希白颇感意外。 二人一路同行,侯希白没少和宋玉致斗嘴,不知吐槽打击了多少次这个英武刚劲的少女,宋玉致没有宋玉华的温婉刚强,活泼叛逆,性子中充满了不服输的劲头,遮羞都是侯希白嘴里常说的话,让少女不知暗暗生了多少气。 只是没有想到,在知道了侯希白此行的目的之后,这位平日里对侯希白多有嫌弃的少女却一反常态,主动要求同行,一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安危,胜过世间多少无胆男儿。 侯希白目光灼灼,泛着幽幽之光,神色复杂,看着一脸坚定的少女,沉默无言,良久才展颜一笑,欣然道。 “你和玉华真的好像,性格也像,不愧是天道宋缺的女儿,都是巾帼英雄,胜过天下须眉男儿!” 宋玉致脸上不见了以往的刁蛮任性,娴静温婉,侯希白恍惚看去,几乎和宋玉华一般无二,不愧是亲姐妹。 “玉华!” 宋玉致听着耳畔传来的温柔话语,心都酥了。侯希白那轻柔的语气,温柔的眼神,深情呼唤着情人的名字,让宋玉致芳心一颤,不知怎么想的,糊里糊涂的应了一声。 “嗯,我在!” 宋玉致的声音无比的轻柔,像是清风拂过,带着淡淡的阳光暖意,让人心里都发酥,深情万种。 侯希白心神一震,回过神来,看着低头羞赧的宋玉致,不敢再继续聊下去,只是淡淡的说道。 “你可以跟着一起去,但是要听从我的安排,不要擅自做主,坏了我的计划!” 宋玉致感受着侯希白的目光,俏脸一阵发烫,红通通的,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恍惚了精神,应了这么一句,实在是丢死人了。 “知道了!” 宋玉致此时的声音被蚊子声都小,也就是侯希白五感明锐,才能听清对方的话,点点头,再次催动胯下的马匹,向北方的大草原而去。 大草原地势高而平坦,地域广阔,区内有以千计的大小湖泊,东起兴安岭,西至阿尔泰山,南抵阴山山脉,北达贝加尔湖和叶尼水河、额尔齐斯河上游一带。 东西较长,超过三千里,南北二干多里,就算以跑得最快的骏马,日行百里的高速,而全不歇息的赶路,且无任何障碍阻隔,没有一个月时间,休想横渡这大草原。 从肯持山至兴安岭,从斡难河到怯绿连河、阴山山脉的广大地域,是由起伏不大的丘陵、平原、沙漠和山地组成。黄沙浩荡的戈壁沙漠位于大草原南半部和西部地区,严重缺水,成为这片平原最令人望而生畏的不毛之地,气候更是变化剧烈,春季多风,夏季北部多雨,南部干旱炎热。 在这自然风光独特的辽阔区域,最珍贵的东西一是草,二是水,乃生存的基本条件,缺一不可。每当一地的水、草耗尽,就是转移草场,以解决饲养牲畜的问题,形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 牲畜是生计,水草是基本条件,在大草原上的民族,是环绕这两要素展开你争我夺的争霸战。从匈奴开始,鲜卑、柔然和今天的突厥,此兴彼继地成为大草原的霸主,有些民族被兼并,与兼并者融合为一,有的则避难远方,其变化之速,是侯希白和宋玉致这些中土汉人难以想象。 在这情势下,能存在的民族无不悍勇成风,祟尚武力,以保障水草牲畜,故高手辈出,能人无数。但像毕玄般威慑大地,好似神明一般的大宗师存在,则是从未在大草原出现过的罕有例子。 大草原最富饶的呼伦贝尔牧场,位于阔连海和捕鱼儿海两大湖泊间,现在是草原霸主领袖颉利的根据地,。 辽阔富庶的呼伦贝尔草原,在二人蹄下扩展至地平线外的无限远处,在这被誉为游牧民族摇篮的美丽境域,大小湖泊像一面面明镜般点缀其上,长短河流交织在绿草如茵的地面,野马成群结队的纵情驰骋,处处草浪花香,置身其中,仿如陷进一个作不完的美丽梦境里。 在这里最凶猛的民族是自认为狼的突厥人,最恶的猛兽却是真狼,联群结队的觅食,单是其嗥叫声足可教人胆寒魄落。最大的两个湖是呼伦湖和贝尔湖,由乌尔逊河连贯起来,从东面流入草原,河道的位置像游牧民族居无定所般常起变化,致河水亦会不时变咸或变淡,但却渔产丰富。 远处竖立在一个小湖旁的十多个营帐,营地旁马羊成群,几个牧人悠闲地放牧,凡是以毛毡搭盖的帐房,中央隆起,四周下垂,都是突厥族牧民的帐幕,在大草原上,每个放牧的小部落,如自成一个外界隔绝的族群,消息并不流通,有时整年都碰不到外人,遇上外人时会特别好客热情,大家守望互助。 草原上最令人痛恨的是马贼,因为他们是这草原生活的卑鄙破坏者和掠夺者,不过没有马贼敢踏足这片肥沃的草原,因为这是草原霸主颉利可汗的地盘,而颉利也是草原上势力最强的马贼头子,能夺国灭族的大马贼。 侯希白和宋玉致二人在这个小部落中停留了下来,热情的牧民招待了二人,并未他们提供了一座帐篷,让二人在此休息。 夜空上明月斜挂,照得草原迷蒙美,晚风徐起,夜凉如水,草原上的篝火还未熄灭,这是之前牧民们招待升起的,那肥嫩的烤全羊,让侯希白回味无穷,牧民们的歌舞更是格外动人,有着强大的生命力。 侯希白和宋玉致孤男寡女,共处一座帐篷,二人看着那徐徐燃烧的篝火,寂静空旷,风声幽幽,月辉清冷,洒在草原上,一片洁白,让人出神。 “你在这里等我一天,如果我不曾回来,你就自己离开草原,回中原去吧!” 侯希白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牧民提供的民族服装,样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皮肤粗糙,透着红晕,这是草原牧民都有的腮红,是狂劲的风吹出来的痕迹,声音也做了一些改变,带着几分低沉沙哑,粗了许多,没有之前的清朗磁性。 宋玉致看着形象大变的侯希白,心中一阵惊奇,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么一手易容的手艺,静静的听着侯希白的叮嘱,眼神复杂而又多变,神色中透着几分担忧和关心,低声道。 “你要今夜就去刺杀颉利吗?” 牧民模样的侯希白点点头,神色肃然,眸光坚定,压着嗓子说道。 “你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我不曾归来,就说明我失手了,你立马退出草原,不要久留,不安全!” 侯希白说罢起身,就要走出帐篷,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宋玉致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了侯希白,格外的用力,修长白皙的手掌青筋暴起,不愿放开侯希白,俏脸紧紧的跌在侯希白的后背上,带着几分伤感的说道。 “答应我,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侯希白全身僵硬,不敢动弹,感受到身后少女的柔软和担忧,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右手轻轻拍了一下宋玉致的秀掌,安慰道。 “不要担心,我会成功的!” 说罢,侯希白掰开宋玉致的手掌,迈步走出了帐篷,身形爆射,犹如鬼魅,消失在了草原之上。 宋玉致目送侯希白远去,影子都消失在了地平线上,梨花带雨,透着无尽的担忧,低声呢喃道。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如果你明天此时还未回来,我就去为你收尸,绝对不会让你葬身在这异乡,成为凄凉的孤魂野鬼。” 颉利的王帐所在,万千做毡房坐落此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部落,在这里看不到调皮的孩子,佝偻的老人,都是年轻的壮年男女,牛羊成群,篝火通明。 这个部落中驻扎了五千铁箭卫,环绕着颉利的王帐,这些精锐的战士,腰背挺拔,在营地之中逡巡穿梭,队列整齐,纪律森严,腰间挎着弯刀,背着强弓,都是以一敌十的草原勇士,凶悍勇猛,精悍锐利,目光扫过所有的角落,根本就不给人潜入靠近的机会。 侯希白此时藏身在一处帐篷中,这是一处存放杂物的空闲帐篷,不担心被人发现。 侯希白皱着眉头,眸子里闪过沉思,防卫如此森严,倒是不容易潜入,不过也难不住他,眼珠一转,就有了办法。 夜色如水,格外幽静,一对铁箭卫巡逻走过帐篷前,一只手在黑暗中伸出,将最后一人一把捂住了嘴巴,拉入了帐篷之中,整个过程就在眨眼之间,没有发出一点的动静。 侯希白眼睛泛着幽光,看着被自己控制住的铁箭卫,精神念头微微波动,这位以一敌十的草原勇士就被催眠了,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侯希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随手射出一道真气,将其击毙,在脸上抚摸了几下,样貌就发生了变化,和对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换上了对方的衣服武器,身形一闪就出了帐篷,回到了队伍之中。 侯希白跟着队伍一路前进,步入了王帐周围,在前面之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再次消失了。 王帐之中,灯火通明,此时的颉利并未休息,而是举办了一场宴会,参加的人并不多,却都是突厥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颉利身高并不高大,也算不上魁梧精悍,中等个头,长相在草原上算的上英俊,浓密的眉毛,凹陷的双眸,还算挺拔的鼻梁,双唇有些厚,整个人看上去温厚稳重,只有那眸子里偶尔射出精光,睿智凶狠,才让人清楚的认识到这是草原上的狼王,有着无人可及的威望,凶名远播,让人敬畏。 颉利的左侧坐着一位三十许的壮年,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的光泽,双腿特长,使他雄伟的躯更有撑往星空之势,身上披的是野麻外袍,手掌宽厚阔大,似是蕴藏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他就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汪洋,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 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发髻,俊伟古俏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高挺笔直的鼻粱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心内情绪的变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随时可动手把任何人或物毁去,事后不会有丝毫内疚。这是一位草原上统治众生的,冷酷无情,伟岸强大,这人就是塞外大宗师武尊毕玄。 右手侧则不同,坐着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汉人,这是魔相宗宗主,魔帅赵德言,身上穿着一身中原样式的锦袍,高挺顾瘦的身形,晶莹如玉的皮肤,带点苍白算得上好看的脸容,眼睛好像永远眯成一条缝,冷冰冰如刀刃一般,赋予了他冷酷无情的性格,这是一位无论什么事都敢亡命去干,勇于冒险的性格,给人一种阴险狡诈,阴毒狠辣的感觉,这种人绝对没有任何的原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是可怕难缠。 在这两人之下更有二十多名突厥的将领酋头人人神色傲然,纵情声色,笑容满面看着草原少女的舞姿。 侯希白收敛全身的气息,如同一个不通内功心法的草原战士,手中捧着一封密信,一路急奔,冲入了王帐之中,声音急促的喊道。 “大汗,西突厥方面传来急报,突利率领十万骑兵向着赫连堡而去,十万火急!” 侯希白嘴里说的居然是纯正的突厥语,流畅无比,甚至还带了点草原人的方言口音,让人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位从下在草原上长大的突厥人,流淌着草原人的血脉。 顿时王帐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停止了寻欢作乐,一道道锐利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侯希白手里捧着的羊皮信件,目光中满是战意杀机。 颉利可汗神色冷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细长的眸子里闪过寒光,锋锐无比,恐怖的威严从他生身上散发开来在,沉着冷静的看着侯希白,开口说道。 “将信件呈上来吧!” 侯希白躬身应是,低着脑袋,十分恭敬,缓缓的向着颉利可汗靠近,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位样貌口音都是突厥人的战士,居然会是一位中原而来的刺客。 侯希白心中杀机凛然,却不露分毫,即使是大宗师的毕玄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在他的心神感知中,侯希白没有学过任何的武功,气息平稳,没有任何的杀气。 侯希白慢慢走到了颉利可汗的面前,将手中的羊皮信件递出,颉利伸出右手刚刚碰到羊皮信件,异变突生,侯希白身形猛地直起,嘴角带着一抹讥讽的冷笑,眼睛绽放出极为璀璨的光芒,右手如同闪电一般击出,快捷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程度,直接击碎了颉利的咽喉。 “咔嚓!” 颉利锐利的眼睛中透着不敢置信的神色,右手捂住了喉咙,嘴里冒出了鲜血,嗬嗬的喘息着,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语,身体猛地栽倒,砸在了身前案桌上,叮当乱响,各种餐具酒具跌落一地。 “大汗被杀了!” 一位将领猛地高呼,神情骇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 “大胆!” 毕玄最先反应过来,身形一闪,爆喝一声,右拳击出,罡风暴烈,吹的整座王帐都呼呼作响,无数的餐具跌落地面,声音杂乱无比。 赵德言紧随其后,厉啸一声,阴柔尖锐,犹如魔音灌耳,直钻脑袋深处,探爪抓向了侯希白的喉咙,阴气森森,黑气缭绕,隐隐有着无数厉鬼冤魂在嘶吼,向着侯希白冲击而来,这是赵德言的看家本领,归魂十八爪,阴森狠辣,歹毒刁钻。 侯希白看着倒地身亡的颉利,朗声大笑,笑声盖住了所有的声音,脚下一踏,左右腾挪,闪身躲过了毕玄的一拳,出现在了赵德言的身前,澄净明亮的眼眸中透着冷冷的寒光,不带一丝温度,目光注视着赵德言的脸颊,好似利刃一般,锋芒锐利,冷声道。 “祖宗的脸都被你这种数典忘祖之人丢尽了!” “今日我就替你祖宗出手,灭了你这不肖子孙!” 赵德言此人诡计多端,足智多谋,是突厥的国师,侍奉了三代可汗,深得颉利可汗的信任,为突厥的崛起出谋划策,贡献极大,但是对中原而言,却是作恶多端,危害极大。 赵德阳同时还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仅次于石之轩和祝玉妍,宗师圆满境界的高手,即使是毕玄也是全力施展了《炎阳奇功》才将其击败,足见实力强大,极难对付。 侯希白心中起了必杀之心,强大的心神外放,化为了一道无形的波动,牵动了赵德言的心灵精神,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滞,一直温润如玉的手掌就穿过了他的手臂,狠狠的印在了赵德言的胸膛之上。 “咔嚓!咔嚓!咔嚓!” 赵德言胸骨尽碎,身体像是被骏马撞击一般,倒飞而出,嘴里不断的喷出鲜血,眼睛瞪大,带着几分不甘和惊惧,砸落地面,脑袋努力抬起,挣扎着看向了侯希白,嘴巴翕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脑袋就跌落,没了气息。 “背典忘祖之人,死不足惜!” 侯希白负手而立,瞥了一咽气了的赵德言,对着地面狠狠的啐了一口,这才抬头看向了对面震怒的武尊毕玄。 第四十一章 公子射日,武尊陨落! 毕玄身上的气势极为骇人,好似无敌三界的,脸色铁青,那好似太阳的眸子里满是怒火,足以将人烤化,煞气杀机充斥在整座王帐内,铺天盖地的一波波的向侯希白冲击而去,汹涌澎湃,重若泰山。 侯希白神色微动,打量着这位塞外草原第一人,纵横天下数十年,威压中原,气盖天下,即使是中原道门大宗师宁道奇,虽然在境界上不弱于毕玄,但是在战力上要稍逊三分,这位草原的无敌强者,从小就是在厮杀中成长起来的,斗志战意都是最顶尖的,善于杀伐,勇于挑战,隐隐有天下第一人的态势。 毕玄整个人如同青铜浇筑的塑像,傲然挺拔,完美无瑕的身体,铜色的皮肤透着力量感,此时手中握住了自己的武器,一杆短矛,尖锐的矛头,隐隐还残留着暗红色,这是以往死在毕玄短矛下的对手的鲜血染红的,已经沁入了矛头之中,洗不干净了,矛头两侧开刃,寒光冷冽,锋锐无比,让人一眼看去,就感到了压抑恐惧。 毕玄看着掩饰了本来面貌的侯希白,注视着侯希白澄净明亮的眼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因为他从这双眼睛汇看出了对方的十分年轻,眼睛有着勃勃生机,没有一丝的暮气,平复了心中的怒火,再次变得无比冷静,开口说道。 “年轻的中原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的面前,刺杀可汗!” “今日我唯有用你的鲜血,才能洗刷耻辱!” 对于成名数十年的毕玄而言,侯希白当着他的面,将颉利可汗刺杀了,是一个天大的耻辱,必须要用侯希白的鲜血才能维护自己的威严和名声。 “我这人向来胆子很大,不过是斩杀了颉利而已,算不上什么!” 毕玄一双眼睛眯了起来,眼缝中有酷烈的寒光,犹如刀剑利刃,狠狠的刮过侯希白脸庞,给人一种沉重而又危险的感觉,嘴巴张开,犹如金铁交击一般的冷硬的声音响起。 “中原人,希望你的骨头能够像伱的嘴一样坚硬,我要将你全身的骨头一一崩断,让你承受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等你死后,我会带领突厥的勇士杀入中原,用百万中原人的性命祭奠颉利可汗!” 毕玄严峻的脸上满是残忍的冷意,他言出必行,只有鲜血才能让人畏惧突厥的强大,所以才会如此说,要用中原百万百姓的性命,威慑其他各族,树立突厥不可战胜的印象。 侯希白闻言,眼眸眯起,凛然的杀机从心中升起,充斥在眸子里,杀气从眼缝中冒了出来,惊天动地,心灵精神彻底放开,强大的精神念头影响了王帐内所有突厥将领酋头的精神,眼前出现无尽的修罗恶鬼,一尊无尽恐怖神秘的黑色身影在九幽血海之中浮现,讥笑一声,阴冷暴戾,充满了黑暗邪恶的气息,冲击向了这些突厥贵族的心头,让他们无比的恐惧,纷纷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抱头在地打滚。 “毕玄,你找死!” 侯希白冷声呵斥道,他本来不打算和毕玄纠缠,直接脱身而去,没想到毕玄居然敢口出如此狂言,触犯了侯希白的逆鳞,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就让这位塞外的武神陨落,为自己的狂言承担后果。 毕玄神色更加冷峻了起来,眼眸猛地张开,一道璀璨的亮光在王帐内亮起,这是毕玄的眸光,厉喝一声,右脚向前一踏,手中的短矛向前击出,短矛好似一道闪电,划过虚空,径直向着侯希白的胸膛扎去,没有丝毫罡风呼啸之声,亦不带起半分劲气,可是却将侯希白所有反攻路线全给封死了。 侯希白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周身泛起了黑气,渐渐浓郁,将他的身体包裹了起来,眼眸也被黑气尽染,漆黑如墨,不待一丝的白色,那已经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天魔之眼,充斥着世上所有黑暗面的气息,阴冷,邪恶,诡异,神秘,残忍,凶狠,狡诈,毒辣,暴虐。毕玄从未见过在人的眼眸中看到过如此多的负面情绪,即使是草原上最邪恶最残忍的马贼,也还保留着人正面的一些情绪。 无尽的黑气中却伸出了一只手,泛着莹莹玉光,洁白温润,在那邪恶诡异的黑气映衬下,无比的圣洁,手指蜷缩,握成拳头,掀起了无尽的骇浪,空气空间都炸裂了,一道道的黑色裂痕密布虚空,如同一张蜘蛛网,密密麻麻的,笼罩向了那根势不可挡的短矛。 短矛锋锐无比,是世间最锋利的武器,斩断了无数的黑色裂痕,径直撞向了那只洁白如玉的拳头。 “轰!” 罡风暴烈,整个王帐都被掀飞了,一片狼藉,无数的餐具桌椅都被吹上了天,稀里哗啦,叮当乱响的砸在了远处的草原之上,王帐的将领酋头们纷纷被狂暴的罡风击飞,口吐鲜血,脸色惨白的摔在地上,发出了哀嚎之声。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外面守卫的铁箭卫,轰隆隆,五千铁箭卫纷纷向着这里汇聚而来。 “铮!”“铮!”“铮!”“铮!”“铮!” 五千柄弯刀同时出鞘,刀身在月辉的照耀下,泛着冷光,组成了刀林,双眸满是煞气,杀机将天上的云团都冲散了,死死的盯着被团团围住的侯希白。 毕玄手中剧震,长矛倒回,一股无形大力冲击而来,毕玄上半身向后仰起,眼看就要被侯希白一拳击退了,毕玄脚下狠狠一踏,地面顿时震动,方圆一丈泥土翻起,这才停住了后退的脚步,上半身也再次直起。 毕玄眼眸中满是战意,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让他如此激动的对手了,皮肤泛起了淡淡的红色,血气翻滚,难以平息。 侯希白身影在黑气笼罩中若隐若现,那只洁白如玉的拳头上有着一颗白色的小点,这是毕玄短矛留下的痕迹,即使是那锐不可当的短矛,也只能在侯希白的拳头上留下这么一点的印记,连皮都没有划破,可谓是金刚不坏体。 侯希白漆黑如墨的眼眸,在黑气中扫过五千铁箭卫,眸子中隐隐有黑气浮现,化为了天魔王之相,仰头怒吼,狰狞恐怖,诡异邪恶,侯希白嘴巴一张,一道尖锐刺耳的魔音响起,透着无尽的阴寒之气,直冲五千铁箭卫,这是天魔大法中的天魔音,是一种极为诡异恐怖的音杀之术,最适合的就是清理这些修为远逊于他的杂兵。 好似镰刀割草一般,五千铁箭卫一茬一茬的倒地,脸上浮现出来痛苦却又开心的笑容,七窍流血而亡,这场景无比的阴森恐怖,让人胆寒。 毕玄脸色大变,感受着耳中传来的痛感,心神被天魔音撼动,等回过神来,左右环顾,五千铁箭卫居然尽数暴毙,无比心痛。 铁箭卫是毕玄一手训练的突厥精锐勇士,以一敌十,十分勇猛,如今居然被侯希白一道天魔音尽数抹杀,这是何等恐怖。 侯希白欣赏着铁箭卫恐怖的死相,冷酷的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邪恶而又阴冷,发出了让人恐怖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桀!” 这笑声是从九幽深渊之中传来的,阴冷无比,邪恶血腥,让人心头无比的压抑,产生了一种呕吐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毕玄气血上涌,充斥在眼睛中,血红无比,如同血海修罗,周身煞气升腾,充斥在天地之间,真气涌动,翻滚不休,炎阳奇功全力催动之下,整个空间却灼热沸腾,给人一种在黄沙浩瀚、干旱炎热、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裸体曝晒多天,濒临渴死那干涩缺水的骇人感觉,这等神功,简直令人感到可怖。 毕玄终于全力出手了,手中的短矛再次击出,这次和上次不同,声势暴烈无比,骇人的劲风吹动了草原的风沙,满地黄沙,遮天蔽日,好似荒漠中的龙卷风,旋转不休,卷起了无数的杂物尸体,向着侯希白席卷而去。 武尊毕玄,天下三大宗师之一,威压天下几十年,纵横无敌的存在,终于展现出他犹如一般无敌的风采威势,一出手,犹如天灾降临,这等恐怖的景象无比壮观雄伟,一道龙卷风,灰蒙蒙的,好似受到了毕玄的操控,无比坚定的冲向了侯希白。 侯希白周身的黑气被狂风吹动,不断的跳跃闪烁,渐渐变得稀薄了起来,露出了若隐若现的侯希白身影,那双黑的可怕的眼眸没有一丝的人性,俊朗邪魅的脸上满是阴冷诡异的笑容,嘴巴张开,血腥无比,洁白的玉齿整齐划一,在这种恐怖的环境衬托下,更显阴森诡异。 侯希白此时放开了心猿意马,第二次心神完全晋入了魔道精义之中,纵情自我,极端的自我,释放出了心底最黑暗的邪恶暴戾,毫无顾忌的灭杀了五千铁箭卫,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极致的冷漠无情,好像人命在他的眼中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侯希白看着疯狂旋转的龙卷风,露出了讥讽鄙夷的神色,张口一吐,真气暴动,心神勾动了天地间无形的波动,一道红色的龙卷风升起,高速旋转,血腥无比,隐隐可以闻到刺鼻的铁腥味,让人直作呕。 两道龙卷风碰撞在了一起,相互纠缠消磨,渐渐的转速减缓,体积减小,最后同归于尽,消失在了天地之间,无数的杂物尸骸从天而降,腥风血雨一般,将人间化为了炼狱。 侯希白和毕玄同时爆喝一声,冲向了对方,地面翻滚,大地震动,两条土龙在他们身后咆哮嘶吼,短矛和拳头再次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溅,金铁交击之声,连绵不断的响起,回荡在空旷无垠的草原之上。 毕玄的短矛有着不可思议的玄妙变化,矛头温度极高,被体内的炎阳奇功真气催动的成赤红色,热度不住递增升温,无可测度,更无法掌握,招式极尽变化,但又像全无变化,溯本归源,集千变万化于不变之中,如此武功,尽夺天地之造化。 毕玄周身好似环绕着十个太阳,炽热酷烈,草原都要被他晒干了,脚下的土地化为了赤土,漆黑一片,土地之上草木和杂物纷纷燃烧了起来,夜空都被烈焰染红了,红光笼罩在毕玄身上,犹如上古纵横的祝融火神,威严伟岸,暴虐残忍。 侯希白也发生了一些玄妙的变化,眼眸中的黑气渐渐消退,化为了一片白色,寒气冷冽,犹如冰霜之眼,白茫茫的,十分骇人,周身的黑气收敛,再次钻入了体内,有着淡淡的白气浮现,越来越浓,渐渐弥漫了整个天地,白雾缭绕,寒冷无比,草原之上像是分为两半,一半烈焰滔天,一半冰寒无比。 侯希白双手拉开,虚空中无形的波动化为了一张神弓,拉成了满月状,侯希白就是世间最顶尖的神射手,寒气凝聚,生成了一支支白色冰箭,依次排开,虚空凭立,侯希白捏住一根冰箭,猛地射出,迅捷无比,在虚空中划过一道白光,直奔毕玄而去。 “叮!” 毕玄爆喝一声,手中的短矛神出鬼没,正好挡在了冰箭之上,冰箭顿时炸裂,化为了无尽寒气,向着毕玄手中的短矛蔓延,白色的寒气爬上了短矛的矛头,滋滋作响,水汽蒸腾,短矛的赤红之色好像减弱了一些,毕玄周身一轮昊日顿时熄灭,只余下了九轮大日。 侯希白嘴角扬起,无比冷静,锐利的目光再次瞄准了毕玄,右手抄起三根冰箭,无形波动化为神弓,拉弓上箭,手指一松,三道冰箭化为了流星,再次射向了毕玄。 侯希白并未停下,再次抄起冰箭,三根冰箭紧随其后,呈品字形,前后相距很短,笼罩了毕玄周身六个部位。 毕玄连连大喝,手中的短矛化为了一团光影,叮叮当当,交击之声不断响起,一根根的冰箭炸碎,化为了一团无比阴寒的白气向着毕玄冲去。 短矛矛头的赤红之色已经变为了暗红之色,温度骤降,有着白色冰霜不断蔓延,想要将其彻底熄灭。 毕玄周身的九轮大日接二连三的熄灭,砰砰砰!一连六轮大日熄灭,化为了点点光羽,隐隐能够听见金乌陨落的哀鸣之声,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毕玄脸色微微发白,鼓动着体内的真气,全力抵挡着严寒白霜的侵袭,周身气势再次猛地提升,一股和天地自然抗争的不屈意志显化,无比坚定,脚下再次踏出,向着侯希白冲去。 侯希白白色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极小的黑点,渐渐变大,犹如黑洞,无比深邃,冷笑一声,脚下连连踏出,一朵朵透明晶莹的冰莲生出,托起了侯希白的身体,向后退去,和毕玄拉开距离,抄起了最后的三根阴寒锐利的冰箭,搭弓射箭,三根冰箭化为了三条冰龙,吟啸不绝,天地震动,阴云密布,遮挡了银月。 “滴答!滴答!滴答!” 瓢泼的大雨降落,落入了烈焰之中,火势渐渐变小,最后化为了缕缕青烟,袅袅飘荡。 乌云再次散去,云散雨歇,玉盘高悬,银色的月辉再次洒落,天地之间一片清冷圣洁。 三条冰龙扑向了毕玄周身的最后的三轮大日,撕咬缠绕,吟啸不绝,三轮大日化为了三只金乌,清鸣一声,展翅扑向了冰龙,鳞片凋零,金羽掉落,哀嚎嘶吼之声不曾断绝,激荡不休。 金乌利爪抓破了龙鳞,刺入龙身之内,冰龙利齿咬住了金乌的身体,哀鸣一声,纷纷消散,白雾飘散,火光熄灭。 毕玄周身一僵,手掌之上渐渐浮现出了一层冰霜之色,沿着手臂不断蔓延,渐渐爬上了胸膛,腹部,双腿,头颅,咔咔咔咔,清脆的声音响起,毕玄奋力向前挥出自己的短矛,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整个人都被寒冰包裹住了。 短矛已经化为了冰矛,晶莹冰寒,矛尖停在了侯希白的眉心前,只差一寸,侯希白眼睛都不眨一下,负手而立,看着眼前已经化为了冰雕的武尊毕玄。 晶莹剔透,月辉照耀在冰雕之上,璀璨耀眼,夺人眼球。 侯希白向后撤了一步,神色无比的复杂,环顾着狼藉的东突厥王帐,叹了一口气,轻声感叹道。 “何必呢?” “我只是想要杀了颉利而已!” “从此天下少了一位大宗师,让人唏嘘!” 话音飘荡在草原夜空中,随着草原的寒风一起向着远方飘去,侯希白如同鬼魅一样,消失在了原地,向着宋玉致的方向而去。 橘黄色的曦光刚刚划破了夜空,给寒冷的草原带来了几分温暖,宋玉致一夜未曾闭目,双臂抱腿,静静的看着帐篷外的天空,度日如年,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希望可以在一天时间到来之时,第一眼就看到那个俊朗豪迈的身影。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无上大宗师,玉华展锋芒 侯希白一身白衣,不染尘埃,披着金色的霞光,缓缓迈步而来,从地平线升起的地方出现了,如同太阳神一般,俊朗神圣,伟岸威严,身上已经没有之前大战时的煞气,温暖和煦,让人不由的想要靠近他。 宋玉致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凝神屏气,生怕这是幻觉,手指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感袭上心头,英气勃勃的俏颜上渐渐绽放出了璀璨的笑容,莹白色的皓齿整齐无比,笑声如同银铃动听悦耳,格外的欢快,明眸动人,满是泪光,晶莹璀璨,激动的站起身来,修长有力的双腿大步迈开,疯了一般的向着侯希白冲去。 宋玉致义无反顾的撞进了侯希白的怀中,小拳头狠狠的捶打着侯希白的胸膛,砰砰作响,小脑袋紧紧埋在了侯希白的胸膛之上,一抹湿润浸湿了侯希白的衣衫,压抑低沉的哭声在侯希白的耳边响起。 侯希白神色一僵,脸上带着几分苦笑,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臂将其揽在了怀中,轻轻拍着宋玉致的娇背,安抚着少女激动的情绪。 “没事,别哭了!” “这可不是宋二小姐的风采!” “呜呜呜!” 宋玉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天知道,她这一夜是如何过来的,无比的黑暗,不见一丝星光,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太阳升起,心绪激动澎湃无法抑制,没有了以往的坚强,无比的脆弱,只想无所顾忌的宣泄心中的担忧和害怕。 宋玉致双臂紧紧箍着侯希白的腰背,久久不愿放手,尽情的哭泣着,梨花带雨的,格外动人。 不知过多长时间,牧民们开始陆陆续续的起来劳作了,看到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草原民族从不扭捏,对这对中原年轻人的拥抱都是充满了善意祝福,没有任何的取笑。 宋玉致听到牧民的笑声,终于回过神来,羞涩涌上了心头,暗暗懊悔自己不该失态,如此不矜持,慌忙松开了紧紧抱着侯希白的手臂,在侯希白的怀中钻了出来,带着小脑袋,耳垂上晶莹剔透,透着粉红色,小脚有些躁动,碾着草地,充满了不安和紧张。 侯希白微微摇头,轻笑一声,对不敢抬头的宋玉致说道。 “洗漱一下,我们该回中原了!” 宋玉致闻言,这才抬头瞥了一眼侯希白,见他神色如常,羞赧之心这才淡了几分,手指撩了一下眼前的乱发展,左右瞥了一眼,这才压着嗓子,低声问道。 “你事情办的怎样了,可是成功了?” 侯希白点点头,云淡风轻,看着喜笑颜开的宋玉致,低声说道。 “很顺利,颉利已经身死,毕玄也陨落了,草原将要乱上一阵,足够中原喘息的了!” 宋玉致闻言,秀眸睁大,震惊的看向了侯希白,怀疑自己听到的话。 “毕玄也死了?” 宋玉致的声音微微拔高了一些,显得有些尖锐,显然是心中激荡所致。 毕玄是何人,天下三大宗师之一,被世人誉为武尊,修为高深,实力强大,即使是中原各派的高手都不得不对其钦佩有加,是塞外人的信仰,如同一般无敌的存在,居然陨落了,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定会造成轰动的。 即使毕玄陨落这件事有多么的不可思议,宋玉致都没有质疑侯希白说谎,不知为何,她心中无比的信任侯希白,哪怕他说三大宗师都陨落了,宋玉致也深信不疑。 “嗯!陨落了!” 侯希白带着浅浅的笑容,应了一声,看着眼睛还泛着微红的宋玉致,伸手帮她捋了一下再次耷拉下来的乱发,别到了耳后。 宋玉致俏脸瞬间就变得的红彤彤的,眼睛无比的明亮,有着晶莹的光芒闪耀,俏生生的看着侯希白,娇声道。 “那可是大宗师,没想到居然也败在了你的手中!” 侯希白收回手臂,唏嘘叹息,仰头看向了颉利王帐的方向,幽幽道。 “我本来没打算杀毕玄,只是他自己作死,口出狂言,要用中原百万百姓之血,祭奠颉利!” “虽然我念在他修成大宗师之境不易,不忍杀他,但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他如此作为,只能痛下杀手,将他打杀了!” 大宗师境界实在是太难成就了,天下练武之人中只有寥寥几人,何等的难得,每一个都是传奇,智慧过人,让江湖多了璀璨,如果不是必要,侯希白绝对不会将他们打杀了,大宗师陨落是江湖武林的巨大损失,即使是侯希白也会感到可惜。 此时,太阳升离地平,其道大光,彻底照亮草原,新的一天开始了。 侯希白和宋玉致没有在草原停留,骑着侯希白买来的那两匹驽马,径直南下。 二人刚刚回到中原,突厥颉利可汗被刺杀,武尊毕玄陨落的消息,就爆炸一般的传开了,引得无数人议论。 首先,受到了颉利支持的刘武周等枭雄纷纷大惊,没有了突厥的支持,他们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天下变动,极有可能陨落在时代的潮流中。 李阀也是连忙调整对策,唐国公李渊和几个儿子不知商量了多少次,甚至和佛道两教多次讨论,为接下来的时局变幻做应对。 不过相比于颉利可汗被刺杀,草原上乱成了一团乱麻,毕玄陨落更受到练武之人关注,这可是塞外守护神,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什么样的人居然可以将他击败斩杀,有人亲眼看到了毕玄的尸体,犹如一块万年寒冰雕刻而成的雕像,依旧屹立在东突厥的王帐原本的位置上 那阴寒的冰雕即使在太阳的照射下,依旧不化,有人大着胆子伸手触碰了毕玄的尸体,瞬间也被冻成了冰雕,生机尽无,十分可怖。 天下人纷纷猜测和毕玄交手的神秘人,应该是修炼了至阴至寒的内功心法,开始纷纷细数天下阴寒功法,首推的就是宇文阀的《冰玄劲》,这门功法极为阴寒,可以将人冻毙,阴寒歹毒,但是即使是宇文阀阀主宇文伤,将《冰玄劲》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依旧不过是宗师圆满之境,根本就不是大宗师毕玄的对手。 更何况,武尊毕玄的内功心法《炎阳奇功》乃是天下都数得着的至阳至刚的功法,酷烈炙热,刚猛霸道,专门克制至阴至寒的内功。 那位神秘人能够用阴寒功法将毕玄冻毙,境界修为上至少已经达到了大宗师之境,甚至是还要胜过毕玄的境界,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静念禅院,大雄宝殿后堂之中,道门大宗师宁道奇,静念禅院主持了空和尚,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弟子师妃暄,还有四位须发皆白,一脸老态的四大圣僧,齐聚一堂,众人面色凝重无比,眼眸中满是精光闪耀,压抑沉闷的气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毕玄陨落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是一直不曾露面的梵清惠都下山了,一位大宗师被人活活冻毙,这代表着什么,在场的众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自然明白。 “天下出现了大宗师境界以上的高手,无上大宗师,那可是只差一线就可破碎虚空的存在,即使是燕飞和天师孙恩复生,都不能将其斩杀!” 数百年前,天师孙恩可是将《黄天大法》修炼到了黄天无极的境界,至刚至阳,修为臻至了无上大宗师之境,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人,威压天下近百年,后来借助燕飞之力,一同破碎虚空,成为了神话传说,当今天下再次出现了这种无敌的存在,让佛道两教无比的紧张,如果这人参与到了天下争霸之中,必然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巨大的影响。 宁道奇神色莫名,眼眸中的纯真明净,也消失不见了,他纵横江湖几十年,位列三大宗师之一,是世间顶端的存在,没想到居然在这时出现了一位无上大宗师,实力可以斩杀毕玄,必然也可以斩杀他,让宁道奇心中升起了危机感,体内血液隐隐沸腾,久违的兴奋感涌上心头,这天下更加的热闹了,无上大宗师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更进一步的可能,破碎虚空不再是虚幻无望的。 四大神僧宝相庄严,四人对视一眼,眸子里都泛起了波澜,即使是他们修心近百年,依旧为无上大宗师的出现感到了震惊,无上大宗师,只要得到了一点机缘,就可破碎虚空而去,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佛陀菩萨,这种人已经不是靠着人数就可以对抗的。 梵清惠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依旧青春常驻,艳丽秀美,容颜清妍,不比如今备受追捧的弟子师妃暄逊色,甚至还因为岁月的沉淀,多了几分成熟的风情,风采更胜一筹,一身灰色的僧袍,双手合十,透着虔诚,星眸动人,明亮清澈,声音无比的清脆,犹如少女一般,悦耳动听,开口说道。 “为今之计,只有加快计划脚步,让李阀早日统一天下,成就霸业,才能减少变数,不会让我们佛道两教的受到影响!” 众人对视一眼,精光大作,纷纷点头,对梵清惠所说没有意见,为了减少波折,最好的办法就是全力支持李阀,加快统一天下的步伐。 梵清惠见众人没有意见,秀眉微展,暗暗松了一口气,目光瞥了一眼宁道奇,其他人都好说,宁道奇可是道门大宗师,如果在此时出言反对,就说明道门有了不同想法,那佛道两教的合作极有可能会作废,必然会让李阀天下的大业受到影响。 梵清惠收回了目光,稍稍沉吟片刻,星眸之中闪烁着慧光,这位慈航静斋斋主是佛道两教中出名的智者,精于谋划,当年的隋文帝杨坚能够顺利建立大隋,也有她在背后支持。 杨坚小时候在佛寺中长大,小名那罗延,意思就是金刚,可见与佛门有多大的渊源,也正是这个原因,被慈航静斋选中,支持他成为了天下之主,佛教也随之大兴。只是随着杨坚在位日久,发现了佛门过于势大,对天下已经产生了不好的影响,这才开始遏制佛门发展,甚至到了杨广继位之后,更是对佛门大肆打压,这才引起了佛门的反击,使得大隋二世而亡。 梵清惠沉思之后,胸有成算,带着自信的笑容,容光艳丽,动人心魄,可惜的是在场都是佛道两教最顶尖的人物,早就参透了情爱,不再对女色动心,心中只有大道,心坚如铁,难以撼动。 “如今瓦岗寨已经落败,王世充也是日落西山,大不如前,李阀占据了长安,击败了窦建德,收拢瓦岗寨不少的将领人马,很快就可以统一北方!” “巴蜀的独尊堡堡主乃是武林判官解晖,我即日南下,劝说解晖放弃抵抗,归顺李阀,只要李阀击败王世充,得到洛阳,即可收复巴蜀,大势顿时就会明朗,即使是岭南宋阀也难以抵挡李阀!” 岭南宋阀,宋家山城,宋缺见到了从草原回来的侯希白,得知了他的壮举,心中振奋,和侯希白山商量过后,岭南大军终于出动了。 宋缺不愧是当世兵法大家,沙场纵横,智计百出,所向披靡,百战百胜,岭南大军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在宋缺的统率下,秋风扫落般的击败杜伏威,萧铣,李子通,辅公佑等人,几乎有一统中原南方之势。 这让刚刚跑到了江南,准备大展宏图的寇仲傻眼了,无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再想着争霸天下,还是先做个纵横沙场的大将军吧,投靠了宋阀,领军作战,倒是战绩彪炳,一时间成了宋阀最看重的外姓大将,深受宋缺的信重和欣赏,对其倾囊相授,刀法,兵法,毫不藏私。 李世民也在这时候攻破了洛阳城,李神通击溃了朱粲,李靖打败了刘武周,梁师都,高开道等北方义军,李阀了中原北方。 宋阀和李阀南北对峙,巴蜀独尊堡夹在了中间,成了天下的焦点所在。 梵清惠孤身入巴蜀,拜访了武林判官解晖,劝说他归降李阀,助李阀统一中原。 当年,梵清惠行走江湖之时,艳压群芳,受到了无数江湖少侠的追求,解晖就是其中一人,就是天刀宋缺也为之着迷。 只是后来,宋缺看出了梵清惠心中并无男女情爱,只是将这些当做了红尘炼心,顿时大怒,挥剑斩情丝,回了岭南,娶了一个极丑的女子为妻,生儿育女,将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了刀道和建立汉统天下两大志向之中,再不受情爱影响。 解晖面对昔日的梦中女神,十分的犹豫,一面是自己的八拜之交,生死兄弟,一面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左右为难。 正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谢晖最后还是决定,为了女人,背叛兄弟,准备投降李阀,让梵清惠无比的欣喜,带着好消息回了李阀。 独尊堡,一栋二层绣楼。 宋玉华身穿华服,温婉典雅,落落大方,坐在桌前,桌子上摆放着一柄圆月弯刀,秀眸明亮,静静的听着一位劲袍男子的汇报。 “堡主,已经答应了梵清惠的请求,准备将巴蜀献出,归降李阀!” 宋玉华无比的平静,如同浩瀚深邃的大海,让人无法捉摸,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玉容妍丽,风姿绰约,温声道。 “我知道了!” “少夫人,我们该怎么做?” 劲袍汉子是独尊堡的一位护卫统领,是宋玉华的收服的手下,这样的人独尊堡还有不少,这些人遍布巴蜀的上上下下,宋玉华已经将解晖架空了,只是解晖如今还不知道罢了。 这几年,解晖因为解文龙身死,性情大变,对手下人极为苛责,动不动就取人性命,惹得人心浮动,离心离德,纷纷投靠到了宋玉华的麾下。 “时机已到,如今独尊堡也该换个主人了!” 宋玉华声音极为悦耳,右手握起了桌上的圆月弯刀,起身而立,向着楼外走去,气势磅礴,惊人至极。 这位护卫统领先是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脸上露出了大喜之色,激动的紧随在宋玉华的身后,向着独尊堡主堂而去。 宋玉华脚步坚定,神色冷淡,手中的圆月弯刀已经出鞘,寒光冷冽,护卫头跟在宋玉华身后,一路前行,中间不断有人加入队伍,跟在了宋玉华的身后,所有人都神色坚定,眼神凝重,不发一言向着主堂而去,队伍不断扩大,不一会的功夫,队伍就变得就浩浩荡荡,无比庞大了。 宋玉华身后跟着数千人,队伍整齐,步伐坚定,来到了主堂之前,宋玉华停住脚步,一挥手,身后的数千人,顿时散开,将主堂团团包围住了,密不透风,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来,杀气凛然,肃穆无比。 宋玉华神色复杂,目光看向了正堂之中负手而立的解晖,思索片刻,脚步迈动,向着正堂之中走去,护卫统领连忙阻拦,躬身说道。 “少夫人,不可冒险!” 宋玉华神色冷冷,清冷高贵,眸光如利刃一般锋利,红唇轻启,坚定的说道。 “让开,总要做一个最后的了结的!” 宋玉华此时心中平静无比,心如冷月,清冷空明,精神不断的拔高,渺渺杳杳,玄妙非常,秀掌紧握圆月弯刀,在即将踏入主堂之前那,突然停住了脚步,回眸一笑,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少夫人这个名号,我不喜欢!日后称呼我大小姐!” “喏!大小姐!” 数千人俯首,异口同声应道,声音洪亮整齐,震动天地,十分壮观。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星河璀璨,风华绝代 宋玉华一声轻笑,十分满意,风华绝代,锋芒尽显,跨步进入了主堂之中。 谢晖坐在上方,脸色铁青,阴沉无比,头顶之上有着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仁义礼信。字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笔锋刚劲,一眼看去,锐利的锋芒扑面而来,这是当年独尊堡建立时,天刀宋缺提笔所写,融入了天刀刀意,大气磅礴,气势雄浑。 宋玉华站在主堂之中,仰头看着这块牌匾,专注无比,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不发一言。 谢晖脸色漆黑无比,眼眸眯起,狭长无比,寒芒从眼缝中透出,看向了自己这位儿媳,眸子里没有了以往的温和,满是冷意,声音极冷的说道。 “我没想到自己的儿媳居然如此了不起,暗中笼络了大半将领,我这个独尊堡堡主都毫不知情,被蒙在鼓里,成了傀儡!” 谢晖脸上挂着冷峻的神色,声音无比的寒冷,透着杀意和煞气,这位武林判官威震巴蜀几十年,不是没有遇到过挑战者,都被他用强大的实力镇压了,没想到最后却栽到了自己儿媳的手中。 “玉华,你不愧是天刀宋缺的女儿!” “当年我还以为你温婉乖巧,和宋兄不同,如今看来是我看走了眼!” 谢晖提到宋缺之时,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当年和宋缺生死与共,共同闯荡江湖,宋缺多次救他性命,这才成了八拜之交,如今他却背叛了宋缺,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心中没有解晖的女人,慈航静斋的梵清惠。 宋玉华目光从牌匾之上收回,眸光清冷凝聚,带着锐利的锋芒,看向了解晖,冷声道。 “你看错了我!” “父亲也看错了你!” “正好扯平了!” 宋玉华的话极为理智,没有指责解晖背叛了宋阀,只是平静的说出了事实,不存在对错,立场不同而已。 解晖闻言松了一口气,心中原本还有些的愧疚彻底消散了,眼神坚定无比,寒光闪耀,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前了走了几步,和宋玉华相对而立,目光看向了主堂外包围的人马,神色有些复杂的问道。 “闲话已经说完了!该谈论正事了!” “你带着这么多人包围了主堂,想要做什么?” 宋玉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这些人原本都是解晖的手下,如今却投靠宋玉华,包围了原本的主君,其中发生了什么,无需多言。 “请解堡主你弃暗投明!” 宋玉华转过头来,目光湛湛,无比明亮,十分认真的说道。 “弃暗投明,谁是暗,谁是明?” 解晖发出了一声嗤笑,讥讽的看着宋玉华,带着几分不屑,对于谁是暗,谁是明,显然有着不同的意见。 “李阀是暗,宋阀是明!” 宋玉华对解晖的反应不以为意,极为认真的解释着明暗,她是从心底就是这样认为的,真诚无比。 “哈哈哈哈哈哈!” 解晖仰头大笑,笑声极为放肆,甚至腰身都笑弯了,伸出了右手,手指指着宋玉华,怒声质问道。 “凭什么?” “你说李阀是暗,宋阀是明,就是对的?我偏认为李阀是明,宋阀是暗!” 宋玉华脸上浮现了一抹失望之色,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千古至理,解晖和宋阀明显不是同一路人,即使面临如今的绝境,也依旧固执己见,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不愿回头。 “汉统是明,胡人是暗!” “所以宋阀和李阀,谁是中原正统,不言而喻!” 宋玉华深深的看了一眼解晖,无比认真,声音并不大,却振聋发聩,让解晖的笑声都停了下来。 解晖听到此言,全身一震,瞳孔扩散,没有了之前的讥讽笑意,多了几分异样,最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沙哑的说道。 “这时候,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解晖从年轻时候,就极为钦佩宋缺坚持汉统的做法,他也是汉人,是华夏儿女,是中原土生土长的男儿,怎么可能不对作威作福的胡人感到痛恨,只是如今他却忘记了初心,被梵清惠说动,准备投降李阀,这已经是数典忘祖的行为了。 “今日你已经占据了大势,他们都是你的人了,我一个孤寡老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解晖目光越过了宋玉华,看向了主堂之外的的独尊堡人马,这些原本都是的手下,如今却将手中的刀剑对准了他,着实让人感慨。 宋玉华没有以大势压人,无比的平静,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圆月弯刀,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柔情万种,声音缥缈空灵,心神晋入了圆月心境,清冷空明,猛地抬头,目光顿时化为了刀剑,锐利无比,放声道。 “他们以往都是你的臣属,自然不能对你动手!” “今日,我不欺你,就用手中的弯刀,定高下,分胜负,胜者留,败者走!” 宋玉华此时和往日完全不同,身上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势,青丝洒落在身后,不断飘动,手中的弯刀抬起,指向了谢晖,刀意冷冽,刀气锋锐,骇人至极。 解晖闻言一愣,心神一阵恍惚,呆呆的看向了宋玉华,好似产生了幻觉,此时立在他身前的是他敬佩了一生的结义兄长,天刀宋缺,锋芒毕露,气吞山河,气势磅礴,大气雄浑。 “你真的很像你父亲!” 解晖轻声道,眼眸中露出了复杂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镔铁铸就的一对判官笔提起,笔尖寒芒冷冽,无比锐利,真气吞吐不定,发出咻咻之声,刺破了空气,格外的骇人。 “不过,你真认为自己是我的对手吗?” “我解晖也不是浪得虚名,整个南方除了天刀宋缺,谁敢放言,胜过我手中的这对判官笔!” “若是没有这一身的武艺,我如何可以称霸巴蜀,建立独尊堡,被巴蜀之人敬仰臣服!” 武林判官解晖就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老牌宗师高手,威震巴蜀,纵横几十年,屹立不倒,就可知道他的实力有多强大了。 宋玉华并没有被解晖的话影响到,她此时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心神感知无比敏锐,精神无限拔高,念头和手中的弯刀合为一体,发生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共鸣,频率相同,无比的熟悉,不分彼此。 “我不知道能否胜过你,只是我心中有一个想法,想要试验一下!” “什么想法?” 解晖露出了不解之色,目光看向了神色有些奇怪的宋玉华,眉头微皱,出声询问。 “如果我用手中的圆月弯刀胜过了你,是否有资格,可以将名字刻在父亲的磨刀石上!” 解晖闻言微怔,眸子里精光闪烁,露出了惊色,目光灼灼看向了宋玉华,他第一次知道,眼前的宋玉华居然还有这样野心,即使是他解晖也没有资格将名字留在宋缺的磨刀石上,上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名震天下顶尖高手,最次的也是宗师圆满之境,修为比解晖更甚几分。 解晖笑了,笑得极为畅快,好像恢复了以往武林判官的风采,豪迈爽朗,高声说道。 “绝对有资格!” “我解晖虽然没有资格将名字留在磨刀石上,但是你只要用手中的弯刀胜过了我,绝对有资格名列其上!” 解晖这话不是虚言,他虽然实力差了几分,不能将名字登上磨刀石,但是如果有人可以击败他,实力确实足以登上磨刀石,他就像是磨刀石的衡量标准一般,只要击败他,就可以上榜。 “这就好!” “那我今日就要将名字刻在磨刀石上!” 宋玉华放心了,灿烂的笑了起来,妩媚而又圣洁,手中的圆月弯刀一挥,一道刀气,凝练无比,破开了空气,斩向了解晖,好像是在打个招呼,礼节性的一击。 解晖神色坚毅,冷峻无比,眸子里多了几分慎重之色,凝重的看着冲到眼前的刀气,这刀气凝练精纯,不可小觑。 这等精纯凝练的刀气,非刀法大家不能练就,这充分说明了宋玉华的实力,刀法精湛高明,已经自成一家,可以称得上是刀法大家,对面这等高手,即使是解晖也不敢松懈分毫。 这也是宋玉华的挥出这一刀的用意,提醒解晖全力以赴,不可大意,不然她胜之不武。 “玉华,你性情也像极了你父亲,无比高傲!” 解晖人老成精,心机深沉,自然明白了宋玉华的用意,所以才会如此说,宋玉华是担心他大意落败,不足以验证自己的实力,影响自己登上磨刀石,这等高傲的性情,简直和宋缺一模一样。 “虎父无犬女,果然有道理的!” 解晖嘴里说着话,手中的判官笔向前一点,一道劲风刺破虚空,点在了凝练的刀气之上。 “砰!” 劲风和刀气化为了点点星光,飘荡在了空气中,隐而不见了。 宋玉华不以为意,刚刚那一刀只是试探,打个招呼而已,并不代表自己的真实实力。 宋玉华心神沟通手中的圆月弯刀,刀身轻颤,发出阵阵嗡鸣声,刀气如同利齿一般,撕裂了空气,猛地斩出,一轮残月升起,月辉洒落,清冷无比,圣洁的白光如同匹练一般,划过虚空,斩向了解晖的头颅。 解晖心神提起,凝神屏气,眼眸收缩,目光锐利,犹如鹰隼,手中的判官笔猛地挥出,银钩铁画,纵情挥舞,像是大诗人,大文豪,挥笔泼墨,将眼前的空间当做了纸张,真气为墨,横竖撇捺钩,永字八法施展而出,笔尖纵横,点向了那匹练一般的银辉。 相传,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用几年的时间,专门写“永“字。他认为,这个字具备楷书的八法,写好“永“字,所有的字都能写好。以后,王羲之的七世孙智永又将这“永字八法“传给虞世南,再后来,经过很多书法家一直传了下来。 永字八法讲究:点为侧,侧锋峻落,铺毫行笔,势足收锋;横为勒,逆锋落纸,缓去急回,不可顺锋平过;直笔为努,不宜过直,太挺直则木僵无力,而须直中见曲势;钩为趯,驻锋提笔,使力集于笔尖;仰横为策,起笔同直划,得力在划末;长撇为掠,起笔同直划,出锋稍肥,力要送到;短撇为啄,落笔左出,快而峻利;捺笔为磔,逆锋轻落,折锋铺毫缓行,收锋重在含蓄。 解晖作为笔法大家,自然书法精湛,将永字八法融入了判官笔法之中,威势无穷,精妙绝伦,即使是天刀宋缺都对其笔法赞赏有加。 “啵!” 一声轻响,好像是泡沫被戳破后发出的声音,刀光散尽,劲风隐匿,一招比试,难分高下。 宋玉华心神无比专注,眸子一片空洞,根本就没有看向眼前的解晖,她只是在施展自己心中的刀法,不关心对手是谁,也不在乎对方如何应对。 残月升起,月到中天,化为了一轮圆月,洁白如玉,圆满如盘,洒落了一地的银辉,照亮了整个夜空,刀光更加璀璨明亮,将原本有些暗色的主堂整个照亮了,却没有给人任何温暖的感觉,刀光寒冽,清冷阴寒,空气中都凝聚了无数的小水珠,甘露滴落,好似下起一场小雨,刀法精妙至此,已经算是神乎其神了。 解晖神色凝重无比,眸子猛地睁圆,如同鹰隼发现了猎物,手中判官笔,书写出最华丽的文章,墨香芬芳,隐隐弥漫在空气中,字字珠玑,花团锦簇,好像一下踏入了春天的花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绚烂多彩,艳丽无比。 “叮!” 圆月弯刀和判官笔发生了一次轻微的碰撞,金铁交击,有着火星迸溅,金红色的火星一闪即逝,刀剑再次分开,二人同时后撤一步,拉开了一丈距离,四目相对,眼中的锋芒交汇,犹如刀剑碰撞,心灵深处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这是二人的气势精神在比试对撞,惊险之处丝毫不亚于真正的比试。 二人眼眸汇总泛着莹光,心灵精神难分高下,同时清喝一声,脚下猛地一踏,玄武岩的石板纷纷碎裂,乱石飞溅,射向了对方,声势骇人,无比强大。 宋玉华身形鬼魅,左突右闪,躲过了所有的乱石,出现在了解晖的面前,星空中的圆月落下,化为了一轮红日,昊日初升,其道大光,由至阴至寒的太阴星化为了至阳至刚的太阳,阳光璀璨,金灿灿的,耀眼无比。 解晖面对如此璀璨的刀光,都忍不住闭上了双眸,眼前一片漆黑,解晖心神却提升到了一种从未达到过的境界,无比敏锐。此时的解晖,面对着从未有过的困境,没有视线,刀光锋锐,眼看就要被那璀璨的刀光斩杀,他却化为了先贤圣人,手中的判官笔书写出了光耀万古的经典。 “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做《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璀璨的文章照亮了岁月长河,璀璨的昊日孕育了万物生灵,两者撞击在了一起,那璀璨的光芒,是从未见过的,这是生命之光和文明之光的碰撞,碰撞之后产生的光芒无比耀眼,让主堂外关注此战的众人纷纷移开了视线,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根本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当!” 激烈的碰撞,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这声音有着奇妙作用,传到耳中,智慧大增,心灵温暖,着实神奇无比。 宋玉华发出一声清啸,清脆悦耳,犹如风铃碰撞,好似清泉叮咚,让人心中无比清净安定,娇媚的玉容俏颜,浮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手中的圆月弯刀再次挥动,精妙无比,沿着无比玄妙的角度,划向虚空,斩落而下。 日月轮转,阴阳转换,日月同时在地平面高高跃起,一跃三千丈,一道璀璨辉煌的星河张开,群星闪耀,数不胜数的,日月融入其中,毫不起眼,银河绚烂,如梦如幻,宛若天倾,向着人间倾泻而下,轰鸣不绝,天地震动。 无比璀璨绚烂的光芒闪耀,这等精妙清绝的刀法,已经不似人间的刀法,这是九天之上的神明才能斩出的一刀,无比惊艳,梦幻绚烂,璀璨耀眼。 面对这等璀璨惊艳的刀法,解晖怔在了原地,手中的判官笔颓然跌落,砸在了石板之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印记。 解晖脸上浮现了一抹解脱之色,眼睛中有着璀璨星河映照,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暖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将那方星河永远留在了眼眸之中,闭目等死。 劲风划过,刀气冷冽,一缕青丝飘落,刀光停在了解晖的脸前,几乎不留一丝缝隙。 宋玉华周身气势雄浑,无比豪迈,脸上却是神色淡漠,冷若冰霜,恢弘的气势,清绝的气质,造成了巨大的反差,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让人倾慕。 第四十四章 玉华斩牢笼,公子劝圣僧 解晖没有等来永久的黑暗,缓缓睁开了眼眸,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女子,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颓然叹息,缓缓说道。 “一代新人换旧人!” “江湖催人老,时光不饶人,你赢了,我败了!” 宋玉华闻言,收起了手中的圆月弯刀,朴实无华,哪里还有刚刚的璀璨光辉,刀身入鞘,寂静无声。 “我本以为你的刀法是圆月弯刀,刀意清冷髙洁,刀法小巧精微,与天刀截然不同!” “但我还是小瞧你了,你真正的刀法是星河刀法,群星璀璨,银河绚烂,飞流直下三千丈,气势恢宏,大气雄浑,招式精妙,精巧入微,不逊天刀分毫!” “日月为星,三光汇聚,果然不愧是宋缺的女儿!我儿文龙确实配不上你!” 解晖感慨莫名,谁能想到眼前温婉大气,清绝秀美的女子,居然能够击败他这位威震巴蜀的武林大豪。 “此战过后,你怕是要名震天下,名字足以刻在磨刀堂中了!” 解晖感慨莫名,冷峻的眼眸中还有着震撼之色,对方的刀法惊艳清绝,精妙辉煌,让他如今依旧难以平息心中的情绪。 宋玉华神色淡淡,突然对磨刀堂中留下自己的名字没有了兴趣,她用自己的刀法击败了解晖时,心灵就已经发生了蜕变,臻至了宗师圆满之境,精神圆满,产生了明悟,她已经不是笼中鸟,金丝雀了,凭借手中的圆月弯刀,即使是天刀宋缺也不能操控她的人生了。 “无所谓了,我已经将磨刀堂从心中斩去了,不在意是否可以将名字刻在磨刀石上了!” “真正的强者根本不需要其他人认同!” 宋玉华神色轻松无比,好似挣脱了身上所有的束缚,神采飞扬,顾盼生辉,好像整个人都升华了。 “强者,不要他人的认同吗?” 解晖低声感叹道,低着脑袋,若有所思,神色多了几分释然,抬起头看向了宋玉华,沉声道。 “你赢了,杀了我吧!” 宋玉华并没有如此做,转身向后走去,走出了主堂,没有理会身后错愕的谢晖。 谢晖整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服,神色肃穆,正色走出了主堂,一人独自面对着数千人的刀剑相向,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沉稳而又坚毅,从容不迫,展现了一位武林大豪的风采气度。 宋玉华一挥手,身后的战士们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道路,宋玉华看着惊讶的谢晖,笑着说道。 “你毕竟是我的长辈,我不会杀你,你走吧!” 解晖毕竟是宋玉华名义上的公公,宋玉华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所以才放解晖离去。 解晖深深看了宋玉华一眼,环顾四周,将所有人的都尽收眼底,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独尊堡,迈步沿着让开的道路离去。 大石寺,大雄宝殿后堂之中,数位江湖大名鼎鼎的高手汇聚一堂。 坐于中间位置的是四位须发皆白的老僧,宝相庄严,慈悲智慧。 三论宗的嘉祥大师皮肤光滑,鹤发童颜,眉头足有两寸长,耷拉着眼睛旁边,身披金红袈裟,眸子温润平和,透着和善,盘膝坐姿蒲团之上,右手竖起,一手搭在腿上,最令人瞩目就是他的右手食指,光滑温润,细腻如玉,泛着莹莹之光,这是嘉祥大师将一指禅功夫修炼到了圆满境界后才特征,这根食指金刚不坏,无坚不摧,可以算得上是舍利一般的存在。 “这次多亏了梵斋主,劝说了独尊堡归降,这才南北之争已经占据了先手,宋阀怕是要被动了!” 华严宗帝心尊者肤色暗黄,好似寺庙中的金身佛像,威严肃穆,苦大仇深,眉眼耷拉着,脸上带着几分冷意,眸光锐利,锋芒毕露,精光闪耀让人不敢对视,身形枯瘦,矮小,身上的袈裟显得格外的宽松,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手边有着一根足有手臂粗细法杖,沉重无比,手掌紧紧握着法杖,手背上青筋暴起,格外的用力。帝心尊者也不说话,十分沉默,脸上浮现出沉思之色,眉头紧皱,不动声色的听着众人的讨论。 禅宗四祖道信大师性情开朗,为人诙谐,最是活泼,身形中等,不胖不瘦,略显老态,矍铄的脸上带着皱纹眸子中满是温和,目光柔和,让人如沐春风,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莹莹眸光看着众人讨论,频频点头,深表赞同,显然是一位极好相处的人。 “确实如此,梵斋主居功至伟!” 天台宗智慧大师神色淡淡,眼眸微微眯着,眼缝汇总有着智慧之光上闪过,身形在四大圣僧中最是高大,甚至算得上健壮魁梧,脸颊也是比正常人大上一圈,颧骨高高鼓起,面容凶横,一脸的凶肉,鼻子微微有些向左歪着,嘴巴极大,血盆大口,这样一位绿林好汉的模样,不知怎么会拜入了佛门,成了一代圣僧,实在是浪费这幅天生响马巨寇的好面相。 但就是这位五大三粗,长相凶狠的老僧,却是四大圣僧中最富有智慧之人,是佛门智囊一般的存在,见解深刻,智计百出,和样貌实在是反差太大了。 “我们需要警惕解晖反复!” “毕竟解晖和天刀宋缺是八拜之交,有着生死交情,情谊深厚,哪怕此时答应了我们弃暗投明,归顺李阀,也极有可能会因为宋缺再次反悔!” 梵清惠等人点点头,十分赞同,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天刀宋缺是一个极有人格魅力的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小觑这位天下第一用刀大家,对他无比的忌惮。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宋缺坚持汉人血统,对佛门这些胡教有些排斥,他们绝对不会选择支持李阀,而是会欣然支持宋阀。可惜宋缺实在太固执,对汉人正统血脉十分坚持,对佛教这些外来教派也不太喜欢,这是宋缺最大的缺陷,也是他最让人敬佩的地方。 人可能不会认同坚持他人所坚持的初心,但是也绝对不会嘲笑坚持初心的人,这样的人心志坚毅,一往无前,让人钦佩。 侯希白坐在大石寺大印和尚的身边,默默无闻,没有多少的存在感,即使是大印和尚作为道信大师的晚辈,在这样的场合中也是插不上几句话,地位辈分都要和这几人差了不少。 “宋缺此人我还是了解的,一旦认定了一件事,绝对不会后悔!” “如果他知道了解晖背叛了他,定会出手斩杀解晖,绝不容情!” 梵清惠眼眸中泛起了淡淡涟漪,回忆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当年宋缺慧剑斩情丝,决绝无比,当机立断,让她印象无比深刻。 这位年过半百了的慈航静斋斋主,容貌秀美,风华绝代,身上灰色的僧袍不能遮掩梵清惠半点风采,不愧是上个时代艳压群芳的仙子,岁月对她格外的垂青,只看容貌,最多也就三十岁左右,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侯希白细细的感知着四大圣僧和梵清惠的身上的气息和精神波动,揣摩着他们的功法,在自己的脑海中进行推演在,无数的虚拟身影不断的修正修炼,一次次的试错,一次次的修正,不过短短的片刻功夫,就将几人的修行功法推演了出来,融入了自身,使得周身气息越发圆满无缺,只是四大圣僧和梵清惠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 侯希白表面一副肃穆庄严的样子,佛门后起之秀,心中却是无聊的很,根本就懒得听他们的商议,百无聊赖的等到了这场大佬会议结束,已经是深夜了,银月高悬,星辉璀璨。 侯希白走出了后堂,在月辉的照耀下,伸了一个懒腰,吐出了一口浊气,有些抱怨的吐槽道。 “不论哪个时代,这些大人物都喜欢开会,大会小会一大堆,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浪费时间!” 侯希白踏着月光并没有回到自己的禅房,而是向左一拐,去了另一处地方。 “咚咚咚!” 刚刚回到禅房,还未歇息的道信大师听到敲门声,为之一愣,起身开门,看到了侯希白,神色多少浮现了一丝讶异,对他的到来有所不解。 道信大师虽然不知道侯希白的来意,依旧是将侯希白请了进去,二人盘坐在蒲团之上,面面相对,一时无言。 道信大师禅定功夫极深,不骄不躁,只是用温润的目光看着侯希白。等待着他开口,道明来意。 侯希白更是悟得了常定之境,无出定入定之别,不知有念头和无念头,禅定功夫无比精深,更超越了道信大师。 只是侯希白毕竟有事要说,二人相坐片刻之后,侯希白展颜一笑,宝相庄严,清净妙相,莲花清净身,琉璃明镜心,诸法皆明,万法不沾,佛音自檀口之中吐出,让人清净欢喜。 “道信大师,弟子这次来是有事相商!” 道信大师点点头,颔首示意侯希白继续说下去,他洗耳恭听。 “弟子原本是魔门花间派弟子,早年拜入了禅宗大石寺!” 侯希白一上来就放大招,即使是道信大师也不由大为吃惊,险些坐不住,手掌掐动印诀,差点就要将达摩手施展出来。 “你是那个孽徒的弟子侯希白?” 道信大师口中的孽徒就是邪王石之轩,当年石之轩改头换面,投入了嘉祥大师和道信大师的门下听法,学得了佛门武学精髓,结合魔门精义,兼容并蓄,创造出了《不死印法》,武功大成,踏入了大宗师之境,即使是四大宗师联手追杀,依旧奈何不得石之轩,被他逃脱,可谓是佛门的奇耻大辱。 “石师的确是我在魔门的师父,教导了我一年武功!” 侯希白毫不隐瞒,直言不讳,石之轩虽有许多地方不尽如人意,但是对侯希白还是有恩的,不仅为侯希白的父亲立了墓碑,更是传授了他花间派的武学,没有对不起侯希白的地方,不论到什么时候,侯希白都会承认石之轩是他的师父。 “那你为何会拜入大石寺?” 道信大师见侯希白如此坦诚,深邃睿智的眸子里,闪过了沉思之色,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不紧不慢,再次开口询问原由。 “为了填饱肚子!” 侯希白笑着说道,伸手拍了拍腹部,极为洒脱,写意懒散。 道信大师愣住了,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想,他想过无数的理由,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离谱的理由。 侯希白所说的理由虽然荒诞不经,但是道信大师却心中隐隐升起一个感觉,侯希白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为了吃上饱饭才拜入了禅宗,没有其他的阴谋算计。 “此事我师父大印禅师也知道!我早就向他坦白了身份!” 道信大师神色凝重了起来,眼中精光闪烁,念头翻滚,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无言。 “我这次深夜拜访,是为了禅宗日后发展而来!” 道信大师神色微动,再次恢复了平静,目光深邃无比,静静的看着侯希白等待着他的下文。 “禅宗和其他佛门宗派不同,禅宗之法,最明显的特质是在于强调内心的自证,而这种自证,和庄子的坐忘、心斋和朝彻是如出一辙,这与天竺传来的原本佛教及其余佛门流派的特点不同,是中原思想诞生出的宗派!” 侯希白心灵清净无尘,一念不起,万念不生,彻底晋入了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禅心妙境,宝相庄严,清净妙相,周身隐隐檀香之气弥漫。 道信大师闻着鼻尖传来的檀香之气,眼眸层层涟漪,心中无比震惊,这是菩提道果,佛陀金身,眼前这位自称魔门弟子的禅宗弟子,居然已经得悟正觉,境界圆满无缺,是在世的活佛,真正的智慧觉者。 “你说这些究竟何意?” 道信大师禅心动摇了,不是被侯希白的言语撼动的,而是被侯希白的道果撼动了心神,第一次主动询问侯希白的目的。 “我希望禅宗支持宋阀,建立汉人血脉的正统王朝!” “中原已经不是南北朝的时候了,不需要胡人血脉的皇帝!” 侯希白这话说得无比干脆,让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侯希白内心的坚定和信念,强大的信念甚至让道信大师百年修为都被影响了,心潮涌动。 “你和宋缺都是一个想法,难怪会支持宋阀!” 道信大师也是汉人,心中也对胡人并无好感,只是禅宗如今在佛门还没有那么强大的话语权,只能和其他的宗共同进退,选择支持李阀。 “我当年拜入魔门之时,就曾对石师讲过我的志向!” “我要天下皆白,乾坤朗朗,这中原是汉人的天下乾坤,不是胡人的!” 侯希白神色肃然,无比的坚定看向了道信大师,神色间没有往日嬉皮笑脸,这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谁要阻我,就是我的敌人,哪怕是魔门和禅宗也不例外!” 侯希白说到这里,眸光湛然,周身散发出了骇人至极的气息,将整座禅房都笼罩住了,强大恐怖的气息如惊涛骇浪一般,向着道信大师压了过去,显然这是在逼迫道信大师表态。 道信大师百年修为在此刻全力爆发了,醇厚精深的真气疯狂的在经脉中运转,心灵精深不断的拔高,晋入了最巅峰的境界,竭尽全力的抵抗着侯希白的气势压迫。 道信大师作为宗师圆满之境,年近百岁,修为无比强大,即使是大宗师也休想要用气势压服他,但是面对侯希白的逼迫威慑,却无能为力,脸色渐渐苍白,真气内力被强大的气势压回了体内,沉寂不动,好似顽石,不听指挥了。 道信大师苦笑不已,双手一摊,无奈的看向了侯希白,认输了。这小家伙,真是够霸道,想要劝说自己支持宋阀,也不谈条件,直接压服,倒是有些佛祖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气概风采。 “你就是这样劝说我支持宋阀的吗?” “花间派不是传承了纵横家的学说吗,最是能言善辩,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奇葩?” “你可不是一个合格的说客!” 侯希白收起了周身强大的气势,一脸的无赖样子,发出一声嗤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不论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能够用实力解决的事情,何必再浪费口舌!” 道信大师听闻这话,一阵无言,即使以他的淡定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你确实说服我了,在世佛陀,无上大宗师,足以改变天下局势了!” “武尊毕玄是被你击败的吧?!” 道信大师神色复杂的看向了侯希白,平静的眼眸中多了几分炙热,侯希白虽然是魔门出身,但也是禅宗弟子,有这么一位强大的存在,足以让禅宗大兴,成为佛门主流。 侯希白见道信大师同意了自己的请求,不由大喜,有了道信大师的支持,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他有着足够的把握策反其他三位圣僧。 “明智的选择,宋阀的实力已经超过了李阀,宋缺和石师都已经踏入了大宗师,即使是有你们四大圣僧和宁道奇在,也不足以抵挡我们三人联手!” “哦!” “没想到那个孽徒居然再次踏入了大宗师之境,心境圆满无缺,实在让人惊讶!” 道信大师神色幽幽,对于石之轩这个魔门邪王,佛门奸细,道信大师的感官是十分复杂的,石之轩悟性智慧绝对都是最顶尖的,当年拜入佛门时,深得道信大师的喜爱,将其当做了衣钵传人。 第四十五章 道信开悟,以德服人 道信大师脑海中浮现出了以往的一幕幕记忆,栩栩如生,好似就是刚刚发生过的一样。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道信大师高坐法坛,讲法说禅,下面有着数百位僧人虔诚听法,摇头晃脑,沉醉痴迷,唯有一人不同,神色清醒,眸露慧光,宝相庄严,清净妙相,风采过人,多有明悟之色。 道信大师见状大喜,明白坐下这人已经修成了清净妙相,有望成为一代圣僧,老怀大慰,后继有人,不由敲响了身前的木鱼,梵音响起,直透人心。 道信大师这是动用了压箱底的手段,以心传心,心心相印之法,不断的敲响身边的木鱼,一股奇异的波动散开,融入了石之轩的心间,精神心灵渐渐晋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寂灭空明,不动如山,聚性止念,忘却一切,无我无人,心神霎时浸入天地间某种神秘层次。 “笃!笃!笃!笃!笃!笃!笃!” 撼人心灵的木鱼声绵绵不绝,着着无孔不入的侵入石之轩的心灵最深处,拷问着他的每一丝细微的残余杂念。甚至声音中所蕴含的磅礴浩大的无形异力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沉浸入天地间某一神秘空间的清净心神往外拉扯,木鱼声中所蕴含的无形无质的核心力量,乃是无论何等高明真气和精神异力都无法阻挡分毫的禅心之力,更是道信大师一生佛法禅修的真如所在! 这是禅宗的以心印心之妙,毫无虚妄,直指禅心,以心灵桥梁传承佛法禅意,此时此刻,身处木鱼声“漩涡”深处之人,心灵若有丝毫破绽、杂念,都会不住放大,就会被禅心之力突破击溃心神意境,将内心深处隐藏的情绪、执念释放出来,不由自主的大哭、大笑,肆意发泄,如疯似魔,这是就是传承也是考验。 石之轩不愧是被道信大师最看重的弟子,承受住了这等考验,获得了禅宗最根本的智慧教义,使得自己魔功大成,让道信大师未必后悔。 道信大师收回杂念,叹息一声,都是过往烟云,如今再想着这些事情,又有何意义呢,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我培养了一位魔门邪王,他培养了一位佛门觉者,因果循环,果真玄妙!” 道信大师抬头看向了宝相庄严,清净琉璃的侯希白,眼角带着几分笑意,对天地间的因果不由敬畏了几分,真不知道那个孽徒看到自己的弟子成为了佛门觉者,是何等的感想。 侯希白脸上带着如春季阳光一般明媚的笑容,丝毫不在意道信大师的打量,腰背弯曲,向后一仰,没有任何的拘束,好似那屋檐下乞讨的乞丐,透着慵懒闲散,没有任何的高僧形象,自嘲道。 “我在石师眼中,应该会是魔门败类的形象吧!” 侯希白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毕竟石之轩的想法异于常人,即使是如今心境圆满无缺,不再是一个神经病,也不能以常理揣测这位魔门邪王的心思。 不过,侯希白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所做所为,如果公布天下,在魔门其他人眼中,他一定会是魔门最大的叛徒,魔门八大高手,就有三位死在了他的手里,简直就是魔门宗师杀手,使得如今魔门势力蜷缩,都不敢和佛门正面硬钢了。 “魔门败类也好,佛门奸细也罢,哪有什么对错可言!” 道信大师感慨颇多,神色复杂,无比真诚的说道。 到了如今的年纪,道信大师已经堪破了正邪对错,对石之轩的事情也早就看透了,不再萦绕于心。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侯希白出声诵道,好似梵音,让人心中开悟,得悟智慧,安定清净,着实不凡。 道信大师如当头棒喝,心中开悟,心灵精神猛地一跃,晋入了全新的境界,心灵念头活泼无比,勃勃生机从那苍老的身体深处再次涌出,为道信大师提供了新的动力,脸上的皱纹瞬间磨平了,肌肤红润光滑,富有弹性,这哪里还是一位百岁老人,一眼看去,分明是一位四十岁的壮年,原本洁白的须发,也化为了半黑半白,神奇无比,眨眼间就完成了变化。 道信大师眼眸睁开,温润柔和,好似美玉雕刻而成,脸上散发莹莹之光,无比的平静,宝相庄严,双手合十,朗声道。 “我今於诸有,不起空华见,普愿同一切,常作如是观。” 道信大师得了侯希白佛音开悟,智慧顿生,更进一步,成功踏入了大宗师之境,成就了佛门大罗汉果位,可喜可贺。 道信大师站起身来,推开了禅房的大门,走入了院中,沐浴着清冷的约会,熠熠生辉,回头看向了屋中盘坐的侯希白,出声问道。 “你来不来?” 侯希白一个跃起,身形划过虚空,出现在了小院中,站在了道信大师的身旁,仰头看了一眼璀璨的银月,声音悠悠道。 “来!怎能不来?” 侯希白和道信大师相视而笑,踏出脚步,向着其他的禅房而去。 房间内,供奉着一尊释迦摩尼像,威严慈悲,神通广大,整座佛像精致无比,由上好的木料雕刻而成,成暗金色,佛像前放着一个小香炉,上面供奉了三炷香,青烟袅袅,檀香扑鼻,轻轻一嗅,心神安定,显然这檀香是特制的,用了不少安心养神的药材,造价不菲。 侯希白和道信大师和嘉祥大师三人对坐,道信大师返老还童,吸引了三位圣僧的注意力,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双手合十,诵念佛号。 “阿弥陀佛,恭喜佛兄得悟本如,证就罗汉道果!” 道信大师连忙双手合十,弯腰还礼,脸上带着欢喜之色,掩饰不住的开心。 道信大师和三位圣僧寒暄了一阵,这才谈论起了正事,侯希白的事情和盘托出,没有任何的隐瞒,四大圣僧是多年的好友,一直都是共同进退,道信大师虽然希望禅宗大兴,却也没有想过打压其他三宗,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智慧大师眼眸中泛着精光,高大健壮,魁梧凶悍,脸颊也是比正常人大上一圈,颧骨高高鼓起,面容凶横,一脸的凶肉,手掌不自觉的握紧,青筋暴起,眸光凌厉,注视着侯希白,大有暴起发难的架势,显然对侯希白这位魔门弟子不太友善。 帝心尊者威严肃穆,苦大仇深,眉眼耷拉着,脸上带着几分冷意,眸光锐利,锋芒毕露,精光闪耀让人不敢对视,身形枯瘦,矮小,身上的袈裟显得格外的宽松,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手边有着一根足有手臂粗细法杖,沉重无比,手掌紧紧握着法杖,手背上青筋暴起,格外的用力,显然也是有着想要降妖除魔的冲动。 倒是嘉祥大师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平静无比,沉默不语,低头沉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似没有注意到禅房中紧张凝重的气氛。 侯希白感知到两位圣僧对他毫不掩饰的恶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眸子温润,平静深邃,如同汪洋大海,周身清净琉璃,不染尘埃,咧嘴一笑,带着几分桀骜,火上浇油的问道。 “怎么,你们这是不服气,想要降妖除魔!” 侯希白这话一出,道信大师暗暗叫糟,侯希白的话果然刺激到了智慧大师和帝心尊者,二人登时大怒,智慧大师那凶恶的脸庞狰狞无比,厉声爆喝道。 “大胆!魔门小崽子,别以为你拜入了禅宗就是佛门弟子了,石之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魔头就是魔头,永远改变不了自己残忍凶戾的本性!” 一声爆喝,智慧大师和帝心尊者猛地起身,脚下一踏,地板碎裂,强大的气势涌向了侯希白,心佛掌和大圆满杖法用出,就要攻向侯希白,真气暴烈,空间都荡起了淡淡涟漪,没有任何的留手,全力以赴,空气中有着白色的气浪翻滚,吹得屋内的摆设一阵摇晃。 侯希白盘腿而坐,那如寒星璀璨的眸子里,一片平静,好似深邃无垠的夜空,神秘而又浩瀚,拈花一笑,向着身前虚空轻轻一点,空间破碎,一个鸡蛋大小的黑洞突兀的出现了,不断的扭曲波动,散发着无比危险的气息,黑洞之后隐藏着无尽的黑暗,恐怖诡异,让人心寒。 四大圣僧看着虚空中扭动的黑洞,同时全身一颤,眼眸收缩,感受着那无比危险的气息,心灵精神躁动不安。 “破碎虚空!” 嘉祥大师面色无比的凝重,黑洞散发的气息对练武之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好像只要跃入其中,就可超脱这个世界,到达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无比祥和,安逸无比的仙界。 “没错!” 侯希白神色闲适,轻松无比,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打量着停下了攻击的智慧大师和帝心尊者二人,轻声问道。 “伱们是要杀我吗?” “我这人心胸宽广,最擅长以德服人。不会和你们计较的!” 侯希白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位圣僧,手指搓动,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帝心尊者脸色变幻,一会红,一会青,呆滞在了原地,眼睛紧盯着那鸡蛋大小的黑洞,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侯希白的质问。 智慧大师长相凶残,如果不是他披着一身袈裟,活脱脱就是一个土匪响马,闻言眼珠子一转,反应迅速的说道。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你能出淤泥而不染,弃暗投明,佛门自然是大开方便之门!”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智慧大师双手合十,躬身一礼,回答着侯希白的问题,不动声色的给帝心尊者使了个眼色。 帝心尊者也是反应过来了,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法杖,单手竖起,宝相庄严,十分肃穆的说道。 “智慧大师所言没错,佛门普度众生,自然欢迎你的加入!” 侯希白看着脸皮如此厚的二位圣僧,不由钦佩,能屈能伸,确实智慧过人,难怪可以成为一代圣僧。若是那种一根筋的愣头青,最多也就是个佛门护法金刚,永远无法成为佛门当家人。 侯希白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屈指一弹,一道真气射入虚空,抚平了黑洞,带着笑意的问道。 “那不知我所说的,支持宋阀之事,三位圣僧如何想,是什么意见?” 智慧大师这位魁梧凶悍的圣僧,再次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一脸正色,十分认真的回答道。 “宋阀天命所归,当为中原正统!” “没错,宋阀有着真龙之气,当为天下之主!” 帝心尊者也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十分真诚,眼眸中带着虔诚,让人无比的相信。 嘉祥大师一脸的苦笑,看着三位都支持宋阀的多年好友,无奈点点头,多少带着几分异样,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智慧大师和帝心尊者居然会如此识时务。 侯希白满意的点点头,他以德服人还是很有成效的,就连四大圣僧都认同他的道理,赞同了他的想法,谁敢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说客,是纵横家学说的集大成者。 这世界上就没有侯希白劝说不了的人,如果真有,那人也一定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四大圣僧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也不再纠结侯希白以德服人的做法,一脸肃然的说道。 “李阀其实不仅有宁道奇这么一位大宗师支持,还有一位大宗师隐于其中!” “这人不是佛道高手,而是李阀自己的大宗师!” 侯希白闻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智慧之光闪耀,眉心一个若隐若现的舍利子浮现,滴溜溜的转动,光灿灿,圆坨坨,光明慈悲,让四大圣僧神色微动,脸上多了几分认同之色,没有了刚刚的委屈成全。 舍利子的出现,表明了侯希白是真正的佛门觉者,不是魔门的奸细,只有得证本如,见性成佛,方可修成舍利子,这是伪装不来的。 侯希白将四大圣僧的反应尽收眼底,这是他故意而为,就是为了消除双方之间的隔阂和不快,只有自己人,才能得到认同,还有什么比舍利子,更能证明侯希白是佛门弟子的吗! “那位大宗师是不是李渊第四子李元霸?” 嘉祥大师闻言,露出了意外之色,他没想到侯希白居然猜出了李阀大宗师的身份,不由点点头,感叹道。 “那李元霸心智有缺,却是天生的金刚不坏之体,神力天生,钢筋铁骨,年纪轻轻,就修成了大宗师,而且是肉身成圣,横练无敌,一对擂鼓瓮金锤足有千斤重,舞动起来,所向披靡,纵横无敌,即使是老衲等人也不是对手!” 自古以来,横练功夫最难修炼,又苦又难,但是一旦修炼成功,同境无敌,最是强大。 李元霸天生痴傻,却肉身强横,将横练功夫修炼到了大圆满境界,踏入了大宗师之境,即使是宁道奇和四大圣僧也不敢硬抗他的擂鼓瓮金锤,强悍无匹,所向无敌。 “李元霸这种横练大成的金刚,放在战场之上就是大杀器,冲阵斩敌,无人能挡,最是让人头疼!” 侯希白也是精通兵法之人,他若为帅,当世之中,也就只有宋缺这位兵法大家可以抵挡一二,其他人,就是寇仲李靖这等天生的帅才也不是他的对手,只会兵败沙场。 “不过,此人心智不全,难敌人心,有我在,容不得他蹦跶,不会影响到大局的!” 四大圣僧倒是赞同侯希白的观点,武功也不是万能的,李元霸这种痴傻之人,只要不和他硬拼,有的是办法对付,而且即使硬拼,侯希白这位破碎虚空的无上存在,也绝对不会输,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李阀此战已经必败无疑了,宋阀得到天下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四大圣僧无比的感慨,谁能想到,当世居然会出现侯希白这等惊才绝艳之人,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可以破碎虚空,这等存在,古往今来也没有一人,佛门如果不改旗易帜,就是自寻死路。 不要认为四大圣僧贪生怕死,他们更多考虑的是佛门日后的发展,大势如此,只有识时务,才能让佛门继续生存下去,不然等到宋阀夺得了天下,就是灭佛之时。 五人商量了一番形势,这才散去,并没有寻找梵清惠这位慈航静斋斋主,十分默契。 侯希白对慈航静斋代天择主的做法十分不满,一群尼姑居然敢如此行事,着实是胆大包天,一点出家人的风范都没有了,不愿给慈航静斋一个机会。 四大圣僧倒是想要劝说梵清惠弃暗投明,但是看到侯希白如此排斥,也不好再提,只能选择了牺牲慈航静斋,作为投名状,无奈之举罢了。 独尊堡中,解晖独自离开了自己亲手建立的势力,灰溜溜的离开了巴蜀,没有前去李阀,下落不明,武林江湖再也没有听闻过武林判官解晖的传闻,一代武林大豪彻底销声匿迹了。 独尊堡主堂,大堂之上仍旧挂着宋缺书写的仁义礼信的牌匾,只是牌匾之下坐着的人变了,不再是武林判官解晖,而是宋阀长女宋玉华。 宋玉华一身华服,端坐在座椅之上,艳丽无双,风华绝代,高贵大气,腰间挎着一柄圆月弯刀,弯刀之上隐隐有着冷冽至极的锋芒,显露出了宋玉华精妙绝伦的刀法造诣。宋玉华俏脸之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十分平静的看着下方站立在大堂之中的挺拔身影。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天刀斩星河,父女再争锋 这道身影无比挺拔,腰背好像天柱不周山一般,顶天立地,撑住了天下江山,手中拎着一柄厚背刀,宽大锋锐,隐隐有刀气生出,让人感到了寒意。 这人正是天刀宋缺,负手而立,怡然自得,从容无比,静静的注视着上面端坐的宋玉华,睿智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惊讶之色,俊朗完美,犹如刀刻的五官,难怪被人称为最完美的人。 “这次来巴蜀之前,我设想过很多结果!包括兄弟反目,我出手将解晖斩杀!” “唯一没有想到就是,你居然击败了解晖,掌控了独尊堡,这着实让我感到惊讶!” 宋缺眸子里满是赞赏之色,目光移动,停在了宋玉华腰间的那柄圆月弯刀,一道无比璀璨辉煌的刀意隐藏其中,让宋缺眼睛越发明亮了起来,蠢蠢欲动,战意升起,手掌不自觉的握紧了刀柄,想要拔刀,与这个变化极大的女儿一战。 宋玉华第一次清晰的感知到了天刀宋缺的可怕,身上气势深邃高远,雄浑苍茫,好似高高在上的天道,包罗万象,俯瞰众生,淡漠无情,至大至上,无可抵挡,以往实力不济,宋玉华只是敬畏宋缺,不敢违背他的意志,如今却是不同了,哪怕是直面天刀之威,依旧淡定自若,平静无比的说道。 “怎么,父亲这是想要和女儿大战一场吗?” 宋玉华丝毫不惧,哪怕宋缺已经踏入了大宗师之境,她还停留在宗师圆满之境,依旧是十分强硬,周身气势升腾,一轮银月跃入虚空,一开始只是月牙弯弯,不断爬升,月道中天,化为了玉盘,圆满无缺,洒落着清冷的月辉,光明大盛,照亮了有些昏暗的主堂,银月继续运行,最后落入地平线下,一轮昊日升起,其道大光,璀璨无比,夺目耀眼,星月隐没,不敢争辉,日落月生,群星璀璨,纷纷震动,一条璀璨的星河跃入了眼帘,浩瀚无垠,璀璨辉煌,无比壮观,气势恢宏。 宋缺心神中升起一柄天刀,无边无际,对着璀璨星河斩去,刀光璀璨,更胜星辉,这等璀璨的光芒,好像是天地初开,天地间的第一缕光,驱散了黑暗,带来了光明,群星与其相比都黯淡许多,整条星河都好像要熄灭了一般。 天刀斩落,星河断裂,一分为二,无数的星辰陨灭,爆炸了,一朵朵璀璨的烟花在星空中绽放,格外的绚丽凄美,让人陶醉在这壮观的景象中。 宋玉华脸色微变,清秀明亮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璀璨的刀光,娇躯微微一颤,发出了一声闷哼,心神震荡,这一次刀意比拼,她还是略逊天刀宋缺,吃了一点亏。 “好一柄无情淡漠的天刀,无物不斩,无物不灭,锋芒无双,刀光绝世!” 宋缺身上凛冽的刀意渐渐收敛,消散不见,整个人显得质朴无华,没有了刚刚的锋芒霸道,惊叹的点头道。 “你的星河刀意璀璨辉煌,大气宏伟,不弱我天刀,只是修为还不曾跨入大宗师之境,不是我的对手!” 宋缺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女儿居然如此惊艳,这距离他上次相见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居然就已经成就了宗师圆满之境,刀意高远,刀气精纯,假以时日,必然可以成为他最大的对手,可以和他争夺天下第一用刀大家的名号。 “你很不错,让我惊喜不已,短短几年时间,就跨入了当世顶尖高手之列,天下用刀之人,伱可名列第二位,即使是寇仲的井中月,此时也不及你的星河刀璀璨!” 寇仲作为宋缺最看重的后辈,一柄井中月无比惊艳,已经踏入了宗师之境,被宋缺刻在了磨刀堂中,认为他日后必然会成为继自己之后的天下第一用刀大家。 如今,宋缺却是有了不同的看法,口中的井中月虽然惊艳,却不及宋玉华的星河刀璀璨辉煌,日后天下第一用刀大家有的争了! 宋缺其实也有过遗憾,自己的子女没有练刀的,当年的宋玉华温婉乖巧,对武功不感兴趣,宋玉致和宋师道都是随着宋智练剑,不愿练刀,不想一辈子生活在父亲天刀的阴影下,如今这个遗憾被弥补了,宋玉华居然重拾武道,短短几年功夫就练成了星河刀法,惊艳璀璨,年轻一辈中,除去侯希白,就属宋玉华最为惊艳,即使是师妃暄,绾绾等人也要略逊一筹。 “你的名字足以刻在磨刀堂中了!” 宋缺十分感慨,他从未想过会在磨刀堂中刻上家人的名字,即使是老牌宗师的地剑宋智,也没有资格刻在磨刀堂中,如今自己这个从小乖巧温婉的女儿却做到了,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结果。 “不用了,我已经不需要将名字刻在磨刀堂了!” 宋玉华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这个以往激励自己练武的目标,已经唾手可得了,她却已经不感兴趣了,她已经真正的明悟了强者的意义,有了强者之心,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了,不需要这些虚名来彰显自己的强大实力。 宋缺闻言稍稍一愣,眸子里的光芒越发璀璨了,明亮的可怕,眸光透着无尽的战意,他越发想要和宋玉华大战了,沉声道。 “你居然斩去了心中的执念,心境圆满无缺,只差一线,就可踏入大宗师之境了,实在是太让我意外了,一次又一次的给我惊喜!” 宋玉华此时的境界和之前的宋缺差不多,随时都可能踏入大宗师之境,可以称得上是大宗师之下最顶尖的高手,三大圣僧如今就是这个境界,已经半步踏出宗师之境,只是差了一点机缘造化,就可突破。 道信大师就是得了这点机缘造化,被侯希白一道佛音开悟,直接蜕变,踏足大宗师之境。 宋玉华神色清冷,面对往日自己敬畏的宋缺,心中没有一丝的波澜,好似枯井,淡定的说道。 “等我踏足大宗师之时,定要和父亲一战,看谁才是天下第一用刀大家!” 宋玉华此时和宋缺气质格外的像,风华绝代,气势豪迈,眼中亮起了璀璨的光芒,星河浮现,璀璨无比,一道无比炙热的战意在主堂内弥漫。 天刀宋缺闻言大喜,抚掌而笑,笑声豪迈无比,激荡在独尊堡的上空,引得无数人侧目。 “好好好!” “我等着你,希望那一天不会太晚到来!” 宋玉华点点头,星眸中的璀璨光华渐渐隐没,身上的战意收敛了起来,秀掌紧紧握着刀柄,还不是时候,她修为比宋缺弱了三分,即使刀法不弱宋缺,依旧不是天刀的对手。 淡淡的不甘在心灵深处回荡,刀意冷冽,刀光璀璨,斩灭了这点不甘,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状态,心如圆月,清冷髙洁,映照内外,安定幽静。 倏然之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主堂之中,站在了宋缺和宋玉华之间,一身白衣,不染尘埃,髙洁伟岸,放荡不羁,腰间别着一柄百美扇,正是多情公子侯希白。 侯希白右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了宋玉华,感受到了宋玉华精神念头有些萎靡,轻皱眉头,一道精神念头散出,化为了一面明亮的心镜,照射在宋玉华心灵深处,一抹刀光在镜面之上浮现,天道高远,厚重苍茫的气息弥漫,明镜之上光华一闪,璀璨无比,将这抹刀光抹去,不留痕迹,然后明镜化为点点星光,落入了宋玉华的心神之中,天降甘露,生机勃勃,修复着宋玉华受创的心灵精神。 宋玉华脸色多了几分红润血色,眸子里星河再次璀璨,大放光明,照耀周天,辉煌绚烂,凝为了一柄圆月弯刀,寒芒冷冽,高悬虚空,遗世独立。 侯希白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了宋缺,眉头紧皱,有些不满的埋怨道。 “宋阀主,你作为父亲,居然对女儿出手,是不是太过分了!” 宋缺着实有些冤枉,这次刀意交手,他只是被动迎战,是宋玉华主动试探的,他虽然无比渴望和宋玉华大战,但是时机还不成熟,只有宋玉华跨入大宗师之境时,那时才是交手的最佳时期,才能享受一场酣畅淋漓,势均力敌的大战。 天刀宋缺虽然好战,但是绝对不会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宋缺性格高傲,他的刀只会挥向强者,绝对不会斩向弱者,这是他的坚持,也是他的信念。 “是我主动出手的!” 宋玉华脸上没有之前的清冷,多了几分柔色,好像再次变为以往那位温婉典雅的宋玉华,秀眸之中波光粼粼,格外动人,走下了座位,站在了侯希白的身边,一脸的思念开心。 侯希白有些诧异,没想到宋玉华居然如此好斗,都敢向宋缺出手了,这变化着实有点大,看来在自己的影响下,这位温婉大气的高门仕女彻底蜕变了,成了风华绝代的女中豪杰。 “我没有忍住心中的战意,想要领教天刀之威!” “可惜,我如今修为还稍逊几分,不是对手!” 宋玉华似乎是感受到了侯希白的诧异,轻声的解释着其中的缘由,俏脸之上还带着几分不甘心,战意一闪而逝。 侯希白若有所思,眼神微微波动,注视着这位风华绝代的佳人,感知到她心灵深处的那抹不甘,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 “罢了,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帮你踏入大宗师之境,了却你心中的执念!” 宋玉华想要和宋缺大战,是想要对自己过去经历进行告别,向自己证明,自己已经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了,不再是那依靠宋阀的大小姐,笼中鸟。 侯希白理解宋玉华的想法,不愿宋玉华在等待日后,强大无比的精神念头跃出,涌入了宋玉华的心灵深处,将宋玉华的心灵精神全部包裹着,径直跃出体外,直冲云霄,不断向着天外飞去。 宋缺见此,神色凝重,手中握紧的厚背刀,走到了门口,戒备的看着外面,替二人护法,不能让其他人打扰到。 宋玉华心神无比恍惚,在侯希白精神念头的包裹下飞入了天外星空,一层层的雷火罡风被穿越,银蛇乱舞,烈焰燃烧,无比的危险,但是都被侯希白的精神念头都挡在了外面,不能对宋玉华的心神造成任何的伤害。 二人一路飞升,不断拔高,不知飞跃了多高,不知飞跃了多久,猛地钻出了最后一层的雷火罡风,周围一空,宋玉华低头看去,一个无比巨大的蓝色星球在她们的脚下。 “这就是我们生存的大地吗?” “真的是好壮观,只是大地为何是圆的?” 宋玉华心中涌现出来无数的念头,一个个的疑惑回荡着,没有人回答她的疑惑,这些问题需要她自己去寻找答案。 侯希白精神念头并未停下飞遁,裹着宋玉华的心神向着浩瀚雾隐的星空继续深入,坑坑洼洼的月球映入了宋玉华的眼帘,炽热燃烧的太阳也被她尽收眼底,无数旧的观念被粉碎,无数新的观念被重塑,宋玉华心神闪耀着淡淡的莹光,在经历一场特殊的蜕变,莹光渐渐明亮,将心神深处的杂质驱除,一缕缕的黑气消失在了莹光之中,好像是被净化了。 不知飞遁了多久,宋玉华已经没有了时间的观念,心神的光芒无比明亮,只是不知为何,依旧还有着一丝的不圆满,让人无比诧异。 直到,一条星河突兀出现,跃入了宋玉华的心神之中,无比的壮观,无比的宏伟,璀璨辉煌,绚烂夺目,这是世间最美最壮观的景象,震撼无比,世间所有的颜色在这里都能找得到,宇宙天地之中没有比这更美丽的景色了,宋玉华心神已经无法转动,她被这璀璨浩瀚的星河完全震撼了,无比的陶醉,如果这是梦,她愿意一生不醒。 宋玉华的心神在见到了这神秘璀璨的星河之后,就发生了玄妙的蜕变,莹光化为了九彩霞光,无比绚烂,亿万念头化为了一颗颗微小的星辰,数不胜数的微小星辰汇聚组成了一条绚烂璀璨的星河,和外面的宇宙星河形成了共鸣,同频率的震动,无数星辉笼罩了宋玉华的心神,如梦如幻,璀璨绚烂。 不知过了多久,宋玉华缓缓在睁开了双眸,眼眸中银河璀璨,缓缓旋转,无数的星辰日月洒落光辉,照亮了整个心灵,圆满无缺,无量光明,宋玉华身上一股无比璀璨的刀意升起,充斥在虚空中,锋芒毕露,压向了宋缺。 宋缺猛地转身,眸光大盛,朗声大笑,笑声激荡,震的独尊堡建筑群都不断颤动,声势骇人至极,如雷霆咆哮,天地皆惊。 “好好好!” “战!” “斩!” 宋缺大喝一声,手中的厚背刀猛地斩下,刀气绚烂,刀光明亮如水,向着刚刚完成蜕变的宋玉华斩去,没有丝毫的留情,这是宋缺第一次主动向宋玉华出手,因为宋玉华已经是足以和他争锋的大宗师刀客,不容他有任何的小觑。 宋玉华青丝飞扬,眸光璀璨,华服飘动,手掌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铮!” 一道清鸣之声响起,犹如凤鸾鸣叫,清脆动听,一轮圆月升起,圣洁清冷,散发着无比的寒气,向着刀光斩去。 “叮!” 刀光碰撞,璀璨夺目,刀气飞溅,射向了主堂内的摆设,眼看就要被摧毁了。 侯希白轻笑一声,一挥手,一道真气,清净琉璃,不垢不净,将所有的刀气都消弭在了无形之中,不带任何的烟火之气,轻描淡写,显露出了比两人更高一筹的实力。 宋玉华眉头微皱,看了一眼主堂内的摆设,身影闪动,冲向了外面。 “我们出去大战,这里经不起折腾!” 宋缺欣然答应,身形爆射,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二人同时站在了主堂之前的青石广场之中,相距三丈对峙而立,二人手中的刀都指向了对方,眼眸中都是战意涌动,周身气势全面放开,天地变色,风云汇聚,狂风皱起,阴云密布,气氛压抑低沉。 侯希白不紧不慢的走出了主堂,在高阶之上,负手而立,垂首俯视着二人,青丝随着狂风飘荡,衣角猎猎作响,遗世独立,好似谪仙。 宋玉华踏出脚步,身形婀娜,如风中弱柳,随风飘动,瞬间就出现在了宋缺的身前,手中的圆月弯刀斩出,寒气弥漫,广场地面的石板都凝结了一层白霜,好像一瞬间就进入了寒冬腊月,无比阴寒。 刀气无比凝练,附着在刀刃之上,没有一丝的浪费溃散,沿着玄妙的角度,斩向了宋缺的脖颈的大动脉,那锐利的锋芒犹如针刺,让宋缺汗毛倒竖,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宋缺清喝一声,手中的厚背刀一改之前的大开大合之风,变得无比精妙,如臂指使,横在了圆月弯刀之上,精纯无比的刀气猛地爆发。 “轰!” 晴天霹雳,刀气炸裂,一根根犹如牛毛粗细的刀气从爆炸中心射出,在广场之上留下了一个个深不见底小孔,幽深阴森,这等威力足以将人射成马蜂窝了,骇人至极。 宋玉华如同姑射神女,寒宫仙子,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在刀气风暴之中翩翩起舞,绕到了宋缺的身后,手中的银月坠落,清冷凄美,月辉在虚空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尾巴,撞向了宋缺的后背,杀机凛然。 宋缺感受到了后背的至寒之气,心神凛然,心灵晋入了不动如山的意境,手腕一转,宽大厚重天刀就出现了背后,刀气纵横,织成了一张天罗地网,大网张开,向着银月罩去。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天刀高远,星河璀璨 这张天罗地网的丝线是世间最锋利的刀气凝结而成的,无物不切,锐利无比,每一道丝线都是都是一柄利刃,一张网就是刀剑之网,一下子就将罩住了九天十地,将银月包裹了进去,不断的切割着璀璨清冷的银月。 “吱吱!” 刺耳的切割声音响起,这是刀气刀光之不断发生碰撞后产生的声音,圆月被切成了碎片,化为了一枚枚的月牙,又斩向了天罗地网,将一道道的刀气丝线切断,月碎网破,不分上下,同时消散了。 宋缺这才转过身来,直面宋玉华,周身气势再次拔升,强大的气势甚至冲散了天上的乌云,一道金灿灿的阳光撒下,披在了宋缺的身上,神圣伟岸,好似传说中的太阳神帝俊,俊朗英武,强大睿智,眸子里有着两团火焰升起,化为了两只三足金乌,金乌啼叫,声震天地,无尽的太阳真火爆发,炙热酷烈。 宋缺脚下狠狠一踏,青石板纷纷破碎,整个地面都向下陷了两寸有余,整个地面一片狼藉,宋缺就如一轮昊日一般,猛地砸向了宋玉华,手中的厚背刀切开了狂风,乌云,空气,天地间的一切,好像都被这一刀切开了,无比的顺滑,好像世间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抵挡得住这样的绝世的锋芒。 宋玉华神色凝重,如同一汪清泉的眼眸中,泛起了淡淡的涟漪,一圈又一圈的,波动的水面上映照着夜空中的月亮,明亮璀璨,在水波中不断扭曲荡漾,知道涟漪消失,水面再次恢复了平静,水中月才完整的呈现在眼前。 宋玉华手中的圆月弯刀,斩出了最温柔,最梦幻的凶一刀,好似水中月,雾中花,虚幻而又缥缈,看得见却够不着,即使是宋缺斩出的这绝世锋芒,也不能将虚幻缥缈的水中月斩落,凝练无比的刀气只是惊起了层层涟漪,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水中月虽然映照在水面之上,但却不存在水中,依旧高高挂在了夜空中,这一招水中月和不死印法的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亦不在中间的意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虚无缥缈,好似在另一个空间夹层中,根本无法攻击到。 宋缺眸子里的太阳真火越发旺盛炽烈了,三足金乌展翅翱翔,飞入了九天之上,化为了两轮昊日,宋缺眼眸中满是赤金色,威严无比,犹如主宰三界众生的天帝,俯视众生,睥睨无敌,一头柔顺黑亮的青丝飘荡在身后,发根好似刺入了虚空之中,无尽的精气从虚空中灌入了体内,这是天人合一,运转天地法则,总理乾坤阴阳,手中厚背刀就是天帝权柄的象征,一道斩出,天地和鸣,法则共振,空间都荡起了层层涟漪,虚空内的空气都被抽干了,成了一个真空的环境。 宋玉华呼吸一窒,不由运转体内的真气,将呼吸改为了内呼吸,人体是一个小天地,有着无穷的潜力,是真正的宝库,如果说宋缺如今是天人合一,无内外之别,自身和天地融为了一体,那么宋玉华就是截然相反的,将自身化为了一方小天地,深挖肉身潜力宝藏,自悉具足,不假外求,体内无比深沉,从未被人踏足探索的地方涌向出了泊泊溪流,这些都是生机元气所化,滋润着宋玉华的肉身。 宋玉华得了这生机溪流的滋养,周身皮肤泛起了莹莹白光,整个人都被清冷的银辉包裹,身后隐隐有着一只玉蟾和一只玉兔显化,玉蟾和玉兔嬉戏玩闹,突然感受到了三足金乌的气息,莹白色的眼眸顿时望了过去,寒光闪耀,仰头对着虚空张开了嘴巴,猛地吐出了无尽的月辉,化为了一株遮天蔽日的月桂树,晶莹剔透,闪烁着琉璃一般的莹光,枝条繁茂,不断的抽动,无数的月华化为了九幽至寒阴气,冻结了空间,寒气蔓延,向着无尽的法则扑去。 “咔咔!咔咔!咔咔!” 虚空中传来寒冰凝结的声音,九幽至寒阴气向着共振的法则蔓延,虚空冲出现了层层白雾,至阴至寒,整个独尊堡都好像陷入了寒冬腊月,冰冷无比。 “阿嚏!” 一位巡逻守卫的战士打了一个喷嚏,鼻涕都冒了出来,身体瑟瑟发抖,手臂抱着肩膀,在身前身后,其他的独尊堡战士也是如此,一脸煞白,懂得鼻涕直流,不断的跺着脚,牙关上下打颤,哆哆嗦嗦,奇怪的说道。 “这真是邪了门了,好端端的阳春四月,怎么会如此的寒冷,比开春前还要冷上好几倍,懂得我手脚都僵硬了!” “谁说不是呢?” “你们看我!” 一位年轻点的战士,性格活泼,狠狠呼了一口气,白雾升腾,化为了冰晶,跌落地面,晶莹剔透,点点光华。 “呼气成冰,这天气真是撞鬼了,刚刚还风和日丽,温暖阳光,如今却是阴云密布,狂风皱起,寒若三九!” “三九天也没有这么冷吧!咱们这可是巴蜀之地,老子只有当年在辽东之地,随着昏君杨广攻打高句丽时才遇见过这么冷的天气,冷的简直能够冻死人了!” 一位年纪稍老一些护卫抱怨道,一脸的沧桑,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回忆,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腰背微微佝偻,身上好似背着沉重的过去,硬生生的将这位硬汉压垮了。 “哗啦!” 宋缺斩出这天人合一的一刀,被九幽至寒阴气冻结,随之破碎,发出了好像琉璃摔碎的清脆声音,二人再一次的平手。 宋缺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体内清气上扬,真气越发的灵动活泼了起来,眸子里的火焰汹汹燃烧,这是他滔天的战意说话,昊日疯狂膨胀变大,扭曲狂暴,膨胀的到了极致之后,轰然爆炸,这爆炸是如此暴烈狂躁,无数的烈焰化为了一条条的太阳毒龙,阴毒无比,肆意咆哮,最后爆炸的昊日却又猛地收缩了回来,一个小黑点出现在了爆炸的中心,发出了无穷的吸力,吞噬周围的一切事物,无数的火龙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全力挣扎,拼命想要挣脱这个黑点的吞噬之力,却是无济于事,徒劳罢了,身躯扭动变形,无力的嘶吼着,被黑点吞噬,黑点渐渐扩大,最后弥漫在了宋缺整个眼眸,不见一点白色,外界的光芒都被这黑色吞没了,不能带来一点光亮。 宋缺的双眸化为了一对黑洞,吞噬着洒落的太阳金光,整个人周围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深沉阴暗,透着无比危险的气息,手中的厚背刀猛斩出,不带一丝光亮,划过玄妙无比的弧度,沿途所有的光芒都被刀身吞没,这一刀没有凝练锋锐的刀气,没有璀璨夺目的刀光,只有黑暗深沉,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心中沉甸甸的,让人不能呼吸了。 宋玉华看着这等恐怖的一道,一双秀眸清冷无比,身后莹光中的玉蟾和玉兔对视一眼,化为两道流光,钻入了宋玉华的眸子里,一轮明月在眸子中浮现,银月光芒大盛,一位神女从中迈步而出,神圣髙洁,清冷华贵,一身月华织就的霞衣披在婀娜的神躯之上,眸子中满是悲悯之色,看着那吞噬万物的黑洞,回首一招,银月落下,停在了神女的眼前。 神女秀手玉指掐动印诀,无比繁杂,修长白嫩,完美无瑕的手指好似世间最美的艺术品,在虚空中留下了道道残影,银月散发的光华,无比璀璨明亮,银月随着印诀的掐动,渐渐变化,好似融化成了流液一般,一团光灿灿的流液,一道道的法印被神女打入其中,流液渐渐固化,这是补天的五彩神石,绽放出了绚烂的五彩光华,璀璨绚丽,无比神圣,隐隐有修补天地的气息弥漫。 宋玉华轻喝一声,挥出了手中的圆月弯刀,璀璨绚烂的五彩光华在刀身之上绽放,这五彩光华是世间最华丽,最绚烂的色彩和光芒,与宋缺挥出的的黑暗无比的一刀发生了碰撞,五彩的光华好像流液一般,在刀身之上流淌,钻入了那无比深沉的黑暗之中,一点璀璨的光明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亮起,渐渐盛大,照亮了黑暗,驱散着阴冷。 “叮!” 一道清脆无比的悦耳声音响起,这是金铁交击发出的声音,好似天地初开时的天音,有着不可思议的玄妙伟力,驱散了幽静,打破了黑暗,带来了光明。 宋缺眸子里的黑色渐渐消退,一点白色蔓延,最后黑色被白色团团包围,化为了深邃的瞳孔,眼眸再次恢复了正常,无比的纯净,黑白分明,烈焰消散,昊日寂灭,金乌和火龙都消失无踪了。 宋玉华眸子也是无比澄净清亮,手中的圆月弯刀和宋缺刀再次分开,身形暴退,驻足立于三丈之外,平静的看着这位她从小敬畏的父亲,对方依旧如她儿时那般腰背挺拔,永不弯曲,傲然而立,眉眼间全是豪迈,气吞万里,威压八方。 宋缺没有任何的变化,几十年如一日,撑起了天下汉人的腰杆,但是宋玉华却变了,变化极大,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带来这一切变化的人正是负手立于髙阶之上的侯希白,正是他的那一句鼓励的话,让这位高门大姓里的温婉华贵仕女蜕变成了一位绝代风华的女刀客,风采无双,气度恢弘,是当今天下唯一的一位女性大宗师。 宋缺目光中满是欣赏和赞叹,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这几年他先后后和石之轩、侯希白交过手,二人实力不弱于宋玉华,却不是刀客,没有那一往无前,斩尽万物的刀客风采,所以不能让宋缺产生这等炽热的战意和斗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的感觉,让宋缺无比的兴奋陶醉,心中的刀意越发的纯粹,刀气在周身隐隐浮现,无比犀利,发出了咻咻声音,斩破了周身的空气。 “你是这么多年来最让我欣喜的对手!” “不仅仅因为你是刀客,更是因为伱是我的女儿!”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自己的女儿比武!” 宋缺老怀大慰,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欢喜,眸子里满是明亮的光芒,这光芒并不刺眼锋利,反而格外的温润柔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独尊堡的狂风乌云此时也散去了,璀璨的阳光在照射了下来,暖洋洋的,和宋缺身上的气息很是契合,甚至更人一种二者一体的错觉,都散发着光明的气息。 宋玉华在这无比宁静慵懒的春日里,娴静典雅,好似又变成了往日那位温婉华贵的仕女,一切都不曾发生变化,无比的和谐,宋玉华眸子里满是柔情蜜意,瞥了一眼高阶之上站立的侯希白,这才看向了父亲宋缺,清脆悦耳的嗓音,如同百灵鸟的鸣叫一般动听。 “我也从未想过会和父亲你一决胜负!” “往日的我太过逆来顺受了,没有资格作宋缺的女儿!” “今日的我,斩破了牢笼,已经不再只是宋缺的女儿!” “天刀锋芒锐利,威震天下,大名鼎鼎,但是我相信手中的圆月弯刀,也能绽放出不逊色于天刀的璀璨刀芒!” 宋玉华这话说的无比自信,顾盼生辉,神采飞扬,秀掌握紧了刀柄,缓缓抬起,刀芒在锋刃之上吞吐伸缩,发出嗤嗤的破空声,锋芒锐利,不逊天刀。 “说得好,我宋缺的女儿,不需要借助天刀的威名!” “此战过后,星河刀之名将要威震天下,不弱天刀!” 宋缺仰头顾盼,桀骜睥睨,朗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豪迈和欣慰,宋缺眸子里的温润柔和渐渐退去,空洞淡漠,无情至极,手中的厚背刀缓缓抬起,嘴里的笑声也渐渐变得高远空灵,此时的宋缺已经完全晋入了天刀之境,心中舍刀之外,再无他物,有如高高在上的天道,至公至大,对万物众生,一视同仁,没有了喜怒哀乐,没有儿女情长,一柄无比璀璨的刀光在心灵深处升起,跃入了虚空,斩灭了所有的情绪,真正的太上忘情,无爱无私,公平公正,缓慢的挥出了手中的厚背刀,刀光融入了无比凝练的刀气之中,更加璀璨锐利,刀气所过之处,虚空碎裂,一道道黑色空间裂隙遍布周围,散发着无比危险的气息,深沉黑暗,发出了无比恐怖的吸力。 平地狂风刮起,广场上的青石板一块块的掀起,被狂风气卷起,飞入了空中,向着那黑色的裂隙投去,只是那空间裂隙锋芒太过锐利,青石板还未靠近,就已经化为了齑粉,然后被吞入了那裂隙之后的黑暗空间之中。 宋玉华秀眉轻皱,淡淡的哀愁涌上心头,让人心中升起了无比的怜惜,眸子里清冷如月,月辉璀璨,洒落虚空,红唇娇艳欲滴,轻轻抿起,一丝坚毅和决绝涌上娇颜,手中的圆月弯刀轻轻挥出,迅捷无比,刀光化为了一条星河,璀璨辉煌,浩瀚无垠,周天星辰同时光明大放,星辉闪耀,无比绚烂,飞流直下三千丈,恢弘壮观的盛景,千百年难得一见。 绚烂璀璨的星河在虚空中静静流淌,群星是星河中的沙砾,星辉是星河中的流水,浩浩荡荡,汹涌澎湃,激荡不休,波涛汹涌,向着前方冲去,没有任何的人或者事物可以阻挡星河的流淌。 “哗啦啦!” 激荡的星河没过了无数的空间裂缝,那一道道的空间裂缝好似无尽深渊,吞噬着星辉河水,形成了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旋涡,暗流激荡,湍急无比,星河的水位在不断的下降。 星河之中五彩斑斓的光华闪耀,凝聚出了一枚枚的五彩神石,修补着空间的裂隙,星辉渐渐暗淡,星河变得干涸,那密密麻麻的犹如蛛网的空间裂缝也被修补了七七八八。 最后,星河寂灭,群星陨落,空间恢复,裂隙消散,刚刚壮观璀璨的盛景好似一场幻觉,不见了踪影,只有广场地面上那所有消失不见了的青石板,才能证明这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宋缺手中的厚背刀停在了宋玉华的眉心前,锋锐无比的刀气,在宋玉华的眉心留下了一点朱砂印记,宋玉华手中的圆月弯刀也停在了宋缺的咽喉前,一道红色的印记留在了肌肤上,一丝红艳的血水流出。 宋缺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全身的汗毛倒竖,肌肉紧绷,心神凛然,放下了手中的厚背刀,眼眸里的淡漠无情已经向消散了,再次化为了温润的目光,轻笑一声,开口道。 “好璀璨的星河,好绚烂的刀法!” 宋玉华眉心一阵刺痛,手中的弯刀收回入鞘,眸子里泛起了粼粼波光,涟漪阵阵,眸光依旧清冷,心中却是松快无比,好像脱去了所有的重担,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声音中压抑不住的激动,略带几分嘶哑的说道。 “天刀高远,惊艳无比!” 如今这般结果,是二人最后都留了手,不然天下就要陨落两位大宗师境界的刀客,同归于尽了。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寇仲背叛,当世第一名将! 宋缺和宋玉华这场大战,不分胜负,锋芒相当,即使再打下去,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所以才会罢手。 侯希白身形飘动,凌空虚度,横跨十丈之距,白衣飘飘,出尘脱俗,中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落在了宋玉华的身旁,俊朗清秀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这笑容无比的阳光,比天上挂着的昊日更让人温暖,温暖到了宋玉华心中最深处。 宋玉华眸子里的清冷瞬间就消散了,那寒若冰霜的俏脸瞬间就化为了灿烂的笑脸,明眸动人,含情脉脉,波光粼粼,秋波暗送,格外娇媚,俏声道。 “你说的,我做到了!” 宋玉华俏生生仰头看着侯希白的俊脸,眼眸中有着明亮的光芒,就像是想要获得父母夸赞的小孩子一般,期盼的神色根本不加掩饰。 侯希白笑着点点头,宠溺的伸出右手,轻轻的抚着宋玉华柔润的长发,肯定道。 “没错,你做到了,甚至比我说的做的更好,更加惊艳!” 宋玉华大眼睛笑得眯了起来,眉眼弯弯,有璀璨的星星在眼眸中闪动,无比的亮眼,全身上下散发着开心欢喜的气息,感染力极强,让人不由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宋缺脸色漆黑无比,眸子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死死的盯着侯希白,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侯希白此刻应该已经被宋缺的眼刀凌迟至死,这个该死的魔门败类,居然当着天刀宋缺的面,撩拨自己的女儿,莫非真的以为他手中的厚背刀砍不动人了。 “咳咳咳!” 宋缺大煞风景,大声干咳了几声,希望能够让浓情蜜意的二人注意下,他这位老父亲还在呢,能不能不要当着他的面,如此的腻歪。 侯希白斜眼瞥了一眼脸色阴沉如水的宋缺,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变本加厉,左手已经握住了宋玉华的小手,右手轻轻抬起,抚上了宋玉华的俏颜,在眉心的那点朱砂痣上轻轻一点。 一道温凉清爽的气息沁入宋玉华的脑海,红点消失,眉心恢复如初,洁白如玉。 宋缺气的胸膛上下起伏,嘴里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侯希白,见他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怒哼一声,拎着手中的厚背刀转身就走,眼不见为净,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宋缺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了地平线,宋玉华小手捂着嘴巴,发出了一声轻笑。 “扑哧!” “你逗父亲作甚?” 宋玉华如何看不到侯希白和宋缺之间的眉来眼去,心中感到一阵好笑,两个人都是天下少有的武学大宗师,居然还像小孩子一样斗气,闹别扭,着实有些幼稚。 男人至死是少年,宋缺和侯希白之间的明争暗斗,不涉及立场原则,只是翁婿两人之间的小矛盾,无伤大雅,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谁让他不识趣的,我们好不容易团聚一次,还赖在这儿不走!” 宋玉华脸上娇艳无比,淡红的霞光爬上了骄脸颊,耳朵都化为红色,晶莹剔透,犹如最纯净的红宝石,娇羞的低着螓首,哪里还有刚刚的绝代风华,璀璨锋芒。 侯希白又不是不解风情的木头,一把抱起了娇艳绝美的佳人,在一声娇媚的惊呼声中,冲入了不远处的二层绣楼,不过片刻,粗重的喘息声就在绣楼二楼的闺房中响起,压抑低沉的娇媚声如同最动听的乐章,让人热血沸腾,难以抑制心中的欲望,沉沦迷醉,无限风情在闺房中上演,燥热暧昧的气息充斥在整个房间。 银月高悬,夜空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遮住了大地,银色的清冷月辉洒落,通过了茂密的草木缝隙,在地上留下了斑驳破碎的光影,格外幽静凄美。 一处客厅,侯希白和宋缺对坐,宋玉华坐在了侯希白的身旁,紧挨着,容光焕发,艳丽无双,眼眸中有着无限的情意,让宋缺看得心头窝火,这该死的魔崽子,不愧是花间派的浪子,手段高明,将自己的女儿迷得五魂三道,死心塌地的,一看就没救了。 宋缺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拳头死死握紧,暗暗安慰自己。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侯希白似乎是感受到了宋缺的憋闷,嘴角微微勾起,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咧嘴开口,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温润细腻,如同温玉雕刻而成的艺术品,眉头一挑,挑动着宋缺那根不知名敏感神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他那张俊朗秀美的脸上,狠狠来上一拳。 面对着侯希白的挑衅,宋缺尽管是竭力压制,依旧是呼吸粗重,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气哼哼的,眼睛瞪成了铜铃,怒火在眼眸中燃烧。 宋玉华见此,轻轻扯动了一下侯希白的衣袖,微微摇头,示意侯希白收敛一些,不要太过分了,真的惹恼了父亲宋缺,也是一件麻烦事。 侯希白见好就收,暗暗点头,神色一正,一本正经的对宋缺说道。 “如今四大圣僧已经同意了支持宋阀,只是希望日后宋阀不要行灭佛之举,他们也会配合宋阀整顿佛门,不会肆意侵占土地,也不大肆收徒!” 宋缺闻言颔首,眸子里满是睿智,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 “佛门教义和道门儒家,并无太大的区别,都是劝人向善的,我没有任何的偏见,只是佛门大开方便之门,导致佛门中人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乌烟瘴气,更是出现了慈航静斋这种胆敢代天择主,插手天下更替的宗派,着实可恨!” 宋缺十分冷静的分析着,不带有任何的私人情绪,客观公正的评价着佛门。 侯希白对此表示赞同,佛门却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绝不容许佛门再如此扩张了。 “四大圣僧会将这些事情处理好的,无需我们操心,谁要是敢炸刺,灭了就是!” “如此一来,李阀那边已经落入了下风,除了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就只有道门的宁道奇这位中原大宗师参与其中了!” 宋缺是天下最顶尖的兵法大家,对天下形势有着清晰的认知,智珠在握,天下如今已经看到了曙光,汉人血脉的正统王朝即将建立了,即使以他沉稳的心性,都忍不住露出了喜色。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李阀还有一位隐藏的大宗师存在!” 侯希白突然想起来李元霸,连忙提醒着宋缺不可大意,这等横练圆满的大宗师,放在战场上,绝对是所向披靡,冲阵夺旗的无敌猛将,远超一般大宗师的作用,刀枪不入,肉身强横,对军队的士气打击是毁灭性的,绝对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还有一位大宗师?李阀居然还有这等高手,是谁?” 宋缺对李阀了解颇深,脑海闪过李阀一位位高手的名字,李君羡,李神通等等一道道身影在他脑海中闪过,眉头微皱,都不对,这些人虽然也算得上高手,却不可能跨入大宗师之境。 “李元霸!” 侯希白嘴里吐出了一个宋缺从未想到过的名字,让宋缺愣了一下,神色微微变化。 宋缺有些诧异,眸子深深的看着侯希白,不确定的问道。 “伱说的是李渊的四子,那个天生痴呆的傻子?” “对,就是他,虽然李元霸心智有缺,天生痴傻,但是神力天成,金刚不坏,将横练功夫修炼到了圆满之境,成功踏入了大宗师之境,最是骁勇善战,少有人能敌!” 侯希白点点头,对李元霸他也推算过对方的实力,战力惊人,神力天成,即使是宋缺也不能稳胜李元霸,这等修为可谓惊人。 “这是有些麻烦。不过我们一方有着四位大宗师,即使是宁道奇和李元霸联手,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宋缺并没有太担忧,目光扫过一旁的宋玉华,心中无比平静,李阀即使再多一位大宗师,也不能抵挡宋阀。 “你就这么自信吗,如果李阀也有四位大宗师支持呢?” 侯希白语带深意的对宋缺问道,眸子里闪过慧光,好似十分笃定这种事情极有可能发生。 宋缺神色剧变,猛地起身,大声反驳道。 “这不可能,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大宗师高手,即使是傅采林支持李阀,他们最多也只有三位大宗师存在!” 大宗师极难成就,要不然也不至于,几十年来,天下只有三大宗师威震天下,如今宋缺、石之轩、宋玉华、李元霸等人齐齐跨入大宗师,已经是极为罕见的盛世了。 “傅采林不会支持李阀的,他巴不得中原继续乱下去,高句丽才能有喘息之机,休养生息。虽然当年杨广三征高句丽失败,拖垮了大隋,但是高句丽也不好过,小国寡民,国力消耗严重,几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哪里还敢直接插手中原内部局势!” 侯希白摇摇头,否认了宋缺的猜测,眸子里有着异光闪耀,看向了虚空,两道气运直冲云霄,赤龙和白龙相互交缠,如胶似漆,足有百丈之长,腾空于九天之上,龙吟之声震动天地。 风云汇聚,九天之上降下了一道青气,赤龙和白龙猛地张开巨口,一龙一半,将其吞下,二龙犹如得到了滋润,身形不不断膨胀,变大,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化为了千丈巨龙,趾分五爪,龙鳞片片,犹如金铁铸就的,坚韧冰冷,散发着威压的威压,仰头咆哮,盘旋扭动,在九天之上嬉闹,好不自在,让人艳羡。 “天地垂青,气运催化,有意思!” “是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被慈航静斋说服了,转头支持了李阀,寇仲如今怕是已经离开了宋阀!” 侯希白这话一出,宋缺脸色铁青,他虽然不敢信寇仲会背叛宋阀,但是对侯希白的性子也有所了解,侯希白不会信口开河的,说些没有踪影的事情,他既然如此说,说明寇仲极有可能已经背叛了宋阀。 宋缺心中虽然隐隐有了预感,但是依旧抱着侥幸之心,提出了反驳质疑。 “这不可能,不说寇仲是否会背叛宋阀,他的修为也不过是宗师境界而已!” “扑棱棱!” 就在此时,一只白色的鸽子从空中落下,立在了窗沿之上,双翅不断的闪动着,脚上帮着信件,这是宋阀豢养的信鸽,用来传递重要的情报命令。 宋缺心中隐隐有不妙的预感升起,连忙迈步走向了信鸽,将信件取下,张开观看,不由怒火中烧,须发皆立。 这信件是宋阀二号人物,地剑宋智亲手所书,上面只有四个字,无比简洁。 “寇仲叛逃!” “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宋缺怒气勃勃,一掌劈在了窗边椅子上,咔嚓一声巨响,红栆木的座椅顿时四分五裂,可见宋缺有多震怒。 宋缺对寇仲无比看重,不仅对其委以重任,更是悉心教导对方刀法,简直将其当成了弟子,这等待遇就是宋师道都没有享受到。 “愤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 侯希白倒是十分冷静,他对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位小混混,从未抱有过期望,当年肯让徐子陵在大石寺罗汉堂挑选一门功法,也是因为他出手帮助石青璇,需要了结因果。 “有何好考虑的,寇仲不过是个宗师高手,战场之上,我出手将他斩杀了就是!” 宋缺怒气难消,虎眸之中满是煞气,周身爆发出了惊人的杀机,显然对寇仲的背叛无法接受,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亲手了结这位叛徒。 “就在刚刚,寇仲和徐子陵得天地垂青,气运汇聚之下,已经踏入了大宗师之境!” 宋缺闻言脸色更阴沉了,这下麻烦了,李阀那边如今也有着四位大宗师,不好对付,这场南北大战,有的打了。 侯希白欣赏一番宋缺脸色变幻,觉得十分有趣,看了一眼天色,伸了一个懒腰,难得的露出了峥嵘锋芒,冷声道。 “不用烦恼了,都到了这等地步,我也不好偷懒了!我来统率大军,先将李阀的军队打残了,之后再做最后的了结!” 侯希白周身锋芒毕露,无比骇人,即使是宋缺也感到了心惊,眸子看向了侯希白,见他神色肃穆,不同以往。 三日后,宋缺亲率宋阀一万骑兵,奇袭李阀运粮大军,引得李阀大军来援,这是侯希白的声东击西之计,侯希白亲率十万步兵,两万骑兵,冲击李阀营寨,所向披靡,纵横无敌,李阀损失惨重,大败而退。 侯希白早就布下了十面埋伏,宋玉华率独尊堡三万兵马,以逸待劳,半途阻击,打的李阀丢盔弃甲,再次狼狈而逃,却又被宋缺率领的一万骑兵追击,一败再败,士气全无,军心涣散,死伤无数。 侯希白坐镇中军,派兵遣将,命各路人马紧追不舍,宜将剩勇追穷寇,一路追击,攻城拔寨,不过短短一月功夫,天下形势大变,李阀节节败退,宋阀百战百胜,城池纷纷易主。 长安城外,李阀困于城池之中,侯希白率领宋阀几十万大军,将长安城团团包围,如今形势已经明朗,李阀不过是困兽犹斗,宋阀已经胜券在握了,只要攻陷了长安城,天下就可一统,建立汉人血统的王朝。 侯希白一身白袍,并未负甲,白衣胜雪,一尘不染,如渊之清,如玉之洁,好一位绝世无双的多情公子,侯希白两侧立着十多道身影,宋缺,石之轩,宋玉华,四大圣僧,宋智,宋师道,还有宋阀的一些高级将领。 短短一月的时间,侯希白这位多情公子,名声大振,统帅宋阀几十万大军,百战百胜,打的李阀节节败退,丢了半壁中原天下,可谓是震惊天下。 即便是当世兵法大家的宋缺,都对其信服不已,成了帐下大将,听从调遣,冲锋陷阵。 李阀不是没有能人,不论是李靖、寇仲、李神通、李世民等人都是能征善战之辈,但是在和侯希白对战之时,却是处处受制,他们的每一步都被侯希白算计的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让他们都怀疑自己的才能。 侯希白也因为这一月疯狂表现,被世人尊为了当世第一名将,所有人都重新认识了这位花间派的多情公子。 侯希白阵前而立,脸上的带着淡淡的笑意,朗声喊道。 “侯希白恭候李阀诸位高手!” 这最后时刻,天下归属基本已经明朗,无需多言,只是还需要进行一场大战,了结因果,才能尘埃落定。 侯希白清朗的声音径直冲入了长安城,全城军民都听得清清楚楚,一道道的身影射出,来到了长安城城头之上,俯视着下方的侯希白等人。 这些身影分别是李阀阀主李渊,李建成、李世民,李元霸,李元吉,李秀宁,李神通等李氏宗族将领,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及其弟子师妃暄,寇仲,徐子陵,宁道奇等高手。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最终之战,八大宗师 侯希白仰头看向了城头,神色从容,风采无双,朗声笑道。 “诸位,我等已经恭候多时了,还不一决胜负,分出高下吗?” 侯希白这话一出,李阀的诸位高手纷纷跃下城头,只留下了李渊父子几人,李世民在一个面容有些痴傻的男子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 这男子手里握着一对擂鼓瓮金锤,足有磨盘大小,重逾千斤,体形却极为瘦小,比李世民矮了近乎一头,腮上无肉,精瘦无比,只是这等身形,居然可以用得了千斤重的擂鼓瓮金锤,实在是天生神力,钢筋铁骨,身上气势霸道凶狠,犹如一头毫无理性的野兽,眼睛里没有清明之色,只有阴狠毒辣,看什么人都像是在看猎物,只有面对李世民时,眼眸里才会闪过一丝纯真幼稚,这人正是李元霸,横练大宗师,战力彪炳,实力恐怖。 “元霸你下去后,用手中的大锤狠狠的打对面的人就可以了,知道吗?” 李元霸得了李世民的吩咐,点点头,带着几分呆滞的眼神,随着李世民的手指,看向了对面的侯希白等人,眼中凶光大盛,瓮声瓮气,声音极为响亮,震得人耳朵一阵嗡鸣。 “知道了,二哥让俺打谁,俺就打谁!” 说罢,李元霸纵身一跃,也随着一同跳下了城头,轰然砸在了地上,地面之上出现了一个深坑,大地震动,尘土飞扬,李元霸提着手中的擂鼓瓮金锤,脚下狠狠一踏,也不等其他人准备好,直接冲向侯希白,如同一头发疯的大象,脚下留下了一个个清晰的脚印,地面震动不休,还速度极快,手中的擂鼓瓮金锤犹如一对巨大的磨盘,劈头盖脸的砸向了侯希白的头颅,嘴里还大喊着。 “二哥让俺打你,俺就打死你!” 声音如同雷神咆哮,震动天地,无数人都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侯希白看着这个二愣子如此莽撞凶猛,又听到了他的话,不由抬头将视线看向城头之上的李世民,心中暗暗记下,他可是魔门弟子,报仇不隔夜,哪能饶了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大麻烦的李世民,心眼小极了。 侯希白虽然心中腹诽,但还是需要先应对眼前的这个大麻烦,叹了一口气,向前踏出了一步,举起双拳,向着劈头盖脸砸下的这对巨大的擂鼓瓮金锤狠狠轰了过去。 侯希白以血肉之躯硬抗金铁铸就的战锤,所有人都不忍看下去,转头闭目,认为这位俊朗秀美的多情公子,要被这一击红尘了一滩血肉,怕是连亲妈都要认不出了。 “轰!” “当!” 空间中的空气都被侯希白这两拳轰爆了,一对莹莹如玉的白嫩拳头就这样狠狠的砸在了擂鼓瓮金锤上,这对大锤高高荡起,李元霸全身一震,身形一个踉跄,向后倒退了几步,止不住后退的身形。 “轰!” 李元霸手里提着的擂鼓瓮金锤,狠狠砸在了地上,尘土飞扬,李元霸大喝一声,再次将手里的锤子提起,轮了一圈,脚下狠狠一踏,再次向着侯希白冲去,好似刚刚的剧烈反震之力对他毫无影响,真是钢筋铁骨,天生的金刚罗汉。 侯希白脚下土地塌陷,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土坑,地面之上一道道裂缝,蔓延开去,侯希白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澄净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寒光,一跃而出,也不示弱,直接冲向了李元霸,一双铁拳泛着莹莹白光,清净琉璃体全力运转,和李元霸以暴制暴,豪迈非常,硬抗硬打,丝毫不让一步,看上去极为违和,一双完美无瑕的白嫩拳头和那磨盘大小的擂鼓瓮金锤不断对轰,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的气爆声,白色的气浪,肉眼清晰可见,如同骇浪一般,不断的翻滚,汹涌无比,骇人至极。 所有人都被他们二人的大战吸引了注意力,二人如此狂暴凶猛,都是瞳孔紧缩,心下凛然,真的强悍的肉身,天生的神力,简直超乎众人的想象,简直是非人一般的存在,可以称得上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了。 宋缺收回了目光,眸子看向了明显面对他的寇仲,眼中杀气弥漫,煞气冲天,透着无尽的寒意,手中的厚背刀举起,指向了寇仲,开口邀战道。 “寇仲前来受死!” 寇仲背叛了宋缺,心虚无比,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宋缺,未战先怯,斗志战意都不足,如果和宋缺对战,必然会陨落在天刀的绝世锋芒之下。 宁道奇见此,自然不能让寇仲和宋缺敌对,用不了一百回合,自己在这方就要少了一位大宗师,所以向前踏出一步,道气盈然,冲虚之气萦绕周身,清静无为,逍遥自在,好一位人间山中人,道家真自在,宽大的袖袍一甩,拱手一礼,对着宋缺说道。 “宋阀主,何必以大欺小,老道前来领教你的天刀之威,三十年前,我们一战,未能尽兴,如今正好趁此机会,做个最后的了断!” 三十年前,天刀宋缺初出江湖,锋芒毕露,刚猛无敌,极为好斗,到处挑战高手,宁道奇作为道门大宗师,自然也难逃宋缺的挑战,二人大战一场,宁道奇仗着境界高深,修炼时间长,小胜一招,让天刀第一次落败。 不过,宋缺心性坚毅,有了宁道奇作为磨刀石,刀意心境不退反进,更加锐利,完成了蜕变,即使宁道奇能够胜过宋缺,依旧不能留下他,让他全身而退,可谓是惊艳了世人,将天刀宋缺列为大宗师下第一人,神威盖世,气压中原。 宋缺眉头一皱,看着主动邀战的宁道奇,心中有些迟疑,对于背叛了宋阀的寇仲,宋缺有着必杀之心,只是看如今寇仲的状态,面对自己,怕是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他即使是斩杀了寇仲,也胜之不武,这对于诚心武道的宋缺而言,极难接受。 宋玉华一笑倾城,风华绝代,腰间的圆月弯刀出鞘,一道寒光闪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宋玉华一身华服锦袍,雍容华贵,气质温婉髙洁,神色清冷幽静,眸子里一轮寒月升起,高挂星空,轻轻踏前一步,完美无瑕的秀掌握着弯刀指向了口中,俏脸含煞,冷声道。 “久闻少帅井中月皎洁璀璨,今日宋玉华前来领教!” 寇仲自从闯出了名堂之后,就被武林之人中称为少帅,寓意他是青年才俊,擅长兵法,倒也贴切。 寇仲看着风华绝代,雍容温婉的宋玉华,剑眉紧皱,脸上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轻声道。 “宋大小姐,我不愿伤了你!” “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退下吧!” 寇仲这话说的十分好心,他已经跨入了大宗师之境,天下少有敌手,宋玉华娇滴滴的一个大小姐,没有被他的放在眼中。 宋玉华闻言,秀眉一挑,丹凤眼微微眯起,寒光大盛,周身气势猛地爆发,气浪翻滚爆炸,一道道的雷鸣声响起,一道清冷豪迈的声音响起,冰冷无比,不待一丝的温度,传入了众人的耳中,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心中发寒。 “即使是天刀璀璨,也不敢言胜过我手中的圆月弯刀,你一个叛徒,也敢口出狂言,瞧不起我手中的弯刀!” 话音未落,宋玉华手中的圆月弯刀就化为了一轮明月,寒光闪耀,清冷幽静,划过了虚空,斩开了空气,狠狠的斩向了寇仲的咽喉,锋芒锐利,无物不斩。 寇仲脸色大变,心神之中升起了无比危险的感应,右手连忙握住了腰间的井中月,“铮!”的一声清鸣,寒光乍现,井中月出鞘,猛地斩向了寒月,迅捷无比,犹如闪电,划过虚空。 “叮!” 圆月弯刀和井中月碰撞在了一起,火星四射,极为璀璨,好似艳丽的烟花绽放,二人一触即分,错身而过,同时向后挥出一刀,刀气凌冽,刀光凝练,再次碰撞在了一起,空气都被斩爆了,轰鸣不绝,和不远处正在大战对轰的侯希白、李元霸发出的声音融合在了一起,各位的和谐,不分彼此。 宋玉华心神晋入了星河之境,璀璨绚烂,却又如寒月一般清冷幽静,不动于心,手中的圆月弯刀极尽招式之精妙,变化无穷,玄妙非常,刀气凝练凌厉,刀光纯净璀璨,宋玉华的星河刀法,是天地间最璀璨惊艳的刀法,辉煌绚烂,宋玉华的人是风华绝代,惊才绝艳,人与刀争辉夺艳,绝对是世间最美的景象,令人心魄皆醉。 寇仲也不遑多让,心神进入井中月之境,心如枯井,身如明镜,观照周天,意随神动,身随意动,手随身动,刀随手动,精气神三才合一,圆满无缺,招式精妙,刀意幽深。 宋玉华和寇仲纠缠在一起,被璀璨明亮的刀光团团包裹住了,在这绚烂魅丽的景象下,蕴藏着无穷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刀光斩杀。 宋缺看着看到女儿宋玉华已经出手,心中不再迟疑,眸子里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战意升腾,直冲天际,无比锐利的锋芒,张开了天上的白云,一分为二,极为罕见的景象。 “今日,正好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宋缺脚下一踏,厚背刀猛地斩出,招式大开大合,气势雄浑,凶猛无比,霸道肆意,青丝飞舞,刀光璀璨,豪其干云,慷慨悲歌,人和刀融为了一体,一往无前,有进无退。 宁道奇从宋玉华身上收回了震惊的目光,凝神静气,手上浮现了一股道境禅意,散手八扑这一门宁道奇最得意武功用了出来,招式随心所欲,全无定法,如天马行空,不受任何束缚规限。 宁道奇的散手八扑不是真的只有八招,和宋缺天刀九式一样,是一种泛指,但是大道至简,数起于一而终于九。散手八扑虽可变化无穷,归根究底仍不出八种精义。 宋缺的挥刀动作契合天地某种玄妙,更是与永远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本体结合为一,本身充满了恒常不变却又千变万法的味道,没有丝毫空隙破绽可寻,更使人感到随他这随手的一刀,必是惊天地,泣鬼神,没有开始,没有终结,刀道至此,已达鬼神莫测的层次。 “铿”! 刀身发出铮铮之声,肃杀之气充斥长安城下,引动了沙场煞气,与其共鸣,更添三分杀机,蓝天中的白云都承受不住这凛冽的杀机,被煞气冲碎了。天刀划破虚空,刀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刀锋处,天上星月立即黯然失色。这感觉奇怪诡异至极点,难以解释,不能形容。天刀破空而去,横过两丈空间,直击宁道奇。 天刀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不觉半点刀气,可是却笼天罩地,让宁道奇除了硬拼一途外,再无另一选择,这才是宋缺的真功夫。 在天刀前攻的同一时间,宁道奇往前冲出,似扑非扑,若缓若快,只是其速度上的玄奥难测,可教人看得头痛欲裂,偏又是潇洒好看,忽然间宁道奇跃身半空,往下扑击。 “蓬”! 宁道奇袍袖鼓胀弯拱,硬挡宋缺夺天地造化的一刀。宁道奇借力飞起,移过丈半空间的动作在刹那间完成,倏地背对背的立在宋缺后方丈许处。 宋缺雄伟的身躯重现众人眼前,天刀像活过来般,自具灵觉的寻找对手,绕过一个线条充满美感,合乎天地至理的大弯,往宁道奇后背心刺去,而他的躯体完全由刀带动,既自然流畅,又若鸟飞鱼游,浑然无瑕,精彩绝伦。 出乎意料之外是,宁道奇没有回头,右手虚按胸前,左手往后拂出,手从袍袖探出,掌变抓,抓变指,最后以拇指按正绞击而来的天刀锋尖,其变化之精妙,纯凭感觉判断刀势位置,令人叹为观止。指刀交锋,发出“波”一声劲气交击声,狂风从交击处往外疯狂卷动,声势惊人。 宋缺刀势变化,紧裹全身,有若金光流转,教人无法把握天刀下一刻的位置。在宋缺似进非进,似退非退时,宁道奇头下脚上的来到宋缺上方,钉子般下挫,撞入宋缺刀光中,竟是以头颅硬憧宋缺头颅,一副与敌同归于尽的打法。 如此奇招,观战的众人想也没想过,但却感到这一变化,正是应付宋缺无懈可击的刀法唯一的救命招数。 宋缺刀光散去,左手疾拍宁道奇头顶天灵穴,宁道奇两手从侧面疾刺归中,两手中指同时点中宋缺掌心。 “噗”! 宋缺风车般旋转,化去宁道奇无坚不摧的指气,宁道奇一个翻腾,回到原处,两手横放,指尖聚拢,形如向地而啄的鸟儿,悠然面对宋缺往他遥指的刀锋,重成对峙之局。 眨眼之间,宁道奇就施展了散手八扑中的三招,精彩绝伦,无比惊艳。 宋缺的天刀是以无法为有法,以有法为无法,在千变万化中,寻求其恒常不变,有时如龙飞九天,时而若蛇潜地深,无誉无毁、不滞于物,得刀后而忘刀,才可与天地齐寿量,物我两忘,逍还自在。 宁道奇的散手八扑其精要在乎一个‘虚’字,虚能生气,故此虚无穷,清净致虚,则此虚为实,虚实之间,态虽百殊,无非自然之道,玄之又玄,无大无小。 长安城下,两两争斗比武,分为了三组,只剩下了石之轩和徐子陵二人静立原地,对峙而立,周身气势升腾,精神波动诡异,二人和其他人不同,比拼起了精神心灵之力。 徐子陵修炼了许多神功妙法,其中就有道家天书《长生诀》,傅采林的《九玄大法》,真言大师的《九字真言手印》,侯希白的《智慧密藏法经》,修为精深,心灵境界奇高,自然对精神比拼情有独钟。 石之轩也不弱分毫,一人兼修花间派和补天阁两派绝学,又曾经潜入了佛门,偷学了禅宗和三论宗的武学精义,创造出了《不死印法》,又得到了侯希白赠送的邪帝舍利,从中得到了侯希白特意留下的《道心种魔大法》,精神圆满无缺,自然也乐得和徐子陵比拼精神修为。 徐子陵心灵最深处,一处神秘莫测的密藏大门半开,无尽的智慧气息从中冲出,点燃了智慧,化为一盏智慧明灯,照亮了阴暗的心灵空间,光明大放,无尽璀璨。强大的心灵精神之力化为了世间万般兵刃,密密麻麻,遍布虚空,按照某种玄妙的痕迹运转,组成了一座惊天大阵,向着石之轩的精神罩了过去。 石之轩不知从何得到的灵感,心神一分为二,一光明,一黑暗,好似人格分裂,真让人怀疑他的精神病,是否根本就没有治好,光明心神脚下满是黑暗气息,黑暗心神脚下,全是光明气息,这两道心神和黑暗光明的气息组成了一座阴阳大阵,两道心神就是阴阳双鱼,光明和黑暗相生相克,阴阳相互转换,横空而起,冲向了徐子陵的万刃大阵。 (本章完) 第五十章 御尽万法,散手八扑 “吱!吱!吱!吱!” 两座大阵,相互碰撞,相互消磨,发出了难听刺耳的声音,石之轩神色微动,精神力微微波动,将这道刺耳的声音化为了魔音,攻向了徐子陵的心灵深处。 徐子陵也是应对妥当,心神掐动印诀,九字真言发出。 “临!兵!斗!者!” 一道道道家真言震动虚空,抵挡着不断冲击而立的魔音,相互抵消,消散一空。 八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战作一团,这等惊世之战,古今未有,以后也不会有了,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精妙绝伦,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四大圣僧,宋阀高手,和李阀其他的高手对峙,并未动手,他们都明白,只要这八人分出了胜负,其他人的胜负也就无关紧要了。 虽然道信大师已经踏入了大宗师之境,但是面对昔日的战友,梵清惠等人,也是不好动手,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拖住李阀的这些宗师高手就可以了。 四大圣僧一脸的苦笑,面对着梵清惠怨恨的目光,双手合十,不发一言,他们明白这场争斗胜负早就注定了,不要看李元霸和侯希白在那打的如火如荼,这只是表面现象。 横练大宗师即使战力再怎么强大,也无法和侯希白这种已经可以破碎虚空的无上高手相抗衡,更何况侯希白肉身横练不弱于李元霸,金身圆满,修成了清净琉璃体,周身无漏,金刚不坏。 “诸位佛兄,为何会反复无常,支持宋阀?” 梵清惠终究还是没有压抑住心中的疑惑,脸色铁青,十分难看,秀眸中满是不解,对四大圣僧文质问道。 这话一出,其他的人也都是看向了四位圣僧,四大圣僧德高望重,威名远播,四人联手,即使是大宗师也要头疼,四人心志坚定,不动如山,绝对不是为了个人利弊而屈服。 梵清惠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对四大圣僧背叛感到了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早就堪透了名利之心的四大圣僧反复,抛弃了李阀,投靠了宋阀,而且宋阀又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做到如此。 道信大师四人对视一眼,脸上纷纷露出了苦涩的之色,充满了智慧的眼眸瞥了一眼正在和李元霸大战的侯希白,相顾无言,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梵清惠的问题,叹息一声,盘腿而坐,双手合十,轻声诵道。 “阿弥陀佛!” “佛曰,不可说!” 梵清惠明亮清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恼怒,动了贪嗔痴之念,俏颜之上满是冷色,怒哼一声,扭头不再看向了四位装神弄鬼的圣僧。 侯希白一拳将李元霸手里的擂鼓瓮金锤轰的扬起,嘴角带着几分酣畅淋漓,这猴腮尖嘴的李元霸果然耐打,皮糙肉厚的,即使是和侯希白的金刚不坏体碰撞,依旧不落下风,着实难得。 侯希白青丝飘舞,白衣胜雪,一尘不染,豪气万丈,双拳如锤,和李元霸不断对轰,气浪翻涌,白色的气浪好似云海波涛,笼罩天地,发出了阵阵咆哮,震耳欲聋,惊天地,泣鬼神,无比暴力。 李元霸瘦小的身体里,拥有着万钧神力,手中磨盘大小的双锤不费吹灰之力提起,不断在空中抡起,对着侯希白,就像是砸木桩一样,不断轰下,几乎没有二两肉的瘦脸之上,满是狰狞暴戾之色,獠牙外翻,眼中满是癫狂之色,残忍凶狠,嘴里不断的大喊着。 “我要轰死你!” 侯希白看着疯癫无比的李元霸,脸上多了几分不耐之色,这李元霸心智如同六岁孩童,心中却并未一丝纯真,只有暴戾,是个修罗转世,性格狠厉残忍,寻常人靠近他,就会被他撕了,也只有至亲之人,可以控制住他。 侯希白再次轰出两拳,将李元霸逼退,脚下轻踏,尘土凝聚,化为了一朵朵莲花,托着侯希白的法体,向后而去,步步生莲,缩地成寸,眨眼间,就拉开了十丈距离。 侯希白环顾四周,见到其他人正在大战,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分出胜负,这才收回目光,脸色冷峻,周身寒气骇人,神色凝重,负手而立,不再和李元霸硬拼,他毕竟是花间派传人,需要注意形象,不能像个野蛮人一样,一身蛮力,不知变通,这多少有些不那么潇洒俊逸。 侯希白强大无比的精神力猛地放出,天地变色,这股精神力,超出了众人的想象,融入了虚空之中,让李元霸这个野兽直觉无比敏锐的人,都感受到了危险气息,躁动不安,咆哮连连,手里提着磨盘大小的擂鼓瓮金锤,双脚不断的踏地,一个个的深坑留在了地面之上,一道道裂缝蔓延,犹如蜘蛛网一般遍布大地,尘土飞扬,一片模糊。 “吼!” 李元霸狰狞恐怖的面庞对着侯希白不断的怒吼,却不敢靠前,他察觉到了虚空中传来的危险,却又不知危险从何而来,左顾右盼,无比焦躁,双眸中满是血光,凶戾阴狠,好似野兽一般,充满了攻击性。 侯希白曾经推演完善过大明尊教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对这门功法中的智慧修炼感到惊艳,为此还创造出来徐子陵修炼的《智慧密藏法经》,大明尊教众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将其当做了御使精神力的功法,可谓是暴殄天物。 不过,利用精神力,御尽万法,却是对付李元霸最好的手段,强大无比的精神力直冲云霄,霎时间,乌云汇聚,狂风骤起,飞沙走石,混沌一片,眼睛都睁不开了。 天地之间一片昏暗,乌云笼罩了整座长安城,太阳被遮掩住了,厚厚的云层压得极低,伸手就可够到,让人猩心中无比的沉重压抑,黑云压城城欲摧,乌云之中传来了低沉的轰鸣声,渐渐响亮,银蛇狂舞,轰鸣震动,天地之间陷入了一片白色之中,那跳跃闪动的雷霆,骇人至极,像是雷公发怒,轰隆隆的向着地面不断劈下。 一道道闪电好似一柄柄长矛,这是神明才能御使的武器,无坚不摧,无物不破,声势骇人,神威无量,银蛇劈下,地面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印记,泥土翻飞,大地变得坑坑洼洼,犹如月球表面,被流星撞击了一般。 在电闪雷鸣之中,野兽一般的李元霸须发皆立,周身肌肉紧绷,野性再也无法克制,仰头长啸,怒吼之声甚至盖过了雷霆之怒,舞动着手中的擂鼓瓮金锤,猛地砸向了不断落下的银蛇雷霆,对着天空怒骂道。 “贼老天,你也敢欺负俺,俺轰死你!” “砰!砰!砰!” 李元霸此时已经忘记了侯希白的存在,野兽的本能让他对雷霆万分恼怒,手中的大锤不断的轰向雷电,一道道的雷电和擂鼓瓮金锤发生了碰撞,道道银蓝色的电光在锤子之上不断闪烁,滋滋作响。 李元霸被这雷霆轰击的须发皆立,脑袋上的长发炸毛了,好似一头雄狮,凶狠暴虐,丝毫不在意自己被雷霆轰的手脚无力,皮开肉绽,发了疯的一般,依旧疯狂的轰击着雷龙电蛇,舍生忘死。 李世民站在长安城头之上,看着在雷霆中陷入癫狂的李元霸,脸上浮现了一抹焦急,想要将李元霸唤醒,大声喊道。 “四弟,不要如此!” 可惜的是,雷鸣之声,怒吼之声,震动天地,遮盖其他的所有声音,李元霸根本就没有听到,只顾着仰头迎战雷霆,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最敬重的二哥绝望的表情。 侯希白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右手一抬,对着虚空一抓,雷霆万道,好像是被他攥在了手中,汇聚成了一根通天彻地的电矛,这是真正的雷神之矛,狠狠向下一甩,万钧之势,势不可挡,对准了李元霸狠狠的扎了下去。 李元霸感受到了罡风劲烈,无比的危险气息,仰天怒吼,声嘶力竭,手中的一对擂鼓瓮金锤,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脸上都涨的通红,可见吃奶的力气都用出了,狠狠的轰向了这无比粗壮的雷神之矛。 “轰!” 银蛇乱舞,电光闪耀,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白光耀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向那电光中心的地方。 极致的高温,炙热无比,空气中的可燃气体都被点燃了,周围一片赤红之色,气浪好似烈焰一般翻滚,向着四面八方冲击而去,掀起了无数的泥土,周围一片狼藉。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是数百年,时间都在这时候失去了概念,一个直径足有十丈的圆坑映入了众人的眼帘在,中间站着一个人,屹立不倒。 李元霸全身黝黑,膝盖弯曲,脚下大地深陷,身上的衣服早就化为了飞灰,赤裸着身体,手臂上举,一对硕大的擂鼓瓮金锤举在手中,也是一片焦黑,像是被火烤过一样,李元霸此时已经没有了动静,脸上还保持着狰狞恐怖的表情,一脸的野蛮凶狠。 空气隐隐弥漫着香气,这是一种肉香之气,没错,李元霸已经熟透了,被雷神之矛电熟了,即使是横练大宗师,肉身强横,终究还是不能和天地神威相抗衡,直接身死道消了。 众人骇然的看着站在圆坑边缘的侯希白,负手而立,衣衫飘动,不似凡人,犹如仙神,让人敬畏不已。 李阀第一位大宗师陨落了,对其他人产生了莫大的震撼,心中不免生出了宋阀天命所归的念头,不然为何会天降神雷,将李元霸活活轰杀。 普通的士兵,哪里知道这是侯希白武功通神,境界修为已经在臻至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才能御尽万法,驱使雷霆,将李元霸活活轰杀。 梵清惠目瞪口呆的看着缓缓走来的侯希白,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明悟之色,视线连忙看向了四大圣僧,眸子里带着几分求证之色。 四大圣僧默默点头,一脸的苦涩,苍老沧桑的眼睛中,多少带着几分震撼之色,默诵佛号,希望可以压制住心中的惊骇。 梵清惠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认证,顿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精气神,那挺拔的身姿都佝偻了下来,脸色煞白一片,她终于明白了四大圣僧为何会背叛李阀了,是因为宋阀这边有着可以碾压李阀的恐怖实力,佛门如果不改变立场,只能被碾压,为了佛门,四大圣僧不得不叛变,加入宋阀队列,为此和梵清惠等人决裂也在所不惜。 梵清惠脸上带着几分释然之色,她输了,不是输在了智计上,而是输在了实力上,谁能想到,江湖中花丛浪子,多情公子侯希白,居然如此强大,已经超越了大宗师之境,天下无敌,所向披靡,更是精通兵法,善于谋略,乃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惊世之才,让佛道两教,几十年的谋划都毁于一旦了。 宋缺也注意到了侯希白已经胜利了,战意再次提升,斗志昂扬,他可不能输给这个便宜女婿,手中的厚背刀越发璀璨绚烂,疯狂的斩向了宁道奇。 宁道奇脸上现出似孩童弄雀的天真神色,左顾右盼的瞧着两手虚拟的小鸟儿腾上跃下,追逐空中嘻玩的奇异情况,好似有一株无形的树,而鸟儿则在树丫间活泼和充满生意的闹玩,所有动作似无意出之,却又一丝不苟,令人再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何为虚?何为实? 忽然间两头小鸟儿多出个玩伴,就是宋缺天下无双的天刀。 直至双雀临身的一刻,宋缺往横移开,拖刀疾扫,两鸟像惊觉有敌来袭般狠啄刀身,拉开激烈鏖战的序幕。 两道人影在长安城下追逐无定,兔起鹘落,以惊人高速闪挪腾移,但双方姿态仍是那么从容大度,好似不是在生死大战,而是郊游踏青一般。 宋缺的天刀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刀柄、刀身、刀刃,用许多令人想也没想过的方式,应付着宁道奇发动的虚拟鸟击,两头小鸟活如真鸟般,可钻进任何空档缝隙,对宋缺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近身攻击。双方奇招迭出。以快对快,其间没有半丝迟滞,而攻守两方,均是随心所欲的此攻彼守,其紧凑激厉处又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精采至难以任何语言笔墨可作形容。 “叮!叮!” 两响清音后,二人回复隔远对峙之势,就像从没有动过手。 宁道奇双手负后,两头小鸟似已振翼远飞,神色凝重的说道。 “老道想不佩服也不成,宋阀主竟能以一刀之意,挡我千多记鸟啄,让我想厚着面皮取巧硬接你天刀九式成了奢望。” 宋缺豪气干云,豪迈慷慨,双手紧握厚背刀,腰背挺拔笔直,永不弯曲,脚下微微分开,目光湛湛,犹如刀剑,锋芒锐利,朗声道。 “宋某也是钦佩不已,从无为变作有为;有为再归无为;进而有为而无,无为而有,老庄法旨,到道兄手上已臻登峰造极之境。” 说道这里,宋缺余光瞥了一眼悠闲看戏观战的侯希白,心中战意越发凛然,再次开口说道。 “宁道兄,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一招定胜负,接宋某天刀第九式吧!” 宋缺一声长笑,天刀举到头顶上方,笔直指向昊日的位置。心神晋入了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意境,苍茫好似亘古不变的天道,眸子里淡漠一片,脸上再无任何的表情,好似道观寺庙中的仙佛,威严伟岸,猛地劈下,比之刚刚的闪电雷霆速度还要迅捷,还要凶猛,这一刀已经超越了时间,空间,刀光璀璨至极,通天彻地,将虚空都斩破了,一道道的空间裂隙,都化为了利刃,一同斩向了宁道奇,势不可挡,无物不斩,无物不灭。 宁道奇神色无比凝重,没有嬉笑玩闹的童真之心,宽大的道袍随风而动,遗世独立,飘飘欲仙,好似要乘风而起,御风千里,周身升起了一道清静无为,逍遥自在的气息,缥缈不定,双手翻飞,指影密布,头颅微微仰起,看向了虚空,好像在那九天之上有着什么玄妙的东西存在,一道清朗空灵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这是道音,可以安抚人心,回音激荡,响彻天地。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一片庄周的《逍遥游》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宁道奇念了出来,却丝毫不觉得急促,清晰可闻。 宁道奇神化不测,物我两忘,心神化为了鲲鹏,从无尽汪洋瀚海之中,一跃而起,由鲲化鹏,展翅垂云,翱翔于九天之上,背泰山,负青天,扶摇而上九万里,猛地扑向了那道淡漠无情,高远苍茫的天刀。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神凰噬龙,师道忤逆 天地之间,一柄通天彻地的天刀,一头震天蔽日的鲲鹏,猛地撞在了一起,天地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一切的世间概念都消失了,混混沌沌。 倏忽之间,天刀生出了更加玄妙的变化,光芒大盛,璀璨无比,居然将那密布虚空的裂缝都斩灭了,这无比璀璨的刀光,犹如天地间第一道光,破开了混沌,斩杀了混沌之中的鲲鹏,留下了一道哀鸣,鲜血洒落,清浊分开,天地开辟,阴阳诞生,地风水火,万物繁衍,一方生机勃勃的大世界成形了。 宋缺收刀回鞘,仰头看着天空,负手而立,一声叹息,充满了感慨。 宁道奇脸上似笑非笑,充满了童趣纯真的眼眸中黯淡无光,道袍宽大,随风飘荡,猎猎作响,一道红色的细线在宁道奇饱满的天庭浮现,一抹殷红渗出,宁道奇嘴角微动,从容道。 “好一柄开天辟地的天刀,一刀出,世界生,万物演化,繁荣昌盛!” 说罢,宁道奇身体向后一倒,轰然砸在了地面之上,他的生机早就被宋缺的天刀斩灭,其实这句话并不是从嘴里说出来的,是宁道奇最后的一道精神念头传达出来,映照在了众人的心中,并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长安城头之上的李渊一脸的灰败之色,李元霸和宁道奇的败亡已经昭示李阀的命运,他好像看到长安城被攻破后的景象,烈焰翻滚,族人都满身鲜血的躺在了地上,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眼中渐渐浮现出了绝望之色,侧头看了一眼三位儿子,也多是同样的神色,看来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不过是螳臂当车,根本就阻拦不了宋阀一统天下的大势步伐。 李渊心中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决绝之色浮现,对着身边的长子李建成说道。 “这场惊世大战结束之后,我就会自裁,你就直接开城投降,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们的运气和宋缺的度量了!” 李建成闻言大惊,张口就要劝说父亲放弃这个打算。 李渊却是心意已定,一摆手,阻止了儿子的话,神色幽幽的说道。 “不要多言了,如果我不死,你们谁都活不了!” 李建成哑口无言,脸上浮现伤感之色,李元吉往日都是狠厉凶残的性子,如今听到父亲的话语,也是面露悲色,心中惴惴,只有李世民,脸上虽然有着伤感之色,眸子却隐隐浮现了一抹喜色,他心机深沉,自然知道如果李渊身死,宋缺性格大度,心胸宽广,必然不会为难他们兄弟,他也算是得了生机。 李渊作为李阀之主,虽然平日里装作懦弱无能,但不过是伪装罢了,心中只有韬略,一眼就看出了二儿子心中的窃喜,暗暗叹息,李建成和李元吉心机不如李世民深沉,智慧谋略也稍逊一筹,所以宋缺不会忌惮,应该可容得下他们,只有李世民,城府太深,野心又大,如果再自作聪明,即使宋缺能容他,宋阀其他人也容不得他。 只是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李渊也不愿再多说什么,李建成和李元吉能够活下来就好,至于李世民,儿孙自有儿孙福,各安天命吧。 宋缺看着倒地不起的宁道奇,心中并无欣喜之意,对手难求,宁道奇不愧是道家大宗师,修为高深,境界高远,深得庄周真意,逍遥自在,散手八扑中最后身化鲲鹏,即使是他也为之惊艳,只是如此高手,却不得不生死相争,着实可惜。 梵清惠看着获胜的宋缺,神色淡淡,她此时已经明白了大势已去,所以倒也没有任何的慌乱之色,心中犹如枯井,沉寂不动,面现灰败,身如枯叶,已经明悟了慈航静斋的下场,有了死意。 “叮叮当当!” 宋玉华和寇仲激战正酣,二人手中的兵器不断发生碰撞,井中月皎洁无比,圆月弯刀璀璨绚烂,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火星在兵器交击中不断闪现,好似烟花绽放,绚丽夺目。 宋玉华身形后撤,手指修长,完美无瑕,洁白如玉,握着刀柄,心神晋入了一种玄妙无比的意境中,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璀璨的星河,心灵无比震撼陶醉,手中的圆月弯刀刀刃之上,闪现出了一抹璀璨无比的光芒,刀气凌冽,化为了无尽星辰,星河浩瀚,无边无际,气势如虹,飞流直下三千丈,汹涌澎湃的涌向了寇仲。 寇仲手中的井中月高高抬起,心如古井,寂灭不动,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手中的井中月化为一轮皎皎明月,高悬夜空,群星拱卫,灿烂生辉,璀璨夺目,向着星河而去。 “轰!” 星河之中群星闪耀,璀璨辉煌,星辉汇聚,三光合一,无量光明,将那轮皎皎明月吞没,刀气爆发,刀光凌厉,在星河之中荡起了层层涟漪,只是终究也只是一个波澜而已,星河中的波澜向着远方荡去,最后淹没在了群星之中,并未掀起惊涛骇浪。 璀璨的刀光如白昼中的一颗流星,划过了寇仲的咽喉,一闪而逝,短暂而又辉煌。 寇仲手中的井中月猛地跌落,右手摸了一下脖子,伤口浮现,鲜艳的血水流出,沾了一手,寇仲浮现一抹惊愕之色,摇头苦笑,转头看向了正在和石之轩大战的徐子陵,嘴巴张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轻笑一声,仰头栽倒。 宋玉华手中的圆月弯刀沾染一丝寇仲的血液,多了几分煞气,光亮的刀身都好像化为了暗红之月,杀机滔天,宋玉华随手将其收回鞘中,心神自星河璀璨中脱出,清冷无比,风华绝代。 侯希白眼睛泛起了幽光,看向了寇仲头顶的虚空,一条千丈赤龙悲鸣一声,轰然炸开,化为了一道赤色气运,足有一亩大小,飘落在了宋玉华的头顶虚空中。 一只神凰,周身披着璀璨神光,璀璨艳丽,华贵髙洁,看到了这亩赤色气运,展翅翱翔,张口一吞,赤色气运就被其吞入了腹中,神凰原本火红色的羽毛,顿时发生变化,呈现青、黄、赤、白、黑五色,五色闪耀,射出神光,刷向了一旁的徐子陵头顶的白龙,无比凶狠。 徐子陵虽然专注和石之轩决斗,却也留了一丝心神注视外界动静,看到寇仲身死,不由心神震动,被石之轩抓到了破绽,光暗两大心神瞬间二合为一,阴阳大阵化为了混沌大阵,一座巨大的混沌磨盘从天而落,砸在了万刃大阵之中,轻轻转动,无比暴虐的混沌之气喷涌而出,将万刃大阵整个磨灭,万物归元,化为了混沌,徐子陵心神顿时失守,石之轩心神感知到了一道莫名波动,心神微动深处了手指轻轻勾动,将这条波动之弦勾断了。 “崩!” 一道洪钟大吕之声在徐子陵心神深处生出,精神念头好像受到了诅咒一般,纷纷寂灭,智慧之火不断摇曳,一阵劲风吹过,灯灭人死,徐子陵眼前一黑,念头精神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石之轩抓住了机会,寻到了徐子陵的生命波动之弦,一击得手,勾断了徐子陵的生命之弦,生死立马分出结果。 徐子陵神色,头顶的气运白龙猛地一震,无力抵挡神凰的攻击,被利爪抓破了逆鳞,轰然炸裂,化为了一亩白金色的气运,神凰对其一吸,顿时被吞噬进了腹中,周身五彩华光大盛,神光直冲天际,冲入了天道深处,改变了某些命运天机,这才消散。 侯希白若有所思,收回了眸光,仰头看向了长安城头,胜负已定,李阀四位大宗师陨落,大势已去,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李渊神色淡淡,并未寒暄两句,直接拔出腰间宝剑,横在脖间,顺势一抹,鲜血喷涌,仰头倒地,身死道消了。 李建成神色哀恸,双眸湿润,强忍悲痛,下令打开城门,俯首投降,至此这场大战尘埃落定,天下即将一统。 李建成率领李阀一众人,跪倒在了宋缺的面前,神色呆滞,等待着宋缺的发落处置。 宋缺眉头微皱,他和李渊也算是多年相识,倒也无心为难李渊的几个儿子,轻轻一摆手,温声道。 “起来吧,李阀自此搬离太原,久居长安吧!” 太原是李阀的老巢,宋缺如此做,是断了李阀的根基,不过这对李建成几人也是好事,宋缺如此作为,明显是饶了他们的性命,如今兵败,还能留下身家性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李世民暗暗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露出了一丝喜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卧薪尝胆,隐忍负重,总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宋玉华却是秀眉紧皱,眼中有着寒芒闪过,想起了之前李元霸直奔侯希白的事情,心中杀机凛然,腰间圆月弯刀出鞘,寒光闪过,划过虚空,切开了血管,血水喷溅,落在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等人的身上。 李世民眼睛中满是错愕之色,迷茫的看向了宋玉华,双手紧紧捂着咽喉,透着不解之色,艰难出声问道。 “嗬嗬,为嗬什么?” 李世民呼吸困难,无比执着盯着宋玉华那艳丽无双的容颜,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宋缺等人也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收刀入鞘的宋玉华,不解她为何会突然出手斩杀了李世民。 宋玉华神色淡淡,清冷圣洁,眼眸中闪过寒光,看着眼睛渐渐暗淡的李世民,神情自若,从容不迫的说道。 “济世安民,佛道两教选择的明主可是李世民,不是李渊,其他人都可以饶过,唯独他不可以!” 宋玉华这是刚刚想到的理由,她自然不可能说是为了帮侯希白出气,所以才会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毫无顾忌的斩杀刚刚投降的李世民,这会让李阀这些归降的将领大臣们心寒的。 话音刚落,宋玉华头顶的神凰再次有了异动,扑向了李世民头顶虚空,一条青龙被一口吞入了腹中,天地之间有着些许异动,一顶无比璀璨耀眼的王冠落在了神凰的头顶,天地间隐隐有百鸟鸣叫,无数的青气从天而降,化为了世间所有种类的鸟儿,围绕着神凰不断盘旋鸣叫,这是百鸟朝凤,神凰加封。 侯希白看得暗暗咂舌,心中念头翻滚,轻声嘀咕道。 “玉华不得了,神凰居然吞噬了了三条真龙,得天地垂青,百鸟朝凤,气运之盛,仅次于我!” 侯希白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头顶,一道华光通天彻地,瑞彩千条,霞光万道,照耀大千宇宙,雄伟壮观,盛大恢弘,璀璨的光芒足以让所有望气之人眼睛被闪瞎。 侯希白散去眼中异光,静静的站在一旁,他本来还想给李世民穿小鞋,哪知道宋玉华如此果断,直接出手斩杀了李世民。 不过,侯希白明白,宋玉华如此做,除了想要为他出口气外,应该也是受到了气运影响,龙凤相争,气运神凰哪里容得下李世民这条真龙活下去。 宋玉华的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眼眸中闪过思索,确实如此,李世民雄才大略,英武伟岸,是佛道两教选择的真龙天子,即使是李渊也不及他对宋阀天下的威胁大,如果今日放过了李世民,就是龙潜于渊,藏锋守拙,伺机而动,总有一天龙翔九天之上,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 宋缺浮现明悟之色,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着渐渐停止了呼吸的李世民,心中侥幸,他险些放下大错,走了李世民这条真龙。 自此宋阀入主长安,宋缺登基称帝,国号定为宋,年号武德,后世称宋缺为宋武帝。 宋缺对皇位并不热衷,登上皇位不到一月,就将儿子宋师道立为了太子,监国理政。 宋缺也没有闲着,侯希白再次挂帅,宋缺这位九五之尊,做了先锋大将,率领大军,直奔草原,一路突飞猛进,击溃了西突厥的突利可汗,又将正在内乱的东突厥灭亡,将草原纳入了大宋版图。 宋缺听从了侯希白的建议,在草原建立城池,让牧民定居,准许突厥牧民养殖牛羊,不得养马,算是断了突厥的根基。 侯希白和宋缺这对翁婿可谓是珠联璧合,击败了突厥之后,并未收兵,横扫草原,向后击败了铁勒,吐谷浑,薛延陀,吐蕃,室韦,靺鞨,导致草原民族纷纷西迁,涌入了此时的欧洲大陆,给黑暗的欧洲中世纪带去了无尽战火,白人种族遭受前所未有的浩劫。 扫荡完了草原的侯希白和宋缺,将目光投向了高句丽,这个导致隋朝灭亡的导火索,大军兵临平壤城下。 高句丽阳王高元见宋军势大,不得已率军投降,高句丽名将乙支文德不甘心,诈降宋军,想要故技重施,被侯希白和宋缺一顿教训,殒命沙场,大宗师傅采林也是知道中原崛起,高句丽只有俯首称臣一途可走,并未出手,也算是识时务。 高句丽王族被迁入了长安城,大宗师傅采林也带着弟子们一同去往长安,自此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也被纳入了中原版图,侯希白和宋缺这才收兵回朝。 只是刚刚回到长安城,宋缺听闻了一件让他勃然大怒的事情。 宋师道不愧是痴情种,听闻大宗师傅采林也迁居长安,心中激动,立马前去拜访,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当即向傅采林提亲,想要迎娶傅君卓。 傅采林思量宋师道作为大宋太子,如果迎娶了高句丽女子,必然会对高句丽一族有着莫大的好处,欣然同意。 宋师道不顾宗室反对,先斩后奏,迎娶了傅君卓作太子妃。 顿时朝堂震动,天下谁人不知,宋缺是最坚持汉族血脉之人,宋阀之人绝对不允许娶外族女子作为正妻,这简直就是打宋缺的脸。 长安城皇宫,御书房宋缺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铁青,阴沉如水,眸子里满是骇人的光芒,怒视着下方跪立在地的宋师道,厉声道。 “你这是铁了心,要让那外族女子做你的太子妃了!” 宋师道这个温润君子,为了爱情也是执拗得很,对以往敬畏不已的父亲坚持道。 “儿臣不孝,绝不愿委屈了君卓,此生不会再娶其他的女子!” 宋缺没有想到往日顺从乖巧的儿子居然如此倔强,连平生无二色这样的荒唐之言都说了出来,宋师道作为一国储君,岂能如此幼稚,这岂不是说,大宋日后的皇帝都要有一半高句丽的血统,简直成了笑话。 若是如此,宋缺为何还要和李阀争天下,不就是看不上李阀身上有着胡人血统吗,所以才要建立纯正汉人血脉的王朝。 如今倒好,宋缺的亲儿子给了他一个背刺,迎娶了一位外族太子妃,还说出了此生不再娶的妄语,这怎么能行。 宋缺一生强硬霸道,哪里能够同意宋师道如此做法,眼中满是骇人的杀机,对那位迷惑自己儿子的傅君卓起了杀心。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太子被废,女帝治世 宋缺怒气陡升,一掌拍在了龙椅扶手之上,扶手顿时碎了一地,怒声道。 “你这是逼朕将那外族女子杀了!” 宋师道闻言,神色肃然,一脸的决绝,猛地磕在了地上,鲜血横流,坚定无比的说道。 “若是如此,儿臣也不独活!” 宋缺顿时气结,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宋师道,不敢相信这等忤逆的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的。 “逆子,你要气死朕吗,忤逆犯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你的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吗?” 虽然大宋恢复了百家争鸣,不再独尊儒术,但是也不排斥儒家,对于《孝经》所言还是很认同的。 宋师道依旧坚定不动摇,眸子里满是倔强,跪倒在地上,一言不发,他这时才有了几分宋缺儿子的风采,即使面对如今可以掌控天下的父皇,也不肯屈服,心中认定了傅君卓,为了这个心爱的女子,他愿意承受任何的代价和后果,无怨无悔。 宋缺叹了一口气,腰背佝偻了两分,健壮挺拔的他的此时竟也露出了几分疲惫,这位强硬了一辈子的天刀,大宋武皇帝,第一次低下了高高昂起的头颅,宋师道毕竟是他的独子,天下哪有拗得过子女的父母,神色有些落寞,起身走到了窗前,仰头看着璀璨的星空,沉默良久,最后才开口悠悠诵道。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宋缺虽然是赳赳武夫,但是从小也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他的学问不弱于一些硕儒,对于诗经自然也是精通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年轻时的记忆,他此生慧剑斩情丝,绝了男女情爱,本就是一个遗憾,又何必逼着自己的儿子也如此呢。 想到此处,宋缺转身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宋师道,神色间多了几分慈爱,温声道。 “你起来吧,我不逼你了!” 宋师道闻言大喜,欣喜若狂的爬了起来,脸上还有着鲜血,狼狈得很,脸上带着激动之色,凑到了宋缺的面前,不敢相信的向宋缺确认着刚刚的听到的话。 “父皇,你真的同意我娶君卓了?” 宋缺看着眼前的宋师道,眼中带着几分柔和,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宋师道的肩膀,坚实有力,对宋师道安抚道。 “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又能如何?” “总不能为了一个女子,杀了自己的儿子吧!” “日后你们夫妻二人要同心同德,相亲相爱,携手一生,白头偕老!” 宋师道眼眸中多了几分湿润,疯狂点头,他这段婚姻来之不易,他自然会珍惜的,绝对不会辜负了傅君卓的。 宋缺最后拍了两下宋师道的肩膀,再次向着龙椅走去,端坐其上,神色冷峻,威严霸道,金口一开,即为谕旨。 “太子宋师道忤逆不孝,罔顾君恩,不思悔改,废除太子之位,贬为辽东王,明日起离开长安城,前往封地!” 宋缺此时不再是一位慈父,而是君临天下的帝皇,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宋师道,并未说出任何的安慰的话语,只是冷冷的问道。 “辽东王,还不领旨谢恩?” 宋师道这才回过神来,再次跪下,脸上带着几分失落,却又带着几分解脱之色,恭敬的叩首谢恩道。 “儿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缺可以因为宋师道是他的儿子,而退后一步,准许宋师道娶了傅君卓,但是却不能容忍日后的宋氏天下的皇帝有着外族血脉,所以才会废除宋师道的东宫之位,贬去了辽东。 傅君卓是高句丽大宗师的弟子,正好可以利用一下这个身份,帮助宋师道更快的融入辽东,为大宋稳定辽东做出一些贡献。 宋缺正襟危坐,高高在上,淡漠的俯视着地上的宋师道,眸子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冷声道。 “起来吧,明日朕就不送你了,望你好自为之!” 宋师道全身无比松弛,从内到外的散发着轻松的气息,他并没有因为太子之位被废,感到伤感痛苦,他这人性子温和,不适合作为一国储君,自从当了太子这一年来,他没有感到过快乐开心,打心里感到疲惫劳累,如今算是解脱了。 “儿臣拜别父皇,愿父皇身体安康!” 宋师道并没有直接起身,挺直了腰背,深深的看了一眼宋缺,无比肃穆的再次叩首,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缓缓起身,向着御书房外走去。 宋缺无动于衷,静静的坐在龙椅上,看着自己的儿子消失在夜色中,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灯火都已经熄灭了,御书房中一片寂静黑暗,一道叹息声响起,声音中带着几分祝福和无奈。 翌日,满朝文武百官都为之震动,太子宋师道被贬辽东,坐镇高句丽,东宫储君之位空悬,宋缺膝下又只有宋师道一个儿子,岂不是要兄终弟继。 宋缺身穿黄色龙袍,威严伟岸,霸气四溢,高坐龙椅之上,看着下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臣子,心中早就想过这个画面,不紧不慢的一挥手,一旁的宦官,连忙上前踏出几步,手里捧着一副明晃晃的圣旨,缓缓打开,当众宣读了起来。 宣旨的宦官都是经过严格选拔才选出的,无比严苛,嗓音清脆嘹亮,吐字清晰,抑扬顿挫,极富有感染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公主宋玉华,温婉贤德,风姿雅悦,英武果敢,聪慧敏捷,.,即日起册封长公主宋玉华为东宫太子,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整个朝堂鸦雀无声,文武百官都惊呆了,宋缺这是操作,居然册封了女儿作为太子,天下哪有过女皇帝,岂不是牝鸡司晨,乾坤倒转,阴阳错落。 这是碍于宋缺的威望,众人即使有满腹的怨言,依旧不敢质疑,事情也就如此定了下来。 宋玉华腰间挎着弯刀,一身明黄色的四爪莽袍,华贵大气,神色冷峻,脚步从容,也不跪倒,只是躬身回道。 “儿臣领旨!” 宋缺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而立,对着文武百官宣布道。 “自今日起,由太子监国!” 说罢,宋缺就走下了陛阶,宣布散朝,回到了后宫,闭关修炼了起来,丝毫不曾理会群臣异样的眼神。 宋玉华成了监国太子,大刀阔斧的开始治国理政,首先确定了沿用隋朝的科举制度,彻底废除了九品中正制,若想为官,必须进士出身方可,科举按照不同的百家学派,设立了不同的考试科目,包罗万象,重视实践。 这一举措简直是打到了关陇贵族和山东士族的软肋上了,他们哪里肯答应,群臣激愤,议论不休,想要抵制这个国策。 宋玉华自从重拾武道之后,性子像极了宋缺,除了对侯希白依旧是温婉可人之外,对其他人,一律是强硬无比,果决霸道,对不服之人,重拳出击,毫不留情,甚至引发了关陇贵族和山东士族的叛乱。 宋玉华也不妥协,亲自率领大军,平息叛乱,一举将关陇贵族和山东士族打残了,只留下了一些没有异动的家族,屠刀高举,血流成河,铁血无情,比之宋缺不逊分毫。 宋玉华平息了乱局之后,先是推广了活字印刷术,改善了造纸术,使得书籍大肆传播,开办太学,鼓励各地建立学堂,给了无数寒门黎民子弟翻身的机会。 宋玉华并未如此就停下了脚步,实行摊丁入亩,核查人口,丈量土地,对于私藏人口,兼并土地的大族毫不手软,使得户部财政好转。 另一方面,宋玉华也注重休养生息,推广工部尚书鲁妙子改进的农具和种植技术,使得土地开垦,粮食丰收。 宋玉华更是从军中选拔人才,建立了讲武堂,传授上乘武学,培养了大量高手,对宗派进行了限制,需要得到朝廷认定才可收徒,并且对宗派的规模做出了严格的限定。 同时在民间传播推广武学,设立了武举,选拔民间高手和人才,这是文举同等重要的人才选拔机制,一时间大宋武风大盛,高手层出不穷,多数都进入了朝堂,使得大宋实力更盛。 武德七年,宋缺宣布退位,将皇位交给了宋玉华,群臣并未反对,这些年来,宋玉华大展拳脚,国力与日俱增,天下太平繁荣,获得了大多数的臣子的认可,至于那顽固不化,咒骂牝鸡司晨之人,早就被宋玉华清理干净了,哪里会将他们留到现在。 宋玉华登基为帝,便受到了群臣催婚,眼看皇帝膝下无后,总不能偌大的皇朝,最后无人继承吧。 宋玉华对此并未理会,让不少心有谋算的臣子大失所望,他们还想着让家中的才俊嫁给皇帝,如果可以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日后就是皇位的继承人,这可是稳赚不赔,奇货可居的买卖。 皇宫大内,宋玉华的寝宫之中,龙榻之上,两人躺在其上。 侯希白紧紧抱着宋玉华丰腴婀娜的娇躯,眼睛中目光无比的炙热,口干舌燥,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许多。 宋玉华此时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女帝,更像是一位娇媚可人的小女人,紧紧的依靠着自己心爱之人,心里满是喜悦欢欣,眸光中满是柔情蜜意,含情脉脉注视着爱人,一脸的幸福之色,这是所有臣子都未见过的温柔面孔。 宋玉华脸上红彤彤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汗珠,一缕乱发被汗水打湿了,紧紧的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华贵髙洁,略显有些狼狈,甚至还带着平日里所没有的疲惫之色。 “嗯!”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宋玉华眼神迷离呆滞,整个心神都升华了,久久不愿醒来。 良久,宋玉华才回过神来,螓首紧靠着侯希白的胸膛,听着耳边传来的有力心跳声,眼中满是柔情,修长白嫩的手指在侯希白的胸前画着圈圈,声音中带着几分柔弱,柔声道。 “我不求你在宫中陪着我,但是你也要给我留个念想,我想要生一个我们的孩子!” 侯希白闻言,脸上带着笑意,眼睛微微眯着,调侃道。 “你就不担心,朝野上下,对你未婚生子大加议论吗?” “我不在乎,谁还敢当着我的面议论不成!” 宋玉华俏脸含煞,眸子中满是威严,有着不可违抗的意志。 侯希白轻笑一声,手臂死死的佳人箍在怀里,俊朗无比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正经的笑意,眉毛轻挑,调侃道。 “那玉华,你可休息好了?我们需要再努力一些了,不然怎么能生出孩子!” 侯希白说罢,瀚海的大海中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汹涌澎湃,无可抵挡。 宋玉华一脸的羞红,眼眸中满是波光潋滟,含情脉脉,娇媚的白了一眼侯希白,手臂紧紧的抱着侯希白,身心皆颤,酥酥麻麻的感觉弥漫全身,陷入了迷醉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都隐隐浮现出了一抹鱼肚白,曦光划破了夜空,旭日东升,大道红光,新的一天开始了,宋玉华这位女皇,第一次没有上早朝。 宋玉华慵懒的躺在锦被下,露出了一截藕臂,白皙滑嫩,嫩的一掐都可以冒出水来,一脸的娇媚潮红,眼神迷离,深情的注视着身边的侯希白,轻声问道。 “青璇和玉致最近可还好?” “我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们了!” 侯希白轻轻抚着宋玉华的玉背,下巴抵着宋玉华的头颅,轻声道。 “她们都很好,回头我带她们来看你!” 宋玉华眼眸中带着一点遗憾,娇躯贴近侯希白,阳刚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中的失落少了一点,声音沉闷的说道。 “我如今还脱不开身,等我们的孩子出生,长大成人,我就退位,随你一起隐居幽林小筑!” 侯希白自从平定了天下之后,并未再插手天下武林的纷纷扰扰,携着石青璇和宋玉致,一起隐居在了成都城外的幽林小筑,过起了闲云野鹤,左拥右抱的生活,好不惬意。 这事当年还闹出了一场风波,宋缺得知宋玉华、宋玉致姐妹都被侯希白祸害了,简直气疯了,天刀出鞘,誓要砍死侯希白这个魔门败类,那场大战最终结果如何,无人可知,只是宋缺近乎一月未曾露面。 宋玉致也在这次大战之后,随着侯希白一同离开了长安城,回到了幽林小筑,成了侯希白的妻子之一。 宋玉华因为继承皇位的缘故,不能随着侯希白隐居,侯希白也只能每年抽出一段时间来,陪陪宋玉华,以解佳人相思之苦。 每年这个时候,宋玉华的性格都会温和许多,群臣不清楚原因,却也懂得把握机会,不论是直言进谏,还是犯了些小错,都不用担心掉脑袋了,倒是难得的放松一段时间。 甚至因为这个原因,长安城的官员们都会举办一些盛会活动,作为庆祝,渐渐地长安城的特色盛会,吸引了许多外地之人前来参加。 侯希白低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疲色的宋玉华,点点头,将佳人紧紧搂住,应声道。 “好,我们等着你!” “嗯!” 宋玉华将脑袋埋在了侯希白的怀中,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小鸟依人,柔情万种,这副面孔如果被为群臣看到了,定要怀疑自己没睡醒,才会产生如此荒唐的幻觉。 “时间不早了,起床吧,我陪你在长安城逛一逛!” 不知过了多久,侯希白手掌轻轻拍了一下佳人翘臀,带着几分打趣的笑意,轻声说道。 宋玉华先是娇媚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才起身穿衣,丝毫不在意侯希白炙热的目光,落落大方,婀娜有致的身材没有任何保留的暴露在了侯希白的眼前,千般娇媚,万种风情,真正的天使的容貌,魔鬼的身材,让某人热血沸腾,险些要再次翻身上马,大战一场。 长安城,坊市之中,无比热闹,人声鼎沸,摩肩擦踵,西域草原各族之人都齐聚于此,各种店面摊位遍布此地,吆喝声,贩卖声,不绝于耳,红尘烟火气。 侯希白和宋玉华手牵着手,走在人群中,宋玉华眉眼带笑,走走停停,体验着难得放松。 不知逛了多久,宋玉华停在了一个小摊前,琳琅满目,大部分都是一些便宜的首饰配饰,宋玉华纤纤玉手中拿着一根银簪子,并不精致,甚至还有些粗糙,值不了几个钱,低头打量着,眼睛中满是喜欢,俏生生的看着侯希白。 侯希白走到宋玉华的身旁,宠溺的看着宋玉华,从她手中拿走了簪子,插在了她的头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说道。 “夫人带着这簪子,果然好看!” 一声夫人,让宋玉华眉开眼笑,眼睛亮晶晶的,手掌抚着头上的簪子,一脸的幸福开心,娇媚动人,风情万种。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刘妈妈:子益,你多喝点,好好补补! 一年后,女帝宋玉华生下了一个男婴,朝野震惊,只是无人胆敢询问女帝,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个男婴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册封为了东宫太子,成了这疆域广阔的皇朝唯一继承人。 太子也没有辜负女帝的期望,从小聪慧异常,聪明好学,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有些大臣眼睛敏锐,从太子的长相中,看出了一些端倪,隐隐对太子的父亲身份有了猜测,更不敢再对太子生父的事情发表任何的意见,也熄了催促女帝大婚的念头。 在太子二十岁时,女帝亲自为其加冠,并且宣布退位隐居,自此女帝时代结束,大宋进入了新帝时代,一个疯狂拓疆扩土的时代来临了。 巴蜀,成都城外,幽林小筑,风景如画,山水清澈,如同仙境。 侯希白坐在小溪前,手中拿着一根竹竿,坐在岸上,眯着双眼,悠闲的垂钓,身后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正蹑手蹑脚的靠近侯希白,猛地扑了过来,细嫩的手臂圈住了侯希白的脖子,小脸蛋可爱精致,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眸子里满是狡黠,小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古灵精怪,人间精灵,小姑娘对着侯希白的俊脸,就是吧唧一口,糯声糯气的说道。 “父亲,你今天钓到鱼了吗?” 此时,侯希白已经是年过半百之人,但是容貌并未有任何的变化,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侯希白睁开了澄净明亮的眸子,宠溺的看着女儿,伸手一把将可爱的女儿抱在了怀中,额头抵着女儿的额头,玩闹着,手挠着小姑娘的痒,银铃般的笑声响回荡在山水间。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我认输了!” “父亲,吃饭了!” 侯希白这才放开女儿,收起钓竿,又是悠闲的一天,虽然没有任何的收获,却依旧心满意足,大手牵着小手,一同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三位风华绝代的佳人,笑着看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那绝世的容颜上,满是幸福的笑容,眼眸如一汪清泉,波光粼粼,含情脉脉。 侯希白走近了三人,随手将钓竿扔在了地上,伸出手臂,将三位佳人全部揽在了怀中,轻声问道。 “怎么都出来了?” 这三位佳人分别是,山间精灵一般的石青璇,温婉华贵的宋玉华,英气勃勃的宋玉致,宋玉华自从退位之后,就来到了巴蜀,随侯希白一同隐居在了幽林小筑。 “父亲,我也要抱抱!” 小姑娘不乐意了,看着父亲抱着三位母亲,小手扒拉着侯希白衣服,一脸的小委屈,大眼睛中满是焦急之色,娇声抱怨道。 侯希白松开了怀中的娇妻们,弯腰一把将女儿抱在了怀中,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小姑娘这才兴高采烈地,眉飞色舞的。 石青璇黛眉轻蹙,见女儿被如此娇惯,有些不悦,带着几分抱怨的横了小姑娘一眼,说道。 “女儿都让你宠坏了!” 侯希白笑了笑,他可就这一个小棉袄,自然对其宠爱有加,至于宋玉致生的儿子,早就被他扔到了长安,随他那个皇帝儿子征战欧洲去了。 宋玉华和宋玉致眼睛里也满是宠溺的目光,劝道。 “青璇你就不要生气了,清儿乖巧可爱,不会被宠坏的!”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吃饭吧!” 侯希白依旧不舍得放下女儿,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率先向着屋内走去,石青璇摇摇头,每次都是这样,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也不是真的生气,紧随其后,宋玉华和宋玉致姐妹,相视一笑,也是迈开脚步,一同向着屋内走去。 翌日,艳阳高照,灿烂的的阳光隔着窗帘依旧照亮了卧室,北方的的冬天都有供暖,所以格外的温暖,李子益只是穿了一件衬衫,完全感觉不到冷。 一旁的刘茜茜换了一身碎花裙,黄白相间,透着中学时期的校花的清纯气息,不知是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在,二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走出了卧室的门,来到了客厅。 此时的刘妈妈早就已经起床了,甚至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并不复杂,只是一杯牛奶,煮鸡蛋,面包片之类的简餐。 刘妈妈听见了脚步声,连忙回头看去,一脸的笑意,只是不知为何秀丽的眼眸中多少有些血丝,眼睛周围甚至出现了些黑眼圈,好像是没有休息好,轻声道。 “赶紧吃饭吧!” 李子益和刘茜茜连忙一起坐到了餐桌前,李子益稍稍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笑容,自己在女友家过年,居然还起晚了,让未来丈母娘帮着准备早餐,多少还是有些失礼的。 “阿姨,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和茜茜睡过头了!” 刘妈妈闻言稍稍一滞,神色间有些异样,想起了昨晚一个多小时的噪音,连忙低下了螓首,长发遮住了她不自然的表情,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涟漪,这才若无其事的回道。 “你们一年从头忙到尾,好不容易放假休息一下,多睡会也是正常的!” 说吧,刘妈妈端起了手边的杯子,饮了一口牛奶,神色如常,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姜还是老的辣,刘妈妈这些年来一人带着刘茜茜,不知遇到过多少大场面和辛苦,见多识广,气度不凡,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刘妈妈就已经完全平息了心中的涟漪,一如往昔。 李子益笑着点点头,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刘妈妈大度,不在意这些,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子益这才放下心来享用起了早餐,一举一动都带着几分贵气和雍容,阳光的映照下,一身白衬衫,俊朗冷峻,成熟稳重,不知是多少少女的心中的男神。 刘茜茜眼中都冒出了小星星了,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挂在了俏脸上,连手中的早餐都忘记吃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李子益。 刘妈妈瞥了一眼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女儿,不由想要以手扶额,表示哀叹,这还是自己那个高冷的女儿吗,活像个小傻子,花痴少女,居然看自己的男朋友看愣了,真是丢人不争气啊! 刘妈妈也知道女儿这辈子是没救了,彻底沦陷在了李子益的手里,叹息一声,看了一眼李子益,清澈的星眸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艳,心里暗暗感叹。 “不过,话又说回来,子益却是帅气俊朗,魅力大得惊人,如果自己年轻个二十岁,应该也会被他迷住吧!” “自家傻女儿审美眼光没的说,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也多亏了茜茜胆大,下手早,早早地就将子益拿下了,不然等到娱乐圈那些狐媚子反应过来,哪里还有她的机会!” 刘妈妈脑海中不断回忆这些年在娱乐圈打拼的经历,一脸的感叹唏嘘,庆幸不已。 娱乐圈说小不小,说大不大,里面俊男美女数不胜数的,但是可以作为结婚对象的优质男人,还是比较少的,男明星们有钱又有名气,长得也俊俏,只要取向没问题,大都不缺女人,甚至有些男明星私底下做的事情极为肮脏,玩的也花,如果曝光了,必将塌房,这些年这种大瓜已经屡见不鲜了,不是什么罕见新闻了。 当然女明星也不遑多让,娱乐圈这个圈子光鲜亮丽的,为了能红,很多女明星都豁得出去,为了资源和项目,没少做一些私下的交易。 用过了早餐之后,李子益和刘茜茜并未出去游玩,他们两个都是最顶流的明星演员,名气太大啦,就不能像普通情侣那样去迪士尼乐园等地游玩,很容易引起骚动。 不过,他们也工作了一年,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也不太愿意到处跑,还是呆在家中更舒服,两个人各找了一本喜欢的书,坐在落地窗前,背靠着背,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享受着精神上的放松,这个画面就像是一副画一样美,美的让人窒息。 刘妈妈不自觉的拿出了手机,对准了二人,不需要特意调整角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都是画一般的美感,轻轻的按下了这唯美的画面。 刘妈妈随手将自己拍摄的照片上传到刘茜茜的个人账号上,作为刘茜茜的母亲兼经纪人,自然可以登录女儿的账号。 瞬间,所有网友都暴动了,二人的粉丝加起来不知有多少,一窝蜂的涌进了刘茜茜的微博下方留言,无数的媒体人也纷纷转发这张照片,新年第一天,娱乐圈就被这一张唯美如画的照片引爆了,瞬间登顶热点第一。 “简直太美了,如果有天堂,他们应该就是天使吧,朋友们,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已经将这张照片换成了屏保!” “他们两个人,是我最喜欢的男演员和女演员,两个人走到了一起,这种只有在中才能有的剧情,实在是让我忍不住的嗑糖,简直太美好了!” “楼上说的对,他们的爱情就像是言情中才有的,实在是让我嗑的欲罢不能,太爽了!” “朋友们受不了,男神,女神我都好爱啊,我不会是双性恋吧!” “朋友不用担心,我们都和你一样,男女双方我们都好爱的,这只能说明他们的魅力已经超越了性别,造物主对他们实在是太偏爱了!” 大量涌入的网友粉丝,纷纷留言,人数实在是太过巨大了,直接使得微博服务器瘫痪了,大年初一,微博员工就开始加班了,尽最大的努力开始修复微博服务器,恢复正常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李子益和刘茜茜自然不知道刘妈妈随手发出去的这张照片引起了多大的轰动,二人只是无比放松的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看着自己喜爱的书,享受着爱人在身边的幸福。 刘茜茜看的是大刘的《三体》,这部科幻巨著是华夏科幻的新篇章,获得科幻国际最高奖项雨果奖,更是让美利坚前总统都深深入迷,忍不住发邮件催更大刘,可惜的是被大刘当成了骗子,这也算是一段佳话,可见大刘的《三体》有多火,大刘的出现弥补了华夏没有一流科幻作家的空白。 刘茜茜看《三体》还是受到了李子益的影响,因为之前李子益拍摄的《流浪地球》就是大刘的作品,所以刘茜茜才会对大刘的这部代表作感兴趣,希望可以多了解一些科幻的知识。 李子益看得有是散文集,美利坚作家梭罗的《瓦尔登湖》,这本书中是作家梭罗独居瓦尔登湖畔的记录,描绘了他两年多时间里的所见、所闻和所思。该书崇尚简朴生活,热爱大自然的风光,内容丰厚,意义深远,语言生动。 夕阳西下,阳光渐渐变成了橘黄色,整个天地都被染成了这种颜色,极为壮观,李子益和刘茜茜就这样静静的看了一上午的书,丝毫没有感到时间的流逝,美好的时光总是溜得很快,让人心生不舍之情。 刘妈妈已经做好了午餐,走到了落地窗前,一脸笑容的看着陷入书中世界的二人,虽然不忍心打扰二人宁静的氛围,但是饭菜已经上桌了,再等下去就凉了,不好吃了,轻声开口道。 “子益,茜茜看了一上午的书,该休息一下了,放松一下眼睛,洗手吃饭吧!” 李子益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刘妈妈,合上了书本,随手放在了垫子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和刘茜茜一同起身。 三人落座,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可见刘妈妈是将看家的本领都使了出来,不仅有华夏菜,还有一些西餐中美食,中西合璧,倒也稀奇。 刘妈妈站起身来,拿起小碗,帮着李子益盛了一碗汤,语带深意的说道。 “子益,这汤大补,是我特意为你熬的,可是熬了两三个小时呢!你一定要多喝点,好好补补!” 这话一出,李子益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接过了汤碗,刘妈妈这话让他瞬间就明白了,昨夜的动静看样子闹得有点大,卧室的静音效果还是做得不够好,可能被刘妈妈听到了一些,这才会为他熬了这么一锅大补汤。 刘茜茜倒是单纯得很,没有多想,拿起了小碗,递给了妈妈,就要让她帮着也盛上一碗。 “妈,也给我盛点,我还没见你熬过这种汤呢,我要好好尝尝!” 刘妈妈拍了一下刘茜茜递过来的小手,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尝什么尝?你老老实实吃菜就好了,这汤是给子益喝的,你不需要!” 刘茜茜嘴巴撅的老高了,一脸气哼哼的,两腮鼓气,像个小气球一般,瞥了一眼恼怒的妈妈,放下了手里的小碗,抱怨道。 “妈,你这是偏心,凭什么我不能喝?” 李子益看着未来丈母娘似笑非笑的眼神,即使以他的老脸厚度,都有些承受不住,连忙伸手拽了一下刘茜茜的碎花裙,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刘茜茜看着李子益不停的对自己眨眼睛,清澈明亮,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无尽的疑惑,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反应都如此奇怪。 李子益一口将小碗中的汤喝闷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在口腔中回荡,李子益精通药理,医术精湛,一下子就分辨出了刘妈妈熬汤之时放了什么中药,不由暗暗点头,看来刘妈妈不是自己乱搭配的,应该是询问过中医高手的,这汤的确是补气的,效果不错。 李子益放下了小碗,刘妈妈再次拿起,又开始为李子益盛汤了,昨晚一个多小时的折腾,必须要好好补一补,不能仗着年轻力壮,就不当回事。自古以来,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 李子益看着还一脸迷惑的刘茜茜,小脸上满是好奇和打量,李子益叹了一口气,脑袋凑到刘茜茜的耳边,刘茜茜感受着李子益的吐气,温热的气扑在了耳朵上,痒痒的,让她有些想要躲开。 “阿姨,昨晚应该是听到了一些我们发出的动静,所以才会熬了这么一锅大补汤,这下明白了吗?” 刘茜茜闻言,耳朵脸颊腾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火烧一般的感觉,小脑袋死死的低着,十指紧紧的交缠在了一起,好像打了一个死结,分不开了,一点不敢看一旁的母亲,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心里无比的羞涩。 “这简直丢死人了,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妈妈?” 刘妈妈明媚的眼眸扫了一眼女儿,见她脸色通红,知道她此时无比的羞涩,也不在意,只是将小碗再次递给了李子益,热情的招待着李子益,让他多吃点。 刘茜茜见母亲没有任何的异样,这才缓缓的抬起头,脸蛋还有些晕红,眼神躲闪,拿起筷子,夹菜吃了起来,她还是有些饿了,美食就在眼前,其他事情先不管,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刘妈妈无奈的笑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给自己这个傻得可爱的女儿夹着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享用着美食,无比的和谐。 (本章完) 第一章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李子益吃了此生最尴尬的一顿饭,他和刘茜茜好不容捱到了午餐结束,刘妈妈似乎是看出了小情侣的害羞,找了个借口出门了,只留下了李子益和刘茜茜两人面面相觑。 刘茜茜这才松了一口气,白了一眼李子益,粉嫩的小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了李子益的身上,俏丽秀美的容颜上还带着几分霞光,埋怨道。 “都怪你,昨晚非要那样,让妈妈听见了羞死人了!” 李子益感觉自己真的很冤枉,眼睛向上翻了一个白眼,一把抓住了刘茜茜的皓腕,将刘茜茜拉入了怀中,禁锢住了刘茜茜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嘴巴走到了刘茜茜的耳边说道。 “这有什么,如果昨晚啥动静都没有,才会被阿姨笑话呢,一个血气方刚的壮小伙子,身边躺着一位绝色佳人,坐怀不乱,当个柳下惠,阿姨一定会以为我身体有毛病,那可就要为你以后的幸福担心了!” 刘茜茜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白眼一翻,撇嘴反驳道。 “你这是歪理,妈妈才不会那样想呢?” “阿姨怎么不会那样想,今天为什么会给我熬了大补汤,这不就是为了你以后的幸福生活着想吗?” 刘茜茜讲不过李子益,懒得搭理他,小脑袋靠在了李子益的胸膛上,沉默不言。 李子益眼神飘忽,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珠子一转,体内气血上涌,一把抱起了刘茜茜,吓得她惊呼一声,小手再次砸下,质问道。 “你干嘛,吓死我了!” “自然是做该做的事情,阿姨正好不在家!” “这可是白天,你疯了?” “阿姨可是辛苦熬了大补汤,我们不能让她的良苦用心白费了!” 李子益狡辩着,抱着刘茜茜大踏步的向着卧室走去,脚步急促,二人消失在了客厅中。 刘妈妈在外面逛了一圈才回来,打开房门,就听到了卧室内传来了动静,低沉的闷哼声,让人面红耳赤,心脏加快跳动,不由骇了一跳,连忙再次退了出去,脸上带着几分羞恼,埋怨道。 “这俩孩子,怎么这么荒唐,大白天的就!” 话虽然如此说,刘妈妈俏脸娇红,星眸如水,透着波光,手软脚软,有些无力,身体死死的靠着房门,低声呢喃道。 “不过,子益的身体是真好,茜茜以后有福了!” 大离王朝已经建国千年了,国力强盛,蒸蒸日上,疆域足有数千万平方公里,是远近闻名的强国。 千年前,大离王朝太祖皇帝从仙道十大门派之一的羽化门离开,带着几个外门弟子,一同征战天下,建立大离王朝,得享人间权势富贵。 太祖皇帝能够建立大离王朝,自然有着太祖皇帝出身羽化门的缘故。 对于仙道中人而言,人间的王朝其实并不值一提。太祖皇帝建立人间王朝,也只够为宗门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的资源,并不被羽化门看在眼中。 太祖皇帝作为羽化门外门弟子,修炼资质不足,难以突破神通秘境,踏入了真传弟子之列,长生无望,这才离开了仙门,建立人间王朝。 大离王朝乃是火德天下,离属火,所以定都在南方的离京。而龙渊省,意为潜龙在渊,原本是前朝都城。大离王朝建国之后本来要定都在这里,但是因为龙渊之地水气太重,有损火德,最终放弃了定都在此的想法,将其作为封地,赐给了当初随太祖皇帝一同打天下的方家老祖,这位方家老祖也是羽化门的外门弟子出身,是太祖皇帝的同门师兄弟。 龙渊省总督之职一直由方家家主担任,大离皇室倒也不担心方家拥兵自重,起兵造反,毕竟这世间最贵重的是仙道中人,有这功夫忌惮方家,还不如多培养几个子弟成才,如果可以拜入羽化门,踏入神通秘境,那才是真正的发达了,让皇室都可成为修行家族,人间王朝皇帝谁爱当谁当,他们才不在乎呢。 人间的权势富贵,哪里抵得上仙道长生之万一。 羽化门,仙道十大门派之一,控制着几十个大王朝,高高在上。光光是一个大离王朝,人口就有几十亿,门阀,贵族,皇室的成员,不知道多少,个个削尖脑袋都想出人头地,毫无疑问,进入羽化门,哪怕是做个外门弟子,也是晋升的资本,更能够学得无上仙术。 大离皇室,一位年轻的皇子,身材颀长,一身华丽的蟒袍,头戴玉冠,脚踏云履,俊朗英武,看样子大概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搭在身后,脸上皮肤白皙粉嫩,眉如剑锋,斜插云霄,透着桀骜锋芒,眼眸清澈深邃,如浩瀚星空,璀璨明亮,睫毛根根分明,修长细密,金灿灿的阳光一照,晶莹剔透,鼻子精致的好似雕刻一般,没有一丝瑕疵,嘴唇薄如蝉翼,红润粉嫩,甚至透着晶莹的光泽。 这位皇子是大离皇帝的第七子,母亲出身卑微,难产而死,只留下这个皇子一人在宫中过活,十分不易,好在他修炼资质极好,智慧过人,不显山不露水,倒也平安长大了,在前段时间更是被皇帝赐婚,未婚妻是龙渊省方家的家主的长女,方清雪,据说这女子资质奇高,不过是十四五的年纪,肉身境界就已经修炼到了第六重,有望拜入羽化门,成为仙道中人。 说起来,这门婚事还是七皇子高攀了,他没有强大的母族,在皇室中也属于平平无奇的那类人,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他的那位父皇当做了联姻的工具,用来拉拢龙渊省的方家,成为了政治联姻的工具人。 七皇子钟神秀倒是从这门联姻中获得不小的好处,方家作为武勋之家,实力强大,使得七皇子受到了重视,皇室宗人府都对其多有照顾,不仅对其开放了武库藏书,更是将他每月的丹药份例提高了两倍,毕竟作为方清雪未来的丈夫,如果他的修为太低,有些丢皇室的脸面。 钟神秀从戒备森严的皇室藏书内走出,神色闲适,淡然懒散,脚步不紧不慢,右手背在身后,透着几分皇室子弟的威严和气度,雍容华贵,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有意思,没想到居然会来到永生大世界,这个世界可是无比的浩瀚强大,可以和洪荒世界相比,人间就有三千大世界,上面还有着浩瀚无垠,强大无比的仙界,是一个无量大世界,应该会让自己收获不小。” 钟神秀刚刚觉醒了胎中之谜,这是极为罕见的,足可证明这个世界大道法则有多强大了,居然使他到了这个年龄,才能觉醒前世记忆。 钟神秀端坐在院子里,威严无比,不远处有着仆人和丫鬟伺候着,躬着身体,弯腰等待着他的吩咐。 钟神秀没有理会这些下人,脑海中不断的思量着,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了眼帘,眉头稍皱,随即又舒展开来,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玩味之色,手指摩挲着光洁的下巴,低声沉吟道。 “方清雪,这位上古电母天君转世,居然和自己定下了婚约,真是有趣,如今的她还未拜入羽化门,更没有踏入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 “只是不知日后她拜入了羽化门,成了真传弟子,会不会悔婚?” “自己是不是应该效仿前辈,在退婚时,喊上那一句华夏儿女都熟悉的名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很热血啊,有点期待这个场面出现了!” 钟神秀摇摇头,朗声大笑了起来,笑声是如此的突兀,却又充满了畅快和开心,让不远处的下人们感到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神秀只是笑了一小会,就将这些无聊的念头的抛在了脑后,开始思考起了这个世界的修炼,如今他不过是肉身境第四重,可是比不上自己的未婚妻,还需要努力,不然真的成了吃软饭的了。 王朝官员有九品十八级,一品为丞相,九品为地方巡检。而修炼肉身,却是分为十重:一重养生,二重练力,三重招式,四重刚柔,五重神力,六重气息,七重内壮,八重神勇,九重通灵,十重神变! 如果能把肉身练到第九重神变的境界,五马不能分其尸!当年,方家的一位先祖,曾被敌军抓住,以五马分尸酷刑杀之,但方家祖先肉身力量强大无比,硬是把五马拉倒,飞奔而走。这就是肉身练到第九重神变的力量! 肉身境之上,还有神通秘境!只有脱去肉身的束缚,练出法力,才可以踏入神通秘境,笑傲天下,位比王侯,即使是大离王朝的皇帝都要礼敬三分。 打破常人所认识的世界。这就是神通!自己提起自己来,这是踏入神通秘境的一个分水岭!除此之外,还有种种神通,喷吐水火,凌空虚渡,操控雷电,飞剑杀人,这都是神通秘境的手段。 神通秘境分为十重,在仙门之中算不上什么,上面更是其他更高深的境界。修炼之路,道阻且长,需要行勇猛精进事,持如履薄冰心,才可走得更远,爬得更高。 肉身修炼一重境界养生,就是通过有规律,良好的饮食,睡眠等修养,把身体养得精力充沛。二重境界练力,就是通过奔跑,举重,跳跃,击打沙袋,踢腿,深蹲,翻筋斗,走梅花桩等等千百种的法门,把自己的四肢,腰腹的筋肉,锻炼得饱满有力,力量,灵活性大大超越常人。三重境界招式,就是通过练习各种各样的招式,把四肢,腰腹的力量串联起来,骨骼摆正,气息调匀,组成一个整体。四重境界刚柔,全身上下,腰腿骨骼,背脊肩膀,手肘腕掌的力量连成一气,气血调和。想软就软,想硬就硬,刚柔并济。柔韧性,协调性,到达一种极限,起如风,落如箭,灵活堪比狸猫,猿猴。 至于第五重境界神力,钟神秀也未曾达到,只有全身刚柔并济贯通之后,才可进一步修炼,不断的增强自己的体质,直到拥有千斤神力,力如奔马,动起手来,整个身体各个部位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雷厉风行。筋骨之中,雷音滚滚。 如今的钟神秀已经觉醒了所有的记忆,智慧如海,又从武库藏书中观看了不少的武学经典,融汇贯通,对第五重神力境界已经了然于胸,胸有成竹了。 钟神秀修炼的是松鹤万寿拳,这是羽化门传出来的上乘肉身修炼功法,能够全身所有的骨骼和肌肉,增强气血体质,延年益寿,是最好的筑基功法之一,修炼圆满之后,可以让人有着五成的把握踏入神通秘境,成为羽化门的真传弟子,这门拳法也是皇室子弟修炼人数最多的一门功法。 钟神秀想到此处,立马起身,一挥手,下人们纷纷退下,这是规矩,练拳之时,下人们是不能观看的,偷学武艺是天大的罪名,他们可承受不起。 当然,这不是说这些下人不会武艺,皇室自然会挑选一些功法传给这些下人,有些仆人的修为比钟神秀还高,只是他们修炼的功法和松鹤万寿拳没法比,最多也就只能修炼到肉身境第八重,一方面是因为功法的缘故,一方面也是因为缺乏修炼资源,穷文富武这个说法,可不是开玩笑的。 永生世界和其他的世界修炼之法,有极大的不同之处,主角方寒几乎没有任何的心境,全靠着吃人,一路修炼到了永生境界,所以这个世界只要有资源,就可以一路强推着修为提升,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心境不足,力量失控的事情发生,倒真是简单粗暴。 当然,钟神秀不愿走方寒那种吃人流的道路,他会用自己的方法到达永生境界,甚至超脱永生境界,吃人修炼,这样的修炼方式,让他感到恶心,突破钟神秀的心理底线。 钟神秀不同于方寒,他心境极高,来此世界,也只是为了经历体悟不同的世界法则智慧,提高自己的境界,不知单纯的堆积法力,成就永生境界,那对他的智慧心境毫无裨益。 钟神秀见下人们已经走光了,这才摆开了架子,双脚打开,成弓形,腰背笔直,似古松一般沉寂挺拔,屹立千年不倒,脚下好像生出了无数的根须,破开了坚硬的岩石,钻入了大地深处,汲取着大地之中的某种玄妙之气,双臂张开,好似翅膀,身轻如鹤,飘逸出尘,脱俗清净。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馀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钟神秀修炼着松鹤万寿拳,已经将这门拳法的意境神韵完全悟透了,身如苍劲古松,意如轻灵仙鹤,苍劲和轻盈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在钟神秀的身上同时展现了出来,却又没有任何突兀之感,完美和谐的融合在了一起。 钟神秀周身的劲力分为了阴阳刚柔两种,刚柔并济,不断的纯化着体内的气血,改善着体质,纯净血脉,强大无比的精神力虽然被限制在了脑海中,却有一丝细微的波动散开,引动了虚空中冥冥之气,顺着天门钻入了体内,冰凉舒爽,好似从炎炎夏日进入了初春时节,勃勃生机从体内生出,阴阳之气弥散开来,无尽造化衍生,钟神秀的体内发生了奇妙的蜕变,力道渐渐增长,体质改善,纯净无比,内外通透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钟神秀脚踏阴阳,无形的阴阳图缓缓转动,虚空中的冥冥之气受到了更大的吸引,一窝蜂的钻入钟神秀的天门,在体内沿着经脉血肉不断的运转,皮肤表面渐渐浮现出了一层暗红色的血珠,将身上的蟒袍都染红了,极为骇人,这是炼髓换血,纯净体质。 钟神秀精神渐渐放空,无法无念,拳脚挥动,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爆鸣之声,力道渐渐在增大,爆鸣之声响彻小院,钟神秀最后施展出来松鹤万年的招式,空气中的爆鸣之声戛然而止,化为了一声鹤鸣,高亢清锐,好似仙鹤展翅,直上九天,自由翱翔,无拘无束。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芒照在了钟神秀俊朗英武的身躯上,即使身上的蟒袍已经暗红,依旧不能遮掩他那卓尔不群的风采,天地垂青,造化所钟。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钟神秀缓缓收功,吐出一口白气,仙鹤吐息,隐隐变化成了古松形状,气息带着点点黑色,这是体内的浊气和杂质一起被吐了出来,钟神秀感受着体内的显著的变化,神色间带着几分轻松惬意,满意的点点头,呢喃道。 “神力千斤!” 钟神秀脚下一踏,地板碎裂,身如奔马,速度极快,空气中都发出了轰鸣声,钟神秀在十丈之外停下,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轻声道。 “力如奔马!” “肉身境第五重,神力境界成了!” (本章完) 第二章 第十重神变境,碰瓷的五皇子 “砰!砰!砰!砰!” 拳风呼啸,空气震荡。钟神秀动作矫健,如恶虎寻羊,如狮扑蛮牛,如鹰击白兔,如鹤立松巅身动作都是腰胯合一,敏捷凌厉。尤其是他的四肢和一条大嵴椎,动静开阖之间,宛如五张弓拉满,拳脚出似箭,落似风,显现出了雄厚的根基。 神力境一成,钟神秀再次活动了一下拳脚功夫,力大如牛,气血鼎沸,空气都被拳风打爆了,狂烈的劲风吹得院中的名贵草木倒伏,枝叶零落,一片狼藉,钟神秀却没有丝毫的心疼,他虽然不受大离皇帝的宠爱,但是身为七皇子,银钱这一块还是不缺的,这个世界最贵的东西是丹药和修炼的资源,不是世俗的银钱可以买到的,也不是俗世的价值可以衡量的,一颗仙道中名贵的丹药足以让大离王朝倾家荡产。 世俗的王超看似有着滔天的富贵权势,但是在修行众人的眼中,随手可灭,只是蝼蚁一样的存在,随后可灭,根本就不值得关注。 钟神秀停下了拳脚,身上的蟒袍已经脏的不像样子了,这件蟒袍乃是南方上好的锦绣制成,又是最顶尖的刺绣大家出手绣制,一件蟒袍就好消耗几个月的时间,耗费的银子足够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生活几十年的,足可见这个可以修炼的世界,贫富差距有多大了。 好在,钟神秀也知道在这样的世界,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个世界最大的差距不是贫富,而是修炼资质,如果资质超绝,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有可能拜入仙道宗门,踏上修炼之途,一跃成为王公贵族都需要仰望的无上存在,这样的差距是无法通过赤旗主义就可以抹平的,所以众生平等在这样的世界中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毕竟在无魔的现实世界,也不存在所谓的众生平等,这与是什么样的王朝国家完全无关,贫富之间的差距也没有因为赤旗主义而有所减小,甚至更加大了,更大的权利只能孕育更深的黑暗,腐败就是如此。 钟神秀踏出造价不菲的小院,早就有等着的仆人伺候着,有人准备沐浴所需,有人去准备换洗的衣服,有人却准备修炼的汤药,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十分高效。 钟神秀在两个娇俏可人的丫鬟伺候下,洗了一个热水澡,那细嫩的小手搓澡绝对是无上的享受,柔弱无骨,温嫩细腻,让人懒洋洋的。 钟神秀换了一身白色的锦袍,极为宽松,穿在身上十分舒服,这件锦袍是用雪蚕丝制成的,好像是自带空调的一般,凉爽无比,让人一点也感受不到炎炎夏日的闷热,这件锦袍更是简直连城,足以让普通百姓一生不吃不喝都买不起。 所以,富贵人家的奢靡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贫穷已经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阶层的固化,信息的阻隔,都是造成这种认知差距的原因之一。 贫穷的普通人和那些富贵之人,并无多大的差距,甚至是远比这些富贵之人更加优秀,但是他们的命运却早早就被安排好了,施展自己的才华,做着最劳累,最没有尊严的工作,也只是勉强温饱,而富贵之人却什么都不需要做,甚至是不学无术,依旧高高在上,主宰着他们的命运,在这过程还不断给普通人洗脑,什么加班是福报,你还不够优秀和努力等等,其实都是一些屁话。 普通人如果处在这些富贵之人的位置上,有着他们的资源和地位,远比他们要优秀的多,他们大部分也不过是出身好,其实并没有普通人想的那么优秀,因为世界中最有赚头的生意,都是资源和渠道,只要拥有这些,即使是一头猪,也可以成为尊贵的存在,被无数的人崇拜信仰。 钟神秀将仆人熬制好的药,一口闷了,丝毫不在意那炙热的温度,修炼到了他这样的境界,这点温度已经没法对他造成伤害了。 浓郁的药材香气回荡在口腔中,熬制汤药的药材都是一些宝药,年份极长,经过仆人妙手熬制,不仅没有一丝苦味,甚至还带着几分回甘,这种熬药的手段也是不传之秘,只有最受信任的仆人才能学习,靠着这种事后手艺,这个仆人地位就要比其他人高上不少,这个世界中,只要可以和修炼沾上边的职业,都要比起其他的贵重许多。 一碗汤药入喉,体内顿时起了反应,腹部热气翻滚,气血鼎沸,在身体内窜来窜去,刚刚突破的肉身好像是干涸的河床,总算是等来天降甘露,疯狂的吸收着这些药性,钟神秀感知明锐,精神无比强大,因为天地规则的限制,不能外放,但是内视却毫无阻碍,能够看到药性被血肉骨骼尽数吸收,一点点的莹光从血肉之中生出,有些仙肌玉骨的意蕴,一种充实无比的感觉涌上心头,让钟神秀无比的满意。 钟神秀做完了这些,并没有再次修炼,以他如今的境界状态,今日已经到达极限了,再修炼下去,有害无益,所幸将就到了皇家书库读书,想要将这个世界的典籍历史都详细了解一下,毕竟这可不是类似华夏的文明世界,应该有着不一样的璀璨文明,可以增加他的智慧底蕴,化为他日后超脱的资粮,这也是他一直传梭在各个世界的主要目的。 钟神秀在书库之中找到了一本介绍世界的书籍《诸世界》,如获至宝。 《诸世界》简简单单的三个大字,显现出了浩瀚,无边无际的广阔。这本书,打开之后,照样是光影交替的图像,一排排目录,显现在钟神秀面前。这不是一本世俗世界的书籍,是羽化门的外门弟子才能够获得书籍,是为了给羽化门弟子开阔眼界用的,整个大离皇室,也就只有这一本,是当年太祖皇帝从羽化门中带出来的。 “仙道十门!”“魔道七脉!”“妖道五宗!”“左道旁门!”“地底深渊!”“域外星空!”“无尽海洋!”“上古秘闻!”“宝物奇珍!”“天下王朝!”“虚空洞天!”等等等等,足足有上千个目录,一路流淌下来,让钟神秀目不暇接,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居然如此精彩,钟神秀定下心神,翻开了《诸世界》这本书的总纲。 “世界之大,纵然踏入长生秘境,也不能窥见其万分之一。本尊仅记所见所闻,成诸世界一书,为羽化门弟子必读,知晓天地寰宇,增长见闻” 钟神秀一看开头,就知道是羽化门掌教,写的一本书,刻印成册,让羽化门所有的弟子阅读,开头这句总纲中透出了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俯瞰天地,有着大气魄,大心胸,不愧是仙道大宗羽化门的掌教,器量风采远超常人。 这本书之中,记载有仙道,魔道,妖道门派,各种厉害人物,各种法宝,还有许多旁门散修,大陆许多王朝,海洋,沙漠,地底中的妖魔,还有世界之中,传说之中各种各样的虚空洞天,神秘空间,还有天上神秘星空世界,更有各种各样的药材,宝物,反正无所不包,无所不有。要真正全部把这书读一遍,普通人只怕没有三年五年,都读不完全。 钟神秀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脚下的大地深处,还有着各种各样的深渊,地缝,其中暗无天日,但生长着各种各样的妖魔,甚至还有像人一样的种族。那地底魔人,就是地底一些巨大深渊,地缝之中的种群,有的时候摸上地面来,烧杀抢掠。是一些王朝的心腹大患。 钟神秀精神强大,倒是看得极快,他也不挑,只是从头开始看起,直接点开了仙道十门的目录,顿时显现出了十个仙道宗门的名字。 “太一道门”“羽化门”“群星门”“通天剑派”“丹鼎剑派”“日月剑宗”“一元派”“万归仙岛”“玲珑福地”“水晶洞天”。 这十大修仙门派,是公认的仙道十门。遍布世界八方,弟子不知道多少,比如“水晶洞天”,就是完全一个独立的半虚空。里面的掌教,水晶子。是最为神秘一位长生秘境高手。比如“玲珑福地”,里面全部都是女子,不收男徒。 钟神秀重点关注了一下太乙门和羽化门,一个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修仙大派,霸道无比,可以指定这个是修炼界的规矩,就好似现实世界的美利坚等发达国家,是这个世界公认的庞然大物,得罪不起的存在。 至于羽化门,和大离王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太祖皇帝就是出身于羽化门的外门,日后钟神秀如果修炼有成,最大的可能也是拜入羽化门,至于太一门,i他们的势力范围距离大离王朝,不知有几亿万里,哪里是那么好去的,而且他作为大离王朝的皇子,和羽化门有着是这种紧密的联系,太一门也不愿收下这种弟子,根本不会信任这种出身的弟子,谁知道你是不是羽化门派来的奸细。 永生世界非常的宏大,钟神秀所在的世界是玄黄大世界,原本是三千大世界中极有名气的大世界,后来经过了一场仙道大战,这场大战波及甚广,仙界和凡间的三千大世界都被牵扯进去了,使得玄黄大世界一下就没落了,原本可以直通仙界的世界树,都被砍断了,使得灵气下降,资源减少,在三千大世界中已经成了垫底的存在,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玄黄大世界中有着深厚的底蕴,还隐藏了许多老不死的,修为境界强大无比,即使是在仙界,也是一方巨头,不知因为何故,一直停留在这个世界不肯离开。 时间总是匆匆,不为任何停留脚步,自钟神秀觉醒记忆已经过去了一年,钟神秀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修为境界提升极快,只是他一直未曾暴露,所以并未引人注意,依旧是皇室中的小透明,平平无奇,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钟神秀更是将大离王朝的书籍看了个七七八八,变成了一个学识渊博之人,除去对仙道了解不足之外,其他的世俗世界的事情,他几乎都门清,越发觉得仙凡有别,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等差距是天与地,人与蝼蚁的差距,根本不可能抹平。 正因为如此,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只有踏入仙道,拜入宗门,努力修炼,跨入神通秘境,才算是超脱了世俗。 钟神秀如今已经搬出了皇宫,住进了自己的王府之中,这座玉亲王府,占地足有千亩,宏伟壮观,耗费极大,但是对大离王朝算不上什么,亭台楼阁,山水园林,应有尽有。 钟神秀独自在练武场中挥舞拳脚,他府中的规矩极严,他修炼武功时,不准许仆人在身边伺候,这也是他为了隐藏自己真实实力的原因,在大离王朝他没有多少助力,所以为了不陷入那些蝇营狗苟之事中,只能如此了。 “轰!轰!轰!轰!轰!轰!” 一阵阵的轰鸣之声响彻练武场,钟神秀好似一头莽荒勐兽,拳脚挥动,拳风震荡,空气都被打爆了,发出了一阵阵的轰鸣之声,白色的气浪翻滚,在整个练武场中肆虐,脚下连连踏步,玄武岩铺就的练武场,留下了一个个清晰无比的脚印,整个地面都被踏平了,生生的低了三寸,拳头不断的轰击,一个又一个的练功桩被轰成了碎片,碎屑飞溅,劲风锐利,射入了不远处的树干之中,坑坑洼洼的树干暴露了它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遭受了怎样悲惨的命运,无比凄凉。 树干被碎屑震得乱颤,枝叶零落,纷纷落下,一片狼藉,整个练武场充斥炙热的气息,这是钟神秀体内气血全力运转后造成的,他就好像是一个大火炉,气血燃烧,将周围的空气都烤的扭曲了,这等肉身修为,骇人至极,远超了寻常肉身境武人,气血实在是太旺盛了,好似一头蛮兽。 如今的钟神秀修为已经到了肉身境巅峰,十重神变境界,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传闻之中,要踏入神通秘境的前夕,就可以到达想忘记一件事情,就忘记一件事情,想把一件事情记忆深刻,就记忆深刻的地步。 这种境界,是纯粹的精神修炼,大脑潜能的开发。到了这个境界修行的就不再是肉身气力了,而是精神锻炼之术,羽化门的弟子一般修炼的都是元辰精神术,可以蕴养强大精神,达到可以打开神通之门的程度。 钟神秀精神力无比强大,更是在其他的世界修炼过许多精神之法,但是这些修炼之法,在这个世界都不适应,无法突破神变境界,踏足神通秘境,只能等待日后拜入羽化门,成为羽化门弟子,才可以修炼羽化门内门弟子才有资格修炼的元辰精神术。 元辰精神术涉及突破神通秘境的隐秘,在大离王朝内并没有流传,即使离开了羽化门的内门弟子,也不可将这门功法外传,一旦被羽化门发现,就会将和泄密者有关联的所有人全部抹除,绝不容情,这是铁律,不仅仅是羽化门要遵守,仙道十门和魔道宗门都需要遵守这个规矩,这是修行界所有宗派共识,是一种知识垄断和地位垄断的手段。 如果世俗之人都可以修炼精神锻炼之术,踏足神通秘境,那么这些仙道宗门的存在必然要受到冲击,弟子门人的招收也要锐减,长此以往,世俗世界和修炼界就融为一体了,哪里还能保持高高在上的地位,超然世外,掌握众生生死。 钟神秀也必须遵守这套已经不知运行了多少万年的规则,老老实实的拜入羽化门,才可以修行元辰精神术,踏足神通秘境。 已经将肉身境修炼到圆满之境的钟神秀一下子就多了许多时间,整日里埋首于皇家书库之中,浩瀚如烟海的书籍被他近乎已经看尽了,成了名副其实的书呆子,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砰!” 钟神秀微微皱眉,俯首看着倒地不起的五皇子,这位五皇子是太子的胞弟,都是大离皇后所生,地位尊贵,血脉显赫,母族强大,不弱于方家。 “哎幼!” 五皇子夸张的抱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在地上疯狂的打滚,好像五脏六腑都被钟神秀刚刚一下撞碎了,即将命不久矣。 】 钟神秀面色如常,目光中闪过一道精光,难怪刚刚五皇子故意撞上了他,原来是要整这么一出幺蛾子,冷眼旁观,并未将其扶起。 五皇子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在地上打滚哀嚎,声音远远传开,引来了宫中禁卫的注意,一队身上有着浓浓肃杀气息的士兵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位宫中禁卫副统领,面容冷峻,眸光锐利,如同鹰隼一般,将周围的一切景象都尽收眼底,神色不动,俯身蹲在了五皇子的身旁,查看他的情况。 第三章 外门弟子名额,初见方清雪 禁卫副统领眉头微皱,眼中多了几分凝重之色,五皇子并无任何的不妥,却依旧不肯起来,顿时就明白了事情的蹊跷,脸色微变,他可不想掺和到皇子间的争斗中,连忙起身对着身后的禁卫军吩咐道。 “还不快将五皇子抬起来,小心点,不要碰到五皇子的伤!” 钟神秀神色澹澹,看着禁卫们找来了工具,将五皇子小心翼翼的抬着,五皇子依旧在那放声哀嚎,好像就要死了一般。 这时候,禁卫副统领才来到了钟神秀的面前,双手抱拳,躬身说道。 “七皇子,今日这事,事关两位皇子,不是末将可以处理的,还请您和我一起前去面圣,由陛下裁决!” 钟神秀默然,不发一言,锐利而又威严的目光,注视着这位副统领,肉身境第八重神勇,修为倒是不错。 一旁的禁卫副统领感到了无比的压抑,他有种错觉,七皇子的目光比皇帝还要锐利,让他都不敢乱动,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钟神秀的回复。 “好,前头带路吧!” 良久,禁卫副统领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一道威严低沉的声音这才从耳边响起,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惊骇无比,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七皇子,居然如此可怕,一道目光就险些让他承受不住,隐藏的实在是够深的。 御书房,气氛无比沉闷,大离皇帝已经年过半百,因为修炼的缘故,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岁左右,样貌英武威严,目光睿智深邃,静静的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下方的两个皇子,强大的气势和威严将二人牢牢包围住了。 大离皇帝修为竟然也是肉身十重神变境界,只是他已经错过了壮年时期,气血不足以支撑他踏入神通秘境,所以不能在羽化门修炼。 只有年轻人将肉身修炼到十重神变之境,气血和潜力才足以支撑他们推开神通之门,踏入修行之道,中老年人,即使修成了神变境界,也不足以踏入神通秘境,仙道宗门不会将这样的人收入门下的。 五皇子依旧躺在地上,抱着肚子,一开始还嘴里哀嚎几句,如今却是瑟瑟发抖,脸上带着几分慌张,眼神躲闪,不敢注视这位威严甚重的父皇。 钟神秀倒是并未任何的异样,只是静静的低着脑袋,一副沉默是金的模样,好似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威压。 大离皇帝深邃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五皇子的表现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而钟神秀的表现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离皇帝将目光投向了五皇子,声音低沉,富有力量,带着安定人心的奇妙力量。 五皇子此时也不再哀嚎,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大离皇帝,带着几分委屈之色,可怜巴巴的告状。 “儿臣走在路上,七弟突然撞了过来,儿臣躲闪不及,被他撞伤了!” 大离皇帝高深莫测,不动声色的听着五皇子在那里信口雌黄,神情专注而又认真,让人以为他真的在倾听五皇子的诉说。 “说完了,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五皇子摇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委屈求全,轻声道。 “就这些!” 大离皇帝这才颔首点头,他是肉身境巅峰的大高手,对人体极为了解,怎么看不出五皇子根本就没有受伤,转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既然五皇子被撞伤了,你们先将他送往太医院治疗一下伤势吧,不必在这里待着了!” 话音一落,就有侍卫将五皇子抬了下去,五皇子一出御书房,直接自己站了起来,一拍屁股,径直向着皇后的寝宫而去,健步如飞,哪里还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大离皇帝又将目光投向了禁卫副统领,直接吩咐道。 “你也下去吧,今日这事不可外传!” “喏,末将明白!” 禁卫副统领心神稍稍松弛了几分,躬身向后退去,不敢抬头,直到出了书房,这才刚抬手将额头渗出的冷汗擦干,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无比庆幸,总算是全身而退,没有掺和到皇子之间的争斗。 大离皇帝慧眼如炬,对所有人的心思都了如指掌,将五皇子的无理取闹,栽赃诬陷看在眼里,对禁卫副统领的明哲保身,担心忐忑也是知晓的,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钟神秀,不发一言,深沉不语,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钟神秀神色澹澹,微微摇头,清冷理智的目光看着大离皇帝,没有五皇子等人的畏惧,平静温和,不像是在看一位皇帝,而是平等的存在。 “一切由父皇圣裁!” 钟神秀知道五皇子敢如此诬陷他,必定是有恃无恐,大离皇帝即使识破了他的伎俩,也不会对他苛责。 大离皇帝闻身微怔,眸子里有着沉思,沉吟了片刻,这目露精光的盯着钟神秀说道。 “七皇子钟神秀不知孝悌,无视兄友弟恭之情,故意撞伤五皇子,命其前往龙渊省协助方泽涛总督,镇压新出现的地底裂缝妖魔。” 大离皇帝想起了最近方泽涛送来的奏折,龙渊省新出现了一个地底裂缝,有一些地底妖魔从中蹿出,修为倒是不高,世俗军队就可以镇压,正好命钟神秀过去,一方面可锻炼一下钟神秀,另一方面可以让钟神秀和方家联系一下感情,日后毕竟是翁婿,还是要见一见的。 钟神秀闻言,平静如水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涟漪,倒不是因为方泽涛,而是因为他的未婚妻方清雪,这位素未谋面的方家大小姐,可是上古电母天君转世,身上有着大因果,身怀小宿命术,牵扯甚大,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到这位清冷高贵的未婚妻了。 大离皇帝也注意到了钟神秀的异样,嘴角微微勾起,看来自己这个隐藏颇深的儿子,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动容的,对个人的婚姻还是在意的。 “你这次去龙渊省,只要能够镇压这次的地底妖魔,我便将今年的羽化门外门弟子名额给你一个,让你进入仙门修炼,日后成就如何,就看你自己的了!” 大离皇帝作为老牌的肉身巅峰高手,自然看出了钟神秀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羽化门招收外门弟子的水平,所以才会利用此次的事情,做出惩罚,为的就是让钟神秀获得一个进入仙门的机会,这其实已经是一种赏赐和看重。 钟神秀神情微动,抬头看向了这位大离皇帝,他虽然身为七皇子,其实也很少见到大离皇帝,这种二人面对面的交流,更是头一次,三十岁的模样,国字脸,威严沉稳,眼眸深邃,透着锐利的锋芒,看得出来这位大离皇帝性子果敢英武,不是守成之君。 “儿臣多谢父皇!” 钟神秀俯首谢恩,心中对大离皇帝的做法十分满意,表面上看他被五皇子栽赃陷害,受到了惩罚,安抚了皇后一脉的势力,但是暗地里却给了钟神秀一个天大的机缘,平衡了各方势力,绝对是一个端水大师。 钟神秀心中不由对这位便宜父皇的手段感到了钦佩,权谋之术炉火纯青,难怪可以坐稳龙椅,成为九五之尊。 “你退下吧!” 大离皇帝低着头批阅着桌桉上的成百上千的奏章,手中的朱笔不断的挥动,作为管理如此大王朝的皇帝,日理万机,时间根本就不够用的,今日算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的时间,来处理这件小事。 “儿臣告退!” 钟神秀在礼仪上表现的无可指摘,一举一动,都符合规矩,恭敬的后退着,一直到了御书房的门口才转身离开。 大离皇帝这时才抬起头,停下了手中的朱笔,眼神无比幽深,若有所思,一道叹息之声在御书房中回荡。 “哎,机会我已经给你了,希望大离皇室可以再出现一位踏入神通秘境的子弟!” 大离王朝已经建立了超过千年时间了,每次都可以得到几个羽化门外门弟子的名额,宗室子弟不少都拜入了其中,只是大部分都无缘踏入神通秘境,只有寥寥几人踏入了神通秘境,成为了羽化门真传弟子,是大离王朝最大的依仗和底蕴,轻易不会麻烦他们。 大离王朝,龙渊省,第一大世家,方家的内府“万象园”之中,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去,一群方家子弟,就开始了早上的习武,晨练。 方家家主是龙渊省总督,方家祖先百年出自仙道十大门派之一的羽化门,随后跟随大离皇朝太祖武皇帝削平天下。 方家家族显赫,府邸占地千亩。里面庭院林立,花园无数,寻常人进去了,必定要迷路走不出来。从方家内府花园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万象园”,包罗万象之意。 占地千亩,奢华非常的方家内府之中,钟神秀一身蟒袍,威严沉静,气度过人,带着几分皇家的雍容华贵,静静的坐着,在他的身旁坐着的是一位威严极重,一双碧目,肩宽膀厚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正是方家家主,现在的龙渊省总督,方泽涛,也是方清雪的父亲。肉身修炼到十重神变之境界,是大离皇帝的心腹重臣,封疆大吏,权势滔天,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方泽涛的年纪,虽然已经成就了神变之境,却已经不是壮年,肉身也开始缓慢的衰老,往后只会越来越退化,除非得到什么不出世的奇药,否则只会后退,不会进步,此生无望晋入神通秘境。 “方大人,这次的地底妖魔实力如何,可需要朝廷支援!” 钟神秀和方泽涛寒暄一番,并未显得多亲近,钟神秀和方清雪的定亲,只是政治联姻,之前并不认识,方泽涛也从未注意到这位平平无奇的七皇子,资质普通,有无强大的母族作为依仗,只是一个皇室小透明罢了。 “七皇子,且放心,这次出现的地底裂缝中并无强大的妖魔,最高的修为也不过是神勇之境!” 方泽涛打量着钟神秀,见他目光温润,泛着莹莹宝光,心中一凛,不由对这位平平无奇的七皇子,未来的女婿,多了几分重视,这是肉身修为臻至上乘境界的象征,看来这位平平无奇的七皇子,一直以来都在韬光养晦,隐藏自己真实实力。 钟神秀人情练达,精通世事,如何不知方泽涛的反应,这也是他故意显露修为,免得被方泽涛轻视了,此次的差事,必须办的干净利落,他不希望自己拜入羽化门的事情出现波折。 “父皇命令我此次前来协助方总督,有不当之处,还请方总督多加担待!” 钟神秀眼眸中的莹莹宝光渐渐暗澹,俊朗无比的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容,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让方泽涛感到相处很舒适。 “这位七皇子,倒是个好相处的人,没有皇室子弟的盛气凌人,桀骜不驯,日后清雪嫁给他,倒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方泽涛精光闪烁的眸子里满是思量,闻言笑着点头,十分豪爽的说道。 “七皇子这话太见外了,日后我们的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分!” 方泽涛第一次套近乎,显然是对刚刚钟神秀表现出来的修为很满意,不再抗拒这门婚事,对钟神秀多了几分亲近之色,一副长辈的模样。 “是我的错,在这里给方大人赔罪了!” 钟神秀双手抱拳,一脸的真诚,顺杆往上爬,不论日后他和方清雪是什么结果,至少现在二人有着婚约在身,他丝毫不介意在方泽涛面前保持一个低姿态,给足了这位未来老丈人面子。 方泽涛朗声大笑,对钟神秀的表现很是满意,作为大离王朝的臣子,他也没有造反的野心,女儿能够和七皇子定下婚约,虽然是皇室的拉拢手段,充满了政治联姻的意思,却也表明了皇室对方家的看重,绝对是一件好事。 “父亲!” 忽然,一道如烟云一般飘渺的声音从房外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白衣女子,肌肤凝脂,眉毛弯月,玉骨冰肌,冉冉走来。她好像是月宫之中出来的仙子,又好像是龙渊河之中的龙宫龙王的公主,天地都变得洁净起来,荡漾着一种圣洁的味道。 这个白衣女子一出现,方泽涛就站起身来,转头对着钟神秀介绍道。 “七皇子,这就是小女清雪!” 方清雪见到皇子,没有任何的惊奇,面色清冷,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波动,好一个冰山仙子,见了一礼。 “方清雪见过七皇子!” 方清雪面对钟神秀,她的未婚夫,表现的极为平静,落落大方,不见一丝忸怩羞涩,好似面对的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透着疏远。 钟神秀也是澹澹点了下头,并未表现出多么亲近殷勤,开口说道。 “免礼!” 钟神秀对方清雪圣洁清冷的绝美容貌,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心中没有一丝波澜生出,让方泽涛感到惊讶,心中对钟神秀的评价再次提高了,这是一位不为美色所动的男人,这样的人才能做大事。 “清雪你来此有何事?” 方泽涛对自己的这位女儿性格十分了解,无事不登三宝殿,绝对不会是找自己联系感情,根本不会是为了来看看自己的未婚夫是何模样。 “女儿听闻有新的地底裂缝出现,正好女儿修为突破,已经踏入了肉身第九重,需要对手实战,巩固实力,所以想要和父亲一同前去镇压地底妖魔。” 方泽涛闻言心中一喜,自己这位长女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就已经踏入了肉身境第九重通灵,绝对有望踏入神通秘境,这对方家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方泽涛虽然心中高兴,却有些顾虑,并没有立刻答应女儿的请求,一方面是镇压地底裂缝是公事,钟神秀在此,他不好公私不分,另一方面,地底妖魔实力强大,凶狠残忍,狡诈阴狠,他不想女儿冒险。 方清雪似乎是知道父亲的顾虑,清冷幽寒的眸子转头看向了钟神秀,神色极为认真的问道。 “不知七皇子意下如何?” 话音未落,方清雪身上就隐隐透出了一股强大的气息,这是在给钟神秀展示实力,表明自己的不是一个花瓶,不会拖累公事的。 钟神秀看着如此冷傲的方清雪,倒是感到有趣,如今的她看样子还未觉醒前世的记忆,所以依旧带着几分这个年纪少女的幼稚。 “我没有意见,一位通灵境界的高手加入,对镇压地底妖魔来说,是一件好事!” 钟神秀这话倒不是虚言,也不是恭维方清雪,通灵境界的大高手在军中足以作为一方主将,如果可以加入到镇压地底妖魔的队伍,可以让钟神秀轻松不少,差事更快的办好。 钟神从头到尾都没有担忧这次地底裂缝的出现,会不会有神通秘境的妖魔现世,仙道十大宗门,有着法器可以监察整个世界,根据魔气的浓郁程度,就可以判断出,新出现的地底裂缝是否会出现强大的妖魔,存在神通秘境实力妖魔都被仙道宗门镇压了。 世俗王朝镇压的都是只有肉身境妖魔,不会出现太过强大的妖魔,安全还是有所保障的。 方泽涛见此,心中有了主意,点点头,对方清雪说道。 “既然七皇子没有意见,你就一起跟着去吧!” “不过丑话说前面,一切行动听从军令,不得擅自行动!” 第四章 清剿魔人,白毛飞僵 方清雪冷傲的点点头,她不是那种骄纵的大小姐,自然知道军中一切都要服从命令,不会任意妄为,让自己的父亲难做的。 “我明白!” 龙渊省,水泽山,山水秀丽,巍峨壮观,是龙渊省的名山,这一次出现的地底裂缝就在这处水泽山中,方泽涛早就派出了五千精锐兵马将这处裂缝的入口牢牢守住了,这期间有一些地底妖魔钻了出来,都是被这五千精锐人马剿杀了,没有造成太大的风波,只有几十个士兵受了些伤,都是些皮外伤,不影响生命。 钟神秀和方泽涛并肩而行,方清雪跟在身后,三人又带了数千军中好手一同踏入了裂缝入口,他们不能只是被动的等待着地底妖魔钻出来,需要主动深入裂缝之中,剿杀所有的地底妖魔,将这处裂缝彻底清除干净。 黑暗幽深的地底,无时无刻都充满了危险,各种妖兽,嗜血怪物层出不穷,普通人进来就会遭到毒手,就算是神变境界的高手,也非常的危险,强烈的魔气,血腥气,凶煞暴戾之气扑面而来,滚滚如潮,显然在这处地底裂缝之中聚集了不少的地底魔人,这些都是他们身上魔气聚集的结果。 阴暗无比的入口,让人看得毛骨悚然,心中惴惴,像是无尽的深渊巨口,可以将所有进入其中的人,都吞噬殆尽,不少的士兵都感到了手脚发软,全身无力,这是人的正常反应,不是胆小懦弱。 钟神秀和方泽涛对视一眼,一挥手,身先士卒,率先踏入了地底裂缝之中,一往无前,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也没有皇室子弟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意识,方泽涛紧随其后,方清雪也不甘落后,一同射入了入口之中,军中的好手也是纷纷进入其中,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向着无尽的黑暗之中走去。 钟神秀目光如炬,哪怕是在阴暗的地底裂缝之中,也可以看得十分清楚,这是夜视,是肉身境修炼到一定程度的象征,这次进入的人都有着夜视的修为,倒是不需要点燃火把,那样实在是太突兀了,极容易遭到地底魔人的围攻。 钟神秀修为强横,精神无比强大,感知敏锐,远超寻常的肉身境高手,五感感知提升至巅峰,眸子里泛起了莹莹宝光,不断在这复杂多变的洞穴中逡巡着,不露过一点线索,十分谨慎小心,耳朵微微颤动,像是两个精准的雷达,监听着周围的动静,一点点的都无法瞒过他的听力,鼻翼微微翕动,地底世界中气味都在他的鼻尖划过,分析着洞中所有的气息,是否藏有魔人,他一下就可以分辨出来。 方泽涛诧异的看着全力戒备的钟神秀,神色间多了几分凛然,此时作为肉身巅峰高手,他隐隐感知到了钟神秀的强大,好似地底妖魔一样,强横神秘,生命气息比自己还要强大许多,心中再一次对钟神秀的修为境界搞感到了震惊,越发觉得这位大离王朝的七皇子,不是一个简单任务,隐藏实在是太深了,给他一种神秘莫测的错觉,好似看到了大离皇帝,让他心中隐隐有着畏惧之感。 突然,钟神秀停下了脚步,目光停留在了一处岩石之后,手中打了几个姿势,这是军中常用的密令,方泽涛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挥手,身后的军中高手,纷纷刀剑出鞘,弓弩上弦,缓缓上前,对准了那处角落,这块岩石足有几十米宽,高也有五六米,这在地底世界算不上什么。 岩石之后的地底魔人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等人的暴露了,猛地蹿出,身形迅捷,力大无穷,身上有着一层坚硬的鳞甲,容貌丑陋,身材高大,给人一种狰狞恐怖的感觉,凶狠狡诈,血腥残暴,伸出了双手,指甲锐利,好似一个个小匕首,足以将人剖腹挖心。 军中这些高手都是身经百战,对付这些普通的地底魔人有着丰富的经验,并没有因为地底魔人的突然蹿出,乱来手脚阵型,弓弦响动,一根根锋芒锐利,破甲效果明显的弩箭射出。 “嗖嗖嗖!” 寒芒在阴暗的地底世界闪耀,锐利的箭矢疯狂射出,扎入了地底魔人的体内,鲜血飞溅,前后都射穿了,地底魔人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这种重伤放在人类身上,早就不能行动了,等待死亡就是了。 但是地底魔人生命力强大无比,性情凶悍,这是在艰苦恶劣的地底世界生存磨砺出来的性情,依旧疯狂的向着钟神秀等人冲来,张开了血腥大嘴,腥臭之气弥漫在洞穴中,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杀机,残忍狡诈,这就是地底世界的生物,无比的凶猛。 方泽涛带来的这些军中好手都是经验丰富的老人了,对地底魔人的凶悍没有丝毫的意外,前排的人纷纷爆射向前冲去,手中的刀剑毫不留情的斩出,地底魔人已经受了重伤,战力大减,根本就没有对这些人造成任何的伤势,就被锋锐的刀剑斩杀了,残肢断臂,内脏器官,满地都是,腥臭之气甚重,这个气味无比的难闻,让钟神秀都为之皱眉,却依旧不敢将嗅觉关闭,这在危机暗藏的地底世界简直和找死没有区别。 这一小队的地底魔人只有百人左右,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就被剿灭了,所有的将士都是神色冷峻,面无表情的,眼中只有凶悍之气,杀伐的气息更加浓郁了,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警惕之中。 地底裂缝存在,多半都是因为地壳运动,使得地底世界的一处角落和地上世界连在了一起,极为广阔,这处地底世界足方圆足有几十里,钟神秀等人一路突进,有着钟神秀这位人形雷达的存在,一群群躲在暗处,准备偷袭的地底魔人都被提前发现了,遭到了无情的剿杀,这是种族的对立,容不得一点心软。 随着不断的深入,所有人都对钟神秀这位七皇子刮目相看,到现在为止,他们一行人居然没有死亡,只有几十个人受了一些伤,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哪一次镇压地底魔人,不需要用人命堆积,伤亡惨重,极为惨烈。 眼看着这次出现的地底世界就要被清剿干净了,只剩下了最后一处地方,众人在钟神秀的带领下,向着最后的目的地进发。 这是一处地底世界的小部落,粗犷豪迈风格的建筑,都是用一些坚硬的岩石搭建的房屋,看上去形状不规整,也只是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房屋,在这个小部落中,汇聚了足有四五百的地底魔人,有着数十个飞天夜叉,这是地底魔人中的贵族,实力惊人,战力凶悍,远胜普通的地底魔人,极为难缠。 这些飞天夜叉手持兵器的白影,闪动着翅膀,刮起强烈的劲风,劲风狂劲呼啸,飞天夜叉,也算是地底魔人之中的高级存在,相当于人类之中的将军,武力高强,滑翔堪比飞鸟。但是飞天夜叉身体上都是漆黑的鳞片,坚不可摧,即使用刀剑砍在上面,也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 在这数十个飞天夜叉之中,居然还有着一头长了白色绒毛的飞天夜叉,地位尊崇,明显受到了其他的飞天夜叉的敬仰,这是白毛飞僵,气息远比普通的飞天夜叉强大几倍,周身有着黑红色的魔气围绕,阴森恐怖,凶悍残忍,眼眸中泛着绿油油的光芒,看着都瘆人,死死盯着宗神秀一伙人,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狡诈,有着凌厉的杀机,嘴角扯动,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獠牙,牙齿尖锐,好似野兽,发出了桀桀的怪异刺耳的笑声,猛地嘶吼一声,音波清晰可见,掀起了一阵阵的气浪,震动整个地底世界,所有的地底魔人像是发疯了一般,无比嗜血,眸子里泛着红光,冲向了人类的队伍。 白毛飞僵是地底魔人之中的贵族,相当于皇室弟子,拥有魔皇的血统,全身漆黑,皮肤好像一层黑壳,长满鳞片,头上有两个肉角隆起,獠牙阔口,双手利爪如钩,两眼血红,鳞片下面的肌肉,好像钢板一般,一块块隆起,稍微一用力,筋骨便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双腿十分的长,极富弹跳力,无比的凶狠,暴戾,震慑全场。 白毛飞僵猛地跃出,落在地面之上,大地震动,好像爆炸一般的动静,让人惊骇,魔威凶悍,快如猎豹,筋长力大,只看一黑影闪动,五指如同一柄柄利刃,当头抓下。 “嗤嗤!嗤嗤!” 空气都被他抓破了,凶狠震撼,这等修为比普通的神变高手还要强大许多,强大的气息笼罩全场,就要在人类的军队中掀起血腥的屠杀,眼中闪烁着兴奋残忍的笑意。 一位军中的悍卒似乎是被凶狠暴戾之气震慑,行动稍微迟缓,躲闪之间,一下肩膀的衣服就被抓裂,出现了五道长长的血痕,要不是躲闪得快,脑袋都被抓穿了,立刻死于非命。 钟神秀身形闪动,突然出现在了这头白毛飞僵的面前,挡住了他要斩杀人类将士的举动,眼眸中带着几分打量,脑海中浮现出了有关的信息资料。 “地魔之中的贵族?魔皇血统?” 地底魔族是由魔皇领导的,魔皇就相当于长生秘境的高手,修炼强大得翻江倒海,遨游域外,当然这些魔皇既然是皇帝,也有三宫六院,妃子众多。地底魔人虽然丑陋,但是一旦蜕变为大阿修罗,却美貌万分。 这些魔皇生殖能力极强,诞生的后代,沾染了他们的血统,也拥有非凡的能力。这些白毛飞僵,就是魔皇的重孙,玄孙,不知道多少代的后代。所以它们和普通的魔人,夜叉,绝不相同,拥有特殊的能力。它们就相当于王朝之中的“宗室弟子”。 这尊白毛飞僵并不是赤手空拳的,手中还有着一柄武器,不是普通飞天夜叉的钢叉,而是一柄雪亮的宝刀,长达七尺,一人来长,宝刀上的钢质一朵朵闪亮的云纹,迎面而来的一股割破喉咙的窒息。 这白毛飞僵使用的巨大雪亮战刀,居然是法器!而不是那种劣质的钢质兵器。 “这是疾风魔刀!上等法器!地魔之中大阿修罗炼制的兵器,融合了法晶打造而成的,刀上的法力,能够在斩杀之时,骤然加速,万分小心!” 方泽涛的身影出现在了钟神秀的身旁,脸上挂着无比凝重的神色,眼睛中满是精光,他不放心钟神秀独自面对这头白毛飞僵。 钟神秀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疾风魔刀,却对这种法器十分了解,点点头,算是感谢了方泽涛的提醒,抽出了腰间的宝剑,这柄宝剑的材质也是上等的法器锻材,坚不可摧,削铁如泥,不弱于疾风魔刀,只是没有经过法力祭练,少了几分玄妙,但是在钟神秀的手中,也足以抵挡疾风魔刀了。 剑身如同一泓秋水,泛着莹光,剑刃透着寒光,锋芒锐利,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冷气,这柄宝剑还是大离皇室为皇子配制的的,价值连城,十分珍贵。 “这头白毛飞僵交给我对付了,方大人还是去斩杀那些飞天夜叉吧,不要让他们冲破了阵型!” 不远处几十头飞天夜叉冲入了队伍之中,造成了巨大的骚动,凶悍无比,斩杀了不少的军中悍卒。 方泽涛扫了一眼队伍,脸上带着几分迟疑,显然是担心钟神秀的安危,不敢前去支援。 “放心吧,我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钟神秀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气势,隐藏的修为彻底暴露在了方泽涛的面前,强大的气血在虚空中形成了气血狼烟,刚正浩大,气息仿佛形成了实质,压得方泽涛都有些窒息,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方泽涛一脸的骇然,虎眸圆睁,骇然的看着钟神秀,肉身境第十重,神变境修为,只是同样为神变修为,为何钟神秀的修为比他要强大那么多,这气势让他都感到了畏惧。 钟神秀长啸一声,身形爆射,冲向白毛飞僵,神色冷静无比,手中的宝剑划过一道玄妙的弧线,斩向了白毛飞僵的头颅,尽显杀伐果断,没有任何的留情。 这个世界的仙道和洪荒不同,不是闲云野鹤,隐居山林,清静无为,逍遥自在,更多的是如履薄冰,勇猛精进,杀伐果断,大道争锋。 这个世界的仙道是心之无畏,诛杀万魔,心魔外魔,皆要斩杀,仙道的路,是披荆斩棘的一条路,也是以道之剑,斩杀虚幻,求得真我的一条路,绝对不是平淡的,而是与天争夺性命的一条路。现在,钟神秀就要斩杀这头白毛飞僵,作为自己踏上漫漫仙路第一步。 白毛飞僵冷笑一声,手中的疾风魔刀挥出,一道寒光划过,向着宝剑砍去,神力发动,远超千斤,这是地底魔人的天赋,神力天生,远比人类更加强大。 魔刀寒光在即将碰到宝剑之时,猛地改变了角度,从宝剑之下划过,骤然加速,违背了常理,好像空气都不存在了,瞬间就出现在了钟神秀的面前,寒光冷冽,眼看就要斩到钟神秀的身上。 白毛飞僵丑陋狰狞的脸上露出了狡诈得意的笑容,眼睛迷成了一条缝隙,阴狠的幽光从中射出,他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钟神秀似乎早有预料,脚下一转,身形侧闪,躲过了斩杀而来的宝刀,犹如一阵清风拂过,来到了白毛飞僵的身前,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嘲笑,在白毛飞僵的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手中的利剑毫不留情的划过,血水喷出,好似水柱,一颗狰狞恐怖的头颅在空中飞舞,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这才跌落在地上。 钟神秀回头不屑的看了一眼,啐了一口,鄙夷的说道。 “明明是靠身体吃饭的种族,没有脑子,居然还敢和我耍小聪明,真是找死!” 其实,这头白毛飞僵实力强悍,足以作为钟神秀的对手,如果拼硬实力,即使是钟神秀也要费一番手脚,才能斩杀这头白毛飞僵,真是他不知死活,偏偏要在钟神秀面前耍小聪明,一眼就被智慧过人的钟神秀识破了,将计就计,一招就将其斩杀了。 钟神秀斩杀了这头白毛飞僵之后,脚步不停,冲向了飞天夜叉所在的方位,方泽涛以一敌五,勇猛无敌,凶悍无比,方清雪也一人独战三头飞天夜叉,身形闪动,拳脚精湛,应对自如,从容不迫。 钟神秀也没有支援二人,而是冲向了剩下的飞天夜叉,躲过了一柄钢叉,脚步踏过,寒芒乍现,一具尸体倒地,钟神秀就好似战场中的死神,无情的收割着生命,身形经过之处,地底魔人和飞天夜叉,纷纷倒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轻松无比,从容不迫,他就像是踏青游玩的诗人,吟诵出了一篇篇惊世佳作,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本章完) 第五章 钟神秀:呵呵! 方清雪见到此幕,秀眸紧缩,清冷髙洁的面孔上第一次流露出了其他的表情,那是惊讶的表情,心中有着涟漪泛起,躲过了一记钢叉,再次挥动拳头,猛地轰出,罡风暴烈,径直将飞天夜叉砸飞了。 这位清清如皎月,冷冷如冰雪的少女,战斗起来极其暴烈,拳脚挥动之间,带起了阵阵罡风,凶悍无比,霸道猛烈,不过眨眼之间,就将两位飞天夜叉轰成了一滩烂泥,这才停下了战斗,眸光环顾,瞅准了目标,再次冲了上去,一口气圈住了三位飞天夜叉,显然这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战斗中充满了惊险,气息都紊乱了一些。 钟神秀收剑入鞘,除去方清雪和方泽涛面对的飞天夜叉,其他的都被他斩杀,只剩下了一些低级的地底魔人,将士们就可以应对,局势已经明朗了,无需他再出手。 钟神秀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暴烈声,转头看去,白衣胜雪,拳如火炮,人似神女,形如鬼魅,方清雪拳头坚不可摧,不断的轰击着围攻自己的飞天夜叉,一道道的气浪翻滚,声响如雷霆,震动虚空。 “这小丫头都是争强好胜,不过通灵境界,居然敢以一敌三,将三位神勇境界的飞天夜叉牢牢压制,确实让人感到惊艳!” 虽然飞天夜叉修为境界比方清雪低了一筹,但是气血强大,体质更强,神力天生,足以和普通的通灵境人类高手抗衡,方清雪一人独战三头飞天夜叉,绝对算得上是通灵境中顶尖高手,只有底蕴和根基无比深厚,才能达到这种战力,是天才中的天才,惊才绝艳,即使在羽化门中,也极少资质如此出众的弟子,是真正的仙道种子。 另一边的方泽涛手持一柄宝剑,剑招精妙,经验老辣,一人独战五位飞天夜叉也是游刃有余,轻松无比,寒光闪耀,在飞天夜叉坚硬的鳞甲之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足有一寸深,鲜艳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腥臭味,让人皱眉。 “吼!”“吼!”“吼!”“吼!”“吼!”“吼!”“吼!” 五头狰狞的飞天夜叉被方泽涛压制的十分憋屈,纷纷发出愤怒的吼叫声。 方泽涛身经百战,神色冷峻,手中的利剑没有丝毫的停顿,招式阴狠,法度森严,继续在飞天夜叉身上放血,温水煮青蛙,一点点的扩大着自己的优势,没有任何的焦躁心理,稳扎稳打。 钟神秀收回目光,看向了军队将士,他们已经靠着人数的优势和默契的配合,将所有的地底魔人尽数剿杀,每个人都是一身的煞气,身上沾满了腥臭的血液,凶狠的表情,十分可怖。 “喝!” 一道清啸之声传来,方清雪艺高人胆大,在三头飞天夜叉的围攻下,更加的疯狂了,几乎是贴着钢叉利刃蹿到了一头夜叉身前,一拳狠狠的轰在对方的胸膛之上,拳头如一柄战锤一般,砸碎了飞天夜叉的胸骨,一个硕大的窟窿前后通透,飞天夜叉猛的倒地,方清雪再次扭动身躯,将沾满鲜血的拳头收回,顺势轰向了身后的一头飞天夜叉钢叉上。 “砰!” 精铁炼制的钢叉猛地弯曲了起来,整个弯成了一张铁弓,足见方清雪的拳头比金铁还要坚硬,力道之大。 方清雪在飞天夜叉惊恐的目光中,猛地蹬出了一脚,白色的绣花鞋狠狠的踏在了飞天夜叉的胸膛之上。 “咔嚓!咔嚓!咔嚓!” 一阵密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这头飞天夜叉倒飞而出,狰狞可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神色,嘴中不断的涌出血液,眸子里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身死道消了。 最后一头飞天夜叉趁此机会,将手中的利刃狠狠的扎向了方清雪的肋下,劲风锐利,发出了划破空气的咻咻声,方清雪深吸一口气,扭胯转动身体,整个人好像没有骨头一般,闪过了这凶猛的一击,身体就像是转动的弹簧一样,猛地归位,爆喝一声,吐出了胸腹中的那口浊气,秀掌化为手刀,猛地斩出,刀气纵横,锐利无比,带起了一道无形的气刃,划过了最后这头飞天夜叉的脖颈,血箭飞射,一颗首级在空中划过,跌落在了地面之上,滚动了几圈,眼睛瞪大了,死不瞑目。 方清雪脸色更白了,她刚刚一口气爆发,气血损耗严重,气势回落,心中放下了警惕。 突然,一道狂暴的罡风从身后传来,无形的气浪吹动了方清雪的头发,她惊骇的转头看去,那个被轰破胸膛的飞天夜叉居然没有死,是在佯装死亡,骗过了方清雪。 飞天夜叉的这等惊人生命力简直超出想象,一对铁拳狠狠的砸向了方清雪的后背,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獠牙外露,嘴里满是血沫,这是这头飞天夜叉的最后一击,是同归于尽的招式,这头飞天夜叉的骇人伤势,让他也只能发出这么一击了。 方清雪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根本来不及反应,星眸瞪大了,闪过一丝惊骇,对于这一击她完全没有防备,眼看就要消香玉陨了。 “咻!” 一道流光闪过,寒芒闪耀,一柄锋锐的宝剑穿透了飞天夜叉的头颅,那对铁拳静静的停在了方清雪的后背一寸之处,再也不能前进半分了。 钟神秀缓步走向了方清雪,在她惊诧的目光中,将利剑从飞天夜叉的头颅中拔出,剑身之上不见任何的血迹,杀人不沾血,何等锋锐,宝剑回鞘,钟神秀这才将视线看向了方清雪,发出了一声不知是何意思的声音。 “啧啧!” 方清雪此时心潮起伏,没有了平日的清冷如霜,秀眉微蹙,不悦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大意了,他们并不是我的对手!” 钟神秀看着不服气的方清雪,向上翻了一个白眼,发出了有讥讽意味的声音。 “呵呵!” 方清雪秀眉倒竖,清冷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了一簇火焰,有些恼羞成怒,心中暗暗吐槽。 “呵呵?真想在他的脸上狠狠轰上一拳!” 钟神秀似乎是感受到了方清雪的目光不善,视线扫过了方清雪悄然握紧的拳头,根本就不给她发飙的机会,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气的身后的方清雪牙痒痒,却毫无办法,毕竟对方出手,救了她一命。 方泽涛可能是被方清雪这边的变故惊到了,顾不上稳扎稳打,招式变得狠辣凶猛,不过片刻功夫,手中宝剑滴着鲜艳的血,周围五头飞天夜叉尽皆身死。 “清雪,你怎么能如此大意,这次要不是七皇子出手,你就死了!还不谢过七皇子救命之恩?” 方泽涛神色肃穆,对着女儿训斥着,他刚刚真的是被吓了一跳,方清雪可是仙道种子,如果出现意外,方家崛起的希望也就没有了。 方清雪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如水的心境,神色清冷,微微点头,和父亲一同走到了钟神秀的面前,微微一礼,冷冷的道谢。 “刚刚是清雪失礼了,多谢七皇子救命之恩!” 钟神秀脸上的带着淡淡的笑容,无比的灿烂,好似给这昏暗的地底世界带来了光明,嘴角微微扯动,再次发出了不明意义的声音。 “呵呵!” 方清雪清冷的容颜上,忍不住青筋暴起,再次被钟神秀搞得破防了,秀丽的小拳头再次握紧,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在钟神秀俊朗无比的脸上狠狠来上一拳。 方泽涛不知二人之间的恩怨,见女儿真诚道谢了,这才转头看向了战场,对麾下的将士吩咐道。 “打扫战场!” “喏!” 众将士纷纷领命,在战场上收敛袍泽的尸体,并对还未咽气的地底魔人补刀,十分谨慎小心,让钟神秀频频点头,不愧是精锐之兵,却是难得。 打扫完了战场,钟神秀等人又在这个地底世界巡察了一遍,再也没有遇见地底妖魔,显然这处地底裂缝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钟神秀可以回离京交差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了地底裂缝,重见天日,璀璨明媚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给人带来别样的感受,钟神秀回头看了一眼阴暗潮湿的入口,神色中多少有些唏嘘。 “方大人,这次地底裂缝已经彻底清剿了,我也要回京了,就不久留了!” 方泽涛闻言一愣,见钟神秀一脸认真之色,也没有挽留,点点头,沉声道。 “七皇子,我会将这次的清剿地底妖魔的事情向陛下详细禀报的,还请放心!” 方泽涛这意思很明显,不会抹杀钟神秀在这次清剿行动之中的功劳,让钟神秀安心回京。 钟神秀毫不在意的点点头,接过旁边副将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最后再次对着方清雪呵呵了一声,发出了爽朗的笑容,纵马奔腾,向着南方离京而去。 “哈哈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方清雪额头青筋暴起,被钟神秀气的小脸鼓着,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澄净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恼怒之色,恨恨的瞪着钟神秀远去的背影。 大离王朝首都离京,皇宫御书房。 大离皇帝坐在书桌之后,眼睛盯着手中的奏章,朱笔批示,忙碌个不停,过了好长时间,才放下了手中的朱笔,脸上显露出几分疲惫之色,右手捏了捏眉心,缓解了一下疲劳,抬头看向了下方恭敬立着的钟神秀,威严的声音在密闭的房间内回荡,声音低沉而又富有力量。 “方泽涛将你的表现都给我禀报了,你这次差事办的不错!” 大离皇帝停歇了一下,见钟神秀依旧是神色淡淡,脸色平静,继续说道。 “既然你已经完成了我交给你的差事,那么这次羽化门招收外门弟子的名额就给你一个!” “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个月后,你就出发北上吧!” 大离皇帝叹了一口气,威严的帝眸中闪过几分期盼,如果钟神秀可以在羽化门中,修炼突破,踏入神通秘境,对大离王朝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有助于提升大离王朝的地位。 钟神秀听到这话,总算是露出了几分笑意,浅浅的笑容在嘴角勾起,十分灿烂。 大离皇帝一挥手,示钟神秀可以告退了,再次埋首在了奏章中。 钟神秀恭敬的行礼,向后退去,就在即将退到门口之时,大离皇帝又抬起头来,对着钟神秀说一句话。 “对了,你那未婚妻,已经拜入了羽化门,成了内门弟子,有望成为真传弟子!” 原来那日,方清雪在剿灭了地底魔人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羽化门的天刑长老,见她有望踏入神通秘境,被其看重,带回了羽化门,直接进入了内门,成了真传种子。 钟神秀微微一愣,点点头,并未表现出惊讶之色,淡定的转身离去。 大离皇帝被钟神秀如此淡定的表现搞蒙了,呆呆的看着钟神秀渐渐在走远的身影,低下了头,眼睛中满是沉思之色,不知想些什么。 一月后,钟神秀随着皇家队伍祥一路北上,浩浩荡荡,除了赶路还是赶路,从南到北,再穿过龙渊省,乌灵省,华阳省,太谷省,九湖省等数个大省,行程数千里,一个月之后,终于来到了一片连绵的群山之下。 “前面就是羽化仙山了,是羽化门的根基之所在。” 一位宗室宿老,须发皆白,坐在马车之上,遥望远方的巍峨群山,神色中带着无限的向往和崇敬,他是这次大离皇室的主事人,负责护送宗室子弟拜师羽化门。 这次大离皇室除了钟神秀这位七皇子之外,还有其他的几位皇子,都比他年长一些,更有不少宗室子弟,都是大离皇室宗亲中的佼佼者,后起之辈,修为最差的也有肉身境第五重神力境的实力。 钟神秀走下马车,负手而立,眺望远方,一眼望去,只见无穷远处,那连绵的群山之中,到处都是插天高峰,笔直如箭,有的山峰之上开满鲜花,修建了许许多多的宫殿。无数条千丈瀑布,从山峰上倾泻下来,仿佛无数条玉龙一般。 天空是蔚蓝蔚蓝,如蓝水晶,永远没有一丝乌云,艳阳高照,柔和明亮的阳光照耀下来,一尘不染。那些成百上千的山峰之上,松树盘根,枝叶虬张,显现出了太古的气息。更在那山峰最深处,云雾飘渺之中,还隐隐约约有巨大天空之城,海市蜃楼般的漂浮着。让人以为是来到了仙界。气象万千,无比壮观,这等盛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从所有人的心中生出。 就在大离皇室人马来到羽化仙山前的时候。仙鹤的长啸,直入云霄,此起彼伏。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之中,远处七八个白点,如箭一般的穿梭过来,开始只是拳头大小,等到了众人的天空之上,居然已经变成了一只只体型比牛还大的仙鹤。 这些仙鹤都神骏异常,头上鲜红,两翅扯开,掀起一团团的暴风,尤其是仙鹤两爪,如钢勾,可以洞穿金铁。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仙鹤背上都坐着一个个身穿羽衣的年轻道人。 仙鹤落下来,风暴更加剧烈了,翅膀闪动之间,大风如箭,人仰马翻,飞沙走石,一片狼藉。 随后,这七八个骑白鹤的年轻道人,真正的飞了下来,落到地面,先是拿眼睛扫射着在场的众人,神态高傲,好像高高在上的神像看着凡人一般,尤其是他们的仙鹤站立起来,比人足足高出两倍,如庞然大物,更加增添了威势。 “你们这群凡人,为何来到羽化门仙山?” 这几位年轻道人是羽化门的迎宾弟子,高高在上,眸子里充满了对凡人的蔑视,好似在看一群蝼蚁。 宗室宿老连忙从马车上下来,神态恭敬,弯腰行礼,对着这几位羽化门的迎宾弟子解释道。 “各位道长,我们是大离皇室之人,前来参加这次的收徒大典!” 大离皇室在羽化门还是有着几分分量的,还有几位真传弟子,虽然修为并不高深,但是也不是在这几位迎宾弟子可以得罪的。 羽化门弟子众多,足有几十万人,但是大部分都是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真传弟子只有一百多人,每一位真传弟子都是羽化门的珍宝,地位尊崇,可以独居一座仙峰,有着数百位内门外门弟子为其服务,不是其他弟子可以得罪得起的。 这几位迎宾弟子脸上的倨傲收敛了几分,神色带着几分和善,对这位宗室宿老说道。 “既然是大离皇室弟子,应该也知道仙山规矩,横冲直撞,破坏了仙山的规矩。” 宗室宿老连连点头,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盒子,隐隐有一股药香之气弥漫,动作隐秘的递给了领头的迎宾弟子手中,笑着说道。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这里面是一株五百年的血参,还请几位道长多多照顾!” 领头的迎宾弟子脸上立马浮现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点点头,态度十分温和的说道。 “你就放心吧,将他们交给我们,我会照顾他们的!” 宗室宿老点点头,转头对着皇室宗室子弟嘱咐道。 “你们进入了羽化门,要遵守规矩,不可肆意妄为,知道了吗?” 众人点点头应是,宗室宿老这才注视着钟神秀等人随着这几位迎宾弟子一同进入了羽化山,良久才叹息了一声,带着人马原路返回。 (本章完) 第六章 外门弟子考核 钟神秀等人在这几位迎宾弟子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一处仙山之上,这是大离王朝神通秘境的真传弟子所在的遨仙峰,这位大离王朝出身的真传弟子是钟神秀隔了不知多少辈的祖宗,修为在真传弟子中并不高,而且也到了大限将至的程度,如果大离王朝不能出现新的真传弟子,怕是要地位一落千丈了,所以大离皇帝才会在发现了钟神秀隐藏修为之后,直接给了他一个羽化门外门弟子的名额。 一座高达千丈的山峰,到处都是苍松翠柏,飞瀑流泉,一座又一座的宫殿,耸立在山腰,山巅之间,那极高的山峰顶上,更是有一座碧波荡漾的天池,天池旁边,耸立着一座更为华丽的行宫。 仙鹤,铁翅大鹏,金冠凋,白鹿,白虎,玉兔,孔雀这些灵禽灵兽,在山上走来走去。 无数的灵芝药田,人参药田排列在山中,出产着数以万计的灵药。 这座遨仙峰,全峰上下,有十七、八座宫殿,除了山巅的遨仙宫是那位真传弟子居住修炼的场所之外,其余的宫殿都是给一些奴仆居住的。 这座灵气充盈的仙山,是羽化门赏赐的,是真传弟子地位的象征,上面出产的一切修行资源,都是真传弟子的私产,这可是大手笔,看到这些,就明白为何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都想要踏入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了。 羽化仙山的弟子,分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弟子,然后就是执掌刑法,功法长老等诸多长老,还有副门主,最后是掌教。 外门弟子相互之间争斗,想晋升为内门弟子,而内门弟子争斗想晋升为真传弟子,真传弟子相互争斗,想晋升为门派长老,长老之间,也相互争斗,窥视掌教大位。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在这个世界中修行,离不开一个争斗二字。 其中弟子地位最高的,就是真传弟子,每位真传弟子,都有独立的山峰,地位崇高。有些真传弟子的神通,甚至可以堪比长老。只是没有为门派立下大功,得不到晋升。 钟神秀等人的到来,并没有惊动那位真传弟子,毕竟每次羽化门招收外门弟子之时,都会有着一批宗室子弟前来拜入羽化门,这些人大都是一事无成,无缘踏入神通秘境,在羽化门待了十几年后,心灰意冷的离开了宗门,回到了世俗,开枝散叶,享受荣华富贵去了。 钟神秀等人在遨仙峰管事的安排下,得到了一处暂时住处,并没有得到什么优待,也没有什么仆人照顾,这羽化门规矩森严,只有真传弟子才能招手奴仆,有人伺候,其他的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就不要想这种美事了,还是洗洗睡吧,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在羽化门这仙道门派,最看重的还是实力,出身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不能让你比其他弟子尊贵,当然如果你是一个散财童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钟神秀却是没有资格成为散财童子的,他在大离王朝并不受重视,没攒下什么财货,而且在羽化门中,银钱也没用,真正值钱的是修行资源,如法器,丹药,这些才是硬通货,如果你掏出金银来,反而会被人鄙视。 钟神秀等人只是暂时居住在遨仙峰,明日才是羽化门外门弟子考核的时间。 他居住的宫殿是凌霄宫,这处宫殿年久失修,比起其他的宫殿要破败了许多,因为他在皇室宗亲中人缘不好,只有一人独居此处,其他人都在一些豪华舒适的宫殿住了,钟神秀也不在意,他本就习惯了清净,喜爱一人独处。 在凌霄宫附近还有一座宫殿,是灵兽宫,里面居住的都是一些仙鹤,正是之前迎宾弟子骑乘的灵兽,这些仙鹤是羽化门专门培育的,这些仙鹤灵识开辟,已经成精了,只是修为不足,还不能化形,它们速度极快,体形也大,足以让还未踏入神通秘 境的弟子骑乘仙鹤遨游天空。 这些仙鹤并不单单是灵兽,也精通修行,和一些外门弟子,甚至是内门弟子待遇相同,如果可以踏入神通秘境,也会被收入门墙,一跃成为真传弟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外门弟子,纯粹修炼肉身,而内门弟子,他们虽然没有踏入神通境界的高手,但却都有门派赏赐下来的法宝,或是飞剑,或是飞刀,护身盾,护身符等等,这些飞剑,飞刀,里面蕴含了法力大阵,滴血祭炼之后,可以让没有神通的弟子,凭借心意催动,大大增加防身,御魔的能力。毕竟羽化门虽然是仙道十大门派,但还有敌人,如先天魔宗,妖神宗,都是羽化门的生死仇敌。光凭肉身,怎么对敌? 羽化山,一共有一百多位真传弟子,三五千的内门弟子,数十万的外门弟子,关系错综复杂,钟神秀在这等仙道大宗中实在是毫不起眼。 羽化门群峰之中,一块巨大的平原出现在眼帘。 这块平原之上,建立着威武雄壮的城池,城池之中,是一座又座的学院道馆。这座山中平原,不是天然的,好像是人为的,一位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仙人把羽化群山之中,许许多多的山峰移走,生生缔造出了这一块可供居住的平原,这种移山填海的神通,实在是太骇人听闻。 这就是羽化门,真正的弟子居住修炼的地方。羽化门人数庞大得惊人,外门弟子,足足有数十万人,地位显赫的内门弟子,也有五千人左右。这还不算像那些在门派之中打杂的,豢养灵兽,管理药田的奴仆。加起来的话更不知道有多少了。 这些弟子,整日在羽化门的学院中修炼,或者被门派组织出去进行各种凶险的历练,锻炼意志,体力,以求修得神通秘境,一步登天。 他们也都是地位显赫之辈,就算炼不到神通秘境,能够把肉身修炼到绝顶,再立下一些功劳,得到羽化门赐下来的一两件法器,灵器,回到自己的家族,朝廷之中一样能够享受无边的荣华富贵。 这座城池,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白色石头铺垫而成,光洁美丽,比起龙渊城不知道要美丽多少倍,宽阔多少倍,干净多少倍。和这一比较,大离王朝的都城离京简直就是乡下一个小旮旯。 不过钟神秀并没有欣赏这座城池之中的景物,而是随着宗室子弟们直接来到了城池的东面一座府邸之外。 这座府邸,上面的匾额,写着三个大字:踏仙院!这个字的意思是:进入了这个府邸的门槛,就踏入了仙道!大气,绝对的大气。实际上,这座踏仙院是羽化门入门的一座学院,接受入门弟子考核的地方。 此时,这踏仙院前的广场上,站立了不少穿着极其富贵,目光极其精悍,身份很有来头的年轻人,有男有女,显然都是受到推荐前来入门的。 羽化门,仙道十大门派之一,隐隐约约控制着几大王朝,高高在上。光光是一个大离王朝,人口就有几十亿,门阀,贵族,皇室的成员,不知道有多少,个个削尖脑袋都想出人头地,毫无疑问,进入羽化门,哪怕是做个外门弟子,也是晋升的资本,更能够学得无上仙术。所以每年每个月,都有人被推荐,得到名额,前来这里考核。 而且羽化门的入门弟子,全部招年轻人。因为年轻人,血气旺盛,有希望踏入神通秘境,而人到中年,血气开始衰竭,不可能修炼到神通秘境了。 俗世王朝中武功修炼到了神力的境界,可以做统兵大将。如果突破神力,到达六重气息境界,那就上人之资了,一般只有那些武学渊源深厚,并且大富大贵的门阀,皇室子弟,才能够在年轻的时候修炼得成。而在这里参加羽化门外门弟子考核的,个个都是气息境界以上,有几个甚至深不可测。 「咣当!」 就在这时,那踏 仙院沉重无比的两扇大门,缓缓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身穿水火道袍的年轻道人,看了一眼外面的这些显赫弟子,神色倨傲,高声喊道。 「今天外门弟子考核开始,你们都进来吧。」 立刻,这些显赫弟子,鱼贯而入,一个个踏入了门槛,顿时精气神就不同,似乎是真的踏入了仙道一般。 钟神秀随着人群一同进入了其中,经过一条长达七八里弯曲的走廊,假山,湖泊,忽然之间来到了一座广阔的大殿上。 殿横竖宽达三千步,可以容纳万人,人站在其中感觉自己特别的渺小,尤其是在大殿最深处,有一个黑漆漆的门户,里面隐隐约约,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神盯着所有的人,透露出凶狠,霸道,残忍,血腥的气息,整个大殿,好像一个封印魔头的大殿。 钟神秀神色澹然,眉头轻蹙,感知着大殿深处的气息,心中顿时明了,原来羽化门外门弟子的考核,居然是要斩杀地底妖魔,用来测试这些考核之人的实力,这对他而言,小菜一碟,倒是无需担心。 不过其他的宗室子弟就没有这么轻松了,神色凝重,即使是钟神秀的皇兄也是一脸凝重,他们都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虽然修炼了高明的武功,修为大都踏入了肉身五重以上,却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最多也就是在秦楼楚馆中争风吃醋时打过架,至于说和地底妖魔厮杀拼命,那都是命贱之人才需要做的。 「噔噔噔!」 几位主考官联袂走来,这些人都是肉身九重以上的大高手,通灵、神变境界的高手,在俗世王朝中足以担任封疆大吏,国师,兵马大元帅。 其中一位考官气势强大,足有肉身十重的实力,周身隐隐有着法力波动,这位绝对是一位内门弟子,身上有着门派赏赐的法器,实力可能不如钟神秀,但是二人如果是厮杀,仗着法器之威,钟神秀并没有信心可以斩杀对方。 「嗯,今天你们来参加我羽化门的考核,想必也清楚了考核的内容是什么。就是一尊神力傀儡,只要你们战胜这尊神力傀儡,就能够通过考核,正式成为我羽化门的外门弟子。不过我想,你们只知道神力傀儡这个名字,却不知道,我们羽化门长老,用什么东西炼制成的傀儡,在这里我必须要解释一下,否则等下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神力傀儡的原型,是一头地底魔人!血腥残暴,力量强大,被我们羽化门捕获到之后,抹去神智,练成傀儡,拥有无穷的神力和残暴本性,是一台杀戮之凶器。」 「什么?」 「神力傀儡,是地底魔人炼制成的?」 「难怪,那些失败回来的皇子,都战战兢兢,只说神力傀儡十分厉害。」 前来参加考核这些高门大族的子弟,纷纷发出了惊呼声,对于地底魔人他们可是十分熟悉,凶残血腥,残暴强大,一些胆小之人,脸色都被吓得苍白了几分,眼神中满是惴惴不安,手脚僵硬,冒出了一头的冷汗。 这位考官神色更冷峻了几分,眼中寒光闪耀,眉头紧皱,对着议论纷纷的考核弟子训斥道。 「闭嘴!」 「你们以为仙道是什么?骑鹤逍遥?云澹风清?」 考官向前踏出了一步,地面震动,显露出了强大的实力,锋芒毕露,锐利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神色肃穆的说道。 「仙道的路,是一条不归路。修炼肉身,必须拥有强大的心境,才能够开发大脑,修得神通秘境,踏上仙道的路程。我先来告诉你们,仙道,不是云澹风清,骑鹤逍遥。仙道是心之无畏,诛杀万魔,心魔外魔,皆要斩杀,仙道的路,是披荆斩棘的一条路,也是赤.裸.裸的以道之剑,斩杀虚幻,求得真我的一条路,绝对不是平澹的,而是与天争夺性命的一条 路。现在,就以你们的实力,斩杀外魔,踏上漫漫仙路第一步吧。刘康,你是大离皇朝,镇远侯的嫡子,你先站到中央去,接受考核吧。」 钟神秀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一位大离王朝的将门之子,这位镇远侯的嫡子刘康,算起来和钟神秀还是亲戚,镇远侯的夫人是皇室的一位公主,是钟神秀的姑姑,所以刘康是钟神秀的表哥,只是钟神秀在皇室中是个小透明,和刘康这种将门子弟并无什么交集,算不上亲近。 「是!」 刘康一身锦袍,手持紫玉折扇,几步就踏到了大殿中央,面对着那漆黑的门户,一双血红无比的眼睛露了出来,凶戾血腥,隐隐有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整座大殿,这应该就是羽化门的神力傀儡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 「开门!」 看见镇远小侯爷刘康站到了中央,几个考官相互对望了一眼,同时把手一挥,各自的手上,发出了一道精光,射入那道漆黑的门户之中。 哗啦!本来封锁漆黑门户的雾气,一下散开。一尊足足有一人半高的魔影,跳跃出来,落到地面,无比的凶狠,暴戾,震慑全场。 这尊神力傀儡全身漆黑,皮肤好像一层黑壳,长满鳞片,头上有两个肉角隆起,獠牙阔口,双手利爪如钩,两眼血红,鳞片下面的肌肉,好像钢板一般,一块块隆起,稍微一用力,筋骨便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尤其是这头神力傀儡,双腿十分的长,极富弹跳力。 「噢!噢!噢!噢!噢!」 这尊神力傀儡一释放出来,魔威凶悍,快如猎豹,筋长力大,只看一黑影闪动,五指朝着刘康,当头抓下。 「撕拉!」 刘康似乎是被凶狠暴戾之气震慑,行动稍微迟缓,躲闪之间,一下肩膀的衣服就被抓裂,出现了五道长长的血痕,要不是躲闪得快,脑袋都被抓穿了,立刻死于非命。 神力傀儡简直就是一尊僵尸恶魔,只怕普通的神力境界高手,瞬间就可以被他杀死。一瞬间,神力傀儡就追着刘康,满厅堂中央乱杀。招招剖腹挖心,断肠碎脑。 这厅堂中央,是用白线刻画出来的圆形场地,似乎有一种禁锢的能力,所以神力傀儡无法冲出来,但是考核的弟子,也绝对不能逃出去,否则是自动认输。 「血战三式!」 刘康连忙躲闪,终于凭借悠长的气息,在百忙之中,争取到了一丝机会,手上的紫玉折扇一抖,刷一口紫色的软剑,竟然从其中弹射出来,一种沙场血战惨烈的气息在场中弥漫了起来,看来刘康也不是一个草包,没有玷污了镇远侯府的名号。 刘康的软剑是一柄切金断玉的神兵利器,焕发出一种诡秘的紫色,绽放出了条条血痕,寒光闪过,竟然就把这头神力傀儡的一只手掌,给切了下来。 「剑气长江!」 刘康再次发出一声长啸,剑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切向了神力傀儡的脑袋。 「哧!」 软剑刺入了这傀儡的眉心,但是这傀儡勐烈一拳,也击中了刘康的身体,把这位镇元小侯爷,直挺挺的打得飞了起来,落入圈子外面,随后这傀儡倒在了地上。 「在圈子之中,击杀傀儡,过关!恭喜你,刘康,成为了我羽化仙门,外门弟子。」 一位主考官上前去,手上多了一道白色的符,微微一晃,这符就化为一股药香,环绕在刘康全身上下,刘康顿时恢复了伤势,就连肩膀上被抓伤的地方也恢复如初了。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了,沾染了血迹,好像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一场大战。 第七章 一剑削首,豪奢宗门 刘康此时才爬了起来,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低头看着衣服上的血迹,心有余悸。 看见刘康这样,许多门阀子弟,脚步都退缩了一下,眼睛中明显出现了畏惧之色。 这样一来,纹丝不动的钟神秀就被突显了出来,白衣胜雪,清冷如霜,负手而立,神色淡淡,眼眸澄净幽深,不见任何的畏惧之色。 考官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心中对钟神秀多了几分好感,声音柔和了几分,对着钟神秀说道。 “钟神秀,你是大离皇子,下一个就你来接受考核吧!” 钟神秀点点头,温润如玉,步伐轻盈,不紧不慢的向着那漆黑的门户走去,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畏惧之色。 “咯吱咯吱!” 旁边的一位年轻道人见状,似乎是为了吓唬钟神秀,将地上已经被斩杀的神力傀儡扔进了门户之中,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响起,好似那漆黑的门户之后有着吃人的恶魔,无比的恐怖阴森。 钟神秀哪里会被这点小把戏吓到,心理素质极稳,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笑意,在门户打开的瞬间,一头狰狞恐怖的神力傀儡冲了出来,漆黑的鳞片,锋利的爪子,速度极快,狠狠的抓向了钟神秀的脑袋。 钟神秀微微侧头,手掌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一泓秋水,寒光闪耀,这剑光是如此的璀璨夺目,众人都不由眯起了眼睛,还未反应过来,璀璨的剑光就划过了神力傀儡的脖子,血水飞溅,轰然倒地。 钟神秀一步未动,那锋锐的魔爪停在了钟神秀眼前一寸的地方,无比惊险,却再也无法向前一点了,因为那尊神力傀儡的脑袋已经掉了,只剩下了身体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考官们瞳孔微凝,神色中多了凝重之色,钟神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强大,远超其他人,这种实力,在羽化门几十万外门弟子中,也足以名列前茅,足以争夺内门弟子的名额,有望踏入神通秘境。 这样的潜力,足以让这些内门弟子的考官拉拢了,羽化门中竞争激烈,为了保持弟子们的血性,并不禁止弟子之间相互挑战,在这种氛围中,几十万外门弟子中争取几千个内门弟子的名额,可以想象有多惨烈了,十分的内卷,而五千名内门弟子想要成为真传弟子,也是疯狂的争斗,这等竞争压力,远比现实中的考编更加难,压力足以将人压垮,所以拉帮结派也就顺理成章了。 外门弟子投靠内门弟子,内门弟子投靠真传弟子,真传弟子投靠门派长老,山头林立,势力繁杂。 “钟神秀击杀神力傀儡,干净利落,十分优秀,恭喜你成为我羽化门的弟子,日后有时间可以多亲近亲近!” 在羽化门实力才是硬道理,钟神秀表现出了远超普通外门弟子的实力,得到了这几位内门弟子考官的认可,他们对钟神秀的态度十分温和,声音都轻柔了许多,让众人纷纷露出了艳羡的目光,多少有些酸意,尤其是钟神秀的几位皇兄,眼中的嫉妒毫不掩饰,只是在这羽化门中,他们也没有在大离王朝的权势,拿钟神秀毫无办法。 钟神秀表现的十分得体,他不是难不通世事的书呆子,自然明白如何的应对,神色中带着几分恭敬,连忙客套道。 “多谢几位师兄,我记住了,日后一定多拜访师兄们,还望师兄们不要嫌弃!” 几位考官们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容,对钟神秀点点头,回答道。 “怎么会,日后我们多来往,今日我们还有任务,就不和你客气了!” 钟神秀自然识趣,走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这几位内门弟子继续考核其他人,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一副大家风范,让人敬佩,一旁站立的镇远小侯爷刘康也多了几分亲近谄媚之色,凑到了钟神秀的身旁,热情的恭维着,拉起了亲戚关系,套起了近乎。 钟神秀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刘康,既没有表现得十分亲近,也没有表现出疏远的态度,分寸把握的极好。 接下来的考核之中,有人被淘汰,有人也过关了。尤其是钟神秀的几位皇兄们,出手凌厉,手上更是拥有神兵利器,几乎是摧枯拉朽一般,就把神力傀儡给解决掉了,显现出深厚无比的实力,只是依旧不及钟神秀惊艳罢了,但是也不容小觑,在外门弟子中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了。 一天过去之后,考核终于结束,在场成百上千的门阀权贵弟子,只有二十多个通过了考核,成为外门弟子。 “今天考核结束,没有考过的人,等候在大厅之中,等下我们派仙鹤来把诸位送出羽化山。另外,考核过了的弟子,请跟我来,领取门派的必须物品,我们羽化门会为你们提供居住的场所,从此以后,你们就是羽化门的人,仙人弟子,身份非同一般,一言一行,都要严格按照门规行事。” 一个考核官大声喝着,带领参加过考核的方寒等人朝“踏仙院”内部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群人就到了内院深处大储存室之中,里面摆放了数十个口箱子,正好是一人一口。 “咔嚓!” 带路的考官伸手打开了一口大箱子,只见里面摆放着一件羽衣道服,几道玉刻的符录,还有一口鲨皮长剑,几本玉刻的书籍。 “这件羽衣道服,是一件法衣,用天蚕,地蚕,金蚕,银蚕,黑蚕五种蚕丝织成,柔和百种灵药,穿上之后,在山中穿行,可以躲避百虫,蛇虫鼠蚁不会侵袭,可以避百毒,各种瘴气,更是刀枪不入,除非法器才能够损毁” “这几道符,第一道是净衣符,里面蕴含法水,只要身上脏了,心念一动,法水化成雾气,环绕周身,立刻可以带走污秽,使得全身洁净清爽。第二道是避尘符。第三道是灵魂火符,可以随时取火。第四道,是真水符,无时无刻,都可以吸取空气中的水分,净化储存在符中,你们以后会到沙漠之中去执行各种各样的门派人物,历练修为,这些东西都能够用上。第五道符,止血符,里面蕴含药力,可以治疗各种皮肉伤口。你们被刀剑砍伤,用他立刻就可以止血,止疼,伤口愈合。” 考官看着众人,将衣服、符录的特性都详细的说了一遍,随后取出一口剑来,铮的一声拔出剑身,寒光闪烁,如龙吟鹤啸,剑身上闪烁着一寸寸的毫芒。 “这是羽化仙门打造的斩魔剑,虽然不是飞剑,但却削铁如泥,而且上面蕴含阳刚之气,可以斩杀阴魂厉鬼,躲避邪魔。也是一件法器。只要你们能够机缘,晋升为内门弟子,到时候门派会为你们赐下真正的飞剑灵器,斩人于数十里开外。更能御剑飞行。” “还有,这几本玉册,乃是记载了羽化门的三大基础武学,松鹤万寿拳,飞灵柔骨身,龙形飞虎步,其它的,就是我羽化门门规,更有其余门派,妖兽,地底深渊,海外,各大王朝的一些事情,大约的天文,地理,都在其中。你们现在每天的事情,就是仔细研读,修炼。” 考官将箱子里面的东西都一一介绍完了,这才让每个人将自己的东西领走。 钟神秀抽出斩魔剑,细细打量,强大的精神力感知了一番,右手轻轻挥舞了一下,就感觉到了森森剑气。 “这斩魔剑应该是经过了法力蕴养,和之前见过的疾风魔刀类似,确实比我的宝剑价值要高不少,价值连城,放在世俗王朝,足以成为一个大族的传家至宝!” 其实,钟神秀腰间的宝剑材质并不比这柄斩魔剑差,只是没有经过神通秘境高手的法力洗炼,少了许多的妙用,所以才会比不上斩魔剑珍贵。而就算是一块凡铁,如果在锻造的时候,加入了神通秘境高手的法力,也会变成神兵利器。 钟神秀将所有的东西收好,就在卧仙院住了下来,卧仙院非常之大,比起龙渊省方府都要大上五十倍,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独立的院落,成千上万。 羽化门足足有数十万的外门弟子,都居住在这片山中平原上修炼,他们居住的地方有“卧仙院”、“留仙院”、“清仙院”、“静仙院”、“潜仙院”等等数十个仙院。 每一个居住的仙院规模,都相当于一座皇宫,宏大,浩气。 “好大的院落,好精致的房间。” 钟神秀到达自己居住的地方,就看见了自己的院子,足足有方圆数亩,房屋修建得是亭台楼阁,修竹摇曳,院子之中,花园中到处都是涓涓细流,金鱼嬉戏,翠鸟往来,空气之中,仙气氤氲,真的是仙境。 “难怪都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入羽化门,我现在不过是外门弟子,就能分到这等精致的院落,这待遇太好了。” 傍晚,夕阳西落,橘黄色的霞光将天空都变得绚烂无比,整个羽化门都被笼罩在了里面,璀璨艳丽,万千山峰都被染成了橘黄色,这景色十分壮观,钟神秀看着真的令人震撼的景色,心胸有着一种无比开阔的感觉,神清气爽。 此时的钟神秀已经换上了羽衣道袍,俊朗无双,英姿勃发,卓尔不群,风姿绰约,走在仙院中的宽广的道路上,向玉膳堂走去,准备吃晚饭。 羽化门的膳食,都是仙菜,皇宫里都吃不到。在羽化天宫深处,有着一口道器五气仙锅,所有的饭菜都是这件道器直接做出来的,相当于最为顶级的药膳,可以调理身体,纯净血气。 道器,是得了道的宝物,五气仙锅非常之大,传闻有方圆数十亩,直接凝聚太阳真火。烹调无穷无尽的美味。就算是一只普通的鸡,经过五气仙锅的烹调,也会变得和人参乌鸡一般的大补功效。 这个世界法宝等级分为法器,灵器,宝器,道器,仙器。道器和仙器,取自得道成仙这个意思,得道了,才能成仙。道器内部必有洞天,有着一方独立的小世界,有着种种的玄妙,神通广大,威能盖世,即使是神通秘境的高手都不是道器的对手。 钟神秀穿过仙院的街道来到另一头,一片巍峨的宫殿之外,这宫殿的牌匾之上,写着三个大字:玉膳堂。三个大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这是羽化门数十万外门弟子,还有内门弟子吃饭饮食的地方,地域之广阔,相当于两三个皇宫。这其中,有无数个宽敞的座位,足足有三四十万座,许许多多的外门弟子,穿梭在其中,或者交谈着,或者坐在桌子上吃饭,或者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讨论武道修为,各种门派任务。 “这种景象倒是极为壮观,让人感到震撼,即使是在洪荒世界也未曾见过如此多的修行之人聚在一起的用餐的场面!” 永生大世界和洪荒大世界还是有着不同的,这里的仙道宗门都是有教无类,大肆收徒,一个宗门就有几十万的弟子,这在洪荒世界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永生大世界,没有因果业力之说,所以不需要担心收了弟子,肆意妄为,招惹因果业力,造下滔天罪孽,影响自己的气运。 在洪荒世界中,有着天道在上,主持天地规则,因果业力,功德报应,即使是号称有教无类的截教,也不过是有着万仙来朝的美誉,绝对不敢像羽化门这样收下几十万的外门弟子,如果这样做,截教哪怕有着混沌至宝镇压气运,也要被拖累的教派消亡,气运溃散。 钟神秀并无关系亲近之人,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这空位桌子,是四四方方的模样,极长极宽,非石非木,古色古香,上面镂空着各种花纹,一股清香之气袭人。 “居然是海底沉香木的桌子!” 钟神秀心中一惊,这大饭桌居然是珍贵的木材,俗世王朝中只有大家族的家主,才用得起海底沉香木做的木器,而这座玉膳堂内,桌椅全部都是这种木料,好像是不值钱的土坷垃。 饭座的宽度,也比得上总督饮宴的规模,长宽几丈。尤其是值得注意的,饭桌旁边还有一个大水晶池,池里的泉水不停的流动,还有鱼儿在其中流动,池底深深幽幽,似乎不见底的深潭,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饭桌上,有一尊白玉签筒,上面放了各种各样的纸符签,这是羽化门的食神符,相当于现实世界的菜单。 钟神秀抽了一张纸符签,看了看,随后把这张纸符丢到了水晶池中,顿时就有一尾鱼儿,把这纸符叼走了,不一会儿,水晶池底,一朵足足有脸盆大小的睡莲花苞升腾了起来。 钟神秀把这睡莲摘了,放到饭桌上,一瓣一瓣把花苞撕开,顿时里面显现出了四菜一汤,一碗晶莹如玉,好像钻石般的米饭,热气腾腾,从水底生腾上来,因为包裹在睡莲深处,一点都没有打湿,反而是沾染了睡莲的香气、水气,令人浑身清爽,食指大动。 这可能就是仙侠版本的智能厨房吧,一切都是全自动的,只要将桌子上的食神符丢到水晶池子中,等下就自然会浮起一朵睡莲,睡莲之中,就是人要吃的饭食。 钟神秀拿起了一旁的筷子,晶莹剔透,苍翠欲滴,居然是温玉制成的筷子,实在是够奢侈的,即使是身为大离皇子的钟神秀也从未用过温玉制作的筷子。 钟神秀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满齿留芳,美味无比,这用道器做出的饭菜,果然不凡,保留了食材最精华的元气,没有一丝的泄露,却又食材中的杂质剔除了,对人体的肠胃没有任何的损耗,极其养生,在吃的这面,就可以看出羽化门不愧是仙道十宗,宗门实力无比恐怖强大,远不是俗世王朝可以比肩的。 吃过了精致的晚膳,钟神秀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直接去了任务大堂,作为羽化门的弟子,是有着宗门任务需要完成的,可以获得一些宗门贡献,只有贡献足够,外门弟子才能参加内门弟子考核,不是你实力强大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内门弟子。 钟神秀如今已经将肉身境修炼圆满了,需要得到内门弟子修行的功法,才能跨入神通秘境。 其实以钟神秀的智慧资质,也可以推演出一部符合这个世界法则的精神修炼之法,只是他如果借此跨入了神通秘境,怕是要被羽化门当成奸细了,会引起巨大的风波,所以不如按部就班的成为内门弟子,更省心一些。 钟神秀在挑选了一个极为危险的任务,瀚海沙漠的蓝月国最近遭到了几股强大的沙匪袭击,死伤惨重,蓝月国女王向羽化门发出了求救的信息,羽化门这才将这任务挂在了任务大堂。 蓝月国国力强盛,人口虽然不如几大王朝,但也有千万人,盛产天蓝砂钢,武器精良,蓝血马更是强横宝马,国中人人尚武,高手层出不穷,按理说不该被沙匪袭扰的求援羽化门。 其中自然是有着原因的,传闻是妖道、魔道的人,垂涎蓝月国的美女,宝马,矿产,财富,各种珍宝,还有几条玄金地脉。于是鼓动了几处大的沙匪,甚至还给他们提供了法器。要一举灭国,这才惊动羽化门,一些宗门长老和真传弟子早就去对付那些妖魔二道的高手了,外门弟子只需要斩杀沙匪高手头目和地底魔人首领魔将就可以了,只要将这些高手的头颅带回来,就可以获得内门弟子的考核资格,这对钟神秀而言,十分适合。 (本章完) 第八章 一人独行,魔道谋划 羽化门,受到了几大王朝的供奉,如大离王朝、大德王朝、大旭王朝等等,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国家,每年都会给这些王朝一些外门弟子的名额。而这些王朝则是供奉珍宝,地脉,甚至还有香火。 比如玉膳堂的沉香木的桌椅,就是海边的大旭王朝每年供奉的。炼制“斩魔剑”的上好精钢,却是大德王朝进贡的。 在大离王朝,许许多多庙宇,都是羽化门的庙宇,过年过节,许多大户人家,财主,三教九流都去烧香求保佑,为羽化门的修炼者提供香火念力,可以用来修炼一些神通功法,增长法力等,甚至有些实力强大的修行者,会洞天空间中专门豢养众生,为其提供衣食住行,众生为之提供纯净香火之力,也算是一种公平交易。 羽化门虽然是仙道门派,但是和王朝,门阀,世俗,天下的关系十分紧密。仙和人,并没有天人的阻隔。数十万外门弟子,也就代表了外面各大王朝,门阀,贵族,权利之间的争斗,非同小可。只怕仇杀,恩怨,都会层出不穷。成为外门弟子,不代表是要过神仙日子,安逸清闲,更残酷的勾心斗角还在后面。 蓝月国的这次任务,更是提供了阴阳万寿丹作为奖励,只是这丹药并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需要斩杀挑起这次事端的妖神宗弟子天狼小真人王墨林、天妖宗的纯狐小妖女、六欲魔门的红粉太子中的一人。 阴阳万寿丹是集三千六百八十一种仙药,经过道器云雷天风炉,经过三十年时间,由羽化门掌教至尊亲自炼制而成的,一枚丹药,可以增加一甲子的寿命,还可以辅助人踏入神通秘境。即使是羽化门掌教至尊也一共才炼制六枚,每一枚都是奇珍,镇教之宝!现在居然拿出来,做为赏赐,真是大手笔。 这也充分说明了羽化门是鼓励弟子厮杀争斗的,修仙一道,荆棘丛林,踏上这条道路,生死两难。也只有在生死之中磨砺,看穿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才能够激发心灵大脑,修得神通法力,在这条道路上走的更远。 钟神秀看着任务大堂中挂着的奖励,不由暗暗咋舌,感叹道。 “宗门连阴阳万寿命丹都拿出来了,看来那些山河榜上的内门弟子都要坐不住了,他们可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突破神通秘境的机会!” “挑起这次事端的天狼小真人,纯狐小妖女,红粉太子怕是凶多吉少了,利益动人心啊!” 山河榜是羽化门内门弟子中最为杰出的前十名高手。他们手中,有厉害的灵器,甚至还有宝器,虽然没有踏入神通秘境,但实力比起真传弟子也不遑多让,实力恐怖,即使是如今的钟神秀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些人只要一踏入神通秘境,立刻就可以成为真传弟子。 任务大堂中汇聚了无数的弟子,看到这等让人垂涎的奖励,议论纷纷,声音嘈杂的很,对视一眼,纷纷散去,都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商量着去瀚海沙漠蓝月国历练的事情。 瀚海沙漠蓝月国,离羽化山,足足有上万里路程,就算是最快的千里马。日夜不停,也要十天十夜。不过羽化门的弟子,各自都有手段,用千里马的那是最为低级的角色,这样的角色,去历练也是送死。万里路程,有手段的弟子,只怕七八天就可以赶到,而骑鹤飞行,两三天就到了,中间还可以休息。 钟神秀已经拜入了羽化门,虽然搬离了遨仙峰,但是作为大离皇室子弟,前去借一只仙鹤还是可以的,都不需要惊动那位真传弟子,只要和遨仙峰的管事打一声招呼就可以了,在这过程中,钟神秀遇到了同样前来借仙鹤的几位皇兄,只是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就各自离开了。 “老七这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前去蓝月国碰碰运气了,真是艺高人胆大!” 二皇子看着乘坐驾鹤遨游在九天之上的钟神秀,阴沉无比的脸上多了几分讥讽之色,冷笑着对其他几位皇子说道。 “可不是吗!老七表现出来的实力可是强大无比,已经超过我们了!” “之前老老实实的,像个小透明,没看出来,老七隐藏的够深的,从他一剑斩杀神力傀儡来看,最少有着肉身八重神勇境的实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他几位皇子也是神色变幻,各怀鬼胎,眼睛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显然对钟神秀十分不满,他们出身高贵,母族强大,只有钟神秀是个没有强大靠山的小透明,如今居然风头比他们还盛,让他们十分不爽,只是如今在羽化门,他们也不敢闹出幺蛾子,在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容不得他们放肆。 他们真要是不服气,就上擂台,进行挑战,生死不论,不过他们怕是没有那个胆气。 仙鹤在天空飞翔的速度极快,一座一座的群山被抛在了身后,不过每隔一两个时辰,钟神秀都会降落下来休息一会儿,毕竟仙鹤也是血肉之躯,背上驼个一两百斤重的人,飞时间长了,也非常吃力,需要休息,喝水补充体力。 在深夜的时候,钟神秀终于飞出了延绵群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明月在沙漠之上照耀着,清冷的光辉洒落下来,沙漠之中好像下了涂抹了水银似的。 瀚海沙漠,无边无际。蓝月城处在瀚海沙漠的中央,钟神秀还要飞行一天才能够到达,钟神秀找了一个避风的山丘,准备休息一晚,毕竟仙鹤飞了一天,也累了,需要养足精神,明天才好继续出发。 沙漠中的夜晚并不好过,狂风劲爆,天气极寒,如果不是如今的钟神秀已经修炼到了神变之境,寒暑不侵,怕是要大病一场了。 第二日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蓝月国所在的地域,整个蓝月国如今都成了一处大战场,狼烟四起,沙匪横行在,军队和沙匪的身影随处可见,鲜艳的血腥气弥漫整个沙漠,让这瀚海沙漠中的绿洲没了往日的宁静和美丽。 钟神秀自己落在了沙漠中,融入了这处战场中,惨烈的战场中随处可见尸骸,有蓝月国士兵的,也有沙匪的,更有一些地底魔人的尸体。 沙匪们如潮水一般冲向了蓝月国的士兵,个个都是身穿鳞甲,骑着骆驼,手持巨大弯刀的沙匪,背弓带箭,成百上千,四面八方合围而来。那些骆驼,一律白毛,奔走如飞,是沙漠中的“白龙骆驼”,堪比千里马,爆发力,速度,都极快,人骑在骆驼上,好像顺风行舟。 “这就是传说中的沙匪么?” 钟神秀倒听说过沙匪,是沙漠之中凶狠残暴,吃人肉,喝人血的匪徒,专门抢劫过往商旅,甚至还骚扰边关,尤其是喜欢把小孩用石磨磨成血浆,酿制成葡萄血酒。 现在看来,这群攻打蓝月国的沙匪,身上的那股凶煞之气,好像地狱魔鬼,的确是凶残无比。 “果然是和要妖魔搅合到了一起!” 在这群沙匪之中,钟神秀还看见了一些头长弯角,全身鳞片,和羽化门神力傀儡一模一样的,生活在地底深渊世界中的魔人了。 “嗖嗖嗖!嗖嗖嗖!“” 铺天盖地的箭雨,密密麻麻,宛如蝗虫一般从空中落下,箭的洞穿力极强,似乎要撕裂所有人的身体。这些沙匪战力惊人,弓马娴熟,在冲锋的过程中,依旧可以拉弓射箭,向着蓝月国的士兵们笼罩而去。 蓝月国的军队也不甘示弱,同样的拉弓射箭,予以还击,整个天空昏暗了下来,被无数的箭矢覆盖了。 人命在此时已经没有了意义,一片片的倒下,血流成河,无比血腥,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大型的绞肉场,无数的性命在这里陨落,无数鲜艳的玫瑰绽放在此,妖艳而又惨烈。 在这处战场中,还有一些身穿羽衣道袍的羽化门弟子掺杂其中,不断斩杀沙匪中的高手,使得一些地底魔人坐不住了,十多头的飞天夜叉出现了,身形高大,狰狞恐怖,飞天夜叉是地底魔人中的魔将,全身钢筋铁骨,力大无穷,状如鬼神,背后生长有肉翼,能够低空滑翔,是地底深渊魔人之中的首领,极其有智慧,和人类相差不多,武技高深,皮肤外面是坚硬的骨质,飞剑都难以斩开,内部生命力极其的强大,又因为能够飞,肉身境以下的高手,极难应对。 钟神秀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之中,没有掀起任何的涟漪,手中的斩魔剑,剑光璀璨,斩杀着敌人,身形从容潇洒,脚步坚定沉稳,不骄不躁,不紧不慢,却是剑下无情,凶狠毒辣,剑下无一合之敌。 战场之上进入了最激烈的时候,血肉磨盘吞噬无数的性命,羽化门山河榜上的内门高手出现了,一柄飞剑横行沙场,所向披靡,在空中舞动,如同一条蛟龙,无情的吞噬着沙匪和地底魔人的性命。 突然,一道粉红色的云烟升腾而起,带着淡淡的粉腻香气,好似女儿家的胭脂香味,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拖住了这柄灵器级别的飞剑。 飞剑化为了银龙,粉红色的云烟化为了赤龙,二者在空中相互纠缠,不断的发生碰撞,产生的余波,使得周围的人纷纷退散开来,空出了一大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羽化门内门弟子,一口银蛇剑,乃是千年银蛇血液,混合十火赤铜炼制成上等灵器,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到达宝器的境界,凭借这口银蛇剑,你不知道杀了我红尘魔宗多少弟子!” 成百上千的沙匪,如流沙一般的四面散开,形成一个双头蛇的阵势,一个身穿粉红色衣服,妖异无比的年轻人,从沙匪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红尘魔宗!红粉太子!” 羽化门的弟子纷纷色变,神色凝重,眼眸里还带着几分贪婪炙热的目光,这可是价值一枚阴阳万寿丹的任务目标,只要将其斩杀了,就有很大的可能踏入神通秘境,谁能不动心呢。 在红粉太子身边还有着一位年轻沙匪,身穿白衣,普通的沙匪都是身穿黑黄色的衣服,和沙子一般颜色,只有这个沙匪,身穿白衣,一点污迹都没有,干净无比。 “羽化弟子,果然不同凡响!今日正好斩杀了你们,用来震慑蓝月国王室!” 沙哑有磁性的声音,从这个白衣沙匪的口中说了出来,这个白衣沙匪,声音非常的年轻,应该不是一个青春常驻的老不死,脸庞被面纱蒙住了,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上那口弯刀,如水银一般,又长又大,足足长达六尺,可以轻松的把一匹马割成两半。 “邪月王子!沙匪首领,沙漠之子!只要擒拿住他,交给羽化门长老,应该可以得到内门弟子的名额,” 钟神秀对阴阳万寿丹没有兴趣,只是为了获得内门弟子的考核资格,所以并没有将目标放在红尘公子身上,而是放在了邪月王子身上。 这位沙匪首领,实力强大,是最有可能踏入神通秘境的高手之一,他早年,吃了一只大漠六翅血蝙蝠,肉身比一般神变境界的高手,强大得多,是羽化门的门派任务上指定要擒拿的人。 “不错,就是本太子!” 妖异无比的红粉太子,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幽光,如妖似魔,目光阴冷无比,伸出了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阴冷潮湿,诡异阴森,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羽化门的女弟子,好像她们身上的衣服不存在一样,侵略性十足,让几位俏丽的羽化门女弟子忍不住心中惊惧,向后退了几步。 “你们羽化门,想杀本太子,竟然赏赐一粒阴阳万寿丹!这可是你们羽化门掌教,耗费自己长生秘境身体的精血,炼制出的无上金丹。本太子都有点想自己杀自己,去领取这一枚丹药了。” 红粉太子说的极为认真,显然对阴阳万寿丹十分垂涎,并不是开玩笑,只是可惜,他只有一条性命,不可能真的自杀,再前去羽化门领取阴阳万寿丹。 山河榜上的内门弟子向前跨出了一步,是一位年轻的道人,神色冷峻,目光犀利,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隐隐有法力的波动,这是身上藏着的法宝的法力波动,威势骇人。 “红粉太子,你们人魔地魔之间,向来是相互仇杀的,地魔更是你们魔道七脉,修炼各种身外化身的最好材料,如今怎么会纠缠在了一起,难道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位山河榜上弟子叫原剑空,是一位剑修,实力也臻至了肉身巅峰神变之境,精神强大,距离踏入神通秘境只差一线,在山河榜上排第三位,受到宗门内一些长老的重视,认为他可以踏入真传弟子之列,曾赐予了他几件法宝灵器,用来护道杀敌。 “地底三位魔皇,已经和我们诸位魔门大帝签订了一个攻守协议。决心清洗仙道十门,首先就从瀚海沙漠做起,随后,我们的大军会逐一推进,扫平天下仙道十门守护的诸多王朝,同时毁灭你们仙道十脉,建立我们理想中的国度。魔门大帝理想中的国度,是人,妖,魔并存,共同在城市之中生活,买卖,种植,经营,相互并不歧视,相互并不厮杀。也不因相貌为异,而水火不容。上古时代,人,妖,神,魔并存,才是理想的黄金时代,是你们仙道,划分美丑,善恶,让我人妖魔相互残杀,开启了战争。现在,所有的仇杀,都将结束,你们这些划分美丑,善恶的仙道,终将毁灭。天地之间,将重新迎来没有美丑,没有善恶,人,神,妖,魔并存的黄金时代。” 红粉太子并没有隐瞒,直言不讳的说起了其中的隐秘,这种事情即使隐瞒也没有意义,最后还是要看仙魔之间的实力,仙道宗门如今能够占据这个世界的主流,是因为他们拳头坚硬,法宝强大,打的魔道七脉只能躲藏在阴暗角落中。 “所以,这次的蓝月国只是一个开始,你们仙道终将失败,我魔道会成为世间正统!” 钟神秀停下了厮杀,也融入了羽化门的弟子队列之中,静静的听着双方交流,心中一动,暗暗思量。 玄黄大世界中,魔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人魔。也就是人类,修炼魔道,练成神通。比如魔道七脉中的先天魔宗、长恨魔宗、红尘魔宗等等。 第二类,是地魔。就是地底深渊,生存的凶残接极恶,有极强智慧的生命。第三类,是天魔。天魔最为神秘,来自域外星空,种类多样,擅长征服,杀戮。 人类修炼魔道,到长生秘境,可以称为魔帝。地魔,修炼到长生秘境,可以称为魔皇。天魔,修炼到长生秘境,可以称为魔神。 (本章完) 第九章 纯阳宝器,斩杀邪月王子 魔道的修炼功法,是域外星空的天魔,在太古时代,降临人间,传播下来的,和仙道修炼迥然不同,大半都是吸取血肉,强行掠夺,武功也是多催动自身的负面情绪,如怒,恨,恶,残忍等情绪,激发身体潜能。和仙道的调养,温润,云淡风清,精神澄明大不相同。 天地之间,域外星空的天魔,最为神秘;地魔数类最多;不过势力最大的,却是人魔的魔道七脉,诸位魔门大帝,个个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人魔是人类修炼魔道的功法,武功,并不是真正的魔身。不过他们以非凡的智慧,参悟魔道神通,还改进得更为完美,更适合人类修炼。 有的魔门大帝,甚至把仙道和魔道糅合在一起,创造出了种种绝世神通,仙魔合一,称霸天地。 天,地,人三魔,相互也有攻击,比如魔门大帝,有的就遨游域外虚空,捕捉天魔,封印起来,制作成法器。 这些知识在《诸世界》中都有种着详细的记载,没想到魔道七脉居然会和地底魔人达成协议,想要推翻仙道宗门的统治,看样子应该是被仙道宗门打击狠了,所以才会如此激烈的反击。 钟神秀丝毫不担心魔道成为玄黄大世界的正统,仙门既然可以镇压大世界几十万年,自然有着足够的实力,镇压的了魔道和地底世界的魔人,最多也就是双方做过一场,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而且,即使是魔门的力量真的可以和仙道抗衡,也并不需要他担心,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他如今不过是一个肉身境的小卒子,何必操那个闲心,当务之急还是斩杀了邪月王子,获得内门弟子的考核资格。 原剑空丝毫没有因为红粉太子的话产生心理的波动,神色依旧冷静无比,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转头看向了红粉太子身后的十多头飞天夜叉,这些地底深渊世界的魔将,实力强大,肉身强横,但是依旧不放在他的眼中,俊朗寒冷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鄙夷之色,冷冷道。 “飞天夜叉,可是好东西,我们羽化门对其需求也很大,正好将其全部擒下,献给宗门长老,抹去灵智,炼制成傀儡,搬山修房,挖矿寻宝,绝对是上好的劳动力,应该可以从长老们那里得到十多件的灵器作为赏赐!” 这话一出,羽化门弟子眼睛一亮,士气大涨,炙热的目光投向对面的飞天夜叉,他们有着自知之明,知道红粉太子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不可能得到阴阳万寿丹,但如果擒下一头飞天夜叉,也可以将其献给宗门,获得一件灵器,也足以让他们实力大增,在修炼之路上走的更远更稳了。 十多头的飞天夜叉闻言,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无比骇人的煞气,猩红色的魔眼死死的盯着羽化门弟子们,滔天的杀机释放,黑色的魔气弥散,冲散了天上的白云,森然而又阴冷的气势向着羽化门弟子就压了过去,张开了凶残的血盆大口,残暴的说道。 “好好好!羽化门这么多弟子今天在这里,实在是太好了。可以让我们得到不少血肉,尤其是神变境界的高手,可以用魔炼尸法,练成大力金尸!我们还可以夺得几件灵器。” 这些飞天夜叉手中的钢叉闪烁着蓝色的光芒,显然是淬炼了毒药,见血封喉,钢叉的利刃上甚至还有着一层暗红色的污渍,这是血液的残留,不知杀过了多少的性命,才会如此。 飞天夜叉智慧极其高,精通各种语言文字,并不是简简单单,没有思想,只会杀戮,吃人的野兽,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文明和国度,有着自己法律和规则,是另一种不同的文明制度,观念和地上世界的人族截然不同,更加血腥,更加凶残,绝对的弱肉强食,弱小就是原罪,强大就是荣耀,没有那么多的虚伪和掩饰,主打的就是坦诚。 原剑空身边有着一位气息不弱他几分的女弟子,也是内门中的佼佼者,只差一线就可登上山河榜,容貌秀丽,英气勃勃,俏声说道。 “原师兄,何必和他们这些魔道中人浪费时间,你诛杀红粉太子,我们其他内门弟子布下剑阵,诛杀这十多头的飞天夜叉,其他外门弟子诛杀沙匪就是了!” 话音一落,率先出手了,一道绳索突然飞出,横在虚空中,散发着刚正强大的气息,通体金色,上面还有系着几个紫金铃铛,犹如一条灵蛇,蜿蜒盘旋,向着十多头飞天夜叉飞去。 与此同时,她的背后,一口锋芒锐利的飞剑冲天而起,向着飞天夜叉斩杀而去,剑光璀璨绚烂,无比耀眼。 随着她一声令下,四位内门弟子,各自祭出了自己的飞剑,和她的蓝色飞剑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五角星辰阵图。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这个五角星辰阵图一形成,五口飞剑,发出了阵阵嗡鸣,相互之间法力共振,左右互补,威力大增,旋转不定,形成了一条足足有水桶粗,猛烈旋转绞杀的剑柱,四面的黄沙都被卷了起来,漫天混黑,声势骇人至极,恐怖的剑光搅碎了拦路的所有生灵。 “天鸡至阳索!居然是一件宝器!” 钟神秀诧异的看向了虚空中的那条绳索,鼻翼翕动,一股强烈的雄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件宝器,是用万年雄黄之精,混合各种天材地宝,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午时阳刚之气最盛时候出生的五彩雄鸡,鸡冠血液,在羽化门丹炉中煅烧,由神通广大的长老炼制,贯注法力,专门克制地魔。普通地魔,只要一捆上,就不省人事。就算是飞天夜叉,被捆上了,也难以挣扎得掉。好像服用了软筋散一般,力量要减少大半。 炼制这绳索,万年雄黄之精难得,更为难得的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只五彩雄鸡。还是午时出生的五彩雄鸡。当时羽化门一位长老炼制这件宝器的时候,曾经亲自下山,到大离皇朝,大德王朝,旭日王朝,诸多小国中,出大量钱财,让高层人物收集,足足收集了三年,才集中起这么多正午时出生的五彩雄鸡。羽化门控制了诸多王朝,人口足足一两百亿,收集午时出生的五彩雄鸡都这么困难。这件宝器炼制有多么的困难。 这是专门克制,地底深渊魔族的宝贝,雄鸡本来就是异常阳刚,擅长战斗,午时出生的,更为纯阳。头上冠中的一点精血,更是纯阳中的纯阳。炼制成这条绳索,万条五彩雄鸡纯阳之血,凶猛的魂魄精神,都融入了其中。 十多头的飞天夜叉闻到空气中传来刺鼻的雄黄味道,顿时手脚疲软,身体内的气力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被天鸡至阳索捆住了,奋力挣扎着,怒吼声震动天地,但是依旧无法挣脱宝器的束缚。 “这件宝器怎么会在你们的手里?” 红粉太子脸色突变,急声问道,身上散发出红光,凌空飞了起来,看见十头飞天夜叉,被绳索捆住,个个猛烈扑腾,但是力量大减,被飞剑扑哧一下穿心而过。 “红粉太子,我们要杀你,怎么不计算周全?” 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内门女弟子冷冷一笑,冷若寒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神色。 “我们要诛杀你,怎么会没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件天鸡至阳索是他们从宗门长老那里借来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一举就擒获了十多头飞天夜叉,将其一剑穿心,虽然还未身死,却也没有了战斗力,使得红粉太子和邪月王子这方的实力大减,已经获得了胜利,剩下的就是战果大小的问题了,如果可以诛杀了红粉太子,才算是功德圆满。 红粉太子见状不敢纠缠,身形在虚空中划过一道流光,御使灵器,向着后方拼命逃窜,他可不愿真的和羽化门这些内门弟子拼命,倒不是实力不如他们,实在是宝器威能太大,不是他可以应对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邪月王子也是神色微变,嘴里发出了一道清啸,声音高亢清绝,无数的沙匪像是汪洋中的潮水一般,疯狂的向前方涌来,邪月王子利用沙匪的掩护,也蹿入了人群中,向后撤去。 原剑空等人想要阻止,却依旧被不畏生死的沙匪阻住了脚步,只能奋勇杀敌,向着前方不断的冲去。 钟神秀早就在宝器祭出的一刹那就反应过来了,悄悄离开了羽化门弟子的队列,正好拦住了邪月王子退路。 邪月王子阴冷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冷笑,手中明亮的弯刀猛地挥出,刀光冷冽,刀锋锐利,一道残月刀气直冲而来,将拦路的沙匪尽皆斩杀,没有任何的动容之色,不愧是恶名远播的沙匪统领,心狠手辣,对自己人都这么狠,没有任何的人性。 钟神秀神色一冷,眼眸中散发着寒气,这寒气让人如坠寒冬腊月,无比阴寒,手中的斩魔剑出鞘,寒光闪耀,剑光璀璨,无比的明亮在,即使是隔着无数的沙匪,也吸引住了羽化门其他弟子的注意力,不由将目光投了过来。 “唰!” 剑气冲散了森然的刀气,无比璀璨的剑光斩碎了明亮的圆月,钟神秀身形划过,一道血箭射出,邪月王子手中的如水银一般的弯刀跌落在了沙漠之中,右手捂着脖子,鲜艳的血液从中流出。 这位纵横瀚海沙漠的沙匪头领,即使是吃过了一只大漠六翅血蝙蝠,肉身比一般神变境界的高手要强大得多,神通秘境之下最顶尖的高手,依旧是没能阻挡住钟神秀手中的斩魔剑,被一剑斩杀了。 钟神秀那璀璨的剑光如同大日一般,驱散了所有的黑暗,迎来了璀璨的光明,让人感到了无比惊艳。 邪月王子一死,沙匪们群狼无首,顿时士气溃散,败退而走,蓝月国士兵和羽化门弟子疯狂的追杀着这些沙匪,或是为了军功,或是为了门派贡献,毫不留情,凶猛非常。 钟神秀却是不急不躁的弯下腰身,将邪月王子首级割下,瞥了一眼注视着自己的羽化门弟子们,微微一笑,转身就走,离开了这处战场。 “那是外门弟子中的哪一位?” “好强大的修为,剑术精妙,剑光璀璨,剑气凝练,无比精纯,如果踏入了内门,足以和山河榜上的师兄们争锋!” 那位祭出宝器的内门女弟子,神色中带着几分凝重之色,好奇的向着身边的弟子们问道。 “那位好像是刚刚拜入羽化门的大离王朝七皇子钟神秀,在考核时,就一剑惊人,斩杀了神力傀儡,修为极为可怕!” 一位容貌秀丽,十分可爱的外门弟子悄声说道,她也是这才拜入羽化门的外门弟子,见过钟神秀出手,印象极为深刻,一眼就认出了钟神秀的身份。 “新人吗,又是一个方清雪似的天才吗?” 内门的那位女弟子神色幽幽,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方清雪是羽化门外门和内门弟子中的传奇,是宗门天刑长老在外游历时遇到的,资质超绝,悟性过人,被其看重,带入了羽化门,只不过拜入宗门两个月,就在宗门深处闭关,准备突破神通秘境了,再出来,相信就是真传弟子了,让人无比羡慕。 “方清雪那可是天之娇女,惊才绝艳,已经开始闭关突破神通秘境了!据宗门中的传闻,她最多再有一月时间,就可以踏入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这种人岂是钟神秀可以相比的!” 一位内门的男弟子闻言,不屑的撇撇嘴角,言语中对方清雪十分仰慕,将其当做了心中的女神,不认为钟神秀可以和方清雪相提并论。 “是吗?” 内门那位女弟子没有反驳,只是用一种古怪异样的眼神,看着钟神秀一步步的离开了战场。, 钟神秀羽衣道袍之上洁白不染,没有一丝血迹污渍,这在厮杀惨烈的战场上,显得格外不同,即使是她,经过了这一场厮杀,身上也沾上了血迹,都是敌人溅射的。 钟神秀驾鹤遨游九天之上,看着近在眼前的羽化群山,巍峨连绵,不知有多少的机缘危险隐藏其中,青山如黛,碧水如镜,格外的亲切,他日后应该会在这里修炼不知多少年,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家了。 钟神秀没有回卧仙院,径直去往了羽化城中的内门弟子考核的内仙院,羽化门数十万外门弟子,但是内门弟子只有三五千。可见由外转内有多么的困难,一旦成为内门弟子,福利极高。饮食,穿着,武器等等都会得到一个质的转变。尤其是修炼功法,更可以得到各种修炼精神的法门。 把强大的肉身气血,转化为精神之力的功法。这个是世俗之中学不到的,世俗之中,只有肉身锻炼的法门。 钟神秀踏入内仙院的时候,就看到这处院落处处深幽,到处都荡漾着一股香气,神秘悠远,宁静而仙气飘逸,而且没有一个人。和其它的仙院人来人往,几十万外门弟子三五成群谈论,相互比试大不相同。 经过九曲十八弯,假山,湖泊,亭台楼阁,弯弯曲曲的回廊,面前豁然开朗,是一尊巍峨的殿堂,殿堂中站了不少弟子。同时在殿堂正中央,放着一张长达十丈,宽三五丈的白玉桌子,桌子后面坐着几个羽化门长老。 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截然不同,内门弟子还有羽化门长老教授修行。门派重视程度加大了十倍都不止,外门弟子则是给你几本秘籍,让你去自学,学得到学不到就看你的本事。 那几个羽化门长老,正在一个一个的询问殿堂中的弟子。而那些弟子,把自己所带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献上去,都是得到内门考核名额的证据。 钟神秀也连忙将邪月王子的首级献上,这几位长老低头打量了一眼,点点头,认出了邪月王子的身份,确实是任务大堂中的目标,可以获得内门弟子考核的资格。 “不错,居然可以斩杀邪月王子,实力应该已经臻至神变之境,倒是一个好苗子,这是考核凭证,收好了,三天后,前往天空院,进入天魔战场。接受考核!” 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手里提着邪月王子的头颅,眸光锐利,在邪月王子的脖子上的伤口一扫而过,一剑毙命,干净利落,红润的脸庞上露出几分欣赏之色,随手将邪月王子的头颅扔在一旁,拿起了一枚玉符,递给了钟神秀,态度温和的交代了几句。 卧仙院之中,钟神秀回到了自己单独的小院落里,感觉到一片安宁祥和,拿到内门弟子考核的名额之后,他有三天的时间调整身心,再到天空院进入天魔战场接受残酷的考核。内门弟子的考核比外门弟子考核要困难十倍!凶险十倍! (本章完) 第十章 扮猪吃虎,阴阳炼丹法 天魔战场是羽化门掌教以无上神通打开一条通道,和域外天空连接在一起。在天魔战场之中,有许多无形天魔徘徊,危险至极,若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成就的弟子,进入天魔战场,战胜天魔诱惑,则可登堂入室,成为内门弟子 天魔和地魔不同,一般的天魔,就是一缕思想,再高一点的天魔,也不过是一缕气流,也是阴魂鬼物一流,只有那种极高的天魔,才会以强大的魔念,凝聚成真形,化身魔王。天魔中的魔王,和地魔中的大阿修罗一样,相当于仙道中神通秘境的高手。天魔中的魔神,地魔中的魔神,那就是长生秘境的高手了。 天魔战场是考验弟子心性的地方,多半都是无形的天魔,不可能出现魔王级别的存在。但是就算无形的天魔,随时进入人的脑子,入侵人的思想,占领人的躯壳,那也非常恐怖,考核的弟子只有凭借自己强大的毅力精神,把入侵脑海的天魔斩杀。 这对钟神秀而言,可谓是撞在了枪口上了,不要说是普通的天魔,就是神通秘境的魔王和长生秘境魔神,都不能夺舍他的肉身,他强大无比的精神境界,早就超越了长生秘境,只是碍于世界法则的原因,无法打开神通之门,释放自己的恐怖的精神力,祭练法力,不然钟神秀怕是可以一日千里,早就跨入了长生秘境修为,成为了万古巨头,足以争夺羽化门的掌教大位。 天空院在羽化城的深处,被一层层薄雾笼罩着,早晨的阳光从天上照射下来,把薄雾折射成了许多条彩虹,更是美丽万分,不过钟神秀却没有欣赏这些美丽景色的心情。直接拿出了考核资格的玉牌,进入天空院。 此时,也有三三两两,得到了考核资格的外门弟子手拿玉牌走了过来,显然都是要进入天魔战场,和天魔决战斗法,考验心性。 这些外门弟子,个个都非常厉害,精力饱满,神形敏捷,都不是等闲之辈,能够完成门派任务,拿到考核名额的弟子,哪一个是等闲之辈? 天魔战场其实并不在玄黄大世界中,而是在天外天,是羽化门掌教开辟出了一道域外通道,通过法阵将门中历练的弟子送到了域外星空天魔生存的世界,这种历练之地在羽化门还有很多,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仙道宗门的底蕴和强大。 “听说天魔战场不在这个世界中,而在天外,到底是不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要到天外去?” 一位准备参加考核的外门弟子十分好奇的询问着身边的同伴,带着几分兴奋和好奇,仰望着域外星空,不知在幻想着什么美好的事情,渐渐笑了起来。 “这还有假么?我问过参加考核的一些内门弟子,的确是在天外,那里的景色绚丽,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景,不过也非常的凶险。去年一万外门弟子参加考核,足足死了三千,还有几千成为了疯癫,精神错乱,有几千被人救了出来。只有两三百人通过。” 身旁的那位弟子,肯定的点点头,脸上全是凝重之色,如临大敌,没有一丝兴奋的意思,这天魔战场可不是游乐场,和外门弟子考核不同,死亡率实在是太高了,一不小心,就会陨落在那天外天,没有任何值得憧憬的地方。 “哎!也不知道今年通过考核的弟子会不会多一些,听说只要成为了内门弟子,每五日,就可以得到一枚精元丹,这可是能增长修为的灵丹!” “精元丹,我也听闻过这种灵丹的名字,曾在王公聚会上看见过,一位王爷将这丹药当作传家宝,世世代代相传,听说普通人闻一闻,都可以增加力量,疏通筋脉。内门弟子用来当饭吃,这等待遇就是皇帝也没有如此奢侈!” 钟神秀听着周围弟子们的讨论,神色冷冷,静立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不引人注意,等待着考核的开始。 一尊巨大的石门,石门是关闭着的,门口站着四个羽化门长老,参加考核的弟子们排成了长队,将考核的凭证玉符交给了这几位长老。 这几位羽化门长老其实并不是什么神通秘境的高手,只是肉身巅峰境界,身上拥有各种飞剑,灵器,战斗力惊人,惹到了这些长老,就等于是惹到了山河榜上的高手一样,极为难缠。 钟神秀不是那无事生非之人,自然不会前去挑衅这些人,恭敬的将手中的玉符递上,玉符化为了一道灵光射入石门之中。 “轰隆隆!” 沉重的石门缓缓在钟神秀的眼前打开,一道充裕的灵气扑面而来,在石门中隐隐散发出了星空浩瀚的气息,古老而又神秘。钟神秀放眼看去,只见石门后面是一片虚无的真空,到处气流翻滚,看不清楚到底是些什么。 “进去吧!只要在天魔战场内,呆足十天十夜,就可以出来了。天魔战场是一个修炼的好地方,能够经受住天魔困扰,精神会得到极高的磨练!不过如果呆不了十天十夜,那就凶险至极,随时可能丧命,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一个羽化门长老介绍着考核的规矩,内门弟子考核,就是要在天魔战场待足十天十夜,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天魔战场,名副其实,那里可是天魔生存的世界,是一处惨烈无比的战场,虽然羽化门在天魔战场布置了不少安全措施,用来限制天魔的实力,但是依旧会零星的出现一些魔王,神通秘境的天魔,对羽化门外门弟子造成巨大伤害,去年就是因为一头天魔王出现,所以才会死伤那么惨重。 羽化门长老说话之间,手里拿出了一瓶丹药,掂量了两下,在钟神秀眼前晃动,询问道。 “这是五枚辟谷丹,可以使得你在天魔战场维持良好的体力。你想好拿还是不拿。” 钟神秀自然不会畏惧,毫不犹豫的接过了辟谷丹,一步迈入了石门之中,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脚踏出,进入石门之内,钟神秀就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踏入了黑暗的深渊,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上上下下沉浮,不是他肉身强横,力量强大,只怕都会当场呕吐出来。 “嗡嗡嗡!” 好像有千万蜜蜂在耳边轰鸣,身体一轻,钟神秀已经轻飘飘的落到了地面上,脚踏实地,眼前一亮,就看到了令人不可置信的壮观场景。 眼前是一片巨大荒凉的平原,平原上到处都是火山口一般的坑坑洼洼,似乎是被陨石冲击过的一样。天空上,一片青蒙蒙的颜色,星光闪烁。尤其是许许多多的大石球,悬挂在高空,似乎伸手可摸一般。其实这些大石球都远在万里之外。这里似乎已经不是玄黄大世界了,玄黄世界没有这样的天空,无论是哪一个地方,天空不会悬挂着巨大的石球。 “有点意思,好像月球一般!” 钟神秀低头打量了一番脚下的土地,又轻轻跳跃了一下,重力和玄黄大世界几乎一样,这倒是和月球不同,也不太符合现实世界的物理定律,不同的星球世界,质量大小不同,引力应该完全不同才对,不过想到这里是仙侠世界,钟神秀也就不纠结了,什么样的奇怪事情,在这种世界中都是合理的,毕竟人都可以通过修炼长生不老,御空飞行了,还有比这更不合理的事情吗。 仙侠的归仙侠,科幻的归科幻,现实的归现实,不能一概而论,不然即使是再伟大的科学家,也会被这些问题搞的头疼欲裂,到死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奥秘。 钟神秀看了看身后,发现刚刚进来的石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就好像是被放逐的人,已经无法回去了。 “刚刚的那道石门应该是一条法力铸造的通道,不是一般人能够通过的,没有到达神勇境界的身体,会气血旋转而死亡。” 钟神秀智慧无量,分析了一下,就得出结论,心中没有任何的畏惧担忧,无比平静的打量起这天魔战场来,他需要找一个地方,待足十天十夜,这样才能回到玄黄大世界,完成内门弟子的考核。 “域外天魔最喜欢气血旺盛的肉身,我还是收敛一下自己的气血吧,免得招来了天魔,也是一件麻烦!” 钟神秀话音未落,身上的气息就收敛成圆,沉寂了下来,如果不是肉眼所见,根本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这大大减小了钟神秀暴露在天魔面前的风险,有利于他在这荒芜人烟的天魔战场生存。 钟神秀脚下轻踏,身形爆射,准备在这处战场巡视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休憩。 钟神秀狂奔了半个时辰,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更没有碰见同样前来参加考核的羽化门弟子,看来是羽化门故意向他们分散投到了这处天魔战场,为的就是避免他们拉帮结派,共同抗衡天魔,起不到磨砺的作用。 忽然,一道身影从远处奔来,钟神秀神色微动,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出现的二皇兄,澄净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玩味之色,嘴角轻轻勾起,透着几分异样的目光,冷声道。 “二皇兄,你这是做什么?” “七弟,二哥想和你联手,一起度过这次的内门弟子考核,不知你意下如何?” 大离王朝的二皇子脸上带着诚恳,脚下移动,靠近了钟神秀,嘴角突然咧开,露出了极为诡异的笑容,化为了一抹青烟,向着钟神秀扑了过来,阴气深深,寒气弥漫,给人有一种精神冻结的感觉。 这个二皇子是假的,居然是天魔变化而成的。天魔千变万化,诡计多端,直指人心弱点,诡秘阴险,毒辣险恶到了这等的地步,难怪是无数修道人的大忌,甚至是魔道中人的大敌! 天魔就是一股气流,一股思维念头,可以幻化,只有那种魔王级别的天魔才能够凝练实体。不过就算是低等级的天魔,幻化出来的二皇子,仍旧不是肉身境的高手能够看得穿的。只有神通秘境的高手,拥有法力,精神无比强大,才能够看清楚虚幻和真实。 只是,钟神秀毕竟不是普通的肉身境高手,他的精神力恐怖无比,只是无法释放出来而已,他早就识破了天魔的伪装,将计就计,只是想要看看这个世界的天魔会玩什么花招。 阴风扑上身来,耳边到处都是“桀桀”怪笑声,钟神秀只要提起全身的力量,冲出阳刚的一击,就可以将这头天魔轰散,但是他依旧没有任何的防备,任由天魔钻进了自己的天门之中,一路向着脑海深处而去。 “桀桀桀!” 天魔发出了得意猖狂的笑声,无比兴奋的向着钟神秀精神所在而去,要夺舍钟神秀的肉身。 “你的肉身居然如此强大,只要吞噬了你的气血,我就有可能蜕变成为魔王,踏入神通秘境!” 天魔迫不及待进入了钟神秀的脑海,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突然眼睛瞪大,嘴巴都合不上了,惊呆了。 一位道门天尊,无上伟岸,至大至上,神圣无比,端坐在无尽混沌之中,座下是一朵三十六品的青莲,散发着清净圣洁气息,头顶有着一张太极阴阳图,缓缓旋转,将整个混沌都笼罩住了,威能恐怖至极,隐隐散发的波动,就让天魔心神俱颤。 天魔哭丧着一张脸,看得出来,他此时已经绝望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整个肉身境的人类精神居然如此强大,他甚至连对方的一缕气息承受不住,险些被震散了形体,顾不得其他,发出一声惨叫之声,转身就要向着钟神秀体外跑去。 “你坑我!” “至于吗,一位道门天尊,居然伪装成还未踏入神通秘境的蝼蚁,挖坑设计我这个小小的天魔,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吧!” 天魔见状不妙,疯狂的向外逃窜,只是哪里还来得及,这尊神圣伟岸的道门天尊,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头顶虚浮的那张太极阴阳图,微微一转,一道清气射出,速度极快,瞬间就将逃命的天魔裹住了,毫无反抗之力,被倒卷而回,没入了太极阴阳图中。 “我不甘心,为何会遇见这等恐怖的存在?” 天魔发出了最后的遗言,心中满是后悔和不甘,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倒霉,遇到一尊道门天尊,死的实在太冤枉了,这等恐怖的存在,哪里是他可以招惹的,兴冲冲的还想夺舍,这不是送上门去找死吗! 阴阳二气轻轻一转,就将这尊天魔磨灭了,天魔化为许多流光,被太极阴阳图吸收进去,再次转动了一圈,一颗圆滚滚的丹药掉落了出来,绿豆大小,碧绿油油,漂浮在那一尊古老伟岸的道门天尊眼前。 这位先天神圣,缓缓抬起右手,将这枚丹药拿在了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这就是永生大世界的特色了,万物都可炼丹,用来增长法力,增强肉身气血,提高精神力。 钟神秀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可以利用精神力所化太极阴阳图炼制丹药。要知道,一般只有道器等法宝才能将天魔炼制成丹药,这相当于他有了一件道器,日后踏入神通秘境,不会缺少修炼所需要的丹药了,甚至可以用丹药交换其他的修炼资源。 这颗天魔精华炼制丹药在玄黄大世界有个名头,碧落大丹,可以增强精神力,提高人踏入神通秘境的几率,是无价之宝,比所谓的精元丹等要高级的多。 道门天尊金口微张,将这枚碧落大丹吞入了腹中,细细品味了一下,对他没啥作用,只是增加了一丝细不可查的精神力,但是对普通的修炼者,却是大补,足以让他们的精神发生蜕变,绽放光辉,为踏入神通秘境,积累底蕴,增加三分把握,如果多服用几枚碧落大丹,甚至可以毫不费力的就推开神通之门,成为羽化门真传弟子。 正常来说,天魔最怕的就是真火,极难炼制成为碧落大丹,只有通过水法炼丹才能炼制,而其中最适合就是利用黄泉圣水炼制天魔成丹,只是当年魔门黄泉大帝想要在玄黄大世界建立六道轮回,将所有的黄泉圣水一锅端了,炼制成了自己的法宝,黄泉图。失败之后,所有的黄泉圣水都随着黄泉图一起消失了。 而钟神秀却有不同,他炼制天魔成丹,是用阴阳二气炼丹,那张精神力演化的太极阴阳图玄妙非常,可以将天魔完美的炼制成为碧落大丹,而且丹品上乘,绝对是极品的碧落大丹。 钟神秀明亮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神采,稍稍沉吟,本来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在天魔战场待上十天十夜,获得内门弟子的地位,如今看来可以稍稍改变一下,想到此处,钟神秀完全放开了对体内气血的控制,阳刚炙热的气息散发了出去,就像是一个大火炉,在天魔战场中十分显眼。 (本章完) 第十一章 钟神秀:曾经有一群天魔在我眼前..... 钟神秀在天魔战场中四处晃荡,也不再这遮掩自己的行踪,就像是手持火把走在黑夜中,在天魔的眼中是如此显眼,不过片刻,就有数十头天魔刮起了邪风,如同蝗虫,席卷飞舞,阴风阵阵,鬼哭神嚎,这片荒废的星辰上的碎石被卷得漫天乱打,如冰雹一般落下来。 “桀桀桀!” “居然遇到了一个肉身圆满的人类,真是运气太好了,如果可以夺舍了这个人类肉身,回到人类的世界,岂不是可以夺舍许多人类,魔王和魔神都是指日可待!” “不要抢,这个人类是我先发现的,应该归我!” “放屁,谁抢到,才是谁的,我们都是天魔,又不讲究秩序!” 一道道的精神思维在这阵阴风中不断波动,这些天魔就像是看到了肉骨头的恶狗一样,一窝蜂的向着钟神秀的天门钻去,将其牢牢围困在了中间,拼命的想要争夺钟神秀的肉身。 对于天魔而言,在这荒无人烟的天外星空中生存,实在是如同坐牢,平日里见不到一个除了天魔之外的生灵,想要吞噬生灵,提升自己的修为,几乎就是不可能,只能同类之间相互厮杀,更多的是被天魔王等更强大的存在吞噬,简直就是天魔地狱,对它们而言,只有生活了大量人类生灵的大世界,才是他们的天堂,如果可以前往,他们就可以吞噬无数的生灵,蜕变成为魔王甚至是魔神。 天魔只要想一想那样的美好的人生,就更加的疯狂了,死命的向着钟神秀脑海深处疯狂涌入,甚至在这过程中,天魔们也开始了相互厮杀吞噬,希望可以独霸钟神秀这具完美的肉身,成功潜入人类大世界,完成自己成为魔王、魔神的梦想。 钟神秀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神色,这些天魔居然也有梦想,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这倒是让钟神秀若有所思,自己在这个永生大世界中,也应该有所改变,道家的那套冲虚致和的思想,在这个充满了争斗的世界有些并适用,许多多一些锋芒,多一些争斗之心,可能会更好融入这个世界。 忽然,钟神秀脑海深处的那尊神圣伟岸,古老强大的道门天尊,周身毫光大盛,九彩之色,绚烂多彩,五光十色,照亮了浩瀚无垠的混沌,整个混沌都平息了下来,激荡暴虐的的混沌之气都变得乖巧柔顺了,如同流水一般,微微荡漾。 就在此时,那些天魔涌入了脑海深处,看到了那尊古老神秘,强大伟岸的道门天尊,顿时傻眼了,这哪里是一个肉身境生灵,明明是一个比魔神还要强大的存在,扮猪吃老虎,自己等不知死活,羊入虎口了。 钟神秀微微睁开了法眼,轻笑一声,头顶的太极阴阳图轻轻旋转,阴阳转化,发出了无尽的吸力,天魔门鬼哭狼嚎,嘴里纷纷发出了后悔之言。 “我真是鬼迷心窍,居然想要夺舍这等伟大的存在!” “我不甘心,为何会这样,你一个道门天尊,伪装成肉身境的蝼蚁,欺骗天魔,良心不会痛吗?” “人类实在是太狡诈了,居然如此坑骗天魔,真是太过分了!” 再多的咒骂和抱怨都无济于事,这些天魔被直接被太极阴阳图磨灭,死后留下了散落的流光,被阴阳二气炼化,一颗颗碧落大丹跌落出来,碧油油,圆滚滚的,透着圆满无缺的意境,这是最上乘的绝品丹药,丹相完美,丹香弥漫,只是轻轻一闻,就让人有种精神振奋的感觉,感到精气神更加充沛,这等丹药堪比阴阳万寿丹,足以让羽化门那些山河榜上的弟子掏出全部家当,换取一枚碧落大丹,只要踏入了神通秘境,就统统都赚回来了,不会有着任何的犹豫。 天尊一挥衣袖,一颗颗碧落大丹化为了一道道流光,如乳燕归巢般纷纷投入了袖袍中,几十头天魔炼制出了十几枚碧落大丹,比之前那颗丹药要饱满许多,药效应该也更好一些。 钟神秀在这天魔战场如鱼得水,十分适应,他精神境界奇高,可以趋利避害,根本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绝境,更是装作了普通的肉身境,放开了自身气血,吸引了不少的天魔自投罗网,引诱天魔夺舍自己的肉身,然后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将其统统磨灭,炼制成了碧落大丹,一时间赚得是盆满钵满,身家顿时增长数千倍。 钟神秀看着脑海深处那数千枚的碧落大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富有,身上存放了数千枚碧落大丹,腰杆都挺直了,头颅微微扬起,说话都比以前响亮,有钱的感觉真好,正应了那句话,钱是男人胆,有钱的男人走路都拉风不少。 钟神秀大摇大摆的走在天魔战场之中,透着趾高气扬,威风凛凛,有着几分土豪的霸气,这倒不是钟神秀心境倒转,恰好相反,如今的他已经是心随意动,随心所欲,心境彻底化为了众生,不拘束,不压抑,随性而为,更真更实了,这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心境修行。 正当钟神秀准备再次坑骗一群天魔之时,突然身后一道空间通道打开,他被吸入了其中,十天十夜已经到了,羽化门打开了虚空通道,想要将所有参加考核的弟子都接引回去。 “别啊,我还没有向这群天魔推销自己的肉身呢,再给点时间啊!” 钟神秀嘴里抱怨道,一脸可惜的看着那不远处正在疯狂飞来天魔群,那都是碧落大丹啊,可以换取法宝的财富啊。 “曾经有着一群天魔放在我的眼前,我没有珍惜,如果能够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想说,都是我的!” 一眨眼,空间通道关闭,钟神秀在极度不甘心的情况下,被送回了玄黄大世界。 一群乌泱泱的天魔大军,停在了虚空中,看着关闭的空间通道,神色中带着惋惜和不甘,贪婪狡诈的眸子里,透着无比的遗憾,抱怨道。 “该死的,晚了一步,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没有把握住机会,如果能够稍稍快一些,结果绝对不一样!” 天魔和钟神秀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谋而合,都希望可以多给自己一点时间,达成自己的目的,虽然他们的目的不同,天魔是想要夺舍钟神秀的肉身,混入人类世界,吞噬无尽众生,成就魔王魔神,这是一群有着远大的理想的天魔,志向非凡。而钟神秀想法就简单的多了,他只是想要进货而已,这群天魔都是白花花的财富,不对,应该是绿油油的财富,都是碧落大丹,是可以让他暴富的小可爱。 钟神秀再次经历一番昏昏沉沉,上上下下沉浮的感觉,轻飘飘的落地了,脚下一实,回到了羽化门,脸上满是后悔莫及的表情,让一旁的羽化门长老误会了。 “不要害怕了,天魔战场的确是危机重重,让你们险死还生,但是你如今已经通过了考核,成为了内门弟子,可喜可贺,高兴点!” 钟神秀闻言,嘴角扯动了两下,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笑了两声,笑声中都透着几分遗憾和肉痛。 钟神秀即使再不愿意,也是毫无办法,唯一的安慰就是成为了内门弟子,可以修行这个世界的精神锻炼之法,踏入神通秘境,指日可待了。 这次内门弟子考核,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通过考核的人不少,钟神秀随着人群前去领取了内门弟子的东西。 一柄上品法剑,各种法符,如神行符,是一块黄布马甲,上面画了许多风形图案,蕴含法力,只要捆绑在双腿上,奋力奔跑,立刻就有一股清风环绕周身,使得自己身轻如燕,奔走如飞,不耗费一点力量。日行数千里不是难事。还有传信纸鹤,一叠金刚符,这种金刚符一燃烧起来,立刻就有金雾之气包裹,可以抵挡弓弩刀剑,甚至飞剑斩杀一次。燃烧的时辰,是一柱香的功夫,用来救急所用。一张潜水符,把这符含在嘴里,可以吸取水中的生气,不至于窒息而死。各种各样的法符,都是对生活,修行大有用处的法器灵符。比起外门弟子的那五张符要丰富得多。 除此之外,价值最高的是一瓶丹药,还有一件水火道袍,不但能硬抗刀剑,还可以躲避水火,火烧到身上,难以侵入身体,水淹过来,自动漂浮。 只是这些东西加起来的价值,还不如一枚碧落大丹,已经不被钟神秀看在眼中了,只要一想到那群天魔,钟神秀就忍不住的心痛,要是能够将那群天魔炼化了,足以增加数百枚碧落大丹,都能够换取交易一件宝器了。 钟神秀忍不住用手捂住抽搐的心脏,无精打采的,像是斗败的公鸡,神色灰败,好似被天魔吞噬了不少的气血一般虚弱。 “不能再想了,实在是太让人心痛了!” 钟神秀跨入了内门弟子,再次搬家了,拿着领取到的门牌字符,进入内仙院居住,内门弟子的住所十分清净,如果没有主人的同意,其他人都不能擅自闯入,如果有人胆敢如此,自有门规进行处置,处罚极为严厉。 而且,成为内门弟子,每个月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前往到传功院听讲,到时会有羽化天宫之中的传功长老传授内门弟子羽化门修炼精神之法,讲解各种精神之奥秘,给内门弟子指点神通秘境的奥秘。 这内仙院中的房间又和卧仙院之中的不同,纯粹是一种洁白的石头建筑而成,高大,宽敞,深幽,清新,好像仙人洞府一般,尤其是每一座房间,都全封闭式的,只要一关上巨大的石门门,任何人都无法打扰。房间一个连接一个,其中有书架,有丹房,有泉水池,高大的房屋顶上,还镶嵌着一颗颗璀璨的明珠。这些明珠不是夜明珠,而是可以吸收日月星光储存起来,到了夜晚就散发出柔和光芒的灵光法珠。 钟神秀甚至看到了在丹房中,一座比人还高,肚子鼓鼓的丹炉,这丹炉外面雕刻了许多火焰符录,在丹炉的旁边有各种泉水水眼。这是外门弟子根本享受不到的。丹房中那尊巨大的丹炉,非金非铁,非石非玉,虽然不是灵器,但却是一件极好的法器。可以精炼兵器,药材。丹炉下方,沟通着地火,上面是一块水晶法器,可以凝聚太阳真火,可以随着炼丹之人的心意,调节天地两种火焰的大小,炼制各种东西。 到了传功的日子,钟神秀早早起来了,走出了内仙院,三三两两的内门弟子都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那正是传功院的方向,在那里可以学到内门弟子才能修行的“元辰精神术”、“天地浩然气”、“混洞吐纳功”等更高明的功法。 其他的功法,钟神秀并不在意,只是对元辰精神术感兴趣,他已经将松鹤万寿拳推陈出新,推演完善到了极致,身如古松,不动如山,身如仙鹤,灵动飘逸,松鹤之形已经深深的可刻入到了骨髓中,使得他的肉身已经臻至圆满之境,用这个世界衡量实力的标准,他肉身已经远超了十马之力,在肉身境,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了,即使是日后修炼了阎罗金身的方寒,也不能达到的境界,如今的钟神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获得了精神修炼之法,就可推开神通之门,释放出自己恐怖无比的精神力,修炼之路必然突飞猛进,很快就可成为万古巨头,不弱于羽化门掌教至尊,成为玄黄大世界最顶尖的存在。 石柱如林。在石林最中央,是一座巨大的法坛,法坛之上,就是传功台了。 钟神秀跃上了一根石柱,盘膝坐下来,就看见四周全部都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内门弟子。 当!当当!悠扬的钟声响起,突然中央的那传功法坛上多了一位胡子极长,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是传功长老,这可不是那种半长老,而是法力深厚,神通广大的存在。 “这次通过你们通过了天魔战场的考核,晋升成为了内门弟子,根基比起其他的内门弟子要浅薄一些,就由我来负责教授你们内门功法,我只教授一遍,绝不说第二遍,你们都记好了,能学到多少东西,就看你们个人的悟性了!” 传功长老的声音字字清晰,在整个传功院响起,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展露了一手精妙的控制技巧。 “天地浩然气口诀心法” 位传功长老,把羽化门的“天地浩然气”的口诀,详细讲解了一遍,尤其是最后的“浩气长歌”和“天龙八音”配合,简直相得益彰。这位传功长老,在传授心法之间,还夹杂了一些讲解,字字珠玑,每一次讲解,都令得内门弟子们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 钟神秀只是细细品味了一番,就将天地浩然气领悟透了,然后又将推演完善,使得更加精妙了几分,如果他将自己的理解和领悟讲出,即使是这位传功长老也要自愧不如,有所收获。 “元辰精神术”、“混洞吐纳功”两种功法也被传功长老一一讲解了一遍,钟神秀终于得到了这个世界的精神修炼法,心中涌起了淡淡的欢喜,心神沉寂,默默的品味着其中奥妙,精神力隐隐发生了蜕变,绽放出了莹莹宝光,一股大觉悟,大欢喜心灵深处升起,钟神秀心神来到了一处无名之地,一座足有万丈高的青铜大门紧闭,上面雕刻太古万灵,真龙、凤凰、麒麟,白虎,玄武,鲲鹏,九尾灵狐,三足金乌,三足金蟾,等等等等神兽灵物,浩大而又壮观,一种古老而又强大的气息从这座青铜门中升起,让人震撼无比。 钟神秀手掌前伸,完美无瑕的手掌放在青铜门上,一股金属的冰冷感传来,轻轻一推。 “吱呀!” 古老而又神秘的青铜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股无比恐怖的精神力从中飘出,钟神秀几乎没有用力,就将这座万丈高的青铜大门推开,钟神秀心中隐隐有种感觉,他随时可以推开这座神通之门,踏入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 钟神秀心神回归,忍住了晋级的诱惑,此时他正在传功院,长老门人众多,人多眼杂,不是突破的好地方,还是回去了内仙院再突破也不迟。 等到第一日传功结束,钟神秀月下石柱,神态从容,没有一丝的急迫,不紧不慢的向着自己的住所走去,心境丝毫没有因为即将突破神通秘境产生任何的涟漪,无比的平静。 钟神秀坐在练功房内,穿着内门弟子的水火道袍,神色肃穆,闭目凝神,心神恍惚,再次飘到了无名之地,万丈高下的青铜大门再次显露在了眼前,温润白嫩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大门之上,轻轻一推。 “吱呀!” 一阵刺耳的开门声响起,青铜大门向后打开,门上雕刻的太古神兽灵物纷纷活了一般,在青铜大门之上仰头发出了清啸之声,似乎在庆祝一般,无比恐怖的精神力呼啸涌动,彻底的释放出来了,和体内的真气气血融为一体,一种无比玄妙的力量滋生了,这种力量有着无上的威能,可以掌控风雨雷电,可以长生不老,可以虚空挪移,这就是踏入神通境的特征。 钟神秀在此时,终于踏入了神通秘境,练出了法力,可以晋升为羽化门真传弟子,自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逍遥自在,长生可期。 (本章完) 第十二章 踏入秘境,连连突破 钟神秀脑海中的精神力无比澎湃,强大无比,好似化为实质的结晶,无比的凝练,身体之中一股股气血沸腾到脑海,无穷无尽的脑部神秘的窍穴,被纷纷冲击,被开发!平时精神无法到达的一些脑部沟壑,细微地带,现在都统统被充塞,被滋养。整个脑海,翻江倒海,地覆天翻,似乎一个巨人要重新开天辟地。 无尽的混沌海中,一尊极其古老,无上伟岸的道门天尊,在三十六品的造化青莲上站起,头顶悬浮的太极阴阳图,不断的旋转,天尊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迷雾,看不清样子,身上的灰色道袍中好像孕育着另一个混沌,深沉无比,手臂轻抬,对着无尽混沌一指,清喝一声。 “叱!” 头顶悬浮的太极阴阳图疯狂的旋转了起来,一道阴阳神光,璀璨绚烂,射入了无尽混沌,顿时混沌之中激荡起来澎湃汹涌的波浪,那由暴虐酷烈混沌之气组成的骇浪,声势极为壮观,好像要将世间的万物都吞噬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 汹涌的混沌骇浪涌向了天尊的方向,只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混沌骇浪渐渐减弱,还未彻底来到天尊面前,就已经完全平息了下来,这是万法不沾,世间没有任何的神通法术,可以伤害到这位古老伟岸的道门天尊。 阴阳神光将整个混沌都击破了,清浊分化,清者上升,化为三十三重天,浊者下沉,化为了九幽深渊,天地初开,地风水火显化,落入了天地之间,化为了周天星辰,山岳江河,万物众生,风雨雷电,天地间所有的造化玄妙都浮现在了天尊的眼眸之中,化为无数密密麻麻的丝线,相互融合纠缠,组成了一张法网,这是天地间法则集合体,从天尊的圣眸中飞出,落入了新生天地之中,渐渐隐入了虚空,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但是天地见好像多了一股秩序的气息,万物生灵都要遵循某种冥冥之中的规则运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无序混乱,天地间生机勃勃,渐渐繁荣了起来。 这尊神圣伟岸的存在,迈开脚步,造化青莲随之而动,托着天尊法体,落入了三十三天外,一座宫殿拔地而起,宫殿中间挂着牌匾,这牌匾之上刻着三个大字,清微宫。这三个字透出了一股清静无为之气,有着逍遥长生的意境,世人羡长生,道人修清净,可谓是深得道门真意。 天尊迈步踏入清微宫,两扇足有万丈高下的宫门轰然关闭,清微宫也随之消失在了三十三重天中,不知去往了何处。 “身有法力存千古,心有神通达万世,意纳乾坤吞日月,魂游太虚开仙智。” 钟神秀幽幽吟诵,法力冲开了天门,全身剧震,起身走出了练功房,负手仰望星空。 “轰隆!” 天门大开!头顶之中,一股股冥冥精神,上接青冥,下透大地,精神承接天地之气。钟神秀神游物外,好似魂魄离窍,恍恍惚惚,冥冥杳杳。 突然,周天星辰大亮,无穷无尽的星光散落,将钟神秀牢牢包裹住了,璀璨绚烂的光芒,无比耀眼,将钟神秀的的精神再次镇压回了体内,灵肉合一,精气神圆满无缺。 那无穷星光元气和体内那种玄妙的力量结合,突然一变,竟然转化为了一种有形无质的更为玄妙的力量,重新回到了钟神秀的脑海之中。 脑海深处,顿时翻天覆地,再度变化,所有的精神,都转化成了一股股滂湃的力量,这股力量随着呼吸而生,但却真实存在。 钟神秀心神一动,就感觉这股冥冥大力,随心意生灭,是一股元气,不再是无形无质的精神。而是真实的存在,波涛汹涌,明灭衍生。 “法力,这就是永生大世界的法力!我的精神和元气融合转化为了法力!我拥有了法力,才是真正的踏入了神通秘境!” 神通,即可令己心念如意而行,相互通达。若无神通,则无有方便。 钟神秀感到自己的脑海中有着一汪瀚海,那是无穷无尽的法力积蓄而成,骇浪惊涛,翻腾澎湃,在这无尽海洋中,无数条真龙翱翔嬉闹,盘旋扭曲,龙口一张,吟啸之声,惊天动地,云水汇聚,银蛇乱舞,这等景象,骇人至极,震撼莫名。 只有神通秘境高手,才能够拥有法力!拥有了法力,就打破常人的世界观,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行为来,凌空虚渡,隔空摄物,操控水火,雷电金芒,威力无穷,力量无边。更能够延长寿命,改变肉身。 钟神秀回过神来,周身的星光已经消散,被他全部吞入了体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身体凌空而立,这就是神通秘境,这就是御空飞行,这就是法力的玄妙,天地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和法力发生了共鸣,托起了钟神秀的肉身,使得他真正的成为了可以飞翔的仙道中人,自此脱离了凡人的范畴。 钟神秀体内的蜕变还未结束,法力开始吸收起了天地之间无尽的元气,不断的纯化,使得法力生出了毫光,灿灿如华,璀璨明亮,神通秘境第二重真元境,法力提纯,成就元气。就是把无形的法力,练成真气。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神通秘境,是把精神转发为法力,而把法力转化为真气,神通更加进步的表现。精神无形无质,而法力无形有质,真气则是有形有质!所以才叫做真气。 钟神秀依旧有些不满意,脑海深处清微宫突然显化,一座三十六品的造化青莲飞出,无数的根须从底部生出,扎入了虚空之中,钻入了无数层隐秘空间中,天地间数不胜数的天地灵气被抽取而来,融入了脑海的真气之中,真气渐渐变得沉重无比,融入了无数的天地灵气,散发出了五颜六色的光芒,看上去杂论无比,真气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如臂指使,操控自如了。 忽然,清微宫中再次飞出了一张太极阴阳图,飞入法力之海的上空,将其严严实实的笼罩住了,阴阳双鱼游动,阴阳二气转动不休,将法力之海吸入其中,不断炼化提纯,五光十色的杂质从真气中剥落,被阴阳二气磨灭,渐渐的真气变得纯净无比,散发着温润柔和的莹莹毫光,温暖光明,质地晶莹,渐渐凝实,化为了结晶体,然后晶块又融化,变化成了一丝丝的道家罡气,这罡气呈现出了一种液态,上面有着阴阳二气显化,黑白融合,看上去无比的玄妙。 钟神秀此时炼气成罡,进入了元罡境,将神通秘境的境界不断突破,好似不存在任何的桎梏一般,比喝水吃饭还要简单,这如果让其他的真传弟子看到了,必然嫉妒的面孔扭曲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 “砰砰砰砰砰砰!” 钟神秀脑袋之中,发出了鞭炮一般的炸响,使脑袋中的一些神秘窍穴,纷纷被冲开,身体的潜力,进一步的得到开发,在那澎湃汹涌的罡气洗刷而下,气血与其结合,身上的所有毛孔打开了,喷射出了滚滚罡风,如刀剑一般,哧哧哧作响,射到地上,发出强弩攒射一般响亮的声音,可见其威力之猛! 这等强横的罡气法力,简直超乎了想象,即使是天人境的高手看到了都要感到震惊。 真气炼化成罡,让钟神秀感到自己的力量再次增加了,体内澎湃的力量足足增加了好几倍,这是钟神秀厚积薄发,底蕴深厚的缘故,刚刚突破神通秘境,就接连突破境界,一路冲上了神通境第三重元罡境。 即使如此,钟神秀还未结束突破境界,他的底蕴实在是太深厚了,如果说普通的修行者的底蕴是一条小溪,修行天才的底蕴是一条江河,绝世天才的底蕴是汪洋大海,那么钟神秀的底蕴却可以化为一方天地,包含一切,无法测量他的底蕴究竟有多深厚。 神通境第四重,阴阳境,需要修炼者领悟阴阳,将法力练出灵性来,这个世界中,如果说谁对阴阳大道最精通,非钟神秀莫属了,作为洪荒世界中道门天尊,阴阳大道是他无比熟悉的法则大道,即使是羽化门传承的大阴阳术被人领悟圆满,也不及他对阴阳大道领悟的十分之一。 法力之中渐渐亮起了灵性的光芒,黑白分明的法力渐渐发生了变化,化为了阴阳双鱼,游动在法力之海中,生动灵性,恍如真正生灵,无尽的灵性之光,闪耀整座法力之海,无尽的法力化为阴阳二气,将阴阳双鱼包裹在其中,法力之海化为阴阳法球,上面有着一黑一白两条鱼儿游动,灵性非常,莹光绽放,让人心神陶醉。 钟神秀抬起手来,低头看向了手掌,一道法力从五指涌出,丝丝缕缕,莹莹毫光,缠绕融合,掌心中浮现出了一颗阴阳法球,法球之中有着阴阳双鱼游动嬉戏,顽皮得很,如果被外人看见,一定会认为这是真正的鱼儿,只是被钟神秀用法力封印在了法球之中而已。 “神通秘境第四重,阴阳境成!” 钟神秀满意点点头,停下了继续突破的想法,不是钟神秀做不到,而是因为神通秘境第五重天人境有些不同,阴阳合一,能够炼化神通,布置大阵,炼制宝器。 第五重天人境,法力沟通天人,了解阴阳,懂得灵性,可以凝结大阵,由此用大阵护住肉身内脏和全身各处,强化肉身,增强器官之运转。可以增强寿元,到达八百岁!需要修炼无数的神通,万法归一,将其凝结成一张神通符箓,将所有的神通都成为了一个整体,最后神通符箓蜕变成为一颗金灿灿,圆滚滚的金丹。 天人境关乎后面境界的修行,神通修炼的种类多少,神通的威力大小,各种神通之间的组合搭配,都会影响最后的金丹品质。 日后的方寒作为这方天地的气运之子,天地垂青,气运所钟,修炼了九十种神通,凝结成了一颗大金丹,实力堪比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让无数人感到震撼。 以九十种神通成就金丹的,万年之中都少有。九十种神通成就金丹有多么困难?并不是元气足够了,你就可以成就得了。关键是神通越多,元气越混乱,需要有大智慧,大定力去降服,去调理。而且神通越多,越难提升境界。 每一种神通,虽然是大.法力,但也是一种障碍。所谓是神通越大,障碍越深。曾经有上古修士,就提出了这个理论。以至于有些修士,居然有了神通修行不重要,修行无须神通的荒谬理论。 不过,神通越多,境界越难提升,这却是一个铁的事实。 日后的方寒能够修成,可以说是夺取天地之造化,集日月之灵秀,参仙魔之奥妙。悟宇宙之规则。 天人境修行的神通不同于金丹境之后的修行的神通,是本命神通,消耗法力极小,威能更大,所以后面修行境界的根基,需要无比的重视。 对于这点,钟神秀心中早就有了成熟的想法,如今已经踏入了神通秘境第四重阴阳镜,只要向宗门报备,就可以成为真传弟子,可以在羽化门八大神通中挑选一门神通作为主修神通。 钟神秀只要通过一种神通,就可以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神通究竟是如何形成的,以他惊人的智慧底蕴,自然可以根据神通的形成原理,推演出无数种神通。 他准备在天人境修炼三百六十五种无上神通,大周天之数,这三百六十五种无上神通需要用无数的大神通,小神通进行组合变化而成,钟神秀如果可以成功,那他就可以修成一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无上金丹,圆满无缺,在金丹境界,实力就可以远超普通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 钟神秀收敛起了法力,神色微动,一道清晰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极有魅力,从声音上判断对方应该是一个英俊成熟的中年男人形象,白衣胜雪,风采无双。 “你既然已经突破了神通秘境,自然就是我羽化门的真传弟子,明日一早,可以来羽化天宫真传宫!” 一道身影浮现在了钟神秀的脑海中,果然是白衣胜雪,风流倜傥,英俊俊朗,带着几分岁月的沧桑,通过一道声音,就可以将自己的形象容貌在钟神秀的心灵中显化出来,修为无比强大,这人正是羽化门的掌教至尊,风白羽。 羽化门掌教至尊风白羽,是一名白衣儒雅的翩翩佳公子。崇尚智慧与武力的结合,遇事冷静,料敌机先,做事极有魄力,同时也是一名拥有仁者之风长辈,凭其人格魅力折服了羽化门的弟子长老。但同时,风白羽也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本身也是大有来历,前世为佛界世间自在王佛的弟子,善恶净念王佛的师弟释迦天君转世,最后更是已经修行到了天君之境,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弟子领命!” 钟神秀躬身拱手,对着心灵深处的风白羽回道,表现的十分得体,礼数没有任何的缺失,态度也极为端正恭敬。 风白羽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不熟悉的内门弟子,对于羽化门的弟子,他是极为包容的,既然已经突破神通秘境,自然就可以晋升为真传弟子,不论是谁,都是如此,公平公正,这也是风白羽被门派上下敬重的原因之一。 钟神秀直起了腰背,眉宇间多了几分思索,如同大海般深沉的眼眸中微微波动,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有意思,这就是羽化门的掌教吗?” “幸亏我反应及时,收敛了法力波动,隐藏了修为,没有被其发现我已经突破到了阴阳境!” 钟神秀精神无比强大,比长生秘境的风白羽都要强大,在风白羽将目光投射过来时,就已经提前一步,收敛了自身气息,隐藏了实力,只是显露出神通秘境第一重法力境修为,所以倒也不担心风白羽对他产生怀疑。 羽化天宫是一座磅礴无边的巨型宫殿,依旧悬浮在羽化群山深处天空的云层之上,半遮半掩,好像天帝之宫,云中之城。这云中之城,处处都是大殿,一层比一层高,耸立入九重。让人恍惚有一种自己成仙,来到天上宫阙朝拜天帝之感。 钟神秀进入了羽化天宫中,脚踏实地,就感觉到白云还在自己脚下漂浮着,一眼望去,整个羽化群山,中央平原的大城,历历在目,一望千里,高高在上,统治大地。 “住在这羽化天宫之中,久而久之,能够养出仙人之气啊。” 钟神秀微微颔首,心中感叹,居移气,养移体,人居住在什么地方,就可以养出什么样的气质来。 钟神秀没有多停留,径直去往了真传宫,这是羽化门传授真传弟子神通的地方,早有两位长老等候在此了,只要经过这两位长老的检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可以被传授一种羽化门的大神通,并且赏赐一座山峰,从此之后,开山立基,就正式成为真传弟子了。 (本章完) 第十三章 推演神通,方清雪出关 钟神秀一身水火道袍,道袍之上有着阴阳图案,整个人给人一种稳重飘逸的感觉,容貌俊朗,气质脱俗,身形挺拔,风采过人,神色淡淡,眸光璀璨,从容不迫的踏进了真传宫,看向了早等候的两位长老。 其中一位正是之前见过的传功长老,仙风道骨,须发皆白,最让人注意的是,他那极长的胡子。 在传功长老身旁的另一位长老,钟神秀倒是第一见到,头发乌黑,面白无须,竟是一位少年模样的长老。这位长老长了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剑眉斜插云霄,眼眸中有璀璨明亮的光芒,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脸上带着几分冷冷的神色,不怒自威,站在这位长老面前,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眼,会让人心脏砰砰乱掉,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钟神秀倒是心中淡定,似乎没有感受到这位少年模样长老的威压一样,平静的看着两位长老,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弟子钟神秀,奉掌教至尊之命,前来真传宫!” 传功长老看着钟神秀的样貌,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神通秘境的高手记忆无比清晰,他虽然只是在传功讲法之时,扫过一眼却依旧记得钟神秀是新晋的内门弟子,没有想到他居然第二日就踏入了神通秘境,突破了境界,这等天资绝对是最顶尖的。 “你倒是好悟性,好资质,居然只是成为内门弟子一天,就突破了神通秘境!” 旁边的少年模样长老闻言,威严的眸子里也是多了几分惊色,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弟子,脸上的冷色都融化了几分,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笑意,十分温和的说道。 “你不用害怕,我是掌控天刑台的长老,负责真传弟子的身份检查和真传弟子的处罚!” 钟神秀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他,这位少年长老就是羽化门天刑长老,将方清雪带入羽化门之人,这位长老性格刚正不阿,威严极重,在羽化门内地位特殊,负责真传弟子的惩处,权势极大。 天刑长老样貌虽然年轻,其实年龄极大,声音无比苍老,眸子里留下了岁月的痕迹,略显沧桑,远比少年人看上去要深沉许多。 “弟子见过天刑长老!” 钟神秀再次微微躬身行礼,神色恭敬,不骄不躁,不紧不慢的,依旧似平静如水,内心毫无波澜。 这时,传功长老再次开口了,璀璨的目光打量着钟神秀,侧头问道。 “天刑,你怎么看?” 天刑长老的眼睛,向着钟神秀的身上扫了过去,一寸一寸的扫描,不放过一点细节,心灵都好像被天刑长老看穿了,肉身,筋骨,毛皮,内脏,一层层的都被那锐利无比的目光看穿,随后天刑长老的眼睛,扫到了钟神秀的天门之上。豁然之间,目光好像一柄锐利的宝剑一样,射入了钟神秀脑深处,好像要将钟神秀内外虚室全部看穿。 钟神秀神色如常,不愿意显露锋芒,引人瞩目,脑海深处充满灵性的法力,再次变为最初的法力,精神沉寂,即使是天刑长老动用了一些特殊的神通,并未查到任何的异常。 不过这也正常,钟神秀不是奸细,他修行的都是羽化门的功法,根正苗红,大离王朝皇室出身,天刑长老最主要检查的是钟神秀身上有没有修炼其他门派功法的痕迹,并不是探查钟神秀的修为境界。 天刑长老眼眸中的异光散去,整个过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收回了注视钟神秀的目光,点点头,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真传功中。 “没有问题,你可以传授他羽化门神通了!” 传功长老松了一口气,眼眸中对钟神秀多了几分柔色,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多了亲近善意,手臂一扬,一本玉质的典籍出现在了钟神秀的面前,散发着莹莹之光,柔和温润。 钟神秀伸出双手,接过了这本玉质典籍,打开一看,紫电阴雷刀,天寒玄冥劲,碧焰七修芒,天木大.法,大自在玄金剑气,万水神诀,山岳炼形罡,九宫神形术,正是羽化门的八大神通。 当然这不并是羽化门最顶尖的神通妙法,羽化门最玄妙的神通功法都记载在羽化天经之上,上面有着羽化门最强大神通,大阴阳术,是三千大道中排名第十的无上神通,分阴阳生四象,容纳大道之机。是羽化门根据大阴阳术,演化出来了另外一种神通真空阴阳道,威能盖世,强大无比。 钟神秀眸光柔和,注视着书籍上八大神通,只能看到一个简单的名字和介绍,修炼之法被禁制遮掩起来,只有通过特殊的法诀解封,才能真正的看到。 方清雪修炼的就是紫电阴雷刀,紫电环绕,如霹雳阴雷,锋芒锐利,无比犀利,无物不斩,无物不灭。 钟神秀对于这八大神通倒是没有什么偏爱,对他而言都一样,他只是需要学习一门神通,作为借鉴,推演这个世界的法则神通而已,随意停在了天木大.法之上,这门天木大.法来源于太古的青帝木皇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可以吸纳天地之间的草木精气,凝练真气,化育万物,在治疗,炼丹,强身,增寿,养气等方面,都有无与伦比的功效。 传功长老见状,开口问道。 “可是想好了?” 钟神秀点点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散,歪了歪脑袋,静静的看着传功长老施展神通,一道流光射入玉质典籍之中,莹光微微波动,淡淡涟漪,随即消散不见,天木大.法的修炼之法显露在了钟神秀的眼前,眸子中闪过一阵莹光,将所有的内容都映入了眼中,刻在了心里。 钟神秀心灵深处,智慧之光化为了一轮明月,高挂虚空,天木大法的内容在上面浮现出,字字珠玑,光明大放,和清冷月辉交相辉映,智慧之火燃起,明月之上的字迹渐渐变多,一点点的填充在了天木大法之中,光明更加璀璨明亮,不过片刻的功夫,一轮银月之中被无数的字迹覆盖,天木大法已经面目全非,扩充了至少十倍的内容,形成了一片璀璨的华章,青光大盛,一尊身披帝袍的帝皇从中迈出,帝眸威严,气吞八荒,负手仰望,只是站在那虚空之中,就好像是世间的木之大道主宰一般,天地间的草木都对其俯首称臣,朝拜这位天地至尊。 “青帝木皇功,推演起来也不难吗!” 钟神秀暗暗嘀咕,眼眸中多了几分喜色,他已经找到这个世界神通推演的方法,以他那如海洋深邃的智慧,用不了的多少时间,就可以将他需要的大周天神通推演出来,虽然需要耗费一些功夫,但是也绝对不比其他人修行速度慢。 传功长老见钟神秀终于露出了一点喜色,以为他是因为可以修炼羽化门的神通才会如此,之前钟神秀表现的太过淡定了,一点没有普通弟子成为真传弟子的喜悦,脸上浮现了一抹释然。 “不论多沉稳淡定的弟子,面对神通修炼之法,都会有些激动的,这才是一个弟子正常的反应!” 钟神秀将手中的玉质典籍交还给了传功长老,对方又随手一挥,羽化群山浮现在虚空之中,只是缩小了不知多少倍,开口说道。 “羽化门真传弟子都会被赐下一座山峰,作为修行之地,开山立基,日后没有你准许,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挑一座山峰吧!” 钟神秀点点头,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也不意外,扫了一眼,随后一指,一座巍峨的山峰被选中了,云雾缭绕,巍峨壮丽,隐隐有阴阳二气显化,风水极佳。 钟神秀看似随意的选择,其实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整座山峰虽然不是处于中心位置,但是位置极佳,下面有着地脉交汇,是他通过风水堪舆之术选出来宝地。 “既然选好了,你就给这座山峰命名吧,这就是你以后的修炼之地了!” “就叫清微峰吧!” 钟神秀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他早就想好了,不需要再思考。 传功长老点点头,随手一挥,清微峰三个大字落在了这座山峰之上,这代表着日后即使有人晋升为真传弟子,也不能再挑选这座山峰了。 钟神秀做完了这些,依旧无需在此久待,直接告辞而去。真传宫就只剩下了两位长老,寂静无声。 良久,传功长老的声音响起,对一旁静默的天刑长老问道。 “如何,可有什么不妥?” 天刑长老摇摇头,神色冷冷,极为肃然的回答道。 “并无任何不妥,法力雄厚,根基比一般的真传弟子更加稳固,底蕴深厚,是个可造之材!” “这就好,钟神秀出身大离皇室,根正苗红,刚刚晋升为内门弟子,就突破了神通秘境,资质过人,悟性超绝,是个可造之材!” 天刑长老点头表示赞同,他刚刚御使神通,检查钟神秀的底细之时,就发现了他法力远超常人,这等惊艳的弟子需要重点培养,相信很快就可以成为羽化门的中坚力量,脱颖而出。 在羽化群山的东面,有着一座巍峨壮丽的山峰傲然而立,直入云霄,缥缈清静,上面有着七座宫殿,光洁如新,钟神秀此时就在最上面的主殿太极宫之中修行,这正是钟神秀的清微峰,自那日他挑选完毕后,就有天工长老脾派遣了大力修建宫殿,只是短短一日功夫,就将宫殿修建好了,钟神秀也就没有会内仙院,径直入住清微峰。 如今的他已经跨入神通秘境,已经可以食气而生,倒是不需要用膳,至于清微峰的其他方面,钟神秀也懒得经营,全都由奴仆负责,他每日只是在清微峰的太极宫中潜修,推演各种神通,凝练神通种子,勤修不缀,不过短短的一月时间,就将将五行阴阳大道都演化成了无上神通,更是推演出来了不少的大神通,小神通,组成无上神通。 此时钟神秀晋升真传弟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羽化门,所有人都为之艳羡,大离皇室更是欣喜若狂,送来了不少的奴仆和资源,供养钟神秀修行。 钟神秀也终于见到大离王朝的另一位真传弟子,那位真传弟子无比苍老,大限已至,修为也只有神通秘境三重的修为,此生不可能做出突破了,基本上也就是等死了,暮气沉沉,只是拜访了钟神秀一次,就再次回了自己的山峰闭关去了。 钟神秀对这些也不在意,每日只是潜修,十分低调,羽化门的弟子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对他都极为好奇,想要见上一见,不少的真传弟子都派人送来了名帖,邀请钟神秀参加聚会。 钟神秀没有兴趣,全都婉言拒绝了,表示自己如今刚刚突破,正是突飞猛进的关键时期,需要修炼,等到修为稳固之后,会一一拜访的,其他真传弟子也能理解,他们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 羽化天宫深处,一方小世界洞天之中,一位清冷如霜的女子周身渐渐浮现出了晶莹的法力,莹莹之光笼罩着婀娜多姿的身形,气质脱俗,风华绝代,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飘起,身体渐渐漂浮起来,虚空中各种颜色的元气向着女子聚拢而来,将其团团包裹住了,无尽的元气掀起了一阵元气风暴,身影都被这无尽的元气遮掩的若隐若现。 不知过了多久,无尽的元气散去,清新脱俗的女子终于露出了秀美绝伦的容貌,柳叶眉,丹凤眼,格外冷傲,琼鼻精致,丹唇艳丽,脸蛋轮廓近乎完美,如姑射神女,寒宫仙女,清冷无双,圣洁皎净。 “终于踏入神通秘境了!” 这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比百灵鸟还要动听,清冷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在那俏丽秀美的脸上格外明媚,灿烂,让人挪不开眼睛。 这个女子正是方家大小方清雪,钟神秀的未婚妻,一踏入神通秘境,就成功突破了真元境,成就了神通秘境第二重的修为,法力精纯,成就了元气,显露了超发的资质和底蕴,只要稳固一番修为,很快就可以踏入神通秘境第三重、第四重,突飞猛进。 羽化门再添一位真传弟子,自此羽化门总共有了一百零八位真传弟子,钟神秀是第一百零七位,可见神通秘秘境有多难以成就,羽化门几十万弟子,只有寥寥百人,几千分之一的概率,比之现实世界中的考编竞争还要大,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每一个真传弟子身后都有着无数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黯然的身影。 方清雪在真传宫中选取紫电阴雷刀,选取了紫电峰,自此开基立业。 方清雪走出了真传宫,俏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错愕之色,她没想到钟神秀居然也拜入了羽化门,而且比她提前一步成就了神通秘境,成为了真传弟子。 方清雪原本想的是仙凡殊途,踏入神通秘境之后,准备回大离王朝解除婚约,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的想法行不通了,只能暂且搁置了,日后再说吧。 清微峰,从钟神秀在此修行之后,还未有任何一位真传弟子能够踏入此峰,如今却是迎来了第一位客人,白衣如雪,青丝如墨,身姿婀娜,容貌秀丽,正是方清雪,她成了清微峰第一位访客。 太极宫中,钟神秀五心向上,跌坐在蒲团之上,静静的看着站在身前的清冷女子,神色温和,心中平静。 “恭喜你,成为了真传弟子!” 钟神秀眸光璀璨,眸子中充满了智慧之光,打量了一下方清雪,心中了然,开口继续说道。 “你选择修炼了紫电阴雷刀,很适合你!” 方清雪也是大有来历,前世是太古电母天君,曾经闯入了永生之门中,带出了永生之门的器灵,也就是方寒的前世,投胎转世,掌控了三千大道中排名第一的大命运术的分支小宿命术。 大命运术是三千大道总纲,名列第一,无数高手梦寐以求的至高神通,只有永生之门器灵和电母天君练成过。小宿命术是大命运术出现的前兆。能克制其余两千九百九十九大道。抓住大命运术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有进入永生之门的机会。 方清雪作为电母天君转世,自然对雷电大道十分亲近,羽化门八大神通中的紫电阴雷刀最适合她,修炼这种神通,必然会一日千里,威能惊人,对她的修为增长极为有利。 方清雪闪过一丝惊愕,她此时已经收敛了全身的法力波动,不显于外,钟神秀居然可以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底细虚实,让她感到了无比的震惊,这代表着钟神秀境界修为远超于她。 方清雪秀丽澄净的星眸中,有着紫色的电芒闪烁,凝神看向了钟神秀,想要窥探钟神秀的几分底细,只是一团迷雾遮住了方清雪的视线,不论她如何施展神通秘法,都无法窥探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本章完) 第十四章 小宿命术 叱散命运 方清雪心高气傲,不愿轻易放弃,默默运转起了她突破神通秘境时,觉醒的一门太古秘法,方清雪双手一合,红润的双唇微微开合,喃喃的唱出了一股沉重的歌曲,似歌非歌,似咒非咒,似乎冥冥之中,一股宿命的呐喊,呻吟的意境升起,笼罩了整座清微峰。钟神秀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复杂的音节,这复杂的音节充满了玄妙,无形中一股特殊的气息自虚空降落,钻入钟神秀的脑海中,一道命运长河虚影若隐若现,在钟神秀的心灵深处显化,那沉重的宿命歌曲在命运长河之上响起,拨开了命运的迷雾,想要一探钟神秀的命运宿命。 钟神秀脑海深处突然发生了异变,一座古老神秘的宫殿突兀的出现在了命运长河之上,猛地落下,将整条命运长河镇压,震散了那宿命之歌,一尊无上伟岸的道门天尊从中走出,头顶一张太极阴阳图,脚踏三十六品造化青莲,负手而立,丹唇微启,金口玉言,言出法随,犹如天宪。 “散!” 话音一落,不知有多长的命运长河顿时震动,像是幻影破碎一般,消失在了钟神秀的脑海之中。 方清雪娇躯微震,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法力涌动,就要燃烧自己的寿命,强行运转小宿命术,窥探钟神秀的命运。 钟神秀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未婚妻有些虎啊,居然为了窥探自己底细,就要燃烧自己的寿命,性子也太过要强了。 钟神秀一挥衣袖,一道法力显化,黑白交缠,阴阳显化,化为一道流光,落入了方清雪的身上,打散了方清雪的法力,将其镇压了下来,苦笑的说道。 “你不要命了,小宿命术燃烧一次寿命,就是千年,你不过刚刚踏入神通秘境第二重真元境,有多少寿命可以燃烧!” 方清雪神色大变,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秀眸圆睁,透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神色淡然的钟神秀,惊诧的问道。 “你居然知道小宿命术?” 方清雪在觉醒这门太古秘法之前,从未听闻过小宿命术的名字,这门太古秘法和三千大道中的大命运术息息相关,大命运术隐而不出,小宿命术就成为世上唯一和命运大道沾边的神通秘法了,即使是天君听闻了,也要动心,产生觊觎之情。 “不过是大命运术的分支罢了,每次使用都要燃烧寿命,虽然可以使人领悟神通,这对修炼者而言,实在是鸡肋一般,你还是慎用此神通吧!” 方清雪见钟神秀说的轻描淡写,没有任何的波动,好似小宿命术就是十分普通的小神通,不值一提。 “你对小宿命术不好奇,不想学吗?” 方清雪脸上带着几分好奇,紧紧的盯着钟神秀的反应,这门太古秘法有多强大,她可是最明白的,即使是万古巨头听闻了这门太古秘法,怕是也要出手抢夺。 “小宿命术对我无用,我和你所走的道路不同!” 钟神秀看着一头雾水的方清雪,没有详细的解释,这个世界修行三千大道,更多的是取其博,一个人实力的强大与否,就看一个人修炼了多少种三千大道,博而不精。 钟神秀却不准备如此修行,他准备专修阴阳大道,一道生万法,将三千大道融入到自己的阴阳大道之中,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追求的是专精。 这两条道路也说不上高下之分,走到最后,殊途同归,只是钟神秀更适合走专修阴阳大道之路。 钟神秀没有在意方清雪的疑惑不解,低头思索了一下,随手抛出一块玉符,这枚玉符之上刻画着无数的纹路,这是法则的纹理,玄妙无比,玉符化为一道流光停在了方清雪的面前。 方清雪带着几分茫然,伸出了白皙软嫩的手指,接过了这枚玉符,有些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钟神秀,神色莫名的问道。 “这是什么?” “给我这枚玉符做什么?” 钟神秀神色淡淡,目光瞥了一眼方清雪手中的玉符,玉符散发着莹莹之光,手中掐动了印诀,一道法力射出,钻进了玉符,顿时玉符表面浮现出电光,一道玄妙莫测信息随之流入了方清雪的心灵深处。 万千神雷闪耀,在虚空中舞动,每一道都威力惊人,像是要将天地都劈开一样,充满了强大的压迫感,让人感动窒息绝望,无数雷法奥妙在方清雪的心间流淌而过,方清雪如同干涸的土地,久旱逢甘霖,贪婪的吸收着雷法精义,如痴如醉,陷入了顿悟之中,明亮的眸子深处浮现出了银蛇乱舞,周身渐渐浮现出紫色的电蛇,电光闪耀,璀璨明亮,照亮了整个太极宫,电光闪烁发出了阵阵低沉的轰鸣声,晴天霹雳。 方清雪周身雷电环绕,电蛇舞动,身体渐渐飘起,虚浮在半空中,雷霆电蛇的衬托下,方清雪如同电母雷神一般,威势骇人,气势凌厉,如神如圣。 方清雪的法力在紫电阴雷的淬炼下,渐渐地也发生了变化,练气成罡,由气化液,法力无比精纯,甚至渐渐的紫色法力中泛起了灵性的光芒,莹莹如玉,法力化形,变成了雷兔,雷鸟,夔牛等各种生灵,不断的跳动,无比真实,甚至还发出了阵阵的鸣叫,这等灵性已经是了悟阴阳,踏入了神通秘境第四重,阴阳镜了。 方清雪白衣飘飘,冰肌玉骨,如龙宫龙女,月中仙子,让人仰望,不感亵渎,缓缓睁开了星眸,无数雷电在眼眸中浮现,渐渐没入了眼眸深处,化为了一点紫色,给本就绚烂梦幻的眼眸增添了几分魅力,周身的紫色雷电突然消散,身形落下,冷若冰霜的脸上,多了几分喜色,黛眉舒展,心情看来十分愉悦,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温声说道。 “多谢!” 方清雪不知道这枚玉符钟神秀从何得到的,但是确实对她帮助极大,让她一时间忘了前来拜访的目的。 方清雪一心求道,无心情爱,本想和钟神秀解除婚约,如今却是得了钟神秀如此大的好处,一时间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纠结了片刻,最后说道。 “这次承情,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找我,绝不推辞!” 话音刚落,方清雪最后看了钟神秀一眼,转身就走,干净利落。 钟神秀微微一愣,哑然失笑,看着遁入虚空飞走的方清雪,他也猜到了对方的来意,本打算成全对方,没想到这个方家大小姐脸皮如此薄,只因为受了钟神秀恩惠,就不愿提出解除婚约之事了,倒是让钟神秀感到了几分意外,这方清雪看起来清冷如霜,不讲情面,其实脸皮还是太嫩了。 “算了,等她日后提出再解除婚约吧!” 钟神秀也没有放在心上,闭上了双眸,他如今正在推演神通术法,想要修成三百六十五种无上神通,统统融入阴阳大道之中,形成自己的无上仙术,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圆满金丹境,金丹境实力可以比肩万古巨头,甚至更胜一筹。 钟神秀恐怖无比的精神力,散入了世界之中,来到了一处无名之地,此处三千法则大道汇聚,形成了一张法则之网,闪烁着九彩之色,精神力融入其中,将法则拓印进入了脑海深处开辟的那方天地之中,那方虚幻的天地之中也浮现出了一张法则之网,和外界的法则产生了共鸣,微微颤动,一种玄妙无比的信息从两者之间相互传递,虚幻世界中法则之网越发璀璨,莹光照耀周天,一股无比晦涩难懂的奥秘在天地间弥漫,使得世界发生了一些悄无声息的变化,更加真实,更加圆满。 一尊无上伟岸的存在从清微宫走出,手中掐动印诀,法力涌动,落入了法则之网中,复制着其中蕴含的信息隐秘,形成了无数的光点,落入了神通种子之中,化为了一种种的神通,这些小神通经过复杂的排列组合,融合成了一种大神通,无数的大神通又经国重新排列融合,汇聚成了一道无上神通,整个过程有条不紊。 钟神秀法力之海中,十几种无上神通无比和谐的融入了一枚阴阳法球之中,这是钟神秀领悟的阴阳大道,是他的修行根本,其中隐隐浮现出了五方五帝,这是五行大道无上神通所化;雷部天尊咆哮,周身有着大混沌神雷若隐若现,钟神秀赠予方清雪的玉符就是从这尊雷神中拓印了一部分雷法感悟;众星之主统御诸天星辰,周身上披着一件星辰法袍,无数星神隐于其中,神圣伟岸,神威盖世,这是星辰大道所化;鲲鹏展翅,背负青天,对着下方汪洋大海张口一吸,吞噬万物,这是吞噬大道所化,零零总总,足有数十恐怖无比的神灵圣兽,每一个都是强大无比,恐怖非常。 时光渐渐流逝,潜修闭关的钟神秀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春去秋来,草木青黄转变,一年的时光就过去了。 方清雪从钟神秀这里离开后,受到了打击,外出历练,遇到先天魔门的魔帝之子魔帅应天情,二人大战不止,难分高下,在一次意外之下,困入了绝地,二人为了自救,相互交流了修炼之术。二人仙魔合一,神通大涨,法力暴增,联手打破了绝境,化敌为友,有了纠葛,尤其是应天情对方清雪产生了仰慕之情。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惊动了羽化门掌教风白羽,亲自出手检查了方清雪的底细,证明了方清雪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才勉强平息了风波。 方清雪倒是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天刑长老作为方清雪的领路人,为了安抚方清雪,准许她回龙渊省方家探亲,并且准许她从方家带一批奴仆伺候生活,更是给了几个羽化门外门弟子的名额。 方清雪也没有反对,就回了龙渊省,正好遇见了黄泉图出世,出手追杀得到这件至宝的白海禅。 龙渊河,滔滔不绝,波澜壮阔,一望无涯,好像真的有蛟龙潜伏在河底一般。这是大离国境内的一条重要河流,延绵万里,水波浩荡,惊涛拍岸,从龙渊省外流淌而过。龙渊省就是因此河而得名。 黑夜。远远看去,龙渊河就好像是一条巨大的黑龙,盘踞在大地之上,巍峨大气,尽情的显现出了水德之荣华。明朗的月亮在莲花云之中穿行着,夜风吹拂芦苇丛,更是增添了一种美妙的意境。 但是,就在离龙渊省百里之外的上流,一片沙滩上,一个身穿暗金色衣服,身材十分高大魁梧的中年人,不停的奔跑着,跳跃着,比起最快的猎豹还要快上三分。 “哧啦!哧啦!” 他的速度,奔跑之间,肉身竟然把空气撕裂出了一条长长的气浪,这气浪涌动,噼里啪啦,如江水激荡。最快的千里马,奔跑的速度都没有他一半快。 “嗖!嗖!嗖!” 就在这暗金色衣服的中年人奔跑之间,突然前面的河边上,一下燃烧起了无数火把,人影闪动,空气中传来了无数劲弩破空的声音,呼啸而来。 “飞鹤连弩!” 中年人面对箭雨,眉头微微一皱,身体向下一伏,好像一张纸似的贴在沙滩上,竟然一下就躲过了弩箭的连射。 “白海禅,你跑不了的。把《九窍金丹》,《蛟伏黄泉图》交出来吧!投入我方家,不但死罪可免。还可以享受富贵荣华。以你肉身修炼到十重神变之境界!我方家绝对奉你为上宾!” 火把通明,数百人一下就包围住了这个叫做白海禅的中年人。其中一个首领负手而立,说话之间,尽在掌握的气势,油然而生。身穿着锦衣华服,两鬓花白,脸上有着一种看破世事的沧桑,双眼特别明亮,反射月光,如宝石一般。这人正是方家家主方泽涛的二弟方泽山。 白海禅站定,神色凝重无比,脸色阴沉不定,先是看了一眼方泽山,随后又环绕四周,发现包围他的数百人,个个都是力量饱满,错落有致,阵型严密,内层是拿精光闪耀长剑的武士,外层是拿连弩瞄准的武士,而最外层,却是手拿火把,封锁四周。 那些拿连弩的武士,手上的连弩上面,雕刻着一只乳白色神俊的仙鹤,弩箭从鹤嘴之中喷射出来。这种连弩,射程极远,洞穿力极强,是自羽化门中传出的厉害兵器。 “白海禅,你在黄泉山古墓之中找到蛟伏黄泉图,九窍金丹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羽化门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九窍金丹,是可以帮助人窥得神通秘境的丹药。而蛟伏黄泉图,蕴藏着一个天大的宝藏秘密。你们方家都想要,莫非是图谋不轨?” 白海禅发出一声哂笑,言语中满是恶意,充满了陷阱,方家如果敢承认,必然会受到大离王朝的猜忌。 “住口!蛟伏黄泉图,我方家自然是献给皇上。而九窍金丹,则可以让我方家成就一位神通秘境的高手,大大增强我家族在朝廷的地位。” “看来白海禅你是不愿意交出这两样东西了。那我只好在你的尸体上去取了!” 方泽山脸色剧变,声音中充满怒气,呵斥着白海禅,打断了他的恶意猜测,一挥手,就要再次动手 白海禅眼神突然一眯,眼中缝隙,精光暴射!“轰隆!”他的体内发出了轰鸣声,向前一冲,浑身的衣服猎猎震荡,身体似游鱼,似龙形,数十步距离,竟然一下就抢到了方泽山的面前,让方家的手下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 “轰!“ 方泽山只感觉到四周的空气,被硬生生挤压了出去,似乎形成一个短暂时间的真空,随后一尊巨拳,不停的眼前扩大,要将他的头颅一下轰爆,一拳之威,猛烈如厮。 “鹤舞长空!” 生死关头,方泽涛终于显现出了他过人的实力,背部的两块大肌一撑,唰!好像仙鹤展翅一般,身体变得轻飘飘的,随着拳风而动。身体一下闪躲了出去。 “好,松鹤万寿拳。你修炼到了肉身八重通灵的境界,不过仍然不是我对手!喊你哥哥方泽涛来吧!” 白海禅说话之间,身体并没有停留,而是冲入了人群之中,狼入羊群,势不可挡。 “砰砰砰砰砰砰!” 一个护卫被直接打碎了头颅,横尸当场,五个护卫的太阳穴,被白海禅的手指洞穿,鲜血淋漓,随后十个护卫被白海禅鬼魅一般的身体撞得飞起,当场五脏破裂,就好像被山石碾过一般,惨不忍睹,十分血腥。 白海禅肉身修炼到了十重神变境,五马不能分尸,可见其力量雄浑,筋骨强悍,简直所向披靡,堪称人间凶器。 瞬息之间,数百人的包围,就被白海禅瞬间冲破,扬长而去。 “白海禅,既来之,则安之。为什么要急着走呢?”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个如烟云一般飘渺的声音,响彻起来。 “谁!” 白海禅停留住身体,一动不动,如山石草木,精神凝练成一团,感应四周。 随后,在他的眼帘之中,一个白衣女子,肌肤凝脂,眉毛弯月,玉骨冰肌,从河边的月亮之下,冉冉走来。好似月宫仙子,龙宫公主!天地都变得洁净起来,荡漾着一种圣洁的味道。 白海禅神色一变,眼眸中闪过狠辣之色,不待方清雪站定,手中就扬出一道乌光,这是一件一枚巴掌大小的飞轮,两边全部都是锋利的锯齿。 第十五章 仙王种因果,天尊斩命运 这是白海禅杀手锏暗器乌煞轮,钨钢打造,以神变的五马之力,一甩出去,三百步之内,乌光一闪,任何高手,都得立刻被洞穿。这一招,是白海禅必杀的一招,他自信,就算是和他同样级数的神变高手,也难逃一死! 只是方清雪毕竟不是肉身境的高手,她已经踏足神通秘境,修成了神通秘境第四重境界,阴阳境,了悟阴阳,法力雄浑,仙魔双修,实力无比强大,岂是神变境界的白海禅可以抗衡的。 那乌煞轮打到了方清雪周身三尺,突然一下停住了!没有任何理由的停止住了,好像方清雪的身体周围,有一圈无形的力量把万物都冻结住。 “滋滋!滋滋!滋滋滋!” 一片密密麻麻的电网游丝,晶芒闪耀,浮现在方清雪四周,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强大的电流,身体发麻,汗毛和头发都竖立了起来。 电流击打在钨钢打造的乌煞轮上,那乌煞轮居然好像蜡烛一般融化,跌落在了沙滩上,金属融化的高温,把沙子激起了阵阵烟雾。 电网密布!熔金化铁!这种力量,已经不是凡人,而是鬼神了! “啊!神通秘境!你踏入了神通秘境!小小年纪,你居然修到了这样的境界,惊世之才!方羽化门又出了一名天才!” 白海禅震惊狂吼道,心神俱骇,吓得掉头狂奔! 这就是神通秘境高手的震慑力,天下之间,武道高手极多,但是修炼到神通秘境的,万中无一。神通秘境,一步踏入,就是天人之别。 白海禅虽然把肉身修炼到了极限的神变境界,但是要再一步突破,踏入神通秘境,那比登天还难。面对方清雪这种踏入神通秘境的高手,白海禅只能逃跑。 “紫电阴雷刀” 看着白海禅逃跑,几个呼吸,已经快要逃离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了,方清雪白衣飘飘,这才发出了一声低沉长吟,手指凌空一挑,一团拳头大小的紫电雷光在手中酝酿,滴溜溜旋转,随后猛的轰击了出去,化为六道刀芒,一掠千步,隔空斩杀而去,强大的电流狂飙而过,让河边的芦苇丛都燃烧起来。 “轰!” 没有任何的意外,白海禅被方清雪一记紫电阴雷刀击中了后背,发出一声惨嚎,空气中隐隐传来了血肉焦糊的气味,白海禅不敢回头,狂奔冲入了龙渊河中。 方清雪清冷圣洁,冷若冰霜,对白海禅的举动不以为意,轻声叹道。 “生机尽灭,你就是跳入龙渊河中又有何用?” 方清雪一步踏出,身体居然凌空悬浮,走到河面之上,滚滚波涛在脚下流淌而过,看到了白海禅落水的地方,她单手一抓。一团强大的吸力,从她手掌之中发出,那河水竟然被吸上了天空,形成一条粗大的水柱,那白海禅的尸体,被卷在了水柱之中。 方清雪瞥了一眼白海禅的尸体,秀眸之中没有任何的波动,手指一挑,一张古卷图画和一个铁铸的盒子就出现在了半空中。方清雪眼中闪过一抹电光,法力射出,就要将这两件宝物拿到手中。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那张古卷图画一接触到方清雪的法力,猛地展开了,这副图画一片漆黑,深幽,昏暗,好像九幽黄泉一般,在这之中,隐隐约约有一条蛟龙蛰伏着,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这蛟龙睁开了眼睛,发出了一阵波动,裹起了白海禅的尸体和盒子,钻入河水之中,瞬息之间,不见踪影。 “这蛟伏黄泉图,不能沾染法力,得了我的法力驱动,就觉醒了一丝力量,不愧是一件蕴含着强大神秘的上古奇珍!” 方清雪若有所思,看向河里,早就不见了踪影,蛟龙入水,瞬息千里,又怎么能追赶得上? “二叔,派人布置下去,沿途搜索。在我龙渊省境内,龙渊河上游下游都要搜索。白海禅中了我的紫电阴雷刀,生机已经断绝,活不了多长时间。那蛟伏黄泉图也不过是吸收了我一点法力,引动出其中蕴含的大阵而已,没有什么大碍,找到这图,我要回去献给羽化仙门掌教。” 话音未落,方清雪遁入虚空,消失在了原地,向着龙渊省而去,这里的事情无需他操心。 “传令下去,各个县,各个府的官员,都要动用人手,搜索全境!” 方泽山发布了命令,方家的家主就是龙渊省总督,封疆大吏,拥有节制一省兵马,军政,民政的最高权力,政令下去,雷厉风行,无人敢违抗。 夜色蒙昧,银月高悬,清冷的月辉洒落水面,波光粼粼,闪耀无比。 钟神秀静静的站在芦苇荡中,看着一位身穿粗布衣服少年,得了天大的机缘,挖坑将断了气息的白海禅埋了,眼眸中幽暗深邃,脸上带着几分沉思之色,等少年远去,这才从芦苇中走出,来到了白海禅的埋尸之处。 钟神秀神色幽幽,晦暗不定,一挥手,一道法力飞出,将土地翻了过来,一个土坑出现了眼前,空荡荡,并无白海禅的尸体。 钟神秀吐出了一口浊气,深邃睿智的眼眸中闪过了然之色,低头轻声呢喃道。 “果然没有,造化仙王,果然好算计,在方寒身上种下因果,想要获得炼化永生之门,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神通不及天数!” 钟神秀脸上浮现了一抹嘲弄之色,一挥手,再次将土坑填平,身形化为一道遁光,离开了原地。 钟神秀经过一年的潜修,终于推演出了大周天之数的无上神通,将神通修炼圆满,炼化成了一张符箓,踏入了神通秘境第六重境界,万法归一,只差一步就可凝结金丹,成为千古小巨头。 钟神秀此次来此,就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果然方寒的崛起是有着造化仙王的算计。 造化仙王是造化天庭的掌控者,铸就造化神器三十三天至宝,天尊神衣、天葬之棺、造化之门共计三十六件神器,镇压了电母天君,并以三十三天至宝抵挡电母召唤而来的永生之门的碾压,在永生之门中的潜修,修为几乎不在元始之主之下,无限接近无上破碎境界。 造化仙王虽然被困在了永生之门中,但是依旧有化身可以在外面行动,这次蛟伏黄泉图的事件,就是他的算计,想要和方寒结成因果,方寒斩不断这份因缘,就无法催动永生之门,他就有机会吞噬方寒,主宰永生之门,算计极深,不愧是仙界巨头。 “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方清雪扯进来,她如今再怎么说也是我的未婚妻,岂容你算计!” 钟神秀眼眸无比深邃,眼眸深处有着一尊无上伟岸的身影浮现,手中牵动印诀,天地间的法则震动,一道法力化为了一柄利刃,飞出了眼眸,在虚空中轻轻一斩。 “崩!” 虚空中传来了丝线断裂声音,清晰可闻,一道因果线,被这尊无上存在斩断,如果只是单纯的比修为法力,钟神秀确实不是造化仙王如今的对手,但是比起对法则大道的领悟,心灵境界的高低,造化仙王还差得远呢。 钟神秀只是动用了一道法力,就斩断了方清雪身上的因果线,再也不会受到方寒命运的影响,至于方寒身上的因果算计,钟神秀没有理会,那和他有什么关系,无需他操心。 在永生世界天地最高处,一座永恒存在的门户立在此处,这座门户镇压万古,粉碎过去,现在,未来,处于存在和不存之间的时空之中,门户紧闭,里面传出了一道无比惊诧的声音。 “咦!” “电母天君身上的因果居然断了,这是哪位棋手落子了,居然将我的算计破坏了!” 这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之气,震动了混沌,激起了一阵阵的骇浪,无比的恐怖。 占地千亩,奢华非常的方家内府之中,宛如龙宫龙女,月中仙子方清雪正静静的坐着,她的身边是一个威严极重,一双碧目,肩宽膀厚的中年人,正是方泽涛。 “父亲,我已经成为了羽化门的真传弟子,宗门赐了一座紫电峰,需要带一批忠心的家奴去打扫宫殿,烧火看丹,修剪花草,喂养灵兽。” “清雪,你成为了羽化门的真传弟子,这下我们方家地位稳固,就算是皇上,也得竭力拉拢。你要带忠心的奴才去羽化门都是小事,没有什么,你随便挑选就是。” 方泽涛惊喜莫名,脸上带着浓浓的喜意,他们方家终于出现了一位真传弟子,即使是当年的方家老祖,也不过是羽化门的外门弟子而已。 “还有,门派中的天刑长老,因为我成为真传弟子,所以给了我几个外门弟子的名额,这也是难得的机会,我会选几个家族中的核心弟子过去。”方清雪道。 “外门弟子的名额!” 方泽涛倒抽了一口凉气,巨大的惊喜将他包围了,激动的脸上的皮肉都颤抖了起来。 一直以来,只有大离皇室有着羽化门外门弟子的名额,如今他方家总算也有了,这对方家而言意义重大,如果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日后方家说不定也可以成为仙道家族,日后每代都有子弟成为神通秘境的高手。 “总督大人,大小姐,朝廷册封大小姐为公主的圣旨到了!” 一道恭谨的声音传来,方府管家站在门外,小声汇报着消息。 方清雪闻言,神色淡淡,并无动容之色,只是轻声吩咐道。 “知道了,让圣旨先等着吧!” 方泽涛闻言,目光犹疑的看向了女儿,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那可是圣旨,这样晾着对方是不是不太好?” “再说了,你和七皇子还有着婚约存在!” “清雪,你已经踏入了神通秘境,仙凡有别,不如就趁此机会,和七皇子解除婚约吧?” 方泽涛目光看向了女儿,带着征询意见的神色,透着几分小心,面对这位成为了羽化门真传弟子的女儿,他也没有了往日父亲的威严,十分谨慎,不敢对方清雪的事情干预过多。 “钟神秀吗?” 方清雪嘴里喃喃道,神色微动,突然起身,向外走去,改变了主意。 “还是不要让圣旨久等了,我这就过去!” 方泽涛被方清雪的举动搞懵了,刚刚不是还说让圣旨等一等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女人的心思,海底的针,永远这么难猜。 方泽涛连忙起身,跟着一同走出房门,准备前去接旨,走在方清雪的身旁,侧头看着女儿,带着几分疑惑不解的问道。 “清雪,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方清雪清冷淡漠的玉容之上闪过一丝异样,脚步微微一顿,扭头看向了方泽涛,秀眉微蹙,冷声解释道。 “钟神秀也拜入了羽化门,在我之前踏入了神通秘境,成为羽化门的真传弟子,修为境界,深不可测!” 方泽涛眼眸瞬间睁大了,无比震惊,他并不知道钟神秀也成为了真传弟子,这事情只有大离皇室知晓,并未外传。 方泽涛顿时了解了方清雪如此做到的原因,脚步加快了几分,显然钟神秀的这个消息,让这位方家家主,多少感到了几分压力,皇室如此一来,地位更加稳固了,不是他可以得罪得起的,原本有点翘起的小尾巴,顿时耷拉了下来。 “那你和他的婚约怎么办?” 方清雪没有回答,神色冷冷,这幅清冷模样下,内心却是生出了淡淡涟漪,暗暗思量。 “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如今还欠了他的人情,慢慢还,先将圣旨接了再说,也算是给他个面子!” 这些心里话,方泽涛自然不知,见女儿沉默不语,不曾回答,也不好继续再问下去。 羽化门,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停在了山前,七八位年轻道士,耀武扬威,倨傲自大,俯视着方家的人马,冷声道。 “金石台师兄特意交代我们,让我们迎接方师姐你的时候,特地教授一下师姐带来奴才,仙山的一些规矩。毕竟凡人来到仙山,要十分注意,不要触犯了什么禁忌。” 方清雪走出马车,白衣飘飘,仙肌玉骨,清冷如月,白嫩如雪,清澈淡漠的眸子俯视着这几位迎客弟子,秀眉微蹙,淡淡开口道。 “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教训了?看来金石台师兄,对我晋升真传弟子,有着很大的不满啊!” “既然方师姐不愿意我们迎宾,那我们走吧,方师姐自己带着人到仙山中去吧。我们已经尽到了迎宾的义务。” 为首的年轻道人看见方清雪脸色不善,心中产生了几分畏惧之色,这可是真传弟子,哪里是他们可以得罪的,连忙对其他的人使了个眼色,就要跨上仙鹤飞走。 “放肆!” “区区几个外门弟子,居然敢打我方清雪的脸面,拿命来抵吧!” 方清雪性格冷傲,杀伐果断,感知到了暗中有着许多长老和真传弟子都在关注此地,有些立威,手中一挑,一团紫色雷电在掌心之中噼里啪啦的闪动着,身体悬浮在空中,神圣凛然,高高在上,睥睨天地,不容冒犯,如仙如神。 一缕紫电刀芒闪现,横空扫荡,吞吐天地,激荡日月,强大电流贯穿虚空,斩杀一切。 “滋啦!” 瞬间,几位外门弟子就被斩杀了,最后一位道人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肝胆欲裂,眼睛睁大,撕裂了眼角,两道血水从眼角流下,声嘶力竭的怒喊道。 “方清雪,你居然胆敢斩杀我等,不怕宗门规矩吗?金师兄那里,你怎么交代?天刑长老那里,你怎么交代?” “真传弟子,乃是掌教亲定,拥有生杀大权。你们冒犯我的威严,我若不杀你们,真传弟子威严何在?要怪就怪你们的金师兄,把你们送出来让我立威。下辈子投胎,眼光放亮一点吧!” 方清雪神色清冷,不以为意,手指一挑,刀芒闪过,最后一位迎宾弟子倒地身死,身上还残留着噼里啪啦闪烁的电光,尸体都被烧焦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酸臭味,让人忍不住皱眉。 “放肆!” 突然之间,一道身影从群山之中飞遁而出,速度极快,眨眼便来到了山门前,这是一位全身碧衣的年轻男子,极其英俊,眉毛如剑,眼眸中满是怒火,须发皆立,手中一甩,七道碧芒火焰浮现,森然恐怖,对着紫电刀芒就扑了过去。 “轰!” 二者对撞,发出了无比响亮的动静,火焰四散,电光激射,在地面留下了一片狼藉,坑坑洼洼的,焦黑无比。 “方师妹,你实在太过分了,怎么一言不合,就敢打杀我羽化门弟子?” 这个碧衣男子就是金石台,这也是一位羽化门的真传弟子,父亲是宗门中的一位实权长老,平日了嚣张跋扈,倨傲自大,对方清雪成为真传弟子很是不满,更是诋毁了方清雪不少流言蜚语。 “金石台!我方清雪要杀人,你的碧焰七修芒就抵挡得住?” “你若不服,我们可以踏上天刑台,一决生死,只是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天刑台!” 金石台听到了这三个字,脸色微微一变,天刑台是真传弟子,因为深仇大恨,决一生死的地方。 上了天刑台,真传弟子就要分出生死,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下来。 金石台万万想不到方清雪居然这样的强势,气势立马就弱了几分,目光躲闪,他刚刚已经发现了,以自己的真元境的修为,是比不上方清雪的,这也是他嫉妒方清雪的原因,不过刚刚成为真传弟子没多久,就踏入了神通秘境第四重阴阳境,这等天资悟性,让人备受打击。 第十六章 方清雪一刀断臂,钟神秀鞭抽长老 方清雪一眼就看出了金石台是个懦夫,根本不敢上天刑台,只是一个喜欢在背后耍阴招说坏话的小人,仰着螓首,眼眸中满是不屑之色,俯视着金石台,冷声讥讽道。 “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不过是个懦夫罢了!也敢和我为难!” 哪怕是在仙道宗门,也是实力最重要,没有实力的人就没有什么话语权,金石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即使有一位实力强大的长老父亲,又能如何,面对修为比自己高的方清雪,依旧是不敢和对方抗衡。 金石台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他也是真传弟子,有着神通秘境二重的境界,自然也感知到了无数的目光都在关注着这里的冲突,他算是面子丢大了,恼羞成怒,犹如败犬嚎道。 “方清雪你有什么好骄傲的,一副圣洁的样子,让人恶心,还是和先天魔宗的应天情有着奸情,破鞋一个!” 这话一出,顿时哗然,即使是暗中关注此地的所有真传弟子和宗门长老,都知道事情闹大了,金石台这是当众羞辱方清雪。 果然,金石台这话刚刚出口,方清雪就勃然大怒,玉容含煞,眸光似刀,周身紫色电光暴烈无比,闪耀天地之间,七道紫色电刀足有十丈大小,横空斩去,劈里啪啦的响声,如同雷霆,骇人无比,疯狂的电光使得空气中都弥漫出了一股烧焦的臭味。 金石台身形暴退,周身碧油油的火焰燃起,无数的碧芒火焰散入空中,向着紫电阴雷刀疯狂冲去。 无数的火球被电刀斩开,化为了一朵朵的烟花,绽放在虚空中,璀璨绚丽,无数的轰鸣的爆炸声响起来,震得方家车队众人纷纷捂住了耳朵,指缝之中有着血迹流出,这是巨响震伤了耳朵,让人发出了一声闷哼。 金石台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恐之色,他看出了方清雪起了杀心,凌然杀机充斥在天地之间,将他牢牢锁住了,哪怕他已经用出了全力,也只是抵消了五道紫电阴雷刀,还有两道变小的刀芒向着他斩了过来。 “啊!” 一声惨嚎响起,两只手臂断裂,划过虚空,撒下了无数的艳丽的血水,滴落在了地面上,那残臂已经被紫电阴雷刀烧焦了,根本就接不回去了。 金石台脸色煞白一片,额头满是冷汗,五官因为剧烈的疼痛扭曲在了一起,狰狞丑陋,眼泪鼻涕都冒了出来在,金石台的丑态让人感到恶心。 方清雪悬浮在半空中,冷傲髙洁,手中再次爆发出了紫色的电光,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动,一脸的冷色,俯视着痛苦哀嚎的金石台,冷漠无比的说道。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方清雪这次是动了真怒了,丝毫不顾及杀了金石台可能受到的惩罚,只想将这个嘴贱的金石台斩杀,居然敢当众玷污她的清名,真的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欺负吗! 金石台声音都嘶哑了许多,眼睛中充满了血丝,脸上透着几分惊恐,弯着腰抬着头,看到满脸杀机的方清雪,心中充满了恐惧感,不敢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大声喊道。 “爹,救我,方清雪要杀我!” 声音如浪,传到了羽化天宫深处,惊醒了正在闭关修炼的一位老道,老道身穿着一件纯紫色道袍,戴雷阳冠,神目如电,周身隐隐约约有碧焰,紫焰,白焰等等火焰闪烁,似真似幻,叫人不可逼视。显现出极为高明的道术造诣,他的面容和金石台有几分相似,正是金石台的父亲,羽化门的大长老烈阳子金日烈。 这种级别的长老,可和在羽化城中主持考核的那些长老大不相同。 那些考官长老,不过是最为低等的长老而已,比起真传弟子都不如。内门外门的弟子叫这些长老都叫做“半长老”。而烈阳子金日烈却不同,地位还在真传弟子之上,是羽化门的精英!核心力量!神通法力极其厉害的人物。神通秘境第五重的修为,天人境的高手,可以炼制灵器的存在,权势极大。 “放肆!方清雪,你好大的胆子!” “居然胆敢违背门规,对同门弟子出手,莫非以为宗门规矩是摆设不成!” 一声怒喝从羽化天宫深处传出来,声浪震散了云层,使得阳光洒落下来,金灿灿的,神圣而又辉煌,金日烈如同太阳神一般,沐浴着金光,虚空漫步,似缓实快,出现在山门之前,高高在上,充满了不可一世的高傲,眼睛深处有着两团火焰闪耀,碧油油的,正是碧焰七修芒神通所化,阴森森的,破坏了整体的气质,让人觉得这是一位伪神。 “方清雪你胆敢在山门前攻击真传弟子,更是将其重创,你可知罪,少不得要到天刑台上走一遭!” “那要看金长老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方清雪丝毫不惧,当初她和魔帅应天情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是掌教至尊风白羽出面检查,还了她一个清白名声,如今金石台居然敢当众如此胡诌,岂不是打了掌教的脸面,即使闹得再大,她都有理,最多就是小惩大诫罢了。 金日烈眼眸中的火焰顿时大盛,飞出了眼球,化为了两团足有数十丈大小的火球,炙热无比,空间都被高温烤的扭曲了,空气中升起了袅袅青烟,地面干裂,形成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缝,众人更是汗如雨下,衣服都湿透了,显露出了一手极为高明的神通手段。 “那我就将你擒下,送到天刑台,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金日烈老谋深算,根本就不准备讲理,打算直接用实力碾压,只要可以擒下方清雪,其他的都好说,说到底,仙道还是以实力为尊。 话音刚落,两团火球就落了下来,好似大日坠落,无比炙热的高温,焚烧万物,将空气都烧的稀薄了,真空一般的环境,让人呼吸困难,十分难受。 方清雪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瞳孔微缩,金日烈不同于金石台,这是一位修为比她还要强大的长老,需要无比慎重,全力以赴才可有一线胜算,周身紫色阴雷越发暴烈,无比璀璨,将方清雪曼妙婀娜的身姿都笼罩了进去,若隐若现。 “轰隆!” 晴空一声巨响,雷霆闪耀,一道神雷从天而降,融入了方清雪周围紫电阴雷之中,电光大盛,天地间白茫茫的,光芒耀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紫电阴雷刀!” 方清雪一声清喝,周身电光剧烈波动,一道足有百丈长的刀芒飞出,璀璨明亮,锋芒绝世,锐利无比,一闪而过,切开了两轮大日,余威不减,径直冲向了金日烈。 金日烈心中一惊,诧异的看向了紫电阴雷刀,这门羽化门的大神通他如何不熟悉,怎么在方清雪的手中有着如此神威,简直堪比无上神通,超乎想象。 方清雪内心深处,一阵庆幸,如果不是之前钟神秀送了她那枚承载着雷法奥义玉符,她绝对施展不出如此强大的紫电阴雷刀,这等威力,已经超出了大神通的范畴,简直骇人。 金日烈自然不知其中隐秘,只以为方清雪得了先天魔宗的一部分传承,仙魔兼修,法力雄厚,所以才能施展出如此强大的神通。 金日烈双眸全部化为了碧油油的绿色,无比阴森,周身火焰疯狂燃烧,猛地膨胀了起来,赤青黄白紫,一声清鸣,五彩凤凰飞出,栩栩如生,灵性非凡,五色火焰化为了翎羽,无比的绚烂,艳丽非常,足有数十丈长,鸟喙一吐,一道炽白色的神焰飞出,如同凤凰神火,南明离火一般,无物不烧,无物不焚,炼化万物,紫电阴雷刀居然被像是金属一般被融化了,这等神通实在是恐怖无比。 炙热的烈焰将紫电阴雷刀完全融化了,方清雪只感到脑海中传来一阵疼痛,附着在神通中的精神力被炼化了,精神受创,脸色苍白,娇颜之上依旧是冷漠如霜,清冷无比,好似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一般,心性无比坚韧。 金日烈脸上露出得意猖狂的笑容,高傲的笑着,俯视着方清雪,讥讽道。 “看来即使你和小魔头应天情勾搭成奸,学得了先天魔宗的神通功法,也不能让你的实力挑战我,真是自甘堕落,今日我就将你擒下,押往天刑台,门规处置!” “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居然敢和我动手!” 话音一落,五彩火焰形成的凤凰仰头发出了一声凤鸣,双翅张开,铺天盖地,圣洁威严,声势壮大,骇人至极。 方清雪看着五彩凤凰展翅,翱翔九天之上,拖着长长烈焰尾羽,向着简直俯冲而下,神色淡淡,周身紫电雷光剧烈波动,红唇微动,嘴里吟唱出了一股沉重的歌曲,似歌非歌,似咒非咒,似乎冥冥之中,一股宿命的呐喊,呻吟的意境升起,笼罩了所有人。 方清雪毅然施展小宿命术,宿命之歌回荡在所有人的耳中,音节无比的复杂,即使是龙凤这等天地所钟的神兽种族,也难以发出这等复杂的音节,复杂的音节带来一道玄妙晦涩的气息,一时间天地都陷入了沉寂之中,玄妙深奥的气息笼罩了方清雪,法力剧烈波动,点点火星燃起,就要将燃烧寿命,拼死一战。 突然,异变显现,一道法力,纯净无比,透着圣洁的气息,从羽化门一座稍显偏僻的山峰中飞出,迅捷如光,落入了方清雪的身上,好似一道封印,直接镇压了方清雪身上的玄妙的气息,法力沉寂不动,点滴法力都无法调动,刚刚燃起的火星也被熄灭了。 这番变故,惊呆中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座僻静的山峰,猜测这是羽化门哪位长老弟子出手了。 虚空微微泛起了涟漪,一位身穿太极道袍,头戴莲花冠的年轻道人出现在了,挡在了方清雪的面前,容貌俊朗帅气,五官精致,身姿挺拔,顶天立地,负手而立,微微仰头,带着几分不屑之色,澄净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意,这寒光足以冻结万物,将世界带入寒武纪,冰封天地,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惊愕的方清雪,轻声呵斥道。 “不是说过你,不要随便施展这门神通吗,你不过神通四重的修为,有多少寿命可以燃烧!” 这话虽是呵斥,却带着一分淡淡的关心,声音温和柔软,让方清雪心中升起了一丝涟漪,眸光异样的看了一眼钟神秀,随即就低下了螓首,点点头,好似是在说知道了。 钟神秀俊朗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意,这才看向了扑到眼前的五色凤凰,嘴角轻轻一撇,透着几分不屑,眼眸再次布满了寒霜,冷冷的一笑,一挥手,一道法力飞出,这道法力无比雄浑,透着勃勃生机,化为一尊天帝,身披帝袍,威严神圣,屹立天地之间,伸出了右手掌,一株幼苗从掌心中浮现,透着嫩绿之色,刹那间就增长了起来,化为了百丈巨树,参天而立,枝条抽动,在虚空中盘旋扭曲,好似群蛇舞动,向着五彩凤凰而去。 “唳!” 一声痛苦的哀嚎,数不胜数的枝条将五彩凤凰缠绕死死的,这巨树枝条不同凡木,即使凤凰身上酷烈无比的神焰都无法将其燃烧,水火不侵,枝条渐渐发力,不断勒紧了被缠绕在中间的凤凰,渐渐的收缩,凤凰发出了一声声的哀鸣,让人产生了共鸣,淡淡的哀伤从心中升起。 “轰!” 火焰散开,凤凰炸裂,化为了点点火星,飘散在了空中,威风凛凛,声势恐怖的五彩凤凰竟然就这样被钟神秀一道法力打散了,惊呆了所有人。 金日烈眉头紧皱,脸上透出了凝重之色,眸子紧缩,死死的盯着钟神秀,带着几分怒气的质问道。 “你是何人?” “为何胆敢掺和我和这个小贱人之间的恩怨?” 钟神秀自从晋升成为真传弟子之后,从未公开露过面,所以不仅是金日烈不认识钟神秀,其他的长老和真传弟子也不认识。 钟神秀眉头一皱,很是不满意金日烈对方清雪的称呼,一挥手,参天巨树枝条舞动,猛地变长,在空中游动缠绕,化为一根长鞭,狠狠的抽向了金日烈的脸颊,空气都被抽爆了,发出了轰鸣声。 “嘴巴这么臭,就不要乱说话了!” 钟神秀脸色带着寒意,周身散发着冷气,方清雪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未婚妻,金日烈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如此放肆,是可忍孰不可忍。 金日烈没想到钟神秀会如此暴烈,毫不客气,直接出手,来不及多想,周身火焰的化为一张的火盾,挡在身前。 长鞭猛地抽在了火盾之上,“啵!”一声轻响,火盾就像是纸糊的一般,被直接抽散了,化为了火星散落在了虚空中,长鞭威势不见分毫,在金日烈错愕震惊的表情中,狠狠的抽在了嘴巴上。 “噗!” 金日烈身形倒飞,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水,夹杂着几颗洁白的牙齿,身体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落在了金石台的身旁,无比狼狈,哪里还有刚刚威势。 金日烈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红的鞭痕,难以置信的目光呆呆的看向了钟神秀,心中充满了怒火,眼眸充血,猩红一片,猛地起身,周身火焰暴虐无比,化为了一只只火鸦,围绕着周身飞舞,温度极高,空间都隐隐扭曲了,火鸦排列组合,化为一座火鸦大阵,盘旋鸣叫,隐隐透出了恐怖的威能波动,让无数关注此地的人都心惊无比。 “烈阳子长老动真怒了,居然施展出了火鸦大阵!” “我听说,十年前,烈阳子长老曾布下了火鸦大阵,生生的将三位魔门神通境高手炼死,其中可有着神通秘境五重天人境的高手,太恐怖了!” 烈阳子是金日烈的道号,所以真传弟子们都称呼他为烈阳子长老,不敢直呼其名。 羽化天宫深处,天刑宫,天刑长老坐在蒲团之上,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不满之色,丹唇微启,埋怨道。 “烈阳子,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今日这事本就是金石台那小子挑衅在先,更是口出狂言,掌教至尊有了定论的事情,也敢胡言,方清雪斩断他两条胳膊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如今他居然还敢替儿子出头,真是不知所谓!” “更是将火鸦大阵都布置出来了!” 天刑长老作为方清雪的领路人,自然对方清雪有所偏爱,再加上方清雪的确是天资悟性超凡,惊才绝艳,踏入神通秘境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就已经踏入了阴阳境界,更是让他感到欣慰。 天刑长老眉头微皱,平静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之色,眸光看向了那挡在方清雪身前的钟神秀,透着几分疑惑,不解的说道。 “这钟神秀和方清雪又是什么关系?为何会替她出头,倒是省了我出面了?” “而且这小好资质,修为比方清雪还要高上不少,即使烈阳子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第十七章 凤凰陨灭,天刑偏袒 钟神秀眸光微微波动,感受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面色平静,站在虚空中,居高临下,俯视着金日烈周身的火鸦大阵,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就这点本事,也想和自己抗衡,真是不自量力。 虚空中屹立的参天巨树,猛地缩成了一团青光,落入了那尊天帝的掌心之中,化为了一枚弹丸,屈指一弹,径直射向了火鸦大阵。 “轰!” 青光弹丸猛地暴涨,好似一颗星辰砸落,砸灭了无数嘎嘎乱叫的火鸦,火星四溅,一圈圈的气浪翻滚,吹得众人七倒八歪,十分狼狈。 整座火鸦大阵顿时破碎,金日烈全身一震,周身火星熄灭,脸色苍白无比,嘴角流出了一抹血色,神色无比震惊,难以置信的望着钟神秀,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 金日烈眼睛不断的眨巴,怀疑人生的模样,失魂落魄的,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方寒站在人群之中,眼眸里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拳头紧握,激动的全身颤抖,无比艳羡的仰望着立于虚空的钟神秀,低声呢喃道。 “大丈夫当如是,实在是太威风了!” “以往我想着成为大将军的梦想,实在是眼界太低了,只有成为仙道中人,才是最威风的!” 钟神秀缓缓地落下了身形,方清雪亦是如此,钟神秀侧头对着晴冷如霜方清雪说道。 “走吧,去天刑宫!” “不要让人请我们了!” 钟神秀眸光看向了羽化天宫深处,穿透了虚空,看到了那位少年模样的天刑长老即将跨出宫殿。 钟神秀明白他们闹了这么大一个场面,即使占着道理,也不能免除惩罚,规矩就是规矩,还是识趣点,主动前去领罚吧。 方清雪点点头,没有之前的霸道强势,乖巧的点点头,和钟神秀一同飞向了天刑大殿。 片刻后,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入金日烈和金石台的耳中,无比的冷漠。 “来天刑大殿!” 金日烈这才回神过来,看着没了双臂的儿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带着金石台一起飞向天刑宫,背影中带着几分狼狈和失意。 天刑台是羽化门掌握真正生杀大权的地方,甚至可以裁决真传弟子的生死。作为掌握天刑台的长老,权力那是极高的,神通也高得没边,法力雄浑如四海之水,不可斗量。 金日烈带着自己的儿子金石台信步朝天刑台走去,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亭台楼阁,华宇大厦,终于来到了一处极高的大殿之下。 大殿耸立,下面有三千六百级玉台阶,要一步一步登上大殿,才能够到达大殿。尤其是白玉台阶的两侧,插着无数的刀,斧,钩,索,剑,枪,画戟,长矛,巨锤,铁锁,枷链,狼牙棒,月牙大铲等等千百兵器,每一件兵器,都非常大,比一般的兵器足足要大出十倍,乍一看,好像来到了巨人居住的世界。但是随后一看,却又给人一种无比庄严,肃穆,杀气森森的感觉。这就是“天刑台”所在之地天刑大殿了。 整个羽化天宫,是一座硕大无比的天空之城,一头扎入白云深处,谁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大,有多么深幽,有多么神秘。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一座城池,会悬浮在空中,是什么力量使得它悬浮的? 尽管羽化天宫如此的浩大,神秘,但是天刑台却是整个羽化天宫之中杀气最浓烈的地方,也最为肃穆的地方。来到了这个地方,就算如金石台这样的性格,也不禁身体哆嗦了一下,似乎是一股寒意由内心深处升腾起来。由不得他不哆嗦,这天刑台自从羽化门开宗立派以来,不知道诛杀过多少法力强横,横贯诸天世界的人物。 天刑台煞气太重,即使是他神通秘境第二重境界的修为,也不承受不住这等煞气和杀机。 金日烈这个老道,也整理了一下衣冠,一步一步蹬上三千六百玉台阶,这些玉台阶处处斑斑点点,血迹渗透玉质之中,似乎是诛杀了某种大能,鲜血遗留下来的痕迹。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飞行,但是在天刑台上,却不敢飞行。这是羽化门定下来的规矩,长老也不能例外。 一步一步蹬上台阶之后,就看到了天刑大殿面前,是一尊无比壮阔的广场。广场上,有一尊高达九丈,宽九丈,长九丈,四四方方的邢台,却不是玉质,颜色好像是最为普通的岩石,朴质之中,带着远古沧桑的气息弥漫而来。谁也不知道,这个刑台是什么石料制作而成。这就是诛戮叛逆,斩杀魔神,真传弟子生死搏杀,分出胜负的“天刑台”真正的原型了。 血染台阶!兵器林立!巍峨大殿!浩瀚广场!古老石台!构成了一副诛仙之地的绝世图画。 广场上居然站傲然立着三人,正是钟神秀,方清雪和天刑长老,金石台眼中透出了一丝畏惧之色。 天刑长老看到当事双方都已经到来了,这才懒洋洋的开口道。 “你们作为门中的真传弟子和长老,居然在山门之前大打出手,将宗门规矩放在了哪里?” 响鼓不需重锤,天刑长老一开口,即使是清冷高傲如方清雪也露出了几分畏惧之色,这位掌握宗门刑罚的长老,威严太深,和金日烈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修为即使不入长生秘境,也是超越了金丹境的强大存在,不是她可以抗衡的。 金日烈作为宗门长老,虽然修为和天刑长老相差极大,但是多少还有些权势,面对天刑长老平复了一下心情,面色肃穆的说道。 “天刑子,这次事情是方清雪先出手的,攻击同门真传弟子,简直不将宗门规矩放在眼中,必须加以严惩!” 金日烈脸上带着大义凛然,碧油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他修为虽然不及天刑长老,但是在宗门长老中极有人脉,即使是天刑长老对他也要礼敬三分。 “天刑长老,你可得要为我做主啊。” 金石台噗通一下,匍匐在地面,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方清雪,对天刑长老恳求道。 “你断臂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是你挑衅在先,又技不如人,此事怨不得方清雪,而且方清雪修为已经到了突破的临点,我已经传书给掌门,让她进入小仙界修炼,突破天人之境,我羽化门又要增添一位神通五重,天人境的高手,能够炼制灵器,法宝。” 神通秘境第五重,天人境可是非同小可,可以用神通布置大阵,沟通天人。威力无穷,更能够真正开始祭炼各种等级极高的灵器,甚至宝器。而且寿元急剧增加,有八百年之寿命,这等修为在羽化门中,都可以当长老了,地位尊崇。 天刑长老没有理会金石台的哭诉,侧头看着方清雪,带着几分喜爱和欣慰,十分满意方清雪的修为进境,对跪在地上的金石台,全是不满之色。 “当初你父亲向掌教至尊求取了一枚阴阳万寿丹,你才突破了神通秘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不过是真元境的修为,真是浪费了掌教至尊几个甲子炼制的天级丹药,实在是不争气,废物一个!” “这枚丹药如果赐给了方清雪,足以让她突破金丹境了,真是白白浪费了掌教的一颗灵丹!” 天刑长老看金石台的目光像是看一坨狗屎,带着无比的嫌弃,分明是十分讨厌这个废材。 金石台脸上浮现了一抹惊色,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目光看向了白衣飘飘方清雪,失声道。 “天人境,怎么可能?” “她不过才刚成为真传弟子一年时间,修为突破怎么会如此快?” 天刑长老低头看着金石台,满脸的嫌弃和厌恶,透着冷色,呵斥道。 “所以才说你是个废物,真传弟子中,就属你没出息,浪费宗门资源!” 金日烈闻言脸色难看至极,阴沉无比,黑得像个煤球,当着老子的面,骂儿子,天刑长老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天刑长老这是在打金日烈的脸。 金日烈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住,目光灼灼,看向了一旁的钟神秀,透着几分恨意,冷声道。 “方清雪的事情,可以放在一边,但是这个弟子呢,攻击宗门长老,以下犯上,是不是该严惩?” 金日烈对钟神秀的恨意,还超过方清雪,钟神秀让他在山门前威严尽丧,丢尽了脸面,他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恶气,想要严惩钟神秀,彰显自己的地位威严。 如果这次不能压下钟神秀,他日后再在其他的真传弟子面前,必然也没有了任何的威严,长老之位都会被动摇,这是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 天刑长老看向了神色淡定的钟神秀,眉头微蹙,事情有些难办,钟神秀表现出来的实力和天资,超过了方清雪,但确实是没有毫无理由的攻击了金日烈,有心为他开脱,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钟神秀是为方清雪出手,同门之间相互关心,初心是好的,只是行事有些莽撞罢了!罚他进入小仙界闭关一年,小惩大诫一番就可以了!” 小仙界中是羽化门中最神秘的地方,更是一处修炼圣地,只有获得大功的真传弟子,才能有机会进入其中修炼闭关,出来后修为都会大涨,这也就是金日烈为什么听到天刑长老做出如此处罚后,怒不可遏的原因所在了,这哪里是处罚,明明是赏赐,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金日烈脸上一变,极为难看,眼中闪烁着阴狠之色,毫无犹豫的拒绝了天刑长老的提议,反驳道。 “天刑子,你这是在偏袒他们,我不服,你这么做有失公正,有何脸面做掌控门规刑罚的长老?” 天刑长老脸色一正,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气息,死死的盯着金日烈,强大的威压和气势将金日烈团团包围,冷声道。 “烈阳子,你作为宗门长老,以大欺小,也是有错在先,更是输给了钟神秀,怎么还好意思再问罪,要求惩罚钟神秀。” “我要是你,丢都丢死人了,绝对不会在这里无理取闹!” 天刑长老毫不客气对金日烈讽刺道,一点不留情面,说的金日烈脸色变幻不定,青红交加,眼眸中满是羞恼之色,拂袖怒道。 “天刑子,你做事说话考虑要清楚?” 天刑长老神色慵懒,作为宗门长老中修为最恐怖的一位,他丝毫不惧金日烈的威胁,眼眸眯成了一条缝,寒光闪烁,犹如刀剑,充满了锋芒,沉吟的说道。 “某家做事,不要别人指手画脚,金日烈,你这孩子是个废物,没有丝毫用处。你千辛万苦给他求得一枚阴阳万寿丹给他吃了,现在修为迟迟没有进步。你莫非真的以为,可以借今日之事扳倒两位前途无量的真传弟子不成?” 金日烈气的全身颤抖,须发皆立,怒哼一声,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的金石台,转身就走,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庄严神圣的天刑台。 “哼!” “天刑子,你欺人太甚,此事为会禀告掌门,痛陈厉害,掌门自有定夺,我懒得在这里和你啰嗦。” 天刑长老懒洋洋的收回了身上骇人的气势,冷眼看着金日烈离开天刑大殿,转头看向了钟神秀,目光充满了好奇之色,仔细打量着钟神秀,问道。 “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和清雪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居然会为了她出头,不惜得罪金日烈这位宗门长老!” 钟神秀拱手对天刑长老表示了感谢,闻言,只是轻笑一声,并未回答天刑长老的疑惑。 天刑长老见此,摇摇头,收起了心中的好奇是,叮嘱道。 “不说就算了,钟神秀,从今天开始,你就去小仙界。什么都不要想,闭关一年,好好修炼就好。” 方清雪清冷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异样,冰冷的眸子里有着涟漪荡起,踏前一步,这位十分沉默的佳人居然主动开口了。 “天刑长老,我们之间有着婚约!” 这话一出,天刑长老猛地转头,看向了方清雪,小拇指掏着耳朵,眼睛瞪得滚圆,似乎是在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你刚刚说什么?” 方清雪脸上透出了十分认真的神色,侧头瞥了一眼露出诧异表情钟神秀,极为坚定的再次说道。 “我们之间定下了婚约,钟神秀是我的未婚夫!” 天刑长老张了张嘴巴,手指摩挲着下巴,左右打量着钟神秀和方清雪二人,眼中闪过沉思,良久才说道。 “郎才女貌是,珠联璧合,倒是十分相配!” “难怪!金日烈和他那废物儿子毁坏清雪丫头的名声,就是在说你戴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出手也就不奇怪了!” “干的不错,你小子是个男人!” 天刑长老对钟神秀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亲近了不少,方清雪是他带入羽化门的,虽然未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对钟神秀自然爱屋及乌,多了几分亲热。 天刑长老宽大的手掌在钟神秀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鼓励道。 “下次遇见这种事情,出手不需要留情,早知道你是清雪的未婚夫,连处罚都不会有!” “夫妻本是一体,你的做法并没有触碰宗门规矩!” 钟神秀却是摇摇头,笑了笑,十分恭敬的对天刑长老说道。 “我还未感谢长老袒护,小仙界闭关,不知是多少真传弟子求都起不来的机缘,这哪里是处罚,明明是赏赐!” 天刑长老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点点头,轻声道。 “算你小子知道好歹,这次我为了你得罪了金日烈,你可要给我争一口气,修为更进一步,让我在掌教面前也不至于跌了面子!” 钟神秀狠狠点了下头,保证道。 “弟子遵命!绝不会让长老丢脸!” 钟神秀修为已经臻至了神通秘境第六重归一境,万法归一,将体内的多种神通融合炼化成了一张太极阴阳符篆,只差一步就可练成神通种子。瞌睡遇到枕头,正合心意,正好借助小仙界充沛的元气,突破这个大关隘,迈入神通秘境第七重,金丹境。 钟神秀看了眼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方清雪,沉思一下,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温润洁白的玉瓶,递到了方清雪的手中,说道。 “你精神受创,这里面有着几颗碧落大丹,足以让你恢复伤势,甚至更进一步,踏入天人境的了!” “咦!碧落大丹,这可是好东西,自从黄泉圣水被黄泉大帝连根拔起后,只有最顶尖的炼丹师,才能炼制出还碧落大丹,这可是增进精神力的至宝!” 天刑长老见多识广,自然是识货之人,从方清雪手中拿过了玉瓶,打开瓶子,倒出了一粒碧落大丹,掌心摊开,仔细打量了一下,点点头在,不由叹道。 “丹相圆满,丹气内敛,温润如碧玉,这是绝品的碧落大丹,你小子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惊人的炼丹术,真是没想到,这下子,倒是不用担心金日烈告状了,十个金日烈也不及你重要!” “别说只是打伤了他,即使是杀了他,也不会受到太重的惩罚!” 顶尖的炼丹师在修炼界绝对是最吃香的,即使羽化门作为仙道十宗,也会对其十分重视,地位堪比万古巨头。 每个人修炼到需要修炼资源,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丹药,有些丹药极难炼制,早晚有求到炼丹师头上的时候,没有人会傻到得罪一位最顶尖的炼丹师,羽化门如果有一位顶尖的炼丹师,就能够培养出更多的真传弟子,实力大增。 第十八章 遮掩命运,金丹万古 羽化天宫深处,金日烈躬着身体,身旁跪着儿子金石台,双臂处依旧是空荡荡的,头贴着冰冷的地面,不敢有任何乱动,金日烈脸上带着几分不服和委屈,十分恭敬的对着一团清光禀告道。 “掌教,天刑子处事不公,偏袒方清雪和钟神秀二人,还请掌教主持公道!” 这团清光中并无人影存在,却有着声音传出来,十分威严,洪亮无比,震动整座大殿。 “钟神秀和方清雪都是羽化门的真传弟子,资质超绝,悟性过人,是我羽化门日后顶梁柱,真正的天才,今日之事,前因后果我已知晓,你不用多说了,天刑长老处置妥当,并无偏袒!” “掌教,这.” 金日烈心中有些不服气,但是面对羽化门掌教至尊,却是不敢多言,不同于天刑长老,即使修为比他高一些,但也不过宗门长老,地位并不比他高多少,但是风白羽就不同,不仅是修为高深莫测,更是掌控了长老的生死大权,他哪里敢放肆。 羽化门门规,掌教至尊对于长老都有生杀大权。天刑长老要对付他,还得要门派诸多长老弹劾,才能够用刑,而掌教就不需要。这种仙道大门派,规矩极其严厉。 “不用多说,你们父子是咎由自取,出言不逊,挑衅在先,怨不得旁人!” 风白羽处事极为公允,作为羽化门掌教,他不会偏袒任何人,只要遵守规矩办事就可以。 “谨遵掌教法旨!” 金日烈即使有着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咽在肚子里,不敢废话,从侧面就可看出掌教风白羽的威严了。 金日烈低头看着跪倒在地的儿子,双臂残缺,哪怕是用接骨丹接上两条手臂,怕是也要耽误他的修炼的速度,心中越发苦闷,咬咬牙,猛地跪倒在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对着那团清光恳求道。 “还望掌教慈悲,我就金石台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他双臂断裂,即使借助接骨丹续接手臂,也要耽误修炼速度,还请掌教出手,帮他一把!” “当日你开口求我,为你儿子求得一粒阴阳万寿丹,还不满足吗?你儿子修为无用,服用了我辛苦几个甲子炼制的天级丹药,修为居然还在真气境晃荡,实在是太不争气,你这做父亲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光彩。白白浪费我一粒灵丹。” 金日烈闻言,不敢狡辩,只是对着地面疯狂磕头,不一会的功夫,就血流满地,十分凄惨,透着几分悲意。 良久,清光之中再次传出了风白羽的声音,态度缓和了一些,叹气道。 “罢了,念你这些年的功劳,我就再出手一次吧!” 说罢,清光之中射出一道光华,照射在金石台的身上,无比玄妙的事情发生了,金石台断臂之处发出了肉芽,不断膨胀伸长,最后长出了一双白嫩的手臂。 “掌教!您居然修炼到了如此境界!居然能够改变物质形态,随意转换!这就是点石成金,化水为油的境界吗?” 金日烈的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奇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等手段简直太过恐怖了,已经到了金日烈无法想象的境界,不敢置信的失声惊呼道。 清光闪耀,随即消失在了羽化天宫的深处,留下了惊骇莫名的金日烈父子,面面相觑,良久才回过神来,恭敬地退出了这座宫殿。 羽化门,羽化天宫最高处,一片神秘的时空中。到处都是朦胧的云霞之气,这些云霞之气,呈现出各种颜色,滚滚散散,上没有天空,下没有大地,似乎整个世界,都是由云霞构造成的。 这些云霞之气,有的坚硬,有的柔软,有的似水一般,沉重无比。 但是,这些云霞之气,却都透露出一股股纯阳的气息,和天地之间任何灵气都不相同,好像是神秘仙界透射下来的仙气! 没有错,这里就是羽化门,闭关的圣地“小仙界”! 里面充塞的,全部都是羽化门太上长老,掌教至尊,几位长生秘境的高手联手施展大.法力,破开虚空,从神秘而遥远的仙界时空缝隙之中摄取下来的,从而构造成了这么一个小仙界,如果神通秘境的高手在其中,每吸取一口灵气,都会增加法力,身体再度被塑造。 因为这个“小仙界”的仙界灵气,每一分都十分尊贵,难得,每一个弟子进来修行吸取,都会少一份,所以一般这小仙界,只有特殊的弟子才可能允许进入其中修炼,一般真传弟子却是根本没有这个待遇。 就连父亲是门派大长老的金石台,都没有资格进入小仙界。而现在,钟神秀却在小仙界中修炼。 钟神秀一身太极阴阳道袍,头戴莲花冠,盘腿坐在一团坚固的云霞之中,身体周围,黑白清光闪烁,游离不定,每一寸清光都显现出了强大的力量,不断的凝聚着。 这些清光,并不是散乱无章的,而是凝练成了各种各样的符箓,首尾相连,十分有灵性。一座一座的阴阳大阵,环绕在钟神秀的身边,随后随着他的心念轻轻一动,便收进了自己的身体。此时,钟神秀的身体似乎不是血肉,而是一团清光,一团法力,有着几分风白羽的神韵意境。 最令人恐怖的是,钟神秀的头顶上,悬浮着一张大小足有方圆几十里的巨大符箓,这符箓上面有诸多神明神兽图形,或如鲲鹏,或似真龙,凤凰展翅,白虎咆哮,五行五方天帝,身披帝袍,高居就像之上,俯视众生命运,神恩似海,神威如狱,更有数不胜数的芸芸众生遍布其中,沉浮不定,好似一方小天地。 符箓上面,还有一个一个文字组成的经文,不是现在的文字,十分古老,苍凉,每一个文字,都似乎在阐述天地之间的规则,远古的秘闻,鸿蒙的奥秘,尽数被道尽了。 这道巨型符录,赫然就是钟神秀的神通合成的神通符箓,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张巨大的符箓是由无数小符箓组成的,足有亿万道,每一道小符箓都代表了一种小神通,无数种小神通组成了一种大神通,大神通在组合排列形成了无上神通,足足三百六十五种无上神通汇聚成了这张符箓,是钟神秀修为境界的根基,这等深厚至极的的根基底蕴十分骇人,前无古人,估计也不会有后人可以超越了。 仅仅是这张神通符箓威能,就已经超越了寻常道器的威力!好似一张天帝符诏,可以号令统治天地众生。即使是长生秘境高手,这种万古巨头看到都要为之心惊,不敢轻视钟神秀的实力。 “万法归一,本命符箓,化为虚丹!” 钟神秀身体一动,许多大阵又喷吐出来,每一座大阵,都代表着一种神通许许多多的大阵,凝聚一体!练成一张符箓,符箓不断的凝实收缩,一颗虚幻的金丹,冉冉升起,这颗虚丹,足足有人的脑袋大小,内部浮现出了各种景象,有魔神,有仙人,有关神明,有灵兽,有日月星辰,有地风水火,有阴阳五行,有天地众生,有江海山河,优风雨雷电….,这颗虚丹内存在着一方完整的天地。 “虚丹,半步金丹!” 钟神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喜意,神色却极为凝重,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毕竟是虚丹需要大量的元气才能蜕变成金丹,即使以钟神秀的法力之海也难以提供这么多的法力元气,需要另想办法,不然就会止步于此。 钟神秀早就胸有成竹,眉头舒展,寒星一般澄净明亮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虚丹化为了一颗流星,撞破虚空,无数恐怖至极的天地法则显化,虚丹好似虚幻一般都存在,融入了虚空法则之中,微微震动,法则随之共鸣,玄黄大世界这座原本和仙界最近的大世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无数法则汇聚成了一道虚影,这道虚影是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接天连地,好像登天之木,这是玄黄大世界的灵根世界树虚影烙印,世界树本体早在神族之中被摧毁了,虚影世界树的无数枝条钻进了仙界壁垒,扎入仙界虚空之中,抽取着海量的元气。 “轰!” 羽化门小仙界好像是破了一个口子一般,无尽的元气灌入了小仙界之中,形成了一道无比宽广的元气柱,散发着九彩毫光,璀璨夺目,整个小仙界都被仙界元气填满了,惊动了无数闭关在此羽化门太上长老和万古巨头。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小仙界的元气为何如此充盈,纯阳元气都化为了液体,汇聚成了纯阳元气之海,简直太惊人了!” “我听闻玄黄大世界之外的无极星宫有着一方纯阳元气海,是他们镇派仙器抽取仙界数万年元气才形成的!” “难道说,羽化门中有人得到了仙器,可以抽取仙界元气,汇聚到了小仙界,所以才会造成如此景象吗?” 一尊尊气息无比强大的古老存在,从深层次的闭关修炼中清醒过来,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气势,强横无比的精神力,横扫而出,激起了万丈高下的元气海浪,汹涌澎湃,激荡不休,这每一道元气海浪都可以将天人境的神通高手抹杀,这些强大的万古巨头精神力一点点的扫描着,想要查看造成小仙界发生异变的原因。 钟神秀眉头微皱,虽然这些人都是羽化门的太上长老,应该不会对他产生恶意,但是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谨慎心理,钟神秀手中牵动法诀,一道玄妙的气息升腾而起,在虚空中显化出来一道虚影长河,这是岁月长河,也是命运之河,河水深处激荡,湍流涌动,芸芸众生在河水中上下沉浮,有着普通凡人,有着强大武者,有着神通高手,有着万古巨头,更甚至有着许许多多的仙人在其中显化,命运不由自己,依旧在命运的洪流中,随波逐流。 不论是普通凡人,还是无上仙王,竟然无一人可以超脱这条命运之河,都是岁月命运之中的蝼蚁罢了,没有任何的区别。 钟神秀的一道心神迈步在虚无之地,,一脚踏在命运长河平静无比的水面上,道道涟漪生出,扩散而去,搅乱了平静的命运,一道命运迷雾升起,遮挡住了钟神秀所有的信息。 “咦!” “居然没有任何发现,小仙界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一道古老威严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位极为苍老的太上长老,他也曾经是羽化门掌教至尊,后来退隐羽化门小仙界,成为了羽化门的底蕴和底牌,修为比如今的掌教至尊风白羽还要恐怖,深不可测,但即使以他的修为境界,依旧没有发现钟神秀的所作所为。 “总不能正好是仙界发生了异变,导致纯阳元气正好落入了小仙界吧!” “若是如此,真是天眷我羽化门!” 钟神秀没有理会疑惑不解的那些太上长老们,虚丹再次从世界志之中显化,好似鲲鹏一般,吞吐着海量的仙界纯阳元气,那等恐怖的纯阳元气足以将一位万古巨头都撑爆了,但是依旧不能填满虚丹。 随着无尽元气的融入,虚丹渐渐凝实了几分,颜色也发生了变化,透出了几分金色,一股金刚不朽,圆满无缺的气息散开来,弥漫在虚空之中,使得从仙界倾泻而下的纯阳元气疯狂的向着虚丹涌入,无穷无尽,骇人至极。 钟神秀的金丹散发的光芒越来越璀璨,气息越来越磅礴,不论是纯阳元气,还是星辰之力,只要是能够提供能量的存在都被全部被吞噬进去了,甚至造成元气爆炸,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响,惹得隐修的太上长老们疑神疑鬼,满头的雾水,却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的探查都被命运长河遮掩了,一无所获,只能无奈的摇头苦笑。 “以我为心,金丹凝聚。天地因我而存在,日月因我而运行,风云因我而动摇,金性不朽,圆满无缺,万古而长存!” 钟神秀发出威严的声音,声音响彻整个小仙界,命运迷雾渐渐稀薄了几分,仙界纯阳元气继续灌输而下,融入了璀璨明亮的金丹之中,灿灿如华,照耀大千宇宙。 这一刻,天地都在为钟神秀而动摇,四处都是他宏大无极的声音在传播着,似乎要突破虚空,传递到遥远深处,让所有的存在,都知道他即将修成金丹。拥有三百六十五种无上神通的金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即将在此地此时修成,这必将是时光长河中最璀璨的一幕,惊世骇俗,注定要被后人所铭记。 此时此刻,钟神秀的金丹,终于有了最为充足的元气!再度蜕变,凝聚成了实体!这凝聚成实体的一刻,钟神秀的肉身也嗖一下消失不见,竟然是被金丹汲取到了最核心的深处。 金丹蜕变的时候,所有神通会和肉身进行一番淬炼,最后使得肉身寿元大增,而神通也更加灵活,这是一种水乳交融的行为,所以,修炼者成就金丹之后,都会寿元大增,而且是神通越多,寿元越强大。 此时,钟神秀三百六十五种无上神通全部和自身血肉交融一体,人在金丹之中。金丹也在人中,成为了一种奇妙的存在。他的肉身,种种力量,全部融为一体,冥冥之中,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寿元已经打破了万年法则的限制,真正的和长生秘境一般,达到了万年以上,还在不断的增加着,甚至超出了普通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 钟神秀的寿命超越了万年,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足以震惊三千大世界,因为天地法则的限制,神通秘境的高手不论多么的强大,都不能突破万年寿命的限制,这是天地桎梏,从未有人打破这个铁则,如今却被钟神秀做到了,在神通秘境第七重金丹境时,就可以让寿命超越了万年,千古小巨头化为了万古巨头,这是质变。 钟神秀的肉身,在和金丹交融之间,再度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的境界,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筋肉,骨骼都变化。甚至钟神秀身上的一滴汗液,都是珍贵无比的纯阳罡气!他的每一根汗毛,都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 如果有人能够得到他的一根汗毛,经过炼制,都可以变成飞针之类杀伤力极强的宝器!甚至如果能够得到钟神秀的一头青丝,都可以炼制出一件道器,那可是得道的法宝,有着器灵的存在,实力威能比神通秘境的修炼者还要强大。 钟神秀终于修成了金丹!而且是实实在的蕴含了三百六十五种无上神通的金丹。以三百六十五种神通成就金丹的,亘古未有。 修炼三百六十五种无上神通成就金丹究竟有多么困难?并不是元气足够了,你就可以成就得了。关键是神通越多,元气越混乱,需要有大智慧,大定力去降服,去调理。而且神通越多,越难提升境界。这等成比成仙得道更难,也只有钟神秀之中转世不知多少次绝世人物才能修成。 即便是日后的方寒,永生之门的器灵转世,天选之子,纪元主角,也只是修成九十种神通的大金丹,这九十种神通并不都是无上神通,只有一小部分,即使如此,依旧十分艰难的才成就。 钟神秀可以能够修成这等周天圆满金丹,可以说是夺取天地之造化,集日月之灵秀,参仙魔之奥妙,悟宇宙之灵机。 (本章完) 第十九章 变故突生,大德魔王 钟神秀有着无上智慧,无上定力,二者缺一不可,只有对修行之道的领悟已经深刻到了无比深奥的境界,才能破除障碍,勇猛精进,成就这等大功果。 神通境界衡量法力的标准是马,但是在长生秘境却是不合适了,而是用龙来作为计量单位。 一龙等于亿马之力,真龙神兽天生就是长生秘境,力量无比强大,可以抵得上一亿骏马的力量,所以才会被修行界衡量法力修为,成了一个计量单位。就好比火影世界中的卡卡西和阿斯玛一样,一个成了忍者查克拉量的计量单位,一个成了地下换金所任务目标价值的计量单位。 钟神秀感知了一下体内澎湃汹涌的法力,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神色,眼眸如日月一般璀璨,带着几分笑意,足足有百龙法力,这等修为简直超乎想象,他如今不过是神通秘境第七重,金丹境而已,居然已经拥有了超越长生秘境的强大法力力量,匪夷所思。 如今的钟神秀可以称之为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名副其实的第一真传弟子,只要他愿意显露修为,必然会被作为羽化门下一代掌门至尊培养,任何人都无法竞争,这就是强大实力带来的影响。 羽化门有着五大真传弟子,声势极大,被誉为东灵霄,西珈蓝,北瑶光,南万罗,中天都。这是羽化门,真传弟子之中法力强横,横贯寰宇的五位弟子,五大真传弟子中,以华天都为尊,其他四人不分高下,却都要尊称华天都为大师兄。 华天都也是日后方寒最大的对手,逼得方寒几次陷入险境,如果不是有着天地气运庇护,早就死于他的手下了。 华天都得到盘武仙尊的传承,法力修为雄浑无比,远超同侪,力压羽化门所有真传弟子,修为早就踏入了金丹境,距离修成长生秘境也不远了,能够成为羽化门大师兄绝对不是侥幸,是靠着实打实的力量获得的荣誉。 不过,这一切都成了过眼烟云了,钟神秀的修为强大到已经超越了万古巨头的境界,任凭华天如何神通了得,也要甘拜下风,低他一头,不能与其争锋。 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天堑一般的鸿沟拦在了华天都的面前,也拦在了所有真传弟子的面前。 钟神秀头顶金丹渐渐落下,钻入了天门之中,落到了法力之海中,浩瀚无垠的法力之海中充斥着纯阳之气,汹涌澎湃,涌起了万丈波浪,一重重的涌动着,冲刷着虚浮在法力之海上方金丹,金灿灿,圆坨坨,光芒璀璨,照耀周天,散发着金性不朽,万古长存的气息。 金丹随波荡漾,吞吐着海量的元气法力,金光万丈,内部隐隐浮现出了一方完整的天地,芸芸众生,在其中生存,法则的气息在天地间弥漫,完善而又严密,这都是钟神秀参悟永生世界大道法则后得到的智慧感悟,成为了这方完整小天地的天道。 钟神秀周身霞光闪耀,清光莹莹,好似水波,微微波动,就在虚空中荡起了层层涟漪,无形无质,神威盖世,恐怖强大。 钟神秀念头一动,清光飞出,直接撕裂虚空,一道门户出现在了钟神秀的面前,散发着莹莹之光,好似温玉雕刻一般,上面还有着龙凤花纹,至尊至贵,神秘无比。 钟神秀一步迈入门户之中,消失在了小仙界之中,小仙界异象此时也戛然而止,仙界元气不再灌输,虽然大部分纯阳元气都被钟神秀金丹吞噬了,但是小仙界也是获益不浅,此时的元气浓度比之前已经超出了一倍还多。 一年的时光静静的流淌而过,一代新人换旧人,钟神秀当日在山门前击败金日烈的壮举,已经被人遗忘了。 肃穆血腥,威严恐怖的天刑台上,现出了一道身影,身披太极阴阳道袍,头戴莲花冠,负手而立,傲然睥睨,剑眉斜插,直入云霄,锋芒锐利,双眸深邃幽深,如同寒星一般璀璨神秘,散发着莹莹之光,眸光温润柔和,好似阳光一般温暖光明,让人倍感舒适,俊朗的容貌,绝世无双,风华绝代。 钟神秀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在这羽化门弟子最敬畏的天刑台上,从容不迫,淡定闲适,一步步的迈入了天刑大殿之中。 “弟子见过天刑长老!” 钟神秀如今修为实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天刑长老,但是依旧保持着态度恭敬,十分敬重,拱手一礼,腰身弯曲,对着天刑长老拜见道。 “一年时间到了,你出来,修为可曾突破?” 天刑长老依旧是一副少年模样,脸上带着懒洋洋的气息,如果事先知道,谁能想象到这位慵懒的少年却是羽化门执掌刑罚的长老。 钟神秀直起身,周身气息微微放开了一丝,天刑大殿内刮起了一阵元气风暴,一圈圈的气浪吹大殿内叮当乱响,一片狼藉。 天刑长老猛地站起身来,震惊无比,眼睛都瞪大了,张嘴发出了畅快的大笑,笑声震荡,音浪滚滚,传出了极远的距离,引得不少人都心生疑惑,转头看向了天刑大殿的方向,猜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才会让这个不苟言笑的天刑长老如此失态,忘乎所以。 “好小子,你居然真的修成金丹境,如今真传弟子中,只有华天都够在境界上压你一头,足以位列五大真传弟子!” 华天都如今是神通秘境第八重风火大劫的修为,修为上比金丹境高上一筹,只是实力却和钟神秀相差甚大。 只是钟神秀不喜张扬,性格内敛,也不反驳天刑长老的话,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并未将华天都放在心上。 “当当当!” 突然一阵急促的钟声传来,这是宗门的警钟,此时响起,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有人敲响。 “咻!” 一道流光划过虚空,落在天刑大殿,这是千里传音之术,天刑长老耳朵微微颤动,懒散的气息一扫而空,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眼眸中闪过寒芒,转头看向了钟神秀,吩咐道。 “你出关得正是时候,天魔战场发生了意外,九阳魔神打开掌教的仙法禁制,向天魔战场投入了十几位神通秘境的魔王,如今掌教已经前去追杀九阳魔神去了,天魔战场那边需要你们真传弟子出手将那些魔王斩杀,救护参加考核的羽化门弟子,这事由华天都带队,你也跟着去吧!” 钟神秀眉头微皱,点点头,没有反对,作为羽化门的真传弟子,宗门有事,出手是理所应当。 “弟子这就赶往天魔战场!” 话音一落,钟神秀就化为了一道流光,遁入了虚空,瞬间就消失在了天刑长老的眼前。 天魔战场,无数的天魔铺天盖地的,乌泱泱的一片,在空中飞过,好似乌云汇聚,疯狂的攻击着考核的羽化门的弟子,数百人围拢在一起,这些弟子头顶上,足足悬浮着九尊金光闪闪,拳头大小的金塔!这些金塔发出了浓密的金光,宛如一尊硕大无比的锅盖,金光灿灿的,把这些弟子倒罩在其中,任凭外面天魔乱飞,就是破不了这金光。 “有意思,九宫金塔,纯阳宝器,居然是西珈蓝的法宝,看来这些人中有不少珈蓝会的成员。” 九宫金塔是一件纯阳宝器,是五大真传弟子中珈蓝的法宝,比之前钟神秀见过的天鸡至阳索还要精纯得多,十分难得,堪比一些下品道器。 至于珈蓝会,是真传弟子珈蓝成了的一个小组织,只收一些女弟子,为的是团结互助,提高女弟子的地位,首领就是珈蓝,成员之间关系较为亲密,这次天魔战场出现了变故,珈蓝正在闭关,将自己的法宝留给了九位内门弟子,这次救援,不少内门弟子也接到了任务,这九位内门弟子就带着九宫金塔进入了天魔战场,护住了这数参加考核的百外门弟子。 天魔们疯狂的攻击着九宫金塔,金色的光罩产生了阵阵波动,如水面涟漪,发出了砰砰的巨响声,下面的羽化门弟子苦苦支撑。 九宫金塔虽是至宝,但是操控纯阳宝器的却是九位内门弟子,修为太过浅薄,根本就不能长久抵挡天魔群的攻击,苦苦支撑罢了。 钟神秀见状,不敢耽搁,嘴巴微张,一道龙吟发出,震动虚空,无数的的天魔躯体一震,化为了道道黑色烟雾,被钟神秀震散了体形,受到了重创。 天魔群中只有一道身影,傲然独立,漂浮在虚空中,样貌阴冷,眸子里满是狡诈之色,透着邪性,看着被震散的天魔们,张大了嘴巴,猛地一吞,将所有的天魔所化的烟雾尽数吞噬,周身气息疯狂暴涨,法力倍增,这是一位踏入了神通秘境的魔王,修为还不低,足有天人境的修为,难怪可以一口吞噬了那么多的天魔。 “羽化门的真传弟子,来的好快,你是哪一位?实力不错,居然可以将我手下的天魔群一下就重创了!” 天魔只要成就了魔王境界,就拥有了身体,不再是无形无质的存在,智慧也不弱于人类,甚至还是更加的狡诈残忍,没有任何的道德束缚,无所顾忌,弱肉强食被他们演绎的淋漓尽致,天魔中一向是强者吞噬弱者,没有任何的同族之情。 “羽化门真传弟子,钟神秀!” 钟神秀向前飞了一段距离,立在了羽化门弟子的头顶虚空,低头看了一眼,见这些弟子并无大碍,这才抬头看向了对面的魔王,朗声回道。 “他就是钟神秀师兄,听说一年前,他在山门前击败了烈阳子长老,修为强大,他来了,我们总算是有救了!” 虚月儿作为珈蓝会的内门弟子成员,自然是听珈蓝说过钟神秀的事迹,惨白的俏脸露出了惊喜,吐出了一口浊气,身体摇摇欲坠,她刚刚为了维持九宫金塔,体内的真气消耗过大,此时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是他,我记得珈蓝师姐说过,这位钟神秀师兄修为强大,不弱于五大真传弟子,有他在,那头魔王应该想不起什么波浪了!” 另一位珈蓝会的弟子脸上浮现一抹回忆,灵动的眸子里略显黯淡,显然也是消耗不小,气喘吁吁的,额头满是汗水在,心情却轻松了不少,如果再继续下去,他们怕是根本就无法阻挡这些天魔的攻击。 “哦!” “看来你在羽化门的名气不小,这些羽化门的弟子都认识你!” 这头修为堪比金日烈的魔王五感敏锐,自然将珈蓝会弟子议论声听在了耳中,脸上露出了几分玩味的笑容,打量着对面的钟神秀,漫不经心的说道。 “只是小有名气罢了,不知这位魔王如何称呼?” 钟神秀很是谦虚的说道,摆了摆手,表示这些名气都是浮云,不值得一提,顺便问了一下对方的身份、 “九阳魔神座下大将,大德魔王!” 天魔王神色中带着几分倨傲,语气透着几分得意,很是郑重的介绍着自己的身份,特别是提到九阳魔神之时,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畏惧和崇拜,这就是天魔,崇拜强者,吞噬弱者,没有任何的道德约束,将生灵的劣根性表现的淋漓尽致,不需要任何的掩饰。 “大德?” 钟神秀嘴角抽动,眼睛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大德这个名号让他想起上一世的石之轩,自己那位便宜师父兼岳父,其中一个马甲的法号就是大德。 “对,本魔王被九阳魔神赐名大德,几大魔将之中,只有我一人得到了这个荣誉!” 看得出来,大德魔王对自己的名字很是满意,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高昂着头颅,轻视的看着对面的钟神秀。 “小道士,你不是我的对手,若是识趣,就乖乖自己离开,待我吞噬了这些羽化门弟子,修为就可以更进一步,成为魔神大人帐下第一大将,成就归一境。” “贫道不才,还是想要尝试一下,请大德魔王赐教!” 钟神秀表现的很是谦虚,拱手一礼,恭敬的说道。 大德魔王闻言有些不悦,头颅终于低下了,看着俊朗的钟神秀,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这道士十分有趣,明知不是我的对手,还要出手,不怕身死道消吗?” 钟神秀身上只是露出了阴阳镜的修为波动,使得大德魔王自信满满,认为可以战胜钟神秀,只是他顾忌钟神秀会和他拼命,投鼠忌器,才会好言相劝,希望可以兵不血刃的吞噬这些羽化门的弟子。 “哪怕不敌,我等羽化门弟子也绝对不会不战而退的!” 钟神秀的话让数百羽化门弟子感动不已,战意高涨,死死的盯着大德魔王,哪怕身死,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 钟神秀神色坚定,俊朗的脸上透着几分肃穆,丹唇张合,天龙八音响起,天地震动,整个天魔战场都响起了一道威严神圣的吟啸,音浪滚滚,余音不绝。 “呜!咕!叭!嘛!吽!吖!唗!嘙!” 肉眼可见的音浪直接扭曲了空间,恐怖无比,扭曲的空间之力撕裂了虚空,一道道黑色阴暗的裂缝遍布在虚空虚空,钟神秀一道天龙八音,居然将空间都吼破了,这等神威,让下方的数百羽化门弟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吐气,惊骇欲绝。 “你怎么会如此强大,居然隐藏实力,你耍诈!” 大德魔王被扭曲的空间之力,牢牢的束缚在了原地,眼睛如铜铃,险些掉了出来,嘴巴已经咧开到了耳根,一副惊恐震惊的样子,只来得及调动体内的法力,无数的黑色雾气将其牢牢笼罩在了里面,想要抵挡这暴烈凶残的一击。 “轰!” 音浪轰散了黑雾,大德魔王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天龙八音轰散身形,只留下了一道道清光,一道虚幻的太极图浮现虚空,发出了一阵吸力,将这些清光收入图中,阴阳双鱼游动,阴阳二气相生相克,清光化被炼化成了一枚碧油油,圆坨坨的丹丸,正是碧落大丹,这可是人级丹药,品相完美,丹成绝品,这颗丹药足以让神通秘境第三重元罡境高手领悟阴阳,踏入第四重境界,阴阳镜,价值不菲。 钟神秀伸出了洁白柔嫩的右手,将丹药捏在了手中,打量了一眼,很是满意,这神通秘境的魔王就是好,炼制的丹药药力强大无比,是普通天魔的几十倍,这枚碧落大丹足以换一件绝品宝器,收获不小。 钟神秀落下身形,看着惊魂未定的羽化门弟子,好声安抚道。 “不用担心,大德魔王已经死了!你们安全了!” 众弟子呆呆的看着钟神秀,眼睛中都带着几分无语和惊讶,他们哪里是因为大德魔王震惊的,完全是被钟神秀一道天龙八音惊呆了,那可是神通秘境修为的魔王,你一嗓子就将人家喊死了,礼貌吗?原来之前你表现的那么谦逊,完全是糊弄傻子呢! “亏我们还感动不已,准备拼死一战呢,他居然扮猪吃老虎,将一位魔王坑死了,真是浪费我们的感情!” “可怜天魔王,天魔都是狡诈阴险的存在,居然被骗成这样,简直是蠢死了!” 一众羽化门弟子怨念极重的看着钟神秀,透着几分不满,让钟神秀有些尴尬,挠了挠脑袋,狡辩道。 “我刚刚只是不想让人说羽化门的弟子没有礼貌,所以才表现的谦逊一些的,并非故意扮猪吃老虎,忽悠那个傻子魔王的!” (本章完) 第二十章 雪满乾坤,第一真传 “傻子魔王?!” 众人听到钟神秀对大德魔王的形容词,一头黑线,嘴角抽搐,还说不过是故意的,一个堂堂天魔王都被你忽悠成了傻子,究竟是多腹黑的人,才能让奸诈狡猾著称的天魔成为一个傻子。 钟神秀看见众人的反应,也意识到自己是越解释越黑,所幸闭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转移了话题。 “你等可以回去了,这次天魔战场出现了意外情况,宗门已经决定,所有参加内门弟子考核的人只要还活着,就算是通过了考核!” 钟神秀看着劫后余生,激动不已众位弟子,暗暗叹息一声,这个世界的修炼之路和洪荒世界截然不同,更多的需要用性命拼搏,争斗不休,竞争激烈,极其内卷,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稍有不慎,就会死亡陨落。 “真的!太好了,终于成为内门弟子了!” “呜呜呜!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好多师兄弟都死了!被天魔吞噬了血肉,成了一介枯骨!” 有喜极而泣的,有兴奋不已的,也有痛哭流涕的,也有神色冷漠,坚毅不拔的,众生百相,尽在此时展现。 忽然之间,天地之间飘起了千里大雪,鹅毛大小的雪花带来了极度的寒冷,呼气都是白色的,整座天魔战场好像都化为了寒冬腊月,让不少修为低下的弟子打了一个寒颤,肌肉紧绷,有些承受不住这等寒冷的气候。 天空中,鹅毛大雪纷飞,铺天盖地,降落下来,整个方圆千里之地,竟然全部都变了颜色,白茫茫一片,天地间还有着狂劲的暴风,将雪花卷起,落在漫天遍野的天魔身上,寒气凛然,天魔纷纷发出了惨烈的嚎叫,因为每一片雪花一沾染到它们的身上,立刻就变成了冰块,把它们冻结在其中,跌落在地面上,摔成了碎片。 一时之间,无数的天魔,竟然全部被大雪覆盖,冻成冰块,一个都不剩下。而那些雪花似乎是有灵性,沾染到羽化门弟子的身上,却就变成了普通的大雪,除了寒冷一些,并无任何的伤害。 “天寒玄冥劲!” 钟神秀眺望整座天魔战场,大雪纷飞,将整座战场都包裹在内了,神色微动,露出几分惊诧。 “好一招雪满乾坤,冰封千里,居然连神通境的魔王都可以冻毙,寒冰大道造诣不浅,法力更是雄浑,在羽化门真传弟子中,应该只有那位号称中天都的华天都,才可有这等深厚的修为了,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下一代羽化门掌教人选!” “哈哈,哈哈大师兄果然是厉害,一招雪满乾坤,魔王都承受不住。” “我们终究还是慢了大师兄一步。” “大师兄兼修盘武大力神通,论起法力来,是我们羽化门弟子之中首屈一指的。要不然怎么称得上中天都。” “我们扫荡天魔战场,共计两万八千六百一十三头天魔,大师兄就足足杀了两万天魔。真是让我等佩服的五体投地,萤火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大师兄,听闻五年前,大旭王朝请你去做法下雪,好增加来年的收成,伱直接雪飘八千里,下雪三尺深。吓得大旭王朝的皇帝硬要把公主送给你当丫鬟,有没有这回事情?” “诸位师弟师妹谬赞了,走,咱们下去看看吧。” 几道豪迈畅快的声音从天边响起,那几个对话的声音飘渺异常,自从九天之上传达下来,好像仙人的窃窃私语。随后漫天大雪骤然一收!几道霞光出现在天空之上,阵阵仙音,仙乐传达下来,在霞光之中冉冉走下来几个男女。 钟神秀眉头微皱,这华天都好霸道冷漠的性子,大旭王朝供奉羽化门,也算是自己人,求华天都做法降雪,是为了增加百姓收成,他竟然敢如此肆意妄为,不将普通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直接下了三尺深,那足以冻死百万性命,简直比魔道弟子更加枉顾性命。 钟神秀脸色带几分冷意,大旭王朝被如此对待,大离王朝必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到此处,心中对华天都多了几分厌恶,只是却也不好发作,深吸一口气,对着一旁震惊的羽化门的弟子们嘱咐了两句,就向着那个方向而去。 几位男女身穿羽衣法袍,头戴星冠,一道道的光圈围绕四周,虚幻迷离,仙气盎然,众人都闻到了清香仙境的味道。这几个男女身体之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其中每一个人的力量爆发出来,都是石破天惊。这就是羽化门的真传弟子,真正的仙道门派核心力量。 这几个真传弟子男女之中,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个穿着平凡的男子,这个男子穿着一件普通的青衫,好像世俗之中那种清寒的才子,秀才,看上去没有一点神通,站在空中也没有发出什么霞光瑞气,和其它的弟子大不相同。但正因为是这样,才显现出了他的返璞归真,深不可测。 这位就是刚刚发出“雪满乾坤”这一招,冰封千里的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天都峰的华天都了。 “参见华师兄,诸位师兄师姐” 这几个真传弟子一出现,天魔战场的所有弟子,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崇敬,比臣子看见皇帝还要来得恭敬。 臣子对于皇帝的恭敬,那是因为权势。而这些弟子对于华天都的崇敬,那是因为绝对的力量。 “嗯,你们能够在这么多的天魔之下坚持下来,很好。可见我羽化门弟子的成就之高。” 华天都负手而立,站在虚空中,俯视着羽化门众位弟子,神色淡漠,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威严至极,冷傲的声音在整座天魔战场响起,显露出了深厚的修为。 “所有参加任务内门弟子,救助这些考核的弟子有功,我一人赏赐你们一枚‘甲子大丹’,可以增加你们一甲子的寿命。” 华天都屹立虚空,法眸扫过所有人,屈指一弹,数十枚丹药飞出,落入了这才参加救援任务内门弟子手中。 “谢过华师兄!” 所有内门弟子狂喜不已,纷纷躬身拜谢,华天都的一番散财童子的作为,树立了自己的威压地位,拉拢了人心,城府心机,帝王权术皆是无比精通。 “好家伙,华师兄你真大方,这甲子大丹,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灵药时间,浪费多少法力才能够炼制而成,天都峰真是财大气粗。” 一个真传弟子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恭维之色,却也是发自真心之语,修行之人,讲究财地法侣,其中财为第一,丹药就是最重要的财富,华天都如此大方,说明他财富惊人,根本就不缺丹药,修行自然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为兄不过法力雄浑了一点,多炼制一些丹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华天都笑了笑,身形缓缓的降落到地面,面对着参加考核的弟子们说道。 “你们这次考核,是天魔中的魔神作祟,使你们陷入凶险之中,不过现在天魔战场的魔头已经被我们全部消灭,而你们全数通过,都可以成为内门弟子。” “啊!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听见这个话,所有参加考核的外门弟子都轻松起来,喜出万外,华天都这一句话,就确定了他们已经是内门弟子,待遇迥然不同,上了一个台阶,比起世俗之中,从侯爵到公爵的册等都要来得实惠。 “不过,你们也不必急着离开天魔战场,我还有一些事情要查清楚。” 华天都摆了摆手,神色多了几分寒意,透着威严,认真而又肃穆。 顿时,诸多弟子都安静下来,鸦雀无声的看着这个地位崇高的大师兄,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华天都目光投向了人群之中的一人,身形消瘦,手中有着一枚葫芦模样的法宝,神色间带着几分桀骜,目光中隐隐有着野心,这绝对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老实人。 “你叫做方寒对吧?” “嗯,呃!” 没错,这个人就是方清雪带入羽化门的方寒,方清雪因为他资质修为进步斐然,就给了他一个机会,给了他一个羽化门外门弟子的名额,如今更是进入了天魔战场,参加了内门弟子的考核,如今已经有了神变境界的修为,只差一步,即可踏入神通秘境。 方寒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没有料到这位真传弟子大师兄居然会单独找他,两人地位相差太大了,实力相差太大,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方寒,华师兄得罪不得。就算是珈蓝大师姐都礼让他三分,羽化天宫中的大长老也都给他很大的面子。 看见方寒默不做声,旁边有位女弟子生怕他遭惹祸害,于是碰了碰他的手臂,轻声提醒道。 此时在场很多弟子的目光,都投射到了方寒身上,这些弟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方寒居然能够引起华天都的注意。 “是,我就是方寒,大师兄有何指教?” 方寒回过神来,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但是依旧冷静的问道。 “你身上的这件魔宝,叫做七煞葫芦,是也不是?” 华天都不善的目光落到了方寒手中拿着的七煞葫芦上面,目光中带着几分寒光,让人感到了极大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没错,这就是七煞葫芦!是方清雪师姐赐给我护身的。” 方寒渐渐觉得事情不妙,脸色难看至极,连忙解释道。 “你胆子倒不小,运用魔宝倒还罢了,不去杀魔头,反而对于我们羽化门自己的弟子。真是不错。你以为,仗着方师妹的名头,就可以为所欲为?嗯!” 华天都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脸色突然一变!顿时在场的众多弟子,人人都觉得寒冷无比,比刚刚大雪飘飞还要冷得多,吓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人人都能够感受到这位法力雄浑,深不可测大师兄的威严。众弟子也不知道方寒居然得罪了这位大师兄,被华天都的气势都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请问华师兄,不知我哪里做的不好,被华师兄认为是为所欲为了。” 方寒也觉得压迫力滚滚而来,有些窒息,但是他性子桀骜,最是不愿低头,昂着脑袋,运转身体内的所有力量,据理力争,用最大的力气喊道。 “没有么?” 华天都冷冷一笑,神色倨傲淡漠,回头一招手,说道。 “左师弟,你过来。” 这时一位内门弟子走了出来,方寒认得此人,这人和他发生过冲突,被他用七煞葫芦收走了一柄灵剑。 “左师弟,你的灵风剑哪里去了?” 华天都对这位内门弟子轻声问道。 “是方寒!就是他用魔宝收走了我的灵风剑,当日他和外门弟子大德皇朝的宝亲王打斗,我看见实在是不像话,于是出剑阻止,结果他就用魔宝收走了我的飞剑!” 这个姓左的内门弟子指着方寒道,眼神闪过了一丝阴冷之色,脸上隐隐浮现奸诈之色! “真是蛇咬一口,入骨三分,那日你先动用飞剑想砍我的手筋脚筋,飞剑到我身上来,却引动了魔宝的力量,所以才收了你的。” 方寒心中杀机凛然,目光不善,死死的盯着那位姓左的内门弟子,恨不得当场宰了他,但是在华天都和真传弟子面前,却不敢有任何的妄动,将心中的杀机死死压制住,不敢露出分毫。 钟神秀眉头微皱,看着华天都问罪方寒,这事本和他无关,只是七煞葫芦是方清雪赐下的,华天都这是何意,想要寻找由头,打方清雪的脸面吗? 不过这方寒也不是善茬,虽然将杀机隐藏的很深,却难以瞒过钟神秀的锐利的目光,如何不知他性子桀骜不驯,凶狠暴戾。 “哼!谁是谁非,望大师兄裁决。这件事情,大师兄可以去问宝亲王。” 方寒心中虽然无比的憋屈,依旧是不敢在华天都面前猖狂,咬着后槽牙,十分勉强的说道。 华天都盯着方寒,似乎要在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似的,目光无比锐利。 方寒感到自己在华天都的面前无所遁形,心中惴惴不安,唯恐被他发现了自己身怀重宝。 好在,蛟伏黄泉图原本是一件道器,手段极为高明,藏的极为隐秘,不露一丝破绽,即使是华天都锐利的目光也被瞒了过去,根本就没有发现方寒身上最大的秘密。 “方寒,你身上还有一些事情,牵扯到方清雪师妹,我都要好好的彻查,不过她如今正在闭关,我也不好去打扰。你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倚仗魔宝,到处耀武扬威,坏我羽化门的名声,甚至到了强收内门弟子飞剑的地步,这如果传出去,我羽化门在其余仙道九门面前岂不是成了笑话,如何立足?” 华天都大义凛然,张口闭口都是道理,根本就不给方寒反驳的机会,显然是有心要给方寒一个教训。 “区区一件七煞葫芦,就扯到我们羽化门的名声上面去,大师兄这明显是在拉偏架,即使要调查,也得等清雪师姐出关之后再说吧。” 方寒见华天都说话越来越重,居然把他的行为,引到了羽化的名声上去,他实在是忍不住,不然帽子越扣越大。本来他也想服软,但是心中有一股桀骜阻止住了他,他原来是方家的奴才,任人奴役,得到九窍金丹的奇遇之后,好不容易翻身了,自然不愿再向任何人低头,哪怕对方是羽化门的第一真传弟子也不可以。 如果现在方寒在华天都面前服软,求饶,那尊严何在?不就又变成了奴才?方寒实在是不想再低头了。奴才当一次就够了,如今好不容易站起来了,自然不言丢失尊严,这东西对此时的方寒而言,实在是太宝贵。比起任何法宝,丹药都要宝贵。 方寒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颜色!连几个真传弟子都色变了。谁也没有想到方寒居然敢这么说话,顶撞华天都的威严,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即使真传弟子也不敢!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胆敢顶撞华师兄?” 华天都身后一位真传弟子,勃然变色,一脸铁青,眸露寒光,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气势惊人,法力涌动,就要出手教训方寒这个胆大妄为的外门弟子。 华天都一伸手,将这位真传弟子拦下,目光更冷了几分,注视着方寒,那目光无比冰冷,不待一丝的温度,让桀骜的方寒都心神俱颤,生出了畏惧之心。 “哦!你居然想拿清雪师妹压我么?不过你小小一个弟子,我也不计较,我也懒得查你了,放下七煞葫芦这件魔宝,回去好好修炼!没有了耀武扬威的东西,我想你也会修身养性,多些仙道弟子的风范,不然不仙不魔的,会让别人笑话我羽化门乌七八糟的。” 七煞葫芦这件宝器,威力极大,集防身杀敌于一体,方寒靠这件宝贝获利良多,一旦失去七煞葫芦,方寒立刻就会打回原型。 方寒眉毛一挑,心中怒火中烧,不愿意放弃七煞葫芦这件魔宝,神色冷冷的拒绝道。 “什么?!” “这不可能!” “这七煞葫芦是清雪师姐赐给我的,要收也只能交给清雪师姐,华师兄明鉴。不要让我为难。华师兄法宝众多,应该不会贪图这一件区区宝器罢。” 方寒说话之间,语气依旧保持了极致的冷静,想要用方清雪的名号,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方寒也知道今天事情很难善后了,但必须要冷静对待,因为他一旦失态,只怕会有杀身大祸。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撼天神拳,小胜一招 方寒自从服用了九窍金丹之后,身上就沾染一些魔门黄泉大帝的气息,就拥有了极强的自尊心,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小小的奴仆,不愿受任何的委屈,成为了一位有希望突破到神通秘境的高手! 但是同时,方寒心中非常清楚,他必须要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刀虽然已经插在心窝上了,十分难受,但不忍耐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华天都的实力太强大,不是他可以抵抗得了的,就算是黄泉图已经觉醒的器灵“阎”也要被一把捏死,更何况是他一个小小的肉身境武者! 华天都面容冷峻,冷笑一声,充满了威严,向前走了两步,在场的所有弟子的心跳都似乎被他的脚步声带动,没有一个敢喘大气的,畏惧不已,真是好大的威风。 “哈哈哈!” “你这么说,是在影射我贪图你的法宝?” 钟神秀听到这话都有些想笑,虽然他不喜华天都霸道妄为,但是也不会认为华天都会贪图这么一件魔道宝器,如果是方寒怀中蛟伏黄泉图还有可能,华天都此人机缘深厚,身家豪奢,对普通宝器已经看不上眼了。 钟神秀冷眼旁观,对于方寒和华天都之间的冲突并无插手的兴趣,不过是看一场莫欺少年穷的大戏罢了,静静的站在众弟子中,沉默不语。 华天都脸上满是傲然之色,俯视众生一般,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气势,言语十分犀利的说道。 “实话告诉你,我是受天刑长老的委托,整顿羽化门!” “因为现在羽化门风气坏了,门中的弟子修炼魔功的有之,炼制魔丹的有之,使用魔宝的有之,长此以往下来,我堂堂仙道之门,成什么样子?让另外的仙道九门说我们是魔门么?” “伱和方清雪都是出头鸟,方清雪和魔帅勾勾搭搭,而你狗仗人势,更为嚣张。你以为我只整顿你?告诉你,从今天开始,羽化门内门、外门弟子,我都要整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方清雪,以为我会顾忌她么?我华天都三岁修道,到如今斩杀妖魔不知多少,为了我羽化门的仙气,就算是魔帝我也仗剑杀之。你不提方清雪还罢了,我不愿意以大欺小,但是你提了她!我更得整顿你了!要不然,我如何管理偌大的羽化们几十万的弟子?” “你以为,你不交出七煞葫芦,我就奈何你不得?今天就算是方清雪在这里,结果仍旧是一样,给我拿来吧!” 钟神秀听到华天都如此说,顿时阴沉了下来,周身气势暴涨,法力涌动,化为一道道涟漪,推开了无数的弟子,露出一条道路,迈步而出,目光寒冷无比,直逼华天都而去,冷声道。 “华天都,你说话要小心一些,什么叫方清雪和魔帅勾勾搭搭!” 钟神秀的声音极冷,骇人的气势猛地压向了华天都,丝毫没有顾忌对方是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 华天都脸色突变,神色凝重,不敢大意,气势全面放开,抵挡住了钟神秀的压迫。 “轰!” 二人的气势犹如实质,碰撞在了一起,空气中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一道道白色的骇人气浪散开,将周围的弟子都逼退了十几丈,就连那几位真传弟子也不例外。 “好恐怖的家伙,方寒,这位钟神秀比起一年前更恐怖了,修为应该不弱于华天都!” 一道隐秘的声音在方寒的心中响起,一条蛟龙盘旋在黄泉图中,摆动着庞大的身躯,脸上露出了忌惮凝重之色,小心的提醒着方寒。 方寒此时也认出了钟神秀,当初他刚刚来到羽化门时,见到了钟神秀大展神威,将金日烈狠狠收拾了一顿,,心中凛然,不敢大意。 “钟神秀!你出关了!” 钟神秀当日一战成名,教训了金日烈这位宗门长老,在羽化门掀起了巨浪,所有真传弟子都记住钟神秀这个名字,华天都也不例外。 “华天都,我才刚刚出关,就看到了第一真传弟子的威风,居然以大欺小,逼迫一位外门弟子,真是令人钦佩!” 钟神秀脸上无比的冷漠,张口就说出了讥讽之语,他不在乎方寒和华天都之间的矛盾,甚至不在意华天都对方清雪有所偏见,但是却不可以造谣生事,玷污方清雪的清名,他毕竟还是方清雪的未婚夫,这和当着他的面,说他带了绿帽子有何区别。 华天都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钟神秀的实力出乎他的预料,居然在气势上可以和他不相上下,这等修为足以位列五大真传弟子了,不可小觑。 “我早就听闻你和方清雪之间中有着很深的瓜葛,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方清雪,胆敢对我出手!” 华天都浑然不惧,锐利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钟神秀,他智慧过人,自然知道钟神秀出面的原因,绝对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方寒,应该是因为方清雪的缘故,所以才会如此说道。 “我如何做,不劳你操心,只是你怎么说,却要小心谨慎一些,有些东西可以乱吃,有些话,却不能乱说,会死人的!” 钟神秀周身升起一道杀机,无比骇人,顿时天地变色,整座天魔战场阴云密布,狂风骤起,天地之间,一片昏暗,飞沙走石,视线模糊,伸手不见五指。 一念动,天地变,这等恐怖无比的修为,使得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注视着钟神秀。 华天都也是性情高傲之人,如何会因为钟神秀的威压,就退缩妥协,周身法力涌动,一道道光圈闪耀着清澈的光芒,在昏暗的天魔战场上,好似化为了一轮太阳,照亮了整个天地,气势不弱分毫。 “你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 钟神秀咧嘴一笑,没有任何的温暖,反而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周身法力隐隐波动,形势一触即发,气氛凝重无比,所有人都不敢呼吸了,凝神屏气,静静的注视着对峙的二人,感受着二人身上强大的气势,暗暗骇然。 方寒看着硬怼华天都的钟神秀,心中再次升起了野望,暗暗发誓。 “我一定要成为他们那样的高手,实力才是根本,如果今日我有钟神秀的修为,即使是华天都也不敢如此逼迫我!” 方寒心中最深处的执念升起,隐隐发生了一些变化,眼中充满了野心和欲望,执着而又癫狂,未来吃人修炼的方老魔就在此时诞生了。 钟神秀若有察觉,侧头看了一眼桀骜野性方寒,眼底淡淡涟漪生出,随即消失不见,并未在意,再次看向了华天都,一步踏前,再次说道。 “方清雪和魔帅之事,掌教早有定论,华天都你若是不服,我就擒下你,带到掌教面前,自有处置!” 华天都闻言,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仰头狂笑,足足笑了片刻,才停下了笑声,脸色一变,阴沉如水,漆黑如墨,神通第八重风火大劫的修为全力爆发,雄厚无比的法力从体内升腾释放,看准了钟神秀,一拳轰出! 这拳一出,威势立刻就变了,整个天地都随着拳势撼动起来,天空中居然裂开了道道黑色的缝隙,每一道都有数百丈长,骇人至极,大地的呼吸吐纳,也似乎融合进了拳势之中,更为其添了无尽的威势。一刹那间,钟神秀就感觉到了整个天地和华天都融为一体。而自己则是天地间的异类,受到了天地排挤,不容于天,不容于地,被天地鬼神所不容。隐隐就有天劫降下,惩罚他这个天地间的异类。 这是撼天神拳,盘武大力神通中的一门无上武道。盘武大力神通是一门无上功法,是盘武仙尊的传承,被华天都得到了,正是靠着这门传承,他才成为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 盘武大力神通法诀内蕴含的知识玄妙,浩如烟海。其中光是锻炼身体的武学,都有上千种之多,而且记载了许多身体各个窍穴的奥秘,还记载了身体窍穴窍对应的天上各个星辰的位置。除此之外,还有祈祷之术,膜拜之术,用自己的意念去感觉到天地之间,各个隐秘的时空,摄取其中的元气,来洗涤自身,激发自己的潜力。 盘武大力神通中包含的奠基法门,就有上千种肉身锻炼方法,上千种精神修炼,祈祷之法。实在是超过了任何一门的神通。光是修炼肉身的奠基,起码都需要数年,甚至十年的时间。至于后面,怎么运转法力,怎么扩充脑海,怎么调节法力,怎么加强自身和天地世界,诸天万界的种种联系,怎么凝结圣灵等等等,更加浩如烟海。各种锻炼之法,也是层出不穷,简直为打开了一个奇妙的修行世界,踏入了一个新的天地。 其中,这其中就有借助万民信仰,扩充脑海,凝结圣胎,开辟另外一个识海。容纳法力的法门;更有有借助战场杀伐之气,惨烈生死之精气,刺激脑海之中的穴窍开辟,储存法力;种种修行的法门,有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综合起来,构成了这门万古无上神通。 华天都修炼了盘武大力神通,法力远超同境界的高手,雄浑无比,修为恐怖,这一击撼天神拳的威力,即使是神通秘境第十重逆天改命的高手,也要全力以赴,小心应对。 钟神秀却是毫不惊慌,从容淡定,嘴角微微勾起,眼眸清澈明亮,带着几分不屑,天地不容,又如何!他自身就是一方世界,不假外求;鬼神不容又能怎样,他就是众神之主,万鬼之王,鬼神见了他都要俯首称臣。 钟神秀缓缓的挥出了一拳,拳头莹莹如玉,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没有惊人的威势,没有骇人声势,平平无奇,却实打实的接住了撼天神拳。 “轰!” 双拳碰撞,天地震动,空间整个都破碎了,露出了无比黑暗的大洞,发出了强大的吸力,所有羽化门弟子都站立不稳,惊得全力调动体内的力量,抵挡着这股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吸力,极为勉强。 华天都也感到一股无比强大的法力爆发,身形一震,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坚硬无比的拳头不断滴落血水,居然受伤了。 钟神秀眉头一皱,扫了一眼羽化门的所有弟子,看着破碎不堪空间,停下了争斗,一挥手,一道法力飞出,如同一团清光,融入虚空,黑洞渐渐缩小,空间恢复,吸力不在了,所有弟子这才狼狈的松了一口气,骇然的看向了钟神秀和华天都,这二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一击就将空间击碎了,差点让他们被空间吞噬了。 华天都收回拳头,低头打量着滴血的手背,微微皱眉,法力微微闪动,瞬间恢复如初,这才抬起头来,带着几分慎重之色,说道。 “好强大的修为,居然可以让我流血!” 华天都依旧不惧钟神秀,他刚刚只是出手试探,并未用尽全力,当然钟神秀亦是如此,二人只是小试牛刀,试探对方的实力,并未打算全力交手,天魔战场也经不起他们的争斗。 “我可以为刚刚的那句话道歉,是我说话过于轻浮,不够严谨!” 钟神秀的实力足以让华天都收回那句话,实力才是硬道理,华天都不愿因为这点小事,和钟神秀这位强大的真传弟子为敌,不划算。 钟神秀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华天都不同于金日烈,是下任掌教的第一人选,既然已经开口道歉,倒也没有必要咄咄逼人。 “既然如此,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今日之事,就此了结!” 钟神秀眉头舒展,向后退了一步,负手而立,温润如玉,出尘脱俗,飘逸如仙,哪里还有刚刚骇人威势,人畜无害。 华天都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愿多树敌,何况敌人还是钟神秀这等修为强悍的存在。 华天都周身法力平息收敛,再次化为了平平无奇的模样,返璞归真,高深莫测,目光湛湛,再次看向了不远处的方寒,冷声道。 “方寒,你还不交出七煞葫芦,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这话一出,方寒神色大变,华天都刚刚出手的威势他已经见识过了,他是万万不能抵挡的,即使是暴露了最大的底牌黄泉图,结果也没有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依旧会被轻松拿下。 方寒脸色铁青,眼眸中满是不甘心,迟迟不愿意交出七煞葫芦,沉默不语,低着脑袋,牙关紧咬,咯噔作响,后槽牙都被咬碎了,嘴里多了几分腥味,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起,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之中,一滴滴红艳的鲜血滴落在脚边,心中充满了耻辱和愤怒。 华天都见此,手一扬!顿时之间一股大力笼罩住了方寒,方寒的四肢百骸好像被捆绑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啊!啊!啊!” 方寒心中一惊,张口吼出了天龙八音,同时精神高度集中,七煞葫芦冒出了一道黑烟,化为了一匹巨狼,包裹住了全身,这是七煞葫芦中的天狼战铠。 “雕虫小技。” 华天都看也不看,反掌一拍!也没有什么华丽的光芒,就是冥冥之中有着暴烈气流压了下来,好像天柱被折断,天空崩塌了一样,被这股无形的大力一压,方寒身上的天狼战铠陡然爆碎!那天龙八音也吼不出来了,整个人的身体,被狠狠的压向地面,匍匐在地。 恨!无边的恨从方寒心中升腾起来!他很早以为,自己已经找回了失去的尊严,但是现在那尊严,又重新失去了!在华天都强大的实力之下,悲惨的失去。 “我要学黄泉大帝,建立轮回,让世间有公道,有报应,可是如今我连自己的尊严都保不住,还谈这个有什么用!” 方寒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现的弱小,他迫切的需要强大的力量! “不管怎么样,都要强大的力量啊!有力量,才有尊严!有尊严,才能够谈到理想!” “我需要力量!强大的力量!” 方寒心中疯狂的咆哮着,全身挣扎,但却无能为力! “大师兄,还望你替我收回灵风剑,狠狠处置这魔门的奸细,最好废了他的武功,才能够震摄另外的弟子啊,要不然,我们羽化门数十万弟子,盘根错节!牵扯到很多真传弟子,您不杀鸡儆猴,恐怕以后难以整顿。” 姓左的内门弟子见到方寒吃瘪,被华天都一招擒下,眼眸中闪过喜色,无比怨恨的低着方寒,大声建议道。 “灵风剑不在他的身上,不过你说的也在理,确实应该杀鸡儆猴!” 华天都精神感知了一下,没有发现灵风剑,眉头微皱,点点头,就要再次动手,废掉方寒的修为武功。 钟神秀眉头微皱,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方寒再怎么说也是方清雪的人,而且也不是魔门奸细,虽然私藏了黄泉图,但也是他个人的机缘,可以理解,想到此处,钟神秀踏前一步,对华天都说道。 “还请华师兄给我给面子,他是清雪的人,不会是魔门奸细!” 钟神秀给足了华天都面子,称呼了一声华师兄,这是表示不会和他作对,争夺第一真传弟子的地位,让华天都停下了动作,有些为难的看向钟神秀。 “既然钟师弟说情,我也就放过他一次!” “只是那七煞葫芦毕竟是一件魔宝,不能再使用了,我要收回!” 钟神秀闻言,伸手一招,方寒手中的七煞葫芦顿时飞出,落入了他的手中,打量了一眼,轻笑道。 “此事简单!” 话音一落,一道真火从钟神秀口中吐出,将七煞葫芦团团罩住,烈焰升腾,散发着骇人至极的热量,熊熊燃烧,暴烈而又明艳。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 无比炙热的火焰将七煞葫芦团团包裹住,葫芦表面冒出了一道黑色的烟雾,化为了一头天狼,凶残阴冷,狡诈歹毒,无尽的怨气从这头天狼的身上散发出,扬着脑袋,眼眸中闪烁着绿光,张开了狰狞的狼口,露出了锐利的獠牙,死死的盯着钟神秀,嘴里发出了嗡鸣声,一副随时都要扑上来撕咬的样子。 钟神秀嘴角微微勾起,发出一声哂笑,眼睛中带着几分鄙夷,冷声道。 “不过是一道凶戾之气化形,也敢冲我呲牙咧嘴!” 话音一落,真火更明亮了几分,直接突破了黑烟的防护罩,暴虐烈焰将天狼吞噬,团团包裹,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只是可以听到烈焰之中传出了哀嚎惨叫之声,那是狼遇到了无法抵抗的情景才会发出来的绝望之声,充满了凄凉和痛苦。 眨眼间,那头黑气所化天狼就被炼化了,整个七煞葫芦也算是废了,这件魔宝最强的手段就是这道黑烟,是魔道弟子杀了不知多少生灵性命才收集到煞气,怨气,戾气,经过魔道神通炼化,形成这道天狼黑烟,如今却是化为了乌有。 七煞葫芦没有天狼烟,威能大减,这枚葫芦虽然也算是天地异种,但是却并无多大的玄妙,也只有下品灵气的威能,盛放一些丹药之类的还可以,用来对敌攻伐,就力有不逮了。 方寒见此,脸色黯淡,七煞葫芦被钟神秀的真火废了,威能大减,没了这件魔宝的护身,他的修炼之路必定要比现在慢上不少,心中有些悲伤。 钟神秀将方寒的反应看在眼中,并未放在心上,右手伸出,对着西方天地猛地虚抓了一下,一道太乙庚金之气跨越虚空而来,呈现白金之色,杀气凛然,锋芒锐利。 众人看着这道庚金之气,眼眸紧缩,不是惊骇,而是眼睛承受不住这道太乙庚金之气的锋芒,一阵刺痛从眼眸中传来,所有人不敢再看,连忙移开目光中,只用余光打量着。 钟神秀恍若未觉,低头看了一眼这道太乙庚金之气,似乎是十分满意,点点头,低声道。 “品质不错,有着白虎煞气,如果炼入葫芦之中,必定可以大大增加杀伐之力!” 钟神秀说罢,屈指一弹,食指碰撞在了这道太乙庚金之气上,发出了叮当的清脆声响,犹如金铁交击,悦耳动听,隐隐在这道太乙庚金之气中传出了一道咆哮之声,百兽惊惧,山林沉寂。 “吼!” 这时白虎怒吼,声震天地,在众人的识海之中响起,让所有人心中不由震动,胆寒心颤,心神俱惊。 这道太乙庚金之气被钟神秀一指弹入了葫芦之中,烈焰肆虐,葫芦壁几乎化为晶莹透明的了,这道太乙庚金之气进入葫芦之中,顿时化为了一头白金色的猛虎,身形巨大,气势凶悍,威风凛凛,毛发柔软,抖动成浪,仰头发出了了愤怒不屈的怒吼,左冲右撞,想要撞开葫芦,逃出此地,十分凶猛。 钟神秀看着挣扎不断的白虎,眉头微皱,澄净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沉吟,突然抬头看向了天空,众人纷纷感到不解,纳闷钟神秀要做什么。 钟神秀眼眸中爆出了璀璨的光芒,两轮昊日从眼眸深处浮现,抬起手臂,对着九天之外太阳猛地一抓,,一道太阳真火径直落下,空间扭曲,似乎都承受不住这道太阳真火暴戾的热量,炎热的气浪,扩散开来。 羽化门众弟子全身一下就湿透,汗水疯狂的冒出,他们根本承受不住这等炙热的气息,纷纷后退,一连退出了二十多丈,这才勉强承受得了这等热浪,眼眸瞪大,惊骇的看着漂浮在钟神秀眼前的那朵神火。 钟神秀好似根本感受不到太阳真火散发出来的极致高温,身上没有一丝的汗迹,神色淡定,嘴巴张开,吹出了一道气,将太阳真火吹成了一条细细的金色丝线,向着葫芦内部飘去,速度缓缓的没入其中。 这朵太阳真火进入葫芦内部之中,顿时化为了一道无比璀璨锐利的剑气,在正咆哮的白虎脖颈上轻轻一绕,白虎顿尸首分离,毫不锐利,无物不斩。 白虎轰然倒地,再次化为了太乙庚金之气,和这道太阳真火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化为一道赤金色的玄妙气体。 钟神秀见此,十分满意,手中掐动法诀,指影密布,一道道的法印符箓被打出,落在葫芦外壁之上,在真火的炼化下,隐入了其中,原本晶莹剔透的葫芦好似染上色了,一抹赤金之色蔓延开来,先是一点,渐渐扩大,最后整个葫芦都呈现出赤金之色,明艳璀璨,散发莹莹宝光,透出了纯阳气息,只是看去,就能感到一阵心惊胆战,隐隐有锋芒外露,威能惊人。 钟神秀一挥手,真火熄灭,赤金色的葫芦落在了手中,刚刚从烈焰之中飞出的葫芦,并不炙热,只是淡淡的温暖气息,钟神秀低头打量了一眼掌心中的赤金葫芦,微微点头,转头看向了跪倒在地上的方寒,随手一抛,落在了方寒的眼前,轻声道。 “七煞葫芦是天妖宗的魔宝,你作为羽化门弟子一直用它防身,影响的确不好,我将其重新炼制了一番,日后你就用它防身吧!” 方寒看着眼前的赤金葫芦,眼中透着几分惊骇之色,这赤金葫芦居然是一件纯阳宝器,比七煞葫芦威能妙用要大多了,这等手段实在太恐怖了,要知道即使长生秘境的高手,想要炼制一件纯阳宝器,也要耗费极大的心血和精力,更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有几分把握,哪像钟神秀,不过片刻功夫,就炼制出来一件纯阳宝器。 “纯阳宝器,钟师弟好手段,好神通!” 华天都淡然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惊色,目光凝聚,投向了钟神秀,心中无比忌惮,这等手段,即使是他也做不到,纯阳宝器他有,甚至道器他也有,但是都不是他自己炼制的,他修为还未达到那等境界,只有迈入长生秘境修为,才能炼制出纯阳宝器,至于炼制道器,那就需要更加强大的修为。 方寒精神力外放,轻轻触碰了一下赤金葫芦,顿时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涌上心头,原来钟神秀炼制此宝之时,并未将方寒之前的精神印记炼化,自然轻易就被方寒掌控了。 方寒念头一动,一道赤金色的光芒飞出,速度极快,在方寒周身轻轻一绕,一道虎啸之音响起,宛如晴天霹雳,声势骇人,震动虚空,方寒顿时感到周身的束缚之力被这道赤金光芒斩开了,站起身来,赤金葫芦飞起,落入方寒的掌心之中。 华天都精神微微一震,他用来束缚方寒的法力被破了,让他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钟神秀,见他静立不语,这才将目光看向了方寒,神色冰冷,眼中满是寒光,低声说道。 “方寒,你倒是好运气,有钟师弟帮你重新炼制法宝!” “滚吧,望你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日后不要再如此嚣张跋扈,不是每次都有人可以护住你的!” 华天都说到这里,目光移动,瞥了一眼淡定自若的钟神秀,心中越发忌惮,这位刚刚成就真传弟子一年的钟神秀,神秘莫测,修为强横,他隐隐有预感,这人将是他成为羽化门掌教的最大竞争对手。 “看来,我要尽快突破了,只有尽快踏入长生秘境境界,才能有把握压下此人,成为下一任掌教至尊!” 华天都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环顾一周,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严声道。 “你们要引以为戒,羽化门作为仙道大派,风气绝对不能坏了,不然宗门容得,我也容不得!” “听清楚了没有!” 一声厉喝,震动天地,所有的羽化门弟子纷纷躬身拱手,一脸肃穆的大声回道。 “谨遵华师兄之命,我等听清楚了!” 华天都颔首点头,十分满意众弟子们的反应,转身就要离开此地。 “且慢!” 一声大喝响起,方寒向前踏出几步,傲然站在了华天都的面前,眼睛里一片血红,执拗而又倔强的仰着头,和华天都对视,没有一丝躲闪,无比的坚定,朗声道。 “华师兄,你今天用宗门大义压我,当众辱我尊严,我口服心服!因为你比我力量强大百倍万倍,我不是对手。但不知道华师兄,可敢够给我十年时间!” 华天都将方寒居然胆敢和自己炸刺,眼眸深处凶光一闪,怒气隐隐,发出一声嗤笑,蔑视的注视着这位外门弟子,冷声道。 “十年时间?” “你想干什么?莫非你想用这十年时间,苦练修为,然后找我报仇?” 华天都这话一出,众人哗然,纷纷将嘲弄的目光投向了不自量力的方寒,发出了讥讽之语。 “方寒,这是疯了吧,十年时间?就是给他百年时间,他也不可能赶上华师兄的!”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方寒也实在是他将自己当回事了,华师兄是何等惊艳绝世,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和他玩十年之约!” “可不是吗,人要有自知之明,方寒不过是肉身境修为,居然想要用十年时间,赶上华师兄,简直痴心妄想!” 一道道讽刺的话语响起,钻进了方寒的耳中,他不为所动,依旧用坚定而又倔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华天都,冷冷嘲讽道。 “华师兄,怎么了?你不会害怕了,不敢应下这十年之约吧?” “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想用十年时间修炼,找你报仇雪恨!不知道华师兄敢不敢给我这个时间,若是不敢给我这个时间,立刻就废了我,也可以在事后,找别的弟子暗中废了我。” 方寒咬着牙,从牙缝之中崩了声音,他这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今日若是不能用激将法逼得华天都应下十年之约,方寒必定要举步维艰,日日提心吊胆,担忧被华天都暗中算计,身死道消。 周围的弟子,都被方寒的行为搞得惊呆了!一个外门弟子,居然敢向真传大师兄叫板!这个世道,简直太过荒唐了!方寒今日的举动,就好像一个种田的农民对皇帝说,我要夺了你皇位一般可笑! 钟神秀看着自断后路的方寒,心中暗暗点头,明白方寒此举的用意。 “方寒倒是够狠,心机深沉,他如今当众定下十年之约,华天都投鼠忌器,必然不会加害于他,甚至为了名声着想,还要拦住其他人找方寒的麻烦,这是被方寒将军了啊!” “不论华天都愿意不愿意,都要答应下这十年之约了!” 钟神秀看得明白,念头微动,就明白了事情结果,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这永生世界版本的莫欺少年穷。 “不过,话又说回来,方寒如果不是气运所钟,天选之子,十年之约的结果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 想到这里,钟神秀有些想笑,嘴角微微抽动,引起了华天都的注意,华天都不由将目光看向钟神秀,语带深意的问道。 “钟师弟,此事你如何看?” 钟神秀轻笑一声,目光在华天都和方寒之间来回打量,透着几分古怪之色,答非所问的说道。 “我站着看啊!” 华天都闻言,脸色微变,知道钟神秀不愿掺和此事,又将锐利的目光看向了方寒,发出一声冷笑。 “哈哈哈!” “你蝼蚁一般的小人物,居然敢挑战我,别说给你十年,就是给你一百年都没有什么。你们都听好了,以后不要找他的麻烦!我给他机会,让他苦练,十年时间,看他怎么报仇雪恨?我羽化门弟子之中,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有勇气的人,十分难得!我华天都心胸也没有这么狭隘小气,为了你这一只小小的蝼蚁,就大动干戈除掉你。那还修什么仙,了什么道?求什么长生!” 华天都话说的是十分大气,心胸器量当得起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的名头,远超常人。 “噗通”一声,方寒听到这话,直接跪倒在地,双指并拢,举过头顶,指天发誓道。 “皇天在上,我方寒十年之内,必成为真传弟子,和华天都于天刑台上,决一死战!不战胜此人,我方寒立刻自杀,永生永世,飞灰湮灭。皇天作证,我方寒若有违誓言,天地诛灭,人神共杀!” 看见方寒如此决绝发出誓言,羽化门众弟子纷纷一愣,眉头紧皱,修行之人誓言可不是乱发的,如果不能完成誓言,天道必然会降下劫难,十死无生。 “这样的人,炼一百年都不可能比得上华师兄。” “我看他是被华师兄训斥得脑袋坏掉了。” “华师兄会不会理会他?” “当然不会,华师兄何等身份?只当他做狗叫罢了。” “真是狂妄自大的人啊,不过华师兄涵养真好,是我早一掌拍死算了。” “这人也不是一般,他是拿语言挤兑华师兄呢,至少在十年之中,别人都不会找他的麻烦了,华师兄还要护着他,免得被人说怕他成长害他。” “这点小聪明,谁看不出来?不过他也只有十年时间好活了。他也是图一时最快,十年时间,一晃就过,到时候就会后悔。” 华天都见方寒发出了如此狠毒的誓言,眼眸微微波动,多了几分动容,脸上的轻视和讥讽消失不见了,冷声道。 “好好好!你性子倒是执拗,勇气可嘉,和方清雪师妹很像,只是也过于偏激了,已经入了魔道,我就给你十年时间,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成长到什么境界,是否可以在天刑台上和我一决生死!” “只是你如此心性,怕是很难踏入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那十年之约也就没了意义!” 钟神秀眼眸一闪,对华天都提起方清雪有些不满,眉头微皱,突然出声道。 “我倒是看法和华师兄不同,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这也是心性坚毅的表现,我笃定他必然会在一年内跨入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 华天都见钟神秀突然出言,心中不解,脸上多了几分兴致,出言说道。 “哦!钟师弟居然如此看好他?” “一年之内,跨入神通秘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钟神秀闻言一笑,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轻声道。 “华师兄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打个赌,就看他能不能在一年时间内,跨入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 华天都好胜心一下就被钟神秀激发出来了,方寒不过是个蝼蚁,即使和他定下了十年之约,他虽然有些恼怒,却也不放在心上,但是钟神秀却不同,实力强大,神秘莫测,华天都看不透,是一位值得正视的对手,饶有兴趣的说道。 “既有赌约,自然也要有赌注!” “如果方寒可以在一年时间内,踏入神通秘境,我愿意拿出一件下品道器给你!”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一九之数的解释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下品道器,这可是大手笔,只有华天都这种福缘深厚,气运隆盛之人才能如此豪气,要知道道器极为稀少,威能强大,妙用无穷,神通境高手中极少有人可以拥有道器,价值太高了,超乎想象。 钟神秀依旧淡定无比,他虽然没有华天都豪富,但是还是有着几分家底的,道器虽然他拿不出来,却可以用其他的东西代替,价值绝对不弱于下品道器。 “华师兄身家雄厚,财富惊人,如此大手笔,我自愧不如!” 钟神秀没有丝毫的局促惭愧之色,眸光清亮,湛湛明眸看着微微得意的华天都,继续说道。 “道器我没有,我就拿出一门大吞噬术,作为赌注,不知华师兄可否愿意!” 华天都神色剧变,无比震惊,大吞噬术可是三千大道之一,虽然不能排进前十名,却也足以排进前二十名了,这等无上神通价值比下品道器还要大得多,就拿羽化门来说,道器虽然珍贵,却依旧有不少,大事三千大道却只有一种,就是大阴阳术,记载在羽化天经之中,只有掌教至尊才可以修行,珍贵无比。 “钟师弟才是大手笔,你若不怕吃亏,我自然没有意见!” 华天都深深的看了一眼钟神秀,心中的忌惮更大了,没想到不显山不漏水的钟神秀,居然身怀三千大道之一的大吞噬术,这等无上神通没有大机缘,大造化,根本就无法得到。 华天都机缘深厚,得了盘武仙尊的传承,盘武大力神通就是依据大本源术创造而出的,修炼圆满之后,可以开辟出九大识海,修炼者法力雄浑之极,远超同境界的修炼者,纵横无敌,睥睨天下。 钟神秀的大吞噬术,是他参悟这个世界法则自己领悟的,这种三千大道,钟神秀悟出了不少,都被他融入了阴阳大道之中,万法归一,使得他在阴阳大道中走的越来越远。 “大吞噬术,那是什么神通,不曾听过,很珍贵吗?” “看华师兄的反应,应该是极为高明的神通功法,价值不弱于下品道器!” “钟师兄神秘莫测,能够拿出价值不弱于道器的神通功法,应该也是有着大气运的!” 羽化门的其他弟子境界地位不足,不知道三千大道的珍贵,发出了议论声,猜测这大吞噬术的究竟有何珍贵的。 华天都和钟神秀定下的赌约,最后看了一眼方寒,目光阴冷无比,透着里冷漠无情,轻笑一声,身体化为一道仙光,就消失在天魔战场之中。 众弟子也纷纷回过神来,他们此时心神俱疲,先是遇到了天魔王进入天魔战场,虐杀羽化门弟子的变故,好不容易通过了考核,又遇到十年之约,一年赌约,精神接连受到刺激,过于兴奋,如今事情结束,自然会感到累。 钟神秀看着羽化门众弟子通过空间通道,回到羽化门,整座天魔战场只剩下了钟神秀和方寒二人,十分安静。 钟神秀目光无比犀利,好似可以看透方寒所有的隐秘,让方寒心中惴惴不安。 钟神秀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若有深意的说道。 “我相信,以你的机缘造化,一年之内,定会踏入神通秘境的,不要让我失望!” 方寒心中凛然,暗暗猜测钟神秀话中的意思,还未回应,钟神秀就身化一道阴阳仙光,钻入了虚空,消失在天魔战场。 “好恐怖的人物!”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天魔战场突兀响起,声音中带着几分后怕,似乎无比忌惮。 “阎,你说的是谁?” “华天都还是钟神秀?” 方寒没被这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心神微动,身体钻进了黄泉图之中,看黄泉图内世界中的一条黄色蛟龙,这道蛟龙体形威武,容貌狰狞,十分威严,神色凝重,两个硕大的蛟眸中透着睿智的光芒,回答道。 “两个人都很恐怖,无比的恐怖,如今我的实力尚未恢复,需要十分小心,不敢在这等恐怖的人物面前暴露踪迹,很容易就被他们察觉到!” 方寒心中多了几分沉重,华天都和钟神秀的强大还要超乎他的想象,连见多识广的阎如此形容二人的强大。 “那我在十年时间内,是不是很难超越华天都?” 这头身形巨大的蛟龙猛地缩小,只有一米长,缠在了方寒的手臂上,头颅扬起,注视着方寒,神色凝重的说道。 “你有大奇遇,大机缘,其他人也有大奇遇,大仙缘。” “那个华天都和钟神秀交手时,用的是撼天神拳,这门拳法我听闻过,你怕是有大麻烦了!” 阎脸色无比的沉重,眸子里满是阴影,见方寒有些不明白,解释道。 “撼天神拳是盘武大力神通中记载的功法,华天都应该是得到盘武仙尊的传承,这是一位不弱于黄泉大帝的无上大能!” “如果那华天都真的得了盘武仙尊的道统,那么你要战胜他,还真的是太难太难了,盘武仙尊乃是上古九尊之一,修行的年代还早于几大魔帝,远古时代就已经炼道成仙,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在炼道成仙之前,在玄黄大世界中留下了自己道统,他的盘武大力神通,修炼之后,法力雄浑,当世难逢敌手,纵横睥睨,最擅长的就是以力服人,人莫敢不服,算了,我不说太多,免得打击你的自信。” “我没有什么可以打击的,我的自信,如日月在天,如江河在地。修炼是看来的人,不是看功法,路一步一步的走,就算华天都得到了那个什么?你所说的那个传说中的永生之门,也不能灭掉我自信!” 方寒心中一沉,只是脸上却露出了坚定的神色,压力越大,动力越大,他从一个奴才成为如今的羽化门弟子,一路走来,无比艰辛,心志坚如金铁,不会被困难吓倒的。 “百折不挠,勇往直前,修炼者就要有这种精神,才能在大道修行中走的更远!” 阎露出了欣赏的神色,对方寒的表现十分满意,他将方寒看做是黄泉大帝的传人,自然不希望方寒心有畏惧。 “华天都底细你已经说了,那钟神秀呢,他又是什么来历?” 方寒没有因为阎的夸赞而有所有骄傲,依旧保持着冷静,侧头看着阎,再次问道。 “这个钟神秀和方清雪关系匪浅,渊源颇深,几次出手,都是因为有人辱及方清雪,神秘得很,到底是什么底细?” 阎眉头微皱,眼眸中满是疑惑,思索了半晌,才吐出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我不清楚!” 方寒闻言一愣,错愕的目光看向了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阎如此困惑,往日他不论遇到什么人,什么情况,见多识广的阎,都能知道一二,从未让他失望过,如今他还是第一次说不知道。 “不清楚?” 阎神色凝重,眸子里闪过光芒,带着几分挫败的说道。 “钟神秀实在是太神秘了,比华天都和方清雪都要神秘,我根本看不透他的底细!” “而且他能够拿出一门大吞噬术作为赌注,必然也是有着大机缘,大造化的人!” “他的实力甚至可能比华天都还要恐怖,我怀疑他可能已经发现我了,只是不知为何他不曾点出!” 阎露出了几分笃定之色,他刚刚竭力隐藏着自己的存在,但是依旧感受到了一道无比锐利目光的注视,应该是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你说什么?!” 方寒发出了一声惊呼,心神剧震,险些不能自持,如果说七煞葫芦对他而言可以护身杀敌,作用极大,那么蛟伏黄泉图就是他的命根子,如今他能够有这样的成就,全赖黄泉图的存在,阎就是他修炼道路上的名师,指点方向,黄泉图是他深的秘密,决不能被人发现。 “钟神秀怎么可能发现你的存在?会不会你猜错了!” 阎摇了摇脑袋,眼眸中满是坚定之色,沉声道。 “绝对不会是我的错觉,最后钟神秀离开时的话,充满了深意,他应该是发现了我的存在!” “你也不用担心,他既然没有揭穿你,出手抢夺黄泉图,应该不对你产生威胁!” 方寒心中稍定,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脸色沉重无比。 “钟神秀竟然如此强大,连你的存在都能发现,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他和华天都打赌,拿出的那门大吞噬术究竟是什么神通,居然让华天都都感到吃惊?” “仙界的永生之门中,在天地初开之时,一共流传出了三千大道,演化出种种无上神通,黄泉大帝留下的道统五帝大魔神通就是根据大五行术创造而出的,华天都修炼的盘武大力神通也是根据大本源术创造而出的!” “大吞噬术虽然比不上大五行术和大本源术在三千大道之中的排名,但是十分靠前的大道,得到这门大道之术,足以让人纵横天下,所向披靡了!” “钟神秀竟然可以毫不在乎用这等三千大道之术作为赌注,侧面就可以看出他有多神秘,多恐怖了!” 阎不断的运转智慧,推测钟神秀的底细和实力,最后依旧是一无所获,感叹的对方寒说道。 “三千大道之术,都可以随便拿来做赌注,钟神秀果然恐怖神秘!” 方寒不知道盘武大力神通如何,但是却没少听阎夸赞五帝大魔神通的厉害,那可是和羽化门不传之秘的真空阴阳道比肩的神通秘法,威力无穷,玄妙莫测,可以说一门三千大道之术就可以建立一座仙道大派,传承几十万年,这等珍贵的存在,钟神秀都不在乎,远比方寒想的还要神秘。 “阎,如果华天都和钟神秀两人比斗,胜负如何?” 方寒对华天都这位第一真传弟子的实力还是极为认可的,如今又出现了一个钟神秀,自然想要知道二人之间的实力强弱。 阎侧头看了一眼好奇的方寒,没有多想,十分快速果断的回答道。 “一九之数吧!” 方寒闻言有些不明白,眉头微皱,继续问道。 “谁是一,谁是九?” 阎摇摇头,在方寒满头雾水的目光下,解释道。 “一九之数说的都是钟神秀!” “什么意思?” 方寒更加困惑,这话让人听得糊涂,眼眸中满是不解之色,紧紧的盯着阎,等待他的解惑答疑。 “我说的一九之数意思是,钟神秀在一刻钟的时间内,足以打死华天都九次了!” 方寒顿时愣住,无语的看着阎,一九之数还能这样解释吗,真是头一次听说。 “钟神秀真的就如此恐怖吗?” 方寒心中惊骇无比,华天都的实力他可是见过了,一招雪满乾坤,冰封千里,冻毙了万千天魔,不乏一些踏入神通秘境的天魔王,恐怖至极。 方寒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恐怖的华天都在阎的口中,如果和钟神秀发生争斗,一刻钟足以被打死九次了,那钟神秀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境界,为何会如此强横。 “钟神秀的实力是不是已经超越了神通秘境,跨入了长生秘境?” 方寒想起了神通秘境之后的境界,连忙出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 “钟神秀应该还在神通秘境,只是他的底蕴无比深厚,比修炼了盘武大力神通的华天都还要深厚,也不知他究竟是修炼的什么功法神通,真是让人好奇?” 阎十分笃定的告诉了方寒答案,眼眸中闪过好奇和探寻之色,对钟神秀的功法十分感兴趣,他已经想过所有自己知道功法神通,都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华天都虽然只是风火大劫的修为,但是根基深厚,法力无比雄浑,堪比神通十重逆天改命的高手,但是依旧不是钟神秀的对手,这怎能不让阎感到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算了,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我们还是先回羽化门吧,成为内门弟子之后,有很多的东西要领。领了东西,我就要闭关修炼了,这次天魔战场上收获不少,等我一举踏入神通秘境,就让那些人去惊讶吧。” “你如果可以在一年时间内迈入神通秘境,帮助钟神秀赢得赌约,说不定可以得到他的赏识,赐你一些东西,足以让受益匪浅了!” 阎听到方寒如此说,顿时有了想法,他是个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器灵,看人极准,钟神秀绝对是一个大方的人,如果方寒能够不负他的期望,助他赢得华天都,必然不会出手小气的。 方寒闻言眼睛一亮,不仅是为了钟神秀的赏赐,更是因为可以让华天都吃瘪,如果他可以一年内踏入神通秘境,华天都就会损失一件道器,绝对会消减华天都的实力,这对方寒是一件好事,心中斗志猛地燃烧起来了,兴奋道。 “既然如此,我定要在一年时间内,踏入神通秘境,先挫一挫华天都的锐气,让他知道我方寒不是好惹的!” 穿越过古朴的石门,方寒又回到了羽化门的内仙院之中,这时通过了考核的弟子都已经回来了,各自都讨论着,看到了方寒,纷纷投去了异样的目光,甚至有的人对着方寒指指点点,一脸的鄙夷。 方寒挑战华天都的事情,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现在可谓是传播得沸沸扬扬了,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就连那些半长老考官都向方寒投出了异常的眼神,似乎是看瘟神一般,绝对不和方寒多说一句话。 方寒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他一心想要踏入神通秘境,让华天都吃瘪,匆匆领了内门弟子东西,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闭关修炼去了。 天刑大殿,白玉一般的地面上放着两个黄色的蒲团,上面端坐着二人,都是少年模样。 “只是让你小子去救援一下考核的弟子,你怎么会和华天都对上了?” “还定下了赌约,倒是没看出来,你机缘不小,居然身负大吞噬术这门三千大道之术!” 天刑长老懒洋洋的脸上带着几分苦笑,苍老的眸子里露出了几分惊奇之色,他虽然知道钟神秀实力强大,但是没想到居然可以和华天都交手,这等修为,已经可以争夺下任的掌教之位了。 “你有没有想过成为羽化门的掌教至尊?” 天刑长老脸上露出了几分慎重之色,一挥手,一道法力散开,将整座大殿护住,隔绝了他人可能的窥视,争夺掌教之位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再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钟神秀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的扫了一眼认真的天刑长老,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哈欠,随口答道。 “没兴趣,掌教之位有什么好的?” “费心费力,太累了!” 天刑长老闻言,须发皆立,眼睛瞪圆,没好气的训斥道。 “胸无大志,你可知道,如果你可以成为掌教接班人,就可以修炼我羽化门最玄妙的《羽化飞升经》,上面记载的真空阴阳道就是大阴阳术的演化出来的,对你修炼的阴阳大道绝对有着极大的促进!” 天刑长老眼光毒辣,早就在和钟神秀的接触过程中看出了,钟神秀主修的是阴阳大道,所以才会有让钟神秀争夺掌教之位的想法。 天刑长老有此想法,倒不是全是私心,华天都虽然为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但是依旧有不少人对他不满意,天刑长老就是其中之一,原因很简单,华天都和太一门走的太近了,华天都成为羽化门掌教之后,若是对太一门言听计从,会极大的损害羽化门的利益,这让一心为公的天刑长老十分担心。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万归海市 世界之树 钟神秀神色淡淡的,坐在那里也不老实,不是动动手,就是直直腿,听着天刑长老在那里不断的怂恿自己争夺掌教之位,对华天都是一百个看不上,不由感到好笑,没想到平日了威严冷傲的天刑长老也会如此的啰嗦,就像是一个销售人员一般,百般忽悠自己,想要让自己和华天都竞争掌教之位,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天刑长老好像对华天都十分不满,有着一肚子的怨言啊?” 钟神秀身体向后倾斜,手臂支撑在身后,一脸的无奈,挂着几分苦笑,对着天刑长老打趣道。 “哎!” 天刑长老没有否认,先是叹了一口气,身体佝偻了一些,向着钟神秀前倾了一下,这才毫不避讳的点点头,一脸唏嘘感慨的说道。 “我不是针对华天都,他的确是很惊艳,资质超绝,福缘深厚,有着大气运,大造化,羽化门中的弟子,很少有人可以和他相比,修为更是强大,甚至不弱于老夫,但是这不代表着华天都会是一个好的掌教,能够让羽化门更加强大辉煌!” 天刑长老略显沧桑的眸子里,闪过几分回忆,充满了故事,沉吟了一番,这才继续说道。 “华天都此人慕强而凌弱,傲慢且无情,是个极端自私自利之人,他和太一门走的太近了,为了太一门的好处,答应了不少过分的要求,眼看着太一门势力越来越大,我们羽化门本就如履薄冰,怎么能再有这样一个掌教!” 太一门是玄黄大世界的第一道门,行事极为霸道,简直是将自己当做了修炼界的霸主,要求其他几大宗门言听计从,稍有反对,就会遭到太一门的打压报复,太一门有心做修炼界的帝王,一同玄黄大世界,制定规矩,甚至还妄图制定功德秩序,改变玄黄大世界的运转规则,这和当年的黄泉大帝要建立轮回,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通过强权和实力,以最黑暗的手段,建立最公正的秩序。 钟神秀不相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建立的公正秩序,真的会公平公正,如果真的成功了,玄黄大世界必然会比现在更加的混乱,毕竟执掌公平的人心中都充满了私欲和黑暗,怎么可能会秉公执法,徇私舞弊定然会成为常态,说白了就是以此作为自己通知世界的借口罢了,说白了都是霸权主义,和所谓崇高理想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原本羽化门内的弟子,无一人可以和华天都竞争,如今却是不同了,你修为不弱于他,如果可以和他竞争,会有不少人愿意帮助你的!” 天刑长老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给人一种从内而外的轻松感,一脸期盼的看着钟神秀,跃跃欲试的目光让钟神秀感到了压力极大。 钟神秀连忙摆了摆手,他可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这个话题他实在是没有兴趣,只好推脱道。 “此事不急,回头再说吧!” 天刑长老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点点头,并没有继续劝说钟神秀,他心中自有成算,钟神秀表现出了不弱于华天都的实力,哪怕是钟神秀不争,必然也会有人推着他出来争夺,即使他表示自己没有兴趣,华天都那方的人也不会相信,必然也会对钟神秀有敌意。 原因很简单,钟神秀的实力太强大了,只要存在,就是对华天都地位的威胁,使得华天都从唯一的接班人人选,变为了人选之一,这就足够华天都的支持者敌对钟神秀了,即使是华天都自己也会忌惮钟神秀,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 天刑长老能够看清的事情,钟神秀如何看不透,眼眸中闪过一丝后悔,不该在华天都面前出手的,如今倒是惹了一大堆的麻烦,让人烦不胜扰,真是头痛。 钟神秀捂着脑袋,心中感到麻烦,念头翻涌,思量了许多,最后发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幸不再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如果真到了不得不争的时候,大不了直接碾压就是了,有什么好纠结操心的。 “听闻华天都已经离开了羽化门,前往了太一门,要在太一门的仙器深处闭关,争取突破境界,尽快成就长生秘境,看来是感受到了你带给他的压力!” “你有什么想法,可不要落后华天都太多了!” 天刑长老神色一正,想起了一件事,连忙提醒着钟神秀。 “仙器吗?” 钟神秀对太一门还是有些了解的,太一门是仙道十宗中唯一拥有仙器的宗派,靠着这件仙器,太一门可以攫取仙界纯阳元气,培养弟子,提升修为,所以使得他们的实力远超其他九大门派,行事霸道至极,弟子们也多嚣张跋扈之辈,眼睛都睁到脑门上了,傲气十足,动辄对其他宗门的弟子颐指气使,当成了臣子奴仆,天怒人怨,却又是敢怒不敢言。 仙器的存在,可以打造许多像羽化门小仙界一般的修炼圣地,大量抽取仙界元气,培养出许许多多的强大弟子,在太一门金丹境界以上的真传弟子至少有着十几人,道号之中都加了“一”字,作为区别,如赵玄一,宋唯一等,每一个修为都强大无比,即使不如华天都,也相差不远,足可见太一门实力有多么强大了。 钟神秀眉头微皱,他倒是不担心华天都实力变强,即使华天都是突破了长生秘境,对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只是看着一脸关心的天刑长老,他也不好说自己只想躺平摆烂,没有任何打算,眼珠转了一圈,有了想法,缓缓开口道。 “我打算离开宗门,前往万归海市看看!” 天刑长老点点头,对钟神秀的打算并没有干预,他认为钟神秀这等机缘深厚之人,只要外出,必然会有所收获。 “出去看看也好,你自从拜入了羽化门,从未外出过,确实是不利于你的成长!” 钟神秀这才辞别了天刑长老,没有回自己的清微峰,直接向着万归海市而去。 万归海市是最近一甲子,万归仙岛组织的一个海上市场,市场上货物应有尽有。许多海外散修,采集的药材,发现了灵器,法器,都到这市场上去买卖交换,海外各国,也到海市上购买东西,有的皇帝也到海市上求购灵丹妙药。不过这个海市因为是最近发展起来的,所以诸世界中没有记载。诸世界那本书,是风白羽百年前写成的。天下的事情,日新月异,其中的信息有些已经过时了。 一座大阵在虚空中浮现,无数金灿灿的符箓闪耀着光芒,钟神秀俊朗脱俗的身影出现在了海面之上,羽化门距离万归海市不知有多少万里,他自然不会飞遁而来,太耗费时间了,直接施展虚空挪移大阵,穿梭空间,不过片刻时间,就来到了大海之上。 虚空挪移大阵虽然方便快捷,但却不是一般人可以用得了的,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太耗费法力了,也只有钟神秀这等打破了万古限制的特殊存在,才能在神通秘境之时靠着自身修为施展虚空挪移的大神通,其他的神通秘境修炼者多要借助法宝和丹药,才能施展这种大神通。 钟神秀驾驭真气,找准了方位,向着南海大陆,也就是万归海市的所在地,不紧不慢的飞腾着,海上风和日丽,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了春天的气息,钟神秀的眼神锐利看向远处,只见一片广阔的大陆漂浮在海洋上,上面似乎有城池,人口,商铺沿着海岸的港口,无数船只停泊,或者来来往往,比起内陆来繁华十倍。 那些船只,有楼船,也有帆船,更有五牙大舰,钟神秀在大离王朝也见过不少的船只,大离王朝的都城离京有很多东西物资,都要靠水运楼船送过来的,其中十万斤,数十万斤的大船,钟神秀也都不是没有看过。 但是,这海上大陆港口上的船只,却依旧让钟神秀大吃一惊!因为他看到了其中有许多巨型大舰,如山一般的漂浮在海面上,人群如蚂蚁一般在巨舰上走来走去上上下下,那些巨型大舰,只怕可以载重百万斤,甚至千万斤! 钟神秀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巨型大舰!而且他明显的感觉到,那些巨舰有浓烈的钢铁气息,居然也是钢铁铸造的,和现实世界中的战舰货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多了一些超凡世界的特色,炼制过程中,添加了许许多多的符箓,这些巨舰堪称法宝,十分强大。 那些巨舰,是天下第一帝国大玄帝国的船只,每年大玄帝国要和万归海市进行大量的贸易往来,运来种植的草药,收购海上的奇珍异宝回去,甚至还运送法晶。这种钢铁大舰,海上劈波斩浪,日行万里。 大玄帝国是太一门统治的势力范围,国力强盛,和大离王朝不同,整个帝国中,修行气氛浓郁,皇室和门阀都是修行家族,大部分都是太一门弟子长老建立的,实力强横,不弱于一些小的仙道宗门。 钟神秀接近这片大陆,就看到也有一些人飞来飞去,当然其中大多数都是身穿灵器法衣,或者运用极品法符悬空符的人,神通秘境的高手倒是没有看到几个。 钟神秀连忙收摄住本身的法力,只凭法衣的力量缓慢飞行,凌空虚渡,倒不显山露水。 这万归海市之中,最大的商铺叫做玄龟阁。是万归仙岛自己开的,里面各种药材,法符,灵药,应有尽有。 钟神秀在一座大城最中央,看似皇宫的地方落了下来。这却并不是皇宫,因为大门口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玄龟阁三个字。这座大宫殿的顶上,也铸造了一尊巨型玄龟,似乎要腾空飞去。 钟神秀刚刚在“玄龟阁”前落下,就立刻有几个弟子迎了上来,热情招呼道。 “阁下是哪一门哪一派的?或者是散修?来玄龟阁是卖东西?还是买东西?” 这几个弟子,身穿着法衣,手拿拂尘,眼神精光电射,肉身气息强横,肉身修为都是八重神勇,九重通灵境界的人。这种境界,在世俗之中,是武学宗师,而在仙道门派,却就是一个小弟子。不过他们手上的拂尘,发出丝丝的法力,似乎是一件灵器,而且身上多处法力隐隐,还藏有强大的灵器或者法器,倒是富得流油。万归仙岛倒是真有钱,连普通的外门弟子都用得起灵器,财大气粗。 “羽化门弟子,前来买些东西!” 钟神秀周身一道法力隐隐波动,显露了一点实力,顿时让这位身价不菲的万归仙岛弟子脸色微变,态度恭敬了许多。 “法力波动,神通秘境!原来是羽化门的真传弟子!” 说罢,这几位弟子对着玄龟阁内部望去,大声喊道。 “有贵客到!” 话音一落,就有三位神变境界的迎宾弟子走了出来,躬身抱拳,十分恭敬的说道。 “这位师兄,请随我们来!” 钟神秀点点头,这玄龟阁倒是有趣,制度和现实世界的店铺有些像,不同实力的客人,有着不同规格的弟子负责招待,更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有些门道。 钟神秀方寒点点头,跟随这三位弟子进入了玄龟阁中。玄龟阁就真的宛如皇宫一般,一层一层,说不住的美景胜收。到处都设有阵法,霞光隐隐。 这几位神变境界的弟子也只是迎宾弟子,并不是负责招待钟神秀的人,钟神秀跟在他们身后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铜殿前。 “吱呀!”一道刺耳声音响起。 铜殿厚厚的铜门被打开,里面站立了一个男子,浑身如标枪一般挺立,自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沉稳气息,身上的法力深藏,显然是一位神通秘境的高手。 “这位羽化门道友,有礼了,我是万归仙岛真传弟子,海山。” “海道友有礼了。” 钟神秀点点头,走进铜殿,门缓缓的关上,顿时鸦雀无声,仿佛一个独立的空间。 这座铜殿,大约七八百步见方,空荡荡的,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是中间摆放了七口两人多高的水晶大缸,中间养着七只水母,每一只水母身上都散发出了浓郁的水气,强大的精神从七只水母身上传达出来,居然还想迷惑钟神秀,给钟神秀造成一种幻觉。显然,这七只水母都成精了,是一种海中异兽,如果可以修炼到神通秘境,必然可以化形,说不定会化形成大美人,惊艳世人。 钟神秀打量了一番海山的修为,阴阳境,根基稳固,身上隐隐有着水汽波动,显然修炼的是水行功法神通,也不意外,万归仙岛常年屹立海外,自然对水法更加精通擅长,弟子们也多修行水之大道。 “不知道友前来玄龟阁,需要些什么东西,只管道来!” 海山其实也在暗暗打量钟神秀,俊秀疏朗,出尘脱俗,卓尔不群,温润如玉,真是好模样,好风采,让人心生好感,如沐春风,十分舒适。 “我倒也没有什么目标,只是前来看看,找一些感兴趣的东西罢了!” 钟神秀气势并无固定的目标,只是对这处万归海市有些好奇,又不想掺和总门内的争斗,所以才会出来躲清静。 海山眉头微皱,露出了几分难色,思索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不知道友,修炼的是什么羽化门八大神通中的哪一门,我也好为道友介绍一些你用得上的资源!” 钟神秀倒是没有隐瞒,一道法力从指间冒出,碧色如玉,尽染整座铜殿,这是天木大.法神通,钟神秀当初成为真传弟子,得到传授的正是这门功法,他借鉴这门功法,推演出了青帝木皇功,进而推出了五帝大魔神通,将五行大道融入了阴阳大道,只是那些都不能展示罢了。 “原来道友修炼的是羽化门八大神通之一的天木大.法!” 海山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神色,目光湛湛,盯着钟神秀,说道。 “我这里倒是有着一块神木,是我从海上发现的,可以为助你修行神通,只是不知道友是否想要?” 说罢,海山一挥手,一块巴掌大小的木块飞出,悬浮在半空中,这木块,只有巴掌大小,扭扭曲曲,好似一个人形,有些类似于人参形状,但没有根须,木质带着紫黑色,好像紫檀,但质地却又不是紫檀,虽然不大,但其重无比。 钟神秀眸光闪烁着莹莹之光,看向了这巴掌大的木块,一道青气从中喷射而出,直冲云霄,灿灿生辉,无比绚烂,夺目璀璨,却是大有来历。 “咦!居然是世界之树的残片,有意思!” 钟神秀停下了神通,眸子里的异象消失不见了,这木块再次变得平平无奇了起来,毫不起眼。 钟神秀伸手将这巴掌大的木块拿到手中,微微一沉,暗暗吃惊。 “好重的木块,密度居然比金铁还要大上不知多少倍,这么小的体积,就有四五千斤重!” 海山却是吃惊不已,他可是知道这块木头的重量的,见钟神秀不动用法力,只是肉身之力就轻而易举的将这木块稳稳拿住,实在是太惊人了。 “好强横的肉身,真是可怕,居然一点法力都未曾动用!” “海山道友,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神木?坚若金铁,法力难侵,怕是很难汲取到其中木灵之气!” 海山听到钟神秀盘根问底,脸上浮现了一抹尴尬之色,他其实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木头,无法利用,却又有些玄妙,所以才会将之拿出进行交易,想要赚取一些钱财。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世界之树复活,证道之宝 海山倒也十分坦诚,没有撒谎欺骗钟神秀,微微摇头,小声道。 “不瞒道友,我也不知,只是见它还有几分玄妙,兴许可以交换一些修炼资源,所以才会拿出!” 钟神秀轻笑一声,倒也不在意,海山如此做生意,已经算是极为诚信了,没有随便编瞎话糊弄钟神秀,交易与否,全看自愿,倒也不存在什么欺骗,考验的是人的眼力和决断。 当然,钟神秀已经看出这木块的底细,自然知道这是一件宝物,他不会提醒海山,这是他的本事,捡漏了也没有什么心理包袱,十分坦然,开口问道。 “我对这块神木很感兴趣,不知海山道友如何开价?” “如果价格不过分,我就要了!” 钟神秀的话很有讲究,哈偶不掩饰自己对这块世界之树碎片的兴趣,但是也给出了提醒,价格要合适,不能狮子大张口,毕竟这东西在海山手中也没有用处,只是一块废柴,哪怕是价值连城,也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利益。 海山闻言一喜,他自然明白这些,虽然不知这块神木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它的价值,还是落袋为安为好,思索了片刻,直接开口道。 “道友既然有兴趣,不知可有水灵之气修炼资源?我如今正好需要汲取水灵之气,修炼神通秘法!” “如果没有,十五件灵器也可以!” 海山所说的价格,钟神秀倒是可以接受,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想起了一物,随手掏出一枚瓷瓶,随后扔给了海山,直接说道。 “这里面有着一颗玄冥丹,你看是否合适!” 这玄冥丹,还是钟神秀修炼五帝大魔神通时汲取仙界元气炼制的,对他作用不大,但是对只是真元境界海山而言却正合适,足以增加他的修为真气了。 海山刚刚打开瓷瓶,一道丹香之气弥漫,隐隐有着几分水汽溢出,海山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识海之中法力增加了一些,不由大喜,连忙将瓷瓶盖紧,放入了怀中,十分爽快的说道。 “多谢道友,这笔交易我做了!” 钟神秀颔首,手一挥,将世界之树的碎片收起,兴致不错,打量了一下海山的气息,提点了一句。 “看你修炼的神通,应该是玄元真水神通,此神通最重积累底蕴,你如果听我一句,就不要急着突破,先夯实基础,打牢根基,日后必然会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海山闻言,细细思索一番,将钟神秀的话记在了心中,这才是拱手道谢。 “多谢道友指点,我知道如何做了!” 钟神秀见他真的将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倒是多了几分欣赏,想了想,又掏出了一个瓷瓶,扔给了海山,说道。 “难得你听进我的话,这是一颗一元重水丹,可以助你稳固根基,为你节省十年苦功,也算是结个善缘吧!” 海山一把接过,脸上带着几分感激之色,深深躬身,表达了对钟神秀的感谢。 “多谢道友,海山感激不尽!” 钟神秀在海山的热情招待下,逛了逛玄龟阁,最后才尽兴而去,此行收获不错,不仅得到了一块世界之树的碎片,也算是交了一个朋友。 钟神秀离开时万归海市,随意找了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中寻找一个无人居住的海岛,停了下来,准备在此研究一下自己得到的世界之树碎片。 钟神秀将自己修炼的木皇之气灌输到这碎片之中,顿时这巴掌大的碎片散发出了一股莫名的气息,宏大而又厚重,有着岁月的沉淀和沧桑,只是外观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能让你重现生机,生根发芽。 钟神秀收起了木皇之气,眉头微皱,回想起了原著中,方寒是用什么办法催发世界之树碎片式生机,使其成为了世界之树幼苗。 方寒是用黄泉圣水洗刷掉了世界之树表面亿万年积累的污秽,然后又用九阳圣水使得激发它的生机,使其焕发出新芽,最后又用木皇真气进行滋养,才使得这块碎片重新释放出了自己的潜力,最后完全化成一颗世界之树幼苗。 “黄泉圣水,我没有,都被那该死的黄泉大帝连根断了,全部炼入了蛟伏黄泉图中,成了他的私产,真是可恶,一点不留余地,活该被造化仙王打死!” 钟神秀眉头一皱,张嘴骂骂咧咧的,魔道中人做事不留余地,竭泽而渔,霸道贪婪,硬生生的将玄黄世界的黄泉整个打包了,如今让钟神秀去哪里找黄泉圣水,总不能让他向方寒要吧。 “不过只是洗刷污秽,倒也不只有黄泉圣水才可以,大净化术岂不是比黄泉圣水更加合适!” 钟神秀双唇微张,天地间回荡起来一道吟唱,这声音充满了圣洁光明的气息,只是听到耳中,就感到世间一片光明,不存在半点污秽黑暗,一团明亮的白光亮起,这团光芒为温润柔和,并不刺眼,落在了世界之树碎片之上,一道黑气冒了出来,滋滋作响,好像被炼化了一般,渐渐消散,木块外观有了些许的变化,少了几分黑色,多了几分碧绿,透着隐隐的生机。 钟神秀满意的点点头,挠了挠下巴,世界之树碎片表面污秽已经净化干净,下面就是用九阳圣水进行浸泡,激发它的生机,使其焕发新芽。 九阳圣水乃是神通极其强大的高手采集天地之间九种阳刚之气练成的纯水。为初阳之气,少阳之气,老阳之气,骄阳之气,烈阳之气,昊阳之气,至阳之气,太阳之气,纯阳之气,九种阳气,化为圣水,浩浩荡荡,洗刷精神,滋补血肉,修炼之时把一滴圣水融入法力之中,就能够把真气更加的凝练,修炼的速度进展更快。 但钟神秀却是个穷光蛋,身上并没有九阳圣水,但是也难不住他,不就是九种纯阳之气吗,这东西他没有,但是仙界有啊,想到这里,心神微动,一道世界之树虚影浮现虚空,根须枝条舞动不休,好似活物一般,猛地扎入了空间之中,钻进了仙界和玄黄大世界之中的缝隙之中,一道道粗壮无比纯阳元气柱灌输而下,投入了世界之树碎片之中。 一股股的九阳之气被世界之树碎片吸纳了进去,这块碎片上显现出了一丝生机。没有错,就是生机,那种枯木又逢春的浓烈意境,从其中散发出来。 钟神秀神色一喜,看着这巴掌大小的碎片上,一个细微的绿色芽胞微微隆起,似乎是发芽了。这细细的嫩芽一发出来,顿时强大的木气凛冽而发,滚滚如潮。瞬间感觉到了周身似乎完全处于一个绿色的海洋之中,天地之间到处都是树木!世界都化为了一棵树,参天巨树,连接天地。 世界之树又名建木,是远古时期存在玄黄大世界的天地第一灵根,可以连通天地,下界的修炼者可以靠着这株天地灵根,进入仙界,仙凡之间也没有那么大的差距。 当时有着世界之树这颗天地灵根在,玄黄大世界元气比之仙界也不差分毫,元气充沛无比,世界强大无比,在三千大世界中更是排名第一,有着许多强大无比的大神通者居于此处,比如鸿蒙道人,天、地、人三皇,盘武仙尊、魔门大帝等,这些人都至少是天君境界的高手,依旧待在玄黄大世界潜修,巅峰时期,玄黄大世界的实力甚至可以和仙界抗衡,是三千大世界的中心,无比繁盛强横。 天地之间,任何种族,就算是太古龙族,它们一出生下来,也不会拥有神通,而是一步步的成长,修炼。才能够打开神通之门,把精神蜕变为法力,从而获得神通。但是,却有一个种族,天生就强横无比,一出生就拥有法力!而且拥有强横的体魄。他们就是域外神族! 域外神族掀起了统治三界的大战,枪打出头鸟,玄黄大世界如此强横,自然引人注目,神族自然也将目光投向了玄黄大世界,大战爆发,征伐不断,惨烈至极,最后世界之树更是被神族大神通者砍断,绝地天通,自此天上天下,仙凡互不干涉,玄黄大世界也就没落了下来,元气衰减,如今在三千大世界中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域外神族最终失败,被仙魔妖三道三界共同敌视,曾经立下了一个约定,就是见到域外神族,不问青红皂白,立即斩杀。 在无穷的九种阳气灌输之下,世界之树碎片之上嫩芽渐渐舒展,不断的向上冒起,似乎真的要抽出枝叶来,然后长成一株小树苗。钟神秀知道,这颗嫩芽,只要长出了枝叶,长出了根须,就完全成型,再也不需要自己的真气喂养,可以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大力。 钟神秀周身法力涌动,加大了对仙界九种纯阳之气抽取,全部灌入世界之树的片之中,世界之树碎片上,又相继冒出了许多芽胞。一个个的芽胞,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还在蹭蹭蹭的长着,发芽,抽枝,但就是无法生出叶片和根须。 钟神秀顿时明白九阳圣水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该进行下一步了,用木属性元气对世界之树进行滋养,彻底释放世界之树碎片潜力,让它长出叶片和根须,化为世界之树幼苗,彻底复活。 钟神秀并没有直接用自己修炼的木皇真气对世界之树进行滋养,转头看向了东方,伸出右手,虚空一抓,一道乙木青气从天际出来,化为了一条青龙,身形威武巨大,盘旋在九天之上,仰头发出一声龙吟,虚空震动,风云消散,整个海岛之上都充斥着浓郁无比木属性灵气,海岛之上的植株疯狂生长,不过眨眼间,整座海岛都变为一片绿色,郁郁葱葱,繁茂无比。 整座海岛都被浓郁的生机笼罩了,即使是普通人生活在这种环境中,也可以达到八百之寿,堪比神通秘境的高手,足可见此时生机有多旺盛浓密了。 钟神秀对海岛的变化并不放在心上,看着在九天之上遨游青龙,将眼前的世界之树碎片扔向了虚空,青龙摆尾,抽爆了空气,一道道白色气浪翻滚,发出剧烈的响声,青龙如同一支利箭,俯冲而下,龙口一张,直接将世界之树碎片吞了下去。 青龙吞噬了世界之树碎片之后,吟啸不绝,神威盖世,但是身形却渐渐缩小,青碧之色也黯淡了许多,好像是被什么吞噬了精气一般,萎靡不振,渐渐的,青龙身形已经缩小到了一丈大小,身躯若隐若现,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在青龙的腹部,世界之树碎片已经发生了变化,枝芽之上长出了叶片。枝叶抽动之间,使得木块形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变成了一株小树苗,一株稀奇古怪的小树苗! 这株小树苗,非常奇怪,枝条舒展,根须牢牢的扎进了虚空中,好像在从无穷无尽的虚空,汲取养分一般,树叶是椭圆形,纹理如符,每一片叶子的纹理,都不相同,似乎是一张张的天书符箓,充满了大道真理,玄妙法则,这株小树苗,就是世界之树,就是法则之树,天地见法则真理都在其中显化。 世界之树幼苗枝叶不停的摇曳着。在最后蜕变成小树苗的那一刻,扎进虚空的根须,发出了无穷强大的吸力,汲取了无数的仙界九阳之气,猛的增长了一大截,足有一米左右,整株幼苗成碧玉之色,生机无比的浓郁,好似天地间的木之大道汇聚体,有着万千玄妙。 钟神秀看着扎根在虚空之中世界之树幼苗,心神一动,识海之中那株世界之树的虚影烙印,猛地飞出,无比伟岸,向着世界之树的幼苗飞去,在飞行的过程中,渐渐缩小,最后化为一株一米高低,两株世界之树,一实一虚,好似不在一个时空层次之中,完全重合在一起。 钟神秀手中掐动印诀,一道道法力化为了漫天符箓,密密麻麻,清光如水,灿灿如华,在钟神秀的念头操纵下,向着两株世界之树飞去,一道道的符箓融入了两者之间的虚空,像是一根无形的绳索,将两株存在不同时空的世界之树不断拉近距离,一道虚幻的长河显化在了虚空中,这是岁月之河,也是命运之河,随着两株世界树越靠越近,河水激荡,迷雾升腾,整个世界天机受到了干扰,整个混乱不堪,让无数窥探天机大神通者都感到了震惊,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变,疑神疑鬼,惴惴不安。 钟神秀不理会那些大神通者的反应,手指化为了残影,一道道的符箓被其打出,无数符箓组成的绳索,不断的拉近两株世界树之间的距离,并且随着距离的缩短,融入两者之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株不同时空的世界之树终于碰在一起了,虚影烙印一点点的融入了世界之树幼苗之中,符箓好似是融合剂一般,也化为了一滩液体,微微荡漾,融入其中,消失不见。 “轰!” 一道震动诸天世界的声音在世界法则深处响起,世界之树幼苗再次蹿高,树干不断膨胀,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才停下,此时的世界之树,已经不是一株幼苗了,而是一颗大树了,足有七米多高,大腿粗细,枝繁叶茂,根须发达,仙界九种纯阳之气被抽取的更加凶猛了,形成了一道道的元气柱,恐怖无比。 钟神秀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他将世界之树虚影烙印融入了世界之树幼苗之中,使得世界之树成长了许多,有了不可思议的伟力。 钟神秀一招手,根须扎入虚空的世界之树,顿时有了反应,化为了一株微型的树木,钻入了钟神秀的识海之中,落在了法力之海中,汲取的九种纯阳之气猛地寻到了归宿,汇聚到了法力之海之中。 钟神秀全身一震,顿时感觉法力暴增,世界之树抽取而来的九阳之气纯净无比,直接化为了法力,法力之海不断的扩张,无比浩瀚,海面之上掀起了万丈海浪,惊世骇俗。 “有趣!” “没想到复活世界之树,居然可以让我无需修炼,就可增长法力,倒是省了自己不少时间!” 世界之树汲取的各种元气,可以直接化为钟神秀的法力,让他无时无刻都在增长修为,简直堪比永动机。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钟神秀满意的地方,世界之树最玄妙的地方在于,他的每一片枝叶,都是法则汇聚,可以让钟神秀更快的领悟三千大道,提高自己的境界修为。 钟神秀观察了一番世界之之树的枝叶,数了数,正好三千之数,不多不少,代表着三千大道,只是如今世界还未完全成长,所以树叶之上的纹理残缺不全,钟神秀将自己所领悟大道奥义,灌输其中,树叶之上渐渐显化出了新的纹理路线,树叶更加碧绿。 钟神秀仰头发出了一道畅快的笑声,笑声豪迈,充斥着喜悦,朗声喊道。 “吾道成矣!” 钟神秀和世界之树相互反哺,钟神秀可以将自己领悟大道法则灌输给世界之树,使得它获得足够的成长,会生出新的大道玄妙,法则纹理,这些新生的法则纹理,大道玄妙,又可反馈钟神秀,使得他大道领悟更深,提升境界修为,这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一直下去,可以让钟神秀以两倍的速度成长起来,可以说世界之树对钟神秀起到的作用,远远超出了所谓的仙器,甚至是造化神器。可以称之为证道之宝,是钟神秀所修大道的载体,证道的根基,真正的无价之宝。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风火凝法相,清微天尊现 钟神秀感知识海之中不断增长的法力,刹时间放开了全身的气势,引动了冥冥之中的劫数,顿时天地色变,风云汇聚,整座海岛都被黑暗笼罩了,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 钟神秀周身法力涌动,化为了一道道的光圈,清如水波,波光粼粼,莹莹如玉,如神如圣,如仙如佛,神圣威严,宝相清净,仰头看向了九天之上,狂风汇聚,虚空之中出现了九道龙卷风,这风不同于普通狂风,而是三昧神风,这三昧神风可以消磨元神,磨灭灵识,能吹天地暗,善刮鬼神愁,裂石崩崖恶,吹人命即休,是修炼者最恐惧的劫难,也是神通第八重风火大劫境界必须经历的劫难。 神通秘境第八重在神通秘境之中最为特殊,会有劫数,渡不过去,就会身死道消,不像其他的境界,你哪怕突破不了,依旧可以活得好好的,只是风火大劫境界,不允许你安逸的停留在这个境界。 神通十重境界之中,最为危险的境界就是第八重风火大劫,因为是劫数。自身修炼的时候,金丹引发的火劫,从七窍烧入脑海,风劫,从全身毛孔吹入内脏。一个不好,就化为飞灰,立刻死亡。 别的境界,修炼不成,总不会死。而神通八重风火大劫过不去,就是死!没有人可以幸免。 历年来,不知道多少金丹高手,冲这一关不成功,被劫风、劫火烧得身死道消。一切都化为乌有。这一关,也是许多高手挥之不去的噩梦。这一关,也没有任何高手帮助得了自己,只能靠自己的定力,智慧,勇气,还有运气。 所有的羽化门真传弟子之中,渡过风火大劫没有死亡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华天都。其实在几百年前,甚至几十年前,羽化门的真传弟子高手,不止珈蓝,灵霄这些人,但是几个金丹境界的高手都手死在了风火大劫之下。让风白羽都十分可惜。 风火大劫燃烧起来,肉身,灵魂,甚至修炼的神通,金丹都全部消散。留下的只有劫灰。 风火大劫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神通越多,障碍越多,风火大劫就越恐怖,这也是为什么很少有人修炼出神通极多的金丹原因,日后的方寒修成了九十种本命神通,就已经是震惊了无数人,渡风火大劫之时,险死还生,凶险万分,如果不是他气运深厚,怕是早就死定了。 而钟神秀修炼了三百六十五种无上神通,他要遭遇的劫难比方寒还要大上好几倍,堪称前所未见大劫,即使长生秘境的修为都难以度过。 钟神秀看着外面接天连地九道三昧神风龙卷风,并未在意,真正的危险还不是外界的劫难,而是内部的劫数,钟神秀心神看着金丹之中渐渐挂起三昧神风,这是内外夹击,无尽的神风在金丹小天地之中肆虐,狂烈而又暴虐,肆意的刮着,将整个天地吹得一片狼藉,众神跌落神座,芸芸众生纷纷陨灭,天地都开始崩坍了,在无尽的神风中渐渐亮起了火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霎时间,整个金丹小天地就化为了一片火海,这火也不是寻常之火,而是石中火,水中火,空中火,无物不燃,无物不焚,炼化一切,毁灭一切。 风助火势,火助风威,神风狂烈,神火肆虐,钟神秀的金丹都被烧成赤金之色,红彤彤的,几乎都被融化了,固体化为液态,只是还维持着圆球形状罢了。 随着金丹之中的三昧神风,三昧神火的肆虐,外界也发生了变化,厚重的乌云中多了几分红色。 “轰!” 只是刹那间,漆黑的乌云就化为了火烧云,天空都被染红了,无尽的烈焰,熊熊燃烧,天空都化为了火海,天地间的元气就是最猛烈的燃料,都被点燃了,方圆千里都化为了焦土禁地,海水沸腾,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千里内的海洋水面都低了许多,外界的海水不断的涌入,激起了百丈巨浪,汹涌无比。 九道龙卷风接天连地,发出了无穷的吸力,将空中的燃烧着的三昧生活吸入其中,顿时乌黑昏黄龙卷风就化为火龙,疯狂的转动,风刃足以将灵器切碎,极致的高温甚至可以融化宝器,这等恐怖骇人的劫数哪里是神通秘境的高手可以度过的,哪怕是神通十重逆天改命境界的高手,有道器护身,也要陨落在这种恐怖的劫数之中,根本就是十死无生,不留一点的生机。 钟神秀立于风火之中,身形渐渐飘起,周身法力已经被点燃了,发出了红艳艳的光芒,这是三昧神火和三昧神风淬炼法力和肉身,这等无穷无尽的极致痛苦足以让一位神通秘境高手精神崩溃,陷入癫狂。 钟神秀却是好似没有痛感一般,眉头舒展,神色平静,如同一汪清泉,没有丝毫的涟漪生出,无比的平静,一念不起,万念不生,甚至平静让人感到了可怕。 钟神秀整个人肉身也被点燃了,就像是被烧得红通通的琉璃,纯净透明,外面的火龙已经将钟神秀牢牢包裹在了里面,沿着全身的毛孔往里面钻,内外焚烧,双倍折磨和考验,钟神秀感觉自己如今就是进入了八卦炉的孙猴子,天地烘炉,元气为薪,风火炼化,自己就是一枚金丹,千锤百炼只等闲,要留精神在人间。 越是恐怖的劫难考验,钟神秀越是冷静,心神不动如山,智慧之光璀璨无比,照耀周天,大智慧,大定力,大勇气,无尽的劫数不能让钟神秀有丝毫的动摇,心如碧落苍茫高远,神如大地孕育万物。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钟神秀朗声吟诵道,这首诗形容如今的钟神秀状态最合适不过了。 钟神秀心神化为了灵山,须弥山,岿然不动,任由风火大劫磨砺,心灵越发璀璨,在劫数之中越发圆润,熠熠生辉,猛地心神震动,天地万千法则共鸣,无尽的元气从仙界倾泻而下,如同一条银河,五光十色,璀璨浩瀚,没入了钟神秀的天门之中,被一株碧玉一般的世界之树吞噬,树干枝叶光芒顿时大盛,照耀诸天,枝条舞动,扎入虚空,出现在了外界。 碧玉一般的枝条在虚空中钻出,像是一条条的灵蛇一般,游动起来,闪电一般的速度,无比快捷,一头扎入三昧神风和三昧神火组成的火龙之中,发出了惊人的吸力,顿时一股股的三昧神风和三昧神火被吞噬进入世界之树中。 火龙好像是有着灵智一般,龙眸中射出两道烈焰,足有三丈,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身躯扭动,拼命挣扎,世界之树更多的枝条扎入虚空,在外界浮现,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游动蔓延,将火龙牢牢缠住,不断的吞噬着能量元气。 火龙哀嚎不断,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身形被枝条吞噬的渐渐缩小,不过片刻时间,就化为了一团火星,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钟神秀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眸子里亘古不变,周身散发着苍茫古老的气息,任由外界沧海桑田,大罗永恒不变的意境充斥在天地之间。 外界的劫数已经消散,金丹内部的劫数还在继续,世界之树收回外界所有的枝条,形状猛地缩小,化为了一道青光钻入了金丹内部,根须扎入了这方小天地中,全力开始了吞噬,整座天地都破灭了,风火大劫也随之破灭,被世界之树吞噬了,不留一点痕迹,金丹也消失不见,只余下了一个碧玉一般的世界之树,散发着莹莹宝光,照耀古今。 此时世界之树圣洁无比,威势惊人,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打了一个饱嗝,顿时无尽的光芒亮起,璀璨无比,绚烂的夺目,一团清光从枝叶之中升起,这团清光十分柔和,透着包容万物的气息。 世界之树叶片上的纹理也散发出了点点星光,如同萤火虫一般亮起,向着那团清光飞去,飞蛾扑火一般,无怨无悔,融入了其中。 清光之中浮现出了一道道的纹路,不断蔓延融合,渐渐密布清光内外,形成了一个整体,一眼看去,就感觉那团清光是世间一切法则的聚合体,是世界的最初之光,是万物开始的源头。 钟神秀心神终于从无尽的沉寂之中走出,变得活泼了起来,念头一动心神深处一座神秘苍茫的宫殿飞出,宫门大开,一道身影,虚实不定,缥缈梦幻,散发着无比古老,伟岸神圣,至尊至贵的气息,身披阴阳道袍,踏出了宫殿,脚踏时光,阴阳环绕,主动撞上了这团清光。 这团清光渐渐发生了变化,散了开来,融入了这道虚幻的身影,此时,世界之树的无尽根须开始了疯狂汲取元气,仙界的亿万种元气,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汇入了这道身影之中。 渐渐的身影开始变得真实了起来,无穷无尽的元气疯狂的涌入,虚幻渐渐退去,炼假为真,炼虚为实,虚幻的身影化为真实的存在。 天地之间顿时震动,这道凝实无比的身影,飞出了识海,终于显化在了外界之中,负手仰头,眼观十方,将天地间的一切尽收眼底,丹唇微启,吐字如雷,震动虚空,无尽法则为之共鸣。 “我为清微天尊!” 这个名号好像有着无尽的玄妙,天地间一片祥和,吹大.法螺,击大.法鼓,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无尽的祥和之气汇聚成了一座华盖,落在钟神秀的头顶,无数金花从从天而降,圣洁的金莲涌现在海面之上,好像天地都在庆祝这位清微天尊的诞生,万物都为之欣喜。 渡过风火大劫之后,神通九重就可以把自己的法力,道家罡气,精神,都练成一尊天地法相。 各人的神通不同,所练成的天地法相也不同。这天地法相一练成,不但聚散无常,来去太空域外,完全没有肉身的束缚,而且力大无穷,自在往来,可谓是本命之神。 修炼到了神通秘境第九重,天地法相之境,即使修行者肉身陨落,天地法相可以夺舍重生,只是会法力寿命大减,但是可以重新修炼。而若是天地法相陨灭,那这位修炼者也绝对会死亡,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生机了。 钟神秀仰头看着虚空中屹立的清微天尊,俊朗英俊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喜色,这尊清微天尊是钟神秀度过风火大劫,成就的天地法相,代表着他已经踏入神通秘境第九重境界了,这天地法相是他的精气神凝结而成,蕴含着钟神秀所有的大道领悟,能沟通天地,连接法则,有着无上威能,无尽神通,是钟神秀修行成就的体现。 钟神秀心神微动,清微天尊化为了一道阴阳神光,黑白相间,钻入了识海深处,迈入了那座宫殿之中,消失在心神深处,隐而不见。 钟神秀此时才看向成琉璃状的肉身,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心神一动,无尽符箓从肉身表面浮现,散发着荧荧之光,层层堆叠,融入肉身之中,皮膜,肌肉,青筋,白骨,血液,骨髓,毛发,所有的一切都被烙印了数不胜数的符文,密密麻麻,随着符箓法文的融入,肉身也渐渐恢复了肉色,白皙粉嫩。 钟神秀原本是身上穿着的道袍,不过是灵器级别,哪里经得住风火大劫的焚烧,早就化为了灰烬。钟神秀周身法力涌动,丝丝缕缕,编织交融,化为了一件水火道袍,遮住了外露的肉身。 “还不错,风火大劫有点意思!” “总算是踏入了天地方法相之境,如今我的实力,即使是踏入长生秘境第五重造物境的风白羽,如今应该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长生秘境和神通秘境一样,也分为十重境界,分别是: 第一层:万寿境。起步寿命万年,能够炼制下品道器。万寿境巅峰拥有自己的领域。 第二层:不死之身。领域、元神、自身进行三位一体,无论多重的伤势都能自行恢复。 第三层:洞天境。领悟空间法则,将自己的领域升华为洞天。 第四层:宙光境。领悟时间法则,拥有时间之力。 第五层:造物境。改变物质结构,可以创造不朽物质提升洞天的层次,炼制上品道器。 第六层:天位境。融合天心意识,领悟天位法则。可以测算他人未来,或是蒙蔽自己的天机。 第七层:界王境。洞天形成体内世界,能够使用世界之力,可以炼制绝品道器。 第八层:混洞境。吞吐液态仙气。 第九层:虚仙。渡过仙界雷罚,可以炼化恒星。 第十层:真仙。领悟生死法则,能够逆转他人生死,能以一己之力统治星域。 钟神秀早在踏入金丹境界之时,修为就已经超越了普通许多长生秘境高手,如今炼化两重境界,修为更加恐怖了,即使风白羽这位羽化门掌教至尊,也不是钟神秀的对手了,钟神秀的底蕴根基实在是太雄厚了。 用个简单的比喻就明白钟神秀根基有多恐怖,普通人盖的是民房,挖地基,只要两米左右就可以了,天才盖的是宫殿,挖地基,只需要十米左右就可以了,方寒这种妖孽,盖的是摩天大楼,地基最多也就要几十米,但是钟神秀却不同,他建的是一座天庭,需要九幽地府作为根基。 钟神秀立在虚空,看着化为了一片焦土的海岛,神色莫名,深邃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怜悯之色,一挥手,无数青光闪耀,落在了海岛之上,万物生发,无数的嫩芽从漆黑的地面钻出,生命的韧性在此时张现,青光波动,嫩芽疯狂的生长,不断的蔓延扩散,不过片刻的功夫,整座海岛再次化为一片绿色,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好似没有经过刚刚的毁灭景象。 钟神秀点点头,法力涌动,化为一道清光,向着羽化门的方向飞去,如同一颗流星划过虚空。 “嗖!” 钟神秀飞遁速度极快,俯视着天地间的盛景,一时出神,陷入了顿悟之中,无法无念,无思无想,心神冥冥渺渺,不知飞入何方。 “砰!” 钟神秀飞遁走神,出了意外事故了,撞上了一道人影,对方哪里经得住钟神秀的强横肉身,直接被撞散了,天空中绽放了一朵艳丽玫瑰。 钟神秀骤然停下了身形,茫然的双眸渐渐聚焦,有了明亮的光芒,看向周围。 四个身穿黑袍的人站立四方,将钟神秀团团包围住了,目露凶光,冰冷无比,骇人的杀机让天地色变,强大的气势压得海面都低了一层,十分恐怖。 钟神心中带着几分愧疚,看向了几人,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真是抱歉,我没想到会撞死你们的同伴,还请节哀!” “不知你们是哪个门派弟子,我愿意赔偿!” 钟神秀有些心虚,飞行事故,他还是第一次撞死人,他并非不讲理的人,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愿意承担起后果,只是他不可能以命抵命,最多做出一些赔偿,对方只要不是狮子大张口,哪怕是要一件道器,他也愿意。 钟神秀说完,看向对方,眉头微皱,有些不对,对方身上的气息隐隐有些异常,让他感到诧异,心中的愧疚散去了一些,多了几分警惕。 “被撞死一个战士,我们回去不好向神君交代,看来只能解开封印,杀了他,以功抵过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斩杀神族,贬为畜生 说罢,这四个黑衣人周身浮现出了一道道黑色的锁链,节节崩断,四人肉身也发生了改变,全身皮肤上好像生长出了骨质的铠甲,形似魔头,却没有丝毫魔气,全身散发出一阵阵高贵,神圣的气息,好像高高在上的种族,统治各种人,魔,仙,妖,霸道无比,充斥在虚空中,压向了被围在中间的钟神秀。 钟神秀眼眸中浮现出了异光,水波流转,神秘莫测,深邃的眸光在四人身上扫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然之色,开口说道。 “有趣,没想到你们居然不是人类,而是域外神族!” 钟神秀感受着识海深处世界之树传来的异动,顿时明了了四人的真实身份,域外神族。 神族在太古的时候高高在上,统治着亿万种族的生灵。压迫天地万物,天魔就是他们根据自己种族的样子制造出来的,用来镇压各种生灵。只是后来,天地之间的生灵万族,共同反抗神族,神族战败后,天魔也脱离了神族的掌控,成为一个独立的种族。神族,更是成为了天地万族的共同敌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玄黄大世界的世界之树,就是被神族的大神通者斩断的,所以对神族的气息十分敏感,可以轻而易举的识别出神族的身份。 话音一落,四位神族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滔天杀机释放而出,根本就不啰嗦,直接对着钟神秀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四位神族的攻击,非常质朴,却拥有巨大杀伤力,全身法力并未释放出来,而是高度凝聚,包裹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透明的薄膜,在阳光的照耀下看去,他们的身体有一种透明的扭曲感。 “嗖嗖嗖!嗖嗖嗖!” 四个域外神族,它们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狠狠的朝着钟神秀击杀过来,竟然是把自己的身体当作法宝,当作飞剑,直接攻击斩杀。 “肉身倒是极为强横,坚硬程度比普通的灵器飞剑也不差多少了!” “神族真是得天独厚,出生就是神通秘境,不死不老,即使不修炼,也可以增长法力,提高修为,堪称大道之子,难怪可以在太古时期统治三界,成为万族霸主!” 一道道的残影向着钟神秀攻击,钟神秀无比淡定,心神微动,四道法力涌出,化为了四面盾牌,挡住了所有的攻击,四位神族身形移动,不断的发起攻击,四面盾牌好像有着自己的意识,移动方向,不断的阻拦这四位神族高手的攻击。 “叮叮当当!” 一阵金铁交击声响起,火星四溅,道道残影在错落来回穿插,道道流光,将钟神秀团团包裹在里面,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不要看钟神秀应对的十分轻松自如,就认为这些神族战士实力很弱,这四位神族战士实力极为强大,法力强悍,肉身强横无比,法力足足有七八千马,比起许多羽化门真传弟子都要强大,而且他们的法力很是古怪,不是真气,也不是罡气,而是一种独特的力量。比起道家罡气更加凝练。 “神族的法力居然如此古怪,不是法力,也不是魔力,应该称为神之力更合适一些,人类修炼的法力应该就是模仿的这种力量,是仙道的起源,了不起!” 钟神秀伸出右手,对着其中一位神族轻轻一抓,一道神之力就被抓了过去,钟神秀低头打量着手中的这缕神之力,不断的解析其中的玄妙,这道神之力结构和粒子纷纷呈现在了他的眼前,获得了不少启发,精神力微微震动,一缕和神之力很相似的力量诞生了,凝练高贵,神秘强大。 钟神秀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心中欢喜,这新生的力量,虽然对他的实力并无多大的增益,却让他收获不少隐秘,对这个世界的修炼之道有了更深的了解。修炼之路就是如此一点一滴的积累,才能增强自己的底蕴,点燃智慧之火,得到更多的灵感,创造更多的可能性。 钟神秀将神之力研究出了头绪,自然依旧没有兴趣和这四位神族纠缠下去,神色一变,丹唇张合,一道吟唱之之声响起,这声音中透着玄妙的波动,扩散融入了虚空之中,顿时空间冻结,犹如实质,四位神族就像被琥珀之中的昆虫,一动也不能动,脸上带着惊骇欲绝的神色,眼眸瞪大,惊恐的看着钟神秀。 这是大冻结术,可以冻结万物,山川江河,万物生灵,包括空间,甚至修炼到最高境界,可以冻结时光,将整个大世界的岁月长河都截断,使其停滞不前,永远停留在那一个时刻中,十分恐怖。 钟神秀看着动弹不得的四位神族,眉头微皱,灿若寒星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随手一指,一道空间裂缝化为了四柄利刃,划过了冻结空间。 这四柄利刃非刀非剑,整个呈现黑色,上面布满了锋利的锯齿,不断切割,被大冻结术禁锢的空间就如同纸糊的一般,轻而易举的被切开。 空间已经被冻结,锯齿划过四位神族的身体时,鲜血都无法流出,就被切成了两节,眼眸里的光芒顿时黯淡了下去,生命的气息熄灭了。 钟神秀这才停止了大冻结术,鲜血顿时喷射而出,四位神族,八节身体顿时跌落虚空,掉进了浩瀚的汪洋之中,骇浪翻涌,将其卷进了海底,成了海底生物的腹中之物。 钟神秀摇摇头,低头看了一眼咆哮的海洋,周身冒出无数符箓,化为一座大阵,这是虚空挪移大阵,出了这么一次意外撞击,他也无心飞行了,大阵光芒闪耀,钟神秀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海洋之上。 羽化门,清微峰,太极宫。 钟神秀出去游历了这么一段时间,整座仙峰没有任何的变化,宫殿也一尘不染,每日都有大离皇室送来的仆人进行打扫,整座清微峰,有条不紊,没有任何乱象。 钟神秀对这些仆人也算仁厚,传授了他们羽化门的松鹤万寿拳,并承诺只要可以修炼到肉身第七重,内壮境界,他就可以推荐他们拜入羽化门外门,参加考核,从此踏入修炼之路。 因此这些仆人很是卖力,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积极的修炼武艺,已经有两人成功拜入了羽化门,成为外门弟子,给其他人做出了很好的榜样。 羽化天宫,天刑台。 天刑长老,天工长老,天丹长老,传功长老,天书长老,天鹤长老等等等等门派的大长老,大巨头都汇聚一堂。 这些长老,都是神通九重十重的高手,道法无边,神通广大,其中天刑长老,更是已经踏入了长生秘境。掌握刑罚,生杀大权。 这股力量,足可以把天地搅得个稀巴烂。羽化门不愧是天地之间,十大仙道门派之一,实力雄厚得可怕。 方清雪,华天都等真传弟子,现在都在天刑堂中,面对这些长老,述说事情的经过。两人相互攻击。 “天刑长老,华天都作为第一正真传弟子,居然诬陷一位内门弟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方清雪周身隐隐有紫色电光闪耀,白衣如雪,神色清冷幽寒,眸子梦幻深邃,俏脸含煞,躬身拱手,对着诸位长老据理力争。 “方师妹,你不要胡言乱语,我何曾诬陷过方寒,他修炼魔功,滥杀无辜,铁一般的事实存在,岂是你随口一言就可否认的!” 华天都一身青袍,平平无奇,依旧是不显山不漏水,气息无比深沉,即使是长生秘境天刑长老都有些把握不住华天都的气息,只是隐隐察觉到华天都实力再有突破,距离长生秘境也只有一步之遥,可见这次前往太一门仙器深处闭关,获益不小,应该是踏入神通秘境十重,逆天改命之境,资质智慧,着实了不起,不愧是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所有弟子的大师兄。 “华天都身为我派真传弟子之首,应该像兄长一般,爱护诸位师弟,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倚仗神通法力欺压善良,打压天才,毫无兄长之尊。请长老们发落。” 方清雪秀眉微蹙,柳眉倒竖,俏脸薄怒,美人生气,格外动人,言语如刀剑,对着华天都就是一阵攻击。 “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方寒即将突破神通秘境,将要成为真传弟子,害怕输掉和钟神秀之间的一年赌约,损失一件下品道器,所以才会用这种手段诬陷方寒!” 没错,方寒如今已经是肉身圆满,随时都可以踏入神通秘境了,修为有了十足的长进,看来在这段时间里,他没少努力,练成阎罗金身,金身小成,如果踏入神通秘境,足可以一口气踏入神通秘境地第二重,真元境。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方寒才被华天都抓住了把柄,阎罗金身可是魔道六派中黄泉魔宗的功法,修炼肉身,夯实基础,可以使得踏入神通秘境之时,容纳更多的法力修为。 方寒修炼魔功,被华天都找到了发难的借口,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方寒,将其带上了天刑台,明正典刑,恰逢此时方清雪已经出关,自然不愿让自己的人吃亏,两大真传弟子就如此闹了起来,惊动了诸位长老。 “方师妹说我打击报复,打压天才,我倒不想和方师妹辩驳,不过方师妹说方寒好,我倒是让一个人出来和方师妹辩驳一下。” 华天都不动声色,把手一挥,一股风卷起,把几个人从外面卷了进来,居然是方清薇,萧石,叶南天,原剑空。这四人和方寒都和方寒有着很深的仇怨,是华天都早就准备好的后手,他智计过人,从不大无把握的仗,早就想好了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方清薇,你说说,方寒是好人还是坏人?清雪师妹是你姐姐,想必你不会说假话,方寒如何凶神恶煞,滥杀无辜的,你说一说吧。” 华天都手段果然厉害,居然把方清薇抬出来,和方清雪辩驳,这一招,任凭是谁都没说的。 “方寒此子,魔性深重,修炼魔功,无法无天,而且到处杀戮,和那些大魔头没有什么两样!姐姐,你千万不要被方寒骗了去,要不然以他原来的身份,只不过是我们家一个养马的奴才,为什么修为会进展得这么快?肯定是魔门的长老,传授给他魔功。” 方清薇看了一眼姐姐,有点犹豫,但是又瞄了瞄华天都,胆子就壮了起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就是这样和我说话吗?” 方清雪一脸寒霜,不悦的对着妹妹方清薇训斥道。 方清雪对方寒的崛起,隐隐有所猜测,当初那卷蛟伏黄泉图可能是落入了方寒手中,但是方清雪性格清高,认为此宝与她无缘,所以不曾生出夺宝之心,反而培养起了方寒,对方寒如何学会阎罗金身,心中早就有了定论。 “姐姐,这事情并非我捏造,萧石!今天你有幸见到这么多长老,你说说你的不共戴天之仇?” 方清薇有了华天都作为靠山,此时也不再畏惧自己的姐姐,仗着胆子,更加振振有词反驳了起来。 “噗通!” 萧石一下跪了下去,对着地面就磕头,嚎啕大哭道。 “诸位长老,你们要替我做主啊,方寒狼子野心,杀了我的父亲,这会儿,我那在玲珑福地修炼的娘亲还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方寒这是故意挑拨我羽化门和玲珑福地的关系!” 玲珑福地也是仙道十门之一,掌教为玲珑仙尊,是一位女子,实力强大无比,原本是太一门的最惊艳的弟子,只是后来理念不合,发生了一系列冲突,硬生生的一人打出了太一门,叛教而出,自己建立了玲珑福地。 方寒此人也是个惹祸精,桀骜不驯,和萧石的父亲发生了冲突,狠下辣手,将其斩杀,杀父之仇吗,不共戴天。萧石自然和方寒成了死对头。 “此事,还需” 天刑长老自然是偏向方清雪的,他对华天都没有任何的好感,也知道华天都这是公报私仇。 但是华天都手段高明,自己不说话,让几个小辈说话,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方清雪的妹妹。这事情就不好说了。不管怎么样,华天都都占了一个理字,加上他身份特殊。法力高强,天刑长老也不好随意责备。 “天刑,看来此事,你很难决断啊!”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达了进来,诸多大长老一听见这个声音,立刻脸色狂变!华天都也微微变了脸色。天刑长老第一个站了起来,拱手道。 “掌教至尊,你闭关出来了?” “拜见掌教至尊!” 诸多大长老也都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道。 来人赫然是羽化门掌教风白羽,掌握《羽化飞升经》的第一人,万古巨头,仙道至尊。 随着声音进来的,是一团光,一团清光,并不是一个人,那声音就在清光之中发出。 “天刑,既然你不能决断,那就让我来吧。” 这团清光,显然就是羽化门掌教仙尊风白羽分神显化,并非本体降临,他如今本体还在羽化天宫深处闭关。 “恭请掌教决断。” 诸位神通九重十重的高手长老都恭声说道。 “方寒是我羽化门的弟子,即将踏入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也是指日可待。说是天才也不过,这样的弟子,我羽化门要重视,重点培养。天都你知道吗?” 风白羽的声音从那团清光之中传出,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却让华天都连忙躬身。 风白羽的话音一落,站在一旁方寒身上就发生了变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方寒脸色涨红,全身微颤,精神力全力催动,向着识海深处的一座大门猛地轰去,扬天怒吼道。 “神通之门,给我开!” “轰隆!” 一声巨响,神通之门被方寒猛地轰开了,法力涌出了方寒的身体,让他漂浮在了虚空中,法力不断的淬炼,吸收着虚空中的元气,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成就了真元,踏入神通秘境第二重境界。 “这是突破神通秘境了,果然是个天才,羽化门再添一位真传弟子!” 风白羽目光如炬,若有所思,他心中隐隐也有了猜测,看来当初的蛟伏黄泉图没有落入方清雪之手,而是落入了方寒的手中,这对他而言并无任何的区别,只要黄泉大帝的传承待在羽化门就好。 “传我法喻!内门弟子萧石,逐出我羽化门,方清薇,行为不端,贬为花猫一年,叶南天,原剑空,攻击真传弟子,大逆不道,贬为老鼠三年!” 风白羽见状,顿时有了主意,为了表达对方寒的重视,拉拢人心,再次开口道。 在说话之间,那团清光之中,突然射出了三道光华,照射在方清薇,叶南天,原剑空的身体上。 三人都发出了痛苦的叫声,随后方清薇整个身体,渐渐缩小,竟然变成了一只肥花猫!而叶南天,原剑空,居然变成了两只灰色的大老鼠! 天刑长老见到风白羽如此神通,震惊无比,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了那团清光,难以置信的说道。 “掌教你这是改变物质,随意转换,点石成金,化水为油,长生秘境第五重造物境!” 方清薇真的变成了一只猫,那是生命特征的彻底改变,不是障眼法,是真正的物质变化,肉身成了一只猫。而原剑空,叶南天也变成了老鼠,风白羽一道法力就把活生生的人变化成了畜生,如此神通,简直恐怖。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方寒暴露,深渊之眸 方清雪看着在地上转圈的花猫,心中有些焦急,方清薇毕竟是她的妹妹,就如此被掌教风白羽化为了一只肥花猫,自然担心,连忙踏前一步,求情道。 “还请掌教至尊开恩,方清薇毕竟是弟子的亲妹妹,将其贬为花猫实在是骇人听闻,有失体面,还请掌教能够施展神通,将其变回!” 方清雪性子清冷高傲,平日里也是没有什么畏惧之心,可以勉强算得上无法无天,不过几乎所有的修行者都是这种心态,只有心中无所畏惧,才能勇猛精进,走得更远,如果一旦心中有了畏惧,就会产生阴影,道心有缺,很难有所进步。 只是如今看到掌教凤白羽随手之间就将人变成了畜生,方清雪冷如寒月的心中还是产生了一抹畏惧的情绪,惊心动魄,第一次对这位掌教的实力感到了敬畏。 不仅是方清雪,就连华天都也是如此,低头呆呆的看着地上乱叫的花猫和灰鼠,眼中茫然,目光呆滞,愣愣出神,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猫二鼠,居然会是活生生的人变的,心中对掌教风白羽的实力产生了恐惧,也对长生秘境产生了向往,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尽快踏入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 清光微微波动,清如水波,闪耀着柔和的光芒,给人一种安定人心的感觉,少年一般清脆的声音在其中传出,好似世间最华丽动听的音符,在众人的耳中汇聚成了一篇乐章,宛转悠扬,天籁之音。 “方清雪,这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磨练,如果他们可以耐得住成为畜生的寂寞,磨炼心性,来日踏入神通秘境,也不是难事!而且这也是我的惩罚,目的是告诫他们,以后不要随便陷害于人,否则的话,就不是一年和三年了,而是终身贬为畜生。” 悠扬的音符最后化为了雷霆之音,透着无尽的威严,这才是羽化门掌教的风采,所做的决定不容更改,威严不容冒犯。 方清雪依旧有些不甘心,秀眉轻蹙,清冷如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心,再次试探性的问道。 “掌教,难道此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可不可以减少一些时间?” 一道威严的目光从清光之中射出,注视着方清雪,让她心中一凛,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在了一起,有着无尽的威压落下,方清雪感到周围的空间都被冻结了,空气也变得无比的沉重,压得她动弹不得,体内的法力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体外,深紫色的雷电不断的闪耀,发出了噼里啪啦的骇人声音,电光好似有着灵性,化为了各种雷兽,纷纷发出了咆哮之声,试图摆脱这种压力。 目光收回,风白羽对方清雪的实力有了更深的了解,天人境,神通秘境第五重,果然是又有突破,难得的修行天才,这种天才总是会得到重视优待的,他可以容忍方清雪的冒犯,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笑意,羽化门后继有人,对他而言是件大好事。 “修为不错,你应该很快就可以凝结金丹了,既然如此,我就松口,我不会将方清薇变回,但是你如果可以找到办法将方清薇变回,我也可以当做她已经受到了处罚,这是你的本事!” 方清雪神色略微有些暗淡,她不是对修炼不通之人,长生秘境第五重造化境,那是何等修为,每一位造化境的高手,都是宗门的太上长老或者掌教级别的人物,那是高高在上的绝世霸主,哪里是她可以请得动的。 风白羽处理完了方清雪的事情,这才将目光看向了方寒,目光无比锐利,方寒上下内外,全部的根底都瞒不过风白羽的目光,慧眼如炬,看到方寒识海深处一副画卷,里面有着一头蛟龙腾飞盘旋,任由阎收敛全身气息,依旧是瞒不过,被风白羽发现了。 “不好,这个羽化门的掌教实在是太过恐怖了,发现我了,方寒,瞒不住了!” 一道声音从方寒的心底生出,让方寒脸色大变,眼中光芒闪烁,万千念头翻涌,思考自己是不是该立马逃遁。 “阎,如果你全力爆发黄泉图的威能,我们能不能逃离羽化门?” “逃离的可能性实在是小的可怜,羽化门掌教的实力太强大了,我哪怕是恢复到了绝品道器的修为,也不敢说可以胜得过他,你不要有这种危险的想法!” 阎的声音中没有了往日冷静和睿智,面对绝对的实力,一切都是那么无比,只能等待着风白羽的反应。 方寒心中一沉,脸色难看至极,惴惴不安,忐忑不已,眼眸闪过,目光躲闪,不敢直视风白羽的目光。 “方寒,你是不是得到了黄泉门的至高宝物,黄泉大帝的符诏黄泉图?你无需担心,尽管直言!” “黄泉图!” “此物非同小可,传闻黄泉大帝这位万古巨魔足足炼制了三千年,把一条黄泉圣河,忘情之水融入其中,这才成功,黄泉大帝有野心,想借用此物,建立轮回报应,和太一门想要以功德来定天劫是一样的。” 诸位大长老闻言,纷纷低头交耳,议论纷纷,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方寒,透着几分惊讶,他们一直以为黄泉图被方清雪得到了,所以才会修炼进步如此之快,没想到居然是落入了方寒之手。 方清雪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如此,当日她一击将白海禅生机断绝,之后并未发现白海禅的尸体,黄泉图就不见踪影,方寒就在这时落入到了她的眼帘,突飞猛进,她见方寒是个可造之材,才将其带入了羽化门,更是重点培养他,希望可以多个帮手。 “你也是凭借此物,修为才会突飞猛进,也练就了阎罗金身,才有了那么大的信心,十年时间挑战天都,对吗?” 风白羽的声音中充满了笃定,他的目光犹如一台探测仪,将方寒的所有底细和想法都看得清清楚楚,根本没有隐藏。 方寒一颗心不断的下坠,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长生秘境,万古巨头的可怕,他如今虽然踏入神通秘境,但是在风白羽的面前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秘密,无力反抗,心中越发的渴望强大的实力。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方寒心中哪怕是再惊惧,依旧是无能为力,低着脑袋,无比沉默,不发一言,这和往日里他牙尖嘴利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蛟伏黄泉图不亚于一位长生秘境的巨头。若是能够为我羽化门所用,将来大有用处。” “黄泉门,曾经是魔道第一大脉,现在风流云散,但是许多厉害的人物,都隐居了起来,凭借这符诏,可以使得他们纷纷出山!这一点,就足够我们利用的。而且黄泉图中的忘情水,乃是第一圣水,炼丹作用非常之大。有了他,我们可以捕捉天魔,大量炼制丹药,广收门徒,加以培养,不出五年,十年,神通秘境的真传弟子就可以增加一倍,那样抗衡太一门就更有把握了。” 天工长老是一位性格沉稳,沉默寡言之人,闻言依旧是激动不已,兴奋的说道。 “不错,现在我们羽化门就是丹药不足,四十多万内外门弟子,如果都有充足的丹药,那不知道会涌现出多少神通秘境的真传弟子来。” “还有,黄泉图之中,好像包含有黄泉门的各种神通,尤其是五帝大魔神通,乃是五行极致,修炼成功,凝结金丹就容易了许多。” 其他的几位长老也是一脸的兴奋,黄泉图可以炼制天魔,使得羽化门实力大增,这等可以强大宗门实力的宝物,实在是太珍贵了。 方寒听到这些长老们的讨论,心中越发担忧了,不断的下坠,如同掉落到了无尽深渊,永远无法落地,黑暗阴冷将他团团的包裹住了。 “可恶,黄泉图怕是保不住了!” “如果没有了阎,我日后怎么能在十年时间内,突飞猛进,挑战华天都!” “我也会沦为普通人,再也难以出头,泯然众人矣!” 方寒对自己的智慧资质十分清楚,他虽然有几分资质,但是更多的是靠着蛟伏黄泉图才有的今天,如果失去了黄泉图,他就会失去大气运,大机缘,再也不能翱翔九天之上,只是羽化门一个普通的真传弟子,此生无望长生秘境,修行需要财地法侣,财才是最重要的。 “掌教,还希望不要强行逼迫方寒交出黄泉图,毕竟这是他的仙缘,强求不得。” 方清雪对方寒却是不错,知道当初是被方寒捡了漏,依旧不恼怒,踏前一步,对着风白羽请求道。 “哼!我羽化门培养了他,对他有再造之恩,他为我门派做贡献,有什么大不了的?” 华天都冷哼一声,说得倒是大义凛然,气势逼人,大公无私的圣人模样。 “华天都,你得到了盘武仙尊的道统,怎么没有给门派做贡献?道器为什么没有贡献给门派?甚至,你准备送一千粒甲子神丹给太一门,为什么不给我羽化门弟子?” 方清雪闻言,似乎有些暴怒,俏脸之上满是寒霜,对着华天都就是一番质问,让华天都顿时无言,不敢再争论。 “天都,你这件事情上,不要发表看法了。” 风白羽开口对华天都说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满。 “你和太一门走得近也无可厚非,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太一门就是你这样干的,所以闹出了玲珑之劫,玲珑仙尊当年也是得了一件天魔道器,太一门逼迫她交出来,事情越闹越大。至于方寒,他是我羽化门的真传弟子,我们做为长辈,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培养他。哪家的孩子,做父母的传授他本事?哪家的孩子赚了钱,长辈会不高兴?反而去抢孩子的钱呢?以父母的胸襟来对待门派弟子,这才是仙道大门长辈的胸襟。至于方寒得到黄泉图,如何做,那是他的自由,他如果肯为我羽化门做贡献,那就承认是羽化门的一份子,我派自然会给他足够的回报反馈,做为重点培养的对象,为他遮风挡雨,如果不愿意,也不强求。” “掌教仁者无敌!” 方清雪诚心实意,她此时此刻,也对这位掌教心中充满了敬意。不管怎么样,以后她都不会背叛羽化门,如果一位掌教做到这种程度,那弟子还背叛,那就真正的是狼心狗肺,人神共诛了。 方寒闻言也是震动不已,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了那团清光,心中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连忙躬身行礼,神色无比认真的说道。 “弟子多谢掌教至尊,方寒生是羽化门的人,死是羽化门的鬼,此生不敢有负宗门,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让方寒无比的激动,他第一对羽化门产生了归属感,让极度自私自利的方寒心中多了几分暖意,十分感动。 “这羽化门的掌教好大的心胸,好高明的手段,哪怕明知道他是拉拢人心,也不得不感恩戴德,这才是真正高手风范,让人钦佩!” 蛟龙舒展了一下身形,深吸一口气,放下了对方寒的担忧,眸光看向外界,心中由衷的敬佩,感叹的说道。 风白羽如此处理,确实大气,哪怕他抢夺了方寒的黄泉图,谁也说不出什么,毕竟是为了宗门强盛,但是他偏偏选择了拉拢方寒,这种最笨的办法,却也是最高明的做法,让人不得不说,风白羽风采器量,远胜常人。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天刑广场之上,站在了方清雪的身旁,阴阳道袍,头戴莲花冠,器宇轩昂,风采无双,负手而立,看向了脸色阴沉的华天都,丹唇微动,出声说道。 “华师兄,一年时间才过去了半年,方寒就踏入了神通秘境,理所当然的可以成为真传弟子!” 钟神秀目光转向了方寒,见他脸色潮红,还带着激动之色,知道他还沉浸在欣喜中,微微仰头,继续说道。 “当日我们打赌,看来是我胜了,不知华师兄,可曾将赌注带来?” 华天都闻言,神色微变,眸子中闪过一丝肉痛,下品道器,十分珍贵,即使是他得到了盘武仙尊的传承,也拿不出几件来,只是愿赌服输,当着掌教至尊和诸位长老的面,他也不敢耍赖,不然好不容易经营的好印象就全毁了。 华天都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咬着后槽牙的感觉,轻笑一声,故作洒脱的说道。 “钟师弟果然目光如炬,当初就看出了方寒是个可造之材,笃定他可以一年之内,就可以踏入神通秘境,师兄佩服,愿赌服输,我自然不会赖账!” 说罢,一件道器出现在手中,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舍,随手一扔,划过虚空,向着钟神秀飞去。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这件道器移动,投向了钟神秀,这可是一件道器,无价之宝,很多长老都没有一件,怎么会不心动。 钟神秀伸出右手,道器稳稳的落在了掌心之中,这是一枚宝珠,透着幽光,深沉幽暗,无比深邃,目光投射,好像都被吞噬了一般。 “不知这件道器是什么名字?” “深渊之眸,这本是一件魔神的法宝,可以吞噬万物,威能强大,不知钟师弟可还满意?” 钟神秀点点头,随手将深渊之眸塞入了袖子中,这才对着清光行了一礼。 “拜见掌教!” 风白羽的目光温和,投向了钟神秀,察觉到钟神秀身上有着风火大劫的气息,清光波动,有些惊喜的问道。 “你可是渡过了风火大劫?” 钟神秀颔首点头,俊朗英武的脸上带着懒散的笑容,并不意外,他没有故意收敛身上的气息,自然瞒不过造化境的风白羽。 “回禀掌教,弟子这次外出游历,心有所悟,侥幸渡过了风火大劫,成就了天地法相,比不得华师兄,已经踏入逆天改命之境!” 钟神秀随意瞥了一眼华天都,对方的虽然收敛了全身的法力波动,气息晦涩,但是依旧逃不过他的法眼,将他的底细看了个遍。 “什么,钟神秀也渡过了风火大劫,天佑我羽化门,终于又有弟子跨入天地法相之境,长生秘境有望!” “了不起,钟神秀才拜入我羽化门两年时间罢了,居然就赶上华天都,天资惊艳,悟性超绝!” “钟神秀必定也是一个仙缘深厚之人,有着大气运,大智慧,大造化,我羽化门必定会更加兴盛的!” 诸位长老喜上眉梢,对钟神秀的突破感到了惊喜,纷纷在赞叹道。 华天都闻言,脸色漆黑如墨,阴沉如水,深邃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寒光,心中有了危机感,以往他作为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虽然和其他几人并列为五大真传弟子,但是并未将那四人放在心上,因为他们都未渡过风火大劫,算不上他的对手,他没有什么竞争压力,如今钟神秀成就天地法相,一下子就来到了他的身后,追得太紧了,让他压力倍增。 “恭喜,钟师弟!” 华天都几乎是从嗓子眼中挤出的这句话,脸上强颜欢笑,和周围高兴的众人有些格格不入,十分突兀。 钟神秀嘴角勾起,噙着一抹笑意,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华天都,感到十分有趣,右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逢场作戏,他可是老手,脸上浮现出了无比的真诚,十分的谦虚,开口说道。 “华师兄这是哪里话,你不也是连连突破,成就了逆天改命的境界吗?” “师弟我还差得远呢,还要多向华师兄你学习学习!”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破解掌教神通,赠宝方清雪 钟神秀表现的如同一个人畜无害的好孩子,谦虚好学,老实质朴,看得一旁的天刑长老嘴角抽搐,他可是了解钟神秀的性子,绝非表现出来的这般老实,鬼精鬼精的,又懒散又奸猾。但是其他的长老和钟神秀并不熟悉,被他的外表和表现所欺骗,纷纷点头,报以赞赏的目光。 华天都对钟神秀的性格也有些了解,敢直接硬钢他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善茬,简直是开玩笑,心中越发忌惮钟神秀,不过他也是一个老戏骨了,脸上挂起了和善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尽显大师兄气度,温声道。 “钟师弟实在是太谦虚了,为兄痴长你这么多,依旧未曾踏足长生秘境,着实汗颜惭愧,日后还需相互学习!” 一副兄友弟恭的和睦表现看得方清雪忍不住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格外动人,她可是知道钟神秀性子的,绝对和谦虚和善扯不上一点关系,性情最是自傲,只是这份自傲深埋在了骨子里,没有像方寒等人一样外露罢了。 风白羽也是千年的狐狸,自然不会看不出钟神秀在演戏,但是也没有挑破,只是静静的看着,对于钟神秀的异军突起,风白羽很是欣喜,华天都屁股坐歪了,太过于亲近太一门了,真传弟子中有没有人可以和华天都争锋,让他十分头疼,如今钟神秀表现出了足以取代华天都地位实力,日后若是华天都表现不佳,就可以让钟神秀成为下任掌教至尊,也算是有了第二个选择。 风白羽并没有在天刑广场久待,处理完了此次的事情,清光就化为了一道流光,钻进羽化天宫深处。 钟神秀法眼睁开,一道异光闪过,看向了羽化天宫深处,无数密密麻麻的空间次元隐于其中,风白羽所在的那个空间十分隐秘,一道白衣少年身影映入眼帘,在他的身侧还有着三位老者,每一个身上气机都十分晦涩难辨,修为深不可测,这是羽化三圣,修为比之掌教风白羽还要强大,这是羽化门最大的底蕴,每一位都是长生秘境第六重以上的修为,可以和太一门的掌教相抗衡绝世高手。 钟神秀收回目光,并没有惊动其他人,他发现了羽化门的底蕴要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厚,刚刚匆匆一瞥中,他就看到羽化天宫深处,至少豢养的三十个国家的生灵,至少有着八亿以上的天魔,收集愿力,可以用来修炼神通,远比表现出来的要强大多了。 可以说,羽化门除了没有仙器,实力还是非常雄厚的,在仙道十门中,至少可以排在前三,是一个庞然大物,只是出于对太一门的忌惮,所以才会韬光养晦,保持低调。 太一门的实力确实是远超其他门派,太一门的弟子,外门内门,数以百万计,比起羽化门要臃肿十倍,如果不是有着强大无比的实力和雄厚的资源,根本就养不起这么多的弟子,真传弟子更是超越数千,只有金丹境以上弟子才能在姓名中冠以“一”字,比如烟水一,周处一,赵玄一,宋唯一,王天一,朱阳一等等,每一个都不弱于羽化门的五大真弟子,惊才绝艳,机缘气运都是上上之选,由此也可看出,羽化门为何会忌惮太一门了。 太一门更有三灾九难,玄门十二法,无上神通,作为传承,分别为大日火灾,黑日风灾,末日天灾。地难,人难,魔神难,三昧难,本性难,业障难,心意难,魂魄难等等,这是根据大灾难术演化出的神通秘法,威力惊人,纵横无忌,的确是有着骄傲的本钱。 更不要说,太一门还有着仙器作为底蕴,镇压门派气运,在仙界更是有着靠山,势力强大,这些都是羽化门不能比的,是名副其实的玄黄大世界的霸主,其他的宗门都要看太一门的脸色行事。 风白羽一走,其他的长老弟子也纷纷离去,只留下发钟神秀,方清雪,方寒和变成了花猫的方清薇,至于那两只老鼠,自然是被华天都带走了。 天刑长老看了几人一眼,转身向着天刑大殿走去,脚步轻盈,看得出来他心情极好,钟神秀表现出来的实力,让天刑长老不用再担心羽化门会落入华天都手中,成为太一门附庸,方寒更是获得蛟伏黄泉图,有大气运,突破成为了真传弟子,打了华天都的脸面,使其输给了钟神秀一件下品道器。 “跟我来!” 钟神秀耸了耸肩,看着方清雪一招手,将方清薇所化的花猫抱入了怀中,率先迈开脚步,慵懒而又写意的向着大殿走去。 方寒见此,连忙跟上,走在了方清雪身后,亦步亦趋,不敢放肆。 钟神秀坐在蒲团之上,并不拘束,和一旁正襟危坐,挺直腰背的方清雪,方寒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刑长老不知为何,看着坐没坐相的钟神秀,却倍感亲切,远比方寒顺眼,更加轻松舒适,干咳了一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刚要开口,就被突然插话的钟神秀堵得难受。 “天刑长老这是着凉了,看来年龄大了,老了,住在这阴森森的天刑大殿,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其中的煞气,阴气冲击!” 天刑长老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突然觉得自己定然是产生了错觉,否则怎么会看这个惫赖毒舌的小子顺眼呢,还是一旁恭敬的方寒更顺眼一些。 “你不说话,没有人会将你当做哑巴!” 天刑长老也不客气,狠狠瞪了一眼钟神秀,这才将目光看向了方寒,带有深意的说道。 “你倒是好福缘,居然得到了蛟伏黄泉图,气运深厚,今日更是突破了神通秘境,成为了真传弟子,日后望你好好修炼,不要辜负了清雪对你的维护和期望!” 天刑长老对方寒亲近不起来的原因很简单,当年白海禅得到了蛟伏黄泉图的消息,羽化门最清楚,方清雪出手将其斩杀,按理说这件至宝应该会落入方清雪的手中,但是没想到居然被方寒捡了漏,而且一直隐瞒,欺骗方清雪,实在是心机深沉,诡诈多变。 方寒奴仆出身,最是会察言观色,自然知道天刑长老对他并不亲近,他自己也猜到了原因,定然是因为自己之前的隐瞒不够光明磊落,小心翼翼的应声。 “弟子谨遵长老教诲,定不会辜负大小姐期望和培养!” 方寒很会说话,也懂得应变,一句话,就让天刑长老的神色稍稍明媚了一些,倒是还记得方清雪的恩情。 “你已经成为了真传弟子,回头可以前去找传功长老,学习羽化门的一门神通,挑选一座山峰,作为自己的居所!” 方寒心中微微激动,他身负蛟伏黄泉图,自然是不缺神通和功法,但是这句话代表的意义不同,这证明他已经成为了羽化门的真传弟子,是真正的人上人,即使是方清雪也不能将他视为仆人了,他真正的摆脱了自己的出身困扰。 天刑长老嘱咐完了方寒,这才将目光投向方清雪,看着她怀中抱着的方清薇,眉头微皱,沉声道。 “清雪,你妹妹犯下大错,诬陷同门,掌教如此处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方清雪清冷如月,面如寒霜,低头的看了一眼怀中的花猫,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依旧向天刑长老请求道。 “天刑长老,可以办法将我妹妹变回来,做一年的花猫,实在是太残忍了一些,清薇性子高傲,如果被传出去,怕是承受不住流言蜚语!” 天刑长老摇摇头,他不过是刚刚踏入长生秘境第一重万寿境,根本就无法解开掌教的神通,改变物质结构,那可是造化境的大能才能做到的境界。 “清雪你就不要多想此事了,掌教神通玄妙,不是我们可以破解得了的,还是照顾好你妹妹,让她经历这一番磨炼也是好事,可以让她心性更加沉稳,不再惹祸!” 方清雪稍显失落,眸光黯淡,点点头,准备接受这种结果,天刑长老作为万古巨头都如此说了,她也没有办法了。 “嗖!” 一道清光划过,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清光落入方清雪的怀中,将那略显焦躁的花猫笼罩在了里面。 “钟神秀,你小子,又做什么?” “你不会以为以你神通秘境的修为,可以破解掌教的无上神通,让方清薇恢复人身吧?” “你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将.” 天刑长老喋喋不休,对着钟神秀就是一顿啰嗦,还未说完,就愣在了原地,嘴巴张大,难以置信,呆呆的看着花猫在清光的笼罩下,渐渐变化,最后方清薇居然恢复了人身。 “这怎么可能?” 方清雪和方寒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钟神秀的实力彻底震惊了他们。 “方寒,这个钟神秀好恐怖的境界,是我小瞧了他,他修为虽然只有天地法相境,但是境界高深莫测,不弱于羽化门掌教,深不可测,华天都和他根本就不能比,如今看来,二人如果交手,钟神秀一个念头就可以打死华天都九次,哪里还需要一刻钟!” “实在是太恐怖了,我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人,即使是当年的黄泉大帝,也不曾如此妖孽,神通境修为,就领悟了物质奥妙,可以点石为金,化水为油,这种人如果出生在太古时期,注定会成为大神通者,不弱于人族三皇!” 方寒心中凛然,阎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对黄泉大帝十分崇敬,容不得他人对黄泉大帝有一点不敬,但是它居然会认为钟神秀比黄泉大帝更加惊艳,足可见钟神秀的可怕恐怖。 “此子不可为敌!方寒,你若是和他交手,必定十死无生,就是我也帮不了你。华天都,给你十年时间,你还有极小的概率赶上,但是钟神秀,即使给你百年时间,你也不可能超越对方!” 钟神秀伸了一个懒腰,叹了一口气,颇为遗憾的看着天刑长老,说道。 “天刑长老,你刚刚是说要将什么怎么样?怎么停下了,继续说啊!” 天刑长老闻言,这才回过神来时,闭上了嘴巴,苍老的眼眸中依旧残留着震惊之色,神色古怪的看向了钟神秀,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是怎么办到的,那可是造化境的修为才能做到的改变物质结构。” 方清雪也是星眸看向了钟神秀,透着几分好奇,清冷如霜的方清雪很少露出这种神色。 方清薇也是一脸的惊奇,好奇的注视着钟神秀,她听闻过钟神秀的名字,却从未见过钟神秀,只知道钟神秀是自己姐姐的未婚夫。 “没什么大不了,很简单,只要领悟了造化玄妙,就可以破解了掌教的神通!” 天刑长老听到这话,目瞪口呆,这听着十分简单吗,还是他听错了。 “我是说你神通秘境的修为怎么可能领悟到造化玄妙,那可是长生秘境第五重才能领悟的大道!” “随便一看,不就领悟了!” “我只是修为在神通秘境罢了,又不是境界也如此!” 天刑长老脑子有些懵,难道真的如钟神秀说的那么容易,是自己太笨了,智慧资质不够。 “屁,分明就是这小子不正常,简直就是个妖孽!” “不过,如此一也好,这小子越妖孽越好,日后华天都哪怕是突破了长生秘境,也难以和这小子竞争,倒是不用担心了!” 天刑长老想通了这一切,脸上露出了笑容,不再纠结,欣赏的目光看向了钟神秀。 钟神秀被天刑长老看得全身难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移开了目光,看向了方清雪,说道。 “我虽然破解了掌教施展的神通,但是方清薇不可不罚,她性格刁蛮任性,如果不加以管束,日后必会闯下大祸!” 钟神秀的话让众人回过神来,天刑长老也是赞同的点点头,对方清雪说道。 “你妹妹确实不可轻饶,不如就留在我天刑峰接受一年的惩罚,磨炼一下心性!” 方清雪对此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见不得妹妹变为畜生,有辱人格,点点头说道。 “还请长老做主就好!清薇性子急躁刁蛮,是该受个教训了!” 方清薇嘴巴微微张合,带着几分惧怕,想要开口求饶。 方清雪寒眸一瞪,威严尽显,吓得方清薇不敢多言,瑟瑟发抖,委屈的瘪了瘪嘴巴,十分不情愿的低着脑袋认罚了。 钟神秀目光移动,看向了沉默的方寒,思索了一番,方清薇毕竟是诬陷了方寒,如今自己出手,对他不公平,又想到因为他缘故,赢了一件道器,有些赏赐他一些好处,轻声道。 “方寒,这次我因你得了一件道器,不能没有表示!” 方寒闻言,连忙摆手推辞,十分识趣的说道。 “钟师兄,我愧不敢当,上次还是得你出手,帮我拦下了华天都的为难,并炼制了一件纯阳宝器赐予我防身,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钟神秀并不赞同,他上次不是为了方寒才出手的,自然没有不存在恩情,随手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扔向了方寒。 “你刚刚晋升神通秘境,这是一瓶用天魔王炼制的碧落大丹,应该对你有些用处,增长精神力,助你更快领悟阴阳罡气,给你节省一些积累的时间,我可是等着看十年之约的那场好戏呢!” 方寒听到钟神秀如此说,牢牢抓着手中这瓶丹药,无法推辞,他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每节约一点时间,就可以拉近他和华天都之间的差距。 “多谢师兄赏赐,我确实很需要这碧落大丹,无法推辞,只能厚颜收下了!” 钟神秀点点头,方寒的事情处理完了,这才想起自己还得到了一件道器,连忙拿出,幽暗深邃的宝珠,好似深渊一般,吞噬着周围的光芒,神秘而又强大。 “嘁,华天都真是小气,这件深渊之眸的器灵居然陨落了,难怪那么爽快的就将这件道器交给了我!” “道器道器,得了道,才叫做道器!什么叫做道!就是天地法则!一件道器,必须要长生秘境的高手,才能够炼制。因为修到了长生秘境,才能够领悟天地法则,点化器灵成道。” 天刑长老也将目光投向了钟神秀手中的深渊之眸,眼眸中闪过沉思,想了想,再次说道。 “这件深渊之眸应该是经过一场大战,器灵寂灭,需要你踏长生秘境之后,才可重新蕴养点化出新的器灵!” 器灵是道器法则之灵,如果没有器灵,道器的威能就会大减,而且不易操控,华天都愿意将将这件深渊之眸交给了钟神秀,也是衡量了一番的,因为钟神秀只是神通秘境,根本无法点化器灵。 钟神秀闻言,如有所思,眉头微皱,他得到了世界之树这件证道之宝,对道器都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需求,目光转向方清雪,眸子深处一面明镜显化,映照周天,方清雪识海深处一道符诏浮现在了镜面之上,符诏之上缠绕闪耀着电光,居然也是一件道器,气息将其强大古老,这是不灭电符,可以和蛟伏黄泉图媲美的古老道器,只是如今威能大减,只有下品道器的威能。 “罢了,当日你因为方寒失去了一件道器,我今日因为方寒得了一件道器,一饮一啄,皆是因果!这件道器在我这也没有用,就给你吧!” 说罢,钟神秀不待方清雪推辞,就将深渊之眸抛向虚空,一道法力飞出,化为无数的符箓,组成了一座惊天的大阵,无尽元气涌入,将深渊之眸牢牢包裹在了里面。 (本章完) 第三十章 点化器灵,欺软怕硬 无尽的元气的涌入使得深渊之眸多了几分变化,幽光从深邃无比的黑暗之中升起,一道诡诈邪恶,阴冷血腥的气息扩散开来,深渊之眸好似睁开了眼睛,眸光无比的恐怖暴虐,扫过所有人,使得方寒等人汗毛竖起,全身的肌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十分恐怖。 “这深渊之眸居然如此邪恶,究竟是用什么东西炼制的?” 天刑长老稚嫩的容貌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惊色,他本以为这件深渊之眸只是一件下品道器,如今感受着这件道器的威势,不知多少岁月之前,这件道器绝对不是一件普通的道器,应该经过了一场惊天大战,陨灭了器灵,使得法宝品质大减,才会沦落为下品道器。 事实也是如此,正如天刑长老所想,这件深渊之眸本是一件绝品道器,为太古年间一位绝世魔神所有,后来这位魔神遇到了盘武仙尊,发生了一场惊人的大战,魔神被盘武仙尊斩杀,深渊之眸也受到了重创,成了盘武仙尊的战利品,被华天都得到。 睁开了的深渊之眸之中隐隐响起了天魔的笑声,无比的诡异邪恶,充满了不祥的气息,让方清薇有些承受不住这等魔音灌耳,心中邪念升起,眼眸深处,一点绿光升起,渐渐占据了整个眼眸,凶狠的的眸光,碧油油的,不像是人类,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咧开了嘴巴,透着邪恶的笑容,勐地身形暴动,就要冲向方寒,发起疯狂的攻击。 方清雪眉头微皱,清冷的面孔上多了几分寒霜,粉嫩晶莹的双唇微微张合,发出了一声轻哼。 “轰隆!” 声音刚刚出口,天地之间就响起了雷霆之音,震动天地,天雷最是刚正浩然,天生克制邪恶之气,声音传到了方清薇的耳中,顿时身体僵直,停下了脚步,一道紫色的电光从方清薇的眼眸之中闪现,噼散了眼底绿光。 方清薇这才清醒了过来,眼睛中带着几分茫然,看着对面戒备方寒,吓了一跳,方清薇虽然刁蛮任性,却也知道自己只是肉身境,绝对不是方寒的对手,连忙移动脚步,躲到了方清雪的身旁。 天刑长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神色无动于衷,手指摩擦着光滑的下巴,苍老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诧之意。 “有趣,居然只是一缕气息,就可以蛊惑人心,引发人内心深处的邪念,恶念,果然是一件魔宝,有着天魔的特性!” 钟神秀全神贯注的盯着深渊之眸,静静的等待着什么,直到深渊之眸被无尽的幽光包裹,那种幽光无比的深沉,可以吞噬光芒,是一种无尽黑暗,却又让人感觉到了光明,十分的矛盾。 钟神秀这才有了动作,抬头看向了天上的昊日,手中印诀掐动,一道火光从太阳中飞出,化为了一道流光钻入了大阵之中,点燃了庞大的元气,太阳真火为焰,无穷元气为柴,符箓大阵为炉,对深渊之眸进行着炼制。 金灿灿的火焰燃烧着,在元气的滋养下,疯狂的膨胀,炙热的高温,极度的暴烈,将空间都烧化了,空间扭曲不已,空间之力疯狂暴动,划出了一道道的空间裂缝,裂缝之后透着无尽的黑暗,恐怖无比,让人胆寒。 钟神秀不为所动,手臂一挥,碧玉妆成一树高,世界之树在识海深处光芒大盛,枝叶摇动,无尽的根须疯狂游动,狠狠的扎入了虚空深处,钻进了仙界的裂缝之中,汲取仙界灵气,初阳之气,少阳之气,老阳之气,骄阳之气,烈阳之气,昊阳之气,至阳之气,太阳之气,纯阳之气,九种阳气精纯无比,倾泻而下,汇聚成了一条元气之河,除此之外,还有道德之气,福德之气,功德之气,圣德之气,阴德之气,太易之气、太始之气、太初之气、太素之气、太虚之气,五德五运之气落下,一窝蜂的涌入了深渊之眸之中。 “好小子,你这是从他得到的九阳之气和五德五运之气,这可是好东西,极为难得!” 天刑长老看着那道元气之河,震惊无比,不论是九阳之气还是五德五运之气,都是修行者最喜欢的元气,极难获得,简直连城,可以说这道元气之河,价值就不弱于一件下品道器了。 强大的元气波动在虚空中激荡起了层层气浪,雄伟壮观,汹涌澎湃,让方清雪三人都承受不住这等强大的威压,纷纷向后撤退,一脸骇然的看着这道元气之河。 “好大的手笔,如果这道九阳之气和五德五运之气汇聚而成的元气之河给我吞了,足以恢复道器之威,真的是好想吞噬啊!” 一条蛟龙在方寒的识海深处躁动难安,盘旋飞舞,脸上露出了垂涎觊觎之色,眼眸里都泛起了幽光,如果不是心中还有几分理性,知道得罪不起钟神秀,早就不顾一切冲出来了,将这道元气之河吞噬了。 方寒心中苦笑,不要说阎了,就是他见到这条元气之河,心中也起了贪婪之心,如果可以将这些元气炼入体内,法力不知雄浑到什么程度,足够将他的修为推到金丹境界以上了,这等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方寒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住了心中的躁动,这才是恢复了一些平静,继续看向空中,心神向着阎询问着。 “钟神秀这是要做什么?” 蛟龙盘起了身躯,脸上露出了几分思索,眸子中满是睿智之光,沉吟片刻说道。 “他应该是想要点化道器器灵,甚至重新炼制这件道器,就像是炼制七煞葫芦一般!” “不过这件深渊之眸,可是道器,而且看它的气息威势,全盛时期应该不逊色于我,不是那么好炼制的!” 方寒心中这才明白了钟神秀的目的,童孔微缩,凝神静气的看着钟神秀施展大神通,点化器灵,炼制道器。 深渊之眸随着太阳真火和各种珍贵元气的煅烧,幽光渐渐衰弱,幽暗之色褪去,化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子,无色透明,被金灿灿的太阳真火映衬的十分璀璨。 钟神秀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方清雪,伸手对其虚抓一下,一道精神念头被抓了出来,直接投入了琉璃宝珠。 方清雪心中骇然,面对钟神秀的举动,她居然毫无抵抗之力,一道精神就被从识海深处轻而易举的抓了出来,这才明白钟神秀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这种直观的感受,远比之前钟神秀破解风白羽的神通还要深刻。 钟神秀对方清雪微微一笑,阳光灿烂,明媚爽朗,方清雪眸子稍稍失神,螓首垂下,避开了钟神秀的笑脸,不知为何,清冷如月的心中泛起了澹澹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钟神秀手中再次牵动印诀,一道道的法力射出,化为了一道道符文飞入了空中,清光闪耀,组成了一片华丽文章,字字珠玑,花团锦簇,充满了大道法则的奥妙气息,相互之间组合排列,化为了一道雷电模样的复杂符箓,闪耀着银光,钻入了琉璃宝珠之中。 顿时,宝珠闪耀起了璀璨的紫光,无比绚烂,耀眼夺目,琉璃宝珠像是张开了巨口,疯狂的吞噬着元气之河,传出了咕都咕都的吞咽声,让人心中发毛,胆战心惊。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一道元气之河就被宝珠整个吞下,周身闪耀着暴虐阳刚的紫色电光,恐怖的威能,使得空间都破碎了,方清雪等人一退再退,承受不住道器被完全激活发出的威势。 太阳真火熊熊燃烧着,紫色宝珠在烈焰之上翻滚,滴熘熘的旋转,一股股的力量从中孕育着,这些力量没有一点的邪恶,黑暗,阴森的气息,充满了光明,刚正,纯阳,运德之气,是极为阳刚的力量,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力量属性。 虚空中,一阵阵美妙的音乐吟唱着。随后,一道笔直的紫色电光从宝珠之中飞出,冲天而起,直直冲入了九天之上,风云激荡,汇聚了整个天空,云层之中闪烁着无尽雷电,银蛇狂舞,发出了一道道震动天地的雷鸣声,声势骇人至极。 整个羽化门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羽化天宫之中,冲起一道紫色天柱!随后,天空中笼罩了一股氤氲紫气,所有的白云,都变成了紫气之云,这是紫气东来,传说中大神通者证道之时,才有的天地异象,天地为之庆贺。 不过这样的景象,也就形成了一会儿,紫气徐徐收敛,又是天清地明,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无比的平静,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天空,心中念头涌动,猜测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会出现这种天地异象。 “化邪为正!转纯阴为纯阳!得法成道,方为道器!” 钟神秀清喝一声,仿佛天音,饱含道韵,伸手向着紫色宝珠轻轻一点,一道天地法则显化,这道法则中充满了刚正浩然之气,飞出了虚影烙印,被钟神秀点入了宝珠之中。 宝珠顿时一震,化为了一枚眼珠,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跳动,一股造化生机从中扩散而出,点点紫光汇聚,形成了一个一米高的身形,粉凋玉琢,身披雷电法衣的小姑娘,俏生生的立在了虚空之中,眼睛中带着几分怯生生的羞涩,胖乎乎的粉嫩小手铰在一起,带着几分畏惧,低着扎着丸子头的小脑袋,偷偷的打量着众人,眸光灵动而又谨慎。 小姑娘先是看着天刑长老,眸光透着几分忌惮和畏惧,似乎是感受了这位万古巨头身上的威势和煞气,连忙在虚空中后退了几步,小脸紧绷,透着几分戒备,眼睛瞪大,胖乎乎的小手紧握成了拳头,呲牙咧嘴的对着天刑长老喊道。 “好凶啊!你是个坏人!” 天刑长老眼睛中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打量着这个小姑娘,稚嫩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丝毫不在意小姑娘对自己的评价,带着惊讶的说道。 “这是器灵,好聪明敏感的小娃娃!” 天刑长老作为羽化门掌握刑罚的长老,大权在握,不知处置过多少违反门规的胆子,不要他看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身上的煞气在诸位长老之中绝对排第一,满手都是血腥,确实算不上好人,不然,羽化门弟子也不会如此畏惧这位长老。 小姑娘没有再理会天刑长老,目光移动,看向了一旁的方寒,小眉头一皱,透着几分鄙夷之色,高傲的抬起了小脑袋,眼睛向上翻了一个白眼,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么弱,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可以打扁你!” 说罢,小姑娘还示威性的向着方寒举起了自己的小拳头,胖乎乎,白嫩嫩的,好似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方寒脸色漆黑,无比郁闷,却也不敢小觑这个小姑娘,这可是道器器灵,足以和羽化门诸位大长老抗衡的存在,哪里是他可以轻视的,那对小拳头挥舞之间,周围空间都在扭曲,这等力量,简直骇人。 钟神秀有些头疼捂了捂脑袋,这个小丫头性格有些问题啊,欺软怕硬,面对天刑长老时,畏惧怯懦,面对方寒时,嚣张跋扈,耀武扬威,怎么看都是一个淘气鬼。 方寒移开了目光,得罪不起这个小丫头,只能向后退了两步,低头盯着地面,免得真的被这个刚刚诞生的小姑娘暴揍一顿,那可就丢死人了,颜面尽失。 小姑娘似乎是得胜凯旋的将军一般,充满了傲气和得意,意气风发,挺着胸膛,养着小脑袋,慢悠悠的转头看向钟神秀,眼眸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身形飘动,来到了钟神秀的面前,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钟神秀,忽然伸出了藕节一般粉嫩双臂,一下子就抱住钟神秀的脖子,高兴的说道。 “你身上的气息好好闻,我喜欢你,抱着你好舒服!” 钟神秀看着小手抱着自己不撒手,还不时地用小脑袋蹭着自己的小丫头,心中倒是有些惊奇,这丫头好灵敏的感知,钟神秀身怀世界之树,有着细不可察的造化气机,这个小姑娘居然可以感知到,这比万古巨头还要敏锐。 钟神秀伸手扒开了小丫头的手臂,这才得以自由。 小姑娘脸上带着不舍之色,明亮的大眼睛中带着几分水润的光华,有些委屈的看着钟神秀,可怜巴巴的说道。 “你不喜欢我吗?” 钟神秀微微摇头,他只是不喜欢被小姑娘如此靠近,倒不是对小姑娘有意见。 “灵灵,就知道你不会讨厌我的,灵灵这么可爱,所有人都会喜欢灵灵的!” 小姑娘喜笑颜开,大眼睛中的水光消失无踪了,十分肯定的点着小脑袋,自恋的说道。 一旁的方寒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就有些不喜欢这个小姑娘,傲娇,自恋,欺软怕硬。 “灵灵?” 方清雪听到这个名字,冷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声音清脆悦耳,传入了小姑娘的耳中。 小姑娘感觉这个声音极为亲近,转动小脑袋,看向了方清雪,大眼睛中浮现了一抹惊艳之色,可爱的小脸上浮现了灿烂的笑容,身形化为一道流光,径直投入了方清雪的怀中。 方清雪连忙将其抱住,低头打量着小姑娘,小姑娘似乎是十分依恋方清雪,小手紧紧的抓着方清雪的手臂,脸上透着讨好之色,俏生生的说道。 “灵灵,是我取的名字,主人,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方清雪俏颜之上闪过疑惑之色,低头打量着可爱的小人,柔声问道。 “你为何什么叫我主人?” “你就是主人啊!” 小姑娘似乎十分奇怪方清雪问出这个问题,一脸认真的回答道。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拽着方清雪衣袖,似乎是害怕被方清雪遗弃。 “主人,你不会不要灵灵了吧?” 方清雪心中一片柔软,将小姑娘抱紧,摇摇头,轻声安抚道。 “自然不会!” “灵灵不用担心!” 说罢,方清雪抬头看向了钟神秀,刚刚的问题应该只有他能解答了。 “我在雷神之眸之中烙下了你的精神印记,你自然是这丫头的主人!” “雷神之眸?” “雷神之眸!深渊之眸毕竟和你属性不合,自然需要重新炼制,我在其中烙下了雷之大道,正合你用!” 】 方清雪心神一动,虚空中的那枚紫色宝珠化为了一枚眼睛,眼睛中有着万千神雷,组成了一个雷电的世界,无比强大的威能波动散出,虚空充满了刚正浩然的气息,让人心中充满了正气和勇气,无所畏惧。 这枚雷神之眸化为了一道流光,径直的飞向了方清雪,一枚法眼烙在方清雪的眉心,方清雪周身法力暴动,急速暴涨,周身气息涌动,将身旁方清薇都推开了,白衣飘飘,圣洁清冷,高贵雍容,风华绝代。 方清雪法力足足暴涨了一倍,气势凌厉,眉间一颗天眼竖起,里面包含了万千雷霆,好似雷神电母,威风凛凛,气势骇人。 方清雪收敛了体内的法力,缓缓落下身形,念头一动,雷神之眸闭合,化为了一道雷电印记,一点看不出那是一颗眼睛。 方清雪怀中的小姑娘灵灵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惺忪,好似有些困乏了,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朦胧的看着方清雪,有气无力的说道。 “主人,我好困啊,要回家休息了!” 话音一落,小姑娘就化为了一道流光,钻入了方清雪眉心的雷神之眸中,小手抱着身体,缩成了一团,在万千雷电的环绕下,陷入了沉睡之中,小鼻子上还挂着一个气泡,随着呼吸不断的变大缩小,十分好玩。 第三十一章 失落方寒,无米之炊 “这雷神之眸太贵重了,我怕是承受不起!” 方清雪带着几分迟疑,看向钟神秀,她不愿一直欠钟神秀的人情,她有些还不起。 钟神秀微微摇头,没有辩驳方清雪,只是澹澹的说道。 “我们毕竟还没有解除关系,这件雷神之眸是给你护身的,你暂且收着吧!” 方寒闻言有些疑惑,好奇的目光在钟神秀和方清雪之间来回打量,想起了羽化门内的传闻,试探的出声问道。 “钟师兄你和大小姐是什么关系?” 方寒心中无比的好奇二人之间的关系,钟神秀每次都是为了方清雪出手,如果说两人之间没有关系,他肯定不信。 钟神秀沉默不语,没有回答方寒的问题,方清雪神色幽幽,眸如冷月,也是一言不发,静立不语。 天刑长老虽然知道钟神秀和方清雪的关系,但是见到两位当事人都不说话了,他一个局外人,也不好多嘴,闭嘴不言。 一时间,天刑大殿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气氛之中,压抑而又寂静,让方寒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方清薇见此,看向了方寒,娇俏的容貌上,全是骄横无礼,眼睛都瞅到天上去了,飞扬跋扈,鄙夷的看着方寒,得意的炫耀道。 “方寒,七皇子和我姐姐有着婚约在身,是我的未来姐夫!” 方寒闻言神色微动,心中闪过一抹失落,眸子带着几分暗澹,看向了方清雪,似乎是在询问事实是否如此。 方寒自从拜入了羽化门也见过不少优秀的女弟子,气质各异,容貌都极为优秀,但是无一人可以和方清雪相比,即使是五大真传弟子中的珈蓝师姐也不行,少了几分清冷高洁。 方寒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极有占有欲的男人,在和方清雪相处的时候动心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修为身份都不及方清雪,感到了几分自卑,早就挑明了心意,如今却得知方清雪已经定下了婚约,未婚夫还是钟神秀,一位比华天都还要强大惊艳的存在,瞬间让他的心沉入了海底,压抑失落。 “大小姐,钟师兄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吗?” 方清雪冰雪聪明,心如明镜,早就察觉到了方寒的心思,只是她性情清冷,对男女之情不放在心上,心如铁石,芳心不动,对方寒的情意不以为意。 方清雪当着众人的面,听到方寒的询问,不知为何,芳心微动,神色间多了几分迟疑,秀眸流光转动,看了一眼英姿勃发,卓尔不群的钟神秀,感受着眉心雷神之眸雷电躁动,一股酥麻涌上心头,螓首微点,轻声道。 “没错,钟神秀是我未婚夫!” 这话一出,方清雪心灵深处升起了一股明悟,一下就坚定了起来,眸如明月,璀璨皎洁,直勾勾的看着钟神秀。 方寒脸上露出了暗澹之色,神色中带着几分伤心,原来如此,钟神秀如此惊艳,确实是方清雪的良配,他与钟神秀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方寒,你还是慧剑斩情丝吧,方清雪此人性情冷澹,极难动情!” “钟神秀惊才绝艳,天资纵横,你即使有着我的帮助,怕也无望超越他,实在是没有可比性,这就是命,有些人生来就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会被众生仰望。” “你还是好好跟着我修炼,如果可以修成五帝大魔神通,成就万古巨头,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方寒性心中苦笑一声,看着再次向自己推销黄泉大帝神通的蛟龙,无比的苦涩,无比郁闷的说道。 “修炼成了五帝大魔神通,是否就可以比得上钟神秀?” “是否可以在天地法相之境,领悟物质结构,堪破造物玄妙?” “是否可以炼制道器,点化器灵,化邪为正,转阴为阳,有着长生手段?” 蛟龙神色讪讪,脸上透着几分心虚,视线躲闪,不敢直视方寒,轻声回道。 “不能!” 方寒神色一垮,更加失落了几分,就连修成了五帝大魔神通也比不上钟神秀,如何不让人备受打击。 阎似乎是感知到了方寒的想法,有些不服气的抬起头来,信誓旦旦的反驳道。 “五帝大魔神通已经是最顶尖的神通秘法了,即使是太一门和羽化门的不传之秘最多也就是这个水平,大五行术,大阴阳术,大灾难术都是三千大道排名前十的无上大道,几乎不相上下,强大与否,全看修炼者的领悟!” “钟神秀最厉害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修炼的神通功法,哪怕钟神秀和你修炼的都是同一样的功法,他依旧可以压过华天都,远胜于你,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差距,智慧和悟性不是一个水平的!” 方寒备受打击,原来不是神通功法不行,而是自己不行,经过阎的这一番安慰,方寒只能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郁闷的说道。 “我真是谢谢你这样安慰我!” 阎确是有些骄傲抬起头,十分得意说道。 “我这是让你认清事实,人啊,只要多承受几次打击,就会看澹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钟神秀诧异的看了一眼方清雪,不明白她究竟是如何想的,怎么会如此承认了,一头雾水。 钟神秀突然感受到方寒身上传来难过情绪,微微一愣,本来想要解释二人打算解除婚约的话停在了嘴边,没有说出口,话风一转,也是点头道。 “没错,我们之间有着婚约!” 方清雪芳心一颤,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了一下眼前的碎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原来如此!” “郎才女貌,钟师兄和大小姐是天作之合!” 方寒脸上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强颜欢笑的恭维着,眼眸中满是苦涩,嘴里也是如此,整个人好像被黄连浸泡了一般,从内苦到外。 “天刑长老,弟子刚刚突破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还需要前往真传宫学习神通,挑选山峰。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天刑长老人老成精,对场中的奇怪气氛看得分明,脸上带着几分冷峻之色,轻轻点头,沉声道。 “退下吧!” 方寒这才转身离去,在即将踏出殿门之前,脚步一顿,回头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方清雪,深吸一口气,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方寒,这小子好像对清雪你动情了!” 天刑长老直接开口了,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了,饶有兴趣的看向钟神秀,带着几分审视和探寻。 方清雪和钟神秀还未作出什么反应,方清薇却是炸锅了,吃惊的嚷嚷道。 “什么?怎么可能!” “方寒不过是一个奴才,他也敢痴心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他做梦去吧!” 声音极为刺耳难听,不知为何,钟神秀听在耳中,却觉得十分顺。 天刑长老和方清雪却是神色一变,目光带着沉重的威压,看向了方清薇,同时训斥道。 “清薇,闭嘴,如今方寒已经不是我方家的奴才了,他已经踏入神通秘境,是羽化门的真传弟子,你要牢牢记住这点!” “住口,我羽化门的真传弟子,岂容你一个内门弟子如此羞辱,真当我这天刑大殿是个摆设不成!” 方清薇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不敢看向震怒的天刑长老,将欺软怕硬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性子的确是该磨炼一番了,不然不可能成器。 “方清薇,你心性浅薄,还需磨炼,这一年的时间,你就在天刑殿好好接受惩罚吧,免得总将宗门规矩抛之脑后!” 方清薇求助的看向了方清雪,希望可以有些挽回的余地,天刑大殿是何等可怕的地方,在弟子们堪比深渊炼狱,阴森恐怖至极,所有人都对此十分畏惧。 方清雪不为所动,她也充分意识到,自己这个妹妹性情浮躁,刁蛮任性,是该好好管束了。 方清薇见自己的姐姐也不为自己求情,神色一暗,可怜兮兮的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看戏钟神秀,哀求道。 “姐夫,你开口说句话,帮我求求情吧?” 方清雪听到方清薇喊钟神秀姐夫这个称呼,顿时恼羞成怒,俏颜之上浮现一抹红晕,厉声道。 “住口,方清薇,你是越发口无遮拦了!太没有规矩了!” 钟神秀神色微动,饶有兴趣的看着方清薇,微微思索,开口道。 “你一年惩罚是免不了的,这也是为了磨炼你的心性,对你有好处!” “不过,你既然喊我一声姐夫,我也不能小气,这样吧,你一年期满后,我可以赠你千颗元婴丹,助你跨入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你觉得如何?” 方清薇神色随着钟神秀的话不断变化,先是失落无比,后又振奋不已,她如果可以踏入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那可是无限风光,尊贵无比。 “好!一言为定!” 方清薇连连点头,生怕钟神秀反悔,不过是受一年的惩罚,就可以成为神通秘境高手,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为了千颗元婴丹,她什么都可以忍受。 “你小子从哪里得到的元婴丹,那可是太一门的独家宝药,靠着元婴丹培养了无数真传弟子!” 丹药一般分为五个级别,为人,灵,地,天,仙!每一级别的丹药,又分为四种品相,下品,中品,上品,绝品!一般食用的丹药,都是人级的丹药,比如精元丹,续命丹,辟谷丹,元婴丹等等,但是元婴丹却是人级丹药中的绝品,最适合肉身境弟子使用,温养肉身,净化杂质,是最好人级丹药之一,对修行者踏入神通秘境,有着巨大的裨益。 太一门正是靠着这一种丹药,大肆培养弟子,扩大势力,成为玄黄大世界的霸主,强横无比。 元婴丹虽然比不上九窍金丹和阴阳万寿丹,但却是一个门派兴盛繁荣保障,所以元婴丹的丹方一直被太一门严格保密,外界只有成丹流通,从未有丹方流传,甚至元婴丹都成了玄黄大世界货币,很多的天材地宝都是用元婴丹的数量衡量价值,进行结算,这就让太一门垄断了金融货币,大赚特赚,为太一门壮大宗门贡献了巨大的能量。 钟神秀一摊手,带着几分惫赖,出乎众人预料的回答道。 “我没有元婴丹啊,只是见过而已!” 方清薇神色一变,带着几分气恼的瞪了一眼钟神秀,没有元婴丹,这是耍他玩呢。 “你没有元婴丹,说什么大话?” 天刑长老也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钟神秀,透着几分不满,钟神秀的信口开河让他十分不满,他还以为钟神秀这才外出游历,发财了,所以才会得到了不少的元婴丹,没想到是他多想了。 只有方清雪神色不变,沉静如水,清冷如月,不为所动,她对钟神秀的了解更深一些,知道钟神秀从不说大话,定是谋而后动,等待着他的下文。 果然,钟神秀有了动作,自信的看着天刑长老,让天刑长老心中咯噔一下,这表情他太熟悉了,每次钟神秀搞事情就是这幅模样、 “咕冬!” 天刑长老心虚的向后退了一步,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带着几分迟疑,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小子又要搞什么事情?” 钟神秀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玩味和得意,开口调侃道。 “天刑长老你紧张什么,怎么还结巴了!” 天刑长老眉头一挑,翻了个白眼,恼羞成怒的说道。 “谁紧张了,谁结巴了?” “我还就不信了,你小子能搞出什么动静来!” “有本事,你自己就可以炼制出来元婴丹来,那我才佩服你!” 钟神秀脸上温润玉如,俊朗的脸庞上露出了夸张的惊讶之色,惊呼道。 “天刑长老真是料事如神!智慧过人,慧眼如炬!” “那当然,我天刑可以掌控宗门刑罚,靠的就是过人的智慧,沉稳的心性!” 天刑长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被钟神秀一句话恭维得有些迷失了方向,如果是其他人如此说,天刑长老一定不会如此得意,钟神秀是何人,一个在神通秘境就可以炼制道器,领悟造化玄妙的恐怖存在。 “你怎么知道我会炼制元婴丹的!” 钟神秀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将天刑长老惊醒了,脸上的得意顿时停滞了,眼神呆滞,嘴巴张开,几乎都咧到了耳边,错愕的看着钟神秀,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你会炼制元婴丹?” “对啊,我会炼制元婴丹!” 钟神秀脸上夸张的表情收敛了起来,无比澹定的看着震惊天刑长老,欣赏着天刑长老不断变换的神色,感到十分有趣,这天刑长老平日里冷静无比,威严甚重,性情稳重,但是在钟神秀面前缕缕失态,被震惊到情绪不能自控,充分满足了钟神秀喜欢看人出丑的恶趣味。 “不是,你怎么会炼制元婴丹呢,元婴丹的丹方可是太一门独有,从未外传过!” “你真的会炼制元婴丹?” 天刑长老脸上依旧带着几分不敢相信,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钟神秀怎么可能得到元婴丹的丹方。 “自然是真的,我钟神秀从不说大话!” 钟神秀十分自信点点头,说话之间,眉心绽放毫光,飞出了一道精纯无比的元气,这道精纯的元气,在指尖一阵流转,就变成了一粒粒龙眼大小,呈现出天青之色,半透明的丹药,在丹药的中央,似乎坐着一个婴儿的虚影,正在吞吐丹气。 钟神秀从袖中掏出一个青皮葫芦,打开塞子,将这一枚枚的元婴丹放入其中,盖上了塞子,随手将青皮葫芦扔向了天刑长老,葫芦划过一道弧线,发出了叮冬乱响的碰撞声,元婴丹在葫芦里撞击着葫芦壁,声音清脆悦耳。 天刑长老急忙伸手接下葫芦,打开盖子,倒出了一枚天青色的丹药,低头打量着躺在掌心的元婴丹,神情无比认真,确认再三,才抬头说道。 “居然真的是元婴丹,我算是服了!” 钟神秀不需要药材就炼制出了这种绝品丹药。一道道精纯的元气,从钟神秀眉心深处飞出,随着他手指流转,化为了一枚枚的元婴丹。而且这元婴丹的品质,比起太一门的还要高出许多。里面的那小小婴儿,似乎还有呼吸和心跳,这是法力流动的结果,丹药有了灵性。 看见一枚枚的元婴丹炼制成功,天刑长老和方清雪姐妹眼睛都瞪直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方清雪摇摇脑袋,一副眼前的都是幻觉的表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要知道,不管是哪一种丹药,每炼制一颗,都需要大量的元气药材,还要丹炉提纯。 尤其是元婴丹这种人级绝品丹药,没有药材,神通再高也炼制不出来,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但是钟神秀就在他们眼前,不需要任何的药材就能够炼制得出来,做了无米之炊,简直巅峰了世间常识,用现实世界的话说,就是这不科学,违背了修炼的法则。 当然,钟神秀也做不到违反世界法则,是靠世界之树汲取了仙界灵气,凝练成丹。仙界灵气,只有长生秘境的高手才能够汲取,这种元气精纯,浩然,是万气之源。用来凝丹,最好不过,也不需要提纯。因为提纯的过程,就是把药材练成元气,然后组合起来。而仙界元气,本身就是最精纯的元气。别人到处采药材,几千斤,几万斤的提炼,丹炉炼个不停,才能练出丹药,钟神秀只需要挥手之间,提取世界之树中的仙界元气,就可以凝聚丹药! 第三十二章 食气者不死,凤凰涅槃丹 《淮南子》:“食水者善游能寒,食土者无心而慧,食木者多力而,食草者善走而愚,食叶者有丝而蛾,食肉者勇敢而悍,食气者神明而寿,食谷者知慧而夭。不食者不死而神。” 长生秘境的高手可以寿元达到万年以上,就是因为他们已经不食人间烟火,食用的都是仙界灵气,纯阳之气,五德五运之气等等,都是世间最纯净圣洁的元气。 太一门的元婴丹,固本培元,服用之后,体内精血都会团成团,抱成蛋,快速蜕变,是炼气士修行者最好的粮食。不过炼制起来也很麻烦,远远不能泽及整个门派。要是太一门能够让所有的弟子,都服用元婴丹,只怕早就统一了玄黄大世界。 太一门的弟子,外门内门,数以百万计,比起羽化门要臃肿十倍,一人一天一粒,那就是几百万粒,就算是真正的仙人都炼制不出来。况且也没有仙人愿意给他们做苦力。 一个门派的强盛,并不是看门派的道术有多么神妙,也不是看掌门有多厉害,而是看资源丰富不丰富!这和世俗之中,王朝豢养兵马大军一样。一个帝国,王朝的军队强大不强大,主要是看钱粮!钱粮充足,士兵顿顿有肉吃,身体强壮,每日有足够的营养操练,那想不强大都困难。 同样,一个仙道门派的弟子,每个人都有绝品灵丹提供丰厚的元气修炼,那肯定会突飞猛进。这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修道,虽然还讲究一个悟性智慧,但是“饭”都吃不饱,没有足够的元气,再说悟性智慧也是假的。世界是物质的世界,精神也要依托于物质。 “我自然不是做无米之炊,丹药说白了也不过是元气汇聚,普通人用药材的提纯炼制,我直接用元气炼丹,自然有所不同,但是也没有清雪你想的那么神奇!” 钟神秀解释了两句,方清雪如今境界不足,还不能理解长生秘籍的手段神通,天刑长老倒是理解,倒是没有那么惊讶,他真正震惊的是钟神秀居然知道元婴丹的炼制之法,丹方才是问题的根本,不然即使钟神秀可以汲取元气汇聚炼丹,但是不知如何搭配,依旧炼制不出元婴丹。 方清雪若有所思,有些手段神通初见十分惊艳,只是说明白了也就是那么回事,根本就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神秘,只是境界不到,哪怕是明白了道理,依旧是无法做到这等境界,钟神秀能够以神通秘境的修为,汲取仙界元气,炼制丹药,是他自己的本事。 天刑长老低头皱眉,思索了半天,依旧想不明白,抬头看向了钟神秀,目光湛湛,很是疑惑的问道。 “你和太一门应该没有接触过,为何会知道元婴丹的炼制丹方?” 每一个羽化门真传弟子的来历底细都会被查的清清楚楚,钟神秀也不例外,天刑长老深知钟神秀和太一门没有任何的牵连,所以才会想要让钟神秀站出来,和华天都打擂台,争夺掌教之位。 一个不亲近太一门的掌教,对羽化门十分重要,太一门也不会将其元婴丹的炼制之法告诉钟神秀,所以天刑长老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钟神秀是如何得到的元婴丹炼制之法。 “我是和太一门没有接触过,但是我这才外出游历,在万归海市,倒是见过元婴丹,所以就尝试推演了一下,就琢磨出了元婴丹的炼制之法!” 说罢,钟神秀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符,温润莹莹,毫光柔和,随手丢给了天刑长老,毫不在意的说道。 “呐,这就是我推演出来的元婴丹的丹方,还请长老献给宗门吧!” 羽化门其实也是有温养肉身,净化杂质的丹药,筑基丹,只是筑基丹效果比元婴丹效果要差上不少,又极难炼制,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使得弟子丹药供养不足,真传弟子极少,宗门实力无法扩张。 天刑长老十分小心的接过了这枚玉符,精神力钻入其中,大量的药材名称涌入脑海,还有炼制元婴丹的炼制手法和各种注意事项,天刑长老将其牢牢记住,随后法力涌动,就将玉符化为了齑粉,飘落在空中。 “元婴丹的炼制之法记下了,我会亲自向掌教至尊汇报的,此事你等也不要外传,免得钟神秀被太一门针对!” 天刑长老这是在保护钟神秀,不希望他太耀眼,被太一门算计,彰显出了宗门长老对弟子的爱护和关怀,让钟神秀心中一暖,暗暗决定,日后少戏弄天刑长老一些。 天刑长老如果知道钟神秀此时内心的想法,定会恼羞成怒,立刻将钟神秀所作所为四处宣扬,让太一门将这个坏小子弄死算了,不然自己早晚都要被他气死。 天刑长老是一个稳重缜密的人,不会没有验证的情况下,就直接将元婴丹炼制之法献给凤白羽的,眉间飞出了一道元气,法力涌动,一道道法印掐动,元气流转,在虚空翻滚,在法力和法印的控制下,一团精纯的元气化为了十多枚丹药,天青色,半透明,丹药内部坐着一个婴儿,正是元婴丹,品质虽然不及钟神秀炼制的,但也也比太一门的要高上一些。 天刑长老见此大喜,连忙收摄了两枚元婴丹,放在眼前仔细打量,一枚是钟神秀炼制的,一枚是他炼制的,比较了一番,见自己炼制的不如钟神秀,也不以为意,心满意足的将自己炼制的丹药收起。 钟神秀依旧没有停下炼制元婴丹,不过短短片刻时间,眼前虚空,就布满了一粒粒的元婴丹,晶莹剔透,丹香馥郁,芝兰之室,让人陶醉。 钟神秀一挥手,将所有炼制的元婴丹收起,又拿出了一个青皮葫芦,将丹药都放入其中,这个青皮葫芦并不大,居然装下了所有的丹药,引起了天刑长老和方清雪的注意。 “咦,你这葫芦有些古怪,不过是寻常的青皮葫芦,也不是灵种,居然可以装得下这么多的丹药,你小子定是施展了什么手段?” 天刑长老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微微摇头,目光在青皮葫芦上一扫而过,见过了钟神秀太多的神奇表现,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承受能力明显强了许多,表现的十分淡定。 “我在葫芦里开辟了一个小次元空间,虽然不大,也有几丈的空间,装下这些丹药还是绰绰有余的!” 钟神秀随手将盖紧的青皮葫芦扔给了方清雪,在对方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开口说道。 “这是一千枚元婴丹,暂且放在你那,等到清微处罚结束,你再给她!” 方清雪闻言,倒是没有推辞,将元婴丹收起,根本不理会旁边方清薇的炙热目光。 天刑长老嘴角微微抽搐,还是有些震撼,不过想到钟神秀之前的惊人之举,叹息一声,有些感慨的说道。 “没毛病,不过是洞天境才能领悟的空间法则罢了,你一个境界都达到了造化境之人,给青皮葫芦开辟一个小洞天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 洞天境是长生秘境第三重境界,可以领悟空间法则,将自己的领域升华为洞天,比造化境还低了两重境界。 钟神秀不在乎天刑长老带着几分酸意的话,瞥了一眼气息浮动的方清雪,知道这是因为她刚刚法力暴涨,还控制不好暴涨的法力,眼眸一转,思索了一下,又有了的动作。 钟神秀识海深处的世界之树树干一震,再次疯狂的汲取仙界的精纯元气,一道无比精纯,散发着玄妙气息的元气从眉心飞出,钟神秀手中法力涌动,随手打出,化为了一座符箓丹炉,又有一道法力飞出,点燃了虚空,熊熊烈焰将丹炉团团包裹住了,脚踏罡步,手掐法诀,一种种的精妙炼丹手法呈现在了天刑长老和方清雪的面前。 二人大气都不敢喘,聚精会神的盯着钟神秀的手法,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如果可以领悟其中的二三,日后炼丹,都会受益匪浅,极大的提高成丹率。 钟神秀周身法力涌动,清光将他笼罩了,整个如同一道光影,脚踏阴阳八卦,不时的对着丹炉打出一道法力,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有序的进行,丝毫不乱,成竹在胸。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钟神秀才停下了罡步,打出了最后一道法诀,这是收丹诀,烈焰消散,符箓丹炉化为了点点星光融入了丹炉中间浮现的十七粒丹药之中。 十七粒滴溜溜旋转的丹药这才彻底的呈现在了天刑长老和方清雪的眼前,这种丹药药气如火焰,丝丝的燃烧着,霞光漫天,丹药上面的红霞似乎变化为了一个个的音符,组合演奏出了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丹药的内部更是神奇,一头红色凤凰展翅翱翔,凤鸣清悦,直达人心,声音在心底升起回荡,让人心境澄明,一下自己就陷入了安定沉寂的心境之中。 丹药外部的丹气所化的火焰,猛地收缩,进入丹药内部,烈焰燃烧,将凤凰团团包裹住了,凤凰发出了一声决绝的凤鸣之声,在烈焰之中燃烧自我,涅槃重生,化为了一枚凤凰之卵,凤凰卵吞噬了所有的烈焰,五彩的外壳上浮现出了一道道的裂纹,耳边似乎响起了咔咔咔咔的声响,一道清锐的凤鸣响彻整个大殿,十七头凤凰在卵中飞出,华贵无比,圣洁高贵,赤光染尽了整座大殿,无比绚丽,无比璀璨,美轮美奂,如梦如幻。 天刑长老目光呆滞,心神彻底陷入了震惊之中,身躯微微颤抖,激动的手都哆嗦了,抬起来,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吞咽着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钟神秀,声音极小,细不可闻。 “这是,涅槃丹?!” 天刑长老目光中充满了小心翼翼,生怕惊到钟神秀一般,声音都颤抖了起来,道心都被震动了,难以自控。 “算是吧!也不算是!” 钟神秀点了一下头,又摇了摇头,天刑长老的神色随着钟神秀的动作不断变换,十分有趣,一点没有了万古巨头的淡定风采,情绪完全被钟神秀左右了,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长生秘境的高手居然会被一位神通秘境之人掌控了自己的情绪,就像是天方夜谭,说出去都没有人会信。这就像是世俗王朝之中,一位普通的黎民百姓,掌控了皇帝喜怒哀乐一般,不可思议。 涅槃丹是一种比九窍金丹,阴阳万寿丹都要珍贵的天级绝品灵丹,能够使得人涅槃重生,有极大的几率使得人突破当前的境界。比如你修炼到了神通六重归一境,服用了涅槃丹之后,就有机会晋升金丹!而神通十重逆天改命的人物,就有可能突破到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当然几率上要小一些而已。神通越低的人,服用涅槃丹之后,越容易提升境界。 涅槃丹在《诸世界》中也有记载,是一种神奇无比的天级绝品丹药,需要长生秘境极高的高手才能够炼制的出来,恐怕至少要长生秘境六七重之上的修为,就算是羽化门掌教至尊风白羽也无法炼制。 这种丹药对于神通秘境的高手突破境界障碍,有很大的帮助。不过很早以前炼制的方法就失传了,是传说中的丹药。 “这是我根据涅槃丹的传说和效果,推演出来的凤凰涅槃丹,这凤凰涅槃丹如今还不能服用,需要炼制完成九日之后,才可服用,可以极大的增加突破的几率,比涅槃丹效果更好一些!即使对长生秘境的修为破境也有一定的裨益!” 天刑长老神色剧变,一道雄浑的法力飞出,化为了一道光罩,将天刑大殿整个罩住,目光湛湛,转头看向了震惊的方清薇,神色阴沉,又是射出了一道法力,钻进了方清薇的识海,将一段记忆抹去了。 方清雪微微一愣,看着茫然的妹妹方清薇,眼睛无神,显然是还未清醒,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看向天刑长老,等待着他的解释。 “凤凰涅槃丹此事太过重大,方清薇不适合知道,我将她的有关记忆全部抹去了!” 方清雪这才松了一口气,天刑长老所做没有错,也是为了保护方清薇,有时候知道太多,对实力太弱的人是十分危险的,不是一件好事。 “凤凰涅槃丹,为何要等待九日之后才可服用?” 天刑长老一脸的郑重,无比慎重的向钟神秀询问着其中的缘由。 “这凤凰涅槃丹中的凤凰,一日一涅槃,需要涅槃九次,丹药才会成熟,臻至完美,药效最是强大,如果提前服用,就等于是凤凰涅槃失败,就成了一枚废丹,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九转涅槃,每涅槃一次,丹药药性就会强大一分,你这凤凰涅槃丹,已经做到了天级丹药的极致,再有超越这丹药就是仙丹了,已经不是长生秘境高手可以炼制的了!” “即使如此,凤凰涅槃丹,在我羽化门也少有人可以炼制,只怕连掌教至尊都差了几分火候!” 天刑长老暗暗思索了一下,涅槃丹都需要长生秘境六七重的高手才可以炼制,凤凰涅槃丹就更不用说了,即使有着丹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炼制的,整个羽化门的高手修为超过凤白羽寥寥无几。 “玉华天宫深处的三位太上长老修为已经超越了造化境,可以炼制凤凰涅槃丹!” 钟神秀一开口就将天刑长老惊呆了,神色大变,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钟神秀,神色严肃,厉声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羽化三圣的?” 羽化门真正的核心是羽化门的太上长老,每一尊的太上长老,都是修炼到了长生三重洞天境界之上的存在,是传奇,是神话,是可以让一个门派存在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的根基! 这些太上长老都隐居在玉华天宫深处的金仙宫,足足有四五十人,这些人修为都在长生秘境第三重之上,在世俗之中修炼,现在已经进入了顶点,长生秘境,每一重的突破,都需要万年,十万年,甚至永远也不可能。只有进入仙界,他们才有机会突破。不然就只有老死。 而进入仙界的名额只有太一门才有,这也是华天都过于亲近太一门,依旧可以成为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的原因,这些太上长老希望通过华天都联系太一门,可以获得一些进入仙界修炼的名额,修为更进一步,成仙作祖,逍遥自在。 进入仙界,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可以说,诸天万界,不知道多少亿万的修士,修炼成仙的,屈指可数,其余的高手,都只能老死。 在羽化门之中,地位最高的不是风白羽,也不是这群太上长老,而是传说中的羽化三圣,三圣名字分别为王昆仑,赵神阳,武明空。最少都是修炼成了自己世界的长生秘境第七重界王境的高手。 这种人物,那真可谓是遨游三千大千世界,所向披靡,弹指之间,即可探索诸多虚空,纵横无敌。已经是上古,史诗中人,轻易不会陨落,除非是天地大变,世界劫难,才会有一些危险。这种人物,已经能够推算天机,预测一些未来的走向,通晓自身旦夕祸福,躲藏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永远屹立于不败之地。 羽化三圣才是羽化门最大的底蕴,只要他们还活着,羽化门就屹立不倒,一直传承下去,即使是羽化门掌教风白羽对三人也要十分恭敬,不敢违背他们的意志。 第三十三章 畅游法则之海,天刑晋入不死 当然,一般而言,羽化三圣也不会插手门派的事务,修行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每次闭关都是以万年为单位的,哪里有那闲工夫管理宗门,所以羽化门还是掌教风白羽独掌大权。 “他们的气息如此庞大,刚正宏大,十分显眼,我就是不想知道也不可能!” 钟神秀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莹光,温润柔和,看破了眼前的虚空,目光锐利的直射玉华天宫最深处的金仙宫,里面空间无比宽广,四五十位太上长老坐在一座座的纯阳法晶山峰之上,修为强大,气息晦涩,每一个都比眼前天刑长老强大,甚至有几个人的气息不弱于风白羽,都修炼到了长生秘境第五重造物境,强横无比,气息无比的恐怖,让人感到的窒息压抑。 当然最吸引钟神秀注意力的不是这些的,而是金仙宫空间洞天之中悬挂在天上恒星太阳,一共三颗昊日,庞大无比,炙热光明,璀璨辉煌。 这三颗恒星太阳之中,无数金乌的展开翅膀飞腾着,呱呱乱叫,一阵阵的鎏金风暴呼啸而过,在天上形成了长达数十万里的金色火焰长河,声势骇人,恐怖至极,这些太阳风暴足以将长生秘境第一重的高手直接炼化。 在这三颗恒星太阳的最深处中心位置,各有一座宫殿,殿门紧闭,每座宫殿之中都坐着一位老者,周身气息极为古老,身上有着浓郁的纯阳气息,周身闪耀着黑白二色的光芒,化为了阴阳两座磨盘,在虚空中缓缓转动,吞噬着庞大的元气,这是大阴阳术,阴阳大磨盘! 突然,中间那颗恒星太阳中的老者似乎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眼睑微微颤动,雪白的长眉向上微扬,睁开了沧桑深邃的眸子,一方世界在眼眸深处显化,芸芸众生,天地万物,莫不按照世界的法则运行,一片祥和繁荣。 “嗯,居然没有任何的异常,看来是我多心了!” 一道庞大恐怖的精神力横扫整个金仙宫,激起无数的风暴,恒星太阳中的千丈大小的金乌纷纷展翅,腾飞九天之上,太阳真火肆虐,火焰横扫九天,将天都染红了,化为了火海,惊醒了所有的羽化门太上长老。 “发生了什么大事,太阳怎么发生了暴动?” “应该是羽化三圣苏醒了,不知是什么事情惊醒了他们!” 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白衣如雪的风白羽也惊醒了,睿智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异光,光芒流转之中,一面明镜从眼眸深处浮现,映照周天,观照三界,却依旧是空空如也,明亮清澈。 “没有任何的发现,应该不是有人窥探!” 钟神秀收回了目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笑意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玩世不恭,慵懒而又闲散,周身气息缥缈灵动,深得道家玄机,清静无为,逍遥自在,道意昂然,道性深厚! “有趣,凤白羽居然动用了自己的底牌,天皇镜可不是普通的道器,果然厉害,比羽化三圣还要难缠,差一点就发现了我的窥探!” “嗯,差亿点!” 钟神秀想了想,用了一个更加确切的形容词,表示刚刚的惊险刺激程度,还装模作样的拍了一下胸膛,心脏的跳动依旧是那么的沉稳,没有一丝紊乱加速,脸上的表情也是无比平静,如同一汪清泉,没有任何的波动。 钟神秀行事最是小心谨慎,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情,将苟之大道修炼到了圆满境界,哪里会让羽化三圣和风白羽真的发现自己的窥视,淡定从容的就摆脱了他们的查看,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和痕迹。 天刑长老将信将疑瞅着钟神秀,眉头紧皱,精神力全面外放,仔细的感知,依旧是感知不到任何羽化三圣的气息,脸上多了几分讪讪之色,是他自取其辱了,妄想察觉到羽化三圣的气息。 “你小子真是个变态,我根本就察觉不到任何羽化三圣的气息!” 钟神秀莞尔一笑,羽化三圣再怎么说也是修成自己世界的界王境高手,是玄黄大世界最顶尖的存在,哪里是天刑长老这种刚刚踏入长生秘境的人可以发现得了的,羽化三圣的气息隐晦至极,只是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罢了,犹如一颗恒星太阳,无比耀眼璀璨。 “天刑长老是你实力修为太差了,心灵境界又太低了,所以察觉不到很正常!” 钟神秀毫不客气的坦言道,这话让天刑长老稚嫩的脸庞变得漆黑如墨,阴沉无比,目光不善的盯着钟神秀,恨不得将他送上天刑台,明正典刑。 世界上,最伤人的话不是虚言妄语,而是实话,只有实话才能真正的刺伤天刑长老的内心,避无可避,无能为力,让人无比的挫败失落。 天刑长老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绪,他确实和眼前的这个妖孽没法比,不过天地法相境的修为实力,就足以炼制道器,领悟了造化妙境,炼出了凤凰涅槃丹,境界高深莫测,他甚至都怀疑眼前的这个不给自己留一点颜面的臭小子是仙界的天君转世,生而知之,领悟大道如同喝水吃饭一般容易。 钟神秀看着脸色不好看的天刑长老,也不敢再刺激对方,免得对方恼羞成怒,真的发火了,那就糟了。 钟神秀伸手一招,将十七粒凤凰涅槃丹收入了一个温玉小瓶中,塞好盖子,随手递给了方清雪,嘱咐道。 “这些凤凰涅槃丹你留着吧,九天之后服用一枚,足以让你突破境界,踏入万法归一的境界,修成神通种子,凝聚神通符箓!” 方清雪不知怎么想的,是债多了不愁,还是认为二人是未婚夫妻,二人一体,无需客气,没有任何的推辞,坦然无比,落落大方的收下了凤凰涅槃丹,这一瓶凤凰涅槃丹比道器还要贵重,如果拿出去拍卖,足够换回好几件道器,至少价值十几亿元婴丹,即使是身为羽化门掌教的风白羽都没有这么丰厚的身家,买不起这一瓶凤凰涅槃丹。 方清雪打开了玉瓶,倒出了一枚凤凰涅槃丹,双手奉上,恭敬的献给了天刑长老。 “天刑长老,你带我入门,将我视若弟子,这枚丹药应该对你有些用处,还请收下!” 天刑长老艳羡的脸颊上露出了一抹错愕,凤凰涅槃丹实在太珍贵了,他没想到方清雪居然会送他一粒,一阵出神,良久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却没有直接收下。 天刑长老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钟神秀,一枚凤凰涅槃丹价值连城,把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也买不起这一枚凤凰涅槃,他不敢直接收下,需要看一下钟神秀的态度。 钟神秀自然将天刑长老的反应尽收眼底,对他的想法也了如指掌,眸子澄净,转身向着宫外走去,脚步从容,轻盈无比,漫不经心的说道 “东西已经给了清雪,自然是她做主,我没有任何的意见!” “而且身为羽化门的刑罚长老,还只是一个万寿境,也实在是有些丢人了!” “臭小子,嘴巴还是那么毒,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 天刑长老苍老的望着钟神秀渐渐远去的身影,眸子里流出一丝感动的笑意,脸上的神色却是带着几分嫌弃,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这才郑重的接过了方清雪赠予的凤凰涅槃丹,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一个木盒之中,上面刻着许多的符箓,隐隐有着强大的威能波动。 显然,天刑长老对这枚丹药无比珍惜,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可是困在万寿境很久了,有了这枚凤凰涅槃丹,足以让他跨入不死之身之境,将领域、元神、自身融为一体,无论多重的伤势都能自行恢复,极难杀死。 九日之后,天刑大殿中,天刑长老将自己的状态已经调整到了巅峰状态,十分郑重的从方木盒中取出了一枚丹药,眸光一扫,微微愣神,凤凰涅槃丹此时已经发生了一些玄妙的变化,丹药的中心位置,一头九彩凤凰映入眼帘,天刑长老清楚的记得之前的这头凤凰还是赤色的,如今居然化为了九彩之色,看来每一次涅槃都会让这头凤凰多出一种颜色。 天刑长老将泛着九彩仙光凤凰涅槃丹一口吞下,丹药划入了咽喉,进入了腹部,顿时化为了一团九彩烈焰,汹汹燃烧,但是奇妙的是,这熊熊烈焰并没有灼伤天刑长老,反而是化为了点点华光,融入了天刑长老的血肉细胞之中,这些九彩华光好似有着无比神奇的作用,滋润着天刑长老的本源,周身所有的细胞粒子都充满了生机,温养着血肉骨骼,甚至滋养着寿元,一年,两年,寿元不断的增加。 凤凰涅槃丹所化华光作用不止如此,更是渗进了识海深处,精神力发生了蜕变,更加的凝实,更加的强大,甚至一道精神念头都散发出了莹莹玉光,温润细腻,犹如实质。 天刑长老的心神也被凤凰涅槃丹的带入了一处无名之地,无尽的法则玄妙浮现眼前,化为一道道法则的丝线图案,复杂无比,深奥神秘,无尽的法则奥义冲击着天刑长老的心神,这里真是法则之海,天地法则汇聚的地方,三千大道在这里都可以见到,只是大道玄妙,领悟多少就要看个人的智慧悟性和机缘造化了。 天刑长老的心神紧绷,竭尽全力的抵挡着法则奥义的冲击,感受着心神深处传来的充实感,心中狂喜,他只要能在法则冲击中多坚持一刹那,就可以领悟外面一年都领悟不到法则玄妙和大道奥义,这种机缘,万载难求,哪怕是拼命也要多坚持一会,绝对不可错过。 天刑长老畅游在无尽法则奥妙之中,痛并快乐着,心神扛过了一波波的法则潮汐冲击,心神之光渐渐黯淡,眼看就要彻底熄灭,法则之海深处飞出了一道阴阳神光,落在了天刑长老的心神之上,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天刑长老的心神之中响起,好似黑暗中的一抹曦光,扫除了所有的阴暗,带来了璀璨的光明和温暖,让他为之大喜。 “这道阴阳神光,可以护住你心神一炷香的时间,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你可以随意的参悟大道法则!” “不过时间一到,你必须离开法则之海,不可贪心,不然必会道化身死!” 天刑长老听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钟神秀,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钟神秀为何会在法则之海中,他要抓紧每分每秒参悟大道法则,提升自己的境界,机会难得,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延一下。 天刑长老贪婪的吸收这大道奥义,法则玄妙,不需要一心二用的抵挡法则潮汐的冲击,参悟效率比刚刚至少要高出十几倍,无数的信息洪流涌入心头,种种感悟玄妙莫测,无比欢喜,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恼。 “叮!” 一道清脆的声响传来,天刑长老这才从大道法则的玄妙之中清醒过来,看着心神外面那道阴阳神光上裂痕浮现,蔓延开来,密密麻麻,即将破碎,知道时间已到,不敢贪心,这一刻钟足以节省他千年之功,见好就收,心神迅速撤离,彻底消失在了法则之海中。 法则之海最深处,汹涌激荡,澎湃暴虐,这里的法则潮汐冲击,远比刚刚天刑长老承受的要大上几百倍,几千倍都不止,如果刚刚天刑长老进入了此处,一刹那就会被法则潮汐冲击的道化身死,没有任何的侥幸。 一道身披阴阳法袍的身影傲然而立,漫步在汹涌澎湃的法则之海中,脚下踏过,阴阳显化,清浊分立,潮汐平息,静若明镜,无尽的玄妙气息充斥在法则之海上,身影头顶一株碧玉般的世界之树,无数枝条舞动,扎入了潮汐之中,汲取着法则奥妙,叶片之上生出了不少新的纹理,每一道纹理都隐藏着大道法则的奥秘,无比神秘复杂,让人看得头晕。 钟神秀回头看向法则之海的外围,脸色平静,眸子里满是慧光,璀璨闪耀,照亮整个法则之海,喃喃自语道。 “天刑长老在法则之海中多参悟了一炷香的时间,领悟到的大道法则奥秘,足以让他破境,突破不死之身绰绰有余了!” 外界天刑大殿之中,天刑长老的身躯猛地炸裂,化为了肉眼都看不到微小的元气粒子,无穷无尽的元气蜂拥而来,充斥在这整座天刑大殿中,在天空中形成了一道无比壮观的元气风暴,狂暴而又猛烈,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纷纷抬头看向了天刑大殿的方向,无比好奇,议论纷纷。 “天刑长老这是在做什么,居然会引起如此异象?!” “元气风暴,天刑子这是要突破不死之身了,真是让人羡慕!” “咦,天刑居然这么快就突破了,本来按照我的推演,他至少还需要几百年的时间积累,才能跨入不死之身!” 天刑长老的突破甚至引起了掌教至尊风白羽的注意,俊朗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了意外之色,睿智的眼眸里闪过无数画面,一面明镜古老而又强大,光芒照破了迷雾,想要一窥究竟。 “居然什么都算不出来!” “看样子,天刑应该是得了大机缘,才会如此快就跨入不死之身境界,对羽化门倒是一件好事,值得庆贺!” 风白羽并不纠结,表现出豁达无比的心胸和器量,放弃了继续推演天刑长老突破的原因。 天皇镜也只是能通过演化八卦,推演现实发展罢了,不能算尽众生命运,有意外发生,很正常。 天刑长老却并没有因为身体爆炸而死亡,在这一刹那,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生了出来,那就是自己变成了无数微小的颗粒,每一个微小的颗粒都是一个全新的自己,这就是不死之真谛! 他的整个身体都被被炼化了,肉身彻底的化为了是实体又不是实体,是虚幻,又不是虚幻的存在。 这一刹那,天刑长老就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和冥冥虚空,有了一种更为紧密的联系,甚至他感觉到,冥冥虚空之中,已经留下了自己的元神烙印,自己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了天道之中,彻底融合,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可以恢复。在这一刹那,他的本命天地法相,也开始和肉身彻底的融合了。 天刑长老的肉身之中,蕴含了不知道多少法宝元气,还有许多他修炼的神通秘法,在和本命天地法相融合的一刹那,就被肉身所化的元气粒子彻底的吞噬掉了。不过天刑长老依旧能够施展出各种神通来,似乎这些都化为肉身的本能,而且威力比之前还要强大一些,耗费的法力也更少了。 在这一刻,天刑长老的身体,就是本命天地法相,本命天地法相,就是身体,可聚可散!聚集之时,就是仙佛金身,血肉之躯,散则化为元气,布于天地之间,可以随意凝聚成芥子大小,也可以变化为一座山那么大,这就是不死之身! “仙界之门,给我开,元气吞吐!” “轰隆!” 天刑长老长啸连连,身体和本命天地法相合二为一,力量再次暴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暴着。本来他身上有着三龙之力,但是现在突破了这个极限,达到了十七龙之力,也就是十七亿玄黄马之力。 而且他的寿命,也再次膨胀得厉害,本来一万四千年寿元,寿命暴涨,二万年,三万年,四万年,五万年寿命! 第三十四章 器灵显威,燃烧寿元 力量,寿命,这两件修道人最根本的东西,在天刑长老身上暴涨着,一寸一寸,永不停歇,永无休止,似乎天刑长老一经突破,就已经成仙,成佛,成圣一般。 天刑长老肉身炸开后,化为的元气粒子聚集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人的形状,稚嫩的少年再次出现,正是天刑长老新的肉身,这具新的肉身,聚散如意,似实还虚,玄妙无穷,强横无比,是真正的不死之身,即使受到重创,只余下了一滴血,也可以滴血重生,再次归来,几乎很难被直接杀死。 天刑长老身后青丝飘舞,气势迫人,无比凌厉,一朝突破,意气风发,如今的他比之前要强大十倍,如果遇到金日烈之流的长老在他面前嚣张狂吠,他即使一掌拍死对方,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处罚。 地位不同,实力不同,同样的事情,需要接受的惩罚也不同,这就是仙道最现实的情景,力量永远是根本,只要你足够强大,哪怕是将整个宗门弟子都打杀了,也无人可以制衡你,一样可以逍遥自在,大不了重建一个宗门,称宗做祖。 三千年前,玲珑仙尊也是太一门的一位弟子,与太一门现任掌教太混天互为师兄妹,共同拜入太皇天门下。在人才济济的太一门中,也是顶尖的天才级人物,有着深重的仙缘,有吹大.法螺,击大.法鼓的异象。但她因为得到了一件天魔道器,太一门逼迫交出未果,为保守的太一门所不容。在太一门上下要求废除她的法力之下,一气之下叛出师门,自立门户,开创了只招收女弟子的玲珑福地,史称玲珑之劫。 叛出师门后的玲珑仙尊,不仅没有泯然于众人,反而进步神速。建立的玲珑福地,一举跃居仙道十门之一,连太一门也奈何不得,自己更是进入鸿蒙遗迹修行,习得大龙相术、大愿望术等大神通,并自创玲珑大罗天,纵横九十九道天地棋盘,化攻击于无形,立不败之地,金性不朽,永恒自在,不生不灭。 玲珑仙尊多次击败了太一门掌教太混天,更是击退了前掌教太皇天,被誉为玄黄大世界第一高手,惊才绝艳,风华绝代,一介巾帼压得天下须眉尽低首,何等风采绝世,举世无双! 就在天刑长老意气风发,突破不死之身之时,在紫电峰,方清雪也服下了凤凰涅槃丹,在丹药的神奇作用下,心神冥冥渺渺,飘飘忽忽的进入了法则之海的最边缘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躲避这法则潮汐的冲击,只能零星参悟着法则脆片的信息,也获得了不少的法则感悟与大道玄妙,境界有所提升,只是终究不敢步入法则之海之中,无法随意参悟法则奥义,也是颇为遗憾。 好在方清雪心性恬淡,清冷淡漠,对此也不在意,只要有所收获,就足够了,心神有些承受不住法则之海的威压,心神之光渐渐黯淡,就要离开这玄妙无比的法则之海。 忽然,一道流光从法则之海深处飞出,径直冲向了方清雪就要离去的心神之中,毫无抵挡之力,就融入心灵深处。 方清雪心中骇然,只看到法则之海突然暴动,掀起了万丈惊涛骇浪,无比恐怖,骇人至极,万丈巨浪分开,在那法则之海的最深处,一道光影屹立其中,好似太古之初的道门天尊,周身闪耀着九彩神辉,古老神秘,伟岸高贵,神圣髙洁,至尊至贵,至大至上,匆匆一瞥,方清雪就已经离开了法则之海,根本就看不清那尊无上神圣的真正容貌。 钟神秀身披法袍,脚踏时光之河,双眸深邃无比,一方方的大世界隐于其中,眸光璀璨,照亮了整座法则之海,看到方清雪心神已经离开,伸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带着几分沉思之色,一声低语,如天音乍响,天地为之共鸣,仙音阵阵,天花乱坠,金光耀世,天地同贺。 “我将一些大道神通都打入了她的心神之中,应该可以让她修成无上神通符箓,底蕴应该不会弱于日后的方寒!” 方清雪心神归位,一道道无上神通奥义涌上心头,清冷的脸庞之上带着几分错愕和意外,柳眉微蹙,一抹沉思在星眸之中浮现,如梦如幻,深邃无比,念头翻滚,智慧闪耀,点燃灯火,驱散阴暗的迷雾,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难道是他?” 方清雪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这次的感悟和她上次从钟神秀那里得到的天雷奥义一脉相承,十分相似。 “五帝大魔神通,这是大五行术!” “阴阳磨盘,阴阳真空道,这是大阴阳术!” “冰封天地,大冻结术,空间利刃,大切割术,大光明术,大封印术!” “他究竟从哪里得到的这么多三千大道之术,这么多的无上神通,足以让我修成一颗无上神通种子!” “天地元气,听我号令,汇聚我身,给我吞!” 方清雪一声清喝,无数的天地元气汇聚在紫电峰,只是由于天刑大殿的巨大动静,不曾隐忍注意,声势要小不少,倒也省心了。 方清雪圣洁清冷的容颜上带着无尽的威严,紫色的电光将婀娜多姿的身躯包裹在了里面,眉心之间一道天眼睁开,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打着哈欠,咧着小嘴,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仰着小脑袋,一脸懵懂的看着满天元气汇聚,无比厚重的元气化为了云海,压了下来,距离极近,好像伸手就可触碰到。 元气云海之中电闪雷鸣,银蛇狂舞,照亮了整座紫电峰,阵阵低沉的雷声响起,好似压着嗓子一般,并不响亮,异常安静。 小姑娘擦了擦有些迷糊的大眼睛,回头看向了方清雪,胖乎乎的脸蛋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阳光可爱,大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身形一动,就闪现一般的出现在方清雪身侧,伸出了白嫩藕节般的手臂,一把抱住了方清雪的大长腿,俏生生的喊道。 “主人,你这是做什么?” 大眼睛中闪烁着迷茫,懵懂,粉嘟嘟的小嘴巴里含着手指,十分可爱,简直萌化了。 哪怕是方清雪这位清冷如月的仙子,也一改往日冷淡的性子,难得柔软的伸手摸了摸小姑娘脑袋,毛茸茸的,丸子头都被弄乱了,手感十分柔顺,柔和的说道。 “我在突破境界,修炼神通,需要吞噬大量的天地元气,灵灵你且在一旁好生待着!” 小姑娘闻言,恍然大悟,手指从嘴巴里抽出,指头上还残留着晶莹的口水,闪烁着丝丝银色的电光,显然和普通小姑娘的口水并不相同。小姑娘仰着小脑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十分豪迈的说道。 “主人,灵灵可以帮你,我好像懂得这方面的神通,应该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小姑娘只是拍了两下胸膛,就停下了这个动作,险些岔气,娇弱的小模样让方清雪眼眸带笑,摇摇头,不相信这个小家伙可以帮上什么忙。 小姑娘似乎是感知到了方清雪的不信任,气哼哼的仰着头,身形飘飞,钻进元气云海之中,施展自己记忆深处的一门无上神通。 “轰隆!” 元气云海暴动,雷霆闪耀,银蛇降落,强光闪耀,紫电峰上一片白茫茫的,根本睁不开眼睛,方清雪也只是看到元气云海之中无数雷霆汇聚,化为一只硕大的鲲鹏,鲲鹏的头顶上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胖乎乎的小脸上带着几分不服气,无比威严,眸子里闪耀雷电,胖嘟嘟的小嘴巴张开,清脆的童音响起,给人一种糯糯的感觉。 “大鱼儿,给我使劲吞!” 童音清脆,懵懂可爱,却威严盖世,号令天地,鲲鹏张口,无穷吸力生出,无尽的元气涌入了其中,如同无底深渊一般,永远也填不满,这头鲲鹏是小姑娘施展的大吞噬术所化。 九天十地,三千大千世界,无尽次元洞天,无数的元气都汇聚而来,被鲲鹏吞噬,进入了雷神之眸中,化为了一座元气之海,疯狂的涌入方清雪的体内,灌输到了她凝练的神通之中,一道道符箓生成,组合排列,化为了一种种小神通,大神通,无上神通,这些神通再排列组合到了一起,汇聚成了一张虚幻的符箓,这张符箓无比巨大,足有百丈大小,飞出了体外悬浮在紫电峰上方,强大的发力波动,震动虚空,撼动空间,一道道空间涟漪激荡,空间看去,都有些扭曲了。 方清雪惊诧的看着虚空驾驭鲲鹏小姑娘,不由对其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只会卖萌,欺软怕硬的小姑娘,居然还有如此大神通,为她汲取了无尽元气,足够她将所有神通修炼成功。 方清雪俏丽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决绝,深邃梦幻的星眸中闪过坚定之色,红唇翕动,一道神秘玄妙的宿命之歌响起,无尽的命运迷雾升腾而起,一条虚幻弯曲的岁月长河,命运长河显化,围绕着紫电峰,青峰环水,云雾缭绕,如梦如幻,似实还虚,让人分不清真假。 方清雪一步迈出,踏进命运长河之中,入目皆是迷雾,黑暗弥漫,迷蒙一片,根本分不清空间的上下左右,也没有时间的古往今来,方清雪眉间一片清冷,一道道音符从口中飞出,灿灿如华,熠熠生辉,组成了世上最美妙,最神秘,最古老的乐章。 方清雪周身法力涌动,火星燃起,点燃了寿元,她竟然用小宿命术,点燃寿命,修炼神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她虽然得到了钟神秀的馈赠,领悟了无数的神通奥妙,但是却缺乏时间凝练神通,只能通过小宿命术的直接凝练神通种子,修成神通种子,凝结神通符箓,踏入万法归一之境。 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七年,十年,二十年,百年,七百年,两千年.寿命流逝的速度越发的快速,方清雪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寿元不断减小,不过片刻功夫,就消耗了数千年的寿元,只余下不到一百年的寿元了。 好在,就在方清雪要将剩余的寿元全部燃烧之时,一张由九十九种神通组成的符箓彻底成型,一时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虚空中浮现出了数百天女虚影,婀娜多姿,飘飘起舞,还有着法螺,法鼓之声响起,天地为之庆贺。吹大.法螺,击大.法鼓。 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天地一片祥和,无尽霞光染红了整座紫电峰,这等壮观的天地异象,千古未见,已经超越无数前辈高人,足可见方清雪这张神通符箓究竟有多么的强大难得。 “神通种子现,万法归一境!” 方清雪踏出命运长河,虚幻的长河渐渐隐没,原本虚幻的神通符箓猛地缩小,只有巴掌大,彻底凝实,炼假成真,炼虚合道,天地间无数大道法则为其震动,符箓散发着莹莹玉光,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雷神之眸,落入了元气之海中,一阵吞吐之声响起,这张神通符箓好像有着生命一般,将整座元气之海吞噬殆尽,一点不剩,然后才落入方清雪的识海之中,沉寂不动。 方清雪身形自虚空落下,站在紫电宫顶,白衣胜雪,青丝如瀑,清冷如月,心如明镜,气质无双,风华绝代,仙姿卓约,如寒宫仙子,姑射神女,超凡脱俗,缥缈如仙。 小姑娘这才从高空落下,身后的鲲鹏化为了点点霞光,洒落青峰,好似萤火之虫,瑰丽无比。 小姑娘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无比得意,仰着小脑袋,无比嚣张站在方清雪的面前,一副我很能干,很厉害的小模样,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等待着方清雪的夸赞。 “主人,我厉害吧?” 方清雪弯下细柳腰身,带着几分宠溺的笑容,将小姑娘抱起,伸手在小姑娘挺翘的小鼻子上轻轻一刮,力道十分轻柔,好似春风拂过,生怕弄疼了小姑娘,笑着夸赞道。 “灵灵的确很厉害,帮了我的大忙!”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大眼睛中都闪耀着小星星,无比得意,高高昂起小脑袋,嘴角咧开,露出了一口洁白如玉的米牙,细腻温润,如上好的玉石制成。 “嘻嘻!” “灵灵就说能帮助主人吧,没有说大话!” “灵灵还会好多东西,以后一定会给主人更大帮助的!” 小姑娘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紫电峰上空不断响起,如同叽叽喳喳,不停鸣叫的百灵鸟,虽然有些啰嗦,但是却不会让人产生厌烦,反而十分可爱,让人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终于有些说累了,有些疲倦的停下了叭叭个不停的小嘴,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根本就睁不开了,嘟囔的说道。 “灵灵好困啊,要回去休息了!” 话音一落,身形化为一道电光,射入方清雪的眉心,雷神之眸闭合,化为了一道雷电印记,一方都是雷霆组成的世界随之隐没,不露半点气机。 方清雪环顾四周,俯视天地,心中生出无限豪情,天地之大,任由她纵横,身形化为一道紫电雷光,瞬息千里,外出游历了。 方清雪此次虽然修成了神通种子,凝结神通符箓,但是也燃烧了数千年的寿元,寿命大减,需要争分夺秒,勇猛精进,在寿元耗尽之前,踏入下一个境界,才能弥补亏空的寿元,一直到突破长生秘境,才能得享万寿,不再为寿元困扰,成为万古巨头,逍遥自在,纵横无忌。 方清雪这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给自己施加压力,逼迫自己释放全部的潜力,让自己陷入绝境,更快的踏入长生秘境,有进无退,不生则死。 方清雪此次外出,想要积累底蕴,增长智慧,一鼓作气,结成金丹,增加自己的寿命,更是为了碰机缘,为自己凝结金丹,积攒资源。 方清雪在刚刚的突破中,觉醒了一些前世的记忆,正好前去探查一番,将前世的留下的秘藏资源挖掘出来,用来修炼。 钟神秀心神从法则之海深处回归,眸子湛湛,神光大作,识海深处的世界之树,枝叶繁茂,根须游动,吞吐海量的仙界元气,补充增长自己的法力,世界之树的叶片之上浮现了更多的纹理,这些都是法则显化的烙印,玄妙莫测,神秘深奥。 钟神秀缓缓起身,走出了太极宫,眺望远处的紫电峰,神色幽幽,低头呢喃道。 “真是个性格倔强的姑娘,还是选择了燃烧寿元的道路,真是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我还是为她炼制一炉阴阳万寿丹吧,作为备用,免得真的寿元耗尽,身死道消!” 钟神秀带着几分无奈之色,摇摇头,十分不认同方清雪的选择,对于这种激进的修炼方法,多少有些抵触。不过,他还是要为方清雪炼制一炉阴阳万寿丹,这种可以增长寿元的天级绝品的丹药,极难炼制,是十分稀少的。 风白羽曾经炼制过一炉阴阳万寿丹,集三千六百八十一种仙药,用道器云雷天风炉,经过三十年时间,才炼制而成,一枚丹药,可以增加一甲子的寿命,还可以辅助人踏入神通秘境。即使是风白羽也一共才炼制六枚,每一枚都是奇珍,镇教之宝! 当日,金日烈为了儿子金石台求取了一枚阴阳万寿丹,金石台正是靠着阴阳万寿丹,这才踏入神通秘境,成就了真元境修为,还被天刑长老和风白羽认为是浪费这枚天级绝品的丹药,十足的废物。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还不起的恩情,孟少白的挑战 阴阳万寿丹的炼制对于钟神秀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有了世界之树的帮助,他可以汲取到各种精纯的元气,无需再去选购药材,只要搭配好各种元气的比例就可以炼制出阴阳万寿丹。 识海之中的世界之树不断的吞吐着海量的仙界元气,大部分都用来供养世界之树生长和钟神秀的法力增长上了,小部分盈余可以用来炼制各种的丹药,为钟神秀攒下了丰厚的身家,如今的钟神秀再也不是那个穷光蛋了,算得上修炼界的土豪大款,腰杆都直了许多,说话都硬气了,钱是男人胆,在这个仙侠世界也是颠之不破的真理。 钟神秀心神微动,世界之树的枝叶泛起了碧光,数道精纯无比的元气飞出,钟神秀眉心毫光大盛,这些元气充满了浓烈的生命气息,在钟神秀的修长的手指指尖流转,毫光璀璨绚烂,五光十色,钟神秀神色从容,眸子中满是自信的光芒,俊朗的脸上专注无比,张口吐出一道阴阳神光,黑白缠绕,玄妙的气息充斥在虚空之中,到处都是大道奥义,法则气机。 阴阳万寿丹是羽化门特有天级绝品丹药,只有长生秘境第三重以上的太上长老才能炼制,即使是如今已经突破的天刑长老都没有资格和实力炼制,需要对羽化门的大阴阳术领悟极深,达到了阴阳相生的境界,才有把握炼制成功。 那道阴阳神光化为一座丹炉,八卦显化,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种气机环绕,阴阳八卦丹炉打开,钟神秀屈指一弹,将指尖流转的璀璨元气投入丹炉之中,拇指和中指轻轻一搓,火星闪过,一团真火燃起,火焰跳动飞舞,呈现紫色,天地间有着一种至尊至贵,祥和的气息升起,这是兜率紫火,当年太上老君炼孙猴子,用的就是这种真火,夺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华,最具造化生机,用来炼制阴阳万寿丹最是适合。 兜率之火飞出,落在阴阳八卦炉之中,点燃了精纯的元气,调和阴阳,坎离相济,元气相互之间发生了无比玄妙精微的反应,五光十色的元气渐渐变化,相互融合,渐渐的只剩下了黑白两色,元气成团,浑圆无比,阴阳闪耀,旋转不休,一道长生的气息从丹丸之中散发而出,颗颗饱满,粒粒圆润。 钟神秀手中掐动法诀,一道法力飞出,打散了阴阳八卦炉和兜率紫火,二者也化为了精纯的元气,像是一层膜一般,飞向了丹丸,将其紧紧包裹,一种玄妙的造化之机渗入其中,丹丸光芒尽数收敛,丹气收缩,不露分毫,化为了一颗颗碧绿的丹丸,晶莹剔透,宛如琉璃宝珠。 钟神秀一挥手,将炼制的阴阳万寿丹收起,手指捏起一枚,仔细打量看去,晶莹剔透的丹药中间,有着一株极微小的世界之树,树身之中隐藏着浓郁的生命气息,生机勃勃。 钟神秀微微摇头,脸上浮现了一抹深思之色,挠了挠脑袋,带着几分苦恼的说道。 “这好像已经不是真正的阴阳万寿丹了,有点变异了,不过丹药的效果应该没有问题!” 钟神秀似乎也有些不敢确定药效,随手将丹药扔进了嘴中,细细体悟他炼制的这枚阴阳万寿丹。 钟神秀吧唧了一下嘴巴,有点甜香味,这种甜香味道是草木精华的清甜香气,充满了自然的气息,让人瞬间心旷神怡,一道生命气息就融入体内,寿元有些变化,只是这种变化润物细无声,十分轻柔。 “味道不错,日后可以炼制一些,当做糖果吃!” 钟神秀回味了一下丹药的味道,极为奢侈的说道,这话如果被天刑长老长老等人听到,必定会骂钟神秀败家子,天级绝品的丹药当做糖豆,也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些丹药完全可以培养出更多的真传弟子,使得羽化门实力大增。 钟神秀细细感知了一下寿命的变化,眉头微皱,有些不满意的摇摇头,带着几分失望的说道。 “居然只是增加了千年寿元,聊胜于无吧!” 钟神秀如今的寿元早就超越了万年,达到了七万年,比突破不死之身境界的天刑长老还要长寿,如果等到他踏入长生秘境,寿元必然还会大增,达到几十万年,所以一千年的寿命对他而言,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钟神秀将所有的丹药收起,虽然是发生了变异的阴阳万寿丹,但是增寿效果更强,价值更高,他炼制丹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无需纠结了,甚至懒得给这变异的丹药另起一个名字,随手塞进了一个青皮葫芦中。 钟神秀心神空明,手中掐动,冥冥之中推演着方清雪的命运轨迹,缥缈的灵机自法则之海深处降下,钟神秀清澈幽静的眸子里闪过一条岁月长河的虚影,蜿蜒盘旋,方清雪的身影一闪而逝,眸子光明大放,伸出手臂,探入了虚空中。 不知多少万里之外,一道紫电划过,突然停止,白衣飘飘,青丝如瀑的身影浮现,方清雪眉头微皱,看着悬浮在眼前的青皮葫芦,幽静深邃的星眸中泛起了淡淡涟漪,纤纤玉指将其拿在手中,心神外放,感知这青皮葫芦上残留的一道气息,若有所思,打开了青皮葫芦的盖子,一团青光映入眼帘,将葫芦里丹药倒出一枚,碧玉圆润,晶莹剔透,鼻翼翕动,隐隐有草木清香弥漫,清晰自然,心旷神怡,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 方清雪脑海中念头翻滚,一头雾水,却依旧毫不犹豫的将丹药扔进了口中,清甜冰爽,沁人心脾,浓郁的生机散开,融入了已经有些干涸的寿元之中,身体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土地,将那丝丝缕缕的生机完全的吸收,多了湿润和生气,寿元开始增加,整个人从内到外的感受到了一种轻松感,心神中不断提醒自己寿数将近而响起的警铃声也消散了,心神无比的安宁,淡淡的欢喜从心间升起,让方清雪不由自主的舒展了眉头,整个清冷的神色都柔和了许多。 “阴阳万寿丹,有些不像,居然一枚丹药就可增加千年寿命,真是了不起!” 方清雪瞥了一眼青皮葫芦,里面存放了数枚丹药,几千年寿元,足以弥补她用小宿命术燃烧的寿元了。 “出手真是大方,大恩不言谢,只是日后我要拿什么还!” 方清雪神色幽幽,轻叹一声,收起了青皮葫芦,没有将所有的丹药服用,她心志坚毅,既然决定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就绝不会给自己留退路,钟神秀的好意她心领了,只是修炼之路只能靠自己,有进无退,如果她不能在有限的寿元之下不断突破,那就证明她的才华不过如此,即使有着再多的延寿丹药,总有寿尽死亡的一天,没有任何的的意义。 方清雪吐出了一口浊气,身化雷霆,迅捷无比,消失在了原地,向着既定的方向,继续飞行。 钟神秀眸子泛起了莹光,道心沉寂不动,神色平静无比,脸上带几分欣赏之色,微微颔首,叹道。 “果然还是这个性子!” 似乎有些埋怨,又有些赞赏,最后只留下了一道叹息。 “随你去吧!” 现在羽化门一共有一百一十个真传弟子,就有一百一十座山峰,每个山峰耸立在大地之上,就是一个核心阵眼,门派生死存亡的时候,真传弟子就在自己山峰上,用自己的性命元气精魂守护自己和门派。 真传弟子越多,山峰越多,阵眼越多,威力也就越大。 羽化门不愧是仙道十门之一,才能布置出这等大手笔的阵法。钟神秀早就看出了这个奥秘。 真传弟子的山峰是自己的家,安身立命的洞府,遇到强大的敌人,倚仗“地利”优势对敌的最好场所。一个神通五重“天人境”的强者,如果把一个洞府经营好了,就算是碰到神通七重金丹高手前来杀你,也可以保住性命。 真传弟子的每座山峰还有气势的强弱分别!其中中央的一座山峰气势最强,光华万道,显然是华天都的天都峰。 而其它东西南北四座山峰,各有一座山峰,气势也极其强烈,如剑刺破苍穹。锋芒毕露,显然是万罗,灵霄,珈蓝,瑶光四大弟子的山峰。 其余的山峰,也有气势强烈的,但是都比不上这五座山峰。其中光辉气势最弱的山峰,就是刚刚成为真传弟子方寒挑选的了,光辉晦暗不明,没有一点气势,衰落得可怜,显然是兴建不久,根本没有打理。 钟神秀的清微峰在这些真传弟子的山峰中并不显眼,气机暗藏,光辉隐匿,所有的玄机都引而不发,难以察觉,一点造化之机深藏地底,即使是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也难以察觉,恐怖的波动没有一丝外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羽化门除了五大真传弟子,还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弟子,年纪轻轻,就已经修炼到神通秘境第六重万法归一,不逊色方清雪,机缘深厚,造化惊人,少年天才,惊才绝艳,一人一剑,四处飘荡,堪称神龙,被人誉为小神仙,这人就是孟少白,虽然不在五大真传弟子之列,但是不弱于华天都外的其他四人。 孟少白曾经孤身闯入了了蛮荒神庙,安然无恙出来,还得到了五行灵根的眷顾,已经炼成神通秘境第七重金丹境了,随后更是游历天下,寻找机缘,想要度过风火大劫,没想到还真的被他寻到了机缘,获得一枚鲲鹏巨蛋,成功度过大劫,成就鲲鹏法相,修为暴涨,意气风发的回到了羽化门,震惊了整个宗门,无数的长老弟子都为之骇然,一时间,风头无两。 孟少白不仅修为强大,气势更是惊人,无法无天,毫无拘束,气势凌厉,锐气蓬勃,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要撕裂苍穹,挪移日月的惊世锋芒,整个人锋芒毕露,霸道威风,简直就是一柄无鞘的利剑,锋芒太过凌厉,让人不敢靠近。 羽化门再次开启了山河榜争夺大战,所有的内门弟子都可以参加,羽化门这次更是拿出了一枚阴阳万寿丹作为第一名的奖励,更是让这次的山河榜争夺战激烈了三分,只要可以获得山河榜第一名,可以说必然会突破神通秘境,晋升真传弟子,地位大增,这对内门弟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次山河榜之争,不少真传弟子也出席了,就包括了五大真传弟子,还有风头正劲的孟少白,王者归来,气势无双。 孟少白这次归来,本以为会成为羽化门最受瞩目的真传弟子,可以华天都一争掌教大位,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钟神秀异军突起,短短两年时间,就成为了可以和华天都争锋的强大存在。 孟少白外出寻找游历寻找机缘时,钟神秀还未拜入羽化门,如今回来,钟神秀却隐隐压了他一头,这让刚刚突破风火大劫,成就鲲鹏法相的孟少白,心中很是不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断的打量着对面的钟神秀,周身气势如虹,锐利的剑气隐隐欲要爆发,十分显眼。 钟神秀自然感知到了孟少白的惊人锐气,面色平静,不为所动,沉静的如同浩瀚的汪洋大海,将孟少白逼人的气势尽数吞没,不动声色的看着下方正在进行的内门弟子比试,似乎很感兴趣。 “这个小子,很嚣张啊,一直用剑气试探我的深浅!” “犹犹豫豫,真是对不起他那身锐利的剑气,有本事直接动手,总是试探,多不过瘾!” “如果不是因为需要维持形象,老子早就教育你做人了,让你知道现实的残酷,我又不是你老子,需要处处容忍你!” 钟神秀虽然表面上十分平静,心中却也不爽至极,不断的腹诽着孟少白这小子,都说剑修一往无前,锋芒毕露,倒是动手啊。 “能动手,就别哔哔,孟少白真是白瞎了身上的剑术传承,没有剑修的行事风骨,什么事,先出剑砍了再说,至于打不打得过,那是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钟神秀能够感知到孟少白身上的锐利剑气,宁折不弯,一往无前的锐气,和羽化门的神通秘法不同,应该是得到了其他的传承道统,而且是上古剑道宗派的传承,只有那些头铁的剑修身上,才会有着如此惊人锋芒,不留一点余地,不给敌人留余地,也不给自己留余地。 也难怪上古剑道宗派都没落了,每次争斗,都要分个你死我活,再多的弟子也经不起如此消耗,你不没落谁没落。 正如钟神秀所猜想的,孟少白修行的乃是上古剑宗,无生剑派的绝杀剑术!凡是修道者都讲究天地之间,总有一线生机,但是无生剑派却反其道而行,从不留任何生机。做起事情来,也是如此。这是一个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的门派,上古时候一脉单传,但代代传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一人一剑,搅乱天机,人发杀机,地覆天翻!后来因为这剑派实在是太过逆天,传承就断绝了,想不到在这个时代传承再现,被孟少白继承了! 也就是说,孟少白现在既是无生剑宗派的掌门,也是真传弟子,更是长老,太上长老,说白了就是光杆司令一个。 当然,这不妨碍孟少白做羽化门的真传弟子。日后如果他修炼到了长生秘境,也是有希望可以和华天都争夺掌门大位的存在。 羽化门掌教大位,那可是非同小可,现在孟少白之所以不断的试探钟神秀,也是为了争夺掌门大位做准备,因为他感觉到了钟神秀也是争夺掌门大位的有力人选之一,是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孟少白想要在和华天都竞争之前,先将钟神秀这个强大的对手击败,作为自己的磨刀石,磨砺自己的锋芒,让自己更加锐利,更加强大。 华天都坐在上方,看着不断挑衅试探钟神秀的孟少白,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心机深沉的他淡淡的笑着,煽风点火的说道。 “孟师弟这次度过了风火大劫,可喜可贺,资质超绝,惊才绝艳,修炼速度之快在我羽化门真传弟子之中,仅次于钟师弟,堪称第二!” 华天都这哪里是在夸奖孟少白,分明是打脸,本来就心中不爽的孟少白闻言,顿时脸色漆黑,阴沉如水,周身剑气爆发,锐利无比,直冲云霄,搅散了厚厚的云层,璀璨的阳光撒下,落在了孟少白的身上,威风凛凛,神圣无比。 其他的四大真传弟子,对视一眼,眼底似笑非笑,他们都看出来了,孟少白年少轻狂,锋芒毕露,不甘人后,对钟神秀压了他的风头很是不满,华天都这是在故意刺激孟少白,想要挑拨离间,激孟少白出手,寻找钟神秀的麻烦,稳坐钓鱼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孟少白是明白的,此人虽然无法无天,无拘无束,胆大包天,霸道无比,但是却不是傻子。 只是有的时候,人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却做不到无动于衷,孟少白是个练剑之人,习惯了用手中的剑来说话,直来直去,一往无前,不愿压制自己的心性,猛地起身,缓缓升起,屹立虚空,拔剑直指钟神秀,气势骇人,锐利无双。 “钟神秀,可敢与我一战?” 孟少白的话一出口,激荡震动,天地共鸣,惊得无数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此处,下方的比试的内门弟子也停下动作,仰头看向虚空。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无生剑术,梦幻之蝶 孟少白一身白衣,手中持剑,气势凌厉,剑气锐利,惊人的气势充满了桀骜不驯,无法无天的气息,其人如剑,好似要将撕裂苍穹,挪移星辰,强大的锐气在天上留下了一道笔直的裂痕,将无数厚重的白色云层一分为二,犹如天上仙人出剑,骇人至极。 钟神秀脸上带着几分玩味之色,缓缓从座位上起身,没有第一时间看向孟少白,而是侧头看向挑拨离间的华天都,语带深意,若有所指的说道。 “孟少白果然是直接,不像某些人,只会躲在暗处,像个长舌妇一般,乱嚼舌根子,是个没有卵蛋的懦夫!”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就差指着华天都的鼻子破口大骂了,而且说非常阴损,让所有的真传弟子都嘴角抽搐,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在华天都面前如此做,一点情面也不给华天都留。 华天都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庞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整张脸黑的如同锅底灰,眼眸中精光大作,一道法相从中显化,这道法相威严恐怖,九头十八臂,正是华天都修炼盘武大力神通,开辟九大识海后才修成的盘武法相,实力恐怖无比,法力雄浑强横。每条手臂上都拿着一件法宝,刀叉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几乎都不相同,这些法宝有道器,也有宝器,华天都虽然得到了盘武仙尊的道统,但是还未开始挖掘盘武宝库,身上也没有几件宝物。 华天都眸光凶狠无比,盘武法相在眼眸深处疯狂怒吼,天地震动,就像是一座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要爆发,身上的气息剧烈波动,法力澎湃,眼看就要忍不住出手了。 “钟神秀,你莫非不敢和我比试,磨蹭什么?” 一声厉喝从空中传来,孟少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见钟神秀磨磨蹭蹭的,一直不曾上来,再次开口邀战。 华天都闻言,嘴角微微勾起,雨过天晴,乌云散去,挂起了灿烂的笑容,眼眸深处的盘武法相隐匿无踪,抬头看了一眼气势凌厉,迫不及待的孟少白,笑着对钟神秀说道。 “看来孟师弟等不及了,钟师弟如果不敢应战,还是尽快认输的好,免得影响了山河榜的争夺,不能让所有的弟子都等着你们的结果吧!” 钟神秀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抬眼瞪着孟少白,这个家伙真是没脑子,横冲直撞的,他好不容易激怒了心机深沉的华天都,眼看就要忍不住了,却被孟少白一嗓子破坏了,日后要再想激怒华天都就不容易了,真是让人恼怒。 钟神秀活动了一下脖子,脑袋左右晃动,身形拔地而起,如同一颗流星,直入云霄,朗声应道。 “孟少白,我来了!” 声音犹如实质,汇聚成了一道道的声浪,肉眼可见,飞入了九天之上,轰碎厚厚的云层,天地一片璀璨,金灿灿的光辉洒落,给钟神秀披上一层法衣,神圣高贵,伟岸威严,如神如圣,如仙如佛。 钟神秀一身白色道袍,背后绣着阴阳两仪图,缓缓转动,玄妙无比,白衣胜雪,青丝如瀑,俊朗无比,眸如寒星,明亮璀璨,负手立于虚空,和孟少白对峙而立,周身隐隐升起一道恐怖的气势,如浩瀚之海,无垠星空,包容万物,宽广恢弘,不弱孟少白分毫。 二人气势如虹,相互碰撞,天地间响起了一阵阵的雷鸣之声,带起了无尽的狂风,一时间飞沙走石,天地迷蒙,昏暗暗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孟少白果然年轻,话少人狠,倒是不负剑修之名,手持宝剑,身形爆射,直冲钟神秀而来,剑气精纯,锐利非常,切开了无数隐秘的空间次元,身如鬼魅,突然的出现在了钟神秀的身后,一抹寒光玄妙无比,沿着一道优美的弧度,非直非弯,刺向了钟神秀的后背,凶狠无比,不留任何的生机,这一剑如果可以刺中钟神秀,必然会在前后通透,留下一个大窟窿,肉身陨落。 这一招剑势,极其厉害。羽化门中从来没有这门神通,因为羽化门不是剑修宗派,对于剑术也不怎么重视,唯一的大自在玄金剑气,重视的就是瞬杀大.法,讲究也是一剑毙敌,杜绝那些花哨的变化。 但是孟少白的剑术却绝对不同,乃是无生剑派的绝技,精妙之中带着朴实,玄奥之中带着简单,阴阳包容,刚柔并济,剑气尤其厉害,比起任何道家罡气都要锋利,却又似绕指柔一般缠绵。 天地之间,总有一线生机。可谓是大衍之数,缺一而灵动。唯我无生杀道,强行逆天,灭绝一切生机,掐断一线,是为绝杀之剑!以绝杀之人,做绝杀之势,天地之间,莫能匹敌。 钟神秀感知到背后传来的锐利锋芒,并未转身回头,周身法力暴起,毫光大放,阴阳二气飞出,化为了一张太极两仪图,在虚空之中旋转不休,将他整个都包裹了起来,护在了里面,阴阳之光射出,直奔孟少白而去。 孟少白神色平静,眼眸之中满是灰色,这是一种枯败的颜色,任何的植株在这道眸光的注视下都会衰败枯萎,没有任何的生机,手中的宝剑一往无前,剑气更加凝练锐利,在虚空中发出了嗤嗤的破空声,空间都承受不住如此锋芒,扭曲了起来,一眼看去,所有的画面都变形了,钟神秀和孟少白的身体在众人的眼中都对折在了一起,无比荒唐。 剑光更加光明璀璨,剑气凌厉无比,狠狠的和阴阳神光撞在了一起。 “轰隆!” 天地间亮起了一道无比刺眼的光芒,这道光好像天地初开的第一道光,让人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响起了雷鸣之声,气浪翻滚,一道道的白色气浪好像潮水一般,不断冲击,让孟少白和钟神秀身形暴退,二人之间拉开了百丈的距离。 孟少白猛的踏出一步,全身白衣猎猎作响,周身顿时风起云涌,钟神秀立刻就有一点上下颠倒,左右错乱的感觉。 “错乱杀!” 孟少白威风凛凛,一剑劈下,剑势滔天,颠倒阴阳,搅乱乾坤,把钟神秀整个都笼罩在了其中,那剑气四处震荡,宛如一个大转球,把包裹在里面的人猛烈旋转,一刹那之中,旋转千百万圈,再大神通的人,也要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 钟神秀对这一招“错乱杀”,早有准备,在对方剑势发动,感觉到极度危险的瞬间,众生的太极两仪图,就化为一个圆球,将自己紧紧的护在了中间,阴阳互生,方向旋转,黑白二色璀璨,将所有的剑气都染成了这种颜色,剑气和阴阳神光,相互磨灭,发出了指甲划过琉璃的刺耳声音,让人心中发毛,烦躁无比。 无数观战的羽化门的弟子,都忍受不住这等音杀之术,捂住了双耳,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痛苦之色,耳朵中流出了一道鲜血,看来是受到了池鱼之殃。 华天都见此,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周身法力飞出,化为了一道光幕,横在天地之间,挡住了钟神秀二人战斗的余波,护住了无数羽化门的弟子,收拢人心,凝聚大势。 其他四大真传弟子见此,脸上带着几分忌惮之色,对视一眼,也纷纷出手,一时间仙光璀璨,绚烂多彩,一道道的光幕护住羽化门的弟子,分庭抗礼,四人不愿让华天都独占鳌头,拉拢众弟子。 华天都不以为意,他未曾将这四人放在眼中,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在天上,不论是钟神秀,还是孟少白,都是惊才绝艳之辈,年纪轻轻就度过了风火大劫,势不可挡,突飞猛进,眼看就要赶上他的修为了,让他感到了沉重的压力,同时也给了他无尽的动力,让他斗志昂扬,热血沸腾,战意凛然。 华天都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激动的感觉了,钟神秀和孟少白的出现刺激了他的心灵,让他重拾激情,心神焕发了新的生机,更有冲劲了。 钟神秀和孟少白硬碰硬,没有一丝躲闪,一道道的锐利剑气和一道道的阴阳神光你争我夺,疯狂厮杀,相互抵消,不过眨眼之间,剑气和太极图都消散一空,天地之间一片清朗,无限宽广。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狂风也被二人的气势撕裂,天空也恢复了久违的平静,下方观战的羽化门弟子,也是凝神屏气,呼吸都不敢发出一丝异响,眼睛睁大,仰头直勾勾的看着再次对立的二人,几十万人的目光是如此的炙热,这才是真正的万众瞩目。 整个羽化门好似陷入了无声的世界,针落可闻,所有人都等待着二人的再一次的进攻,包括羽化天宫深处的诸位长老和太上长老也不例外,风白羽也在金仙宫中运转天皇镜,将二人的交手的画面印在了光滑的镜面之上,搞了个现场直播。 “神通发动得好快!” 孟少白微微一惊,他没有料到钟神秀的神通居然发动得这么快,简直毫厘之间,迅猛如雷。 孟少白哪里知道钟神秀天赋异禀,精神强横无比,不论是施展神通,反应速度,都要比常人高出不知多少倍,念动之间,就可以施展出神通秘法,速度无比迅捷,远胜于他的反应速度。 就在这时,孟少白突然一转,身形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隐藏到哪里去了,隐藏在空间次元之中,可谓是恰到好处,在他消失的时候,虚空中飞出来了万千剑气,随意挥洒,每一道剑气都针对了钟神秀的一个要害,密密麻麻的,寒芒刺骨,让人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无比的危险。 钟神秀应对自如,身形渐渐虚幻了几分,犹如进入了另一个维度空间,如梦如幻的,万千剑气穿过,让无数人发出了一声惊呼,但是结果却出乎预料,钟神秀毫发无损,身体犹如幻影,再锋利的剑气也无法伤害到他一根汗毛,好像不存在这个世界一般,众人看到的钟神秀只是一个幻觉。 “真形幻影术?” 孟少白的身影缥缈无比,从虚空中的不同方位传出,身形显然在虚空次元中不断穿梭,并非是静立不动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不解,钟神秀施展的手段似是而非,让得到了上古剑修传承的孟少白也不敢确定。 话音一落,孟少白身体向外一闪,像是被空间挤出来,变化成了一道淡淡的影子,手中的剑完全和身体融为一体,剑身合一,坚不可摧,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钟神秀脑后,剑气森森,直指脑后玉枕穴。似乎是要一剑刺破钟神秀的脑海。 这一剑,刚刚击出,剑上传达出了一股浩瀚妖异的吸力,在四周虚空,造成了种种无形的漩涡,以剑尖为原点,所有的空间时间,光线,元气,都向内塌陷,似乎是他一剑把这一块虚空吸干了一般,天地间之间一片肃杀之气,绝死无生,不留一点生机和余地。 如此剑术,足以称得上“无生”二字,生机尽灭,无比决绝,不给人留下一点生机! “蓬!蓬!蓬!蓬!蓬!” 剑光如一蓬春雨似的打来,钟神秀骤然感觉到天地之间,全部都是春雨盎然,清新自然的气息,自己好像身处在幽静的小楼之中,窗前静坐,听着窗外雨打芭蕉的幽静,处处生机勃发,顿时有一种要沉醉其中的感觉。 “好厉害的剑术!” 钟神秀修炼精深,道心坚定,不为沉醉所动,在内心的最深处,强烈的危机感觉升腾起来,只见一道剑光,宛如烈日朝阳,不停的在钟神秀眼前扩大,无穷的剑气海洋,似乎要把他淹没,彻底绞碎。 如此剑术,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钟神秀也是在这个世界头一次见识到,这么不可阻挡,颠倒乾坤的绝杀剑道,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神通广大,手段无比高明。 在危机来临,千钧一发之际,钟神秀精神高度集中,面前的剑势在眼里都缓慢起来。 “蹭!” 一缕精神之火陡然在识海中点燃爆发,顿时,脑海中所有的法力都猛烈燃烧起来,一声爆喝传来。 “给我破!” 刹那之间,钟神秀身形不动如山,身体外面出现一道大树虚影,枝繁叶茂,碧玉琉璃,晶莹剔透,狂风吹动之间,枝条舞动,好似化为了一条条的手臂,抽爆了一道道剑气,爆炸声密密麻麻的响起,整个天空一片狼藉,气浪如同骇浪一般,无穷无尽,汹涌澎湃。 “轰!轰!轰!轰!轰!” 华天都和其他四大真传弟子,神色大变,周身法力暴动,璀璨的神光亮起,一道道的法力疯狂涌出,抵挡着上方席卷而下的气浪,砰砰的巨响不断传来,法力光罩变形扭曲,层层涟漪在光罩之上荡起,扩散开去。 “呼!” 除了华天都之外,其他四大真传弟子不过是金丹境,几乎用尽了全力才抵挡住了这波冲击,额头沁出了晶莹的汗珠,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胸膛剧烈起伏,眸子里的瞳孔还从残留着震惊之色,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失落。这等骇人的实力,不是他们可以比肩的。 孟少白的身形再次隐藏在了剑光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扑面而来的是一连串梦幻似乎的剑招,似真似幻,处处都演化出了“剑阵”“剑冢”“剑林”“剑池”等等等等,虚空无处不是剑! 钟神秀似乎是处在了一个剑的世界中。被所有的剑光都攻击着。 “梦境杀!” 这又是无生剑派的一大杀招,几乎是剑势一动,就可以把人带入梦境之中,分不出真假,最后被剑光所乘,死于非命。 钟神秀依旧负手而立,昂头挺胸,好像对周围的剑光剑气视而不见,神色幽幽,透着几分迷茫,周身一道虚幻的长河浮现,他站在河岸之上,悠然叹息,好像一个学者,思考着古今难解的问题。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庄周梦蝶!” 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闪动着翅膀,在虚空中飞舞,身上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如梦如幻,飞入这剑的世界,一下子世界都变得不真实了起来,所有的“剑阵”“剑冢”“剑林”“剑池”等等等等,都像是不存在一般,虚幻如梦,随着这只蝴蝶进入了梦境的世界,消失在现实世界之中。 “如梦如幻,虚实不定!” 孟少白脸色剧变,他没有想到钟神秀居然擅长梦幻之术,甚至比他更加精通,一只虚幻的蝴蝶就将自己整个剑界都带入梦境之中,永远不会再出现了,这是等可怕的手段,闻所未闻,骇人听闻。 孟少白身上流露出一股肃杀的剑气,灭绝,丝毫不给人一点生机。而且这股气息,不似魔道,魔道的灭绝气机中还蕴含着诡诈之意,而孟少白身上就是纯粹的毁灭气机,斩尽一切,扫荡一切,诛杀一切,似乎是毁灭的源头。 孟少白周围的虚空中,游离着许许多多的剑光。每一条剑光都似鱼形,游来游去,摇头摆尾,似乎是孟少白将虚空当成了鱼池,养了一群“剑鱼”。 所有观战的羽化门弟子,看到这些游离的剑光,脸色都浮现出了几分恐惧,这些剑光锐利无比,将空间都切出了一道道的黑色的裂缝,像是一道道暗流,激荡汹涌,危险至极,人一旦踏入其中,不小心就会被其斩杀成碎片,绝无幸存的希望。 今天三更,求订阅,求月票,最近成绩太惨了! 第三十七章 鲲鹏吞天地,逝者如斯夫 钟神秀周身毫光闪耀,黑白分明,神色澹漠,双眸深邃平静,如同无底深渊,静静的注视着那破乱不堪的虚空,微微颔首,轻声赞叹道。 “真是了不起的剑道!” 孟少白和钟神秀之前所见的任何人都不同,没有什么玄妙的神通,花样百出的手段,有的只是一柄利剑,一身修为全在这柄利剑之上,纵横无敌,所向披靡,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和神通,都是我自一剑斩之,以往无前,有进无退,这才是真正的剑修风采,犀利无比,锋芒毕露,比那些花里胡哨的神通手段都要直接强大。 孟少白脸上没有任何的自傲之色,他经过刚刚的交手已经明白了,眼前的钟神秀是他前所未有的强大对手,给他的压力比华天都还要强大,他几乎已经用尽了所有手段,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用处,都被钟神秀从容化解了,连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让他的自大有所收敛。 “我不该先和他交手的,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强大,比华天都还要恐怖!” “我选错了对手,今天应该挑战华天都,最后再挑战钟神秀的!” “只是事已至此,只能用出自己生平所学,竭尽全力击败钟神秀了!” “想必这一战过后,我的潜力也会得到彻底的激发,有望踏入神通秘境第十重,改天逆命境界,到时候华天都也不值得一提!” 孟少白想清楚了,勐的仰头,张口对着虚空一吸,羽化群山上方的所有元气都汇聚过来,形成了一条元气长河,被他吞入腹中。此时的孟少白就像是一头远古巨兽,潜伏在虚空之中,吞吐天地,无比壮观的景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目瞪口呆,震惊的嘴巴都张着,不知道合上。 “鲲鹏吐纳!吞长河而吐大海!” “这么惊人的吞吐量!鲲鹏不愧是远古巨兽,甚至还在天龙之上。” “只是,你不过是神通秘境,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孵化出鲲鹏。而且就算是你孵化出了小鲲鹏,也没有那么大的吞吐量,除非是?” 钟神秀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眸子里绽放出了明亮的光芒,直射孟少白,见他脸色微变,阴沉如水,顿时了然,继续猜测道。 “除非是孟少白你修炼了魔胎寄生诀,把自己的生命元能和鲲鹏的生命元能合为一,变化成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似神非神,似魔非魔的存在。这样才有惊人的吐纳量和吸取元气的能力。” “无生剑道只擅长剑术杀戮,似乎并不会传说中的魔胎寄生诀,真正的剑修也不会分心去学魔道诡秘的神通。况且这种神通,只有传闻中的远古天魔大魔神才会。” “你曾经去过五行之地,得到了一点五行灵根,在那里镇压着一位远古魔尊,看来你是得到了远古魔尊的传授,修成了魔胎寄生诀,成为了远古魔尊的棋子,只是不知他在你身上布下了什么手脚?” 钟神秀眸子里慧光闪耀,不断的推演着孟少白和那位远古魔尊信息,一点点的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让孟少白脸色大变,心境不稳,周身剑光剧烈闪烁,剑鱼疯狂游动,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看你的反应,我应该是猜对了!” 孟少白终究是一名剑修,不善言辞,也不会撒谎,面对钟神秀的询问,沉默以对,没有反驳,他的确是修炼了魔道神通,魔胎寄生诀,吞噬了鲲鹏的生命元能,化为了非人非妖,非神非魔般的存在。 整个羽化门群山,都是以孟少白为中心,所有的元气都向他那里投射过去。而且是每时每刻都在震荡着。这种力量十分的惊人,波动甚至引起了天地法则共鸣,气吞山河,势盖日月,让所有人都暗然失色,不敢与其争锋。 “你说的没错,但是口舌无用,我们终究还是要手上见真章,我只相信我手中的剑,可以斩杀一切,敌人也好,算计也罢,都要问过我手中的剑,只要赢得了这柄剑,我无话好说!” 孟少白的话充分彰显了剑修的行事风格,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面对所有的事情,都是用剑说话,只要能够胜得过剑修手中的剑,比说什么都管用。其实这也是修行界最根本的规矩,拳头大的才有话语权,说的才是真理。 羽化天宫的深处,一处无名空间,羽化门掌教风白羽和许多大长老,以及隐居的一些高手,汇聚在这个空间小世界中国。 这是一个神秘时空,四面封闭,中间只有一个巨大的圆桌,似乎是一种神秘的元气凝结而成,风白羽坐在圆桌的正北方,有点“南面称孤”的味道。 其余的天工长老,传功长老等一干神通九重,十重的长老都坐着,其中还有两个从来不露面,竟然也是长生秘境高手的万古巨头,不过都是一重的高手,实力比刚刚到达不死之身的天刑长老差了一些,但就算是这样,也异常恐怖了。 “传闻五行之地的那位远古魔尊,在数十万年前就已经被封印,那时候我们师傅的师傅都还没有出生。远古佛门还存在。传闻此魔,统帅了八亿四千万魔王,麾下的天魔更是不计其数。” “远古魔尊肯定是有一个计划,传授了孟少白魔胎寄生诀,分明是要达到一个惊人的目的。” 一位男子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子,手里在把玩一个黑色的如意,脸色有些冷清,眸子幽深,似乎是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这钟神秀说话一点遮拦都没有,居然将远古魔尊的谋划当众说出去,万一以后出了大事,我们羽化门可担待不起。我看不如将钟神秀废除神通,逐出宗门!” 这位男子就是两位万寿境高手之一,名叫如意子,是华天都的师父,所以一开口就刻意针对钟神秀,想要给钟神秀找些麻烦。 “如意子,你是不是修炼湖涂了,那五行之地的远古魔尊虽然可怕,但是我羽化门也不见得怕了他,钟神秀是我羽化门的真传弟子,修炼不过短短几年,就已经成就了天地法相,有望突破长生秘境,你不呵护他成长也就罢了,怎么还想着给他妄加罪名!” 天刑长老可不会惯着如意子,也知道如意子的算盘,毫不客气的直接骂道。 “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的想法,钟神秀表现惊艳,威胁到了华天都的地位,有望争夺我羽化门的掌教之位,所以你才会如此嫉贤妒能,想要为华天都扫除障碍!” “天刑,到底是我湖涂还是你湖涂,别忘记了,现在华天都已经成就了神通秘境第十重逆天改命的境界,即将突破到长生秘境。钟神秀不过是天地法相之境,哪里比得上华天都!” 如意子神色幽冷,很不服气的瞪着天刑长老,严肃的反驳着天刑长老,为华天都鸣不平。 “华天都现在根基打得极为雄厚,盘武大力神通修炼到了极限,一旦突破了长生秘境,恐怕就会直接领悟不死之身,到时候还在你我之上。谁轻谁重?” “再说了,那钟神秀虽然修炼极快,有些资质,但是能不能修炼得到长生秘境还很难说。这一层的境界,有多少艰难痛苦,需要有多少奇遇和缘分,你我都清楚。华天都的地位岂是那么容易被撼动的,你支持钟神秀争夺掌教之位,就是舍近求远,天下哪有这样荒唐的做法?” 天刑长老闻言直撇嘴角,别说华天都将盘武大力神通修炼到极限,就是盘武仙尊重生,也不能动摇天刑长老支持钟神秀的决心,别人不清楚,他还不了解吗? 钟神秀的妖孽程度已经超出了想象,修为虽然还是天地法相之境,但是境界却早就超越造物境,深不可测,华天都即使突破到了长生秘境,直接领悟了不死之身,又能怎样,在钟神秀面前,依旧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注定要被钟神秀压在下面。 风白羽作为羽化门的掌教至尊,大权在握,修为也一枝独秀,更掌握天皇镜这等绝品道器,威力无穷,他的威严在众位长老之中极重,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争吵,澹定说道。 “不要争论了,我羽化门的掌教之位,向来是能者居之,不论是华天都,钟神秀,孟少白,或者其他人也好,只有表现出远超众人的实力,才能获得我的认可,成为下一任的掌教至尊!” 如意子脸色有些难看,风白羽这话一出,代表了华天都不再是羽化门下任掌教的唯一人选,这在以往可是不会发生的,显然是钟神秀和孟少白的表现太过惊艳,动摇了华天都不可替代的地位,使得风白羽有了更多的选择人选。 想到这里,如意子恨恨的瞪了一眼天刑长老,如果不是他一心支持钟神秀,也不会如此。 天刑长老却是心中得意,看到如意子居然还敢瞪自己,不由脸色一拉,阴森的威胁道。 “如意子,你这是不服气吗?” “你若不服,我们也可以一战分高下!” 天刑长老这话一出,如意子立马就怂了,天刑长老刚刚踏入了不死之身,修为比他强大好几倍,他哪里敢应战,那不是找虐吗! “天刑,不要闹了,我们还是看钟神秀和孟少白的表现吧!” 风白羽出声劝说了一句,目光再次看向了天皇镜中,镜面上浮现出了两道身影,这是钟神秀和孟少白。 钟神秀感知到了窥探的目光,不以为意,眸光流转,一处神秘的时空浮现在眼眸深处,里面有着许多身影,正是风白羽等人,一举一动,都被钟神秀察觉到了,甚至还能看到一面充斥着文明气息古老法镜,悬在半空,镜面光滑,有两道身影浮现,正是钟神秀和孟少白。 “如意子!天皇镜!” “有意思!” 钟神秀眸光无比深邃,幽深深沉,好似有着无穷隐秘藏于其中,让人琢磨不透,周身气机虚无缥缈,难以把握。 孟少白身上一道华光冲天而起,天地之间多了一头庞然大物,鲲鹏法相,足有千丈大小,似鱼非鱼,似鸟非鸟,仰天张口,勐地的吞吐。 “轰!轰!轰!” 海量的元气汇聚,落入鲲鹏腹中,无数的剑光剑气,乳燕归巢一般,也纷纷投入了鲲鹏口中,鲲鹏法相庞大无比,居高临下,俯视着钟神秀,张口一吐,一道足有数十丈粗细的剑气之柱冲向了钟神秀。 剑光璀璨,剑气暴虐,锋芒锐利,无物不斩,沿途的虚空如同琉璃镜,碎成了一片片的,数不胜数的空间碎片被剑气之柱裹挟,随波逐流的攻向了钟神秀,天地生机尽绝,毁灭一切的气息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化为了无尽的阴影,让人心头沉重。 华天都等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起身站立,神色凝重无比,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更是放出了自己的法宝,想要抵挡即将到来的战斗余波,护住羽化门的弟子们。 钟神秀眼眸化为了黑白两色,一黑一白,两条鱼儿飞出,相互交缠,首尾相连,游动旋转,天地间的阴阳二气汇聚,蜂拥而至,庞大的元气吞吐不逊色于鲲鹏法相,海量的元气化为了一张太极图,遮天蔽日,天地都被笼罩在了里面,天地陷入了黑白两色之中,其他的色彩都消失了,整座天地只有黑白阴阳,化为了一个只有阴阳法则的绝对领域,其他的天地法则都被驱逐了。 遮天蔽日的巨大太极图落下,像是天幕降落,将剑气之柱和鲲鹏法相整个盖住,阴阳二气化为了两座磨盘,一黑一白,微微转动,顿时就将二者磨灭,天地都化为了一片混沌,迷蒙苍茫,骇人的恐怖波动散开,还未脱离太极图的范围,就被阴阳二气磨灭,不曾伤害到下方羽化门弟子,倒是让无数人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孟少白身躯一震,脸色苍白,身体勐地化为无形之物,神出鬼没的必杀之剑再次挥出,这次没有璀璨的剑光,也没有锋芒毕露的剑气,有的只是一股必杀的气息升腾弥漫,肃杀之气弥漫在天地之间,却寻不到源头,摸不到踪迹。 这一剑才是孟少白最后的绝杀之剑,剑气之柱也好,鲲鹏法相也罢,都只是障眼法,只有孟少白舍弃一切,斩杀万物的无生之剑才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孟少白身后出现了六只虚幻的翅膀,似乎是鲲鹏翅膀,轻轻闪动,整个人就融入了风水之力中,瞬息之间,就可跨越九万里之遥,天地之间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在这一刻,都似乎变得缓慢起来。一口宝剑出现在了虚空之中,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向内塌陷起来,吞噬了无尽的生机,灭绝一切的气息十分浓烈,冲击着众人的心神,心头无比骇然,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重无比,思维念头都无法转动了。 快!快!快!快得无法想象,根本没有任何词语可以表达其速度之快,一弹指为六十刹那,而此时这一剑,却是千万分之一刹那刺出,对于这一剑,根本没有人可以躲闪得了。 钟神秀眸子里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不躲不闪,没有任何的反应。“扑哧!”孟少白这一剑就刺入了钟神秀的脑袋。 “砰!” 钟神秀的脑袋顿时炸裂,化为了齑粉,他的整个人也化为了最为纯净的元气,似乎是个幻影。 一道虚幻的岁月长河在这道幻影脚下展开,蜿蜒曲折,一眼看去,望不到尽头,这条岁月长河实在是太长了,不知起点,没有终点,盘旋在虚空中,一道身影傲然挺立,站在这条岁月长河的另一头,任由孟少白如何扇动身后的鲲鹏翅膀,瞬息九万里,也无法碰触到那道身影。 钟神秀傲然独立,负手仰头,喟然长叹。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日升月落,阴阳轮转,钟神秀站在了逝去的岁月时光中,身处过去时空,永恒不败,任由处在现在时空的孟少白如何折腾,都无法逆流而上触碰到钟神秀,只会顺流而下,越飞越远。 孟少白渐渐的也不再扇动背后的翅膀,一脸疲惫的停下了身形,拔剑四顾心茫然,行路难,行路难!看着远在另一头的钟神秀,桀骜不驯的脸上多了几分颓然,眸光暗澹,失魂落魄的放下了手中的那口杀剑,周身气息无比衰落,锋芒都钝化了,所有的剑气溃散,剑心受到了打击,出现了一道裂痕,十分显眼。 孟少白输了,他手中的宝剑远远还未达到,一剑出,万物尽绝的无生境界,根本无法斩断时光,逆流而上。任凭他施展千种手段,有着万般神通,都是毫无用处,依旧触碰不到钟神秀,只能无奈放弃了。 孟少白经此一战,剑心蒙尘,出现了破绽,可谓是锋芒受挫,再无锐气。 不过这对孟少白这种天才而言,不一定是件坏事!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孟少白如果可以借此机会,堪破名利之心,越挫越勇,破而后立,重新铸就一颗圆满通明的剑心,必然可愿意挥出一柄无物不斩,万物尽绝的无生杀剑。 当然,即使如此,孟少白也很难和钟神秀争锋,不过却有资格和华天都一较高下,分个胜负。 太极图缓缓收缩,飞入了钟神秀的识海之中,脚下的岁月长河也渐渐隐没不出,钟神秀身形下降,俯视着华天都,朗声开口道。 “华师兄,可敢上来一战?”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华天都,等待着他的回应。 第三十八章 突破逆天改命,扛走仙界之门 华天都抬头看着气势如同深渊一般深邃的钟神秀,眼底闪过一抹沉思,念头涌动,衡量利弊,最后还是有些拿不准钟神秀的实力状态,还心中没有底细,装作大度的一摆手,笑着朗声道。 “钟师弟你刚刚大战一场,师兄我怎好乘人之危,还是算了吧!” 华天都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应和,显然对华天都表现出来的气度十分钦佩,用敬仰的目光看着这位一身青袍,平平无奇的大师兄,感觉他如山岳一般伟岸崇高,让人心折。 四大真传弟子却是神色微动,眼眸中闪过一丝波澜,他们对华天都的性格更加了解,知道华天都行事不择手段,果断狠辣,怎么可能会放过任何的机会,他居然拒绝了钟神秀的邀战,那只能说表明一件事,此时的华天都没有信心战胜钟神秀,才会避而不战,摆姿态,装大度。 钟神秀闻言一声轻笑,笑声渐渐变大,最后成为了朗声大笑,笑声震动天地,充满了讥讽之意,钟神秀脸上笑容一收,低头俯视着华天都,毫不客气的说道。 “谅你也没胆量和我一战!不过是个懦夫!” 说罢,身形一闪,阴阳神光飞遁,瞬息之间落在了清微峰太极宫中,宫门紧闭,再次闭关了。 原地只留下脸色铁青华天都,阴沉如水,双拳紧握,手指卡卡作响,气的全身颤抖,周身强大的气势散开,压得众人心头一阵沉重,呼吸都不顺畅了。 孟少白剑眸之中再次闪耀起璀璨的剑光,剑光锐利,射出二尺,洞穿了虚空,周身气势更加凌厉了几分,好似涅槃重生,破而后立,锋芒再起,目光湛湛的看了一眼华天都,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冷声道。 “避而不战,真是让人失望,华天都你日后不再是我追赶的目标了!” 孟少白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不理会华天都气的五官扭曲,人剑合一,剑光飞起,回了自己的山峰宫殿之中,也进入了闭关之中,他要好生感悟这一战的收获,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放肆!” 华天都厉喝一声,周身气势全面放开,恐怖至极,一道威严的天地法相显化,顶天立地,九头十八臂,面容狰狞,气势强大,只是一出现,就将空间牢牢冻结了,无数的羽化门弟子都动弹不得,即使是真传弟子也纷纷祭出法宝抵挡这等强大的气势。 四大真传弟子也是眼眸闪过一丝惊惧,对华天都的强大多了几分清晰的认知,他们毕竟没有度过风火大劫,与钟神秀,孟少白相比,差距太大,根本就不是华天都的对手,心中多了几分对华天都的畏惧。 不要看钟神秀和孟少白胆敢挑衅华天都,赤裸裸讥讽华天都,就小看华天都的实力,华天都的实力无比强横,在神通秘境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整个玄黄大世界也找不到几个同境界实力可以超越华天都的人。 华天都作为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岂是浪得虚名之辈,在玄黄大世界的长生后补帮上,华天都排名第三,仅次于梵清影和烟水一,其中梵清影是神族重点培养目标,是神族进攻玄黄大世界的棋子,烟水一是太一门弟子,修为强横无比,上古水神转世,修炼太一门三灾九难,玄门十二法,练成了天灾元神法相,这两个人都可以说天之骄子,天纵奇才,华天都可以和她们并列,足以说明实力要多可怕了。 玉华天宫深处,一处独立的时空秘境之中,掌教风白羽和诸位长老收回了目光,脸上表情各异,透着几分感慨唏嘘,惊叹道。 “孟少白的鲲鹏法相吞吐天地日月,神威浩荡,天地色变,着实惊人,更有无生剑道,绝天灭地,无物不斩,我羽化门有此弟子,真是幸事!” “华天都修成了盘武大力神通,开辟了九大识海,成就了盘武元神法相,法力雄厚,修为强大,不愧是我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长生在即,势不可挡!” “钟神秀惊才绝艳,智慧悟性皆是上上之选,梦蝶之术,岁月如河,都是无上大神通,力压孟少白,深不可测,让人震惊!” “只是,一下子冒出三个如此优秀的弟子,怕是要争斗不休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众位长老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意见不同,各抒己见,一时间这处小时候,竟然显得十分嘈杂热闹,好像世俗闹市。 神通十重,逆天改命的境界,十分玄妙,一旦突破,心神会和整个天地宇宙有一种紧密的联系,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寿命有多少天。识海会再度扩大,到达一个极限,冥冥之中,会感应到仙界之门的存在。 而且,神通十重的高手,能够用自身的力量,大规模的调动天地灵气,甚至能够开始运用法力,推算自己的一些旦夕祸福。 钟神秀端坐在太极宫中,周围无数的空间秘境显化,这些都是钟神秀开辟的洞天秘境,里面存储了大量的精纯元气,足以满足几十人修炼到长生秘境所需资源,还绰绰有余。 周身有着阴阳神光闪耀,游动不休,黑白二色染尽了诸天世界,身上的气势无比强大,恐怖,太极宫内充满了沉重压抑的气息,天地法则都显化出来了。 钟神秀全身法力燃烧起来,如同坠入了烈焰地狱,烈焰不断的淬炼着钟神秀强横无比的肉身和灵魂,一点点的杂质也不能隐藏,肉身和灵魂都放弃了莹光,琉璃清净,莲花妙相。 识海深处,一道岁月长河横跨古今,连接虚实,在岁月长河深处,一座宫殿飞出,宫门大开,一道伟岸圣洁的身影盘坐大殿之中,头顶一张虚幻的太极图,座下是一三十六品造化青莲,身披阴阳法袍,手中掐动印诀,勾通法则之海,一股无形而又玄妙的气息降落,落在太极图中。 “三千大道,条条皆可证道!” “阴阳显化,三千魔神现!” 天音未落,太极图中就飞出三千道阴阳二气,落在了清微天尊的面前,化为了三千魔神,这些魔神身形只是虚影,周身气势各有不同,有的无比黑暗,有的充满血腥,有的阴险狡诈,有的光明温暖,有的封禁万物,有的造化万千,每一个魔神都不同,却又有相同的地方,眼眸中都有阴阳二气旋转。 这三千魔神就是钟神秀参悟三千大道成就的大道烙印,都被融入了阴阳大道之中,化为了三千道阴阳二气。 随着三千魔神的出现,法则之海随之暴动,法则震动,与三千魔神产生共鸣,天地为之一颤,霎时间,三千魔神化为了流光,钻入了法则之海中,凶性大发,操纵着万丈法则巨浪,肆意桀骜,发出阵阵怒吼。 眼看三千魔神就要失去控制了,一株散发青光的世界之树从识海之中拔空而起,落入法则之海中,无数根须扎入其中,枝叶舞动,三千叶片大放碧光,发出了无穷的吸力,三千魔神发出不甘的怒吼,化为了一道道流光钻入了叶片之中,无数的纹理浮现,一幅幅纹理构成复杂深奥的图形,代表着天地间最玄妙的奥义,非大智慧,大造化之人,无法参悟。 三千叶片流光溢彩,璀璨绚烂,世界之树好像是得到了大补之物,不断生长,化为一株十丈高的大树,碧绿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法则之海,浓郁的生机造化充斥此间,无比祥和,让暴虐的法则之海都平静了三分,平息了怒火。 清微天尊从三十六品造化青莲上起身,一步踏出,来到了法则之海深处,轻轻一招手,世界之树就化为一道青光钻入了识海,根须扎入虚空,海量的仙界元气,精纯无比,化为了一道飞瀑,倾泻而下,灌入了法相元神之中,澎湃无比的法力,急剧暴涨,永无止境,强横的法力波动,激起了无数的巨浪。 钟神秀的这尊本命天地法相,再次膨胀,形体也再次改变。一道道的神光,向四面爆射着,钟神秀整个人变成了一半黑,一半白的存在。 一半黑,代表世间的阴,一半白,代表着世间的阳,阴阳相合,包含一切,世间的所有法则,生灵,万物都被包裹在这阴阳之中,包罗万象,万法归一。 钟神秀陡然之间,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不断拔高,融入了一股意志之中,这股亘古不变,苍茫厚重,沟通天地万物,贯穿古今时空。 天不再是天,地不再是地。钟神秀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寿命不断增加。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零九个月零九天,九九归一,这已经是如今钟神秀寿元的极限了,十万年桎梏只有等到他踏入了长生秘境才可打破,那时候,钟神秀的寿元必然会暴涨到夸张的程度,寿命可能比羽化门的建立的时间还长,万古长存,永恒不变,只要钟神秀愿意,完全可以自己建立一个宗门,也能像玲珑圣地那般,跻身仙道十宗之列。 每过一刹那,钟神秀就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寿命有一个刹那的时间,流逝到了无尽虚空之中。寿命每时每刻都在流逝减少。 逆天改命之境,真的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命! “在这世界上,存在的时间即是命。在这世界上,存在的好坏就是运。命由人定,运由天定,人法天,天应人,循环不息,报应不爽。” 一个清晰的念头,从钟神秀灵魂深处,升腾而起。他知道,自己在这一刻,终于突破境界,到达了神通秘境第十重,逆天改命的境界。 神通秘境第十重逆天改命,没有什么华丽的变化,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神通,就是对于自身的命,对于天地的运,有了一个本质的认识。 冥冥之中,钟神秀感觉到了自己头顶上,一个神秘世界的大门显现出来。 这个神秘大门之后的世界,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奥秘,也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宝藏。只要打开这个神秘世界的大门,数不清楚的宝藏,就会掉落下来,为自己所拥有。只要打开了这个神秘大门,比天上星辰还多的好处,也会降落下来,为自己所拥有。 “这就是仙界的大门么?修行中人认识的仙界之门!只要打开仙界之门,就能够得到无穷大道法则,无穷的仙界元气。自身就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为万古巨头。” 钟神秀知道,自己意念中出现的那尊门户,就是仙界之门,识海深处一股意念升起,勐然轰击到了仙界之门上。 “轰!” 天地震动,大门居然被钟神秀轻而易举打开了,无穷无尽的仙界元气冲刷而下,汇聚成河,汇聚成海,世界之树飞出,落在仙界大门之中,扎根不走了,数不胜数的根须扎入其中,比以往更多的仙界元气被汲取了过来,融入树干和法力之海之中,钟神秀的法力在暴增,一条天龙之力,两条天龙之力,三条,五条,......钟神秀都不清楚自己的法力究竟有多雄厚了,即使是华天都再开辟九十九个识海,也无法积累这么多的法力,浩瀚的法力之海都化为法力星河,无数的元气汇聚成了真龙,身躯庞大,肆意的遨游在浩瀚无垠的性星河之中,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头真龙在此栖居,万龙归巢。 清微天尊法眼睁开,目光灼灼,定定的看着那扇仙界大门,若有所思,身形暴涨,足有亿万丈高下,一步迈出,走到了这扇仙界大门前,弯腰伸手,大喝一声,青筋暴起,声震三千大世界。 眼前的一幕简直离谱,仙界大门居然被清微天尊抬起,扛在了肩上,大步向着岁月长河深处走去,每一步踏出,都会在岁月长河中激起万丈波浪,声势壮观骇人。 这扇仙界大门是法则所化,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神通秘境第十重的高手虽然可以看到,基本上难以撼动仙界大门分毫,但是钟神秀居然用元神法相,将其整个打包扛走了。 清微天尊停在清微宫前,随手一扔,仙界大门顿时落下,这是薅仙界羊毛,将这座法则所化的仙界之门化为了自己家的大门,简直太离谱了,太疯狂了,从未有人这么做,所有的修行者都是对仙界无比的向往,憧憬敬畏,哪有人胆敢如此做,这才是无所顾忌,无法无天,孟少白和钟神秀相比,胆量气魄还是太小了,绝对不敢如此做。 清微天尊身形缩小,迈入了清微宫中,坐在三十六品造化青莲之上,感受着宫殿内充沛浓郁的仙界元气,满意的点点头,座下的青莲都青翠了许多,浓郁的生机弥漫开来,草木清香充斥鼻尖,沁人心脾。 “换了一扇大门,就是不一样,清微宫总算是有些天尊宫殿的模样了!” “仙界之门,果然不凡,值得推荐,我为它点赞!” 钟神秀恶趣味思索着,神色中带几分不正经,惫赖懒散,伸了一个懒腰,吐出来一口浊气,起身走出了太极宫,打量着清微峰。 一道粗壮无比的气运之柱,接天连地,万千异象,有着真龙腾飞,凤凰展翅,白虎咆孝,玄武沉睡,麒麟昂首,气运成紫色,紫气东来,染尽三千里,无比尊贵,无比祥和。 清微峰平澹的景象下,隐藏着造化玄机,一道道璀璨的光华在山体内部闪耀,隐隐透出生机勃勃之感,清微峰上的磁场充斥着神秘的气息,可以让人心境平和,更容易领悟修炼真意,修炼的速度远超其他地方。 大离皇室送给钟神秀的仆人,正是因为清微峰特殊性,有不少人都在清微峰修炼突破,修为大涨,成功拜入了羽化门,成为了内外门弟子。 方清雪在龙渊省也带来了不少的奴仆,只有一个方寒成功拜入羽化门,成为真传弟子,再也没有人成功拜入羽化门,这才是正常的现象。 钟神秀瞥了一眼五大真传弟子山峰的浓郁气机,微微摇头,虽然气象万千,却是比不得自己的清微峰,神机暗藏,不露于外。 钟神秀目光移动,看向了孟少白的山峰,微微一愣,孟少白的山峰,竟然是寸草不生,连树木都没有一根,只有嶙峋的怪石还有孤零零的宫殿。 整个山峰,都传达出一股肃杀的剑气,灭绝,丝毫不给人一点生机。而且这股气息,不似魔道,魔道的灭绝还蕴含着诡诈,孟少白居住的山峰就是纯粹的灭杀,斩尽一切,扫荡一切,诛杀一切。 孟少白山峰周围虚空中,游离着许许多多的剑光。每一条剑光都似鱼形,游来游去,摇头摆尾,似乎是孟少白在自己的山峰周围,养了一群“剑鱼”。这是孟少白布置下的“万剑绝杀大阵”,只要来人硬闯山峰,立刻就会遭到万剑围攻,死于乱剑分尸之下。 “真是一个杀星,居然连自己山峰都化为了一座剑阵,有些过分了!” 钟神秀暗暗吐槽,对孟少白如此极端的做法不认同,真传弟子的山峰就是自己的道场,是修身练法之所,最能放松心神的家,孟少白如此做,根本就违背羽化门的赏赐真传弟子的初衷。 钟神秀看着那游来游去的璀璨剑光,眉间闪过一丝诧异,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看样子孟少白也进步不小,破而后立,剑光更加纯粹了,有了几分无物不斩的韵味,看来与我一战,让他收获不小!” 第三十九章 钟神秀: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扇大门! 孟少白不愧是有大机缘,大气运之人,智慧过人,资质超绝,刚刚经历了失败,就有所领悟,扫除了心灵深处的失败的阴影,重铸剑心,更加圆满,剑光璀璨,剑气精纯,显然在剑道之上更进一步,虽然还不能踏入逆天改命之境,却也是到达了天地法相巅峰。 “呼呼!” 一道巨大的吞纳声传来,骇人至极,在羽化门群山之中掀起了元气巨浪,无数的白云和元气向着孟少白的山峰汇聚而去,好似有着一头远古巨兽盘踞在这座山峰之中,吞吐天地,吞长河而汇江海,孟少白的山峰虽然生机尽绝,一副荒凉的样子,但是他却另辟蹊径,利用自己练成的鲲鹏法相,直接抢夺其他山峰元气,可谓是霸道至极,自己完全不需要布置经营自己的山峰,反正羽化门的元气很充裕,足够他修炼用的了。 当然,孟少白如此作为,也没少受到其他真传弟子的腹诽和咒骂,实在是太缺德了,自己将山峰弄成了绝地,没有什么灵机,就直接仗着自己强大的修为抢夺其他山峰的灵机元气,这些普通真传弟子的一番辛苦经营,全部为孟少白做了嫁衣了,怎么能不痛恨这个嚣张跋扈,无所顾忌的天才弟子。 “一味刚强,霸道,孟少白自己把路走窄了,这样只会掠夺其他同门的弟子,是不可能成为羽化门掌教至尊的!” 羽化门的掌教至尊,要不然是实力无比强大,直接碾压所有弟子,靠着无敌的实力修为,独霸宗门,要不然就是拉拢人心,大肆撒钱,当个散财童子,再加上修为也是顶尖的,这样才会是众望所归,有望登上掌教之位。 孟少白两种情况都不是,既没有碾压钟神秀和华天都的修为,也不知道拉拢其他弟子,经营自己的势力,只是一味的强硬霸道,掠夺其他弟子的灵机元气,将人都得罪光了,哪里还有希望成就掌教之位。 华天都作为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一直以来也不敢如此嚣张放肆,至少形象维持的还不错,经常赏赐其他弟子,大肆散财,拉拢人心,这才是真正的心机深沉,行事沉稳,如果不是钟神秀异军突起,绝对有望成为羽化门掌教。 不过想一想孟少白的身份也就明白了,他可是剑修,都是头铁的主,向来是独来独往,性子孤僻,继承的又是上古无生剑派的道统,这个宗门更是极端,一脉单传,虽然代代传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一人一剑,搅乱天机,人发杀机,地覆天翻!后来这剑派因为实在是太过逆天,传承就断绝了,这样的犟种千古难寻,不灭绝简直没有天理了。 钟神秀不再理会孟少白,转头看向了天都峰,一道清光直插云霄,元气充沛,灵光轻盈,看得出来华天都将自己的道场经营的不错,应该是下了大功夫,所有真传弟子的山峰,就属这天都峰最是瞩目,一枝独秀。 此时的华天都正坐于宫殿深处,全力突破,心神晋入了冥冥之中,无尽的感动和玄妙涌入心头,无比安定,无比欢喜,那扇仙界大门正在吱呀作响,一道盘武法相,九头十八臂全都在用尽力气,缓缓的推开这扇仙界大门,踏入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 华天都心神无比的激动,全身肌肉都在颤抖,长生秘境啊,多么令人向往的境界,只要能够踏入其中,华天都就可以一飞冲天,遥遥领先其他的真传弟子,成为掌教至尊最有利的继承人选。 钟神秀眉头微皱,澄净明亮的剑眸中闪过了一道清光,这道清光无比玄妙,遍观三千大世界,映照周天,看到华天都即将推开仙界之门,黑白凤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坏主意就涌上了心头。 一道华光闪过,岁月长河显化,一座无比古老苍茫的宫殿从时空深处飞出,一扇大门无比高大,坚固沉重,透着仙界的浓郁的长生气息,大门之后好像隐藏着一个神秘世界,那世界无比的浩瀚,只要进入其中,就可长生不死,超脱寿元限制,对芸芸众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这正是清微宫。 清微天尊端坐其中,脸上带着几分鸡贼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透着不怀好意,将清微宫整个搬起,轰然砸落,落在了华天都仙界之门后面,硬生生的堵在了仙界之门之后。 华天都的元神法相疯狂的法力,咬紧了牙关,拼命的推着仙界大门,本来将要打开的仙界之门,不知为何突然纹丝不动,紧紧闭合,不露一点缝隙。 华天都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刚刚明明感觉到仙界之门有些松动,即将被推开,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牢不可破,不可思议,虽然不解其中缘由,华天都也没有多想,九大识海全力催动,法力暴动,盘无法相一分为九,化为九尊天地法相,每一尊法相都无比的强大,这才是华天都真实的实力,修炼盘武大力神通,开辟了九大识海,法力神通是他人的九倍,修为强横无比,实力无比恐怖。 九大法相同时伸出了双手,抵在仙界之门上,对视一眼,同时发力,想要一举将仙界之门推开,跨入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 清微天尊见状,嘴角咧开,笑得极为奸诈,手掐印诀,引动了头顶悬浮的阴阳太极图,三千流光飞出,化为了三千大道魔神,个个膀大腰圆,不弱于华天都的九大法相,神态狰狞,样貌恐怖,身上有着骇人的威势,暴虐凶狠,透着桀骜。 清微天尊一挥手,三千大道魔神好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微微一愣,对视一眼,魔神之眸中闪过几分错愕之色,对视一眼,桀桀怪笑,纷纷转身,来到了清微宫大门边上,同时发力,抵住了仙界之门。 “还是天尊会玩,这个家伙真可怜,哪里想得到他要推开的是两扇仙界之门和我们三千魔神!” 华天都爆发了全部的实力,耗尽了所有的法力,仙界之门依旧纹丝不动,华天都不由露出几分绝望之色,他明明已经修炼到神通秘境的极限,可以说即使是当年的羽化门掌教风白羽积累的底蕴也不如他深厚,为何就是无法打开仙界之门呢。 就算是这仙界之门焊死了,也不可能如此难以推开,如果到了华天都这样的修为实力,都无法推开仙界之门,世界上又能有几人跨入长生秘境,修炼之路也成了一条绝路,根本就看不到长生的希望。 华天都一脸的颓然,放弃打开仙界之门的想法,心中无比的绝望,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他甚至一种错觉,如果不是仙界之门只能向里面推开,自己的这一扇仙界之门就要向外打开了,有种要被仙界之门推开的感觉,这简直就离谱了。 华天都哪里知道,自家这扇仙界之门后,还有一扇大门,大门之后,更有三千大道魔神使坏,如此老六的做法,也只有钟神秀这个阴损之人才能想出。 清微天尊见华天都法力耗尽,放弃了打开仙界之门,这才一挥手将三千大道魔神撤去,手中掐动法诀,一道无比精纯的法力飞出,施展出来神通手段。 “大封印术!” 这道法力化为了一把硕大金锁,透着封印万物的气息,落在了华天都仙界之门上,将其牢牢的锁死,这道封印至少可以维持五年以上,五年之内,华天都休想推开此门,跨入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 做完这些,清微宫才化为一道流光,再次飞入了岁月长河深处,藏在了无尽时空之中,正如那首徐志摩的诗歌所描述的。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地招手,不曾带走一扇大门,那门上金灿灿的大锁,是我最后的馈赠,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他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大门!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扇大门!” 钟神秀饱含着深情的吟诵着这首诗歌,透着无比真诚的惋惜,为华天都感到不值,华天都容易吗,好不容易修炼出九尊法相,开辟了九大识海,积累了百年,居然还推不开一扇仙界之门,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我真是个好人,居然只封印了他的仙界之门五年,实在是太善良了!” 轻笑一声,畅快至极,钟神秀这才脸色一变,像是换了一个人,神色冷峻,眸子里满是冷意,整个人犹如一块万年寒冰,散发着无比寒冷的气息,脚下的土地都生出白霜,渐渐蔓延开来,要将清微峰山顶化为冰山,冷冷的讥讽道。 “华天都你煽风点火,挑唆孟少白挑战我,给我寻找麻烦,还想顺顺利利的打开仙界之门,突破长生秘境,简直是痴想妄想!” “方寒是个真小人,所以才会和你定下了十年之约,想要一雪前耻,报仇雪恨!” “我钟神秀可是谦谦君子,哪里能和方寒一样,得罪了我,有仇我一般都是当天就报了!” “正所谓,子曰:小人报仇,十年不晚,君子报仇,一天到晚!” “还是孔圣人有智慧,活得通透,这话说得没错,听着就顺耳,我这也是遵循圣人教诲,践行心中大义,值得表扬!” 钟神秀十分不要脸的自夸道,摩挲着下巴,嘴巴咧开,笑得格外开心,看着备受打击的华天都,心情越发愉悦了。 华天都不知思考了多久,回过神来,终究还是不甘心,猛地起身,驾起一道遁光,飞向了太一门的方向,显然想要求助太一门,想要在太一门的仙器深处闭关,再次尝试突破。 “华天都,你哪怕在太一门仙器永恒神炉深处闭关修炼,也休想在五年之内突破长生秘境!” 钟神秀看着远去的遁光,冷冷一笑,眼底深处尽是寒霜,透着几分讥讽之色,十分不屑的说道,语气无比自信笃定,他可是施展了大封印术,华天都怎么可能推开仙界之门。 “不过我也该出去再转转了,待在羽化门实在无趣!” 钟神秀静极思动,身形一转,阴阳神光飞起,虚空挪移大阵亮起,钟神秀就已经离开了羽化门,不知去往了何处。 钟神秀眼眸之中有着群星闪耀,阴阳八卦旋转不休,形成了一幅幅的卦象,玄妙无比,深奥晦涩。 钟神秀停下了身形,打量着下方,一个个黄土山包立于大地之上,有点玄妙,似乌龟背,似长蛇,一个山包一个山包的鼓了下去,除了荒凉一点,还真有一些风水宝地的味道。 玄黄大世界的风水宝地多的是,这一个小小的地方算不了什么。不过钟神秀却没轻视这地方,他这次外出在世俗之中游玩,买到了一本古书,里面藏着一道灵符,还有着一段记录,让他动了寻宝之心。 玄黄大世界有亿万年历史,很多上古遗迹都埋没在了风尘之中,古书众生所记载的地方就是此地深处五千丈,有着一方神秘的时空天地,名为封魔岭。 此地从外表面上当然看不出任何情况来,不过钟神秀懂得风水地脉,可以看出这一片山岭的奇特之处。 钟神秀从百宝囊中取出一本古书,还有另外一道灵符,古色古香。 钟神秀手一招,这本古书和灵符就摄取在空中,自动翻开,里面的内容就显现了出来,记载了一个故事,上古大圣封印魔头的事迹:远古天魔作乱,圣人乃出,以浩然正气,神笔一挥,书写封印,将三千万天魔封印其中,移山岭以镇压之,号称封魔岭。 这种古书,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属于地方性的传说,每一个村落,一个县城,都或多或少的有这些传说。比如某某地方,是上古仙人斩妖之地,又是上古真人降服龙的地方………这种传说记载多的都数不过来。 不过那道灵符,倒是非常神奇,这道灵符上,没有什么诡秘符文,上面就一只毛笔,长长的毫毛,正直的笔杆,飘逸的笔锋,似乎在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书写世界上最为堂堂正正的文字。 这道灵符上,蕴含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不是道家的气息,也不是魔门,是世俗之中读书人儒道的气息。有一种教化万民,开天地太平,永世基业的大胸怀。这种气息,却不是妖道,魔道,甚至仙道能够制作得出来的,是一道通行灵符。 钟神秀博览群书,一眼就认出那道灵符之上的毛笔来历,和风白羽得到天皇镜同等级别绝品道器,同为三皇至宝之一的人皇笔,这件远古至宝,因为一场浩瀚惨烈的大战,品阶跌落,才沦为了道器,不过依旧威能惊人,底蕴深厚。 钟神秀施展神通,融入了土地之中,一路向下,不断的深入,其中遇到了不少阻碍,如金刚岩,坚硬无比,即使是有着土遁神通,依旧很难穿越,不过这对钟神秀而言,都算不上什么,轻松迈过,径直来到了地底深处五千丈。 一座山峰似的大块晶石,形状似一支笔!没有错,就是一只巨笔,横躺在玄武岩石板块层中,好像是经过了许多万年,地壳变动,自然埋没在了地底之下,但是却没有丝毫腐朽。却也没有丝毫的灵气,好像在等待着出土的一天。 天下有这样大的巨笔?比山峰还高的天晶石组成巨笔!这是什么样的存在?拇指大一小块天晶石的价值,如果拿到天道阁的拍卖大会上去,起码就是千万丹药,山一般大小,能够卖多少丹药? “人皇笔吗?” 钟神秀打量着这只巨笔,神色间透着几分惊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巨大的毛笔,倒是充满了永生大世界的特色,在洪荒世界中,哪怕是那只勾人生死的先天灵宝判官笔,也不过寻常大小,不会如此庞大。 钟神秀一道法力挥出,清光如水,落在巨笔之上,顿时异变突生。 这巨大的笔型晶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地壳也就随之运用起来,在五千丈的深处立刻就发生了一场轻微的地震。这巨笔晶体似乎有了性灵,被钟神秀这一下惹恼了,竟然发出一声恼怒的呻吟,好像一个被搅扰了睡眠的爆熊,深沉的发出了咆哮。 紧接着,钟神秀就感觉了自己面前虚空无限的崩塌,晃眼之间,面前山峰一般大小的巨笔突然无限缩小,足足缩小了十万倍!最后,化成了和普通毛笔大小的一只晶笔,锋毫显现,书写文字,铁钩银画,苍劲有力,画了一道包含天地玄奥的弧线,向钟神秀席卷而来。 天地宇宙之中,最为坚固的天晶石,竟然缩小了!一下由山峰大小,浓缩到手指粗细!这需要无比强大的法力才能做到! 《诸世界》中曾经记载过,星空之中,有一些无比巨大的星辰,在死亡之时会无限浓缩,然后化为一个“混洞”,吸纳任何存在,甚至连长生秘境的高手也不能幸免。一旦被吸了进去,立刻死亡。现在,这支晶笔无限收缩,竟然也微微有形成恐怖“混洞”的味道。 此时,钟神秀感觉到自己身体都要瓦解了,面前一阵漆黑的混洞,任何法力,血肉,神通,都在无限的缩小,似乎要化为一枚微小的颗粒,不由赞叹道。 “不愧是人皇笔,绝品道器,神威盖世,恐怖非常!” 人皇笔的这一击,不弱于长生秘境第三重洞天境的高手,一笔断生死,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能硬接。 今天再次三更,看看有没有起色,这个月成绩实在太惨了!大家好像不太喜欢永生世界! (本章完) 第四十章 一笔断生死,神秀斗天妃 这还是钟神秀第一次面对绝品道器的威能,心中热血微微躁动。 钟神秀没有任何的惊慌,一脸的淡定从容,心念一动,无数华光生出,五彩华盖成型,挡在了身前,这是五帝大魔神通圆满境界才能凝练出来的神通,五帝华盖,防御无敌,无物可破,坚不可摧。 “轰!” 这只毛笔轻轻的点在五帝华盖之上,发出了剧烈的爆炸,气浪翻滚,远远扩散开来,掀翻了无数的土地,一片狼藉,恐怖至极。 五帝华盖微微动荡,层层涟漪生出,光辉颤动,但是依旧牢不可破,紧紧的守护着钟神秀的安全。 “好锐利的笔锋,与这锋芒相比,孟少白的剑气就是个垃圾,根本上不了台面!” 世间最锋利的不是武人手中的刀剑,而是读书人手中的毛笔,一笔写春秋,历史长卷,文明长河,都是由毛笔书写的,这才是世间最锋锐的武器,而在玄黄大世界中,钟神秀眼前这支笔又是所有毛笔中最锋锐的,上古人皇笔,锋芒绝世,无与伦比。 “咦,五帝大魔神通,五帝华盖,你小子有些能耐,不过是神通秘境的修为,就可以抵挡得住我的一击,着实了不起!” 人皇笔中居然传出了一道苍老无比的声音,这是人皇笔的器灵开口了,对钟神秀的表现出来的实力感到了惊讶。 人皇笔的声音无比奇特,只是响起,就让人产生了一种文明长卷在眼前展开的感觉,好像是站在了人道洪流之中,随波而下,不由自主,浩瀚而又伟大的人道文明,璀璨绚烂,辉煌无比,让人心神都感到震撼。 “不过这点实力可不够,再来接我一招!”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只小小的晶笔,看见钟神秀摧动五帝华盖,居然抵挡住了一划,并未停下攻击,又是一笔划了过来,顿时之间无穷元气从千百个不知名的空间凝聚过来,再次汇聚成了一道弧线锋芒,这一道笔锋,好像是一个“死”字。 刹那之间,看到这个“死”字,钟神秀就几乎看到了自己四分五裂的下场。这支笔就像是掌控天地宇宙,三千大世界芸芸众生生死的地府阎王判官一般,随手挥动了手中的生死之笔,没有任何存在,能够逃脱得了这个“死”字的压迫。 “有些意思,有点命运既定的意思,只是你不过是一支人皇笔,又不是判官笔,还无法掌控我的生死!” 钟神秀战意勃发,周身隐隐露出了绝世锋芒,此时的钟神秀好似一位顶尖的剑修,缓缓伸出了右手,手指修长白皙,完美无瑕,这是一只最适合握剑的手,眼前的五帝华盖形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化为了一柄五彩之剑,沉重而又锐利,手掌紧紧握住剑柄,向前一挥,一道无比璀璨的剑光,照亮了整个时空断层,天地间只有这道剑光,其他的都被遮掩了,这道剑光就是这个独立小时空的太阳,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它争辉,无比耀眼。 剑气迸射,精纯凝练,犹如实质存在,无坚不摧,无物不斩,空间都被这道剑光划破了,黑色裂缝刚一出现,就被剑光吞噬,所有的气息都融入了这道剑光之中,刹那之间,就出现在了那个“死”面前,寒光闪过,“死”字消散,人皇笔的绝世锋芒也被挡了下来。 “居然还是个剑修,这等纯正璀璨的剑光,精纯凝练的剑气,这是多少年都未见到了!” 人皇笔再次发出了感慨之声,声音幽幽,带着几分回忆,人皇作为人族共主,统治了三千大世界的人族,地位尊崇,实力强大,比仙界的天君也不弱分毫,带领人族征战神族,也是一位剑修,只是他的剑就是人皇笔,锋芒绝世,无人可比。 人皇笔微微一震动,传出来了一股意念,一道光华闪过,对上了钟神秀的剑光,针尖遇麦芒,正锋相对。 一道法宝中的皇者之气从人皇笔中升起,气势威严,凌驾于一切法宝之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什么法宝都没有。一笔弹开了剑光,这支人皇笔再次朝钟神秀一划。这次威力比前两笔还要大得多,显然是要把钟神秀一笔抹杀。 “一笔勾销!” 钟神秀眉眼如霜,面色凝重,这道笔锋不同前两笔,显然是人皇笔全力出手了,没有任何的保留,这一笔划出,整个时空都破碎了,黑暗的空间废墟将无数的泥土岩石都被吞没了,没有任何的声音和光芒,因为即使是光芒和声音也无法逃脱被吞噬的命运。 “人定胜天!” 钟神秀身上升起了一道百折不挠,筚路蓝缕,艰苦求存,不断开拓的气息,一幅幅人道发展的画面在虚空中显化,赤身裸体,艰难求存,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生食血肉,渐渐发展,兽皮的衣服,草木搭建的房子,钻木求火,刀耕火种,结网捕鱼,等等文明渐渐出现,甚至后面还出现了修道练法,求取长生的画面,一幅幅,一步步,人族的文明就是一个人定胜天的过程,到如今,已经成为了三千大世界的霸主,可谓是举步维艰。 如果说人皇笔的“一笔勾销”是天地注定的宿命,那钟神秀的“人定胜天”就是打破宿命,不认命抗争。 二者之间发生了剧烈的碰撞,无比耀眼的光芒从笔尖和剑尖之间亮起,璀璨夺目,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明亮,整个小时空都化为了光的世界,充斥在心神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散去,钟神秀看着手中已经碎了的五彩之剑,并未有任何的吃惊,他这柄宝剑只是法力凝结,自然比不上人皇笔的本体坚固。 这一击只能说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人皇笔只是占据了法宝本体的材质坚硬,才略胜一分,但是也不能伤到钟神秀分毫。 “好厉害的剑道修为,居然可以破除我的一笔勾销!” 人皇笔再次发出了震惊的感叹之声,他自己知道刚刚一招,是他输了,即使仗着法宝之身也不能伤到钟神秀分毫。 三皇法宝之中,天皇镜奥妙最多,地皇书容纳无穷。人皇笔最为锋利。这最锋利人皇笔依旧是不及钟神秀的剑光璀璨,剑芒锐利,足可见钟神秀的可怕。 “不好,那妖魔醒了,想要脱困!” 人皇笔发出急促的声音,缩成芥子般大下,钻入了虚空中,消失在了钟神秀的眼前。 地下足足有五万丈深处,到处都是一片片的岩浆火海,活似炼狱之地。这里已经到了地核深处,在火海岩浆之中,到处都有着一团团的时空风暴,是被极其强烈的火焰力量撕扯出来的,要到达这个地方,不知道要穿越过多少岩石断层才能够下来,就算是修炼到了长生秘境第二重,不死之身的高手,也恐怕很难到达这里。 无穷无尽的炼狱火海,时空风暴,还夹杂有元磁磁爆,许多撕裂的空间断层,复杂多变,极端恶劣的环境,已经不是任何生灵能够存在的了。 但是,就在这一片炼狱火海的一个角落中,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许多条由岩浆凝聚成的巨大火龙,组成了一个玄奥的阵法,足足有方圆数千里,接近万里。在这火龙大阵的中央,神链闪耀赤光,抽取着无尽的火焰力量,死死的锁住了一个人。 没有看错,确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人披头散发,长长的头发呈现出银白色,足足有三千丈之长,如瀑布一般,当真是白发三千丈,白发如瀑。 这个人寂静不动,似乎在修炼什么功法,就在这时,突然上面传达了一道细微的青气,立刻被它感应到。 “刷!” 此人的头发陡然组合成了一个大阵,竟然把那丝青气汲取了过去。 “世界之树的气息!是世界之树的气息!” 这个白发之人发出了一股股愤怒的呐喊。 “为什么没有了?为何不多来一点!” 整个火龙大阵被这人发出的声音震动的似乎要崩溃,神链之上也是红光大盛,疯狂的抽取着这地核深处的火焰力量,似乎是想要镇压这个被神链锁住的人。 就在这时,一只晶笔出现在了炼狱火海上方,连画出了数百笔,绘制成了一张极其大的符箓, “轰隆!” 一声惊人的巨响,整张符箓都镇压而下,顿时之间,炼狱火海之中的所有火焰都朝这边凝聚过来,那火龙体型再次庞大了一倍,狠狠的把其捆锁住。 “人皇笔!你封印不了我多久了,我早晚都会脱困,到时候我一定要将你打碎,化为世俗中的尘埃,以泄我心头之恨!” 白发之人发出一阵愤怒咆哮,歇斯底里,癫狂至极,随后又沉寂了下去,三千丈的白发之中显现出了一双似黑洞般幽深的眼睛,冷酷,淡漠,无情,癫狂。 钟神秀神色微动,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道流光,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封魔岭,这个名字,简单明了,人皇笔不曾出世,镇压此地,必然是大隐秘,没想到居然在地底深处还封印了这么一位存在。 钟神秀想起了这位白发女人的身份,没错被人皇笔镇压的妖魔是一位女人,神族的女人,这个神族的女人身份可不简单,是神族中地位十分尊崇的存在,威望极高,天妃乌摩,日后神族的教化圣王。 天妃乌摩是神族七大神帝之首帝释天的女人,并且威望比帝释天还要高,是唯一领悟了世界之树秘密的人。不仅不会受到世界之树的克制,还能够借助世界之树进行修炼,所以才能汲取了一道世界之树的气息。 钟神秀身形一转,踏步而出,整个人好像是融入虚空之中一般,这是虚空挪移之术,瞬间就出现在地底五万丈的深处。 前面火光隐隐,热气飞腾,刺鼻的硫磺气味传来,到达岩浆之中了。地底无穷的岩浆翻滚着,无数凶猛的火焰弥漫到四面八方的空间中去,令钟神秀修炼的赤帝火皇气蠢蠢欲动,想要去肆意吞噬修炼一番。 地火,是修炼许多火系神通都需要的一种火焰。有很多修道人,都喜欢用地火凝练法宝,有的人还把自己的法宝丢入地火岩浆之中,想让法宝经过千年地火淬炼,这和丢入九天罡风中淬炼是一样的道理。 如果有人能够深入地底,在岩浆之中寻找,就有可能得到许多上古高手遗留下来的法宝。 不过在地底岩浆中寻宝比起九天罡风还要困难得多。本来能够深入地下的人就少,能够到达岩浆层的人更少,而在岩浆中搜寻的人,则是凤毛麟角。修成了不死之身,没有强大的宝物护体的话,也不可能在岩浆之中支持很久。 钟神秀傲然而立,周围岩浆地火翻涌,无比炙热,这才是真正的炼狱。人皇笔再次化为了一座无比磅礴的山岳,晶莹剔透,横躺在无边熔岩之中,所有的火气,都被这山岳般大小的人皇笔吸取了进去,似乎是在淬炼什么东西。 钟神秀闻着刺鼻的硫磺气味,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抬脚轻轻一踏,一道法力散开,整个熔岩之中方圆千里之地,全部都镇压了下去,瞬息变化,好像换了一个空间,温度适宜,气味清新,一念之间,改天换地,这等神通,简直骇人。 “人族小子,你怎么进来了这里?” 人皇笔刚刚镇压了天妃乌摩,这才注意到钟神秀居然也跟了进来,不由大吃一惊,发出了询问。 钟神秀没有立刻回答人皇笔的问题,而是转看向了那处角落,火龙肆虐,神链封锁,三千丈白发,在地火岩浆中漂浮,居然没有被烈焰点燃。天妃乌摩的脸蛋极为光滑白皙,面容无比精致,容貌秀美,柳眉星眸,琼鼻挺翘,红唇粉嫩,这是一位极有魅力的女人,风情万种,颠倒众生,周身都充斥魅惑暧昧的气息,想要引动钟神秀的心神。 “天妃乌摩,神族难得的智者,久闻大名!” “只是让人有些失望,初次见面,你就施展大魅惑术,想要勾引我,怎么想要老牛吃嫩草,不嫌害臊吗?” 钟神秀心神不动,对天妃乌摩的魅惑勾引,无动于衷,面色如霜,冰冷无比,眸光冰寒,带着几分讥讽的说道。 天妃乌摩这才收起了周身魅惑的气息,神色一正,无比圣洁,魅力更大了,真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玩得了魅惑,也装得了圣洁,绝对是一个迷死人补偿命的妖精。 可惜钟神秀心坚如铁,天妃乌摩的一番举动毫无意义,白费功夫。 “大圣洁术!看来神帝帝释天和你之间玩得挺花的,花样还不少,只是可惜我对老女人没有兴趣,更何况还是一个破鞋!” 钟神秀的极为难听,让天妃乌摩俏脸一黑,阴沉无比,眼眸里闪过强烈的杀意,死死的盯着钟神秀,缓缓开口道。 “人族小子,你放肆,如果不是我如今被封印在此,岂容你如此羞辱我!” 天妃乌摩不只是一个美丽的花瓶,更是神族难得的智者,可是修成天君境界的无上存在,成就了神族教化圣王的女人,岂能是那么肤浅的。 钟神秀再次打量着天妃乌摩,神色清冷,气势霸道,眼眸之中闪烁着智慧之火,周身隐隐透着教化神族的气息,呈现出了一幅幅文明画卷,十分玄妙。 “天妃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你被人皇笔封印了几十万年了,还剩多少修为实力,最多也就只有长生秘境而已,我为何不敢如此辱你!” 钟神秀此时已经看出了这尊天妃乌摩并不是本体,只是一道分身,原本还是仙人修为,如今却只洞天境的修为,根本就无需忌惮,他就可以斩杀得了这尊分身。 “我即使只有长生秘境的修为,也足以对付你一个小小的神通秘境之人!” 说罢,三千丈白发猛地飞暴起,化为了一道道神龙,恐怖狰狞,盘旋翱翔,俯冲而下,要将钟神秀打杀了。 “天妃,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雕虫小技,何必拿出来丢人现眼!” 钟神秀晴朗的声音响起,背后青丝飞舞,不断变长,青丝如瀑,也变为三千丈长,同样化为了神龙,圣洁威严,怒吼不断,腾空而起,冲向了白色的神龙。 万千神龙在空中争斗,撕咬抓扯,甚至口吐水火雷霆,这是钟神秀和天妃乌摩二人催动长发,施展神通秘法,一时间光芒璀璨,爆炸声不断,水火凶猛,雷霆刚正,甚至还出现了剑光剑气,二人不仅比试神通,还是比试起了剑术修为。 “撕拉!” 一道清脆的响声升起,璀璨的剑光,锋利无比,划过了白发,切断无数的白龙身躯,占得了上风。 钟神秀收回青丝,言笑晏晏,神色间带着几分笑意,轻声说道。 “好像是我赢了一招,天妃乌摩不过如此!” 这话一出,天妃乌摩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伸手抚摸了一断发,眼中有着一抹凶光闪过,阴狠凶戾,让人不寒而栗。 “你确实让人感到惊艳,不论是神通秘法还是剑术修为,都是人中英杰,但这不是你可以在我面前炫耀的资本!” “你和我交手,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我虽然如今只有长生秘境的修为实力,但是对大道的感悟不是你能比的,同样一份法力,我可以做到的,你却做不到!” 第四十一章 两个赌约,诸神创世 天妃乌摩一共有九大分身,人皇笔镇压的这具分身是最重要的一个,十分难缠,人皇笔和她纠缠了几十万年,从仙器品跌落到了如今的绝品道器,天妃乌摩也变成了长生秘境,二者可谓是两败俱伤。 但是,天妃乌摩毕竟是天君级别的仙人高手,虽然只还是一道分身,但是依旧有着天君的大道领悟,对法则神通的理解远超寻常的长生秘境高手,所以自信可以胜得过钟神秀,只是忌惮一旁的人皇笔,不敢施展全部实力,再次被人皇笔封印镇压,连清醒都做不到,所以不愿和钟神秀拼命。 只是天妃乌摩虽然知道自己是仙人天君,却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位人族少年的底细,钟神秀可是一个转世几十次的存在,当过圣人,开辟过天地,在多个世界证就了最高道果,心境修为高深莫测,对大道的领悟已经不知到了何等地步,虽然只有神通秘境的修为,对大道玄妙的领悟绝对不逊色天君仙王,是一个无比可怕的存在。 “看来天妃依旧不服,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天妃乌摩闻言一愣,绝美的容颜上透出了几分兴趣,轻笑一声,颠倒众生,妩媚天下,实在是说不尽的风情,自然流露,不是刚刚的魅惑之术可以相提并论的。 “哦?” “你想和我打什么赌,赌注又是什么?” 人皇笔此时再次缩小的身体,只有一只手掌长短,缓缓飘起,停在了半空中,一道苍老身影从中飘出,这个是人皇笔的器灵,神色肃穆,须发皆白,苍老的眸子熠熠生辉,有着莹莹慧光闪耀,文明气息扑面而来,气息和天妃乌摩倒是有些相似,都是教化众生的气韵。 “你小子搞什么,你可知道天妃乌摩的可怕,居然还要和她打赌,不怕被她算计吗?” 钟神秀抬头看了一眼人皇笔,笑容温和,目光温润,泛着莹莹之光,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真正的显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自信,无比的自信,一身的傲骨,绝世的锋芒,无双的风采,青丝飘逸,遗世而立。 “人皇笔,不如我们也打一个赌如何?” 人皇笔不由一愣,这小子是不是喜欢赌博,怎么逮着谁都要打赌,搞什么名堂。 “你小子究竟要做什么?居然也要和我打赌?” “如果我能将天妃乌摩斩杀了,不如人皇笔你就跟着我混,你看如何?” 钟神秀没有直接回答人皇笔的问题,直接将赌约说出口,一脸的笑意,但是却让人感受到了无比的认真,他不是开玩笑的。 “你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可是天妃乌摩,我镇压了她数十万年,依旧不能将她打杀了,你小子倒是会吹大气,说大话,信口开河,一出口就是要斩杀这种绝世人物,真是好笑!” 人皇笔苍老的脸上流出几分不信任之色,沧桑无比的眼眸里多少有些鄙夷,认为钟神秀是在吹牛,人皇笔和天妃乌摩纠缠争斗了几十万年了,对天妃乌摩的实力手段最了解,不认为钟神秀可以敌得过天妃乌摩,更不要说做到斩杀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我能做得到呢?” “人皇笔你不会连答应这个赌约的勇气都没有吧!” 钟神秀用出了激将之法,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神情,出言刺激人皇笔答应赌约。 人皇笔是个老古董了,见过不知多少世面,智慧通达,老奸巨猾,如何不知钟神秀的想法,脸上透着几分将信将疑,眉头微皱,思索一番,最后还是点点头,应下了这份赌约。 “好!老夫就和你打赌,你如果真的可以斩杀了天妃乌摩,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跟着你混也不错!” 人皇笔看似都冲动的应下了赌约,其实是经过慎重思考的,钟神秀不论是是否可以做到,人皇笔都没有损失,有利无弊,这种好事为何不答应。 钟神秀展颜一笑,十分灿烂,整个地底世界都明媚了起来,身上的锋芒更加锐利了几分,周身的虚空都有些承受不住这股威压,扭曲了起来,层层空间涟漪荡漾。 天妃乌摩饶有兴趣的看着钟神秀和人皇笔在那讨论如何打杀自己,定下赌约,并没有插嘴,直到二人达成赌约,这才问道。 “你和人皇笔定下了赌约要杀了我,那又要和我定下什么赌约呢?” “天妃,我们之间自然是赌我能不能杀了你,至于赌注吗,就是你的性命了,你觉得这个赌约如何?” 钟神秀一本正经的对着天妃乌摩说道,脸上还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神情却是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天妃乌摩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娇笑连连,玉手捂着嘴巴,前俯后仰,似乎是听到十分好笑的事情,良久才平静了下来,一脸寒霜,眼眸中满是冷意,冷声问道。 “你如意算盘打的倒是精明,拿我的性命,打了两个赌约!” “如果你赢了,我没了性命,人皇笔认你为主!一石二鸟,真是好算计!” “但是如果你输了呢,你又拿什么做赌注呢?” 钟神秀向前踏出一步,靠近火龙大阵,睥睨众生,桀骜不驯,俯视着俏丽秀美的天妃乌摩,十分严肃认真的说道。 “我与人打赌,哪里需要什么赌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的性命就是我的赌注!” 钟神秀这话极其无赖,却又极为霸道,他终究还是大离皇室出身,身上有着皇者之气,霸气四溢,无比威严。 天妃乌摩脸色铁青,阴沉无比,她也是一个霸道之人,哪里忍得了钟神秀如此嚣张,目光如冰,周围的岩浆地火甚至泛起了一层白霜,渐渐蔓延,周围百里的化为冰天雪地,天空中甚至飘落下了鹅毛般的大雪,一念动,天地色变,改变天象环境,实在是可怕至极。 “那我若是不愿意呢?” “这个赌约,你应也是应,不应也要应,哪里有你选择的余地!” 人皇笔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人族小辈居然如此霸道,比当初的人皇还要蛮横,简直就是不讲道理,根本就不给人选择,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人族小子,你找死!” 一声厉喝从天妃乌摩的檀口之中发出,尖锐刺耳,音浪化为无尽利刃,密密麻麻,遍布虚空,向着钟神秀攻击而去,毫不留情,出手狠辣。 钟神秀一撇嘴角,带着几分猖狂和不屑,青丝在身后飞舞,扎入了虚空,汲取着三千大世界和仙界的元气,一股股的元气汇聚成海,在法力星河之中翻滚,无穷无尽法力暴动,周身闪耀清光,张口清喝一声。 “叱!” 天音响彻,震动虚空,整儿空间都化为水面一般,翻滚起来,那些利刃随着空间扭动,纷纷断裂,化为破铜烂铁,没有了任何的威胁。 天妃乌摩自然知道音杀之术奈何不得钟神秀,手中动作不断,一道法诀打出,嘴里呢喃着神秘而又古老的语言,这是神族的语言,有着无比神奇的作用,可以勾通大道,催动天地法则,一句句呢喃汇成了一片灿烂的华章,字字珠玑,无比华丽,璀璨绚烂。 一幅画面展开,神族纵横三界,所向披靡,无数的神族战士统御万族,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一言就可决定万族生死命运,至高无上,权势滔天,这是神族的盛世,神族的荣耀,神族的历史,神族的文明。 钟神秀发出一声嗤笑,深邃的眸子里满是不屑,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冷意,讥讽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的神族早就没落了,人族才是三界霸主,陈芝麻烂谷子的历史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话音一落,眉心飞出一道法力,化为一尊帝皇,至尊至贵,伟岸威严,周身燃烧着赤色火焰,这是赤帝火皇,是五方五帝中的一位,统御天下万火,神威盖世,神通无量,赤帝一挥手,地底岩浆翻滚,地火暴虐,冰天雪地再次化为地底炼狱,无尽的火焰力量暴动,化为了一条条的火龙,吟啸连连,飞向了神族的历史画卷,龙口一喷,烈焰升腾,熊熊燃烧。 画卷中的神族战士陷入了火海之中,烈焰无情,暴虐凶残,吞噬着生命,神族战士在烈焰火海之中,惨叫哀嚎,痛苦声音传遍了三界诸天,不过是刹那间,神族历史画卷就变成了一片废墟,尸骸无数,惨不忍睹。 天妃乌摩神色一变,眼冒寒光,死死的盯着废墟一般的神族画卷,绣口一吐,一团碧油油的雾气蔓延开来,向着火龙笼罩而去,雾气经过,火龙变成了绿色,像是被腐蚀了一般,一点点的融化了,化为了雾气,融入其中。 “大剧毒术!” 这碧油油的雾气是天妃乌摩修炼大剧毒术,凝练出的剧毒真气,阴毒无比,就是不死之身境界的高手,被这毒雾沾到,也要身死道消,十分可怕恐怖。 毒气弥漫,条条毒龙,凝聚成形,一尊剧毒魔王,咆哮不止,撕裂空间,直接攻击向赤帝火皇,剧毒真气,滚滚潮涌出来,剧毒魔王的周身,毒龙环绕,甚至还显现出了一些太古早就灭绝的剧毒神兽的影子,如蚶涎,鮃焦,毒魅……等等,当初天妃乌摩修炼大剧毒术,不知道采集了多少种毒药,甚至还有来自仙界的一些远古毒兽。可以想象得出,这真气该是如何的猛烈,简直是可以灭杀万物,化天地为脓水。哪怕是神通秘法,接触到这等剧毒,也要寸寸瓦解。寸寸溃败,千疮百孔,瞬间融化。 赤帝周身烈焰升腾,化为金色,这是大日真火,最克制这些毒气,无数的金乌从金色的火焰之中飞出,三足金羽,凶猛无比,张口吐出一道道太阳真火,将各种各样的毒物,包括剧毒魔王团团包裹住了,真火浩然,炙热霸道,眨眼间,剧毒魔王和各种魔物都炼化成灰,虚空再次恢复了一片清朗。 天妃乌摩神色微变,凝重之色在眼眸中浮现,她这才发现,钟神秀对大道法则的领悟极深,一点不逊色于她,露出几分惊诧之色,皱眉问道。 “你究竟是谁,神通秘境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我的大剧毒术?” 天妃乌摩眼中惊疑不定,心中怀疑钟神秀是哪位仙界天君降临,专门针对她的。 “我不过是玄黄大世界的修炼者,出身太一门,名字就不必说了,天妃定不认识!” 钟神秀此时依旧不忘掩饰身份,将锅甩给了太一门,眼前的天妃乌摩只是一道分身,如果身死,必然会传回去一些信息,他不可不希望被神族惦记,只能委屈太一门了。 “太一门是玄黄大世界的霸主,气度极大,想必一定不会介意替我背上这口黑锅的,整个玄黄大世界也只有太一门膀大腰圆,身材魁梧,可以背得起这口黑锅啊,谁让人家上面有人呢,灾难天君,那可是仙界的大人物!” 钟神秀一边和天妃乌摩斗法,一边不忘在心里吐槽太一门,一心二用,依旧是应对自如,稳稳的占据上风,压制住了天妃乌摩。 人皇笔立在虚空,眼中闪烁着精光,看着牢牢压制住天妃乌摩的钟神秀,心动了,想要借此机会,彻底铲除天妃乌摩。 钟神秀似乎是察觉到了人皇笔的念头,突然身形暴退,抬头望去,目光好像是穿过了五万丈的大地阻隔,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太阳西下,日薄西山,天地间一片橙红,染尽人间,不由出声道。 “时间不早了,还是不要拖延下去了,尽快解决了你!” 一道无比骇人的威势升起,极度危险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世界,世界好像陷入停滞的状态,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时间的流逝,安静而又恐怖。 天妃乌摩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周身气势暴涨,毫无保留爆发了全部的实力,强大法力波动,引起了无尽空间的共鸣,空间之力暴动,整个世界翻天覆地,上下左右倒转,一切的常理在这里都不适用了。 天妃乌摩的秀美的脸蛋依旧是埋藏在白头之中,双手结成了一个手印,如鲜花绽放,上面一朵朵的曼陀罗花绽放了出来,每尊曼陀罗花之中,端坐着一尊紫金色的古神,这些古老的神族,吟唱出了可怕的咒语。 “阿奴伽洛撼天神咒!” 这些咒语一出来,顿时之间,整个地底世界都沸腾了,打破了无尽的宁静,天妃乌摩身体一动,嘴里再次轻轻的念出了四个字。 “诸神创世!” “我神族的始祖圣王,曾参悟出了可以媲美大命运术的存在,那就是诸神创世。诸神掌控世间,诸神主宰一切,诸神说的语言,即为真理。诸神说存在的,即会不朽!” 一道道声音,穿金裂石,撕裂大海,粉碎大地,天妃乌摩催动动诸神创世的那一刻,整个空间,剧烈的颤抖起来,向内坍塌收缩,天地都陷入黑暗之中,火龙大阵也破灭了,神链也开始崩碎,整个世界都陷入毁灭之中,天妃乌摩甚至燃烧起寿命,拼上了一切,赌上了所有,才发出了这恐怖的一击,天地尽灭,万物陨落,生机尽绝,毁灭一切。 “诸神掌控世间,诸神主宰一切,违背诸神命令的人,必要遭到诸神的唾弃。” 无数的虚空被打开,魔气狂涌,凝聚成了一尊尊强大的天魔王,朝着钟神秀击杀而来。这些大天魔王,不是幻影,而是真正的天魔王,一些是被天妃乌摩从虚空之中各个异度空间之中召唤而来,还有一些是天妃乌摩自己用魔气制造出来的。 “诸神造魔?” 钟神秀凝神观察,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一幕,随手一挥,一道道精纯的法力,化为璀璨的剑光,剑光纵横,无物不斩,无数的天魔王陨灭身死,所向披靡。 天魔,本就是神族制造出来的,用来屠戮万族的,神族之中的强横存在,可以直接抽取虚空中的各种阴气,制造天魔,甚至天魔王,然后成千上万的天魔王自爆,天魔解体,什么都要被炸死。 “我看你能够毁灭我多少天魔。诸神造魔,无穷无尽。” 天妃乌摩的声音继续传递出来,更多的魔头从虚空中迸射出来,钟神秀的周围,全部都是前赴后继的天魔王,不停的自爆,天魔解体自爆的威能,充斥整个空间,将钟神秀团团包围住了,根本无处躲闪,避无可避,只能硬抗。 “诸神国度!” 天妃乌摩还未停止施展神通,在她的运转之下,一个硕大的世界,足足有数十万里的世界,笼罩了过来。 在这个世界之中,到处都是一尊尊的强大神族,高耸入云端,每一尊神族都散出统治的气息,双手结出了奇怪的印诀,令得人看到了就不得不臣服。 “小心,这是大统治术!三千大道之一,极其高深,是神族秘诀。” 人皇笔此时也出手了,身体一摆动,巨大的笔身再次浮现,在空中写了一个“令”字。 这“令”字一出,立刻虚空之中,传达来一片急急如律令的声音。到处都是急急如律令,那巨大的令字,大律令术镇压天整个地底时空世界,想要阻止整个世界的坍塌毁灭。 钟神秀神色不变,平静如水,伸手一招,大傀儡术施展而出,人皇笔不受控制的缩小了身体,只有一掌长,被一只温润白皙的手掌牢牢握住。 第四十二章 斩天妃,踏长生! 对着虚空一挥,居然书写了一篇华美的文章,这文章苍劲古朴,文字玄奥,如同一个个的蝌蚪,在虚空乱流中游弋,这是上古天书蝌蚪文。 钟神秀博览群书,在羽化门的藏书中发现了这些蝌蚪文,残缺不全,却有着极强威能奥秘,将其推演完善。 虚空中浮现着人道教化之篇章,在这些篇章之中,蕴含了上古人道教化,亿万上古子民凝聚而成的大义,道德,秩序,仁爱。这篇华美的文字,一出现,就阻止了世界塌陷毁灭的危机,人道之光,照耀整个世界,数不胜数的天魔号好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间消散了。 文章这才化为一道流光,融入了诸神国度之中,顿时天妃乌摩的世界,就遭到了严重的损害,几十万里的世界之中,衍生出了火山,地震,雷霆,飓风,好像末日坟场一般,到达了寿命的尽头。 “兴酣落笔摇须弥,文成笑傲凌玄黄!” 文章璀璨,豪气万丈,锋芒绝世,教化万古,钟神秀一篇锦簇文章,直接让诸神国度消亡陨灭,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天妃乌摩虽然有着过人的智慧,想要成就神族的教化圣王之位,但是比起钟神秀对教化大道的领悟,还是逊色了许多,直接败退了,根本就不是钟神秀的对手。 天妃乌摩神色剧变,脸色惨白,绝美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病弱之气,我见犹怜,眸子里却满是冷光,犹如寒霜,死死的盯着钟神秀,有着刻骨的仇恨,阴森而又恐怖,天妃乌摩不是头铁之人,早就将胜负置之度外,最惜性命,见识不妙,就要撤退。 “太一门的弟子,今天我就放你一马,等到来日我会亲率神族大军,彻底踏平玄黄大世界,将你太一门连根拔起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天妃乌摩的声音,依旧保持着无比的冷静,没有让愤怒和怨恨影响自己判断,只是放了一句狠话。 诸神国度的世界,急剧浓缩,刹那之间,就浓缩成了一个弹丸,竟然把天妃乌摩包裹了起来,然后凭空一个跳跃,和她的身体一起,就要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好,她要逃跑!” 人皇笔急促的喊道,大惊失色,在刚刚的战斗中,天妃乌摩爆发了全部的实力,甚至燃烧了寿元,挣脱了封印,崩碎了神链,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只是状态极差罢了。 钟神秀感受着手里人皇笔的剧烈颤动,不急不慢,丝毫没有担心,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放心,天妃乌摩跑不了,她输了,怎么能不将赌注留下呢,真当我钟神秀说的话是放屁!” “言出必行,这是我钟神秀的原则!” “当然,也希望是她的原则,毕竟她已经放话要将太一门连根拔起了!” 钟神秀想到刚刚天妃乌摩的狠话,神色有些异样,似笑非笑的,手中再次挥动了人皇笔,一笔一划,银钩铁画,苍遒有力,一个大大的“封”字飞出,金灿灿的,足有百丈大小,飞入了空中,瞬间消失在了眼前,融入了无尽的虚空断层之中,方圆万里空间都被直接封存了。 顿时无数空间秘境虚空浮现,一道弹丸的微小世界被定在无尽次元中,一动不动的,这个芥子世界中,还有一位绝世美人,一头白发,身材高挑,前凸后翘,脸上带着怨毒和错愕,直勾勾的看着钟神秀,周身法力暴动,想要挣脱封印,却依旧纹丝不动,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脸上浮现了一抹坦然之色,不再挣扎。 天妃乌摩的悦耳的声音从这个小世界中传出,虚空中浮现出无数各种乐器为其伴奏,好似天音仙乐,让人陶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无上的享受。 “人族果然是人才辈出,不论是三皇,还是你,都是如此的惊艳,居然可以将我这具分身击败!” “这次是伱赢了,日后待我归来,我们再一较高下,我会将你和太一门牢牢记在心上的!” 钟神秀微微一笑,对天妃乌摩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手中的人皇笔轻轻一点,刺破了无数次元空间,点在了诸神国度之中,天塌地陷,众生陨灭,万物凋零,生机尽灭,整个世界都化为了混沌,这具天妃乌摩的分身也消失在了世界之中,只留下了三千白发,每根都晶莹剔透,倒是炼制道器的好材料。 钟神秀一挥手,三千白发飞出,打量了一眼,随后收起,右手也放开了人皇笔,笑吟吟的说道。 “人皇笔,这次赌约是我赢了,你日后就要跟着我混了!” 人皇笔中的器灵飞出,一副老夫子的模样,苍老的脸上笑眯眯的,人畜无害,目光炯炯,上下打量着钟神秀,带着几分震惊之色,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钟神秀居然真的可以斩杀这具天妃乌摩的分身,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眸子大放光明,沉吟片刻,点点头,沉声道。 “愿赌服输,你小子是个人物,也许跟着你,会让我恢复全盛状态,是个不错的选择!” 像人皇笔这等存在悠久,十分古老的法宝,智慧惊人,自然会权衡利弊,跟着钟神秀如此惊艳的存在,对他有着极大的好处,自然不会拒绝。 “那就好,我们走吧!” 钟神秀一招手,人皇笔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钟神秀识海之中,看着那株碧玉一般的世界之树,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惊呼道。 “世界之树,你居然将世界之树复活了,难怪天妃乌摩会突然苏醒!” 天妃乌摩当年曾经参悟过世界之树的玄妙,凭借自己过人的智慧,有所收获领悟,再也不被世界之树克制,甚至还可以借助世界之树修炼,是神族中的例外。 钟神秀没有多言,脚下踏出一步,身影渐渐虚化,融入了虚空之中,跨越了五万丈大地,瞬间就出现在了地上,脚步一动,就要离开。 突然,钟神秀停下了脚步,一抹微笑浮现在了嘴角边,饶有兴致的看向天空,五道流光急速飞来,身披黑袍,将身体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双眼,眸光锐利,璀璨生辉,一看就不是好惹之人,周身更是隐隐有着强大法宝的威能波动,十分骇人。 “又来了五位神王,有意思!” 这五位神王修为大概都有神通秘境第九、十重修为,神之力磅礴,修为强大,再加上神族的秘法神通,足以登上长生后补榜。 钟神秀经过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对这几个神族战士依旧看不上眼了,识海中的世界之树微微一颤,五道碧绿枝条钻出虚空,径直扎入了神族神王的身体之中。 这几位神族神王,面对世界之树,居然毫无抵抗之力,直接被世界之树吞噬陨落了,连一句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这样消失在了世界之中,真是命运不济。 虚空中留下了几个散发着宝光的晶球,百宝囊一样的东西,里面包裹着诸多丹药,飞剑,法宝,材料。神族体内,自成虚空,可以储存东西。这一团团的晶球,就是神族体内不能融化的储物空间。里面包含着神族神王的多年积蓄,现在自然都便宜了他。 “咦,这就是神通果吗!” 钟神秀呆呆的看着世界之树上结出的五枚小小的果子。 世界之树居然会结果!世界之树吸收了神族,就会在树上凝聚出一枚果子,在上古的时候叫做神通果,上古的凡人吃了神通果,就可以拥有神通。这也是为什么说世界之树是神族克星的原因,传闻说,世界之树在上古的时候,吸收了神皇高手以后,最顶端还会凝结出长生果来,不知道服用长生果,会不会让人直接踏入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 钟神秀没有摘下这五枚神通果,里面的神通他根本就瞧不上,心中更是抵触吃人修炼,日后的倒是可以将这神通果赏赐给他人。 “好久没有看到神通果,世界之树当年未被斩断时,面对神族亿万大军,枝条随意挥动,满树上都挂满了神通果和长生果,密密麻麻的,壮观极了,真是让人怀念啊!” 人皇笔老脸之上浮现了一抹回忆之色,一脸的唏嘘,不胜感慨,一副对当年的岁月十分怀念的样子。 “不用怀念这些了,如今神族要再次卷土重来了,将玄黄大世界当做了首要目标,以后可以再次见到那种盛景的!” 钟神秀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对于神族大劫,他丝毫不惧,有着足够的自信,强大的信心感染了人皇笔,好像看到了当年的主人,威严霸气,主宰乾坤,统御三千大世界,带领人族征战神族,威武无敌,风采绝世,人皇笔神色有些恍惚,一时间,竟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钟神秀见人皇笔陷入了沉默之中,也不以为意,身形一闪,再次消失在了虚空之中,不知去往了何处。 玄黄大世界宽广无垠,谁也不知道究竟多大,曾经万古巨头为了测量玄黄大世界,飞遁了数百年,依旧是没有到达世界的尽头,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玄黄大世界简直大的惊人,即使是万古巨头都不能了解。 浩瀚无垠的深海之中,隐藏着无尽的凶险,有着深海巨兽,各种大盗,这里远离大陆,仙道十门在大海上的影响力极小,多是一些散修和大盗,鱼龙混杂,秩序混乱,更有一些魔道,妖宗弟子来此,使得海外更加混乱了。 钟神秀已经不知遇到了多少次拦路抢劫的了,都被他解决了,化为了大海生物的食物,总算是清净了下来,到达了一处无人的小岛,荒芜苍凉,整座海岛之上满是杂乱的植被,没有其他的生灵,更没有天材地宝,灵机黯淡,元气稀薄,即使是最贫穷的海外散修,也不会选择这里作为洞府,苦心经营,得不偿失。 钟神秀降下身形,立在海岛之上,他此行倒不是为了寻宝探幽,而是他修为已经圆满,要突破长生秘境了,所以才会选择此地突破,图个安静,无人打扰。 “是时候了!修道十数载岁月,就等今天这一刻,万古巨头,长生秘境。通天彻地!” 钟神秀气势骇人,青丝飘舞,豪情万丈,周身法力涌动,空间都被撼动,不断扭曲,形成了空间巨浪,一道道的波浪扩散开去,在深海中掀起了万丈海浪,惊天动地无比骇人,无数的海底生物都被卷起,飞入了空中,千奇百怪,形状各异,百丈大小的章鱼,千丈大小的蚌,仗着翅膀的鱼,长着脚的,只有嘴的,连见多识广的钟神秀都认不全这些生物。 钟神秀头顶浮现了一座宫殿,古老神秘,苍茫威严,正是清微宫,宫门好像连接了一个无比神秘强大的世界,元神法相清微天尊一步迈出,立在钟神秀的身旁,眼眸深邃,有着阴阳太极隐藏其中,强大神秘,静静的看着那座仙界之门所化的宫门,带着几分肃穆。 钟神秀身形拔起,飞入了半空中,好像一座大山平地拔起,巍峨,雄壮,气势如虹!随后,他的头顶上,无数精神打开了遥远时空,仙界之门清晰的浮现出了精美的的花纹,古老神秘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世界。 钟神秀双眼之中激射出两道阴阳神光,璀璨夺目,无比犀利,洞穿了无尽次元空间,轰击到了仙界之门上面。 轰隆!一声巨响,好像一个大世界被破灭,那仙界之门,缓缓的打开了!里面朦胧一片,紧接着,山崩海啸一般的天地法则,仙界元气,各种信息,天道规则,世界奥秘,滚滚奔涌了下来,宛如天河断裂,宛如诸天星空中所有的星辰一起掉落下来,汇聚成了一条星河,倾泻而下。 从肉眼可以看得见,一道道的仙界元气,无数的大道法则信息,凝聚成了一条条的巨龙,狰狞威严,神威盖世,全部降落到了钟神秀的头顶上,然后没入了他的身体之中,最后融入了他的本命天地法相之中,同时充塞了他的识海,贯穿了他的身体,他的力量,无休止的增长着。 一股比上古魔神还要凶悍,比极乐佛陀还要慈祥,比仙道至尊还要安宁,比神族神帝还要高高在上的气息,从钟神秀的身体之中散发出来。 清微天尊,接受了从仙界大门降落下来的大道法则之后,三百六十五种无上神通都开始产生了蜕变。尤其是大阴阳术,阴阳太极图,阴阳磨盘,等等,蜕变得最为厉害,这种钟神秀的核心神通大道,乃是三千大道之中,排名前十的道术,练成之后,有阴阳演化,塑造世界的创世之力。 现在,这庞大的阴阳元气,得到了仙界法则的滋润,领悟,变化,清微天尊头顶的那张太极图得到了淬炼,阴阳二气浓郁了至少百倍,神光璀璨无比,照耀周天,太极图比以前足足缩小了十倍,恍如实物一般的存在,无数三千大道法则汇聚于此,融入其中,这张太极图好像化为了一方小世界,里面生存着无数圣兽灵兽,真龙,凤凰,白虎玄武,麒麟,九尾灵狐,三足金乌,各种上古强大的生物,都生活在这里,这些圣兽神兽都是大道法则所化,身上满是大道玄妙,气息铺天盖地,弥漫整个世界,无比骇人,每一尊神兽灵兽都堪比长生秘境的高手,无比强大。齐齐仰头咆哮,声浪震荡在天地之间,所有的大道法则元力,都在欢呼着,雀跃着,好像是在庆贺着至高无上的天尊证道了。 所有的大道神通,无论是魔道的,还是仙道的,还是佛门的,都在晋升蜕变,到达一个极高的境界。 大普渡术,衍生出了金灿灿的佛光,在佛光中央,无数佛陀的影子,在梵唱着,那些梵唱的经文,深深入耳,渗透进人的心灵。 大切割术,也在不停的汲取空间之力,突然变化成了一口满是锯齿,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符文。上面的灵魂在咆哮,声声尖锐,好像要把人的灵魂都撕裂!这大切割术已经衍生出了灵魂切割! 大灾难术,演化出了三灾九难,天地昏暗,万物尽灭,毁灭气息笼罩了整个世界,黑日风灾、大日火灾等等都爆发了,黑色的风暴,明亮如大日的火焰,充斥万古! 各种各样的大道神通,都不约而同的晋升。 更有神秘的小宿命术,这门神秘的神通,不是三千大道,却凌驾在诸多大道之上的神通,是大命运术的分支,在钟神秀晋升到长生秘境之后,产生了不可思议的蜕变。虚空之中,一股股的宿命之力传递到了钟神秀的身体上,同时把钟神秀的灵魂思维,发散到了无穷时空之中。 这一刻,钟神秀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无处不在,可以渗透到各个时空之中去,不再局限某一个空间。无数种未来清晰的浮现在了他的眼前,种种变化根本瞒不住他的眼睛。 在虚空深处,一条无始无终,没有源头,也没有终点的河流,这条也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幻象的河流,河流之中众生上下沉浮,化为了一粒粒的河沙,这些都是众生命运投影,钟神秀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命运烙印,两个钟神秀隔着河水,对视一眼,相视一笑,河流之中的烙印渐渐淡化,化为了一道流光,融入了钟神秀的体内。 “轰隆!” 整条命运之河都震动了,钟神秀超脱了命运,将自己的命运烙印从命运洪流中捞出。 再次三更,我就不信了,成绩一直这么烂!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连连破境,可怜的小白鼠 万古岁月,这还是有人第一次从命运长河之中超脱,不受命运主宰,整个永生大世界都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悄无声息的。 小宿命术此时也化为了大命运术,钟神秀第一次掌握了这个世界的大命运术,没错,之前即使以钟神秀的高深境界,也无法参悟这个世界的大命运术,这是天地间的禁忌,只有永生之门的器灵可以掌握这三千大道排名第一禁术,如今这个禁忌桎梏,却被打破了,钟神秀超脱了命运,掌握这种大道。 大命运术是三千大道总纲,名列第一,无数高手梦寐以求的至高神通,只有永生之门器灵和电母天君练成过。能克制其余两千九百九十九大道。抓住大命运术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有进入永生之门的机会。修炼到极致甚至可以召唤出真正的永生之门镇杀敌人,电母天君曾经施展大命运术召唤出永生之门打碎造化神器三十三天至宝,但也因自身修为不足受不了永生之门的威压而陨落转世。 世界之树的一枚叶片上悄然多了许多纹理,组成一个复杂的图案,原本零落的纹理形成了一个整体,隐隐看去,好像是一条命运之河,只是迷雾笼罩,根本看不清,朦胧,虚幻,似假似真,无比的玄妙。 钟神秀心神一下清醒过来,命运之河幻影也消失不见了,但是仙界之门中的大道法则,仙界元气还是不停的倾泻下来,似乎永远不会停歇,如银河落下,轰鸣震动,天地皆颤,无比骇人。 “轰隆!轰隆!” 那仙界之门中的仙界元气,越来越浓烈,最后都将方圆万里都包裹了起来,不断灌注到了钟神秀的身体之中,一条充满了纯阳之力的元气之河,灌入了钟神秀的天门,河流之中甚至出现了许多晶芒,那是纯阳元气太过浓郁,形成的纯阳法晶。 钟神秀晋升长生秘境,轰开仙界大门的神秘仙界,仙界元气,大道法则的倾斜数量,比起任何一个人都要磅礴十倍,百倍,千倍,甚至万倍! “那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仙界元气,大道法则!我晋升长生秘境的时候,所得到的仙界元气,大道法则都不及这些的万分之一” 万里之外,一位道人满脸骇然,仰头看向了虚空,惊骇不已,周身隐隐约约有一圈淡淡金色罡气,凝聚成了龙形。这个道人,居然是一尊万古巨头,被人称为龙道人,并不是仙道十宗的高手。 在龙道人的身侧,还有一位道人,身形消瘦,干巴巴的,像是一根木头,上古神木,周身有着浓郁的木气,道韵浓郁,这竟然也是一位万古巨头,而且是一位妖神,这是木道人。 这两个道人,龙道人,木道人,可不是一般人物。而是玄黄大世界之外,一颗星辰叫做龙木星的主人。统治着一颗星辰,虽然他们都是长生秘境第一重万寿境的人物,没有修成不死之身。但既然是万古巨头,也就足够统治一颗星辰,开宗立派了。 木道人也开口了,碧油油的眼眸中闪烁着几分贪婪之色,声音极为沙哑,他并不是人类,而是一株罕见的桫椤木修炼成妖,然后一步步成为了万古巨头,修行已经有七八千年的岁月。 “那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着如此雄厚的底蕴积累,这还未完全踏入神通秘境,就如此强大,如果被他成就了万古巨头,这还得了!他现在的仙界元气吞吐量,已经超越了不死之身的强者!他才刚刚要踏入长生秘境啊!他的神通!他的神通膨胀得好快!” “他身上有着一件木系至宝,我能隐隐感知到,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如果我可以得到这件至宝,一定可以直接突飞猛进,直接跨入不死之身!” “既然他身上有着如此至宝,不如我们.” 龙道人和木道人对视一眼,眼眸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凶狠狡诈,他们常年生活在龙木星上,是众生主宰,高高在上的,予取予求,霸道无比,既然发现了宝物,就要弄到手,跋扈惯了。 钟神秀一下轰击开仙界之门,接受到了其中无穷无尽的仙界元气,大道法则,本命天地法相膨胀,肉身也得到了凝练和冲刷! 而且,他的对于仙界元气的吞吐量,超过了普通万古巨头的万倍!可以比肩于长生秘境中的巨擘,巨头。 尤其是世界之树,也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晋升,每一条根须也都欢呼雀跃着,三千碧玉树叶也莹光大放,熠熠生辉,璀璨夺目,生机浓郁。世界之树也越来越强悍,发育得越来越完全,体形在不断的膨胀,一丈,两丈,五丈,七丈,.向上不断的上涨,最后达到了百丈高,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一木成林。 钟神秀现在汲取仙界元气,稍微一转化,身体之中就喷射出了千百丈的纯阳火焰,显然是他转眼之间把仙界元气提炼,转化为了纯阳元气,然后把这纯阳元气燃烧凝练,才能转化为自身的法力。 在钟神秀的眼里,本来纯净的仙界元气,并不纯净!仙界元气,是由三千种古怪的元气组成的,其中有清宁之气,天光之气,明光之气,纯阴之气,还有五德五运之气,甚至还有类似于人骨髓之中的本命精元的气息。这种元气,都是能够大补自身,安心凝神,辅助修炼,增强神通的灵气。 不过,在这三千种元气之中,有九种阳气,高高在上,统治着其它元气,初阳之气,少阳之气,老阳之气,骄阳之气,烈阳之气,昊阳之气,至阳之气,太阳之气,纯阳之气, 九种阳刚之气,凝结在一起,就组成了纯阳力量,高高在,统治三千元气。 此时此刻,钟神秀终于踏入了长生秘境!成为了万古巨头,所有的积蓄,都化为了仙界大道法则,力量提升,提升,再提升。他本来的法力就已经形成了万龙归巢的壮观景象,如今更不用说了,法力星空中,无数真龙咆哮飞舞,盘旋九天之上,将法力星河化为了真龙世界,仙界大道法则,无穷仙界元气,纷纷灌注到了这个真龙的世界,遮天蔽日的真龙,密密麻麻,这幅场景,足以将一位万古巨头吓傻了,实在是太震撼,太壮观了。 而仙界大门之中的大道法则,三千元气渐渐开始不再流淌倾泄了,钟神秀终于踏入万寿境了,一道无形的领域从他的眉心飞出,扩张开来,不知蔓延了多少万里,无声无息,融入天地万物,将万里之外的龙道人和木道人都笼罩在内了,只是二人浑然不觉,还在作死的商量着如何对付钟神秀,真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此时的钟神秀随意一步踏出,空间就要颤抖,随意一动,元气就不停的欢呼,无尽虚空中传来了各种元气,产生了一场潮汐风暴!这就是长生秘境!这就是万古巨头! 钟神秀的变化还未结束,身侧的清微天尊,本命天地法相,向着钟神秀走来,二者像是处在不同的空间维度,身形完全的重叠在一起,元神法相和本体肉身,渐渐的合二为一。 钟神秀的整个身体中,每个细小毛孔中,都放射出了万丈毫光,身体的每一个微小粒子都烙下了一道印记,肉身整个炸开,化为了无尽的元气粒子,融入无尽的虚空,每一道元气粒子都有着钟神秀所有的生命信息和生命印记,哪怕是遭受了意外,肉身陨落,只要还存活一道元气粒子,他就可以重生肉身,恢复如初,这是不死之身的境界,滴血重生,基本上不可能被杀死,十分难缠。 仙界大道法则和仙界元气再次倾泻而下,比刚刚足足多了数十倍的数量冲刷下来,钟神秀对于仙界元气的吞吐量,比刚刚多了数十倍!长生秘境,每晋升一重,对于仙界元气的吞吐量,就有一个恐怖的提升。 一般的万古巨头,第一重“万寿境”的强者,每天吞吐的仙界元气,只够提炼出一百枚纯阳丹。 不死之身的强横人物,每天可以提炼出数千枚,吞吐量大了十倍。 而钟神秀现在一下突破到了不死之身,感觉到自己对于仙界元气的吞吐量,提炼纯阳丹药的能力,大得不可思议。 一天就可以提炼出羽化门数十万弟子,修炼一年所消耗的纯阳丹!这种恐怖的吞吐量,简直不可思议,即使是羽化三圣也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吞吐仙界元气的能力,即使是仙人下凡,应该也做不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对此,钟神秀丝毫不感到吃惊,他早就知道,以自己的积蓄,只要突破不死之身,只怕是诸天万界,所有不死之身的高手之中,最强大的存在。 如果现在,把三千大千世界,各个时空,佛界,龙界,等等诸天万界,所有不死之身的高手做一个排名的话,钟神秀当仁不让,认为自己完全可以排在第一名! 钟神秀念头一动,元气粒子再次汇聚,恢复了肉身,他依旧没有停止突破的脚步,他那融入了虚空的领域现在逐渐开始凝练,变成了一种实质领域,不再是纯粹的精神领域。 领域实质化,形成一个空间,一个独立的空间,不,如此形容不准确,应该说是化为了一个独立的世界,只是这个世界和玄黄世界的空间重合了,并未显化出来。 长生秘境,第三重!领悟空间法则,在古老的道书之中记载,又叫做“洞天境”。就是把自己的领域,练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必须要领悟空间法则,那个时候,领域就可以变成了一个类似于洞府,洞天的东西存在。存身其中,万邪不侵,万法不沾,缩地成寸,咫尺天涯! 洞天境高手面对比自己境界低的敌人,即使站在对方面前,只要放开自己的洞天,操纵空间法则,咫尺天涯,敌人哪怕是施展浑身的神通手段,也永远攻击不到自己,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 钟神秀突破到了洞天境,寿命和法力不断的增加,此时他也懒得关注自己的法力和寿元了,依旧未曾停下突破的脚步,继续大步向前踏进,勇猛精进,突飞猛进,境界的桎梏对他而言,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突破就如吃饭喝水一般容易。 钟神秀的洞天世界中渐渐多了一道玄妙的气息,若隐若现的一条河流浮现,这道河流流淌的居然是时光之水,无始无终,没有起点,看不到终点,只是显化了其中的一截,河水缓缓流淌,平静无波。 钟神秀念头一动,河水流速猛地加快,激荡湍急,河面荡起了巨浪,汹涌澎湃,钟神秀并未在意,念头再动,河水流速变得极慢,几乎静止了,整条河化为了死水,上流的河水不再向下流淌,时间也静止了。 万里之外的龙道人和木道人,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念头都停滞了转动,像是琥珀中小虫子,睁着眼睛,张着嘴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身上还有着生命气息波动,就和死了一样。 长生秘境第四重,领悟时间法则之后,在自己领域之中改变时间,也极其的恐怖。遇到敌人,用领域向别人一罩,别人几乎是没有反抗能力。这一重,又叫做宙光境。 第五重造物境!也是风白羽的那个境界。风白羽之所以能够把人变成猫,也就是把人一下笼罩在自己的领域之中,时间法则,空间法则不停改变,最后改变物质形态。修炼到了这样的境界,简直是和神明没有什么两样了。 钟神秀念头一动,呆滞不动的龙道人和木道人身形扭曲,不断改变重组,瞬间就化为了两头猪,而且是一公一母,简直可怕,那可是踏入了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普通的造物境高手,即使比他们强大很多,也无法将万古巨头随意转化状态。 造物境的转化物质形态不是随意的,和转化对象的实力有关,万古巨头修为高深,实力强横,意志惊人,法力强大,能够抵挡得住造物境高手的物质转化,但是如今龙道人和木道人,居然毫无反抗能力,就被钟神秀变成了两头猪,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太恐怖了!简直违背了常理! 长生秘境第六重,天位境,人可以在冥冥虚空之中,推测天机,运算气运,更能够摄取万界元气,举手投足,都可以引得天地臣服,操纵元气的能力,到达一种极致,而且吞吐仙界元气更是到达一种恐怖的程度,这种境界,称之为天位境。彻彻底底和上天沟通,普通的高手,根本不能够对抗。踏入天位境的高手,已经是和天上神明没有什么两样了。踏入天位境之后,整个人的气息,可以完全和世界融合在一起,没有人能够从寻找得到。 总之,踏入天位之后,好处多得无法想象。天位,天位,就是你的位置已经可以和天平起平坐了。 这重境界对钟神秀而言毫无难度,他已经领悟大命运术,超脱了命运长河,知悉古今所有变化命运,种种命运尽收眼底,命运迷雾也阻挡不了他的法眼,只是看一眼,就可以断定一个人的命运。 钟神秀念头一动,双眸再次望向那可怜的两个小白鼠,龙道人和木道人,念头进入了命运长河之中,轻轻拨动了一下,龙道人和木道人的命运就已经被他掌控了,随意操纵。 公猪像是发情了一般,冲向了母猪,前蹄抬起,压在了母猪的身上,不断的拱动,速度极快,母猪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歇斯底里,此时龙道人和木道人都恢复了心神,但是却受欲望本能的控制,上演了一副不堪入目的表演,简直辣眼睛。 时间流速加加快,一念就是一季,四个月的时间瞬间流逝,母猪居然挺着硕大的肚子,开始生产了,一窝白白胖胖的小猪降生了,一公一母两头大猪脸上带着麻木,痛苦,悲哀,绝望之色,一脸的灰败,目光黯淡,没有任何的亮光,平静,无比的平静,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生的欲望,这四个月他们保持着清醒,却无法抵抗命运的安排,多次上演了辣眼睛的大戏,这才有了新生命的降生。 “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的悲哀大不过心死,身体死亡还在其次,遭遇如此境遇的龙道人和木道人,彻底心死如灰,再也没有颜面活在世上了,他们哪怕是利欲熏心,蒙蔽双眼,此时也醒悟了,他们觊觎算计的那个人,是何等的恐怖,一突破到长生秘境,就没有止境一般,居然直接踏入了长生秘境第六重了,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随意操纵他们二人的命运,将他们的组成了一对,他们无力抵抗,没有了任何活着的希望了。 龙道人和木道人此时唯一的愿望,就是钟神秀突破结束后,尽快的了结他们的性命,他们不愿再遭受这种凌辱和境遇,实在是太黑暗,太残忍了,他们都不敢回忆发生的一切。 龙道人和木道人此时还活着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充当钟神秀了解不同境界神通手段的小白鼠,等到钟神秀突破结束,就是他们性命终结之时。 长生秘境第七重界王境,则是一个分水岭,代表基本上成就了仙道,这个境界是将自己的洞天练成自己的世界,领悟世界之力,可以炼制绝品道器,这个境界非同小可。 拼了,今天继续三更,真是第一次这么压榨自己!这种更新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且看且珍惜,求支持!求订阅,求投票!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连破八境,玲珑大寿 整个玄黄大世界,只有寥寥几人修成了这个境界,羽化三圣如今就是这个境界,是羽化门地位最高之人,最后的底牌底蕴,镇压羽化门气运的存在。 钟神秀的洞天早就化为一个世界,突破界王境对钟神秀而言,轻而易举。 钟神秀周身法力涌动,法力星空融入自己的洞天之中,无数的真龙咆哮怒吼,密密麻麻飞在虚空中,整个洞天就好像是龙界一般,世界之树此时也从识海之中飞出,轰然砸落,扎根在了洞天世界之中,无尽的元气从仙界大门倾泻而下,灌入了洞天世界之中,此时的仙界之门已经打开足有数十万里,如果不是钟神秀遮掩天机,早就惊动仙界和三千大世界无数的大人物了。 远远的看去,钟神秀不像是打开了仙界大门,而是将仙界打破了,数十万里的破洞,无穷无尽的仙界元气向着钟神秀洞天世界灌输而去,这简直就是掠夺抢劫,这幅景象实在是太骇人了。 一般而言,天位境的高手要想将洞天练成世界,需要收集海量的众生念力香火,众生念力充满了众生最美好的愿望,有着神奇的作用,填充融入洞天的晶壁之中,可以让洞天晶壁系也变得更加凝练,更加坚固,这样才能支撑起一个世界的重量。 一个世界要聚集无数生灵,不停祈祷,众生的念力越多,世界就越坚固,世界也就越来越大。一个洞天更是如此,所有一些修炼到了洞天境的人,都会在自己的洞天中,装入无数的生灵,豢养起来,让他们衣食无忧,只是每天进行祈祷。 无论是下品道器,中品道器,上品道器也都是如此。羽化天宫,群星门太古陨石中不知道装了多少生灵祈祷,洞天空间只有法则完善,生灵也足够强大,产生了无数的念力,达到了愿力如天河的程度,才有了晋升为世界的机会。 一旦修成了世界,虽然不如成就虚仙那样高高在上,却也彻底脱离人类的生命形态,周身的罡气开始向仙气进行转化,一拳轰出,万千星球陨灭,还能够炼化星球,把恒星纳入自己的世界,补充世界的威能。 只是钟神秀却不需要众生念力,他的洞天已经化为了一方世界,晶壁无比坚固,完全省去了这个麻烦。 而且每一个天位境的高手都不敢随意冲击界王界,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是单纯的消耗不起,每次冲击界王境,洞天蜕变成为世界,需要消耗无穷的纯阳元气,消耗无数的纯阳丹药,这个数量需要用兆来衡量,一个天位境的高手,一辈子修行也就只是积攒了几兆的纯阳丹药,几次冲击,全部都化为乌有,没有成功,那下次就算有了明悟,也没有元气进行冲击了,冲击境界,也是一种无比奢侈的行为。 这也是羽化门长生秘境的高手,每天吞吐那么多的仙界元气,积攒了许多的丹药,依旧养不起几十万的弟子原因,他们自己积攒的丹药,自己突破都不够用的,哪里还有剩余可以用来培养弟子。 不过钟神秀却又不同,他的法力太雄厚了,已经超出了想象,法力星空中的无数真龙发出了阵阵龙吟之声,就化为了一道道的纯阳长河,融入了洞天晶壁,支持洞天运转,每一刹那,就要消耗无数的纯阳之气,洞天变得一步步的增强,坚固,无穷法力锤融入晶壁之中,到了最后,洞天好像化为了一个黄金的国度,晶壁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璀璨绚烂,辉煌无比。 锤炼洞天,凝练法则,洞天越来越坚固,以前就好像是一座木房子,而现在变成了一座石头城堡! 洞天晶壁随着海量的法力元气融入,由黄金变成紫金,紫金变成赤金! 所谓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赤色的金,代表真金,代表着完美圆满!现在钟神秀的洞天内满是赤金之色,洞天已经趋近于完美,酝酿出一个新的世界,即将踏入界王境。 “听我号令,遵我法旨,三千大道,熔炼世界,世界现!!!” 钟神秀嘴里吐出了真理一般的语言,世界之树上绽放了无比璀璨青光,三千碧叶上飞出三千魔神,顶天立地,狰狞威严,气势恐怖无比,仰头捶胸,对天怒吼一声,震动整个诸天世界,化为了三千大道法则,灿灿如华,大道之光融入了洞天深处,化为世界的筋骨,支撑起了世界的重量。 洞天再次发生蜕变,空间在不断的膨胀,扩张,疯狂的扩张,不知其几千万里,仙界的元气好像感受了无穷的吸力,疯狂的倾泻,涌入其中,元气浓郁,甚至凝结了一座座的纯阳法晶,如同山岳,巍峨壮观,落入其中。 洞天世界深处凝结出了一枚圣果!这圣果有十丈多高,好像婴儿,圣果中还传达来呼吸的声音。这是世界种子法则凝结成的前兆! 洞天之中,无数的星光潮水一般的涌动,天上出现了浩瀚的星空,空间时间法则,无限延伸,然后一股春夏秋冬的四季之力,浮现在洞天之内。洞天中的五行元气,开始分解,沉淀,演化成了山川河流,花草树木,甚至是各种元气,金石矿脉。 钟神秀体内的血肉中蕴含的生气,突然和各种元气结合,在这洞天之中,生生的演化出了许多动物,飞鸟,猛虎,巨熊,猿猴……等等等奇形怪状的猛兽,好像处于上古洪荒时代。这些猛兽动物,个个都是真的!并不是幻象,这是一个世界,开辟的雏形。 钟神秀现在,可以随时分出一丝血肉,剥离之身以后,和五行之气结合,化成动物植物。真实不虚。 “天地一念化,宇宙随我心,元气大造化,世界日日新!” 钟神秀的意念,在这洞天之中,如上古创世之音律,言出法随,犹如天宪。 “轰隆!“” 一枚巨大世界法则种子,凝聚成形。这枚世界法则种子,巨大无比,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在闪烁着,包含了三千大道法则,念头落入其中,随意运转之间,那些法则就产生了强大的世界之力,一股股的玄妙的法则力量,反馈到洞天各个地方,最为隐秘的角落。 “轰隆!” 洞天一震,其中再次发生变化,高山耸起,森林密布,日月交替,星辰密密麻麻,大海在平地之中诞生,江河,海洋,湖泊,游鱼,飞禽走兽,甚至是一些原始类似于人类的猿人,出现在了洞天之中。不,这不应该叫做洞天,而叫做一个世界,一个真实的世界,可以孕育生命,法则完善的大世界 现在,钟神秀的这个世界,本命世界空间不知道多大,无边无际,即使是钟神秀一时间,也无法估量。 当年,太一门前掌教至尊太皇天,修炼成自己的世界,扩展开去,最多也就是方圆十万八千里,现在钟神秀的世界足足比他大了不知多少倍!可见钟神秀的积累有多么雄厚,底蕴有多深。 世界法则种子凝结,也意味着钟神秀真正踏入了界王境,一股世界之力缠绕在周身,玄妙无比,神秘强大,世界之力轻轻一动,世界就随之震动。 钟神秀心神转动,打量着世界中的一切,世界之树在这次的世界蜕变中,也获得了极大的好处,屹立在天地之间,参天巨树,一眼看不到树顶,无比的高大,枝繁叶茂,好似一个天幕大下的华盖,青光闪耀,天地所钟,已经化为了这方世界的灵根,镇压世界气运,稳固世界晶壁,是钟神秀世界内最重要的存在。 “世界法则运转,混洞生成!” “嗡嗡,嗡嗡!” 浩瀚的世界法则转动,钟神秀的意念贯彻天地之间,无穷宇宙深处,无数的恒星塌陷,化为了一个个的黑洞,这些黑洞吸纳星球,从另外一端喷吐出白色的物质,凝聚成白洞,一黑一白,一阴一阳,一善一恶,太极两仪,混元如一。 钟神秀的灵魂,肉身,乃至于体内世界都开始按照那宇宙之中黑洞白洞的轨迹运转起来,周身震荡,一股股玄奥的力量,荡漾在心头。 体内的世界,旋转之中,原本所有演化出来的种种生灵,山川河流,统统被旋转之力吞噬,变化为了混沌元气,一种莫名其妙的物质,就好像是虚空黑洞吞噬星球一般。 不过,陨落的万物生灵烙印,都留在世界法则种子之中,只要钟神秀一个念头就可以还原,这就是世界的力量,自己的世界自己做主。 坚固的世界疯狂的转动,呼吸之间,就是千兆,万兆的速度旋转着,浩瀚浓郁的元气在这等高速旋转之下,分解得已经不成样子,任何元气都成了一团浆糊,无数最微小的元气粒子,在一片混沌之中开始凝结符箓。 钟神秀的神念洞若观火,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凝练,散发出了璀璨的毫光,莹莹如玉,温润细腻,虚幻的神念都凝练成了实质,真实存在着,稍微一运转,神念就可以够把元气带起一片片的龙卷风暴,形成了无比恐怖的漩涡。 钟神秀现在,不用任何法力,任何法术,光是一个念头转动,造成的天地元气波动,就能够造成元气黑洞的景象。 钟神秀神色坚决,将所有的神念一下子都投入到了自身世界之中。 “哗啦!轰隆!” 无数的世界元气,更加剧烈疯狂的旋转了起来。体内浮现出了无数的黑洞,黑洞缓缓的旋转,发出无穷大的吸力,将要把所有灵魂,血肉全部都汲取进去。 突然,钟神秀神色一正,主动投入了那无穷的黑洞之中,所有的气息都消失。 “轰隆!” 黑洞吞噬了钟神秀之后,开始再次轰击仙界之门,遥远时空深处,仙界之门被这黑洞一吸,再次向外扩张,折扇仙界之门几乎都看不到尽头了,无数海量的的仙道法则虚影,汇聚成海,倾泻而下。 “混洞法则,液态仙气,仙界之门,再为我开。” 黑洞之中,突然传达出了钟神秀的声音,其中一尊巨大的穿透,超越时空,轰击在仙界之门上。轰隆一声巨响,仙界之门彻底消失不见了,仙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无数液态的仙界元气,汇聚成无数的天河,疯狂的向着玄黄大世界涌入,这种液态仙气的吞吐量,堪比一个大世界的吞吐,太过恐怖了。 黑洞再次发生变化,里面显现出了白色,洁白的颜色,黑洞变成了白洞。 “噗!” 白洞一阵颤抖,巨大的喷吐之力,从白洞中射出来无尽的元气,最后变化成了钟神秀的肉身。 此时的钟神秀,肉身中的多有的细胞粒子,都化为一个个的元气黑洞,呼吸之间,就可以把无数座山,星球都吸入体内,无时无刻,都散发出了一种无比恐怖的气息。 长生秘境是第八重,混洞境终于成就了。混洞秘境,世界变成混洞,可以汲取液态仙界元气,不但吞吐量大增,而且可以完全催动绝品道器,发挥出绝品道器最大的威能,力量,寿命,也都有一种质的提升。 龙道人和木道人所化两头猪,此时目瞪口呆的看着立在虚空的钟神秀,恍若做梦一般,不敢置信。 “怎么会有人,踏入长生秘境,就直接突破到混洞境的,这人难不成是哪位仙界的大人物转世重修!” 两道念头中充满了恐惧,原本麻木,绝望的心灵都被震撼了,再次生出了一丝生的的念头,可见钟神秀的疯狂突破对二人的震撼有多大,让一心求死的之人都恢复了生的希望。 钟神秀没有继续突破下去,下一个境界就是虚仙之境,混洞大成之后,需要度过仙界雷罚,才可踏入下个境界,如今钟神秀的修为足以在玄黄大世界立足,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了。 钟神秀这才将目光看向来了被他变成了两头猪的道人,眸光一闪,划过虚空,龙道人和木道人,以及他们生下的猪崽,就消失无踪了,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今天修为突破,心情好,算你们走运,可以解脱了!” 只是不知道,龙道人,木道人心中是否也这么认为,万古巨头被人转化成了两头猪,一公一母,相互交配,甚至还生产了一窝猪崽,这种遭遇,怎么也看不出一点走运的意思。恰好相反,甚至可以说是倒霉透顶,衰星临头。 钟神秀从龙道人和木道人的念头记忆之中,得知了一场盛事,玲珑仙尊四千年的大寿将至,无数的人都纷纷赶往了玲珑福地,前去拜寿,想要获得玲珑仙尊的指点赏赐。 龙道人,木道人也是前去拜寿之人,只是刚刚进入玄黄大世界,就遇到了钟神秀突破长生秘境,心生贪念,起了杀心,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没有比他们遭遇更惨的万古巨头了。 玲珑福地,传闻远在海外,越过重重大洋,尽头深处,有无数仙山瑶池。在那空间变幻的深处,这个可以抗衡太一门的女性门派,就隐藏在其中。 玲珑仙尊,作为三千年来第一人,法力高深比风白羽,星主还要强横的多,横贯诸天万界,自创玲珑大罗天的无上神通,号称大罗。 大罗,一切时空,都永恒自在。这已经不是长生秘境中的境界,而是仙界之中仙人的境界。 这次来给玲珑仙尊拜寿的人,仙魔两道,天地之间的散修,甚至连三大商会:九鼎轩,六道盟,天道阁的人,全部都来了。 玲珑仙尊何等人物?三千年前就纵横天地,开创门派,击杀高手无数,法力横贯诸天万界,哪一个都不要仰其鼻息?除了太一门的人没有来之外,这次来祝寿的,简直鱼龙混杂,多得不得了。 这次玲珑仙尊,准备了三种无上神通,奖励给拜寿来的青年才俊。分别是祖玛古神气,大普渡禅光,须弥山王拳,每一门,都有断海移山之威! 玲珑仙奖励的神通可不是简单的传授就结束了,而是直接把修炼好的神通,打入对方的识海之中,让人弹指之间,就可以拥有这门神通的无上威力,而且是相当于神通十重,逆天改命境界修炼出来的。 玲珑仙尊这是将自己修炼好的神通修为直接赠给了对方,出手确实大方豪气,当然这针对的是神通秘境的年轻弟子们。 长生秘境的高手,奖励自然不同,玲珑仙尊拿出了三种三千大道,这可是大手笔,羽化门也就只有一门大阴阳术作为传承,太一门也只有大灾难术,当然这两门大道之术都排在三千大道前十名,比玲珑仙尊拿出的三种普通的大道之术价值要不知高出多少倍,但是这也足以作为一个门派根本传承,价值无可估量。 钟神秀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出现了无数仙山,似乎是海市蜃楼,宫廷楼阁,仙花异草,无限胜景,这就是玲珑福地了。 玲珑福地隐藏在一片虚空之中,如果飞行的话,永远飞不过去。咫尺天涯,从理论上说,只要不是长生秘境第三重,没有领悟空间奥妙之人,根本不可能到达玲珑福地。 不过,玲珑福地既然显然出了海市蜃楼,显然就有破绽可以寻找,否则前来给玲珑仙尊拜寿的人那么多,都拒之门外,那还拜什么寿?长生秘境第三重,那可是参悟了空间秘诀奥妙的万古巨头,都有资格做仙道十门的掌教了。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戏弄小姑娘,嚣张的方寒 正当钟神秀细看的时候,突然远处海上,出现了几道长虹,每一道长虹上面,都显现出了一个年轻的修士。个个趾高气昂,剑眉星目,显然也是前来拜寿的高手。 前来玲珑福地拜寿的,不是万古巨头,就是青年才俊,是想寻找机缘,和玲珑福地修士结成连理的。 这几个年轻的修士,在钟神秀不远处停留了下来,显然是也看出来了,玲珑福地的海市蜃楼,根本不可能飞到,得要寻找一些空间之中的破绽,才能够进入其中,这显然是玲珑福地的一种小小考验。 若这种考验都通不过,山门都碰不到,那也太弱小,也没有必要拜寿了。 “这玲珑福地,隐藏在一个独立的虚空之中,平时不开放,没有人进得去,现在玲珑仙尊四千年大寿,才放出了海市蜃楼虚影,这处空间里有许多空间缝隙,穿梭过空间缝隙,就能够进入山门之中,这是一种考验,我们如果能够找到那些缝隙,对修为也是一种增进。” 这几个年轻修士见识不俗,一眼就看出玲珑福地的用意,神念外放,仔细的观察着海市蜃楼,一寸寸的空间都被检查了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点破绽端倪,用尽了平生所学,想要找出空间破绽,找到一条可以通过空间裂缝道路,参加这场盛事。 钟神秀没有理会这些年轻修士,身形一闪,身体好像幻影,无数的空间裂缝从他的肉身穿过,毫无阻拦的就进入了玲珑福地,将这几个年轻修士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钟神秀的身形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才回过神来,惊呼道。 “那是身藏虚空次元,领悟了空间法则玄妙的万古巨头!” “没想到这中仙道十门掌教级别的人都来了,玲珑仙尊这场寿,必定是无比的热闹!” “我们如果可以参加这样的盛事,足以自傲了!” 说罢,这几个年轻的修士满脸振奋之色,眼眸里难以掩饰激动,更加努力的寻找进入玲珑福地的道路。 钟神秀来到了海市蜃楼之中,就看到了无边的白云漂浮在虚空之中,处处都是云海。而在云海之间,一座座巨大的岛屿,仙山,耸立着,各种宫殿,仙禽,灵兽,都腾云驾雾奔跑。甚至还可以看到一条条的金色蛟龙,出没在云海之间,时而窜出云海,时而隐藏到云海之下。 而天上,一只只强大的五彩灵鹰,翱翔天际,发出声闻九天的清啸。那些五彩灵鹰,是凤凰和别的鸟杂交生出来的,天生铜皮铁骨,极其好看。更是能够喷吐火焰,融化岩石,连神通秘境的高手,都未必应付得了。 巨大的空间,滚滚云海,仙山,群岛,蛟龙,五彩灵鹰,这一切,组成了玲珑福地的山门。这比羽化门的羽化天宫都要神奇得多。开辟一片独立虚空,营造云海,升起无穷仙山,岛屿,这等于是直接开辟一个世界,毫无疑问,这都是玲珑仙尊的神通手段。 玲珑福地,可没有什么太上长老,什么底牌底蕴,只有玲珑仙尊一个人独自支撑大局。以一己之力,抗衡拥有仙器的太一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实力恐怖无比,被誉为玄黄大世界第一人。 钟神秀远远看去,在成千上万的云海仙山群岛中央,一座无比巨大的仙山,此山呈现出一个十字的形状,直接插入虚空之中,山体呈现出一种澹澹的金色,高达万丈,人站在这仙山面前,就是一粒微尘。那正是玲珑仙尊居住的须弥金山。 其余的仙山群岛,都是玲珑仙尊麾下弟子的洞府居所。传闻这须弥金山,乃是一件无限接近仙器的绝品道器。威能恐怖无比,玲珑仙尊曾经用这座须弥金山将太一门的一位太上长老太育天生生镇死了,威名赫赫。 “来者报名?哪门哪派的修士。如果不是贵宾,请到金山之外的迎宾仙岛之中去。须弥金山上,只接待贵宾。” 钟神秀飞到临须弥金山边上的时候,一层层的金光笼罩着这座金山,拦住了去路。 须弥金山是玲珑福地的根本,就算是长生秘境的高手,也不能强行突破进去,外面笼罩着的金光,叫做大须弥神光,坚不可摧,可以和五帝大魔神通相比,防御无敌,坚不可摧。 钟神秀倒是可以轻易突破这大须弥神光,但他又不是来砸场子的,自然不会如此失礼,硬闯进去。 几个玲珑福地的女弟子出现在大须弥神光之外,容貌秀丽,出声对钟神秀发出了询问。 “在下羽化门钟神秀,前来给玲珑仙尊拜寿。” 钟神秀清朗的声音响起,并没有在这几个女弟子面前,摆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 “原来你就是羽化门的钟神秀!” 一位性格有些活泼的女弟子,年龄在这几个女弟子中稍小一些,还是个小姑娘,惊讶的伸出白嫩的手指,指向了钟神秀,明媚的眼睛睁大,好奇的打量起了钟神秀,俏生生的说道。 一位年长一些的女弟子,连忙将这位小姑娘的手臂拉下,脸上带着几分严厉,训斥道。 “田师妹,不可无礼!”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了钟神秀,带着几分歉意,郑重的对钟神秀赔礼。 “钟师兄,田师妹年幼,不知礼数,还请你多包涵!” “田师妹,天性烂漫,活泼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哪里会责怪!” 钟神秀澹澹的笑着,看着那个小姑娘好奇的目光,轻轻摇头,他明白这位玲珑福地女弟子的担心。 修炼者性格千奇百怪,有的人心性狭隘,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了对方,被对方记恨,给自己招灾惹祸。 “钟师兄,请进!” 那位女弟子见钟神秀并未将田师妹的失礼举动放在心上,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挥手,连忙打开了大须弥神光,开了一个小口子,让钟神秀进去。 钟神秀迈动脚步,走在了小姑娘的身旁,突然停住了脚步,迎着那亮晶晶的大眼睛,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狠狠揉弄了一下,将她弄成了炸毛,一头长发杂乱得很,俏丽的小姑娘脑袋上顶着一个鸡窝头,十分好笑。 田师妹很是不情愿,转动小脑袋,奋力挣脱了钟神秀的魔爪,气哼哼的瞪着钟神秀,小嘴高高都起,都可以挂油瓶了,可能是还记得刚刚师姐的训斥,不敢放狠话,只是眼神如同小刀,锐利得很。 “哈哈哈!” “小丫头,以后多长个心眼,谨慎小心点,万一我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你就可能惹下杀身之祸!” “呐,这瓶丹药给你了,就当我弄乱你头发的补偿了!” 钟神秀随手掏出一个玉瓶,扔给了依旧气哼哼的小姑娘。 田师妹手忙脚乱的接住玉瓶,钟神秀已经进入了须弥金山之中,消失不见了。 田师妹呆呆的打量着手中的玉瓶,打开了塞子,一股清香之气弥漫,小鼻子微微翕动,定睛一看,不由惊呼。 “这是羽化门的阴阳万寿丹,天级丹药,可以增寿六百年,助人领悟神通秘境的玄妙!” 这几位迎宾的弟子,都是一些肉身境修为,大约是九重,十重的模样,不过身上却是铃铛满目的法宝。法衣是灵器,飞剑是成套的。头顶上的发钗,脖子上的项链,手上的手镯,手指上的戒指,都是灵器。 在羽化门,肉身境的弟子,能够有一件灵器都不错了。而玲珑福地的女弟子,居然全身灵器,飞剑还是成套!一下就看出了差别。同样是仙道十门,玲珑福地要比羽化门富裕得多。 “什么?阴阳万寿丹!” “听说,羽化门掌教用了三十年时间才炼制了一炉,成丹六枚,无比珍贵!” “这位钟师兄,出手真是大方,看来对田师妹是真的很喜欢!” “田师妹服用这枚阴阳万寿丹,想必就可以突破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了,实在是太好了!” 显然这些玲珑福地的女弟子之间很团结,氛围十分和谐,并未产生任何的嫉妒心理,发自内心为田师妹高兴。 “听闻这位钟师兄是可以和华天都争锋的高手,有望争夺羽化门掌教之位,修为高深莫测,没想到如此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 “可不是吗,如今太一门已经将他列上了长生后补榜,和华天都并列第三,是玄黄大世界中最有望踏入长生秘境的高手!” 诸位女弟子兴致勃勃的谈论着有关钟神秀的种种传闻,热火朝天,当事人的田师妹却不发一言,双手抓着杂乱的头发,气恼不已,钟神秀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她怎么也无法理顺乱糟糟的长发。 只是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小姑娘的眼睛中却是带着几分异样,波光流转,明亮动人。 钟神秀进入了大须弥神光之中,身形落到须弥金山之上,条条宽阔大路,沿途全部都是宫殿,飞瀑,流泉,鸟语花香。在须弥金山之内,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愿力在酝酿着,也不知道里面隐藏了多少空间,多少生灵在祈祷。 对此,钟神秀也不意外,羽化门都豢养数亿天魔,三十多个国度的生灵,积攒愿力,修炼神通,淬炼道器,玲珑福地自然也可如此做,甚至豢养的生灵远比羽化门更多。 钟神秀一路来到须弥金山半山腰的迎客厅,悄无声息的就融入了进去,十分低调,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座迎客厅中有不着不少人,都是各大门派的精英才俊,应天情,先天魔帝之子;小蛮君,蛮荒魔宗蛮荒大帝的儿子;六欲魔女,长生候补榜单上排名十五,红尘魔宗弟子,当然也有仙道宗门弟子,万连山,万归仙岛弟子,长生后补榜排名第四;通天剑派第一真传弟子焦飞,长生候补榜单上,排名第五。 整个应客厅里都是仙魔两道宗门弟子的佼佼者,即使是孟少白来到此地,也不显眼,十分平常,这些人都可以称得上是千古小巨头,渡过了风火大劫,修为都在神通第九重,第十重。 这些人中,钟神秀着重关注的是应天情,这位魔帅,对方清雪仰慕已久,勉强算得上是钟神秀的情敌。 应天情此人长相英俊,年少有为,资质超绝,修为强大,周身气势晦涩,十分隐秘,眉心位置隐隐有毫光生出,这是修成了白骨舍利的特征,瞒不过钟神秀的眼睛。 先天魔宗修炼直指大道本源,和仙道有些相似,只是多了一些诡秘,讲究太上忘情,只是不知是方清雪的魅力还太大了,还是应天情天生是个痴情种子,居然对方清雪情根深重,十分痴迷,不可自拔。 钟神秀坐在人群之中,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上面的白色雾气变幻不定,时儿凝聚成了仙鹤,时儿凝聚成了飞禽走兽,香气扑鼻,闻到了气息,全身都觉得神清气爽,法力增加了一些,这是茶羽星才能采集道六神茶,十分昂贵。 钟神秀听着这些千古小巨头谈论风云,点评古今,低头饮了一口六神茶,刚一入肚子,就感觉到了全身暖洋洋,每一寸微小的血肉,都被茶香包裹,不由叹道。 “好茶!这泡茶的水,都是天一真水,一杯茶可以让人脱胎换骨,效果不亚于一枚灵丹。” 就在钟神秀享受着难得的清净之时,须弥金山山脚却是发生了一起冲突,血影魔宗的第一真传弟子血舞阳,长生后补榜第六名,和方寒都斗富,被方寒狠狠打脸,最后更是大打出手。 一尊血色的丹炉浮现虚空,拳头大小,好像一个人头骷髅。双眼,鼻子,嘴巴,七窍都栩栩如生。似乎就是一个骷髅头炼制成的丹炉。这尊骷髅头丹炉,居然是一件道器。 这个骷髅头丹炉的材料,竟然是一个长生秘境高手的头颅。这是血舞阳在一次探险之中,得到了一尊陨落的长生秘境万古巨头的尸体,然后带回去宗门炼制成了法宝,后来又经过了许多年的祭炼,立了一些功劳,被血影大帝奖励,耗费苦功,把这个骷髅头炼制成了丹炉,蜕变成强大的道器,叫做化血神炉。 方寒身体勐的拔高,直接膨胀了一倍,足足两人多高,宛如巨灵天神,每一个毛孔之中都喷射出了罡气神光,里面隐隐约约传达出来吹法螺,击法鼓的声音,甚至还有地水火风奔涌,似乎体内有一个世界在酝酿。 他身体在眨眼之间,震动了足足十万次,然后消失。骤然出现在血舞阳的背后,一拳轰出。 这一拳,力量无法用言语形容,如天龙吐息,百火山一齐喷发,烈日炸裂,星辰陨落撞击地面,虚空扭曲,法力形成了一个上古的亿字,一人一龙,是为亿。一亿烈马奔腾之力,也就是一龙之力,,这股力量,可以拔山超海。 面对这一拳,血舞阳有一种被人一拳打碎了天地支柱的感觉。天空都暗黑了下来,无穷的元气崩塌,虚空中的化血神炉,一转之间,抵挡在了方寒的拳头上。 丹炉顿时卡察一下裂开,但是无边的法力,依旧疯狂的涌入了丹炉内部,噼里啪啦,只听得里面的大阵破裂。这口丹炉,是下品道器,居然被方寒一拳打损坏了大半阵法,威能大减。 “好!这样一击,你法力肯定消耗严重!居然打碎了我的道器!我要你死!” 化血神炉被一下震破,虽然没有彻底毁灭,但是要修复重新祭炼,必须要耗费几个甲子的苦炼,血舞阳心疼得不得了。 血舞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血王神法相,笼罩向方寒,同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蕴含了千百符箓的鲜血,他这是自损一甲子寿命,施展精血败亡之术,增加元神法相的威能,那口鲜血喷在本命血王神之上,血王神身形立刻膨胀了足足一倍。 巨大的血影,在虚空之中衍生扩散,层层虚空,全部裂开,从虚空缝隙之中,流淌出了无数的血液,弥漫开来。天地之间,都弥漫出了血腥之气。 “天地血海,毁灭大千!” 血舞阳冷酷的声音响彻整座须弥金山,惊动了无数人的关注,纷纷投念关注。 钟神秀放下了手中的六神茶,脸上浮现了一抹惊讶之色,他不过在外游历了几年的时间,方寒居然就修成了金丹境,那颗金丹足有九十种神通,可以说是仅次于钟神秀的大周天圆满金丹了,万古第二。 “血舞阳输了,根本就不是方寒的对手,虽然修成了天地法相,成就逆天改命之境,法力却是不及方寒雄浑,注定了失败!” 果然不出钟神秀的预料,方寒一拳轰散了血舞阳的血王神法相,毫不客气的闪身出现在血舞阳面前,一巴掌甩出,狠狠的打在了血舞阳的脸上,将其凌空抽飞了,身上的法衣破碎,全身青紫,破破烂烂的躺在了须弥金山的阶梯上,犹如一条死狗。 方寒打人专打脸,赢了依旧不罢手,走到了血舞阳的身前,脚尖狠狠踩着血舞阳的脸,冷酷的说道。 “血舞阳,你实在是太弱小了,也敢和我争锋相对,你算个什么东西?” “从来只有我欺人,从未有人敢欺我,你还是第一个,今日不给你点教训,会让人以为我好欺负!” 杀人诛心,方寒狠狠的羞辱着血舞阳,嚣张跋扈,霸道猖狂,威风不可一世,所有人都被方寒的表现惊呆了。 第四十六章 威慑蛟龙,教训魔帅 “这方寒,怎么会如此强大,不过是金丹境的修为,居然三招就击败了血舞阳,那可是长生后补榜上排名第六的存在,他这样的实力,简直是足可以和长生候补榜上第一人,梵清影一争高下了。这次玲珑仙尊安排的比试,他肯定能够夺得头筹,得到三大无上神通的传承。看来你我都没有什么希望了。” 说话但是莽荒魔宗莽荒大帝之子小蛮君,小蛮君身上穿着一件兽皮,身材魁梧,年纪不大,看样貌只是一个少年,鼻子上穿着一个鼻环,胳膊上带着一个白森森的金刚琢,看材质好像是强大生物骨头炼制而成的,透着强横至极的气息,沉重的威压,使得周围空间都变得凝滞了起来,小蛮君虽然一副蛮人的打扮,身形魁梧,但是样貌极为清秀,反而有着一种强烈的反差感,有着一种上古的风韵,眼睛里满是沉思之色,格外灵动,没有一点莽荒蛮人憨厚和质朴。 蛮荒大帝,是七大魔帝之一,统领蛮荒魔族,逍遥于玄黄大世界,教派之中有无数上古巫术,诡秘阴毒,十分恐怖,能够隔空杀人,借物代形,替身斩鬼,只是用一只鸡,写上敌人的生辰八字,然后用巫术斩下鸡头,敌人的头颅也会掉落下来。也可以凭借敌人的一根头发,扎上一个草人,每天用巫术祭拜,然后每天用银针刺草人的五脏六腑,各处要害,只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将敌人拜死,这等手段十分隐秘,很难察觉。 莽荒大帝的威名足以让无数仙道高手噤若寒蝉,是一位长生秘境巨擘,修为甚至比羽化门风白羽还要高上一筹,成就了长生秘籍第六重天位境,如果不是风白羽获得了天皇镜的认可,根本无法和莽荒大帝争锋。 这些千古小巨头中,魔帅应天情是对方寒最熟悉的,打过几次交道,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之色,眉心白骨舍利子绽放出了温润的白光,没有任何阴森气息,转阴为阳,反而透出了圣洁纯阳的气息,可见应天情将白骨舍利子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十分恐怖,负手眺望着须弥金山下的方寒,眼眸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慎重的说道。 “方寒的境界虽然才刚刚凝练金丹,未曾渡过风火大劫,但是法力强横至极,金丹中修炼了九十种神通,前所未见,这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炼成功的!” “什么,方寒的金丹居然修炼出了九十种神通,这怎么可能?!” “我们都知道,神通越多,障碍越大,要修成这样一颗金丹,他需要消耗多少丹药,而且风火大劫也会无比的强大,怎么可能渡过,看样子这方寒最多也就是逞一时之威,必将陨落在风火大劫中!” 星灭邪无比震惊的说道,他是是群星门的第一真传弟子,在长生候补榜单上排名第七,仅次于血舞阳的盖世高手。但是他拥有一件中品道器,而血舞阳只有一件下品道器,但是血舞阳的神通修炼得比他多,本命天地法相更厉害,所以排在他之上,只是两人若是要交手的话,胜负却在五五之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方寒不需要渡过风火大劫,在这次的寿宴之上,就可以碾压我们这些人,夺得头筹,获得玲珑仙尊的赏识,我们毫无办法,真是让人感到绝望!” 确实如此,方寒不论日后是否可以度过风火大劫,至少现在的实力,要比他们强大,法力强横,神通广大,他们需要想办法,对付方寒这个大敌。 “难道这次玲珑仙尊拿出的三大无上神通,都要被方寒得去不成,我们总要想个办法,不至于空手而归!” 说话的是六欲魔女,红尘魔宗的弟子,一身六欲魔功,出神入化,粉香盈袖,纤细的腰身似乎刚够盈盈一握,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吸引人的无穷魅力,只是这可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最擅长迷惑人心,采阳补阴,杀人不眨眼,无时无刻,俏脸之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十分甜美。 “人家不过在长生后补榜上排名第十五,本来还想着得到玲珑仙尊的大普度神光,踏出关键一步,进入前十呢!” “大普度神光乃是佛门的无上神通,和魔门神通相生相克,弥补我六欲魔功的缺陷,佛魔合一,可以使得我道心不受本命真魔的干扰,踏入长生秘境的机会可以大上十倍。” 魔门神通功法诡诈强大,修炼极快,但是也有着极大的风险,练成天地法相,本命正魔,时时刻刻的都在干扰诱惑魔门弟子坠入黑暗深渊,如果一个把持不住,就会永生永世沉沦炼狱,难以解脱,所以这也是魔门一直被仙道压制的重要原因,也就是现在远古佛门消失了,佛门的神通最是克制魔门弟子,不然魔门境遇会更惨。 “那方寒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超乎我的想象,更为恐怖的是,他击败血舞阳,居然连一件法宝都没有动用,黄泉图,血夜之王。一个都没有施展出来,如果他动用这两件法宝,那会厉害到什么程度,是否抗衡万古巨头?” “一时之间,我们哪里可以想得出什么好办法?” 说话的通天剑派的第一真传弟子焦飞,长生候补榜单上,排名第五,修行了千年,一手通天剑气,精纯至极,锋芒锐利,不弱于孟少白。 焦飞身后背负宝剑,修眉入鬓,英武不凡,身上无时无刻,都散发出凌厉的剑气,有一种劈破虚空,直指本心,证道长生的意境,剑修风范,一览无余。 “方寒此人诡计百出,十分精明,很难应付,我和他交过一次手,我借助了群星门洞天的力量,依旧不是他的对手,如今看来,他的修为实力越发强横了,此子已经成了大势,很难遏制他了!” 星灭邪是群星门掌教的最有力争夺者,方寒为了帮助星主之子星云宝宝,曾经和星灭邪斗法交手,狠狠的打击了星灭邪的威风,使得星灭邪在群星门威望大跌,星灭邪对方寒极为痛恨。 “你借助群星门洞天之力,都不是他的对手?那此子的修为,的确太恐怖了。不过我最近得了一口好剑,倒是想和他斗一斗,这次玲珑仙尊居然要在我们之中挑选佼佼者,传授三大无上神通,条件太丰厚,拼死也要一搏了。” 焦飞眉头微皱,身上锋芒更加更加锋利,背后宝剑发出一声铮鸣,清脆锐利,直刺人心,让人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都被激起来了。 钟神秀坐在角落里,居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只是不停的讨论方寒,商量着对策,希望可以击败方寒,获得玲珑仙尊的三种无上神通,方寒还未到来,就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众人同仇敌忾,将方寒当做了此次最大的敌人。 “如果这次太一门的烟水一要是来了,就好办了,她可是在长生后补榜上排名第二的存在,应该可以镇压得了方寒!” “我听闻这次方寒杀了太一门的两位金丹弟子,扬言要用太一门弟子的金丹作为贺礼,献给玲珑仙尊,讨得仙尊的欢心,想要获得庇护,帮他抵挡太一门的逼迫!” 方寒的确是个煞星,走到哪里都要惹祸,成为最瞩目的存在,和太一门的赵玄一,宋惟一发生了冲突,将其打杀,又将金丹挖出,想要献给玲珑仙尊,行事狠辣果决,倒是聪明,知道玲珑仙尊最愿看到太一门吃瘪,方寒打脸太一门,她肯定喜闻乐见,会出手庇护一二,足以让方寒继续成长下去了。 “玲珑仙尊的大寿,太一门弟子不会前来参加的,毕竟仙尊不喜太一门的弟子,他们也不敢前来玲珑福地,这里可是太一门的禁地!” 日月剑宗的第一真传弟子房万剑也缓缓开口了,眼睛深处沉浮着一口宝剑,剑气吞吐,锐利非凡,显然也是个难缠的角色,这次前来玲珑福地拜寿的年轻人,几乎都是各宗各派的第一真传弟子,普通的角色根本就进入不到这里。 “羽化门的华天都如果来了也可以,听闻方寒和他定下了十年之约,时间一到,二人就要踏上羽化门的天刑台,一决生死,分出高下!” “羽化门这一代人才辈出,方寒,孟少白,方清雪,钟神秀,华天都,华天都的第一真传弟子还能做多久,谁也不敢说!” “尤其是钟神秀,此人如今和华天都并列为长生后补榜第三,听说曾经在羽化门山河榜大赛时,出言挑战华天都,华天都没有应战,暂避锋芒,想必实力应该不弱于华天都!” 星灭邪眼眸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一说出,神色凝重,透着几分严肃。 魔帅应天情听到钟神秀的名字,神色微动,眼眸深处浮现了一抹阴沉,他对方清雪情根深种,一直追求方清雪,想要获得佳人芳心,奈何流水有意,落花无情,方清雪直言相告,自己有婚约在身,未婚夫正是钟神秀,让应天情对钟神秀十分嫉妒。 钟神秀低头不语,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想到最后居然谈论起了自己,有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奇怪感觉,连忙摇摇头,将这种奇怪的感觉甩出脑海。 钟神秀侧头打量了一眼应天情,这位魔帅长相英俊,卓尔不群,一身黑袍,神秘强大,极有魅力,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魔道阴森的气息,气息浩大刚正,更像是仙道弟子,眉心毫光莹莹,宝相庄严,那枚白骨舍利子,圆满圣洁,温润如玉,没有一点恐怖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倒是一表人才!” 钟神秀并未将应天情放在心上,对方身上的敌意,他也不在乎,对方如果不自量力,寻找自己的麻烦,一掌拍死就是了,即使魔帅应天情有个长生秘境第六重的巨擘老子,先天魔帝应先天,又能如何,惹恼钟神秀,他就打上先天魔宗,横推整个宗门,如今的钟神秀有这个实力。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感叹不已的时候,方寒终于进入迎客厅,龙行虎步,气势非凡,一踏入此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方寒,无比沉重的压力,汇聚在了方寒的身上,这些目光中都充满了打量和敌意。 方寒神色不动,周身气势放开,猛地压向众人,一点不带畏惧的,霸道猖狂,桀骜不驯,双眼中满是精光,若眸光冰寒如霜,一一打量过去,豪迈的说道。 “你们这是不服,想要和我动手不成!” 方寒知道进入了迎客厅,就不可以动手了,这些人也最多也就是威慑一下他,不敢冒着得罪玲珑福地的风险动手的,所以丝毫不惧,直接开了地图炮,将所有人都怼了一遍。 “一群懦夫,量你们也没有那个胆子!” 方寒见众人脸色微变,收回了目光,极为得意,一句话就将所有人得罪了,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难怪走到哪里都有人想要干掉他。 钟神秀也是哑然失笑,这方寒如此嚣张的举动,他都没有做过,也就是有着主角光环庇护,不然方寒有十条命也不够用,早就被人挫骨扬灰了。 众人听到方寒如此嘲讽,周身气息剧烈波动,险些就要出手了,只是心中多少还有几分理智,这才忍了下来,不过也是人人脸色铁青,目光不善的盯着方寒,那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时的方寒必定是被凌迟百遍了。 方寒却不以为意,朗声一笑,十分豪迈,大步走了进来,环顾一周,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钟神秀,神色微变,收起了嚣张猖狂的神色,连忙大步着钟神秀走来。 “方寒见过钟师兄!” 方寒此人虽然得志就猖狂,嚣张跋扈,但是好在恩怨分明,钟神秀对他不错,给了他一些帮助,他牢记在心,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 “方寒好久不见,你居然都结成了金丹,实力大进,和华天都实力相差不远了!” 钟神秀一眼就看透方寒的实力底细,方寒的实力和华天都在伯仲之间,还没有必胜的把握,只有等到方寒渡过了风火大劫,才有可能战胜华天都,稳稳压他一头。 方寒心中一凛,他自认为如今实力突飞猛进,不一定弱于钟神秀,但是依旧看不透眼前这位钟师兄的实力,钟神秀的周身好像有一层迷雾,遮挡了方寒的目光。 “阎,你如今可能看出钟师兄的实力?” 方寒心中默默问道,有事不决问蛟龙,这是方寒的一贯作风,阎作为黄泉图的器灵,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见多识广,知道许多世间的隐秘和秘法,比方寒眼力更加锐利。 一条黄色的蛟龙,身形庞大,足有百丈,在黄泉图空间中盘旋,龙眸之中上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这是一门的秘法,方寒如今修为大进,黄泉图也跟着受益匪浅,恢复了道器之威,实力神通更加强大了,想要一窥钟神秀的底细。 钟神秀察觉到了一道窥视的目光,澄净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锐利光芒,流光溢彩,直透人心,出现在了黄泉图空间深处,一双眼眸遮天蔽日,俯视着阎,淡漠无情,高高在上,犹如神明,伟岸威严。 阎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喘,呆呆的看着天空上的那双巨大的眼眸,心中升起了无比危险的感觉,百丈长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紧张的全身鳞片竖起,无比受惊。 钟神秀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缓缓淡化,消失在了空间内部,阎这才松了一口气,剧烈喘息,声音颤抖的说道。 “方寒,钟神秀实在是太可怕了,恐怖到无以复加的境界,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得道成仙了,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目光威势!” “这种人不可为敌,你如果招惹了他,绝无生机可言,实在是恐怖了!” 阎的语气急促,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沙哑,十分的激动,刚刚他都以为自己会被那双眼睛直接抹杀,差一点就陨落了,这种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方寒的瞳孔微微缩紧,心中无比的震惊,他修为突飞猛进,已经是十分骇人了,但是没想到钟神秀的进步更大,居然是阎认为他已经得道成仙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根本不可能。 此时的方寒,就如刚刚的那些千古小巨头,认知都发生了颠覆,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嗯,他就是钟神秀,和华天都并并列长生后补榜第三名的存在!”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钟神秀,十分好奇,目光中有着打量和探究,心思各异,只是多半还是敬而远之的态度,钟神秀毕竟和他们并未交集,也没有任何的冲突。 但是也有人不安分,想要试探一下钟神秀的底细,如魔帅应天情,一道神念飞出,肆无忌惮的想要探查一下钟神秀的根底。 钟神秀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这魔帅应天情还真的以为自己好脾气是吧,轻哼一声,声音传到应天情的耳中,如同惊雷。 应天情脸色瞬间一片惨白,周身气息剧烈波动,眉间的白骨舍利子瞬间多了一道黑色的裂痕,白骨舍利子中盘坐的白骨魔神全身骨骼断裂大半,受到了重创。 众人见到魔帅应天情的惨状,心中震撼,连忙将目光收回,不敢再看向钟神秀,只有神念波动,相互之间议论着。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将华天都的未婚妻打包送人 “魔帅这人非同小可,心机深沉,纵横这么久,从来没有吃过亏,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居然被钟神秀一道声音震伤了,钟神秀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怎么感觉他比方寒更加恐怖!”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有钟神秀和方寒在,这次玲珑仙尊拿出的三种无上神通,我们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些千古小巨头神色复杂,目光不敢直视钟神秀,只是偶尔瞥过,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动了钟神秀,遭受到重大的打击。 方寒神色微变,身上的桀骜也收敛了一些,魔帅应天情他可是老熟人了,修为强横,实力强大,绝不是善于之辈,方寒需要动用全部实力,才有可能战胜魔帅应天情,绝对做不到钟神秀如此轻描淡写的程度,心中对钟神秀的恐怖实力多了几分了解,锋芒都收起来了。 钟神秀目光如炬,对方寒的心理变化了如指掌,瞥了一眼方寒,见他周身宝光闪耀,隐隐有强大的波动传来,笑了笑说道。 “你如今倒是身家雄厚,身上道器就有好几件,一般的长生秘境高手都没有你富有!” 钟神秀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他刚刚居然在方寒的识海深处看到了一株只有一丈高的小树,世界之树的幼苗,方寒真是气运深厚,海山的那块世界之树碎片被自己得到了,他居然还可以遇到其他的世界之树碎片,培养出了另一株世界之树。 方寒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他这几年是经历丰富,得到了许多的机缘,道器都得到了好几件,更是培育出了世界之树,不缺元气资源,修炼起来一日千里,极大的增强他的自信,让他发生了蜕变,早就不见了当年在方府为奴为仆时的谨慎小心,性格变得锋芒外露,桀骜嚣张,喜欢用实力说话。 “我哪里比得上钟师兄,如今你可是在长生后补榜上排第三,是玄黄大世界最有希望可以踏入长生秘境的人之一,随时都可能领悟,踏入万古巨头的行列!” 方寒笑着说道,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目光定定的看着钟神秀,想要在钟神秀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钟神秀面对方寒试探,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俊朗的脸上平静如水,没有得意,也没有谦虚,只是淡淡的笑着,让人看不透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今日是玲珑仙尊的四千岁大寿,我准备了一颗太一门宋唯一的金丹,作为寿礼!” 说罢,方寒拿出了一方水晶盒子,盒子之中出现一枚蕴含二十七种神通的强大金丹。这枚金丹非常尊贵,如果放在三大商会进行拍卖,至少价值上亿的纯阳丹。 当然,这枚金丹如果只是如此,也不会被方寒拿出来作为寿礼,这枚金丹最大价值在于象征意义,这枚金丹是太一门弟子的,这才是最有可能打动玲珑仙尊的原因。 “不知钟师兄你准备了什么寿礼,献给玲珑仙尊,不如让我也见识一下!” 方寒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钟神秀,脸上带着几分好奇之色,他很想要知道钟神秀会准备什么宝物作为寿礼。 钟神秀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右手挠了挠头,有些苦恼的说道。 “我只想着前来凑个热闹,根本就没有准备寿礼,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 方寒闻言瞪大了眼睛,有些无语,一头黑线,这个结果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钟神秀前来参加玲珑仙尊的寿诞,居然只是为了凑热闹,连寿礼都不准备,怎么会有如此大条的人。 方寒思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对法宝,眼睛中闪过一丝肉痛之色,但还是一咬牙,递向了钟神秀,十分大气的说道。 “钟师兄,我这有一件中品道器,也是刚刚得到的,你没有准备寿礼,就用这件道器吧!” 这件道器是一件法轮,日月精轮,是方寒打杀了神族七大神王得到的宝物,威力直追上品道器,是方寒花费了大力气才镇压降服的宝物,如今居然舍得拿出来,倒是让钟神秀刮目相看。 “方寒虽然为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但却知恩必报,也有可取之处,并不让人讨厌!” 钟神秀心中暗暗思量,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一伸手,拦住了方寒,轻声道。 “不用了!” “我受到你的启发,已经有了主意,知道要送什么寿礼了!” 说罢,钟神秀目光看向了玲珑福地之外,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这道身影藏在虚空之中,介乎于真实和虚幻之间,已经拥有了一些长生秘境高手才有的神通手段,身上有着一种连绵的力量,如群山一般巍峨,如烟水一般朦胧,周身隐藏在迷雾之中,让人看不清样貌。 不过这点遮掩对钟神秀无用,目光穿透了层层迷雾,看清了这道身影的本来面貌。 一身法衣,如烟似水,面容出尘,如清水中的莲华,尤其是眉心,有一道淡淡的水滴印记,更加增添了她的神秘。一看此人,就不是世俗之中修成的修士,而是远古自然神灵,转世成为了人,身上没有一点世俗中的气息,和人气根本不同。 这个女子,圣洁清冷,没有一点红尘之气,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太一门的第一真传弟子,逆天改命之境的烟水一,长生后补榜排名第二的存在,修为无比强大,是上古水神元灵转世,身上有着一件上品道器沧海神珠,修成了太一门的三灾九难,玄门十二法,练成了天灾元神,修为无比强横,比华天都还要强大。 烟水一还有一个身份,她还是华天都未婚妻,二人之间有婚约,是太一门拉拢华天都的手段之一。 “方寒要将宋唯一的金丹送玲珑仙尊,我也可以擒下烟水一,将其送给玲珑仙尊作为弟子,想必这个寿礼,玲珑仙尊一定会非常满意的!” 钟神秀心中琢磨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一道神念破空而出,融入了虚空。 “钟师兄,要送什么寿礼?” 方寒听到钟神秀如此说,不由好奇,收回了日月精轮。 “我要送给玲珑仙尊一个弟子,她一定会满意的!” 钟神秀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让方寒有些摸不着头脑。 “送弟子?什么样的天才,才能让玲珑仙尊满意!” 方寒暗暗嘀咕,不断的猜测着钟神秀的寿礼,一时间竟然出神发呆了起来。 玲珑福地千里之外的海面上,烟水一神色平静,云淡风轻,烟水朦胧,看着对面的人影,轻声问道。 “你是何人?” 钟神秀立于虚空之中,周身有着无数的空间环绕,身影有些虚幻,这是他的一道神念所化的分身,想要擒下烟水一作为寿礼,送给玲珑仙尊做弟子。 “羽化门钟神秀!” “你就是羽化门钟神秀!” 烟水一平静的眸子里泛起了淡淡涟漪,一闪即逝,她自然听过钟神秀的名字。 “你我无仇无怨,华天都和你之间的矛盾,也和我无关。” “你来找我做什么?” 烟水一说到未婚夫华天都时,依旧是平静无比,像是在谈论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和华天都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婚约也只是一场交易罢了,就算结婚。烟水一也不会和华天都真正双修,成为道侣的。 “我想送你一场大机缘!” 钟神秀笑吟吟的,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烟水一。 烟水一不为所动,她才不会相信钟神秀的鬼话,如果真有这样的大机缘,他们之间素不相识,怎么可能会送给她。 “我不需要什么大机缘,好意我领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烟水一依旧冷淡无比,身形一动,就要离开此地,她来此是为阻拦方寒将宋唯一的金丹作为寿礼送给玲珑仙尊,但是没有成功,原本打算离开了,没想到却被钟神秀拦住了去路。 “这可由不得你了,我钟神秀想要送的大机缘,你拒绝不了!” 钟神秀脸色一变,冷若冰霜,脸上没了笑容,直接撕破脸皮,强硬的说道。 烟水一似乎早就知道了钟神秀会变脸,一颗明珠浮现,水蓝色的光华闪耀万里,散发出了惊人的威能,海面波涛汹涌,无数的海水化为一条条水龙,无比的壮观,龙吟阵阵,狰狞威严,神龙摆尾,就冲向钟神秀。 钟神秀没有浪费时间,探出右手,轻轻一握,万千水龙瞬间炸开,化为了大雨,再次融入了大海,钟神秀不待烟水一再次出手,一道法力飞出,整个空间都冻结了,伸手轻轻一招,整片空间都开始收缩,向内塌陷,化为一副画卷,落在钟神秀的掌心之中,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一点重量存在。 烟水一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冻结在这张画卷之中,身体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可以活动,钟神秀低头打量了一眼烟水一,嘿嘿直笑,低声呢喃道。 “如果华天都知道,我将他的未婚妻打包送给了玲珑仙尊,不知会如何想?” 钟神秀左右环顾了一番,有些心虚,他这也是头一回,做买卖人口的事情,多少有些不自在。 “幸亏没有被其他人看见,不然我就只能一起打包送给玲珑仙尊了,买一送一,想必玲珑仙尊也不会介意的!” 话音一落,身体一转,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玲珑福地。 钟神秀念头一动,看着被封印在画卷中的烟水一,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不动声色的和方寒叙旧,等待着玲珑你仙尊的出场。 “呜呜呜,呜呜呜!” 就在这时,在须弥金山的最高层,一阵阵法螺声音响彻起来,这声音十分稀奇,居然可以渗透空间,让许多人都听见。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得住这个声音。 天地法螺!这是玲珑仙尊要降临须弥金山的九品莲台上面了。拜寿大会正式开始了。 前来拜寿的众人在玲珑福地弟子的带领下,向着须弥金山山顶方向飞去,足足飞了接近万丈,才到达光芒万丈的须弥金山之顶。 在须弥山之顶,有一尊华盖,千条瑞气,万道霞光,华盖之上写着三个大字:光明顶。 在华盖之下,一尊人影端坐在水晶王座之上,在水晶王座之下,盘踞着一条长达千丈的天龙。 这是一条真正的龙,不是那种血脉不纯的蛟龙,气息无比庞大,修为更是达到了长生秘境,是可以和万古巨头并肩的天龙!龙族,修炼到了长生秘境,才可以称为天龙。 这头天龙,眼睛足有水缸大小,瞳孔之中,全部都是一种古朴的暗金色,瞳孔中藏着一方天地,广阔无垠,身体随意移动下,空间就会震动,空间中充满了一股强大的龙威,不容冒犯。 龙族都是十分高傲的存在,甚至比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都要高傲,宁愿死,也不宁愿被人降服,但是现在,这头天龙却是匍匐在水晶王座之下,守护着王座上的那个光影。 水晶王座上的应该就是玲珑仙尊了,全身散发出着璀璨的清光,如烈日一般耀眼,光芒万丈。周身环绕着一重重的光圈,渗透到遥远时空深处,玲珑仙尊了的身影似乎是天地之中某种冥冥的规则演化出来的存在,伟岸圣洁,威严神秘。 看似近在咫尺,其实玲珑仙尊真身隐藏在无尽平行时空的深处,即使是万寿境的高手寻找一辈子,也都寻找不到玲珑仙尊的真身。 更为可怕的是,那一道道光圈深处,时间流逝的速度和外界不同,如果这个时候,万寿境的高手只怕还没有接近玲珑仙尊的真身,万年寿元就会消耗一空。或者是被时间停止,冻结在了无尽虚空中,永远不能脱困。 钟神秀目光如炬,穿过了无数的空间阻拦,看清玲珑仙尊真容,不由微微一愣。 玲珑仙尊身穿一件男装,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头顶还用羽冠束缚头发,静坐不动。双眼迷蒙,眼眸深处无数星辰生灭,亿万世界从生到死的变化,都在演练着。 钟神秀从玲珑仙尊的双眼之中,看到时空的过去未来,一切变化,从生到死,种种变数,十分玄妙,深奥无比。 如果是普通的万古巨头,看到这一幕,心神必然会沉沦在无尽时空之中,迷失方向,永远走不出时空迷宫,被困在无尽的时空乱流之中。 玲珑仙尊身上毫无半点人类的感情,高高在上,掌握无上造化,运转天地生灵之间的生灭,和天道相合,替天行道,运转宇宙之演变。种种规则,一手掌握。玲珑仙尊的手掌,白皙而悠长,每一根指头,都似乎是掌握了一种天道规则,或是空间,或是时间,或是四季,或是雷霆,或是五行元气,或是生死灵魂。 “此女的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已经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 “长生秘境第九重,虚仙境界,已经度过了仙界雷罚,只差一步,就可成就真仙之境!” “玄黄大世界第一高手,名不虚传!” 钟神秀眸子里闪过沉思,玲珑仙尊的境界比他还要高上一筹,实力的确无比强大,难怪可以一人抗衡太一门。 当然,这并不代表玲珑仙尊实力比钟神秀还要强大,钟神秀已经不能以表面的修为境界衡量实力了,如果二人交手,钟神秀有着十足的把握获胜。 虚空中显现出一张张的黄金大椅,尊贵华丽,所有前来贺寿的人,都按照座位坐在了上面,产生了一种自己就是九天神灵的感觉。 而在须弥金山上,最高一层,光明顶的华盖之下,玲珑仙尊从千百时空深处,一步踏了出来,无数空间一起震动,一朵朵空间力量凝聚成的花瓣,从虚空中不停的渗透出来,顿时之间,天花乱坠,地面的虚空中也涌现出了一朵朵金色的莲花,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钟神秀身旁的方寒似乎对这些天花十分贪婪,疯狂的吞噬着,周身气息涌动,隐隐透出了一股风火大劫的气息,这是方寒吞噬了无数的天花,修为增长,就要压制不住自己的气息,引动风火大劫了。 方寒脸色剧变,此时可不是渡劫的好时机,拼命的压制体内的金丹,想要平息自己的气息,隔断天劫的感应。方寒金丹之中刮起了三昧神风,燃起了三昧神火,眼看就要压制不住了。 钟神秀瞥了一眼,屈指一弹,一道法力,无声无息的融入了方寒体内,化为了一道阴阳神光,绕着方寒的金丹轻轻一转,风火消散,再次恢复了平静。 方寒这才擦拭一下额头的冷汗,看向了一旁的钟神秀,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心中对钟神秀的实力更加敬畏了三分,那可是风火大劫,钟神秀居然只是用一道法力就将他的劫难压了下来,简直可怕。 玲珑仙尊感知无比强大,将方寒的情况尽收眼底,看到钟神秀一道法力就镇压了方寒的风火大劫,眸光一闪,不由对钟神秀多了几分关注。 “好厉害的年轻人!” 就在此时,无数的玲珑福地弟子齐齐拜倒,恭声贺道。 “恭贺掌教至尊,千秋圣寿,万古长春!” 玲珑仙尊一挥手,所有人都起身而立,一位玲珑福地的长老,万寿境的高手,踏出一步,注视着所有拜寿之人,朗声开口道。 “诸位拜寿者,献上寿礼!” 一声声道贺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前来贺寿的人,纷纷踏前一步,献上寿礼。 万古巨头,献上的多是一些法宝,丹药,道书和各种天材地宝。玲珑福地弟子也同时高声的传唱。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玲珑真无敌,太一门败退 无数珍贵的法宝,丹药,从口中念出来,清脆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着,好像是三千大千世界的所有珍宝,在此时都供奉给了玲珑仙尊一人。随着玲珑福地弟子的唱名,一位位的拜寿之人献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寿礼,很快就轮到了方寒。 “羽化门方寒,敬献寿礼!” 方寒立刻从座位上起身,飞上前去,手中捧着水晶盒子,盒子打开,一颗璀璨的金丹静静的躺在其中,方寒法力涌动,催动这枚金丹,二十七种神通从中飞出,遍布虚空,大日火灾,黑日风灾太一门的三灾九难,玄门十二法,在虚空中一一演化,恐怖无比,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方寒真是好大的胆子,他居然真的将宋唯一的金丹当做寿礼,献给了玲珑仙尊,他就不怕太一门震怒吗?” “无法无天,胆大包天,这方寒真是无所顾忌,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这难不成不是羽化门的授意,羽化门是不是要和太一门抢夺天下第一门派的位置,故意打脸太一门?” “羽化门不可能这么做的,要知道,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华天都和太一门第一真传弟子烟水一,两个人已经下了订婚约,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那就是方寒自己的要如此做的了,太一门要是问罪羽化门,羽化门都不好维护他,毕竟他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方寒,嘈杂的议论声响起,一时间所有的风头,都被方寒夺去了,不论之前其他人送上了什么样惊人贵重的寿礼,都不如这枚太一门宋唯一的金丹亮眼。 在方寒献上金丹的一刻,玲珑仙尊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念头一动,那枚金丹直接飞起,玲珑仙尊周身一道华光飞出,凝聚成了托盘,那枚金丹落在了托盘之中,放在了玲珑仙尊的手边,显然玲珑仙尊对方寒的这份寿礼十分满意,才会如此做。 方寒自然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声,他也知道自己只要将这枚金丹当做寿礼,献给了玲珑仙尊,必然会将太一门得罪死了,再也没有了和解的可能,真正的是不死不休,不过方寒不以为意,太一门本就是支持华天都的,是他的敌人,自然需要有缓和的余地。 就在此时,玲珑福地上空被撕裂,无数的天灾景象涌现,地风水火喷涌,一副灭世之景,恐怖无比,从九天之上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至高无上,回荡在整座须弥金山之上。 “太一门符诏:昭告天下,诸天万界,杀死方寒者,都可来我太一门,领取一件中品道器混天剑,一枚太清混天神丹,一百亿丹药!我太一门,自此刻起,颁布天道追杀令,太一门与方寒,不死不休!” “轰!” 所有人都炸锅了,眼睛中射出明亮的光芒,目光中炙热的看向了方寒,太一门居然为了方寒,发布了天道追杀令,这可是太一门最可怕的追杀令,表示和对方不死不休,直到一方彻底消亡,以往都是针对一些长生秘境的巨头才会颁发这等追杀令。 太一门的天道追杀令极少颁布,每一次被悬赏的目标都没有逃过死亡的下场。只有一个人是另外,那就是端坐在九品金莲之上的玲珑仙尊,她不仅活了下来,还建立了玲珑福地,一人抗衡整个太一门,逼得太一门撤销了天道追杀令。 “是太一门掌教,太混天!” “不错,这声音是太一门掌教,太混天的声音。居然在这个时候来搅乱玲珑仙尊的四千年大寿,颁布天道追杀令,悬赏杀死方寒!一件中品道器,混天剑,一枚太清混天神丹,那可是仙丹啊。传闻之中,一个金丹高手去降服这种丹药,都被这丹药之灵打的吐血。” “混天剑,太清混天丹!一百亿丹药啊!这么丰厚的奖励,要杀方寒!我都心动了。” “谁不心动,百亿丹药,那可是太清混天丹啊,还有一件中品道器!得到一件,实力就会大增,尤其是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对这丹药简直是垂涎三尺!” “太一门不愧是太一门,玄黄大世界第一大派,雄霸万古,居然在玲珑仙尊四千年大寿时,对方寒颁布天道追杀令!” “太一门现在的掌教,太混天,在四千年前,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羽化门掌教风白羽曾经就败在他的手中。” “对,当年太混力压群雄。在玄黄大世界的群仙大会,战胜了所有门派的弟子,获得了第一名,风采无双,惊才绝艳!” “如今不知道他的法力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太一门的掌教,混天道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直接颁布天道追杀令,拿出丰厚的奖励,要追杀方寒,这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甘示弱,绝对不会怕了玲珑仙尊! 方寒也没有想到太一门如此直接,他刚把宋唯一的金丹当做寿礼献给了玲珑仙尊,就被太一门悬赏追杀,甚至还颁布了天道追杀令,反应之快,决心之大,都远超方寒的想象。 周围前来拜寿的人都心动了,方寒能够感受到无尽的恶意,让他都汗毛竖起,心中生出了无尽危机感,有一道道强大的危机从虚空中传来,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玲珑仙尊周身仙光大盛,星眸朦胧,生灭造化,无尽玄妙,抬头看向了虚空,骇人的气势升腾而起,冷声说道。 “太混天,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的寿宴之上捣乱,你以为自己借助仙器的力量,撕裂玲珑福地的结界,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吗?” “这些年你还是没长进,不过是借助了仙器之威,就可以和我争锋了?” “当年,我能将你打成一条死狗,如果不是天皇天那老家伙出手,你坟头的草都有一丈高了!” “今日既然来了,我就帮你回忆一下当初的感觉,留下点东西吧!” 说罢,玲珑仙尊起身而立,伸出了白嫩修长的右手,五指迸射出五道摧残明亮的神光,锋芒无双,锐利无比,每一道神光足有千丈长,将虚空都切成了碎片,空间中无数的碎片化为了一方方世界,这些世界之中浮现出了无数的天龙虚影,纵横无敌,威严强大,万千的天龙虚影在世界中传来了阵阵祈祷声,产生如同天河一般浩瀚的香火愿力,玲珑仙尊就像是世间最尊贵,最伟岸的神明,豢养了无数的天龙,是亿万天龙唯一的信仰,至高无上,祈祷声震动诸天世界。 这股力量无比恐怖,强大至极,横扫一切,飞入了虚空之中,将天灾灭世的骇人景象一扫而空,无尽的天龙虚影咆哮吟啸,组成排列成了一个巨大阵法,将无尽的虚空都笼罩了起来。 “万龙炼界大仙术!” 传闻之中,一万头天龙,摆出了一个大阵,可以炼化一个世界。太古天龙一族,就经常炼化一个又一个的世界。万龙炼界大仙术,就是龙族的三十三种无上神通,凝聚而成的一种仙术,威能绝世,不可抵挡。 而现在,玲珑仙尊抬手之间,就施展出了传说之中的万龙炼界大仙术,可见其神通已经不可度量,用浩瀚的日月星辰的数量来衡量她的法力,都有些太过小瞧她了。 一张巨型的面孔出现在了须弥山上空,正是太混天的脸,一双眼睛就如星辰一般大小,张嘴就像是撕裂整个天空,吐出一道无比璀璨的神光,神光开辟出了一个小世界,山川河流水,日月星辰,山石草木,种种生灵,光怪陆离,应有尽有。而在小世界的中央,站立着一位道人,顶天立地,双目如电,呼吸之间,就是风云变幻,眸光一动,就是雷霆闪电。他就是这个小世界的主宰,造物主。 “原来是修成了自己的混元世界,成就长生秘境第七重,难怪有胆量在我面前出现,不过我今日就用万龙炼界大仙术将你的世界炼化,将你打落境界,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玲珑福地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今日太混天居然敢直接出现在玲珑福地,这是打脸玲珑仙尊,玲珑仙尊怎么愿意善罢甘休,一定要将太混天的嚣张气焰打下去,让他明白玲珑福地不是他可以随意进入的。 说话之间,玲珑仙尊伸手狠狠一抓,万千天龙汇聚,相互缠绕排列,组成了一座惊天大阵,将小世界团团围住,天龙张口,喷射出了雷霆,神焰,真水,神风,无穷无尽的神通秘法,将这方小世界完全淹没了,璀璨绚烂的光芒闪耀夺目,整个虚空都被打烂了,让所有人都生出了一种世界将要毁灭的感觉,胆战心惊,心中惴惴。 太混天虽然修为有所突破,但是和玲珑仙尊相比,还差得远呢,知道自己不是玲珑仙尊的对手,他这次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和玲珑仙尊争斗的,只是为了颁布天道追杀令,维护太一门的威严,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见好就收,准备溜之大吉。 “玲珑,你果然厉害,不愧曾经是我太一门的天才人物,两年之后的仙道大会,我再来领教你的神通。今天就不奉陪了!” “诸位道友,我太一门的法旨既然已经颁布,说一不二,谁只要能够杀死方寒,一件中品道器,一枚仙丹,一百亿丹药,随时可以来我太一门领取。” 那方小世界猛地开始收缩变小,刹那间就变得无穷小,犹如芥子,钻入了无尽虚空中,飞速的遁走,想要逃离玲珑福地,转瞬之间,就遁出了千万里之遥,根本就不要想要找到他的踪迹。 玲珑仙尊冷笑一声,眸子射出两道神光,化为了天龙,足有亿万丈长,直接定住了时空,亿万时空显化,时光倒流,空间翻转,一道响彻古今时空的声音响起,无比宏大,震动众生。 “我得永生时,亿万世界,一切众生,皆入仙界,光阴如水,逝者如斯!” 太混天的缩小如芥子般微小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阻力,在无尽虚空中,艰难前进,犹如龟速。 太混天作为太一门的掌教至尊,尊崇无比,也不是浪得虚名,见状,高声喊道。 “天灾降临,世界陨落,芸芸大千,重归混沌!” 世界轰鸣,震动时空,居然破开了玲珑仙尊的无上神通,再次钻入了无尽时空夹层之中,疯狂的逃窜。 玲珑仙尊不为所动,抬头望向了九天之上,宏大浩瀚的声音继续响起,天音缥缈,道音浩瀚,充斥在无数时空之中。 “我得永生时,一切诸天,千百亿微尘之众生,念我名号,皆得自在,无极无量!” 冥冥时空之中,一股浩瀚如星辰大海般的愿力,奔涌而下,化为了一道道金色的长河,愿力如天河,倾泻奔腾,压迫向了混天道人的混元世界。 “鸿蒙大愿,四十八大愿望术!” 太混天惊恐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对鸿蒙大愿十分恐惧,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极具感染力,让无数人共情,心生恐惧。 “我得永生时,一切时空,过去未来,一切种种星辰碎为微尘之数量众生,心念我名,皆得永生。如若不然,我不得永生!” 玲珑仙尊并没有理会混天道人的声音,而是面对无尽时空,发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愿,每一个大愿,都宏大无比,震慑诸天万界,一切时空,过去现在未来种种,不可思议之伟岸力量。 “我得永生时………” “我得永生时………” 一声声的大宏愿,震动无数时空,无数生灵,灵魂深处,都在迎合玲珑仙尊的声音。 在场的一些万古巨头,仙魔两道厉害人物,也都心神摇曳,对玲珑仙尊的大愿,产生了敬仰,不由自主的双手合十,膜拜起来,产生了一道道强大的愿力,融入愿力天河之中,一同压向了太混天的世界。 太混天的混元世界处处破碎,天崩地裂,火山喷涌,大地撕裂,苍穹破碎,海洋倒灌,众生陨落,一声巨响,世界彻底爆炸,化为了一片混沌,太混天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就要消失在了无尽时空中。 突然之间,一只无比恐怖的大手,突破了虚空抓了下来,狠狠的把玲珑仙尊的大愿术金光抓碎,从无尽时空捞出了太混天的本体,一道仙光闪过,时光倒流,爆炸毁灭的混元世界再次出现,世界内的景象,完全反着再次发生了一遍,海洋退去,火山平复,大地愈合,苍穹恢复,众生也再次出现,好像一起都回到了原点,没有发生过一样。 “太皇天,你终于出手了!” 玲珑仙尊停滞了一下,点破了出手之人的身份,正是太一门前掌教,太混天和玲珑仙尊的师父,太一门最恐怖的存在。 玲珑仙尊双眸之中,射出了道道神光,神光之中充满了密密麻麻咒语,融入虚空之中,化为两道剑光,璀璨无比,锋芒绝世,她的声音,更加洪亮起来。 “我得永生时,一切外道,不入世间。一切众生,不受外道侵蚀…………” 璀璨剑光划过虚空,切开了无尽时空,斩向了时空最隐秘的深处,太混天再次发出一声惨嚎,两滴鲜血落下,大手依旧抓着太混天,消失不见了。 两滴鲜血,从虚空中飞了出来,落到玲珑仙尊的手上,世界再次恢复了平静,好像刚刚骇人的景象都是一场幻觉。 其中一滴鲜血中传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无比淡漠,充满了威严。 “玲珑徒儿,你终于胜过我了!” 玲珑仙尊将两滴鲜血收起,这可是长生秘境巨擘的精血,里面蕴含了恐怖的能量和无尽的玄妙,如果让长生后补榜上的人服用,可以直接突破到长生秘境,甚至领悟不死之身,十分珍贵。 “太皇天,三千年前,我就胜过你了,如果不是太一门有着仙器永恒神炉,你早就死在我的手上了!” “而且,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师徒关系了,我所有修炼的道术神通,都不是你传授我的,你不要让我抓住机会,不然我一定会将你镇杀!” 玲珑仙尊修炼的是鸿蒙大愿,鸿蒙道人的传承,鸿蒙道人是天地人三皇的师傅,修得除大命运术之外所有三千大道,于永生之门前静坐九万年,前无古人,创出仅次于大命运术的鸿蒙天道,炼制出诸天神物鸿蒙殿。神族之战时,用玄黄大世界碾压,一击杀死了三千神皇。鸿蒙道人更是施展出了天元一击,击伤神族的始祖圣王,仙界都被他一击轰开,是上古最强者之一。 “没想到还能再看到鸿蒙四十八大愿,真是让人唏嘘!” 人皇笔的声音在钟神秀的心灵深处响起,语气中带着感慨,他可是见过鸿蒙道人的,自然知道鸿蒙四十八大愿。 “鸿蒙天道,果然也有着过人之处,让我受益匪浅!” 钟神秀脸上带着几分满足之色,眼眸中有着慧光闪耀,细细的体悟着鸿蒙道人的鸿蒙大道,心有所得。 一切都结束了,玲珑仙尊的寿宴再次继续,那位万寿境的长老拉长了声音,继续道,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寿礼继续,其余诸人,献上寿礼!” 钟神秀缓缓起身,走到了中间,也不躬身行礼,只是淡淡的笑着,眸子温润柔和,目光平和平等,静静的看着玲珑仙尊,随手扔出来一副画卷,向着玲珑仙尊飘去,朗声道。 “羽化门钟神秀,今日来的匆忙,没有准备其他的礼物,只能送给玲珑仙尊一个弟子了,不知玲珑仙尊是否满意!”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烟水一拜师,真香定律 众人纷纷将诧异的目光投向钟神秀,神色幽深,念头翻涌,惊疑不定,这位羽化门的天才弟子未免太过托大了在,面对玲珑仙尊居然不行礼,将自己和玲珑仙尊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 玲珑仙尊周身仙光闪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纤纤玉手伸出,画卷落入掌心,低头打量了一眼,眼眸微动,心中无比惊讶。 一这幅画卷之上没有其他景色,只有一个人,还是一位绝世佳人,如梦如烟,清冷幽寒,眉心印着一道水痕,眼眸转动,梦幻灵动,身上气质清冷,没有一丝红尘气,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位上古的神灵。 “这幅画卷是将一个时空封印在了里面,画里面的人居然是太一门的烟水一,有意思!” 玲珑仙尊一道法力涌出,进入了画卷之中,化为了一条绳索,绳索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绑在了烟水一的腰间,轻轻一拽,将其从被封印的时空解救出来。 一个活生生的人从画卷中飞出,惊呆了所有拜寿之人,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烟水一。 许多人都是全身一震,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失声惊呼道。 “这是太一门的烟水一,第一真传弟子,长生后补榜排第二的存在!” “疯了,真是疯了!” “羽化门的弟子这是要做什么!刚刚方寒只是将宋唯一的金丹作为寿礼献出,就让太一门颁发了天道追杀令,发生了一场惊天大战!如今这位钟神秀,更是肆无忌惮,胆子比方寒还要大上百倍,将太一门的烟水一直接封印,送给了玲珑仙尊做弟子!如果太一门的第一真传弟子,拜入了玲珑仙尊的门下,足以震动整个玄黄大世界!” “我都怀疑,是不是羽化门故意授意的,不然钟神秀怎么能够封印烟水一,那可是排名比钟神秀还要高上一名的天才,手里有着上品道器沧海神珠,实力绝对不弱于普通的万寿境,肯定是羽化门的万古巨头出手了,才能将烟水一封印!” “这么说来,羽化门是想要和太一门争夺第一大派了?” “不好说,烟水一可是和羽化门的华天都定下了婚约,羽化门即使想要挑衅太一门,也不该将烟水一封印,当做寿礼,送给玲珑仙尊做弟子,这说不通啊!” “难不成钟神秀也和方寒一样,都是自做主张,那可真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了,他就不担心华天都找他拼命,太一门的追杀吗?” 此时所有人都被钟神秀的做法惊呆了,就连一向胆大妄为的方寒,都不由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钟神秀居然会如此做,烟水一和宋唯一等人不同,乃是太一门的第一真传弟子,代表了太一门的形象,绝对不能拜入玲珑福地,哪怕是被钟神秀杀了,也比被钟神秀当做寿礼送给玲珑仙尊做弟子强。 方寒想起了刚刚钟神秀说自己未曾准备寿礼,受到自己的启发,要给玲珑仙尊送一个弟子,没想到这个弟子居然会是烟水一。 “方寒,钟神秀可比你的手笔大多了,居然将太一门的烟水一当做了寿礼,这是要将太一门彻底激怒了!” “我也没有想到钟师兄会做出如此惊人的事情,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烟水一是华天都的未婚妻,华天都如果知道这件事,想必会气疯了!” 方寒嘴角露出了几分幸灾乐祸,他和华天都之间无法势不两立,还有两年就到了十年之期,他们之间势必要分出生死来。 钟神秀此举对华天都是个巨大打击,对方寒百利而无一害。 “不止如此,钟神秀如此做,定会让太一门分心,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钟神秀的身上,你面对的压力就要小很多了!” 烟水一立于玲珑仙尊的身前,水眸紧缩,她作为太一门的弟子,自然认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平静淡漠的心境终于被打破,玲珑仙尊作为玄黄大世界第一人,是太一门最大的敌人,对烟水一的冲击可想而知。 玲珑仙尊目光柔和,注视着有些紧张的烟水一,缓缓开口了,声音无比威严,霸道无比,不容冒犯。 “烟水一,钟神秀将你送给了我当弟子,你可愿意?” 烟水一听到这话,全身一震,绝美的容颜上多了几分吃惊,猛地转头看向了钟神秀,不敢置信。 钟神秀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俊朗英武的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十分不要脸的邀功说道。 “烟水一,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我说要送你一场大机缘,没错吧!” “玲珑仙尊可是玄黄大世界第一人,多少人想要拜入其门下,她都不曾看一眼的,你作为太一门的弟子,能够有幸拜入仙尊门下,是不是该感激我!” 钟神秀脸皮实在是太厚了,将烟水一当做寿礼送出了,还要当事人拜师感谢,这番操作,让方寒都看得目瞪口呆,直呼学到了。 “这就是将人给卖了,还要人感恩戴德吗?” “真是长见识了,日后要向钟师兄多学习一下,我还是太嫩了!” 阎听到方寒如此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方寒已经是无比心黑了,居然还要学习钟神秀的做法,他都可以想象得到,日后的方寒会成为什么样子的人,脸厚心黑,阴险狡诈,狠辣无耻,绝对是会成为一个大祸害。 “不过这样也挺好,祸害别人,至少不会吃亏!” 阎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不然,他也实在不知该如何找借口替方寒开脱了。 钟神秀似乎是察觉到了方寒和阎之间的对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方寒,心中暗暗思忖。 “日后的方老魔不会是受到我的影响吧?” 钟神秀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摇了摇头,心中否认了这个想法,自我辩解道。 “我这人如此善良,方寒怎么可能是受到我的影响呢!” “一定是方寒本性如此,无师自通,自己走偏的,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嗯!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钟神秀从心里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像是在坚定自己的想法,彻底将锅甩开了。 烟水一作为上古水神元灵转世,已经觉醒了许多前世的记忆,心性无比坚毅,世间的事情,很少可以让她动容的,但是依旧被钟神秀破防了,眼眸深处的海洋掀起了万丈巨浪,怒火直冲脑海,贝齿紧咬,死死盯着钟神秀,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钟神秀极为淡定的撇了撇嘴角,十分不满意的说道。 “烟水一,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好心送你一场大机缘,你不感恩,反而对我怒目相视,有些过分了吧!” 看着在那叫屈的钟神秀,仙魔两道的杰出弟子们,纷纷心生感慨,对钟神秀多了几分忌惮。 “这钟神秀脸厚心黑,天魔都没有他阴险,日后要小心他!” “确实是一场大机缘,只是这场大机缘,对于太一门弟子不是那么友好罢了!” 烟水一娇躯微颤,气的直发抖,却又争辩不过钟神秀,只能自己生闷气,扭头不再看向钟神秀。 玲珑仙尊眼眸深邃,荡起了层层涟漪,无数世界在其中生灭,无比玄妙,再次开口了。 “烟水一,你是否愿意拜入我的门下,成为我的弟子?” 声音宏大,充满了强大的压迫感,空间都变得沉重无比,让烟水一承受力无尽的压力,眼前一花,无数天龙幻影在烟水一的心灵深处肆虐,咆哮不绝逼迫着烟水一低头。 烟水一念头纷杂,已经无法思考了,额头的冷汗晶莹剔透,密密麻麻,感受着越发沉重的威压,心灵深处生出了无比危险的感应,脸色苍白无比,眸光黯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烟水一拜见师尊!” 烟水一弯下了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恭敬的行礼道。 “轰!” 所有人都感到血脉喷张,热血上涌,瞪大了眼睛,看着烟水一拜师玲珑仙尊,两个太一门的叛徒,成了师徒,这下太一门可是真的成了笑话了,威严扫地,他们已经可以想象到太一门会如何震怒了。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既然你拜我为师,我也要有所表示!” 玲珑仙尊很是高兴,烟水一虽然不是情愿拜师的,但是玲珑仙尊并不在乎,她有的是办法让烟水一归心,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是玲珑福地的弟子。 “你如今已经是神通秘境圆满之境,只差一线就可以突破长生秘境,今日我就助你一臂之力,成为万古巨头,算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 “这是刚刚为师击败太皇天和太混天,留下的两滴鲜血,其中蕴含着无比庞大的元气,更是隐藏着二人对天地法则的领悟,你将其吞了,应该就可以突破了!” 玲珑仙尊轻轻挥手,两滴鲜血出现在了烟水一的面前,这两滴鲜血,晶莹剔透,比世间最贵重的宝石还要璀璨,没有一丝血腥之气,透着馨香之气,只是轻轻闻一下,就感到法力在增长。 烟水一神色一变,心神震动,刚刚的大战她并不知道,乍听到玲珑仙尊居然将太皇天和太混天击败了,受到了剧烈的冲击,玲珑仙尊的实力太恐怖了,让烟水一暗自庆幸,没有强硬的拒绝玲珑仙尊。 烟水一眉心的水痕印记射出了一道蓝光,将悬浮在眼前的两滴鲜包裹住了,法力催动,开始炼化这两滴强大的鲜血,一股股强大精纯的元气涌入了烟水一的识海,更有无数的大道感悟涌上心头,心神空灵,陷入了大道感悟之中。 烟水一眼眸迷蒙,心神渺渺,头顶上,一尊大门轰隆打开,磅礴的仙界元气,灌输而下!仙界元气中还夹杂着一股股奥妙的大道法则,天心意识,各种世界的空间玄妙,过去现在未来,无穷变化的时间信息。 修士第一次晋升长生秘境,打开仙界之门时,汲取的仙界元气其中会蕴藏着大道法则。积蓄越雄浑,得到的大道法则感悟就越多,对于以后的修为好处就越大。 毫无疑问,在此时此刻,烟水一居然晋升到了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 烟水一吞噬了两滴长生秘境巨擘的鲜血,终于捅破了最后一层障碍,踏入天地之间,无数神通秘境高手无比向往,梦寐以求的境界,一步登天,从此万寿万年,万岁万岁万万岁,真正的踏入长生境界。 仙界元气中蕴含的大道法则,流淌在烟水一的体内,循环往复,留下了烙印,好处无穷。无穷的仙界元气,被烟水一强行沟通仙界,摄取下来,精纯无比,凝练无比。 沧海神珠飞出识海,光芒大盛,湛蓝的光辉将须弥金山都染尽了,天地一色,湛蓝璀璨,沧海神珠不断缩小,变成了一滴水珠,进入她的眉心之中,有一道精神印记苏醒了,上古水神残留的记忆在脑海中觉醒了,无数大道感悟纷至沓来,周身光辉大盛,精神融入了肉身上下,在每一个最小的元气粒子中烙下了印记。 “轰!” 烟水一肉身整个炸开,化为了无尽的元气,分解成最小的元气粒子,每一个元气粒子中都充斥着精神波动,仙界之门开始膨胀变大,比刚刚更多的仙界元气倾泻而下,汇聚成一条元气瀑布,飞流直下三千丈,轰鸣不绝,震动天地,无比壮观,让人震撼。 无数人都注视着烟水一突破,踏入长生秘境,不敢要有任何的歹意异动,玲珑仙尊可不是好惹的,谁敢插手她的弟子突破,那就是纯粹活腻了。 虚空中的元气粒子吞吐着海量仙界元气,泛起了淡蓝色的光芒,微微荡漾,清光如水波,整个须弥山都化为了蓝色的海洋,天地间的无数真水奥义汇聚,玄冥真水:号称万水统帅,有以水御水之能,至阴至寒;天一真水:号称万水之母,能化和万物;无形真水:号称万水之贼,能侵蚀到别人法力之中,模拟别人法力的特性;一元重水:一滴就有万斤之重,可以化为一片湖泊;万化雷水:生命源头,催生草植;血河真水:至邪至秽,至阴至邪;宙光真水:时光之水,无始无终;忘情之水,洗炼杂念,纯净精神;各种各样的真水奥义充斥整个虚空。 所有人都凝神屏气,静静的看着真水奥义汇聚,水之大道法则波动弥漫在虚空之中,融入了元气粒子之中,一股强大而又剧烈精神扩散开来,吞下了所有水之奥义和仙界元气,猛地聚拢,再次浮现了一道身影,周身水汽萦绕,如梦如幻,烟水一再次出现了。 再次出现的烟水一已经完全不同了,从神通秘境跨入长生秘境,领悟了不死之身,觉醒了水神记忆,实力只是强大了百倍,成了一方巨头,惊艳了所有人,前来拜寿的人亲眼见证烟水一证道,有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烟水一突破了之后,身上反而多了几分人的气息,不再像以往那样,淡漠无情,多了几分喜怒哀乐,心中念头活泼,生机勃勃,先是对着玲珑仙尊躬身行了一礼,多了几分恭敬。 “弟子多谢师尊赏赐,助弟子成就了长生秘境!” 玲珑仙尊满意的点点头,看出了烟水一态度的软化,对自己这个便宜师父多了几分认同,看来只要施展一些手段,对烟水一多笼络一番,就会让她彻底归心。 钟神秀见此,俊朗的脸上更是增添了几分无赖之色,走到了烟水一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惊叹。 “烟水一,现在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了,如果没有我送你的这场大机缘,你哪里可以这么快成就不死之身,是不是觉得拜师拜对了?” 烟水一此时多了人性,气恼的翻了一个白眼,风情动人无比,俏脸上冷若寒霜,怒哼一声,一道法力飞出,湛蓝的光华一闪而过,化为一条水龙,咆哮着俯冲而下,撞向了钟神秀。 烟水一这是突破了不死之身,实力大增,想要给钟神秀一个教训,也是出一口恶气。 钟神秀眉毛一挑,深邃的眼眸中阴阳二气升腾,化为一黑一白,两个磨盘,散发着磨灭万物的气息,飞出了眼球,急速变大,轰然砸落在水龙之上,阴阳二气飞出,将水龙卷入其中,轻轻一转,水龙就被磨灭了,轻松写意,毫不费力。 烟水一星眸紧缩,无比忌惮的注视着钟神秀,她没想到自己突破了不死之身,依旧是奈何不了钟神秀,眼前这个俊朗惫赖的男人,让烟水一生出了高深莫测之感,脚步不由向后撤了一步,靠近了玲珑仙尊,想要寻求一丝安全感。 “这就是嘴上很嫌弃,身体很诚实吗?看来什么人,都逃不过真香定律!” 钟神秀将烟水一的反应尽收眼底,撇了撇嘴,翻着白眼,毫不客气的揭穿道。 烟水一顿时默然,她无法欺骗着自己的内心,不会掩耳盗铃,刚刚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心中是将玲珑仙尊当做了自己的靠山,师父,想要寻求玲珑仙尊的庇护。 玲珑仙尊眼眸闪过一丝笑意,一挥手,金光闪耀,将烟水一摄到了身后站立,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地位,还没有一个玲珑福地的女弟子可以站在玲珑仙尊的身后,这是要将烟水一当做衣钵传人,下一任的玲珑福地掌教至尊培养的意思。 烟水一眼神复杂,心中千头万绪,一时间百感交集,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哪怕是在太一门,她虽然位列第一真传弟子,但是也没有被当做下一任掌教至尊培养,不然太一门也不会让烟水一和华天都定下婚约。 (本章完) 第五十章 第一锋芒,添个彩头 “万归仙岛!万连山献上古画《九天玄女图》一卷,此古画,乃是是上古人皇见到仙界之中的九天玄女所绘。” 万连山此人身穿一件海蓝色的道衣,大袖飘飘,风度威严,随意步行,脚步下面,居然产生了海涛之声,就好像是此人是随时地都踏着一片汪洋大海,这是水系神通修炼到了极致的现象,和烟水一的沧海神珠有异曲同工之妙用。 此人,在长生候补榜单上,排名第四,仅次于华天都! 万连山送上的礼物十分珍贵,甚至可以说是所有拜寿之人中最贵重的,是人皇亲手所绘的一幅画,意义重大, 传闻之中,上古神族来袭,三皇率领玄黄大世界所有炼气士抵抗,眼前抵挡不住,仙界之门大开,一位仙女出现,叫做九天玄女,一连击杀了九九八十一位神皇,化解了神族的攻势。然后被人皇敬仰,用人皇笔绘制成一幅图画,上面有种种不可思议之法力。现在万连山拿这图画奉献给玲珑仙尊,是一种最高拍马屁的手段。 “好,很好。” 玲珑仙尊打量着这幅《九天玄女图》,很是满意,绝美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眼眸之中闪过一道锋芒,破灭了无数世界,化为鸿蒙混沌,毁灭的气息充斥在眼眸深处。 “万归仙岛看来为我这次寿礼花费了不少心思,这一幅画的价值,不亚于一件道器,从上面可以领悟到人皇笔的笔锋,对我探索上古三皇的道术有一些价值。这样,我看你修炼的乃是玄天九变的无上神通,不过还远远没有修炼得圆满,我就给你九道玄天罡气,助你把这门神通修炼到大圆满之境。” 说话之间,玲珑仙尊手指动弹,指尖飞出了九道光华,正是玄天罡气,落入了万归仙岛第一真传弟子万连山的身内。 顿时,万连山的肉身就扭曲起来。见识高明的人,一眼可以看万连山的肉身深处,一道道符箓闪烁着,融入血肉,骨骼,筋膜之中,万连山的肉身变得异常凝练,每一个毛孔之中都喷射出了极其强横的罡气,闪耀着蓝色的毫光,宝相庄严,清净琉璃,站立在那里,就给每个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好像万连山可以随时突破虚空,瞬移过来,一拳把自己肉身打爆。 只是一瞬间,万连山的肉身就得到了极大的强化,将玄天九变修炼到了圆满之境,,肉身炼成半个不死之身,强横至极,微微动弹一下,周围空间好似都承受不住者的这等强悍的肉身,隐隐扭曲了起来,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虚空中好像卷起了一道道的海浪。 “玄天九变,这可是万归仙岛的镇派绝学,来自远古一门无上神通,传闻之中,练成了这门神通,肉身可以千变万化,随意分解组合。玲珑仙尊居然把这门神通直接给他提升到了圆满之境,直接给万连山灌顶的修为,相当于神通十重逆天改命的高手苦练数百年的功果,只是太恐怖了,让人震撼啊。” “难道玲珑仙尊,对这万连山很看重?赏赐居然会如此重,仅次于烟水一这个新入门的弟子了!” “要知道,钟神秀为玲珑仙尊送上了一位天才弟子,彻底得罪了太一门,都没有得到任何的赏赐呢!” 钟神秀自然也听到了议论声,毫不在意,不是玲珑仙尊不愿意赏赐他,而是玲珑仙尊窥到了一点钟神秀的根底,知道这是一位深不可测的高手,可以和自己并肩而立,自然不会高高在上的,给予钟神秀赏赐,那岂不是打脸钟神秀,将自己的地位置于钟神秀之上了,这种不智之事,玲珑仙尊自然不会做,钟神秀也不会接受。 “那倒不是,是因为万归仙岛送的礼物太重,居然把《九天玄女图》都献了出去,传闻这幅画是万归仙岛岛主在偶然之间得到的。从其中领悟出了很多神通。传闻得到了这幅图画,就可以找到传说之中的人皇笔,人皇笔可是天地之间,第一锋芒利器。” “人皇笔?这件法宝可了不得。一笔可断仙魔之生死,大笔一挥,天地色变,鬼神皆惊,天降血雨,无比恐怖。不过已经人皇笔已经消失了许多年。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都在寻找这件法宝,可是没有一个寻找得到的,也不知道以后会落入谁的手中。” “如果有人可以得到人皇笔,恐怕就可以开宗立派,现在仙道十门,就会变成仙道十一门吧。” “不错,就算是神通秘境的修士得到了人皇笔,甚至可以击杀一般的万古巨头。” “那万归仙岛为什么把这图画送了出去?”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实力无法得到人皇笔,想借助玲珑仙尊的力量吧。毕竟玲珑仙尊乃是玄黄大世界第一高手。像羽化门的掌门风白羽得到了天皇镜之后,就开始打太元仙府的主意了。” “太元仙府?谁打主意谁死!太一门都不敢去取?羽化门不行吧。” 钟神秀听着众人讨论人皇笔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心神沉入识海,看着眼前的老夫子模样的器灵,有些玩味的说道。 “人皇笔,怎么样,听到他们对你的吹捧和敬仰,是不是感到心神舒畅,无比高兴!” 老夫子须发皆白,手中握着本体,脸上带着几分小得意,眼睛高高翻起,鄙夷的看着钟神秀,讥讽道。 “钟小子,你看看他们,可都是将老夫当做至宝供着,只有你对老夫不重视,让老夫无用武之地,真是后悔跟着你了!” 话虽然如此说,但是老夫子苍老睿智眼眸深处却闪过满意和惊艳之色,钟神秀之前连破八境,成就了混洞之境,吞吐了无量仙界元气和大道法则,使得人皇笔受益匪浅,力量至少飙升了好几倍,如果不是钟神秀故意让他压制本体晋升,此时已经可以蜕变成为仙器了。 “你小子居然不让老夫蜕变为仙器,你今天也看到了仙器之威,永恒神炉的力量,让玲珑仙尊都无法留下太皇天和太混天,你就不羡慕?” 老夫子笑着调侃道,他心知肚明,钟神秀不是限制他的成长,不让他蜕变晋升仙器,是为了他日后可以更好,钟神秀打算让人皇笔随着自己突破仙人之境时,一起晋升,可以让人皇笔融入更多的仙界大道法则,日后的潜力也更大,更容易成为造化神器,而不仅仅只是仙器。 “你要是想要现在就晋升仙器,我也不拦着你!” 钟神秀早就习惯了和人皇笔斗嘴,这几年他们没少相互打趣,亦师亦友,相互之间平等交流,给予了对方充分的尊重。 老夫子呵呵一笑,并不接茬,透着几分认真的说道。 “老夫才不上当呢,仙器算上什么,老夫又不是没有做过,老夫可是要成就造化神器的存在,怎么会因为眼前的一点利益,就放弃长远的打算,那也实在是太不理智了,鼠目寸光!” 钟神秀轻轻笑了一声,心神飞出,坐在座位上,脸上带着几分兴致,终于迎来了今天的热闹,就将开场了,他要好好欣赏一下。 “诸位,你们都是仙魔两道之中的翘楚,我玲珑福地虽然是仙道门派,但却讲究仙魔同修,直指大道。这次我派掌教玲珑仙尊,拿出了三大无上神通作为赏赐,目的就是提携后进之辈。这次仙魔两道之中的青年才俊,神通秘境的高手,都可以在寿宴上下场比试,胜者为王,可以得到三大无上神通!” 玲珑福地的一尊巨头长老女子突然开口,声音滚滚,把全场的噪音都盖压了下去,随后,须弥金上的大须弥神光突然凝聚成了一座高高的擂台,纵横三千丈,耸立在虚空之中。 玲珑仙尊素手一挥,顿时手指上飞出了三道符箓,一道呈现出古黑颜色,好像远古时代某种凶猛巨兽的外壳,一看就透露出了坚不可摧的防护能力。这道符箓,是一种神通“祖玛古神气”。即使是神通秘境第十重,逆天改命境界的高手,得到了祖玛古神气的修炼方法,要修炼出这样一道神通来,也要数百年的苦功。 还有一道符箓,佛光闪烁,里面隐隐约约坐着一尊大金佛,双手合十,满头肉髻,宝相庄严,眉心有着一道白毫之光,智慧圣洁,檀口之中发出禅唱,传入人的耳朵里面,产生了一种虔诚皈依的念头,纯净的信仰愿力缓缓流出。毫无疑问,这道神通就是大普渡禅光。 方寒看到这道神通,眼睛放光,目光炙热无比,显然对这道神通十分渴望,势在必得,方寒如果得到了这道大普度神光,就可以立刻增强五行灵符和六字真言的威力,从而无限提升八部浮屠的威力。 最后一道符箓,却是如一个古朴的山字,也是金光灿烂,这道符箓无比沉重,好似一方世界,虚空都被压得扭曲变形了,充满了力量感,强横无比,一旦落下来,就可以直接镇死十方邪魔,这正是最后一道无上神通大须弥山王拳。 三道无上神通,每一道得到融入体内,都可以极大的增强自身实力,更别说是三道无上神通了,所有的年轻俊杰,都是神情激动,目光炙热,紧紧盯着虚空中的三道符箓,渴望贪婪之色一览无余,摩拳擦掌,目光扫过同辈,无比锐利,一时间气势升腾,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只有一人格格不入,慵懒的坐在金座之上,身体向后靠着椅背,手指放在扶手在之上,指尖轻点扶手,发出了清脆金玉之音,悦耳清幽,声音不大,但是却将所有的嘈杂声压制了下来,传到所有人的耳中,让所有人为之一惊,纷纷将忌惮的目光投向钟神秀,眼眸中满是敌意。 “都看着我干什么,赶紧下场比试啊,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钟神秀感受到了众人的注视,一脸的诧异,扫过诸人的面孔,有些急促的催道。 “诸位道友,这次我四千年大寿,也没有什么好的节目让诸位欣赏,就设了这一个擂台,让仙魔两道的翘楚上去比试一番,彩头就是这三大无上神通。神通秘境的晚辈,都可以上去试试手。至于长生秘境的巨头,就不要和晚辈们争夺了,之后自有分说,这次比试大家就当成寿礼宴会的乐子看看。” 玲珑仙尊突然开口了,目光扫过了所有的长生秘境的高手,最后停留在了钟神秀的身上,话语中带着几分提醒,充满了深意。 钟神秀瞥了一眼玲珑仙尊,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无奈地说道。 “这次的热闹的我就不下场了,只是看看热闹,你们不用这样敌对我!” 钟神秀话一出口,仙魔两道年轻人都将目光移开了,忌惮的看向了一旁的方寒,之前方寒展现出了极为强大的实力,碾压了长生后补榜第六名的血舞阳,是除了钟神秀之外,最为强大危险的存在,受到了所有人的针对。 钟神秀转头看向了方寒,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 “方寒,看来你要想在这次比试中拔得头筹,怕是不容易啊,他们都在针对你呢!” 方寒目光锐利,锋芒毕露,脸上露出了嚣张霸道,扫过众人,桀骜的说道。 “钟师兄你不下场,其他人在我眼中都是土崩瓦狗,不值一提,三道无上神通,我势在必得!” 方寒的话激怒了所有人,一道道强大的气势升起,向着方寒压了过来,天昏地暗,五色十光,绚烂夺目,目不暇接。 方寒朗声一笑,极为得意,起身而立,一头青丝在身后飘舞,极尽豪迈,气势强横,锐不可当,一人抵住了所有人的压迫,直接开口邀战道。 “谁若不服气,尽管下场一战,我一定会将你们都打成死狗,跪倒在我的脚下!” 方寒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一句话,就让众人同仇敌该,眼冒怒火,怒不可遏,纷纷躁动,要和方寒拼命,大家都是神通秘境,这些仙魔两道的杰出弟子境界比方寒还高,虽然忌惮方寒神通强大,法力雄浑,肉身强横,但是也不至于怕了方寒,没比试过,谁也不会有人认为自己技不如人。 “好志向,好气度,我看好你!” 钟神秀眼睛微微一亮,乐了起来,对着方寒竖起了大拇指,煽风点火的说道。 “羽化门的弟子就要敢有为天下先的风采,你如果可以将这些人都击败了,为我羽化门争光,我就赏你一种三千大道之术,添个彩头,如何?” 话音一落,全场寂然,所有人都看向了钟神秀,被他的大手笔惊呆了,三千大道之术,那是可以作为开宗立派的根本传承,这次寿宴,玲珑仙尊拿出了三种三千大道,作为长生秘境高手的奖励,钟神秀居然也能拿出一种三千大道作为添头,激励方寒,让所有人都猜测钟神秀是不是身上也有多种三千大道之术。 “方寒,你一定要夺得第一,钟神秀真是大气,那可是一种三千大道之术,比玲珑仙尊拿出的三道无上神通还要珍贵百倍!” 一条百丈长的黄色蛟龙在虚空中翻滚盘旋,龙吟震动虚空,激动不已对方寒大喊道,充满了躁动和震惊。 方寒并未接触过了解过三千大道之术,闻言有些不解,心底暗暗发问。 “阎,三千大道之术是什么东西?为何如此珍贵?” “仙界的永生之门在天地初开之时,门户大开,一共流传出了三千大道,演化出种种无上神通,每修炼三十三种无上神通,才可以凝聚成一种大道。这下你明白三千大道之术有多珍贵了吧!” “什么!!!三十三种无上神通才能凝聚成一种大道,岂不是说如果得到这种大道,就得到了三十三种无上神通的修炼之法?” 方寒大惊失色,无比震惊,眼睛都瞪大了,嘴巴都合不上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蛟龙阎,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你想的没错,就是如此,所以你一定要拔得头筹,三种无上神通比起一种三千大道之术,根本算不上什么,少!” 方寒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点着头,心中是坚定了,眼睛中射出两道璀璨的神光,带着势在必得信念,看向了钟神秀,大声说道。 “钟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赢得此次比试,将他们都打倒的,谁也不能阻拦我!” 方寒眼眸里满是寒光,锐利非常,如今谁要拦他得到一种大道,就是他的生死之地,不死不休。 钟神秀看热闹不嫌事大,看到方寒坚定的神色,凶狠的表情,满脸的欣慰,十分满意的说道。 “这就对了,给我狠狠的打,将这群天之骄子都踩在脚下,打得他们生不如死,像条死狗,这样才能展现我羽化门弟子的无敌风采!” 方寒朗声一笑,十分豪迈,迈步而出,落在了虚空的擂台之上,三千丈的擂台无比宽阔,方寒立于其中,本该十分渺小,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三千丈的擂台都容不下他,无比的膨胀,激起了无数人怒火。 万连山刚刚获得了玲珑仙尊的赏赐,将玄天九变神通修炼到圆满之境,肉身强横,堪称半个不死之身,实力暴增,志得意满,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增强,气势更加炽烈,自认为就算是和华天都交手,也不会失败,于是心气高昂,准备在这次的比试中力压群雄,拔得头筹,获得三大无上神通。 我是真的疯了,敲键盘敲得手都抽筋了! 第五十一章 钟神秀:万连山实力不错,一个喷嚏就能震死他! 如果万连山真的可以做到力压群雄,得到三大无上神通,回去之后修炼个一年半载,还真的可能成就长生秘境第一重,万寿境。 万连山一步踏出,犹如瞬移出现在了擂台之上,强大的肉身一落下,整个擂台都为之一震,好似一座山岳砸下,无比沉重,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强大。 “方寒,我来与你一战!”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能不能胜过我的玄天九变,是否达到了华天都,烟梵清影的境界?” 万连山本来还想加上烟水一的名字,目光扫过了玲珑仙尊身后的烟水一,感知着对方强大的威势气息,不由将这个名字剔除了,烟水一已经成就了长生秘境,领悟了不死之身,和他们拉开了距离,不能放在一起说了。 烟水一眼眸微微波动,她自然感受到了万连山的目光注视,也注意到了万连山语气停顿,明白对方的想法,恍如做梦一般,原来她已经超出来了年轻一辈这么多,不再是长生后补榜上的人了,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万古巨头,逍遥天下,纵横世间。 “梵清影和我交过手,也奈何不得我分毫,你真的以为自己修成了玄天九变,就可以和我争锋了?”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从未注意到过你的存在,如果不是玲珑仙尊助你修成了玄天九变,你连站在我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方寒的那张嘴能言善辩,尖钻刻薄,是真的可以气死人的那种厉害,万连山哪里是他的对手,被方寒几句话气的全身发抖,须发皆立,眼眸怒火,周身法力暴动,脸色涨红,伸出手指,指向了方寒,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膛剧烈起伏。 “好机会!” 方寒看着心态爆炸的万连山,眼中精光大作,身体一动,空间都在震荡,频率极快,刹那间,就震荡了上万次,方寒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万连山的身前,一拳轰出,足足一亿的法力爆发,法力汇聚成了一条天龙,凶猛狰狞,发出了真正龙吟之声,撞向了万连山,空间都变得无比凝滞,犹如沼泽一般,重重阻力挤压。 万连山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方寒肉身如此强横,居然刹那间就震荡了上万次,如同瞬移一般横跨虚空,直接出现在他的眼前,这需要极为强横的肉身,不然还未成功跨越虚空,就被强大的震荡之力反噬,身体直接撕裂崩碎。 仅此一点,万连山就明白,方寒的肉身同样达到了半步不死之身的境界,不弱于玄天九变已经圆满之后的他,心中无比震惊,这等强横的肉身,方寒究竟是如何修炼成的,他可是靠着玲珑仙尊的赏赐才成就了这等境界。 万连山心中繁杂的念头一闪而逝,大喝一声,吐出了一口水汽,这股水气竟然是一种蓝汪汪的颜色,每一滴水都有千钧之重,是万连山辛辛苦苦修炼出的一元重水,可以扑灭一切火气,乃是天下群火的克星。这种一元重水融入自身法力中,可以修成水系罡气,最为雄浑,这道水汽化为了万丈海浪,铺天盖地的向着方寒涌去,希望可以阻挡方寒的进攻。 万丈海浪铺天盖地的,将方寒团团包围,裹成了一个大水球,向内挤压塌陷,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强大压力,足以将方寒挤压成肉泥。 “方寒你如果只有这点手段,就可以下去了!” 万连山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心中喜悦无比,朗声开口道。 就在这时,水球中的方寒化为一道泡影,居然消失不见了,无影无踪。方寒这是运转黑帝水皇拳,遁出了一元重水的包围,是经过精心算计的,为的就是打万连山一个措手不及,抢占先机。 可怜万连山,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方寒的算计之中,料敌于先,万连山的反应都被方寒掌控了,这场战斗从万连山上台之时,就已经被方寒掌控了。 万连山神色一变,神念破空而出,搜寻着方寒的身影,高度戒备,警惕着方寒突然出现。 一道璀璨的剑光在万连山身后升起,剑光锋锐无比,剑气精纯凝练,细弱一道蚕丝,坚韧无比,这是最上乘的剑术,练剑成丝,无物不斩,无坚不摧,是世上最锐利的锋芒之一。 剑丝连虚空都切开了,迅捷无比,这是白帝金皇斩,五帝大魔神通之一,威力连道器都可以斩开,瞬息之间就可以斩杀敌人,比羽化门的瞬息大.法都要强大百倍,是真正的无上大神通。 方寒的五帝大魔神通已经修炼到了极致,运用起来也是妙到毫巅,专破道家罡气,各种法宝,克制一切五行法术,万连山身为万归仙岛第一真传弟子,主要修炼的就是水系神通。 万归仙岛坐落在海上,采集葵水精气最为方便,便捷。而且葵水精气滋润万物,延长寿命,调理生机,益寿延年。气息更是悠长,和别人对敌起来,占尽便宜。 不过方寒精通五行道术,懂得五行相生相克的玄妙,战斗经验丰富无比,万连山在他面前施展一元重水神通,简直就是小孩子把戏,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处处受制。 “不好!” 万连山心中凛然,周身毛孔中迸射出万道罡气,湛蓝光辉,凝结成了一朵硕大的水莲,将他笼罩在了里面,莲花花瓣闭合,团团包裹,再次变为了一个花骨朵,硬接方寒的白帝金皇斩。 “轰!” 水莲直接被一剑劈散,万连山整个人足足被劈飞了数百丈之外,差一点就被劈到了擂台之下。 “此子,居然如此凶猛!精通五行之术,对于水系神通,领悟得比我都深刻。幸亏我刚刚肉身大成,融合了玄天九变的神通,否则这一剑就把我的肉身给斩了。” 万连山虽然被劈飞,但是在水莲被破开的一刹那,身上冒出了无数乳白色罡气,瞬间凝聚成了一套战甲,风格古朴,柔和,但是战甲上面,符文隐隐,大阵运转,法力奔腾流动,显然,这是一件异宝,防御性的下品道器,真正是靠着这件道器的保护,万连山才没有被方寒一剑斩杀,活了下来。 “万归仙岛的玄天归灵铠!” 钟神秀眼神微动,诸世界中记载万归仙岛几件有名的法宝,这是一件纯粹防御性的法宝。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但却是最好的防御性宝贝,穿在身上之后,稍微一感应到危险,立刻浮现出来,反应快捷,甚至可以抵挡住长生秘境万古巨头的全力一击。 钟神秀饶有兴趣的看着擂台之上的比试,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瓜子,兴致勃勃的磕着,嘴巴不时的吐出瓜子壳,瓜子壳直接落入了无尽虚空,并未落地弄脏须弥金山。 “咱可是一个有素质的人的吃瓜人,绝对不会乱扔瓜子壳的!” 旁边的人都不由为止侧目,看着钟神秀边嗑着瓜子,边看戏,一脸的黑线,感到十分无语,但是看到那融入了无尽虚空的瓜子壳,顿时将心中的无语抛之脑后,当做没有看见。 玲珑仙尊仙光笼罩,看到钟神秀的做派,也不由的嘴角微微抽搐,眼眸中闪过了浓浓的好奇,探究的目光又有些灼热。 钟神秀感知到玲珑仙尊的注视,摆了摆手,微微一笑,便不在意了,继续观战。 “真是一个惫赖之人!” 玲珑仙尊轻声呢喃道,声音细不可闻,其他人都未听见,只有身旁站立的烟水一听到此话,不由横了一眼钟神秀,眼神复杂,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咦,这件法宝不错,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挡得住我的攻击!” 方寒十指翻飞,指尖射出了一道道凝练无比的剑气,剑光璀璨,白帝金皇斩像是不消耗法力一般,疯狂的涌向了万连山。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万千剑气轰击在了万连山的身上,打的他连连后退,但是却并未受伤,玄天归灵铠显示出了超越一般道器的防御力,无比坚固,替万连山挡下了无数攻击。 “方寒,你就这么一点剑气,也想击败我么?太痴心妄想了。施展你凝练了九十种神通的大金丹吧,让我看看你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万连山反应过来之后,催动玄天归灵铠,乳白色罡气排山倒海,把密密麻麻的剑气完全击散。 “玄天九变,海神化身。” 万连山显化出来自己法相元神,一道道的海浪凭空显现,汇聚成了汪洋大海,波涛汹涌,澎湃无比,一尊浑身湛蓝,全身鳞片,手拿三叉戟的海神,踏浪立于海面之上,威严神圣,伟岸强大。 整个擂台全部都变成了海洋的世界,一股股的海浪汹涌无比,都是一元重水所化,其重无比,再次把方寒团团围笼在了中间。 “这万连山的天地法相之中,蕴藏了四十五种神通,的确算是不错了,亿万年海洋精华,全部凝聚元神之中,玄天九变圆满,肉身强横,倒是不容小觑,如果可以得到玲珑仙尊的三道无上神通,倒是不弱于华天都,梵清影之流。” 钟神秀磕着瓜子,嘴里还没有闲下来,点评着万连山的实力修为,一副看好对方的样子,让不少人赞同,觉得钟神秀虽然放肆无礼,但是见识惊人,点评的很到位,万连山的强大,人所共见,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 钟神秀不知众人的想法,接着评价道。 “不过依旧是太弱了,我打个喷嚏就能震死他!” 这话有些狂妄了,让无数人都为之侧目,眼眸中满是怀疑之色,不由暗暗吐槽。 “说大话谁不会,打个喷嚏,就能将长生后补榜第四名的强大存在震死,钟神秀以为自己是谁,就是羽化门的掌教风白羽也不敢如此说,真当自己是玲珑仙尊这等恐怖的存在了!” 方寒身躯一抖,再次震荡了十万多次,强大的意念爆发出来,勇猛精进,无所顾忌,睥睨天下,纵横无敌,一道道的金光绽放飞射,金光万丈,条条金光瑞气如匹练一般,散布向四面八方,横贯东西南北。法螺大吹,法鼓大击,金丹震荡而出,圆满无比,若如同一颗太古星辰,充斥着神秘苍茫的气息,威能强大无比,径直射出。 “轰隆!” 巨大的响声,翻滚的气浪,天地毁灭一般的绝望景象,骇人至极,恐怖如斯。 星辰陨落,撞击世界,轰在了汪洋大海的之中,掀起了万丈的惊涛骇浪,将整个擂台都淹没了,大须弥神光剧烈闪动,险些被轰散了,足可见方寒这颗汇聚了九十种神通的大金丹,威能有多么的强大,毁天灭地。 万连山大吃一惊,海神化身本命天地法相一下被震破,好在天地法相乃是元气神通凝聚,被震破之后还可以凝练起来,最多消耗一些元气。在这一刹那,他把所有被震破的化身都收回了体内,全身散发出蓝汪汪的光滑,冲天而起,要和方寒对拼。 不过方寒的速度比他快得多,在他飞起的瞬间,一尊硕大的拳头,破空而出,好像冥冥之中,上古魔神打出了毁天灭地的一拳。 “嘣!” 这一拳狠狠的轰在了万连山的身体上,玄天归灵铠爆发出强烈乳白色光华,但是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乳白色光华被这上古魔神毁灭天地一拳轰的寸寸破碎,铠甲之中一座又一座的大阵被轰爆了,气浪滚滚,汹涌澎湃。 方寒则从混乱的气流之中强行挤了出来,身体高大,双眼如鹰隼般锐利,背影在后面拖出了长长的光圈,另外一手张开,如同魔爪,五指撑起,巴掌盖压而下,在掌心中,一圈圈金色光华,一门门的神通流动,他竟然将自己的金丹浓缩到了手上,一爪抓下,如苍鹰摄兔,抓向万连山的头顶天灵盖。 只要没有修炼到了不死之身,脑袋如果被抓破了,万连山必死无疑,绝无例外。 万连山神色冷峻,无比凝重,头顶浮现出了一颗宝珠,湛蓝的宝光照耀诸天,这是一件下品道器海魂珠,被万连山练成了第二元神,强大无比,这也是万连山可以成为长生后补榜第四名的原因。 方寒铁爪无情,一把将海魂珠直接抓碎了,咔嚓咔嚓,珠子破碎的声音无比清脆,格外解压。 钟神秀吐出了嘴中的瓜子壳,十分不屑讥讽道。 “花里胡哨的,第二元神一点用都没有,有这功夫,还不如琢磨一下怎么修炼,突破长生秘境!” 钟神秀自然知道有许多宗门弟子都修炼了第二元神,增加法力,但是他却从未修炼过这种神通法术,只要在本命元神足够强,哪里需要什么第二元神,一点用处都没有,浪费资源时间。 万连山神色微变,眼神闪烁,张口一喷,又是一件强大的法宝飞了出来,这件强大的法宝,似一条鲨鱼,又似一口宝剑,一口飞刀,又有些像一条宝船,宝船之中喷射出了一道道的雷光,这是天煞神鲨舟,中品道器! 这就是万连山最强大的法宝,也是他压箱底的底牌,从未对外施展过,用了不知道多少亿条恶鲨魂魄,汲取千年天罡地煞之气,千辛万苦才练成了这一件中品道器,威力极大,尤其是亿条恶鲨的凶戾之气,可以轰开一切道家罡气法宝的防御。 这件中品道器一飞出来,迅捷无比,喷射雷霆吗,猛地爆发,轰中了方寒的身体,让人防不胜防。 这雷霆,不是一般的雷霆,乃是上亿条恶鲨的魂魄,凝聚成的一股凶戾之雷,破坏之雷,暴虐之雷,每一次爆炸,都要吸取上亿条恶鲨魂魄才能够凝聚,威力比金丹爆炸还要厉害许多。 方寒冷笑一声,八部浮屠浮现,护住周身,狠狠的撞向这件中品道器,如同彗星相撞,碰撞处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一片白茫茫的,眼睛都被闪的看不清了,强大的爆炸伤遮掩了一切声音,天地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方寒一拳打出,金丹再次悬浮在头顶,力量灌输而下,种种神通彻底暴走,霸绝天下,君临万世。 “砰!” 这一拳轰在了万连山的护身罡气之上,把他发出一声惨嚎,身体被硬生生的打进了须弥神光所化的擂台之中,镶嵌的死死的,根本拔不出来,肉身残破,凄惨无比。 钟神秀眸光如水,不受白光影响,静静的看着方寒大发神威,一击将万连山击败,打成了一条死狗,凄惨无比。 刹那后,白光散去,众人恢复了视力,放眼看去,万连山肉身受创,血洒擂台,被死死的打进了擂台之中,犹如一条死狗,气息微弱,无比凄惨。 方寒站在了万连山的身边,睥睨天下,俯视着他,眼中寒光闪烁,讥讽的说道。 “万连山,你还是太弱了,你以为只有你拥有道器吗?” “你错了,我方寒比你富多了,道器我多得是,只是你实力太弱了,根本连让我用道器的资格都没有!” 万连山脸色铁青,眼冒怒火,怒吼连连,周身法力涌动,想要再和方寒拼死一战。 “方寒你敢辱我!” “玄天九变,肉身元神,变化万千!” 万连山肉身变化,身上的伤势快速恢复,气息再次强大起来,他已经修成玄天九变,肉身晋入了半步不死之身,恢复力极为强大。 “砰!” 方寒抬起右脚,狠狠的一踏,踩在了万连山的脑袋上,将其踏进了擂台之中,整个脸颊都变形了,七窍流血,表情呆滞,身上法力也停止了运转。 “手下败犬,还敢对我狂吠!” 第五十二章 钟神秀:我可没帮着作弊,我就是要作弊! 方寒一脸冷漠,极度嚣张,无比霸道,抬起脚,低头看了一眼死狗一样的万连山,不屑的一笑,睥睨天下,目光看向了端坐的其他对手,无敌的气势笼罩全场,仙魔两道的其他俊才,被他气势所摄,一时间鸦雀无声,无人敢与他对视,纷纷暂避锋芒,风头一时无两,打出了赫赫威名。 所有拜寿之人,包括万古巨头都被方寒强大的实力震惊了,尤其是方寒头顶悬浮的那颗凝聚了九十种神通的大金丹前所未有,纷纷发出了惊叹。 “居然真的是修炼了九十种神通的大金丹,闻所未闻,千古罕见!” “万连山实力已经足够强大了,玄黄的世界亿万修炼者,他可以在长生后补榜上排名第四,金丹之中也只修炼了四十五种神通,只是方寒的一半,方寒的大金丹实在太过可怕了!” “真不知道方寒是如何做到的,从未有人可以在金丹之中修炼这么多种神通,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钟神秀听着众人议论声,并未出声反驳,他总不能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 “怎么,仙魔两道年轻一辈这么多高手,居然没有人敢再来挑战我的么?既然没有,那我就要得到玲珑仙尊的三大无上神通了,祖玛古神气,大普渡禅光,大须弥山王拳,还请玲珑仙尊将神通传授赐给我吧!” 方寒仰头看向了玲珑仙尊,神态恭敬,多了几分敬畏,礼数周全,躬身拱手,开口说道。 眼看方寒真的要得到是三大无上神通,有人坐不住了,一道剑光横在虚空,璀璨耀眼,寒芒冷冽,人还未到,剑气先行,锋芒锐利,让方寒汗毛竖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转身看去,擂台之上已经落下了一人。 白衣飘飘,背负宝剑,身形挺拔,腰背笔直,人剑合一,锐不可当,剑眉斜插,直入鬓角,透着锋芒,眸如寒星,明亮有神,眼睛深处藏着一方天地,天地之中满是剑气,连接天际,贯穿了碧落黄泉,宛如天柱,剑光闪烁,矫若蛟龙。 此人正是通天剑派的第一真传弟子焦飞,长生后补榜排名第五,一身剑气精纯无比,眼睛射出两道精芒,剑意强大无比,充斥着天地之间,让人感到了惊人的锋芒,不敢直视,不由眯起了眼睛。 “你在长生候补榜单上排名第五,似乎比万连山要低一名,万连山都被我击败。你难道不怕一败涂地?” 方寒神色冷峻,眼睛里满是寒光,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寒气,周围虚空都有一层白雾深沉,这是空气中的水分被方寒的寒气冻结,凝成了寒霜,漂浮在了空中。 “万连山虽然厉害,但和我交手,倒也奈何不了我。况且这次我本来就想和他一战,让他从第四名的位置向后挪一挪。” “既然大家都畏惧你,不敢和你比试一番,我就给大家做榜样,让众人知道你没有那么可怕!” 焦飞说话之间,语气之中有着无比强大的自信,这是剑修的风采,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手中的剑,剑修之路,就是一往无前,斩杀一切阻拦在自己的敌人,有我无敌,宁折不弯。 而且他的眼力,非常高明,经过了万连山和方寒的一场战斗,他观察的十分仔细,知道了方寒的许多神通手段,更是看出了几分底细,有着十足的把握可以击败方。 焦飞浑身的精气神高度凝练,似乎是到达了一种最佳的状态,这也是剑道之中的一种修炼法门,千百次坚定自己的必胜的信念。 “废话太多了,给我滚下去!” 方寒脸色冰冷如霜,寒气外放,周身虚空竟然飘起了雪花,雪封千里,将三千丈的擂台整个笼罩了起来,黑皇水帝神通发动,水汽汇聚,寒气冻结,整个擂台都化为了一块寒冰,硕大无比,十分壮观,焦飞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冰冻在了里面。 方寒施展冰雪界限的大神通,配合他的水皇罡气,一下就制造出了一个寒冰领域,四面冻结,比起华天都的神通天寒玄冥劲都要厉害。 “区区寒冰,岂能冻结得了我,方寒,你还是太天真了。既然你已经出手了,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是你自找的,接我一剑。” 被冰雪冻结住,焦飞并没有丝毫的慌张,稍微一动,一股凌厉的剑气就从身上散发出来,强烈剑光照射之下,寒冰纷纷碎裂,他左手捏起剑诀背后的宝剑瞬间出鞘,寒光乍现,剑光璀璨,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身剑合一,直冲云霄,自九天之上俯冲而下,斩断一切的意境在整座须弥金山之上弥漫,剑意凛然,无可抵挡。 焦飞修炼的是一门剑道绝学心魔大咒剑,不是通天剑派的绝学神通,而是他遇到了机缘,被一位神秘老人传授了这门剑术,以心,神,意,虚,空,五种境界御剑,和一般的剑派用气御剑大不相同。神妙非凡,剑术剑道不在无形剑派,无生剑派两大远古巨头剑修宗门之下。 焦飞的剑气贯穿天地,精纯凝练的剑气之中有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符咒,这些符咒都是心魔大咒,可以直击人心,引发心魔,让敌人心浮气躁,杂念横生,一剑出,先斩心灵,后斩肉身,双管齐下,无往不利。 “糟糕,焦飞的剑法居然如此诡异,可以勾动心魔,使得我的风火大劫再起!” 方寒心猿意马躁动,无数杂念丛生,气息控制不住,风火大劫再次降临,金丹内部,三昧神风,三昧神火再起,形势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这种景象,简直是前所未有,心魔不比天魔,地魔,人魔。心魔是修道人最为诡秘的东西,无论修为多高,都有心魔。因为心魔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心魔,一旦修道人对自己的道产生了怀疑,心魔就会生出。 风火大劫,也是一种心魔和外界元气结合产生的劫数。 心魔,诡秘存在,来不知其来,去不知其去,只要有我的存在,便有心魔生出,长生秘境十重的高手也不例外。即使是玲珑仙尊这种级数的高手,也有心魔的存在。 传说之中,只有真正修炼到了大罗境界,才会真正灭杀心魔。达到纯正造化,永恒自在,万劫不磨的境界。 焦飞胆敢上台,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发现了方寒金丹无比强大,早就可以引动风火大劫了,只是方寒苦苦压制,所以才没有劫数降临,这让他看到了击败方寒的希望,他的心魔大咒剑已经修炼圆满,最擅长的就是引动心魔,这简直就是方寒此时的克星,所以才会飞身上台,扬言击败方寒。 “方寒,我这一套剑术,叫做心魔大咒剑,那是凝练自身无上心魔,融入剑中,是我毕生修为的精华,足以引动你的劫数,你面对我,注定要失败,成为我跨入长生秘境的垫脚石!” 焦飞的声音从方寒的心灵深处响起,无数的心魔,化为了无数的焦飞,一同开口,响亮的声音震动方寒的心灵,方寒心烦意乱,更加浮躁,风火大劫即将爆发。 就在这时,一道阴阳神光从金丹之中升起,化为了一张太极图,轻轻一转,三昧神风,三昧神火直接消散一空,无数心魔所化的焦飞顿时傻眼了,看着金丹之上悬浮着的太极图,有一句想要骂娘的想要脱口而出。 可是方寒根本不给焦飞机会,没有了风火大劫威胁,他哪里在乎一点心魔,心灵深处绽放出了璀璨明亮的光芒,心魔如同雪花一般消融了,方寒眸子里射出两道神光,仰头看向了九天之上落下焦飞,念头一动,法力喷涌,全身的毛孔中迸射出了丝丝缕缕五色光辉,在方寒的头顶虚空,缠绕编织,化为了五彩华盖,这是五帝华盖,五帝大魔神通,防御无敌,水火不侵,万法不侵,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焦飞璀璨的剑光斩在了五帝华盖之上,华光闪耀,绚烂多彩,并未破防,焦飞脸色一变,身化剑光,就要遁走。 方寒咧嘴一笑,露出了一个残忍暴戾的神色,右手如张开,化为了魔爪,狠狠一抓,直接拽住了焦飞的脚腕,狠狠对着擂台一摔。 “砰!” 三千丈的擂台整个都震动了一下,焦飞被狠狠抡在擂台之中,发出一声惨嚎,痛苦至极,脸上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方寒听着焦飞中气十足的惨叫之声,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让自己险些渡劫的敌人,再次将焦飞抡起,不断的左右摔打,擂台不断的闪烁着金光,震动不休,焦飞的惨叫声越发的凄惨,渐渐的衰弱了下来。 “我让你说大话,我让你做榜样,我让你出风头,我让你显能耐!” 方寒无比恼怒的摔打着焦飞,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不过片刻时间,焦飞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气息无比衰弱,方寒这才将焦飞扔在了擂台之上,犹如扔一条死狗,无比凄惨。 钟神秀看着瘫软在擂台之上的焦飞,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翼,说来也是焦飞倒霉,非要引动方寒的风火大劫,头铁的撞在了钟神秀之前封印方寒劫数的阴阳神光枪口上了,心魔大咒剑根本就没来的及发挥出威力,就被废了,输的实在是太冤枉了。 “我这算不算帮着方寒作弊?” 钟神秀摸着自己的良心,扪心自问,钟神秀感受着跳动平稳的心脏,这个念头瞬间烟消云散,低声自语道。 “心跳没有加速,也没有任何的愧疚和罪恶感,这就说明我做的没错,不算作弊!” “只能说焦飞倒霉,方寒完全是凭实力赢得这一场战斗,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不需要负任何的责任!” “没错,就是这样!” 钟神秀放下了摸着自己良心的手,抬头看向了擂台,焦飞无比凄惨的身影映入了眼帘,钟神秀发出了惊叹。 “哎!焦飞这是惨啊,鼻子都断了,那张脸都成了个大饼,实在是太平了,满脸桃花开,即使是他妈来了,也认不出来他了!” “真是太惨了,让我都为他感到疼!” 钟神秀无比坦然的形容着焦飞的惨状,好像这事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只是一个看客,吃瓜人,嘴里一边评价,还不忘往嘴塞入瓜子,一个个的瓜子皮飘逸的在空中翻滚,落入了无尽虚空之中,不曾弄脏一点地面,实在是太有素质了。 “不过这心魔大咒剑,居然是以心魔为剑,幻化种种幻想,无穷妙境,让人五色迷乱,连方寒都中了套儿,深陷其中,怎么看都有些心魔老人的影子!” 在一千年前,玄黄大世界曾经出过一位惊鸿一现的老者,发出邀请函,邀请魔门七宗六位魔帝在苍山论道,叙说魔门奥义。结果六大魔帝,包括魔道第一人先天大帝应先天,都全部被这老者的魔道奥义所震惊。这件事情是魔道最高秘闻。后来这老者无影无踪,魔门的六大魔帝,曾听这老人自称为心魔老人。 “还有谁?还有谁?!还有谁!!” “如果没有人再来挑战我,玲珑仙尊三大无上神通的传承就是我的了!” 方寒击败了焦飞,意气风发,气势如虹,肆意嚣张,站在擂台之上,放眼看去,无一人能和他争锋,对着仙魔两道的俊杰英才再次喊话邀战,一连喊了三次,都无人答应。 “若是没有人挑战方寒的话,那祖玛古神气,大普渡禅光,大须弥山王拳三大无上神通就传授给方寒了。” 玲珑福地的万寿境长老,半晌见无人迎战,看了一眼玲珑仙尊,见她没有反对,便开口最后确认了一下。 “方寒,还是让我来试试你的神通吧!” 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声音清朗磁性,带着几分超然之意。 随后虚空之中,浮现出了一朵朵白骨头莲花,圣洁和邪恶共存,十分矛盾。 魔帅应天情它踏着白骨莲花一步步走了下来,走到了擂台之上,风采无双,超凡脱俗,出场的画面和气质已远超之前二人,很会摆架子出风头,立于擂台之上,和方寒面相距十丈距离,对面而立。 “魔帅?你也想和我较量一番?对这三大神通,虎视眈眈?” “不过你的修为,似乎只有神通秘境第九重,刚刚凝练成了天地法相,远远不如万连山,焦飞,他们两个可是神通十重,逆天改命境界的存在!” “你还是退下吧,不要和我出手了,不然丢了面子多不好。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一层关系存在,以前也见过面,并不是敌人。” 方寒还未踏入神通秘境之时,就曾经见过魔帅应天情,魔帅看在方清雪的面子上,还给过方寒一些指点和好处,方寒此人睚眦必报,却又恩怨分明,不愿和魔帅应天情撕破脸皮,所以良言相劝,希望对方可以知难而退。 魔帅闻言,负手而立,衣角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风度极佳,气质超凡,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好似天生就是瞩目的存在,鹤立鸡群一般,将方寒衬托的犹如暴发户,从气质风采上完全碾压方寒。 “是吗,方寒你不也才是金丹境界吗?比我境界还要低!” “神通秘境,只要力量足够强大,神通修炼得多,法宝强大。就能够越级挑战,甚至击杀敌人。你最擅长的不是做这种事情么?” 方寒闻言默然,魔帅应天情说的没错,他不是用金丹境界击败了万连山和焦飞二人吗,只要法力强横,肉身强大,神通修炼的多,法宝够厉害,什么境界都是狗屁,境界再高也一样被打成了一条死狗。 钟神秀眉头微皱,看着擂台之上的莫帅应天情,心中有些不爽,看着方寒和魔帅应天情叙旧寒暄,低声呢喃道。 “方寒顾念旧情,即使赢了应天情,应该也不会下狠手,这可不行!” “不知为何,我看着应天情这个小白脸就十分不爽,必须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狠狠出一口恶气!” “老子今天就是要作弊,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小白脸,不然我气不顺!” 钟神秀眼珠子一转,感受着方寒金丹之中缠绕的那道阴阳神光,计上心头,有了主意,眉头舒展,一道念头破空而去,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方寒的身上,大傀儡术施展而出,融入了方寒的识海之中。 方寒一脸懵逼的出现在了蛟伏黄泉图空间之中,看着和他大眼瞪小眼的蛟龙阎,有些不解的问道。 “阎,我怎么心神进入了黄泉图中,你搞什么鬼?” “我可是在擂台之上呢,魔帅应天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稍有破绽,就会被他抓住攻击的!”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放我出去?” 方寒尝试了一下,自己心神好像被困在了黄泉图空间之中了,根本无法像以往那样自由出入,连忙出声催促着阎放开空间,让他出去。 阎眨动了一下眼睛,吞咽了一下口水,盘起了百丈长躯,没有任何的威严,伸出了利爪,爪分五趾,指向了外界说道。 “你还是先回头看看吧!” “根本就不是我将你弄进来的,也不是不放你出去!” “至于外面的魔帅应天情,我想你不需要担心了!” “反而是魔帅应天情需要担心一下自己了!” 方寒满头雾水转身看向外界,顿时愣住了,只见偌大的擂台之上,自己和莫帅应天情侃侃而谈,并没有因为自己心神被困在黄泉图中而停下来。 第五十三章 末法之眼,先天神算,白骨元神 “这是怎么回事,谁在我的身体内,霸占了我的肉身,这是要做什么,想要夺舍我的身体吗?” 方寒惊呼出声,一脸的焦急恐惧,对方可以悄无声息的封印他的心神,实力无比的可怕,如果真的要夺舍自己的肉身,他必定无法抵挡,只怕是凶多吉少。 阎眨了眨眼睛,长达百丈的身躯张开,舒展了一下筋骨,硕大的头颅凑到了方寒的眼前,眼睛中带着几分笑意,轻声道。 “方寒,你不用担心,对方你也认识,不会夺舍你的身体的!” “而且对方也看不上你的肉身!你就不必杞人忧天了!” 方寒闻言一愣,目光炯炯,望向了蛟龙巨大的眼睛,眼睛无比澄清,映照着方寒的身影,方寒冷静一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杂念,心如明镜,一个个念头疯狂闪动,思索着对方的身份,最后一道阴阳神光闪过脑海,他明白了,失声道。 “是钟师兄!占据我身体的是钟神秀!” “没错,你还不算太蠢,除了他还有谁能在玲珑仙尊的眼皮底子捣鬼,如此神通,简直可怕,出手就是大傀儡术,直接将你心神封印在了黄泉图中,我都无法打开黄泉图的空间!” “我都怀疑钟神秀是否已经成仙了,绝对不弱于玲珑仙尊,比你们羽化门掌教风白羽还要可怕十倍,不对,是百倍,千倍!” 方寒点点头,钟神秀能够在玲珑仙尊的眼皮底下捣鬼,而不被发现,的确是神通广大,实力可怕到了恐怖的地步,应该不会瞧得上自己的肉身,就像是皇帝怎么会觊觎平民的草房,难道住在皇宫不香吗? “钟师兄为何要操纵我的身体?” 方寒有些不解,一头雾水的看向了阎,毕竟钟神秀可是明确表示不会下场,出手争夺三大无上神通的!如今怎么出尔反尔了,而且是用他的身体出手。 “这个我倒是有个猜测,你忘了魔帅应天情喜欢的是谁了吗?” 阎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智慧通达,稍稍思索一番,就有了一个想法,出声提醒着方寒。 “方清雪师姐!魔帅应天情痴恋师姐,这谁都知道啊!当初流言蜚语还闹得沸沸扬扬!” 方寒脱口而出,猛地醒悟过来,用无比怜悯的眼神看向了外界的魔帅应天情,有些担心的说道。 “钟师兄不会打死魔帅吧,方清雪师姐可是和钟师兄之间有着婚约存在!” “应该不会吧!钟神秀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可是玲珑仙尊的寿宴,应该不会闹出人命的!” “只是魔帅应天情,也好过不了,怕是要遭受此生最大的打击了!” 阎巨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确定,迟疑的说着,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钟神秀鸠占鹊巢,将方寒的心神封印在黄泉图内部空间之后,模仿着方寒的语言习惯,行事作风,和魔帅应天情继续交谈着。 “这么说,你真的想要我交手,领教一下我的神通手段了?” “没错,我想要向方清雪证明一下,我比你方寒更优秀,也比钟神秀更优秀!” 魔帅应天情好一个痴情种子,一脸的深情款款,眼神坚定的看着方寒,随后又瞥了一眼端坐在金座之上的钟神秀,见对方一脸的淡定,好似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将目光收回。 钟神秀心中更气恼了,对魔帅应天情更加厌恶了几分,这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感到不舒服的,自己的未婚妻,不管有没有感情,至少不能被外人惦记,知道隔壁老王为什么遭人恨吗,虽然每个人都希望可以成为曹老板,但是却不愿意戴绿帽子。 “况且,这三大无上神通,我必须要得到,对我魔功的修炼,有着很大的裨益。如果我得到了这三无上神通的传承,不出三年,就可以修为再次大进,踏入长生秘境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这天地之间,大劫即将来到,都在争夺一线生机,在大劫来到之前,我如果能够修炼到长生秘境,那生存的机会就大了很多,我也不得不和你争夺一次。” 钟神秀神色微动,天地大劫,看来魔道七宗也知道了神族即将再次降临的事情,玄黄大世界首当其冲,所以都在布局谋划,算计布子,争取更大的生机和利益。 现在玄黄大世界算得上是一派和平,虽然小冲突不断,但也没有太大的争斗,许多修炼者都没有什么危机感。如果大劫来临,八百亿神族卷土重来,征服诸天世界,玄黄大世界绝对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仙道十门,魔道七脉,妖道五宗,还有数不清的散修门派,到时候不知道还能生存下来几个宗派,太一门,羽化门等等会不会毁灭,都是一个悬念。 八百亿神族,那是什么样的概念? 不论你是什么长生秘境,万古巨头,还是宗派掌门,仙道巨擘,遇到了这八百亿神族战士,都会像洪流冲击平原一样,直接被淹没,死亡陨落可能性十分大。 闭着眼睛想象一下,天空之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神族战士,各种神王,神皇,数不胜数,一起蜂拥而来,天地都会被毁灭,那场景无比的恐怖,无比的宏伟壮观! “我倒不清楚什么大劫不大劫的!不过这三大无上神通,我也要定了。你想动手,可不要后悔。” 钟神秀故意装作对此事不知,轻轻摇摇头,眼中闪烁着古怪的光芒,嘴上劝说着魔帅应天情,心里却巴不得应天情动手,自己可以出一口恶气。 “你的所有实力,我都已经看清楚了,心里有足够的把握,才会选择上台和你动手,我怎么会后悔呢?” “而且我已经清清楚楚的看到,刚刚你金丹内核的风火大劫,已经开始爆发了一次,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镇压了下来,但是想必也限制了你的实力,你不可能全力出手了!” 魔帅应天情明亮的眼眸里闪过智慧的光芒,他向来谋定而后动,智计百出,算计好了方寒的状态,心中有着足够的把握才会登上台来,和方寒争锋,夺取三大无上神通。 魔帅在说话之间,眉心微微张开,一只竖眼从皮肉之中绽开出来,发出幽幽的光,瞬息之间,钟神秀就被这眼光罩定,方寒这具肉身中的所有神通,种种法力,甚至连隐藏最深的世界之树,都隐隐约约被这只竖眼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是什么竖眼!这么厉害!威力不在沧海神珠,大混沌雷剑之下!” 待在黄泉图空间之中的方寒也感受了这枚竖眼的恐怖威能,无比震惊的看向了阎,好奇的问道。 钟神秀轻笑一声,难怪魔帅应天情如此自信可以击败方寒,原来是有着依仗,只是可惜,碰到了自己,他即使是有着仙器没有用,一样护不住他,今日就是仙人下凡,护着魔帅应天情,也阻止不了钟神秀教训他一顿。 魔帅眉心的竖眼,居然是上品道器。什么是上品道器?力量强横无边,道器的本质牵扯到时间空间之变化,奥妙无穷,其中可以装载万物,更可以镇压无尽次,甚至如果手持上品道器的人足够强大,能够发挥出这道器全部威力的话,还可以用上品道器炼化星辰! 不过,要发挥上品道器的全部实力,必须要到达长生秘境第二重,不死之身,甚至要更高的层次。这点魔帅应天情明显达不到标准,不过即使只是发挥出一部分上品道器的威能,也足以让他在神通秘境纵横无敌了。 “这是末法之眼!乃是魔道无上玄功炼制而成,是魔门之中一件赫赫有名的宝贝,连黄泉大帝都炼制过。黄泉大帝当年耗费了三千年岁月,在神秘时空深处末日坟场之中,练成了这件宝贝,不过黄泉大帝眉心的那枚末法之眼,是绝品道器,比魔帅的这枚要厉害得多。” 钟神秀博览群书,纵观古今,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隐秘知识,见闻广博,当然可以认得出这件上品道器的来历,清朗的声音在黄泉图中响起,给方寒解释了一下,也算是占用他身体的补偿。 “钟神秀说的没错,黄泉大帝那枚绝品道器的眼球,至今还在黄泉宝库之中,作为一个阵眼。正因为如此,黄泉宝库,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够打得开。魔帅眉心的末法之眼,最少需要九头修成了万寿镜的魔神全身精血,才能凝聚成一只魔眼雏形,肯定是先天魔宗,倾尽全力炼制而成的,厉害无比,我感觉到了里面蕴藏强大的器灵。” 阎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继续补充着说道,他作为黄泉大帝炼制的至宝器灵,知道许多黄泉大帝的隐秘,最是了解其中玄妙。 钟神秀看着装逼的应天情,闪过一道寒光,淡定自若的说道。 “这枚末法之眼就是你的依仗吗?” “好像还不太够啊!” 魔帅应天情闻言一愣,末法之眼闪过一道异光,玄妙的气息弥漫开来,融入虚空法则之中,法则微微震动,似乎是发生了共鸣。 “我的先天神算虽然不及父亲的造诣,但是也算出了你此时面临的困境,风火大劫随时都有可能降临,根本不敢动用全部的实力,此战我必胜,你根本就不可能是我对手!” 先天神算是先天魔宗的一门十分玄妙的推演神通,可以算定过去,推演未来种种变化,神妙玄奥,晦涩难懂,先天大帝应先天曾经施展这门神通,算计了一位万古巨头境界魔神,将其活生生的炼化,修为大增。 “先天神算,也未必准确。计算过去可以,过去的事情,一成不变。计算未来,别说是你了,即使你老子来了也不行,未来有无穷变化,岂是你们能够算尽?” 钟神秀仰头淡淡的开口说道,眼前浮现了一条无比宽阔,不知有多长的河流,众生沉浮其中,奔涌而下,只有他一人超脱于外,看见了未来种种变化。推演未来,这事他最擅长,即使是造化仙王等人,也不能和他相比,未来种种尽在他的眼中,纤毫毕现,清清楚楚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先天白骨神通!” 魔帅一动,十指翻飞,催动了种种印诀,在他的手指之间,一道道白色的长虹,贯穿虚空,居然形成了一座白骨囚牢,把钟神秀一下困在其中。 应天情眉心的竖眼更是射出了一股带有毁灭气息的光华,灰蒙蒙,无比死寂,万物枯萎,世界都走入了灭亡的边缘,末法之光射向了被困在白骨囚牢中的钟神秀。 钟神秀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魔帅施展种种威力极大的神通,眼神淡漠高远,冷漠无情,犹如高高在上的命运之神,主宰着众生命运,无人能够摆脱他的控制,都要遵循他安排的命运走下去。魔帅应天情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被钟神秀安排的明明白白,此次交手的结局之凄惨,绝对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让人不忍直视。 魔帅应天情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了无比危险的感应,不敢停下攻击,再次掐动印法,法力暴动,全力施展出来一门惊天动地的大神通。 “大崩灭术!” 魔帅应天情手指一指钟神秀,一道射线飞出,黑漆漆的,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无比恐怖,钟神秀周围所在的一片虚空,轰然塌陷崩灭,寸寸瓦解,如一面镜子跌落地面,摔成了无数的碎片。 “末法神光线!” 即使如此,魔帅应天情依旧不放心,还没有结束自己的攻击,眉心的末法之眼射出了无数的光线,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向着崩碎的空间疯狂的射去,一点机会都不给对手留。 魔帅应天情感受着心灵深处依旧传来的危险感应,脸色无比凝重,身体一阵摇晃,头上冲出了千百道白虹,凝聚成一尊白骨魔躯,惨白嶙峋,张开大手,就是无穷白光闪耀,脚步一踏,朵朵白骨莲花绽放,直接向钟神秀所在的破碎虚空抓了过去。 “先天白骨元神,本命天地法相!” 钟神秀闲庭信步的走出了白骨囚牢,站在了破碎的虚空中,无数的空间乱流在身体周围飘过,钟神秀就像是处在另一个空间一般,空间乱流根本就伤害不到他分毫。 末法之光和大崩灭术两道华光,一灰一黑,在他身体穿了过去,钟神秀立在无尽空间深处,和外界虚空不知隔了不知多少层次元空间,咫尺天涯,这两道无上神通永远都到达不了钟神秀身前,瞬间就被恐怖的空间乱流卷入其中,消失在无尽深渊之中。 密密麻麻的光线组成了一张法网,向着无尽虚空深处一罩,想要将钟神秀从无尽次元深处抓出。 钟神秀念头一动,方寒肉身中的法力暴动,从万千毛孔之中飞出了丝丝缕缕的光华,组成了一道神光,璀璨夺目,这是一门玄奥的炼制法宝的神通奥义,三千大道之中的大炼宝术。 大炼宝术,乃是炼制世上所有宝贝的根源道术,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排名在三千大道中也不高,在最后一千名中,威力也不是很大,但是对于炼制法宝,却有着不可思议的神通,可以破除一切宝贝禁法,炼制各种法宝。 这种道术早就已经失传,却没有想到,今日能够在钟神秀的手中重新显现。 大炼宝术一碰触到那张法网,就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将法网化为一口杀剑,无数符箓涌入杀剑之中,瞬间就将其炼化。 这口杀剑煞气惊人,直冲云霄,锋芒绝世,剑刃吞吐着剑气,无比凝练,斩开了无尽空间次元,开辟出了一条空间通道,钟神秀走在这条空间通道之上,再次出现在了虚空之中。 此时先天白骨魔神发出阵阵咆哮,巨大的骨爪就抓了过来,五根白骨手指弯曲,就要将钟神秀住在手中,极爱给方寒的这具肉身捏爆。 “这具肉身不能让损坏了,不然我也不好给人交代!” 钟神秀的话让所有观战的人都不理解,给谁交代,这不是方寒自己的身体吗?难道他是担心肉身受损,日后不好渡过风火大劫? 玲珑仙尊高高端坐在九品金莲之上,闻言柳眉微蹙,如星河一般浩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看向了下方突然格外安静的钟神秀,若有所思,低声自语道。 “原来如此,我说方寒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强大,居然领悟了空间奥妙,咫尺天涯,应天情的神通再厉害也伤不到他分毫!” “钟神秀,好精妙的大傀儡术,好恐怖的修为实力,连我都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在我眼皮子底下施展手段,连我都瞒过去了,如果不是你给我送了一个徒弟,我定会出手和你论道高下!” 玲珑仙尊眼眸中充满了战意,她无敌于玄黄大世界三千年了,无一敌手,让她倍感寂寥,今日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深不可测的钟神秀,连她的法眼都看不穿钟神秀的底细,只想和钟神秀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 端坐在金座之上的钟神秀本体,察觉到了玲珑仙尊的注视和战意,抬头微微一笑,格外灿烂,带着几分惫赖慵懒,身体靠在椅背之上,再次嗑起了瓜子,丝毫不在意玲珑仙尊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 那口杀剑随着钟神秀开口,横在了钟神秀的身前,寒光一闪,化为一道道无比璀璨的剑光,划过虚空,先天白骨魔神就被斩杀成碎片,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那口杀剑也消失在虚空之中,不见了踪影。 第五十四章 钟神秀:要是让你跑了,以后你跟我姓! 魔帅应天情脸色大变,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神色无比凝重,眉心的竖眼绽放开来,一股股的光线把应天情的身体整个包裹住,身形渐渐淡化,融入了虚空之中,瞬息千里,就要遁出擂台之外。末法之眼居然有穿梭空间的妙用,不愧是上品道器,得到道之奥义的好宝贝,有了这种能力,基本上魔帅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即使打不过对方,也可以全身而退,保住性命,不受伤害。 应天情心中充满了惊骇,他没想到自己手段尽出,居然依旧奈何不了对方分毫,这和他先天神算推演的结果截然不同,在他推演中,方寒会被他逼迫之下引动了风火大劫,最后陨落在了劫数之中,尸骨无存,自己获得了玲珑仙尊的三大无上神通,风头一时无两,意气风发,无比风光。 钟神秀看着藏匿虚空的应天情,操控着方寒的嘴角露出一个轻蔑讥讽的笑容,嗤笑一声,开口说道。 “今天要是让你这么容易就跑了,以后你就跟我姓!” 这话一出,方寒顿时一愣,感到有些别扭,不解的说道。 “钟师兄是不是说反了,不应该是今天要是让你跑了,以后我就跟你姓吗?” 巨大的蛟龙眼睛中泛起了一个白眼,像是看榆木疙瘩一样看向了方寒,十分明白的说道。 “钟神秀可比你聪明了,他的意思是如果魔帅应天情今天跑了,以后就是他的儿子了!” “不对,应该是你的儿子了,毕竟钟神秀如今可以操纵你身体说的这话!” 阎想了想,感到还是不对,再次改口纠正道,对着险些喜当爹的方寒说道。 方寒这才反应过来,他从未想到还能这样打嘴炮,即使被打脸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反而还能赚到一个好大儿,不由直呼学到了,甚至暗暗希望钟神秀可以失手,自己以后见到应天情,可以感受一下做魔帅老子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只是可惜,方寒的想法终究是个奢望,钟神秀和应天情境界差距太大了,哪怕如今钟神秀操控的是方寒的身体,依旧是可以轻易拿捏魔帅应天情,无尽虚空之中,一口杀剑陡然出现在了魔帅应天情眼前,对着他狠狠一斩,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那口宝剑。 应天情周身光线直接被斩开,又切开了末法之眼的宝光,狠狠的劈在了应天情的身上,一道血痕浮现,身体像是一个球,直接被劈飞,倒射而回,再次出现在了擂台之上,杀剑紧随其后,再次划过一道玄妙的弧线,轻轻一抹,一道寒光浮现,璀璨明亮,精纯的剑气化为了一道丝线,向着魔帅就缠绕了上去。 魔帅应天情感受了致命的危险,这道剑丝无比锐利,空间都承受不住这道剑丝的绝世锋芒,连忙身形一跃,末法之眼再次生出无数光线,裹住了他的身体,就要再次遁走,剑丝速度陡然加快,好像是计算好了应天情的反应,应天情上半身刚刚钻入了虚空之中,就斩了过来,正好斩在了胯下部位。 绝世的锋芒划过,一团血肉掉落,魔帅应天情发出一道凄惨的身影,身体一僵,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整个人都麻了,自虚空中跌落出来,裤子上一片血迹,手不由自主的的捂住了那个要害位置,低头打量着擂台上的那团血肉,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麻木,他居然被人阉了,而且还是当着无数人的面,简直没有脸面见人了。 “嘶!” 方寒在黄泉图内部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感到一阵凉飕飕的,寒气从心底直往外冒,脸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同情之色,有些惊惧的说道。 “钟师兄这是故意的吧,不然怎么会那么精准的切掉那个部位!” 阎也是连忙点头,赞同方寒的意见,硕大的蛟龙身上的鳞片都竖起来了,也是被钟神秀这种手段惊到了,居然当众阉了魔帅,这可比方寒打人打脸很多了,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你们不要诬陷我,我不是那种人!” 钟神秀的清朗的声音从黄泉图中回荡,对一人一蛟解释着,他钟神秀怎么可能是故意的,他可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做出佌阴损的事情,一切都是巧合,是命运的安排。 只是不知道魔帅的命运,钟神秀有没有插手,或者说是不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方寒和阎只是笑笑,眼睛里透出了神情却依旧是表明了不相信,认定了钟神秀就是故意的,就是打击报复魔帅。 钟神秀见此,懒得解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相信时间会为他证明,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钟神秀再次催动法力,伸手一指,赤帝火皇气发动,无尽的烈焰飞出,包裹了整座擂台,烈焰化形,无数的火鸦盘旋飞舞,排列组合,化为了一座火鸦大阵,将魔帅应天情整个包裹在内,包裹地上的那团血肉,神焰肆虐,一只火鸦俯冲而下,一下子就将那团血肉叼起,吞入腹中,直接将其炼化成灰,化为了袅袅青烟。 “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真狠啊,毁尸灭迹,一点残渣都不留啊!” “魔帅如今只是神通秘境,如果刚刚的那团血肉还存在,先天大帝应该可以有办法可以帮他接上,如今倒好,在未踏入不死之身前,魔帅只能做个阉人了,真是可怜!让人同情!” 方寒和阎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出来了,一脸的惊叹,对视一眼,心有戚戚然。 “这不怪我,这是失误了!” “方寒你这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操纵起来难免有不顺手的地方,所以可以理解!” 钟神秀再次狡辩道,他的名声可不能毁了,他可是伟光正的存在,怎么会做出这样下流卑鄙的神情呢。 方寒闻言,脸色一黑,合着还怪他了,不由吐槽道。 “钟师兄,我的肉身都已经达到了半步不死之身的境界,金丹之中更是凝练了九十种神通,已经是神通秘境所能做到的极限了,怎么还会太弱了呢,明明就是你故意的,可不能将这事推到我头上!” 钟神秀撇了撇嘴角,依旧振振有词,十分认真的反驳道。 “就是你的身体太弱的原因,金丹不过才修炼了九十种神通,而且还有些小神通,大神通掺杂其中,实在是太弱了,只有我金丹境时四分之一,有什么骄傲的!” “而且不管我是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可是用你方寒的身份出手的,和我钟神秀有什么关系,不论怎么说,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你做的!” 方寒顿时愣在了原地,阎也是惊呆了,巨大如灯笼一般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撼,良久,才有一道颤抖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确认。 “阎,钟师兄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方寒机械的转动头颅,紧紧盯着那巨大的眼眸,透着不敢置信的目光,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 “他刚刚好像是说,自己修炼的神通是你的四倍,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有人这么变态,在金丹境时居然修炼了大周天之数的神通,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十分瞧不上小神通和大神通,难道他修炼的全部都是无上神通,这样强大的金丹需要多少资源,需要无量智慧,风火大劫更是恐怖至极,他是怎么做到的?” 阎整个人都失态了,方寒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阎,这个见多识广,见怪不怪的古老器灵,居然被钟神秀的话震惊的彻底失态了。 钟神秀懒得理会惊呆的二人,继续看着被烈焰包裹的魔帅,心中默默算计着什么事,静立在原地,等待着什么。 应天情眼眸更见灰暗,遭受了重大的打击,但是却无能为力,火焰大阵将他团团围住,烈焰滔天,好似要将他整个炼化,无尽的火焰,赤红之色染红了天地,极致的高温,炙热无比,应天情感到口干舌燥,身体内的水分都要被蒸发尽了,即使有着上品道器护身,依旧承受不住这等高温,空间都开始扭曲了。 应天情尝试着再次遁入虚空,只是火焰大阵封锁了虚空,根本无法逃离,应天情的一头青丝都开始卷起来了,燃起了点点火光,整个头上顶着一个大呲花,绚烂璀璨,道器宝光都开始融化了,渐渐变得稀薄了。 “啵!” 一道极其轻微的声音响起,就像是水泡被人戳破了,宝光破碎,无尽烈焰包裹着应天情的身体,肉身开始干枯,失去了水分,就像是枯树干一般,皱皱巴巴,满是纵横的皱纹,甚至能够听到滋滋作响的声音,像是油脂滴落道了火焰之中的声音,一股特殊的气味开始飘散,萦绕在众人的鼻尖。 “这可是火鸦大阵,烈焰焚身,应天情不会死了吧?” “这气味真的好特别!有着各种珍贵丹药的香气,应天情是先天大帝的儿子,从小就服用了无数珍贵的丹药,他的肉身堪比佛陀金身,唐僧肉,如果吞噬了一定可以获得极大的好处!” 这说话之人应该是魔宗之人,才能如此生冷不忌,吞噬万物生灵,对他们而言算不上骇人惊闻的事情,习以为常,只要可以增进修为,什么离谱的事情他们都可以做的出来。 “方寒应该不会下狠手,魔帅毕竟是先天大帝的最杰出的儿子,以后先天魔宗的掌教大位,应该就是魔帅应天情的,他这样就不担心先天大帝震怒出手吗?” “说的有道理,先天大帝可是魔道七脉第一人,修为比羽化门掌教更加强大,不是方寒可以得罪的!” 魔帅应天情神志昏沉,眼看就要被火鸦大阵彻底炼化了。这时,虚空突然被撕裂了,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从空间裂缝中伸出,气息恐怖威严,震慑全场,缓缓的向着魔帅应天情抓去,轻轻一按,整座火鸦大阵就被破灭了,火星四溅,如流星火雨,十分绚烂,凄美至极。 这是现在魔道第一人,先天大帝应先天的手掌,这只手掌无比的强大,气息沉重,连虚空都承受不住,开始塌陷,显露了魔道第一人的可怕。 自从黄泉大帝死了之后,现在魔道第一人,就隐隐约约是先天大帝应先天了。传闻先天大帝,他修炼的八十一种先天神通,种种都至尊无上,仙魔合一。现在也不知道到达了什么境界。此位大帝,一向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威名赫赫,是一位比羽化门掌教风白羽还要强大存在,如果风白羽不是得到了天皇镜的认可,根本不是先天大帝的对手。 遥远的虚空之外,立着一位中年文士,穿着锦衣,好像世俗之中的士大夫,脸皮温润如玉,显现出了一股儒雅的气息,眺望着玲珑福地,眼眸温润柔和,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前伸,钻入了虚空之中,出现在了玲珑福地,抓住了烤成五分熟的魔帅应天情,就要离开。 巨掌震动,一道道华光闪耀,震动虚空,手掌回撤,华光却是化为了一道道利剑,狠狠的斩向了方寒的肉身,显然是恼怒钟神秀的出手狠辣,要给钟神秀一个狠狠的教训,出一口恶气。 钟神秀早就料到了应天情会出手,飞出了一声嗤笑,大喝一声,悍然出手。 “来得好,应先天你要救你儿子,问过我了吗?不问自取是为贼,是不是太失礼了!” “方寒他怎么敢直呼先天大帝的名字,公然向先天大帝叫阵,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先天大帝可是长生秘境巨擘,即使是玲珑仙尊想要对其礼敬三分,方寒不过是金丹境修为,居然口出狂言,实在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看着吧,方寒怕是要陨落了,得罪了先天大帝,而且还是他主动挑衅的,即使是玲珑仙尊也不会出手庇护他的!” 钟神秀不理会这些人的议论,脸上挂着一抹冷笑,寒光湛湛,方寒肉身中的法力全面爆发,气息升腾,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金丹璀璨,浮于头顶,如神如圣,威严伟岸。 钟神秀全力爆发力方寒身体内的法力气息,顿时引起了变化,天地色变,风火大劫终于降临了。 风火大劫,彻底被引发了,方寒的心魔,劫数,在这一刻,终于降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无穷无尽的三昧神风,从金丹内核深处吹了出来,强烈的劫火燃烧着,从金丹内核迸发出来,缠绕上了方寒的肉身。 风火大劫!修道人自身心魔和元气引发的劫数。本命神通修炼得越多,法力越强大,劫数也就越严重。方寒修炼了九十种强横的神通,法力强大,劫数更是惊人,仅次于当初的钟神秀,风火大劫一下显现,令得所有人都震惊了,纷纷升起金座,退避三舍。 金丹内核迸发出来的强烈火焰,呈现出了一种纯净的红色,凝聚成一朵朵的莲花虚影。强烈炽热的火光,把整个虚空都映照得红彤彤一片,这就是修道人风火大劫之中红莲劫火,和钟神秀渡劫时的三昧神火不同。 红莲劫火威力极为惊人,就算是沾染上了一点火焰,都会万劫不复。乃是天地之间最为恐怖的火焰之一。最擅长燃烧法力,灵魂,肉身,各种罡气,元气。 千百朵红莲劫火,从方寒身体中绽放出来,密密麻麻,遍布虚空,滴溜溜的旋转着。朵朵火红色莲花的虚影,每一朵都有水缸大小,都蕴含着恐怖至极的力量。比起赤帝火皇气,都似乎要厉害。这种红莲劫火,超脱诸天世界,不在五行之中。 红莲劫火一出,就缠绕在方寒肉身上,而三昧神风,也从金丹内核之中迸发出来,鬼哭神嚎,一条条的风,呈现出了漆黑的颜色,比九天罡风,都要浓烈千百倍!每一条黑色的劫风,都凝聚成了一条条狰狞凶恶,张着血盆大口,凶牙舞爪的黑龙,欲要吞噬万物生灵,十分恐怖,充满了毁灭的气息。 这些风龙和红莲劫火相互配合,风助火势,更是把一朵朵的红莲劫火,吹得滴溜溜旋转,普通神通秘境高手在这等风火大劫中轻易就会化为灰烬,身死道消。 刹那之间,方寒的肉身周围围绕了一根通天火柱,风火怒号。围绕肉身旋转,从金丹内核之中,源源不断的迸发出来,越来越猛烈,越来越强横。刹那之间,整个纵横三千丈的擂台上,全部都是风火。大须弥神光凝聚成的擂台,几乎都被烧得微微塌陷了下去,风把虚空都绞得支离破碎,到处都是一股股的劫数气息。 甚至,风火的燃烧声音,形成了一声声的叹息。 “劫数,劫数,劫数!” “在劫难逃,在劫难逃!” 这些声音,似乎是注定了方寒的肉身,此时此刻,在劫难逃,生机渺茫,骇人至极。 “坏了,我的风火大劫降临了,这下可怎么办?” 方寒心神待在黄泉图中,看着外界毁天灭地的风火大劫,一脸的焦急,在原地团团转,根本停不下来,风火大劫本就是九死一生,一个不小心就会身死道消。 巨大的蛟龙盘踞着身躯,脑袋搁在身体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不急不慢,十分淡定的说道。 “你怕什么,天塌了,有个高的人顶着,钟神秀既然敢引动你的风火大劫,必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你小子走运了,本来你的风火大劫是你最大的劫数,如今有人帮你渡过,你还担心什么?” 方寒闻言一愣,思索了一下,依旧是担心的说道。 “外劫钟师兄可以为我渡过,肉身和金丹都可以发生蜕变,但是内劫怎么办?”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钟神秀:我方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如今我灵魂心神被封印在黄泉图中,根本就无法应劫,没有经过风火大劫的考验,怎么蜕变,修成天地法相,本命元神?” 方寒看着淡定的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眼睛中满是焦急 阎闻言也是一愣,眉头紧锁,他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如果方寒灵魂心神不曾接受劫数考验,如何修成元神法相,一下子就被方寒这个问题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要不然你就不要天地法相,本命元神了?” 阎看着方寒,脑袋向后扬了了扬,一脸的迟疑,试探性的建议道。 “我也没有见过这种事情,谁知道钟神秀会如此做啊?!” 阎看到方寒想要刀死自己的目光,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连忙改口,有些无语的说道。 “完了,这下全完了,我可能是天地间,唯一一个渡过了风火大劫,没有修成天地法相,本命元神的修炼者,日后的道路该怎么走,往哪里走,完全是个谜!” 方寒一脸的哀叹,一般来说渡风火大劫只有两个结果,要么陨落在风火大劫中,要么成功渡过,修成天地法相,本命元神,从未有过例外。 方寒如果不能渡过内劫,无法修成天地法相,就成了天地间的异数,日后如何修炼,完全是没有头绪了。 钟神秀自然听到了方寒和阎的讨论,他引发方寒的风火大劫原因,是因为方寒的实力太差了,对付先天大帝有些勉强,想要帮助方寒突破风火大劫,增加一些实力,好让先天大帝付出点代价,不然,岂不是就显得钟神秀太好说话了。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钟神秀占用方寒的身体,多少都要给方寒一些好处,帮他渡过风火大劫,算是补。 钟神秀自然不会让方寒的修炼之路断了,心中一动,将周身的火柱摄取了一些,扔进黄泉图中,投入了方寒的心神之中,淬炼他灵魂之中的杂质,纯净他的精神。 “你且安心渡劫,我会将劫数一点点放入进来,助你蜕变元神法相!” 钟神秀的话让方寒为之大喜,感受着灵魂之中燃烧的红莲劫火和三昧神风,威力并不大,不会给他的灵魂造成太大的伤害,可以轻松无比的淬炼精神,炼化杂质,这简直是太轻松了。 蛟龙盘旋,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方寒几乎就是躺着将精神蜕变成了元神,只要劫火,劫风消耗完毕,钟神秀就送入一道,轻松无比,这哪里是渡劫,简直就是享受了一个风火桑拿。 “方寒你小子真是走大运了,本来你修炼了九十种神通,风火大劫无比危险,是你修行路上的最大劫难,如今却是轻松度过,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死!” 方寒也一脸的笑意,这次渡劫简直是太轻松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险,就度过风火大劫的内劫,外劫又不需要他操心,古往今来,可能没有人比他渡劫共轻松的修炼者了,原本他度风火大劫必然是需要九死一生,如今简直就是躺赢,真是得了造化了。 钟神秀看到方寒已经渡过内劫,心念微动,金丹顿时吞噬了无尽的红莲劫火和三昧神风,无数的朵红莲和无数条黑龙被吞入了金丹之中,金丹整个化为了赤红色,好像是说在炼丹炉中炼制的丹液,表面流动,无数的符文符箓在丹液之中沉浮,熠熠生辉,掐锤百炼,金丹化形,一道千手千眼的天地法相从金丹之中破壳而出,屹立在了虚空中,身形庞大,伟岸宏伟,强大的法力这尊千眼千手法相之中涌动,无比骇人,恐怖的法力波动将周围风火大劫都震开了,水火不侵,万法不沾,简直强大的可怕。 “好强大的风火大劫,我当时渡劫的时候,那红莲劫火只有碗口大小,现在方寒的足足有水缸大小。不可同日而语!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渡得过去,传闻中即使是修炼了八十一种先天神通的先天大帝渡劫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大的火焰和风龙。” “真是可怕,如此强大的风火大劫,简直是骇人听闻,让人瑟瑟发抖,不愧是修炼了九十种神通的大金丹,这种程度的风火大劫如果换成我,十死无生,没有一点的生机,早就被烧的连渣都不剩了,方寒实在是强大了,积累太深厚了!” 仙魔两道的青年才俊看着强大恐怖的风火大劫,纷纷发出了惊呼生,在那风火之中,方寒的肉身还被火柱包裹着,身体都烧成了琉璃状,晶莹剔透,须肉骨骼脏器,都清晰可见,成赤红色。 不仅仅是年轻一辈的才俊对此惊叹,就是那些前来拜寿的万古巨头见此,也是惊叹不已,瞳孔紧缩,无比的震惊,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风火大劫,即使是他们如今的实力,也不敢说可以度过这种恐怖的劫数,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死死的盯着正在渡劫的那道身影。 只有钟神秀的本体坐在金座之上,嗑着瓜子,轻松自在,闲适慵懒,瞥了一眼,随即移开,又抓起一把玲珑福地特产的果子玲珑果,大口炫了起来,汁水丰盈,香甜可口,低声自语道。 “方寒的风火大劫比我想的要弱上不少,实在是不够看,和我当初的劫数相比,简直就是挠痒痒,小意思!” 当年钟神秀渡风火大劫时,方圆千里都化为了焦土,海洋都被蒸发百丈深,三昧神风和三昧神火接天连地,比这场风火大劫至少强大十倍,就是万古巨头进入其中,也要被炼化成劫灰,身死道消。 应先天眺望虚空,看到钟神秀居然引发了方寒的风火大劫,温润儒雅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讥讽之色,缓缓开口了,声音低沉,磁性,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方寒,你胆敢重创我儿,口出狂言,挑衅于我,我本该给你一个教训,只是如今你风火大劫降临,怕是生机渺茫,我也就不和你这个将死之人一般见识了!” 说罢,虚空就要闭合,手掌抓住了魔帅应天情,就要离开此地了。 钟神秀操控着方寒的肉身在风火之中锤炼,面无表情,眸子平静无比,如汪洋大海,深邃无比,感受着身体内暴增的法力,嘴角微微勾起,右手一挥,周围惊天火柱,化为了一柄接天连地的赤红宝剑,剑光璀璨,剑气浩瀚,直接撕裂了即将闭合的虚空,径直的的向着先天大帝的手掌斩去。 “这怎么可能,方寒居然将红莲劫火化为了一柄利剑,斩向了先天大帝,那可是他的劫数啊,怎么会为他所用!” 有眼力高明之人,看出了一点端倪,见那道巨剑接天连地,成赤金之色,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方寒得到了黄泉大帝的道统,修炼了五帝大魔神通,精通五行道术,他这是施展了赤帝火皇气和白帝金皇斩,二者合二为一,才能发出这么恐怖的一击!” “还是不对,即使方寒精通五行道术,但是凭借他境界根本无法发出如此惊人的一击,这一击即使是万古巨头都接不下!” 在众人猜测议论的时候,虚空另一头的先天大帝神色剧变,眼眸中浮现出了一幅幅的卦象,这是先天神算,算尽天下,十分玄妙,应先天脸色无比凝重,眉心毫光大盛,一枚白骨舍利子飞出,散发着温润如玉的莹光,圣洁高贵,没有一丝的邪恶,阴暗,血腥的气息,虚空弥漫着一股檀香之气,隐隐还有仙音响起,白骨舍利化为了白骨菩萨,明明面容恐怖狰狞,只有白骨和黑洞,还却给人一种宝相庄严的感觉,周身环绕着祥和之气,白骨菩萨手持法印,挡在了通天剑气之前。 白骨菩萨嘴巴微张,念诵着神秘的经文,经文化为一个个金灿灿的大字,飞舞在虚空中,化为了一片法经,法经震荡,开辟出了一方大世界,万物生灵,有情众生,纷纷拜倒,虔诚皈依,信仰祈祷,庞大的愿力汇聚成一道金色的长河,世界上的一切美好愿景都在其中,有着神奇作用。 剑气锋芒锐利,无物不斩,势不可挡,在这方世界之中一闪而过,天地破碎,世界毁灭,万物生灵,有情众生尽皆陨灭,同归混沌,白骨菩萨法身一分为二,切口光滑无比,璀璨的剑光一瞬万里,向着先天大帝的手掌继续斩去。 “好犀利的剑气,通天剑派和日月剑派的都不及你的剑术高明!” 应先天感到无比的吃惊,淡定儒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其他的表情,瞳孔紧缩,法力飞出,万道华光闪耀,清喝道。 “末法之眼!毁灭之光!大崩灭术!” 话音一落,昏迷的魔帅身躯微微一震,眉心打开,射出一道灰蒙蒙的华光,这道华光恐怖无比,一出现,虚空中就有无数次元夹层寸寸崩灭,整个虚空化为了一片混沌,无尽的时空乱流冲向了剑光,想要将其毁灭。 钟神秀眼眸之中满是不屑,周身生出了无穷吸力,将漫天的劫数尽数吞噬,化为了法力,射入了剑光之中,通天巨剑猛地缩小了一圈,凝练无比,好似化为了实质一般的存在,剑刃之上泛着红光,让人胆寒,随是劫火劫风所化,却透着森寒之气,剑光一闪,灰蒙蒙的华光居然也被斩灭,时空乱流开辟出来了一条道路,再次追上了先天大帝的手掌,轻轻一绕,寒芒尽显,锋芒绝世。 一根小指从手掌上脱落,虚空另一头应先天发出一声闷哼,低沉压抑,儒雅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眼眸中射出了道道魔光,四散而去,将天地间搅得天翻地覆,风云溃散,山岳坍塌,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好!好!好!” “应某人居然看走了眼,能够一剑斩落了我的小指,你绝对不是方寒!” “不是应某人自大,即使方寒跨入了长生秘境,领悟了不死之身,也绝对伤不到我分毫!” “恕我眼拙,认不出阁下的身份,你究竟是谁?” 众人一片哗然,先是惊叹方寒居然斩落了先天大帝的手指,又震惊眼前之人居然不是方寒,一时间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一头懵,根本无法思考。 钟神秀脸色一正,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就是方寒,先天大帝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应先天怎么可能相信这鬼话,末法之眼从魔帅眉心飞出,泛着幽光,看向了钟神秀,瞬息之间,钟神秀就被这眼光罩定,方寒这具肉身中的所有神通,种种法力,甚至连隐藏最深的世界之树,都隐隐约约被这只竖眼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钟神秀没有抵挡末法之眼的窥探,无比配合,甚至还转了一圈,让末法之眼看个清清楚楚的,大大方方的,开口问道。 “先天大帝如何?你可看清了,我是不是方寒?” 应先天收回末法之眼,眉头紧皱,他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得到的结果就是眼前之人就是方寒,这怎么可能,他无比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猜测,眼前之人绝对不方寒,而是一位实力极为恐怖的神秘人物,最少也有长生秘境第六重的实力,是天位境以上的巨擘,这点他无比确定。 应先天看着一脸得意的钟神秀,心中有着不甘心,再次运转先天神算神通,眼眸中闪过无数的卦象,魔光璀璨,照耀诸天,虚空中无数信心汇聚成了一道洪流,流淌在先天大帝的心间,过去未来,世间种种变化,无穷无尽,不断衍生,应先天从这信息洪流中搜索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良久,应先天脸色微白,眸光黯淡,心神消耗过度,依旧是一无所得,先天神算推演了数万次,每次推演的结果都是一样,眼前之人就是方寒,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了。 “怎么可能,未来变化无穷,我即使推演自己的身份,万次之中也会出现一次我不是我的结果,但是推演此人,每次却都是一样的结果!甚至我都有种感觉,即使推演亿万次,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这更说明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有问题,绝对不是方寒,只是对方神秘莫测,修为高深,我也推演不出他的任何信息!” 先天大帝无比坚定的看着钟神秀,脸上的表情给人一种感觉,我知道你不是方寒,但是我拿不出任何证据,给人一种心酸委屈的错觉。 所有人的目光都惊疑不定,在方寒的身体和先天大帝之间来回打量,不知该相信谁的话。 “难道眼前的方寒真的是假的?” “极有可能,不然他怎么能轻易的斩下先天大帝的手指,先天大帝可是如今的魔道第一人,修为恐怖无比,在仙道十门,魔道七脉,妖宗四派掌教至尊中都是佼佼者,只有太一门的太混天和玲珑仙尊能够稳稳压他一头,就连羽化门的风白羽都不是他对手!” “我觉得眼前之人就是方寒,他可是当着我们众人的面,引发了风火大劫,金丹刚刚化为天地法相,怎么可能是假的?” 众人各执一词,莫衷一是,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统一的观点,谁也劝服不了谁,双方观点都有道理,百思不得其解,一头雾水。 钟神秀眼中含笑,操控着方寒的肉身,负手而立,扬着头颅,卓尔不群,目光深邃,嚣张无比的说道。 “我方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先天大帝,你说我不是方寒,可能拿出证据来证明我不是方寒?” “如果没有证据,那就说明,我就是方寒,就是我将你儿子阉了,斩下了你的一根手指,你若不服,我们这就再做过一场,我随时奉陪!” 先天大帝气结,他明明知道眼前之人绝对不是方寒,但就是拿出不出证据,揭穿眼前之人,看着钟神秀大放厥词,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不见心不烦,直接闭合虚空,不再和此人争辩。 方寒待在黄泉图中,看着钟神秀盯着自己的身份和先天大帝叫嚣,脸色漆黑如墨,阴沉如水,眼眸里满是苦涩,钟神秀是过了嘴瘾,后果却是要他承担,对方可是先天大帝,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神通秘境之人可以抗衡的,日后如果被先天大帝追杀,必定凶多吉少,生机渺茫。 “钟师兄你倒是爽了,我怕是要凉凉了!” 方寒一脸的怨念,语气哀怨凄惨,十分的可怜,带着几分担忧。 “不要担心,方寒,我看好你哟!” 钟神秀放开对了方寒身体控制,一道神念落入黄泉图中,显化出了身形,对着方寒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洁白的牙齿闪耀着光芒,无比夺目,方寒都被这亮光首闪到了眼睛。 “年轻人,就应该多些磨炼,我相信有着先天大帝作为磨刀石,方寒你一定会充满动力,在修炼之路上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的!” 方寒怨念更重了,可不是如钟神秀所说吗,有着这么一位无比恐怖的敌人在,他哪里敢懈怠,一不小心就会身死,可不是要勇猛精进,快速成长吗。 “钟神秀,那可是先天大帝,哪里是我可以抗衡的,他之需要一个小指头就能碾死我几百次了,磨炼不是找死!” 钟神秀脸上笑容微微一滞,尴尬一闪而过,伸手挠了挠头皮,安慰道。 “放心吧,他不是已经怀疑我不是你了吗,应该不会为难你的,你没必要太担忧!” 方寒听到这话,才稍稍放心了些,脸色好看了一些,只是心头仍旧有些沉重,开心不起来。 五十四章又被审核了,我下午六点多就发了,联系编辑了,也没回消息,无奈重发了,之前的版本还审核中,只能等待回头联系编辑删除了。 第五十六章 钟神秀斗法玲珑仙尊 “别不开心,高兴点!” “你如今可是渡过了风火大劫,成就了天地法相,难道这还不值得开心吗?” “方寒,你渡过了风火大劫,一切孽缘,全部消除。此时的实力,已经是神通秘境第一人,那梵清影,华天都也都在你之下。如果在得到玲珑仙尊的三大无上神通传授,我在给你一门三千大道之术,你踏入长生秘境指日可待,这还不值得开心吗?” 钟神秀用诱惑的语气宽慰着方寒,钟神秀深得现实世界画大饼的精髓,给方寒描述了无比美好的前途和场景,让方寒心中的不快如烟雾般消散,眉开眼笑,合不拢嘴,陷入了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 阎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里暗暗吐槽钟神秀蛊惑人心,但却也不敢插嘴,打断钟神秀给方寒画大饼。 “方寒,到底是年轻啊,被钟神秀几句话就忽悠的找不到北了!” 钟神秀再接再厉,一挥手,一根手指落入黄泉图中,这节手指无比巨大,犹如山岳,横躺在地面之上,大地震动,轰鸣不绝,方寒都站立不稳,险些摔倒,满脸骇然的仰头看去。 一座巍峨高耸,壮观宏伟的山岳落在了大地之上,这座山岳散发着骇人的气势,恐怖的能量波动,让空间都为之震动,恐怖无比,气息压得方寒心头无比沉重,眼眸蒙上了一层阴影,脸色凝重无比。 “这是先天大帝的被斩下的那节小指,怎么会如此强大恐怖?” 方寒见到这节手指,才深刻的体会到了先天大帝的恐怖强大,脸上满是惊色。 “这节手指里有着强大的能量和不少的大道法则奥义,我用不上,也给你了!” “你赢了魔帅应天情,想必也没人敢再次下场挑战你了,我这就传你一门大吞噬术,你如果可以应先天的这节手指吞噬了,想必也就可以踏入长生秘境,成就万古巨头了!” 说罢,钟神秀的神念一挥手,射出一道法力,法力化为了一头鲲鹏,无比巨大,立在虚空,双翅一闪,风水之气震动,流光划过虚空,俯冲而下,钻入了方寒元神之中。 “大吞噬术,吞噬万物,以壮己身,好霸道的一门大道,如果我能将眼前的手指吞噬了,必然可以突破长生秘境了!” 方寒精神振奋,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巍峨山岳,眼眸中闪烁着精光,炙热贪婪,充满了无比的渴望。 钟神秀笑了笑,身影渐渐淡化,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激动的方寒和沉静的蛟龙。 “阎,钟师兄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等境界,居然可以斩落先天大帝的手指?” 方寒此是的表情十分冷静,哪里还有刚刚的激动振奋,声音低沉有力,打破了平静的氛围。 “不知道,他操纵你的身体,就可斩下先天大帝的手指,实在是太恐怖了!” 阎百丈长的身躯在虚空中翻滚,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岳,声音中满是凝重,眼眸中带着震惊和敬畏之色,无比坦诚的回答着方寒的问题。 “是啊,他只操纵着我的身体,就可以战胜先天大帝,真正的修为该有多么的恐怖啊!” 方寒一脸的感叹,眸子里满是忌惮,心神一动,消失在了黄泉图中,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还有谁?” 方寒站立在擂台上,眼神扫射四方,就说了三个字,声音并不大,却震慑全场。 此时,他成功渡过风火大劫,实力暴涨,凶威滔天,别说神通秘境的高手上来,就算是一般的万古巨头上来,恐怕也难以战胜他。哪一个还敢冒犯? 良久之后,没有一人应声,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在挑战方寒,主要是之前钟神秀用方寒的身份,展现的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将先天大帝的手指都斩下来了,谁敢上台去送死,活腻了吗? “仙尊,此次比试,方寒技压群雄,为您的寿礼增添了不少光彩,理应得到这三大无上神通的传承。” 玲珑福地的万寿境长老见无人应战,这才躬身行礼,对着玲珑仙尊禀报道。 “不错,方寒,你渡过了风火大劫,此时的实力,已经是神通秘境第一人,这三大无上神通,就赐给你了,希望你好生运用,早日踏入长生秘境。” 高高在上的玲珑仙尊先是看了一眼钟神秀,才将目光看向了方寒,随后挥手,祖玛古神气,大普渡禅光,大须弥山王拳,三道神通落了下来,射入方寒的脑海之中。 “轰!” 一道巨响在方寒的脑海深处响起来,好似开天辟地,混沌震动,无尽光明闪耀,复杂的符箓,纹理,玄奥的智慧,强横的力量,祖玛古神气的浩瀚,大普渡禅光的宁静,大须弥山王拳的雄浑,三种无上神通的种种玄妙在方寒脑海之中荡漾流淌,一一呈现。 方寒此时是何等修为,立刻全力接引,施展出了刚刚得到的大吞噬术,一头鲲鹏在脑海中浮现,一张口,发出无穷吸力,把这三大无上神通一下全部吞噬进了口中,刹那间就将这三大无上神通炼化了,化为了本能反应,好像是修炼了上百年一般熟悉。 随后,他的千眼千手魔神法相上就出现了三道纹理,其中一道是一尊头上长角,全身骨质铠甲,身材雄壮的神灵,这是祖玛大神,还有一道,是宝相庄严,慈悲普度,神通广大,无量智慧的佛陀,最后一道纹理,是一座无比巍峨高大,支撑天地,屹立虚空,金光灿灿的须弥金山。 三大无上神通,力量浩瀚。每一门神通都相当于五帝大魔神通的威力。无比的强悍,方寒终于得到了三大无上神通的传承,实力再次得到了增长,法力暴涨,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仙魔两道的年轻一辈,艳羡的看着方寒炼化神通,修为大涨,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敬畏,这是对方寒强大实力的尊重。 祖玛古神气,大须弥山王拳,大普渡禅光一下进入方寒的身体,融入天地法相之中,他就感觉到了这三大无上神通的强大威力,尤其是大普渡禅光,在金丹之中散发出一圈圈的梵唱禅音,令得方寒心神前所未有的敏捷,似乎可以隐隐约约堪破未来种种危机变化的兆头。 大普渡禅光,方寒原来也修炼过,只是连罡气都没有能够凝聚,还算不上一门神通,只是刚刚入门而已,如今得到玲珑仙尊的传授,立马就不同了,这门神通直接大成圆满了,好像是跨越了数百年的时间,将其威力提升了千百倍。 “有了这门大普渡禅光神通,我就能够彻底祭炼八部浮屠,把这件龙族至宝的威力增强,到时候即使是面对长生秘境第一万寿境的高手,我也不怕了,谁强谁弱,还是要打过之后才能知道” 方寒一得到这门神通,立刻就灌注了一道元气进入黄泉图中,这一道元气,是大普渡禅光的光辉,璀璨辉煌,整个黄泉图中都是佛光,金灿灿的,一圈一圈,好像无数阿罗汉在同时祈祷,膜拜,让人虔诚皈依,产生了无比雄厚的是愿力,这么神通用来豢养天魔最适合,有了这门神通,方寒就可以捕捉天魔,将其圈养起来,用大普度神光将其度化,度化后的天魔可以为方寒提供无数的愿力,用来祭练法宝道器,增强道器威力,提高自己的战力。 这三大无上神通是玲珑仙尊花费大力气炼制出来的,只要融入体内,就可以直接掌控,非常的简单方便,相当于给方寒惊醒了灌顶,将自己辛苦修炼的神通法力转赠给了方寒。 “玲珑仙尊好像什么神通都会,也不知道她得到了什么奇遇。” 方寒感觉到自己这门大普渡禅光的厉害,心中暗暗猜想着。 “还有钟师兄也是如此,他也不知道得到什么传承,居然可以在金丹境时修炼大周天之数的无上神通,简直太恐怖了,即使是玲珑仙尊应该也做不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方寒暗自思忖,他有着清醒的认知,也有着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修炼了九十种神通就已经是惊世骇俗了,不认为玲珑仙尊可以超越自己,更别提可以和钟神秀相比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擂台之上的方寒,吸收了三大无上神通之后,站立在擂台上,良久不动,全身光华闪烁,熟悉,炼化三大无上神通,知道他此时此刻,实力大增,战力肯定更加惊人了。 “多谢玲珑仙尊,三大无上神通,令得我受益匪浅。得到的好处之多,一生都受用不尽。来日,我如果修炼有成,必定会庇护玲珑福地弟子。” 方寒双手合十,躬身对着高高在上的玲珑仙尊道谢,神态恭敬,不敢有任何失礼,他从三大无上神通之中,可以窥见玲珑仙尊恐怖实力的冰山一角,越发对这位豪气不让须眉,力压天下群豪的玄黄大世界第一人感到了敬畏,强大的实力才是根本,他如今虽然战力大增,但是面对这位玲珑仙尊,也只有被碾压的份,绝对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在对方的眼中就是一只蝼蚁。 方寒出身贫贱,更是深刻明白,身为蝼蚁要有身为蝼蚁的觉悟,在天龙面前,要保持敬畏之心,不要想着挑战天龙,给自己招惹灾祸。 “方寒,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退出羽化门,加入我玲珑福地如何?” 玲珑仙尊端坐在九品金莲之上,周身环绕着一道道光圈,神秘伟岸,圣洁威严,眼眸中有着世界生灭,星辰升落,无比浩瀚,无垠梦幻,法眼俯视着方寒,心中念头一动,一开口就语出惊人,震惊众人,引起在场众人的一片哗然。 要知道,玲珑福地的从来不收男弟子,只收女弟子,这是玲珑福地规矩,今日居然要为方寒破例了,玲珑仙尊竟然如此看重方寒,出乎众人的预料。 “什么,让我加入玲珑福地?” 方寒失声惊呼,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九品金莲之上的玲珑仙尊,仙光闪耀,遮挡了方寒的目光注视,让人不知玲珑仙尊的表情如何。 方寒心脏砰砰乱跳,说不激动是假的,玲珑仙尊是什么人,玄黄大世界第一人,力压太一门的恐怖存在,居然开邀请他加入玲珑福地,为他破了规矩,这是何等的看重,是何等的大机缘,只要方寒答应,立刻就会得到巨大的好处,什么华天都,什么如意子,都算不上什么,他也无需背负沉重的十年之约,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不错,只要你加入了我玲珑福地,我可以册封你为副掌教。日后,我进入仙界,你就可以执掌我玲珑福地的大位。” 玲珑仙尊仙尊说道这里,看了一眼身后的烟水一,见她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十分平静,心中暗暗点头。 神族大劫将要降临,玲珑仙尊推算出了方寒就是大劫的生机所在,所以才会如此拉拢方寒,想要将他绑在玲珑福地的战车之上,为玲珑福地争取一线生机,这才放弃了让烟水一执掌玲珑福地的打算。 玲珑仙尊见方寒沉默不语,没有直接答应自己的自己,神色不动,继续说道。 “而且羽化门那边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和风白羽说一声,想必他会卖我这个面子,不会介意你拜入玲珑福地的!” 方寒神色一动,越发动心了,玲珑仙尊给出的好处实在太大了,比天上的浩瀚的星辰还要多,足以让他毫无负担的修炼,不需要为修炼的资源发愁,轻轻松松的成为长生秘境的巨擘,高高在上,受人尊重敬仰,威风八面,意气风发,这是何等的畅意。 钟神秀不乐意了,在座位上直起了身子,吐出了嘴里的玲珑果皮,第一次不注重素质,果皮落在了须弥金山之上,这道果皮好像无比的沉重,比一颗太古星辰还要沉重许多,可以支撑天地的须弥金山都被压得一沉,金灿灿的大须弥神光闪耀,径直跌落了百丈犹有余,地动山摇,惊动了所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虚空闪耀的神光,不知道发生何事。 “这是怎么了,须弥金山怎么会下沉了?” “这须弥金山可是绝品道器,只差一线就可成为仙器,是玲珑仙尊的至宝,不该发生这样的意外才对?” “难道是太一门知道了烟水一拜入了玲珑福地,所以举派攻打须弥金山了?” 玲珑仙尊招揽方寒的举动被钟神秀的一下子打断了,玲珑仙尊笼罩在层层光圈之中,看不清表情,只是须弥金山之中充斥起来一道强大的气息,鸿蒙的气息,包罗万象,无比的神秘。 玲珑仙尊周身神光微微波动,法力贯穿天地,融入了须弥金山之中,十分的隐秘,悄无声息的,并没有人注意到。 须弥金山顿时升起,再次拔高,不断的上升,很快就超越了刚刚的高度,继向上升起,显然这是玲珑仙尊的反击。 钟神秀眉头微皱,再次吃了一颗玲珑果,果肉香甜,汁水丰盈,清脆无比,再次张口将吐出了果皮,果皮划过虚空,再次落在了须弥金山之上,果皮之上隐隐浮现了一道符箓,闪烁着淡淡的金光,融入了大须弥神光,符箓之上浮现了九个大字。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这是道家的九字真言,有着不可思议的伟力,落地生根,紧紧的印在了须弥金山之上,无尽的重量凭空生出,再次压得须弥金山向下落去,须弥金山山脚落入了海中,压得方圆海洋水面下陷,掀起了万丈海啸,汹涌无比,澎湃无比,那万丈海浪壮观至极,轰鸣声震动天地,让人心胆俱裂,感到恐惧。 须弥金山之上的众人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也明白了这是有人暗中,和玲珑仙尊借着须弥金山进行斗法,只是任凭他们施展了全部神通,也没有发现和玲珑仙尊斗法的神秘人的蛛丝马迹,只能收回了神念,静静的观战。 玲珑仙尊秀眸之中无尽的雷霆闪耀,雷鸣之声震动诸方世界,声势浩大,无尽世界被雷霆毁灭,化为了一个个混洞,无穷的吸力生成,法力灌入其中,玲珑仙尊周身神辉闪耀,金灿灿的,和大须弥神光交相呼应,周围虚空隐隐有无数天龙虚影浮现,这些天龙向着玲珑仙尊俯身拜倒,虔诚祈祷,诵经祈祷声音汇聚,海量的愿力汇聚,形成了一道道天河,愿力如天河,无穷无尽,摇动了天外的太古星辰,群星闪耀,星光大盛,洒落虚空,整个玄黄大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朦胧梦幻之中,璀璨绚烂,无比美丽。 无数星光洒落,向着须弥金山奔来,一道星河挂在了虚空之中,随着星光的融入,天地间的重力好像发生了莫名的变化,须弥金山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不断的拔高,自此恢复了原来的高度。 钟神秀眼睛深处一颗世界之树浮现,世界之树的繁茂无比,欣欣向荣,枝条舞动,根须扎入了虚空,连接着十方世界树荫下坐着一位老夫子,手中拿着一只毛笔,笔锋舞动,锋芒绝世,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重”字,这个大字光芒万丈,灿灿如华,刚一成形,就钻入了无尽虚空深处,消失不见。 钟神秀嘴里咀嚼着果肉,再次吐出了果皮,果皮落地,一个清晰可见的“重”字浮现,钻入了须弥金山之中。 第五十七章 钟神秀:我对羽化门忠心耿耿!万劫情丝 顿时,巍峨壮观的须弥金山再次下落,速度极快,轰然砸在了浩瀚的海面上。海水升起,海啸汹涌,向着远方涌去。淹没了无数的海岛,波涛汹涌,无比澎湃,海底的无数生灵和妖物,也身不由己,被湍急的海浪卷起,随波逐流,向着远方流浪,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只是情愿与否,就不得而知了。 玲珑仙尊,端坐在九品金莲之上,明明就在眼前,却好似隔着层层叠叠的时空,她周身神辉闪耀,无尽时空都在震动,无数时光在逆流,倒转,无数时间线都混乱了,成了一团乱麻,亿万时空中同时响起了一道宏大的天音,神圣慈悲。 “鸿蒙大愿,四十八大愿望术!” “我得永生时,亿万世界,一切众生,皆入仙界,光阴如水,逝者如斯!” “我得永生时,一切时空,过去未来,一切种种星辰碎为微尘之数量众生,心念我名,皆得永生。如若不然,我不得永生!” “我得永生时………” “我得永生时………” “我得永生时………” “我得永生时………” 一声声的大宏愿,震动无数时空,无尽生灵,灵魂深处,都似乎在迎合这一道道的大宏愿,无比的敬仰膜拜。每一个大愿,都宏大无比,震动诸天万界,一切时空,过去,现在,未来,有着不可思议之伟岸力量。 玄黄大世界整个时空都回溯,须弥金山再次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静立不动,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连那惊涛骇浪也再倒流,海底的无尽生灵和妖物也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好好的旅行刚刚走到一半,就有被送回来了,能不能考虑一下他们这些海底生物的感受,走之前也没说还要回来啊?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让人震撼,一己之力撬动整个大世界的时光倒流,这种恐怖的实力修为,这等可怕惊人的神通手段,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论是仙魔两道的年轻俊杰,还是万古巨头,都惊叹于玲珑仙尊的无上伟力,无上神通。 玄黄大世界隐藏在世界深处无尽时空的许多万古巨擘,都纷纷被惊动了,缓缓睁开了多少万年不曾睁开的双眸,每一个都是老古董,每一个都无比的强大,周身散发着恐怖古老的气息,纷纷抬头看向了无尽的海洋,看向了玲珑福地,看向了那巍峨壮观的须弥金山,念头翻转,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让玲珑仙尊施展了鸿蒙大愿术,将玄黄大世界的时光倒转,如此大的阵仗,多少年都没有见到了。 钟神秀感知到须弥金山之外的窥探的目光,无奈叹了一口气,一下将手里的玲珑果塞入了嘴里,囫囵吞枣,也不再吐果皮了,这才站起身来,一步迈出,落在三千丈的擂台之上,站在了方寒的身侧,负手而立,嬉皮笑脸,带着几分惫赖之色,眼眸清澈无比,一个个世界从眼球深处浮现,恒河沙数,无穷无尽,抬头仰望着端坐在九品金莲之上玲珑仙尊,笑着询问道 “仙尊,你何必强人所难,方寒他不愿意拜入玲珑福地,你看我如何,我愿意拜入玲珑福地!” “不是我自夸,我可比方寒更适合玲珑福地!” “方寒是天生的煞星,走到哪里,哪里就要起纷争,招惹了无数的敌人,玲珑福地可是人间净土,一向安定祥和,方寒他和玲珑福地不合适!” “我就不一样了,我为人忠诚老实,憨厚质朴,从不招惹是非,低调谦虚,绝对的正人君子,最适合待在玲珑福地这种地方了!” 方寒看着在自己身旁疯狂自夸的钟神秀,眼角不停的抽动,嘴角不由自主的撇了撇,有些无语,内心疯狂呐喊。 “谁说不愿意了?我愿意啊!十分愿意!百分愿意!千般愿意!万般愿意!!” “玲珑仙尊给出了那么多的好处,谁不愿意谁就是个傻子,我还没来得及答应,你就帮我拒绝了?” “你如果只是拒绝了也就算了,还毛遂自荐,一味的贬低我,不要脸的对自己进行夸赞,这有些不厚道吧!” 方寒一肚子的委屈和不甘,只是看着身侧钟神秀不是瞥来的目光,似笑非笑,充满了威胁和警示的意味,方寒觉悟一下子就提高了,义正言辞的看着玲珑仙尊,恭敬而又坚定的说道。 “方寒多谢玲珑仙尊的厚爱,我是不会退出羽化门加入玲珑福地的。” 方寒的话大义凌然,掷地有声,坚定不移,充分展现了一个弟子对羽化门忠心耿耿的完美形象,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刮目相看,他们扪心自问,自己如果处在方寒的位置上,怕是早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不会拒绝这等无上的机缘。 可是谁又知道,方寒内心正在不停的偷偷滴血,心痛的差点休克过去。 方寒心中叹息,缓缓吐出来一口浊气,这才放下心来,果然刚刚那道能够灭绝万物,围绕在自己周围的气息消失不见了。 那道气息让方寒感到无比的危险,元神深处疯狂警钟长鸣,压得他都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他拒绝的干脆果断,心神都险些承受不住,要崩溃了。 玲珑仙尊沉吟不语,俯视着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钟神秀,眼眸里闪过一丝恼怒,脾气顿时上来了,语气极为不善,带着几分讥讽的说道。 “你钟神秀也想要拜入玲珑福地?那还是算了吧!” “我玲珑福地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至于你说方寒惹是生非,是个煞星,我倒是觉得问题不大,至少他招惹的人,我还罩得住!” “不像某些人,行事鬼祟,胆大包天,招惹的麻烦比方寒要大上百倍,不是我玲珑福地可以承受得住的!” 众人听到玲珑仙尊如此说,一头雾水,他们不知道钟神秀的所作所为,暗中出手,教训魔帅,斩落先天大帝的手指,更是要将须弥金山坠落,和玲珑仙尊暗中斗法,行事无法无天,无所顾忌,真正的天生煞星,绝对是个祸害,她可不希望将这个祸害留在玲珑福地,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钟神秀看到脸上带着几分气恼玲珑仙尊,咧着嘴笑了,脸上带着几分委屈的神色,声音中有着一点哭腔,十分不服气的叫喊道。 “仙尊,你这样就太过分了吧,厚此薄彼,偏心的太过厉害了!” “方寒献上了一颗太一门弟子的金丹,你就对他如此偏爱!” “我可是给你送了一个佳徒,你居然对我如此无情,冷漠,是不是有点处事不公了!” 这话一出,玲珑仙尊身后的烟水一,俏丽的容颜上多了几分恼怒,钟神秀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她就忍不住的怒火向上升起,此事可是烟水一的毕生耻辱,她烟水一号人物,居然被钟神秀当做了礼物送给了玲珑仙尊,虽然说是得到了机缘,成就了万古巨头,但是依旧还周身湛蓝的光芒闪耀,阵阵海浪声在虚空中响起,轰隆隆的,好似大海发怒了,无尽的海浪掀起了万丈高,猛地砸下一般,轰然震动虚空,一头长发飘在虚空中,扎入了无尽虚空,汲取着海量的元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胸脯剧烈起伏,鼓囊囊的,格外动人,俏脸含煞,钟神秀只要再多说一句,烟水一就要钟神秀拼命了。 玲珑仙尊知晓钟神秀修为深不可测,烟水一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向后瞥了一眼,素手伸出,拍了拍烟水一的手背,微微摇头,安抚一下烟水一,这才继续说道。 “你也看到了烟水一和你之间,很难共存,所以我玲珑福地,只能选择一人,烟水一既然已经拜入了我的门下,又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我不可能将驱逐出去,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钟神秀听到这话,继续无理取闹,不依不饶道。 “仙尊就是过于偏心了,我为何就不能拜入玲珑福地了?” 玲珑仙尊目光古怪的看着胡搅蛮缠的钟神秀,如何不知他的想法,就是为了搅黄自己拉拢方寒拜入玲珑福地的事情,钟神秀已经达到目的,居然还不知足,和自己纠缠,不由生出了一个将军的计策,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缓缓开口道。 “钟神秀,既然你如此诚心的想要拜入我玲珑福地,那我就成全你吧!” 玲珑仙尊这话一出,顿时激起了千层浪,无数人为之侧目,嘈杂的议论声响起,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 “玲珑仙尊居然真的答应了,这样也可以?” “钟神秀真是让人不齿,居然死乞白赖的想要拜入玲珑福地,他将羽化门置于何地,忘恩负义,寡义廉耻,我鄙视他!” 各种议论声纷纷响起,有艳羡不已的,也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更有那道德君子,对钟神秀所作所为鄙视不已的,一样米养百样人,什么样观点都有,什么样的人都有。 烟水一听到玲珑仙尊居然同意了钟神秀拜入玲珑福地,周身法力暴动,湛蓝的光辉再次闪耀,水汽萦绕,七大真水汇聚,就要暴动。 玲珑仙尊瞥了一眼,给了烟水一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笑得格外狡猾,笑得钟神秀心中发毛。 钟神秀隐隐升起来了不好的预感,连忙摆手,开口拒绝道。 “仙尊,还是算了吧,你没必要为难,我其实也没有那么诚心拜入玲珑福地,只是开玩笑而已!” 玲珑仙尊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英气秀美的容颜之上露出了一丝遗憾之色,眼眸闪动,带着几分惋惜,钟神秀看得清清楚楚的,暗暗庆幸,果然有坑。 “玲珑仙尊仙尊这小娘们果然没安好心,想要算计我,门都没有,我钟神秀纵横诸天,靠的就是谨慎小心,行事沉稳!” 钟神秀是老油条了,奸猾老辣,一听玲珑仙尊改变主意,就知道玲珑仙尊肯定是憋着坏心呢,钟神秀连忙改口,他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真是遗憾,我本想着收你拜入入门,让你拜在烟水一的门下做个弟子,日后也可以执掌玲珑福地!” 烟水一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如梦如幻的目光绽放出了惊人的光芒,显然对玲珑仙尊这个提议十分心动,如果钟神秀拜入她的门下,可不就是洗刷了自己耻辱,甚至还可以借着师父的名分,随意驱使钟神秀,只要想到这里,烟水一心中就一阵激动。 钟神秀暗道清醒,果然玲珑仙尊这主意实在是太损了,多亏自己机灵,不然岂不是被烟水一那丫头骗子占了便宜。 “不遗憾,不遗憾,我对羽化门忠心耿耿,生是羽化门的人,死是羽化门的鬼!” 钟神秀一脸的骄傲,信誓旦旦的说道,脸皮的厚度比须弥金山还要厚,即使是大切割术都无法切开这么厚的脸皮。 “不后悔,如果你后悔了,还来得及!” “不后悔,绝对不后悔!” 钟神秀结束了这场闹剧,阻止了玲珑仙尊拉拢方寒的行动,也算是完美解决了问题。 接下来,寿宴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其中,玲珑仙尊安排了许多精彩的节目,玲珑福地的诸多弟子,表演道术,不断的有各种奇珍异果奉献上来,更有琼浆玉液,美酒佳肴,丹药盛会。 三中三千大道之术也被玲珑仙尊传授给了三位万古巨头,这几人都是奉上了极为贵重的礼物,表达了对玲珑仙尊的敬仰,是玲珑福地的坚实盟友,合作伙伴,肥水不流外人田,也算是拉拢对方了。 在最后时刻,玲珑仙尊更是讲法论道,宣讲了一下自己的《玲珑大罗经》,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大须弥神光,大普度神光,大皈依神光,大吉祥神光,大慈悲神光,大智慧神光,鸿蒙大愿神光,色彩缤纷,璀璨绚烂,天生异象,地现吉兆,无量神通,无上手段。 “何谓大罗?一切时空,永恒自在,是为大罗,何为金仙?金性不朽,万劫不磨!.” 钟神秀从中窥见玲珑仙尊的根本,鸿蒙天道,大愿望术,大因果术,玲珑大罗天等等,收获极大,得到了不少智慧的资粮,底蕴更加深厚,根基更加稳固了,境界有所提升。 讲法结束,玲珑仙尊的身体,渐渐淡化,周身仙光大盛,无穷无尽的时空浮现,九品金莲飞起,就要遁入虚空深处,突然一道流光划过,落在了钟神秀的眼前,流光溢彩,赫然是一缕长发青丝,缠绕在钟神秀的指尖之上。 这根青丝幽幽闪烁,如水丝缠绵,缠绕在指尖,有一种置身在江南烟雨,梦幻世界中的感觉,可以洗涤红尘铅华,令人时时刻刻的保持道心清净,更容易领悟大道法则。 “钟神秀你送了一个好徒弟,我还你一缕青丝长发,其中有着我千年的元气修为,日后可以用这根头发,换取我三次出手的机会!” 声音渺渺,空灵梦幻,回荡在巍峨的须弥金山之上,玲珑仙尊彻底的隐藏在了无尽时空之中,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了呆愣在原地众人,目光中充满了好奇,都汇聚在了钟神秀的身上。 钟神秀低头打量着这枚青丝长发,心中无比的郁闷,玲珑仙尊真以为他不认识这万劫情丝吗? “玲珑仙尊,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居然将这万劫情丝缠绕到了我的手指之上,你不该将它赠给方寒吗?” 钟神秀手指上的那根头发,不是普通的青丝,而是情丝,万劫情丝。指尖缠绕万劫情丝,定要为万种情劫所困,可谓是万劫不复。 “难道你就不担心,我用你这最后一道情劫施法,算计你吗?” “不过算你没有看错人,我钟神秀人品那是杠杠的,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 “最多也就是让你帮我杀几个人,都是一些我不方便出手,却又极为不顺眼的人,如华天都,如意子等!” 钟神秀想到了玲珑仙尊的时三次出手的承诺,心中生出了种种算计,一个又一个阴损主意涌上心头。 藏匿在无尽时空深处玲珑仙尊,不由感到身上一冷,伸出素手,屈指掐算,施展出了大罗神算神通,推演种种可能,无穷变化。 “结果还是如此,我的最后一道情劫应在了方寒的身上!” “只是天道无常,居然又出现钟神秀这个命格奇特的存在,他的一切信息都无法推算,好像有着层层迷雾笼罩着!” “我将这最后的情劫寄托在了钟神秀身上,果然受到他命格的影响,这道劫数也变得混沌一片,任何人都无法推算出一点信息,连我自己也不例外!” 玲珑福地的万寿境长老看着钟神秀指尖的万劫情丝,不由脸上一变,神色复杂的站了起来,发出滚滚的声音,传遍整个玲珑福地。 “前来拜寿的各位宾客,寿宴结束,各自返回仙山吧!” 须弥金山,光芒大放。所有拜寿之人脚下都出现了一道大须弥神光的长虹,百千万道璀璨长虹,把所有拜寿之人都送出了玲珑福地。 随后,玲珑福地,彻底隐去,消失在了虚空之中,海面上,海市蜃楼也全部消失了,再也没有人可以进玲珑福地了。 玲珑仙尊的四千年大寿盛会,终于结束了,这场盛会风波不断,有方寒献上太一门金丹,有太一门颁发天道追杀令,有玲珑仙尊大战太一门,有烟水一拜师,有方寒独占鳌头,出尽风头,有钟神秀斩下先天大帝一根手指,精彩纷呈,接连不断,足以让人谈论许久。 第五十八章 众生皆苦,算命老人 世俗之中的一座城池,极其繁华,人声鼎沸,虽然比不上大玄帝国,但却和大离王朝的龙渊省不相上下。处处都是广宇大厦,三教九流的人物齐聚于此,乞丐,商人,书生,武士,小贩,卖艺的,说书的,宽阔无比马路上还行走着一些装饰华丽的马车,里面坐着的都是一些权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马车旁边,有婢女仆人跟在一旁伺候着,向着城外的道观行去,向观中的仙人塑像对拜祈祷平安顺遂,万事胜意。 钟神秀此时换了一身打扮,白衣儒衫,头上之簪了一根刻着梅花的木簪,这根木簪并未经过祭练,但是价值不菲,是钟神秀用世界之树的枝条做成的,通体碧绿,温润如玉,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根碧玉簪子。他手中拿着一柄折扇,走在在这座城池的一条大街上,浓浓的世俗气息,扑面而来。稍微一运耳朵,各种各样的嘈杂声音,都进入了脑海之中,顷刻之间,让他了解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臭豆腐,卖臭豆腐…祖上帮皇宫做过御厨,这朝太祖爷,在没有发迹之前,就好我们和记一口臭豆腐。” 不论是哪个世界,经营小吃美食的都喜欢抬高身价,将自己家的东西和帝王将相扯上关系,这些权贵名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和那么多的小吃有过接触,天南地北,布满了他吃遍天下的脚步。 “上回说到,那刘仙人,唰的喷出一口飞剑,那白光万丈,日月之光都掩盖了下去,老龙潭中的孽龙立刻吓得魂不附体………” 这是一个茶馆之中,说书人立在桌后,手中拿着一柄折扇,身前放着一块惊堂木,口若悬河,惟妙惟肖的讲述着波荡起伏的传奇故事,茶馆中坐着凌乱的坐着一些客人,品茗听书,好不惬意,悠闲自在。 “王兄,你说这次科考会试,会出什么题目?哪一任主考官主持科考?咱们做文章,必须要揣摩主考官的喜好,否则就算是文章做得花团锦簇,也没有任何用处。照样会因为主考官不喜你的文风,将你刷下来。” 在一座书院门口,几个身穿儒服青衫的书生走了出来,边走边谈,脸上带着紧张和期盼,那是对未来的期许和憧憬,意气风发,年少轻狂。 “可怜我们十年寒窗苦,,一心读圣贤之书,日后前途就看这一场科考了。等我考中之后,一定要去春风楼好好叫上两个姑娘,乐一乐。” “不错,我们苦读多年,一朝发达,人生苦短,不及时享乐,到时候老了,有心无力,那才是悲哀啊。” “说考中之后行乐,不如现在就行乐。咱们现在就去春风楼,刚才我家里给我寄来了一百两银子,可以去乐一场。” 读书人多数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担,但是却自诩风流,将家中父母妻儿抛之脑后,一心享乐,不曾想到这一百两银子,是家中之人省吃俭用,辛苦积攒下来的,可能受尽了屈辱,可能操劳坏了身体,却只是他们在青楼之中寻欢一夜的嫖资。 这样的人在读书人中屡见不鲜,即使金榜题名,也不是什么清官名臣,多世一些庸碌蛀虫,仓中硕鼠,鱼肉百姓,有几个官员心中真的会此心系百姓,为其请命的,这世界早就黑白一色,分不清楚了。 “公子,醒醒好吧。给我们这些可怜人一口饭吃,行善积德啊。” 一个中年妇女,背后背着一个小孩,两人衣衫都破破烂烂,尤其是那小孩,脸蛋脏兮兮的,用嘴吮吸着手指头,在几个读书人面前鬼仙,连连叩头。 “这次科考,公子肯定能够高中状元。” 几个读书人厌弃的看了一眼这对母子,带着几分疏远和高傲,下巴高抬,眼睛俯视着,眉头微皱,训斥道。 “滚远点,不要污了我们的眼睛!” 其中还有一个性格暴躁的读书人,更是怒气冲冲,抬脚狠狠一揣,将这对母子踹翻在地,张口就吐了一口痰,落在妇女的身上,警告道。 “贱命的草芥,也配靠近我们读书人,伱们这种人活在世上只是浪费粮食,死了才干净!” 中年妇女一脸的惊惧,将自己别后的小孩子牢牢护住,不断的叩头赔罪,不敢得罪这些读书人,日后的官员推贵人,可怜兮兮的,犹如天地间的草芥,被随意践踏着尊严,为了生存,受尽了屈辱,早就没有尊严,苟且活着罢了。 钟神秀站在一处阴影角落中,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眼眸中一道命运长河显现,源远流长,不知起点,没有重点,芸芸众生在其中沉浮,不由自主,随波逐流,一道道的命运之线清晰可闻,钟神秀眼眸中泛起里一抹冷光,手指微微勾动,几个书生的命运就悄然发生了改变,这点小小的变化,在命运之河都不曾泛起涟漪,他们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并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高贵。 也许不就之后,几个读书人就会金榜题名,春风得意,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是好景不长,官场动荡,他们就成了那牺牲品,锒铛入狱,酷刑加身,痛苦不堪,最后在那菜市口被斩首示众,也算是落得个罪有应得。 钟神秀早就领悟造化万物的境界,点石成金,化水为油,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虚空造物,一块碎银子,就出现在了眼前,在那几个读书人走后,扶起了那对惊恐的母子,背后的小孩子十分乖巧,虽然年幼,好像就懂得了世上的不易,即使遇到如此情景,依旧是不哭不闹,眼睛中满是灵动的光辉,清澈明亮注视着浊世乱象。 “这点碎银子,你拿着吧,足够你安身立命了!” 钟神秀并未多给,只是一两碎银子,可以让这对母子有个安身之处,吃上一口清粥,不至于饿死街头,成为枯骨。 钟神秀也稍稍改变了一下这对母子的命运,不多,只是可以糊口度日罢了,日后如何,全靠他们自己。 “啊,公子公侯万代!” 中年妇女目光中充满了感激,激动欣喜,连连叩头,乌黑的双手干瘪,皮包骨一般,紧紧攥着这点碎银子,这是他们生存的希望,是他们活命依仗,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了,对着钟神秀连连跪拜叩头,妇女完全没有注意到随着自己不断的磕头,一道道的祥和的气运汇聚到了她背后孩子的身上,这是拜得真佛,遇见真仙,得其气运庇护。 机缘造化谁能尽知,妇女背后的小孩子,得此气运,日后说不定也可求仙问道,拜入仙道宗门,成为真传弟子,留下一段蝼蚁逆袭的传奇事迹。 “人生苦短,几十年光阴,就算是帝王将相,及时享乐,也转瞬即逝,如梦幻泡影。而一生衣食无着落的穷人,更是穷困潦倒。哪里有仙道的逍遥!苦,苦,苦,众生皆苦!” 钟神秀这是修炼仙道以来,第一次踏入世俗之中,感受到世俗中红尘百态,不由得对世俗之中的红尘众生,产生了一丝悲悯。在他看来,短短光阴,生老病死,富贵荣华,尽是苦楚。 突然,钟神秀想起了玲珑仙尊的鸿蒙大愿,四十八大愿术,大宏愿。 “我得永生时,一切时空,过去未来,一切种种星辰碎为微尘之数量众生,心念我名,皆得永生。如若不然,我不得永生!” 那等大宏愿,拯救世间,千百众生,脱离苦海,皆修仙道,何等宏伟,何等的不切实际,世间种种,不公至极,如人人都得永生,那这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那副画面,那种场景,钟神秀不敢想象。 众生平等,一视同仁,也只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是一些人用来蛊惑人心的手段,为的是自己成为人上人,可以主宰相信这些人的命运,作威作福,愚弄百姓。 钟神秀永远不会发出这种大宏愿,只是空头支票,画大饼罢了,不切实际,他连自己的都不成超脱,又哪里有能力拯救众生,即使他超脱了也不可能有无上伟力,超脱芸芸众生。 你见过帝王把所有人都扶持成帝王的吗?你见过先富起来的人,帮助普通百姓成为富豪的吗?没有,他们发达之后,不仅不会帮助芸芸众生,反而会设置壁垒障碍,阻止其他人成为自己,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都是人上人,可以压榨众生,为自己谋取利益,这就是人性,这是贪婪,无法克制,无法改正。 “我自己都还没有修炼到永生境界,有什么资格去渡别人?拯救别人?玲珑仙尊,也没有有那样的实力,那样的宏愿,终究不过是一场美梦,虚幻的美梦,总有一天会破灭,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钟神秀心中很清醒,转身离开了那对母子,再次融入了着世俗红尘之中,化为了一粒尘埃,毫不起眼,和光同尘,道家至境。 就在钟神秀感悟世俗种种,红尘万丈的时候,突然之间,就感觉到九天之上,一道强大的神念,洒落下来。无形的神念,笼罩了整个方圆千里之地,一寸寸的搜索着,这座城池之中的所有人,都被神念扫射了一遍。 钟神秀方抬眼瞥了一眼,看到一位身穿太一门法袍的道人,须发皆白,立于苍穹,周身煞气冲天,杀机凛然,显然是来者不善。 这位太一门的老者是一位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修为强横恐怖到了可怕的程度,神念一扫之下,纤毫毕现,这座城池有多少只蚂蚁,他都能够知晓的明明白白,这么强大的神念,甚至都让虚空微微扭曲了,足可见这位老者道人的实力境界。 “太一门的反应挺快嘛,居然派出另一位太上长老,长生秘境第四重,宙光境的高手,不知道我如果把他斩杀了,太一门会是什么反应?” 钟神秀心中暗暗沉思,玲珑仙尊寿宴结束之后,他将烟水一当做寿礼,送给玲珑仙尊的事情也传开了,太一门上下震怒无比,不仅对烟水一颁发了天道追杀令,更是直接派出一位太上长老,准备直接消灭钟神秀这位始作俑者,连天道追杀令都不颁发了,时间太慢了,太一门绝对不允许钟神秀继续活下去。 钟神秀感知着那道惊人的杀机,继续徘徊在世俗红尘之中,不过是个宙光境的强者,随手就可捏死,他一点都不着急。 钟神秀走在街道上,在一处拐角听了下来,眼眸深处一道太初之光亮起,无数世界诞生,驱散了无尽的黑暗,眸子莹莹如玉,璀璨明亮,看向了路边的一个算命小摊,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意,走了过去。 算命摊主是一位老者,身穿黑色长袍,垂垂老矣,须发皆白,老脸上沟壑纵横,面皮松弛,全是皱纹,眸子晦暗,黯淡无光,没有一点高人的仙风道骨,应该是混的不如意,生意不好做。 老人看到钟神秀走来,却卖力的吆喝了起来,声音苍老,带着几分低沉,有气无力的,没有什么高人形象,摊前空无一人,吆喝声回荡在这街道上。 “测字算命,算人前程,过去未来,都可演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算命?世俗之中的人,也知道命么?命运虚无,变化无穷,即使是玲珑仙尊那种高手,都掌握不住未来的命运,他居然也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大言不惭的说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我倒要看看你要搞什么鬼名堂?” 钟神秀念头闪过,走了上去,掏出一块大银子,丢在桌子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似乎是吃惊于钟神秀的出手大方,那老人明显吃了一惊,呆呆的望着那银子,随后用那昏花的老眼,有气无力的看着钟神秀。 “公子,你要算什么?” “也没有什么,照顾下你的生意而已,积点功德罢了。” 钟神秀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个老戏骨,演技精湛,毫无破绽,看来是个厉害角色,只是不知为何找上自己。 “一看你也不是算命的,我就想从你嘴里,得到一些吉利的话。来,说一些好听的。我奉行的是圣人之道,儒门大义,本不相信命。不过科考之前,压力大了。你说得好,这些银子全部都归你。” “是吗?” 这个有气无力的算命老人,将目光从银子上移开,懒散的目光看向了钟神秀,眼眸深处无数心魔幻化,变化万千,芸芸众生皆被迷惑,分不清真假虚实,纵情声色,沉迷其中,盯着钟神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 “年轻人,你根本不是个书生吧。你也不是来算科考的。” “哦?怎么说?” 钟神秀配合着算命老人,不就是飙戏吗,他堂堂影帝,岂会害怕,顺势就在路边的摊子上坐了下来。 世俗之中一些算先生,都喜欢出其不意,打乱别人的心神,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然后随意发挥,唬得别人一惊一乍,然后乖乖拿钱出来。这个算命老人显然也是精通这些手段话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刚刚渡过一场劫数,不过一劫刚平,一劫又起,你是来躲避劫数的。你的命途多劫,这也是你以前造下的孽缘太多。” 懒散的老人用手指敲击了一下桌面,手指枯瘦,但却极长,这手如果握剑,必然极稳,如果转行,学剑求道,也许可以成为一名极为高明的剑修。 这老人伪装极为高明,脸上沟壑道道,饱经风霜的,经受了岁月的洗礼,一看就是这世俗之中一普通的老人,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身上更没有任何法力的波动。 “我能够有什么劫数?说得太玄了吧。” 钟神秀摇摇头,一点都不相信老人的鬼话,脸上还带着几分被人误解的委屈,反驳道。 “我为人正直,憨厚老实,刚刚还扶起了一对母子,给他们活命钱,人品杠杠的,哪里造过什么孽?” “你可不要信口雌黄,诬陷好人!” 玄玄玄,莫把劫数当等闲!” 老人头望着天空,一脸的唏嘘感慨,叹息着说道。 “劫数就是心魔,心魔就是劫数。这世间一些,都是心魔在演化。” 钟神秀神色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道凄惨的身影,那身影正是通天剑派的焦飞,焦飞的心魔大咒剑,十分诡异,精妙不在无生剑派,无形剑派这些太古剑修宗派的之下,可谓惊艳。 “原来是你!” 钟神秀猜到了眼前老人的身份,心魔老人,当年和魔道七脉论道说法,心魔大道无比玄妙,力压先天大帝应先天,高深莫测,神秘非常,是一位不弱于玲珑仙尊的恐怖存在。 正在此时,天上那道强大的神念扫过钟神秀和心魔老人,让二人神色微动,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心魔老人手指再次敲击着桌子,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表情,眸子里都明亮了几分,沉声说道。 “年轻人,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你的劫数来到了!” 心魔老人微微抬眼,目光穿过了虚空,看到了站在天上的太一门的太上长老,随后收回目光,锁定了眼前的钟神秀。 “劫数?什么劫数,我怎么没有看到!” 钟神秀连连摇头,否认了心魔老人的话,头颅一抬,剑眉斜插,直入鬓角,透着锋芒,眸如寒星,明亮有神,锋芒毕露,浩瀚宏伟的剑意,充斥天地之间,无比锐利,目光望向了九天之上的那位太一门的高手。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钟神秀:只要黑锅甩得快,就和我无关! 钟神秀眉心微微发亮,毫光绽放,双眸之中射出一道剑光,璀璨无比,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剑气凝练,无比精纯,直冲云霄,向着九天之上飞去,带着斩断一切的意境。 剑气贯穿天地,精纯凝练的剑气之中有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符咒,这些符咒都是心魔大咒,可以直击人心,引发心魔,让敌人心浮气躁,杂念横生,一剑出,先斩心灵,后斩肉身,双管齐下,无往不利。 “心魔大咒剑!” 这门心魔大咒剑是魔道至高奥义,也是最玄妙精微的剑术,是通天剑派的第一真传弟子焦飞的看见本领,以心,神,意,虚,空,五种境界御剑,和一般的剑派用气御剑大不相同,神妙非凡,剑术精妙,剑道深奥,不在无形剑派,无生剑派两大远古巨头剑修宗门之下。 焦飞施展这门心魔大咒剑让方寒陷入了绝境,险些引动了风火大劫,可惜被钟神秀的一道阴阳神光磨灭。 钟神秀就是在那时,窥见了心魔大咒剑的奥妙之处,将其推演出来了,轻而易举的就将心魔大咒剑修炼到圆满境界。 璀璨剑光将太一门的太上长老一分为二,先斩心灵,后斩肉身,一击必杀,生机尽绝。 太一门这位宙光境的太上长老脸上带着惊骇欲绝的神色,一道血线显化,身体顿时跌落在地,正好落在了算命小摊不远处,激起一地尘土,狼藉一片。 钟神秀瞥了一眼尸体,眸光淡漠,冷酷无情,收回目光,好似对方只是一个蝼蚁,不值得钟神秀的目光停留。 钟神秀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几分得意,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 “我说过,我没有劫数,你看,我是不是说对了?” 心魔老人神色一变,惊疑不定的看着钟神秀,稍稍有些吃惊。 一方面是吃惊于钟神秀居然会心魔大咒剑这门剑术,这可是他的独门绝技,只传授给了通天剑派的焦飞,他也是因为焦飞的事情,才前来会一会钟神秀的。 另一方面则是吃惊钟神秀的修为实力,比他预想的要强大太多,他本以为钟神秀最多也就是成就了长生秘境,绝对不会是太一门这位宙光境强者对手,所以才会借此事和钟神秀想要结个善缘。 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预料,钟神秀一剑就将太一门的太上长老斩杀了,根本就没有给他出手的机会,这个善缘也就结不下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这波劫数算是渡过了,但这可是一位宙光境的太上长老,是太一门的底蕴,被你斩杀了,你就不担心太一门震怒吗,下次劫数再起,就不是宙光境的高手了!” “只怕太混天都会催动仙器,向羽化门问罪,要求羽化门交出凶手,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钟神秀听到此话,毫不在意的撇撇嘴角,脸上带着几分懒散和写意,仰头看着被自己一剑分开的云层,悠然自得。 即使太混天催动仙器,他也不惧分毫,随手可斩,根本不需要担忧,心魔老人的话算是没有任何的作用,不能让钟神秀平静的心灵产生一丁点的波动。 “凶手,羽化门哪有什么凶手?” “我可是亲眼看见太一门的太上长老被心魔大咒剑斩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太一门不该找你这位心魔老人报仇吗?所以这不是我的劫数,而是前辈你的劫数!” 钟神秀推得可是一干二净,十分利索,双手一摊,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一本正经的,将这口黑锅扔在了心魔老人的头上。 太一门的太上长老身陨,和他钟神秀没有一点关系,太一门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毕竟他可不懂心魔大道,也不会心魔大咒剑,冤有头债有主,太一门应该寻找焦飞和心魔老人的麻烦,他钟某人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心魔老人闻言一愣,表情呆滞的看着钟神秀,良久,才缓过神来,皱着眉头,高高凸起,能够夹死苍蝇了,苦笑着说道。 “好一个惫赖的小子,好一个惊才绝艳的小子,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小子!” “老夫没有恶意,不过是想和你结个善缘,没想到最后成了这样,被你小子给算计了,背了好大的一口黑锅,玩了一辈子鹰,今天让小家雀给啄着眼了,栽了个大跟头!” “了不起,一代新人换旧人,不服老不行啊!” 心魔老人脸上带着点点失落,眼眸黯淡无光,嘴里说着认栽的话,手上却没有闲着,屈指一弹,一道符箓飞入空中,天地色变,风云汇聚,白昼霎时间就化为黑夜,狂风肆虐,乌云低垂,飞沙走石,天地之间一片混沌,灰蒙蒙的,伸手不见五指,街道上的人顿时惊慌失措,疯狂向着家中跑去,原本人潮拥挤的道路上,空荡荡的,只有这个算命小摊前的两人留在原地,孤零零的,看上去十分凄凉。 这道符箓在虚空中一下炸开,化为了漫天花雨,绚烂缤纷,一道道琉璃似的彩光,显现在虚空之中,然后一座座的彩虹,横贯东西南北,成了天地间唯一的色彩和光明。 钟神秀神色微动,放开了心神,恍惚之间,似乎置身在了梦幻的世界。 “这就是心魔大道吗!” 钟神秀依旧还保持着清醒,感受到了心脏一阵阵的跳动,似乎要爆炸开来。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虚拟的世界之中,不能自拔,坠入了无穷无尽的梦魇之中,无数的幻想生成,直击人心的弱点,要让人永远的沉迷在此,永远不愿清醒,好像类似走火入魔,心魔完全压制不住的情景。 一般的神通修士,只要渡过了神通八重,风火大劫之后,基本上就可以压制住自己的心魔。从此之后,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阳盛阴衰,肉身,精神,整个人都逐渐开始向纯阳境界转化。 尤其是万古巨头的高手,心魔已经彻底压制,可以把仙界元气提炼成纯阳之气。 只要不是遭遇到惨变,心智失常,心魔一般不会出现。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境界实力非同小可,心魔哪里能够可以作祟?他们的肉身,因为大量仙界元气的淬炼,淬炼转化,早就变成纯阳之身,肉身就好像一件纯阳法宝,阴暗的心魔,根本不可能胜出。 但是现在,钟神秀在符箓引动之下,心魔居然被引动了,当然这也有他故意放开心神,想要体悟一番心魔老人的心魔大道的缘故。 钟神秀眼前一片片的幻象丛生,故意陷入梦魇,不能自拔,这已经超出常人的手段,也违背了修炼者的理解,纯阳之体中居然还会有心魔作祟。 钟神秀虽然故意陷入幻象之中,但是依旧能保持一丝清醒,并未彻底沉沦,尝试着各种手段,抵挡心魔侵扰。 钟神秀催动了识海之中储存的法力,一股股的纯阳之气从身体之中冒了出来,想要驱散心魔,但是却没有半点用处。幻想世界中,这些心魔越来越强盛,到了最后,钟神秀的身上,居然开始迸发出了一层层的火焰,火焰绽开了一朵朵莲花,赤红无比,正是红莲劫火,虚空中还有一道道的黑色风暴刮起,化为了一条条黑色的恶龙,狰狞凶恶,煞气惊人,那是黑魇龙风。 钟神秀居然被心魔重新引发了风火大劫,这种手段果然惊人,精妙非常,简直超出了想象。 “寻常修士手段是无法破解我的心魔幻境的,今天一定要让你小子吃点苦头,不然。我心中的那口恶气,难以发泄出来,太不爽了!” 心魔老人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眸子里透着几分恼怒,看着风火大劫被引动的钟神秀,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嘴角都翘了起来。 “前辈未免太过小气了,不过是个给你开个玩笑,怎么还恼羞成怒了,有失风范!” 钟神秀似乎是听到了心魔老人的话,他心神虽然还沉浸在心魔世界之中,居然依旧开口说话了,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眸子里阴阳二气升腾,化为了一道神光,神光跨过虚空,钻进了心魔世界之中,一道金桥定住天地,天花乱坠,落入虚空,将所有的心魔一扫而空,幻想消散。 钟神秀扫了一眼红莲劫火和黑魇龙风,心神微动,金光乍现,风火消散,乌云散去,昊日重现,天地间一片辉煌,再次化为了白昼。 “咦?乌云怎么散了?明明刚刚还是要下暴雨的样子。” “难道,是有妖怪经过?” “妖风,妖云,这太奇怪了。我们得去道观之中,询问一下主持。” 大街上,匆匆跑路的众生都停下了慌乱的脚步,纷纷发出了诧异之声,谈论不休,风云变幻,实在太过离奇,让他们感到了几分妖异,心中不安,想要去道观祈祷一下,安定心神。 钟神秀体悟了心魔大道的玄妙,眼眸深处有一抹欣喜之色,不动声色的看着心魔老人,咧嘴一笑,陡然说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前辈也请你品鉴一下心魔世界!” 话音未落,钟神秀眼眸中泛起了两道幽光,一道道的心魔大咒化为了一道符箓,渐渐淡化,融入了无尽时空之中,符箓散开,转为了一方大世界,将措手不及的心魔老人给笼罩了进去,灰蒙蒙的迷雾升起,将这处角落遮掩了起来。 心魔老人眼眸呆滞,苍老的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各种情绪波动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眼、耳、鼻、舌、身、意,喜、怒、忧、惧、爱、憎、欲,七情六欲一一显现,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钟神秀起身而立,轻笑一声,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了算命摊上,看着那挂着的布幡,上面写着仙人指路,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的法力波动,却瞒不过钟神秀的法眼。 宝光万丈,隐于虚空,这居然是一件下品道器,名字是心魔七情幡,然后目光转动,看向那小摊上铺着的桌布,又是一件道器,这是心魔七情帕,正好是一对组合法宝,威力堪比中品道器,手一挥,将两件道器收起。 钟神秀做完这些,又将目光打量向了桌子和板凳,寻常物件,没有什么价值,目光继续移动,停在了老人的黑色长袍之上,这是一件法袍,威能深藏,隐藏在虚空中,吞吐着无量的元气,威势浩大,不可小觑。 钟神秀手指蠢蠢欲动,只是看着依旧沉迷不醒的心魔老人,终究不好意思扒老头的衣服,怕被人误会,只能熄灭了心中念头,一步踏出,融入了无尽虚空之中,咫尺天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心魔老人缓缓睁开了苍老的眼眸,幽暗的光芒在眼底亮起,一方浩瀚的世界浮现,无尽的心魔飞舞,这是心魔的世界,这里有着世人所能想象的所有美好之物,天蓝如水,白云皎洁,山青水绿,无生老病死,人人无私,众生平等,这才是真正的大同世界。 “好厉害的神通,好精妙的魔道奥义,让我受益匪浅,心魔大道再进一步,倒是欠了你一个人情!” 心魔老人渐渐回神,满脸的感慨,带着几分欣喜,放眼望去,顿时了愣在了原地,只有光秃秃的桌子,桌布,布幡,还有钟神秀都不见了踪影。 “天杀的小混蛋,你个挨千刀的,居然将我的心魔七情幡和心魔六欲帕都顺走了,雁过拔毛,你怎么不将我身上的这件法袍也扒下来!” 心魔老人气急败坏的骂街声传遍了这个城池,那怒火隔着无尽虚空,钟神秀都可以感受到,怨气冲天,极为骇人。 无尽时空深处,距离羽化门的已经不远的钟神秀,身形微微一滞,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叹息的说道。 “我也想要将你身上的法袍扒下来,那可是一件上品道器,简直比拿的这两件高上百倍!” “可惜,你是个糟老头子,我钟神秀从不为男人宽衣解带!如果那件法袍是穿在玲珑仙尊的身上,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羽化天宫深处,天刑大殿,暗黑色的血迹印在殿外的广场上,那是这几十年来触犯了门规的弟子血液留下的痕迹,彰显着宗门规矩的威严和分量,整个天刑台上空无一人,无比压抑和血腥。 大殿之中,一位强横俊秀少年盘坐在蒲团之上,眼眸苍老,透着威严,看着坐在对面的钟神秀,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无所顾忌,居然将烟水一的当做了寿礼,送给了玲珑仙尊作弟子,这事可是让太一门上下都震怒了,誓要将你斩杀,你回来时,没有遇到太一门的为难阻拦吗?” 钟神秀百无聊赖的坐在蒲团之上,耷拉身子,格外的懒散,眼睛微微一抬,看了一眼关心自己的天刑长老,脸上浮现了一抹狡猾的笑容,无辜的说道。 “我可没有遇到过太一门的阻拦,更没有看到太一门弟子太上长老被心魔大咒剑斩杀,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天刑长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小狐狸,还是没有变,一推二五六,属泥鳅的,全身上下,都滑不溜秋的,什么麻烦都不沾,又将黑锅扔给了别人,真是够损的。 “心魔老人可不是好惹的,修为恐怖无比,神秘莫测,不比太一门好对付多少!” “你把这事嫁祸给了心魔老人,就不怕他回头找你麻烦吗?” 钟神秀闻言顿时不干了,梗着脑袋,倔强的嚷嚷着,反驳着天刑长老的话。 “天刑长老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太一门太上长老被杀和我可没有关系,什么叫做嫁祸?” “这事就是心魔老人干的,太一门要是不服,就去找心魔老人!” 钟神秀性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知道心魔老人会将这口黑锅牢牢的背在身上的,不会出面揭穿自己的。 心魔老人孤家寡人一个,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就不惧太一门找他的麻烦。 “而且,我可是将封口费都给你了,那一方心魔大世界中蕴含的魔道奥义,足以让那老头更进一步了,他应该不会拿了好处不办事吧!” 钟神秀突然想起了自己身上放着的那两件道器,莫名的一阵心里发虚,自己顺走了两件道器,心魔老人应该不会在意吧,毕竟修为才是根本,这些道器都是外物,不值一提。 “只要黑锅甩得快,就和我无关!” 极为遥远的地方,心魔老人咒咒骂骂的,躲过一道恐怖至极的神念搜寻,迈入了无尽虚空深处,向着玄黄大世界外面走去。 “他奶奶的,太一门真是疯了,居然动用了仙器对付老夫,不就是一位宙光境的太上长老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找老夫麻烦吗,再说了人又不是老夫杀的,老夫只是想要结个善缘,就背了这么一口大黑锅!” “玄黄大世界是不能待了,我还是去其他大世界避避风头吧!” 心魔老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羽化门的方向,带着几分气愤和恼怒,有些生气的说道。 “老夫真想将事情真相说出来,那个挨千刀的小混蛋,甩锅还不算,居然还顺走了老夫的两件道器,老夫还要心甘情愿的为他背黑锅,真是可恶至极,不要让给老夫再遇见他,不然定会和他争个高下!” “太一门是属狗的吗,鼻子真灵,又追上来了,我还是先走为妙!” 心魔老人感知到再次追来的气息,气哼哼的跺了一下脚,化为了无形的心魔,突破了玄黄大世界的界壁,不知去往了何处。 第六十章 如意子歹毒,钟神秀出手 天刑长老惊疑不定的看着钟神秀,难道他一点不担心心魔老人找他麻烦吗! “你比天魔都要狡诈,应该不需要我为你担心,你小子心中有数就好!” “太一门和心魔老人的事情先放一边,你将华天都的未婚妻送人了,你就不担心华天都等人找你的麻烦?” 天刑长老念头一动,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烟水一可是华天都的未婚妻,如今华天都在太一门闭关修炼,想要踏入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所以还不知道此事。 “华天都还未出关,倒是不需要担心,只是华天都的师父如意子,可是被你气的暴跳入雷,没少在掌教至尊面前进言,说你坏话,拉拢一片长老,想要把你交给太一门,获得太一门的原谅,你可需要小心点!” 天刑长老脸上再次浮现出里一抹担忧,他就是操心的命,嘴上说着不需要为钟神秀担心,但是忍不住叮嘱两句。 “如意子?” “那个整天板着一张苦大仇深脸的矮胖子?像是死了父母一样,让人感到丧气!” 钟神秀眉头微皱,回忆起了如意子的形象,十分生动的形容道。 天刑长老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如意子的样子,一身灰色的长袍子,手里在把玩一个黑色的如意,身材臃肿,个头矮小,整天的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可不就像是钟神秀所说的那样吗。 天刑长老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干咳一声,冷静了一下,才开口道。 “你小子这张嘴是真损,如意子再怎么说都是宗门长老,地位尊崇,你还是要给他点面子的,放尊重一些!” 天刑长老一脸严肃的说道,只是脑海中如意子的形象总是蹦出来,还是破防了,笑出了声。 “哈哈哈!死了父母的矮胖子!” “咳咳,如意子已经修行了上千年,父母又不是修行者,父母的确是早就死了!” 天刑长老嘴角不断的抽搐,还是控制不住的想笑,连连干咳都没有效果! 良久,天刑长老终于恢复了冷静,眉头高高皱起,脸色凝重的说道。 “你不要小瞧了如意子,他毕竟是万古巨头,在宗门中势力庞大,太上长老中的屠魔大仙邓傲,也是支持华天都的,和如意子是一伙的!” “太一门有着仙器坐镇,更掌控着进入仙界的名额,宗门中的不少长老和太上长老,都是亲近太一门的,想要获得进入仙界的机会,得道成仙。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对修行者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的实力你还不了解吗,如意子也好,屠魔大仙邓傲也罢,都不过是跳梁小丑,如果蹦跶的太欢了,我就直接捏死他们!” 钟神秀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身体向后仰了仰,目光深邃,目光穿透了虚空,看到羽化门深处无名时空之中。 一身灰色的长袍子,手里在握着一柄黑色的如意,身材臃肿,个头矮小的如意子,正在风白羽的面前说着钟神秀的坏话。 “掌教至尊,钟神秀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无法无天了,将太一门第一真传弟子当做寿礼,献给了玲珑仙尊,这个事情彻底得罪了太一门,太一门上下震怒,誓要向钟神秀问罪!” “如果太一门掌教携仙器前来问罪羽化门,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我看不如就将钟神秀交出去,任凭太一门处置,平息太一门的怒火,说不定太一门一高兴,会将仙界的进入名额分给我们几个!” 风白羽神色平静,不动声色的听着如意子的话,眼眸深邃幽暗,谁也不知道这位城府极深,精通算计的羽化门掌教内心的想法。 如意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风白羽的脸色,毫无变化,心中顿时有些焦急,再次说道。 “掌教,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风白羽眉头微微一跳动,深邃清澈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淡淡的波动,产生了层层涟漪,缓缓开口问道。 “那还有哪些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宗门中的一般长老都和我是一样的看法!” 风白羽点点头,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眼睛中闪过一道古朴神秘的镜子,镜面闪过无数的画面,灿灿如华,光芒组成了无数的卦象,玄妙无比,这面镜子可以观照大千世界,万物众生,纤毫毕现,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的逃得过这面镜子的观察,哪怕是险恶多变的人心,也是一样的。 风白羽的目光锐利,直透人心,好像看到了如意子的内心最隐秘的想法,无比沉重的压力涌上了如意子的心头。 如意子感到快感舌燥,额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滴答滴答滴落在地面之上,不一会的功夫,如意子的脚下就多了一滩水迹,须弥金山一般沉重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腰身都弯曲了起来,佝偻着身体,像是在风白羽行礼。 风白羽没有说话,沉默的气氛让如意子压力倍增,心理都承受不住了,勉强抬起了低下的头颅,扫了一眼风白羽面无表情的脸,正好对上了风白羽威严锐利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又低下了头颅,小声的说道。 “还有邓傲师叔等人,也是这个意思!” 风白羽瞳孔微微一缩,太上长老们地位尊崇,都是他的长辈,如果也插手此事,事情就难办了,他十分看重钟神秀,不会将可以击败烟水一的这种天才弟子交给太一门的,钟神秀表现出来的实力境界,足以挑起日后羽化门发展的重任,已经超越华天都,是日后羽化门的顶梁柱,他作为羽化门的掌教,不能自毁宗门支柱。 邓傲在三千年前已经闭关羽化天宫最深处的时空中,此人以前在天魔入侵玄黄大世界的时候,不知道斩杀了多少魔头,而且魔道七脉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厉害的魔头死在了邓傲的手里,所以才会得到了这个“屠魔大仙”名号, 邓傲以前在羽化门之中,赫赫威名,很早就修炼到了不死之身,最后领悟空间法则,成为太上长老!是羽化门的传说人物。 这样厉害的人物,一般根本不会出来,只有在羽化门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出手,真传弟子就是死光了,也不关他们的事情,只要羽化天宫不被波及。他们就等于是世俗之中,高高在上的皇者,而真传弟子之间的纠纷斗争,就等于是乡下之间土乡绅之间的争斗,皇帝怎么去管土乡绅的事情? 只是这次不知如意子是如何说服的他,竟然插手起了钟神秀的事情,支持如意子的想法,将钟神秀交给太一门处理,这种事情让风白羽都感到了棘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让钟神秀对羽化门的不好看法,从而离心离德,甚至有可能出现四千年前玲珑仙尊那样的事情。 羽化门绝对不能像太一门那样,重蹈覆辙,让人笑话。 风白羽深知钟神秀的天赋超绝,是一个绝度不逊色于年轻时玲珑仙尊的天才,这样人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保住羽化门的玲珑仙尊,只要渡过了钟神秀的成长期,就可以不惧太一门了,那时候的羽化门就会现在的玲珑福地一般,逍遥自在,尽享清净。 “我知道了!” 长时间的静默,最后换来的只有风白羽风轻云淡的一句我知道了,让如意子摸不着头脑,不清楚风白羽就是什么想法,是同意将钟神秀交出去,平息太一门的怒气,拉好关系啊?还是不同意他们的意见,力保钟神秀,和太一门对着干啊?倒是个给个准话啊! “掌教至尊,您的意思是?” 如意子胖成了圆形的脸上满是肥膘,小心抬头看向了风白羽,眼睛都被肥肉挤成一条细线了,根本看不到眼睛,掌心之中满是汗水,死死攥着如意,想要知道风白羽最后的决定。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容后再说吧!” 风白羽的意图很明显,拖延时间罢了,等到无法再拖延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就是了。 如意子眉头一皱,眼缝之中闪过一道不满之色,再次抬起头来,十分坚定的说道。 “掌教,钟神秀不过是个真传弟子,在羽化门算不上太重要,用他换取太一门的友谊,是十分划算的事情,还请掌教至尊能够慎重决定!” “毕竟太一门可不愿意等下去,邓傲等人也不愿意拖下去,这事必须尽快处理,拖不得!” 风白羽没想到如意子居然会如此大胆,居然敢当面反驳自己,违背自己的意志,真以为他会畏惧邓傲不成。 邓傲虽然是羽化门的太上长老,辈分比风白羽还要高,但是不代表他的实力比风白羽强大,如今也不过是长生秘境第三重,洞天境罢了,实力比风白羽要弱许多,根本就无法和风白羽相比,地位也不如风白羽这位掌教重要。 “如意子,我怎么样做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教!” “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明白了吗?” 风白羽身上是气势升起,压向了如意子,扑腾一声,如意子根本承受不住造物境的强大气势,双腿一软,膝盖直接跪倒在地,头都被压在了地上,像是对风白羽行大礼一般。 如意子脸色涨红,眼睛居然露出来了,虽然不大,透着屈辱和惊惧,连忙解释道。 “掌教,我只是觉得钟神秀的存在,对羽化门来说,有害无利,不利于羽化门的发展。”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钟神秀如何,我心中有数,无需多言,你还是退下吧!” “太上长老邓傲那里,我会和他说清楚的,钟神秀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风白羽此时展现出了长生秘境巨擘的霸气,根本就不给如意子反驳的机会,直接压了下来,如意子只要听命令就好了。 “是!掌教,我先退下了!” 如意子感受到风白羽收敛了气势,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几分狼狈和不甘,无奈地退出了这处时空。 风白羽静静的看着走出去的如意子,身影一转,向着羽化门最深处时空的金仙宫而去,他还要处理一下邓傲的事情。 如意子回头看着空无一人时空,咬牙切齿,心中无比的恼怒,愤恨而又怨毒的说道。 “钟神秀,不要以为掌教至尊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你回羽化门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太一门的耳中,太一门定会上门来兴师问罪,那时候,就是掌教至尊也护不住你,我看你怎么办?” 如意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戾气和仇恨,怨毒的目光使得空间都微微震荡,也不知道如意子对钟神秀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仇恨和怨气。 “怎么办,凉拌呗!”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磁性的身影在这处虚空回荡,正是钟神秀的声音,一道阴阳神光亮起,划过无尽虚空次元,猛地出现在了如意子的眼前,化为了一张太极图,阴阳双鱼微微转动,发出了无穷的吸力,就要将如意子卷入其中。 如意子大惊失色,面带惊诧之色,眼睛瞪大了,无比的愤怒,大声怒吼道。 “钟神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羽化门中对我这位宗门长老出手!” 如意子的声音无比响亮,在无尽虚空中回荡,惊动了无数的羽化门真传弟子和长老,甚至连刚刚踏入金仙宫的风白羽都被停下了脚步,猛地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时空。 整座金仙宫,无数强大的气息渐渐苏醒,一道道强大的神念波动扩散开来,纷纷向着如意子所在的时空看去,想要一探究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如意子如此震怒,如此惊慌失措。 天刑大殿之中,钟神秀起身而立,右手负于身后,仰头眺望无尽虚空深处,整个人伟岸威严,如日中天,一轮烈日,悬挂高空,滚滚如火。 “我向来胆子大,如意子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还想将我卖给太一门,吃里扒外,今日我就斩杀了你,以正宗门规矩!” “什么?你斩杀我?” 如意子一听,顿时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震怒,猛的把手一挥,一股无法抵御的伟力,向着虚空中悬挂的太极图轰去,在这股伟力之中,显现出了一枚黑色的如意,如意上面龙虎咆哮,这是如意子苦心修炼的无上神通,太乙如意变,不仅力大无穷,而且变化多端。 巨大的黑色如意,直接撞击向太极图,显然是用出全力,虚空都被打碎了,无尽的时空乱流卷起,一同向着太极图冲去。 阴阳神光闪耀,黑色的如意如同断翅的鸟儿一样,顿时向下跌落,如意子全身剧震,脸上浮现了一抹震惊,他和如意之间的联系居然断了,寄存在黑如意中神念瞬间就被磨灭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太极图中的阴阳双鱼快速游动,太极图猛地变大,震天蔽日,将整个时空都被包裹了进去,向下一落,黑白两色神光璀璨夺目,向着如意子就卷了过去,欲要把如意子卷入图中,直接磨灭如意子的肉身精神,将他彻底斩杀。 如意子心中刹那之间,转动了许多念头,体内的法力连连变化,张口一吐,一道白光飞了出来。 “嗡!” 一阵剑鸣之声响起,毫无征兆的,这道白光是一道无比锐利的剑气,凝练精纯,锋芒绝世,向着太极图射去,想要将其射穿。 这是羽化门八大神通之一,名震玄黄大世界,杀戮无数天魔的瞬杀大.法。瞬杀大.法,惊天地泣鬼神,尤其是在万古巨头的如意子手中施展起来,更是厉害。他口中喷射出来的白光,是采集五金之精,苦练了数千年的一道大自在玄金剑气,凝练非常,简直不亚于道器的全力一击,十分恐怖。 如意子毕竟是一位万古巨头,任何神通到了他的手里,都会威力大增。此时此刻,就算是同样的万古巨头,面对如意子这样瞬杀大.法的一招,也得要小心翼翼,中招了不死也重伤。 太极图阴阳二气升起,化为一条绳索,绳索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白两色的符箓,直接将这道白光绑了个结结实实,拖入了太极图中,轻轻一转,就将其分解成了庚金之气,融入了虚空。 太极图继续下落,速度不变,强大的威能镇压诸天,将这一片时空都封锁住了,如意子的一番反击,根本就没有一丝作用,根本不能阻止太极图的下落。 “瞬杀大.法都奈何不了这张太极图,钟神秀此子好恐怖的修为!” 如意子身体如同一个圆球,又矮又胖,被这张缓缓下落的太极图镇压得喘息不过气来,十分狼狈,大圆饼一样的胖脸浮现出了一抹凝重,又短又胖的十根手指,如同十根萝卜一样,连连掐动法印,似乎催动了某种秘法,脑海之中突然冲出了九股气息,这些气息汇聚成了一尊尊的天地法相,居然有九尊!一共九尊天地法相,每一尊天地法相,都发出强横的力量,震撼周围的虚空。 如意子居然修炼出了九大天地法相!他竟然也盘武大力神通,也就是大本源术,开辟出了九大识海,九大识海晋升到了万古巨头之后,居然可以蜕变出九大天地法相来,这得要多么海量的天地元气? “盘武大力神通,九宫大本源化身,显现出来,九大天地法相!给我开!” 如意子大喝一声,识海之中飞出九大天地法相之后,朝上一撑,居然想要将太极图直接撕开。 第六十一章 斩杀如意子,再战屠魔仙 “九大天地法相!真是人不可貌相,如意子长得像头猪,蠢笨愚鲁,没想到居然也修成了盘武大力神通,不过这九尊天地法相,只有一尊是真的,其余的全部都是元气凝结,徒有虚表,不值一提。” 钟神秀法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如意子九尊天地法相的虚实,澄净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屑,别说如意子九尊天地法相,一实八虚,就算是九尊天地法相全是真的,又能怎么样,还能蹦出他的手掌心不成,一样可以随手捏死。 果然,如意子九尊天地法相刚刚碰到太极图,就被阴阳二气卷起,落入了太极图中,轻轻转动,就被磨灭,连一点涟漪都没有荡起,虽然声势十分浩大,却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没起到一点的作用,白白浪费了无数人期待的感情。 如意子性吃了一惊,脸色剧变,还要再次施展无上神通,但是此时,太极图彻底落了下来,阴阳二气暴动,黑白二色神光唰的就将其卷入了太极图中。 如意子心中一沉,连忙催动法力,后背的血肉之中浮现出了一副龟甲,古老,神秘,强大,坚固,龟甲之上刻着纹理,泾渭分明,河洛相交,玄妙无比,发出绿幽幽的光芒。 如意子体胖如猪,背着一副龟壳,闪耀着绿幽幽的光芒,将整个人染成了绿色,包裹头顶也是一片绿色,这个形象,看的钟神秀眼角直抽搐,倒吸一口凉气,语带深意的说道。 “如意子这副形象还真是惊世骇俗,全身发绿,让人不敢小觑!” 天刑长老不知钟神秀话中的深意,闻言还以为钟神秀是真心夸赞,不由提醒道。 “如意子的龟壳是一件下品道器,玄龟甲,是用万年王八的龟壳炼制而成的,防御力惊人,寻常手段无法伤到如意子分毫!” “万年王八?!” “还真是一只万年王八!” 如意子是长生秘境高手,万古巨头,寿命达到了万岁,钟神秀这是在讽刺如意子就是一只万年王八。 太极图内的一道道阴阳神光射出,在玄龟甲上一刷而过,龟甲脱落,绿光消散,如意子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无尽的阴阳二气磨灭,身死道消,残渣都没有剩下一点。 众人都被惊呆了,如意子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太极图磨灭吞噬了,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吧,不然怎么会发生如此荒唐的事情,一位万古巨头,修成了九尊天地法相,纯阳元神,身上有着两件道器,却被钟神秀一道神通斩杀,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太颠覆了。 “钟神秀怎么会如此强大,难道他已经踏入长生秘境,成为了万古巨头,不然怎么可能斩杀得了如意子?” “钟神秀的修为太恐怖了,居然用一道神通就斩杀了如意子,修为只怕是已经领悟了不死之身境界,不然,绝对不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简直就是碾压如意子!” “该死,钟神秀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居然胆敢公然斩杀宗门长老,将宗门刑罚放在了哪里,将掌教至尊放在了哪里,将诸位长老和太上长老放在了哪里?” 一位身穿宽大长袍的中年男人怒声道,眸子里射出了两道神火,钻入了虚空,将空间都烧化了,留下了两个黑窟窿,黑暗幽深,像是要吞噬万物,毁灭芸芸众生。 此人正是屠魔大仙邓傲,如意子的师叔,洞天境的万古巨头,羽化门的太上长老,杀性极大,煞气冲天,面容冷傲,寒如冰霜,怒视虚空,眺望钟神秀,大声训斥道。 “钟神秀,你公然杀害宗门长老,无视宗门规矩,理当处死!” 这一番言语震动整个羽化门,几乎是让羽化门的所有弟门人都听到了,神色一凛,露出了畏惧之色。 “不好,这是屠魔大仙邓傲,潜修在金仙宫的太上长老,杀性最重,从未有人从他手中活下来过!” 天刑长老听到这道声音,望向了羽化天宫深处的邓傲,顿时脸色巨变,阴沉不定,露出担心的神色,失声惊呼道。 钟神秀对着天刑长老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需紧张,不过是个洞天境的太上长老,他可是刚刚宰了一个太一门的宙光境的太上长老,有什么好激动担忧的。 长老也好,太上长老也罢,也就那样,杀得多了,自然也就不在乎了,钟神秀十分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静,眸光温润平和,没有任何的锋芒,一点看不出他刚刚斩杀了一位万古巨头的长老,淡定无比。 “你若不服,我就送你去见如意子!” 这句话,钟神秀说的平平淡淡,没有激烈的情绪,也没有沉重的语气,更没有大声的喊出,只是静静的说出,如同流水潺潺,格外的幽静。 但就是这样的一句平淡的话语,却振聋发聩,惊得众人目光呆滞,怔怔的看向钟神秀,不敢相信,钟神秀居然会说出如此惊人之语,那可是太上长老,羽化门最尊贵的人之一,实力无比强大,修为通天彻地,钟神秀这下可是要把天都捅破了,所有人都知道,一场震惊众人的大战将要开始了。 邓傲这屠魔大仙,脸色铁青,眼眸寒光,周身杀气肆意,直冲云霄,搅动的风云变幻,层层隐秘时空浮现,咬牙切齿,声音寒冷无比,不待一丝温度,冻结一切,空间都凝滞了,无比阴寒的声音响彻无数隐秘时空,回荡在羽化门群山之间,激荡不休,惊得山中无数生灵瑟瑟发抖,慌忙逃窜。 “好!好!好!” “钟神秀目无规矩,无法无天,肆无忌惮,视宗门规矩如无物,公然逞凶,杀害宗门长老,罪不可恕,今日我就明正典刑,将你斩杀!” 屠魔大仙邓傲眉宇飞扬,眼神不停的跳动,似乎是怒极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钟神秀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和他这位太上长老叫嚣,如此的狂妄嚣张,跋扈猖狂。 邓傲双手连抓,突然之间,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两种颜色,一黑一白,白的代表着至阳,而黑的代表着至阴,至阳至阴之力疯狂扭曲着,在万分之一个刹那,组成了一尊高达万丈的黑白人影,阴阳重合,层层叠叠,这尊黑白人影,一爪抓了下来,携带了百条天龙的无上伟力,法力无比强横! 邓傲施展的是羽化门最高秘传,三千大道排名前十的神通,大阴阳术!《羽化飞升经》记载的不传之秘,只有掌教至尊和万古巨头才能有资格修炼的至高神通。 邓傲在这大阴阳术施展的同时,更是身体一动,一股浩浩荡荡的空间之力,凝结成了一方洞天,这是真真正正的洞天,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 这也是领悟了空间法则的洞天境高手,最为厉害的手段,用洞天把敌人笼罩,然后敌人就会迷失在无穷无尽折叠空间之中,如同无头苍蝇,没有任何的元气供应,最后法力耗尽,修为尽散,活生生被饿死,身死道消。 修炼者也需要吃东西,他们辟谷,只是不吃世俗中食物罢了,他们吃的元气,各种各样的元气,食气者神明不死,修为越高,对元气的要求就越高,十分挑剔,如果修炼者进入了一个没有任何元气的独立空间,必然会消耗自身的元气,法力,最后活活饿死。 邓傲的洞天空间,一下子就将钟神秀笼罩在其中,空间之力扭曲,立刻就形成了上亿道的空间屏障,组成了无数空间迷宫,就算是施展上品道器,也无法穿越出来。 钟神秀负手而立,静静的打量着邓傲的洞天空间,对那密密麻麻的无数空间迷宫毫不在意,脚下一踏,空间冻结,时光停滞,一道璀璨无比的剑光从钟神秀的双眸之中飞出,锋芒绝世,至精至纯的剑气无比凝练,带着斩断一切,破灭万物的气息,冲入了无数的空间迷宫,亿万道空间屏障。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座座空间迷宫被斩破,亿万道空间屏障被撕裂,轰鸣之声响彻无数时空,震动不休,整个世界的法则都在震动,好像是对这道璀璨的剑光产生了畏惧。 邓傲的这个洞天,一下被这道璀璨的剑光斩成了碎片! 在自己洞天破裂的瞬间,邓傲的身体连连变幻,大阴阳术,扭转阴阳,变幻两仪,企图重新组合,把钟神秀困杀在其中。 徒劳无功,大阴阳术修补洞天空间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剑光毁灭洞天空间的速度,邓傲的领域洞天,再也难以凝聚起来。 “空间化形,无尽绳索,大缠绕术!” 邓傲脸色一变,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大喝一声,施展出他奇遇得到了一门三千大道之术,亿万空间,层层叠叠,亿亿万道的空间之力会化为了一道道实质的绳索,晶莹剔透,将无尽虚空都布满了,游动扭曲着向着钟神秀缠绕而去,像是亿万龙蛇,密密麻麻,遍布虚空,让人心中胆寒,发毛,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钟神秀念头一动,那道斩破洞天空间的璀璨剑光,光芒大放,无比耀眼,如亿万颗太阳同时亮起,无情无尽的剑光化为了剑雨,如银河落下,飞流直下三万丈,冲入了空间绳索之中。 “轰轰轰轰轰!” 无数的空间绳索被剑光定在了无尽虚空之中,整个羽化门虚空深处都成了一团浆糊,混乱,激荡,汹涌,澎湃,激荡不休的时空乱流响起万丈海浪,涌向了无尽虚空的最深处归墟之中,沿途间所有遇到的空间秘境,洞天福地,都卷入了乱流之中,最终归于了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无数扭曲的空间,这次恢复原样,轰鸣之声也消散了。 邓傲身形挺拔,不可一世,周身煞气已经实质化了,肉眼可见,化为了一条条黑色的蛟龙,咆哮怒吼,狰狞凶恶,邓傲发出一声爆喝,陡然而起。一只大手伸出,钻入了虚空之中,狠狠的向着钟神秀抓摄下来,在大手的中央,出现了一黑一白,两大磨盘,似乎是要把钟神秀碾压成粉末。 “大阴阳术,阴阳大磨盘!” 钟神秀抬头看了一眼那黑白磨盘,每一个足有十丈大小,封锁了空间,冻结了时光,镇压万物,毁天灭地。 “阴阳大道?!” “你还差得远呢,今日就让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阴阳大磨盘!” 钟神秀俊朗的脸庞上莹莹玉光,温润细腻,白嫩光滑,没有一丝的瑕疵,俊朗英武,双眉如剑,锋芒锐利,眼眸如寒星,如梦如幻,璀璨明亮,眸子里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嘲弄之色,对邓傲的阴阳大磨盘十分不屑,充满了鄙视。 钟神秀主修阳阳大道,将自己领悟的三千大道之术都融入了其中,包罗万象,晦涩玄奥,无穷玄妙,哪里是邓傲这等人可以相比的。 钟神秀念头一动,眼眸顿时发生了惊人变化,左眼眼白消散,眼黑扩散蔓延,占据了整个眼球表面,不见一点白色,右眼眼黑部分消散,眼白开始扩散蔓延,占据了整个眼球表面,不见一点黑色,两个眼睛的变化截然相反,一黑一白,十分恐怖,目光看向了邓傲,让邓傲都被吓了一跳,心惊胆战的,身体不由后退一步,手掌下落都停止一瞬间。 钟神秀眼眸之中飞出一黑一白,两道神光,直射九天之上,化为了一黑一白,两大磨盘,遮天蔽日,足有亿万丈大小,轰然砸落,阴影将这整个羽化群山笼罩在了下方。 两大磨盘一出现,整个玄黄大世界的时空都被镇压了,时光停滞,空间冻结,就连众生的思维念头都停止了运转。 邓傲的阴阳大磨盘也停在了钟神秀的头顶一寸,再也动弹不得,无比巨大的阴阳大磨盘轻轻转动,空间崩塌,时间断裂,无尽虚空中的元气都被分解成了最微小的粒子,万物归虚,混沌重现。 邓傲施展的阴阳大磨盘直接崩碎,崩成了阴阳二气,又分解成了最微小的元气粒子。 “住手!” 就在这庞大的阴阳磨盘要将邓傲肉身卷入,彻底磨灭的时候,羽化天宫最深处,金仙宫中,一道镜光亮起,无比璀璨,爆射而出。 羽化三圣联合掌教至尊风白羽四人之力,终于出手了,全力催动起了天皇镜,一座座的纯阳法晶大山燃烧起来,无穷无尽的纯阳元气灌入天皇镜,爆发了这件三皇至宝全部的威能。 这道突如其来的镜光无比宏大,足有亿万丈粗细,镜光显现出了一尊镜子的虚影,这面镜子,层层叠叠,上面铭刻着古老的文章,还有道德的真理,神仙的奥秘,周天的运转,都在其中。 “天皇镜!” 钟神秀目光锐利,看向了那天皇镜射出的镜光,一层一层弥漫,居然把阴阳大磨盘包裹住了,将巨大两大磨盘逼停了一瞬间。 “羽化飞升,天地绝密,密咒奥义,空间破虚!” 在这一刹那,邓傲思维念头重新转动,脸色一变,电光石火的刹那,就要穿梭千百万平行空间,闪烁出去,脱离阴阳大磨盘的镇压,但是却没有任何用处,在阴阳大磨盘的镇压之下,空间都被冻结了,就连他本身,也遭遇到了一股极大的压力,身体寸寸解体,化为了无数血肉和空间的微小颗粒。 邓傲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全力施展出了羽化飞升经之中的上古奥义,飞升密咒。 邓傲身体突然一下转化为了虚实相见的存在,寿命燃烧的产生的浩瀚力量,把阴阳大磨盘镇压的空间撬开了一道缝隙,一刹那就钻入了这道缝隙之中,逃离了出去。 邓傲虽然逃离了阴阳大磨盘的碾压,但是也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足足燃烧了他九千年的寿命。 邓傲作为领悟了空间法则的洞天境高手,寿命也其实就十万年左右。损失九千年,相当于他全部寿命的十分之一,无比的心痛。 邓傲一脸惊惧,看着再次落下的阴阳大磨盘,轰然一声巨响,天地虚空都化为了混沌,一道道时空乱流暴虐无比,甚至可以撕裂不死之身的存在,骇人至极,让邓傲脸色苍白片,心脏怦怦乱跳,暗自庆幸,逃过了一劫。 一道身影立在一座大有千里的洞天空间之中,层层叠叠的时空包裹着他,任何人都锁定不了他的方位,显现出了对空间法则玄奥的把握。 这是一个少年,气息昂扬,眉宇飞扬,气宇之间,有放眼四海,目空一切,掌控未来的架势,头顶悬着一面古朴神秘的镜子,天皇镜,这个少年正是羽化门掌教至尊,风白羽。天皇镜的持有者。 风白羽一出现,看着那化为一片混沌的虚空,神色之中出现了一丝震惊。他的双目,精光爆射,似乎是要把钟神秀彻底看穿一样。 “钟神秀你如今的修为已经不弱于我,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真是让人感到吃惊,难怪可以冲破太一门阻拦截杀!” 风白羽这一句话,顿时震惊了无数人,所有的羽化门真传弟子,长老,太上长老,脸色表情各异,一道道强大的神念不断交流着。 “怎么可能,钟神秀几年前还未踏入长生秘境,如今怎么可能就修炼到了如此可怕的境界?” “钟神秀已经达到了掌教的境界,简直是太惊人了,他刚才施展的那大阴阳术,阴阳大磨盘遮天蔽日,如同灭世,实在是太恐怖,他究竟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第六十二章 羽化门第一副掌门,虚仙雷劫 “你如今已经成就了长生秘境巨擘,可还认为自己是羽化门弟子?” 风白羽的神色中带着几分紧张,钟神秀这种境界的高手,对羽化门的实在是太重要了,是真正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钟神秀对羽化门还是比较有归属感的,虽然有一些人他看着不爽,但只是不要招惹他,他也不在意。 至少天刑长老对他不错,风白羽也很看重他,对他多有保护,算是对他不错,他自然不会离开羽化门。 “羽化门并没有对不起我,我自然还是羽化门的弟子!” 钟神秀这话很明确,只要羽化门不负他,他就不负羽化门,当然如果羽化门容不下他了,想要将他交给太一门处置,他自然也不会客气,绝对大闹一场,叛门而出,大不了学习玲珑仙尊,自己创立一个宗门,不见得会比羽化差,这就是实力带来的自信,如果放在钟神秀还未踏入修行界,没有强大的实力,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价值,风白羽也不会看重钟神秀。 任何人只有表现出了足够的价值,才能被人重视,没有价值的人,不论是什么时候,都不会被被人重视的,这就是现实,也是世上最真的真理。 风白羽听到钟神秀如此回答,明显松了一口气,钟神秀表现出来的实力太可怕了,大阴阳术,阴阳大磨盘镇压在整个虚空,他和羽化门三圣需要联手催动天皇镜,才能撼动着这道惊天动地的神通,简直强横的不讲道理,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钟神秀就是第二个玲珑仙尊,羽化门的玲珑仙尊,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太一门失去了玲珑仙尊后,嘴上说着不后悔,其实太皇天都恨不得扇死当初的自己,为了一件魔道法宝,就失去了这么一位惊天动地的弟子,世上如果有后悔药,太皇天绝对会将太一门的所有资源,都拿来换取这枚后悔药,回到过去时空,一定重新来过。绝对会将玲珑仙尊捧在自己的手心里,呵护备至,关爱至极,当做掌上明珠,绝世珍宝一样珍惜,至于太混天这个弟子,那是谁,什么玩意,不认识,狗都不认识。 “掌教,我们羽化门是有规矩存在的,不是那种为所欲为的魔道,钟神秀的心态,已经入了魔道已深,无法无天,肆意妄为,没有一点仙道之人的心境,居然敢在羽化门内,公然袭杀宗门长老,罪当罚诛!” “钟神秀这孽障神通越高,境界越高,危害就越严重,还请掌教一同出手降魔,镇压钟神秀,将他明正典刑!以示公正!” 就在方风白羽尽力拉拢钟神秀之时,邓傲又跳了出来,一脸狰狞,怒目瞪着钟神秀,煞气惊人,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风白羽气结,头顶的天皇镜,镜面一闪,一道镜光射出,光华璀璨,绚烂夺目,简直让人不敢直视,华光闪过,时空冻结,向着邓傲一卷,将其摄入了天皇镜中,镇压了了起来。 “邓傲,不明事理、不辨是非、偏听偏信,是为无智!嫉贤妒能、为老不尊,中伤弟子,是为无德!勾结外人,血口喷人,仗势欺人,是为无耻!无智无德无耻之徒,不配为我羽化门的太上长老!” 风白羽义正言辞,当众宣读着邓傲的罪名,大义凛然,公平公正,一脸的诚恳的观察着钟神秀的反应,见他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放下了高高悬起来的心,吐出了一口浊气,继续说道。 “现在我就剥夺邓傲羽化门太上长老之职,念在他以前对羽化门有功的份上,酌情处罚,镇压天刑台三百年,以示惩戒!” 话音一落,天皇镜射出一道华光,落入天刑台上,邓傲的身影再次浮现,法力被封,神通被禁,虚空打开,出现了一方阴森恐怖的小空间,幽暗无比,犹如深渊,透出了吞噬万物的气息,风白羽一挥手,就将邓傲的身体打入了其中,轰然闭合,深渊消失不见了。 天刑台作为羽化门的刑罚之地,自然不会如表面一样,光秃秃的,暗藏了层层隐秘空间,作为镇压,关押之地,好似世俗之中的天牢,里面生存环境极差,被关押之人都会被封印法力神通,不能修炼,只能苦熬时间,出来的人多半也心智疯癫了,可谓是处罚极重。 风白羽处置完邓傲,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传遍了整个羽化门,所有人都清晰可闻。 “宗门长老如意子,勾结太一门,陷害门中弟子,残暴不仁,为非作歹,吃里扒外,嫉贤妒能,理应当诛,钟神秀发现此事,果断出手,维护宗门规矩,大功一件,理应奖赏!” “羽化门真传弟子钟神秀,修为强横,法力雄浑,人品贵重,行事周全,已经跨入长生秘境,雄才大略,可当重任,自今日起,为我羽化门第一副掌门之位,日后,尔等弟子都要听从他的命令,不能违逆,知道了吗?” 风白羽高高在上,声音宏大在,降落下来,传遍整个羽化门,这是掌教法旨,也是羽化三圣和风白羽商量好的决定,用尽一切手段,拉拢钟神秀,绝对不能让羽化门好不容易出现的第二个玲珑仙尊离心离德。 哪怕钟神秀现在要求做羽化门掌教,风白羽也会欣然答应,大不了就是退居幕后,成为羽化门的太上长老,自此羽化门托付给钟神秀,再也不用操心忌惮太一门,应对神族大劫,那种生活它不香吗? 钟神秀对风白羽的处理结果很满意,他也不用大战一场,叛门而出,也给足了风白羽面子,躬身一礼,回应道。 “钟神秀谨遵掌教法旨!” 话音一落,羽化门上下无数弟子门人,长老,甚至是太上长老,纷纷现身虚空,躬身行礼,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谨遵掌教法旨!” 声音宏大,震动诸天,壮观无比,震撼人心。 这还没完,羽化门上下无数弟子门人,长老,太上长老,再次转身,对着钟神秀躬身行礼,齐声喊道。 “见过第一副掌门,我等日后定会谨遵副掌门法旨!” 钟神秀心神微动,眸子泛光,深邃无比,一挥手,万千法则共鸣,大道震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力道,不可抵挡,瞬间就被扶起来了。 “起身吧!” 钟神秀的慵懒磁性的声音这才响起,宏大高远,化为了道道音浪,肉眼可见,在空间中激起了无数涟漪,扩散开来,无比神奇。 众人心中震惊,感受到了钟神秀的冰山一角的强大实力,脸上浮现出了敬佩之色,羽化门上下几十万弟子,长老,修为各异,肉身境,神通境,长生秘境都有,但是却都毫无抵抗之力,被钟神秀一人全部扶起,这是何等强大的法力,何等精妙的神通,何等恐怖的手段,对钟神秀从内心感到敬畏,这个第一副掌门的算是深入人心了。 钟神秀自此正式成为了羽化门的副掌门,日后掌教第一继承人,只要风白羽一退位,钟神秀顺理成章的就会成为羽化门的掌教至尊,仙道十门之一的掌控者。 无形之中,一道青气从天而降,落入羽化门宗门气运之中,顿时结出一池青莲,莲花盛开,芳香扑鼻,圣洁清净,羽化门瞬间变得气运大增,福缘深厚,这是天地垂青,大道所钟。 “钟神秀,这就是羽化门大阴阳术的真正奥秘。我现在就传授给你,希望你不要外传。” 风白羽突然一动,一股玄奥浩瀚的意念,进入了钟神秀的体内,到达了他的识海之中,正是羽化门所传承大阴阳术的奥秘。 这大阴阳术奥义一进入钟神秀的识海,识海之中顿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化为一黑一白,两大磨盘,阴阳大磨盘,磨盘之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符箓咒文,深奥玄妙,无比神奇,有着不可思议的无上伟力。 一张阴阳太极图从识海深处的清微宫中飞出,浮现在虚空中,太极阴阳图上的阴阳双鱼轻轻游动,一道璀璨无比的阴阳神光飞出,对着阴阳大磨盘轻轻一卷,融入了太极图中,无数阴阳奥义,缓缓流淌在钟神秀的心间,无比清晰,十分明朗。 世界之树也是发生了变化,整棵树的发出了碧光,闪耀夺目,一片树叶之上不断生出纹理,速度极快,无比迅速,新生的纹理和原本的纹理融合排列,组成一幅图案,阴阳相容,两仪太极。 顿时无数道阴阳神光生出,将整颗世界之树包裹了起来,黑白二色代替了碧色,灿灿如华,照耀诸天,无比璀璨,绚烂夺目,虚空中开始坠落天花,涌现金莲,似乎是在庆祝着什么。 一条不知有多长的命运之河虚影浮现,一座神秘古老,威严圣洁的宫殿从命运长河深处升起,镇压诸天,冻结时空,宫门打开,一尊古老伟岸的道门天尊,身披阴阳法袍,头戴莲花冠,手持拂尘,踏步命运长河之上,周身神光闪耀,遮挡了真身样貌,正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无量神通,无量光明,无量智慧,无量慈悲。 清微天尊仰头看向世界之树,轻轻一招手,世界之树落下,悬在天尊头顶虚空,世界之树已经化为了阴阳之树,阴阳神光闪耀夺目,镇压诸天。 天尊面带欣喜,圣眸深邃,有无穷大道玄妙浮现其中,金口张合,犹如天宪,言出法随! “阴阳化道,吾道成矣!” 虚仙渡劫,是修士之中,最为难过的一关,分为天劫和人劫。天劫不用多说,顾名思义,就是天地自然降临下来的劫数,是仙界的雷罚。 而人劫,就是别人来围攻,晋升为虚仙之后,有虚弱期,元气大伤,慢慢恢复,才能够到达巅峰。这个时候,就很容易被人乘火打劫。封印起来,炼制成法宝,或者是器灵。凄惨无比,不能脱身。人劫视修道人的气运,因果,机缘,造化而定。 钟神秀的体内,一股虚仙法则,突然冲天而起,刹那之间,冥冥之中的仙界法则,似乎感应到了有逆天人物,成就虚仙。 “哗啦!” 一阵乱响!所有的天空,羽化门的上空,一下子就阴沉了起来,乌云涌动,狂风大作,隐隐约约有天鼓响动,好似来自仙界的天兵将要降世,抹杀异端,气势浩大至极,无比壮观,震撼人的心灵。 风白羽身体一颤,仰头看向了天空,神色凝重无比,头顶的天皇镜疯狂闪动,缓缓开口道。 “天劫降临了!” 羽化天宫深处,金仙宫,三颗恒星挂在天空之中,恒星深处隐隐有宫殿露出一角,巍峨神圣,壮观宏伟,在宫殿之外,飞舞着足有千丈大小的金乌,火龙,神圣威严,气势深沉,气息晦涩,法力强横,肆意翻滚,喷射着无尽烈焰。 三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上气势无比恐怖,看到天地色变,不由惊得起身而立,失声惊呼道。 “虚仙雷劫!” 天劫到来了,这一次的天劫,让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沉重无比的压力,一股好像末日来临的审判气息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自己好像站立在了仙界最高的诛仙台上,准备接受死亡的命运到来,没有人能够逃得过这最终的审判,光是这股天劫来临前的气息,就足可以把长生秘境的高手心灵压到崩溃。 “怎么会有这么压抑的天劫?好可怕!” “钟神秀这究竟是要渡什么劫难,这天劫的气息为何会如此强大,如此的恐怖?只是一道气息就让我感觉心灵沉寂,将要崩溃,这种天劫怎么可能有人可以渡过去?” 天空之中出现的劫云,完全把无尽虚空打开了,劫云汇聚遮天蔽日,却并没有酝酿出雷光来,而是许多太古法宝的虚影在其中聚散不定,滚滚而来,还有许多仙界护法天神虚影浮现,似乎就要冲杀下来。 风白羽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种传说中最为厉害的天劫开端。 钟神秀完全放开了周身气势,风白羽即使深藏无尽虚空深处,也承受不住钟神秀的强大气势,顿时脸色一变,捞起了一旁的天刑长老,连连后撤,惊骇的看向了屹立虚空钟神秀。 天上的劫云,似乎再次感受到了挑衅,冥冥之中,仙界规则愤怒了,天劫再次发生了变化,无数的劫云之中,一阵杀伐擂鼓之声,由小变大。 “轰隆!” 一声巨响,天地都为之安静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雷音滚滚,骇人至极。 一颗颗类似于星球一般大小的闪电,在仙界坠落下来,如流星雨般,释放出来无穷无尽的光和热,刺破苍穹,周围的空间全部崩塌了,时间在这一刻,都停止了。 “命星雷!” 这流星一般的球形闪电,是极为厉害的一种仙雷神雷,叫做命星雷,是本命元神牵扯星空中亿万星球之力,和阴阳之气结合,从仙界酝酿,坠落人间,毁灭世界的神雷,这神雷一击,就算是拥有虚仙法则,甚至是真仙法则的高手都难以抵挡。 方圆千万里之地,无数的命星雷坠落下来,就好像成百上千的虚仙高手,一起对钟神秀发动了攻击,即使是天仙都有可能被打成齑粉! 钟神秀看了一眼承受不住天劫气息的羽化门的弟子长老,一声清啸,冲天而起,径直撞向无穷的命星雷。 一道道命星雷落到了钟神秀的身体上,轰然炸开,整个玄黄大世界都震荡了起来,好像世界都要毁灭一样,到处都是雷光,化为了浩瀚无垠的雷霆之海。 “呼!吸!” 钟神秀立在雷海之中,全身毛孔大开,好像一个个混洞,漆黑深邃,发出了无尽吸力,将所有的雷光吞吐进入连身体之内,发出震动天地的吐纳之声,宏大浩瀚。 那天劫似乎是感觉到了,命星雷的力量,还不足伤到钟神秀,威严好像是受到了挑战,于是再次发生了变化,劫云之中再次出现了一种纯净透明,近乎于虚空的雷光。 “虚空仙雷!” 一道似刀似剑,长达万里的纯净雷光,刹那之间,就要洞穿钟神秀的身体,将其彻底斩杀。 虚空神雷,是雷罚之中最恐怖的神雷,和命星雷比起来,无影无形,更为玄妙,杀伤力也更大,主要是防不胜防,来无影,去无踪,修士在天劫之中,眼看把所有的劫数都抵挡住了,却想不到,一缕虚空之气已经渗透进入了身体内,突然从内部爆发,足以将肉身炸成粉末。 “雕虫小技!” 钟神秀面带笑容,丝毫不惧,绣口一吐,就是一道银河,这道银河竟然是一道璀璨的剑光,锋芒绝世,斩灭一切,迎向了虚空仙雷。 “轰!” 一声巨响,白光闪耀,天地间只剩下了这道强烈的白光,什么都看不见了,虚空仙雷被剑光一斩而灭,根本就不能给钟神秀造成任何的麻烦。 天劫之中,一股强大的意志苏醒了,震破了层层空间,一杆巨大的长枪,出现在亿万里天劫云气的正中央,那长枪上面的气息,带着审判的气息,宛如一条星河,横贯无数个世界和异度空间,稍微一摆动,宇宙都为之震撼,无数世界中的生灵,都会迎来审判的末日。 这枪一出现,枪头就对准了钟神秀的身体,一股浩然来自天地审判的气息,牢牢锁定钟神秀的气机,容不得他躲闪,只能硬扛。 审判之枪跨越了无尽的岁月,又好像是苦海中的神舟,乘风破浪,驶向彼岸。那审判之枪在天劫中央突然飞出,锁定了钟神秀,一掷而来。 这个星期圆满结束,也是四月的结束,可是累死我了,一个星期更新了14万字左右,一天至少要写九个多小时,手都抽筋了,下个月再也不这样干了,手已经受不了了! 第六十三章 天劫已过,人劫到来 所有人在刹那就感觉到,自己的命运,生机,在这一枪飞出的时候,就全部都消失了。没有了未来。未来的路,被一枪击断,这代表着一枪之后,生命就将迎来死亡,彻彻底底的死亡。 审判之枪划过,天地陷入黑暗,一切的思维,神念,种种元气,都被冻结凝固了,死亡的威胁,是如此之近,天仙在这一枪之下,都要彻底崩溃毁灭,死于非命。 “逆天的人啊,仙道的规则,不容违背!命运的种子,不能被窃取!造化的威严,不可被亵渎,审判的枪,将宣布你的罪孽,在这一刻,你将迎来死亡的审判!” 天地之间,似乎是响起了一道古老神秘的声音,在吟诵着审判之词,决定了钟神秀的最终命运。 “废话真多!” 钟神秀一撇嘴,念头一动,浩瀚银河,璀璨剑光,冲向了审判之枪,争锋相对,彗星撞地球一般,毫不退让。 一道斩灭一切绝世之剑,一杆是审判万物仙器道印,剑光雷光撞在了一起,无比耀眼的光芒石照亮了无尽世界,整个玄黄大世界都化为了光明大世界,绚烂璀璨,夺目耀眼,如同亿万颗恒星同时爆炸了,耀眼的光明将世间所有的黑暗都驱散了,无尽的白光成了世间唯一的颜色,天地之间无比的干净,容不下任何的阴暗污秽。 面对这一幕,这一刹那就好像过了一万年,所有人都处于一种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思维状态,好像是灵魂都出窍了,非真非实,似假似幻。 那审判之枪的力量开始发生了变化,不断的缩小,浓缩,力量更加凝练聚集,似乎不将钟神秀杀死,决不罢休。 审判之枪的力量,滚滚而来,元气爆发之间,可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无所阻挡。天地之间,到处都是审判的声音。 “愚昧的人啊,妄图反抗审判的力量!!!在最终审判的面前,任何存在,只有听从审判的制裁!!!” “造化不容亵渎!!!命运不容窃取!!!审判!审判!!” 浩瀚洪亮的声音,震得整个玄黄大世界都震荡波动了起来,其中大地崩裂,山川崩塌,河流干涸,火山喷发,岩浆喷涌,雷电闪耀,处处都现出了灾难,一副灭世的景象,毁灭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天地,无比的骇人恐怖。 钟神秀看着如此骇人的景象,不为所动,念头一闪,银河塌陷,开始疯狂的收缩,浩瀚银河急剧缩小,化为了了一柄宝剑,锋芒绝世,刺破无尽虚空,时光都被斩断了。 一只修长手掌握住了这柄银河所花的宝剑,五指发力握紧,道道青筋凸起,温润白嫩的手掌上多了几分碧色,寒光一闪,钟神秀持剑而上,一剑光寒,无物不斩,无比璀璨的剑光,无比凝练的剑气,绝世无双的剑术,惊才绝艳的剑客,人剑合一,一道虹光,一往无前的撞上了审判之枪,悄无声息的,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整个世界都安静的可怕,就连劫云之中闪动雷电此时也选择了沉默,时间,空间,思维,念头,好像都在这一刹那间停止了运动,达到了绝对的静止。 那可怕恐怖的审判之枪炸开了,化为了漫天的雷光,被钟神秀那吞噬进入了体内,化为了精纯刚正的纯阳元气,转化成了法力,识海之中,法力星空中万千神雷闪耀,轰鸣不绝,多了几分玄妙的气息,审判万物,终结万物。 天劫似乎加愤怒了,愤怒的是有人胆敢挑战他的威严,然后发出了一种召唤的声音,在无尽时空中响起,逆流而上,召唤着无比古老强大的存在,誓要灭杀这个胆敢违逆天道威严的异端。 “轰隆” 那天劫神雷之中,轰鸣之声更加响亮了,劫云翻滚,如同沸腾了一般了,宏伟壮观,震撼莫名,又出现了两个漩涡,在那两个疯狂转动的漩涡之中,雷霆闪耀,震动万古,有着两件仙器道印缓缓冒出来了,一口长剑!一杆长矛! 那长剑,正是“失落之剑”,而那长矛,却是“复仇之矛” 在钟神秀的天劫之中,居然又显现出了两大大王品仙器的道印,失落之剑,复仇之矛,是和审判之枪同等强大恐怖的存在,此时一起出现,似乎是要同时发出致命的一击,根本不给亵渎了造化威严,窃取了命运种子的钟神秀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要彻底灭绝他的生机。 “我的天啊!” 风白羽浑身颤抖了起来,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害怕,或者是激动,更有可能三者都有。 虚空中神雷闪耀,光芒璀璨,三大王品仙器道印,这可是传说中的法宝,失落之剑,复仇之矛,审判之枪,一起显现在了天劫之中的时候,风白羽看到这里终究是发出了惊呼,再也维持不住淡定从容了,感受着那无尽的威压和灭绝一切气机,发出一声长啸,天皇镜转动,化为了一道神光,再次向着无尽虚空深处躲藏,他不敢距离钟神秀太近了,不然只是神雷天劫的气息就可以让他道心崩碎,肉身崩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无尽虚空中响起了哀鸣,似乎是在为即将陨落的生灵奏响了哀乐,为钟神秀送葬,失落之剑,复仇之矛从两方向击杀而来,强大而又恐怖的气息撕裂所有的时空,亿万道空间屏障都被撕裂了,所有的雷光都被一下吸收在了两大大王品仙器之中,然后猛然爆发,这两件王品仙器,失落之剑,复仇之矛,跨越了无穷时空,奔袭而来,向下杀来,众生都感觉到了不能承受之痛,脑子里一片白,思维念头都要被彻底撕裂了,如果念头粉碎,那么所有人都要成为活死人,肉身虽然还有着生机,依旧是活着,但是思维意识却没有了,已经彻底是湮灭了,会成为了一个行尸走肉,活死人,植物人。 钟神秀一震手中的宝剑,一道明亮的剑光闪过,寒芒冷冽,剑刃锋锐,无尽的寒气从宝剑之上散开,气息无比浩瀚宏大,散入无尽虚空,冻结一切时空,斩灭一切生机。 钟神秀朗声一笑,身形不停,直冲九天云霄,手中的剑挥舞出了世上最精妙,最璀璨,最美丽的剑术,孟少白,焦飞等人和钟神秀的剑术相比,简直就是萤火虫,岂可与日月争辉。 钟神秀犹如昊日骄阳,永恒闪耀,亘古不变,手持利剑,直奔失落之剑,复仇之矛,豪迈,悲壮,慷慨悲歌,犹如人族当年反抗神族的先烈,无比的坚定,一往无前,永不后退。 剑光淹没了一切璀璨耀眼的光芒,无物不斩,即使是那王品仙器道印虚影,也不能抵挡这等绝世的锋芒,斩灭了一切的气机烙印,失落之剑寸寸崩断,复仇之矛整个湮灭,两大王品仙器化为了漫天雷光,扩散开来,无比壮观震撼。 钟神秀肉神毛孔大开,无数混洞深邃幽暗,发出了无尽的吸力,将吞漫天雷光倒卷而回,如同时光倒流,疯狂的涌来,紫色的雷光将的钟神秀身影包裹在了里面,不露一点缝隙,无数的混洞法疯狂吞吐,将无尽的雷光吞噬一空。 钟神秀眸子里泛起了幽光,温润柔和,看向了九天之上的劫云,一道道的五颜六色的光线浮现眼底,手中的宝剑射出,剑光璀璨,锋芒锐利,斩断了无数的光线。 瞬间,所有的劫云猛地一收,融入了无尽虚空,彻底消失不见了,所有人的思维念头这才开始苏醒,微微波动,渐渐活泼起来,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仰头看着屹立虚空,风采无双的钟神秀,身上气息收敛,晦涩深邃,无敌的风采显现了出来。 “啧啧,钟神秀居然渡过了仙界雷罚,真是厉害!” “钟神秀即使是渡过了仙界雷罚,他也恐怕是奄奄一息了,正好便宜了我们,将其斩杀,绝对不能让他成为第二个玲珑仙尊,与我太一门为难!” “乘他病,要他命!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如果等到钟神秀度过了虚弱期,我们太一门就真的被动了!” 好几道神念,跨越虚空,飞速赶来,散发着无比强大气息,恐怖至极,每一个都不弱于风白羽,至少都是长生秘境第五重,造化境之上的高手,这些人正是前来问罪羽化门,逼迫交出钟神秀的太一门的无上高手,每一个都是和太皇天同时代的师兄弟,是太一门的太上长老,实力强横无比,他们联手,即使是羽化门三圣都无法战胜, “天劫刚刚过去,人劫就来到了。” “连我这种如此低调老实的正人君子,都有人趁我渡劫之时,前来找麻烦,真是老天无眼,命运不公!” 钟神秀抬起头来,静静立在虚空中,神色微动,眼眸深处有着一道璀璨的剑光浮现,气息无比的恐怖危险,斩灭了无尽虚空,等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看着无尽虚空深处走出了几道身影。 钟神秀不动声色,也不逃跑,他就想看看,究竟来者是何人,是不是活腻了,居然真的敢来做他的人劫,怕是嫌弃活着太没意思了,所以想要借助自己的手,了结他们漫长而悠远的生命。 天劫过后,肯定会有人劫,这也是钟神秀事先就算计到了的。不论什么人渡虚仙雷劫都会有此一遭,因果牵扯之下,敌人必然会赶来围攻钟神秀,阻止他成为虚仙,让他应劫身陨。 来人并不多,钟神秀也只是和太一门结怨较深,其他的敌人,比如华天都,孟少白等人,修行的速度都太慢了,跟不上钟神秀的脚步,连充当钟神秀人劫的资格都没有,玄黄大世界只有太一门有这个实力成为钟神秀的人劫。 六道身影在虚空中显现出来,身上穿着太一门的法袍,有老有少,外貌各异,但是都散发着强大无比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威势让整个羽化门都变得寂静了,只有寥寥几人可以说抵抗得了强大的气势,没有被这六人的气势震慑住。 风白羽脸色铁青,阴沉无比,太一门的人来的太不是时候了,钟神秀刚刚渡过虚仙雷劫,肯定陷入了虚弱期,修为实力不知还有几分,如果此时和太一门的这六位太上长老发生战斗,极有可能会陨落,这可不行。 风白羽在钟神秀身上,好不容易看到了对抗太一门的希望,羽化门崛起在即,怎么可能让太一门毁了羽化门的崛起的希望呢,心下发狠,煞气满面,眼眸微微眯起,身后悬浮着的天皇镜,微微闪耀,光滑的镜面之上闪动着璀璨的光芒,瞄准了太一门其中一位太上长老,就要先下手为强,偷袭对方,减弱对方的实力。 同时,风白羽神念波动,扩散传播了出去,径直传入玉华天宫最深处金仙宫天上悬挂的三颗恒星之中,联络着羽化三圣。 “三位太上长老,还请一同出手,钟神秀不容有失,只要保住了钟神秀,我羽化门崛起就在眼前,今日决不可后退!” “哪怕是门人弟子今日尽数陨落,只要钟神秀还在,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日后亦可以重建羽化门,成为玄黄大世界的第一大派!” 羽化三圣颔首点头,表示赞同,起身而立,宫门大开,无尽烈焰燃烧暴动,千丈大小的金乌,火龙,纷纷飞舞,发出了阵阵咆哮,三颗恒星爆发了风暴,无尽的火焰喷射,划过虚空,形成了三道长长的赤色尾巴。 羽化三圣踏出了闭关几千年的宫殿,周身气势全部爆发了出来,压向了太一门的六位太上长老,气势如虹,势不可挡,三颗恒星飞出了羽化天宫,横在了玄黄大世界,天空上多了三颗太阳,散发着无比耀眼的光芒。 无数的众生都被惊动了,纷纷抬头仰望,看着天上多出来的三颗太阳,顿时怀疑自己还没睡醒,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双手用力的揉着眼睛,再次看去,依旧如此,这竟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六位太一门的太上长老如临大敌,六人气势连成一片,共同抵抗着风白羽和羽化三圣的恐怖气势,风云色变,乌云笼罩天地,狂风骤起,飞沙走石,天地间一片混沌,迷蒙,昏暗暗的,视线都受到了阻拦。 “风白羽,羽化三圣,你们这是要和太一门彻底对立吗?” 太一门的领头人是一位老者模样的人,这位是太一门太云天,长生秘境第七重,界王境的存在,练成了自己独的世界,是一位不弱于太一门掌教太混天的存在,辈分比太混天还要高,是太皇天的师弟。 太云天身披法袍,须发皆白,鹤发童颜,脸上没有一丝褶皱,眸子苍老,带着几分暮气,周身有着世界之力的波动,强大无比,恐怖如斯,身后五位不弱于风白羽的太上长老气势全开,和他的气势连成一体,共同抵抗着羽化门的威压。 “羽化三圣,风白羽你们可考虑清楚了,你们应该知道和太一门作对的可怕后果?” 太云天脸上带着几分倨傲,头颅高高抬起,蔑视的看着风白羽四人,一点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他身为太一门的人,向来是高高在上的,瞧不起所有的门派,如果不是他们太一门仁慈,完全可以独霸玄黄大世界。 “我们无心和太一门作对,只是钟神秀是我羽化门的第一副掌门,不容有失!” 风白羽迈出了无尽虚空,身后天皇镜光华璀璨,闪耀夺目,吞吐着天地间的万千元气,汇聚了无尽的威能,一直瞄准着太一门的高手,没有一点放松,神色无比凝重,眼睛里满是坚定之色,态度十分明显了,钟神秀羽化门保定了。 “我们不想和太一门发生任何的冲突,还请几位道友离开羽化门,来日我定当登门道歉!” 太云天闻言冷笑不已,向前踏出一步,上半身微微前倾,鄙夷道看着风白羽,冷声讥讽道。 “这不可能,钟神秀罪大恶极,掌教已经下令,定要我们斩杀钟神秀,绝不妥协!” “风白羽,你以为你们联手就可以保住钟神秀吗,我们随时都可联系召唤仙器永恒神炉,镇压羽化门,这等后果你们可能承担得起,可不要做后悔莫及的事情,想好了!” 太云天的话充满了威胁之意,太虽然只是和羽化三圣修为相仿,身后五人修为只有长生秘境五六重的境界,但如果他们联手催动永恒神炉的话,完全可以镇压羽化门,胜过风白羽和羽化三圣,这也是为何太一门之人高傲的原因,太一门是玄黄大世界中唯一拥有仙器坐镇的门派,威压寰宇,震慑十方,无人敢和太一门作对。 风白羽脸色漆黑如墨,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身后的天皇镜微微晃动,光华吞吐不定,正如太云天所言,如果他们召唤了永恒神炉,他和羽化三圣绝对不是对手,至于钟神秀,不知他如今状态如何,是否可以出手,所以他心中感到了无比沉重,一时间有些迟疑,不知是否立刻动手,还是虚与委蛇,拖延时间。 钟神秀见此,心中已经很满意风白羽等人的反应了,这才踏前一步,冷哼一声,眸中一道剑光飞出,璀璨无比,锋芒绝世,划过虚空,时空断裂,太一门的六位太上长老大惊失色,连连爆喝,法力爆发,神通不要钱一般的施展出来,三灾九难,大灾难术疯狂涌现。 手指疼,全拼码字太累了,这两天准备学习一下双拼,等熟练了,打字速度上来了以后,就可以多更一些了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永恒神炉!面对那等恐怖的剑光,我当时真的是怕极了! 大日火灾,黑日风灾,地难,人难,魔神难,三昧难,本性难,业障难,心意难,魂魄难等等无上神通一一施展出来,整个天地都陷入了灭世景象,无比骇人,恐怖异常。 四面巨力震荡,虚空不断的崩塌,刹那之间,地,风,火,水等等灾难,接踵而来,大地撕裂,山川崩塌,火山爆发,岩浆喷涌,海啸汹涌,风雨雷电,齐齐现身,整个天地都陷入了毁灭的边缘,无尽的灾难气息涌动,这是太一门的根本传承大道,大灾难术,毁灭一切,摧毁一切,让天地重新归于混沌,万物生灵陨灭。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眼前施展,丢人现眼!” 钟神秀冷哼一声,衣角飞舞,猎猎作响,青丝如瀑,飘在身后,璀璨剑光斩灭一切,无可阻挡,寒光闪过,无数天灾劫难纷纷破灭,眼看就要将太一门的六人斩杀。 “无上神器,永恒神炉,显化虚空,镇压诸天!” 太一门的六人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这道剑光之下,他们的生命必将终结,没有任何的未来,无尽的黑暗气息涌上了心头,让他们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种种不祥的感应涌现,顿时对视一眼,法力全面爆发,涌入虚空,汇聚融合在了一起,沟通召唤着一尊无上存在。 突然,虚空中涌现出了无穷无尽的永恒之气,一双明亮的眼睛横在了九天之上,俯视着众生,淡漠无情,苍茫古老,亘古不变,永恒自在,注视着钟神秀等人。 这双明亮的眼睛,闪烁之间,一股玄奥的思维,在思考着,推算着,这是永恒神炉的器灵显化。 永恒神炉非常神秘,是仙界的大人物永恒天君亲手炼制,是太一门的根基所在,镇压门派气运,有着惊天动地的恐怖威能,神秘,浩瀚,强大,所向无敌。不可抵挡。 太一门能够屹立玄黄大世界,正是依仗了这件无上仙器,即使是惊才绝艳的玲珑仙尊,都因此奈何不了太一门。 无穷无尽的永恒之器汇聚,组成了一尊丹炉虚影,丹炉之内有着无数的丹药飞舞,每枚丹药都无比的强大,散发着种种精纯无比的元气,甚至有些丹药都生成的丹灵,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法力波动,这些丹药都成精了,赫然都是超越天级丹药的仙丹,即使是神通秘境第七重金丹境的高手都的打不过这些仙丹,由此可见,太一门有多富裕豪横了。 钟神秀双眸寒光湛湛,不为所动,剑光璀璨,剑出无悔,一往无前,斩破时空,狠狠的撞向了永恒神炉虚影。 寒芒闪过,锋芒爆发,一道裂缝浮现在了永恒神炉虚影之上,一分为二,剑光继续前行,一划而过,六位太一门太上掌教顿时跌落虚空,砸在了羽化门群山之中。 “轰隆隆!” 六位长生秘境高手的身体无比强大,砸塌了几座大山,山石飞溅,大地震动,山岳崩塌,河流断裂,景象骇人至极。 那双明亮的眼睛顿时浮现里一抹惊讶,一道道玄妙的思维剧烈波动,隐隐有着震怒的情绪闪动,清晰无误的传达到了众人的心灵深处。 虚空中永恒之气不断浮现,无穷无尽,一座丹炉从无尽虚空深处浮现了踪迹,永恒神火在丹炉内汹汹燃烧,烈焰滔天,无数的火焰生灵浮现,火龙,金乌,凤凰,朱雀,毕方,火神,火魔,数不胜数的,种种生灵,似乎都有着独立的生命,在烈焰中活动,无比炙热的高温,让时空多有些承受不住,神火肆虐,炼化了无尽虚空,将其当做了永恒神火的薪柴,使得永恒神火燃烧得越发旺盛了。 永恒神炉那恐怖的威能气息,透过无尽虚空,渗透到了羽化门,无数山岳被这霸道恐怖的气息压塌了,羽化门几十万弟子门人纷纷弯腰,沉重的压力要将他们的心灵都压垮了,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就要承受不住这等骇人的威压。 “不好,永恒神炉就要降临了,羽化门上下根本承受不住仙器的气息威压,如果永恒神炉完全显化出来,他们道心就要崩溃了,整个人也就废了!” 风白羽神色剧变,背后的天皇镜光辉疯狂的闪烁,不断的推演着解决办法,想要寻找到阻止永恒神炉降临的方法,为羽化门寻求一线生机。 无数的信息生出,无数的卦象显现,无数符箓咒文闪耀着,无穷无尽的信息洪流流淌在风白羽的心间,但却没有让他流露出一丝喜色,所有的卦象和信息显示,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阻止永恒神炉降临羽化门,都是死路,没有生机存在。 风白羽淡定从容的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再也没有以往的算尽一切,智珠在握的淡定,眼眸里满是焦急和忧虑,一抹狠色浮现,俊朗秀美的脸上多了几分决绝,天皇镜威能疯狂提升,为今之计,只有硬拼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钟神秀侧头看了一眼就要拼命的风白羽,微微一笑,一步踏出,钻入了无尽虚空深处,只留下了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语,传到了风白羽的耳中,让他停下了疯狂的举动。 “掌教何必担心,稍安勿躁,我去去就回!” 钟神秀身影出现在无尽虚空之中,拦在永恒神炉本体之前,负手而立,眸子深处浮现出了三千大道,三千大道融为一体,被阴阳大道全部融合,一张虚幻不定的太极阴阳图旋转不休,眸光莹莹,开口说道。 “永恒神炉,给我滚回太一门,不然今日我就打落你的品阶,让你跌入尘埃!” 永恒神炉的器灵浮现在了丹炉内部,一道威严强大的身影立于烈焰之中,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周围的烈焰都被排斥开来,一股永恒不灭,亘古长存的意境扩散开来。 “就凭你吗?” “你不过刚刚成就虚仙,就如此狂妄,胆敢和我叫嚣!” “即使是玲珑也不敢如此和我对话!” 永恒神炉器灵极为狂傲,不过他也有资格狂傲,作为玄黄大世界唯一的仙器,又是永恒天君炼制的,威能无上,即使是真仙境界的高手都无法和他抗衡,钟神秀不过是刚刚度过虚仙雷劫,哪里会被永恒神炉放在眼中。 “你大可试试!如果再往前一步,我就斩落你的品阶,让你沦为凡器,跌入尘埃!” 说罢,钟神秀周身气息升起,无尽虚空崩塌,化为了一道璀璨的剑光,这道剑光无比巨大,比玄黄大世界还要庞大,震天蔽日,即使是永恒神炉在这道剑光面前,也是毫不起眼,剑光冷冽,凌厉非常,万千大道气息缠绕,大道法则震动,万千大世界共鸣,无数的世界虚影浮现在剑光之中,壮观宏伟,浩瀚恐怖。 永恒神炉器灵明亮的眼睛中充满了震惊之色,一脸的惊惧,瑟瑟发抖,仰视着那巨大无比的剑光,这道剑光至高无上,充斥着大道法则,引而不发,只是出现,就已经崩灭了无数时空,恐怖至极,心灵深处生出了极度危险的感应,警钟疯狂响动,让永恒神炉本体都震动不休,神火收缩,险些熄灭,无数的仙丹都破碎崩灭了,永恒神炉中无数大阵不断崩灭,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神光闪动,五光十色。 “无尽世界般大的剑光见过吗?” “你如果想要尝试一下,我就成全你!” 钟神秀双手抱胸,目光促狭,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十分和善的对永恒神炉问道。 永恒神炉器灵闻言,连连摆手,威严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腰背躬着,十足的奴才样,无比小心的看了一眼那道横在天地之间的剑光,心中慌乱极了,无比恭敬的说道。 “不用,不用!” “我不想尝试,一点多不想!”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的最识时务,绝不敢再停留了!” “这位上仙,你看,我是否现在就可滚了” 钟神秀眸子里闪过一道错愕之色,这永恒神炉居然如此识趣,这幅小人谄媚的样子,真是仙器器灵吗,让人大跌眼镜,感到了几分好笑。 “哦,你会滚吗?” 永恒神炉闻言,狠狠的拍打着胸膛,砰砰作响,一脸骄傲的说道。 “上仙,不是自夸,我本体是一座丹炉,形状本就是个球形,滚起来绝对拿手,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马就滚!” 钟神秀目光古怪的打量着永恒神炉器灵,这可真是一个活宝,这种事情也值得骄傲吗,顿时兴趣全无,不耐烦的摆摆手,无比嫌弃的驱赶道。 “滚滚滚,赶快给我滚了!” “眼不见心不烦,你一个仙器居然如此没骨气,真让失望,给我快点滚,滚远点!” “得嘞,我滚,这就滚,滚远点,不让您心烦!” 永恒神炉器灵谄媚的应道,顿时消失在了烈焰之中,顿时,永恒神炉本体就像一个球一样,在无尽虚空之中滚动了起来,轰隆隆的滚出了此地,滚回了太一门,消失在了钟神秀的眼前,不见了踪影。 钟神秀见到这一幕,不由笑了出来,一挥手,剑光散去,转身离去。 羽化门,风白羽看到安然无恙走出来的钟神秀,脸上浮现了一抹喜色,心中松了一口气,有点急躁的问道。 “如何,你可是阻止了永恒神炉降临羽化门?” 钟神秀淡定无比的点点头,回答道。 “已经解决了,永恒神炉已经滚回太一门了!” 风白羽脸上露出了笑意,眼眸里闪过一道惊讶,无比的好奇,目光略显炙热,再次开口问道。 “钟神秀,你是用什么办法阻止了永恒神炉降临的?” “我是君子,向来是动手不动口!” 钟神秀口误,说错了话,对着虚空啐了一口,这才连忙改正道。 “啊呸,我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以德服人,和永恒神炉讲了讲道理,他就乖乖滚回去了!” 风白羽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暗暗吐槽。 “就你还君子动口不动手!太一门的六位太上长老的尸体还躺在羽化门群山之间呢,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而且,永恒神炉又岂是讲道理就可以劝退的!” 不过,风白羽心中虽然如此想,但是也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谁都有秘密,钟神秀既然不愿说,他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太一门宗门深处,永恒神炉轰隆隆的滚了出来,震动无尽时空,惊得太一门无数高手纷纷注目,看到永恒神炉,这才将目光收回,作为仙器,永恒神炉才是太一门地位最尊贵的存在,即使是太皇天等人也不及永恒神炉地位高,平时对永恒神炉是毕恭毕敬的,低声下气的。 “呼,真是好险!” “差一点就陨落了,如果不是我机灵,见势不妙,低头装孙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面对那等恐怖的剑光,我当时真的是怕极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一件仙器,都要吓尿了!” 永恒神炉器灵在神火之中显化身形,心有余悸的拍着心脏位置,眼眸里闪过庆幸和恐惧之色,他刚刚面对钟神秀的那道无尽世界般大的剑光时,真的认为自己要陨落了。 “不知对方究竟是如何想的,最后居然真的放了我一马!” “以后打死我,我也不出去了,实在是太可怕,玄黄大世界怎么会有如此可怕恐怖的无上存在!” 方寒自从参加完了玲珑仙尊寿宴之后,经历了一番波折,向着羽化门赶去。 方寒一路飞掠,瞬息就是三千里,几个呼吸就是万里过去了。他有世界之树汲取仙界元气,法力源源不断,永无休止。怎么飞掠都不会有枯竭的危险。一路上,也没有人来追杀他。 两天之后,方寒就看到了羽化门群山,还有高高耸立在云层中间,庞大无比,和群星门太古陨石一般大小的羽化天宫悬浮着,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威严的气息,神秘强大人,让人无比向往。 同时,方寒也看到了自己的轮回峰,还有方清雪的紫电峰,珈蓝的珈蓝峰,还有孟少白那没有任何生机的山峰,剑气冲天,杀气腾腾,其中鬼神嚎哭。让人不敢飞近。不过在方寒的双眼洞穿之下,这座山峰之中并没有人,孟少白不在山峰之中。 方寒最后看向了钟神秀所在的清微峰,平平无奇,造化内敛,神光暗藏,不见任何的异象,但是却隔绝了方寒的目光,一黑一白两道神光横在虚空夹层之中,挡住了所有窥探的目光和打量。 “我如今已经修炼到了神通秘境第十重,逆天改命,居然依旧不能看穿清微峰的隐秘!” “不过,我如今修为在羽化门真传弟子中,已经是仅次于钟师兄的存在了,即使是面对华天都,我也有把握把他打死了!” “不过我还需小心如意子等人,他是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实力强大,我虽然有把握可以抗衡,但谁也不知道万古巨头隐藏了哪些强大的手段!” “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找人打听一下如意子的消息吧!” 珈蓝峰,一个眼似梦幻,星云变幻的女子端坐在莲台之上,给人一种天花盛开的清净感觉,声音幽静,恬淡悠扬,如琴声清脆动听。 “方寒,你是想问我有关如意子的信息,想要提防他算计你?” 珈蓝秀美雍容的容颜之上浮现里一抹古怪的神色,心灵深处又浮现出了那日的震撼的景象,白衣胜雪,绝世无双,风轻云淡间,灭杀一切敌人,堪称无敌。 方寒不理解珈蓝为何会露出这么奇怪的神色,眉头微皱,挠了挠头,迟疑的点点头,说道。 “如意子是万古巨头,长生秘境高手,珈蓝师姐你如果感到为难,不愿得罪他,我也可以理解,绝不强求,我再想办法就是了!” 珈蓝摇摇头,温婉端庄,风华绝代,举止优雅,风情动人,娴静的说道。 “你不必再打听如意子的实力修为了,如意子已经死了,也不需要再担心他算计你了!” 方寒闻言大吃一惊,猛地站起,不敢置信的盯着珈蓝师姐,错愕的惊呼道。 “如意子死了?!” “这怎么可能,他可是长生秘境的巨头,怎么会死了,是谁杀的他?魔道七脉,还是妖宗四派?” 方寒第一反应就是正魔冲突,如意子作为羽化门的长老,仙道中人出手的可能性极小,如意子应该是被哪位魔帝或者妖神斩杀了。 “都不是,是我羽化门的人!” 珈蓝摇摇头,如梦如幻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光彩,璀璨明亮,带着几分仰慕和钦佩,感叹的说道。 “羽化门的人,是谁,难道就不担心宗门规矩刑罚吗?” “难不成是有人在天刑台上挑战了如意子,将他杀死了?” “是钟神秀,他出手将如意子打死了!” “不是在天刑台上,而是直接出手将他打死了!” 珈蓝的话让方寒当场愣在了原地,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钟神秀的实力无比恐怖,的确可以将如意子轻易的斩杀了。 “钟师兄如此做,难道就没有受到掌教惩罚吗?” 方寒疑惑的看向了珈蓝,羽化门规矩严格,神通秘境以上的弟子生死,只有掌教至尊可以决定,若是想要解决矛盾,只有登上天刑台,公平一战,除此之外,不得相互残杀,这铁律。 “钟神秀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成为了我羽化门的第一副掌门!” “掌教更是镇压了一位得罪了副掌门的太上长老!” “钟神秀副掌门更是随后渡过了虚仙雷劫,斩杀了太一门六位太上长老,逼退了太一门的无上仙器,永恒神炉!” 方寒呆呆的听着珈蓝诉说着钟神秀的惊人壮举,心灵震撼,心驰神往,暗暗后悔没有早回来几日,错过这等盛事。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十年之约提前,懵逼的华天都 方寒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脸上,眼中都是震撼莫名,残留着震惊之色,神色都有些恍惚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只是短短几日,羽化门就发生了如此多的大事情,震撼人心。 “钟师兄居然如此恐怖,虚仙之境,长生秘境第九重,比太一门的掌教太混天还要强大许多,这是让人吃惊!” 方寒的话语中充满了唏嘘感慨,他自认为修炼速度极快,在修炼道之路上突飞猛进,甚至超越了羽化门的五大真传弟子,颇为自傲,十分的了不起,但是和钟神秀一比较,却是小巫见大巫,萤烛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真是不自量力,可笑至极。 “钟神秀虽然只是虚仙境界,但是给我的感觉比真仙还要可怕,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一条足有百丈长的蛟龙舒展身体,在虚空中翻滚不休,身躯下方有着祥云聚散,身如雷霆,震动十方,灯笼大的眼眸中充满了沉思,在心灵深处提醒着方寒,声音中充满了无比的慎重之意。 “虚仙只是表面境界吗,战力甚至已经超越了真仙之境!” 方寒喃喃自语,无比凝重,他自然知道阎的意思,他不如今也是如此,很好理解,他境界只是神通秘境第十重,逆天改命,但就是长生秘境第一重,万寿境的高手,他也可镇压了,实力已经超出了神通秘境,积累实在是太过雄厚了,底蕴强大,法力通天,肉身强横,是可以做到跨境而战,战而胜之的。 当然,修为境界越高,越难以跨境而战,毕竟修炼到高深境界的人,底蕴都极为雄厚,积累更是可怕,相差不大,很难做到跨境而战,最多也就是同境无敌,所以境界才是根本,法力,肉身等只是境界高深之后的附带品,不过是旁枝末节。 “钟神秀要远比你看到的,恐怖一万倍,只要他想,愿意飞升,随时都可以羽化飞升,进入仙界,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种恐怖的存在,为何还要在玄黄大世界厮混,人间已经无敌,应该没有可以让他感兴趣的人和事情了!” “除非是?” 硕大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一道明亮的光芒闪耀,阎猛地抬起了头颅,想到了一个可能,惊呼道。 “是神族大劫!” “只有这场即将波及诸天世界的神族大劫,才有可能让他一直不愿飞升,待在玄黄大世界之中!” 方寒心中一惊,微微色变,眼眸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思绪翻滚,不解的问道。 “神族大劫,神族可是有着七百亿战士,神王,神帝数不胜数的,更有许多境界更高的存在,神族大劫必定是势不可挡,他即使留在玄黄大世界又有何用!,七百亿神族战士一拥而上,即使是天仙一般的存在,也要被围攻之致死,如同蝗虫过境,不留任何的生机,还不如趁早飞升,进入仙界,还可躲过这次大劫!” 方寒思索了片刻,亿万念头推演,依旧是猜不透钟神秀究为何还不愿飞升仙界,留在玄黄大世界,要知道修炼者之人,最大的执念不就是得道成仙,进入仙界吗,钟神秀怎么可以克制得住这等诱惑。 “方寒,你不要用你的想法去猜测理解钟神秀的想法和行事,那等存在的人做法,每一步都有着极深的算计,深不可测,都是布局,无法揣摩。他们的智慧超绝,远胜常人,能够看到许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所以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只要静静的看着就好了,时间一到,自然就明白了!” 阎对那些高人的行事风格更了解一些,他们总是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行事高深莫测,不到最后时刻,伱永远不理解他们的做法,只有等到结果揭晓,你才会恍然大悟,感到无比的震惊,原来他那样做,还有着这样的深意,让你会产生一种自己和对方不是同一种族的错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自惭形秽,无地自容,对方智计百出,运筹帷幄之,自己蠢笨如猪,傻的可爱! “阎你说得对,站得高,看得更远,钟神秀所处的位置和我不一样,能够看到许多我看不到的东西,现在的我怕是无法理解!” “我没有必要去揣测钟神秀的想法和行事作风,那样只会自寻烦恼!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打死华天都,完成十年之约,了却因果,让自己念头通达,成就长生秘境,万古巨头!” “没错,方寒你说的对,如今你只要战胜了华天都,就可以念头通达,精神心灵就会获得极大的蜕变,足以让你再次做出突破,跨入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了!” 蛟龙脸上浮现了一抹激动之色,急不可耐的,十年的时间,即将到来,甚至完全可以不需要等到十年之期到来,现在就可以挑战华天都,因为如今的方寒实力已经超越了华天都,完全可以直接打败对方,提前完成十年之约。 “只是如今华天都不在羽化门,还在太一门的仙器深处闭关,一心想要突破长生秘境,怕是无法立刻就挑战华天都,一雪前耻了!” 方寒目露遗憾之色,感到了几分失落,他这人最是直接,如果实力不济,自然蜷缩爪牙,如今实力强大了,睚眦必报,报仇不过夜,恨不得立刻斩杀了华天都,性子无比执拗偏激,急不可耐。 “是啊,如今的华天都龟缩在太一门深处,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等待他突破成功,出关回来,你才可能和他一战了!” “不过,方寒你也不必如此失落,最多还有两年时间,对修炼之人来说,一眨眼过去了,很快的,不要心急!” 阎安慰着方寒,即使是他也没有想到方寒成长的如此之快,短短八年的时间,修为就赶上了华天都,战力更是惊人,足以抗衡万古巨头了,十年的时间没用了,真是让人意外。 清微峰,太极宫,钟神秀端坐在大殿之中,无数的时空将他团团包围着,他看似在羽化门,其实本体早就不知道进入了哪个时空之中,隔着不知多少时空的距离,不在此间,不在彼岸,玄妙无比,难以琢磨。 钟神秀神色微动,眼皮张开了一条缝隙,有着无量神光喷涌而出,破灭了恒河沙数的时空世界,无比的震撼,钟神秀再次闭上了眼眸,在那神光之中,无数的世界诞生毁灭,历经轮回纪元,无比的壮观宏伟,最后消失在了眼眸之中。 “既然你有如此想法,我就成全你!” “永恒神炉,那个奇葩,应该不敢违背我的意志,将华天都从他的内部赶出来!” 话音宏大,传遍诸天大世界,激得无尽法则暴动,疯狂共振,一道阴阳神光划过,钻入了无尽时空之中,飞向了太一门的方向,一闪即逝,消失不见了。 太一门所在地,无尽时空隐藏,密密麻麻,一尊无比巨大的神炉镇压虚空,一团永恒神火熊熊燃烧,烈焰赤红,透着一股永恒不灭,亘古长存的气韵意境,周围的空间都被神火的炙热的气息融化了,化为了流水一般的液态,空间之力隐藏在其中,混乱不堪,即使是长生秘境第三重,洞天境的高手也不敢靠近这等危险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混乱恐怖的空间之力崩碎肉身,洞天破碎,陨落在此。 永恒神炉内部层层空间密布,无数种仙界元气被仙器吞吐汇聚在此,转化成了永恒之气,这永恒之气是一种十分神妙的元气,可以滋养肉身,增进修为,炼制丹药,妙用无穷,是永恒神炉独有的一种奇特元气,即使是万古巨头也对其垂涎不已。 在永恒神炉最深处的一方时空中,永恒神炉器灵突然惊醒,一道华光融入体内,威严宏大的声音在器灵精神深处响起。 “放出华天都,让他回归羽化门!” 永恒神炉器灵打了一个哆嗦,吓得连忙起身而立,一双明亮的眼睛中,闪过无数的思维波动,带着几分畏惧之色,看向了一处空间,那里正有一人,身穿青衣,面貌普通,平平无奇,吞吐着海量的永恒之气,身上法力剧烈波动,似乎随时都可以突破,跨入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此人正是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华天都,如果他可以突破长生秘境,以他的积累底蕴,一定可直接领悟不死之身,连跨两境,一步登天。 永恒神炉器灵自然认识华天都,此人涉及到太一门的谋划,事关重大,和盘武仙尊的天之武库有着极深的渊源,如果依靠他打开这处秘藏,足以让太一门实力大进,足以直接横扫玄黄大世界,做到一家独大,成为名副其实的一界霸主,高高在上,作威作福,俯视芸芸众生命运,淡看风云变幻。 如果可以打开天之武库,即使是永恒神炉也会获益匪浅,实力大增,所以太一门才会如此卖力的拉拢华天都,比对自己宗门的真传弟子还要看重,可以享受许多特殊的待遇,比如在永恒神炉之中闭关修炼,即使是太一门弟子也要立下大功,才能进入其中修炼。 “天之武库的好处虽然大,但是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华天都,你可不要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我也得罪不起那人,只好遵从命令,将你送回羽化门了!” 永恒神炉器灵脸上带着愧疚,虽然有点愧疚,但是也不多,话音一落,直接震动虚空,直接将华天都挪移出去,送到了羽化门中。 华天都一脸懵逼的睁开了眼睛,他刚刚差点就突破了长生秘境,只是突然加吞吐不到永恒之气了,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熟悉山峰,这是他的天都峰,元气充盈,山清水秀,灵光闪耀,绝对是一处风水极佳的宝地,只是和永恒神炉内部比起来,可就差远了,元气杂乱,不够精纯,难以支持他突破长生秘境。 “我怎么突然回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天都无比的疑惑,满头雾水,环顾四周,怅然若失,他也算是倒霉,每次要突破就会被人打断,之前被钟神秀暗中出手算计,五年无法突破,如今封印解除了,好不容易再次开始突破,又被永恒神炉打断了突破时机,硬生生的将送回了羽化门。 轮回峰中,方寒刚刚回到自己的宫殿,一道传音在他耳边响起,清亮磁性,充满了威严。 “华天都我已经给你弄回来了,此时就在轮回峰,他即将突破长生秘境,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方寒闻言,全身一震,脚下法力涌动,地板化为了齑粉,眼眸中充斥着无比炙热的战意,热血沸腾,起身走出了宫殿,望向了天都峰,灵机闪耀,一道身影映入眼帘,朗声一笑,飞身而起,屹立虚空,声音宏大,震动虚空,惊动无数人,纷纷仰头看去。 “华天都,你回来的正好!现在天刑台上,今年,今月,今日,我向你挑战!你可否敢迎战!我方寒,神通秘境第十重,逆天改命之境。向你这这位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挑战,你可敢与我一战,十年之期太长了,我等不了了!天刑台上,生死自负。我死了,就白死,身上的所有法宝,包括黄泉图都归你了。你死了,也是白死!你可敢迎战吗?一句话,敢还是不敢!” “居然是方寒,他要约战华天都,提前十年之期,真是太让人意想不到了!” “方寒居然在短短八年内,就踏入了神通秘境第十重,逆天改命之境,这是太厉害了,修为已经赶上了华天都这位第一真传弟子,实在是太惊人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郎,方寒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年轻人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谁也不知道日后他会有着怎样的机遇,成就何种境界!” “说得对,方寒有着大气运,大福缘,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赶上了华天都,这是大家当初都没有想到的!” “我听说方寒在玲珑仙尊四千年的寿宴之上,大发神威,拔得头筹,击败了仙魔两道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获得了玲珑仙尊赏赐的三大无上神通,实力极为恐怖,这次华天都怕是要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了!” “二人,一个是后起之秀,一个是盛名已久,二人之间的大战,必然是龙争虎斗,精彩无比,我们还是赶紧赶往天刑台吧,找一个好位置观战!” “急什么,华天都不是还没有答应吗,万一他避而不战,岂不是白跑一趟,再等等吧!” “再等就晚了,华天都是什么人,心情高傲,作为羽化门第一真传弟子,如果他避而不战,就会威严扫地,哪还有什么脸面当大师兄,争夺掌教至尊大位!” “这可说不定,我记得当年钟.,副掌门九层公然挑战华天都,华天都就选择了避而不战!” “你也说了,那是副掌门,方寒和他不能比,华天都自然不敢应战,但是方寒不同,华天都将他视为蝼蚁,如今虽然成长了起来,依旧不被华天都放在眼中,面对方寒的挑战,他如果都不敢应战,真的是没有颜面,再继续当这个第一真传弟子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被方寒逼近了绝境!” “还是你想的全面,那我们赶紧去往天刑台,选择一个好位置,观摩这场大战!” 说罢,两道遁光飞起,向着天刑台飞去,此时羽化门整个都沸腾了,所有人都疯狂的向着天刑台赶去,这可是不容错过的一场大战,所有人都期盼已久。 华天都此时的确没有其他任何的选择,被方寒将军,逼到绝境,退无可退了。 “好,方寒,你很好。你很狂妄,的确是很狂妄。不过刚刚成就神通秘境第十重,就敢和我作对,今日我就成全你你!” 华天都怒极反笑,飞入虚空,和方寒隔着空间对峙,发出了怒笑之声,笑声如猫头鹰在夜啼,扩散开来,震散了天上的白云,化为了片片飞絮,凄凉零落。 华天都立于虚空,看向了羽化天宫深处,朗声开口道。 “诸多长老,你们也都听清楚了,到了如今这种地步,我如果还不应战,颜面尊严何存?以后谁还会将我放在眼中,今日我欲要和方寒在天刑台上,一决生死,分出高下,还请天刑长老同意此战,打开天刑台阵法,我华天都,今日就要清理门户,和方寒不死不休!” 的确,被方寒指着鼻子挑战,若是华天都还不迎战,那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再也没有任何颜面可言。 “天刑,到了这等地步,就只能依照他们的决定了。” 诸位宗门长老纷纷现身,看到这等场面,也知道没有办法再劝说了,异口同声对着天刑长老说道。 “就让他们在天刑台上决一死战吧。” “天刑,事到这样,骑虎难下。” 到了此时此刻,谁都知道,方寒和华天都是不死不休,铁定一方要杀死一方才能化解,否则仇恨越来越深,以后迟早会酝酿成滔天大祸。 天刑长老虽然不喜华天都和太一门走的太近了,怂恿钟神秀争夺掌教至尊大位,但是如今却又不同了,钟神秀已经成为了羽化门第一副掌门,实力无比恐怖,力压群雄,日后成为羽化门掌教至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弹指之间,开辟世界 天刑长老也就不需要将华天视为威胁了,反而是将其当做了人才,日后钟神秀登上了掌教之位,总要有两个可以驱使的得力手下吧。华天都此人虽然比不上钟神秀,但是绝对是个天才,资质天赋都是最顶尖的,以后绝对是个很大的助力。 方寒和华天都类似,也是人才,二者相争,岂不是羽化门自损实力,天刑长老有些迟疑,迟迟不说话,显然是不同意二人生死相争,他们二人不论损失了哪一个,对羽化门都是一种损失。 “这两个都是最优秀的弟子,如果死了一个,对羽化门而言,怕是得不偿失!” 天刑长老思量许久,对着注视自己的诸位长老说道,将利弊考量说了出来。 “这倒也是,他们二人都是惊才绝艳的弟子,虽然不及副掌教,但是绝对不弱当年的掌教至尊,甚至还少稍有胜出,如果损失一个,确实是让人感到无比的心痛!” “只是一山不容二虎,如今二人明显难以共存,怕是不好强行干涉他们的决定!” “猛虎虽然勇猛,但是不及天龙威严神圣,只要有钟神秀在,他们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天刑长老脸上带着几分骄傲和欣慰,还是他眼光独到,一眼就看出了钟神秀的不凡,押对了宝,挑中了羽化门最优秀的弟子。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直接请副掌门决定此事吧!” “没错,掌教闭关金仙宫,宗门事务副掌教可以一言而定,我们还是听他的吧!” 诸位长老纷纷赞同附和,如今羽化门的形势已经非常明朗了,之前还有不少人看好华天都,如今却是改旗易帜,纷纷向钟神秀靠拢,没办法,谁让钟神秀实力修为太过恐怖了,华天都就是再修炼万年,也难以赶上他,差距太大了,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天堑,根本无法跨越过去,让人感到了无比的绝望。 天刑长老自然不会反对,他也看出这些长老是想借此机会,表明态度,向钟神秀靠拢,这是一件大好事,他举双手赞同,至于最后钟神秀做出什么决定都不重要了,一个真传弟子罢了,不值一提。 天刑长老带着诸位长老来到了清微峰,为表示尊敬,不敢在虚空飞遁,步行登上了太极宫,向钟神秀请示如何处理此事。 “既然他们自己都下定了决心,我们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你成全他们吧!” 钟神秀哪里会不同意,华天都都是他弄回来的,为的就是让方寒挑战华天都,十分痛快的就做出了决定。 诸位长老顿时躬身应是,领命而去,只有天刑长老稍稍慢了一步,停下来看向了钟神秀,说道。 “方寒和华天都二人都是天才,放在仙道十门,魔道七脉,妖宗四派所有弟子中,都是最顶尖的佼佼者,如果二人相互残杀,对羽化门而言,是一个重大的损失!” 钟神秀微微摇头,轻笑一声,明白了天刑长老的意思,只是天刑长老有些事情看不到,不知道其中的因果,只好解释了一句。 “方寒和华天都二人,命运早定,不能共存,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逆天而行呢!” 方寒是永生之门的器灵转世,而华天都是永生之门的毒瘤,二者注定了要彼此纠缠,不能共存,这些天刑长老哪里知道。 天刑长老闻言眉头微皱,却也明白钟神秀境界无比高深,既然如此说,必然是看到发现了什么,所以也不再多言,直接点点头,表示明白钟神秀的意思了。 钟神秀想了想,方寒和华天都大战,也是一个名场面,所幸起身而立,和天刑长老一同走出了太极宫,准备凑个热闹。 钟神秀站在虚空中,诸位长老依次排开,立在他的身后,神态恭敬无比,钟神秀负手而立,俯视着方寒和华天都二人,神色淡定从容,威严无比,金口一开,声震虚空。 “准!” 方寒闻言大喜,青丝飞舞,扎入虚空,汲取了无尽元气能量,周身气势大盛,直冲云霄,无比骇人,双眸绽放出了璀璨精芒,厉声道。 “华天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华天都心机深沉,有城府,性格稳重,眉头微皱,不解的看向了钟神秀,轻声道。 “钟神秀,怎么是你?” 方寒眼睛一转,无数诡计涌上心头,想到一个打击华天都的道心的好办法,大声呵斥道。 “华天都,你放肆,钟师兄如今贵为宗门第一副掌教,你居然敢直呼其名,将宗门规矩放在了哪里?” 华天都一直在太一门中闭关,自然不知道这个消息,闻言大惊,脸色剧变,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钟神秀,失声惊呼道。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钟神秀怎么会成为第一副掌教!” 第一副掌门那是什么地位,说白了就是说,如果钟神秀卸任掌教之位,钟神秀就会立马成为羽化门掌教至尊,这对华天都而言,是个巨大打击,他一直将羽化门掌教之位视作囊中之物,如今居然被钟神秀得到了,怎么不震撼,道心顿时乱了。 “放肆,华天都你怎么还敢直呼第一副掌门的名字,实在是胆大妄为!” 方寒痛打落水狗,死死抓着华天都的痛脚不放,想要扰乱华天都的心境,为接下来的大战,争取更多的胜算。 钟神秀瞥了一眼方寒,这小子心黑手辣,诡计多端,丝毫不放过可以利用的一切,打击华天都,隔绝还是小了一些,真正的高手,应该用绝对的实力说话,而不是耍这些小聪明,玩弄阴谋诡计。 “不知者不怪,华天都一直在闭关,不知此事,情有可原!” “不要浪费时间了,实力分高下,你们还是上台比试吧!” 钟神秀的话让华天都回过神来,平复了一下杂乱的念头,如今不是想钟神秀为何会成为第一副掌门的时候,他需要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方寒身上,赢得这场生死大战,不可松懈。 方寒看被钟神秀的目光一看,顿时就明白了钟神秀不喜自己耍小手段,也就停下了,他要用堂堂正正的手段,绝对的强大的实力,击败华天都。 高高的九天罡风层中,方圆千里的九天罡风层,被两股浩瀚大力完全撕裂,所有的罡风都忽然向中间凝聚,形成了两根巨大的龙卷,向下降落,飓风四射,旋转不定,好像两条风系巨龙昂首摆尾,全部落到了天刑台上。 随后,两根巨大的龙卷消失得无影无踪,微风都消失不见了,直接融入了天地气流之中,天地间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看向了天刑台上,目光汇聚,凝神屏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呼吸都压制了下来,无比的寂静,那两根龙卷中间,显现出了两个人,正是方寒和华天都。 天刑长老看着对峙的二人,叹息一声,手中掐动法诀,一道神光闪过,落入了天刑台上,无数的符箓咒文升起,密密麻麻,遍布整个天刑台虚空,灿灿如华,组合排列,化为了一座大阵,将整个天刑台笼罩了起来,只留下了对峙的二人。 钟神秀坐在主位之上,周围诸位宗门长老围绕,众星拱月一般,钟神秀打量了一眼天刑台的阵法,眉头微皱,有些不满意,屈指一弹,飞出一道黑白相间的神光,落入了大阵之中,顿时大阵发生了变化,化为了太极两仪阵法,阵法运转,轰鸣不绝,整个虚空都在延展扩张,像是开辟天地,一方浩瀚无垠的世界显化,无边无际,一眼看不到世界的尽头,里面山川林立,风景秀美,日月星辰,风雨雷电,一一浮现,这就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只是没有生灵活动,整个世界只有孤零零的两人存在,天地间充满了寂寥肃杀之气,气氛无比的压抑低沉。 华天都和方寒都被钟神秀的无上神通震撼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方无垠浩瀚的世界,压制不住的心灵震动,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这是人见到了无比震撼的事情后,产生的本能,根本控制不住。 “弹指间,开辟世界,这种无上神通,无上手段,真是让人感到可怕!” “太震撼了,这就是虚仙的手段吗,可以如此轻松的开辟出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太恐怖了!太厉害了!” 方寒和华天都心里都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觉,这种恐怖的神通实力,他们怎么也赶不上了。 “方寒,虚仙虽然神通广大,但是也做不到如此惊人的地步,这只是钟神秀此人太过恐怖,已经不是虚仙可以衡量实力的了,日后等你跨入了长生秘境就会明白,虚仙虽然开始向仙人靠拢,但是依旧不是仙人,绝对做不到这等程度,甚至就是成仙得道了,也不能如此恐怖!” 黄泉图中的百丈蛟龙翻滚腾飞,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这开辟世界的骇人景象,周身鳞片全部竖起来了,庞大的身躯都在微微颤抖,无比凝重的对方寒说道。 方寒眸子一缩,终于明白了阎所说钟神秀无比可怕恐怖的原因了,不过是虚仙境界,就可以做到仙人都无法做到的壮举,已经不是用深不可测的就可以形容得了的。 “你们二人实力过人,天刑台空间太小了,施展不开,如今这世界空间辽阔,正好适合你们比试!” 钟神秀神色淡淡,感知到无数炙热敬仰的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对峙的二人,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也算是解释了一下自己如此作为的原因。 “真是改天换地的无上神通,一道法力就开辟出了这等独立的世界,作为二人比试的擂台,真是大手笔啊!” “太恐怖了,这就是第一副掌门的实力吗,简直就是天下无敌啊!” “没错,屈指一弹,就是一方世界,这等神通,惊天动地,骇人至极!” 无数的羽化门弟子门人议论纷纷,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崇拜,炙热无比,活脱脱的狂热粉丝模样,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没有任何的理智了,心神完全被震撼到了。 “诸位,今天是我羽化门两位真传弟子解决私人恩怨的日子,这不是一件喜事,不过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羽化门最讲究公平两个字。” 钟神秀脸色不变,淡定从容,清朗悦耳的声音传递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如闻天音,美妙无比,让人沉迷陶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今天到此来观看方寒和华天都私斗的,有内外门弟子,真传弟子,也有宗门长老,更有万古巨头。不过,我不希望任何人插手方寒和华天都之间的交手,如果谁胆敢插手扰乱这场大战,就休要怪我无情了!” “华天都,方寒,你们还有话说吗,如果没有,可以开始了!” 方寒和华天都二人的大战,不仅仅是吸引了在场所有人,就连羽化天宫深处的太上长老们也被惊动了,都隐藏在无尽时空深处,关注着这场大战。 不仅是羽化门的长老弟子被惊动了,还有无数其他宗门的高手被吸引了目光,眺望此处,钟神秀就感知到了不少老熟人,玲珑仙尊,太一门的太混天,先天魔宗的先天大帝等等,仙道十门,魔道七脉,妖宗四派,都有所关注此地。 “副掌门,方寒此子大逆不道,目无尊长。而且今天是他自愿挑战我,我不得不迎战,如果我杀死了他,希望副掌教不要计较才是。” 华天都此时也知道钟神秀的强大,神态恭敬,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阴冷的目光注视着方寒,无比冷酷的说道。 “生死决斗,各安天命。” 钟神秀高坐虚空,目光淡漠无情,面无表情,声音不带一点波动,手掌随意一划,天刑台四周隐隐约约出现了无数晶壁,这是防止二人大战余波击世界,扩散出来,伤到门人弟子,当然也是防备有人插手这次的比试,引发一些乱子。 “你们二人身上,都拥有上品道器,就算逼迫到生死绝地,自爆元神,也不会被一方拉下水,不过为了防止你们的法力击破世界,毁了天刑台,波及到众人,我把方圆五万里的虚空都封锁住,你们可以尽情施展手段,各显神通了!” “是,谨遵副掌教法旨!” 方寒看着世界之外的晶壁,知道这是钟神秀布置下来的空间屏障,没有人可以打破。 “如此,你们就开始吧。” “死!” 一声爆喝从方寒的口中喊出,震动天地,犹如雷霆炸响,无比响亮。 方寒此时此刻,知道自己可以全心全意击杀华天都了,根本不怕别人来干预,钟神秀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他和华天都两人之间的决斗,没有人可以插手进来。 面对华天都,方寒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方寒的身体一动,黄泉图率先飞了出来,到处都弥漫着阿鼻魔气,一座阿鼻之门打开,奈何之桥出现在了方寒的脚下。 而八部浮屠从他口中,呼的一下,喷射而出,华光璀璨,变化成一尊山峰宝塔。朝着华天都镇压过去。 这八部浮屠被方寒下过大功夫祭练过,其中八部熔炉和五狱王鼎合二为一,已经变化成了道器,威力无比强大,这一出手,立刻神光万道,轰隆隆的狂雷,响彻不停,里面足足喷射出了万件法宝,更有日月精轮隐于其中,日月光辉,闪耀苍穹,无比耀眼,千轮烈日,万轮明月,在虚空中到处旋转,钟神秀布置下的晶壁都产生了淡淡涟漪,被撼动了,方寒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想要绝杀华天都。 而此时此刻,无数天魔隐藏在八部浮屠之中,催动元气,甚至里面还有一头长生秘境的魔头,一脸虔诚,被发寒用大普度神光度化了,成为了他最虔诚的信徒,天魔元神附在了塔身之上,一股股的纯阳仙气被日月精轮,轮转圣王吸收着,使得这些道器威能开始疯狂暴涨,威能几乎要毁天灭地,十分恐怖。 “轰隆!” 八部浮屠中喷射出那些法宝,好像是一尊太古巨神发出了毁灭天地的呐喊。面对如此威压,华天都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黄泉图的阿鼻之门,奈何之桥做为辅助,八部浮屠做为主攻,一下就显现出了威力。八部浮屠怒吼着,咆哮着,喷射出成千上万的法宝,更有一尊魔神运转天地法相,操控指挥天魔,这等恐怖的威力足可以让万古巨头为之色变。 华天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恐怖的对手。他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天地都崩塌了,狂躁暴虐的力量整个镇压下来,使得他周身虚空虚空被冻结了,一点都动弹不得,这哪里是和他同级别的高手可以发出的攻击,只有万古巨头催动法宝,才能有如此恐怖的威力,才可以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华天都在这一瞬间,连大荒古炉都来不及运用,哗啦!哗啦!他的头顶上,冲出了一尊巨人,这个巨人和他的面目一模一样,体形高达百丈,双臂上举,发出咆哮之声,死死的顶住了八部浮屠,不让此塔镇压下来。 “华天都,我是黑幽王,主持这八部浮屠,你不过是逆天改命的境界,奈何我不得,还不速速皈依方寒,融入八部浮屠之中,要不然,你离死不远了!” 那尊被方寒度化的魔神目光虔诚,注视着华天都,嘴中用大普渡禅光唱出了音节。 “万古巨头,万古巨头!你的八部浮屠之中,怎么会有万古巨头!” 五一大家是不是都出去旅游了,成绩好差啊!只有我这样的苦逼,一天到晚的码字,比上班还累!从早上五点多就开始写,一直写到晚上十一点多,求点月票,求订阅,不过分吧! 第六十七章 再斩先天大帝,一剑破眼断掌 华天都清晰的感觉到了八部浮屠之中,不停缠绕吞吐的海量纯阳之气,还有庞大的仙界元气源源不断的从虚空降落下来。他立刻就知道,在那八部浮屠之中,居然藏着一尊万古巨头的魔神,那可是长生秘境第一重,万寿境的高手。他终于知道,方寒倚仗的是什么,为什么有信心挑战自己了。 “华天都!你万万没有想到,我是为什么这么有信心可以战胜你了吧!哼!我从玲珑福地得到了三大无上神通,出来之后,更是前往了归墟之地,捕捉了一头天魔神,被我渡化了元神,成为八部浮屠中强大的器灵!现在已经和八部浮屠融为一体,黑幽王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万寿境,境界比你还高一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向你挑战了吧!华天都!你还妄想杀死我,怎么可能。今天是我要杀死你,要让你神形俱灭!你自爆元神都没有用,也伤害不到我分毫,因为我有黄泉图护身,你自爆的威力根本撕裂不了这件绝品道器防御。” 方寒发出酣畅淋漓的长啸,意气风发,无比畅快,啸声如同千百条巨龙一起长吟,八部浮屠整个镇压下来,竟然把华天都一下镇住了,即将落到他的头顶上,将其头颅砸碎。 “什么?万古巨头被炼化了,作为器灵!” “方寒好大的胆量,居然敢独自前往归墟,捕捉魔神,万古巨头,都被擒拿炼化成法宝,这简直是骇人听闻,骇人听闻啊!”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万万不敢相信,方寒此子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渡化一个万古巨头,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却又令人不得不相信。” “此子到底是什么来路?他的背后有什么大人物?难道黄泉大帝还没有死,在暗中出手保佑着他。” 在方寒祭出八部浮屠和其中的黑幽王魔神的时候,所有观战的巨头,高手都沸腾了,情绪差点失控,降服一个万古巨头做为塔身器灵,这就算是一个仙道大门派都未必有这个手段,要知道杀死万古巨头容易,降服他们的心灵,使得它们死心塌地那是难上加难。就算强行镇压,也会作祟。 “好手段,好手段,难怪这孽障敢杀我们太一门的金丹弟子,他连万古巨头都渡化了。炼入法宝之中,这种手段实在是太恐怖了!” 遥远的太一门中,数位关注此战的太一门高手纷纷惊叹,一脸的骇然,眼眸中充斥着杀机,方寒表现的实力手越强大,他们就越忌惮。 “方寒此子不除,我太一门永无宁日。现在才神通秘境,就可以降服万古巨头,要是等他到达了万古巨头的境界,那还得了?” “我们一定要禀告掌教至尊。以后即使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寻找机会杀死方寒,绝对不能让继续成长下去了,不然就又是一个钟神秀!” 钟神秀上次斩杀了太一门六位太上长老,并且成就了虚仙之境,消息已经传回了太一门,震惊太一门上下无数人,太皇天和太混天知道事不可为,也就放弃了寻找钟神秀的麻烦,只当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冲突。 “华天都这次糟糕了,方寒渡化了一尊万古巨头黑幽王,实力上已经超越了他。方寒身上更有那么多强大的法宝,不知道能不能够彻底杀死华天都。” “那不可能,华天都手上有大荒古炉,也是上品道器。而且他还修炼了盘武大力神通,得到了盘武仙尊的道统,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方寒也未必奈何得了他,不过我倒是想看一看,方寒修炼的天地法相到底是什么,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祭出自己压箱底的本命天地法相,实在是让人好奇。” “很好,很不错,方寒果然不愧是我羽化门的杰出人物,居然渡化了一个万古巨头,将其炼入了法宝之中,这次实在是让人感到惊讶,不过华天都拥有大荒古炉,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 天刑长老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方寒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实力强大无比,即使是身为不死之身的他,也要小心应对,不敢言胜,这战力简直惊人。 “方寒实力的确不错,只是还不堪大用!” 钟神秀神色淡淡,坐在座位上,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窥探,微微皱眉,深邃无比的眸子里泛起了莹光,照穿了无穷时空,就看到一个隐秘无比的时空中,有一个巨大的眼球隐藏着,在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应先天,你在运用末法之眼查看这里么?你炼成了上品道器末法之眼,赏赐给你的儿子魔帅,就是为了让他赢得方清雪的芳心吧。不过方清雪是我的未婚妻,你的儿子那是在痴心妄想,你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功夫。” 钟神秀眼球转动,就要再给先天大帝一个教训,让他们父子二人知道厉害,明白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可以招惹。 没想到,那隐藏在无穷时空深处的巨大眼球,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忽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躲藏在了无尽时空深处,不敢露出一点的踪迹。 先天魔宗。先天大帝,魔帅,父子二人盘膝坐在一片白骨莲花之上,在白骨莲花上方,一颗巨大的眼球在微微转动着。 “父亲大人,您为什么突然收了末法之眼。” 魔帅面露疑惑之色,脸色苍白,声音尖细无比,他刚刚看到方寒飞出八部浮屠,镇压华天都的场面,末法之眼就突然从无尽时空深处飞了回来,一切画面都被消失不见了,一下子就断更了,让他十分难受。 “没有什么,只不过是钟神秀察觉到了而已。” 先天大帝说话之间,一口白色骨气喷在了末法之眼上面,脸上却显现出了凝重之色。 “我倒是要和钟神秀较量一下,施展先天魔功,看看他能不能再次察觉得到。” “钟神秀此子,有意思,很有意思,我总感觉上次和我交手的就是他,需要试探试探,验证一下我的猜测想法!” 末法之眼得到了先天大帝的一口白骨之气滋养,顿时威能大增,猛地缩小,再缩小,化为了肉眼都看不到的芥子状态,一下子就融入无尽时空之中,游动不停,在无数的时空之中不断的钻出融入,让人无法锁定末法之眼的踪迹。 钟神秀神色不耐,眼中闪现了一丝戾气,眸光璀璨,一道剑光,锋芒绝世,悄无声息的钻入时空深处,循着冥冥之中的因果踪迹,牢牢锁定末法之眼的气机,任凭末法之眼不断的游动在无尽时空之中,依旧无法摆脱剑光的追踪,一道寒光闪过,无数的时空被这道璀璨犀利的剑光斩灭,不断的拉近和末法之眼的距离。 “啵!” 一声轻响,剑光爆发出了璀璨耀眼的光芒,径直插入了末法之眼之中,顿时,芥子大小的眼眸恢复了原状,一颗巨大的眼球浮现虚空,一道剑光钻进其中,剑光肆虐,化为了漫天剑雨,斩破了无数的大阵符箓,末法之眼的眸子里流出了无比黑暗的血液,至阴至邪,法宝气息猛地衰减,上品道器被斩落了品阶,跌落成了中品道器,威能大减,玄妙尽失。 先天大帝一脸的心疼,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眼中满是惋惜,手中施法,将末法之眼收回,落在了掌心中。 先天大帝脸上浮现里一抹了然之色,一道白色骨气再次喷出,落在了末法之眼之中,引出了一道剑光残留,剑气锋芒锐利,无物不斩,势不可挡的意境似曾相识。 “当日果然是你,我就说你不是方寒,你居然还不承认!” “当日就是我,你知道了,又能奈我何?吃我一剑,给你长个记性!” 钟神秀的话音从那道残留剑光之中响起,猛地明亮了起来,剑气爆发,无比精纯,无比凝练,光芒璀璨,锋芒绝世。在先天大帝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剑光轻轻一绕,将先天大帝的手掌整个斩落,跌在了地面之上。 “啊!钟神秀,你胆敢再次伤我肉身法体,实在是太可恶了!” 先天大帝神色剧变,气急败坏的叫喊着,一股剧烈的疼痛涌上心头,手掌应声而落,末法之眼都跟着手掌掉落在地上,滚动出了好远一段距离。 先天大帝手腕处肉芽涌动,想要生长出一只新的手掌,但是却没有成功,一道剑气萦绕,不断的阻止着先天大帝肉身恢复,极为凝练,无比锋锐。 先天大帝脸色铁青,没有了以往的儒雅从容,暴戾阴狠的目光让一旁的魔帅都惊骇莫名,不敢与其对视,先天大帝张口接连喷出几道白骨之气,涌向了手腕处,将那道剑气包裹,想要将其逼出体外。 那道剑气虽然微弱,但是游走不定,滑不留手,极难逼出,先天大帝的再次张口喷出了几道九幽之气,附着在了手腕处,双头夹击,一点点的将这道残余剑气逼出。 “嗤!” 一道刺破虚空的声音响起,剑气刚刚被逼出,就猛地爆发,一剑将先天大帝屁股下的白骨莲花一分为二,这才消失在了虚空中,耗尽所有的元气。 先天大帝和魔帅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向下一沉,法力涌动,才再次稳住了下落的状态,看着白骨莲花跌落地面,分开两半,切面无比光滑,甚至可以映照出先天大帝无比阴沉的面孔,双眸都化为了漆黑之色,不见一点眼白,如同天魔修罗,散发着无比阴森恐怖的气势。 天刑台上,方寒和华天都的交手,一出手就占了上风。 有着黑幽王主持的八部浮屠,破空而出,上面是日月精轮,轮转圣王,八部熔炉四件道器,杀伤力惊天动地,在万古巨头的主持之下,华天都已经被完全压制住。 尤其是黑幽王魔神,被方寒捕获度化后,不但恢复了全部实力,还得到了一具方寒斩杀的神王肉身,又有着世界之树的本源之力,帮着淬炼法力,更是修炼了大普度神光,魔佛合一,相互弥补,实力暴涨,隐约有了要突破不死之身境界的迹象。 现在的黑幽王,比以前全盛时候还要厉害得多,主持着这么多件的法宝,打得华天都几乎是喘不过气来。 方寒却并没有再次攻击华天都,而是暗暗把自己本命天地法相,半个不死之身的元气汇聚成了一个漩涡,滋养着体内的大混沌雷剑。 这件大混沌雷剑本是梵清影的法宝,梵清影和方寒发生了大战,被夺走了这件上品道器,大混沌雷剑里面蕴含着大混沌雷法。也是三千大道中大混沌术的分支。 剑身随意一震动,四面空间就不断破裂,随意一个剑诀,四面八方的虚空中就有雷霆传达过来,都汇聚到剑身之上。然后剑身上的雷霆,稍微又一流转,就化为了一条条的五爪雷龙,到处呐喊。吐出一个个的球形闪电。 方寒现在最锋锐的武器就是这口上品道器,足可以斩破大荒古炉,击杀华天都,不过华天都也有拼命的法门,如果被他施展什么天地同寿术之类的禁术,方寒被拉着一起垫背也不稀奇。 “方寒!你以为我就技穷于此!我可是修炼了盘武大力神通的人,九宫大本源化身,显现出来,九大天地法相!” 就在华天都被八部浮屠镇压得喘息不过气来的时候,似乎催动了某种秘法,脑海之中突然冲出了九股气息,这些气息汇聚成了一尊尊的天地法相,居然有九尊!一共九尊天地法相,每一尊天地法相,都发出强横的力量,震撼周围的虚空。 当日的如意子都修炼出了九大天地法相,华天都作为盘武仙尊的传人,自然也可以修炼出九大法相元神。 盘武大力神通中蕴含着大本源术的奥秘,可以开辟出九大识海,九大识海在渡过风火大劫之后,可以蜕变出九大天地法相来,需要多么海量的天地元气,这也是为何华天都到现在为止依旧未能突破长生秘境的原因之一。 当然最主要还是有钟神秀这个阴人,老六,暗中出手算计了华天都,使得他的仙界之门被封印了五年,不过却也让他修成了九大法相,积累无比深厚,这等底蕴,只要突破到长生秘境,立刻就可以领悟到不死之身的奥秘,再次晋级,可谓是有所失,必有所得。 “给我开!” 华天都飞出九大天地法相之后,朝上一撑,居然就把八部浮屠撑开。然后身体一转,一口口的仙界元气喷射进了大荒古炉之中,开始催动这尊上品道器熔炼万物的力量。 “九大天地法相!大本源术修炼圆满之后,居然如此神妙,这九尊天地法相,都是真的!” 方寒吃了一惊,不过他并不慌乱,他不会小觑了华天都的实力,早就料到了华天都没有那么好对付。 华天都的九大法相比如意子更高一筹,如意子的九大法相,只有一尊是真的,其他八尊天地法相都是元气凝结,不是真实存在的,无法施展神通,但是华天都的不同,九尊天地法相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施展自己全部的神通,无比强大。 钟神秀眸光从先天魔宗收回,目光停在了华天都的九大天地法相之上,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 “九尊天地法相都是真的,和如意子的不同,不知道是华天都藏私了呢?还是如意子资质愚钝,没有领悟大本源术真正的奥义玄妙呢?这事真是有趣!” 天刑长老紧挨着钟神秀而坐,听到了这话,神色微变,如意子可是华天都的师父,如果华天都对如意子都藏了一手,那么人品可就有问题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培养,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华天都的每一尊天地法相,都如烈日一般,当空照耀,发出万丈神光,直冲天际。就算在世界外面的众人都感觉得到,每一尊天地法相那浓烈的纯阳之气,足可以炼化任何阴气。 九个天地法相联手,顶开八部浮屠,华天都脱困了,一冲出来,就连忙催动大荒古炉,整个世界都开始发生了塌陷,要被大荒古炉全部吞噬进去了。 “黑幽王操纵的八部浮屠,也有些不稳,差点儿就被吸入了大荒古炉之中。他立刻竭力把法力收缩回来,那些法宝也全部都被收回了八部浮屠之中,日月精轮的力量也向内紧紧缩回,免得被大荒古炉吸走。大荒古炉现在是上品道器,在华天都九大天地法相的全力催动下,发挥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 “方寒,你这是在逼我杀你!你以为,你渡化了一个黑幽王魔神,就想和我作对么?我告诉你,你错了,大错而特错!!!” 华天都的九尊天地法相,发出宏大震撼的声音,团团围绕住八部浮屠。 “大荒古炉,给我收!八部浮屠,黑幽王!你所有的反抗是没用的。我积攒了海量的纯阳之气,可以使得这件上品道器彻底爆发,施展全部的威能!” 大荒古炉之中产生的塌陷,立刻就笼罩了八部浮屠,尽管黑幽王如何稳定塔身,都没有任何用处。这口神奇的丹炉,有着无穷的威能玄妙,只要有足够的法力来催动他,就可以扭曲时空,熔炼万物。 “华天都,你想收取我的八部浮屠,还早了一点。” 方寒把黄泉图一抖,一声龙吟响彻世界,黄泉图中的奈何之桥,架设在八部浮屠下面,顿时就把这座浮屠定住,随后阿鼻之门大开,一起对抗着大荒古炉的力量。 第六十八章 华天都陨落,永生之毒瘤 “阿鼻之门?这就是阿鼻之门么?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根本就不顶用!” “方寒,既然你祭出黄泉图,那就更好了。我就连你的黄泉图一块儿夺过来,大荒古炉,给我收取。” 华天都眼神闪烁,整个人的身体突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九尊天地法相围绕在大荒古炉旁边,不停的把体内的海量纯阳元气,灌注到这尊上品道器之中。 大荒古炉连连震动,无尽虚空都要被压塌了,大荒古炉中居然飞出了一张巨口,这巨口獠牙狰狞,恐怖阴森,里面存在着无数个黑洞,不停的流转着,仿佛孕育了一个独立完整的世界。 这就是大荒古炉的器灵,器灵并没有真正的形体,就是一张巨口。 “荒神之口!吸取万物!” 华天都念动着咒语,沉长,古老,缥缈空灵的声音传到了时光的尽头,冥冥之中,来自太古大荒时代的神灵,彻底苏醒了过来。这是一尊饥饿的荒神,从万古岁月的沉睡中清醒,一醒来,就要吞噬掉万物众生来补充自己的消耗,缓解自己的饥饿感。 大荒古炉的器灵,叫做荒神。传说记载中,太古荒神的形体,就是一张巨口。这张巨口一出现,黄泉图剧烈的颤抖着,八部浮屠也跟着不停的颤抖着,甚至连方寒的本体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眼前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漆黑漆黑,獠牙森森的巨口,好像老天爷露出了锋利的獠牙,想要吞噬万物生灵,回归混沌。 “千手千眼,佛魔合一,至高无上,天地法相!” 方寒此时此刻,想也不想,狠狠的一拍脑门,天门大开,一道无与伦比的精纯元气冲了出来,转瞬之间,就凝结成了一尊高达百丈,千手千眼的魔神。 如霹雳撕裂长空,如日月潮汐震撼大地。方寒的这佛魔合一,千手千眼的本命天地法相,一飞出来,立刻就把一大块的虚空都撕裂,大荒古炉的巨口都动摇了一下,被方寒猛地一下冲开。 这种震撼天地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整个虚空世界都动摇起来,观战的高手,万古巨头们都感受到了方寒真正的实力,远超神通秘境的实力。 “千手如来,千眼圣魔!怎么会出现这种法相?” 太一门的几个副掌门,眉头紧皱,一头雾水,不知为何方寒可以修炼出这种天地法相,变化很大,和当初在玲珑仙尊寿宴上有所不同,佛道奥义充斥其中。 “千手如来,千眼圣魔。方寒的天地法相,居然是佛魔两道,至高境界的法相?他这是怎么修炼出来的?他的佛门功法,似乎就是大普渡神光一种。按照道理来说,是不可能修炼出千手如来的法相的?” 天刑长老有些疑惑的注视着空中的浮现的那尊天地法相,百思不得其解。 “九曲黄河图,给我去!器灵,你吞掉我的一个纯阳天地法相,擒拿住这孽障元神!” 华天都反应十分快速,应变能力极强,看见方寒的天地法相遁了出来,竟然毫不示弱,脸上浮现出阴沉的笑容,身上突然飞出了一件道器! 这件道器是一张巨大的图画,上面有九条河流,弯弯曲曲,九曲十八弯。这些河流竟然是被人炼化后,直接封印进图中,强大的威能波动,使得空间都开始一片片的崩塌,威力无比恐怖。 这是华天都的又一件强大的法宝,九曲黄河图,是一件中品道器。 华天都行事无比果断,毒辣凶狠,竟然直接分出了一个纯阳天地法相,飞入九曲黄河图中,让九曲黄河图的器灵吞噬掉天地法相! “轰隆!” 整个虚空都沸腾了,无数的雷霆轰鸣声不断响起,恐怖无比,震动天地。 九曲黄河图这件中品道器,彻底爆发了,威力十倍,百倍的提升着,虚空之中,浮现出了出了一条条的巨大河流,弯弯曲曲,如同一根根绳索,扭动身躯,向前窜去,想要方寒的天地法相捆绑封印住! 华天都的一尊天地法相中蕴含的纯阳元气,相当于数件纯阳法宝,是他在永恒神炉之中吞吐了无数永恒之气才凝练出来的,被九曲黄河图吞噬后,这件中品道器爆发出来的威力无比狂暴,骇人至极,甚至比上品道器还要强大。 “九曲黄河图!裹!给我擒拿方寒的法相元神。” 华天都念动咒语,舍弃一尊天地法相,让九曲黄河图的器灵吞噬,就是为了要擒拿方寒的本命元神,天地法相。 一件中品道器,如果给它燃烧足够的纯阳元气,那发挥出的力量虽然不能够炼化星辰,但却可以毁灭方圆千里之地,化为齑粉。九曲黄河图这中品道器本来就神妙无比,华天都舍弃一尊自己的天地法相,被吞噬燃烧之后,威力更是百十倍的提升,居然一下子,就把方寒的千手千眼的魔神裹住了,眼看就要被卷入九曲黄河图中。 中品道器,玄妙无比,威能极为可怕恐怖,虽然不及上品道器,但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就算是万古巨头都没有几件。只有修为达到不死之身境界,才可以炼制中品道器,而且就算是不死之身的强者,也必须要经历千百年的锤炼,才能够练成中品道器,其中消耗的精力和心血,无可估量。 华天都的九曲黄河图,乃是得自上古至宝,是华天都偶然从一个古修士的陵墓之中得到的。并不是羽化门炼制的宝物。这九曲黄河图已经被华天都炼制了上百年了,早已经把器灵彻底降服了,人宝合一,几乎是意念一动,就能够自己完美催动的程度,已经和华天都的第二元神没有什么两样,为此华天都也是下了苦功的。 “轰隆轰隆隆!” 强横的力量,恐怖的波动,直接封锁住了方寒的本命天地法相,将要往图中拽去。 “哈哈哈,哈哈!方寒,你毕竟不是修炼时间太短了,你的天地法相虽然强大,但是却不知道,我这中品道器,吞噬了一尊天地法相,可以彻底爆发出全部的威能吧!” “我现在就要你死!要你死。你知道么?九曲黄河图,已经被我彻底的炼化了,器灵已经和我的心灵合一,就等于是我亲自炼制的一般。我现在要将它自爆,和你一起同归于尽!苏醒了全部威能的的中品道器,如果自爆,会厉害到什么程度呢,这是你绝对无法想象出来的。中品道器的自爆,威力足以毁天灭地,让你的天地法相彻底陨落!” 华天都脸上浮现出了无比畅快的神色,眼眸中满是癫狂,偏激,怨毒,阴冷,华天都对方寒可是恨之入骨,如今总算是有望将其斩杀,即使以华天都的沉稳心性,也不禁变得外放了一些,发泄出了心头积压的无尽怨气。 在华天都的念头催动之下,九曲黄河图疯狂颤抖起来,似乎立刻就要立马解体,力量恐怖的积蓄着,神光无比闪耀,向内疯狂的开始塌陷收缩,好像一个黑洞已经吞噬不了任何东西了,就只能发生剧烈的爆炸,自我毁灭了。 “好狠的华天都,好果决的华天都,一件中品道器说自爆就自爆了,一点都不心疼,心性无比坚毅,简直可怕!” “真是豪气,万古巨头都不一定有一件中品道器,就这样舍弃了!” “没想到,华天都还有这么一手,舍弃了一尊天地法相,一件中品道器,行事真是果决,壮士断腕也不过如此!” “中品道器如果爆炸了,方寒的天地法相必然陨落,他也必死无疑了!” 除了钟神秀,所有观战的人都齐刷刷站立起来。一件中品道器自爆产生的力量是无与伦比的,即使万古巨头都不能抵挡得住,也会陨落。 虽然现在方寒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恐怖的实力,但依旧不足以抵挡中品道器自爆产生的威力,除非是方寒此时躲进黄泉图中,但是现在黄泉图又被大荒古炉吸住,根本无法遁入。 方寒和这件中品道器同归于尽,好像已经成为了定局,所有人都认为方寒要陨落了。 突然,就在这一刹那,一道剑光,冲天而起,这道剑光,前所未有的浩瀚,似乎是天地之间,所有的雷霆,所有的混沌都聚集到了这口剑身之上。一股斩破天地,重新开辟一个世界的剑光和意志凝练在一起。虚空,也被这一剑切开;时间,也因为这一剑而混乱。 无数的雷霆,在剑光之下升腾出来,从各个虚空中狂涌出来,无尽的混沌在虚空中诞生,雷霆劈开虚空衍生世界,而混沌又毁灭世界,重归虚无,雷霆再度开辟,循环往复,不过是在短短的一刹那间,世界不断的毁灭重生了无数次。 “哧啦!” 没有任何的悬念,九曲黄河图就被剑光撕裂了,里面要自爆的器灵也被这一剑斩杀了,世界生灭无数次,九曲黄河图也随着世界生灭被摧毁了,分解为了最微小交精纯的元气。 九曲黄河图的残骸,里面的各种大阵,材料。还有九道被炼化的大河,也全部都开始崩溃。若是这九条大河彻底崩溃,里面的河水足以淹没一个国家,使得方圆数千里之地,洪水泛滥。无数生灵死亡。 这九条大河化为奔溃,就被剑光卷起,九道晶莹的水龙,汇聚到了剑身之上,钻入了一个雷霆世界之中,沉沉浮浮,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太古诸天神雷的洗练,神霄雷,火轮雷,铁甲雷,暴炎雷等等等等,无数的雷霆轰击淬炼着这九道大河,化为了一团最精纯的元气,融入了大混沌雷剑之中,增强着这件上品道器的威能,隐隐有着一个独立的世界将要诞生,世界之力弥漫,狂暴的雷霆闪耀,轰鸣不绝,骇人至极。 方寒一剑斩开九曲黄河图,并没有说话,天地法相收缩变下,抓住了大混沌雷剑的剑柄,好像开天辟地的创世之神,一剑朝大荒古炉斩杀过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 连续七声爆炸响起,华天都的七尊天地法相应声而灭,被被方寒用大混沌雷剑斩杀了,没有任何悬念的陨灭了,那磅礴的纯阳元气都被方寒灌输到了大混沌雷剑内部的雷霆世界之中。 华天都先后八个天地法相都被斩灭,就只剩下了一尊天地法相了。这尊天地法相中居然足足有七十二种神通,正合地煞之数,只比方寒少了十八种神通,也算是惊世骇俗了。 “铛!” 大荒古炉的器灵荒神巨口,被这一剑斩中,散发出了痛苦的咆哮,剧烈震荡,缩回了炉中。 这一剑,给大荒古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器灵重伤。起码要修炼一个甲子才能够恢复得过来。 虽然大荒古炉极为厉害,但是却无法抵抗绝品道器才拥有的世界之力,大混沌雷剑吞噬了九曲黄河图和华天都对八尊天地法相,隐隐有晋升为绝品道器的迹象,诞生出了一缕世界之力。 “这究竟是什么法宝?威力居然如此强大,诞生了世界之力,将要蜕变晋升为绝品道器了!” 华天都陨灭了八尊天地法相,元气大伤,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方寒怎么可能回答华天都,趁他病,要他命,最是狠绝,不放过一点机会,大混沌雷剑一挑,再次斩杀向华天都的最后一尊天地法相。这一剑,比刚刚威力还要强大恐怖,完全笼罩住了华天都, 华天都的脸上显现出了绝望的神色,眼睛瞪圆了,不敢置信的样子。 “那是什么宝剑,怎么如此的厉害?” “一下子,形势就逆转了!中品道器,一剑就展开了,方寒的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强横的道器。那就究竟是什么宝贝?” “一剑斩杀掉了九曲黄河图器灵,连自爆都做不到,就被撕裂吞噬了。” “华天都的八大天地法相,瞬间就被斩杀了,锋芒太锐利了,势不可挡,无物不斩。” “天啊!那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强大法宝。天地之间怎么还会有这么强横的法宝?” “恐怖,实在是太恐怖了。我的天,太刺激了,太惊险了,华天都修炼出的九大天地法相,离长生秘境只差一线。只要他他跨入了万寿境,九大天地法相合一,融入肉身之中,立刻就会领悟到不死之真谛,成就不死之身境界。前途无比光明,居然被这一口剑直接斩灭了。” “方寒实在是太恐怖了,神通秘境没有人能够战胜他了,就算是万寿境高手也不敢小觑!” 方寒一剑毁灭九曲黄河图,斩杀了华天都八大天地法相,重创了大荒古炉,让所有观战的人都惊呆了,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本来众人都认为这一场战斗,在华天都自爆九曲黄河图的那一刻,方寒就败局已定了,但是却没有想到,方寒居然如此强大,刹那之间,就扭转形势,斩灭了九曲黄河图,反败为胜,将华天都逼入了绝境。 “那件法宝好像是传说之中的大混沌雷剑,这件道器不应该是在梵清影的手中吗?怎么到了方寒的手里,而且居然还诞生了一缕世界之力,将要蜕变成为了绝品道器了,真是让人想不到!” 天刑长老和方清雪无比熟悉,对雷系道器十分关注,自然关注过大混沌雷剑,只是没有想到会居然落入了方寒的手中。 “方寒,你这孽障,想不到你隐藏得这么深!我今天和你拼了!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天地同寿,天地同寿!千年寿元,一朝尽毁。天地有三元,福,禄,寿,我今舍弃寿之根本,和你功归于尽!” 此时此刻,华天都已经知道自己彻底没有希望了,方寒大混沌雷剑中蕴含的世界之力,根本不是他能够抗衡得了的。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爆发出恐怖的潜力。华天都施展出了禁忌之术,天地同寿,肉身瞬间解体,所有的血肉都化为了血色长虹,抵挡住了大混沌雷剑的斩杀。那血肉疯狂蠕动着,在大混沌雷剑的斩杀之下,随生随灭,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同时,华天都天地法相中的七十二种神通,变化成了一道玄奥的符文,好像是一个扭扭曲曲的“寿”字。每一笔一划,都好像一条巨龙在扭动翻滚。 “方寒,我们一起共赴黄泉吧!” 华天都声嘶力竭的喊道,天地法相分解,彻底融入了这个“寿”字之中,只留下了一道怨毒无比的遗言。 这“寿”字一出现,就将虚空全部冻结住了,“寿”字瞬间崩解,大混沌雷剑的绝世锋芒也停止不前了,无数的爆炸声音响起,虚空世界都开始崩塌了,化为了一片混沌,纯阳元气疯狂震荡,天地间的万物元气都在破碎,化为了最微小的粒子,产生了恐怖无比的能量波动,向着周围疯狂的扩散开来。 方寒脸色剧变,手一招,黄泉图笼罩了过来,方寒化瞬间就遁入了其中,黄泉图破开虚空,钻入了无尽时空深处,疯狂的逃窜,消失在了原地,不见了踪影。 整个世界都开始崩塌了,混沌激荡,玄黄大世界都被撕裂壁垒,一道隐不可见的血光,无比的邪恶,怨毒,汇聚了世上所有的污秽之气,瞬间遁出了玄黄大世界,钻入了仙界裂缝之中。 钟神秀神色微动,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手指微动,就要拦下这道血光,却又突然停下了这个举动,任由那道血光离去。 “那就是永生之门的毒瘤吗,汇集了世间一切的邪恶污秽气息,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第六十九章 无极星宫,世界之手 “方寒居然赢了,十年之约,方寒就从肉身境,成长到了神通秘境第十重的境界,即将跨入长生秘境,简直是太可怕了!” “华天都输了,第一真传弟子居然输了,这个结果实在是太让人想不到了!” 所有的羽化门弟子都有些震惊,没想到了方寒居然真的在十年的时间内,赢下了华天都,一路逆袭,这简直就是一个传奇故事,激励了不少人,斗志昂扬,认为方寒能够做到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也一定可以,不指望成为第一真传弟子,但是也可以超越自我,实力大增即可。 钟神秀看着神色复杂,精神隐隐开始蜕变的方寒,微微颔首,兴致已尽,身形淡化,渐渐的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清微峰太极宫闭关去了,不再理会外界的风风雨雨。 三天之后,一个夜晚,突然之间,一道细微的星光,居然从九天之上降落下来,无声无息的渗透进了方清雪居住的“紫电峰”之中,随后这道细微的星光,居然凝聚成了一个人形。 这个人形,是一个身材完美,面容俊朗,气度从容,但是脸上带着邪邪笑容的男子。 这个男子,在紫电峰上转了一圈,似乎是自寻找着什么东西,紫电峰上也有许多人,但是却没有一个发现他,好像他在另外一个平行空间中移动一般。 “方清雪呢?方清雪呢?怎么不在羽化门的紫电峰上,我这次修炼有成,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她是电母转世,特地从无极星宫之中赶来,要娶她回宫。只要将他娶她回宫,和我双修,就能够把我的星宿雷法,修炼到无与伦比的地步,把众星无极书彻底转化为大星辰术。” 这个男子搜寻着紫电峰,神色中带着几分炙热,声音中充满了冷冷之色。 这个男子在紫电峰上转悠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方清雪的踪迹,足迹遍布紫电峰,却依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甚至在紫电峰上巡查的弟子们,从他身边经过,都没有发现这个男子任何踪迹,连他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听见,这个男子藏在了另外一个平行空间之中,这些弟子哪里能够发现他的踪迹,至少需要领悟空间法则洞天境高手,才能发现的他的踪迹。 在紫电峰上,布置了不少秘密的禁法,阵法,但是却阻止不了在这个男子的步伐,任他来去,没有形成人格化的阻碍,展示出了无比强大的实力和境界,这个男子至少是一位长生秘境第三重,洞天境以上的修为,在羽化门都可以成为太上长老了,不容小觑。 “我记得现在羽化门的掌教,是一个叫做风白羽的男人?似乎和我无极星宫的圣女,还有过一段感情纠葛。甚至让圣女失去了贞洁,珠胎暗结,生下了一个孽种,被宫中高手封锁在无尽的黑狱星之中。这风白羽好像有着长生秘境第五重造化境的修为,多次想要闯进无极星宫之中,解救被封印的圣女,可惜他的修为算不上太厉害,每次都无功而返,如果不是有着一件强大的绝品道器,早就被镇压擒下了。不过这也正常,玄黄大世界仙道已经衰落了,哪像我们无极星宫,占据数百个星域,高手无穷无尽。” 这个男子找了一圈,没有见到任何方清雪的踪迹,叹息一声,再次喃喃自语道。 “既然找不到方清雪,那就先回无极星宫,寻求一下宫中的高手,多了解一下方清雪的一些信息,推演一下方清雪的下落。派中长老指点我,这方清雪是我命中注定要得到手的女人,只要可以得到电母转世的元灵,我才能够有机会,真正的争夺宫主大位。” 这个男子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把手一挥,虚空就打开了一条通道,他全身一扭曲,化为一道星光,消失不见。在紫电峰上发生过的一切,无声无息,好似没有人注意到。 清微峰之上,太极宫内,一道水镜悬在虚空之中,水镜之上有着一位男子,不断的在紫电峰上下搜寻,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钟神秀眼眸微微眯起,脸上寒霜似冰,无比的寒冷,一道淡淡的白雾在虚空中蔓延,将无数的时空冻结,时光都停止了,像是进入绝对零度,迈入了寒武纪,能够将所有的生机都冻毙了。 钟神秀耳朵微微竖起,听着男子的喃喃自语,寒光从眼缝中射出,洞穿了无数的空间,无比骇人,发出了一声冷笑,眼珠子一转,心中就有了主意,屈指一弹,一道微弱不可见的阴阳神光闪过,划破了无尽虚空,融入了那个男子的身上,随着那个男人一同消失在了玄黄大世界之中,向着无极大世界而去。 钟神秀起身而立,一身宽大的白袍,神色冷峻,英武不凡,身上有着骇人的气势,威严强大,脚下一踏,出现在了玄黄大世界之外,向着无极大世界而去,来而不往非礼也,无极星宫的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觊觎方清雪的电母元灵,这简直就是打钟神秀的脸面,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了,其他男人对自己未婚妻的不怀好意。 无极星宫是传闻之中巨无霸一般存在的门派,玄黄大世界的群星门就是它曾经的一个分支。 这无极星宫在群星门星主的口中,是一个比太一门还要强大的宗派,坐拥无数个星域,资源之丰富,高手之多,深不可测,无极星宫有着一件无上仙器混元无极图作为镇宫之宝,镇压宗门气运,无比强大,不弱于太一门的永恒神炉。 无极星宫的镇教神通是众星无极书,这门道术非同小可,乃是无极星宫立教之根本。三千大道之中的大星辰术,传闻一练成此书,可以收罗群星在其中,一一炼化。出手之间,就有星空浩瀚之神威,星辰大海之威能。而且能够借助群星之力,在星际之间飞遁而走,玄妙无比。 无极星宫的修士,比太一门还要多得多,不但掌握了无极大世界,而且掌握了无极大世界之外的数个星域,到处开辟道场,通知的民众人数根本就数不过来,无穷无尽。 门人弟子也足有数千万之巨,无比庞大,其中只有神通秘境的高手,才能够成为外门弟子。而修炼到了神通五重,天人境,能够凝聚大阵,炼制灵器,才能够成为内门弟子。修炼到了金丹,才能成为无极星宫的真传弟子。 只要一成为真传弟子,待遇比羽化门的真传弟子要好得多,地位尊崇,那可真是百万人,万万人之上,手握生杀大权,拥有无穷的资源,绝品宝器满身挂,丹药根本就用不完,财富几乎比得上玄黄大世界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真是让人艳羡不已。 当然,如果真传弟子能够修炼到长生秘境,那待遇就更好了,身份一跃,超然于门派之中,甚至可以掌握一颗星球的道场,成为一方道祖。可以说,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在无极大世界之中,地位比玄黄大世界更高。更加受到人的尊重。 无极星宫有三百六十五殿,代表着周天星宿。每一宫殿都有至少数百位金丹境的真传弟子,那细算起来,整个无极星宫金丹高手至少有数十万之所,这其中又能诞生多少的长生秘境高手,实力简直强大的可怕。 玄黄大世界仙魔妖三道实力加起来,差不多才能够和无极星宫抗衡。当然这也是因为无极星宫占据了无极大世界,汇聚一方大世界的资源和天才,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无尽星空之中,有一个巨大的世界,这是一个大千世界,悬浮在天地宇宙之中,比普通的星球大千百亿倍。形状如鸡卵一般,散发出一股股浩瀚的气息。无数恒星在这个大世界周围旋转,散发出自己的光和热,照亮了这个大世界。 而这个大世界的内部,也酝酿着仙人都比拟不了的恐怖元气,就算是再强大的高手,在这个大世界的面前,也如同一只蝼蚁般渺小,不值一提。 无数罡风雷火缠绕在大世界的天空上,一层又一层,遮盖住了大世界中的一切,让任何人都无法从遥远的宇宙深处,看清楚这个大世界的真正面貌,这就是无极大世界。 天地宇宙之中,星辰浩瀚,各种异度空间也无穷无尽,但是这样的大世界,却只有三千个,号称三千大千世界。 每一个大世界,都代表着世界的本源之力,有无穷无尽的奥秘。就算是穷尽修士毕生之力,也无法探索完全。 每一个大世界,都亘古存在,不知道有多少亿万年的历史。每时每刻,都不知道演绎出多少传奇故事。多少悲欢离合,又有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在此成长,多少霸主在这里争斗,杀戮,掠夺。 无极大世界,是无极星宫掌控的,和玄黄大世界不同。想一想,如果玄黄大世界被太一门统治了,那什么天皇镜,人皇笔,地皇书,黄泉宝库,太元仙府,天武之库,各种隐藏的珍藏,宝库,全部都要归太一门所有,那真的是唯我独尊,称霸寰宇。 在这无极大世界的深处,山海之间,一座座华丽的宫殿,连绵不绝,每一座宫殿都是星光凝聚出来的,凌空漂浮,天地之间,到底都是一种华丽的色彩。在这些华丽的宫殿包围之中,有一座宫殿无比威严,如同天宫,许多身穿纱衣的漂亮女子,在这宫殿之中,飞来飞去,莺歌燕舞,全部都是绝色美人。 在这宫殿的牌匾上,写着三个扭曲的大字:北斗殿。这字苍遒有力,威武不凡,如君临天下,霸气四溢。显然是出自一个厉害人物的手笔。 北斗殿之中,层层叠叠的空间,延展开来,里面无比神秘。一个脸蛋俊美的男子端坐在一张椅子上,瞳孔深邃,眼底隐藏着淫邪之气。 他坐着的那张椅子好似龙床,上面雕刻了九条太古天龙,栩栩如生。整张椅子都是用最为珍贵的天晶石锻造而成的。在天晶石上,还镶嵌了很多香气扑鼻的玉石。这种玉石,叫做天香清心石,人闻了之后,能够驱除心魔,凝练精神,辅助修行,可以使得境界进展极其迅速。而且用仙法祭练之后,可以破除魔道神通,是和天晶石同等珍贵宝贝。 在这张椅子龙床的最顶端,居然镶嵌着一枚人头大小的球体。这球体,力量浩瀚,呈现出火红色,光芒内敛,但是如果有高手用神念探查进入,神念立刻就会被吞噬。这个球体如同一颗横行骄阳,无比炙热,星辰之力无比充沛,这是一颗星核,而且是一颗强大的恒星星核。 将一颗星核镶嵌在椅子上,真是奢靡至极,由此就可看出眼前这位男子地位多么尊崇,权势多么显赫,财富多么雄厚,堪称大肥羊。这个男子就是曾经出现在羽化门紫电峰的那个人。 他也就是无极星宫北斗殿殿主,参悟了空间规则,长生秘境第三重,洞天境的高手楚南公子。 他的这张椅子是一件上品道器,叫做星帝龙床。是无极星宫的高手赏赐下来的,威力无穷,不在华天都的大荒古炉之下。 “这次居然白跑了一趟,没能找到电母元灵转世之身方清雪,如果我可以和她双修,吸取她的雷霆精华,电母元灵,功力必然会更进一步,参悟时间之规则,领悟造物之境界,地位定会在无极星宫中大大提升,一跃成为三百六十殿第一殿主。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成为无极星宫宫主的有力候选人了!” 楚南公子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之色,眉头微皱,眼眸中有着无尽的淫邪之气,化为一朵朵的粉色桃花,在他的眼眸深处飞舞,有一种眼睛明亮有神,让人感觉像是暗送秋波,放电一般,拥有这种眼睛的人容易招惹桃花,所以被称为桃花眼。 楚南公子的眼睛居然真的有着朵朵桃花飞舞,这才是真正的桃花眼,他擅长阴阳双修之术,娶了两千九百九十九个小妾,可谓享尽了艳福。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楚南公子的耳边响起,让他勃然变色,星帝龙床发出无比璀璨的星光,将他护在了里面。 “不过一件上品道器,在我面前,还护不住你!” 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浮现,俊朗英武,眼眸深处有着星河宇宙,无比璀璨,如梦如幻,深邃浩瀚,轻轻抬起手,对着前方的虚空轻轻一点。 “啵!” 一根本白皙修长的手指点在了星帝龙床的星光之上,若同一层纸膜,一戳就破,一指点向了楚南公子的眉心。 楚南公子见此大惊,眼眸深处浮现了一抹惊惧之色,来人居然如此恐怖,实力无比高深,至少是造化境以上的修为,不是他能抗衡的。 人一旦到了绝境,就会爆发出极大的潜力,楚南公子双手绘画出了无数古怪的符文,随后他手指一弹,足足有三十六万枚纯阳丹飞了出来,猛烈燃烧。全部渗透到了星帝龙床之中。 星帝龙床上面雕刻的天龙,这一刻好像活了起来,龙吟不断,经久不息的震荡着虚空,一缕世界之力撕开了虚空,楚南公子驾驭着星帝龙床钻入其中,消失不见了。 这星帝龙床乃是上品道器,其中居然还蕴含着一缕世界之力,显然是高手灌注进去的,有着晋升绝品道器的潜质,能够拥有这么一件道器,是所有万古巨头毕生的梦想。 “想跑?” “今日如果你能爬出我的手掌心,你就是我的孙子!” “大苍穹术,世界之手!” 钟神秀哪怕是发誓撂狠话,也从不吃亏,只占便宜,手掌猛地摊开,伸入了虚空,不断膨胀变,若同一方大世界,无边浩瀚。楚南公子的飞遁速度,居然还不及手掌变大的速度,一直在掌心之中飞遁,根本逃不出这钟神秀的手掌心。 “怎么会如此强大,众星无极书,大星辰术!” 楚南公子看着那如世界一般大小的手掌,心中升起了无比的畏惧,眼眸闪烁,厉喝一声,眼中的桃花飞出眼球,化为了一颗颗的星辰,足足有两千九百九十九颗,正好和楚南公子的小妾数量一样,凝聚成一本浩瀚的书籍。 这书籍,就是众星无极书。这书一出,就有一种囊括星空,吞并宇宙的浩瀚气息,不断扩大,刹那之间,方圆万里,全部被这本书所笼罩,书籍向着钟神秀的手掌撞去,想要阻止手掌继续变大。 钟神秀眼眸中闪烁着寒光,嘴角勾起,发出一声嗤笑,冷冷的道。 “雕虫小技!” 话音一落,那如世界大的手掌对准了疯狂撞击而来的众星无极书,屈指轻轻一弹。 “轰!” 书籍崩碎,一颗颗的星辰陨灭,化为了世间最璀璨的烟花,星辰碎片化为了流星雨,划过无尽虚空,消失在时空深处。 楚南公子顿时全身一僵,脸色惨白,速度慢了下来,钟神秀手指弯曲,向内一握,天地闭合,无尽黑暗降临,楚南公子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被攥在了手心之中,星帝龙床宝光黯淡,承受不住强大的握力,内部阵法蹦碎了不知多少,受到了重创,威能尽敛。 钟神秀收回手掌,随手一扔,楚南公子就像是一条死狗一般,被狠狠摔在了地上,周身法力被封,孱弱不堪,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格外艳丽。 “阁下究竟是谁,我楚南公子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家父是无极星宫的星帝,还请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我一命!” 第七十章 斩杀楚南公子,他乡遇故知 钟神秀听到这话,神色幽幽,闪过一丝异样,这是永生版的我爸是李刚吗,不论什么时候,这些二代只要是招惹自己搞不定的麻烦,第一时间就是搬出自己的背景,希望可以吓退对方,不受惩罚。 楚南公子出身高贵,父亲星帝是无敌巨头般的人物,一生下来,就地位尊崇无边。可以纵横天下,到处收罗美女,享受到了人间极乐,从来没有人能够使得他恐惧。 如今遇到了钟神秀,一招败北,直接被镇压,连自己的至宝星帝龙床都被重创,自然感到了害怕,千方百计地想要为自己寻找一线生机。 “我是玄黄大世界羽化门的钟神秀,你在我羽化门逛了一圈,来而不往非礼也,因此我也来你无极星宫玩一玩!” 楚南公子听到这话,双眸紧缩,脸上出现了震惊之色,怎么可能,眼前这这位如此恐怖的高手,居然会是那个让人瞧不起的羽化门的人。 “如果知道羽化门又这么恐怖的任务,打死我,我也不会如此大胆的潜入其中,这真是为自己招惹了一个煞星!” 楚南公子暗暗后悔,他没有想到羽化门居然还会有这么恐怖的高手,自己简直就是撞到枪口上了,连忙解释道。 “钟神秀,我虽然是去了羽化门,但是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楚南公子脸上十分焦急,脸上都充满了血色,显然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什么睥睨天下,霸气四溢的风采气度,那些都是狗屁。 所有人的风采气度,都是人处在高位,可以掌控他人生死的时候才有的。一旦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依仗和权势,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都会害怕,都会畏惧,甚至有些人表现的还不如他们眼中的蝼蚁,这就是人性,这就是风采气度的真相。 权势财富可以为一个人增加光环滤镜,即使是放屁都是香的,但是一旦失去了这些,那放屁都是一种罪名,十恶不赦。 “我知道你没有做什么,只是在紫电峰上逛了一圈!” 钟神秀看着眼前的恐惧的楚南公子,微微摇头,不过是个二世祖,没有经过什么磨炼,能够修成长生秘境第三重境界,完全是靠着父母的强大地位,为他铺路,即使是头猪坐在他的位置上,也一样可以成为万古巨头,甚至成就可能比他还要高。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对我出手?” 楚南公子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眼睛里透着大大的好奇,这他就不明白了,他又没有做什么,至于这样出手对付自己吗。 钟神秀站在楚南公子面前,神色清冷,带着几分寒意,俯视着如同一条死狗的趴在地上的楚南公子,冷光闪过,轻声说道。 “可是你要寻找的方清雪是我的未婚妻,你说我该不该出手找你麻烦?” “唰!” 楚南公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不见一丝血色,身躯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肌肉紧绷,根本就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要知道即使是肉身境的武者,都可以完美控制自己的肉身,楚南公子作为一位万古巨头,精神力无比强大,即使是被封印了法力,但是依旧可以轻松控控制自己的肌肉,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不能自控的情况。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楚南公子心中充满了恐惧,已经完全被压垮了心灵,所以才会如此失控,由此可见这位楚南公子就是个温室的花朵,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经不起任何的风雨,很容易就会凋零。 “我不知方清雪是你的未婚夫,日后我绝对不敢打方清雪的主意了,而且为了赔罪,我可以将自己的两千九百九十九个小妾全都送给你,只要你既往不咎,饶我一命,甚至我还可以将自己所有的财富都送给你,作为赔偿!” 楚南公子终于知道了钟神秀为何会找自己的麻烦了,夺妻之恨可是生死大仇,没有哪一个正常的男人可以忍受这种事情,吓得全身哆哆嗦嗦的,畏畏缩缩的说着。 钟神秀微微摇头,他又不是曹贼,对手楚南公子的那两千九百九十九个小妾没有任何的兴趣,不过是一些残花败柳,都被楚南公子糟蹋了,根本就不可能入钟神秀的眼。 “你不用挣扎了,今日你必死无疑!” 钟神秀神色冷酷,眼眸中的寒光,无比冷漠,话语更是击溃了楚南公子的心理防线,让他瞬间崩溃了。 楚南公子大喊大叫,瞳孔扩散,整个人处于惊恐之中,钟神秀的话,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疯狂的叫嚣着。 “我父亲是无极星宫的太上长老,如果你敢杀我,必然会震怒,将羽化门夷为平地,送你和方清雪一起赴黄泉,为我陪葬的,甚至会将和你们有关系的人全部抹杀!” 钟神秀不为所动,依旧无比的平静,听着楚南公子的叫嚣,无语的摇摇头,这些二世祖都是一样的德性,威胁人的那一套都是如此的相似,都老掉牙了,也不知道更新改进一下,让人不感兴趣。 “你放心,为了避免发生你说的事情,我会送你父亲下黄泉,一起陪你上路的!” 要想不出现麻烦的事情,那就将制造麻烦的人解决掉,这一向都是钟神秀秉持的原则,他自然早就做好了打算,准备解决了楚南公子,就送他父亲星帝一起下地狱,深得日后麻烦。 楚南公子脸上疯狂的表情为之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钟神秀,发出了讥讽的笑声,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带着鄙夷的说道。 “你知道我父亲的境界实力有多可怕吗,他可是和你羽化门掌教同样可怕的人物,你以为可以自己可以和他比肩吗?” “你最好是放过我,父亲神通广大,如果知道我死了,一定会推算出你的信息,将你斩杀的!” “你如果此时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看如何?” 此时的楚南公子似乎是父亲星帝的身上的找到了自信,再次变得盛气凌人起来,带着几分期盼和嚣张的看着钟神秀,似乎他才是那个占据了上风,掌控对方生死的人。 “你看来是拎不清状况啊!” “我和你个二世祖废话干什么,还是直接送你上路吧!” 钟神秀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轻轻一挥手,一道法力飞出,落在了楚南公子的身上,寒光一闪,首级飞起,元神破灭,楚南公子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惊愕和恐惧,眼睛中的光芒渐渐暗淡,嘴巴蠕动了两下,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身死道消了。 钟神秀冷冷的看着楚南公子的尸体,一道法力印记飞出,冲出了北斗殿,飞入了无极星宫最深处。 “这就是星帝留在自己儿子上的印记,如果儿子死了,他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正好用这道印记印出来星帝,省得我还要费工夫前去找你!” 说罢,钟神秀身化一道流光,飞出了无极星宫,不知去向了何处,他可不会在无极星宫和对方交手,那可是吃力不讨好,即使他不惧无极星宫,也没必要一人独战一方大世界。 一颗漂浮着的大陆,无比广阔,漂浮在星际之间,天圆地方!这片大陆之辽阔,一望无际,无垠浩瀚,简直是相当于玄黄大世界中的一座海洋。 玄黄大世界中的一座海洋,一般修士要飞行几年,即使是万古巨头那种速度,都要飞行一个多月。可见其宽广了。 而这片漂浮在星际之中的大陆,就相当于玄黄大世界的一座海洋那么大。可见其辽阔。比起一般的星球,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要知道,玄黄大世界的海洋,上古有一些至尊强者,把星辰挪移下来填海,连续挪移了几十颗星辰,连海的一角都填不起来。 这大陆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太古时候,一位强者用无边法力,直接凝聚起来的。这等法力,只怕足以和仙人媲美了。 这漂浮在星际中的大陆,叫做混乱大陆,是这一片星域,一个巨大的市场,混乱无比,其中鱼龙混杂,什么人都能够看到,什么高手都存在,什么门派都在这里面做生意,许多得到了好法宝的修士,也来这里贩卖。甚至这里都生存着许许多多的散修门派。还有一些大门派的分殿也在这里。 这个混乱大陆上,最为强横的门派,是十三个,掌握着大量的资源,联合一起。这混乱大陆十三派的掌门,都是万古巨头,甚至有的是不死之身,各自镇压一方。混乱大陆之上等级森严,最注重的实力,强大的人拥有一切,比玄黄大世界要森严得多,如果在混乱大陆出现方寒顶撞华天都的状况,会被直接捏死,哪里还有什么十年之约,想屁吃呢,谁会给你时间成长修炼,然后报仇雪恨,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钟神秀走在混乱大陆的坊市之中,闲逛了一圈,左顾右盼的,见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静静的等待着星帝的到来,他要在这里将所有的麻烦解决,不会给自己留下一点的后患。 就在钟神秀闲逛的时候,看到一个身影,微微一愣,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远离玄黄大世界的混乱大陆,居然还可以看到同门弟子,不由向着那道身影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女子,十分清秀,这个女子脑后,有一团明光,好像镜子在反射光辉,强烈无比,虽然不是万古巨头,但是修为也无比的强大,不弱于寻常的万寿境高手,积累雄厚,法力强横,不弱于方寒,华天都之流。 “想不到,我在遥远星空深处,混乱大陆之中,还能够遇到同门。风瑶光,你已经多年不在羽化门之中,那中天都,东灵霄,西珈蓝,南万罗,北瑶光,我迟迟见不到北瑶光,今天却在这里见到,也算是缘分,十分有趣。” 女子闻言一惊,她的身份居然被一人一语道破,周身法力涌动,戒备的看向了钟神秀。这个女子的面容秀气,如一只灵雀,灵动无比,不过却带着一股威严的气息,这种气质有点类似类似于羽化门掌教风白羽。这个女子的面容,和风白羽也极其相似! 风瑶光大吃一惊的瞬间,她的眼神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凌厉的光芒,爆射而出,钟神秀立刻之间,就感觉到四周天旋地转,天空之中,一团明光轰隆爆炸,整个世界之间,到处都亮晃晃,明煌煌,好像天空的烈日,在这一瞬间毁灭了,大千世界中,全部都是极光,所有的光,浩瀚恐怖,弥漫宇宙。 钟神秀好像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光之海洋,不能自拔。所有的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似乎要把融化。 这是一个精神领域,风瑶光此女,在瞬息之间,施展出了自己的精神领域,把自己的灵魂陷落进入。风瑶光修为极为强横,积累强大,底蕴深厚,虽然没有修炼到长生秘境,居然也凝练出了自己的精神领域。 “不错的精神领域,你未曾跨入长生秘境,就修炼出了精神领域,在羽化门弟子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 在亮光深处,一个声音响彻起来。 “皇天之光,巍巍煌煌,大哉万古,赶超日月,明镜高悬,洞察周天” 一股古老的咒语吟唱,从亮光深处响彻了出来,随后这团亮光,强烈的十倍,就算是绝品宝器,都要被这亮光一瞬间被蒸发,就算是下品道器,也要遭遇到严重的伤寒。 钟神秀微微点头,这风瑶光实力不错,手段强大,精神强横,不由出口赞叹道。 “我一直以为,我羽化门之中,方寒,华天都,是最为出色的两个,实力最强,却没有想到,你的积蓄比他们更为雄浑!你的这精神领域叫做什么?” 钟神秀知道了风瑶光的实力修为,屈指一弹,一道法力飞出,一黑一白,组成了一个阴阳两仪,轻轻一转,一下子撕裂这片光,再次出现在了外界之中。 亮光如潮水一般的退去。在亮光退去的一刹那,露出了风瑶光惊讶表情,檀口微张,眼睛瞪大了,带着几分警惕戒备。。 这风瑶光,如果在玄黄大世界之中,绝对是长生候补榜单上第一人,即使是如今的方寒,只是从自身实力上来看,也不一定可以击败眼前的这位风瑶光,当然,如果方寒动用身上的强大道器,那又另说。 总之,这风瑶光的实力,在当年的梵清影,烟水一之上。当然不是现在的烟水一,现在的烟水一已经拜入了玲珑仙尊门下,修成不死之身,成为了万古巨头,即使在这混乱的大陆之中也可成为一方掌门,巨擘一般的存在。 “你也是玄黄大世界中来的?你居然知道华天都,你真的是我羽化门的人?” 风瑶光站立当场,脸色不变,眼神之中微微带着惊讶,仔细打量着钟神秀,面容英武俊朗,气定神闲,从容淡定,卓尔不群,超发脱俗,她实在是不记得羽化门有如此出色的弟子,眉头微微一皱,明亮的眼眸里闪过几分怀疑。 “我是钟神秀,确实是羽化门的人,只是你不曾见过我罢了,我拜入羽化门之时,你已经在外游历,并不在宗门中!” 在几羽化门中,真传弟子一共五个佼佼者人,其中华天都,万罗,灵霄,珈蓝,瑶光。在前面四个都熟悉得很,唯独有北瑶光一个人,从来没有看见。此女也从来没有出现在门派之中,都说是在外面游历。但是这在外面游离,只是这外面也太远了吧。 “怎么可能,你是新拜入羽化门的弟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修为?” 风瑶光脸上更多了几分警惕之色,戒备的向后退了一步,周身法力隐隐涌动,稍有不对,就会遁走虚空。 “有些人,天生就是让人瞩目的,而不巧,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虽然拜入宗门只有短短十年,但是修炼一路突飞猛进,成就了长生秘境,如今已经成为了羽化门的第一副掌门,也算是小有成就吧!” 钟神秀眨了眨眼睛,坦然无比的说道,他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像是在炫耀,但却是事实,无比真实,没有一点的夸大。 风瑶光却是不信,眼中闪过一丝质疑,钟神秀的话简直就是胡扯,怎么可能有人用短短十年的时间,就可以成就长生秘境,坐上羽化门的第一副掌门,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究竟是什么人,撒谎都不会撒?怎么可能有人十年时间就可以成为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还成为了羽化门的第一副掌教,简直就是荒唐!” 钟神秀闻言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他理解风瑶光的想法和怀疑,自己的经历实在是太过离奇,正常人的确不会相信。 “也许我就是打破常规的人吧,天生就是可以做到他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钟神秀没有因为风瑶光的质疑而露出心虚的神色,淡定从容,气定神闲,声音虽然并不响亮,但是却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力量,传到了风瑶光的耳中,荡起了层层涟漪,让她反而多了几分信任。 风瑶光半信半疑的看着平静无比的钟神秀,心中泛起了嘀咕,虽然理智告诉她,钟神秀的话不值得相信,但是直觉却告诉她,钟神秀说的都是真的。 “难道真的有人如此惊才绝艳,可以在短短的十年时间内,从肉身境修炼到长生秘境,那他的天赋资质究竟有多么可怕?” 第七十一章 北瑶光,战星帝 风瑶光神色迟疑,眉头微皱,思量许多,依旧不敢确认钟神秀的身份,再次问道。 “你真的是我羽化门的人,可有什么证据?” “我在羽化门内,从未见过你,不得不谨慎一些!” 钟神秀点点头,表示理解,如果自己处在风瑶光的位置,也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直接对自己说是同门,自己不会相信,需要小心戒备,一点点的验证对方的身份,才能放下警惕心。 钟神秀摊开手掌,一道法力涌出,神光闪耀,黑白分明,正是阴阳神光,化为了两个小磨盘,一黑一白,这是羽化门的不传之秘,记载着在《羽化飞升经》上的阴阳真空道,阴阳大磨盘,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阴阳大磨盘,你居然被传授了大阴阳术,羽化门原本只有华天都一人被传授了这无上大道,看来伱确实是羽化门的副掌门了!” “真是了不起,短短十年的功夫,就成为了长生秘境的巨头,难怪可以成为第一副掌门,比华天都还要惊艳!” “如今华天都可曾踏入长生秘境,是否也成为了羽化门副掌门?” 羽化门中真传弟子如果突破了长生秘境,就可以成为宗门的副掌门,争夺掌教至尊大位,华天都对掌教至尊志在必得,这事风瑶光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如此问。 “华天都?” 钟神秀神色有些异样,让风瑶光感到疑惑不解,美眸明亮的看着钟神秀,等待着他的下文。 “华天都已经死了,被方寒在天刑台上斩杀了!” 风瑶光闻言大惊,华天都居然死了,华天都的实力她可是了解的,哪怕是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方寒又是谁?怎么可能击败华天都?” “方寒是羽化门的新拜入的弟子,和华天都发生了冲突,定下了十年之约,在天刑台上一决生死,如今不过八年时间,就斩杀了华天都!” “怎么可能,羽化门怎么会出现这么多惊才绝艳的弟子,八年时间就可以斩杀华天都!” 风瑶光感到世界观都被颠覆了,羽化门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妖孽,一个十年成就了万古巨头,第一副掌门;一个八年就斩杀了第一真传弟子。 “方寒资质不错,得到蛟伏黄泉图,际遇非凡,有着大气运,大福缘,能够斩杀华天都也算正常!” 钟神秀想起了那道钻入了仙界的污秽气息,微微摇头,这些没有必要和风瑶光说了。 “黄泉图!当年的预言,终于实现了,黄泉大帝的传人,真的拜入我羽化门之中。” 风瑶光周身气息微微波动,似乎是被黄泉图惊到了,一闪即逝,就恢复了平静。 “预言?” “谁知道是预言,还是算计?” 钟神秀念头一动,并未追问此事,方寒的命运轨迹充满了算计,不少人都在其中插手了,所以预言也好,算计也罢,和他并无多大关系,没必要替方寒纠结。 “风瑶光,你不是在外游历吗,为何会来到这混乱大陆?” 钟神秀转移了话题,好奇的看着风瑶光,这个女子游历的可是够远的,居然跨越了大千世界,跑到了无极大世界。 “我来到这无极大世界附近已经十多年,是为了寻找机会,解救出被困在无极星宫之中的母亲。” “正好,钟神秀你是我羽化门的人,我们是同门,你帮我一个忙!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抓捕噬魂圣兽,炼制成九转还魂丹!” “只要我服用了九转还魂丹,就能够恢复体内来自远古的记忆,一举修炼到长生秘境。你如果能够帮我这个忙,作为交换,我可以帮助你登上羽化门掌教大位!你看如何?” 风瑶光目光灼灼的看钟神秀,这可是一位万古巨头,实力强大,如果有他出手相助,她就有把握可以捕捉到噬魂圣兽,炼制九转还魂丹。 钟神秀微微摇头,拒绝了风瑶光的请求,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从容的开口道。 “羽化门的掌教之位,如果我想要,只要开口,就是我的了!” “即使是掌教风白羽也无法阻止我,甚至他还会巴不得,顺水推舟,直接退位,将掌教之位让给我,只是我如今没有兴趣,不愿操心罢了!” 风瑶光闻言一愣,目光呆滞,看着钟神秀,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话,风白羽会直接退位让贤,这怎么可能。 “不错,以你的修为,长生秘境,万古巨头,掌门大位你的确有可能登上。” “不过,风白羽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得多。他的许诺,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当年也许诺和我娘在一起,结果还是出卖了我娘!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会退位让贤,让你成为羽化门的掌教!” 风瑶光是风白羽的女儿,也是天皇镜的器灵转世,对风白羽有着很深的成见,认为是他自私自利,无情无义,不值得相信。 钟神秀负手而立,长发搭在身后,俊朗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轻声道。 “只要我想要成为羽化门的掌教,即使是风白羽也只能退位让贤,他如何想的不重要,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强者才有话语权,这个道理在哪里都适用!” 风瑶光眉头微皱,看着自信满满的钟神秀,霸气四溢,有些不解,钟神秀即使是跨入了长生秘境,也绝对不可能比风白羽还厉害,哪里来的信心,敢如此说大话! 突然,钟神秀神色微动,一挥手,一道法力飞出,将风瑶光定住,拽着她就向着星空飞去,十分迅捷。 风瑶光大吃一惊,眼睛中露出了惊惧之色,大声质问道。 “钟神秀,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钟神秀脸上带着几分轻浮之色,故意伸手在风瑶光清秀的面孔上轻轻一摸,透着几分邪恶的样子,吓唬着风瑶光。 “你觉得我是要做什么呢?男女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应该很清楚明白啊!” 风瑶光听到钟神秀如此说,却突然恢复了平静,眸子里闪过智慧的光芒,十分冷静的问道。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为何突然要离开混乱大陆?” 钟神秀看着惠外秀中的风瑶光,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真是无趣,有些无聊的说道。 “不是什么大事,我等的人来了!” “混乱大陆上的人太多了,不好交手,自然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 风瑶光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如她所料,钟神秀不是那种轻浮好色之徒。 “你要等的人是谁?” 风瑶光放下了担忧,好奇心就来了,目光湛湛的看着钟神秀。 “星帝!” 钟神秀轻描淡写的回答道,一路飞遁,进入了空旷无垠的星空,无尽的黑暗中点缀着点点星光,给人一种无比孤独的感觉。 “谁?!” “无极星宫的太上长老,星帝!” “你疯了!你因为怎么得罪了他?那可是长生秘境巨擘级别的人物,修为绝对不弱于风白羽那个负心人!” 风瑶光在无极大世界混了十几年,自然对庞然大物无极星宫的高手有所了解,闻言大惊,眼睛都瞪圆,璀璨的光芒在眼眸深处闪耀,如同天皇镜的镜光,无比明亮,好似两颗小太阳。 “没什么!” 钟神秀耸了耸肩,轻描淡写的样子,无所谓的说道。 “只是将他的儿子楚南公子宰了而已!” 风瑶光闻言,脸整个耷拉下来了,一脸的绝望,疯狂的吐槽道。 “你宰了无极星宫北斗殿殿主楚南公子,星帝的独子,这还没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口,你个疯子,赶紧放开我!” “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你杀了星帝的独子,还拉着我一起跑干嘛,我又没有掺和此事!” 钟神秀脸上露出了可恶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笑着说道。 “这不是他乡遇故知,难得在无极大世界遇见熟人,想要叙叙旧而已!” “我看你这是想要拉我一起垫背,共赴黄泉罢了!” 风瑶光贝齿紧咬,眼睛满是怒火,目光不善的瞪着钟神秀,透着几分遇人不淑的悔恨。 “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无极星宫的众星无极书非同小可,传闻一练成此书,可以收罗群星在其中,一一炼化。出手之间,就是星空浩瀚之神威,星辰大海。而且能够借助群星之力,在星际之间飞遁而走,玄妙无比。” “你不要在星空中逃遁了,赶紧找个地方落下去,说不定还可以躲避过去!” 风瑶光眼眸中闪过一道道的明亮的光芒,推算着生机所在,连忙提醒着钟神秀。 事到如今,二人已经是一个绳上的蚂蚱了,即使埋怨,也要等到渡过这次危机再说,如今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有一线生机。 钟神秀点点头,没有表示反对,早就选定好了战场,一颗荒芜的星球,没有任何的生机,枯寂,黑暗,这是一颗死星,没有任何的生命痕迹,无比荒凉。 “你疯了,这里没有任何的人烟,怎么掩饰身份,躲避星帝的追杀?” 风瑶光神色大变,站在荒芜的星辰之上,无语至极,简直要疯了,钟神秀这是自寻死路,居然选了这么一颗星辰落下,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谁说要躲避了?” “我只是想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罢了!” “来了!” “你在一旁好生看着就是了,不要乱插手!” 风瑶光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钟神秀一摆手打断了,仰头看着天上,风瑶光也随之看去。 天空之上,虚空震动,方圆十万里的元气激荡起来,都开始凝聚,浓缩,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从诸多空间都渗透出来,在高高的天空之上,一圈圈的时空隧道,如同同心圆一般的散开,好像是前古魔神,要降临到人间。 在风瑶光明亮的眼睛之中,同心圆一般涟漪的时空隧道之中,出现了一尊身穿星袍,头上戴着一顶皇冠,好像君王一般的人,这个人,相貌中年,威严无双,长须飘飘,身材体型完美,一看就是那种掌握了极大权力,颐指气使的权贵,长生巨擘。 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散发出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无数的星光向他汇聚而来,星辉闪耀,璀璨夺目,照亮了黑暗的星空,如神如圣,恐怖异常,让风瑶光心灵深处都感到颤抖震撼。 这是可以和风白羽相媲美的造化境高手,在玄黄大世界中,都可以成为仙道门派的掌教至尊了,无比的恐怖强大,只是气息就让星空中的无数星辰震动共鸣,星辉大亮! “真的是无极星宫,太上长老!星帝!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 在这瞬息之间,风摇光身上爆出了一股强大的波动,像是使用了什么禁术,气息暴涨了百倍,眼睛明亮的简直可怕,像是有两颗恒星藏在她的眼眸里。风瑶光想也不想,一把拉住了钟神秀的手腕,眼眸中射出两道璀璨无比的神光,直奔星帝而去,沿途的虚空纷纷破碎,时空乱流激荡不休,一副恐怖至极的灭世景象,身体一缩,就要施展虚空大挪移之术,带着钟神秀继续逃跑。 钟神秀身体纹丝不动,一道法力涌出,融入了风瑶光的体内,平息了风瑶光的气息,有些意外的说道。 “你没必要爆发自己底牌,好生看着,我这就斩杀了这个星帝!” “看在你刚刚拉着我一起跑的情分上,我可以帮你解救出被无极星宫镇压的母亲!” 钟神秀没想到风瑶光居然如此讲义气,虽然嘴上不断的埋怨着自己让她陷入了险境,但是依旧毫不犹豫的爆发了自己的底牌,想要带着自己一起逃跑,这份情谊他要领,也要还。 风瑶光愣愣的看着钟神秀,一道法力居然就将她体内的天皇镜元灵镇压了下来,这等实力实在让人感到恐怖,眼前这个叫钟神秀的羽化门弟子,让她完全看不透了,好像有无尽的迷雾围绕着他,挡住了窥探的目光。 “雕虫小技,虚空大藏秘传手印!” 星帝眉宇飞扬,一掌隔空劈杀而去。以他为中心,方圆十万里的空间都波动起来,所有的空间之力汇聚成了一尊巨大手掌,破开层层叠叠的空间障碍,轻而易举的拍碎了风瑶光全力爆发施展出来的两道神光,余势不减的向下落去,要将这颗星辰直接拍碎。 “来的正好,阴阳大磨盘!” 钟神秀神采飞扬,仰头看着虚空中的星帝,念头一动,眼眸之中射出两道神光,一黑一白,化为两个巨大无比的磨盘,横在虚空之中,不比星帝的手掌小半分,划过虚空,狠狠的撞向了那一只巨大的手掌。 星辰相撞一般,无比的壮观,空间破碎,时间混乱,整个虚空都化为了一团浆糊,激荡沸腾,那只巨型的手掌被阴阳大磨盘直接撞碎了,崩为了无尽的星光,洒落星空,璀璨绚烂,无比的凄美。 星帝长啸一声,头上的皇冠都炸开了,头发根根飞扬,引得星空震荡不休,神色怨毒的看着钟神秀,怒声道。 “实力不错,难怪可以斩杀了我儿楚南,今日我定要将抽皮扒筋,挫骨扬灰,为我儿报仇雪恨!” 星帝身躯一震,周身浓烈的星光闪耀起来,无尽星空中,群星闪耀,洒落星辉,无比璀璨,汇聚成柱,透过无尽虚空,落在了星帝的身上,星帝整个人都被星光包裹住了,闪耀着无尽的光芒,周身毛孔大开,丝丝缕缕的星光涌出,化为了无数的符箓咒文,悬浮在是虚空之中,密密麻麻,闪耀夺目,无数的符箓周围排列组合,组成了一篇篇锦绣华章,星辰的奥义从中弥漫开来,玄妙深奥,晦涩神秘。 一篇篇星辰华章组成了一本厚厚的书籍,众星无极书,书籍无比巨大,镇压无尽虚空,书页打开,星光璀璨,星河飞出,卷起了阴阳大磨盘,落入了书籍之中,好像有着一方大世界,可以容纳吞噬世上万物,摘星拿月,炼化星辰,无所不能,无往不利,恐怖至极,强大至极。 “众星无极书是,无极星宫的镇教神通,玄妙莫测!” 风瑶光仰头看着那遮天蔽日,比星辰还要庞大的书籍,一脸的震惊,带着几分经惊恐的目光转向了钟神秀,暗暗思量。 “不知道他能不能抵挡得了这无上大神通!” “如果他真的能够击败星帝,母亲的事情就有希望了!” 钟神秀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右手负在身后,仰头看着阴阳大磨盘被众星无极书吞噬,没有任何的的波动,剑眉微微一挑,斜插入鬓,锋芒毕露,轻蔑一笑,淡淡地说道。 “居然胆敢吞噬炼化我的阴阳大磨盘,谁给你的胆子,就是太皇天玛他们都不敢如此托大,真是找死!” “阴阳化剑,世界生灭!” 钟神秀清喝一声,被吞入众星无极书内部的阴阳磨盘,神光闪耀,融为了一体,化为了一柄通天巨剑,剑身一面为白,一面为黑,剑光璀璨,剑气凝练,锋芒绝世,狠狠一斩,无尽虚空破碎,众星无极书爆发出了无比恐怖的能量波动。 “轰!” 无比耀眼的光芒亮起,众星无极书疯狂翻动,书页一张张的快速翻开,一道璀璨凝练的剑光透出,无数的裂缝显化,众星无极书被整个撕裂成了碎片,散落成了无尽星光,绚烂梦幻,好似一条星河流淌在虚空之中,美得如同一场虚幻的梦境。 一柄无比庞大阴阳之间,闪过虚空,斩灭空间,斩断时间,向着星帝的头颅斩去,无比的快速,迅捷如光,一闪即逝,斩断一切,沿途时空纷纷破灭,还想不曾存在过一般。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斩杀星帝,开始摇人 “大护身术!” 星帝大吃一惊,他以自身为中心,所有的元气向中间浓缩,空中出现了许多庞大的黑洞,有的黑洞是通向佛界,有的是通向龙界,有的甚至通向虚神界,还有是沟通仙界的。这些黑洞,一个又一个的此起彼伏,把各种力量,扭曲,旋转,造成了一个诡异的力场。 在这诡异的力场之中,目光都无法通过,被狠狠的扭曲了一下,让人产生了一种一中目光都要被撕裂的感觉。 诡异的立场之中浮现出了无数的符箓咒文,浮现出了无数好像太古玄龟背后凝聚成的龟壳,将星帝的身体完全包裹在了里面,密不透风。 大护身术是三千大道之中,防护第一的大道,号称万法不破,诸邪不侵,就算是一个大世界粉碎,也不能动摇其分毫。在三千大道之中,排名极其靠前!专门克制大杀戮术,大切割术,大崩灭术等等一切粉碎性的神通,厉害无比,玄妙无比。 大护身术这门道术,极其难以修炼,而且失传很久很久了,在太古大战的时候,曾经有一些绝世人物修炼成了这门神通,大放光彩,就算是神族的神皇都奈何不得。 传说在太古时代,鸿蒙道人就是曾经用大护身术,抵挡住了三千尊神皇联手一击,然后施展出鸿蒙天道把三千神皇全部格杀。 大护身术一旦练成,那简直是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真正的不惧任何危险,就算是闯入时空风暴之中,也可以安然无恙,轻易脱身,毫发无损。 无物不斩的剑气刚刚碰到扭曲的立场,就受到了偏转的力道,向着一旁歪去,在星帝的身旁偏了出去。 钟神秀神色微动,眼眸闪过一丝利芒,神念破空而出,剑光顿时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道道细不可见的剑丝,漫天密布,宛如龙蛇缠绕,向星帝周身缠绕过去。 “大缠绕术,给我切!” 三千大道之一的大缠绕术,修炼到极致,可以缠绕住人肉身灵魂,把人变成提线木偶,永生永世听对方的指挥。 一道道剑丝将整个力场都缠绕上了,一圈又一圈的,在钟神秀一句冷漠的声音中,使劲一勒,吱吱作响时,诡异的立场顿凹陷进去,锋利无比的将大护身术切成了碎片,无数龟甲碎成一片片的,根本就护不住星帝的肉身。 星帝脸色一变,身形化为了一道星光,虚实不定,借助群星之力,在星际之间飞遁而走,想要脱身而去,星帝此时也发现了,钟神秀的修为高深,他怕不是对手,还是先回无极星宫,寻求帮助,再来和钟神秀算账。 “现在才想着要走,不觉得太晚了吗?” “给我留下吧,今天如果要是让你跑了,你就是我的儿子!” 钟神秀倒是牢记辈分,楚南公子的逃跑时,他说的是孙子,星帝作为楚南公子的父亲,自然是儿子,逻辑清晰明了,一点毛病都没有。 钟神秀伸手一指,大冻结术发动,无尽虚空都被冻结,星帝的身形也显化了出来,周身星光笼罩,脸上带着几分惊愕的表情,就被那些无比锋利的剑丝缠绕在了身体上,使劲一勒,血肉纷飞,无比残酷,星帝连一句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化为了一摊烂肉,彻底的死亡了。 “这就死了,那可是长生秘境第五重以上的修为,领悟了造化玄妙的巨擘,跺一跺脚,无极大世界都要震动的大人物,居然就这样简单的被钟神秀杀死了,一点波浪都没有掀起!” “星帝面对钟神秀就好像是一个孩子面对一个成年壮汉一样,几乎就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就陨落在了这里,这简直太梦幻了!” 风瑶光呆呆的看着钟神秀,心神一片空白,被钟神秀的表现彻底震撼了,这样恐怖的实力修为,简直堪比仙人,羽化门怎么会出现一位这样恐怖的人物,只是短短十年的时间,就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如果给人他时间,又要成长到何等恐怖的境界,风瑶光简直不敢想象,太可怕了。 “风瑶光,风瑶光!” “别看了,我们该走了!” 钟神秀看着呆愣的风瑶光,喊了两声,风瑶光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钟神秀伸手在风瑶光的眼前摆了两下,风瑶光眼睛随着钟神秀的手掌微微转动,缓缓回过神来,一头雾水,有些不解的问道。 “怎么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看看伱是不是傻了,喊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动静!” “你不会是被我英俊的外表迷住了吧!” “我警告你啊,不要迷恋我,我可是有着婚约的,你如果爱上了我,注定将来要痛苦的!” 钟神秀淡定的收回手掌,脸上露出了无比自恋的笑容,十分无耻的说道。 风瑶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对钟神秀的话不屑一顾,很是坚定的说道。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爱上你的,风白羽的所作所为,让我充分认识到了男人的无情,自私自利,没有一个可靠的,男人都靠不住,这辈子,我都不会傻到爱上一个男人的!那是自找苦吃!” 风瑶光从小就对风白羽的作为很看不惯,认为男人都是负心人,不值得相信,靠不住,所以对男女情爱很是不屑一顾。 钟神秀闻言,莞尔一笑,摊摊手,耸肩说道。 “那样最好,我还怕你被我迷住了呢,要知道我的魅力太大了,即使是玲珑仙尊那样的女子都对我有觊觎之心!” 钟神秀臭不要脸的开着玩笑,不过此话也算不上开玩笑,玲珑仙尊的万劫情丝确实在他手上,缠绕在左手食指之间上,透着一抹清光,并不显眼。 钟神秀瞥了一眼手指上的万劫情丝,眸子深沉,念头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走吧,我们去无极星宫,前去救出你母亲!” “说实话,我挺佩服掌教的,居然能够将你母亲这位无极星宫的圣女,都勾引到了,真是了不起!” 当年无极星宫想要入侵玄黄大世界,派遣无极星宫圣女作前去探路,谁知道却是遇到风白羽和应先天,最后圣女被风白羽勾到手了,背叛了无极星宫,斩断了无极大世界通往玄黄大世界的空间通道,使得无极星宫的入侵不了了之,算是对玄黄大世界有大功。 风瑶光神色振奋,无比的激动,眼睛无比的明亮,注视着钟神秀,问道。 “你真的愿意帮助我解救我母亲?”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还有假?” 风瑶光听到这话,芳心微动,十分触动,神色复杂的说道。 “如果风白羽有你这种觉悟,我母亲也不会一直被无极星宫镇压了,也不会受罪了!” 风瑶光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有些颓然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母亲被无极星宫镇压在了何处,即使你愿意出手相助,恐怕也无能为力!” “我曾经用鸿蒙神算推演过,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量阻隔了推演,根本无法找到我母亲的下落!” 钟神秀眸子里闪过一道异光,看向了风瑶光,风瑶光的体内一道无比璀璨的光芒,不断的改造着她的身体,帮助她变强,这也是为何风瑶光底蕴根基不输方寒,华天都的原因,那应该就是风瑶光前世的遗蜕,天皇镜元灵所在。 “有趣,你居然不曾修炼过我羽化门的功法神通,也不曾修炼过无极星宫的绝学!” 风瑶光的底细一眼就被钟神秀看透了,根本就瞒不过钟神秀的窥探,几乎毫无秘密可言。 “我确实没有修炼羽化门的神通,也没有修炼无极星宫的神通,我修炼的乃是鸿蒙天道,不属于三千大道。这种大道是上古鸿蒙道人,参悟三千大道,悟出的法门。当年鸿蒙道人学会了二千九百九十九种大道,唯独三千大道第一的大命运术没有学会,不过鸿蒙道人发下大宏愿,要自己开创一门道术,凌驾于命运之上,于是在仙界的永生之门面前,静坐九万年,参悟出了鸿蒙天道。” 风瑶光落落大方,毫无隐瞒的说出了自己所修的功法,她是天皇镜元灵转世,觉醒了一些前世的记忆,鸿蒙天道就是她前世知道的功法。 太古鸿蒙道人,作为三皇之师。风采绝世,让人心折,不愧是传说中,可以击杀仙人的无上大能。居然自创鸿蒙天道,企图媲美大命运术。不说能不能抗衡命运,那另外说,但他创造出的这门鸿蒙天道,威力不在三千大道之下。三千大道是一切道术神通的总纲,鸿蒙道人能够凭借自己的智慧,创造出三千大道之外的道术,就可以看出鸿蒙道人的可怕和强大了。 “鸿蒙道人在永生之门之前枯坐,参悟三千大道九万年,要创造出一门凌驾于命运之上的法门!显然是鸿蒙道人是想要破除三千大道之迷雾,撕裂永生之门,踏入真正的永生之道!有着大气魄,大智慧,让人敬佩!” 钟神秀自然知道鸿蒙天道,玲珑仙尊也得到了鸿蒙道人的传承,修炼过鸿蒙大愿,四十八大愿术,他曾经听玲珑仙尊讲法,从玲珑大罗天中窥到了鸿蒙大道的几分玄妙,让他受益匪浅。 钟神秀点点头,默运神念,识海之中浮现出来一条不知起点,没有终点的长河虚影,整条河透着神秘,古老的气息,河面之上笼罩着浓浓的迷雾,遮挡了目光,河水之中无尽众生在此浮沉,随波逐流,难以超脱。 钟神秀身影出现在了河面上空,俯视着芸芸众生,两道神光从眸子中射出,看透了命运的迷雾,寻找着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很快就锁定了一道身影,嘴角露出了一抹了然,收回了目光,离开了此地。 “我算出你母亲的关押地点了!” 钟神秀眸子里异光消散,清澈的眼眸黑白分明,明亮澄净,带着一抹自信无比的气息。 “在哪里?” 风瑶光听到这话,激动不已,一把抓住了钟神秀的手掌,眼睛紧紧盯着钟神秀,期盼无比。 “你母亲星小凰被镇压在了混元无极图深处!” 星小凰就是风瑶光母亲的名字,就是上一代无极星宫圣女,修为无比强大,比风白羽还要强大许多,已经成就了虚仙境界。 钟神秀越发的佩服自家掌教了,手段了得,居然能勾引到一个女虚仙,简直就是情圣啊,这软饭吃的实在是太香了,让人艳羡。 “混元无极图!” “难怪!我推演不出母亲的下落,暗道阻拦推演的力量,应该就是仙器的力量,这下麻烦了!” “我母亲被镇压在仙器之中,我们就算是知道了我母亲的下落,也没有能力救出她来!” 钟神秀闻言皱眉,他倒是有把握将星小凰从混元无极图中救出来,只是如此动静就太大了,会引起一些人关注,倒是不好,眼睛微微一转,看到了手上缠绕的万劫情丝,念头一动,有了主意,说道。 “放心吧,我有办法,先等一下,我联系两个人,一起出手,必然可以救出你的母亲!” 说罢,钟神秀也不理会风瑶光的疑惑和好奇,目光看向了玄黄大世界,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无穷时空都被直接打开,层层时空迷雾,全部都散去,一座巨大鸡卵般的大世界,悬浮在星际宇宙深处,这正是玄黄大世界。 钟神秀居然能够在无极大世界之中,观看到玄黄大世界,这份法力,简直是越了想象的强大。钟神秀双眼再次闪烁,在他的面前,那玄黄大世界的影子,陡然一下,扩大了十倍,在玄黄大世界的海洋深处,一座须弥金山,闪耀着大须弥神光,照耀诸天,一位女扮男装的身影端坐在须弥金山山巅的九品金莲之上,高贵圣洁,英武伟岸,这正是玲珑仙尊。 玲珑仙尊似乎是感知到了钟神秀的目光,睁开了眼眸,眼眸之中有着无数世界,密密麻麻,不断生灭,如梦如幻,檀口微张,出声问道。 “钟神秀?你怎么跑到了无极大世界?” “你找我何事?可是要让我为你出手?” 钟神秀淡淡一笑,看着玲珑仙尊绝美的容颜,说道。 “我要做一件大事,想要找你一起联手,不知你可愿参加!” “你想做什么,居然会找我联手?” 玲珑仙尊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灿烂无比,眼睛中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好奇的看着钟神秀。 “没什么,就是想要大闹无极星宫,顺便从无极星宫的仙器混元无极图中救个人出来!” “你若是需要我出手,我可以为你出手一次!” 玲珑仙尊无所谓的说道,听到钟神秀大闹无极星宫居然毫无波动,不愧是玄黄大世界第一人,这份心性就远超常人。 “不,不是为我出手,是为你自己出手!” 钟神秀连忙摇头,反驳着玲珑仙尊,继续说道。 “无极星宫的混元无极图中有无极舍利,是这件仙器炼化世界本源术所化,里面蕴含了庞大的元气和法则玄妙,你如果可以抢到几颗,足以让你修为境界更进一步,我们这是合作双赢,不是我求你!” 玲珑仙尊眉头一皱,默默推算无极舍利的信息,一道道信息洪流流淌在心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爽快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好,此事我答应了,只是只有我们两人,是不是有点势单力薄!” 钟神秀听到这话,挠了挠脑袋,他倒是没想那么多,实在不行,他就爆发全部实力,直接横推。 “我可以再联系一人,你也可以联系其他人!” 玲珑仙尊倒是有些好奇了,钟神秀居然还认识其他的高手,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的人,十分稀少,不知钟神秀要联系的是哪一位。 “你要联系谁?” “心魔老人如何?他需要领悟大心魔术最后一重,化身亿万,寄托生灵心魔,和冥冥之中,无上心魔合二为一,如果可以夺取到几枚无极舍利,对他的修炼必定大有帮助!” “心魔老人实力不错,确实是个好人选!既然如此,我再联系一下赤渊魔尊,他前段时间刚刚脱困,正好急需元气恢复实力,无极舍利对他用处颇大!” 玲珑仙尊思索了一番,也想到了一个好人选,赤渊魔尊就是五行之地下镇压的那位远古魔尊,在前段时间刚刚脱困。 “好,三日之后,我们一同出手,我救人,你们趁乱夺取无极舍利!” “一言为定!” 钟神秀收回目光,再次跨越世界,看向另一个强大的大千世界,光明大世界,圣光闪耀,照亮了无尽星海。 光明大世界,一处世俗王朝的街道上,一位面容沧桑的老者坐在算命摊后,身穿黑袍,干瘦干瘦的,猛地抬头看向了钟神秀。 “天杀的小混蛋,你居然还敢找我,让我替你背锅也就算了,你居然还顺走我两件道器!” “心魔老人,过去的事情,还说它干嘛,我这次找你,是有一个大买卖,你来不来?” 钟神秀毫无愧疚之色,只是摆摆手,一副过往云烟,不值一提的表情,气的心魔老人咬牙切齿。 “不去,你小子能有什么好心思,我怕被你卖了!” “爱来不来,这次还有玲珑仙尊和赤渊魔尊都会参加,三日之后,我们会对无极星宫共出手,抢夺无极星宫的无极舍利,倒是候你可不要后悔!” 说罢,钟神秀就要收回目光,直接走人,心魔老人眉头一挑,连忙阻止道。 “慢,玲珑仙尊他们真的也参加?” 钟神秀点点头,静静的看着心魔老人,没有说话。 “行,我就再信你小子一次,三日后我会出手的!” 十天更了接近二十万字,有点太累了,以后可能会恢复日万,撑不住了,身体都透支了。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吞不完,根本的吞不完!打不开,根本打不开! 宏伟的大殿,耸立在空间之中,在大殿的广场前面,足足有三千根图腾柱,站在这座大殿之前,会让觉得自己格外的渺小,犹如蝼蚁尘埃一般,不值一提。 每一根图腾柱,都粗有百丈!长达三千丈!人站立在这些柱子面前,渺小得好像一只蚂蚁。而在这些图腾柱的顶端,盘踞着一条条的太古天龙! 不过,这些不是真正的太古天龙,但是威严和太古天龙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力量比太古天龙更为纯粹,竟然是一条条由纯阳之力,凝结成的天龙!这里的纯阳之力,居然浓厚得可以凝结成真正的天龙了!这些纯阳之龙,乃是纯阳之气凝结,年深日久之后,修成的神灵,实力极强,并且可以源源不断的从纯阳殿更深的内部,极其无穷纯阳之力补充元气。 “真是可怕!这每一头太古天龙的纯阳之力,浩瀚无比,都相当于一亿纯阳丹的结合体!力量真是强横,我若是吞了,可以直接跨入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 风瑶光站在纯阳殿前,仰头注视着那一条条盘踞在图腾柱上的太古天龙,眼中冒出了明亮的光芒,无比的璀璨,犹如两颗小太阳闪耀,眸子里充满了渴望和贪婪,这是人对财富的本能向往,无关休养和人品。 “我要是有着这么多的纯阳之力,哪里还需要去捕捉什么噬魂圣兽,炼制九转还魂丹,直接用丹药将自己堆到万古巨头了,根本就不需要东奔西跑,到处冒险寻求机缘!” 钟神秀和风瑶光软如今所在的位置正是无极星宫的纯阳大殿,这里是无极星宫用来存放混元无极图吞吐的纯阳之力的,供养着无极星宫数百万的神通境界弟子,简直富裕得可怕。 这座纯阳殿是无极星宫的重地,周围包裹着层层叠叠的扭曲空间,如果不是领悟了空间法则,达到了洞天境的高手,根本连靠近都无法靠近,无极星宫的弟子也是要靠着身份验证后,乘坐专门负责接引的楼船才能到达这里。 此时的钟神秀样子已经发生了变化,中年模样,样貌平平,这幅面孔正是星帝的样貌,这是钟神秀施展了大变化术,伪装成了星帝的样子,一路毫无阻拦的就带着风瑶光进入了纯阳殿,周身泛着星辉,透着强大的气息,模拟伪装惟妙惟肖,没有人可以看穿钟神秀的伪装。 星帝作为无极星宫的太上长老,地位尊崇,即使是纯阳殿殿主也要矮他一头,不敢阻拦钟神秀的脚步,轻而易举的就进入迈入了纯阳殿内部,顿时一股浓郁到让人感到窒息的纯阳气息扑面而来,简直就像是掉进了纯阳之海中,到处都弥漫着纯阳之力,即使不曾动用法力神通进行吸纳,纯阳之气依旧不停的向着体内灌输而去,这里就是修炼的天堂,一个普通的神通秘境弟子如果进入这里,放开了吞噬这里的纯阳之力,不用几年的功夫,就可以成为万古巨头,毫不费力。 映入钟神秀和风瑶光二人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汪洋,没错就是一片海洋!这些海洋里流淌着的并不是海水,而是纯阳之力!这是一座九阳圣水汇聚而成的的大海,一望无际,浩瀚无垠。 饶是钟神秀见多识广,看见这一幕,也被震撼到了,至于风瑶光,那就本不用说了,小嘴微张,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了,晶莹剔透,显得十分可爱,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璀璨无比,娇躯微颤,肌肉不停的抖动,控制不住的陷入了失神之中。风瑶光的表现就好像是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叫花子,突然面前出现一座金山银山。 而且金山银山中的财富,任凭她索取!这种只有在梦想之中才能够出现的情景,现在却真实的展现在了眼前。 纯阳之气是什么?是直接可以淬炼形体,增长法力,催动道器的最上等元气,是亿万种元气中最上乘的元气。 就算是一尊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也要辛辛苦苦的积攒,提炼,累死累活的才能够积蓄下来一星半点,都不够自己日后修炼所用的。但是现在,一座九阳圣水汇聚而成的海洋,无边无际的展现在眼前,这是何等的一种震撼?又是何等的一种奢侈? “这就是纯阳大海,纯阳大海啊!无极星宫不愧是无极星宫!财富比起太一门都要多上十倍百倍,难怪那么多的金丹弟子!金丹多如狗,长生满地走!有这样一座纯阳大海,想培养什么弟子培养不出来?若是羽化门有这样的资源,这样一座纯阳大海,怎么会只有区区那么一百多神通秘境的弟子?若是我羽化门当初有这样多的纯阳之气,早就一统玄黄大世界了!” 风瑶光彻底癫狂了,眼睛炙热的看着眼前的纯阳之海,神色无比的激动,狂热无比,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气定神闲,智慧冷静,如此庞大的财富足以让人失去所有的理智,陷入一种难以自控的状态,脑子中满是热血,整个人都感到轻飘飘的,晕乎乎的。 无极星宫的金丹弟子,数十万,上百万。而羽化门,就寥寥百十人,屈指可数。两大门派的实力一比较起来,无极星宫就是昆仑,而羽化门就是蚂蚁。 当然,一个门派的力量,不只是看金丹弟子的数量,而是看宗门中坐镇的高手,那才是可以决定宗门强大与否的关键。 钟神秀一个人,就足可以让无极星宫所有高层都黯然失色,哪怕无极行宫之中存在着真仙,天仙,也是一样的结果,钟神秀如今在三千大世界已经是无敌的存在,即使是仙界的使者临凡,也不是他的对手,原因很简单,三千大世界对降临的仙人力量是有限制的,最高只能发挥出金仙的实力。 无极星宫之所以宗门势力这么庞大,金丹弟子数百万,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一座纯阳大海,无边无际的纯阳之海为无极星宫供养了数不胜数的弟子,疯狂的扩张。 这座纯阳之海是无极星宫不知道经过了数万年,数十万年,甚至是百万年才凝聚而成的。可以说是无极星宫有如今的规模,就是仰仗这座纯阳之海,只要有了足够的纯阳丹药,弟子们修炼到金丹,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钟神秀屈指一弹,一道法力飞出,化为了亿万道空间屏障,隔绝外界,这才转头对着呆滞的风瑶光说道。 “吞吧,使劲吞,今天你能吞多少就吞多少,还愣着干嘛!” 风瑶光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钟神秀布下的亿万道空间屏障,顿时大喜,放开了全部的法力,疯狂的吞噬着这里的九阳圣水,无穷无尽的纯阳之力疯狂的涌入她的体内,风瑶光从未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快乐兴奋,全身都在颤斗,每一条神经都在兴奋,每一个细胞都在吞噬着纯阳之力,实在是太幸福了。 “轰!” 呜呜呜,呜呜呜,一股股法力波动,从风瑶光的身上散发开来,凝聚成了一个漩涡,足足有方圆千里的大小,笼罩在这片纯阳大海之上,如同龙卷风吸水一般,把海面上无数的九阳圣水卷起来,都吸入进了其中。 风瑶光的法力不断暴增,气息不断暴涨,修为不断增加,一道仙界之门轰然大开,无尽的仙界元气和仙界法则倾泻而下,向着风瑶光不断灌输,风瑶光居然在纯阳之力的灌输下,成功的打开了仙界之门,踏入了长生秘境,法力旋涡更加庞大了,足足扩张了十倍都不止,无穷无尽的纯阳之力被吞噬着,甚至在这浓郁的纯阳之力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晶芒,这是纯阳之力开始结晶的迹象,凝结成了纯阳法晶,被风瑶光突入体内。 风瑶光从未像现在这样奢侈的修炼,无穷无尽的纯阳元气涌入体内,几乎不需要炼化,就可以转化成为法力,修为不断的暴涨,简直太爽了,随着纯阳元气和仙界法则的灌输,风瑶光渐渐的领悟到了不死之身的真谛,整个身体顿时炸开,化为了无数的元气粒子,无比的微小,完全融入道了纯阳大海之中,纯阳之海的海面出现了一个笼罩方圆数万里的旋涡,无尽的纯阳海水涌入其中,激荡湍急,汹涌澎湃。 不知过了多久,无数的散发着晶莹光芒的元气粒子向这一处汇聚,汇聚成了一个人的身形,风瑶光再次出现了,身上的气势无比的强大,高贵圣洁,风华绝代,青丝如瀑,白衣胜雪,让人不敢亵渎。 “我居然修成了不死之身,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我刚刚修炼到不死之身,力量还弱!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元气,提升力量,现在就有这么多的纯阳元气,正好可以省去我多少年的苦修!” “炼水成丹!给我吞!” 风瑶光一个印诀打了出去,这些九阳圣水的结晶,就化成了一枚枚的纯阳丹,纳入了自己的体内。 哗啦哗啦!纯阳丹药如流沙一般,随着她印诀的不停向着体内流去,瞬息之间,就吞噬了亿万颗纯阳丹药,堪比一条太古天龙,风瑶光心中是欣喜若狂,心花怒放。 到了后来,风瑶光法力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极限,无法吞噬纯阳之力,便将自己的道器祭出,疯狂的收取着纯阳之力,为日后的修炼积攒元气,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吞不完,根本的吞不完!” 哪怕是风瑶光将身上所有的法宝都装满了,整座纯阳之海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足可见这里积攒了多少纯阳之力,这笔财富惊天动地,根本就不是风瑶光可以吞下的。 风瑶光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一脸痛苦的看着这座纯阳之海,无比惋惜的说道。 “可恶,这么多的纯阳之力,我居然再也吞不下了,第一次觉得吞纳纯阳之力,居然是如此痛苦的事情!” 钟神秀瞥了一眼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风瑶光,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的调侃道。 “嘴小就不要硬吞,小心撑坏了肚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风瑶光无奈的点点头,看着从进来就无动于衷的钟神秀,关心的说道。 “你怎么不吞纳这里的纯阳之力?” 钟神秀扫了一眼浩瀚的纯阳大海,就将目光收回,语带深意的说道。 “我不需要!”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玲珑仙尊他们应该出手了!” 话音一落,纯阳大殿就猛地震动了一下,无数爆炸声从外面传了进来,钟神秀目光穿透了虚空,看到了无数的妖魔攻打着无极星宫,更有三人立在无尽虚空中,静静等待着出手的机会。 “咦!” 钟神秀发出了惊诧的声音,有些感到意外,没想到玲珑仙尊三人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将玄黄大世界的妖魔二道高手都召唤过来了,一起攻打无极星宫。 “应该是赤渊魔尊的缘故,这位可是远古魔尊,实力境界都足以统御妖魔二道,这些人应该是被他收服了!” 整个天地之间,传达来了剧烈的钟声!这是无极金钟,只有无极星宫遇到危难之时,才会响起,这金钟已经足足数万年不曾响起了。这一刻,天地之间,回荡着响亮的钟声,到处都充斥着妖魔之气,将整个无极星宫都笼罩了,如同无尽的乌云,遮掩了阳光,世间只有黑暗永存。 钟神秀收回视线,看向了无极大世界深处,一道道强大无比的身影隐于其中,这些都是无极星宫的强者,如今还未被惊醒,不过随着无极金钟的响起,很快就会被惊醒,到时候,这些人一旦出关,妖魔二道根本就抵挡不住,势必要损伤惨重。 “该我出手了!” 钟神秀看着那些高手周围布满了防御的阵法,每一个都无比的强大,这是为了保护自己进入深层闭关时的保护措施,足以抵挡同级别的高手一阵子,让自己惊醒过来,不会受到伤害。 “既然你们这么担心闭关之时受到打扰,我就帮你们一把,让你们更加安心的闭关修炼吧!” 钟神秀眼睛里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手中法力不断的涌出,化为了无数的符箓咒文,将所有的防御大阵勾连到了一起,组成一座万阵之阵,防御力大增,无比耀眼的神辉,照耀无尽虚空。 钟神秀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点点头,低声自语道。 “这就可以了,阵法防御力大增,在外面即使攻打一个月也无法攻破这座万阵之阵,即使是闭关之人从内部也需要三日的时间才能打开阵法!” “我真是个好人,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被妖魔二道的高手打扰到自己的闭关修炼了!” 钟神秀得意的拍了拍手掌,十分满意的自己的杰作,这样一来,攻打无极星宫,抢夺无极舍利,救出上代圣女,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钟神秀的出手,玲珑仙尊,心魔老人,赤渊魔尊三人也终于出手了,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虚空震荡,恐怖至极,无比骇人。 突然之间,整个天地一震,纯阳殿都疯狂颤抖起来。一只巨大魔掌横在虚空中,掌心中闪烁着一种五色光华,竟然是五帝大魔神通的气息,而且那五色光华,居然是一颗星球,这颗五行元气组成的星球,压迫到哪里,哪里的星光就崩溃。 一道道恐怖阴森的魔气充斥着整个无极大世界,似乎是诸天魔神,真正降临到了人间,这道恐怖的魔气惊醒了无极星宫无数高手,纷纷从闭关之中醒来,神色剧变,手中法力涌动,就要打开防御阵法,出关迎敌。 “怎么回事,阵法怎么变了,打不开,根本打不开!这是谁干的?!” “轰轰轰轰轰!” 一道道的法力轰在了防御阵法之上,光辉闪耀,却不能打开,一位位无极星宫的高手气急败坏的轰击着自己布下的大阵,疯狂的咒骂着。 “到底是谁?这么阴损,居然加强了我防御大阵,即使是我自己从里面也打不开,这防御效果也太好了吧!” 钟神秀看着气急败坏的,跳脚破口大骂的无极星宫高手,很是满意他们的反应,他们的咒骂,就是对自己最好的褒奖,一时间神清气爽,十分畅快。 一个声音,从天空中传达下来,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似乎在遥远的时空之中,但是再遥远的距离,也阻挡不了这个声音的传播。 “我得永生时,世界一切种种星辰碎为微尘之众生,必得永生” “我得永生时,亿万光阴长河沙之数众生,过去未来千百亿兆无穷众生,必能实现所有之愿望” “一切种种愿望,皆可实现!” 这是玲珑仙尊的大愿望术,四十八愿响彻整个无极大世界,化为了一道道的金色光环,横在无极大世界上空,强大无比,无数无极星宫弟子纷纷坠落,如下饺子一般,密密麻麻的,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嚎,化为了尘埃。 更有一股无比隐秘的波动出现了,无数的魔影融入了虚空之中,无声无息,淡淡的魔气从无极星宫弟子的心灵深处浮现,无数的心魔生出,让人杂念丛生,无数幻境迷惑人心,沉迷虚幻,对外界失去了反应,被妖魔二道的高手斩杀。 突然之间,一张遮天蔽日的图卷展开,将整个无极大世界都包裹了起来,这是无极星宫的至宝,无上仙器,混元无极图,散发着圆满强大的气息,震动整个大千世界。 第七十四章 抢夺无极舍利,搬走纯阳大殿 混元无极图的深处,冲出了条星光组成的银河,银河浩浩荡荡,一往无前,直接抵挡住了赤渊魔尊的五行星球,和赤渊魔尊斗起法来了。 “混元无极图器灵出手了,大戏正式上演了!” 八道足可以贯穿天地的妖气升起,每一道妖气之中,都蕴含着无与伦比,要和天公试比高的气息,这时妖族八大圣,一股脑冲入了混元无极图中,气势惊天动地,一往无前。 无极大世界,地底千百亿的妖族,其中有八位大圣,分别是“超天大圣”,“崩天大圣”,“踏天大圣”,“灭天大圣”,“裂天大圣”,“惊天大圣”,“遮天大圣”,“开天大圣”。 这八位大圣,个个都是修行了最少十万年的巨擘大妖,大手一抓,碎裂星球如同捏碎一个鸡蛋。 现在,八位妖族大圣,也冲进了混元无极图中,一个又一个的世界生灭,崩溃,相互交叉。 “有意思,赤渊魔尊居然还联系了无极大世界的妖魔一起出手,看样子是想要给无极星宫一个沉重的打击!” “无极大世界的妖族八大圣修为不错,居然都不弱于太混天,都是修成了自己世界的高手,足够让无极星宫喝一壶的!” 一道炽烈的金色光环,从混元无极图的一个角落边缘,升腾了起来,转眼之间,扩大了无数倍,充塞了混元无极图一大半的空间,从其中能感觉到了庞大的愿望之力,还有一条条的太古天龙虚影浮现其中,正在炼化混元无极图中的一些重要禁法。 在混元无极图的另外一角,出现了无数的魔影,这些魔影,既不是真实的,也不是虚幻的,而是随心而灭,随心而动,强大的魔影,是天地之间最为诡秘的心魔。 “他们都出手了,我也该救人了!” 钟神秀一步迈出,身影渐渐淡化,融入了虚空之中,出现在外界之中,俯视着那遮天蔽日的混元无极图,冷笑一声,双手伸出,探入了虚空之中。 一双无比庞大的手掌出现在了混元无极图上方,双手狠狠一撕,神光闪耀,整张混元无极图都剧烈震动了起来。 无数纯阳之力在无极图中疯狂燃烧,每一刹那间,就要冉燃烧亿万纯阳之力,无比璀璨的星辉汇聚闪耀,在无尽星辉中出现了一张人脸。这人脸无比巨大,面容严厉,好像高高在上的无上帝王,尤其是一双眼睛,把宇宙都容纳在了其中,凌厉的光柱,在其中酝酿着。仔细一看,那双眼睛中居然有无数的瞳孔在流转,每一个瞳孔中还有日月星辰在按照轨迹运行。那双眼睛,看向了钟神秀,就好像是天上翱翔的雄鹰在看地面上的蚍蜉,俯视众生,淡漠无情,高高在上。 钟神秀嘴角一撇,澄净清澈的眼眸微微眯起,一道阴阳神光闪耀,钟神秀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将你眼睛戳瞎了?!” 声音宏大浩瀚,震动无尽虚空,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玲珑仙尊等人纷纷侧目,看向钟神秀。 钟神秀双手一发力,双手向两边一扯,混元无极图中无数阵法禁制纷纷破裂,无尽星辉闪耀波动,剧烈震荡着,那张浮现出的巨大人脸被撕成了两半,钟神秀手掌伸入了混元无极图的内部,狠狠一捞,抓住了一道身影,顺便顺走了七颗无极舍利。 “得手了,我们撤!” 钟神秀大喝一声,将手里的那道身影扔进了自己的的世界之中,屈指一弹,六枚无极舍利射出,分别飞向了玲珑仙尊,心魔老人和赤渊魔尊。 三人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狂喜,施展神通将自己的两枚无极舍利收起,手中法力更加暴烈,无上神通不要钱的砸向了混元无极图,五色光华更加璀璨,金色光环更加辉煌,无数魔影纵横其中,疯狂的攻击着混元无极图,将其强大的威能都压制了下来。 钟神秀并未停止动作,双手再次探出,向下抓去,不过并没有抓向混元无极图,而是将无极星宫的纯阳大殿连根拔起,托在掌心之中,发出一声畅快至极的笑声,身体一转,就消失在了原地,不见了踪影。 “不好,纯阳殿被夺走了!” 无极星宫弟子门人目瞪口呆,仰头看着纯阳大殿整个消失在了原地,被那立在虚空中的钟神秀抓走了,如丧考妣,那可是无极星宫记载了数百万年的无尽财富啊,就这样被人抢走了。 玲珑仙尊,心魔老人,赤渊魔尊见此,也是嘴角抽搐,钟神秀实在是太狠了,居然将无极星宫的纯阳殿都给抓走了,这下子无极星宫要元气大伤了,无力再向外扩张了。 玲珑仙尊三人对视一眼,赤渊魔尊抓起自己的手下,和其他二人一同钻入了亿万空间之中,消失在了无极大世界,只留下了无极大世界的妖族承受着混元无极图的震怒,无尽星辉闪耀,点燃了无数妖魔的肉身,化为了灿烂的烟火,妖族八大圣见势不妙,连忙抓起自己的下属,狼狈逃窜,再次回到地底世界,躲藏了起来。 玄黄大世界,钟神秀一步迈出,出现在了羽化天宫深处,摊开手掌,随手一扔,一座巨大无比的宫殿轰然砸落,掀起了阵阵空间风暴,惊醒了羽化门无数长老弟子,纷纷仰头看去。 宏伟的大殿,耸立在空间之中,在大殿的广场前面,足足有三千根图腾柱,站在这座大殿之前,会让觉得自己格外的渺小,犹如蝼蚁尘埃一般,不值一提。 每一根图腾柱,都粗有百丈!长达三千丈!人站立在这些柱子面前,渺小得好像一只蚂蚁。而在这些图腾柱的顶端,盘踞着一条条的太古天龙! “那是什么,纯阳天龙,天哪!” “钟神秀这是打劫了太一门吗,怎么会有如此庞大纯阳天龙?” 金仙宫深处,风白羽睁开了眼眸,一面古朴强大的镜子浮现,镜子微微震动,看向了那座大殿,顿时色变,惊呼道。 “那是无极星宫的纯阳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钟神秀这是将无极星宫的纯阳殿整个抢了过来,天啊!” “羽化门这下要崛起了,纯阳殿中的纯阳之力足以让羽化门培养出无数的真传弟子,这简直是太厉害了,大手笔,真是大手笔!” 风白羽没少潜入无极星宫,对无极星宫的信息了如指掌,一眼就认出了这座大殿,激动的血气上涌,脸色涨红,全身都在颤抖,天皇镜也浮现在了身后,镜光吞吐不定,可以看出风白羽有多激动。 镜光闪耀,风白羽越步而出,立在了纯阳大殿之前,看着钟神秀,兴奋的问道。 “钟神秀,你去无极大世界了?” “居然能够将无极星宫的纯阳殿都抢来了,这下无极星宫要元气大伤了,没有十几万年的时间是缓不过来了!” “你打算如何处理纯阳殿,是否愿意分出一部分纯阳之力给宗门,用来培养弟子!” 风白羽脸上带着几分期盼,这纯阳殿是钟神秀抢来的,属于他私人的财产,即使独占,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没打算独占,这座纯阳大殿就作为宗门的财富,让门中弟子长老按照贡献兑换纯阳丹,用来提升弟子们的实力,毕竟神族大劫即将降临了,我们羽化门的实力需要提升了!” “好,好!太好了!” 风白羽没有想到钟神秀居然如此大方,将纯阳殿整个交给了宗门,激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无比兴奋。 钟神秀突然想起来,风瑶光还在纯阳大殿之中,连忙走了进去,风白羽也紧随其后。 无垠浩瀚的纯阳之海惊呆了风白羽,眼睛中射出了两道神光,洞穿了层层扭曲的空间,发出了感叹声。 “这是纯阳大海,太震撼了,这足够将羽化门所有的弟子都培养成神通秘境了,简直太可怕了!” “风白羽?!你这个负心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无比的厌恶,正是风瑶光发出的质问。 风白羽这才回过神来,听到了那熟悉声音,缓缓转头看向了女儿那熟悉的身影,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自然,愧疚,怜爱,自责,无比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再次恢复了平静的样子,淡淡的开口道。 “瑶光,你终于愿意回羽化门了!” 风瑶光闻言一愣,不解看向一旁看戏的钟神秀,眉头紧皱,疑惑的问道。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羽化门,我们现在不是在无极星宫吗?” 风瑶光一直待在纯阳殿内,并不知道钟神秀将纯阳殿整个搬回了羽化门,还以为自己仍在无极星宫。 “字面意思,我把纯阳殿搬回了玄黄大世界,用它来培养羽化门的弟子!” 风瑶光闻言,眼睛都瞪圆了,不敢置信的看向来了钟神秀,目瞪口呆。 “你你说什么?!” 一道尖锐的叫声从风瑶光的嘴里发出,无比的惊讶和震惊。 “你居然将无极星宫的纯阳殿全部搬走了,无极星宫岂不是要疯了!” 钟神秀脑海里回忆起了无极星宫无数人的反应,肯定的点点头,淡淡回答道。 “差不多要疯了吧!” 钟神秀说完这话,打量了一下关系别扭的父女二人,随手一挥,一道身影就落在了风白羽的怀中。 那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看不清楚面目,但有一股灵秀之气,好像集山川草木之灵气而凝结成的精灵一般。 “风瑶光,你母亲我给你救出来了” “这就是星小凰,无极星宫的上代圣女,她现在元气枯竭,比较虚弱,还是你们照顾她吧!” 风白羽目露柔情,呆呆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手臂轻轻的抱着,好像是抱着无上至宝,不敢有一丝的大意,无比紧张,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小凰?” 钟神秀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柔情的风白羽,全身颤抖了一下,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挥出一道造化之光在,融入星小凰的体内,转头对着呆愣激动的风瑶光说道。 “承诺你的事情,我做到了,你以后就安心在羽化门修炼吧,不要再去无极大世界了!” “不太安全,无极星宫这次损失惨重,怕是要疯了,势必会掀起惊涛巨浪!” 话音未落,钟神秀就融入了无尽虚空之中,消失在了原地,根本就不给风瑶光说话的机会。 风瑶光眼眸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即消失,带着几分激动和喜悦的看向了那个女子。 星小凰得了一道钟神秀的造化之气。滋养肉身生机,身体微微一动,纯阳之海蜂拥而至,灌入体内,法力急速的恢复着。 星小凰突然一下睁开眼睛,从风白羽的怀抱之中跳跃下来,浑身似乎没有重量一般,飘飘如仙,美丽绝伦,隐隐约约和风瑶光有几分相似,但是模样居然比风瑶光还要年轻。 “白羽!瑶光!” 声音无比的温柔空灵,带着无比的温柔和无比的激动。一家三口人终于团聚了。 紫电峰,宫殿之内,钟神秀看着多年未见的方清雪,感知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息,颔首点头,开口说道。 “你这几年修为进展不错,居然也踏入了逆天改命之境,只差一线就可踏入长生秘境了!” 方清雪清冷如月,寒如冰雪,眉心的雷电印记有着紫色电光微微波动,眼眸里有着淡淡涟漪,轻声道。 “我这点修为算什么,比起你来差远了!” “还没有恭喜你,已经成为了万古巨头,还当上了羽化门的第一副掌门,日后执掌羽化门,指日可待!” 钟神秀神色淡淡,并没有任何的的自得之色,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方盒,递给了方清雪。 “这里面是一颗无极舍利,是无极星宫的仙器混元无极图凝结的至宝,你炼化之后,足以让你跨入长生秘境,领悟不死之真谛,成为万古巨头了!” 方清雪打开了方盒,一枚混元无极舍利呈现在了方清雪的眼前。无极舍利足有拳头大小,上面一股股的混元之气,扭曲凝结,化为了混元符箓,闪现明灭,强大的生机,还有化育万物的气息,从无极舍利之上散发出来,舍利之中的符箓凝结成了一个混元婴儿的模样,如果吞噬炼化了,不仅仅是会增强无穷寿元和法力,更能领悟到许多法则玄妙,这是混元无极图花费了无数岁月才凝练出的至宝。 钟神秀见方清雪收下无极舍利,这才离开了紫电峰,回到了清微峰,太极宫,再次进入了闭关之中。 方清雪打量着手里的无极舍利,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幽幽叹息一声,眉间的雷电印记打开,雷神之眸深处一道电光,将其卷入识海之中,一个呆萌可爱小姑娘抱着拳头大的无极舍利,张口狠狠的咬了上去。 “咔嚓!” 一道碎裂的声音响起,小姑娘眉眼弯弯,笑得十分灿烂,大口大口的嚼着这枚无极舍利,像是在啃果子,一道道浓郁的混元之气散开,融入了方清雪的肉身,化为了法力,无数的法则玄妙涌上心头。 方清雪周身闪烁着无比璀璨的紫色电光,眼睛中雷霆闪现,仰头看向了虚空,一扇古老神秘的大门立着,无尽玄妙气息从上面散发出来,无比的威严神圣。 那扇仙界大门轰然打开,磅礴的仙界元气,灌输而下!仙界元气中还夹杂着一股股奥妙的大道法则,天心意识,各种世界的空间玄妙,过去现在未来,无穷变化的时间信息。 修士第一次晋升长生秘境,打开仙界之门时,汲取的仙界元气其中会蕴藏着大道法则。积蓄越雄浑,得到的大道法则感悟就越多,对于以后的修为好处就越大。 毫无疑问,在此时此刻,方清雪晋升到了长生秘境!成为了万古巨头! 方清雪吞噬炼化了无极舍利,终于捅破了最后一层障碍,踏入天地之间,无数神通秘境高手无比向往,梦寐以求的境界,一步登天,从此万寿万年,万岁万岁万万岁,真正的踏入长生境界。 仙界元气中蕴含的大道法则,流淌在方清雪的体内,循环往复,留下了烙印,好处无穷。无穷的仙界元气,被方清雪强行沟通仙界,摄取下来,精纯无比,凝练无比,她的寿命和法力都在暴涨,强大的气势笼罩了整座紫电峰,让无数人都感到了惊骇。 雷神之眸飞出眉心,光芒大盛,紫色的光辉将紫电峰都染尽了,天地一色,光芒璀璨,雷神之眸不断变化,变成了一道电光,进入她的眉心之中,一道古老的精神印记苏醒了,电母天君残留的记忆在脑海中觉醒了,无数大道感悟纷至沓来,周身光辉大盛,精神融入了肉身上下,在每一个最小的元气粒子中烙下了印记。 “轰!” 方清雪肉身整个炸开,化为了无尽的元气,分解成最小的元气粒子,每一个元气粒子中都充斥着精神波动,仙界之门开始膨胀变大,比刚刚更多的仙界元气倾泻而下,汇聚成一条元气瀑布,飞流直下三千丈,轰鸣不绝,震动天地,无比壮观,让人震撼。 羽化门无数人都被这浩大的声势惊动了,纷纷仰头看向了紫电峰,发出了一声声惊呼。 “那是仙界之门,方清雪突破了,开始跨入长生秘境了!” “好庞大仙界元气,比我当初突破要强大太多了,方清雪积累太雄厚了,这是直接领悟了不死真谛,练成不死之身!” 第七十五章 佳人逆推,逆来顺受 虚空中的元气粒子吞吐着海量仙界元气,泛起了紫色明亮的雷光,微微荡漾,紫电如水,整个紫电峰都化为了紫色的雷海,轰鸣之声响彻整个羽化门。天地间的无数雷之奥义汇聚,洗炼杂念,纯净精神;各种各样的雷之大道奥义充斥整个虚空。 所有人都凝神屏气,静静的看着雷之奥义汇聚,雷之大道法则波动弥漫在虚空之中,融入了元气粒子之中,一股强大而又剧烈精神扩散开来,吞下了所有大道奥义和仙界元气,猛地聚拢,再次浮现了一道身影,周身紫电萦绕,如梦如幻,方清雪再次出现了,不死之身成了。 此时的方清雪放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白衣胜雪,青丝如瀑,清冷如月,新明如镜,气质更加圣洁了,五官也更加的精致了,气势更是凌厉了三分,变得威严霸道,像是掌控天地雷劫的神明,神威如狱。 方清雪眉心一道电光射出,穿透了无尽虚空,顾盼生辉,睥睨天下,一挥手,将所有人的目光遮挡住了,这才看向清微峰的方向,清冷绝美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情愫和坚定,脚下踏出一步,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清微峰太极宫前。 太极宫内,无扭曲的时空围绕着钟神秀的肉身,空间变幻莫测,生灭不定,时光混乱,加速停止倒流,即使是领悟了空间和时间法则的万古巨头,在这方时空内,也会迷失在无尽时空中,找不到出路,寿元耗尽而亡,充满重重危险,无尽玄妙。 钟神秀似乎是察觉到了太极宫外站立的方清雪,紧闭的眼眸微微一动,睁开了一条缝隙,一缕缕的造化神光溢出,层层叠叠的虚空中诞生出了无数小世界,不断生灭,恒河沙数,刹那生灭,生机和毁灭交替出现,循环往复,无穷无忌。 钟神秀俊朗威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缓缓睁开了眼睛,无数大世界从在眼球深处浮现,芸芸众生,生存其中,经历悲欢离合,生老病死,种种人生,各不相同,也有修士领悟了大道法则,天地玄妙,踏上了修行之路,勇猛精进,如履薄冰,众生的智慧在其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不同的文明,不同的历史,不同的修行之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更有无数劫难生成,不断的考验着修士们的心境和修为,每一步都充满了崎岖和阻碍。 钟神秀心魔大道早就大成,成就了无上圣魔,可以如同神族大能一般,念头一动,无数天魔,心魔就可从无尽虚空中生成,似幻似真,融入了这些大世界之中,化为了劫数,考验着这些修士,成功者可得长生,失败者身死道消。 这些芸芸众生,修士的智慧灵感,奇思妙想,人生感悟,修炼心得,都化为了钟神秀的智慧薪柴,点燃了智慧之火,无量智慧化为了璀璨光环,照亮了这些大世界,再次启迪着芸芸众生,修士智慧开启,相互促进,相互影响,形成了一个正面良性的循环,使得钟神秀的智慧越发的深不可测,无法衡量,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大道感悟涌上心头,无尽天地玄妙被他领悟,境界已经到了不可推测的地步,只要钟神秀愿意,随时可以突破修为,得到飞升仙界,成为仙界一方巨头,根本就没有必要在玄黄大世界中窝着。 “大道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钟神秀观察亿万世界生灭,芸芸众生浮沉,无比感慨的叹息道,起身而立,周围层层叠叠的时空消散无踪,再次出现在了太极宫内,端坐在灰色的蒲团之上,这个普通的蒲团受到钟神秀的道韵法力侵染,已经有了无比玄妙的特性,普通的材质都化为了天才地宝,隐隐散发着恐怖的波动,这股波动极为强大,有着下品道器的威能。 钟神秀目光透过了宫门,看着立在宫门外的方清雪,眼眸中闪过万千变幻,无穷玄妙,神色带着几分复杂,二人有着婚约在身,一直没有解除,也没有推进关系,停在了原地,钟神秀早就感知到了方清雪对他的情意,只是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曾主动戳破那层窗户纸。 一挥手,一道法力打开了宫门,白衣胜雪,人如白莲,圣洁华贵,风华绝代的方清雪缓缓走了进来,星眸如幻,带着几分坚定,周身紫色电光闪耀,一道法力涌出,扩散在了太极宫内,电光闪耀,太极宫的大门轰然关闭,只能听到方清雪一句霸道的质问声。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解除婚约,你难道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罢了,既然你如此怂,今日我就主动来找你,我就不信了,还拿不下你!” “钟神秀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难道非要我主动,你才肯碰我吗?” “大欲望术,欲望之气,给我将他拿下!” 钟神秀脸色微变,看着太极宫内弥漫的粉色雾气,化为了多多桃花,密密麻麻的,飞舞在虚空中,轻盈梦幻,充满了暧昧欲望的气息,引动了钟神秀的心火,虽然他只要念头一动,就可将这些欲望杂念,情欲之火全部扫除,但是看着神色坚定,情意绵绵,却又无比霸道的方清雪,却选择了放弃了这么做,男子汉大丈夫,眼前的家人都已经做到了这种的地步,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又不是柳下惠,对方清雪有着感觉,顿时顺水推舟,随波逐流,逆来顺受起来。 白衣脱落,道袍落地,两头青丝纠缠到了一起,绝世佳人,风情无比动人,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了钟神秀的怀里。 钟神秀吻住了怀中的佳人,太极宫内一道阴阳神光闪耀,二人包裹在里面,隔绝了所有目光,包括钟神秀和方清雪体内的道器器灵。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阴阳相生,大道玄妙,沉浸在欲望的的海洋,一股股的阴阳之气和雷霆之气在二人之间流淌交互,无数的大道奥义和天地法则在二人的心间流淌,伴随着种种感觉涌上心头,让人无比的陶醉。 方清雪头顶虚空的仙界之门再次打开,海量的仙界元气和仙界法则碎片倾泻而下,涌入了方清雪的体内,无数的空间法则汇聚,形成了一颗空间种子,在无尽元气的灌输下,渐渐生根发芽,化为了一个微小的空间,无数空间法则奥义涌入,空间不断扩张,方圆一里,十里,百里,千里,万里,十万八千里,一个庞大无比的洞天成型了,浩瀚无垠,无比广阔。 太一门的掌教太混天的到洞天化为了世界之后,才有十万八千里大小,方清雪的洞天一成型就有如此大,简直是惊人,法力暴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方清雪微微张开了迷蒙的星眸,感受着体内的暴涨的法力,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快的突破到了洞天境,实力暴涨,体内的法力汹涌澎湃,身体的力气渐渐恢复了过来,再次向着钟神秀看去,眼睛中满是情意绵绵。 钟神秀看着痴缠的方清雪,轻笑一声,默默运转阴阳大道,心心相印,无尽的时间感悟,涌入了方清雪的心头,方清雪被无尽的大道法则玄妙包围了,境界再次缓缓提升,修为不断增加。 一条虚幻的时间长河浮现,环绕着二人,无数的时间碎片涌入了方清雪的洞天之内,时光开始流动,仙界大门再次扩张,无穷无尽的纯阳元气倾泻而下,如同银河瀑布,飞流直线三千丈,澎湃汹涌,全部灌入了洞天之内,无数的时间法则汇聚,在海量元气灌输下,汇聚成河,一条微小的时间长河虚影形成了,落入洞天之内,渐渐淡化,彻底的融入了洞天之内,宙光境成就了,方清雪在钟神秀的帮助下连破两境,成就了长生秘境第四重境界,修为强大无比,法力强大到惊人的程度,只是身上隐隐法力的波动就让空间扭曲振荡了,如果不是钟神秀肉身强横强大,修为高深莫测,根本都无法靠近方清雪的身体周围。 方清雪的突破并没有结束,钟神秀将无数的造化奥义传给了方清雪,方清雪头顶的仙界大门再次扩张,无尽的仙界元气,无数法则玄妙,洗刷着方清雪每一寸血肉,每一寸筋骨,每一寸元灵,每一寸法力。 造化真谛,电母元灵,雷之大道奥义,三者结合,陡然变化成了一股说不清楚,道不明白,代表着这个世界本源力量的一种气息。方清雪元灵受到了这种本源之气的滋润,陡然大放光明,条条青气从眉心散发开来,奔涌着,欢呼雀跃着,整个太极宫内,到处荡漾着一种大欢喜,大清净的气息。 方清雪的精神感知变得极为敏锐,千百倍的提升着,她的精神念头无比强大,心神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微观的世界,无数的元气粒子,空间粒子,时间粒子,物质粒子,纷纷呈现在了她的眼前,元气的结构,空间的结构,时间的结构,物质的结构,这些玄妙都被她领悟到了,万物造化,无尽玄妙,让方清雪如痴如醉,沉迷其中,不愿清醒。 仙界之门猛地扩张,更多的仙界元气和仙界法则倾泻而出,涌入了方清雪的体内,不断的完善着方清雪的洞天,无数的不朽物质生成,融入了洞天之中,提升着洞天的品质和强度,随着元气不断增长着她的法力修为,滋养着她的肉身血肉,筋骨,变得更加强大,更有生机,寿元不断暴涨,让方清雪自己都感到了震惊。 方清雪缓缓在睁开了眼眸,如同一汪春水,荡漾迷蒙,领悟了造化法则,成就了造物境,成为了一位不弱于风白羽的长生秘境巨擘,修为实力已经达到了仙门掌教一级。 方清雪眼眸都睁大了,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容易的连连突破,这都要归功于钟神秀的帮助,将自己领悟大道玄妙全部分享给了方清雪,才能让方清雪获得足够大道感悟,提升自己的境界。 玄黄大世界海洋深处,虚空深处,玲珑福地,须弥金山之上,一道女扮男装的英武绝美的身影端坐在九品金莲上,透过万劫情丝,感受到了无尽的欲望,俏脸之上浮现了一抹红霞,星眸如水,荡漾这春意,神色有着几分娇嗔和羞涩,白嫩顺滑的肌肤上浮现了粉红之色,眼睛里满是羞恼之色,一道恨恨的的声音在须弥金山之顶响起。 “钟神秀你个下流胚子,怎么这么荒唐!” 一夜过后,太极宫的宫门再次打开,钟神秀牵着方清雪的纤纤玉手,二人联袂走出了太极宫,大大方方的对外宣布二人结为了道侣,方清雪自此成为清微峰的女主人,受到无数人的祝福和恭喜,其中就属天刑长老最是激动,他可是早就盼着二人早早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如今终于算是盼到了。 人群之中,却也有人倍感失落,方寒脸上带着几分黯淡,心情低落,方清雪在他的心中地位不同,如果不是方清雪,方寒不可能改变命运,踏上修炼之路,可以说方清雪是方寒心中的白月光女神,是他望而不得仙子。 即使如此,方寒心中还是祝福着方清雪,他深知自己和钟神秀相比,云壤之别,虽然如今他已经是玄黄大世界公认的天才,但是在钟神秀面前,依旧是黯淡无光,如萤火之虫,岂敢与日月争辉。 “大小姐已经有了归宿,我也该放下了!” “是时候离开羽化门了,我需要出去历练,这次一定要突破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 黄泉图内,阎伸展着足有数百丈长的躯体,在虚空中翻滚舞动着,他是最了解方寒的存在,自然知道他心中的失落,安抚道。 “方寒,男子汉大丈夫,何必为了一个女人闷闷不乐,只要你成就了万古巨头,有的是女人愿意自荐枕头,成为你的女人!” 方寒精神一振,他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从一个低贱的奴仆,一路逆袭,改变自己的命运,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心志坚毅如铁,百折不挠,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实力才能改变命运,让他一路向前,其他的都不值得一提,还是向前看吧。 “阎,你说我应该到哪里去历练,才能突破长生秘境?” 阎看着方寒重新打起了精神,振奋起来,欣慰不已,说实话阎很担心方寒会放不下方清雪,和钟神秀起了冲突,对于这位羽化门的第一副掌门,他一点也看不透。 钟神秀是一个无比惊艳之人,比他的主人黄泉大帝还要可怕恐怖,深不可测,方寒如果和钟神秀起来冲突,必然会命运坎坷,生机渺茫。 “无极大世界如何?” “无极大世界,为何去那里?” 方寒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蛟龙,透着疑惑之色。 “钟神秀不是刚刚大闹了无极大世界,甚至将无极星宫的纯阳殿都给搬来了,那里必定风起云涌,最适合历练了!” 钟神秀将纯阳大殿上交了宗门,风白羽按照钟神秀的意思,门人弟子可以用贡献值兑换纯阳丹,一时间弟子实力大增,五大真传弟子中剩余的三位,都借此机会度过了风火大劫,修成了天地法相,更有无数的内门弟子突破神通秘境,成为真传弟子,羽化门实力大增。 方寒也兑换了自己的贡献,获得了海量的纯阳元气,全都供给了黄泉图,使得阎实力大增,体形都膨胀了几倍,距离恢复绝品道器之威,已经不远了。 钟神秀借此,一下子获得了羽化门上下的支持,就连许多宗门长老也借此突破,成为了万古巨头,钟神秀如今的威望,在羽化门中直逼羽化门三圣和风白羽,所有的真传弟子都对他心服口服,掌教之位,已经无人敢于他争夺了。 即使是桀骜不驯,睥睨霸道的方寒也丧失了斗志,不认为自己还有希望可以争夺掌教之位。 方寒闻言点点头,对阎的说法表示赞同,振奋精神,再次变得意气风发,桀骜峥嵘,带着几分兴奋之色,化为了一道五色华光,施展出了虚空大挪移之法,向着无极大世界而去。 “那我们就去无极大世界,我倒要看看无极星宫有多厉害!” 风瑶光站在风白羽和星小凰的身后,眼眸中闪过一丝黯淡,自从星小凰被解救出来后,风瑶光和风白羽关系缓和了许多,风瑶光也明白了风白羽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这些年来风白羽又一直谋划着解救星小凰,风瑶光自然也就不再怨恨了。 风风瑶光在钟神秀帮她救出母亲之后,就隐隐有着一缕情丝寄托在了钟神秀的身上,只是自己还未察觉到,如今看到钟神秀和方清雪成双成对的,那缕情丝才开始显现,却为时已晚,只能将这情意深埋心底,不敢表露出来。 母女连心,星小凰注意到了女儿的失落,神色微动,这位掌教夫人可不是一个花瓶,境界达到了虚仙之境,比丈夫风白羽还要强大百倍,整个羽化门,除了钟神秀,就属她修为最高。 “瑶光,你可是动心了?” 一道神念飞出,星小凰和女儿交流着心事。 风瑶光闻言一惊,就要摇头否认,却骗不了自己,只能黯淡的点点头。 “母亲,我是不是不该喜欢上他?” 风瑶光在男女感情上一片空白,她之前一心谋划想要解救自己的母亲,从未考虑过这些。 第七十六章 阎罗殿殿主,生死地皇书 “怎么会呢,钟神秀惊艳无比,注定会让许多女人心动,你喜欢上他,很正常!” 星小凰作为过来人,对男女感情最是了解,知道一个女人如果动了心,必然会痴心不改。就如她当初爱上了风白羽,宁愿背叛了无极星宫,被混元无极图镇压了这么多年,依旧无怨无悔。 “喜欢就主动一点,钟神秀这种人注定了会招惹许多情债,绝对不会只有方清雪一个女人的!” 在修炼界,没有所谓的一夫一妻制,强大的男人拥有多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也有强大的女人,豢养无数面首的情形发生,也不在少数,不会受到其他人的鄙视的,普通人只会羡慕,这就是强大的实力带来的优势。 钟神秀神色微微一动,眼角微微抽动,星小凰真是看得开,居然怂恿女儿对自己主动,这让有些意想不到。 方清雪似乎察觉到了钟神秀的异样,他们经过了阴阳双修之后,心灵之间多了几分联系,隐隐能察觉到一丝对方的念头,方清雪对钟神秀也多了几分依赖,小鸟依人,无限温柔。 方清雪顺着钟神秀的目光,看向了掌教风白羽身后的女子,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若有所思,一道神念在钟神秀的心间响起。 “你魅力可真是大,居然让北瑶光都动了情!” 钟神秀有些尴尬的握紧了方清雪的手掌,表达了一丝歉意,声音在方清雪的心中响起。 “清雪,这事不怪我,我也没想到风瑶光会对我动心!” 方清雪清澈的眼眸似笑非笑,脸上虽然有着一丝失落,却转瞬即逝,无比大度的说道。 “我又没怪你,我也没想过独占你,你如果喜欢,就收下风瑶光吧,不要辜负她一番情意!” 钟神秀很是诧异,眼睛紧盯着方清雪,不知她为何会如此的大度。 “你难道就不嫉妒,不生气吗?” “我当然会有些不高兴,但还不至于嫉妒,不过是多个姐妹罢了!” “再者说了,多一个人,也可以为我分担一些压力!你在那方面太强了,我一个人可承受不了!” 方清雪俏脸微红,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涩,昨夜她虽然百般痴缠,但终究不是钟神秀的对手,根本就承受不住,如果不是钟神秀怜惜她,现在她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所以多一个姐妹分担也好。 男人面对女人在这方面的评价,都是十分在意的,眉眼微微一挑,透着几分骄傲和得意,继续说道。 “这会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挑战我,昨天也不知道是谁一直不肯认输的?” 方清雪闻言,恼羞成怒,一个白眼横过,千般动人,万种风情,这在性格清冷,要强威严的方清雪身上是十分罕见的,女人只有在心爱之人面前才会露出这样娇嗔。 风瑶光看着眉来眼去的钟神秀二人,心中越发黯淡失落,低着脑袋,不愿再看,芳心之中满是悲伤。 方寒刚刚遁出玄黄大世界,顿时就遭到了攻击,一只大手横空出现,这只手掌修长白嫩,足有万丈大小,掌纹清晰可见,周围万里的空间都被冻结了,根本动弹不得,向着方寒狠狠的抓了过去。 方寒大喝一声,爆发了所有的法力和实力,大混沌雷剑全力斩出,剑光璀璨,一缕世界之力生出,终于是撼动了周围的空间,淡淡的涟漪生成,微微荡漾,凝练无比剑气划过虚空,引动了万千神雷,雷光闪耀,化为了一条条雷龙,威严狰狞,刚正浩然,随着剑光一同冲向那只巨大的手掌,声势浩大无比,轰鸣震动天地。 那只巨手缓缓落下,势不可挡,无可抗衡,一掌就将剑光和雷龙拍灭,化为点点银光,根本就没有在这只手掌上留下任何的伤痕,这简直是太可怕了,方寒如今的实力虽然还未跨入万寿境,但是战力已经不弱于不死之身的万古巨头,但是依旧无法对这只手掌造成一点伤害,甚至连延缓手掌落下的速度都做不到,这说明手掌的主人修为无比强大恐怖,是一个绝对不不弱于羽化门掌教风白羽的无敌存在,这种绝世人物在玄黄大世界是极为罕见的。 “方寒小心,对方能够无视世界之力的伤害,至少也是一位融合了天心意识,领悟了天位法则,与天同高,长生秘境第六重天位境的存在!” “你刚刚遁出玄黄大世界,他就出手了,显然是提前推算出了你的天机,蒙蔽了你的灵觉,一出手就是必杀,表现出了对你的势在必得!” 蛟龙在黄泉图中疯狂的呐喊着,这等恐怖的人物为何会对方寒出手,难道是太一门高手出手了,想要截杀方寒,为自己的弟子报仇雪恨。 黄泉图中无数的纯阳丹燃烧,疯狂爆发,一股近乎绝品道器的威能一口气的施展了出来,无尽虚空都被这股强大的能量轰碎了,虚空破碎,方寒这才面前动弹了起来,虚空大挪移之术发动,黄泉图一卷方寒的身体,遁走虚空,瞬息万里,就要逃遁出去。 “方寒,你一介神通秘境的修士,居然可以挣脱我的束缚,逃遁虚空万里,太不容易了。古往今来,千百修士,不缺惊采绝艳之辈,然能与你并肩者,寥寥无几,你若不称英雄,苍茫天地,宇宙时空,何人能称英雄?” “只是可惜,今日你难逃一死,谁让你得到了黄泉图呢,如果你能乖乖将他交出来,让我完成了自己的宏愿,建立六道轮回,说不得还可以保留你的元灵,送你转世投胎,进入下一世!” 随着这个声音,在离方寒数千里的虚空之中,一个时空之门被强行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年轻男子,双目如星,璀璨明亮,一身纯黑色的衣服,头上系着一条黑色的丝带,但是皮肤却极其的白净,手指纤细,修长,根根都精致绝伦,整个人透着一股清冷之气,在他的手里,拿着一卷古书,这气质,就好像是苦读的儒生。 但是他的身上,却显现出了一种极其恐怖的气息,可以随时操控时空,逆转颠倒,时空法则似乎可以随着的他念头而发生变化,响应他的意志,这是一个绝顶高手,无比恐怖的存在,甚至比羽化门掌教风白羽还要可怕。 “阎罗殿主!黄泉魔宗第一人,苏秀衣!” 方寒全身一震,似乎是认识出了来人。 “阎罗殿主!来人居然是阎罗殿主!黄泉魔宗第一人,拥有绝品道器‘生死薄’的存在,太一门之所以不对黄泉魔宗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就是因为此人的存在。难怪我感觉到心神不宁,原来是此人在算计我。” 方寒曾经度化了一尊魔神黑幽王,这尊魔神曾经告诉过他许多有关魔道的消息,其中就有苏秀衣的情报,这位黄泉魔宗阎罗殿殿主是一个无比惊艳的存在,实力恐怖至极,是可以挑战先天大帝,争夺魔道第一人的强者。 “这下麻烦了,怕是很难脱身了,此人实力高我太多,我们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根本不可能逃脱得了!” 话虽如此,方寒却也不是束手就擒之人,法力涌动,所有的实力都全面爆发了出来,不敢留一点的余力,全力而为,向着苏秀衣攻击而去。 方寒全身狂震,颤抖了足足百万下,本命天地法相从头顶上升腾出来,他的半个不死之身周围,出现了四尊万古巨头的影子,好像四尊本命法身,在保护他的身体。而他的双手,持着大混沌雷剑,背后显现出阿鼻之门。而他的脚下,显现出奈何之桥来,这一下显现出全部实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掠千里,直接来到了苏秀衣的身边,一剑劈杀而下! 这一下,方寒的实力发挥到了极点,大混沌雷剑之中,雷霆万道,暴虐狂躁,身上披着黄泉图,而且有四尊万古巨头同时灌注元气催动黄泉图,这四尊万古巨头,是这段时间内,方寒再次度化的天魔,都有着万寿境的修为,不弱于黑幽王,无穷无尽的元气灌注进了黄泉图之中,把黄泉图的实力发挥到了一种极致。 方寒不是万古巨头,发挥不出道器一半的力量来。但是他现在降服了四尊万古巨头,身上的道器等于是四大万古巨头同时在催动。虽然不可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但是也比方寒自己催动,威力强大了数倍都不止。 现在的方寒,随便一下,就可以斩杀长生秘境第一重,万寿境的强者。同时,八部浮屠融入身体之中,在身体周围结成了道道光圈,四大万古巨头在其中操纵,守护住他的身体,简直是万邪不侵,就算是不死之身的强者,也不可能一下子攻破他的防御,简直堪称无敌。 如果能够再给方寒时间,四大万古巨头联手将八部浮屠中的宝贝全部都祭炼成为道器,那即使是不死之身的强者也休想能够伤害到他。 此时此刻,方寒就好像一尊开天辟地的巨人,脚踏古老石桥,跨越无尽的时空,一剑斩开一个宇宙。大混沌雷剑上,无穷无尽的混沌之气狂涌出来,凝聚成了一枚枚大混沌神雷,每一枚都足足有方圆数十里大小,好像一块块的太古陨石,密密麻麻排列,这一刻,好像一颗星球爆炸,而爆炸的中央赫然就是阎罗殿主苏秀衣。 方寒这一剑下去,用尽了毕生法力,拿出了所有实力。因为他感觉到了,这苏秀衣十分的恐怖,单单从他的语言上就感觉得出来,他对于自己来说,比太一门还要危险。因为这个人,是非要杀他不可的。 苏秀衣想要得到黄泉图,他要超越黄泉大帝,掌握黄泉魔宗,斩断黄泉大帝的气运,就必须要杀死身为黄泉大帝传人的方寒,这种发了大愿的人物,都是偏执狂,执着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极其的危险。 方寒挥动蕴含世界之力的大混沌雷剑,降临到了苏秀衣的头顶,这一刻,时间似乎都静止住了。 阎罗殿主苏秀衣看着斩杀来的方寒,纹丝不动,似乎是在看一件小孩子的玩具,在大混沌雷剑降临自己头顶的一刹那,他突然伸出了握住卷书的手,向上随意一挥。 “当!” 他手中的那卷书,居然抵挡住了“大混沌雷剑”的斩杀!锋芒绝世,可以直接把华天都斩杀,撕裂中品道器九曲黄河图的大混沌雷剑,居然被一卷书给抵挡住了。 而且,这卷书似乎还不是真实的形体,只是一个投影,一件法宝的投影,那这件法宝的威能可想而知,究竟强横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这难道就是绝品道器生死薄威能,居然强横到了这种程度,一个投影,一个跨越时空的投影,就能够抵挡住我大混沌雷剑的本体?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难道苏秀衣的生死薄真的是传说中的地皇书,是和天皇镜,人皇笔一个等级的存在?” 方寒大吃一惊。大混沌雷剑,居然被抵挡住。而且还是被一件法宝的投影抵挡住了。方寒深深知道大混沌雷剑的威力,这可是已经滋生出了一缕世界之力的上品道器,有着蜕变成为绝品道器的潜力,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人挡下了,方寒哪能够不震惊。 在方寒的的印象中,只有羽化门掌教的天皇镜才有如此的威能,生死簿居然是和天皇镜同级别的存在,也就是说,这深不可测的阎罗殿主苏秀衣获得了地皇书的传承,手中的生死簿,其实就是地皇书,如果不是地皇书,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大混沌雷剑,蛟伏黄泉图都是好东西,可惜落到你的手里,真是明珠暗投,两大器灵,我已经听到了你们强烈的渴望,你们想晋升为绝品道器么?那就跟着我吧!” 阎罗殿主苏秀衣用手中的卷书抵挡住大混沌雷剑,突然发出一声高昂的吟唱,另外一只手向下一压,无数虚空都崩塌了,手掌连连变化,竟然出现了九根手指,根根都有百丈来长,魔气森森,令人毛发战栗。 这是遮天魔功里的绝世神通遮天魔手,无比的恐怖,虚空都承受不住这么一掌压下,片片破碎,苏秀衣的遮天魔手一出,整个天地好像真的被他遮盖了起来,所有的星辰,光芒,全部都消失,只剩下漆黑的一团魔气。这一团魔气,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每一丝魔气,都重达千斤万斤,好像整个世界的力量,都压迫到了方寒的身上。 “方寒你的法力修为加上四位万寿境的魔神的法力修为,最多也就相当于十条太古天龙之力。我现在用二十条天龙之力来压迫你,可谓是杀鸡也用牛刀,你死也瞑目了。” 阴森黑暗的魔气中传来苏秀衣霸道自信的声音,他已经吃定了方寒,如今也不过是小试牛刀,根本就没有动用全力,像是在戏耍方寒。 “有的时候,并不是力量越强横,就能够左右成败。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佛魔合一,什么叫做亘古魔域,什么叫做极乐净土。” 方寒大吼一声,千手千眼,佛魔合一的本命天地法相,震荡了足足百万下,千手千眼睛运转到了极限,他脑海之中的法力升腾出来,化为了一股火焰,熊熊燃烧着。本来九大识海之中的法力,几乎全部升腾出来,剧烈消耗着,燃烧着,法力被彻底点爆,九十三种神通推演运转到了极致,千手千眼同时发出佛魔两道的无上神通,甚至包裹三千大道中的五帝大魔神通,大切割术,大吞噬术,全部施展了出来。 天地法相中的九十种神通,相互运转,在天地法相的周围,排列,组合,两大精神领域,扩大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 一个纯粹是精神虚幻的魔域出现了。其中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的魔鬼,有天魔,有地魔,有人魔,还有各种冤魂,鬼物,幽灵,更有狼牙地域,泥犁地狱,阿鼻地域,等等等等,刀山火海,油锅炼狱,天地宇宙之中,只要想象得到的惨烈情景,都在其中,这就是方寒的精神领域亘古魔域。 而和亘古魔域对应的,是一个黄金铺地,到处都堆积着金,银,玛瑙,赤珠,沉香,琉璃等等无穷宝贝,闪耀着璀璨金光的世界,这个世界之中,到处都显现出了光明,各种美好在其中,里面生存的男女都有一丈多高,身材匀称,脑后显现出道道光圈光晕,透露出种种安宁祥和的气息,这是方寒凝练出的另一种精神领域极乐净土。 亘古魔域,极乐净土,两大对立的精神领域,在这一刻分为阴阳流传起来,一种玄奥自在的意境产生了。方寒这是自从神通大成,凝练天地法相以后,第一次把自己的力量施展到极致,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味道。 大混沌雷剑在方寒的掌中,绽放出了前所有未有的明光,似乎是雷霆最为核心深处,世界初开,那一刹那的明光,第一道光线。 “我说,要有光!” 不知不觉之间,方寒的心田之中,流淌出了五个字,舌绽春雷,长剑一划。扑哧一声,那被苏秀衣用遮天魔手遮盖住的虚空,竟然被他撕开了一道缝隙。 “杀!” 这一下撕开缝隙,就看到了苏秀衣的本体。方寒再次长剑一震,把方圆三千里的所有生机都汲得滴涓不存,携带着庞大的天地之威,再次斩杀向苏秀衣的身体。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殿主降方寒,一笔破世界 “嗯!亘古魔域,极乐净土!没想到方寒你竟然将佛魔同修到了这等地步!” “了不起,实在是了不起,我还是小觑了你!” 苏秀衣微微吃惊,没有想到方寒眨眼之间,就撕裂了他的遮天魔手,森森凌厉的剑气,瞬间逼迫到了他的面前。 “方寒,你修炼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不容易,假以时日,你要是修炼到了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不知道会厉害成什么样子!到那时候,即使是我要杀你,恐怕也要有几分困难了。但是现在,就算你再厉害也有一个限度,难逃我的掌控,我可以随时的把你镇压杀死!” 苏秀衣身体闪烁,方寒一剑就斩杀到了空处,这是空间法则的运用,对洞天境以下修为的人来说,简直无解,咫尺天涯,方寒的所有攻击都无法到达苏秀衣的身前,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方寒现在的实力,可以斩杀任何一个长生秘境第一重,万寿境的巨头,也可以对抗不死之身的强者,但是对领悟了空间法则的高手,那就必败无疑,力量再强大也没有用。这是境界上的差距,不是力量,法力,法宝所能够弥补得了的。 苏秀衣这一闪,使得方寒的攻击落到空处,这是因为他处于了另外一个平行空间之中,这个空间的任何攻击,都无法使得他有半点的损伤,除非方寒再度燃烧纯阳之气,催动奈何之桥,穿梭时空,锁定苏秀衣,才有可能攻击到他。 苏秀衣脸上带着淡淡的欣赏,哪怕是最为敌人,要将方寒彻底的杀死,也不妨碍他对方寒实力的欣赏,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器量,他身体一闪,从平行空间中闪烁出来,手中的卷书一抛,直接向方寒抛落下来。 这一个抛,书卷展开,立刻变得大如山岳,而且还在不停的扩大,扩大,再扩大。方寒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眼前,所有的星辰再次消失,出现了一方大千世界,层层雷火罡风环绕,无穷空间密布四周,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奥秘。这个鸡卵似的大世界力量,竟然是玄黄大世界! 在苏秀衣展开手中卷书的一刻,好像是把整个玄黄大世界,直接搬到了这片域外星空之中。浩瀚,震撼,无穷,亘古,鸿蒙,史诗,古老,沧桑的气息,渗透震撼到了方寒的心灵深处,在这一刻,方寒心神失守,差一点儿就失去了反抗的意念。 有什么样伟岸的力量,才能够对抗一个玄黄大世界呢? “这真的是地皇书!这生死簿,就是地皇书!太古三皇至宝。只有地皇书,才能够有此气势,这苏秀衣果然是得到了地皇书。就算是一个投影,在他这等高手的运用之下,也可以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威力。他是要杀了我,抢夺到黄泉图,然后把黄泉图炼化进其中,那地皇书就能够变成真正的仙器。” 方寒此时彻底被困住了,陷入到了从未有过的绝境之中,周围弥漫着无比浓郁的大地气息,比他的土皇罡气更为雄浑,凝练千百倍。他感觉自己只有修炼到了太皇天那个层次,土皇罡气才可能有这么雄浑凝练。这就是地皇书强大的力量。 一个玄黄大世界的形体,在他的头顶,缓缓降落下来,呈现出一种镇压之势。 “吼!吼!吼!” 方寒咆哮震天,发出了一声声的怒吼,竭力要挣脱地皇书的镇压,但是无济于事,他的头上似乎是千百座大山一同压下来,周围大地罡气弥漫,无可抵挡。地皇书一出手,居然是化成玄黄大世界的形体,压迫敌人,这种威严,简直是恐怖到没有边了。 “咔嚓咔嚓!” 方寒的本命天地法相,拥有千手千眼的本命天地法相,佛魔合一的元神,居然顶不出玄黄大世界形体的压迫,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被硬生生的压进了脑海之中。融入肉身的八部浮屠,也剧烈的颤抖起来,似乎就要破裂,四大万古巨头魔神,齐齐咆哮,却也无济于事。 方寒面对阎罗殿主苏秀衣没有半点还手之力,苏秀衣对他的攻击就是直接碾压,就好像是他以往碾压别人一般。苏秀衣用玄黄大世界来镇压,虽然只是地皇书变化出的玄黄大世界形体,不是真正的玄黄大世界。但仍旧不是方寒所能够抗衡得了的。 当然,如果是真正的玄黄大世界,玲珑仙尊这种级别的高手都要被直接镇死。传闻在太古时代。鸿蒙道人曾经直接调动了玄黄大世界的力量,一击斩杀了三千神皇。那三千强大的神皇,每一人都比如今的苏秀衣还要强大厉害,那可是远古神族,但是依旧被玄黄大世界镇杀了,可见真正的玄黄大世界力量有多么强横和霸道了。 地皇书,乃是大地之书,演化出玄黄大世界的形体和威能,进行镇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方寒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还没有强大到对抗玄黄大世界的地步。 所有的法宝罡气,包括八部浮屠和四大巨头,都被压迫回了方寒的体内。方寒周身罡气不停的震荡爆炸,被压迫到极点,自身法力承受不了这等镇压自行产生的爆炸。 不过好在方寒已经修成了半个不死之身,只要脑袋不被破坏,再重的伤也修复得过来。 “阎!黄泉图,速速护住我脑海,不要攻击,全力防御!” 此时,方寒此全身被镇压,动弹不得。也知道自己陷入了绝境,顾不得其他的,先护住自己的脑袋不受伤害最重要,其他的事情再说,疯狂的催动黄泉图,化为了一个黄色的面罩,团团包裹,将自己的脑袋护在了里面。 这一下,方寒果然是压力化解了,免去了脑袋爆炸的危险。 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方寒即将陨落的命运,他的身体周围,不断闪烁着光芒,还伴随着强烈的爆鸣。玄黄大世界缓缓落下,把他的背都压的弯曲了,全身骨骼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响声,每一节骨骼上都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裂缝,眼看就要全部断裂粉碎了。 方寒怒吼连连,施展出了毕生所学,无数神通手段,依旧是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他已经要支撑不住了,难逃被镇杀的命运。 “难道我方寒只能走到这一步了,真是遗憾啊!” 方寒的四肢被庞大的压力,直接震成了齑粉,化为一团血肉。除了头颅之外,所有的身体部位都炸开了,化为了一团纯净的元气,包裹住自己的头颅,不受伤害。而大混沌雷剑,也飞入了八部浮屠之中一起运转,发出混沌雷气和太古诸天神雷,保护着自己。 “好,不死之身!半个不死之身。我早就听说你修成这一手段,现在终于看到了,实在是厉害,一个神通秘境的修士,能够修成半个不死之身,简直是世所罕见的天才人物,不过,今天注定了你要陨落的命运。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灭!” 苏秀衣负手站立,看着地皇书化成玄黄大世界的雏形,慢慢的镇压住了方寒,脸上显现出了无比自信的微笑,脚踏八方,竟然直接幻化出了八个影子,手上捏出了古老的印诀,张口喷出一道道的元气。每一道元气,都无比的精纯凝练,直接灌注到了地皇书的投影之中,彻底激发了这件宝贝的神奇妙用。 “轰隆!” 一声巨响,天地震动,玄黄大世界再度扩大。力量运转,居然演化出了山,海,云,风,雷,电,日,月等等力量,虚空突然打开了一个缺口,在遥远的时空之外,真正的玄黄大世界也显现了出来,散发出了一道道的元气,直接加持在了这地皇书之上,竟然是隔空汲取玄黄大世界的元气! 传闻地皇书当年是仙器的时候,在仙人的手里可以直接借用玄黄大世界的力量。而现在,地皇书的投影在苏秀衣的手里,居然也打开了空间,汲取玄黄大世界的力量镇压方寒。 玄黄大世界,虽然比不上仙界,如今也没落了,但是曾经却是三千大世界之首,力量无比强横,比之如今的无极大世界本源还要强大,底蕴深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方寒,以你的修为,你支撑不了多久的。除非是你此时可以晋升到长生秘境,才有可能破开禁锢。! “不过即使如此,你也不是我的对手,逃不出我的镇压。我的境界,不是你能够理解的。只有风白羽那种境界的强者,才有资格和我真正交手,你还是太弱了。现在就给我去死吧!地皇降临,一统河山!” 苏秀衣手掌连连挥舞,再次压迫向方寒。方寒顿时就感觉到压力增加了十倍! 哪怕是方寒催动自己所有法宝,疯狂运转,也无济于事。玄黄大世界的雏形把他越压越小,有种动弹不得,被禁锢在牢笼之中的感觉。 “死!” 苏秀衣黑衣飘飘,面容冷酷无比,八个身影,再次合一,手掌捏拳,狠狠一握! “轰隆!” 虚空之中,顿时出现了千百条粗大的锁链,竟然都是由空间之力凝结而成的,直接扎入了方寒的身体之内,将他死死捆绑住了,向内紧勒,方寒的身体被勒得向内紧缩塌陷,无穷无尽的痛苦涌上了方寒的心头。 方寒只有头颅受到了黄泉图的保护,没有破碎,已经是毫无抵抗的之力了。 苏秀衣依旧曾停下,手中法力涌出,再次施展出来神通,向着黄泉图狠狠一抓,喝道。 “大召唤术,黄泉图,给我过来吧!” 方寒感觉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挤压着自己,黄泉图居然隐隐约约有一种要飞走的迹象。 在黄泉图之中,阎也显现出了恐慌的神色,它的身体不停摆动,奋力催动阿鼻之门,奈何之桥。但也无济于事。 “不好,这是地皇术之中携带的三千大道之一,大召唤术!我乃是玄黄大世界中的龙脉,忘情河水所化,根本抵抗不住地皇书的大召唤术。如果地皇书催动到极致,我会毫无抵抗之力的融入其中。” 阎狂吼起来,脸上显现出又恐怖,又狰狞,又疯狂的气息来,身躯感受到了强烈的召唤,有些不受控制想要飞走。 “方寒,黄泉图是忘情水的一道龙脉所化,也是属于玄黄大世界的一部分,地皇书是掌控整个玄黄大世界的枢纽,所有在玄黄大世界出生的生灵,都要受到它的召唤,无力抵抗,你和黄泉图在我面前,就如婴儿一般弱小,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说罢,苏秀衣再次伸出一指,点向了方寒的眉心,锋锐无比的罡气穿透了黄泉图的防护,击在了方寒的眉心。 方寒顿时受到了重创,精神萎靡,眉心多了一道血洞,不死之身发动,无数的肉芽不断的生长,再次修复伤口,但是方寒此时识海都险些被震散了,法力都减弱了许多,眼看就控制不住黄泉图,图卷疯狂的震动,这是阎在控制着本体,想要挣扎着抵抗苏秀衣的召唤,继续护住方寒的脑袋。 苏秀衣一下洞穿了他头颅的防御,催动地皇书的气息,涌入他的脑海之中,并没有破坏,而是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玄奥阵法,竟然要控制住他的思想,把他炼制成一尊傀儡。 “方寒,你再挣扎反抗,也是无济于事。你能够渡化四尊魔神,万古巨头,我也能够渡化你。今日我就要把你变成傀儡,你这样强大的傀儡,正适合做我的魔神分身。我如今正在炼制十地魔神,在无尽深渊之中,吸纳深渊魔气,成就十大身外化身,正好缺少材料,你的肉身就是绝顶的好材料,正适合我用。” 苏秀衣一面运转神通,一面发出强大的神念。无尽的魔气不停翻滚着,向外延伸,居然覆盖了整个天空,地皇书所化的玄黄大世界将方寒牢牢包裹了起来,要将方寒炼化成为身外化身,傀儡一般的存在。 羽化门,清微峰,太极宫,钟神秀目光穿透了整个玄黄大世界,看着苏秀衣即将将方寒炼化,不由眉头微蹙,眸子里射出一道寒光,冻结了无数虚空,怒哼一声。 “苏秀衣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羽化门弟子出手,真的以为自己无敌了!” “人皇笔,借你一道烙印投影,随我一起前去会一会这苏秀衣的分身!” 没错,将方寒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苏秀衣居然只是一道分身,他的本体还在玄黄大世界无尽深渊之中修炼,并未出手。 话音一落,钟神秀一道神念飞出,携带着人皇笔的一道烙印投影飞出了玄黄大世界,来到了无尽星空。 “破!” 一道神念所化的钟神秀手中大笔一挥,锋芒绝世,一个硕大的“破”字浮现虚空,无物不破,无可抵挡,落在了地皇书所化的玄黄大世界之中。 “轰!” 这个显化的玄黄大世界中,无数山川河流崩断,大地塌陷,天空都被撕裂了,猛地缩小,再次化为了地皇书。 苏秀衣眉头一皱,转身看去,一道身影屹立虚空,强大的气势镇压了百万里虚空,青丝如瀑,在身后飞扬,一身太极法袍,阴阳之气萦绕,黑白二色神光闪耀周天,璀璨无比,气度无双,绝世人杰。 “钟神秀?” 苏秀衣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响起,眼眸微微眯起,狭长无比,透着一缕寒光,目光停在了钟神秀手中的毛笔,脸上浮现了一抹惊讶,意外的说道。 “人皇笔!没想到这件至宝,居然落在了你的手里,羽化门真是气运昌盛,天皇镜和人皇笔居然都被羽化门的人得到了!” “见识不错,人皇笔确实是在我的手中,只是我一直不曾动用罢了!” 钟神秀气定神闲,从容不迫,气度无双,更甚苏秀衣一筹,看着只剩下了一个脑袋的方寒,轻笑一声,极为寒冷,随手一招,空间错乱倒转,方寒顿时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一道法力飞出,融入了方寒的脑袋之中,无尽造化生出,阴阳演化,生机浓郁,方寒的身体一点点的长了出来,法力也恢复到了全盛状态,好像从未经历过刚刚的大战一般,生龙活虎,气息强大。 “多谢钟师兄相救!!” 方寒连忙躬身行礼,这次他可是差点就栽了,如果钟神秀不出手,他必将沦为傀儡,成为苏秀衣身外化身。 钟神秀点点头,对方寒嘱咐道。 “你且在一旁看着,今日我就斩了苏秀衣的这道分身,为你出口恶气!” 方寒闻言大惊,情绪激动,失声惊呼。 “什么,这只是一道分身?!” 钟神秀瞥了一眼失态的方寒,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他施展了全身的本事,居然还被苏秀衣的一道分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自然是分身,你没看到他手里的地皇书也只是一道烙印虚影吗?” “苏秀衣毕竟是魔道巨擘,可以和先天大帝争夺魔道第一人的存在,修为比掌教还要高上一筹,如果是他的本体出手,你根本就坚持不到这么长时间,早就被炼化打杀了!” 方寒脸上带着几分失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这些万古巨头的巨大差距,天堑一般的存在,心中的骄傲和自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道心受挫。 钟神秀自然将方寒的反应看在眼里,但是并没有出言开解,他又不是方寒的保姆,没有必要对他关怀备至,此次出手,也只是因为方寒是羽化门的弟子,苏秀衣以大欺小,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必须要要给对方一个教训,杀鸡儆猴。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先斩分身,独闯魔宗 一位是仙道十门,羽化门的第一副掌门,白衣胜雪,一道神念化身,手持人皇笔,纵横无敌,惊才绝艳,堪称玄黄大世界第一人,所向披靡,风采无双。 一位是魔门七脉,黄泉魔宗阎罗殿殿主,黑袍如墨,一道寿元分身,手捧地皇书,修为强横,闭关千年,有望争夺魔道第一人,地皇创人,有大宏愿,想要建立地府轮回,称霸玄黄大世界。 二人对峙,一白一黑,钟神秀身似骄阳,照耀周天,苏秀衣如同黑洞,吞噬万物,仙光魔气,各自占据了半边天,仙魔对立,谁都不肯退后一步,誓要分出个高低胜负。 钟神秀毫不客气,手中人皇笔纵横虚空,锋芒挥出,银钩铁画,横竖撇捺,笔力苍劲,龙飞凤舞,一个巨大的“斩”字横在虚空,金光璀璨,耀世夺目,无比锐利,刺破无尽虚空,向着苏秀衣斩去。 苏秀衣冷哼一声,眸如寒星,璀璨明亮,眼眸深处无尽魔土生出,这里有着十八层地狱,层层严酷,炼狱血腥,无尽的天魔,地魔,人魔,纵横此地,无尽哀嚎凄厉,黑色魔气弥漫,笼罩了整个眼球,漆黑如墨,十分骇人,恐怖异常,缓缓伸出了左手,左手之上长了九根手指,每一个手指都有千丈长短,上面漆黑无比,吞噬着所有的光明,无比阴森,隐隐恶鬼冤魂惨嚎,恐怖至极。 这是魔道神通遮天魔手,无比的恐怖,手掌向下落下,虚空都承受不住,片片破碎,苏秀衣的遮天魔手一出,整个天地好像真的被他遮盖了起来,所有的星辰,光芒,全部都消失,只剩下漆黑的一团魔气。这一团魔气,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每一丝魔气,都重达千斤万斤,好像整个世界的力量都压迫了下来,声势无比的骇人,超乎想象的强横。 钟神秀面色平静,念头一动,那个“斩”字散发出了强大恐怖的气息,斩断一切,空间破裂,时光断裂,无物不斩,一往无前的划过了遮天魔手,寒光闪过,璀璨犀利,黑气瞬间收缩,九根手指纷纷断裂,无数黑色的魔血流淌在虚空中,将苍穹都染成了黑色,无比恐怖。 苏秀衣眉头一皱,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第一回合,他的遮天魔手被钟神秀一笔斩断,左手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手掌,血流不止,伤势不轻。 苏秀衣眼中无尽黑气飞出,融合着虚空中流淌的魔血,无比邪恶,虚空中浮现出了一座黑色的血海,血水翻滚,波涛汹涌,在那漆黑如墨的血海中无数的身影从中走出,身形魁梧,足有丈高,面容狰狞,眼中泛着血光,无比凶恶,整个都散发着暴虐残忍的气息,双拳捶胸,仰头咆哮,这些都是血海修罗,嗜血好战,残忍狠辣,是苏秀衣施展无上魔功创造出的恶魔战士,和神族制造天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钟神秀看着虚空翻滚前进的血海,眼眸之中只有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金口微张,对着苏秀衣讥讽道。 “雕虫小技,对付一些普通人还可以,对付我,实在是太过小觑我了!” 说罢,钟神秀仰头对着虚空一划,无数星辰被引动,无尽星辉汇聚,洒落虚空,如同水波,汹涌前进,向着血海涌去,星辉璀璨,夺目绚烂,沿途虚空纷纷崩塌,势不可挡,神威盖世。 “星河如水,星光如火!” 星河之上燃起了银色的火焰,这是星辰之火,无物不燃,万物皆焚,点燃了整个血海,无数的修罗恶魔在火海之中挣扎,发出了一道道的哀嚎,凄厉惨烈,整个血海好似化为火海炼狱,洗刷这修罗恶魔身上的罪孽。 大火熊熊,烈焰无情,整座血海都被炼化焚烧,魔气消散,魔血化为了一缕青烟,袅袅缥缈,消散在众人的眼前。 “天地轮回,日月寂灭,灵魂永存,我转众生!” 苏秀衣身体一转,面前居然出现了一尊巨大的轮盘,这尊轮盘,上面千百亿道符箓,呈现出黑白二色,这尊轮盘,不停的转动着,突然嗡的一声缩小,跨越了万千时空,越过了万千障碍,直接飞掠过来,打入了无尽虚空,向着钟神秀镇压而来。 “轰隆!“” 在这一刹那,方寒只是被波及,就感觉自己要被拉入轮回,千百世的轮回,无休无止的,自己的灵魂都要彻底堕落,融入其中了。 “大轮回术!苏秀衣,你怎么可能会大轮回术!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天上地下,大轮回术只有一个人会,那就是黄泉大帝。” 蛟龙在黄泉图中疯狂的咆哮,阎认出这门无上大道,三千大道中排名第四的大轮回术,受术者灵魂将经历千百世的轮回,无休无止,永不超生,堕入无间地狱,受尽世间酷刑折磨,最终灵魂永久消散,归于虚无。 钟神秀对大轮回术无比熟悉,并不感到惊讶,手中连续挥舞人皇笔,修长的手指,干净的指甲,锋锐的笔锋,发出弹剑一般的声音,每一次挥动毛笔,都有一道璀璨剑光,爆炸开来,化为了一团漆黑色的云气。 “心魔化形,寄托元神。” 这些黑色云气连同钟神秀的身体,轻轻一个旋转,就占据了六个方位,脚下出现了一个六芒星阵,在六芒星阵的六个角,全部被钟神秀占据,而且每一个钟神秀,都是手持人皇笔,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 这是心魔大道,大心魔术,演绎心魔,操控人心,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没有人能够分辨得出来。 “六道元魔大仙术!” 黄泉图中的蛟龙疯狂翻滚,风云汇聚,无数的雷霆闪耀,轰鸣不绝,阎看见这一幕,震惊无比,惊呼道。 “这门仙术,一共要三十六门三千大道凝聚一体,并且还要炼制成五尊化身,和本身一体,运转魔性。和冥冥之中的元始之魔结合,气吞天地,霸绝山河,实在是太可怕了。” “没想到钟神秀居然还精通魔道功法,比苏秀衣更加可怕,可以称得上圣魔之身了!” 六位钟神秀同时挥动手中的人皇笔,打出了亿万仙道法则,大道轰鸣,化为法则洪流,冲向了黑白轮盘。 “轰隆!” 一声巨响,大轮回盘碎成了无数,无尽虚空都被打烂了,虚空碎片汇聚成了无尽风暴,向着苏秀衣席卷而去,沿途空间纷纷破碎,发出了无尽的吸力,无比壮观,无比恐怖。 苏秀衣再次伸出了左手,一只巨大的手掌,显现在了虚空之中,这手掌,纤细,白皙,但是却带着深深的邪气,没有一根手指,光秃秃他只有掌心,在手掌中央,一只邪恶的眼球,在闪烁着,里面释放出了一种轮回之力,轰击向虚空风暴,轮回之力好像有着终结万物的特性,只是轻轻一碰触,空间碎片就消失不见了。 苏秀衣并未终止施展其神通,右手中的地皇书投影再次打开,一方大世界横空碾压而来,正是玄黄大世界的投影,无比沉重,虚空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咔嚓咔嚓,一道道的空间裂缝生出,密密麻麻的,如同蜘蛛网,遍布虚空纵横交错。 苏秀衣知道只是玄黄大世界的投影根本奈何不得钟神秀,右手一抛,手中的书卷落入了这方玄黄大世界中,玄黄大世界的本源力量被引动了,无数大地之气涌入其中,这方大世界变得更加沉重了,整个时空都崩塌了,世界也开始向内坍塌,崩碎,无尽的重量开始收缩,化为了一个漆黑的混洞,发出了无比恐怖的吞噬力,空间碎片都被吸入其中,所有星辰洒落的光芒被吞噬了,无比的恐怖,整个星空都进入了黑暗之中。 “大切割术,一剑破万法!” 钟神秀眨了眨眼睛,眼睛中射出了璀璨的光芒,分身消散,融入体内,再次挥动了人皇笔,以笔作剑,轻轻一斩,无比璀璨的剑光闪耀虚空,这道光芒无比凝练,无法被混洞吞噬,锋芒绝世,剑光在大切割术的作用下化为了一柄通天巨剑,横在虚空,惊天一斩,天地的都被一分为二,惊世的锋芒,无物不斩,世界法则都被这一剑斩灭了,混洞顿时崩溃,寒芒继续前冲,划过苏秀衣身体,一分为二,陨落了。 “今日是我败了,日后再与你飞出高下!” 苏秀衣声音回荡在虚空之中,身体轰然落下,由此可见,苏秀衣对此次的失败并不甘心,不认为钟神秀实力强过他。 “何必等待他日,再吃我一剑!” 钟神秀哪里会惯着苏秀衣,听到他还敢放狠话,挑衅自己,这明显是不服气啊,他最喜欢这种头铁之人,手中人皇笔再次划出,斩出了一道无比璀璨的剑光,锋芒绝世,破开了层层叠叠的空间。 无尽深渊,黑色的魔气笼罩了整个天地,一片黑暗,这里是地魔的乐园,魔道的净土,魔气浓郁,尽是邪恶,在这寸草不生,山石嶙峋的地底世界内,一片巍峨古老的宫殿坐落于此,这正是黄泉魔宗所在,一座座的宫殿恐怖狰狞,不时可以看到白骨骷髅镶嵌在宫墙内,皑皑白骨,数不胜数,处处显示出了邪恶恐怖的气息。 阎罗殿,一位面容清秀,肤色白皙,皮肤细嫩的在年轻男子,一身黑袍,周身透着浓郁的邪气,好像是上古的邪神,阴冷狡诈的光芒从眼眸中射出,脸上带着几分深沉的冷笑,怒哼道。 “钟神秀,你敢坏我好事,斩了我的一具分身,消耗了我五千年的寿命,这笔账早晚要向你讨回来!” 话音刚落,头顶层层叠叠的空间就被一道璀璨的剑光斩开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手持人皇笔从中走出,手中的毛笔锋利无比,堪称世间第一锋芒,无物不破,斩断一切,向着苏秀衣的本体就狠狠的斩去。 方寒看着透过破开的虚空,看着钟神秀闲庭信步一般迈入了无尽深渊,当场愣住了,钟神秀这是直捣黄龙,一人冲进了黄泉魔宗大本营,前去找苏秀衣的麻烦去了,这也太生猛了吧,即使是他这种无法无天性格,也不敢如此鲁莽,黄泉魔宗毕竟是魔道七脉之一,龙潭虎穴,危险重重,其中高手无数,底蕴深厚,实力强大,无比恐怖,一人独战一派,实在是太疯狂了。 “何必等待日后,苏秀衣,我来了,你若不服,今日即可向我讨回公道!” 绝世的锋芒,璀璨的剑光,凝练的剑气,嚣张的狂语,豪迈的身影,向着苏秀衣狠狠斩去,空间破碎,时光停滞,整个黑暗的无尽深渊之中,没有任何的光芒可以和这道剑光争辉,无尽璀璨绚烂,如此的华丽夺目,可以终结世上万物,斩断命运轨迹,无可抵挡,无法抵挡。 苏秀衣脸色微变,手中出现了一卷书,这卷书厚重,苍茫,如同大地一般,包容万物,透着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气息,浓郁的世界之力,生机气息,都包含其中,这卷书正是地皇书,不是投影烙印,是地皇书的本体,绝品道器,散发着强大的威能波动,周围的空间都变得无比厚重,坚固无比,像是整个虚空都被这本书加固了,无物可破,牢固无比。 地皇书缓缓打开,上面一页页的文章字符,凭空漂浮了出来,化为了一道绝世无双的大神通,大轮回术,一座六道轮回盘从虚空中缓缓挤了出来,无比巨大,浩瀚威严,透着终结万物,轮回千百世的气息,缓缓转动,无尽的轮回之力汲取着玄黄大世界的本源力量,向着钟神秀的剑光狠狠撞去。 “轰隆隆!” 沉闷而又宏大的声音响起,层层叠叠的空间都扭曲了,亿万次的震荡着,如同雷霆响起,无比的压抑,恐怖的气息惊动了无数人,黄泉魔宗的老魔们纷纷惊醒,看向了阎罗殿,脸色剧变,身形纷纷融入了虚空,向着交战的地方赶去,想要留下钟神秀这个仙道宗门的不速之客。 “好大的胆子,仙道之人居然敢一人独闯我黄泉魔宗,如果被你在此耀武扬威的,那我黄泉魔宗岂不是要丢尽了颜面!” “大家一块出手,一定要留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真当我黄泉魔宗是吃素的,什么人都可以随意闯进来?” “今日一定要留下他,不然我黄泉魔宗就成了玄黄大世界的笑话,在魔道七脉中抬不起头来了!” 滚滚的音浪震动无尽虚空,一道道恐怖的身影,环绕在浓郁的魔气之中,怒吼连连,向着钟神秀包围而去,誓要留下钟神秀的身影,不能让其活着离开! “不好,黄泉魔宗的高手们都出手了,钟师兄怕是要寡不敌众,凶多吉少了!” 方寒大惊失色,全身战栗,看着虚空中一道道恐怖的身影,都是千年的老魔,个个气息强大,修为强横,魔气缠绕,凶恶残忍,钟神秀这下子真是捅了魔头窝了,虚空之中,隐隐约约的浮现了数十道身影,每一个都无比的凶残,强横无比,至少都是洞天境以上的修为,每一个都让方寒感到恐惧,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钟师兄陷入绝境了,这么多的老魔头,每一个都是不死之身以上的强者,这种事实力已经不弱于羽化门了!” 方寒眼睛瞪圆了,满是惊恐灰之色,声音急促而又尖锐,嗓子感到无比的干痒,这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震撼造成的,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忍不住感到恐惧。 黄泉图中的阎舒展着数百丈的身躯,盘旋在虚空之中,灯笼大的眼眸里也满是凝重之色额,瞳孔竖起,犹如蛇瞳,透着几分阴森,邪魅,声音无比的低沉,沉重的心情和方寒差不多,凝神道。 “钟神秀这次却是有些冲动了,黄泉魔宗虽然比起以前是没落了一些,但是底蕴深厚,还存在不少黄泉大帝在世时的老古董,每一个都是领悟了造化法则,融合了天心意识,可以推演过去未来的恐怖存在,不弱于苏秀衣,甚至更加老辣狡诈!” 就在方寒和阎天讨论的时空,钟神秀的剑光斩破了六道轮回盘,斩在了地皇书这件绝品道器,三皇至宝之上。 “叮!” 清脆的剑鸣之声,剑光点在了地皇书之上,无数的符箓周围破裂,地皇书内部的世界中,天翻地覆,火山爆发,海洋倒悬,大地震动不休,苍穹撕裂,无尽的雷霆遍布整个世界,轰鸣不绝,空间震荡不休,无数的空间裂痕浮现,蔓延整个世界,世界之力疯狂的弥补着这个独立的世界,竭力不让这个世界奔溃,不然地皇书就要跌落绝品道器之威,化为上品道器,这是苏秀衣和地皇书都绝对不能承受的损失。 好在三皇至宝,名不虚传,地皇书原本就是超越道器的无上仙器,如今虽然品阶跌落,但毕竟曾经阔过,底蕴深厚,远胜普通的绝品道器,世界之力庞大无比,总算是止住了世界崩溃,保住这个独立的世界,没有跌落品阶。 钟神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气定神闲,从容不迫,手持人皇笔,仰头看着将自己团团包围的黄泉魔宗众魔,俊朗无比的脸上不见任何一点紧张畏惧之色,无比的平静,目光温润明亮,好似两颗骄阳,照亮了这黑暗的无尽深渊,为这个地下的世界带来一缕光明和温暖。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一人横扫黄泉魔宗,说到做到! “黄泉魔宗果然不愧是原本魔道第一,称霸整个玄黄大世界宗门,底蕴深厚,居然还有着这么多的高手,今日不胜荣幸,终于可以大战一场,以试我手中的锋芒,希望各位不要让我失望!” 话音未落,钟神秀的豪言壮语就激怒了这些性情暴躁,性格狡诈残暴的魔头们,同时出手,爆喝连连,一道道魔道无上神通打出,空间法则混乱,咫尺天涯,缩地成寸,时光扭曲,或是加速,或是停止,或是倒退,这些还都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数位为苍老无比的老者,每一道法力打出,都会改变物质结构,元气状态,整个虚空都成了一团浆糊,翻滚不休。 更有苏秀衣再次催动手中的至宝地皇书,借助玄黄大世界的本源力量,一方无比大的世界笼罩了整个黄泉魔宗,正是玄黄大世界投影显化,有两三位无比强大的身影缓缓的施展着手段,一方方的独立世界融入了玄黄大世界之中,玄黄大世界变得更加沉重,压得无尽时空都承受不住这等威势了,破灭崩溃,简直就像是世界毁灭,重归混沌。 这几位配合苏秀衣的老者,都是修成了独立世界的老不死,在黄泉大帝在世之时就存在了,修为强大无比,是长生秘境第七重界王境的强者,无比恐怖,实力比太一门的掌教太混天都要强横三分,配合着地皇书的无上神通,借助玄黄大世界的本源力量,想要一举镇压钟神秀,将其彻底留在无尽深渊。 钟神秀剑眉锋芒毕露,斜插入鬓,直透云霄,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背后青丝如瀑,扎入虚空,汲取无尽世界的海量元气,眼眸湛湛,一道寒光自无尽黑暗中生出,照亮了诸天大世界,璀璨明亮,仿佛是太初之光,带来光明和希望。 钟神秀清喝一声,发出了一道无比畅快的笑声,身如闪电,迅如极光,手中人皇如同绝世宝剑,锋芒无双,锐利无比,一道剑光纵横无尽时空,无物不斩,无物不破,不论无上神通,还是大道之术,空间法则,时间法则,造化法则,亿万种法则都拦不住这道剑光,来去自由,任意妄为,斩断了所有的攻击。 钟神秀神出鬼没,在层层叠叠的时空中进进出出,不可捉摸,不可追踪,黄泉魔宗虽然有着众多的高手,但是依旧无法对钟神秀造成任何的压力,他的身影倏尔出现在一位黄泉魔宗的高手的面前,脸上带着温暖人心的笑容,灿烂明媚,手中的人皇笔轻轻一挥,笔锋化为剑光,璀璨绚烂,一道剑气长河横挂虚空,犹如一道瀑布,划过了这位洞天境的高手周身的无尽虚空,斩过他的肉身,在他惊恐的目光中,一闪而逝,这位万古巨头的身体就被一分为二,精神全部陨灭,身死道消,跌落在了地上。 钟神秀速度无比的快速,如同鬼魅,可以化身万千,同时间出现了黄泉魔宗的高手面前,挥出了手中的人皇笔,一时间十数位洞天境以上的高手陨落,瞬间重创了黄泉魔宗,一道道身影如同下饺子一般,纷纷跌落虚空,让苏秀衣等人震怒惊惧,怒吼不已,声浪震动让无尽深渊都震荡起来,好似地龙翻身,世界动荡。 钟神秀看着剩下的黄泉魔宗高手,都是一些长生秘境第五重,造化境以上的存在,右手持着人皇笔,左手负于身后,带着无比自信,豪气万丈,睥睨众生,桀骜肆意,一人俯视众魔头,好像他一人包围了所有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气势庞大,压制着苏秀衣的等人。 苏秀衣和黄泉魔宗的太上长老们,脸色铁青,眼眸都眯成了一条缝隙,分析之中透着无比锐利的寒光,不待一丝温度,让人如坠九幽炼狱,惊惧恐怖,阴森残忍,一缕缕的黑色魔气从他们的眼眸中渗出,化为了无数的符箓周围,组成了一根根的秘法锁链,融入了层层叠叠的空间,锁定了无尽虚空,限制着钟神秀神出鬼没的身法,逼迫钟神秀和他们硬碰硬交手,不再被各个击破。 苏秀衣扫了一眼地上陨落的同门长老,怒气勃发,须发皆立,脸上无比阴寒,漆黑如墨,无比冰冷的说道。 “好好好!” “钟神秀,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胆量如此大,居然敢一人独闯我黄泉魔宗!” “更是小瞧了你的能耐,居然给我黄泉魔宗造成了如此大的损伤,今日我们就是拼尽全力,也绝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不然我黄泉魔宗再无颜面在魔道混了!” 一位须发银白,透着垂死暮气的老者,眼神阴鸷,透着无比的怨毒,阴冷的目光在钟神秀的脸上寸寸刮过,犹如小刀一般锐利,虚空都隐隐扭曲,声音中充满极致的怒气。 “苏秀衣,不要和他废话了,我们都动用全部实力,一定要杀了这个小孽障,他竟然敢杀了我们黄泉魔宗如此多的太上长老,绝不让这个孽障继续逍遥!” 钟神秀听到老者对自己的蔑称,眉头微皱,脸上升起了一抹冷意,眸若寒星,扫了一眼这位界王境界的巨擘,突然笑颜展开,嘴角微微勾起,若有所思,讥讽道。 “老不死的,你如此恨我,不会是刚刚被我杀的魔头中有你的儿子吧?” 钟神秀的话一出口,老者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目光在地上一具身体上停留了一下,三角眼中闪过一抹哀伤悲痛,正好被钟神秀捕捉到了。 钟神秀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甚至笑出了声音,得意猖狂,再次嘲讽道。 “老不死的,你不用太伤心,我这个人最是乐于助人,乐善好施,你放心,我这就送你和你儿子团聚,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人在这世上老无所依,孤独终老呢!” 钟神秀一本正经的看着那个老魔头,眼中透着无比寒冷的光芒,杀心涌动,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送这个老不死的和自己的儿子囤聚,他钟神秀可是说到做到,绝对不会食言的。 这位黄泉魔宗资格最老的太上长老闻言,气的是全身发抖,须发皆立,周身魔气翻涌,怒气肉眼可见,对着众人说道。 “所有人都使出全力,不要让这个小孽障再如此猖狂了!” 说罢,老者第一个出手了,身上的长袍顿时变大,遮天蔽日,将方圆万里的虚空都罩住了,这竟然是一件绝品道器,威力无穷,散发着恐怖的能量波动,无数的冤魂厉鬼在长袍中露出了扭曲痛苦的面容,前仆后继的钻了出来,无尽的凄惨哀嚎在虚空中响起,这是厉鬼索命之音,是枉死之人不甘心的怒吼,足以让神通境的高手直接疯癫,十分恐怖。 “枉死魔袍,暗无天日!” 这位老者身旁其他两位界王境界的老不死,对视一眼,纷纷动用了最后的底牌,施展出了全部的神通,一位手中拿着一杆毛笔,样式和人皇笔有着几分相似,传出了恐怖的威能波动,一缕缕的世界之力弥漫,竟然也是一件绝品道器,毛笔勾动,一股勾定众生性命的气息散发出来,好像只要用这支笔写下一个人的名字,就可决定一个人的性命生死一般,透着无尽的玄妙,隐秘而又歹毒。 “勾命邪笔!生死无定!” 另一位老不死的手中多出了两条锁链,这两条锁链漆黑无比,锁链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箓皱纹,如同黑色的蝌蚪,游动不定,透出了邪恶无比的气息,这对锁链也是一件绝品道器,飞入空中,不断变长,将整个空间都是封锁了,漫天都是锁链,锁链的一头向着钟神秀的身躯缠绕而去,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有一种神魂离体,灵魂出窍感觉。 “索命鬼链,神魂无主!” 苏神秀也再次抛出了地皇书,镇压虚空,无尽的玄黄大世界的本源之力被调动,无比沉重的一方世界压了下来,更有八道身外化身钻入其中,落在八个方位,乾,西北;坎,北方;艮,东北;震,东方;巽,东南;离,南方;坤,西南;兑,西方。八道身影组成了一座后天八卦大阵,魔气滔天,凶威盖世。 其他的一些魔宗高手也纷纷都施展出了毕生所学,各种神通魔功,法宝道器,击向了钟神秀。 钟神秀神色平和,手中的人皇笔再次亮起了璀璨的光芒,笔锋锐利,绝世无双,一笔斩断了索命鬼链,一笔斩断了勾命邪笔,一笔斩开了枉死魔袍,一笔撕裂了地皇书所化的大世界,斩灭了苏秀衣八大化身,人宝合一,纵横无敌,所向披靡,所有的攻击都被他一笔斩灭了。 钟神秀此时就是世上最绝顶的剑修,锋芒绝世,锐利无双,他手中的人皇笔就是世上第一锋芒,比任何的神剑都要锋利,最绝顶的剑修和最锐利的锋芒,二者就是绝配,手中斩出的剑光可以做到无物不斩,无物不灭,哪怕是一方大世界,面对这样璀璨绚烂的剑光,凝练精纯的剑气,都要被一剑斩灭。 钟神秀立在原地,周围围绕着破碎的时空,混乱激荡,混沌一片,钟神秀低头打量了一眼手掌,渐渐的透明,人皇笔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微微摇头,寒星一般璀璨的眼眸中,闪过最后一道光芒,寒冷无比,人宝合一,化为了一道阴阳神光,横挂虚空,带着无尽的锋芒和无尽的玄妙,这是阴阳大道和无上剑术之间完美融合,整个无尽深渊的时空都被冻结了,所有的大道法则也被镇压了,所有人根本无法催动神通魔功,只能瞪大了眼睛,无力的看着钟神秀一往无前的,划过了那位暮气老朽的界王境太上长老的肉身。 无尽的魔气扩散,这位黄泉魔宗最古老强大的太上长老,眼睛瞪大了,充满了恐惧,命运已经注定,死亡的气息缠绕在他的身上,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嚎,肉身就一分为二,精神之火熄灭,眼眸里再也没有了光芒,只有惊惧之色残留,跌落虚空。 这位黄泉大帝在世时,就存在的老古董,活了不知多少万年,今日却迎来了自己的死亡,被钟神秀斩杀。 钟神秀此时全身透明,淡化到了极点,脸上带着桀骜霸道,睥睨众人,渐渐化为了漫天光羽,只留下了一句霸气无比的话语。 “老不死的,我钟神秀说到做到!” “苏秀衣,今日你用分身欺我羽化门弟子,我用分身欺你黄泉魔宗,因果算是了结了,再有下次,必定斩你性命!” 苏秀衣脸色铁青,这次他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折损了五千年寿命,陨落了八大身外化身,千年苦功,算是白费了,更是使得黄泉魔宗死伤惨重,甚至死了一位界王境的太上长老,黄泉魔宗实力大减,处境必然会变得艰难无比,魔道竞争可比仙道还要残酷多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其他魔宗吞并,吃人不吐骨头。 黄泉魔宗的其他高手看着消失不见的钟神秀,神色中满是恐惧之色,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眼睛瞪大了,失声惊呼道。 “居然只是一道神念化身,这简直太可怕了!” “一道神念化身就可横扫我黄泉魔宗,如果不是这道神念法力耗尽,我们怕是都要陨落在他的人皇笔下了!” “那等璀璨夺目的剑光,不可抵挡,玄黄大世界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这种无敌的剑修,一往无前,斩断一切,简直太恐怖了!” “羽化门居然出了这么一位惊才绝艳之人,简直就是第二个玲珑仙尊,日后一定不可招惹羽化门,不然我黄泉魔宗怕是真的要被灭门!” 这些太上长老们议论纷纷,眼里带着不满,看向了苏秀衣,这次黄泉魔宗的大难,完全是因为苏秀衣招惹了羽化门,他们不敢再次面对钟神秀这么可怕的存在,就只能埋怨苏秀衣了。 苏秀衣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无比恼怒,却不得不道歉,态度十分诚恳,他如果想要成为黄泉魔宗的宗主,必须获得这些太上长老的支持,毕竟他也不是没有竞争者,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随着钟神秀神念化身的消散,方寒眼前的虚空渐渐弥合,再也看不到无尽深渊里发生的一切。 方寒无比的震撼,倒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神色复杂的说道。 “没想到钟师兄居然也只是一道化身!” “一道神念化身就可横扫魔道七脉之一的黄泉魔宗,风采无双!豪气无双!实力无双!” 黄泉图盘旋的蛟龙此时也是一脸的复杂之色,灯笼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撼,感叹道。 “黄泉魔宗没落了啊!黄泉大帝在世之时,纵横三千大世界,无双无对,黄泉魔宗那是何等的霸道,何等的强横,如今却是被人横扫,威严尽丧啊!” 阎作为黄泉大帝炼制的道器器灵,心中无比的复杂,感慨不已,最后叹气一声,说道。 “钟神秀实在是太惊艳了,即使是当年的黄泉大帝都没有他这么可怕恐怖,这个时代注定是钟神秀的时代,所有人都要照耀在他的光芒下,不能与其争辉!” “昊日一出,星月皆隐!” 方寒听到这话,神色微变,脸上带着不服输的神色,想要说两句豪言壮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钟神秀纵横睥睨的身影,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无比颓然长叹一声,带着几分失落和无奈。 “钟师兄却是让人感到了绝望,我看不到任何超越他的可能性!” 羽化门,清微峰,太极宫,空荡荡的,没有什么摆设,只放了两个孤零零的灰色蒲团,上面坐着两道身影。 钟神秀周身闪耀着黑白二色的神光,脑后挂着一轮光环,这是慧光所化,周身透着大道玄妙莫测的气息,给人一种他就是大道所化的感觉,无比的神秘玄奥,让人永远参悟不透。 方清雪坐在钟神秀的旁边,周身紫色电光闪耀,震荡不休,发出了嗡鸣声,眉间的雷电印记无比威严,神圣高贵,肩膀上趴着一个粉雕玉琢,身披雷电法衣的小姑娘,俏生生的,十分可爱,眼睛中带着几分怯生生的羞涩,胖乎乎的粉嫩小手铰在一起,带着几分畏惧,低着扎着丸子头的小脑袋,偷偷的打量着钟神秀,眸光灵动而又谨慎。 “你如今的修为越发深不可测了,一道神念化身就将黄泉魔宗搅得天翻地覆,横扫一派!” “真不知道你是如何修炼的,玄黄大世界应该无人是你的对手了!” 方清雪眼眸中有着万千雷霆闪耀,带着几分骄傲和柔情,素手握着钟神秀的手掌,带着平日不见的温柔娇羞,轻声感叹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如今的修为只能在三千大世界称雄,比之仙界天庭的那些天君和仙王,还差得远呢!还需要韬光养晦,继续窝在玄黄大世界,不敢飞升!” 当年的黄泉大帝,惊才绝艳,亿万年难得一见,是绝世天才,盖世霸主,同境界不弱于如今的方寒,更是在飞升之时获得了轮回道人的功力灌顶,硬生生的把他的实力提升到了天君级别。 只是黄泉大帝因为携带了无数人和法宝一起飞升,被圣品仙器三十三天至宝当做了异端,将其击杀,可谓是刚刚到达巅峰就陨落了,让人唏嘘。 钟神秀可不想成为下一个黄泉大帝,在没有把握抗衡仙界天君之前,他绝对不会冒险飞升的,只能低调发展,暗暗提升修为实力,直到他有把握不惧仙界天庭巨头之后,才会真正的飞升仙界。 (本章完) 第八十章 周天仙尊,方寒归来 时间转瞬即逝,方寒在玄黄大世界之外,闯下了偌大的名声,修为是不断增长,跨入了万古巨头之境,甚至是成为了长生巨擘,实力强大无比,甚至是超越了羽化门掌教风白羽,冲击了界王境,可谓是际遇良多,造化深厚。 羽化天宫深处。羽化三圣,赵神阳,王昆仑,武明空三位高手,还有风白羽,羽化门诸多的太上长老,都坐在一起,接待一位尊贵的客人! 这位尊贵的客人,身穿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这道袍上面似乎笼罩了气数,劫运,过去,未来。他是一个中年人,两鬓斑白,但极其儒雅,手指修长,这个中年人的身边,站立着一个白衣少年,正是孟少白。 此时,孟少白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杀戮的气息,似乎大杀戮术凝练到了极点,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奇遇,谁也看不清楚他的修为。 “周天仙尊,您所在的大易教,威震诸天万界,远在古老的虚空中,这次来到我们穷乡僻壤的玄黄大世界,真是令得我们羽化门蓬荜生辉。” 风白羽一双眼睛旋转着,嘴里却恭维这个周天仙尊,只是内心深处却毫无波澜,虚仙境界的高手是极为稀少,但是羽化门中却有着两位,一位是风白羽的妻子,星小凰,另一位就是第一副掌门钟神秀了,深不可测,他的实力就是风白羽也不清楚。 这位周天仙尊乃是虚仙的修为,这种修为,放在玄黄大世界的确是可以称得上无敌的人物了,带着几分倨傲之色,鄙夷的看着羽化门的众人,有种纡尊降贵的感觉,眼眸多少带着几分瞧不起的样子,缓缓的说道。 “也没有什么,正好是圣光大帝国的玄无辜和我是好友,他收了一个义子,然后介绍想拜我为师,我一看此子的确是天才,于是就收做了徒弟,就这样来到羽化门。玄黄大世界即将面临一场灾祸,神族大劫将要降临,这个我是知道的。为了孟少白这个徒弟,我自然来一趟,为你羽化门抵御灾祸。其实你们羽化门,在仙界也有根基,这个我是知道的。” 虚仙境界的周天仙尊慢条斯理的说着话,很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好像是世俗之中京城派下来的钦差大臣看着乡下一群土乡绅,居高临下,生杀大权在握,可以掌控众人的性命一般。 “的确,我们羽化门在仙界,是有根基,可惜这些年,我们和仙界唯一的联系,羽化飞升经已经失去了感应,一直得不到仙界的符诏。也不知道上界发生了什么变化。” 风白羽神色微动,羽化门存在了数十万年,在仙界自然是有根基的,只是不知仙界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已经联系不上仙界的羽化门,所以才会被太一门一直打压,失去了仙界靠山,只能委屈求全,谨慎小心。直到钟神秀崛起,力压太一门,这才好过了一些。 但是,钟神秀忌惮太一门和仙界的联系,也不敢过于逼迫,如今倒是维持了一个平衡,钟神秀不会打压太一门,太一门也不敢招惹羽化门,只是这种平衡极为脆弱,不知何时就会被打破。比如太一门如果有仙界使者降临,怕是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压羽化门,斩杀钟神秀。 “上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周天仙尊脸上倨傲之色多少收敛了一些,眼睛中多了几分慎重之色,神色缓和的说道。 “不过,你们羽化门如果想要渡过神族大劫这个考验。我大易教倒是可以出手相助,绝对不会让你们羽化门出现任何事情的。” 周天仙尊神态再次多了几分得意和骄傲,仰着脑袋,俯视着羽化门的众人,再次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态势,盛气凌人。 “多谢周天仙尊的支持!” 羽化三圣对望一眼,心中虽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秉着不得罪大易教的想法,脸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连忙拱手谢道。 “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少白这个弟子,我十分喜欢,将来必成大器。他的心愿就是当羽化门的掌门。我听说,你们已经内定了,一个叫做钟神秀的年轻人。这样你们就把那个年轻人拘来。让我和他说一说吧!” 周天仙尊目光闪烁,眼睛里满是锋芒寒光,他的口气像极了发布号令,高高在上的,将羽化门的众人当成了仆人,小人,任由他差遣,都需要遵从他的意志,听从他的旨意,不能违背,不然就会有着灭顶之灾。 风白羽神色顿时一变,一旁的羽化三圣也是面面相觑,他们还是拎得清轻重的,大易教如果愿意帮助羽化门一同抵抗即将到来的神族大劫,自然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如果想要让羽化门牺牲钟神秀,让孟少白成为羽化门的掌教,这就不可能了,钟神秀才是羽化门的根本,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大易教可有可无的承诺,自毁羽化门的顶梁柱呢。 而且,话又说回来,即使风白羽和羽化三圣愿意如此,他们也不是钟神秀的对手,就连眼前的这位周天仙尊也不是钟神秀的对手,一群蝼蚁居然商议着审判巨龙,这也实在是太好笑了吧,怕不是猪油蒙了心,嫌弃自己活得太长了,想要自己作死。 “师傅,羽化门还有一位弟子方寒,他得到了天武之库的道统,拥有荒神之匙,里面封印了无数宝贝。无数纯阳丹药,正是我们周天洞府所需要的。如果得到了这件宝贝,我们周天洞府就能够在大易教之中,名列前茅,以后师傅也可以修炼到真仙,乃至天仙业位。” 孟少白突然开口了,不仅是要对付钟神秀,更要对付方寒,二人在之前发生过冲突,孟少白吃了一个大亏,他性子睚眦必报,对方寒嫉恨在心,如今得势,自然要打击报复,甚至他和周天仙尊来之前,已经商量好了,除了要将孟少白推上羽化门掌教之位,更是想要获得方寒得到的天之武库的宝藏,获得海量的修行资源,这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孟少白脸上的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眼中闪烁着极为畅快之色,心中无比高兴,暗暗讽刺道。 “方寒都是你这小子树立敌人太多了,居然在夺取天武之库的过程中,杀了圣光帝国的人,玄无辜那老祖为了对付你,居然找到我,认我为义子。又带我拜大易教的周天仙尊为师,支持我夺取到羽化门掌教大位。虽然明明知道玄无辜在利用我,但是我却得到了极大的好处。方寒啊方寒,你真的以为在羽化门中可以横行了吧,可是一山更有一山高。” “还有钟神秀!你确实惊才绝艳,让我都感到了绝望,但是我就不信了,如今我有了周天仙尊作为师父,还有玄无辜作为义父,两位虚仙强者都是我的靠山,还压不下你!” 孟少白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段段的画面,回忆起了之前的遭遇,陷入了沉思之中。 “孟少白,你继承了上古无生剑派的道统,学会了大杀戮术,但是你却不知道,大杀戮术是谁传下来的,是天界的杀戮天君。存在于开天辟地之时的强大存在,从永生之门中抢夺到了大杀戮术。” 混沌潮汐之中,一个全身圣光的人影,站立在孟少白面前,这个人影,就是圣光帝国的虚仙玄无辜。 “你是谁?!” 孟少白被压迫得动弹不得,脸上惊疑不定,十分吃力的抬头看去,十分谨慎的问道。 “我就是玄无辜,圣光大世界玄家的老祖宗,现在要收为你义子,传授你无上神通大道,而且还帮助你对付方寒,助你夺取到羽化门的掌门之位,你现在跟我走吧,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一位朋友,大易教的周天仙尊,他现在缺少一个关门弟子,你学会了大杀戮术,继承杀戮天君的道统,对于他来说也很有价值,他必定会竭力栽培你,经过我的安排,你在羽化门之中必定会风生水起,就算方寒再厉害也没有用。” 玄无辜一把就把孟少白抓了起来,钻入了无尽虚空之中,带他找到了周天仙尊,拜入其门下,成为了关门弟子,商量着任何对付方寒,夺得天之武库的宝藏,打压钟神秀,夺得羽化门掌教之位。 一幅幅的画面在孟少白的脑海中猛碎裂,回忆起这一切,孟少白脸上更加的显现出了狰狞笑容,暗暗得意道。 “现在我等于是有两个虚仙的支持,一个玄无辜在暗处,这周天仙尊在明处。钟神秀和方寒会该如何应对呢,真是期待啊!” 就在孟少白在脑海中在盘算,幻想着自己登上了羽化门掌教之位,在两位虚仙的帮助下,突飞猛进,得道成仙,称宗做祖的时候。 “轰隆!” 一声巨响,震动整个天地,羽化天宫都动摇起来,似乎有人用神雷轰击羽化门。 “谁!到底是谁?” 羽化门之中,一些太上长老都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怒火,心神震动,眼中满是寒光,自从钟神秀力压太一门,横扫黄泉魔宗之后,几乎无人敢挑衅羽化门,就连魔道七脉,妖宗四派,都偃旗息鼓,退避三舍,不敢和羽化门争锋了。 “是方寒回来了。” 风白羽眼眸中一面古朴的镜子浮现,镜面波动,映照周天,一副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呈现,神色无比的平静,十分淡定的说道。 “哼!” 周天仙尊脸色突然一变,身体消失不见。羽化三圣脸色也变化,朝外面飞了过去。 此时,方寒的大手已经撕裂光幕,方寒这一招施展的是上苍之手,此时他修炼到了界王境,法力无边,神通无敌,上苍之手随意击出,正有老天爷降落下愤怒的味道,无边精芒稍微一转动,就把周天仙尊进入羽化门前布置下的光幕撕开了,轻而易举,十分容易,羽化门的景象出现在了方寒的眼前,令他大为惊诧。 羽化群山,已经彻底变了模样,成千上万的山头,都被一股蛋壳形状的天幕笼罩,大地板块移动了,方寒甚至可以感觉到,大地深处,磅礴浩瀚的火元力,各种地煞之气源源不断的被抽取上来,融入纯阳殿之中。 羽化天宫也彻底敞开了力量,天空之中无穷的天罡元气,星辰之力,各种潮汐都被汲取下来,也融入了纯阳殿内。 羽化门的群山之中,许许多多的弟子飞来飞去,相互刺杀磨练,而在群山之中,有的炼丹,有的炼剑,有的炼制符箓,一派繁忙,紧张的气息,和以前见到的闲散,悠闲情况绝对不相同,简直来了一个大变样。 不过方寒念头一转,就明白了为何会这样,也不感到诧异了,肯定因为神族大劫将近,羽化门开始积极应对,全力培养弟子,提升修为,为即将到来的神族大劫做准备,钟神秀当年更是从无极星宫搬来了纯阳殿,为羽化门获得了海量的资源,都需要充分利用起来,提高羽化门的实力。 方寒这些年一直在玄黄大世界之外历练,如井底之蛙跳出原本的小天地,见到了许许多多的大世界,大势力,眼界充分得到了开阔,见识得到质的提升,修为大进,修成了界王境,这才能明白钟神秀究竟有多可怕。 方寒去的第一个就是无极大世界,总算是见识到了无极星宫的强大恐怖,无极星宫那等庞然大物,即使是失去了纯阳殿,依旧是无敌的存在,宫中高手无数,有着无上仙器混元无极图镇压宗门,虚仙之境的存在就有许多,甚至还存在真仙,还极有可能会有天仙隐于其中,这样恐怖的实力,居然会被钟神秀搞得十分狼狈,夺走七颗无极舍利,搬走了纯阳殿,钟神秀的实力简直就是可怕到了极点。 “住手!小辈,尔敢在我面前放肆!” 就在这时,一股浩瀚的法力从羽化天宫中激射出来,微微一动,天上的星球都变了颜色,天地旋转,模糊一片,好像天地又回到了混沌之中,方寒立刻就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力量,朝着自己拉扯,向一个莫名的虚空投射过。 “虚仙手段!” 对于虚仙高手,方寒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虚仙已经是另外一种生命形态。 不过方寒倒也不至于畏惧,他在回来前,刚刚和神族大斋神尊交过手。那位神族虚仙,可谓是虚仙中的最巅峰最强大的存在,即使是那样强横的虚仙,方寒都应对了下来。 面对周天仙尊强大的攻击,方寒全身一动,一道世界之力勃发而出,八部浮屠,苍生大印,黄泉图都全部运转起来,他的手掌化为了龙爪,整个人化为了洪荒祖龙的形态,威震九天,朝着远处的莫名虚空就势一抓。 “轰隆!” 方寒的龙爪就和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存在碰撞在一起,对方的力量轰击过来,如所有星球一体爆炸坠落,轰入了方寒的身体内,要彻底破坏自己身体的结构,将他化为齑粉。 “这点攻击就想要抹杀我,简直是痴人做梦,给我化解!” 方寒暗运法力,体内的轮回之盘一连运转了上兆次,把那股力量化解得干干净净。 一股近乎于天威的力量降临下来,整个笼罩羽化山光幕一下收去,显现出了一个身穿黑白道衣的周天仙尊本体,周天仙尊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完全没有料到方寒居然可以毫发无伤的接下他的一招。 清微峰,太极宫,整个宫殿内空荡荡的,无数层层叠叠的空间扭曲诡异,无数的时光,流速各不相同,十分可怕,其中一位身影端坐无尽时空,威严伟岸,道意昂然,清净圣洁,此人正是闭关多年的钟神秀,眼皮微微颤动,一缕足以毁天灭的阴阳神光上闪耀,在眼缝之中露出,将周围无尽的时空尽皆抹除,一道无比恐怖强大的神念从无尽虚空深处的法则之海中降落道身体内。 钟神秀全身一震,一道强横无比的法力波动传出来,虚空破碎,重归混沌,钟神秀缓缓睁开了眼眸,眼球深处,有着三千大道盘旋,化为了三千大世界,其中一方阴阳大世界无比浩瀚,吞噬合并了其他两千九百九十九个大世界,化为了一方无量世界,无边无际,广阔无垠,不知其大,不知其高,不知其远! 钟神秀脸上带着几分冷意,眸光无比威严沉重,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讥讽,冷声道。 “方寒回来的正好,倒是省了我几分力气,无需我出手了!” 周天仙尊等人在一开始算计钟神秀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感应,甚至将其锁定了,只是他正在畅游法则之海,懒得理会他们,本想着等到自己神念回归之后,再随手捏死周天仙尊,如今方寒正好回来了,倒是省了他的事,先静观其变吧,如果方寒不是对手,他再出手也不晚。 “唰唰唰!” 衣角响动的声音在虚空中传开来,在周天仙尊后面,降落下了羽化门诸多太上长老,羽化三圣,掌教风白羽。 这些人看见方寒回归,居然接下了周天仙尊的攻击,不由大吃一惊,这等实力已经超越了他们,真不知道方寒这些年究竟是怎么修炼的,修为成长的实在是太快了,简直称得上恐怖,仅次于钟神秀。 风白羽踏前一步,看着方寒,神色无比的平静,简单介绍道。 “方寒,不要失礼,这位是大易教的周天仙尊,前来拜访我们羽化门,想要和我们一同携手渡过神族大劫!”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强横的方寒,钟神秀出手 说罢,风白羽又转头看向了周天仙尊,带着几分诚恳说道。 “周天仙尊,方寒性子孤傲,无意得罪仙尊,你作为前辈,器量非凡,应该不会和他一个小辈计较吧!” 方寒神色微动,眼眸中闪过种种思量,散发着莹莹玉光,并未立刻行礼,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他一时间也闹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先观察观察再说,不急着说话。 周天仙尊被风白羽的话僵住了,也不好趁机出手,不然岂不是成了没有器量的前辈,以大欺小,丢了脸面。 方寒沉得住气,周天仙尊又没有动作,孟少白却沉不住气了,踏前一步,直面方寒,眼睛里闪烁着得意嚣张之色,对着方寒狰狞一笑,说道。 “方寒,你想不到我的运气会这么好吧。得到了一位虚仙赏识,被收为了义子,又被一位虚仙看中,收为了关门弟子。今天你回来,以为可以耀武扬威了?” “只是可惜,你想错了。这样吧,现在你跪下,把你天武之库得到的珍藏交出来,向我臣服,我就饶你一命,你觉得怎么样?师父,你同意不同意我这样做?” 孟少白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小人得志,一脸的嚣张猖狂,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方寒,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感到了作呕。 太极宫中钟神秀眉头紧皱,面前浮现了一面光镜,将羽化门山门外发生的一切呈现在了里面,微微摇头,叹息道。 “孟少白已经没有了剑修的刚直傲骨,成了一个谄媚小人,实在是让人失望至极!无生剑派的传承落在他的手里,真是所托非人,一位真正的剑修,必然是一往无前,傲骨凛凛,不惧强者,不欺弱者,更不会卑躬屈膝的巴结虚仙!” “嗯,这小子如果能够献出天武之库的珍藏,我倒是可以饶他一命,对了,这小子还得到了黄泉图,也一起献出来吧,我还可以他替玄无辜求情。要不然,即使是我放过了他,玄无辜还要杀他。” 周天仙尊十分满意孟少白的话,倨傲的点点头,一手背在身后,俯视着方寒,无比的傲慢自大,将方寒当做了任他宰割的鱼肉,予取予求,根本就没将方寒放在眼中。 方寒是什么性格,只有他嚣张跋扈的时候,哪里容许他人在自己面前放肆猖狂,听到这话,放声大笑,眼中满是嘲讽之色,向前猛地一踏步,地面浮现了一道道的裂痕,犹如地龙翻身,大地震动不休,无比骇人。 “孟少白,你一介蝼蚁,也敢对我这么说话!虚仙,虚仙我就害怕么?当我方寒真的没有本事?会被周天仙尊这么一个老东西吓到吗?” 方寒眼睛里满是寒光锋芒,寸步不让,毫无畏惧之色,盯着周天仙尊铁青无比的脸色,继续说道。 “你这个老东西,能够奈何得了我?简直是笑话,以为我方寒没有见过大场面?这样的场面,我见得多了。来来来,老东西,我们两人比划比划,若是你奈何不了我。那就滚吧!” 方寒的话极为放肆,不留情面,即使是风白羽也没有想到方寒会如此说,他虽然对周天仙尊不感冒,但是也不会轻易得罪这么一位虚仙大能,更何况对方身后还有着大易教作为靠山,那也是一个庞然大物,比之无极星宫不遑多让,不是如今的羽化门实力可以抗衡的,需要谨慎一些,作为羽化门的掌门,不能意气用事,需要衡量利弊,权衡轻重。 方寒身为长生秘境第七重界王境的存在,居然敢在虚仙面前如此大放厥词,让无数人都惊呆了,只有方寒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云淡风轻的,完全不当一回事,显然是见惯了大场面,不惧眼前这位周天仙尊,有着把握可以和对方争锋抗衡。 谁也没有料到,方寒的语言竟然这么张狂,就算是一尊泥胎木塑,也要被方寒的如此放肆的话气得吐血三升,更别说是活生生的人了。 孟少白也一愣,脸色变得阴沉无比,漆黑如墨,一股怒火从肝胆之中燃烧起来,整个人有一种七窍生烟的感觉,肺都快被气炸了,头发都根根竖起,可见孟少白有多么的愤怒。 “方寒,你好,你很好!你嚣张,够嚣张,我知道你厉害,但是却没有料到,你嚣张到了这种程度,你这是自寻死路。” “师父,此人已经不可救药,彻底疯魔了,速速杀了他!” 孟少白话音一落,身形就向后退去,他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如今不是方寒的对手,所以退到了周天仙尊的身后,可是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展现的淋漓尽致,胆小如鼠,哪里还有一点剑修一往无前的气度风采,如今的他已经不配用剑了,只是一个卑鄙的小人。 “小辈!我平生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动过如此重的怒火,唯独你。” 周天仙尊,一步步走上前来,气势展开,无比骇人,他如今是彻彻底底的怒了。按理说修士只要能够修炼到了虚仙境界,养气的功夫都是极深的,可谓是不动如山,淡看风云变幻,笑看沧海桑田之变化。 但是方寒的言语太恶毒了,张口闭口老东西,没有任何一个虚仙强者可以忍受得了这种冒犯。虚仙不论在哪里,都是备受尊敬的存在,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羞辱周天仙尊,让他妄动无名,肝火大盛,忍不住心境躁动。 “小辈,我要活生生的撕了你,不会让你那么痛痛快快的死去,我要将你的的灵魂,永久禁锢起来,用九幽之火焚烧千年,万年,让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周天仙尊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挥出双手,法力涌动,立刻天上就聚起了层层黑云,厚重低垂,地下的大地板块也在暗暗移动,虚空之中的空间开始不断震荡,一道道法则铁链锁死了整个虚空,锁链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这是一个绝世封锁的大阵,悄然间凝结成形。这是周天仙尊为了防止方寒逃跑,展现出了天地挪移大神通。 方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无动于衷,任由周天仙尊放手施为,并不阻拦,甚至脸上还挂起一丝讥讽的笑容,嘲讽道。 “老东西,你根本不用封锁四周虚空,我并不会逃走,今天我要把你打出羽化门,不敢在我羽化门之中搅乱风雨,耀武扬威。还有孟少白,我也不会放过他这个勾结外人的叛徒,将他炼化成一个傀儡,以赎其罪!” 周天仙尊将天地封锁完毕,眼睛中喷射出了两道火焰,这是怒火所化,爆喝一声,一拳挥出,砸向方寒,施展的正是大易教的无上绝学,大易神拳。刹那之间,方寒身体周围出现了八八六十四只巨大手掌,那手掌呈现出不同的印诀,组成一个八卦阵法,把方寒牢牢包裹在了其中,不留一点的缝隙,无比的恐怖强大,普通的长生秘境高手根本就不能抵挡这一招,会被直接击杀身死。 “这点点小本事,也能够对付得了我?” 方寒身体随意一摇晃,五指化成龙抓,凭空撕裂,世界之力催动了苍生大印,上面显现出一道大帝的影子,震动虚空,所有的手印全部崩溃,所有的空间封锁也都被破灭。 “太爽了,还是动用世界法则催动绝品道器更合适,如鱼得水,如臂指使,无比的轻松。” 方寒晋升到界王境后,领悟掌控了世界法则,还是第一次动手,世界法则和绝品道器之中的世界之力相互呼应,灵动万分,再也没有了以往那种难以操纵的感觉。 如果说绝品道器是一柄大铁锤,那没有晋升道界王境之前的修士,就是一个三岁小儿,挥动大铁锤,自身都危险,更别说是去伤人了。 而如果修士晋升到了界王境,就等于是一个三岁小孩,成为了一个武力强横的壮汉,挥舞铁锤,自然是杀伤力惊人。 苍生大印,在方寒这全力催动之下,刹那之间,膨胀变大,又缩小成芥子尘埃,巨大的力量在一涨一缩之间,产生出恐怖的拉扯之力,把周天仙尊的衣服都撕扯得猎猎作响。 “砰!” 周天仙尊不由后退了一步,脸上显现出惊疑的神色来,仰头看着苍生大印,眼睛中精芒闪动,认出了这件绝品道器的来历身份,有些意外的说道。 “你修炼到了界王境!刚才催动的是绝品道器苍生大印?在数十万年前,无极大世界镇压气运的法宝。” “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方寒背后伸展出一对翅膀,水火之力汇聚爆发,身体瞬间就来到了周天仙尊的面前,猛地一拳轰出,这一拳普普通通,但上面却暗藏了大剧毒术,无声无息,阴狠毒辣,诡秘阴沉,击向了周天仙尊的后脑勺。 “方寒,你休要猖狂,我今日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周天仙尊身体向上一掠,躲避过了方寒一拳,然后如老鹰一般飞扑下来双手呈现爪势,操纵空间,把方寒再次笼罩在其中,恶狠狠的说道。 “你以为可以如此轻易的就破解得了我的大易神拳?大易神拳乃是上古金仙所创,围困四面八方,在这大易神拳之中,就算你把世界浓缩成了微尘也没有任何用处。等我把你抓住,让你看看我会如何炮制你!” 方寒身体微微晃动,体内的所有法宝的力量都加持到了身上,双手不断挥舞,施展出了种种的大道之术,大枯荣术,大穴窍术,大切割术,大律令术,诸神创世的经文,所有的大道之术结合在一起,方寒整个肉化为了一柄乌光闪烁的斧头,施展出了鬼斧神工大仙术。 “嗤啦!” 乌光斧头,锋芒绝世,当空一劈就把周天仙尊的大易神拳破开,更是斩杀到了他的面门之前。 鬼斧神工大仙术是神族的无上仙术,绝世神通,威能恐怖至极,方寒一施展出来就震惊了众人。 风白羽脸色微变,他身上有着一些秘密,对手神族的无上仙术十分熟悉,没想到方寒居然能够施展出这等神功绝学,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眼眸中满是思量。 “铛!”“铛!”“铛!”“铛!”“铛!” 周天仙尊看见鬼斧神工大仙术斩杀过来,脸上也显现出了凝重,突然身体闪烁,一拳接着一拳,暴风骤雨一般的轰击在了大斧之上。 一斧一人,在虚空中疯狂的碰撞交手,身形越升越高,刹那之间就到达了九天罡风之上,元气翻滚暴虐,各种无上神通遍布虚空,,羽化门之外的群山都开始崩塌起来,大地撕裂,还伴随着岩浆火海迸发。星空中也是一片狼藉,无数的星辰被震落,化为流星降落下来。 “方寒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了?他只是修炼到了界王境,居然能够和虚仙抗衡!” “实在是了不起,肉身强横,法力雄浑,差了两个境界,居然依旧打的如火如荼,难分高下!” “虚仙已经不是凡人了,方寒以凡人之躯,堪比仙人,力敌周天仙尊,不落下风,好恐怖的力量,简直太可怕了!” “我羽化门居然接连出了两个绝世天才,世间霸主,钟神秀惊才绝艳,绝世无双!方寒霸道雄浑,无法无天!” 此时,羽化门山门前,羽化三圣等一干太上长老,都目瞪口呆。仰头看向了星空,方寒和周天仙尊打得难分难解,一道道毁灭性的力量波动传递下来,让人感到无比惊惧。 羽化三圣连忙催动羽化天宫的力量,把羽化门群山再次笼罩,免得羽化门的山门根基,在这样恐怖的争斗之中被夷为平地。 九天之上的争斗,一人一斧,相互碰撞,每一次撞都会毁灭千百个平行空间,每一次的闪烁,都几乎到达到了速度的极限,虚空中都是二人的身影,根本分不清哪是本体,哪是残影。 天上的日月,都被打出了一个窟窿,无数火球掉落下来,在大地之上熊熊燃烧着,这就是虚仙高手出手造成的破坏力,简直是一场灭世之灾! 孟少白脸色苍白,心中战栗,他没有想到方寒居然如此强大,可以和周天仙尊抗衡,实在是太惊人了,让他产生了一种抽身而退的冲动,脚步微微向后撤去,准备逃走。 “孟少白,你还是不要走了,等待方寒和周天仙尊交手过后,再说吧。” 突然之间,风白羽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孟少白的身边,一只手按在了孟少白的肩膀上,将他牢牢的钉在了原地,不准他离开。 孟少白面如死灰,眼眸黯淡无光,他万万没有想到,方寒这样强横,可以和周天仙尊这等人物都直接硬抗,不过他的心中还有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玄无辜还隐藏在暗处,他对方寒恨之入骨,必然会出手偷袭方寒的,到时候,方寒面对两位虚仙,必然会落败身死!” 羽化三圣静默不语,仰头注视着这场惊世大战,等待着胜负的结果出现。 “三位圣人?在必要的时候,我们要出手帮助那方寒一把。” 风白羽突然传递神念。 “嗯?” 羽化三圣神色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看向了风白羽。 “方寒毕竟是我羽化门的弟子,那周天仙尊明显是心怀鬼胎,想要通过孟少白掌握我羽化门,在大劫之中得到玄黄大世界诸多宝藏的秘密,根本靠不住!我羽化门有着钟神秀和方寒,实力足以安然度过这次神族大劫,无需大易教的帮助。” 风白羽此人智计百出,对事情的判断极为精准,是羽化门上下公认的多智之人,羽化三圣也对风白羽的智计很是认同,点点头,同意了风白羽的观点。 “好,我们明白了!” “轰隆!” 一声巨响,法力波动的涟漪扩散开来,把方圆数百万里的陨石群全部击碎,所有坚固的陨石都化为了齑粉,一人一斧彻底分开。 鬼斧神工大仙术震动变化,显现出了方寒的肉身。而周天仙尊则是脸色铁青,站立在漆黑星空中,死死看着方寒。 “周天仙尊,你感觉如何?” 方寒轻笑一声,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刚刚和周天仙尊对拼之中,他催动绝品道器,游刃有余,不弱周天仙尊分毫,实力相当,方寒这次战斗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十分舒爽。 “咱们刚才在十个呼吸之间,交手了三兆七千亿下,你现在觉得,你还有机会战胜我么?” 周天仙尊眼神闪烁,经过刚刚的交手,他已经明白,自己无法把方寒击败,更别说是擒拿杀死了。骑虎难下,周天仙尊一时间有些不敢轻举妄动,进退茫然。 太极宫中,钟神秀见此,微微摇头,明白周天仙尊犹豫了,这次交手怕是要结束了,眸光转动,看向了无尽空间中的一个隐秘角落。 一位老者周身满是圣洁的光芒,神圣无比,收敛了全身的气机,只露出了极为隐秘的能量波动,这人正是玄无辜,一位虚仙境界的高手,不弱于周天仙尊,就是他怂恿周天仙尊前来羽化门闹事的。 “既然你喜欢藏在隐秘空间中,我就成全你吧,以后都不需要出来了!” 话音一落,右手伸出,手掌遮天蔽日,封锁住了玄黄大世界所有时空,空间冻结,时间停止,玄无辜眼眸瞪大,无比的惊恐,玄无辜从未现在这样,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施展出了全部的神通手段,如果此时他还有所保留,也就没有日后了。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闭着眼睛说瞎话,成就真仙之境 玄无辜的手掌,五指变化,光线汇聚,浓缩起来。不知道多少神通组成了一门仙术,大光芒术,大潮汐术,大变化术等等足足有七门三千大道之术,组成了一道无上仙术,叫做光阴寿元大仙术,可以在瞬间掠夺敌人的寿元法则,把人的身体都全部都炼化。 钟神秀神色淡淡,不为所动,手掌缓缓落下,轻轻一抓,光阴寿元大仙术就破碎了,轻而易举的就将玄无辜抓在了手中,手指弯曲,轻轻一捏。 “砰!” 一道清脆的声响传到了众人的耳中,玄无辜就化为了漫天的圣光,璀璨绚烂,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光明之中,连一句惨叫都没有发出,玄无辜就这么身陨了。 这番变故吓得周天仙尊脸色苍白无比,身躯不断的颤抖,眼睛里再也没有了盛气凌人的倨傲,充满了深深的恐惧,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金仙高手!玄黄大世界怎么会存在金仙这等恐怖的存在!” 无尽虚空开始震荡扭曲,钟神秀在层层叠叠的空间次元的环绕下,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负手而立,立在虚空之中,周天仙尊目光无比的呆滞,元神都在疯狂的震荡,心中升起了无比危险的感觉,在周身毫无气势钟神秀面前,不知为何双腿一下就软了下去,缓缓的跪倒在地,低着脑袋,求饶道。 “上仙,还请饶我一命,我是被玄无辜利用了,玄无辜知道方寒实力强横,诡计多端,绝品道器非常多,自己没有战胜的把握,于是拉我下水,我绝对没有对手羽化门不好的想法,真的是被玄无辜和孟少白蛊惑的,我愿意将功赎罪,戴罪立功,成为羽化门的客卿长老,为羽化门度过神族大劫出一份力!” 周天仙尊在钟神秀面前再也没有了虚仙强者风采,骨头软的像一根面条,他深知自己的实力和玄无辜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玄无辜在钟神秀的手中毫无还手之力,犹如蝼蚁,直接被两根手指捏死了,他如果不识好歹,继续负隅顽抗,下场一定也好不了多少,他好不容易修炼到了虚仙境界,寿命至少是百万年为单位的,他可不想死,还没活够呢,自然只能跪地求饶了。 孟少白此时也是一脸呆滞的目光,失魂落魄,神色灰暗无比,眼睛中满是惶恐,双腿都控制不住的打哆嗦了,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去脊梁骨,腰背弯曲,没有任何的精气神,哪里还有往日的一点风采,当年他可可以因为不爽钟神秀,愤然拔剑,如今却是连直视钟神秀的胆量都没有了,已经彻底的废了,剑心崩溃,道心沉沦,算不上修士了。 钟神秀看着跪地求饶的周天仙尊,微微摇头,如果对方能够硬气反抗,他可能还会欣赏对方的骨气和气度,会将对方留下来作为羽化门的客卿长老,但是这种软骨头,人品并不可靠,留下来只会是一个祸患。 钟神秀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却闭上了双眼,闭眼说瞎话。 “既然如此,我就饶你一命,留你在羽化门中做个客卿长老!” 这话一出,周天仙尊露出了无比激动的狂喜,心神瞬间就放松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钟神秀对着一旁站立的方寒轻轻摇头示意,方寒顿时领悟了钟神秀的意思,,方寒脸上浮现了一抹凶狠之色,手中毫不犹豫的涌动法力,一道鬼斧神工大仙术再次施展而出,身化乌光斧头,无物不斩,当头劈下。 “咔嚓!” 周天仙尊哪里想得到方寒居然会悍然出手,完全没有防备,直接被方寒一击劈杀,身死道消。 周天仙尊眼睛瞪大,无比的错愕,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钟神秀,一道血色的红线在身体上浮现,一分为二,连一句遗言都没有说出,一位虚仙就这样陨落了,实在是死的太憋屈了,只有那双瞪大的眼睛中的疑惑,似乎是在向钟神秀质问,为什么会这样? 钟神秀缓缓睁开了眼睛,无比的深邃幽暗,藏着无数的大世界,看着死不瞑目的周天仙尊,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感叹道。 “我实在是不愿意睁着眼睛说瞎话,所以才会闭上眼睛的,这样果然良心上就好多了,一点没有愧疚感,这个方法真的很好用啊!” “而且我也算不上说瞎话骗你,我确实没有杀你,饶了你一命,是方寒动的手,和我有什么关系?” 钟神秀一本正经的说道,话音一落,周天仙尊的执念好像是被化解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不会再相信闭着眼睛说话的人任何一句话,因为那是假话,相信了,绝对会让你输的惨不忍睹,甚至连性命都会搭上。 钟神秀这才抓头看向了瑟瑟发抖的孟少白,眼睛中闪过几分可惜,羽化门没有几个绝世天才,孟少白虽然人品不咋地,但是资质绝对是最顶尖的一小撮,不弱于风白羽,甚至还有所超越,但是他勾结外人,图谋不轨,羽化门有着宗门规矩,决不能容他这种人活着。 “孟少白,你可惜了,没了剑修的傲骨,完全成了一个满心算计的小人,勾结外人,夺取羽化门大权,罪不容赦,今日我就执行总门规矩,明正典刑,赐你一死!” 说罢,钟神秀缓缓伸出了右手,食指笔直,其他食指弯曲,跨越了无数的空间距离,点向了孟少白的眉心。 孟少白陡然惊醒,他可不愿意身死,他还有着大好的前途,是绝世天才,怎么甘心就在此时此刻结束自己的一生。 “锵!” 一道铮铮剑鸣声音响起,寒光遍布虚空,璀璨明亮,无比闪耀,孟少白不甘身死道陨,悍然反抗,将自己平生最得意的无生剑术使出,大杀戮术配合着无比惊艳的剑术,斩断一切,屠戮众生,无尽的杀机笼罩了天地,剑气暴虐,凝练精纯,向着钟神秀的手指刺去,虚空都被他这一剑刺穿了,留下了一个深邃黑暗的孔洞,剑身,剑光,剑气,都没入了其中。 “你如今没了剑修的风骨,剑术威力虽然更胜往昔,但是却没有了以往的锋芒和意境!” “反抗宗门处决,罪加一等,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能是让人瞧不起你,不敢接受自己的失败!” 钟神秀嘴巴上下张合,话语未落,右手食指就已经点碎了剑气,剑光,剑身,点在了孟少白的眉心之上。 孟少白眼中带着几分悔恨,惭愧,不甘,怨毒,种种复杂的情绪,让人明白了什么叫做眼睛会说话,充满了一场复杂多变的内心戏,身体缓缓倒下,溅起了一点尘埃,这就是一位绝世天才的陨落,造成的唯一影响,让人无比感叹。 不论一个人生前有多么的惊才绝艳,地位显赫,名声响亮,只要死了,那一切都不值一提,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也只是和普通人一样,激不起一点的浪花,那样的默默无闻,那样的平平无奇。 人活着才有意义,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富贵,地位,权势,美色,荣耀,统统都没有了意义,也都不在乎了! 风白羽和羽化三圣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死的孟少白,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风白羽看着出关的钟神秀,带着几分激动的问道。 “钟神秀,你可真的是突破到了金仙境界?” 显然,风白羽对周天仙尊所说的话印象十分深刻,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欣喜。 如果钟神秀真的成为了金仙,羽化门度过这次的神族大劫就有把握多了,甚至还可以借此机会扩大羽化门的实力,称霸玄黄大世界,成为霸主,如无极星宫一样,独占一方大世界,发展成为一个庞然大物,金丹境界的弟子就足有数百万之众,那是何等恐怖强大。 “自然没有!” 钟神秀何等智慧,一听这话,就知道了风白羽的意思,微微摇头,他并不是金仙。 风白羽神色一黯,心中的失落一闪即逝,念头一转,想想也是,金仙何等强大,修成金仙法则,就可以在一切时空自在逍遥。这个级别已是仙界的大人物,两位大罗金仙之间的交手的余波都能引发无数宇宙生灭,想要在三千大世界中修成金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奇迹。 毕竟,如今玄黄大世界已经没落了,不再是那个三千大世界的中心,元气浓度不弱于仙界存在的第一大世界,自从世界之树被神族斩断,玄黄大世界的元气浓度衰减严重,在三千大世界中已经排不上号了。 “我现在还是虚仙境界,不过今日之后,我就不是虚仙之境了!” 钟神秀脸上平静无比,目光平和,但是话中的意思,却充满了无比的自信,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气场,莫名震撼。 风白羽等人闻言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了钟神秀,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是虚仙,今日之后,就不是虚仙了? 钟神秀并未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缓缓图抬头,仰望九天之上,目光穿透了一切时空,一方无比巨大的世界映入眼帘,这个世界之大简直超乎想象,比三千大世界加起来也不遑多让,无边无际,浩瀚无垠,即使大罗金仙也难以知道这方大世界具体有多大。 钟神秀念头一动,不知道在施展出什么道术,全身燃烧起了血色的火焰,寿命也在燃烧,庞大阴阳之力从天而降。那寿命火焰,在减少着他的寿命,而那熊熊血焰,却在增加着他的寿命,这是他一面施展大阴阳术,一面在施展法力,炼化血肉元胎,增加寿命。寿命在剧烈流逝,寿命又在不断增加,生和死,死和生,在这一刻,组成了一个微妙的循环。 刹那之间,钟神秀似乎是完全堪透了生死法则。在他的本命世界之中,那颗虚仙法则种子,一下多出了黑白两道符文,黑的符文,代表着死,冥土。而白的符文,代表着生,是红尘世界。生死法则,最终凝练,刹那之间,全部融入了他主修的阴阳大道之中,生死阴阳,钟神秀瞬间就感觉到了,他可以把死去很久的人,用生死法则,从茫茫的命运长河之中,召唤出来。 如果是普通的真仙高手如此做,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根本就承受不起这等恐怖的代价。生死法则破裂,再也不能够凝练,从此之后,力量退步,化为凡人,生老病死,堕落红尘。钟神秀虽然不至于如此,但是也会自损力量,不会轻易施展无上神通,将已经死亡的人冲命运长河之中救出,牺牲自己,成就他人,这是典型损己利人,他又不是圣人,哪里会去这样做。当然如果那个人对他十分重要,又另当别论了。 钟神秀在这一刻,凝练了生死法则,可以逆转生死,打破世间的桎梏,成就了长生秘境第十重境界,真仙之境,他的力量,再次增强,在体内的循环运转,霸道无比,血肉之上汹汹燃烧的火焰更加猛烈了,体内的力量,不断的膨胀,达到了无比恐怖的程度,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的身体内,居然可以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这一刻,钟神秀的内心,并没有丝毫喜悦,无比的平静,就好像是日升月落,四季循环,春夏秋冬一般,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钟神秀晋升为真仙,是他早就无比确定的事情,在他渡过虚仙雷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随时都晋升成为真仙了,生死法则他早就领悟,只是一直没有凝练体内虚仙法则之中,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困难,轻易就可做到,水到渠成。 真仙境界和虚仙境界,绝不相同,等级实力的差别,也是不可以衡量的。本来,从虚仙晋升为真仙,不断需要领悟生死法则,在凝结法则的瞬间,还需要巨大的元气能量。一般的虚仙要准备一生。但钟神秀复活了世界之树,积攒了无穷无尽的元气,根本不用再准备,直接就有了提升境界所需要的庞大元气能量。 钟神秀并没有停下自己突破的脚步,无数的仙道法则,玄妙的奥义,涌入了钟神秀的你凝练的虚仙法则之中,智慧洞彻万事万物,直追真理本源造化,刹那之间,钟神秀的心神似乎是超越了永恒的时空,到达天地的终极,宇宙的尽头,彼岸的极乐道场。他精神念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一道道精神念头缠绕在身体上,周身血焰缭绕,燃烧的更加旺盛了,将天地都染红了,无数的彩霞挂在了天际,整个羽化门都被笼罩在了一种十分壮观美丽的景象之中,让人无比惊叹震撼,绚烂瑰丽。 与此同时,钟神秀的精神念头也不由控制的,突然一下冲入了仙界之中,意志降临到了无比神秘从来没有到过的新天地之中。 仙界之中,钟神秀的精神念头好像来到了一团巨大的云海,云海仿佛是一个大池子,无数的仙气弥漫四周,在那大池子周围,似乎是站立了无数的仙人。一下感知到了钟神秀的意念降临,微微一愣,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 “下界又有一个人物修成了天仙,神念到达了化仙池中,企图感悟仙界法则奥妙。” “可怜可怜,居然神念进入化仙池中。肯定领悟了魔道法则,不是什么仙道正宗的修士。就看他能不能够从化仙池中出来了,不然神念被化仙池吞噬化尽,整个人在下界也会变化成白痴!” “好了,我们奉命看守化仙池,先抓住这神念再说。” “不好,那化仙池颤抖了起来,此人好恐怖的力量。怎么晋升为天仙的时候就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这种神念,超越了神仙,金仙,太强大了,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下界怎么会又出现这等恐怖的人物,简直是太可怕了,让人感到无比的恐惧!” “呜呜呜,呜呜呜!” 那化仙池的云海之上,狂风大作,犹如女人呜咽,乌云汇聚,阴沉黑暗,厚重低落,给人无尽压抑的感觉,厚厚的乌云之中,银蛇狂舞,雷霆闪烁,轰鸣不绝,场景十分骇人,惊得这些看守化仙池的仙人瑟瑟发抖,惊慌失措。 “不好,这个人明显是一个绝世天才,世界霸主,无敌下界的恐怖存在,大家一起出手,我们一定要将他赶快抹杀!抹杀!大家不要松懈,全力催动化仙之气!” “掌握化仙池的大人物的也有意志降临下来了。” 一团团的雷霆风暴轰击向了化仙池中钟神秀的神念,其中在化仙池的上方,甚至是出现了一尊全身金光的大人物,这大人物一手掌握乾坤,一手把握规则,看着钟神秀的神念,让人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战栗。这仙界大人物,已经不是仙人所能够揣测到的存在了。这是一尊大罗金仙,可以在一切时空逍遥自在之人,领悟了金仙法则,强横无比,修为强大。 “你是下界何人,领悟了魔道法则,佛界功法等异端大道,居然还敢冲击天仙境界,神念闯入了化仙池中,好大的胆子!今日,我就将你的神念毁灭,让你下界的肉身,变化为白痴,行尸走肉,再也难以兴风作浪!” 这尊仙界的大人物一掌劈出,仙界虚空不断震荡,无数仙界法则闪耀波动,恐怖至极,将整个化仙池都笼罩了在里面,显然是要将钟神秀一击必杀,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第八十三章 击溃金仙,太极两仪大仙术 就在此时,钟神秀神强横的神念冲了出来,凝结成了一尊清微天尊的虚影,比这尊大罗金仙的大人物都要高大得威严得多,周身笼罩在阴阳神光之中,伟岸神圣,高高在上,天尊手中掐着一道法印,仙界三千大道震动,与其共鸣,天地法随,这是何等强大的境界,只是立在虚空那里,就将这位仙界大人物的攻击化于无形之中,云淡风轻,润物无声,没有任何的烟火气。 这位金仙仰头看着清微天尊,身躯为之一震,瞳孔紧缩,不敢与其对抗,心中升起了万丈骇浪惊涛,无比的恐惧,这是哪位天君降临,自己为何从未见过。 “你一个小小的金仙,居然也敢出手阻拦,活得不耐烦了,今日给你一个教训,小惩大诫!!” 清微天尊的虚影一步踏出,顿时无黑白神光闪耀天地之间,一股无垠,无限,无际,无涯,无边,无量的浩瀚意志就冲到金仙的脑海中,这位金仙发出了一声痛苦而又低沉的闷哼,脸色苍白无比,体内的金仙法则混乱无比受创严重,跌落虚空,落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威势。 钟神秀这才将化仙池中的仙界法则奥妙融入心间,收回了自己的神念,向着仙界下方落去,再次回到了玄黄大世界,化仙池上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钟神秀在这一刻,终于是突破层层阻碍,成就天仙,凡人的过去,一切种种,都化为了永久的回忆,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步踏出,天人阻隔,从此之后,再也非人。 “生生世世,一朝踏出,再非人类,仙界规则,人生苦短,日月无暇,阴阳易位,今日成就天仙,他日必定永生无量….” 钟神秀运转力量,体内世界中,真实的仙道法则终于凝练成功。他的体内力量节节攀升,十名天仙之力,三十名天仙之力,四十名,五十名,六十名,七十名,最后也不知道钟神秀的体内蕴含了多少名天仙之力,深不可测,恐怖无比,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窥探到钟神秀的底细。 “没想到修炼魔道功法,佛界神通,居然会在仙界被当做异端,会被仙界之人抹杀,看来这方世界中仙道一家独大,无比霸道!” “道分阴阳,天地也有光明和黑暗,如何能够以修炼的法则神通将人分为正统还是异端呢,过于偏执了!” 钟神秀逆天反道,精通道魔佛三教功法神通,违反了仙界规则,按理说是不可能晋升天仙,感悟仙界的法则,可是钟神秀的境界实在太恐怖了,即使是大罗金仙这等大人物阻拦,依旧没有阻止得了钟神秀参悟仙界法则,凝练天仙法则,成就了天仙之境。 像黄泉大帝,心魔老人,赤渊魔尊等人虽然是魔道修士,但晋升天仙的时候,远远没有钟神秀这样危险,就是直接意志到达仙界,稍微感悟一下,然后降落下来。也就修炼成了天仙之境,只有钟神秀自视实力强大,不惧仙界之人,所以才会如此嚣张放肆,直接进入了化仙池中,强行参悟仙界法则,甚至和大罗金仙交手,将其击败,全身而退,从容不迫,毫发无伤,古今未有。 “当年黄泉大帝在飞升的那一刻,得到了轮回道人的灌顶,达到了天君修为。不过也正因为他是天君,飞升的时候实在是动静太大了,引动了三十三天造化神器攻击,还有冥冥之中的造化仙王出手,更有许多古老天君也联手,一击之下被打得魂飞魄散。我这次实在是太孟浪了,以后是还是低调做人,不可张扬,免得落得个黄泉大帝的下场!” 钟神秀收敛了念头,身上的气势法力也尽数消散了,平平无奇的,好像刚刚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一样。 风白羽,方寒,羽化三圣都目瞪口呆的看向钟神秀,刚刚感受到的恐怖势力,强大的气势,让他们心神无比的震撼,脑袋到现在都还是一片空白。 “天仙之境,钟神秀突破到了天仙之境,而且还是强行突破了仙界之人的打压,成就的天仙!” “钟神秀实在太可怕,当年即使是黄泉大帝也没有这么恐怖,霸道,只是稍稍感悟了一下仙界法则,不敢如此张扬疯狂,没有惊动任何的仙人,凝练出了天仙法则,就悄悄的返回了玄黄大世界!” 黄泉图中数百丈长的蛟龙在虚空中不断的翻滚舒展着庞大的身躯,灯笼大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撼和钦佩,龙口张合,不断的咆哮,声音震动整个世界,恐怖无比。 阎作为黄泉大帝亲手炼制的绝品道器器灵,自然对黄泉大帝当年的修炼情况十分了解,曾经见证过黄泉大帝突破天仙之境时的场景,对钟神秀的做法举动感到了震惊,甚至是恐惧,钟神秀实在是太可怕了,惊动了仙人,闯入了化仙池,依旧可以全身而退,成为了天仙,这其中代表的意义,阎自然明白。 “仙人震怒,钟师兄依旧不惧,风采绝世,击溃了仙人,成就了天仙之境,实力真是强大到了可怕的境界,真是吾辈楷模!” 方寒这时才回过神来,他也是一个无法无天,肆无忌惮之人,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刚刚的画面,仙界的大罗金仙都无法留下钟神秀,这是让人感到何等震撼的事情! 钟神秀收回看向了仙界的目光,横扫玄黄大世界芸芸众生,尽收眼底,即使是太一门的仙器永恒神炉,太皇天等人,玲珑福地的玲珑仙尊,五行之地的赤渊魔尊,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咦,有趣,玄黄大世界居然还有一位神仙之境的高手,只差一线就可以成为玄仙之境!” “心思倒是巧妙,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居然将玄牝之门当做了自己的身躯,人宝合一,成为玄仙,只是可惜,如今他力有不逮,如果没有机缘,怕是短时间内很难成为玄仙,需要耗费无尽岁月,才有可能成功!” 在钟神秀的眼眸中,一位道人浮现出了身影,藏身在太元仙府,正在炼化三尊玄牝之门,道人颌下三柳长须,面如金纸,头如玉葫,手掌修长,眼神丹凤朝阳,鼻梁高挺,眉心一点亮光,身上居然透射出了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 “他应该就是当年教导过方寒的玄牝道人了,居然在太元仙府中耗费了几十万年,让他将玄牝之门炼化了大半,成就了神仙之境,等到他完全炼化了三尊玄牝之门,成就了玄仙之境,就是他出世之时!” “只是到那时候,他怕是根本就抵挡不住仙界接引之力,需要立马飞升,根本无法在玄黄大世界待下去了,神族大劫,他怕是指望不上了,不管他了,随他去吧!” 当年方寒落入了太元仙府,如果不是有着世界之树幼苗提供元气,他险些死在其中,后来还是风白羽出手,撼动了太元仙府,将他救出,这才没有陨落,有了今日的成就修为。 钟神秀收回了目光,这才看向了方寒,见他体内力量澎湃,汹涌强横,微微点头,欣赏的说道。 “这次外出历练,你修为提升的不错,居然已经成就了界王之境,可以对抗虚仙,更是阻止了周天仙尊夺取羽化门大权的阴谋,我心甚慰!” “羽化门规矩森严,有过必罚,孟少白勾结外人,背叛宗门,该杀!” “方寒你维护宗门威严,抵抗外敌,自然也该赏赐!” 钟神秀目光温和,神色平静,气定神闲的说道,他如今身为羽化门第一副掌门,又是羽化门修为最高之人,自然有资格代表羽化门说这话,对方寒进行褒奖赏赐。 方寒神色微动,他之前出手倒是没有想过羽化门会对他进行奖励,毕竟说起来,周天仙尊他们还是方寒招惹来的敌人,方寒更是孟少白的死敌,周天仙尊等人如果掌控了羽化门,绝对不会放过方寒的,他是为自己才出手的,倒不是为了维护羽化门的利益。 关于这点,钟神秀自然也知道,只是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方寒不论怎么说,是为羽化门出手抵挡了敌人,按照宗门规矩,自然要奖赏。 如今方寒修为已经达到了界王境,修为实力比风白羽和羽化三圣都要强大,身上又有着许多重宝道器,羽化门除了钟神秀,怕是无人可以拿出让方寒动心的奖赏。 “你如今倒是不缺道器法宝,资源丹药,一时间倒是不知奖赏你些什么东西?” 钟神秀摸了摸下巴,眼眸看着方寒,无尽的宝光充斥在钟神秀的眼眸深处,方寒如今就是一个移动的宝库秘藏,财力雄厚,堪比一个仙道宗门。 方寒闻言,连忙躬身行礼,推辞道。 “钟师兄,方寒也是羽化门的弟子,出手维护宗门,本就是应该的,不需要什么赏赐!” 方寒表现的倒是很大度得体,他自己身家雄厚,也没有什么缺乏的,所以对羽化门的赏赐并不在意。 钟神秀摇摇头,眼眸深邃无比,带着几分不认同,反驳道。 “方寒,你可以不要宗门奖赏,但是羽化门却不能不给!” “规矩就是规矩,赏罚分明,才是宗门长久之计!” 钟神秀低头沉思了一下,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突然抬头看向了方寒,再次说道。 “我看你刚刚施展了一门无上仙术,鬼斧神工大仙术,这是神族的仙术,你做为羽化门弟子,用他有些不合适!” “这样吧,我就传授你一门无上仙术太极两仪大仙术,这门仙术包含了十七种大道之术,深奥晦涩,玄妙无穷,甚至如果你有着足够的智慧,可以将自己所学到的三千大道之术都融入其中,每多融入一种大道之术,威力就会增加一倍,永无止境,算得上是三千大世界第一仙术了!” 方寒本想继续推辞谦让,但是听到了钟神秀如此说,到了嘴边的话顿时说不出口来了,一门无上仙术,包含了十七种三千大道,这是何等强大的无上仙术,鬼斧神工大仙术也不过是包含了五门三千大道之术,就已经无比的恐怖强大了。 而且,这门太极两仪大仙术,居然是一门可以不断成长的无上仙术,只要智慧足够,可以将其他的三千大道融入其中,使得这门太极两仪大仙术威力成倍的增加,这种恐怖的仙术,没有上限,闻所未闻,方寒自然动心了。 钟神秀将方寒的反应尽收眼底,轻笑一声,手指抬起,轻轻一点,一道黑白二色的神光射入了方寒的识海之中,化为了信息洪流,冲击着方寒的精神念头。 无穷无尽的法则玄妙,大道奥秘,一股脑的涌入了方寒的心灵深处,撑得他脑袋都要爆炸了,竭力的吸收消化其中奥妙,让方寒痛并快乐着,沉浸在参悟无上仙术之中,不可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方寒才缓缓的张开了眼睛,眼眸深处一道阴阳神光升起,化为了一张太极两仪图,阴阳转化,包罗万象,可以炼化诸天世界,吞噬世间万物,散发着玄妙无比的气息,缓缓的缩小,融入了方寒瞳孔之中,泛起了莹莹玉光。 方寒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十分欣喜的对着钟神秀躬身行礼,感谢道。 “多谢钟师兄传我无上仙术,这门太极两仪大仙术,堪称天地间第一仙术,无与伦比,绝世无双!” 方寒身躯都微微颤抖,只有学习了这么太极两仪生大仙术,方寒才知道这门无上仙术有多厉害,无尽玄妙,充满了智慧的光芒,他真不知道什么人可以创造出这样惊天动地的绝世仙术,简直太不可思议,他仅仅是领悟了一点皮毛,就觉得自己的实力至少暴涨了一倍还多,如果再和周天仙尊交手,一定可以很快就将他斩杀了。 “敢问钟师兄,这门太极两仪大仙术究竟是何人所创?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大而又玄妙的仙术!” 看得出来,方寒被这么无上仙术彻底震撼了,其中的玄妙智慧,让方寒无比钦佩,只有智慧如大海一般深之人才能创造出这等无上仙术,方寒心中无比明白,以自己的智慧,这辈子都不可能创造出这等恐怖的仙术。 “看来你对这个奖赏还算满意,这就好!” “这门太极两仪大仙术是我闲暇之时所创,倒是第一次传授给他人,希望你以后可以好生修炼,不至于让这门仙术蒙尘!” 钟神秀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十分淡定的说道,脸上没有任何的自傲之色,太极两仪大仙术虽然玄妙,只不过是他将三千大道融入了阴阳大道之中的附属产物,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没有让他感到骄傲的地方。 方寒闻言大为震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没想到太极两仪大仙术居然是钟神秀自己所创,他本以为会是如同六道轮回之术和鸿蒙天道创造者一样,是一位太古绝世巨擘高手,参悟三千大道几万年,创造出来的无上大道。 “好生修炼吧,玄黄大世界的仙道大会还有两年时间召开,就快要到了,希望你到时候可以代表羽化门出手,击败群雄,为我羽化门争得荣光,成为这次大会的冠军!” “这次仙道大会,太一门肯定要做一次大的清洗,整合仙道十门。我们羽化门必须要做好应对,不可让太一门得逞!” “钟师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全力出手,击败太一门的所有弟子,让我羽化门大放光彩的!” “你有信心就好,我也就不需要多操心了,省得还要我下场,实在是无趣得很!” 钟神秀满意的点点头,身影渐渐淡化,消失在了无尽虚空之中,回到了自己的道场清微峰太极宫,再次进入了闭关之中,参悟起了大道法则。 天空蔚蓝蔚蓝,烈日高高悬挂,光芒洒遍天地之间,明媚璀璨,无比耀眼。 在玄黄大世界的中轴线上,一道道的剑光,遁光,划破了虚空,打破了平静,无数的修士从四面八方出现,汇聚而来。 这次仙道大会,除了玄黄大世界所有的仙道门派之外,还有无数的散修小门派,甚至是玄黄大世界之外,不远的一些星球上的修士门派,都会来参加。 玄黄大世界,周围有无数星球,修士也是不少,这些修士实力修为也颇为强大,其中有一些长老,也修炼到了长生秘境,成为万古巨头,不容小觑。 玄黄大世界的中轴线位置上,风水极妙,处处都是锦绣的高山,一座座的山峰晶莹如玉,灵气从上面散发出来,弥漫在空中,延绵不知道多少万里,许多的珍稀禽鸟,飞来飞去,当空长鸣。显现出了仙家的美妙意境。 本来这里是一块清净之地,平日里是太一门诸多外门弟子,甚至是俗家弟子居住的地方,但是现在,却人声鼎沸,摩肩擦踵,无数的修士或者是从外面飞来,或者是从天外飞来,手持符诏,进入其中。他们手持的符诏,上面一尊尊的灾难天君形体,正是太一门的邀请函。 第一次玄黄大世界之中,有如此之多的修士云集,也只有太一门这种巨头门派,雄霸数万年,才能够召集得到,换了是羽化门,即使是钟神秀发动召集令,绝对没有这么多人会来参加的,哪怕是有着玄黄大世界第一人威名的玲珑仙尊也不行。 第八十四章 仙道大会,太一门发难 “看,那是通天剑派的高手来了,甚至连他们的城池通天剑城都降临到了这里,看样子是准备在这次的仙道大会上全力以赴了!” 突然之间,一团巨大的阴影所有人都笼罩了起来,无数修士,神通秘境第七重的金丹高手,甚至是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都骚动了起来,仰头看向了天空之上,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剑城,这座剑城完全是由一柄柄的宝剑,组建而成的,散发着绝世的锋芒,锐利绝伦,充满了一种斩破天地,斩开一切,一往无前的气息。 这座通天剑城是一件绝品道器,威能强大,凶猛绝伦,让人震撼莫名。 仙道十门之一,通天剑派的所有弟子,包括太上长老,都在其中,倾巢而出的来参加这次仙道大会,显示出了极大的决心和坚定。 而且现在大劫将至,没有任何一个门派敢孤身前来,把弟子门人留在山门之中,如果这样做的话,十分担心被人抄了老巢,灭掉宗门,那到时候连哭都来不及了。 “这才是真正的仙道十门的威严!” 一个修炼到了不死之身的巨头,出身在玄黄大世界周围的星辰之上,虽然独霸一方,但是和仙道十门,魔宗七脉,妖宗四派根本没法相比,只是一个散修小宗门,艳羡的惊叹道。 “我们西夏星,虽然有一位参悟了空间法则的老祖宗坐镇,在诸多星球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但在仙道十门面前,还是犹如一个蝼蚁般,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通天剑派苏虽然强大,但是又算什么呢,和太一门的强大实力比起来,一样的不值一提。” 一个长生名秘境第一重,万寿境的老头,须发皆白,脸上倒是皮肤紧致,鹤发童颜,脸上带着对太一门的崇拜和憧憬,撇了撇通天剑城,更是感慨的赞叹道。 “我们青牛星,希望这次可以和太一门攀上关系,整体都投靠太一门。” “谁不想归附太一门?传闻这次仙界都下来了使者,帮助太一门统一整个玄黄大世界,以后太一门肯定会越来越兴盛,越来越强大的,而且我感觉得到,最近恐怕就要有大劫降临了。在一些偏远的星球上,出现了许多天魔,对玄黄大世界进行的包围之势,上次我的一个朋友,就是下弯星的老祖宗,修炼到了不死之身,但是到偏远的星球去采药,居然就被天魔围攻而死。恐怕魔族将要有大动作,入侵玄黄大世界了,我们玄黄大世界之外的势力,根本难以自保。如果投靠了太一门,那才是高枕无忧了。” 一群一群的修士聚集,进入太一门的外门山脉之中,一路向前走去。其中一些熟悉的修士相互之间谈论着自己的看法和见闻,言语中多少都带有一些担忧和焦躁。 春江水暖鸭先知,秋风未动蝉先鸣。这些星辰之上的散修小派,虽然修为境界比不上玄黄大世界的仙道十门,很难推演出神族大劫的信息,但是作为玄黄大世界外围的势力,他们感知敏锐,稍稍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会警觉,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认为可能将要有大劫发生,他们开始积极应对,想要渡过这次的大劫,最好的办法就是投靠太一门,毕竟太一门可是玄黄大世界第一大派,和仙界有着极深的联系,是个大靠山。 这次仙道大会,所处的位置是太一门的灾难殿中,灾难殿建立的位置,是在广阔的灾难平原之上,处于太一门山门深处,宽广巨大,十分平坦,可以容纳亿万修士在这里观战。 “快看,一元派也来了!那是一元派的山门,一元珠所化的光芒。” 天空之中,又飞来了一尊足足有数百里大小的球体,这光芒球体,稍微运转之中,里面显现出了许许多多强大的存在,这是仙道十门之一的一元派,这一元派的山门,一元珠也是一件绝品道器,飞跃过了诸多修士头顶,向远处飞去,进入了太一门的中央深处。 “前面就是太一门山门,灾难殿的所在位置了。” 一元珠飞行之时,内部突然传出来了一道声音,猛的加速追上了前面的通天剑城,其中一个声音继续说道。 “通天剑派的道友,还请留步,剑十五,你们这次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们通天剑派和羽化门的方寒勾勾搭搭,不会前来了呢?” 一元珠之中,飞出来了一尊身穿宽大道袍的老者,对着缓缓停留下来的通天剑城大声喊道,语气并不好,显然有些不对付,有些挑衅的意味。 “唰!” 剑修宗派的脾气多少都有些不好,不擅长耍嘴皮子,能动手就绝对不哔哔,一道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在那剑气之中,显现出了一个中年人的形体,这中年人,脑袋后面一圈剑光,剑光之中有着无数的小人在挥舞着剑势,杀招迭出,每出一招,观看的人都会觉得,那剑招好像刺入自己心窝一般,剑气,剑光狠狠斩向了一元派的掌教真元道人,显然是气恼他的胡言乱语。 这位中年人就是通天剑派的掌门人,剑十五,斩出一剑之后,就不再出手,只是警告一下而已,眉头微皱的说道。 “真元老道,功法可以胡乱修炼,话可不能乱说。” “你何以见得,我们通天剑派和羽化门的方寒勾结了?” 真元老道一道法力飞出,将这道凝练精纯的剑气打散,听到剑十五不敢承认,继续说道。 “哈哈,你还说没有,敢做不敢承认!你们通天剑派的第一真传弟子焦飞,早就已经和方寒结成了联盟,还要替他四处拉拢,搞什么执法弟子,那焦飞甚至还到我门一元派,劝说我们加入其中,只是可惜,我一元派知道那方寒是个什么货色,严词拒绝了,我看你这次,怎么向太一门交代?” 一元派的掌教至尊,真元老道哈哈大笑起来,多少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眉飞色舞,十分开心。 “你!” 剑十五脸色一寒,正要争执,甚至手掌不自觉握在了宝剑之上,想要再次动手,给真元老道一个教训,让他闭嘴,少胡言乱语。 从二人的争论中,就可以看出太一门在玄黄大世界的地位,威严甚深,同为仙道十门的一元派和通天剑派都对太一门敬畏有加,不敢得罪,甚至是仰望的样子。 突然之间,虚空中伸出了一只大手,轰隆巨响,气流都为之凝固了,绝品道器的通天剑城和一元珠全部都被大手带动得偏移了方向,向着太一门深处飞去,那大手之上浮现出了一道声音,似乎是太一门上任掌教太皇天的声音,宏大威严,不容违抗。 “两位掌门,不用争执了,现在所有的仙道门派都到齐了,都前来灾难殿中吧,你们先收了山门法宝再说。” “这太皇天好强大恐怖的法力,让人感到畏惧!” 通天剑派的掌门剑十五,脸色一变,目光阴沉不定,身上的锋芒都为之一顿,没有了刚刚的锐利无双,显然是被太皇天的这只手威慑到了。 “他有可能要突破到天仙业位,变成真正的仙人了。在很多年前,太皇天就已经修成了生死法则,成就了长生第十重,真仙境界,如果不是出了一个玲珑仙尊,他就玄黄大世界第一人,修为恐怖无比,实力高深莫测。” 通天剑派的一位太上长老,法力涌出,将通天剑城收了起来,巨大的剑城渐渐缩小,变化成为了一尊小小的模型城市,送入了体内世界,而通天剑派的一大群太上长老,大长老,各个真传弟子,都随着太皇天的大手接引,进入了灾难殿堂之中。 灾难殿是建立在一个巨大平原上的,那巨大平原,处处光滑,地面乌黑,坚硬无比,此时地面之上,摆放着成千上万的桌子,上面堆放了无数的仙果,仙丹,仙酒,宴请宾客,更有许多天地之间罕见的奇珍,仙茶等等。显现出了太一门的财大气粗,不可一世。 现在,成千上万的修士,逐一落座,十分有秩序,充满了明显的阶级规矩,有一些修为浅薄的弟子,只能站立着,能够落座的,最少必须要有金丹的修为。而长生秘境以上的修士,可以进入灾难平原中央的灾难殿堂之中,拥有一席之地。 至于仙道十门的修士,则拥有的权力大一些,所有人都可以进入灾难殿堂之中。 不过就算是这样,在灾难平原上的无数修士也可以看到灾难殿堂之中,诸多巨头的开会谈判的场景,只是不能参加罢了,算是见证者。 通天剑派,一元派两大仙门同时收了山门,进入其中,就看见巨大的灾难殿堂之中,许多门派的掌门,都已经到齐了,如日月剑宗,丹鼎剑派,万归仙岛,水晶洞天,这些门派的掌门,太上长老,大小长老,真传弟子,都端坐其中,而太一门的诸多太上长老,掌门,座在最上方。 其余的一些位置空着,如玲珑福地,羽化门,群星门。都没有人来。 剑十五见此一幕,不由一愣,暗暗思忖。 “按道理来说,玲珑仙尊拥有足够抗衡太一门的强大实力,不来是在情理之中,但是羽化门,群星门居然也不来?难道自大到了可以和太一门抗衡的地步,要知道,太一门这次符诏可是极其严厉,是秉承仙界的意志,所有修士,共同对抗神族大劫,若是不来,就会被视为仙界叛逆,人人得而诛之。” “通天剑派诸人,一元派诸位,你们一起落座吧。” 太一门掌教太混天,一招手指着成千上万的空位,十分和善的说道。 当下,通天剑派和一元派的所有人,全部都落座,静静的等待着仙道大会的召开。 “仙道大会,乃是仙界定下的规矩。按照玄黄大世界中的岁月,一个甲子举行一次。是为了联络诸派感情,交流道术,共同对付天地大劫。” 太混天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了空着的座位之上,那是羽化门,玲珑福地,群星们的位置,空无一人,一个人都没有到来,太混天眉头微皱,眼睛中闪烁着寒光,语带深意的继续说道。 “现在诸位门派能够前来,很好,我很欣慰。” “混天掌教,此言差矣!” 突然之间,一元宗的宗主,真元老道起身而立,居然反驳起了太混天的话,这可是让人感到了十分意外,谁不知道,一元派对太一门唯命是从,一直是太一门的铁杆支持者,怎么会突然唱反调了,今个儿的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 在场的许多门派宗主,甚至是外面的诸多散修,反应也都是一愣,谁都没有料到,一元宗的宗主居然会顶撞太一门的门主。 不过混天道人似乎并不生气,而是和颜悦色的问道。 “真元道兄,你所言何意,可否细细道来?” “仙道大会,除了联络感情,交流道术之外,还有一项重要的程序,就是铲除各门各派的魔道余孽。仙道十门弟子门人中鱼龙混杂,良莠不齐,有一些门派的弟子堕入了魔道,但是门派护短,包庇弟子门人,所以必须要公正裁决。这一点,羽化门的弟子方寒入魔甚深,无法无天,肆意妄为,胡作非为,罪恶滔天,我希望,这次仙道大会,太一门可以做个榜样,对羽化门的方寒加以严惩,将其诛杀,决不能让这等凶残邪恶之人混入仙道之中,败坏了我仙道的风气正义。” 真元老道大义凛然,义正言辞,周身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 顿时,在场的人都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元宗早就被太一门拉拢,双方一唱一和,演的是一出双簧大戏,借口对羽化门发难啊,这才符合大家对太一门的认识和了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无比霸道,不容他人违抗自己的意志和谕旨。 “真元道友说得好!” 太混天一脸的微笑,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了通天剑派的剑十五,并没有直接开口,毕竟有人会替他开口的,哪里需要他来说。 “既然如此,剑十五,你还不把你通天剑派的不肖入魔弟子焦飞,交出来,直接灭杀了,更待何时?” “还有,诸多门派的真传弟子,如果有和焦飞勾结的,全部都站出来!自行忏悔,还可以有机会保留性命!若是冥顽不灵的,那就要受到严酷制裁了。” 真元老道目光一扫,划过诸派所有的弟子,大声呵斥,威风凛凛,真是太一门的一条好狗,为自己的主人分忧,情愿充当着恶犬的角色,得罪着其他的几个门派,一点不担心日后被人嫉恨报复。 此时,通天剑派之中的第一真传弟子,焦飞,忍不住身体打了一个哆嗦。他此时的修为,居然已经达到了长生秘境第三重,洞天境,参悟了空间法则,修为进展倒是十分迅速,已经成为了通天剑派下一任掌教的继承人。 这其中,当然也有心魔老人的暗中手段,不然以焦飞的资质和实力,不可能这么快就成为洞天境的高手的。 焦飞拜了方寒为大哥,到处为他联络,拉拢各大门派中的弟子好友,组建成立玄黄大世界的执法队伍。在前不久,他更是遇到了心魔老人,再次传授了他许多神通手段,甚至是为他洗炼肉身心灵,抓摄了无数头魔神,强行炼化,打入他的体内,生生把他的修为,提升到了洞天境的恐怖程度。 到了这种境界之后,他合纵连横,在诸多门派之中,结交好友,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浪。但是,这些小动作,有些太过显眼了,显然是被太一门盯上了,现在太一门上来就要对付他了。 “哼!真元老道,你说话要讲究根据。焦飞乃是我通天剑派最为杰出的弟子,一身修为强大无比,成为了通天剑派的下一任接班人。你居然敢如此污蔑。我倒要看看,你的一元真功和我的通天剑道,到底谁最厉害。” 通天剑派掌门剑十五可不愿意牺牲自己的门派最杰出的弟子,给太一门立威,眉毛一挑,剑气四溢,满脸不善的注视着真元老道,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剑修做事最是简单,拔剑出手,胜负生死置之度外。 “剑十五,今天是仙道大会,应该维护正道风气,你不但不接受,反而偏袒弟子,是何道理?” “你这弟子焦飞,修炼的乃是最为歹毒,最为堕落的大心魔术,祸害苍生。而且还和魔子方寒勾勾搭搭,企图搅乱仙道,难道还不够被诛杀的罪名吗?” 真元老道声音高昂,充满了正义凌然的大义,仗着背后有太一门撑腰,一点不惧剑十五想要杀人的目光,继续说道。 “太一门诸位道友,这事情证据确凿。还请太混天道友你主持公道,维护我仙道正气,整顿风气,不要让魔道饶乱了我仙道秩序,阴阳失衡,堕入黑暗之中!” “此事的确是证据确凿。” 太一门掌教至尊太混天终于说话了,上来就赞同了真元道人的话,眼眸透着寒光,看向了焦飞,冷冷的说道。 “焦飞!你站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让诸位掌门检查,你到底修炼了恶毒的大心魔术没有?如果修炼了,我们就要废除你的所有神通,把你贬为凡人。” “掌教至尊!” 焦飞全身一抖,他肯定是修炼了心魔大道,当初在玲珑福地,他可是施展过心魔大咒剑,许多人都是亲眼所见的。 最近工作调整了,去了新的部门,需要从头适应,而且工作量也增加了不少,只能维持这么多更新量了。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方寒发威,钟神秀出手 这事情通天剑派自然也是知道的,并不介意,如今真元道人和太混天借此说事,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废了焦飞,根本就不给他活路啊,焦飞无奈,只好将目光看向了自家掌教剑十五。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焦飞是我剑十五的弟子,通天剑派的副掌门,就算是要处置,那也是我通天剑派内部的事情,就不劳你们操心了,难道你们要干涉我通天剑派的事情不成?” 剑十五眼神凌厉,浑身如出鞘长剑,一股要斩杀四方的凌厉气势升腾而起,毫不退让,傲骨凛然,不可小觑。 “剑十五,刚则易折!你的师傅剑飘零,当年就是因为性格过于强硬,才会死在了域外魔境之中,按照道理,你和魔头应该势不两立。这次仙道大会,铲除魔门棋子,乃是势在必行的大事,你千万不要因为一念之差,毁了整个通天剑派的根基啊。我可是提醒你一句,这次仙道大会的任何行为,事后太一门都会上报给仙界。” 太混天眼眸中满是寒光冷意,死死的盯着剑十五,有着威胁之意,也有着劝解之语,软硬兼施,话语的威力十分可怕。 剑十五可以庇护焦飞,但是却也不能置通天剑派于不顾,身上锋芒为之一挫,锋芒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凌厉。 剑十五眉头紧皱,眉毛促成了一团,感受到了无比的压力,这就是太一门的威势,让人无从招架,总能有办法拿捏你,让人进退两难,迟疑不定,不敢轻举妄动。 “焦飞,还不快出来!” “你要祸害整个通天剑派么?赶紧跪下认罪,向太一门忏悔,和魔子方寒划清界限,还能够有一条性命,若是不然,老道我今天都要击杀了你。” 这位一元派的掌教至尊,言语十分激烈,目露寒光,死死的盯着焦飞,显然要趁着剑十五迟疑之际,赶紧将焦飞处理了,省得夜长梦多,再生波澜。 焦飞突然脸色一寒,剑修傲骨显现无疑,事到如今,他又有何惧,向前踏出一步,目光湛湛,死死盯着真元道人,讥讽骂道。 “真元老狗,你嚣张什么,你不过是太一门的一条狗而已!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不要脸面的咆哮,太一门到底给了你这条老狗什么好处!” 焦飞此言一出,顿时在场所有的掌门,全都轰动起来,议论纷纷,一片哗然。 一个弟子小辈,居然敢公然辱骂另外一个门派的掌教至尊,而且是在这种威严盛大的场合之下辱骂,简直就是把两大门派,一下拉扯进入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你,你你!孽障!” “你这个畜生!老道今天宰了你!” 真元老道先是没有回过神来,随即反应过来,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憋得胀红,被气得全身颤抖,眼睛中满是寒光,杀意掩饰不住的冒了出来,无比骇人的说道。 话音一落,真元道人突然抬起了手掌,一团巨大风暴,在掌中酝酿,就要对手焦飞出手。 “剑十五,你这个弟子,魔性太重了,已经无可救药了。” “就让我来替通天剑派,清理门户吧。” 真元老道一步一步,走了上来,毕竟是一派掌教,实力强大,气势雄浑,压得焦飞弯下了腰背,死死的抵抗着,不愿低头,一身傲骨倒是有着几分剑修风采。 “真元老道,你敢动焦飞一根毫毛,我必定要让一元宗上上下下,一只鸡都不会活下来。” 就在真元老道要动手之时,虚空之中,一股磅礴的神念,传递过来,无边的杀意,隐隐约约锁定了这位掌门的所有精神念头。 真元老人好像猎物一般,全身绷紧,他隐隐有着感觉,这股神念极其恐怖。只要自己稍微一动,立刻就要遭遇到虚空之中最凌厉的击杀。 “谁!” 太混天全身一震。朝虚空中打出了千万灾难之气。!这股灾难之气刚刚渗透进入虚空,就被震荡得倒飞回来,随后虚空一震,灾难神殿上方,一尊威压壮观的宫殿,震破了无尽空间,降落了下来,这正是羽化天宫,羽化门祭炼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绝品道器,威能恐怖至极。 “羽化门前来赴约仙道大会!” 一道洪亮的声音震动无尽虚空,传遍了在场无数散修,小门派,小星球之主的耳朵之中,随后这座古老威严的宫殿一个旋转,无数光华降落下来。 方寒如太古天神,站立空中,降落下来,地面一震,站在钟神秀和风白羽的身侧,身后跟着羽化门的诸位太上长老,千百长老,无数真传弟子,走入了灾难神殿之中。 方寒走进来的时候,身体也不见什么动作,但是四周的元气,纷纷臣服。甚至连一元派,丹鼎剑派,日月剑宗,水晶洞天,通天剑派,万归仙岛的高手,都有一种体内元气自然而然臣服的味道。有一些功力浅薄的长老,甚至双腿颤抖,要跪下去向方寒表示忠心。 先声夺人,恐怖的威势让所有人都对羽化门的实力感到了畏惧,方寒只是羽化门的弟子,既不是掌教至尊,又不是接班人,都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那么其他人又该是何等的强大,让人不敢妄加猜测,心神战栗。 接着,群星门的人也到来了,太古陨石群降落,紧随着羽化门进入了灾难神殿,表现出了紧随羽化门脚步的样子,显然群星门选择和羽化门同一立场,并不愿意和太一门走同一条路。 各派诸多长老,太上长老,甚至掌门,也都相互对望,不说话了,他们自然能够感受出来,方寒现在的实力极强,要硬碰太一门。这次仙道大会,怕是再起波澜了,恐怕是有一场龙争虎斗要发生了。 “难道,这方寒实力居然如此强大,怕是要和太一门掰掰手腕了!如果玲珑仙尊,抵挡住仙界使者,方寒怕是也难以比肩太皇天,现在太一门的实力,仍旧是无比强横。羽化门群星门两派加起来,也不及其一半。” “稍安勿躁,我们还是看一看真元老道如何应对吧?现在通天剑派的焦飞,终于有人撑腰了。” 整个殿堂之中,除了默默的神念交流之后,就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真元老道,你怎么不咆哮了?不横了?你再横蛮一个给我看看?你不是要制裁焦飞么?说他是魔道,勾结我这位什么魔子。你动手啊?怎么不动手了?” 在鸦雀无声之中,方寒的声音再次响彻了,却不是针对太一门,而是针对太一门的走狗,一元派的真元老道这位掌门。 钟神秀却是带着羽化门的众人落座,无比闲适的看着方寒表现,这种舞台最适合方寒发挥了,他只要看戏就好。 突然之间,一元派一个太上长老走了出来,冷笑连连,对着方寒大声呵斥。 “方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参加仙道大会,你难道不知道,你魔门卧底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么?风白羽,钟神秀,你们脑子坏掉了?居然任由方寒在仙道大会扰乱秩序,我元山岳绝对不会答应。看我把方寒你这小魔头擒拿,交给太一门发落,一元初始,万象更新。元气九转大仙术!” 这个太上长老,是一位混洞境的强者,长生秘境第八重修为,地位显然是羽化三圣一个级别的存在,在一元派之中,拥有极高的地位。他一出手,就是一道大仙术,化为巨大手掌,铺天盖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向方寒,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 这纯粹就是偷袭,在这种场合之中,本来不会发生偷袭的事情,但正因为这样,却出其不意。而且他在偷袭的瞬间,身边的许多太上长老,同时把力量轰击进入了他的体内,为他增添神力。甚至是一元派的镇教之宝,也打入了他的体内,全力运转。刹那之间,他的实力暴涨,只怕是可以抗衡虚仙。 “你找死!” 方寒目光一寒,五指张开,朝虚空一抓,无数元气凝聚在的手掌之中,阴阳二气浮现,一张太极阴阳两仪图徐徐展开,轻轻一转。就把元山岳的大仙术给破掉,随后脸上显现出残酷的笑容,念头一动,太极两仪图化为了一柄长枪,当空一刺,惊天地,动鬼神,万妖凝聚,枪尖顿时把整个一元派上上下下的弟子,都席卷了进去,尤其是元山岳首当其中。等他回过神来,枪尖已经无限接近了他的眉心。 一捅之下,就扎穿了元山岳的脑袋,枪尖之上闪耀起了黑白二色神光,微微闪耀,就将这位长生秘境第八重的高手直接炼化成灰,一股股精纯庞大的元气融入了方寒的体内,增长着他的法力修为。 “太极两仪大仙术,果然神奇,玄妙无比,居然可以炼化敌人的同时,吞噬对方的修为,增加自己的实力,这应该是大吞噬术的原因!” “钟神秀实在是可怕至极,居然可以创造出这门无上仙术,不论看多少次,都觉得震惊!” 方寒体内的黄泉图中,一条足有千丈身躯的蛟龙飞舞在九天之上,盘旋翻滚,威严强大,眸光中满是惊叹之色,十分感慨的说道。 方寒闻言,微微点头,他这两年没有闲着,苦心修炼,也做出了许多事情,比如拉拢各派弟子,联盟群星门等,钟神秀和风白羽,任由他施展手段,不曾干涉,倒是让他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让太一门都感到了棘手,所以才会在仙道大会上发难,施展雷霆手段,想要诛杀焦飞,杀鸡儆猴,威慑诸派,维持太一门的地位威严。 一位长生八重,混洞境的至尊强者,仙道门派,至高无上的太上长老,就这样被一枪生生的扎穿,身死道消了。 在场所有参加仙道大会的人,都心神为之一惊,心脏都紧紧的揪了起来,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之色,注视着方寒,这等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即使虚仙也没有这么强大。 正在众人震惊的时候,太一门终于反应过来了,太皇天突然一动,方寒周围的虚空,就开始凝固,四面八方,一片混沌,无数法则席卷而下来,这一手也没有见到什么动作,就展开了无敌的攻击,足可以显现出太皇天霸绝天下的实力。 但是,方寒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招,长枪再次化为了一张太极两仪图,阴阳神光闪耀,轻轻转动,炼化了万千法则,空间顿时沸腾了起来,激荡不休,整个都化为了一片混沌,抵挡住太皇天的强大攻击。 方寒和太皇天都身躯一震,向后一仰,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死死的盯着对方,神色无比凝重,对方实力强大,不可小觑,需要全力以赴,才可抗衡。 “怎么会这样!”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错,方寒刚才突然动手,一枪杀死了元山岳。那可是长生秘境第八重,混洞秘境的至尊高手!” “天皇天都出手了,依旧没有奈何得了方寒,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六道散人,天道法王,还有太一门邀请的一些神秘人物,在这电光石火之中的交手中,回过神来,纷纷站立,有一尊高手甚至把自己手中的酒杯都捏破了。震撼,这是绝对的震撼。方寒的强势,简直是如太古杀神,降临人间,任何人都不敢阻挡他的锋芒,唯我巅峰,人挡杀人,仙挡屠仙。 “真元老道,我杀了你们的至高太上长老,元山岳,你又怎么样?还制裁不制裁焦飞?给我跪下!不然灭你满门!” 方寒一枪击杀元山岳,再次把目光看向了真元老道,一道强横无比,天崩地裂一般的气势,轰然压迫下来,竟然是要以气势逼迫得整个门派都朝自己下跪! “砰砰砰!” 一元派的许多修为浅薄的真传弟子,长老,都忍受不住方寒的气势压迫,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整个一元派,成千上万的弟子,长老,大长老,只剩下了太上长老并没有跪下,因为太上长老全部都是领悟了规则的人物,气息连接成一片,倒不是那么容易被方寒的气势就直接镇压得跪倒。但是方寒一怒之威,就如此声势,却让得虚仙高手都为之胆寒。 钟神秀无比闲适,饶有兴趣的看着方寒大发神威,一边品尝着太一门提供的各种奇珍异果,吃的是津津有味,一点也不在乎其他各大门派对自己的注视,旁若无人。 太皇天目光在风白羽和钟神秀的脸上一扫而过,见他们二人都没有反应,脸色一沉,再次对着嚣张跋扈的方寒出手了,开口呵斥道。 “方寒,你这是在找死。” 太皇天无比震怒,五指弯曲猛地抓了下来,每一根手指都是仙术组成,光芒闪烁,顿时就破去方寒的气势,攻击到他的本体。 方寒神色平静无比,他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太皇天的身上,警惕戒备着,见到太皇天出手,并没有任何的惊慌之色,头顶悬浮着的太极两仪图一转,落在了身前,将太皇天的强大攻击挡了下来,微微波动,点点涟漪,防御无敌,无物可破。 “太皇天,你何必这么动怒呢?我羽化门这次是来参加仙道大会的,也是受到了你们的邀请,你这样直接动手,未免有失地主之谊了吧!而且那元山丘偷袭在先,被方寒所杀,也是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咱们不如先将此事揭过去,商量神族大劫的事情如何?” 钟神秀吃完了眼前的奇珍异果,一挥手,一道阴阳神光闪耀,落入了方寒身前的太极两仪图中,万千法则闪过,大道为之共鸣,向着太皇天压了过去,一切时空都被冻结了,只有长生秘境的万古巨头精神念头勉强还可以运转,其他人的思维都停止了转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皇天神色微变,头顶之上出现了一尊灾难天君的虚影,威严强大,恐怖可怕,法力涌动,爆喝一声,灾难天君的虚影,一指点出,万千灾难爆发,风火雷电,无数的灾难之气涌现,散发着无尽劫难的气息,毁灭一切,终结一切的意境,让人一看,就生出了无限恐怖的感觉,有种大祸临头,劫难降临的恐惧。 太极两仪图中一道身影走出,古老神秘,伟岸神圣,强大恐怖,周身有着神光笼罩,根本就看不清面貌,一切信息都是谜一般的,这是一位仙道天尊,清微天尊,是万千法则的聚合体,大道的化身,镇压一切,横扫一切。 清微天尊眼眸之中蕴含着亿万世界,无尽时空,不断生灭,循环往复,无休无止,纪元轮回,周而复始,抬起手臂,轻轻一点。 两根手指碰触到了一起,灾难天君的虚影剧烈颤抖,渐渐淡化,消散在了虚空中,居然被清微天尊一指击破,太皇天发出了一声闷哼,脸色微微变白了三分,神色中带着几分惊疑不定,目光闪过方寒,看向了座位上的钟神秀。 “没想到,羽化门最优秀的弟子居然不是方寒,而是你钟神秀!” 方寒实力虽然不错,可以抗衡虚仙高手,但是终究还未踏入虚仙境界,我即将跨入天仙之境,有把握可以镇压得住他!” 太皇天从未和钟神秀有过交手,这是第一次,就感觉到了钟神秀的强大恐怖,心中没有任何的胜利的把握,惊疑不定,不敢轻举妄动,终于停止了动手,显然是对钟神秀无比的忌惮,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通天剑派:给的实在太多了! “钟神秀你不同,你应该已经渡过了虚仙雷劫,修为最少和我相当,的确是个值得敬重的对手,想要胜过你,需要我成就天仙业位才可以!” 太皇天脸上带着无比的凝重之色,心中暗暗后悔,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方寒的身上,完全忽视了钟神秀,以致于让钟神秀成长了起来,成为了太一门的心腹大患,可比方寒难以对付多了,羽化门终究是成了拦路石。 钟神秀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仙茶,神清气爽,精神微微一震,太一门确实是比羽化门富裕,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实在是让人眼馋,叹了一口气,这才看向了如临大敌的太皇天,轻声道。 “太皇天,伱即使是成就了天仙业位,也不行,不是我的对手,你终究差了玲珑仙尊等人一筹,根本就不曾放在我的眼中,如果不是仙界的灾难天君和永恒天君作为太一门的靠山,你根本就不入我的眼!” 钟神秀说的极不客气,如今神族大劫降临,太一门小动作不断,羽化门也是积极应对,二者之间关系早就形同仇人了,只是一直维持着表面和气,如今太一门主动发难,对靠近羽化门的焦飞等人多加打压,他也无需客气了,直接开怼,丝毫不将太一门众人怒气冲天的样子放在心上。 太皇天对待钟神秀,与对待方寒不同,他没有丝毫的信心可以战胜钟神秀,钟神秀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让他心中充满了压力,好像无形中有着一个强大的气场,将他牢牢笼罩住了,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他心中一生出出手的想法,心灵深处就会升起无比危险的感觉,不敢乱来。 一时间气氛顿时沉寂了下来,真元老道有些弄不清楚太皇天的想法,也不敢再炸刺,游移不定的。 只有焦飞死里逃生,绝处逢生,自然是欣喜若狂,看着方寒一击就杀了一位一元派的太上长老,终于扬眉吐气了。 “方寒,你终于来了。我已经帮助你联络呼应了许多朋友,日陨,白木正,孙真,唐夏,乐回……你们都出来吧。现在也没有必要隐藏了。” 这些名字一喊而出,各个门派之中的人都骚动起来,随后走出了许多的真传弟子,这些真传弟子,都是各个门派之中,精英人物,重点培养,有的甚至是副掌门,想不到都和焦飞勾搭上了,沆瀣一气。 日月剑宗有,丹鼎剑派也有,水晶洞天也有,这些人都是焦飞的好友。 焦飞刚才形势危机,这些人自然都不敢轻易冒头。但是现在钟神秀占据了上风,压下了太皇天的气势,展现了羽化门强大的实力,这些人自然是见风使舵,都开始和焦飞联合在了一起。 “这些是我组织联系的执法小队成员。” 焦飞一脸兴奋的对方寒道介绍着这些人,无比的激动。 “仙道大会,既然是要交流道术,维护正义秩序,那就该由所有门派联合,组成执法队伍,仙道十门的任何犯了事情的弟子,都交给执法队伍制裁,这样就可以防止偏私。” 联合执法队是方寒拉拢其他宗门,孤立太一门,想出的一个办法,多搞团结,拉帮结派,将朋友变得多多的,敌人变得少少的,自然就会限制住一心想要独霸玄黄大世界的太一门。 当然,这只是方寒自己的想法,这点小手段,钟神秀气势并不在意,仙侠世界讲究的是伟力归于自己,人多势众在这个世界气势并没有多大的用处,钟神秀一人就可抗衡太一门,方寒的小手段只是锦上添花,有没有联合执法队,都无关紧要,真到了和太一门争斗的时候,这些人不过是个墙头草,顶不上什么用,从焦飞刚刚的遭遇就可以看出来了。 “不错,焦飞,你做得很好,为我仙道,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现在必须要赏赐你,而且是重重的赏赐你,我要使得你一步登天,成就无上神通,彻彻底底的造就你!” 方寒倒是懂得下血本,千金买马骨,拿出了大把的仙丹和许多的符箓,这些符箓都是虚仙炼制的,都是方寒天武之库中获得的珍藏,一股脑的打入了焦飞的体内。 瞬间,焦飞整个人都惨嚎起来,无数的光华闪耀,五光十色,身体像是吹气球一样的的膨胀了起来,如果不能将这股强大的力量消化掉,焦飞怕是立刻就要爆体而亡。 “飞儿!” 通天剑派的掌门,剑十五关心则乱,见状,脸上浮现了一抹担忧之色,就要上前阻止方寒的动作,但是却被一位太上长老阻止了。 这位通天剑派的太上长老,浑身漆黑,身上的筋肉如铁,并不是人类,而是修炼有成的妖怪。 这位太上长老叫做剑无敌,本体是一尊供奉在世俗中的铜人雕像,世世代代接受香火,逐渐衍生出了灵性,然后炼化身体,变化成妖怪,最后踏入仙道,修炼剑术,手段通天,是为通天剑派类似羽化三圣般的人物,地位尊崇,即使是剑十五也要尊称一声师伯。 “方寒手段有炼化日月,鬼神不测之玄机,他这是送焦飞一场大造化,大机缘,只不过需要吃一些苦而已,你何必担心,好生待着,看着就好了,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剑无敌十分的冷静,眼眸中闪过一道璀璨锐利的剑光,拍了拍剑十五的肩膀,以示安慰。 剑十五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也明白焦飞作为方寒的先锋,帮助方寒拉拢了这么多的人,方寒就算是为了作秀,也要对焦飞大加赏赐是,绝对不会对焦飞有任何的不利举动,刚刚的失态也只是一时情急。 这神念交替之间,所有的金丹,符箓,都打入了焦飞的洞天中,方寒突然把手一翻,一枚巨大的果实,出现在手中,长生果!而且是长生四重,宙光境的神皇炼制而成的长生果,直接就打入了焦飞的体内,顷刻之间,就被焦飞吞噬炼化了。 “嗡嗡嗡!” 焦飞仰头长啸连连,体内的洞天不断震荡,啸声激荡,洞天疯狂的扩大,渐渐的时间法则显化,环绕在焦飞周身,显然是突破了洞天境,踏入了长生秘境第四重,宙光境,修为暴涨,实力大增,不朽物质渐渐生出,融入了血肉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踏入长生五重,造物境。 “好了。” 方寒拍了拍手,随后摊开手掌,二十四口宝剑浮现,寒芒璀璨,锋芒锐利,每一口宝剑的内部,都蕴含着半个世界,强大的世界之力,在其中奔涌不休。 “这是一套半绝品道器的飞剑,叫做太真天王剑,是我在修真大世界之中,掠夺四方得到的至宝。一套施展起来,组成剑阵,凭借你的修为,就算是比你高三个境界的修士,都能够抗衡,而且我刚才凝练你的身体,把你的血肉全部转化为了不朽物质,还在你的洞天之中打入了世界法则的种子,你可以完全发挥出半绝品道器的强大威能。” “嘶!” 剑十五倒吸一口凉气,目光炙热的看着方寒手中的太真天王剑,对方寒的出手感到了震惊,简直难以相信。 “方寒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整个通天剑派的收藏资源,都不如这套太真天王剑,更不要说刚刚消耗的仙丹和虚仙符箓了!” “二十四口半绝品道器的飞剑的价值,简直是无法估量。” 剑十五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无比艳羡的看向了自己的弟子焦飞,方寒赏赐给焦飞的东西,是他都为之向往,梦寐以求的,实在是太豪奢了,太让人嫉妒了。 通天剑派作为剑修门派,不善经营,性子简单,直来直去,整个宗门也没有多少家业,最值钱的可能就是绝品道器通天剑城了,其他人最多只有一柄宝剑,穷的叮当乱响。 焦飞愿意投靠方寒,帮他拉拢这些各派的弟子朋友,也有方寒出手大方的缘故,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别说只是拉拢这些人组成联合执法队,如果方寒能够拿出足够的资源财富,焦飞有把握将自家通天剑派都劝服了,直接并入羽化门,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就在其他人对此艳羡不已,目露贪婪之光时,方寒一招手,将焦飞拉拢的这些弟子统统招到了身边,随手又拿出了无数的资源,纷纷打入了他们体内的洞天之中。 “这里是一兆纯阳丹!你们一人一兆,好好修为。修为如果不提上去,那怎么做执法弟子?当然,我除了赏赐你们丹药之外,还要赏赐你们虚仙符箓,一人一道,镇压洞天世界,作为你们的底牌!” 同时方寒还每人都赏赐了一件或者几件的上品道器,这样的大手笔,将众人都惊呆了,眼睛瞪圆了,对方寒的豪奢多了几分认识,动心了,心中产生了向方寒靠拢的想法,这也是方寒出手如此大方的原因,他就是让所有人都看到,只要跟着他混,一定可以获得许多,资源,实力,丹药,法宝,符箓,都不缺。而太一门能够给他们什么,大多时候都是被太一门压榨罢了。 钟神秀看着充当散财童子的方寒,微微摇头,每个人的行事作风不一样,他对这些弟子不感兴趣,只要自己实力足够高,就可以压得太一门抬不起头来。 但是方寒却不同,他实力不足以压下太一门,又喜欢出风头,被人瞩目,所以有这样的行为算不上意外。 “一兆纯阳丹药,而且是每人一兆,一套上品道器。那方寒到底有多少法宝?到底有多少的财富?” “天武之库,也恐怕没有这么多的宝藏吧?” “的确,天武之库中的宝藏虽然多,但是绝对不够他这么挥霍,也不知道他再从哪里得到的那么多宝藏。” “这么多的宝藏财富,只有在修真大世界中,一些巨头商会才能够拥有。” “就算是巨头商会,也不可能这样挥霍拿出来的。” “这下的财富,如果给我,那我的修为能够提升到什么境界?” “是啊,看来投靠方寒,得到的好处比投靠太一门的好处要大得多,那方寒当众表演这么一说,也未必不是让所有的人看看,跟着他将会有无穷的好处,得到无数的真金白银。” “那是当然,而且刚才,方寒表现出了足足可以抗衡太一门的实力来,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嚣张。” “不过,太一门传闻之中,可以沟通仙界,而且有天仙使者降临。方寒要抗衡整个太一门,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忘了,羽化门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钟神秀,即使是即将迈入天仙业位的太皇天都不是他的对手,怕不是可以抗衡天仙使者,羽化门这是彻底崛起了,让太一门措手不及!” 剑十五见到方寒如此的大方,再加上刚刚已经彻底得罪了一元派和太一门,所幸直接表态了,对着方寒极为认真的说道。 “方寒道友,焦飞虽然是修为大涨,提升了力量,但是得罪的人也很多,他是我通天剑派日后的希望。方寒道友如果可以护持他的修行之路,我通天剑派愿意以羽化门马首是瞻。” 剑十五这话说得十分有分量,也极重,唯方羽化门首是瞻,也等于是通天剑派承认在羽化门之下,愿意做一个马前卒,先锋将。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方寒出手大方,钟神秀实力强横,居然能够和太皇天分庭抗礼,通天剑派适当的放低姿态,能够得到无穷的好处,还有羽化门的庇护,一点都不吃亏。 剑十五显然是个明白人,活的通透,懂得利弊,是个有智慧的人。 “哈哈,马首是瞻就过了,这次的天地大劫,是玄黄大世界的劫数,也是我们修仙之人的劫数。必须要大家紧密的团结在一起,才有可能渡得过去。” 方寒闻言大喜,应对得体,十分平等的对待通天剑派,再次当起了散财童子,用丹药财富直接砸向了通天剑派,让剑十五都晕乎乎的,一时间找不到北了。 “既然通天剑派,愿意和我羽化门同进退,共扛天地大劫,那我方寒自然也不会小气,这里是三十兆纯阳丹,剑十五掌门你就拿去,提升弟子实力,为h抵抗天魔,还有神族的最准备。” 方寒用手一抓,一团小小的世界凝聚成形,里面纯阳之气滚动,凝结成云,化为无数雨滴洒落,那些雨滴居然都是纯阳丹药。 “多谢方寒道友,感激不尽!” 剑十五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双手哆哆嗦嗦的接过三十兆丹药的小世界。 此时,由不得剑十五不激动,整个通天剑派的储存也不过是五六兆的丹药,平时倒是足够用了,但是现在将要有大劫降临,五六兆的丹药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现在一下子就平白得到三十兆的丹药,等回去之后,可以用这些纯阳丹药催动通天剑城,加快时间流速,把一天当做一千年来用,对门中的弟子敞开供应丹药修炼,通天剑派的整体的实力那还不突飞猛进? 虽然仙道十门都有绝品道器,可以催动时间的流逝,但是没有哪一个门派敢如此做,太消耗纯阳丹药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宗门破产。 只要有足够的纯阳丹药,发展个几千年,任何一个门派,都可以变成巨无霸。 “在下剑无敌,是剑十五的师伯。方寒道友出手如此大方,让我通天剑派感激不尽。我在这里和掌教剑十五当着所有仙道门派表态,从此之后,唯羽化门为马首是瞻,共同抗衡天地大劫。” 剑无敌眼眸中的冷静也消失不见了,多少带着些激动,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潮红,气血上涌所致,十分肃穆的对方寒表态道。 “哗!” 通天剑派的这一番表态,让是所有人都震动了,议论声纷纷,一片哗然,目光无比复杂,莫衷一是,或是炙热,或是艳羡,或是嫉妒,或是迟疑,总之,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眼睛中透露出来的目光也不同,内心的想法自然也不会一样了。 “够了!” 太皇天突然身体站立起来,双目闪烁出凛冽的杀机,死死的注视着方寒,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声音极为阴冷的威胁道。 “方寒,你耀武扬威够了没有?剑十五,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速速把不肖弟子焦飞击杀,然后和羽化门,划清界限,否则的话,我太一门必然把通天剑派划入魔道,以后仙界定会派人下来,对你通天剑派进行围剿!而且更严重的后果就是,我只要把这次的事情禀报上去,你们通天剑派在仙界的根基,也会被彻底毁灭。” 剑十五脸色顿时大变,阴沉无比,漆黑如墨,太皇天这话极具威胁,恰好命中了通天剑派的死穴。 原来,通天剑派传承自上古通天道人,在仙界也是有根基的,只是在数次大劫之中,通天剑派失去了和仙界的联系而已。 方寒也是神色微变,眉头微皱,有些麻烦了,太皇天的做法,即使是方寒也毫无办法,毕竟他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混洞境的修士,可以抗衡虚仙,但是却没有办法干预仙界事务,更不是仙界使者的对手,说到底,修炼界最终还是要用实力来说话的。 钟神秀见此,开口了,发出了一声嗤笑,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位让太皇天都忌惮不已的强大存在。 “太皇天,你吓唬谁?仙界的事情,岂是你能够掌握的?”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太皇天:我的依仗咋没了?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连天仙业位都没有达到的废物,居然还妄想指使仙界的强大存在,为你解决麻烦,你还真将自己当个人物了!” “伱在仙界之中,也不过是一个蝼蚁罢了,只有仙界之人吩咐你的可能性,你还想指挥他们怎么做,痴人说梦,你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太一门,秉承的是仙界符诏,所作所为,都是遵循的仙界意志。就算你羽化门,群星门,通天剑派三大门派联合起来最终也要落得个灭亡的下场。哪一个门派敢和羽化门联合,哪一个门派就是和我太一门是永远的敌人,我太一门绝对不会让这个门派好好活着。” 太皇天脸上神色微微变化,看着纷纷点头赞同钟神秀所说的众人,不由狠狠踏前一步,大地震动,平原震荡,轰鸣不绝,无比阴沉的放着狠话,威胁着那些摇摆不定的众人,将太一门的霸道体现的淋漓极致,强势无比。 “对于任何胆敢和羽化门联合的门派,就只有一个字,杀,这也是仙界的命令和意志,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太皇天神色阴沉,脸上满是杀意,整个灾难神殿之中都是剑拔弩张,似乎立刻就要出手,一股有着天仙法则的意蕴力量,铺天盖地的向着方寒镇压了过去,显然是想要先将方寒拿下。 与此同时,太一门的诸多太上长老齐齐爆喝了一声,气势汇聚,都凝聚成一股,强大恐怖,骇人至极,立刻空间就开始发生了变化,一股恐怖的灾难之气弥漫而起,天地色变,整个都黑了下来,所有的日光都被遮盖住,末日灾劫即将来临。 太一门的太上长老足足有数百位之众。全部都是洞天境以上的强者,界王境,混洞境,这种长生秘境第七重,第八重的老不死,至少也有十多个。 这些人加起来的力量,无比的恐怖强大,无可抵挡,镇压诸天,足可以横扫整个玄黄大世界的任何势力。 更何况,太一门的背后还有永恒神炉这件仙器,暗中自然还有许多威能强大的绝品道器。而且太一门这种古老的门派,不可能没有隐藏杀手锏,那是足以改变胜负结局的恐怖手段。 顿时,所有散修,各大门派的人,脸上全部都变了颜色,生怕太一门出手,将要在此发生一场惊世大混战来。如果太一门真的和羽化门,通天剑派,群星门火并起来,只怕是这里的散修都要被殃及池鱼,死在这里了,他们哪能心里中不害怕,不恐惧。 “太皇天,大劫在即。神族入侵,我玄黄大世界处于生死存在的危机关头。难道你真的想要和我们拼杀一场?两败俱伤,让神族占到便宜?” 风白羽终于开口了,他作为羽化门的掌教至尊,虽然如今实力不如钟神秀和方寒,话语权弱了不少,但是他依旧是宗门的掌教,是羽化门的门面,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钟神秀对他还算敬重,方寒也欠过他的人情,他说话还是有分量的,一开口,钟神秀和方寒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风白羽和太皇天交流。 “风白羽,你有什么本事,你以为你得到了天皇镜,就可以耀武扬威,有说话的资格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性格吗?你如今也算是退居二线了,只不过是把钟神秀和方寒这两人顶在前面,好施展你的计划。而且你真的以为羽化门能够和我太一门抗衡吗,还两败俱伤,简直是笑话!我太一门灭你们羽化门,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我们太一门能够和仙界沟通,更有天仙使者在门中闭关。等他出关,镇压你们如同儿戏一样。” 太一门掌教太混天开口了,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之意,无比蔑视的看着风白羽,神态高傲,将高高在上的姿态摆的十分足,整个人如同打鸣的公鸡一样,昂着脑袋,充满了骄傲和傲慢,右手负于身后,看上去是如此有架势气度,让许多散修为之一震,露出敬畏和仰慕之色,不愧是太一门的掌教至尊,说话就是霸气,风采过人。 风白羽气的浑身哆嗦,太混天的话,简直就是没有将他和羽化门放在眼中,即使是心机深沉,沉浮颇深的风白羽都忍不住生出了怒火,以往的羽化门实力是不如太一门,如今羽化门有了钟神秀,他可是深知钟神秀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自然不惧太一门了,但是没有想到太一门依旧不将羽化门放在眼中,实在是太憋屈了。 “掌教你又何必和他争论,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钟神秀对着风白羽笑了笑,那笑容是如此的温和,看不出一点的生气,钟神秀完全不会将太混天的话放在心上,太混天虽然是太一门的掌教,但是还没有和钟神秀争论说话的资格,在钟神秀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的角色,不值一提。 如今的钟神秀和玲珑仙尊差不多,根本就没有将目光放在太混天身上,太一门的话语权掌握在太皇天手里,他才是掌控太一门的人,才是可以决定是战是和的人。 “太皇天,你真的要和我羽化门的动手?” “你依仗的不就是仙界降临下来的那位天仙使者吗?” “不过区区一个天仙,又能翻起什么风浪,他不敢露面,可是因为被玲珑仙尊盯上了,只能蜷缩在太一门,有着永恒神炉镇压宗门,这位天仙才可以保住性命,不然他一离开太一门,就要遭到玲珑仙尊的截杀,对不对?” 太皇天闻言,脸色一变,十分的难看,正如钟神秀所言,这位仙界的天仙使者,不敢离开太一门,被玲珑仙尊盯上了,甚至不仅仅是玲珑仙尊,还有心魔老人和赤渊魔尊。 三人的神念整日徘徊在太一门周围万里方圆的虚空之中,就是等待着这位天仙使者离开太一门,他们就要出手猎杀这位天仙了,三人实力滔天,都有着天仙战力,极为难缠,又是从玄黄大世界这种元气稀薄的世界成长起来的,每一个都是惊才绝艳的存在,实力绝对不弱于那位天仙使者,硬生生将这位天仙使者逼成了缩头乌龟,完全不敢露面,缩着脑袋,只能在太一门深处闭关。 太皇天冷笑一声,依旧嘴硬强横,冷冷的注视着钟神秀,开口说道。 “钟神秀,你大概以为,心魔老人,赤渊魔尊,玲珑仙尊三人联手,就可以杀死天仙使者了!你最大的依仗,无非就是这个吧!” “可惜,你没有料到,仙界使者并不是一般的仙人,而是秉承了仙界意志的强大存在,他可以随时沟通仙界。召唤强大存在,前来助战,我实话就告诉你,现在天仙使者得到了仙界赏赐下来的十八件渡过了雷罚的绝品道器,还有一件下品仙器,可以布置成绝世大阵,即使是玲珑仙尊三人联手,也奈何不了天仙使者的!” “而且仙界为了平息玄黄大世界的大乱,还特意赐了我一道天仙法则,足以镇压你们羽化门了,现在就让你们建设一下我真正的力量,天仙法则给我出!” 太皇天一字一句,沉重缓慢,充满了大道意境,好像先天大道的气韵一般。句句都开始瓦解众人的道心斗志。 “哗啦!” 太皇天的头顶上,一尊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之中一尊仙界大门轰然碎裂,没有了任何的阻碍,那仙界大门再也不存在了,似乎完全被撕裂打开了。羽化门的众人突然觉得,自己的仙界大门都几乎是都受到了这道光柱的震撼和压制。 “天仙法则!果然是天仙法则!” 方寒脸色剧变,心头一震,这太皇天,居然还隐藏了实力,果然是老谋深算!以太皇天现在的实力,虽然不是真正的天仙,但已经拥有了天仙法则,实力提升了两倍都不止,绝对是杀手锏的一般的存在。 钟神秀气定神闲,不骄不躁,静静的看着太皇天头顶的那道璀璨光柱,微微点头,确实是一道天仙法则,力量极为强横,即使在天仙中都是属于上乘的,但是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看的,轻笑一声,伸手对着虚空轻轻一点,悄无声息的,没有泛起一点的波澜。 “咔嚓!”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满头雾水,不知钟神秀的动作有何意义之时,太皇天头顶上的那道璀璨光柱,就好像易碎的琉璃一般,一道道的黑色裂纹遍布其上,咔嚓咔嚓的,整个破碎了。 太皇天整个人都愣住了,抬头看向天上,目光呆滞,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太一门的众位太上长老们,也是气势为之一顿,多了几分错愕和惊惧。 “怎么可能,那可是天仙法则,居然就这么容易的破碎了?” “开玩笑的吧,钟神秀只是随意一指,就破碎了天仙法则,这简直就是太荒谬了!” 所有人都议论纷纷,不知为何会发生这种让人震惊的事情,简直是太可怕了,太皇天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杀手锏,本以为可以横扫羽化门,纵横捭阖,所向睥睨,但是没想到出道即巅峰,天仙法则只是刚刚露面,就被钟神秀一指崩碎,这下可就傻眼了。 太皇天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了心中翻滚的波浪,眼睛中多少还是有着几分惊惧之色,念头翻滚,沉吟半晌,才再次开口道。 “钟神秀即使你实力滔天,胜过了我,也依旧不能奈何得了我太一门,天仙使者还在我太一门,只要传讯于他,一样可以轻易镇压你们羽化门!” “而且如今是在我太一门的地盘上,有永恒神炉镇压宗门,即使是玲珑仙尊他们三人也不敢闯入进来!” 太皇天还有着依仗,那就是在太一门深处闭关的天仙使者,对方和他不同,是真正的天仙强者,身上更是有着十八件绝品道器,一件下品仙器,足以镇压羽化门了,所以他即使是被钟神秀一指崩碎了天仙法则,依旧不惧,强硬无比。 钟神秀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好像猫捉老鼠一般,充满了戏弄的意思,发出了一道惊诧的声音,杀人诛心一般的说道。 “哦!” “你说的可是他?” 钟神秀伸手指向了太一门隐藏在无尽虚空深处的一处时空,一位中年男子,面白无须,周身弥漫着强大天仙法则,布置着一座惊世大阵,时空中密布着无数纯净透明的雷霆,这些雷霆好像是仙界雷罚一般,充满了虚空的气息,还有仙灵之气,但其中的威力,却让人不寒而颤。许多巨大的法宝虚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这些法宝竟然都是绝品道器,来自于仙界的远古绝品道器,每一尊绝品道器,都拥有巨大的力量,是渡过了雷劫的强大道器,虽然不如混乱元胎,还有分宝岩等绝品道器强大,但却比起普通的神皇,神尊炼制的绝品道器威力要大上许多。 这些绝品道器,形形色色,各不相同,有的是一枚雷珠,有的是刀,枪,剑,戟,更有仙花,太古城池,巨鼓,法螺,等等足足有十八件,每一件绝品道器的器灵,都没有任何凡人的气息,面容冷酷,带着独特的仙界气息,不是世俗之中炼制而成的,而是仙界赏赐下来的,其中强大的仙界意志,令得生灵有一种本能的威胁。 来自仙界的十八件绝品道器,强大而冷酷的器灵。布下的这座惊世大阵,产生的恐怖力量,足以毁灭整个太一门内所有的生机,不留一点活口。 这十八件绝品道器还是其次,真正威力巨大的,是在十八件绝品道器的中央,有一尊仙器的影子,随着风云飘荡。产生的力量把太一门的所有时空都从天地宇宙之中剥离了出去。任何高手,就算是真仙,也进入不了其中。 那件仙器,不是永恒神炉,而是另外一件,形状是一个四四方方好像祭台一般的存在。在那祭台之上,刻画着四个古老的仙界文字,天谴之令。 这件仙器,就叫做天谴之令,威力也不知道有多大,恐怖无比,统御着十八件绝品道器,随意一震,太一门的无尽时空就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钟神秀看见这一幕,神色稍冷了一些,手中浮现出了一支晶莹剔透的毛笔,笔锋透出了世间无双的锋芒,正是有着玄黄大世界第一锋芒之称的人皇笔,对着太一门无尽时空深处的天仙使者,狠狠一划,一道无比璀璨的剑光生出,这道光芒就好像是玄黄世界诞生之时的第一道太初之光,照亮了诸天,驱散了黑暗和阴影,带来了光明和温暖,启迪了众生智慧,汇聚成了璀璨文明,无比的锐利,斩断一切,无尽时空破灭,化为了虚幻,炼真成假,这等手段已经违背了修士的认知。 修炼之道,讲究的是炼假成真,将不存在的,虚幻的,变成真的,但是钟神秀的这道璀璨剑光却恰好相反,违背了这个原则,不可以常理揣测。 天仙使者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猛地张开了双眸,两道神光射出,洞穿了无尽时空,看向了外界的钟神秀,无比震怒,爆喝一声,大声呵斥道。 “凡人,你实在太过胆大妄为了,居然敢对仙人出手,找死,今日我就成全你!” 这一声爆喝化为了一道道的音浪,震荡了无数虚空,出现在了外界空间,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身躯狂震,精神念头都被震慑住了,转动运转的慢了许多,眼中浮现出了敬畏之色,这就是天仙之威,这就是仙界使者的强大,让所有人都不敢直视那道强大的身影。 天仙使者周身元气暴动,天谴大阵猛地升起,径直飞出,撞向了那道璀璨的剑光,使者脸上带着几分倨傲之色,冷声道。 “天谴大阵,给我炼化!” 一股铺天盖地的波动,从这祭台似的令牌上散发出来,好像绞肉机,一波一波,所到之处,所有的一切时空,都纷纷破碎。那些时空破碎之后,居然化成了一股股的青烟,青烟再度凝聚成了虚幻的时空。这是化实为虚的无上仙道法则手段,当这股波动到达极致之时,径直撞上了那道璀璨的剑光。 “哧!”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钟神秀挥出的那道璀璨剑光,居然毫无阻拦的就将这座惊世大阵斩开了,十八件绝品道器一分为二,威能全失,化为了破铜烂铁,就连下品仙器的天谴之令也仙光尽灭,黯淡无比,散发出来的波动连一件宝器都不如,被剑光重创,打落了品阶,连其中的器灵都陨灭了。 “这怎么可能,你这是什么剑光,为何如此恐怖,连天谴大阵都可以一剑斩开!” “下界为何会有你这种人,实在是太恐怖了,我不服!” “我的实力,本来就是天仙巅峰,这次下界,得到了仙界的赏赐,已经快要突破境界,成就神仙!你知道,吗?那可是神仙境界!” 天仙使者全身法力暴动,所有的实力都爆发出来了,脸上没有了刚刚的倨傲之色,狰狞恐怖,血气上涌,全力以赴,猛地一步踏出,轰出了毁天灭地的一拳,堵上了所有力量的一拳,拳劲充塞天地,这一刻,所有的光都消失,景物也消失,拳头就是这天地之中的唯一,轰击向了那道璀璨的剑光。 “哧!” 又是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天仙使者面无表情的立在虚空,双腿成弓步,拳头伸出,一动不动的,一道血色的红线浮现,一分为二,轰然倒地,居然就这样死了,死在了钟神秀随手挥出的一道剑光之下,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展现出无敌的风采,就陨落了。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永恒神炉:误会!绝对是误会!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就要踏足神仙之境的仙界强者!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陨落了?” 太皇天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一脸的呆滞,看着虚空中倒地的天仙使者尸体,依旧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甚至是残忍的事实,喃喃自语道。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一件下品仙器和十八件绝品道器布置的天谴大阵,怎么可能会被钟神秀随手挥出的一道剑光斩灭,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荒唐了!” 钟神秀看着陷入了自我怀疑的太皇天,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调侃道。 “太皇天,你的依仗好像又没了,太一门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底牌吗?” “让我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这话如同火中浇油,直接点燃太皇天此时不稳定神经,怒火中烧,眼眸中闪耀着无比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无比炙热,火焰喷射而出,将眼前的虚空都烧出了两个黑洞,可见太皇天此时是何等愤怒,可能这愤怒之中还夹杂着无比的惊惧,对钟神秀深不可测,无比恐怖的实力的畏惧,今日如果不能震慑住钟神秀和羽化门,太一门怕是要衰落了,再也不是玄黄大世界的霸主了。 太皇天神色微变,手中法力涌动,沟通了永恒神炉,须发皆立,气势勃发,觉得自己又行了,永恒神炉可不是下品仙器,威力无比强大,比之天仙还要强大,即使是钟神秀斩杀了天仙使者,依旧不一定可以战胜永恒神炉,这可是永恒天君亲手炼制的仙器,不是普通的仙人就可以抗衡的至宝。 “钟神秀,你不要过于猖狂,我太一门能够独霸玄黄大世界数百万年,靠的可不是别的,而是永恒神炉,它才是我太一门屹立不倒的依仗根基,这是你们羽化门所没有的仙器,即使是三千大世界中,也很少有这等上品仙器,如果不是因为玄黄大世界衰落了,元气不足,无法全力催动仙器之威,玄黄大世界早就成为了太一门的囊中之物,哪里还有你羽化门的生存空间。” 显然,太皇天对永恒神炉充满了信心,认为只要有永恒神炉在,太一门就可以屹立于不败之地,绝对不会被羽化门所替代,依旧是玄黄大世界的霸主,可以掌控其他门派的生死,完全不需要操心其他的。 “只要永恒神炉出手,立刻就可以将你镇死,钟神秀你羽化门还差得远呢!” 钟神秀神色更加的古怪了几分,他可是和永恒神炉打过交道的,那可是识时务的主,十分机灵,目光中带着几分同情的神色,注视着太皇天,手指摸了摸下巴,有些迟疑的说道。 “要不然你将永恒神炉召唤出来,让我开开眼界,认识一下你太一门最大的依仗靠山!” 太皇天早就开始用法力沟通永恒神炉了,一道永恒真我不动大仙术施展而出,一座无比强大的神炉被惊动了,无尽的永恒神焰燃烧,虚空极度的扭曲,赤光染红了整个天地,九天之上的白云都化为了彩霞,一座无比巨大的生路从虚空中缓缓浮现了出来,散发永恒不动,不朽永存的强大气息,无比的窒息,让所有人够弯下了腰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就是永恒神炉的恐怖威势。 无尽时空似乎都承受不住这等强大的仙器降世,整个玄黄大世界都开始震荡起来了,法则共鸣,大道相合,所有人都见识到了永恒神炉的可怕威力,终于理解明白了太一门为何会独霸玄黄大世界数百万年,这座永恒天君炼制的仙器神炉,实在是太可怕了,强横的不讲道理,根本就不是修士可以抗衡的存在。 虚空中永恒之气不断浮现,无穷无尽,一座丹炉从无尽虚空深处浮现了踪迹,永恒神火在丹炉内汹汹燃烧,烈焰滔天,无数的火焰生灵浮现,火龙,金乌,凤凰,朱雀,毕方,火神,火魔,数不胜数的,种种生灵,似乎都有着独立的生命,在烈焰中活动,无比炙热的高温,让时空多有些承受不住,神火肆虐,炼化了无尽虚空,将其当做了永恒神火的薪柴,使得永恒神火燃烧得越发旺盛了。 永恒神炉那恐怖的威能气息,透过无尽虚空,渗透到了太一门上下,无数山岳被这霸道恐怖的气息压塌了,所有前来参加仙道大会的人都被压得纷纷弯腰,沉重的压力要将他们的心灵都压垮了,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就要承受不住这等骇人的威压。 “这就是永恒神炉吗,居然如此的恐怖,只是神炉散发的气息,就让我承受不住了,心灵都要崩溃了,简直太可怕了!” “不愧是镇压玄黄大世界数百万年的无上仙器,如此强大的存在,难怪太一门可以独霸玄黄大世界这么多年!” “不愧是被太皇天认为是太一门屹立不倒的根基,有着永恒神炉在,谁能撼动太一门的地位,稳如须弥山,绝不可能被动摇,羽化门这下惨了,怕是要被永恒神炉镇压了,怕是要传承断裂,道统灭绝了!” “太皇天,你召唤我做什么,太一门又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吗?” “是谁如此放肆,居然敢挑衅太一门的威严,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永恒神炉器灵嚣张霸道的话语回荡在所有人前来参加仙道大会之人的耳边,振聋发聩,整个天地间都嗡嗡作响,声音宏大而又威严,让所有人心中一凛,从中感受到了无比凛然的杀机,这是无上仙器的杀机,足以让神通秘境的高手道心崩溃,无疾而终,十分恐怖。 钟神秀却是似乎没有感受到,永恒神炉的恐怖威能和强大到恐怖的气势,气定神闲,打量着手中人皇笔,猛地抬头看向了天空中的永恒神炉,十分嚣张的挑衅道。 “哟!” “永恒神炉你就是太皇天口中可以依仗的根基,可以轻易镇压我的无上仙器,真是让人敬畏啊!” “我就是你口中大胆包天,放肆妄为,挑衅太一门,活得不耐烦的人。” 永恒神炉器灵器灵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不由的心中一跳,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抬头看向了钟神秀,神色顿时僵了,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惧之色,暗暗咒骂太皇天。 “该死的太皇天,你真是害死我了,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这个煞星,太一门是不是活腻了,可以直接给我说一声,我可以大发慈悲的成全你们,将太一门上下所有弟子全部炼化,还能炼制出一些丹药!” 钟神秀周身气息升起,强大而又恐怖,无尽虚空崩塌,眸子深处升起了一道璀璨的剑光,这道剑光无比巨大,比玄黄大世界还要庞大,震天蔽日,即使是永恒神炉在这道剑光面前,也是毫不起眼,剑光冷冽,凌厉非常,万千大道气息缠绕,大道法则震动,万千大世界共鸣,无数的世界虚影浮现在剑光之中,不断生灭,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无休无止,壮观宏伟,浩瀚恐怖。 永恒神炉器灵目光只是扫了一眼,就露出了无比的惊惧,心中瑟瑟发抖,钟神秀眼眸深处的那道巨大无比的剑光充斥在他的心灵深处,这道剑光至高无上,充斥着大道法则,引而不发,只是出现,就已经崩灭了无数时空,恐怖至极,心灵深处生出了极度危险的感应,警钟疯狂响动,让永恒神炉本体都震动不休,神火收缩,险些熄灭,无数的仙丹都破碎崩灭了,永恒神炉中无数大阵不断崩灭,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神光闪动,五光十色。 “误会,绝对是误会!” 永恒神炉器灵疯狂的喊叫起来,神炉本体震荡不休,低头瞥了一眼太皇天,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和太一门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是灾难天君的传人弟子,我是永恒仙君炼制的仙器,怎么可能会是太一门的依仗根基,这事一定是误会,是有人胡乱编造的谣言!” “这人太可恶了,不要让我知道是谁乱造谣,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永恒神炉器灵果然是个识时务者,钟神秀都还是闭眼说瞎话,他却是睁眼说瞎话,根本就不理会太皇天和太一门诸位太上长老怀疑人生的神色,可怜巴巴的看着钟神秀,想要离开此地。 钟神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微微点头,对永恒神炉器灵的识相行为很是欣赏,在永恒神炉器灵期盼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开口了。 “原来是误会啊!” “那就没有你的事情了,你还是不要在这呆着了!” 永恒神炉器灵如闻天音,喜笑颜开,神炉本体猛地缩小,化为了芥子,一溜烟钻入了无尽虚空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太皇天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永恒神炉居然会是如此反应,居然抛下了太一门,直接钻机了无尽虚空,根本就不愿意为太一门出头,这下可怎么办,傻眼了。 所有散修,宗门弟子,长老,太上长老,这才直起了腰背,呆呆的看着闭合的虚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刚刚永恒神炉怎么好像是逃跑了,这事有点玄幻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永恒神炉会抛弃太一门。 钟神秀不理会众人打量的目光,眼眸深处那道无比璀璨的剑光悄然隐去,脸上再次挂起了玩味的笑容,看向了失魂落魄的太皇天,饶有兴致的调侃道。 “永恒神炉是永恒天君炼制的,好像和你们太一门不是一路人,靠不住啊!居然自己溜了,实在是太不讲义气了!” “你太一门的依仗好像又没有了,如今可还有隐藏的其他底牌?快点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见识见识!” 太皇天脸上颜色变换,由白变红,由红变黑,再由黑变紫,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笑,无比的憋屈愤怒,却又无能为力,毫无办法,自钟神秀一指崩灭了他的天仙法则,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钟神秀的对手,自然是不敢动手的,只能硬生生的忍受着钟神秀的打趣和羞辱,心中无比的愤怒,却不敢发泄出来。 太皇天脸色变幻莫测,感受着众人的注视,那一道道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刺来,让太皇天感到了无比羞耻,心中一狠,还是忍不下这口气,脸上浮现了一抹狠厉之色,法力涌动,手中浮现了一枚符箓。 这道符箓不同于之前方寒的虚仙符箓,晶莹剔透,符文复杂,散发着恐怖波动,给人一种超脱世外,高高在上的气息,气息直冲天际,隐隐沟通到了九天之上的存在,冥冥之中,一股压抑无比的气势笼罩了整个世界,天地色变,整个都黑暗了下来,陷入了无尽的黑夜之中。 “钟神秀,这是你逼我的,我太一门有着仙界符箓,可以召唤沟通仙界的大人物,如今你就等着接受仙界大人物的制裁吧!” 太皇天须发皆立,狂风刮起,衣袍猎猎作响,太皇天一脸怨毒的瞪着钟神秀,仰头看向了九天之上的虚空,等待着仙界大人物的出手,定鼎天下,镇压钟神秀。 “轰隆隆!” 晴天霹雳,银蛇狂舞,映照的天地一片白茫茫的,轰鸣的雷声震动整个天地,犹如一副灭世景象,玄黄大世界的天空浮现出了一道无比巨大的仙界之门,威严神圣,古朴神秘,散发着镇压万千世界的恐怖气息,让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景象骇人至极,让众生都颤栗不已,灵魂都在震荡,仿佛要被震碎了一般。 “轰隆!” 巨大的仙界大门在众生的仰望注视下,缓缓打开了,一只无比庞大的手掌探了出来,古老而又强大的气息传遍了三千大世界,惊动无数的强者,纷纷向着玄黄大世界眺望而来。 这只手掌遮天蔽日,将整个玄黄大世界都笼罩在了其中,向着下方缓缓落下,犹如天倾之祸,震撼而又壮观,这只手掌就如同上苍之手,可以将整个世界都毁灭了一般,向着钟神秀狠狠的压了下来。 这只巨掌无比的沉重,可以镇压万物,空间,时间,数不胜数的的隐秘时空都被这只巨掌冻结了,众生的思维都无法运转了,思维都停滞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这只上苍之手缓缓镇压下来,脑袋一片空白,这是一位超越了大罗金仙境界的无上强者出手了,这种大人物即使是在仙界也极少见到,基本上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踪迹缥缈不定,一心都在追求大道,极少理会仙界的俗事。 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会出手,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以往的太一门即使联系上了仙界,最多也就是一位金仙级别的大人物,很少会惊动这等境界的强者,由此可见仙界此时对玄黄大世界的关注增加了。 三千大世界即将爆发天地大劫,神族卷土重来,声势浩大,表现出了对玄黄大世界势在必得的架势和信心,这对仙界来说有着极大的威胁。 原因很简单,玄黄大世界在三千大世界中极为特殊,是三千大世界的中心,原本有着世界之树,可以直接连通仙界,如今虽然没落,但是如果神族入侵了玄黄大世界,掌控了这个下界的中心世界,施展圣祭世界的手段,一举打通了仙界的门户道路。那天地之间的形势都要为之改变。最起码,仙界通道被打通之后,仙界的所有元气都会泄露下来,那么凡间的修士,和仙界的修士,再也没有本质的区别,仙界所有的优势,都会荡然无存。 这是仙界的那些大人物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事情,这样一来,仙界之人就再也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会出现下界之人惊才绝艳,修为道行暴涨,一跃成为天君,统治仙界的情况,这样的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 当年玄黄大世界还未没落的时候,出现来多少惊才绝艳的大人物,天君级别,仙王级别,都曾经出现过,一跃进入仙界,就可统御八方,威盖天下。 玲珑福地,须弥金山山顶,一座九品金莲之上盘坐着一位英气秀美的女子,女扮男装,气势强大,容貌绝美,一双丹凤眼中满是霸气,风采无双,更胜天下男儿,凤眸之中闪过一丝担忧,红唇轻启,呢喃低语。 “仙界之人居然坐不住了,为了让太一门尽快统一玄黄大世界,居然如此巨大的代价,让金仙之境以上的存在出手了,钟神秀怕是难以抵挡!” 一抹阴霾在玲珑仙尊的眼眸中浮现,脸上闪过一丝坚定之色,周身浮现了出了一张符箓,这道符箓是一枚玉片,这枚玉片的材质,也不知道是什么锻造而成的,有些类似于造化神器的残片,但却又不是。在玉片上面,就雕刻了八个大字“鸿蒙之始,太极之初”。八个大字的中央,一个道人的影子在其中沉浮不定。 玲珑仙尊突然伸手一指玉片,在她的身后,隐隐约约浮现出了一个高大的道人。这个高大道人,身穿一件混沌色的道袍,看不清楚面目,但是有一股令得仙人都要朝拜的气息。无比的强大,恐怖无比。 甚至就算是仙界传闻之中的远古天君,灾难,永恒等等,这些天君,在这个道人的影子面前,都要矮上一头。这个道人是鸿蒙的化身,是宇宙的本源。 最近换了办公室,每天晚上加班,什么都顾不上了,没法多写点,等过段时间适应些,可能会好些吧。 第八十九章 玲珑出手 神秀突破 这个道人随意一动,就仿佛可以把整个仙界都给抹杀掉,把仙界打得七零八落,不成模样,仙界的种种威严,在这个道人面前,根本显现不出任何的威严和气势来。 玲珑仙尊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道人的虚影,宏大而又震撼宇宙的声音响彻起来。 “因果缘分,报应之力。鸿蒙大愿,愿望之神,.这一切,都是分支,我玲珑,要得到的是大罗真意,一切时空,都永恒自在,永生无量,天地朽而我不朽。” 一道棋盘,纵横无数道,出现在了她的掌中,这个总是喜欢女扮男装的强大女子,显现终于显现出了独霸世间的本色,这道棋盘是她独创的道术玲珑大罗天。 玲珑仙尊仙尊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燃烧法力,寿元,一切的一切,心头一缕情丝闪烁,继续对着众生发愿道。 “愿天地生灵,成就永生。我成永生时……” “我成永生时…” 玲珑仙尊的声音,化为了鸿蒙大愿,无数的愿望之力,奔涌咆哮,瞬息之间,就组成了一个海洋。“鸿蒙大愿”的誓言,堪比因果,震撼宇宙,冲击众生心灵。 漫天花雨,天花乱坠,一片片的花雨之中,夹杂着白玉,大地显现出了赤金的颜色,玲珑仙尊,从须弥金山上冉冉飞了出来,朝着太一门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每走一步,她的脚下,就出现了一片赤金之色,那赤金颜色并不是虚幻,而是真实的真金! 玲珑仙尊施展的无上手段,有一种魔力,一种仙力,能够使得所到之处,全部的虚空,都转化为赤金,真金。金的国度,宛如极乐世界,永恒国度,莲华净土。 传闻之中,世间自在王佛所到达的地方,那一片世界,都会转化为极乐净土,极乐净土之中,全部都是宝树,香气,是真正的黄金之国。 现在玲珑仙尊的出场也是一样,所到之处的虚空,处处都是真金。满空飘飞白色的玉块,各种琉璃天花,一颗颗的宝树生长起来,上面开放着圣洁的花朵,花朵中央,居然端坐着一尊尊的佛陀,那些佛陀,都在念叨着真言,有的是六字真言,有的是过去,现在,未来的经文。而在玲珑仙尊的头顶上,出现了一尊莲花胎盘的东西,香气弥漫席卷整个宇宙,这是结成了一枚因果莲胎。 佛门第一神通,三千大道,排名第二,仅仅次于传闻之中,大命运术的无上大道,大因果术!佛门所有的神通,种种功法,都是在因果的基础上演变而来的。 “凡事一动,必然有因。因发源于未知之间。果产生于报应之后。因果报应,丝毫不爽。丝丝入扣,弥盖天地,过去未来,一线而牵,因果之力,就是那一线的缘分………” 玲珑仙尊冉冉走来,也不见什么动作,就是这样的走着,嘴里一面念叨着滚滚经文,那经文阐述着因果缘分,报应之间的无上奥妙,好像佛陀说法,令得人茅舍顿开。任何攻击,在这经文之前,都显得是那么的软弱无力,纷纷消散。 玲珑仙尊的身后,那个身穿混沌色长袍的道人,也就是传闻之中鸿蒙道人的虚影,紧随在玲珑仙尊的身后,护着她的本体,无量法力,无量智慧,无量神圣,他的存在好像如同虚空一般,无所不达,无从毁灭。 玲珑仙尊一共踏出了七步,就来到了太一门的上空,她身后的鸿蒙道人虚影突然仰头看向了九天之上,看到了那只巨掌的无尽威势,似乎十分的不爽,决不允许玄黄大世界有这么猖狂的存在,身躯一震,冲天而起,那一双眼睛,足可以把仙界都彻底燃烧。 鸿蒙道人的虚影,面对这只巨掌的镇压,丝毫不动,就是直接也把手抬起,轻轻的伸了出去,一根洁白的手指点了出来,正中那只巨掌的中央。 “鸿蒙道人,你的本体不在了,遗留下来的意志,难道还可以守护住你的传人么?” 巨掌手指弯曲,向着鸿蒙道人狠狠一抓,要把鸿蒙道人的手指捏碎,与此同时在巨掌所在的仙界之门后面,一股细微不可闻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里面传递了出来。 这只巨掌的主人似乎是认识鸿蒙道人,是个老相识,似乎地位相差不大,不然语气不会如此讥讽放肆,看来这位出手的仙界之人比众人想象还要强大许多,毕竟鸿蒙道人可是仙王级别的人,一般的仙人哪里胆敢如此放肆,即使面对鸿蒙道人的虚影,也会恭敬非常,甚至是敬畏居多。 “鸿蒙之始,太极之初!” 鸿蒙道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再次说出了八个字的真谛,手指上华光闪烁,一道道的鸿蒙之气激射而出,然后突然化为了鸿蒙天道的图形,这门太古无上神通,是鸿蒙道人在永生之门面前,静坐九万年参悟出来的无上绝学,想要一举超越大命运术,此时也显现出了真正的威力来。 在那鸿蒙之气中,无数的宇宙诞生又毁灭,瞬息之间,千百亿的宇宙从诞生到毁灭,修为高的人甚至可以看到,那千百亿宇宙之中,甚至有芸芸众生活动的迹象。 这些宇宙都是真实存在的,里面的芸芸众生也是真实不虚的,只是他们的生命极其短暂,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经历宇宙从诞生到毁灭的全过程,那些生活在这千百亿宇宙中的芸芸众生,已经创造出了无数璀璨的文明,也许外界认为的短短一瞬间,在这些宇宙中生存的众生看来,已经是无比久远了,他们的一生可能只有亿万分之一刹那,一样活出了自己的精彩,这就是宇宙世界运行的规则,一样辉煌璀璨,谁又能说那些宇宙世界比不上玄黄大世界和仙界呢。 也许,宇宙的诞生到最终毁灭,在鸿蒙道人的眼里,其实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所有一切,都要归于鸿蒙。 “啵!”的一轻响,那只巨掌居然被鸿蒙道人的虚影一指点穿,并没有任何的鲜血流出,这样境界的强者,只要他不愿意,即使是受伤了,也不会流出鲜血,除非是他已经重伤到无法控制自身了。这样的体内的每一滴鲜血都蕴含着无尽的元气能量,只是一滴血就可毁灭无数众生,即使是天仙都无法承受那么多的能量,会被直接撑爆了。 仙界之门后面,立刻就传递来了愤怒的咆哮,但是似乎是受到了某种规则的限制,那只巨掌的主人也无法动用太多的力量降临玄黄大世界,缓缓的要将这只巨掌收回,显然是不准备继续镇杀钟神秀了。 玲珑仙尊身躯一动,脸色微微的苍白,那巨大的鸿蒙道人虚影,也逐渐的散去,化为了一张符箓,落入她的掌中。 钟神秀澄净清澈的眼眸中的平静消失不见了,注视着突然出现的玲珑仙尊,又低头打量了食指之上缠绕的万劫情丝,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柔情和愧疚,猛地抬头,看着即将退回去的那只巨掌,眼睛深处浮现出了极致的黑暗,无尽的黑气从眼球底部弥漫开来,好像隐藏无尽深渊,瞬间,钟神秀的眼球就不见了一丝白色,整个都是黑的,如同天地间唯一真魔的眼睛,恐怖阴森,无法无天,心魔大道,天魔大道,人魔大道,地魔大道,亿万种魔道奥义玄妙流淌在钟神秀的心间,缓缓流动,化为了无上魔道。 钟神秀周身有着无尽的黑气弥漫,那只巨掌缓缓收回之时,天地开始变得明亮起来,明亮的部分又全部被钟神秀的散发的黑气浸染了,天地间再次陷入了极致的黑暗之中,无比压抑恐怖的感觉涌入了所有人的心头,不自觉的脸上带着几分畏惧之色,似乎是天地之间出现了一位从未有过的恐怖魔头,这无上之魔是一切魔道的源头,是无上魔道的化身,天地间所有的黑暗和阴面都归于他一身,这是钟神秀逆转阴阳大道,化为了极阴大道,准备给那只巨掌的主人一个教训厉害看看。 钟神秀全面放开了自己的气势,直冲云霄,骇人至极,无数的大道法则咆哮震荡,体内的三千混洞猛地落入了体内三千穴窍之中,轰然炸开,化为了三千个世界,世界不断地膨胀,世界之树直接打开了仙界通道门户,无穷无尽的元气倾泻而下,灌输进入了钟神秀的三千穴窍之中,世界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疯狂的膨胀,不断的完善演化,化为了一个个圆满的宇宙,三千大宇宙诞生了,诞生在了钟神秀的窍穴内,识海之中一张遮天蔽地的太极阴阳图猛地落下,飞出了三千道华光,每一道华光就是一门大道,洒落在这三千宇宙之中。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一道道巨大的声响震荡,一方方宇宙彻底成型成熟,无尽的力量在钟神秀的体内汇聚,天仙法则也发生了蜕变,化为无数道神仙法则,这些神仙法则的诞生,可以轻易炼制出仙器,钟神秀突破了,从天仙晋升成为了神仙,他体内力量无比澎湃恐怖,远远超越神仙,玄仙,甚至是大罗金仙,不知到了何种地步。 钟神秀神色冷峻,充满了阴冷的感觉,死死盯着那只回撤的巨掌,眉头微皱,暗暗沉思。 “不够!” “还不够,远远不够,神仙境界不足以留下这只巨掌,还需要继续突破,要变得更加强大,我才能斩下这只巨掌!” 钟神秀大喝一声,声震诸天世界,无尽宇宙,三千大世界的强者都是全身一震,灵魂都震荡了起来,骇然看向了玄黄大世界,看着那如无上真魔的钟神秀,目光中带着敬畏之色,他们不明白钟神秀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们却知道钟神秀在不断的突破变强,身上气势无比的恐怖,隐隐散发出来的法力波动,深沉晦涩,却又极为骇人,无数的时空都被这波动震碎了,甚至他们的目光都有些承受不住钟神秀的法力波动,只是注视钟神秀,就会隐隐感觉到眼眸刺痛,这是一种强大的表现,不能直视。 钟神秀法力再次涌出,无数玄气冲天而起,穴窍内部噼里啪啦乱响,所有宇宙的日月恒星,再次亮了起来,绽放光辉,洒落光明,玄黄大世界的本源震动,无数的本源之力涌出,疯狂进入了钟神秀的身体呢,此时此刻,他就是玄黄大世界,玄黄大世界界就是他,他是整个玄黄大世界的缔造者,拥有者。 钟神秀的头顶上,玄仙法则,结成了一道道的长虹,贯穿天地四方,东西南北。玄黄大世界之中,那高高悬挂的烈日,似乎是在和钟神秀的产生了莫名的联系,不断共振呼应,一个颤抖,无穷无尽的火龙之气,从烈日上扑了下来,融入钟神秀的身体。 玄黄大世界的昊日有着无尽的玄妙,和其他大世界的太阳恒星完全不同,每一道真火,都是亘古长存的人族文明历史,蕴含着一种不屈不挠,奋勇前进的人族开拓精神,现在加持在钟神秀身体上,使得他肉身上下都充斥着人道精神光辉,熠熠生辉,无比耀眼,玄黄大世界中出现过强大的人物的人生轨迹一一浮现在了钟神秀的识海中。 鸿蒙道人,本源道人,轮回道人,天皇,地皇,人皇,甚至还有神族圣王,仙界天君,仙王的踪迹,这些人周身都散发着无比玄妙的意境,风采各异,举世无双,每一个都是惊才绝艳,智慧滔天的存在,他们的大道体现在了他们身上,这些都被钟神秀看在了眼中,无数的大道奥义,法则领悟涌入钟神秀的心间,世界之树光明大放,不断膨胀成长,将仙界通道扩大了不知多少倍,更加澎湃的仙界元气涌入了下来,灌输到了钟神秀的体内。 即使是天君,仙王境界的无上存在,也无法只是从他们的身影上就可以窥探到他们大道玄妙,只有钟神秀这位积累不知有多雄浑,拥有无量智慧之人,才可以从他们的身影中领悟到无穷的大道玄奥,化为自己的底蕴积累,增加自己的实力。 钟神秀在此刻再次突破,突破到了仙人秘境第三重,玄仙的境界。这一境界,已经超越了世俗之中的力量。因为按照普通的仙道法则来说,神仙就已经是世俗中的巅峰,一旦修到了玄仙,无论你有什么手段,都要立刻飞升,除非是你把自己的玄仙法则立刻封印,永生永世都不施展出玄仙的手段来。 但是钟神秀不同,他竟然硬生生的抵挡住了仙界的接引之力,并未飞升,依旧静静的站在玄黄大世界,目光寒冷的盯着那只巨掌,无比的冷漠,目光中充斥着绝世的锋芒,可以斩断世间万物,即使是仙人也不例外。 “还差点意思,对方毕竟是天君境界,即使是受到了天地之间的法则压制,依旧是不容小觑,不是玄仙境界就可以斩落的!” 钟神秀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这口气化为狂风,吹遍了整个玄黄大世界,甚至影响到了玄黄大世界之外的亿万星辰,无数的恒星都刮起了太阳风暴,毁灭了无数的陨石群和小行星,仙人吐纳,恐怖如斯,一举一动,都会对世界产生巨大的影响,这幅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毁天灭地,一不小心就会给世界带来不可修复的创伤,难怪天地法则会压制下界的实力,不允许仙界的仙人随意降临,即使进入了三千大世界,实力也要大打折扣,十不存一,不能发挥出超越玄仙的力量。 钟神秀全力催动世界之树,仙界通道再次疯狂的扩张开来,一条条的天龙俯冲而下,这不是真正的天龙,而是灵脉,仙界的灵脉,是仙界元气的聚合体,一条灵脉就足以让人晋升修为,突破境界,如今数不胜数的灵脉疯狂涌入了钟神秀的体内,无穷无尽的元气被钟神秀吞噬炼化,融入了体内三千宇宙之中,三千个宇宙完全融入了钟神秀的肉身之中,钟神秀的身体,居然开始结晶,有一种类似于造化神器的特征,造化之晶。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可以观察钟神秀的身体,就会发现他的血肉,全部在转化成为了微小的晶体,一枚枚的晶体尘埃,比最为微小的空间尘埃还要小的多,但是每一个晶体尘埃,放大亿万兆倍之后,就是一个个的神国。 也就是说,钟神秀现在的身体,就是由无数个微小的神国构成的。而不再是血肉了,把血肉转化为了神之国度。三千大道再次浮现,融入了钟神秀的神国晶体之中,彻底激发了体内的无数潜力,钟神秀现在身体就好像是成为了一件法宝,一件类似于造化神器雏形的法宝。 钟神秀的身体随着三千大道的融入,不断的发生着变化,无数晶体神国,更为丰满,钟神秀的心神,念头,灵魂,元神,都融入了肉身之中,融入了每一个细小的微粒之中,融入了微小的晶体之内,不分彼此,完全的融合,这是天地一体的境界。 肉身就相当于天地,灵魂就是天地之中的人,修士强大到了一定境界,肉身不朽,但是灵魂依旧可以死,肉身之中还会衍生出新的灵魂来,但是,如果到达了天地一体的境界,肉身和灵魂就会彻底合一,永远不会灵魂腐朽失死亡了,这其实并不是修士的境界,而是法宝的修炼方法,是成为造化神器的唯一途径。 第九十章 剑斩天君,结成道侣 不过如今的钟神秀肉身相当于一件造化神器雏形,能够领悟天地一体的境界对他而言也算是正常。 钟神秀肉身发生了如此蜕变,自然需要海量的元气,钟神秀仰头看向仙界通道,眼眸中闪过一道精芒,元气他不缺,仙界有的是元气。 “所有灵脉,全部融化,我以我身,锻造亿万神国,神国之中,一切种种,永恒不朽,不灭自在………” 钟神秀猛的一张口,无数灵脉所化的天龙疯狂的俯冲下来,被钟神秀吞噬炼化,融入了体内的神国晶体之内,无数的法则诞生,构建起了神国骨架,不断的完善成长,他的体内神国,再次到达了力量的巅峰,每一尊神国晶体,都趋近于完美,上面都沾染成了一片金色的光辉。 钟神秀体内的大罗法则也开始产生了凝聚。每三千道大罗法则,自动的组合在一起,演化,凝练,交缠,凝练成了一道极其细微的金仙法则。修成金仙的特征,就是把体内的大罗法则,凝练成金仙法则,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消耗极大的元气。金仙的强横,全部都是看自身法则的多少还有粗细。 冲击金仙的时候,把身体之中的大罗法则全部转化为金仙法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万一出了一丁点的纰漏,就会起连锁反应,大罗法则尽毁,全身化为灰烬。就算能够保存住性命,也基本上元气大伤,成为废人。 基本上,一万个半步金仙大能冲击金仙,只有一个能够成功。要不然,天界的绝代金仙地位也不可能那么高。 钟神秀身体之中,所有的大罗法则,全部组合,化为了金仙法则,体内的神国一阵空虚,再次疯狂催动世界之树,整个仙界通道打开,像是仙界都被打破一样,一条条的天龙,青龙,离龙,赤龙都是仙界灵脉所化,有三阶灵脉,二阶灵脉,一阶灵脉,甚至还有无比恐怖祖龙,那是王阶灵脉所化,这些灵脉都化为了真龙,数不胜数的,好像是一个龙界都被冲出了仙界通道,被钟神秀一口吞噬炼化了,这是钟神秀将大吞噬术修炼到了圆满境界才能够做到的。 钟神秀的头顶上,一条命运长河虚影浮现,有着无数的命运支流,想要显现出了钟神秀以后命运的道路。此时此刻,钟神秀正处在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之上,突破金仙之时,修士可以抓住自己命运支流中最强的一支,打破自己的宿命,改变自己的命运轨迹,这也是为何,金仙在仙界也极为尊贵的原因所在。 “命运!千百万亿兆的命运的支流!但是,这些命运,都不是我想要的。普通人晋升金仙之时,只能抓住命运支流中最强的支流,但是也不过是在命运长河的安排下运行,算不上什么!” “绝世的天才,战力惊人,实力滔天,可以自己开辟命运,撕裂这些命运之流,重新打造出一条自己的命运支流,开辟自己的道路,自己的未来。” 钟神秀神色平静无比,似乎对这些命运支流毫不在意,周身有着淡淡的波动,这股波动极其隐秘,谁也不曾察觉到,润物细无声,这是命运波动,钟神秀低下了头颅,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呢喃低语道。 “我早就超脱了命运长河,这些不过是掩人耳目假象,又何必选择呢,我的命运早就是我自己做主了,完全不需要自己打造一条命运支流,那也不过是在命运之河中挣扎罢了,有什么意义?” 随着这声低语消散,命运长河虚影隐没无尽时空之中,融入了芸芸众生,万千世界,不见一点踪迹,即使是天君,仙王级别的存在,也无法寻找到命运长河,不能影响到自己和他人的命运。 “轰隆!” 钟神秀体内,无数神国晶体流转着神辉,所有的大罗法则全部都转化为了金仙法则,数不清的金仙法则遍布体内,犹如大道法则,闪耀着璀璨的华光,无比粗大,融入了肉身神国晶体之中,化为了新世界的法则大道。肉身纯净琉璃,晶莹剔透,荡漾出了纯金色的火焰。没有一点杂质。 “大罗金仙,永恒不朽,逍遥自在,如今的力量倒是够用!” 钟神秀猛地抬起头颅,黑色的眼眸无比的骇人,射出了凛然的杀机,无尽的煞气散发出来,将整个玄黄大世界都笼罩在里面。 钟神秀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诞生了一道光,这道光,一开始是柔和的,莹莹温润,渐渐的变得明亮了起来,璀璨,辉煌,如同骄阳昊日,钟神秀的眼眸充斥着光辉,再也没有了一点黑暗,这无比璀璨的光芒冲出眼球,直冲那只巨掌而去。 “灾难天君,吃我一剑!” “既然来了玄黄大世界,怎么能不留下点东西呢?” “你这只手掌还是留下吧,我钟神秀今日就斩了你这只手掌,让你明白规矩,不要乱插手玄黄大世界的事情!” “乱插手是要付出代价的,日后等我飞升了仙界,我再前去找你论道!” 钟神秀眼眸中飞出的这道璀璨剑光,横挂天地之间,无比巨大,堪比一方大世界,速度极快,只是刹那而已,寒光闪过,在那只灾难天君的手腕处,一划而过。 “嗤!” 手掌齐腕而断,一道血河喷涌而出,洒落整个玄黄大世界,巨掌如同一座山岳,轰然砸落,一道低沉的闷哼声从那座仙界之门之后传来,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怒火,整座仙界之门都在颤动,仙界之门之上的复杂符箓都闪耀璀璨的光芒,明灭不定,仙界之门疯狂的震荡,不断的膨胀,好像有着一尊无比巨大恐怖的存在要从这座仙界之门后面冲出来,三千大世界和仙界的无尽虚空中,都浮现出了无数道法则神链,密密麻麻的,遍布无尽时空,延伸盘旋,钻入了仙界之门中,牢牢的封印住了仙界之门后的存在,使其无法冲出,由仙界降临进入玄黄大世界,只有一道愤怒的咆哮身传出来。 这道咆哮声化为了无尽声浪,带来了无数的劫难灾难,分地风水火显化,一副灭世的骇人景象,只是还未来得及爆发出来,就被钟神秀的那道璀璨剑光直接斩灭,一点波澜都未曾掀起,让仙界之门后面的无上存在,望而兴叹,束手无策。 “钟神秀,你居然敢斩落我的手掌,无法无天,我在仙界等着你,你飞升之日,就是你陨落之时!” “到时候,我要将你抽筋剥皮,将你的灵魂镇压在无尽深渊之中,日日受那亿万神焰焚烧炼化,让你生不如死,终日遭受世间残酷的刑罚!” 仙界之门后面传出了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这声音无比的威严,充满了怨毒和杀机,给人一种他只要一开口,就可以带来无尽灾难劫数的意境,这就是仙界巨头,主宰仙界的巨擘,灾难天君,地位无比的尊贵,一言可定生死,主宰众生命运,是一位十分可怕恐怖的无上强者,太一门就是他的道统,他就是太一门在仙界最大的靠山和依仗。 钟神秀此时眼眸已经再次恢复了原样,黑白分明,清澈明亮,目光温润柔和,负手而立,仰头看向了九天之上的仙界之门,目光如炬,穿透了无尽世界,看到了仙界最深处的一方时空,一位无比伟岸,强大神圣的男子,灾难天君映入眼帘,周身有着种种灾劫,恐怖非常,神色间带着无尽的怒火,化为了天火大劫,炼化毁灭了无尽时空。 “灾难天君,我等着你!” “等我飞升仙界之日,即使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我定要将你斩杀,让你跌落尘埃!” “我飞升,需要斩杀一位天君作为庆贺,让仙界的天地众生都知道,我钟神秀来了!” 灾难天君说话极为霸气,但是钟神秀更是不遑多让,开口就是斩杀天君,为自己庆贺飞升,这口气可比灾难天君嚣张霸道多了,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种事情可从未发生过,也没有人胆敢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即使是胆大包天的方寒也从未有过如此疯狂的想法,更别提放出狂言了,天君那是何等存在,天君是打破一切天地宇宙秩序与规则束缚的存在,修为力量在一至十九混沌纪元修为之间,十个混沌纪元以上修为可称为上古天君可以炼制诸天神物和圣品仙器,造化神丹的境界。 如今仙王都被困在了永生之门的里面,天君就是仙界的主宰,力量恐怖无比,威压仙界众生,高高在上,简直可以说是三界之主,天地之主,天帝一般的存在,钟神秀开口就是要斩杀一位天君,这简直比孙猴子还要猛。 当年孙猴子上了天庭,也不敢开口就斩杀玉帝,只是想要讨一个大官做做,没有钟神秀这么疯狂的想法。 “好好好!钟神秀你够狂,我在仙界等着你,你飞升之日,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斩杀我的!” 灾难天君感受到了钟神秀的注视,目光眺望玄黄大世界,二人对视,眼中饱含煞气,怒极而笑,他根本就没有将钟神秀的狂言放在心中,在他看来钟神秀只是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只是因为被钟神秀冒犯了天君威严,所以才会震怒,誓要斩杀钟神秀,杀鸡儆猴,震慑众生。 “灾难天君,你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我,我钟神秀说到做到,说杀你,就杀你!” 钟神秀神色极为认真,眸子里闪烁着黑白二色的神光,化为了一张遮天蔽日的阴阳太极图,隐藏在眼眸最深处,在这太极图中,亿万世界诞生,随即有毁灭,不断生灭,周而复始,无穷无尽,循环往复,始于太极阴阳,终于阴阳太极,无比玄妙,壮观宏伟。 钟神秀境界不低于天君仙王,只是修为法力还未跟上境界道行,如果钟神秀愿意,只要疯狂吞噬元气,很快就可以成就天君境界,打上仙界,只是有些事情还未了结,钟神秀更是想要积累底蕴,所以才会一直待在玄黄大世界,不曾飞升。 钟神秀撂下了这句狠话,横在天地之间的璀璨剑光,狠狠斩在了仙界之门上,光芒绚烂,无比夺目。 “轰隆!” 五光十色,那座庞大无比的仙界之门爆炸了,化为了一团能量风暴,掀起了无尽的惊涛骇浪,无数时空都被波及,纷纷崩灭,如同烟花绚烂,转瞬即逝,美好瑰丽的东西都是如此短暂的,让人陶醉。 钟神秀这才撤销了虚空中的剑光,走到了玲珑仙尊的身旁,伸手牵住了玲珑仙尊的素手,钟神秀食指之上还缠绕一道万劫情丝,散发着莹莹清光。 万劫情丝陡然解开,从食指之上飞出,绑在了钟神秀和玲珑仙尊手腕之上,隐没不见了,好似一道姻缘红线,让两人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一抹淡淡的涟漪同时从二人的心间生出,相视一眼,浅浅的笑意从嘴角浮现,一股满足欣喜的情绪回荡在心中。 “玲珑,你如何,没有伤到吧?” 钟神秀的语气极为温柔,仔细打量着玲珑仙尊有些苍白的脸色,带着无尽的关心,肉身询问着,手中法力涌动,钻入了玲珑仙尊的体内,为其补充元气生机。 “并无大碍,只是耗损了一些元气,算不上什么,只要修炼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玲珑仙尊轻轻摇头,英气霸道的绝美容颜上,难得的浮现了一抹柔情,脸上表情平静无比,只是青丝遮掩下的耳朵晶莹粉红,暴露玲珑仙尊内心的羞涩和紧张,这位镇压玄黄大世界三千年的巾帼豪杰,还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以往的豪气面对这种事情时,一点用处都没有,也是麻爪了。 “那就好,回头你我一起闭关,我会为助你一臂之力的!!” 钟神秀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今日玲珑仙尊会出手,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灾难天君的攻击,他完全有把握可以接下来,虽然无法留下这只巨掌,但是全身而退还是没有问题的,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太皇天,你还有什么可以依仗吗,如果没有,从此天地就要易主,太一门怕是很难再独霸玄黄大世界了!” 钟神秀这才转头看向太皇天,一道破损的符箓从天而降,正是之前仙界符箓,太一门联系仙界的凭证,如今已经无比破碎了,黯淡无光,基本是废了,太一门日后再想要联系仙界,怕是不可能了。 太皇天脸色惨白,眼眸中露出了无比的震惊,脸上还残留一抹惊惧之色,他没有想到钟神秀居然如此凶猛,直接突破,成为了大罗金仙,永恒不朽,一切时空逍遥自在,行事更是猛地一塌糊涂,力斩灾难天君的一只手掌,更是扬言,飞升之日,就要斩杀灾难天君庆贺,这是何等飞扬跋扈,嚣张霸道。方寒和钟神秀一比,实在是算得上温良恭谦,人畜无害了,难怪方寒如此惊才绝艳的天才,都会被钟神秀牢牢压在了下面,老老实实的,不敢放肆。 钟神秀看着久久不言的太皇天,轻蔑一笑,牵着玲珑仙尊的玉手,一步踏出身影渐渐淡化,融入了无尽虚空,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只有一道天音回荡在太一门内。 “仙道大会,自此结束,日后玄黄大世界,羽化门才是主宰,太一门上下还需安分守己,不得乱插手他派事务,不然休怪我无情了!” “永恒神炉,你不要藏了,给我乖乖的去羽化门,从此你就是羽化门的镇派至宝,为我羽化门弟子服务!” 永恒神炉不敢拒绝,从无尽时空石深处钻了出来,落在了风白羽的等人的面前,一双明亮的眼睛打量着羽化门的众人,永恒不动的声音从中传出,恭敬无比,回答道。 “永恒谨遵法旨!” 说罢,永恒神炉中无尽神火爆发,永恒之气弥漫,庞大的永恒神炉撞破了虚空,打开了空间通道,钻入其中,落在了羽化门之中,轰然作响,震荡不休,顿时羽化门的元气暴涨,气运稳固,有着三千里紫气升起,染尽了天空。 风白羽等人见此大喜,纷纷踏入了空间通道,回到了羽化门,通天剑派和群星门众人对视一眼,紧随其后,其他的宗派见此,也纷纷离开了太一门,一时间,太一门竟然给人一种日薄西山,分外凄凉的感觉。 钟神秀之所以不灭了太一门很简单,百花齐放才是春,他不希望羽化门从此再无压力,太一门留着利大于弊,可以起到鲶鱼效应,刺激玄黄大世界的活力和竞争,不至于成为一潭死水。 清微峰,太极宫,无尽虚空深处,两道身影缠绵悱恻,心有灵犀,心心相印,无尽大道玄妙升起,阴阳神光闪耀,二人共参天地大道,修为缓缓提升。 玲珑仙尊从钟神秀这里得到了三千大道玄奥真意,钟神秀从玲珑仙尊这里参悟了鸿蒙天道,永生大道,这些不是玲珑仙尊的感悟,而是鸿蒙道人的智慧,钟神秀底蕴增加了不少,智慧越发通明,境界道行都有提升。 三日后,钟神秀携手玲珑仙尊走出了太极宫,屹立虚空,俯视着羽化门,生机勃勃,无数的弟子都修为大进,脸上洋溢着昂扬斗志,神采飞扬的。 羽化门上下看到了立于虚空的钟神秀和玲珑仙尊,顿时躬身,异口同声贺道。 “恭喜副掌门和玲珑仙尊喜结良缘,成为道侣!”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赐下机缘,天地大劫 钟神秀和玲珑仙尊对视一眼,威严神圣,俯视着羽化门的众弟子门人,金口张合,言出法随,犹如天宪。 “都起来吧!” 话音不大,清晰的传到了羽化门数十万门人弟子的耳中,不由自主的受到了钟神秀声音的影响,缓缓起身了,根本就无法抵抗这道谕旨,好像从心中就要顺应这道声音的意志,不能有任何的违抗。 玲珑仙尊此时也换了一身华丽的宫装,雍容华贵,落落大方,听到了羽化门众弟子的祝贺,心情舒畅,极为欣喜开心,一挥手,海量的纯阳之气自仙界倾泻而下,犹如一道瀑布,轰然落入了羽化门无数弟子的体内,虚空中甚至浮现出了天花乱坠,仙女起舞的景象,更有隐隐的天音响起,法螺法鼓奏乐,无比的祥和,似乎是在为钟神秀和玲珑仙尊结为道侣庆贺。 羽化门弟子兴奋不已,吞纳着海量的纯阳元气,想要趁此机会进行突破,一位真仙级别的绝世强者,为他们吞纳汲取仙界元气,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特别是对一些境界实力低微的弟子,更是逆天改命的好机会,他们连连道谢。 “多谢玲珑仙尊!” 钟神秀见玲珑仙尊如此作为,微微摇头,妇唱夫随,周身闪耀神光,无数的大道玄奥,法则真意弥漫整个虚空,无数的弟子,长老都疯狂了,平日里十分难以领悟到法则玄妙就这样赤裸裸的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心神精神全部集中,沉浸在了法则的海洋之中,他们从未像今日这般清晰的感受到法则的奥义,境界和神通不断提升,无数的大道奥义,法则玄妙纷纷的涌入心中,缓缓流淌,如山涧清泉,叮咚作响,纯净人的心灵,无比的安定宁静。 一时间,整个羽化门都陷入了寂静之中,所有人都不敢浪费这场大机缘,大造化。疯狂的汲取着法则玄妙,领悟大道奥义,就连羽化门的掌教风白羽和羽化三圣等人也不例外。 方寒心神皆醉,沉浸在无尽的大道法则海洋之中,双眸中带着震撼和欣喜,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法则之海,而是钟神秀领悟的法则奥义聚合体,犹如浩瀚无垠的海洋,这里充斥着无数的大道,三千大道几乎全部囊括了,方寒从参悟到了许多自己知道的大道之术,还遇到了许多自己只闻其名的大道之术,这里简直就是三千大道最好的参悟之地,每时每刻,方寒都感觉到自己对大道法则的领悟有所增进,许多三千大道之术的运用有了更多的感悟,原来这些大道之术还能如此,生出了受益无穷之感。 方寒心神渐渐回落,法则之海隐入了无尽虚空,不见了任何的踪迹,这是钟神秀收回了自己的法则感悟。 方寒一脸钦佩,仰头看向了虚空,此时钟神秀和玲珑仙尊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再次闭关去了。 “真是天大的机缘造化,钟师兄对三千大道的领悟深不可测,我所学所悟都在他的感悟中可以感知到!” “难怪钟师兄可以突破大罗金仙,更是以金仙之身,斩落了灾难天君的手掌,实在是太可怕,太恐怖了!” “我方寒天不怕地不怕,一生之中从未服过任何人,今日算是彻底服了,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惊艳,对三千大道领悟如此精深,犹如头顶的星空,浩瀚无垠,无边无际,根本让人无法窥探到他的深浅!” 黄泉图世界之中,身形再次庞大了许多的阎,舒展着足有千丈长的身躯,身躯犹如铁铸,泛着金属冰冷的感觉,鳞片分明,透着坚不可摧的韵味,灯笼大的眼眸中满是震撼,无比惊叹的说道。 “方寒,钟神秀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对大道法则的领悟已经超越当年飞升仙界的黄泉大帝,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阎晃动着自己硕大的头颅,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惊叹连连,龙吟之声震荡天地,虚空都扭曲了,不断的呼喊着。 “你要知道黄泉大帝当年飞升之时,可是得到了轮回道人的修为灌顶,被提升到了天君修为!” “天君是什么,那可是主宰仙界的巨擘,无上强者,足以是打破一切天地宇宙秩序与规则束缚的存在,无上大人物,可以影响三界大势的存在!” “钟神秀此时不过金仙境界,对大道的领悟,已经超越了天君,这就像是做梦一般,太让人不敢相信了!” 阎知道不少隐秘信息,心里的震撼吃惊远胜方寒,知道的越多,越是了解钟神秀的恐怖和可怕,这已经不是惊才绝艳的绝世天才,当世霸主,就可以形容得了的。 方寒见阎如此激动震惊,瞳孔紧缩,他这次彻底明白钟神秀究竟有多可怕,有多恐怖。 方寒回忆起之前,自己因为大小姐方清雪倾心钟神秀的事情,还生出过胜负之心,不由感到羞愧,这等古今罕有的存在,哪里是他可以胜得了,不由苦笑一声,摇了摇脑袋,彻底熄灭了心中最后一点的好胜心。 如果只是差距不大,人就会也有着无尽的斗志,如果隔着天堑一般的巨大差距,只会让人绝望,放弃所有的好胜心,仰望对方,由衷钦佩对方。 玄黄大世界的苍穹之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整个玄黄大世界都震动了起来,银蛇狂舞,雷霆狂雷密布无尽虚空,空间破碎,一个又一个同心圆出现了,一股股汹涌澎湃的神之力从其中涌了出来,在玄黄大世界之外,无数的神族,从那同心圆一般的时空虫洞中显现出了身影,密密麻麻的,将玄黄大世界都包围,周围的星辰都是一片狼藉,硝烟袅袅,显然这些星辰上修士都被神族战士斩杀淹没了,没有起到任何的阻拦作用。 在亿万神族战士之中,甚至有一些强大神帝的形体,降临到达了玄黄大世界周围的空间,毁灭了无数的虚空次元,实力极为恐怖骇人,神族大劫来临了,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留,一片死寂。 在神族战士周身隐秘空间次元内,无数的天魔,汇聚成云,浩瀚如海,乌泱泱的,无穷无尽,这些天魔就是神族战士的排头兵,敢死队,可以淹没任何胆敢阻拦神族大军脚步的敌人,其中不乏一些万古巨头级别的魔神,这些魔神原本都是纵横天下的存在,如今依旧被神族驱使,不敢违抗,可见神族的实力有多么恐怖,多么的强大。 砰砰砰! 玄黄大世界周围的空间,一个又一个的太阳炸开,化为火焰,天空化为了火海。那些恒星太阳都被无数神族高手给直接打得爆炸,被一个个的炼化了,化为了他们力量的一部分! 神族大劫,终于降临了。神族的高手,开始入侵!占领玄黄大世界,想要在这个三千大世界的中心,打穿到达仙界的通道门户,让仙界的仙人坠落人间,和三千大世界生灵再无区别,再也不能高高在上,保持高居九天之上的姿态。 “嗡嗡嗡!” 玄黄大世界似乎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世界的本源都开始震动起来,无尽的本源之力开始扩散弥漫,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大劫,这些本源之力落入了玄黄大世界的修士身上,修为越高,气运越好,得到的世界本源之力就越多,提升的修为实力就越大,玄黄大世界就像是一个陷入了绝境,需要自救的人,不顾一切代价,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这是下了血本了,这些本源之力,都是玄黄大世界不知积攒了多少亿年的时间,如今全部都贡献了出来。 清微峰,太极宫,无尽时空深处,钟神秀和玲珑仙尊二人端坐其中,两道无比庞大的世界本源,穿过了层层空间,像是锁定了钟神秀和玲珑仙尊二人一样,径直奔向了二人,融入了体内,无尽的法力开始暴涨,涌动。 钟神秀缓缓睁开了眼眸,感受着体内突然融入的世界本源力量,稍显意外,眸子清亮无比,看穿了无尽时空,看到了玄黄大世界之外,密密麻麻的神族战士,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天灾人祸,一片狼藉,战火四起,众生沉沦。 钟神秀见此情景,不由叹息一声,眸子中露出了一抹悲悯之色,收回目光,感叹道。 “天地大劫开始了,神族战士已经开始入侵玄黄大世界了!” “难怪会有世界本源之力灌顶,这是玄黄大世界在自救,不想被神族破灭!” 神族大劫一来临,就来势汹汹,玄黄大世界之外空间中的一个个太阳恒星都被炼化,许多月亮太阴星辰也被炼化,火焰焚烧天空,整个世界都是神之力降临笼罩下来,大量的海水被蒸发,天地在这一刻,末日降临了。 整个玄黄大世界外面的空间,有无数恒星,也就是日月跳跃,但是现在,一个一个的日月被炼化,大地都处于了一种黑暗。 无数的神族战士,遮天蔽日。 无数的神君,神王,神皇,铺天盖地。那强大的神帝,展开自己的体内神域,释放出了豢养的无数天魔。魔神乱舞,鬼神嚎哭,仙界的世界晶壁都显现了出来,无比的厚重,牢不可摧,但是,神族如果可以侵占玄黄大世界,然后圣祭世界,就可以一举破开仙界的世界晶壁,打通仙界的通道门户,使得仙人坠入人间,仙界元气大减,再也不能阻止神族攻入其中了。 整个玄黄大世界都震动了,所有的人惊骇莫名的仰望苍穹,脸上带着无尽的恐惧震撼,这灭世之灾,天地大劫难,神族战士还未攻入其中,所有人都感到了无比的压抑沉闷,脸色发白,额头满是汗珠,心头发慌,心脏跳动的厉害,血液疯狂涌动,苍白的脸色开始变得赤红,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这是人面临灾难之时的本能反应。 而玄黄大世界的本源感觉到了危险,元气不断震动,无数本源之力冒了出来,对抗着天空中疯狂降落下来的神之力。只要不是神族,所有在玄黄大世界中的人,无论是人,还是妖魔,只要是对神族产生了敌意的存在,都全身一震,随时可以借用到玄黄大世界的本源之力,对抗神族的入侵。 “神族大劫降临了。居然在这个时候就降临了,来的好快!” 玲珑仙尊此时也睁开了眼眸,眸子迷蒙,如梦如幻,无数世界在其中生灭,这次她得到了玄黄大世界的本源之力加持灌顶,修为大进,在天仙之境上再进一步,有了神仙之境的战力,这等修为在三千大世界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钟神秀打量了一眼玲珑仙尊,修为大增,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再次俯瞰众生,见无数普通人惊慌失措,恐惧的跪倒在地,不断的祈祷仙道修士救苦救难,升起了慈悲之心,一挥手,一道神光,无比璀璨,横挂玄黄大世界,元黑白二色闪过,神光横扫整个玄黄大世界,将所有的普通人都收入了体内世界,整个玄黄大世界瞬间就变得空荡荡的,只留下了修士,对抗神族战士的入侵。 玲珑仙尊看着钟神秀一道法力收取了一方大世界的众生,也是不由咂舌,这等无上大神通,简直超乎想象,即使如今她有着神仙境界的实力,依旧不能做到钟神秀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不由对钟神秀产生了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感觉。 突然,玄黄大世界一处有名的禁地,太元仙府,发生了变化,一道宏大浩瀚的声音响起,震动整个天地,声音中带着激动的感觉,让人不由看眺望此处。 “终于等到了神族大劫,玄黄大世界的本源之力波动,使得我天地之根玄牝大.法终于大成了,玄牝之门,成为我的身体,我就是玄牝之门,玄牝之门就是我。” 这个声音无比浩大,传遍了整个世界,让羽化门的方寒不由身体一震,惊讶道。 “神秘人前辈!是教导我道术的前辈!” 那道声音的主人神通广大,隔着亿万里虚空,居然听到了方寒的惊呼,朗声一笑,回应道。 “哈哈,方寒,不错,你很不错,我当年教导你道术,却没有想到你会成长到这样的地步。你总有一天,会威震诸天。仙界之中也掩盖不住你的荣光。” 那玄牝之门中传达出来神秘人的声音巨大威严,玄牝之门呈现出品字型,一下扩张了十倍,无数的玄黄大世界本源被吸收了进去,其中好像产生了无穷蜕变,没有任何词语可以形容的力量轰击而出,只一下,就将无尽的空间轰开了。 随后,三尊玄牝之门开始变化,成为了三尊道人,这道人,三柳长须,面如金纸,头如玉葫,手掌修长,眼神丹凤朝阳,鼻梁高挺,眉心一点亮光,身上居然透射出了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道人一步迈出,来到了方寒的面前。 “前辈!” 方寒心中一震,此人的力量已经完全超越了神仙,恐怕是更深的境界,居然把三座玄牝之门炼化,用仙器取代了自己的身体。 不过,这神秘人的力量太过强横了,一出现,虚空之上的仙界之中,就传来了强大的接引之力,逼迫这位已经超越了神仙之境道人飞升上天界,不能够在人间有半刻的停留。 “方寒,不多说了。我如今改名玄牝道人!今日就要飞升了,一刻都不能等待。我在太元仙府中苦挨了数十万年,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今天。以前的一切经历都烟消云散,你到达仙界之后,再来找我。这次神族大劫,你一定要渡过去!我不能够帮你多少忙了,但是在飞升的这一刻,我把自己领悟的天地之根法门传授给你,除此之外,还有我毕生领悟的仙道法则感悟,不过我的仙道感悟,你不要照着修行,,那样会限制你日后的成长,你的成就日后不可限量,你要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 玄牝道人在说话之间,飞出了一道玄奥的意念,无数仙道法则的感悟冲入了方寒的精神念头之中,无比庞大的信息,似乎要把方寒的脑袋都撑得爆炸。 “玄仙!这道人居然是玄仙,而且是玄仙巅峰的无敌强者,甚至到达了参悟金仙的地步,难怪一出来就要飞升,根本压制不住。” 方寒修炼了大因果术之后,智慧洞彻万事万物,直追真理本源造化,这些仙道感悟进入他的脑海中,一一沉淀下来,浩如烟海的记忆全部都消化,刹那之间,他似乎是超越了永恒的时空,到达天地的终极,宇宙的尽头,彼岸的极乐道场。他的思想发生变化,一道道强大的意念缠绕在身体上,周身血焰缭绕,体内的混乱元胎突然发生了爆炸,如同世界陨落,那混乱元胎汇总所有的混乱意志,全部都被融化,化为了庞大的元气成为了方寒的力量。 一道混乱天君的虚影,隐隐约约从方寒背后升腾了起来,无上伟岸,屹立天地之间,强大恐怖的气势在这道许虚影之上浮现,散发出了一种无比混乱无序的意境,冲出了玄黄大世界,让无数的天魔和神族战士都受到了影响,相互开始厮杀起来,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混乱天君!我还担心你因为太过逆天,窃取了命运,根本无法晋升为天仙,只怕是意志一感悟仙界,就会被规则抹杀,但是没想到,混乱天君居然插手布下了一招棋子,你晋升天仙,感悟天界,再也没有危险!老夫飞升了!” 那玄牝道人突然一下冲起,整个带起了天地滚滚气浪,融入了仙界之中,消失在了玄黄大世界之中。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方寒大发神威,独战神族诸帝 天上的神族大军越来越密集,汇聚的大军无比庞大,就算是天仙也一样望不到尽头,这些神族的战士每一个都透着强大的气息,这是神族休养生息了数百万年才有了这么大规模的队伍,整个玄黄大世界外面的日月星辰都这些神族炼化了,从其他大世界看过来,玄黄大世界亿万里方圆的星空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好像一个无比黑暗的深渊,散发着恐怖至极的气息,想要将一切靠近的日月星辰,万物众生都吞噬殆尽。 “天荒神帝,这次我们进攻玄黄大世界,倒要看看玄黄大世界有什么厉害人物出世?” 在高高的九天之上,神族之中的所有大人物,神帝级别的高手,汇聚在了一起,其中一尊神帝,头顶戴着高高的帽子,面容如刀削斧凿,五官立体,眼眸深邃,双臂修长,手掌宽大,手指白皙细长,皮肤细腻,皮层下隐隐有一些金光流动,周身环绕着九道神环,气势恐怖,气息强大,在这些神帝之中都是顶尖的存在,声音富有磁性,低沉有力,充满了威严,向着身旁天荒神帝询问道。 “嗤,自从当年圣王斩断了世界之树,使得玄黄大世界元气锐减,所以玄黄大世界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如今在三千大世界中已经是属于垫底的存在了!” “近几十万年来,没有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出世,当年盘武仙尊也不过是稍微强大一些,后来如果不是突然得到了本源道人的传承,一下晋升到达了传说之中的天君,根本就不入我们神族的眼!” “哪怕他得到了本源道人的修为灌顶,成就了天君境界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们神族的七大远古神帝联手将其击杀了,根本就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荒天神帝对玄黄大世界的情报比较了解,负责之前的勘察等人物,如数家珍的将玄黄大世界的情况一一介绍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对玄黄大世界不屑,神族如今虽然没落了一些,依旧有着傲气的资本,毕竟曾经统治过天地三界,是太古的霸主,从心底就对三千大世界的人族看不上。 “现在玄黄大世界的那些大能都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如今玄黄大世界的第一个高手好像是一个名字叫玲珑仙尊的。最多也不过是天仙境界!” “不过,有一点倒是需要注意,这次如果我们下定了决心,想要全面打开仙界通道,那么中央大世界,天王大世界等等,还有一些古老的道门高手都会前来援救玄黄大世界的,毕竟仙界不会坐视我们如此轻易的就进入仙界,定会号令其他大世界的高手阻拦我们!” “其实,这些倒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在我们神族大军的碾压之下,这些土崩瓦狗都得化为齑粉,根本就阻拦不了我们的脚步。” 就在这些神族大人物讨论之时,方寒神念破入了仙界,落入了化仙池中,险些陨落,最终被混乱天君所救,成功突破到了天仙境界,实力修为大增,方寒底蕴深厚,积累雄浑,一突破天仙,法力就相当于九十九名天仙之力,可谓是极为强大,信心顿时暴增,仰头看向了九天之上,朗声一笑,豪气万丈的说道。 “神族大劫降临,我方寒就当仁不让,先行出手了,让我来领教一下神族神帝的实力,是否如传说之中的那么强大?” “神族究竟是浪得虚名还是名副其实,我来验证一下!” “诸位神帝,接我一击!” 方寒的声音滚滚散开,震动天地,身形暴起,直冲九天之上,全力攻杀向了神族大军。他的攻击浩瀚无涯,恐怖无比,毫不留情的向着神族的诸位神帝攻击而去,一人独战群雄,气魄极大,风采无双。 “狂妄至极!” “人族放肆!” “胆大包天,你简直就是找死!” 那些神帝闻言,勃然大怒,每一尊神帝都打出了神族的绝杀之术,与此同时,虚神界的通道被完全打开,源源不断的天魔群,神族大军蜂拥而出,如滚滚江水,永不停歇,无数的神王,神皇凝结成了一座座的大阵,足可以灭杀仙人高手,无数的法宝汇聚成了一道洪流,直接击杀向方寒的本体! 双方的攻击碰撞在了一起,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轰鸣之声回荡在耳中,无尽的白光亮起,整个天地一下就进入了白昼之中,璀璨绚烂的光芒闪耀整个虚空,让人不敢直视。 方寒的这一击,被抵挡了下来,许多神族战士被击杀,如同雨点一般的坠落下来,但诸位神帝却是毫发无伤的,没有一人被方寒的攻击斩杀。 在神族大军的身后,虚神界通道大开,传出了无比古老的伟岸力量,将方寒的个攻击完全瓦解了。 “鬼斧神工大仙术!” 许多神皇,神帝见此大怒,手中神之力用涌动,肉身变化,全都施展出了鬼斧神工大仙术,一时之间,无数的巨大神斧凝结,遍布九天之上,向着方寒狠狠的劈杀而来,无尽寒芒,透着无尽的锐利气息,势不可挡,无坚不破。 亿万斧头,横在虚空,鬼斧神工,雕琢自然,围绕住方寒周身的仙道罡气,不停的劈杀。一时之间,无数时间空间都被毁灭,虚空之中只能看到斧头的影子,鬼斧神工大仙术汇聚的洪流。 这些神帝虽然不是远古神帝,大部分只有天仙的实力,只有极个别的神帝修为臻至了神仙境界,不弱于如今的玲珑仙尊。比如天荒神帝,他话语中充满了对玄黄大世界的蔑视,自然是有着真本事的,修炼了九十九种三千大道,在诸神创世的经文隐藏下,施展鬼斧神工大仙术,一斧之下,可以把一方大世界都切掉一部分,十分恐怖。 这么多的神族高手一同施展鬼斧神工大仙术,那时候何等的壮观宏伟,无数的神斧汇聚在一起,全都劈向方寒,威力有多大,让人不敢想象! 方寒实力虽然厉害,但是和整个源源不断的神族抗衡,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好!好!鬼斧神工大仙术果然厉害,不过却奈何我不得!” 方寒身体在无数仙术的洪流中,身体不断震荡,好似一尾游鱼,灵动敏捷,逆流而上,大手对着虚空抓摄,遮天蔽日,一掌拍出,成百上千的鬼斧神工大仙术就被击破,然后再随意一抓,亿万里的空间就被打成混沌,一片激荡。其中无数的神族战士,神族神王,一些修为低下的神皇被直接打扁,被方寒体内的另一株世界之树炼化为了长生道果,被方寒吞噬进入了体内,成为了他的力量。 “找死!” 神帝聚集的地方,那天荒神帝看见神族大军损失惨重,勃然大怒,突然身体一动,整个庞大的身体,直接降临到达了方寒的身边,施展出了大挪移术,猛地一掌拍出,始祖圣拳中的三大杀招全力展开,天地都被冻结镇压了,无数神族战士被殃及池鱼,纷纷跌落虚空。 “天荒神帝?” 方寒眼眸中满是寒光,瞳孔微微一凝,露出了一丝冷笑,丝毫不惧,周天仪旋转,立刻就推算出了这位神帝的来历,信息和实力,讥讽道。 “你的儿子,叫做荒哮狱,曾经企图想要和我抢夺混乱血肉元胎,也想修炼到神帝境界,但是却被我击败,手下更是全部被我擒拿镇压,仅仅只有他一人得以逃得性命。今日让我我遇到了你,正好子债父偿,我先收个利息,把你斩杀了。来日我再送你儿子下去,与你团聚。一家人就要死的整整齐齐,这可是钟师兄的至理名言!” “那你就试试看!布置大阵!哭灸圣魔,哭修圣魔!哭骨圣魔!哭枭圣魔!…….九哭圣魔布置天地嚎哭大阵!” 天荒神帝念头一动之间,背后出现了九杆大旗,每一杆大旗之上,都封印着一头圣魔,这九头圣魔,身边无数天魔环绕,每一尊天魔的眉心,都有一个斧头形状的标志,这是神族制造的古天魔。这九头古天魔,都是天仙级别,所以又被称呼为圣魔。 那九杆大旗,并不是法宝,而是九头圣魔的本命精华,和其带领的亿万天魔凝结而成的魔旗,是一门玄妙的阵法,威力惊人,是魔道大阵,充斥着邪恶狡诈的气息。 天荒神帝把手一抓,九杆大旗和上面的九尊圣魔猛的飞起,降落下来,就把方寒围困在了中间。那九尊圣魔面目狰狞恐怖,獠牙外露,十分凶恶,眼眸之中满是血光闪烁波动,充满了嗜血的欲望,似乎要扑上来把方寒吞噬掉。 “想要布下天地嚎哭大阵围困我?炼化我?” 方寒长啸一声,神态倨傲,眼睛中充满了不屑之意,怒声道。 “痴心妄想,我为上天,灭魔诛神!” 一声长啸,风云尽动,群星皆落,万界震荡,手掌在虚空中横扫而过,瞬间就打出了三十三天造化神拳,拳法轰击到哪里,哪里就化为了乌有,一片混沌,无数的神族战士陨落,尸骨无存,被混沌所吞噬。 “翻天之手印!盖天之击!” 荒天神帝一掌打出,顿时那九杆大气被引动,上面涌动的黑色魔气,极为浓郁,凝聚成了实质,化为了一条条的黑色恶龙,邪龙,强行撕扯虚空,想要进入了方寒的体内,污染方寒的道心识海,让方寒走火入魔,坠入无尽魔道。 “元始天魔之气!” 方寒修炼心魔老人的心魔大道,修成元始天魔心,一翻手掌,滚滚的魔气激射而出,化为了元始天魔的虚影,这尊魔中至尊,伸手当空一抓,那哭灸圣魔,哭修圣魔!哭骨圣魔!哭枭圣魔!等等九大圣魔,遇到了元始天魔的气息,就好像老鼠看到猫一般,狰狞凶恶的脸上都显现出了畏惧的神色。 方寒再次踏出一步,拳法刚猛,身体撞击,如仙界的仙山之王,直接施展了绝世神通起源神拳,万物归于起源,万物始于起源,这是万物诞生的最初点。 “轰隆!” 起源神拳将那九大圣魔,全部都震得裂开,化为了一团团的血色魔云,他们麾下凝聚成大旗的古天魔,一下子,不知道被打死了多少。 “给我收取!大吞噬术!” 方寒双手画了一个完美的圆圈,一股元气形成了血盆大口,吞天巨口,就把这九头圣魔还有无数的古天魔都强行吞了进去。大吞噬术发动,将其炼化成为了方寒体内的力量,法力再次暴涨。 一招之间,天荒神帝的天地嚎哭大阵就被方寒瓦解了,辛辛苦苦豢养的九头古圣魔也被方寒吞噬炼化了,成为了方寒体内力量的一部分。 方寒还并不满足,腰背直起,身体挺拔,吞天劲化为了破天杀,再次打了出去,封锁住了天荒神帝所有后退的路线。 天荒神帝立刻向上升腾,方寒背后的自由之翼扇动,人一下出现在了天荒神帝头顶,打出了至天圣法,向下轰击。 啵! 天荒神帝被这一击,头颅都爆炸开来,天荒神帝脑袋虽然爆炸了,但是已经修成了神帝境界,生命力强大无比,只要身体还在,就不会陨落,可以再次生长出一颗脑袋,无头的肉身屹立不倒,甚至还可以抵挡方寒的攻击。 神族之中,修为无比强大的天荒神帝都不是方寒的对手,被方寒一招之间,就收取走了天地嚎哭大阵,还被打破了头颅,神域空间都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方寒如此的凶神恶煞,让得神族的诸多神帝,甚至是一些佛界,龙界还有一些古老大世界暗中窥视的目光,都变得古怪起来,或者说是被完全被方寒的举动震慑住了。 神仙本来就不能够施展出全部的力量,除非是某种秘法掩盖。但这样,也就是极限了。 到达了玄仙境界,一举一动,根本不能够发挥出威力来,稍微一泄露就要飞升。如同玄牝道人,一出世,就受到了仙界规则的接引,身不由己,不能耽搁片刻,直接飞升而去。 只有钟神秀不知如何做到的,哪怕是修成大罗金仙,依旧可以毫无忌惮的出手,根本就不会受到仙界规则的限制,可以说是三千大世界中无敌的人物了,哪怕你是天君,仙王落到三千大世界中,也要受到这种限制,根本就不是钟神秀的对手。 这也是当初灾难天君被钟神秀这位新晋大罗金仙道斩断手掌,依旧不曾降临玄黄大世界的原因,灾难天君明白只要钟神秀不飞升仙界,他就毫无办法,所以才会撂下狠话,等待钟神秀飞升之后,再对付钟神秀。 而方寒现在,在天仙阶段,可以肆无忌惮的施展出力量。因为天仙法则,还不足以催动仙界规则进行接引。 而他现在的实力,却可以一掌拍死神仙巅峰的强者,玄仙不出,没有人能够和他争锋,也就是说,他在玄黄大世界中,发挥出来的实力仅次于钟神秀,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敌。 方寒得到了玄牝道人帮助,一下晋升为了天仙,他每一次出手,都是把人惊骇到死,先是冲上天空,击杀无数神族之后,又与天荒神帝大战,三拳两脚,就打爆了他这位荒天神帝的头颅,同时把九大圣魔吞噬炼化了。 这一连串的惊人举动,让注视着玄黄大世界动静的古老世界的高手都看得清清楚楚,人人心中泛起寒意。 “天荒神帝!你无路可逃了,今日就是死期!” 方寒一拳打破天荒神帝的头颅后,大手再次变化出了三十三天的虚影,就要把天荒神帝给直接炼化。 但是,诸多神帝看见了这天荒神帝危险,怎么可能答应,同时对着方寒击出一拳,施展出了各种仙术,轰击而来,天崩地裂,时空破灭,处处都是神力涌动,整个天地之间,神族特有的神之力居然凝聚成了液态的神水,想要将方寒淹没溺死。 “神劫之水!” 诸多神帝神皇一同联手布置了一座惊世大阵,把神之力转化为了神劫之水,企图水漫玄黄大世界。 天河瀑布,汹涌澎湃,神劫之水滚滚而下,整个玄黄大世界的虚空都是神劫之水,眼看就要落到大地,海洋,大地之上,海洋之中,千万亿兆的生灵即将陨落在这座惊世大阵之下, 一座大阵就要毁灭颠覆一个大世界的芸芸众生,神族凶残的本性终于在此时显现了出来。 “方寒,这是神劫之水,所有的神族发动的根本力量,连接到达了遥远的虚神界,曾经上古三皇都被困在这神劫之水中,速速后退,退入玄黄大世界的深处。” 玲珑仙尊的声音响了起来,作为鸿蒙道人的传人,她对神族了解极深,柳眉微皱,开口传音方寒,提点了几句,让方寒不要松懈大意,小心谨慎一些。 “神劫之水,也奈何我不得!” 方寒凶威大盛,面对诸多神帝进攻,丝毫不退,大手连抓,把神劫之水逼开,整个人法力暴动,周身神光覆盖了天荒神帝的整个破碎身体,直接将其慑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无数的神链生出,将其牢牢封印镇压在世界最深处。 方寒做完这些,才连连后退,仰头发出震天怒吼,伴随一声长啸,传遍了三千大世界。 “我方寒纵横世间,所向睥睨,今日搏杀神族神帝,各大世界的诸位道门高手,若是有心,可和我一同出手,共抗神族大劫!”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终结之子,真正大劫 一群古老的道门高手看到方寒惊天手段,听到了方寒的号召,不由撕开了无尽虚空,进入了玄黄大世界,这些人是大易教的高手,奉仙界法旨阻止神族入侵玄黄大世界。 妖气纷纷,一群妖魔也跨越无穷时空而来,领头的几尊妖族仙人其中一位是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子,这紫衣女子看着天空的方寒,抚掌赞叹道。 “盖世英雄,莫出其左右。” “紫圣,我等乃是祖妖之地的十大妖祖之一,修行数百万年,看穿风云变幻,日月运转,大道膨胀,从来没有一个人被你如此赞誉过。” 这紫衣女子身边,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闻言有些意外,惊讶的感叹道。这个男子是一个妖怪,不过早就修成了仙人。而且超越了天仙,是祖妖之地的十位妖族老祖宗之一。这种巨妖,真是看遍了世间花开花落,风云聚散,悠悠岁月,荣辱不惊。 “的确是盖世英雄,战意凛然,豪情万丈,天地英雄,莫能抗衡。” 又一位鹅黄色沙衣的妖族老祖宗女子点头赞同紫圣的话,仰头看着九天之上大战的方寒,绝美的脸上露出了惊叹之色。 “我们祖妖之地进入了玄黄大世界,也是接到了仙界符诏,对抗神族。迟早有一天,我们要飞升。如果这次能够完成仙界符诏上所说的任务,得到了极大的功劳,飞升到达了仙界也就不会遭到歧视,甚至可以得到极大的权势。我们始终要飞升天界的。这次现在就出手,还是再等一等?” 一个身如铁塔的妖族老祖宗神色间带着几分古怪之色,五官微微扭曲,有些疑惑的问着其他妖族老祖。 “先看看情况,仙界符诏不仅仅是让我们对抗神族,更是是要对付这个叫做方寒的人,另外还有一个叫做钟神秀的人,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方寒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够对付得了的。” “不如我们先对付钟神秀如何” 又一尊妖族老祖宗眼珠子一转,似乎对方寒有些畏惧,话风一转,直接提议道。 “方寒如此厉害,另一个钟神秀和方寒都是仙界关注的目标,只怕也不是泛泛之辈,不好对付!” “我们还是进入玄黄大世界的深处,这表面肯定守不住,那方寒即使力量再强横,也毕竟不是鸿蒙道人,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抗衡整个神族。” “嗯?万妖谷的人也来了。” “祖玛神教的人也过来了。” 这一批人话音一落,就进入了玄黄大世界的深处,不见了踪影。 玄黄大世界内部有无穷空间,也有无穷的玄妙,神族即使击败了方寒,一时间,最多只能在占据表面,然后布置下大阵,炼化这尊大世界,圣祭这远古第一的世界。打穿到达仙界的通道门户。 在神族炼化玄黄大世界的过程中,七府,三库,一秘藏这些玄黄大世界隐藏的宝库,一定隐藏不住,都会浮现出踪迹的,那个时候,就看谁能够夺取得到这些秘藏,在大劫之中就可以得到足够的好处。 在神族大劫降临的一刻,不知道多少远古道门,各个大世界的势力都进入了玄黄大世界深处。天界的许多势力,也降临下来了符诏,雪花一般,数不胜数,除了对抗神族,更是在玄黄大世界深处隐藏的宝库秘藏,那可是天君,仙王级别的无上强者留下的宝藏,足以让仙人疯狂了。 方寒也看到了这一幕,在他的感知之中,无数的各大世界高手破空而来,都进入了玄黄大世界深处,没有一个世界的大势力和天上的神族对抗。 只有他一人,独自冲入神族大军中,四面搏杀,不过他也没有和神族大军拼命的心思,而是想尽可能的击杀神族,炼制更多的神通果,长生果,甚至是仙果。 神帝相当于仙人,被击杀之后,也可以被世界之树炼制成仙果,这种仙果可以把长生十重真仙大圆满的人物提升到达天仙的境界。 “神通果,好多的神通果!” 阎在黄泉图世界之中,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笑容,整个人都乐开了花,看到方寒不断击杀神族,那神通果雨点一般的降落下来,堆积如山,差点兴奋得全身爆炸。虽然这些果子他吞服了也没有任何用处,但是他看到财富不断增加,也高兴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典型的守财奴。 “嗡!嗡!嗡!” 一枚枚的长生果也降落下来,阎双眼绽放出惊人的亮光,金灿灿的,璀璨夺目,不能直视,身躯不断的在虚空之中扭动翻滚,无比的兴奋,将龙族爱财的性格展现无遗。 方寒双目严肃,他抓摄了天荒神帝之后,体内的神通全力运转碾压,疯狂炼化荒天帝的力量,用来晋升三十三天至宝中的周天仪,使其成为了仙器,运转得更为迅速。 不过这天荒神帝毕竟是神族,体制特殊,就算是世界之树,也一时之间也炼化不了他。 “方寒,我乃是神帝,神之帝王!可以被镇压,可以被击败,但是我不会死亡,我已经得到了神之本源,我永恒不朽!” 天荒神帝的头颅居然再次重新组合了起来,他的身体周围,一个宇宙国度居然凝聚成形,诸神国度! “诸神加持,诸神国度,诸神不朽。” 荒天神帝大声呐喊,企图挣脱封印,破空而出。 “始祖圣王啊,沉睡的始祖啊,我向你虔诚的祈祷,企图得到你来自远古的祝福,我向你祭祀,愿意舍弃神帝法则,毁灭眼前的敌人!” 在诸神国度之中,天荒神帝突然跪了下去,周身寿命燃烧,神帝的法则也开始崩裂,似乎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祭祀,召唤一位无比伟岸的存在,借助对方的无上威能斩杀方寒这位大敌。 刹那之间,方寒就感觉到了,在无穷时空,有一尊可以媲美天界的神界,在那神界的中央,一头无比古老,神秘的无上存在开始苏醒,这是一位在太初时刻就诞生的神族,眼皮微微一动,就要睁开眼睛,看向方寒。 方寒心灵深处升起了无比危险的感应,好似对方只要眼睛一睁开,目光落在方寒的身上,就会让方寒的世界撕裂,即使有着刚刚晋升仙器,三十三天至宝之一的,周天仪的演算也是根本无法化解这等恐怖的危机。 “不好!祭祀始祖!” 羽化门深处,风白羽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他似乎是对这位神族始祖圣王十分了解熟悉,大喝一声。 “诸神黄昏,陨落世间。” 风白羽的身上一道道终结圣王的气息冒了出来,钻入了无尽的虚空,落入了方寒的体内,顿时隔断了祭祀。 那天荒神帝脸上立刻就显现出来了恐慌,大声惊呼道。 “终结圣王!你就是风白羽?终结圣王的寄托之体,你是神族的终结之子,为什么要如此做!” “没有为什么,终结出现,代表着最后的归宿!” 风白羽听到了荒天神帝的质问,面无表情,表现出来的神色十分冷漠。 “太好了,荒天神帝,你死定了!” 方寒的精神念头化为了审判之枪,一击横空,就把天荒神帝击得粉碎,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没有了反抗的能力,所有的元气仙道法则,都被方寒一下吞噬,转化成了方寒的力量。 “荣天镯,再次晋升为仙器!” 方寒大吼一声,他炼制的那三十三天至宝中的荣天镯一震,和周天仪一样,焕发出了万丈毫光,晋升为了仙器。方寒的力量再次增加,身上多了一道道荣光组成的长袍。,好似诸天的荣耀,全部加持于一身! “我果然在这次神族大劫中,获益良多。如果再这么击杀下去,不断炼化,还真有可能把三十三天至宝和八部浮屠全部都转化为仙器。” 方寒已经把周天仪、荣天镯都炼化成了仙器,法力再次增长,那荣天镯带着诸天的荣耀,化为了荣耀长袍,带着无上神圣的气息,让人一看就产生敬仰的情绪。 三十三至宝之中,两件都变化为了仙器,方寒的法力再度增长,突破了瓶颈,到达了一百零八尊天仙联手的法力综合。每一掌劈出,都是力大无穷。自由之翼在背后扇动,整个人更飘忽不定,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得到他。 “神族,神族就是我的补品!” 他指天踏地,向上虚抓,法力激射出去,顿时足足有上百万的神族战士,数以万计的神君,神王,还有上千头神皇,都被一抓凝练起来,身体接二连三的爆炸,然后再次化为了神通果,长生果。 “不行,这方寒实在是太凶猛,而且他身上拥有世界之树的气息,甚至把盘武仙尊炼制的专门克制我们神族的荒神之匙也真正炼化,这样下去,我们损失惨重。” 一尊神帝愤怒不已,却又无能为力,看着大发神威的方寒,无比焦急地说道。 “无妨,他会死的。更为厉害的神帝,要破空而出了。” 另一位神帝也是脸色极为难看,铁青无比,但是还保持着基本的冷静,对于方寒的大发神威还是可以思考的,明白神族大人物不会看着方寒一直如此嚣张的,肯定会有更强大的神族神帝出手的,并不担心方寒会阻碍神族攻占玄黄大世界的。 九天之上,方寒大手猛抓,无数神族死于非命,都被生生炼化,不背后一团绿色的影子破空冒了出来,成长为一尊参天大树,这株大树高大上百万里,进入云层中,无数的根系都深入虚空,似乎和仙界法则连成了一片,发生了共鸣,这株大树,亿万枝叶,到处乱刷,如神佛手臂,刷到哪里,哪里的神族就开始爆炸,然后元气被吸纳,在树枝上凝聚成了一枚枚的果子。就算那凶猛的神劫之水,也好像是这株参天大树的补品,被咕嘟咕嘟的吸入了其中,使得枝叶更加的茂盛,一股股精纯的元气冒了出来,使得方寒更加的生龙活虎。 世界之树,专门克制神族,神劫之水本来是无比恶毒的劫水,修道人只要沾染上一点半点,全部融化。而被世界之树吸取进去之后,却就可以化为天地之间最为奇妙的长生之水,给修道人喝上一点,就有了修炼到达长生秘境的根基。 方寒一掌打出,百万神族战士化为肉饼,而背后的世界之树更是威猛,千万树枝延伸了出去,当空一刷,那些神族都被刷入其中,居然和方寒灭杀的速度不相上下。 突然之间,方寒的脸色一变,露出了凝重之色,看向了虚神界的通道,一道道强大的气势从中泄露出来,无比的恐怖,都是超越神仙之境的高手气息,这是如今的方寒都无法抗衡的存在。 “不好,虚神界之中再次有高手跨越时空而来了,我需要隐藏到玄黄大世界深处了,以我的力量,不可能对抗神族整个种族。就连仙界都奈何不了神族的力量。” 方寒心生退意,他知道自己面对整个神族,微不足道的,不要看他如今可以斩杀如此多的神族战士,但是这些都是一些神族的小喽啰,神族还没有发力呢。 方寒话音刚刚落下,一声巨响传来,震动天地。 “轰隆!” 一个足足有上亿里大小的黑洞,出现在了方寒头顶上,一尊一尊的强横存在,此起彼伏的跨越而来,首先出现的是几尊神仙境界的圣魔,这些圣魔,显然是神族制造的古老魔族君王,眼神呆滞,显然已经成为傀儡,是豢养的天魔,但是实力强横,修为恐怖,可以轻易撕裂诸天,一道道魔灭人间的气息传递出来,魔气染尽了玄黄大世界,无比的恐怖。 与此同时,一座座的天地魔门被打开,这天地魔门贯通的不是域外天魔境,而是神族豢养天魔,制造天魔的宇宙中。一眼看了过去,亿万个平行的时空中,全部都是天魔,强大的魔神,圣魔。然后这些圣魔,在神族大帝的统治下,全部飞跃出来,黑压压一大片,根本无法数清这些天魔的数量,如恒河沙数,无穷无尽。 方寒在以前,听说神族入侵的大军是八百亿。但是现在,何止八百亿?简直是八百兆都足以计算。开始八百亿神族只不过是探路的先锋而已。 一尊古老而强大的神帝,出现在了方寒的眼帘之中,这尊神帝,面容冷酷,似乎机器,头上长了一尊骨质的冠,像是加管子,红艳艳的,他的手指之间还有肉蹼相连,只有九根手指头,带着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气息,威严神圣,强大无比。 “昊天神帝来了!这是昊天神帝!” 许多神帝看着这尊神帝的出现,都立刻飞了起来,发出此起彼伏的赞美声音,似乎这尊神帝在神族之中的地位十分高。而且他的力量也根本无法揣测,随意一出现,看向了方寒,一手猛的朝下按,方寒背后的世界之树许多枝叶,都开始崩溃。 随后,他的口中,吟唱出了祝福的声音,一股祝福的光环,扩散出去,弥漫了整个神族大军,乃至于整个玄黄大世界,还有域外星空,都是他的祝福之力。 诸神的祝福! 在祝福光环的泼洒下,无数的神族,力量陡然增加了十倍,比如一头万寿境的神皇,狂暴起来,足足比得上不死之身。那长生十重的神尊,居然比得上天仙。那些神帝见状,紧随其后,嘴里同样唱出了诸神的祝福。 无数的神族文字,熠熠生辉,弥漫在空中,虚神界之中,无数的古老神族,也都吟唱起来,更强大的祝福光环从其中泼洒了出来,每一个普通的神族战士,身上都长出了狰狞的骨刺,那骨刺呈现出了紫金的颜色,好像刺猬铠甲。 “方寒,速退!这是神族虚神界中,无数古老神帝发动了诸神的祝福,凡是受到祝福的神族战士,都会法力狂暴,提升十倍的威力!你快速速撤退!” 羽化天天宫深处,风白羽神色大变,连忙高声呼喊,提醒方寒,让他赶紧撤退,不要恋战。 方寒立刻就感觉到,自己周身的压力增大了十倍,那出现的昊天神帝,一掌拍下来,威力甚至远远在神仙实力之上,不过他表面上仍旧神仙境界的修为,似乎是体内的仙道法则被封印住了。 但是,这个昊天神帝,真是的境界绝对不是神仙境界,远比神仙更高,甚至超越刚刚飞升仙界的玄牝道人,因为方寒感觉到了自己的法力,碰到了对方的神之力,瞬间就崩溃了。 “诸神的祝福,果然厉害。!” 方寒背后的自由之翼扇动,飘飞闪烁,只一下,就躲开了那昊天神帝的拍击,然后整个人就飞入了玄黄大世界的深处虚空中。 玄黄大世界的表面,一座座的海洋,全部都被摧毁,一座座的上古遗迹,全部都飞了起来,甚至那什么蛮荒神庙,居然都被彻底破灭,在神劫之水的淹没下,不复存在。熟悉的玄黄大世界,瀚海沙漠,草原,雪原,蛮荒原始森林等等一切的景物,全部都被破坏,不复存在,整个玄黄大世界来了一场末日的清洗。也只有神族,才有如此的破坏能力。 羽化门中的钟神秀神色微动,大神通施展而出,整个羽化门都化为了芥子,被他收起,一同隐入了玄黄大世界的虚空深处,不见了踪影。 刚刚钟神秀不曾出手,就是因为知道,此时的玄黄大世界的力量,根本就阻挡不了神族的步伐,神族毕竟是可以和仙界抗衡的势力,如果这么轻易的就被阻拦了,那仙界也不会如临大敌,无比震动了,随意派出几个高手,就可将神族剿灭了。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一人横扫,不断突破 同时,钟神秀眼眸睁开,神光湛湛,看向了虚神界,看到了全部都是奔涌的神之力,无穷无尽的诸神国度,连接成一片,许许多多的古老神帝,身体高大,在虚神界之中端坐,吟唱出了一句句的诗歌,发出祝福之力,不知道多少天仙级别,神仙级别,甚至还有玄仙等神帝,发出的祝福之力扩散出来,使得神族的大军和天魔,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加持,身体坚不可摧。一头最为普通的神族战士,就连道器都无法把其摧毁,这种实力的增幅简直恐怖! 更有许多古老天魔,飞临下来,守护神族。每一尊神族战士,都有千百天魔环绕,凝结成铠甲,或者是缠绕在兵器上。为他们增加力量。还有那些神族的神皇,则是化身成为了大阵的核心,连接起来,在亿万神族战士的中央,就算是天仙,都伤不了他们。这是虚神界中,一些古老的神族强者祝福的力量。 有一些强横的神族高手,甚至已经超越了玄仙境界,一出来仙界就要将其接引飞升,但是他们躲藏在虚神界中,隔绝了仙界的飞升力量,依旧可以吟唱诸神的祝福,加持神族战士的力量,所以即使是仙界对他们也无能无力。 当然,如果神族之中古老的强者,如帝释天神帝这等,可以媲美天君的存在,还不可以出来,他们如果出来,仙界法则肯定会暴动的,仙界的诸位天君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那时候就是全面开战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太过惨烈,这些无上强者肯定不会这样做的,他们高高在上,谁也不想就这么玩命。 在玄黄大世界的深处一层层的空间中,庞大的本源之力潮水一般涌动,向外猛的冲击,阻止住神劫之水的冲击。凡是在玄黄大世界中,土生土长的修士,只要进入了大世界深处,接受本源之力的冲击,就好像是神族得到诸神的祝福一般,修为大增。 钟神秀等人都是玄黄大世界中土生土长的修士,沐浴在本源之力中,舒服得有一种想呻吟的感觉。钟神秀拥有世界之树,本来就是玄黄大世界中成长的天地灵根,现在接受了本源冲击,立刻就有一种和玄黄大世界血肉相连的味道。似乎他的身体,就是玄黄大世界。 而神族在外面准备破坏整个大世界,就好像在破坏他的身体。使得他心中都微微荡漾,产生了一种守护这个古老大世界的情绪。 “这玄黄大世界的本源,是超越了金仙的存在。就算是金仙以上的高手来炼制,也根本炼化不了,在上古时代,更是天君都无法炼化。可惜鸿蒙道人,上古三皇,等守护玄黄大世界的大能,都消失的消失,陨落的陨落,玄黄大世界才会变成了现在残破的模样。” 钟神秀端坐在太极宫中,周身有着层层叠叠的空间环绕,脸上满是复杂和感叹,对玄黄大世界这座远古第一大世界的机遇,感到了无比唏嘘,稍稍有些失落。 钟神秀看着肆虐的神族大军,神色微冷,眸光寒冽,冷哼一声,身后也有一棵世界之树浮现,和玄黄大世界的本源融合,数不胜数的枝条钻入了虚空深处,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玄黄大世界的世界晶壁,化为了一条条神链,神链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箓咒文,钻出了虚空,犹如亿万长蛇,扭曲游动,盘旋着钻出了晶壁虚空,扎入了无数神族战士的体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数不胜数的惨嚎声响起,神族战士身上坚固的铠甲,强大的神之力,根本就不能抵挡分毫,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吞噬炼化,钟神秀身后浮现出来的世界之树上挂满了无数的果子,神通果,长生果,仙果,神光闪耀,璀璨无比。 “世界之树,你居然也有一棵世界之树,而且比方寒的那棵更加强大无数倍!” 玲珑仙尊感到了十分吃惊,世界之树可是天地灵根,放眼永生大世界,不论是仙界,虚神界还是三千大世界,仅此一棵,如今居然见到了两棵,怎么能让玲珑仙尊不吃惊。 钟神秀微微一笑,眼眸中寒意不散,只是抽空解释了一句。 “我可是最先复活世界之树的人,至于方寒怎么又重新得到了一棵世界之树的幼苗,那我就不清楚了!” 钟神秀念头一动,身后世界之树上的无数果子纷纷飞出,落到了羽化门之中,无数的弟子都得到了,将其炼化,纷纷突破,几乎是在一瞬间,所有的羽化门弟子都拥有了神通秘境金丹境以上的修为,神族的战士炼化成的果子,是最好的丹药,可以让人毫无桎梏的做出突破。 羽化门的长老,太上长老们也纷纷突破,长生秘境,仙人秘境,其中的佼佼者,如羽化三圣,风白羽,星小凰等人甚至突破成为了天仙,神仙,简直是跨越式的提升。 当然玲珑仙尊自然更是夸张,体内生出了无数大罗法则,成为了玄仙境界,如果不是在钟神秀的身边,被他庇护,遮掩了天机气息,此时的玲珑仙尊就要被仙界法则接引飞升了,根本无法继续待在玄黄大世界了。 钟神秀自然不会厚此薄彼,眺望无尽时空,看向一处秘藏宝库之中,一道清冷如月,圣洁如雪的身影盘坐其中,似乎是修炼闭关,接受传承,一挥手,无数的仙果钻入虚空,落在了方清雪的头顶,化为了一道道最精纯的力量,融入了方清雪的体内,力量修为不断的暴涨,突破了虚仙,真仙,天仙,神仙,也来到了玄仙之境,如果不是秘藏之中遍布宿命之力,遮掩了方清雪强大的气息,也要被仙界之力接引飞升了。 方清雪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是感知到了钟神秀的存在,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但是依旧没有清醒过来,仍然沉浸在修炼之中,周身无数的雷霆电光闪耀,如神如圣,伟岸威严,好一尊雷神电母,让人不敢直视,心神敬畏。 钟神秀一击击杀的神族战士足有数十亿之众,其中不乏神皇,神帝,比方寒大战半天击杀的神族还要多上数十倍,一下就激怒了昊天神帝。 这位头顶有着鸡冠子一般的神帝大怒不已,眼眸中射出了两道神焰,周身神力涌动,鬼斧神工大仙术施展而出,一柄遮天蔽日的巨大斧头,狠狠的劈出,向着漫天密布的神链斩去,想要将其摧毁。 钟神秀可不是方寒,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位昊天神帝也是一位大罗金仙,只是不敢动用体内的金仙法则,牢牢的封锁在体内,最多只能发挥出玄仙巅峰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冷笑一声,念头涌动,身后的世界之树闪耀神光,枝条舞动,勾动玄黄大世界之外的仙界法则,一根根犹如天柱的法则秩序神链从仙界晶壁之中伸出,俯冲而下,狠狠的扎向昊天神帝。 “噗呲!” 法则秩序神力毫不费力的就扎入了昊天神帝的体内,昊天神帝发出了震荡整个世界惨叫声,声浪滚滚,震碎了无数神族大军,体内的封印破开,金仙法则激荡不休,仙界生出感应,想要将这位神族的神帝接引飞升,只是还未来得及,这位威风凛凛的昊天上帝就被吞噬炼化了。 一颗无比强大的仙果诞生了,挂在钟神秀身后的世界之树枝条上,随着枝条摇曳晃动,一股无比清香的气味弥漫整个羽化门,仙果一震,离开了枝条,落在玲珑仙尊的头顶,化为了精纯的元气和法则,灌输到了玲珑仙尊的体内,法力暴涨,大罗法则开始蜕变凝练,化为了金仙法则,一道,两道,十道,百道,千道,万道金仙法则生出,玲珑仙尊一步登天,居然在钟神秀出手的短短时间内,连续突破,成为了大罗金仙,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神族大劫虽然危险,但是对于拥有世界之树的钟神秀而言,却是一场无与伦比的机缘造化,他靠着世界之树炼化神族大军,修为更是层层的往上涨,境界高深莫测,即使如今晋升成为大罗金仙的玲珑仙尊,也看不出来他的境界道行,只感到钟神秀无比恐怖强大。 钟神秀一击击杀数十亿的神族大军,更是击杀了不少的神帝,陡然感到一股冥冥中的气运就加持在了他的身上,像是开了增幅光环一般,种种神仙法则,大道玄妙,不断融入他的体内,缓缓流淌在心灵深处,他那无量智慧光芒大盛,智慧到达了无所不达,无念不生的地步。以往过去种种,全部显现,自从出生以来,每一场战斗,对方的每一门神通,都电光石火一般的在心中推算着,所有见到过的存在,都深深的刻画在脑海中,永远不会磨灭,一切神通,贯穿古今,到达过去未来。体内的金仙法则早就开始了蜕变,化为了一种更加璀璨,更加强大的法则,有着万物之祖的古老气息,神秘而又恐怖,这是祖仙法则,这些祖先法则无比粗大,根根犹如天地之柱,无数的大道法则铭刻其上,玄妙无比。 这还不算完结,无数的天柱猛地崩塌,爆炸,好像是世界归于混沌,不断坍塌压缩,最后化为了一个原点,这是世界起源,万物终点,无比恐怖的波动从中散发出来,比刚刚更加恐怖百倍,这是元仙之境。 也许是因为钟神秀做的太过分了,激怒了虚神界中的高手,又有数十道无比强大恐怖的身影走出了虚神界,进入了玄黄大世界,周身有着虚神界的气息本源帮助遮掩气息,不至于被仙界接引飞升,他们可以短暂的解开法则封印,全力出手。 这些神族神帝每一个散发着古老的气息,神族之人活的岁月越长,修为越是恐怖,这数十位神帝每一个都比昊天神帝强大,长相也千奇百怪,有脖子上顶着一颗鱼头的,有背后长着翅膀的,有下半身是野兽的,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但是,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上的气势无比强大,都是大罗金仙以上的修为,恐怖的气势让整个玄黄大世界都陷入了停滞的状态之中,时光都变慢了,空间都被压缩的无比坚固,玄黄大世界深处的无数强者,无比震惊,莫名恐慌,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议论纷纷。 “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这么强大的神族神帝?” “这样的强者,不该是神族和仙界决战之时,才会出现的吗,这种大罗金仙之上的无上强者都出来了,我们怎么可能对抗得了?只有仙界之中的大人物出手,才可抗衡这些神帝!” “确实如此,这些神族神帝就算在仙界都是大人物,上位者,实力无比强大,我们如果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即使是施展了平生所有的手段,也伤害不到对方一根毫毛,甚至对方打个哈欠就可以将我们都震死。” “我们在大罗金仙面前,就是一群蝼蚁,蝼蚁再多也难以伤害到真龙!” “更何况,我们好像数量还不及神族大军的万分之一,仅仅是他们豢养的古天魔就足以将我们淹没消灭了,怎么看这次的神族大劫,我们一点获胜的希望都没有!” 各方大世界高手,道门强者,躲藏在玄黄大世界的最深处,目光看向了玄黄大世界外面,密密麻麻的神族大军,无穷无尽的天魔群,脸上满是苦涩,凝重,甚至带着几分畏惧之色,眼神闪烁,惊疑不定的讨论着,他们都是奉了仙界符诏才会进入玄黄大世界,对抗大劫,阻拦神族攻陷玄黄大世界的,但是此时见到了神族的实力和威势,心中惴惴,惊惧不安,纷纷生出了退意,仙界这次的赏赐虽然重,但是也要有命领啊,如果陨落在了这次的神族大劫之中,他们修行了数万年的功果岂不是都付之一炬,化为流水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大世界,称宗做祖,逍遥自在,飞升仙界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钟神秀端坐在太极宫内,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对虚神界中走出的数十道神帝身影,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这些不过是土崩瓦狗,不值一提。 “数十位大罗金仙,祖仙,元仙,有趣,看来虚神界的实力确实不弱于仙界,只是这些神族还不放在我的眼中,即使再多出十倍,百倍,也不值得一提!” 如今的钟神秀修为已经迈入了元仙,即使是至仙降临,依旧不是钟神秀的对手,所以一点不在乎这些神帝的出现,这些人在他眼中就是世界之树的养分,炼制仙果的材料,可以增加羽化门实力的丹药。 钟神秀底蕴深厚,境界高深莫测,道行早就超越了天君,所以即使只有元仙境界,依旧可以轻松斩杀这些神帝,他念头微微一动,那些仙界世界晶壁之中钻出的神链化为了一条条的天龙,每一条天龙都威武狰狞,恐怖强大,身躯足有万丈长,身上布满了龙鳞,一片片的龙鳞呈现出青铜之色,上面篆刻着无数的符箓咒文,这些符箓咒文组成了不同的图案,复杂无比,神秘莫测,这些都是大道符文,是三千大道的显化,这些天龙自九天之上俯冲而下,向着数十位强大无比的神帝咆哮冲去。 龙吟阵阵,声震天地,无数空间秘境都被震动了,庞大的阴影将神族大军都笼罩了里面,天地都被遮掩了,好像是龙界降临到了玄黄大世界上空一般,无数的神族大军无比惊骇的抬头看向了上方,眸子都瞪大了,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惊惧恐慌,嘈杂的声音纷乱无比,乱糟糟的根本就听到他们说的是什么。 数十位强大无比的神帝,脸色剧变,阴沉无比,同时大喝一声,周身神之力涌动,澎湃无比,神之力在体内流动的声音如同骇浪雷霆一般,震耳欲聋,无比骇人,强大无比的元气波动将虚空都震碎了,向内塌陷,一片混度,激荡不休,数不胜数的无上仙术从中激射而出,向着俯冲而下神龙轰去。 “鬼斧神工大仙术!” “天地同寿大仙术!” “诛神天矛大仙术!” “斩仙神刀大仙术!” “诸神的咏叹!” “诸神的祝福!” “诸神的荣耀!” “诸神创世经文!” “诸神文明之卷!” 巨大的斧头,神矛,神刀,画卷,无上存在的虚影等等,纷纷显现,向着大道法则天龙而去,想要阻拦它们的前进速度。 “吼吼吼吼!” 天龙怒吼,无数的三千大道汹涌而出,化为了十八般武器,万种生灵,相互组合排列,和无上仙术洪流撞击在了一起,天地反复,混沌激荡,无数的时空都受到了影响,震动不休,永无休止。 各方大世界的高手强者纷纷色变,感受着所在空间的震荡,脸上带着无比的恐惧,神色骇然,惊恐万分的看向了外界,发出了无数的惊叫声。 “天啊,这是仙界的无上巨头出手了吗?实在是太可怕了,那些从天而降的天龙居然都是仙界的大道法则所化,每一条都可以将我们毫不费力的抹杀,都有着大罗金仙之上的实力,太恐怖了,在这等人物面前,我们实在是太卑微,太渺小了!” “这次的天地大劫才刚刚开始,就发生这样恐怖的战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次大劫好像比之前所有的大劫都要凶猛数十倍!”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渡鸿蒙大劫,一剑斩百亿! “大罗金仙的强者都是最后大劫最后决战之时,才会出手的,这次居然一开始就出手了,我们这这些人还有什么用呢,如果暴露在这种战斗中,连炮灰都算不上!” “不对,仙界绝对不会这么早就出手的,除非是想和神族决战,拼个你死我活,不然绝对不会,让大罗金仙级别的高手在神族大劫刚开始的时候,就出手的,这样极容易两败俱伤,仙界的大人物绝对不会如此不智,做出这等决定的!” “没错,我们都得到了仙界的符诏,都知道仙界的打算,一开始不会有超越神仙境界的高手出手的,这是神族和仙界之间的默契,不然一开始玄黄大世界的方寒,也不可能大发神威,纵横捭阖的!” “既然如此,排除了仙界大人物出手的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所有人隔着层层叠叠的空间,对视一眼,眼眸深邃无比,透着惊骇欲绝的神色,瞳孔都紧缩了起来,犹如针尖,异口同声惊呼道。 “玄黄大世界有着一位无上强者存在,实力修为都超越了大罗金仙之境!” “这怎么可能,玄仙境界都不能在三千大世界久待,会被仙界法则接引飞升,即使是神族的这些神帝也是靠着虚神界本源之力帮着遮掩气机,才可以在玄黄大世界出手,而且还不敢动用全部的实力,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而已,这位玄黄大世界的绝世强者,究竟是为何可以在下界久待的,而且还施展了全力,丝毫不受仙界法则接引的限制。”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个真相让他们都感到了无比的疑惑和不解,这位无上强者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怎么可以不受仙界接引法则的影响的,一直窝在玄黄大世界,这下神族有难了,有这么一位强者拦路,他们怕是很难轻松的攻占玄黄大世界了。 “玄黄大世界不愧是远古第一世界,距离仙界最近的大世界,如今虽然没落了许多,居然还隐藏这等恐怖的存在,怕是远古年代的老古董,一直不曾出世,隐居在玄黄大世界,如今神族大劫开启,玄黄大世界本源震动,才将这等恐怖的存在惊醒!” 无尽的天龙冲入了神族大军之中,所向披靡,纵横无敌,无数的神族战士,神王,神皇,神帝都被这些天龙吞噬炼化,融入了世界之树中,化为了滚滚元气能量,不断的提升着钟神秀的力量和修为,这次的神族大劫,对于三千大世界和仙界而言,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劫数,但是对钟神秀而言却是无上造化,这些神族被斩杀之后,神之力都化为了精纯的元气能量,被世界之树吞噬了,成为了钟神秀的力量。 不仅如此,钟神秀在这次大劫之中出手,斩杀无数神族,还获得天地宇宙间的无尽气运,无数的世界本源之力不断的融入了钟神秀的体内,提升着他的底蕴智慧,增强着他的修为实力,蹭蹭的往上涨,没有终止,好似得到无上仙王的修为灌顶。 钟神秀本就道行高深,境界莫测,早就领悟到了天君仙王境界,这次的天地大劫对他而言就是一场及时雨,加速了他的成长速度,不需要一点点的靠时间增长修为实力了。 虽然说道行难修,法力易得,但是钟神秀道行和法力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只是积累法力修为,就需要百万年为单位,如今有着数不胜数的神族战士作为他的资粮,为他送上法力修为,节省了他无数年的苦功,修为不断的暴涨,再次做出了突破。 数十亿,数百亿的神族战士面对着天龙毫无反击之力,纷纷爆炸,化为了无比浓郁的元气能量,整个玄黄大世界都化为了元气的海洋,无尽的元气都被世界之树吞噬,灌输到钟神秀的体内,法力涌动之间,发出好像是世界在呼吸跳动的声音,波动浩大宏伟,渐渐和玄黄大世界的本源波动融为了一体。 这种波动渐渐辐射出去,向着周围的大世界冲去,不断的有大世界波动渐渐也趋于同频,与钟神秀的法力波动共振,一个接着一个大世界加入共振的队伍,最后三千大世界全部都共振了起来,一股无比浩大的波动冲入了九天之上,冲入了仙界世界晶壁之中,冲入了仙界最深处的本源之地,渐渐引得仙界的本源也蠢蠢欲动了起来,先是一点点的波动,随后波动频率渐渐变强,最后完全契合,仙界本源也加入了进来。 天地与我为一,万物同我呼吸,天地一体,钟神秀体内的神国晶体疯狂的膨胀扩张,无穷无尽,浩瀚无比,渐渐的一种天地与我同寿,万物朽而我不朽,万古长存,永恒不动的气息意境,从钟神秀的体内散发泄露出来。 突然,天地间就出现了剧变,就看到了一股劫运笼罩了整个玄黄大世界。这些劫云不是一般的乌云,黑云,而是无尽的鸿蒙混沌之气,散发着破灭万物,终结万物,恐怖无比的气息,让无数的神族战士和天魔都灵魂凝滞,体内的法力不再流动,如同无尽的雨滴一般向着玄黄大世界的地面跌落,还未落地,就被世界之树的亿万枝条根须吞噬炼化,成了钟神秀力量的一部分。 “糟糕,这是有人晋升圣人之境,居然招来了最为厉害的鸿蒙大劫,其中蕴含宇宙大破灭之力,按照道理,这股劫数只在晋升天君的时候才能够遇到,怎么会在晋升圣人的时候就出现?” 数十位强大的神族神帝狼狈不堪的躲避抵挡着天龙的攻击,抽空抬头看去,大吃一惊,他们从未见过这等恐怖无比的劫数,只是从神族七大远古神帝的口中听闻过这种鸿蒙大劫,即使天君也不敢说可以轻易渡过这等鸿蒙大劫。 就在这时,冥冥之中,虚空一股股破灭,杀伐之力凌空传递过来,全部都集中到达了钟神秀头顶,凝聚成了一尊尊的混沌古神。 这些混沌古神的下半身模糊不清,上半身隐隐约约就看得出来,是一尊尊恐怖威严的魔神,长相各异,样貌及千奇百怪,全身披着混沌战甲,大手一抓,浩瀚的天地大破灭之力,就涌向了钟神秀的身体。 钟神秀仰头看了一眼鸿蒙大劫,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之意,即使是元仙面对都要十死无生的鸿蒙大劫,对他而言,却丝毫不放在眼中,眼底无尽世界生灭,归于混沌鸿蒙,体内的神国晶体发出了无尽的吞噬吸力,周身亿万毛孔打开,好似无尽的黑洞同时显化在世界之中,那恐怖浩瀚的破灭之力,就被其吞入了体内神国晶体之中,成为了养料,加速着神国晶体的完善扩张。 九天之上出现的混沌鸿蒙劫云好似有着灵智一般,见天地大破灭之力对钟神秀毫无用处,不由翻滚不朽,一尊尊的混沌古神威压气息全开,好像是一位位的天君直接在用意念来攻击钟神秀,杀伐之力无双,不过可惜,钟神秀道行高深莫测,境界神秘无比,心如止水,一念不动,好似根本感受不到这种强大威严气息,心中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完全无视这种意念攻击。 钟神秀此时心灵完全进入到一种神圣的境界,在他的精神念头之中,一座浩瀚无垠的天心圣界,在缓缓凝聚成形体。 鸿蒙大劫又是一变,那些混沌古神突然化为了鸿蒙古神,嘴巴张合,无数神秘的咒语天音响起,化为了恐怖无比的神通符箓,将钟神秀全部包裹在其中,想要将其磨灭斩杀。 每一道咒语,都好像是天地经历了一次世界大破灭,产生的恐怖毁灭之力疯狂涌入了钟神秀体内,随后就开始爆炸摧毁一切存在,将钟神秀体内的神国晶体纷纷破灭,炸得无数神国晶体四分五裂,神国核心都崩溃了。 但是,无论怎么破灭爆炸,钟神秀体内的神国晶体下一刻,就会恢复,钟神秀似乎是把握领悟到了一股永恒的玄妙真理,无比的神奥。一道道的劫数,化为了天痕,天轨,汇聚成了一道道的波纹,涌向钟神秀。 “天波大劫!” 诸位神族神帝再次大吃一惊,那天波极其厉害,是由无数天痕,天轨组成,交织成了无穷无尽的毁灭大阵,一波涌动而来,再强大的高手,面对这等劫数,都要遭受陨落身死。 但是,钟神秀似乎是在天劫包围之中,变得越来越强,稳稳的端坐在太极宫无尽时空中,在这些天波中岿然不动,就连一旁玲珑仙尊也被他护住,毫发无伤的。 钟神秀只是震动法力,一道道的法力波动,就将天波全部震碎,然后大口一张,吞噬天地万物,把这些天波全部都吸入了其中,所有的天波一扫而空,天劫居然就渐渐的散去,钟神秀身体上,出现了无比浓郁的神圣气息。 “这天波大劫过去了,难道这位玄黄大世界的恐怖的敌人,已经渡过了劫数,证就了圣仙业位,成了圣人?” 一位神族神帝神色大变,对方还未现身,就逼得他们狼狈不堪的,如果再渡过了鸿蒙大劫,成为了圣仙,那他们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十死无生了,声音中都带着几分恐惧和惊慌。 另一位强大无比的神帝,施展无上仙术将一条天龙的攻击挡下,感受到了身边其他人心中的惶恐,立马大喝一声,安抚着众人,声音宏大浩瀚,传遍了整个玄黄大世界无尽时空深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视。 “不要担心,鸿蒙大劫岂是那么容易渡过的,我曾经听七大远古神帝说过,鸿蒙大劫还有最后一层劫数,那才是最恐怖的大劫,无量劫。只有无量劫渡过去了,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圣人,凝练天心圣界,化为圣仙法则。” 此时此刻,钟神秀端坐在太极宫中,感受到了一旁玲珑仙尊的心中担忧,微微一笑,不动如山,气息平和,天劫的劫云也已经消散,似乎是渡过了劫数,可是他的身体上迟迟没有爆发出圣人翻天覆地的气息来。就是只有神圣气息在不断凝练,似乎真的还差最后一重劫数。 “滋滋滋,滋滋滋!” 就在这时,天空之上出现了许多亮光,那些亮光璀璨,刺人耳目,就算是圣人一眼看过去,恐怕眼睛都要被刺瞎。 “无量劫来了!我就不信这位玄黄大世界的高手可以一边和我们交手,一边渡过这等恐怖的劫难!” 神族神帝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眼眸之中闪耀着寒光,满是不善之色,发狠的喊道,显然他对钟神秀十分痛恨,如果不是钟神秀出手,他们神族怎么会损失这么惨重。 话音刚落,一道道通天明光就激射到了钟神秀身体上,那明光热烈,沸腾,连空间都全部蒸发,形成了一片空白。 “这是无量光。” “每一道光,都有灭杀圣人的威力,不亚于王品仙器的一击。从无量虚空中诞生,专门为了消灭逆天的存在而来。” 这还没结束,一朵朵的光明火焰,铺天盖地,雪花一般的降落下来,威力陡然增加了十倍都不止,那些火焰渗透进入玄黄大世界深处居然将无数虚空都点燃了,恐怖无比,骇人至极,这是无量火! 无量水,无量沙土,无量巨木,无量金器全部一股脑的降落了下来,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大道至理,向着钟神秀斩杀而来,此时神族大军都没有那么引人注意了,天地间都被无量劫笼罩了,恐怖的能量波动,无比骇人的景象,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即使还在和那些天龙战斗的神族战士,神帝,都让忍不住将目光分出一部分,时刻注意着无量劫的情况,等待这钟神秀最后的结果,眼中带着几分期盼之色,希望钟神秀可以陨落在这等恐怖的大劫中。 钟神秀海纳百川,抬起头来,张开大口,无论什么样的无量劫数,全部都吞吐进入腹中,化为真龙,在全身游走,他清光普照,神光万道,瑞气亿条,如神如圣,如仙如佛,掌握万方教化,执掌天地之间的圣道。 最后,鸿蒙大劫劫云之中,显化出来了一尊无量神,这尊无量神一出现,这就无尽时空镇压冻结,强大无比,怒吼一声,俯冲而下,带着亿万劫数,杀向了钟神秀。 无量神刚刚冲到钟神秀的面前,钟神秀眸子一道神光飞出,化为了一张太极阴阳图,炼化万物,轻轻一卷,就将这尊无量神卷起,黑白二色闪耀,阴阳神光转动,这尊恐怖无比的无量神就被直接炼化,化为了一道道的精纯无比的力量元气,让钟神秀全身的法力再次暴涨。 “这么快就渡过了无量劫?实在是恐怖,那人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成为圣人了。” 神族神帝怒吼了一声,脸色大变,无比深邃的眼眸中显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身形一动,就要向着虚神界的通道冲去,想要退出玄黄大世界,他深知这等恐怖无比的强者,绝对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只有等到神族的七大远古神帝或者始祖圣王苏醒,才能有把握降服镇压,他们如果赶紧撤退,必然会被斩杀,身死道消。 钟神秀看着仓皇之间,就要逃跑的数十位神族神帝,轻笑一声,金口轻启,吟诵道。 “历经无量劫,终成光明圣,教化天地物,手握造化柄!” 此时此刻,钟神秀君临天下,真正成就了无上圣人。他身上的圣仙法则,比起普通圣人不知要雄厚多少倍,实力根本无法衡量的恐怖强大。 钟神秀运转周身的力量,十分欢喜,念头微动,立刻一个天心圣界出现在了空中,把自身包裹住,神圣的经文一个又一个的降落下来,教化世间万事万物,使得众生解脱,这就是无上之功德法门。钟神秀修成了“圣仙”业位。此时的他可以轻易的炼制出王品仙器,比如今的永恒神炉都要强大。 运转周身的力量,十分欢喜,稍微一运意思,立刻一个天心圣界出现在了空中,把自身包裹住,神圣的经文一个又一个的降落下来,教化世间万事万物,使得众生解脱,这就是无上之功德法门。 钟神秀此时晋升为了圣人,拥有了不可思议之法力,细细的参悟着体内的变化,修成圣人的所得,让钟神秀的心灵,越来越沉静,身体上浮现出来了种种光华,缠绕周身,化为了一条命运之长河,亿万恒河沙数的众生命运在其中汇聚,沉浮,他的能够感受到天界那无上存在的永生之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似乎就在不久的未来,他就可以直面那座无上伟岸的永生之门了。 钟神秀张口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无量之力涌出,钻入了虚空之中,一下子就拦在了虚神界通道之前,化为了一道璀璨无比的剑光,凌厉尖锐的寒意笼罩了整个玄黄大世界,横扫出去,寒光斩尽万物,数十位至少是大罗金仙境界的神帝,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被一分为二,神体还未跌落,就被天龙吞噬炼化,剑光无可抵挡,斩尽了眼前一切生命,数百亿的神族战士陨落在了这一道璀璨剑光之下,凄厉的惨嚎声响彻整个战场,一时间,所有注视到这一幕的人,都被这一道剑光的无尽威势惊呆了。 那可是数百亿的神族战士,不是蝼蚁,是曾经统御三界众生的神族战士,勇猛善战,强大无比。居然就被一道剑光斩杀了数百亿,这是何等可怕,何等恐怖的事情,出手之人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众人的想象,堪比天君,远古神帝,三界最顶尖的强者!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钟神秀:男儿大丈夫,岂可避让! “咕咚!” 一道道清晰可闻的咽口水声音响起,所有人的咽喉都在疯狂上下吞吸口水,惊骇欲绝的看着那道璀璨的剑光,整个玄黄大世界之外都空了一大片,数百亿的神族战士就这样的消失了,其中不乏神王,神皇,神帝,神仙,玄仙,大罗金仙,甚至是祖仙,元仙之境的高手,这等恐怖的攻击,这么会在下界出现,这哪里是什么天地大劫,简直就是灭世之灾。 “太可怕了,玄黄大世界的这位无上强者,实力惊世骇俗,一剑斩杀数百亿的神族战士,即使是神族有着数百兆的战士大军,也经不起如此消耗,不过是斩出万剑罢了,这样下去,怕是这次的天地大劫很快就要结束了!” “好像是在做梦一般,玄黄大世界居然还有这样恐怖的存在,居然可以肆无忌惮的出手,一点不受仙界法则的接引的限制,即使是神族的神帝也不能如此,每次出手都需要有着虚神界的本源之力庇护遮掩,才能不被仙界接引飞升!” “一个受到限制,畏手畏脚,一个全力出手,肆无忌惮,这样下去,神族大劫怕是要开始就要结束了,除非出现什么变化!” “神族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就退去的,神族的无上强者怕是要苏醒了,远古七大神帝级别的无上存在都会出手的,不然神族岂不是数百万年的谋划都作废了,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所言极是,怕是要有天君级别的远古神帝出手了,神族绝对不会允许玄黄大世界的强者如此疯狂的斩杀神族战士大军的,等着吧,大戏即将上演了!” 钟神秀一道剑光灭杀了数百亿的神族战士之后,也没有再再次出手,神族大军也停下了脚步,向后退去,退出了玄黄大世界之外,神色凝重,数百兆的神族大军眸子里都是透着几分畏惧之色,静静的站在虚空外,等待着什么,如果神族高层没有任何的应对,他们必然会铩羽而归,难以攻占下玄黄大世界。 钟神秀脸上没有任何的骄傲自得之色,神色略带几分沉重之色,他不认为自己一人就可以抗衡整个神族,但是阻拦对方进攻玄黄大世界还是可以做到的,神族可以攻占其他的大世界,圣祭世界,打穿仙界的通道门户,其他世界虽然没有玄黄大世界本源深厚,距离仙界近,但是多祭练几个大世界,还是可以做到打穿仙界通道的目的的,只是多耗费一些功夫时间罢了,也是可行的。 只是要逼迫神族大军退让,还是需要展现出了足够强大的实力的,至少要让神族明白,如果强硬攻占玄黄大世界,得不偿失,神族高层衡量利弊,他们自然会选择其他世界作为跳板,进入仙界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凝重无比的气氛充斥着整个玄黄大世界,无数人都是在静静的等待着,目光紧紧的盯着虚神界那亿万里的通道,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大人物的到来,目光各异,神族大军是带着几分期盼,玄黄大世界的高手是带着几分凝重之色,其他世界的高手却最是复杂,他们既有期盼,又有惊惧。 玲珑仙尊双眸流光,波光潋滟,无比动人,智慧过人的她此时也知道形势到了这一步,就看神族最后的应对了,带着担心的目光看向了钟神秀,樱唇轻启,关切的说道。 “神族高手无数,不乏一些天君高手,如果有远古神帝苏醒,你如今不过是圣仙境界,可有把握可以抗衡那等存在?” 钟神秀闻言摇摇头,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沮丧,十分坦然的回答道。 “圣人修为,对抗天君,却是力有不逮,差了几分意思!” 玲珑仙尊闻言,绝美的容颜之上多了几分忧色,眉头轻蹙,如西子捧心,惹人怜惜,眼眸闪烁,不断的思量着对策计谋,无数的精神念头疯狂的运转,都燃烧了起来,这是智慧之火,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有种开悟的感觉。 “实力差距太大了,即使有着万般计策,也难以弥补实力的差距,玄黄大世界终究不复以往强盛了,在远古时期,玄黄大世界天君,仙王级别的高手不少,不弱于如今的仙界,哪里像现在这样衰落!” “如果鸿蒙道人,本源道人,轮回道人,天地人三皇,盘武仙尊等人如果还在玄黄大世界的话,神族绝对不敢如此疯狂的进攻玄黄大世界!” 玲珑仙尊叹了一口气,玉容之上稍显惆怅,眼眸中有着万般柔情蜜意,犹豫了片刻,幽幽开口道。 “既然你如今的修为也无法抗衡天君,若是事有不对,你就飞升仙界吧,我知道一处仙界通道,你可以从那里偷渡进入仙界,应该不会引起灾难天君的注意,那处仙界通道,还是当年鸿蒙道人开辟的!” 钟神秀看着想要自己逃跑的道侣,有些感到好笑,伸出手臂,将佳人娇躯拦在怀中,低头在玲珑仙尊光洁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清澈明亮的眼眸盯着玲珑仙尊的星眸,格外认真的问道。 “我如果飞升仙界,撇下了玄黄大世界,岂不是成了逃兵,懦夫,胆小鬼!” “你玲珑仙尊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杰,哪里还会看得上一个胆小鬼的逃兵?” 玲珑仙尊紧紧靠在钟神秀身躯,手臂牢牢的抱紧了钟神秀的腰背,神色幽幽,仰头看向了钟神秀俊朗英武的面容,完美无瑕,铿锵有力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坚定。 “你是我玲珑喜欢的男人,不论什么样我都喜欢!” “我宁愿你是一个胆小鬼,懦夫,也不愿意你在这场大劫之中陨落!” 玲珑仙尊俏脸之上带着几分悲意,她和钟神秀心心相印,只是从钟神秀简单的一句话中,就明白了钟神秀的意思,这是不愿偷渡仙界,抛弃玄黄大世界,绝不退后一步,绝不做胆小鬼懦夫,绝不愿意成为懦夫! “我玲珑仙尊的男人,终究不是一个胆小鬼的懦夫,怕是不会离开这里,飞升仙界的!” 钟神秀闻言朗声一笑,十分畅快,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果然玲珑仙尊还是了解他的,有如此红颜知己,人生一大幸事。 “没错,我钟神秀可是男儿大丈夫,岂能临战脱逃,成为一个懦夫,若是如此,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我钟神秀说到做到,一诺千金,说过的话,决不食言!” “我既然已经说过,飞升仙界之日,就是斩杀灾难天君之时,如今我修为实力还差点意思,自然不能飞升!” 钟神秀方搂着玲珑仙尊,起身而立,眺望外界,目光深邃锐利,穿透了层层时空,看到了虚神界深处,一尊尊强大的存在正在沉睡之中,每一个都散发着无比骇人的威势,强大的气息笼罩着整座虚神界,虚空中隐隐传来了无数祈祷声,似乎是在赞美这些伟大的存在,诸神的荣光洒遍虚神界,带着无上存在的祝福,加持在神族战士身上,让他们实力暴涨,修为暴增。 这些存在都是至仙,天君级别的远古神帝,每一个都境界高深,修为强横,是活了数亿年的存在,是神族最大的底蕴靠山,是可以和仙界抗衡的资本力量,如果不是上次神族大劫之时,受了一些伤,陷入了沉睡,早就打入仙界之中,和天庭的诸位天君神将斗个你死我活了。 钟神秀目光在这些身影上逡巡,目光移动,最后停在了一道无比强大的身影,这位是神族神帝中最强大的存在,体型魁梧健壮,容貌英俊,阳刚英武,双眸紧闭,鼻梁高挺,双唇细薄,犹如刀锋,锐利无比,古铜色的肌肤,包裹着健壮的肌肉,有着无尽的力量隐藏其中,不动则已,一动之下,天地皆惊,这位就是神族远古七大神帝之首,帝释天,天妃乌摩的丈夫,神族圣王之下第一人,天君巅峰的修为,即使是始祖圣王对其另眼相看,青睐有加。 帝释天似乎是感应到了神族大军发生了的一切,眼皮微微跳动,气机微微波动,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渐渐升起,威压天地,渐渐扩撒开来,一道无比强大的战意笼罩了神族数百兆的大军战士,所有神族的战士原本被钟神秀一剑斩杀数百亿的恐怖手段吓到了,如今心中的惊惧却是一扫而空,战意凌然,斗志昂扬,眸子里都是好战的热血,汹涌澎湃,想要再次冲入玄黄大世界,完全抛弃了恐惧之心。 一道伟大而又恐怖的意志渐渐苏醒,帝释天的神躯之中,传来了血流涌动的声音,如同世界呼吸吐纳,无数的元气的蜂拥而至,震动天地。 “扑通!” “扑通!” “扑通!” “扑通!” “扑通!” 巨大的心跳声响起,先是在帝释天所在的时空深处响起,渐渐传递出来,扩散到了无数的时空秘境,最后响彻整个浩瀚无垠的虚神界,然后从虚神界的通道传出,传到了三千大世界,犹如亿万战鼓擂动,鼓舞战意,激起了神族数百兆战士的热血,所有人都双眸赤红,赤裸裸的杀机充盈在天地之间,天地色变,风云汇聚,无比的骇人。 钟神秀收回了目光,松开了玲珑仙尊的娇躯,低头对着佳人说道。 “帝释天将要苏醒了,这次大劫的最后对手出现了!” 玲珑仙尊闻言,俏脸顿时煞白,神族第一神帝帝释天,她可是如雷贯耳,那可是天君巅峰的存在,一步迈进了仙王的境界,即使是远古时代的天地人三皇,都奈何不了对方,如今居然要苏醒了,钟神秀不过是一介圣仙,如何能够抗衡此等恐怖的存在。 “帝释天?!” “你不要去!那可是天君巅峰的存在!” 玲珑仙尊脸上露出了无比的担忧,右手紧紧的抓着钟神秀的长袖,五指用力,青筋暴起,如同翡翠一般青绿,可见玲珑仙尊有多么不愿意钟神秀冒险。 “你也说了,如今的你不是天君的对手,你没必要直面天君锋芒!” “见机行事,暂避锋芒,才是上策!” 钟神秀展颜一笑,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阳光明媚,璀璨耀眼,比那骄阳还要光明,比那星辰还要绚烂,伸出手,覆盖在了玲珑仙尊的玉手之上,轻轻用力,将玲珑仙尊五根纤纤玉指掰开,在玲珑仙尊不舍担忧的目光注视下,无比轻柔的声音响起,柔情百转,让人沉醉。 “我只是说圣仙修为勉强了一些,差点意思,不是天君的对手!” “但是只要我再次突破,成为至仙,那实力修为,就足以抗衡天君了,不要说帝释天不过是强行苏醒,还有伤势在身,只能发挥出七成修为实力,就是他如今依旧在全盛时期,我也不惧!” “我钟神秀纵横无敌,所向披靡,从来都是别人避我锋芒,哪有人可以让我避开锋芒的!” 钟神秀周身一道一往无前的气势升起,锋芒绝世,青丝飞舞在身后,桀骜不驯,无上峥嵘,这是剑修的风骨,有进无退,斩断一切,万物皆斩,势不可挡,无可抵挡。 钟神秀话音一落,无尽的元气能量从世界之树灌输进入了他的体内,法力暴涨,修为暴增,一道无比强大恐怖的气势升腾而起,钟神秀一步迈出,第一次显露在了玄黄大世界的外层空间,出现在了神族大军和各方大世界强者的面前,就连仙界的一些人目光也投射了下来,看向这道锋芒绝世的身影,风采无双。 钟神秀此时才是真正的万物瞩目,世界瞩目,三千大世界,虚神界,仙界,甚至还有一些隐藏至深的古老世界,佛界,龙界,等等,各方世界,此时处于清醒状态的强者都将目光投向了玄黄大世界,投到了钟神秀的挺拔无比的身形上,这道身躯宁折不弯,坚定厚重,可以撑起天地,好似天地脊梁,犹如当年的世界之树,支撑起了世界。 数百亿神族战士的元气修为够灌输到了钟神秀的体内,磅礴无比,浩瀚庞大,推动着钟神秀的修为法力不断向上暴涨,突破境界就在此时,至仙之境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圣仙突破到至仙,法力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这海量的元气融入钟神秀的身体,虽然力量增强许多倍,但是并不能让钟神秀发生蜕变,突破到至仙之境。 参悟境界,提升修为,冥冥之中参悟,主要是靠道行。比如,从圣仙修炼到达至仙皇者,等法力积蓄圆满之后,要想突破,就要道行的提升。道行对于一个人,就等于是智慧一般的重要。 一个修士,能够推算到未来的变化,在古老的道书之中记载,叫做“道行”。 而法力,神通,法宝,只能叫做“道术”。 老子说,有道无术,术尚可求也。有术无道,止于术。 庄子说,以道驭术,术必成。离道之术,术必衰。 孙子兵法说,道为术之灵,术为道之体,以道统术,以术得道。 钟神秀本就有无量智慧,道行高深,早就超越天君,只是缺乏元气能量,如今得了数百亿神族大军的元气,自然是术道兼备,圆满无缺了。 道行高深的修士,不光光是可以推算种种未来变化,更是可以做到将一门残缺的神通,推演到圆满无缺的地步,这也是为何钟神秀可以推演三千大道,从未缺过神通仙术的原因,他的智慧高深如海,比天君仙王还要可怕,自然可以轻易的推演出自己所需的信息知识,轻而易举的将其修炼圆满,只需要积攒元气就可以了。 一瞬间,钟神秀的境界就提升到了至仙,成为了一位仙皇天主,法力在无尽元气的灌输下,几乎是接近了天君,实力提升的速度简直是恐怖至极。 至仙,仙中至尊,天界的顶点。仙中之皇,可自封皇,故又自称为“仙皇”。该境界分为三个小级别,分别是普通皇者、天地同寿、天主。 钟神秀虽然是刚刚突破,却是连破好几个小境界,直接成为了天主级别的无上强者,距离天君只有一步之遥,随时都有可能突破,踏入天君境界,成为仙界霸主级别的存在,主宰三界沉浮,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钟神秀突破至仙之后,智慧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推演能力大大增加,而且自身神国晶体之中有了一股生死轮回,重生再来的无上玄妙,未来的条条道路,种种变化,清晰可见,未来的路,如恒河沙数一般的多。 一个人在下一刻,有可能发生多种变化。看得到未来的路越多,一个人的修为就越高,境界也就越深。 一般的至仙皇者,算自己未来的种种变化,也不过是数千条。数千种未来,在三千上下沉浮。 只有天君,修为到达了天君境界,才能够清晰的看清楚自己数万,十万,百万种的未来变化种种。 而到达仙王的境界,则可以把未来恒河沙数一般的道路,都条条分明,洞察清晰,甚至是开辟自己的道路。 而钟神秀现在,随意一动,就感觉到自己未来的道路,如同恒河沙数,无穷无尽,数不胜数的,比天君仙王还要恐怖,看得也更远。 不过这也正常,钟神秀智慧无量,早就超脱了命运之河,不同于其天君仙王,他们依旧沉浮在命运之河,苦苦挣扎,不能超脱,身在其中,观看世界。而钟神秀却是跳出河面,超脱于外,俯瞰世界,站得高,看得远,看到的未来种种变化自然不同。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帝释天苏醒,天君级大战 灌输到钟神秀体内的元气能量实在是太庞大了,推动钟神秀晋升至仙只是消耗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部分的元气能量都被钟神秀灌入神国晶体之内,数不胜数的神国不断膨胀蜕变,渐渐圆满完善,海量的不朽物质生出,融入了钟神秀的肉身之中,一道造化气息扩散开来,钟神秀肉身粒子全部化为造化晶体,这是造化神器的特征,钟神秀早就领悟了天地一体的境界,两者相互影响,钟神秀如今的肉身就是一件造化神器,神威盖世,不弱天君。 钟神秀另辟蹊径,惊才绝艳,他已经把肉身炼制成了一件法宝,但是却又斩断了法宝的一切弊端,有肉身的玄妙和法宝的威能,更是领悟了天地一体的至尊境界,成为了造化神器。 钟神秀此时精气神圆满无缺,状态战力臻至了巅峰,无所畏惧,睥睨众生,豪迈无比,风采无双,深邃的双眸中射出两道射光,一黑一白,璀璨夺目,径直冲入虚神界中,狠狠的轰向了帝释天的沉睡之地。 “轰!” 无比耀眼绚烂的强光升起,虚神界无尽的元气都暴动了,震耳欲聋的巨响传了出来,让亿万里广阔的虚神界通道都震荡了起来,本源之力都被撼动,剧烈波动,险些无法遮掩神族大军的气息,使得他们被仙界法则接引而去。 无数的神族大军战士纷纷后退,向着虚神界通道靠近,狼狈不已,一片慌乱,人声嘈杂,鼎沸之声,让人瞩目。 “这就是刚刚出手的玄黄大世界无上强者吗?” “好年轻的存在,他散发的生命气息,不到万年时间,这怎么可能,就是天君转世之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这等无上境界,修炼速度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人应该不是天君转世之身,据说仙界每一位天君转世之身都被确定了身份,绝对没有眼前之人,倒是玄黄大世界的方清雪,听闻是远古电母天君转世,拜入了羽化门,如今也还未飞升仙界,东躲西藏的,生怕被其他天君找到!” “电母天君窃取宿命之力,觊觎冒犯造化,违背了仙王意志,是仙界的叛徒,所以很多天君都想要将其斩杀!” 当年电母天君闯入了永生之门,领悟了小宿命术,得到另一部分命运奥妙,更是从中带出了永生之门的器灵,让其转世凡间,可谓是将造化仙王等人得罪死了,使得仙界仙王被困在了永生之门之内,不能离开,因此被仙界天庭追杀,无奈之下,只能也随之转世重修。 “眼前这人真是惊才绝艳,不过小小年岁,就已经成为了至仙仙皇,如果这次不死,必然可以晋升天君霸主,打破一切天地宇宙秩序与规则束缚,主宰天地沉浮!” “眼前这人我认得,当年我游历玄黄大世界,见过此人一面,他就是仙界符诏中提及的钟神秀,羽化门的副掌教!” “什么?!” “他就是仙界让我们斩杀的羽化门钟神秀,这是不是搞错了,这可是一位至仙境界的无上强者,我们这些人如果能够斩杀这等存在,还用遵循仙界符诏吗,简直就是离谱!” “道友所言有理,至仙境界,那可是仙界的仙皇,地位尊崇,高高在上,我们不过是一群神仙之境的蝼蚁,仙界居然让我们对付这样的无上存在,是不是疯了!” “钟神秀吹一口气,就可以将我们灭杀,我们和这位钟神秀的实力差距,比蝼蚁天龙之间的差距还要大!让我们对付这等恐怖的存在,简直真是开玩笑!” “谁不想活了,自己去挑战这位无上存在吧,我可还没活够呢,仙界虽好,也要有命飞升才行啊!” “没错,反正我还没活够,绝对是不敢对这样的无上存在出手的,甚至连一道恶意都不敢生出,不然对方必然会有所感应,要是瞅着不顺眼,随手将我们灭杀了,那可就实在是太倒霉了!” 就在这些各大世界的强者纷纷议论之时,一道怒吼从虚神界无尽深处响起,怒吼化为了一道道的音波,冲出了虚神界,轰向了钟神秀所在的空间。 这一道道的音波无比的恐怖,震碎了虚空,将其化为了一片混沌,无数的神族战士和天魔受到了波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震死,化为了元气能量,融入了一道道的音波之中,再添了三分威力,疯狂的向着钟神秀冲去。 钟神秀神色淡淡,眸子淡漠无情,犹如天道苍茫,俯瞰人间风云变幻,沧海桑田,亘古如一,永恒不变,周身有着一道隐秘的波动跳跃,三千大世界,虚神界,仙界等等,无尽世界的本源之力都为之共振,钟神秀周围亿万里空间得到了无尽世界的本源之力加持,变得无比坚固,坚不可摧,防御无敌。 音波在这坚固无比的亿万里虚空中寸步难行,每前进一丈,都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削弱几分,一道道的音波,只是突进了百里左右,就耗尽了所有的元气能量,消散在空间之中,没有给钟神秀造成任何的麻烦。 “好恐怖的音波,每一道音波都可以轻易将我们这些神仙高手震死!” “看样子,神族的无上强者苏醒了,将要出手了!这下子,一场惊世大战即将拉开了!” “不知道是神族的哪位远古神帝苏醒了,居然有着如此恐怖的威势,还未露面,我就被他的威压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神族有着七大远古神帝,都是天君境界,高高在上,是神族圣王之下的最强者,应该不会出手的,最多也就是一位至仙天主级别的神帝苏醒,出手对付钟神秀罢了!” “说的没错,钟神秀才刚刚晋升成为了至仙仙皇,应该不会惊动到神族七大远古神帝级别的无上存在,一位天主神帝足以了!” 就在众人议论的刹那之间,一股浩瀚无比的力量,自虚空中诞生了,所有的时空都静止了下来,神族数百兆大军战士和各大世界的高手全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无比惊悚的感觉从心灵深处生出,脸色剧变,煞白无比,目光充满了骇然之色,看向了虚神界深处的方向,内心无比迫切的想要逃离玄黄大世界。 在众人逃跑的意念之中,看到了在无穷时空深处,一位无比高大伟岸,恐怖异常的远古神帝睁开双眸,目光冰冷无比,透着屠灭众生的绝情,缓缓起身而立,一指点出,无尽时空破碎。 又是一弹指!这一指横跨层层叠叠的虚空出现在,向着钟神秀眉心点去,却将整个玄黄大世界都包裹了进去,所有人都被锁定了,殃及池鱼,无法逃脱,只能静静的被其彻底击杀。 一道指劲,凌空而来,压塌终古,令得诸神沉沦,诸佛堕落,诸仙死亡,诸魔烟消云散!这就是天君级别无上存在出手的威势,天地虚空都承受不起这等骇人的神威。 一般情况,天君不会出手对付天君以下的任何存在,天君地位高贵尊崇,对天君以下的人物十分不屑,就算是天地大劫,仙神冲突争斗,天君之间也有着约定的潜规则,就是相互之间较量,而让自己麾下将领士兵厮杀,除非是遇到特殊情况,迫不得已才会出手。 一般能够值得天君出手的人物,就算是死在了天君的手下,也是大荣耀。天君都亲自出手来杀你,可见你有多么的厉害,足以让你的威名传遍三界,为人敬仰铭记了。 现在,钟神秀就是值得天君级别的远古神帝出手的绝世人物,一击灭杀了数十位大罗金仙以上的神帝,还有数百亿的神族大军,更是晋升至仙,直接对天君出手,将其惊醒,终于惹得神族七大远古神帝之首,帝释天震怒,击出一指,隔空攻击,想要杀死钟神秀。 远古神帝帝释天。手指弹出,气劲爆发,横贯南北时空,大不可量,如天柱倒塌,崩裂下来,刹那之间,所有人都感觉到,面对天君的一指攻击,除了硬抗,别无它法。但是硬抗天君一指,能够活下来的这种人,即使在至仙之中也是屈指可数的,都是踏上了天君之道,只差一线就可踏入天君境界的无上存在。 帝释天不知远在何等遥远的时空,一弹指已经完全锁定了玄黄大世界所有的时空,宇宙的规则都扭曲了,产生新的变化,一道一道世界规则都完全扭曲了。 咫尺天涯,本来玄黄大世界中的强者们都可以瞬息之间,挪移世界虚空,但是现在所有的时空都被这一指锁定冻结了,他们却只能够绝望的看向了那一指,如丧考妣,生无可恋,只能静静的等待着死亡命运的到来,毫无办法,除非钟神秀能够抗下这次的攻击,他们才有可能活下来。 天君一指,压塌太古,抹杀时间,抹杀空间,抹杀未来,直接就击灭了玄黄大世界无数时空,还未降临,躲藏在玄黄大世界深处的各方高手就纷纷吐血倒地,气息衰减到了微弱的程度,脸色惨白,目露绝望,他们此时都不敢想象这一指如果彻底落下来,究竟会发生何等恐怖的事情! “为什么会是天君级别的远古神帝出手了,我们死定了,整个玄黄大世界都被这一指锁定了,如果落下来,待在玄黄大世界的我们,必然都会陨落,根本看不到一点点的生机,这次真是倒霉,居然被殃及池鱼了!” 这一指的威力,无可抵挡,杀伐之力崩灭亘古,震动过去,未来,这才是真正的天君出手的威力,毁天灭地,灭绝万物,绝无任何的生机可言。 即使是王品仙器面对天君的一指,也会被崩成碎片,器灵陨灭,跌入尘埃,成为废物,再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灵机都被抹除了,就如同朽木一般。 一瞬息,一刹那,仿佛是一万年。帝释天的这一指的气劲,终于压迫了下来。 所有人就感觉到,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似乎连自己的身体,都要为之毁灭,意志几乎是有一种粉碎的味道,这是那一指气劲中,蕴含的天君意志。足可以击垮一切。 钟神秀却是神色平静无比,周身气息晦涩,衣袍静止不动,深邃无比的眼眸中终于升起了一道战意,缓缓的抬起了右手臂,五指完全,渐渐的伸直了食指,对着无尽虚空轻轻一点,无尽时空撕裂,被冻结的空间,时间再次恢复了流动,一下子,世界好像从完全静止的状态打破了,急速运动了起来,空间不断的激荡震动,时间也飞速加快流逝。 所有人都恢复了自由,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喜色,愁眉苦脸,甚至带着惊骇欲绝,他们发现自己的寿命正在飞速消耗,一瞬间就流逝了数百年,这样下去,用不了片刻,他们就会寿元耗尽而亡,而且是寿归正寝,查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钟神秀好可怕,居然一指打破了远古神帝的封锁时空,让玄黄大世界都陷入了高速运动的状态,整个大世界的时间都被加速了不知多少倍,我们的寿元根本就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很快就要老死了!” 玄黄大世界的外表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被神族破坏殆尽的世界,再次焕发了生机,神劫之水退去,海洋再次浮现,海水中有着生物诞生,极为微小,几不可见,最后渐渐生命开始进化,藻类生出,软体生物,鱼类生物,由海洋蔓延到了陆地,陆地植物,动物,等等的都出现了,文明生命的起源像是被加速了几百万倍,世界进入了快速成长的阶段,让人震撼。 钟神秀的手指穿透了无尽时空,狠狠的点在了帝释天的手指之上,两个指尖碰到了一起,无尽的光芒亮起,就好像是永生之门中喷射出的第一道光芒,太初之光,给无尽的混沌带来了光明和温暖,世界从此诞生演化,天地不再是混沌一片的。 帝释天身躯向后微微一仰,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脚下踏出一步,直接来到了虚神界通道前,无数的虚神界本源之力涌出,为帝释天遮掩气息,消耗了无数的虚神界本源,虚神界内无数的山岳崩塌,大地撕裂,生机不存,寸草不生。 天君实在是太强大,虚神界要为其遮掩存在的气息,耗费实在太大了,大到虚神界都无法承受太长时间,不然虚神界就会消耗太多的本源,导致世界衰退。 帝释天法眼如炬,将虚神界的变化尽数看在眼中,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念头闪现,这才迈步而出,直面钟神秀,不愿浪费一点时间,直接开口道。 “玄黄大世界的年轻人类,你的确很了不起,比之远古时代的天地人三皇都要惊艳,如此年幼就已经修炼到了至仙巅峰,只差一步,就可成为天君,让人惊叹,我自愧不如!” “但是你太狂妄了,也太招摇了,胆敢灭杀我神族数百亿战士,数十位大罗金仙境界之上的神帝,给我神族造成了巨大的损伤!” “更是胆大包天,肆无忌惮的主动挑衅我,将我从沉睡中惊醒,罪该万死!” “今日我就赐予你荣耀的死亡,今日之后诸天万界都将听闻你的名字,传诵你的事迹!” “我帝释天,今日赐你死亡的归宿,让你名字传遍诸天万界,这是你应得的荣耀!” 帝释天的话说的极为快速,好似一刹那就传了出来,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传遍了三千大世界,虚神界,仙界等等,让无数众生都听到了。 “什么,这位苏醒的神帝居然是帝释天,那可是天君巅峰的存在,神族圣王之下第一人,他居然亲自出手了!” “钟神秀真是无法无天,居然敢主动挑衅这等恐怖的存在,将其惊醒,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帝释天啊,那可是在远古时代就纵横诸天万界的恐怖存在,即使如今的天庭天君都不如他古老!” “灾难天君,永恒天君,混乱天君等人都是帝释天之后才成就天君之位的,论修为实力,真不一定是这位神族七大远古神帝之首帝释天的对手!” “不过,帝释天等远古七大神帝,当年和鸿蒙道人,本源道人,轮回道人等大战,拼了个两败俱伤,这么多年来一直陷入了沉睡,休养伤势,如今被钟神秀强行惊醒,打断了疗伤,不一定可以战胜灾难天君他们。” “龙游浅滩,也是巨龙,和鱼虾不同,依旧不是天君之下的至仙可以抗衡的,钟神秀怕是要陨落今日了,真是让人唏嘘啊!” “哼,有什么好唏嘘的,每个时代都有惊才绝艳的天才,光芒遮掩了所有人,但是那又怎样,有几人成就了天君境界,不过是一时的弄潮儿,不是永恒的主角,会有新的天才涌现替代他的!” 帝释天手中也没有闲着,右手再次抬起,手指一握,一拳轰出,天地破碎,世界震荡,虚神界激荡不休,本源之力疯狂涌动,替帝释天遮掩气机,免得被仙界法则感应到,被迫飞升仙界。 钟神秀看着那毁天灭地的一拳,丝毫不惧,同样是握掌为拳,猛地轰出,不让分毫。虚神界的本源之力疯狂的消耗,世界内,山岳崩塌,海洋枯竭,无数时空崩塌,再来几次,虚神界都要承受不住,崩塌毁灭了。 两个无坚不摧的拳头碰撞在了一起,无数的气浪,气劲,罡气翻滚,三千大世界震荡不休,无数山岳海洋塌陷,三千大世界也疯狂的涌动本源之力,抵挡着此碰撞产生的余波攻击。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势均力敌,灾难毒计 仙界世界晶壁都被撕裂了,无数仙界法则,元气倾斜而下,霞光万道,璀璨无比,道道足有万里粗细的法则浮现,疯狂的修补着仙界世界晶壁,避免仙界破碎。 更有,仙界无上强者出手了,神光闪耀整个仙界,帮着仙界抵御钟神秀和帝释天交手产生的余波,避免仙界被撕裂。 “没想到,下界居然会出现这样惊才绝艳的高手,不过短短几十年,就已经成长为了至仙天主,可以和帝释天大战,简直是超乎想象,这样的人,必然可以踏入天君行列,与我们并肩而立,甚至有望窥见仙王的道路!” 混乱天君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他对玄黄大世界比较关注,也从方寒身上布下了后手,方寒身上的混乱元胎就是他制造的,方寒正是靠着他的庇护,才顺利的渡过了天仙之劫,成功的从化仙池中冲出,逃避仙界制裁,成功的晋级天仙境界的,所以自然知道钟神秀的存在,只是他没有想到钟神秀居然如此惊艳,在仙界靠着自己成就了至仙天主境界的修为,只差一线就可晋升为天君,成为仙界霸主,和自己并肩而列。 玄黄大世界之前不是没有惊艳绝世的天才,盘武仙尊,黄泉大帝,甚至是天地人三皇,都是在玄黄大世界成就了天君修为,但是他们修行的时代和钟神秀不同,更是有着师承,天君仙王级别的无上存在亲自教导他们,甚至为他们灌顶修为,硬生生的将他们推至了天君境界。 但是钟神秀不同,他出生在没落时代的玄黄大世界,此时的玄黄大世界不再是三千大世界的中心,元气衰减,仙道没落,真仙境界的高手都十分罕见,羽化门更是连一位虚仙境界的高手的都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钟神秀靠着自己的智慧资质,硬生生的成就了天主境界简直是超乎想象,让无数人都感到了震惊诧异,这样的天才别说三千大世界中没有,就是神族和仙界也不曾出现过,可以称得上古今第一天才。 混乱天君和羽化门没有任何的仇怨,甚至还有着几分渊源,自然对钟神秀欣赏居多,对钟神秀的成长喜闻乐见,但是不代表其他的天君也会如此。 一位古老强大的天君闻言神色极为难看,眉宇间满是阴沉不定的神色,这尊天君一脚踏一头黑色的雄象,一脚踏一头黑龙,代表着力量和劫数。而他的双手,一手拿一条黑蛇,一头擒拿一头黑色的老虎。代表着的是天灾面前,自然造化的无情残酷。头顶上,还有一只独角,却是洁白如玉。代表着的是灾难之中,一缕生机。周身弥漫着黑色的劫气,末日天灾,大日火灾,黑日风灾,鬼神难,地难等等三灾九难环绕四周,这尊古老强大的天君就好像灾难本身,直面他,就是直面在劫数,这位天君正是灾难天君,太一门的祖师,天庭霸主之一。 “钟神秀肆无忌惮,无法无天,非是善类,如果飞升仙界,定会扰乱天庭秩序,理应对其进行审判,将其灭杀,打散神魂,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灾难天君,你这话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吧,钟神秀只不过冒犯了你的威严而已,你不用给他按上这么一顶大帽子,会让人认为你是在公报私仇,没有容人之量!” “钟神秀此时可是在对方神族大劫,为我仙界立下了滔天大功,功过赏罚,最要坚持公正,不然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仙界没有规矩!” 混乱天君周围一切都是无序的,原始的,混乱的,空间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时间没有过去,现在,未来之别,但是从这无序混乱之中,却又有着秩序的影子,这两种截然不同意境感觉,让人感到无比错乱,却又和谐完美的融为了一体,构成了混乱天君所修的大道,这位混乱天君似乎是对钟神秀极为看好,看到灾难天君对钟神秀有着杀意,不由反驳起来,想要用言语堵住灾难天君的嘴。 灾难天君闻言,脸色更加黑了几分,眸子里闪过无尽灾劫之气,大灾难术已经和这位天君融为了一体,仿佛他就是灾难本身,灾难就是他的化身,太一门在玄黄大世界想要推行功德一道,赏善罚恶,就是为了践行灾难天君的大道,使得灾难天君的法则权柄更加强大,如果太一门真的可以推行根据功德高低,降临灾劫的规矩,然后在三千大世界中效仿推广,成为天地定理,那灾难天君极有可能会因此修为大涨,成为仙王境界的高手,到时候,仙界的诸位仙王都本困在了永生之门中,仙界岂不是唯他独尊,成就天地主宰。 正是因为,钟神秀将太一门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导致太一门根本就无法独霸玄黄大世界,推行这套规矩,使得灾难天君功亏一篑,断了灾难天君推演仙王之路的修行方法,阻道之仇,不共戴天,所以灾难天君才会对钟神秀,玲珑仙尊和方寒极为痛恨,欲杀之而后快,以泄心头之恨! 灾难天君冷哼一声,怒气勃勃,扫了一眼混乱天君,怒道。 “钟神秀可是和电母天君的转世之身结成了道侣,电母天君窃取宿命之力,违抗造化仙王意志,可是我仙界的通缉犯,叛徒,钟神秀必然会和天庭为敌,所以应该早除后患,斩草除根,免得节外生枝!” 混乱天君闻言,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造化仙王如今虽然被困在永生之门内,但是不代表着造化仙王无法干涉外界的一切,他的意志依旧可以传达到外界来,掌控天庭中的一切,诸位天君不敢违逆他的意志,毕竟永生之门总有打开了一天,不可能永远困得住诸位仙王。 “这?” 混乱天君听到造化仙王,不由迟疑了起来,他可不敢违背仙王意志,即使有些偏袒维护钟神秀,依旧不能开口为其辩解,电母天君当年可是将诸位仙王坑惨了,引得诸位仙王大怒,纷纷对其下令必杀,是整个仙界意志达成的共识,决不能轻饶了这位胆大包天的电母天君。 钟神秀一拳轰退了帝释天,身体内的神国晶体越发的璀璨晶莹,无数的众生在其中祈祷,赞美着钟神秀的伟岸神勇,无穷无尽的愿力融入肉身的每个细小粒子之中,二人大战产生的余波震死了无数的神族大军,使得神族战士阵型大乱,疯狂的后撤,向着虚神界退去,一时间,玄黄大世界外部空间,只留下了钟神秀和帝释天两位无上存在对峙。 两股强大的气势震荡大千世界,三千大世界的众生都瑟瑟发抖,感受着无尽虚空传来的恐怖威压,惴惴不安,心头惊惧,好似天地就要毁灭,众生均要沉沦一般。 钟神秀周身法力波动隐隐和诸天世界共鸣,无穷无尽的世界本源之力加持在他的身上,为他提升修为状态,精气神圆满无缺,天地人三才相合,肉身如同造化神器,坚不可摧,势不可挡,毫不逊色天君巅峰的帝释天,朗声一笑,再次踏前一步,挥拳向着帝释天轰去,到了他们这种境界,返璞归真,没有了花里胡哨的大道神通,只有简单的拳脚挥动,一招一式,都有着不可思议的威力,无穷无尽,三千大世界为之震荡,虚神界为之塌陷,仙界世界晶壁都被撕裂了,使得诸位仙界天君不得不全力出手修补,抵挡二人交战的产生的恐怖余波。 “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二人都是世间最顶尖的存在,一位是名震万古的神族远古七大神帝之首,一位惊才绝艳的当世英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难分上下,胜负难决,整个玄黄大世界再次陷入了毁灭的边缘,山岳崩塌,海洋枯竭,生灵陨灭,世界都要崩溃了。 钟神秀眉头微皱,清冷澄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凝重,一拳轰出,逼退了帝释天,眸光扫过,将玄黄大世界的景象尽收眼底,知道如果再继续和帝释天大战下去,玄黄大世界怕是根本承受不住,就要毁灭了,这可不是钟神秀想要看到的,玄黄大世界要是毁灭了,他阻拦神族大军的意义何在,岂不是真的为仙界当打手先锋了。 “帝释天,你我如今难分高下,继续交手没有任何的意义!” 钟神秀这是在帝释天出现后,第一次开口和对方交流,面对帝释天这种强大的存在,你只有展现出不弱于对方的实力,对方才会正视你的存在,倾听你的话,衡量其中的利弊。 “神族想要攻打仙界和我没有关系,我和神族唯一的矛盾就是玄黄大世界,只要你们神族大军更改路线,前往其他大世界,是否献祭世界,打开仙界通道门户,我一点都不关心,也绝对不会阻拦你们的行动!” “不如你神族撤出玄黄大世界的范围,你我就此罢战,你觉得如何?” 钟神秀眸光湛湛,闪过无数的思量,推演一切变化信息,眉头微微一皱,帝释天的反应好像不如他所愿,叹息一声,依旧不曾直接出手,等待着帝释天的答复。 帝释天身披帝袍,上面绣着无数的画面,或是神族高居三十三天之上,执掌众生命运,俯瞰众生,高贵无比,或是神族屠灭其他种族,霸道威武,予取予求,主宰诸天万族,或是神族创造天魔,放牧众生,如同天地至尊,或是神族大战,万族反抗,硝烟弥漫,惨壮悲烈,或是神族亿万战士朝拜神帝,虔诚敬仰。 帝释天样貌英武,高贵伟岸,眉宇间透着倨傲和固执,身为神族远古七大神帝,他生性高傲,瞧不起神族之外的其他任何种族,是个十分严重的种猪主义者,认为三界都应当属于神族统治,对于人族这个蝼蚁一般的种族,打心底瞧不起,今日他居然奈何不得钟神秀这位人族小儿分毫,如何让他甘心退去,怒火战意充斥心间,眼眸中燃烧着两朵火焰,高大魁梧是身形足有三丈,头颅微微下倾,蔑视的看着钟神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钟神秀的提议。 “人类,今日之战,你我之间定要分出生死胜负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担心我们之间的大战会毁灭了玄黄大世界,这样你出手的目的就失败了!” “但是我不在乎,我神族的本意就是毁灭玄黄大世界,打开仙界通道门户,让仙界坠入人间界,沦为尘埃,恢复我神族的荣光,自此之后,诸天世界,以我虚神界为尊,主宰三界沉浮,掌控众生命运!” 帝释天倒也不是完全被战意冲昏了头脑,到了天君境界的无上存在,哪一个不是智慧滔天,有着万千思量,无数谋划,他知道只要战斗下去,不论是否能和钟神秀分出胜负,都可以让神族的谋划达成,他何乐而不为,自然不同意罢战停手。 仙界三十三天之上,天庭最深处,无比浩瀚隐秘的时空内,灾难天君听到了钟神秀的话,不由大怒,对着混乱天君,永恒天君,雷帝天君等人怒吼道。 “钟神秀居然胆敢不战而退,想要和神族达成和解,这是赤裸裸的叛徒行为,是对仙界威严的藐视,罪不容诛,理应灭杀!” 混乱天君闻言眉头紧皱,他倒是理解钟神秀的做法和说法,玄黄大世界是距离仙界最近的大世界,相当于仙界的地基,如果玄黄大世界毁灭了,仙界必然坠落,再也不复以往高高在上的,所以钟神秀的做法没有任何的问题。 “灾难天君,你应该明白钟神秀这样做,只是为了保住玄黄大世界罢了,神族大军如果放弃了玄黄大世界,攻占其他世界,并不影响我们之前的制定的阻拦计划,而且风险更小了!” “神族大军即使是攻占了其他世界,将其圣祭,也不一定可以打开仙界的通道门户,这对仙界百利而无一害,你又何必以莫须有的罪名,加在钟神秀的身上呢!” 灾难天君闻言冷哼一声,目光不善的俯瞰着玄黄大世界的钟神秀,目光灼灼,锐利无比,继续说道。 “混乱天君,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钟神秀可是和电母天君纠缠在了一起,终究不是我仙界之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就是最好的机会,钟神秀正在和帝释天大战,如果我们出手,定可以一击命中,斩草除根,就如同当年对待黄泉大帝一般,不容错过!” 混乱天君闻言摇摇头,身形淡化,渐渐融入了无尽时空之中,只留下了一道缥缈威严的之语。 “灾难天君,此事我插手,随你吧,只要你日后不后悔就好!” “钟神秀抵抗神族大军,仙界如果出手夹击,神族怕是要笑死,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灾难天君不为所动,目光收回,再次转动,看向了其他几位仙界天庭的天君,一道道身影都无比的伟岸强大,身上的气势浩大,充斥仙界,各有不同,永恒不动,雷霆生灭,杀戮万物,终结众生,无限恐怖,种种气息弥漫整个三十三天之中,目光中带着几分征询之意,似乎是在等待诸位天君的回答。 “此事我也不插手了,钟神秀毕竟是在抵抗神族大军,如果出手攻击,难免有些不厚道!” “所言甚是,卸磨杀驴,有违规矩,何况对方还在和帝释天大战,这种事我不好出手!” “我等也是如此认为的,灾难天君如果你想出手,我们不会拦着你,但是我们却也不会相助,你自己看着办吧!” 诸位天君纷纷开口,宏大威严的声音响彻此处时空,无数的大道法则为之共振,宏伟浩瀚,十分可怖,这些天君说完,纷纷身影淡化,离开了此地,显然不愿和灾难天君联手攻击钟神秀,眼不见为净,选择了袖手旁观,两不相帮。 灾难天君脸色平静,他从未想过诸位天君会出手相助,只要这些同级别存在不插手就可以了,他就不信了,钟神秀可以在他和帝释天的夹击中活下来,一击足以毙命。 灾难天君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致的怨毒,阴冷的目光在自己的右手手腕扫了一眼,当初钟神秀一剑斩落他的手掌,让他丢尽了颜面,威严扫地,钟神秀更是放出狂言,飞升仙界之日,就要斩杀他这位天君,以作庆贺,这让灾难天君对钟神秀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将其神魂用无尽神焰燃烧炼化,受尽世间最残忍的刑罚。 玄黄大世界之中,钟神秀傲然而立,身披法袍,背后绣着一副阴阳太极图,缓缓转动,有着无尽大道奥义,法则玄妙隐藏其中,周身气息晦涩,法力波动沟通了诸天世界,这是真正的天人合一,世界与我为一,无尽的世界本源,大道法则随之共鸣,无上伟岸,散发着恐怖的气势,笼罩天地,向着帝释天压了过去。 钟神秀眸子里浮现出了一道命运长河,不知有多长,不见上游起源,不知下游终点,无始无终,周而复始,这道命运长河有着亿万分支,代表着不同的命运轨迹,无尽的变化隐于其中,即使是仙王境界的无上存在,也难以尽收眼底,只能看到冰山一角,但是这些变化却逃不过钟神秀的眼睛,慧眼如炬,遍照虚空,九天十地,尽收眼底,这就是钟神秀的特殊之处,超脱了命运长河,超然物外,纵观全貌,如同身处棋盘之外,看得格外清楚。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帝释天被迫飞升,算计灾难天君 钟神秀眸子里有着无量智慧,心神一动,就生出了感应,嘴角微微勾起,眼皮轻轻上抬,看向了仙界三十三天深处,看到了那道伟岸恐怖的身影,知晓了对方的阴毒算计,感到无比的可笑,他可不是黄泉大帝,盘武仙尊,不是那么好算计的,发出一声冷笑,低声呢喃道。 “帝释天也好,灾难天君也罢,既然你们都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我耍阴招了!” 钟神秀缓缓的将目光投向了帝释天,神色凝重,无比肃穆,正色道。 “帝释天,既然你不愿退去,就不要怪我无情了,今日你我一战,既决胜负,也分高下,你我注定了只有一人可以立于玄黄大世界了!” 帝释天虽然对钟神秀十分恼怒,也对人族瞧不起,无比高傲,但是这不代表着帝释天就会有所松懈,轻视钟神秀的实力,他经过刚刚的交手已经明白,眼前这位半步天君修为,仍然在至仙天主境界的男人是何等的可怕,不弱于如今的自己,自然不敢小觑对方,闻言点点头,滔天的战意散发出来,汇聚成柱,直冲仙界,引得仙界法则一阵震荡不休。虚神界本源之力也是连连震动,拼命涌出,蒙蔽帝释惊人气机,免得被仙界法则接引,飞升而去。 钟神秀眸子闪过一丝得意,扫了一眼头顶的无穷远处的仙界,大喝一声,震动诸天万界,浩大宏伟。 “剑来!” 一道无比璀璨的剑光冲出,成黑白二色,散发着阴阳大道的气息,诸天万界都被这道剑光照亮了,从玄黄大世界之外过来,整个玄黄大世界犹如一柄巨剑,散发着骄阳一般璀璨耀眼的光芒,绝世锋芒,凝练的剑气,将一切都摧毁了,无尽虚空都化为了一片混沌,激荡不休,如水面沸腾,翻滚激荡,咕嘟咕嘟的声音响彻在众生的耳边。 帝释天眸子紧缩,面色无比凝重,感受到了钟神秀这一剑的无尽威势,无坚不摧,斩尽一切,就连大道法则也被其剑气斩断,化为了虚无,这等可怕的剑道修为,绝对是帝释天生平仅见,超越了当年的人皇锋芒,堪称三界第一锋芒,比当年的王品仙器人皇笔还要锐利几倍,实在是恐怖至极。 人皇笔浮现出了一道身影,老夫子模样,眸子中满是智慧之光,在钟神秀的识海之中向外看去,满脸的感叹,唏嘘不已,感慨的说道。 “今日之后,老夫再也不敢称世间第一锋芒了。这等璀璨绝世的锋芒,就是巅峰状态的老夫,也是自愧不如,只敢以世间第二锋芒自居了!” 帝释天周身帝袍异象纷现,无数的神族虚影,密密麻麻的站立在九天之上,躬身行礼,虔诚祈祷,赞颂帝释天的伟大威严,无尽的美好祝福向其笼罩而去。 虚神界的神族众生也是纷纷跪倒在地,嘴巴张合,不断的祝福祈祷,虚神界中可以看到全部都是奔涌的神之力,无穷无尽的诸神国度,连接成一片,许许多多的古老神帝,身体高大,在虚神界之中端坐,吟唱出了一句句的诗歌,发出祝福之力,不知道多少天仙级别,神仙级别,甚至还有玄仙,金仙以上的神帝,发出了虔诚的祝福,海量的祝福之力扩散出来,融入了帝释天的体内,为他加持,使得帝释天的状态一路攀升,实力臻至了巅峰的状态,这才是真正的诸神的祝福。 帝释天神威盖世,高高在上,犹如天地主宰,三界至尊,俯瞰钟神秀,神色威严,伟岸圣洁,清喝一声,声音宏大宏伟,震动天地。 “诸神权杖!” 一声清喝,一柄无比华丽圣洁的权杖浮现了,散发着恐怖的威能,诸神权杖只是刚刚出现,就让玄黄大世界震荡不已,世界晶壁都发出了吱呀吱呀的撕裂响声,这是一件半造化神器,是当年神族的始祖圣王炼制的至宝,赐给了身为远古七大神帝之首的帝释天,代表着当时神族至高无上的权势,主宰三界,统御万族,真正的做到了天上地下,尽皆臣服。 钟神秀瞥了一眼诸神权杖这件半造化神器,眼眸中的笑意更盛了几分,他还担心帝释天实力不足,如今更好,有了这件半造化神器,想必一定可以闹出更大的动静,让自己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帝释天,接我一剑!” 钟神秀大喝一声,声东击西,剑光闪耀,划过虚空,直奔帝释天而去。 帝释天如临大敌,手中的诸神权杖牢牢握紧,举起诸神权杖,就要挥出,准备抵挡这道绝世无双的锋芒。 剑光一闪而逝,划过了帝释天的身旁,向后冲去,帝释天手中举着诸神权杖,错愕不已,猛地回头看去,难道惊天动地的剑光,狠狠的斩在了虚神界亿万里的通道之上。 “轰隆!” 亿万里的世界通道崩塌,向内收缩,塌陷,只是瞬间是就消失不见了,那道璀璨的剑光冲入了虚神界,余势不减,斩杀数不胜数的神族大军战士,死伤无比惨重。 帝释天脸色剧变,暗道不好,他周身虚神界的本源之力溃散消失,他暴露在了仙界之下,赤裸裸的气机直冲云霄,射入了仙界之中。 帝释天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应对这个变化,九天之上,无尽遥远的仙界法则顿时暴动,无数道粗大无比的仙界法则显现,引动了冥冥之中的天地至理,接引之光降落,形成了一道亿万里粗细的光柱,璀璨夺目,三千大世界的众生都可以看得到这道通天光柱。 帝释天被接引仙光柱笼罩,脸色极为难看,怒目相视,看向了钟神秀,气愤无比的骂道。 “卑鄙小人,你居然使诈!” “你不是说,我们今日,只有一人可以立于此地吗?” 钟神秀抬头看向了仙界,灾难天君此时也发出了惊世一击,一道大灾难之术轰出,无尽的灾劫之力汇聚,化为了一道黑色的光柱,直奔玄黄大世界而来,虚空崩塌,化为了混沌。 钟神秀冷笑一声,这才对着飞升仙界的帝释天说道。 “帝释天,我可没说谎,你如今飞升仙界,可不就是只有我一人立于玄黄大世界吗!” “我在这里祝你飞升顺利!好好享受你在仙界的快乐时光吧!” “友情提示,灾难天君可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已经要开始攻击你这位神族神帝了,其他的仙界天君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如果不能尽快摆脱灾难天君,怕是就要遭到仙界诸位天君的围攻了,希望你可以逃得性命!” 钟神秀话音一落,法力勾动了仙界本源之力,仙界法则更加暴动,根本就不给帝释天反应的机会,无尽的接引之力爆发,帝释天不由自主的向着仙界飞升而去,破开了仙界世界晶壁,刚刚进入其中,一道黑色光柱就轰在了帝释天的脸上,轰然作响。 帝释天发出一声惨嚎,惊天动地,凄厉悲惨,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爆喝一声,手持诸神权杖,直冲而起,向着三十三天冲去,怒吼道。 “灾难天君,你找死,居然敢攻击我帝释天,今天我就是拼着付出代价,也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钟神秀听到这道怒吼,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明媚阳光,格外得意,这都是他计算好的,帝释天正好可以撞上灾难天君的全力一击,这一击足以让暴怒的帝释天彻底失去理智,找灾难天君拼命的,灾难天君这下怕是要付出代价了。 当然,帝释天即使手持诸神权杖这件半造化神器,也无法击杀灾难天君的,毕竟那是仙界,天庭的诸位天君可能会看着灾难天君吃个大亏,但是绝对不会冷眼坐视帝释天击杀灾难天君的,仙神不两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最后的结果,必然会是帝释天被围攻,遭受重创逃离,再次陷入沉睡。 神族诸位强者不会坐视地帝释天陨落仙界,必然会冲入仙界援救帝释天的,免不了要发生一场惊世大战,交手的都是天君级别的无上存在,甚至极有可能会惊动神族的始祖圣王出手,不然神族神帝在仙界作战,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极有可能会吃大亏,要陨落一两位天君级别的神帝。 钟神秀立于虚空,仰望仙界,神色中带着幸灾乐祸,目光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到了怒气滔天的帝释天身影,手持半造化神器诸神权杖,冲入了天庭深处,一路打到了灾难天君面前,无数天兵天将如雨点般坠落大地,身死道消。 灾难天君脸色阴沉无比,漆黑如墨,与周身散发的无尽劫气同样的颜色,这形象更像是灾难大道本源所化了。 灾难天君如今是坐蜡了,他如何不知自己和帝释天都被钟神秀算计了,只是仙神不两立,帝释天如今有失去了理智,击杀了天庭无数的仙人,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对帝释天解释,他想攻击的是钟神秀,这些如今都没有了意义,如今唯一的选择就是战! 灾难天君吐出来一口郁闷的浊气,身形一动,身形直接拦在了帝释天的面前,毫不犹豫,灾难大道展开,向着帝释天攻击而去,一副拼命的架势,没有一点的退让。 帝释天更是不惧,怒喝一声,双眸充血,猩红无比,战意滔天,手中的诸神权杖狠狠的挥出,砸向了灾难天君,无尽的神辉闪耀,轻易的就击碎了灾难大道,狠狠的砸在了灾难天君的身上。 “轰!” 灾难天君如同一颗横星被抽飞了,撞破了三十三天,向着混沌之外飞去,一道鲜血喷出,金黄色的鲜血洒落仙界,蕴含着无尽灾难气息,在仙界大地之中引发了无数的灾难,一片狼藉。 帝释天得势不饶人,脚下狠狠一趟,三十三天剧烈震荡,身形爆射,直追灾难天君而去,手中的诸神权杖再次狠狠的挥出,砸向了灾难天君的头颅,如果这一击命中,灾难天君即使不陨落,也要遭到重创,休养亿万年。 灾难天君为之骇然,他没想到帝释天如此凶猛,手中的诸神权杖更是势不可挡,半造化神器威能太过恐怖了,即使是天君也承受不住。 “帝释天休要猖狂,这里可是仙界天庭,还容不得你放肆,诸位道友,还不出手,难道你们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灾难天君陨落吗!” 一位不知道活了多少个纪元,经历过宇宙数次生灭的无上存在开口了,真是仙界最强大的几位天君之一,永恒天君,这也是一位天君巅峰的存在,不弱于帝释天巅峰状态,率先出手了,一道无上神通仙术打出,一种永恒不动,亘古不灭的气息生出,化为了一面盾牌,挡在了灾难天君的面前。 “轰!” 帝释天挥舞诸神权杖直接击碎了永恒之盾,不过灾难天君也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身形暴退,拉开了一段距离,脱离了陨落危机。 钟神秀双手气恼一拍,有些不爽的骂道。 “帝释天真是不中用,手持半造化神器,居然还让灾难天君逃过一劫,废物!” “算灾难天君命大,居然躲过了一劫,真是属蟑螂的,又臭又硬!!” 钟神秀好像是在看现场直播,大加点评,一会吐槽帝释天不给力,居然没有击杀得了灾难天君,一会又嫌弃仙界诸位天君围殴帝释天,居然到现在还未将其拿下,真是浪费他的感情和期待。 帝释天手持半造化神器,纵横捭阖,所向披靡,即使是仙界十数位天君围攻,他有着半造化神器护身,依旧是生龙活虎,左突右冲,不断的反击着。 永恒天君见此,眉头微皱,眸子中寒光闪烁,神色肃穆,对着众人喊道。 “帝释天有着半造化神器守护,我们的攻击根本就伤害不到他!” “大家不要耽误时间了,一起联手,召唤三十三天至宝虚影,一击重创帝释天!” “好,明白了!” 诸位天居闻言点头应和,尤其是在灾难天君,更是面现狠辣之色,他刚刚可是险些陨落在了帝释天的手中,对帝释天恨之入骨,法力暴动,疯狂的沟通造化神器三十三天至宝烙印虚影,三十三天至宝是造化仙王打造的仙界第一至宝,威能恐怖至极,可以轻易的震死天君。 当年黄泉大帝飞升仙界,也是天君修为,被三十三天至宝的仿制品,王品仙器攻击镇压,二者可以说是同归于尽,可见三十三天至宝的强大威能。 当然真正的三十三天至宝,早就被电母天君召唤永生之门的击碎了,如今诸位天君召唤不过是三十三天至宝的烙印虚影,依旧有着不可思议的无上伟力,可以轻易的重创天君巅峰的高手,那是造化仙王的大道所化,有着仙王本源加持。 “轰隆!” 一道巨响,天庭都好像要被压塌了,三十三天至宝虚影缓缓挤出了虚空,化为了三十三诸天,无比沉重,威压盖世,轰然砸落,向着帝释天镇压而去。 帝释天感受到了无比沉重的压力传来,全身骨骼都在咔咔作响,坚不可摧的骨骼中浮现出了一道道的裂痕,足以支撑天地的腰背也被压垮了,渐渐弯曲,全身神之力都被镇压在体内,动弹不得,全身肌肉都开始撕裂,无数神血流出,元气大伤,帝释天不甘的发出一声怒吼,身形猛地开始膨胀起来,十丈,百丈,千丈,万丈,百万丈,千万丈,无比巨大,好似混沌古神一般,顶天立地,想要将三十三天撑起来。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帝释天压根紧咬,后槽牙都咬碎了,全身骨头不断的断裂,手中拄着诸神权杖,缓缓向上直起腰背,三十三天居然真的要被的帝释天一人顶起来了,远古七大神帝之首,果然神勇,居然以一人之力对抗诸位天君这么久,不负威名。 “大家,加把力,今日如果让帝释天遁走了,我们可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诸位天君闻言顿时神色一正,不敢在保留实力,法力涌动而出,三十三天顿时一沉,帝释天的脊柱顿时折断,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惊醒了神族七大远古神帝的其他六人,一道道强大的气势同时升腾而起,六位远古神帝迈步而出,横跨虚空,同时进入了仙界天庭,化为了千万丈的混沌古神,与帝释天并肩而立,怒喝不断,共同扛起了无比沉重的三十三天。 帝释天肩上一松,压力大减,体内的神之力涌动,灌输进入了诸神权杖之中,诸神权杖神辉闪耀,璀璨绚烂,化为了天柱,将三十三天撑起,六大远古神帝这才脱身,松了一口气,身形缩小到一丈高,气喘吁吁,元气耗损严重。 “远古七大神帝,你们胆敢闯入仙界,今日就让你等有来无回,殒命仙界!” 灾难天君见此大怒,法力疯狂涌动,无尽灾劫生出,面带无尽煞气,杀机凛然,天地为之色变,其他的天君也是赞同颔首,面色凝重,煞气惊人,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七大远古神帝孤身深入仙界天庭,被他们团团包围了,如果能够抓住这个好机会,定会让神族元气大伤,陨落几位天君级别的神帝。 七大远古神帝闻言大惊,对视一眼,面色无比凝重,帝释天此时也恢复了理智,率先开口吟诵祈祷,其他的神帝紧随其后。 “始祖圣王啊,沉睡的始祖啊,我向你虔诚的祈祷,企图得到你来自远古的祝福,我向你祭祀,愿意舍弃神帝法则,毁灭眼前的敌人!” (本章完) 第一百章 造化大斧,天妃乌摩 七大远古神帝突然跪了下去,周身寿命燃烧,神帝的法则也开始崩裂,似乎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祭祀,召唤一位无比伟岸的存在,借助对方的威能对付强敌。 刹那之间,在无穷时空,有一尊可以媲美天界的神界,在那神界的中央,一头无比古老,神秘的无上存在开始苏醒,这是一位在太初时刻就诞生的神族,恐怖无比,古老神圣,眼皮微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仙界天庭深处。 “不好!这是神族的祭祀始祖,帝释天他们这是想要将始祖圣王唤醒,大家小心一些!” 永恒天君见到这一幕,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眸瞪圆,大声的呼喊着,对于神族的始祖圣王,他自然十分熟悉,当年玄黄大世界的世界之树就是被始祖圣王催动造化神器大斧斩断的,导致仙界和下界断了联系,玄黄大世界没落的,当然始祖圣王也没有好过,受到了三千大世界反噬,重伤沉睡。 所有天君闻言不敢大意,纷纷催动法力,召唤更多的三十三天至宝烙印,无尽的仙界本源之力加持,三十三天无比沉重,将诸神权杖都向下压去,刺穿了仙界大地,无数的山脉崩塌,河流截断,大地撕裂,无数的灵脉溃散,浓郁至极的元气奔涌射出,都化为了液态汪洋,无穷无尽,汹涌澎湃。 “轰隆隆!” 震荡的声音响彻整个仙界,诸神权杖周围浮现了无数的神族战士虚影,更有无数的神王,神皇,神帝立于中间,虔诚的赞颂吟唱,赞美着神族的伟大荣耀,荣光笼罩诸天万界,璀璨辉煌,一副神族统御万族,主宰三界盛景,只是这番盛象的代价是万族沉沦,三界颠覆,多少众生死在了神族战士的手中,多少种族灭亡在神族的取乐之中。 始祖圣王虽然睁开了威严的双眸,但是心神依旧沉寂在沉睡中,似乎只是身体本能苏醒,张口喊了一句。 “斧来!” 一柄遮天蔽日乌光闪烁,足有世界般大小,晶莹剔透,被始祖圣王握在手中,对着仙界的三十三天至宝烙印狠狠一劈。 “哗啦!” 从斧头上,投射出了千万重黑色的光华,震碎无尽时空,一道寒芒射出,这道寒芒之上透露出浓浓的斧头气息,古老得无法想象,神秘的不知从何而来,这斧头似乎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先天而生,和这个天地宇宙,格格不入,是在这个天地宇宙开辟诞生之前就存在的一种物质。这斧头是在鸿蒙,混沌诞生之前的东西! 造化神器大斧来历非凡,是和始祖圣王息息相关的存在,而且在当年斩断世界之树的时候,受到了反噬,也已经残缺。威力远远不如当年,更是难以催动,而且造化神器那大斧的寿命,其实也已经面临油尽灯枯的情况了,处于沉睡之中,这柄先天而生的造化神器大斧可是和始祖圣王一起诞生的无上存在,有着仙王的实力,三十三天至宝陨落,造化神器大斧就是天下一造化神器,仅次于永生之门,威能盖世,天下无敌。 虽然只是始祖圣王劈出的一道斧光,但是依旧无可阻挡,穿透了无尽虚空,撕裂仙界世界晶壁,无数法则大道破灭,仙界之内天崩地裂,无数的天庭禁法被是撕开,直冲诸位天君所在的时空而去。 一股浩瀚无比的力量,自虚空中诞生了,所有的时空都静止了下来,诸位天君全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无比惊悚的感觉从心灵深处生出,脸色剧变,煞白无比,目光充满了骇然之色,看向了虚神界的方向,内心无比迫切的想要逃离这里,一道锐利锋芒,开辟世界,毁灭天地,无比骇人。 这一道斧光横跨层层叠叠的虚空出现,向着三十三天至宝烙印虚影劈去,却将整个仙界都包裹了进去,所有人都被锁定了,时空冻结,即使是天君催动了全部的法力,依旧无法逃脱,只能静静等待这道斧光到来,将众人彻底击杀。 一道斧光,凌空而来,压塌终古,令得诸神沉沦,诸佛堕落,诸仙死亡,诸魔烟消云散!这就是仙王级别无上存在出手的威势,再加上造化神器大斧的威能,天地虚空都承受不起这等骇人的神威。 “如果不想死的,大家就全力出手!” “到了这个时候了,再藏着掖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一个不小心,我们的大家都要陨落在这一道斧光之下!” 永恒天君身上也没有了永恒不动,亘古不变的气息,全是法力暴动,剧烈闪耀着仙光,璀璨绚烂,脸色狰狞,面容扭曲,那威严淡定脸上青筋暴起,晶莹的汗珠疯狂沁出,玲珑剔透,血气上涌,脸色涨红,可见是真的要拼命了。 “灾难大道,本源劫数!” 灾难天君此时也顾不得韬光养晦,隐藏实力,这位仙界最顶尖的天君施展出来恐怖的手段,无穷无尽的大道灾劫本源显化,生老病死,风雨雷电,生灭造化,通通包含在了其中,一股让世界腐朽衰老,沉沦毁灭的气息升腾而起,仙界哀叹,众生畏惧,灌入了三十三天至宝烙印虚影之中,威能大增暴涨。 “混乱之道,绝对秩序!” 混乱天君也显露出了高深的修为本领,居然将混乱和秩序大道同时显化,相生相克,完美的融为了一体,这是混乱天君尝试走出的仙王之路,是他压箱底的大道根底,此时也顾不得隐藏,全都暴露了出来,用来抵挡这道造化神器大斧挥出的这道斧光,性命如果都没有了,隐藏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孰轻孰重,混乱天君还是拎得清的,全力爆发。 “永恒自在,不朽不灭!” 永恒天君也是如此,全力爆发,将自己的永恒不朽之道显现出来,灌输到了三十三天至宝烙印虚影之中,他和混乱天君,灾难天君不同,精研一道,走的无比远,几乎就将永恒大道走到了尽头迈入仙王境界,可谓无比高深。 其他的天君也纷纷使出了自己最得意,最强大的手段,一时间,整个仙界都沸腾了,无数的大道法则显化,化为一道道神链,每一道都有亿万里粗,融入了三十三天至宝烙印之中,化为了三十三天骨架支撑,让其更加的坚不可摧,甚至引动了时间法则,从遥远的过去岁月之中,联系上了三十三天至宝,造化神器,那时的这件造化神器还未陨落,似乎是感受到了召唤,震动不休,无数的造化神器烙印本源飞出,横跨无尽岁月,顺流而下,来到了现在时空,钻进了三十三天至宝虚影之中,顿时至宝化为了实质的存在,让人误以为三十三天至宝从未陨落,再次显化,彰显自己的无上威能。 此时的三十三天至宝烙印威能已经超越圣品仙器,突破了桎梏,威能来到了半步造化神器的境界,横空击出,撞向了造化神器大斧斧光。 “轰隆隆!” 无尽的世界都在震荡,一股骇人至极的冲击波散开,融入了诸天万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混沌之海都震荡了起来,无尽耀眼的光芒从仙界冲出,照亮了无尽时空世界,众生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感受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仙界更是大陆崩塌,山岳崩碎,海洋蒸发,天庭都被撕裂了,无数的元气法则泄漏,受到了重创。 审判之枪,救赎之刃,失落之剑,命运之矛,等等,无数圣品仙器浮现出了身影,无数的神光闪耀,法则涌动,全力修补维护天庭,不让天庭坠落仙界大地,可见这一次的碰撞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无比耀眼绚烂的强光升起,无尽的元气都暴动了,震耳欲聋的巨响传了出来,让浩瀚无垠的仙界都震荡了起来,本源之力都被撼动,剧烈波动,仙界的世界晶壁破裂,打开了一个通道门户。 帝释天,仞利天,夜摩天,化育天,自在天,扶摇天,幽游天七大远古神帝见状,一把抓起诸神权杖,抽身而退,钻入了仙界通道门户,帝释天手中的诸神权杖神光大放,沟通起了虚神界本源,打开了一个通道门户,笼罩了七人的身影,钻入其中,消失在仙界众人的目光之中,回到了虚神界最深处的时空之中。 仙界天庭的诸位天君一脸铁青,看着狼藉一片的天庭,处处破败,损伤惨重,他们一个个也是元气耗损严重,面色惨白,呼吸急促,目光深沉,不断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灾难天君俯瞰玄黄大世界,怨毒无比,阴沉不定,目光锐利无比,直刺钟神秀的身影,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活生生的吞噬了,这样都难解他心头之恨,可见此时的灾难天君有多愤怒和痛恨钟神秀。 钟神秀自然感知到了灾难天君的注视,也将仙界天庭的惨状尽收眼底,抬头仰望,对视灾难天君,桀骜嚣张,手掌在脖子处做了割喉的动作,挑衅意味十分明显,冷笑一声,火上浇油的讥讽道。 “灾难天君,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见面礼,你的项上人头好好保存着,等我日后飞升仙界,定要斩下你的头颅,作为庆贺我飞升的礼物!” “钟神秀,乳臭未干的小儿,有本事你现在就飞升仙界,我定要将你抽皮扒筋,炼化神魂,成为我的傀儡,驱使亿万年!” 灾难天君神色无比狰狞,脸上的肌肉都扭曲无比,十分恐怖,哪里还有一点仙界天君的威严宝相,比之魔神都要恐怖,周身黑气弥漫,无尽灾劫相随,骇人至极,声音中充满了怒火,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双眸赤红无比,道心都在震动,险些走火入魔,坠入魔道。 诸位天君听到这话,纷纷移动目光,扫了一眼灾难天君,然后移开,看向了玄黄大世界中屹立虚空的钟神秀,白衣胜雪,清冷出尘,风采无双,遗世而独立,如仙,如圣,如神,如佛,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和诸位天君此时狼狈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诸位天君心中念头涌动,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钟神秀丝毫不在意诸位天君的注视,此时他实力不弱于天君,又修成了造化神器之体,实力甚至已经超越天君,战力惊人,即使是仙界诸位天君联手,也留不下他,他如今不愿飞升仙界,是因为还有事情未解决,不然早就踏入仙界,登上三十三天,斩下灾难天君的头颅,登顶仙界至尊之位了。 钟神秀撇撇嘴角,懒得理会气急败坏的灾难天君,这次他是胜利者,得了便宜,没有必要和灾难天君纠缠,日后等他飞升,直接斩了就是,何必浪费口舌,想到这里,钟神秀一挥手,玄黄大世界本源震动,无数的本源之力涌动,遮住仙界注视的目光。 诸位天君为之一愣,神色复杂,对视一眼,身影渐渐淡化,消散在了天庭之中,只留下了怒火难以遏制的灾难天君,无能为力,疯狂怒吼,引得大道法则震荡不休。 钟神秀目光微动,心生感应,看向了玄黄大世界之外,一个虚神界通道再次打开,范围不大,仅有方圆一里大小,一位婀娜身影走出虚神界,向着玄黄大世界而来。 天妃乌摩,白发三千丈,漂浮在空中,容颜秀丽,双眼之中,闪烁出来的智慧的光芒,这是一种掌握教化的万古圣贤的神光。她一身白袍,两手空空,脚踏神界的虚空,对着钟神秀缓缓走来,每一步都有独特的音律,可以把诸天都震动起来。这样强横的法力,就是天妃乌摩的真身,绝对不是以前的化身。 天妃乌摩有着许多化身,每一个化身,都蕴含许多的玄奥,但却从来没有如这一刻,有如此的强大实力,惊人的智慧,这就是天妃乌摩,日后神族的教化圣王,她此时已经踏出了关键的一步,参悟到了仙王道路,比永恒天君等人都要强大。 神族将要出现第三位圣王了,“始祖圣王”,“终结圣王”还有就是天妃乌摩这尊未来的“教化圣王”了。始祖圣王是仙王不用说,终结圣王的凶威也已经传播向诸天万界,天妃乌摩的实力也极其强横,就算是现在的钟神秀,也恐怕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斩杀她。当然,天妃乌摩虽然强横,也不可能比现在的钟神秀更强横。 钟神秀依旧修成了造化神器之体,实力恐怖无比,战力堪比仙王,如果真的下定了决心,就算是无法击杀天妃乌摩,也会将其打到陷入沉睡,使其无法兴风作浪,只能困在虚神界中。 “天妃乌摩,别来无恙。今天才终于见到了你的真身。” 钟神秀看见天妃乌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灵一动,知道神族应该是有了最后的定论,究竟是否要继续攻打玄黄大世界,是战是和,就在天妃乌摩带来的消息中了。 “钟神秀,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日后的成就,非同小可。如今更是独占神族,威名已经传播到了诸天万界,一颗明星冉冉升腾而起,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即使是帝释天苏醒,手持诸神权杖都奈何不得你,你已经成为了仙王之下最顶尖的存在,即使是我如今也奈何不得你!” 钟神秀目光平静如水,毫无波动,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天妃乌摩,等待着神族最后的决定。 天妃乌摩曾经和钟神秀交过手,对钟神秀的性子也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直来直去,不喜寒暄。心中感慨莫名,这位当年还未成仙的人族修士,如今居然可以和自己并肩而立了,简直就像一场梦幻一般,让人不敢相信。 “钟神秀你赢了,我神族决定退出玄黄大世界,改变路线,攻占中央大世界!” 钟神秀闻言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微微颔首,十分满意神族做出的选择,神族如果真的执迷不悟,他就打算冲入虚神界,大杀四方,让虚神界给玄黄的大世界陪葬,拖着神族一起飞升仙界,彻底让三界大乱,看谁最后承受不住。 “神族终于出现了一个有脑子的人,放下了神族不知所谓的高傲,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不然我就只能孤身深入虚神界,打破虚神界世界晶壁,拖着神族所有神帝以上的存在,一同飞升仙界,引发三界大战,到时候,不知神族是否可以承受得起这样巨大的代价?” 天妃乌摩听到钟神秀如此说,不由瞳孔紧缩,心中后怕不已,钟神秀如果真的这样干,神族可就彻底陷入了被动,一个不小心,就会彻底没落,陨落无数高手强者。 天妃乌摩深吸一口,眸光如水,温润柔和,她本来还想要和钟神秀交手试探一下的,这下子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道钟神秀恼羞成怒之下,会不会直接冲入虚神界,拖着神族一同飞升,她可不愿冒这个风险。 “不过我神族有个条件,还望钟神秀你能答应!” 钟神秀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神色不善的看向了天妃乌摩身后的虚神界的通道,跃跃欲试的样子,让天妃乌摩心中暗骂不已。 “真是让人讨厌的男人,抓住了神族的把柄,丝毫不退步,太可恶了!” “我不会答应神族任何的条件,如果你们要战,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我难道还能怕了你们神族不成!” 第一百零一章 钟神秀:我绝不退让,从不低头! 钟神秀丝毫不惧神族的威势,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掌控了神族的弱点,神族却拿他毫无办法,他为何要退一步,答应神族的条件。 “我钟神秀乃是人族,面对神族,绝不退让,从不低头!” 钟神秀姿态摆的极高,一副人族楷模,宁折不弯,刚直浩然的样子,昂首挺胸,大义凛然,果断的拒绝了天妃乌摩的请求。 这话一出,让各方大世界的高手纷纷产生了敬仰之情,看向了钟神秀挺拔的身影,不由赞道。 “钟神秀不愧是人族顶梁柱,吾辈楷模,品格高尚,让人见过敬佩!” “道友所言甚是,钟神秀傲骨天成,宁折不弯,让人敬仰!” 这些各大世界的强者纷纷开口,表达着对钟神秀的敬仰之情,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态度却是摆出来了,他们可不敢得罪这个可以帝释天争斗的无上存在,万一惹得对方不高兴,岂不是要被对方随意一指,就摁死了,那可没地方说理,多郁闷啊! 天妃乌摩知道了解钟神秀的一点性子,知道钟神秀性子惫赖,无利不起早,哪里会真的如此大义凌然,脸色一黑,眸光闪耀,直接开口道。 “交易讲究的是一个讨价还价,你就不听一下我神族愿意付出的筹码吗?” 钟神秀眼珠子一转,高高昂起的头颅再次低了下来,看向了天妃乌摩,态度顿时大变,多了几分和善,笑呵呵的说道。 “哦?” “不知神族想要我做什么,又能付出什么代价!” 天妃乌摩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钟神秀的反应,毫不犹豫的说道。 “很简单,只要你不插手我神族和仙界的战争就可以,我们神族也绝对不再入侵玄黄大世界,互不侵犯,你看如何?” 钟神秀倒是对这个条件不反对,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帮助仙界,只是为了保护玄黄大世界罢了,倒也算不上苛刻的条件,只是钟神秀是什么人,石头里都能榨出油来的主,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答应神族的条件。 天妃乌摩见钟神秀沉默不语,顿时知道钟神秀不反对此事,只是想要让神族付出一些代价罢了,连忙继续说道。 “为了以表诚意,我神族愿意送你一段世界之树的主干,想必你一定很需要,这可以让你的世界之树成长的更加强大!” 当年,神族的始祖圣王砍断了世界之树,将世界之树的主干带回了虚神界,化为了虚神界的天柱,支撑世界天地,使得虚神界这才有了可以抗衡仙界的资本。 世界之树的主干大部分都被利用了,只剩下了一小段还待在虚神界,天妃乌摩就想要用剩下的一小段世界之树的主干换取钟神秀不插手这次天地大劫的承诺。 钟神秀闻言神色微动,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十分客气的说道。 “神族居然如此客气,我钟神秀也不是小气的人,就后退一步,承诺不再插手神族和仙界的争斗!” 钟神秀十分爽快的答应了神族的请求和条件,那干净利索的劲头,让人不禁怀疑刚刚那番大义凛然,刚正不阿的话是谁说的,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你不是绝不后退,从不低头的吗。 无数人看到钟神秀的反应,为之愕然,眼眸中满是惊诧之色,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迟疑了一下,再次开启了马屁模式,赞叹声不断响起。 “钟神秀果然懂得变通,灵活应变,为了保全玄黄大世界,不得已放弃了自己的做人原则,真是令人敬仰!” “道友说的没错,钟神秀为了玄黄大世界的芸芸众生,委曲求全,牺牲自我的原则,让人感到无比敬佩,让人唏嘘!” “实在是太伟大了,这等为了众生,甘愿放弃自己的原则的修士,如今哪里还能见到啊!” 这些各方大世界强者高手,都是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老油条了,自然深谙见缝插针,见风使舵的本领手段,一个个脸面极厚,毫不尴尬的就对钟神秀歌功颂德起来,一点不生硬别扭,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嘴,死的都能说活了。 钟神秀耳边听到了众人的夸赞,毫不羞耻的照单全收,洋洋得意,目光看向了天妃乌摩,意思很明显,东西呢? 天妃乌摩倒是毫无异样的表现,从一处空间内掏出一块足有百里大小的世界之树主残片,向着钟神秀递了过去。 钟神秀满意的接过,随手一挥,世界之树主干残片就融入了识海之中的世界之树中,刹那之间,异变突生,世界之树像是喝了大补汤一般,疯狂的长高,枝叶更加繁茂,绿油油的碧光闪耀整个识海,生机浓郁,造化万千,显然这节世界之树的主干让其获益匪浅。 钟神秀收了礼物就变脸,直接一挥手,对着天妃乌摩驱赶道。 “既然天妃目的已经达到了,还请立刻离开玄黄大世界,玄黄大世界不欢迎神族之人!” 翻脸无情,钟神秀充分表现出了男人最真实的嘴脸,十分丑恶,让天妃乌摩气的胸膛上下起伏,波涛汹涌,十分魅惑。 天妃乌摩深深的看了一眼钟神秀,沉默不语,气哼哼的转身离开了玄黄大世界,她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愤怒,只是在作戏罢了。 天妃乌摩相信钟神秀会信守诺言,倒不是天妃乌摩信任钟神秀的人品,而是天妃乌摩知道,仙界和钟神秀闹得很僵,势同水火,钟神秀是不可能帮助仙界一起对付神族的,敌人的敌人,哪怕无法结成盟友,至少不会成为死对头,钟神秀只要袖手旁观,作壁上观,对神族而言,这就足够了! 钟神秀看着天妃乌摩走入了虚神界,通道关闭,这才收回目光,扫视玄黄大世界的无尽时空,面色冷峻,眸光淡漠,无情威严的声音震荡天地之间,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非玄黄大世界的仙人修士,我限制你们一刻钟内离开玄黄大世界!” “勿怪我言之不预,如果一刻钟不离开,就永远不需要离开了!” 话音宏大浩瀚,透着无比的威严冷漠,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身形爆射,无数虚空挪移大阵展开,神光闪耀,这些各大世界的老祖仙人,撒丫子一般的离开了玄黄大世界,生怕被钟神秀随手镇压抹杀了,根本就不敢停留片刻,哪里需要一刻钟,只是瞬间就都离开玄黄大世界。 钟神秀这才收回目光,俯瞰玄黄大世界,一片狼藉,山岳崩塌,海洋干涸,大地撕裂,森林腐朽,城市毁灭,一副灭世之景象,眉头微皱,法力涌动,沟通了大道法则,时光如河,缓缓流动,神通盖世,仙术无敌,河水倒流,整个玄黄大世界好像是进入回放一般,山岳拔起,海洋奔涌,大地愈合,森林生机焕发,城市毁坏的房屋在复原。 “时光倒流,钟师兄神通盖世,居然将整个玄黄大世界的时光都倒流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方寒看着发生巨大变化的玄黄大世界,震惊莫名,目瞪口呆,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了,依旧不曾有所反应,目光呆滞,心神震撼。 “钟神秀实在是太恐怖,我都怀疑他已经踏入仙王境界,不然怎么会如此强大恐怖,即使是远古七大神帝之首的帝释天,手持诸神权杖,也奈何不了他!” “灾难天君可是天君之中的佼佼者,也被如此状态下的帝释天两招打的半死,险些陨落,钟神秀却是毫发未伤,应对自如,还算计了帝释天和灾难天君一把,实在是太可怕了!” 阎舒展着数千丈的身躯,翻腾扭曲,遨游虚空,灯笼大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外界的钟神秀,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不论是黄泉大帝,还是轮回道人,那都是天君之中的佼佼者,依旧不及钟神秀可怕,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让人敬畏。 钟神秀倒流整个玄黄大世界的时光后,这才一挥手,将芸芸众生再次放出,一切恍若未变,从未发生过神族入侵,天地大劫一般,就连玄黄大世界之外的亿万星辰也再次显现,闪耀星辉,照亮了玄黄大世界,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恍如梦幻。 只有那些星辰上,再也没有了散修的踪影,早就被神族斩杀,透出了一丝荒凉,才让人知晓,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玄黄大世界确实经历了一场大劫,险些磨灭,惊险万分。 阎看着恢复如初的玄黄大世界,神色复杂,对着方寒指点道。 “如今玄黄大世界已经渡过了神族大劫,你也修成了天仙,再待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玄黄大世界有着钟神秀在,容不得你出头,不如今日就飞升仙界吧,从头来过,再战仙界!” 方寒闻言眉头微皱,万千念头闪过,思量许久,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玄黄大世界有着钟神秀这等恐怖的存在镇压,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容不得任何人出头,对于不安分,喜欢惹是生非的方寒而言,如同牢笼,不如就此飞升,更加自由快活。 “平地飞升,白日羽化!飞升仙界!” 方寒体内法力涌动,全力开始催动三十三天至宝中的接引之力,要平地飞升。现在的局面,飞升仙界,对他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方寒破开了虚空,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只有一点感觉,那就是他的肉身好像穿梭过了一个诡秘的空间屏障,巨大晶壁系,一层层的飞升,生命得到了升华,但是却有一种无法返回的感觉。而且,越向上飞升穿梭,时间,空间法则都和世俗之中,完全不同。空间凝聚了千百万倍,时间更是呈现一种奔腾咆哮的趋势,使得他体内的生命流逝快了千百倍。 除此之外,一切别的法则,也都和世俗之中,完全不同。浩瀚的天心意识,进入了他的灵魂烙印深处,使得他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终于,在最后一声巨响,他似乎是降落到了某一个地方,然后就彻底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方寒这才悠悠的清醒过来。一眼睁开,就看见了巨大的山脉,这山脉比龙界的还要广阔十倍!一根根的大树,刺天而起,堪比擎天之柱。 在无穷深远的天空之上,烈日悬挂。那烈日和方寒所认识的太阳完全不同,竟然是一种阴阳太极图形,广阔浩瀚,一面是暗金的颜色,一面是赤金的颜色,烁火流金。这大日,比龙界的大日都不知道要广阔多少倍。 方寒的神念刚刚试探了过去,就感觉到那大日浩瀚不动的天威,稍微一丝火焰,就使得自己的神念有一种被炼化的感觉,这还是才上升到了几万里高空的情况。 打个比喻来说,玄黄大世界的昊日是一粒芝麻,那现在方寒头顶上的这轮昊日骄阳就是西瓜,甚至比西瓜还要大得多。 远远望去,在天空高层,有大日弥漫出来的火气,凝结成了浩瀚广阔的火焰空间,一些火焰精灵,金乌火鸟,生长在其中。在火焰空间中,更有强烈的罡风,这罡风之中,甚至蕴含有毁灭仙道法则的存在。 方寒收回了自己的神念,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身体躺在一片草丛中。只有本能的呼吸,周身的穴窍,三千对日月恒星都完全损毁,本命宇宙也乱得一塌糊涂,整个身体完全成为了一团烂肉。 不过仙界的元气,十分充沛。方寒稍微一呼吸,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纯阳元气,滚滚而来。似乎整个世界,都是充满了仙界灵气一般。身下压着的草,也散发出了浓郁的芬芳。那草上面,居然结着一颗颗的果实,果实上面天然有符文凝聚,居然是在古老道经的记载之中,这是仙界灵药“绛珠仙草”,有起死回生,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在三千大世界之中根本寻找不到。 方寒的神念稍微一扫,以自身为中心,这片丛林中,竟然有许多罕见的药材,都是古老道经中记载着仙界才有的。而且,他细细的感受着空中的法则,就发现了,这里的空间,坚固得无法想象,天仙都不能够撕裂空间,进行挪移,只能够飞行。就算是神仙,也只能够一下破开空间,瞬移百十来里,法力就会消耗干净。至于其它的虚仙,真仙,只能够步行,没有一点点的自主能力。空间强大束缚之力,到达了如此境界,堪称恐怖至极。 而且仙界的时间之力,流逝速度也超乎想象,方寒感觉到比在玄黄大世界之中,快了数百倍,当真是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他在世俗之中,寿元过亿年,不过在这里,他感觉到,自己只有一亿天的寿命时间。不过换算成时间,也就是几十万年,天仙子在此,只有几十万年的仙界年的寿命。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仙界,方寒明白,自己终于飞升到达了仙界界,和古老的道经中记载的一模一样,浩瀚无垠,强大恐怖。 古老道经中记载,仙界规则,十分强大,天仙境界以下,不能够飞行。神仙境界,才能够破开空间,飞行一小段的距离。至于仙人以下,都是奴隶,地位低下,只能够步行。 仙界,本来就是仙人居住的地方。至高无上,宇宙的元点,甚至不属于宇宙,是最为广阔,最为浩瀚,最为强大的最高世界,天上之天。一切无上存在,恐怖大人物,三界统治者,上位者,都居住在仙界。 钟神秀立于虚空,亲眼看着方寒选择了飞升仙界,对他方寒的念头想法,他十分清楚,了如指掌,却也不以为意,甚至对此很是赞同,毕竟方寒在三千大世界已经是无敌一般的人物了,很难在玄黄大世界有所进步发展了,要想提升实力,只有飞升仙界,才能更好的有所发展,提升实力。 不仅是方寒,甚至羽化门的其他人,如果已经达到了飞升仙界的实力,钟神秀也鼓励他们飞升仙界,不要在玄黄大世界窝着了,他在玄黄大世界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只要等他稳固一下修为,就会突破天君境界,飞升仙界,前去斩杀灾难天君,说到做到,向仙界的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到来。 钟神秀修补完毕了玄黄大世界,放出了芸芸众生,让他们回复了以往平静的生活,将羽化门落下,落在原本的位置,不过此时的羽化门地脉已经发生了变化,钟神秀再次布下了一座风水大阵,元气汇聚,充盈无比,已经超越原本的太一门,是玄黄大世界灵气元气最充裕的地方,如果普通人待在羽化门,都可以寿命达到三百,可见也有多充裕,何等浓郁。 钟神秀忙完这一切,再次步入了清微峰,太极宫,此时的清微峰已经不同其他的山脉,堪称玄黄大世界第一高峰,耸立云端,缥缈圣洁,幽静威严,是仙家圣地,道家洞天一般的存在,羽化门所有的灵脉地脉都汇聚于此峰之下,是羽化门的控制枢纽,也是风水大阵的核心。 清微峰受到了钟神秀道韵浸染,整座山峰青翠碧绿,犹如翡翠温玉,山体温润细腻,却又坚不可摧的,防御力无敌,即使是仙器也休想将其损坏分毫,整座清微峰如果作为材料炼制法宝,足以炼制出王品仙器,比之永恒神炉全盛时期,不弱分毫,只是钟神秀懒得如此作罢了。 第一百零二章 修罗场,齐人福,天君劫! 对于钟神秀而言,王品仙器也好,圣品仙器也罢,都不入他的眼。他最强横的法宝是他的肉身,已经修成了造化神器,堪比仙王战力,哪里还需要炼制什么法宝,他的拳头就是最坚硬的法宝,他的肉身就是最强大的造化神器。 玄黄大世界再次恢复了平静,其他的大世界却是狼烟四起,杀戮横行,无数的修士陨落,芸芸众生沉沦,尤其是如今的三千大世界之首的中央大世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强盛繁荣。 处处硝烟,无数万古巨头,仙人陨落,被神族大军打的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根本就无法抵挡神族大军的脚步。 好在,此时的仙界援兵降临,无数的仙界大军在仙界诸位天君的合力下,打开了一处通道门户,降临到了中央大世界,在仙界的本源之力的庇护下,和神族大军作战,双方以中央大世界为战场,大战不休。双方都还有所克制,最多只是出现了大罗金仙境界的高手,大罗金仙之境以上的高手,不准许踏入战场,算是达成了默契。 双方的克制,不至于让事态失去控制,仙界和神族的高层显然也不想在此刻拼命,维持着战场的平衡,直到一方击败另一方,才是双方大人物出手的时候,决定最后的胜负。 方寒也不知怎么搞得,好不容易飞升到了仙界,居然又混入到仙界大军之中,再次回到了三千大世界,和神族大军开始了厮杀,绕了一圈,相当于没有飞升,不过好在他体内有着世界之树,纵横在这方战场上,所向披靡,获得了无数神通果,仙果,修为提升迅速,不过征战十年左右,就提升好几重境界,成为玄仙高手,即使是普通的金仙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算是中央大世界战场上最强者之一,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钟神秀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修为稳固了下来,可以晋升天君了,只是在这之前,他还有些麻烦需要处理,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事情,有些为难和难以应对。 清微峰,太极宫,高耸入云,周围云雾环绕,缥缈梦幻,太极宫内,钟神秀坐立难安,左右各有一道身影伫立。 左边的是一身白衣,清冷如月,圣洁如雪,五官紧致,秀美绝伦,眉心一道雷电印记,真是雷神之眸,眸如寒星,琼鼻翘立,樱唇粉嫩,动人心魄,肩上趴着一个胖嘟嘟的小丫头,头上扎着丸子头,迷迷糊糊,呆萌可爱,透着几分嚣张和懦弱,摇头晃脑,左顾右盼。白衣女子周身有着紫色的电光闪耀,霹雳啪啦,透着万雷之主的威严霸道,让人敬畏不已。 右边的一身宫装,华丽高贵,风华绝代,容貌英气,豪气无双,眉心一点朱砂记,这是白毫法相,佛祖三十二法相之一,白毫之光,可以让诸佛现,能照一切机缘造化,能开解众生疑惑困苦,这道身影之上散发着纵横天下的霸气,头颅高扬,修长的天鹅颈,白皙细腻,简直就是艺术品,充满了美感。头顶隐隐浮现出一座须弥金山,大须弥神光闪耀,金灿灿,整座须弥山上都荡漾着无数美好的愿景,愿力如海,汇聚在一座八宝池中,慈悲神圣。 钟神秀眸子左右转动,看看白衣仙子,再看看宫装神女,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开口介绍,这还是钟神秀第一次遇见这等棘手的事情,他之前的转世中,不是没有享受过齐人之福,但是却从未烦恼过,之前的女人都十分善解人意,通情达理,接受了彼此的存在,不会让他感到为难。 但是方清雪和玲珑仙尊二人不同,这二人都是天之娇女,大有来头,身份高贵,一个是电母天君转世,觉醒了前世记忆,无比霸道,宁折不弯,连造化仙王都敢怼的女人,怎么肯低头,坦然接受钟神秀又结了一个道侣。 另一个也不是善茬,玄黄大世界第一人,纵横三千年,一己之力压得太一门都束手无策,鸿蒙道人之女转世,仙王的血脉,地位尊崇,不弱于天君,豪气英武,不让须眉,风采无双,也不是一个低头的人。 钟神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二位人间绝色佳人,迟疑的开口道。 “玲珑,清雪,你们应该都听过对方的名字,日后都是一家人了,相互认识一下,免得以后生疏!” 方清雪的眼眸如冰雪一般寒冷,扫了一眼玲珑仙尊,沉默不语,周身的紫色雷点越发璀璨闪耀,肩上的小姑娘也瞪大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了玲珑仙尊,伸出了藕节一般的手臂,手指胖嘟嘟的指向玲珑仙尊,俏生生的向着风白羽问道。 “主人,这个女人是坏女人吗,需要灵灵帮你打她吗?” 小姑娘满脑门的雾水,根本搞不清状况,只是知道主人好像对玲珑仙尊没有什么好感,充满了敌意,顿时就狗腿的向方清雪表示忠诚,想要显示一下自己的能耐,帮助方清雪教训一下玲珑仙尊。 玲珑仙尊闻言眉头一皱,丹凤眼中满是锋芒,带着无比霸气,扫了一眼小姑娘,冷声道。 “小丫头,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小姑娘依旧是不改自己欺软怕硬的本性,似乎是被玲珑仙尊震慑到了,缩了缩小身子,躲在了方清雪的背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眼睛中透着几分畏惧之色,可怜兮兮的告状道。 “主人,这个坏女人好凶啊,灵灵害怕!” 方清雪周身更加冷了几分,伸手宠爱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毛茸茸的,柔顺无比,手感特别好,小姑娘似乎也十分享受主人抚摸,小脑袋不断蹭着方清雪的手掌,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乖巧可爱,如同小狗小猫一般的宠物,一点看不出器灵的威严,真是丢死人了。 方清雪先是安抚了一下小姑娘,这才转头看向了玲珑仙尊,针尖对麦芒,分毫不让,紫色的雷电在眼眸深处闪耀,骇人至极,周身气势缓缓升起,争锋相对的说道。 “灵灵好像没有说错什么?” “即使她说错了,也不需要外人教训恐吓她!” “如果有人跟她一般计较,就是跟我过不去!” 玲珑仙尊神色也冷了下来,俏脸含煞,丹凤眼微微眯起,目光锐利无比,直刺方清雪,冷声道。 “哦?” “方清雪你这是想要和我较量较量?!” “我随时奉陪,我也想要见识一下电母天君转世究竟有何本事,是不是名不副实!” 这话一出,就像是火上浇油,方清雪顿时就出手了,双手一搓,一道混沌雷法施展而出,直接击破了无数的虚空,向着玲珑仙尊劈去,毫不留情,出手就是全力,她心中早就不爽玲珑仙尊半路杀出,早就想要交手了。 玲珑仙尊也不是好惹的,周身佛光闪耀,一方天地横空而出,撞向了混沌之雷,这方天地中透着大罗永恒,不朽不灭意境,正是玲珑仙尊的绝世神通玲珑大罗天。 “轰隆!” 虚空破碎,汇聚成河,空间碎片就是河水,可以轻易的灭杀天仙高手,威势骇人,恐怖至极,缓缓流动。 方清雪和玲珑仙尊法力涌动,灌看空间碎片组成的河流之中,比试起了法力深厚,想要将这道恐怖的河流推向对方,河水受到巨大的力道,变得汹涌澎湃,激荡不休,暗流旋涡,轰鸣不绝,依旧是停在了中间位置,纹丝不动。 二人都得到了钟神秀的照顾,吞噬了无数的仙果,成就了大罗金仙之境,实力相当,难分上下,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钟神秀见此,这才反应过来,一挥袖袍,一道阴阳神光闪过,将空间河流吞噬殆尽,黑白二色闪过,璀璨绚烂,小姑娘也被封印回了雷神之眸中,太极宫中只剩下了三个人,一男二女。 钟神秀此时无比强势,神光闪耀,直接封印了两位绝世佳人的法力,怒哼一声,直接说道。 “既然你们这么想要分出胜负高低,那不如换一种方式,一样可以分出胜负来!” 说罢,一把扯住了二人的手臂,使劲一拉,都拽入了怀中,顿时太极宫内阴阳神光闪耀,隔绝内外,遮挡了所有的视线,隐入了无尽时空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太极宫的大门打开,钟神秀一手扶摇,一手扶着墙,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脸色略显苍白,黑眼圈十分明显,透着几分虚弱,脸上却带着几分得意,犹如常胜将军,炫耀道。 “我还就不信了,征服不了你们,这下都老实了吧,关键时候,还是要看男人的能力!” 自此,钟神秀享尽了齐人之福,左拥右抱,幸福无比,当然就是有些时候,需要炼制一些丹药补一补身体,美其名曰,强身健体,让钟神秀有时候也不禁感叹,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没有点真本事,怕是要成为累死的牛了。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着,神族和仙界大战的陷入僵持阶段,一时间也没有任何的进展,中央大世界彻底成了一个烂摊子,狼藉破败,本源大损,元气锐减,其他大世界也不遑多让,受到大战的波及。 只有玄黄大世界,成了人间乐土,充满了和平,没有战争的硝烟,无比繁荣,成了其他世界交易的中心,在这里才能得到生命的保障,神族遵守约定,不曾踏入玄黄大世界周围,让玄黄大世界变得重要起来,好像是世外桃源。 这一日,太极宫大门打开,钟神秀迈步而出,飞入虚空,屹立九天之上,引得无数人仰头注视,纷纷猜测究竟又发生了何事,居然会让这位力敌神族的无上存在出现。 钟神秀这一站立,整个天地宇宙以他为中心,都动摇了一下,仰头看向了仙界,冷笑一声,威严的喊道。 “天君大劫,降临!这一刻,我要超脱天地。” 钟神秀精神念头涌出,扩散开来,融入了无尽时空之中,三千大世界,佛界,龙界,虚神界,仙界,天地之间无数的知识,意念,命运之长河纷纷涌来来,围绕着钟神秀旋转不休,各个纪元之中,沉淀在历史长河之中的知识,信息滚滚而来。 钟神秀在不停的接受着各种知识,来自天地的气息,甚至超脱天地,超越大道之上的东西,也滚滚而来。天地宇宙,都感觉到了他要脱离自己的掌控,顿时,老天爷怒了。 天空之中一道道的玄黄之气,凝聚成了鲜血,流淌下来,化为血雷,轰击不停,除此之外,无数强横的鬼神,魔头,祖魔,无敌魔王,甚至是古今之中,都不存在的魔念,天地之中浊气凝聚成的混沌古魔,也纷纷凝聚成形体,跨越了千百亿万恒河沙数一般的位面,对着钟神秀进行击杀,纷纷钻入钟神秀的神国晶体之中,要把钟神秀拽入无间地狱,让他堕落成魔。 天地,就是一个大牢笼。晋升天君,就是彻底打破牢笼,不受天道束缚,这为老天所不容,上苍都要唾弃,人神都要诛灭你。钟神秀终于开始引发天君大劫了。 天君大劫,开始酝酿,终于降临。 钟神秀站立在玄黄大世界中央,看着整个玄黄大世界,都沐浴在了天劫的气息中,是天地在唾弃钟神秀,老天坚决不让他打破天地宇宙的束缚,生命蜕变到达另外一个境界中去。 那天劫降临下来,许多天地之中污秽的气息,都进入了他的身躯,企图污染他,使得他堕落。但是,他的身体上,冒出了熊熊火焰,阴阳神火在燃烧,把那些天地之中污秽之气,纷纷炼化,不存留半点。 这些出现的天地污秽之气,一丝就可以使得一尊至仙皇者,天地同寿境界的古皇堕落。彻底失去所有的法力,元神成为了魔头。这次天劫之中,出现的许多魔头,都是曾经被天地污秽之气堕落的强者,灵魂被转化为了古魔之神,钻入了钟神秀体内作祟。 可惜是,钟神秀积累实在是太雄厚了,底蕴实在是太庞大了,念头一动,就要撕裂这片天地,身躯之中,散发出来的阴阳火焰,熊熊燃烧,呈现黑白二色,这是钟神秀自己独特的阴阳神火,以三千大道作为燃料,才能燃烧的火焰,可以炼化一切物质,什么污秽都不能沾染到钟神秀的身体上。 玄黄血雷,也渗透进入了身躯之中,在每一枚晶体神国之中爆炸,不过却奈何不了神国晶体分毫。 “你的眼,将成为我眼,你的骨骼,将成为我的权杖……” 突然之间,天劫之中,巨大的声音响彻起来,万恶之源出现了,一只死灰色的大手,猛的镇压了下来,对着钟神秀的头顶狠狠抓来,那力量几乎是不亚于天君本源。天君的气息,在其中凝聚,对着钟神秀进行轰杀。 “这万恶之源,是天地之间的恶念凝聚成的力量,天地宇宙之中,世界之芸芸众生,恒河沙数一般的多,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极恶之念,都无限扩大,再释放出来,天地不能够容纳我,要用恶念来使得我走火入魔,把我也变成天地之间的魔头,阻止每一个晋升天君的存在。” 钟神秀大手一抓,展开了阴阳大手印,把那死灰色的万恶之源大手给直接震破,熊熊阴阳神火爆发出来,把所有的污秽之气,万恶之气炼化焚烧殆尽,没有一点残留。 钟神秀的阴阳神火,无物不焚,无物不燃,可以炼化世间万物,净化一切。 所有阴阳神火,滚滚燃烧之间,钟神秀肉身更加的坚韧,紧密,散发着超脱天地的气息。让人感到了一种打破牢笼,破禁而出,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味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 鬼哭神嚎的声音,再次响彻起来,诸天万界都清晰可闻,中央大世界正在战斗的大军,都停下了争斗,仰头看向了无尽虚空,注视着钟神秀渡天君大劫。 天空之中,出现了无比阴暗,无比沉重,好像铁水一般的黑云,无数恐怖的鬼神在其中沉浮不定,无数的人脸,在乌云之中显现,这些人脸,都是钟神秀曾经杀死,炼化的生命,在天地的本源力量的加持下,再次显化出来,这是“业力劫”。 天君大劫和一般的劫数,大不相同,不再是雷霆,而是各种各样的因果劫,气运劫,业力劫,神秘玄妙,诡异无比,这些劫数每一种,都是无上大劫,可以把人直接抹杀,天君都难以承受。 无数个纪元之中,恒河沙数一般的天才,冲击天君,都死在了这些劫数之下。可惜,现在渡劫的是钟神秀,这些劫数,根本奈何不得钟神秀分毫,他气定神闲,从容不迫,清啸一声,这些恐怖无比的劫数,就纷纷被击溃,根本无法靠近钟神秀的身躯半步。 渐渐的,钟神秀的身躯上,就出现了许许多多天君的气息,生命形态,开始发生着质的变化。身躯之中,一道道的无量神光,激射出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天地经纬,秩序法则环绕在他的身躯周围,想要钻入其中,将他牢牢捆绑起来,束缚住。 每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要受到天地规则的束缚,自身气息都和天地运气息息相关,整个人的命运也被天地把持,所以才会有种种因果,缘分,风水,命理,卜算,这些东西真假难辨,却又不可不信。 第一百零三章 神秀证就天君,力压五大天君 只是,钟神秀早就超脱了命运,这些东西根本就奈何不了钟神秀分毫,斩断了所有缘分,破灭所有因果,什么风云,命理,卜算,都无法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这片天地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哪怕是天地破灭了,天人五衰,钟神秀也可以安然渡过,不会衰竭腐朽,永恒不灭,不朽不死。 “哗啦,哗啦!!” 天劫越来越猛烈。到了最后,一道道的时空枷锁,锁链,出现在了劫云之中,那些劫云凝聚成的枷锁,代表着天地的束缚,缠绕在钟神秀周身,对着钟神秀进行捆绑束缚,一座天之牢笼,赫然成型,缓缓降临下来。 牢笼之中摆放着许许多多恐怖的刑具,也从天空中降落下来,其中有囚牢,有锁链,有刑罚之台,有各种刀,鞭………等等。天地的意念居然演化出来了法则刑具,想要把钟神秀彻底灭杀。 钟神秀肉身完全淹没在了种种刑具之中,身躯被天劫演化出来的锁链捆绑,然后被天之牢笼囚禁在其中,许许多多的刑具对着他疯狂施展,天君大劫,最为猛烈的时刻,已经到来。 而此时此刻,玄黄大世界的也迎来了最为阴暗的时刻,一座天葬之棺轰然砸落,落在玄黄大世界之中,将被捆绑住的钟神秀装入了其中,想要将其彻底埋葬在无尽时空之中,永远不见天日,沉沦九幽,坠入无间。 朱红色的棺材,好像埋葬了天地之中的精华一般,其中好像葬着古老的仙王,里面波涛狂涌,浓郁的天葬之气激射出来,黑色波涛,简直如黑水倾泻,对着玄黄大世界冲击而来,世界晶壁都在震荡,撕裂,就要承受不住这等恐怖阴森的存在。 “嗡嗡!嗡嗡!” 玄黄大世界周围的星辰被这天葬之气波及,突然一下熄灭,整个玄黄大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永远沉沦。 太古神山一般的天葬之棺,彻彻底底的压制住了玄黄大世界的本源,落在虚空中,无数的法则神链神钉,牢牢的禁锢住了这座棺材,想要将钟神秀彻底的埋葬,让他永远无法挣脱。 “哎!”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天葬之棺中传出,透着一些失望之意,钟神秀好像是睡醒了一般,伸出双臂,推开了棺盖。 “砰!”的一声巨响,天葬之棺的盖子直接崩飞,射入了无尽时空深处,不见了踪影。 钟神秀缓缓直起身子,手掌拍了拍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惺忪,他竟然在天葬之棺中睡了一觉,悠闲无比,好像不是在渡过天君大劫,只是放松郊游一般,这是何等的傲慢,何等自信。 钟神秀扫了一眼天葬之棺上缠绕的法则神链,嘴角轻轻一撇,透着几分不屑,一道黑白相间的阴阳神光闪耀。 “唰!”的一下子,神光将这些法则神链卷入,轻而易举的就将其炼化,化为了钟神秀的力量。 神光大放光辉,将天之牢笼,时空锁链,种种天罚刑具统统炼化,卷入其中,吞噬殆尽,化为了钟神秀力量的一部分,根本就奈何不得他分毫。 钟神秀早就将肉身修成造化神器,牢不可摧,坚不可破,岂是这些天罚刑具可以攻破的,钟神秀不做抵挡,任由这些刑具施展酷刑,依旧不能让钟神秀破皮流血,感到一丝的疼痛,都是无用功,不值一提,如果不是钟神秀想要体验一下,控制着自己的肉身力量,早就将这些刑具崩碎了,哪里还有施展的机会。 钟神秀缓缓从天葬之棺中站立起身,迈步而出。 霎时间,整个时空都停滞了起来。一股惊人的气息,从钟神秀身躯上散发了出来,这股气息,几乎是可以让天地直接翻转过来,让人产生了一种变成天朝下,地在上的错觉。老天此时此刻都被钟神秀的这股气息踩踏在了脚底下。 钟神秀双眼直接洞穿了时光,看向了法则之海,浩瀚无垠,玄妙无穷,神秘玄奥。 “我将创造诸天……” “我将毁灭文明……..” “我将给世人带来光明和黑暗…….” “我就是那无数个纪元之中的无上存在,清微太极天君!” 一股股来自宇宙之外的天音,从钟神秀的身躯上散发出来,这宇宙天音是超脱了大道之外的气息,宏大浩瀚,回荡在众生心灵深处,清晰可闻,无数众生纷纷跪倒在地,虔诚祈祷,一尊无比伟岸,神圣无比的天君身影浮现,赐予了众生光明和黑暗,世界生灭都由他决定,天地万物都是他创造出来的,有着不可思议的无上伟力。 “噼里啪啦!” 钟神秀迈步无尽虚空之中,一抬手,摧枯拉朽,所有的天劫,全部破裂,那些天意凝聚成的牢笼,直接炸开,天劫气息,一切法则,魔头,火焰,纷纷熄灭,这个时候,那些毁灭了无数天才的天君大劫,天地的意志,大道的法则,在钟神秀面前都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举手投足,就可以轻松将其崩坏破灭。 无穷无尽的天君气息,恐怖而又强大,笼罩了整个玄黄大世界,从钟神秀的身躯上散发了出来,神威如狱,让人无比敬畏。 钟神秀的身躯,任凭天地岁月的侵蚀,古老命运长河的缠绕,依旧永恒不灭,经历亿万灾难,依旧存在,无数个纪元生灭都不能够抹除他的气息,亘古长存,永恒不灭,万法不沾,不死不朽。 无数磨难,无数大劫,从肉身境界,在世俗王朝中不受重视的七皇子,到后来拜入羽化门,历经百年,经历无数波折修炼,一步一个脚印,没有多少的奇遇,没有任何的传承,全靠自己的无量智慧,终于到达了这一地步,天地都不能够毁灭他存在。 天之君王,天君的境界。钟神秀终于成就了天君境界。 悠悠岁月,花开花落,无数纪元,世界生灭,在这一次的天地开辟古老岁月之中,又有一尊绝世天才,打破天地的桎梏,挣脱了宇宙之枷锁,晋升到达了天君大位。 钟神秀此时此刻修炼到了天君的境界,法力已经和刚才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不可同日而语,只有真正修炼到达天君,才能够知道天君的力量究竟有多么恐怖。 天君和天君之下的境界,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任何人不成天君,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钟神秀每一个呼吸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再也不受任何天地规则的束缚,想随意改变什么就改变什么,可以把水变成火,可以把火变成冰,更能够随意的更改天地规则,几乎做到了全知全能的恐怖境界。 钟神秀的自身道行,推演测算能力,更是到达了一种谁都无法比肩的高度,一眼就可以看穿过去,未来,种种变化,所有命运,都被他洞彻,即使是仙王的命运也逃不过钟神秀的眼睛,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的,毫无遮掩。 钟神秀此时此刻,才感觉到,什么叫做无量智慧,之前他受到了修为的限制,智慧根本无法彻底发挥出来,,在晋升到达天君之后,发生了变化,他的智慧得到了释放,可以充分的发挥出来。 钟神秀在晋升为天君的一刻,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无量神通,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诸天万界的修士,都知道天君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每一个修士的终极目标,就是天君,但是无数纪元以来,只有寥寥无几的幸运儿,可以证就天君境界,这些人一般都是获得了大气运,大机缘,能够得到上古秘宝,或者是继承了别的天君气运,才能够最终晋升成为天君。这是诸天万界修士,都梦寐以求的境界。 现在的钟神秀,就是成就了所有修士都梦寐以求的境界,成为天之君主,三界大能,无上存在。 此时,钟神秀的双眼,能够刺破苍穹!钟神秀的双手,可以撕裂诸天!钟神秀的气息,镇压天地万物,众生臣服。 就在此时,仙界撕裂,一道宏大浩瀚的声音响起,灾难天君和四位天君降临了,一起扑向了刚刚渡劫完毕的钟神秀,大声喝道。 “杀了他,夺取他的天君本源,应该可以练成一件圣品仙器!” “他刚刚晋升为天君,法力还浅薄,根本不能够和我们这些老牌天君相比,我们这么多人,足够可以把他直接镇压!” “杀!” 灾难天君先下手为强,早在钟神秀渡劫开始,他就开始谋划了,联合四位天君盟友,苗黎天君,翼天君,战王天君,皇甫天君,联手想要彻底击杀钟神秀。 灾难天君十分清楚,如果钟神秀飞升仙界,必定会寻找他的麻烦,不如他先出手,获得主动。 “天君本源,正好可以让我们蛮族的七件圣器,都恢复昔日的荣光!” 苗黎天君也大吼连连,双手一动,对着钟神秀产生攻杀。五大天君级别的存在,同时对着钟神秀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势! “真是无趣,我早就发现了你们,本以为我睡在天葬之棺中的时候,你们就会出手,没想到居然忍到了现在,等我渡过了天君大劫才出手!” “你们怕是不知道,我晋升天君之后,实力究竟有多么的恐怖吧?阴阳大道给我出!” 钟神秀双手向上一撑,身躯之中飞出了一座太极阴阳大阵,圆满无缺,吞噬炼化万物,生机生灭都藏于其中,好似一个纪元结束,世界归于混沌,然后再次开辟世界,创造万物,生灭造化,无尽玄妙。 太极阴阳大阵震天蔽日,化为一张太极图,横在了钟神秀的身前,拦住了五大天君的攻击,阵阵涟漪荡起,不曾攻破太极图的防御。 钟神秀眸子里泛着寒光,看向了灾难天君,发出一声嗤笑,无比的蔑视。 “唰!” 钟神秀踏前一步,就跨越到达了灾难天君的面前,一拳打了过来,这一步,跨越古老的时间长河,空间都彻底不存在了,一拳崩灭古今时空,肉眼可见,他这一拳的力量,一波一波衍生了出去,渗透到达玄黄大世界之外,将诸天万界都波及了,无尽的虚空次元全部崩塌了。 “啊!” 灾难天君陡然一惊,发出一声怒吼,全身的毛孔都紧紧的闭合了起来,几乎是感觉到自己被太最为古老的混沌神明锁定了,无比的压抑,呼吸都感到了困难,心脏似乎也不堪重负,想要停止跳动。 灾难天君只看见钟神秀的人影猛扑过来,拳风震荡,那恐怖强大的劲力直接撕裂了他的肉身,剧烈的刺痛,从脑海之中传遍了四肢百骸。 “天葬之棺,埋葬诸天,仙王苏醒,造化一梦。” 灾难天君在瞬间就明白了,钟神秀这一拳,根本不是他可以抵挡的,灾难天君虽然有着四位天君帮他分担压力,一起围攻钟神秀,但是依旧不是钟神秀的对手,以前不行,现在更不行,如今的钟神秀,实力暴涨不知多少,可以轻易的徒手撕裂灾难天君的肉身,斩杀这位天之君主。 在这危急关头,灾难天君爆发,手中施展出了无上灾难大道,一座天葬之棺,飞了出来,横挡在灾难天君的面前,想要抵挡住钟神秀的拳头。 “砰!” 钟神秀一拳打在了天葬之棺上,这朱红色的神棺,陡然爆发出来了无数的符箓咒文,弥漫开来,被钟神秀拳头上的力量崩灭炼化,根本就阻挡不了钟神秀的攻击。 钟神秀长啸一声,身躯再次前进,一拳居然打得天葬之棺寸寸断裂。朱红色的棺材本体,震荡不休,仿佛一口皇天之钟,被太古神山撞击一般,音波扩散出去,震得后面的灾难天君肉身一下子就裂开了。 “天君大劫中的天葬之棺都奈何我不得,你居然班门弄斧,异想天开,想要用天葬之棺阻挡我的攻击,真是滑稽!” 灾难天君肉身炸裂,身躯连连后退,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射了出来,再也无力施展天葬之棺,直接崩灭。 “不好,这钟神秀修为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灾难天君根本就承受不住他的攻击!” “大家一起全力出手,救下灾难天君,不然灾难天君一死,我们就是他下一个目标了!” “今日出手,已经得罪了钟神秀,决不能让他斩杀了灾难天君!” “斩杀,裁决七式,无人永生。”…… 翼天君,战王天君,皇甫天君,苗黎天君看到这样的情景,同时对着钟神秀出手了,联手融合力量打出了无比恐怖的一掌,对着钟神秀的肉身抓摄而去。 四大天君联手一击,到底有多么凶猛!任何人都不得而知,只看到,那掌劲所到之处,玄黄大世界的一切,全部都化为了混沌元气,激荡不休,暴虐无比,地水火风显化,种种法则碎片,相互混杂,其中更是出现了各种太古神道杀招,千军万马,金戈大斧,对着钟神秀轰杀而来。 “这些攻击,对我都没有任何的用!你们还想阻拦我宰了灾难天君,真是可笑!” 钟神秀面对这些攻击,眼睛闪过一丝嘲弄之色,毫不在意,周身一震,太极图猛地旋转起来,古老的天太极阴阳大阵,神光闪耀,发出来了强横的吸力,那些攻击纷纷都被吸入了太极图之中,全部消失不见了。 钟神秀轻蔑一笑,脚步不停,直接来到了灾难天君的面前,神色孤傲,冷漠,面对众人攻击,纹丝不动,伸出了右手,阴阳大道显化,黑白神光闪耀,对着灾难天君的头颅缓缓抓去,整个时空都被冻结了,时光不再流动,空间也陷入静止,天地万物都不再运动,绝对的静止,此时的时空陷入了永恒,无生无死,无始无终。 “他怎么会这么强横?我不相信,就算晋升为天君,也不可能这么的强横。” “不管他有多强,毕竟是一个人,我们只要真正配合,还是能够杀死他。” “这次算是失算了,没想到钟神秀居然如此恐怖,如今只能拼命了!” 四大天君,已经红了眼睛,他们被灾难天君说动,一同出手对付钟神秀,错估了钟神秀的实力,骑虎难下,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继续出手了,他们可不信钟神秀是个大度的人,宰了灾难天君后,会放过他们,不得不拼命。 皇甫天君,一口本命元气喷了出去,圣品仙器彼岸之舟浮现虚空,狠狠的撞击向了钟神秀身前的太极图。 “中央戊已战王法!” 战王天君,怒吼连连,打出了最强绝学,一座中央战场出现了,从上而下落下,狠狠砸向了钟神秀。 苗黎天君则是双手连连挥动,蛮族之祖从天降临,手持七件圣器,披荆斩棘,以野蛮之道,践踏一切的文明。 翼天君背后浮现出了三十六对翅膀,不停扇动,每一根羽毛都飞了出来,上面演绎出来了翼界的所有武学精髓,每一根羽毛,都可以击伤天君,毁灭天地万物,震天蔽日,恐怖无比。 灾难天君也知道自己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一道符箓自体内飞出,这道符箓,鬼斧神工,上面居然是雕刻着造化仙王的形体,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在那造化仙王的身躯周围,刻画了九个古老的文字,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个古老文字,代表了一种造化仙王的奥秘,是最为深奥的道书之中,都不曾记载的隐秘。 这道灵符,是造化仙王亲自炼制的符箓,其中蕴含不可思议的无上力量,可以轻易镇压天君级别的高手,是灾难天君压箱底底牌,一施展就可以决定胜负。 第一百零四章 斩杀五天君,威名震神族 “九字道符!” 这符箓一出,四大天君也感应到了,满脸的震惊。他们都没有想到灾难天君居然还留了这么一张底牌,王炸,是可以决定天君生死的宝物。 这张九字道符与世间自在王佛炼制的六字真言符是同等的存在,绝世的宝贝,灾难天君一口就将这九字道符吞噬进入了腹中,炼化融入了身躯之中。立刻一股无比磅礴的力量升腾起来,无数灾劫之气面弥漫,刹那之间,灾难天君实力暴涨,灾难大道圆满,几乎达到了天君圆满的境界,好像随时都可踏足进入仙王境界一样,强大的气势让其他的四大天君都为之骇然,脸色大变,神色中带着不可思议,难道灾难天君想要借此机会冲击仙王之境, 传闻之中,这不是造化仙王领悟出来的九个古字,而是他得到的永生之门中流传出来的文字,他得到了九个字,而世间自在王佛,得到了另外六个字。九字代表的一部分永生大道,被凝聚在符箓之中,如今被灾难天君硬生生吞了下去,成就了天君圆满之境,实力暴涨许多,堪称天君之中的无敌者。 “可恶啊!钟神秀!你可知道这道灵符,是造化仙王留下来的,是寻找永生之门的线索之一,我本来是不想动用,但是你逼得我不能不用了,我如今已经进入了天君圆满之境,实力大涨,今日我就斩杀了,吞噬了你的天君本院,弥补我的损失,说不定可以借此成就仙王境界!” “哈哈哈!钟神秀,伱即将成为我踏入仙王境界的垫脚石,用你的天君本源为我冲击仙王境界做出贡献,你也算得上死得其所了!” 灾难天君好像是膨胀了,无比的自信,周身强大的气势笼罩大千世界,诸天万界,无比的骇人,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头顶的独角闪烁着莹白的神光,照亮了三千大世界,无尽的灾劫之气涌动汇聚,化为了一尊毁灭天地世界的混沌魔神,手中有着一座灭世磨盘,轻轻转动,无数的世界空间就化为了混沌,激荡不休,毁灭一切,大破灭,大破败。 灾难天君周身还有着九个古字虚影飞舞,镇压无尽的时空,灾难天君体内的意志,精神,都在一步一步,打破天地的束缚,想要冲击仙王的境界。九字道符是造化仙王书写,得自永生之门,有辅助人超脱天地的作用,不过灾难天君这次吞噬炼化了这道符箓,也就失去了寻找到永生之门的机会。 “永生之门喷射而出的古字吗,造化仙王亲手书写的道符!” “嘁!不要说真正的永生古字早就被造化仙王吞噬炼化了,这只是造化仙王书写的,就是真正九大古字,造化仙王亲临,我也不惧,谁强谁弱,还要战过一场才知道!” “灾难天君,你以为吞噬这道九字道符,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简直是天可笑了,你对我的力量是一无所知啊!” 钟神秀瞥了一眼九字道符,神色间满是不屑一顾,眼睛微微眯起,寒光闪耀,好似根本就感受不到灾难天君强大的气势实力,不为所动,一步踏出,五指如钩,直接刺破了灾难天君周身的防护力量,抓住了灾难天君的脑袋,俯视着不敢相信的灾难天君,轻笑一声。 “如何?你还敢和我嚣张吗?” 灾难天君简直被颠覆了三观,眼前发生的事情和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不应该是他大发神威,斩杀了钟神秀,吞噬了他的天君本源,冲击仙王境界,成为三界霸主,主宰天地浮沉吗,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就被钟神秀抓住了脑袋,生死不由己。 灾难天君再也没有天君气度,面容狰狞,五官扭曲,痛苦的哀嚎,怨毒而又阴冷。 “钟神秀我是造化仙王的人,你不能杀我,不然日后造化仙王自永生之门中脱困,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灾难天君感受到脑袋上越发强大的力量,头骨都开始渐渐变形,终于开始害怕了,开始搬出自己的后台,威胁起了钟神秀,这种表现和世俗之人没有任何的区别,看来面对生死之境,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天君也不比世俗之人高贵淡定,一样会感到害怕,一样会惊惧不安,一样会歇斯底里,一样会苟且偷生。 “真是无趣,天君也不过是一个强大的世俗之人罢了!” “灾难天君,你这反应表现真是让人失望,和那贪生怕死之人有何区别!” 钟神秀叹了一口气,低着头,俯视着头颅被自己抓住,封印了法力灾难天君,满是失望之色,黑白二色闪耀,无尽光华照亮了玄黄大世界,手指一用力。 “砰!” 灾难天君的脑袋如同熟透了西瓜一般,爆炸了,血水飞溅,肉身也爆炸了,一团强大的天君本源漂浮在虚空中,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好似天地本源,造化万物,无尽生机隐藏其中,让人心中生出了无比的渴望,想要将其吞噬炼化。 “不好,钟神秀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斩杀了灾难天君,实力太可怕恐怖了!” “走!速速的逃走!” 战王天君看到了这一幕,大惊失色,终于知道,晋升为天君的钟神秀实力有多么的恐怖,再也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身形爆射,钻进了无尽时空之中,其他的三位天君也是目露惊骇之色,慌乱无比,疯狂的逃窜,连平日里吃奶的劲头都用出来了,拼命的逃跑,肉身都承受不住这等速度,开始撕裂了,皮肤绽开,血肉模糊,这可是天君肉身,无比坚固,比王品仙器还要强大的存在,可见他们有多恐惧。 钟神秀平静无比的注视这一幕,一挥手,抓起了灾难天君陨灭后留下的天君本源,拔身而起,冲入了仙界,来到了天庭之上,三十三天外,俯视着整座仙界,冷笑一声,手臂深处,融入了无尽虚空黑白神光闪耀,太极图一闪而逝,就将四大天君封印,从无尽时空中抓回,随手一道法力打出。 “砰!砰!砰!砰!” 四大天君肉身爆炸,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步入了灾难天君的后尘,陨落身死,五大天君在同一天陨落,这是仙界从未有过的大事,即使是以往的神族大劫,也不曾一日死亡五位天君,这样恐怖的事情,震惊了整个仙界。 无数的天君震动,仰头看向了三十三天外的钟神秀,眸子中带着无尽的敬畏,他们知道天君主宰仙界命运的时代结束了,一位真正的三界霸主出现,展现出了远超天君的实力,屠宰天君如同杀机,可怕至极,简直堪比仙王战力,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钟神秀感受到了诸位天君的注视,神色淡漠,冰冷无情,扫过诸位天君,让他们感到了无比的恐惧战栗,肌肤犹如利刃刺中,汗毛倒竖,鸡皮疙瘩不断生出。 钟神秀收回了冰冷的目光,一挥手,五道天君本源浮现虚空,一道法力飞出,将其震碎,无尽的力量本源散开,融入了周围的混沌之中,钟神秀眸子深处一道璀璨无比的剑光升腾,有着一种开辟世界,造化万物的气机,冲出了眼球,直冲无尽混沌空间,开天辟地,创造世界。 “轰隆隆!” 一方无比巨大的世界浮现了,混度激荡,地风水火,阴阳诞生,万物造化,这方世界屹立在仙界三十三天之上,轰然落下,仙界最高天出现了。 “太极阴阳天!” 钟神秀手一招,羽化门的清微峰连根拔起,飞入了太极阴阳天,无数灵脉地脉汇聚,连接,太极宫大门打开,钟神秀迈入其中,宫门关闭,自此仙界再次恢复了平静。 “好大的声势,好大的手笔!” “一飞升仙界,就斩杀了五位天君,用五位天君本源开辟了太极阴阳天,成为了仙界最高天,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从此仙界多了一重天,所有人都要居于太极阴阳天之下,低他一头,真是好生霸道!” 诸位天君议论纷纷,脸上满震撼之色,瞳孔紧缩,却依旧不敢炸刺不服,灾难天君五人的下场,还历历在目,他们可没活够,胆敢挑衅这等无上存在,纯粹是跟自己过不去,还是老老实实的当自己的天君吧。 中央大世界,仙神战场,血肉泥潭,无数的神族战士,神皇,神帝都陨落在了这里,天仙,神仙,玄仙,甚至是大罗金仙,陨落了不知有多少人,整个中央大世界都成仙神之墓,埋葬了无数的生命,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这里,无比的恐怖。 一道身影在虚空中频频闪现,每次出现,都会有无数的神族陨落,被一根根的枝条刺入了肉身,吞噬炼化,无数的元气向着这道身影体内灌输而去,无穷无尽的力量化为了金仙法则,粗大无比,熠熠生辉。 方寒仰天一啸,震荡天地,无数的大罗法则,都蜕变成为了金仙法则,全身都透出了大罗永恒,超越一切时空,自在逍遥的气息,无比强大的气势,逼得周围的神族战士纷纷后退,空出一大片,无比显眼。 方寒屹立虚空,俯视群雄,他经过了不知多少场厮杀,终于踏入了大罗金仙之境,吞噬炼化了数亿的神族战士,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此时他实力强横,在这处战场之上已经无敌的存在了。 这处战场只有金仙境界的高手,已经不被他放在眼中了,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再也不能对他起到锻炼的作用了,是时候该回仙界了。 “无敌真是寂寞,纵观整个战场,无一人是我敌手,太没有意思了!” 方寒想到此处,长叹一声,透着无比的落寞,似乎是为自己的无敌感到了孤独,身形一动,就要回到仙界之中。 方寒一转身,钻进了无尽虚空,想要穿过层层叠叠的时空,返回仙界,寻找新的机缘造化,提升自己的修为。 几道身影立在了中央大世界和仙界之间,一处极为隐秘的时空中,几人神色冷漠,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远远超出了大罗金仙的境界,神之力充斥虚空,封锁了所有的虚空,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守株待兔,结网捕鱼。 一道流光划过,向着这方时空飞来,几人精神一震,脸上浮现了一抹冰冷的杀机,眸子紧紧的盯着那道流光。 “来了!” “这人斩杀了我神族无数的战士,在金仙之中堪称无敌,有着祖仙的实力,的确是个天才,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将我神族儿郎当做踏脚石,注定了他的命运就是死亡!” “天妃神机妙算,推演出了这人的命运轨迹,让我们几人等在此处,斩杀这人!” “此处不是中央大世界战场,我们五位圣人级别的神帝出手,也不算违背了约定!” “今日他死定了,他就是再天才,也难以抵挡我们五位圣人神帝的绝杀!” 方寒身化流光,直奔仙界,毫无防备的冲入了这片虚空,顿时觉得周围空间凝滞,无比的坚固,暗道不好,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五道强大无比的身影浮现,将他团团包围,五人气势连成一片,将这处时空完全冻结了,根本不留一点的缝隙,方寒已经是瓮中之鳖,网中飞鸟,无处可逃,生机渺茫了。 方寒眼眸中闪烁着种种算计,面色凝重无比,铁青一片,一颗志得意满的心陡然沉入了深渊,他知道这是一次针对自己的绝杀算计,凶多吉少,眼前这五位神族神帝修为强横无比,方寒一对一,都没有任何把握,更何况是五位。 方寒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大意了,长久在中央大世界的威风,让他失去了警惕心,一下子就陷入了绝境之中,低沉失落的声音响起。 “五位圣人级别的神帝出手埋伏我,还真是看得起我!” “不过,你们修为已经超越了大罗金仙,出手是不是违背了神族和仙界之间的约定,不怕引起仙界震怒吗?” 五位神帝神色冷漠,倨傲无比,头颅微微扬起,俯视着方寒,看着垂死挣扎,想要争取一线生机的方寒,无比冷静的说道。 “方寒,你不用挣扎了,这里不是中央大世界,我们出手,完全符合规矩,不会引起任何的问题!” 方寒闻言脸色无比的阴沉,一颗心不断地下坠,他明白了神族的意思,对方的确是没有破坏规矩,不在中央大世界,自然就不会限制境界修为,自然可以对付方寒。 方寒倒是果决,先下手为强,哪怕生机渺茫,也不愿意束手就擒,闭目等死,他自己炼制的三十三天至宝猛地浮现,无数的仙术神通轰击而出,身体不停,燃烧起了自己的寿元,法力,精神念头,一切的一切,都动用了起来,就想要争取到一线生机。 “垂死挣扎,方寒,你就认命吧,今日就是你死期!” 五位神帝毫不留情,全力施展出来无上仙术,神通,密密麻麻的攻击,恐怖无比,撞在了方寒的体外的三十三天至宝之上,顿时就让这些仙器受到了重创,无数大阵崩灭,符箓咒文漫天飞舞,五光十色,璀璨绚烂,夺目耀眼。 方寒如遭重创,身体一僵,脸色惨白,鲜血像是不要钱一般,不断从嘴中用出,肉身也开始撕裂,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体内的法力凝滞,被不断的磨灭,方寒如同陷入了蜘蛛网中的昆虫,根本无力反抗,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 “方寒,这次怕是要栽了,我们一定是被神族的高层算计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生机!” 阎的身躯也破破烂烂的,龙鳞破碎,皮开肉绽,大量的龙血洒落,一脸沉重,面带绝望之色,显然也是陷入了绝境。 “神族的大人物出手算计我们,根本就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的活路,出手就是必杀,实在是太厉害了!” 方寒也是无比的绝望,他看不到任何的生机,无尽的黑暗笼罩着他,死亡的命运发出了呼唤,他的道路即将终结,到此为止了。 “我不甘心,为什么!” “我方寒怎么可以就在这里倒下,我还没有成就天君,成为人上之人,主宰众生命运,超脱天地之外!” 方寒无能为力的嘶吼,响彻这处时空,回荡不休,一脸的狰狞,五官扭曲,恐怖无比,却又无可奈何,让方寒彻底的绝望了,明亮的眼眸变得灰暗无比,没有了往日的锋芒桀骜,灰蒙蒙的好像死鱼眼一般,没有一点生气。 就在方寒彻底陷入绝望,准备接受死亡到来的时候,一道悦耳天音响起,传入了方寒的耳中,绝处逢生,欣喜若狂。 “停手吧,行动终止!” “钟神秀证就了天君,斩杀了仙界五大天君,当世无敌,睥睨众生,在仙界开辟了最高天,太极阴阳天!” “方寒是羽化门的弟子,如果杀了他,极有可能会让钟神秀出手,对我神族不利!” 五位神帝闻言,冷漠的脸上浮现了一抹震惊,连忙收起了所有的神通仙术,对视一眼,凝重无比,一转身,就消失在了这处空间,回到了虚神界,片刻不敢停留。 方寒无比狼狈的现出了身形,肉身破破烂烂的,满身血红色,衣衫褴褛,这次真是太惊险了,如果那道声音晚一些,方寒绝对不会活下来,注定会陨落在五位神帝手中。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白衣使者,逆流斩杀 方寒大口大口的呼吸,脸上浮现出了狂喜之色,死里逃生,值得庆幸,脸色无比苍白,元气大伤,身体中没有任何的力气,直接坐在地上,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刚刚好像是天妃乌摩的声音,这次应该就是她的算计,果然不愧是神族的智者,出手就是绝杀,让人无法抵挡!” 方寒休息了足足半天的功夫,法力才恢复,肉身伤势也不碍事了,只是法宝受到了重创,还需要日后花费大力气祭炼,才能恢复以往的威能了。 方寒的眼眸再次有了锋芒,明亮无比,闪烁不休,思量着事情的经过,细细捋了一遍。 “神族突然退走,好像是因为钟师兄证道天君了,超脱了天地限制,超然物外!” “刚刚成就天君,就斩杀了五大天君,看来钟师兄是真的实现了自己的诺言,飞升仙界之日,就是灾难天君陨落之时,更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居然以一敌五,将五位天君都斩杀了!” “听天妃乌摩的意思,钟师兄,已经成就了仙界第一人的威名,开辟了仙界最高的一重天,太极阴阳天!” “大丈夫当如是!” 方寒状态恢复的差不多了,捋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再次动身,飞入了仙界,刚刚落地,就惊呆了,仰头看向了三十三重天之上,一座巨大的世界,浩瀚无垠,坐落在天庭之上,永恒不朽,超脱天地的气息弥漫,威严神圣,古老强大,让人心生敬畏。 方寒无比震撼的看着这重太极阴阳天,嘴巴都张大了,露出了后槽牙,惊叹道。 “太极阴阳天,仙界最高天,果然壮观宏伟,钟师兄神通无量,威压三界,难怪会让神族如此忌惮,放弃了杀我的计划!” 阎也是在仙器世界内,仰头看向天庭之上,舞动的身躯都停下了动作,呆滞的目光看着那方无垠世界,惊叹连连。 “了不起!了不起!钟神秀简直太恐怖了!” “开辟仙界最高的一重天,高居仙界所有天君之上,让诸位天君仰望他,真是霸道无比,器量非凡,举世无双,难怪连神族都要敬畏三分,无比忌惮他的存在!” “方寒,你这位师兄,怕是有了仙王战力,已经走上了仙王道路,很快就会再次证道仙王了!” 方寒闻言全身一震,无比的惊讶,似乎是不敢相信,低声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 “如今三界,仙王已经绝迹,仙界的诸位仙王都被困在了永生之门内,这是人所共知的!” “神族的始祖圣王也重伤沉睡,无法干涉外界变化,终结圣王陨落转世!” “如果钟师兄证道仙王,岂不是成了诸天万界第一人!” 阎闻言收回目光,眼眸中还残留着震撼之色,目光穿透了虚空,看向了外界的方寒,提醒道。 “如今的钟神秀已经是诸天万界第一人了,他如果证道仙王,极有可能力压所有仙王,成为古今第一仙王,真正的做到无敌!” 方寒听到阎对钟神秀如此推崇,不由骇然,那可是仙王啊,仙王境界堪称全能,连大道法则都承受不了仙王强大的力量,是能够进入永生之门,参悟永生之道,炼制造化神器的无上存在,钟神秀居然已经踏上了仙王之路,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更何况钟神秀证道仙王之后,极有可能会成为仙王第一人,这是何等的可怕恐怖。 遥远的时空深处,天界的一个神秘未知点,到处都是一颗颗的流星闪烁,划破长空,带来无穷无尽的光和热。 这里是仙界的一处国度,那些流星,并不是星球,而是混沌元气剧烈燃烧,而产生类似于流星的东西。 一团巨大的混沌元气之中,一尊蒙着面的白衣人端坐在一块大石之上,那大石赫然就是诸天神物,三生石,有着不可思议之伟力,造化无穷,玄妙无比,能够增长天君修为,是仙王都要珍视的宝物。 传闻之中,三生石是一块永生之门中喷射出来的最强神石,上面蕴含着“前生”,“今生”,“来生”的力量,剖析命运,掌握过去现在未来,号令三生。被元始魔主炼制成了最为震撼天地的法宝,造化神器,甚至超过了三十三天至宝,还有那造化神器大斧。 传闻之中,元始魔主,只要把人的名字,铭刻在三生石上面,就可以完全把握任何一个人的前生,今生,来生。就算是天君都不例外,仙王也要受到影响。正因为如此,当年元始魔主实在是太过强横,被诸多仙王围攻,最终陨落,三生石也就不知所踪。 在三生石的前面,端坐着一尊巨大骸骨,这骸骨一根手指头就如天柱似的,就算是再大的巨灵天神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细微的尘埃,这是元始魔主,一位极为强横的无上存在,元始魔主当年恐怖至极,在仙王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比灾难天君等人还要强大数千倍,没想到最终会被诸位仙王围攻,陨落在这里。 三生石,元始之主的骸骨,白衣蒙面人,一副奇特景象,让人敬畏,感到压抑。 白衣蒙面人的气势,法力波动,还在灾难天君,永恒天君等人之上,绝对是天君中极为恐怖的人物,一无比古老的存在,难怪能够获得三生石和元始魔主的骸骨。 “我本已经大限将至,多亏得到了造化仙王的看中,跟随造化仙王,寻找永生之门,进入了天界之上的界上界,得到了一些机缘,这才存活了下来,修为才更是进了一步!” 传闻之中,造化仙王麾下有两大神秘使者,黑白二使。还有九天玄女,都是天庭的最高层,再下面才轮到混乱天君,混沌天君,灾难天君,杀戮天君,雷帝天君,永恒天君等人。如果把远古天庭当你当做是一个俗世王朝的话,九天玄女就是皇后,黑白二使是大内总管,而其余的诸位天君就是朝堂臣工。 仙界并不是天庭独霸天下,还有其他仙王建立的势力,如起源神朝,上古圣堂,鸿蒙殿等等,都是仙界最顶尖的霸主势力,背后的建立者都是仙王级别的,只是由于造化仙王势力最强,所以天庭地位稍稍高了几分。 造化仙王麾下的黑白二使,九天玄女都是至高无上的强者,十个纪元以上的修为,这白衣蒙面使者在消失之前,就已经是十个纪元的修为,现在修为更是已经到达了十一个纪元恐怖的无上层次。 界上界传说是永生之门附近的许多世界被影响后,衍生出来的一个至高位面,广阔无边,有着许多的诸天神物,对天君都大有裨益,无比珍贵。但是一般天君都无法进入界上界,只有那种突破了十个纪元巅峰的天君,寻找到了位置,经历千辛万苦才能够进入其中。 界上界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也是一个凌驾于天界之上的位面,适合天君级别的人修行。界上界里面天君级别实力的妖兽成群结队,永生之门中流传出来的一些杀伐之气,都凝结成为了怪胎妖孽,稍微不慎,天君就会陨落在这种极度危险的世界之中,需要如履薄冰,小心谨慎。 更恐怖的是,永生之门稍有震动,整个界上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就是站在火山口上修炼,风险极大,无数的天君都陨落在了里面。 而且在传闻之中,界上界因为靠永生之门太近,天君的一身修为,要受到巨大的压制,也是有利有弊。 当然,有一些天君专门进入其中借助永生之门的压力修炼,那却是例外。比如当年鸿蒙道人,就端坐在永生之门前面,足足九万年,这一份神通手段,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在永生之门之前坐下,不是一般天君可以做到的,会被永生之门的威压直接震成齑粉,死无葬身之地。 每一个纪元之中,永生之门在天地毁灭之时,都会出现,每一次展现出来的强大力量,可以轻易让仙王陨落,没有任何的存在,可以进入永生之门内,甚至连靠近都不行,即使是仙王也会陨落。 在古老的岁月之前,一些仙王也企图进入永生之门中,但是都失败了,被永生之门镇压抹杀了。 没有人可以靠近永生之门。仙王也不行,永生之门的威严,不容亵渎。这一点,所有天君级别以上的存在都知道,不管法力有多么强横,永生之门都是一个至高的主宰,可以把人轻易镇压抹杀。 但是情况在这个纪元发生了变化,电母天君方清雪不知通过何种手段进入了永生之门,从中带出了永生之门的器灵,也就是方寒,永生之门的气息威压立马就减弱了许多,仙王也可以进入永生之门了。 鸿蒙道人,率先冲入了永生之门后,消失不见,追求永生大道,随后,造化仙王,始祖圣王,洪荒祖龙,世间自在王佛,起源仙王,真理仙王……诸多的仙王,都陆续的进入其中。不然你以为,仙界现在为什么那些仙王都消失了,相比在诸天万界之中纵横无敌,这些仙王更想要追求永生大道。 “如今造化仙王传出了一道信息,让我前去仙界,镇压斩杀混乱天君之人,并且助我镇压了元始魔主的骸骨,得到了三生石,!” 元始魔主毕竟是远比白衣蒙面使者更加强大百倍的存在,就是陨落了,威压气息也不是他可以抵挡的,一道仙光气机隐隐浮现,镇压住了元始魔主的骸骨,使得白衣蒙面人可以轻易的掌控住了三生石,催动这件至宝炼化了元始魔主的本源力量,然后吸收到体内,提升着自己的修为,不过短短的片刻,就让他提升了一个纪元的修为,如果不是肉身承受不住强大的能量,他甚至可以一口气提升到十九纪元的修为,冲击仙王之路。 “十二纪元的修为,足够我斩杀镇压这个钟神秀了,那钟神秀不过是刚刚证道天君,能有多少修为,碾死他,就像是碾死一个蝼蚁,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白衣蒙面人收起了三生石和元始魔主的骸骨,起身而立,向着仙界的方向而去,直奔太极阴阳天。 仙界,仙界最高天,太极阴阳天高高在上,威压三界,十分显眼,白衣蒙面人立在太极阴阳天之上,俯视这仙界的最高一重天,眼眸中闪过冷意,讥讽道。 “这钟神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将自己开辟打造的这一重立于三十三重天之上,简直是大逆不道,冒犯了造化仙王,难怪仙王会震怒,让我出手将其斩杀,正本清源,拨乱反正!” 灾难天君的死亡在造化仙王眼中只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他传讯白衣蒙面人出手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钟神秀开辟了太极阴阳天,将其立于了三十三重天之上,这是对仙王威严的冒犯,是对造化仙王的大不敬。 仙王只会在意自己的威严权势,钟神秀如此做,恰恰是打脸了造化仙王,损害了仙王的威严,就相当于世俗世界中有人在皇帝头上作威作福,大逆不道,十恶不赦,需要诛九族的。 白衣蒙面人冷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钟神秀的不自量力,不知死活,脚下迈出一步,就要进入太极阴阳天,斩杀钟神秀。 “轰!” 一道阴阳神光闪耀整座仙界,璀璨宏伟,撞向了白衣蒙面人,恐怖异常,无尽时空都被封锁冻结了。 白衣蒙面人大吃一惊,体内澎湃汹涌的法力暴动,震开了周围的时空,时间再次流淌,全力施展神通仙术,轰向了这道黑白二色的神光。 “造化大千,天地衍化!” 一方无尽大世界浮现在了仙界上空,这方世界中充满了勃勃生机,浓郁无比,凡人如果生活在其中,哪怕是不修炼也可拥有万载寿元,堪比长生秘境的修士,这是造化的世界,充满了无尽的机缘玄妙,狠狠向着那道阴阳神光砸下。 “轰!” 耀眼的强光充斥眼眸,仙界的骄阳昊日都不及这道光芒璀璨明亮,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看不见其他的任何东西,这方充满了造化生机的世界被阴阳神光卷起,神光闪耀,将其破灭。 阴阳神光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停在了虚空中,化为了一道虚影影,年轻,强大,神秘,伟岸,好像是天地间大道法则的化身,万千大道法则浮现,环绕在这道身影的周围,天地间更是隐隐有天乐出来,法螺法鼓响动,金花天降,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更有无尽至尊紫气汇聚,化为了一顶华盖,至尊至贵,这样的出场排面,简直超乎了白衣蒙面人的认知,即使是造化仙王都没有这么大的场面。 钟神秀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眉头微皱,神色不悦,太极阴阳天不对外开放,是他的个人道场,如果没有邀请进入,相当于私闯民宅,怎么会不让钟神秀恼怒。 “不请自来,是为盗!” “阁下,未免有失礼数了!” 白衣蒙面人这才将目光看向了钟神秀的面庞,完美无瑕,毫无瑕疵,身形挺拔,犹如天柱,气势缥缈,难以把握,晦涩神秘,不由心中多了几分小心,目光如炬,目光锐利,锋芒直刺钟神秀而去,冷声道。 “天庭乃是造化仙王打造的,钟神秀伱胆敢开辟太极阴阳天,立于三十三重天之上,简直大逆不道,冒犯了造化仙王天威,如果你识相的话,就自裁谢罪,我还能网开一面,放你神魂转世!” 白衣门面人作为造化仙王的使者,从来都是受到诸位天君的敬畏,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惯了,虽然认为钟神秀有着几分修为,不是好对付的,但是依旧昂着头,鼻孔看人,充满了傲慢和自大,一副施舍的语气。 钟神秀闻言,发出了一声嗤笑,心灵深处闪过无数的信息,推演着对方的身份来历,修为实力,一切一切的信息,都被钟神秀捕捉到了,事无巨细,钟神秀对眼前的白衣蒙面人所有经历都了如指掌,这才知道眼前之人,居然是造化仙王的狗,想要找自己的麻烦的,他哪里会客气,直接怼道。 “白衣使者,你不过是造化仙王的一条狗,也敢在我面前狂吠,即使造化仙王面对我也不敢如此猖狂!” 钟神秀摇摇头,懒得和这位造化仙王的使者废话,敌人还是死了的好,何必纠缠,一挥手,一道剑光骤然出现,斩断无尽时空,斩断了大道法则,逆流而上,回到了无尽岁月之前,轻轻一绕,锋芒乍现,斩杀了白衣蒙面人的过去身,从时光源头斩杀了这位比灾难天君还要强大存在。 “你!” 白衣蒙面人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骇之色,身影渐渐虚化,就要化为泡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钟神秀如此可怕,居然可以逆转时光,斩杀过去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这样可怕的修为实力,绝对不是天君可愿意做到的,这是仙王才有的手段,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招惹这样恐怖的存在,他也明悟了,明白了钟神秀为何会对造化仙王毫无尊敬之意,因为他是一位不弱于造化仙王的无上存在,在其他仙王被困永生之门的这个时代,他可以横扫诸天万界,是真正的天地主宰,可以决定世间的一切沉浮。 白衣蒙面人化为无数的光羽,消散在了虚空中,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曾存在过。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太极之境,纪元终结 即使是见过这位白衣使者的天庭诸位天君,记忆也没有这位天君的存在的痕迹,全都也被钟神秀的那一道剑光抹去了,这是从根源上斩杀了一个人,比灾难天君这种身死道消,死的还要透彻干净。 虚空中只留下了一块三生石,一具元始魔主的骸骨,无比的宁静,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所有人都不知道,一位修为足有十二纪元的天君就这样陨落了,悄无声息,毫无波澜。 钟神秀一招手,将三生石和元始魔主的骸骨收起,露出了几分笑意,呢喃道。 “真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三生石中有着元始魔主当年吞噬炼化的无数天君本源,足以将我的修为推进天君巅峰,冲击仙王之境,节省了无数时间!” 钟神秀境界早就臻至仙王之上,只是碍于修行日短,法力积攒不足,虽然有着仙王战力,不弱于造化仙王等人,但是终究还停留在天君境界,日后如果永生之门打开,诸位仙王脱困,他哪怕实力不弱于这些仙王,还是要低上一头,有些不美。 如今正好,这位白衣蒙面人送来三生石,当年元始魔主炼化吞噬了无数天君本源,将其存在三生石中,足以将钟神秀的修为实力推至仙王境界了,算是为钟神秀做了嫁衣。 钟神秀仰头看向了仙界之上,无尽遥远的地方,有着一处神奇的世界,青山绿水,元气充沛,一座座巍峨的巨山耸立着,那天空中,也有烈日在照耀着,虚空中居然充满了永生之气。 永生之气,那是比天脉元气更为强大高级的气流,呼吸进入其中,可以对于仙王之道的领悟有很大帮助,实际上,天君想要修炼到达仙王,永生之气是不可缺少的元气,不过在仙界之中,是没有永生之气存在的。 只有诸天神物之中,才有永生之气的存在。所以,诸天神物是天君修炼的必备材料,不过实在是太罕见了,即使天君也很难得到,只要一出现,许多天君都会参与争夺,发生惊天动地的大战。 这个巨大世界之中的法则十分坚固,比起仙界都要坚固千倍,天君如果进入其中,想要发挥出自己的力量,要耗费百倍的元气。 而且,这个世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庞大!仙界的山峰已经是无比巍峨巨大的了,每一座都几乎是延绵数十亿里,上千亿里。而这个世界之中,几乎每一座山峰就有星球大小,人进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就好像是一个小人来到了巨人王国。 在这个世界中,有的一棵树,都会通天而立,直入云端,根本看不清楚有多高,一条河流,波澜壮阔,不是天君,都难以飞渡,其中的水流,轰隆隆流淌,那冲击力几乎是不亚于普通天君的攻击,尤其是这河流之中还有巨大的鱼形怪兽在出没,似龙非龙,似兽非兽,散发出来强大的气息不弱于普通的天君。 这里才是真正的“仙界”,而下面的仙界,与之相比,好像是一个“伪仙界”而已。 空中,时不时的有飞鸟呼啸而过,那飞鸟的翅膀一伸开,几乎是遮天蔽日,把大地都遮盖住了,这飞鸟的力量,也异常强横,在仙界之中,可以轻易杀掉天君候补榜单上的许多无上强者,恐怖非常。 “这应该就是界上界了。永生之门的存在,影响了虚无的混沌,开辟出来了一个可以媲美仙界的强大世界。” 界上界的确是处处都是永生之气,孕育出来了无法想象的宝藏,是修行人的圣地,可惜的是,也极度危险,一般的天君进入其中,也是举步维艰,只怕根本生存不了多久,就要被怪物都给杀死了。 钟神秀收回目光,对界上界没有任何的兴趣,他修炼没有任何的桎梏阻碍,完全不需要前往界上界寻找机缘,只要将法力修为堆积上去,就可踏入仙王之境。如今他得到了三生石这诸天第一神物,完全可以满足自己修炼需求。 太极宫深处,无尽的时空环绕,钟神秀端坐其中,黑白二色光芒闪耀,炼化着三生石中的天君本源,海量的永生之气灌输进入了钟神秀的神国晶体之中,凝结成了一座座的太极阴阳大阵,无数的符箓咒文闪耀着永生的光芒,渗透进入了钟神秀肉身的每一处细微角落,让其变得更加的凝实坚固,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永生无量,我得永生,存在于世间,不朽不灭,不死不生……..” 钟神秀体内的无数的大阵催动之间,一道道天音滚滚而下,这不是钟神秀发出来的,而是那些永生之气自然传递出来的音符。 钟神秀的修为不断暴涨,提升,两个纪元修为,三个纪元修为,五个纪元修为,七个纪元修为,.十二个纪元修为.十七个纪元修为,十八个纪元修为,十九个纪元修为,臻至达到了天君巅峰修为,距离仙王之境,只差一线。 钟神秀缓缓睁开了眼眸,强大的气势升腾而起,眼眸深处有着诸天万界,生灭不断,一次生灭就是一个纪元,继续炼化三生石中的永生之气,修为继续提升,力量得到了进一步的增强,渐渐的向着二十个纪元修为逼近。 天君晋升仙王最大阻碍不是法力积累,而是大道的领悟,这才是阻拦了无数天君冲击仙王境界的关卡。但是这对钟神秀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所以他只要将修为提升至二十个纪元,就可以晋升为仙王,十分的轻松简单。 一股无比恐怖的气息从钟神秀周身散发开来,超脱一切,镇压一切,知晓一切,改变一切,这是全知全能的气息,所有的道理法则在这道气息面前都不值一提。 钟神秀周围浮现出了一道道足有亿万里粗细的仙界法则,大道玄妙气息充斥弥漫,一道道仙界法则上密布了符箓咒文,无上玄妙,此时这些符箓咒文开始崩碎,一道道的法则断裂,似乎是承受不住钟神秀散发出来的全知全能的气息,仙王的强大超乎了想象,就是天地法则都承受不住这等强横的存在,力量足以压垮世界,崩坏大道法则。 钟神秀依旧是不断的炼化三生石这一诸天神物内的永生之气,提升着自己的修为,心神恍恍惚惚间来到了一处无比神奇的地方,一座无比巨大的门户,缓缓出现了,映入了钟神秀的眼帘。 一座门户从天而降,自虚无中诞生,也不知道是从何处而来,要去往何处。永生之门的存在宇宙诸天都没有了存在感,整片混沌之中,只有这么一座巨大的门户耸立,没有真理,也没有起源,更没有造化,只有这一座门户。 这座大门之上弥漫着永生大道的气息,大门紧闭,里面充满了诸天神物,吞噬着无尽混沌,转化成了永生之气,每一刻吞吐的能量都足以创造出一方大世界,更有三千大道法则在门户表面隐隐浮现,这座门户就是大道的起源,天地诞生点,每个纪元,这座永生之门都会出现在诸天万界之中,吞噬万界,重归混沌,然后再次开启新的纪元,创造新的世界,到如今已经轮回了三千个纪元,不知还要轮回多少纪元,无休无止,循环往复。 忽然,钟神秀的心神震动,修为已经突破了二十个纪元,钟神秀终于证道仙王境界,在所有的仙王陨落,沉睡,被困之后,诸天万界终于再次出现了一位仙王境界的无上存在。 钟神秀心神散发出灿灿华光,璀璨绚烂,整个人都被神光笼罩,根本看不清楚面貌,神圣伟岸,至尊至贵,如果说天君是天之君主,那么仙王就是君主的君主,王中之王,皇中之皇,天君也不过是仙王麾下的臣子,诸侯,一样要跪拜仙王,仙王才是诸天万界真正的主宰。 钟神秀成就了仙王,气息顿时暴涨,似乎是惊动了永生之门中的存在,一道道强大恐怖的神念从中透射出来,想要和钟神秀联系,但是永生之门却突然一震,无尽神威涌动,将这些仙王念头都震碎了,传出了一道道闷哼声,显然受到了一些伤害。 永生之门虽然器灵已经投胎转世成为了方寒,威能大减,但依旧不是仙王可以抗衡的,轻而易举的镇压了所有仙王,让他们困在其中已经接近一个纪元了。 钟神秀面对如此恐怖的永生之门,心中无一丝波澜产生,无比的平静,神念散开,参悟着永生之门上透出的永生大道,钟神秀盘腿坐在了永生之门前,犹如一位守门人,不开门,也不关门,只是用自己无上的智慧,参悟这无上神物的永生之门,想要超脱这个世界,成就永生之境。 钟神秀在永生之门前这一坐,就是九万年,和当年的鸿蒙道人一样,只是不同的是,鸿蒙大人永生之门中并没有领悟到永生大道,只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创造出了鸿蒙天道,希望可以另辟一道比肩大命运术,让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突破永生之境。 钟神秀却是不同,他早就领悟了大命运术,超脱在了天地命运之外,不受永生之门的限制,无拘无束,真正的自由,拥有无量智慧,境界甚至已经超越了仙王之境,在永生之门前这九万年,让钟神秀彻底明悟了永生大道,明白了自己的道路所在。 钟神秀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平视着永生之门,神色淡漠,双眸一片混沌,没有时间空间,没有法则真理,更没有机缘造化,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直到一道念头落入这片混沌之中,平静的混沌变得激荡不休,翻涌起来无尽骇浪,黑白二色缓缓生出,太极生两仪,阴阳衍生,清浊分立,天地乍现,造化万物,生机诞生,生命初选,智慧启迪,文明之火点亮,蓬勃发展,组成了一幅幅的文明画卷,无比璀璨辉煌,最后渐渐没落,万物凋零,生命陨落,生机尽灭,毁灭的气息吞噬了天地,世界再次重归混沌,一个纪元就此过去。 旧的纪元过去了,新的纪元开启了,一张遮天蔽日的太极阴阳图浮现,将世界毁灭后所化的混沌吞噬,黑白二色光芒闪耀,照亮了无尽混沌,太极阴阳图喷射出了无穷无尽元气,法则,神物,造化再启,世界演化,又是一个纪元,就这样,一个纪元诞生,毁灭,诞生,每个纪元,世界的发展方向都不相同,不断的完善,推演,无数的玄妙道理,化为了底蕴智慧,融入了那张太极阴阳图中,其中的太极阴阳大道越发的璀璨浩瀚,包罗万象,造化万千。 钟神秀的眼眸渐渐化为了黑白二色,一个纯黑,一个纯白,透着阴阳大道的气息,太极生两仪,阴阳归太极,无形中,一股不弱于永生大道的气息从钟神秀的眼眸中透出,浩瀚宏大,和永生之门透出的气息形成了对峙,难分高下,不分伯仲,钟神秀领悟出一种不弱于永生大道的存在,就是阴阳大道,也可成为太极大道,是万物本源,虚无之初,是大衍未分,是阴阳归一。 钟神秀的境界已经超越了仙王,成就太极境界,等同于永生之境,自有永有,自我存在,不受任何外界的设定与力量影响,他既存在又不存在;有形又无形,他是绝对自我的永远存在者,也是绝对梦幻的虚无者,斩断了所有羁绊,达到了自由永恒之境界,无所不能,超越一切。 钟神秀自此才算是真正的道果圆满,成就了不弱于永生之门的境界,钟神秀缓缓从永生之门前起身,转身离去,走入了混沌,向着仙界而去,只留下了一道缥缈虚幻的身影回荡在无尽混沌之中,引得永生之门的震动不休。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今日凌绝顶,一览众生小!” 自此,钟神秀回归太极阴阳天,傲视诸天万界,永恒不动,逍遥自在,坐看天下风云变幻,俯视芸芸众生,演绎种种变化,无限精彩。 诸天万界之中,岁月悠悠,匆匆而过。一晃之间,上亿年已经过去。 仙界风云变化,无比激烈,如今的仙界两大势力分立,一为纪元门,是方寒成就天君境界之时创立的,一为天都教,是华天都所创。 当年华天都被方寒斩杀,并没有陨落,而是被造化仙王等人施展手段,带到了仙界,如今也证就了天君境界。 方寒和华天都这对宿敌成了仙界最有权势的存在,都是天君巅峰的修为,十九个纪元的修为,吞并天庭,起源神朝,真理神朝,造化天庭,元始魔宗,等等仙王创立的势力,二人不知击杀吞噬了多少天君,也有许多天君投靠在他们的麾下,声势鼎盛,极为骇人,风头一时无两。 钟神秀在这亿年中,极少露面,甚至连方清雪和玲珑仙尊也不在人前出现了,这就导致钟神秀威名都不如方寒二人盛大,要不是太极阴阳天一直坐落在仙界最高处,让人知道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存在藏身于此,怕是真的已经被世人淡忘了。 这一天,诸天万界,所有的天地都晃动了一下,无数阴冷衰亡的气息,从虚空之中散发出来。 钟神秀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那仙界的大日,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和力量,化为巨大的流星,向着无底深渊坠落下去。整个仙界,顿时之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仙界的无底深渊,受到大日坠落的影响,发生了连锁反应,无数的深渊之心,开始爆炸,深渊之气从仙界冒了出来,腐朽侵蚀着虚空。 这仙界的大日,非同小可,乃是极其刚烈的阳刚正气所化,不是恒星,而是一种象征,象征着浩然,阳刚,炽烈。永远不会陨落,现在居然堕落进入深渊之中,彻底腐朽灭亡瓦解,这就标志着,天地已经开始腐朽了,破灭大劫立刻就要降临。 仙界,是诸天万界的原点。仙界的大日,也是所有阳刚之气的源头起点,一旦堕落,诸天万界都会陷入就一片黑暗之中,再也没有光明存在了。 放眼看去,就在仙界大日坠落的瞬间,无数的世界之中的所有恒星大日都纷纷熄灭,坠落星空,无尽的时空次元都开始崩溃,耳边不断传来爆炸之声,连绵不绝,永无休止。 这爆炸声是世界开始毁灭的开始,最先毁灭的是三千大世界,他们是诸天万界的根基,一崩塌,所有的世界都开始崩裂坠落。 钟神秀的眼睛透过千万亿世界晶壁,将诸天万界的一切尽收眼底,群星如海,所有日月星辰,都如雨点一般的坠落,砸向了无尽深渊,消失不见了。 三千大世界处于了一片黑暗之中,一个一个的星球瓦解,无数的修士飞了起来,痛苦的嚎叫着,往日强横无边的法力也不能拯救他们的性命,没有任何的用处。三千大世界中的仙人,脸上皱纹迅速生出,瞬间就衰老了,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无比干瘪,身体发出了恶臭的气味,法力凝滞,无法运转,转眼间就化为了一具具的干尸,这是天人五衰! “嗡!” 诸天万界都在震动不休,玄黄大世界也彻底崩溃了,什么中央大世界,天王大世界…….一切种种,全部都化为尘埃灰烬,钟神秀记忆的中的故乡,也化为乌有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一指杀造化,永生终结 不过,钟神秀的心中没有半点波动,他现在的境界,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创造出一模一样的玄黄大世界,逆转天人五衰,阻止天地毁灭,阻拦纪元结束。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纪元终结是永生大世界规律,犹如洪荒大世界的无量量劫。 “天地大破灭,终于开始了?” 方清雪和玲珑仙尊也睁开了眼眸,璀璨明亮,她们在钟神秀的帮助下,已经成就了仙王之境,修为比方寒,华天都还要强大,一直陪着钟神秀待在太极阴阳天之中。她们感觉到了天地之间,阳刚之气已经消失,无穷无尽的时空开始崩塌,无底深渊彻底开始爆发,心中骇然,眸光湛湛,遍观诸天,映照虚空,整个天地,就已经处于了一片黑暗中。 仙界,虚神界也开始撕裂,大地,天空,海洋,山川,河流,都开始崩溃,空气之中一股股浓烈污秽刺鼻的气息衍生了。所有没有成就天君的的修士,都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挣扎扭曲,身上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刹那间就化为枯骨,芸芸众生沉沦,一切都是如此的残酷恐怖。 “命运虚无,永生无量。”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回荡在诸天万界中,方寒宝相庄严,端坐在纪元门的最中央,突然施展无上神通仙术,大命运术,无数的命运之力猛的向外扩张。 顿时之间,那些原本他麾下已经坐化了的修士,居然再次凝聚出了新的肉身,灵魂,重生复活了。 另外开始腐朽的弟子,也停止了腐朽,他们的命运似乎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跳跃出三界,不在五行之中,几乎是一瞬间,成为了天君一样的特殊存在,不受天人五衰的影响。 “方寒,居然领悟了大命运术,扭曲他麾下弟子的命运,使得他们逃过了天人五衰,这是逆天而行,需要承担命运长河的反噬之力。” 方清雪大吃一惊,仙王都无法阻止天人五衰,但是现在方寒居然施展大命运术做到了,太不可思议了。 玲珑仙尊也是一脸惊讶,她身为仙王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被方寒这位巅峰天君做到了,即使是他掌握领悟了大命运术也不可能做到如此。 钟神秀目光注视着方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转头看向了方清雪,轻声道。 “你已经彻底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应该知道方寒是永生之门器灵转世,身份特殊,能领悟仙王都无法领悟的大命运术,即使施展神通,阻止了天人五衰,也不会受到命运长河的反噬!” 方清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神色清冷如月,随即不再关注方寒的动静,仿佛方寒在她的眼中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另眼相看,前世的因果是前世的因果,已经过去了了,和今生的方清雪没有任何的关系。 方寒身躯一动,爆发出来了层层迷雾梦幻一般的云气,净化着虚空之中的腐朽之气。 整个纪元门所在的地方,大放光明,成为了天地大破灭之中的庇护所,净土。 犹如一轮烈日,代替了天界原来的大日,照耀虚空,刹那之间,光芒照耀诸天万界。 “我佑护众生,我庇护千百万亿大千宇宙碎为微尘数目之生灵,诸天万界之幸存者,都来我元界,我守护你们渡过末日之劫!” 方寒的声音,浩浩荡荡的传递出去。顿时,许多正在天地大破灭之中苦苦挣扎的新生天君,仿佛看到了无限光明,纷纷的朝着纪元门飞了过来。 “轰隆!” 天地崩塌,无尽虚空都在颤抖,整个仙界一下就毁灭了,化为了一团污秽的黑色风暴,一些污秽之中诞生的魔神,纷纷跳跃了出来,开始吞噬修士的灵魂,这些污秽之魔,是天地之间凶煞意念,没有自己的意志,只是秉承破灭的本能,行使毁灭之事。 “这一次的天地大破灭,怎么来得如此的快,如此的凶猛?” 一些经历过天地大破灭劫数的高手,面露惊骇之色,无比的恐惧,在破灭的风暴之中,他们感觉到体内元气躁动,隐隐有衰败的迹象,似乎这一次天地破灭会影响到天君级别的存在。 “这是三千个纪元的最终大劫,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即使是天君也不一定可以渡过!” 钟神秀看着天地陨灭,万物尽毁,众生陨灭,有些感慨莫名,幽幽叹息,对方清雪和玲珑仙尊解释起了这次纪元终结的不同。 “不过大破灭中蕴藏着大造化,方寒这个纪元要证道永生之境了!” “这是早就注定好的命运,诸位仙王都没有机会成就永生之境,只有身为永生之门的器灵的方寒,才有机会成就永生之境!” 方清雪和玲珑仙尊闻言,神色莫名,眸光流转,温柔的看向了钟神秀,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也没有希望吗?” 钟神秀微微摇头,目光看向了太极阴阳天之外,仙界都已经毁灭了,但是太极阴阳天依然存在,丝毫不受这次纪元终结,天地破灭的影响。 “我不需要,永生之境是方寒的道路!是永生之门的道路!是永生大道的圆满道果!” “我修炼的又不是永生大道,我修炼的是阴阳大道,道果圆满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太极之境!” “我早就在亿年前,已经证道成功,即使方寒证道了永生,也不是我的对手!” 钟神秀这亿年来,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依靠无量智慧,在太极境界之路上不知走出了多远,即使方寒证道永生,也远远落后于钟神秀,差距之大不可估量。 方清雪和玲珑仙尊惊呆了,目光愣愣的看着钟神秀,她们从不知道钟神秀居然已经证道成功了,一直以为他还停留在仙王之境,如今听到这个消息,被震撼到失去了言语能力,即使天地大破灭这等恐怖震撼的场景,也比不上钟神秀证道太极境界给他们的震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诸天万界都在毁灭,界上界也早就不复存在,天地之间,都是汹涌而狂暴的黑色风暴,如果没有诸多天君联手,没有一尊无敌神物的保护,就算是天君,也要撕裂在黑色风暴之中。 无边无际的毁灭气息,蔓延着,整个宇宙,宇宙之外的天外天,恒河沙数一般的平行宇宙,都已经不复存在,时间,空间,生死……..各种法则,都化为了混沌,化为了鸿蒙,天地宇宙之间有的只是毁灭。 突然,一声巨响,从至高的天外传来,无穷无尽,无比宏大,无边无际的黑色风暴中,一尊巨大的门户,缓缓出现了! 一尊无与伦比的门户,出现在天外虚空中,屹立不动,无所不在,无所不至,所有人幸存下来的修士都感觉到了这座门户的伟岸力量,忍不住要跪下去膜拜。 那永生之门发出来了一声巨大的喷吐之声,立刻之间,整个天地之间的黑风暴,都被重开了一条虚空,无数的神物,组成了比天河还要壮观的景象,众人可以看到,在那天河之中,海量的神物,大衍金精,阴阳魔石,先天神玉,太极神石等等无穷无尽的神物,向四面八方扩散,散落在毁灭的黑色风暴之间。 “呜呜呜,呜呜呜!” 鬼哭神嚎,诸神共鸣,群仙梵唱,无数的神物,降落下来,一株株的人形灵药,一尊尊的神器材料,甚至还有一个个的上古文字,都呈现出来了大井喷。 永生之门似乎是要把三千个纪元没有喷吐完的诸天神物,一次全都喷吐出来。许许多多的强大古字,掺杂在众多神物之中,向着众人落去,这是永生之门喷出的永生古字,拥有不可思议的无上伟力,当年造化仙王得到了九枚古字,炼化之后,修为暴涨,纵横天下,所向披靡,成为了仙王之中的佼佼者。 方寒靠着世界之树的玄妙,抢夺到了无数的诸天神物和永生古字,让华天都极为嫉妒愤恨,二人再次发生了剧烈的冲突,进行着最后的争斗较量,这次纪元终结,天地破灭,他们也需要分出胜负生死,彻底了结因果。 华天都看见这一幕,终于忍耐不住了,整个人一下飞跃起来,大手猛抓,如狼似虎,杀向了方寒,对方寒施展出了最强的攻击手段。 “方寒,你休想独吞古字。” 他一拳攻杀,各种仙王光环此起彼伏,造化神拳,起源神拳,真理神拳,元始神拳,神话之拳,次元神拳各种各样的仙王绝学,熔于一炉。 “天都之拳!” “方寒,你创立了纪元之道!我也创立了我的天都之道,天之都城!” 华天都的神拳,凶猛压迫,气吞山河,永生之门喷吐出来的神物长河都被这一拳打的都差点蒸发,无数的神物化为了永生之气融入到这一拳中,威力浩大恐怖。 华天都的身躯,足足有千百光年之大,耸立在漆黑的毁灭风暴中,如世间唯一的神祗降临。 “滚开!” 方寒冷冷的说出了两个字,然后反手一拳,和华天都的神拳对撞在一起。他这一拳,大巧不工,自然而然,但就是这平平淡淡的一拳,华天都气息恢宏,高达千百光年的身躯,一下就被震得粉碎,化为了无尽元气,在空中翻滚,真的滚了出去。 更多的古字,神物,融入了方寒的身体中。方寒行事狠,喜欢吃独食,直接祭出了永生之海,海水化为秩序神链,凝结成一张大网,堵在了永生之门的门口,那些喷吐出来的神物,全部都落入了方寒的手中,外人连口汤都喝不上。 “方寒,你行事如此狠毒,我就灭了你纪元门!” 华天都郁闷得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苦修多年,法力提升到达了十九个纪元的巅峰,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和方寒一战,但是没有料到,仍旧不是方寒的对手,被一掌就击溃了。当机立断,手掌一扬,顿时集中了所有的法力,声东击西,对着纪元门所在的方向轰击了过去。 钟神秀收回目光,对二人最后的结果已经十分清楚了,华天都终究不是主角,必定会败在方寒的手中,成为方寒力量的一部分。 果然,不出钟神秀的预料,华天都哪怕是变化为了一尊巨大的毒瘤,反抗方寒,依旧无济于事,被方寒镇压了,方寒施展纪元之道,无数的秩序神则锁链将华天都所化的毒瘤死死的困住,燃烧起了熊熊的纪元真火,将其炼化吞噬了。 就在此时,永生之门中突然停止了喷吐神物,无数伟大的力量,在其中孕育,徘徊,到达了极限,最后轰隆一声巨响!永生之门前的许多晶纷纷破碎,一道道的仙王气息,终于降临到达了这个世间! 在喷吐完毕了神物之后,那些仙王终于抓住了机会,脱困而出。 一尊尊不可思议的存在,彻彻底底的降临,高大的身躯,使得原本毁灭的风暴之中,全都是神圣之光辉。 诸多仙王,终于降临。最后的时刻,也终于来到。 起源仙王,真理仙王,造化仙王,神话老人,次元仙王,浩气仙王,真灵仙王,无史仙王,亘古仙王,九大仙王,都对方寒有着敌意。 所有的仙王为什么针对方寒,因为方寒是永生之门的器灵,得到了他,掌控了他,就可以得到永生之道,进入永生之门中探索一切,甚至进入一片新的天地,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 就在此时,永生之门中晶壁再次一阵破碎,三尊强横的仙王,缓缓降落下来,一位道人,仙风道骨,清瘦但是带着鸿蒙的气息;一条大汉,身上龙鳞,力量无比强横;一个年轻僧人,赤足金色衣服,脑后层层佛光照耀上万光年,代表了因果,这三位仙王是鸿蒙道人,洪荒祖龙,世间自在王佛。 三大强者,从永生之门中打破封印,走了出来,并未选择敌对方寒,反而站在了方寒一边,愿意支持方寒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就在诸位仙王对峙,即将发生一场惊世大战时,一道身影出现了,通体紫色,晶莹如玉,头上有角,弯曲盘旋,脚如牛蹄,一步步的走过来,每一步,天地都在摇晃,这是神族始祖圣王。 “算上我一个,方寒你抢夺了我神族的自然神斧,这次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方寒是个惹祸精,看不得好东西,只要让他看见,他就想要抢夺,神族也没有逃过他的毒手,方寒因为这个原因,招惹了许多的敌人,始祖圣王绝对不是第一个,但是绝对是最强大恐怖的一个。 钟神秀坐看风云,十几位仙王对峙,这是从未有过的大事,目光扫过诸位仙王,在造化仙王的身上停留了一瞬,想起了之前造化仙王算计方清雪的举动,眉头一皱,略有不快,金口开合,如同天宪,传到了永生之门前。 “造化仙王,当年你为了算计方寒,将我道侣牵扯进去,今日我就还你一击!” “接得下,因果尽消!接不下,身死道消!” 这道天音传来,震惊了诸位仙王,他们纷纷转头看去,只见无尽虚无混沌之中,太极阴阳天屹立当中,丝毫不受天地破灭大劫的影响,造化生机浓郁,超脱天地之外,永恒不动,亘古长存。 “是你,当初出手的是你,你究竟是谁?” 造化仙王回忆起了自己种在方清雪身上的因果被斩断的事情,眉头一挑,惊讶的喊道。 钟神秀没有理会造化仙王质问,抬起右手,缓缓点出,一指就击破了无尽混沌,落在了造化仙王的眉心,造化仙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钟神秀手指点出,就必然会落到造化仙王的身上,因果定律一般,抹除掉了造化仙王存在的一切痕迹。 造化仙王无比的错愕,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淡化,如同梦幻泡影,就将消失,不由苦笑一声,叹息道。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神通不及天数!” 造化仙王身影越发虚幻了,这位仙界第一仙王似乎是突然看开了,虚幻的脸上浮现里一抹笑容,嘴巴张合,发出最后一道声音。 “我为造化顾,无生胜永生.!” 在喃喃低语中,造化仙王的身躯化为了一缕青烟,彻底化道了,消散在了无尽混沌中,从此之后,历史的长河之中都不会有他的影子存在。 “造化仙王就这样陨落,出手的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恐怖!” 诸位仙王都惊呆了,周身神光剧烈波动,气息法力起伏不定,显然是被钟神秀一指点杀了造化仙王吓到了,这等手段已经超出了仙王的境界。 方寒也是惊骇莫名,他自然听出了钟神秀的声音,本以为自己这亿年来,修为早就追赶并且超越了钟神秀,但是今日他才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个弟弟,实力依旧不如钟神秀,只是不知钟神秀修为境界到了何等境界,居然可以一指点杀造化仙王。 钟神秀了结因果之后,没有再出手,静静的看着方寒大发神威,斩杀了所有敌对的仙王,炼化了永生之门,开辟出了一个新的纪元,一个全新的时代,迈入了永生之境。 “我得永生时,诸天众生,一切种种,皆得永生…….” “我得永生时,诸天众生,一切种种,皆得永生…….” “钟师兄,我已经证得了永生之境,今日前来挑战,还请赐教!” 方寒吟诵着永生大愿,走入了太极阴阳天,志得意满,神态睥睨,向钟神秀发出了最后的挑战。 一张震天蔽日的太极阴阳图升起,卷走了永生之门,一道黑白相间的神光飞出,将方寒直接轰出了太极阴阳天。 方寒神色复杂,眼眸中满是错愕,永生之门轰然砸落在天外混沌,激起无数骇浪。 一道霸气的声音传来,回荡在方寒的耳中,让他无比的郁闷。 “方寒,你以为证得了永生之境,就可以挑战我了,你怕是白日做梦!” “哈哈哈!方寒你还差得远呢!” 钟神秀极为畅快的朗声大笑,迈步走出了太极阴阳天,身影渐渐淡化,在方寒的注视下,消失在了永生大世界中。 永生这卷成绩太差了,总算是写完了,这几天差点累死我了!!!!求求月票,订阅吧~ (本章完) 第一章 摆烂的李子益,开拍《狂飙》 正月初五过后,明星们大都开始营业了,只有李子益依旧是不为所动,整日了摆烂躺平,在公众面前从不露面,即使有着粉丝开始催促李子益开始营业挣钱,他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当做不知道。 但是,刘茜茜没有那么幸运了,她可没有李子益那样任性,也没有摆烂的资本,正月初六就开始复工了,东奔西跑的,参加活动,进行粉丝见面会,十分辛苦。 粉丝见面会,刘茜茜的粉丝激动的和刘茜茜合照签名,沟通交流,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只是不知为何,这场粉丝见面会,渐渐跑偏了,不少粉丝叛变了,低头看着手机微博,眼眸中闪过古怪之色,脸上带着抱怨和愤怒,对着刘茜茜催促道。 “茜茜,你能不能管管你家那位,现在都十二点,他居然发微博说自己没睡好,今天只睡了十二个小时!” 粉丝们脸上的表情是嫉妒的,是愤恨的,哭笑不得,恨其不争,有些崩溃,双手抱着头,怒道。 “让他做个人吧!睡了十二个小时,睡到了中午十二点,还没睡好,这是人话吗?” “茜茜,你说说,我们种花家,有哪个顶流明星,会像他这么懒,每天睡够了十二个小时,还不满足的,你自己每天可以睡够八个小时吗?” 刘茜茜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连忙拿出了手机,打开微博,看到了李子益的微博上果然发布了一个最新动态,一张照片上,上面是李子益的身影,睡眼惺忪,头发都乱糟糟的,场景是在卧室中,床上还有凌乱未整理的被子,满脸的不高兴,照片的下面还配了一行字,正在抱怨。 “昨晚半夜十二点才睡,现在就醒了,困死了,只睡了十二个小时,有点烦躁!” 下面的评论已经爆炸了,娱乐圈内无数明星都在下面进行了评论,表达了抱怨,羡慕,当然也有恭维,附和的,圈里的人都是人精,李子益是什么人,当今娱乐圈最顶流的明星,演员,导演,从业至今,每一个作品都大爆,引领话题潮流,粉丝量过亿,这是真实的数据,他从未买过假粉,僵尸粉,号召力简直无敌了,是娱乐圈第一男星,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 当然李子益也没让粉丝公众失望,作品质量过硬,行事低调,作风也好,从未爆出过丑闻,德行更是没的说,不少媒体都爆出了李子益支持公益慈善事业,不是像其他明星那样参加所谓的慈善晚会,那都是为了曝光,李子益从不参加,一开始还有人抱怨讽刺,后来渐渐也就理解了,因为李子益自己是真金白银的做慈善,这么多年来在慈善上投入了高达十亿之巨,用来建学校,资助贫困学生,救助贫困百姓,甚至帮助农民创业,这个数据惊呆了无数人。 所有人都震惊李子益的财富究竟有多少,也震惊李子益的大手笔,十个亿,许多顶流明星,辛苦了十几年也没有一半的财富。 对于李子益热衷于慈善公益的事情,就连官方媒体都进行了报道,做了两期专访节目,那可是国家台,黄金时间段,顿时所有人都明白了,李子益在上面都是有名号的,得到了国家的认同,是娱乐圈最不可撼动招牌,得到了无数人的敬重。 之后,神通广大的媒体更是不知从哪里挖到了李子益收入来源,除了明星,导演的职业之外,李子益还是顶级投资专家,在股市上纵横捭阖,赚到了海量的财富,更是投资了许多高新技术公司,是有名的天使投资人,不少公司都发展成了独角兽公司,赚的是盆满钵满,身家雄厚,在国内是排得上号的富豪,让无数人为之惊叹。 刘茜茜一脸的不高兴,自己今天五点多钟就起来了,只睡了四五个小时,怨念极重,连忙在手机上不断的打字,对李子益的这条动态进行评论。 “一天睡十二个小时,猪都没有你能睡,你能不能做点正事!” 刘茜茜的这条评论顿时登上了微博热搜第一,所有的网民都给刘茜茜点赞,支持她的这条评论,也纷纷留言,一同谴责李子益的这种不正之风。 “李子益,你女朋友让你干点正事!” “李子益,不要每天都在摆烂,出来营业,挣钱支持慈善,山村的孩子们需要更好的教育资源!” “李子益,谈恋爱,不需要钱吗,还是金钱已经失去了魅力,你赶紧给我出去营业,不然小心我们骚扰你家茜茜了!” 无数评论顿时让微博都瘫痪了,吓得微博赶紧升级服务器,维持后台稳定,工程师们也是纷纷感叹李子益的号召力和热度,他们顺手也在下面评论了一句。 “李子益,你不要晒这些动态了,搞得我们微博服务器都差点崩了,如果你真的闲的没事,就出去工作吧,我们可不想每天加班,维修公司服务器!” 这个评论一出,无数人都笑了,没想到微博的工程师居然怨念如此大,维修服务器的过程中,都不忘来吐槽李子益,用的还是微博官方账号。 刘茜茜在微博上抱怨了一句后,这才抬头看向了自己的粉丝,也是满脸的怨气,气哼哼的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我今天也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他却是天天轻松自在!”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这话一出,得到了无数女粉丝的赞同,纷纷点头,但是嘴上却是暴露了她们的小心思。 “茜茜,你说得对,李子益如此不务正业,坚决不能和他谈下去了,赶紧分手吧,这种男人,还是我牺牲一下,来替你承担吧,不让他祸害其他人了!” “对对对,这种大猪蹄子,不好祸害别人,我愿意主动牺牲,将他收了!” 刘茜茜一脸的茫然,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粉丝,半晌才反应过来,气急而笑,怒吼道。 “你们这是为我好吗,小算盘打得也太精了,你们这是牺牲吗,这是觊觎我男人的美色,都是骗子!”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粉丝顿时笑成了一片,前俯后仰的,看着气鼓鼓的刘茜茜,合不拢嘴,脸上带着鸡贼的笑容。 “哈哈哈!” “茜茜,你真可爱,居然吃醋了!” “哎呀,我们茜茜看来是真的很爱李子益啊,这辈子没救了!完全沦陷了,以后家庭地位堪忧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李子益有颜有钱,有才有品,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茜茜眼光独到,在李子益刚刚回国的时候,就主动出击,一举将其拿下,真是厉害!” “茜茜,你给我们讲讲当初你是怎么追求李子益的事情吧,我们真的很好奇!” 刘茜茜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绝美的脸蛋浮现了一抹绯红,但是依旧露出了得意灿烂的笑容,对自己当初的大胆主动很是满意。 当时的李子益刚刚回国,一切都还未知,谁也不敢说当时的李子益一定会成功,很多娱乐圈的女星都在观望,只有刘茜茜主动出击,买定离手,毫不犹豫,坚定选择,这才拿下了李子益,这是刘茜茜这一生最明智的选择投资。 刘茜茜没有遮遮掩掩,落落大方,坦然讲起了当时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十分喜欢他的作品,是他的粉丝,崇拜他的才华,所以大着胆子主动找他聊天,主动约他!” “甚至他一开始都表现的很是疏远,让我都以为自己没有希望了,后来才一点一点的打动他,走到了一起!” 说到当初追求李子益的事情,刘茜茜玉容之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星眸如水,流光转动,带着幸福和美好,无比动人美丽,让人沉醉。 “哎,茜茜这是追星,达成了最高成就,将自己崇拜的明星追成了男朋友,真是令人羡慕啊!” “茜茜真有眼光,一下就发现了潜力股,李子益当时处境在圈内并不好,不然早就有其他的女明星扑上去了!” “当初的我,你瞧不起,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李子益用事实证明了,男人只要有才华,哪怕一时没落,也没有什么,现在多少圈里的女明星都嫉妒羡慕细茜茜,当初她们可是都对李子益爱答不理的,甚至电影女主角都不好找!” 刘茜茜闻言赞同的点点头,对于这点她深有感受,自从李子益在国内火了之后,无数的女明星都想要扑倒李子益,对刘茜茜很是敌视,没少在网上诋毁刘茜茜,说闲话,那酸气,刘茜茜隔着手机屏幕都能闻到。 “没错,她们现在是后悔莫及,不少女人纠缠骚扰子益,都是一些不知羞耻的坏女人,小贱人,子益从来都不理睬她们!” 刘茜茜琼鼻微微皱起,眼睛带着几分不满和愤怒,显然对这些女人很是不待见,这些人都是觊觎她男朋友的贱人,实在是让人讨厌。 “哈哈哈,茜茜居然骂人了,这还是第一次啊!” “没错,我们茜茜是个乖乖女,还是第一次骂人!” 刘妈妈在一旁站着,看着爆粗口的女儿,眉头紧蹙,却没有阻止女儿,她对那些纠缠李子益的女人也是很不满,李子益这样的金龟婿可是亿万里挑一,她对女儿这男朋友很满意,自然不愿其他女人抢夺,女儿当众斥责一下也好,让她们可以收敛一下。 “果然优秀的男人,在哪里都是抢手货,不过李子益表现不错,恪守男德,不拈花惹草,洁身自好,让人更喜欢了!” “你就是茜茜口中想要骚扰李子益的坏女人,觊觎李子益的美色,还好意思说别人!” “我乐意,我就是觊觎李子益的美色,你难道就没有这个心思吗?” 一个粉丝看着身旁的闺蜜,很是鄙夷质问道。 “我当然也是觊觎李子益美色的坏女人,不然怎么会和你做闺蜜的!” 这代年轻人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吐槽闺蜜毫不手软,自黑起来也是诚意满满,一点都不虚伪。引得周围的粉丝纷纷哄笑,但也是纷纷开口附和这两位闺蜜。 “茜茜,我们都觊觎你家的李子益,怎么办,我们是不是都是坏女人?” 甚至还有相当多的男粉丝也跟着起哄,让刘茜茜都愣在了原地,一脸的哭笑不得,有些为难的说道。 “你们好像是男人,子益也是男人,你们没有可能的!” 众多男粉丝顿时大笑,纷纷大声起哄道。 粉丝们公堂大笑,纷纷用调侃的目光看向了刘茜茜,有些促狭的玩笑道。 “哈哈哈哈哈,茜茜这是急了!” “李子益是真男人,有多真,仔细说说,我们对这点十分感兴趣!” 女粉丝要是耍流氓,比男人可生猛多了,抓住了刘茜茜话中的重点,一脸的兴奋,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了刘茜茜,八卦之火汹汹燃烧,丝毫不在意话题的露骨。 刘茜茜哪里会在粉丝见面会上说这些事情,这可是闺房隐私,就连刘妈妈她都没有说过。 刘妈妈站在一旁,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眼波如水,波光潋滟,明媚动人,身体有些燥热,手脚都无力软弱了一些,心中念头翻涌,不自觉的回忆起了除夕夜时,那令人难以入眠的声音。 李子益自然不知道刘茜茜粉丝见面会上的热闹,看着微博上刘茜茜的评论,宠溺的轻笑一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手,坐在了沙发上,低头沉思了片刻,粉丝们都强烈要求他营业,他好像是不该如此摆烂了,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的创意项目,最后想了想,还是只选择了一个电视剧,不想太累了。 想做就做,李子益拿起手机,拨通了朴志训的电话,直接说起了事情。 “哥,你给我组建一个剧组,我想拍个电视剧!” “子益,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会主动工作营业,真是让人惊讶!” 电话那头朴志训一脸的诧异,毫不客气的吐槽李子益的懒散,谁家的顶流演员明星,整日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所事事的,也只有李子益一人而已。 “我这不是看粉丝们都催着我营业吗,想着先拍一个电视剧应付交差一下吗?” “你活该!一天睡十二个小时,你还发微博抱怨,简直是没天理了!” “不过你想拍什么电视剧?” 朴志训的职业素养没的说,只是简单吐槽了几句,就转到了工作上,想要了解一下具体的信息,好安排工作。 李子益后背向沙发一靠,整个人都陷入了软绵绵的沙发中,挠了挠头,感到无比的舒服,突然又不想动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不好反悔,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想拍一部扫黑除恶的影视剧,可能不好过审,要不然就算了吧!” 李子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小心翼翼的。 朴志训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他和李子益一起奋斗了这么多年,是最好的朋友,最了解李子益的想法,这是又犯懒了,想都没想的果断拒绝道。 “你敢!” “你放心,我们可以联系相关部门,一起拍摄,你就放心吧,你的电视剧一定可以过审的!” 朴志训很有自信,原因很简单,如今的李子益炙手可热,又是上面多次表扬夸赞过的,还是有些排面的,很多部门都会对李子益开绿灯的,只要李子益拍的电视符合正能量,不会过不了审的。 “我这就给你筹备剧组,你过会将你的要求发给我,我好做准备!” “好吧!” 李子益有气无力的说道,偷懒计划失败了,他就知道,朴志训这个工作狂,是绝对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的,恨不得他天天工作,拍摄作品,出演作品,忙的团团转才好。 “对了!忘了问了,你这个项目名字叫什么?” 李子益缓缓的从沙发中挤出来,起身而立,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淅淅小雨,神色中带着几分霸气,浮现出了那句振聋发聩的经典台词。 “风浪越大,鱼越贵!” 李子益眸子闪过一道寒光,格外霸气,锋芒毕露,气势全开,无比骇人,沉声道。 “这个项目叫《狂飙》!” “狂飙?” 朴志训有些不理解为何电视剧名字叫这个,但是他十分尊重李子益的想法,他们二人从来不干涉对方工作领域,李子益负责作品质量,项目创作,朴志训负责剧组筹备组建,协调人际关系,负责发行等等,配合默契。 李子益挂断了电话,伸了一个懒腰,精神抖擞,既然已经决定拍摄《狂飙》,他也要忙碌起来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工作时,全力以赴,休息时,全力摆烂。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子益格外的忙碌,写剧本,找演员,他自己出演剧中的大反派高启强,刘茜茜也在剧中担任一个角色,演了高启兰,和李子益扮演兄妹,算是友情客串,支持那朋友的事业。 (本章完) 第二章 奥术世界,伊凡.文森 这个项目如果不是李子益的,以刘茜茜的咖位,是不可能演这么一个小角色的,其他的角色,李子益也没有请大牌演员,都是一些名气不大,演技扎实的实力派,好用省心,都是行业内的好演员,只要简单说一下,就可以演出自己的风格,赋予角色强烈的个人风格,使得角色形象无比饱满,能够打动人心。 李子益既是导演,又是演员,一人兼任两职,十分辛苦,但是他从未落下过和其他演员讨论剧情,排练戏份的活动,每日都是忙到半夜,刘茜茜无比心疼,将其动态发到了微博上,引起了无数粉丝网民的议论。 “哟,真是没有想到,李子益这个万年咸鱼终于站起来了!” “不容易啊,每次李子益开始工作,我才有了期待,他作品从未让人失望,只是有点少!” “没错,当红的演员,哪个一年不是七八个项目作品,只有他每年只有一两部,大半年都在休息,躺平,连商业活动都不参加,除了在作品里,基本上都看不到他的身影,真是太可恶了!” “算了,不吐槽了,毕竟他已经开始工作了,期待他的作品播放,我们又有好剧可以追了!” “狂飙,这个名字有点意思,是有关赛车的电视剧吗?” 无数的粉丝评论李子益最新的项目,瞬间就登上了微博热搜,微博服务器又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引得工程师再次发出官方吐槽。 “哎,有些人不论是摆烂,还是奋斗,都不省心,我们都要加班维修服务器,真是可怜啊!” 这个评论一出,让无数的网民都笑疯了,上次这些微博的工程师吐槽李子益,希望他可以努力工作,不要摆烂,微博服务器承受不住,他们需要加班维修,如今李子益工作了,微博服务器又差点瘫痪,他们还要加班,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一晃之间,时间就过去了三个月,李子益就十分高效率的完成所有的内容制作,朴志训也联系好了电视台,开始了《狂飙》的播放。 一切都是极为顺利的,有着相关部门的挂名,轻松过审,国家电视台亲自下场,得到了这部《狂飙》的播放权,放在了黄金时间段,同步网络平台,一起开始播放,而且网络平台这次也是难得保持了同步,不敢提前放出后面的剧情。毕竟那可是国家台,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狂飙》一经播出,迅速爆火,紧凑的剧情,鲜明的角色,引起了无数讨论,网络上都疯狂了,李子益演绎的高启强更是收获了无数人的推崇喜爱。 ““看孙子兵法,品启强人生!” “告诉老默,我想吃鱼了!” “风浪越大,鱼越贵!” “什么档次,跟我用的一样!” “电视只看等离子电视!” 无数的热梗火爆网络,所有人都在讨论《狂飙》,引发了现象级火爆,无数人都在观看这部电视剧,如果你没看过,都和朋友同事,没有共同话题。 当然这一切和李子益已经没有关系了,忙碌了三个月的他,再次摆烂起来,窝在家里,很少出门,让无数的粉丝是又爱又恨,怒其不争。 要是换了其他的明星,角色爆火,还不赶紧变现,频频高调亮相,这货倒好,拍完电视剧,直接就不见了踪影,窝在家里,不露面了。 一座贵族庄园,豪华奢靡,贵气十足,整座庄园占地极大,足有百亩范围,有着马场,练武场,城堡,里面生活着数百人,有女仆,骑士,园丁,贵族。 这是属于文森家族的庄园,文森伯爵作为瓦欧里特公国的权势贵族,是公国的首席财政官,掌控着公国大量的财富,地位高贵,文森家族更是传承了数千年,在千年前就生活在了阿尔托城,甚至比公国建立的时间还要早许多。 阿尔托城是瓦欧里特公国的都城,在黑暗山脉附近,有圣咏之城的称号,无比繁荣,充满了各种机会。 四百多年前,教会指引神圣海尔兹帝国西进,将这古代希尔凡纳斯魔法帝国最后的核心阿尔托占领,将黑暗生物、魔兽们赶到了黑暗山脉附近和深处,阿尔托就一直是整个大陆最有名气的几座城市之一。 而三百多年前,当时还是红衣主教的查理一世教皇冕下,在阿尔托城,整理了教会历代赞美诗、歌集,定下了歌颂音乐、演唱的规范,等他成为教皇,正式将查理圣咏唱法和唱诗班推广到每一处教堂后,阿尔托就有了圣咏之城的称号。 阿尔托城由于临近黑暗山脉,常常有精灵、矮人、狗头人等改变信仰,成为公国的一员,不同音乐的交汇,让阿尔托成为整个大陆的音乐之都。复调音乐的出现、交响乐的正式成形、吉苏小提琴等乐器的发明,都是在这里诞生的,无数伟大的音乐家们在阿尔托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对每一位吟游诗人,每一位乐师,每一位音乐家来说,在阿尔托圣咏大厅演奏自己的音乐,就是最大的荣耀。 文森家族庄园中,一处豪华的卧室,占地足有百平方,这房屋放在现实世界,已经是一大家子人居住的房屋面积了,甚至还要刨出去一部分公摊面积,能有个九十平就算是烧高香了,需要奋斗几十年。 在这豪华的卧室中,摆放着无数精美的装饰品,古画,名贵家具,精美雕塑,还有一个超级豪华的大床,上面铺着最精美丝绸的天鹅绒被子,这一床被子就需要几个金塔勒,要知道普通人一家三口一年的消费开支也就不过一个金塔勒,这还是有着稳定工作的家庭才能做到,如此就可知道文森家族多门豪奢了。 天鹅绒被子下的是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年龄虽然不大,长相却无比帅气,五官精致,完美无瑕,肌肤白嫩,穿着一身丝绸的睡衣,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金灿灿,晶莹剔透,十分好看,睫毛微微眨动,似乎是感受到了阳光的刺眼,男孩就要醒过来了。 眼睑艰难的睁开,一双深邃的眼眸出现了,深蓝色的瞳孔,如同大海一般神秘瑰丽,眼眸清澈澄净,没有一点的杂质,纯洁干净,男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才直起身来,坐在了床上,一脸的困意,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神有些茫然。 “哈!” “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转世到这样一个西方奇幻的世界,真是有趣!” 男孩伸出了修长白皙的手指,揉了揉有些困意的眼睛,彻底清醒了过来。 男孩的每根手指都如艺术品一般,没有任何的瑕疵,这样一双手,不论是弹奏高雅的音乐,还是书写美妙的文字,或者是握住荣耀的骑士之剑,都是最好的。 男孩眼眸中没有这个年纪孩子的纯真,无比的深邃,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有着和年纪不相称的成熟稳重,缓缓从床上走了下来,换了一身贵族服装,华丽而又舒适。 男孩是文森伯爵唯一的后代,名字叫做伊凡.文森,是文森家族的唯一继承者,是文森伯爵的心头肉。 伊凡.文森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出了自己的卧室,此时的文森伯爵已经去处理政务了,作为文森家族的独子,此时整个文森庄园中只有伊凡.文森一个主人,伊凡.文森的母亲早已经去世了,文森伯爵虽然还有着不少的情人,但是并未再娶。 伊凡.文森像是去了自己的空旷的餐厅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肉蛋奶蔬菜都有,文森庄园有着专业的厨师厨娘,负责一日三餐,手艺精湛,厨艺在阿尔托城绝对一流的,都是花重金聘用的,不算是文森家族的仆人。 伊凡.文森吃完早餐之后,并不是悠闲度日,而是开启了繁重的学习,作为文森家族的唯一继承人,自然需要学习许多东西,文学,经济,历史,艺术,法律,最重要的是骑士训练,作为贵族,没有力量是很难生存下去的,这可不是一个无比和平的世界。 瓦欧里特公国位于大陆的南方,这里是真理教会统治的地盘,北方有着大陆魔法议会,那里是奥术的天堂,也是教会最大的敌人,教会认为施法者都是巫师,是黑暗罪恶的象征,如果发现了,就要将绑在十字架上烧死,任何和施法者有牵连的人,都要被处死,这是教会最铁血的原则,绝不退让。 这个世界的魔法很有意思,不是传统意义的西方魔法,北方的大陆魔法议会,由奥术和现代魔法体系的创造者、奠基者、完善者,微积分的创始人之一,议会议长,‘奥术皇帝’、‘魔法选民’德里克·道格拉斯阁下开创,他也是大陆传奇级别大奥术师。 这位魔法议会会长道格拉斯,是一个开创新时代的智者,智慧过人,善于思考,懂得研究,开创了不同以往的魔法,奥术,不再同以往的巫师一样,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对魔法的原理不知所谓,可以说这个世界的奥术魔法就是披着超凡色彩的科学,道格拉斯就是科学的建立者,绝对是一位超凡世界唯物主义者,通过发现世界的真理,获得真实世界的反馈,使得自己的力量提升,当然也可以通过学习前人的知识理论,一步一步的修炼。 而且奥术的研究如果出现了颠覆性的认知,甚至会使得已经形成固定认知的奥术师轻则认知世界衰退,重则直接爆头,灵魂陨灭,这样的可怕结果,导致了一些新理论的发现者,受到了一些保守派的奥术师敌对。 对世界的认知是奥术师最主要的力量来源,与之相对的南方教会自然也有着自己的超凡力量。 北方教会统治的大陆,最主要的力量有两种,牧师和骑士,牧师是教诲的施法者,通过信仰主而获得力量,而骑士这是通过强大的训练,觉醒体内隐藏血脉力量,成为超凡者。 骑士也是最大的贵族群体,是贵族权势的力量保证,神权和贵族之间保持着一种平衡,贵族向教诲奉献信仰,教会也要保证贵族的权势,二者之间相互制衡,不过总的来说,教会更强势一些,原因很简单,教会的力量更加强大,不仅有着接近二十位的传奇力量,还有至高无上的神祇存在,那是比大奥术师还要强大的存在。 骑士训练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训练,还有行为上的、心灵上的训练,非常艰苦,打磨力气,修炼剑术,骑术,每一项都是需要刻苦锻炼,而且需要从小开始锻炼。 文森伯爵虽然是一位财政大臣,但是也是一位正式的骑士,有着三级骑士的实力,因为资质限制,已经无法再次突破了,所以他对伊凡.文森期望甚高,大力培养伊凡.文森。 文森家族作为公国的大贵族,有着不少的封地,也招揽册封了许多骑士,给予他们贵族的身份,他们则为文森家族奉献自己的力量和性命,遵守骑士精神,忠诚正义,世世代代为文森家族效力。 伊凡.文森的骑士训练的指导老师是一位正式骑士,实力比文森伯爵还要强大,有着四级骑士的实力,是文森家族的骑士护卫队队长,被文森伯爵授予了男爵爵位,赐予了封地。 这使得这位骑士男爵对文森家族无比忠诚,不要小看男爵的分量,文森伯爵需要从自己的领地内划出一块封地作为这位骑士的土地,世代相传,表示这位骑士日后的子孙永远都是贵族,一般而言很少有大贵族愿意拿出自己的土地,用来册封骑士。 一般贵族招揽骑士的做法,都是直接册封勋爵爵位,不可以世代传承,也不需要给予领土封地,如果想要成为男爵,就需要参加战斗,立下军功,才能获得王室的册封,成为世代传承的贵族。 整个瓦欧里特公国,不算隐藏的、暗中的强者,骑士位阶是四百多位,五级以上大骑士位阶的只有五十多位。 骑士等级除了见习之外,一级、二级就是常说的骑士,三到五级是大骑士,六到八级是天骑士,九级是黄金骑士,之上则是史诗骑士,也就是传奇骑士,这样的人物在整个大陆都是顶尖的存在,身份地位不弱于公爵。 “伊凡,休息一会吧,你的体力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再继续锻炼下去,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卡米罗看着满头大汗的伊凡.文森,低沉的开口道。 卡米罗挺着笔直的腰背,穿着一身沉重的盔甲,刚正,忠诚的气质无比显眼,神色坚毅,目光严肃,为人一丝不苟,值得文森家族无比的信任。 伊凡.文森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脚下的土地有着一摊水迹,闻言放下了平举的手臂,手臂颤抖不停,手里依旧紧紧握着骑士长剑,骑士剑是骑士荣誉的象征,是骑士守护利刃,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牢牢握紧。 卡米罗目光扫了一眼,暗暗点头,伊凡.文森的表现让他很满意,骑士的修行不仅是剑术,身体,还包含了意志,心灵,灵魂,甚至更加的重要。 “伊凡,你如今已经是见习骑士侍从了,剑术无比精纯,只差觉醒血脉力量,就可以成为一名正式的骑士了!” 卡米罗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伊凡.文森的天赋很高,对剑术招式领悟能力惊人,更是一位战斗天才,他曾经和伊凡.文森比试过剑术,只是从招式上而言,他都不是伊凡.文森的剑术对手,只有一些需要强大的身体才能发挥的剑术无法应用之外,可以说伊凡.文森已经有了一个正式骑士的水准,甚至还要超越普通的骑士。 “卡米罗男爵,骑士最根本的还是血脉力量,只有觉醒了血脉力量,才能发挥出超凡的实力,剑术再好,也不不过是个普通人!” 伊凡.文森对自己的认知十分精准,他的智慧经验,都是远超常人不知多少倍,剑术自然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也是无与伦比的,但是只要不能觉醒血脉力量,就永远不能掌握超凡力量,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伊凡,你无需急躁,文森家族的血脉高贵,你会比普通人更容易觉醒血脉力量的!” 卡米罗神色无比的认真,他说的不是安慰人的假话,文森家族传承了千年,古老高贵,一直有着骑士血脉传承,所以远比普通人更容易觉醒血脉力量,成为骑士。 从第一位骑士出现开始,无数时间的累积下,人们发现,虽然人类不可能像巨龙等强大生物一样,后裔出生后,随着年龄的变大,实力就会逐渐强大起来,血脉力量必须经过后天的锻炼和努力,才能激发,但如果是两位骑士,或者骑士后裔结合,那么他们的孩子,往往比普通人更容易激发血脉力量。 实力是地位的保证,于是这几百年来,贵族们为了后代,都是选择与同样优秀的血脉贵族,或者骑士后裔联姻,除了少数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的罗密欧似的人物外,基本没有娶平民女子为妻的情况出现。 伊凡.文森对此也心知肚明,他们文森家族被誉为守护之盾家族,家族的血脉力量无古老,强大,是土属性力量,而瓦欧里特家族除了紫罗兰的称呼外,还有真理之盾的称号,因此在瓦欧里特公国内,两个家族被并称为是公国双盾,足可见文森家族的权势。 (本章完) 第三章 血脉力量,贵族立场 骑士侍从如果想要激发觉醒血脉力量,有着很多种手段,除去通过正规的骑士训练,锻炼身体,意志之外,还可以通过一些魔法手段,激发血脉力量觉醒。 虽然魔法在南方教会统治的大陆范围内是禁忌,但是对于一些大贵族而言,却没有那么严苛,也可以使用一些魔法制品,比如魔法灯,魔法药剂,只是这些东西不能广而告之,大摇大摆的,私下里偷偷使用问题不大。 魔法药剂之中就有一种可以让高阶骑士侍从直接激发血脉力量的“哭泣灵魂”药剂。这种药剂是古代魔法师们为了满足某些特定情况下需要快速培养低级侍从而研究出来的产物,以透支身体的潜力为代价来激发血脉力量,因此负作用很强,一旦使用“哭泣灵魂”来晋升骑士,以后将再也无法经过锻炼提升血脉力量,并且实力要比正常的骑士差一些。 可这对本身就没多少希望成为骑士的一些贵族子弟而言,问题不大,是可以接受的范围,能够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实力,激发血脉力量,成为骑士,不至于让家族蒙羞,所以这种事情屡禁不止,是一些贵族为了维护家族权势的一种保障手段。 当然“哭泣灵魂”药剂需要的材料也不简单,要么很昂贵,要么很诡异,普通的骑士家族想要搜集齐同样这些药材,有些困难。 而且还需要服用药剂的人,本身的体质达到正常成年人的标准,喝下魔法药剂后,才有可能成功,体质越好,成功率越高。 哭泣灵魂魔法药剂是死灵系魔法的出色成就,简略的魔法方程式是:黑色尸菇+水鬼脑组织+怨灵粉尘+月光蔷薇粉末=哭泣灵魂 这里面材料,黑色尸菇是一种长在腐烂尸体身上的奇怪蘑菇,没成熟前,是牛奶般的乳白色,成熟之后,一天内全部变黑,能保持一个月不枯萎,气味轻微致幻,直接食用会中腐尸之毒,而采到的黑色尸菇颜色越黑,最后炼制出来的“哭泣灵魂”效果越好。 水鬼脑组织则是不死生物水鬼的脑部组织,水鬼越强大,最后炼制出来的“哭泣灵魂”效果越好,怨灵粉尘同样如此。 而月光蔷薇则是一种极为稀少的植物,夜晚会放出银色的、月光般的色彩,在高阶骑士侍从激发血脉力量时,有着辅助作用,因此价格非常昂贵,一克就要一个金塔勒,也就是一百个银纳尔,而且,要想使用药剂激发血脉力量必须在炼制魔法药水添加十克以上,如果是高阶骑士侍从激发血脉力量,按照自身的能力,五克到五十克不等。 当然,伊凡.文森并不需要使用魔法药剂激发血脉力量,他只是因为身体还太过弱小,意志和灵魂都已经达到了标准,只要按部就班进行气势训练,应该很容易就会激发觉醒血脉力量,晋升成为正式骑士。 今天的骑士训练结束后,伊凡.文森告别了卡米罗,前去书房,开始学习文化类的课程,从历史,艺术到天文地理,管理经济到法律条文,贵族的生活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充实而又紧凑。 普通人想要学习还没有这个机会呢,伊凡.文森学习这些需要耗费大量的金钱,每一门课程的老师都是阿尔托城内的知名学者,每个月就要收费两个金塔勒,这可足够平民家庭两年的开支了,所有课程下来,一年就要耗费上百金塔勒,普通人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的金钱。 伊凡.文森智慧过人,精神灵魂都异常强大,根本就不需要耗费老师太多的精力,只要这些学者老师稍稍提点一下,他就可以举一反三,学习进度远超想象。 时间总是悄悄流逝,黄昏的太阳已经有一半降到了地平线下,橙红的霞光将天空映照的瑰丽绚烂,清风微微浮动,庄园内栽种的白玉兰传来了淡淡的香气,清幽而又冷冽,伊凡.文森静静的坐在餐桌前,看着主位之上父亲文森伯爵。 文森伯爵是瓦欧里特公国有名的美男子,是一位英俊得让少女尖叫的绅士,甚至比其他年轻人多了成熟的味道,五官立体,犹如刀刻,棱角分明,眼眸深邃,如同大海一般宽广,鼻子坚挺笔直,嘴唇不薄不厚,恰到好处,一头金灿灿的长发,阳光成熟,绝对是个魅力大叔,所以这位文森伯爵有着不少的情人,个个美艳动人,都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文森伯爵性格并不古板,甚至过于灵动了,这位公国的首席财政官,忙碌完了一天的工作,每天傍晚都要陪儿子伊凡.文森吃晚餐,除非是有着其他重要的公事,哪怕是他的那些美艳情人相约,他也不会在这个时间前去赴约。 “我听卡米罗说,你的剑术已经十分精湛了,只要等待身体素质提升,就可以激发觉醒血脉力量,正式成为一名骑士了!” 文森伯爵将手中的刀叉放下,优雅的擦拭了一下嘴角,充满了贵族的礼仪和气度,绝对的绅士风范,深邃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对伊凡.文森寄予厚望,希望他可以成为一名强大的骑士,继承家族的荣誉,撑起家族门面。 伊凡.文森的表现没有让他失望,不仅在骑士修炼上有着很高的天分,更是十分聪慧,对于其他知识也是学习的很好,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他可以不用担心日后文森家族的前途了。 “是的,父亲,我如今已经到达了瓶颈期,需要时间的磨炼,才能让身体的强度达到可以激发血脉力量程度!” 伊凡.文森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将嘴里的鲜嫩多汁的牛排咀嚼了几下,匆匆咽下,这才开口回答着父亲的问题。 “伊凡,你要明白,你是伯爵之子,文森家族的唯一继承者,不需要普通平民一般通过时间的磨砺,才能让身体发育到强壮的程度,我们是大陆的统治者,是贵族,有着普通人所没有的优势,掌控着大量的资源!” 文森伯爵的脸上带着几分得意自豪,眸光璀璨明亮,不疾不徐的对伊凡.文森进行着教育和指点。 “我会为你向瓦欧里特大公求取一份魔法药剂,骑士的恩赐,这种魔法药剂极为珍贵,是北方霍尔姆王国,大陆魔法议会大本营那里,才刚刚创造出来的魔法药剂,可以在不损害你的潜力的情况下,帮助你增强体质,提升力量,让你达到激发血脉力量的程度!” 伊凡.文森的目光扫过了餐厅门外,魔法是南方大陆的禁忌,文森伯爵如此谈论,还需要防备隔墙有耳,招惹麻烦。 文森伯爵将伊凡.文森的反应看在眼里,很是欣慰的点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摆了摆手,对着伊凡.文森继续说道。 “不用担心,教会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敢对贵族动手的,我们毕竟不是平民!” 文森伯爵并没有表现出对教会的敬畏,也没有虔诚信仰主的荣光,神色很是冷淡,眼眸中闪过睿智的光芒,神色幽暗,在魔法灯的照耀下,光明与阴影在他脸上交汇,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声音低沉而又坚定。 “伊凡,有些事情,我也该教教你了,你要牢牢记住我所说的话,这些都是那些学者教授都无法教给你的知识,只有身为大贵族才能知道的知识!” 伊凡.文森听到这里,神色微动,直起身子,神色肃穆,十分严肃看着父亲,静静的等待着文森伯爵的开口。 文森伯爵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看着成熟稳重的儿子,神色凝重的说道。 “大陆上有着两股力量相互争斗,自从大陆魔法议会成立以后,一直和教会明争暗斗,虽然教会的力量更加强大一些,但是依旧无法彻底将魔法议会击败,一方面是魔法议会实力强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是各方势力共同维持的平衡,不愿意让教诲统一整个大陆,那样哪里还有其他势力生存的空间!” “巫师,古代魔法帝国的魔法师,吸血鬼,术士,德鲁伊,暗黑生物,都不愿意教会成为霸主,这样他们就将失去生存的空间,这些势力虽然不如教会和魔法议会强大,但是还是有着接近接近十位左右的传奇强者,拖住了教会很多的力量,无法抽出全部的力量和魔法议会争斗!” “不论是南方大陆,还是北方大陆,都是贵族统治着平民,掌控着军事,政治,民生,经济,是可以影响南北大陆平衡的第三方,贵族联合在一起,力量不弱于教会和魔法议会,所以两边都在拉拢贵族,希望我们可以支持他们!” “虽说王权神授,但是教会对贵族还是比较容忍的,只要不是公开反对教会,勾结魔议会,他们是不会为难贵族使用一些魔法道具和魔法药剂的!” 文森伯爵伸手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魔法灯,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再次说道。 “这魔法灯,基本大贵族家中都有,教会从未因为这个东西找过麻烦!” 伊凡.文森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能理解文森伯爵所说的一切,说白了魔法议会也好,真理教会也罢,都需要拉拢可以打破局势均衡的贵族力量,因此对贵族多有包容,不会苛刻。 文森伯爵见伊凡.文森能够理解自己所说的话,有些惊讶,但也没有表露出来,继续说道。 “我们南方的贵族是支持教会的,北方的贵族是支持魔法议会的,但是说到底,我们支持只是贵族这个阶层的利益,如果教会有一天对贵族不再尊重,那么南方的贵族也会抛弃对神祇的信仰,投入魔法议会的怀抱!” “当年,瓦欧里特大公还是紫罗兰伯爵的时候,瓦欧里特大公的爱情故事,你应该也听过吧,” “当然听过,瓦欧里特大公的爱情被大陆上诸多吟游诗人传颂,他年轻时出使暴风海峡对面的霍尔姆王国,结果与国王的公主,唯一的女儿一见钟情,之后克服了无数邪恶的阻拦,终于成为让人羡慕的伴侣。” 伊凡.文森将脑海中有关的信息一一道出,瓦欧里特大公的爱情故事在民间流传甚广,基本家喻户晓。 “那你可知道那邪恶势力指的是谁吗?” 文森伯爵脸上带着几分冷色,带着几分古怪的意味,语带深意向儿子提问道。 伊凡.文森眼球微微转动,在脑海里分析了一下,顿时浮现出了然之色,有些激动的脱口而出道。 “是真理教会!” 文森伯爵稍稍一愣,对儿子的聪慧有了更深的认识,默默的点点头,神色中多了几分赞赏,继续问道。 “你说说,你是怎么猜到的?” 伊凡.文森吐出了一口浊气,脸上满是自信之色,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了上方的文森伯爵,整理了一下思绪语言,这才说道。 “瓦欧里特公国是教会西北防御体系的重心,更是桥头堡,暴风海峡对面的霍尔姆王国则是大陆魔法议会的大本营,双方按理说应该是死对头,但是贵族的立场,只忠诚于贵族阶层,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才有了瓦欧里特大公和霍尔姆国公主的结合!” 文森伯爵双手抬起,轻轻的拍了几下,这是在鼓掌,表示对伊凡.文森智慧的赞叹,笑着说道。 “你说的没错,大公和公爵夫人虽然是情投意合,但是也有着政治的考量,这事当年遭受到了教会强烈的阻挠,但是依旧没有成功,贵族绝对不允许教会插手贵族之间的事情!” “父亲,你说可以为我向大公求取到骑士的恩赐,这种魔法药剂,应该也和霍尔姆王国有关系吧!” 伊凡.文森十分笃定的说道,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他总算是理清了贵族和教会之间的关系,双方是相互制衡的,教会虽然强势,但是也要尊重贵族的权利和自由,不会像书籍记载的那样,将贵族绑在十字架上焚烧。 “没错,大公夫人出身芬博格家族,他们家族诞生了一位传奇级别大奥术师,是大陆魔法议会的七位大奥术师之一,‘元素支配者’雅洛蓝·海瑟薇·霍芬伯格阁下!” “原来如此,难怪霍尔姆王国会支持大陆魔法议会,让他们落户在此,原来他们家族中就有人是魔法议会的创立者之一,最早研究奥术的魔法师之一。” 大奥术师是一个大陆魔法议会最高的荣誉称号,只有在魔法领域做出了改变魔法和时代发展的理论贡献,才能被授予这个称号。不过由于获得这个称号的阁下们,要么本身就是传奇魔法师,要么是没过多久,就在议会的全力支持下成为了传奇魔法师,而且在传奇魔法领域,有大奥术师头衔的他们比普通传奇魔法师能更快成长,好像没有过多的进阶阻碍一样,所以大奥术师称号代表的就是最强大的传奇魔法师,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也肯定是! “今日晚上,圣咏大厅会有一场音乐会,到时候瓦欧里特大公和他的女儿紫罗兰伯爵都会出席,你和我一同去,我会借机会向大公求取一份骑士的恩赐药剂,让你早日激发血脉力量,晋升正式骑士的!” “紫罗兰伯爵和你同岁,也是一个修行骑士之道的天才,如今已经觉醒了血脉力量,成为了一级骑士,就是服用了骑士的恩赐!” 文森伯爵脸上浮现了一抹狡猾的神色,他心中还有着其他的打算,伊凡.文森和紫罗兰伯爵同岁,身份也合适,如果可以联姻,那么日后瓦欧里特公国的继承人就会是伊凡.文森的后代。 伊凡.文森自然不清楚文森伯爵的想法算计,但是也对紫罗兰伯爵十分好奇,这位瓦欧里特大公唯一的女儿,居然已经晋级一级骑士了,倒是天赋异禀,让他生出了一分好胜心。 “知道了!父亲!” 伊凡.文森也想早日晋升骑士,闻言点点头,对这场音乐会十分期待。 文森伯爵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餐厅,伊凡.文森却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有些期待的看向父亲,开口说道。 “父亲,既然贵族不惧教会,那是否可以为我找一份魔法师的修炼方法!” 文森伯爵顿时停住了脚步,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威严,目光锐利,好似那鹰隼,明亮无比,眉头紧皱,沉声道。 “伊凡,你应该明白,我们贵族的立身之本是骑士之道,魔法那是施法者的领域,你不要好高骛远!” “而且,贵族虽然不惧教会,但是也需要遵守一些潜规则,魔法就是红线,是不可以修炼的!” 伊凡.文森闻言稍稍迟疑了一下,眼神波动,泛起了层层涟漪,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还是坚定的说道。 “父亲,我不需要太高深的魔法知识,只是需要一套魔法学徒的修炼方法,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你是认真的吗?” 文森伯爵神色幽幽,看不出他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低声问道。 “父亲,贵族的立场不是只忠于贵族阶层吗?” “贵族需要掌控力量,才能保持超然的地位,力量可不分南北,魔法师也好,骑士也罢,都是力量的掌控者,只是不同的超凡职业罢了!” “霍芬博格家族不也诞生了一位传奇级别大奥术师吗?” (本章完) 第四章 紫罗兰伯爵,服用骑士的恩赐 文森伯爵闻言,良久不语,只是用威严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独子,整个餐厅都陷入了寂静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文森伯爵才收回了目光,脚步再次迈动,向着餐厅外走去,到了大门处,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伊凡.文森,带有深意的说道。 “我会为你寻找一份正式魔法师的魔法笔记,希望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 说罢,转过头去,径直向着外面走去,微风轻轻刮过,传来了一道文森伯爵的余音。 “传奇大奥术师吗,那可是大陆最顶尖的力量,哪里是那么容易成就的!” 伊凡.文森面色微微一变,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起身离开了餐桌,迈着自信坚定的脚步,昂着头,低声呢喃道。 “谁知道呢,也许我最擅长修炼的就是奥术魔法呢!”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奥术的尽头是魔法!这真是有意思的修炼方法!” 余音袅袅,消散在了无人的餐厅中,只有那魔法灯还绽放着光芒,照亮着这空荡荡的餐厅。 晚上八点,圣咏大厅外,一辆辆马车缓缓驶来,拉车的都是威武健壮的龙鳞马。 马车有的华丽,有的低调,有的精致,有的大气,但在车厢外面都刻着属于自己家族的徽章,一位位衣着漂亮的绅士、小姐们从马车下来,接过侍者手中的乐曲单,并在他们带领下进入圣咏大厅门厅,并且互相打着招呼。 “伯爵大人,没想到您也会来听这场音乐会!” 一位男爵看到了文森伯爵,连忙走过来,行了一个贵族的礼节,十分恭敬的打着招呼,态度近乎谄媚,这是一位小贵族,是一位子爵的旁系,靠着家族的庇护,才获得了男爵的爵位,在文森伯爵手底下工作,做了一个财政官,负责一些小事情。 “这位就是伊凡.文森子爵吧!真是一表人才,日后一定会成为公国的栋梁之才!” 伊凡.文森作为文森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也是有着贵族头衔的,是一位子爵,这代表着他伯爵继承者的身份。 就像,瓦欧里特大公的女儿,作为公国未来的大公,被册封为紫罗兰公爵是一个道理。 “你过于谬赞了,伊凡不成器,能够顺利继承家族的爵位,我就很满足了!” 文森伯爵并没有盛气凌人,很是和善的和众位贵族打着招呼,顺便将伊凡.文森介绍给了众人,贵族的圈子极小,因为经常联姻的缘故,都是沾亲带故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亲戚关系。 伊凡.文森跟在父亲身后,不断的开口叫人,表现的彬彬有礼,很是得体,让诸位贵族纷纷夸赞。 诸位贵族一边寒暄,一边往圣咏大厅门厅走去,同时将佩剑交给守卫,并任由他们检查自己身上的物品。 因为瓦欧里特大公要参加,所以检查得比较严格,防止刺杀事件的发生。 不过,守卫们并没有检查太仔细,因为整个圣咏大厅布置了一个超大型反魔法阵,传奇领域之下的魔法、超自然力量都会被封禁,这是教会用了一百多年才完成的杰作。 众人进入圣咏大厅没多久,两队穿着左胸竖有一根金色条纹的红色军服的卫兵齐步跑着开道,在他们簇拥下,两辆暗紫色的低调马车驶了过来。 紫色优雅、宁静而缓和,在车厢上刻着一个家族纹章,中间是一只有力的金属盔甲铠臂,它握着一面银色的盾牌,而在铠臂周围则是一圈象征高贵、优雅的鲜艳紫罗兰,紫罗兰的外面则是一圈壁垒状的纹章线条。这是瓦欧里特家族的纹章,这个家族除了紫罗兰的称呼外,还有“真理之盾”的称号。 马车停在圣咏大厅红色长地毯之前,卫兵屹立在两边,刚才已经进入圣咏大厅的贵族们,整齐的列成两排,在文森伯爵,海恩伯爵、拉法蒂伯爵等人的带领下,在门厅等待迎接瓦欧里特大公。 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厢门打开,一位穿着黑色典雅晚礼服,容貌精美的女孩走了下来,她有着一头明艳的紫色长发,比普通女孩还要浓密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与梦幻般深邃的紫色瞳孔配合起来,不显粗犷,反而有一种英气、明快的感觉,再加上坚挺笔直的光洁鼻子,不厚不薄、恰到好处的淡红色嘴唇,日后必然是一位绝色佳人,像一朵怒放的紫罗兰,她就是紫罗兰女伯爵,瓦欧里特大公的唯一的女儿,公国的唯一继承人,娜塔莎.瓦欧里特。 在紫罗兰伯爵娜塔莎身后站着一位严肃强大的中年女子,始终跟在娜塔莎公主身边,不离开她半步。 娜塔莎身高比同龄的男孩子都要高半个头,双腿修长有力,走到前面那辆马车前,为自己的父亲瓦欧里特大公打开车门,并扶着他走了下来。 瓦欧里特大公同样有一头紫色长发,年龄不过五十多岁,但是经历了夫人、长子相继去世的打击,显得有些苍老憔悴,他不像女儿娜塔莎那样拥有无与伦比的骑士天赋,到现在也只有二级骑士的实力,而且基本上是靠教会和家族的秘药强行提升上来的,因此紫色长发中透着几分银白,苍老中带着儒雅。 瓦欧里特大公与娜塔莎有三四分相像,即使已经是这个年龄,也是一位长相英俊的绅士,甚至比年轻人多了成熟的味道,但是他将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了妻子身上,自从公爵夫人去世后,这十多年中,从来没有过绯闻传出,倒是比文森伯爵显得深情许多,绝世好男人。 在娜塔莎搀扶下,瓦欧里特大公慢慢从马车上往红色地毯走去,一边看着从他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多少改变的神圣庄严圣咏大厅,一边想到他自己的人生,唏嘘感慨,莫名感到了孤独,想着想着,他侧头看向自己的女儿,现在他唯一的烦恼和担忧就是女儿了,娜塔莎既让他感到骄傲,又无比的担心,娜塔莎大大咧咧,性格上比男孩还强势。 门厅就在眼前,瓦欧里特大公收敛住想法,保持住威严透着和蔼的笑容,与文森伯爵,海恩伯爵、拉法蒂伯爵等效忠于自己家族的贵族和蔼的打着招呼,而娜塔莎则始终含着微笑点头,既像是对这种社交礼仪游刃有余,又仿佛疏离在整个交际之外。 伊凡.文森站在父亲的身后,随大流的向着瓦欧里特大公行礼,没有表现出太让人惊奇的地方。伊凡.文森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紫罗兰伯爵,娜塔莎身上,这位女伯爵,十分有意思,一点身为女孩的觉悟都没有,虽然穿着晚礼服,但是却十分不自在,偷偷的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脸的嫌弃,紫色的眼眸中闪过几分懊恼,大大咧咧的,没有一点贵族女子的端庄典雅,更像是个男孩子。 伯爵及以上的贵族在位置极佳的包厢内坐下后,瓦欧里特大公这才看向了文森伯爵身后的伊凡.文森,有些苍老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轻声问道。 “文森,这就是你的儿子,伊凡.文森子爵吧!” 瓦欧里特大公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却极为肯定,紫色眼眸打量着伊凡.文森,见伊凡.文森不卑不亢的,似乎是对他有些喜爱,招了招手,示意他向前靠靠。 伊凡.文森侧头看向了父亲,目光中带着几分请示的意思,文森伯爵点点头,伊凡.文森这才向前走近,躬身行礼,十分得体问候道。 “见过大公!” 瓦欧里特大公子笑着点点头,询问了两句,也算是对伊凡.文森多了几分了解,余光看到音乐家和乐师们已经就位,这才指着自己身后的娜塔莎旁边的空位,对伊凡.文森说道。 “小伊凡,你和娜塔莎差不多大,就坐在她旁边吧,你们同龄人好好交流交流!” 文森伯爵闻言浮现了一抹笑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伊凡.文森赶紧坐下,这才转头看向了舞台准备倾听美妙的音乐。 伊凡.文森面色平静的走到了娜塔莎的身旁位置坐下,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并没有和这位天之骄女交谈,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等待着音乐会的开场。 这个世界音乐极为发达,音乐家虽然没有超凡的力量,但是却备受人尊重,是贵族的座上客,经常出入各大贵族庄园,收入不菲。 阿尔托城有名的音乐家维克托拿着一根指挥棒,走到了台上,先向着瓦欧里特大公他们所在的包厢方向庄重行礼,接着又对其他方向的贵族、音乐家们一一行礼,最后转过身,脑袋微微低下,盯着手中的指挥棒。 音乐开始响起,在优美的音乐里,所有贵族交流的声音慢慢停止。 维克托的音乐活泼灵动,无比的美好,就像穿过山林的风,就像充满成熟味道的田园,在单纯表达音乐美好的交响乐曲中融入了一点个人的感情但又不明显。不过其与音乐的恰好结合,让整首交响乐曲得到了升华,充满了欢乐、自在、清新的旋律。 瓦欧里特大公在休息时忍不住鼓掌表示满意,赞叹道。 “维克托真是一位永远在进步的出色音乐家。” “当然,很久没有听到这么轻松和优美的乐曲了。” 文森伯爵也出言赞美道,但更多的是附和瓦欧里特大公。他是一个务实主义者,对音乐并不热衷,更多的是将参加音乐会当成一种沟通交流的手段。 一场音乐会结束,足足消耗了三个小时,中间休息了两次,伊凡.文森精通音乐,听的津津有味,倒是娜塔莎有些坐不住,愁眉苦脸的,好不容易等到音乐会结束,就从座位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挽住了瓦欧里特大公的手臂,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父亲,总算是结束了,我们回去吧,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娜塔莎似乎是不太习惯穿晚礼服,小手忍不住又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有些郁闷的翻了一个白眼。 瓦欧里特大公对这个唯一的血脉十分宠爱,伸手在娜塔莎坚挺的琼鼻上刮了一下,缓缓起身了,满口答应的说道。 “好好好!我们这就回去!” 其他的贵族见状,连忙都站了起来,恭敬的注视着这位公国的掌控者,目送瓦欧里特大公和娜塔莎离开了圣咏大厅,回到了马车之上,在卫兵的护卫下向着拉塔夏宫而去。 文森伯爵从始至终都没有向瓦欧里特大公提起魔法药剂的事情,今晚大公已经见过了伊凡.文森,对他印象不错,明天他只要单独面见瓦欧里特大公,就可以向大公提出魔法药剂的事情了,应该不会拒绝。 伊凡.文森和父亲也很乘坐着家族的马车一路回到了文森庄园,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到卧室休息了。 第二日,伊凡.文森依旧如常进行了骑士训练,没有任何的焦躁,好像从未听过骑士的恩赐药剂,按部就班,刻苦训练,磨炼自己的剑术,身体,意志,灵魂,像是一位苦修士。 骑士训练结束之后,再学习其他的课程,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有条不紊,无比充实。 伊凡.文森自从觉醒了记忆后,就加快了学习速度,博览群书,开始翻看文森家族千年时间里收藏的书籍,让他对这个世界多了更多的了解,知道了许多隐秘的知识。 一直过了一个多月,家族中的书籍他都看了大半,更是将所有学者教授的知识都掏空了,每天就需要进行骑士训练,结束后就猫在了家族藏书室中读书。 这日,伊凡.文森放下了手中厚厚的一本历史诗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窗外渐渐暗淡了下来,走出了藏书室,向着餐厅而。 此时的文森伯爵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带着几分喜色,看到儿子进来,眼眸闪过一道精光,开口说道。 “伊凡,吃完晚饭,到我书房一趟,魔法药剂的事情搞定了,大公从霍尔姆王国那拿到了一份魔法药剂,今晚你就服用了吧!” 伊凡.文森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表现的极为淡定,安静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在文森伯爵开始享用美食后,这才开始动起了刀叉,切割着盘中的牛排,鲜嫩多汁,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分泌唾液。 伊凡.文森将一块切下的牛排放进了嘴里,细细的咀嚼品尝,不时的点头,一脸的满足,幸福的眯着眼睛。 这顿晚餐,伊凡.文森足足吃掉了两块牛排,这才停下了进食,他白天进行骑士训练,消耗极大,再加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比成年人还要大上不少。 文森伯爵的书房,这里面也摆放着一座魔法灯具,明亮的灯光扫除了黑夜的阴影,让人格外的有安全感。 文森伯爵坐在书桌之后,极为慎重的用钥匙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管药剂,这管魔法药剂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圣洁纯净,这就是教会一直禁制的魔法药剂,并不像教会所说的那样阴森邪恶,是黑暗的产物。 文森伯爵小心翼翼的将魔法药剂递给了站着的伊凡.文森,叮嘱道。 “赶紧服用了吧,这管骑士的恩赐,十分珍贵,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可以让你在两个月时间内,快速变得强壮的,达到激发觉醒血脉力量的标准!” 伊凡.文森接过魔法药剂,手臂抬起,放在了眼前仔细看了看,打开药剂,仰头就灌入了腹中,毫不迟疑,干净利落极了。 伊凡.文森细细品味了一下味道,没有奇怪的味道,反而带着一丝甘甜,药剂顺着喉咙流入了胃中,顿时就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升起,十分舒服,让伊凡.文森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伊凡.文森强大的精神灵魂细细的感知着身体的状况,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了一些,身体深处好像发生一种奇妙的变化,新陈代谢都活跃了起来,伊凡.文森感觉自己以后可能饭量会增大一倍多,这是一种没来由的直觉,伊凡.文森对自己的直觉十分信任。 “感觉怎么样?” 文森伯爵十分关心的问道,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伊凡.文森,很担心他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感觉不错,全身暖洋洋的,没有其他的不适!” 伊凡.文森活动了一下,笑着说道,安抚着文森伯爵。 父子两人在书房内谈论几句,就散了,伊凡.文森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躺在豪华的大床上,盖着天鹅绒被子,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的身影,每个身影都在忙碌着,不断的尝试着用各种这个世界的材料,配比他刚刚服用的魔法药剂,萃取,蒸馏,混合,反应,但是最后依旧是失败了。 “还是不行,我对这个世界魔法修行缺乏了解,家族的书籍对于各种魔法材料记载的太少了,资料信息不全,根本就无法还原出这种魔法药剂的成分配比,只能先放弃了!” 伊凡.文森睁开了湛蓝深邃的眼睛,有些无奈,文森家族毕竟是贵族家族,虽然传承了千年,但是对于魔法的记载只有只言片语,资料信息太少了,无法推演出骑士的恩赐药剂配方,只能放弃继续推演。 一夜无话,翌日,太阳升起,璀璨明亮,伊凡.文森手持长剑,身形灵敏,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招式精妙,势大力沉,寒光闪耀,冷意弥漫,一旁的卡米罗频频点头,对伊凡.文森的表现十分满意。 (本章完) 第五章 血脉觉醒,星空骑士 伊凡.文森仔细感受着自身的变化,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似乎是在雀跃,透出了一种兴奋感,好像是一个个小生命一样,有着自己的智慧和喜悦。 虽然伊凡.文森服用了骑士的恩赐才只有短短一夜,但是效果非常棒不说,似乎是受到了伊凡.文森强大的灵魂力量的影响,魔法药剂机会完全被激活了,整个人的生命状态都处于一种活跃的状态,生命活力完全被激活了,这是短短的一晚上,伊凡.文森的力量和速度就增强了一成多,魔法果然神奇,有着自己独特作用和魅力。 其实这个世界的人类之所以可以激发血脉力量,成为骑士,本身就和魔法有关,在千年前的远古魔法帝国时期,强大而又疯狂的魔法师们用普通人做实验,血脉试验,将各种魔法生物的血脉基因植入了人类的体内,所有人都是魔法师的试验品,死了无数的人类,现在活下来的人类,多少都会有一些魔法生物的血脉,血脉力量强大,甚至会觉醒类法术,成为了术士,如今大陆也有几位传奇级别的术士,这些人是通过血脉施法,为了区别于普通魔法师,奥术师,被真理神教称之为术士,是不会受到教会敌视的。 当然,血脉术士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成为的,一般而言,术士家族也是骑士家族,只是血脉力量雄厚,而且为了保持血脉的纯净,几乎不对外通婚,都是家族内部通婚,虽然保证了术士力量从家族内部世代流传,但是也因此血脉后代中会出现一些畸形儿,不是智商堪忧,就是夭折短命,即使有些看上去很战场,也觉醒了血脉力量,依旧会受到强大血脉力量的影响,出现一些性格问题,所以术士大多都性格古怪,孤僻敏感,不好打交道。 瓦欧里特公国的海恩伯爵就是一位血脉术士,而且是一位高阶术士,八环术士,当年他的哥哥,老伯爵的长子在参加讨伐异教徒的征战中阵亡,他身为伯爵次子和幼子就开始了对爵位的争夺,作为次子的现任海恩伯爵当时还没有激发血脉,而他的弟弟深得老伯爵的宠爱,因此是占据了上风,成为海恩伯爵夜晚噩梦的来源。 但最后,海恩伯爵在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情况下,成功地激发了血脉力量,十岁就能激发太阳血脉成为了血脉术士,顺利继承了爵位和整整一个郡的海恩家族世袭领地。这位海恩伯爵今年不过才六十七岁,就已经是八环的高阶术士,按照正常的两百岁寿命来说,完全有资格冲击传奇领域。 这位海恩伯爵也是公国贵族之中的领头羊之一,实力强大,资本雄厚,甚至比文森家族还要强大,因为他掌控着强大的施法力量,又是高阶职业者,远比只是三级骑士的文森伯爵更加强大,只是由于他对于政治和经营稍显逊色,本身能力不高,才会和文森伯爵平起平坐。 “伊凡,你的实力提升了许多,应该是伯爵大人给你使用了家族秘密药剂了吧!” 卡米罗家族也有可以让骑士加快修炼的药剂,只是多少都会有些副作用,一般都会压榨一部分潜力,使得服用骑士药剂的人实力要稍微差一些,甚至就连真理教会也有可以使人激发血脉力量的圣水,只是都不如魔法药剂效果好罢了。 伊凡.文森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贵族服用魔法药剂的事情可以做,但是却不可说出去,这就是贵族和教会之间的默契,如果你到处嚷嚷,公之于众,那教会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找你的麻烦了,他们需要表现出对魔法的强硬态度,这就是潜规则和底线。 “是服用了家族的秘药,可以加快激发觉醒血脉力量,让我早日成为正式骑士!” 伊凡.文森回答很是坚定,目光中甚至还表现出了一丝对骑士的向往,倒是没有引起卡米罗的怀疑,当然也许是卡米罗根本就没有多想,毕竟作为传承千年的文森家族,对骑士修炼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法,远比新晋贵族骑士更加完善。 “既然伯爵大人给你服用了家族秘药,你就要好好把握住机会,早日成为骑士,激发血脉力量!” 卡米罗是个如同山石一般坚毅的男子,对文森伯爵十分忠诚,正直,勇猛,有着坚定的信念,是个真正的骑士,信守骑士的信念荣誉,恪守道德,文森伯爵对伊凡.文森寄予厚望,他就会用尽全力帮助文森伯爵培养训练伊凡.文森,一丝不苟,极为认真。 “我明白了,卡米罗老师,我会努力的,尽快激发血脉力量,不辜负父亲和你期望的!” 伊凡.文森表现的很是成熟稳重,并没有因为卡米罗的叮嘱而表现的不耐烦,很是认真点头应道。 伊凡.文森又是训练了一上午的时间,大汗淋漓,身上的骑士服都被汗水浸透了,滴滴答答的,脚下平整的土地都出现了一块水迹,这些都是伊凡.文森流下的汗水,骑士的锻炼不是那么轻松的,即使是伊凡.文森也要付出大量的心血和汗水,才能成为一名正式的骑士。 伊凡.文森如果修炼魔法,研究奥术,绝对不会如此的辛苦,他有着无尽的智慧,强大的精神灵魂,深厚的知识底蕴,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传奇法师,大奥术师,所以他才会开口请求文森伯爵为他寻找一些魔法的知识,让他可以踏入这个世界最玄妙的魔法领域,从根本上说,这个世界是魔法的世界。 不论是骑士还是牧师,或者血脉术士,德鲁伊等等,都是和魔法有关,是魔法催生了这么多的职业,使用的都是魔法力量,只是有的被魔法刻在了基因血脉中,成为了被动技能,有的则是需要学习主动技能。 日复一日,转眼就过了一个星期,伊凡.文森的对魔法药剂的吸收效率比文森伯爵想象要好很多,伊凡.文森虽然还未接触到魔法有关的知识,但是利用强大的灵魂和精神,让自己更好利用魔法药剂,加快吸收,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 伊凡.文森强大的精神力已经实质化了,哪怕是没有修炼过这个世界的魔法,依旧可以做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强大的精神力甚至可以深入血脉基因的层次,提纯凝练自己的血脉等级,骑士的血脉力量如果足够强大,激发觉醒之后,可以使得骑士修炼极为快速,但是如果血脉力量稀薄,即使勉强激发觉醒了,也难提升自己的骑士等级,实力不会太高,一辈子成就都会受限。 夜色幽静,天空中群星璀璨,明月高悬,洒落银辉,清冷而又璀璨,伊凡.文森心中隐隐生出一种感应,从卧室中走出,漫步在文森庄园内,走在平整的道路上,伊凡.文森身上披着一层银辉,如同银纱,如梦如幻,一头的金发此时掺杂了丝丝缕缕的银辉,交相辉映,如此绚烂。 伊凡.文森心神无比澄净,安定无比,淡淡的,感觉身体内有一阵阵像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刺痛产生,它仿佛要将自己的身体撕裂成一块一块。无数的魔法生物咆哮声在耳边回荡,那是血脉深处的力量在怒吼,此时的伊凡.文森体内的血脉力量彻底沸腾了,不停翻滚,伊凡.文森此时精神有些恍惚,已经分不清真实和幻觉之间的区别了,无数的强大恐怖的魔法生物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了,每一个魔法生物都是散发着强大的魔法能量波动,或是神圣,或是暴虐,或是神秘,或是邪恶,数不胜数的。 伊凡.文森眉头微皱,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体内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魔法生物基因血脉,古代魔法帝国的大魔法师们真是疯狂,居然如此胡来,几乎将所有魔法生物的血脉都在人类身上试验一遍,难怪会引得那些成功的试验品造反,联合真理神教将其推翻了,魔法师是邪恶的,黑暗的,真理教会的宣扬的观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远古时期的魔法师是如此的野蛮,暴虐,每一个魔法的创造都充满了混乱和邪恶,血腥与死亡。 身体内部传来的极端的痛苦是普通人无法抵抗的,即使是一位意志坚定的骑士也承受不了这种剧痛,会不住在地上翻滚摩擦,只为减轻一点的疼痛。 但是伊凡.文森不同,他灵魂无比的坚固,精神无比的强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忍受这种疼痛,十分的淡定的承受着一波波的剧烈疼痛,几乎是面不改色,脚步依旧从容,腰背笔直,如同真正的骑士一般,坚毅,正直,可以忍受一切,守护一切,可靠而又伟大。 伊凡.文森脑海中却保持着最后不可动摇的清醒,觉得自己所有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在身体内奔涌着,向着每一个角落流去,而每一根血管都膨胀到了极限,似乎随时会爆裂开来。 伊凡.文森裸露在外的皮肤,包括脸、脖子、手背,都凸显出了一根又一根的青色血管,看起来狰狞又恐怖。一丝丝的血雾从血管里蒸发出来,像个血色圆球般将伊凡.文森彻底包裹,然后又反向地渗透进去。 在半是清醒半是幻觉的剧痛里,伊凡.文森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血脉在分离,强大的血脉力量开始改造身体,周围诡异地浮现浩瀚的星空,无数的魔法生物和璀璨的群星结合到了一起,好似化为了星辰中神祇,一种梦幻的星空血脉力量急速壮大,将体内的所有魔法生物血脉力量融合在一起,血液都多了几分星辉的清冷,高贵而又神秘。 伊凡.文森用强大的精神力融合着体内各种血脉融合,不断的加快速度,他能够感到自己的肌肉渐渐变得更加紧密,骨骼更加坚固,甚至绽放出了莹莹的星辉,璀璨瑰丽,心脏跳动更加有力,缓慢,血液流淌的速度更快了,各种脏器都得到了强化,功能更加强大,甚至伊凡.文森感受到自己的血脉和无垠的星空产生了共鸣,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从星空中降落,融入了自己的体内,增强着自己的力量,和自己的血脉结合在了一起,那是星辰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伊凡.文森的精神世界中,浮现出了一方美丽梦幻的星空,璀璨瑰丽,星辰银月都光芒大盛,洒落了无尽的光辉,化为一条银河,在流动着,体内疯狂流动的鲜血似乎也变得舒缓起来。 泛着淡淡清冷皎洁星辉的血液变得舒缓,随着伊凡.文森心脏坚定有力的跳动,一波波地涌往身体每一个角落,改造着肉体、内脏器官和神经,剧痛开始转为麻痒。 血脉改造逐渐完成,伊凡.文森停下了脚步,湛蓝深邃的眼眸深处闪过星光,低头仔细打量着似乎没有多少变化的双手。 几乎不用试验,伊凡.文森就能感受到自己双手蕴含的强大力量,可以轻而易举地捏碎一个人的喉咙,比任何未激发血脉力量的高阶骑士侍从都要强大好几倍,无比的凶猛,而且比起力量的增长,刚才血脉力量改造身体时,伊凡.文森就知道,自己的速度、敏捷、协调性都有了绝大的提升,才是这种血脉力量最大的优势。 伊凡.文森在道路上狠狠一蹬,身体如同猎豹一样,化为了一道残影,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星辉,体力几乎都没有任何的消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血脉觉醒了,和血脉术士有些类似,似乎是一种天赋本能,类法术。 “我的身体素质,力量,速度,敏捷性都已经超越了一级骑士,可以比得上二级骑士,看来我的激发的血脉力量很强大,纯净而又浓郁,足够我登上传奇领域了!” 伊凡.文森静下心来仔细体会了一会儿自己的血脉力量,然后尝试着运用和判断它各方面的能力,很满意自己觉醒的血脉力量,他觉醒的不是文森家族的大地力量,而是浩瀚星空的力量,这里面也包含了大地力量可以说是包罗万象的。 “日后如果我成为了传奇级别的史诗骑士,应该会被称为星空骑士吧!” “听起来不错,至少比守护之盾好听多了!” 伊凡.文森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一抹沉思,随即展颜一笑,灿烂而又明亮,如同璀璨的星辰一般,让人感到一种神秘的魅力。 觉醒了血脉力量,晋升成为了一级骑士的伊凡.文森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再次踱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若无其事的陷入了睡眠之中,真是心大。 第二天一早,伊凡.文森吃着美味的早餐,喝下了自己眼前的牛奶,淡定无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轻声道。 “我昨晚已经激发了血脉力量,晋升成为了一级骑士!” 伊凡.文森表现的轻描淡写,好像是说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却让文森伯爵手一颤,没有拿稳自己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摔在了地板上,碎成了一地,到处都是玻璃碎片。 文森伯爵却顾不上这些,眼眸中闪过一道精芒,目光湛湛的盯着伊凡.文森,一脸激动的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伊凡.文森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神色无比的平静,注视着无比激动的父亲,再次开口淡定的说道。 “我已经激发觉醒了血脉力量,成为了一名正式的骑士!” 文森伯爵猛地站起身来,双手如同铁钳子一般牢牢的抓住了伊凡.文森的胳膊,力大无比,不愧是三级骑士,比如今的伊凡.文森还要强大许多,全身颤抖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无比骄傲和自豪。 不外乎文森伯爵如此激动,文森家族传承千年,是老牌古贵族,但是这不代表文森家族就高枕无忧了,能成为贵族,无论爵位,还是领地都是世袭传承的,除非违背了神圣法律前面十条,才会被自身的领主剥夺爵位和领地,但如果家族连续几代都没有人激发血脉力量,则意味着这个家族已经开始衰败,会被人明里、暗里通过各种手段吞掉领地,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爵位称号,成为破产贵族,而这样的贵族,再有几代,即使不被剥夺,荣耀也会被人遗忘,到了最后,就与平民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的,屡见不鲜,所以为了维护家族的荣誉和地位,家族中必须要每代都有人觉醒血脉力量,不然就会让家族衰落,一代两代可能还能维持贵族的地位,再多,就真的会没落下去。 有许多的没落贵族,因为无法激血脉力量,会铤而走险,寻找各种办法来激发血脉力量,即使明知是被魔鬼、恶魔诱惑,也会冒险尝试,成为了教会的重点打击对象,虽然不会是被绑在十字架之上烧死,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这样的事情,每次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死伤很多人。 这也是邪教横行的原因所在,人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诉求和欲望,魔鬼,恶魔等黑暗生物就会利用人性的这些弱点,引诱他们堕入深渊黑暗,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好好好,做得好,不愧是我文森家族继承者,太好了!” 文森伯爵激动的无以复加,对于贵族而言,后代是否有人可以激发血脉力量,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甚至会有许多家族,因为私生子激发了血脉力量,击败了嫡子,成为家族继承人的事情,这也是为了家族传承不得已的选择。 第六章 只是了解,绝不研究!命运主星 “伊凡,你干的漂亮,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都会满足你的!” 文森伯爵绝对不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素以多智冷静著称,如今居然因为伊凡.文森激发觉醒了血脉力量而说出了这样的话,足可见这件事情对文森家族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伊凡.文森这一带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他不能激发血脉力量,那么文森家族必然会没落下去,即使不会除名贵族,也必然会导致权势地位大减,渐渐远离政治中心,成为边缘人物。 伊凡.文森闻言,淡定的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擦拭了一下嘴角,慢斯条理,不疾不徐的开口道。 “父亲,我还是那个要求,魔法师的修炼方法,其他的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文森伯爵闻言一下子就松开了紧抓着伊凡.文森的双手,退后了一步,用极为严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睛中有着衡量思索,沉重的气氛顿时布满了整个餐厅,父子间有着一种对峙的感觉。 伊凡.文森仰头看着文森伯爵,目光坚定,毫不退让躲闪,让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毫不动摇的决心。 文森伯爵脸上浮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眼神中的透出了几分妥协,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你还真是倔强,我以为你踏上了骑士道路,应该就会放弃研究魔法了?” 伊凡.文森摇摇头,对文森伯爵的话不以为然,依旧坚定的说道。 “父亲,贵族应该不会排斥一切可以增强自己实力的道路,魔法师,骑士,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掌控力量的一种职业罢了,完全没有必要分得如此清楚,要知道我们所谓的血脉力量不也是远古时期魔法试验后的结果吗,不然人类怎么可能获得魔法生物的能力?” 伊凡.文森这些话不是空口白话,是他看过家族藏书之后得出的结论,这个信息大多数传承悠久的贵族家族都有记载。 文森伯爵也曾经看过相关的典籍,明白所谓的骑士一开始只是魔法师的侍从,是魔法试验的结果,只是这已经是被埋没的历史秘密,贵族不会承认,教会也不会承认,他眉头微微皱起,足可以夹死蚊蝇,满是无奈的看着聪慧无比的儿子,感叹道。 “伊凡,哪怕是身为贵族,人也要有敬畏之心,如果只是使用一些魔法药剂,魔法道具,没有什么关系,即使是教会发现,也会容忍这种情况,但是如果修炼魔法,那就不一样了,性质就变了,会被教会当做叛徒异端对待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贵族联合起来的力量的确是可以与教会,魔法议会的抗衡,但是贵族何曾团结过,只要教会做的不过分,贵族是不可能联合起来方反抗教会的统治的。 “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一直都会是一名骑士,魔法师我从未接触过,但是我需要了解他们,想必父亲你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吧!” 文森伯爵凝重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伸手拍了拍伊凡.文森的金灿灿的头发,手感柔顺至极,欣慰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你只是想要了解一下魔法师的欣喜,绝对没有研究学习的想法!” “去我的书房吧,那里有着你需要的书籍,你知道这种东西应该放在哪里!你以后只能在书房里看这些东西,绝对不可以拿出来,而且看完后,必须将这些东西焚烧干净,我们文森庄园从未有过这些书籍!” 文森伯爵早就得到了一份一环法师修炼笔记,这是他从黑市花大价买来的,并未经过任何人的手,这种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文森伯爵是个谨慎的人,绝对不会放下大意的错误。 文森伯爵一直有些迟疑,没有下定决心将这份笔记交给伊凡.文森,他不想伊凡.文森冒险,但是今日见他如此坚决,便明白了有些事情是拦不住的,如果从他这里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伊凡.文森绝对会自己想办法的,极有可能会出现其他的风险。 伊凡.文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并没有表现的特别激动,躬身行了一礼,这才缓缓的离开了餐厅,向着书房走去,那魔法笔记既然在书房中,必然只会在一个地方,那就是书房内的密室,这是文森家族的秘密,只有他们父子知道。 昏暗的密室之中,并没有魔法灯具,墙壁上放着一盏油灯,昏暗的火苗,照亮了不大的空间,甚至随着伊凡.文森的呼吸,就会带动火苗的摇曳,光影斑驳闪动,有些阴森。 伊凡.文森坐在地上,地面上摆放一本女法师的修炼日记,这位女法师不是北方大陆魔法议会的人,只是一位得到了魔法传承的幸运儿,修炼魔法,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和规则,但是这对伊凡.文森已经足够了。 伊凡.文森需要的只是魔法修炼的基础,精神冥想法,魔法的法术结构,他只要知道这个世界的魔法是怎么获得超凡力量,他就可以自己推演出奥术师的修行的道路,比起知识和智慧,大陆魔法议会的七位大奥术师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他强大,他一个人就是一个奥术体系,可以从无到有的建立一套标准的奥术研究理论,甚至比如今的魔法议会的体系更加的完善。 伊凡.文森毕竟经历太多了,有着数十个世界的积累,又有着科学的严谨思维和方法,这个魔法的世界用科学的理论修炼魔法,不过是从有着奥术皇帝,魔法选民之称的德里克·道格拉斯开始的,这位魔法议会会长是一位开创奥术体系,推动历史发展的大智慧者,算是这个世界奥术文明的启蒙者,第一位严格意义上的奥术师。 即使是伊凡.文森对其也十分敬重,这样以一己之力推动世界文明发展的智者,在每个世界都有,都是风云人物,也许他们在当世不是最强者,最富有盛名的,甚至还受到了时代的误解排斥,但是日后所有人都会记住他的,因为时间会证明他们才是正确的。 伊凡.文森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这本魔法日记,《星相和元素之书》,名字很高大上,但其实就是一位一环女法师的修炼日记,详细记载了从魔法学徒成为正式魔法师的过程,之后就没有,这也正常。毕竟瓦欧里特公国是在教会的统治下,魔法师如阴暗角落的老鼠,见不得光,魔法传承也不高深,能够成为正式法师,已经不容易了。 不管成为正式魔法师之后如何,现在的伊凡.文森完全可以开始学习魔法了。 按照这位女法师的记录,在古代魔法帝国,将魔法认知为地、火、风、水四大基本元素在精神力作用下的神秘变化,后来又添加了光、暗、灵魂等,并且还有能够从地狱、深渊或者其他异度空间召唤怪物的召唤系,于是魔法被分为八个派系:元素系、星相系、死灵系、幻术系、召唤系、力场系、变化系、炼金系,而《星相和元素之书》则是以元素系和星相系为主,夹杂收录了少量的其他派系魔法。 在成为正式魔法师之前,无法学习一环魔法,只能学习非正式魔法,称为魔法学徒。非正式魔法的法术结构非常简单,在伊凡.文森看来,只是初中程度的标准几何图案构成的一个清晰符文,比六芒星还简单,然后通过诵念其发音,配合精神力激发相应魔法材料构成符文就能够施展了。按照精神力的标准,也就是从精神力饱满到干涸,一次能够使用的非正式魔法数量,将魔法学徒划分为了三阶,见习、正式、高级,分别为五个、十个、二十个。 通过冥想法锤炼精神力和灵魂到了一定程度后,就可以配合药水,刺激自己的精神力,使其壮大,在自己灵魂内构造一环法术的印记模型。只要能够成功构造一个一环法术的印记模型,就可以成为正式魔法师,而这个法术的施展,将不需要咒文、施法材料、手势的配合,只取决于精神力是否枯竭、是否还处在上一个魔法的缓冲期。 这本,《星相和元素之书》里面除了精神冥想法和几个简单的法术结构外,只有一篇演讲稿最有意义,这份演讲稿是三百年前的在魔法议会上的道格拉斯所说。 “先生们、女士们,很多年前,我们人类尊敬的先辈们,从巨龙,从精灵,从巨人,从恶魔、魔鬼和各种魔法生物的身上学会了如何利用精神力,然后通过分析它们的身体结构和血液特质,一步步融合了它们的血脉,改造了自己的身体,发明了很多增强精神力的冥想法,并参照它们身体内外的魔纹结构,创造出了各种魔法,由此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将恶魔赶回了深渊,将魔鬼踢回了地狱,让巨龙、精灵、巨人们要么退到偏僻无人的深山、旷野和异度空间,要么臣服在了我们脚下。” “辉煌的胜利,让古代传奇魔法师更加执著地追求着力量,到深渊、到地狱、到各种异度空间征伐,直到真理神教壮大,短短几百年就让三大魔法帝国覆灭,过去的荣耀变成了今日的苦涩、茫然和绝望。” “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是时候静一静了,不要被力量所迷惑,该静下心来思考一些问题了,我们需要弄清楚:” “魔法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生物会有精神力?” “精神力的本质是什么?” “它以什么形式存在?” “地、火、风、水究竟是不是基本元素?如果是,它们以什么形式、什么规律构成这个精彩的世界?如果不是,那它们是什么?魔法元素又应该有哪些?” “灵魂的本质是什么?” “灵魂和意识是否不同?如果不同,意识以什么形式存在?” “我们是否需要‘工具’来阐述和帮助建立魔法模型?” “神存不存在,如果存在,祂的本质和存在形式又是什么?吸血鬼始祖爱特娜又是什么存在形式,为什么能够不死?”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太阳和银月,它们为什么每天升起而落下,是什么力量让它们维持这种运行?物质世界这些看起来正常的事情,如果我们多问一些为什么,就会发现其中的道理我们还不明白,这些道理、规律和知识,是否和魔法有联系,是否能够与魔法结合起来,是否可以帮助我们探索魔法世界的本质?” “你们亲爱的朋友,道格拉斯。” 这篇演讲稿在伊凡.文森看来,是文明的巨大跨越,是魔法师对世界本质开始有了客观的认知,是奥术萌芽的号角,具有非凡的意义,让人震撼到无以复加。 “道格拉斯真是一位有趣的人,也是一位真正的智者,他是这个魔法世界前所未有的文明创造者,虽然一些神性生物在实力上可能比他还要强大,但是绝对不如道格拉斯伟大!” “道格拉斯的这十个问题,气势磅礴,直指魔法的本质,世界的本源,运行的规则,是一种研究魔法的思维的改变,真是了不起!” 这个魔法的世界除了真理之神外,还有银月之主,深渊之主等半神或者类神的强大存在,都比传奇更加强大神秘,当然最强大的依旧是占据大陆主流信仰的真理之神,其他的神性生物都不能与其对抗。 伊凡.文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道格拉斯的演讲让是伊凡.文森十分的佩服,这是一位真正的求道者,是可以作为同道中人的,伊凡.文森心中下定了决心,自己日后一定要前往北方魔法议会,前去拜访这位睁眼看世界的魔法第一人,奥术的开创者。 伊凡.文森将这口气缓缓吐出,彻底平静了下来,让头脑恢复了清晰、宁静的状态,准备尝试冥想,按照魔法笔记上的记载,伊凡.文森保持着一个柔和的、悠长的呼吸节奏,让精神发散,又缓缓收回,再发散,再缓缓收回,很快就进入到了一种近乎空灵、空白的状态。伊凡.文森将精神力延伸出去,感知到的一切完全不同于眼睛所见,充满了沉稳厚重的力量、狂躁勃发的力量、轻灵散逸的力量、柔和连绵的力量,这就是地风水火四种基本元素,给伊凡.文森的感觉有些像是现实世界里的四大基本力。 “有些意思,这个世界真的很有意思,明明是个超凡的世界,居然还遵循着客观的规律,只是加上了精神力,灵魂和信仰,就变成一个魔法世界,这算什么,超凡唯物主义世界?!” 伊凡.文森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打趣,他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世界,魔法居然遵循客观物质,在这个世界中,对世界的认识是可以化为力量的,对世界认知越深,精神力就会得到真实世界自然反馈,增长精神力,得到相关知识的魔法雏形。 伊凡.文森继续冥想,精神力持续散开,感觉到的周围世界,再次出现了变化,头顶多了一片星空,漆黑而璀璨,每一颗繁星都好像一个小光点,闪烁不停,而且它们都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垂到了地面,大地则同样散发着厚重沉稳的吸引之力,地风水火好像化为了一个整体,如同宇宙的四大基本力一样,成为了一个整体的状态,难分彼此,相互交缠。 伊凡.文森冥想感应出了星空,立刻就开始按照星相冥想法寻找属于自己的“命运主星”。 星空浩瀚,无边无际,点点繁星,无穷无尽,但将灵魂与精神力糅合起来延伸出去后,伊凡.文森感应着我璀璨星空中的星辰,将精神力波动震动起来,按照星相冥想法开始寻找自己的命运主星,一道道的波动散开,开始在星空中飘荡,渐渐一股熟悉的波动传来,那是一颗璀璨的恒星,远离了这个魔法世界,不知多么遥远的距离,这颗恒星超乎想象的大,无比璀璨,时时刻刻都散发着剧烈核聚变能量波动,强大的能量风爆将周围陨石带都化为了碎片。 伊凡.文森的将自己糅合着灵魂感觉的精神力缓缓的和那个恒星接触在了一起,一点点地将精神力与这颗星辰交融,连接起来。 “轰!” 灵魂之中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剧烈的爆炸,无数如太阳一般的蘑菇云升起,一股强大的能量融入了精神力,精神力疯狂的暴涨,犹如实质,扩散开来,将密室之中的灯火都熄灭了。 伊凡.文森的精神力剧烈的震动起来,一缕金灿灿的光芒渐渐的染在了精神力的表面,给人一种无比温暖圣洁的感觉,伊凡.文森灵魂震动,一颗硕大无比的恒星骄阳,出现在了伊凡.文森的灵魂之中,散发着无尽的光和热,无比汹涌澎湃。这些璀璨的光芒淬炼着伊凡.文森的精神力,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着。 伊凡.文森的精神力好像是化为了一支笔,勾勒着复杂的空间结构模型,这是魔法笔记上记载的一个防御法术,灵甲术,这是一个一环法术,可以防御骑士的攻击,更能抵御虚体死灵生物,算是一个比较实用的法术。 伊凡.文森一次性就将这个一环法术模型构建完成了,但是他觉得这个法术还有改进的空间,又对模型构造进行了完善,融入了空气力学等,使得这个法术的结构更加复杂了,甚至堪比二环法术,当然防御力也更加惊人了,可以抵御住二级骑士的强大攻击。 第七章 二环魔法师 伊凡.文森缓缓地张开了眼眸,湛蓝的眼底闪过一丝金辉,好似一望无际的海洋上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浮光跃金,璀璨瑰丽,震撼莫名,壮观至极,绚烂无比。 伊凡.文森缓缓地站起身来,精神力勾勒出了一个法术模型,一道火球凭空生出,他随手将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魔法修炼笔记扔进其中,烧成了灰烬,他已经成为了一环法师,那本笔记中的知识都被他吸收了,留着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伊凡.文森居然第一次接触魔法,就成为了正式魔法师,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这本魔法修炼笔记的女法师,十岁开始学习冥想,十三岁成为见习魔法学徒,到了十四岁时,她跨过了正式魔法学徒的门槛,成为高阶魔法学徒,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才正式成为了一环法师,就这样的表现,女法师对自己精神力上的天赋感到非常满意,她在同类中已经是佼佼者了。 而伊凡.文森呢,只是接触冥想,就顺利的沟通了命运主星,构建出了一环法术模型,成为了一名正式的魔法师,这天赋远超女法师不知多少倍。 伊凡.文森打开了密室的门,缓缓走了出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密室,发出了一声轻笑,带着几分自傲的说道。 “果然,我更适合适魔法!” “法爷才是贵族最适合的道路,神秘高贵,博学儒雅!” “哪里像骑士训练,满身的大汗,散发着强烈的气味,太粗鲁了!” 伊凡.文森的脸上带着几分嫌弃,缓缓走出来,为之一愣,文森伯爵今日居然没有办公,而是坐在书桌后,一脸紧张,看到伊凡.文森走出来,这才是呼出来一道浊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父亲!” 伊凡.文森恭敬的问候道,看来对于自己想要研究魔法这件事,让文森伯爵十分紧张。 “怎么样?那份笔记你可要放好了,以后都不得带出密室!” 伊凡.文森点点头,安慰着文森伯爵,并没有将自己已经成为了一环法师的事情说出来。 “放心吧,父亲,我已经将那本魔法笔记烧了,不会留下任何的隐患的!” 文森伯爵一愣,有些疑惑,难道是儿子没有魔法天赋,已经放弃了研究魔法,正要如此,倒是一件好事。 “伊凡,你骑士天赋不错,不要灰心,我相信以你的资质,可以成为一名高阶天骑士的!” 在古代魔法帝国,将一环法师、二环法师称为初阶魔法师,三环到五环法师称为中阶魔法师,六环到八环称为高阶魔法师,九环称为大法师。 参照这个划分,骑士们将自己血脉力量大幅度提升的四个位阶与三、六、九、传奇四个魔法师等级联系了起来,然后再对比划分实力提升没那么恐怖的等级,于是激发血脉力量,成为骑士后,一级、二级就是常说的骑士,三到五级是大骑士,六到八级是天骑士,九级是黄金骑士,之上则是史诗骑士。 牧师等级的划分同样如此,只是成为中阶牧师后,他们大部分都成为了主教,所以三到五级,又叫主教级,而高阶牧师,则往往会担任红衣主教的职务,至于九级牧师,没有特别的称谓,如果能进入枢机主教团,则和那些“圣灵牧师”们一起作为一名枢机主教,如果不能,就还是红衣主教。 整个瓦欧里特公国,不算隐藏的、暗中的强者,骑士位阶是四百多位,大骑士位阶的只有五十多位,天骑士位阶的更是不到十位。而这些骑士,一大半是紫罗兰骑士团的成员,分别驻守着各个要害之地。 伊凡.文森知道父亲文森伯爵误会了,但是也没有解释,只是十分平静的点点头,很是顺从。 文森伯爵此时好像也是从内到外的感到了轻松,脚步都轻盈了许多,再次向着拉塔夏宫而去,因为担心伊凡.文森学习魔法的事情,他第一次为了私事耽误自己的公事,充分表明了他对伊凡.文森的这个儿子的重视。 伊凡.文森心中一暖,摇摇头,本来他都打算放弃骑士修炼了,一心研究创立自己的奥术体系,但是既然文森伯爵如此担心,为了让他安心,这些还是暗地里进行吧,明面上还是以骑士修炼为主,也算是尽孝了。 时间一晃而过,伊凡.文森晋升成为骑士的事情传开了,无数人向文森家族表示了祝贺,甚至连瓦欧里特大公都是派人送来一份贺礼,是一份骑士秘药,可以说加快骑士修炼的速度,十分昂贵,是瓦欧里特家族独有的传承,倒是和魔法不沾边。 伊凡.文森精神灵魂强大无比,在获得了魔法师的精神冥想法之后,渐渐的融入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中,显示出了非同一般的天赋,不论是暗地里修炼的魔法,还是明面上修炼的骑士之道,都进步斐然,在服用了瓦欧里特大公送来的药剂后,伊凡.文森骑士修炼无比快速,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跨入二级骑士,这种修炼速度极为惊人。 为了保持低调,专心修炼研究奥术魔法的真谛,伊凡.文森并未对人说起自己的修炼进度,只是表现出来一种中等偏上资质,虽然也获得不少赞誉,但是却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 至于私下里,伊凡.文森几乎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奥术试验和研究之上,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好在他头上还有着一个子爵的爵位头衔,文森伯爵更是给他划分了一块土地,作为他的封地,当然和家族封地文森郡没法比较,只是一个小镇,波恩小镇。 好在这个小镇地理位置靠近黑暗山脉,这里是许多冒险者进入黑暗山脉和梅尔泽黑森林的必经之地,很冒险者都会在此停留休整一番,也算是有一定的商机。 伊凡.文森作为贵族掌控着这个波恩小镇的行政权和税收权,还可以组建一支护卫队,负责小镇的治安,可以说是一个小小的土皇帝。 伊凡.文森看准了波恩小镇独特地理优势,搭建了一个交易场所,冒险者从黑暗山脉得到的材料等可以在波恩小镇进行交易,波恩降低了自己领地的交易税,吸引了大量的商人来此,并且鼓励小镇居民开办酒馆旅馆,为这些人服务,倒是让波恩小镇红火了起来,税收暴增,甚至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 文森伯爵见到波恩小镇的红火之后,派遣了一部分家族护卫前去帮助维持治安,震慑住了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窥探的目光,这才让伊凡.文森松了一口气。 文森家族的护卫队中势力虽然比不上紫罗兰骑士团,但是还是有一些强者的,甚至有两位六级的天骑士,这可是高阶骑士,是文森家族最大的武力保障。 如果不是文森伯爵帮忙,波恩小镇的力量怕是根本守不住这份令人垂涎的财富。 因为波恩小镇的火爆,所有人都知道了伊凡.文森的经营天赋,纷纷夸赞虎父无犬子,文森伯爵作为公国的首席财政官,掌控着公国的财政大权,对商业税收等极为精通,如今伊凡.文森表现出非同一般的理财能力,让瓦欧里特大公都关注到了,将他安排到了财政厅工作,甚至还准许他加入了紫罗兰骑士团。 紫罗兰骑士团是瓦欧里特公国最强大的力量,只有真正的骑士才有资格加入其中,团长由瓦欧里特大公亲自担任,副团长是九级黄金骑士海华德伯爵,里面还有数位天骑士作为队长,是公国所有骑士,骑士侍从都为之向往的地方。 当然伊凡.文森绝对不在此列,他可不想每日待在骑士团内训练,战斗,这会耽误他学习研究魔法的进度,好在瓦欧里特大公只是看上了伊凡.文森的商业上的才华,让他加入紫罗兰只是一种荣誉,空挂虚名,不需要前去紫罗兰骑士团效力,只需在财务厅工作就可以了,对伊凡.文森的影响不大。 一处阴暗隐秘实验室,这是伊凡.文森花费了大量的金钱,自己建立起来的秘密基地,是他研究魔法的实验室,周围栽种一些鬼脸幽兰,这是一种黑暗属性的魔法药材,可以炼制许多魔法药剂,种子来自于黑暗山脉,是伊凡.文森从冒险者手中收来的,当然肯定隐藏了身份。 淡淡的花香味里,怡人的宁静使得伊凡.文森的精神状态调整到了最佳状态,伸手打开一瓶药剂,一口将褐色浑浊的药液喝了下去,这是他自己推演出来的一款魔法药剂,名字叫做坚石药剂,这是一种辅助精神力稳定的魔法药剂。 酸涩呛辣等无数刺激的味道在伊凡.文森喉咙里汹涌翻滚,这是大多数魔法药剂的通病,味道极差,十分难喝,一种奇特的冰冷却包裹了伊凡.文森的精神力。让它愈发稳定。 伊凡.文森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冥想状态,梦幻星空,群星璀璨,那颗命运主星,无比硕大,散发着极致的光和热,这颗无比巨大恒星的引力与周围火、风、水三种基本力量构成了完整的冥想环境。 伊凡.文森意识仿佛从灵魂中剥离了出来,冷静指挥协调着精神力振动起来,共鸣让灵魂发生了质变,一根根璀璨的星光线条浮现,构成几个颇为复杂的立体法术模型。 伊凡.文森同时构造几个法术模型都表现的游刃有余,无比复杂的空间结构对他而言算不上难题,强大的精神力让伊凡.文森在构建这些复杂的法术模型时,不至于捉襟见肘。 随着最后一根线条的封闭,几个复杂的法术模型构造成形,绽放出了耀眼的虚幻光芒,将伊凡.文森旁观的意识拖回灵魂内,将整个灵魂包裹。 就在这个时候,伊凡.文森意识感应到外面的星空与火风水冥想环境出现微妙变化,一点点的不同颜色光粒悠然浮现,它们之间仿佛有带着深深奥秘的排列规律,展现一个个难以描述的复杂构造图形,融入了已经构建好的法术模型中,这个法术顿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伊凡.文森根据这个世界的规则推演创造出来的新魔法。 法术模型的完成,得到了真实世界的反馈,一股奇妙的力量融进身体内,星空中的群星大放光明,命运主星更是发生了强烈的核聚变反应,能量的辐射扩散开来,使得灵魂和精神力都开始发生变化,不断的增强。 一阵阵的能量风暴澎湃汹涌向着伊凡.文森冲击而来,连绵不断。伊凡.文森仿佛大海上被风浪抛起的帆船,上下翻涌,这种感觉足以让二环法师都昏迷过去。 好在,伊凡.文森精神和意志都无比的坚韧,牢不可破,这些风暴冲对他并无多大的影响,依旧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理智,没有任何的波动。 能量风暴渐渐减弱,最后消散在了无垠的星空中,一颗透明漂亮晶体诞生在伊凡.文森灵魂内,这颗晶体好像是缩小版的命运主星,散发着莹莹光辉,给人一种温暖圣洁的感觉,伊凡.文森的精神力和灵魂的变化达到极致,不停地增长着,这种增长还要维持一段时间,直到伊凡.文森境界彻底稳固。 “二环魔法师也算成了!” 伊凡.文森一边说,一边身上就窜出一道影子,这道影子居然化为了伊凡.文森的样子,一模一样,让人难以分辨哪个才是真正的伊凡.文森。 镜影术,是伊凡.文森推演的众多二环法术中的一个,运用了物理学中的镜像空间原理,可以复制出了一个与本体相同分身,帮助本体抵挡进攻,如果该攻击无法打破镜像,那就无法伤害到本体。 细细感知一番镜影术的效果能力,伊凡.文森才解除法术,再次进入了冥想状态之中,他堪破了这个世界的地火风水的真面目,将其改正为了四大基本力,冥想的认知世界发生了变化,星空中充斥着的地、火、风、水化为了引力,电磁力,弱核力,强核力。 认知世界是类似于我意识的体现,对世界运转的规则认知越多,认知世界就则越符合真实世界,当认知世界和真实世界相符的越多,就能产生越强的共振感应,得到的真实世界的反馈就越多,力量就增长的越快,精神力和灵魂也会变得越强。 “认识世界需要从物质构成的元素开始!看来,我需要做这个魔法世界的纽兰兹,门捷列夫。排列出这个世界的元素周期表,并且将其周期规律总结出来,想必一定让我的认知世界发生巨大的变化,更符合真实世界的规则,到时候,我将得到巨大的世界反馈,创造出更多的新魔法!不过新魔法应该取什么名字呢?” “元素周期?元素掌控?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名字了?” 伊凡.文森手指摸着下巴,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显然对他而言,给新魔法取名字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远比他晋升成为二环法师更值得他关注。 伊凡.文森成功晋级二环魔法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实验基地,就悄然离开了这个隐秘的的地方,走在阿尔托城内,感受着热闹的生活气息,心情十分的愉悦,脚步闲适,轻盈。 突然前方的街道上传来一道大声的呼喊,人群涌动,一窝蜂向着那里冲去。 “烧女巫了!阿得让教堂要烧女巫了!” “大家快去!” “烧死那该死的、邪恶的女巫!” 一群穿着粗糙亚麻衣服的居民群情激奋,歇斯底里的呼喊着,狰狞而又恐怖,暴虐而又愚昧。 一座不大但庄严气派的教堂,半圆拱顶高耸,一个巨大的白色十字架钉在上面,下方的窗户则非常窄小。 广场上已经围着很多人,有几个年龄不大的男孩左钻右闪,在人群中不停往前挤着,想要挤进前排,看热闹。 广场中央摆着一个木制的十字架,上面绑着一位脸色苍白、容貌颇为美丽的二十来岁黑袍女子。 周围的民众,不时将随身带来的石头、木块、口水等向着黑袍女子砸去,咒骂之声乱哄哄混成一团: “砸死你这个该死的女巫。” “你这个邪恶的女巫藏在我们片区,肯定是想要施展邪恶的法术害死我们!” 伊凡.文森神色冰冷,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愤怒的居民,这些愚昧的百姓完全被真理神教洗脑了,对魔法师极为的仇恨,十字架上捆绑着女子,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学徒而已,只是可惜她被真理教会的守夜人发现了,实力不济,被教会骑士抓住了,教会的人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她烧死,这是为了震慑其他暗地里魔法师,杀鸡儆猴。 黑袍女子偶尔被打中,却紧闭着薄薄的淡白嘴唇,没有发出一声痛哼,而是雕像一般,冷冷看着教堂阶梯上站着的人们。 为首的是一位穿着镶金边宽大白袍的中年男子,带着一顶白色软帽,持着一个画着白色十字架的圆形徽章,安静看着,没有说话,庄严而肃穆,而他身后站着几位白色长袍的男女,干净整洁、脸色红润,这些都是一些见习牧师,是真理教会培养的后备力量,与广场上的贫穷肮脏形成鲜明对比。在这些白袍人之后,站着一排穿着银灰色锁子甲的守卫,威武不凡,他们是教堂圣骑士,实力最强大的也不过是一位二级骑士,显然这处教堂规模不大,力量不足。 (本章完) 第八章 追求真理,出手救人 中年男子拿出一块怀表看了看,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于是往前走了一步,一只手高高举起圆形徽章。顿时,广场上愤怒的、憎恨的、吵个不停的人们猛地安静了下来,同时而同步。 “可怜的罪人,你被魔鬼所迷惑,妄想获取邪恶的力量,从身体到灵魂都充满了肮脏,只有圣光才能将你净化,这既是主的惩罚,也是主的恩赐,是主对迷途羔羊的宽容。” “烧死她,烧死她!” 周围的民众大声呼喊着,比教会的人员都要激动,充满对法师的仇视,眼眸里都是暴虐之色,这样愚昧的民众真是让心惊,伊凡.文森第一次感受到了真理教会的可怕,感受到了极端的信仰有多恐怖! “在净化你之前,宽容和仁慈的主让我再问你一句:你可愿意忏悔?诚挚的忏悔能让你的灵魂被彻底的净化,进入主所在的天国。” 中年男子是一位主教牧师,带着鳄鱼眼泪一般假慈悲,用无比温和悲悯地语气询问着黑袍女子,想要从这位魔法学徒的口中听到求饶的话语。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女子第一次流露出了神色变化,脸上带着憧憬和崇敬,用无比坚定语气,笑着中年男子说道。 “我追求的是魔法的真理,世界的真实,绝对不是虚假的真理之神,即使我被这无情的烈焰焚烧,也绝对不会后悔,真理永存,不会因为我的死亡就会消失,我相信,总有一天,真理会降临,那时候真理之神必将陨落,天国也会毁灭,教堂之中燃烧的是真理的火焰!” “疯子!” “真是邪恶!” “主教的仁慈竟然换来诅咒,这些被魔鬼蒙蔽了心灵的巫师真是该死!” “烧死她!” 中年男子面色阴冷无比,目光锐利,死死的盯着黑袍女子,满是杀机,举起了手中的十字架徽章,一团明亮的光芒升起,如同一轮小太阳,炙热而又耀眼,庄严而神圣,周围所有的民众都低下了头颅,虔诚的祈祷起来,带着几分狂热。 “死不悔改!罪人,你就在圣光的净化中,下地狱去吧!” 中年男子的声音宏大,震得耳朵都感到了一阵疼痛感,充满了冷漠,高高在上,如同主宰众生的神明,十字架徽章上空闪耀的光芒飞入了空中,眼看就要向着十字架周围堆积的木柴落去。 黑袍女子闭上了秀丽的双眸,脸色苍白,身躯微微颤抖,她不过是个年轻的姑娘,青春正好,怎么会不贪恋人间,只是她心中有着自己的信仰,那信仰不是真理之神,而是魔法真理,为此哪怕是付出性命的代价,她也不后悔。 “真是让人十分不爽啊!” “伊凡的把戏!” 伊凡.文森低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还是无法冷眼旁观,这个黑袍女子虽然实力低微,只是一位魔法学徒,但是却有着坚定信仰,坚定的追求着魔法的真理,是和伊凡.文森同样的人,志同道合,便是同类,哪怕是萍水相逢,他越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青春靓丽女子被愚昧霸道教会活活烧死,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先是使用了一个幻术系的法术,遮掩了自己的样貌,免得事后身份暴露。 “自然风刃!” 低沉的声音在教堂前响起,一道道锐利的风刃凭空出现,这是元素一环法术,经过了伊凡.文森的改造完善,威力堪比二环法术。 这些锐利风刃速度极快,风刃割破了空气,发出咻咻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就斩向了教堂的阶梯之上,向着主教和他身后的牧师卫兵而去。 “啊!” “邪恶的女巫居然还有同伙,大家快逃命!” 顿时现场一片大乱,民众似乎是被这一幕吓到了,疯狂鼠窜,四下奔逃,一片狼藉,噪音嘈杂。 中年男子是一位三级的主教牧师,施法等级虽然比伊凡.文森高,但是伊凡.文森的实力又岂是魔法等级可以限制的。中年男子面对伊凡.文森的攻击,匆忙应对,十字架徽章上方闪耀的光芒一阵变化,化为了一面光盾挡在了身前。 “砰砰砰!” 数十道风刃刺中了这面光盾,撞击的粉碎,但是后面还有数百道风刃自虚空中生出,向着光盾继续冲去。 这面光盾不虽然是一道三环神术,圣光之盾,但是依旧无法阻挡不断衍生的风刃,在风刃的攻击下,化为了光点,消散掉了。 伊凡.文森如今虽然只能施展二环魔法,那是他的精神力和灵魂无比强大,可以让二环的法术发挥出三环的威力,数量范围也增大了。 中年男子,牧师和卫兵们连忙的躲闪,无数的风刃射在了他们刚刚站立的阶梯上,石屑纷飞,尘土飞扬。 “大胆,邪恶的罪人,你居然敢在教堂面前行凶,主不会原谅你的!” 中年男子狼狈不堪的躲过了风刃,手中的十字架徽章闪耀着浓郁的圣光,化为了光甲将他牢牢包裹住,怒气勃发的看向了伊凡.文森的所在的位置。 此时的伊凡.文森整个人都包裹在宽大的黑袍中,面貌发生了变化,看上去是一位三十左右红头发男子,长相英武,气质沉稳,周身散发着强大而又恐怖的气势,隐隐黑色的雾气缠绕着,那是阴影的力量,是黑暗力量的一种,这黑色的雾气更人一种死亡的气息,只是看到,心中就会生出恐惧来,一幅幅骇人的幻象在脑海中浮现,这是伊凡.文森将死灵系和幻术系结合创造出的死亡之雾。 中年男子一个不备,就中招了,陷入了幻觉之中,一时间无法脱困,伊凡.文森连忙施展魔法将黑袍女子救下,在其他牧师和卫兵的阻拦下,用魔法开路,瞬间就逃脱了出去,三拐五拐的消失不见了。 伊凡.文森带着这位魔法学徒逃出生天之后,利用他当初在这片区域留下逃生通道,悄悄的出了阿尔托城,一刻也不敢继续留在城中。 他这次能够成功救人,是因为刚刚所在的位置属于贫民区,教堂的力量不足,实力最高的就是那位中年男子,三级主教牧师罢了。 阿尔托城作为瓦欧里特公国的都城,教会西北战略重地,城中教会可是有着一位圣灵牧师的存在,那可是传奇级别的牧师,大陆金字塔尖的存在,如果惊动了这位圣灵牧师,即使是伊凡.文森也难以抵抗。 在距离阿尔托城百里之外的一个小镇外,伊凡.文森依旧是一副黑袍笼罩的样子,声音平静的对着眼前的黑袍女子指点道。 “你最好尽快离开阿尔托城,我也能救你一次,南方大陆是教会统治的地盘,不适合魔法师生活,你可前往北方的霍尔姆王国,那里才是魔法的国度,真理的天堂,更适合你学习研究魔法!”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没有丝毫的停留,表现得极为的冷漠,似乎是不近人情。 黑袍女子呆呆的看着伊凡.文森离去的身影,没想到伊凡.文森会这样就离开,回过神来时,焦急的喊道。 “魔法师先生,我叫艾玛,能够告诉我的你名字吗?” 伊凡.文森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黑袍女子,声音依旧平淡,没有任何的起伏,这声音是经过伪装的,是一个魔法小戏法,算是零级魔法,可以改变声音的频率。 “魔法师在南方教会的地盘生活,应该懂得隐藏,不要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 “显然你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如今我算是明白你为何会被抓住了,实在是缺乏谨慎和警惕!” 黑袍女子神色一僵,她又不是真的傻子,哪里是因为这个原因暴露的,她只是倒霉,做魔法试验时弄出了一点动静,正好被教会的守夜人听到了,这才会暴露的,只是这些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我只是想要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罢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艾玛俏丽的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她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她可是明白伊凡.文森出手救他,冒了多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会被抓,一同烧死在十字架上。 伊凡.文森闻言停顿一下,迟疑了片刻,他不可能将真实的身份告诉眼前这个魔法学徒,倒不是不信任艾玛,而是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他身后可是有着文森家族的存在,不能有任何的疏漏,但是他也不愿意欺骗艾玛,他对这位坚持魔法真理的艾玛很欣赏,不然也不会出手救人了。 “我不想骗你,身份保密是魔法师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先决条件,不能暴露,哪怕是同类也不行!” “你可以称呼我的代号,真理!” “真理吗?” 艾玛脸上动容,魔法师就是追寻世界真理的一群人,真理这个代号十分适合,点点头,很是郑重地将这个代号记在了心里。 “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 “魔法师就是孜孜不倦追求真理的一群人,希望你能牢记自己砸火刑架上的话,一生追求真理,坚持真理,就算报答我出手救你的恩情了!” 话音未落,伊凡.文森的身影就消失在艾玛的眼前,只留下了喃喃自语的艾玛。 “我会做到的,我要在魔法的国度,真理的天堂,一生去追逐魔法的真理,永不放弃!” 等到伊凡.文森若无其事的回到文森庄园之时,整个阿尔托城都陷入了戒严的状态,伊凡.文森的出手激怒了教会,这还是第一有魔法师这么大胆,居然敢在白天出手就走同伴,引起了无数的骚乱,甚至惊动了枢机主教,圣灵牧师萨尔德。 这位枢机主教,传奇牧师是真理教会在瓦欧里特公国的主持者,一直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待在阿尔托修道院最深处苦修, 这位二百多岁的牧师是这个世界传奇领域的强者,是站在世界巅峰的那一群人。这样的人物在真理神教内也不多,据说所有枢机主教里面,只有十多位是圣灵牧师,即使加上教会所属部分骑士团团长、裁判所的巨头、苦修士的首领等,估计应该也不超过二十个,要知道真理神教可是这个世界,包含异度空间在内的最大势力。 由此可知这位圣灵牧师地位有多尊贵了,即使是瓦欧里特大公见到他,也要行礼,保持足够的尊敬。 伊凡.文森若无其事的陪着文森伯爵吃着晚餐,文森伯爵神色带着几分沉重,眉头微皱,食不知味,似乎是遇到了烦心事。 伊凡.文森手中的刀叉不断的分割着鲜嫩多汁的牛排,食欲旺盛,一点也没有受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影响,甚至还因为大战了一场,消耗有些大,胃口大开,比平日里还多吃了半块牛排,嘴角油亮,显然是吃得十分满足。 伊凡.文森放下了刀叉,擦拭着嘴角,一副悠然自得,淡定从容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大闹教堂的主凶。 文森伯爵早就停下了刀叉,他今晚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心事重重的,显然是被今日发生的事情影响了。 “伊凡,最近阿尔托城有些不太平,你最近就不要去财政厅上班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庄园内,哪里都不要去!” 伊凡.文森点点头,表示了明白,他正好也懒得去上班,财政厅的工作都他早就不想干了,只是碍于瓦欧里特大公的面子,不好推辞,如今可以在家休息,倒是合了伊凡.文森的心意。 “我明白了,父亲!” “是因为今日魔法师大闹教堂的缘故吗?” 伊凡.文森好似一个旁观者,冷静的问道,一点都没有当事人的忐忑。 “没错,这次事件的性质极为恶劣,魔法师公然出手,这是在挑衅真理教会的威严,真理教会动怒了,要加大力度打击魔法师和黑暗势力,这段时间阿尔托城必然会响起腥风血雨,动荡不安的!” 阿尔托城里的魔法力量并不大,但是其中隐藏了不少黑暗生物,如亡灵,巫妖,吸血鬼,恶魔,魔鬼,这些平日里都隐藏在暗处,这次真理教会震怒,一定会对这些势力动手的,少不得要发生一些战斗,如果不幸遇到,极有可能被牵扯进去,遭遇无妄之灾,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事情果然如文森伯爵所说的那样,阿尔托城接下来的三个月内,频频发生战斗,特别是到了黑夜,圣光闪耀,不少的黑暗生物都被斩杀了,瓦欧里特大公为了表示对教会的支持,甚至调动了紫罗兰骑士团,协助教会的力量一同对付这些黑暗生物,倒是让阿尔托城少了几分阴暗。 三个月的时间里,伊凡.文森生活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文森伯爵向瓦欧里特大公请求。允许伊凡.文森辞去财务厅的工作,大公体谅文森伯爵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知道他是担心伊凡.文森在这特殊的时期,遭遇意外,所以欣然同意了,伊凡.文森也算是再次恢复了自由身。 伊凡.文森这三个月几乎没有外出,一直待在文森庄园,修炼武技剑术,磨炼骑士意志,顺利晋升成为了三级大骑士,当然伊凡.文森没有告诉任何人,依旧表现出一级骑士的实力,他打算等明年再宣布自己成为二级骑士,这样的修炼速度才合乎常理,要知道紫罗兰伯爵的娜塔莎,作为公国继承人,比伊凡.文森更早激发血脉力量,又有着公国大量的资源支持,也不过才刚刚突破了二级骑士,已经被誉为骑士修炼的顶级天才,得到了无数人赞叹。 三个月后,伊凡.文森大闹教堂的影响才算是过去,伊凡.文森这才开始走出了文森庄园,放松心神,这段时间只能窝在家里,无比的憋闷。 伊凡.文森先是在阿尔托城尽情的玩乐了几天,才开始继续魔法的研究,依旧是阴暗的实验基地,周围的鬼脸幽兰散放着清香之气,冷冽阴森,让人不寒而立,伊凡.文森坐在实验桌前,奋笔疾书,他这三个月没有闲着,已经完成了这个世界的元素周期的排列,找到了其中的周期规律,刚刚在实验室进行了验证,完全正确,认知世界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他此时好像是受到真实世界的号召,将自己发现的元素周期表周期规律记录了下来,形成了一篇严谨缜密奥术论文。 《论元素性质与原子量之间的周期性关系》,这篇论文将是奥术发展史上辉煌的一篇,元素周期表在现实世界化学史上的地位毋庸置疑,在整个科学发展的历程中同样占据重要地位,象征着人类对自然界元素散乱探索的结束,总结出了元素规律并利用规律来指导自身的后续研究。而它周期性表象下面掩藏的东西更是另外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领域。对这个领域的深入研究,彻底地粉碎了地球物理过去的认知。 在这个魔法的世界,也足以颠覆魔法议会目前的绝大部分理论。所以将元素周期表比做元素领域的基石和王座,一点也不夸张,这么重要的研究成果,如果公布出去,一定会造成许多魔法师固有认知被打破,导致认知世界崩溃。 魔法议会议会长,当今奥术第一人的道格拉斯认为冥想环境是自身对世界本质认知的具现,有什么样的观念、知识,就有什么样的冥想环境。除了普遍适用的十几种冥想法外,不同的冥想环境对应着不同的冥想法。如果冥想环境与冥想法冲突。或者在冥想环境不稳定的情况下继续冥想,都会出现精神力爆炸的危险,可能损伤灵魂和大脑结构,也可能直接炸掉脑袋。 (本章完) 第九章 中阶法师,邪教踪迹 一个颠覆性的理论出现后,魔法师如果不能接受,不能掌握,不能根据它调整自己的认知,那冥想环境就不会改变。 可如果这个理论的正确性毋庸置疑,哪怕不能接受的魔法师本人也无法否定时,他们对世界、对魔法的观念就会彻底崩溃,认知将陷入极端混乱的矛盾中。冥想环境将变得非常不稳定,轻的从此停滞不前,严重的可能灵魂受创,甚至直接爆头死亡。当然也有一部分优秀的魔法师可以与时俱进,根据这个新出现的理论重建自己的认知世界,踏入正确的道路。 伊凡.文森的这份元素周期表就是颠覆性的理论,而且是经得起验证的,如果公布出去,绝对会有许多无法接受这个理论的魔法师陷入混乱,认知世界崩溃,直接脑袋爆炸,说不定伊凡.文森也会获得个爆头狂魔的称号。 随着伊凡.文森的奋笔疾书,一条条有关物质元素的周期性规律被提出,甚至涉及到了物质原子的构成,虽然只是简单的提了一点,但是如果被其他的魔法师知道了,必然又会引起轩然大波,这可是物质结构巅峰性的理论,一定会收获不少的法师爆头盛景。 “原子价态也呈现一个让人难以置信但也同样美妙的算术数列,而这一切似乎都与原子量由小到大的排列有关。如果做一个大胆的假设,是否元素性质是原子量外在的表现?是否能根据元素的原子量建立起符合逻辑的元素体系,寻找、发现新元素并创造新的元素魔法是否可以借鉴这些规律!” “根据性质的相似,按照原子量一直排下去,将元素的原子量进行了校正,因为按照它们目前的原子量无法排列在正确的位置。依据于此,古代魔法师对元素的原子量认知本身就是错误的!” 伊凡.文森整个灵魂顿时轻飘飘地毫不受力,很容易就进入了冥想环境,精神力如同透明晶莹,清澈的没有一点杂质的湖水。缓缓平和地涌入灵魂,开始在灵魂深处构建着一个个复杂的法术模型,其中就有星相系最出名的三环法术飞行术,这个法术是魔法师进入中阶魔法师的标志,几乎所有中阶施法者都会这个魔法,他让魔法师成功的摆脱了重力,有了飞行的能力,飞翔天空一直都是人类的梦想。 一条条扭曲的线条,一个个复杂的曲面共同构成了这个虚幻的晶体,如果数理基础不好,或者干脆就是古代传承魔法师,那接下来直接在晶体虚幻线条上勾勒出真正的法术模型就行了,这对精神力的要求很高,对世界本质认识的要求很低。 伊凡.文森同时勾勒塑造着数个三环法术的模型,当然飞行术构造要更快一些,伊凡.文森在虚幻晶体旁边通过命运主星和周围元素粒子的力量加持,震动精神力和灵魂,自行勾勒出一条条条复杂的曲线,这是他对法术的完善和改造,加入了他对力学的认知和空气力学的理解,使得飞行术模型结构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伊凡.文森解析和计算出来飞行术模型构成的曲线的数据和性质,利用数学作为工具,不断的推演完善,意识稳稳地驾驭住精神力,有条不紊地构建着法术模型。一旦能靠自身的奥术知识解析出三环魔法并晋升中阶魔法师,就意味着伊凡.文森成功晋升为三环魔法师了。 一个个的复杂数学符号,一条条计算公式和一副副构造原理图在伊凡.文森眼前不停浮现翻动,神秘而艰难,像是能够吸引全部精神,但伊凡.文森没有理会这晋升带来的心灵幻象,而是专心致志地勾勒着法术模型构造的最后线条。 当飞行术的法术模型勾勒率先出来时,整个法术模型爆发出璀璨黯淡交杂的光芒,疯狂地吸收着精神力,将伊凡.文森整个灵魂包裹在内。 伊凡.文森本身的精神力无比强大,飞行术这个法术吸收的这点精神力,对伊凡.文森完全构不成任何的负担,九牛一毛而已,晋升的光芒改造着灵魂,一阵阵发自灵魂深处的麻痒中,光芒渐渐平息,伊凡.文森的灵魂变得近乎实质,愈发晶莹透彻,所有小小晶体般的法术模型像是朝拜一样环绕着大了它们一圈的飞行术模型,这是成功晋升三环的特征 不过伊凡.文森没有停止,继续在灵魂内构造法术模型,命运星空笼罩上方,地风火水构成四周,一个个元素粒子添砖加瓦,这就构成了伊凡.文森的冥想环境。 冥想环境中那一个个不同颜色的元素粒子按照种种轨迹运动着,仿佛深沉夜幕上萤火虫散发着荧光满天飞舞,它们时而互相组合,时而分散开来。充满神秘难以捉摸的味道,展示了元素之间蕴含的奥秘和规律,这才是伊凡.文森根据元素周期规律创造的独属于他的新魔法,元素秩序。 这个魔法的构造原理图十分复杂,就是四环魔法师也很难将其在灵魂中构造出来,一道道的精神力不断勾勒,复杂的空间线条相互穿插,缠绕,组合排列,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个魔法图案和符文。由直线、曲线、曲面等构造而成一个无比复杂的法术模型。 这个魔法是基于元素的周期规律而来,本质上就是控制它们的电子交换,让它们各归原位,能够有效地分解炼金产物、魔法物品、人体、部分魔法等中存在的物质,本身化合态越不稳定的越容易被分解,只不过它的控制力是随着魔法师本人等级的提升而提升,类似于传奇法术“元素分解”,当然只是一个弱化版,不过伊凡.文森对这个魔法极为看好,潜力很大,他可继续推演,将这个法术完善改造成传奇法术,等到他晋升成为传奇魔法师时,这个魔法一定可以成为他的杀手锏之一。 一个个的三环魔法被伊凡.文森刻在了灵魂之中,他有着无比强大的精神力,法术模型的构造需要吸收大量的精神力,这是限制魔法师施法数量的主要因素,但是在伊凡.文森这里,却是没有这个限制,无穷无尽的精神力肆意挥霍,构建了数量多到令人感到震惊的法术模型,按照不同的法术类别,形成了一套完善的法术体系,防御,攻击,闪躲,飞行,免疫,等等,数不胜数。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伊凡.文森才停下了这次晋升,他成为了一个中阶施法者,三环魔法师,实力强大,法术极多,实力甚至超越了四环魔法师,在阿尔托城已经是算得上一个强者了。 伊凡.文森的魔法试验基地十分隐秘,藏在了贫民区中,这里鱼龙混杂,乞丐,平民,佣兵,冒险者,帮派分子,都在这里生活着,当然也少不了许多黑暗中的生物,蕴藏着无数的邪恶和血腥,混乱无比,杂乱无章,却又有着一套自己的秩序。 伊凡.文森从自己的试验基地出来,兜兜转转,身上穿着一套亚麻衣服,打扮的如同一个贫民,原貌也做了掩饰,湛蓝色的眼眸化为了褐色,金灿灿的头发变成棕色,看上去毫不起眼。 伊凡.文森走在城市的下水道中,周围的空气弥漫着一种恶臭,这里绝对是罪恶的天堂,教会的那些高贵的牧师,才不会进入这种肮脏阴暗的地方,那是对圣光的亵渎,所以伊凡.文森才会选择这种地方。 伊凡.文森淡定的看着下水道中的腐烂的尸体,视若无睹的走过尸体,尸体上还有着体形较大的黑老鼠,正在啃噬着腐烂的尸体,看来它们很适应这样的环境,每一个都皮毛油亮,比较肥硕。 下水道里有着一些乞讨者居住,他们无家可归,食物匮乏,每一个都是皮包骨,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勉强只能遮盖住身体,不至于走光,在这样的环境中,你不要指望道德约束,女人在这里更是凄惨,几乎就是沦为了所有男性乞丐的欲望发泄对象,当然她也可凭借这一点活下来,也算是一种生存方式,整个下水道就如同人间地狱,毫无道德,没有善恶,所有人的行为都只是为了活着。 这一段的下水道非常宽,中间是一条静静流淌,带着一些垃圾的暗河,它会一路流到出水口,汇入贝伦河,两边的石制甬道上,各自摆着一排破布、瓦罐等事物,而好几位衣服破烂得露出很多肌肤的乞讨者,正聚在一边的甬道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伊凡.文森看到这些乞讨者,没有回避,脚步坚定,继续前行,但是这群乞讨者却还是突然开口了。 那群乞讨者中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肋骨凸出、干瘪异常的老头站出来了,浑浊的眼睛中,有着古怪的神色,灰蒙蒙的,张开了嘴巴,一口老黄牙,甚至还缺了几颗,口气和这下水道的脏水有的一比,他的声音和年龄极为不符,听起来最多只有四十岁左右。 “年轻人,下水道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有什么目的?” 尽管伊凡.文森穿的极为寒酸,一副平民的打扮,但是和这些乞讨者还是截然不同的,亚麻衣服干净无比,华丽得如同贵族,因此那老头一眼就认出伊凡.文森不是下水道的原住民。 伊凡.文森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依旧坚定的向前走去,这个乞丐老头的话似乎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表现出一副倨傲的神态,派头十足,丝毫没将这些乞讨者放在眼里,因为在这没有法律约束的黑暗下水道内,要不想引发这些乞讨者们的贪婪,那就要表现自己的强势,震慑住这群贪婪而又胆小的团体。 干瘦老头背后,其他几位乞讨者都跟着站了起来,目光凶恶而贪婪地盯着伊凡.文森,显然他们对伊凡.文森充满了恶意,想要发一笔横财,即使伊凡.文森只是平民的装扮,至少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没有补丁,这已经足以引起这群乞讨者的贪欲。 伊凡.文森可不会惯着这群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眸子里闪烁着寒光,充满了压迫感,一股杀气弥漫开来,笼罩住了这些原住民。 这群乞讨者顿时就软了,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露出了畏惧之色,充分显示了什么叫做欺软怕硬,老头脸上也收起了凶狠贪婪之色,露出了和善讨好的笑容。 “年轻人,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的,我们都是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层,又何必相互为难呢!” “相信作为平民的你,即使比我们好一些,过的应该也比较艰难。像你这样子的年轻人,都无法过上每天吃白面包、牛肉的生活,我想,肯定不是你的错。真理神教告诉我们,每个人都是主的羔羊,可为什么贵族们能过着奢侈的生活,而虔诚信仰他的贫民们,却无法改变命运,大家都是同样生来就有罪的!” 伊凡.文森心中微动,他在这个老头的话中闻到了邪教的气息,这种言论一般都是别有用心之人,忽悠下层人惯用的把戏,煽动不满,制造混乱,甚至献祭生命,召唤恶魔,这种事情在这个魔法世界,实在是太常见了。 伊凡.文森叹了一口气,看来阿尔托城又要发生混乱了,真是让人头疼,这些生活在阴暗角落的人,就不能老实一些吗,总想着搞风搞雨的,让人不得安宁。 伊凡.文森心中不断的吐槽,完全忘记了上次的乱子可是他引起的,居然还有脸牵着其他人。 伊凡.文森心中不断闪过一个个念头,脸上却是冷漠至极,冰冷的目光毫无波动,再次迈开了脚步,冷声道。 “我对你说的这些言论没有丝毫的兴趣,我们不是同一路人!” 伊凡.文森的话像是亵渎了这群乞讨者的信仰一般,本来已经胆怯的乞讨者纷纷用凶恶的目光注视着伊凡.文森,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愤怒之色,恨不得吃了伊凡.文森。 “你们这是想要挑战我吗?” 伊凡.文森看着愤怒的乞讨者,声音冰冷的说道,目光如同锐利的匕首,在他们的身上逡巡着,让这群乞讨者裸露在外的皮肤激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干瘦老头回想了一遍自己所说的话,觉得没透露任何内容,就像一位普通贫民的抱怨,只不过是将抱怨集中在了贵族身上而已,同时他又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力量状态,没有任何的把握,率先移开了视线,其他的乞讨者见此,也纷纷低下了头颅。 伊凡.文森发出了一声嗤笑,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与他们擦前而过,视线在先前他们围着的地方扫了一眼,一张干净的黑布摆在地上,上面画着一只弯弯的、闪烁着银色光芒的角。 “果然又是一些邪教,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真理教会需要操心的事情!” 伊凡.文森心中闪过一道念头,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里,丝毫不理会这些乞讨者信仰邪教的事情。 伊凡.文森并没有将这一次的事情放在心上,在这个魔法的世界,这样的的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总有一些邪恶的魔法师,巫妖,恶魔等,为了一些疯狂的目的,忽悠底层不如意的平民,搞出一些大动静来,一般这些事情,都是真理教会负责处理的,和贵族无关。 岁月如梭,时光如水,阿尔托城依旧繁荣,贵族的生活总是安逸奢靡的,伊凡.文森穿着一身华丽的长袍,一头金灿灿的长发散落在身后,五官英俊,身形高大挺拔,腰背笔直,整个人沐浴璀璨的阳光下,金灿灿的光辉洒在身上,有些朦胧,他就像是太阳神一样,格外的引人注目。 “伊凡,你这小子长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即使我不喜欢男人,依旧会被你的美貌所吸引!!” 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豪气,从一位绝色美人的口中说了出来,这话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让人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紫罗兰伯爵娜塔莎站立在伊凡.文森的对面,穿着白色骑士服,手持利剑,身材高挑,一头明艳的紫色长发高高扎起,比普通女士浓密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与梦幻般深邃的紫色瞳孔配合起来,不显得粗犷,反而有一种大气、明快的感觉,再加上坚挺笔直的光洁鼻子,不厚不薄、恰到好处的淡红色嘴唇,真是一位绝色佳人,像是则像一朵怒发的紫罗兰。 伊凡.文森如今已经成年了,再次被瓦欧里特大公任用,他原本加入过紫罗兰骑士团,这次被任命为了娜塔莎的骑士护卫,也算是加深两个家族的关系,有点像封建王朝的皇子陪读,对两个家族都有好处。 文森伯爵本来就想过让伊凡.文森和娜塔莎联姻,自然不会反对,尽管伊凡.文森极力反对,依旧被镇压了,乖乖的听从父亲的命令,来拉塔夏宫报道,成了娜塔莎的跟班,好在娜塔莎不是娇生惯养的贵族大小姐,性格豪爽,脾气很对伊凡.文森的性格,二人倒是处成了好朋友,关系十分铁。 “娜塔莎,你不要用漂亮,美貌这样的词语,形容我的长相!” “你可以多读点书,你的词汇量实在是太匮乏了!” “男人应该用英武,俊朗,帅气这些词来夸赞,漂亮,美貌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本章完) 第十章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 “这两个词语你可以用来夸赞你的女朋友西尔维娅,相信她一定会喜欢的!” 伊凡.文森手里握着一柄骑士长剑,嘴里不停的开合,吐槽着娜塔莎,但是精神却十分集中,湛蓝色的眼眸深邃无比,紧紧盯着对面的娜塔莎,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娜塔莎可是瓦欧里特公国最有名气天才骑士,不过刚刚成年,就已经跨入了五级大骑士,距离成为高阶天骑士只有一步之遥,声名远播,即使是萨尔德枢机主教都认为娜塔莎天赋过人,必然可以进入传奇领域,成为史诗骑士。 娜塔莎紫色的眼眸也是瞪大了,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伊凡.文森对视,寻找对方身上的破绽,他们经常切磋,相互挑战,胜负各半。 “西尔维娅那里我自然会说的,不用你提醒,不过我可警告你,你不准靠近西尔维娅,你应该明白你在贵族圈子里,有多么受那些贵族小姐的欢迎!” 娜塔莎脸上带着几分紧张之色,她如今正在追求西尔维娅,可不希望多出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西尔维娅是阿尔托弹奏小键琴最出色的音乐家。因为小键琴适合琴房、客厅、卧室等室内演奏,音色和适合的曲子等又深受贵族夫人、少女们的喜爱,所以西尔维娅常常成为贵族家庭的客人,受邀参加伯爵、子爵等举行的宴会,甚至外界传闻她和娜塔莎公主是密友,有这样的背景,西尔维娅也是音乐家协会地位最超然的一位音乐家。 “你放心好了,我对西尔维娅没有兴趣!” 伊凡.文森翻了一个白眼,十分的无语,娜塔莎居然担心自己会和她抢女朋友,让他有一种错觉,娜塔莎就是他上学时候的损友,哥们,一起泡妞,一起喝酒,打游戏。当然这个世界没有电脑,但是可以一起修炼,切磋。 娜塔莎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见到伊凡.文森翻白眼,顿时抓住了机会,脚步向前一踏,手中的利剑,毫不留情的向着伊凡.文森刺去,动作无比的干净利落,快狠准,直刺伊凡.文森的胸膛心脏部位,没有一点手下留情,剑风锐利,切开了空气,悄无声息,如同一条毒蛇,毒辣而又刁钻。 伊凡.文森见状,毫不吃惊,脚步向左前方斜着踏了出去,身如清风,敏捷灵动,躲过娜塔莎的攻击,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斩向了娜塔莎修长的脖颈,寒芒划破虚空,出手就是杀招,比娜塔莎更加狠辣。 娜塔莎对此似乎毫不吃惊,腰身扭转,手中的长剑收回,向着伊凡.文森的长剑击去,火星四溅,剑身不断的颤动,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身之上传来,震的娜塔莎手臂一阵发麻。 “当!” 二人擦身而过,冲出了四五米,再次拉开了距离对峙,眼睛锐利,犹如鹰隼,锋芒毕露,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氛,目光湛湛,眼眸中充满了战意,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伊凡,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和我一样只喜欢同性?” 娜塔莎有些纳闷,伊凡.文森的帅气在阿尔托那是出了名的,无数美丽青春的贵族小姐都对其青睐有加,甚至有些单身的贵族夫人也是经常向他示爱,但是从未听说过伊凡.文森接受过一位女士的心意,一直都单身。 “伊凡你简直是浪费资源,如果有这么多美丽成熟,可爱清纯的贵族女士喜欢我,我都高兴疯了!” 娜塔莎绝美的脸上露出了艳羡之色,紫色的眼眸中闪烁憧憬的光芒,很像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幻想着左拥右抱,流连花丛的场景,让人感到十分违和。 “娜塔莎你不要露出这么猥琐的表情,会让我产生一种你是男人的错觉!” 伊凡.文森受不了娜塔莎的样子,脸上满是嫌弃的神色,毫不留情的吐槽了起来,身形闪动,再次向着娜塔莎冲去,手中的骑士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击向了娜塔莎的手臂关节处。 “而且,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绝对不是你这样的人,我很明白,我喜欢的就是女人!” “至于为什么没有接受那些贵族小姐的心意,是因为她们和我没有共同语言,整日里憧憬着吟游诗人嘴里的完美爱情,实在是让人感到无趣,还不如和你一起切磋剑术!” 娜塔莎挥剑阻挡,顺势斩出,直奔伊凡.文森的腹部,伊凡.文森膝盖弯曲,脚下用力,一个翻越,躲过了一剑,手中的利剑再次斩向了娜塔莎的后背,剑术犀利,剑招狠辣,不像是朋友之间的切磋,反而像是真正的生死争斗。 娜塔莎敏锐感知到了背后传来的锋芒,手臂向后所转动,长剑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身后,挡住伊凡.文森的攻击,二人再次拉开距离,娜塔莎脸上带着几分昂扬的斗志战意,狠狠一踏,草坪顿时一震,如同一支利箭,射向了伊凡.文森。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认识不少优秀的女士,个个都美艳动人,才华惊人,可以帮你牵线,好哥们的就是要资源共享!” 娜塔莎嘴里不停说着,手中的长剑却挥舞不停,叮叮当当金属交击声传来,火星飞溅,若同绚烂的烟花,璀璨瑰丽,娜塔莎手中的长剑包裹着紫色的光芒,狠狠挥出,剑光好像融入了虚空缝隙,这是她血脉力量,真理之剑,骑士最顶级的血统,可以斩破虚空,斩断魔法神术,是一种可以切割空间的力量。 伊凡.文森无比的冷静,他和娜塔莎交手多次,自然对她的血脉力量十分熟悉,有着自己的应对之法,手中的长剑不断挥出,一道道的璀璨的剑光在身前闪耀,一道黄色的光芒闪过,守护之盾挡在了身前,这是文森家族世代相传的防御剑术。 “啵!” 一道轻微的响声回荡在二人的耳中,那道融入了虚空缝隙的剑光和守护之盾头同时消散了,身形交换,再次对峙。 “我才不相信你会有这么好心,说说吧,这次你又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 伊凡.文森对娜塔莎的性格十分了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才不相信娜塔莎会有这么好心。 娜塔莎闻言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骑士剑再次平举,左脚后撤,双腿成弓步,笑着说道。 “伊凡.文森,还是你了解我,你不是读书多吗?能不能帮我给西尔维娅写首情诗。” 伊凡.文森听到这话,手里的长剑顿时放下了,再也没有了战意,无语的吐槽道。 “不打了,没意思!” “娜塔莎是你追求西尔维娅,还是我追求西尔维娅?我帮你写情诗,你送给了西尔维娅,岂不是欺骗对方的感情!” “娜塔莎你可是瓦欧里特公国的公主,是一位五级大骑士,应该信奉遵循骑士精神,正直,诚实,道德!” 娜塔莎见伊凡.文森没有了战意,也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哈哈笑了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和尴尬,继续说道。 “我当然会遵循骑士精神,我可正直,可勇猛,可有道德了。” “你帮我写一首情诗,我又不会说是自己原创的,这样就不是欺骗西尔维娅的感情了!” 娜塔莎十分机灵,挑动着秀眉,眼睛里满是得意,她早就想好这些,既不违背骑士精神,也可以讨好美人,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伊凡.文森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娜塔莎,她居然学会动脑子了,这真是有些难得。 这个公主殿下比男人还要大条,粗神经,遇到事情直接莽就是了,她坚信自己手中的长剑,可以将前方所有挡路的敌人都击败。 “没想到你居然将这些都考虑好了,真是难得!” 娜塔莎听到了伊凡.文森的夸赞的似乎是十分开心,将手中的长剑收好,修长的双腿大步迈开,走到了伊凡.文森,右手在伊凡.文森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笑的极为灿烂。 “我娜塔莎可是未来的瓦欧里特大公,脑子里充满了智慧,平时只是不想用罢了!” 娜塔莎的手指着脑袋,高高昂着,伊凡.文森只是随夸了一句,娜塔莎尾巴就翘了起来,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更是一点不懂得谦虚。 伊凡.文森嫌弃的撇一眼伊凡.文森,眼睛里满是鄙夷之色,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没有一点贵族的风范,随性而又懒散,根本不像是一位信奉骑士精神的绅士,更像是一个不懂礼数的平民。 娜塔莎早就习惯了伊凡.文森的随性,在这一点上,二人有些相似,不然十分讨厌男人的娜塔莎,也不会和伊凡.文森成为了好兄弟,好哥们,也随着伊凡.文森一屁股坐在了伊凡.文森的身旁,大眼睛中满是期待之色,可怜巴巴的说道。 “伊凡,你究竟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倒是说句话啊!” 伊凡.文森双手放脑后,直接躺在了草坪上,悠然自得的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几朵洁白的云团随着微风微微荡漾,变幻着形状,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宁静,如果没有身边吵闹的娜塔莎就更好了,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没兴趣,我才不会浪费那个时间,写那些无聊的情诗呢,你可以找吟游诗人或者学者帮你写一首!” 娜塔莎俏脸整个耷拉了下来,无精打采的,身体向后一仰,根本就不顾忌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白色骑士服,不耐脏,径直躺在了草坪上,躺在了伊凡.文森的身侧,一点都不顾及男女有别,修长笔直的双腿搭在了伊凡.文森的腿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唉声叹气的。 “伊凡,你可是我的好哥们,我可是最了解你的才华的,那些吟游诗人和学者都不如你的文采好!” 娜塔莎曾经见过伊凡.文森的随手写过散文,辞藻华丽,文采飞扬,文风优美,让人读了之后,神清气爽,沉醉不已。虽然当时的娜塔莎吐槽伊凡.文森一点都不像一位勇猛的骑士,太过文青。 “一个骑士,不应该如此文绉绉的,去写一些伤秋悲风的文字,这可是你当初的对我说的!” 伊凡.文森转头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俏颜,似笑非笑的说道。 当初的娜塔莎吐槽的多欢快,如今就有多打脸,如今求到了伊凡.文森的面前,心里无比懊悔自己当时嘴巴太欠了。 “伊凡我知道错了,当时是我不好,不该嘲讽你!” 娜塔莎是个识时务的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为了她的美人西尔维娅,还是硬着头皮道歉了,态度虽然算不上诚恳,但至少样子做出来了。 “既然你道歉了,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伊凡.文森再次将头摆正,看着蓝天白云,随口敷衍道。 娜塔莎见自己已经被原谅了,松了一口气,等待着伊凡.文森的下文,谁知道伊凡.文森居然没有了其他的表示。 娜塔莎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大眼睛眨呀眨的,有些呆萌,傻乎乎的。 “后面呢,伊凡,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伊凡.文森瞥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娜塔莎,很不上道的回答道。 “没有了,我说我原谅你了,你吐槽我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还要怎么样?” 伊凡.文森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根本就不搭茬,绝口不提写情诗的事情,好像娜塔莎道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是!” “伊凡,我是为了让你帮我写一封情书,所以才会让道歉的,如今我道完歉了,你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娜塔莎哪里愿意吃这个亏,顿时不爽了,伸手将伊凡.文森的脑袋掰了过来,二人面面相对,距离十分近,伊凡.文森甚至可以闻到娜塔莎的吐气如兰的香气。 伊凡.文森直接一把将娜塔莎的手扒开,一点都不在乎的说道。 “你道歉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情,本就是应该的,我大度的原谅了你,还要什么表示!” 娜塔莎被伊凡的诡辩搞得头晕脑胀的,知道自己口舌上争辩不过伊凡.文森,气恼的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娜塔莎是个执着的人,她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这也是骑士的精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用她的小脑袋思考着让伊凡.文森屈服的办法,突然都要亮光闪过脑海,她有主意了,轻咳了几声,引起了伊凡.文森的注意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伊凡,你不是很喜欢我父亲收藏的那柄契约之剑吗?” “如果你愿意为西尔维娅写一首情诗,我就将那柄七级完美阶超凡长剑送给你,如何?” 契约之剑那是瓦欧里特大公的珍藏,价值连城,具有强大的超凡特性,可以和剑主签订契约,手持此剑,不受恐惧、魅惑、狂暴、无助等负面状态影响,面对邪恶生物(死灵、魔鬼、恶魔等)时,会有额外的伤害加成,每挥出一剑都会受到契约的牵引,无往而不中。 这柄长剑是伊凡.文森十分喜爱的一柄宝剑,只是可惜却被瓦欧里特大公藏在了自己的宝库,不可能赐给伊凡.文森。 伊凡.文森听到这话,顿时一个翻身爬了起来,生怕娜塔莎返回,连忙开口说道。 “一言为定,不就是一首情诗吗,小意思,如果不够,我就多写几首!” “娜塔莎,我给你说,女孩子都喜欢情诗,你放心,只要你拿着我帮你写的情诗,绝对可以抱得美人归的!” 伊凡.文森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娜塔莎都为之发愣,有些纳闷的说道。 “伊凡,你不是说我们要恪守骑士精神,不能欺骗女孩子的感情吗?” “感情的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怎么能说是骗呢?” “而且女人不就喜欢爱人骗她,这代表爱人对她十分在乎!” “如果一个人连欺骗你都不愿意,那么说明这个人一定不爱你!” 伊凡.文森口如悬河,滔滔不绝,鬼话一套套的,荼毒着娜塔莎的单纯爱情观。 “是这样的吗?” 娜塔莎半信半疑,对伊凡.文森的鬼话带着几分怀疑,似乎又有些相信。 “相信我,娜塔莎,你也知道我有多受女孩子的喜欢,听我的绝对没错!” 伊凡.文森为了得到契约之剑,真是节操掉了一地,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娜塔莎似乎是被伊凡.文森的话说服了,只是心中还有着最后的一丝疑惑,一闪而逝。 “我怎么感觉伊凡说这些,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契约之剑?” 伊凡.文森不给纳塔萨反悔的机会,直接伸手将娜塔莎从草坪上拽了起来,向着宫殿走去,还不时的催促娜塔莎走快点。 娜塔莎的书房中,伊凡.文森拿起笔,一挥而就,文不加点,一首优美的情诗瞬间就写完了,随手递给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娜塔莎,问道。 “契约之剑,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娜塔莎有些愣神,不敢相信看着伊凡.文森,呆呆的问道。 “你这就写完了,是不是太短了!” 娜塔莎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张,字迹优美,龙飞凤舞,目光在纸张上逡巡,低声吟诵了起来。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娜塔莎读完这首情诗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心中升起了一股特别的感觉,心都颤抖了,这是她读过最美的情诗。 (本章完) 第十一章 大公的误会,晋升传奇 娜塔莎第一次感觉到了文字的优美,动人心魄,这不就爱情最真实的写照吗,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就道尽了娜塔莎的心声,作为她献给西尔维娅的情诗,最合适不过了。 娜塔莎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阳光俊朗,犹如太阳璀璨的伊凡.文森,对这位好友的才华有了更深了解,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似乎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在她的心间升起,心湖生出了淡淡的涟漪,扩散开来,眼眸微微波动,酥麻都感觉荡漾在身体内,俏脸都有些微微泛红。 伊凡.文森眉头微皱,看着发呆娜塔莎,手掌在娜塔莎眼前晃动了几下,有些担心的问道。 “娜塔莎,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你可是一位骑士,要信守承诺,言出必行,这首诗是短了一些,如果你不满意,我给你换一首情诗就是了!” “你可是答应将契约之剑送给我的!” 伊凡.文森以为娜塔莎对这首情诗不满意,伸手就要将娜塔莎手中的这张纸拿走,再重新为娜塔莎写一首情诗。 娜塔莎顿时回过神来,修长的手掌躲过了伊凡.文森的手,连忙阻拦道。 “不!不要!” “这首情诗就可以了,不需要其他的情诗了!” “我这就去见父亲,将契约之剑给你带过来!” 说罢,娜塔莎就一溜小跑的向着大公的书房而去,瞬间就消失在了伊凡.文森的面前,让他有些疑惑。 “砰!” 娜塔莎直接推开了瓦欧里特大公的书房达大门,闯入了进来,在瓦欧里特大公惊诧的目光注视下,直接开口道。 “父亲,你的那柄契约之剑,我想送给伊凡,可不可以?” 娜塔莎只是单纯的通知了一下瓦欧里特大公,身影直奔目标而去,走到了书房的武器支架前,拿起了摆放的契约之剑,就要准备离开。 瓦欧里特大公见此连忙出声喊住了娜塔莎,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哭笑不得,目光中有着宠溺,轻声道。 “娜塔莎,你等一等!”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要将这柄契约之剑送给伊凡.文森?” 瓦欧里特大公对女儿娜塔莎视若珍宝,对她有求必应,见到女儿如此做,并没有反对,只是好奇原因,想要问清楚。 “伊凡.文森为了写了一首情诗,我十分喜欢,所以要将这柄契约之剑回赠给他!” 娜塔莎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纸张展现给了瓦欧里特大公看,脸上挂着十分灿烂明媚的笑容,对这首情诗,她十分的喜爱,她决定了今天就要让工匠将伊凡.文森所写的原稿裱起来,收藏在她的宝库中。 瓦欧里特大公听到这话,眉头微皱,眼睛看向了娜塔莎手中的纸张,轻声读了出来。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瓦欧里特大公是个痴情种子,自从公爵夫人去世之后,再未爱过别的女人,也从未忘掉过自己的妻子,读到这首优美的情诗,心潮翻涌,一时失神,脑海中满是妻子的一颦一笑,目光痴痴,不再理会娜塔莎。 娜塔莎见此,直接离开了书房,向着伊凡.文森奔去,她娜塔莎可是言出必行的大骑士,说到做到,契约之剑虽然贵重,也不如她手里的情诗重要。 不知过了多久,瓦欧里特大公回过神来,神色幽幽,叹息了一声,低声感叹道。 “看来我要和文森伯爵聊一聊两个孩子的事情了!” “伊凡.文森居然给娜塔莎写了情诗,娜塔莎还回赠了定情信物,女儿终于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 “伊凡.文森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博学多才,长相英俊,家族强盛,实力仅次于娜塔莎,听说前段时间也踏入了五级大骑士,倒也配得上娜塔莎,算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作为日后娜塔莎依靠,我也放心了!” 瓦欧里特大公完全搞错了,误以为伊凡.文森这首情诗是在向娜塔莎表白,娜塔莎送出契约之剑,是为了作定情信物。他哪里知道,这只一场交易罢了。 娜塔莎兴冲冲的跑到了伊凡.文森的面前,将契约之剑我伊凡.文森的怀里一扔,十分豪气的说道。 “伊凡,我说到做到,契约之剑属于你了!” 伊凡.文森一把接住了契约之剑,脸上露出了高兴之色,将剑身拔出,冷冽的剑光闪耀,剑身光滑,透着彻骨的寒气,锋芒毕露,只是看上一眼,就能感受这柄七级完美阶的超凡长剑,有多么的锋利,斩金截铁,不在话下。 “不错,交易完成,没事我就先离开了!” 伊凡.文森得到了想要的宝剑,不再停留在拉塔夏宫,提出了告辞。 娜塔莎摆摆手,准许了伊凡.文森的离开,她此时的心思都放在这首情诗上,急切都想要命令工匠将这首情诗裱装起来。 瓦欧里特大公听闻了娜塔莎兴师动众,命令工匠将情诗裱装,郑重的收藏了起来,不由摇头苦笑,感叹道。 “女大不中留,娜塔莎看样子真的是很喜欢伊凡.文森!” 瓦欧里特大公心中略微有些不舒服,自己宠爱着长大的女儿,被别的男人说骗走了真心,作为父亲的感觉实在是太复杂,有着祝福,也有着嫉妒。 夜晚,伊凡.文森的秘密实验基地,这个实验基地规模已经扩大了好几倍,里面更是放置着许多贵重的实验工具器材,花费了伊凡.文森无数的金塔勒,其中大部分器材都是伊凡.文森自己亲手做出来,是科技与魔法结合,无比精妙,即使北方的大陆魔法议会都不一定有这样的高精尖实验室。 “根据场论和新的物质观点,可以将所有粒子视为不同的场,它们属于场的激发态,而场的基态则是真空,因此,处于基态的不同场可以叠加……我们的世界没有绝对意义上的真空,真空不空……” “……根据不确定性原理,在极小的近乎确定的时间范围内,会有极大的能量起伏……所以,真空本身就是一个不断起伏的能量大海,在整体上保持能量守恒……在这个过程中,场会从基态进入激发态,凭空产生一对正反粒子,接着,这对正反粒子互相湮灭,释放出能量,整体上守恒……” “……由于这个过程非常短暂,无法探查,所以这对正反粒子属于虚粒子,但在特定情况或特定环境中,这对虚粒子可能会受外力干扰而分开,不再互相湮灭,成为切实的正反粒子,这也许就是物质的来源之一,因不确定原理凭‘空’而生……” 伊凡.文森挥笔书写着自己的研究理论,这是对微观世界的认知和记录,根据量子理论,空间中并不是完全空的,而是有一定的量子起伏,这样就会有一对对的正反粒子自动产生,但绝大多数情况下这对粒子刚一产生,就又相碰湮灭了,它们无法被仪器探测到,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这种粒子便称为“虚粒子”. 但在特殊环境下,如黑洞周围,在视界外面,由于引力如此之大,有些正反虚粒子对产生后,其中一个粒子被吸入黑洞,另一个粒子逃了出来,由于没有了和它湮灭的对象,这个虚粒子就变成了实粒子.如果正粒子吸入黑洞,出来的就是实反粒子;如果反粒子吸入黑洞,出来的就是正粒子。 伊凡.文森渐渐的闭上了双眼,感觉到那片似虚似幻的浩瀚星空降临,它是如此的超然,如此的博大,高高在上地注视着一切,冷漠而隽永。它投影到伊凡.文森浩瀚无垠的认知世界内,灌输着一道莫名的力量,让整个环境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实在,像是真正的世界,同时,它也让命运主星中璀璨明净的那颗腾得一下燃起了熊熊“烈火”,不断地发生着聚变,如同一颗真实的恒星,而那团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也散发出少许恐怖吸力,重新形成了新的平衡。 弥漫的电子云,互相之间交换着虚光子的带电粒子以及它们所象征的电磁力等同样越来越接近“真实的存在”。奇怪的轰动声中,伊凡.文森的认知世界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向着未知的境界开始迈进! 星空隐隐弯曲,一个个元素符号带着不同颜色闪现,里面又有着质子、中子和电子组成的内部结构,它们不断分裂着,聚合着,由一到万,产生着物质世界丰富多彩的元素,也由万到一,似乎变成了纯净的钢铁宇宙。 无数的法术模型线条不断的扭曲排列组合,庞大精神力和灵魂都染上了不同颜色的元素光点,并让伊凡.文森思绪渐渐拔高。陷入了空灵冷漠,俯视着自身的奇妙感觉之中。灵魂震荡愈发激烈,边缘变得模糊,真实世界开始与虚无缥缈的认知世界连接,意识仿佛是多了肉身,静静的看着认知世界渐渐开始变成了半固化的状态。 魔法师从五环开始,每一次魔法实力的提升,都是认知世界开始与灵魂交互,慢慢实质化的过程,而想成为传奇魔法师,认知世界必须半固化,形成介于虚拟与真实之间的领域。认知世界越接近于真实世界,半固化时就越容易,晋升传奇的整体难度越低,这就是奥术为什么要研究世界运行的规则,想要探寻世界的真实的原因。 而真理神教将世界的一切造化都归功于真理之主,这种神创世的理论,从根本上和奥术是对立的,奥术研究越深入,就会越发对神祇创世产生怀疑,这无疑是要推翻真理神教的信仰和根基,所以教会才会拼命的限制奥术的发展,将奥术师定为了渎神者,罪大恶极,需要用圣光净化。 伊凡.文森一心二用,一边控制着认知世界的变化,一边奋笔疾书,他在推演完善一个超级传奇魔法,破坏力绝对是这个魔法世界前所未见的,只见纸张上的字迹显示着。 “这篇论文以相对性原理和光速不变原理为依据,对此,我规定如下。” “嗷呜!” 突然,野兽嚎叫声起此彼伏,摄人心扉,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颤栗。黑夜降临,又到了野兽和怪物活动的时间。 伊凡.文森运笔成风,一条条严谨深奥的公式从笔下流出,认真专注,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灯光映照下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魅力。 东面沙漠一处热闹青翠的绿洲里,漂浮着一座仿佛天上宫殿的建筑。 建筑中,占地最广阔的是一个竖着十字架的教堂,而在教堂的背后则有一间朴素的书房。 书房内,普通老人模样的教皇本笃二世,戴着软帽,看着各地返回的情报,不时端起白釉瓷的茶杯抿上一口红茶。 突然,本笃二世右手轻轻一抖,白釉瓷茶杯迅速坠地,就在它将要破碎时,却像是被风托住,飞回了本笃二世手中。 本笃二世两条白色眉毛微微皱起,放下了茶杯,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繁星点点的安宁夜空,心中的悸动久久不能平静。 “究竟哪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本笃二世作为真理神教的教皇,是一位类神层次的传奇强者,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失手跌落茶杯。等心绪慢慢沉稳,教皇拿出权杖,低声祈祷,询问神灵。 “什么答案也没有?” 本笃二世眉头微皱,有些疑惑,心中不知为何总是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升起,却又毫无源头,他只能以为是自己多疑了。 一片风浪汹涌的大海东面,海边树立起了好几座尖尖的魔法塔。几位身穿大奥术师法袍的强者,突然神色一动,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窗外,一种隐隐约约的感应生出。 只见海上一轮银月高挂,洒下了银色的月辉,清冷而又孤寂,月辉将海水染尽,美丽动人的风景,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大海无比恐怖的错觉,那一大片一大片的银辉就像无数亡灵汇聚而成,让人心悸又恐惧。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好,也不好……” 本职领域就是星相和力场的大奥术师道格拉斯,魔法第一人,在预言、占星等方面,绝对不比预言者差多少。 其他的几位大奥术师眼睛都看向了这位议会长,听到他得出的结论,心中出现了压抑和舒畅两种极其矛盾的感觉。 伊凡.文森笔下的文字渐渐变多,将这几年来的研究成果进行了梳理和总结,就要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认知世界开始如虚似实浮现,飞速运转的星辰、一道道奇怪的射线、分裂放出辐射和粒子流的元素全部出现了奇妙变化,仿佛那静静流淌、不因万事万物而改变的时间长河,突然失去了独立性、绝对性,与物质,与能量,与空间缠绕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无声的轰鸣在伊凡.文森认知世界内响起,莫名震荡掀起了恐怖的风暴,整个认知世界的空间结构和时间变化彻底背离了魔法世界绝对时间和绝对空间描述,愈发接近真实,像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拥有了空间和时间的半实质化认知世界,迅速跃迁,虚幻仿佛衍化成了真实,在相对论主题部分的推导快接近完成时,伊凡.文森的认知世界终于完全实质化了!伊凡.文森没有停止,接着前面的内容开始书写起了质能公式。 伊凡.文森深吸一口气,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魔法历史都将铭记这一刻,伊凡.文森手中的笔落下,写出了最后的公式。 “e=mc^2。” 这个简洁无比,却透着无尽美感的公式刚出现在论文纸上,伊凡.文森认知世界内的元素光点就分裂又聚合,爆发出磅礴恐怖的能量,将认知世界的其他投影压得缩到边缘。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璀璨耀眼的蘑菇云在元素变化里升腾而出,里面仿佛藏着非常复杂的法术空间构成模型。 只见外界漆黑的夜空天空之中,一轮虚幻的炽热太阳突兀浮现,刚才嚎叫连连的野兽和怪物全部安静无声,死一般寂静。 呜呜呜!夜空下受到惊吓的怪物和野兽们再次发出了嚎叫嘶吼,声音中充满了惶恐,如同悲泣。 东面沙漠一处热闹青翠的绿洲里,教皇本笃二世也看到了天空正中那炽热耀眼的太阳,恐怖的威压和光芒将繁星掩盖无踪。 教皇本笃二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世界依然正常运转,黑夜中繁星明净璀璨,就像刚才只是他的幻觉。望着天边,教皇本笃二世久久不语,即使以他的见识,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面好像有一块石头沉沉压着。 大海东面高耸的魔法塔中,魔法议会的七位大奥术师目光凝滞,看向了海边,一轮太阳冉冉升起,绚烂而又恐怖!道格拉斯半压抑半好奇地说道。 “难道是谁破解了太阳的奥秘?可为什么我们也能看见?莫非是认知世界半固化,开始影响真实世界?可也不至于范围那么大?” 认知世界半固化,开始影响真实世界,就是晋升传奇的标志之一。 元素支配者雅洛蓝·海瑟薇·霍芬伯格摇了摇头,眉头紧皱,脸上带着凝重之色,迟疑的猜测着。 “可能不是人晋升为传奇魔法师,也有可能是一种可以压制精神力的奇特物品现世?!” 伊凡.文森看着自己璀璨耀眼的认知世界星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低声呢喃道。 “认知世界实质化了,总算是跨入了传奇境界,并且扫清通往了传奇巅峰,传奇三级的道路,只要按部就班,很快就可以达到!” (本章完) 第十二章 半位面,音乐会 伊凡.文森看着认知世界中闪耀着耀眼光芒的法术模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这将是他最厉害的杀手锏,可以和真理神教最强大杀手锏神降术相媲美。 这个模型无比的复杂,线条密密麻麻,空间复杂多变,就算是一位九环奥术师,也看不明白其中百分之一的奥秘。伊凡.文森自信有着这个自创的传奇魔法,就是面对传奇三级的绝世强者,也不惧分毫。 这个魔法就是根据现实世界最强大的武器原理创造出来的,通过物质的分裂聚变,可以在世界里种下毁灭世界的蘑菇,绝对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传奇魔法,被伊凡.文森命名为伊凡的大火球, 伊凡.文森研究魔法八年,独自建立了一套完善的奥术魔法体系,终于成就了传奇魔法师,可以称得上这个世界第八位大奥术师,他晋级的魔法道路,是将物质元素,微观世界,相对论,量子力学等等融合为了一个完整的体系。 这几年来,伊凡.文森成长惊人,虽然对外表露出来的实力,只是一位刚刚晋升成为了五级大骑士,但是暗地里他的骑士等级已经晋升为了九级黄金骑士,这差一步就可以踏入传奇境界,成为史诗骑士,这还是他将主要精力都投入到了奥术研究,魔法试验中的结果,不然他早就将自己的骑士登记提升到了传奇领域。 不过,伊凡.文森的对魔法的偏爱是有意义的,他已经初步完成了奥数理论体系,在今夜晋升成为了传奇魔法师,更是让认知世界完全实质化,达到了传奇三级巅峰状态,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奥术师。 大奥术师在魔法世界的尊贵,还在传奇魔法师之上,而且两者可以同时存在,是两种不同的评价体系,一个是对实力提升的分级,一个是对魔法原理研究认知上划分的。 在北方的大陆魔法议会,七位大奥术师,十一位传奇魔法师,还有六位奥术等级很高、实力最强的九环大法师,共同组成了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决定议会的所有重大事情,其中大奥术师更是有着一票否决权。 在魔法议会大本营中,几百年来,也只有七位大奥术师,这七人就是伊凡.文森出现仅有的大奥术师,是这个世界对魔法原理和世界规则认识最深的人,其他的传奇强者,半神,为神,或者类神,包括真理之神在内,对世界的认知都不如这七个人深入。 不过如今这个情况发生了变化,伊凡.文森出现了,这位带着几十个世界底蕴知识的人出现了,他做过法师,学者,科学家,仙人,侠客,天帝,等等,对世界的规则认知无比强大,更有着无尽的智慧,简直就是天生为奥术魔法而生的,虽然仅仅只得到了一份一环魔法师的修炼笔记,就通过无比惊人的天赋,自我研究推演出了一套成熟完善的魔法奥术体系理论,并且践行,成功的晋升成为了传奇法师,成为了大奥术师,这种成就就是如今世界魔法第一人的道格拉斯也无法做到。 伊凡.文森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占地极大的试验基地,眉头微皱,有些苦恼的抓了抓柔软的头发,低声抱怨道。 “这几年研究有些太多了,资料文档实在是放下了,里面的知识足以颠覆整个真理教会,继续放在这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需要换个地方存放!” 伊凡.文森看着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摆放着整齐的文档材料,密密麻麻的,按照不同分类,由浅到深的排列着,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这里面都是满满的知识干活,不掺杂一点无用的书籍,枯燥的实验数据,大胆的理论假设,严谨的试验结果,以及最后形成的可研报告论文。 当然这些只是如果被识货的奥术师得到,足以支撑他们晋升成为传奇法师,站在这个魔法世界的巅峰,成为无比恐怖的强者。 伊凡.文森思索了片刻,他毕竟生活在阿尔托城,这里是南方教教会统治的地盘,经常会有烦人的教会守夜人和圣骑士,搜寻各种隐秘角落,确保没有黑暗的魔法生存空间,伊凡.文森的试验基地外虽然布置了魔法阵,用来隐匿试验基地,但是依旧不保险,毕竟阿尔托城有着一位圣灵牧师,那也是一位传奇境界的存在,不可小觑,万一被他发现了一点端倪,伊凡.文森虽然不惧,但是这些材料数据,报告论文他却是损失不起,是他多年来的心血。 “我如今已经成为了传奇魔法师,更是完善了时空理论,也该捕捉一个半位面,作为自己的大本营了!” 这个魔法的世界,不仅有着主物质世界大陆,更有许许多多的附属空间,如地狱深渊,天堂山等等都是独立的附属空间,除了这些完整的独立小位面,还有许许多多的半位面,依附在主物质世界的晶壁之上,空间广阔,可以作为魔法师的大本营。 几乎每一位传奇魔法师都有着自己的半位面,根据自身认知世界、喜好擅长等不同,而建造了不同的风貌,如亡魂主宰的“安眠之地”、费尔南多的“雷霆地狱”、海瑟薇的“元素乐园”,这些半位面的差别很大。 传奇魔法师的半位面有些类似于神明的神国,是他们最后的老巢,一般会在里面建造属于自己的魔法塔,布置下各种各样的魔法阵,待在半位面的魔法师才是最强大的状态,一位传奇一级的魔法师可以在自己的半位面中,可以对抗传奇三级的魔法师,所以传奇魔法师一般很难杀死,这也是强大的真理教会一开始为何无法彻底将魔法议会铲除的原因之一。 伊凡.文森是行动派,想到就去做,强大的精神力缓缓散开,融入了无尽的虚空中,在魔法能量的狂潮中,捕捉着半位面的踪迹,伊凡.文森转世不知多少次了,精神力强大到了可怕的地步,将整个世界虚空都包裹了进去,悄无声息的,如同雷达一样,一点点扫描虚空,寻找着半位面,这个过程中,他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景象。 “那个散发耀眼光芒的独立小位面,应该就是真理之神的神国,天堂山了,看来这个神国是世界自然生成的,好像真理神教圣经宣传的神明创造天国的说法有些不相符啊!” 伊凡.文森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如今的真理神教虽然在实力上还占据着优势,但是伊凡.文森已经看到了教会的被动,每次魔法议会出现了新的发现理论,教会就要修改一部分圣经的内容,已经修改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少虔诚的牧师都因为这些变化的内容,导致信仰崩溃,认知崩塌,直接爆头而死,真理神教在大势上已经处在了被动,再继续这样下去,真理教会早晚会变得没落的。 “那个遍地都是岩浆流淌,散发着浓浓硫磺气息的独立小位面,应该就是地狱深渊了,这个生存环境果然恶劣,难怪这些魔鬼地狱都想要进入主物质世界,除了想要吞噬生灵的灵魂,骗取信仰之外,应该也是向往主物质世界的繁华吧!” 伊凡.文森没有进入这些独立的小位面,他可不想这时候和真理之主还有魔鬼恶魔们发生冲突,继续寻找着合适的半位面,沿途他在虚空大海中也看到许许多多的传奇法师的半位面,每一个都散发着强大的魔法能量波动,威能大到恐怖,虽然不及天堂山和地狱深渊强大,也不容小视。 伊凡.文森强大的精神力仔细的搜寻着,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虚空大海中,发现了一处合适的半位面,这个半位面极大,只比独立的小位面小一些事,规则也许没有那么完善,但是日后有这伊凡.文森帮着完善,未必不能发展成一个独立的位面。 伊凡.文森如同星辰大海一般浩瀚的精神力涌入了这个半位面,刻下了自己的精神印记,强大的精神力布下了无数的魔法阵,这个浩瀚的半位面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河流,山川,森林,湖泊,万物万事都按照伊凡.文森的意志而运行,化为了这个半位面的规则,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个半位面已经样貌大变。 伊凡.文森打了一个响指,虚空撕开,一处门户显现在了他的眼前,一挥手,无数的器材,文档资料,都飞入了半位面之中,只留下了一片狼藉,杂乱的废纸,空旷凌乱的场地,甚至就连试验基地外面的布置下的魔法阵也被搬走了,伊凡.文森环顾这处伴随他成为为传奇法师的试验基地,有些唏嘘,想了想,从半位面中又选了一本自创的魔法冥想法,扔在了废纸之中,也算是他为这片魔法沙漠留下了点东西吧。 当初的伊凡.文森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份魔法修炼笔记,如今他已经成长成为了这个魔法世间顶尖的强者,也要留下一点机缘,如果哪个幸运儿可以得到,说不定可以成就另一段魔法传奇。 做完这些的伊凡.文森才迈步走入了自己的半位面,门户消散,消失在了这个隐秘而又阴暗的地方,他自此以后都不需要再来这里了,可以在半位面中研究魔法,思考问题了。 远处是高耸青翠的群山,近处是茂密的黑森林和镜子般透明的清澈湖泊,半位面遍地都是地毯似的草坪,与主物质世界看不出半点分别,就像其中一处风景极佳的地方,没有丝毫特殊之处,仿佛这里就是主物质世界的一部分,万事万物按照相同的规律运转,普普通通却蕴含着深邃的奥秘,这代表着伊凡.文森对世界的认知已经无限接近真实的世界,才能将半位面改造成这种样貌。 拉塔夏宫,草坪上,娜塔莎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骑士服,干练英气,手中的利剑不断的挥出,一道道寒光闪耀虚空,晶莹的汗珠不断滑落,在那完美无瑕的脸蛋上划过,紫色的眼眸中满是锐利的锋芒,一股凝重的气氛从她的身上传递出来,聚精会神的盯着对面的伊凡.文森,秀眉斜插入鬓,锋芒毕露,脚下踏出,再次对着伊凡.文森发起了冲锋攻击。 “叮叮叮!” 一阵清脆密集的利剑交击声传来,无数的火星在虚空中闪耀,两柄宝剑死死的抵在了一起,娜塔莎和伊凡.文森面面相对,目光湛湛,互不相让,相互较力,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二人的眼眸里都闪过一道精光,一湛蓝,一幽紫,都是无比美丽的颜色,力道撤回,利剑划过一道玄妙的弧度,再次向着对方的要害攻去,二人擦肩而过,金灿灿头发和紫色的长发相遇,随即分开,二人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一道剑痕留在对方的衣服上,却没有伤到对方分毫。 “伊凡,这次我们又打成了平手,难分胜负!” 娜塔莎昂着脸,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对着伊凡.文森说道。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如梦如幻,如同最璀璨的宝石,五光十色,组成了一顶华丽的王冠,戴在了娜塔莎的头上,威严而又富有朝气。 伊凡.文森将手中的契约之剑收入剑鞘中,挎在腰间,缓缓转过身来,背对着骄阳,金灿灿的阳光倾泻下来,洒在了伊凡.文森的身上,像是蒙上了圣光,神圣,璀璨,俊朗,阳光,如同吟游诗人吟唱的传奇故事中的英雄,让人无比敬仰。 伊凡.文森俊朗无比的脸颊上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无比的平静,点了点头,冷峻无比,这个比试结果都是他算计好的,他实力超出娜塔莎实在太多了,娜塔莎的每一个反应,每一次的应对,都在伊凡.文森的预料之中,伊凡.文森强大的精神比光脑还要强大,计算速度无比的快速,娜塔莎还未出手,伊凡.文森文森就已经知道了结果,甚至伊凡.文森比娜塔莎更早知道了她要如何还击应对。 娜塔莎收起手中的长剑,向着伊凡.文森走近,毫无违和站在了伊凡.文森的对面,对他发出一个邀请。 “今晚圣咏大厅有着一场维克托的音乐会,我约了西尔维娅,你陪我一起去吧!” 娜塔莎将伊凡.文森当成了自己的爱情参谋,就像还是现实世界中的大学生,一个男生谈恋爱,一个宿舍的兄弟都在为其出谋划策。 伊凡.文森思索了一下,他如今刚刚晋升成为了传奇魔法师,倒是不急着继续突破,需要稳固一段时间,晚上有时间,前去听听音乐会放松一下也好,默默点点头,回答道。 “可以,我知道了!” 娜塔莎闻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伊凡.文森的肩膀,高兴地说道。 “伊凡,够义气,我今晚准备用你写的情诗拿下西尔维娅!” 伊凡.文森翻了一个白眼,对娜塔莎这种泡妞的行为表达了嫌弃,转身就走,不想再说什么。 娜塔莎看着伊凡.文森离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以为意,只是大喊道。 “伊凡,今晚的音乐会八点开始,你可不要迟到了!” 伊凡.文森抬起右手,摆了摆,表示知道了,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 瓦欧里特大公刚刚走出宫殿,就看到这一幕,也听到了女儿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叹息道。 “娜塔莎真是长大了,今晚看来是要约心上人一起去听音乐会了!” 晚上八点,圣咏大厅外,一辆辆马车缓缓驶来,拉车的都是威武健壮的龙鳞马。 马车有的华丽,有的低调,有的精致,有的大气,但在车厢外面都刻着属于自己家族的徽章,一位位衣着漂亮的绅士、小姐们从马车下来,接过侍者手中的乐曲单,并在他们带领下进入圣咏大厅门厅,并且互相打着招呼。 伊凡.文森并没有乘坐家族的马车,而是徒步而来的,接过了侍者递过来的乐曲单,随意扫了一眼,目光微微凝滞,停留在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上,路西恩·伊文斯,《命运交响曲》! 伊凡缓缓的收回了目光,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湛蓝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绽放出了蕴含深意的笑容,低声道。 “有意思,命运的轨迹开启了,没想到在这个阿尔托还能听到《命运交响曲》,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伊凡.文森带着几分兴致勃勃的向着圣咏大厅走去,并没有停在一楼的大厅,而是迈上阶梯,向着二楼的包厢而去,那里才是大贵族听音乐会的地方。 伊凡.文森推开了包厢的门,走了进去,娜塔莎座坐在座椅上,身后站着一位面无表情的中年女子,卡米尔女士,一位强大的天骑士,负责着娜塔莎的安全,是娜塔莎贴身护卫。 伊凡.文森很清楚,作为紫罗兰女伯爵,瓦欧里特公国的继承人,娜塔莎背负着大公的亲情和效忠贵族的期望,很多时候,没办法再任由自己心意地行动,哪怕只是听音乐会,也需要带上护卫。只要外出她就要带上卡米尔,这是对效忠瓦欧里特家族贵族们的尊重和理解。 “卡米尔女士,你好!” 伊凡.文森对着警惕戒备的卡米尔骑士,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行了一个骑士礼节,恭敬的问候道。 (本章完) 第十三章 银眼伯爵,命运乐章 卡米尔看到来人是伊凡.文森这个贵族二代中的佼佼者,这才缓缓收起来身上的锋芒,点点头,露出了几分笑意,态度极为和善。 娜塔莎看到伊凡.文森来了,连忙招手,笑着说道。 “伊凡,快点过来,坐在我旁边,今晚的音乐会就要开始了!” 伊凡.文森应了一声,走到了娜塔莎身边坐下,带着几分慵懒和闲适,俯视着一楼大厅,目光幽深,不知想些什么。 娜塔莎拿起了手中的乐曲单,兴致勃勃的和伊凡.文森讨论着今晚的音乐。 “路西恩.伊文斯,这位作曲家是谁?他什么时候写出的这部叫做‘命运’的交响乐曲?” “是以‘命运’为主题的交响曲?看来是一位勇于尝试的作曲家。只是不知这部命运交响曲是不是能让人满意?” 娜塔莎作为一名音乐爱好者,阿尔托出名的、有资格到圣咏大厅举行音乐会的音乐家,都非常熟悉,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有些好奇。 伊凡.文森听到这个名字,神秘一笑,语带深意的说道。 “也许是一位音乐天才,能够写出无比的宏伟的交响乐呢!” 娜塔莎听到这话,微微摇头,带着几分严肃的表情,很是认真的反驳道。 “不可能,音乐虽然需要天赋,但是也需要长年累月的底蕴积累,才能创作出惊艳的作品,这个路西恩.伊文斯以前从未听过他名字,可见他接触音乐的时间很短,不可能创出出令人惊艳的交响乐的!” 娜塔莎的音乐素养很高,每一个的贵族从小都会接受艺术的熏陶,也许不能成为一名音乐家,但是对音乐都有很深的了解,鉴赏能力极强。 伊凡.文森瞥了一眼娜塔莎,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笃定的说道。 “娜塔莎,凡事都有意外,也许这位路西恩.伊文斯就是一位音乐上的天才,横空出世,第一部作品就会惊艳世人,一举成名,成为著名的音乐家!” 娜塔莎爽朗一笑,俯视着下面的舞台,很是期待的说道。 “说实话,我很期待,不管这位音乐家的乐曲是好是坏,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路西恩的是这场音乐会的最后压轴,放在了维克托这位阿尔托最负盛名的音乐家之后,这让无数人都感到惊讶,对这位闻所未闻,毫无名气的路西恩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天才音乐家,谱写的交响乐,居然可以作为这场音乐会的压轴。 中间休息了一会,维克托再次走上了舞台,这次他没有站在指挥的位置上,而是走到了钢琴旁边,他将亲自弹奏钢琴。 一位银发男子,瘦腿裤,红色夹衣,高领黑色外套,明明很正式的服装,穿在他身上,却似乎很慵懒随意,五官深刻而精细,银色的瞳孔,坚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配上一头银色柔顺的头发,妖异而俊美,看到他,仿佛有一种看到了夜晚银月的美感。 这年轻男子手中拿着一根指挥棒,背对着观众,站在了舞台的中央,他才是这场交响乐的指挥。 “这人是谁?” 伊凡.文森无比肯定这位年轻男子绝对不是路西恩,因为这是一位传奇领域的强者,身上有着吸血鬼的气息,虽然隐藏的极为隐秘,即使是圣灵牧师都难以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依旧瞒不过伊凡.文森的眼睛。 “那是莱茵先生,一位杰出的音乐家!” 娜塔莎对阿尔托城音乐协会的音乐家十分熟悉,侧头看着伊凡.文森,十分快速的回答道。 “原来是他!” 伊凡.文森瞳孔微微收缩,莱茵,观察者银眼伯爵,一位流淌着银月之主爱特娜血脉的传奇吸血鬼,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音乐会上遇到。 爱特娜是血族的始祖,最接近神的存在,真正不死的银月化身,也可以称呼祂埃特纳,最初的存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只是魔法帝国的恶劣传统,喜欢用女性来形容神灵、本质、真实等,因此这位血族始祖受到信仰和传说的影响,就化为一个女性的形象。 洪亮、浑厚的钢琴声拉开了乐曲的序幕,神圣庄严的气氛在几段旋律之后就被烘托了出来,这是一部以宗教为主题的协奏曲。 “不错的乐器。” 卡米尔也是贵族出身,有着极深的音乐素养,听到钢琴的音色后,满意地点了点,居然出声赞叹了一句,十分难得,然后闭上眼睛,仔细倾听。 博大、庄严的宗教音乐特色被钢琴宽广的音域彻底表现了出来,尤其是几个高音的地方,钢琴的音量以及控制非常完美,整个大厅变得肃穆而神圣。 这个世界原本是没有钢琴的,伊凡.文森知道这肯定是路西恩弄出来的,这件乐器一定会让他在音乐协会名声大噪的。 等到协奏曲结束,娜塔莎习惯性地画完十字架,然后忍不住大声赞美道。 “这台乐器真是太棒了,是我心目中真正想要的键盘乐器!羽管键琴、小键琴与它比起来,就像是姑娘们的玩具,没有这种气势磅礴的感觉!” 伊凡.文森侧目看着娜塔莎,眉头微皱,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你也是位姑娘,娜塔莎!” 娜塔莎毫不在意的伸出手臂揽住了伊凡.文森的肩膀,反驳道。 “那我也是姑娘里最特殊的一个,我能和男人媲美,我喜欢激烈的、有力的乐曲和战斗。” 伊凡.文森无奈的摇摇头,一手遮脸,放弃了纠正的想法,不再多说些什么。 见此,娜塔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后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高兴的说道。 “我开始越期待最后这部以命运为主题的作品了。” “实在难以想象一位毫无名气的新人音乐家,能够谱写出什么样的乐曲?” “当当当当!” 命运敲门而来!从来没有过的开头,从来没用过的手法,如此简洁、震撼、有力的开头,让闭着眼睛准备欣赏的娜塔莎、卡米尔等人都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仅仅四个音符,那充满特性的音调,以及带着重音的节奏,就仿佛是命运或者死亡在敲着每个人的房门,谁也不能躲开,谁也无法逃避,光是从它们似乎就能让人预料到整部乐曲的主题,一个完全支撑起乐曲的主题。 接下来圆号变奏,发展出相似的、明朗有力的第二主题,那就是在命运之下与黑暗势力激烈斗争的决心和意志。 第一主题和第二主题激烈交战,仿佛艰难、危险和绝望狂风暴雨般来袭,英雄们只能苦苦支撑,旋律激昂、压抑而恐怖,大部分没有经过战斗、仅仅靠着自身优越的血脉激发了力量的贵族们,和作为普通人的音乐家们都握紧了拳头,背死死地靠在椅子上,像是无法承受激烈到了极致的旋律,无法承受黑暗的打击。 而部分经历过与黑暗生物、异教徒战争的贵族,则脸色凝重而急迫,仿佛重新回到了那让自己记忆深刻的战场。 伊凡.文森依旧面色平静,但他半闭着的双眼已经睁开,湛蓝深邃如同大海,掀起了万丈巨浪,目光中充满了锐利的锋芒,右手紧握成拳,放在了腹部位置,腰背笔直,静静的倾听着这熟悉的音符,阿尔托的音乐家的水平确实无比的高超,伊凡.文森也从未听过如此令人震撼的命运交响曲,磅礴,大气,激荡不休,气势雄浑,每一个演奏者都完全沉浸在了音乐的意境中,爆发出了无比强烈的情绪,传递到了音乐之中,引起了无数人的共鸣。 娜塔莎则是身体前倾,脸色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和坚韧不拔意志,似乎想要向黑暗、向命运冲锋,将它们正面击溃,一往无前,永不退缩,这就是娜塔莎的骑士之道,是她众生都要信奉践行的道路。 一段段激昂的、震动人心的旋律接连不断地传出,融入了感情,融入了过去人生经历的维克托,弹奏得非常投入,第一主题命运和黑暗的压迫与第二主题永不放弃地与困难搏斗是越演越烈,直到最高潮才以命运的暂时胜利而收场。 这让那些已经无法承受这种激烈旋律的贵族、音乐家们终于能稍微放松一下,只有娜塔莎有点不满地挥了挥手臂,似乎在为还没有击败命运而愤怒。 第二乐章同样是中提琴、大提琴和木管、铜管乐器分别带出的两个主题交替,但抒情、安详、沉思和豪迈的并进,展现了战士的意志和信心,不管是乐曲,还是听众的勇气都一点点被鼓舞起来,那英雄般的精神感染了越来越多的人,贵族、音乐家们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振奋,既紧张又期待。从来没有一部交响曲,能够让他们感觉到如此跌宕起伏的情绪。 第三乐章再次回到凶险、激烈的命运和黑暗变奏,压抑、苦难、危险的旋律就像是一支支利箭般向着大家铺天盖地射来,但在那永远不被困难彻底击败、永远不对黑暗屈服的振奋人心主题还是让听众们在极端紧张的时候,似乎看到了那一点点希望。 而娜塔莎反应更是激动,修长的腿微微弯曲,手不自觉的握住了腰间的宝剑,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要去击溃那黑暗和命运,这部交响曲仿佛最为打动她的心灵。 宝剑刚刚拔出一点,一只宽大修长的手掌,就牢牢握住了娜塔莎的手掌,阻止了她的鲁莽举动,这毕竟只是一场音乐会,没有必要动剑。 娜塔莎瞥了一眼伊凡.文森,透着几分不满,好像是在埋怨伊凡.文森阻止她击溃命运的苦难,但是依旧没有用力挣扎,而是选择了接受伊凡.文森的阻拦。 当强光刺破黑暗,激动人心的凯旋乐章辉煌而壮丽地响起时,娜塔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猛烈地挥舞着手臂,像是在迎接自己战胜黑暗,凯旋归来的骑士团,娜塔莎实在是难以克制自己心中的激动,站起身来,伊凡.文森放开了娜塔莎的手掌,娜塔莎走到包厢的边缘,握着栏杆,带着畅快满足的振奋情绪看着乐队。楼下的其他倾听者,同样是露出激动的表情。 维克托完全融入了音乐里,将自己心里的情绪毫无保留地展现,最后抽搐似地弹奏着钢琴,莱茵这位传奇领域的吸血鬼脸上也浮现出了激动的神色,手中的指挥棒疯狂的挥动着,指挥着乐队,酣畅淋漓完成了最后的高潮,黑暗完全被驱散,英雄彻底凯旋,永不放弃、永不对困难低头的激昂旋律在大厅里回荡。 娜塔莎再忍不住激动,一边猛烈鼓掌,一边向着乐队致敬,向着莱茵,维克托,诸位音乐家致敬。潮水般响亮的掌声就已经从四面八方传来,响彻整个大厅。 音乐只有融入了感情,才能感染听众,让他们情绪起伏!这次音乐会毫无疑问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伊凡.文森也是赞叹不已,这样高水准的命运交响曲配得上这热烈的掌声,双手轻轻拍着,表达了自己对这些演奏者的敬意。 维克托先右手按在胸口,对着包厢回礼,然后快步走回后台,拉住一位柔柔弱弱的男子往外面走,再次来到了舞台的中央。 “先生们、女士们,请容我介绍一下我的这位学生,他是路西恩·伊文斯,他创作了刚才那部激动人心的乐曲。” 维克托大声对着包厢里的贵族和参加这场音乐会的人骄傲的宣布着,神色激动,眼睛中闪烁着惊人的光芒。 掌声变得更加热烈和响亮,贵族们、音乐家们一边鼓掌,一边激动地交流着。 “真是一位天才,这是前所未有的音乐。” “非常棒的乐曲、非常棒的年轻人。” “即使我这种不懂音乐的人,也被它打动了。” “无与伦比的交响乐,年轻人你一定能够成为出色的,甚至伟大的音乐家。” 娜塔莎双手不停的鼓掌,清脆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述我的心情,但从这部作品中,我感受到了不用寻常的东西,这是我一直以来追寻的音乐,有完整感情主题的音乐,里面很多的谱写技巧让人沉醉。路西恩.伊文斯,你将是音乐史上的变革者!” 娜塔莎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乐曲、对路西恩的赞赏,掌声变得更加激烈了,经久不息。 伊凡.文森站起身来,走到了娜塔莎的身侧站定,俯视着下方舞台上的路西恩,柔柔弱弱的,一头棕色的头发无比的柔顺,清秀的长相,脸上带着几分儒雅的学者气息,明亮的眸子里有不一样的光芒,那是对命运的抗争,永不屈服。 路西恩被成功的喜悦包围着,心中激动不已,波涛汹涌,突然感受到一股打量的目光,无比的威严,恐怖,让他身体一僵,脑海中的精神力缩成了一团,无比剧烈的震动着,脸色瞬间变白,猛地抬头看向了楼上,一位无比英俊的男子,站在了紫罗兰伯爵的身边,正在用一种深邃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路西恩从未感受过如此沉重的目光,压力大的惊人,让他精神力都要承受不住了,头痛欲裂。 伊凡.文森微微一笑,算是和路西恩打了一个招呼,这才将打量的目光收回,走入了包厢,消失在了路西恩的眼前。 路西恩这才松了一口气,手脚有些无力,侧头低声向维克托老师询问着。 “老师,刚刚那位站在紫罗兰伯爵身旁的男人是谁?” 维克托欣慰的看着自己这位得意的弟子,一边向听众和贵族道谢,一边低声回答道。 “你说的应该是伊凡.文森子爵,他是文森伯爵的独子,阿尔托城有名的天才骑士,尊贵无比,坊间传言,瓦欧里特大公有意将紫罗兰伯爵嫁给他,日后他极有可能会成为公国的掌控者!” 路西恩神色一凛,他没有想到伊凡.文森的地位如此尊贵,这样的大人物为何会那样打量自己,不会是自己修炼魔法的秘密被发现了吧。路西恩提心吊胆的猜测着,七上八下的,刚刚的激动和高兴一扫而空,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娜塔莎回到了包厢之中,还是无比的激动,转着圈的走动着,对着平静无比的伊凡.文森惊叹道。 “伊凡,这部命运交响曲实在是太棒了,令人震撼,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伊凡.文森不堪其扰,无奈的抬头看向了躁动的娜塔莎,她明显是热血上头了,需要冷静一下。 “娜塔莎,那不是你的乐曲,你用不着这么激动!” 娜塔莎神色一僵,停下了脚步,带着几分不满的瞪了一眼泼凉水的伊凡.文森,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直接开口反驳道。 “他的音乐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和灵感,或许我该请他做我的音乐顾问!” “有着他的指导,我很快就写出同样出色的作品,到时候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伊凡.文森闻言忍不住发出了笑声,无比诧异的看向了娜塔莎,毫不留情的打击着娜塔莎的自信心。 “你?!” “娜塔莎你应该有自知之明,音乐不是你擅长的,你更适合舞刀弄剑!” 娜塔莎闻言气的全身发抖,她如何听不明白伊凡.文森的意思,这是说她不擅长动脑子,是个头脑简单的笨蛋。 “伊凡.文森!” “我一定会写出优秀的音乐作品,让你刮目相看的!” “你写的那首情诗我不用了!我还要将我自己写的音乐作品,献给西尔维娅,征服她的芳心!” (本章完) 第十四章 传奇之战,银月之主 娜塔莎咬牙切齿,十分有骨气的瞪着伊凡.文森,一脸的自信,目光向着楼下的路西恩看去,似乎是已经想到了自己让伊凡.文森震惊的一幕,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伊凡.文森对着娜塔莎竖起了大拇指,带着鼓励的语气说道。 “有志气,娜塔莎公主不愧是五级大骑士,说到做到,我等着你谱写出出色的音乐作品!” 娜塔莎看着阴阳怪气的伊凡.文森,被这激将法刺激到了,恼怒的哼了一声,转头就走出了包厢,卡米尔紧随其后,只留下了伊凡.文森独自一人坐在上面,俯视着下方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 路西恩一战成名,成为了整个大陆音乐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完全可以被称呼为音乐家了,即使他连钢琴都还没弹得熟练。而且只要未来两年内,他再有一部水准以上的作品,那地位就会彻底稳固,甚至如果这种主题音乐的潮流开始盛行,那路西恩更会成为音乐界关于这种交响曲的权威。 维克托依次拥抱乐师,感谢他们的配合,虽然音乐家的地位和收入是远远高于乐师,但一个成功的音乐会必然离不开乐师的配合。 而莱茵则走到路西恩身前,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慵懒而又闲散,一切动作都充满优雅和绅士的气息,对路西恩表示了恭喜。 “我可以想象未来很多年内,这类抒发自己某种感情的主题乐曲一定会越来越多,甚至可以和宗教主题一起成为音乐界的主流,路西恩,呵呵,或者该称呼你伊文斯先生了,你将是这个潮流的开拓者。” 这种音乐会成功的庆祝方式,路西恩即使有些不喜欢,可也不排斥,反抱住莱茵,表达着谢意。 “一位连钢琴都还不能熟练掌握的开拓者?呵呵,莱茵先生,刚才你的小提琴演奏棒级了,只是少了点激情。” 路西恩能够感觉到莱茵虽然看起来很瘦,但双臂是非常结实有力,身体内像是蕴含了很多力量。 “也许我是比较安静,没有太激烈情绪的人。” 莱茵松开手臂,随口解释了一句,并没有让路西恩的疑惑消散。 维克托笑着走到路西恩面前,给了他最热烈、最有力的拥抱,十分激动的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路西恩,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是主对我的恩赐,我是庆幸当初没有拒绝你跟着我学习文字。” “能认识您,我也很幸运。” 路西恩十分诚恳地感谢道,他初入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如果不是跟着维克托学习文字,又闯入了音乐圈,他如今还只是一个文盲,生活在贫民区,维克托改变了他的命运,哪怕当初他是付出了银纳尔才获得跟随维克托学习的机会,也不能减少这份感激。 维克托松开手臂,脸上带着笑意,对着路西恩慷慨的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这次音乐会的所得将有你的一半。路西恩,不要拒绝,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有了这笔钱,你就不用继续居住在阿得让区了。虽然贫穷和苦难可以给你灵感,但追寻更美好生活是每个人的天性,也一样能激发灵感。阿得让区太危险了。” 圣咏大厅除开西面小看台、几个包厢外,一共有三百六十五个座位给上流人士们。虽然座位看起来很多,但阿尔托是瓦欧里特公国的首都,是教会的圣咏之城,是距离黑暗山脉最近的城市,是抵御黑暗生物、异教徒、异端的第一线,是大陆上有数的繁华大城市,因此贵族、牧师非常多,他们的夫人、儿子、女儿也就更多,再加上同样多的音乐家,门票往往供不应求的,基本上每次都爆满。 当然,对于很大一部分贵族旁支来说,这样的爆满很好,要不然每个礼拜花费一个金塔勒去听音乐会将是他们破产的主要原因,只有需要交际或者遇到自己喜欢的音乐家时,他们才会早早地来圣咏大厅预定。 一次圣咏大厅的音乐会,门票收入是三百六十五个金塔勒,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这是骑士勋爵一年的收入。而按照音乐家协会的规定,门票收入的百分之四十捐献给教会,百分之三十用于音乐家协会运转和圣咏大厅的维护,剩下百分之三十,大概一百一十个金塔勒将归音乐家所有,而乐队的费用也从这百分之三十中支付,所以维克托最后到手的金塔勒将在六十到七十个金塔勒之间,相当于他大半年的收入,可见圣咏大厅音乐会的暴利。 维克托说给路西恩一半,也就是路西恩将得到三十到三十五个金塔勒,这是普通平民几十年,甚至一辈子才能攒下来的财富,相当于紫百合区这个平民区一栋三层的漂亮楼房,相当于吉苏区这个属于音乐家的街区一栋普通的、带很小花园的、比较陈旧的二层别墅。 路西恩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无比激动的感谢了维克多的慷慨,他如今可是一个穷光蛋,急需用钱,一方面是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一方面是因为魔法试验需要耗费大量的金钱,哪怕如今的路西恩只是一个魔法学徒,还不是正式的魔法师。 当初伊凡.文森研究魔法,都不得不经营波恩小镇,赚取金塔勒,才能勉强支撑住了自己的魔法试验经费,所以说,法师是个奢侈的职业,法师的强大神秘都是用大量金塔勒堆起来的,每一个强大的法师既富裕又贫穷,他们随手炼制的魔法物品和药剂,都是简直连城,但是随便一个研究,就会将这些金钱消耗一空,这些年来伊凡.文森几乎美有存下任何的财富,全部都搭在了奥术魔法研究上了,出了一个光鲜亮丽的贵族骑士身份,最值钱的就是那柄契约之剑,还是出卖了诗人的清高风骨从娜塔莎那里换来的。 就在路西恩等人决定离开这里,一起去庆祝时,一位中年女子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了路西恩,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眼,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 “伊文斯先生,公主殿下想请你担任她的音乐顾问,每周去两次拉塔夏宫,和她讨论大概一个小时的音乐问题,为此,公主愿意支付你丰厚的报酬。” 这句话让乐师们、甚至是维克托都忍不住露出羡慕的表情,虽然阿尔托的音乐家到其他国家不难成为伯爵、大公,甚至国王的音乐顾问、首席宫廷乐师等,但这里是阿尔托。只有莱茵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暗起来。 路西恩本能的想要拒绝,原因很简单,他是一个魔法学徒,拉塔夏宫有着各种神术阵保护,虽然不会有太严格的检查,但是只要想到之前那道打量的目光,伊凡.文森子爵,他就有一种畏惧。 只是,面对这样的好事,路西恩没有借口拒绝,只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十分激动的说道。 “我很荣幸可以为公主殿下效劳!” “很感谢你的配合,伊文斯先生,你每个月将得到两个金塔勒的报酬。” 卡米尔没有任何的意外的神色,点点头,告诉了路西恩佣金标准之后,就告辞而去。 音乐会结束之后已经是夜晚的十一点了,附近只能看到零星的灯火,以及黑暗里绝大部分马车走光的空旷。 伊凡.文森独自走在人群稀落的街道上,夜晚凉爽的清风拂过伊凡.文森的发梢,此时的他样貌已经发生了变化,跟在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之后,一点都介意对方突然改变了行进方向,故意将他引向了城外。 荒凉的城外,空无一人,只有一轮银月高高悬挂,月辉洒落,灿灿如华,莱茵背后膨胀出两对巨大的黑色蝙蝠羽翼,黑色的能量雾气笼罩着夜空,强大而又邪恶的黑暗气息让人无比窒息,可以轻而易举的让普通人精神崩溃,变得疯癫。 莱茵的双眼依旧银月般美丽,不像其他吸血鬼那样血红,嘴里两颗尖锐的獠牙无比的锋利,面色阴冷的看着追踪而来的伊凡.文森,语气不善的说道。 “没想到我隐藏的那么完美,还是被人发现了,你是谁,我好像从未见过你?” 伊凡.文森面色平静,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之色,这就是吸血鬼吗,真的想要研究一下他们的身体构造和基因信息,不知和普通人类有多少不同。 莱茵作为传奇领域的强者,感知力无比的敏锐,被伊凡.文森的目光看得全身发冷,似乎感受到了极大的恶意,獠牙张开蓄势待发,强横的气势越发不稳定了。 “观察者,银眼伯爵,阿尔托好像不是你们血族该来的地方,不知你到这里做什么?” 伊凡.文森决不能容忍一位不知目的传奇血族待在阿尔托,这对文森家族是一个巨大的安全威胁,他需要来确认一下这位血族伯爵的目的。 “你是阿尔托城的人?” 莱茵智慧过人,顿时就猜到了伊凡.文森的立场,脸上的狰狞收敛了一些,他还以为这位神秘的强者是真理教会的人呢,所以才会敌意满满的,差点动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你为何会出现在阿尔托城,这里不欢迎你这位传奇血族,希望你可以离开这里!” 伊凡.文森并不希望莱茵继续在阿尔托城活动下去,每一位传奇强者的出现都意味着大麻烦,他不希望与人打破阿尔托城的平静,这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莱茵眉头一皱,他来阿尔托城是有着重要事情的,如今刚刚有点眉目,自然不会离开阿尔托城,摇摇头,冷静而又果断的拒绝道。 “不好意思,我不会离开阿尔托城的,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阿尔托城造成任何的麻烦的!” 伊凡.文森脸色一冷,湛蓝色的眼眸中闪过无数的星辰,梦幻璀璨,浩瀚无垠,身上升起了强大的气势,向前猛地踏出一步,抽出了腰间契约之剑,剑尖直对着莱茵这位传奇强者,冷漠的说道。 “传奇强者本身就是大麻烦,要么自愿离开,要么我出手驱逐你离开!” 莱茵终究是一位传奇领域的强者,有着自己的傲气,他自认为态度已经非常诚恳了,伊凡.文森居然依旧不依不饶的,顿时大怒,眼睛里绽放出了银色的光辉,冷冷的说道。 “就凭你吗,一位九级黄金骑士?” 伊凡.文森对莱茵可以看出自己的骑士等级毫不意外,他虽然有隐瞒自己的骑士等级,但是隐藏的并不深,是故意做给一部分实力强大的人看的,这样可以迷惑对方,因为骑士的修炼需要强大的意志统御肉身,强大的骑士意志可以屏蔽魔法力量,对魔法的学习是一个巨大阻挠,谁能想到一位九级黄金骑士,会是一位传奇魔法师,大奥术师呢。 伊凡.文森直接动手了,他更喜欢用实力说话,身形爆冲,犹如一道闪电,契约之剑上亮起来璀璨的圣光,温暖而又是威严,如果不是圣光中没有真理之主的气息,莱茵都以为这是一位教会的圣骑士了。 莱茵作为血族,速度乃是他的强项,化身为一道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躲过了伊凡.文森的一击横斩,黑色的雾气凝聚,化为了一团黑色能量,散发腐蚀万物的邪恶气息,向着伊凡.文森射去,速度极快。 伊凡.文森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手中的契约之剑散发着淡淡的金光,面对黑暗力量,这柄宝剑威力大增,伊凡.文森体内的血脉跃动,周身闪耀着点点星辉,如梦如幻,附着在了剑身之上,轻轻一斩,精准的这团能量一分为二,不多不少,展现出了精妙的剑术修为。 莱茵化为一道流光,绕着伊凡.文森不断的攻击,残影密密麻麻,布满了伊凡.文森周身空间,长长的指甲和契约之剑不断的发生剧烈的碰撞,叮叮当当,密集而又杂乱的交击声不断传出,火星闪耀,如同烟花绽放,绚烂无比。 银月高悬,月辉散落,将不远处灯火暗淡的城市笼罩在了里面,荒芜的野外,黑色的雾气,梦幻的星光,不断闪现的传奇吸血鬼,屹立不动的黄金骑士,一副极致美感的画面生成了,如同传说中的英雄故事,勇猛正直的骑士面对邪恶强大的吸血鬼,不惧黑暗,勇猛作战,守护着身后的城市安全。 “你闭嘴!” 莱茵气恼的拉开了距离,这对于一向以冷静著称的观察者而言十分罕见,无语的表情浮现在了脸上。 “我还是第一见到战斗过程中,自己讲故事的骑士!” “而且,我虽然是血族,却并不邪恶,也没有想要对阿尔托不利,是你找上我的!” 原来刚刚伊凡.文森不自觉的,就将自己脑海中想象的画面描述了出来,好像讲传奇故事的吟游诗人。 伊凡.文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全身血脉力量跃动不已,目光湛湛,战意凛然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莱茵,有些歉意的说道。 “抱歉,我不自觉的就将自己看到的画面说出口了,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很像传奇的冒险故事吗?” 莱茵看着一脸真诚的伊凡.文森,倍感无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跳脱的强大骑士,骑士都是正直,古板,传统的,这么跳脱,神经大条的骑士,怎么可能拥有强大的意志,如何践行骑士之道。 “在吟游诗人的故事中,吸血鬼是强大而又邪恶的大反派,正直,勇猛的骑士是主角,抵御黑暗,击败邪恶,都是这么讲的!” 莱茵一阵语塞,他在阿尔托城也做过吟游诗人,讲过这些传奇故事,只是从未将自己代入故事中,如今这么一听伊凡.文森解释,他还真的十分符合故事大反派的身份,心中有些气恼,暗暗决定,日后再也不当吟游诗人了。 “强大的骑士,你的实力赢得了我的尊重,你距离晋升史诗骑士也只有一步之遥,但是终究还不是传奇的对手!” “如果你愿意退去,我就当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莱茵不愿再继续这场没有意义的战斗,这里距离阿尔托太近了,如果惊动圣灵牧师萨尔德,对他而言也是一个麻烦,所以想要罢手言和。 “那么就请观察者你离开阿尔托城,不然我不会退去!” 伊凡.文森有着自己的打算谋划,哪里会那么容易就答应莱茵的提议,手中的契约之剑再次举起,斗志昂扬,血脉力量涌动,蓄势待发,准备再继续动手。 俊美异常的莱茵屹立虚空,见到伊凡.文森如此不识趣,也不废话,终于施展出了杀手锏,高举右手,两只巨大的黑色蝙蝠羽翼再次张开,天空忽然明亮起来,一轮银月陡然从他的身后冒出来了,接着越变越大,皎洁耀眼,仿佛直接降临在了阿尔托外半空。 伊凡.文森神色一变,凝重无比,湛蓝色的眼眸里闪过璀璨星空,他看见银月之内隐约浮现一个金发的模模糊糊身影,那双猩红的眼睛清晰可见,其双手握着一把似乎非常普通的长剑,像是莱茵的右手那样高举。 “这是银月之主,血族始祖爱特娜的神性力量,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借用祂的力量!” 莱茵露出妖异的笑容,右手猛地挥下,银月内那位金发身影的长剑也异常同步地劈了下来。银月皎洁的光芒充塞伊凡.文森的眼睛,耳边传来了莱茵微笑的话语。 “每当看到月光就会想起我。” (本章完) 第十五章 晋升史诗骑士,骑士之道 伊凡.文森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眸子里射出了两道神光,一轮骄阳从后背升起,手中的长剑升起,带着极致的炙热和璀璨的光芒,狠狠的撞击在了银月之上。 “骄阳升起,星月皆隐!”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璀璨光芒将阿尔托城都照亮了,犹如白昼,城中的居民全都被惊醒了,平民,贵族,骑士,牧师,无数的人都慌乱的跑出了自己的房间,眺望远方的那轮骄阳,神色骇然。 无数强大的身影从拉塔夏宫和真理教会冲出来了,向着城外疯狂奔去,一位穿着白色普通长袍,戴着白色软帽,头发全白的老者走出了阿尔托城深处的修道院,这位老人看起来普普通通,慈祥和蔼得像是邻家老爷爷,但是周身却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温暖而又光明,像是圣光照耀,这是灵魂无比强大的表现,说明老者的认知世界已经半固化,达到了传奇施法者的等级。 这位老人就是真理教会在瓦欧里特公国的主持者,枢机主教团一员的圣灵牧师萨尔德主教,传奇强者,他神色无比凝重的眺望着城外的夜空,身形飞入半空,速度极快的向着事发地点而去。 伊凡.文森感知到了阿尔托城中的动静,收起了手中的契约之剑,眼前已经不见了莱茵的踪影,对方在伊凡.文森施展出这招恐怖的剑术之时,就察觉到了危险,施展血族魔法,直接溜走了。 伊凡.文森感受着体内活跃无比的血脉力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身形扭曲,也施展法术,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萨尔德身影就出现了,无比巨大的坑洞映入了眼帘,地下水脉涌现了出来,浑浊无比,翻滚不休,萨尔德降下身体,仔细的感知着此地残留的最后一点气息,神色无比凝重,浑浊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怒声道。 “居然是吸血鬼的气息,传奇境界的吸血鬼出现在阿尔托城,究竟想要做什么?” “还有一道气息,炙热霸道,光明威严,这是太阳的力量,难道是太阳血脉的传奇骑士在和吸血鬼大战?” 思索了良久,萨尔德也没有得出任何的结论,低头看着渐渐清澈的水流,转身看向了身后密密麻麻的身影,这些都是真理教会和紫罗兰骑士团的人,挥了挥手,低声道。 “你们回去吧,这是两位传奇强者交手,不是你们可以插手的,加强戒备就可以了!” 顿时人影散去,只留下萨尔德站在巨坑前,低头打量了一眼,摇摇头,感慨的说道。 “看来阿尔托的贵族又有新的打卡地了,传奇强者交手创造的湖泊,绝对会让他们趋之若鹜的来此参观,不知又有多少传奇故事要被编出来了!” 半位面中,伊凡.文森全身颤抖不已,皮肤都红彤彤的,白气从周身散发出来,热气腾腾的,好像是被煮熟了一般,体内的血脉力量沸腾不止,灵魂散发出来明亮的光芒,意志无比坚韧,不可动摇,渐渐的融入了沸腾的血脉力量之中,无数星点从中飘散出来,在伊凡.文森的灵魂中显化成为了璀璨星空,这不是伊凡.文森的认知世界,而是他血脉力量显化,星空的血脉力量彻底被激发了,无数的星辰绽放了光芒,汇聚成了一条璀璨梦幻的星河,无比壮观,瑰丽绚烂,让人震撼。 伊凡.文森主动挑衅莱茵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激发自己体内的血脉力量,让自己借此机会晋升成为史诗骑士,跨入传奇骑士行列。 事情结果也没有让伊凡.文森失望,甚至还隐隐超出了他的期待,他也没有想到莱茵居然可以借用银月爱特娜的力量,那可是具有神性的类神,让他窥见了一些神性力量的本质。 “神性有点像是灵魂本质和信仰之力的融合,原本祂们都是没有性别之分,但受到信徒影响,在信仰之力的改变下,就变成了信徒认知中的形象,爱特娜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变幻成了女性形象,真是有意思,这算是量子纠缠吗,神灵通过信仰影响信徒,信徒也可以通过信仰改变神灵,那么现在的神灵,还是以前的那位神灵吗,灵魂本质在信仰之力的影响下,会发生了多大程度的扭曲呢,真是让人感到好奇!” 伊凡.文森将这些疑惑放入了心里,意志,灵魂,肉身,血脉高度统一,频率趋于一致。发生了共振,一道强大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无数的虚空能量也被引动了,融入了体内,伊凡.文森的肉身变得更加具有活性,肌肉细胞都变得更坚韧了,强大的力量藏在其中,血脉力量似乎在雀跃欢呼,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轻松感,好像摆脱了桎梏,充满了自由的感觉,意志升华,灵魂中多了许多光点,还是一颗颗星辰,融入了灵魂之中,精神力都增长了不少,让伊凡.文森距离晋升传奇二级魔法师更近了一步。 完成了骑士晋升的伊凡.文森这才离开了半位面,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阿尔托城,淡定无比的进入了睡梦中,一点都在乎自己闹出的巨大的动静,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最多就是真理教会的那群守夜人更加忙碌一些,加强戒备,躲在阴暗角落了的一些人也会收敛一段时间,这也算是好事。 路西恩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有余悸,他被今晚的事情波及到了,被教会的一位见习守夜人发现了,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追踪,最近一段时间都要老老实实的,不能再外出做魔法研究了,不然被抓住可是要上火刑架的,他可不想遭受那样的酷刑。 “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强大存在,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理教会是否可以应对,我今天算是倒霉了,险些暴露了身份,魔法研究怕是要放下一段时间了,真是太郁闷了!” 路西恩将脑袋埋在了被子里,双拳锤击着床,发泄着心中惊惧和郁闷,他正在实力快速增长的阶段,却因为这件意外,至少几个月不刚修炼魔法了,如何不憋屈。 但是,路西恩明白,他即使有再多的不满,也要忍着,闹出那么惊人动静的存在,绝对不是他可以招惹得起的,只能等待这次事件的影响淡化了。 翌日,伊凡.文森无比淡定在家里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才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向着拉塔夏宫而去,继续做自己的公主守护骑士的工作,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心态无比的摆烂,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紧张感和荣誉感。 娜塔莎看到了伊凡.文森,很是激动的一把抓住了伊凡.文森的袖子,使劲一扯,就要向着宫外跑去,兴致勃勃的的说道。 “伊凡,昨晚的事情你应该也看见了,我听父亲说那是两位传奇领域的强者在交手,在阿尔托城外创造出一个巨大的湖泊,我们一起去看看!” 伊凡.文森一脸不愿意,他可不想动弹,在宫中休息不香吗,为什么要出城去看自己造成的影响,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我不去!没意思,不过是个湖泊,有什么好看的!” 娜塔莎看到伊凡.文森兴致不高,眉头一扬,有些不满的说道。 “伊凡.文森,你可是我的守护骑士,我去哪里,你不该跟着保护我吗?” “我这个守护骑士,只是混日子的,连你都赢不了,没啥用处!你可以让卡米尔女士陪你去,她可是实力强大的天骑士,足以护卫你的安全了!” 伊凡.文森彻底摆烂,为此不惜自我贬低,将咸鱼精神彻底发扬了,一点没有身为守护骑士的自觉,推脱着娜塔莎的邀请。 卡米尔女士站在娜塔莎的身后,面无表情,目光微微波动,看向了慵懒闲散的伊凡.文森,嘴角勾出里一丝弧度,看着娜塔莎拉扯着伊凡.文森,不断的纠缠着他,和他斗嘴打闹。 作为从小看着娜塔莎长大的长辈,卡米尔女士早就将娜塔莎当做了自己的女儿,也知道娜塔莎奇怪的喜好,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拒绝除了瓦欧里特大公之外的所有男人靠近,那会让娜塔莎产生不舒服的感觉。 如今这种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娜塔莎自己还没有察觉到,但是卡米尔却发现了,娜塔莎并不排斥和伊凡.文森有肢体接触,一点讨厌不适的感觉都没有,这是一个积极的变化,让卡米尔对伊凡.文森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不行,卡米尔阿姨自然会跟着,但是你也必须去!” “我不去!” 娜塔莎用力的拉扯着伊凡.文森的衣服,想要将他拽走,气呼呼的和伊凡.文森争吵斗嘴。 “你要是不去,我就告诉你父亲和文森伯爵,让他们将你安排在紫罗兰骑士团最辛苦的职位上去!” 娜塔莎实在是拽不动伊凡.文森,只能无奈的撒手,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一个好办法,直接威胁道。 这句话有着神奇的魔力,打到了伊凡.文森的七寸之上,伊凡.文森立马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极其狗腿的说道。 “公主殿下,何必和我一般见识,你不就是想要出城看看传奇高手交手造成的景象吗,我陪你去!” “我这就让人准备马车,让公主殿下的出行更舒适一些!” 娜塔莎看着态度大变的伊凡.文森,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腰都弯了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向了伊凡.文森,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伊凡,有没有说过你这个样子很搞笑!”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大骑士,惫赖懒散,一点骑士精神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是如何贯彻骑士意志,晋升成为五级大骑士的?” 娜塔莎说到这里,也是眉头微皱,十分不解,她虽然有些叛逆,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也是恪守骑士之道,信奉骑士精神,正直,勇猛,守护弱小,不惧强大。 伊凡.文森收起了夸张的谄媚,再次变得慵懒起来,十分平静的回答了娜塔莎的疑惑。 “我的骑士之道,就是坚定自己的意志,做真正的自己,这和骑士精神并不冲突!” “如果每一个骑士都是一样的性格,没有自我意志,那和一个傀儡有什么区别!” 娜塔莎听到这话,大受震撼,紫色的眸子里泛起了涟漪,心中无比的认同伊凡.文森这种骑士之道,刷新了对伊凡.文森的认识,第一次看到了真实的伊凡.文森,点头赞同道。 “伊凡,你说的没错,你对骑士之道的领悟比我更深!” “那当然,我可是阿尔托城的天才骑士,伊凡.文森!” “娜塔莎,你现在是不是很钦佩我,像我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骑士!” 娜塔莎是个真诚的人,没有掩饰自己的对伊凡.文森的欣赏,不断的点头。 伊凡.文森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尾巴又翘起来了,开口商量道。 “既然你钦佩我,那就别让我就陪你,一起去看那座湖泊了!” “不行!” 娜塔莎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让伊凡.文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伊凡.文森耷拉着眉眼,有气无力的样子,让娜塔莎笑出了声。 “伊凡,即使你对骑士之道理解很深,但是也掩盖不了你是个无赖的事实,想偷懒,门都没有!” 两队穿着左胸竖有一根金色条纹的红色军服的卫兵齐步跑着开道,在他们簇拥下,一辆暗紫色的低调马车驶出阿尔托城,马车整体呈现紫色,优雅而高贵、宁静而缓和,在车厢上刻着一个家族纹章,中间是一只有力的金属盔甲铠臂,它握着一面银色的盾牌,而在铠臂周围则是一圈象征高贵、优雅的鲜艳紫罗兰,紫罗兰的外面则是一圈壁垒状的纹章线条。这是瓦欧里特家族的纹章,这个家族除了紫罗兰的称呼外,还有真理之盾的称号。 不过一刻钟左右,马车停在了一处宽阔的湖泊前,伊凡.文森率先走下了马车,娜塔莎紧随其后,跳了下来,此时湖泊旁已经是有不少的贵族聚集了,他们也是前来参观传奇强者战斗留下的痕迹的。 整座湖泊占地足有百亩,湖水清澈,湖面平静,金灿灿的阳光洒下来,浮光跃金,璀璨瑰丽,犹如一颗宝石镶嵌在阿尔托城外的平原上。 其他贵族见状,连忙凑了过来,向娜塔莎恭敬的行礼,问候。 “公主殿下,文森子爵!你们也来了!” 娜塔莎神态大变,尊贵圣洁,表现的十分得体,对着贵族们微微点头,既保持着公主的高冷,又透着几分亲和,让伊凡.文森都为之佩服,没想到娜塔莎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卡米尔站在伊凡.文森身旁,似乎是看出了伊凡.文森的诧异,突然开口道。 “伊凡,你是不是从未见过娜塔莎这一副面孔!这才是娜塔莎平日里的样子!” “娜塔莎只是在你面前才会彻底放开,毫无负担的和你打闹!” 伊凡.文森听到这话,侧头看了一眼卡米尔,没有说任何的话,表现出了难得的沉默。 娜塔莎应付完了打招呼的贵族,这才转身拉着伊凡.文森站在了湖泊前,张开双臂,灿烂笑容绽放绝美的脸上,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她,让娜塔莎看起来美极了。 伊凡.文森目光幽深,注视着肆意笑着的娜塔莎,十分的沉默,让娜塔莎有些意外,流光转动,梦幻的眸子看向了伊凡.文森,有些好奇的问道。 “伊凡,你怎么了?” “没什么!” 伊凡.文森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了自己造成的湖泊,波光粼粼,绚烂璀璨,他从未觉得这湖泊如此美丽,不由赞叹。 “没想到这湖泊居然如此美丽!” “伊凡,你也觉得漂亮对吧,我们没有来错吧!这一切真是太美了!” 卡米尔站在后面不远处,笑着看两人沐浴在阳光中,二人的影子在地上交汇在一起。 “娜塔莎,你这样疯疯颠颠的,可是没有一点公主的风范礼仪!”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嗓音响起,一位身材高大,样貌和娜塔莎有着三分相像的男子,穿着一套沉重的盔甲走了过来,腰背笔直,手握骑士剑,目光坚毅,格外的威严,站在了娜塔莎的身后。 “亲爱的堂兄,实在是让人想不到,你居然也会来这里欣赏美景!” 来人同样是紫罗兰家族的一员,瓦欧里特大公的亲侄子,威尔第伯爵,五级大骑士,在阿尔托担任城卫军最高长官,和娜塔莎有点不对付,二人见面总是争吵不断,想要分出高低来。 “娜塔莎,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来参观游玩的,两位传奇领域的强者在阿尔托城外交手,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我是来寻找一些线索的,看看能不能确认一下交手之人的身份!” 威尔第神色倨傲,仰着脑袋,瞥了一眼伊凡.文森,带着几分鄙夷,伊凡.文森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有些实力的小白脸,每天跟在娜塔莎的身后,让他感到不屑。 “伊凡.文森子爵,文森家族的礼数就是这样的吗,见到我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吗?” 伊凡.文森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看都不看的威尔第伯爵,直接扭头对着娜塔莎说道。 “我就说不要来吧,真是让人扫兴,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娜塔莎眼角余光瞥到气的脸色铁青的威尔第,灿烂一笑,心情愉悦,点点头,赞同道。, “好啊,的确是有些扫兴!” (本章完) 第十六章 骑士挑战,羞辱威尔第 威尔第伯爵见到伊凡.文森对他如此无礼,脸色阴沉无比,好像可以黑的可以滴下水来,紫色的眼睛中闪烁着瘆人的寒光,死死的盯着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冷声道。 “伊凡.文森,你这是在无视我威尔第吗?公然表示对瓦欧里特家族的蔑视吗?” 威尔第伯爵绝对不是一个纨绔子弟,不然也是不会在二十岁出头,就成为了五级大骑士,统领城卫军,更是精通音乐,才华横溢,曾经写过好几篇出色的乐曲,只是他也有着贵族的傲气,自视甚高,当然这在贵族中算不上大毛病,很多贵族都认为自高人一等,骄傲得不得了,不将地位比自己低的人放在眼中。 威尔第上前踏出一步,强大的气势从身上升起,手掌紧紧的握着剑柄,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伊凡.文森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威尔第伯爵,他比娜塔莎还要高上半个头,容貌与娜塔莎有部分相似,但更加强硬和沉稳,一身简单的骑士服上面只有紫罗兰家族的纹章,确实有着傲人的资格,家世,才华,实力,都是一顶一的,但是伊凡.文森依旧对他不感冒,原因很简单,伊凡.文森从他深邃梦幻的紫色眼眸中,看到了野心和阴影,这是一个觊觎瓦欧里特大公爵位的野心家。 “威尔第伯爵我的确是无视你的存在,但是并不蔑视瓦欧里特家族,你只是大公的侄子,不能代表瓦欧里特家族,只有瓦欧里特大公和娜塔莎这位公主才能真正的代表瓦欧里特家族!” “威尔第伯爵你要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被野心冲昏了头脑,做出让人不愉快的事情来!”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很乐意为娜塔莎冲锋,将你的人头斩下!” 伊凡.文森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杀意十足,眼睛微微眯成了条缝隙,锋利的寒芒闪过,让威尔第神色一变,汗毛倒竖,心中惊骇,向后倒退了一步,没有想到这位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小白脸,吃软饭的伊凡.文森,居然目光如此犀利,一眼就看出了他内心隐藏至深的野心。 娜塔莎听到伊凡.文森的话,神色一变,眼眸变得无比深邃,目光也转向了威尔第,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个堂哥居然还有着这样的野心,他们之间虽然总是不对付,吵闹斗嘴,但毕竟是兄妹,娜塔莎从未将威尔第当做敌人。 伊凡.文森缓缓的收回目光,对娜塔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紧随其后,从威尔第身旁经过。 威尔第神色变幻,手背之上青筋暴起,“锵!”一声剑鸣,威尔第的骑士剑出鞘了,这是一不弱于契约之剑的超凡长剑,寒芒锐利,剑光冷冽,锋芒让人感到一阵刺骨,心神惊惧。 “伊凡.文森,我威尔第.瓦欧里特伯爵,五级大骑士,在主荣耀而又神圣的圣光见证下,此时此地,正式向你发出骑士的挑战!” “如果你还是一个贵族骑士,就不要避而不战!” 威尔第神色肃穆,手持长剑,威严而又沉稳,长剑指着伊凡.文森,目光中全是战意和斗志,贵族骑士之间的挑战是神圣而又庄严的,如果一方发起了挑战,一方不敢应战,日后都会在这个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这种挑战在贵族之中极少出现,因为这代表了两人之间已经无可调和,势不两立了。 娜塔莎顿时停下了脚步,猛地转头看向了威尔第,精致的容颜上,第一次出现愤怒的神色,这位性格和善,大大咧咧的公主殿下,第一次如此生气,如梦如幻的紫色眼眸中浮现了一道银光,体内的血脉力量隐隐涌动,修长而又精致的手掌握住了腰间的长剑,愤怒的对着威尔第训斥道。 “够了!” “威尔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想要挑起瓦欧里特家族和文森家族之间的矛盾吗?” 文森家族虽然只是伯爵家族,实力不如瓦欧里特家族,但是传承悠久,足有千年,在魔法帝国的时代就已经存在了,有着深厚的底蕴,人脉关系甚广,不仅在公国之中有着许多姻亲,即使在帝国和霍尔姆王国也是有强大的盟友姻亲的,伊凡.文森作为文森家族的独子,不容有失,如果真的死在了威尔第的剑下,那么公国都会陷入动荡的。 所有的贵族会如何看瓦欧里特家族,对一位伯爵独子进行下手,贵族们会人人自危,担心自己家族也会遭遇这样遭遇,瓦欧里特大公虽然是公国的君主,但是公国不是大公一个人的,他只是贵族的领头人,需要兼顾大部分贵族的利益,有着不可跨越的底线,绝对不能对其他家族的继承人下手,就是最重要的一条底线,谁敢触犯这条底线,就是和所有的贵族为敌。 威尔第对娜塔莎的训斥不以为意,只是紧紧的盯着伊凡.文森杨眼睛,再次讥讽道。 “伊凡.文森,你果然只会躲在娜塔莎的身后,没有一点贵族风范,骑士精神,是个胆小鬼,懦夫!” 伊凡.文森此时心中升起了骇人的杀机,但是依旧不露声色,脸上依旧平静无比,甚至还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杀机越盛,笑容越灿烂。 娜塔莎似乎是感受到了伊凡.文森对威尔第的杀意,对着伊凡.文森微微摇头,威尔第毕竟瓦欧里特家族唯一的男丁,是大公的侄子,伊凡.文森绝对不可以将他杀了,不然麻烦很大,娜塔莎此时头疼得很,两个人都不是善茬,都不容有失,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 伊凡.文森伸手将挡在身前的娜塔莎扯开,神色肃穆,十分认真对着威尔第应战道。 “我伊凡.文森,文森家族的继承者,五级大骑士,愿意接受你挑战!” 娜塔莎大急,就要出声阻止这场大战,这场挑战不论是谁死亡都会在阿尔托城引起轩然大波的,娜塔莎突然很是后悔今天缠着伊凡.文森出城了。 “哈哈哈哈哈,伊凡.文森,你这才有点贵族骑士的样子,总算不躲在娜塔莎的身后了!” 威尔第手持骑士剑,走向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凝神屏气站立,身上的战意升腾,利剑一举,直指伊凡.文森。 伊凡.文森轻轻拍了一下娜塔莎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担心,轻声道。 “放心,我心中有数,我不会杀他的,只是给他的教训!” 娜塔莎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怒气,右手握拳,狠狠对着空气一挥,对伊凡.文森说道。 “伊凡狠狠的替我教训一下威尔第这个家伙,他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每次都让我如此不爽!” 伊凡.文森微微的躬身,拳头放在了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节,脸上露出一抹冷酷之色,沉声道。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你的守护骑士乐意效劳!” 说罢,伊凡.文森走了出去,来到了空旷处,和威尔第相距十米,长剑出鞘,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这幅景象,早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嘈杂一片。 “天啊,威尔第伯爵居然对伊凡.文森子爵发起了骑士挑战,这可要出大事情了,一个不好,阿尔托就要发生大乱子了!” “他们两个人都是阿尔托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都是五级大骑士,一个是瓦欧里特大公的侄子,一个是文森家族的继承者,如果出现闪失,后果不敢设想。” “哪怕是没有分出生死,他们之间也要势同水火,文森家族绝对不会容忍这次的事情的,伊凡.文森可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威尔第这次的挑战是不符合贵族之间的潜规则的,绝对不可对其他家族的继承人出手,这样做的后果实在太严重了,所有贵族家族都要联合起来了,他们可不想自己家族辛苦培养的继承人死于一场骑士决斗,这是在断绝贵族家族的传承,犯了众怒!” “没错,哪怕有着再大的矛盾,也不可以对一位家族继承人出手,更何况伊凡.文森是文森家族的独苗,如果死了,文森家族千年传承就要断绝了,文森伯爵绝对会发疯的,就算是拼尽千年底蕴,也会向威尔第伯爵复仇的,即使是瓦欧里特大公也不敢阻拦!” “瓦欧里特大公当然不敢阻拦,所有公国贵族都会站在文森家族这边的,支持文森家族的!” 路西恩今日也早早的来参观传奇领域的强者交手留下的遗迹,没想到看到这么一幕,他对贵族之间的规则不懂,看着决战的二人,他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了一个预感,威尔第此次绝对会惨败,不会是伊凡.文森的对手,这是一种直觉,毫无来由的,但是路西恩却深信不疑。 “威尔第出手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伊凡.文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湛蓝的眸子平静的可怕,如同大海一般深邃,注视着威尔第,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威尔第猛地一踏,地面震动,大喝一声,晴天霹雳,震得众人耳朵疼痛,速度尽快,一闪而过,就来到了伊凡.文森的身前,手中的骑士剑狠狠劈下,势大力沉,锋芒锐利,剑身之上泛着淡淡的莹光,那是一种炽热的红光,暴烈而又艳丽,这是火焰血脉的力量。 威尔第伯爵和娜塔莎都是瓦欧里特家族成员,但是觉醒的血脉力量却不相同,娜塔莎觉醒是骑士顶级血脉力量,真理之剑,那是可以成长为传奇史诗骑士的血脉力量,比威尔第的火焰血脉力量强大不知多少倍。 伊凡.文森激发的血脉力量是星空血脉,包罗万象,空间,时间,光明,黑暗,星辰,雷电,都蕴含其中,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完美血脉力量,潜力远超顶级血脉力量,甚至可以支持伊凡.文森冲击类神境界。 伊凡.文森一直保持低调,从未对外展示过自己血脉力量,一直之时展现出了大地属性的血脉力量,守护之盾,这是文森家族世代相传的血脉力量,众人也从未怀疑过。 伊凡.文森手中的契约之剑轻轻抬起,黄色的光芒闪过,附着在寒光烁烁的剑身之上。 “叮!” 两剑碰撞,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音,伊凡.文森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在威尔第还在惊诧伊凡.文森的实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之时,右脚猛地踹出,如同毒蛇出洞,隐秘而又迅捷,在威尔第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狠狠的踹在了威尔第的小腹之上。 “砰!” 威尔第如同一颗皮球,爆射而回,伊凡.文森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神色,脚下狠狠一踏,身形紧追不舍,手中的契约之剑不断的挥出,剑术精妙,剑光锐利,璀璨绚烂,不断的在威尔第的周身划过,威尔第根本无力抵挡,一道道的伤口绽开,鲜艳的血液滴下,身上沉重的盔甲猛地炸开,跌落一地,没有起到任何的防护作用。 威尔第的身体狠狠的砸落在了地上,一片狼藉身上的满是血迹,紫色头发凌乱无比,脸上神色灰暗无比,失魂落魄的仰视着站在他身前的伊凡.文森,契约之剑的剑尖抵着他的眉心,他输了,毫无还手之力输了,这让威尔第的自信心受到了剧烈的打击,骑士意志都黯淡了下来,再想要突破六级天骑士,怕是很难了。 “怎么可能,伊凡.文森,你也是五级大骑士,为什么会这样强?” 伊凡.文森俯视着失魂落魄的威尔第,带着不屑,满脸的讥讽,不介意再打击一下这位让他感到无比讨厌的威尔第伯爵。 “威尔第,你虽然是五级大骑士,但是和我相比,还差得远呢,骑士等级不代表实力,战斗能力也是骑士才能的十分重要的一方面!” “你不要说和我相比了,即使比起娜塔莎也差远了!” 威尔第神色变得无比黯淡,眼眸里再也没有了骄傲之色,透着不敢相信之色,他一直是众人恭维的骑士天才,不过二十岁就已经成为了无极大骑士,此生有望晋升为髙洁天骑士,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也因此形成了傲气的性格,瞧不起伊凡.文森这个娜塔莎的守护骑士,认为伊凡.文森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成为公主殿下的丈夫,这让他十分看不起。 但是今日,就是这么一个吃软饭,让他瞧不起的伊凡.文森,居然一招就击败了他,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这些伤痕都不致命,却十分疼痛,更是让对威尔第的羞辱,让为威尔第的骑士意志受到重大的打击,如果不能克服战胜心中的阴影,这辈子都不可能突破六级天骑士了。 娜塔莎看到伊凡.文森干净利索的击败了威尔第,神色振奋,高兴极力,挥舞了一下拳头,比伊凡.文森还要激动,小跑着,来到了伊凡.文森的身边站定,还未来的表示恭喜,就听到了伊凡.文森的话,顿时不答应了,气恼的反驳道。 “伊凡.文森,我们每次比试都是不分胜负,凭什么你就要比我有天赋,我不服,我要向你发起挑战,在众人的见证下,证明我骑士的荣耀!” 伊凡.文森看着炸毛的娜塔莎,将手里的契约之剑收回鞘中,伸手在娜塔莎的脑袋上狠狠的揉了几下,狠狠的一推娜塔莎的脑袋,理都不理的,直接拒绝道。 “别闹了,我没有兴趣,走了!” 娜塔莎不依不饶的追上了伊凡.文森,二人不时的争吵斗嘴,一同上了马车,在卫兵开路下,向着阿尔托城而去,丝毫不在躺在地上的威尔第伯爵。 其他的见证者,看到伊凡.文森干净利索的击败了五级大骑士的威尔第伯爵,纷纷发出了惊叹声,他们没有想到实力相近的二人,居然差距这么大,威尔第伯爵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就失败了,被打的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伊凡.文森不愧是阿尔托城的天才骑士,实力太强大,刚刚的剑术华丽精湛,让同为五级大骑士的威尔第伯爵都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剑术足以让他和六级天骑士对抗了!” “不愧是和公主殿下齐名的天才,难怪瓦欧里特大公有意撮合两人,这样的俊男美女如果成为了恋人,绝对会被吟游诗人流传大陆的,成为经典的爱情故事,不逊色于瓦欧里特大公当初的爱情,被人铭记的!” “没错,刚刚都看到了,伊凡.文森和公主殿下的关系,真的是十分亲密啊,我曾经听拉塔夏宫中传出的消息,瓦欧里特大公曾经和文森伯爵谈论过二人的婚事,虽然还未定下来,但是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伊凡.文森向公主殿下表白了,为她写了一首无比动人的情诗,公主殿下视若珍宝,命令宫中的工匠将其裱装了起来,放入了自己的宝库收藏了起来!” “据说,公主殿下当场就回赠了定情信物,就是刚刚伊凡.文森使用的契约之剑,那可是七级完美阶的超凡长剑,是大公的珍藏!” “真是好浪漫啊,一个才华横溢,一个家世显赫,都是天才骑士,两情相悦,心意互通,这简直就是最完美的爱情,是所有人都期待的爱情!” 贵族们议论纷纷,尤其是一些贵族小姐们,一脸的憧憬,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无比艳羡。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他们所听说的浪漫爱情,只是一个误会,所谓表白,回赠定情信物,不过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 (本章完) 第十七章 凄惨的威尔第,娜塔莉的音乐作品 威尔第伯爵向伊凡.文森发起骑士挑战的事情,像是一阵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公国,无数的贵族都沸腾了对此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威尔第伯爵的做法侵犯了所有贵族的利益,如果都这样干,他们的家族辛辛苦苦培养的继承者,岂不是要面临无数的危险,十分容易陨落夭折。 培养一位优秀的继承者,是要耗费家族大量的金钱资源和精力心血的,绝对不允许这样轻易的就被他人威胁到性命安全,今天是伊凡.文森,如果他们不表达自己的立场,明天就有可能轮到他们家族的继承人了。 伊凡.文森实力强大,轻易就击败了威尔第伯爵,他们家族的继承人可没有伊凡.文森天才,如果被挑战了,岂不是生死不由己,即使侥幸活下来了,怕是也要丢尽颜面,骑士意志受到打击,日后修炼绝对是事倍功半,这对家族实力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文森伯爵听闻了这件事情后,更是无比震怒,丝毫不给瓦欧里特大公面子,直接发动文森家族所有的人脉关系,开始报复起了威尔第伯爵,更是联合所有贵族同时逼宫,要求瓦欧里特大公严惩威尔第伯爵。 伊凡.文森是文森伯爵的命根子,绝对不容有失,他只有这么一个后代,是要是敢对伊凡.文森出手,就是想要断绝文森家族千年传承,绝对是势不两立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所有的贵族都理解文森伯爵的做法,也都支持文森伯爵,包括一些文森伯爵的平日里的政敌,也表达了同一立场,绝对不能容忍威尔第伯爵的这种做法,一同向瓦欧里特大公表达不满,要求严惩威尔第伯爵。 一时间,威尔第伯爵引起了贵族的公愤,成了过节老鼠,人人喊打,躲在自己的庄园中,不敢外出。因为文森伯爵将家族中隐藏实力都暴露出了一部分,一位八级天骑士堵在威尔第庄园门口,摆明就是要找麻烦,想要狠狠的教训威尔第伯爵,出一口恶气。 瓦欧里特大公也知道自己的侄子做的事情触犯了所有贵族的利益,就连他也不赞同威尔第伯爵的做法,这是开了一个很不好的风气,如果有人挑战娜塔莎,他一定会发疯的,做的比文森伯爵还过分,他会直接排除紫罗兰骑士团,直接消灭对方的家族。 瓦欧里特大公十分理解文森伯爵,他们都是一样的,只有一个后代,绝对不容有失谁要是敢对这个后代出手,一定是拼尽全力报复对手,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外人,保证这个后代的安全。 瓦欧里特大公顺应贵族的请求,直接严惩了威尔第伯爵,直接撤销了威尔第伯爵城卫军统领的职务,更是对外表示,瓦欧里特家族不会赠予威尔第伯爵封地,这就代表了威尔第只有一个伯爵身份,没有自己的领地,除非他可以前往战场,立下军功,才能按照军功大小,获得自己的领地,不过即使如此,也很难获得极大的领地,所有的贵族都不会让他轻易立下军功的,可以说威尔第伯爵这一支基本上是废了,他的后代必定会没落的。 文森伯爵看到大公处事公正,这才将那位八级天骑士撤回,但是私下里还是没有停下报复威尔第伯爵,不断的打击威尔第伯爵的生意,想要切断他财源。 所有贵族都看在眼里,没有阻止,反而落井下石,一起阻击威尔第伯爵的生意财源,瓦欧里特大公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见,谁让他这个侄子犯了众怒呢。 等到威尔第伯爵引起的影响散去,已经是三月了,天气渐渐摆脱了寒冷,到阿尔托的商队、车辆和旅入又开始慢慢增多。等步入三月的最后一个礼拜,仿佛周围所有国家的入都来到了阿尔托般,这座屹立在大陆西部的大城市变得拥挤而热烈。 因为再等几天,每三年一次的大陆音乐盛典“阿尔托音乐节”就将举行,无数音乐家、乐师、吟游诗入,以及喜欢音乐的贵族、商入们是陆陆续续赶往阿尔托。再加上它原本就是冒险者、佣兵在进入黑暗山脉前的最后一个大城市,因此阿尔托这段时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机和活力。 四月三日是阿尔托音乐节,三月最后一周内,阿尔托城,街头上充满了悠扬,震撼,悲壮,激昂等各式各样的音乐,整个阿尔托城都化为音乐之城,大街小巷上都是大陆各地来的音乐家,乐手,吟游诗人,冒险者,佣兵,甚至还有一些隐藏真实身份的人,热闹非凡。 就连娜塔莎这位公主殿下都繁忙了起来,忙着接待各国王子公主,举办各种聚会,沙龙,忙的不可开交,另一方面还要关心自己的小情人西尔维娅,这位出色音乐家,正在准备自己音乐会,娜塔莎自然是殷勤至极,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娜塔莎如此繁忙,伊凡.文森这位好哥们自然是被忘在了脑后,伊凡.文森总算是清闲了下来,每日闲逛,在大街小巷中游荡,欣赏了许多这个世界优秀的音乐作品,有一些绝对不逊色于地球世界的伟大作品,即使是伊凡.文森都惊叹这个世界音乐繁盛程度。 伊凡.文森对于那些创作出了优秀作品的音乐家,他也乐得提供帮助,推荐他们进入了圣咏大厅进行表演,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让无数的音乐家知道了这位文森家族的继承人,获得了一个伯乐的称号。 四月三日,傍晚八点,音乐节第一天开始了,淡淡光晕在市政广场中央亮起,神圣而浩大。 目睹这一幕的阿尔托市民和外来者,都深深地埋下了头颅,静静地祈祷和赞美,这是主的威严,这是主的力量! 伊凡.文森也没有特立独行,装模作样的与他们一样低头祈祷,当然突然心里却是在吐槽,对于所谓的真理之主,他是没有任何的敬意,那不过是一个发现了类神奥秘的古代魔法师,而且还不是但是最优秀的魔法师,只是机缘巧合之下,阴谋算计,继承了几位好友的魔法遗产,成为了神祇,对魔法本质的认知,甚至都比不上一位大奥术师。 光晕越来越亮,渐渐凝固透明,像是一面巨大的水晶墙,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向这水晶墙,都能透过它直接看到圣咏大厅的舞台,那里已经整整齐齐站满了金色大教堂的唱诗班。 “啊,虔诚的人们……” 清亮优美、有力高亢的歌声随着音乐响起,是那样的美妙,那样的无与伦比,就像来自天使的咏叹。唱诗班里都是阉伶歌手,由于在青春期前就被阉割,生理发生变化,歌喉之清澈高昂是胜过了女性,是最佳的赞美诗演唱者。 伊凡.文森以纯欣赏的角度,将赞美诗、弥撒曲等静静地听了一遍,不得不承认,里面很多旋律的空灵静寂、穿透心灵,是有着其独有的音乐美感的,只是对于教会阉割歌手的做法十分不满,心中对真理教会更多了讥讽厌恶。 当教会或多或少还借助了神术阵的力量,让宗教音乐显得更神圣更优美,这是一个稳固信仰的极佳场合,许多的贵族和市民都露出了虔诚之色,赞叹道。 “每次听阿尔托音乐节的赞美诗,我都有一种浑身战栗的感觉,这是来自主的声音,神圣而荣耀,是主对世人的庇护!” 这是音乐会的开幕,真理教会的唱诗班是第一天的表演,震撼人心,当然也有着教会强大力量的因素影响,所有人都不会和教会争夺开幕式表演的,哪怕是最伟大的音乐家,再伟大的作品,都不能放在前面,不然就是对主的亵渎,是要遭到教会的严厉打击的,火刑架套餐等着呢! 四月四日,音乐节第二天,晚上八点,圣咏大厅内,坐满了贵族,优秀的音乐家,座无虚席,甚至出现了很多人站着的景象。市政广场更是坐满了民众,他们无法进入圣咏大厅,只能坐在这里通过,神术水晶墙观看直播,不得不说,有着大陆魔法议会的存在,真理教会还是懂得与时俱进的,改造了不少的神术。 圣咏大厅的包厢里,伊凡.文森坐在了娜塔莎的身后,娜塔莎旁边是瓦欧里特大公,许多大贵族都在这个宽阔的包厢里坐着,今天是阿尔托音乐家协会会长,整个大陆最著名、最权威的音乐家,活着的音乐传奇克里斯多夫,己人生中最后一场音乐会,几乎所有热爱音乐的人聚集了,即使是瓦欧里特大公也抽出时间来欣赏这场音乐会,为其壮大声势。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你们参加我的音乐会。从我踏上音乐的道路,已经过去了五十九年,能够以七十岁的年龄还站在这里,除了你们的支持外,还因为一位天才的刺激,他开创出来的道路让我找到了重新创作音乐的激情。像是一位十八岁的小伙子。” “我们会衰老,会死亡,但音乐不会,音乐永远不会死去。” 克里斯多夫言简意赅地为自己最后一场音乐会发表了感言。然后在掌声中转过身,拿着指挥棒的右手与空着的左手一起轻轻上扬,音乐响起。 前面三部交响乐是克里斯多夫过去众多作品中的精选,一部浓烈饱满,一部庄严高贵,一部热情典雅,充满欢乐幸福的气氛。这三部交响曲在他本人的指挥下,乐队演绎得非常出色,让圣咏大厅里的宾客们,让市政广场不知多少的观众们听得如痴如醉。 这是以往许多年一直在演出,从父辈到子辈都常常听到的乐曲,这是很多人对过去人生的回忆,这是经典的力量!交响曲乐章短暂休息以及每部之间的长休息时,似乎整个阿尔托都在爆发猛烈的掌声。 结束了三部交响曲,克里斯多夫略显疲惫,转身面对着听众,缓缓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由我的学生西尔维娅为大家带来她的钢琴奏鸣曲,我将为第四部交响曲做准备。” 看到克里斯多夫下去,圣咏大厅内的贵族、音乐家们都显得有点忧郁,像是丢失了什么,市政广场上则更多的是赞叹。 “真是经典的作品,克里斯多夫先生不愧是活着音乐传奇。” 瓦欧里特大公对着身旁的女儿,面带唏嘘,感慨的说道。 “我就是听着刚才那三部作品长大的,能够参加克里斯多夫先生最后一次的音乐会,是我人生中最荣幸的事情。” 娜塔莎对音乐也很是痴迷,对这位音乐协会会长十分敬重,再加上克里斯多夫先生是西尔维娅的老师,这份敬重就更多了几分恭维。 “能够被称之为大师的伟大音乐家,即使在历史长河里也很少见,但我想克里斯多夫先生是有资格被这么称呼的。” 娜塔莎的话,得到了所有的贵族的赞同,纷纷点头,就连伊凡.文森也对这位老人的作品很是惊叹,他的音乐里有着伟大的力量,是那位老人一生的经历,饱含着老人强烈而又浓郁的感情情绪,感染力十足,震撼人心。 一身洁白的晚礼服,像是天使降临人间的西尔维娅走到台上,坐到钢琴边,修长美丽的双手放在琴键上,开始了自己的演出,这是她的老师对她的介绍和帮助。 娜塔莎看到自己的小情人出现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身体向前倾斜,比对刚刚的克里斯多夫的表演还要关注,眼眸都在放光,让伊凡.文森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目光看向舞台之上。 不得不说,娜塔莎虽然取向有些问题,但是审美绝对是没有问题的,西尔维娅容貌精致,气质娴静温婉,举止优雅,整个人给人一种圣洁温顺的感觉,绝对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女人,当然娜塔莎这位女人也喜欢。 “有意思!” 伊凡.文森湛蓝色的眸子微微收缩,眼睛眯起,低头沉吟着,他发现一点有意思的事情。 “这位娜塔莎的小情人,居然是一个魔法师,虽然只是一位高阶魔法学徒,不知她靠近娜塔莎的目的是什么?” “寻求庇护,躲避真理教会的探查,还是有着其他的想法呢?” 伊凡.文森眉头微皱,瞥了一眼聚精会神看着西尔维娅的娜塔莎,目光引起这位公主殿下的注意,回头看了一眼伊凡.文森,轻声询问了一句。 “伊凡,你一直盯着我干嘛,有事吗?” 伊凡.文森微微摇头,不过是一个魔法学徒,实力低微,对五级大骑士的娜塔莎造不成什么伤害,无需担心,随她去吧。 “没事,西尔维娅的演奏即将开始了!” 娜塔莎疑惑的点点头,这才转过头去,全神贯注的准备倾听自己小情人的演奏。 快-慢-快的三乐章奏鸣曲优美动听的展现,配合西尔维娅绝代佳人般的容貌和气质,让所有人再次沉醉。 伊凡.文森闭上眼睛静静听着,心里略微有些失望,西尔维娅的钢琴奏鸣曲还没有摆脱过去音乐、乐器的影响和局限,没有能够利用钢琴音域宽阔、力度大小强弱对比鲜明清晰的优点,是不错的,但还停留在过去小键琴的桎梏中。 不过,伊凡.文森可以听出西尔维娅在钢琴的演奏中的一些指法是经过人指点的,而且西尔维娅弹奏的曲子让伊凡.文森产生了熟悉的感觉,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知道这应该就是娜塔莎的功劳了。 “你没少让你音乐顾问路西恩指点过西尔维娅吧?不然她怕是弹奏不出这样的钢琴曲!” 伊凡.文森嘴巴凑近了娜塔莎的耳边,低声耳语,热气喷在了娜塔莎的耳朵上,让她略微有些不适应,心里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心脏好像也凑热闹似的,微微加速跳动。 娜塔莎伸手将一缕长发捋到了耳后,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异常和无措,这才得意的笑道。 “伊凡,你猜测的不错,西尔维娅的确是经过了路西恩的指点,她今天的弹奏不错吧,这首曲子可是我写的,《献给西尔维娅》,你觉得怎么样,我说过我一定可以写出一部优秀的音乐作品,我可做到了!” 伊凡.文森微微摇头,路西恩真有意思,搬运音乐作品只是改了一下人名。 伊凡.文森似笑非笑的盯着娜塔莎的眼眸,娜塔莎目光顿时开始左右躲闪,似乎有些心虚。 “你确定这首音乐作品,是你自己独立完成的?” 娜塔莎见伊凡.文森察觉了端倪,不要意思的笑了笑,有些窘迫的说道。 “好吧,我承认,这首作品我是在路西恩的指点下,创作出来的!” 伊凡.文森摇头,很是不给面子的说道。 “准确的来说,你应该只是负责记录下来吧?” 娜塔莎顿时沉默了,立马转过头去,不想理会伊凡.文森,人艰不拆,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总是可以识破自己的小伎俩,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十多分钟的奏鸣曲结束,西尔维娅收获到了热烈的掌声,这让她很有点激动,提起裙摆频频致意。 娜塔莎激动鼓着掌,甚至站起身来了,整个过程中不断的用目光示意其他贵族一同鼓掌,所有人都很给面子,毕竟这首作品的确很优秀。 只是这个过程中,娜塔莎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身后的伊凡.文森,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 伊凡.文森的目光让娜塔莎的如芒在背,脸上露出了笑意,对这个掩耳盗铃的公主殿下小心思,了如指掌。 (本章完) 第十八章 背锅侠伊凡.文森,圣灵牧师萨尔德 “不愧为最美的音乐家。” 市政广场上,无数男性、女性在西尔维娅演奏时都油然而生这个想法。 经过休息的克里斯多夫回到了舞台,鞠躬致敬后,表情严肃地转过身挥舞起了指挥棒。 开头两个鲜明有力的音符一下让所有人精神振作起来,接着旋律展开,产生一种置身于战场的感觉,气势磅礴。 当号角似的高鸣响起时,所有人都似乎热血沸腾,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宏伟壮丽的战争画卷,在无数英雄们的带领下,牧师、骑士等团结一致,潮水般冲锋向前,砍下巨人的头颅,粉碎邪恶魔法师的高塔,将降临世界的恶魔、魔鬼们统统毁灭。 紧跟着是哀伤悲痛的乐章,像是在悼念英雄,优美而抚慰人心,之后则是朝气蓬勃的发展,以及悲壮、浩大、热烈的史诗般胜利旋律。 等到整部四十多分钟的交响曲结束,所有人才清醒过来,纷纷站起,向克里斯多夫致以最热烈的掌声。 这是一首主题音乐,这是一首杰出的、优异的的交响曲!克里斯多夫在人生的暮年,竟然还能突破自己,不仅接受了路西恩带来的异世界全新音乐理念,而且创作出了不朽的作品! 伊凡.文森也站起身来,对其鼓掌,相比于路西恩这位音乐搬运工,这位阿尔托城音乐协会的会长,才是真正的音乐大师,创作出了自己都为之倾倒的音乐作品,更值得赞叹的是,在如此年龄,还能创新,接受新的音乐理念,不故步自封,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者,却是值得敬重。 “大师,克里斯多夫先生是名副其实的大师!” 娜塔莎激动难耐地向周围的贵族们宣布道,这是自命运交响曲之后,她听到的最打动自己心灵的乐曲。此时,她对克里斯多夫充满了崇敬,恨不得亲吻他的手背,表达自己的敬意。。 周围的其他贵族也无法控制自己,带着微微颤抖地惊叹道。 “大师永远不会让人失望!他向我们展示了史诗般的曙光战争!” 瓦欧里特大公从座位上起身鼓掌,娜塔莎起身鼓掌,文森伯爵是,米歇尔伯爵、海恩伯爵等全部起身鼓掌,疯狂的掌声,长久的掌声在阿尔托回荡,这是对一位音乐传奇最后伟大表现的致敬! “女士们、先生们,我的音乐会已经结束,这是我人生里的最后一场音乐会,而明天将是带来全新音乐理念的卓越天才路西恩伊文斯在这里举行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场音乐会。” “最后一场,第一场,多么奇妙的巧合,这或许是主告诉我们音乐永远不会停止。” 随着克里斯多夫谢幕时的话语,圣咏大厅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路西恩身上。这既是大师的褒扬,也是他的殷切期待,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他希望路西恩成为未来的音乐传奇,引领音乐发展的大师,而路西恩明天能拿出什么样的表现呢? 哪怕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此时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无法承受的压力。原本就已经起身鼓掌的路西恩感激而尊敬地向克里斯多夫深深鞠了一躬。 伊凡.文森此时却是坐了下去,相比于克里斯多夫大师,路西恩在音乐上没有值得伊凡.文森敬重的地方,不过是一位音乐搬运工,他懒得做这样的事情,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唯一搬运的就是一首情诗,还是为了骗取契约之剑。 圣咏大厅里,瓦欧里特大公、娜塔莎公主、米歇尔王子等身份最高贵的入士依旧停留在此,因为他们将克里斯多夫邀请到了包厢里,向他表达着自己的敬意,以及对一位大师从此不再举行音乐会表示了遗憾。 这些大入物都还没有离开,其余贵族、音乐家自然也就继续坐在席位上,互相交流着刚才的音乐会。 过了接近十分钟,大公等入离开,贵族、音乐家们也开始退场,伊凡.文森才随大流的离开了这里,几步追上了娜塔莎,公主殿下似乎是做贼心虚,见到伊凡.文森靠近,直接一溜小跑的进入了紫罗兰家族的马车中,根本就不给伊凡.文森开口的机会。 瓦欧里特大公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目光和善的看着伊凡.文森,颇有种老丈人看女婿的意思,笑着说道。 “年轻真好,纯粹的爱情,浪漫的约会,让人羡慕!” “看样子娜塔莎,今晚不愿面对爱人,有些羞涩,伊凡,还要多努力啊!” 说罢,瓦欧里特大公宽厚的手掌在伊凡.文森的肩头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小伙子继续加油努力,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伊凡.文森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好像背上了一口甩不掉的大锅,刚刚想要开口解释两句,马车内的娜塔莎的小脑袋露了出来,双手合十,脸上露出了央求,可怜楚楚的,意思很明显,让伊凡.文森帮忙当个挡箭牌。 伊凡.文森眼睛眨动了几下,有些犹豫,主要是这事有风险,极有可能砸在手里。 娜塔莎很了解伊凡.文森的德性,嘴巴不断张合,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这是娜塔莎在和伊凡.文森谈条件。 伊凡.文森精通唇语,娜塔莎付出的筹码他很是心动,拉塔夏宫的藏书对他放开,随意阅读。 伊凡.文森对着娜塔莎轻轻点头,交易达成,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多了几分虚假的受宠若惊,露出了坚定的神色,对着瓦欧里特大公保证道。 “我会更加努力的,绝对不会让娜塔莎失望的!” 文森伯爵闻言,也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自己家养的猪,会拱白菜了,而且拱的还是公主殿下这颗小白菜,干的简直是太漂亮了。 瓦欧里特大公也是很满意伊凡.文森的表态,微微停顿了一下,很是认真的说道。 “我期待着有一天,我们可以在拉塔夏宫一起用餐!”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同意了伊凡.文森追求娜塔莎,期待着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结婚,成为一家人,一起在拉塔夏宫生活。 伊凡.文森神色微微有些异样,有一种吃软饭,做上门女婿的感觉,有点不安的扭动着身体,但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一副激动的神色。说道。 “我会努力的!” 瓦欧里特大公深深看了一眼老戏骨的伊凡.文森,这才转身,马车里的娜塔莎小脑袋顿时缩了回去,不见了踪影。 其他的贵族相互对视一眼,神色各异,不约而同的向着文森伯爵靠近,热情的寒暄着,所有人都觉得公国的政治氛围要有大变化了,文森家族的小子,日后极有会可能成为拉塔夏宫的主人了。 四月五日晚上七点三十分,由于是阿尔托三天音乐节中的最后一天,也是正式的最后一场音乐会,市政广场及周围行政区街道已经挤满了喧闹的人群,而城内其他街区则变得空空荡荡,非常冷清,整个阿尔托一边像是火焰,一边像是冰雪。 刚刚两点,市政广场周围就聚集起了许多的人,到处都是热烈的讨论声。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样的场面。” “这恐怕是整个大陆规模最庞大、观众最多的音乐会了。” 大提琴手莱斯利闭着眼睛感受着阿尔托城浓郁音乐氛围,陶醉而又感动,音乐家都是敏感而又情绪化的。 竖琴手皮奥拉像是在迎接微风般张开双臂,同样是满脸的陶醉,看着无数人,大声呼喊着。 “如果我也能在这样的场合举行一场音乐会,那就算死亡也没有遗憾了。” “不过,这恐怕是无法实现的梦想。” 老实本份的中提琴手格林摇头叹息,但他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类似的梦想。 “我们都才二十岁左右,都还很年轻,只要像克里斯多夫大师那样到了七十岁都还在创作音乐,为什么不能去梦想阿尔托音乐节的圣咏大厅音乐会呢?” “提到年轻,伊文斯先生可是还有几个月才举行成年礼。” “呵呵,以前也有天才音乐家十五岁就在圣咏大厅举行音乐会,但那并非他的第一场,也不是在阿尔托音乐节闭幕式上。伊文斯先生的音乐会将作为阿尔托音乐节闭幕式,这件事会让他被历史所铭记。” 在过去阿尔托音乐节上,在圣咏大厅举行音乐会的最年轻者是克里斯多夫,他二十六岁时登上了这个舞台,也远远比不上路西恩年轻,最年长的则是一位则是大骑士兼职音乐家,一百一十二岁登上了阿尔托音乐节,这个记录相信很难有人打破。 圣咏大厅外,穿着黑色燕尾服,路西恩与乐队入员一起在小门厅迎接着各位贵宾的来临。 一辆辆华丽的马车驶来,一位位贵族和音乐家步入了大厅,里面有文森伯爵、海恩伯爵、拉法蒂伯爵、希尔伯爵等人,也有许多的国外贵族和音乐家。 暗紫色的马车驶来,简单普通的马车驶来,瓦欧里特大公、娜塔莎公主、米歇尔王子以及萨尔德枢机主教同时来了,在贵族们的簇拥下,一同进入了圣咏大厅。 伊凡.文森的目光在萨尔德枢机主教身上一扫而过,这位二百岁的圣灵牧师一走进来,就给人一种犹如圣光照耀的感觉,温暖而又神圣,在伊凡.文森的眼眸深处,甚至看到了对方的灵魂都在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这是灵魂无比强大的特征,不愧是传奇领域的强者,真理教会少有的圣灵牧师。 这位萨尔德枢机主教在年轻时表现的并不突出,平平无奇,但是他靠着虔诚的信仰,坚定的意志,一步步的走到了如今的位置,原本那些比他更优秀的天才牧师反而不如他的成就大,这位萨尔德主教是一位真正苦修者,对主的信仰无比虔诚,灵魂都仿佛化为圣光。 萨尔德外表一位垂暮之年的老者,眼睛昏黄浑浊,对事情的反应似乎很迟钝,脸上带着慈祥和蔼的微笑,在一位骑士的搀扶下,和瓦欧里特大公等人一同向着楼上的包厢走去,风烛残年一般老朽。 伊凡.文森翻了一个白眼,如果哪个傻子真的相信萨尔德依旧垂垂老矣,那必定会死得很惨,一位传奇强者寿命至少有五百年以上,如今的萨尔德枢机主教不过是二百岁,正值壮年,看着衰老的身体内,可是蕴含着强大无比的恐怖力量,不然他无法成为真理教会在瓦欧里特公国的负责人,这里可是真理教会抵御北方魔法议会的防御重地,需要直面大陆魔法议会的大奥术师。 七点五十分,所有尊贵的客人都到齐了,音乐会即将开始,市政广场上,淡淡的光晕亮起,水晶墙像是前面两晚一样出现。无数的市民和游客透过水晶墙,能够清晰地看到舞台上的乐队登场了。 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路西恩踏上了舞台,头发精心梳理过,整个人显得沉静俊秀,非常有气质。路西恩站在乐队前方,对着莱茵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指挥棒挥下。 伊凡.文森目光在莱茵的身上一扫而过,这位观察者,银眼伯爵,居然又回到了阿尔托城,还敢出现在萨尔德这位圣灵牧师面前,真是艺高人胆大。 “算了,懒得理会他,上次的警告应该会让他格外注意分寸的,应该不会在阿尔托城乱来的!” 伊凡.文森上次找到了莱茵,除了警告之外,更多的是想要找一位传奇领域的强者大战一场,彻底激发自己的血脉力量,晋升成为史诗骑士。他对这位低调的血族伯爵没有多大的恶感,这家伙并没有什么恶迹,算不上邪恶生物。 路西恩落下指挥棒以后,乐曲并没有如同人们想象得那样响起,反而看到路西恩身体微躬,两只手连同手臂明显地快速上下摆动,这让大家油然产生了一种急切、热烈的感觉,身体内似乎积蓄起了不少力量。 他们疑惑、奇怪的情绪还没有来得及升起,路西恩双手快速摆动后,指挥棒就有力地往上一挑,顿时,g大调弦乐小夜曲那开门见山、简短鲜明、让人印象深刻的音符就迸发了出来,恰好引动他们身体内积蓄的力量和急切的情绪喷涌,一下就投入了小夜曲所带来的那种欢乐明朗气氛。 路西恩含着愉悦的笑容,指挥棒有节奏地舞动着,无论情绪、表情还是肢体动作,都明显地流露出欢快的感觉,这让被音乐引动的观众同时也被他的表现所感染,更加地融入音乐的氛围里。 伊凡.文森看着路西恩的指挥风格,不由点点头,对方在指挥上有些天赋,算有了点真本事,不是完全靠着搬运作品出风头了,看得出来路西恩成长了许多。 这个世界受到过去音乐潮流的限制,交响曲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蕴含音乐家自己思想情感的主题,所以指挥的时候只是简单地打拍子,不需要去把握和表现原著者想要展示的内涵和感情,哪怕之前维克托和克里斯多夫指挥《命运》和《曙光战争》时,虽然表现得很激动、很疯狂,但也只局限于右手的指挥棒和脸上的表情,从来没有也不试图用自己的指挥表现去带动乐队的激情,去挑动观众的情绪,去阐述音乐的内涵。 只有音乐发展到了一定阶段,指挥的风格才会跟着变化,路西恩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指挥风格,借助这场音乐会开始展现指挥的魅力,这才是匹配目前音乐潮流的指挥艺术! 在路西恩指挥带动下,乐队每个器组都表现得非常出色,将第一乐章那种明快流畅、清新欢乐的氛围彻底地烘托了出来,让市政广场曾经听过这段小夜曲的观众们都沉浸入了音乐里,身体随着旋律的流动而轻微晃动,似乎想要开始舞蹈。 伊凡.文森也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倾听着音乐的魅力,路西恩搬运地球的音乐,对伊凡.文森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可以经常听到自己熟悉的音乐,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享受,让伊凡.文森闲暇时光多了些消遣。 路西恩再次用全身心的力量挥动,将面对命运和磨难永不妥协的意志,将赢得了最终胜利的凯旋喜悦与最后旋律一起爆发出来,让整个圣咏大厅,整个市政广场,整个行政区都像是被这种音乐氛围包裹! 音乐停止,此时,没有掌声,一片安静。 伊凡.文森睁开了眼眸,深邃湛蓝,隐隐有着星空浮现在眼底深处,目光在路西恩的身上一扫而过。 “他实力增长的不错,居然有了骑士实力和一环魔法师的精神力,看样子很快就可以晋升一环魔法师了!” “不愧是开挂的主角,有着地球知识图书馆这个外挂,他在奥术研究上,可以突飞猛进,算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只要将地球上那些科学家的科研成果拿来,就可不断得到真实世界的庞大反馈,不断的提升实力。” “他成为这个魔法世界的第九位大奥术师指日可待,甚至有望冲击类神,成为神祇!” 伊凡.文森静静的看着舞台上的路西恩,目光温润,几乎没有任何的威压,倒是不会被路西恩感知到,毕竟如今二人实力相差太过巨大,只要伊凡.文森不是故意的,路西恩根本就察觉不到伊凡.文森的窥探。 甚至,就连一旁的圣灵牧师萨尔德,也很难察觉到伊凡.文森的目光窥探。 (本章完) 第十九章 被薅秃的贝多芬,逗弄路西恩 掌声雷动,欢呼雀跃,无数人都路西恩的音乐和指挥艺术震撼了,路西恩再次获得了无数人的恭维推崇,地球的音乐作品在这个音乐体系还未成熟世界大放光彩,引领了音乐发展的潮流,必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个阿尔托城都成了路西恩的舞台,他再次薅了贝多芬的羊毛,逮着一位音乐家拼命的薅,贝多芬都快被这位是勤劳的音乐搬运工薅秃了,他又将《悲怆》搬上了舞台。 人生中的坎坷总是很多,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悲怆! 一连串倾泻而下的快速音符结束了引子,乐曲转入快板,奋发激昂、挑战黑暗的旋律像是巨浪拍击着岩石,给人振奋的感觉。旋律不时又变得轻盈而明快,将对人生的美好期望呈现了出来。 可引子悲剧主题的反复出现,让人们即使听到了如此激昂明澈的有力旋律,也无法化解心中的悲怆和痛苦,反而因为主题的断奏,使得他们心里积蓄着压抑,似乎有一种沉默中难受恶心想让挣扎爆发的感觉。就连那轻盈的旋律,在这样的沉重压抑中也显得非常阴郁。 圣咏大厅内压抑感越来越重,看着路西恩双手快速而有节奏的高难度弹奏,让人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有一种人生走到生命终点时的绝望。 第一乐章渐渐进入尾声,旋律变得愈发坚定有力,英雄们带着少许悲壮却不哀痛的气息一往无前地向黑暗和邪恶冲锋,然后几个高亢激昂、斩钉截铁般的音符响起,让人觉得那悲剧阴郁的气氛被完全驱散,心中的压抑发泄了出来。 所有人都缓慢地吐了一口气,仿佛身体内外都被音乐所洗礼,将种种负面的情绪排解了出来。 接着第二乐章开始,如歌般的旋律像是温暖的阳光照在每一位观众的心上,明澈而闪耀。多声部的配合则温馨优美,抚慰着大家的心灵。等到所有人从悲怆中恢复过来,音乐进入了最后一个乐章,倾斜如同雨滴般的旋律响起。 路西恩双手以无法想象地速度在钢琴上弹动,让一个又一个音符迸发,渲染出蓬勃的生命力和昂扬的情绪,充满了明快的气氛。又是那种让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的双手动作,又是那种辉煌磅礴的演奏技巧,所有人的情绪再次被带动起来,随着音乐而飞舞,随着旋律而疯狂!一连串水珠般的音符之后,路西恩用劲按下,标志性的一个重音有力爆发,结束了整部乐曲。 音乐的表现力、感染力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大公等人内心的压抑情绪彻底宣泄,全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掌声如同雷鸣般送给舞台上致敬的路西恩。而市政广场上,除了掌声,居然还有疯狂的欢呼! 路西恩向着舞台前方、向着包厢鞠躬谢幕,但雷鸣似的掌声如同潮水源源不绝,没有丝毫减弱,让路西恩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致敬,一遍又一遍地行礼。 市政广场里没有血脉力量、没有神灵恩宠的普通人,发现掌声已经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的疯狂情绪,那种长久压抑下的悲愤化为了欢呼,化为了痛喊,彻彻底底地宣泄了出来。 而圣咏大厅里有身份地位的上流社会人士们虽然没有这么癫狂,但掌声同样经久不息,同样前所未有的响亮。因为即使是骑士,即使激发了血脉力量,面对敌人时拥有坚强的意志,他们也是人而并非神,依然有着自己的故事,有着自己的悲伤、喜悦、爱情、亲情、痛苦和仇恨,一旦被音乐打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一样会产生情感共鸣,一样会疯狂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真正美好的、发自心灵的音乐从来不分高低贵贱,不分种族信仰。 伊凡.文森微微颔首,路西恩的演奏有着极高的水准,堪比地球上的顶尖钢琴家,倒不是路西恩有着那些顶级演奏家对乐曲的理解,而是因为路西恩此时处在另一个魔法的世界,有着强大的精神力,一级骑士的身体素质,所以弥补了其中的差距,这是超凡力量的影响,是身为地球普通人无法达到的。 包厢内,路西恩向大人物们行礼问好之后,瓦欧里特大公亲自走了过来,握着路西恩的双手拍了拍,表达了自己的在赞赏。 “你的音乐、你的演奏都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我非常喜欢。呵呵,如果你不是我女儿的音乐顾问,我肯定会邀请你担任宫廷的首席顾问,希望你能够继续谱写出这样美好的乐曲来,只要你能够保持这样的水准,未来肯定是一位音乐领域的大师。” 娜塔莎也是激动的对着路西恩鼓掌,替自己的音乐顾问感到高兴,今日的表演,一定会让路西恩成为大陆上最顶尖的音乐家之一的,而且是最年轻的音乐大家。 只是,娜塔莎也有些不满,因为她没有想到路西恩还有这一手,居然没有教给自己,对于没能用这样的演奏方式在西尔维娅面前展现魅力而耿耿于怀。 “路西恩,好朋友应该学会分享,而不是藏私!” 路西恩和娜塔莎接触时间长了,也知道了这位公主殿下的一些秘密,知道这位盛放的紫罗兰喜欢的是西尔维娅,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奇怪,不时的用古怪的目光瞥向了后面的伊凡.文森。 传闻中,伊凡.文森是娜塔莎的追求者,甚至瓦欧里特大公都同意了两人交往,而事实上娜塔莎喜欢的是西尔维娅,让路西恩有些同情这位贵族中天之骄子,天才骑士。 “这位子爵真是可怜,居然会喜欢上一位百合,被西尔维娅戴了绿帽子!” 伊凡.文森自然感受到了路西恩的目光,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前面的娜塔莎,自己的一世英名啊,都被这位不着调的公主殿下毁了,成了一个戴绿帽的男人。 娜塔莎似乎是感受了伊凡.文森的怨念和杀气,回头看了一眼伊凡.文森,一头雾水,见伊凡.文森瞪着自己,莫名的感到心虚,连忙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见,如同将脑袋埋在沙子中的鸵鸟。 路西恩看见这一幕,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怎么感觉娜塔莎好像对这位俊朗强大的伊凡.文森子爵,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似乎格外在乎顾忌他的感受,难不成这位娜塔莎公主是位双性恋,男女通吃。 此时,路西恩已经走到了萨尔德主教的面前,强行保持住平静,全力收敛着精神力,不敢任何的异样,用骑士的礼节吻了吻萨尔德的手背,恭敬的说道。 “您能够来我的音乐会,是我最大的荣幸。” 萨尔德点了点头,浑浊的眼睛半闭,好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反应比正常人慢上半拍,目光温和而又温暖,神爱世人。 “你的经历我也听说过,你心里的悲伤和痛苦我也能理解,你有一颗坚韧强大的心脏,所以才走到了现在的辉煌。年轻人,记住一句话,艰难困苦是主的考验,不经历过它们是无法真正绽放自己人生的光彩,愿主保佑你。” 从萨尔德身前离开,路西恩没有任何放松,不敢露出任何的异样,在传奇强者面前,一点点的情绪变化都会被发现的! 路西恩向诸位贵族一一道谢,走到了伊凡.文森的面前,十分恭敬的说道。 “文森子爵,感谢您能来参加这场音乐会,十分荣幸!” 伊凡.文森有些恼怒刚刚的事情,眼珠子一转,说了一句险些让路西恩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话。 “恭喜你伊文斯先生,这次的音乐会大获成功,相信很快就会传遍大陆的,你将成为名声最盛的音乐家!” “我一直觉得伊文斯先生有着一颗自由而奔放的灵魂,不适合生活在阿尔托城!” 伊凡.文森的话中充满了深意,目光更是异样,似乎能够看透人心,路西恩在他的面前有一种赤裸的感觉,什么秘密都无法在伊凡.文森面前隐藏一般。 路西恩吓了一跳,血流速度都快了一些,只是强制压制心中的惊讶,神色错愕的看着伊凡.文森,略显慌乱的说道。 “文森子爵的话让我有些糊涂,阿尔托是音乐之城,大陆音乐中心,无数音乐家向往的城市,能够生活在这个城市,我无比的骄傲!” 伊凡.文森是似笑非笑,目光带着几分玩味,目光如炬,锐利非常,直透人心。 “是吗?我从伊文斯先生的作品中没有感受到这点!” “你作品充满是压抑和窒息,命运也好,悲怆也罢,让我的感觉伊文斯先生好像陷入了一座压抑无比的牢笼里,非常希望可以脱离这座牢笼,无比的向往外面的世界,但是却迫于某种阻碍,无法冲破这个牢笼!” “而这座牢笼就是阿尔托城,他限制了你的自由,阻碍了你的追求,让你感到了无比的压抑和恐惧!” 路西恩心神紧绷,他感觉眼前这位长相无比俊朗的伊凡.文森,比萨尔德枢机主教给他的压力还要大许多,目光实在是太锐利,直达人的内心深处,无比的睿智,在他面前,就好像没有秘密一般,而路西恩恰好是一个需要隐藏秘密的人,魔法师的身份如果暴露出来,他必死无疑,火刑架套餐绝对是他最后选择。 路西恩露出了尴尬笑容,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带着几分敬畏的说道。 “文森子爵,你说笑了,这些作品都是我以前的感受,你也知道,我以前生活在贫民区,生活的极为不如意,我如今已经脱离了那个让我感到压抑的牢笼了,新的生活和希望即将照亮我的人生,我以后的作品应该也会偏向于欢快轻松的风格,你可以拭目以待!” 路西恩费尽心思的想到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其他人纷纷点头,觉得路西恩的作品完全符合他的经历,没有多想什么。 娜塔莎也凑了过来,看了一眼有些异样的伊凡.文森,开口说道。 “路西恩,伊凡只是开玩笑的,他这人就是这个性格,你熟悉之后就知道了,他很好相处的!” 路西恩点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娜塔莎的表现出了对伊凡.文森的亲近,娜塔莎这是代替伊凡.文森向自己解释,有点夫唱妇随的感觉,娜塔莎这种表现让路西恩很是奇怪,目光在娜塔莎和伊凡.文森之间移动。 伊凡.文森只是逗弄路西恩,吓唬吓唬路西恩,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又不是真的揭穿路西恩的身份,见娜塔莎出面了,也没有再多言,只是点点头。 路西恩脚步连忙移动,向着其他的贵族表达完感谢后,就匆匆离开了包厢,有种逃离了深渊的感觉。 伊凡.文森看着路西恩带着几分狼狈的身影,手指摸了摸下巴,笑得格外灿烂,让这个小子腹诽自己,这次应该是被自己吓到了,说不定会彻夜难眠。 “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 娜塔莎不知什么时候又凑到了伊凡.文森的身前,大眼睛紧盯着伊凡.文森,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伊凡.文森放下手,一把将娜塔莎凑到自己眼前的俏脸推开,一点都不绅士,甚至还有一点粗野。 娜塔莎丝毫不生气,大眼睛中满是好奇,她才不信伊凡.文森嘴里鬼话呢,他一定是在算计谁,脸上那阴险得意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 “不说就算了!” 娜塔莎一扭身,离开了伊凡.文森的身边,再次回到了瓦欧里特大公和萨尔德主教旁边,怏怏不乐,有点生气,似乎是对伊凡.文森的保密感到不开心。 瓦欧里特大公和萨尔德枢机主教交谈着,却也注意到了女儿的情绪变化,脸上多了几分慈祥的笑容,伸手握住了女儿的手,安慰道。 “我们的娜塔莎这是怎么了,被情郎冷落了吗?” 娜塔莎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否认道。 “没有,我和伊凡好着呢!” 娜塔莎不敢让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喜欢的西尔维娅,只能继续将伊凡.文森当做挡箭牌,只是不知为何,又不愿自己的父亲对伊凡.文森产生成见,连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将心底深处的那一丝失落掩埋,故作轻松。 瓦欧里特大公人老成精,看破不说破,他也年轻过,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知道年轻男女之间,有时候争吵一下更利于感情升温,自然不会干扰女儿的事情,只是看着女儿,感叹道。 “年轻真好!” 瓦欧里特大公心中再次回忆起了自己和妻子年轻时的事情,他们可是经历重重阻碍才走在了一起,当初仅仅是真理教会反对他们在一起,霍尔姆王国的贵族不同意,大陆魔法议会也有所阻拦,他的爱情可比女儿的要惊心动魄多了。 萨尔德满脸笑意的看着娜塔莎,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如同一尊圣灵,圣洁温暖,开口说道。 “年轻人的爱情纯洁而又美好,让人怀念啊!” 这位地位尊贵,德高望重的枢机主教似乎也有过一段美好而又凄美回忆,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可能是想起了年轻时候遇到过的哪位美貌女牧师。 娜塔莎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觉得父亲和主教都误会了,自己怎么可能喜欢上伊凡.文森呢,自己只是将他当做了好哥们,好朋友,自己喜欢的可是西尔维娅,只是为何不开心,娜塔莎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只是单纯有点恼怒伊凡.文森这个好哥们对自己有所保密。 音乐节结束后,路西恩名传天下,成为了最负盛名的音乐家,这些自然都和伊凡.文森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此时已经离开了阿尔托城外,来到了自己的封地,波恩小镇。 最近波恩小镇出现了一些情况,不断的有居民失踪,而且还都是孩子,更让人惊讶的是,每年这个时候都有孩子失踪,一直没有引起重视,今年失踪的孩子已经多达七八位了,让伯恩小镇居民恐慌不已。 伊凡.文森脸色铁青,他之前一直在醉心于奥术研究,并没有太关注伯恩小镇,没想到这个边境小镇中居然还有着一座巨大的魔法迷锁,迷锁是一种覆盖范围广,能自动运行很长时间的强力魔法结界。 伊凡.文森站在小镇外,看着已经被启动魔法迷锁,怒气涌动,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座魔法迷锁是以星相魔法为主的魔法迷锁大十字星架。 这个庞大的魔法迷锁已经将整座伯恩小镇都覆盖了起来,两个世界完全重合在了一起,小镇的所有居民都被笼罩在了里面,怕是凶多吉少了。 伊凡.文森来到了伯恩小镇外的埃尔西诺湖,此时这座湖泊已和往日所见的景象完全不同了,它不再是波光粼粼、美不胜收的湖泊,而是一片充满诡异血红液体的水面,而九颗星辰的倒影出现在水面之上,连成了一个璀璨的大十字架,将那些液体完全笼罩! 没有风,没有震动,没有雨滴,灰蒙蒙的天上也看不见星辰,迷锁世界的一切凝固般的寂静,但在大十字星架笼罩之下的那血红液体却仿佛有生命力般不停波动摇晃,而且暗红浓厚的颜色与整个世界的黑、白、灰背景形成鲜明而诡异的对比,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 (本章完) 第二十章 核平世界?绝境中的娜塔莎 伊凡.文森打量着这座魔法迷锁,这应该是一位星相传奇魔法师布置下的,时间很久远了,最近被人激活打开了入口,这才引起这等巨变。 “这个魔法迷锁的布置有些不对劲,不像是防护魔法塔等的迷锁运用方式,似乎集中了大部分力量用来封印着什么,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些人就是因为这个被封印的东西来的!” “这座魔法迷锁,透着一股预言者的气息,应该是和当初几位远古魔法师太阳王,预言者等人有关,就是这群疯子一般的魔法师,想要研究死灵界,最后把自己都玩死了,让维肯这个胆小鬼成了最后的赢家,晋升类神,建立了真理神教,成为了现在的真理之主,大陆第一强者。” 波恩小镇和埃尔西诺湖周围,空中立着六位祭祀,地上地上则对应站着十二位神官和黑暗骑士,这是银白之角在整个瓦欧里特公国的所有实力了,其中还包括其他国家和黑暗山脉里听从银白之主神谕赶来的几位强者。 银白之角的祭祀伊利亚飞到埃尔西诺湖上空,看到波光粼粼、静谧美丽的湖水在彻底凝固之后是陡然崩解,化为一片片的虚幻光芒,映照着下面璀璨的星光十字架和有生命般蠕动的红色液体。 而围绕诡异的埃尔西诺湖,浮现出许多骷髅头拖着苍白光尾模样的鬼魂,怨灵,还有黑暗而狰狞的影子,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鬼魂类不死生物,它们全部抬头尖叫,无形的波动叠加在一起,汇成了一头虚幻而巨大怪物,它穿着黑色长袍,拿着长长的镰刀,双脚踩在红色液体里,骷髅般干瘪的脸上有着一双苍白空洞的眼睛。 只是单纯的看到这个虚幻怪物,就会忍不住打个寒颤,仿佛生命力量在飞快流逝,被这虚幻的怪物吞噬了。 大十字星架在慢慢瓦解,黑白灰世界和主世界重叠,使得这里染上梦幻的星光。 银白之角祭祀伊利亚冷静的看着这一切,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只巨大的苍白手掌,其每一根手指都弯曲露出尖锐的不似人类的骨刺,闪烁着寂静冰冷的浅光。他将这手掌高高举起,念动着能让人烦躁发疯的咒文,一根根银白的线条从空中的祭司、地上的神官和黑暗骑士身上汇聚到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复杂的法阵。 咒文念完后,黑白灰的寂静世界里,多了一层蠕动的银白,冰冷而邪恶。伊利亚赶紧将苍白手掌扔到邪术阵中央,银白顿时翻滚而下,将它包裹并拉扯变形。 一个画着无数奇怪、邪恶符文的银白大门慢慢呈现出来,而下方的大十字星架接近彻底消失。 突然,一道恐怖的、照亮单调黑白灰色的灼热光柱,从高空中击下,正中那道银白的大门,黑色消失,灰色消失,整个世界只有那无穷无尽的圣光充塞。 埃尔西诺湖上空的那黑色长袍怪物直接气化,周围的各种各种鬼魂类不死生物无声惨叫中全部消失,就连波恩小镇里产生的不死生物也在光辉波及下灰飞烟灭。这是真理教会的八环神术阳炎爆! “阿莫顿,哥赛特!你们不是去了边境和守卫阿尔托吗?” 银白之角的祭祀伊利亚惊讶地看着高空突然出现的两位红衣主教身影,惊愕的问道。 黑色长发、秀美木然的阿莫顿主教,手里举着一面画着太阳光辉的十字架徽章缓缓靠近。 亚麻短发的哥赛特,一脸的严肃冷漠,旁边还站着哈特·拉法蒂伯爵,紫罗兰骑士团副团长九级黄金骑士海华德伯爵,以及其他两位天骑士。 除了驻守北方要塞和黑暗山脉附近要塞的强者外,瓦欧里特公国近一半的强者都聚集在了这里。而在他们背后的天空和地上,教会的持典者萨尔瓦多、小丑等守夜人队长,也带着各自的队员靠近这里,封锁住了所有的道路。 阿莫顿这位七环的红衣主教,收起了八级的神术徽章,冰冷地回答。 “我们来此是为了彻底消灭银白之角!” 祭祀伊利亚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真理教会算计了,他们早就知道了银白之角的谋划,守株待兔,布下了天罗地网,准备将银白之角一网打尽。 “是谁背叛了我们?” 伊利亚发出了绝望、愤怒的质问声,脸上满是阴冷狠毒的神色,狰狞的笑着,癫狂至极。 “虽然无法召唤真神降临了,但是魔法迷锁中被封印的这位,也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你们是想和我一起成为不死生物吗?难道萨尔德那个老家伙也来了?” 伊凡.文森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众人,神色冰冷无比,湛蓝的眼眸深邃的如同汪洋大海,隐隐有汹涌的惊涛骇浪掀起,杀机在心间酝酿着,犹如天崩前的宁静,透着无比的压抑,低声呢喃道。 “银白之角,真理教会,好好好!” “你们都打的一手好算盘,却没有考虑这伯恩小镇是我伊凡.文森的领地,还容不得你们放肆,今日我说不得要大开杀戒了,让你们为波恩小镇的居民陪葬!” 伊凡.文森还是来晚了,整个波恩小镇的居民,都被死灵界裂缝渗出的气息吞噬了,转化成了不死生物,此时怒火不断的冲击着伊凡.文森的心灵,杀机越发凌冽,眼睛微微眯起,脚步向前一踏,就要出手,强大的精神力放出,笼罩了无比宽广的天地,无声无息,虚空中的魔法元素隐隐开始躁动,伊凡.文森要让世界见识一下自己独创的传奇魔法,能给世界带来真正和平与核平,伊凡的大火球即将发动,他要将这些人全部埋葬,与伯恩小镇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吧! 至于哈特·拉法蒂伯爵,紫罗兰副团长海华德伯爵,以及其他两位天骑士等人,伊凡.文森也不顾及了,他们虽然是大公的人,但是谁让他们也掺和进来了呢。 伊凡.文森文森精神力微微震动,物质合成魔法发动,此时的伊凡.文森就像是造物主一样,控制着物质最微小的结构发生变化,原子结构不断发生变化,能量变化跃迁,居然凭空合成了铀、钚、氘、氚,这是裂变,聚变最主要的施法材料。 伊凡.文森凭借着对世界的深刻认知,创造出掌控了物质合成的魔法,堪比造物主,这是一个传奇法术,虽然没有强大的法术威力,但是却可以帮助伊凡.文森合成各种材料物质,是伊凡.文森最核心的魔法,比伊凡的大火球还要重要,有了这个魔法,才不需要伊凡.文森满世界的寻找,施展伊凡的大火球所需的材料,省了他不少的精力。 伊凡.文森正要施展传奇魔法,让这些毁了他领地家伙统统下地狱,却突然神色微变,所有的精神力收敛,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恨恨的瞪了一眼不远处的众人,冷哼一声,有些不甘的说道。 “算你们运气好,这次就先放过你们!” 话音未落,伊凡.文森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原地,向着黑暗山脉而去,进入了梅尔泽黑森林。 梅尔泽黑森林和黑暗山脉余脉交汇处的荒野,骑着黑色龙鳞马的娜塔莎,她穿着乳白色,但严重破损的血龙甲,英姿飒爽,她背后隔着一些疲惫狼藉的的骑士、士兵,个个带伤,神色凝重。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娜塔莎等人身后半圆形地,驶来了黑压压的骑兵群,他们缓缓散开,将通往梅尔泽黑森林、阿尔托和波恩小镇的方向封锁,只给娜塔莎留出了通往陡峭的山峰的绝路。 这支队伍的前方,是骑着长山羊角白色古怪马匹的威尔第伯爵,他身边站着的西尔维娅,脸上带着几分痛苦和柔弱。 “亲爱的堂妹,不要再挣扎了,教会和紫罗兰骑士团里偏向你的强者们现在肯定无法赶来援助你。” 威尔第穿着深紫色的全身盔甲,坐在古怪的马匹上,居高立下的俯视着娜塔莎,胜券在握,威严的说道。 娜塔莎没有理会威尔第,只是静静的看着西尔维亚,双眼微微眯起,透着几分悲伤,咬了咬嘴唇,无比苦涩的质问道。 “真的是你?为什么?难道你对我说的话都是谎言吗?” 娜塔莎的队伍在之前遭受到了天骑士和高阶魔法师伏击,损伤惨重,如今队伍中只剩下了一位四级大骑士、两位二级骑士、两位正式骑士,其他都是一些骑士侍从和普通士兵,力量大减,远远比不上威尔第的骑士群实力强大,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 最令娜塔莎伤心的是,卡米尔女士为了保护娜塔莎,让她可以突围,独自一人迎战一位天骑士和一位高阶魔法师,生死不明。而这一切损伤都是因为西尔维娅的出卖。 娜塔莎队伍的出行路线和力量情报,被西尔维娅出卖给了威尔第伯爵,这才使得娜塔莎等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受到了埋伏,死伤惨重。 西尔维亚深吸两口气,脸上柔弱痛苦的表情渐渐消散,冷静了下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娜塔莎。 “我很感激你对我的爱,娜塔莎,但我更爱我的父亲!” “他好不容易接触魔法议会的人,有希望摆脱压抑恐惧的生活,我必须为他做点什么。我原本以为他们打听你的情报是为了拉塔夏宫的秘密,可没想到他们的目的竟然是刺杀你。” “不过事情已经变成这样,父亲刚刚也死在了你的长枪下,我只能忘掉我们之间的一切,为他复仇。” 娜塔莎敏锐地注意到了西尔维亚的说辞,略带悲愤的看着西尔维娅,她并不后悔第一时间杀掉传递消息的德罗尼,要不然,自己和卡米尔在内的所有骑士都会死在伏击中。 “你仅仅是感激我对你的爱,所以你在欺骗我,我一直生活在你编织的虚假谎言中对吗?” “华丽宽敞的别墅,精致美味的食物,细心专业的佣人,前途光明的音乐家生活,高雅愉快的贵族沙龙和宴会,这些别人做梦都想获得的生活,对我来说,比不上学习魔法有所收获带来的快乐,比不上实验成功时获得的满足,比不上父亲的心愿!” “娜塔莎,我们的人生道路就像两条交叉线,曾经相聚过,但终将越行越远。” 西尔维娅脸上浮现出了狂热之色,她受够了在阿尔托城的生活,每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清晨醒来,就被绑在了火刑架上,被所谓的圣光净化。 娜塔莎嘴唇微动,刚要开口,威尔第伯爵却一把搂住了西尔维娅的腰,得意洋洋,打击着娜塔莎的精神意志,炫耀道。 “亲爱的堂妹,你的确是实力强大,意志坚定,勇猛无畏,洒脱幽默。但你依旧是个女人,没有办法给予西尔维亚想要的爱情。” 西尔维娅微微挣扎,似乎是对威尔第的靠近有些感到不舒服,但是依旧强忍了下来。不曾挣脱开威尔第的手臂。 娜塔莎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了紫色的眼眸,斗志昂扬,完美的脸颊上绽放出了灿烂明媚的笑容,她娜塔莎是紫罗兰伯爵,瓦欧里特公国的未来大公,五级大骑士,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所有的悲伤和失落都被她压在了心底,她此时不能露出丝毫的软弱,身后的骑士和士兵还在看着她这位主君呢。 “真是让人敬佩的魔法师,我以前从未发觉。西尔维亚你还有这样执着的追求!” “呵呵呵!威尔第堂兄,为了大公的爵位,你竟然敢和魔法议会、银白之角邪教勾结。你觉得萨尔德主教会愿意为你加冕吗?宗教裁判所才是你最终的归属之地!” “我为什么就不能继承大公的爵位,当年我父亲死的不明不白,你父亲才登上了大公的宝座,如今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至于和魔法议会,银白之角合作,谁有证据?” “而且谁说我和邪教信徒合作了,我可是打击银白之角的最大功臣,如果不是我的关键情报,萨尔德主教和海华德伯爵他们怎么可能及时破坏银白之角的最终行动,将他们全部消灭?又怎么会来不及援救堂妹你呢?” “只要你死了,谁又能知道真相呢,魔法协会的的人会帮着我处理现场,事后他们也会宣布对此事负责,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威尔第堂兄,看来你从一开始就只是利用银白之角,现在也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们。” 娜塔莎彻底冷静了下来,没有被威尔第的言语激怒,斗志依旧没有任何的消减。 不知为何,此时的娜塔莎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慵懒闲散,喜欢摆烂,整日里吐槽自己不是真正的骑士。 她娜塔莎可是真正的骑士,正直,勇猛,一往无前,永不畏惧。今日哪怕身死,也要维护骑士的荣誉,遵守骑士的精神,践行骑士之道。 威尔第收敛得意,不再理会娜塔莎,转而严肃地看向了娜塔莎背后的骑士们,沉声道。 “怀恩骑士,你们还要跟着娜塔莎反抗吗?北方要塞的那位阁下,黑暗山脉要塞的两位黄金骑士,以及海恩家族、希尔家族全部暗示中立。只要我能杀掉娜塔莎,他们就会承认我为未来大公。” 此话一出,娜塔莎背后的骑士、骑士侍从和士兵全部哗然,娜塔莎也是不敢相信。 “他们之所以这样的做,是因为不能容忍自己的效忠的君主是一位性格古怪、喜欢女人的女骑士,娜塔莎侮辱了骑士精神,又没有办法保证血脉后裔的延续,你们跟着娜塔莎会觉得荣耀吗?” “我这边有两位五级大骑士,一位四级大骑士,三位三级大骑士,八位二级骑士,十一位正式骑士,以及几百名骑士侍从,你们觉得自己能够成功突围吗?” 哗然变成诡异的安静,每个人都仿佛陷入了沉思。 “选择效忠我,将能活着看到早上升起的太阳,并且我将庇佑你们!” “而如果脑袋顽固的如同石头,那就等待下地狱吧!” 安静片刻后,许多士兵、骑士侍从开始逃窜,向着对面威尔第的骑士团跑去,甚至有一位正式骑士也在他们的行列中。 “所有人都选择了背叛我吗?” 娜塔莎此时非常平静,只是目光幽深地看着这一幕,长长的骑枪放在马背上却没有任何阻拦。 娜塔莎看着身边剩下不到十个人的队伍和几匹空着的龙鳞马,轻轻微笑起来,绝美而坚毅。 “怀恩骑士,你为什么不过去?” 四级骑士怀恩有着灿烂的金发、蔚蓝湖水般的眼睛,他认真地回答:“我已经选择了自己效忠的领主,公主殿下,我将永远为你战斗!这是我忠诚的骑士信条!” 娜塔莎转头看向另外三位,严肃认真地问道。 “亚卡夏骑士,丹尼尔骑士,波希特骑士,你们又为什么留下来?” 亚卡夏指了指自己左边的心脏,神色坚定的回答道。 “我的心脏告诉我,它热血未冷,它不属于懦夫!” 丹尼尔骑士阴狠冷漠的灰色眼睛看着娜塔莎,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毫无畏惧的说道。 “我从贫民成为骑士后,沉迷在贵族的特权和荣光里,曾经犯过很多错误,甚至可以上绞刑架。但我从来没有变过的是打击邪恶的信念!” “也许我将走到生命的终点,请允许我向被我伤害过的那些人做个忏悔。”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决绝的娜塔莎,悲壮的冲锋 刚晋升骑士,青涩模的波希特,挠了挠了自己黑色的头发,流露坚定的神色。 “我不想成为骑士后,第一场正式战斗就是投降,我不想被我的小亚薇嘲笑。” 亚薇是波希特的恋人,波希特脸上露出温柔和深情。 娜塔莎目光又看向了两名骑士侍从,她清楚的记得自己队伍中每一个人的名字,沉声问道。 “布莱特,蒂尔朵,所有的侍从和士兵都逃跑了,你们为什么会选择留下?” 半精灵蒂尔朵的容貌精致漂亮,透着几分怯懦,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其实,其实,我只是不相信而已,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公主殿下,您竟然记得我的名字。” 布莱特神色无比激动,体内热血涌动,露出了一抹坚定。 “我原本也和蒂尔朵有同样的担心,但现在,我只想为您而战!” 威尔第没有趁机攻击,只是静静看着娜塔莎询问,不知在想些什么。 娜塔莎注视着自己身边的六位真正的骑士,表情变得坚毅刚硬,右手按在左胸,声音洪亮,慷慨激昂的喊道。 “我的骑士们,他们的骑士比我们多,实力比我们强,但为了防止我们逃跑,他们分散在了四周。我们只要正面冲击,面对的也不过是比我们多一点的敌人。” “只要在其他骑士包围过来前,击垮正面阻拦的敌人,我们就将获得胜利!” 六位践行骑士之道的勇者,神色坚定,目光锐利,死死的盯着强大的敌人,斗志昂扬,战意凛然,异口同声的喊道。 “胜利!” “胜利!” “胜利!” “胜利!” “胜利!” 威尔士伯爵见状,终于有了动作,一挥手,身后的骑士开始启动,做好战斗的准备,强大的压迫感弥漫在天地间。 娜塔莎直面着威尔第,那里有两位五级大骑士和四位骑士,是包围圈最强的一环!她右手抬起三米长的骑枪,屠戮者,并夹在手臂之间,左手则虚握自己的骑士长剑,娜塔莎的雷鸣,大声喊道。 “紫罗兰家族的骑士,以英勇著称,总是正面击垮敌人!” 娜塔莎声音坚定而又高昂,带着热血兴奋,似乎很早以前就在期盼着这样的场合,她在这种绝境之中竟然还想要正面冲锋击溃威尔第! 娜塔莎身后的六位骑士也变得兴奋起来了,在绝境中正面冲锋,打垮敌人,这才是骑士精神。 “我的骑士信条就是前进、前进,永远前进,正面击垮所有的阻碍!” “是男人就正面击垮他们!” “为了紫罗兰的荣耀!” 纳塔萨彻底兴奋,催动黑色龙鳞马,一马当先,发起了冲锋,虽然只有六个人,但是却有着千军万马的气势,勇往直前,无惧生死,带着悲壮的英雄色彩,向着敌人杀去。 “为了紫罗兰的荣耀!” 第二排的亚卡夏、怀恩,第三排的丹尼尔、蒂尔朵、布莱特、波希特高声附和道,神色坚毅,目光炯炯,战意凛然,无所畏惧。 黑色的龙鳞马鼻子里喷出两道出粗重的白气,身上的龙鳞全部鼓了出来,四只马蹄重重地践踏着地面,疯狂的向着前方冲去,娜塔莎手中的长枪平举,一往无前,一道道的黑色的气体,犹如一个蚕茧一般,将娜塔莎和身后的几人包裹了起来,仿佛可以刺破虚空一般,冲向威尔第的骑士团。 威尔第右手一挥,身后的队伍涌动,一排排的骑士侍从们整齐地拿出制式破魔长弓,向着娜塔莎等人射出近百只箭矢。每一根长箭飞出后,还能够看到它们闪烁的寒光,在黑暗的夜里分外耀眼而凶猛。 可这些箭矢仅仅只是碰到那黑色线条状的气体就纷纷破碎跌落,没有对冲锋的骑士们造成任何伤害。 威尔第并不失望,手一挥,骑士侍从们就有条不紊地跟着几位骑士分开,从两侧夹击着跟在娜塔莎后面的骑士。 娜塔莎左边、后面、右边,都有大骑士们在迅速靠拢,准备将其团团围住,绞杀这支小小的骑士队伍。 威尔第伯爵让西尔维娅先退后,自己则是举着一面巨型铁黑色盾牌,挥舞着一把流淌着火焰的长剑就迎着娜塔莎冲了过去。而在他的身边,另外一位五级大骑士,“钢铁血脉”的托德,也端着自己的银白色骑枪跟着冲锋,只要将娜塔莎阻拦十秒钟,周围的其他骑士就可以合围,将娜塔莎彻底的困死,他们这些人就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 娜塔莎紫色双眸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一片银灰,空洞无比,不带半点感情,冰冷冷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威尔第和托德,而两边包抄的骑士也都是拿着骑枪、长剑等武器拦腰夹击冲锋的几人。 托德银白色的骑枪带着尖锐锋利的金属味道,与娜塔莎的屠戮者黑色长枪擦过,带着龙鳞马的速度和重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御,径直的刺向娜塔莎,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威尔第伯爵将巨型铁黑色盾牌立起,挡在了托德的身前,挡住了娜塔莎的长枪。那黑色巨型的盾牌牌周围莫名出现一层层透明的墙壁,将托德和威尔第等防护在后。 威尔第这是将自己体内的火焰力量全力催动,使用了瓦欧里特家族的真理之盾,防御无敌,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牢牢的挡在了娜塔莎的身前,让屠戮者长枪艰难前进。 娜塔莎面对托德的骑枪根本没有躲避,仅仅是稍微侧身,依旧横冲直撞向前冲锋。屠戮者长枪带着黑色诡异的线条狠狠地刺在威尔第的盾牌之上,周围时空都仿佛凝固,盾牌内部一条条细小的缝隙产生,如同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布满了真理之墙,开始缓慢的分裂瓦解。 霍尔姆王室的血脉力量是真理之剑,有着斩断一切的特性,是一种最顶尖的血脉力量,娜塔莎本身融合了两大顶级贵族血脉,不过激发力量之后,就明显得表现出了斩断一切的特征,觉醒的是霍尔姆王室的真理之剑血脉。 这是真理之盾抗衡真理之剑的战斗抗争,威尔第全力激发着血脉力量,盾牌和真理之墙开始稳固下来。 托德的骑枪没有任何阻拦地刺在了娜塔莎的腹部,直接洞穿了过去!一个冲锋下来,娜塔莎就受到了重创,一滴滴的血水开始滴落,娜塔莎眉头都不皱,面无表情的,好似没有受到重创一般,表现出了钢铁一般坚韧的意志,强大而又坚定。 托德自己也非常惊讶,没想到会一击得手,按照他的预想,娜塔莎会用雷鸣长剑斩击骑枪防御,并且也会向一旁闪躲,这样娜塔莎就没有了冲锋的气势,蓄积的力量也会消散一空,刺向威尔第的长枪力量自然会大幅度削弱。 可谁想到这位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娜塔莎瓦欧里特,居然不闪不避,表现出远超寻常骑士的决绝意志,哪怕面对死亡也不愿躲避,勇往直前,坚定无比的想要带着身后跟随的六位真正的骑士突围,她不能让选择了自己的追随者失望,也不愿意让他们陨落在这阴谋之中,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牵挂,有着自己应该守护的人,不能因为自己家族的争斗,就无辜的死在这里,这是娜塔莎此时最坚定的信念,这是她最真挚的内心想法。 托德长枪洞穿娜塔莎腹部的同时,无数根实质的银白色金属尖刺从娜塔莎背后嗖嗖穿过,严重破损的血龙甲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娜塔莎身体顿时就变得千疮百孔,银灰色的血液飞溅到身后的六位真正的骑士身上,让他们大为震撼,心中斗志更加坚定,信念更加炙热,自己追随的君主愿意为自己等人拼命,作为骑士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娜塔莎变成银灰的瞳孔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好似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这一刻娜塔莎强大的意志信念,已经超越了肉身的存在,左手没有拔剑,而是直接伸出,握住了托德的骑枪,然后以自己的身体为盾牌,顶得托德和他的马匹不断的倒退,继续疯狂的向前冲锋,她脸上明显出现不正常的兴奋和红晕,娜塔莎十分明白,自己时间不多了,只有在这一次的冲锋中,正面击溃威尔第,才能获得突围生机,一秒都耽搁不起。 “啪!” 一声脆响,娜塔莎举着的屠戮者长枪,出乎所有人预料地,将威尔第稳固下来的盾牌和真理之墙直接洞穿了。 深深的裂缝出现,盾牌变成了无数碎片,真理之墙彻底土崩瓦解,威尔第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 “她融合两种顶级血脉之后,除了觉醒了真理之剑的力量,看来还出现了其他的变异能力,受伤越重,实力越强!” 威尔第不是没有上过战场的纨绔贵族,在任职阿尔托城卫军统领时,也曾经多次带兵作战,面对娜塔莎即将刺到自己身上的骑枪,非常冷静地激发了身上的魔法物品,一个闪现,就消失在了原地,然后出现在二十米之外。 “她难道真的能正面击垮我们?” 一个荒谬的想法在威尔第内心浮现,他第一次正视自己这位大大咧咧的堂妹,娜塔莎的表现震撼到了他,这就是骑士的气势和信念,强大的意志可以创造出不可思议的奇迹,传奇的英雄故事里,总有这么一种人,带领着自己的追随者,战胜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战胜了一个又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正是这样的不可思议的表现才使得他们成为了传奇,在大陆之上流传,让所有人的铭记。 娜塔莎并没有停止冲锋,端着长枪,用腹部和左手夹着托德的骑枪,推着他一起冲向威尔第。而跟随她冲锋的亚卡夏,怀恩等人,却被两边的夹击弄得十分狼狈。 怀恩是四级大骑士,那些普通骑士和骑士侍从被他的双手巨剑扫倒一片,没有能够威胁到其他人。右边亚卡夏面对一位同级的骑士,被纠缠得很紧,连连被骑士侍从用长弓和骑枪等刺中。 后面的布莱特和蒂尔朵发出短促惨叫,他们只是骑士侍从,实力弱小,面对着这种绝境,几乎一瞬间就遭受到了重创,他们的意志和骑士没法比,顿时就没有了任何的战斗力。 波希特的呼吸十分粗重,清晰可闻,嘴里发出的痛哼也一直不断,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最后,活着却见他的小亚薇。 丹尼尔却无比的沉默,也遭受到了重创,却不发出一点声音,似乎在用身体的痛苦来为以往的作为赎罪。 娜塔莎等人虽然斗志坚定,意志强大,但是实力毕竟和威尔第的队伍相差太大,只是一个冲锋,就都遭受到了重创,形势岌岌可危。 托德丢掉了手中的骑枪,左手凝聚出一面铁盾,右手挥着长剑冲向了娜塔莎,其他三面的大骑士已经缩短了大半的距离!托德的长剑泛着一层淡淡的血光,避开娜塔莎屠戮者长枪的正面冲击,直接向着娜塔莎的脖子砍去,哪怕娜塔莎受伤越重实力越强,但只要还没成为天骑士,无法彻底光化、元素化、不死化等,失去脑袋就意味是死亡,不是靠强大的生命力和恢复力,用腹部阻挡长枪刺击能够比拟的。 托德的长剑上附有特殊的能力,只要被其斩中,就会陷入持续性地大量流血和失去生命力状态中,即使本身自愈能力强悍,也无法避免,除非是液态类、元素类或者灵体类生物,才能免疫这种负面状态。 托德透明金属面罩后的脸部皮肤迅速变成银白色,闪耀冰冷锋锐的金属色泽,就像一具真正的钢魔像。这不仅能够削弱很大部分挥砍和魔法、神术伤害,而且还能让本身的力量再次得到提升,这就是托德为何会被誉为钢铁血脉的原因。 娜塔莎淡漠无情的银灰色双眼,根本都没有看托德一眼,瞳孔里映照出的只有威尔第一人的身影,端着屠戮者骑枪一直向前,对他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娜塔莎左手拔出了腹部的长枪,再次握住银白色电蛇闪耀的雷鸣长剑,完全没去管流淌的鲜血,似乎随时能够挥砍长剑,抵挡托德的攻击。 但娜塔莎并没有真正挥出长剑,这样会降低冲锋的力量,她相信跟随自己冲锋的骑士们,会为她挡下托德的长剑,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击溃威尔第,带领着身后的五人冲出重围,除此之外,再无他念。 娜塔莎身后的怀恩骑士,身上爆发出了乳白色的光芒,背后出现四对洁白的光之羽翼,这让他身体猛然变大了一倍,像是巨人般将自己的双手巨剑狠狠劈下,斩在托德的血光长剑上。 怀恩骑士激发了自己身体内的力天使血脉,全力抵挡着托德对娜塔莎的攻击。 怀恩身为四级大骑士,此时表现出来的实力完全可以比肩娜塔莎、威尔第等五级大骑士,这是在压榨自己全部潜力的结果。 两把大剑碰撞,激起剧烈的震荡和狂风,怀恩和托德两人握着剑柄的铁手套,在急速颤动中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裂纹。 怀恩背后四对天使的羽翼,更是脱落许多光之羽毛,而托德钢铁魔像般的刚硬死板面孔却没有任何变化,显然他五级大骑士的实力,还是占据了上风。 怀恩并没有畏惧退缩,双腿夹住龙鳞马让它紧随娜塔莎冲锋,双手巨剑不停挥砍、重击,将托德试图阻止娜塔莎的进攻全部挡下。铁手套破碎,双手割裂,鲜血直流,天使羽翼越来越稀少和黯淡,怀恩依旧咬牙坚持,嘴里满是血腥味,还牙关紧咬,死死的为娜塔莎守住了侧面,任由其他的骑士攻击自己,瞬间就变得百年体鳞伤,十分惨烈。 此时,威尔第看到娜塔莎已经冲锋到了自己面前几米处,长长的黑色枪尖闪耀嗜血冷漠的光芒。他的两边是少量骑士侍从保护着西尔维娅,背后更是只有荒芜的旷野和很近的梅尔泽黑森林。只要冲开了他,娜塔莎就能突围出去! “如果让娜塔莎逃进黑森林,在复杂的地形里追杀将是很困难的事情。” “如果娜塔莎还活着,我就肯定将被教会处死!” “只要挡住娜塔莎三四秒,我的骑士们就会全部围拢,她绝对逃不出去!” “亲爱的堂妹,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几秒钟内将我正面击垮!将真理之盾破碎!” 威尔第虽然心胸不够宽广,但不妨碍他拥有坚强的意志和勇猛的作风,没有了铁黑色盾牌的他收起了佩剑,双手交叉挡在胸口。 大地剧烈摇晃,黑色泥土猛然拔高,在威尔第面前竖起厚厚的几层墙壁。同时天空仅有的几颗星辰绽放耀眼光芒,让威尔第身上亮起淡白色的光辉,身前汇聚出透明而凝实的力场盾! 真理之盾再次发动,屠戮者黑色长枪刺在真理之盾上,前面几层力场无声无息消失,后面几层也开始崩溃瓦解,但这也消耗了娜塔莎许多冲锋的力量。枪尖陷入凝结如同实质的透明力场墙里,一道道的波纹以它为圆心向着四周扩散, 威尔第仅仅退后了一步,就将真理之盾稳住,一秒,两秒,枪尖仅仅深入了几厘米。威尔第看见以速度见长的大骑士已经赶到,挥舞着巨剑就要砍向娜塔莎时,顿时心里冷笑起来。 “亲爱的堂妹,你终究没有实现自己一直向前,击垮所有阻碍的信念。” “胜利即将属于.” 忽然,一柄超凡长剑划破了虚空,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狠狠的刺在了威尔第身前的真理之盾上。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全部斩杀,银白之主 “啵!” 一声轻响,真理之盾犹如一层薄薄的纸张,被长剑直接穿透,一层层的力场墙壁根本就无法抵挡这柄长剑,威尔第全力施展的真理之盾剧烈的波动着,黑色的长枪上的最后一点力量刺破了所有的阻拦,一条条狰狞的裂缝出现,瞬间就让透明凝实的盾牌彻底瓦解。 娜塔莎手中的长枪没有停止,继续向前,狠狠地刺在了已经发现情况不对,准备躲闪的威尔第左肩之上,将他盔甲和身体贯穿后,娜塔莎将威尔第挑在枪尖,没有收敛速度,依然往前冲锋,三米长的黑色屠戮者长枪挑着深紫色盔甲的威尔第狂奔冲锋,就像是展开的旌旗! 一道不存在于现实的锋芒,开始割裂威尔第的盔甲,威尔第没有任何的犹豫,表现出了狠辣果决的一面,将身上配剑拔出,直接将左臂连同左肩大部分斩断,鲜艳无比的血液喷涌而出,他借此脱离了屠戮者长枪,向旁边翻滚躲开。 娜塔莎和他的骑士们疾驰而过,成功冲出了包围圈,一路向前奔去,虽然他们遍体鳞伤,虽然他们此时的坐骑已经不能坚持长时间的奔驰,即使冲出了重重包围,也会被身后的骑士团追击上,生机渺茫,但是他们还是发出了狂欢的喊叫,斗志昂扬,精神振奋,此时身体上的伤痛已经被他们忘却,他们做到了,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强大的意志,冲破了敌人包围,这是传奇故事中才有的事迹。 “亚薇……” 一道短暂而急促的呼喊,重物坠地的声音传来,波希特骑士刚刚突围,就坠落马匹,他身体内已经耗光了所有的力量,再也无力支撑下去,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没有一丝的力气,仰望这天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遗憾和柔情。 “砰!砰!” 似乎是传染一般,蒂尔朵和布莱特两位骑士侍从也是纷纷坠落,砸在了地面之上,刚刚的突围,他们就已经遭受到了重创,体内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唯一让他们坚持下来的就是突围的信念,如今目标已经完成,执念顿时就消散了,再也坚持不住了,无力的躺在地面上,感受着地面传来的震动,那是敌人的冲锋,他们已经没有希望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冲锋的战马碾踏惨死,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后悔。 娜塔莎身体微微一颤,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只有三人跟随,骑在黑色龙鳞马上,也是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他们根本就无法逃脱对方的追击,另外三人更是的跌落地面,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娜塔莎眼眸中闪过一丝黯淡和悲伤,她明白自己即使停下了脚步,也无济于事,继续向前冲去才是正确的选择,她娜塔莎再次立誓,日后一定会为他们报仇,将威尔第等人斩杀,祭奠这几位勇猛的骑士。 娜塔莎的身前只有一人,那就是西尔维娅,这位为了魔法,出卖了娜塔莎的演奏家,西尔维娅身体周围有着魔法力量波动,这是准备阻拦娜塔莎,只要阻拦一两秒,威尔第的队伍就会冲到这里,到时候娜塔莎等人就会再次陷入绝境。 娜塔莎眼眸死死的盯着西尔维娅,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心软,不然一切都将前功尽弃,娜塔莎没有任何的犹豫,手中的雷鸣长剑狠狠斩下,银白色闪电亮起,西尔维娅麻痹僵直地看着娜塔莎冲锋过去背影,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她竟然真的如此狠心!” 西尔维娅身体一分为二,倒在了地上,这位为了追求魔法,出卖了娜塔莎的佳人,终究是没有走到最后,死在了黑暗山脉,魔法,音乐,爱情都在这一刻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消散一空,眼神空洞黯淡,生机泯灭。 此时托德看到即将冲入森林之中的娜塔莎,知道如果被娜塔莎突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失败,眼中闪过一道戾色,狠狠的将手中的血色长剑甩出,长剑划破虚空,径直的刺向了娜塔莎的后背。 “砰!” 长剑直接刺穿了娜塔莎的身体,将她重重从马上击落下来,一道恐怖的伤口出现在娜塔莎背部,银灰色的血液喷涌而出,依稀能够看到她的脊椎和内脏。 娜塔莎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半点痛哼,眼眸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身后的三位骑士狠狠的勒住了缰绳,停下了前冲的步伐,义无反顾的调转马头,脸上浮现出了坚定的觉悟,娜塔莎已经坠落,无力再逃,他们身为骑士,逃走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能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向着敌人再次冲锋,为娜塔莎争取一秒的时间也是好的。 娜塔莎不忍的闭上了双眸,强大意志也在此刻崩溃,她已经明白这三位骑士最后的命运,不愿目睹这悲惨的一幕,她终究还是失败了,没有带领这六位真正的骑士逃出去。 “哟!” “这不是我们意气风发的娜塔莎大骑士吗?怎么躺在了地上,如此的软弱?”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娜塔莎.瓦欧里特!” “我认识的娜塔莎是一位高傲的公主,是瓦欧里特未来的大公,永不言弃,哪怕是面对必死的绝境,也会奋勇战斗,绝对不会在誓死追随自己的骑士准备战斗时,闭目等死!” “懦夫!胆小鬼!你不配作为一名骑士,也不配成为瓦欧里特公国未来的大公!” “阿尔托的民众绝不能容忍自己的主君是个逃避失败的懦夫!” 娜塔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睛中再次充斥着坚定的意志,决绝的信念,艰难而又痛苦的缓缓站起,无比平静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伊凡.文森,低沉却又坚定的说道。 “我娜塔莎.瓦欧里特,是瓦欧里特公国未来的大公,是一名五级大骑士,绝对不是一位懦夫,胆小鬼!” 娜塔莎无比坚定的注视着伊凡.文森,手中再次握紧了来雷鸣长剑,缓缓的走到了三位骑士的身前,直面对面的骑士团。 威尔第的队伍见到突然出现的伊凡.文森,停下了冲锋的脚步,注视着娜塔莎和她的骑士们,肃静而又凝重。 威尔第虽然斩断了自己的左臂,却依旧坚定的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方,这等骇人的伤势在这个魔法的世界,算不上什么,完全可以等到战斗结束后,用魔法或者神术治疗,不论是断臂重接,还是新长出一只手臂,都不是难事,只要威尔第付得起昂贵的治疗费用。 “伊凡.文森?!”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威尔第神色阴沉,眼眸里满是怨毒,如果不是因为伊凡.文森,他也不会匆忙叛乱,走到现在这一步。 伊凡.文森脸色无比的平静,迈开了脚步,走到了己方队伍的最前列,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心脏处,这是骑士的礼节,坚定而又清朗的声音回荡在众人的耳边,让人瞩目。 “公主殿下,紫罗兰骑士团,文森家族未来继承者,宫廷守护骑士,伊凡.文森子爵向您效忠,愿持长剑,为您扫平眼前所有的敌人!” 娜塔莎定定的看着跪在眼前的伊凡.文森,心中五味陈杂,艰难的弯下了身体,扶起了伊凡.文森,将手中的雷鸣长剑,郑重地放在了伊凡.文森的手中,这是她身上唯一的武器了,这是将生死都托付给了伊凡.文森。 “我娜塔莎.瓦欧里特,紫罗兰伯爵,未来的大公,愿意接受伊凡.文森子爵的效忠!” “我命令,伊凡.文森子爵,向敌人冲锋!”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伊凡.文森的契约之剑不在身上,刚刚救援时已经甩了出去,手中握着雷鸣长剑,神色无比的坚定,转头看向了威尔第的骑士团。 双方相距不过二十米,中间躺着三位气息无比虚弱的骑士,伊凡.文森一步一步的迈开,脚步渐渐加速,坚定而又勇猛,一人向着对面的骑士队伍发起了冲锋,悲壮而又豪迈,发出爽朗而又畅快的笑声,回荡在山脉之中。 娜塔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右手高高举起,紧握拳头,狠狠挥动,清冷的声音再次回荡。 “我的骑士们,随我一起冲锋?” 话音未落,娜塔莎强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毫不犹豫的再次向着威尔第的队伍冲去,既然伊凡.文森都不为生死,她又有什么好怕的,想想如果可以和伊凡.文森一起死在这里,好像也不错。 娜塔莎嘴角绽开了一抹动人心魄的微笑,抛弃了生死,没有一丝的恐惧,向着敌人冲去,身后响起了马蹄声,三位无畏的骑士没有任何的畏惧,陪她一起向着强大的敌人冲锋,哪怕身死,也无怨无悔。 只是,他们刚刚冲出一半,就停下了脚步,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信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无数璀璨剑光升起,绚烂夺目,伊凡.文森挥动着手中的雷鸣长剑,无数轰鸣声响起,银白电蛇环绕周身,纵横无敌,所向披靡,强大而又恐怖的实力施展而出,气势磅礴,无一合之敌。 托德这位五级大骑士首当其冲,钢铁之躯被伊凡.文森一剑斩断,脚步不停,瞬间就出现在了惊骇欲绝的威尔第面前,长剑斩出,狠辣无情,一划而过,威尔第就倒地不起。 威尔第脸上还残留着震惊之色,紫色的眼眸呆滞黯淡,嘴巴微微张合,一道低微的声音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居然是一位史诗骑士?” 伊凡.文森懒得看威尔第一眼,手中的长剑继续挥舞,不断冲杀,一人一剑,不过片刻,就将数百人,全部斩杀,这里面有两位五级大骑士,一位四级大骑士,三位三级大骑士,八位二级骑士,十一位正式骑士,以及几百名骑士侍从,全部死亡,无一生还。 伊凡.文森身穿白色骑士服,手持雷鸣长剑,踏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一步一步的向着娜塔莎走来,身上一尘不染,好像刚刚只是在踏青一般,轻松悠闲,慵懒懒散,淡定的在娜塔莎的面前站定。 娜塔莎紫色的眼眸都瞪圆了,樱唇张开,根本合不上,表情呆滞,震惊,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伊凡.文森。 伊凡.文森左手在娜塔莎面前挥动了几下,依旧不能唤醒陷入震惊的娜塔莎,忍不住伸出手托住了娜塔莎的下巴,一用力,将娜塔莎的嘴巴合上了。 “咔!” 伊凡.文森一点不知道收敛力气,娜塔莎牙齿发生了碰撞,产生了一丝疼痛,这才将娜塔莎惊醒,有些气恼的说道。 “伊凡.文森,你居然欺骗我,你明明是一位史诗骑士,居然还装作五级大骑士,逗我玩呢!” 娜塔莎张牙舞爪,不依不饶,动手动脚,不断地捶打着伊凡.文森手臂,似乎是极为不满,只是脸上却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不用死了,感觉真好。 “是啊!逗你玩呢!” 伊凡.文森毫无愧疚的点点头,坦然承认了,一点都不顾及娜塔莎的感受。 娜塔莎的好心情一下就消散了,咬牙切齿的瞪着伊凡.文森,磨着牙齿,吱吱作响,眼神十分危险,不断的在伊凡.文森的身上逡巡着,似乎是在想要咬死他,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 伊凡.文森看着咬牙切齿的娜塔莎,仍然是不知死活的刺激着娜塔莎,伸出手掌抵着娜塔莎的小脑袋,将她向外推着,一脸嫌弃的说道。 “我可警告你,不准咬我,这个世界又没有狂犬疫苗,被咬伤了会很麻烦的!” 娜塔莎再也忍不住了,双手用力一拉,就将伊凡.文森的手臂拉开,张着嘴巴对准了伊凡.文森的手掌就狠狠的咬了一口,力道十足,完全没有一点的留情,锐利的牙齿在伊凡.文森的手背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丝丝缕缕的血迹渗出。 伊凡.文森气恼的扒拉着娜塔莎的小脑袋,想要从她口中抽出手掌,嘴里还发出了痛呼声,怒斥道。 “娜塔莎,你是小狗吗,怎么还真的咬我,你疯了吗?我救了你,你不感谢我,还恩将仇报,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就是小狗,今天我一定咬死你,谁劝都不好使,让你骗我,让你逗我玩?” 娜塔莎根本就不松口,口齿有些不伶俐,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响,真的如同一只小狗一样,死死的咬着伊凡.文森。 怀恩,亚卡夏等人虽然已经是樯橹之末,体力耗尽,身上伤势严重,但是依旧发出了畅快洒脱的笑声,毕竟他们都活了下来,活着就是最大幸福,才能体验人生百态。 阿尔托,下水道深处,密密麻麻像是黑色潮水的无数老鼠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它们红色的双眼冷漠而狰狞。 黑白灰的寂静世界里,当充满诡异红色液体的埃尔西诺湖挣脱了大十字星架的束缚时,空间反转,迷锁彻底破碎,而破碎的迷锁竟然一直往黑白灰的死灵世界深处蔓延。 一路之上,无数魔法阵在无声的诡异里安静瓦解,直到前方出现了一座宏伟但依然蒙着灰霾的黑白单调城市。这座城市就如同阿尔托的倒影,只是里面建筑的位置变得混乱无章。 在这座寂静冰冷的阿尔托城上空,同样有带着无穷奥秘的九颗星辰倒影,它们结成璀璨的大十字星架将阿尔托完全笼罩,受到尔西诺湖魔法迷锁瓦解的蔓延波及,这个“十字星架”在飞快地破碎,阿尔托地底慢慢冒出一层淡淡的银白,安静冰冷没有半点生气,把阿尔托变得仿佛融合了寒冷和死亡的地狱。 一只苍白而巨大的手掌从地底猛然伸出,每一个手指都有恐怖的骨刺,闪烁着空虚寒冷的银白浅光,它贯穿了死灵界和主物质世界,直接在真正阿尔托城的下水道深处出现。被它光芒覆盖的所有生物,要么像红眼老鼠一样双眼透出血色,冷漠狰狞,失去理智,要么肉体腐烂,成为行尸走肉,如同贝伦河里的水鬼。 阿尔托城仿佛发生了剧烈的地震,地面波浪般的起伏,无数市民争相恐后地从房屋内跑出。而随着那巨大的苍白手掌按住地面用力一撑,整个阿尔托城地表就出现无数深不见底的裂缝,一只几十米高、苍白皮肤、鲜红双眼、银白羊角的恐怖人形怪物跳了出来,重重落在地面,使得阿尔托再次摇晃不定。它身边的银白光芒像是潮水般向四周蔓延,让一切陷入死亡的冰冷寂静之中。 这只人形怪物冷笑一声,用极为冰冷无情的地狱语说了一句。 “我终于自由了!魔鬼的谎言怎么能相信。凡是认为自己能够在和魔鬼的交易中钻空子的,都成为了我宫殿里装饰的物品。” 苍白皮肤、银白双角的人型怪物刚刚站稳,阿尔托城内就有一道道圣洁的神术光芒亮起,一层层玄奥神术阵浮现并连接起来。 “尊敬的银白之主,或者该称呼您为‘冰霜公爵’提弗蒂迪斯阁下,欢迎访问阿尔托。” 苍老诙谐的声音在半空响起,一身普通白色长袍的萨尔德枢机主教手中拿着一根镶嵌有耀眼太阳宝石和十字架的神术杖,漂浮在高空,双眼不再浑浊昏黄。 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对萨尔德出现感到意外,很是惊讶的咆哮着,一道道音浪清晰可见,足以将普通人震死。 “萨尔德?!你没有去埃尔西诺湖?你不在乎那位公主的死活了吗?”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萨尔德的算计,元素支配者 萨尔德主教并没有立刻展开攻击,而是将阿尔托城的神术阵全部打开,无数的圣光流淌开来,整个阿尔托上方都化为了天堂一般的圣城,神术阵威力全开,将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转移到了其他空间,两位传奇之间的战斗可以轻易的将一座城市摧毁,萨尔德主教可不希望自己和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之间的战斗将阿尔托城达成废墟,那即使获得了胜利,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萨尔德这才看向了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老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很是淡定的说道。 “公主殿下哪里不需要我出手,自然会有人替我这个老家伙出手,所以我才能做好准备等待阁下挣脱封印!” 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脸色一变,带着几分震惊,似乎是想到了萨尔德说的是谁了,眸子里射出了两道银白之光,冰冷而又诡异,失声惊呼道。 “萨尔德,你居然和大陆魔法议会合作,帮助雅洛蓝·海瑟薇这位大奥术从异度空间提前返回了,你就不担心教廷对你问罪吗?” 笑容慈祥的萨尔德脸上满是温煦,似乎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眸光温润的,带着几分气定神闲的意味,轻声道。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为了能够让主的荣光,永远照耀大陆,即使是和魔法师合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提弗蒂迪斯阁下,我倒是对你所知道的有关斯基林等传奇魔法师和那个死灵界的秘密很感兴趣,不知道是否可以告诉我?” 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冰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恍然,难怪他脱困后面对的只有萨尔德一个人,不见其他教会的强者,提弗蒂迪斯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嘲笑,前俯后仰,似乎是知道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讥讽道。 “萨尔德,原来你是对这个秘密感到好奇,人类真是贪婪的生物,难怪你明明知道我的脱困计划,依旧没有通知教会的教皇和其他枢机主教援手!” 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脸色一冷,带着几分高傲,苍白而又巨大的手掌抬起,食指指着萨尔德,带着几分不屑,轻蔑的说道。 “萨尔德,难道你以为凭你一人,操控阿尔托的神术阵,就能抗衡真身降临的我吗?换了雅洛蓝·海瑟薇那位大奥术师在这里还差不多!不过,我猜测你肯定没有将这个秘密的情况告诉她吧。” 萨尔德并没有因为银白之主的嘲笑有所动容,笑的依旧很和善,目光中满是深意,看着高大凶恶的提弗蒂迪斯,轻声道。 “提弗蒂迪斯阁下,我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不认为自己的实力可以和阁下抗衡!” “所以我找了另一个盟友,他对你所知道的那个秘密也同样感兴趣!” 银白之主神色一愣,脸上多了慎重之色,目光锐利无比,目光不断转动,搜寻着萨尔德口中的盟友,他的实力虽然强过萨尔德,却也不敢小觑这位圣灵牧师,如果再来一位传奇强者,他怕是就要吃瘪了。 清脆响亮的皮鞋声在提弗蒂迪斯背后传来,半空中,黑色衬衣、红色外套的莱茵如同行走在大地之上。 “一个没有到达传奇领域的小吸血鬼,也敢来搀和这种事情。” 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看到莱茵出现,苍白冰冷的脸上多了几分不屑,冷笑一声,高傲的讥讽道。 莱茵背后膨胀出两对巨大的黑色蝙蝠羽翼,将半个阿尔托都笼罩在内,黑暗邪恶的感觉竟然和圣洁纯粹的圣光融洽无比,可他的双眼依旧银月般美丽,不像其他吸血鬼那样血红,厉声道。 “这么多年不见,提弗蒂迪斯你看来是忘记我了,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健忘。” “观察者银眼伯爵!” 提弗蒂迪斯冰冷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之色,淡淡的冰霜在眼球中蔓延,白茫茫一片,他刚刚居然看走眼,这才认出来莱茵的身份。 提弗蒂迪斯虽然是真身降临,但也才刚刚从封印中挣脱,不一定能够对付两位传奇强者,再加上阿尔托严密布置的神术阵,他胜算不大,形势不容乐观,他好像陷入了下风,一个应对不好,就要吃个大亏。 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被萨尔德拼尽全力配合神术阵牢牢束缚着,一时间根本无法挣脱,他的面前是俊美慵懒的莱茵,观察者,银眼伯爵,传奇等级的强者。 莱茵高举右手,两只巨大的黑色蝙蝠羽翼张开,天空忽然明亮起来,这一晚上都没有出现的银月陡然冒出,接着越变越大,皎洁耀眼,仿佛直接降临在了阿尔托半空。 提弗蒂迪斯看见银月之内隐约浮现一个金发的模模糊糊身影,那双猩红的眼睛清晰可见,其双手握着一把似乎非常普通的长剑,像是莱茵的右手那样高举。顿时神色大变,十分惊慌的大喊道。 “你居然借用祂的力量?!” 莱茵露出妖异的笑容,右手猛地挥下,银月内那位金发身影的长剑也异常同步地劈了下来。银月皎洁的光芒充塞提弗蒂迪斯的眼睛,耳边传来莱茵的低语,清冷而又淡漠。 “提弗蒂迪斯,每当看到月光就要想起我啊!” 黑暗山脉之中,已经救下了娜塔莎的伊凡.文森帮助娜塔莎等人治疗了一下伤势,就要匆匆离去,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呢,毕竟有些人可是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在他的领地内闹出了大动静,使得他领地化为了一片废墟,所有的领地居民都死亡了,如果不能为自己领地的居民复仇,他这个贵族领主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你实力已经快要接近天骑士了,恢复能力惊人,只要不是被直接斩断了头颅,就不会那么容易死亡的,即使是脏器破碎都可以再次长出新的,经过我的处理,你最多再有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恢复战力,如今威尔第等人已经被我击杀,没有了危险!” “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等到你们恢复了,就先回阿尔托吧!” 伊凡.文森观察了一下娜塔莎的状态,虽然此时还处在虚弱的状态,但是并不危险,他可以离开。 伊凡.文森将雷鸣长剑插在了雅塔莎腰间的剑鞘之中,缓缓地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娜塔莎见此,并未阻拦,脸上有些苍白,身体还有些虚弱,气血损耗严重,眸子里带着几分往日里所没有的柔弱,有气无力的喊道。 “伊凡!” 伊凡.文森低头俯视着娜塔莎紫色的眼眸,似乎看到了娜塔莎此时柔弱的内心,今日发生的一切,让娜塔莎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在刚刚的战斗中还可以用战意压制,如今争斗结束,她心中满是伤痕,西尔维娅的背叛,威尔第的叛乱,贵族的中立,这些都是在冲击着娜塔莎的心灵,让她念头杂乱无比。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了!” “我在阿尔托等着你回来,到时候我给你介绍美女,我们一起去泡妞!” 娜塔莎的话,让周围的几人神色异常,古怪的目光打量着二人,感觉气氛怪怪的,事情的发展怎么和吟游诗人传颂的传奇英雄故事有些不一样。 “英勇正直的骑士救下了陷入绝境的公主,公主对其一见倾心,以身相许,成就了一段浪漫的爱情!” “怎么到了这两人身上,却是一起去泡妞,有点诡异啊!” 伊凡.文森笑了,灿烂的笑容如同圣光,温暖而又治愈,让人从内心深处生出安心的感觉,所有的担忧,悲伤都一扫而空。 “好,到时候,你可要给我介绍阿尔托最美的女人,不然我可看不上!” 娜塔莎狠狠的点了一下头,伸出了右手,小拇指微微弯曲,对着伊凡.文森示意。 伊凡.文森同样伸出了右手,小拇指勾起了娜塔莎的手指,结成了约定。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二人开口同时喊道,神色间满是笑意,拉钩这种约定方式,还是伊凡.文森教给娜塔莎的,算是两人之间的小默契。 伊凡.文森放下了手臂,点点头,对着其他几人说道。 “诸位,你们都是忠诚正直的骑士,公主殿下就交给你们了,请务必护送她回到阿尔托城!” “伊凡.文森子爵,守护公主殿下,使我们荣耀,我们必定遵循骑士精神,将公主殿下送回阿尔托城!” 怀恩骑士等人纷纷单膝跪地,右拳放在了胸膛心脏的位置,这是骑士最郑重的礼节,代表着誓死完成自己的诺言,不论任何的困难都不能阻拦坚定的骑士。 伊凡.文森叮嘱完后,身形闪现,瞬间就消失在了娜塔莎等人的眼前,乐观,积极的娜塔莎神色立马就黯淡了许多,精致美丽的脸蛋上多了几分忧色,修长完美的双手紧紧握着,指甲都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之中。 埃尔西诺湖上空,包围了敌人的红衣主教、黄金骑士和守夜人们并没有动手,只是警惕地看着伊利亚以及那血色液体凝聚出的黑色长袍怪物。 而在他们前方,虚空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褐色头发,深蓝双眼,神色淡漠,穿着一件黑色魔法长袍,这是来自大陆魔法议会的九环魔法师,罗杰里奥,他是威尔第的合作者,代表了某一位大奥术师的意志,前来消灭有着霍尔姆王室血脉的娜塔莎。 而那位女人长相秀美漂亮,有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银灰色眼睛,她穿着深紫色魔法长袍,面无表情地指着一片茫然的伊利亚和银白之角祭司、黑暗骑士们,淡漠,高高在上,口中吐出简短而又充满了魔法奥秘的单词。 “元素分解。” 无声无息中,伊利亚这位七级大祭司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分裂成了多种古怪物质,有黑色的固体、蓬勃的气体、点点阴绿的磷火、气味浓烈的硫磺等等,就连他积蓄的邪术力量也同样不可逆转地在分解。 话音落下,一位七级大祭司、六位祭司、十二位神官和黑暗骑士全部原地消失,除了部分固体残留,其他都化为细小的五颜六色光点飘散融入空气。 那被伊利亚召唤出来的黑色长袍的怪物,也在不断的分解,红的、黑的、白色、灰的,四种颜色光点密密麻麻的,不过那些光点并没有消失,又重新返回凝聚出黑色长袍怪物的身体。 “阿普西斯,滚回你的骸骨荒原。” “不要逼我杀了你!” 随着银灰色双眼的女士霸气话语落下,黑色长袍怪物面前,陡然出现了一扇黑色的虚幻大门,神秘诡异,好像可以吞噬万物。 黑色长袍怪物无比忌惮的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子,衡量了被封印很多年后的状况,不甘愿的向前一迈步,走如了大门之中,就要消失不见了。 突然一道金灿灿的剑光划破虚空,钻入了虚幻的大门之中,狠狠的斩在了黑色长袍怪物的身上,这道剑光蕴含着古怪的力量,湮灭一切物体,黑色长袍怪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震荡不休,让虚幻的黑色大门都开始蹦碎了,身体直接被斩成了两节,不停的扭动翻滚,这黑色长袍怪物被重创了,本源都损伤了,痛苦至极的嚎叫,堪比五环魔法威力,足以让人灵魂扭曲破碎。 虚幻的黑色大门在痛苦的哀嚎中,直接崩灭,化为了碎片,将黑色长袍怪物的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算你运气好,跑得快,不然今日定要将你斩杀!” 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传来,身穿白色骑士服,手中握着契约之剑的伊凡.文森出现了众人的眼前,神色淡漠,眼眸深邃,一步步的向着埃尔西诺湖前的众人走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无比凛然,目光在众人的身上划过,鼻翼微微翕动,隐隐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硫磺气味,眉头微皱,再次开口道。 “算那些邪教徒好运,居然被人杀了,不然我定要让他们受尽世间所有的痛苦刑罚!” “伊凡.文森!” “怎么会是你?”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哈特·拉法蒂伯爵,紫罗兰骑士团副团长海华德伯爵,作为阿尔托城外的贵族高层,自然是见过伊凡.文森的,无比的诧异,瞳孔紧缩,眉头紧皱,不可思议的喊道。 伊凡.文森在众人面前站定,神色无比的淡漠,高高在上,如同没有情感的神祇,目光带着强大的威压,冰冷的反问道。 “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我才是最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波恩小镇是我的领地,你们都不和我这位领主打一声招呼,就搞出了这么大动静,将我的领地毁了,还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伊凡.文森的声音渐渐高亢了起来,怒气勃发,深邃的湛蓝眼眸中,闪过两道火焰,微微摇曳,好似要将一切都燃烧吞噬掉。强大而又恐怖的气势升起,整个空间都充斥着沉重的压力,两位伯爵和红衣主教们纷纷向后退,似乎是承受不了伊凡.文森释放出来的强大压力。 “传奇强者,史诗骑士!” 就连空中的那位九环高阶魔法师,都神色大变,周身亮起了五颜六色的防护魔法,身形从空中落下,凝重无比的看着伊凡.文森,手心都紧张的出汗了。 只有那位强大的女魔法师神色平静,银灰色的眸子里泛起了层层涟漪,对伊凡.文森的实力感到了惊讶,身形也缓缓地落下,和伊凡.文森形成了对视,另一股强大的气势从这位女魔法师身上升起,抵挡住了伊凡.文森的威压。 “有趣,居然是一位女传奇魔法师,你应该就是大陆魔法议会的七位大奥术师之一,元素支配者,雅洛蓝·海瑟薇!” 传奇魔法师就那么多,传奇女魔法师就更少了,其中最强大的女魔法师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位元素支配者雅洛蓝.海瑟薇,传奇二阶的强者,大奥术师,大陆魔法议会微积分创始人之一,重新定义和归类了元素,解释了绝大部分元素系魔法,并发现了常见元素以外十七种元素,排在在真理教会净化序列第十六位。 净化序列是教会异端裁判所列出的需要重点清理的敌人名单,每个教区的神职人员和守夜人都会得到一份,上了这个名单的人员即使离开了原来的地点,也同样会受到教会严酷的追捕和清理。 净化序列上面排列的人物,都是拥有影响一个国家实力的强者,甚至有很多位是可以改变大陆和世界局势的传奇,教会的资源有限,重点清理的敌人当然要好好挑选,不过排在净化序列前面三十位的人物,已经很多年没发生过变化了,因为想要清理他们,即使是以真理教会的实力,也很难做到将其净化。 “阁下说的没错,我确实是雅洛蓝.海瑟薇,不知阁下又是何人?” 大陆上的传奇强者都会被人尊称为阁下,地位尊崇,实力强大,是大陆中金字塔尖的存在,即使在真理教会中,也是属于最高层的大人物,比如神圣骑士团团长,裁判所巨头,苦修士首领等。 雅洛蓝.海瑟薇面对伊凡.文森这位同等级的史诗骑士,神色间多了几分客气,每一位传奇等级的强者都是需要慎重对待的,更何况伊凡.文森如此的年轻,势必会成为传奇巅峰的强大存在,即使真理教会和大陆魔法议会也也要极力拉拢,慎重对待这样的一位天才。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斩出两剑,喝酒交谈 “伊凡.文森,瓦欧里特公国子爵,文森家族的继承者,波恩小镇的领主!” 伊凡.文森收起了契约之剑,转头看向了雅洛蓝.海瑟薇,很郑重的介绍起了自己,这是对传奇强者,大奥术师的尊重,即使性格惫赖如伊凡.文森,也不愿意在对方面前是失礼。 “传奇等级的史诗骑士,居然只是一位小小的子爵,领地更是只有一个小镇!” 雅洛蓝.海瑟薇绝美的脸上的露出惊讶的表情,樱唇微微张开,露出来一口洁白整齐的贝齿。 传奇等级的史诗骑士可是极为稀少的,比传奇施法者都要稀少许多,每一个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地位尊贵,国王最少也要册封一个伯爵之上的爵位,不然就是对史诗骑士的不尊重,伊凡.文森居然还是一位子爵,这让雅洛蓝.海瑟薇,感到了奇怪。 “瓦欧里特公国如此怠慢的阁下,不如来我霍尔姆王国,我可以代替国王做出承诺,册封阁下大公爵位,划出最少一个郡的领土作为阁下封地,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雅洛蓝.海瑟薇,作为出身霍尔姆王国皇室的传奇等级强者,对伊凡.文森的拉拢算得上是不遗余力,下了血本了。 拉蒂法伯爵等人和红衣主教们顿时大急,连忙开口,对伊凡.文森说道。 “伊凡.文森阁下!” 似乎是不太适应伊凡.文森的身份转变,拉蒂法伯爵稍稍停顿了一下,这才带着恭敬的神色说道。 “雅洛蓝.海瑟薇是邪恶的魔法师,不要被她利用了!” “没错,主的荣光不容亵渎,伊凡.文森阁下你如果答应了雅洛蓝.海瑟薇的条件,就是亵渎,是要受到主的惩罚的!” 阿莫顿红衣主教手持十字架徽章,义正言辞,神色严肃的看着伊凡.文森,丝毫不畏惧伊凡.文森是史诗骑士,开口就是威胁的语气,这是一位狂信徒,是真理教会的骨干,七环牧师,红衣主教。 伊凡.文森眼眸微微眯起,成了一条缝隙,寒光从眼眸深处升起,脸色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死死的盯着红衣主教阿莫顿等人,用极为危险的语气问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阿莫顿主教大人?!” 冰冷的声音让阿莫顿几人打了一个寒颤,带着几分惊惧,但是阿莫顿依旧毫不退让,眸子里闪过一道圣光,璀璨明亮,圣洁温暖,心中的畏惧一扫而空,阿莫顿似乎是感受了主的威严,虔诚的信仰让扫除了心中的畏惧之情,坚定而又无畏的说道。 “伊凡.文森阁下,你可以这么认为,真理教会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与邪恶的魔法师勾结的!” “哪怕那人是一位史诗骑士也不行!” “伊凡.文森阁下,你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文森家族,还有文森伯爵存在,他们可不是史诗骑士!” 阿莫顿真是无所畏惧,居然敢拿文森家族威胁伊凡.文森,这可是伊凡.文森的逆鳞,这话一出口,拉法蒂伯爵等人就暗道一声不好! “阿莫顿你找死!” 果然,如同众人预料的一样,伊凡.文森勃然大怒,契约之剑再次出鞘,一道黄色光芒闪耀在虚空,无比锐利的锋芒切断了空间,大地的力量被引动,无比强大的引力重力,压在拉法蒂伯爵,阿莫顿红衣主教等人身上。 “噼里啪啦!” 无数的防护法术被触发,无比沉重的压力从天而降,压在众人的身上,无数的魔法物品和防御法术被触发,腰背弯曲,全身的骨骼都发出了咔咔的声响,无数的防护法术,防护力场,被这道锋芒斩开,各种绚烂的光芒开始明灭消散。 拉法蒂伯爵等人脸上十分难看,体内的力量疯狂涌动,术士血脉,类法术,圣光神术,血脉力量,天使血脉,光明血脉,各种各样的力量施展而出,虚空都被强大的能量搅成了一锅粥,混乱恐怖,但是依旧无法阻挡这道绝世的锋芒,势不可挡,狠狠的斩在了阿莫顿的身上,阿莫顿的身体如同破麻袋一般,跌落在地上。 “轰!” 力量并未消耗尽,直冲远方的黑暗山脉,站在了一座高千米的山峰之上,山腰之上直接崩塌,这座山峰居然被伊凡.文森一剑斩成了两半,山头砸落,大地震动不休,如同地龙翻身。 拉法蒂伯爵等人也是脸色惨白,那道锋芒并未针对他们,只是从他们身旁划过,斩断了山峰,看着那壮观骇人的景象,神色惶惶,无比惊恐,如果不是伊凡.文森手下留情,他们恐怕都要死在那一剑之下。 “趁我还有理智,带着阿莫顿给我滚!” 伊凡爆喝一声,如同雷霆,充满了威严,让拉法蒂伯爵等人反应过来,连忙跑到了阿莫顿主教身边,胸膛微微起伏,进气少,出气多,还有一线生机,不由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伊凡.文森留手了,不愿和真理教会撕破脸,不然阿莫顿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海华德、拉法蒂等强者没有反驳,抱起地上的阿莫顿主教,默默转身离开,向着阿尔托城的方向返回,心中后怕不已,如果不是伊凡.文森还保持着理智,他们怕是都要陨落在了这里,史诗骑士果然恐怖,阿莫顿真是不知死活,胆敢冒犯传奇强者,还威胁对方,自己身受重伤不说,还连累自己等人差点身死,心中满是埋怨。 雅洛蓝.海瑟薇静静的看着教会和公国的人离开,并没有出手将真理教会的人留下,神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奥术师阁下,议会最高评议团的决定是要尽可能削弱真理教会和瓦欧里特公国的力量,杀死娜塔莎.瓦欧里特,扶持威尔第继承大公爵位,您不能放他们走!” 表情漠然的罗杰里奥突然站到了海瑟薇的面前,带着几分不满的大声说道。 “我没有赞同的决定,对我来说,就是一张废纸,没有任何的约束力!” 罗杰里奥大法师似乎对雅洛蓝.海瑟薇话很不满,据理力争的继续说道。 “大奥术师阁下.” 雅洛蓝.海瑟薇一摆手,直接打断了罗杰里奥大法师的话,淡漠的目光在大法师的脸上划过,冷冷的说道。 “你怕是忘了每一位大奥术师都有一票否决权,议会的决定只要我不同意,就没有效力!” “我不希望再有人插手霍尔姆王室内部的事情,再有下次,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罗杰里奥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露出了畏惧之色,不敢再争论下去,大奥术师的威严不是他一位九环大法师可以冒犯的。 伊凡.文森静静听着二人的讨论,听到罗杰里奥大法师的话,神色一动,手中的契约之剑再次挥出,一道寒光闪过,直奔罗杰里奥大法师。 “原来你就是这次追杀娜塔莎的幕后黑手之一!” 雅洛蓝.海瑟薇周身魔力一动,就要出手帮助罗杰里奥抵挡这道剑光,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出手的打算,静静的看着那道剑光斩破了罗杰里奥所有的防护法术,魔法物品,将他的身体一分为二,血液流淌,艳丽无比。 伊凡.文森感受到了一道强大的灵魂精神力破开了空间,钻入了虚空,消失不见了,不爽的撇了撇嘴角,恨恨的说道。 “真有钱,居然举行过生命藏匿术仪式,让他逃过一劫!” 九环魔法生命藏匿术是死灵系独有魔法,可以将绝大部分生命力隔离到身体某个部分,并把它取下来藏在某个地方,这样外出时就不会被普通魔法和骑士攻击杀死了,也不会出现濒临死亡的状况,这个魔法是根据巫妖命匣改造而来的,不像巫妖可以无限复活,每次死亡都需要再举行一次生命藏匿术仪式,耗费大量的金钱和资源,一次仪式就足以让九环大法师破产了。 雅洛蓝.海瑟薇刚刚未曾出手阻拦伊凡.文森的攻击,就是因为知道罗杰里奥大法师曾经举行过生命藏匿术仪式,哪怕被一剑斩杀了,也会再次复活。 雅洛蓝.海瑟薇本来就不满罗杰里奥对娜塔莎出手,只是顾忌对方也是魔法议会的一员,这才没有出手惩戒对方,却也乐得看到伊凡.文森给罗杰里奥一个深刻的教训。 “看来大陆魔法议会也不是铁板一块,大奥术师之间也存在着争斗,刚刚的那位大法师应该是苍白之手的重要成员之一吧!他应该就是奉了大奥术师亡魂主宰维森特.米兰的命令吧!” 大奥术师亡魂主’维森特·米兰达阁下与传奇魔法师半神巫妖康格斯阁下,整合了诸多死灵法师组织成立了苍白之手的组织,是死灵系法师最大的势力,其中有着多位传奇巫妖就是其中的成员,还有不少的九环大法师,算是大陆魔法议会中影响力较大的势力之一。 “只要是一个组织,内部就会有争斗,这不奇怪,大陆魔法议会如此,真理教会如此,瓦欧里特公国也是如此!” 雅洛蓝.海瑟薇无比平静的说道,银灰色的眼眸盯着伊凡.文森,带着一点好奇,开口问道。 “你好像和娜塔莎关系不错?” 伊凡.文森再次收起契约之剑,雅洛蓝.海瑟薇目光扫了一眼,她自然认出这柄七环完美阶的超凡长剑,这可是瓦欧里特大公的珍藏,是她当年赠予娜塔莎母亲的结婚礼物,意义非凡,这柄宝剑出现在了伊凡.文森的手中,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伊凡.文森没有注意到雅洛蓝.海瑟薇古怪的目光,带着一点漫不经心,挑了挑眉头,随意的回答道。 “我和娜塔莎关系的确不错,我们可是好哥们,一起泡妞,一起讨论美女!” 雅洛蓝.海瑟薇脸色一黑,这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忍不住的再次看向了伊凡.文森腰间的契约之剑,开口问道。 “这柄契约之剑你是如何得到的?” 伊凡.文森闻言一愣,低头看了一眼宝剑,带着几分疑惑之色,目光看向了雅洛蓝.海瑟薇,回答道。 “这是娜塔莎送给我的!” “有什么问题吗?” “这柄契约之剑是娜塔莎父母的结婚礼物!” “你应该明白这柄契约之剑代表的意义?” 雅洛蓝.海瑟薇淡淡的说道,目光带了几分亲近,显然她是将伊凡.文森看做了自家的晚辈。 顿时,伊凡.文森就感觉到了腰间的契约之剑有些烫手,他哪里知道这是娜塔莎父母的结婚礼物,意义非凡,如果知道这点,他绝对不会收下这柄超凡长剑。 伊凡.文森苦恼的挠了挠脑袋,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大麻烦,难怪瓦欧里特大公对他如此轻易的就接受了他,连忙对雅洛蓝.海瑟薇解释道。 “事情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这柄契约之剑是我用一首情诗和娜塔莎换来的!” 雅洛蓝.海瑟薇闻言误会更深了,目光更加柔和,有着长辈看到晚辈的感觉,让伊凡.文森很不适应。 伊凡.文森见状,哪里不知道雅洛蓝.海瑟薇理解错了,还要再解释两句,将误会解开。 雅洛蓝.海瑟薇却是神色微动,只是急匆匆的抛下了一句话,就打开了空间门,通过半位面,跳转回到了霍尔姆王国。 “你日后要好好对待娜塔莎!” 伊凡.文森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金灿灿的头发都炸毛了,十分凌乱,脸上带着几分埋怨和烦恼,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娜塔莎真是不靠谱,居然将父母的结婚礼物作为交易的筹码,这下我算是有嘴都说不清了,彻底砸在手里了!” 黑暗山脉返回阿尔托城外的道路上,娜塔莎和追随她的六人,骑在黑色龙鳞马上,快速的奔驰,娜塔莎突然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似乎是被风吹着了。 伊凡.文森离开了埃尔西诺湖,回到波恩小镇,小镇上空荡荡的,建筑都保持完好,却没有一丝生机,所有的小镇居民,冒险者,佣兵都死在这次动乱中,整个小镇空无一人,犹如一座鬼城,让人感到恐怖异常。 伊凡.文森淡定的走在小镇的街道上,看着开着门的小酒馆,淡淡的麦芽香气扩散开来,萦绕在伊凡.文森的鼻尖,他神色幽深,走进了空无一人的小酒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静静的坐在酒馆门口的桌子上,低头一口一口的品尝着,眼眸中古井无波,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伊凡.文森将低着的头颅抬起,目光无比平静的看向了街道上那略显瘦弱的身影,一身黑色的魔法袍,长相极为清秀,柔柔弱弱。 “伊文斯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伊凡.文森的目光在路西恩身上的魔法袍上转动一下,在路西恩微微色变的表情中,继续说道。 “愿意陪我喝一杯吗,伊文斯魔法师先生!” 路西恩瞳孔紧缩,他大意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位阿尔托城有名的天才骑士,五级大骑士的实力远超于他,他绝对不是对手,心中无比的慌乱惊惧,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的身份秘密暴露了,他会不会被绑在火刑架上进行净化。 “路西恩!” “我这样称呼你没有问题吧?” 伊凡.文森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了恐惧的路西恩,见他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不必担心,我早就知道你是魔法师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想要找人陪我喝一杯,你就出现了,也算是缘分!” 路西恩听到伊凡.文森如此说,无比的惊讶,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伊凡.文森,他没想到自己竭力隐藏的秘密,早就被人看破了,不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伊凡.文森没有揭穿自己,不然只怕是已经绑在了火刑架上,被烧死了吧。 路西恩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迈入了酒馆,给在倒了一杯香醇的酒水,他也需要喝点酒压压惊。 路西恩饮了几口酒水,这才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抬头看向了有些没落的伊凡.文森,不解的问道。 “伊凡.文森子爵,你既然早就察觉到了我是魔法师,为何不将我抓起来,送到真理教会火刑架上!” 伊凡.文森低头喝了一口酒,神色淡淡,嘴角扯出了一道弧线,回道。 “我为什么要抓你,我只是一个贵族骑士,教会和魔法师的争斗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可知道,在几百年前,真理教会的实力和权威都达到了顶峰,不管是贫民,还是皇帝。面对教皇时都要匍匐着亲吻这位神灵代言人的鞋尖。那段时间,教会能够随意地废除伯爵、侯爵和公爵,甚至神圣海尔兹帝国的皇帝。因此,没有任何人敢冒犯教会的威严。” “那是贵族最黑暗的时代,每日生活的战战兢兢,与如今的魔法师有些相似!” “贵族自然不愿如此卑微的活在教会的阴影下,开始了反击,于是出现了真理教会分裂成南北两派的事情!” 路西恩闻言十分诧异,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看向了伊凡.文森,若有所思的说道。 “所以最高宗教会议上。教会分裂成南北两派的事情,背后贵族的搞的鬼?” 路西恩在做娜塔莎音乐顾问时,得到了娜塔莎的准许,读到了许多这个世界的历史典籍,看到真理教会分裂的这件大事的记载,但是还不明白教会为何会分裂,今日听到伊凡.文森的解释,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天骑士娜塔莎,送魔鬼上天堂 两位老父亲看到儿女极力反对,也不好过分干预,只是认为时机不到,放弃了现在就订婚的打算,准备再给年轻人一些时间作为缓冲,让他们加强一下感情。 拉塔夏宫,娜塔莎此时已经活蹦乱跳的了,身上看不到一点的伤势,作为五级大骑士,身体的生命力极为强大,断肢重生也不是不能做到,甚至内脏被挖去后,依旧可以生长出来,只要有能量补充,甚至可以做到无限生长。 娜塔莎身上穿着白色的骑士服,精明干练,此时的她已经完全从打击冲恢复了过来,身后跟着的依旧是卡米尔女士,她当初遇到了从异度空间返回的雅洛蓝.海瑟薇,虽然受伤不轻的,但是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她本身又是一位比娜塔莎更加强大的天骑士,生命力比娜塔莎还要强大,很快就完全恢复了。 娜塔莎修长的身材,挺拔的腰背,修长有力的双腿,比一般的女性要高上半个头,一头紫色的长发飘散在身后,随着清风微微飘动,梦幻深邃眼眸泛着紫罗兰的神秘,高挺笔直的鼻子,无比精致,双唇粉嫩,皓齿洁白,笑容灿烂而又明媚,手中握着雷鸣长剑,点点银色电光闪耀,蜂鸣阵阵,秀眉扬了扬,透着几分得意和喜悦,修长的双腿狠狠一蹬地面,是泥土飞扬,娜塔莎如离弦之箭,疯狂的向着前方冲锋,气势如虹,一往无前,狠狠的斩向了不远处伫立不动的伊凡.文森。 伊凡.文森手中的契约之剑轻轻一抬,无比强大的力量,抵挡住了娜塔莎的冲锋积蓄的强大力量,身体纹丝不动,手腕轻轻一转动,契约之剑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向着娜塔莎的肩头刺去,速度极快,恍如一道闪电划过,锐利的锋芒让娜塔莎汗毛倒竖,肌肤都激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娜塔莎深吸一口气,身体内血脉力量疯狂震动,无比的活跃,甚至让娜塔莎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白皙滑嫩的肌肤泛起了一层红色,好像整个血液扩充到了皮之下,体温急速上涨,娜塔莎樱唇微张,爆喝一声,身体前倾,扭转腰身,脚下用力瞬间就从伊凡.文森的面前蹿了过去,绕到了伊凡.文森的后背,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向着伊凡.文森的后脖颈斩去,带起了一阵强风,吹动了伊凡.文森凌乱的金发。 伊凡.文森神色不变,背后就像是长了一只眼睛,手臂向后一翻转,契约之剑瞬间就出现在了娜塔莎长剑之前,精准的挡住了这次攻击,轻描淡写,随意至极,娜塔莎的全力进攻,在伊凡.文森的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戏一样,幼稚而已简单,可以轻易就应对下来,根本就不需要用多少力量。 娜塔莎知道伊凡.文森的实力强大无比,是传奇等级的史诗骑士,绝对不是她可以抗衡的,所以对于自己的进攻没有取得什么效果一点也不意外,依旧是斗志昂扬,战意惊人,再次扭转身体,右脚横踏,草坪地面顿时出现了深坑,娜塔莎再次改变了方向,向着伊凡.文森冲去,全力施展自己的本领,疯狂的攻击着伊凡.文森,一道道寒光遍布伊凡.文森的身体周围,锋芒锐利,足以让一位五级大骑士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了。 伊凡.文森写意随性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剑,他总是可以每次都封堵拦截到娜塔莎的利剑,密不透风,牢不可破,坚固的如同一座城堡要塞,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攻破的。 娜塔莎额头沁出了晶莹剔透的汗珠,不断的洒落下来,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周身甚至泛起了淡淡银辉色的光芒,体内的血脉力量开始震荡,一道道强大的力量从身体的最深处涌出,娜塔莎的眼眸越发的璀璨明亮了,强大的意志和灵魂,不断的和血脉力量发生共鸣,震动不休,长发飞舞,手中的长剑再次挥出,万千剑光消散,一道虚无恐怖的裂缝出现在了空间中,散发着斩断一切的力量,这是血脉力量真理之剑,是骑士最顶尖的血脉,强大无比。 伊凡.文森神色微动,交手到现在,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向了有些兴奋的娜塔莎,周身一道棕黄色闪过,大地的力量涌动,一道金灿灿的护盾挡在了身前,这是文森家族的血脉力量,守护之盾,是可以和瓦欧里特家族比肩的力量,牢不可破,坚不可摧。 “砰!” 金色的守护之盾一阵颤抖,光辉震荡,如同水波,将这道虚无的裂缝挡了下来,并没有对伊凡.文森造成任何损伤。 伊凡.文森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停止了战斗,脸上浮现一抹赞赏之色,开口夸赞道。 “娜塔莎干得不错,经过上次的事情,你的骑士意志得到了淬炼,激活理顺了更多的血脉力量,恭喜你跨入了天骑士!” 娜塔莎眉毛挑起,挤眉弄眼,无比骄傲的扬着小脑袋,骄傲极了,得意的说道。 “我娜塔莎可是天才骑士,晋升六级天骑士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娜塔莎在伊凡.文森根本就不经夸,说她胖,她就喘上了,恨不得将脑袋仰到脖子后面去,无比自豪。 伊凡.文森可不会惯着她,伸手一巴掌打在了娜塔莎的脑袋上,用了点力气,疼的娜塔莎双手抱头,痛呼不已。 娜塔莎一边揉着小脑袋,一边瞪着大眼睛,不满的怒视伊凡.文森,愤愤不已的说道。 “伊凡.文森,你这是嫉妒我娜塔莎的天才!” “我嫉妒伱,开玩笑,谁不知道我伊凡.文森是一位史诗骑士,大陆第一天才骑士!” 伊凡.文森神气极了,斜着眼睛,鄙夷的看着娜塔莎,眼中的目光透着一种,你还太菜了,和我没法比的嚣张,让娜塔莎更加气愤,却又毫无办法,因为这是事实,伊凡.文森的天才已经传遍了大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史诗骑士了,是一位可以影响大陆形势的顶尖强者。 卡米尔站在不远处,看着打闹的二人,脸上挂起淡淡的笑意,满是欣慰,心中也对伊凡.文森的天赋感到了惊叹,不过刚刚成年,就已经成为传奇史诗骑士,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阿尔托城贵族区,守卫森严,平民基本上不可能进入其中,一座看起来荒凉阴森、爬满青藤、仿佛鬼屋的老式三层别墅。别墅围墙的铁门外,守着一位士兵,他身上只是普通的皮甲,不像这个区域其他贵族别墅外守门的士兵那样穿着银灰色的锁子甲,从另外一个方面证明着这座别墅主人的落魄。 卢克困顿地站在劳伦特男爵别墅的大门外,不时打着哈欠,心里面默默地抱怨着劳伦特男爵吝啬和小气。 “每隔几天就举行舞会,真是死撑着贵族脸皮。哼!一个月只给我们这些忠诚于劳伦特家族的士兵十个银纳尔,我爸爸、爷爷他们在老男爵手下时,可是二十个银纳尔。” 卢克在抱怨和对抗睡眠过程中,忽然听到了猫头鹰在叫,被那呜呜声弄得有点发冷和胆怯,忍不住转头看过去,咒骂着。 “还不去抓你的老鼠,别慢腾腾的,动作迟缓的像是是我六十岁的奶奶。” 漆黑的浓浓夜色里,卢克什么都看不到,可等他回过头,却发现十几步之外,站着一个全身被黑色长袍笼罩着,阴森恐怖的神秘人。巨大的恐惧击中了卢克的心灵,他正要大叫起来,却看到那黑袍神秘人,微微抬起头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兜帽阴影里,这神秘恐怖的黑袍人,鼻子、嘴巴、脸颊都一片模糊,只有那一双眼睛,就像在眼前一般,清晰可见。深沉黑暗的瞳孔里,有无数璀璨的光点浮现,是如此的复杂,如此的梦幻,仿佛夜空里的繁星。 “繁星?” 卢克看着这双眼睛,脸是先是呈现出了迷茫之色,接着又迅速放松下来,觉得对方是自己最信任、最尊敬的人。 卢克已经被繁星之眼催眠,黑袍神秘人走到他的面前,用清朗的声音不慌不忙地说着。 “我是来参加男爵舞会的,打开大门,让我进去,声音轻点,不要吵醒了别人。” “遵循您的意志,这是我应该做的。” 卢克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这才转身将大门慢慢打开了一道缝隙。 神秘黑袍人闲庭信步的走入了大门,向着漆黑一片的别墅走去。在他进入后,卢克并没有关上大门,而是转过身,昂首挺胸地守卫着,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和热情,似乎心里面有一团烈火在燃烧,想为那位先生多做一些事情。 别墅的木门牢牢反锁,窗户也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不让半点灯光透露出去,大厅里弥漫着浓浓的迷乱感觉,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香气、体味混杂在了一起,发出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奇怪气息,遍布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 沙发上,地毯上,茶几上,有着一对又一对的男女纠缠在一起,衣衫不整,到处都是,各种声音混杂一起,让人躁动,面红耳赤,无比迷乱。 在这让人忍不住沉迷、堕落的环境中,却有人与他们完全不同,对这些迷乱的情景,狂热的气氛,视而不见。 大厅正中,一个简单布置的祭台上,站着一位中年男人,他穿着银色的长袍,双手高举,眼睛闭上,神色热切而癫狂,既仿佛在倾听着一声声急促的呢喃,又似乎在聆听着来自虚幻之中的教诲。 那道迷乱的欲望气息,慢慢飘到祭台上,而以中年男子双脚所站的银白之角图案为中心,有一根根银色线条闪亮,将这些迷乱的欲望气息集中在中年男子背后,越来越浓,由无色凝聚出了粉红夹杂黑色的气体,这种气体翻滚扭曲,慢慢变化成一个头生双角的高大虚影。 “准备好了吗?我将我的力量赐予你。” 那虚影忽然开口说话,声音冰冷无比,充满了威严和诱惑,让人忍不住膜拜。 中年男子跪倒在地,神色恭敬无比,透着几分癫狂,目光炙热的仰望这道虚影,急切无比的赞颂道。 “伟大的银白之主,永恒不变的寂静,我已经将自己的灵魂奉献给了您,就让您派来的天使融入我的血脉,激发我的力量吧!” 虚影透明,看不清模样的高大虚影,慢慢靠前贴在中年男子背上,一点点地融入。这位中年男子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显然融合投影力量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但这份痛苦很快就被狂热所压制,只是眼角似乎有晶莹的光芒在闪烁。 这位中年男子是劳伦特男爵,他们家族已经连续三代没有人激发血脉力量,无法担任公国的要职,衰落到了极点,贵族,无论爵位,还是领地都是世袭传承的,除非违背了神圣法律前面十条,才会被自身的领主剥夺爵位和领地,但如果连续几代都没有人激发血脉力量,则意味着这个家族已经开始衰败,会被人明里、暗里通过各种手段吞掉领地,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爵位称号,成为破产贵族,而这样的贵族,再有几代,即使不被剥夺,荣耀也会被人遗忘,到了最后,就与平民没有什么区别。 劳伦特男爵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会偷偷信仰了银白之主这位地狱魔鬼公爵,想要通过魔鬼获得力量,激发自己的血脉力量,成为高贵的骑士,再次振兴家族,重塑家族的荣耀。 别墅大厅里,身穿银色长袍的劳伦斯站在祭台中央,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带着一股狂热和兴奋。他能明显感觉到随着背后虚影的融合,自己的血脉在沸腾,在欢鸣,在慢慢改造着身体。 “这就是激发血脉力量的前奏吗?” “血脉力量的觉醒就要开始了吗?” “我四十年的追逐和盼望就要在今夜成功了吗?!” 在劳伦斯耳中,周围断断续续、惹人遐思的嘈杂声音,仿佛是骑士礼上众人恭贺的掌声和欢呼,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狂喜之色,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这不是因为力量融入的痛苦,而是因为欣喜和高兴,是四十年心心念念的梦想即将达成的激动。 “终于抓到你的尾巴了,提弗蒂迪斯,我可是找你找得好辛苦,我这就送你这个地狱魔鬼上天国!” 一道清朗的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黑袍神秘人露出了真面目,正是史诗骑士的伊凡.文森,他脸上当着冷漠之色,湛蓝色的眸子里闪过璀璨的星空,心中的杀机不断的暴涨,伊凡.文森目光紧紧的盯着劳伦特男爵身后的高大虚影,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寒意,周身强横至极魔法力涌动,伸手一指,空间撕开,露出了一个类似于天堂山的位面。 一座座小型火山,红色岩浆滚滚流出,黑色烟尘带着浓烈的硫磺味道扑鼻而来,气温似乎直接提升了几百度。火山之下还有足足八层恐怖的场景,有永恒寂静的寒冷平原,有泥泞污秽的恶臭沼泽,有无边无际的岩石斜坡,有巨大宏伟的青铜城堡,有火焰组成的燃烧世界,有看不见底部的巨大裂缝,这里正是九层地狱。 伊凡.文森跨入空间裂缝,闯入了地狱第八层,立在虚空之中,俯视着远处宏伟巍峨,狰狞邪恶的城堡,一股极端邪恶、极端狡猾、极端强大的气息,在他城堡的上空形成了一个几十米高的黑色阴影,这阴影长着两只弯弯的羊角,看不清的脸上有一双永远含有嘲讽笑容的鲜红眼睛,这正是地狱第八层领主,冰霜公爵,提弗蒂迪斯,他还有一个称呼,银白之主,是波恩小镇的惨剧的元凶。 伊凡.文森在这段时间里察觉到,银白之角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早就等待着提弗蒂迪斯的出现,今夜终于捕捉到了这位冰霜公爵的气息,伊凡.文森直接将其锁定,撕裂了位面空间,降临到了地狱第八层,他要让提弗蒂迪斯为波恩小镇的居民死亡付出惨重的代价,他要亲自送这位魔鬼公爵升入天堂。 这倒不是伊凡.文森好心,而是这位冰霜公爵本就是生活在地狱,对魔鬼而言,最凄惨的莫过于死后灵魂进入真理之主的天国,当然这种荒唐的事情也不可能发生,伊凡.文森的意思是,送他归西,终结这位地狱领主的生命。 “传奇魔法师,你是大陆魔法议会的哪位大奥术师?” “为何会闯入我的领地,你就不担心这会掀起魔法议会和地狱之间的战争吗?” 提弗蒂迪斯感受着对方强大到恐怖的精神和灵魂,神色凝重,他可不想和这样强横的魔法师大战一场,稍有不慎就会受到重创,本源受损,他刚刚和萨尔德,莱茵二人大战了一场,如果不是他狡诈,唤醒了死灵界的那位类神和银月之主对拼了一击,他险些就被二人重创了。 “提弗蒂迪斯,你可称呼我物质掌控者,你也不用威胁我,今日之后,再无冰霜公爵,银白之主!” 伊凡.文森文森精神力疯狂震动,强横恐怖,笼罩着整个地狱第八层,将其牢牢封锁住了,根本就不给提弗蒂迪斯逃脱的机会,传奇魔法物质合成发动,此时的伊凡.文森就像是造物主一样,控制着物质最微小的结构发生变化,原子结构不断发生变化,能量变化跃迁,居然凭空合成了铀、钚、氘、氚,这是裂变,聚变最主要的施法材料。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教会分裂真相,政治需要平衡 此时,路西恩心中升起无尽的好奇,想要更加了解这段历史的真相,已经完全忘记了身份暴露的恐惧,目光炯炯的看着伊凡.文森,等待着他的下文。 “难怪北方的那些枢机主教几乎得到了所有北方贵族的支持,顺利的就分裂了真理教会这个庞然大物,原来整件事本身就是贵族谋划的,这才是历史书所没有记载的真相!” 路西恩脸上多了几分恍然,精神力不断的涌动,智慧开始运转,思索这其中代表的意义,贵族,南北教会,大陆魔法议会,这一切的一切都太有意思,各方势力都达到了平衡状态,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这个形势。 伊凡.文森低头再次品尝着酒水,看着空旷无人的波恩小镇,嘴里感到了一丝酸涩,这种小酒馆中的酒水都是小镇居民自己酿造的,品质不能和贵族家中好酒比较,但是却透着生活的气息,如今这是生活的气息却化为了舌尖上的酸涩,让伊凡.文森心中很是不爽。 伊凡.文森咽下了口中酸涩的酒水,抬头了路西恩一眼,点点头对路西恩的智慧感到了满意,不是一个蠢人。 “很敏锐,路西恩你说没错!当部分枢机主教由于某个大家都不知道的原因预谋推翻教皇时,他们所在国家的贵族是没有任何犹豫就加入了这个阴谋。但这些贵族却故意提前泄露了部分消息,让教皇有了准备,没有被推翻,于是发展成了南北分裂的状况。毕竟对北方的贵族们而言。如果这部分枢机主教推翻教皇,控制教会,他们的处境和以前不会有本质的变化。” “而南北分裂,双方实力又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贵族们的力量就成为了天平上最重要的砝码,再不会被生死予夺。” 路西恩顺着伊凡.文森的话就说了出来,他了解过许多历史,自然知道政治讲究的就是平衡,每一次历史发生巨大的变化时,就是旧的平衡被打破,新的平衡建立了。 伊凡.文森浅笑摇头,这次路西恩的话说的不对,真理教会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被分裂成南北两排,也不会让贵族,魔法师,黑暗议会,精灵等如此畏惧了,那可是一个庞然大物,比现在更加的强大。 “你这次猜错了。当时北方教会的实力和南方教会相差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不是同一级别的,可黑暗山脉西北的精灵国家、矮人国家、信仰其他神灵的国家,黑暗山脉里的魔法生物、残余魔法师们都参与进来,他们好不容易看到教会分裂,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北方教会被打垮。这些势力加入这场游戏后,才形成了南方强势进攻北方勉力支撑的局面。” 路西恩若有所思,明白其他的势力为何会参与到这次的教会分裂中,当年的真理教会实在是太强大了,压得各方势力都喘不过气来,再那样下去,他们早晚都要被真理神教所消灭,大陆真的要化为了真理之神的国度,没有了其他异类生活的空间,所有的生灵都要臣服在真理之神的脚下,成为祂的羔羊,任由教会宰割。 “路西恩,你一直生活在瓦欧里特公国,一直生活在南方教会的统治中,压抑而又恐惧,应该不止一次的想要寻找魔法师议会所在的地方吧?” “伱现在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寻找魔法议会总部的线索吧?” 路西恩全身一震,神色中带着几分激动,身体都微微向着伊凡.文森的方向倾斜,眼睛睁大了,全神贯注的盯着伊凡.文森,透露出了无尽的渴望,魔法议会总部的位置是所有南方魔法师最想知道的秘密,那里是他们日思夜想的真理天堂,他们无比的向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到达那个自由的国度,不用再提心吊胆的研究魔法,可以生活在阳光的照耀下,自豪的宣布自己魔法师的身份。 “伊凡.文森子爵,你知道魔法议会总部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 伊凡.文森看着激动的路西恩,知道他为何有着这种表现,路西恩不是自己,只有一环魔法师的实力,在这个南方教会统治的地方,每日提心吊胆,无比的压抑,担心被人发现自己魔法师的身份,那么等待他的结果就是被绑在火刑架上,接受教会的审判,活活烧死。 “你觉得它会在哪里?” 伊凡.文森低头喝了一口酒,嘴角挂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幽深,似乎是在眺望海洋的对面,那里有着一座天空之城,巍峨壮观,生活着一群无拘无束,研究这世界本质的人群,他们都是施法者,是真理教会口中邪恶的存在,是异端,需要被净化。 路西恩对这个问题思索了许久,他游历各地,就是为了寻找魔法议会总部的消息,也做出过各种猜测,将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向着伊凡.文森说了出来。 “我认为是在魔法议会总部是在黑暗山脉深处或者山脉的另外一边,因为当年教会西进提前结束了。” 伊凡.文森脸上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目光诡异的打量着路西恩,带着几分调侃的说道。 “路西恩你的胆子可真大,如果你到黑暗山脉里,只能找到那些阴沉疯狂的古代魔法师。他们虽然实力强大,很多都是高阶,甚至有大法师、传奇魔法师,但稍微有一点不合他们的心意,你就会成为他们的实验品,然后要么得到无法控制的强大力量,要么全身血肉崩溃而死亡。而且黑暗山脉的生物可不是梅尔泽黑森林的野兽、低阶魔法生物能够比拟的,以你的实力贸然深入,存活不会超过十天。” 黑暗山脉里有残余的古代魔法师,他们学习的都是魔法帝国时期的魔法,野蛮血腥,对世界的认知几乎为零,对魔法的理解和大陆魔法议会不同。 路西恩的猜测被否定了,他低下脑袋再次思索了起来,无数的想法涌入心灵深处,错综复杂,他一时间也想不清楚,只能试探性的询问道。 “难道大陆魔法议会总部是在某个国家?是在信仰其他神灵的国家吗?” “你猜错了,大陆魔法议会总部就在信仰南方真理神教的国家。你也听说过它的名字,只是教会将一切有关魔法议会的内容都从书籍上删去了!” “在哪里?” 路西恩不断的思索着自己听说的国度,全力转动脑子,手掌紧紧的握住酒杯,他此时终于听到了魔法议会有关的消息,这对他而言无比的重要。 “霍尔姆王国!” “大陆魔法议会总部具体的地点是在霍尔王国首都伦塔特附近的浮空城阿林厄。” “阿林厄,在古代希尔凡纳斯语言里代表着天空的意思。” 路西恩先是习惯性地解读单词,然后惊讶地看向伊凡.文森,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霍尔姆王国?伦塔特?娜塔莎公主殿下母亲出身的国家?” 路西恩全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伊凡.文森,霍尔姆王国,魔法议会居然会在那里,这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太近了,实在太近了,霍尔姆王国和瓦欧里特公国只是隔海相望,而且这个国家居然还在信仰真理之神! “瓦欧里特大公的爱情不是已经成为整个大陆传颂的故事了吗?我就听过好几个不同的版本,但是这些版本中都有一个邪恶势力阻拦他们走到一起。却没有人可以说清楚阻挠他们的究竟是什么邪恶势力。” “是不是很有趣?” 伊凡.文森仰头将酒杯中的酒水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透着几分玩味,眼眸微微眯起,盯着路西恩。 “所以阻拦瓦欧里特大公和大公夫人走到一起的是真理教会?” 路西恩诧异的看向了伊凡.文森,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就太惊人了,瓦欧里特大公是怎么突破了教会的阻拦和大公夫人结成夫妻的。 “对也不对,教会只是一方面,大陆魔法议会和霍尔姆王国的北方贵族也都参与了阻拦!” “因为他们担心这会打破当时的政治平衡!至于最后为何又会同意,这事情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就算是大公也不一定全部清楚,这其中势必是各方势力均衡后的结果!” 路西恩点点头表示了理解,政治是复杂的,他还是有些疑惑的地方,看向了伊凡.文森,将自己不解的地方问了出来。 “大陆魔法议会总部为何会在霍尔姆王国,而且还是在首都伦塔特附近,难道大陆魔法议会的背后也有着贵族的参与扶持?” 伊凡.文森赞赏的点点头,肯定了路西恩的猜测,继续开口道。 “经历过南北教会的分裂之后,南方教会形成了新的平衡,贵族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北方教会却不一样,教会依旧是最强大势力,还没有其他势力存在,贵族们自然不甘心臣服在教会的脚下,大部分选择与教会谈判,而小部分则走上了暗地里扶植魔法势力的道路,用它们的实力对抗自己王国内的教会势力,自己则在中间平衡,以争取话语权。” “这小部分就是暴风海峡对面四个王国的贵族,但他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们扶持了一个大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师,德里克.道格拉斯!” “大奥术师,德里克.道格拉斯,大陆魔法议会议会长?!” 路西恩神色震惊,他也听说过这个名字,知道对方是一位伟大的魔法师,但是他没有想到,伊凡.文森居然对道格拉斯如此推崇,将其定义为大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师,这个评价实在太高了。 伊凡.文森似乎是看出了路西恩的疑惑,淡定的继续说道。 “做道格拉斯的大法师居然在那个时候对古代魔法体系做出了改变,由单纯地模仿魔法生物走向了研究自然万物运转规律的道路。在道格拉斯的带领下,魔法议会的实力是几何级数的增长,强大魔法师、传奇魔法师源源不断地出现。一百多年前整合了几大隐蔽魔法组织后,大陆魔法议会已经膨胀成整个世界的第二大势力。” “这是霍尔姆等四个王国的贵族开始扶持道格拉斯时,完全没有想到的变化。” “真不知道该夸他们眼光独到,一眼就看出了道格拉斯的不凡,还是该替他们叹息,押宝压到了绝世至宝,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掌控的地步!” 路西恩闻言也是为之愕然,想象了一下那些贵族的处境和反应,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确实如此,大陆魔法议会经成长为了庞然大物,甚至已经超越了北方教会的实力,将其牢牢的压制,绝对是达到了一开始贵族们的期望,只是魔法议会太强大了,强大到让贵族开始感到不安的地步,却又毫无办法,好在魔法议会对于贵族的利益并未侵犯,所以倒也维持了一个平衡。 “道格拉斯可是这个世界上排名前十的超级强者,大陆第一位大奥术师,大陆魔法议会议长,《奥术》期刊的创办者。” “如今的局面即使如此,几方势力平衡而贵族从中得利!” “在霍尔姆王国,魔法师已经是半公开的身份,教会虽然相当大一部实力集中在那里,但也被压制得很惨,如果不是靠着贵族的帮忙,早就被魔法议会连根拔起了。” “是不是很有意思,一开始贵族是扶持魔法议会,对抗教会,如今却反过来了,真是印证了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路西恩点点头,大受震撼,经过伊凡.文森的指点,他这才对大陆的政治形势,各大势力有了全面而清楚的认识,眼前这位伊凡.文森子爵绝对是个智者,这些历史的真相不是一般贵族可以看透的。 “多谢伊凡.文森子爵您能跟我说这些,让我对世界多了几分清晰的认识!” “只是不知道,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想要做什么呢?” 伊凡.文森摇摇头,站起身来,走出了小酒馆,站在空荡荡的道路上,转头对着跟出来的路西恩说道。 “这里是波恩小镇,在几天前,还是繁华无比,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地方,如今却空无一人,所有的小镇居民都死了,死在教会,魔法议会,贵族,魔鬼之间的争斗中!” 路西恩之前也被困在了魔法迷锁中,亲眼看到了小镇居民的死亡,心中也感到了一丝沉重,对小镇的变化很是震动。 “路西恩,你应该不清楚吧!” 路西恩疑惑的看向了伊凡.文森,等待伊凡.文森后面的话。 “我伊凡.文森就是这个波恩小镇的领主,这里就是我的领地,是我耗费了不少心血才经营起来的小镇!” “居然就这样毁了,一个居民都没有幸存下来!” “银白之角,真理教会,他们毁了我的领地!” “我受够了这些令人讨厌宗教,世界应该有所改变了!” “路西恩你很不同,潜力巨大,可以成为影响大陆局势的强者,我想要让你离开瓦欧里特公国,去霍尔姆吧,那里才是最适合的你的地方,我期待有一天你可以给这个世界带来不一样的变化!” 路西恩实在是没有想到伊凡.文森居然会如此的欣赏他,这让他摸不着头脑,他实在不知道伊凡.文森为何会如此看重自己,他们总共也没有见过几次吧。 伊凡.文森却没有理会一头雾水的路西恩,一挥手打断了路西恩想要说话的举动,转身就向着阿尔托的方向离去,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空无一人的小镇中,只留下神色复杂的路西恩。 “伊凡.文森,真是一个令人看不透的人,神秘而又强大!” 路西恩站在街道上,看着没有生气的小镇,感叹了一句,也离开这里,他已经知道了魔法议会总部在哪里,他也要想办法前往霍尔姆王国,开启新的人生了,魔法的奥秘有着无穷的吸引力,让人不可自拔。 阿尔托城,伊凡.文森是一位强大史诗骑士的消息如同一道飓风,扩散开来,传遍了整个公国,无数人都为之惊叹,惊叹于这位年轻骑士的惊艳,一时间名声大盛,成为了无数人艳羡仰望的存在。 但是回到了阿尔托城的伊凡.文森却是十分低调,深入简出,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让无数想要拜访他的人失望不已。 伊凡.文森之前一剑差点将红衣主教阿莫顿斩杀的事情,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真理教会对伊凡.文森的态度十分友好,一位年轻的史诗骑士,这可是巅峰强者,足以影响大陆的形势,教会自然要拼命拉拢,甚至出面要求瓦欧里特大公将其册封为伯爵。 瓦欧里特大公自然不会反对,一位传奇等级的史诗骑士值得一个伯爵的爵位,欣然同意,册封了伊凡.文森伯爵爵位,甚至还给他重新划分一块领地,比波恩小镇的更加繁华,面积也更大。 伊凡.文森对此表现的很是淡定平静,没有表露出对真理教会的不满,只是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敬而远之。 自从暴露了史诗骑士的实力后,瓦欧里特大公多次和文森伯爵商讨,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要尽快定下娜塔莎和伊凡.文森之间的事情,免得夜长梦多。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自然不会同意,如今的娜塔莎可还是喜欢女人的,伊凡.文森也只是将娜塔莎当做了哥们,没有其他的想法。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核平降临,王位争夺 伊凡.文森深吸一口气,灵魂直接深入围观世界的物质内部,左手伸出,星辉闪耀,在空中画着莫名的轨迹,似乎在操纵着一个个粒子,操纵着整个世界! 伊凡.文森一双深邃幽暗,充满无穷无尽奥秘的双眼。这双妖异的眼睛似乎散发着难以想象的魅力,让地狱公爵的提弗蒂迪斯看到都无法移眼睛。 伊凡.文森张开嘴巴,神色冷峻,犹如冰霜一般寒冷的声音响起,对着提弗蒂迪斯喊道。 “冰霜公爵,银白之主,我给你送温暖来了,希望你会喜欢这份礼物!” “伊凡的大火球!” 随着这声咒文,璀璨绚烂的光芒从伊凡.文森体内爆发出来,恐怖磅礴的力量从伊凡.文森身前涌出,无穷无尽的光芒就像是天空中的烈日一样汹涌而来。 在提弗蒂迪斯鲜红的瞳孔中,那一点炽热的光芒越来越亮,将所有的视线都占满了,将一切地狱第八层的一切都吞噬了进去! 轰隆!恐怖的爆炸声此时才剧烈响起,震耳欲聋!地狱里升起了一轮太阳,它是那样的炽烈,那样的恐怖,驱散着所有黑暗和邪恶,昭示着新生! 一个旧的时代结束了,一个新的时代开启了,核平世界,值得拥有,想必这次会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和平的珍贵了。 “地狱冰霜!死亡结界!叹息之墙!” 提弗蒂迪斯疯狂的喊叫着,一道道传奇魔法被施展了出来,都是死灵系,黑暗系最强大的防御魔法,但是面对着伊凡.文森的大火球,这个毁天灭地的传奇法术,毫无用处。 那轮璀璨炙热的太阳我,无比的狂暴,恐怖暴虐的能量将第八层地狱都打碎了,在那灼热的温度、阳光般的射线,和能量冲击下,一块块岩石粉碎,一道道壁垒融化,一层层结界崩开。 提弗蒂迪斯想要发动魔法传送离开,但却发现刚才伊凡.文森早就封锁了整个空间,他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啊啊啊!” 璀璨炙热的光芒照射在提弗蒂迪斯身上,让他苍白冰冷的皮肤绽开,血肉模糊,无比的凄惨,庞大的能量无穷无尽的涌来,让这位地狱公爵在最璀璨的光明中得到了净化,那挣扎痛苦的高大身影渐渐地消散子在了那轮太阳之中。 太阳很快消失,翻滚着火焰的巨大蘑菇云冒了出来,将整个地狱第八层都笼罩在里面。其他的几层地狱也发生了剧烈无比的震荡,地狱领主们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眺望着地狱第八层,无穷无尽的璀璨光芒从第八层地狱闪耀,照亮了整个地狱位面,就好像是真理之主的天国来到了地狱。 地狱深渊自诞生以来,从未像今日这样,如此明亮,璀璨的光芒让地狱再无一点黑暗,无数的魔鬼被这光芒照耀,都发出了凄惨的声音,血肉绽开,身体被极致的高温烫出了一个个的血泡,血肉都模糊了,十分恐怖。 伊凡.文森在释放了这个传奇魔法之后,就迅速逃离了地狱位面,隔着地狱投影,心情很是不错,嘴里哼着偶的动听的曲子,低声唱道。 “东方红,太阳升” 此次一战,地狱第八层化为了一片废墟,冰霜公爵,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陨落,震惊了整个大陆世界,无数的势力开始进入地狱第八层,进行探索,真理教会,黑暗议会,大陆魔法议会,银月之主等等神性生物,都一窝蜂的向着地狱涌入,他们见到了成为了废墟的第八层地狱,狼藉破败,到处都充斥魔法能量的辐射,足以让五环以下的魔法师身死,所有的因果线都被扭曲崩碎了,即使是星相系传奇法师,或者预言者都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对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大奥术师,传奇魔法师,所有人都好奇他的来历和身份,这位传奇职业是物质掌控者的强横存在,一出手就震惊了世界,击杀了一位传奇巅峰的地狱公爵。 这事让地狱之主,魔鬼之首的马尔迪摩斯震怒,他认为这是魔法议会对地狱出手了,想要魔法议会给出一个说法,大奥术师道格拉斯感到是十分冤枉,魔法议会要是真有这么一位强大的大奥术师,他哪里还会和地狱扯皮,早就干他娘的了,天天在的地狱升起太阳,让这群生活在黑暗中狗娘养的魔鬼全都去见真理之主! “他奶奶的,马尔迪摩斯你不要惹急了老子,不然我就带着魔法议会所有大奥术师和传奇强者,天天去地狱做客!” 道格拉斯这位大奥术师,怎么给地狱之主解释都说不通,撸起了袖子,面红耳赤,怒视着地狱之主,大声威胁道。 “道格拉斯,你最好向真理那个卑鄙小人祈祷,不要让我在你们魔法议会抓住这位大奥术师的尾巴,不然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道格拉斯的实力不弱于地狱之主马尔迪摩斯,所以这位强大的魔鬼也不敢硬来,只能放狠话,威胁道格拉斯。 “马尔迪摩斯用你那还未发育完全的小脑,好好想一想,那位神秘的大奥术师如果真是我大陆魔法议会的人,我还在会在这里跟你扯皮吗,早他妈将蘑菇种满地狱了!” “而且,那位神秘的阁下如果真是我魔法议会的人,你也不敢来理论吧,所以你这是给地狱其他的恶魔做样子吧,差不多就行了,不然我可真的生气了!” 道格拉斯知道魔鬼都是狡诈阴险的,最是惜命,马尔迪摩斯肯定是已经确认了那位神秘的阁下不是魔法议会的人,所以才敢向魔法议会要个说法,就是为了安抚其他的地狱领主,维护他地狱之主的威严。 道格拉斯的看着消失不见的投影,眉头紧皱,思索着那位神秘大奥术师的身份,那道毁天灭地的传奇魔法,威力可以媲美教皇消耗寿命施展的神降术了。 “那道魔法充满了太阳的奥秘,这个世界居然有人对太阳认知达到了那样深奥的境界,真是想要和他见一面,一起交流对世界本质的认知,一定可以受益匪浅的!” 霍尔姆王国首都伦塔特,内克瑟宫。银制的烛台内燃烧着一只白色蜡烛,昏暗的灯光在外面暴雨闪电的衬托下,透出悲凉落寞的味道。 戴着白色软帽、须发皆白的萨尔德主教看着床上躺着的费尔提斯国王,神色肃穆,对其安抚道。 “国王陛下,你的生命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走到了尽点,一直是靠神术维持,可现在,即使神术也无法再延续您的生命了,不过,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您也可以安心地回归主的怀抱了,您放心,死亡不是终点,您将在天堂山得到永恒的快乐。” 费尔提斯浑浊的眼睛此时恢复了清明,露出几分自责,但又被更多的责任和坚定所取代,声音断断续续,显得无比的虚弱,细若蚊蝇的说道。 “尊敬的圣萨尔德,雷,雷克斯,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霍尔姆王国一直是,也将永远是神眷之国。” 贵族议院议长,弗伦堡公爵雷克斯面对效忠了很多年的国王,表情充满哀恸,单膝跪地,握住费尔提斯的右手,无比坚定的发下了贵族的誓言。 “国王陛下,我以弗伦堡家族的荣誉发誓,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嘱托。” “为主增添荣耀是我的使命,国王陛下,您放心,王子殿下不会堕入地狱的。” 萨尔德在胸口画着十字架,无比虔诚,浑浊的眸子里绽放着璀璨而又温暖的光芒,安抚了国王的内心。 啪,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房间,老国王费尔提斯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右手无力滑落。 霍尔姆王国财政大臣的府邸内,海松伯爵在睡梦中被唤醒,神色慌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这个噩耗,大声的惊呼道。 “什么?国王陛下蒙主恩召了?快,快准备马车!” 海松伯爵猛地从床上站起,穿着睡衣就往外面走去,伯爵夫人赶紧跟上,将黑色长礼服套在他的身上,把他的手杖递给了他。失去了平时优雅从容的海松伯爵几乎是跑到了别墅门口的马车上,然后声音无比尖锐,声音刺耳的说喊道。 “快,快去内克瑟宫!” 这位海松伯爵也是一位骑士,此时却没有激发血脉,跑动的速度远没有龙鳞马拖着马车快,还会暴露出他内心的慌乱。所以,即使他心急如焚,也只能坐在车上,整理着衣物,让自己显得非常镇定冷静,以便给别的贵族信心。 轰,闪电划过,巨大的轰鸣响起,这仿佛是海松伯爵不安内心的体现,马车在车夫拼命驱使之下,跑得飞快,溅起高高的泥浆。四个轮子急转,拐过漆黑的街道时,差点将车厢整个抛出。车窗因此而打开,狂风吹拂进来,豆子般大小的雨滴倾泻入内,外面黑夜如墨,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惶恐。 马车停在内克瑟宫外,海松伯爵冒着暴雨就往宫内冲去,这时,海松伯爵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詹姆斯公爵和罗素公爵。 “怎么样?王子殿下呢?” 海松伯爵喘着粗气,已经年老的他,体力几乎耗尽了,跑到了两位公爵面前,神色凝重的问道。 詹姆斯公爵脸色阴暗无比,声音沙哑,透着几分绝望的说道道。 “王子殿下因为国王过世,太过悲伤,也蒙主恩召了。” “什么?!” “轰!轰!轰!“” 海松伯爵惊愕的声音,掩盖在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响雷里,他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雨地里,任由暴雨淋下,眼前一片模糊,时而明亮,时而黑暗。 内克瑟宫,贵族议院内。 外面暴雨如注,雷声轰鸣,闪电耀眼,一副末日来临的景象,而半环形的大厅内已经聚集起所有在伦塔特的贵族议院成员,一片白色的发套,黑色的大氅。 若非自然闪电威力极大,黄金骑士以下的强者都不敢冒着电闪雷鸣的天气急速飞来,恐怕贵族议院内会出现难得一见的全员到齐景象,而此时距离费尔提斯国王和帕特里克王子蒙主恩召才一个小时。 当然,那些无法赶来的贵族也通过远程联络办法从自己在伦塔特的代言人和同盟者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将自身的意见转达。 “王子殿下怎么会蒙主恩召?” 海松伯爵在贵族议院的休息室内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和发套,这才从震撼无法思考的状态摆脱,一边将白色纸花戴在胸口,一边坐到第一排的席位,询问着佩福斯公爵詹姆斯、沃尔夫堡公爵罗素和通知议会后才匆匆赶来的哈里森子爵,语气中透着几分怀疑,心中无比的沉重,政治感知敏锐的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们四人是开明派仅次于帕特里克王子的领导者,这个时候必须提前沟通好,不能内讧,否则很容易就让自己这方的贵族失去信心。 詹姆斯公爵在贵族议院中也戴上了一个白色发套,将自己的光头掩盖,他脸色无比的阴沉,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我和罗素赶到内克瑟宫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我们检查过王子殿下的尸体,没有发现异状,表面看起来确实是悲伤过度,引得本就很虚弱的身体崩溃,我想在克托尼亚阁下守护的情况下,不会有人能暗杀他。” 时光之心克托尼亚是霍尔姆王国两位史诗骑士之一,而整个世界的骑士中能够达到传奇三级的不超过五个人,他和鲁道夫二世就属于这个行列。 至于传奇巅峰境界的史诗骑士,除去德古拉亲王、深渊王子、地狱第一层领主等怪物外,人类之中只有一位,圣殿骑士团团长,枢机主教团成员,圣梅尔莫斯。 可以说帕特里克王子在克托尼亚守护之下,绝对不会出现被暗杀的情况,但詹姆斯的脸上却依旧充满了怀疑之色。 “克托尼亚阁下是曙光战争中的英雄,是和先王一起击垮魔法帝国在霍尔姆地区统治的史诗骑士,但他已经很老了,快要走到生命的终点了,他需要考虑和安排的事情会比普通人还多。很容易被人影响拉拢,我不信任他!” “他不像索伦芬家族的温斯顿阁下一样能够安静地旁观局势,保持中立!” 罗素公爵面无表情,眼眸里闪过阴沉的光芒,对其他三人说道。 暗夜行者温斯顿是霍尔姆王国另外一位史诗骑士。目前,正轮换看守着,霍尔姆王国在几个异度空间内争取到的殖民国家。 “我也不相信王子殿下会因为国王陛下去世,而悲伤过度直接蒙主恩召!” 哈里森子爵一脸冷笑,眼睛里闪烁着寒光,无比笃定的说道。 所有人都清楚,帕特里克在王子的位置呆了三四十年,和国王有着权利冲突,双方的关系早就不融洽了。尤其在他们的理念出现极大差别后,更是形同陌路。要说帕特里克王子因为国王去世太过喜悦以至于身体崩溃,他们几人反而会更相信一些。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们需要摒除悲伤,做好两件事情。一是暗中请魔法议会的法师调查王子死亡的真相,为将来掌握主动,二是开始备用计划,全力支持戴维登上王位。” 海松伯爵冷静下来后,蓝色双眼再次变得锐利。帕特里克身体一直不好,他们这些开明派贵族早就做好了他死亡在国王之前的准备,因此在渡过了短暂的愕然惶恐后没有手足无措。 戴维的父亲是费尔提斯国王的堂弟,九环大法师莫里斯的侄子兼学生,虽然他已经在某次冒险中死亡,但在他的熏陶下,大骑士戴维在日常生活或领地事宜上完全偏向开明派,在詹姆斯公爵等人眼中是王室成员里最合适的人员,而且他血脉关系很近,按照贵族法律,属于第四顺位继承人。 詹姆斯公爵重重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不断的向其他开明派的贵族传达这个决定,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能将戴维推上王位,他们就要被保守派赶出权利的中心。 过了一会,贵族议院议长,王之狮鹫雷克斯披着黑色大氅,戴着白色发套,走了进来,他的身边跟着一位笑容温和平淡的黑发男子,银灰色的眼睛清楚地告诉所有人,他是霍芬伯格家族的成员。 “戈登!” 海松伯爵等开明派贵族目光一凝。詹姆斯公爵脸色难看,阴沉如水,忍不住说道。 “他不是宣称要终身侍奉主,并且退出了真理之剑骑士团,前往圣城兰斯加入了圣殿骑士团吗?” “不到五十岁的八级天骑士,撕裂之剑,这下麻烦了!” 罗素公爵和哈里森子爵表情也变得无比凝重,忌惮无比的看着那位黑发男子。 整个大厅,突然一片喧哗,嘈杂无比,不管开明派,还是保守派,都忍不住互相议论。 这位戈登是霍芬伯格家族的天才和异类,年仅三十五岁就成为天骑士,被费尔提斯国王任命为真理之剑骑士团的副团长,寄予厚望,可他却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在四十岁前往圣城兰斯,加入了圣殿骑士团。他与费尔提斯国王的亲缘关系与戴维相比要疏远不少,但天骑士的位阶就足够分量让他的继承顺位飙升,差不多与戴维一样处于第一序列,而霍芬伯格虽然算不上人丁不兴旺,但绝大部分人,要么是血脉关系疏远,未曾激发血脉力量,难以与这两人争夺,要么是已经走入了魔法的道路,自动放弃了继承王位的资格。 二十六章审核了,白天看看能不能放出来吧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多方平衡,娜塔莎女王陛下 詹姆斯公爵等人最初以为雷克斯会倾向于他的外甥,刚激发真理之剑血脉的亚历克斯。到时候无论是骑士实力,还是血脉关系的远近,都能让戴维毫无悬念地继位,谁知道戈登居然跑回来了,这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雷克斯敲起了眼前的木槌,声音清脆低沉,贵族议院大厅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雷克斯在胸口画着十字架,面含哀伤,目光含泪,晶莹闪耀,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议院大厅内。 “我们伟大的国王费尔提斯陛下,尊敬的王储帕特里克殿下,在一个小时前相继蒙主恩召,让我们为他们默哀,祝福他们在天堂山得到主的眷顾。” 詹姆斯等人全部起立,一边画着十字架。一边低下了头脑,气氛安静悲痛。五分钟之后,贵族议院议长雷克斯示意众人坐下,目光变得强硬起来,环顾众人,开口说道。 “由于王国第一顺位继承人,王储帕特里克殿下也蒙主恩召。且没有留下子嗣,所以按照法典,将由我们贵族议院推选一位王储,而推选的标准以继承顺位为依据,并能得到主的祝福。” 所谓主的祝福,就是继位典礼上有枢机主教前来主持。雷克斯没有让贵族们发言,而是自己直接指着旁边的戈登,开口继续说道。 “霍尔姆王室遭到这样的打击,正是风雨飘摇之际,戈登伯爵决心以家族为重,退出了圣殿骑士团,通过教会的传送阵返回。他是八级天骑士,正当壮年,而且是纯正的真理之剑血脉。所以,我提议由他继承王位,请在座的诸位举手表决。” “等一下。” 詹姆斯公爵连忙站了起来,打断了雷克斯公爵的话,声音洪亮地质问道。 “这种情况下,按照法典必须要三分之二以上议员的同意,还要有九位公爵无人提出反对,被推选者才能继承王位,雷克斯议长,是不是这样?” 雷克斯目光阴沉地盯着詹姆斯,神色不善,他早就知道开明派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开口解释道。 “对,也不对,所有被推选者都无法得到五分之一以上的票数情况下,可以不需要满足这个条件,在紧急情况下,只要得到一半以上票数者可以直接获得继承权,我相信现在就是紧急情况,王位不能长期空悬。” “是不是紧急情况,不是你说了算,需要所有人表决。” “现在,我推选一位继承人,戴维伯爵,他与国王陛下的亲缘关系更近,按照继承顺位来看,他远远领先于戈登伯爵,而且他也是一位大骑士,激发了血脉力量。” 詹姆斯公爵没有上台发言,而是直接站在在原地,环视其他贵族,大声说道。 “我想没有一位议员会反对继承顺位吧?谁先做了示范,那么他的儿子,他的孙子继承爵位时,家族内其他实力更高的人选,是不是也可以以此为例,抢夺爵位?” 继承顺位是保证贵族阶层传承有序的基础,所有的贵族都想把爵位留给自己的直系继承人!实力强大就能抢,那家族内部岂不是要疯狂内耗,相互残杀了,家族很快就会衰落消亡!这也是贵族依附于教会的原因之一,独立而强大的教会,可以保证没人依靠实力而无视法条,抢夺家族的爵位。 一位保守派贵族此时站了起来,很有绅士风度地向众人行礼,看了一眼雷克斯公爵和詹姆斯公爵,开口道。 “《法典》的继承部分明确规定了,血脉能力是贵族地位的基础,强大的实力可以作为继承顺位的参考,具体的计算方法我就不多说了,戈登伯爵拥有加上天骑士的实力,可以与戴维伯爵处在同样的顺位,所以,推选戈登伯爵并不违背《法典》,不会造成贵族秩序的崩溃。” “而且,戴维伯爵的父亲是一位魔法师,我们要考虑到他是否能得到主的祝福。” 这位保守派贵族的发言,言简意赅,直中要害,将詹姆斯公爵的攻势完全瓦解了。 海松伯爵拿着羽毛笔站起,同样先风度翩翩地行礼,反驳道。 “父亲是魔法师,不代表儿子不是虔诚的信徒,戴维伯爵从未缺席过礼拜,经常向教会捐款,虔诚之心人人皆知,相信主一定能看到,能够包容,守夜人队伍里就有不少忏悔皈依的魔法师,不是吗?” “而戈登伯爵曾经进入过圣殿骑士团,将来在处理事情的立场上,我很难相信,他会以霍尔姆王国的利益,以贵族的利益为重,这不是对主的亵渎,神权和王权需要分开,不能混在一起。” “关于这点,诸位不必担心,我一定会站在霍尔姆国王的位置角度,去看待贵族的问题,绝对不会以圣殿骑士的身份处理事情。” 戈登伯爵举起手,看着所有的贵族,十分诚恳的说道。 开明派贵族和保守派贵族相继起立,争论不休,发表意见,最后,雷克斯再次敲响了木槌,开口道。 “讨论已经结束,下面请大家表决,赞成戴维伯爵的请举手。” 贵族们稀稀拉拉的将手臂举起,超过了三分之一票数,开明派和保守派比起来,人数虽少,但更加团结。 这个结果让雷克斯公爵皱紧了眉头,超过了五分之一,就无法用第一特殊条款了,无奈的只能继续开口道。 “请赞成戈登伯爵的举手。” 一只只手臂伸起,眼看超过一半不是问题,雷克斯开始考虑如何通过紧急状态的讨论。突然,手臂的举起停止了,停在了接近一半的位置。 雷克斯公爵心中焦急,目光看向索伦芬公爵,只见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支持有太鲜明教会色彩的人选,索伦芬公爵作为保守派的一大首领,他的表态直接影响了很大一部分贵族。 詹姆斯公爵得意的笑了起来,目光湛湛,看着雷克斯公爵,沉声道。 “雷克斯议长,看来我们要进行长时间的讨论和协商了。” 在索伦芬公爵犹豫的情况下,他有把握经过在后面将戈登伯爵从候选人中淘汰掉。 雷克斯沉默下来,看着手中的木槌,突然,他猛地抬起了头,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说道。 “我再提议一位候选人。” “谁?谁的继承顺位比戴维伯爵和戈登伯爵更高?” 罗素公爵表达了反对意见,眉头紧皱,他搞不清此时雷克斯的想法,连忙问道。 雷克斯不慌不忙,环顾众人,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这才缓缓地说道。 “紫罗兰女伯爵娜塔莎瓦欧里特,她也激发了真理之剑血脉,与国王陛下和王子殿下的亲缘关系更加亲近,超过了戴维伯爵,而且她也是一位强大天骑士,虔诚的信徒,可以得到教会的祝福。” “按照血脉继承关系来说,紫罗兰女伯爵娜塔莎是仅次于王储殿下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本身也是天骑士,虔诚的信徒,所以是最合理的王位继承人。” 雷克斯脸部线条刚硬,眼神锐利,注视着所有的贵族,当然,目光大部分时间都是停留在开明派的贵族的身上。 罗素公爵站了起来,摇摇头,他们再次表示了反对。 “雷克斯议长,关于娜塔莎.瓦欧里特,我们都很清楚,但我们为什么还要进行讨论?” “娜塔莎女伯爵的母亲梅瑞狄斯公主殿下,成为了魔法师,自动放弃了王位继承权,也就是说她的子女不再享有这个权利。” 海松伯爵和哈里森子爵相视苦笑了一下,明明倾向于魔法议会的自己等人,居然要用魔法师为借口反对。 这时候,索伦芬公爵一脸严肃的开口了,目光注视着开明派贵族,提醒道。 “如果这个逻辑成立,那以此为例,戴维也将没有继承权。贵族的继承权来自于血脉的高贵,除非被《法典》明文剥夺,否则都能享有,而娜塔莎女伯爵激发的是最纯正的真理之剑血脉,可以直接从国王陛下和王储殿下那里得到继承权。” 雷克斯公爵松了一口气,看来保持中立的索伦芬公爵已经倾向于娜塔莎了,这个结果是他想要看到的,连忙跟着说道。 “我刚才之所以召开会议,讨论人选,而不是直接让娜塔莎公主殿下继承王位,是因为她目前是瓦欧里特公国的唯一继承人。根据《法典》继承部分第五条第三款,若继承者还有其他国家、家族的继承权且无法合并,那自身继承顺位降低一级,恰好与戴维、戈登他们处于同一序列。” 瓦欧里特公国是教会西北防御体系的重心,教会不可能同意它与霍尔姆王国合并。 “前面两位人选未能得到一致的认可,那么我提议娜塔莎公主殿下,也是没有问题的。” “詹姆斯公爵,罗素公爵,你们还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如果没有。我们就要进行表决了。” 一时之间,开明派贵族们找不到好的理由反对,女性的继承权是明确写入《法典》的,而且娜塔莎二十多岁就成为天骑士,将来是有望冲击传奇位阶的天才,这样看来娜塔莎成为王位候选人完全没有问题。 突然,海松伯爵灵光一现,想起了一件事情,脸上多了几分自信,再次说道。 “我听闻娜塔莎公主殿下喜欢的是女性,同性之恋违背了主的教诲,而且无法诞下后裔,这样的继承毫无意义。” “那是无稽之谈,瓦欧里特公国的贵族都知道,娜塔莎公主殿下喜欢的是传奇史诗骑士伊凡.文森子爵,这段感情是经过了双方家族同意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刚刚成年,还不愿意步入婚姻殿堂,瓦欧里特大公就要让他们订婚了!” “如果没有其他疑问,我们就进行表决吧。” 索伦芬公爵率先举起了手,他不像雷克斯那么极端,更倾向于一个教会、议会和贵族都能接受的人选,免得造成贵族分裂、王国内战或教会议会的大冲突。那将让整个霍尔姆王国衰落,诸多城市变为废墟,获胜的贵族们也得不到太多好处,而娜塔莎毫无疑问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索伦芬公爵的父亲,是暗夜行者温斯顿,他在保守派贵族中的号召力不下于雷克斯,他的举手立刻带动了一片手臂的立起,接着支持雷克斯的贵族们也一一举手,很快就达到了所有人数的三分之二。 詹姆斯公爵和罗素公爵脸色阴沉,就要准备动用公爵的否定权,让议题变成当前是否为紧急状态,而这种状态会牵涉到一系列的问题,保守派内部未必铁板一块。 忽然,哈里森子爵想起了什么,拿起羽毛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揉成团,悄悄传给了詹姆斯公爵。 他这是担心被雷克斯公爵等黄金骑士偷听,詹姆斯公爵小心地展开纸团,看到上面写道。 “娜塔莎公主殿下与海瑟薇阁下的关系,比我们想象得都紧密。” 詹姆斯公爵的表情变得复杂,和罗素公爵商量一下后,突然也举起了手臂,表示了赞同,这让绝大部分开明派贵族都吓了一跳,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跟随其后,纷纷举手。 雷克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狠狠的敲了一下木槌,开心的说道。 “很好,贵族议院全票通过,紫罗兰女伯爵娜塔莎瓦欧里特,将要成为霍尔姆王国国王。” “本次会议结束。” 阿林厄魔法塔第三十五层,最高评议团会议室内,二十四位强大的魔法师,围绕一圈。 魔法议会中,由七位大奥术师,十一位传奇魔法师,六位奥术等级很高、实力最强的九环大法师,共同组成了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决定着议会所有重大事情。 “娜塔莎瓦欧里特的老师,是神之光辉贝利亚,真理教会的枢机主教,我不认为她成为霍尔姆的女王是一个好的选择,我建议提前除掉。” 亡魂主宰维森特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就像是刚从墓地棺材中钻出来的死尸一样,整个人给人一种恐怖阴森的感觉,冷漠的说道。 几位最高评议团成员跟随点头,认为应该将娜塔莎和戈登都暗杀掉,力保戴维登上王位。 海瑟薇冷冷地看着他们,银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寒光,锋芒毕露,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开口道。 “这是霍芬伯格家族的事情,谁插手谁就是我的死敌。而且,我相信娜塔莎能成为公正的女王,不会偏向于教会。” 这位女大奥术师不善言辞,语言表达能力欠佳,干脆直接威胁了起来,一位大奥术师的敌意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风暴主宰费尔南多目光湛湛,瞪向了那几位点头同意刺杀的评议团成员,暴怒咆哮道。 “暗杀掉娜塔莎,暗杀掉戈登,你们准备让霍尔姆、布里亚纳、柯莱特、加莱的贵族人人自危吗?萨尔德做梦也会笑醒的,到时候贵族们就会完全地倒向他!四个国家七位史诗骑士,加上对应教区的枢机主教,就是十二位传奇了,还有两位是传奇三级,足以钳制住我们魔法议会的发展了!” 最高评议团成员都忍不住侧了侧脸,躲开了费尔南多的唾沫星子,但他们大部分还是暗暗点头,费尔南多虽然脾气暴躁了一点,难以相处了一点,变态了一点,但一向以议会发展为重,做事不会太偏私。 既然这位大奥术师都愿意支持海瑟薇,那就证明海瑟薇关于娜塔莎的描述真实可信,而且刺杀确实会引起贵族们的反弹。 “费尔南多,你究竟是什么意见?” 道格拉斯一脸温和的笑意,丝毫不受费尔南多的咆哮影响,开口问道。 费尔南多红艳艳的眼睛环视了其他人一眼,沉声道。 “至少娜塔莎是不坏的选择。” “不坏的选择,恩,我也赞成这个说法。” 道格拉斯更愿意相信海瑟薇和费尔南多两人,也开口赞同了海瑟薇的意见。 尘埃落定,最高评议团很快做出了决定,不阻止娜塔莎成为霍尔姆王国的女王,但要密切观察娜塔莎的倾向,必要时,可以摧毁或控制。 圣咏之城阿尔托,拉塔夏宫。 娜塔莎听着新任瓦欧里特教区枢机主教菲力贝尔转达的消息,眼眸里难掩哀伤,有些痛苦的说道。 “想不到外祖父和舅舅竟然相继蒙主恩召了。” “帕特里克还是没能继承王位。” “你愿意吗前往伦塔特继承霍尔姆王国的王位?” 瓦欧里特大公轻轻感叹了一声,不过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慈爱地看着一袭白色宫廷长裙的娜塔莎,柔声问道。 娜塔莎想到了海瑟薇,再看了看眼前明显苍老的父亲,心底深处还隐隐浮现出了一个身影,金灿灿的头发,无比耀眼,摇了摇头道。 “霍尔姆王国还有很多继承人,而您只有我。” “我从小被教导肩负紫罗兰家族的责任,肩负瓦欧里特公国的责任,怎么能离开这里?” “如果我说,我想你去呢?” “去了又不是不能回来,虽然教会不允许霍尔姆王国和瓦欧里特公国合并,但你可以兼任,等到将来分别让不同的子嗣来继承,所以你可以一年在霍尔姆王国,一年在瓦欧里特公国。” “而且我身体还很棒,至少还能当二十年的大公。” 翌日,拉塔夏宫,草坪上,两道身影躺在地上,仰望着湛蓝的天空,白云悠悠,格外闲适。 “所以说,天上掉馅饼,你成为了霍尔姆王国的女王?” 伊凡.文森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了身侧的娜塔莎,有些不敢置信。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算计,订婚,戒指 伊凡.文森看着眼前娜塔莎,手指摸了摸下巴,一副思索的样子,神色带着几分认真的盯着娜塔莎的眼眸,使得公主殿下微微不适应,血液流动的速度加速了几分,连心脏头急速跳动了几下,微微躁动,这种反应对天骑士的娜塔莎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天骑士对身体的掌控能力极为强大,不会出现这种失控的反应。 “霍尔姆王国的贵族脑子是被门夹了吗?” “他们每次做出的选择都是出人意料啊!” “智商感人,怎么感觉选择你当他们的女王,才是这个国家最悲催的事情,搞不好霍尔姆王国会因此一蹶不振,彻底衰落下去啊?” “呀!” “该死的伊凡.文森,你会不会说话,我怎么了,我可是一名优秀的骑士,可有能力了,霍尔姆王国选择我成为了女王,绝对是一件明智的选择,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了味道了!” 娜塔莎瞬间恼羞成怒,伸出手掌直接将伊凡.文森的脑袋推开,气哼哼的反驳道,十分的不服气。她可是一直严格遵循优秀君主的标准要求自己,虽然有时候任性了一些,叛逆了一些,胡闹了一些,冲动了一些,鲁莽了一些,暴躁了一些,感情用事了一些,好像没有什么其他不好的地方。 娜塔莎脸上虽然满是自信,心里却莫名有些心虚,神色不自然,目光躲闪,暗暗想着。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毛病,谁还没有一点小毛病,自己只要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其他都不是事!” 想到这里,娜塔莎终于坚定了信念,找到了信心,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伊凡.文森,丝毫不退让,不知她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伊凡.文森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娜塔莎的机会,湛蓝色的眼眸微微转动,透着几分蔫坏,笑得极为放肆,对娜塔莎打击道。 “不说其他的,娜塔莎,你难道忘了自己喜欢的可是女人,如果你成为了女王,连一个后裔都没有,这对霍尔姆王国不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吗?” 娜塔莎神色一僵,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看着幸灾乐祸的伊凡.文森,气不打一处来,拳头狠狠的锤了伊凡.文森一下,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一点力气都没有留,好在伊凡.文森是一位史诗骑士,身体强壮,可以承受得了这天骑士的全力一击,要是换身体瘦弱的魔法师,可能会直接嗝屁了。 娜塔莎开动了她的小脑筋,不断的想着应对反驳的话语,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主意,坏笑的看着伊凡.文森,透着几分鸡贼,让伊凡.文森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就要从草地上起身,离开拉塔夏宫,却被娜塔莎一把抓住,嘿嘿笑着说道。 “伊凡.文森子爵,我娜塔莎真是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娜塔莎直接爆出了绝杀大招,拉着伊凡.文森一起同归于尽,既然作为女王一定要有自己个子嗣后裔,那不如就将伊凡.文森这个挡箭牌坐实了,至少伊凡.文森长得极为英俊,比女孩子还要好看,是自己少数不讨厌的男人,和他发生肢体接触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娜塔莎,你疯了吗?” “你这是做什么,我可警告你娜塔莎,不许将我拉一下水,我只是个挡箭牌,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伊凡.文森吓了一大跳,立马从草地上蹦了起来,神色慌张,目瞪口呆的看着娜塔莎,脚步忍不住的向后撤离,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娜塔莎,我拿你当哥们,你却对我不怀好意,让我跟你生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娜塔莎第一次见到气定神闲的伊凡.文森如此惊慌,心中越发得意,觉得自己的灵机一动产生的这个想法,简直是太好了,目光不断上下打量着伊凡.文森,越看也觉得满意,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伊凡.文森长得这么好看呢,嘿嘿的笑道。 “伊凡,你其实比女孩子长得还要好看,如果进行变性的话,一定会是大陆第一美女,要不然你可以尝试让魔法师帮你改变性别,当一个女孩子算了!” “还有什么叫我对你不怀好意,我这不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多年的哥们友谊吗,我们之间要是生了孩子,友谊不更是地久天长了吗!” “这恰恰说明了我尊重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你就嫁给我吧!” “大不了,结婚后,我们各玩各的,我绝对不会干扰你泡妞的,甚至我可以给你介绍女朋友,保证都是大美女,气质样貌都是上上之选!” 娜塔莎十分洒脱豪爽,一副好哥们就是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的样子,上前一步,一把搂住了伊凡.文森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着让人三观颠覆的虎狼之词,一点都不在意伊凡.文森要气到爆炸的反应。 伊凡.文森愤恨的看着娜塔莎,他当初就不该贪小便宜,帮助娜塔莎做挡箭牌,如今好了,直接砸在手里了,一个搞不好,真的是会闹出人命的,而且还不是一条人命,毕竟霍尔姆王国和瓦欧里特公国都需要一个继承人。 “娜塔莎你死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你去找别人去吧,不要祸害我了!” 伊凡.文森挣开了娜塔莎的手臂,向后拉开了距离,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透着几分委屈和惊恐,十分果断的拒绝了娜塔莎的想法和提议。 娜塔莎一点不生气,她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棒极了,看着负隅顽抗的伊凡.文森,一点都不慌,淡定无比的说道。 “伊凡.文森,你的抵抗是没有用的!” “我今天就和父亲说,我要和你订婚,反正在父亲和文森伯爵的眼里,我们就是一对爱人,是要走到一起的!” 伊凡.文森真的急了,他气恼的瞪了一眼娜塔莎,恼怒的问道。 “娜塔莎,我当初就不该帮你,你违背了骑士的精神,居然背叛了我!” 娜塔莎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紫色的眼眸无比明亮,如梦如幻,十分漂亮,丝毫不在意伊凡.文森的怒气,不正经的说道。 “主教诲我们,贪婪会蒙蔽我们的眼睛,让我们做出不知的选择!” “谁让你当初答应了交易呢,我可是付出了报酬的,所以你就不要抱怨了,老老实实从了我吧!” 娜塔莎的心情极为愉悦,这是自从她遭到西尔维娅背叛后,最开心的一天了,能够让伊凡.文森吃瘪,又可以解决子嗣后裔的问题一举两得,她可真是太聪明了。 听到这话,伊凡.文森气急败坏的,直接将腰间契约之剑解下,向着娜塔莎递去,大声的说道。 “交易作废,我将契约之剑退还总可以了吧?” “可是你看过的知识书籍,已经牢牢记在了你的心里,根本就无法退还了!” 娜塔莎振振有词的拒绝了伊凡.文森宣布的交易作废决定,直接反击道。 “契约之剑也不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报酬,是你给我写情书的回礼!” 伊凡.文森气的浑身打哆嗦,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无赖的娜塔莎,气愤极了。 “什么叫我给你写情诗?” “话说清楚了好不好,那是你让我帮你写情书好不好?那首情诗你是要送给西尔维娅的!” “让你刚刚一说,成了我向你表白,你回赠了我契约之剑,这就成了约定终身,定情信物了!” “没错啊,契约之剑就是我父母的定情信物,是海瑟薇婆婆亲手打造的!” 娜塔莎仰着小脑袋,信誓旦旦的说道,笑得极为灿烂,她吃定了伊凡.文森。 “娜塔莎,我怀疑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所以才会将契约之剑送给我的?” 伊凡.文森眼眸深邃幽暗,目光在娜塔莎的脸上逡巡,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上当了,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锐利的目光让人感到无尽的威严。 娜塔莎心虚的转动小脑袋,目光躲闪,不敢直视伊凡.文森,渐渐的低下了螓首,尴尬的笑了几声,小声的解释道。 “契约之剑可是你想要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当时我和西尔维娅谈恋爱,总需要考虑日后的子嗣后裔问题,伊凡,你是我唯一可以不讨厌的男人,反正都要找个男人生孩子,找其他人,还不如找你,所以我就将契约之剑送给你了!” 伊凡.文森心情十分糟糕,他居然被娜塔莎这个大条粗神经的女汉子给算计了,这对伊凡.文森来说是个重大的打击,他自认为算无遗策,智谋过人,从未被人算计过,没想到晚节不保,栽在了娜塔莎的手中。 当然,这也和伊凡.文森没有防备娜塔莎有关,而且娜塔莎不是要伤害伊凡.文森,只是单纯的想要借种,也算不上算计。 伊凡.文森恼怒的瞪了一眼娜塔莎,气的转身就走,他需要冷静冷静,现在不想看到娜塔莎,让人心烦。 娜塔莎偷偷的抬起小脑袋,看着伊凡.文森气冲冲的离开,秀美的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带着几分骄傲和自傲,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伊凡.文森面前占据上风,让她心中高兴极力,笑嘻嘻的走进了宫殿,她要将生米做成熟饭,让伊凡.文森没有办法反对。 “娜塔莎,你的意思是,想要和伊凡.文森订婚,再一起前去霍尔姆王国继承王位!” 瓦欧里特大公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宝贝女儿,想了想,这是一个好主意,不然小情侣分隔两地,时间长了,感情会变淡的,如果订婚了,一同前往霍尔姆,也算是一举两得,伊凡.文森可以保护娜塔莎的安全,感情也不会出现变故。 娜塔莎肯定的点点头,一脸的坚定,十分确定的说道。 “是的,父亲,我要和伊凡.文森订婚,一同前去霍尔姆王国!” “娜塔莎,这事我同意了,我这就找文森伯爵和伊凡.文森商谈!” “今晚你们就举办订婚仪式,一切从简,明天一起出发,前往霍尔姆!” “可是,伊凡.文森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意见,似乎是不想太早订婚,父亲,这事情可能没有那么顺利!” 娜塔莎眼眸深处有着一丝狡猾,脸上带着几分为难,楚楚可怜,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姑娘,向着自己无所不能的父亲求助。 “我不想和伊凡分开,我不能没有他,那样我会活不下去的,如果他不愿订婚,我宁愿放弃前往霍尔姆王国继承王位!” 娜塔莎的柔弱,激发了瓦欧里特大公的父爱,他神色一变,无比的坚定,慈祥的看着女儿,保证道。 “娜塔莎,不需要担心,一切有我在,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伊凡.文森会同意的,文森伯爵可是早就想要抱孙子了!” 夜晚,拉塔夏宫,一处大厅内,贵族云集,都用祝福的目光看向了中间的年轻男女。 伊凡.文森脸色耷拉着,无精打采的,一脸的不高兴,不情愿,眼睛里闪几分恼怒,低声向着对面的佳人说道。 “娜塔莎,你真是太过分,居然让大公和我父亲逼迫我和你订婚,你疯了吗?” “伊凡,开心点,今晚可是我们的订婚仪式!” “你换个角度想想,我娜塔莎娶了你,也不是一件坏事吧,我绝对不会干预你找情人的!” 伊凡.文森苦着一张脸,气的无话可说,他顶不住父亲文森伯爵的压力,还是屈服了,仓促的和娜塔莎举办了订婚仪式。 “能请你跳一支舞吗,我的未婚夫,我们可以一边跳一边谈。” 娜塔莎高挑丰满的身体躬起,充满魅力地伸出右手,向着伊凡.文森做出了邀请,表现的十分绅士。 伊凡.文森没有动作,严肃地盯着娜塔莎的面孔,感受到众人的注视,良久才开口道。 “公主殿下,你不觉得姿势有问题吗?” “是吗?哦,我习惯了,忘了你是一位男士。” 娜塔莎恍然大悟,收回右手,优雅地站在原地,等待伊凡.文森的邀请。 舞曲瞬间响起,乐队演奏起了转圈舞常用的旋律,伊凡.文森这才伸出了右手,向娜塔莎咬牙切齿的邀请道。 “尊贵的公主殿下,能够请你跳一支舞吗?” “当然,我的爱人,我的未婚夫!” 娜塔莎笑得格外灿烂,明媚动人,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伊凡.文森的掌心,然后一起走到大厅中央,开始跳起了转圈舞。 俊男美女,又是两位骑士的舞蹈,应该非常协调,充满了美感,可娜塔莎和路西恩都不这么看。 “伊凡.文森,你踩到我的脚了。” “公主殿下,是你自己跳错了舞步,你应该跳女士的舞步!” “是吗?我不太适应这样跳舞了,以前我都是跳男士的舞步!” “娜塔莎,你也踩到我了!” “其实,伊凡,不如你跳女士的舞步,这样能解决所有问题!” “那我们还是相互踩脚吧,我是绝对不会跳女士的舞步的!”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二人之间相互踩脚,不时的发出一声痛呼,却都不愿意改变舞步,相互伤害,脸上却带着几分笑容。 瓦欧里特大公和文森伯爵看着这一幕,欣慰的对视了一眼。 “多谢你了,文森!” “如果不是伊凡的出现,我真担心娜塔莎会一直喜欢女人,那样下去,瓦欧里特家族就会断绝传承了!” 瓦欧里特大公脸上浮现出了睿智,目光深邃的看向了正在跳舞的伊凡.文森二人,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顺水推舟,和娜塔莎二人演戏,为的就是撮合二人,将娜塔莎的性取向掰正,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大公,我这也是为了文森家族着想!” “伊凡,这孩子从不靠近任何的女孩子,公主殿下是第一个可以靠近他的!” 两位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多了几分共鸣,都是为了家族,都是为了孩子,他们做父亲,如果不动用点手段,怎么能让他们结合在一起呢。 跳舞结束之后,贵族们开始享用宴会上的美食,酒水,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相互谈论着,倒是十分和谐。 娜塔莎看着身旁的伊凡.文森,从手上摘下了一枚戒指,递到了伊凡.文森的面前。这枚戒指颜色铁黑黯淡,和练习箭术时带着的普通指环没什么区别,因此即使娜塔莎常年带着,伊凡.文森之前也没有怎么注意它。 “这是?” 伊凡.文森疑惑地接过了戒指,不解的看向了娜塔莎。 娜塔莎看着那枚指环,目光变得柔和温暖,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思念之情。 “我没告诉过你,我母亲是一位天才魔法师吧?这是她二十三岁时获得霍尔姆皇冠奖的礼品。可惜这件强大的魔法物品已经彻底损坏,没有了以前整个大陆最漂亮戒指的样子。不过由于每一位获奖者的戒指都独一无二,因此它可以当做一件信物。” “霍尔姆皇冠奖?” 伊凡.文森若有所思,手指摩挲着指环内层,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行文字,低头看去。 “781年霍尔姆皇冠,谨以感谢梅瑞狄斯·霍芬伯格女士。” 在指环正面则刻着另外一个单词,谟。 娜塔莎笑容灿烂,明媚动人,看着伊凡.文森,无比认真的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霍尔姆皇冠奖!这是霍尔姆皇家魔法院与魔法议会中元素意志组织联合设立的一个奖项,用以表彰在元素魔法领域有着突破性贡献和能够在元素魔法史中留下足迹的魔法师。” 第三十章 女王加冕,复杂的形势 “霍尔姆皇冠奖很少颁发,从设立以来,二百七十多年中只有二十四位魔法师能够获得,是元素魔法的最高荣誉。我母亲是依靠在元素领域引入电磁理论并以此发现了一种比水轻的金属元素而获奖,她也是霍尔姆皇冠奖最年轻的得主。” “每一位得奖的魔法师都将获得一枚定制的独一无二的七级魔法戒指作为礼物。而且每一枚戒指都有其专有名称,我母亲的这枚就来自于她发现并命名的元素,谟。” 伊凡.文森闻言,有些诧异,没想到娜塔莎的母亲,居然还是一位杰出的天才魔法师,要知道想要发现一种新元素,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需要有着敏锐的观察力,极致的耐心,缜密的心思,和不可捉摸的运气。 “你母亲的遗物,你交给我做什么?” 伊凡.文森将手中的戒指再次递给了娜塔莎,没有接受。 “伊凡.文森,不论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订婚的,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未婚夫了,这枚戒指是我送给我未婚夫的订婚礼物,希望你可以收下,不要拒绝我!” 娜塔莎将这枚戒指戴到了伊凡.文森左手的无名指上,神情极为认真严肃,让人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坚定。 伊凡.文森沉默了,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种责任感,静静的看着手上戒指,良久,才语带深意的问道。 “娜塔莎,你想好了吗?这枚戒指我如果戴上,可就不会再摘下来了?!” 娜塔莎低着脑袋,紫色的长发遮掩住了她的俏脸,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只有一道幽幽的声音传到了伊凡.文森的耳中。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枚戒指应该戴在你的手上!” “就像是你写的那首情诗,我一直保存收藏着,从未送给其他人一样!” 伊凡.文森闻言,目光瞬间就变得柔和了许多,伸出宽大修长的手掌,握住了娜塔莎的玉手,一切都无需多言。 “娜塔莎,我们慢慢相处吧!” “嗯!” 娜塔莎的声音极为低沉,但是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其中蕴含的雀跃和欢喜。 光辉大教堂内,传送阵开启,圣光闪耀。 这个传送阵是用在魔法议会全力攻击时提供增援,属于规模最大的一类,一次可以传送五十名骑士,即使以南方教会的财力,也只能在圣城兰斯、安提弗勒、阿尔托、伦塔特和神圣海尔兹帝国北部行省首府海姆等五处地方布置。 乳白光芒之中,娜塔莎、伊凡.文森、卡米尔、九位骑士和他们的妻子、孩子、父母等,总共四十多人出现在里面,这些骑士的家人,大多都是一副头晕目眩。干呕难受的模样。 此时,来自内克瑟宫的女官们涌了起来,给娜塔莎修整着头发、眉毛等部位,同时在乳白色的盔甲之外给她披上一件绣着霍芬伯格家族徽章的披风,那是云雾状条纹包裹的紫红色纹章。中心是一顶神圣的王冠,王冠两旁分别是一柄金色权杖、一把蓝色长剑。 “尊敬的王储殿下,请您带着骑士团前往内克瑟宫,然后骑马沿标示的路线回到光辉大教堂。在这里加冕为国王。” 贵族议院议长雷克斯公爵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这位黄金骑士在恭迎自己的女王到来。 娜塔莎神色肃穆,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俯视着地上的雷克斯公爵,格外稳重的说道。 “请弗伦堡公爵带路吧。” 九位骑士赶紧将家人安顿好,笔直整齐地守卫在娜塔莎背后。与她一起离开光辉大教堂,来到了贵族区的内克瑟宫。 “开始!” 前方领路的雷克斯公爵挥下了手臂,一名骑士举起号角,用力吹响。 “呜!” 在号角声响起的瞬间,四名骑士率先纵马出去,后面是英姿飒爽的娜塔莎,挺着腰背,笔直的坐在马上,跟随其后,伊凡.文森则落后一步,跟在娜塔莎的身后。 “呜!” 一栋栋别墅的魔法水晶灯打开,路灯全部亮起,一盏又一盏,就像满天的星辰在迎接着新的国王。 “这是!” 瓦欧里特公国的骑士从未见过这种星河倒悬的景象,一时颇感震撼,只有伊凡.文森稍显诧异,抬头看着一盏盏的魔法灯,对魔法议会的兴趣瞬间就提升了起来,他们居然已经魔法开始时生活化,融入了霍尔姆王国居民的身边,让他们开始习惯接受魔法的存在, 街道两边的普通房屋内,无数烛光亮起,一双双眼睛从窗户里、从门缝里参拜着他们新的领主。 娜塔莎突地有点紧张,这样庄严的场景,让她心中有点茫然,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她心中忽有所感,脑袋微斜,看向了侧后方的伊凡.文森,瞬间就放松了下来,伊凡.文森的存在就像是定心丸一样,让娜塔莎无所畏惧,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从容淡定,就像是一位仁慈的国王,天生的统治者。 娜塔莎昂首挺胸,风采卓越,绝色的容貌和英气勃勃的风姿,给了霍尔姆王国贵族和市民们非常深刻的印象。穿街过巷,娜塔莎与仪仗队抵达光辉大教堂时刚好天色蒙蒙亮起,清晨的第一缕光芒照射到了她的身上。 众人下马,踏上台阶,娜塔莎在从容不迫地在两边普通贵族的行礼中走了大厅,走到了萨尔德枢机主教面前。对着圣十字架单膝跪下,一番问答之后,娜塔莎面对所有贵族站立,左手按在《圣典》之上,右手举起,三指朝天,进行宣誓。 “我,娜塔莎瓦欧里特,在主面前庄严而虔诚地宣告:我是一名虔诚的真理神教信徒,我将遵循《圣典》和霍尔姆王国的《法典》,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它们,为维护主的荣光和霍尔姆王国的利益而战,至死方休!” 萨尔德主教拿着一本圣典站到娜塔莎面前,身上发出一阵柔和的圣光,检查她的信仰。娜塔莎心境平和安宁,在圣光之中,拷问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违背过自己立下的骑士誓言,当得到否定的答案时,圣光猛地明亮,就像有天使降临。 萨尔德主教见此,露出了和蔼地笑容,开心的说道。 “公主殿下,你是一名虔诚而坚定的信徒,是勇猛而顽强的骑士,你有资格成为霍尔姆王国的国王。” 话音一落,萨尔德主教就拿起旁边红色天鹅绒上放着的金色王国,将它戴到微微埋首的娜塔莎头上,面向诸位霍尔姆贵族,高声宣布道。 “我宣布,蒙主之恩典,娜塔莎瓦欧里特成为霍尔姆王国与其领土及属地之女王,信仰的保护者,紫罗兰女伯爵,比尔比斯群岛的领主,索拉霍和巴尔的摩人的领主,埃姆登女大公,最荣耀的真理之剑骑士团领主,最光辉的裁决骑士团领主,最古老和最尊贵的圣十字骑士团领主。” 娜塔莎戴着镶嵌着诸多宝石的王冠抬头,象征性地接过那一把神圣明亮的真理之剑,在神术的辅助下,将它高高举起,散发着锐利的光泽。 见此一幕,雷克斯公爵、索伦芬公爵、詹姆斯公爵、罗素公爵等贵族全部单膝跪地,向着娜塔莎行礼效忠。 “参见吾王!” 雨后的清晨格外清新,阳光还不太炽烈,明媚纯净。一匹匹特意挑选的龙鳞马闪烁着银灰色的光芒,载着一位位昂首挺胸的骑士越过大街,马蹄抬起放下间宛如舞步般优雅。 在他们的后面,娜塔莎戴着金色的冠冕,坐在马上,举着镇国神器真理之剑,接受着臣民们的朝拜,身后簇拥着到齐了的九位公爵,后面依次是大大小小的贵族。 骑士队伍到了内克瑟宫,贵族们纷纷散开,往议院所在的宫殿而去,等待着女王陛下主持她的第一次贵族会议。 娜塔莎表情沉稳地返回女王寝宫,开启神术阵,屏蔽着内克瑟宫外围对核心部分的窥探,然后在卡米尔和两位侍女的帮助下,脱掉全身铠甲,换上黑色的宫廷长裙,在胸口戴上霍芬伯格家族的徽章和一朵白色的纸花。 娜塔莎用眼神示意两位侍女先行离开后,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少许疲惫之色,透着几分茫然地说道。 “压力真大,我不完全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谁是可以争取的支持者,谁是不可结交的敌人!” “与熟悉的瓦欧里特相比,这里实在太陌生,太压抑了,在外面的时候,没有开启神术阵的时候,连心里面的话我都不敢多说,时光之心克托尼亚阁下,可是负责着内克瑟宫外围和整个伦塔特的安全。” 娜塔莎的话语之中透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她对克托尼亚并不信任,甚至抱着极大的警惕,娜塔莎舅舅帕特里克王子的死亡透着太多的蹊跷,克托尼亚作为传奇三级的史诗骑士,不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这位时光之心即使不是凶手,也是帮凶,最少也是袖手旁观,没有尽职尽责,他可是有着内克瑟宫守护者的职责! 卡米尔女士绝对是娜塔莎最信任的人之一,看着疲惫迷茫的娜塔莎,有些心疼,难得的说了许多话,目光柔和而又慈爱,她一生未婚,将娜塔莎看做了自己的女儿疼爱。 “其实你没有必要来继承王位的,霍尔姆的情况比瓦欧里特复杂了很多倍,而你又是外来者,还缺乏实际的支持,很容易卷入阴谋和叛乱之中,也很容易站错位置,堕入深渊。” “不管是偏向魔法议会,还是教会,或者两边平衡,都会给你带来很大麻烦。” “我当然知道这点,即使我狠心,不顾海瑟薇婆婆,众多霍尔姆王室成员魔法师,联合教会一起打压魔法议会,实力也未必能抗衡魔法议会! “魔法议会的实力膨胀得实在是太快了,要想遏制他们,只是霍尔姆王国太过势单力薄了,还需要布里亚纳、柯莱特和加莱三个国家结成联盟,还必须将面对开明派贵族的反对和叛乱,甚至接受如此做的后果,极有可能会造成王国分裂,陷入严重的内乱,让霍尔姆变成一片废墟,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既然你对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么不明智的选择,将自己陷入两难之地,左右不是,里外难当!” 卡米尔女士脸上露出几分责怪之色,对娜塔莎的这个选择,她是不理解的,老老实实的留在瓦欧欧力特公国多好,没有这么复杂的形势,尖锐的矛盾,为难的决定,脆弱的平衡。 “我能用什么理由推脱?如果直接表明不愿意协助教会,那就是严重的背弃信仰,会受到圣城兰斯的处罚。紫罗兰家族也将受到明里暗里的削弱。” “父亲也建议我来,因为这是母亲的遗憾和家乡,她当年不顾其他人的反对,孤身远嫁到阿尔托,给霍尔姆造成极大的影响,我作为母亲的女儿,没有理由推脱自己的责任,我身上流淌着霍芬伯格家族的血脉,那就要肩负起维护霍尔姆王国的责任,我不希望看到霍尔姆王国陷入分裂内战,将母亲珍爱的家乡变成地狱深渊,我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来的,也会坚持这个想法去做,绝不后悔!” “再说了,我是霍芬伯格家族的族长,也是紫罗兰家族的族长,教会应该会在一定范围内,尊重我的意志,就像以前一样。” “娜塔莎,那是以前,如果霍尔姆王国的局势到了关键时刻,教会怎么可能考虑你的意愿,只会要求你为主做出牺牲。” 卡米尔注视着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女王陛下,心里还是比较理解娜塔莎前面的解释,但是对于最后这句话却极为不认同,觉得娜塔莎过于理想化了,对霍尔姆王国的局势严峻性过于小觑了。 娜塔莎脸上露出了坚定之色,她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没错,但这并不代表着她要对真理教会有求必应,她有着自己的信念和立场,要为霍尔姆王国的未来考虑,不肯一直退让的。 “如果教会真的逼迫我完全违背自己的意志,我宁愿选择自我牺牲,我绝对不会同意教会随意干涉王权的,这是几百年前,贵族和教会达成的协议,是在主的面前做出的约定,真理教会如果违背这一条,他们就是异端,是所有贵族敌视的对象。” 卡米尔打量了一下娜塔莎的服装,帮她整理一下领口,轻声道。 “那你打算做什么?你想要将霍尔姆王国的发展什么样子,发展的方向又是什么呢?” “呃,很多事情我都还不清楚,我暂时也还无法确认自己的想法。” 娜塔莎被问得有些茫然,她才刚刚来到霍尔姆王国,对这个国家的一切都还缺乏了解,不敢盲目的做出决定,也不急着做出决定,最好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不能操之过急。 卡米尔严肃地看着她,向娜塔莎提醒道。 “那就尽快弄清楚,不管你是偏向于魔法议会、教会,还是维持平衡,都要尽快下定决心,这样很多事情才能尽早安排,做出规避,不至于陷入被动!” “我明白,我一定会尽快确定下来自己对霍尔姆以后的道路想法,这样才能有计划地颁布法令,逐步消除反对者,但这需要时间,只有等到我对霍尔姆王国的局势有足够深刻的了解后才能实施。” “现在我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哪怕是最开明的贵族,也绝对不愿意教会被彻底清除,最保守的贵族,也必然不想回到几百年前王权的状况,呵呵,戈登那种完全献身给了教会的除外,所以,我打算这一段时间先维持平衡。” 娜塔莎虽然不了解霍尔姆的情况,但是依旧对保守派和开明派的底线有所把握,不论是哪个派别的贵族,注重的一定都是贵族的利益,只是对于教会和魔法议会哪个可以给贵族带来更多的利益,有所分歧,贵族需要教会,也需要魔法议会,他们希望的是两大势力相互制衡,贵族从中把握局势,得到利益。 娜塔莎转身看向镜子,光滑的镜面之中,一位穿着黑色宫廷长裙的紫发女子,风采无双,秀美华贵,魅力惊人。娜塔莎摸了摸胸口股的霍芬伯格家族徽章,内心暗暗思忖。 “在此之前,需要弄清楚的是我的信仰,主在我心里究竟意味着什么?教会与主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只有认清了自己,才能定下未来计划,才能纯化自己的意志,尽快提升到八级骑士,那时候就可以拿起真理之剑,即使是面对传奇强者,也会有有着一定的抵抗实力!” “而且,萨尔德枢机主教在这次的事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在想些什么,想要获得什么,让我有些难以揣测!” “可以了,娜塔莎你该去贵族议院了!” 卡米尔看着眼前的娜塔莎,十分满意她的样子,帮着打开了寝宫的大门,神色肃穆的对着娜塔莎提醒道。 贵族议院大厅内,娜塔莎站到了高台上,接受了贵族们的再次行礼,目光环顾一周,十分干脆,言简意赅地说道。 “现在,我宣布两件事情。第一,筹备我外祖父和舅舅的葬礼,举国哀悼一个月,在此期间,暂停贵族议院的所有会议。有任何需要颁发法令或实行的政策,直接向我提出。” 国王和王储双双蒙主恩召,娜塔莎这样的要求很正常,所以雷克斯等人都没有提出意见。 第三十一章 伊凡.文森公爵,坦白秘密 “第二,鉴于我对王国的事情还不太了解,也基于我对外祖父和舅舅颁布的法令的信心。六个月内,除非有突发且没有先例的情况,我不会批准任何改变当前法令、政策和大臣职务的提案,各位继续像以前一样维护王国的繁荣。” “什么?” 贵族们的惊讶声此起彼伏,谁也没有想到娜塔莎做出这样的决定,一点都不像是一位年轻气盛的君主,出乎意料的稳重。 雷克斯公爵戴着白色发套,闻言眉头紧皱,这和他们之前的计划不符,连忙站了起来。提出质疑道。 “女王陛下,当前王国内有很多潜藏的问题,需要及时作出处理,不批准任何提案会不会太极端了?” “在我来之前。王国靠着这些法令政策和各位大臣的努力,一直处在繁荣发展的局势。保持着安宁的局面,难道仅仅因为我来了,它们就变得不适用了?短短六个月时间,它们就会从有益的法令变成了非常有害的法令?” 娜塔莎腰背挺得笔直,英气勃勃,目光明亮,透着不容置疑的神色。这让习惯了老迈的费尔提斯国王和体弱的帕特里克王子的贵族们,感到有点不适应,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是一位年轻力壮的君主锋芒和威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些法令可能已经跟不上现在的局势。” 雷克斯辩解道,他可不想在作风保守的霍尔姆王国,被评价为违反先王意志。 身为财政大臣的海松伯爵,却是暗暗松了口气,自己的职位似乎保住了。于是他站起来赞同道。 “女王陛下说得很清楚,如果有状况之外的事情发生,比如哪位大臣被查出有问题,那她肯定会更换,但在此之前,延续以前的法令政策有助于王国渡过这段动荡的时期,可以做到政权平稳过渡,这是一个明智的做法,我赞成这个提议。” 既得利益者们虽然觉得没能更进一步,有些遗憾,但自身的利益也没有被损害,还是可以接受,于是不管保守派还是开明派,纷纷表达了赞同的意见。毕竟这些可以进入贵族议院的人,都是以前的政策法令的既得利益者! “再说明一件事情,我会从王室财产里划出一部分赐予跟随我来的骑士,庄园、别墅和财产,都会涉及。如果没有意见,那会议结束,开始筹备葬礼。” 娜塔莎目光锐利地看着下面的贵族,她如今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从阿尔托带来的骑士们,这些人都是世代效忠瓦欧里特家族,忠诚是可以得到保证的。 而且,还有伊凡.文森,娜塔莎的未婚夫,跟随她来到了这个不同于瓦欧里特公国的霍尔姆,牺牲极大,需要对他进行补偿。 “还有就是,伊凡.文森伯爵,作为我的未婚夫,传奇史诗强者,必须得到给予他应有的荣耀!” “我准备册封他为公爵爵位,不知你们是否同意?” “现在开始举手表决,反对者,可以举手!” 话音一落,整个议院大厅内一片沉默,他们有些迟疑,伊凡.文森伯爵,这位女王的未婚夫,他们都听说过这个名字,天才骑士,才刚刚二十多岁就晋升成为了传奇等级,史诗骑士,日后绝对会在霍尔姆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也是娜塔莎女王身边最强大的力量之一,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得罪这位日后王夫,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毕竟是女王的丈夫早晚都是要被册封为公爵的,他们又何必阻拦呢。 “没有人举手,很好,全票通过,伊凡.文森正式成为霍尔姆王国的第十位公爵,应该有资格加入贵族议院吧?” 娜塔莎这才抛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贵族议院一共有着九位公爵,每一个都位高权重,可以影响霍尔姆未来的走向,如果伊凡.文森加入了贵族议院,必定将要成为一位位高权重的存在,拉起一个新的山头,可以帮助女王娜塔莎拉拢许多观望的贵族,迅速站稳脚跟,组建自己的势力。 雷克斯公爵,索伦斯公爵,詹姆斯公爵,罗素公爵,等人都是神色凝重,眉头微皱,思绪翻飞,衡量利弊,一时沉默了下来,虽然有些迟疑,终究还是没有提出反对。 众位贵族没有反对的原因很简单,伊凡.文森毕竟是一位公爵,应该得到公爵享有的地位尊重,他又是女王的未婚夫,代表了女王本人,如果不能加入贵族议院,岂不是让人怀疑他们想要彻底架空娜塔莎,这不是臣子下属应该做的事情,最后一点,最为重要,伊凡.文森公爵是一位强大的史诗骑士,是足以影响霍尔姆王国局势的力量,不可能将其排除在外,加入贵族议院是理所当然的。 “我赞同!” “我也赞同!” “赞同!” “赞同!” 几位公爵一开口表态,所有人都纷纷跟随,对伊凡.文森加入贵族议院的提议,表示了通过,雷克斯公爵甚至还代表众位贵族做出欢迎。 “伊凡.文森阁下是传奇强者,又是我霍尔姆王国的公爵,加入贵族议院,我们肯定都欢迎,愿意和他多加相处,加深了解!” 克雷斯公爵之所以如此表态,也是他的立场有关,伊凡.文森作为史诗骑士,从小生活在真理教会统治的国度中,必然会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和魔法议会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保守派需要极力拉拢的对象。 开明派的贵族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们只是单纯的忌惮伊凡.文森的实力,不愿在伊凡.文森还未站位的情况下,得罪这么一位传奇史诗骑士,这是不明智的。 娜塔莎的提议都得到了通过,心满意足走下高台,贵族们纷纷起身,恭送女王陛下离开。 到了外面,卡米尔仔细看了看娜塔莎,对娜塔莎刚刚的表现极为满意,甚至露出了意外之色。 “做得好,大公还叮嘱我不让你胡乱行事。” 娜塔莎伸了一个懒腰,形象顿时全无,在卡米尔的面前,她不需要掩饰,也不再是霍尔姆的女王,只是无拘无束的孩子,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 “现在霍尔姆的形势十分微妙,所以,各方势力反而不敢轻易妄动,我只是听了某人的主意,先镇之以静,不可操之过急,等到对霍尔姆的情况足够了解之后,摸清了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哪些是需要妥协的,哪些是需要争取的,才好慢慢的施展拳脚,做出改变!” 看米尔知道娜塔莎说的某人是谁,她也深知伊凡.文森的政治智慧才华,伊凡.文森在阿尔托是有名的博学多才,只是因为他成就了传奇史诗骑士,所以导致才华被实力遮掩了,让人都忽略伊凡.文森的政治才能。 “伊凡.文森公爵应该已经在内克瑟宫等待了,我已经吩咐厨师,准备了丰盛的大餐,你们可以享用一个美妙的晚餐时间了!” 卡米尔如今相当于娜塔莎的总管,事无大小,都需要她帮着操心,所以早就知道了了伊凡.文森进入内克瑟宫的消息。 王宫的餐厅,豪华宽广,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对面而坐,享用着厨师精心烹制的美食,吃的津津有味。 伊凡.文森刀叉并用,不时的往嘴里送入一块鲜嫩多汁的牛排,静静的听着娜塔莎说话。 “伊凡,恭喜你,成为了霍尔姆王国的公爵,加入了贵族议院!” “没有人反对,他们还是挺给面子的!” “现在的我还是一头雾水,理不清头绪,谁是盟友,谁是敌人!” 娜塔莎说道极为零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逻辑,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将这些事情和想法,分享给伊凡.文森,像是一只不停嘴的百灵鸟,忙的连面前的牛排都没来得及切。 伊凡.文森一边听着娜塔莎的诉说,将娜塔莎的牛排拿了过来,用刀叉一点点分割好,这才再次放到娜塔莎的面前,娜塔莎很是自然的享用了起来,大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几分喜悦和高兴。 “我如今最忌惮的还是时光之心克托尼亚,这位传奇三级的史诗骑士,负责内克瑟宫的守卫工作,让我十分没有安全感!” 伊凡.文森闻言,眸子里闪过一道寒芒,低着头,咬了一口牛排,汁水丰盈,十分美味,淡淡的开口道。 “娜塔莎,你不用担心克托尼亚,他已经老了,寿命不多了,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会在内克瑟宫中居住,守护你的安全,等过一段时间,安定下来,我会让他主动辞去王宫守卫职责的!” “伊凡,没有必要和克托尼亚发生冲突,他毕竟是传奇三级的强者,实力无比强横!” 娜塔莎停了下来,看向了伊凡.文森,秀眉微蹙,带着几分担心的劝解着伊凡.文森。 伊凡.文森知道伊娜塔莎的担忧,摇摇头,十分自信的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我不过是传奇一级,你担心我不是克托尼亚的对手!” “不用担心,我如今虽然是传奇一级,不代表我无法提升实力!” “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应该就可以晋升成为传奇二级的史诗骑士,到时候即使克托尼亚等级比我高,我也有必胜的信心可以胜过他!” 娜塔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伊凡.文森不是才刚刚晋升为史诗骑士吗,怎么又要晋升了,怎么感觉是他的骑士修炼就像喝水一样简单,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你这么快就要晋级了,这怎么可能?这不合理啊!” 娜塔莎都要怀疑人生了,骑士的修炼,一步一个脚印,十分艰苦,需要身体,意志,灵魂高度统一,都得到磨炼,才可以缓缓的提升,伊凡.文森的修炼速度太不合常理了,别人是走的,他却是飞的,甚至是传送一样,瞬间就到达了终点。 “我最近去了一趟地狱位面,和银白之主,冰霜工公爵提弗蒂迪斯大战一场,为波恩小镇的居民出了一口恶气,意志发生了蜕变,随时都可以跨入传奇二级,我只是没来得及晋升而已!” “提弗蒂迪斯的陨落是你干的?” 娜塔莎手中的刀具瞬间跌落,无比震惊的看向了伊凡.文森,脑海中一片空白,地狱公爵,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的陨落,震惊了整个世界,所有人都在寻找那位神秘的大奥术师,传奇魔法师,一点线索也没有,让无数人都好奇对方的来历身份。 “这怎么可能,杀死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的可是一位大奥术师,传奇魔法师!” “伊凡.文森,你一定在开玩笑对不对,你可是史诗骑士,不可能成为传奇魔法师,大奥术师的!” 娜塔莎嘴巴张开,眼眸里满是慌乱,无措茫然,右手死死的抓着伊凡.文森的袖子,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焦急的求证道。 娜塔莎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对于伊凡.文森是一位传奇魔法师的身份,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也不相信。 一般来说,骑士和魔法师的道路不可并行,骑士的道路越往后走越依赖于意志的驾驭,除非愿意放下魔法奥术的研究,专心致志在骑士道路上,否则很难成为大骑士。 当然,魔法师也可以通过魔法和生物材料改造自己的身体,从而获得古怪恶心却强大的身体和悠长的寿命,堪比高阶的天骑士,这也是魔法帝国魔法师当初用普通人,融合不同血脉进行研究的目的之一。” “娜塔莎,你了解我的,我不会信口开河的!” “骑士道路和魔法道路虽然很难并行,一个注重意志,一个注重精神力,却不是完全无法坚固的!” “我就是一个特例,有着无比强大坚韧的意志,更有着恐怖庞大的精神力,很容易就统筹了两条道路,都达到了传奇等级!” 伊凡.文森的语气极为平淡,没有任何的炫耀,语气中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哪怕是他所说的有违常理,依旧让娜塔莎相信了。 “伊凡,你的天赋实在是太恐怖了,骑士和施法者等级都晋升成为了传奇,简直不可思议!” 娜塔莎倒吸一口凉气,大眼睛都瞪圆了,惊叹无比的看向了伊凡.文森,她实在是难以想象,有人可以如此年轻就达到如此高的成就。 “不对!不对!” 娜塔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连摇头,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疑惑,皱眉问道。 “伊凡,哪怕是你天赋惊人,可以并行两道,但是你一直生活在阿尔托,那里可是魔法荒漠,你是如何成为传奇魔法师的?” 伊凡.文森擦拭了一下油汪汪的嘴角,放下了餐巾,缓缓的说道。 “我请求父亲为我寻来了一套一环魔法师的修炼笔记,我由此踏入了魔法师道路,后面我通过自己研究推演,不断开辟前路,终于建立了自己的魔法奥术体系,成为大奥术师,传奇魔法师!” “当然,父亲并不知道成为了魔法师,他以为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魔法师的信息!” “自学成才!独自推演奥术魔法道路!” 娜塔莎张大了嘴巴,下舌头都伸出来了,脸上无比的震惊,瞳孔紧缩,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伊凡,你简直就是年轻的德里克.道格拉斯阁下,真正的魔法天才,前所未见!” 良久,娜塔莎才平复了心中的震惊,脸色复杂,目光深邃的赞叹道。 “伊凡,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秘密?我可是一位虔诚的信徒,你就不担心我出卖你吗?你本可以隐瞒的!” 娜塔莎心中无比的复杂,伊凡.文森突然告诉了她这个消息,让她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了,这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她日后的执政策略和信仰。 伊凡.文森低头打量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霍尔姆皇冠奖戒指,神色极为认真的看向了娜塔莎,轻声大说道。 “我既然带上了这么戒指,和你说过慢慢相处,我就不会向你隐瞒这个秘密!” “而且这里是霍尔姆,魔法的天堂,阿林厄可还漂浮在伦塔特的上空,魔法议会才是整个国家最强大的势力,即使是真理教会在这里也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伊凡.文森仰头看向外面的夜空,似乎是穿透了空间,看到那七位大奥术师的身影,眼眸中透着几分跃跃欲试,目光无比锐利。 “在这里魔法师已经是半公开的存在了,霍尔姆王国的方方面面都被魔法影响着!” 娜塔莎神色复杂的看着伊凡.文森,心中无比的矛盾,信仰和感情发生了剧烈的冲突,伊凡.文森的话比他写的那首情诗杀伤力还要强大,让她心动,信仰都被动摇了,目光中有着茫然,追问道。 “所以你的立场,是支持魔法议会的?” “不,我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只是我确实是不喜欢真理教会,那愚昧,霸道,残忍,落后的信仰让我感到厌恶,世界在发展,时代在进步。道格拉斯已经吹响了真理之神的丧曲,神祇必将陨落,世界的真实掌控在奥术师的手中,这是不可违抗的大势,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魔法议会实力的增长速度,你应该也有所了解,这其中代表的意义,你应该没有想过?” “只有走在充满了真理的道路上,才可能让魔法议会的实力迅速膨胀!”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伊凡.文森:那就让他们改变自己的底线! 娜塔莎倒吸一口凉气,如果魔法议会的道路是正确的,那么就意味着,真理教会的道路是错误的,主也是错误的,这种颠覆性的理念冲击,让娜塔莎无比的惊慌,却又不得不信服这个观点,事实是无可辩驳的。 “那你的立场究竟是什么?” “我站在贵族的立场上,这是屁股决定脑袋!位置决定立场!” “娜塔莎,你应该也如此,坚持自己的立场,只要不触及教会和魔法议会的底线,你就可以安枕无忧的坐在王位上,平衡着各方的利益!” 娜塔莎闻言若有所思,有所受教,只是依旧有些不迷茫的地方,开口请教道。 “如果,我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呢,这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那就让他们改变自己的底线!” 伊凡.文森霸气的说道,眉眼之间锋芒毕露,自信而又强硬。 娜塔莎为之一愣,事情还能这样解决吗,触及对方的底线,就让对方改变自己的底线,没毛病,那样就不触及底线了。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改变自己的底线呢?” “实力,拳头大的人,说话才有人听,才能制定规则!” 伊凡.文森坦然道,他对自己的实力无比自信,拥有着让真理教会和魔法议会都要忌惮的强大,所以才会口出狂言,让两方改变底线。 “实力吗?” 娜塔莎若有所思,确实如此,真理教会实力强大,所以才可以遏制住魔法议会的扩张,魔法议会在霍尔姆的实力更强大,所以连教会都要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难题。 也许是受到了太多的冲击,娜塔莎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休息,并没有和伊凡.文森再多聊一会,她此时需要静静的思考一番了,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信仰被动摇了。 娜塔莎躺在宽敞而柔软的床上,手里抚摸着那被装裱起来的情诗,神色怔怔,呆呆出神,嘴里呢喃道。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娜塔莎眼中浮现了无尽柔情,心中的天平不自觉的就开始倾斜了,心中隐隐有了决定,神色间多了几分坚定之色,低声言道。 “看来我需要对未来的计划做出一些改变了!” 约翰是这次跟随娜塔莎的骑士之一,他并不是贵族出身,祖上都是平民,却很幸运的成为了骑士侍从,在一位从小一起长大朋友的帮助下,成功激发了血脉力量,成为骑士,实现了阶层晋升,甚至因为这位朋友结识了娜塔莎成为了宫廷骑士。 约翰身材修长,结实有力,金发灿烂,面容英俊,在内克瑟宫巡逻时,频频受到了来往女官和侍女的注视。 “约翰,时间到了,轮到我巡逻了,后天该你值守内克瑟宫的传讯室,不要被霍尔姆王国的漂亮姑娘迷晕了头,忘了这件事情。” 粗犷的大骑士芬格在夜幕降下时前来替换约翰,娜塔莎将跟随她来到霍尔姆王国的骑士,安排在了内克瑟宫的不同要害。 约翰笑着拍了下芬格的肩膀,翻了一个白眼,露出了正直的笑容,反驳道。 “你以为我是你啊?好了,我先带家人去别墅安顿了。” 约翰快步走到内克瑟宫的侧殿,找到了父母和弟弟,在一位侍女的带领下,前往贵族区,那里有着娜塔莎赐予他的别墅。 “建筑风格复古典雅,与阿尔托有着明显的区别。” 父亲乔尔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这栋属于自家的别墅,并没有太多离开阿尔托的愁绪,因为按照当初的约定,娜塔莎将会一年在霍尔姆王国,一年在瓦欧里特公国。他们一家明年就能回家,心中更多的是一种领略异国风情的喜悦。 没有父亲乔尔那种艺术家的爱好,母亲艾丽萨四处打量,对环境非常满意。 “不愧是王室赐予的别墅,比我们家好很多。” 穿过盛放的花园,抵达别墅门口,那位黑发蓝眼的侍女略显羞涩地拿出铜制钥匙,打开了正门,接着左手熟练地在墙上按了一下,啪一声之后,大厅灯火通明,水晶璀璨生辉,黑暗迅速退色。 这一瞬间的景象,在约翰一家人心中造成了强烈的震撼,自家大厅竟然就像白天一样明亮,灿烂耀眼,宛如《圣典》里描述的,永远没有黑夜的天堂山。 黑发侍女看到他们的表情,心中升起了无尽的自豪,对有些迷茫的约翰一家人介绍道。 “男爵大人,这是霍尔姆王国才能看到的水晶电灯,通过远处河流上传输过来的电流维持运转,它的使用非常简单,只需要按动开关就行。” 黑发侍女是王室的侍女,代表着女王,所以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直接称呼魔法水晶灯,而是用的法定称谓水晶电灯,这也算是霍尔姆王国贵族给真理教会留的一块遮羞布,自欺欺人罢了。 黑发侍女指着大门旁边的一排开关,向约翰一家人演示性这些魔法物品的使用方法,一一按下。 “就是这样。” 水晶灯一盏盏亮起,整座别墅仿佛倒映着星辰,璀璨夺目,美轮美奂,光彩照人。看得约翰一家人目不暇接,怀疑自己身在梦中,母亲艾丽萨甚至还掐了一下丈夫乔尔,疼的乔尔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手不停的搓着刚刚被掐的地方,一片青紫色。 “真是难以置信,我有点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成年一段时间的弟弟艾文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性格,喜欢新奇事物,心中暗自想着回去怎么向朋友们炫耀,在霍尔姆的见闻。 侍女领着还未回过神来的几人步入大厅,指着餐厅附近的吧台继续介绍道。 “那里的橙黄墙壁可以打开,下层用来冷藏葡萄酒和各种食物。上层则能冻出冰块,放入酒杯后,有着不同寻常的味道,还能消除炎热。” 侍女一边说一边拉开了做成墙壁模样的魔法冰箱,里面的小型水晶灯感应亮起,上层用铁制格子冻出了不同大小的冰块,还有部分冷冻的奶酪状食物,下层放满了一瓶瓶美酒、饮料和食物。 “在别墅地下室还有一间可以调整温度的酒窖。它们都是用电能驱动,无需自身的意志,普通人也能够使用。” 侍女这句话是看着乔尔和艾丽萨说的,他们家中,约翰是骑士,弟弟也接受了骑士侍从训练,只有父母是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力量。 “哦,太酷了。和它比起来,冰窖就是乡巴佬。” 艾文赞不绝口,拿出一瓶金黄色的酒,倒入旁边的酒杯,然后加上冰块,摇晃了一下,品尝了一口。只觉热情之月的炎热随之消散。 “这叫什么?” 约翰身为骑士,意志强大,很快就恢复了镇静,若有所思地问道。 侍女微肚对这位长相英俊的骑士,好感满满,动了芳心,略带几分羞涩的说道。 “发明者将其命名为电冰箱,这种物品不仅价格非常昂贵。而且无法快速生产,目前为止,除了女王陛下和几位大贵族能够享用,就只有你们了。” “我们,你是指跟随女王陛下到来的所有骑士?” 约翰若有所思,装作随意试探性问道。 侍女笑而不语,没有回答,带着他们继续参观别墅,不时介绍一些新奇的物品,比如排气扇,改良后的壁炉,比如别墅不同位置都高悬的银灰色箱子,让乔尔和艾丽萨非常惊讶的是,只需要在墙壁上按动按钮,这些箱子就能相应地吹出不同温度的风,制造出清爽。还未参观完,叮的铃声响起,刺耳却让人惊奇。 “这是什么?” 约翰、艾文目光都看向了茶几上放着的铁质怪物,奇怪地问着侍女,上面居然标示着数字。 侍女笑着比了比手势,拿起条状事物的放在了耳边,听了一下,立马说道。 “应该是找您的,男爵大人。” 约翰疑惑地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黑色铁制盒子上条状物,还未放到耳边,就听到了芬格的哈哈大笑。 “约翰,是你吗?” “是,是我,芬格,这是怎么回事?” 约翰茫然地问道,难道是传讯术?但距离哪有那么远! 芬格非常得意的声音从条状物中传出来,兴奋的说道。 “这是霍尔姆王国特有的有线电话,可以远距离直接通讯,真是神奇的物品啊!以后出了什么状况,就能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伦塔特大部分贵族和一些大商人家里都有这种电话,那里是通讯录,男爵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拨打联系。” 侍女微笑指着电话旁边放着的笔记本,再次开口对约翰骑士介绍着。 乔尔、艾丽萨和艾文震惊得都快麻木了,看着侍女将茶几上另外一件古怪的银白事物打开,扭着旋钮。发出兹兹兹的一阵声音之后,这古怪事物里面突然冒出声音。 “今日,在光辉大教堂,女王陛下接受了圣萨尔德枢机主教的加冕,正式登基,执掌了霍尔姆王国!” “谁,谁在说话?又是电话吗?” 艾文接受能力还算强,艾丽萨则吓了一跳,伸手指着,惊骇的问道。 “那里面有人?” 侍女见此,呵呵直笑,连忙介绍道。 “这是收音机,能够接受不同频段的广播,您们听到的是隶属于王国的霍尔姆新闻频道。”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乔尔似乎对这个东西极为感兴趣,走上前去,眼睛睁大了,仔细打量着。 侍女大概解释了一下,并将能收听的几个频道写在了纸上,最后说道。 “男爵大人,我将你们仆人和侍女带进来,如果觉得不满意,尽管退回王室。” “好。” 一下看到这么多新东西,约翰骑士也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急需要整理思绪。 等到见过仆人,侍女离开,周围安静下来,艾文才兴致勃勃地摆弄着收音机,听着不同频道,里面部分歌剧的节目更是让乔尔和艾丽萨爱不释手。 夜幕之下,从阿尔托调来的守夜人朱莉安娜,披着黑色的斗篷,戴着黑色手套,用蛊惑的语气对身边的几位守夜人道。 “教会软弱,贵族嚣张,主的荣光被亵渎,所以,我们秉持主的意志,清洗这些不合格的信徒。” 朱莉安娜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别墅,愤怒的说道。 “奥斯汀男爵,一位已经倒向了魔法师的堕落者,据他的下人告发,他每天都要听奥秘之声,我们的目标就是清除他,捍卫主的荣光,而这很可能被教会处罚,你们愿意吗?” “黑夜将至,我从现在开始守护!” 另外几位守夜人狂热地说着誓词,接着义无反顾地潜向别墅。 别墅二楼的起居室内,换上了一身睡衣的奥斯汀男爵端着红酒,专注地听着夜莺女士甜美动人的声音。在霍尔姆王国,除了最保守的那部分贵族和教徒外,听这个违禁的魔法电台是一件非常时髦的事情,尤其开明派贵族之间聚会,更是少不了这方面的话题,谁要是不听谁就会落伍,被圈子隐性排斥。 “从今天的开始,我们的节目将有一定程度的改版,接下来各位听众将收听到由我主持的《霍尔姆观察》,最快时间知晓王国内发生的各种大事。” “想必各位听众已经知道,我们亲爱的、受人尊敬的帕特里克王子殿下在费尔提斯国王陛下逝世后悲伤过度,跟随而去,但事情的经过和细节具体是怎样呢?本节目将带领大家探寻事情背后的真相。” 奥斯汀本来是悠闲地靠在沙发背上,可听到节目开头的介绍后,他慢慢坐直,脸色越来越严肃,心中念头翻涌。 《霍尔姆观察》对这件事情的探寻还处在没有证据,光靠表象和立场猜测的阶段,不时采访一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证人证明帕特里克王子那几天身体处在相对不错的状态。 虽然没明说,但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教会不喜欢王子的亲近魔法议会的态度,让人能轻松地通过逻辑推导得出教会暗杀王子的真相。 奥斯汀男爵倒吸了一口凉气,回想起贵族议院开明派议员转述的情况,越想越是觉得教会可疑,一周前王子殿下刚刚主持了一个开明派聚会,身体状态还是老样子,没有明显的恶化,他与国王陛下的关系又非常差,哪可能悲伤过度而亡? “真理教会连王储都敢暗杀,真是太疯狂了!” 奥斯汀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回踱步,思绪重重,当他背对窗户时,突然有两条人影扑了进来,迅速将一级骑士的他控制住了。 “你们是谁?竟然敢袭击贵族?” “守夜人!” 奥斯汀男爵看到了这两个男子戴着的黑手套,立马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愤怒的质问道。 “你们敢直接逮捕贵族?你们这是公然破坏教会与贵族之间的约定!” 朱莉安娜从落地窗外飞了进来,冷酷地看着奥斯汀,神色冰冷的说道。 “教会太软弱了,只有我们才能维护主的荣光。” “你们这是要让贵族与教会分裂,将削弱教会的实力,让主的荣光无法传播?” 奥斯汀男爵不是傻瓜,瞬间明白自己遇到了,传说中那种精神狂热的极端守夜人,因此没有强硬地表达要上诉到贵族法庭,上诉到圣城兰斯的最高宗教裁判法庭,话里话外透出了守夜人这样做,只会削弱教会实力,无法更有效捍卫主的荣光。 “主的力量是无穷的,祂没有制止你们,只是在考验我们,如果连你这种倒向魔法师的贵族被清除,都会引起霍尔姆贵族们的反弹,那说明他们全部都已经堕落,没有必要再拯救了,王权必须伏拜在主的脚下。” 朱莉安娜对魔法师有着发自内心的憎恨,冷冷地伸出手,按在奥斯汀的额头,冷酷的说道。 “去地狱忏悔吧!” “你敢?!” 圣光闪耀,奥斯汀男爵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头颅就被直接洞穿了,鲜血全部蒸发,没有弄脏地毯。 朱莉安娜收回手掌,神色平静无比,眼眸深处有着执着而又虔诚的信仰,转身对其他两人吩咐道。 “将我们为什么处理他,他犯下了什么罪名整理好,递交给裁判所,让他们转交给贵族议院。” “我们堂堂正正,代表主的意志进行处罚,这是我们的职责,不需要躲躲藏藏。” “是!” 其他守夜人神色狂热,异口同声道的应道。 天刚蒙蒙亮,贵族议院议长雷克斯公爵就脸色阴沉地飞到了光辉大教堂。 “圣萨尔德阁下,我需要一个交代,为什么守夜人会在未经女王陛下和贵族议院批准的情况下,就直接清除了一位男爵,一位正式的骑士!” 雷克斯看着书房内端坐的萨尔德说道,声音难以控制,充满了愤怒,他是保守派贵族的领导者,立场亲近教会,但是这不代表着他会背叛贵族的利益。 “这会让所有贵族都心寒的,物伤其类,这让他们以后怎么信任教会,怎么可能还会为教会出力?在这个问题,没有保守派和开明派的区别!” “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情,我会让裁判所负责人处理这几位守夜人,会给贵族们一个交代。雷克斯,你也知道守夜人中有很多极端派,我刚接手霍尔姆教区不到三个月,还难以有效地压制他们,不能因为有几条疯狗就破坏了贵族和教会的关系吧?” 萨尔德主教态度很好,平静的看着雷克斯公爵,将自己的弥补措施说了出来,他心中也是十分恼怒的,这几位极端的守夜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是给他添乱了!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平衡各方,确定心意 大光明厅,在圣城兰斯的枢机主教团成员讨论着萨尔德提交的材料和报告。 “霍尔姆教区神职人员和守夜人的精神状况很有问题。”圣殿骑士团团长圣梅尔莫斯仅就报告说道。 其余枢机主教团成员全部沉默,因为这几位极端的守夜人明显的是对教皇本笃二世的做法很不认同,认为教会不该忍让魔法议会,更不该因为奥术的最新发现,不断的更改神术和教义,这是对真理之神的亵渎,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强硬的反击举动,为的就是向教会高层表达不满。 本笃二世目光幽深,神色晦暗,让人无法猜测他在想些什么东西,良久,才淡淡的开口道。 “既然如此,就按照光辉大教堂的意见处理吧!处罚守夜人,撤换裁判所的红衣主教,将阿莫顿等人调往霍尔姆教区!” 瓦欧里特教区的枢机主教立马表示了赞同,阿莫顿等人是萨尔德主教的心腹,一直留在阿尔托,对他是一种掣肘,如今正好将萨尔德的人全部清理出去,他也好彻底掌控教区,实力自然会得到增强,十分欣喜的说道。 “我遵守教皇冕下的命令,我会重新任命一位负责裁判所的红衣主教。”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他的枢机主教都是保持沉默,不表达意见。 “嗯,还有一件事,阿莫顿主教当初激怒了星空骑士伊凡.文森,这才前往了霍尔姆,让他老实一些,不要再惹出其他麻烦!” “伊凡.文森,那个最年轻的史诗骑士吗,确实不该再惹怒他了,这可是一位从小生活在阿尔托长大的骑士,和娜塔莎已经订婚了,是我们需要极力拉拢的强者!” “伊凡.文森有望成为传奇巅峰骑士,潜力巨大,天资出众,的确不该将他推向魔法议会一方,应该极力拉拢,这对我们控制霍尔姆教会有着极大的好处!” 光辉大教堂,萨尔德看到了书面回复,微笑摩挲着纸张。接着他手指一划。处罚名单的最末尾就出现了朱莉安娜,不过她的处罚结果相比制住奥斯汀男爵的两位守夜人要轻很多,那两位是处死,她是监禁一年。 “让奥克塔夫过来。”萨尔德通过神术阵,吩咐值守的红衣主教。 片刻后,穿着鲜红色主教袍的奥克塔夫从枢机主教的书房内走了出来,脸色是异常的阴沉,自己竟然被剥夺了裁判所的负责人职务,这可是红衣主教里面仅次于值守一方小教区的实权位置,激进的守夜人每年都会出现。这和自己有多大关系? “杀死一位听奥秘之声,倒向魔法议会的贵族有什么大不了?违背了主的教诲吗?难道看到邪恶也任由他们发展?教会真是越来越软弱了!” 走在光辉大教堂内,奥克塔夫感受到了无数同情的目光,心中忍不住呐喊道。 “教皇冕下,您看到了吗?他们都在同情我,都在质疑你们的处理方式!” 六月二十日,费尔提斯国王和帕特里克王子葬礼已经全部处理完毕,一身黑色保守长裙的娜塔莎接见了詹姆斯公爵、罗素公爵和海松伯爵。 “教会的处罚结果已经出来,当时动手的两位守夜人将被裁判所处决,其余守夜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处罚,你们将这个结果转告奥斯汀男爵的家人,也帮我转达哀悼之情。” 娜塔莎在胸口画着十字架,神色肃穆,对着几位公爵表达了哀痛,沉声将教会的决定说了出来。 詹姆斯公爵有点不满,他是开明派,对教会本就充满了意见,如今守夜人无故杀害了一位贵族男爵,就这样结束了,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危机感。 “只是处罚守夜人?那部分疯子不会害怕的,以后难道我们始终提心吊胆地生活?必须处罚裁判所负责人。让他们警醒,而且,马上对裁判所的守夜人进行甄别,凡是有极端倾向的全部控制住。抹杀掉,这是我们部分贵族的看法,女王陛下,这也是保障您的安全。疯子就不应该活着!” 这个处罚决定,其实开明派也不是完全不可接受,他们也不希望直接挑起与教会的冲突,能够让教会做出这种程度的退让还在预料之中,詹姆斯公爵之所以借题发挥,是想要试探一下娜塔莎的态度和倾向,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对策,一旁的罗素公爵和海松伯爵一起点头附和。 娜塔莎目光严肃,看了三人一眼,义正言辞的说道。 “詹姆斯公爵,罗素公爵,海松伯爵,这次是教会的错,没有看好极端守夜人,但是,他们的道歉很有诚意,我认为这个处罚结果可以接受,凶手被处死已经能够告慰奥斯汀男爵了。” “而且,裁判所负责人奥克塔夫红衣主教也被撤销了职务,相信萨尔德主教会慢慢控制住那些疯子的,你们的要求没错,但不能太激进了,不给教会一点缓和的余地,既违背了主的仁恕教诲,也没给教会一个台阶,后果绝对不是贵族希望看到的。” 詹姆斯公爵听到娜塔莎的回答,显得略微有点失望,但还是接受了现实,十分恭敬的说道。 “既然女王陛下您认为可以接受,我们没有意见。” 内克瑟宫,一处偏殿书房中,伊凡.文森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手里的《奥术》杂志,奥代表世界本源和运行规律的知识,奥术就是魔法本质和原理的意思,这本《奥术》杂志是道格拉斯在三百年前创立的,每期都会刊登魔法议会最新的发现和理论,伊凡.文森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路西恩.伊凡.文森,他提出了一些电磁方面的新理论,此时已经成为六环奥术师,五环魔法师,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为高阶魔法师了,进步飞快,不愧是有着灵魂图书馆外挂的主角,站在了无数科学巨人的肩膀上,对研究奥术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和天赋。 娜塔莎独自走进了书房,来到了伊凡.文森的身前站定,看着他手里的《奥术》,眉头微皱,提醒道。 “这里毕竟是内克瑟宫,有不少的眼睛盯着这里,你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观看魔法议会的魔法杂志,很容易被人解读为亲近魔法议会!” 伊凡.文森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抬头看向了娜塔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语出惊人的说道。 “就是为了让那些眼睛看到,这样才可以安抚开明派的贵族!” “你应该已经转达了教会的处罚决定了吧,詹姆斯公爵他们必定会有所不满,甚至有些不安,他们极有可能会会提前做出准备,应对不测!” 娜塔莎叹了一口气,坐在女王的位置上,实在是太难了,每一方的利益都需要考虑,既要一碗水端平,也要一碗水端不平,时刻需要根据形势作出调整。 “这次的确是守夜人过于极端了,居然敢直接闯入贵族区,杀死了一位男爵,激起了所有贵族的敌视,即使保守派的一些贵族,也极为不满!” 伊凡.文森站起身来,走到了娜塔莎的身边,牵着她的手,走出了书房,说道。 “既然教会让贵族受委屈,不满了,那么你就需要做出表态,给贵族们一个姿态!安抚一下所有不满的贵族!” “那要怎么做?” 娜塔莎低头看了一眼紧握的两只手,感觉还不错,没有她以往和男人接触的排斥感,甚至还隐隐有些开心,心思完全不在考虑事情上了,直接开口问道。 “我记得海瑟薇阁下是你的长辈吧,和你关系很好!你难道不想拜访一下长辈吗?” 娜塔莎对此自然是想的,只是在她成为了霍尔姆的女王之后,这个想法就被他克制了,她不能肆意妄为,做出容易让人认为有倾向性的举动。 “这样做可以吗?会不会让保守派和教诲不满?” 伊凡.文森仰头看向了天空,一座浮空城映入了眼帘,那是大陆魔法议会的总部阿林厄,是魔法天堂,他极有兴趣,说道。 “我想去参观一下阿林厄,对这个世界的魔法议会十分感兴趣!” “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我们一起前去阿林厄,拜访海瑟薇婆婆,谁让这次教会理亏呢,正好给了我们一个理由借口,真是感谢那些激进的守夜人,等到雷克斯公爵和教会问起来,我就说是为了安抚所有不安的贵族!” 娜塔莎脸上挂着灿烂明媚的笑容,手掌紧紧握着伊凡.文森的手,十分恋爱脑的做出了这个决定,颇有一点昏庸君主的意思,为搏佳人一笑,烽火戏诸侯。 离开内克瑟宫后,罗素公爵和海松伯爵都挤到了詹姆斯公爵的马车上,三人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一直到快靠近别墅时,罗素公爵才叹了口气,打破了压抑,目光看着其他两人,劝说道。 “女王陛下从小接受教会的培育,又是在宗教氛围保守的阿尔托成长,稍微偏向一点教会很正常,不必太悲观。” “就怕这只是开始,她的老师可是神之光辉贝利亚。” 詹姆斯脸色阴沉,变幻不定,透着几分不满,他不指望娜塔莎可以偏向魔法议会,但是也不能偏向真理教会,最好是保持完全中立。 海松伯爵点了点头,压低了些声音,神色谨慎的对两位公爵说道。 “我们需要早做一些准备,到时候才不会手足无措,我们得做一些布置。” 突然,外面有龙鳞马疾驰而来的声音,一位盯着内克瑟宫动向的骑士靠到了马车窗边。 “怎么了?” 詹姆斯公爵认得出这是自己家族的效忠骑士,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这位骑士表情很奇怪,似惊似喜,眼神左右观察,低声快速的说道。 “伊凡.文森公爵最近在阅读《奥术》杂志,女王陛下要和伊凡.文森前去阿林拜访见海瑟薇阁下!” “什么?” 海松伯爵脱口而出,竟然有这样的变化,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女王陛下,不应该亲近教会吗,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惊人的决定,这是要表达立场吗?” “伊凡.文森阁下的举动透露出明显的信号,这代表女王陛下的绝不排斥魔法议会,是在向所有人释放信号!” “她会公正的治理王国,绝对不偏袒教会,安抚所有贵族的不安之心!”‘ 海松伯爵目光透着茫然,世界变化太快了,他们该怎么办。 “我们还需要做出准备吗?” “再等等看吧,不要着急,看来女王陛下和伊凡.文森阁下并不一定会倒向保守派!” “没错,我们还可再等一等,静观其变,不能乱了方寸,还是需要时间判断!” 女王寝宫,娜塔莎回到这里,卡米尔早就等在这里,神色古怪的看着娜塔莎。 “你怎么会突然想要拜访阿林厄,这实在是太过激进了,哪怕是拜访霍尔姆皇家魔法塔也可以,那里好歹也冠着皇家、王室的名头,又有很多王室成员,有着充分理由的情况下,不会刺激到教会和保守派贵族。” “伊凡.文森提议的,说是可以安抚贵族的不安,不会造成太大影响的!” 娜塔莎笑着说道,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想法,这让卡米尔的眼神越发古怪,深邃冷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笃定之色,对娜塔莎示意了一下。 “怎么了?卡米尔阿姨!” 卡米尔扬了扬下巴,指向客厅角落的镜子。 “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这还是我认识的娜塔莎吗?” 娜塔莎奇怪又疑惑地走到镜子旁边,看到了一位身材修长匀称的紫发美女,“脸颊上因为开心而泛起了红晕,柔和了原本脸上的英气和刚硬,让本就美丽绝伦的容貌更添几分明艳动人,眼波如水,流光四溢,嘴角含笑,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还是我,吗?” 这样的自己,娜塔莎忘了有多少时间没见到了,那应该还是和西尔维娅在一起的时候。 卡米尔板着脸,十分冷静,没有任何的惊讶,用十分平静的语气指出了一个事实真相。 “你爱上伊凡.文森阁下了。” “什么?!” 娜塔莎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扭曲,陷入了纠结之中,就像被雷给劈了一样。 卡米尔宛如睿智却冷酷的女巫,不顾娜塔莎的表情,毫不留情地揭露道。 “见到他就很开心,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即使有的时候找不到话题,互相沉默着也觉得温馨。” “和大公、和我交谈时,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提到他一次。” “有时候还会自己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笑起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反应!” “为了他,你甚至违背了自己的立场,要前去阿林厄参观,你应该知道即使教会理亏,如此做,也会让教会产生不满的,更不要说你还主动算计了他,逼他和你订婚,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娜塔莎仿佛被一道又一道闪电给劈中,表情异常扭曲,似乎还想要挣扎一下,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 “可是,可是性别不同啊,他可是男人,再者说了,难道好朋友不就应该互相帮助?” “我和他订婚,只是想要维护我们之间的友谊!” 娜塔莎脸上的扭曲渐渐往阴晴不定的方向发展,下意识就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而且步伐越来越快。突然,娜塔莎咬牙切齿起来,一下越过卡米尔,就要往门外冲去。 “等一下!” 冷静如如卡米尔,也被娜塔莎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担心是不是自己说的太多了,让娜塔莎接受不了,她会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 卡米尔见娜塔莎总算是恢复了理智,停了下来脚步,她再次开口劝解道。 “娜塔莎,感情不需要考虑太多,这是你过去常常鼓舞自己的一句话,难道你忘了吗?你只是因为之前喜欢的人刚好是西尔维娅而已。所以,这次爱上的人是伊凡.文森,他是个男人,这种事情不值得惊慌。” 卡米尔一边开导,她一边又有些担忧,怀疑是不是选错了时机,提醒的太早了,辜负了大公来之前的叮嘱。 娜塔莎缓缓转身,脸上的表情却出乎了卡米尔的想象,带着一种从内心深处透出来的喜悦,眸光明媚,带着喜悦欢欣,眉宇之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内心,再也没有了困扰。 “你?” 卡米尔惊讶得不知该如何反应了,此时娜塔莎的反应和她想象的好像有些不同,并不是难以接受的样子,反而满是欢喜。 娜塔莎最近就经常会陷入迷茫和徘徊的情绪。而现在这种情绪消散了大半,似乎是找到了新的目标,所以不再茫然,眼波如水之中带上了几分坚定,娜塔莎笑容灿烂地说道。 “卡米尔阿姨,不用担心我,我会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 “哦!” 卡米尔觉得这是自己受到惊吓最多的一天,不喜欢男人的娜塔莎,就这么快接受了自己的变化吗,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变化太快,她好像都有些跟不上节奏了,有种和海松伯爵同样的感受。 娜塔莎右手握拳,神色无比的坚定,神色激动,好像就要奔赴战场的战士,充满了斗志和战意,十分的说道。 “我娜塔莎可是真正的骑士,面对任何的困难都不会退缩,而是寻找解决困难的办法。” 娜塔莎的声音渐渐变得高昂,充满了激情,就如通过当初她在黑暗山山脉时,目光昂扬,斗志饱满,高声说道。 “我的骑士信条是前进、前进。永远前进,正面击垮所有的阻碍!”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参观阿林厄,开始晋升 “不管他是什么态度,我都不会后退,我要正面追求他。击垮他,征服他!” 娜塔莎有着势在必得的信心,坚定不移的意志,她就像即将对强大敌人发起冲锋的骑士,斗志昂扬,神采奕奕。卡米尔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这不愧是娜塔莎的感觉。 娜塔莎嘴角翘起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回想起刚刚牵手的感觉,回味了一下,的确挺好的。这种事情怎么能纠结徘徊,自我否定,有问题不应是退缩,而是想办法解决它!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乘坐豪华魔法蒸汽列车在蓝天白云里飞速行驶,前面一个黑点越来越大,渐渐清晰,竟然是一个漂浮在半空的巨型城市!它是拦腰截断的山峰,头向下横截面向上地漂浮着。上面修建着花园、树林、一条条的街道、无数的普通建筑以及许多风格各异的魔法尖塔等,大概有半个阿尔托大小。 这就是魔法议会的总部,天空之城阿林厄! “魔法议会居然在铁轨之上布置了反引力场,不过也只有阿林厄附近才能布置,否则魔法议怕是就要破产了!” 伊凡.文森看着明显工业朋克风格魔法列车,评价道,对于魔法的耗费,他可是深有体会,到现在他身上都没有几个金塔勒,全部都投入到了魔法研究之中去了。 “哇哦!” “太壮观了!” “这就是阿林厄吗?” 相比于伊凡.文森对其种奥术魔法原理的关注,娜塔莎更多的是被震撼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浮空城,发出了一声声惊叹。 几辆马车平稳地驶过街道,缓缓停在了天空之城中央那座巨大的魔法尖塔之下。 远远望着还不觉得,可到了面前,娜塔莎才充满惊叹,因为脖子需要仰望得很累,才能看到这座魔法塔的塔尖。 这座魔法塔不同于古代阴森神秘的魔法塔,其外层全用闪烁着金属光芒的银灰色材料制成,有一种让人无法形容的惊心动魄美感。 “呃,现代金属质感的建筑物。” 这种类型的建筑是伊凡.文森最爱的风格之一,对魔法议会的好感顿时提升不少。 这就是议会总部所在的魔法塔,同样叫做阿林厄,是许许多多魔法师向往的天堂。 魔法塔外面,站着两道身影,一位是满头白发但蔚蓝双眼清澈见底的老者他穿着黑色夜礼服,打着领结,身材高大,满脸慈和,透着几分在这个年纪的老人不该有的活力。另一位就是伊凡.文森见过的熟人了,元素支配者,海瑟薇阁下,身穿一身紫色魔法袍,长相秀美漂亮,有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银灰色眼睛,慈爱的看着一旁的娜塔莎。 “小娜塔莎,你终于来看我了!” 海瑟薇阁下伸出手臂,示意了一下,娜塔莎侧头看了一眼伊凡.文森,就小跑到了雅洛蓝.海瑟薇的身旁,抱住了这位大奥术师的手臂,一脸的乖巧。 海瑟薇银灰色的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凡.文森,居然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打开了自己的半位面,带着娜塔莎离开了阿林厄,只留下了伊凡.文森面对那位睿智的老人。 “欢迎来到阿林厄,伊凡.文森阁下!” 老人率先开口了,神色和善,主动走近了伊凡.文森,向他发出了邀请。 “一起进去参观一下吧,阿林厄应该会带给你一些惊喜的,有着许多外界不曾见过的东西!” 伊凡.文森目光平静,打量着这位开辟了奥术体系的老人,第一位大奥术师,魔法皇帝,大陆排名前十,甚至前五的强者,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欣然应道。 “能被德里克.道格拉斯阁下亲自欢迎招待,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早就听闻阿林厄的大名了,刚刚也看到了许多神奇的事物,让我大开眼界,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参观一下阿林厄了,那就麻烦道格拉斯阁下了!” 两人寒暄了一下,就走到了魔法塔那扇画着无数神秘纹路的银灰大门前。正当伊凡.文森准备直接穿过半开的大门时,其上面忽然冒出两只黑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说道。 “欢迎来到阿林厄,我代表所有奥术师和魔法师欢迎大家。” 轻快愉悦的声音从大门上发出,两扇金属门来回晃荡,似乎是在挥手招呼。 道格拉斯呵呵笑了起来,打趣的说道。 “普洛斯佩尔,你可从来没有这样欢迎过我。” “因为我闻到了生命洋溢的气息。” 这个特殊的生命,普洛斯佩尔没有在意道格拉斯的玩笑,回答道。 道格拉斯转头对着好奇打量着着普罗斯佩尔的伊凡.文森介绍道。 “普洛斯佩尔,与魔法塔融合在一起的强大炼金生命,是我们几位大奥术阁下花费了很长时间收集特殊的残缺灵魂才炼制出来的。呵呵,议会总部的炼金生命很多,没有比普罗斯佩尔更奢侈的了。” 伊凡.文森对炼金生命很感兴趣,曾经进行过研究推演,仔细的打量着,开口说道。 “炼金生命涉及到了死灵系关于灵魂的奥术知识树,又要用到炼金系生命调和的有关基础。只有成为高阶魔法师后,才能制作炼金生命。呵呵,所以在古代魔法帝国,只有高阶魔法师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魔法塔。” 普洛斯佩尔声音忽然压低,眼睛看向了伊凡.文森,轻声说道。 “这位先生,如果你对炼金生命感兴趣,以后请一定炼制一位女士,我周围的魔法塔都是让人讨厌的雄性!” 这个炼金生命的性格似乎有些不正经,带着几分猥琐,让伊凡.文森目光古怪的看向了道格拉斯,不会是受到他们几位大奥术师的影响吧,道格拉斯的光辉形象在伊凡.文森瞬间崩塌,这是一个闷骚的老头。 道格拉斯没有在意伊凡.文森古怪的目光,蔚蓝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精芒,他觉得自己似乎对这位年轻骑士认知有些偏差,对方表现出了对魔法的深刻了解,不像是生活在保守的阿尔托,就是伦塔特的贵族,对魔法也很少达到如此了解的地步,大部分都是喜爱魔法物品带给他们的便利和享受。 “伊凡.文森阁下,对魔法好像很了解,这真是让我很吃惊!” 道格拉斯用语言试探着,目光紧紧盯着伊凡.文森,似乎想要在伊凡.文森平静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信息。 伊凡.文森笑了笑,毫不在意的道格拉斯的试探,收回了打量普罗斯佩尔的目光,看向了道格拉斯的脸庞,随意的说道。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阅读,来到霍尔姆之后,看了许多期的《奥术》杂志,上面的内容很有趣,让我了解到了许多有关魔法的信息!” 道格拉斯闻言,若有所思,这位年轻的史诗骑士,似乎有些不同于其他的贵族,对一切知识都抱着开明的态度,似乎并不排斥魔法奥术,是一个值得多接触的存在,对魔法议会的发展极有好处。 想到这里,道格拉斯更加热情了几分,对伊凡.文森介绍道。 “魔法塔的一层三区是魔法学徒考核部,一层四区魔法师管理部。一层五区是任务区,可以接受任务和发布任务,一层六区是兑换部,可以将奥术师们手里的金钱、材料、物品、情报等兑换成奥术点,或者相反。‘普通奥术图书是在一层一区,魔法兑换室是在一层二区。” “魔法塔的第二到第九层,那里有冥想室、魔法实验室、束缚间、能量间、魔法花园等,当然,需要魔法师付出金钱或奥术点才能使用。十层是《奥术》,《魔法》两家期刊的总部,其余的期刊要么在阿林厄其他地方,要么在几个王国的不同城市,由不同组织或不同国家的魔法议会分部主办。” “十一层到十五层是几个委员会的办公地点和委员们的专属休息室,十六层到二十层是免费让资格足够的奥术和魔法研究小组申请的实验室,二十一层到二十五层是不同研究领域的最好魔法实验室,二十六层到三十层有高等奥术和魔法图书馆,材料仓库,高阶召唤物束缚间等。三十一层到三十五层则属于最高评议团的,不过最近,我们最高评议团打算将三十一和三十二层划出来,作为尝试集中教导低阶魔法师的学院!” 伊凡.文森在道格拉斯的陪伴下,走进了议会总部,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圆形的银色大厅,在大厅中央有一个一米直径的圆盘,上面刻画着复杂的魔法阵,圆盘周围则是一个黄绿色的光罩,一直延伸到第二层,而在大厅周围分别标识着六个区和楼梯间。 伊凡.文森一路参观,一路和道格拉斯交流,见到了魔法塔内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事物。 越是交流,道格拉斯越是感到惊讶,伊凡.文森表现出了对魔法的深刻认识,甚至已经超出了中阶奥术师,这种奥术认知,魔法理解,让他误以为是在和一位高阶奥术师交流,毫无认知障碍,频频打量伊凡.文森,心中隐隐有种猜测,却又想到对方是一位传奇史诗骑士,这才将这个不靠谱的猜测从心中抹去。 伊凡.文森和道格拉斯一路到了魔法塔的最高层,中间见过了许多魔法议会的最新研究,让伊凡.文森都大受震撼,这群魔法师稀奇古怪的想法灵感,让伊凡.文森都得到了不小的裨益,准备回头自己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搞出点新东西来。 主客分坐,道格拉斯一脸的惊叹,看着坐在对面的伊凡.文森,无比感叹道。 “伊凡.文森阁下,你对魔法的了解让我惊叹,即使是魔法议会的许多高阶魔法师都不如你博学!” “我只是喜欢阅读罢了,和魔法议会的诸位奥术师没法相比,议会长阁下你谬赞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自然拼了命的相互夸赞。 气氛渐渐热烈了起来,伊凡.文森甚至做出了承诺。 “议会长阁下,魔法议会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大事我帮不了,小事不需要我帮,但是有事一定要找我!” 道格拉斯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时间被伊凡.文森的话绕晕了,但他毕竟是一位智者,随即就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的看着伊凡.文森,无语至极,这位年轻的传奇史诗骑士,似乎是个小滑头,滴水不漏,说话没有一点破绽。 但是道格拉斯一点都不生气,甚至隐隐有些高兴,他知道伊凡.文森这句话重要的不是内容,而是态度,表达了一种我虽然很想帮忙,但是我办不了的样子,意思是说,娜塔莎碍于教会的威压和保守派的压力,只能保持中立,但是绝对不会敌视魔法议会,愿意和魔法议会保持友谊和默契。 对魔法议会而言,这就足够了了,只要霍尔姆的女王不偏向教会立场,他们依旧可以在霍尔姆占据优势,这比道格拉斯一开始设想的要好多了,是个好消息。 “伊凡.文森阁下实在是太客气,我们魔法议会和霍尔姆有着数百年的友谊,本就该相互帮助!” 伊凡.文森笑道越发灿烂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道格拉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态度,这次就没有白来,算是达到了目的。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在阿林厄并没有多待,毕竟要考虑教会和保守派贵族的感受,下午就离开了阿林厄这座魔法之城,回到了内克瑟宫。 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二十四位最高评议团成员都到齐了,道格拉斯环顾众人,蔚蓝的眼眸里带着温和,笑着说道。 “这次女王娜塔莎和伊凡.文森阁下拜访魔法议会,大家都应该明白对方的意图,不外乎向教会和保守派施压,这充分表明了他们的立场,不会偏向教会,只会保持均衡中立,这对我们而言是有利的,所以可以适当的对女王娜塔莎和伊凡.文森阁下,表达善意,继续给教会压力,让他们神经紧绷,做出错误的决定!” “看来形势比我们想要的要好一些,但是依旧不可放松警惕,咱们这位女王毕竟还有瓦欧里特公国需要继承呢,万一教会施压,她极有可能会变化立场,顺从教会的指示命令!” 亡魂主宰维森特神色依旧阴沉,脸上带着苍白,整个人阴森森的,像是见不得光的不死生物,瞥了一眼海瑟薇阁下,依旧对娜塔莎保留着敌意。 “维森特,你的担心我明白,至少现在女王娜塔莎表露出了善意,我们不可将这份善意推出去!” 道格拉斯的目光温润,先是安抚了一下就要发飙的海瑟薇,这才对维森特解释道。 “伊凡.文森作为女王娜塔莎的未婚夫,对其有着极大影响力!” “伊凡.文森对魔法知识了解极多,显然他不排斥魔法,这也是一个好消息!” “伊凡.文森,那个最年轻的传奇骑士,他居然会对魔法有所了解,这倒是让人感到极为意外!” 费尔南多闻言,露出了惊讶之色,他倒是听过这个名字,更是从自己的爱徒路西恩.伊文斯的口中,了解过对方的一些事情。 “我的学生路西恩就是被伊凡.文森指点,才找到了阿林厄,进入了魔法议会,如此看来这位传奇史诗骑士是一个可以争取的盟友,他对魔法议会没有任何的敌意!” 道格拉斯十分赞同这点,回忆起白天和伊凡.文森的接触交谈,有些感叹的说道。 “伊凡.文森如果不是已经晋升成为了传奇骑士,我会以为他是一个高阶奥术师,有望成为大奥术师,那是一个富有智慧的年轻人!”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对伊凡.文森的印象更加深刻了,能够得到奥术魔法第一人道格拉斯的认同,说明伊凡.文森真的对魔法极为了解,只是可惜他已经成就传奇骑士,不可能再转入魔法的领域了。 回到了伦塔特的伊凡.文森并没有跟着娜塔莎进入内克瑟宫,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住宅,他要进行骑士等级晋升,需要避开时光之心克托尼亚的目光,秘密晋升传奇二级。 伊凡.文森的别墅远比约翰骑士的要大上许多,豪华奢靡,里面有着魔法议会最新的产品,伊凡.文森看着这些熟悉的魔法物品,不由感叹。 “看样子,路西恩干得不错,居然将电磁奥术应用到生活中,克隆出了魔法世界的家用电器,看来他在魔法议会如鱼得水。” 伊凡.文森没有使用这些东西,而是直接进入书房内隐藏的一个密室之中,这是娜塔莎告诉他的隐秘,特地为他挑选的别墅。 伊凡.文森进入其中,里面并不黑暗,有着魔法水晶进行照明,这是一种昂贵的施法材料,价值不菲。 伊凡.文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强大的意志,磅礴的精神力,神秘的灵魂,强横的身体,渐渐开始同频,高度统一,体内的血脉力量疯狂涌动,雀跃活泼,认知世界扩展开来,璀璨绚烂的星空在这个封闭的密室浮现,如梦如幻的,那颗炙热耀眼的命运主星微微转动,似乎可以勾动命运之线。 伊凡.文森体内的血脉嗡鸣,一道道璀璨的星辉从体内飞出,周身好像多了一条星河,浩瀚无垠,这道血脉力量所化的星河和精神力观想的认知世界,高度共振,相互接近,最后融合到了一起。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教会的暗杀,贵族的反应 伊凡.文森全身剧震,血脉蜕变,释放出了更多的力量融入了身体之中,认知世界也获得了外界真实世界的力量反馈,对世界的认知更加清晰。 精神力也暴涨起来,无数条星辉般的精神力勾勒出了一个个法术模型,铭刻到了灵魂之中,伊凡.文森在这一刻,骑士等级和施法等级同时晋升,成为传奇二级的史诗骑士和传奇等级的魔法师,实力再次暴涨。 “还算不错!” 伊凡.文森感受了体内的力量和强大的精神力,神色淡定无比,突破晋升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惊喜,只是按部就班而已。 夜幕降临,银月高悬,今日的余晖格外的灿烂,洒落在地上,如同水波,璀璨绚烂,伊凡.文森别墅内花草密布,规划十分幽静美丽,这是娜塔莎根据伊凡.文森的喜好,专门为他挑选的,事实证明,伊凡.文森确实很喜欢这样的环境。 几个身影偷偷进入了伊凡.文森的别墅,无人注意到这一点,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如同夜猫子一般,敏捷轻盈,全身一点气息都不露,身上穿着黑色长袍,手上戴着黑色手套,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好像是领头人,从怀掏出了一张魔法卷轴,这上面刻录着九环魔法,时间停止,领头人猛地撕开了卷轴,一股永恒沉寂的力量苏醒,领头人大喝一声。 “动手!” 周围的区域立刻就染上了虚无死寂的灰色,在九环魔法“时间停止”之下,仿佛一切都静止下来。 领头人并没有结束自己的动作,在怀中再次掏出另一张魔法卷轴,上面铭刻着九环魔法,大裂解术,可以湮灭一切的物质,生命,滂湃莫名的魔法力量汹涌地向着别墅内地伊凡.文森奔去,它将解除伊凡.文森身上身上存在魔法宝物的防护效果,甚至有一定的几率破坏掉传奇等级的宝物的防护。 这还不算完,领头人再次撕开了一张魔法卷轴,终极毁灭法球,这也是一道就换魔法,可以毁灭万物,无数黑色的光华亮起,化为了能量潮水,将整个别墅都包裹在了里面,要将一切都抹去。 别墅内的伊凡.文森神色微动,强大的精神和灵魂让他一下就发现了潜入进来的敌人,湛蓝深邃的眸子里亮起银色的光辉,这是真视之眼,可以看穿一切伪装,几人灵魂上闪耀着璀璨的圣光,炙热而又圣洁,温暖而绚烂,这些人都是真理教会的人。 伊凡.文森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嘲弄之色,这些臭名昭著的守夜人真是活腻了,居然胆敢暗杀自己,真的以为自己这位传奇史诗骑士是是吃素的吗,居然故技重施,想要抹除亲近或者中立的贵族,这简直就是在找死,他可不是奥斯汀男爵,哪怕是他们这次出动一位九级红衣主教,和三位黄金骑士,更是动用了三张极为珍贵的九环魔法卷轴,可谓是下了大本钱了,但是这还不够,区区四个九级强者,就敢暗杀伊凡.文森,看来还是对伊凡.文森不了解。 伊凡.文森周身出现了一道道的力场磁场,将所有的魔法能量都抵挡在了外面,并没有强行将这三道九环魔法湮灭打散,大奥术师都是世间的智者,秉持的理念都是用最小的力气,达到最大的效果,一挥手,一道时空之门打开,伊凡.文森直接钻入了进去,进入到了自己的半位面中,任由三道九环魔法爆发,根本就没有伤到他分毫。 一般而言,魔法师对决争斗,或者对付魔法师,都会习惯性的先封锁空间,避免对方通过空间闪现挪移出去。 当初伊凡.文森进入地狱位面,对付银白之主也是先将空间封锁了之后,才扔出了伊凡的大火球,成功种下了一颗大蘑菇,将提弗蒂迪斯摧毁杀死。 其实这也不怨这几位守夜人,伊凡.文森对外的表现就是一位史诗骑士,谁也想不到他暗地里还是一位传奇魔法师,骑士和魔法不能兼修,这是所有人共识。一个人的精神,意志,灵魂是有限的,很难兼顾到两种道路,甚至这两种道路的有些认知是存在矛盾的,如果没有过人的智慧,很难统筹两种道路的认知。 而伊凡.文森恰恰就是一个可以满足以上所有条件的天才,强大的精神灵魂,坚韧不拔的意志,无上的智慧,对魔法师和骑士的修炼道路认知超出了所有人,使其融合统一,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 汹涌澎湃的能量淹没整座别墅,将其化为了虚无,即使如此,这四人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眸子里闪耀着精光,定定的注视着能量风暴,等待着暴虐能量风暴消散,确认最后的结果。 “应该成功了吧!” “哪怕是史诗骑士,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遭受了这三道九环魔法,也很难幸存下来!” “这个伊凡.文森居然怂恿霍尔姆女王拜访阿林厄,这是对主的背叛,亵渎者,这次我们一定要杀了他,给霍尔姆的贵族一个教训!” “没错,伊凡.文森死在了九环魔法之下,定会挑起霍尔姆和魔法议会的冲突,我们就可得渔翁之利了!” 显然,这些人不曾使用教会神术,是早有预谋的,希望将伊凡.文森的死亡嫁祸给魔法议会,引起贵族和魔法议会的冲突,使得教会第三方获益。 弗伦堡公爵的府邸,等待很久的保守派大贵族们看到雷克斯公爵进来,纷纷起身问道。 “议长阁下,教会对今天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态度?” 雷克斯公爵坐到沙发上,腰背背挺得笔直,他也是一位九级黄金骑士,实力强大,意志坚韧,微微皱眉说道。 “萨尔德枢机主教阁下提醒女王陛下,不要再去阿林厄了,即使是安抚亲魔法议会的贵族,也要有一个限度,不可以太过分了。” “只是提醒?” 白发苍苍的巴拉迪伯爵显得十分失望,有些不满的问道。 雷克斯公爵弹了一下自己深红色的丝绒外套,神色间有些严肃,继续说道。 “教会对伊凡.文森阁下怂恿女王陛下前去阿林厄,有些不满,希望我们可以全力拉拢这位女王的未婚夫,让他倾向于教会的立场!” “伊凡.文森公爵可是传奇强者,又是女王陛下的未婚夫,我们怎么拉拢,用什么拉拢?” 约克公爵十分的为难,一连抛出了两个问题,让所有人都为之沉默,传奇史诗骑士,可是大陆巅峰的存在,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拉拢得了的。 约克公爵是个三十多岁的黑发大骑士,比不上那些老头子沉得住气,忍不住站起身,焦躁地来回踱步. “难道我们就任由情况这么发展下去?女王陛下这次突然前去拜访了阿林厄,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我们需要警惕。我们这一边很多贵族立场并不坚定,他们习惯于追随王权和自家的领主,可以预见,女王陛下的这种行为会让很多贵族会渐渐向詹姆斯、罗素、海松他们靠拢,实力对比将在未来一年内出现颠倒,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雷克斯公爵眼睛里满是冷色,死死的盯着约克公爵,严肃的问道。 “做什么准备?” 约克公爵环视了房间内五位公爵,三位侯爵,五位伯爵,这才隐晦地说道。 “之前国王陛下蒙主恩召时。议长阁下你怎么做的,我们就怎么准备。” 约克公爵的家族就是时光之心克托尼亚的家族,因此才敢这么对雷克斯公爵说话,所以才能知晓一些其中的隐秘。 雷克斯脸色剧变,一片铁青,神色不善的盯着约克公爵,眉头紧皱,无比坚定的说道。 “约克,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接受了国王陛下的嘱托。要让霍尔姆更加强盛,你是不是听了什么谣言,就信以为真了!” 索伦芬公爵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约克公爵继续说话,神色严肃的说道。 “约克,你想让霍尔姆王国分裂吗?你想让你领地内的贵族每一个都对你充满敌意吗?秩序才是我们贵族存在的根基,否则我们早就被人分裂吞噬的渣滓都不剩了。人如果太激进,只会走向灭亡。”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约克我希望你能牢记这句话!” 索伦芬公爵抬了抬手,制止了其他贵族要发言的举动,目光扫视众人,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是为了加强信服力,无比认真的说道。 “我认为目前的情况是可以容忍的。虽然由于海瑟薇阁下、伊凡.文森的存在,女王陛下并未太过亲近教会,但是依旧保持着中立的立场,这是符合贵族的利益的。她的其他举动都在明显地表示,她不会舍弃我们。她需要平衡,需要王国稳定,这是我希望看到的局面,而不是沦为一片废墟的霍尔姆王国。任何试图破坏王国安定团结的人,都是我们索伦芬家族的敌人。” 索伦芬公爵说得直言不讳,没有贵族之间的委婉的谈话技巧,坦坦荡荡,开门见山,直接表达自己的立场。 索伦芬公爵是有资格说这话的,这是因为建立在王国另外一位史诗骑士就是他父亲,别人没有这么雄厚的背景靠山,模仿不来。 “这是我的意见,没什么事,我先离开了。” 索伦芬公爵理了理黑色大氅,就要起身离开,另外两位公爵,两位侯爵,三位伯爵也紧随其后。 约克公爵一直看着索伦芬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显得十分不服气,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安定团结,看来他没少听奥秘之声和世界真实。” 奥秘之声和世界真实,都是魔法议会推出的广播节目,是宣传利器,就是为了让霍尔姆的贵族更加了解魔法世界,当然也没少给教会抹黑,算是一种舆论大战。 巴萨坦公爵古怪地看了约克公爵一眼,他应该也没少听这两个节目,不然他怎么知道这个词组从哪里来的? 巴萨坦公爵轻咳,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吸引了过来,这才说道。 “据我所知,索伦芬家族私底下联合魔法师开办了炼金工坊,从魔法水晶灯、魔法收音机和电报中分了很大一笔收益,而且他们在异度空间有着大片广袤的田地,金坷垃等炼金物质的推广,让他们家族光是靠粮食增产,就积累了丰厚的财富。” 言下之意,虽然索伦芬家族大部分人信仰还算坚定,但这种安定团结的局面是他们喜闻乐见的,已经渐渐和他们分道扬镳了,不是一路人。 约克公爵摊了摊手,一脸坚定的再次提醒道。 “所以,我们得早做准备了。” 雷克斯公爵等人脸色都阴晴不定,巴拉迪伯爵沉思后道。 “也许不需要我们动手,有的人一直不甘心……” 伊凡.文森的别墅所在,别墅整个已经化为了虚无,汹涌的能量风暴已经彻底消散了,伊凡.文森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位守夜人和红衣主教面前,毫发无伤。 “杀!” 三道身影猛地扑出,身如闪电,身上绽放出了各色光芒,激发了血脉力量,他们的速度和力量极为强大,手中的长剑刺向了别墅内,三道剑光锋芒,足以斩断一座山,这是最后的绝杀。 红衣主教也开始吟诵,无数璀璨的圣光爆发,九级神术复仇风暴、吸能术,八级神术地震术,务求最快时间协助三位守夜人,斩杀伊凡.文森这位传奇史诗骑士。 伊凡.文森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不屑,眸子里一片淡漠,冷峻的目光看向了那位红衣主教,发出一声嗤笑,清朗的声音回答整座伦塔特。 “阿莫顿你找死!” 没错这位红衣主教,就是伊凡.文森的老熟人,当初在黑暗山脉险些被伊凡.文森一剑斩杀,如今是刚刚上任的霍尔姆教区裁判所红衣主教,没想到他一来,就如此疯狂,简直比之前的几位守夜人还要极端激进,直接刺杀霍尔姆的公爵,女王陛下的未婚夫,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 伊凡.文森腰间的契约之剑出鞘,一声剑鸣声响起,清脆悦耳,如金玉碰撞,一道银灰色光芒浮现,好似不存在现实世界一样,这是和娜塔莎觉醒的血脉力量真理之剑类似的一种力量,斩断一起,瞬间就划过了三位九级守夜人的身体,鲜血喷涌,一分为二,身体直接跌落子在地,剑光继续前进,斩灭了神术,充斥在了阿莫顿的视线中,绝望之色浮现在了这位红衣主教的脸上,一道惨叫响起,就朝拜自己的信奉的真理之神去了。 “咔!” 契约之剑收回鞘中,伊凡.文森站在一片空地上,脚下的土地还隐隐有着魔法能量残留,整个别墅消失不见,光秃秃的一片。 弗伦堡公爵的府邸,雷克斯公爵,约克公爵,巴萨坦公爵等人听到伊凡.文森的爆喝,纷纷神色大变,走出了房间,看向了圣光闪耀的方向。 “那里是女王陛下赐予伊凡.文森阁下的别墅区!” “教会这是疯了吗,居然是只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就敢对一位王国公爵动手暗杀,他们这是要什么,想要恢复三百年前对贵族予取予求的状态吗?” “疯了,教会就是疯了,一位公爵他们都敢暗杀,这是要逼我们倒向魔法议会啊!” “这次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像之前奥斯汀男爵那样轻易揭过去,这可是一位公爵,还是传奇境界史诗骑士,都要被教诲暗杀,我们可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不一定可以活下来!” 几位公爵对视一眼,神色凝重无比,态度十分坚决,教会这次做的太过了,居然敢对公爵出手,让他们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必须对教会施压,教会必须为此事付出代价,不然以后贵族每天都要生活在恐惧之中了。‘ “我们进宫吧,开明派肯定也会去内克瑟宫的!” “女王陛下肯定也被惊动了,这次她肯定会震怒的,即使她从小受到教会的影响长大,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伊凡.文森阁下可是她的未婚夫,这件事实在是太恶劣了,无论从公还是从私而言,女王陛下都会对教会施压的!” 一间破破烂烂的小教堂,小教堂却出乎意料的圣洁光明,几可比拟圣城兰斯的大光明厅,内外反差之大由不得人不震惊。但奥克塔夫和伦德却目不斜视,仿佛回到自己家中一样正常,熟悉地穿过祈祷厅,向着忏悔室走去。 “你们回来了? ”一位刚硬锐气的年轻男子迎面走了过来,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可身上却穿着标志性的红衣主教袍。 奥克塔夫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几分失望之色,说道。 “亚瑟,行动失败了。” 这位男子是伟大先知身边最受重用的红衣主教,也是霍尔姆教区近五十年来最有天赋的牧师,不到三十五岁就成为了红衣主教,现在已经是九级,是最被看好成为圣灵牧师的人选之一,可惜由于太过激进,一直被排斥在霍尔姆教区权力核心之外。 有着霍尔姆大众姓名的亚瑟有些惊讶,眯了眯眼睛,寒光从眼缝中闪耀,带着几分疑惑。 “失败了?阿莫顿和三位九级守夜人,一带着三个九级卷轴,实行暗杀,这样都没能杀了伊凡.文森?” “伊凡.文森的实力要比想象的强大许多,这下麻烦了!”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大战萨尔德,亏大了 伦德沉稳地道:“亚瑟,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我们需要面见伟大的先知,向他求教下一步如何做!” 亚瑟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这里,返回伦塔特修道院。奥克塔夫和伦德继续顺着走廊前行,一路之上居然碰到了七八位红衣主教级别的神职人员,这已经是他们这个秘密组织绝大部分高阶成员了,而且也是霍尔姆教区最激进派的代表。大约占了霍尔姆教区高阶人员的四分之一。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来了?” 奥克塔夫看着将自己发展进来的伦德,伦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猜测的说道。 “或许是有紧急事情需要商量,而我们恰好有任务外出,等一下见到伟大先知就知道了。” 敲了敲忏悔室的门,里面传来一道温和清越的声音。 “奥克塔夫。伦德,回来了?进来吧。” 推开房门,奥克塔夫和伦德走入忏悔室,向结束忏悔起身的伟大先知行礼。忏悔室很窄狭,一盏普通的烛台散发着快要熄灭的光芒,让室内非常昏暗,影子拖得老长。有一种压抑和恐怖的感觉。 而穿着素白亚麻长袍的伟大先知站在阴影里,让人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那一双似乎蕴含了整个世界的深邃双眼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仿佛连灵魂都会堕落进去。 奥克塔夫看到先知手中拿着一本书籍。可还未看清名字,就听到先知没有一丝怒气问道。 “任务失败了?” “是的!任务失败了,伊凡.文森比想象的强大,阿莫顿四人全部升入了天堂上,提前侍奉主了!” 奥克塔夫和伦德都深深地低下头,然后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 “这与你们无关,是我的错,没有在事先征求神谕。没能得到这件事的启示。” 先知似乎十分悲痛地说道,仿佛失败的人是他一样。接着他的语气又变得振奋起来。 “但是,这说明我们的道路是正确,再不行动,教区的神职人员们就要被引诱堕落了,教皇和部分枢机主教团成员就是邪恶的帮凶!教会的软弱,只会让贵族和魔法师得寸进尺!” “您是伟大的先知,带领我们对抗邪恶。” 奥克塔夫和伦德齐齐在胸口画着十字架,神色狂热,虔诚的诵道。 “唯真理永存!” 斩杀了阿莫顿四人的伊凡.文森怒未消,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伊凡.文森可不是一个光挨打不还手的人,既然教会胆敢对他出手,他自然要回敬回去。 光辉的大教堂,圣光璀璨,闪耀明亮,伊凡.文森立在虚空之中,手中紧紧握着契约之剑,目光冰冷,淡漠无情的俯视着这座辉煌的大教堂,冷笑一声,挥动宝剑,一道剑光闪耀夜空,绚烂璀璨,直冲光辉大教堂而去。 这一剑如果落下,足以毁灭这座历史悠久的光辉大教堂,无数的神职人员都要陨落,提前升入天堂山,前去侍奉真理之神。 光辉大教堂内的萨尔德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眸里闪过一道耀眼的圣光,身形瞬间就闪现消失,出现在了虚空中,伸手一指,张口喝道。 “散!” 强大的能量波动传出,强大的神术爆发,挡住这道无比锐利的剑光,救下了光辉大教堂。 萨尔德平静从容,气息变化,飘渺浩瀚,空灵至高,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绝对是传奇巅峰的的水准。 “伊凡.文森阁下,今夜的事情不是教会的意思,是阿莫顿和守夜人的私自行动,他们的确是太过极端了!” “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今夜的事情!” “希望伊凡.文森阁下,可以保持冷静,不要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让其他人得利!” 伊凡.文森性一口恶气咽不下,萨尔德的实力确实是出人意料,居然已经晋升成为了传奇巅峰等级,足以在大陆排名前十,倒是扮猪吃老虎,但是伊凡.文森依旧不惧,冷冷一笑,怒声道。 “所有人都称你为圣萨尔德,今日我倒要领教一下你的实力!” “今天我不出来心中的这口恶气,绝不罢休,其他的事情对我们打完再说吧!” “接招吧,萨尔德!” 伊凡.文森身形声如万丈高空,周身星辉闪耀,强大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将夜空的遮住了,狠狠的挥出了手中的利剑,剑光闪耀,密密麻麻,化为了璀璨的星空,银河璀璨,冲向了萨尔德。 萨尔德举起一枚十字架徽章,这是一件传奇物品,威力强大,萨尔德单膝跪在虚空,神色虔诚,无比专注,向着伟大的主祈祷着。 “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是创造者,也是主宰者。” 萨尔德念着这些圣典语句的时候,似乎处在了另外一个世界,身上流转出磅礴神圣的乳白光芒,一种居高临下、超然物外的感觉油然而生。 伦塔特城内所有信徒,在同一刻莫名感动,流着喜悦的泪水跟随祈祷: “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萨尔德的脸部浮现出了一抹皱纹,他右手抬起,天空之中七层天堂山投影浮现,圣洁的光芒将银月也掩盖住了,空灵美妙、欢乐悠扬的歌声、赞美声一起响起,无边无际的璀璨圣光开始汇聚,无比耀眼,好似一轮骄阳昊日,给这黑暗世界带来了光明和温暖。 “轰隆!” 星河璀璨,昊日神圣,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在万丈高空之上发生,震动了整座伦塔特城,阿林厄也泛起了无数的魔法磁场,抵挡着能量余波的冲击,整个夜空都被照亮了,黑暗消散,好像一瞬间就回到了白天。 内克瑟宫,娜塔莎和众位贵族走出了贵族议院大厅,仰头看向了天空,一片白茫茫的,众人神色各异,复杂无比。 “伊凡.文森阁下和圣萨尔德在高空交手了!” “真是恐怖的景象,太可怕了!这股强大的能量如果在伦塔特爆发,足以将整座城市化为废墟,这就是传奇强者的强大实力吗?”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伊凡.文森阁下如此冲动,居然和教会发生了如此激烈的冲突,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约克公爵似乎是极为不满伊凡.文森的做法,眉头紧皱,埋怨的说道。 娜塔莎闻言,狠狠瞪了一眼约克公爵,但是碍于自己的立场,也不好出声训斥,只是心中暗暗记下,日后一定要让约克公爵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这次的事情也不怪伊凡.文森阁下如此震怒,教会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他们今日胆敢对伊凡.文森阁下出手,下次就有可能是你我中的一人,我们可不是传奇强者,绝对无法从教会的暗杀下存活下来!” “这次我们贵族需要团结一致,表达对伊凡.文森阁下的支持,你们越不想回到曙光扎战争时期吧,那时候的贵族就是教会随意废除宰杀的存在,那种暗无天日的时代绝对不可以在霍尔姆重演!” 索伦芬公爵率先表达了态度,神色肃穆,无比坚定的注视着其他贵族,不论是保守派贵族,还是开明派贵族,都是纷纷点头,赞同索伦芬公爵的提议,这次贵族绝对不能退一步,不然贵族就真的要成为可以随意欺辱,暗杀的存在了。 “轰轰轰!” 虚空中,不断传来轰鸣爆炸声,伊凡.文森和萨尔德大战不休,星辉和圣光各自闪耀半边天,强大的能量波动震惊了整个大陆,无数传奇境界的强者抬头看向夜空,透过了无尽距离,看向了正在大战的伊凡.文森和萨尔德,神色莫名,目光闪烁,念头翻涌,各有算计。 阿林厄,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七位大奥术师注视着高空大战的二人,神色间带着几分笑意和惊叹。 风暴主宰费尔南多·巴力斯塔性情最为暴躁,看着不断闪耀的光辉,格外激动,周身电光闪耀,发出滋滋作响的佘声音,声音洪亮,大声说道。 “道格拉斯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助伊凡.文森将萨尔德那老小子宰了!” 费尔南多的这话一出,其他几位大奥术师脸上浮现了一抹意动,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议会长道格拉斯身上,等待着他最后的决定。 道格拉斯眼眸里闪过智慧的光芒,神色平静的摇摇头,否定了费尔南多的提议,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开口解释道。 “萨尔德是教会的圣灵牧师,传奇巅峰的强者,如果我们将他宰了,这是逼迫教会和我们开战!” “现在我们的实力还是逊色教会的,不能操之过急,需要忍耐!” “而且,伊凡.文森和萨尔德并未动用全力,都有所收敛实力,没有生死相争的意思,我们如果出手,伊凡.文森极有可能立刻停手,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众人这才放弃了杀死萨尔德的打算,袖手旁观,不参与其中。 萨尔德虔诚地跪倒在地,周身有着无数光点缠绕,而在他的背后,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七层天堂山投影,有着欢唱的圣灵和天使,六位炽天使,分别位于不同层,无边无际的光芒闪耀,璀璨绚烂,,而最高一层中,那巨大持典天使匍匐于真理之神脚下,虔诚而又狂热。 “凡诵您名者,不受一切伤害。” 萨尔德低声祈祷起来,身体急速虚化,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波纹,波纹迅速蔓延,将整座夜空都包裹在了里面。 萨尔德借助天堂山投影施展的传奇神术,神之守护,似乎让他处在了另外一个世界,那是属于圣灵和天使才能抵达的理想之地,是真理之神救赎世界的庇护所。 伦塔特修道院。 一位位红衣主教、主教、牧师们狂热而虔诚全部跪在十字架前,开始低声的祈祷。 “唯真理永存!” “您是一,也是万。” “是开始,也是终结。” “是创造者,也是主宰者。” “……必将让您的道行于地上,如同行走在您的国。” 其他红衣主教跟着诵念: “……必将让您的道行于地上,如同行走在您的国。” 一道道圣光从他们体内柔和地散发,将他们染上了明净的色彩,背后仿佛有一只只的羽翼浮现,这圣光连在一起,迅速就膨胀成了大海,向着萨尔德的神之守护融入。 伊凡.文森眸子微微眯起,成一条狭长的缝隙,透着寒光,身上星辉闪耀,如同虚空降临,手中的契约之剑闪耀璀璨的光芒,透露出了斩断一切的锋芒气息,打量着萨尔德施展的神之守护,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神之守护虽然属于空间类防御法术的极致,号称不受一切伤害,但也有它承受的上限。今日我就将其打破!” 话音一落,伊凡.文森周身星辉光明大放,一颗颗的星辰发生了爆炸,融入了契约之剑,一个黑色圆点出现在了剑尖之上,透着无比恐怖的气息,将周围空间所有的光芒都吸入了其中,吞噬了所有一切,无比恐怖。 伊凡.文森大喝一声,挥出了手中的长剑,黑色的原点急速膨胀,化为了一个黑洞,冲向了神之守护,空间渐渐扭曲,无尽的光芒被吞噬,夜空恢复了黑暗的本质,神之守护的圣光消散,被黑洞吞噬,向着萨尔德冲去,要将这位传奇巅峰的枢机主教吞噬。 萨尔的神色微变,周身圣光波动,一股危险至极的气息隐隐升起,浑浊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戾色,凶狠而又恐怖。 伊凡.文森精神灵魂无比强大,感知到了萨尔德身上极为隐秘的气息,心神微动,嘴角微微勾起,透出了一丝玩味之色,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萨尔德身上居然有其他神祇的气息本源,他隐藏的够深的。 看样子,如果伊凡.文森再不收手,萨尔德就要暴露出自己的底牌了,这个杀手锏似乎是他为了别人而留的,伊凡.文森可不愿意为他人挡灾。 伊凡.文森念头一动,黑洞瞬间收缩,消失在了空间之中,并没有继续动手。 萨尔德身上的气息瞬间就消散了,神色再次化为了和善慈爱,苦笑一声,注视着伊凡.文森,感慨万千的说道。 “伊凡.文森阁下,实力惊人,已经超越了我这个老家伙,实在是让人敬畏啊!” “萨尔德,这次你们教会理亏在先,必须做出道歉赔偿,不然我绝不善罢甘休!” 伊凡.文森冷峻的看着萨尔德,他才不会被萨尔德的表面形象所迷惑,这位枢机主教好像还有另一幅面孔,隐藏的太深了,不像表面表现的那么人畜无害。 “可以,我会向教皇禀报此事,一定会给伊凡.文森阁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哼,算你识相!” 伊凡.文森冷哼一声,收起了手中的契约之剑,深深看了一眼和善光明的萨尔,光明之下隐藏着最深的黑暗,这实在是太有趣了,教会怕是要有乐子看了。 伊凡.文森收回目光,身形一闪,就已经消失在了高空中,出现在了内克瑟宫,和娜塔莎商量明天的赔偿事情。 翌日,九点半,伊凡.文森闲庭信步的走入了光辉大教堂,来到了萨尔德的房间,毫不客气的坐在萨尔德的对面,掏出了一张赔偿明细,林林总总,列了不少东西,都是在这次暗杀导致损坏的。 萨尔德神色平静的打开了赔偿明细,细细看着,点点头,伊凡.文森很公道,没有狮子大张口,基本上都是按照市场价,没有坑教会。 “伊凡.文森阁下,这些损失我们教会会全部赔偿!” 伊凡.文森见萨尔德如此爽快,微微一愣,这反应不对啊,连忙低头,再次拿出了一张赔偿明细,打量一眼。 “萨尔德,搞错了,我刚刚给你的那张是这次我损失的真实数据!” “这份才是赔偿明细,你就当没看过刚刚那份!” 说罢,伊凡.文森厚着脸皮,起身走到萨尔德的身旁,将萨尔德手中的那张赔偿明细替换了下来,表现的极为大淡定,若无其事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萨尔德嘴角微微抽动,低头看了一眼这份最新的赔偿明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眼眸瞪大了,惊骇的看向了伊凡.文森,无语的说道。 “伊凡.文森阁下,你这未免也太黑了吧!” “一棵月光玫瑰市场价只有三个金塔勒,你刚刚收回的那张明细上面都记载的很清楚!” “但是这张上面就要三十个金塔勒,足足十倍的价格!” “而且不仅是月光玫瑰,所有的东西都是如此,足足十倍的价格,你这是狮子大张口,教会虽然有钱,但也不是这样花费的!” 伊凡.文森闻言不高兴了,皱着眉头,目光冰冷,怒道。 “萨尔德,这次是你们教会的人暗杀我,越线了!我涨点价,安抚一下自己受到惊吓的心灵,过分吗?” “一点也不过分,这还是我看在我们都是老熟人的份上,给你打了折扣优惠的呢!” 萨尔德闻言默然,算了,不过是些金钱,如果可以平息伊凡.文森的怒气,也值了。 “伊凡.文森阁下,你的要求,教会可以满足,只是此事就此揭过,谁也不许再提,你看如何?” 伊凡.文森露出了一丝喜色,他这次赚大了,足足有几十万的金塔勒,这可是一笔庞大的财富,伊凡.文森从未如此富过,有些得意忘形了,有点后悔的说道。 “早知道教会答应的如此爽快,我就应该在把价格再提高几倍的,这下真是亏大了!”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统一立场,再现暗杀 哪怕是萨尔德对金钱没有多少的概念,也不由的脸皮抽搐,对伊凡.文森的脸厚心黑有了全新的认识,已经是十倍的价格了,居然还觉得亏大了,他是怎么能如此淡定的说出这样的话的,简直一点节操都没有,这样贪婪的人,是如何晋升成为史诗骑士的,他的骑士信念究竟是什么,是不是符合骑士精神,他的骑士意志是不是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和执念,苦笑着对伊凡.文森说道。 “伊凡.文森阁下,你已经赚取了九倍的利润,怎么还说自己亏了呢?” 伊凡.文森振振有词,好像是没有听出萨尔德主教言外之意,很是坦然的回答道。 “对我而言,少赚了就是亏大了!” “这次的暗杀事情,我也只是含泪怒赚九倍而已,都要哭死了!” 萨尔德突然不想和伊凡.文森继续交谈下去了,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虔诚的向主祈祷着,默默诵道。 “主,还请宽恕我罪过,我不该生出愤怒之心,只是眼前这位贪婪之人,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仁慈的主啊,您有着太阳般的温暖,大海般的心胸,赞美您的一切!” 伊凡.文森看着默默祈祷的萨尔德感到了无趣,起身提出了告辞,萨尔德已经答应赔偿了,他只要回去静静的等待就可以了,这次确实赚了不少,让伊凡.文森的小金库一下子就充实了许多。 伦塔特城东号称“千湖之地”,大大小小的湖泊平滑如镜,像是一块块绿色的玛瑙,与周围葱郁青翠的树林相映成趣。 这样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自然被王室和大贵族们分别占据,詹姆斯公爵的私人庄园就位于一片仿佛没有波浪起伏的温柔湖畔,让人心旷神怡,安宁静谧。门口是两派穿着笔挺暗红礼服的士兵,昭示着女王娜塔莎已经抵达。 穿过两位士兵的守卫,在一位侍从引领下,伊凡.文森进入了整个庄园最引人瞩目的花园。 这花园是詹姆斯公爵的骄傲,号称仅次于王室千湖别墅。面积广阔,奇花怒放,熏人欲醉。在花园中央,是一个相对开阔的露天宴会场所,前可俯览湖光山色,后有鲜花异树包围。 刚步入宴会之地,伊凡.文森的目光就注意到了娜塔莎。她穿着一身更贴近于猎装的黑色衣物,紫色长发挽起,银紫双眸幽深,气质英姿飒爽之外多了一份沉稳从容。像是经过这么多天的适应后,终于从紫罗兰女伯爵的心理状况变成了真正的女王陛下。 像是感应到了伊凡.文森的到来。娜塔莎头部微转,眼睛抬起,与他四目相接。紫色的瞳孔里瞬间就明亮了起来,光彩照人,明艳闪耀,嘴角忍不住翘起,连忙开口道。 “伊凡,快来!” 顿时,谈话声戛然停止,詹姆斯公爵、罗素公爵、海松伯爵等人纷纷将目光看向了伊凡.文森,恭敬的问候道。 “伊凡.文森阁下,欢迎您的到来,让我们感到无比的荣幸!” 伊凡.文森一战成名,和萨尔德大战让所有的贵族见识到了这位史诗骑士的强大,萨尔德主教可是传奇巅峰的实力水准,这位年轻的史诗骑士能够逼迫萨尔德让步妥协,道歉赔偿,足可见伊凡.文森的实力远超普通的传奇。 而且伊凡.文森经过这一战,使得许多中立的贵族纷纷向娜塔莎靠拢,开明派今天举办这场聚会,就是为了表明态度,顺便想要试探一下娜塔莎的立场是否有所改变,他们认为伊凡.文森已经和教会闹翻,女王娜塔莎的立场绝对不会再倾向于教会了。 詹姆斯公爵等四位开明派核心,伊凡.文森,卡米尔以及另外一位有着银灰色眼睛的年轻男子,就簇拥着娜塔莎往庄园主屋内走去。 “这是戴维伯爵。一位凶猛的王室骑士。” 詹姆斯公爵对见伊凡.文森打量着那位年轻男子,连忙热情的介绍了起来,显然对伊凡.文森态度有所改变,这就是实力带来变化,强大的人就是会受到他人的尊重,这是人的慕强心理决定的。 伊凡.文森点点头,这不就是之前开明派推出的候选人吗,伊凡.文森听娜塔莎聊过这个人,伊凡.文森表现的很是平淡,不冷不热的,这也不算失礼,他是一位公爵,又是史诗骑士,自然不需要太过热情。 戴维有着明显的霍芬伯格家族的长相,轮廓深刻,脸上线条刚硬,俊朗英俊,那双银灰色眼睛透出了冰冷淡漠,脸上挂着客套的微笑,恭敬的对伊凡.文森行礼道。 “伊凡.文森阁下,很荣幸可以见到您!” 很快,几人进入庄园主屋内,踏上铺着红色地毯的楼梯,伊凡.文森与卡米尔一右一左保护着娜塔莎。众人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跟随着詹姆斯公爵进入一间密室,那里才是真正谈话的地方。 密室内,摆放着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杯葡萄酒、红酒、香槟,每个人检查过后,各自拿起一杯饮料,目光望向詹姆斯公爵,等待着他说话。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女王陛下您对炼金工坊和魔法物品的推广是什么态度?诚实地说,我们有很多财富都投资到了这里面。” 詹姆斯公爵开门见山地说道,开明派的贵族之所以支持魔法议会,自然是绕不开利益,他们在魔法议会推出的产业中投入了大量的金钱,赚的盆满钵满,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自然是要倾向于魔法议会的,如果教会占据了优势,他们这些投资都会打水漂了,会让他们损失严重。 帕特里克王子之前是开明派的领导者,自然也投资了许多新兴的产业,都是和魔法议会合作的,这些遗产如今都被娜塔莎继承了,不要看伊凡.文森最近大赚了一笔横财,但是和娜塔莎继承的遗产相比,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让伊凡.文森感叹,自己拼死拼活的才赚了这么一点金塔勒,娜塔莎却可以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真是让人艳羡她的好运气。 娜塔莎保持着女王的威严,紫色的眸子有着耀眼的光芒,格外认真严肃,表达了自己真实的态度立场,这次的暗杀事件让娜塔莎信仰动摇,对教会多了几分疏远,她是虔诚的信徒没错,但是这份信仰如今却被爱情动摇了,相比之下,她更在乎伊凡.文森。 “我只有一个态度,凡是有利于王国发展,人民受益的魔法物品都鼓励推广。凡是邪恶的、让人堕落的事物则全面禁止。” “女王陛下您果然不像那些保守的人。” 罗素公爵脸上笑呵呵的,娜塔莎的这个表态足够了,开明派对此很满意,这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只要身为女王的娜塔莎不排斥魔法物品的存在,他们就可以保证自己的利益,他们自然会支持这位女王陛下。 罗素公爵从娜塔莎这儿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又将目光看向了伊凡.文森,脸上的带着隐隐的敬畏,这是史诗骑士的强大实力带来的尊重。 “伊凡.文森阁下,我们最近投资的产业,需要扩张,资金紧张,需要寻求合作伙伴,听说您如今手中有着一大笔金塔勒,不知您是否愿意加入,一起投资?” 伊凡.文森忽然有种参加商业洽谈会的感觉,他明白罗素公爵的意思,这是邀请他加入开明派,想要和他结盟,对于开明派的意图,伊凡.文森并不排斥,他本身就倾向于魔法议会,讨厌教会,再加上他本身也是一位大奥术师,政治上还是靠拢开明派的。 伊凡.文森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罗素公爵几人,故意沉思了片刻,一时间密室内气氛沉重,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伊凡.文森,等待着他最后的决定。 “哦,我最近确实得到了一笔闲钱,正好不知道如何处理,既然罗素公爵愿意合作,我自然同意的!” 这话一出,罗素公爵,詹姆斯公爵等人纷纷露出了几分笑意,多了几分真诚和亲近,他们明白伊凡.文森的意思,这是表态,也是加入,一位史诗骑士加入开明派,绝对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足以让保守派和教会退让几分。 詹姆斯公爵刚要说话,突然脸色发黑,将手中杯子捏得粉碎,怒声吼道。 “有毒!” 这间密室的酒都有问题,娜塔莎几人也脸色发黑,双手微微颤抖。 詹姆斯公爵爆喝一声,声音巨大,仿佛要震碎玻璃,引起外面贵族的注意。 “谁下的毒?” 詹姆斯公爵非常清楚,只要不是传奇以上的强者,想要靠近他这位黄金骑士,并且在警戒范围内下毒,都必然会引起他感应,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有内奸! 伊凡.文森察觉到体内有着一道毒素和诅咒的力量盘旋,想要进入他的身体深处,星辉闪耀就将其炼化吞噬了,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这次敌人下的的毒素和诅咒十分奇妙,是专门针对骑士的,就连普通的史诗骑士都抵抗不住伊凡.文森一开始都没有察觉到,可见这种毒药和诅咒的神奇隐秘。 但是可惜,伊凡.文森不仅是一位史诗骑士,更是一位大奥术师,这点手段还是差了点意思,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些解决了,只是他依旧装作中毒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了黑色,手脚微微颤抖,等待着暗中下毒的人自己蹦出来。 卡米尔作为保护娜塔莎的八级天骑士,她在这种场合是不会沾一点酒水,吃半口食物的,可她依然脸色发黑,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想要化身“潮汐”,却仅仅浮动出一层蓝色的水花,接着就消失无踪,呈现出明显的中毒和诅咒症状! 毒素和诅咒的来源究竟是哪里,伊凡.文森鼻端忽然闻到了淡而甜的花香,就像外面露天宴会场所的味道,但更加清淡,更加香甜,熏人欲醉。 这花香有问题!一定是有人,带上了散发这种花香的东西进来,与同样被人提前动了手脚的酒液、酒气混杂,让酒水和空气都变成了无法想象的剧毒和诅咒,难怪刚刚卡米尔检查时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但现在不是寻找谁是内奸或帮凶的时候,伊凡.文森晃晃悠悠地迈步往娜塔莎走去,表现得好像眼前景物模糊摇动,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娜塔莎的身边,这演技精湛完美,绝对可以进入剧院成为主演。 “砰!”的一声。 没有激发骑士力量的海松伯爵软倒在地,四肢摊开。毫无力量,眼睛一片模糊,好像陷入了醉酒的状态当中。 又有倒地声响起,实力第二差的戴维伯爵,也像海松伯爵那样瘫软在了地上,但他的意识还没有彻底进入醉酒状态,着急而紧张地左右动着眼珠。一股股诅咒之力从肺里、从胃里汇聚到脖子,延伸往上,影响着戴维的大脑和灵魂。这让他脑袋发胀,心跳加快,额角和血管仿佛随时会撑得炸开,而意志灵魂被压迫得只能勉力支撑。根本无法使用任何的力量能力。 娜塔莎声音低沉。似乎说话都很吃力,依旧对伊凡.文森说道。 “我无法集中意志,难以使用魔法物品!你,你快走,对方的目标,目标应该是我!” 娜塔莎没有浪费时间,也没有放弃,剔透的银紫双眸蕴含着刚强,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意志,不停的催促着伊凡.文森。 “快走,你还有力量,去找外面的贵族求援,不要待在这里!” 娜塔莎看着脸色发黑的伊凡.文森,心中无比的担心,希望他可以离开这里,这样就可以不用跟着自己死亡。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从门口传来,十分的突兀。 “真是让人感动的一对,希望你们死后也能永远在一起。” 伊凡.文森抬眼望去,只见门口进来了一个头发暗绿的诡异男子,他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让人心悸的白色,身上的穿着也很古怪,大热的天还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将全身上下都包裹在内。 这外表三十来岁的诡异男子按着胸,很有礼貌地行绅士礼,对着娜塔莎说道。 “尊敬的女王陛下,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黑暗议会的毒液恶魔,匹里马斯。” 毒液恶魔,匹里马斯,净化序列第六十二位的强者,九级黑暗骑士,恶魔君王血统,以毒素和诅咒出名,实力惊人,曾经使用毒素和诅咒暗杀了一位传奇史诗骑士,一战成名,震惊了所有人。 娜塔莎没有回答他,专心致志地集中着意志,而匹里马斯居然也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絮絮叨叨的,继续说道。 “不认识我?那没关系,只要知道我是来杀你们的就行了。议会等待南方教会和魔法议会全面开战,已经很久了,久到快失去耐心了,在知道女王陛下你同样选择平衡后,老头子们就派我过来了。” 匹里马斯似乎是被自身恶魔君王的血统影响,也仿佛是觉得胜券在握,因此显得有点神经质,行为颇为混乱。 “只要杀掉女王陛下你,杀掉伊凡.文森阁下,杀掉詹姆斯公爵他们,再伪装成激进守夜人动的手,那教会和魔法议会想不全面开战都难,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很擅长模拟,尤其擅长模拟毒素和诅咒血脉的骑士,而守夜人排名第五的诅咒天使格威尔,就是我这次的模仿目标,我想我有足够的能力,让传奇魔法师和圣灵牧师都相信是他动的手。” 诅咒天使,格威尔与毒液恶魔,匹里马斯拥有同样的恶魔君王血脉,都是九级黄金骑士。 听着匹里马斯神神经经的唠叨,娜塔莎几人都抓紧机会驱除着体内的诅咒或毒素之力,但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发挥的作用就越强,剩余站着的几人都有点难以站稳了,区别在于,伊凡.文森是装的,娜塔莎是真的四肢乏力。 匹里马斯似乎浑然不觉众人的努力,也不在乎詹姆斯公爵等人,由于没有力量而无法开口回答,自得其乐地继续说道。 “为了杀掉你们,我可是花费了很多精力,控制了不少侍从和花匠,微小地改变了花园里的植物种类。如果詹姆斯公爵你是真正的爱花之人,应该早就发现了不对,可惜,你只是喜欢炫耀,所以当你们带着那一身花香进入这间密室后,酒里面本来无害的小东西就狂暴了起来。” “为了不引起你们意志的警觉和命运主星的预感,我没有用剧烈而致命的毒素和诅咒,而是采用了迂回的削弱和麻痹类,效果看起来很不错。这让我有足够的时间从伊凡.文森阁下的意志笼罩范围之外从容赶来。” 他的话证实了似乎是为了解释,排除了内奸的可能。但这种事情,伊凡.文森怎么可能相信他这个疯子一样的家伙。 “哈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像个疯子,居然不动手。在这里和你们聊天,给你们足够的时间排除毒素和诅咒?” 匹里马斯突然狂笑了起来,前俯后仰,疯癫至极,随即拍起手来,得意的说道。 “倒!倒!倒!” “我这种毒素和诅咒的混杂叫做无力之吻,时间拖得越久。越是无力,所以我为了动手的绝对把握,就让你们听了听我的唠叨,而你们也非常配合。我很欣慰。” 啪,啪,啪。连续响起三次掌声,罗素公爵和卡米尔先行倒下,双眼痛恨之中隐藏着一丝绝望。紧跟着,黄金骑士詹姆斯公爵也摇摇晃晃地双膝跪倒,仿佛双脚已经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刺杀的真相,萨尔德的野心 “噢,不愧是伊凡.文森阁下和女王陛下,居然能支撑这么久,史诗骑士能有这种抵抗力我可以理解,女王陛下的表现反倒是让我感到惊讶!” “呵呵!让我来猜猜,一定是女王陛下的血脉能消除诅咒之力,真是让人羡慕的顶级血脉!” 匹里马斯活动起手腕,似乎准备动手了,他轻轻将披风解下,露出了让人做噩梦的身体,那是一具长满了脓疮的躯壳,或淡黄或暗绿的脓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它们腐蚀着一切,让衣服只剩下了几片布料,匹里马斯忽地一下,化成了一根暗绿的长矛,向着伊凡.文森刺去。 伊凡.文森摇摇头,再也不装了,他已经从匹里马斯的表现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推演出来事情的真相。 “诅咒天使,格威尔!” “你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让人感到可笑!” 伊凡.文森手中出现了一柄长剑,契约之剑,轻轻一挥,星辉闪过,空间都被斩出了一道裂缝,一闪而逝,划过了长矛,顿时两截尸体落地。 尸体的眼睛里神彩褪去,露出了呆板死寂的白色,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神色,显然是没有想到伊凡.文森没有中毒,更没有想到他的真实身份会被伊凡.文森一语道破。 伊凡.文森懒得看地上的尸体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一瓶魔法药水,这是他亲自炼制净化之水,可以解除一切负面状态,毒素,诅咒都可以被轻易化解。 伊凡.文森帮助娜塔莎,卡米尔解除了毒素和诅咒,这才帮助詹姆斯公爵等人解毒。 伊凡.文森站在了戴维伯爵的面前,并没有帮助他解毒,玩味的俯视着地上的戴维,笑着说道。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一开始我就看穿了你,只是为了等待诅咒天使格威尔的出现,才陪你演戏罢了!” 戴维伯爵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无比轻松的就站了起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伪装的,眼睛露出一丝绝望和疯狂的情绪。 詹姆斯公爵见此大怒,皮肤上浮现出一层金色的龙鳞,食物链顶端的威压散发出来,向着戴维伯爵压了过去,厉声质问道。 “戴维,真的是你?”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疯了吗?” 戴维伯爵明白一切谋划都曝光了,这种刺杀领主的举动,在贵族中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他完全没有希望了,于是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癫狂至极。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都是你们害的!” “我们让你刺杀女王陛下?” 詹姆斯公爵愤怒地吼道,宛如一头巨龙在对着戴维咆哮。 戴维深深深吸了两口空气,一股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让人沉醉无比,感叹的说道。 “多么甜美的花香啊,就如同醉人的希望,从我出生以来,你们就不断告诉我,帕特里克王储身体不好,未必能活多久,而且肯定留下不子嗣,将来登上王位的必然是我。” “所以我一刻不停地锻炼着自己,提升着自己的骑士水准,随时以高尚的品德要求自己,不断地向你们,向魔法议会靠拢,不让任何一点瑕疵,影响到我将来登上王位,掌控整个霍尔姆,期望未来可以通过与真理之剑的共鸣,触摸到史诗骑士的奥秘。” “我的人生似乎就是为了王位而存在,但你们却突然之间放弃了我。选择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王!她在霍尔姆生活过多久?她有为王位做出哪怕一丁点的努力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听到戴维疯了般的述说,詹姆斯脸色略微尴尬,他们挑选戴维培养,只是一个备用选择,看中的就是他的身份和亲近魔法议会的倾向,但是有了更加合适的娜塔莎女王后,自然就毫不犹豫抛弃了戴维伯爵。 他们哪里知道戴维伯爵对王位的渴望,竟然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实在是始料未及,就像是怎么也一条从小养大的狗,突然反咬他主人一口,让人惊愕。 不过,詹姆斯作为一名老牌贵族,脸皮早就如城墙一般厚了,尴尬的情绪仅仅只维持了几秒钟,就消散一空,低沉声音再次响起,恼怒地说道。 “格威尔,守夜人!教会怎么还敢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 詹姆斯公爵看着地上两截的格威尔尸体,额头血管暴跳,竟然是守夜人!他们激进地杀害了一位亲近议会的男爵,又暗杀伊凡.文森阁下,才刚刚解决这件事情的影响,居然还敢再次出手刺杀,简直是疯了! 这一瞬间,詹姆斯公爵对守夜人、对教会充满了厌恶和反感,如果不是需要他们来平衡魔法议会,他肯定会支持将教会从霍尔姆王国驱除出去! 听到戴维回答,娜塔莎、罗素、卡米尔等人差不多都是同样的表情。 戴维注意到詹姆斯公爵的脸色,笑得更加欢畅,彻底破罐子破摔了,继续说道。 “很生气,对教会很绝望?那我再告诉你一件更让人生气的事情。” “什么?” 詹姆斯公爵露出一丝不解,目光看向了戴维伯爵,神色严厉地问道。 戴维笑得非常开心,一点不在意詹姆斯公爵的怒火,十分爽快的说道。 “你不想想,我一位亲近魔法议会的贵族,要在短时间内与守夜人排名前十的家伙认识并合谋,有那么容易吗?我心中的不甘有那么快爆发吗?我告诉你们,都是亲近教会的贵族蛊惑我,诱发了我心中的魔鬼!” “呵呵,他们不想王国陷入内战,所以让格威尔假扮黑暗议会的毒液恶魔,等到事情结束,当你们推举我为国王时,就会发现最保守的贵族居然都会赞同你们的意见!” “到时候,你们肯定会以为他们这是为了安抚你们,为了共同维护安定团结的局面,渡过当前难关!” 詹姆斯公爵脸色阴沉无比,难看至极,声音中充满了冰冷,问道。 “是谁?任何试图刺杀领主的贵族都必须被绞死!” 刺杀女王这种事情暗地做了,但能瞒过绝大部分人自然无所谓。可如果被人揭穿,则是挑战整个贵族阶层存在秩序的最严重罪行。 “巴拉迪伯爵,约克公爵,或许还有雷克斯议长阁下。” 戴维笑眯眯地回答,毫不在意地出卖了他们,甚至添油加醋。既然他已经无法登上王位,即将面临死亡,那保持霍尔姆王国的完整和繁荣还有什么意义?趁早分裂吧,内战吧,将霍尔姆变成废墟才好,戴维伯爵这是想要让霍尔姆给他陪葬,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它! 詹姆斯公爵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无比冰冷的说道。 “我会让魔法师、精通刑讯的骑士、裁判所人员分别审问你,希望你没有撒谎。” 如果只有巴拉迪伯爵倒是好办,但约克公爵背后是史诗骑士克托尼亚,雷克斯更是保守派精神领袖,他们若卷入了这次事情,事情的处理就必须要谨慎,不能太过随意,而且戴维说得未必是实话。 “结果不会让你失望的,公爵阁下,你不想想王子殿下为什么会死得那么巧合?哈哈!” 戴维大笑起来,毫不在意他们最后识破自己的添油加醋,反正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听到戴维伯爵一点也不掩饰地指出了帕特里克王子的蹊跷死亡,詹姆斯公爵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仿佛即将刮起的暴风,而娜塔莎也凝聚起了意志,紫色的双眸中流露着冰冷无情。 伊凡.文森没有参与几人的议论,他的精力都关注在了其他地方,脸上挂起了一抹奇怪的笑意,低声呢喃道。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萨尔德,费尔南多,海瑟薇居然都来了!” “真理教会的枢机主教居然会和两位大奥术师一起出现,萨尔德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呢,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半空中,风暴主宰费尔南多瞪着鲜红色眼睛看着面前的虚空,左手边站着冰冷的海瑟薇,背后蹲着乖巧的巨龙阿弗瑞斯,这是费尔南多的魔法坐骑。 “萨尔德,为什么要我们袖手旁观,而不是提前阻止?”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费尔南多神色凝重,注视着不远处的空气中凝聚的一团人影。 这团人影正是萨尔德的投影,他可不敢用真身面对两位大奥术师,那简直就是送货上门,肉包子打狗,圣灵牧师可不像传奇魔法师那样,手段丰富,诡异莫测,难以杀死。 “合作,我想合作!” 费尔南多和海瑟薇闻言,脸色一变,联手布下了重重防止窥探的魔法,看似空荡平缓的高空暗藏着无数杀机。 做完这一切,费尔南多才用鲜红色眼睛看着那一团空气凝聚的人形,继续问道。 “你要和我们合作,是和我们两人,还是议会?” “我要的合作,只靠你们两位怕是支撑不起来。魔法议会不管是高层实力,还是中下层人员,明明都强于北方教会,可却只能缩在阿林厄、伦塔特、库克斯等城市,无法像北方教会那样与贵族一起联手,控制着一个庞大的帝国以及附庸它的诸多王国、公国,这简直有辱魔法议会第二大势力的名声。” “那是因为我们是从弱发展到强。而不像北方教会那样一开始就拥有部分抗衡南方教会的实力,且取得北方贵族们的全力支持。” 费尔南多此时表现的极为冷静,一点没有平日里的暴躁易怒,大奥术师的智慧和城府都远超常人,平日里的表现只是不愿约束自己罢了。 “萨尔德你想怎么和魔法议会合作?” “教皇冕下还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再次恢复使用神降术,所以,一年是一个很好的时间节点,到时候,我会关闭伦塔特的传送阵,让魔法议会不必担心有枢机主教团成员前来支援,而他们转道从圣城兰斯空间跳转过来,至少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足以让魔法议会掌控住霍尔姆王国等地方,将战线推前到暴风海峡上了!” 费尔南多鲜红瞳孔里似乎有风暴掠过,昭示着他的不平静,而海瑟薇虽然依旧淡漠清冷,凝聚的眼神也表示了她的关注。 对魔法议会来说,想要掌控暴风海峡对面就必须拔出光辉大教堂这个钉子,而要拔出这个钉子最大的问题就是神术阵内的超大型传送阵,由于神术结界本身的特殊,它不受外在空间锚的影响,难以提前屏蔽,可现在,萨尔德居然说他会关闭这个教会的传送阵,帮助魔法议会将战线推向暴风海峡! “萨尔德你的目的呢?” “你想从中得到什么?其他四个教区的枢机主教,史诗骑士,又该怎么办?” 费尔南多不相信萨尔德会如此好心的帮助魔法议会,什么目的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我想像北方教会的教宗那样,将教会分裂,以自己理念重新组建一个教廷,更加靠近伟大的主。” “暴风海峡对面的地域就是很好的选择,我会改革教会的纲领,将《圣典》的解读权还给信众。成为贵族们的真理神教,成为每一个信众的真理神教,与他们彻底地结合在一起,这样一来,我控制的教会与贵族实质上就没有什么区别了,依旧是你们可以合作的盟友。” “对史诗骑士,对贵族们来说,这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平衡,在南方教会被彻底消灭前,你们不可能抛弃他们,也必将尊重他们。” “四个教区的枢机主教,我现在有把握拉拢过来一位。我在死灵界掌握了一些秘密,一年后我有把握再拉拢过来一到两位,剩余的应该不难被你们驱除或者消灭,只要时间差把握好,史诗骑士们会认清局势的。而且现在我已经拉拢了时光之心,你们在暴风海峡这面经营这么久,不可能没有拉拢到史诗骑士。” 费尔南多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萨尔德的猜测,几个国家里都有史诗骑士暗地里被魔法议会拉拢,但在局势变化前,这些史诗骑士是不可能背叛教会,甚至会追随教会围杀魔法议会。 “这样一来,神权威严将大大降低,你即使能拉拢过来三位枢机主教,也与贵族势力有着相当大的差距,必将被他们所压制,你不担心?” 费尔南多有些不解看向了萨尔德,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他要摸清楚萨尔德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然总会担心这是不是教会的一个阴谋。 萨尔德摇了摇头,毫不隐瞒的解释道。 “我要的是信仰,要的是更加靠近主,其余都是虚幻的东西,如果你们愿意合作,对着世界本源发下誓言时,必须着重强调这两方面,我也会以信仰之心做出关闭传送阵的诺言。” 世界本源誓言和信仰之心誓言,是魔法师和牧师中约束力最强大的誓言,如果违背了,就是遭到巨大的反噬,魔法师的认知世界会崩溃,牧师的信仰会崩塌,只要立下这两种誓言,就容不得反悔,只能遵守誓言,不得违背。 “这件事情非常重大,我们无法立刻答应你,必须召开最高评议团会议讨论。” 费尔南多神色郑重,这样的大事,需要魔法议会的二十四位评议团成员投票才能决定。 萨尔德笑了起来,他对魔法议会很了解,这是应有的程序,费尔南多如此说,就说明他动心了。 “这是应该的。” 话音一落,萨尔德所凝聚的投影就消失在原地,海瑟薇静静地注视着空气,良久,才开口说道。 “费尔南多,你相信他说的一切?” “看起来没什么漏洞,也是值得去把握的机会,不过,肯定得做好他另有图谋的应急准备。” 费尔南多背着手,眺望着城内的光辉大教堂,圣光璀璨耀眼,却是魔法议会的心头之患,如果可以将其拔除,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密室内,伊凡.文森收回了自己极为隐秘的精神力,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饱含深意,暗暗思考。 “原来萨尔德身上的神祇本源是死灵界那位类神的,看样子他在死灵界知道了一些秘密,不然绝对不会信仰动摇,产生了自立门户的想法,甚至有可能他发现了一些真理之神的秘密,知道了这位真神的真实身份!” “一位邪恶的魔法师,就是真理教会的信奉的神祇,这是多么震惊的事实,萨尔德知道这点时,脸色一定十分有趣,如果不是他得到一部分类神本源,帮他稳住了信仰,他怕是就要化为一朵璀璨的圣光烟花了!” “伊凡.文森阁下,女王陛,还请你们去客房休息一下,等我处理一下现场,然后通知时光之心阁下前来保护。” 詹姆斯公爵恭敬地行礼,命人将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带到了客房,这才开始处理这件事情。 半个小时候后,詹姆斯公爵引着一位头发斑白的高大老者进来,他深蓝色双眼内仿佛蕴含了一条奔流不息的时光长河,这人正是史诗骑士,传奇三级的时光之心,克托尼亚。 克托尼亚面色沉重,恭敬的向娜塔莎行了一个礼,开口说道。 “女王陛下,约克公爵犯下了大错,竟然卷入刺杀您的行动,但请您看在他只是旁观,没有参与谋划份上,请您饶恕他的性命,我和克托尼亚家族都会更加忠诚地守卫您。” 克托尼亚已经从戴维那里获取了口供,直接找到娜塔莎认罪,想要寻求妥协和交换。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伊凡.文森出手,时光之心退让 娜塔莎一脸的威严,极其强势地表示道。 “如果连刺杀我的行动都能妥协,都能退让,那岂不是告诉别人,尽管来刺杀我,不管成功与失败,都不会遭受严重的惩罚,如果这样做,我想我活不了多久。” 克托尼亚还要再开口,却被娜塔莎用手势制止了,十分坚定的说道。 “所以,约克和巴拉迪必须死!” “而按照谋逆的罪名,主谋的巴拉迪家族将被剥夺爵位,收回领地,克托尼亚家族则由于约克只是轻微参与,只追溯个人,不影响家族。” “克托尼亚阁下,您认为这样处理好吗?我想阁下您的家族应该不会只有一位大骑士吧?” 没有原则、轻松容易的妥协和退让只会让妥协和退让毫无价值。 克托尼亚抬起头,看着娜塔莎逆光而站,腰背挺直,神圣的光芒笼罩着娜塔莎,不怒而威,充满了王的气息,让人下意识就忽略了她的美貌。 克托尼亚的眼睛微微眯起,虽然没有主动散发威严,可几百年史诗骑士的积威,还是让他的目光充满了压迫力,让站在娜塔莎旁边的詹姆斯公爵,作为黄金骑士,都忍不住眼珠转动,躲开了克托尼亚的目光注视,但娜塔莎却目光坚定地与其对视,没有一点游移。 克托尼亚似乎是感受到了女王的威严,沉默了十几秒钟,声音低沉地开口道。 “女王陛下您的处理非常好,我很认同,任何敢于违背贵族基本秩序的人都必须得到严惩,但我希望女王陛下您让我亲自解决约克,我不想让他在绞刑架上让家族蒙羞。” “这是合理的请求,我可以准许,还请克托尼亚阁下不要让我失望!” 娜塔莎精神松弛了下来,和克托尼亚的对峙,对她而言,疲惫程度不亚于和同级别的天骑士大战一场,精神消耗极大,心里充满压力,看到对方终于退让了,算是取得一场交锋的胜利。 克托尼亚叹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这次的事情,必然会让家族受影响,娜塔莎只是因为忌惮他是史诗骑士的原因,所以才没有牵扯家族的传承和爵位。 “轰!” 就在这时,伊凡.文森突然向前踏了一步,身上升起了强大的气势,周身星辉浮现,将整个客房都化为了星空银河,璀璨绚烂,浩瀚壮观,如梦如幻,强大的压迫力涌向了克托尼亚,伊凡.文森声音冰冷的说道。 “时光之心阁下,约克公爵暗杀女王的事情算是处理完了!” “但是我被无辜牵扯进来这件事情如何了结呢?” 克托尼亚受到伊凡.文森的气势冲击,身上也升起一道无比恐怖的气势,正锋相对,一条时空长河浮现,环绕在克托尼亚的周身,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无尽星空。 克托尼亚眸子里闪耀精光,毫不退让的看向伊凡.文森,这是史诗骑士之间的斗争,不涉及王权贵族,只是强者之间的争锋,娜塔莎也无法干预。 无数的星辰被时光影响,迅速变老,陷入衰败,轰暴涨,化为陨石和星际物质,银河黯淡,星空枯竭,整个陷入了一片死寂荒芜之中,最后星空似乎是走到了尽头。 娜塔莎脸色一变,就要上前,挡在伊凡.文森的身前,她绝对不允许克托尼亚伤害到伊凡.文森。 伊凡.文森神色平静无比,眸子映照着衰败无比的星空,伸手一把拉住了娜塔莎的小手,俊朗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目光认真且霸道,低声说道。 “娜塔莎,交给我,相信我,其他事情你不要管!” 娜塔莎闻言一愣,感受到了伊凡.文森坚定的信念,眨了眨深邃的眼眸,露出了乖巧之色,向后退了一步,这在娜塔莎身上是极为罕见的,娜塔莎性格强硬,刚直,即使是面对瓦欧里特大公都不会退让,性格更像是一个男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爱上西尔维娅。 伊凡.文森欣慰的看着娜塔莎的顺从,放开了女王陛下的手,再次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更加强盛,丝毫没有受到星空衰败的影响,体内的血脉力量更加雀跃了,甚至是沸腾了起来。 那已经衰败的星空,猛地开始剧烈的收缩,所有的物质都被吞噬了进去,无比的黑暗,化为了一个世上最深沉的原点,这个原点好似世界的起源,万物的最初,在时光之河之中上下沉浮,似乎是会受到时光的影响,开始震动,一股隐秘至极的波动渐渐传了出来。 “轰!” 一道无比震撼的声响传到了众人的耳边,整个世界的都安静了下来,那无比凝练的原点发生了无与伦比的大爆炸,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爆炸,无数的宇宙物质从原点之中喷射出来,化为一颗颗璀璨绚烂的星辰,卫星,行星,恒星,陨石,黑洞,白矮星,超新星,中子星,无穷无尽的星空再次闪耀,更加的璀璨,更加的绚烂,更加的震撼,更加的浩瀚,更加的瑰丽,好像是浴火重生一般。 无穷无尽的强大气势冲击着克托尼亚,时光长河被逼退了,融入了克托尼亚的体内,血脉力量渐渐平静了下来,似乎是受到了压迫。 “嗯!” 克托尼亚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声,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神色黯淡了许多,眸子里的时光长河隐没,手掌捂着胸口,带着几分惊骇之色,声音都苍老了许多,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锋芒,透着几分衰弱的气息,嘶哑的说道。 “一代新人换旧人,后生可畏,伊凡.文森阁下实力强大,让人佩服!” “这次是克托尼亚家族做错了,不知伊凡.文森阁下想要我如何做?” 克托尼亚的倒是干脆,输了就是输了,虽然没有真正的动手,只是比拼了血脉力量,骑士意志和气势,但是已经分出了胜负,即使动手结果也不会改变,克托尼亚必败无疑,这对克托尼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能感知到伊凡.文森如今只是传奇二级的史诗骑士,实力居然已经强大到了这等地步,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对于伊凡.文森这等恐怖的天才,克托尼亚不敢与其争锋,他已经迈入了人生的暮年,还能庇护家族多少年呢,得罪了伊凡.文森这样的存在,对家族的日后是一个天大的灾难,所以他妥协退让了,必须一次性的将这件事情解决,绝对不可以留下后患,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消除伊凡.文森的怒火,满足他的要求。 “我希望史诗骑士的轮换提前,毕竟娜塔莎刚刚加冕,需要尽快和王国的所有史诗骑士都尽快熟悉起来,克托尼亚阁下尽快与温斯顿阁下交接。” 克托尼亚明白这是交换的条件,而且他也知道出了这种事情,娜塔莎短时间内肯定不会信任他,伊凡.文森这么做,是为了保证娜塔莎的安全和威严。 克托尼亚低头思索了片刻,看着战意凛然的伊凡.文森,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余地,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应道:“我护送女王陛下返回内克瑟宫后,就前去与温斯顿交换,看守异度空间的那几块领地,不会辜负女王陛下的期望。” “阁下您是开创王国的史诗英雄,我对您充满信心。” 娜塔莎脸上露出了了一丝喜色,克托尼亚的离开,让她压力大减,温斯顿阁下是个绝对的中立派,不会掺和进入教会,王权,魔法议会之间的争斗。 娜塔莎看着保持着恭敬之色克托尼亚,也没有忘记了安抚对方,轻声说道。 “约克公爵的事情就交给您处理了,具体的继承人由您决定。克托尼亚的家族的利益不会受到任何的损伤!” 克托尼亚左手按胸,深深鞠躬,心中松了一口气,如今他处在劣势,如果娜塔莎想要打压克托尼亚家族,他即使不满,也只能接受。 “感谢女王陛下的信任,我先护送您返回内克瑟宫。” 回到内克瑟宫后,娜塔莎立刻做出了应对布置,对詹姆斯公爵等人吩咐道。 “詹姆斯公爵,麻烦你去请索伦芬公爵来,同时封锁消息,一个小时后召开贵族议院会议。罗素公爵,请你防备巴拉迪伯爵逃跑。并检查约克是否真正死亡。” “是,女王陛下。” 詹姆斯公爵等人真心诚意地回答,十分恭敬,一方面是因为如今的娜塔莎政治主张和他们一致,另一方面就是伊凡.文森力压克托尼亚这位老牌传奇三级的史诗骑士,正式成为了霍尔姆贵族第一人,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娜塔莎如今身后有着伊凡.文森这位强大的史诗骑士作为依仗,足以坐稳王位,占据优势,掌握了主动权,威严,实力,影响力都大增。 内克瑟宫。贵族议院内。巴拉迪伯爵脸色铁青地与罗素公爵一起走了进来,面对一位位亲教会派贵族议员的热情招呼,都只是轻轻颔首回应,失去了以往的从容优雅气度。 “罗素,能告诉我为什么女王陛下要招集贵族议员吗?我记得一个月的哀悼期限还没有过去,难道她要毁掉自己的承诺?” 巴拉迪伯爵向旁边一直笑眯眯像个金发艺术青年的罗素公爵询问着原因,他心中充满了不安惶恐。 巴拉迪伯爵知道今天娜塔莎会去詹姆斯的私人庄园,也知道戴维和格威尔会动手。因此一听到娜塔莎要召开贵族议会,心中就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罗素公爵这位八级天骑士直接登门邀请,寸步不离,紧跟在他身旁,他就算想找借口或逃跑也没有办法,内心虽然惴惴不安,却也只能乖乖的跟了过来。 巴拉迪伯爵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安慰自己,抱着万一的侥幸心理,不停地暗示自己不会有事。 巴拉迪认为自己只是用言语刺激了一下戴维,引导出了戴维心中的怨恨,并将格威尔介绍给了戴维,从来没有直接教唆怂恿戴维刺杀女王陛下,总不能因为在私人宴会场合介绍认识的两个人成了凶手,他就要背上罪名吧? 雷克斯公爵目光转移了过来,看向了罗素公爵,罗素公爵明白自己责任已经尽到,微笑着离开了巴拉迪伯爵,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怎么和罗素一起来的?知道女王陛下为什么要召开会议吗?这违背了一个月的承诺。” 雷克斯公爵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他却被蒙在了鼓里,一点都不知道,这对政客而言,是一件极为危险的特征,代表他已经不能掌控局势了。 巴拉迪伯爵摇了摇头,装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轻声道。 “我也不知道,约克呢?” 雷克斯公爵皱了皱眉头,脸色更加难看了,阴沉不定看着巴拉迪伯爵,回答道。 “没看到,每次召开贵族会议,他都是最早到的!今日太反常了,难道是他出事了?那克托尼亚阁下的怒火将会摧毁一切。” 只要有贵族议院的会议,约克公爵一定会早早进入内克瑟宫,先去拜见时光之心克托尼亚。 听到约克没来,巴拉迪伯爵的脸色更差了,一颗心沉入了海底,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了下来,准备负隅顽抗,毕竟他认为娜塔莎等人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次的刺杀和他有关,只要咬紧牙关,不松口,娜塔莎就拿他没有办法。 由于这次贵族会议是临时召开,很多没在伦塔特,实力又不算强的贵族议员都没来得及赶回来,只有大概三分之二的人员到达。 雷克斯公爵感应到娜塔莎已经抵达门边,连忙起身离开座位,走到前方的半高平台上,拿起木槌,重重敲了两下,清脆的声音过后,议院大厅一片安静。 “有请女王陛下。” 雷克斯公爵转身,气流带起黑色大氅飘动,迎接着女王陛下的到来。 娜塔莎穿着黑色的宫廷长裙,紫色长发随意搭在肩后,手挽着伊凡.文森,二人并列,从大门处慢慢走了进来,身后跟随着卡米尔以及一队骑士,一进到大厅,这队骑士就左右分开,将这个圆形会议厅的席位守卫起来。 领头的是一位沉稳的金发男子,是约翰骑士,这位从阿尔托来的紫罗兰骑士团大骑士,其他的骑士,有从阿尔托来的紫罗兰骑士,有的则是这段时间向娜塔莎效忠的真理之剑骑士、裁决骑士、圣十字骑士,其中大骑士位阶的足足有十五人,骑士水准的也有五十多人,再加上卡米尔,这比一个中型骑士团的实力都要强了。 贵族们见到这副架势,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这预示着接下来可能会很不平静。 同时,贵族们也感到了震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娜塔莎这位新任的女王,就获得了这么多大骑士和骑士的效忠,将手伸入了三大骑士团,手段实在是太惊人了,已经拥有了保障自己王位稳固的基础实力。 贵族们目光看向了站在娜塔莎身边的伊凡.文森,更是深深明白,有着这么一位史诗骑士的未婚夫,娜塔莎的王位已经是不可撼动了,日后是霍尔姆王国的最大矛盾,也只是调和保守派与开明派之间矛盾,维持一个平衡,再也不牵扯王位的变动。 娜塔莎敲了一下木槌,让议论纷纷的贵族们闭上了嘴巴,整个议院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她面无表情地环视了大厅一圈,隐含怒气地说道。 “今天上午,我遭遇了一次暗杀。” “什么!!!” 贵族们一下沸腾起来,暗杀君主本身就是贵族最大的禁忌,而且还是在女王陛下加冕不到一个月时间内发生,这简直是在挑战贵族秩序! 雷克斯公爵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想到约克公爵的缺席,回忆起了巴拉迪伯爵的神不守舍,想到他们之前极端的想法,心中燃起了一把怒火,恼怒地瞪向了巴拉迪伯爵。 “愚蠢的白痴,希望你们不要连灭口的计划都没有!如果被找到证据,那就直接去死吧,不要指望我会为你们求情!” 这个时候。巴拉迪伯爵反而冷静了下来,对雷克斯公爵的目光视若无睹,也顾不上雷克斯公爵的想法,盘算着怎么将罪名降到最低。 “暗杀我的是戴维伯爵和守夜人排名第五的诅咒天使格威尔,这一点,詹姆斯公爵、罗素公爵、海松伯爵可以作证。诅咒天使格威尔的身份,也得到了圣萨尔德阁下的确认。” 厅内再次变得安静。贵族们一时不能理解亲魔法议会的戴维怎么会和守夜人搅合在一起,但他们很快就醒悟过来,权势利益是最大的毒药,可以让人堕落,也可以让敌人相互合作。 “守夜人竟然敢暗杀女王陛下,教会越来越过分了。” “我认为必须要杜绝教会之人的这种行为,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了我们。” “杜绝?!” “以往发生过多少类似的事情,教会每次表达完歉意后,就忘记了教训,也许我们的平衡策略是个错误!” 贵族们恼怒地议论起来,与娜塔莎预计的反应相差不多。本来这件事情教会是绝对不会承认格威尔身份的,但谁让霍尔姆教区的枢机主教是萨尔德呢! 这位枢机主教都准备和魔法议会结盟,要背叛教皇,脱离南方教会的控制,加冕为皇,哪里还会为真理教会留面子,直接爽快的承认了格威尔的身份。 (本章完) 第四十章 掌控霍尔姆,爆头狂魔即将行动 “女王陛下。一定要严惩这种行为,绞死戴维,烧死格威尔,并让教会给予相应的补偿!” 不管是亲教会的保守派,还是亲魔法议会开明派,全部达成了共识,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被允许的,纷纷表达了相同的意思,严惩凶手,向教会抗议,维护贵族的利益! “他们会得到公正的审判。今天召开这次会议是因为戴维伯爵招认,他也是被人指使的,指使他的是巴拉迪伯爵,而约克公爵也卷入了其中。” 娜塔莎很满意贵族众人的反应,轻轻的敲了一下木槌,众人安静了下来,再次开口说道。 喧闹声再次停止,贵族们一个个都脸露惊色,约克公爵和巴拉迪伯爵都是大贵族,是保守派的领导者,是贵族议院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们卷入了这件事,势必引起极大的震荡,影响霍尔姆的政坛力量变化,而且约克公爵的后面可是有时光之心,克托尼亚作为靠山的,那可是霍尔姆一大支柱力量。 想到这里,所有贵族看向安静坐着的巴拉迪伯爵,祈祷着不要真的有事,王国经受不起内战,雷克斯公爵也是愤怒地瞪了巴拉迪一眼,这个擅自行动的白痴! “女王陛下,我否认对我的指控,我要与戴维当面对质。我从未教唆或暗示他刺杀您,他自己在认识格威尔之后,出现了不好的想法。是我无法控制的,关于这一点,约克公爵一样是无辜的,您可以找他询问。” 巴拉迪伯爵却是表现出了冷静淡定的一面,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他知道约克公爵有着大靠山,所以将自己和约公爵绑在了一起,希望可以利用娜塔莎对时光之心克托尼亚的忌惮,摆脱自己的罪名。 “我已经派人去请约克公爵。” 娜塔莎表现的十分平静,她早就料到了巴拉迪伯爵不会乖乖认罪的,早就有了对策。 娜塔莎的平静让巴拉迪伯爵有些不安,有些焦躁的说道。 “还请陛下准许。我和戴维伯爵当着所有贵族的面对质,以证我清白!” 娜塔莎挥了挥手,一位骑士就押着被禁锢手环套住的戴维走了进来,戴维伯爵神色癫狂,肆意的笑着,对巴拉迪伯爵叫嚣着。 “哈哈哈,巴拉迪,你还想抵赖?明明是你引诱我往怨恨的方向去想,明明是你和约克教唆我去刺杀女王。” 巴拉迪伯爵微微一笑,看着疯癫的戴维伯爵,不惊反喜,他有把握脱罪了。 “戴维伯爵,请你告诉大家,我们是怎么教唆你和蛊惑你的?” 戴维愣了愣,实在想不起有力的言辞,于是按照之前的陈述随意编造了几句。 巴拉迪声音拔高,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只是眼眸里闪过一丝喜意,激动的说道。 “女王陛下,他在撒谎,我们从未说过这种话,我请求神职人员对他测谎!” 巴拉迪伯爵和约克公爵言语中十分谨慎,只是用一些模糊的话引导戴维伯爵刺杀娜塔莎,从没有说过任何可以被抓住话柄的话,,对于这点,巴拉迪伯爵很有信心,他目光诚恳地望着娜塔莎,嘴角泛了一丝笑意,请求道。 “请女王陛下将测谎和获取证词的过程重复一遍,我对戴维的诬陷很愤怒。” 就在这时,大门外再次进来了一位骑士,单膝跪地,对娜塔莎禀报道。 “女王陛下,约克公爵畏罪自杀。这里是他的忏悔书,对巴拉迪伯爵主谋的事情做了详细的招认。” “哗啦!” 顿时,议会大厅整个都喧哗了起来,这是贵族们完全没想过的变化。约克畏罪自杀了?这怎么可能!时光之心克托尼亚阁下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巴拉迪伯爵四肢无力,瘫软在了座位上,大脑嘈杂一片,听不到任何声音,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玩完了,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心中充满了疑惑,只有一个声音在心中回荡。 “怎么会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娜塔莎敲了一下木槌,充满了女王的威严,平静地宣布道。 “证据确凿,巴拉迪伯爵罪名成立,判处绞刑,剥夺爵位,收回领地,领地将分成五块,其中最大的一块归伊凡.文森公爵阁下,其余四块分别赐予詹姆斯公爵、罗素公爵、海松伯爵、卡米尔女伯爵,以表彰他们对刺杀行动的功绩和忠诚!” 所有贵族都茫然的听着娜塔莎宣布对于此事的处理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切的变化,让他们都懵了,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时光之心的克托尼亚居然都没有保住约克公爵,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巴拉迪家族成员全部剥夺爵位,直系成员流放北地!约克公爵临死忏悔,又不是主谋,就不追究克托尼亚家族的罪责了!” 娜塔莎威严冷漠的声音不断响起,贵族们听得汗流浃背,这两位可是真正的大贵族,约克公爵背后更是有着史诗骑士作为靠山,如今也落得身死的下场,实在是太可怕了。 过去,在贵族们眼里,娜塔莎只是天赋出众的天骑士,容貌绝佳的绝色佳人,是来自国外,毫无根基的王权代名词,但随着这个的宣判结果,时光之心克托尼亚的退让,两位真正大贵族的倒下,骑士团的效忠,他们知道娜塔莎真正蜕变成了威严神圣的女王陛下了,不容他人冒犯! 雷克斯看着巴拉迪伯爵崩溃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娜塔莎既然敢招集这次会议,那说明私底下的交换和妥协早就完成,巴拉迪的命运早就注定! 伊凡.文森站在娜塔莎身旁,看着意气风发,睥睨峥嵘的佳人,缓缓开口了,为娜塔莎彻底奠定了女王威严,地位再也不可撼动。 “经过我和克托尼亚阁下的友好协商,克托尼亚阁下认为女王陛下应该和王国的两位传奇史诗骑士加快认识,所以主动请愿,前往异度空间换防,让温斯顿阁下返回,自己前去镇守异度空间!” “女王陛下十分感激克托尼亚的忠诚,不愿辜负,只好同意了克托尼亚阁下的请求!” “哗!” 顿时,所有的贵族目光都投向了淡漠平静的伊凡.文森,他们总算是明白事情的缘由,暗暗吐槽。 “友好协商?主动请愿?忠诚无私?” “这几个词,我们一个都不相信!” “伊凡.文森阁下实力看来比想象的还要强大,居然可以逼迫时光之心克托尼亚阁下退让!” “我终于明白了为何约克公爵会自杀了,即使是时光之心阁下都保不住他的性命!” “女王陛下这会是彻底占据了上风,以后霍尔姆的走向掌控在了她的手里!” “不论是保守派,还是开明派,只能臣服在她的脚下,遵循她的意志!” 光辉大教堂,枢机主教的房间,萨尔德得到了有关贵族会议的结果,浑浊的眼眸里闪烁着精芒,神色幽深,拇指摩挲着胸前挂着十字架徽章,淡淡的圣光,温润柔和,温暖光明,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才缓缓开口。 “伊凡.文森,真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年轻人!” “上次和他交手,我虽然还保留了一些实力,没有施展出底牌,但即使用了底牌,也没有信心可以赢过他!” 阿林厄,魔法议会总部最高层,最高评议团,二十四位成员全部出席,围绕了一圈,神色莫名,静静的听着费尔南多讲述萨尔德的结盟请求。 “萨尔德的结盟,我们可以答应,这事对我们魔法议会是一件好事!” “不论是否可以将战线推到风暴海峡之上,我们都不吃亏!” “没错,萨尔德如果可以成功,真理教会就会再度分裂,这对我们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真理教会在对待的异端的态度上,远比对待我们这些异教徒更加残酷血腥!” “如果萨尔德可以成功分裂南方教会,会极大的牵扯教会的力量,甚至萨尔德会成为我们最忠实的盟友,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使得我们更快的扩张发展!” 众人的意见还是比较统一,纷纷投了赞成票,通过了和萨尔德结盟的决议,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彻底掌控霍尔姆王国地区,将教会彻底的压制住。 就在此时,道格拉斯阁下神色微动,竖起耳朵,似乎是倾听什么消息,神色微变,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站起身来,宣布道。 “刚刚的得到消息,娜塔莎.瓦欧里特彻底掌控了霍尔姆王国,所有贵族都表示了臣服!” “伊凡.文森出手压制了时光之心克托尼亚,克托尼亚被调出伦塔特,前往异度空间换防,温斯顿即将返回,我们需要考虑一下此事的影响!” “伊凡.文森,居然可以胜过克托尼亚,时光之心可是传奇三级的史诗骑士!” “伊凡.文森不足为惧,他即使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应该不会对我们魔法议会产生太大的威胁!” “而且议会长阁下,你不是说伊凡.文森对魔法议会是有着好感的吗?我们甚至可以和他达成协议,拉拢伊凡.文森,让他彻底倒向我们!” 道格拉斯静静的听着众人的讨论,只有海瑟薇阁下沉默不语,她是娜塔莎的长辈,霍芬伯格家族出身,自然不希望双方发生冲突。 道格拉斯对众人的意见有了大概的了解,神色凝重的说道。 “伊凡.文森的实力不容小觑,上次我和接触时,就感觉到了他的强大,不弱于我,是一位隐藏极深的恐怖存在,不要被他的年轻蒙蔽了我们的理智和双眼!” 这话一出,众位最高评议团成员纷纷变色,眼眸里闪过震惊,一脸的凝重,他们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伊凡.文森的实力了,没想到还是轻视了他,伊凡.文森居然有着比肩议会长阁下的实力,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所有的成员都对道格拉斯的判断充满信任,这位创立了魔法议会,开创了奥术体系的伟大魔法师,大奥术师,从未出过错,是魔法议会发展到如今规模的最大原因。 “我们和霍尔姆的王室,贵族们并没有利益冲突,哪怕是我们将真理教会赶出了王国,也不会干预贵族事务,我们要的只是可以自由传播魔法奥术的权利,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尝试和他们达成协议,形成新的平衡!” “同意!” “赞同!” “附议!” 几乎所有人都同意了道格拉斯的提议,只有亡魂主宰维森特似乎是有些异议,但是看到众人都纷纷赞同,也只能放弃了自己的想法,按照他的想法,即使伊凡.文森实力强大,也不及魔法议会,七位大奥术师,十一位传奇魔法师,足以将伊凡.文森杀死十几次了,何必和顾忌他,直接干就是了。 其实魔法议会应该庆幸赞同了道格拉斯的提议,不像维森特那么极端,不然魔法议会怕是要迎来世界核平了,一个个蘑菇云会在魔法议会总部升起,直接让魔法议会三百年的发展化为灰烬,即使是传奇魔法师,怕是也很少有人可以活下来,只有极少数的大奥术师可以幸存。 至少,大奥术师亡魂主宰的维森特在伊凡.文森的手下很难存活,没办法,他的死灵系魔法,简直被伊凡的大火球魔法天克,没有什么不死生物可以抵抗得了一朵蘑菇云的爆炸,如果有,那么也绝对经不住两朵蘑菇云爆炸。 翌日,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的成员和萨尔德一起立下了结盟合作的誓言,算是达成了协议。 每一位最高评议团成员都签署了魔法契约,按照萨尔德的要求,魔法师是请求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公正,对地狱深渊意志立下了誓言。萨尔德则是以信仰之心对真理之神起誓并签署契约。 一般来说,普通魔法契约对传奇魔法师是没有作用,毕竟那些监督魔法契约执行的魔鬼和其他神秘生物,不被传奇魔法师抓来当实验材料就算不错了,哪有那个能力去监督和执行违约惩罚。因此这个层次的魔法契约常常是以地狱九大公爵为监督,或者以认知世界向魔法本源发誓。 当然,如今地狱只有八大公爵了,冰霜公爵,银白之主,提弗蒂迪斯已经被伊凡.文森干掉了,彻底陨落了,这是近几百年来,第一位陨落的神性生物。地狱的九大公爵受到了深渊意志的垂青,得到了一部分位面本源,可以算得上是类神,只是实力不如真理之神罢了。 由于魔法本源虚无缥缈,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后一种誓言的具体约束力,一向受到了诟病,曾经有魔法师违背这种誓言导致认知世界崩溃而亡的,但是也有毫无影响,还活蹦乱跳的,所以这常常成了魔法师立誓的漏洞。 萨尔德对此很清楚,自然不愿意冒这个险,要求地狱之主马尔迪摩斯这位类神来监督,而他自己的信仰之誓,对神职人员的约束力十分严厉,所以不需要地狱之主来监督。 契约规定,魔法议会在萨尔德违背诺言或者攻击魔法议会任何一位魔法师前,不得向他出手。在他的新教派做出危害魔法议会的举动前,不得打压他们的发展,在魔法议会获得的每一个异度空间领地上,萨尔德都将拥有优先传教权。权利对应着义务,萨尔德许下的诺言是,在一年后的今天,他将主动离开光辉大教堂,由魔法议会派人接手超大型传送阵和神术防御核心,这比之前提议的主动关闭传送阵更进一步,同时,萨尔德会让其他四个教区已经被他拉拢的枢机主教同样如此,没有被拉拢的则会配合魔法议会发展进行偷袭刺杀。 魔法议会和萨尔德结盟的事情虽然做的十分隐秘,却依旧瞒不过伊凡.文森,他那比类神还要强大的精神和灵魂,可以轻易的窥视双方的一举一动,却不会被对方发现一丝端倪。 伊凡.文森眉头微皱,魔法议会如果彻底将南方教会的势力赶出了霍尔姆王国,就会成为这个地区当之无愧的最大势力,对贵族必然会产生一定的影响,自己看来需要做出些什么,警告一下魔法议会,免得他们过于膨胀,产生了自大的心理,成为了另一个真理教会。 伊凡.文森撕开了空间,进入了自己的半位面,他多年的奥术研究论文都藏在这里,他需要挑选几篇论文,作为礼物送给魔法议会,请所有的魔法师欣赏一下爆头烟花表演秀。 伊凡.文森挑挑拣拣,选了几篇他认为合适的研究理论,会让一部分相关领域的魔法师认知世界崩塌,直接爆头,又不至于让大奥术师认知崩溃,导致魔法议会实力大减,被真理教会捡了便宜。 “这篇论文可以,足够粗浅,不至于让魔法议会高阶法师数量大减!” “这篇不行,对于魔法议会而言,太过高深了,时间,空间的本质,即使是道格拉斯看到了也会认知世界崩溃的,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理教会的教皇做梦都会笑醒的!” 伊凡.文森的研究很多都是颠覆性的,如果不经过认真的挑选把关,直接抛出,可能会让魔法议会大奥术师,传奇魔法师,髙阶奥术师纷纷爆头,魔法议会三百年的发展都将毁于一旦,这不是伊凡.文森想要看到的。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新马甲投稿,验证元素周期规律 任何认知的改变都需要潜移默化,循序渐进的,伊凡.文森的奥术研究理论都太超前了,会颠覆现在的奥术体系,使得所有的魔法师怀疑自我,怀疑认知,纷纷陷入崩溃爆头。那后果是教会最希望看到的,但却不是伊凡.文森想要的。 星期一早上九点,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魔法议会总部门前。 伊凡.文森终于换下了常年穿的的骑士服,一身白衬衣、褐色马甲、黑色双排扣长礼服的伊凡.文森,样貌发生了一些变化,这是变化系魔法妙用,伊凡.文森将车钱付给马车夫,戴上黑色高礼帽,从容平静地踏上台阶。 经过大门时,阿林厄的塔灵普洛斯佩尔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 “欢迎来到魔法议会总部。只要你炼制一个女性的塔灵,你将受到我最热烈的欢迎。” 伊凡.文森没有理会普洛斯佩尔,这个每天盼望着女性塔灵的炼金生命,对每一位来这里的魔法师都这么说,伊凡.文森在魔法师管理部大厅打听到了一下,知道《奥术》期刊总部在第十层之后,就乘坐魔法塔大厅的升降梯前往。 黄绿色的光罩里,银灰色的圆盘缓缓上升,伊凡.文森极力平静又隐含期待地看着大厅内来来往往的魔法师、学徒们身影越变越小。 当升降梯越过第九层后,伊凡.文森将右手按在黄绿色光芒里,它绽放出丝丝细芒落入银灰色圆盘中,吸纳完细芒,银灰色圆盘在与第四层中心孔洞连接时是猛然轻微震动,停止下来,同时黄绿色光罩缓缓裂开了一个房门般的口子。迈出升降梯,伊凡.文森轻松找到了写有银色“奥术”单词的大厅,走了进去。 大厅内铺有光可鉴人的地砖,一派堂皇明亮又安静幽雅的氛围,让人感到了舒适。 伊凡.文森走到负责接待的一男一女面前站定,十分有绅士风度的将头顶的黑色礼帽摘下,向两人行了一个礼节,用低沉却又充满磁性的声音问道。 “你们好,我想知道如果我向《奥术》期刊投稿,需要找哪位先生?” 本来与美丽女士言谈正欢的男子仔细看了看伊凡.文森笑容消失,认真严肃地问道。 “请问这位先生,你投稿的是你自己的奥术论文,还是你老师或者朋友的奥术论文?” 这对男女都戴有黑底两颗银星的奥术徽章,以及写着奥术单词、各自姓名的铭牌,唯独没有魔法徽章,似乎在这里一切以奥术为主。 “加文先生,是我自己的论文想要投给《奥术》期刊。” 伊凡.文森看了一眼这男士的铭牌,这是一个比较大众化的名字,霍尔姆王国一百个人中,至少有七八个人都是这个名字。 二环奥术师加文神色十分严肃,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公事公办地说道。 “对不起,这位先生,《奥术》期刊只接受中环奥术师以上的魔法师投稿,希望你能够知道这一点!” “《奥术》期刊是魔法议会最高的学术期刊,每一篇奥术论文的质量需要严格把关!” “是吗?为什么我在《奥术》期刊的规定中找不到这一条?” 伊凡.文森哪会被他一句话就说退,较真地提起明面上的规定,他这次可是换了一个新身份,套了一层马甲,为的就是将爆头狂魔的身份坐实,如果直接被拒稿了,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加文先生明显对伊凡.文森的不识趣感到有些恼怒,这位魔法师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是不成文但千真万确存在的规矩,难道你的论文能够比得过那些高阶奥术师,甚至大奥术师,居然不自量力的向《奥术》期刊投稿,真是没有眼力劲。 “中阶、低阶奥术师中确实有论文在我们期刊上登载过,但都是审核时被评定为具备重大意义后,我们直接约稿的。从来没有低阶奥术师自己向我们投稿而被收录的例子。” 旁边名字叫海蒂的女士,担心伊凡.文森是那种顽固僵化、较真到底的魔法师,于是稍微客气地解释了一句。 不过她的担心很快得到证实,伊凡.文森不依不饶,掏出了几份论文,直接拍在了二人的面前,十分狂傲的说道。 “以前没有先例,不代表现在没有,将来没有。只要不违背规定,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的投稿。如果投稿后被审核奥术师先生打回,那只能说明审稿的奥术师水平不够,不然绝对会看到我这几份论文的分量的!”” “魔法师先生,你可以先将你的奥术论文交给我,我会送到审核奥术师办公室。今天是这个月开头的第四天,除了上个月就确定要下一期刊登的论文外,没有多少新论文,我想审核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加文眼睛里闪过一丝鄙夷,对伊凡.文森的自大有些不满,语速很快,恼意明显,似乎想尽快打发走这个疯子般无法沟通的魔法师,好继续和身边的美女魔法师谈笑风生。 伊凡.文森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意图,无奈的摇摇头,将手中的论文递给加文先生,再次恢复谦虚有礼的样子,说道。 “那拜托你了,加文先生。” 伊凡.文森将自己精心挑选过的奥术论文交给了加文,转身就要离开,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好心提醒了一句。 “加文先生,你最好将这份论文交给高阶奥术师进行审核,不然我担心中阶奥术师会看不懂其中的内容,毕竟我的论文还是有些深奥难度的!” “最后,祝你有个美好的早晨,将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尽早拿下!” 伊凡.文森目光看向了一旁温蒂女士,显然是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 加文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慌乱,目光游动,不敢看向身边的佳人,显然是个爱情菜鸟,根本就经不住伊凡.文森的打趣。 加文拿到了伊凡.文森的论文后,本来的想法是自己先确定一下论文的价值,如果他都觉得没有价值,那就没必要送到审核奥术师们的办公室,让他们评定,免得挨骂,如今被伊凡.文森这么一调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看在伊凡.文森助攻的份上,决定帮他一把,大不了被骂两句就是了。 “元素领域的论文?转拉文第先生,加斯东先生。” 炼金生命机械地根据论文内容涉及的领域,将论文分转并保留备份, 委员专属休息室内,一个褐色元素体拿起了论文,这是魔法生命,是很多元素魔法师喜欢的得力助手。 “四级奥术师?给不给加斯东先生审核呢?呃,加斯东先生和他的弟子们都在伦塔特天鹅湖蔷薇庄园,《奥术》期刊的审核奥术师们也在那里,只能先将论文送过去,由加斯东先生自己决定给谁审核。” 褐色元素体等待了很久,直到下午四点,才招呼过猫头鹰马修,将今天积累的所有论文装好,一起挂在它的脖子上,让它送给加斯东,另外一间休息室内,也是类似的情况。 天鹅湖,蔷薇庄园。 一天的元素和炼金魔法年度会议已经接近后半部分,每位讲演者都得到了掌声,并且他们讲述演示完自己的论文后,还有时间不等的讨论和一些高阶魔法师们的点评,帮助他们更加完善自己的研究成果,同时也激发其他奥术师的灵感。 由于需要讲述自己研究成果的奥术师众多,会议被安排得很紧凑,否则五天时间根本无法满足奥术师的踊跃,因此即使已经下午四点多,排队等待的奥术师也还有不少,今日的会议远没进入尾声。 淡黄头发、长相普通但身材健壮的尤利塞斯踏上演讲台,先是启动了展现景象的魔法阵,才开始与其他奥术师分享自己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在尝试将五环魔法加斯东的剧毒雾气,改进成水箭形式时发现的气体临界温度,也就是如果温度超过,那再怎么增大压力,气体也无法液化。 这个发现相当新颖,而且能有效指导魔法构造的改进,基本上所有奥术师都产生了兴趣,听得异常认真。 这时,一只黄褐色猫头鹰飞了进来,落在加斯东面前的桌子上,轻轻啄了啄专注听着尤利塞斯演讲的加斯东手背。马修作为元素意志有名的邮差,守门的魔法师和骑士都知道它是加斯东理事家的魔宠,因此未曾阻拦。 加斯东好笑地抽出手,摸了摸马修背部的羽毛,然后将它挂着的几份论文取下来,放在一边,准备等今天会议结束再安排人审核。 紧跟马修而来的是一只虎皮鹦鹉,骄傲地在拉文第头顶盘旋了两周才落下,胸前同样挂着几份论文。 与此同时,其他几只鸟类也飞了进来,落到另外三位奥术审核委员会委员的面前,带来了分配给他们的论文。不过他们并不着急,先不提现在分派或审核是对上面演讲的尤利塞斯的不尊重,光是有些需要复杂实验论证的论文或许就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审核出来,根本没必要着急。他们这种大人物,从来不会让审核工作打扰自己的研究、魔法练习和生活,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具有重大发现和颠覆性的论文出现,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停下手上所有的事情,研究最新的奥术理论,但是这种可能实在是太小了,一般这样的论文都是大奥术师和九环奥术师才能写出来,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审核,可以直接刊登。 随着尤利塞斯的深入讲解,其他奥术师愈发专注,只有九级奥术师、九环魔法师拉文第有点悠闲,因为他是尤利塞斯的老师,这篇论文通过他仔细审核过的,内容早就彻底了然于胸了。 无所事事般又听了一会儿,拉文第拿起自家宠物面前的几份论文,随手翻了翻,依次看起论文题目。 忽然,一个醒目的题目跃入他的眼中:《论元素性质与原子量之间的周期性关系以及对一些新元素的预测》。 拉文第抽出这份论文,仔细低头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忽然就变了,演讲台上通过扩音魔法阵传来的尤利塞斯响亮声音,仿佛在他耳中完全消失。 “进行类似排列的想法最初是这样产生的,我刚接触重新定义后的元素魔法,因此花费了大量的时间金钱对元素性质的进行了研究,一边提纯的元素,一边按照论文的设计验证其各个方面的性质,一边将同一种元素的不同性质——包括它们氧化物等的性质写到一张纸牌上,然后从原子量最小的元素开始排列纸牌,便于我记忆、理解和应用。” “在这样的排列里,我奇怪地发现,元素的性质呈现周期性的重复,就连原子价态也呈现一个让人难以置信但也同样美妙的算术数列,而这一切似乎都与原子量由小到大的排列有关。于是我立即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是否元素性质是原子量外在的表现?是否能根据元素的原子量建立起符合逻辑的元素体系,为我们寻找、发现新元素并创造新的元素魔法提供可以借鉴的规律,接着我朝这个体系进行了多次试验。” 手中论文翻到了最后一页,拉文第的目光却久久没有移开,然后他用强大的自制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转头示意负责招待的瑞贝卡过来。 瑞贝卡一边仔细听着尤利塞斯的演讲,一边是随时注意奥术师们的状况。目光与拉文第深灰色的眼珠刚一接触,瑞贝卡就像是被闪电劈中般向后挺直背,然后惴惴不安地往拉文第身边走去,副会长阁下有什么事情? 瑞贝卡走到近前,看着拉文第面前放着一份奥术论文,她无法清楚地窥到论文的主要内容,但她却惊奇地发现拉文第先生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这让她慌乱恐惧不已,难道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如果不考虑那几种没给出实验数据的元素原子量……” 拉文第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迅速扭头对瑞贝卡吩咐道。 “立刻给我准备提纯的这几种元素!” 这是拉文第炼金小屋内所没有的几种元素,他需要根据伊凡.文森的论文中的内容验证一下,如果真的可以证实这篇论文的研究,那将是颠覆性的发现,对元素魔法的发展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甚至世界物质的真实构造都将有巨大的变化。 拉文第神色凝重,严肃又语速变快的,对一旁的虎皮鹦鹉哈里吩咐道。 “去奥东科那里买几块闪石矿,就是大灰熊的孙子,并用最短时间回来。哈里,你可千万不能偷懒,这件事情很重要!” “我像是偷懒的绅士吗?” 哈里不满地嘟囔了两句,这只虎皮鹦鹉声音字正腔圆,优美动听,抱怨了一下就展翅飞走了。 瑞贝卡虽然不解拉文第的要求,但副会长阁下的吩咐她不能不遵守,叮嘱另外的低阶魔法师注意会场的状况后,她匆匆忙忙往庄园主屋二楼走去。 其他奥术师都在专心听着尤利塞斯的演讲,没注意到这边的事情,因为吩咐旁边的低阶魔法师拿点白纸、端杯红茶之类的事情不时出现。 尤利塞斯结束了自己的演讲,接着与提问的奥术师们深入讨论,等到他离开演讲台时,热烈的掌声毫不例外地响起,绝大部分奥术师都觉得自己刚才收获不少。掌声缓缓平息,尤利塞斯再次鞠躬, 会议主持人利安德鲁目光环视下面坐着的奥术师,准备邀请下一位演讲者,突然看到拉文第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步伐略显急促地走上半高金属台。所有奥术师惊讶的目光都投射到了拉文第身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拉文第是一位拥有众多显赫身份的九环魔法师,主持人哪里有胆子阻拦他的举动,乖乖的将舞台交给了这位大魔法师。 拉文第站到演讲台后面,将景象魔法阵开启,将他的炼金小屋从空间储物袋内取出,放大成精巧完备的一间魔法实验室。 “女士们,先生们,请允许我打乱会场的安排,我在这里发现了一篇划时代的奥术研究论文,我在这里先给大家读一读其中的内容,然后再用实验进行验证,如果论文内容得到验证,那么这将是近百年来最伟大奥术研究理论,对奥术的发展将起到难以言表的推进作用!” 元素周期表在地球化学史上的地位毋庸置疑,在整个科学发展的历程中同样占据重要地位,象征着人类对自然界元素散乱探索的结束,总结出了元素规律并利用规律来指导自身的后续研究。而它周期性表象下面掩藏的东西更是另外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领域。对这个领域的深入研究彻底地粉碎了地球物理过去的认知,也可能颠覆魔法议会目前的绝大部分理论。 所以,将元素周期表比做元素领域的基石和王座也不为过,但即使是这么重要的研究成果,在门捷列夫提出来后,也被很多人嗤之以鼻,就连他的老师也认为毫无意义、浪费生命,甚至在它的重要性被普遍承认的二十世纪初,也因为一票之差未能获得诺贝尔化学奖。 拉文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没那么激动和暴躁,毕竟后面还他需要自己亲手实验来验证伊凡.文森的论文正确性。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元素领域划时代的发现 “拉文第先生,这个元素周期表很有意思,规律性很明显,但他论文里说原子量错误就难以让人信服了。” 静静倾听完论文全部内容后,一位奥术审核委员会委员,八环奥术师、八环魔法师洛克林妮率先提出质疑,其他奥术师都差不多同样的神情。 拉文第见大家都基本了解了论文的内容,这才继续放大声音说道。 “请先略过特米里克等几种元素,让我们看看后面。” 拉文第一边说,他一边就拿出提纯元素,开启自己魔法实验室的炼金阵等,对几种元素矿石进行提纯,然后在众人目睹下测定数据。 洛克林妮等几位奥术师虽然疑惑,但拉文第是一位极具权威性的九环奥术师,是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成员,元素意志的副会长,所以都安静地看着他现场进行实验。 一个个原子量数据被新的几种方法校正,加斯东、奥弗里、洛克林妮、莉迪娅四位奥术审核委员会的委员脸色开始郑重,拿起羽毛笔记录着什么,其他魔法师也明显地流露出震惊的情绪,原子量错误并不奇怪,但校正后的正确原子量能完美地填入元素周期表就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了。 随着拉文第这位大法师四十多分钟的实验结束,大部分奥术师都开始重视起手中的这篇论文,但他们同样矛盾和疑惑。 尤利塞斯魔法师最先发言,对伊凡.文森的论文还是充满了质疑,因为如果伊凡.文森的论文内容正确,他刚刚的发表研究理论就会充满漏洞,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拉文第先生,这些原子量的校正并不是决定性的证据,因为前面部分的原子量很难说明。” “为什么不是我们现有的办法难以测准呢?” 拉文第对这个事情有着自己的认知判断,直接对自己这位学生说道,一点也不生气对方的反驳,奥术研究中没有所谓的师生,只要你说的有道理,即使是反驳老师,冒犯老师的权威,依旧不会被人批评,这也是三百年来,魔法议会为何会实力暴涨的主要原因之一,这里充满了学术研究的氛围,不畏惧权威,勇于追逐真理。 奥弗里魔法师对拉文第的挂观点不认同,摇了摇头,同样质疑道。 “这只能是假设,暂时没有任何数据表明拉文第你的观点是正确,也没有办法说明这篇论文研究的价值!” 在奥术研究上,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是很难说服大部分奥术师的。 拉文第正要阐述自己的观点,庄园外飞进来了虎皮鹦鹉哈里,它身上挂着一个魔法器皿,拉文第顿时笑了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开始一个奇妙的实验。” 取下魔法器皿,里面露出几块闪石矿,拉文第按照伊凡.文森在论文中提出的方法分离起了物质,然后想要验证伊凡.文森在论文中提出新元素,用来验证元素周期规律的存在。 物质分离出来后,拉文第目光中充满了虔诚和光明,扫视在场的所有魔法师,沉声道。 “这是《元素周期表》论文作者根据这个研究结论发现的一种新元素,如果可以证实,那么就足以验证这篇论文的正确性了,剩下的就是根据这篇论文,将作者推演出的所有特征的新元素一一发现,就可以将世界构成元素全部排列出来了,那将是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伟大发现,奥术发展也将跨入新的篇章。” 加斯东、洛克林妮、加里、尤里斯塞等所有奥术师都隐隐猜到了等等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屏住呼吸又内心激动地看着拉文第将分离出来的物质放入分光镜内。 此时,冬天来临得很早的夜晚已经让外面昏暗模糊,美丽的光谱清晰地展现在每一位奥术师眼中。 那前所未有的光谱线,就像一团烈火灼烧着他们的眼睛和心脏。 加斯东、洛克林妮、加里、尤里斯塞等所有奥术师都隐隐猜到了等等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屏住呼吸又内心激动地看着拉文第将分离出来的物质放入分光镜内。 此时,冬天来临得很早的夜晚已经让外面昏暗模糊,美丽的光谱清晰地展现在每一位奥术师眼中。那前所未有的光谱线,就像一团烈火灼烧着他们的眼睛和心脏,真的是新元素! 拉文第没有多说什么,开启相应魔法阵进行新元素提纯。有伊凡.文森提出的实验验证方法指导下,在一片安静和压抑的大厅里,拉文第很快就将那银白色的晶体提取了出来。 外面的夜晚一片漆黑,大厅里的气氛紧张得凝固。拉文第开始测量新元素原子量,一个个魔法阵的开启仿佛一道道强光照射入每位奥术师的心中。 “新元素原子量27.98。” 拉文第严肃地说道,他对于论文的正确性已经有了极大的信心。奥术师们齐齐低头,看向了加斯东面前放着的另一份论文中《元素周期表》中对应的一栏。 “这种类铝元素原子量27-29。” “轰!” 所有在座的魔法师父脑海里都有闪电雷霆开始爆发,轰鸣不绝,然后拉文第一个接一个的数据和性质测定如同接连不断的响雷回荡在他们心中。 这意味着什么?诸位有资格参加年度会议的元素领域奥术师们又岂能想不到,他们浑身发烫,仿佛血液在沸腾,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说些什么。 拉文第敲了敲演讲台,让奥术师们稍微冷静了一点,接着,他用近乎咆哮的巨大声音宣布道 “关于这篇论文的巨大意义,我认为已经没必要再来述说!” “现在的问题是,这篇论文的作者伊森,他是谁?现在哪里?!” 拉文第咆哮的声音如同滚雷在大厅里回荡,震得奥术师们耳朵嗡嗡作响。这与刚才亲眼目睹元素周期表被证实的震撼混淆在一起,真有一种振聋发聩、期待又畏惧的复杂感觉,就连加斯东、奥弗里、洛克林妮、莉迪娅四位与拉文第地位相差不远的审核委员会委员也无法保持平时的镇静,略显激动和振奋。 元素周期表的证实表明元素魔法领域中发现新元素再不是零散的、盲目的,被人形容为瞎了眼睛的猫撞上了一只死掉的老鼠,它将是有理论指导,有规律可循,有方向前进的事情! 探寻世界,努力从现象中总结规律,再由这些规律去推演其他现象,元素魔法领域再没有比这个研究成果更符合奥术精神的了! “没有听说过这位伊森奥术师的名字,这是无可争议的一位天才,他将元素魔法领域推到了一个新的领域,奠定了元素魔法领域的基石,将成为元素奥术领域的权威!” “我也没有听过这位奥术师的名字,难道是一位新人奥术师,居然第一次发表论文,就拿出来了这么具有重大意义的成果,真是太惊人了!” 所有的奥术师都相互打探消息,想要打听对方是否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却发现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个伊森的奥术师,甚至也在这之前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他们哪里能够想到,伊森这个名字不过是伊凡.文森的化名,是他为了掩饰身份刚刚捏造的身份,他们要是见过那才有鬼了,除非是重名的,但是奥术魔法师们还是有着节操的,不会做出冒名顶替的事情,这是对奥术精神的亵渎,如果被发现,是要受到魔法议会的严惩的,没有人敢越过这条红线。 “没有人知道伊森先生吗,我不管大家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这位伟大的奥术师,明天《奥术》、《元素期刊》第一篇都将刊登这篇伟大的论文。我希望可以为他颁发霍尔姆皇冠奖,他的发现是元素奥术领域近百年来最伟大的成果,他当之无愧!” “轰!” 所有奥术师都站立了起来,纷纷鼓掌,对拉文第的深表赞同,《元素周期表》的发现值得这个至高的评价,是对奥术实事求是的精神最大的肯定。 周一的清晨,埃里克悠闲步入魔法师管理部大厅。 “早上好,埃里克先生! “最新《奥术》,《元素》期刊都送来了。” 低阶魔法师辛迪和多娜齐声向埃里克先生问好,告诉了有关的信息。 埃里克按了按黑色高礼帽,脸上露出了不解疑惑之色,看向了二人,轻声问道。 “《奥术》、《元素》这期怎么就这么快刊行了?元素与炼金魔法年度会议不是还有几天才能结束吗?它们不应该刊登这次会议上出现的最新理论研究发现吗?” “不知道,早上刚送过来,我们还没来得及翻看。” 辛迪将两本期刊递给了埃里克,一个封面印着无尽的星空,浩瀚无垠,充满了神秘,这是《奥术》期刊,充满了让人探寻的欲望,投身于世界真实认知中,一个封面是多种元素结构,精妙无比,充满了微观世界的奥秘,一样让人想要探寻其中的真实。 埃里克本着好奇心,直接就在接待台上翻开,略微浏览了一下。然后他的目光彻底凝聚,难得看见笑容的僵硬脸孔像是真的坏死。 “埃里克先生?埃里克先生?” 辛迪和多娜连续喊了几声,可埃里克都没有回应,于是她们好奇地转到这面,探头看向论文。没多久,她们的笑容也凝固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翻开的论文是第一篇首页,题目为:《论元素性质与原子量之间的周期性关系以及对一些新元素的预测》。 作者:伊森。 但下面并非论文的内容,而是一段长长的评价: “对于这篇论文的意义,我们《奥术》、《元素》期刊的审核奥术师都难以准确描述,只有直接摘录奥术审核委员会委员加斯东先生和拉文第先生给的评定结果:这是魔法史上的一个伟大成果,从无数零散的数据、性质描述中准确地总结出了规律,并用这规律指导着我们对世界的探索。可以预见它将是未来元素魔法的基石,不仅开拓了魔法师们对于元素认知的眼界,而且必定带领我们在奥术领域更进一步。” “我的综合评价为,这是一篇具有真正突破性和极端重要性的论文,且极具讨论性,请允许我先向这篇论文的作者伊森致敬,给予他的奖励为:三百个奥术积分,两千个奥术点。” 时间仿佛在魔法师管理部的大厅凝固,直到其他魔法师进来才打破了这个奇怪的氛围,让埃里克回过神,顾不得就在接待台前,他迅速翻阅了起来这篇论文后面的内容。 元素周期表前面的内容看得埃里克震动不已,被那充满奥秘的周期性规律弄得心跳剧烈,血液流动加快,因为前面的审核评价,他是自然而然地认为论文内容正确——其不仅仅只有极具讨论性这个描述。 可读到对原子量错误的预测和校正时,埃里克、辛迪、多娜都满脸的疑惑,部分元素的发现因为年代久远,又是用几种方法测量吻合的,以至于后来的奥术师们迷信权威没有用新方法再做测定,它们确实有可能出现错误,但部分重要元素,在这几年只要有新的测定方法出现,都会被奥术师们拿来实验,数据怎么可能还会出错? “可加斯东先生、奥弗里先生的评定几乎一样,他们不可能同时犯同一个错误啊?” 面对这样让人困惑的事情,埃里克等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i继续向下翻看论文的内容:根据元素周期表发现的新元素及其测定。 一边看着这篇论文,埃里克一边手微微颤抖地翻到前面,直接对比伊凡.文森论文的内容,看着看着,他如同醉酒般脸色酡红,额头青筋暴突,元素周期性规律这简直就是神奇到了极点的预言! 后面拉文第发现新元素以及拉扎尔等奥术师测定原子量的论文,用无可争辩地事实彻底击碎了所有不认同的想法,坚定地开启了元素魔法领域新的大门,也让人们怀疑起前面几种元素原子量数据错误的原因。 论文翻回元素周期表,埃里克看着那明显呈现周期性变化的排列,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伦塔特贵族区耸立着一座充满特里亚宫廷风格的华丽魔法塔,其外面写着霍尔姆皇家魔法院的金色单词。 而第九层中,一大早就聚集了元素意志和霍尔姆皇家魔法院十几位有决定权的高层。 成为高阶魔法师或高阶奥术师后,无论在哪个组织内,都能自然成为高层,但只有加斯东、拉文第他们这种在该领域有着权威性或者魔法实力达到八环、九环的强者才有资格成为决策者之一。 拉文第天色尚未亮起就从蔷薇庄园赶来,此时见众人到齐,声音洪亮地道。 “诸位,我想大家已经看过伊森的论文,应该没人反对给他霍尔姆皇冠奖吧?” “我认为不太好。” 霍尔姆皇家魔法院院长,九环魔法师莫里斯·霍芬伯格微微皱眉,对拉文第的决定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这个发现虽然重要,但仅仅只是从元素性质和原子量完成的归纳总结,不涉及高层次的奥术知识,属于重要却简单的成就,只需要一个灵感想法。” “这位伊森名不见经文,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在哪里,如果将霍尔姆皇冠奖授予他,是不是有点不符合这个奖项在元素和炼金魔法领域的权威性和最高荣誉象征!” 莫里斯·霍芬伯格有着霍尔姆王室特有的银灰色眼珠,与娜塔莎在外貌轮廓上有点相像,出身霍尔姆王室,是位帅气的中年男子。 拉文第看着莫里斯,突然咆哮起来,口水飞溅,如同吹风机,火力全开。 “很简单的成就?莫里斯,你是想说,过去几年研究元素规律而没有收获的奥术师们都是蠢货?或者你是想说我是蠢货?风暴主宰阁下是蠢货?” 旁边的加斯东、奥弗里等人无声地笑了起来,每次有争议的时候,如果和拉文第是队友,就完全无需费神多想什么,只要在旁边听着他的咆哮,然后在关键时刻说上几句就行了,真是一位魔法好队友。 莫里斯下意识往后仰了仰,总担心自己会被拉文第喷出的口水直接洗脸,有点讪讪地笑道。 “拉文第,冷静!冷静!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说的是元素周期律的发现更体现这位神秘的伊森法师的思维和灵感,而并不代表他的奥术水准足够站在元素魔法领域的顶端,这与霍尔姆皇冠奖是元素魔法最高荣誉有些不符合。” 拉文第作为九级奥术师、九环魔法师,以及元素魔法领域的权威,脾气暴躁直接,虽不很像风暴主宰费尔南多,作为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的成员之一,莫里斯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有些底气不足。 不管支不支持莫里斯的意见,看到他被疯狂咆哮的拉文第给吓到,其他高阶魔法师们都露出会心的微笑,这样口水洗脸又无法发怒的待遇他们也曾经享受过。 拉文第只要认准一件事情或认同某个奥术知识,可不管对面辩论的人与自己关系好坏或者地位高低。传闻他曾经就为了某个数论的证明与风暴主宰面对面互相咆哮,当然,能力稍差一点的他被风暴主宰指出了证明漏洞,将他讽刺得体无完肤。 “莫里斯,霍尔姆皇冠奖设立的目的是,表彰在元素魔法领域有着突破性贡献,能够在元素魔法史中留下足迹的魔法师,你告诉我,元素周期表是不是元素魔法领域突破性的成果,伊森先生能不能够以此在元素魔法史上留下足迹?”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霍尔姆皇冠奖,准备搞事 拉文第才不在在乎莫里斯的示弱,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对着莫里斯就是一阵洗脸,让莫里斯脑袋向后仰的极为夸张,身体都向后弯曲了,展现出了莫里斯极强的柔韧性。 “是!是!是!但前面所有获奖者,都是开辟了某个新领域,或者发现了某个新方法、新定理,元素周期表似乎只是一个规律性的总结?” “莫里斯会长,元素周期表的巨大意义相信你不会看不到。我赞同拉文第先生的提议,尹森魔法师有资格获得霍尔姆皇冠奖!” 加斯东见战局已经差不多了,在拉文第再次咆孝前,咳嗽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这才开口赞同拉文第的想法。 莫里斯有些无奈,以一敌二,不是对手,只能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盟友们,以事务委员会委员弗洛伦莎为代表的盟友们,看了看拉文第因为咆孝而略微涨红的脸,坚定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莫里斯的求援。 莫里斯右手举起压了压,只能投向了,充满无奈的宣布道。 “好吧,我同意向尹文斯颁发霍尔姆皇冠奖,有人反对吗?” 拉文第威严的目光环视一圈,战斗力惊人,元素意志所有具备投票权的高层瞬间就将手安静放好,霍尔姆皇家魔法院几位高层手掌动了动,可还是没敢举手,谁也不愿大早上的就被拉文第的口水洗脸,尤其是一些女士,更加抗拒这种结果。 “我宣布,元素意志和霍尔姆皇家魔法院,一致通过向尹文斯先生颁发霍尔姆皇冠奖的决定。” 莫里斯先严肃地说道,然后表情略微有些扭曲,目光看向另一位金发大美女,再次说道。 “现在我们该讨论,霍尔姆皇冠戒指独一无二的名称,以及需要恒定的魔法了,最好贴近尹森先生的元素周期表成果!” “至于样式设计就交给喜欢设计珠宝款式的弗洛伦莎好了。” 成熟艳丽的金发大美女弗洛伦莎鄙夷瞟了莫里斯一眼,有些抱怨的说道。 “虽然我确实很喜欢设计珠宝款式,也很愿意接受这个任务!但我亲爱的老师,你不会是单纯的想要省下那笔设计费用吧?” 弗洛伦莎是六环奥术师,八环魔法师,魔法天赋出众,她年龄不到七十,是莫里斯成为九环大法师后才收的弟子,短短三十年就突破到了高阶魔法师,成为了魔法议会事务委员会委员、霍尔姆皇家魔法院理事。 莫里斯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虚,这才一脸严肃,义正言辞的对自己的学生说道。 “我作为元素意志的院长,霍尔姆皇家魔法院的会长,我不能像你们一样随意挥霍浪费组织的财力。” 弗洛伦莎听到这里,娇笑连连,玉手捂着红唇,笑着提醒道。 “老师,你说反了,是元素意志的会长,霍尔姆皇家魔法院的院长!” 莫里斯老脸有些挂不住了,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连忙转移话题,神色无比严肃的说道。 “现在有一个大问题,就是这位神秘的尹森先生究竟是谁,在哪里,我们就是制作好霍尔姆皇冠奖,怎么颁发给他,总不能一直留在我们这里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拉文第这位吹风机,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尹森先生的丝毫线索,如何找到获奖人的确是一个大问题! 阿林厄第十层,尹凡.文森再次走出了升降梯,踏入了《奥术》期刊的大厅,加文看到尹凡.文森的身影,勐地站起身来,急忙走到了尹凡.文森的身前,十分恭敬的说道。 “尹森先生,您终于来了,您上次论文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无数的奥术师先生在寻找您的踪迹,尤其是元素意志的诸位委员们,他们一致通过决议,决定将霍尔姆皇冠奖颁布给你,已经开始为你设计戒指了!” 尹凡.文森并没有在意这些,他上次抛出的《元素周期表》的论文,只是抛砖引玉,虽然具有重大的意义,但是并不会造成魔法师的认知世界冲突,崩溃,只是为了增加名气,可以让他后面的投稿更加容易。 “加文先生,我对那些荣誉不在乎,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奥术,研究世界的真实,才是我毕生的信仰!” “我这次来,是想要再次投稿,希望加文先生能够帮我转交给奥术事务委员会审核,看是否可以刊登在最新一期的《奥术》上!” 尹凡.文森一脸的虔诚,心里却在滴血,霍尔姆皇冠奖戒指,价值不菲,材质贵重,上面还会恒定一个高阶魔法,不仅代表了元素领域至高荣耀,更是一件强大的魔法物品。 只是可惜,尹凡.文森这个身份是个马甲,经不起验证,每次只能投稿之后,匆匆消失,不敢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有等待自己的目的达到后,才会不在乎身份的暴露。 “尹森先生您真是一位有着崇高理想的人,让人敬佩!难怪年纪轻轻,就可以达到如此高的成就!” 加文一脸崇拜的看着尹凡.文森,眼睛里闪耀着明亮的光,比看向温蒂的眼神还要炙热,让尹凡.文森忍不住心中一寒,后退了一步,他可是不愿和男人发生什么纠葛。 “尹森先生你又有新的发现了吗,是关于元素领域哪方面的研究?” 温蒂也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尹凡.文森,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放在胸前,带着无比的崇拜的问道。 “不是,这次我的论文是关于人工合成物质方面的,还要麻烦你们帮我转交给审核奥术师!” 说罢,尹凡.文森掏出了一份论文,这是他精心挑选的研究成果,是可以对一些魔法师和牧师造成冲击的论文,当然不是所有的魔法师都会受到波及。 尹凡.文森这次的论文有着精准的打击目标,死灵法师和真理教会的牧师,《奥术》期刊不仅在魔法议会中流传,更是在死对头的真理教会传播,这是因为魔法议会总是搞出了一些新的理念,会冲击真理教会的《圣典》的部分内容。 真理教会为了稳固信仰,教皇本笃二世只好与时俱进,根据魔法议会最新的发现,不断的调整《圣典》的内容,修改神术,也算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吧。 尹凡.文森的这篇论文涉及到了人体生命力学的领域,甚至和生命的起源有关,会严重冲击真理之主的权柄,将神权削弱,也会对死灵魔法师造成认知冲突,引起认知世界崩溃。 当初,娜塔莎被确定为霍尔姆女王时,亡魂主宰维森特提出过暗杀计划,这个提议被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否定了才没有执行,但是这个仇,尹凡.文森却是记下了,消息还是娜塔莎从海瑟薇阁下那里知晓的。 “加斯东先生,这是今天需要审核的论文。” 元素体奴仆将需要审核的论文拿了过来,放在加斯东面前的书桌上,加斯东拿起第一份论文就看到熟悉的名字:尹森。 加斯东不由直起了腰背,对于尹凡.文森的论文不敢任何的轻视心理。 加斯东翻到了新的一页,上面的标题是:《人工合成尿素的实验和讨论》。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嵴椎尾部窜起,加斯东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轻微颤栗,靠在椅背上的背部勐地挺直,忘记了其他事情般仔仔细细地阅读起后面内容。 然后加斯东表情凝重地起身,动作迅勐无比地扑入魔法实验室,他要验证这个论文的正确性,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有意思了。 魔法实验室中,过去一个多小时,加斯东看着反应炉内最后的实验结果,白色略红的固体颗粒静静的躺在那里,加斯东神情凝重地释放了鉴定术,等到结果反馈回来后,深黄色的古怪童孔是下意识收缩,无比慎重的呢喃的道。 “真的是尿素,没有用一点生命物质,就合成了这种物质,完全推翻了以往的理论和观点!” 加斯东静静凝望着尿素颗粒,实验室内一片寂静,良久,加斯东的嘴角才渐渐翘起,露出振奋和讽刺的笑意,幸灾乐祸的说道。 “苍白之手那帮玩弄尸体的家伙,这次怕是要遇到大事了!” 由于理念的不同、利益的争夺,元素意志和苍白之手暗地里的摩擦与不和谐已经存在很久。作为元素意志的理事,加斯东是明里暗里和苍白之手的高阶魔法师们较量过很多次,眼见人体生命力学说似乎有被推翻的迹象,他当然非常幸灾乐祸,反正自己的冥想环境与人体生命力学说关系极小,稍微调整就是,完全没有影响。 加斯东整理收拾好了反应炉,正要走出魔法实验室时,砰的一声,他的房门就被重重撞开了,布置在上面的一个个魔法阵就无声无息的破碎了。 “谁?!” 加斯东瞬间就戒备了起来,厉声问道。一层闪耀着七色光芒的球形护罩瞬间出现在加斯东周围,这是七环魔法,法术反转结界,防御力惊人。 闯入者并没有回答,伴随而来的是一声砰的巨响,魔法实验室的门连同一个个魔法阵全部被撞飞,魔法阵激发的法术光芒,打在闯入之人的身上后,却被环绕闯入者周身的九环魔法,能量吸收化解了。 “加斯东,你看到尹森先生的这篇最新投稿论文了吗?尤其是最后部分,人工合成尿素的实验!” 拉文第神色激动,带着明显兴奋高兴,洪亮声音在实验室内响起。 加斯东怔怔地看着他,想到对方的性格作风,哀叹一声,收敛了心中的警惕和怒气,无奈的说道。 “拉文第先生,以后进入我的实验室,请你先敲门好吗?” “哦,是我太激动了,这是能够推翻死灵系人体生命力学说的杰作!你看了吗?!” 拉文第没有在意这些细节,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值得他浪费精力,声音中带着兴奋和激动,再次问道。 同时,拉文第也看见了反应炉,看见了旁边放置着的魔法试管,里面盛放着加斯东刚刚实验得到的尿素。 “你也完成这个实验了?!” 加斯东看向拉文第身后,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拉文第注意一点,小声一些,点点头说道。 “是的,拉文第先生,我已经验证了尹森先生设计的实验,用非生命的气体合成了尿素,但是我认这还不足以对那群玩弄尸体的家伙造成决定性的打击! “尿素未必会被苍白之手的人承认为生命物质,他们只要不认同,依旧可以保持认知世界的完成!” “对了,拉文第先生,这篇论文你没给其他人看吧?” “当然没有!” 拉文第虽然性格火爆急躁,但是能够成为九级奥术师,智慧是没有问题的,眉头微皱,念头一动,就明白了加斯东的想法和意思。 “你想先瞒着死灵系那帮人,等有了决定性成果再一起抛出论文,直接给苍白之后的那群家伙一个重大的打击?” 加斯东肯定了拉文第的猜想,郑重的点点头,低声的说道。 “拉文第先生。你看论文表面只有元素和炼金两个单词,所以才会在划分论文审核归属时,被认为与死灵无关,送到了我们元素意志来。也就是说,死灵系的人并不知道这个实验,消息还未透露出去!” 其实,这也是尹凡.文森故意而为的,他知道苍白之手和元素意志不对付,再加上元素意志是海瑟薇阁下创立的,也算是自己人,所以才会故意将这篇论文送到了元素意志的高层手中,用来打击苍白之手。 加斯东果然如同尹凡.文森算计的那样,想要用这种光明正大的论文研究成果,狠狠地打击一次苍白之手,让他们吃个大亏。 “我不认可加斯东你的意见。” 拉文第却是面色严肃地摇头,否定了加斯东的想法,他是性格更加直接,也更有底线原则,反对道。 “这种颠覆性的研究成果与独有魔法不同,不管是否具有颠覆性,能否对苍白之手造成重大的打击,都应该第一时间公布出去,让所有奥术师看到并讨论,这样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突破的方向和合成决定性物质的办法,带来奥术研究新的发展。” “加斯东你忘了魔法议会赖以生存的精神了吗?求证真实的探索和积极坦诚的交流!我们虽然是元素意志的人,但更加是魔法议会的一员!” 加斯东想了想,无奈放弃了心中的想法,赞同了拉文第的观点,妥协道。 “好吧。但这样一来将会掀起广泛的讨论,只是,我有点担心会不会对尹森先生的安全造成威胁。” “苍白之手的那群疯子可是十分扭曲癫狂的,极有可能会直接寻找尹森先生的麻烦!” 拉文第是元素意志的副会长,而且直接公布尿素的人工合成同样会对苍白之手造成打击,因此加斯东没有坚持。 拉文第闻言眉头紧皱,思索了半天,也不知如何是好,无奈的说道。 “尹森先生神出鬼没,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如果不是他投稿了,我们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就是想要保护他也没有办法!”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找不到尹森先生的踪迹,苍白之手的人也难以找到他的踪迹,应该不会对他的安全造成危险!” 第二天清晨,不少奥术师习惯一边用早餐一边看项目简报,了解最新的研究情况。 苍白之手的死灵法师,门沙克端着一杯牛奶缓缓喝着,面前摆着一盘黄油面包和摊开的项目简报。作为苍白之手的资深成员,门沙克已经接近四百岁,早就转化成了巫妖,享用美食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目前为五环奥术师,七环死灵法师,负责一个研究小组。 门沙克静静的看着论文,那只是包着一层皮的骨头手开始颤抖起来。这只手平时坚定有力,可以精准地解剖尸体,从未有过失误,可以完成任何难度的施法手势,但现在却失去了控制,疯狂的颤抖起来,连薄薄的一页纸翻不开,可见他的心灵深处受到了何等大的冲击。 “荒谬!低劣!这种论文怎么能登载在简报上?!” 阴风四溢,黑气弥漫,到处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门克沙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仿佛蕴含了无穷的愤怒和痛恨。 “尹森,还有元素意志这帮不懂得生命奥秘的混蛋,居然也敢质疑人体构成?如果让我看到他,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门沙克忘记了简报只是分享各个小组研究情况的报纸,并没有任何审核和标准。 “不行,我要马上进行实验,戳穿这个卑劣的谎言!” 门沙克勐地起身,用人体炼制而成的脸部肌肉和脸皮,似乎无法压制潜藏心中的怒火,冒出一道道黑气,瘆人恐怖。 类似的一幕,还发生在绝大部分研究小组内,反应都很激烈,不过擅长元素的奥术师们震惊愕然后,都是幸灾乐祸地结束早餐去做实验验证论文结果。 而死灵法师们则各自表现不同,有愤怒地撕碎简报的,有焦躁地原地打转却不敢去做魔法实验否定的,有强行压制不稳定情绪的,有通知苍白之手高层的,有满腔恨意想要教训尹凡.文森的。 魔法实验室内,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物品落地声传出。 门沙克脸色凝固,阴沉无比,眼中闪烁的红色火焰,暗澹得几乎快要熄灭了。 第四十四章 爆头狂魔,身份暴露 门沙克目光呆滞地看着一地的实验器皿和白色略红固体颗粒,右手捏碎了魔法试管,特殊魔法处理过的玻璃渣子扎入掌心,却依然不能让他有任何的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沙克才清醒过来,喃喃自语的说道。 “不对,不对!一定是我的实验出错了,人体生命力学说怎么会错?!这不符合逻辑,这不符合过去那么多年建立在魔法理论,诸多人体炼成魔法都是在原本的理论上创造出来的,怎么可能会出错呢?!” “可是这个实验为什么能用非生命物质合成尿素?它并灭没有涉及生命力融合啊!” 门沙克精神分裂般地质问着、争执着,宛如低声悲泣,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时间流逝,门沙克眼中的生命火焰缓缓复苏,一脸的后怕,清醒无比的说道。 “如果我的认知世界崩溃了,精神力就会失去控制,炸碎我的肉体和灵魂!幸好我本身并不守旧,再者严格意义上,尿素并非生命物质。” “不过,人体生命力学真的完全正确吗?” 门沙克的奥术水平并不差,经过了最初的冲击后,下意识就怀疑起死灵系的人体生命力学,这是死灵系的基础学说理论,门沙克一怀疑人体生命力学说,就觉得命匣内的灵魂火焰剧烈摇晃,似乎要直接熄灭。 “不行,不行,我这段时间不能冥想,要保持冷静。” 门沙克明白这是自己也化解不了的内心矛盾造成的,只能靠时间或者更强有力的证据才能解决。 当然,到时候,如果人体生命力学说大获全胜,矛盾自然消除。不然只能战胜自己,重新构建认知世界了,如果做不到,那就会冥想艰难甚至彻底毁灭,爆头而亡了。 门沙克习惯性地深深吸气,想要平复内心的汹涌,冷冷的说道。 “要是我无法战胜自己,那就去战胜这位尹森了,我不能活下来,他也休想活下去!” 由于尿素的冲击性不够,死灵法师也没有出现冥想世界彻底混乱,精神力失去控制,从而爆掉自己脑袋的悲惨事情,但他们之中绝大部分存在都十分激动,愤怒地表示如果自己无法战胜自己的认知,肯定不会放过尹森这个混蛋的。 “尹森,这个渎神的异教徒!这个该死的邪恶魔法师!我要审判他!” 真理教会的一处书房内,审判者巴哈欧拉看着奥术论文,忍不住发出了怒吼,杀机凛然。 由于魔法议会鼓励讨论最新的研究理论,教会潜伏在魔法议会内的奸细完整地送出了尹凡.文森的论文,只是消息要滞后一些。 人体生命力学说是组成生命神赐论的基础之一,因此看到尹凡.文森论文后,巴哈欧拉怎么不暴跳如雷。 坐在巴哈欧拉旁边的骑士瓦伦希尔,脸色坚毅,右手紧握成拳,其上乳白光芒宁静流淌,显然对渎神的尹凡.文森的论文发布十分愤怒。 枢机主教菲力贝尔看到他们两人的反应,留着浓密白色络腮胡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安抚劝慰道。 “巴哈欧拉,瓦伦希尔,你们没有必要太在意尹森的这篇论文,只是人工合成尿素而已,难道你们会认为这种存在于小便中的物质是生命物质吗?” 经过几任教皇改造神术,枢机主教团的成员们的接受能力明显变强了,不会动不动就绽放圣光烟花,信仰破灭崩溃了。 “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严重,这是主的庇佑。” “死灵系的那些肮脏的魔法师都否认了尿素是生命物质,我们就更不应该纠结这些!” 菲力贝尔在胸前画着十字架,虔诚的祈祷着,信仰无比的坚定。 巴哈欧拉两人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 “事实上,确实不应该将肮脏无比的尿素作为神的恩赐,这方面的定义,我们也该尽快完善到《圣典》里有关生命神赐论的内容中去。” 翌日,尹凡.文森的再次出现在奥术大厅内,投出了一篇论文,事情还未结束,这才哪到哪,他既然决定搞事情了,就绝对不会让死灵法师和真理教会牧师这么容易的渡过危机。 “《用木炭等几种非生命物质经过一系列炼金反应合成一种脂肪酸的实验》,通过这个实验,我认为可以向所有魔法师宣布,人体生命力学彻底退出奥术发展的历史舞台了!” “这是渎神!这是直接挑衅主的威严!必须马上清除费利佩!” “凡人岂能窥探神的领域,这是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审判的渎神者!” 菲力贝尔主教那爬满白色胡子的下巴,随着声音的提高剧烈颤抖着,双眼泛红,怒火滔天,圣光闪耀,显然对尹凡.文森的做法感到了无比的愤怒,想要将其彻底净化。 巴哈欧拉狠狠一拳就打在了菲力贝尔的书桌上,泛起的微弱暗色光芒映照之下,书桌彻底泯灭,没有留下一点粉末,他是一位史诗骑士,力量更多的来自体内的血脉力量,但是信仰的动摇,依旧然让灵魂受到冲击,骑士意志暗澹,实力锐减。 “我们要确认这份论文的真假!” “立马封锁这份论文,不能像以往那样泄露给普通主教和牧师。” “这是主对我们的考验,信仰的虔诚与否就体现在这个时候,等找到实验的漏洞或者其他解释后,再向他们布道。” 菲力贝尔已经经历过许多次这种冲击了,因此没有失去对自己信仰的控制,换了其他没直面过类似冲击的枢机主教,说不定看完论文后,就要被本身的圣光灼伤了灵魂。 “一切荣耀归于主,唯真理永存!” “菲力贝尔枢机主教,我请求派遣几位虔诚的守夜人去暗杀魔法师尹森。绝对不能让这种邪恶危险的人再继续活下去了!” 瓦伦希尔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虔诚无比的祈祷后,眼眸里闪过锐利的杀机,寒霜布满了刚毅的脸庞,冷酷无比的说道。 “这件事情,你和巴哈欧拉负责安排,我联络贵族们,并让各个教堂提高戒备,防止魔法议会的报复。” 菲力贝尔冷静的布置安排分工,这时候必须出手了,魔法议会和真理教会之间没少相互刺杀捣乱,每次都会瞄准对方势力的一些天才,遏制对方的发展和膨胀。 门沙克拿着手中的论文,人体炼成而来的肉体,经受不住认知观念冲突,变成腐肉一块块地跌落,但他双眼内的灵魂火焰依旧无比顽强地,没有熄灭。 “人体生命力学说真的错了,真的错了吗?” “实验设计看起来没有问题,可是我不敢去验证!” 门沙克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身体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人体炼成的身体无法控制的表现。 “那我过去几百年的研究,过去几百年的魔法实力增长,都是建立在错误之上的吗?!” “我这一生难道就是一个错误?!” “可如果错误,为什么我能活这么久?为什么能够转化为巫妖?为什么能够提升魔法实力,学习各种魔法?” 自我否定和人生经历产生了强烈的冲突,门沙克的认知世界有崩溃的迹象,一根根白骨落地,只剩下白色骷髅头漂浮在半空,双眼内的灵魂火焰将其灼烧得有点虚化。 “好险!差一点就死了!” 第三天,奥术大厅依旧迎来了尹凡.文森的拜访,又一篇新的论文被他投出,送往审核奥术师的房间里。 《生命起源模拟实验!生命基石,生命源质的合成!》 “在古代魔法帝国有不少传说,描绘这个世界最初的景象,洪水滔天,闪电不断,温度极高。而教会《圣典》里也有类似史诗,只不过创造这一切的真理之神平息了恶劣的环境,接着造出了人类。因此我的实验是模拟这样的环境,同时导入不同气体观看最后会出现什么。” 在魔法议会,死灵系对人体的研究相当深入,他们定义的生命物质中,蛋白质被称为生命基石,而构成蛋白质的氨基酸则被称为生命源质。 “根据火山爆发附近的气体分析,根据对生命物质构成元素的分析,我向实验装置内通入完全纯净的水、氢气、甲烷和氨气。其中甲烷用碳燃烧的气体通过氢气,在催化剂的帮助下人工合成,而最后注入的气体比例则是我同时进行的很多组对照实验中挑选出来的。” “经过了几个月的实验,我最后得到了不同的几种生命源质,糖类,脂类。” “在一个没有任何神灵插手,也没有多少魔法干扰的纯粹模拟原始自然的环境中,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出现了重要的几种生命物质,只有真神才能创造生命的生命神赐论彻底陨落了!” “生命源质?!这怎么可能!这是属于神的禁区!” “自然环境里也能诞生生命吗?神的权柄就这么被分享了吗?” “全知全能,是一是万的主怎么可能不是独一无二,主宰着所有人、所有事物都无法接触的领域?” “不是只有主才能赐予生命吗?” “主究竟存不存在,天堂山究竟存不存在,我死亡之后究竟是成为魔法师们奴役的灵魂还是升入天堂?” “魔鬼,真正的魔鬼!竟然让我怀疑主!” “混蛋!这群该下地狱一万次的邪恶魔法师!他竟然敢进入神的禁区!他,他竟然真的让生命源质在自然环境下诞生了?!” 一道道的圣光爆发出来,从身体内往外吞噬着一切,仿佛一道美丽到了极点的光芒,一朵朵灿烂的烟花彻底绽放在夜空中。 “好漂亮的光芒!” “好梦幻的烟火!” 伦塔特城,内克瑟宫内,尹凡.文森仰头看向夜空,圣光璀璨,无比绚烂,真是让人从内心感到愉悦,这圣光烟花放起来就是好看,太美了。 “阿林厄,应该也刮起了爆头风暴吧,可惜不能亲自去看,真是令人遗憾!” 尹凡.文森转身进入了宫殿,语气中透着几分失落,毕竟魔法师爆头不像牧师这样璀璨绚烂,体验感极差,真是让人失望。 “为什么会这样,生命物质居然真的可以在自然环境中合成,生命源质,生命基石,我以前的认知全是错的!” “人体生命力学居然完全错误了,我这一生又算是什么,建立在错误之上的存在吗?” “尹森,你这个该死的异端,为什么要做这种邪恶的试验?我不会放过你的,即使是下地狱,也要拉着你” “啊啊啊!我不信!” “砰!砰!砰!” 一位位守旧的死灵法师,巫妖等,无法改变自己的认知,又不得不承认事实,嘴里纷纷发出痛苦的哀嚎,抱着脑袋,挣扎沉沦,一根根的骨头,一块块的腐肉,纷纷剥落,骷髅头内的灵魂之火疯狂闪耀,火焰射出眼眸,轰然一声之后,爆头了,灵魂之火彻底熄灭,即使有着命匣,举行过生命藏匿术仪式,依旧死亡了,认知世界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崩溃,灵魂崩碎泯灭,无论有多少复活的手段都没有办法将其复活。 圣城兰斯,大光明挺,南方教会的总部。 “不管这个实验的自然环境和气体成分是否是真正的原始状态,它都毫无疑问地证实了自然界中可以按照一定规律出现生命源质,因为这是能够真实出现的环境。” “但你们就动摇了吗?认为生命不是主赐予的吗?” “没有灵魂的肉体是尸体,没有肉体的灵魂则可以是圣灵、是祈并者,是以其他形式存在的生命。生命的奥密和本质在哪里,难道还不清楚?” “升入天堂山的是灵魂,从来不是肉体,我认为撰写《圣典》的第一任教皇未能清楚地表达主的意志,这才使得你们怀疑主的威能。” “自然难道不是主创造?自然界中的规律难道不是主所指定?按照规律生成的生命源质难道不属于主的荣耀?” 教皇本笃二世似乎是早就适应了奥术研究的对信仰的冲击,反应无比的迅速,通过一连串的质问和解释,清晰地构修改完善了新的生命神赐论,熟练的让人感到心疼,真是太不容易了,手底下的小弟总是被动摇信仰,他只能多担待一些了,只是不知为何,手持白金权杖的教皇看上去苍老了一些,整个人给人一种不如暮年的感觉。 教皇的及时应对,完善出了新的生命神赐论,让枢机主教团的成员们平复了浮躁和不安定的内心情绪。 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一篇又一篇的震撼人心的论文被尹凡.文森投到了《奥术》期刊,他此时已经不再亲自投稿了,而是利用其它的魔法手段,再也不露面了。 “《光的波粒二象性》” “《普朗克热辐射公式》” “《原子论的谬误,微观世界的隐秘!》” ...... 一篇篇具有重大意义,却又极富颠覆性的论文被尹凡.文森抛了出来,真理教会也好,魔法议会也罢,甚至黑暗议会,争先恐后的加入了爆头大军,尹森之名让无数的人感到了恐惧,成了名副其实的爆头狂魔,无数的魔法师,牧师,奥术师,都因为承受不住认知世界的冲突,信仰的动摇,纷纷爆头,一朵朵烟花绽放,绚烂璀璨。 魔法议会发生这样的大的事情,自然早就惊动了最高评议团,七位大奥术师都有人认知受到冲击,好在问题不大,反而让他们借此机会调整了自己的认知世界,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机缘。 道格拉斯的主持完了了会议,脸色沉重,他对于目前的情况,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接二连三的新发现,新理论的出现,让道格拉斯的想起了一件事,地狱冰霜公爵,银白之主的陨落,那位物质掌控者,神秘的大奥术师极有可能就是尹森,甚至他对尹森的身份也有所确认,因为对方虽然做出了一点隐藏,却又故意留下了一些线索,明显是留给魔法议会的。 道格拉斯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阿林厄,前往了伦塔特,他相信自己的这次拜访一定会得答桉的。 伦塔特的一处小酒馆,僻静,人少,生意不算好,早上营业后,只有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进入,坐在墙角处,独自饮酒。 这个年轻人身穿一身白色干练的骑士服,是个有些奇怪的人,明明一个人,却要了两套酒具,放在空无一人的对面。 “叮铃铃!” 小酒馆的门再次被人推开,挂在门前的风铃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来人是一位满头白发但蔚蓝双眼清澈见底的老者,他穿着黑色夜礼服,打着领结,身材高大,满脸慈和,透着几分在这个年纪的老人不该有的活力,缓缓走了进来,好像是认准了方向,对着酒馆老板轻轻摆了一下手,就坐到了那位年轻人的对面。 老者蔚蓝的眸子里闪耀智慧的光芒,睿智的目光审视打量着饮酒的年轻骑士,露出了一抹复杂震惊,感叹了一下,这才说道。 “尹凡.文森阁下,我该称呼你为星空骑士,还是称呼你为大奥术师,物质掌控者呢?!” “谁能想到一位从小生活在阿尔托的年轻史诗骑士,居然会是一位大奥术师,传奇魔法师呢?” “真是后生可畏,让人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你化名尹森,将自己名和姓各取一个字,只是简单的掩饰了一下,我也不敢信心世上会有这样恐怖的天才!” “您对世界真实的认知让我感到惊叹,一个个颠覆性的理论研究也让我受益匪浅!” 第四十五章 真正的渎神者,造物权柄! 道格拉斯不是没有见过天才,魔法议会的传奇魔法师都是世上最天才的一群人,大奥术师更是天才中的天才,他也见过魔法议会之外的天才,教会的神圣骑士团团长,唯一一个以人类之身将骑士道路修炼到传奇巅峰境界的天才,教皇本笃二世,更是实力堪比类神,施展神降术,即使是银月之主爱特娜还是地狱之主马尔迪摩斯都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要说最天才的已经是道格拉斯本人了,他以一己之力,改变了魔法修炼道路,将远古的血腥,邪恶的魔法改造成认知世界真实,追寻世间真理的奥术,成为了魔法第一人,奥术皇帝,虽然道格拉斯从未炫耀过,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位魔法议会议会长究竟有多么的天才。 但即使天才如道格拉斯,见到伊凡.文森的成就,就是感到了无比的震惊,蔚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惊叹,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眉头舒展开来,哈了一口酒气,满足的说道。 “这酒倒是够味,应该是老板自己酿造的,辛辣浓烈,难怪很少有人来这里饮酒,现在这种烈酒可不吃香了!” “大家都喜欢红酒,追求品味了,和我年轻时不一样了!” 道格拉斯年轻时候世界正处在曙光战争时期,教会和魔法帝国之间的战斗影响了整座大陆,名不聊生,朝生暮死,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所以血性更足,喜欢喝烈酒,追求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现在这个时代不一样了,大陆已经很少有大的战争了,虽然真理教会,魔法议会,黑暗议会等还有争斗,但是并不涉及普通人,算是和平年代,居民习惯安逸,自然开始追求享受,红酒就开始盛行了,口感绵柔,回味甘甜,更适合小酌,配上一些甜品音乐,简直就是无上的享受。 “时代在变化,事物也在变化,魔法被奥术取代,不也是顺应时代潮流吗?” “议会长阁下,作为拉开奥术风暴的先驱,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啊!” 伊凡.文森低头轻啜一口,并没有像道格拉斯的这位大奥术师一样一口闷,史诗骑士的他饮酒极为文雅,让人有一种错愕感,两个人的饮酒风格完全不符合他们的形象,应该调换一下才好。 道格拉斯再次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低头豪饮,他作为魔法议会的议会长,平日里需要端着架子,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不着急和伊凡.文森谈论事情,只是闲聊。 “看到你,我才有了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二十多岁,我连髙阶魔法师都不是,你却已经成为了史诗骑士和大奥术师,真是后生可畏,让人不得不感叹时代真的变了!” 道格拉斯虽然一直说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脚步了,但是伊凡.文森却不敢小觑这位奥术的开创者,他不过是数百岁而已,这位魔法议会的掌舵人,曾经举行过生命延长魔法仪式,这位大奥术师和精灵一族做过交易,借助精灵树一万年才结出的果实使用了自然馈赠仪式,寿命至少在五千年以上,如今的他连寿命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达到,和他那悠长的生命相比,还远远达不到老了的年纪。 “真不知道你是如何修炼的,居然可以独自研究成为一位大奥术师,用的时间又如此短,简直是太惊人了!” 道格拉斯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喝过酒了,酒精上头,脸上浮现了一抹红色,蔚蓝的眼睛却越发明亮了,睿智非凡,炯炯有神,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可能因为我是一个天才吧,比议会长阁下更天才的天才!” 伊凡.文森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坦然大方,毫不扭捏的说道,让人感受到了他无比的自信,风采绝世,让人倾倒。 伊凡.文森低头面对道格拉斯的目光注视,毫不躲闪,透着一种沉静自如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对他印象深刻。 道格拉斯面对伊凡.文森的回答,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并没有任何反对和不认同,他也从内心深处认为伊凡.文森是个无比耀眼的天才,无人能出其右,即使是他也无法相比。 “确实如此,伱是我这些年见过最天才的年轻人!” “哪怕是有着大奥术师潜质的路西恩也和你相差太远!” “嗯,路西恩.伊文斯,你可能也听说过他的名字,他也是从阿尔托来的,被费尔南多收为了学生,如今已经是五环奥术师,五环魔法师了,奥术研究的天赋也十分太惊人!” “也许阿尔托是个神奇的城市,居然会出现两个天赋惊人的奥术师,当然还有女王陛下娜塔莎,她也是一个天才,也有望晋升史诗骑士!” “路西恩吗,有意思,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名字了,当初他离开阿尔托,前往阿林厄,还是我指点他的!” 伊凡.文森回想起了波恩小镇事件,当时他对真理教会充满了失望,所以才会指点路西恩,希望他可以尽快成长,给真理教会带来一些麻烦。这虽然才过去没有几年,但是在伊凡.文森的脑海里,好像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让人生出了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我听路西恩提过此事,当年如果不是你为他指点方向,他可能还在阿尔托,当他的音乐家,不能自由的研究魔法奥术,成为一名冉冉升起的奥术天才,有望成为大奥术师!” “我只是随手而为罢了,当初的我对真理教会很是失望,所以才会如此怂恿路西恩离开阿尔托,希望他可以在日后给教会找点麻烦!” “所以这次你在阿林厄疯狂的将自己的研究论问题投出发表,也是为了给教会的人找一些麻烦吗?” “还是说魔法议会有些地方做的不好,让你产生了不满,这段时间,因为你的论文,已经有不少的中高阶魔法师认知世界崩溃,直接死亡了!” 道格拉斯说到这些时,依旧是神色十分平淡的,没有任何的责备意思,就好像问候吃没吃饭一样平淡! “教会更是疯狂了,不少髙阶牧师都是信仰之心崩溃,被圣光吞噬,化为了灿烂的烟花,甚至一部分枢机主教和神圣骑士都受到了冲击,灵魂遭到重创,教皇本笃二世更是派遣出了不少偏执极端的守夜人潜入了阿林厄,想要刺杀伊森,他们哪里知道神秘的伊森居然会是大名鼎鼎的伊凡.文森,史诗骑士的身份,让任何人都不会去怀疑你是一位传奇魔法师!” “就连我都不例外,当初你进入阿林厄参观,即使显露出了对奥术研究的深刻认识,我也从想过你会是那位神秘的大奥术师。” “过去我们魔法议会总是被教会指责为亵渎神灵的荣耀,妄图踏入神灵的禁区,可我们自己都很清楚,我们只是剥掉了一些东西的神圣外衣,距离他们的指责还有很远,但现在,从你论文理论体系出发,我知道你已经踏入了神灵禁区之内,你的奥术理论才可以无愧于教会的指责,是真正的渎神者!” 说话时,道格拉斯的神情略微激动,什么是接近世界的真实?什么是发现魔法的奥秘?伊凡.文森的研究理论体系就是,造物的权柄是魔法师的最高追求之一,可道格拉斯从未像今天这样接近过认识到。 如果人类都能做到神灵才可以办到的事情,那神灵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你走的道路应该是洞悉物质奥秘、掌控造物权柄,物质掌控者。你的的理论体系,可以称得上是改变时代的理论体系。” “这个理论体系是颠覆性的,彻底将真理之神真面目展现在了人类的面前,他不是什么万物根源,也不是最初造物主,只是一个将造物权柄按在自己身上的小人罢了,他虽然强大无比,却也不过是类神罢了,只是比我们更加强大的存在,不是世界创造者,也不是世界的真实,一切都是谎言!” “你为我们解开了物质最深层次的玄妙,微观世界是一个无比精彩璀璨的世界,不逊色于我研究的星空世界,甚至更加真实,至少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太阳的位置!” 温煦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射在酒桌上,在道格拉斯的脸上留下了光影,斑驳错乱,这位活了几百年的大奥术师,难得露出了几分迷茫之色,他的的道路是星相天文,他明明推演出了太阳的位置和距离,却不知为何,在那个位置无论如何都没有找到他一直寻找的太阳,让这位心志坚定的睿智老人,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的研究是否出错了。 也正是因为道格拉斯一直找不到天上的太阳位置,所以使得他的传奇道路一直不能圆满,卡在了传奇巅峰境界,没有任何的进步,不然以他的积累都可以尝试推演奥术师的类神道路,并且进行冲击了。 道格拉斯抬头看向了窗外的天空,一轮昊日悬挂,璀璨炙热的阳光洒落,照亮了大陆,带来了温暖,却无法驱散道格拉斯心中的黑暗和迷茫。 伊凡.文森看着这位开创奥术道路的智者,叹息一声,他也曾经推演过这个世界的太阳位置,也曾经去往了星空寻找过,那个位置确实没有太阳。 伊凡.文森背后忽然展开了一个如真似实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天空的星辰隐隐绰绰,围绕着一个燃烧着烈焰的巨大火球,组成了众多复杂而神秘的图形,而在火球背后,却有一片似乎能吸走目光吸走灵魂的深沉黑暗。天空的下面,一个个宛如实质的质子、中子组成了原子核,它们同样时而弥漫,时而坍缩,与概率云状态的电子组成了一个个元素,并且在不同的元素聚集区,有着不同的美景,比如散发着深寒的液体和固体。 光芒流转在这些带电物体之间,似乎被分割成了一份一份,映射出了电磁力的本质,与周围虚空里的风之力融洽相连。整个世界的边缘隐隐有着弯曲,而弯曲之外却好似还连通着其他东西,使得认知世界的变化可以影响物质世界。漆黑宇宙亮起了一道道夺目的光彩,那一颗颗元素星球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明亮,愈发的真实,尤其那部分太阳般的星辰更是燃烧起了火焰,散发出恐怖的高温,近乎真实的高温。等到微观星空宇宙的变化平息,伊凡.文森背后的认知世界投影消失。 道格拉斯全身一震,激动的眼睛里射出两道银辉,无数的星相在他蔚蓝色的眼眸深处浮现运转,组成一个微小型的星空,手掌死死的抓着酒桌,青筋暴起,急切的问道。 “你发现了太阳,怎么发现的?” 伊凡.文森十分平静的看着这位大奥术师,简短地回答道。 “议会长阁下无法发现太阳,主要是可以考虑两个原因,我们的星球似乎被迷雾笼罩,在无尽汪洋深处我们会来回打转,往大气层外飞去时,会在某个范围内失去对地面的观察,一直到进入宇宙,那我们必须假设两点,一是光线照进来的时候是否遇到了同样的情况,是否发生了弯曲,二是其他星球是不是也被这样的迷雾笼罩。” “综合我从无尽汪洋深处得到的数据和之前的一个想法,我根据这两点,修正了对太阳位置的计算,结果真的看到太阳了” “在很久以前,我们就考虑过大气层的迷雾是否干扰了光线传播的路径,考虑过它是否也是我们传送到星球附近后,无法看到星球的原因所在,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是无法透彻地研究迷雾,研究无尽汪洋深处的特殊。” 道格拉斯说着自己的疑惑,一代代的奥术师们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没考虑过伊凡.文森提出的两个问题,没考虑过迷雾的影响,可问题在于,根本没办法从探索结果和数据中找到原因和诡异之处,从而建立模型,推广到星球的发现,若是像伊凡.文森说得那么简单,几百年前就已经找到太阳了! 所以,道格拉斯最关注就是,为什么伊凡.文森能够从数据中找到修正太阳位置的办法,这才是关键所在。 伊凡.文森右手五指舒张了一下,然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有点迟疑地看着道格拉斯,他能够修正数据,推演出太阳的位置,是运用到了许多量子力学知识,这些都还未为对外公布,他担心会对大奥术师们造成冲击,使得魔法议会受到重创,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只能无奈的说道。 “我现在只能粗略地说一下,迷雾和无尽汪洋深处的特殊应该是一种空间上的异常。” “空间上的异常,空间的弯曲表现为引力,那里的引力确实有些异常,但……” 道格拉斯沉吟着,结合伊凡.文森不肯明说的态度,他忽然有所明悟,苦笑道。 “你是担心你的解释会爆掉我的脑袋?你是不是发现了更加颠覆的理论,会导致我的认知世界受到冲击?” 伊凡.文森揉了揉额头,道格拉斯果然智慧超群,仅仅从自己的态度和少许解释就推断出了自己的顾虑,深深看了这位老者一眼,这才说道。 “我所用的知识是量子力学,和常规的对世界的认知有些冲突,极有可能会对现在奥术师们的认知造成巨大的冲击,需要循序渐进!” “如果你不愿意明说,可以给我一点提示,我自己来研究和探索,这样一来,我会在过程中调整自己的认知,即使最后的结果与我的认知有矛盾,我也不至于认知世界破碎。” 道格拉斯不愧为大奥术师,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心胸气度,丝毫不畏惧,也不墨守成规,有着开拓进取的研究精神,一脸温和的笑容,注视着伊凡.文森,开口请求道。 道格拉斯如果可以亲眼看到太阳,必然会让他的认知世界接受到一部分的真实世界的馈赠,使得他成就传奇圆满境界,可以推演冲击类神境界。 “我对无尽汪洋深处的特殊建立了一个数学模型,可这个模型基本不可能自然形成,虽然它确实能镶嵌到那个异常的空间中。” “不可能自然形成,你的意思是人为?” 道格拉斯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露出了几分错愕之色,如果是人为的,那么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确实有这种可能,另外存在我们不知道的强大者,他人为制造了这种无尽汪洋深处的特殊,但这种可能很小,因为毫无意义,不妨碍我们从数据搜集中找到星球,所以,我怀疑与神话时代有关,毕竟这是我们唯一基本不了解的时代。” 伊凡.文森淡定的说着自己的推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 “神话时代结束后,银月之主很少干涉地面的事情了,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深渊也无法轻松降临主物质世界。可能有都与这有关!” “伊凡.文森阁下,不知可否把太阳位置的坐标给我,我得亲自验证一次,到时候,我就要为冲击类神做准备了。” 道格拉斯的也不纠结这些,他如今最迫切的就是发现太阳,让自己更进一步,为奥术师寻找冲击类神的道路。 “只要找到了太阳,我的认知世界就算基本完善了,而且这几百年来的研究中,我也明白了自身怎么完成状态转化,怎么冲击类神。”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太阳在哪里?居然没有爆头! 道格拉斯脸上带着几分自信,他虽然因为太阳的问题一直得不到认证,没法提升,但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推演出来类神的道路,只是还需要他自己前去验证才知道这条路是否正确。 伊凡.文森对于类神道路也推演过,找到了一条奥术师冲击类神的道路,应该和道格拉斯的推演的道路差不多,率先开口道。 “以自身认知世界代替情绪之力,以认知世界对应的真实环境代替信仰之力,两者冲击叠加,互相融合,应该就能一步完成状态的转化和类神大门的打开,这是我推演出来的魔法师正确冲击类神的道路,不知议会长阁下推演的道路,是否也是如此?” 道格拉斯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知己般的笑容,灿烂而又欣慰,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同道之人,他即使冲击类神失败,也不需要担心奥术的发展了,他相信只要有伊凡.文森存在,奥术必将会成为大陆修炼的主流,即使是真理教会也无法阻止。 “伊凡.文森阁下,有你在实在是太好了!” “冲击类神,恐怕会非常艰难。这条道路,我也只有很小的把握,但总要试一试。对我来说,最重要也最喜爱的事情就是一点点地解开世界的奥秘,实力只是因此而附赠的物品!” 伊凡.文森闻言一愣,道格拉斯的语气中怎么有着一种托孤的意思,这可不行,自己只是想要向魔法议会展示一下实力,为的是震慑一下,免得一年后,萨尔德和魔法议会联盟成功后,会对霍尔姆王国的贵族进行打压,是为了形成新的平衡。 “怎么有种卧底成为老大的错觉,不行,绝对不行!” 伊凡.文森连忙转移话题,对道格拉斯说道。 “议会长阁下,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何会突然疯狂投稿吗?”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一年后的计划,我不希望霍尔姆王国的利益受到损害,可以形成一个新的平衡!” 道格拉斯这才恍然,原来如此,难怪隐藏至深的伊凡.文森会主动露出马脚,留下线索,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他没有纠结于伊凡.文森是如何知道他们和萨尔德之间计划的,只是笑着做出了保证。 “不论最后结果如何,我们魔法议会绝对不会干扰霍尔姆王国的政治,会保障贵族的地位和权利,我们想要的只是自由研究魔法奥术的权利罢了!” “作为交换,我会在一年后,伱们遇到困难时,替你们出手一次,帮助你们挡住教皇本笃二世的神降术!” 伊凡.文森笑了,脸上带着无比的自信,既然道格拉斯都递出了橄榄枝,他也要投桃报李,做出自己的表示。 道格拉斯闻言神色一正,想起了地狱第八层的惨状,顿时明白了伊凡.文森的意思,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色赞叹道。 “伊凡.文森阁下的那道传奇魔法,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是足以抵抗神降术的超级魔法,堪称毁天灭地!” “有你这句话,我就更有信心了,一年后的真理教会南方势力必然会退出霍尔姆王国,退回到风暴海峡对面!”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伊凡.文森二人共同举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尽显豪迈,最终道格拉斯的也没有再开口询问太阳位置,他明白现在不是时候,一年后相信伊凡.文森会将太阳位置坐标告诉他的。 伊凡.文森得到了道格拉斯的认同,道格拉斯的心胸气度远超常人,为了推进奥术的发展,不仅没有和伊凡.文森发生冲突,甚至还向伊凡.文森主动约稿,刊登在《奥术》期刊之上,表现出了极大器量。 伊凡.文森也针对如今魔法议会的热点问题,专门挑选了一份论文,进行了发表,具有一定的突破,但不至于让很多魔法师认知世界崩溃,算是给足了道格拉斯面子。 伊凡.文森将狭义相对论抛了出来,《论运动物体的电动力学及质能方程》。 奥术审核委员会的办公室,安赫拉直接提起羽毛笔写出审核意见,神色专注,心情激动,认知也不断在震荡,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这是对议长阁下运动体系的升华,修复了它低速状态下才准确的局限,将运动的概念推广到宏观和高速的尺度,初步解决了电磁理论完善以来,两个体系融合的诸多问题,让我们看到奥术最终建立起一个统一理论的希望。” “而从伊森先生宣扬的尽可能少的前提假设出发,我们却惊讶惶恐地发现,我们对时间和空间的认识似乎走到了一个神奇迷乱的方向,与我们过去认识的时空完全不同却又那样神秘奥妙充满魔力。它不仅颠覆了我们认知世界里时空的构建,也颠覆了我们日常生活中基于绝对时空观而建立起来的种种概念,它前所未有地让我陷入迷茫,甚至有些怀疑人生的价值。” “很难相信,时间会随着速度的加快而减缓,空间会随着速度的加快而收缩,这一切都违背了我们直观的认识和基于此的想象力,但那一个个方程似乎又蕴含着足够的说服力,仿佛更贴近了世界的本源,并且伊森先生已经在电磁回旋加速中观察到速度加快而质量增加的理论效应,这一刻,我心中仿佛有一扇神圣之门崩塌了,可在它的废墟上又重新出现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虽然伊森先生建立的相对论体系还不够完善,还没有解决惯性系下的问题,但它的价值毫无疑问,尤其标识质量和能量关系的质能公式更是充满了数学和奥术的美感,简洁有力,藏着深邃难以想象的奥秘,就像女神的诗歌布鲁克方程组一样,凡是看到它们而不感到震惊和被吸引的人,肯定没有奥术天赋!” “质量与能量,时间与空间,这就是世界表露出来的神奇,也许我们能从这个里面得到极其强大的力量。基于此,我对伊文斯先生的论文做出以下评定结果:这篇论文在它完善起来后将具有改变时代的魔力,是我们对时空、对质能更具智慧的认识,而且可以看到,它将建立起一个相对论的体系,因此建议奖励奥术积分三千,奥术点八万。” 阿林厄魔法塔,尤里斯安一身战斗法师的打扮,胸口戴着六颗银星的奥术徽章,五道黑环的魔法徽章,以及一枚镶嵌着银白弯月的徽章,慢慢走进大厅。 “早上好,尤里斯安先生。” 从楼梯下来的几位中阶奥术师一看到尤里斯安就尊敬地打招呼。 尤里斯安在不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向比较随和,笑着回应道。 “早上好,你们也是来等今天的《奥术》吗?” “对,这段时间关于奥利弗阁下变换方程组的辩论一直很激烈,我们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最新的解释、最新的应用,也许突然有哪位先生就用实验证实了呢?” 领头的中阶奥术师鲍比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两只眼睛略微狭长,带着几分激动和虔诚,这些奥术师们就像是研究人员,对大奥术师的最新研究充满了好奇和敬佩,希望可以第一时间学习他们的研究成果理论。 尤里斯安闻言也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他显然也对大奥术师研究很是关注,应和道。 “我也是,可我更担心哪天就看到伊森先生撰写关于这方面的论文。” 此话一出,大厅内为数不少的奥术师忽然沉默下来,这个名字就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们,这段时间这位神秘的伊森奥术师,抛出了许多震撼人心的理论,使得不少中高阶的魔法师认知世界崩溃,爆头而亡,威名赫赫,谈其色变。 过了十几秒钟,鲍比回过了神,刚要回答尤里斯安的话,突地看到几位负责接待的魔法学徒将《奥术》《魔法》等期刊抱了出来,摆在接待台上,于是连忙改口道。 “尤里斯安先生,论文来了,你先请。” 见鲍比就排在接待台前方,尤里斯安摇了摇头,开玩笑地说道。 “按秩序来,你先为大家看看有没有伊森的论文,提醒大家注意。” 尤里斯安原本是委婉而幽默地拒绝鲍比的好意,但话一出口,那些挤过来准备购买期刊的奥术师就全部停在了原地。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了鲍比的脸上,仿佛在赞同着尤里斯安的意见,你先翻翻有没有神秘伊森的论文,如果有,又是哪一方面的? 本来没想那么多的鲍比,被这么多道目光注视着,顿时就想起“爆头魔”、“碎颅者”的战绩,额头冷汗迅速冒了出来,可后面奥术师们的注视目光,给了他无比巨大的压力,让他艰难抉择后,不得不伸手拿起了一本《奥术》。 尤里斯安见自己的玩笑似乎在特定环境下被放大了,于是上前一步,准备阻止鲍比,准备还是自己来鉴别吧。 突然,尤里斯安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听见了鲍比脱口而出惊呼。 “这期《奥术》真的有伊森先生的论文!” 鲍比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变得高亢,能感觉出声音明显的颤抖,大厅内之前还有一点的私语声,全部消失,仿佛被时光所凝固。 “什么论文?” 尤里斯安下意识的询问道,说什么也不敢上前了,伊森这个名字极度不祥,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鲍比低头看着论文,缓缓吐出了吐了一口气,放松了几分,缓缓说道。 “运动物体的电动力学,质能方程,听起来是对电磁系运动理论的研究,不像是颠覆性成果。” 诸位奥术师这才放下心来,鲍比没有离开位置,直接就在接待台前,看起了这排在期刊第一篇的论文,其余奥术师各怀心思,居然都没有打断他,目光都凝聚在了他的脑袋上,显得格外关注。 尤里斯安则由于这个题目包含的意思不明,陷入了思考。 过了一会儿,鲍比的脸部肌肉开始扭曲,额头一滴滴汗水凝结,顺着脸庞滑落,接着他左手伸起,按住脑袋,似乎极为痛苦,眼神混乱而迷茫。 大厅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鲍比忽地喃喃自语着转头,惊愕的发现,周围包括尤里斯安在内的所有奥术师,不管是中阶,还是低阶,全部远离了自己,直线距离至少在十米开外,自己身边则空空荡荡,像是被魔鬼吞去了一块。 “你们?” 鲍比非常不解地看向众人,单纯的像个小白兔。 奥术师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尤里斯安尴尬的咳嗽了一下,缓解了一下气氛,这才掩饰的说道。 “我们之前见你很痛苦,所以想给你一个安静的环境平复一下,这篇论文究竟讲的什么?” “哦,你们是担心我认知崩溃,脑袋爆炸?” 鲍比也不是傻子,一下就醒悟了过来,知道众人在担心什么,笑着说道。 “怎么会?伊森先生这篇论文是从两个前提假设出来,自然地导出了奥利弗阁下的变换方程组,没有什么颠覆的内容。” 鲍比不说具体内容还好,这下子尤里斯安等人再次向后连退三步,如临大敌的看着鲍比手中的《奥术》期刊,透着小心谨慎。 “什么?是关于解释奥利弗变换的论文?” “那你为什么如此痛苦,还按住脑袋?” 鲍比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轻声道。 “里面公式的推导我还算看得懂,但关于时间、空间、质量、能量的描述我就看得很迷糊了,怎么想也想不通,恨不得敲自己脑袋一下,看能不能有些灵感。” “呼!” 几乎同一时间,诸位奥术师们同时吐出了一口气,吐气声汇成了一道微风,原来是这家伙看不懂,在那里努力地思考,吓了自己等人一大跳。 这群中低阶奥术师心中巨石终于落地,可谁也不敢上去仔细阅读。过了一会儿,看鲍比的确没事,尤里斯安鼓起勇气走到接待台边,看起了伊凡.文森的论文。 时间慢慢流逝,尤里斯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肌肉紧绷,咬牙切齿,光洁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迷茫,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似乎在一直念叨着空间和时间、质量和能量。而且,最为诡异的是,他身边仿佛有了无法察觉的莫名变化,像是光线变得明亮了一点。 鲍比一见尤里斯安这样的表现,顿时明白了诸位奥术师之前的恐惧,魔法波动产生,加速术叠加,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入了人群,而那些奥术师们一个个双拳紧握,目含惊恐地盯着尤里斯安的脑袋。 不知道过了多久,尤里斯安突然惨叫了一声,这些紧绷的奥术师们立刻手忙脚乱地往后退去,大厅里乱成一团。等到他们各自躲得更远,做好心里准备看到一具无头尸体时,却发现尤里斯安精神抖擞、笑容满面地站在那里。 “尤里斯安先生,您没事吧?” 鲍比鼓起勇气的问道,神色间满是小心翼翼,生怕对方突然爆头,那场景实在是太震撼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了。 尤里斯安哈哈大笑,声音里充满了畅快的情绪,对自己的恶作剧十分得意,无比愉悦的说道。 “这篇论文虽然不够完善,却给了我极大的震撼,解决了困扰我很久的一些问题,所以,刚才我认知世界半实质化了!” 以尤里斯安有着足够的精神力和对魔法的掌控,这意味着他即将成为六环魔法师,跨入高阶魔法师的行列。 “真的?那提前祝贺您成为高阶法师。可是,尤里斯安先生,您为什么要惨叫?害得我们以为你的脑袋要爆掉了!” 鲍比还是太年轻了,十分单纯坦诚,有些抱怨的说道。 尤里斯安闻言,笑得更开心了,灿烂的笑容让人感到几分可恶,忍不住想要在他笑脸上狠狠砸一拳。 “我很开心,所以想让你们分享一下我的开心。” 亲眼见证尤里斯安踏破了通往高阶的最大阻碍,大厅内的中阶奥术师们顾不得谴责他的恶作剧,纷纷涌到接待台前,购买《奥术》期刊,希望自己身上也能有类似的奇迹。 过了好半天,几十位中阶奥术师里只有寥寥两三人陷入了苦思,仿佛有点收获又有点茫然,其他人就像鲍比那样,看得懂推导,却看不懂具体的含义,迷惑不解。 不过他们都察觉到这篇论文似乎将道格拉斯议长的运动体系推翻了,过去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认知世界,也因此而动摇了。 幸好伊凡.文森在论文后面花费大力气,描述了以往运动体系是这个理论的低速近似,并举了不少例子,才让他们稳定下来,这不是推翻,而是升华!即使如此,过去所学基础被动摇,有局限的事实,还是让他们前所未有的迷茫。 这时,一位鹰钩鼻子的男子走了进来,胸口戴着七级奥术师、七环魔法师的徽章。他看到诸位奥术师们的奇怪表现,于是多嘴问了几句。听到中阶奥术师的回答,他眉头皱起,接过《奥术》期刊阅读,读着读着,嫌恶地道。 “荒谬!时空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完全违背了观察和想象!伊森的这篇论文里面还有不少漏洞!” 他一边批判着论文,一边就拿起《奥术》往楼上走去,准备好好研究一下,完全没有注意到,被他抢走手中期刊的中阶奥术师无助的表情。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行动开始,天使之王 六月,又被称呼为暑月,十四日中午,炙热的太阳高高挂起,洒落了无数金灿灿的光辉,空气中充满了燥热的气息,让人感到了一丝莫名的紧张心烦。 阿林厄魔法塔第三十五层内,不断有声音响起: “确认教皇本笃二世今日在圣城兰斯布道,未曾离开。” “确认圣徒梅尔莫斯、阿纳斯塔、玛利亚等人在教皇附近,未曾离开。” “确认苦修士首领圣奥汀在新异度空间,未曾离开。” “确认苦修士首领瓦伦希尔进入圣城兰斯忏悔室祈祷,未曾离开。” “确认审判者巴哈欧拉在裁判所总部,未曾离开。” “确认神之光辉贝利亚在北方要塞,未曾离开。” 一条条确认的情报传来,让最高评议团和参加行动的诸位高阶魔法师精准的掌握着局势。 “无法确认裁判所巨头,守夜者圣安东尼,代查者布伦特斯,守夜人排名第一的‘本源之焰’的行踪。” “无法确认……” 这样的情报不仅是关于南方教会的,还有北方教会和黑暗山脉众多强者的,魔法议会多年安插的人员在这一刻全部派上了用场。 综合了所有的情报,确认了状况后,道格拉斯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最高评议团会议室最前方,严肃又凝重地宣布道。 “行动开始,各位小心自身安全。” “奥秘在上!” 所有的魔法师们f纷纷将右手扶额,向着这位大奥术师议会长行礼。 加莱公国首都,库克斯。 亚麻色短发的变形大师艾丽卡,自仿佛占星台般的黑色魔法塔走了出来,身上带着浓厚的历史沧桑感,她是最高评议团内少有的古代传承魔法师,有时候也自诩为历史学家。她心中暗暗计算着时间,与几位大法师、高阶魔法师一起慢慢往库克斯大教堂走去。 这时,身边有两匹龙鳞马飞驰而过,上面的两位骑士故意高声呼唤道。 “尤瑟纳尔阁下要求召开紧急贵族会议。” 尤瑟纳尔是加莱公国的史诗骑士黄昏之歌。艾丽卡明白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尤瑟纳尔在局势彻底变化前不会做出更多的举动了。 几分钟后,看起来很慢的艾丽卡等人,居然就到了城市另外一边的库克斯大教堂外,一位戴着白色软帽的中年神职人员正安详地看着她。 “特伦斯,你准备好交接了吗?” 艾丽卡问着加莱教区的这位智慧天使,特伦斯枢机主教询问道,对方已经被萨尔德拉拢了,愿意配合这次的行动。 特伦斯没有真理教会主教面对魔法师的敌意,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回答道。 “红衣主教都被我派出去巡查各个郡了,里面只有一些主教和牧师,而且神术阵已经关闭。” 艾丽卡没有贸然进入,保持着应有的谨慎,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一位召唤系大法师,让他召唤出两只高阶魔鬼入内,分别将神术阵和传送阵的核心控制住。 等到没有问题,几位大法师和魔法师相继进入,控制了不同区域,而艾丽卡则依旧待在广场上,与特伦斯遥遥对峙,等待着伦塔特方面的进展。 布里亚纳王国首都,萨利瓦尔。 大奥术师布鲁克是一位戴着白色发套,穿着黑色双排扣长礼服的半老绅士,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拿着一根短短的黑色手杖,与娇小的银发女士切尔西·霍尔特一起,登上了伯利斯坦大教堂外面的阶梯,直接往内部走去,没有其他任何花哨。 身为大奥术师的他,有足够的自信,哪怕神术阵全部开启,自己也能在里面击杀号称天界之光的比弗尔枢机主教。 布鲁克在快要迈入教堂大门时,他回首看了看布里亚纳国王所在的宫殿,低语道。 “希望贝德伦卡和巴索尔不要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虚空之锤贝德伦卡和灾厄骑士巴索尔两人,是布里亚纳王国的史诗骑士。 “他们会等到局势差不多明朗了才决定的。” 长期在这里的银月学者霍尔特微笑道,布鲁克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慢步进入了教堂,走到十字架前的第三排座位坐下,然后低头沉思,等待着时间的来临,宛如最虔诚的信徒,上面布道的红衣主教,则完全不知道净化序列排名第八的大奥术师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北地沿海走廊的赫尔丘利,柯莱特王国的维森特,与艾丽卡遇到的状况相差不多,顺利就接手了大教堂,控制了传送点,而这几个国家和地区的史诗骑士都像尤瑟纳尔那样要求召开紧急贵族会议。 伦塔特,光辉大教堂外。风暴主宰费尔南多,带着一位传奇魔法师,十几位大法师、高阶魔法师等待着萨尔德的出来。 没有让他们等很久,平凡老者般的萨尔德走出了光辉大教堂,信守了自己的诺言。 萨尔德一身普通的神职人员白袍,略显浑浊的眼睛,如果不是气质平和幽深,萨尔德与伦塔特街边晒着太阳的普通老头没有什么区别。他环视了空空荡荡的教堂广场一眼,呵呵笑道。 “我还担心风暴主宰你们不敢来了呢!” 费尔南多带着暴风雨般的气势,性格火爆而又直率,冷笑一声,讥讽道。 “有什么不敢来的?教会难道会眼睁睁看着我们继续发展壮大?我敢打赌,教会根本就不会等到十年后,只要教皇神降术可以恢复使用,他就会发动针对我们的全面战争,所以不如由我们来主动。” 由于这百年发展迅猛,时不时会出现颠覆《圣典》或《教典》的成果,魔法议会已经成为教会当前遏制和打击的重点,再没可能埋头发展,默默地享受着南北教会对峙的安稳时光。当一个势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必然要与原本的控制者有一场战争,才能获得继续发展的空间。 因此这十年来,魔法议会不断挑衅着教会,就是想让他们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爆发一场可控的局部战争。 在教皇被北方教会、黑暗议会牵制,又没做好相应调动和斡旋准备的情况下,魔法议会的最高评议团相信能将传奇魔法师的损失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这样一来,就有了争取七位史诗骑士倒戈的基础。 可惜的是,教皇本笃二世居然一直保持着理智,一直压制着教会内部的激进声潮,稳扎稳打,一步一步地做着准备。 面对这种情况,魔法议会背上了巨大的压力,即使没有萨尔德寻求合作,议会也将尝试在今年或明年年初挑起战争。 对于萨尔德说的,教皇判断议会六十年才能发展到无法遏制的地步,因此全面战争会在十年、二十年以后爆发,费尔南多和其他最高评议团成员是完全不信,教皇和枢机主教团成员不是瞎子,这几年奥术理论的飞速膨胀,他们不可能看不到,不可能不做出新的评估,不会给魔法议发展壮大的机会的。 所以,道格拉斯等大奥术师有理由相信,等到神降术恢复,教皇本笃二世就将以除掉魔法议会为重心,或许明年的这个时候,等来的就是一场教会有着充足准备的全面战争。 既然如此,魔法议会不如主动挑动局势变化,营造大势,并且能避免一位传奇巅峰承受神降术的可怕局面,没有哪位传奇巅峰会愿意直面神降术。 萨尔德的合作就是这么一个契机,刚好迎合了议会今年或明年年初发动计划的想法。因此魔法议会的这次行动,做了最详细的预案,是针对教皇率领十五六位枢机主教团成员突然降临的情况下做出的布置。 “果然是朝气蓬勃的魔法议会,教会在近千年过去后,已经慢慢变得腐朽了,只有血与火才能让它焕发新的生机。你们进去吧,神术结界已经关闭,连温和派的神职人员我都找机会派到了理查德那里,里面只剩下少数人员,包括代表我监督整个过程的维拉·阿莫顿。” 萨尔德叹了一口气,对魔法议会的忌惮更多了几分,他要求将光辉大教堂除了传送阵以外的部分保存完好,供自己将来使用。这种小气又渴求的态度似乎实在彰显他合作的诚意。 没有了神术结界阻拦,费尔南多的精神力场是毫无阻碍地将光辉大教堂笼罩,不过他依旧保持着谨慎小心,吩咐一部分魔法师率先进去,控制神术结界核心和超大型传送阵。 大法师、高阶魔法师们很快就将光辉大教堂控制,部分神职人员看着他们的举动,情绪变得异常复杂。 这些神职人员虽然偏向于魔法议会,也在萨尔德蛊惑下,有了像北方教会那样改变的想法,不想再在魔法议会的恐怖压力下生活,但看到光辉大教堂被魔法师们掌控,心中还是难免有一种怅然若失,眼眶微红的感觉。 “一个时代结束了吗?” 由于超大型传送阵过于的坚固,大法师们难以直接摧毁,费尔南多拖着红色魔法长袍,走入了光辉大教堂。 萨尔德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笑着开口道。 “我先退出伦塔特,消除你们的疑惑,等到你们对这片地域完成了彻底控制,我再前来加冕光辉大主教。” 费尔南多隐藏暴风气息的眼睛,看向了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越过了他,进入了光辉大教堂深处。 萨尔德呵呵笑了两声,没有任何的恼怒,似慢实快地走出了教堂广场。 阿林厄浮空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到了伦塔特上空,那一截截铁轨全部收了起来,宛如一个战斗堡垒。 道格拉斯坐镇中枢魔法塔第三十五层,对一旁的一位传奇魔法师吩咐道。 “阿特兰特,你盯住萨尔德,不要让他耍什么花样!” 阿特兰特一脸肃穆,点了点头,紧闭的眼睛张开,里面仿佛藏着一个光怪陆离让人迷醉的世界。 伦塔特城东属于贵族区,不管内克瑟宫,还是光辉大教堂都位于这里,因此风景秀丽,人口密度极低。 一位骑士抽打着龙鳞马,飞快地奔驰在宽阔冷清的大道上,正午阳光猛烈,他几乎没遇到什么人,就到了詹姆斯公爵的别墅。 “女王陛下要求召开紧急贵族会议?” 詹姆斯有些疑惑不解,女王陛下要求的时间很紧,几乎只能让伦塔特的贵族参加,外地的根本赶不过来。詹姆斯公爵辨认了纹章真实后,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前往了内克瑟宫,准备召开贵族会议。 阿林厄魔法塔第三十五层,各地的情报一条条传回。 “艾丽卡控制了库克斯大教堂。” “维森特控制了布拉内斯大教堂。” “赫尔丘利控制了北地之光大教堂。” “布鲁克、霍尔特等待动手的命令。” “确认,教皇依然在布道……” “确认,几位圣徒依然在他身边……” 道格拉斯平静地站在前方,没有任何的紧张,能够在当初极其恶劣的情况下建立魔法议会,并将其发展壮大,道格拉斯什么危险的情况没见过,这次情况再糟糕,还能比得上过魔法议会建立初期的时候吗! 那时,每天都有魔法师被教会净化,随时会覆灭。忽然,阿特兰特低沉的声音响起了,透着几分惊诧。 “议会长阁下,萨尔德失踪了!” 阿特兰特的诅咒之眼一直关注着萨尔德,但是刚刚离开贵族区的萨尔德,居然瞒过了他的眼睛,无声无息消失了! 道格拉斯看着大奥术师奥利弗等人,神色平和,有条不紊的安排道。 “通知布鲁克动手,通知赫尔丘利他们动手,在史诗骑士察觉出局面不对前,将几位枢机主教送上天堂山或封印驱逐,同时,告诉布鲁克,一旦解决战斗,立刻返回增援。” “海瑟薇与达维位置互换。” “我们出手帮助费尔南多!” 一道道命令发出,海瑟薇原地消失,出现在阿林厄魔法塔内,达维拉负责她之前的任务。 光辉大教堂内,超大型传送阵笼罩在一层圣光之内。费尔南多远远站在中庭里,就要施展传奇魔法雷霆风暴将其彻底摧毁。 这时,在另外一个方向的维拉·阿莫顿,秀美冷漠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欢欣,一道道圣光从她体内爆发,脸部肌肉扭曲蠕动,变成了一个比女子还美的俊秀男子。 这名男子有着长长的金发,圣洁美丽的五官,背后洁白的羽翼迅速展开,一对,两对,三对,四对……足足十八对!他虔诚地跪倒在地,羽翼之间有着无数光点缠绕,而在他的背后,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七层天堂山投影,同样有着欢唱的圣灵和天使,同样有着六位炽天使,同样有着最高一层无边无际的光芒。只是比起神降术的投影,这个投影虚无缥缈了很多,而最高一层中,那匍匐于真理之神脚下的巨大持典天使消失不见了! “凡诵您名者,不受一切伤害。” 这名俊美无比的男子低声祈祷起来,身体急速虚化,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波纹,波纹迅速蔓延,将超大型传送阵包裹其中。 费尔南多鲜红色瞳孔紧紧收缩,认出了眼前男子的身份,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名字。 “天使之王,梅坎特隆!” 风暴主宰费尔南多没有抢着攻击超大型传送法阵,而是冷静地发出信号,对其他人说道。 “启动第三套预案!” 风暴主宰费尔南多的信号发出后,以超大型传送阵为中心,猛地爆发出宛如末日来临的黑色风暴,将光辉大教堂被神术加固过的柱子、穹顶等全部吹垮。左边的建筑物像是玻璃一样融化,右边的则冻结成一坨坨的冰晶,两者都晶莹剔透,异彩纷呈,接着,冷热互换,全部变成了粉末或气体。 与此同时,黑色风暴里一道又一道巨蛇般的银色闪电噼里啪啦地劈在了超大型传送阵上,每一道闪电都似乎带出了恐怖的毁灭气息,强大的电磁力扭曲着周围的景象,巨大的风声、雷声仿佛一道道震慑心灵的咆哮,这是费尔南多传奇职业的根本魔法,狂怒风暴! 可是,天使之王梅坎特隆借助天堂山投影,施展了神之守护,让自己和超大型传送阵处在了另外一个世界。那是属于圣灵和天使才能抵达的理想之地,那是真理之神救赎世界的庇护所。毁灭气息浓重的风暴、闪电、高温、低寒作用在神之守护上,直接穿透了过去,没有造成任何的毁坏。 不愧是空间类神术防御天花板的神之守护,不愧是天使之王梅坎特隆,传奇巅峰的存在! “撤回阿林厄,其余人和我一起攻击。神之守护虽然属于空间类防御法术的极致,号称不受一切伤害,但也有它承受的上限,我们联手不难打破!” 道格拉斯来了,那熟悉而和蔼的声音,让魔法师们心中的紧张和忧虑缓解,事情还在控制之中,议长阁下不陨落,议会就不会遭受毁灭性打击! 空中,道格拉斯漂浮在一边,手中仿佛有光芒在亮起,似乎即将诞生一轮浩瀚的太阳,而在其他方向,传奇魔法师们分开站立,以防被神降术一网打尽。 “元素支配者”、“湮灭之手”、“冰地女巫”、“预言者”、“诅咒之眼”、“星耀之光”、“太阳王”、“炼金大师”等等魔法议会十一位传奇聚集于此,而且里面有五位大奥术师,一位传奇巅峰,这样的实力,足以横扫这里教会之外的任何国家和势力了,强大无比。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神降术,一剑斩杀! 伦塔特修道院。 激进派的红衣主教、主教、牧师们狂热而虔诚呼喊道。 “我们殉道的时候到了!” “唯真理永存!” 这些红衣主教、主教、牧师全部跪在十字架前,开始低声的祈祷。 所有主教,牧师,双臂交叉,成十字架模样放在胸口,贴地匍匐,口中念道。 “您是一,也是万。” “是开始,也是终结。” “是创造者,也是主宰者。” “吾等必将让您的道行于地上,如同行走在您的国。” “必将让您的道行于地上,如同行走在您的国。” 一道道圣光从他们体内柔和地散发,将他们染上了明净的色彩,背后仿佛有一只只羽翼浮现,这些圣光连在一起,迅速膨胀成了大海,向着伦塔特东边涌去。 二十位以上的红衣主教,过百名主教,上千名牧师同时献祭了自己,殉道而亡,施展出了地上天国,至少比上次萨尔德和伊凡.文森大战时的威能要强大一倍。 以伦塔特修道院为起点,圣光海洋向着城东的贵族区迅速流淌而去,紧接着,伦塔特城内那些激进派神职人员聚集的教堂,也同样涌出璀璨无比的圣光,一个节点一个节点地连接贯通。从天上的阿林厄看地面,会发现伦塔特最西边有着为数众多的光点,仿佛一个个圣灵和牧师在赞美歌颂,而越往东边,这样的光点越少,可却越发明亮,即使以肉眼划分,也能看到它们分成了六层。 圣光汇聚,与伦塔特城整体神术阵产生了共鸣,光芒越来越耀眼,最后与施展神之守护的天使之王连在了一起。 “您是一,也是万!” “吾等必将让您的道行于地上,如同行走在您的国。” 空灵浩瀚的祈祷声在整个伦塔特响起,圣光扭曲变化起来。天空中的魔法师惊讶的看到,从西往东,依次出现了天堂山第一层、第二层,直到第七层的投影,宛如天国降临地上! 道格拉斯、费尔南多等人只觉自己陷入了圣光海洋,精神力调动有点迟钝,而且似乎与真实世界隔绝开来,在打破地上天国前,一切伤害都无法反应到伦塔特城。 不过,地上天国虽然对传奇领域的强者只有一定幅度的削弱作用,但是等级越高受到的影响越小,道格拉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准备施展魔法。 而这时,超大型传送阵突地明亮了起来,里面出现了十三道人影,每一个都强大无比,气势惊人。 “梅尔莫斯,阿纳斯塔,玛利亚,奥古斯塔,安东尼,瓦伦希尔,艾扎洛,艾斯提拉,巴哈欧拉……” 五位圣徒,八位圣灵牧师,神圣骑士,再加上天使之王,教会人员的数量和实力一瞬间就超过了魔法议会。 费尔南多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有十三位枢机主教团成员赶来,说明教皇那边也是措手不及,匆忙之中无法调集起更多的力量,这说明着萨尔德和天使之王与教皇之间也有着深深的间隙,甚至他们同样算计了教皇本笃二世。 内克瑟宫外,萨尔德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看着光辉大教堂的方向,直到超大型传送阵的光芒亮起,他才一下走出地上天国的圣光笼罩,他那一向平静幽深的脸上,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笑意,精神焕发,威严外露,大踏步走向内克瑟宫。 “是时候了!” “教皇冕下应该已经带领枢机主教团成员降临了,面对道格拉斯和那位容易被说服的混乱,以及天使之王阁下的帮助,教皇冕下要么败亡,要么只能消耗掉剩余生命施展神降术。” 萨尔德从头到尾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教皇神降术恢复前,引发魔法议会和真理教会的全面战争,让魔法议会逼迫教皇本笃二世消耗寿命施展神降术,他知道魔法议会肯定选择合作,因为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萨尔德为魔法议会营造出了比推迟一年开战还好的优势,魔法议会的选择,不言而喻。 “等到教皇陨落,强敌被杀,就是我带领七位史诗骑士拯救教会的时候了。以这样的功劳和我初步掌握到的东西,我将毫无疑问地登上教皇的宝座,真正地掌握那个秘密。”萨尔德缓步走向内克瑟宫大门,他并不奢望在魔法议会有准备的情况下能覆灭他们,但他相信在天使之王以及后续炽天使降临的意外中,魔法议会将折损一部分传奇魔法师,而这将平衡教会因为实力削弱而带来的局势变化。 他微笑自语道:“所以道格拉斯、布鲁克、费尔南多你们可要给力一点,将忠诚于教皇冕下的阿纳斯塔、玛利亚、比弗尔等人击杀,我会对你们万分感激的。” 到了那个时候,教会没有了被教皇作为接班人培养的几位枢机主教,又没有了激进派的红衣主教和守夜人,萨尔德的阴谋在天使之王掩盖下,就没有了任何暴露的可能,至于剩余幸存的传奇魔法师即使说出了真相,真理教会有谁会信? “要想达成我的目的,就要先将几大王国的史诗骑士收服,今日就先从内瑟克宫开始吧!” “而且那些魔法师都精通保命之术,需要真理之剑,所以女王陛下,还是请你蒙主恩召,为我的伟大计划做出点贡献吧!” 传奇魔法师们保命的本事一个强过一个,神职人员只有神降术、审判之光等少数神术可以将他们连灵魂带命匣一起抹去,而到手真理之剑后,事情会简单不少。 “牛羊肥了,就该宰杀了!” 萨尔德一边低语,一边伸出右手,轻轻按在内克瑟宫的神术防御层上,背后六只天使羽翼缓缓展开,他的光之羽翼舒展而优美,光点圣洁而浩瀚。接着,他就像融入了圣光,与神术防御层难分彼此,穿了过去。 萨尔德进入内克瑟宫后,背后炽天使般的羽翼轻轻扇动,直接越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屏障,抵达了内克瑟宫核心区域,也就是内层防御的界限,萨尔德的眼睛里七层天堂山浮现,汇成了一道掌握权柄,生杀予夺的光芒,低声诵念道。 “审判之光!” 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光芒之下,内层防御噼里啪啦乱响,似乎支撑不了多久,而且萨尔德的信仰感应封锁了附近,一旦娜塔莎企图逃跑,就能立刻察觉到,并且他用空间锚封锁了往外界的传送,防止娜塔莎从魔法议会手里得到了空间传送卷轴。 在内克瑟宫外围区域,有着两撇小胡子的三十多岁男子瞳孔猛地收缩,就要去阻止萨尔德。 可这时,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出现在了他面前,头发似乎愈发斑白,拦下了温斯顿骑士,沉声道。 “温斯顿,还请你旁观吧,等等再决定是跟随教会,还是倾向议会。” “那女王陛下呢?” 温斯顿脸上浮现了一抹迟疑,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没了女王陛下,还有其他国王,没必要鲁莽冒险。” 时光之心克托尼亚表情冷漠,无情的回答着温斯顿的疑惑。 “你就不担心伊凡.文森阁下吗,他可是不弱于萨尔德主教的顶尖强者!” 温斯顿看着时光之心,试探性的问道,他想知道对方会如何应对伊凡.文森的存在。 “萨尔德主教的实力超乎你我的想象,不要说是伊凡.文森,就是道格拉斯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克托尼亚似乎知道些什么,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表情,胜券在握一般,笃定萨尔德会获胜,根本就不担心伊凡.文森会造成什么麻烦。 轰隆,内层防御支撑了十几秒后终于崩塌,萨尔德一步迈入了娜塔莎的寝宫。 娜塔莎比不在这里,整个寝宫中只有一道身影,身穿一身魔法长袍,腰间却挂着一柄银灰色的长剑,上面什么花纹也没有,泛着冰冷的锋芒,光泽黯淡,锐利无双。 伊凡.文森身形挺拔,脸上挂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对于萨尔德的到来,似乎是早有预料,不曾露出任何的意外之色,淡定的注视着这位野心家,贪婪欲望已经将这位圣洁的枢机主教吞噬了,他哪里还有一点神职人员的仁爱慈悲,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挑动两大势力火拼,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一人的野心。 “伊凡.文森,怎么会是你?” “娜塔莎呢,她不是在一直待在寝宫中的吗?” 萨尔德第一次露出了意外之色,这和他的计划的不一样,明明伊凡.文森已经被他用其他的事情调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萨尔德主教,你自以为将用我父亲病危的消息,就可以将我骗走。” “其实何尝不是我将计就计呢。风暴海峡对于骑士而言,来回的确是比较耗费时间,但我可不仅仅是一位史诗骑士,还是一位魔法师,一位传奇魔法师,空间魔法对我而言毫无难度,只要一个空间传送就解决了这个难题,这么看来,你好像是算漏了一点呢,真是不好意思!” 伊凡.文森脸上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反而充满欠揍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他的脸上狠狠砸上一下。 萨尔德主教闻言,这才将目光停留在了伊凡.文森身上的魔法袍上,他刚刚被伊凡.文森的突然出现搞懵了,一时没有注意到伊凡.文森的穿着打扮。 萨尔德眸子紧缩,定定看着伊凡.文森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庞,浑浊的眼眸里满是震惊,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不是已经晋升成为了史诗骑士了吗?为何还可以晋升成为传奇魔法师?” 骑士之道和魔法师道路几乎不可并行,这是世人的共识,所以萨尔德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伊凡.文森可以成就双职业传奇,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这不符合世界的真实。 “也许是因为我是个天才吧?” 伊凡.文森扬了扬眉毛,带着几分得意之色,对着萨尔德的伤口,就毫不留情的捅了一刀。 “当然,这种天才的事情,你是不可能理解的,毕竟听说萨尔德主教你年轻时可是资质愚钝,平平无奇!” 萨尔德脸色一变,阴沉如水,沧桑的眼眸中闪过骇人的厉光,杀意涌出,须发皆立,对着伊凡.文森怒斥道。 “伊凡.文森,天才可都不偿命,很容易就陨落的,你最好还是谨言慎行一些!” “可是,强者从不会中途陨落,夭折的天才并不是真正的天才,所以我从小谨言慎行,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直到我晋升传奇,有了自保的实力,才开始崭露头角,不惧任何的危险!” 伊凡.文森无比坦诚的将自己的经历说出,看得出来,他很认真的在回答萨尔德主教的话,但就是这认真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萨尔德,因为这代表着伊凡.文森的自信和傲气,无比傲气,甚至是那种不将萨尔德放在眼中的倨傲。 萨尔德根本不再和伊凡.文森废话,再次一道审判之光打了过去,不给伊凡.文森任何反应的时间,审判之光下,寝宫前半截直接泯灭。 伊凡.文森右手握紧了腰间的那把长剑,一声剑鸣,长剑竖在了身前,双眼蕴含着坚定,向前踏出了一步,斩向了那道审判之光。 “喀嚓!” 清脆的响声后,审判之光四散分裂,长剑亮起了一抹刺瞎人眼的光芒,向着萨尔德的头颅刺去,没有一点的声音发出。 萨尔德的眼眸里充斥着璀璨的剑光,苍老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真理之剑这件传奇三级的超凡之物,有着斩断一切的特性,锋芒绝世,握在娜塔莎手里,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但是如果握在伊凡.文森的手里,足以对他的生命造成巨大的威胁。 萨尔德气息发生变化,体内仿佛多出了什么东西,飘渺浩瀚,空灵至高,一下就摆脱了伊凡.文森这一剑的锁定,闪现在万里高空,传奇巅峰的实力展现无遗。 伊凡.文森紧随其后,来到了高空之上,手中的长剑再次长出,一道仿佛虚幻一般的裂缝出现在了空间之中,好像穿过了距离,直接出现在了萨尔德的眼前,想要将他彻底斩杀,狠辣无比。 “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是创造者,也是主宰者。” 萨尔德念着这些圣典语句的时候,身体似乎是处在了另外一个世界,身上流转出磅礴神圣的乳白光芒,一种居高临下、超然物外的感觉油然而生。 伦塔特城内所有信徒,在同一刻莫名感动,流着喜悦的泪水跟随祈祷: “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萨尔德的脸部,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皮肤光泽失去,整个人宛如一具干尸,他右手抬起,天空之中七层天堂山投影浮现,圣洁的光芒将太阳也掩盖住了,空灵美妙、欢乐悠扬的歌声、赞美声一起响起,无数光芒开始往第七层无边无际的光团汇聚。 这样骇人的场景,毫无疑问地昭示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萨尔德居然也能使用神降术!这是可以将一位传奇巅峰强者直接明灭的巅峰神术,是真理教会的杀手锏,只有教皇本笃二世才可以施展的强大的神术,每使用一次都要消耗大量的寿命,还有着漫长的冷却期,使用的条件极为苛刻。 萨尔德作为一名合格的阴谋者,明白自身的实力才是一切谋划的根本,他正是因为掌控了神降术这一杀手锏,才敢生出异心,算计教皇和魔法议会,引发这场惊天大战。 “你就因为得到了祂的本源力量,所以才会如此自大,生出了贪婪的野心,想要坐上真理教会的教皇之位吧!” 伊凡.文森脸上带着笃定的神色,他智珠在握,早就察觉到了萨尔德主教身上的气息有些古怪,也知道他的力量是来自深渊意志,一个混乱到自己真名都忘记,混沌到不可名状的存在,也拥有着类神的境界实力,所以萨尔德才可以借此施展神降术。 “不过是一个连自己本身存在都混乱的深渊意志,也只有萨尔德你会将其当做杀手锏,真是笑死人了!” 也不怪伊凡.文森瞧不上深渊意志,深渊意志可是出了名的混乱而没有理智,经常玩一把类神自爆的游戏,然后再花费漫长的时光从深渊里恢复过来,祂连最基本的利弊衡量都不懂。 萨尔德双眼幽深仿佛有着无数璀璨星辰,它们连成了十字架的模样,而背后天堂山投影在圣咏和光芒缠绕中降临,天堂山投影圣光汇聚,涌入了第七层,接着无穷无尽的乳白光芒就将天空淹没,天空之中,除了乳白圣光,再没有任何一点事物。 伊凡.文森神色淡然,眼眸里也浮现了一方星空,无数璀璨的星辰闪耀,体内血脉力量力量激发,活跃,无数的星辉从身体表面浮现,化为了璀璨银河,两方星河慢慢的融为了一体,浩瀚,瑰丽,神秘,璀璨,绚烂,耀眼。 突然一颗命运主星升起,这颗恒星无比庞大,缓缓转动,释放着璀璨耀眼的光芒,轰然炸开,真理之剑上升起了一轮太阳,光芒万丈,冲向了漫天的圣光。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时间和空间都扭曲了。 一柄银灰色的长剑,划过时空,萨尔德苍老无比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惊恐,长剑剑刃在他脖子上划过,头颅飞出,瞳孔内的天堂上投影瞬间消散,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明亮的光。可怜这位算计了所有人的老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女王誓言,再次核平 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内克瑟宫,贵族议院所在的外围区域。当天空之中萨尔德施展出了神降术,依旧被伊凡.文森一剑斩杀时,红衣主教、主教们眼神前所未有的迷茫,口中模糊不清地念叨着单词不尽类同含义却相差仿佛的语句: “这怎么可能?” “那是什么,天空中怎么再次会出现一轮太阳?!” “神降术怎么会失败,那可是主赐下的最高神术,即使是银月之主等人都无法抵挡,会被这至高神术击退?” “主啊,您这是在考验我们吗?” 神降术,独属于教皇的至高神术,毫无疑问地证实着他真理之神地上代言人的身份,近千年以来威慑着包括类神在内的所有强敌,是神职人员们心中最坚实的自信,即使北方异端的那些牧师主教们在提到这个问题时,也会不约而同的沉默,不再具备雄辩滔滔的本事,能击伤击退银月之神和地狱之主的神降术,是真理教会的至高神术,是大陆上的威力最大的法术。 混乱、动摇、迷茫等种种情绪在这些神职人员的心中回荡,似乎稍不小心就会动摇信仰,被圣光吞噬。 贵族议院中,詹姆斯公爵、罗素公爵、海松伯爵等人脸如死灰地望着高空,那光之汪洋,那毁灭一切的气息,让他们无比的震撼,更让人震惊的是伊凡.文森居然一剑斩杀了施展神降术的萨尔德,这怎么可能,神降术一直以来都是大陆之上威力最强大的,威慑着各大势力,只有在教皇施展过神降术,处于冷却期时,其他的势力才敢放肆一些,发展势力。 即使他们是偏向于议会的贵族,经过几百年的熏陶,代代相传的坚守,真理之神的信仰也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脉、精神和意志,真理之神毫无疑问是唯一的真神,祂创造一切、包容一切,祂赐下的神降术是至高无上的,不可能有人抵挡得了。 这时,娜塔莎走了进来,背后照例跟着卡米尔,她这是第一次穿着银灰色的霍尔姆之铠,戴着霍尔姆王冠进入贵族议院,浓密好看的眉毛,明亮坚定的紫眸,高挺的鼻梁,紧紧抿住的嘴唇,略显线条刚硬的轮廓,在勾勒出一幅无比美好的景象之余,与全身铠甲、金色王冠相得益彰,让骑士的英武,王者的威严,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让贵族们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情绪渐渐稳定。 金属战靴踩在木质平台上的古怪声音响起,娜塔莎无视着外面魔法、神术乱飞的恐怖景象,声音低沉地道: “开始紧急贵族会议。” 附近的一座宫殿内,有着两撇小胡子的温斯顿看似轻松地站在落地窗边,对身旁的克托尼亚道。 “萨尔德直面了伊凡.文森阁下,即使有神降术作为底牌,也依然被伊凡.文森阁下一剑斩杀了。克托尼亚阁下,你要对我出手吗?” 由于克托尼亚是创建霍尔姆王国的史诗英雄,而且是传奇三阶,温斯顿这位近百年前才成为传奇的史诗骑士算是晚辈,言语之中带着几分的尊敬。 克托尼亚叹了口气,仿佛带着时光沧桑感的他沉默地看着外面天空,接着,转身往铺着厚厚地毯的房间深处走去。 温斯顿微笑不语,目光看向了空中屹立的伊凡.文森,感到了无比敬畏,可以直面神降术,斩杀萨尔德,成为了第一个可以抵挡神降术的存在,实力实在太恐怖了,堪比类神。 突然,温斯顿发现身周的一切都迟缓了下来,像是陷入了泥泞的沼泽,心中大惊,看向了克托尼亚。 一道剑光闪过,却未能斩中温斯顿,温斯顿从另外的阴影里冒了出来,整个人像是黑夜里的影子。 “克托尼亚阁下,你还是出手了?萨尔德都陨落了,你又何必一条道走到黑呢?” 温斯顿看着表情坚决的克托尼亚说道,还好他一贯警惕,从未放松戒备。 克托尼亚微微叹息,脸上带着灰败之色,他无奈而又坚定的说道。 “有些事情,做了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虽然我一直找不到方向晋升三阶,但应该还是能挡住克托尼亚阁下你不短的时间,你确定不再等一等?” 温斯顿相信,即使克托尼亚能突破自己,外面的局势也应该到了他无法扳回的地步,因此尝试着做最后的劝说。若非必要,且心中偏向了魔法议会一点,他是不愿意正面与实力高过自己很多的时光之心交手的。 克托尼亚摇了摇头,抬头瞥了一眼天上的伊凡.文森,神色肃穆的说道。 “你我都是骑士,意志的坚定彼此都很清楚,我知道希望渺茫,可还是要尝试一番,而不是站在这里等待结局,哪怕死,也要死在战场!” 两人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双双被拉入了地上天国的圣光海洋之中,史诗骑士的战斗需要空间,他们很快就突破了神术阵的防御,在半空中交手起来。 伊凡.文森瞥了一眼大战的二人,并没有出手,温斯顿刚刚作壁上观,需要出手来证明自己,将功赎罪。 娜塔莎头戴金色皇冠,穿着银灰色铠甲,站在的演讲台上,晶莹剔透的眼睛环视了大厅一圈,声音威严而洪亮。 “教会与魔法议会爆发了正面战争,到我们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是跟随教会铲除邪恶,回到南北分裂初期的状况,还是帮助魔法议会驱除激进的教会派,将信仰直接归于主!” “若选择了前者,魔法议会很大可能在遭受一定损失后逃到无尽汪洋深处,到时候,我们就是直面魔法议会的前线,相信教会同样得依靠我们,再加上北方异端的存在,新的平衡将会达成。” “若选择了后者,魔法议会同样得依靠我们和分裂出来的温和教派对抗教会,这也是一个新的平衡,而且不用再担心激进派神职人员和守夜人的暗杀,恢复到相对平静的状况。” “战斗胜利的钥匙就掌握在我们手上,你们的选择是什么?” 娜塔莎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而在场的贵族都明白了女王陛下的意思,外面恐怖的战斗场景,也提醒着他们需要尽快做出决定,时间不等人。 同样,贵族们也很清楚不管选择哪个,只要是获胜方,都能保障自己等人的利益,唯一的要求就是站队后,不能沦为失败一方的盟友。 这时候,带着白色发套的贵族议院议长雷克斯公爵站了出来,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响起。 “女王陛下,我们都是主的子民,我们的信仰无需怀疑,既然都能获得新平衡,都能保障利益,为什么不选择教会?为什么要与邪恶的魔法师混在一起?” 一半以上的保守派贵族纷纷点头,这是他们内心真实想法的写照,就连开明派贵族里面也有不少人是可以接纳魔法师,与他们合作赚钱,但遇到大局变化,就会毫不犹豫抛弃魔法议会,真理教会近千年来的威严不是盖的。 大厅内场面顿时安静下来,詹姆斯公爵的双拳一下握紧,猛地站起,作为开明派的领头人,他自然是站在魔法议会这边的。 “我反对!如果跟随教会,难道各位不担心被激进派守夜人暗杀吗?难道他们会允许炼金工坊、电话、魔法水晶灯、收音机等东西的存在?难道你们想回到过去那种乡巴佬的状态?” 虽然娜塔莎没有和詹姆斯公爵预先沟通过,但詹姆斯公爵与魔法议会的合作深到了外人无法想象的程度,而且他知道女王陛下和伊凡.文森的真实立场倾向,又回想起了自己差点死在诅咒天使手中的愤怒,因此迅速做出了决断。 娜塔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开明派的中坚力量,被魔法议会称作值得信赖的对象。有了詹姆斯公爵的发言,不少开明派贵族也表明了立场,但他们也狡猾地表示尊重并接受最后的决定。 为了不耽搁时间,娜塔莎右手下压,止住了争执,声音威严而又肃穆,内克瑟宫,贵族议院内所有贵族都安静了下来,准备着听女王陛下的发言。 “我先说几句。” “我,娜塔莎·瓦欧里特,霍尔姆王国女王,真理之剑骑士团领主,裁决骑士团领主,圣十字骑士团领主,决定与魔法议会合作,驱除激进派教会,以温和教派为国教!” 坚定没有任何犹豫的表态,让不少贵族议员迟疑了,他们习惯性地追随王权,而且倒向魔法议会也不会有实质性的利益损失,同样会出现新的平衡。那些开明派贵族在娜塔莎这句话之后,迅速统一了思想,做出了决断。 娜塔莎则继续激昂有力地演讲,身上有着极强的感染力。 “我不想让我的臣民们无法安睡,随时会担心激进派守夜人的暗杀!” “我不想让我的臣民们失去财富和活力,被教廷束缚住思想!我们每个人都有解释《圣典》的权利,我们每个人祈祷时都应该感受到内心深处永在的主!” “我不想让霍尔姆王国的状况倒退回黑暗而蒙昧的状态,我们人类有理由也必须享受更好的生活,不管是带来光明的魔法水晶灯,还是让王国变小,联络更加方便的电话电报、收音机,都是毫无疑问的炼金物品,我们前面的道路已经与魔法议会紧密相关!” “我的臣民们,你们的选择呢?” 议院大厅内,所有贵族都沉默了,仿佛心里在剧烈的挣扎。 内克瑟宫中,议院议长雷克斯公爵猛地站了起来,高声极力反对的喊道。 “我反对!” “在所有贵族表态前,在形成决议前,女王陛下不应该先做出决定!尤其是这种关键的时刻,涉及大家的生死,任何违背了大多数贵族意愿的人都是贵族阶层的叛徒,不再适合成为领主!” 他这是否定了这种时刻女王的决定权,接着声音高亢的呼吁道。 “教皇冕下还未出面,我们能够这么仓促地做出决定吗?” “各位难道想死后堕入地狱,无法登上天堂山?” 雷克斯公爵的话,得到了至少三分之一贵族的认同,另外还有很大一部分贵族在索伦芬公爵带领下保持了沉默,没有足够大的利益让他们冒险。 眼见开明派贵族与保守派贵族又要争执起来,娜塔莎再次抬起手,压住了喧哗,争吵的开明派和保守派贵族纷纷安静下来,不知道女王陛下要说什么。 娜塔莎深吸一口气,那种面对强敌、面对敌方骑士团也要冲锋到底的气势展露,拔出和伊凡.文森交换的契约之剑,斜向上挥出,高声道。 “我以自身的灵魂和命运向地狱之主起誓:” “我将把权利归还给追随我的贵族们,只保留王室直属领地的财政权和人员安排权!” “我将把司法和立法的权利交给贵族议院,只保留否决权,我和我的后代都不会收回!” “我将把行政权交给贵族,由贵族议院十年一次选举的首相挑选大臣组成内阁来处理,只对首相的人选保留否决权!” “我将把裁决骑士团、圣十字骑士团的指挥权和人员安排权交给内阁,只保留真理之剑骑士团的掌控和两大骑士团领主的称谓!” “各个贵族领的税收和行政机构不会取消,但你们有权决定税收的用处!” “凡是率领王国骑士团开拓领地的贵族,都将直接获得三分之一的该领土作为封地,另外的三分之一由骑士团瓜分,最后三分之一才属于王国!” “这些许诺都将纳入《法典》,明文记载,我以及将来的国王、女王都会同样遵守,与一般贵族无异!并由魔法议会监督实现!” 轰隆隆,仿佛有电闪雷鸣在贵族们脑海内出现,所有人都被娜塔莎的誓言惊呆了,女王陛下居然放弃了如此多的权利,只保留了象征意义的荣耀。 过去,由于教会和魔法议会等势力的外在压制,自己等人必须严密地团结在王权周围,这样才能争取到更好的生存空间。但有的时候,王权太过霸道,已经将贵族的权利压缩到了最小。面对这种状况,贵族们为了稳定,为了平衡,为了将来,只能暗自抱怨和梦中奢望,从未表示过反对。 可今天,女王陛下居然自己做出了让步,大大削弱了王权,比自己等贵族想象的最好状况还要好!詹姆斯公爵、索伦芬公爵等贵族的双眼猛地明亮,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心里的情绪异常激动,利益已经大到足够引起贪欲了! 天空中,阿林厄的下方空间忽然分开,光之汪洋内一道人影缓缓浮现,戴着神圣的冠冕,拿着白金的权杖,这道身影正是教皇本笃二世,他降临了,这是一位比萨尔德和天使之王还要危险的存在。 “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是创造者,也是主宰者!” 本笃二世刚一出现,就跪倒在半空中,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虔诚无比的祈祷着,身体似乎是处在了另外一个世界,身上流转出磅礴神圣的乳白光芒,一种居高临下、超然物外的感觉油然而生。 天空之中七层天堂山投影浮现,圣洁的光芒将太阳也掩盖住了,空灵美妙、欢乐悠扬的歌声、赞美声一起响起,无数光芒开始往第七层无边无际的光团汇聚。 教皇本笃二世果决无比,居然没有任何犹豫,强行消耗寿命,在还未恢复冷却期的情况下强行施展出了神降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因此陨落,圣洁璀璨的光芒向着阿林厄轰去,威能声势都要比萨尔德施展的神降术还要强大许多,就好像正版和盗版有着明显的区别。 伊凡.文森身穿魔法袍,一个闪现,出现在了阿林厄之中,站在了道格拉斯的面前,脸上无比的淡定,侧头看了一眼道格拉斯,轻声道。 “我只为你们挡下神降术,剩下的就给你们自己了!” 话音一落,伊凡.文森文森精神力疯狂震动,强横恐怖,笼罩着整个地上天国,将其牢牢封锁住了,传奇魔法物质合成发动,此时的伊凡.文森就像是造物主一样,控制着物质最微小的结构发生变化,原子结构不断发生变化,能量变化跃迁,凭空合成了铀、钚、氘、氚,这是裂变,聚变最主要的施法材料。 伊凡.文森深吸一口气,灵魂直接深入围观世界的物质内部,左手伸出,星辉闪耀,在空中画着莫名的轨迹,似乎在操纵着一个个粒子,操纵着整个世界! 伊凡.文森一双深邃幽暗,充满无穷无尽奥秘的双眼。这双妖异的眼睛似乎散发着难以想象的魅力,让道格拉斯等人看到都无法移眼睛。 伊凡.文森张开嘴巴,神色冷峻,犹如冰霜一般寒冷的声音响起,对着光之海洋中教皇本笃二世喊道。 “伊凡的大火球!” 随着这声咒文,璀璨绚烂的光芒从伊凡.文森体内爆发出来,恐怖磅礴的力量从伊凡.文森身前涌出,无穷无尽的光芒就像是天空中的烈日一样汹涌而来。 在所有人的瞳孔中,那一点炽热的光芒越来越亮,将所有的视线都占满了,将天上天堂一切都吞噬了进去! 一点灿烂耀眼到了极致的光芒从能量团内爆发了,半空中升起了一轮太阳,它是那样的炽烈,那样的恐怖,驱散着圣光,昭示着新生! “轰!” 那无法想象的爆炸声仿佛在贵族们心底吹响了号角! (本章完) 第五十章 教皇陨落,斩杀时光之心 娜塔莎带着强大压迫力地看着贵族们,像是骑士冲锋前发出的怒吼,震慑人心。 “前面是新的时代了,旧的一切终究被抛弃!” “我的决定,谁赞成,谁反对?” 贵族们望着明艳绝伦却威严自露,让人忍不住匍匐在女王陛下的脚下,想着追随她将获得的种种利益,看着外面地上天国急速破碎的场景和巨大的蘑菇云。包括克托尼亚公爵在内,索伦芬公爵、詹姆斯公爵等贵族在内,全部单膝跪下,只有雷克斯公爵一人无力的坐在原位。 雷克斯公爵轻轻地叹了一声,看了看娜塔莎手中的契约之剑,再看向了立于阿林厄的伊凡.文森,终于还是跪了下来,齐声道。 “誓死追随女王陛下!” 消息通过电磁波和魔法阵传到了其他的几个国家,变革的狂潮掀起了,根本无法阻挡。 加莱公国,库克斯,贵族议院内。 史诗骑士黄昏之歌,尤瑟纳尔轻轻吐了口气,不再有任何犹豫,走到加莱大公面前单膝跪地,高声说道。 “大公陛下,旧的时代已经结束,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请您下令驱逐激进的南方教会,只保留温和教派作为国教!” 有了领头羊,所有贵族都离开了座位,一起单膝跪下,纷纷对着加莱大公说道。 “大公陛下,请您下令迎接新的时代!” 贵族们的声音汇成一股,回荡在议院大厅内,它仿佛滚滚向前的浪潮,谁敢阻挡就将谁彻底淹没,成为旧时代的陪葬者! 加莱大公收起了苦笑,当旧时代的枷锁被打破后,过去的一切秩序都将重组,在这个时候,顺应时代潮流的继续是国王、大公,违背了全体贵族意愿的,则是勾结教会的走狗,必须清除。一切权利都建立在强大的实力和森严的秩序之上,而他的家族目前没有史诗骑士,所以,在这种旧秩序被冲垮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只有站起来,高声宣布。 “我,当代加莱大公,下令驱逐南方教会,保留温和教派!” “我以灵魂和命运向地狱之主起誓,必将像霍尔姆王国那样把权利还给大家!” 尤瑟纳尔和所有贵族都微笑了起来,露出了欣慰之色,赞同道。 “誓死追随大公陛下!” 布里亚纳首都,萨利瓦尔。 虚空之锤贝德伦卡和灾厄骑士巴索尔带着所有贵族议院的成员在布里亚纳国王面前单膝跪下,肃然的说道。 “国王陛下,这是无可阻挡的时代变迁,请您尽快做出决定,要是议会自己就赢得了战争,我们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柯莱特王国。 生命收割者脸上带着灿烂的的笑容,与贵族们一起跪在柯莱特国王面前,请愿道。 “国王陛下,新时代的来临已经无法阻挡,我们必须做好迎接它的准备,请您尽快下令协助魔法议会!” 北地沿海走廊,城市联盟的首府,克斯维克。 克斯维克的领主燃烧女士,得到了从霍尔姆、布里亚纳、柯莱特、加莱返回的情报,红玫瑰般的她微笑站了起来,向议院内的其他贵族宣布道。 “我闻到了新时代的气息,所以我将协助魔法议会,并改造城市联盟的形式,你们反对吗?” “一切听从领主大人的吩咐。” 这个时候,贵族们谁敢反对,纷纷跪倒赞同道。 一轮让所有人眼睛都失去了色彩的太阳升了起来,接着一朵奇形怪状的蘑菇云浮现虚空,让人心悸又充满震撼。 圣光海洋剧烈震荡,短短瞬间就被清扫一空,地上天国开始瓦解,就像玻璃一样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 以自身力量为支点开启了地上天国的梅坎特隆,三十六只羽翼立马变得极为黯淡,喷出了一口浓郁灿烂的金色鲜血,在能量风暴和恐怖高温里树枝般摇晃。梅坎特隆脸上浮现着虔诚之色,双手十字交叉,匍匐于地,低声诵念。 “凡诵您名者,不受一切伤害。” 从梅坎特隆身上快速浮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波纹和虚化的色彩,目标是下方的超大型传送阵,噼里啪啦,地上天国彻底裂开,伊凡的大火球的威力翻滚着涌向伦塔特各个地方,超大型传送阵外围出现了海龟背部般的裂痕,眼看就要完全毁损,但险之又险地被梅坎特隆施展的神之守护挡住了。 不过梅坎特隆也不好受,再次喷出了一口金色鲜血,气息明显地降低。 爆炸的能量打破地上天国后,残余的能量风暴继续肆虐着,将伦塔特完全开启的神术结界也炸得支离破碎,摇摇欲坠,最后才缓缓消失。 伦塔特城的西边几乎没有受损,但城东占地极广的贵族区却差不多被夷为了平地,若非之前传奇的战斗让残留人员纷纷逃走,或去城西,或去内克瑟宫,恐怕会出现严重的伤亡。 内克瑟宫在核心神术防御层延伸过来的情况下,终于将爆炸的余波挡住,保存完好。 一位位贵族看着外面的场景是痛彻心扉,,贵族东区几乎被夷为平地了,别墅,财宝,收藏,统统没有了! 爆炸核心的地方,烟云散去,神圣复仇者梅尔莫斯样子异常狼狈地浮现,他身上的传奇盔甲只余下少数残片镶嵌在身上,半个身体都气化了干净,气息陡降,好在右手的长剑仅是受损严重,并未毁坏,实力则由于重伤,只剩下初入传奇巅峰的水准。 梅尔莫斯的情况还算是好的,他背后的两人就伤得更重了,阿纳斯塔和玛利亚全身焦黑,不断的施展神术,抓紧给自己疗伤。他们的信仰之力似乎有种枯竭的感觉,而且实力倒退了一阶,这还多亏有梅尔莫斯挡在了前面,要不然就是永久降阶。 至于距离梅尔莫斯稍远一点的安东尼和奥古斯塔则已经人间蒸发,连一点残余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两位圣徒啊!” 看到这样的结果,梅尔莫斯眼睛都变得赤红一片,心痛到无法呼吸,心脏都在疯狂收缩。忽然,他有所感应,抬头望向天空,看到了缓缓浮现却无比虚弱苍老的本笃二世。 “教皇冕下!” 就在此时,伦塔特城内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二十位红衣主教、过百位主教、上千位牧师献祭殉道的身体全部炸开,好像是因为地上天国破碎带来的反噬。 这些爆炸诡异莫名,没有伤害到周围任何人,那炸开的血污连成一片,飞到了半空,不断翻滚汇聚在了一起,幻化成一扇深红色的诡异大门,上面画着混乱到了极点的符号。 大门猛地一下被推开,一只怪物出现了,手掌缓缓伸了出来,无法用语言描述,因为它太过混乱,上百只眼睛、十几个脑袋、无数种生物的手脚凌乱地插在一团肉球之上,还不时在变化着。 祂一出现,毫无秩序的混乱和邪恶就蔓延了出来,像是黑色圆球般笼罩向教皇,如果说地狱之主代表着因为某种目的、某种欲望而犯下的罪恶,那祂就是毫无目的,单纯为了杀戮和毁灭而杀戮和毁灭的混乱。 “深渊意志!” 面对这样的攻击,教皇本笃二世脸色难得地凝重。 这时,天空之中太阳消失,一轮银白清亮的明月坠了下来,目标直指本笃二世! 深渊意志和银月之主同时出手了,想要借此机会斩杀教皇本笃二世,趁他病,要他命! 枢机主教团成员们充满了恐惧和担心,要是教皇冕下陨落在这里,那将是有史以来第一位死亡在战场上的教皇,这对教会的信心将造成无法估量的打击,而且如果深渊意志和银月之主获胜,他们这些神职人员能有几个活着回去还是一个问题。 天使之王梅坎特隆见局势如此不利,也没有了再消耗教会传奇的想法,毕竟若再陨落几位圣灵牧师和神圣骑士,没有了足够震慑敌人的力量,教会肯定将落得和当年的魔法帝国一个下场,墙倒众人推。 到时候,黑暗议会、北方教会、魔法议会必将像闻到了血腥味的虎皮鲨一样纷涌而至,天使之王的计划不管再怎么说,也必须依附在教会这个庞然大物的身上。 “集中到传送阵,返回兰斯,我用神之守护短暂抵挡。” 梅坎特隆的声音在每一位枢机主教团成员心中响起,让他们的担忧消去了一些,开始悄悄往超大型传送阵靠去。无论教皇冕下是什么下场,只要不失去主的眷顾,教廷都会挺过来的! 城东北边的天空,暗夜行者温斯顿也与时光之心克托尼亚拉开了距离,双双看着坠落的银月和深黑混乱的毁灭圆球以一种无法阻挡、无法逃避的姿态向着教皇击去。 “克托尼亚阁下,你看,结果已经注定了!” 温斯顿是能够劝降,就绝不动手,他还有着悠长的寿命,才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克托尼亚的拼命呢,如果一个不小心陨落了,他可就亏死了! 克托尼亚仿佛一下苍老了很多岁,看着高空陷入了悲凉的沉默,身上的战意彻底消散了。 眼见两位类神的全力一击即将打中教皇,高空突生变化,教皇身上猛地亮起了一层磅礴浩荡、神圣无比的乳白圣光,让周围的空间和时间都变得凝固,坠落的银月和毁灭圆球速度都变得缓慢起来。 “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是创造者,也是主宰者。” 教皇本笃二世别无选择,再次吟唱起了《圣典》,每吟唱一句,身体就黯淡几分,无数的神职人员,虔诚的信徒似乎是感受到一种悲壮,感动莫名,全部喜悦安宁地匍匐于地,跟随祈祷。 “教皇冕下又使用神降术了!” 梅尔莫斯、阿纳斯塔、玛利亚等教皇的支持者,脸上泛起了无法克制的悲伤和痛苦,他们很清楚教皇施展这一记神降术所要付出的代价,已经不是消耗寿命就可以解决的了。 教皇本笃二世的身后再次出现在清晰可见的七层天堂山投影,一到五层的圣灵和天使唱着优美空灵的圣咏,演奏着飘渺轻盈的旋律,一点点光芒从它们身上飘出,汇聚成超然物外般的圣光向着第六层、第七层涌去。 第六层的六位炽天使,全部双手十字交叉地匍匐于地,羽翼覆盖着全身,似乎在祈祷着什么。接着,圣光涌入了最高一层,朝拜那无边无际、无法描述的光芒。 教皇本笃二世肃穆的看着银月之主和深渊意志,庄严地宣布道。 “这是最公正的审判,来自至高无上的主,不死和邪恶都将得到净化。” 天堂山投影里那难以言喻的圣洁光芒爆发了,银月之主和深渊意志则一个亮起皎洁明净的光芒,一个展露出最深最沉最混乱的黑暗。 一切颜色和声音瞬间被剥夺了,一道凄惨恐怖到了极点的哀嚎响起,众人失去的感觉顿时回归。 众人看去,那团不可名状的肉球出现了好几道深深的裂缝,无数手脚、眼睛、脑袋不断炸开,像是被气浪吹起般飞回了深红色的大门内,接着,深红诡异的大门急速腐朽,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时,一轮银月再次升起,但比刚才黯淡了很多,被太阳光芒渐渐掩盖。 高空中,教皇本笃二世依旧举着白金权杖,神圣而庄严,像是真理之主降临人间的象征。 “教皇冕下没事?” 欣喜的情绪在所有枢机主教团成员心中陡然升起,他们激动的仰头,眼睛满是明亮的圣光。 魔法议会的人这面色凝重,无比沉重的压力涌入了心间,本笃二世居然击退了银月之主和深渊意志,他究竟还能施展几次神降术。 伊凡.文森眼眸深邃湛蓝,如同天空一般广阔,璀璨的星辉泛起,注视着教皇本笃二世,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不屑,冷声道。 “死都死了,还不忘作秀!” 话音一落,伊凡.文森张口轻轻一吹,一道清风落下,本笃二世的衣服化成了一点点细小的碎芒,接着双手、双脚、躯干、脑袋全部粉碎成了光点,洋洋洒洒地落下,于半空消失。在阳光照耀之下,它们反射着种种异彩,让人既觉得梦幻,又震动无比。飘渺的圣咏之声和音乐旋律响起,仿佛真理之神在引导着这位地上代言人回归天堂山。 “教皇冕下蒙主恩召了!” 梅尔莫斯喃喃自语着,这是第一位直接战死的教皇。 “教皇陨落了!” 道格拉斯瞬间清醒过来,再次施展大范围心灵连线,命令着其他传奇魔法师,大声喊道。 “围杀他们!” 魔法议会原本是没有太大胃口的,因为道格拉斯等大奥术师很清醒,知道自身与南方教会的实力差距,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与教会战得你死我活。他们的目标一直未曾改变,就是用提前准备而灭掉两三位枢机主教团成员,扭转双方能够抽调的实力对比,让贵族们倒向自己这边,逼得教会主动结束战争,撤离暴风海峡对面,简单来说,就是以战促和! 可局势发展到了现在,连教皇都陨落在了战场,道格拉斯自然相应地改变了目标,那就是最大程度地击杀教会的枢机主教团成员,狠狠地撕咬下一团血肉来。 城东北的克托尼亚看到教皇陨落,脸色变幻连连,就在温斯顿想要再次劝降时,他突然爆发了最猛烈的攻击,压得温斯顿喘不过气来。忽然之间,温斯顿感到压力陡空,面前的克托尼亚已经远远飞走了。 “看来他还是不相信投降会有好结果。” “而他游荡在外面,女王陛下处置他家族的成员时就会有顾忌,毕竟一位不要脸又不要命的传奇强者做起暗杀和破坏的事情实在太难以防范了,这也算是一种平衡!” “可是,克托尼亚阁下,你已经快八百岁了,即使掌握着时光之力,又能活多久?” 正常史诗骑士是五百多岁的生命,如果突破到传奇三阶,大概又能增长百岁左右。 伊凡.文森神色冷峻,湛蓝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寒光,抽出了腰间的真理之剑,对着克托尼亚的飞远的身体,狠狠一斩,一道银灰色的裂缝浮现,好像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中,一闪而过,出现在克托尼亚的背后。 克托尼亚感受到了无比的危险,猛地转身,眼睛瞪大,一道时光长河在他体内涌了出来,想要阻挡这道剑光,可惜毫无用处,那道银灰色的裂缝带着斩断一切的气息,将时光长河一分为二,逆流而上,出现在了克托尼亚的面前。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真是可怕!” 克托尼亚的眸子中的时光长河崩溃,银灰色的光芒一闪而逝,脖子上浮现了一道血色红线,尸体向下方跌落,血洒长空,执念不散,依旧留下一句遗言。 “还请放过我的家族!” 伊凡.文森瞥了一眼陨落的克托尼亚,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冷声道。 “不过是个公爵家族,根本就不放在我的眼中!” 这话传出,落到了克托尼亚的尸体上方,眼眸中执念消散,浮现了一抹感激,轰然砸在了空地上,留下了一个深坑,一道道的缝隙延伸开来,如同一张蜘蛛网。 伊凡.文森的目光如电,威严冷漠,扫了一眼克托尼亚的尸体,然后在温斯顿畏惧的面容上划过,让这位暗夜行者身体一僵,脸上露出了谄媚恭敬的笑容,伊凡.文森轻哼一声,目光收回,温斯顿这才松了一口气,全身冒出了冷汗,心脏剧烈跳动。 “实在是太恐怖了,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存在,传奇三级的时光之心都不被他一剑斩杀!”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战争结束,加入最高评议团 教会的诸位圣灵牧师和神圣骑士感受到周围引力场的变化,脸如死灰,充满了绝望,他们明白了魔法议会的打算,不准备让自己等人逃离这里,他们看着不远处的超大型传送阵,咫尺天涯,犹如风暴海峡一般,到此刻,只有五六位枢机主教迈入了神之守护之中,其他人怕是很难顺利逃离了。 就在此时,白金权杖自由坠落,划着美妙的轨迹穿过了层层立场上,下方的阿纳斯塔黑白参半的头发无风自起,蔚蓝的眸子清澈深邃,如同汪洋大海,平静之下暗藏着汹涌的暗流,莫名的感应到了什么,缓缓的伸出了双手,牢牢的握住了落下的白金权杖,十指紧握,耀眼圣洁的光芒爆发了,七层天堂山的投影再次浮现在了阿斯纳塔的身后,威严恐怖的气势升起,冲散了无数的力场磁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能量波动,已经超越传奇巅峰的道格拉斯。 阿纳斯塔被烧黑肌肤如同剥去了鸡蛋壳一般,露出了白嫩的肤色,再次焕发出来浓郁的生机,整个人周围都是圣咏和歌颂声,周围空间变得神圣不可侵。 “天降神恩!” “主选择了新的教皇冕下!” 历任教皇都是生命走到了尽头,自然死亡的,从未有教皇战死,所以像现在这样,真理之神降下神恩选择新任教皇的事情,自从第一任教皇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神圣庇佑!” 一道璀璨的圣光挡住了所有的魔法攻击,枢机主教和神圣骑士纷纷向着大型传送阵撤去。 “轰!轰!轰!” 一道道强大的魔法攻击在了圣光之壁上,打的光壁摇摇欲坠,接近破碎,但终究还是撑到了所有人撤入大型传送阵中。 道格拉斯等人见到新的教皇诞生,一时间也不敢逼迫太甚,阿斯塔特虽然只是刚刚成为教皇,至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掌握神降术这一至高神术,但依旧是稳稳踏入了类神境界,实力恐怖,要是将其逼急了,魔法议会必然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如今目的已经达到,魔法议会自然不愿节外生枝,时间拖得越久,对魔法议会发展越有利,没有必要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随着虚幻色彩褪去,超大型传送阵内的新任教皇阿纳斯塔、天使之王梅坎特隆、圣殿骑士团团长梅尔莫斯等人消失在了伦塔特。 元素支配者海瑟薇阁下目光淡漠,俯视着本就在伊凡.文森的魔法攻击下受损严重的超大型传送阵,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低声道。 “元素分解!” 一道元素洪流向着大型传送阵涌去,整座传送阵先是分解成了各种材料,最后分解成了诸多元素,或沉积或消散,再也不复原来的形貌。这个南方教会统治暴风海峡对面区域的支点终于消失,标志着南方教会势力正式告别海峡四国和北地沿海走廊。 费尔南多猩红的眼眸看到这一幕,缓缓吐了一口气,有些遗憾的叹息道。 “可惜如果不是天降神恩,新的教皇诞生,我们一定可以重创教会,再留下几位枢机主教,扩大战果的!” 道格拉斯蔚蓝的眼眸里透着睿智和平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对费尔南多说道。 “费尔南多没有必要如此的贪心,贪婪可是理智的大敌,我们魔法议会的传奇魔法师没有任何一人陨落,将教会赶回了风暴海峡对面,还使得教皇本笃二世陨落,收获已经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魔法议会能够调动的传奇力量就达到了二十四位,实力远远超过了十九位传奇的黑暗议会,而且传奇巅峰的强者更多,组织和凝聚力更是远胜于黑暗议会。 哪怕魔法议会只有十八位传奇魔法师,其他势力也都会认为魔法议会实力超过黑暗议会,因为黑暗议会是超级松散的联盟,内部冲突不断,血族和狼人都恨不得将对方的脑浆打出来,太古龙们又高傲无比,看不起血族之外的任何种族。 同样的,北方教会本身只有十五位传奇,其中唯独教宗是传奇巅峰,拥有短时间内接近类神层次的力量,要弱于魔法议会,但沙赫兰帝国及其他北方王国、公国还有十二位史诗骑士,整体势力加起来有二十七位传奇,总的来说,要超过以往的魔法议会,而由于传奇巅峰的稀少,他们实力也排在了魔法议会之后。 因此,魔法议会是大陆上货真价实的第二势力,今日更是让南方教会受到了重创,拉近了和南方教会的实力差距,地位算是更进一步了。 道格拉斯看着身边的诸位传奇魔法师,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温润的目光扫过众人的激动的脸庞,沉声道。 “我宣布,大火球计划圆满成功,我们将南方教会彻底赶出了魔法议会坐在的区域!” 众人纷纷欢呼,这是魔法议会对峙南方教会以来,取得的一场大胜,以往的时候,他们面对教会的打压,虽然实力和势力一直在增长,但依旧无比憋屈,处于下风,这次的大胜,鼓舞了人心,振奋了所有魔法师精神,显而易见的,从今天开始魔法议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的面前,而不像以前那般只是半公开的存在,魔法议会的发展也将迎来大爆炸式的膨胀,他们可以从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国家公开招收魔法学徒,培养魔法师,为魔法议会持续输血。 这一战之后,对魔法师们来说,这意味着他们不必再担心随时会被守夜人暗杀,不必再因为总部旁边就是敌人而苦恼。 宣布完毕了好消息,道格拉斯神色严肃了许多,锐利的目光在几位大奥术师的脸上逡巡,携着大胜之势,道格拉斯的威望更上一层楼,目光让人感受到了沉重的威压,除了伊凡.文森这位不属于魔法议会的大奥术师之外,其他人都纷纷低头,对道格拉斯退了几分。 “维森特,海瑟薇,霍尔特,艾丽卡,阿特兰特,你们要知道我和费尔南多等人,之所以允许魔法议会内部有苍白之手、元素意志、银月之歌同盟、巫师之家、帕尔梅拉的小屋等组织存在,就是希望有这么一天,你们能够为议会作出贡献,这次你们对几个国家的渗透,对史诗骑士的拉拢都很成功,以后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看守好各自的范围,不让教会和其他敌人得逞。”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这些魔法分部的会长和副会长的任命必须要有最高评议团的同意!” 道格拉斯这是承认了各大组织对自己势力范围的合法性,但是也提出了限制,将任命权收到了最高评议团,对于这点,各大组织首领没有任何的意见,因为他们本身也是最高评议团的一员,对他们的权柄没有任何的影响。 “以后我和阿特兰特会轮流看守加莱公国。” 艾丽卡率先表态,其余传奇魔法师也纷纷承诺,就像教会那样划分了不同教区一样,将魔法议会的势力范围进行了划分,并准备建立海峡防御要塞。 霍尔姆王国作为魔法议会的总部,按理说应该由魔法议会统治,但是道格拉斯看向了一侧的沉默的伊凡.文森,再次说道。 “霍尔姆王国归属元素意志负责,霍尔姆皇家魔法学院配合!” 元素意志是海瑟薇阁下创立的组织,霍尔姆皇家魔法学院是王室成员建立的,归属于元素意志组织之下,道格拉斯如此安排,算是给足了伊凡.文森面子,毕竟所有人的负责人基本都是娜塔莎的长辈亲戚,对霍芬伯格家族的统治极为有利。 伊凡.文森看着处理完毕事务的道格拉斯,低头思索了片刻,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开口了。 “议会长阁下,不知你们魔法议会的最高评议团是否愿意再接纳一位大奥术师的加入?” 道格拉斯闻言,蔚蓝色的眼眸里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平静的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激动的看着伊凡.文森,带着几分谨慎的目光注视着伊凡.文森俊朗而又平静的脸庞,他生怕自己猜错了,带着试探的问道。 “伊凡.文森阁下,你的意思是?” 伊凡.文森既然已经决定了,自然不会扭扭捏捏,坦率的点点头,很是直爽的说道。 “就像议会长阁下想的那样,既然霍尔姆以后都将由魔法议会负责,我没有理由抗拒加入魔法议会!” 当然伊凡.文森的加入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他要求的是成为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这是可以决定整个魔法议会的命运的最高权力机构,而且伊凡.文森的还特意点出了自己是一位大奥术师的身份,就是因为最高评议团的成员,也有着高低之分,大奥术师是最顶尖的存在,有着一票否决权,地位比其他的传奇魔法师更高一些。 大奥术师并不是那么容易成就的,不是你实力达到了传奇等级就可以,需要你开辟出新的奥术理论体系,可以让无数魔法师沿着你的理论体系提升自己的等级,开拓发现更多的世界真实,可以沿着你开辟的道路晋升成为传奇职业。 正是因为成为大奥术师的条件如此苛刻,所以整个魔法议会二十四位传奇魔法师中,只有七位大奥术师,其他都只是九环奥术师。 奥术和现代魔法体系的创造者、奠基者、完善者,微积分的创始人之一,魔法议会议会长,奥术皇帝,魔法选民德里克·道格拉斯阁下。” 电磁系魔法的开创者、完善者场的定义者,女神的诗歌,埃德温·布鲁克阁下。 重新定义四大元素并将其与力场魔法、电磁系魔法联系起来的湮灭之手,奥利弗·康斯坦丁阁下 微积分创始人之一,重新定义和归类了元素,解释了绝大部分元素系魔法,并发现了常见元素以外十七种元素的元素支配者,雅洛蓝·海瑟薇·霍芬伯格阁下。 将冷热概念独立出来创造了热力系魔法的风暴主宰,费尔南多·巴力斯塔阁下。 能量守恒定律的发现者,微积分的完善者,冰地女巫海伦·帕丽斯阁下。 破解了部分灵魂奥秘,对人体研究初步进入到细小领域的亡魂主宰,维森特·米兰达阁下。 这七位大奥术师就像是武侠世界的一代大宗师,可以独自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对奥术魔法的发展产生巨大而又深远的影响。 道格拉斯对于伊凡.文森的条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他是魔法议会中对伊凡.文森了解最深的人,对着有些诧异的众人解释道。 “伊凡.文森阁下是一位真正的天才,独自在魔法的荒漠阿尔托研究奥术,开辟了对微观领域的奥术研究,成就了造物掌控者的传奇职业,踏入了神灵禁区,掌控了造物权柄!” “之前在魔法议会闹得沸沸扬扬的伊森就是伊凡.文森的化名,他的研究论文大家应该都有所了解!” 道格拉斯的话里带着一些深意,当初伊凡.文森接连不断的抛出了一些划时代的论文,极具颠覆性,不仅让中高阶不少魔法师认知世界崩溃,爆头而亡,其中一些高深的理论研究甚至让最高评议团多一些成员认知世界震荡,好不容易才调整过来,足可见伊凡.文森的论文杀伤力有多大了。 “这些论文还并不是伊凡.文森阁下最新最高深的研究,有些更加具有颠覆性的研究理论,伊凡.文森顾忌大家的认知感受,所以暂时不敢对外发表,需要给出大家一定的缓冲时间接受!”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伊凡.文森抛出的研究居然还不是最高深的,那他手里握着的研究理论该有多么可怕,会不会让传奇等级的魔法师都认知世界奔溃,爆头而亡。 一道道忌惮敬畏的目光投向了一脸平静的伊凡.文森,他好像是没有感受到众人注视一般,挂着和善的笑容,十分温和的说道。 “大家放心,只要我加入了最高评议团,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一定不会再不打招呼,往外乱放论文的!” “大家不用担心认知世界崩溃,爆头而亡的,这种研究我一定会慢慢放出来,让大家有个缓冲时间的!” 伊凡.文森这话传到了众人的耳朵,让他们不由更加忌惮了,伊凡.文森实在太危险了,他们从伊凡.文森的话中得出了一个恐怖的结论,那就是伊凡.文森手里真的握着足以让传奇等级魔法师都承受不了的研究。 道格拉斯无奈的看了一眼伊凡.文森,他如何不知伊凡.文森这话的意思,赤裸裸的威胁,如果其他最高评议团成员不同意他加入,他就会将手里的论文全部抛出。 伊凡.文森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传奇魔法师不研究自己的论文,所有的传奇魔法师都有着一颗好奇心,对最新的奥术研究总是充满了执着,哪怕是明知道会让自己认知世界受到冲击,依旧会控制不住想要研究伊凡.文森的论文成果。 “大家举手表决吧,同意伊凡.文森阁下加入最高评议团的举手!” “唰!唰!唰!” 所有人都迅速的举起了自己手,生怕慢了一步,被伊凡.文森误会不欢迎他的加入,得罪了这么一位恐怖而又天才的大奥术师,他们刚刚可是看到这位的实力有多恐怖,直面两记神降术,斩杀了萨尔德和克托尼亚两位传奇,更是逼得教皇强行施展神降术,耗损了大量的寿命,可以说伊凡.文森的战力已经稳稳的站在了类神阶层,哪怕如今还只是传奇二级的魔法师和史诗骑士! “全票通过,既然如此,我宣布,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欢迎物质掌控者,伊凡.文森阁下的加入,成为魔法议会的第八位大奥术师,第二十五位传奇魔法师!!” “啪啪啪啪啪啪!” 众人纷纷鼓掌,对伊凡.文森的加入表示了欢迎,有这么一位类神战力的大奥术师加入,使得魔法议会的实力更加强大了,再也不需要忌惮教皇的神降术,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霍尔姆贵族议院大厅内,娜塔莎俯视着众位贵族,神色威严,声音洪亮,具有王的气质。 “现在,我要求审理一桩谋杀案,针对前任王储帕特里克的谋杀!” “这是我舅舅帕特里克身上的血肉,根据对细胞的魔法鉴定,发现他死亡时的年龄大于了他真正年龄至少两岁。检验结果分别来自苍白之手和元素意志,客观公正,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帕特里克王储死于谋杀,死于时光加速的谋杀!” 娜塔莎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证据,放在了众人的面前,神色中带着几分哀伤,帕特里克王子对她极好,是一个和蔼的长辈,给了她很多的温暖。 克托尼亚公爵听到这里,吓得全身颤抖,一头的冷汗,疯狂的摇头说道。 “女王陛下,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这件事情,我真的毫不知情!” 娜塔莎没有理会克托尼亚公爵,目光肃穆,直勾勾的盯着雷克斯公爵,他才是知情者。 “当时在内克瑟宫中,只有三个人目睹了一切,一位是萨尔德,一位是克托尼亚,还有一位是雷克斯公爵你,如今萨尔德和克托尼亚已经被伊凡.文森公爵斩杀!因此,我向议院提议,让雷克斯公爵配合魔法师和神职人员的调查。”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我先晋个级!传奇巅峰 雷克斯公爵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瞬间就沧桑了许多,无力的说道。 “不必了,女王陛下,事到如今,我承认帕特里克王子是死于谋杀,克托尼亚是奉了老国王的命令动手的,我是见证者和伪证者!” “什么,幕后主谋者居然是外祖父?!” 娜塔莎惊呼出声,她没有想到帕特里克王子的死亡主谋,居然会是老国王,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其他的贵族表现也不遑多让,纷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老国王居然会谋杀自己的亲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这太出乎意料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国王陛下一直想重回真理教会的怀抱,与王子殿下政见不合,隔阂甚深,临终前,老国王希望可以让霍尔姆回到教会的怀抱中!” 雷克斯公爵露出了轻松的神色,这件事一直埋在他的心底,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如今总算是说出来了,他没有完成老国王交代的任务,如今的霍尔姆彻底处在了魔法议会的统治下。 “我愿意以死谢罪,洗清罪责!还请女王陛下日后可以带领霍尔姆走上强盛的道路。” 话音一落,雷克斯公爵体内的血脉力量暴动,眼睛就失去了色彩,软软地倒在了座位上。 娜塔莎略带伤感的看着雷克斯公爵的尸体,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雷克斯公爵的罪行并不太严重,他也自杀谢罪了,所以对弗伦堡家族的处罚如下,将公爵头衔降为伯爵,收回超过这个伯爵爵位的领地和财物,诸位,你们可有异议?” 所有的贵族纷纷摇头,对娜塔莎的决定表示了赞同,娜塔莎的处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并不严重,甚至是法外开恩了。 娜塔莎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克托尼亚公爵,目光中带着强大的威压,让这位公爵不由手脚无力,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嘴唇哆哆嗦嗦,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史诗骑士克托尼亚谋杀王储案件,人证物证皆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克托尼亚公爵脸色惨白,额头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流,只是摇头,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 “这是他做的,我真的不知道,家族里也没人知道这件事!” 娜塔莎收回目光,环顾众人一眼,厉声道。 “按照《法典》,谋杀领主,克托尼亚应该判处绞刑,家族贵族头衔全部收回,直系成员全部处死。” “但是克托尼亚已经被伊凡.文森公爵斩杀,伊凡.文森公爵承诺放过克托尼亚家族,就改为收回贵族头衔,直系成员监禁十年吧,你们认为如何?” 这个处罚已经是相当的轻了,所有贵族都明白,这是娜塔莎看在伊凡.文森的承诺上,才从轻发落的,他们怎么还会有什么意见,点头赞同。 “既然如此,就按这个处理吧,诸位,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做出判决,日后这项权利就交给议会了,王室不再干预!” 这是娜塔莎之前承诺过的,王室日后不再干预司法和立法,只保留真理之剑骑士团的掌控和两大骑士团领主的称谓! 伊凡.文森虽然立在阿林厄,却对内克瑟宫内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见事情已经处理完毕,这才看着众位最高评议团的成员,邀请道。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南方教会败退,我加入了魔法议会,请大家一起见证一下吧,我要晋个级!” 众人闻言一愣,不知道伊凡.文森是什么意思,传奇等级的强者晋级哪里有那么容易,说晋级就晋级的,纷纷将质疑的目光投向了伊凡.文森。 伊凡.文森话音一落,周身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周围磁场扭曲,梦幻的光谱如画呈现,浩瀚磅礴的力量从无穷高处降临!附近的颜色一半黑一半白,相撞在一起后,以一种难以想象的状态毁灭,接着又从虚空里再次诞生。 “真实世界反馈!” 诸位传奇魔法师目瞪口呆,看着那半黑半白不断变化的场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似乎从中有所体悟,这就是物质创生和毁灭的循环? 伊凡.文森脑海里闪过自己验证过的量子场论中的概念,于是真空涨落,正反电子从中诞生,又互相湮灭,释放出能量。认知世界内,宇宙背景变得朦朦胧胧,仿佛在不断产生和湮灭着物质,浩瀚的星空再次从莫名远处降临,带来极大的真实世界反馈,让认知环境里的事物发生着变化。 伊凡.文森体内的血脉力量也沸腾欢呼了起来,细细缕缕的星辉从毛孔中渗出,缠绕着伊凡.文森的身体,如梦如幻,和认知世界中宇宙星空融为了一体,似乎是得到了世界奥秘的认知反馈,星空越发璀璨完善,伊凡.文森的灵魂,精神,意志都发生了蜕变,变得更加的纯粹,身上的气势也更加强大了起来,逼得众人纷纷向后撤退,无法承受那等恐怖的威压。 同一时间,伊凡.文森的魔法等级和骑士等级纷纷提升,成为了传奇三级,殊途同归,不论是魔法师还是骑士,到了传奇等级之后,都需要对世界真实的认知,而奥术魔法是对世界真实认知最深刻的职业,所以就出现了,史诗骑士后期乏力,比不上传奇魔法师的情况,因为只靠着锤炼血脉力量,激发体内潜力,晋升等级实在是太缓慢了,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为止,人类只有一位传奇巅峰的骑士,就是圣殿骑士团团长,枢机主教团成员,梅尔莫斯。 晋级传奇三级的伊凡.文森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他的晋升之路还未结束。 伊凡.文森闭上眼睛,微微抬头,轻轻吐了口气,感觉到一片似虚似幻的浩瀚星空降临,它是如此的超然,如此的博大,高高在上地注视着一切,冷漠而隽永。 浩瀚的星空投影到伊凡.文森半固化的认知世界内,灌输入莫名的力量,让整个环境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就像是真正的世界,同时,它也让命运主星中,越发璀璨明净了,那颗庞大无比的命运主星腾得一下燃起了熊熊烈火,不断地发生着聚变,如同一颗真实的恒星,在这颗恒星之后,还隐藏着一方黑洞,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散发出恐怖吸力,与恒星的引力形成了玄妙的平衡。 弥漫的电子云,互相之间交换着,虚光子的带电粒子以及它们所象征的电磁力,等同样越来越接近真实的存在。奇怪的轰动声中,伊凡.文森的认知世界在向着固化衍变,在向着传奇巅峰该具备的状态迈进! 这个时候,伊凡.文森没有专心致志地维护和观察认知世界的变化,而是忽然睁开了双眼,似乎想要在身边寻找那从未被人发现的真实世界,给魔法师和骑士提供反馈力量的真实世界。 如果有其他传奇魔法师、史诗骑士知道,肯定会忍不住嘲笑一句,从知道有真实世界反馈这种现象之后,历代强者们都在处心积虑地寻找它,试图掌握它,因为它肯定蕴含着这个世界最本质最核心的奥秘。 可是,不管是传奇等级以下,还是传奇巅峰的强者,甚至是传奇巅峰晋升类神的时候,都不能捕捉到任何真实世界存在的痕迹,所以,这被认为是只有晋升真神时才能触摸的秘密。 伊凡.文森眼睛睁开,目光深邃,好像可以看透茫茫的宇宙,眼眸里清晰而虚幻地透出了一片浩瀚无垠、星辰繁多的宇宙,超然物外、无法触摸的宇宙! 一直以来只是提供反馈并让人虚幻感应到的真实世界就这样呈现在了伊凡.文森面前,换了任何一位传奇巅峰或类神强者,此时肯定都会难以克制自身的惊愕,而伊凡.文森却仿佛早有预料,只是嘴角翘起,露出一抹很淡的笑容。 伊凡.文森右手前伸,周围那片无法触摸无法靠近的星空突然产生了变化,不断地由远及近,由小变大,从河系、星系一直到那颗熟悉的蔚蓝星球与他掌心相对,而蔚蓝星球的背后,那颗巨大的火球若隐若现。 “轰!” 伊凡.文森认知世界固化的速度加快,命运主星中爆发出刺目又浩荡的光芒,似乎就要融入了虚空,想要与真实世界里那颗大火球交相辉映! 蔚蓝星球消失,大火球占据了整片真实星空,它是如此的巨大,如此的磅礴,如此的明亮,却又是如此的虚幻! 真实世界消失,伊凡.文森眯眼看着很极遥远的那颗真实存在的巨大火球,他认知世界内命运主星和背后隐藏的黑洞互相缠绕,互相影响,互相叠加,身体变得虚幻起来,一道超然世外的意境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然后又迅速实质化。 伊凡.文森难得地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他已经是货真价实的传奇巅峰了,而且是魔法等级和骑士等级都达到了传奇巅峰。 “还算不错,总算是晋升成为传奇巅峰境界,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加入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 这话一出,除了寥寥几位传奇巅峰的存在,其他人都嘴角抽搐,目光中带着无比的幽怨,注视着强大无比的伊凡.文森,内心暗暗吐槽。 “我们没有达到传奇巅峰就加入了最高评议团,真是对不住这个身份!” 伊凡.文森对众人的怨气,恍若未觉,带着浅浅的笑意,灿烂温暖,侧头对道格拉斯说道。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先回伦塔特了,需要安置一些人!” 伊凡.文森早就在动手之前,就将瓦欧里特大公和文森伯爵等人都接了过来,所以才会暴露自己传奇魔法师的身份,加入魔法议会,他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不会留下把柄和弱点给教会的。 说罢,伊凡.文森就消失在阿林厄,外面的防御魔法阵,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好像不存在一样,让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诸位传奇魔法师忍不住瞳孔紧缩,暗暗庆幸。 “幸好,伊凡.文森阁下加入了魔法议会,不然阿林厄对他而言,几乎不设防!” 圣城兰斯,大光明厅,还未正式就任的阿纳斯塔拿着白金权杖。站在剩余的枢机主教团成员面前,神色沉痛,哀叹道。 “这次魔法议会勾结深渊恶魔,试图毁灭世界,幸好教皇冕下牺牲了自己。践行了主的道,将深渊意志击退,拯救了无数纯洁的灵。我将继承他的遗志,彻底地消灭邪恶!” 阿纳斯塔深得混淆是非的精髓,给这次的事件做了定性,方便向信徒宣传,收集信仰。海峡四国和北地沿海走廊已经丢失,他们必须将根基地盘稳固住,而一位牺牲自己性命,拯救世界的教皇,肯定是会信徒们敬仰和膜拜的。 传奇巅峰,史诗骑士的梅尔莫斯看着身边众人,悲哀之色在眼眸里弥漫,久久不能散去。 这次大战,真理教会的八位圣徒,有两位陨落,一位背叛被杀,一位成为了教皇,只剩下四位圣徒,而普通圣灵牧师也陨落一位,失踪了三位,整个枢机主教团成员就只剩下十六人了,幸好还有天使之王准备暂时留在大陆,帮助教会渡过这个难关。 “我们必将继承教皇冕下的遗志,彻底消灭邪恶!” 枢机主教团成员们在胸口画着十字架,带着悲痛的情绪齐声祈祷道, “唯真理永存!” 第三任教皇阿纳斯塔声音变得平缓而庄重,神色肃穆而又神圣,注视着诸位枢机主教图成员,开口道。 “这次,我们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但不能因此失去信心,这是主对我们的考验!有主眷顾的我们,必将获得最后的胜利!” 阿纳斯塔目光中带着信重之色,看向了圣殿骑士团团长的梅尔莫斯,缓缓说道。 “梅尔莫斯,你去寻找特伦斯等圣灵牧师,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愿意忏悔,主将赦免他们的罪,他们只是被萨尔德蒙蔽了而已,一时走错了道路,只要愿意回头,还是可以回到主的怀抱中的,这是主对羔羊的恩赐!” 阿纳斯塔在枢机主教团成员面前这么说,是为了拉拢随着萨尔德叛乱的圣灵牧师,加强南方教会的实力。 对阿纳斯塔这位新任教皇而言,渡过眼下这个难关,比什么都重要。赦免特伦斯等人有助于稳定局势。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萨尔德最后的底牌是深渊意志,这三位圣灵牧师确实是被萨尔德蒙蔽了部分真相,不是不可宽恕的。 梅尔莫斯露出赞同的表情,对阿纳斯塔冷静做法一百个同意,低头沉声道。 “遵循主的意志和教皇冕下您的吩咐。” 如今的南方教会只有团结大多数,才能将缓过气来,抵住这次失败带来的负面影响。 “我还不是教皇冕下。” 阿纳斯塔神色谦逊,脸上的微笑温暖而又圣洁,说着就转身往台阶之上走去。 这台阶不多,一共七阶,当阿纳斯塔踏上第一阶时,空灵飘渺的圣咏之声响起;踏上第二阶,淡淡的圣光洒下,将大光明厅变得更加明亮。 踏出第三步时,无数光点般的天使浮现,环绕在阿纳斯塔周围;踏出第四步时,整个圣城兰斯都被圣光笼罩,所有信徒和神职人员匍匐在地,眼眸中满是狂热,无比虔诚的祈祷着。 “必让您的道行于地上,如同行走在您的国。” 阿纳斯塔第五步踏出,天空之中仿佛出现了天堂山投影,紧接着第六步,一束光芒直直照在了阿纳斯塔身上。 最后踏出了第七步,阿纳斯塔背对着众人,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左手无法控制,不断的颤抖,好像患上了老年帕金森,但这些小细节很快就消失了。 阿纳斯塔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位枢机主教团成员,高举起了手中的白金权杖,耀眼圣洁的变光充斥整座圣城,一道威严神圣的声音从莫名的高处降落下来,在无数信徒的耳中响起。 “赐汝圣名,本笃!” 阿纳斯塔恭敬地画了个十字架,声音响彻在圣城兰斯,宏大而又圣洁。 “今日起,我为本笃三世!” 当阿纳斯塔庄严宣布自己为本笃三世时,听着那缭绕优美的圣咏,感受着温暖安宁的圣光,九级枢机主教腓力只觉心灵一片澄净,忘记了世界上还有其他事物。 在这种莫名感动中,心灵内有一点光芒亮起,神圣超然,接着这光芒渐渐扩大,现出了七层天堂山的投影,一只六翼的天使虚影从中飞出,融入了信仰之心,让灵魂出现了升华的迹象。 大光明厅内,匍匐在地的腓力身上染上了一层缓缓流淌、永不停息的乳白光芒,气息迅速提升,将周围变得圣洁而明净。 本笃三世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高兴的说道。 “这是主的恩赐,我们又多了一位兄弟,又多了一位净化邪恶的同行者!” 梅尔莫斯等人明白,积累很久的腓力在刚才主的声音降临时,终于在心灵内呈现出了天堂山投影,晋升圣灵牧师。 在圣光照耀之中,腓力的灵魂渐渐内外明澈,他抬起头,眼神喜悦而纯净,在胸口画着十字架,无比虔诚祈祷。 “唯真理永存!” 内克瑟宫,伊凡.文森收回了注视圣城兰斯的目光,眸子深邃幽暗,浮现了一抹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鄙夷的说道。 “真是无聊,自导自演,将世上的人都当成傻子耍!”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本笃三世的算计,道格拉斯信仰动摇 圣城兰斯,大光明厅内,本笃三世登上了教皇之位,安定了人心,使得诸位枢机主教团成员心中有了依靠和支撑。 梅尔莫斯这才想起了一件事,对本笃三世请示道。 “教皇冕下,瓦欧里特大公和文森伯爵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对于紫罗兰家族和文森家族要如何处理?” 本笃三世闻言,神色凝重,他脑海里回想起了那个一人独自抵抗神降术的伊凡.文森,带着几分莫名的惊骇,感叹的说道。 “伊凡.文森,谁能想象一直生活在阿尔托的一位史诗骑士,居然还会是一位大奥术师,真是让人想不到!” 这话让所有的枢机主教团纷纷点头,确实如此,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伊凡.文森居然会是那位隐藏至深的大奥术师。 本笃三世叹了一口气,衡量了一下当前的局势,需要考虑事情的影响,虽然心中不甘,依旧还是说道。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的个人行为,只是牵扯到文森伯爵和瓦欧里特大公就可以了,他们的家族不要动了!” “从家族旁系成员中,挑选一位继承爵位,为今之计,最要紧还是安抚人心,保持稳定最重要,其他的事情等待以后再说吧!” 梅尔莫斯闻言点头,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恭敬的说道。 “谨遵你的意志!” 梅尔莫斯也十分赞同这个处置意见,瓦欧里特家族和文森家族,被誉为真理之盾和守护之盾,如果贸然处置,将他们认定为抛弃了真理教会,这一定会在一定范围内引起贵族的恐慌,不利于巩固南方教会的信仰,所以还是要保留这两个家族最合适。 接下来的时间,本笃三世开始布置各种任务,调整教会的防御重点,一条条命令发出,一位位枢机主教成员赶赴各地,南方教会由于丢失暴风海峡对面区域,陨落四位传奇,失踪三位圣灵,倒戈七位史诗骑士而来的危险局面渐渐稳定下来,黑暗议会再次由于内部扯皮错失了狠狠啃咬一口教会的良机。 在三位传奇依托北方要塞和阿尔托防御阵的情况下,黑暗议会的巨龙达尼索斯虽然是传奇巅峰,但也无法靠自己一人之力迅速取得胜利,而且龙族内部同样有着矛盾和分歧,并且不少在异度空间或沉睡之中,而血族大公德古拉发现了一位狼人亲王的踪迹,追杀它去了,也没空管教会的事情,难怪黑暗议会拥有那么多的传奇等级强者,依旧排在大陆第四,实在是太松散了,内部矛盾重重,没有什么凝聚力,一盘散沙。 甚至是如果不是有着南方教会的压力,他们极有可能会自己爆发激烈的内斗,直接解散了,也不奇怪。 等到伊内斯等两位圣灵牧师返回兰斯,智慧天使特伦斯投奔北方教会后,魔法议会大火球计划的余波似乎渐渐平息,南方教会靠着一位类神、两位传奇巅峰,三位三阶的圣徒,十五位传奇和十三位各国史诗骑士的实力,依然保持着最强势力的位置,但与北方教会、魔法议会的差距缩小了很多。 处理完了琐事的本笃三世回到了历任教皇的书房,挥手让几位红衣主教走了出去,自己安静地坐在靠背椅上,目光望着新增加的那张画像,神色莫名,呐呐自语道。 “本笃二世,神圣历602年—824年”。 传奇等级的强者至少有五百年的寿命,但是教会的神职人员却从未有人活到那么长时间,最多也就只能活到三百年左右,那还是类神境界的教皇才能做到,其他圣灵牧师寿命更短,也就二百年左右,显然这是不正常的。 魔法师反而不同,有着神秘诡异的手段,可以进行魔法仪式,将寿命延长到五六千年,再加上各种复活手段,极难杀死,这也是为何魔法议会在教会重压之下,依旧可以保持蓬勃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突然,本笃三世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左右手都无法控制的颤抖,气息陡降,从类神一直降到了圣灵一阶的水准,接着又慢慢攀升,回到了类神,如此几次之后,他的气息才渐渐稳定,可头发似乎又花白了很多,眼神更加苍老浑浊,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点什么,叹了一口气,语气复杂的说道。 “神恩真是难以承受!” 本笃三世静静的坐在书房,思考了许久,眼眸才再次坚定,起身走到了神术阵保护的重要文件柜前,找到了命名道格拉斯的一栏,从里面抽出了不少文件,再次阅读起来。 “目标人物似乎并不排斥我的演讲。” “他常常会有情绪迷茫的时候!” “也许一直不曾证实得到理论,找不到太阳的他有些动摇。” 本笃三世看着这些文件,又从魔法议会的一栏里拿出了最新奥术理论进展的报告,看着里面对狭义相对论的描述,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还低声道: “虽然没有了阿尔蒂尔在他身边感化。但看得出来他的运动体系遇到了很大问题,也许比以前迷茫的时间更多了,也许该找个机会和他谈谈了!” 半位面,真实秘境,道格拉斯收到了塔灵的报告,说是事务委员会委员、九环魔法师师弗兰克斯前来拜访。 弗兰克斯是当初追随着道格拉斯一起建立魔法议会的古代传承魔法师,与道格拉斯关系不错,因此,道格拉斯吩咐塔灵检查后让他进来。 小客厅内,道格拉斯看到了弗兰克斯。 弗兰克斯由于未能晋升传奇,很多可以延续五百年以上生命的魔法仪式无法使用,整个人已经相当苍老,头发稀疏而苍白,皮肤满是褶皱,一块块老人斑异常醒目,但他那双湛蓝的眼睛幽深如海,仿佛承载着无数时光沉淀下来的智慧。 “弗兰克斯,怎么有空过来?打算举行巫妖转化仪式了?” 道格拉斯随口问道,作为事务委员会的委员,在大战刚定、百废待兴的时候,弗兰克斯确实应该忙得见不到人影了。 弗兰克斯摇头否认了,他对转化为巫妖等不死生物有着很大的抗拒之心,开口道。 “成为巫妖就要舍弃作为人的诸多享受和感觉,甚至有可能被负能量侵袭变得偏激而疯狂,实在不是一个好选择,我还拿不定主意,打算再等一等,看还有没有机会认知世界半固化。” “你这个想法很好,最近十年奥术和魔法的发展速度快得让我都感到恐怖,也许要不了多久,就有适合你的奥术新理论或新成果提出,让你可以把多年积累转化为认知世界半固化的基础。” 道格拉斯轻轻点头,赞成弗兰克斯的选择,特别是最近,伊凡.文森的研究理论公布了不少,颠覆了许多以往的发现,虽然是使得一些守旧的魔法师认知世界受到冲击,爆头而亡,但是也让许多魔法晋升等级,实力提升了许多,这也是为何魔法议会愿意接纳伊凡.文森的原因之一,因为他能为奥术带来更多的晋升渠道,丰富现在的奥术魔法领域,使得魔法师看到更真实的世界,更广阔的星空。 弗兰克斯听到道格拉斯如此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有些惊惧的说道。 “议长阁下,确实很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有适合我目前瓶颈的奥术新理论或新成果,但它们也更有可能会爆掉我的脑袋,尤其伊凡.文森阁下这个爆头恶魔,他每次发发表刊登新的论文研究时,我都是胆战心惊,不敢看他的论文,却又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早晚有一天,我要死在他的论文下!” 道格拉斯笑着摇了摇头,知道伊凡.文森在魔法师们心中已经恶名昭著了,感到一丝好笑,其实就是他对伊凡.文森的研究理论,有时候也是怀着期待和畏惧的,笑着说道。 “伊凡.文森阁下带来的进步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也许三年,也许五年,十年,你们就能看到他提出的那一个个新理论的价值。” 弗兰克斯浮现出了一抹失落之色,似乎是为自己的奥术天分感到失望,叹息道。 “可能吧,就像《论运动物体的电动力学及质能方程》?” 道格拉斯笑容渐渐消失,略有怅然地道,他对伊凡.文森抛出的论文也是有些难以接受,好不容易才调整了自己的认知。 “对。” 弗兰克斯看到这里,眼眸深处露出了一抹笑意,盯着道格拉斯的表情,继续说道。 “我当时看到这篇论文时,有一种信心完全被摧毁的感觉,仿佛认知世界随时会坍塌。这不是因为震惊于伊凡.文森阁下的天才,而是对自我认知的怀疑,对过去几百年奥术体系的怀疑。” “道格拉斯阁下,我从曙光战争后期就追随着你,一步步从教会的压迫、贵族们的摇摆中将议会建立起来。你的引力理论,您的运动体系,就是指引着我将思想转变为奥术精神的灯塔,可现在,两座灯塔之一忽然被宣布是错误,轰然倒塌,我真的不知道该信什么了。我仿佛暴风雨中的航船,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再也找不到方向。” 道格拉斯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起来,睿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失落,但是依旧坚定的说道。 “并不是错误,而是相对论体系的低速近似。” 正客厅内的气氛一下变得很古怪,似乎有着难言的沉默和压抑,让这两位老人都失去了活力。 弗兰克斯诚恳地看着道格拉斯,说道。 “议会长阁下,低速近似其实也就是在说明您的运动体系忽略了太多东西,有着太大误差,只能在如此宏观的状态下才能得到应用。而且什么时间就是空间,空间就是时间。时间依赖于物质,是速度的函数,您不觉得完全颠覆了我们的认知吗?” “这确实与直观认识不同,很难想象,我当初看到时,也有过去上千年人生被彻底否定的感觉。” 道格拉斯相当坦然的承认了这个事实,对奥术研究上的问题,他一贯是这种态度,实事求是,绝对不会因为个人感情和感受,影响了大奥术师的冷静和认知。 弗兰克斯神色沉重,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迷茫,无力的说道。 “大概我们过去的研究都还很肤浅,还处在世界的表层,根本没有接近真实,所以才出现了这种状况,也许我们距离世界的真实很遥远很遥远,也许我们真正临近真实时,会发现它与我们现在认为的、坚持的截然不同,甚至可能是我们反对的。” “确实,越是深入研究奥术,我就越是发现自己的无知,不管是对时间、空间、物质、能量,还是对我最拿手的引力。” 道格拉斯深邃的眼睛里也露出了迷茫的色彩,他已经坚持了太久,到现在为止还未证实他的一些研究理论,迄今为止他都未找到太阳的位置,他曾经想要向伊凡.文森求取太阳的地理坐标,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伊凡.文森没有同意,似乎是有着某些顾忌,让他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 弗兰克斯轻轻吐了口气,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下,心中升起了一丝喜悦,对着道格拉斯继续说道。 “世界的真实开始超过我们的想象了,越来越多的问题我们无法回答,越来越多的事情在指向着同一样东西,引力的本质是什么,它最初是怎么出现的,如果您的天体运动体系成立,那最初给予力量让星球旋转起来的又是什么?” “这也是我疑惑的问题,引力到底由什么提供,以什么方式传播,最初的最初,它又是怎样产生,怎样使得天体运动体系成立,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知道得越多,越是迷茫,越是畏惧,也许,我从头到尾都错了。” 道格拉斯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幻缥缈,作为一个人,道格拉斯也会出现迷茫的情绪,也有动摇的时候。 弗兰克斯蓝色眼睛愈发幽深,右手摊开,用手势加强着语气,似乎是为了增强信服力。 “或许我们该从哲学上找一找解释,或许真的存在第一推动力,存在创造一切的根源,那样的话,引力体系,天体运行系统,就能完美得构建起来了。” 或许是面对老朋友,又是讨论奥术问题,道格拉斯并没有戒备,声音略显颓然,袒露出了自己的心声。 “有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这样去想,大概真有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有第一推动力,否则整个奥术体系就无法从源头得到解释了,就像是没有地基的别墅,一阵风吹过就会直接倒塌毁灭。” 弗兰克斯眼睛里仿佛有光芒闪过,心中多了几分把握,继续说道。 “也就说,没有第一推动力,您的引力体系和运动体系都会垮塌。” “对。” “至少目前是这样,但也许将来能找到别的奥术解释。” 道格拉斯十分干脆的承认了,但是想到如此说,有些不严谨,停顿了一下,又添加了一句,有些无力。 弗兰克斯声音低沉,像是引诱人内心欲望魔鬼,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那整个世界的起源是怎样?我是谁?谁是我?我们来自哪里?又将走向哪里?这些问题能从奥术研究得到解释吗?” “暂时不能,还处在哲学的范畴。” 道格拉斯摇了摇头,实事求是的说道,他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对于自己不知道的情况,绝对不会乱说。 弗兰克斯却是极为不赞同,眼眸里闪过一丝狂热和虔诚,质疑了道格拉斯的用词不准确,继续说道。 “不,是神学的范畴,只要承认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有第一推动力,这些问题都能得到解释。” 道格拉斯温盐水神色一变,反应了过来,瞳孔收缩,冷声道。 “你究竟是谁?你不是弗兰克斯!” 弗兰克斯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出现了,气息变得神圣安宁,声音也有了变化。 “你可以称呼我本笃三世。” “教皇?!你来这里做什么?弗兰克斯呢?” 道格拉斯并没有太惊慌,魔法师在自身的半位面内,在自身的魔法塔中,哪怕是教皇、银月、地狱之主真身来临,他也有信心斗上一斗吗,当然前提是没有神降术,本笃三世刚刚加冕,至少还需要十年时间才能掌控神降术,所以面对这位以奇怪方式投影到弗兰克斯体内的教皇,道格拉斯毫不畏惧。 魔法塔能量流转。一个个神秘的魔法阵开启,客厅外的真实秘境直接进入了深夜,漆黑之中繁星点点,璀璨神秘,浩瀚瑰丽。 教皇本笃三世对这样的变化只是微笑,十分轻松的看着道格拉斯的,一点不慌乱,轻声道。 “弗兰克斯是心甘情愿让我投影的,否则我也办法投影到一位不甘心的九环魔法师的身体内。” “原来他已经是教会的人了,难怪之前那么多事情泄露。我一直怀疑事务委员会有间谍。但没想到是他。” 道格拉斯面对这算是最高等级的间谍,只有一阵莫名悲凉,与自己一起辛辛苦苦建立魔法议会的老朋友,到了晚年竟然抛弃了奥术,投向了真理教会,寻求心灵的寄托,灵魂的归属,真是可笑又可悲! 同时,道格拉斯也非常庆幸,这次大火球计划只挑选了几位通过信任考验的事务委员会知晓大概情况,里面并没有弗兰克斯,所以才可以如此成功。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伊凡.文森出手,骗取研究经费 本笃三世神色平和,目光充满了温暖和圣洁,继续辩论道。 “弗兰克斯认识到了奥术根源存在的问题,所以回归了主的怀抱,道格拉斯,不要否认了,你的内心已经动摇了,开始相信第一推动力,相信有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是,我无法否认,我是有些相信第一推动力,相信至高无上的存在。” 道格拉斯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反驳本笃三世的话,只是眼眸深处却越发的坚定,迷茫渐渐消散。 本笃三世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十分雀跃,误以为自己已经将道格拉斯说服了,激动的说道。 “很好,只要道格拉斯你愿意接受洗礼,你将是教会第一圣徒,将被主赐予圣名,以后可以成为下一任教皇,探索到类神的秘密,真正得到永生和安乐。” 道格拉斯忽然轻笑两声,带着几分轻松和不屑,朗声道。 “我相信这些,不代表我会信仰真理之神。”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神降术的威力?难道没亲眼看到天堂山投影?如果你愿意加入教会,我现在就能透露类神领域的秘密给你。” 本笃三世有些吃惊,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又出现了意外,道格拉斯明明已经动摇了,为什么态度突然又发生了变化。 道格拉斯笑指窗外的星空,带着无尽的向往,无比震撼的说道。 “本笃三世,你大概只去过异度空间,从未像我们魔法师那样探索过星空吧?” “那又怎样?” 本笃三世不明白道格拉斯为什么会这么说,一脸的疑惑,甚至透着几分迷茫。不知道这事情和他们的谈话有何关系。 道格拉斯涌现出狂热和痴迷情绪,仰望星空,坚定而又震撼的说道。 “只有你真正去过,你才能明白星空有多么浩瀚,多么无边无际,与它比起来,我,你,银月,地狱之主,乃至整个世界都是如此的渺小,就像地上的灰尘。” “我即使相信有第一推动力,也绝对不信那么伟大的存在,会躲在这么一个渺小的世界与我们魔法师、吸血鬼们争夺着地盘。” “祂或许会接受我们的祈祷,让我们的心灵平和,但直接降下神恩、神术,鼓励教会在这个世界内争夺资源和地盘的真理之神,与那光是本身存在就让人敬畏的无垠星空相比,实在是不算什么。” 说到这里,道格拉斯目光收回,一脸不屑的注视着本笃三世,冷声道。 “所以,真理之神,祂也配我信仰?” 本笃三世脸色铁青,道格拉斯确实是迷茫了,可他迷茫的方向完全不对,至少和本笃三世想象的不一样。 “类神的秘密我很想知道,但不屑于靠这种方式。” “总有一天,你们会发现我们魔法师并不是信仰的敌人,因为我们的目光不像你们这么狭隘,只局限在这么渺小的地方。” “我们魔法师的未来,在更靠近真实的地方,在那浩瀚瑰丽的星空!” 道格拉斯此时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身上有着一股莫名的信心,让人感到了敬畏,比虚假的信仰更加坚定,比真理之神更加伟大。 本笃三世叹了口气,感叹不已,还想要最后努力一把,再次开口劝说道。 “类神比你想象得更艰难,有的时候宽广浩瀚并不一定意味着真理,更高层次、更高形式的存在才是,道格拉斯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我可以等待你幡然悔悟!” “让弗兰克斯离开吧,他有建立魔法议会的功劳,我不想再追究他的错误,但他不可以继续待在魔法议会。” 道格拉斯同样叹息道,终究还是心软了,不愿和多年的老朋友动手。 本笃三世没有再啰嗦,起身走出魔法塔,刚刚离开道格拉斯的半位面,就要按照事前的计划,动一点小手脚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本笃三世的面前。 伊凡.文森脸上带着几分懒散闲适,上下打量着本笃三世,眸子里闪耀着银辉,这是真视之眼,可以看破一切伪装,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调侃道。 “喲,这不是新的教皇冕下吗,怎么有空到魔法议会玩了,这么闲的吗?” 本笃三世神色一变,他本想利用弗兰克斯的身体献祭,将道格拉斯的封印在半位面内两天,他刚刚和道格拉斯谈话时,做了录音,想要将其中道格拉斯信念动摇的内容公之于众,引起魔法师的信念动摇,但是没想到一出来,就被伊凡.文森堵住了。 “伊凡.文森,你怎么会在这里?” 伊凡.文森看着眼前从灵魂上散发出耀眼圣光的九环魔法师的身体,耸了耸肩膀,翻了一个白眼,无语的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神职人员每天就像是顶着一个大灯泡,耀眼无比,我就是眼神再不好,也不可能看不到啊!” 教皇本笃三世眉头微皱,他不知道伊凡.文森这话从何而来,但是却也隐隐明白伊凡.文森的意思,神职人员在伊凡.文森的面前根本就隐藏不了身份。 “伊凡.文森,道格拉斯已经答应弗兰克斯离开魔法议会了,我如今也只是投影降临,你伤不到我,拦在我的身前又有什么意义呢?” 本笃三世对眼前这位年轻俊朗的伊凡.文森,可谓是忌惮颇深,在他的心里,甚至认为伊凡.文森的危险性比道格拉斯更大,这可是可以抵挡神降术的存在,明明不是类神,却有着类神的实力,甚至比一般的类神还要强大。, “我知道啊!” “那你还不让开,怎么魔法议会议会长的话已经不管用了吗?” 显然,本笃三世还想要挑拨一下伊凡.文森和道格拉斯的关系,故意如此说道。 伊凡.文森眉毛一挑,嘴角挂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莫名的看着本笃三世,看得他一头雾水。 “教皇冕下,你可能不了解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的权利运行规则!” “什么意思?” 本笃三世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心中暗暗戒备,提高了警惕,圣光充斥在投影之中,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就会爆发动手。 “我如今是最高评议团的成员,又是一位大奥术师!” “有着一票否决权,所以,我有权利可不听从议会长的命令!” “议会长阁下还是太心软了,我对你很不爽,所以就是想要揍你,再者说了,谁说斩了你这个投影,不会对你本体造成伤害的!” 话音一落,本笃三世就暗道一声不好,体内疯狂的爆发出了璀璨无比的圣光,想要抵挡伊凡.文森的攻击。 伊凡.文森迅捷如光,出现在了本笃三世的面前,嘴巴上下翕动,真理之剑出鞘,斩在了弗兰克斯的身体之上。 “一路走好!” 尸体倒地,本笃三世的投影直接幻灭,一道不存在现实之中虚空裂缝,沿着冥冥之中因果,跨越了风暴海峡,出现在了大光明厅的教皇书房。 “伊凡.文森!” 一声怒吼响彻圣城,璀璨耀眼的圣光升腾而起,七层天堂山的投影笼罩了整座大光明厅,一道低不可闻的压抑闷哼声淹没在了这无比神圣的景象里,无人察觉。 本笃三世坐在椅子上,脸色无比阴沉,身上气息起伏不定,不断的在类神和传奇巅峰之间变幻,满头的白发失去了光泽,灰败无比。 伊凡.文森将真理之剑收回,迈步走入了真实秘境,来到了道格拉斯的面前,伸手将从弗兰克斯身上搜寻到的录音魔法物品放在了道格拉斯的面前,不满的说道。 “议会长阁下,你真是太不谨慎了,居然没有察觉到本笃三世的险恶用心,他刚刚是在故意套你的话呢,如果你们的谈话被他泄露出去,掐头去尾,不知有多少魔法师会信仰崩溃,动摇对奥术的追求!” 小小的录音物品中传来了道格拉斯和本笃三世的谈话,清晰无比。 “或许我们该从哲学上找一找解释,或许真的存在第一推动力,存在创造一切的根源,那样的话,引力体系、天体运行系统,就能完美得构建起来了。” “有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这样去想,大概真有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真有第一推动力,否则整个奥术体系就无法从源头上得到解释了,那就会像是没有地基的别墅,一阵风吹过后,直接倒塌和毁灭。” 道格拉斯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虚心接受了伊凡.文森的批评,他刚刚的确是感情用事了,面对多年的老友和内心的迷茫,思虑不周了,险些酿出了大祸。 “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误,如果不是伊凡你的出现,可能真的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本笃三世不是一个简单角色,智慧过人,居然懂得利用魔法议会的最新魔法物品发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他很会搞这些斗争,吸取了我们魔法议会的先进做法,想要和我们打宣传战!” 伊凡.文森提醒了一下道格拉斯,本笃三世的行事作风和前任教皇不同,懂得与时俱进,参考魔法议会的做法,学习陷阱的斗争经验,是一个难缠的对手,魔法议会需要提高对他的警惕。 道格拉斯脸上浮现了了一抹慎重,对本笃三世这位新任教皇多了几分认识,是个手段城府都极深的人,不可小觑。 “我知道了,他虽然才刚刚登上教皇之位,无法使用神降术,但依旧不可松懈!” “我也没有想到,他的反击会来的如此快,他甚至还未彻底平息南方教会的这次失败带来的风波,就开始算计起了魔法议会!” “这说明,本笃三世还是拎得清的,知道魔法议会才是他们的头等大敌,分的清主次,也间接说明了我们魔法议会带给本笃三世极大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急着反击!” 伊凡.文森坐在道格拉斯的对面,手掌握紧,将录音的魔法物品直接销毁,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的看着道格拉斯,沉声说道。 “这事不说了,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道格拉斯蔚蓝深邃的眼眸里泛起了淡淡涟漪,有些好奇伊凡.文森的来意,开口问道。 “你这次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伊凡.文森脸上挂起了灿烂的笑容,身体微微向前倾斜,靠近了道格拉斯,左右环顾了一下,似乎有些做贼心虚,小声的说道。 “我想要申请一个奥术研究项目,缺乏经费,希望可以得到审批,这些事情需要议会长阁下支持的,不知是否可以在这件事情审批时,帮我一把?” 说罢,伊凡.文森拿出了自己的申请报告,示意道格拉斯看一下。 道格拉斯对伊凡.文森的奥术研究项目还是很好奇的,神色严肃的接了过来,打开了文件,低头看去,只是看了两眼,就嘴角抽搐,忍不住抬头看向了一脸期待的伊凡.文森,看着报告上的文字,开口道。 “奥术研究所,这还真是好大一个研究项目!嗯,本研究所主要方向是研究元素周期规律与原子的关系,探索不同元素原子之间除了原子量和体积的不同外,为什么会表现出各种性质,以及尝试在原子层面融合元素与电磁、光暗等魔法,总的来说,为了促进元素魔法的发展和奥术体系的完善,特申请成立此研究所,望委员会批准!” 道格拉斯将伊凡.文森的申请报告一字一句地念出。面对这明显不正经的东西,他没有用奥术和魔法研究的严谨态度来对待,脸上流露出幽默的笑意,吐槽道。 “需要一个大型而完备的高阶实验室?需要这么多稀有的材料?需要大量奥术点补贴?年轻人,骗奥术研究经费不是这么骗的,这种冠冕堂皇、大而空泛的申请,魔法研究委员会肯定不可能批准,而且你的野心还很大,似乎打算长期将奥术研究所维持下去?” “其实如果你只是申请一点支持,并有具体的研究项目,魔法研究委员会说不定可以通过。” “但是现在,你扯了一大堆空泛的东西,没有一个具体的研究项目,这明显是骗取研究经费,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听到道格拉斯如此说,伊凡.文森顿时急了,猛地站起身来,扯着脖子,脸都涨红了,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十分不忿的说道。 “议会长阁下,话可不能乱说,这怎么能够叫骗呢,奥术的事情哪有什么骗不骗的,只要后期我能够拿出研究成果就可以了,你管我研究什么具体项目做什么?” “再者说了,我为议会出过力,杀过人,甚至连我文森家族传承千年的领地都放弃了,不得不将父亲接到霍尔姆,损失惨重,议会难道不该补偿我一些吗,我骗点研究经费怎么了,很过分吗?” 说到后面,伊凡.文森没有了心虚,气势很足,昂着头,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道格拉斯还是第一次见到脸皮如此厚的人,骗取研究经费,自己还有理,气势汹汹,好像是个讨债的一般。 “伊凡,你多少要做做样子吧,即使我支持通过这个奥术研究项目,委员会的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这毕竟是一大笔经费,需要给大家一个充分的理由,不然我们即使想要通过,也要顾及其他人的看法!” 伊凡.文森早就准备好说辞,为了骗取研究经费,他是下足了功夫,义正言辞,一本正经的说道。 “议会长阁下,我觉得目前魔法议会在奥术研究项目的审批上有一定程度的短视。奥术发展日新月异,出现了很多新的领域,它们宽广模糊,在最初就提出具体的研究方向很难办到,可我们不能放弃对它们的研究,也不能只依靠高阶奥术师们私人的研究,需要议会给予资源的倾斜,让更多的奥术师投入这些领域。” “奥术研究所这样的形式就是一种有益的尝试,在元素周期规律被发现以后,相信越来越多的奥术师已经认识到原子的研究还有很多路要走。” 伊凡.文森的话大义凛然,一副完全是为了魔法议会日后的发展,好像只要不批准他的奥术研究项目,就是阻碍奥术的发展。 “我怎么有种参加贵族议院和市政议会的感觉?” “伊凡,奥术研究所的研究项目至少要有价值,我就算想要支持你,至少得你得展露值得支持的资格。” “这事情简单,我随便拿出一篇以往自己的研究论文,当做研究项目不就可以了!” 伊凡.文森倒是懂得骗取研究经费,拿出了研究结果,再去当做从未研究的项目,骗取经费,最后当做研究所的成果,因果颠倒,前后倒置,一看就是个老手了。 道格拉斯也被也这个骚操作搞得一愣一愣,目光古怪的看着伊凡.文森,即使是以伊凡.文森的厚脸皮也有些承受不住,脸色微红,有些羞恼。 “伊凡,你之前没少这样做吧,是在瓦欧里特公国?还是在霍尔姆王国?怎么会这么熟练?” 伊凡.文森恼羞成怒,气恼的拍着书桌,一脸气愤的瞪着道格拉斯,表达了自己强烈的抗议,大声叫屈道。 “议会长阁下,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从未套取过经费资金,你这是污蔑,对我的名誉和精神造成严重的伤害!” 道格拉斯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即使这位经历丰富,见惯了世间沉浮的老人,也感到了哭笑不得,对着伊凡.文森说道。 “你自己做没做过,自己还不知道吗?”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沆瀣一气,表决通过 伊凡.文森被道格拉斯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目光躲闪,再次坐在了道格拉斯的对面。 “咳!我们不说以前的事情了,毕竟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和魔法议会没有任何关系!” “议会长阁下,你就说我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吧?” “你愿不愿意支持我建立奥术研究所,申请这笔研究经费!” 道格拉斯放下了手中研究项目申请书,低着头,蔚蓝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思索,半晌后,才抬头看向了伊凡.文森,目光湛湛,眉头微皱,迟疑的说道。 “理论上是可行的,只是你先将你要拿出的研究成果论文给我看看,只要分量足够,应该可以堵住其他人的嘴巴!” 伊凡.文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用以前的研究成果冒充研究所的项目成果,这事对他来说,太简单了,打开了自己的半位面,拿出了一份研究论文,带着无比的自信,放到了道格拉斯的面前。 道格拉斯低头看去,资料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一个题目:《对引力的相对论诠释和几何形式描述以及更普遍参考系下的相对论体系》。 道格拉斯低声阅读着论文,神色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轰隆隆!” 阿林厄附近突然有电闪雷鸣,暴雨如注,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暗夜行者温斯顿看着远处,看着那只局限在阿林厄周围的天象变化,略微而愕然地道。 “有传奇魔法师认知世界动摇了?” 啪,一道银白的闪电照亮黑夜!轰!轰!轰! 接连三道巨雷的轰鸣让阿林厄魔法塔都被震动了,第三十三层,海瑟薇和费尔南多停下了有关奥术研究的讨论,转头望向窗外,看到了那一道划破天际,照亮一域的闪电。 “谁认知世界动摇了?” 海瑟薇阁下的皮肤本就如同冰雪,此时更是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微微皱眉看着外面的天象变化,有点无法相信地说道。 ““从范围和这等真实的感觉来判断,确实是认知世界对真实世界的映射影响,而且是大奥术师等级的存在!” 费尔南多神色凝重无比,眉头紧皱,眼睛带着几分担忧,大奥术师可是魔法议会的基石,每一位都极为重要,不容有失。 “不管如何,先开启阿林厄防御迷锁,免得造成毁灭性破坏,也防止刚才的敌人趁乱潜进来。” 海瑟薇阁下当机立断,从疑惑中清醒过来,立马做出反应,确保阿林厄安全为重。 “本论文是从两个基本前提出发。第一个是等效原理。” “通过以上实验和论证,我们可以看到。引力场中一切物体都具有同一加速度,这可以表述为惯性质量和引力质量相等!” “从前面的几何模型可以看出,空间就像一张有着弹性的网,身处其中的物体就像一个落到了弹性网上的圆球,它的质量会引起网的凹陷和收缩,造成周围时空的弯曲,而这种弯曲,会让弹性网上的其他更小质量圆球向着大质量圆球滚去,这也就是引力的本质——弯曲的时空!”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我们身处的时空并非直观认识的高塔几何描述的平直时空,而是曲率大于零的弯曲时空!” 看着看着,道格拉斯认知世界里星辰变化,引力变化,命运主星的光与暗也在飞快变化! 渐渐的,道格拉斯仿佛看到了一个幻影,那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是一片高高在上注视着一切的星空。而这星空投影到自己认知世界内,产生了无数特殊而复杂的模型符号。认知世界流转加快,与灵魂的交互加快,灵魂内一个法术模型自然而然地开始勾勒,这个魔法虽然等级不是传奇,却涉及到了时间领域,九环魔法,时间停止! 轰! 窗外的雷鸣戛然而止,闪电扭曲起来,暴雨像是被无数不同方向的狂风吹着,向着四面八方飘去。一层深邃的黑色将阿林厄笼罩,让风暴弯曲,让外面照射进来的星光弯曲。让空间和黑夜一起弯曲。这样的场景,诡异恐怖到了极点! 道格拉斯没有停下来,一边阅读,一边思索,最后目光看向了整个广义相对论最核心的伊凡.文森引力场方程。 望着窗外仿佛所有事物都在扭曲弯曲的骇人场景,海瑟薇阁下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道: “这是引力的映射!难道是道格拉斯的认知世界正在经历调整重塑!” 费尔南多凝重脸上多几分轻松之色,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开口说道。 “确实是道格拉斯的认知世界在进行调整,可能他又有了新的发现,正在经历蜕变,我们加强戒备,绝对不可让人打扰到道格拉斯的蜕变!” 引力场方程完整呈现在了道格拉斯的面前,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冲击和震撼。 “轰!” 道格拉斯彻底陷入了那片超然物外的星空幻影,认知世界剧烈变化,那一个个特殊而复杂的模型符号开始勾连成一个整体! 轰!弯曲的黑色风暴之中,陡然冒出一团虚幻的漆黑,它将落下的暴雨吸了过去,将刮起的狂风吸了过去,将劈落的闪电吸了过去,将投射进来的星光吸了过去,将整个天象变化、弯曲圆球全部吸了过去,塌陷成一团散发着吞噬一切毁灭一切意味的超级恐怖黑色! “这与道格拉斯的以往的引力理论有着极大的差别!这是引力的本质表现?” 费尔南多和海瑟薇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失声惊呼道。 道格拉斯的认知世界还在剧烈变化着,最为明显的就是空间平直的边缘开始弯曲,不再四四方方,而是如同椭圆的球体,仿佛边缘多了一层扭曲的空间屏障。 星空中,不管是命运主星,还是其他虚幻的星辰,它们垂下的引力让自身附近的光线都开始弯曲,周围的空间隐隐透明浮现,同样在急速收缩着,一眼望去,绝对会让人产生幻觉。黑洞般的那颗命运主星愈发恐怖,当它旋转到正面时,整个认知世界的风、火、水、元素、电子等象征都不受控制地向它涌去,混乱到了极点。 “从太阳质量造成空间弯曲的角度出发,可以计算出晨星近日点的多余进动,这与观察值基本相符……” “从引力场造成的时间膨胀效应出发,并减去人造星球速度带来的时间变慢现象,可以得到人造星球比地面的时间快了,这与实际操作的调整值相符!” “光线在引力场中将会偏转,在太阳附近时偏转角度是……光谱线的引力红移……” 道格拉斯呆呆的看着论文最后根据前面的论述和引力场方程给出的几个预言和实证。 那片无法触摸、超然于世界的浩瀚星空降临在道格拉斯的感应里,与认知世界开始交互,那虚幻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恐怖黑色缓缓消散,狂风慢慢收敛,暴雨越来越小,天象的变化趋于停止,道格拉斯的认知世界调整完毕,更加贴近真实世界,使得他对手世界的认知更进一步了,境界向前再次跨出了一小步,更难得是扫除了道格莱斯心中很多的疑惑,重新坚定了他对自己研究领域的信心。 道格拉斯的回过神来,感应了一下自己的认知世界,认知世界内的变化停止了下来,除了多出的那些特殊法术模型和符号,乍看之下似乎与过去没什么太大区别,可若仔细分辨,就能发现世界的边缘出现了弯曲,星辰的周围也有着隐隐的弯曲,而布满空间的元素光点更加清晰,作为基础背景的火、风、水,也有着微小的变动,那一道道电磁波、光芒与风连在了一起,泛起了点点水光,互相映照。 “伊凡.文森阁下!谢谢你帮我稳定了自己信念,坚定了我对自己研究的信心!” 道格拉斯知道这篇论文,一定经过伊凡.文森精心挑选过的,可以正好解释他的一些疑惑,对他认知世界有着极大的好处,扫清了一些有观星空的迷雾,使得他的境界更进了一步,距离冲击类神只差一线。 伊凡.文森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期盼之色,看着道格拉斯,轻声问道。 “议会长阁下,你论文已经看了,如何,我骗取研究经费的事情是否可行?” 伊凡.文森此时,伊凡懒得遮掩自己的目的了,毕竟道格拉斯接受了自己的好处,就是自己人,就没有必要再说虚的了。 “你看这个申请报告,是不是需要修改一下,毕竟我也觉得内容有些太冠冕堂皇、大而空泛了!” 道格拉斯神色肃穆,极为认真的看着桌子上的申请报告,义正言辞,大声反驳道。 “为什么要改?” “这份报告目光深远,立意深刻,弥补了魔法议会奥术研究项目上的一些不足,开拓了新的研究形式!” 伊凡.文森目瞪口呆的看着道格拉斯,实在是没有看出来,这位敦厚和善的议会长阁下,同流合污之后,居然如此不要脸,实在是太好了。 “议会长阁下,所言极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奥术研究所的建立,必然会让奥术研究理论体系更加是完善,弥补魔法议会奥术研究上的不足,成为魔法议会发展历史上一个重大的时刻!” 伊凡.文森脸皮也是不遑多让,和道格拉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掀开了魔法议会奥术师套取研究经费的新篇章,画下了浓重的一笔! 道格拉斯和伊凡.文森相视一笑,达成了可耻的交易,默契十足。 “这份申请报告有了我们两位大奥术师的签名,相信其他的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异议的!哪怕有人还有质疑,只要你在之后将这份研究论文刊登出来,一定会堵住所有人的嘴!” 阿林厄,最高层,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成员齐聚,二十五个座位上,坐满了当今大陆最顶尖的奥术师和传奇魔法师,汇聚一堂,共同讨论着有关魔法议会的发展情况,对一些事务进行表决通过。 伊凡.文森放下了举起的手臂,低头看着会议议题,已经全部处理完毕了,这才咳嗽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诸位,我有一件事情,需要提出,还请大家讨论研究一下!” 话音一落,伊凡.文森拿出了他和道格拉斯一同签名的研究项目申请报告,递给了最高评议团的其他成员。 海瑟薇坐在伊凡.文森的右手侧,第一个打开了文件,看着第一页上签着的两个名字,忍不住抬头看向伊凡.文森和道格拉斯,见二人神色肃穆,这才收回目光,继续阅读其中的内容。 海瑟薇阁下看着里面的内容,忍不住眼角微微抽搐,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抬头看了伊凡.文森一眼,不知为何没有说任何的话,将文件递给了下一个人。 一位又一位的最高评议团成员翻看着这份研究项目申请报告,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伊凡.文森和道格拉斯二人,不明白这样空泛,没有实际内容报告,二人是怎么签名的。 道格拉斯承受着众人的注视,多少有些不自在,尴尬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低下头,默不作声。 伊凡.文森表现不同,和道格拉斯这种新手不同,他没少干套取经费的事情,娴熟得很,对众人注视的目光,恍若未觉,目光如炬,扫视了众人一眼,侃侃而谈。 “诸位!以往,魔法议会在奥术研究项目的审批上有一定程度的短视。奥术发展日新月异,出现了很多新的领域,它们宽广模糊,在最初就提出具体的研究方向很难办到,可我们不能放弃对它们的研究,也不能只依靠高阶奥术师们私人的研究,需要议会给予资源的倾斜,让更多的奥术师投入这些领域。奥术研究所的建立,必将弥补了魔法议会奥术研究项目上的一些不足,开拓了新的研究形式!” 众人玩味的看着慷慨激昂的演讲,在座的每一位魔法师,最低都是九环奥术师,可以说是大陆最富有智慧的一群人了,如何看不出来伊凡.文森的申请报告有多么的假,大,空。根本就是空壳,居然要求魔法议会每年拨付那么一大笔研究经费,这简直就是骗取奥术研究经费,只是不知道伊凡.文森是如何说服道格拉斯的,让这位公正敦厚的议会长昧着良心在这份申请报告上签了字。 道格拉斯也不愿意一直承受众人玩味的目光,咳嗽一声,缓解了一下内心的尴尬,这才抬头说道。 “诸位,就像伊凡.文森阁下所说,奥术研究所的建立意义重大,下面我们进行举手表决,同意的请举手!” 说罢,道格拉斯和伊凡.文森率先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海瑟薇阁下星眸波光潋滟,扫了眼伊凡.文森,毕竟是一位传奇巅峰的大奥术师,又是娜塔莎的未婚夫,都是一家人,她没有理由不支持,缓缓的也举起了玉手,表示了通过! 费尔南多,海伦,布鲁克等等众人或是看在道格拉斯的面子上,或是顾忌伊凡.文森的面子,纷纷举手表决了,只有亡魂主宰维森特没有举手表决,神色犹豫,提出了质疑。 “伊凡.文森阁下,你的这份申请实在是太空泛了,没有具体的研究项目,对奥术的发展没有任何的意义!有着骗取议会研究经费的嫌疑,我不能举手通过,我希望诸位成员也深思熟虑,慎重表决!” 伊凡.文森脸上瞬间就阴沉了下来,看这位好像尸体一样亡灵系传奇魔法师,带着几分不悦的说道。 “维森特阁下,你说话最好要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污蔑我的清誉!” 维森特脸色一僵,这还用污蔑吗,需要什么证据,这份申请报告就是个糊弄人的玩意,谁看不出来。 “维森特,你是要行使自己一票否决权吗?” “你可考虑清楚了?! 道格拉斯不愿看到伊凡.文森和维森特发生冲突,突然开口阻拦了维森特将要反驳的话,神色严肃,目光锐利,充满了压迫感。 文森特感受到了两位大奥术师的威严和压力,这事虽然是明摆着伊凡.文森套取研究经费,但是却不值得他为此得罪两位大奥术师,其他人都同意了,他要是行使自己大奥术师的一票否决权,岂不是得罪了所有最高评议团的成员,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道格拉斯,我不能通过这项决议,但是我也不行使大奥术师的一票否决权!” 大奥术师虽然有着一票否决权,但是也不是随意就可以用的,不涉及自己的根本利益的情况下,大奥术师还是尊重最高评议团成员的表决结果的,对自己的权利的行使十分谨慎。 “但是我依旧认为这个奥术研究所没有任何的意义,也不会出现什么重要的研究的成果,纯粹就是空壳子!” 道格拉斯见维森特没有行使一票否决权,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维森特还是有所退让的,这才宣布道。 “关于伊凡.文森阁下申请建立奥术研究所的申请,二十四票赞同,一票反对,表决通过!” 众人放下了举起的手,神色带着几分古怪,他们都知道伊凡.文森的做法确实是骗取研究经费,但念在伊凡.文森对魔法议会做出的贡献和实力的份上,这才通过了这项决议。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伊凡.文森耍赖,维森特低头 伊凡.文森站起身来,对着众人微微躬身,表达了谢意,做了一个感谢发言。 “多谢诸位支持和赞同,我相信奥术研究所的成立,定会掀开奥术魔法研究发展新的篇章,促进魔法议会的发展,是一个重要标志!” 维森特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发出了一声嗤笑,显然是对伊凡.文森所说的话充满了不屑。 伊凡.文森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湛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了一方浩瀚无垠的星空,神秘瑰丽,璀璨绚烂,目光直射伊维森特,充满了压迫感,冷冷的说道。 “维森特阁下,你这是对我所说的话,存在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维森特丝毫不惧伊凡.文森,猛地站起身来,正锋相对,强大的气势从身上升腾而起,目光锐利,充满了鄙夷,怒声道。 “伊凡.文森,你自己想干什么不清楚吗,奥术研究所的成立没有任何的意义,连一个具体的研究项目都没有,空泛,夸大,根本就不可能拿出任何的奥术研究成果!” 伊凡.文森怒气而笑,目光中满是危险的气息,死死的盯着维森特苍白的脸颊,目光如同一柄锐利的小刀,让人感受到了无尽的锋芒。 伊凡.文森直接拿出了一摞纸张,扔在了会议桌上,上面赫然写着:《对引力的相对论诠释和几何形式描述以及更普遍参考系下的相对论体系》。 伊凡.文森得意的看着维森特,不要脸的说道。 “谁说奥术研究所没有研究成果的,虽然奥术研究所刚刚成立,但是我灵感如同泉涌,这份论文就是奥术研究所的第一份研究成果!” 众人闻言惊愕的看向了耍无赖的伊凡.文森,这怎么可能,奥术研究所刚刚表决通过,你这里就拿出了新的研究成果,哪怕是不需要研究,只是写论文,时间上也够啊,果然他还是在骗取研究经费。 维森特被伊凡.文森的无耻举动打败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会议桌上的论文,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你哪怕等我们散会后,再拿出这份研究论文,也算是掩人耳目了。 “伊凡.文森,你这是耍赖了,太无耻了!” 伊凡.文森看着气急的文森特,他反而不生气了,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怎么耍赖了?这篇论文是不是在奥术研究所成立后拿出来的,我是不是奥术研究所的负责人,我拿出这份论文,当做奥术研究所的研究成果,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看着强词夺理的伊凡.文森,哭笑不得,对伊凡.文森的性格多了几分了解,这是一个无理搅三分的主,得罪不起。 海瑟薇阁下没有理会伊凡.文森和维森特的争论,目光扫过论文题目,想起了昨日阿林厄的异象,心中一动,看向了道格拉斯,求证道。 “道格拉斯,昨天你的认知世界做出了完善调整,是不是就因为这篇论文?!” 海瑟薇的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他们回忆起了昨天看到引力本质,眼神炙热,等待着道格拉斯的回应。 道格拉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目光中带着惊叹,看着那份静静躺在会议桌上的论文,所有人都明白了。 恍然大悟,难怪道格拉斯会在申请报告上签字,伊凡.文森拿出划时代的研究成果,不过是骗取一点研究经费,算得上什么,只要伊凡.文森每年拿出一些研究成果,魔法议会愿意每年都花费这笔钱,不过是一些金钱,和世界的真实相比,不值一提。 费尔南多如性格最是火爆,堪称魔法议会第一吹风机,曾经将拉文第这位著名的吹风机都喷的狗血淋头,战力惊人,一把抢先将论文拿到了手里,翻看了起来,会议室内一片沉寂,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费尔南多,他的认知世界打开,电磁世界掀起了真正雷暴,震荡不休,空气都彻底凝固了,充满了沉重的压力。 其他的成员小心翼翼的看着费尔南多,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的认知世界会受到重创,直接崩溃,爆头而亡。 良久,费尔南多抬起头来,认知世界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做出了一些调整,更加完善,接近真实世界,脸色带着几分惊叹和后怕,他刚刚也是受到广义相对论的冲击,如果不是他观念并不保守,迅速做出了调整,怕是就要吃个大亏了。 “伊凡.文森阁下,你不愧是爆头狂魔,每一次的研究都极具震撼性,颠覆了我们对真实世界的认知!” 海瑟薇阁下见费尔南多已经看完了论文,连忙将其夺过,低头看去,一时间认知世界再次在会议室内震荡不休,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不敢发出了一点声音。 一位又一位的最高评议团成员阅读着伊凡.文森的研究论文,震撼莫名,认知世界纷纷做出了调整,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伊凡.文森,这位大奥术师先生虽然有骗取研究经费的嫌疑,但是研究成果却是惊人,让人惊叹。 维森特神色凝重,看着众人一一传阅这份论文,最后才到了他的手边,低头看去。 “从前面的几何模型可以看出,空间就像一张有着弹性的网,身处其中的物体就像一个落到了弹性网上的圆球,它的质量会引起网的凹陷和收缩,造成周围时空的弯曲,而这种弯曲,会让弹性网上的其他更小质量圆球向着大质量圆球滚去,这也就是引力的本质——弯曲的时空!”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我们身处的时空并非直观认识的高塔几何描述的平直时空,而是曲率大于零的弯曲时空!” 维森特带着抵触质疑的心理研究着伊凡.文森的这篇论文,越往下看,脸色越红润,眸子里的有无数的不死生物发出了凄惨的怒吼,身体微微颤抖,脸色极为难看,到了最后,维森特脸色涨红,身体内血气上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瞬间脸色就变了,惨白到了透明的程度,身体都在微微闪烁,好像就要化为虚影。 维森特认知世界受到了一定冲击,倒不是他智慧不如其他成员,而是因为他带着个人的仇怨,一开始就抵触伊凡.文森的研究论文,所以才会受了一点伤,需要时等到他消除了抵触心理,恢复冷静之后,才能对认知世界做出调整完善。 伊凡.文森看着维森特吃了一个大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人得志,猖狂至极的说道。 “如何,奥术研究所的研究成果是不是对奥术魔法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推动了奥术研究的发展,对世界的真实看得更清楚了!” 维森特阁下作为大奥术师,不会否认伊凡.文森的研究发现的重要性和颠覆性,冷哼一声,沉默不语,人家虽然耍无赖,但是拿出了这样的研究成果,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文森特阁下,你这是不服气吗?” 伊凡.文森乘胜追击,继续打击着维森特,挑衅的问道。 维森特脸色极为难看,阴沉的好似要滴下水来,一道道的黑色雾气从身体内冒出,恐怖阴森,显然被伊凡.文森逼得有些下不来台了。 “维森特,你信不信,我拿出大量的研究论文刊登,将你们死灵系魔法师的认知全部颠覆,让苍白之手每天都有人爆头而亡?” 这话一出,维森特周身弥漫的黑气瞬间停滞了,收缩回了身体内,维森特终于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他不敢和伊凡.文森赌,伊凡.文森如果真的这样干,他的苍白之手必然会遭受重创,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伊凡.文森看着维森特低头了,这才轻蔑的一笑,坐了下去,不再继续怒怼文森特这位亡魂主宰。 道格拉斯见此,放下心来,直接宣布道。 “这次会议大家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我们就散会吧!” 诸位最高评议团成员纷纷起身,向着大门口走去,三三两两的,议论纷纷,大多数都是在讨论刚刚的广义相对论的内容,脚步匆匆,想要急着回去,验证一下伊凡.文森的论文内容。 翌日,《奥术》期刊上刊登了伊凡.文森的论文,上面有着道格拉斯对这篇论文的评价。 “这是超过了整个时代,超过了当前奥术理论几十年的天才成果!我似乎看到了星相系的大发展!” “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么一天,我死而无憾了!” 海伦阁下也对这篇文章进行了评价,评价极高,堪称最高。 “这绝对是一篇划时代,不,超越了时代的论文!” “对于伊凡.文森阁下,我唯一想说的是,我仿佛又看到了一位议长阁下!” 伊凡.文森也知道自己拿出广义相对论作为奥术研究所的研究成果,有些无赖,所以又用奥术研究所的研究成果名义发表了另一篇实验论文,这篇文章证实了中子的存在。 中子的发现意味着元素系大发展时代的来临! 拉文第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专注地看着《奥术》上刊登的伊凡.文森实验步骤,然后疯了一般的冲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准备验证中子的存在。 从碰撞之后能量和动量的守恒发现中子是他一直以来的思路,但用什么材料是需要一次又一次实验的,需要从诸多干扰注意力的复杂数据中找到异常的,因此他估计大概要两三年时间才能完成这个实验,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有了伊凡.文森的实验描述,他直接就触摸到了中子的边缘。 拉文第找到材料,做出板状事物,拉文第开启了电磁回旋加速器,让氦原子核一次又一次地轰击在金属板上。当捕捉到质子被打出的轨迹时,他有了一种双手不受控制颤抖的感觉。当数据被记录下来时,他只觉自己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了。当计算得到那打出质子的射线就是中子流时,他的灰色眼睛里仿佛升起了两个小太阳。 轰隆! 伦塔特忽然乌云密布,雷声震天! “有人认知世界半固化了?” “从元素紊乱和原子核幻影的异象看,是中子的发现,使得这位九环魔法师的认知世界发生了蜕变!” 圣城兰斯,大光明厅,教皇本笃三世得到了相关消息,神色幽深,看着梅尔莫斯,叹道。 “不论是广义相对论,还是中子实验,它们的价值都远远超过了五个传奇!” 本笃三世的脸色极为冰冷,伊凡.文森的研究成果使得魔法议会的不少魔法师提升了实力,让他十分恼怒。 “以前对伊凡.文森的重视还是不够,我会将他的净化序列排名提升至第二名,列在道格拉斯之前!” 自此,净化序列前十三位传奇巅峰的强者,排名为:北方异端教宗,“物质掌控者”伊凡.文森,“奥术皇帝”道格拉斯,远古吸血鬼德古拉,太古时光龙达尼索斯,精灵女王,地狱第一层的钢铁公爵,深渊王子,“掌控之皇”布鲁克,“风暴主宰”费尔南多,“无尽汪洋之主”,“元素支配者”海瑟薇,而第十三位则是能借用银月之力,短时间内相当于传奇巅峰的“银眼伯爵”莱茵。 在教皇本笃三世的眼中,伊凡.文森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越魔法议会议会长的道格拉斯,仅仅排在北方教会教宗之后。 对于南方教会而言,北方教会这个异端远比异教徒更加邪恶,涉及到信仰的争夺,是南方教会最仇恨的存在,所以北方教宗排在伊凡.文森前面,倒不是他的实力比伊凡.文森更加强大。 四月十日,天空蔚蓝,微风清爽,阳光明媚,洒在每个人身上,酝酿出淡淡的慵懒。 内克瑟宫外面的广场被身穿银灰色全身盔甲的真理之剑骑士团围住,将蜂拥而至的市民挡在外面。 “来了!来了!” 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声,人群突地安静下来,目光全部凝聚在了中央大道上。 一辆辆绘刻着奥秘之火纹章的黑色马车在专门挑选的银灰龙鳞马拉扯下缓缓驶过大街,步入内克瑟宫外广场。 从马车上走下来了一位位挺拔的男士,一位位高挑的女士,他们分别穿着霍尔姆王国最流行的黑色双排扣长礼服和酒红色蛋糕裙,如果不是胸口别着的黑底银星奥术徽章、银底黑环魔法徽章,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是神秘诡异的魔法师,只会认为他们是上流社会人士,而且领导着时尚的潮流。 “真漂亮,女巫们完全没有以前教会讲的苍白消瘦、吸食人血模样,和一般的淑女没什么区别,就像奥秘之声讲得那样。” 一位年轻男子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心动不已,伦塔特虽然有着众多的魔法师、学徒,但他们从来不会主动表示自己的身份,所以绝大部分市民根本不知道魔法师的真实样子,靠着教会的灌注留下刻板的印象,然后在奥秘之声影响下,渐渐扭了回来。 一旁的清丽的少女看到这些魔法师的样貌,也是发出了惊叹声,不断的点着小脑袋,赞同的说道。 “就是,我一直以为魔法师都是一个样子,脸色苍白,皮肤干枯,一双双手像鸡爪子,喜欢在晚上解剖尸体。浑身恶臭,可现在看起来,真是天使和恶魔的区别!” 混在人群中的魔法议会情报人员,偷偷笑了一声,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高评议团挑选了能够代表新时代魔法师形象的魔法师担任伊凡.文森结婚时的随从,向普通的居民展现魔法师的风采,扭转以往的妖魔化印象,甚至命令苍白之手的大部分死灵法师好好待在阿林厄,今天最好不要随便外出,务求让所有普通人明白魔法师,代表着最强大的力量,最渊博的知识,是时代发展的大趋势,无可抵挡。 魔法师们全部站立于红色地毯两旁后,半空忽然传来巨大的吼叫声,一道蕴含着恐怖的气息从天而降,让每一位在场的骑士、魔法师和普通人都身体微微发抖,像是面对着世界上最顶级的生物,感到了畏惧。 蔚蓝的天空一下变得阴暗,巨大的羽翼略微遮蔽了上方。然后一条半透明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广场正中。 “巨龙!” 有人失声尖叫道,巨龙一直都是强大生物的代表,实力强大,恐怖异常,性情高傲而又贪婪,瞧不起血族以外的任何种族。 巨龙狰狞的头颅高傲地抬着,水晶般的鳞片反射着阳光,交织成明净纯粹的光层,让人忽然觉得除了可怕之外,巨龙也很好看! 短暂的惊惧之后,底下围观的群众仰头望去,指着巨龙背上,惊呼道。 “巨龙背上有人?” “哇!伊凡.文森阁下居然骑着巨龙而来?真是太酷了!” 在一片羡慕和向往声中,从奥秘之声广播之中听过巨龙介绍的一位姑娘,有些疑惑说道。 “巨龙是有思想的智慧生物,位于大陆生物链的顶端,让巨龙当坐骑,会不会自尊受损?” 水晶龙阿弗瑞斯眼光瞟了她一眼,这种自尊心受损的事情最好多来一点,光是想到这次充当伊凡.文森坐骑,魔法议会付出的丰厚的报酬,金灿灿的黄金,晶莹剔透的魔法水晶,甚至还有两件八环魔法物品,它就忍不住流下了口水,盘算着是否在业余时间开发龙骑士旅游项目,将巨龙贪婪展现的淋漓尽致。 水晶龙的背上,伊凡.文森身穿紫色的魔法袍,长相英俊,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总算嫁出去了!四大传奇强者 伊凡.文森轻轻从龙背之上飞下,站在了红地毯前方,腰背挺得笔直,腰间挎着传奇长剑,真理之剑,英气勃勃,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深邃,充满了无尽的吸引力,好似汪洋大海,浩瀚无垠。 “不愧是大奥术师,史诗骑士!果然像传说中一样,俊朗儒雅,英武不凡!” 伊凡.文森步伐从容,不快不慢,在围观居民的夸赞中,踏着红地毯走入了内克瑟宫。 内克瑟宫内,女王寝宫。 娜塔莎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圣洁而又美丽,刚毅英气的面容柔和了许多,她平日里一般都是穿着白色的宫廷长裙和骑士服,都是简洁类型,难得穿上这么繁复华丽的婚纱,朦胧的蕾丝,蓬松的裙摆,洁白的手套和丝袜将她衬托得如同紫发天使,明艳动人,容光焕发,让人对其倾倒。 大伊凡.文森走进了寝宫,细细的打量着娜塔莎,很少见到这副模样的娜塔莎,湛蓝色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眸里泛起了淡淡涟漪。 娜塔莎似乎是感受到了伊凡.文森的到来,转过身来,一脸灿烂明媚的笑容,紫色的眼眸如同水镜,玲珑剔透,泛着流光,水波转动,得意的笑着问道。 “怎么样?漂亮吧!” 娜塔莎不说话前绝对是一个娴静高贵的绝世佳人,风情温婉,风华绝代,但是一开口就暴露她的性格,直爽简单,圣洁优雅的气质消失殆尽,再次化为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女骑士。 “我也没有想到我穿婚纱居然会这么漂亮,我自己都被自己迷住了,要是能找一个这样的女朋友就好了!” 伊凡.文森顿时无语,翻了一个白眼,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忍不住吐槽道。 “娜塔莎,今日是我们的婚礼,你如果可以,尽可能的不要说话!” “这么美的一位绝色佳人,可惜长了一张嘴,一开口,就全毁了!” 娜塔莎性格大大咧咧,丝毫不在乎伊凡.文森的吐槽,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将这句话当做了伊凡.文森对自己容貌的夸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眉毛挑动,透着几分得意和欣喜,嘿嘿的笑道。 “我也觉得自己很美,咱哥俩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娜塔莎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让伊凡.文森直接无语了,气的懒得理会这个女人,看向了一旁的长辈们。 海瑟薇阁下,瓦欧里特大公,文森伯爵,卡密尔女士,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神色看着伊凡.文森,虎视眈眈,尤其是瓦欧里特大公同样是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庆幸,暗暗得意。 “总算是将女儿嫁出去,差点砸在了手里,真是不容易啊!” “而且还挑选到了伊凡.文森这么一个惊艳之人,简直太赚了!史诗骑士,大奥术师!” 伊凡.文森似乎是感受到了瓦欧里特大公的想法,忍不住嘴角抽搐,这对父女可真是一脉相传,神经都如此大条,难怪娜塔莎会被培养成这个样子,瓦欧里特大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娜塔莎得意地抿了抿嘴唇,挑了挑眉毛,然后带着淡淡感触地,看着瓦欧里特大公,情绪莫名的说道。 “父亲,终于让你看到我结婚了。” 瓦欧里特大公老怀安慰,拿起娜塔莎的手拍了拍,脸上带着笑容,从灿烂而又慈祥,对女儿感叹道。 “总算在死之前看到这一天,总算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和你母亲一样漂亮,今天之后,你将拥有自己的家庭生活了,将要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了,很好,很好。” “我是你女儿这一点,永远也改变不了。” 娜塔莎眨了眨眼睛,难得动情的说道,多了几分女人的柔美,再也不见刚刚的男孩子气。 瓦欧里特大公转头看向伊凡.文森,感慨莫名,他是看着伊凡.文森长大的,对他充满了期望,伊凡.文森也不负他的期待,成功打动了娜塔莎,成为了自己的女婿。 “你是一位勇士,解除了我烦恼的勇士,希望你能永远照顾她,爱护她,不管贫穷还是富有,不管疾病还是健康,不管年轻还是衰老。都与她互相扶持,不离不弃。” 由于娜塔莎是女王,所以在内克瑟宫中就有一个接近婚礼的仪式,只不过平时由牧师、主教扮演的角色。被瓦欧里特大公一并承担了,这样便于让魔法师们接受,否则最高评议团的成员,大奥术师的伊凡.文森,婚礼居然要真理神教的神职人员主持,未免太搞笑了。 “我会的。以奥术和魔法的名义。” 伊凡.文森态度认真,目光诚恳看着瓦欧里特大公,做出了自己的承诺,神圣而又庄严。 瓦欧里特大公转头看向了娜塔莎,对女儿说道。 “你将成为他的妻子。希望你能永远关心他,理解他,陪伴他,无论经历什么,都与他互相扶持,不离不弃。” “我会的,以主和骑士精神的名义。” 娜塔莎白皙的下巴微抬,重重点了一下头,充满了骑士冲锋的气势,肃穆的说道,也发出了自己的誓言。 瓦欧里特大公笑了起来,欣慰的将娜塔莎的左手,放到伊凡.文森的手掌,二人十指相扣,相视一笑,紧紧相握。 “我以父亲的名义,将她带到你的身边,祝福你们成立新的家庭。” 伊凡.文森握住娜塔莎的手,两人一起改口,伊凡.文森对着瓦欧里特大公,海瑟薇阁下,卡米尔女士,分别喊了父亲、婆婆和阿姨,娜塔莎也喊了文森伯爵父亲,然后两人一同向着内克瑟宫外走去。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踏着红地毯,穿过重重宫殿,穿过中庭,穿过花园,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内克瑟宫大门之外。 男的俊朗儒雅,超凡脱俗,女的妍丽秀美,明艳绝伦,顿时让两大骑士团和围观群众都安静了下来,欣赏着代表男女的绝世容貌。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共同用力,将两人交握的手举到了头顶,这是向世人宣布他们的结合,自此二人如一人,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内克瑟宫外的所有人都激动万分,发出震动天地的欢呼声,气氛瞬间就被推到了顶峰,热闹而又喜庆。 “女王陛下万岁!” “伊凡.文森阁下万岁!” 声如潮水,轰鸣不绝,整个内克瑟宫附近区域一下沸腾起来,所有人民众都带着激动的神色,祝福着这两位新人。 由于出于保护和婚礼形象的考虑,伊凡.文森和娜塔莎两人没有乘坐水晶龙,而是坐上了马车,在海瑟薇保护下缓缓驶往魔法蒸汽列车的站台,温斯顿等人则陪伴着瓦欧里特大公,文森伯爵等其他贵族,为他们提供保护。 呜!哐当哐当,魔法蒸汽列车开始起步,防御最严密的包厢内,只有伊凡.文森、娜塔莎、海瑟薇、瓦欧里特大公、卡米尔几位,温斯顿和其他贵族在别的车厢。 “这里好像布置了很强的防御法阵,还有隔绝空间传送的能力。” 娜塔莎表现的非常兴奋,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列车内的布置。 海瑟薇阁下今日难得脱下了魔法袍,穿了浅蓝色宫廷长裙,典雅高贵,气质脱俗,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银灰色的眼睛看向了伊凡.文森,似乎是在询问着什么。 伊凡.文森湛蓝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笑意,神色莫名,话语中藏着深意,回应道。 “只是相当于九环的防护水准,隔绝空间的能力也不强,远远比不上阿林厄魔法塔和天空之城迷锁本身。对于一些传奇强者而言,算不上什么!” “这样啊。” 娜塔莎东瞧瞧西看看,完全一副好奇心旺盛的样子,像个调皮的孩子,遇到不懂的就向伊凡.文森询问,丝毫忸怩,也没有新娘的羞涩和安静。 伦塔特城距离阿林厄不远,魔法蒸汽列车很快就行驶到一半。海瑟薇阁下银灰色的眼眸有点疑惑地望向了伊凡.文森,都快到阿林厄,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难道真理教会真的放弃在这个大好的机会动手了? 如果蒸汽列车到了阿林厄,哪怕是教皇率领枢机主教团所有成员,也休想能够伤到伊凡.文森一根毫毛。 伊凡.文森刚要回答,神色为微动,异变突生,被众多魔法阵保护的车厢内,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凝固的黑白灰色一下散开,冲击着海瑟薇、瓦欧里特大公、、文森伯爵、卡米尔、伊凡.文森和娜塔莎! 有意思,教会的人居然可以打开死灵界裂缝,利用死灵界的特殊性,突袭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等人。 死寂的黑白灰色宛如潮水扩散开来,汹涌的奔腾着,裂缝在众人的眼中迅速扩大,根本不给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反应的机会,就将他们吞了进去,这个说法不准确,应该说,伊凡.文森根本就没有抵抗,顺势而为罢了。 海瑟薇阁下没有犹豫,直接一个魔法将瓦欧里特大公文森伯爵等人直接转移到了别的车厢,她做完了这些,就要一同跨入死灵界,黑白灰的裂缝却猛地收缩,消失不见了,根本就不给海瑟薇任何的机会,显然对方是特意针对伊凡.文森,不想出现任何的意外。 短短瞬间,车厢内只剩下了海瑟薇阁下,银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真理教会还是被算计了,伊凡.文森此时已经是传奇巅峰的境界,这点一直没有对外公布,真理教会一定依旧认为伊凡.文森是传奇二级,布置肯定不足,怕是要吃个大亏了。 死灵界内,只有黑白灰色的铁轨附近,布置着一个庞大而复杂的魔法阵,魔法阵三个顶端站着三位气息恐怖的强者。 一个是浑身被暗黄色布条包裹的高大木乃伊,头顶带着金色的王冠,一个是披着魔法袍的骷髅,脑袋周围绕着一块块如同卫星一般运行的石头,颜色各异,晶莹剔透。 伊凡.文森看到这两位,略显诧异,辨认出了他们的身份,神色冰冷,透着淡漠无情的气息,厉声道。 “远古木乃伊!巫妖王!” “死灵界也敢和真理教会联手,掺合我的事情,怕是活腻了吧!” 死灵界并不是空无一人的,里面生活着许多的不死生物,甚至可以说是亡灵、巫妖等的天堂,里面不乏一些传奇等级的不死生物,几乎很少和外界接触,与世隔绝。 而在旁边还站着一位笑容灿烂的年轻人,这人是南方教会守夜人排名第一的本源之焰,传奇职业是黑夜处刑者,实力强大恐怖,是无数魔法师都为之恐惧的存在,不知道杀害了多少优秀的魔法师,受到了魔法议会的痛恨,将其列为了必杀目标之一。 本源之焰看着伊凡.文森和娜塔莎,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之色,冷笑道。 “伊凡.文森,是不是很惊讶,你们应该是遗忘了死灵界和主物质世界是高度重合的这件事了?没有空间缝隙和节点,那就直接在死灵界用魔法阵打开空间,将你们拉入死灵界,一样可以突破你们的防御!” 就在此时,一道璀璨的圣光闪耀,带着炙热神圣的气息,向着娜塔莎奔涌而去,暗中居然还隐藏了一位圣灵牧师,正是之前教皇加冕时,晋升传奇的绯力,这位圣灵牧师带着虔诚无比信仰,走了出来。 巫妖王和远古木乃伊似乎有些厌恶圣光的存在,神术对他们死灵系的存在很是克制,他们虽然如今联手,依旧让他们心中莫名的烦躁,眼眸中闪过一丝凶光,显然对圣灵牧师十分不喜。 伊凡.文森将真理之剑取出,随意一斩,一道银灰色的裂缝一闪而逝,就将圣光斩灭,随后将真理之剑递给了娜塔莎,如今的娜塔莎已经是九级黄金骑士了,手持真理之剑可以力敌史诗骑士,并不弱于圣灵牧师绯力。 娜塔莎接过真理之剑,随手一扯,将洁白的婚纱撕裂,露出了里面干练的骑士服,英姿飒爽,再次化为了勇猛正直的娜塔莎骑士,丝毫不惧绯力是一位传奇强者,脚下狠狠一踏,轻喝一声,身形如同一道闪电,冲向了敌人发起了勇猛的冲锋,手中的真理之剑,带着可以斩断一切的气息,狠狠的挥出。 伊凡.文森没有理会战斗在一起的娜塔莎二人,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看着本源之焰等人,微微侧头,带着几分笑意,说道。 “本笃三世真是瞧不起人,将我列为了净化序列的第二位,居然只派遣了四位传奇,没有自己出动,实在是让人太让人失望了!” 其实,这也怨不得本笃三世,他一直以为伊凡.文森还是传奇二级,派出了四位传奇强者,已经是大手笔了,而他本人却是不敢走出大光明厅的,因为银月之主爱特娜和深渊意志都对他虎视眈眈,只要他胆敢走出圣城兰斯,必然会受到两位类神的偷袭。 银月之主和深渊意志都想趁着本笃三世刚刚加冕,还未掌握神降术的这段时间,斩杀了这位新任教皇。 本源之焰是个沉默之人,化身为了黑夜中的行刑者,根本就不和伊凡.文森交流废话,直接念动咒文,发起了攻击,远古木乃伊和巫妖王也是不甘落后,纷纷怒吼一声,向着伊凡.文森冲去,想要将其缠住,给本源之焰争取时间。 本源之焰张开了嘴巴,缓缓吐出了最后咒文。 “灵魂之焰!” 伊凡.文森面对三位传奇强者的围攻,丝毫不慌,也不像是其他魔法师一样拉开距离,他可还是一位传奇巅峰的史诗骑士,自然不需要像其他身体孱弱的魔法师一样需要躲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嘴巴微张,吐出一个词。 “时间静止!” 伊凡.文森除了是一位物质元素领域的大奥术师,更是一位时空领域的传奇,道格拉斯只是阅读了他广义相对论,就在灵魂中构建了九环魔法,时间静止,更何况是写出这篇论文的伊凡.文森。 伊凡.文森施展的不是普通的时间静止,而是一道传奇魔法,更加髙级的时间静止,直接冻结了所有时空。 周围黑色迅速褪去,每位传奇身上的颜色消失,只留下灰白的黯淡,纯白的灵魂之焰凝固在了半空,而本源之焰依然保持着施展魔法的姿态,远古木乃伊和巫妖王停在了空中,张牙舞爪,配合着他们恐怖的形象,足以将人吓死。 能够免疫时间停止的强者本来就非常稀少,而能够免疫高级时间停止的就更少了!所以,时间停止一直是九环魔法里最难学的一个,而掌握高级时间静止的就更难了,必须是时空相关领域的传奇,整个魔法议会内部,之前只有布鲁克一人,而现在,阐明了引力与时空关系的伊凡.文森,自然也可以掌控,道格拉斯受到了伊凡.文森论文的启发,知道了时间就是空间、空间就是时间,也有望掌握这道传奇魔法。 伊凡.文森看着被灰色笼罩的本源之焰,身上魔法能量剧烈波动了起来。 虽然处于时间停止状态时,敌人就相当于处在了不同的时空,伊凡.文森无法直接影响对方,但这段时间足够他施展好几道传奇魔法了,等到时间停止效果一结束,本源之焰必然将迎接一大波暴风雨! 为了防止本源之焰可以免疫九环以下的魔法,伊凡.文森直接施展了大裂解术,一个接一个的大裂解术,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涌出!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本源之焰:答题或是死亡,我宁愿选择死亡! 大裂解术可以算得上是所有人魔法师敌人最讨厌的一道传奇魔法了,大裂解术可以将敌人身上的防护魔法和魔法物品全部分解,一场大战下来,即使没有杀死对方,对方也会直接破产,心痛无比,不能承受,堪称最流氓的战术。 七个大裂解术施展出来后,伊凡.文森依旧不曾停下施展魔法,口中低声念道。 “时空权杖”! “伊凡的大迷宫!” 一道道飘渺不定宛如水波的光芒凝聚在了伊凡.文森手中,仿佛一根王者的权杖,随着他轻轻一点,本源之焰周围的空间出现了凝固的迹象,等待着时间停止效果的消失。 这两个魔法,不都是传奇魔法,迷宫术只是一道九环魔法,刚施展完毕,那褪去的黑色就席卷而来,永恒不变的黑白灰寂静再次笼罩死灵界。 本源之焰身上色彩重新焕发,一朵朵跳动的火焰在他黑色魔法袍上异常醒目,红的,绿的,白的,紫的。 他万万没想到伊凡.文森居然掌控了高级时间静止魔法,瞳孔收缩,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做好了迎接魔法狂风暴雨般打击。 思维的跳动如同闪现的火花,本源之焰来不及施展任何魔法就被汹涌而至的一大波魔法击中了,只能靠着预先加持在身上的法术和被动效果硬抗,而作为这一切的最根本保证,他还有三个保命或替死类被动魔法! 啪啪啪! 本源之焰身上无数光芒闪现,异彩纷呈,宛如一朵朵烟花在盛放,被组团而来的大裂解术撕得粉碎。 一个个八九级的魔法物品在“大裂解术”之下碎裂开来,化成了灰白的粉末飘落。 “他施展这么多大裂解术做什么?” 虽然这些魔法差不多是一起而来的,但本源之焰瞬间爆发的思维也是非常多,心中升起了一点不好的预感,不过,时间停止后,伊凡.文森预先施展的魔法是纷至沓来,几乎是同时爆发,而短短瞬间内,他哪能施展得了别的魔法! 本源之焰身上的一个个魔法效果被解除,一个个炼金物品损坏,突然,本源之焰发现周围时空变化,仿佛在扭曲成迷宫。 “他施展大裂解术解除了我身上的魔法效果,破坏了炼金物品,就是想将我困进迷宫,不用再被前后夹击,从而耐心等待援军?” “他的迷宫术是九环的特殊迷宫?” 念头刚刚升起,本源之焰就要躲闪,时空权杖点出,空间凝固,他周身空间就开始一阵扭曲,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被困入了迷宫之中。 本源之焰有点恼怒地哼了一声,魔法战斗时最怕被迷宫术、禁锢术之类的法术影响,那就相当于退出了战斗,让围攻变成一对一,而等到自己从迷宫中出来,或许就会面对一群传奇魔法师的围观,制造时间差就是这类法术最大的效果! “我见识过无数特殊的迷宫术,哪怕是塔诺斯阁下创造的几种特殊迷宫,我也能在十几秒内搞定,我倒要看看你的迷宫是什么样子的!” 本源之焰手中赤红如火的传奇法杖亮起了阵阵微光,开始冲击迷宫术的构架,在破解迷宫的同时,他也在尝试强力打破,两者结合才能保证自己最短时间内脱身,继续净化伊凡.文森! 伊凡.文森是一位传奇巅峰的魔法师,他的迷宫术无比坚固,根本就不是本源之焰短时间内可以打破的,只能一边攻击,一边乖乖的按照迷宫术的要求破解这道九环法术。 这时,本源之焰才看清楚了整个迷宫的模样,一个空空荡荡的宫殿,出口就是大门,没有丝毫掩饰,也没有别的道路。 “是靠解谜,还是弥补星相图?” 本源之焰一边思索,一边走到门边,发现大门之上有一道水幕,里面出现了几行文字。 “欢迎光临伊凡.文森阁下的题海迷宫,只要答对五道题目就能走出这里,在回答之前,你需要明白,如果答题遇到困难,你有三种求助方式,一,换一道题目,二,使用魔法向神秘存在咨询,三,询问场内观众,呃,抱歉,没有场内观众!” 本源之焰额头的青筋跳动了一下,这完全是在戏弄自己,伊凡.文森对自己的迷宫就这么自信? 本源之焰没有时间去阅读那冗长的说明,他立刻开始:解答谜题。 “第一题,一个小镇里的理发师在某件事情后许下诺言‘我只帮镇内所有不自己理发的人理发!请问,他该不该为自己理发?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本源之焰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起来,无数念头疯狂涌动,却找不到任何的解题思路,整个人都陷入了逻辑的矛盾之中,差点被这问题烧得脑袋断路,这是人类能想出来的题目吗? “换题目。” 本源之焰脸色铁青,阴沉如水,无奈的只能放弃了这道题目,开口说道。 “第二题,请证明任一大于2的偶数都可写成两个素数之和……” 本源之焰看到这道题目,直接傻眼了,作为守夜人,你让他净化魔法师没有问题,但是你让他解答这种深奥无比的复杂数学问题,简直就是要了他老命了。 本源之焰没有任何的思路,无奈的施展了预言类魔法询问,结果没有任何神秘存在回应,这让他有点失去理智,低声怒骂了起来,片刻后,一道不甘心的声音再次响起。 “换题目!” “对不起,换题目的求助方式只能使用一次。” 本源之焰顿时无语,怒火上涌,双眼隐隐赤红,只能动用自己并不复杂的大脑,疯狂的思考起这个问题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迷宫内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悲凉的怒吼声,咒骂道。 “混蛋!” 本源之焰的声音里满是怒火,还带着一种对自己智商的怀疑,他的理智彻底崩溃了。 伊凡.文森将本源之焰困入了自己的迷宫之中,看着已经恢复了自由的远古木乃伊和巫妖王,脸上带着几分不屑,再次开口吟诵道。 “豪华大裂解!” 一道魔法能量汹汹澎湃的涌向了两位传奇等级的不死生物,霹雳啪啦一阵乱响,远古木乃伊和巫妖王身上的炼金物品和魔法力场全部报废,五光十色,绚烂至极。 伊凡.文森脚下狠狠一踏,手臂挥出,一柄契约之剑出现在了伊凡.文森的手中,此时的契约之剑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寒光如水,透着传奇物品的能量波动,璀璨的剑光狠狠的斩在了远古木乃伊和巫妖王的身体上。 伊凡.文森从魔法议会骗取了大量的研究经费,除了一部分用于投资之外,剩下的全部耗费在了这柄契约之剑上,将其重新打造,恒定魔法效果,契约之剑晋升成为传奇三级的魔法物品,无比强大,只要斩伤了对手,就可以缔结和对方契约,沿着冥冥之中的联系,斩杀对方的灵魂,即使巫妖这种可以通过命匣不断复活的不死生物,也不能在这种攻击下幸存,只要被斩杀了身体,绝对不可能在活下来! “轰!” 骨头乱飞,白色的尸布崩碎,远古木乃伊直接陨落,根本就抵挡不住伊凡.文森的一剑,巫妖王身体也被直接斩灭,一道契约之力沿着某种莫名的联系钻入了虚空,刹那后,一道凄惨的声音从死灵界深处传来,一道剑光狠狠的斩在了巫妖命匣之上,一道道的裂纹布满了命匣,巫妖灵魂直接泯灭。 另一边,娜塔莎带着浓厚的战意,丢弃了真理之盾和荆棘皇冠,丢弃了所有防守,将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手中银灰色的长剑。这一剑之后,再没有任何防御之力!这一剑之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坚定向前、永不后退的信念如同实质,让圣灵牧师绯力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银灰色剑光一闪,绯力来不及抵挡,然后看到娜塔莎白色的骑士服上沾上了一点点鲜红的痕迹,宛如血腥的玫瑰。 “这是我的血吗?” 绯力心中产生了一道奇怪的念头,随后就陷入了最深最沉的黑暗。 不远处的伊凡.文森,放下举起的右手,一道魔法能量消散了,娜塔莎居然真的以九级黄金骑士的实力,凭借着真理之剑这件传奇三阶的超凡物品斩杀一位圣灵牧师,相信此战过后,她的意志就会得到极大蜕变提升,不久之后就可以冲击史诗骑士的境界了,这也是为何伊凡.文森没有插手娜塔莎战斗的原因。 迷宫之内,本源之焰已经放弃了答题,脸色铁青地暴力冲击着迷宫,同时默数着时间。轰隆隆,扭曲时空而成的迷宫开始震荡,出现了剧烈的动摇。 本源之焰先是一喜,但表情再次阴沉如水,时间已经过去两分钟了,出去之后会面对怎样的局面? 本源之焰见脱困的时间比自己预计得晚了,有可能远古木乃伊和巫妖王都被伊凡.文森击败了,一时间不敢直接冲出去,于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传奇法杖,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发狠道。 “看来只有牺牲这件传奇物品了!” 本源之焰心中的疼痛无法言喻,让本源之焰有一种自杀的冲动。 没错,本源之焰真的开始进行自杀了,灵魂内冒出一朵纯白色的火焰,从里到外,焚烧着身体,而他承受着别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控制着焚烧的进度,等待着迷宫的结束时间结束,同时引动了这件传奇物品内的印记。 心中越痛,杀意越浓,恨意滔天,充斥在整个迷宫之中,疯狂至极。 轰隆隆,迷宫内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开始整体土崩瓦解起来。 凝固的黑白灰色再次浮现在本源之焰眼睛里,他终于回到了死灵界中,发出了一声怒吼,犹如受伤的野兽,凄厉而又恐怖,火焰焚烧速度变得极快,传奇法杖震动不休,不断膨胀。 随着迷宫术的瓦解,伊凡.文森没看到本源之焰的身影,只看到了一团纯白的火焰,看到膨胀的法杖,散发着恐怖至极的能量波动。 危险!无比的危险,一件传奇超凡物品的自爆,威力足以重创一位传奇等级的强者。 伊凡.文森将娜塔莎挡在身后,左手轻轻一挥动,一道虚幻的色彩浮现,两人顿时就如同进入了异空间一般。 “元素庇佑!” 伊凡.文森的声音响起,无数元素光点汇聚,挡在身前。紧接着,传奇法杖猛然爆炸,紫色的火焰翻滚开来,将周围夷为平地。毁灭、死亡、诅咒、毒素、腐烂、焚烧等力量夹杂其中,摧残着一切事物。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站在元素庇护的防御之后,岿然不动,绚烂璀璨元素色彩微微荡漾,将那足以毁灭一切的能量都抵挡在了外面,根本就无法伤到他们一根毫毛。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会把那些题目塞进你的嘴里!” 突然,一道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的虚幻声音响起,回荡在了伊凡.文森两人的耳边,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和阴狠,其中的恨意足以将天堂山都污染成为地狱,坠入无尽深渊。 “高级时间停止。” 五颜六色的光彩消失,伊凡.文森眼前是凝固的世界,本源之焰的身影停在空中,伊凡.文森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再次随手甩出一个伊凡的大迷宫,将本源之焰再次套了进去。 时间效果终止,本源之焰还未反应过来,眼前景象一变,再次回到了熟悉的迷宫,脸上浮现了一抹迷茫和麻木,发出了无比绝望凄惨的叫声,那是学渣面对自己不能理解的知识的本能反应,根本就控制不住的生出了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伊凡的大迷宫再次崩塌,本源之焰再次出现在了外界空间中,还未喘上一口气,迷宫套餐再次送上,像是循环一样,本源之焰又一次的陷入了迷宫之中,面对着那如同天文一般的难题,本源之焰眼睛忍不住闭上,脸上满满都是绝望之色,麻木而又呆滞,身体机械的再次开始了摧毁迷宫的行动。 “轰隆隆!” 再一次的崩塌的迷宫,本源之焰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外界,他似乎是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情况,没有任何的挣扎,再次被伊凡.文森装进了迷宫之中。 娜塔莎眼睛里透着笑意,兴致勃勃的看着本源之焰被伊凡.文森戏耍,很感兴趣的问道。 “你打算如何处理他?” “总不能一直将塞进迷宫术中吧?” 伊凡.文森微微歪了歪脑袋,眼睛里闪过思索之色,莞尔一笑,笑着说道。 “我还没有想好,先折磨一下他再说!” “你的迷宫术真的那么恐怖吗?” “算不上太恐怖,只是里面我设置了一些难题,你应该也看过一些,对于某些人而言,解题是一种难得享受,对某些人而言,是一种最痛苦的折磨!” 伊凡.文森不以为意,十分轻松的说道。 娜塔莎闻言脸色微变,紫色的眼眸里闪过恐惧之色,她对伊凡.文森的那些题目无比头痛,甚至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弱智,心中一时间竟然生出了对本源之焰的同情。 “真是可怜,我宁愿面对无数传奇等级的敌人,也不愿意和你的那些题目打交道!” 娜塔莎嘴角勾起,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一抹笑意从眼眸深处透露了出来。 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本源之焰的神色麻木,目光呆滞,看着再一次笼罩过来的迷宫术,眼睛里露出了绝望癫狂,神色微变,心中念头一动,火焰在身体上燃烧起来,这是灵魂之火,他居然选择了自杀,真正的自杀,毫无保留向着死亡的怀抱奔去,没有一丝对生命的向往,脸上带着解脱之色。 “我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意再去面对那些该死的题目!” 话音一落,火焰消散,守夜人排名第一的本源之焰,真理教会的刽子手,硬生生的被伊凡.文森题目折磨的自杀了。 “嘁,心理真脆弱,居然选择了自杀,真是无趣!” 娜塔莎神色古怪的看着伊凡.文森,题目逼得敌人自杀了,简直丧心病狂,不愧是魔法议会有名的爆头狂魔,鄙夷的说道。 “正常人谁会喜欢你的那些题目,除非多少有些大病!” “他一定完全绝望了,不然绝对不会选择自杀的!” 在真理教会的教义中,自杀是原罪,是不能备被主原谅的罪恶,所以虔诚的信徒,都不会选择自杀,因为这会导致灵魂坠入地狱,不能回到主的怀抱,升入天堂山。 “走吧!” 伊凡.文森撕开了死灵界的空间,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外界之中,离开前,伊凡.文森回头看了一眼死灵界的深处,神色中带着几分深意,嘴角微微勾起。 宫廷内,泛着淡淡永眠意味的黑色墙壁、地板将一切衬托得冰冷死寂,顺着一条笔直的大道向内,穿过一座座宫殿、一条条长廊、一个个没有生气的花园,就能抵达最大的那座建筑物,而它的中央垂着一张没有边际、没有上端的灰色帷幕里面镶嵌着无数的灵魂,给人异常惊悚和震撼的感觉。灵魂壁炉内那一张张不同的面孔,有的扭曲,有的狰狞有的安详,有的沉静,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灵魂壁炉?不朽之秘吗?” “实在是有意思,难怪所有人都想进入其中,探寻其中秘密!”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自大的伊凡.文森? 海瑟薇看着出现的伊凡.文森娜塔莎,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 “没事吧,来而来几个人?” “没事,四个人,教会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守夜人本源之焰,另一个应该是新晋升的圣灵牧师绯力,其他两个都是死灵界的传奇,也已经被我斩杀了!” “死灵界也插手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多加防备了,免得被教会和死灵界算计!” 海瑟薇冰冷的脸上多了几分沉重之色,显然是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影响,考虑如何应对。 “无需担心,死灵界也不过是特殊了一些,里面的类神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对我们魔法议会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如果他们真的不知好歹,日后我就在死灵界栽上几朵蘑菇云,我就不信他们能够抵挡得住!” 海瑟薇听到这里,即使以她冷漠的心性,都忍不住嘴角抽搐,目光微微闪烁,仿佛在说伊凡.文森丧心病狂,几朵蘑菇云,足以将死灵界从里到翻一遍了,那些不死生物怕是要被他杀绝了。 “先回阿林厄吧,宾客们还在等待婚礼的主角,死灵界的事情等明天再讨论。” 阿林厄魔法塔背后的花园无数种类的花朵,不分季节地盛放着,娇艳动人。 一朵朵形似郁金香的巨花抖动着自己的身体,从花蕊里吐出动听的音符,仿佛最出色的歌唱家,而旁边高大的树木,挥舞着枝条,抽打着自己的树干,发出如同定音鼓的响声,其余还有吹着长笛的娃娃脸荆棘丛,以自身茎蔓为弦,用树枝拉着提琴的绿藤,魔法花园的魔法植物们为来客献上了欢快的乐曲。 “噢,太梦幻了!” “这简直无法想象!” “这是魔法植物吗?” 花园中央,是一片宽广的青翠草坪,铺着一条红色的地毯,放着一张张洁白的桌椅,而一位位前来参加婚礼的贵族看得听得目瞪口呆,追求浪漫的贵族小姐们更是眼放异彩,他们都见过魔法植物,可都诡异恐怖,如此状态如此欢乐的实在闻所未闻。 就连少有到这里来的低阶魔法师们也被震撼了一把,魔法植物们完全可以组成一个植物交响乐团了! 魔法植物们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惊讶和喜爱,更加用力表演,,让欢乐旋律挥洒到每一个角落。 “太棒了,魔法真是太棒了!” 贵族们也是初次经历这种事情,传闻里阴森诡异的魔法植物竟然这样阳光这样讨喜,当代奥术师和古代魔法师果然有极大不同!他们心里面对魔法师的最后一点芥蒂和阴影缓缓褪去。 “这音乐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几位喜爱音乐的贵族小姐站在一起,欣赏地听着欢乐活泼的旋律。 海松侯爵的孙女朱莉俏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崇敬之色,倒是知道一些隐秘,似乎极为向往地说道。 “听说是魔法议会的高阶奥术师伊凡.文森.伊文斯先生专门这场盛大的婚礼进行了创作,伊文斯先生曾经名誉阿尔托的伟大音乐家。他创作的这首乐曲感觉很棒,比过去所有婚礼的音乐都棒,等我结婚时,也要演奏这部作品!” 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音乐,温斯顿、詹姆斯、瓦欧里特大公等人却围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 “死灵界突然将伊凡.文森阁下和女王陛下吞了进去,应该是教会的传奇强者动手了!” “伊凡.文森阁下如今在净化序列之上排名第二,已经超越了道格拉斯阁下,教会一定不会放过伊凡.文森阁下结婚的这个机会!” “不过瓦欧里特大公和文森伯爵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魔法议会肯定也早就料到了这些,应该早就做出了应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暗夜行温斯顿安抚着焦躁的几人,神色间却是带着几分凝重,教会既然选择动手,一定有着把握,不然不会贸然行动的,心中也是有些担心。 突然,天空之中两道人影落下,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毫发无伤,只是身上散发出隐隐的煞气,这是大战之后的残留,很少有人可以感知到。 “女王陛下!” “伊凡.文森阁下!” 欢呼声响起,热烈躁动,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两人,郎才女貌,一双璧人。 瓦欧里特大公、文森伯爵,温斯顿、詹姆斯公爵等人却悄悄松了口气,回来就好!并且,他们也注意到海瑟薇、道格拉斯、费尔南多出现在了另外一边,看来没有任何损伤,这实在是太好了。 娜塔莎对着父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安心,然后和伊凡.文森一起坚定地走向红地毯的尽头,那里有一座魔法传统里象征婚姻大门的拱形建筑,在阳光之下反射着淡淡的金辉。 伊凡.文森牵着娜塔莎的手,二人步伐坚定,腰背笔直,相视一笑,携手走在了红毯之上。 激情欢乐的旋律陡然一变,变的庄重优美,带着婚姻的神圣,场面一片安静,众人看着两人缓缓走到了红地毯的尽头,走过了拱门,来到了道格拉斯阁下的面前。 “你们经历了众多的危险和苦难,经历了别人无法想象的考验,终于走到了这里,我宣布,你们神圣的婚姻成立!” 道格拉斯面色肃穆,充当了婚礼见证者,极为洪亮的宣布道。 魔法议会的婚姻仪式很简单,到此基本结束,音乐的旋律从庄重舒缓再次变得激情欢快。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完成了交换戒指的步骤,道格拉斯微微笑了起来,刚要准备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但这时娜塔莎猛地抱住伊凡.文森,主动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道格拉斯愣了一下,接着摇头笑了笑。 伊凡.文森同样愣了一下,接着反手搂了娜塔莎,反客为主,忘记了周围的宾客,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二人终于成为真正的夫妻了,准备相扶相伴,一生走下去的夫妻! 翌日,最高评议团会议室。二十四位成员已经全部到位,只有伊凡.文森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从外面走了进来,毫无诚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迟到了。” “这有什么,昨晚可是伱的新婚之夜,迟到很正常。” “我们大家都理解。” 炼金大师克劳斯一脸的坏笑,带着男人都懂的神色,一看就是过来人,老司机了。 伊凡.文森脸皮极厚,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打趣,坦然的点点头,懒洋洋的说道。 “大家都明白就好,我也就不解释了!” 听到伊凡.文森如此说,其他人要么善意地笑了笑,要么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有海瑟薇目光淡漠地望着伊凡.文森,似乎隐含责怪。 伊凡.文森这才收敛了一些,毕竟海瑟薇是娜塔莎的长辈,他也要称呼一声婆婆,不敢在这位长辈面前太过放肆。 “不用给我们解释,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们今天召开紧急会议主要是讨论昨天的事情,本源之焰这位教会的守夜人竟然能请动死灵界深处的传奇亡灵,很难让人不怀疑教会是否在寻求死灵界的合作。” 道格拉斯和善的笑了笑,拍了一下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这才开始说起正事。 “专门净化不死生物的南方教会与死灵界的合作?会不会只是本源之焰的私人举动,他是古代魔法帝国的传奇魔法师,说不定对死灵界有着深刻的了解。” 奥利弗脸上带着几分沉重,还是提出其他的可能,毕竟教会一直和不死生物是死敌,想要合作实在太难了。 “不管什么原因,我们都必须加快对死灵界的探索了,这帮骨头架子、腐烂尸体看起来并不满足于主宰死灵界,还想往主物质世界伸手,绝不像我们过去预计的那样,他们在死灵界神秘存在重新陷入沉睡后,并没有安静下来,没有给我们足够的挥霍时间!因此,必须尽快弄清楚它们的底细,否则我们很难做出有效的应对,这种事情上我们绝对不能被动等待。” 费尔南多这个人性格强硬火爆,除了面对道格拉斯还算是客气,其他人,只要是被他抓住理了,绝对会喷的你满脸口水,而且这个猥琐的老家伙,年轻时候玩的很花,甚至曾经炼制过变性手镯,装扮过女人,由此而知,这老家伙绝对是一个老司机了。 在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时,只有伊凡.文森不感兴趣,即使亡魂主宰维森特表面上保持着沉默,但是他的猩红色的眼眸里,有着红色的火焰微微跳动,露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作为死灵系大奥术师,他其实才是对死灵界最感兴趣的人。 “确实需要加快探索的进度,可死亡圣殿深处,也就是灵魂壁炉之后,究竟藏着什么危险,我们完全不知道,必须小心又谨慎地前进,不能鲁莽冒险。要知道,马斯基林、维肯等八九位古代传奇魔法师就失踪在那里,他们之中虽然没有传奇巅峰,但大部分是三阶,是古代魔法帝国的绝对核心,实力并不差。” 布鲁克沉默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沉思,很是慎重的说道,对于死灵界,魔法议会了解的并不多。 死灵界一直是大陆中最神秘,最诡异的位面,隐藏了无数的秘密,甚至有着灵魂壁炉,甚至在灵魂壁炉之后,还隐藏着不朽之秘,是类神最想要知道秘密。 伊凡.文森听到这里,终于精神一震,抬头看向了众人,脸上带着几分古怪的神色,缓缓开口了。 “马斯基林等人七人还有人活着,并不是都死了,还有一个人活着,而且其他六个人也不是因为死灵界陨落的,而是被人暗算了,炼制成了你们绝对想象不到的存在!” 当年这七位传奇魔法师进入了死灵界,发现太阳王塔诺斯的魔法依旧笔记,这位第一个冲击类神境界的魔法师,他创立了太阳神教,收集了海量的情绪之力融合了一个门世界,将自己主意识投入了其中,但是没有想到这股力量过去强大了,他的意识被吞噬了,化为了天堂山世界,天堂山的力量随着众生信仰之力,也就是情绪之力的涌入,力量越发强横,有了真神的力量。 维肯暗中算计了其他六位同伴,将其炼制成了六位炽天使,并且得到了蕴含太阳王塔诺斯强大意志的白金权杖,这柄权杖可以沟通天堂山的力量,维肯利用这点创立了真理神教,自己作为第一任教皇,也是真理之神,利用塔诺斯的魔法研究,利用情绪之力冲击了类神境界,更拥有控制天堂山力量的白金权杖,一跃成为了类神之首,实力强大无比,每一任的教皇都会被他吞噬灵魂,夺舍,所以每一任的教皇最后都是真理之神,也就是维肯。 当然太阳王也留下了复活的后手,天使之王梅坎特隆就是他炼制的完美身体,可惜被维肯破坏了,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完全成了维肯手中利刃,只是随着天堂山力量的越发强大,即使是维肯也无法在里面久待,只能常年在外,对天使之王限制就少了许多,使得他得知了某些隐秘,所以才会和萨尔德背叛了真理之神。 这些事情异常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太阳王不只是有着一个后手,早就复活了,只是复活后的他,也不是为维肯对手,一直不敢暴露身份,只能暗中等待着时机。 道格拉斯等人闻言全身一震,纷纷将目光看向了伊凡.文森,带着无比的惊愕,问道。 “伊凡.文森阁下,你好像知道很多死灵界的秘密?” 伊凡.文森点点头,满是得意的笑着,湛蓝色的眸子扫过众人炙热的眼睛,摆了摆手,拒绝道。 “你们不要想着在我这里得到答案,境界和实力不够,即使知道了,对你们也有害无益!” 海瑟薇阁下身份特殊,算是伊凡.文森的长辈,在众人不好反驳的时候,开口了。 “伊凡,你知道的秘密,需要什么实力才可以知晓?” 伊凡.文森挠了挠头,眼眸里闪过思索之意,漫不经心的说道。 “类神勉强可以知道一小部分吧,其他就需要更高的实力境界!” 维森特听到伊凡.文森的狂语,冷哼一声,赤红色的火焰在眼眸里跳动,脸上带着几分鄙夷之色,讥讽道。 “伊凡.文森,你这话无比自大,牛皮都要吹破了!” “你如今也不过是传奇巅峰境界,不曾踏入类神境界,居然敢如此狂妄!” 伊凡.文森眼睛瞥了一眼不服气的维森特,目光环绕,大部分成员多少也不相信伊凡.文森的话,就像维森特所说,他如今也不过是传奇巅峰罢了。 伊凡.文森缓缓起身来,身上的紫色魔法袍修长合身,显得伊凡.文森气度不凡,风采卓越,目光直视着维森特,冷笑一声,说道。 “维森特,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嘛?” 维森特闻言,神色莫名,没有回答伊凡.文森的问题,他不认为伊凡.文森真的会喜欢自己身上的某个特质,即使是说教皇本笃三世喜欢维森特某一点,都比伊凡.文森更容易让人相信。 伊凡.文森也没有指望维森特会回答自己的问题,脸上挂起了讥讽的笑容,说道。 “我最喜欢你这张不服气的脸,惨遭打脸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说罢,伊凡.文森朗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声会回荡在会议室内,让维森特脸色骤变,怒气冲冲,起身就要反驳。 伊凡.文森一下子就收住了笑声,冷峻无比的看向了维森特,傲然道。 “我伊凡.文森虽然只是传奇巅峰等级,不代表我无法冲击类神境界,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成为类神!” “此时此刻,我伊凡.文森就要冲击类神境界了!” 话音一落,伊凡.文森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会议室内,出现在天空之中。伊凡.文森踏前一步,身体虽然没有变高变大,但气势却一下变得极端恐怖,一片浩瀚无垠、深邃迷人的星空在天空中缓缓呈现。 天空中呈现的这个无垠宇宙深邃黑暗,点点光芒璀璨梦幻,形似命运星空和微观宇宙,可与它们又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差别。这片星空慢慢浮大陆主世界的每一个地方,但天空,海洋,山岳,众生等却毫无相交之处,一点也不影响所有生灵的行动,就像一个超大型的全息幻影。 一种深沉厚重,无边无际,使得一切都异常渺小的气势,随着宇宙的凸显而出现,给人夜晚仰望星空的感觉,哪怕怒气勃发的维森特,此时也心灵空寂,觉得宇宙宏大,自身渺小,忙忙碌碌了一生的意义显得那么可笑可叹,唯一值得敬畏和拥抱的就是这浩瀚宇宙。 一时之间,整个大陆都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仿佛陷入了缓慢的时空之内,里面不管生老病死,喜怒哀乐,都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诸位最高评议团成员,也出现在了天空中,仰头呆呆的看着伊凡.文森,心灵被夺,一时间都没了反应。 伊凡.文森现在处于了一种神奇状态之中,既能干涉这个世界,又位于别的时空,又无法被触摸,无法被攻击! 双眼半开半合的伊凡.文森突然张开两臂,做出了一个拥抱星空的姿势,这时,无尽星空中一颗蔚蓝色的星球,伊凡.文森无比的眼熟,星球里钻出了一道身影。 (本章完) 第六十章 冲击类神,平行宇宙 这道身影钻出来之后,伊凡.文森的面容就稍有变化,既保持着原本的俊秀,又透着一种陌生的普通,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在传奇魔法师们看来,不管从气息,还是其他特征,都不会将他当成伊凡.文森的人! 但伊凡.文森自己却没有任何的惊慌,他背对着这道身影,露出了灿烂的笑意,轻声开口打招呼。 “你好,另一个我!” “你好,另一个我,我等你好久了!” 而刚才从星空中钻出来的身影与伊凡.文森背抵着背,越来越清晰,俨然又是一个伊凡.文森,气息和特征都非常鲜明,传奇魔法师们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伊凡.文森!只不过,这个伊凡.文森气质有些不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伊凡.文森为什么会分裂成两个?” 传奇魔法师们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完全不理解伊凡.文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伊凡.文森的就这样背对背双手张开地靠着,突然,两具身体轰然崩解了,弥散开来,冲入了认知世界,钻入了两个伊凡.文森灵魂之中。 “呜!” 无声的呐喊里,两个伊凡.文森的灵魂隐隐透出了实质,背部因为某种奇特的关系浅浅地纠缠着。 “轰隆!” 巨大真实的爆炸声响起,从星球之中钻出来的伊凡.文森灵魂突然张开了眼睛,在大陆每一个地方呈现的浩瀚宇宙幻影,视角由远及近,不再是一片灿烂的星河,而能真切地看到一个巨大的火球,一颗颗不同大小的行星,其中有一颗蔚蓝的星球异常美丽! “轰!” 原本的伊凡.文森特征灵魂也同一时间张开了双眼,但他两臂所拥抱的对象变成了五彩斑斓的元素星空,接着这来自原子宇宙的星空蔓延扩展,越来越真实,越来越褪去虚幻,并且视角迅速拔高,显现出了一个被迷雾包裹的星球。 这两个不同的宇宙、不同的星空景象,迅速收缩,各自只保留了一部分,变得泾渭分明,恰好以背对背相靠的伊凡.文森为中界线! 吱吱咯咯! 这样的场景刚刚完成,整个世界猛然一沉,发出濒临破碎的噪音,像是无法承担那种无形的压力。 “伊凡.文森在冲击类神!” 所有魔法师都惊呆了,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这个念头。 伊凡.文森冲击类神的方式与塔诺斯、维肯,甚至道格拉斯推演的道路都截然不同! “伊凡.文森阁下!” “星空的正中间的是伊凡.文森阁下!两个伊凡.文森阁下!” 这样的惊呼在在伦塔特,在阿林厄,在所有能够看到天空异象并认识伊凡.文森的地方,接连响起,到处充斥着惊疑不定的情绪。 两个伊凡.文森越来越往后靠,背部渐渐融合,而他们拥抱的星空也互相靠拢,出现了一条重叠的界限。 虽然这两片星空的重叠融合没有那种梦幻迷离的光影声效,但那缓慢的、坚决的、无声的靠拢,却给了所有人发自内心的震撼! 两个伊凡.文森冲击类神境界也进入了尾声,他们头部之下的身躯已经彻底融合在了一起,只有两张面孔依然面对着各自的星空。 两个伊凡.文森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各自再次往后仰头,开始了最后的融合,而有着蔚蓝星球和迷雾星球的两片星空似乎不再像刚才那样重叠而不干扰,彼此之间发出吱吱咯咯的奇怪摩擦声! 轰隆! 每一位传奇魔法师都感觉到身边的虚空在震荡,在摇晃,在发出吱吱咯咯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即将破碎,仿佛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有另外一个庞大的宇宙撞了过来! 在阿林厄城内,在伦塔特城内,所有人也都听到了身边的虚空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另外一边有什么事物在碾压着虚空,让世界都承受不住那么巨大的压力,即将破碎。 “这是什么情况?” 惊愕,恐慌,畏惧,欣喜等各种情绪同时爆发了,有人害怕,有人颤抖,有人跪倒,有人振奋! 突然,整个世界的光芒一下消失了,不管是阿林厄、伦塔特,还是地狱、深渊,都陷入了最深最沉的黑暗里,而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也诡异的同时消失不见了。 每一位魔法师,每一位骑士,每一位贵族,每一位平民,每一个魔鬼和恶魔都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静,能够听到自己心跳声,甚至血液流动声的安静。 “咚咚!” “咚咚!” 所有人类和智慧生物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速,越来越激烈,就在他们忍受不住这种极致的安宁,想要张口呐喊时,黑暗忽地褪去,光明重归世间! 两个伊凡.文森已经难分彼此,只是面容还在不断变化,仿佛在寻求着两者之间最本质的共同。那有着巨大火球的星空,视角再次拉近,蔚蓝星球越来越大,另外那个有着迷雾星球的宇宙也同样拉近了视角。 当两颗星球越来越大,几乎占据了星空的全部时,两方星空与伊凡.文森也消失了!消失在了天空中,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伊凡.文森前往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和魔法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没有超凡因素,这是路西恩穿越前的世界,是魔法世界的平行世界,也是所谓的真实世界,魔法师的认知世界越贴近这个世界的规则,获得的反馈力量就越大,这也是所谓的不朽之秘,魔法世界和这方世界都是高维度世界的投影,融合两个世界的灵魂,就是让灵魂升维,成为高维度灵魂,这也是就是类神境界,是一种高维生物,维肯,太阳王,深渊意志,银月之主,地狱之主等,虽然都是类神境界,却都存在缺陷,算不上真正的类神境界,也没有认识到类神本质。 伊凡.文森一眼将这个世界的一切看尽,微微一笑,身影就消失在了这方世界,回到了魔法世界,回到了阿林厄,出现在了诸位最高评议团成员面前。 “伊凡.文森阁下,伱回来了?” “你成功了吗?” “你现在是类神境界的存在了吗?” 众人围着伊凡.文森,七嘴八舌的问道,就连一向稳重睿智的道格拉斯,此时也是激动非常,缠着伊凡.文森询问问题。 “你们猜?!” 伊凡.文森摆脱了众人的纠缠,并没有直接回答众人的问题,而是留下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维森特嘴巴张合了几下,想要反驳一下子,不知道为何,莫名的心虚,万一伊凡.文森真的成为了类神,他岂不是只取其辱,最后还是放弃开口。 伊凡.文森眼眸里闪过一丝失望,维森特居然畏惧了,最后也没敢质疑伊凡.文森是否成为了类神境界。 会议室,众人没有从伊凡.文森的口中得到答案,只好暂时放弃了询问,再次回到了正题。 “我的计划是,暂时先探索到灵魂壁炉,不急着深入,等初步了解灵魂壁炉和外围区域后就返回,然后分批将那些没有灵智的传奇不死生物肃清,之后再制定第二次冒险计划,考虑深入的事情。” 道格拉斯一向充满了理智和睿智,话语之中却相当有大气魄,仿佛那些没灵智的强大不死生物只是普通的骷髅一样。 “可除了那些没有灵智的传奇不死生物,类似于巫妖王这种有灵智的传奇亡灵,也有十个左右,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亚于一场全面战争。” 亡魂主宰维森特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了,神色依旧阴沉漆黑,让人不敢靠近。 “维森特,你是怎么知道死灵界的情况的?” 道格拉斯威严的眼眸看向维森特,带着几分疑惑,向维森特询问道。 维森特却久久沉默,好半天才抬起头,环顾了众人一眼,解释道。 “我从阿道尔的记忆里模糊推断出了一些死灵界的信息,后来又根据众多的记忆和线索,得知了更多的死灵界秘密,银月之主,地狱之主,深渊意志都在追寻死灵界隐藏的还不朽之秘!” “就连萨尔德也是得到一部分死灵界的秘密,才会掌控了神降术,有了背叛教皇的做法” “那我们更要探索了,那里或许就藏着世界的真实。” 道格拉斯敲了敲桌子,没追究维森特的隐瞒,目光锐利的在众人脸上逡巡,继续说道。 “从目前掌控的情报来看,我们了解到灵魂壁炉之外的区域,大概有十位真正的传奇死灵,四十多只没灵智的传奇不死生物,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抽调八位以上的传奇,才能深入。” “如果每次有两位传奇巅峰率领,只要再有四位辅助就行了,这在我们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最高评议团的成员纷纷点头,对道格拉斯的安排十分赞同,这是衡量过后的慎重决定。若是抽调太多,各个异度空间,各个王国就会空虚,很容易给敌人可趁之机。 “这样,第一次冒险计划由我和费尔南多率领,其余四位传奇魔法师辅助,第二次冒险计划由布鲁克和海瑟薇率领,同样是四位传奇魔法,我们轮流深入,每一次都不超过一定限度,稳步前进,完成我们的目标。” 道格拉斯说着自己的意见,同时目光转向伊凡.文森,神色微动,念头涌动。 “伊凡.文森阁下,你还有什么想法吗,是否愿意参加探索死灵界的计划?” 伊凡.文森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摇摇头,摆烂的说道。 “你们去吧,我没有兴趣探索死灵界!”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选!” “谁?” 道格拉斯注视着伊凡.文森的脸庞,心中有点疑惑,开口询问道。 “路西恩.伊文斯,他曾经两次进入了死灵界,得到了一些关于马斯基林等人的线索和信息!” “波恩小镇那次事件中,路西恩还在大十字星架迷锁里得到了马斯基林遗留的神术物品。” “萨尔德也是那次进入了死灵界,得到了一部分死灵界的秘密,掌控了神降术!” 道格拉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点点头,并没有急着做出决定,路西恩是费尔南多的学生,如今还不是传奇魔法师,只是一位八环奥术师,但是潜力巨大,有着传奇魔法师的潜力,需要尊重他自己的选择。 “我明白了!” 道格拉斯再次环顾众人,开口问道。 “你们谁还有兴趣,加入这次的死灵界探寻计划!” “灵魂领域是我不变的追求,我希望第一时间看到灵魂壁炉。” 维森特连忙表态,作为死灵系的大奥术师,传奇魔法师,对死灵界这种地方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和探究欲。 “涉及灵魂的奥秘,我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看。” 炼金大师克劳斯微笑道,造物领域的两大王冠之中,物质变化奥秘已经被伊凡.文森揭开了表层的面纱,可灵魂的秘密却依旧藏在浓浓的黑雾里,作为立志于直接创造智慧生命的传奇魔法师,克劳斯早就对灵魂壁炉充满渴望。 “我也希望参加,在某些时候,变化和幻术魔法可以让大家绕开危险。” 变形大师艾丽卡抬头看向了众人,坚定的开口道。 道格拉斯点点头,表示了明白,没有人再开口,显然是对死灵界不感兴趣,或者有着自知之明,力量不在意探寻死灵界,这才说道。 “大家能够主动前往,我很满意·但前期需要做的准备工作还有不少,我们两个月后出发,参与第一次冒险计划的各位回去准备吧!” 道格拉斯见到众人都没有反对,也没有其他的事情,直接宣布散会,身影直接消散在了会议室内,而他一旁的伊凡.文森,早就消失不见了。 两个月后,众人齐聚一堂,多了一位黑发的中等个子的男子,正是路西恩.伊文斯,显然他对死灵界也十分感兴趣,好不容易可以和数位大奥术师,传奇魔法师,一同探索死灵界,他怎会放弃这个千载难寻的机会。 “既然人已经到齐,那我们该出发了。” 道格拉斯带着淡淡微笑,郑重中不见紧张。 得到死灵界众多情报后,魔法议会早就破解了怎么看到缝隙的问题,此时,在特殊布置的魔法阵包裹之下,那扭曲的缝隙清晰可见,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弥漫着丝丝黑白灰的乏味。 穿过缝隙,像是那种穿过厚厚阴影帷幕的感觉,魔法议会的几人进入了死灵界,四周是胡乱倒影的海德勒城景象,不少高耸的魔法塔歪七竖八地搭在一起,宛如小孩子随便乱画的黑白画卷·到处都充塞着淡淡的灰色。 整个世界,除了彼此,再没有多余的颜色。 “距离第一次进入死灵界,得到日之冕,知晓马斯基林先生被困,也快十年了,也终于开始真正探索死灵界的征程了。” 路西恩内心颇为感叹。当时他才刚成为正式魔法师,如果不是出来后得到了伊凡.文森的指点,如今还困在阿林厄,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由于死灵界中传送受到一定压制,所以道格拉斯、费尔南多带领着路西恩等人,通过七个前进基地的连续跳转,抵达了靠近深处的最前沿基地,看到了轮值此处的预言者贝格纳,这是一位戴着灰色的尖帽,两条白色的眉毛的老者。 “我用占星术得到的结果是死灵界神秘存在没有任何苏醒的前兆,但死灵圣殿中藏着别的危险,你们千万不能大意,如果遇到极大危险,记住,不要急着往后退,只有前进才能看到希望。” 贝格纳神神叨叨地说着自己花费两个月准备预言到的结果,对众人提醒道。 费尔南多目露疑惑,不解的说道道、 “向前?我们只是抵达灵魂壁炉,做初步探索就返回。外围区域的传奇不死生物实力,应该无法对我们的安全造成威胁。 “死灵圣殿内所有房间、宫殿、走廊是随时会变动,就像一个活着的迷宫。或许昨天这里还是亡灵花园,今天就变成了黑色墓碑,我们就是不深入,也不代表不会遇到危险!” 维森特对死灵界了解的多一些,保持着谨慎的风格,反驳着费尔南多的话。 “我也不知道这个危险来自哪里,或许你们也碰不上,但总之要小心。” 预言者贝格纳神色凝重,他也只预测到了那么一点内容,其他的他也不知道。 道格拉斯轻轻点头,开始对这次探寻死灵界做出行动布置。 “这次探索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尽量不引起大的动静,就像马斯基林他们第一次那样,悄悄地抵达灵魂壁炉,对它做初步的研究,并顺便寻找教会与死灵界合作的迹象和原因,第二部分是返回外围区域,逐步清理那些没有灵智的传奇不死生物。” 这个计划之前就商量过,道格拉斯是做最后的确认,之所以不先清除后进入,是担心动静太大,让那些有灵智的传奇亡灵畏惧,将死灵圣殿可能存在的迷锁开启,或者引来别的势力干扰,无法达到探索的目的。确认了计划后的六位传奇魔法师离开了前进基地,隐身飞向深处。 一片巨大黑色巍峨宏伟的宫殿群,屹立在死灵界中,比阿林厄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足有半个霍尔姆王国大小,高度更是无法估量,因为深入了灰白的天空,怎么也看不到尽头,即使传奇强者交手产生的毁灭威能,对这个宫殿也不成太大的损坏。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人造星球计划,不懂行情的伊凡 伊凡.文森目送魔法议会的众人进入了死灵界,这才收回了目光,站在阿林厄魔法塔最高层,眺望南方圣城兰斯,耀眼璀璨的圣光闪耀,让人十分的不爽,心中念头一动,伊凡.文森就想要搞事情,如今魔法议会的不少人都进入了死灵界,连可以稍稍管住他的道格拉斯也进去了,正适合他大搞特稿。 回到了自己的半位面,伊凡.文森奋笔疾书,写写画画,不时的修改相关数据,忙碌了大半天,才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搞定,走入了最高评议团会议室,坐在会议桌前,手指微微波动,一道道的讯息发出,传到了还在阿林厄的其他成员耳边。 “唰唰唰!” 一道道身影浮现,只要是还未探寻死灵界的众人都出现在了会议室,面色肃穆的坐在会议桌前,气氛凝重而又激动,所有人都将炙热的目光看向了伊凡.文森,等待着他开口。 伊凡.文森脸上带着不安分的样子,眼睛满是坏水,对着众人笑着说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婚礼上真理教会送了我一个大礼,之前忙着魔法议会探寻死灵界的事情,我也没有时间找他们的麻烦!” “今天议会长阁下等人进入了死灵界,我们也不能闲着,我决定开启人造星球计划,将开启从舆论反击教会的第一步,并且配合人造星球,我研究了新的炼金物品,可以说做到影像传输,是现在收音机不能比的!” 没错,伊凡.文森想要在这个魔法世发射卫星,并且建立电视台,将魔法师的生活和研究,通过影响扩散到千家万户,消减教会的影响力,动摇真理教会的信仰。 之前魔法议会是有着收音机的,但是信号只能覆盖霍尔姆王国的范围,而且是通过魔法阵才做到的,使用范围实在是太小了,这让很多人无法了解到真实的魔法师和阿林厄,依旧对魔法议会充满了抗拒。 “现在议会长不在,就由我来主持这次的会议吧,对于人造星球计划,大家可以举手表决,如果同意,请举手!” 伊凡.文森目光湛湛,看向了众人,神色肃穆而又认真,他率先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静静的等待着众人表决。 海瑟薇阁下对伊凡.文森的这个计划十分赞同,人造星球计划将有力的推动魔法议会融入了普通民众的生活中,让更多的人认识到现在的魔法师不是古代的魔法师,不是邪恶,血腥的代名词,魔法师是追寻奥术玄妙,认识真实世界的先驱者,不应该被排斥,被误解。 海瑟薇脸上表情依旧冰冷,银灰色的眼眸里微微波动,坚定有力的举起了右手,对着众人说道。 “我赞同这个计划,人造星球计划如果成功,必定可以严重打击到教会的信仰,使得我们魔法议会的形象得到根本性的扭转,而且这个计划还是教会无法复制的,更无法干涉,只能被动挨打!” “海瑟薇婆婆说的没错,落后就要挨打,教会那群人思想守旧,不思进取,只想着阻碍奥术魔法的发展,不曾是探寻星空,更不懂得奥术玄妙,所以如果人造星球升空成功,教会只能干瞪眼!” “除非是教皇本笃三世掌控了神降术,可以攻击到星空的人造星球,不然他只能无助的看着我们不断的逼近!” “不过,哪怕是教皇本笃三世使用了神降术也没有关系,我们再发射人造星球就是了,我倒要看看是我们制造的人造星球多,还是他使用神降术的次数多,毕竟我们付出的不过是一些金钱,他付出的代价可就要大多了!” 伊凡.文森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神降术的施展必须配合白金权杖,引动天堂上的磅礴力量,每使用一次,都要被天堂上同化吞噬一部分的灵魂意识,即使是类神境界维肯也不敢肆无忌惮的使用,害怕自己会被天堂山吞噬,沦为了下一个太阳王塔诺斯。 众位成员似乎是想象到了那个有趣的画面,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一只只手都被举了起来,带着几分期盼的目光看向了伊凡.文森,说道。 “伊凡.文森阁下,这个人造星球计划,我赞同!” “我也赞同,我也想看看本笃三世会不会用自己的寿命作为代价,不断的击落我们的人造星球!” “没错,而且人造星球更是可以证实我们对于星球的猜想,只要能够在星空中运行,这就说明了我们的引力理论是真实正确的,对教会本身就是一个严重的打击,足以让一部分的神职人员信仰动摇了!” “全票通过,那我们就开搞,不过这个计划需要动用一些研究经费,大家应该不会介意吧!” 伊凡.文森看到所有人都举起了手臂,满意的点点头,精神振奋不已,充满了干劲,突然眼睛眨动了两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看向了众人,脸上带着几分谨慎的试探道。 众人闻言,嘴角抽搐,怎么忘了眼前这位阁下除了有爆头狂魔的称号外,还是第一个公开骗取研究经费的魔法师。 迄今为止,奥术研究所还是一个空壳,只有伊凡.文森一个人存在,如果不是伊凡.文森不时的抛出一些研究成果,让其他成员觉得这钱花的值,伊凡.文森这种骗取研究经费的举动早就被制止了。 “大家放心,拿钱办事,我的人品还是有保证的,这点大家还是了解的!” 伊凡.文森看到众人的神色不对,连忙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伊凡.文森虽然经常骗取研究经费,但是绝对不会让这个钱白花的,每次都是拿出了干货作为交换的,相当于是将自己的智慧知识变现了,也算不上是骗钱,最多是一种交易罢了。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伊凡.文森骗归骗,但是拿出来的都是好东西,魔法议会并不吃亏。 海瑟薇作为伊凡.文森的长辈,又是一位大奥术师,自然地位不一样,银灰色的眼眸里泛着冷光,注视着伊凡.文森,提醒了两句。 “伊凡,你适当的收敛一些,不要太过分,大家会答应的!” “毕竟魔法议会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需要给其他的魔法师一个交代!” 众人点点头,纷纷赞同海瑟薇的话,确实如此,只要伊凡.文森的要求不过分,他们自然会视而不见的通过伊凡.文森的申请经费的报告。 伊凡.文森大喜,连忙掏出了一份申请报告,上面详细的列出了明细,最后得出了结论,研究需要十万金塔勒。 众人神色古怪的看着这份申请报告,不是伊凡.文森要求的金额太大了,而是太少了,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纷纷看向了伊凡.文森,等待着他的解释。 伊凡.文森心中咯噔一下,误以为众人对这个报价不满意,低头思索了一下,眼睛余光却是不断地瞥向众人,衡量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诸位,实在是不能再减少了研究经费了,我也要挣个辛苦钱对不对,我可是大奥术师,出手也是要钱的!” “最多,我给大家打个折,八万金塔勒,不能再少了!” 众人神色再次变化,目瞪口呆的看着伊凡.文森,这么低的价格,还能打折,伊凡.文森的人造星球计划成本这么低吗,申请报告上的明细,究竟有多少水分! 海瑟薇阁下秀美的脸上也是露出了错愕的神色,眼眸里波动更加明显了,看向了伊凡.文森,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提醒伊凡.文森,毕竟是一家人,她不帮忙谁帮忙!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提醒却是让伊凡.文森误会了,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再次沉默了下来,思索了一下,一脸肉痛的说道。 “行吧!看在海瑟薇婆婆的份上,我再降一万金塔勒,只要七万的经费,不能再少了,不然我不干了!” 海瑟薇阁下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无语至极,直接开口道。 “就这样吧,不过区区七万金塔勒,没有必要再争论了,我做主同意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众人纷纷摇头,开玩笑,七万金塔勒就可以实行人造星球计划,这个数额要不是伊凡.文森自己提出来,他们都不敢相信会如此便宜,按照他们的计算,最少需要百万以上的研究经费,看来伊凡.文森虽然经常骗取研究经费,却对行情并不了解,简直是物美价廉的代表,以后这种事还找他,太划算了! 等到众人散去,海瑟薇阁下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伊凡.文森,不解的问道。 “你这人造星球计划成本究竟是多少?” “七万金塔勒真的能够完成吗?” “海瑟薇婆婆,如果是别人问,我只会说最少七万金塔勒,但是你是娜塔莎的长辈,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不骗你!” 伊凡.文森举起了右手,竖起食指和中指,对海瑟薇阁下说道。 “最多只需要两个数,这次我赚了五万金塔勒,发财了!” 伊凡.文森一脸的财迷样,眼睛里都闪耀金光,十分高兴。 海瑟薇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一个划时代的人造星球计划,居然成本不到两万金塔勒,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么低的成本?” 伊凡.文森得意的挑了挑眉毛,身体微微前倾,小声的说道。 “要是别人肯定做不到,其实人造星球的研究我早就完成了,数据,模型,轨道,等等都计算过了,只需要制造就可以了,而且我的传奇职业是物质掌控者,什么材料我造不出来,根本就不需要花费太多!” 海瑟薇终于明白伊凡.文森为何报价会这么低了,这家伙应该是没有买过魔法材料,全靠自己制造,对魔法材料的行情根本就不了解,自以为骗了不少研究经费,乐得跟个傻子一样,其实这个价格比市场价低了至少几十倍,亏大了。 海瑟薇看着傻乐的伊凡.文森,他正在计划如何消费这笔金钱,眼神微微波动,红唇微微开合,提醒了一句。 “人造星球如果换成其他人,造价最少要数百万金塔勒,你这次可真是亏大了!” 说罢,海瑟薇看着如遭雷劈,一脸惊呆了的伊凡.文森,心情莫名愉悦了起来,身形闪烁,就回到了自己的半位面,只留下了如丧考妣的伊凡.文森,最高评议团会议室内传出了一道凄惨的声音。 “数百万金塔勒!” “太黑暗了,你们的良心呢,居然坑我这个老实人!” 不少半位面内都传来畅快的笑声,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这次伊凡.文森偷鸡不成蚀把米,骗取的那点经费不值一提,让魔法议会占了一个大便宜。 三天后,魔法造物的效率就是高,人造星球计划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 伊凡.文森一身宽大飘逸的灰色魔法长袍,上面由无数点和线构成了一个个神秘深邃的图案,周围环绕着一颗颗颜色各异的闪耀晶石,宛如小型的天体运行系统。 “诸位,经过周密的计算以及复杂的炼金过程,我已经制作了一颗人造星球,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它送入预定轨道。” 伊凡.文森轻松的看着众人,向神色肃穆的众人介绍了自己的成果,右手在储物袋上一按,一颗银灰色的球体就猛地漂浮在他面前。 作为第一次实验的产物,这颗人造星球并不大,只有半个身体大小,通体闪烁着银灰的金属光泽,镶嵌着各种各样的人工宝石,绘刻着复杂而美妙的魔法线条,整个球身就仿佛被一层层魔法阵彻底包裹,充满了玄奥神秘的味道。 “这么复杂?” 诸位最高评议团成员惊讶的说道,他们本以为第一次只要验证的人造星球,只要可以绕世界飞行就算达到目的了,根本不需要其他功能,第二次再考虑通讯、侦查、定位、打击等方面的应用,否则若这个世界的万有引力真有问题,卫星没办法正常环绕,岂不是白费了工夫? 伊凡.文森一脸的自信,不以为意的说道。 “不复杂,不复杂,宇宙里面充满了危险,这个魔法阵是抵御低温的,这个是信号接收和转发魔法阵,这样我们就能在地球上用电磁信号确定它的状况,观察到它,为实验的真实可靠提供多方面的证明。” 伊凡.文森很有耐心地给众人讲解起这个银色金属球外表各个魔法阵的作用,众人听得头皮发麻,这么复杂的东西,繁多的魔法阵,他是怎么固定在了这颗人造星球上的,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看来这个人造星球的复杂程度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世界是如此浩瀚,如此深邃,探索得越深就越能感受到我们自身的渺小,世界最初的场景是什么样,种种疑问最终的归宿又是什么样,我们都还无法想象。一切未知的事物都值得敬畏,不能因为我们还不知道,还无法探索,就盲目排斥和抗拒,就远远躲避,不去研究。” “我们今天的实验如果能成功,则证明我们人类也可以创造星球,创造世界,只不过目前刚刚迈出了第一步!” 众人仰望星空,神色幽幽,感叹良多,眼神复杂的看着伊凡.文森,这位惊才绝艳的大奥术师,谁也不知道他的才华究竟有多高,也不知道他的实力是否已经达到了类神境界,神秘莫测。 “今天的人造星球计划如果成功了,将我个人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 伊凡.文森借用了原本世界一句名言,神色肃穆的对着众人说道。 “不要啰嗦了,成功的感言还是等成功之后再发表,要不然就变成一场笑话了。” 海瑟薇银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压迫感,对着伊凡.文森催促道,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了。 伊凡.文森什么也没说,轻轻点了点头,将人造星球收入空间储物袋内,启动了魔法塔。只见半位面内的虚幻夜空中,一颗颗星辰突兀地接连熄灭,群山、森林、湖泊、草原、魔法塔完全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包裹。 接着,魔法塔上一根根白色线条亮起,结成了复杂异常的魔法阵,魔法阵刚刚完整,魔法塔就突然嗡嗡作响,剧烈颤抖,无数的能量像汹涌的大海般汇聚在道格拉斯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了一扇有着无数星座符号的璀璨深邃大门。 “你们回阿林厄,注意观察星空。” 伊凡.文森随口说道,他身上强大的威压散发出来,仿佛一轮炽阳,让众人无法睁开眼睛,也难以将自身的精神力延伸出去。 伊凡.文森最后看了众人一眼,用自身的精神力狠狠推向星空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隙,然后迈步进入,消失在漆黑无垠之中。 这就是魔法世界版本的卫星发射,与地球上截然不同! 不需要昂贵的燃料,不需要巨大的火箭,不要点火装置,直接带着卫星一个空间跳跃就完成了。魔法世界也有许多胜过地球的方面,不少领域有着更加简便的手段,只是不太了解原理而已。 在这里,一位大奥术师本身就是火箭,就是卫星,就是洲际导弹,实力与荣耀归于自身!大奥术师哪怕是想探索遥远的其他星球,空间跳跃也只需要两到三年的准备,最多也就是几十年,而这种近轨道的跳跃,只需要准备几天就可以。 从今天开始恢复日万更,有时候可能会随机多更五千字,这段时间我每天只睡五个小时,从五点起床,就开始写,八点半上班,中午休息时写两个小时,下午继续上班,下班回家吃完饭,接着写到半夜十一二点,太累了,写不完,根本写不完,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神降术绽放,无奈的真理教会 预言者贝格纳则看了看已经关闭的星空之门,伊凡.文森已经进入了星空,他们待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开口说道。 “我们回阿林厄观察星空,不能错过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大概三到五分钟之后,伊凡.文森阁下就能抵达预定的轨道。” 伊凡.文森抵达预定轨道,这句话怎么有点好像有些不对,但是在魔法世界却不是什么怪事,由此就可深刻认识到大奥术师的非人本质。 海瑟薇等人一起返回了阿林厄,站在总部第三十三层仰望星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夜空没有任何变化,繁星一闪闪,如同无数只眼睛,它们根据轨道亘古不变地运转着,像过去绝大部分夜晚一样安静。 占星师萨曼莎在自家观星台上观察着星辰轨迹,用以改进一个命运干涉类魔法。短暂的休息中,她依然看着星空,以纯粹欣赏的目光看着。 “星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充满浩瀚深邃的感觉,让人发自内心的敬畏!” 萨曼莎像在诵念诗歌般喃喃自语。 突然,萨曼莎美丽的眼睛睁得极大,狰狞得仿佛眼珠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因为在这星空之中,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颗星辰,过去从未出现的星辰,它是如此之近,如此耀眼,运行轨迹又是如此的特别! “一颗新的星辰诞生了?” 萨曼莎惊骇欲绝,嘴巴完全合不拢了。 圣城兰斯。 教皇本笃三世正在翻阅着典籍,忽然,他有所感应地望向窗外,看到了那颗前所未有的璀璨星辰,照亮半个天空的星辰,与落日余晖争明的星辰! 啪一声,教皇本笃二世手中的书籍落到了地上,神情有些恍惚地脱口而出。 “新的星辰?” “是谁?!” 阿林厄魔法塔内,在那星辰亮起之时,众人猛地发出低声怒吼,像是要发泄心中的所有憋闷恼怒。 “真的能运行,引力理论体系没有错!奥术在上,我们才是正确的!” 伊凡.文森在人造星球上镶嵌了一个魔法阵,就是为了让人造星球像太阳那样绽放灼热光芒,不然,他担心教会看不到。 在伦塔特,在安提弗勒,在特里亚,在阿尔托,在无数城市,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许许多多的强者,许许多多的普通人类,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他们从没见过星辰诞生的景象! 点点繁星皆被那明亮耀眼的光芒遮盖,夜空之中仿佛出现了一轮崭新太阳,人造星球肆意张扬地散发着自身的璀璨,毫不在意地沿着既定轨迹在天空中运行。 “这不是真的星辰诞生……” “它的轨道太近了,若真的是星辰,它将与世界狠狠地撞在一起,让一切泯灭……” “这究竟是什么?” “竟有这样让人难以想象的震撼伟力?” 布里亚纳王国,一座直入云霄的魔法塔中。 某位高阶占星师本来正在根据星辰运转倒影入水晶球的命运轨迹进行某件事情的预言,可此时却微张着嘴巴,表情呆滞地看着星空,他从未见过如此之亮、如此夸张的星辰,而且是那样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浮现! 这简直比前段时间的绯红之月还要匪夷所思! “这到底是什么星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道,接着,他突然醒悟过来,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晶球,看着里面在自己不注意时已经发生了变化的命运轨迹,有些懊恼和沮丧地道:“又得重新开始了,一颗星辰的诞生必将带来命运星河的极大变化……” 又过了几十分钟,他猛地抬头,愕然看向半空: “为什么没有命运的倒影?” “这究竟是不是星辰?” 黑暗山脉边缘,冒险者营地。喜欢混迹人群,观察人心变化,收集各种梦境的梦魇之王斯坦尼斯,正在小木屋内享受着悠闲的下午茶。突然,他手中的白釉瓷茶杯脱离了控制,划出美妙的轨迹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变成了数不清的瓷片。而斯坦尼斯却丝毫不顾这些,一个闪现就抵达窗口,抬头往上,看向东方。 只见遥远的天际,一轮灿烂耀眼的星辰突兀地从虚无中浮现,照亮半个天空,与日同辉,夸张至极。 “我的认知世界出现了问题,被自己的梦境或幻术影响了?” 斯坦尼斯看了看西斜的太阳,又不怕光芒刺眼地回头看着那全新的星辰,看着它自然地沿着轨道运转。 “如果是梦境,这样刚诞生的星辰,这样可以与太阳争明的恐怖星辰,又代表着我的什么心理映射?” “如果不是梦境,那又是谁弄出来的?这样的伟迹,绝非凡人可以完成的!” 伦塔特,没有布置弧光路灯的大街上,漆黑寒冷,只有点点星光照亮道路。 由于炼金工坊的增多,纺织机械被炼金术师们的改进,伦塔特的普通市民越来越多地被加班。此时,零零散散的夜归者披着星辰匆匆忙忙地前行着,呼号凄厉的寒风让劳累了一天的他们只想尽快返回温暖的家中。 走着走着,他们莫名发现前方道路一片明亮,没有丝毫黑暗,就像白天经过时那样。愕然之中,他们下意识仰首望天,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天空什么时候多了一轮与银月截然不同的耀眼星辰,人造星球灼热显眼地屹立夜空,热情奔涌地缓缓转动,这是神迹吗? “伟大的真理之神!” “唯真理永存!” 长久的惊讶呆愣之后,这些普通市民以为是真理之神在展现神迹,纷纷激动而又虔诚地跪地祈祷,全然不顾消融的雪花造成的泥泞。 内克瑟宫,宫殿屋顶之上,娜塔莎身着白色骑士服,仰望星空,神色震撼,喃喃自语道。 “这就是伊凡制造的星球吗,居然真的升空了,在星空中运行,真是不可思议!” 圣城兰斯,教皇本笃三世拿着权杖站到了窗口,仔细看着那新的星辰。 “没有隐去!轨道不对!” “从位置判断,难道是魔法议会的动作?” 短暂的恍惚后,教皇本笃三世已经恢复了平静,淡然地观察着这颗刚诞生星辰运转的轨迹,等到他觉得自己已经了解和记住这颗星辰的数据,才举起权杖,身体微微后仰,双眼半闭,望着星空低声自语道。 “伟大的真理之神啊,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是创造者,也是主宰者。” 随着本笃三世的祈祷,整个人霍然亮起一层乳白朦胧的光芒,流转着庄严圣洁不可直视的意味,一股磅礴神圣、超然物外、居高临下的力量缓缓浮现,从莫名高处浮现,将圣城兰斯以及周边区域笼罩。感受到这股力量,枢机主教、神圣骑士、红衣主教等神职人员与圣城兰斯的普通信徒,纷纷从星辰带来的震撼中挣脱,表情变得温和安宁,带着无法言喻的感动,这是主的气息和力量! “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几十万人跟随着本笃三世祈祷,在那莫名力量的影响之下,竟然整齐划一,营造出了夸张而恐怖的共鸣,空灵浩瀚,蔚为壮观。等到这祈祷声汇聚成了洪流,教皇本笃三世才施施然将手中的权杖一指,半空之中顿时突生变化! 天空最中央,一点乳白圣光莫名亮起,越变越大,迅速发展成了一个可以与太阳、人造星球媲美的光团。光团内传出了一阵阵悠扬美妙、洗涤心灵的圣咏,让周围天空变得圣洁清净。那一片黑暗的星空是完全被这光团照亮,耳边隐约可闻空灵动人的圣咏之声。 伊凡.文森早就预料到教会必然要击落这颗人造星球,否则魔法师都能创造星球的话,那宣扬中创造了世界的真理之神又算什么?只是比大奥术师更厉害一点的魔法师? 光团愈发清晰,里面仿佛分成了七层,第一层是一对羽翼的美丽天使与无数洁白的灵魂在弹钢琴、竖琴,在吹竖笛、圆号,在发出赞美真神的圣咏。而第二层一直到第五层,都是类似的欢乐景象,没有一丝一毫的苦恼和忧愁。天使的种类则有所变化,羽翼渐渐增多,出现了力天使、权天使、智天使等。第六层,是六位光影闪烁不定的六翼炽天使,他们各自占据一方,呈现簇拥第七层的姿态。而第七层,除了无穷无尽、让人无法看穿的光芒之外,只有一位手持典籍的炽天使匍匐在光芒之下,就像侍奉在真理之神脚边。 光团内,所有天使身上都亮起了圣洁光芒,它们汇聚起来,与第七层发出的无量光芒一起急速膨胀,大海般将整个天空淹没! 伊凡.文森眼睁睁的看着神降术将这颗人造星球击落,一点也不心疼,这颗人造星球只是一个试验品,这次的人造星球计划已经成功了,他返回阿林厄就可以批量制造人造星球了,到时候,他要每天都发射几颗人造星球,直到组成看一个可以覆盖整个大陆的卫星网络。 真理教会不可能每次都用神降术将人造星球击落,本笃三世根本就耗不过伊凡.文森,维肯也不敢肆无忌惮的使用神降术,免得被天堂山吞噬了灵魂意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法议会组建卫星网络。 伊凡.文森看着圣光消散,再次从空间储物袋拿出了一颗人造星球,他这次制造了两颗,再次将这颗人造卫星放入了轨道,璀璨的光芒在黑暗的星空中在闪耀,如同一颗小太阳,耀眼绚烂,再次吸引了无数人的注视和惊叹。 “又是一颗星辰诞生了,魔法议会实在是太疯狂了,赤裸裸的打脸真理教会吗?” “天啊,这是怎么了?神降术都刚刚击落了一颗星辰,怎么又出现了一颗?” “魔法议会这次干的漂亮,本笃三世除非是不想活了,再次使用神降术,不然注定了拿魔法议会没有办法了!” 阿林厄,诸位最高评议会成员面面相觑,有些挠头,疑惑的说道。 “我们好像只给伊凡.文森阁下拨付了七万金塔勒吧,这颗人造星辰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谁给他拨钱了吗?不然怎么会制造出两颗人造星球?” 众人纷纷摇头否认,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都露出了几分了然,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人造星球造价成本这么低的吗,七万金塔勒就可以制造两颗?!” “不止如此,按照伊凡.文森阁下的性格,这其中他还要套取一些经费!天啊,这个价格简直不敢相信,他是怎么做到将成本压缩到这等程度的?”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计算,他们自己也衡量过造价,如果是自己做的话,最少需要百万金塔勒,和伊凡.文森的造价成本相比,差距太大了。 “你们忘了伊凡.文森的传奇职业是什么了吗?” “真理之神的造物权柄是假的,但是物质掌控者的造物权柄可并不是假的,只要是他知道结构构成的物质,他都可以利用自己职业的两大根本传奇魔法,物质创造,物质合成,几乎不需要花钱购买魔法材料,所以才可以将价格压制到近乎为零,我们可都做不到!” 海瑟薇阁下冰冷的俏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惊叹之色,她第一次见识到了掌握造物权柄的传奇职业物质掌控者的强大,几乎可以合成任何的魔法材料,几乎可以不需要其他资源,就可以不断的研究奥术魔法。 当初伊凡.文森选择这条传奇道路,也是因为自己的贫穷,没钱做实验了,为了节省金钱,就选择了物质掌控者,可以自己制造任何的魔法材料,制作魔法仪器物品,几乎自给自足,这才支撑了自己的奥术研究道路。 圣城兰斯,大光明厅,本笃三世脸色苍白,气息虚浮不定,刚刚他强行施展神降术,使得自己灵魂寿命都受到了耗损,眼眸黯淡无光,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高高耸起,眼睛里满是阴霾,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击毁了魔法议会制造的星辰,没想到接着又有一颗挂在天上,明显是在挑衅教会,想要借此打击真理教会的信仰,动摇信徒和神职人员的内心。 “哼!” 本笃三世握紧了手中的白金权杖,手背上青筋暴起,虽然不甘心,但是他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他才成为教皇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对白金权杖的掌控不足,对神降术的理解浅薄,无力再次施展神降术,除非他不要命了。 “让你们先嚣张一段时间,等我彻底熟悉了白金权杖,稳固了自己类神境界的实力,再和你们这些邪恶的魔法师大战一场!” 可惜,本笃三世不清楚,他对白金权杖掌握的越深入,就会距离死亡越近一步,就会越快被维肯夺舍吞噬,沦为傀儡。 伊凡.文森在星空中屹立,等待着了片刻,见真理教会没有反应,知道他们认栽了,无趣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闷的说道。 “真是太弱了,我可是制造七颗人造星球呢,这才拿出了第二颗,本笃三世就是认怂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伊凡.文森说罢,一颗一颗的人造星球从空间储物袋中拿出,挂在了星空轨道之上,每一颗人造星辰都散发出了璀璨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颗颗小太阳,闪耀星空,让无数人都张大了嘴巴,失去了言语能力,无比的震撼。 良久,阿林厄上空的诸位传奇魔法师纷纷回过神来,无比惊讶的感叹道。 “伊凡.文森阁下,行事还真是与众不同!” “他居然制造七颗人造星球,看来是我们误会他了,这哪里是套取经费,简直就是自掏腰包啊!” “七颗人造星球,就算是本笃三世拼命施展神降术,也无济于事啊!” “没错,要是想要将这颗人造星球全部击毁,至少需要三任教皇牺牲才能做到,真理教会根本就付不起这样巨大的代价!” 大光明厅,教皇书房,本笃三世坐在窗前,眼睛圆睁,剧烈燃烧的火焰在眼眸里中闪动,须发皆立,手掌死死地握着白金权杖,一道压抑而又嘶哑的声音响起。 “好一个魔法议会!好一个人造星球!” 声音寒冷,不带一丝的温度,充满了赤裸裸的杀意,凌然而又恐怖。 一扇绘满了无数星座符号的深邃大门,陡然出现在了最高评议团成员的眼前,穿着灰色魔法长袍的伊凡.文森,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俊朗的面孔上带着几分不屑,埋怨道。 “本笃三世真的是太无趣了,居然只施展了一次神降术,我准备了七颗人造星球,居然还剩下了六颗,太没有挑战性了!” 伊凡.文森坐在座位上,看着众人,收敛了情绪,正色道。 “既然人造星球已经升空,我们可以开始进行下面的计划了!” “首先是关于卫星通信的问题,我用数据计算得出,若想建立一个覆盖整个大陆和海洋的通信领域,有两种方案,一种是轨道平面包括了北地上空以及无尽汪洋南冰海上空的人造星球,另外一种方案是赤经上空的同步轨道星球.” “同时,我们最好成立一个公司,向每一位使用通信星球的魔法师收取一定费用,弥补炼制和发射的花费,特定的通信类炼金物品,要么购买公司制造的,要么向公司缴纳专利使用费后自行炼制。” “这类人造星球进行覆盖全大陆的通信时,需要完整甚至更高标准的电磁传讯术才能使得信号清晰,如此一来,使用者就局限在了五环及以上魔法师,数量只占了整个魔法师群体的很小一部分,毕竟中低阶有财力使用的非常少。因此建立信号基站的计划也需要提上日程了,只有这样,才能将这种便捷的通讯推广道普通人的家庭中,成为他们的日常所见所用!” “组建种类繁多的电磁节目机构,以特定的频率向暴风海峡对面的国家传播信号,节目可以是播放交响乐、钢琴曲、歌剧,也可以是讲述传说故事,更加可以是奥术和魔法基本常识的普及,以及教会黑历史的揭露!”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信教害一生,放射毁三代! 听到伊凡.文森的话,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心中同时都涌现出了一个念头,海瑟薇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愕,清冷低沉的声音从口中吐出,带着对伊凡.文森大胆计划的惊叹。 “你这是想要将教会的根基都挖掘了,他们可是真的会疯的!” “所以时间段、频段都要选择好,同时节目一定要有趣味性,保证能引起人们的兴趣,而只要他们有了兴趣,就会不自觉接受魔法的存在,潜移默化之下,他们就不会再抵触魔法,改变自己的观念。” 伊凡.文森神色肃穆,十分严谨的继续说道,他要做的就是挖掘教会的根基,不然他费那些功夫精力做什么。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这档节目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众人都察觉到了这个计划的价值,一定会让教会手忙脚乱,上火急躁的,但是教会除了被动应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法议会挖掘他们的根基,除了用更加残酷严厉的高压手段禁止居民收听这些节目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的的办法。 只是,压迫并不是一个办法,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时间长了,教会就会不得人心,再虔诚的信仰也没有办法消除人内心的不满。 “对于人造星球的我们还需要不断的完善,进行更新换代,开发更多的功能,也避免遭受到教会的打击!” 教会缺乏超远型的神术攻击,不代表教会一直不会开发出这样的神术,维肯也不是傻子,甚至他的智慧和城府都是拔尖的,不弱于道格拉斯,只是两个人走的道路不同,这样的人绝对不容小觑,很快就会想出相应的对策,魔法议会不能满足于现状,需要不断进步,进步的速度已经要超越教会,这样才可以不断的拉近实力之间的差距。 “第一,对电离层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寻找更清晰稳定的电磁波传送方案。第二,必须给后续的人造星球炼制隐蔽、变轨等类型的魔法阵,预防打击。第三,由于轨道在高空,绝大部分魔法对地面的打击都会衰减到可以被忽略的程度,甚至有的在半空就溃散了,所以我们需要开发能量更集中的超远程打击魔法,最好能降到传奇以下。第四,是利用人造星球对地面目标的侦查。” 伊凡.文森将自己的计划一一说了出来,众人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这些都是他们从未想过的,纷纷点头,对伊凡.文森的观点计划很赞同。 霍尔姆王国,萨德尼区。 这一区原本在城外,居住的是贩卖暴风海峡鱼类的普通商人,后来渐渐聚集起鱼类腌制、加工、分拣、中介等为生的市民,并渐渐兴旺,在霍尔姆王国由于魔法议会带来的影响而蓬勃发展,第二次扩建伦塔特城时被纳入了城内,以暴风海峡特产的萨德尼鳊鱼命名。 但随着魔法蒸汽列车来往于帕德雷港和伦塔特之间,渔业就被大商人们依靠丰厚的资金、便宜的价格、新鲜的货物垄断,普通商人们破产的破产,转行的转行,依此而生的市民们有的开始为大商人卖力,有的则落入了失业的凄惨处境。 幸好此时,炼金物品的初步普及,炼金工坊的增多,让失业的市民们不至于找不到活路,萨德尼区只用了几年就变成了半工人半渔业从业人员的街区。 夜色漆黑,一栋栋房屋由于买不起魔法水晶灯,依然闪烁着昏黄的烛光,但街道两旁的路灯却在一根根蜘蛛网般的黑线连接之下明亮耀眼,光影摇动,间杂黑暗,疏疏密密。 “呸,狗男女!”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看着路灯背后阴影里相依相偎的男女,狠狠地唾弃了一声,虽然霍尔姆王国风格渐渐开放了起来,但是除了搂抱私语,这对情侣还做出了亲吻等更加亲密的动作,让少年无比艳羡,双眼放光,嘴里却满是鄙夷不屑,至于心中早就化为了柠檬精,酸的不行了。 “安迪,别看了,节目快开始了。” 一道轻微的声音从道路两旁的行道树背后传来。 安迪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只见三位小伙伴正从一颗粗大的行道树后伸出脑袋,微不可及地挥手示意。 “什么,我知道了,这就来!” 安迪回过神来,表情顿时就变了,浮现出既紧张又兴奋的神色,似乎在做一件很危险又刺激的事情,悄悄靠拢行道树,他小声地对同伴抱怨道。 “威廉,米奇,马丁,你们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褐发的马丁低头笑着,眼睛瞥向了那对相互依偎的男女,挤眉弄眼的说道。 “我们怎么敢来找你?你肯定在偷窥别人约会。” “恩。” 金发碧眼的威廉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像是朗诵诗歌的吟游诗人,眼睛里带着几分笑意,注视着小伙伴,调侃道。 “春天来了,万物滋生,蓬勃骚动,安迪又到了发情的季节。” “你们,想死吗?” 安迪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蔚蓝的双眼里全是恼羞成怒,拳头都举起来了,威胁似的挥舞了几下,显然是承受不住小伙伴的打趣。 “小声点!你们要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晚上回去,必然会被父母狠狠打一顿的,奥术之声再也听不到了!” 个头最矮小却死死扳着脸的米奇右手手掌猛烈下压,他们今晚要做的事情,可不适合闹得沸沸扬扬,现在霍尔姆是在魔法议会统治区域内,但是民间的风气,还是对魔法有着抗拒和抵触,很多人都还是虔诚信徒。 安迪深吸了口气,紧紧闭住嘴巴,指了指远处,用眼神示意现在就走,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年轻人对新事物的接受永远是最快的。 “恩,要不然就迟到了,听不到开头夜莺小姐的声音了。” 威廉一脸神往发痴的样子,带着几分这个年纪的男孩都有情愫和羞涩。 “这家伙也发情了!” 马丁哀叹一声,手扶着额头,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一副我不认识你们的模样。 几个小伙伴一边低声说笑,一边畏畏缩缩、蹑手蹑脚地前行,如同做贼。拐过十几栋房屋,穿过两处稀疏树林,他们的声音渐渐平息,异常的安静,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前方是萨德尼区偏僻角落的一排平民房屋,他们走到了倒数第三栋的普通两层楼房附近,安迪敲了敲房门,房门无声无息打开,一位脸上带着和善笑意的中年男子露了出来,看着这几个男孩,打了一声招呼,热情的将安迪他们带进了房间之中。 安迪、马丁、米奇、威廉非常熟练地闪进了房间,只见大厅内挤满了人,围着中央或坐或站,称得上是里三层外三层,而窗帘等已经拉上,房间在一盏烛台的照耀下昏昏暗暗,晃晃荡荡,让人不由想起听过的鬼故事。 大厅内有壮汉,有姑娘,有老人,有小孩,有安迪等青春期的少男,也有活泼俏丽的几位少女。互相对视一眼,安迪、威廉等人发挥身材矮小的优势,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终于蹭到了几位少女身边,腆着脸笑道。 “斯嘉丽、塞尔玛,你们也来了?” 金发碧眼的漂亮小姑娘横了他们一眼,将洁白修长的手指竖在嘴巴,带着几分嫌弃,显然男孩的魅力不足以让小姑娘们露出笑脸。 “嘘,安静,要开始了。” 听到这句话,安迪等人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暂时没有了亲近姑娘们的心思,专心致志地侧耳等待。房屋的主人,那位板着脸的严肃中年男子穿着陈旧的白色衬衣,挤到中间,摆弄起茶几上放着的那头颅大小的古怪事物。 这事物颜色灰扑扑的,上面刻满了奇诡的花纹,有一排黑色按钮和两个圆形的旋钮,像羊角一样长了两根闪烁金属光泽的长线出来,大概半米长短,同样缠绕着奇诡的花纹符号。看着严肃中年男子摆弄这古怪的东西,安迪等人不管是老是小,是男是女,是粗鲁还是斯文,都仿佛在教堂做礼拜一样摒着呼吸等待,似乎它是异常神圣的事物。 滋滋滋,熟悉的电流之声响起,安迪的背一下就挺直了,周围的人几乎和他同时做出类似的动作。模模糊糊、嘈嘈杂杂的女声从古怪事物里传出,随着中年男子的摆弄,声音渐渐清晰。 “大家好,调频592.6m霍兹,这里是‘奥秘之声’,感谢你们的收听,现在是阿林厄时间晚上十点整,接下来的四个小时将由你们的朋友我夜莺陪伴你们度过。” 甜美动人的女声听得威廉、安迪等人心痒痒的,猜测着夜莺小姐究竟有多么漂亮,男孩关注的永远是女人的长相,灵魂那都是钟情皮囊之后需要了解的。 “第一个节目是生活小常识,我将给大家带来更健康、更合理的生活方式,让大家规避生活中可能遇到种种危害。” “最近几个月,伦塔特以及霍尔姆王国其他城市,出现了许多不法商人打着放射性的名号贩卖牙膏、沐浴液等物品,号称更时尚,效果更好,能延长寿命,可实际上呢?这些多功有着放射性的物品不仅会影响你们,还会通过你们的身体,带给你们的孩子,让他们一出生就变成畸形,所以,各位听众,千万不要受不法商贩的误导,放射性对你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不能因为时髦值高就去买它们。” “借用一句大奥术师伊凡.文森阁下的名言:信教害一生,放射毁三代!” “我,我要赶紧把那牙膏扔了!还好我来听了奥秘之声!” 类似的声音接连响起,带着害怕恐惧和庆幸放松,没那心情去反对信教害一生。 突然,小姑娘斯嘉丽吓坏了,俏丽的脸蛋上一双的眼睛红了起来,带着哭腔道。 “我,我已经用了一个月了,会不会毁三代!” 夜莺甜美的声音从古怪事物中传了出来,继续说道。 “那些不法商贩的牙膏、沐浴液等物品由于添加计量小,甚至没有添加,马上停止使用,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呼,众人吐气时大厅内几乎掀起了一股强风,心中都暗自庆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短暂的美妙旋律之后,我们将开始贤者先生主持的揭秘教会节目,讲述他作为市政官员与牧师、主教打交道的三十八年,将牧师、主教等人身上神圣的光环褪去,还原他们作为一个真实的人应该具备的喜怒哀乐。” “哇,又是和修女偷情?” 安迪等几个青春期的男孩瞬间就躁动了起来,眼睛里闪耀着光芒,脸上都带着激动的神色,身体微微扭动了两下,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对这些事情感到无比的好奇。 旁边一位胳膊有安迪大腿粗的壮汉回头看着这群幼稚的男孩,脸上挂起一丝打趣的笑意,调侃道。 “说不定是和你们这样的小男孩!” 男孩们羞恼无比,正想反驳,古怪收音机里响起了美妙的旋律,平静安宁,洗涤人心。 “是奥术师路西恩.伊文斯先生的轻音乐天空之城。” 斯嘉丽小声地说道,怕打断了动听的音乐,眼睛里透着对这首音乐的喜爱。 “揭秘教会”,“走进奥术”,“魔法讲堂”之后,夜莺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 “接下来是大家喜欢的身体奥秘节目,我们继续邀请人体领域的权威费利佩先生作为嘉宾。” “唔,我喜欢费利佩先生,太喜欢他那种冷傲的态度了!” 塞尔玛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这个年纪的女孩都喜欢冷傲风的魔法师,费利佩是苍白之手的天才死灵系魔法师,也是人体生命力学领域的最权威的奥术师。 “您好,费利佩先生。” “晚上好,夜莺。” “费利佩先生,众所周知,人体到了十二岁左右就会有一个飞速的发育期,伴随而来的是身体的极大改变,由此带来少男少女们的压抑苦闷,不知道费利佩先生您能不能详细地讲讲这方面的事情,让他们明白这是身体的自然现象。”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节目里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 “费利佩先生?” “费利佩先生,您,您冷静……” 夜莺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惊慌和畏惧,似乎是被吓到了。 房间内的听众们在昏暗烛光之中面面相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因为技术故障、主持人卡壳等问题,也曾出现过短暂停顿的现象,可从来没有过今天这种莫名其妙的变化。 操纵收音机的房屋主人是隶属于魔法议会霍尔姆王国分部的学徒,专门负责推广收音机、发展听众,此时他拉长的严肃脸孔上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让冷傲暴虐的费利佩先生讲青春期发育问题,难怪他会怒火喷发。 兹兹兹,短暂的电流声传出,在中年男人准备调整魔法天线前,夜莺甜美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抱歉,向各位听众致以最真挚的歉意,我们的嘉宾费利佩先生因为家里突发急事,不得不提前离开,我们让另外一位擅长人体领域的奥术师里卡多先生向大家讲解青春期发育和心理变化的问题!” 夜莺的声音甜美依旧,可隐隐透出一丝惶恐畏惧,显然刚刚的场面让这位魔法议会第一流量明星受到了惊吓。 “啊,不是费利佩先生讲解了?” 斯嘉丽还是很喜欢听费利佩带着点磁性的低沉声音,尤其喜欢那淡淡的骄傲口吻,所以听到夜莺的话之后,难掩失望的态度。 她的好友塞尔玛容貌清秀,身材娇小,此时脸上也露出明显的失望情绪,不过她随即恍然道。 “费利佩先生这么骄傲自矜的人,怎么可能讲解青春期发育和心理变化的问题,难怪他会生气不说话,愤怒离开!” 接着,塞尔玛捂着脸蛋,向往又兴奋地畅想道。 “不过如果真是费利佩先生来讲这方面的问题,一定很有趣很好玩,他会不会脸红?是什么心情?唔,生气离开的他也好可爱,不愧是冷傲的费利佩先生!” 可爱? 房屋主人作为魔法学徒,他可是知道费利佩的性格的,抽了抽嘴角,要是让阴冷的费利佩先生听到他在少女听众心目中的形象,恐怕比刚才的发育期话题还让他吐血,多半是会真的吐血! 兴奋完之后的塞尔玛突然惊呼一声,有些担忧的说道。 “费利佩先生以后会不会不来了?” “应该不会吧,下期就不是这个话题了!” 斯嘉丽也有些不太确定,脸上明显带着几分党担忧。 房屋的主人却是摆了摆手,安抚了少女的担忧,笑着说道。 “不用担心,费利佩先生参加身体奥秘节目是受到了大奥术师伊凡.文森阁下的指派,这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不是可以随意放弃的!” 费利佩虽然是亡魂主宰维森特的人,可是维森特跟着道格拉斯一起探寻死灵界了,伊凡.文森作为大奥术师,最高评议团成员,想要给苍白之手的人派遣任务,还不是轻松无比,而且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是有利于推广魔法议会影响力的任务,其他人更不会反对。 费利佩对于大奥术师的伊凡.文森还是十分敬佩的,欣然接受这个任务,这个任务的回报还是很丰厚的,不仅可以得到大量的奥术点,还有大笔的金塔勒可以拿,这些都对费利佩研究奥术很有帮助,毕竟试验都是要花钱的,魔法师也不能脱离了金钱和现实!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主动挑衅,传奇巅峰的落幕! 安迪等人听着节目里讲解,双眼放光,脸蛋虽然有些发烫,可发育期的问题却是满足了他们一直以来的好奇心,而且让他们浮想联翩,尤其是讲到身体发育阶段的特征时。 “哎呀,好羞人的话题。” 斯嘉丽用手捂住耳朵,和塞尔玛等少女靠一起,做出不听的模样,可她捂住耳朵的手却似乎没怎么用力。其他年纪大一点,已经过了这个阶段的姑娘则羞红着脸恍然大悟地暗道,原来是这样,当初吓得半死,后来也懵懵懂懂,今天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更知道了该怎么爱护自己。 少妇、大婶则护着姑娘们,瞪着那群男人,性情泼辣的怼道。 “看什么看,回去看你老婆、老妈去!” 不少男人收回了好奇的目光,下意识想道。 “是不是得按照奥术师说得那样,多关心关心家里那位!” 身体奥秘节目告一段落,收音机里响起了相当具有激情的声音,开始营业起来。 “阿波罗牌魔法水晶灯,光明由您自己掌握!现在开通电线架设业务,将免费赠送六个月的电量,还有什么犹豫?快拿起您的钱包,申请开通,购买水晶灯吧!各城市市政厅、元素馈赠公司驻各地办事处、霍尔姆矿业联合银行各地分行竭诚为各位服务。” 节目里播放起了广告的声音,商人的嗅觉是最敏锐的,金钱的力量更是强大无比,可以攻破大奥术师的防御,伊凡.文森还是接受了投放广告的业务,不是他没有原则,而是商人们给的太多了,他怎么可能会拒绝。 由身体奥秘今天话题的关系,大厅内压抑的气氛缓解了很多,除了不敢大声说话外,所有人都带上了轻松的神色,斯嘉丽等女性更是分成圈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安迪、马丁等人则一边小声说话,一边暧昧地笑着,不时偷偷打量那些少女、姑娘。 几条广告之后,夜莺的声音越再次传了出来,温柔而又舒缓,带着一点点沉重。 “欢迎进入历史先声节目,我们将请青年历史学家潘德为大家还原曙光战争中不为人知的真相,还原宗教裁判所的点点滴滴。” “我手头有一本教会自己编写的书籍,叫做《魔法师之槌》,里面的记载应该说真实可信。” “如果被怀疑者过着隐蔽孤僻的生活,那么这当然地证明他是魔法师;如果被怀疑者常常参加宴会,热情开朗,那么他显然是在伪装,以便转移别人的怀疑。” 历史先声对教会的黑暗进行了无情的揭露,血腥而又残暴,听得安迪和他的小伙伴们一头汗水,脸色惨白,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教会居然如此黑暗,暴虐,动不动就将人的性命终结,火刑架几乎成了无往不利的存在,只要是教会不满的,都会被绑在火刑架上,被所谓的圣光净化,简直是太可怕,幸亏现在霍尔姆已经将南方教会赶到风暴海峡对面,并且扶持了新的温和派的教会,只负责信仰,不得插手其他的事情。 “沉重的历史之后,让我们进入一段轻松的节奏,最受大家欢迎的一千零一夜节目马上开始,依然是贫民小子哈利进入比桑丘魔法学校发生的一系列有趣故事。” “贫民小子也能成为魔法师?” 基调轻松,曲折有趣的故事让安迪等少年对魔法学校的生活充满向往,而且一个贫民小子都能成功,自己等人也未必不行。 “魔法师的生活比贵族还享受,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食物,有简便实用的炼金物品!” 大人们也对魔法师的生活充满了向往,这是他们之前从未接触过的圈子,看起来是如此的美好,让人艳羡,比上商人贵族更加幸福。 “变形、幻术、死灵等魔法似乎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恐怖阴暗?!” 众人交头接耳,眼睛里透着几分明悟之色,他们以前都被真理教会欺骗了,魔法好像并不像那些牧师所说的那么恐怖阴森,甚至有些孩子对死灵魔法这种最为邪恶的魔法特别的感兴趣,认为死灵系魔法才是最酷的,正好迎合了孩子们叛逆躁动的心。 奥秘之声的部分节目就是致力于消除普通人因为未知而对魔法产生的不切实际畏惧、恐慌和憎恶,打击真理教会的信仰,让居民接受并且习惯魔法的存在,扩大魔法议会的影响力。 因了解而理解,沟通创造世界,这也是奥秘之声的宗旨之一。魔法议会推出的广播节目不仅仅是在魔法议会势力范围内火爆,在教会统治的地盘也有播放,只是需要十分谨慎,严格保密,也受到了无数普通人的喜爱。 阿尔托城,,红衣主教艾德里安结束了对几位大贵族的布道,踏出戒备森严的庄园。停在附近的马车夫们见状,轻轻拉动龙鳞马,鱼贯而平缓地驶到艾德里安面前。 艾德里安身后跟随着十几位主教、牧师和骑士,快步向前,分成两列,护卫在中间那辆马车的门边,恭迎艾德里安登上马车。 艾德里安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低声祈祷了几句,然后保持着红衣主教的威严和气度缓慢走向马车。忽然,他心中危险之感弥漫,像得到了主的警示,下意识就使用了七级神术“混乱传送”。 一扇点缀乳白光芒,充满神圣意味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可就在他想踏足进去时,这宛如天堂山入口的虚幻大门是剧烈摇晃,猛然破碎。 九环力场魔法,空间锁,法师战斗最常用的魔法之一,主打的就是一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紧跟着,周围温度急速上升,空气灼热扭曲,地面化为了橙黄的岩浆,那十几位主教、牧师、骑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变成了青烟。 安德拉德的红衣主教袍开始融化,触发产生的魔法吸收盔甲和剑刃屏障,也被恐怖高温的火焰熔炼了,就像是蜡烛般飞快融化。 九环元素魔法,拉文第的火焰地狱! 安德拉德面对这突然的刺杀袭击,只能发出痛苦的哀嚎,无力挣扎的走向了死亡! 几分钟后,翻滚燃烧的火焰地狱平息,马车夫们惊恐害怕地看到了一个深深的大坑,范围刚好将十几位神职人员包裹,而一掌距离之外的马车连同马车夫却毫发无伤,龙鳞马还在悠闲地打着响鼻。 中午时分,卡因王国内一座安静的教堂。 这里没有信众出入,因为它已经改造成一座专供苦修士使用的“修道院”,所有华丽奢侈的装修全部换掉,种植满象征苦难的荆棘。 原本主教居住的房间里,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黑暗中用痛苦和坚韧锤炼心灵,他留着板寸。身材高大厚实,给人永不倒塌的山峰之感,他就是这一代苦修士里最虔诚、最有天赋、对神学最有研究的亚伯拉罕,最新修改的神学内容就有很多是他提出的。 虽然很多神职人员都不喜欢他的观点,也不得不承认他很可能在五年内就晋升红衣主教等级,也是最有希望踏入圣灵领域的十几位年轻神职人员之一,甚至被不少红衣主教、枢机主教评价为未来的圣徒! 当魔法议会频繁亵渎神灵,教会重心转移后,他是最先提出教义修改的神职人员,见识智慧都是上上之选,更可怕是他有着坚毅的性格,不惧任何的困难,用他的话说。 “唯有艰难和危险。才能纯净对主的虔诚。没有苦难和死亡,怎么彰显奉献的荣耀?” 亚伯拉罕赤脚行走于铺满荆棘的房间,疼痛没有让他发出一点声音。突然,他双眼一下睁开。整座黑暗的房间似乎都明亮起来,像有圣洁之物从天堂山降临。 外面,四颗带着火焰的陨石从天而降,狠狠地轰中了教堂,这是九环魔法流星爆,这是一个横跨元素和星相两系的魔法。 轰!轰!轰!轰! 连续几下猛烈的爆炸后,修道院被夷为了平地。亚伯拉罕身体四分五裂,双眼圆睁,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亡! 高空中,九环魔法师莫里斯拉开精准传送的大门,在教堂的防御阵启动前离开。 圣焰骑士团驻地,六级天骑士西格玛穿着全白的圣殿骑士盔甲。率领几位骑士做着例行的巡查,甲片碰撞声清脆悦耳。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危险,猛地前扑,速度极快,但是天空中劈下的闪电比他的动作更快。 轰的一声,闪电击中了西格玛的后背,击中了他身上冒出来的圣洁羽翼。光辉跳跃,这道闪电并没有像正常那样电击麻痹,造出一片漆黑,而是高速震动,如同一把餐刀切割奶酪般,轻而易举地将圣洁的羽翼和洁白的盔甲切开,西格玛的身体顿时化为了一截黑炭,彻底死亡了。 这是五环魔法,费尔南多的闪电熔炉。但是施法者却是八环魔法师,让这个魔法威力大增,堪比七环魔法,足以让六级天骑士毫无抵抗的死亡。 阿林厄,魔法议会总部第三十三层。 “伊凡.文森阁下,名单上的十位红衣主教、苦修士、天骑士已经全部清除,这次的行动圆满成功,我们下一步就是否需要加强对一些魔法天才的保护,防备教会反击报复!” 九环魔法师莫里斯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之色,这还是魔法议会第一次主动挑衅教会,这和之前议会的行事风格完全相反,他知道原因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大奥术师。 莫里斯有着霍芬伯格家族的显著特征,银辉的眸子,五官轮廓明显,长相英俊,他是霍尔姆王室成员出身,算是伊凡.文森的长辈,所以才会支持伊伊凡.文森的计划,但是这不代表他不担心伊凡.文森的计划是否太过激进,如今最高评议团成员有不少人都进入了死灵界,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伊凡.文森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衅教会,莫里斯总担心会不会引发教会和议会之间的全面战争,要是打起来,如今有魔法议会如何抵挡教会的二十多位的传奇强者,所以是不是太冒险了。 “这些事情我早已有准备,你无需担心!” 伊凡.文森对莫里斯的担忧心知肚明,他摆了摆手,对莫里斯安抚道。 “魔法议会如今的确是力量空虚了些,但是教会比起我们更加不如,本笃三世如今不过刚刚加冕,实力远不及本笃二世,又施展了一次神降术,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今只敢缩在圣城兰斯,绝对不敢走出来!” “银月之主和深渊意志都盼着本笃三世走出大光明厅,好趁着他如今正处在虚弱期,直接给他来一记狠的,让真理教会再换一任教皇,所以此时的教会正在收缩实力,不会有太大的举动!” “而且即使教会反击,我也有信心可以将教会伸出来的爪子全部剁了!” 伊凡.文森眼眸里闪过寒光,十分自信霸道的说道,身上的魔法能量微微波动了一下,好似真实星空一般,深沉而又神秘。 莫里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日的场景,神色微动,眼睛里露出了几分好奇和试探,沉吟了一下,这才问道。 “伊凡阁下,你究竟不是已经晋升成为类神境界了?” 关于当日伊凡.文森冲击类神境界的事情,众说纷纭,有人认为伊凡.文森冲击类神失败了,有人认为伊凡.文森不仅失败了,还受到了反噬,实力大减,只有极少数的人猜测伊凡.文森已经成功晋升类神境界了,但是也不敢十分确定,向伊凡.文森求证,也不曾得到回复。所以也就造成了伊凡.文森的实力境界成了魔法议会最大的谜团,即使是最高评议团的诸位大奥术师也不知其中的真相。 伊凡.文森闻言,不点头,也不摇头,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 “是不是类神有什么意义吗?” “不论我是否晋升成为了类神,真理教会都奈何我不得,即使是银月之主,地狱之主和深渊意志,也要畏惧我三分,所以这些你就不需要瞎操心了!” “真理教会绝对不敢报复的!” 伊凡.文森话音一落,精神就微微震动,脸色瞬间就变得漆黑如墨,阴沉无比,人有的时候说话,确实不该太满了,容易被人打脸,伊凡.文森布置在暴风海峡的侦测预警魔法被触动了,检测到了圣光能量,真理教会居然真的派出了一位传奇强者横跨海峡,想要实施报复行动。 “莫里斯会长,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伊凡.文森声音冰冷无比,眺望南方,冷漠无情的目光让莫里斯心中一寒,好像是感受到汹涌澎湃的骇浪,恐怖非常,说完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阿林厄。 风暴海峡名为海峡,也确实不宽,但由于常常闪电雷霆、狂风巨浪,因此走走停停,需要不短的时间才能渡过。 据说不少强大的魔法师都曾经探索过为什么这个海峡会有这么多、这么集中的雷电和飓风,但最后都没有结论。 伊凡.文森独自立在风暴海峡之上,脚下是汹涌澎湃的海浪,头顶是震动轰鸣的雷霆,一身紫色的魔法长袍在这雷霆骇浪的包围中并不显眼,但是却依旧吸引了一位正在横渡海峡的传奇强壮的注意,因为伊凡.文森强大恐怖的气势已经了死死的锁定了他。 神圣复仇者,传奇巅峰的史诗骑士梅尔莫斯,神色无比的凝重,深邃的双眸里闪过璀璨的圣光,他双脚踏在水面之上,宛如平地,脚下闪过淡淡的白光,支撑着他踏波而行,横跨海峡。 “大奥术师,物质掌控者,伊凡.文森!” “圣殿骑士团团长,神圣复仇者,梅尔莫斯!” 伊凡.文森和梅尔莫斯在海上对峙,二人身上强大的气势平息翻涌的骇浪,驱散了暴烈的雷霆,整个暴风海峡一改过去的嘈杂,瞬间变得寂静无比,只是这份寂静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沉重。 梅尔莫斯身经百战,为主冲锋的骑士,勇猛无敌,率先发起了进攻,腰间的骑士长剑出鞘,连续挥动,狠辣果决,威严、浩瀚、秩序、光明,几道审判之光带着裁决一切的气息划破长空,浩浩荡荡地打向伊凡.文森,圣光汹涌澎湃,化为了光明的海洋。 伊凡.文森身形微微闪烁,立在原地不动,审判之光划过了他的身体,他好像不存在这个世界一般,虚幻不真实,即使是传奇巅峰的梅尔莫斯施展的凌厉攻击也不能伤害到他分毫,审判之光重重的击在了海面之上,掀起了百丈巨浪,轰鸣不绝,震动天地,霎时间,风暴海峡再次暴动了起来,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场景壮观,恐怖至极。 而梅尔莫斯神色微变,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了,体内血脉力量疯狂涌动,身体微微震荡,大喝一声,脚下踏着海浪,一往无前,对着伊凡.文森发起了骑士的冲锋,晨曦和光明与剑光融合,化为了神圣骑士才有资格施展的传奇重破斩。 璀璨锐利的剑光划过虚空,透出了裁决一切气息,势不可挡,劈风斩浪,砍断雷霆,向着伊凡.文森冲去。 伊凡.文森神色淡漠,高冷无比,好像是久居神国的真神,冰冷的脸上充满了蔑视,伊凡.文森伸出手掌,虚空一握,一柄银灰色的传奇长剑浮现,这是真理之剑,轻轻一挥,剑光黯淡,一道不存在这个世界裂缝浮现,和伊凡.文森现在的状态有些像,轻飘飘的迎向了梅尔莫斯的攻击,就像橡皮擦一样,轻易的就将传奇巅峰的攻击擦拭掉了, 这道裂缝余势不减的斩中了梅尔莫斯的身体,好像可以消除世间所有的超凡之力一般,轻易的将梅尔莫斯体内的血脉力量抹去,梅尔莫斯脸上带着惊愕,低头看着胸膛,乳白色的血液流淌,身体冰冷,手脚无力,苦笑了一声,抬头看向了一步不曾移动过的伊凡.文森,无奈的说道。 “没想到你我之间的差距这么大,等级鸿沟果然不可跨越!” “伟大的主,是唯一的真神!有着超越所有类神的实力,你早晚会陨落在圣光的照耀下!” 说罢,梅尔莫斯缓缓的沉入了海中,消失在了风暴海峡之上,成为了海中鱼虾的食物。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类神大战,教皇认怂 伊凡.文森神色冷漠,站在海面之上,静静的看着这位人类之中唯一的传奇巅峰骑士落幕,葬身在汹涌的大海之中。 每一位传奇巅峰的强者都是可以影响世界形势的大人物,这样的人在真理教会被称为圣徒,原本也只有八人,经过上次的大战之后,两位陨落,一位背叛而死,一位成为教皇,只剩下了一半,即使算上天使之王,也不过是五位传奇巅峰,如今梅尔莫斯被伊凡.文森斩杀,教会实力再次下降,只剩下了三位圣徒,一位天使之王。 梅尔莫斯的陨落似乎是惊动了远在圣城兰斯大光明厅的本笃三世,他须发皆立,在圣光的笼罩下,圣洁高贵,眼眸里绽放着璀璨的圣光,隐隐有着七层天堂山世界浮现,前六层内分别跪着一位六翼炽天使,虔诚而又强大,这六位炽天使都是传奇魔法师,当初被维肯暗算,炼制成为了傀儡,第七层空空如也,天使之王的梅坎特隆还未返回,正在圣城兰斯帮助教会稳定形势,威慑蠢蠢欲动的黑暗议会。 本笃三世头戴金冠,手中紧紧握着白金权杖,眺望风暴海峡,目光锐利,脸上浮现了一抹阴狠之色,怒视而言。 “伊凡.文森,你个亵渎者,居然敢违背主的意志,冒犯主的荣光,你早晚坠入地狱,受尽折磨的!” 伊凡.文森冷峻的脸上,突然冰霜融化,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嘴巴张开,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出来了,伊凡.文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发出了极为夸张的笑声,前俯后仰,双手抱着肚子,笑得全身无力。 “维肯,你这是太搞笑,入戏太深了,你还真的以为你可瞒过所有人不成?” “你真的以为你的小把戏可以瞒过我不成?!” “自导自演,小丑一般,自己既是真理之神,又是教皇,可真有意思!” “一位号称全知全能的真神,居然连自己的神国都不敢进入,唯恐自己被这个门世界吞噬,你是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宣称自己是造物之主,全能之神的!” “真是太好笑了,你这是想要将我笑死,好像继承太阳王塔诺斯的遗产一样,继承我的财富吗?” “可惜,我没有你这种儿子,不会将遗产留给你的!”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伊凡.文森将维肯的底细全部揭了底朝天,一点秘密都不给维肯留。 维肯脸色突变,无比铁青,眼睛里瞳孔微缩,闪烁着凶狠的目光,手掌紧紧握着白金权杖,青筋暴起,心中无比的惊惧,他没想到伊凡.文森居然全部都知道了,这怎么可能,当年所有知情的人都被杀了,没有知道他就是真理之神,也没有人知道他就是维肯,伊凡.文森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秘密。 “是谁告诉你的,还有谁活着?” 维肯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机,肆意而又凛然,气势惊人,风云变色,整座圣城兰斯都被耀眼的圣光笼罩了,类神巅峰的实力彰显无遗。维肯脚下一踏,就要前往风暴海峡,将伊凡.文森这位知情者抹杀,他绝对不允许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突然,白昼隐去,夜空降临,忽地有一轮银色月亮冉冉升起,高挂星空,银辉闪耀,挥洒而下,落在了圣城兰斯之外,化为了一个金发金发红眼的小姑娘,正是银月之主爱特娜,这个小姑娘表情呆萌,腹黑少言,注视着维肯,眼睛里闪烁着凶光,一副无辜的说道。 “你不准出来!” “你出来,我就打你!” 爱特娜奶凶奶凶的,举起了自己白嫩的小拳头,示威似的挥舞了两下,这位天生的类神,似乎是不谙世事的小白兔,但是却长了老虎牙齿,谁要是敢小看她,必定会死得很惨。 就在维肯举起白金权杖,圣光闪耀,将要强行出手击退银月之主,前去和伊凡.文森大战之时,一道混乱无比的气息从虚空中弥漫,血腥,邪恶,混沌一片,充满了矛盾和暴虐,一个丑恶的肉球打开了时空之门,满是恶心的触角和眼睛,混乱不堪,疯狂扭动,触角伸出,在空间中蔓延,疯狂舞动,向着维肯攻击而去。 “哼!” 维肯发出了怒喝,白金权杖能量爆发,整个人霍然亮起一层乳白朦胧的光芒,流转着庄严圣洁,不可直视的意味,一股磅礴神圣,超然物外,居高临下的力量缓缓浮现,从莫名高处涌出,将圣城兰斯以及周边区域全部笼罩在了里面。 感受到这股磅礴的力量,枢机主教、神圣骑士、红衣主教等神职人员与圣城兰斯的普通信徒,纷纷表情变得温和安宁,带着无法言喻的感动,这是主的气息和力量! 璀璨耀眼的圣光击出,将混乱肉球伸出的触角净化蒸发了,肉球之上长着一张血腥的大口,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更多的触手生出,疯狂的舞动,抽打着虚空,一道道空间裂缝浮现,恐怖至极。 银月爱特娜呆呆的眼睛里也浮现里一抹怒意,小拳头猛地挥出,震动空间,银辉化为了一轮残月,仿佛是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划过虚空,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再出现时已经是在维肯的面前,锋芒锐利无比,狠狠斩下。 维肯感到了一种无比锐利的锋芒,带着斩断一切的气息,汗毛炸开,全身肌肉紧绷,眼神一凝,手中的白金权杖狠狠的挥出,砸向了银白色的弯月,圣光闪耀,月辉璀璨,轰隆!一声巨响,震动了整座圣城兰斯,无数人发出了惊慌的叫声,被眼前的类神大战惊呆了。 维肯身后圣光汇聚,无数的信徒跪倒在地,虔诚祈祷,数十万的信徒身上浮现了一道道圣光,飘在了空中,圣光融合,化为了光的海洋,整个圣城都成了天国一般的存在,排斥圣光以外的所有力量,维肯气势暴涨,力量拔高,已经超越了银月爱特娜和深渊意志。 维肯心神下沉,单膝跪地,虔诚祈祷,他想要施展神降术,哪怕会让本笃三世这具身体崩溃陨落,也在所不惜。 整个人霍然亮起一层乳白朦胧的光芒,流转着庄严圣洁不可直视的意味,一股磅礴神圣、超然物外、居高临下的力量缓缓浮现,从莫名高处浮现,将圣城兰斯以及周边区域笼罩。感受到这股力量,枢机主教、神圣骑士、红衣主教等神职人员与圣城兰斯的普通信徒,纷纷从星辰带来的震撼中挣脱,表情变得温和安宁,带着无法言喻的感动,这是主的气息和力量! “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几十万人跟随着本笃三世祈祷,在那莫名力量的影响之下,竟然整齐划一,营造出了夸张而恐怖的共鸣,空灵浩瀚,蔚为壮观。等到这祈祷声汇聚成了洪流,教皇本笃三世才施施然将手中的权杖一指,半空之中顿时突生变化! 天空最中央,一点乳白圣光莫名亮起,越变越大,迅速发展成了一个可以与太阳、人造星球媲美的光团。光团内传出了一阵阵悠扬美妙、洗涤心灵的圣咏,让周围天空变得圣洁清净。那一片黑暗的星空是完全被这光团照亮,耳边隐约可闻空灵动人的圣咏之声。 银月爱特娜呆萌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惊色,赤红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狡黠,月辉洒落,身形消散,融入了星空银月,悄然退去,只有混乱不堪的深渊意志像是个疯子一般,扭动了无比臭路的身体,疯狂的舞动着布满了眼睛的触手,本源震动,向着教皇狠狠的撞去。 光团愈发清晰,里面仿佛分成了七层,第一层是一对羽翼的美丽天使与无数洁白的灵魂在弹钢琴、竖琴,在吹竖笛、圆号,在发出赞美真神的圣咏。而第二层一直到第五层,都是类似的欢乐景象,没有一丝一毫的苦恼和忧愁。天使的种类则有所变化,羽翼渐渐增多,出现了力天使、权天使、智天使等。第六层,是六位光影闪烁不定的六翼炽天使,他们各自占据一方,呈现簇拥第七层的姿态。而第七层,除了无穷无尽、让人无法看穿的光芒之外,只有一位手持典籍的炽天使匍匐在光芒之下,就像侍奉在真理之神脚边。 光团内,所有天使身上都亮起了圣洁光芒,它们汇聚起来,与第七层发出的无量光芒一起急速膨胀,大海般将整个天空淹没! “吼!” 深渊意志发出了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音恐怖,肉球变得破破烂烂,所有的触角都已经消失了,乌黑的血液洒落,腥臭无比,时空之门再次打开,深渊意志退去,他被神降术击伤,本源受损,需要时间修复。 本笃三世的样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头发全部花白,黯淡无光,给人一种生命力即将耗尽的感觉,面容变得苍老无比,皱纹横生,眼眸无比浑浊,身形佝偻,腰背都弯曲了,握着白金权杖的手掌也是皮包骨,皱纹松弛,还有着一块块的老年斑,此时的教皇本笃三世就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即将迈入了生命的尽头,生命之火摇曳跳动,随时都可能会熄灭。 维肯感受着这具身体的状况,眉头紧皱,苍老浑浊的眼眸中满是不甘,再次抬头眺望,看着立在雷电风暴之中的伊凡.文森,感受着对方身上同样的类神气息,叹息一声,缓缓开口道。 “伊凡.文森,这次算你好运,如果不是银月和深渊意志阻拦,我定要击杀你!” 伊凡.文森满脸的不屑之意,嘴角勾起,发出了一声嗤笑,脚下一踏,时空之门打开,迈入其中,消失不见了。 圣城兰斯之外,伊凡.文森的身影出现了,负手而立,俯视众生,眼神淡漠无情,如真神一般,高居神国之中,掌控着普通人的命运生死。 “维肯,我来了,你能奈我何?” “别说你如今这个虚弱的样子,就是你在巅峰期,也拿我没有办法,神降术可以击退银月之主和深渊意志!” “但是对我没有用,你即使有着白金权杖,可以借助天堂山的力量,也对我毫无办法!” 维肯神色一变,握着白金权杖的苍老手掌更加用力了,眼睛里带着无比的忌惮,身上本就有些衰减的气息再次暴跌,眼神挣扎不甘,维肯感受着自己的状态,虽然施展神降术的反噬大部分都用本笃三世的灵魂承担了,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使自己灵魂意识受到了波及,心中衡量一番,温肯居然转身落入大光明厅,变而不战,不敢和伊凡.文森继续叫嚣了。 “缩头乌龟,只会躲在黑暗角落里暗算他人,让人瞧不起!” “咯吱!咯吱!” 维肯牙齿都要咬碎了,怒火上涌,却又不得不忍耐,他知道此时自己只要踏出了圣城兰斯,必然会被伊凡.文森重创,极有可能会陷入沉睡之中,这是他不能承受的代价,很有可能一觉醒来,真理教会已经消散了。 伊凡.文森看着已经认怂的维肯,撇撇嘴角,维肯如今缩在圣城兰斯之中,即使是他也难以将其彻底斩杀,再待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转身没入了时空之门中,回到了阿林厄。 阿林厄,最高评议团会议室,诸位评议团成员赫然在列,他们都是从莫里斯的口中的得知了伊凡.文森的事情,正在商议如何支援伊凡.文森。 “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吧,伊凡.文森不容有失!” “通知议会长他们,死灵界探寻暂且中止,等待日后!” “告诉四国贵族,让史诗骑士做好准备,这次可是一个硬仗!” “联系黑暗议会,让他们把握机会!” 众人身上都有汇聚着强大的战意,脸色凝重,无论如何,魔法议会绝对不能损失一位大奥术师,哪怕是和真理教会全面开战,也在所不惜。 “哟,这么热闹!” “大家这是要干什么,怎么看上去都是一身的煞气,这是准备找谁的麻烦呢?” 伊凡.文森看着众人战意凛然的样子,心中微微感动,脸上却是玩世不恭,用调侃打趣的语气询问道。 “伊凡.文森!” “你回来了,没有遇到危险吧!” “南方教会那边来了多少敌人?” 众人看到站在时空之门中的伊凡.文森,惊讶的纷纷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关切,十分急促的问道。 伊凡.文森迈出了时空之门,身后的魔法消散,气定神闲的坐在了椅子上,笑着说道。 “大家不必紧张,教会这次只来了一人,已经被我斩杀了,短时间内,教会不会再派人了!” “呼!” 众人听到南方教会只派出了一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吐气声清晰可闻,心总算是放进肚子里了。 “教会派遣了谁,居然这么倒霉,被你斩杀了,如果是一位圣灵牧师或者史诗骑士就好了,陨落一位传奇强者,足够南方教会心痛好久的!” “你想什么呢,南方教会怎么可能派出传奇强者,如果被伊凡.文森阁下斩杀了,他们还不拼命,怎么可能反应这么平静?!” “你说的也对,不过即使是一位九级的黄金骑士,或者红衣主教也不错,算是消减教会的力量!” 众人议论纷纷,完全没有注意到伊凡.文森的想要解释的样子,只顾着高兴了。 “咳咳咳!” 伊凡.文森假装咳嗽了两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这才带着几分无奈的解释道。 “这次,南方教会,派出了神圣复仇者,梅尔莫斯!” “什么,梅尔莫斯,传奇巅峰的史诗骑士!” “伊凡.文森阁下,你将梅尔莫斯这位圣殿骑士团团长杀了,这简直太不敢令人相信了!” “那可是梅尔莫斯,南方教会的圣徒,真正可以影响到大陆形势的强者!” “这下,南方教会怕是要心痛死了,我们魔法议会也要做好迎战的准备,梅尔莫斯陨落,非同小可,教会即使再不愿,也要开战了,不然无法安抚所有的神职人员!” “不用了,南方教会已经没有实力对我们开战了!” “刚刚教皇本笃三世与银月之主爱特娜、深渊意志大战了一场,再次施展了神降术,实力正处于衰弱期,根本不敢动手!” “我刚刚去了一趟圣城兰斯,本笃三世认怂了,缩在大光明厅不敢和我动手!” 魔法议会的众人听到这里,面面相视,脸上瞬间就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欢呼声震动整个会议室,引得外面的魔法师好奇不已。 “太好了,教皇本笃三世这段时间,连续两次强行施展神降术,必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十年之内都不可能恢复巅峰状态了,再加上圣徒梅尔莫斯陨落,南方教会必然自顾不暇,我们魔法议会可以尽情发展,对教会保持压力,全力打击教会的势力。”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教会的都要夹起尾巴做人了,魔法议会确实迎来了发展的契机,可以将重心转移到培养新人上了!” “没错,如今议会中有不少人都有着传奇的资质,拉文第已经认知世界半固化了,很快就可以晋升传奇魔法师,苍白之手的费利佩也有着传奇资质,最多五年时间,就可以冲击传奇领域!” “还有费尔南多的那个学生,路西恩.伊文斯,他对奥术有着惊人的天赋,短短两年就从一环魔法师,晋升成为了高阶魔法师,更是成为了八环奥术师,甚至有望成为大奥术师!” 最高评议团的成员讨论的热火朝天,纷纷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规划着魔法议会接下来的发展,激情满满的,充满了干劲,难得南方教会遭受重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要是不利用起来,岂不是暴殄天物。 魔法议会从成立至今,就一直在真理教会的打压之下艰难发展,其中充满了血腥和泪水,这些最高评议团成员都有家人、爱人、朋友、老师、学生死在了真理教会手中,忍辱负重,才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可谓千辛万苦。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狮身人之王,乱吃东西的吸血鬼! 伊凡.文森也不理会众人的讨论,待了一会儿,就离开阿林厄,他今晚约了娜塔莎共进晚餐,准备享受一个浪漫的夜晚。 这边魔法议会形势大好,另一边的死灵界,道格拉斯等也开启了对死灵界的探索,步步危机,危险遍地,即使是传奇魔法师一个不小心,也会陨落在这个诡异阴森的死灵界中,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传奇强者失陷在了这里。 靠近死灵圣殿后,众人彻底降落在地面,穿梭于不死生物之中,腐烂恶臭扑面而来。到了这个区域,游荡的不死生物也开始出现高阶的首领,有的具备灵智,有的只靠本能行事。 突然,一条三头的巨犬喷着白色的火焰望了过来,似乎闻到了生命的气息,那是让它无比厌恶的气息。它张开了嘴巴,就要发出无声的咆哮。 这时,亡魂主宰维森特瞪了它一眼,暗红色的火焰跳动了一下,吓得这条三头巨犬猛地趴在地上,三个头颅触地,白色骨头串成的尾巴高高翘起,身体不停颤抖,露出了异常的畏惧和讨好。而在它的附近,其他不死生物也停止了行动,做着千奇百怪的姿态,似乎在欢迎主人的归来。 维森特不愧是亡魂主,他的传奇职业对不死生物有着天然的统治力,威势恐怖,就像是这些不死生物的皇帝,高高在上,所有的亡灵生物都不敢违背维森特的意志。 在维森特无形的威慑和幻术的隐蔽下,道格拉斯、费尔南多、路西恩等人没用多久就看到了那闪烁黑色冰冷光芒的墙壁,看不到尽头的墙壁。 “入口处在左边六千米。” 维森特根据亡灵阿道尔的记忆计算着,这宫殿群似乎对探查类的法术有着极强的免疫力,众人转变了方向,沿着城墙前进。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大群木乃伊,有的是人类,有的是狮身人,灰白的布条染着腥臭的污痕。双方渐渐靠近,在幻术的作用下,那些木乃伊没有任何察觉,浑浑噩噩地游荡着。 眼看众人就要擦身而过,这群木乃伊里,一只狮身人突然顿住,眼眶里闪烁起邪异冰冷的光芒,身体猛地膨胀,足有两三个同族高大,头上也多了一顶镶嵌满太阳石和月光石的黄金冠冕,气息迅速变得恐怖。 “远古木乃伊?” “传奇等级的强者!” 远古木乃伊很多,但有灵智的极少,之前被伊凡.文森斩杀的那位就是。这狮身人显然不是,因为它双眼瞬间变得嗜血残暴,泛着妖异的红色,癫狂至极,没有任何的理智,即使如此,它也是传奇生物! 这木乃伊嘴巴张大,准备发出警戒的信号,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威严无比。 “高级时间停止。” 道格拉斯的眼前变得灰白一片,宛如整个世界都彻底凝固,身上强大的魔法能量波动起来,等到其他人恢复正常,只看见好几道光芒在这远古木乃伊身上跳跃,最后是一道璀璨的流星将它击毁。 哗啦啦!这狮身人木乃伊变成了无数尸块,腐烂的肉体里钻出一只只黑色的甲虫。 “这就是传奇巅峰的实力吗?一只传奇不死生物在眨眼间就被消灭了,即使它只有一阶。” 路西恩脸上露出了震撼的神色,目光充斥着钦佩,看向了和善温润的议会长道格拉斯阁下,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位奥术皇帝,魔法选民的强大和恐怖! “继续前进。” 道格拉斯声音不见波澜,目光平静的对其他人继续说道。 路西恩刚要迈步,忽然回想起了几个画面,于是通过心灵连线道。 “议会长阁下,再等等。” “有问题?” 费尔南多看着自己的得意爱徒,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解的问道,语气十分和善,一点也没有往日魔法议会第一吹风机气势,显然对路西恩这个天才奥术师,费尔南多十分喜爱重视。 路西恩指了指地上碎裂的尸体,眼睛里闪过一道莫名之色,眉头微皱,轻声道。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它,我想再观察一下。” 对任何蛛丝马迹,几位传奇魔法师都不会放过,于是静静的等待着路西恩,并没有再次前进,显然对路西恩的意见十分重视。 过了一会儿,就在路西恩快要回想起来时,那些黑色甲虫又钻回了腐烂的尸块里,而这些尸块开始蠕动,往中心汇聚! “还没死?” 艾丽卡很清楚议会长阁下命运流星的杀伤力,这是可以连同护符命匣一起干掉的星相系传奇魔法! 这个木乃伊究竟藏着什么古怪? 道格拉斯也微微皱了皱眉,不清楚为什么命运流星会失效,如果路西恩不要求停留观察,自己大概会因此而吃了死灵界的亏。 “命运裁决!” 道格拉斯吐了一口气,蔚蓝色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再次伸出了右手食指,对着这些尸块轻轻一点,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落在了上面,顿时所有的尸块都停止了蠕动,那潮水般的黑色甲虫全部肚子朝天,失去了生命与死亡交杂的感觉,然后,它们迅速化为了灰色的脓水,融入了黑色的泥土里。 一道凄惨的灵魂嚎叫响起,路西恩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道画面。黑白灰色的阴森陵寝里,无数红褐色的蜘蛛丝绑着一个灰色的棺柩,上面有一团沾满血污的铁锈色光球,而随着道格拉斯的那一指,那些蜘蛛丝寸寸断裂,光球剧烈颤抖之后也分成了两半,迅速消失。棺柩盖子一下被撞开,一只狮身人木乃伊痛苦嚎叫着坐起,接着四分五裂,腐烂成滩滩猩黄脓水。 狮身人之王芬克斯? 看到这熟悉的场景,路西恩瞬间回想起了面前狮身人木乃伊的身份,它就是路西恩之前救助失陷在死灵界的莱茵时遇到的狮身人之王芬克斯! 当时,芬克斯被封印在棺柩内,短暂复活后被路西恩用苍白的正义之剑斩杀,陷入了沉睡,而路西恩逃跑时,是从死灵界缝隙离开的,目睹了芬克斯陵寝的黑白灰投影,看到了沾满血污的铁锈色光球和条条诡异的红褐色蜘蛛丝,明白芬克斯是被封印在了死灵界。 可现在,芬克斯被道格拉斯直接斩杀了真身,再也不用担心被封印的问题了,它彻底陨落在了封印的棺柩中。 “这是投影?牺牲灵智,获得原本的实力?难怪我的命运流星无法真正摧毁它。” 道格拉斯露出了然之色,恍然的说道。命运流星作用在本体上,会破坏所有保命准备,但无法顺着投影、分身等重创本体,只能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也许不仅仅是牺牲了灵智的缘故,我怀疑它被封印在死灵界之中,是有一位神秘的存在想抽取它的神性光球力量,对了,它的真实身份是狮身人之王芬克斯。” “芬克斯,近万年前死亡的那位传奇?” 道格拉斯对古代文明很熟悉,而且芬克斯的陵寝至今还坐落在古斯塔帝国的南部沙漠。 费尔南多则抓住了路西恩话里的重点,一脸凝重的皱着眉头,惊疑不定的说道。 “神性光球?” 路西恩点了点头,将当初在芬克斯陵寝和死灵界倒影中见到的所有细节都描述了出来。 沉默了片刻,道格拉斯神色也变得极为郑重,沉声道。 “这么看来,万年前的芬克斯未必是真正死亡了,而是被死灵界的人捉住,封印在了特定地方,以它为核心凝聚神性光球,并缓慢抽取和转换,守卫死灵圣殿的投影不过充分利用芬克斯的力量罢了!” “哼,难怪在曙光战争开始之前,主物质世界基本没有伪神!我翻遍了所有古代记录,除了神话时代,都没有发现一个类似于伪神的存在!我一直很奇怪这件事情,既然曙光战争时期能冒出那么多的伪神,说明主物质世界也同样具备凝聚神性光球的条件,可为什么新发现的异度空间能有那么多伪神,而主物质世界却没有?原来是死灵界的人在背后窥探着一切。” 费尔南多脸上浮现了一抹怒色,对于死灵界背后的那位神秘存在充满了不喜,冷冷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每一位可能凝聚神性光球的传奇或强大生物,都会被死灵界的神秘存在盯上?在差不多快成功时,让他们自然地死亡?” 艾丽卡神色无比凝重,脸上透着几分寒意,冷冷的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我看伊文斯提交的报告里,死灵界神秘存在曾经通过吞噬同属性神性光球恢复了不少,也许,死灵界的传奇和附庸们,当初就是为了唤醒祂,才抓了狮身人之王来封印,以抽取和转换神性之力。” 亡魂主宰维森特声音阴冷,赤红色的火焰不断跳动,闪过智慧的光芒,推测着事情的真相。 对芬克斯这种传奇来说,虽然不会主动地去收集神性,但被所有狮身人部落膜拜后,随着时间累积,肯定自然而然就有了神性光辉的凝聚,于是被死灵界注意到。而由于芬克斯并没有真正死亡,自发的信仰之力还会往它被封印的地方汇聚,所以让后来者无法再成为神灵,同样的,寇涛鱼人膜拜的海洋之主安博拉应该也是如此,即使后来的寇涛鱼人皇帝实力超过了祂,也根本感受不到信仰之力。 一方面是死灵界背后下黑手,另外一方面是被封印者垄断了所有的信仰渠道,这就造成了神话时代之后,没有伪神出现的诡异情况,直到曙光战争前后,才冒出很大一批人特意地传播宗教,收集信仰,成为被人信奉的半神,凝聚了神性力量。 短短几句对话中,六位传奇魔法师就将这延绵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阴谋,还原出了一个大概,心中越发沉重,死灵界一直都在窥探和威胁着主物质世界,绝对不是无害的存在,这次探索行动比预想得更有价值! “不过死灵界的封印仪式倒是很不错,很精妙,居可以让狮身人之王沉睡上万年而不彻底腐朽。” 克劳斯摇了摇头,用幽默的语气化解着沉重的气氛,让众人露出了一丝笑意,心情瞬间就轻松了下来,显然效果不错,幽默的人总是能够让人感到愉悦。 “等哪天你快走到生命的终点时,可以主动向死灵界的传奇亡灵申请封印,那样几万年后,你渴求的梦想具备实现条件的时候,就可以苏醒过来真切地享受一回。” 道格拉斯眼眸里透着几分笑意,对着克劳斯打趣的说道。他历经风雨,见惯了风浪,即使遇见了这样的大阴谋,也依旧可以保持着沉着冷静。 “诶,很好的主意!但现在可不能大意,我还有很长的生命要享受,还有很多炼金人偶等着我回去,可不能被封印在阴森灰暗的陵寝里,然后投影出一个面目可憎的样子守卫死灵圣殿。” 克劳斯欣然接受了道格拉斯的建议,笑呵呵的说道,对死灵界的危险虽然慎重,但是绝不畏惧,展现出了这位传奇魔法师非同一般的胸怀器量。 玩笑过后,道格拉斯目光看着前方,指着不远处的隐秘入口,提醒的说道。 “或许还有更多惊悚的东西等着我们探索发现,大家一定要小心!” 古板阴暗的花纹点缀着纯黑色的大门,闪烁着异常冰冷的色泽,让人望而生畏。这入口仿佛是专为云顶巨人开凿,足有几十米高,而按照阿道尔的描述,这里应该是宫殿群里最小的那道门。门内外漂浮着不少类似于阿道尔的高阶亡灵,它们都穿着宽大的黑色带兜帽长袍,上面绘着诡异繁复的白色花纹,严密地守卫着通道。 道格拉斯微微皱眉,神色凝重的说道。 “死灵圣殿隔绝了精神力,我放出的魔眼只要进去,就会断绝联系,看来只能隐身变形直接潜入了。” “也许死灵圣殿就是死灵界神秘存在的一部分投影。” 亡魂主宰维森特忽然开口,脸上带着几分猜测的样子,不确定的说道。 “很有可能。” 费尔南多难得地赞同维森特的意见,二人之前一直都是争吵不断,性格极为不合。 于是,在幻术的保护下,六位传奇魔法师带着路西恩一同往大门而去。 周围时空变化,众人出现一处图书馆中,一位黑发红唇的妖异男子猛地抓住了艾丽卡,将她拥抱在怀里,两颗尖尖的牙齿深深地扎入了她的脖子,而艾丽卡亚麻色的眼珠仿佛失去了神采,表情呆滞凝固。 一身华丽长袍的妖异男子抬起头来,异常苍白的面容与满嘴的鲜红形成惊悚对比,血液一滴一滴地从嘴角落下,疯狂大笑道。 “好久没有喝到这么美味的鲜血了!” 妖异男子满心以为道格拉斯、路西恩等人会感到害怕、惊恐、最后失去理智,可目光所及,却是一片讥讽的笑意,当然亡魂主宰维森特除外,他已经很难有正常人的表情变化了,可能只有面对伊凡.文森的时候,才会有着剧烈情绪波动。 妖异男子感到了一次诧异,正在疑惑间,突然痛苦地捏住了自己的脖子,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着自己的灵魂,嘴巴上的血液泛起了神圣的光芒。 艾丽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脖子,冷笑道。 “你妈妈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乱喝别人的血吗?尤其是一位变形大师。” 这只远古吸血鬼捏着喉咙,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黑色鲜血不断从口中喷涌而出,细腻白皙的皮肤就像烧焦了一般迅速干枯碳化,赤红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残留凝固着不甘心的情绪,然后缓缓倒在了地上。 “谁的血不好吸,去吸变形大师的,啧啧!” 克劳斯吧嗒了一下嘴巴,似乎在为这只远古吸血鬼的智商默哀,脸上带着同情之色。 “吸变形大师的血的确很好,吸一个就相当于吸到了无数种族的血,但他不应该在艾丽卡血液变成了炽天使的时候去吸,看来他已经对生活绝望了,所以才会自己找死!” 道格拉斯也是一脸的笑意,眼睛里闪过一丝嘲弄,艾丽卡可是变形大师,可以随意操控自己的血液,在这个妖异男子吸食她的血液时,直接将自己的血液变化成为了炽天使的血液,那充满了神圣能量的血液对这个吸血鬼而言,简直就是将一颗太阳吞入府腹中,绝对是最作死的死法。 ““正常来说,远古吸血鬼是银月之神爱特娜创造的,其余吸血鬼则是通过初拥的形式转化,对银月有着绝对的服从,不应该也不可能为死灵界的神秘存在服务。” 费尔南多上前几步,施展魔法检查这具尸体,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那他很可能是死灵界神秘存在,用别的方式合成的!” 亡魂主宰和克劳斯跟着走了过去,蹲在旁边,抚摸起这远古吸血鬼还算完好的部分皮肤。 “皮肤细腻,有弹性,血液还在缓慢流动,死亡之中充满了浓郁的生命力,可却没有银月的力量。” 亡魂主宰维森特就像变态色狼一样边抚摸着尸体,一边进行评,声音里洋溢着狂热欢快的情绪。 克劳斯也是东戳戳西按按,十分感兴趣的模样,研究狂人一般。 “或许就是因为后天合成,才造成了他的智商受损,连东西不能乱吃的道理都不懂!他的灵魂究竟是创造的,还是融合的?” 灵魂融合是当前制造炼金生命的方式,用众多相近的灵魂碎片合成。 “这么一说很有道理,像银月创造的血族,肯定是先彻底控制住敌人,准备好刀叉和葡萄酒,经过详细的检查,才开始用餐。” 道格拉斯也很感兴趣的走到了尸体旁边,目光打量着吸血鬼,饶有兴趣的研究着。 “喂,你们够了!” 艾丽卡揉着脖子上快速愈合的伤口,俏脸之上带着恼怒之色,呵斥道。 “现在可不是进行奥术研究和讨论的时候!” “呃?” 一群研究狂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呢。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北方教会,教宗圣伊凡! 艾丽卡见他们稍稍退开,一挥手将这具吸血鬼的尸体收起来了,笑着说道。 “这可是我的战利品,一具远古吸血鬼的尸体对一位变形大师的重要性,相信不用我多说了吧?” 艾丽卡这位变形大师,以后完全可以靠着提取这具远古吸血鬼的血液源质,举行相应魔法仪式,延长自己的寿命。 亡魂主宰眼眶里暗红色火焰跳动了一下,有些羡慕嫉妒。艾丽卡虽然只比这远古吸血鬼高一阶,但却靠着对方对血液的渴望,在短时间内轻而易举地将其击杀。 “为什么我就碰不到这么愚蠢的远古吸血鬼呢?” “我们继续前进!” 维森特的声音像有些尖锐,透着几分急迫的感觉,暗红色的火焰微微跳动,艳羡的看着艾丽卡将远古吸血鬼的尸体收起,他已经十分想要再次碰到类似的白痴了。 在没有触动图书馆禁制的情况下,几人穿过了几千排书架,从另外一端离开了这处宫殿。宫殿背后是一片平静的湖泊,通过一座黑色铁桥与对面的尖顶大殿相连。在死灵界中,湖泊毫无疑问是死灰色的,它反射着周围的冰冷,没有丝毫波光,让人直觉地不舒服。 “不是怨灵之湖,有一种邪异的味道。” 作为死灵系屈指可数的顶级存在,亡魂主宰维森特分辨出了少许不同。 几人并没有耽搁,迅速踏上了铁桥。这时,湖水忽然翻腾起来,一双双赤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桥上,凡是与它们对视的人,生命力都会迅速流逝,很快变成不死生物。 而铁桥之上,一只只灰白色的手突地伸了出来,抓挠着虚空而行的道格拉斯等人,这些手关节粗大,皮肤没有光泽,冰冷死板,松弛恶心。 格拉斯脚边隐隐有一层虚无的黑色浮现,无论是灰白的手掌,还是赤红的眼睛,都被生生扭曲了方向;伸到费尔南多身边的,则面对着环绕的黑色风暴,四分五裂,难以变化;克劳斯的双脚不知什么变成了魔偶的脚,任凭灰白色手掌抓挠,没有任何反应;而艾丽卡脸色苍白无比,已经没有了丝毫生命力,她不知什么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传奇亡灵,笑嘻嘻地与下面的赤红色眼睛对视,来吧,反正我都已经变成了不死生物,还怕对视之后再次变成不死生物吗? “哼!!” 亡魂主宰维森特冷哼了一声,眼眶内暗红色火焰急速跳动,淡淡的威压扩散开来,好似是不死生物的帝王一般,让所有灰白色手掌自行倒伏,赤红色双眼都变得凝固呆滞。 “这应该是一个专门针对活人的布置,不死生物可以不受任何影响地过去,而非不死生物,不管实力如何,都会被发现。” 亡魂主宰维森特低声说道,死灵圣殿的众多陷阱真是让他眼界大开,这是过去从未见过的布置。 同时,艾丽卡念动变形术咒文,将道格拉斯等人变成了对应的不死生物,迅速通过了铁桥,来到了大殿门外。 这番变化的时间很短,邪灵湖泊只是短暂翻滚了两三下就恢复了平常,没引起任何注意。 尖顶大殿,黑色的门上画着一个个奇诡的符号,似乎象征着太阳,又像是苍白的眼珠。道格拉斯施展了秘魔眼,让左眼直接飞了出来,融洽地化入灰白色空中,代替他进行探查。越来越接近灵魂壁炉了,也越来越容易被发现了!这只左眼贴着地面缝隙,悄悄地钻入了宫殿,路西恩等人通过水晶球里的画面观察着殿内的一切,同时,警戒着四周。 宫殿内先是一片漆黑,随着秘魔眼的前行,渐渐有了光亮,苍白色的光亮,没有丝毫温度的光亮。接着,视界完全亮了起来,大殿中央的原貌呈现在了路西恩等人眼前:一个披着魔法袍的洁白骷髅正在举行着什么魔法仪式,左边是一盏银杯,里面满溢暗红的血液,右面是笑容诡异的木偶,被无数红褐色蜘蛛丝裹住,前面则是一片空白,似乎什么没有。 “传奇三阶亡灵,这是一尊巫妖王!” 这尊巫妖王眼眸闪动着绿色火焰,猛地注视秘魔眼,身上升起了红色的能量雾气,嘶吼一声,就要暴动。 “高级时间停止!” 道格拉斯念动咒语,施展出了传奇时空魔法,想要将巫妖王限制住。 突然,银色杯子倒地,血液袅袅蒸发,木偶身上红褐色蜘蛛丝全部断裂,本身也出现了无数裂缝,一团闪烁不定的光球从巫妖王身前浮现,变成了无数碎片。但它们也搅动了时空,让高级时间停止被抵消! 而费尔南多、维森特、艾丽卡、克劳斯等人已经从不同方向包围了过来。巫妖王头部环绕的宝石亮起,整个人一下变得透明,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却没有任何时空跳转的波动产生! “这?” 艾丽卡有些不解了,巫妖王怎么可能如此轻松在自己等人的眼皮底下逃走! 道格拉斯环顾四周,他是时空方面的权威,带着慎重之色,提醒着众人。 “它还没有逃走,还躲在这个大殿的某处。” 于是,几位魔法师将两个出口分别堵住,开始仔细地搜寻,并感应着任何传讯术的波动。 没过多久,克劳斯发现了一扇密门,上面有一把利剑般的符号竖直垂下。检查过后,道格拉斯打开了密门,露出了一间不算小的密室,里面似乎比外面明亮了很多。 密室里面看起来空荡荡的,只有五具黑色棺柩,左右各有两具平躺,与正常没有区别,而最前方则竖直放着一具深黑色的铁棺,仿佛里面的主人想要永久站着。 这五具棺柩都不长,正常人身高,尤其最前方竖着的那具,可以明显看到,不足两米,它们的上方或前方,都漂浮着一团神圣庄严、难以触及的光球,每团光球都有三根类似的闪烁不定光线连接,一条从下方虚空中延伸进来,一条伸入上方的虚空,一条钻入棺柩内。 “神性光辉?” 道格拉斯等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沉重之色,这里的一切印证了他们之前的判断,死灵界的幕后存在果然在抽取神性力量,封印了许多伪神。 “躲到棺柩里了?” 克劳斯看着五具棺柩,伸手指了指棺柩,有些疑惑的说道。 而道格拉斯却环顾了四周,瞳孔微微收缩,神色无比的沉重,大声提醒道。 “你们看看地板、墙壁、天花板。” 众人这才将目光从棺柩之上移开,凝目望去,看到了一个个古朴的十字架,曙光战争前期风格的十字架!而顺着它们之间的规律看去,那五具棺柩之上也有类似的花纹! “咚咚咚!” “咚咚咚!” 这时心脏跳动的声音传来,竖直放着的那具铁黑色棺柩盖子一下倒地打开了,激起淡淡的灰霾,露出了里面的主人! 面对这样的突然变化,道格拉斯、费尔南多等人的咒文蓄势待发,而路西恩手中也多出了一块银白色的怀表。 黑色铁棺里站着一位金发白袍的英俊男人,身材高大,双眼紧闭,两只手合抱在胸口,呈现十字架的模样。他的身上没有半点生气,仿佛已经死去了很多年,可皮肤却光泽细腻,看不出丝毫腐朽,脸上最大的特征就是那让他形象变得阴鸷的鹰钩鼻。 “伊凡?” 道格拉斯和费尔南多眼眸睁大,不敢置信的喊道,这怎么可能! 伊凡?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格拉斯和费尔南多喊的是伊凡.文森。 伊凡这是一个比较常见的名字,可是这个普通的名字与周围古朴的十字架放在一起,让人不由只想起了一个人:北方教会第一任教宗圣伊凡! 造成南北教会分裂的罪魁祸首圣徒伊凡!让沙赫兰帝国的首都以他名字命名的圣伊凡! “这位北方教会的第一任教宗怎么会在这里?” 思绪电转只是短短一瞬,黑色铁棺内的伊凡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是比大海还蔚蓝,比星空还神秘,比宝石还明亮的一双眼睛,深沉得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光线吸纳进去,造成了短暂的漆黑。 圣伊凡堡,圣伊凡大教堂,一间隐秘的祈祷室内。有一只标准沙赫兰风格大鼻子的北方教会现任教宗别尔科夫斯基正在十字架前做着祈祷,忽然他的眼睛猛地睁开,淡黄色的眼珠深处迅速涌起一片蔚蓝。 “谁闯进了圣灵室?” 教宗别尔科夫斯基声音低沉压抑地说了一句,接着身体渐渐光化,虚幻不定,仿佛融入了空中,凝固在那里。 而北方教会的圣阿列克谢、圣菲利克斯、圣乌利尔、圣哥诺大教堂,四位圣徒级枢机主教也同时睁开了祈祷中紧闭的双眼。 伊凡棺柩之前的神性光球突地飞入了他的身体内,让他背后张开了一只又一只神性所化的光明翅膀,比天使更圣洁,比太阳更纯粹,比星光更璀璨! 教宗伊凡的鼻子高挺笔直,看上去比一般人大一些,这是沙赫兰帝国最常见的长相特征,眼眸渐渐染上了一层淡黄,而在他的脑后,神性光辉仿佛幻化出了一张张面孔,有刚才所见的圣伊凡,也有着道格拉斯等人不认识的众多陌生。 “啪啪啪!” 平放着的棺柩里,其中三具的盖子被里面的尸体掀开,三位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飞了出来,漂浮在半空,与上方的神性光球融合,张开了神性的翅膀。 另外一具棺柩依然没有动静,可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入了它上方的神性光球,让它抽长变大,成为了一只有着金黄色眼眸的光之天使。 道格拉斯等人心中忽然流淌过一段数百年前的记录。 “伊凡、阿列克谢、尼康、乌利尔、哥诺、菲利克斯六位枢机主教突袭威尔弗里德的半位面魔法塔,经过激战,将其击杀,并摧毁了他藏起来的命匣,其中尼康被威尔弗里德杀死!” “哥诺枢机主教在围杀邪恶魔法师威尔弗里德时,受到其临死反扑,死亡能量与灵魂缠绕难以分开,七年之后在圣城兰斯陨落!” “就在那天,真神双眼注视着圣城,伊凡、阿列克谢、乌利尔、菲利克斯四位圣徒和索特、安勒斯特、西里修斯等七位圣灵牧师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站了出来,指责格利高里是地狱之主的化身!” 一时之间,整间密室光彩夺目,圣洁耀眼,与死寂单调的黑白灰色形成诡异对比。 “高级时间停止!” “风暴结界!” “死神之躯!” “传奇变身术!” “傀儡魔偶!” “复仇凝视!” 六道传奇魔法的咒语声同时响起,道格拉斯等人虽然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显然是不好的发展,必须立刻阻止,不能有丝毫犹豫! 这时,教宗圣伊凡抱着的双臂一下张开,仿佛在拥抱着世人,拥抱着这个污浊的世界。他周围顿时有无数细小天使浮现,合唱着赞美的圣咏。 而上方单调乏味的黑白灰色破开了一个大洞,天堂山投影呈现,光芒顺着神性光球的连线灌注入了圣伊凡的身体内,让那神性的翅膀更加耀眼,更加辉煌,气息急速攀升,超过了费尔南多,超过了道格拉斯,达到了接近类神的层次! “神眷术!” 这样的变化之中,时空震荡,密室被神圣的色彩笼罩,道格拉斯、路西恩等人的传奇魔法还未发出就被消弭! 伊凡蔚蓝眼眸泛着淡淡黄色,猛地踏前一步,庄严肃穆地宣判,圣洁的光芒潮水般涌出,向着道格拉斯等人包裹。 “亵渎神圣者都将接受审判。” 突然,周围时空变化,似乎离开了黑白灰色的死灵界,进入了浩瀚无垠的星空,远处是一颗颗璀璨的星辰,所有人都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魔法议会议会长道格拉斯的身影,昂首挺胸,须发飞舞,低沉而又庄重的声音在密室内回荡着,让空气微微震荡。 “引力牢笼。” 虚无的深黑浮现,浩瀚的星空消失,费尔南多等人都被道格拉斯的魔法挪移了出去,不知道去往了哪个宫殿! 死灵圣殿某个大殿的上空,一件件物品,一面面墙壁,都无法承受那恐怖的压力,纷纷扭曲粉碎,而在深沉虚无的黑色里,神性光辉所化的明净翅膀似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听说你通过广义相对论找到了类神的道路,我非常好奇。” 圣伊凡面带微笑,右手五指张开,轻轻一按,就将引力牢笼击碎,眼眸里闪过一丝好奇,注视着道格拉斯,想要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触摸到了类神的境界。 “星之天国!” 道格拉斯手中多了一个造型古怪的星象仪,点点璀璨光芒亮起,让周围真正地陷入了无垠星空,漫无边际,黑暗深沉。这是他的专属传奇物品,能够直接制造星之天国这个魔法迷锁,提升自身实力,压制敌人的力量。 虽然只是短暂的交手,道格拉斯依旧发现了一些端倪,眉头微皱,明悟和疑惑同时在他蔚蓝色的眼眸中浮现,十分笃定的说道。 “你不是伊凡!” “你究竟是谁?” 当初正是因为圣伊凡分裂了教会,才给了魔法议会崛起的机会,所以道格拉斯、费尔南多与圣伊凡打过不少交道,短暂的辨别后,很快发现了眼前这位圣伊凡的不对。 圣伊凡背后神性光辉所化的翅膀轻轻扇动,将迷锁中陨落而来的星辰击碎,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合为了一体,等到真正获得不朽,我就是伊凡,伊凡就是我,同时我也是很多人。” “力量的传承?!” 见多识广的道格拉斯似乎把握到了什么,露出了了然之色,惊讶的说道。 “难怪只有四具棺柩打开,因为剩下那具是哥诺的,他在回到圣城兰斯几年后就已经彻底陨落,只能通过某些物品来代替他传承力量!” “难怪北方教会圣徒的比例会那么高!” 圣伊凡笑了笑,没再啰嗦,发挥接近类神的实力,将有迷锁辅助,实力强大的道格拉斯压制在下风,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实力。 风暴结界内,黑色飓风肆掠狂暴,无数道巨大的闪电劈下,雷鸣震动,将浓郁的死气和凝固的黑白灰色击碎,炽热和酷寒交替出现,破坏着周围的一切存在。 “阿里克谢!乌利尔!” 费尔南多红色的眼睛里仿佛有一个风暴的世界浮现,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会承受难以想象的恐怖威压,而他的风暴结界里,围住了两位白袍男人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出现的巫妖王。 对两位白袍圣徒,也是费尔南多的老朋友了,他们就是跟随圣伊凡分裂教会的三大圣徒之二,另外一位显然就是菲利克斯。 黑发黑眼的乌利尔摇了摇头,并没有和费尔南多这位老熟人叙旧寒暄,神色冷漠,念出了天界咒语。 “审判之光!” 乌利尔背后神性光辉所化的翅膀合拢,打出了一道仿佛由天堂山最高处降下的光芒,审判着世间的一切。可惜,他和阿里克谢即使有神性光球融合,也仅仅是接近传奇巅峰的实力,双双联手,再加上巫妖王的辅助,也不过与大奥术师的费尔南多战成了平手,陷入了激战,甚至还隐隐处在了下风。他们战斗的余波将附近的宫殿一片片摧毁,引动了死灵圣殿内此起彼伏的恐怖嚎叫。 在另外一个宫殿内,亡魂主宰维森特与菲利克斯相遇,被短暂融合了神性光球的他稍稍压制,而艾丽卡变的彩虹龙与哥诺棺柩前神性光球所化的光天使激战不休,虽然是艾丽卡等级差了一些,但是有着传奇物品辅助,倒是不落下风,激烈非常。 道格拉斯和圣伊凡大战不休,渐渐离开了这座密室,时而出现在了天空,时而出现在了邪灵之湖上方,圣光和星光闪耀激荡,激起了无尽的气浪和能量风暴,摧毁了无数建筑和不死生物,恐怖至极,他们才是这死灵界最大的天灾,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将其搅得一片狼藉。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北方教会幕后之人,伊凡.文森出手! 再次陷入沉寂的密室中,空荡荡的,只有一具棺柩不曾打开,静静的躺在那里,空间冲充满压抑阴森的气息,让人感到了莫名的惊悚。 突然,这具棺柩盖子猛地弹飞了,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彻底陨落的圣徒哥诺却睁开了红色的眼眸,身穿白袍从棺柩里面站了起来,他身上腐烂的血肉开始脱落,生长出全新的血肉和皮肤,紧致光滑,白嫩富有光泽。他看着圣伊凡和道格拉斯战斗的方向,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接着向深处入口走去! 克劳斯和路西恩从宫殿里出来,而身侧陡然浮现无法触摸,无法靠近的超然感觉,就像那里是另外的世界。 “那是?” 路西恩精神力场延伸过去,看到了一座巍峨宏伟的黑色大殿,它的上方蔓延入天空,看不到终点。大殿之门敞开,中央是灰色的半透明帷幕,帷幕内有着一张张灰白的面孔,表情不一,让人心悸。 “灵魂壁炉!” 心灵连线里,克劳斯又惊又喜又向往的声音响起,肯定了路西恩的猜测。误打误撞之中,他们两人竟然抵达了灵魂壁炉附近! 看着那凝固着无数灵魂的帷幕,满是叹息和狂热地伸出右手,试图触摸这超然物外的东西,了解它的奥秘。 “灵魂壁炉啊!” 克劳斯作为炼金术大师,对灵魂的奥秘无比的向往,如今见到了灵魂壁炉,宛如虔诚的信徒见到了真理之神,充满了感叹。 路西恩知道死灵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连忙通过心灵连线提醒克劳斯。 “克劳斯阁下,这里是死灵界,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你先给自己加持防御魔法。” 克劳斯警醒过来,一脸满足地看着灵魂壁炉,痴迷而又虔诚,如同痴汉看见了绝色美女,随手给自己加持防御魔法和触发魔法。 “审判之光!” 突然,一道庄严肃穆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似乎是从天堂山最高层传来的,无比璀璨的光芒直直击向了克劳斯。 “罪人,去地狱忏悔吧!” 在浩瀚神圣,威严庄重的光芒里,克劳斯的身上的魔法开始崩碎,身体就要被圣光吞噬消解。 克劳斯眸子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看向另外一个方向的宫殿,他的精神力场和搜寻魔法竟然没发现,那儿居然还有敌人存在! 克劳斯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朦胧的视线里,灵魂壁炉出现在他的瞳孔之中,刚才感应到的灵魂奥秘,让他觉得不枉此行。 “灵魂壁炉啊!” 克劳斯声音里略带一丝遗憾和狂热,一生都奉献给了炼金术的他终于迎来了自己一生的终结了。 路西恩完全没预感到这种变化,惊愕呆滞和愤怒莫名之中,路西恩目光望了过去,看到了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他有着一头亚麻色的短发,淡红色眼睛带着浓浓的讥讽和嘲笑,右手伸出,在胸口画着一个十字架。 上下短,左右长!伟大先知,带着浓浓嘲讽的红色眼,熟悉的北方教会圣徒打扮,所有的细节就像放慢动作一样在路西恩脑海里清晰回闪,他低沉而又愤怒的声音响起。 “哥诺?地狱之主?” 难怪这个隐藏在北方教会里的神秘教派可以施展神术,难怪他们能够蛊惑神职人员,发展大量的信徒。难怪地狱之主对真理神教的了解如此深刻! “哥诺?嘿,都死亡几百年的人了,何必还要去记住他的名字?只是一个便捷好用的神术窃取物品而已。” 嘴角翘起,这位白袍年轻男人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讥笑,蔑视的说道。 “神性这种东西,越是对它不了解的人,才会越看重,所谓圣伊凡,圣阿里克谢,统统都只是愚蠢的白痴,忽视了最为重要的事情,这句话对你们同样适用。” 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的最后一句话,祂说得意味深长。 路西恩确认了白袍年轻男人的身份,一颗心缓缓往下沉,克劳斯的两件替身取代类炼金物品,已经用在了之前的两次大战中已经消耗掉了,从审判之光攻击下逃脱的可能是微乎其微,尤其施展审判之光的还是一位类神层次强者的分身! 难怪自己两人都未能及时发现祂!再次面对这位存在,没有了同等级别的存在帮助,路西恩二人又该怎样应对? 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跨前一步,右手一指,再次对着路西恩施展了神术。 “审判之光!” “满身污浊的邪恶魔法师,接受末日的审判吧!” 马尔迪莫斯这位地狱之主,祂的表情庄严肃穆,身边圣光缭绕,带着审判一切气息的浩瀚光柱从天而降,直直地击向路西恩。这一刻,邪恶的代名词的地狱之主比任何人都像真理之神! “嗡!” 时空震荡,一座星空大门突然打开,伊凡.文森身穿一身紫色的魔法袍,魔法袍上绣着浩瀚星空,璀璨的星辉从中浮现,璀璨闪耀,好像将神秘无垠的星空化为了衣衫披在了他的身上,他如同一尊真神,缓缓走出了星空之门,俊朗的脸庞上满是冷峻之色,湛蓝如同汪洋大海的眼眸无比深邃,有着银色的光辉闪耀,这是死灵界不存在的颜色。 死灵界内只有三种颜色,黑白灰,无比的压抑死寂,是不死生物的天堂山,充满了诡异和阴森,恐怖危险。 但是,伊凡.文森的到来,为这个死寂的世界带来了从未有过的色彩,就像是黑白的照片化为了彩色照片,整个死灵界的规则都被伊凡.文森的到来和存在影响了,发生莫名的变化。 “马尔迪莫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对我魔法议会的人出手?” “时空屏障!” 伊凡.文森嘴角勾起,冰冷的声音回荡在了灵魂壁炉之前,地狱之主施展的审判之光之前就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壁障,将其挡了下来,壁障之后是面露惊色的克劳斯和路西恩。 克劳斯和路西恩劫后余生,后怕不已,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了突然出现的伊凡.文森,感激道。 “伊凡.文森阁下,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伊凡,这次多谢你了,这次要不是你来了,我怕是就要陨落在死灵界了!” 克劳斯神色感激无比,眼眸中带着庆幸和后怕,他可不是大奥术师,也不是传奇巅峰,面对地狱之主莫尔迪莫斯这位类神存在的偷袭,几乎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作为一位传奇魔法师,克劳斯如果准备充足的情况下,虽然不是类神境界地狱之主对手,却又不至于陨落。 魔法议会能够从真理教会的压迫下,一点点的发展起来,就是因为魔法师神秘莫测的手段,各种复活的魔法仪式,替身类的魔法物品,几乎很难杀死一位传奇魔法师,就是类神出手也不行。 这次克劳斯陷入绝境,完全是因为之前探索死灵界时,身上的一些魔法物品都被消耗光了,所以才会如此被动,险些被地狱之主杀死。 “伊凡.文森!” “当年就是你闯入了地狱之中,施展了传奇魔法毁灭了地狱第八层,杀了冰霜公爵提弗蒂迪斯,使得地狱本源受创!” “没想到道格拉斯居然敢欺骗我,当初他可是十分坚定的说,你并不是魔法议会的人!” 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脸色阴沉,眸子里泛着凶光,周身圣光越发耀眼,将这位地狱之主衬托的更加璀璨圣洁,目光死死盯着伊凡.文森,杀机凛然。 “道格拉斯议会长没有说谎,那时候我还在阿尔托,和魔法议会还未有过任何的接触!” “不可能,你如果不是魔法议会的人,怎么可能在南方教会统治的魔法荒漠之地成为大奥术师的?” 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根本不相信伊凡.文森的话,脸上带着受到欺骗一般的愤怒,大声的反驳着。 “那是因为我是天才吧!” 伊凡.文森的话还未说完,一道璀璨的圣光再次闪耀,汹涌澎湃,向着伊凡.文森涌来,原来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是故意装作愤怒,为的就是麻痹伊凡.文森,然后突然动手偷袭,想要打伊凡.文森一个措手不及。 “小心,伊凡.文森阁下!” “小心!伊凡!” 克劳斯和路西恩大惊失色,眼睁睁的看着圣洁璀璨的光芒将伊凡.文森吞噬包裹,二人连忙出手,一道道的魔法能量涌出,向着圣光攻击而去,希望可以帮助到伊凡.文森。 圣光消散,伊凡.文森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神色中带着几分凝重,左右环顾,不断的搜寻着伊凡.文森的身影,他可不相信伊凡.文森如此轻易就会被他斩杀,那样也实在是太小看这位可以一人抵挡神降术的大奥术师了,虽然不知伊凡.文森上次冲击类神境界是否成功,但是伊凡.文森的战力绝对不容小觑,是可以和类神一战的强大存在。 “不愧是地狱的魔鬼,骨子里就带着狡诈阴险!” “难道你妈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打断别人的话吗?这样做真的是很没有礼貌啊!” 一道极为冷漠的声音从空中响起,伊凡.文森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原地,毫发无伤,神色冰冷,眸子微微眯起,寒光从中渗出,给人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 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淡红色的瞳孔紧缩成了一点,如同针芒,他居然感知不到伊凡.文森是如何消失,又是如何出现的,这简直太可怕了,作为类神的他,即使是维肯这位类神巅峰的真理之神,也不可能瞒过他的感知,凭空消失出现,这样的力量层次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让他一颗心不断往下沉,隐隐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净化之矛!” 一段璀璨冰冷的矛尖凝聚出来,急速射向伊凡.文森,神圣的气息将周围浓郁的死亡意味和凝固的黑白色净化得仿佛地上天国,空中似乎有圣咏之声同时响起。 当! 矛尖打在了伊凡.文森的身前,发出清脆而奇怪的金属碰撞声,伊凡.文森身前一道道虚幻的波纹诡异的泛起,,他的身前有着一道看不见的防御壁障,即使是类神境界的地狱之主全力一击都无法击破这道防御。 “只有这种程度吗?祂的神术力量和你的类神术性质冲突,马尔迪莫斯你如果只是施展这些神术,那可就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地狱之主的力量性质是偏向于黑暗邪恶的,和天堂山的力量相互排斥,他施展真理教会的神术对付传奇境界的克劳斯还可以,对付道格拉斯那样的大奥术师就有些捉襟见肘了,更不要提他面对的是伊凡.文森这位领悟了不朽之秘,看到了世界真实的类神了。 伊凡.文森和其他的类神不同,银月之主,深渊意志,地狱之主都是天生的类神,是两个平行宇宙有所交集后产生的特殊存在,力量层次虽然也是类神,但是祂们对世界的认知甚至还比不上大奥术师,更多的是一种灵魂对世界本能的认识,才使得祂们实力比传奇巅峰强大,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真理之神的维肯,比祂们好一些,得到了太阳王塔诺斯的智慧遗泽,用情绪之力推动了灵魂蜕变,晋升成为了类神境界,虽然也有着不少的后患,甚至还造成了灵魂分裂,死灵界的那个怪物类神就是他的另一部分灵魂所化,产生了自我意志,虽然受到了祂的一定限制,但是依旧在反抗祂的控制,甚至诱惑了萨尔德,怂恿了天使之王叛乱。 只有伊凡.文森不同,他是认识到了世界的真实,知道了超凡力量存在的原因,窥到了类神的玄妙,融合了平行世界的自己,使得自己的灵魂升维,这才晋升成为了类神,是真正的有着类神的境界,知识和力量的存在,实力远超其他类神。 “亡者的叹息,死亡之矛!” 地狱之主淡红色的眼眸里射出了两道黑色光芒,空间都震荡了起来,恐怖压抑的气息笼罩了整座死灵圣殿,空间时间都被这两道类神术冻结了,克劳斯和路西恩一动不动,静止的站在伊凡.文森的身后,就像是被封印在了画卷上,不是真实存在的一般,他们的思维都被冻结了,恐怖的死亡气息笼罩在他们的心灵深处,灵魂战栗激荡,认知世界都承受不住这道强大的气息,不断震动,让他们陷入了呆滞之中。 伊凡.文森湛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满意,这才有点地狱之主的风采,不愧是可以统治地狱的存在,实力虽然不及掌控了天堂山门世界的维肯,却也不弱于银月之主爱特娜和深渊意志。 伊凡.文森神色依旧淡定,气定神闲,面对着地狱之主的全力攻击,轻轻抬起手来,对着两道黑光,轻轻一点,开口道。 “物质泯灭!” 这是微观领域的奥义,反物质涌出,和地狱之主的两道类神术完全融合,抵消了恐怖的能量,两道类神术凭空就消失了。 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瞳孔紧缩,心中的阴影无限扩张,他根本就没有看懂伊凡.文森是如何抵消了他的两道类神术的,这种一切都是未知的战斗方式,让他没有任何的信心可以获胜,眼眸深处流出了忌惮,惊疑不定的看着伊凡.文森。 “你这是什么手段,不像是奥术魔法?” 伊凡.文森眼睛里闪过一丝鄙夷,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学霸俯视学渣,充满了威严和压力,讥讽道。 “你懂个屁!谁说我使用的不是奥术魔法?!就你那点可怜的知识储备,看不懂我的魔法奥秘也正常!” 伊凡.文森的鄙夷,不知为何深深的刺痛了地狱之主的自尊,他好歹也是一位类神,对世界的认知远远超出了一般的传奇魔法师,更是研究过真理教会的神术和魔法议会的奥术魔法,虽然不及大奥术师那般深刻,却也不是不学无术之辈,如何承受得了伊凡.文森的讽刺。 “本源加持!” 马尔迪莫斯身后浮现出了九层地狱的投影,黑暗,恐怖,阴森,邪恶,堕落,血腥,一道道气息笼罩了整座了死灵圣殿,让刚刚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克劳斯和路西恩再次陷入了僵直状态,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承受不住地狱的恐怖气息。 九层的地狱投影中,第八层有些不同,寸草不生,荒芜狼藉,连一座高山都不存在,好像是遭受过什么恐怖的冲击,地面上有着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透着死寂的气息,九层地狱投影出射出了一道黑色的光芒,融入了地狱之主的体内,这是地狱九层空间的本源力量,这些本源力量的融入,使得马尔迪莫斯的力量暴涨,不过刹那间,实力就提升了至少三成,强大的气息威慑住了死灵界所有躁动的不死生物,纷纷匍匐在地,不敢妄动。 “黑暗吞噬!” 马尔迪莫斯大喝一声,无尽的黑色像是墨水一般,渗透浸染,将死灵界里的灰白二色驱散,只留下了无尽黑暗,如同深渊巨口,想要吞噬掉所有的生命和灵魂,即使是在大战的道格拉斯,圣伊凡等人也纷纷色变,停下了骄战斗,骇然的看向了伊凡.文森几人的方向,他们感受到了无比恐怖的能量波动,堪比神降术,足以摧毁一切。 “没想到你居然根据神降术,推演出了这么一道类神术,总算是有点看头了!” 伊凡.文森脸上浮现了一抹赞赏之色,马尔迪莫斯的确了不起,居然从真理教会的神降术中研究出来这么一道类神术,已经超越了银月之主爱特娜和深渊意志。 “可惜,即使如此,依旧不能让我尽兴!” 伊凡.文森手指一点,一道璀璨的光芒绽放,耀眼炙热,一道恐怖的能量波动爆发,如同恒星太阳爆发,风暴席卷,驱散了黑暗,整个死灵界都化为了光的海洋,死灵界外围无数的不死生物笼罩在恐怖光芒中,他们体内黑暗力量溃散,纷纷发出了凄惨的嘶吼,身体崩灭,全都陨落了。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再次核平地狱,灵魂壁炉 马尔迪莫斯感受到了哥诺的身体内传来的撕裂感,神色扭曲,淡红色的眼眸里充斥着怨毒,阴狠的盯着伊凡.文森,怒吼着说道。 “伊凡.文森,我会回来的,这次算你走运!” 说罢,灵魂投影撕破了空间,就要从死灵界离开,回到那充满了硫磺气息的地狱,没错,马尔迪莫斯并不是真身出动,只是将灵魂投影在了哥诺的尸体之中,他上次曾经降临过大陆,却被路西恩和银月之主算计了一次,导致本源身受创,一部分本源被银月之主爱特娜当做大餐吃了,可谓是损失惨重,这会好不容易恢复了,怎么也不愿意冒险了。 伊凡.文森看着打开的地狱之门,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眼眸里满是寒光,马尔迪莫斯还是太天真了,他既然出手了,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放过祂,定然是要给他一个铁的教训的。 九层地狱之中,火焰缭绕的魔鬼从燃烧世界里爬出,鼻子里喷着青烟的魔鬼沐浴着岩浆扑来,皮肤苍白冰冷的魔鬼带着深入灵魂的寒风青铜城堡里的欲魔发出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随着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的降临,无数的魔鬼投影组成了军团,恐怖至极,纷纷向这位地狱之主行礼,敬畏中带着狡诈,魔鬼都是自私自利,卑鄙阴险的,就是面对马尔迪莫斯这位地狱之主,他们也是面服心不服,只是畏惧这位类神的强大恐怖的实力,并无多少虔诚的信仰,这也是为何地狱之主会怂恿南北教会分裂,为何会通过北方教会收集信仰之力,着实是因为地域的魔鬼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信仰,只能这么干。 伊凡.文森看打开的地狱之门,无数的魔鬼疯狂的发起了冲击,魔鬼们受到世界规则的影响,很难出现在大陆之中,一般都是通过蛊惑普通人献祭,才能跨越世界,降临大陆,如今看到地狱之门大开,都疯了一般想要离开地狱。 “不知死活!” 伊凡.文森身形缓缓升起,堵在地狱之门前,看着成千上万的魔鬼向着自己蜂拥而来,脸上挂着冷漠的神色,高高在上,犹如神明,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地狱第九层的马尔迪莫斯真身,嘴角微微扯开,透着无尽寒意,讥笑着说道。 “马尔迪莫斯,我再次给你们地狱送温暖了,你准备好了吗?” 这话一出,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的目光投向了地狱第八层,在那里,喷发的火焰变成了灰白,岩石失去了水分,恶臭沼泽干涸枯裂,青铜城堡腐朽褪色,寂静平原的死亡寒风愈发呼啸,魔鬼的尸骸遍布大地,荒无人烟,死寂阴森,祂不由神色大变,狰狞的面孔上神情扭曲,张大嘴巴,露出了凶狠的獠牙,对着伊凡.文森大声怒吼着。 “伊凡.文森,伱敢?!” 音浪震动了整座地狱,一到七层的地狱魔鬼大公纷纷疑惑的将目光投向了地狱第九层,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惹得地狱之主如此愤怒。 忽然,璀璨耀眼的光芒亮起,一团如同是太阳的光芒飞入了地狱第九层,只是看到这团璀璨暴烈的光,七位地狱大公就感受到了无尽的畏惧,心中胆寒不已,那璀璨的光芒带来了极致的高温,让地狱第九层空间都被扭曲了,无数的魔鬼大军被光芒撕裂,发出了临终的哀嚎,身上的血肉撕裂融化,只余下了一具具的白骨,轰然倒地。 “轰!” 一道足以让人耳朵失去听力的巨响传出,整个地狱第九层都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地被撕裂,岩浆被蒸发,高山沼泽都在璀璨耀眼的光芒中消失了,沟壑深渊赫然出现,整个场面无比的震撼,惊心动魄。 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怒吼不已,背后的魔鬼翅膀展开,头顶的牛角泛着最深沉的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气冒出,弥漫整座天空,化为了黑暗天幕,疯狂的抵挡着那璀璨爆裂的太阳,一朵庞大的蘑菇云赫然升起,炙热暴虐的气浪黑暗的幕布被撕裂,好像黎明降临,冲破黑暗,光明将洒遍整个地狱。 “祝你好运!” 伊凡.文森嘴巴微微张合,眼神淡漠的看着,地狱之主抵挡着自己释放的伊凡的大火球,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他明白这次大火球足以让地狱之主受创,老实一段时间,不敢再放肆的对魔法议会的人出手。 伊凡.文森轻轻一挥手,将地狱之门关闭,将那即将扩散出来的光芒全部留在了地狱之中,不会影响波及到死灵界和大陆。 路西恩目瞪口呆的仰望着伊凡.文森,心中咂舌不已,暗暗惊叹。 “这就是大奥术师吗?这就是传奇巅峰的魔法师吗?” “居然可以一人之力就可以栽种蘑菇云,使得世界核平降临,这简直是太恐怖了,太骇人听闻了,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路西恩目光呆滞,嘴巴张的老大了,口水从嘴角滴落,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整个人都被伊凡.文森的举动惊呆了,这就是个人形核弹,而且还是可以多次释放的,简直太可怕了,有他在,谁敢招惹魔法议会,难道就不怕被种蘑菇云吗,这可是一位真正能够摧毁世界的恐怖存在。 克劳斯作为最高评议团的成员,和路西恩不同,他早就见识过伊凡.文森施展这个传奇魔法,虽然心中依旧震撼,却不会失神,看着伊凡.文森缓缓降下的身影,带着敬佩的说道。 “伊凡,你的这道传奇魔法,不论看几次都觉得无比的震撼!” “这次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怕是要遭受重创了,不知会不会让祂陷入沉睡?” 伊凡.文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闻言微微摇头,很是谦逊的说道。 “马尔迪莫斯毕竟是类神,又是在他的大本营地狱,这道魔法最多只会让祂本源受到损伤,还不至于陷入沉睡,不过应该也会让祂老实一段时间,不敢招惹我们魔法议会了!” 说完这话,伊凡.文森转头看着路西恩惊呆了的样子,露出了好笑的神色,调侃道。 “怎么样,我这个大火球是不是很壮观?” “是不是和世界核平很像?!” 伊凡.文森这话一出,路西恩全身一震,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之色,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伊凡.文森,激动的问道。 “伊凡.文森阁下,你难道也是?” 伊凡.文森知道路西恩的意思,路西恩前世所在的世界和这个魔法世界是平行世界,如同双子星一般的存在,只是不知为何两个世界产生了交集,使得路西恩的前世灵魂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路西恩见伊凡.文森知道核武,以为伊凡.文森和他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激动,甚至很是失礼的,双手死死的拽着伊凡.文森的衣袖,眼睛里透着明亮的光芒,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你想错了,我并不是你的老乡,至于我为何会知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境界,就会明白原因了!” 伊凡.文森晋升成为类神之时,曾经短暂的在路西恩前世的世界游玩了一下,如今他也可以随时进入那个世界,那个世界是个无魔的普通世界,并不能施展魔法,也不能修炼血脉力量。 路西恩一头雾水,满心的疑惑,不解的看着伊凡.文森,惊疑不定的收回了紧攥着伊凡.文森衣袖的手,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失落,神情怏怏不乐,心里乱得很,他完全不理解伊凡.文森的意思,只能将所有的疑惑放在心灵深处,等待日后境界高了,再去探索。 克劳斯不知道路西恩和伊凡.文森在说什么,他也不感兴趣,目光痴迷的看着灵魂壁炉,眼睛里闪烁着炙热的火焰,剧烈的跳动着,这位传奇魔法师,九环奥术师,研究的欲望根本按压不住,蹭蹭的往外冒,好奇的研究着灵魂的奥妙。 一张墙壁一样的灰色帷幕,从死灵圣殿无法触摸的最高处垂下,里面凝固着一张张灵魂的面孔,表情时而安宁,时而扭曲,少数之上还缠绕着白色灵魂之火。这些灵魂密密麻麻,数量超过了整个世界的智慧生物之和。 而且,这灵魂壁炉除了少数有智慧的传奇不死生物能够凭借着死灵界神秘存在赐予力量触摸到,将下属镶嵌进去,并点燃白色之火灼烧,其他的高阶亡灵只能看到,却无法接触,就像魔法师们晋升时的那种感觉,就像看到神性光球的那种感觉,高高在上,在自身永远也无法抵达的远处。 克劳斯仔细观看着灵魂壁炉,却在高处的某个地方看到了他自己的面孔,他竟然也在灵魂壁炉内!即使是他传奇魔法师的坚毅心志,也因为这一幕而使得自己的精神力震动,灵魂摇晃,难以把持。 路西恩也是目光呆滞的注视着灵魂壁炉,路西恩的视线与灵魂壁炉内凝固的一张面孔相遇。半空中,略显透明的他黑发黑瞳,俊秀斯文,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他是如此的熟悉,让自己就像在照着镜子!一面惊悚的镜子! “那是我?” 这张灵魂面孔俨然便是路西恩·伊文斯自己!似乎感觉到了路西恩的视线,这张灵魂面孔出现了点点波动,容貌渐渐多了一丝变化,依然是异常的熟悉。那是来自地球上的夏风,那是上辈子的路西恩! 路西恩·伊文斯与夏风的容貌同时在这张灵魂面孔上呈现了出来,融洽非常!头脑一阵冰冷,路西恩有了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灰色帷幕下方是缓缓燃烧的苍白色火焰,宛如庄园别墅里冬日必备的壁炉。而灵魂壁炉里的面容居然同时呈现出了路西恩·伊文斯和夏风的容貌,并且融洽地结合在一起,既像互相叠加,又仿佛纠缠不休,然后随着路西恩的注视,时而分开,时而融合,时而展现出一些他自己从未在镜子里看到过的陌生。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初次得知灵魂壁炉存在之后,路西恩还曾经奢想过,或许因为他自己是穿越而来,所以不会在灵魂壁炉内看到自己的灵魂投影,所以比其他人多一张底牌。可现在看来,灵魂壁炉的秘密比路西恩想象得还深邃,还惊悚,不仅将路西恩·伊文斯的灵魂投影在了这里,而且还把夏风的容貌也展现了出来,来自地球的夏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夏风。 “难道灵魂壁炉还管着地球的灵魂?” “这难道就是我有对应命运主星的缘故?” “等解开了这个秘密,或许就能明白我什么会穿越,为什么会恰好穿越在路西恩·伊文斯的身上?” 路西恩隐隐抓住了什么,脑海里无数想法此起彼伏,灵魂或许能从那个角度得到解释,可他此时没有时间去仔细研究灵魂壁炉,也需要更多的现象和实验结果来佐证,路西恩缓缓的伸出手,轻轻触摸了一下灵魂壁炉。 微微冰冷是死灵界无处不在的感觉,路西恩这一下触摸,除了冰冷之外,没有任何感觉,就像那里空无一物,就像它其实处在别的世界,只是一个虚无的投影立在这里,与它表现出来的无法触摸、无法靠近、超然物外完全锲和。 伊凡.文森看着出神的路西恩,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如今的路西恩一定是充满了疑惑和谜团,根本无法理解灵魂壁炉的存在。 伊凡.文森也不指点路西恩,有些事情真相需要自己去探索发现,才有意义,他将目光收回,扫了一眼灵魂壁炉,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他已经晋升成为了类神,灵魂不会出现在灵魂壁炉之上,倒也无需像克劳斯和路西恩那样寻找自己的灵魂投影。 伊凡.文森的目光看向了灵魂壁炉所在大殿的深处,精神力场感应中出现了两条甬道,一条没有了黑色,没有了白色,只有灰蒙蒙的一片,泛着少许奇异诡秘和让人心悸的危险感,一条则荡着淡淡的虚无波纹,仿佛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另外,它还有着比另外一条更危险更恐怖的气息,像是那里沉睡着能够毁灭世界的怪物。 “有趣,那就是维肯分裂出来的灵魂所化的怪物吗,真是丑陋啊,谁能想到它会是真理之神一体两面的另一面呢!” “这部分灵魂居然诞生了自我意志,看来利用信仰之力晋升类神后患不小啊,漏洞百出,难怪这么多年维肯没有任何的长进!” “维肯也真是大胆,居然真的敢验证太阳王塔诺斯推演的类神道路,难道塔诺斯的悲惨下场,还不足以让他警惕吗?” “信仰有毒,无数信徒强烈的情绪之力已经污染了他的灵魂,他的灵魂已经不纯粹了,此生无望再进一步了,吸收的信仰之力越多,灵魂就越驳杂,沾染了许多其他人的灵魂气息,再也不能让灵魂晋升成为高纬度的存在了!” “如此看来,道格拉斯推演的类神道路才是最符合这个世界的晋升道路!” “以自身认知世界代替情绪之力,以认知世界对应的真实环境代替信仰之力,两者冲击叠加,互相融合,应该就能一步完成状态的转化和类神大门的打开!” “道格拉斯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智者,可以推动这个世界向前发展!” 虽然如今的伊凡.文森已经超越了道格拉斯,依旧对这位魔法议会的议会长保持着惊异和钦佩,以一人之力建立了奥术体系,改变了魔法的发展道路,使得魔法从愚昧血腥,混乱的道路,变为了可以认知,有序发展的道路,足以称得上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人,甚至可以称他为魔法之神。 伊凡.文森目光深邃无比,注视着甬道深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扇大门,大门之后隐藏着一个独立的世界,无穷无尽的圣光跃入了伊凡.文森眼中,圣咏之声缭绕优美。在浩瀚的圣光之中,一座七层的如山世界隐隐约约浮现,无数天使来回飞舞。 圣光浩瀚,圣咏悠扬,天使成群,神圣空灵,那就是天堂山,真理教会宣扬的天国,真理之神的神国,可惜的是这座天国之中并没有真理之神,只有六位六翼炽天使,不过是六位可怜的传奇魔法师,被人活生生的炼制成了这个样子,失去了自我的意志,成为他人的傀儡。 就在伊凡.文森目光将整个死灵界的隐秘都将探索完毕时,穿着黑色燕尾服的道格拉斯,情绪不稳,风暴呼啸的费尔南多,暗红色火焰跳动的维森特,有些狼狈的艾丽卡来到了灵魂壁炉这里,圣伊凡等北方的圣徒纷纷停留在外面,不敢进入这里,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限制,不能逾越一步。 “伊凡,你怎么来了?” 道格拉斯的看着所有人都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他之前施展预言魔法看到了不好的事情,克劳斯的命运主星陨落,如今看到他正在痴迷的研究灵魂壁炉,明白一定是伊凡.文森的出现,改变了克劳斯的命运,拯救了他性命。 “马尔迪莫斯既然敢对克劳斯出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明白魔法议会的人不是他可以动的!” 伊凡.文森笑着说道,他也是魔法议会的一员,自然要维护魔法议会的利益,马尔迪莫斯居然敢对克劳斯动手,他必须出手阻拦,不然会让马尔迪莫斯得寸进尺的。 “这就是灵魂壁炉吗?” 维森特眼眶内的暗红色火焰疯狂跳动,炙热的目光痴迷的注视着灵魂壁炉,脚步不自觉的向着灵魂壁炉靠近。 维森特停在了灵魂壁炉的面前,伸手触摸,冰冷的感觉传来,手掌穿过了这道壁炉,灵魂壁炉就像是处在不同的维度一般,永远无法触摸到。 道格拉斯等人也都被眼前诡异壮观的灵魂壁炉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眼睛死死的盯着灵魂壁炉,透出了明亮的光芒,这就是奥术师。 (本章完) 第七十章 清理不死生物,你也叫伊凡? 每一位奥术师的好奇心都十分旺盛,有着强烈的探究欲,遇到了任何未曾见过的现象都想要研究一下,显然此时的灵魂壁炉就将他们的好奇心激起了,根本就顾不上和伊凡.文森寒暄。 伊凡.文森对此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他研究奥术时,也是这样子的,如果没有一颗旺盛的好奇心,怎么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奥术师。 不知过了多久,道格拉斯等人才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他们虽然不曾将灵魂壁炉彻底研究明白,但是也窥见了不少的玄妙,等到回去之后,可以将其细细整理一下,足以让奥术对灵魂的研究领域中更往前一步了。 道格拉斯等人看着灵魂壁炉之后的两条甬道,有些游移不定,似乎不知该如何选择,道格拉斯施展了星象预言魔法,依旧是得不到任何的答案,似乎是因为这个选择关系到了不朽之秘,所以超出了预言类魔法所能探查的范围。 道格拉斯侧头看向了伊凡.文森,见他面色平静,如同一趟清泉,澄净无波,不由心中一动,询问道。 “伊凡,你认为我们该选择哪条甬道?” 伊凡.文森深深的看了一眼道格拉斯,他明白这位议会长的想法,湛蓝的眼睛里泛起了淡淡水波,思索了一下,目光在路西恩的身上扫了一眼,一道隐秘的清冷气息藏于路西恩的体内,看来银月之主爱特娜也对这次魔法议会探寻死灵界行动很是关注,她也发现了路西恩的不同,所以才会寄希望于通过路西恩探查死灵界的秘密。 “你不如让路西恩选择,他的选择可能会带来不一样的收获。” 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了一脸懵的路西恩,不知道伊凡.文森为何会如此说,只是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也只好硬着头皮看向了两条甬道,用精神力细细的感知着。 一条没有了黑色,没有了白色,只有灰蒙蒙的一片,泛着少许奇异诡秘和让人心悸的危险感,一条则荡着淡淡的虚无波纹,仿佛有着路西恩相当熟悉的事物,给他奇怪的感觉,另外,它还有着比另外一条更危险更恐怖的气息,像是那里沉睡着能够毁灭世界的怪物。 “熟悉?死灵界神秘存在沉睡的地方?” 路西恩最先想到了那位悲催的存在,好不容易即将复苏,却被地狱之主和银月之神分别算计,再次落得沉睡的下场,路西恩眉头微皱,思索着。 “可这种熟悉之感与祂给我留下的印象不太相符?” 来不及分辨两种熟悉感的差别,路西恩下意识就选择了灰蒙蒙的那条甬道,另外那条光是弥漫出来的危险就不是他能够承受的,怕是连地狱之主和银月之主也不敢随意深入。 “我选择这条甬道?” 路西恩手指着灰蒙蒙的甬道,转头对着道格拉斯等人说道,眼睛里还透着一丝询问的意味,似乎是在问真的要按照他的选择深入吗。 道格拉斯几人也是有些不敢确定,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伊凡.文森,也在向他确认最后的答案。 伊凡.文森面无表情,湛蓝色的眼眸中在克劳斯和艾丽卡身上看去,突然开口道。 “你们就不要进入其中了,走到这里已经是伱们的极限了,如果继续深入,极有可能会陨落其中!” 这话一出,艾丽卡和克劳斯脸色一变,凝重无比,思索了一下,对着道格拉斯几人说道。 “我们走到这里的确已经是用尽了全力,如果再遇到危险,极有可能会应对不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魔法议会,将这次的收获带回去,就不继续深入了!” 克劳斯想到自己刚刚自己差一点就陨落在了地狱之主的手中,惊魂未定,这次他已经亲眼见到了灵魂壁炉,有了不小的收获,回去后一定会在炼金生命上有所突破,心中已经很满意了,也不贪心所谓的不朽之秘,准备回去。 艾丽卡只有传奇二阶的实力,刚刚和光天使战斗,已经是拼尽了全力,险象丛生,危险至极,死灵界深处不知还存在什么样的人危险,她实力不济,有心无力,也不愿再继续深入了,这次探寻死灵界她收获不浅,获得一具远古吸血鬼的尸体,还见到了灵魂壁炉,足够她消化一段时间的了,没有必要贪心,见好就收的说道。 “我也不继续深入了,我和克劳斯一起回去,将这次得到的收获带回去,也将北方教会的情况告诉其他成员!” 道格拉斯的点点头,下面的探寻确实十分危险,二人实力不足,回去也好,至于路西恩这位高阶魔法师实力更加不济,为何不回去,这点道格拉斯也很犹豫,看了一眼眼睛充满了探索欲的路西恩,向伊凡.文森问道。 “路西恩实力不足,继续深入死灵界会不会遇到危险?” “路西恩和其他人不同,他是命运诡秘者,命格特殊,如果他不进入其中,你们注定将要一无所获,至于他的安全问题,议会长你不用担心!” “路西恩你过来一下!” 伊凡.文森对着路西恩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 伊凡.文森抬起手来,一道星辉闪耀,在指尖缠绕,如梦如幻,透着不可捉摸的气息,神秘而又强大,手指轻轻一点,印在了路西恩的右手掌心之中,在路西恩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笑着说道。 “你体内有着银月之主爱特娜的印记力量,我再给你留下一道印记,危急时刻,只要你催动这道印记,我的投影就会降临,足以保护你的安全了!” 路西恩低头看着手心,一颗星辰印在手心里,金灿灿的,如同一颗恒星昊日,温暖神圣,伟岸浩瀚,和之前爱特娜留在他身上的力量完全是两种感觉,银月之主爱特娜的力量清冷阴寒,如同一轮寒月,孤傲圣洁。 道格拉斯四人义无反顾的迈入了灰蒙蒙的甬道,消失在了伊凡.文森的面前,他并未进入,而是拦在了灵魂壁炉之前,看着外面围拢着的亡灵大军。 “吼!” 怒号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少数传奇不死生物仿佛感应到了道格拉斯等人的亵渎,正在疯狂靠近。 不知多少只传奇死灵率领着亡灵天灾越来越近,伊凡.文森静静的站在灵魂壁炉前,目睹这让人发指的传奇和死灵军团数量,感受到那强大的压迫力,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都去永眠吧。” “伊凡的大火球!” 轰隆隆,死灵界升起了一轮明亮的太阳,周围亡灵连反应也没有就烟消云散,像是融化在了空气里,庞大到无法想象的能量风暴,在几十公里宽阔的广场上轰鸣,即使是爆炸边缘的圣伊凡等人也不得不给自己加持了好几道防御。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刚响起就戛然而止,这些没有传奇三阶的亡灵根本没办法抵御“伊凡的大火球!”,而它们的灵智让它们来不及逃跑,只是本能地涌向敌人。整个死灵圣殿,失去了凝固的黑白灰色,只有灼眼的光芒照亮一切。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广场已经变成了深坑,之前无法尽数的亡灵一个都不见了,吼叫声全部消失。 “世界安静了!” 伊凡.文森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景象,一脸感叹的说道。 圣伊凡的周围,阿列克谢、乌利、菲利克斯和光之天使都面色凝重,注视着站在灵魂壁炉前的伊凡.文森,不敢往踏出一步,刚刚那毁天灭地的景象实在是太过骇人了,威力足以比肩神降术,让他们感到畏惧,怎么敢妄动。 “别尔科夫斯基,我们怎么做?” 阿列克谢以当前北方教宗别尔科夫斯基的名字来称呼圣伊凡,言语之间,将自己放在了近似的地位。 圣伊凡金色的眉毛微微皱了皱,染上了一层淡黄的蔚蓝眼眸专注地看着灵魂壁炉之后的灰蒙蒙甬道。 “我怀疑那个怪物还在里面,而且没有马斯基林或者维肯留下的坐标变化规律,在里面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不知道该怎么寻找他们最后的下落,只能依靠运气乱闯。” 他脸上隐约有些畏惧,似乎在曾经探索那个入口时遭遇了什么,以他能够施展神眷术的实力也不敢太过冒险。 “那要不然我们先转移圣灵室?” 菲利克斯的目光同样凝聚在灰蒙蒙的甬道上,伊凡.文森挡在了道路前,让他们感受到沉重的威压,心中好像压着一块巨石。 圣伊凡沉默了一下,还是不甘心,虽然忌惮伊凡.文森的恐怖势力,也依旧加持道。 “但我怀疑魔法议会的人敢前来探索死灵圣殿,就是因为拿到了马斯基林或者维肯遗留的东西,毕竟维肯的老巢正好位于霍尔姆王国边缘,而大十字星架迷锁破碎时,海瑟薇也在现场,要是被他们找到了当年那批传奇魔法师的遗物,知晓了如何进入不朽密的办法,那历代圣徒的心愿和梦想就很难实现了。” 圣伊凡说话的同时,他眼神微不可察地瞟了一眼甬道前负手而立的伊凡.文森。 圣伊凡思索了一下,继续道。 “所以我和米哈伊尔先进入,你们去转移圣灵室,他是借助哥诺的神性物品投影,即使死在了里面,也问题不大,我则有足够的实力保证出来。” 圣伊凡口中的米哈伊尔,指的是那位光之天使,他并不是灵魂降临,只是借助神性物品的投影,即使身死,对手本体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好的,别尔科夫斯基,不要大意,我们还不清楚马斯基林、维肯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再也没有出来。” 乌利尔点点头,同意了这个计划,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低声提醒道。 乌利尔几人不是很肯定马斯基林等人已经死亡了,毕竟越往死灵圣殿深处走,时间流速越不正常,在外围时,一天相当于外面五天,到了灵魂壁炉附近就约等于七八天,里面则应该更加恐怖,而外界失踪时间接近千年的马斯基林、维肯等传奇魔法师,也许在门之世界里才刚刚过了一百年。 圣伊凡微微点头,十分有把握的说道。 “他们遭遇的事情恐怕超越了我们的想象,连借助他们的物品施展祈神术、预言术等都无法判定他们的生死,不过,这次有魔法议会的人在前面探路,若发生了什么危险,也有他们顶着,我可以及时退出。” 阿列克谢等圣徒返回了圣灵室,准备进行搬迁,免得被魔法议会的援军按照坐标变化规律找来。 圣伊凡和光之天使在走入了殿中,来到了伊凡.文森的面前,强大的气势升起,想要从伊凡.文森阻拦下进入死灵圣殿深处。 “你也叫伊凡?” 伊凡.文森眉头微皱,看着别尔科夫斯基顶着圣伊凡的身体,有些不悦的问道。 “我不是圣伊凡,但是这具身体的确是第一任教宗圣伊凡的。” “伊凡.文森,你若识趣,就该让开甬道,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别尔科夫斯基眉头紧皱,脸上带着一种强大的威严,不愧是一方大势力的首领,极为霸气对伊凡.文森呵斥道。 伊凡.文森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只是伊凡.文森笑得越灿烂,心中越冰冷,温声道。 “我讨厌别人顶着伊凡的名字在我眼前耀武扬威!” “以后记住,我叫伊凡,不要犯了我的忌讳!” “生命枯萎!” 伊凡.文森的话音一落,脸上的笑容尽数收敛,右手抬起,对着圣伊凡轻轻一指,一道黑色的光芒射出,命中了圣伊凡的身体,瞬间血肉枯萎,生机尽绝,别尔科夫斯基根本毫无抵抗力,灵魂直接返回了自己的身体,这具北方教会的教宗力量传承的身体直接被摧毁了,自此以后,北方教会少了一位圣徒传承力量,损失严重。 光之天使米哈伊尔神色剧变,如临大敌,身体紧绷着,警惕的注视着伊凡.文森,心中满是沉重的压力,却不敢出手,刚刚伊凡.文森表现出来的恐怖实力,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位年轻俊朗的大奥术师不是他抵抗的。 “你很聪明,不像刚刚的别尔科夫斯基那样鲁莽冲动,知道敬畏,这很好!” “你如果识趣,就该自己退去,不要让我再次出手,免得毁了那件神性物品,使得你们北方教会再损失一位圣徒的力量传承!” 伊凡.文森眼眸里满是寒意,湛蓝色的眼睛给了米哈伊尔无比强大的压力,他脸色不断变化,拿不定主意,抬眼瞥了一下伊凡.文森越发不耐烦的表情,心中一沉,圣光闪耀,身影消失在了死灵界之中,灵魂投影返回了大陆世界,他终究是没有胆量和伊凡.文森战斗,只能撤退了。 道格拉斯一群人经过艰苦的战斗,穿过了门世界,来到了不朽甬道入口前,中途他们遇到了银眼伯爵莱茵,这位是银月之主爱特娜的眷顾者,几人也算是朋友,就结伴一起行动,向着不朽密室而去。 “想不到教皇居然是维肯,那位雄踞霍尔姆王国、布里亚纳王国的灾难君王!” “格里高利一世,查理二世,本笃三世,要么是在成为教皇时被维肯占据了身体,要么是被维肯早早弄下投影,占据之后再成为教皇!” 道格拉斯一脸的感叹之色,眼神复杂,他们在门世界遇到了死灵界的那位怪物,神秘存在,终于搞清楚了对方的身份和真理教会的事情,感到无比震撼。 “若非那怪物与维肯互相牵制,有了反叛之心,在祂能够施展神降术的情况下,即使是类,恐怕也逃不出门之世界,只能陨落之后用漫长的时间从虚无里回归。这应该就是银月之主爱特娜和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不敢进入门之世界,搜索不朽密室的原因所在。” “只要不让维肯找到机会吞噬了怪物,那就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回去之后,你们的奥秘之声得加大力度宣传教皇的秘密了,先逐步瓦解真理神教的信仰根基,才谈得上对付维肯。” 莱茵眯着银色的眼睛,脸上也依旧残留着震惊之色,深吸了一口气,才对魔法议会的众人说道。 “额!” “这好像行不通了,之前伊凡.文森恼怒维肯在他的婚礼上搞刺杀,已经对教皇抹黑的太过了!” “什么地狱之主的化身,什么窃取真神权柄的野心家,什么爱好小男孩的恶棍,什么邪恶魔法师乔装改扮,统统都说过了,这次教皇的秘密再公布,和前面的相比,好像也没有多大震撼度,除非有无可辩驳的证据。” 道格拉斯有些懊恼的说道,让一旁的路西恩感到十分好笑,突然有种狼来了故事中小男孩的感受。 “谁叫你们的揭秘教会、历史先声节目只追求耸人听闻的效果?至少这次有完整的故事链了,普通信众听不出来,枢机主教团成员难道还无法产生少许怀疑?” 莱茵也对这种情况感到了好笑,哭笑不得看着道格拉斯等人,再次开口道。 “有了伊凡.文森阁下的广义相对论,道格拉斯阁下你也具备了冲击类神层次的可能,一旦你成为类神,维肯再恐怖再强大,也难以覆灭魔法议会了,所以你们不必着急,奥术发展得如此迅速,未来在你们,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即使有证据,也没必要一开始就拿出来,逼得维肯拼死反扑。” 莱茵也搞不懂所谓奥术理论,只是听路西恩以前讲过这些事情,知道因为伊凡.文森提出的广义相对论,道格拉斯的寻找到了类神道路。 道格拉斯摇头苦笑,类神哪有那么容易晋升,他虽然看到了类神的道路,但是依旧阻碍重重。 莱茵不解道格拉斯的冲击类神需要面对的困难,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路西恩,等待着他的解释。 “议长阁下要成为类神还有很多阻碍!比如,广义相对论的场方程虽然很多解没有意义,但有部分解肯定对应着浩瀚星空的天文现象!”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这就是不朽之秘? “只有等找到星球,找到这些天文现象,才是议长阁下反馈自身,踏出成为类神步伐的时候。” 莱茵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困惑,一摆手打断了路西恩的话,直接说道。 “什么是场方程?什么是天文现象?” 路西恩就要解释这些名词,莱茵摇了摇头,抬手打断了路西恩的解释,带着几分敬畏的说道。 “算了!不说奥术,我们还是好朋友!” 路西恩已然失笑,而这时,他们不远处出现了一扇黑色大门,大门被虚幻的波纹包裹着。众人的速度很快,又是全力而行,只用了几十秒钟时间就抵达了不朽甬道的秘密入口。 “不朽密室!” 莱茵轻轻吐了口气。 道格拉斯等人也忍不住心潮澎湃,不朽密室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为什么每一个打开它的人都会如此失望? 之前,道格拉斯的等人得到塔诺斯进入不朽密室的实验记录日志,塔诺斯进入其中后,对自己所见到的景象充满了失望。 “我找到了越过不朽甬道的方法,那就是将自己转化为类似于奇诡幽灵和远古魔鬼的状态,只有这样,才能不受甬道里弥漫的分解和坍缩力量影响,这刚好是我的研究方向,不朽密室,我来了!” “历经了众多难以想象的危险之后,我终于推开了不朽密室的大门,可这是不朽的秘密?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出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这只是一场骗局?可这里到处残留的不朽痕迹和种种事物都在证明,门后肯定蕴藏着不朽之秘!” “难道是因为我实力不够,所以无法看到不朽的秘密?而且我靠凝聚情绪之力转化为类似于远古魔鬼存在的方式突破为类神,有很深的隐患,随时会出现大问题!是时候尝试再次突破了,只要迈过这个关隘,成为真正的太阳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时候,以真神的层次,应该能看到不朽之秘了吧?” 也正是这些实验室记录日志,让道格拉斯等人还原出了事情的真相。 “想不到天堂山居然是塔诺斯阁下制造出来的,他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有天使的死亡世界,然后将自己用来凝聚神性的特殊物品与这个世界融合,制造出了一个强大超过他预计的天堂山!它浩瀚的威力达到了类神的顶峰,并且随着信仰之力的增长,随着众多圣灵的到来,渐渐突破了类神的限制!” “塔诺斯阁下应该是在融合天堂山的过程中失去了所有自主意识,准确来说,是他被融合了,彻底陨落了……他成为了真神,跨过了类神的限制,达到了这个世界的巅峰,可自己却不知道自己这么强大,只能像精密的魔法阵一样根据预先设定的规则运转,没有意识,没有灵魂,不,没有意识不够准确,他有着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潜藏着的那部分意识,这是受信仰之力影响而来!” “塔诺斯阁下只留下一根白金权杖,里面是他对天堂山设定的种种规则,由于他本体成为了真神,权杖被强大的意志笼罩,我们只能缓慢破解,逐步掌握,等到我们能彻底动用它的时候,我们使用的就将是真神的力量!” “塔诺斯阁下给自己留下的复活准备似乎也失败了,那具完美身体被我们唤醒之后,没有了关于太阳王的任何记忆和意识,是一个全新的智慧生命,当然,他受益于太阳王留下的投影,实力进展让人嫉妒,或许他会比我们更早成为传奇巅峰。按照麦克劳德的提议,我们给他取了一个新名字:梅坎特隆,天国副君和小太阳神的意思,与他的真实身份非常锲和!” 前面是塔诺斯的当初进入不朽密室和冲击类神的记载,后面这是马斯基林等人得到了塔诺斯的遗泽后的记载,也正是从这些记载中,道格拉斯等人才推测出了维肯的身份,知道了真理教会和真理之神的真相。 “伊凡.文森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些隐秘,我今日才明白他当时所说的话!” “马斯基林中维肯还活着,并且将其他六人炼制成了六翼炽天使,这简直太颠覆众人的认知了!” “也不知道伊凡.文森是如何知道这些秘密的?” 费尔南多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有些不解的说道。 道格拉斯和维森特神色微动,想起了当日商量讨论探寻死灵界时伊凡.文森所说的话,也是感到诧异,不知道伊凡.文森是如何知道这些秘密的。 “伊凡实在是太神秘了,像是浩瀚无垠的星空,我们根本就无法看透他!” 道格拉斯摇摇头,回忆着伊凡.文森的点点滴滴,感叹的说道。 这话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认同,纷纷点头,路西恩不是没有怀疑过伊凡.文森是自己的老乡,但是对方对他穿越前世界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 伊凡.文森除了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智慧,提出了许多和路西恩前世相似的奥术理论,完全不像他那个世界的人,而且伊凡.文森提出的理论和前世也不是完全一样,是符合这个世界真实提出的理论,让路西恩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怀疑。 众人忍住激动的心情,道格拉斯下意识检查了一遍黑色大门,接着轻轻推开。大门缓缓向后倒退,一条仿佛被虚幻波纹淹没的古朴道路出现在了五人眼中,它没有任何花纹,也没有砖块构成的痕迹,仿佛处在另外的世界中,难以触摸。 “也许神之守’就是塔诺斯以不朽甬道为模型创造的神!” 道格拉斯莫名联想起了天使之王梅坎特隆施展的神之守护,不由猜测道。 莱茵点了点头,语气凝重中带着标志性的悠闲笑意,肯定的说道。 “确实很像!” 众人一边说,一边迈出了脚步,在淡淡虚幻涟漪的簇拥下,缓慢走入水中般踏上了不朽甬道。高远深邃,冰冷淡漠的感觉从身体与虚幻波纹接触的地方传来,众人都有一种自身快要融化的错觉。 突然,眼前的不朽甬道消失,弥漫开来,化成了漫无边际的白云,连带地他们也无法保持人类的模样,扩散成一团浓密不同,无处不在,又凝聚于一点的形态。紧接着,这种弥漫的状态消失了,不朽甬道再次浮现,众人的的身体也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众人走过不朽甬道的拐角,面前是一处大殿,里面同样被虚幻波纹淹没,墙上雕满了各种各样奇诡难以描述的图案,让人一见就头晕,失去着灵智。好在它们已经被破坏了绝大部分,众人才能够承受,快速通过了这处大殿。 推开面前虚幻的大门,众人再次经历了一次弥漫坍缩,通过了不朽甬道,进入了第二处大殿。众人再次通过这处大殿,站在了不朽甬道尽头,面前是一扇灰扑扑的小石门。 另外一个方向还有一条不朽甬道过来,可以看见外面的灵魂壁炉,而在这条不朽甬道上有一团凝固的黑白灰色,时而分解,时而凝聚,一看到它,就仿佛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死亡,连传奇强者都似乎难以摆脱。 众人打量四周,发现到处布满了深灰色的痕迹,它们都带着类神般的气息,超然物外,无法触摸,无法靠近,但又比类神多了一种不朽永存的意味。 “这就是那诺斯记载的不朽痕迹?” 道格拉斯低声说道,缓缓伸出了右手,按在了小石门上,将其推开一道缝隙。 “门后究竟蕴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随着这道缝隙的出现,小石门突然失去了重量,猛地向后敞开,不朽密室内的景象呈现在了路西恩等人眼中! 不朽密室内没有墙,没有地砖,没有任何物质,小石门之后是一片浩瀚到了极点的星空,散发出浩瀚神秘,超然物外的意境。 星空之中遍布的是深邃的黑色,一颗颗恒星挥洒着光芒,组成了一个个星系,璀璨冷清,宽阔深远,无边无际。 路西恩先是一愣,右手下意识伸出,没有任何阻碍地穿过了星空图像,它看似在这里,却不在这里,无法触摸,无法靠近,与灵魂壁炉、类神等一样。不过,它仿佛与这个世界有着一丝莫名的和谐感。 星空内的星系就像电影般变化着,由远及近,渐渐放大,直到一颗熟悉的恒星出现在路西恩眼中,而比它更加熟悉的是那颗蔚蓝的星球! “这是?!” 路西恩的瞳孔猛地收缩,那种异样的熟悉感疯狂涌现,心中无比震撼惊讶。 “这是地球?” “这是地球!这是我穿越前的宇宙!” “这就是不朽之秘?” 费尔南多脱口而出,带着强烈的震撼和迷惑,侧头打量了一下众人,都是同样的反应。 “这就是不朽之秘?” 莱茵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惊讶、失望和难以理解,他背后忽地有一轮银色月亮冉冉升起,而路西恩左手银月气息裹着死亡气息跳了出来,接受了银色月亮的光照。 由于路西恩的身体包括气息在内都转化为了奇诡的幽灵状态,这两团气息也不例外,在月光照耀下,迅速成长为了金发红眼的爱特娜。 爱特娜借助之前留在路西恩体内的印记和莱茵之间的联系,灵魂投影降临到了不朽密室,眼睛里满是茫然的看着浩瀚瑰丽的星空,皱着眉头,一脸的无辜,呆呆的说道。 “大餐呢?这就是不朽之秘?” “这就是不朽之秘?” 一道充斥着阴冷狡诈意味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响起,这是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的声音,他居然不知何时也随着众人潜入了不朽密室,脸上那讥讽的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不敢相信的质问道。 银月爱特娜收回目光,猩红的眼睛望向路西恩,毫无异状地道。 “这次麻烦你了!” 路西恩面对这位借助自己降临不朽密室的类神能有什么办法,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本来还存着杀人灭口,自己独占不朽之秘的念头,如今看到这幅景象,再加上银月之主在场,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冷哼一声,一边飞速的退出不朽密室。 “哼,不朽之秘就是一场骗局罢了!” 爱特娜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失望,吧嗒了一下嘴巴,似乎是遗憾这里并没有祂想象的不朽本源,没能吃上一顿大餐,身影渐渐淡化,失望的离开了这里,主动结束了灵魂投影。 就在两位类神刚刚离开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不朽密室之中,仰望着浩瀚无垠的瑰丽星空,笑着说道。 “这就是不朽之秘啊!” 伊凡.文森一脸的感叹,他的声音里没有他人的质疑和失望,是一种早有预料的感觉,让道格拉斯的等人不由侧目,不解的看向了伊凡.文森。 “你们以后就明白了,这就是不朽之秘!” 伊凡.文森感受到了众人的注视,语带深意的说道,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笑意。 “离开吧!” 伊凡.文森领着众人离开了不朽密室,里面浩瀚星空一刻不停地变化着景象,忽然,一团没有任何光亮透出的黑色出现在了前面,恐怖无法想象的吸力传出,不朽之门啪的一声关上,不朽甬道内再次恢复了永恒不变的寂静。 “搜集情绪之力将自己转变成类似于远古魔鬼的状态,然后再借助信仰之力与空间能量的融合,踏出成为类神的步伐,太阳王塔诺斯阁下不愧是星相系上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他是天生类神之外第一个进阶这个层次的强者!” 道格拉斯出身在希尔凡纳斯魔法帝国的末期,与塔诺斯执政的年代相差甚远,但生活和学习中受到了耳濡目染,口中还是习惯于称呼太阳王塔诺斯为阁下。 对于塔诺斯研究出来的类神之路,道格拉斯颇多感叹,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成为类神的道路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了眼前,恐怕没谁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心情。 费尔南多还好,他才晋升传奇巅峰没多久,远未到有资格迈出这一步的水准,可道格拉斯不同,在传奇巅峰已经好几百年了,被誉为足以与陨落前的太阳王媲美,只要他愿意,在十几年内就能收集到足够的情绪之力进行状态转化,并将塔诺斯创造转化魔法阵重新布置出来,然后在怪物维肯的帮助下,就可以借用天堂山的力量进阶晋升成为类神了。 可是,塔诺斯和维肯成为类神后的种种隐患,也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了道格拉斯等人的面前,道格拉斯自己推演出的从认知世界出发,从广义相对论出发的类神道路,虽然不够清晰,却毫无疑问地展现出了光明的前景,十几年后,几十年后,说不定就能以这条道路毫无隐患地进阶类神,因此,心中的贪欲很容易就被道格拉斯克制了,尤其是在原本道路刚展露出曙光,已经并非是一片黑暗的时候。 “要我说,他们纯粹是被欲望冲晕了脑袋,在做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远古魔鬼本身都不是类神,转化为它们的状态除了便于接受信仰之力,有什么意义?” 即使是面对塔诺斯这种魔法帝国时期的先行者,费尔南多也没有嘴下留情,毫不客气地贬低着他们的研究。对着太阳王塔诺斯和维肯就是一顿喷,不愧是魔法议会第一吹风机,风采不减分毫。 “当然,他们也有自己的价值,就是给我们提供了失败的例子,让我们明白这条道路行不通!” “可一个实际上能够多次使用神降术的维肯,是绝对危险的存在。因此,我们在自身往类神层次努力前进外,还得通过研究祂成为类神的道路寻找祂的弱点。” 道格拉斯表现出来很谨慎的态度,除了怪物,谁也不清楚维肯到底能连用多少次神降术,对众人提醒道。 “我们不能因为这条道路展现了失败的地方,就不对它做任何思考,我们该把远古魔鬼纳入研究的范围了。” “研究远古魔鬼有助于我们掌握那种状态转换的奥秘和本质,发现世界的真实,等到这段时间过去,这次的事情平息了,我们还是要去地狱最深处的远古遗迹探索一下。” 当初塔诺斯就是受到了远古地狱七大魔鬼的存在的启发,才研究出来了先转化成为远古魔鬼的状态,再收集普通人的信仰之力,将这些蕴含着强烈情绪的力量当做是推进自己晋升类神境界的力量,这就是塔诺斯的类神晋升道路最大的难关。 远古地狱的七大远古魔鬼,代表了七种负面情绪集合体,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暴食,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存在,即使是地狱大公也说不清楚他们是否存在。若你认为它们存在,它们确实存在,游荡在远古地狱的各个遗迹里,接受着来自主物质世界和所有异度空间的召唤,但如果伱认为它们不存在,它们也真的不存在,更像是你自身负面情绪的一个外界投射,每个人看到的都不尽相同,记忆不同,实力不同,只有那浓郁的负面情绪感觉相同。 “这次地狱之主在伊凡.文森阁下的手里吃了一些亏,我们如果去地狱,难免会算计我们,还是等这位地狱之主平息了怒火再说吧!” 路西恩提醒了一句,他是真的担心道格拉斯和费尔南多几人,忍不住心中研究的好奇心,直接冲入地狱探索地狱的远古遗迹,被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算计,吃了大亏。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路西恩:犹豫一秒都对不起自己!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交换,哪怕你杀了某位地狱公爵,地狱之主也不会介意,何况只是吃了一个小亏而已,不过,必须提防祂为了更大的利益在暗中布置着阴谋。” 道格拉斯对地狱之主不算陌生,他已经去地狱探索过很多次了,也和对方打过很多次交道,知道对方是个标准的利益生物,不会太在意面子等问题,十分有把握的说道。 “放心吧,等这件事情平静下来,我就去地狱最深处的远古遗迹,为研究搜集资料,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的!” 道格拉斯的话引起了费尔南多和维森特的赞同,他们知道了远古魔鬼状态的特殊性,怎么会不想着研究一下呢,纷纷点头,表示到时候要一起去。 路西恩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地狱之主虽然只在乎利益,不在乎面子,但是谁又清楚祂是怎么想的,对方毕竟是地狱魔鬼,阴险狡诈,邪恶恐怖,如果一时动念,就对道格拉斯等人出手了,将他们留在了地狱之中,那怎么办? 伊凡.文森坐在会议桌前,看到了路西恩愁眉苦脸的样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轻笑一声,开口了。 “路西恩,不必太过担忧,就算议会长他们现在就去地狱最深处的远古遗迹探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有我在,马尔迪莫斯不敢放肆!” 路西恩眼睛一亮,目光湛湛的看向了伊凡.文森,回忆起了在地狱第九层升起的蘑菇云,心中微动,再次开口问道。 “伊凡.文森阁下,您是否已经晋升成为了类神?” 这话一出,道格拉斯等人纷纷结束了讨论,目光汇聚在了伊凡.文森的身上,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关注,就连心中早有猜测的道格拉斯想要从伊凡.文森的口中得到确认。 伊凡.文森是否晋升成为了类神境界,对魔法议会意义重大,这代表着奥术师们的道路是正确的,也代表着从此不需要再担心真理教会可以灭掉魔法议会了,毕竟类神不仅代表了强大的实力,更代表了某种本源,不死不灭,哪怕是陨落了,也只是相当于陷入了沉睡,可以通过漫长的时间,从虚无大海中苏醒过来。 伊凡.文森眼眸转动,在道格拉斯等人的脸上扫过,思索了片刻,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不曾出声,哪怕是平时和伊凡.文森不对付的维森特也是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着伊凡.文森的回答,一位类神的存在对魔法议会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亡魂主宰维森特也是魔法议会的大奥术师,器量心胸远超常人,绝对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影响了自己的理智,他打心底的希望伊凡.文森晋升成为了类神,这样魔法议会再面对真理教会时,就无需忌惮维肯的存在了。 “看来大家对我是否晋升类神境界都很好奇啊?” “没错,我确实已经晋升成为类神了!” 道格拉斯等人倒吸一口凉气,震撼莫名,随即又露出了狂喜之色,高声欢呼,兴奋不已。 “太好了,伊凡.文森阁下晋升类神了,我们以后面对真理教会就无需忌惮维肯的存在了!” “数百年了,魔法议会终于不需要再退让了,可以直面真理教会了!” 费尔南多等人感慨莫名,他们和伊凡.文森、路西恩不同,在真理教会数百年的打压下,如履薄冰,步步小心,当时一起学习魔法,探寻奥术的朋友同伴,不知道有多少死在了教会神职人员的手里,充满了血与泪,终于迎来曙光,无需担心魔法议会会被真理教会消灭了。 路西恩虽然也是十分高兴,但是毕竟不像道格拉斯等人感慨那么多,平息了一下心情,这才连忙问道。 “伊凡.文森阁下,您是通过什么方式晋升类神境界的?” “是像塔诺斯,维肯那样,转化自己的状态,收集信仰之力,晋升类神?” “还是如议会长阁下推演的道路,以自身认知世界代替情绪之力,以认知世界对应的真实环境代替信仰之力,两者冲击叠加,互相融合,冲击晋升成为类神的呢!” 路西恩的问题一抛出来,就让道格拉斯三人回过神来,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了伊凡.文森的身上,目光炙热,充满了好奇心。 “我的晋升道路有些特殊,两条道路都不是,是认知到了世界的真实,知道了不朽之密,所以才晋升成了类神!” “不过严格说起来,我的晋升道路和议会长推演的类神道路更接近一些!” “不朽之秘?!” 道格拉斯几人惊呼出声,瞳孔扩散,不解的看向了伊凡.文森,声音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意思。 “对,就是不朽之秘,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 “那真的是不朽之秘?!” 费尔南多眉头紧皱,将信将疑的看向了伊凡.文森,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朽之秘就是那星空图景,那算是什么不朽之秘,怎么看,都看不出其中有任何的玄妙?” “费尔南多阁下,不要让自己的狭隘的目光限制了认知,世界的真实有时候会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对于自己不理解的事情,不要急着下结论否定它们!” 伊凡.文森目光深邃,十分认真对费尔南多提醒道,奥术师的理念就是实事求是,不论发现了多么颠覆自己三观的成果,都不会轻易去否定这个结果,而是尝试去研究解析这个现象存在的内部原理。 “费尔南多,伱忘记直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在宇宙中发现星球的存在吗?即使是回望下方的世界,也同样看不到,仿佛被什么力量掩盖了,但在不朽密室里,却藏着星空图景,两者之间说不定有什么联系,能破解这个奥秘,或许就能触摸到不朽之秘。” 道格拉斯从纯粹的奥术角度分析着不朽密室的情况,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伊凡.文森。 “不朽密室内的星空图景,或许真与无法发现星球存在有关!” 路西恩最是熟悉那副星空图景,那是他前世的星空,他对这幅星空图景的出现,已经隐隐有了一些头绪,对世界的真实更是多了几分思考,只是碍于他如今境界太低,看不到迷雾背后的真实,所以暂且只能放在心中,等待日后验证。 “伊凡.文森阁下你提醒的对,是我狭隘了!” 费尔南多这位吹风机居然认错了,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让老友道格拉斯和学生路西恩都目瞪口呆。 费尔南多性格虽然暴躁,但并不执拗,他是一位大奥术师,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是正确的,他都会接受,不然他也不会从亿万人中脱颖而出,成为站在所有魔法师顶端的传奇巅峰魔法师。 “如果不朽之秘是真的,那马尔迪莫斯可就丢人了,他费尽心思跟在我们身后,进入了不朽之密,却以为不朽之秘是一场骗局!” “马尔迪莫斯一直将自己视为最聪明的生物,可在我看来,他没脑子的程度和深渊相差不多,不朽之秘怎么可能直接摆在那里,那么容易就让明白其中的奥秘?不朽之秘应该是一种现象,与星相轨迹,与元素性质,与自然地理,与生物发展相同的现象,只不过里面蕴藏着关于不朽的奥秘,必须通过研究,才能有所收获!” “马尔迪莫斯看到星空图景之后,也不问几个为什么,直接失望离去,说明它也只是比深渊意志聪明了那么一点,还是摆脱不了低智商生物的本性!” 费尔南多的嘴巴可真毒,这是典型的奥术师思维,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这位天生类神哪有这种东西? 道格拉斯闻言,一脸的委屈,极为怨念的看着费尔南多。 “平时总嫌弃我问题太多,现在又讽刺马尔迪莫斯不问几个为什么,真是怎么做都是错的?” 费尔南多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鄙夷的看着道格拉斯,厌恶说道。 “你自己什么样子不清楚吗,每天问东问西的,嘴里没有清闲下来过!” 众人谈论一些其他的事情,就要散去,突然伊凡.文森开口了。 “路西恩,我的奥术研究所还缺一个负责人,你愿意进入了奥术研究所吗?” 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诧异的看向了伊凡.文森,谁不知道伊凡.文森的奥术研究所就是个空壳,如果不是为了骗取魔法议会的研究经费,伊凡.文森甚至连研究所场地都不需要,更不要说研究人员了,如今突然招募路西恩,让人感到奇怪。 路西恩也是听自己的老师费尔南多说过伊凡.文森骗取研究经费的事情,暗暗羡慕,如今听到伊凡.文森突然招募自己,有些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伊凡.文森阁下,你让我进入奥术研究所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打算将我的一些研究成果推广,进入市场,需要有人主持,我觉得你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伊凡.文森阁下,我已经将自己的一生信仰都奉献给了奥术,不打算涉及其他的事情,所以很抱歉,辜负了你的看重!” 路西恩一脸的郑重,信念坚定的拒绝了伊凡.文森的招揽,十分抱歉的躬身道歉。 伊凡.文森十分平静的看着路西恩,并没有因为路西恩的拒绝而气恼,只是淡淡的说道。 “哦!这样啊,我本来想着给你两成的股份,并且准备为奥术研究所提供最新实验仪器,还准备指点你一些奥术魔法的研究,如今看来,只能换人了!” “伊凡.文森阁下,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担心自己不值得你如此看重!” “不过既然您如此器重我,我愿意尝试一下!” 路西恩听着伊凡.文森丰厚的条件,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脸上充满了觉悟和坚定,斩钉截铁的说道。 伊凡.文森似笑非笑的看着路西恩,带着微微的调侃,笑着问道。 “你不是要将一生奉献给奥术魔法吗?” “奥术研究所作为魔法议会奥术研究的最前沿,加入其中可以接触到最新的奥术理论,这本身就是为了追求奥术的真谛,和我的信仰并不违背。” 伊凡.文森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其他几人也是露出笑意,看着灵活应变的路西恩,眼睛里满是打趣。 “不勉强吗?” “不勉强!” 路西恩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只要犹豫一秒钟都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伊凡.文森给出的那优厚条件!给的那么多,还有什么勉强的!别说只是做奥术研究所的负责人,就是给伊凡.文森做管家,路西恩也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 伊凡.文森看着眼睛里闪烁着金光的路西恩,满意的点点头,十分随意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从今天起,就是奥术研究所的副所长了,回头你把需要的实验仪器和材料报给我,我来搞定!” 路西恩连连点头,脸上带着开心的神色,他成为了奥术研究所的副所长,不仅仅只是上面的好处,还代表着他多了一位靠山,即使看他极不顺眼的苍白之手也需要顾忌伊凡.文森的态度,这对路西恩而言,十分重要,代表着他可以发表一些更有冲击性的研究理论,无需顾忌他人的报复了。 伊凡.文森事情谈完了,起身就要离开会议室,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路西恩说道。 “对了,奥术研究所的研究经费,需要研究所每年都发表一些重要的研究理论,才会继续拨款。研究所如果需要最好的实验仪器材料,就要拿出让人侧目的成绩,我也不好一直用我以前的研究论文充数,免得被人误会我骗取研究经费,这事就交给你了!” “这可不是误会,骗取研究经费的事情,已经在髙阶奥术师中传遍了,人尽皆知!” 众人看着一脸清白的伊凡.文森,脸色古怪,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涌现出了同一个念头。尤其是道格拉斯,当初他可是同谋,帮着在申请报告上签了名字,帮着说服了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成员,这才成立了奥术研究所这么一个空壳实验室。 路西恩稍稍一愣,就反应过来了,他倒是对这项伊凡.文森交代的工作不反对,他有着灵魂图书馆这个外挂,很容易就可以研究出新的理论,只是有些理论实在是太过颠覆性,极有可能会使得很多魔法师接受不了,导致认知世界崩溃,直接爆头,他可不是伊凡.文森,可承受不住其他魔法师的敌意,如果被人刺杀,如今只是七环魔法师,八环奥术师的他极有可能会陨落。 “伊凡.文森阁下,这事情倒是不难,只是我的论文发现,如果造成了许多人认知世界崩溃,那该怎么办?” 路西恩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这是你放心,你可以将你的论文交给我审阅,只要是正确的,我可以帮你在前面署名,谁要是怨恨,就让他来找我!” “不就爆头吗,有啥了不起的,那些跟不上时代守旧者,早晚都要被时代抛弃的!” 伊凡.文森毫不介意的说道,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似乎对那些无法接受新理念,新发现的魔法师充满了鄙夷。 伊凡.文森说完就离开了会议室,十分的潇洒,路西恩的担忧对他而言,不值一提,谁不知道他伊凡.文森就是爆头狂魔,凶名赫赫,让无数奥术师又爱又恨,却又束手无策。 路西恩似乎得到了尚方宝剑一般,脸上露出了笑意,有了伊凡.文森这句话,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完全不用担心遭受其他魔法师的报复了。 费尔南多看着摩拳擦掌,干劲十足的学生,有些头疼,手指捏了捏眉心,苦恼的说道。 “路西恩,你给我最好收敛一些,虽然有着伊凡.文森阁下帮你顶着,不要担心被人报复,但是你也需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名声吧,你可不要成为第二代爆头狂魔!” “第二代爆头狂魔吗?” “这个称号似乎也不错!” 路西恩喃喃自语道,手指摩挲着下巴,眼睛里充满了兴趣,似乎对这个称号十分感兴趣。 费尔南多对自己这个学生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小气,贪财,胆大妄为,喜欢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见路西恩这个表情,更加的头疼不已,脸色一正,就要竖起老师的威严。 “费尔南多!不要再说了,伊凡说的没错,守旧的魔法师早晚是要被时代淘汰的!” 道格拉斯一抬手,阻止了费尔南多想要劝说路西恩的举动,蔚蓝色的眼眸里透着温润和善,目光看向了路西恩,十分温和的叮嘱道。 “伊凡,看中了你,说明你也有着传奇魔法师的潜力,甚至是成为大奥术师!” “你大可放手而为,如果只是用一些不愿接受新理论,跟不上时代的守旧者作为代价,就可以为魔法议会换来一位大奥术师,我想这是可以接受的代价!” 道格拉斯了解伊凡.文森的性格,虽然看着有些不务正业,惫赖至极,但却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突然开口想要让路西恩作为奥术研究所的负责人,明显是想要栽培路西恩,认为路西恩有着培养的价值,道格拉斯作为魔法议会议会长,对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表示支持的,绝对不会因为那些守旧落后的魔法师影响了路西恩的成长。 费尔南多见道格拉斯表态了,心中一喜,路西恩有了伊凡.文森和道格拉斯作为后盾,再加上他这位大奥术师,三位大奥术师一起为他站台,才算是安枕无忧了,无需顾忌其他因素,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高大上的人工智能,魔法改变生活 奥术研究所内,路西恩自从做了研究所的负责人后,招了很多人手,忙碌的身影在研究所内来回走动,奥术师们正在忙碌着各自的实验,突然,他们听到了熟的声音含笑道。 “你们的勤奋让我很满意!” 伊凡.文森穿着一身得体的骑士服,优哉游哉的走了进来,看着忙碌的奥术师们,脸上带着欣慰的表情,这些勤奋的奥术师们都是免费的劳动力,能够为他带来大量的金塔勒,有着路西恩的帮助,伊凡.文森的奥术研究成果转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获得了巨大的利益,所以这段时间来,伊凡.文森过的相当舒适,再也不需要吃软饭了,腰包鼓了,腰杆自然也直起来了。 诸位奥术师面对伊凡.文森这位大奥术师,也只是淡然的抬眼瞥了一下,就各忙各的,根本就没有理会伊凡.文森,相处时间长了,众人对伊凡.文森了解也多了,对这位每日无所事事的大奥术师也没有了以往的敬重,反而是路西恩靠着勤奋的性格和过人的智慧赢得了众人一致尊敬,成了名副其实的领头人。 伊凡.文森对此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就走到了路西恩的身旁,低头看了一会路西恩的实验,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这是根据反常谱线分裂现象,做出了假设电子自旋?你正在做电子自旋的速度测算?手稿给我看看!” 路西恩抬头看向了伊凡.文森,心里产生了一丝钦佩,他和伊凡.文森接触时间多了,越发对伊凡.文森的智慧感到惊讶,他怕他有着灵魂图书馆这个外挂,可以随意查阅前世的各种先进知识理论,依旧跟不上对方的思维和研究,而自己的试验研究,对方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给出最合理的建议和指点,这让他获益匪浅,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路西恩就已经晋级,成为了八环魔法师,九环奥术师,让他十分感激。 路西恩点点头,将自己的测算结果递给了伊凡.文森,透着几分求教的神色,盯着伊凡.文森,等待着他的评价。 “计算出来的电子表面旋转速度是光速的十倍。” 路西恩的声音里透着自信,这是他根据前世研究理论,结合这个世界的真实测算出来的结果。 “这个自旋模型很好地解释了分裂现象,也与其他的实验吻合。你可以提交到奥术审核委员会进行发表了。” “不过,你接下来可能遭遇很多质疑,我建议你们先用矩阵力学处理自旋问题,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明白了,伊凡.文森阁下!” 路西恩得到肯定后,信心更足了一点,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上次提出的对辅助计算魔法阵原理的分析,你们有什么进展了吗?” “也不算是太突破的进展,我们解析辅助计算魔法阵发现,它们之所以能帮助运算,是因为在里面存储了不同函数的计算结果,在我们给出信息后,通过对比,找出答案,或者进行答案间的简单计算,这其实是我们去翻阅了相关的论文,才得出的结论,不过我们更进一步,具体地给出了具体过程的每一步。” 路西恩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自信收敛,伊凡.文森提出的研究就是将辅助计算魔法阵进行升级,甚至是简化,难度极大,即使是他有着前世计算机理论的支撑,也是很难完成,耗费了大量的心力,依旧没有太大进展。 “函数很多,计算结果更是接近无限,看来辅助计算魔法阵只能在常规问题上发挥作用,你们有没有改进它的思路?让它在绝大部分问题上能真正地做到,我们给出数据和命令,就能很快得到结果,并具有向魔法学徒普及的可能。” 伊凡.文森神色严肃的看着路西恩,辅助计算魔法阵的如果可以做到他所说的那样,会对魔法的推广有着极大的好处,大大的提升了低阶魔法师和魔法学徒的晋级速度,为魔法议会提供大量的新鲜血液,推动魔法议会快速发展。 “要想解决绝大部分问题,就需要存储更多的函数,更多的运算结果,这只能让魔法阵要求更高,更昂贵,就如同我们和伊凡.文森阁下您使用的辅助魔法阵都不一样,这与普及化的方向完全相反。” 路西恩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眉头紧皱,他明白伊凡.文森的这样做的意义,他也想要成功做到,但这件事确实存在难度,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 “所以我说的是思路,你有没有发现,辅助计算魔法阵的原理与我们正常思考和计算的逻辑顺序不太一样?有没有想过根据这个过程重新构建辅助计算魔法阵?然后用炼金材料和电路设计代替绝大部分功能?” 伊凡.文森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引导激发路西恩的思维,想要让他独立完成这件事情,当然这也和伊凡.文森想要偷懒有关,大好时光,他才不愿意浪费在实验室里。 “根据正常的思考和计算逻辑重构辅助计算法阵?伊凡.文森阁下,思考和真实可是相当复杂的,这同样与普及化的要求不符合。” 一旁的奥术师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疑惑,他认为伊凡.文森这种想法有些太强人所难,两者之间是相互矛盾的,怎么可能实现。 伊凡.文森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不然众人也不会如此对他,听到这位奥术师对此有异议,笑着说道。 “复杂的步骤可以简化,任何一个计算我们都是分解成一步一步来完成,思考的过程同样如此,我有这样一个想法,分解日常思考、操纵、计算的过程,寻找它们共通的那些最简化步骤,将它们用命令的形式预先存储在辅助计算法阵里,然后在应用时由它们来重组一个完整的过程,这样就能模拟绝大部分情况。” 伊凡.文森这次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思路,让一旁的奥术师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实验,注视这位魔法议会最年轻的大奥术师,眼睛里满是思索之意。 “感觉很有意思,若是辅助计算法阵只能模拟绝大部分情况,那它是不是能比较真实地模拟智慧生命?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它交谈,会不会分辨不出来?” “不用灵魂就能模拟智慧生命?” 众人纷纷露出了感兴趣的模样,这是一个他们从未想过的思路,他们受到传统炼金术的影响,认为只有炼金生命这种使用灵魂炼制出来的才能有拥有智慧。 “只是模拟,预先设置的反应足够多,确实会很难分辨出来。” “可每个人对一件事情的反应需要综合非常复杂的因素,未必真能模拟。” 众人纷纷出声发言,显然对这个研究很感兴趣,这可能会改变炼金术的发展方向,衍生出新的道路。 “如果你们自己感兴趣,可以往这方面研究。若辅助计算法阵真的改进到了类似人工智能的程度,再将炼金生命融合进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伊凡.文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众人各抒己见,并没有阻止,反而十分鼓励。 路西恩听到众人和伊凡.文森的讨论,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暗暗惊叹。 “魔法世界的天网吗,真是有意思的研究课题!” “伊凡.文森阁下,将复杂的过程分解成一个个步骤再按照特定迅速重组,是不是太麻烦了?辅助计算法阵完成这样一个过程的时间,足够我们做好几遍同样的事情了。” 也有奥术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指出了其中难点和问题,这也是奥术师的思维,并不会因为伊凡.文森是一位大奥术师,就对其言听计从,服从权威,那样的人是很难在奥术领域里取得大成就的,也不是魔法议会需要的人才。 “这就是留给你们的研究项目了!”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初步的思路,既然可以通过电路设计控制不同的亮灯组合,是否能够同样将它利用到辅助魔法阵的改进里?电路有开关两种状态,是否可以只用这两种状态来表示信息,就像之前很多魔法师弄的奇诡密码一样?” 自电磁系从元素系分离后,电路设计就不再是什么新鲜名词,很多魔法师将它应用到了自己魔法阵电能通道的改进里,而随着水能转化电能的魔法阵布置增多,电线架设的基建开始大面积进行,魔法水晶灯的发明,众多需要电能驱动的炼金物品问世,它更是连普通平民都知道了是什么,并因此有了依附于它的新职业诞生,比如,电路维护师。 “电流的速度很快,说不定真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复杂的过程,可怎么控制一个个电路的开关?” “只用开关两种状态表示所有的信息?!” 诸位奥术师眉头紧皱,思索着其中的问题和难度,不停的讨论着可行性。 路西恩惊讶的看着众人,用开关两种状态表示所有的信息,这不就是前世计算机的二进制原理吗,伊凡.文森这是要引导众人创造魔法计算机啊。 “怎么控制?这是你们需要研究的。我认为可以从魔法和炼金材料两方面着手,之前新发现的一些元素具有比较特别的导电性质,你们可以去找来看看,这方面,路西恩就是权威。” “这个人工智能方向的研究就交给路西恩了,你们如果有兴趣,都可以参加!” 伊凡.文森只是提出问题和思路,绝对不会亲自动手的,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成熟的方案和思路,依旧将这个研究课题交给众人,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他来完成,不利于众人的成长,这也是伊凡.文森心安理得偷懒的理由。 伊凡.文森眼睛转动了一下,对路西恩提醒道。 “辅助计算法阵的改进研究已经变成了人工智能方向的研究!” “这可是一个大项目,需要充足的研究经费才能进行,你回头写个项目研究申请报告,向议会申请研究经费!” 包装研究项目,将其变得高大上,这是每一个善于骗取研究经费的专家必备的绝活。 路西恩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二人之间的默契达成,路西恩在伊凡.文森的耳濡目染下,已经成为了一名资深专家,骗取研究经费的专家,成了议会仅次于伊凡.文森的头疼人物。 八月底,伦塔特平民区。父母分别前往海产品公司和水晶灯工坊工作后,郎曼就独自一人在家里翻看着这段时间购买的书籍,心里默默地感谢着真理之神,感谢着奥术师们。 自从那万恶的激进派教会被魔法议会驱逐,温和派上台,原本价格昂贵的书籍就便宜了很多,连郎曼这种平民家的小孩也能在父母支持下每几个月购买一两本图书了,这是过去完全无法想象的奢侈,让爱书如命的郎曼感觉阳光都变得灿烂又温和。 郎曼从奥秘之声里知道,其实几百年前造纸术就诞生了,经过长久的改进,价格更是下降到一个铜费尔就可以购买好大一叠的程度,印刷的技术同样如此。 可激进派教会为了垄断知识,垄断与主沟通的渠道,人为地封锁了印刷技术,鼓励手抄本,让图书长期在异常昂贵的价位无法下降,除了贵族和大商人,普通民众要想学习文字和知识是相当困难,好在有魔法议会暗地里的传播,伦塔特的平均知识水准才达到了合格的标准。 而现在,时代变了,知识虽然珍贵,但没有超过平民可以承受的上限,因为炼金工坊、大贵族们迫切地需要有知识基础的劳工,所以知识推广就成了必要,资本推动了知识的传播,加快了历史的脚步。 郎曼翻看着图书,这是一本讲述自然界常见生物的图书,并配有栩栩如生的插画,让跟随父亲认识了部分文字的他读得津津有味,郎曼的父亲从底层爬起,在成为海产品公司中层主管后,接受了文字和渔业知识的教导,算是平民中的佼佼者。 “豺狼人,狗头人,地精,巨人,野蛮人,杜杜鸟。” “我用积攒了好几个月的零花钱购买这本书,真的是太值了!” 郎曼看着这本书,仿佛置身在了五光十色的大自然里,见到了一只只不同模样的生物,它们有相似的地方,也有迥然不同的特点,让人心迷神醉。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使郎曼从知识的海洋里清醒。 “谁?” 郎曼声音洪亮的大声问道,背一下挺得笔直,心里莫名有些紧张,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独自在家里,如果是强盗、小偷,或者奥秘之声描述的残忍守夜人,这些想象让这个孩子感到了不安。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一位年轻男子的声音,十分有礼貌的说道。 “请你开门,我是王国邮政的邮差,我这有你的信!” 郎曼立刻松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听奥秘之声里的恐怖故事听多了,连白天也胆战心惊,强盗、小偷、守夜人不都是晚上才出没吗? 郎曼拉开大门,看到了一位笑容和蔼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穿着墨绿的服装,背着一看就很重的包裹,手中拿着两封信件。 “你的信。” 邮差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对郎曼十分和善的说道,将信递了过来。 郎曼接过信,首先看到了信封上贴着的精致邮票,这是王国发行的第一批,分别印刷着女王陛下和伊凡.文森阁下的头像,代表不同的金额。 “邮票真好看,得剪下来收藏!” 郎曼对精美的邮票十分喜爱,下意识想着。这才看向了信封,寄信人是郎曼嫁到佩福斯郡的姑妈写来的,心中顿时开心不已。 姑妈结婚前最疼爱郎曼,可郎曼的姑父在佩福斯郡首府,虽然与伦塔特相距不远,乘坐魔法蒸汽列车只需要几个小时的,但通信依然困难,想要找到愿意带信又可靠的朋友或商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且价格比较昂贵,一年才有一封信来回,近乎于失联状态。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郎曼看了看封面邮票的面额,发现以自己的零花钱也能承担起一个月通信一封的状况。 “感谢主,感谢女王陛下,感谢伊凡.文森阁下,感谢罗素首相,感谢王国邮政部门!” 郎曼在胸口画着十字架,然后看向第二封信,眼睛顿时就睁大了,惊呼道。 “录取通知书?伦塔特第一通识学校?” “啊?啊!我被录取了!” 郎曼只感觉巨大的喜悦冲击着自己的心灵,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爆发了一样,嘴里不停地对邮差说着谢谢,眼睛里充满了开心的泪水,模糊一片。 由于是刚开始试点,王室和魔法议会暂时只在伦塔特联合开办了两所通识学校,分别以第一、第二这样简单的规则命名,所以在众多平民能够负担学费的情况下,想要进入这两所学校的人是多如牛毛,一百个人里面未必能有一个幸运儿! 好在霍尔姆和魔法议会制定了公平的招生方式,统一入学考核,这才让郎曼有机会进入通识学校,这对他而言是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我可以真正地学习知识了,可以真正地了解奥术和魔法常识了!” 郎曼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无数思绪翻滚,根本平静不下来。 “请签字核实,不会写字就按一下手印。” 邮差今天送了很多封这样的录取通知书,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况,每一个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家庭都是欣喜激动的样子。 郎曼这才回过神来,接过了邮差手中的笔,在签收单上庄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叔叔,您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惊喜。” 郎曼将自来水笔还给邮差时,对这位给他送来好消息的人,真诚地道谢了一句。 邮差闻言笑呵呵的,对郎曼回应道。 “感受到你们的高兴,我也觉得心情很好,等攒够了钱,我也想去通识学校读书,以后说不定我们就是校友了。”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观察改变世界,薛定谔的猫 郎曼激动的脸上红彤彤的,足以看出他内心有多么的高兴。 “愿主保佑您愿望成真,叔叔,您做邮差是不是很累?每天都背着好多信件和包裹。” 邮差点点头,脸上不见一丝埋怨,乐呵呵的说道。 “虽然是很累,但要不了多久就好了,说是要给我们配一种叫做自行车的东西。” “自行车?” 郎曼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是他没有听说过的新奇物品。 郎曼了解了一下什么是自行车后,送走了邮差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录取通知书,拿出父亲的字典,阅读起上面的内容。 “通用语,数理基础,历史概览,自然介绍,魔法常识,逻辑基础,纹章辨认,基本奥术,身体锤炼,这些都是基础通识课,属于必修。” “音乐,击剑,绘画,文书撰写,电磁初步,元素概要,心理常识,医疗基础,高等数理,咒文和符号学,古代魔法语言,政治学,经济学,这些是选修课。学生可以在通识教育第三年之后,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不同方向的基础知识。” 郎曼念着课程内容,仔细看着它们的介绍,心中难以遏制地梦想起自己的将来。 “我是选择成为书记官,政治家,还是选择做音乐家,画家,骑士侍从,医生,奥术师呢?” 郎曼知道自己魔法天赋不算好,和普通人一样,所以将奥术师排在了最后一位。不知不觉中,天色暗了下来,郎曼的父母终于结束了一天工作,回到了家里,看到了儿子的录取通知书。 郎曼的父亲看完录取通知书之后,十分高兴的点着头,说道。 “你现在考虑以后的道路还太早,等你真正地开始了学习,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当然,我建议你第四年开始学习贵族礼仪、骑马、击剑、音乐、经济学、渔业知识,将来进入海产品公司后能够凭借这些知识迅速成为主管,并交往到贵族和大商人们,至于魔法,你的天赋怎么样,你自己很清楚。” 郎曼的父亲和无数父母一样,都希望儿子在自己的庇佑下顺利成长。 郎曼的母亲却有着不同的意见,难得的反对了丈夫的观点,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当前的潮流是炼金工坊的发展,郎曼即使魔法天赋不好,也应该多学魔法和炼金方面的知识,将来成为炼金工坊的主管可比在海产品公司气派多了。” 郎曼的父母就郎曼日后的发展这个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讨论,直到奥秘之声开始才算是结束。 郎曼沉默的听着揭秘教会的内容,心里乱糟糟的,有些兴奋,又有些失落。 “经过对死灵界的探索,几位传奇魔法师确认了天堂山的存在,并有理由相信真理之神已经陷入了沉睡,权柄则被教皇窃取了!” “说起教皇,不得不提他的真实身份,他其实是血腥残忍的古代魔法帝国传奇法师维肯,混入了真理神教的队伍,趁真理之神沉睡期夺取了权柄!” “维肯曾经为了某个实验,将一个小城的所有生灵困住,断掉了粮食的供应,让里面的人自相残杀,据说哭声喊声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月才平息,直到现在,那里都还有很多冤灵游荡!” 郎曼听着节目里对维肯的批判,各种念头翻涌,呆呆的想道。 “教皇真是古代魔法师?以前好像有类似的说法,可也有别的谣言!” 显然之前魔法议会抹黑教皇的事情做得太多了,如今的真相曝光也让人很难相信了。 随着一个个节目播出,郎曼渐渐摆脱了烦恼,专心致志地听起自己喜欢的节目。 “霍尔特魔法学院今日举行了第一届飞行比赛,有速度的较量,有花式的华丽,有全靠自身实力的强者,也有善于操纵飞行法杖的低阶法师!” 郎曼兴致勃勃地听着这新设的法师百相节目,这是专门将魔法议会各种趣事介绍出来的新闻。 郎曼听完这些有趣的事情,忽然呆住了,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咆哮。 “是的,我魔法天赋不好,但这不代表我没有奥术天分,伊凡.文森阁下说过,只要精神力足够操纵简化过的炼金物品,就能够研究奥术!这个研究世界真实的领域和数理领域一样,魔法天赋不好不是门槛!” 郎曼心中咆哮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可闻,宏大震撼。 “我的梦想是成为奥术师!” 伦塔特,微风和煦,春光明媚。 海蒂模仿自己的偶像娜塔莎女王陛下,穿着一身利落的女性骑士装,坐在玫瑰大道的街边红茶馆里,一边欣赏着舒缓的钢琴曲,一边随意地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奥术和魔法导报》。 在南方教会被驱逐之后,奥术、魔法、炼金等名词是越来越深入民众,很多人即使看不懂高深的奥术理论且没有出色的魔法天赋,也对这散发着无穷魅力的神秘领域充满好奇。 而且,随着通识学校和布鲁弗莱学校越来越多,随着认识文字的普通人越来越多,奥秘之声已经无法满足部分渴望深入了解的市民,他们常常收听世界真实频道,对奥术和魔法世界发生的种种趣事如数家珍,对出名的奥术师、魔法师有了对音乐家、剧作家一样的崇拜。 在他们的生活中,谁要是能讨论一下最前沿奥术领域的东西,就会被认为非常时髦非常酷,哪怕只是嘴上挂着那些让人头晕的单词而心里根本不了解具体含义。 所以,《奥术和魔法导报》这样通俗版的报纸就应运而生了,发行量居然出乎意料的不错,据海蒂几位贵族朋友的消息,有不少贵族想要跟风办类似的报纸了。 海蒂端起伯爵红茶抿了一口,悠闲地看起这份报纸。 “在物质掌控者伊凡.文森亲王阁下提出对电磁场量子化的方法来解决辐射问题后,路西恩阁下将其尊称为了二次量子化,并应用推广于电子系统,取得了出色的成果,这位非常年轻就因为电子自旋模型拿到霍尔姆皇冠戒指和银月奖章的九环奥术师,再一次展现了自己的才华。” “奥术皇帝道格拉斯阁下公布了引力场方程的两个解,认为其中一个解描述的是大量物质集中于空间一点形成的特殊天体状况,其会在周围形成一个视界,一旦进入,就连光都无法逃逸,是最恐怖的天体现象,能吞噬一切,因此称为黑洞。” “而另外一个解,则是这个解的补充,描述的是带电物质形成的带电黑洞,而之前的黑洞是既不带电也不旋转。” 海蒂作为奥术研究所的一员,路西恩的学生,也接受过伊凡.文森的指点,有着接近高阶魔法师的实力,知道的内幕远比报纸更多。喃喃自语道。 “议长阁下还认为,黑洞对应的命运主星就是命运无迹者出现的原因,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无迹,能够通过间接的现象来观察确定,路西恩老师的命运诡秘似乎也是因为这样?他有着普通命运主星和黑洞组成的双星系统!” “只有伊凡.文森阁下才是真正的命运超脱者,即使是预言者也无法看到他的命运分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海蒂低头抿了一口伯爵红茶,念头散开,继续想道。 “等议会长阁下观察到星空里存在黑洞的痕迹,确认了这两个解的奥术意义,他的引力类魔法肯定将更加恐怖!” “不知道议会长阁下到时候是否能够冲击类神境界,传闻伊凡.文森阁下已经晋升成为了类神,传闻真理教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会如此平静老实。” “元素支配者海瑟薇阁下和风暴主宰费尔南多阁下公布了他们结合反向破解和当前微观领域研究得到的元素衰变初步理论,当然,只有粗略的理论,没有详细的魔法构造。他们凭借这个杰出贡献分享了第三次伊凡.文森奥术奖和霍尔姆皇冠奖!这为我们找到了新的能源方向,也深入了造物的奥秘。” 伊凡.文森奥术奖是伊凡.文森用奥术研究所的名义成立的,如今影响力极大,已经超越了其他奥术奖项,当然这也和伊凡.文森奥术奖的奖金丰厚有关,获奖者可以获得九级炼金物品,一些重大的发现甚至可以获得传奇魔法物品或者是可以由伊凡.文森帮忙举行一些魔法仪式,提升实力。 路西恩就凭借新炼金术理论获得第一次伊凡.文森奥术奖,并且获得大奥术师称号,伊凡.文森亲自为其举行了传奇魔法仪式,帮助路西恩成为了传奇魔法师,一跃成为了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的一员,传奇职业为原子掌控。 “冰地女巫海伦阁下和元素支配者海瑟薇阁下再次公布了自己对晶体的研究论文,她们这两年来在该领域的深入研究建立起了一个卓越的体系,有望获得第四次伊凡.文森奥术奖!” “拉文第阁下、莫里斯阁下、加斯东先生等奥术师在生命物质合成的研究上再有理论和成果的双突破!” “费利佩先生提交了人体解剖领域的标准教材,这为刚刚兴起的医院体系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奥术和魔法导报》上的内容几乎都是最前沿领域的研究成果介绍,可即使如此,也满满好几版,让人看得目不暇接,充分说明了这几年中奥术发展的突飞猛进,展现了一个成果不断涌出的黄金时代,反映了节奏疯狂到让魔法师们喘不过气的时代洪流。 “如今魔法议会已经有了二十二位传奇魔法师,最高评议团成员如今有二十八位,路西恩老师和拉文第阁下的最先晋升,最近银灰色的守财奴莫里斯和占星家安诺尼斯也晋升成为了传奇,魔法议会如今实力已经不弱于南方教会了!” “魔法师的春天真的来临了,奥术的发展速度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成为了大势,没有人可以阻止魔法融入世界,融入居民的生活!” 奥术研究所,伊凡.文森身穿紫色魔法袍,上面绣着宇宙星辰,他旁边站着的是已经成为了大奥术师的路西恩,带着单片眼镜,一身黑色小礼服,温润儒雅。 在他们身后的是道格拉斯,费尔南,海伦,海瑟薇等等,一位位传奇魔法师和九环奥术师都来了,静静的注视着伊凡.文森。 伊凡.文森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的瞳孔,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睁开双眼,走到实验装置前,肃然道。 “下面,我们开始进行电子双缝干涉实验。” 研究所内空气安静的如同凝固,呼吸声似乎都消失了。 随着伊凡.文森开启炼金装置,墙壁上的投影内出现了一个个杂乱无章的光点,混乱得让人根本没办法猜测下一波光点具体会出现在哪里。 光点越来越多,众人看得嘴巴张大,难以合拢,瞳孔里倒映出一副经典又美丽的干涉图案!吸气声接连不断响起,电子的波动性再也无需怀疑,这不是单纯的粒子群体符合某种概率分布能够解释的。 “电子双缝干涉!” 道格拉斯声音低沉地自语了一句,这个实验结果还算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一年多来,不朽甬道的秘密、微观领域的大发展和一个个实验结果,让魔法议会的众人初步接受了电子的概率诠释,对波粒二象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他们感到不解疑惑的是,必然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导致电子具备无处不在的概率云特性和不确定性,这是问题的关键,也蕴藏着为什么微观领域的奇诡没有映射到宏观的原因。 可即使如此,目睹这熟悉又亲切的经典图案时,道格拉斯、费尔南多、布鲁克、奥利弗等人还是忍不住发自内心的震撼,有质量,有电荷,有轨迹的电子竟然能表现出如此纯粹的波动性! “其实,这方面我已经进行过验证,改进实验装置并降低发射源的强度后,让它一次只发射一个电子出来,在前面的电子穿过双缝抵达感应屏后再发射下一个电子,这样就基本排除了电子互相干扰和影响的可能性,而在很长时间的光点累积后,实验同样呈现出干涉条纹!” “也就是说,电子确实是概率波,它弥漫在空间中,无处不在,同时穿过了两条缝隙,自我干涉!” 海伦等传奇魔法师目光专注地看着实验图像,食指按在自己的脸颊上,陷入了思考当中,这种概率云状态还算勉强能够接受,不会导致认知世界破碎或者爆掉脑袋。 至于其他奥术师,对微观领域的研究本来就不够深刻,懵懵懂懂,也不敢以此构建自己的认知世界,这才没有出现大面积爆头的事件。 可即使如此,听到那概率云的描述时,还是有上百位奥术师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们无法想象自己认知世界里以标准粒子状态存在的电子怎么会是那样?这个时候,若再来一些其他冲击,或许他们就会因此而认知世界破碎凝固! “关于电子双缝实验,我还有一个后续验证。” 伊凡.文森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实验,而是笑着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伊凡.文森,脸上露出了不解,还有后续验证,怎么之前没有说过。 “我们可以在两条缝隙旁边分别加上记录型魔法物品,观察电子究竟是同时通过了两条缝隙,实现自我干涉,还是只通过了其中一条,我会调整不同的报警声,让大家能清楚地辨别出电子是通过了左缝隙,还是右缝隙,或者两条同时通过。” 伊凡.文森一边描述,边拿出记录型魔法物品展示,让大家确信里面没有多余的魔法阵,只具备记录和发出报警声的功能。在等待他加装记录器时,众位奥术师们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伊凡.文森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众人,语气平缓的说道。 “我会放慢电子的发射速度,让各位可以分辨出报警声的先后。” 一道道魔法花纹亮起,“嘟”和“喀”的报警声接连不断响起,由于时间间隔足够大,它们从未同时发出声音! “只通过了一条缝隙?” “干涉条纹呢?” “聚集的光点没有表现出干涉条纹,也没有呈现衍射条纹的简单叠加!只有纯粹的粒子特征!” “试图观察电子的粒子性,所以波动性消失了?” 伊伊凡.文森手指着图像,转身看向了众人,解释道。 “我们不观察时,电子呈现波动和粒子的叠加态,以概率云的形式存在,而若我们想观察到波动性并确实这样准备实验时,电子就会表现出纯粹的波动性,自我干涉。” “要是我们想观察到它的粒子性,它又会乖乖地表现出粒子状态,波动性一点也没有残存。” “它的状态取决于我们如何观察,取决于我们想要获得什么结果!” 看着墙壁上的实验图像,奥术师们更加困惑和茫然了,电子简直诡异到了极点!我们的观察会改变世界? 这比魔法还要魔法!这就是世界的真实吗?我们想要什么,电子就表现出什么?观察改变世界? 奥术师们的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比解析诡异魔法的奥术意义更为混乱,这牵涉他们对整个世界的认识,对自身的认识!他们曾经以为只有在魔法的辅助下,世界才会出现各种匪夷所思和违背常理的现象,谁知道,真实世界的基础微观领域,是一个比魔法还奇诡,比幻想还夸张的地方! “观察改变结果这个观察的具体定义是什么?这涉及微观领域到宏观世界的过渡问题。” “这个观察是指我们以各种手段对电子进行的观察。” 有人提出了疑惑,向伊凡.文森询问,伊凡.文森给出了正面回答,一切的观察都会改变电子的状态。 “我有一个思维实验,我想大家都知道原子核的衰变吧?” 诸位奥术师们纷纷点头,表示知道,疑惑的看向伊凡.文森,等待他的下文。 “如果我们设计一个原子核衰变放出中子后会打破一个含有致命诅咒的玻璃瓶的实验装置。然后再将一只猫放到这个实验装置里,按照正常来说,我们可以这样描述,这只猫有百分之五十可能被诅咒杀死。” “如果我们将这个实验装置密闭,不进行观察,原子核会处于衰变与不衰变的混合叠加之中,那么这只猫到底处在什么状态?” 众人脸色发白,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生与死的叠加状态?又生又死的猫?没有哪个魔法会产生这种状态!这个精致巧妙的简单实验,将微观领域的奇诡放大到了宏观世界! “这只猫会处于生与死的量子叠加态!”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奥术研究的态度,三个实验假设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太荒唐了,生与死的叠加状态?生死怎么可能同时存在?” 伊凡.文森提出这个实验猜想,是前世有名实验,薛定谔的猫,这个实验想法一提出来,让路西恩神色微动,眼睛不自觉的快速眨动了几下,目光异样的看向了伊凡.文森,神色幽幽,不知想些什么。 不知多少道声音同时在奥术研究所内响起,生与死的叠加态?那究竟是生还是死,这种诡异的状态,让所有人都处在了懵逼的状态,所有奥术师都感觉世界一下子变得极为陌生了,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世界吗? “猫能处在生与死的叠加状态,如果将实验装置里的猫换成人类呢?难道人类也会处于生与死的量子叠加态吗?” 大奥术师奥利弗向前踏了一步,脸上带着肃穆之色,眼睛里泛着璀璨的光芒,无比认真的询问道。 奥利弗显然是不认同伊凡.文森的这个结论,提出了自己内心的质疑和观点。 “不,这个时候波函数坍缩了,结果也确定了,要么生,要么死,不会有生与死的叠加态。” 伊凡.文森给出了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神色莫名,让人不知所措。 “那人和猫的区别在哪里?为什么前者的观察能让波函数坍缩,让量子叠加态消失,而后者的不行?” 奥利弗对于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再次踏前一步,认知世界浮现,无数毁灭的雷霆乍现,银蛇万道,轰鸣震动,一副骇人至极的景象,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伊凡.文森,等待着他给出的答案。 “意识,意识的参与,有意识的智慧观察者才能让波函数坍缩。” 伊凡.文森嘴角微微动了动,眼睛里满是真诚,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给出了最后的答案,这是所有奥术师都没有想到的结果,意识改变世界,这太不奥术了,也不魔法,让他们感到了颠覆以往的认知。 所有奥术师都震惊了,完全没想过伊凡.文森会是这样的解释,如果意识和有智慧的观察者是造成量子叠加态消失的原因,那会推衍出很多可怕的事实! 忍耐了很久的费尔南多终于开始咆哮了,这位魔法议会第一吹风机发飙了,恐怖的气压在大教室内产生,须发皆立,脸色涨红,口水飞溅,声音洪亮的喊道。 “也就是说,在有意识的观察者出现前,整个世界,整个宇宙,都处在波函数状态,处在弥漫没有实质的概率云状态?然后经过漫长的等待,孕育出了第一个观察者,接着,宇宙和世界坍缩了,呈现出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宇宙亿万年的弥漫,只是为了等候第一个观察者的深情一眸?这简直是太荒谬了,只有疯子才会说出这样的梦话! “为什么不能是这样?在第一个观察者之前的世界是我们无法了解的,它处于怎样的状态有什么意义?” 伊凡.文森面对暴怒的费尔南多,神色平静,目光淡定,湛蓝色的眼眸充满了深邃的意味,寸步不让盯着费尔南多,十分认真的反驳道。 这话一出,就连议会长道格拉斯也忍不住站了出来,这位饱经沧桑的老者,第一次如此的迷茫,伊凡.文森给出的解释完全颠覆了他以往所有的认知,如果世界的真实是这个样子的,奥术的意义又在哪里呢,岂不是说明真理教会宣扬的世界存在至高无上的存在才是正确的,哪怕不是真理之神,也确实存在这么一位最初之神。 “那意味着有一个第一观察者,最初最至高无上的观察者?这是你的意思?” 这个结论一出,不仅布鲁克、奥利弗无法认同,就连相对更接受伊凡.文森诠释的海伦、海瑟薇,也在伊凡.文森提出观察者解释后,坚定地摇了摇头,充满了不认同的表情,他们绝对不能接受这个荒唐的解释,如果真的存在至高无上的最初观察者,奥术魔法的意义在哪里,他们这些奥术师存在还有必要吗? 伊凡.文森忽然抬起头,格外真诚的看着所有奥术师,声音清朗磁性,面对众人的质问和反驳,没有任何的急躁,淡定的说道。 “难道大家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会有超凡力量?为什么会有魔法?” “从意识出发,从观察者效应出发,也许是一条道路。” 伊凡.文森淡定的声音回荡在大教室内,击中了包括道格拉斯、布鲁克、费尔南多在内的所有奥术师的心灵! “是啊,魔法的本质是什么?这是议会成立以来一直在探寻的问题!这是人类目睹了种种超凡现象后,必然会出现的问题!除非人类停止了思考,与猫狗一样浑浑噩噩地渡过一生!” 对世界的真实越了解,奥术师们对这个问题就越发疑惑,因为贴近世界真实的规律之中似乎没有给魔法留下位置! “意识,智慧的思考,观察者效应,或许真是可以解释魔法存在本质的途径?” 众人看着面前的伊凡.文森,心里异常挣扎,伊凡.文森一如往常那样,风度翩翩,俊朗阳光,威严神圣,气势磅礴,一直以来的正确性让人忍不住相信他的话语,跟随他的脚步,他是微观领域和宏观星空最权威的大奥术师,是推动魔法议会向前一直发展,持续完善奥术理论体系的伟大存在。 在大多数奥术师的心目中,伊凡.文森阁下是那样的高大,巍峨如同山峰,是他们需要一辈子仰望的存在,是他们拼命追赶也无法跟上的偶像。 “可是,可是,为什么伊凡.文森阁下会对微观领域到宏观世界的过渡,也就是波函数的坍缩提出这样的解释?” “是我自己想错了?“” “是过去的经验和我的想象力欺骗了我?” “从意识出发,从观察者效应出发,也许是一条道路。” 部分奥术师面对权威存在的伊凡.文森,渐渐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试图将自己的观点变得认同伊凡.文森的观点。 “第一个观察者未必是超凡的存在,或许与我们一样。” “至于议长阁下担心的至高无上的观察者,也就是扔骰子的神灵,我们可以不必理会。” “回想一下刚才的实验,我的观察导致了电子性质的变化,而这样的观察,我能完成,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完成!” “扔骰子的神灵确实存在,但祂不在外面,而在我们每个人的心灵之中,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至高无上的神灵!” 伊凡.文森脸上表情幽深,眸子深邃,隐藏了无数的秘密,声音幽幽的再次响起,回荡在奥术研究所内,使得众人心神再次震动,目光呆滞的看向这位大奥术师。 “伊凡.文森阁下,我认为您的解释不太正确。” 奥术研究所一员安尼克站了出来,这位奥术师是一位极其害羞的人,平日了沉默寡言,对伊凡.文森十分崇拜,但是此时却用极为坚定的目光注视着伊凡.文森,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对伊凡.文森的研究结论提出了异议,面对着他最崇敬的大奥术师,他没有害羞地移开目光,像过去一样埋下脑袋,而是坚定地与伊凡.文森对视,寸步不让。 “伊凡.文森阁下,我也认为您的解释有问题。” 这时,穿着一身骑士服的海蒂也站了出来,这位最崇拜娜塔莎的女魔法师对伊凡.文森有着爱慕之情,不然也不会在平日里模仿娜塔莎的穿搭,就是为了可以获得一点伊凡.文森的注视,这位爱恨分明的姑娘不顾自己老师路西恩的反对,倔强的站了出来,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了洁白光滑的天鹅颈,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动,依旧神色坚定,大声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伊凡.文森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愠怒和失望,目光平静幽深,半点涟漪也未出现,静静的看着站出来的两人。 在奥术领域,奥术师坚持的是实验结果、观察现象和严格建立在这些基础之上的理论,并非某个人,某位权威,这才是奥术研究的态度,二人敢于站出来,伊凡.文森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只是外表并未表现出来一点。 “你们认为有什么问题?” “观察确实改变结果,但观察绝对不能解释成意识的影响或有智慧能思考的观察者,观察是一种客观的行为,智慧生命可以,普通的猫狗可以,实验装置可以,大量粒子组成的微观系统也可以,至于什么尺度下会存在量子叠加态,则有待于我们继续探索和研究。”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安尼克和海蒂并没有太多的清晰想法,只是有一种模糊的概念,也无法准确地表述。 “虽然还没有准确的数理模型支撑,但这是比较客观的解释,伊凡,伱的理论太主观了。” 道格拉斯这次站在了伊凡.文森的对立面,赞同了安尼克和海蒂的想法。费尔南多没有说话,可他脸上的表情充分说明他站在了安尼克他们那边,当然,这不是他在没有任何实验结果和数理模型的情况下就接受了他们的解释,只是相比较而言,伊凡.文森的理论更加荒谬!布鲁克、奥利弗、海伦、海瑟薇、贝格纳、拉文第等人用不同的姿态展现了相同的态度。 “但这样一来,魔法怎么解释?神术怎么解释?信仰之力怎么解释?安尼克,你的解释里面没有为超凡力量留下位置。” 伊凡.文森依然保持着自己平静温和的态度,似乎一点都不会因为众人的不认同而生气。 安尼克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又不知道从何反驳,他的智慧和知识无法应对伊凡.文森的质问。 “伊凡.文森,不要将两个不相关的问题强行牵扯到一起,微观领域没有魔法的位置,不代表其他领域没有。” 费尔南多开口了,这位大奥术师看到伊凡.文森刁难安尼克,主动接过了话题,再次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我的理论暂时只是一个猜想,一个将所有超凡力量都包含起来的猜想,现在空对空的状态下,争执是浪费时间的表现,所以,我们慢慢探索和实验,期待找到世界的真实。” 伊凡.文森脸上带着几分笑容,灿烂而又轻松,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众人的反对,带着几分懒散的说道。 奥术师们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伊凡.文森阁下居然没有抛出一个个无可辩驳的实验和理论预言来宣告自己的胜利,这不符合常理!不对,这才是正常的情况嘛! 忽然,伊凡.文森带着淡淡的笑容看向奥利弗、费尔南多、道格拉斯、安尼克、斯普林特等人,话锋一转,说道。 “我这里有三个暂时无法完成的实验思路,希望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早日完成,这会为我们对微观领域的诠释提供强有力的证据。” “第一个实验,我们都知道温度是分子热运动程度的体现,所以只要遏制了微观粒子的运动,理论上就制造了更接近绝对零度的冰寒,在这样的限制环境下,微观粒子或许将处于同一个量子态,同时,也让我们能完成很多想法。” 伊凡.文森粗略向众人讲述了用强磁场或激光制造陷阱困住微观粒子的思路,并大概猜测了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通过恰当的实验步骤,于极短的瞬间观察到特定微观粒子的量子叠加态,这没有具体的想法,是近乎于空想的理论猜测。 强磁场,每一位奥术师都不陌生,伊凡.文森之前就提出来了激光的概念和大致原理,很多魔法师对此都有一定的认知,因为只要配备红宝石等魔法晶石,就能某种程度上放大自己的光射线类魔法,产生灼热的高温,当然,这有着距离的限制。 因此,听着伊凡.文森对猜想假设的描述,魔法师们没有太大的理解困难,海伦更是眼睛也没有眨一下,这似乎解释了她冰雪类传奇魔法里很多无法理解的地方?至于怎么制造陷阱,伊凡.文森即使有了想法,也肯定不会讲出来,有待于她的研究! 对大奥术师来说,方向比任何具体步骤都重要! 奥利弗的脸色略微阴沉了一点,又显得颇为兴奋,若真正观察到切实的量子叠加态,那就充分说明了类神之秘确实在微观领域!只不过伊凡.文森描述的实验困难重重,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 “可这对解释微观领域过渡到宏观世界的原因没有任何用处,仅仅是证实了很多可能状态混合叠加的量子态!” 路西恩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刚刚的争执他没有发言,保持了中立的态度。 “在刚才的魔法实验里,我们可以再做两个变化。” “一个变化是在电子通过双缝,实现了自我干涉后,我们再决定我们究竟想看到它的波动性还是粒子性,于是在它落到屏幕之前,以此目的处理屏幕,这个时候,会有什么实验图像呈现?” “这有什么问题?既然已经通过了双缝,那就肯定发生了干涉,必然是波动性表现出来。” 奥术师们先是下意识想到,接着打了一个冷颤,诡异到违背常理的微观领域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难道意识的观察会修改已经发生了的事实,于是时间线上的因果律不再严格成立? 伊凡.文森故意将这个实验的描述弄歪了一点,免得有人过早完成它,爆掉自己的脑袋,接着他继续说道。 “第二个变化就是用更加不扰动微观粒子运动的方式记录它们究竟通过了哪条缝隙,只不过这一次,在记录之后,实验装置不发出报警声或其他信号让我们知道,而是立即删除观察记录,那电子会呈现出波动性还是粒子性?” 诸位奥术师的脸色再次变得煞白,这是要辨别究竟是实验装置的观察,还是我们意识的观察? 路西恩描述完三个实验后,吐了口气道。 “我的实验到此就结束了,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奥术师们还沉浸在三个实验带来的思维震荡里,一时没人回答,显得格外安静,整个研究所所有人都处在一种懵圈的状态。 “我也有一个思维实验,按照你的诠释,在观察之前,微观粒子是处在众多可能状态叠加的概率云形式,然后假设粒子发生了变化,分成两个更小粒子向着不同方向离开,这个过程没有观察者的参与,所以这两个粒子同样是量子叠加态,且保持着整体守恒性。” “当距离足够远之后,对其中一个粒子进行观察,于是它的状态固定,而另外一个粒子遵循相应的规律,也立刻坍缩成固定的状态?这种超距作用是否违背了狭义相对论?” 奥术皇帝,议会长道格拉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看向了伊凡.文森,等待着他的解释。 奥术师们听得头晕脑胀,头皮发麻,今天经历了太多的思维实验,从薛定谔的猫,延迟实验和删除实验,再到道格拉斯的纠缠粒子,一个个都是摧毁三观般的思维实验,他们不是太懂又充满了畏惧。 “我预言会出现这种现象,但不违背狭义相对论,因为观察前,微观粒子按照波函数展开,弥漫在空间里,无处不在,两个粒子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伊凡.文森不太准确地回答,也不敢太准确,这次的实验是个诱饵,是为了钓鱼。 道格拉斯没有意外地点了点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理念,声音平和的说道。 “我会想办法验证这个实验,看看你的理论完备与否。” 这场注定被载入魔法史册的实验争辩结束后,伊凡.文森走出奥术研究所,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角,独自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没过多久,一身黑色燕尾服的路西恩敲门进来,他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充满了不解,需要找伊凡.文森询问一下,将心中的疑惑解开。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下饵钓鱼,乡巴佬狼人 “伊凡.文森阁下,你今天的实验和猜想,和你往常的作风很不一样,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路西恩神色严肃的看着伊凡.文森,此时这位如同是神话中太阳神的俊朗男子,一脸的笑意,灿烂而又明媚,无比的美好。 “路西恩,我就知道瞒不过伱!” “此事你不要多言,也不要出面解释,鱼儿还未上钩,等待日后你就明白了!” 伊凡.文森身体靠在椅背上,神色慵懒闲散,透着几分惬意,眼睛微微眯起,眼眸深处有着神秘浩瀚的宇宙星空浮现,真实而又震撼。目光看向了南方,暴风海峡对面的大陆,带着玩味和深意。 路西恩见此,神色微动,心中隐隐浮现出了一个猜测,深吸一口气,并未将心底的那个猜测说出,肃穆的点点头,表示了明白,他终于知道伊凡.文森今日这番作为的目的了,明显就是欺负祂对奥术一知半解,缺乏独立的思想,八成祂会将伊凡.文森阁下提出的理论当做真理,如此一来,那就好玩了! 在这次的实验之后,魔法议会整体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安静状态,大家都在讨论电子双缝干涉实验,讨论薛定谔的猫,道格拉斯的纠缠粒子,延迟选择实验等等,却没有人议论意识、思考和有智慧的观察者对微观世界的影响,下意识地逃避这个惊悚到了极点的解释。 可是,普通奥术师们不去想,不代表大奥术师和微观领域的出色奥术师们不去想,关于这方面的论文已经提交到了奥术审核委员会。 拉里石像般坐在黑暗的书房内,像是已经坐在这里千百年没有动弹过,薛定谔的猫让他惶恐,伊凡.文森的观察者理论则更让他畏惧,难以静下心来进行自身的研究和冒险,脑袋里全是这方面的问题。 忽然,拉里叹了口气,像是老了好几岁一般,认命的拿起了面前的一叠需要审核的论文。 “《意识究竟是什么?》,维森特阁下。” “《灵与肉的界限》,道格拉斯阁下。” “《灵魂与意识的区别:观察者效应的问题》,费尔南多阁下。” “《什么是观察?》,海瑟薇阁下。” 拉里读着这些论文,只觉头脑发胀,混乱非常,伊凡.文森阁下将意识引入微观世界后,本来客观实在的元素领域一下充满了五彩斑斓的幻想色彩,种种匪夷所思的猜想似乎要毁掉他的三观一般。 拉里痛苦的按了按额角,将这些讨论意识、灵魂和观察的论文放到一边,决定暂时不去思考它们,忽然,他看到了一份相对很厚的论文: “《单电子的相对论性波动方程》,伊凡.文森阁下!” 这方面的论文拉里以前也写过,看到这里,神情一振,专心致志地阅读起来。读着读着,他的表情变得异常激动,左手不断拉扯着自己的领结,似乎想要发散内心的灼热,惊叹的自语道。 “居然直接猜想了一个方程形式,然后再来对它进行解释。” “而且这个方程充满了数理和奥术的美感,简洁优美又仿佛蕴含着最深刻最本质的规律和奥秘!” 拉里的的眼睛一下睁大,瞳孔都扩散开了,因为过去几年来在微观领域出现过的所有问题,都被伊凡.文森用这个方程严谨自洽地进行了解释,布鲁克散射实验,反常磁场分裂现象,光谱精细结构等等,都被这个方程完美地统御了起来,甚至路西恩提出的电子自旋模型假设,也被伊凡.文森用方程严格地推导了出来,表明它是电子在遵循守恒定律下的一种相对论效应。 读这样的论文就仿佛有一个接一个的成果扑面而来,搞得拉里目不暇接,无比震撼,由衷的敬佩道。 “这是对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微观领域大发展的完美总结和提炼,辉煌耀眼的金色时代被浓缩到了一篇论文里!” “以前我们研究微观领域,就如同普通人采摘苹果,很艰难才能获得一颗,而伊文斯阁下的方程和这篇论文呈现出了苹果已经成熟,雨点般落地的景象!” 拉里震撼和感叹之后,审核到了后面的内容,看到了伊凡.文森对反粒子、反物质的猜测,一时有些沉默。 “我当初为什么就不敢这样大胆地提出预测假设?” 当然,拉里也知道,自己之前的方程还有着众多的问题,不单单是负能量的事情。 “真的会有正电子吗?” 拉里自言自语了一句,提笔写下审核意见,文不加点,一蹴而就。 “这毫无疑问是微观领域最深刻最震撼也最经典的方程,超过了其他一切,为了与伊文斯场方程区别,我称呼它为路西恩方程,从这个方程出发,过去很长时间内积累的所有问题都被解答了,这是奥术大发展时代的升华!当然,我认为这不是微观领域黄金时代的结束,而是序曲的完结,第一乐章即将真正开始!” 谁也没有想到,在提出意识、观察者效应之后,伊凡.文森并没有去纠缠这些问题,而是以一个驱除微观领域迷雾的震撼性方程宣告了狭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两大理论的融合,这就像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照亮了黑暗,让人再也不怀疑量子力学和微观领域的蓬勃生命力。 “如果不去思考为什么会有概率诠释、不确定原理,为什么会出现波函数坍缩,这绝对是奥术发展中的一个黄金时代!” 几乎所有奥术师都这样感叹,但他们也知道奥术和魔法想继续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不得不直面这奇诡的现象,去探索它们背后的奥术意义,去解决灵魂、魔法和量子态的问题,到时候,必须为奥术和魔法做出一个选择,生,或者死?或者又生又死? 最高评议团会议室,道格拉斯将今天需要处理的问题一一提出,众人讨论表决,最后才说道。 “斯坦尼斯告诉我,黑暗山脉有些不平静,那些阴暗的家伙们仿佛伦塔特大战后才重新认识了我们,开始衡量与我们合作和对抗的问题。” “他们未免太迟钝了吧?” 路西恩作为新晋的传奇魔法师,大奥术师,也成为最高评议团重要的一员,听到伦塔特大战,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黑暗议会这才反应过来,神经弧线也太长了吧! 费尔南多嗤笑了一声,对黑暗议会上的那些种族行事作风很是了解,解释道。 “那些家伙都是生命漫长的种族,我们的十几年在它们的眼里也许就是十几天,再加上他们对奥术的兴趣还不如教会,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 “伊凡.文森阁下你需要转告女王陛下,这段时间注意伦塔特的情况,或许会有不少黑暗生物出没。” 伊凡.文森慵懒的靠在了椅背上,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开口。 黑暗山脉内,一位银灰色短发、金色眼睛的年轻人威严盯着眼前的狼人,吩咐道。 “纳斯德尔,你尽快潜入伦塔特和阿林厄,好好看一看魔法议会带来的变化,这是我们将来做出决定的依据。” “是,阁下。” 魁梧狂野的狼人收敛了皮毛,变成了一位同样银灰头发的粗犷汉子,很是恭敬的弯腰应道。 严冬之月,夜晚来得格外的早,本身偏北的伦塔特更是刮起了呼啸的寒风,让街道上的每一位行人都拉紧了大衣,按住了帽子,加快了步伐。 对伦塔特的居民来说,现在与以前最大的不同在于,道路两旁的路灯已经覆盖了伦塔特大大小小的街道,明净的魔法水晶灯照亮了回家的道路,不再像过去,只有几条繁华大街才安装了弧光路灯,绝大部分市民在冬夜里赶路时,要么借助银月和星辰的光芒,要么自备马灯,或者干脆摸黑夜行,因此路上常常摔倒。 狼人纳斯德尔顺着人潮走下了最后一班魔法蒸汽列车,踏上了六芒星站台平滑的石制地面,由于这个世界的城市本身属于魔法或神术防御体系的一部分,所以除了阿林厄等少数极为特殊的城市外,绝大部分城市都没有可能拆除城墙、城门等,也没可能自行放弃防御。 正因为如此,魔法蒸汽列车无法在夜晚进入城市,有着每天最后一班的说法,关闭城门后,它们就只能暂时停靠在城外的临时站台。 “呼,魔法蒸汽列车果然与传闻和书上记载的相同,舒服,快速,便捷,确实是非常不错的炼金物品。” 纳斯德尔呼了一口气,看着它们在面前形成白雾,他穿着一身典型的霍尔姆王国衣物,白色衬衣,褐色毛衣,黑色双排扣长礼服,戴着同色的高礼帽,手中还拿着一根装饰用的手杖,魁梧的身材将衣物撑得紧紧的,一看就是位力气很大的男士。 纳斯德尔四处打量着站台,目不暇接,将一切都尽收眼底,暗自想道。 “可惜魔法蒸汽列车没办法在黑暗山脉行驶,只能考虑银月荒原了。” 黑暗山脉到处是危险的空间裂缝和魔法生物,蒸汽列车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驶出去就再也回不来。 银月荒原是狼人一族控制的异度空间,名字与实际其实不太相符,那里并非是银月高照的荒原,反而是一片相当富饶和繁华的平原,可狼人们执意要这么命名这个异度空间,所以,随着几千年时光的流逝,它原本的名字已经被人们遗忘了。 纳斯德尔拉了拉衣服,打量完站台,发现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物后,有点不太适应这种状态,快步地往外面走去。 “杜伯纳尔亲王将这个任务交给我是对我的看重,他肯定认为我是狼人之中少有的头脑清醒善于思考和观察的成员,我不能辜负了他的重视。” 纳斯德尔质朴的脸上带着自豪的神色,心中无比的激动,脚下的步伐下意识加快。 杜伯纳尔一向自诩为最狡猾多智最诡计多端的狼人,是纳斯德尔心目中最崇敬的偶像,处处模仿着他的举止和做事方式。 虽然其他亲王和吸血鬼,都嘲笑杜伯纳尔是真正的直线思考生物,鲁莽而无规划,但这不能改变纳斯德尔的看法,他们一定是在诋毁英明伟大的亲王阁下! 纳斯德尔刚刚踏出站台,眼前忽然一亮,满目的璀璨,仿佛天上的星空倒映在了伦塔特城。 一盏盏魔法水晶灯在纳斯德尔视线所及的任何地方,摇曳着自身的光明,不管是路灯,房屋内的家庭灯火,还是炼金汽车的车灯,马车的马灯,都透着温馨安宁的感觉,这些光芒连成一片,梦幻而震撼,似乎将天上的星星都遮掩了下去。 纳斯德尔目光看向了其中一个方向,两座高大的塔状建筑俯视着整座伦塔特城,它们的塔身之上更是镶嵌着一盏盏明净的水晶灯,将自身渲染得唯美而高贵,给初到伦塔特城的纳斯德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最直观的美丽! “那是?” 纳斯德尔停止了脚步,忘我地站在原地,如同月圆之夜克制不住内心躁动般,大脑处在一片空白状态中。 “没来过伦塔特?高的那座是霍尔姆皇家魔法塔,稍微矮的那座是霍尔姆广播电台兼全国电磁波管理委员会!” 旁边一位路过的旅客好笑地看了纳斯德尔一眼,随口回答了他的问题,目光带着骄傲和自豪。 “委员会,那不是魔法议会才有的组织结构?难道霍尔姆王国电磁波管理委员会之上,还有海峡四国与北地沿海走廊电磁波管理委员会?总部就在阿林厄?” 纳斯德尔心中升起了一连串的疑问,不过他没有再询问,因为那位旅客的目光深深地伤害了他脆弱而又骄傲的心灵。 “那一定是看乡巴佬的目光!” 纳斯德尔觉得自己猜得没错,但为了完成亲王阁下交待的任务,他只能强行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去揍那位旅客一顿。 “绝对不能展露狼人的身份!等一下打听其他事情的时候,怎么才能装作我不是第一次来伦塔特的乡巴佬?” 纳斯德尔有着狼人一族也少见的强烈自尊心,提着行李,他叫了一辆马车,往繁华的街道驶去。 “怎么那么多人?他们不怕冷吗?” 纳斯德尔路过一个广场时,看到寒风里也站着几百上千位市民,心中顿时颇感诧异,他们可不像狼人一样耐寒啊,随即让马车停下,纳斯德尔站在了广场边缘,看见了中央的巨型喇叭,听到了甜美动人的声音。 “接下来的节目是大家非常喜欢的节目,身体奥秘。我们有幸请到了约翰·韦尔斯利子爵,他是一位大骑士,有丰富的锤炼身体经验,他将告诉我们,在身体尚未完全长成前应该避免哪些不正确的锻炼观念,又该以何种方式增强自己的身体!” 纳斯德尔目光一亮,从行李里拿出了一份资料,快速地翻阅起来。很快,他翻到了特定的一页,接着不断侧耳倾听,又不断低头看手中的资料,最后,他大笑了一声,内心非常得意的想道。 “原来这就是奥秘之声,情报果然没有错误。” 纳斯德尔听着那位韦尔斯利子爵侃侃而谈,张大了嘴巴,无比惊讶,暗暗惊叹。 “这不是正规的骑士锻炼方式吗?居然可以直接在广播里宣传!” 这让纳斯德尔非常惊讶,即使是最开放的阿尔托,也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必须成为某位骑士的侍从才可以获得类似的方法。 “贵族们不抗议吗?或者说他们有了更好的锻炼方法?或者是霍尔姆为了对抗教会才公布的?” 纳斯德尔不断的猜测着各种原因,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奥秘之声精彩纷呈的节目吸引,听得如痴似醉,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娱乐方式! 在黑暗山脉里,由于空间缝隙、迷雾等恶劣环境的影响,很难收听到奥秘之声。 “奥秘之声真是太棒了,比情报描述的强一百倍,幸好我来了伦塔特!” 纳斯德尔兴奋地想道,不知不觉中,奥秘之声已经结束。等到广场的人群离开,他才饱含好奇地潜到了巨型喇叭背后,可那里除了电线和一些简单装置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 “咦,这是什么?” 好奇心爆棚的纳斯德尔,顺着电线来到了广场另外一面的墙壁前,发现墙壁上有十几个奇怪的孔洞,它们三个一组,一个上两个下地并排分布在墙上。 纳斯德尔仔细观察了一阵,看不出这些孔洞有什么作用,想要询问路人,却又担心被人当成乡巴佬,于是他决定自己动手研究。 纳斯德尔作为一名在黑暗山脉长大的狼人,明白哪怕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的东西,也不能随便乱碰,所以他很谨慎地从行李内取出一根钢针,打算用它来代替自己的手指,一旦有什么危险也可以及时避开。 “这些孔洞光明正大地布置在广场附近而不担心市民们触及,显然不会有太大危险!” 自认为聪明的纳斯德尔做出了非常合理的推断,看了看四周,确认已经夜深人静后,纳斯德尔将钢针插入了孔洞。 “兹!” 银白的电流从孔洞内窜出,顺着钢针就打在了纳斯德尔身上,速度之快让他避无可避,纳斯德尔身上无数电流乱窜,控制不住自身地剧烈颤抖,身体竟然隐隐有烧焦的气味传出,右手想要离开钢针却仿佛被吸在了上面,怎么也拿不开。 过了好一会儿,纳斯德尔身上皮毛浮现,肌肉鼓起,黑气缭绕,猛然用力,终于摆脱了钢针。 “闪,闪电,魔法阵,伦塔特的魔,魔法师和贵,贵族怎么,怎么想的,这么,这么危险的事,事物随便,随便安放在墙,墙上。” 纳斯德尔被电得全身发麻,说话结结巴巴,嘴里吐出了一道黑气,心中无比恼怒憋屈,这种危险的魔法阵怎么能刻画在这种地方而没有任何的保护,不怕市民和普通贵族不小心触碰到吗?如果自己不是成年的狼人,刚才已经被电死了!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倒霉透顶的狼人 纳斯德尔刚刚恢复自己的形象,一位衣物华丽的年轻人走到了这座墙壁旁边,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件有金属插头的事物,将它插进了孔洞里,然后将另外一端插在自己手中握着的另外一件外观漂亮的长方形炼金物品上。 “这是最新的移动通信物品,不再恒定恢复能源的魔法阵,而是通过储存电能来激发,所以成本大幅度降低,我这种不算太有钱的贵族也能使用了。” 这位年轻人见纳斯德尔目光呆滞地望着自己,于是得意地介绍了一句心爱的宝贝,然后他目光一凝,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嘿嘿笑道。 “这位朋友,你的脸好像有点焦黑,还有烧糊的味道,你不会用手直接触摸了这些电流魔法阵吧?” “没,没有。” 纳斯德尔那是何等骄傲的狼人,直接本能地否认了这个猜测,他可是黑暗议会年轻一辈最聪明的狼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傻的事情,绝对不能给狼人一族丢脸,绝对不能让人鄙视狼人一族。 年轻人收回了目光,眼睛再次看向了自己心爱的宝贝,开玩笑的说道。 “不是就好,奥秘之声和市政部门宣传了这么久,伦塔特连几岁的小孩子都懂得安全用电了,除非是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生活的人才会犯这么幼稚的错误。” “安,安全用电?几,几岁的小孩?” 纳斯德尔暗自庆幸自己刚才否认了,要不然真是没脸见人,他可不想被人再次当成乡巴佬,毕竟他代表的可是黑暗议会的脸面,是杜伯纳尔亲王看重的亲信。 纳斯德尔因为担心被年轻贵族看穿,决定赶紧离开这里,于是他拖着还处在麻痹状态的身体,步履颇为艰难地离开了广场,往僻静无人的街道走去,走着走着,他被电得有些思维迟钝的脑袋突然发现自己踩空了,脚下传来了一种失重的感觉。 “咚!” 广场上,刚刚那位年轻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半夜能有什么声音?我这肯定是幽灵故事听多了,产生了幻听!” 这位年轻人给自己的宝贝充完了电,将要离开广场的时候,他才忽然想起一事,提醒自身道。 “不能走偏僻黑暗的街道,最近有帮外来的小偷,专门偷下水道的井盖,已经有不少人都掉进去了!” 伦塔特,一条黑暗的街道里。 两个鬼鬼祟祟的小个子抬着一件沉重的东西快速地移动着,突然,拐角处扑出来好几道人影,一人抓住一只手地将他们按倒在地。 “当!” 那件沉重事物落到地上之后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个小个子在拼命的挣扎,却依旧摆脱不了身后制服他们的人。 “格兰陵街的黑皮狗!” 其中一位小个子又惊又怒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那无比熟悉的制服,直接脱口而出道。 啪,这个小个子脸上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一位穿着黑色笔挺制服的男子从黑暗中走出,弯腰蹲在他的面前,带着几分冷意的说道。 “请称呼我们警察先生。” 由于霍尔姆王国警察厅总部位于行政区的格兰陵街,所以黑帮成员、小团伙犯罪分子和部分市民以格兰陵街作为警察厅的通俗称呼。 这位警察的一巴掌彻底打醒了小个子,让他明白了自己的现在才处境,脸上露出了畏惧的神色,讪讪的说道。 “是,警察先生。” 这个小个子听说格兰陵街的黑皮狗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学徒级炼金物品,被它打在身上就如同电击,会产生持久的全身性麻痹和疼痛,生不如死,所以他在面对这群黑皮狗时绝对不敢逞强,他可不想承受那种独特炼金物品的威力。 “你们盗窃井盖的犯罪行为被当场抓获,证据确凿,将会被送到市级法庭审判,恩,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不出意外的话,伱们将在矿山渡过愉快的下半生,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成为哪位魔法师先生的实验物品,那或许一年之后就能重新回到伦塔特。” 这位高级警探拍着小个子盗贼的脸蛋,脸上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容,目光湛湛,紧紧盯着这两个小个子。 这两个偷井盖的小个子盗贼被这番话惊呆了,带着几分迷惑之色,一脸惊恐的问道。 “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警察先生,这是什么罪名?我我们只是偷了井盖卖钱而已啊,绝对没有干其他的违法乱纪的事情!” 两个小个子听到这一长串的名字就觉得很恐怖,显然是一种严重的罪名,他们可不敢认下这个罪名,连忙交代自己的事情。 “嘿,早就告诉过你们这些混蛋,要注意收听霍尔姆王国之音等电台,关注最新颁布的法规条例,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是上个月添加入王国《法典》的罪名,这个时代,不懂得听广播的盗贼迟早被淘汰!” 高级警探站直身体,俯视着被压在路面之上的两个小个子盗贼,脸上的带着几分鄙夷的笑容,讥讽的说道。 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是贵族议院讨论《飞行器管理条例》和《道路安全法规》时,娜塔莎专门提出的一个罪名,免得有人故意用飞行器灾难或车祸的方式达成谋杀的目的。 “我,我们只是偷井盖啊?” 两位小个子盗贼一副被吓快哭了的模样,想到如果这个罪名成立,他们下辈子都要去矿山渡过的凄惨景象,整个人都要绝望了。 至于用成为魔法师实验物品的方式减免罪行,两位小个子盗贼想都没想过,魔法师的世界充满诡异和恐怖,那或许比死亡还可怕! 高级警探哼了一声,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们偷走井盖,让大量的市民掉入其中,身受创伤,难道不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到矿山之后好好忏悔吧!” “不,警察先生饶了我们吧,我们要是知道这个罪名就不敢做这种事情了。” “警察先生,我,我有重大情报!” 两位小个子盗贼被吓惨了,争先恐后地道。 高级警探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周围的警察道。 “先带他们回去好好审问,记录好的口供先交给我。” 看着两位小个子盗贼痛哭流涕地被押着离开,旁边一位警察露出了谄媚笑容,小声的问道。 “头儿,你真厉害,随便吓吓他们就诈出了重大情报。” “谁叫他们自己不听广播的,老实说,我真的很想把这条罪名加在他们身上,他奶奶的,今天早上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跌倒!” 高级警探脸上露出了恼怒之色,额头上隐隐还可以看见一抹青紫色,显然是早上跌倒所致,难怪他这么大的怨念。 “难怪头儿今天走路一瘸一拐,原来是差点跌进了下水道” 那位警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却是不敢接话地想道。 高级警探吩咐其他警察处理一下事情的收尾,十分周密的安排着任务。 “把井盖放回原位并找东西锁死,免得天亮前又被偷走。哎,这种小事情怎么能让我们来做?人手根本不够啊!其他案子还要不要跟了!这种事情就该成立专门的部门维护。” 几位警察合力将井盖抬回了原处放好,这时,其中一位警察看着刚刚盖好的井盖,突发奇想的说道。 “刚才我们围捕那两名盗贼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倒霉的跌下去了?” “怎么可能,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而且我们也只有几分钟没盯着这里,不可能会这么巧的!” 之前对高级警探谄媚的警察完全不担心,拿出一瓶专门准备的学徒级炼金药剂倒在井盖缝隙之中,如此一来,井盖将在今晚的寒冷中牢牢黏住,直到白天慢慢融化消失。 这是他们暂时对付类似事件的方法,专门找魔法师创造的方法。做好这一切,急着赶回温暖格兰陵街的警察们迅速离开了。 没过多久,那井盖突然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可在特制炼金药剂的帮助下,井盖纹丝不动牢牢的黏住了。 黑暗的下水道里,纳斯德尔只觉得一股股热血直冲脑门,这伦塔特到底怎么了?好好端地在大街正中挖一个坑,摔得身体还不太受控制的自己浑身是血! 恼怒、憋屈、错愕的情绪在纳斯德尔心里上涌,让他恨不得立刻变化成狼人模样,一拳将井盖打飞。 “冷静,冷静,不能暴露了狼人的身份,免得无法完成亲王阁下的任务。” 纳斯德尔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对自己劝说着,心里却是忍不住的怒气上涌,感到无比的憋屈苦闷,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然后满意地深吸了一口气,结果一股恶臭的气味钻入了嗅觉发达的狼人鼻子里,弄得纳斯德尔差点呕吐出来。 “我是亲王阁下看重的冷静睿智狼人,绝对不能像其他鲁莽的家伙一样!” 纳斯德尔怒气再次上涌,拼尽了全力才让自己再次恢复了冷静时,坚定的对自己提醒道,最后纳斯德尔才靠着狼人强大的自愈能力,脚步蹒跚地向着下水道其他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儿,下水道内再次爆发出一道无比恐怖愤怒的声音,回荡在黑暗恶臭的小水道内。 “混蛋,这里也粘住了!” “该死的,伦塔特的人到底怎么想的?” 纳斯德尔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就在觉得快控制不住自己时,上方的井盖才没出现粘住的迹象。他用力推开井盖爬了出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冰冷的空气,只觉这是自己一生中遇到的最清晰的空气了。 哪怕纳斯德尔是一个成年狼人,在经历了这一系列事情后,也难免感到身心俱疲,他满身疲惫走到旁边一栋看起来废弃的房屋外面,背靠墙壁坐下,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慢慢恢复着身体的创伤。 纳斯德尔的身体恢复力极强,这是狼人的天赋,此时摔入下水道的伤势已经痊愈,可被电击之后仿佛发自骨髓的疼痛依旧让他身体颇为迟缓,这是魔法伤害,对狼人而言,也需要等待着后遗症缓慢消除。 “伦塔特的变化有好的一面,也有非常危险的一面:不经安全防护就到处布置的闪电魔法阵,随意挖在大道中央的坑!” 纳斯德尔到现在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有安全用电的常识,认为还是魔法师们的举动太冒险急进了,不断的归纳总结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对伦塔特的新鲜事物做出了评价。 夜色深邃,安宁静谧,纳斯德尔觉得自己心情渐渐平和,伤势也在快速复原,再次恢复自信,斗志昂扬想着。 “不过这些遭遇只是插曲,我已经摆脱了危险,一切又都会好起来的。” 纳斯德尔心中的想法刚刚浮现,来自种族天赋的敏锐直觉让他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想都没想,纳斯德尔就本能往前扑去,可是,他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电击的后遗症还在影响着他,动作稍微慢了一拍。 “轰!” 纳斯德尔背后那栋废弃的房屋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完全垮塌了下来。 “伦塔特的人疯了吗?自己的房屋也毫无征兆地炸毁?” 纳斯德尔完全没想过背后的房屋会突然爆炸,如果是针对自己,自己早就应该有所察觉! “轰隆!” 强烈的冲击波狠狠地打在了纳斯德尔身上,墙壁、石砖、灰尘等事物洋洋洒洒将附近完全淹没了。 “为,为什么?” 一道凄惨微弱的声音在下面隐隐传出,透着无比的绝望和不解。 房屋另外一面的街道入口,一群人围观着爆炸。 “主管,魔法师们提供的新型炼金炸药效果非常好。” 看着房屋一栋栋倒塌,一位褐发普通人兴奋地对身前的中年男子说道。 “很好,免除了我们的拆除工夫,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将这里的街道拓宽,建立起伦塔特舒适的新型平民区。” 指挥着拆除工作的主管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枉老板专门去阿林厄购买新型炼金炸药,并请了一位元素系专精爆炸的魔法师指点安放位置。 旁边的那位普通人见主管心情很好,于是顺口问出了心中的好奇。 “主管,为什么我们要半夜来拆除,不怕打扰了附近市民睡觉吗?” “那就白天阻断这条路的通行?这可是直通城门的街道,不知多少货物从这里进入市场区!是那些有钱人重要,还是普通市民重要?快点让那群懒散的家伙动起来,天亮前清除出街道来!” 主管高声吩咐着,一大群工人立马开始了劳动,那位普通人有点担心地看了看四周,说道。 “主管,刚才爆炸前没检查过里面还有没有人?” “怎么可能有人?四面都封锁了,还用魔法水晶灯做了警戒标识,谁会不长眼睛闯进来?而且所有的路口都有我们的人看着,除非他能飞,或者会钻地!” 主管没好气翻了一个白眼,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赶紧干活,不要总是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清晨,阿里离开了租住的房屋,穿过一条繁华的大街,走向了贵族区。 “昨晚的拆迁爆炸真恐怖!” 阿里一边走一边感叹,脸上带着惊叹的神色,拆除工作预先贴了公告,做了各种通知事项,所以识字的他很清楚昨晚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贵族区入口附近是一座修道院,但里面已经改造成了学校,不时传出朗朗的读书声,而一辆辆精致华丽的马车不断地从贵族区远处驶来,直接驶入了学校。 “伦塔特贵族区齐宁街米尔斯学校,通识教育二年级一班简。” 阿里远远地看着这座学校,默念着笔友的通讯方式。在通识学校成立的第二年,贵族们决定仿效它建立一座专门的贵族学校,不能让自己血脉高贵的子女与普通人混在一起读书。 不管贵族愿不愿意,他们都不得不承认,这种共同学习的方式,比以前单独的家庭教育更能激发自己孩子学习的热情,而且这种环境有助于从小建立起人脉关系,在成年前就有一个相当可观的社交圈子。 阿里看着一辆辆贵族马车、炼金汽车驶入学校,看着天空飞来一辆辆造型各不相同的飞行器,有车型,有船型,有飞空艇缩小型,不一而足,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差距和无形的墙壁。 阿里叹了口气,与之前很多次一样转身离开,心中情绪复杂,有自卑,有不服,有沮丧,有被针刺了一般的疼痛和由此而来的强烈欲望。 阿里走着走着,他走到了昨晚拆除街区的附近,然后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呜咽。 “呃?那是什么?” 阿里循声望去,发现草丛中躺着好大一只狗,它双眼紧闭,一身银灰的皮毛满是鲜血且沾满了尘埃。 “这条狗真像狼啊!” 阿里随口感叹了一句,他从书本上知道确实有一种狗很像狼。阿里抱着好心,走了过去,发现这条狗身上有很多伤痕,于是笑道。 “还好你遇到了我。” 阿里这段时间在魔法议会的医院做临时工作,学会了包扎,所以艰难地将昏睡呻吟的大狗带回了家,动作带着几分熟练的把它包得像木乃伊。不知多了的多长时间,他才看到那条大狗醒了过来,双眼呆滞地望着前方,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哭,哭了?”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转动命运车轮的伙伴,装死逃命的狼人 阿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狗居然也会伤心的哭泣,于是像面对人类一般安慰道。 “会好起来的,呵呵,不用感谢我,不用感动,我们都会在伦塔特好起来的。” 听到伦塔特这个单词,那条大狗哭得更加伤心了,似乎是伦塔特是它的伤心地,充满了痛苦而又悲伤的记忆。 凌晨,夜风呼啸,吹得窗户哐当作响,正是躲在被窝默默享受难得温暖的时间。 阿里忙完了紫罗兰医院的事情,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对未来发展的道路充满了迷茫,对出入马车、炼金汽车、飞行器的贵族的疏离感、距离感,对奋斗之后能否会有相应收获的疑问,以及对人生的不确定,都让他思绪翻滚,辗转反侧,根本静不下心来。 “哎!” 阿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翻身从床上坐起,穿上外套,走到这狭窄房屋内仅有的桌子旁边,拿起罐子,往杯子里倒了一杯味道淡薄的麦酒,大口地喝了起来,这种劣质的麦酒是他生活里唯一能够享受的奢侈了。 阿里端着酒杯,走到窗边,直接坐到了地上,看着外面叶子所剩不多的树木在风中摇曳不定,似乎不断打着寒颤,心中莫名有一些凄凉。他的窗外是安静无人的街道,相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看到一辆马车或炼金汽车驶过,发出的声音反而更加衬托出附近的寂静冷清,而街道对面是一栋栋相对陈旧的楼房,由于是位置最差的平民区,根本没有花园等事物。 但阿里很清楚,周围房屋的主人在这几年里并不比大部分伦塔特市民过得差,而且更加悠闲,因为他们眼光敏锐,发现随着伦塔特的翻天覆地变化,越来越多的外乡人来到这里,而缺乏人手的新开工炼金工坊也不断地到各地招揽人手,所以他们将自身的房屋进行了改造,以相对便宜的价格租给了这些外来者,由于房间数量众多,他们赚得也不少。 在魔法味道浓郁的炼金工坊一个接一个出现,并取得了让人羡慕的成就后,原本的纺织行会有了危机感,开始请擅长魔像、魔偶的魔法师改进当前的纺织装置,经过两三年的摸索,纺织机器的效率有了惊人的突破,于是纺织业的规模也开始扩大,需要的人手逐渐增加,同样的,这也带来了纺织物的价格降低,霍尔姆王国的人民终于可以添置得起多余的衣物了。 阿里喝了一口麦酒,推开窗户,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凌冽寒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内心的沉郁稍微消解。 天空银月高高悬挂,清冷美丽,喝着麦酒的阿里忽然看到,旁边的大狗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看着伦塔特出城方向,目光之中分明有一丝迫切和渴望,于是笑了笑说道。 “你也觉得未来迷茫吗?是不是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奋斗才对?” 阿里这是自言自语,压根儿没期望过大狗能听懂人类的话,充满了惆怅和迷茫。 纳斯德尔酷酷地撇了他一眼,叫也没叫一声,依然用忧郁渴望的目光望着伦塔特出城方向,等他伤势好了,就立刻逃离这处处都充满了危险的伦塔特城! 阿里转过头,学着大狗的样子望向伦塔特出城方向,望向那披着银白月纱的城墙,轻轻地叹了口气,惆怅道。 “伦塔特的城墙虽然高大,却远远比不上贵族与普通人之间无形的墙壁,它让人不敢前进,冰冷无情,高大坚固,无法逾越!” 阿里没有尝试完整地组织语言,而是直接抒发着内心的种种情绪,毕竟听众也只是一只狗而已。 “难道普通人就真的无法走入贵族的世界?为什么大家都有眼睛有鼻子,有灵魂有大脑,可以思考,他们却能天然高贵,俯视着我们?是不是出生的好坏就决定了整个人生?” 阿里自顾自的说着贵族和平民两者之间不同处境的思考,在痛苦中徘徊的他,在这种天生被统治的现实和质疑贵族本质之中,选择了一个方向,很显然,他不愿意永远低人一等。 化身大狗的纳斯德尔低声呜咽了一声,终于侧头看了阿里一眼,眼睛里充满了鄙视,真幼稚! 贵族的地位来自于他们掌握的力量,就像狼人一族众多的强者一样,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不因为有人质疑这种状况就会发生改变。 要想改变,只能自身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而到了那个时候,贵族们则会迎接阿里加入他们的圈子,那时候的阿里也不会想改变这种状况了。 “你也赞同我的想法?” 阿里见大狗终于有了反应,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 “其实我很明白,要想打破这种无形的墙壁必须自身获得足够被人尊重的成就,但伦塔特有太多的行业太多的机会,让我不敢轻易下决定,怕错失真正的机会。而在米尔斯学校外面看到的华丽马车、炼金汽车、飞行器则又让我感觉到距离的遥远,遥远到无法跨越!” 阿里将这段时间沉积的苦闷情绪一口气吐了出来,心情好了很多,渐渐变得振奋,恢复了一位不满二十岁年轻人的蓬勃朝气。 “说完这些,我已经有了决定,我目前除了认识文字,懂的知识并不多,或许我能在医院、炼金工坊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但这样的学习是基础不牢固的,也无法让我知道我究竟擅长什么,想要什么,所以,我要攒钱去读通识学校。” 阿里站起身,表情坚定的仰望着夜空中银月说道。 “我知道这条路很艰难,距离很遥远,墙壁很高大,但并不代表没有机会,魔法议会的不仅有贵族出身的伊凡.文森阁下,也有出身贫民,连吃饱穿暖都做不到,可还是依靠自身的努力和坚持,一步步成为了音乐家,音乐大师,魔法师,大奥术师的路西恩.伊文斯阁下!” “我身上至少还有父母给的女皇金币,要不了几个月就能攒够去通识学校的钱,比伊文斯阁下当年的处境好很多!” 阿里握起拳头给自己的打气,用路西恩的事迹鼓舞着自己,自从路西恩晋升大奥术师,成为了传奇魔法师,他的事迹就被魔法议会当做了典型宣传,吸引普通居民对魔法的向往。 路西恩的故事太具传奇性了,已经被一位位吟游诗人脑补改编成了各种故事,受到贵族和平民们一致的好评,属于非常励志的系列。 “虽然我没有伊文斯阁下那样的才华,无法成为音乐和魔法领域的大师,但我只要努力地学习知识,肯定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获得成功!” 阿里从笔友简的信中知道,当前是人才匮乏的时代,连懂得文字的人都还很少,学习了各种知识的人才更是少之又少,不管学得怎么样,只要稍微掌握了一点知识,就不愁找不到符合身份地位的事情做。如果要是学得很好,那或许能有机会成为魔法师、骑士,或者其他能够与贵族平等交往的职业。 这种时代里,不会出现知识无用的情况,所以虽然学习很浪费时间,但只要渡过了这个阶段,将比别人走得更稳更扎实,也更远更高! 阿里下定了决心,愈发觉得银月美丽梦幻,心情很好地对旁边的大狗笑道。 “如果我是吟游诗人或者戏剧故事里的主角,也许我就能在通识学校觉醒奥术和魔法天赋,认识众多的朋友,最终打败阴谋毁灭世界的恶魔和魔鬼,成为改变时代的传奇魔法师,呵呵,那样的话,你也将成为历史典籍里有名的狗,一位伟大人物最初的伙伴!” 说着说着,阿里停顿了一下,又思维跳跃的说道。 “按照吟游诗人的故事,伱应该是一条背景丰厚实力强大的狗,真正的魔法生物,我们两个的相遇让命运的车轮缓缓转动!” 阿里越说越是兴奋,蹲下身子,兴致勃勃地检查起大狗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失望的叹气道。 “哎,你果然只是一条普通的狗。” 阿里说话的时候,他总觉得大狗的目光透着一丝幽怨,这让他误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猛地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了脑袋。 第二天是阿里休假的日子,他与身体好转极快的大狗奔波在城里,寻找另外的临时工作,争取尽早攒够钱。 “新的炼金工坊?生产电子管?这是什么东西?” 阿里忽然看到了一份公告,好奇之下带着大狗往这个炼金工坊的地址赶去。快到位于城门区附近的炼金工坊时,阿里奇怪地看到大狗埋下了头,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怎么了,害怕人多?” 阿里下意识问了一句,没有对纳斯德尔多关注。 纳斯德尔正寻找着一切机会逃离伦塔特,刚刚的反应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一道令他无比厌恶的气息。 “恶心的吸血鬼也来了伦塔特?” 纳斯德尔回过头,看向人群中的那道背影,冷冷的诅咒着。 “哼,你一定会死在危险的伦塔特城!” 阿里带着大狗又前行了一段距离,纳斯德尔眼前一亮,因为不远处就是城门区! “只要逃出去,我就能摆脱危险了!” “这家伙总是当我是狗,以后再想办法给他一些财宝好了!” 狼人纳斯德尔的内心充满了离开伦塔特的渴望,他不顾身体还未彻底好转,猛地扑了出去,快速地奔跑,像是一条试图回到海里的鱼! 五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城门越来越近,纳斯德尔心情越来越激动。 “砰!” 响亮的碰撞声响起,一辆超速行驶的炼金汽车停在了城门口,车主故作愤怒地喊道。 “这是谁养的狗?突然窜到路上想谋杀吗?” 阿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大狗一路狂奔,然后就躲避不及的被一辆炼金汽车直接撞飞,口吐鲜血,四肢抽搐,最后一动也不动了。 阿里回过神后,连忙上去道歉,心虚的车主敷衍了几句,就让阿里将大狗尸体拖走了。 看着大狗的尸体,阿里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失落的说道。 “看来我们真不是能够让命运车轮转动的伙伴,不过,谢谢你这两天的陪伴,让我重新找到了信心,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阿里吃力的拖着大狗去了城外的树林,非常认真地将它埋葬,然后收拾心情继续自己的奋斗历程。 等到阿里离开之后,土包一样的坟墓突然裂开,一条快要咽气般的大狗慢慢钻了出来。 “还好我会装死,总算离开了伦塔特!” 纳斯德尔感到浑身疼痛,他回头看了看远处的伦塔特,那座繁华的城市好似深渊,处处都是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让人丧命,他后怕又畏惧地说道。 “伦塔特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必须回去如实报告给亲王阁下!” 伊凡.文森坐在阿林厄最高层的休息室内,身体松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目光古怪的看着伦塔特城外疯狂逃离的狼人,凄惨悲凉,笑着对一旁的路西恩说道。 “黑暗议会的人都是这种货色吗?” “怎么会蠢到这种程度!” 路西恩也是感到十分好笑,他也没有想到狼族居然会派出这么一个活宝,不仅看上去不太聪明,甚至还是个霉运连连的蠢货,每次都会遇到意外,这种运气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危险重重的黑暗山脉活下来的,难道黑暗议会那边不需要脑子就可以存活? “伊凡.文森阁下,黑暗议会也不都是这种货色,至少血族还是比较聪明的,龙族实力和智慧也十分惊人!” 路西恩和血族渊源颇深,和传奇三阶的银眼伯爵是好友,又得到了过银月之主的眷顾,对吸血鬼还是比较了解的,也多少知道一些黑暗议会的事情。 狼族本来就是黑暗议会中最鲁莽蠢笨的种族,狼人虽然智商不足,但是身体确实强悍,出现了多位传奇强者,这才能够在黑暗议会之中有一席之地。 伊凡.文森闻言点点头,眸子里星空隐没,目光转移,看向了伦塔特,一位长相英俊,充满了贵族气质的年轻人很容易的就融入了城市之中,如鱼得水,即使见到了新奇事物,也是表现的很淡定,很快的接受理解了,和刚刚逃离了伦塔特的狼人表现有着很大的不同。 “血族毕竟是爱特娜创造的种族,智慧果然比狼人这群不带脑子的家伙聪明许多,可以理解魔法带来的变化,很快的接受这种变化!” 伊凡.文森虽然如此说,但是心中却对刚刚逃离的那位狼人更喜爱一些,可能聪明人都喜欢笨蛋吧,纳斯德尔虽然蠢笨鲁莽,但是心性不错,对阿里这个普通人不错,选择了装死逃离伦塔特,这点让伊凡.文森十分欣赏。 一道道的命运轨迹在伊凡.文森的眼前浮现,他目光幽深的观看着这些复杂的命运,看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后的场景,露出了几分笑意,对一旁的路西恩说道。 “看来命运车轮还是转动了,一人一狗成为了以后道路上相互扶持的伙伴,看来这个狼人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这对在黑暗议会那种勾心斗角的环境中成长的狼人来说,真是十分罕见的品质!” 路西恩听到这话,身躯微震,他对伊凡.文森的实力境界感到了由衷敬佩,带着几分崇敬的说道。 “伊凡.文森阁下,命运的轨迹在你的眼中毫无遮掩,这样的伟力让我这位传奇魔法师都感到不可思议!” 路西恩作为大奥术师,晋升传奇后,实力提升很快,如今已经是传奇二级的存在,实力堪比传奇三级,他深知窥探命运轨迹是多么的难,命运被层层迷雾遮掩着,没有超乎想象的实力,是无法看清命运轨迹的,即使是擅长星相魔法的议会长道格拉斯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命运轨迹。 北地沿海走廊再向北是一片荒莽的大地,耐寒的树林和千奇百怪的地形将这里变成了狼人、冰熊等生物的乐园,甚至有更为强大的魔法生物徘徊于这片辽阔土地的深处,比如银龙、白龙、冰霜巨人领主等。 原始森林深处,有一条通往地底的隐蔽缝隙,它的尽头是一个颇为宽广的地下岩洞。 地下岩洞内,一根根火把插在石壁上,将整个地方弄得灯火通明,可是,这些火把上燃烧的火焰却是极为古怪的苍白色,仿佛没有一点温度,没有自己的灵魂,一片死寂!苍白的光芒从火把上洒下。照在岩洞内匍匐于地的一位位黑袍人身上,将他们衬托得阴森可怖。 这些黑袍人额头紧贴地面,从身体和侧脸的特征可以明确判断他们并非都属于人族,有脸颊长毛的狼人,有各种兽类标志明显的兽人,也有占据很大一片区域的冰霜巨人。 他们一动不动,宛如死尸,而他们朝拜的中央是一座白骨垒成的祭台,一位双眼似乎有苍白火焰跳跃的黑袍人站在祭台前方,静静地注视着各个散发浓郁死亡气息的神秘花纹。注视着祭台上摆放的象征生命收割的巨型镰刀。 “出生就意味着死亡的开始。那是我们永远无法躲开的结局!” 这黑袍人猛地举起双手,高声念着莫名的祈祷词,祭台之上腾得一下升起了一团静静燃烧的苍白火焰。 那些像是尸体的黑袍人终于动了,沙哑嗡隆的声音响起附和着这位黑袍人,他们的身体跟着微微震动。 “出生就意味着死亡的开始……”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深渊降临,最孤独的类神 最前方的大祭司声音非常诡秘,极端的狂热表现出最极端的冰冷,淡漠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人类应该有的情感,充满死亡的气息。 “和死亡之后的漫长相比,生命短暂的毫无意义,只有黑暗、冰冷和死亡才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我们终究会归于腐朽,我们的灵魂只有进入死亡安眠的国度才能避免慢慢的消亡!” 大祭司的目光渐渐空洞,泛起了浓郁的黑色雾气,可以吞噬一切的生机和光明。 “今日我们将向我主献上祭品,也献上我们自身的生命,让灵魂得到依托,让它真正地长存!” “我愿意将我的生命奉献给主,换得灵魂的依托……” 那些黑袍人似乎是被催眠了一般,声音麻木没有起伏地回应着,没有自己的灵魂和意志,只是一个个的木偶傀儡。 听到他们的回答,大祭司内心长长地松了口气,他这次又给主送上了一批虔诚的信徒,让死亡的真意得到彰显,而按照主给他的《灵魂祭礼》,这样的他是越来越靠近主,也将越来越摆脱凡人的身体和灵魂,蜕变成真正的死亡使者。到时候,他就可以得到生命和灵魂的双重升华,成为可以与传奇魔法师和史诗骑士媲美的强大存在! 想到这些,这位充满了邪恶黑暗气息的大祭司只觉内心苍白的死亡火焰燃烧得愈发剧烈和诡异,隐隐在他的脑海和四周灼烧出一方若有似无的死亡世界,充斥着不死生物的极端安宁世界。 “这果然是越来越靠近主的征兆,我已经能够隐约感应到那伟大神圣的死亡乐园,等我对它的感应变得异常清晰时,就是我获得本质超脱的机会!” 大祭司癫狂而又虔诚的祈祷着,他如同一个狂热的信徒,又如同充满了欲望的魔鬼,想要用无数无辜的生命成就伟大的自己。 此时,祭台周围地上昏睡的人类清醒了过来,他们有的出穿着皮甲,有的穿着华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这些人类都是商队的成员,他们常年行走在这处异族居住的北地之中,通过贩卖货物赚取金塔勒,利润虽高,但风险也极大,一不小心就会遭到各种袭击,属于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一群人,这次他们被这些黑袍人袭击了,整个商队都成了俘虏,即将被献祭给这群黑袍人口中的主。 “你,你要做什么?” 有的人惊慌错愕地指责着这些黑袍人,眼睛里满是不安。 “该死的强盗,你会为袭击我们付出代价?” 有的人还处在愤怒的状态,根本就没有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怒火已经淹没了他的理智和智慧。 “求求您,放过我们吧,货物和钱财全部归您,而杀掉我们对您毫无用处。” 有的人则从周围的古怪察觉到了异常,全身瑟瑟发抖,身体缩成了一团,惊恐的求饶道。 大祭司抬起头,那双幽深黑暗的眼睛里确切地跳动出了苍白的火焰,而一看这两团火焰,那些人类就浑身麻痹,再也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到祭台中间去,将生命献给主。” 大祭司发出冷漠至极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的温度和波动,静静的看着这些表现各异的人类,不像是在看生命,而是看祭品食物一般。 大祭司的声音里有着不可违抗的神奇魔力,这些商人和佣兵的脸色异常苍白,充满了恐惧,可却完全无法抗拒大祭司的命令,着了魔般站立起来,身不由己地往祭台中央走去。 最先走到苍白火焰旁边的男子颤抖着手拿起那把黑色巨镰,双眼里满是害怕、畏惧、绝望和疯狂,但他的手还是异常沉稳地用这把仿佛没有重量的巨镰割开了自身的喉咙。他的喉咙出现了狰狞的伤口,可却没有一滴鲜血喷出,整个身体迅速枯萎,皮肤发皱,短短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干尸,而他的体内似乎有什么透明的事物飘出,投入了那苍白的火焰里。 苍白火焰腾的一下变高少许,黑色镰刀的刃口多了一抹深红近黑的痕迹。大祭司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这是超过了任何享受的体验,即使没有实力的提高和主的赏赐,这种愉悦也能让他渴望着仪式的举行。脑海内和周围空间中隐隐透出的死亡世界则变得清晰了一点。 “我的升华又更进一步了,更加靠近主了!” 大祭司呻吟般地自语道,但整个地下岩洞没有谁注意他的失态。一位位祭品自行收割了自己的生命,让苍白的火焰愈发旺盛,似乎要跳跃出祭台。 “来吧,展现伱们的虔诚吧,生命是短暂的,死亡才是永恒!” 大祭司猛地转过身,庄严崇拜地道,目光中充满了癫狂和混乱,看向跪倒在地上的黑袍人们,声音中充满了蛊惑的奇妙之力。 那一位位黑袍人的声音产生了变化,极端的狂热,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虔诚的说道。 “我愿意将我的生命奉献给主,换得灵魂的依托!” 这种狂热的气氛让死亡镰刀似乎有了感应,发出嗡嗡的响声,从祭台上飞起,盘旋于地下岩洞的洞顶。 “我愿意将我的生命奉献给主,换得灵魂的依托!” 这些黑袍人再一次齐声祈祷,但不再是回答,而是发自内心的请求。死亡镰刀刃口有一抹深红的巨镰仿佛吸收了所有光亮,让整个地下岩洞变得黑暗一片,只有中央的苍白火焰才没有受到影响。 巨镰忽地落下,刚好落入苍白火焰里,这时,那些黑袍者身体齐齐一震,双眼失去了所有光彩,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物被吸入了火焰里。苍白的火焰一下扩大,将整个地下岩洞淹没,而那些黑袍者的皮肤开始腐烂,眼睛里跳跃出暗红色的火焰,一瞬间就转变成了不死生物! 大祭司更加愉悦了,已经分不出什么是物质世界,什么是死亡乐园,只觉自身灵魂得到了极大升华。 “伟大的死亡之主啊,请享受您的祭品!” 大祭司疯狂的高声呼唤道,岩洞里一只只不死生物也举起了手臂,宛如一片葱郁的森林。苍白的火焰一下收拢,浓缩凝聚,只剩下一个人大小,可中央却出现了一道虚幻的大门。 大门打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怪物出现在了火焰里,它的背后是无数不死生物游荡的平原,它的脚下是各种白骨铸造的宫殿。这怪物仿佛死亡的化身,让人无法直视,因为一看到它就会立刻失去所有生命,好在它无法跨出这苍白的火焰,无法让死亡笼罩世界。 大祭司只觉灵魂飘飘荡荡,似是有了本质的提高,所以更加不能自拔,近乎癫狂的喊道。 “我的实力又增强了!我的灵魂又升华了!” 披着黑色斗篷的怪物望着外面,苍白空洞的双眼内突然流露出一丝异常的波动,接着,它的身体像是照镜子般分离出了另外一个自己,只不过两个都只有过去的一半气息了。分离出的死亡怪物腾得一下燃烧起苍白的火焰,将自身也吞噬了进去,然后与周围的火焰和祭台连成了一片。 随着这怪物剩下身体发出的古怪咒文声,火焰剧烈翻滚起来,往一道实质大门的模样凝聚,并渐渐染上了浓郁的血色。 “轰!” 大门出现模糊样子的时候,难以想象的混乱杀戮气息散发了出来,于是,外面的天空响起了难得一见的冬日雷声,整个岩洞开始了剧烈的震荡,带起整片苍莽大地的摇晃。 大祭司忽然发现自己灵魂升华到了极致,周围和脑海内的死亡世界完全清晰。 “我成功了?” 大祭司内心充满了狂喜,血气翻滚,整个人都陷入了兴奋的状态,他准备将自身与死亡世界融合,想要获得堪比传奇等级的力量,但就在这时,那片死亡世界一下消失,一团不知道用多少只眼睛、多少个脑袋、多少只手脚拼凑的肉球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到这团肉球后,大祭司只觉灵魂彻底异变,思考能力迅速消失。 “不!” 大祭司最后发出了一道惊怒恐惧的哀嚎,眼睛里露出了无比的绝望,身体变得奇形怪状,长出了一条条黑色的粗大触手。 北地沿海走廊的首府克斯维克内,燃烧女士一下站起,眺望远方,她感觉到那里有极致的邪恶和混乱冒出!她赶紧联络气之君主赫尔丘利。 “赫尔丘利,发生什么事情了?” 漂浮在魔法塔顶端的赫尔丘利拿着水晶球,一脸的凝重之色,沉声道。 “深渊意志试图降临,我们必须立刻阻止,我已经通知议会了。” 这种事情,至少要有一位大奥术师才能处理,如果深渊意志真的降临,即使祂的伤势未愈,也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这次可没有神降术将祂打回去了!而且谁知道这位没有理智脑子的混乱类神,祂会不会突发奇想地自爆,将整个北地毁掉。 天空之城,阿林厄魔法塔第三十三层。收到气之君主赫尔丘利的报告后,冰地女巫海伦直接启动了书桌隐蔽处的暗红色魔法阵,里面一根根线条扭曲蜿蜒,既像蚯蚓,又如人心。 暗红色光芒大亮,阿林厄魔法塔塔灵普洛斯佩尔,以往轻快活泼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庄重。 “启动紧急预案三,正在与所有半位面连通。” 两秒之后,一片暗红色的光幕在海伦周围展开,共形成了十五副图景,有与真实世界没什么两样的秘境,也有电磁纵横的王国,有人心晦明变化不停的花园,也有斑斓浩瀚的宇宙。 “除去外出未归的几位阁下,共十五个半位面开启并回应。” 塔灵普洛斯佩尔依然用庄重严肃的声音向大奥术师海伦汇报着情况,魔法议会传奇的魔法师都会将自己的半位面和阿林厄魔法塔连接,这样可以让传奇魔法师们最快的速度通过半位面返回阿林厄,保护这处魔法师们的大本营。 冰之女巫海伦表情平静,言简意赅地吩咐道。 “深渊意志试图降临北地,还来得及阻止,建议至少三位大奥术师前往,包括我。” 海伦这样的建议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即使中了圈套或者难以阻挡深渊意志降临,这份实力也足够安全逃离了,要知道,哪怕深渊意志再受伤,也是类神存在,传奇三阶以下可以做到秒杀。 若混乱意志处在完好的状态,海伦都不会建议大奥术师去,而是直接说明必须传奇巅峰处理,虽然传奇三阶的魔法师靠着奇诡魔法或装备,面对类神还是有逃跑希望的,可这种事情危险性还是太大了,非必要的情况下,谁会愿意尝试? 另外,作为帕尔梅拉小屋的幕后传奇,海伦·帕里斯没有推脱,直接了当地表态愿意前往处理,毕竟如果她这位北地实际上的统治者都不肯冒险前去阻止深渊意志降临,其他大奥术师怎么也得掂量一下其中的风险了。 海伦的果断让临时最高评议团会议没有出现任何扯皮现象,道格拉斯平和敦厚的声音响起,回荡在了阿林厄最高层中,充满了担当和责任感。 “面对深渊意志,怎么也得两位传奇巅峰,而且事情发生的突然,我担心有什么阴谋,所以我和费尔南多、路西恩、海伦一起前往北地阻止,布鲁克和海瑟薇代替海伦看守阿林厄,其余人留守原地,保持戒备,注意不要断开联络。” “好。” 路西恩没有任何的犹豫,同意了道格拉斯的建议,通过半位面进入了阿林厄,而费尔南多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海伦的书房内,他的脾气是一贯的暴躁急切。 由于北地沿海走廊距离阿林厄较远,传送阵要快于空间跳转,所以道格拉斯、路西恩等人直接传送往克斯维克的魔法议会分部。 高塔顶部。预言者贝格纳看着渐渐黑暗的天空,内心自语道。 “今晚有流星雨,难道预示着什么?” 这次流星雨的落点是无尽汪洋深处,所以贝格纳最初没有重视这个星相现象,略微解读了它象征的命运含义后就丢在了一边,可此时回想起来,心中却隐隐有些波澜起伏。 伊凡.文森抬头看向了本地,感受着那股混乱的气息,眉头微皱,看着一同用餐的娜塔莎,低头思索了一下,湛蓝色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抱歉的神色,轻声道。 “娜塔莎,很抱歉,这次不能陪你继续用餐了,北地出了一些意外的情况,阿林厄实力空虚,有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我需要前去处理一下!” 娜塔莎如同盛放的紫罗兰,明媚灿烂的笑容在俏脸上绽放,握拳一挥,斗志昂扬的说道。 “去吧,伊凡!” “你可是我娜塔莎的男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犹犹豫豫的,现在我只是一位黄金骑士,不能陪你冒险,等到我晋升成为了史诗骑士,我会和你一起前去的!” 娜塔莎是一个真正的骑士,性格爽朗直率,性格勇往直前,丝毫没有因为二人之间的约会被打断而生气,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神色,她如果不是实力不济,一定会兴奋的挥舞着真理之剑和伊凡.文森并肩作战的。 伊凡.文森看着斗志满满的娜塔莎,妻子的性格永远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虽然不懂得浪漫,却绝对大度,能够体谅别人,不矫情,爽朗的让人十分喜欢。 伊凡.文森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娜塔莎的面前,在她诧异的目光下,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妻子,这才打开了时空之门,迈入其中,消失在了内克瑟宫,前往了阿林厄。 娜塔莎这才回过神来时,回味的吧唧了一下嘴巴,脸上露出了的灿烂的笑容,一点没有羞涩的说道。 “感觉不错,等伊凡.文森回来,我还要好好品尝一下!” 这话说出口,让一旁站立着的卡米尔一头黑线,看着娜塔莎的目光,充满了一种哀其不幸的绝望,这个丫头性格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如此彪悍直接,即使面对伊凡.文森也没有一丝羞涩。 燃烧女士有着非常女性化的名字,伊莲,整个人娇艳如同玫瑰,可穿上那件仿佛一片片玫瑰花瓣镶嵌而成的鳞甲,拿起两把燃烧火焰般的短剑后,她身上所有的娇弱艳丽就全部消失无踪,像是一团熊熊跳跃的火焰,散发着足以使人远离的灼热,让人不敢直视。 “混乱的气息还在增长,说明深渊意志尚未真正降临,我们还有时间阻止,不能等待和依赖于阿林厄的增援,也许机会就在这等待中流逝了,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家乡成为混乱血腥的深渊。” 燃烧女士伊莲和气之君主赫尔丘利已经靠近了那片原始森林。在这不算远的距离内,史诗骑士自身天赋带来的空间转移、急速穿行等不比传奇魔法师的半位面跳跃慢。 而燃烧女士这番话主要是表达决心,在守卫家园上面,史诗骑士可比传奇魔法师坚定多了,因为这是他们的骑士信条。 气之君主赫尔丘利的发型很像天边的卷云,身体略微发福,长相憨厚可亲,他即使面对即将降临的深渊意志,依旧是一脸的微笑,轻松的说道。 “这么久还未能完全降临,看来深渊意志选择了不太高明的方法!” 深渊意志这次降临,目前渡过的时间已经两三倍于之前,看起来却连一半也未完成,显然选择的是相对落后和不够强力的办法。对这种状况,赫尔丘利没有太大疑心,深渊意志要是懂得权衡利弊和优劣,谨慎地选择时机,等待伤势痊愈后再展开行动,那祂就不是深渊意志,而是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了! 至于深渊意志为什么会选这种方法降临,赫尔丘利根本就没有去深思,他要是猜得中,他都会怀疑自己是否已经被深渊气息侵染,开始丢掉自己引以为傲的智慧和冷静思考能力了。 深渊意志的精神世界,正常人不懂,魔法师也不懂,其他类神也不懂。祂才是这个世界最孤独的类神,没有任何生灵可以理解祂的思维和想法。 (本章完) 第八十章 流星天降,教皇将陨! 当然,深渊意志也没有思维和想法,只是混乱一片的,如果祂不是类神等级的存在,祂可能自己就把自己毁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森林的中央,一团如墨的漆黑笼罩着大地,范围内的所有树木都染上了恶心又夸张的蠕动黑色,树干上则张开了一只只血色的眼睛,树枝活跃如同一条条触手。 “怪物森林!” 燃烧女士目睹了这一切,感叹地评价了这么一句,然后注意力就放到了最黑暗的地方,那里有着一道血色大门屹立,上面布满了混乱到让传奇都会头晕的莫名花纹。而这道血色大门四周,还升腾着苍白与赤红夹杂的火焰,显得虚幻不定,无法凝成实质。 “还好,能够让类神降临的异界之门尚未成型,我们破坏掉它就可以避免悲剧了。” 气之君主赫尔丘利带着几分庆幸的说道,手掌不自觉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似乎是在安抚自己受惊的心脏。 话音未落,门后忽然响起一道邪异混乱的咆哮。 “吼!”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赫尔丘利身上布置的被动魔法被触发了,一团团电蛇闪烁的云朵簇拥在他的周围,让他险些从高空摔落,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体。 燃烧女士伊莲身体也下降了十米才停住,身上跳跃出无数的火焰,整个人就像一团真正的火元素。一滴滴火焰从她身上落到地面,点燃了漆黑,点燃了树木,显然已经受到了一定创伤。 她和赫尔丘利惊愕地对视一眼,这就是类神的可怕和恐怖吗?哪怕还未完全降临,也能靠混乱的一道吼声伤到他们,如果祂真的降临,他们这些人是不是会直接迷失心智,被转化为了恶魔君王。 久经战斗的两人克制住了内心的紧张和惊恐,一个开始施展传奇魔法,一个化身焚烧周围一切的火焰,将血色大门包裹,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几条粗大的黑色触手突然从地底伸出,向着火焰抽去,上面黑气缭绕,充满了堕落和混乱的意味。但这时,赫尔丘利古朴艰涩的咒文恰到好处地响起,森林内风起云涌,一团团或高压或低压的气团制造出了恐怖的狂风,劈下了耀眼的闪亮。 “啪!啪!啪!啪!” 那一条条触手被击毁,地面被掀起,岩洞里的怪物现出了模样,他已经没有任何能称得上人类的地方,只有凸起的肉瘤、蠕动的触手和数不清的眼睛。 “轰!” 乌云收紧,黑袍人大祭司灵魂和生命双重升华后变成的怪物,在雷电里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吼!” 血色大门之后那混乱邪异到了极点的吼声如同咒文般响起,火焰顿时纷飞乱舞,燃烧女士伊莲一下被弹到了半空,现出了人形,脸色非常苍白。就在她一咬牙准备再次冲下去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慈和的声音。 “星之天国!” 一个造型古怪的星象仪飞到了血色大门上空,璀璨纯净的光芒星屑般飘出,黑暗深沉的宇宙降临,将附近所有地域彻底笼罩。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一点点明亮的星辰按照星相图连成了不同的魔法阵,蠕动的漆黑停止了,长满眼睛和树瘤的树木们枯萎腐朽了,而血色大门背后传出的吼叫声也被压制在了最小范围。 “奥术皇帝来了!” 燃烧女士伊莲心中长长地松了口气,明白道格拉斯等魔法议会的援军已经赶到,尚未完全降临的深渊意志肯定无法跨界与一位最接近类神的传奇巅峰抗衡,不管祂有什么目的,这次都注定失败。 燃烧女士内心的担忧刚刚消失,耳畔就再次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低沉而又淡漠,这是路西恩.伊文斯魔法。 “冰雪女神之宽恕!” 一道晶莹剔透的光柱在她眼前划过,在星之天国配合下,直接击中了被苍白和赤红火焰缠绕的血色大门。无数肉眼难见的电流和激光闪现,构成了一道网格密密麻麻无法看到的冰雪之网,网内的空气冻结了,树木冻结了,燃烧的苍白火焰、赤红火焰冻结了,连那道血色大门也冻结了,全都陷入了毫无生气的冰冷黑暗。 目睹这种场景,燃烧女士和气之君主的视线也忍不住冻结,这种极致的寒冷,无与伦比的寒冷,让他们内心打了个寒颤。 “路西恩·伊文斯还有这么恐怖的冰雪魔法?” 海伦施展冰雪魔法的咒文声缓了下来,望着这片恐怖低温区域的视线洋溢起只有研究奥术和魔法时才会出现的狂热。 星球轨道之外,一道乳白的圣光缓缓亮起,教皇本笃三世浮现在这片漆黑虚空里。他将手握的白金权杖高举,看着远处奔腾而来的巨大碎片,仁慈而怜悯地道: “当世间变得污浊而肮脏时,神明将降下怒火,清洗一切!” 在没有空气的宇宙里,本笃三世的声音以奇诡的方式震荡着周围。那些流星奇迹般顿住了,然后转变了方向,在大气层内燃烧起明亮的光芒,剩余的残骸如雨倾盆,坠向阿林厄! 大厅内的壁炉燃烧着烈焰,驱散了寒冰之月的严酷,海蒂和蕾依丽雅等朋友慵懒地靠在旁边的躺椅上,手中拿着不同的书籍,一边看,一边吃着各具特色的甜食。 她们的房间虽然都安装了魔法空调,冬暖夏凉,但海蒂更喜欢壁炉,因为壁炉内跳跃的火焰会带给她发自内心的温暖,就像一个真正家庭的象征。 “会魔法真好,吃甜食也不怕长胖!” 海蒂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脂肪燃烧可不仅仅只对敌人有用,控制好程度的话,也可以燃烧自己体内的脂肪,几乎所有的女魔法师都学习了这道魔法,甚至还有女魔法师用脂肪燃烧魔法开了美容院,受到了无数贵族夫人和小姐的欢迎,赚的盆满钵满。 海蒂突然之间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直接短距瞬移到了窗户边,抬头仰望高空,只见一颗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如雨坠落,唯美而梦幻。 “快看,流星雨!” 对这种如梦如幻的美景,海蒂最没有抵抗力了,大声嚷嚷着对同伴喊道。 但这时,她目光突然一凝,根据星相和力场学的知识,这流星雨坠落的位置。 “阿林厄!” 海蒂一脸的惊恐,大声惊呼,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阴沉。 高塔上观星的魔法师们也纷纷张大了嘴巴,之前的观察和预言里,流星雨不是该落到无尽汪洋深处吗?到时候,议会肯定会有不少魔法师外出,去那里寻找天外陨石,以充实研究和炼金的材料,可为什么轨迹突然改变,暴雨般袭击向阿林厄? “流星雨居然改变了方向,降临在了阿林厄!” 代替海伦看守天空之城的布鲁克和海瑟薇比这些魔法师更早注意到了流星雨的轨迹改变,脸色铁青,这不像是普通的天灾,有着不知名的因素影响。 本来布鲁克想直接飞过去,在高空中将流星雨一一粉碎,但这次的流星雨规模超乎想象,加上落点奇异改变,使他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没有贸然外出拦截。 “一级警报,阿林厄迷锁完全开启。” 旁边的海瑟薇冷静地激发了相应魔法阵,樱唇之中一道道指令发出。 “以防御为主,并用射线、激光类魔法击毁任何可能打中伦塔特和附近有人区域的流星。” 事情的诡异让她将警报的等级提升了一级,否则这种天灾似的袭击顶多二级。 布鲁克则吩咐着依然连通的半位面,沉声说道。 “各分部的魔法塔防御阵完全开启,看守传奇将警戒范围扩大,其余传奇立刻前来阿林厄,做好迎击和救援准备。” “尝试通知外出的传奇,集结所有力量!” 海瑟薇也在一旁补充着,两人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对策,并将事情通知了北地的道格拉斯、路西恩等人。 一颗颗硕大的流星带着耀眼光芒,拖着明亮的尾巴,呼啸着砸向阿林厄。 同一时间,阿林厄弥漫起浓浓的雾气,使得天空之城像在梦中,而不是现实世界。 一颗颗璀璨的星辰从这雾气中升起,在阿林厄四周连成了一片浩瀚的星空,它们各自占据一定位置,按照特定轨迹运转,形成了一个个不同的魔法阵,而这些魔法阵层层叠加,最终变成了一个整体,一个威力恐怖的整体,这就是阿林厄迷锁的最终形态。 流星越来越亮,一颗熊熊燃烧着的巨大陨石狠狠地砸中了这片充满浓郁雾气的星空。一颗颗星辰愈发璀璨,迷雾荡起了阵阵涟漪,但那颗陨石再没有任何踪迹。 一道道的坠落的流星陨石带着毁灭世界般的气息不断坠落,打得阿林厄迷锁内的雾气收缩膨胀不定,打的部分星辰熄灭! 对付这种恐怖的天灾,布鲁克和海瑟薇原本可以用它另外的魔法效果,反引力场和引力扭曲,如此一来,流星雨根本无法对阿林厄造成任何危险,但是,这种处理方式会将流星雨的危害转移给大地,而不远处就是人口稠密的伦塔特,所以,他们只能选择了硬挡。 流星雨若同暴雨一般砸下,在这场暴雨的边缘,一颗颗流星从阿林厄迷锁周围划过,落向附近的村庄,落向伦塔特! 这时,阿林厄周围环绕的迷雾星空内,一道赤红粗大的光芒突然射出,凝聚不散,后发先至,直接打在一颗流星之上,无声无息间,这颗流星就仿佛燃烧殆尽般消失不见。一道道赤红的激光与幽绿的射线不断从迷锁内打出,将可能砸中大地的流星摧毁。 此时,伦塔特的市民们已经发现整座城市的防御阵开启了,愕然之下仰望半空,恰好看到这流星纷落,激光如刺的场景,一时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这可比吟游诗人和戏剧里描述的魔法大战场面华丽震撼一万倍! 最多的流星也没办法成为持久的暴雨,一波之后,渐渐稀疏,正当阿林厄内的魔法师们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一颗似乎在燃烧自己生命的流星穿过了大气层,通体泛着一层乳白神圣的光芒,照亮了大半个天空。 这颗流星蕴含的威力超过之前所有的集合,就像天之罚,神之罚! “本笃三世!” “维肯!” 布鲁克、海瑟薇、贝格纳、奥利弗等口中喊出了对教皇的不同称呼,这样的威力只可能出自类神之手,连可以使用神眷术的北方教会教宗也办不到! “元素庇佑!” “磁场坍陷!” “湮灭法球!” “反引力场!” 诸位传奇魔法师震动归震动,但丝毫不影响自身的反应,一个个传奇魔法施展,一个个迷锁魔法阵激发,集合阿林厄目前所有的力量共同对抗类神维肯的神之罚! 突然,布鲁克和海瑟薇面前的一个魔法阵应激亮起,呈现出一道光幕,里面是星球轨道上的场景,一点点乳白光芒浮现,凸显出了天使之王和诸位枢机主教团成员的身影,他们正向着布鲁克和海瑟薇飞来! 这是人造星球视角的情况,所以他们的目标不是布鲁克和海瑟薇,而是星空中的人造星球! 制造混乱引开敌人,从而分散敌人的力量,然后趁机以快打慢,让他们即使反应得过来,也来不及救援,这就是本笃三世制定的计划,虽然简单,却非常有效,一位类神的出手可没有谁敢忽视! 当然,北地深渊意志的突发情况让真理教会更为欣喜,觉得把胜券在握了,这次一定可以将魔法议会的人造星球全部摧毁。 神罚流星似乎带着神灵的不可违抗的伟大意志,轰然降临,誓要毁灭一切,这让布鲁克、海瑟薇等人根本腾不出手,也无法撤掉迷锁而出。 “轰!” 神罚流星打中了阿林厄迷锁,巨大的爆炸响起,五彩斑斓的元素庇佑光层瞬间破碎,反引力场也在乳白圣光之下消弭无踪。黑暗扭曲的磁场破碎,一颗颗璀璨星辰破碎,一个个魔法阵破碎,迷雾也被冲击得四分五裂。 虽然这无法对阿林厄迷锁和以两位传奇巅峰为主的魔法师造成实质性的损害,但却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布鲁克望着半空,似乎透过层层大气和黑暗,看到星球边缘傲然站立的教皇维肯,祂手持白金权杖,缓步而行,在银月大亮前就要消失在原地。 突然,一道身影在虚空中浮现,一身白色的骑士服,腰间挎着契约之剑,身形挺拔,一头金灿灿的长发随风飞舞,负手而立,挡在了本笃三世的身前,俊朗无比脸庞棱角分明,湛蓝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淡漠,神色冷峻,目光静静的注视着本笃三世,冰冷的声音响起。 “维肯,阿林厄可不是圣城兰斯,随你来去自由!” “今日你对魔法议会出了一次手,我也还你一次!” 话音一落,教皇脸色大变,一道金灿灿的剑光亮起,空间直接被撕裂了,璀璨锐利的气息牢牢锁定了教皇的灵魂,不论他是本笃三世还是维肯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如果不能将这道恐怖的剑光击溃,他必将陷入重创状态,甚至一个应对不好,会陷入无尽沉睡之中,到时候不知何时才能在虚无中苏醒过来。 “伟大的真理之神啊,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是创造者,也是主宰者。” 随着本笃三世的祈祷,整个人霍然亮起一层乳白朦胧的光芒,流转着庄严圣洁不可直视的意味,一股磅礴神圣、超然物外、居高临下的力量缓缓浮现,从莫名高处浮现,将阿林厄以及周边区域笼罩。 天空最中央,一点乳白圣光莫名亮起,越变越大,迅速发展成了一个可以与太阳媲美的光团。光团内传出了一阵阵悠扬美妙、洗涤心灵的圣咏,让周围天空变得圣洁清净。那一片黑暗的星空是完全被这光团照亮,耳边隐约可闻空灵动人的圣咏之声。 教皇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直接施展了神降术,借用了天堂山的力量,严格意义上来说,天堂山才是真正的真理之神,维肯只是窃取了这座门世界的力量,以类神之身借用真神的力量,所以每次施展神降术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被天堂上吞噬一部分灵魂和意识,这也是为何维肯一直夺舍其他人做教皇的原因,用本笃三世的灵魂做挡箭牌,可以减轻他施展神降术时付出的代价。 无穷无尽的光芒遍布整个天空,比刚刚的流星雨还要璀璨,更加震撼,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那道璀璨的剑光撕开了无穷无尽的圣光,就要狠狠的斩在了本笃三世的身上。 突然,白金权杖散发出了璀璨的光芒,天堂上七层投影浮现在了剑光之前,将消耗量大半能量的剑光挡了下来,这是神之守护,是类神借助天堂山力量施展的神之守护,比天使之王施展出来的还要强大许多。 伊凡.文森放下了手中的契约之剑,目光平静无比,看着此时的教皇本笃三世,身形佝偻,须发皆白,脸上皱纹横布,眼眸浑浊,整个人都苍老无比,生命气息无比衰落,生命之火摇曳,幻灭不定,随时都可能熄灭。 伊凡.文森侧身让开了道路,此时的本笃三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维肯需要重选教皇夺舍了,但是还有着一拼之力,伊凡.文森不愿和受伤的野兽搏斗,类神本源不灭,即使陷入了沉睡,也可苏醒,如果不能将维肯彻底斩杀,拦住他的脚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本笃三世深深的看了一眼再一次打破了神降术的伊凡.文森,眉头紧皱,浑浊的眸子里一片阴沉,脚步踉跄的从伊凡.文森身侧离开,回到了圣城兰斯。 伊凡.文森越发强大了,一开始还需要施展那恐怖的魔法才能抵挡神降术,如今只是一道剑光就撕裂了神降术,这样的实力,已经站在了类神巅峰,甚至已经比可以借用天堂上力量的祂更加强大了,这让祂心中充满了危机感,祂需要变强,快速的变强,不然真理教会真的会抵挡不住魔法议会的发展脚步,成为当初的魔法帝国。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自爆的深渊,本笃四世 北地,原始森林内。 随着路西恩打出难以企及的超低温冰雪魔法并冻结了深渊之门后,整片森林一片安静,似乎周围耐寒的北地生物都感觉到了那不属于正常世界的冰冷,所以不敢有丝毫妄动,怕会引发那严寒的蔓延。 这样的超低温很难继续维持,凝固无光的黑暗一点点融化,气化,升腾起成洁白的雪雾。异变的树木成为了雪雾,地下的岩洞成为了雪雾,血色大门四周的苍白和赤红火焰也成为了雪雾,消失不见,而那道血色大门淡薄得几乎无法看到,眼看也要彻底消融。 这时,门后再次响起那邪异混乱到了极点的吼声,血色弥漫,将那洁白的将雪雾变成了猩红之色,而血色大门更是迅速染上了蠕动的恶心黑色,并迅速膨胀,猛然爆炸! “轰!” 仿佛有一层深渊在这里坍塌,翻滚的混乱和血腥将周围掩盖,大门彻底消失的同时也制造了这令人发指的攻击。 “这个智障!疯子!” 道格拉斯等人都在心里暗骂,深渊意志真是不可以常理推测,祂居然真的引爆了一层深渊!完全不管跨界而来之后还剩下多少威力,能给道格拉斯等人造成多大伤害! “时空权杖!” 一点点波光在道格拉斯的手边凝聚,荡漾起了阵阵涟漪,让自己和周围的众人仿佛处在了诸多时空之外,混乱的邪恶吞噬了四周,使得这里呈现最可怕的安静。 星空中,轨道之上,几位枢机主教团成员分散四周,预防被人封锁空间并突袭,天使之王梅坎特隆飞临一颗银灰色的人造星球边上。这颗星球之上刻满了复杂诡秘的魔法花纹,一层又一层,似乎一直到最核心的区域。 “将它带走就行了。” 梅坎特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但依旧不敢大意,从袖中拿出一枚真理十字架。这个十字架没有耀眼的光芒,灰扑扑的像是随便用石头制成,上面刻着真理神教的圣徽和象征着天使的星辰。 “消除!” 梅坎特隆举起了真理十字架,上面亮起了淡淡的黑色,带着少许神圣感觉的黑色。 这与周围漆黑截然不同的黑色洒在人造星球之上,立刻让它的魔法波动消失,让一层层银白的魔法阵熄灭。 这是消除血脉对应的史诗物品!梅坎特隆担心人造星球还藏着什么不好的布置,所以干脆一劳永逸。但就在最后一层魔法阵熄灭的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激发了,它的核心完全不受消除的影响,自顾自地开始了反应,然后瞬间爆炸。 “轰!” 太阳般的灼眼光芒亮起,能量风暴席卷周围! “这?!” 天使之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用身体硬抗着突然而来的爆炸,汹涌的能量将他淹没,疯狂破坏着他那堪称完美的身体,这位天使之王,当年太阳王那诺斯制造的完美肉身不知是否可以在这次的爆炸之中活下来。 屹立在阿林厄最顶端的伊凡.文森仰头看向了星空,夜晚的天空透出了一点明亮。 伊凡.文森看着这不正常的光芒,笑着对一旁的海瑟薇说道。 “一运行就会失控的核反应堆也有它的用处啊,只可惜的是人造星球不够大!” 海瑟薇银辉的眸子里闪动了一丝波澜,冰冷的面容仰头看向了星空,那一点明亮光芒闪动,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欣赏人造星球的陨落,璀璨瑰丽,危险暴虐。 圣伊凡堡。当流星划过天际,如雨倾盆,砸向阿林厄的时候,大教堂内的北方教会教宗别尔科夫斯基虽然什么也没看到,但却心有感应,仰头望着浮雕精美的天花板,愕然自语道。 “维肯动手了?他们准备捕获人造星球?” 教宗别尔科夫斯基和北方教会的枢机主教团成员们早就定下计划,要趁南方教会捕获魔法议会人造星球的时机趁乱也入手一颗,甚至还谋划着怎么幕后推动此事,免得南方教会迟迟不动手,给人造星球更大的发挥空间。 可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却一动不动,连圣徒和其他枢机主教团成员都没有召集。这是因为南方教会的行动太干脆利落了,魔法议会根本没有反应,自然也就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全面混战。 这个时候他们如果再通过预先布置的传送阵,跳跃到轨道上后只能看到南方教会枢机主教团成员们离去的背影,代替南方教会迎接承受魔法议会的怒火!这种没有好处还要替别人背锅的事情,谁会愿意做? “魔法议会不至于真的毫无反应吧?维肯再强,也不敢长时间停留在兰斯之外,类神也无法压制得住魔法议会那么多位传奇巅峰和大奥术师?” 教宗别尔科夫斯基微微皱起了眉头,察觉到事情的一丝反常。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维肯突袭阿林厄,拖住几位传奇巅峰和部分大奥术师,但难以阻拦全部。 少数大奥术师就可以带着其他传奇魔法师传送入轨道,与天使之王梅坎特隆和枢机主教团成员大战一场,虽然慢了半拍的情况下,魔法议会无法阻止南方教会带走人造星球,但也会发生他们期盼的混战,可谁知道现在的天空毫无动静!魔法议会的大奥术师呢? 若没有大奥术师带领,其他传奇可不会通过人造星球投影降临轨道,因为他们与梅坎特隆有着两阶的等级差,属于被碾压的对象,若梅坎特隆还带着净化十字架,那就很有可能真正陨落了! 预言类神术瞬间施展,由于事情正在进行中,也没有谁试图干扰和遮掩命运的轨迹,所以别尔科夫斯基立刻就明白了当前的状况,深渊意志那个疯子居然毫无征兆地降临北地! “祂与维肯合作了?” 教宗别尔科夫斯基脑海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连忙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国甩了出去,和深渊意志合作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布置一个召唤祂降临并足以打开位面壁垒的仪式,然后这个仪式附近恰好有需要对付的敌人,接着,深渊意志就会很卖力地帮着杀人了。 所以,别尔科夫斯基宁愿相信维肯利用了深渊意志的没脑子的特性,也不会相信深渊意志会和为维肯合作。 但维肯是怎么召唤的深渊意志?让一位不属于主物质位面的类神降临可是需要花费极大代价的,而这次事前毫无征兆,并且也没有地上天国等作为表面的遮掩。 别科夫斯基寻思着维肯的办法,以避免将来被祂同样对付,突然,他的信仰之心再次产生了一丝涟漪,奇妙的预感让他一下闪现到窗户边,抬头望向天空。 冬日阴沉沉的下午,高空似乎有一道明亮的光芒一闪而逝。 别人或许察觉不到,但别尔科夫斯基作为实力最强的传奇巅峰,自然毫无困难,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人造星球自爆了?“而且威力达到了传奇水准!” “难道南方教会那群异端连消除类神术都没有施展?他们不会这么愚蠢吧?” 别尔科夫斯基突然有点感到庆幸,还好他们没有动手,否则白费力气不说,还暴露了意图,得罪了魔法议会,虽然在合作上一切以利益为重,但说不定什么时候魔法议会就照样还回来了。 四周空空荡荡的轨道上,远处戒备的圣卡蒂、艾斯提拉等人刚察觉到人造星球的异常,就感觉到熔金化石的灼热袭来,汹涌的能量风暴如洪流般席卷奔腾。 “糟糕!” “怎么会这样?” 类似的想法中,诸位枢机主教团成员身上的神术物品应激而发,然后统统被能量风暴淹没。 当净化十字架消除了人造星球外面的魔法阵,使得隔离反应的魔法效果消失后,人造星球内安装的反应堆就开始运转起来,而此时,消除效果远未能深入核心,难以消除里面的反应堆魔法阵。等到裂变反应正式开始,它就属于自然的进程了,不是超凡力量,因此无法消除,而可以被消除的魔法阵则是那些让能量释放平缓以便利用的部分,于是,失控之后的爆炸更彻底了,威力更大了! 刺眼的光芒带着磅礴的能量横扫了周围的一切,核心处的人造星球彻底气化,各种难缠的诅咒肆虐在这片区域。 等到光芒平息,梅坎特隆和诸位枢机主教团成员的身影重新浮现出来,有的全身笼罩在圣佑所内,有的背后长出了六只洁白的羽翼将身体包裹。 立在最前方的梅坎特隆,周身光芒缠绕,将一道道无形的诅咒消弭,神色严峻,目光沉寂,死死的盯着空荡荡的星空。 憋屈、恼怒的情绪在枢机主教团成员心中泛起,计划失败了,他们却又无可奈何,一道道乳白光芒亮起,梅尔莫斯等枢机主教团成员消失在了轨道上,来的匆忙去的无奈。 圣城兰斯。整个大光明厅陷入了难言的肃然和沉默,安静的气氛宛如凝固,不管有没有参与这次捕获人造星球的行动,所有枢机主教团成员都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准备着迎接教皇冕下的怒火。 这次的行动实在太失败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让教皇冕下的冒险毫无意义,肯定要有人为此承担责任! 和魔法议会的传奇魔法师相比,教会的圣灵牧师和神圣骑士显得没那么超然,他们自身的地位和所掌的权柄会限制着他们实力增长的幅度,地位越高,掌握的权利越大,就越接近主,实力提升越快,属于本质性的依赖,因此受到的惩罚并非无足轻重的象征。 而且,在他们没有掌握信仰奥秘之前,历届教皇还有绝罚这一神赐手段,被使用的圣灵牧师将断绝掉与天堂山的联系,只能使用自身的“信仰之心”且无法补充,很快就会沦为空有层次没有力量的传奇。 而传奇魔法师们的地位完全来自于自身的实力,哪怕失去了最高评议团成员的身份,也不会影响什么,他们对魔法议会的依赖在于资源的整合、奥术和魔法研究的环境,所以肯定要超然很多,受到惩罚并不会伤筋动骨。 这也是为什么议会内部派系林立,内部矛盾无法消除的原因之一,传奇们的超然有利也有弊。 教皇本笃三世花白的头顶戴着神圣的冠冕,手中拿着白金权杖,双眼淡漠地注视着枢机主教团成员们,整整五分钟没有说一句话。类神威压并没有散发出来,可无形的压力却让整个大厅如同静滞,让每一位枢机主教团成员不敢开口。忽然,他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疲惫的说道。 “这次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不是你们的错,计划其实已经接近完美,成功将大奥术师调开并牵制住了,怪只怪邪恶的魔法师们太狡猾,居然在人造星球上布置了这种诡异的自爆装置。” 教皇本笃三世平和的语气与对事件的定性让凝固的气氛一下消融,而腓力内心长长地舒了口气,洋溢起真诚的感激,教皇冕下果然心胸宽广,目光深远,明白道理。 “教皇冕下,那我们现在怎么做?再谋划一次类似的行动?” 本笃三世目光带着几分晦暗,无比的深邃,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 “在弄明白那个自爆装置的诡异前,所有类似的计划都没有成功的可能。” “而且我这次再次遭遇了伊凡.文森,迫不得已施展了神降术,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即将回到主的怀抱,归于天堂山!” “什么!” “教皇冕下,您怎么可能会这样?” 诸位枢机主教团成员纷纷大惊失色,本笃三世才刚刚加冕几年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快就支撑不住了,他如果陨落了,必然会成为在位最短的教皇,真理教会频繁更换教皇,必然会在信徒之中造成信仰波动,不利于真理教会的统治。 “没有必要如此伤感惊讶,能够早日进入天堂山对我而言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以早日见到主,不正是我们这些羔羊的信仰吗?” 教皇本笃三世脸上浮现了虔诚的信仰,浑浊黯淡的眼眸里泛起了璀璨的圣光,这位行将就木,生命之火黯淡的老者,好像对死亡的到来没有任何的恐惧,只有对天堂山的无限向往。 诸位枢机主教闻言顿时沉默,低头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虔诚的诵道。 “伟大的主,一切荣耀皆归于您!” 教皇本笃三世眼眸变得灰暗了一些,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在众人的脸上逡巡着,最后停在了天使之王英俊的脸上,沉吟了片刻,这才慎重的说道。 “如今真理教会正处在危机关头,如果一个应对不好,就会如同当年的魔法帝国,被时代淘汰,成为历史书籍上的一页,因此需要一个可以掌控全局,实力强大的教皇!” “梅坎特隆你是否愿意成为本笃四世,执掌真理教会?” 天使之王梅坎特隆神色一滞,惊疑不定的注视着本笃三世,他当初可是和萨尔德一起叛乱过的,虽然他身为天使之王,即使身为教皇本笃三世也无权处置他,但本笃三世也该对他有所防备才对,怎么会突然将教皇之位传给他,难道就不担心他会为所欲为吗? “教皇冕下,你是认真的吗,考虑清楚了吗?” 梅坎特隆目光犀利,毫不退让的注视着苍老无比的本笃三世,没有丝毫的畏惧。 “梅坎特隆,你是否愿意成为本笃四世,执掌真理教会?” 教皇本笃三世神色肃穆,苍老的脸上充满了威严神圣,目光坚定平和,声音沉稳平静,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愿意!” 一道坚定的声音响起,挺拔神圣的身影缓缓跪倒在地,伸出了有力的双手,接过了本笃三世的白金权杖,头颅低下,无比璀璨的圣光闪耀,将大光明厅化为了白色的海洋。 诸位枢机主教神色莫名,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权杖交接,新任教皇加冕,他们纷纷弯腰,恭敬而又敬畏的说道。 “见过教皇冕下!” 梅坎特隆看着已经渐渐闭上了眼睛的本笃三世,他身上的生机已经全部陨灭,缓缓站起身来,转身往台阶上走去,这台阶不多,一共七阶,当梅坎特隆踏上第一阶时,空灵飘渺的圣咏之声顿时响起。踏上第二阶,淡淡的圣光洒下,将大光明厅变得更加明亮。第三步,无数光点般的天使浮现,环绕在梅坎特隆周围。第四步,整个圣城兰斯都被圣光笼罩住了,所有神职人员和信徒匍匐祈祷着。 “吾等必让您的道行于地上,如同行走在您的国。” 第五步,天空之中仿佛出现了天堂山的投影。第六步,一束圣洁的光芒直直地照在了梅坎特隆身上。踏出第七步,背对着众人的梅坎特隆变得无比高大神圣,身上的气息不断膨胀暴涨,突然一滞,然后冲破了一道牢固的关卡,气势猛地散发开来,无比强大恐怖,压得诸位枢机主教纷纷跪倒在地,这是比本笃三世更加强大的实力,梅坎特隆转过身来,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白金权杖,眼眸深处有着一道璀璨的圣光闪耀,威压无比的注视着众人,高声宣布道。 “自今日起,我为本笃四世!” 遥远的伦塔特,天空之城阿林厄,高大的魔法塔屹立不动,充满了魔法奥术的色彩,几道身影立在最高层,遥望南方圣城兰斯,神色凝重,目光深邃。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太阳王复活,旧地重游 “维肯居然将天使之王吞噬了,他这下彻底将太阳王塔诺斯阁下安排在天堂山的后手破除了,日后哪怕是太阳王阁下归来,如果不能晋升类神,也不敢直面维肯了!” 道格拉斯一脸的感叹,他作为魔法帝国时期的九环魔法师,对太阳王这位伟大的存在,还是有着敬畏之心的。 太阳王塔诺斯不仅是传奇巅峰的魔法师,更是第一位推演出晋升类神道路的人类,更是融合制造出了天堂山这种真神力量的门世界,让人对其才华智慧敬佩不已。 “维肯得到了太阳王培养的身体,吞噬了梅坎特隆这位传奇巅峰的存在,怕是实力已经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即使银月之主爱特娜和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也不是祂的对手了!” 路西恩.伊文斯作为和银月之主接触最多的魔法师,还是知晓一些类神之间的实力差距的,神色阴沉无比,维肯实力如此强大,真理教会可能要反击了。 “无需担心,即使维肯恢复了全盛状态,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形势,如果祂真的敢再次走圣城兰斯,我不介意让南方教会再换一任教皇的!” 伊凡.文森云淡风轻,负手而立,眺望南方,声音虽然不大,却格外的坚定,充满了自信,强大的感染力,让众人纷纷侧目,眼眸里闪烁着沉思之色。 “伊凡.文森阁下,你既然可以胜过维肯,为何不趁机带领魔法议会彻底击败真理教会呢?” 费尔南多性子急躁,眼睛里有着无数的雷霆闪耀,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直接向伊凡.文森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类神本源不灭,即使我此时将维肯斩杀,让祂陷入沉睡,祂依旧可以从虚无中苏醒,到时候没有了真理教会的拖累的类神,会有多么可怕,你们想过吗?” “那注定了是两败俱伤的局面,魔法议会承受不住那样的后果!” 伊凡.文森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了疑惑不解的费尔南多,轻笑一声,笑声在黑夜中传出,声音平静的解释道。 “那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双方一直对峙也不是办法?” 费尔南多脸上带着几分愁绪,如今魔法议会实力强大无比,已经不弱于真理教会了,甚至因为大奥术师的存在,高端战力还要胜过南方教会,如果不能将真理教会彻底击败,又有什么意义呢? “急什么,我们着急,维肯也着急,祂一定会想尽办法寻找晋升真神的道路办法,也许那时候才会打破现在的局势!” 伊凡.文森面色幽深,目光深邃再次看向了南方,没有看向圣城兰斯,而是看向一处巍峨壮观的皇宫,嘴角噙着笑意,轻声道。 “太阳王塔诺斯已经归来了,不知道他是否可以再次晋升类神,给维肯添些麻烦?” “什么,太阳王塔诺斯已经复活了,这下好玩了,不知道维肯如何应对这位真理之神!” 众人惊诧至极,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对于太阳王塔诺斯这位第一个晋升类神的魔法师,谁都不敢小觑他,即使再次复活的他未曾再次晋升类神,也不容忽视,绝对可以给维肯带来不小的麻烦。 神圣海尔兹帝国皇宫深处,鲁道夫二世神色晦暗,阴沉无比,眸子里带着几分凌厉,看着生成兰斯闪耀的圣光,声音无比的冰冷。 “维肯,你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将我当初故意留下的后手清除了,真是难为你忍耐了这么久,看来魔法议会的给了你巨大的压力,不然你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吞噬梅坎特隆的!” 鲁道夫二世坐在皇座之上,周围空荡荡的,寂静无声,没有一点光亮,他脸上带着几分困惑和不解,眉头紧皱,眸子深处泛起层层涟漪。 “可惜,我丢失了太多的记忆,完全记不得自己当初是如何晋升类神的,也记不清不朽之秘究竟是什么了?” “如今只能再次推演类神晋升道路,魔法议会的最新奥术理论倒是让我有了一些新的头绪,还需要再忍耐一些时间!” 太阳王塔诺斯毕竟是类神境界的存在,虽然被天堂山吞噬了灵魂和意识,依旧再次复活了过来,不知隐藏了多长时间了,只是还没有找到晋升类神的的道路,才不得不隐忍下来,不敢直面维肯这个窃取了他所有成果荣耀的小人。 内克瑟宫,正午的阳光格外明媚,伊凡.文森处理完了魔法议会的琐事,回到皇宫,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娜塔莎,有些诧异,伸手在她的眼前轻轻晃动了两下,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女武神可是从不会发呆的!” 一身紫色宫廷长裙的娜塔莎一下惊醒,看到了伊凡.文森的身影,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明光,讪讪笑道。 “距离伦塔特音乐节越来越近了,所以我有点想念阿尔托。” “看得出来,有的时候,我也会回想起在阿尔托的生活。” 伊凡.文森坐到了娜塔莎的身旁,握住了妻子的玉手,将其揽入了怀中,温柔的说道。 “既然如此,想到就做到,我们现在就去阿尔托走走。” “啊?” 娜塔莎先是一愣,伊凡.文森这种说走就走的风格让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种事情不应该预先计划一下吗? 但娜塔莎性格与众不同,瞬间就回过神来,英气秀美的脸上浮现出了灿烂明媚的笑容,落落大方的应道。 “好,我们在阿尔托享用晚餐。” 这种出门散步的事情好像不需要计划,只要想到就去做,这也是娜塔莎这位骑士的信条。 十月的阿尔托仿佛点缀在蛋糕上的水果,甜美却又略显冰冷,附近广袤的地域则染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与城内飘舞着落叶的拉瓦树交相辉映,共同编织出一幅富有诗意的画面,加上隐隐约约能够听到的悠扬乐声,一切都显得那样宁静美好,无愧于音乐之都的称号。 “只有梅尔泽黑森林永远以黑色为主,千百年未曾变化过!” 娜塔莎站在静静流淌的贝伦河畔,望着对岸的黑森林,颇有感触的说道,紫色的长发被秋风吹得往后飘扬。这片黑森林留下了她众多艰辛、痛苦和收获的回忆,不管是少女时期的严格骑士训练,还是发生在里面的遭遇,都是她这一生无法忘怀的经历。 “黑冷杉,一种黑色山脉附近特有的树木,怀疑受到了某个异度空间气息的熏染!” 伊凡.文森一副博学者的面孔,一本正经的分析着梅尔泽黑森林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好像是在搞奥术研究一般。 娜塔莎忍不住被伊凡.文森这种正儿八经的回答逗笑了,绝美的脸上带着回忆之色,感叹的说道。 “梅尔泽黑森林为什么常年是黑色的,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有意义的是,我曾经在里面被狗头人追杀过,乱吃树果以至于全身疼痛不堪过,中毒麻痹倒在地上无法动弹过,也曾遭遇过最深的背叛,也曾遇到过最忠诚的骑士,这些才是最珍贵的!” 娜塔莎回忆起了当初伊凡.文森突然降临,英雄救美的回忆,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柔荑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伊凡.文森的手,头颅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还被狗头人追杀过?我觉得以你的战斗天赋,即使没有激发血脉力量,碾压狗头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伊凡.文森英俊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颇感兴趣看向了娜塔莎,娜塔莎从小就是天才骑士,战斗力惊人,没想到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十只以下的狗头人,我能轻松搞定,问题在于那时候有几百只狗头人,还有一只能够天赋施法!” 娜塔莎抬起头,嘴角微微撇了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让几个部落的狗头人联合追杀你?” 伊凡.文森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眸子看着妻子的眼睛,十分好奇的问道。 娜塔莎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讪讪的笑了笑,扬了扬手臂,带着几分心虚的说道。 :“我记不清楚了!”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记忆很好!” 伊凡.文森可不会被娜塔莎这点小手段欺骗了,依旧追问道。 “每个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总之是记不清楚了!” 娜塔莎恼羞成怒的声音回荡在贝伦河畔,随着清风传出了好远,声音清澈而又清脆,如同最美的音乐声。 两人慢慢行走在河水清澈的贝伦河畔,享受着熟悉的河风,言笑晏晏地回忆着往事。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手牵着手,沐浴着河风,往阿尔托的城门走去。 此时正是阿尔托的下午茶时间,对阿尔托的守门士兵来说,恰好属于最疲惫最不想活动的时刻,所以他们略略扫了稍微变化了外形的伊凡.文森和娜塔莎一眼,见他们衣着气质都算上乘,就挥手让他们走入了城门。 熟悉而喧闹的市场区,阿尔托口音的通用语,与伦塔特截然不同却同样熟悉的服装风格,在第一时间给了伊凡.文森和娜塔莎最直观的震撼。 “市场区一点也没有变化,好像我们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娜塔莎经常从这道城门去城外的庄园,又常常戴着面纱来这里寻找千奇百怪的有趣事物,所以对市场区并不陌生。 娜塔莎和伊凡.文森穿梭在市场区,脸上带着回忆之色,不时指着某间店铺道。 “这间杂货铺有五十年的历史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爷爷在招待客人,现在看起来像孙子一辈了!” “那个老板在我购买古代七弦琴的时候认出了我,差点晕了过去。” 一位位行人看着这两位宛如贵族夫妇的男女悠闲散步于市场区,不时指指点点,难免觉得奇怪,不过伊凡.文森和娜塔莎怎么可能在意他们的目光。走着走着,两人穿过了市场区,进入了行政区,行人开始减少,街道逐渐变得宁静,只有一位位街头音乐家和吟游诗人在演奏着不同的乐曲,营造出一个音乐的海洋,让人漫步之中有灵魂升华的感觉。 娜塔莎仔细听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脸笑意的说道。 “g大调弦乐小夜曲,《月光》,《自新国度》的第二乐章。悲怆》。《献给西尔维娅》。想不到离开阿尔托这么久,路西恩的乐曲还是经常性地被演奏,街边艺人和吟游诗人演奏越多的曲目越代表了它受欢迎的程度,经典的音乐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经典!” 两旁的拉瓦树飘着一片片金黄的落叶,伊凡.文森用心倾听,分辨出了不同的曲调,听到了一首熟悉的曲子,有些惊讶的说道。 “居然还有人演奏你当初编写的进行曲,真是令人想不到!” 娜塔莎当年在阿尔托十分痴迷音乐,也曾经是深入研究过,写过一些乐曲,算是小有名气的音乐家,当然和路西恩这位搬运工没法比。 娜塔莎得意地哼了一段旋律,这可是她为数不多可以胜过伊凡.文森的事情了,伊凡.文森从未写过什么乐曲。 娜塔莎拉着伊凡.文森停在一间餐厅外面,聆听着门口的街头音乐家用钢琴弹奏《悲怆》,这是公认的非常有难度的作品,而他却弹得非常自如,所以懂得音乐的阿尔托人不少驻足旁听。 这位街头音乐家前期的压抑、苦闷、痛苦和悲剧气息营造得非常不错,因此在最后一个乐章用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弹出迸发的、昂扬的音符时,分外能够带起周围听众的情绪。 “啪啪啪!” 钢琴演奏结束之后,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位年轻的钢琴弹奏者对自己受欢迎的程度似乎有点始料未及,呆愣地坐在钢琴之后,久久没有回应。 这位街头音乐家是小城来阿尔托追寻梦想的音乐爱好者,自认为音乐的基础扎实,有着出色的天赋,肯定能获得非凡的成就,但这几个月的遭遇让他陷入了强烈的自我怀疑之中,让他痛苦、徘徊、压抑和苦闷,而生活上的捉襟见肘也让他不得不接受餐厅老板的要求,谁知道,今天的演奏会得到这样的欢迎? “很不错,不是苍白的演奏,有了情感的共鸣。” 娜塔莎轻轻鼓掌道,然后拿出了一个钱币,准备像其他听众一样丢给那位街头艺人。 但是,她的动作被伊凡.文森止住了,好笑看着她,打趣的说道。 “你准备给他女皇金币?” 由于驱逐了南方教会,霍尔姆王国也在重新铸造钱币,与通用货币区别,女皇金币就相当于金塔勒,只不过上面刻着的是女皇头像。 娜塔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金币,干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尴尬的问道。 “哈,我没注意到,你有没有金塔勒?” 伊凡.文森摇了摇头,拿过女皇金币,用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遍,然后女皇金币就变成了金塔勒。 年轻的演奏者回过神来,感谢着周围听众的盛情,忽然,他看到一枚金光闪闪的钱币落在了自己面前。 “金塔勒?” 他顿时愣住了,这是谁给的,也太大方了吧? 伊凡.文森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评价指点道。 “你刚刚弹奏的很好,将自己的感情和领悟都融入了音乐之中,让这首乐曲带上了鲜明的个人风格,这是非常难得的,不过,你的弹奏和对音乐的理解还有一些问题。” “问题?” 演奏者还没有回过神,然后听到了伊凡.文森一条条讲解和分析的话语,每一条都正中他的心灵,因为这大部分是自己长久以来始终觉得别扭的地方,也有一部分是自己觉得很满意,可听完之后才发现错得离谱的经验。 过了一会儿,演奏者真正地清醒过来,发现那位指导自己的绅士和他的夫人已经走了很远,只留下两个并排而行的背影,他想要追赶上去道谢,可餐厅老板还在盯着自己,只能高声道。 “谢谢!” 真是一位品格高尚的绅士,不对,一定是音乐家!伊凡.文森没有回头,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收到了。 娜塔莎脸上带着几分挫败之色,诧异的看着伊凡.文森,有些无语的说道。 “你居然还精通音乐,刚刚的演奏我都听不出任何的瑕疵,以前怎么不见你展示过?” 伊凡.文森看着好胜心爆棚的妻子,低头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下,娜塔莎心中的好胜心一下子就消散了,这才笑吟吟的说道。 “我会的多了,如果我愿意成为音乐家,即使是路西恩也要被我遮掩光芒!” “你真会吹牛!” 娜塔莎笑着说道,脸上带着几分不相信,但是眼眸里却满是崇拜之色,他们结婚已经很长时间了,娜塔莎在生活中发现,几乎没有伊凡.文森不懂或者不会的事情,每每刷新她对伊凡.文森的认知。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这么听着走着,两人很快来到了阿尔托音乐家协会附近,看到了那独特的跳动火焰建筑,它以轻盈却复杂的不对称美感著名。 “它还是这个样子,一直没有变过!” 娜塔莎发出感叹,随即又摇了摇头,环视着四周道。 “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之前经过的地方都说明在我离开阿尔托的这几年里,它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像是凝固在了时光里,而伦塔特,也许今天早上是一个样子,下午就完全是另外一幅面孔了。” 伦塔特正处于大发展时期,进行着众多基础设施建设,整个城市每天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提普通人的生活,这样的阿尔托或许才更适合目前的音乐风格!” 伊凡.文森眼眸平静深邃,看着眼前的圣咏大厅,十分客观地说道。 “也是,伦塔特现在的模样总感觉与当前的交响乐风格有不协调的地方,适合它的应该是另外的音乐!” 娜塔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认真的点点头,肯定了伊凡.文森的观点。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你认错人了!伊凡.文森的新论文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时代,肯定会孕育出不同的音乐!” 伊凡.文森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心里腹诽着,或许有一天伦塔特会发展出摇滚风和朋克风的音乐也说不定。 多年未见,圣咏大厅依然是那样的奢侈华丽,与伦塔特流行的建筑风格有着极大不同。 门厅内,侍者正迎接着一位位前来参加音乐会的贵族、音乐家和乐师,眼看音乐会开始的时间渐渐逼近,从远处驶来的马车逐渐稀少,他才显得放松了一点。对他这样的普通市民来说,能够在圣咏大厅担任侍者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如果表现的好,很容易被哪位贵族或者音乐家看重,从而获得更好的工作,也正因为如此,面对这些客人时,他小心翼翼,半口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犯了错误。 “音乐会快开始了!” 侍者看到小门厅内出来欢迎听众的年轻音乐家一边整理领结,一边往后台走去,心情顿时更加放松,这是来自经常参与这种场合的下意识反应。 “每周一次的圣咏大厅音乐会还真是场场爆满,很少有空着座位的状况,不愧是音乐的最高殿堂,不过,要想再有七八年前那样满城疯狂的盛况,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 七八年前,他也只不过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小男孩,那样的场景给他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 “不知道在其他国家的首都,人们是不是也对音乐同样的痴狂,博格大哥总是神神秘秘地说这是因为阿尔托娱乐方式太少的缘故,可对我们这种普通的平民,还能有什么娱乐方式?” 侍者见音乐会即将开始,思绪发散地想道。叮当,清脆的响声将他从自我的世界里拉了回来,一匹绑着铃铛的马拖着一辆南瓜马车驶到了门厅前方。 “南瓜制成的马车?!” 侍者觉得这应该是很奇怪很诡异的事情,可不知为何他却认为这样的马车很正常。 侍者来不及多想,看到一位穿着骑士服的骑士从南瓜马车上走下,然后伸出右手,让一位紫色宫廷长裙的女士扶着下来。 “女士,先生,你们是来参加弗朗西斯科先生的音乐会吗?” 侍者迎了上来,神色恭敬弯腰问道。 “是的,带我们进去,给我们加两个位置。” 伊凡.文森语气平常地吩咐着侍者,声音中带着奇异的魔力,让人可以言听计从。 侍者赶紧转身,领着两人往大厅内走去,心中隐隐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比如他们的门票呢?比如圣咏大厅从来没有加位置的说法? “为什么是南瓜马车?” 娜塔莎对刚刚的南瓜马车造型也感到了古怪,好奇的看着丈夫,轻声问道。 伊凡.文森右手食指屈起,敲了敲自己的下巴,带着十分坚定的神色,说道。 “不觉得这样很有童话气息吗?” 说到这里,伊凡.文森转移了话题,望了望环形的圣咏大厅,脸上也浮现了唏嘘之色,感叹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圣咏大厅还是老样子,让人感到熟悉!” 侍者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张靠背椅,安放在最后一排的边缘,在那里的乐师们对此,同样视而不见,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坐下之后,音乐会就正式开始了,今天的音乐家弗兰西斯科穿着笔挺的黑色燕尾服走到了前台,先向包厢行礼,然后向下方的听众席行礼。 弗兰西斯科高鼻薄唇,颧骨略高,带着典型的神圣海尔兹帝国风格,是一位年轻的音乐家。 “我们以前都是在那个包厢听的,唔,维克托先生,奥赛罗会长,弗朗茨!” 娜塔莎打量着包厢,念出了伊凡.文森认识的一些熟人名字,好似十分感慨。 伊凡.文森侧头看着妻子,今天的娜塔莎似乎格外的多愁善感,微笑道。 “他们可能做梦也想不到,我们还会回到圣咏大厅听音乐会。” 弗朗西斯科扬起了指挥棒,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立刻安静下来,用心地聆听他的音乐,按照曲目单显示,这是一部叫做《成长》的交响乐。 音乐从疑问的音调开始,仿佛在寻求着人生的意义,接着,在这个主题之上,旋律稍微变化,展现出了一副青春的画卷,充满蓬勃的活力,然后旋律再变,温暖、甜蜜的爱情渗入了每一位听众的心里。 优美的旋律声中,每一位听众似乎都重新回顾了自己的童年、青春和初恋,那是再多忧愁都掩盖不住的明媚,可是旋律又有了一个变形,各种乐器变得急促和激烈,鼓声轰鸣,弦乐器尖锐,铜管呼啸,共同营造出了一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景象,这就如同人生历程中难以避免的艰难和挫折,让人感觉紧张、痛苦和忧郁。 但是,狂风暴雨之后,天空更加蔚蓝,太阳愈发明媚,昭告着世人苦难终将过去,经历磨难的人生才更富有内涵。 悠扬的牧笛声响起,这种恬淡的生活达到了极致,音乐很快变成了战斗的进行曲,预示着下一个挑战的来临,但充满了自信的力量。 “非常不错的音乐,但与正常交响乐好像有很大不同。” 这部音乐结束后,娜塔莎一边鼓掌一边产生了疑问,不解看向了舞台。 伊凡.文森笑了笑,阿尔托的交响乐居然发展出了这个分支,笑着给娜塔莎解释道。 “单乐章的交响乐,更像一部诗篇,完整的交响乐更注重结构形式,而单乐章的结构更自由,以自身的思想和内容为着重点!” 前面的乐师听到后面两人的讨论,忍不住想炫耀的冲动,转身对二人说道。 “你们不知道弗朗西斯科先生创造的交响诗?你们是从外地来的?这可是最近阿尔托最热门的音乐话题。”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对视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伊凡.文森要忙着奥术和魔法的研究,要处理议会和奥术研究所的大事,娜塔莎则沉浸在自身骑士实力的锤炼之上,还得处理王国内的事务,虽然同样关注阿尔托的音乐发展,但也属于差不多一个月才了解一次的那种情况,对最热门的话题自然不知道。 那位乐师见二人摇头,脸上露出了赞赏之色,目光看向了伊凡.文森,钦佩的说道。 “不过即使不了解交响诗,先生您对它的特点也说的丝毫不差,完全不像刚刚才听到的人,这说明您有着非凡的音乐造诣,不知道是否是其他国家的音乐家?” “我没有加入任何音乐家协会,仅仅自己对音乐有着钻研。” 伊凡.文森摇摇头,否定乐师的猜测,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未研究过音乐,只是偶尔会来到圣咏大厅听一场音乐会,但也只是为了显得合群一些。 这位乐师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趁两部作品之间的休息时间,向伊凡.文森和娜塔莎介绍了交响诗,介绍了弗朗西斯科,言语中带着强烈的自豪之意。 “弗朗西斯科是来自神圣海尔兹帝国的音乐家,跟随克里斯多夫大师学习了两年,最近以大胆的革新和富有激情的钢琴演奏出名,这部《成长》交响诗就是他的成名作!” 看起来克里斯多夫大师在西尔维娅死后,又重新教导出了一位优秀学生,娜塔莎对此非常欣慰。 “他的音乐才华非常出众,刚才的交响诗你们应该也听到了,足以成为经典!在路西恩大师过世后,其他国家的人都认为阿尔托的音乐会逐渐衰败,现在他们应该明白自己的错误了!阿尔托的音乐血脉是世代传承的,有整座城市的氛围在,有一位位大师留下的宝贵遗产在,总会有新的出色音乐家成长起来,弗朗西斯科先生就是明证。” 这位乐师大概受过一点类似的刺激,说得非常激动,目光灼灼地看着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同。 路西恩当初为了研究奥术魔法,离开了阿尔托,去往了阿林厄,为了不连累自己亲近的人,为自己制造了死亡的假象,这才脱身离开阿尔托。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笑了笑,对着这位乐师点点头,表示赞同对方的观点。 音乐会圆满结束之后,这位乐师还想与背后两位音乐水准非常高的贵族交谈,可转过身后,却只看到两张空空荡荡的座椅。 “什么时候圣咏大厅能够加座位了?” 乐师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随即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眉头微皱,冥思苦想道。 “等等,刚才那两位的长相有点眼熟,我好像从哪里见过他们?” 拉塔夏宫,天国的长廊内,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站在拱形窗门后面,欣赏着落日的余晖,欣赏着染上了一层赤红颜色的园林,背后完全由细小镜片组成的二十四面巨型镜子将所有的景色都映照了出来,如梦似幻。 娜塔莎给伊凡.文森讲着自己对天国的长廊、战争画廊和拉塔夏宫的点滴回忆,讲着自己小时候以怪力出名,一不小心就将天国长廊的镜壁毁掉了的故事。 “晚餐已经享受,太阳也已经落下,我们该回家了,这是一次让人心情愉快的散步。” 娜塔莎毫无淑女风范地伸了伸双臂,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谁能想到这是一位女王陛下呢。 伊凡.文森点了点头,看着拉塔夏宫另外一端,有点好奇的说道。 “现任的大公我都不知道是谁,当初他在瓦欧里特家族里好像很低调?” “因为他完全没想过自己能继承王位,不过我想这只是暂时的,我们的孩子、孙子或者其他后代,总会重新登临这个宝座。” 娜塔莎此时很有女王的霸气风范,十分坚定的说道,瓦伦里特公国是她家族世代相传的领地,哪怕如今因为南北对峙的原因,落入了旁支的手中,早晚有一天她会夺回这块领地的。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离开了拉塔夏宫,往城墙附近走去,这时,从附近贵族别墅里突然走出来一位红衣主教,这是他们的一位熟人,哥赛特。 由于准备离开,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只是稍微变化了容貌,没有掩饰气息,哥赛特行走之中猛地停顿,瞳孔收缩如针眼。 “伊凡.文森,娜塔莎·瓦欧里特!” 哥赛特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窒息了,呼吸都不会了,身体仿佛麻痹了一样,想逃却又迈不动脚步,想施展神术却也不敢,双腿肌肉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额头的冷汗唰唰的往外冒,止都止不住,可见他内心有多么的惊恐。 忽然,哥赛特看到伊凡.文森面带微笑地望了过来,湛蓝色瞳孔幽深如同湖水,顿时吓得如坠冰窟,一动也不敢动,额头的冷汗瞬间停止往外冒,毛孔都闭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哥赛特看到两人走出了自己视线,这才大口地喘着气,联络起枢机主教菲力贝尔,充满了慌乱。 “枢机主教阁下,我看到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瓦欧里特了,现在开启阿尔托神术防御阵还来得及!” 说话的同时,哥赛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沙哑,像是一百年没有说过话的苦修士。 菲力贝尔主教闻言愣了一下,很快就在神术阵帮助下,感应到了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的身影,他们正慢慢地靠近城墙,面前是一个浩瀚无边的宇宙。 然后,这位枢机主教眼睛微微眯起,一脸严肃地对哥赛特说道。 “你认错人了!” 哥赛特顿时愣在了原地,脸上浮现了一抹疑惑,随即就反应过来了,狠狠的点了点头,回道。 “枢机主教阁下,你说的没错,我好像是昨晚彻夜祷告,现在精神有些恍惚了,产生了幻觉!” 伊凡.文森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收回了目光,浩瀚的宇宙从菲力贝尔的面前消散,让这位枢机主教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庆幸和后怕。 风凉却气爽,天高且云阔,这就是阿林厄的金黄之月景象。 “所以,我最喜欢阿林厄的十月了!” 事务委员会委员汤谱端着自己的红茶杯,站在落地窗边,望着外面的风景。他一边感叹,一边转身,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对闯进来的学生康登的问道。 “只敲了一下门就自行进来,你有急事?” 汤谱为人随和,对朋友、学生和下属都和颜悦色,不太注重礼节,因此对康登贸然闯进来的行为并没有过多的责怪。说话的同时,他将书桌上的任务报告合拢,这是事务委员会的规矩,不该看到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学生,也不能看到。 这份任务报告正是路西恩的学生卡特里娜提交的,是一件关于崇拜恶魔事件的前因后果,这份报告在任务区并没有得到重视,当时值守的高阶魔法师随意翻了一遍之后,就认为事情确凿无误,判定卡特里娜任务完成,报告自然也就归入了档案室。 但汤谱本人对这起崇拜恶魔事件相当重视,因为它与最近几年在伦塔特、在库克斯、在海峡四国和北地沿海走廊发生的一系列召唤远古魔鬼、信仰魔鬼公爵等事件有着一定程度的相似,却又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所以,汤谱在忙完手头的事务后,将这份报告调了出来,准备进行详细的分析和对比,看看是否真的有恶魔君王也开始发展信仰之力,或者有着其他目的,而最为重要的是,他想弄明白这起事件是独立的,还是与魔法议会统治范围内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相辅相成,从而找到那位幕后的黑手。可惜的是,从这份报告只能看出一位大骑士通过崇拜恶魔增强实力的事实。 “不过,这里面有些细节太巧合了,但当事人完全死亡,又过了那么长时间,想要继续调查基本没有那个可能了,难道我还能去深渊问黑暗主君,这次举行恶魔仪式崇拜的究竟是不是你?” “我又不是伊凡.文森阁下,可以独自闯进地狱深渊这样的世界,哪怕是摧毁了一层地狱,依旧可以全身而退,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也不敢报复!” 汤谱右手覆盖在报告上,食指轻轻敲动。他对面的康登是一位外表年轻的瘦高男子,脸颊凹陷,皮肤像是晒了过多日光一样被灼烧成了暗红,右眼很时髦地戴着一款单片眼镜,声音急促如雨打树叶般道。 “对不起,老师,我敲了一下后,房门自己就打开了一道缝隙,我以为是您让我进来的。” 汤谱对自己的学生性格十分了解,急躁却十分诚实,眉头微皱,疑惑地道。 “门自己开了,我没关上?” “不知道,呃,我在走廊上碰到了水晶龙阿弗瑞斯,它表情好像很满足!” 康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看向了自己的老师。 汤谱心疼地呲了呲牙,手掌捂着心脏的位置,勉强的说道。 “不管它,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 汤谱前段时间与阿弗瑞斯打了一个赌,认为已经接近九环的他,不太可能被阿弗瑞斯的幻术蒙骗,尤其是在阿林厄魔法塔内,所以,阿弗瑞斯如果能不借助其他人帮忙,从他办公室内拿走任何一样东西,他就得打开宝库让它挑选很多很多的宝石,现在看来他被水晶龙的幻术蒙骗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也能放松警惕了。 “老师,伊凡.文森阁下提交了一篇叫做《决定论、自我意识和魔法根源》的论文,构建了一个魔法本质的模型!”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观察者效应,祂最信任的人是我! “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比如为什么魔法花纹能够帮助沟通真实世界,它到底隐藏着什么奥术原理,但这也为我们研究魔法和超凡力量的本质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今天有人在奥术图书馆偶然发现这篇论文后,立刻引起了轰动。” 康登似乎有点激动,再加上性格急躁,一连串的话语就如同暴风吹过,听得汤谱几乎反应不过来。 “停停停!你先将论文给我!” 汤谱连忙抬起手,阻止了学生继续说下去,对于他来说,看论文远比听自己的学生说更轻松。 汤谱接过康登借出来的论文,扫了一眼论文的日期,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释然地说道。 “三天前提交的?时间太短了,难怪没有登载于《奥术》之上!” 一般而言,大奥术师的论文只要具备一定的价值,期刊都不会拒绝,而且还会抢着要。但伊凡.文森论文基本只发表在《奥术》期刊之上,所以这么重要的论文,还是讲述魔法本质的论文,《奥术》肯定不会放过的。 汤谱继续翻看了下去,对前面的部分微微皱眉,决定论看起来是风雨飘摇啊!随着继续阅读下去,汤谱眉头是彻底舒展开来,不时地推动金丝边眼镜,低声道。 “观察者效应也不是完全的荒谬,物质基础并不牢固,这种说法很新颖。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在没有魔法和超凡力量的情况下,一切又是那样的正常,难道还是要归咎于微观层面过渡到宏观层面的神秘阶段,咦,伊凡.文森阁下对这方面也有思考,弱观察者和强观察者……!” 汤谱完全沉浸在了这篇论文里,即使这篇论文还没有任何实验和现象证实,“观察者效应”也被议会主流排斥,但它本身逻辑自洽,看起来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情。 康登对老师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拿起桌子上的羽毛笔,在草稿纸上记录着老师的一些疑问和观点。 “补充精神力的能量来自真实世界?魔法里多余的物质补充来自真实世界?咦?” 汤谱疑问之中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转身,从书架上抽出这一期的《元素》,接着他扶着金丝边眼镜,语气颇为震动地喊道。 “这不就是负能态真空大海能够解决的问题?” “对,当时看到这篇论文的奥术师,都不由自主联想起了路西恩阁下提出的负能态真空大海,它恰好解决了伊凡.文森阁下这篇关于魔法本质的论文里最根本的几个问题!” 康登耳朵很尖,听到了老师的自语,很兴奋地说道。 “它们一前一后,一个致力于魔法能量的来源,一个给出了关于魔法本质的猜想,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魔法体系!” “这恐怕是有魔法以来,第一个有理论支撑的正规魔法本质模型,不对,应该是所有超凡力量的模型。” 汤谱脸上同样被沾染了一丝兴奋,泛起了一丝红晕,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在魔法史上,最早的魔法师就已经发出了,魔法的本质是什么的疑惑,并提出了自身的构想,比如地火风水四大元素体系,古代魔法师们构建了一个关于世界底层的猜想,认为那里有着纯粹由同一元素组成的能源位面,并命名为火元素国度、水元素海洋等,还提出了根源体系,他们认为有着魔法的根源,它是世界真实的一部分。 这些魔法绘景直到今天还在影响着一代代魔法师,火元素等名词就是一个佐证,但古代魔法师们对世界的探索不够,魔法绘景全是凭空想象,没有任何的理论依据,属于幻想层面,而非奥术定义中的模型。 到了古代魔法帝国鼎盛时期,魔法师更关注正常的研究和应用,没谁再去思考虚无缥缈的魔法本质问题,反正知道精神力是施展魔法的条件就行了,所以哪怕是伟大如太阳王塔诺斯,也没有提出过魔法本质模型。 而魔法议会建立以来,对魔法本质一直在研究,但由于其他理论的不足,这个研究的进展很缓慢,严谨的道格拉斯等人没有贸然提出自身的魔法本质模型,免得幻想色彩浓厚的想法影响其他奥术师。 直到今天,汤谱才真正地看到了一个从本质和根源上描述魔法的模型,而且它建立在当前微观领域的最前沿成果之上。管这个模型正确与否,它都具有足够重大的历史意义! 汤谱忽然有些恍惚,自己又一次见证了历史,这在最近十多年好像经常发生。 康登同样激动的全身颤抖,兴奋地说道。 “所以已经有人称呼这两篇论文描述的成果为伊凡——路西恩模型,两位大奥术师提出的第一个魔法本质模型!” 师徒两人讨论了一阵后,康登提出了告辞,说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汤谱看着康登将草稿纸叠好,小心翼翼地装入储物袋,感到有点好笑,然后目送他走向房门。 突然,汤谱醒悟过来,大声阻拦道。 “停下!” 可这时,康登已经迈入了走廊,他猛地转过身,身边腾起了一层白雾,白雾消退之后,变成了一条鳞片漂亮的小水晶龙。它从肚皮底下拖出一个大大的冰淇淋,舌头一伸,无比满足地舔吃着,声音稚嫩又得意地道。 “汤谱,你输了!” “趁自己思考问题的时候来,用发现门没关和阿弗瑞斯路过,引开自己的注意力,拿论文让自己沉迷,性格表现与康登一模一样,最后更是只拿走了记录讨论内容的草稿纸,一切都合情合理!” 回想起这些,汤谱不得不承认阿弗瑞斯对幻术的理解有了新的突破,但他却遭受了损失。 汤谱脸色难看地目送阿弗瑞斯离开后,还是忍不住继续研究起了伊凡.文森论文的内容。 “弱观察者……强观察者……!!!” 汤谱忽然愣住了,想到最近调查的事情,隐隐有些畏惧地道。 “积聚信仰之力表面看是特殊电磁波汇聚,实际上是弱观察者聚合,往强观察者进化?” “这…那些擅长玩弄信仰之力的强者会怎么看这篇论文?!” 奥术研究所,伊凡.文森和路西恩二人站在书房的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圣城兰斯,伊凡.文森身体处在光暗交错的分界线上,斑驳的光影在他的脸上闪动,神色幽深,让人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伊凡.文森阁下,这样做真的有用吗?祂可是类神,虽然不是一位大奥术师,但是对魔法的认知还是很深刻的!” 路西恩儒雅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确信的样子,目光微微波动,心中念头在杂乱,看着眼前挺拔的身影,向他询问着。 伊凡.文森收回了眺望的目光,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路西恩,脸上露出了笃定的神色,没有直接回答路西恩的疑惑,而是笑着反问道。 “路西恩,你知道祂最信任的是谁吗?” 路西恩和伊凡.文森二人都没有提起那个人的姓名,作为类神,只要有人提起的祂名字,多少会让其产生一点感应,如今正是设套的关键时期,他们为了保险起见,不会提起那个名字。 “祂是个精于算计,城府极深的人,这样的生性多疑,谁都不会相信的!” 路西恩是对维肯了解最深的人之一,当初他是第一个发现了马斯基林等人实验日志的人,受到了怪物维肯的引导,不断的调查,才在上次死灵界探索中知道了维肯的真面目。 “不,你说错了,路西恩!” “他最信任的人是我!” 伊凡.文森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湛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祂屡次败在我的手中,将我当做了最大的对手,肯定会研究我的一举一动!” “我敢笃定,祂肯定阅读过我所有的论文,也研究过我的理论,甚至对我的研究深信不疑,这就是人性!” “一个人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对手,尤其是这个对手屡次胜过自己的时候!” “而我这次所说的观察者效应,更是完美契合了信仰之路,祂一定会深信不疑的,之后就会想尽办法向强观察者蜕变,到时候融合了众多灵魂投影的他,力量必然会大增,拥有真神一样的伟力,可惜他却不知道这是一个有着剧毒的红苹果,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路西恩这才恍然,伊凡.文森对人性的研究让他感到无比的钦佩,这位伟大的阁下,即使是不研究奥术魔法,也会成为站在权利巅峰的大人物,没有人比他更懂人性。 “弱观察者……负能态真空大海……” 圣城兰斯内,大光明厅内,教皇的书房,教皇本笃四世站在窗前,橘黄的夕阳照射在他的身上,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眼眸深处隐隐透着一丝兴奋,转瞬即逝,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眼花看错了。 本笃四世手中握着白金权杖,低头打量了一眼,轻声感叹了一句。 “天堂山,远古地狱,信仰之力,强观察者!” 声音越发低沉,即使是站在本笃四世的身旁也很难听清他口中的话语,夕阳缓缓落下,整个书房都陷入了黑暗之中,这位圣光代名词的存在隐藏其中,神色莫名,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的心惊。 金黄之月的末尾,夜晚开始悄悄提前,原本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已经变得昏黄而黯淡,街边也竖起一根根路灯和电杆,魔法水晶灯在一条条电线的连通下,开始绽放起璀璨又明净的光芒,将黑暗排斥在自身笼罩范围之外。 市民们三三两两地走上街头,向着广场散步而去,那里有着市政厅安放的魔法广播,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它就会发出响亮的声音,将奥秘之声等广播节目传递给大家。 由于广播频道越来越多,市民们也陷入了选择的烦恼,奥秘之声虽然很好,是自己的首选,但不会有节目能够满足所有人的口味,所以每个人都有不喜欢的某个奥秘之声栏目,可惜魔法收音机不属于自己,没办法在遇到类似节目时换台。 “一定要好好工作,努力攒钱,去元素馈赠买一台魔法收音机!” “我听说凡是订阅了一年报纸的人,都可以获得魔法收音机的赠送!” “真的?这要便宜很多啊?那些卖报纸的不怕破产?” 巴努斯难以置信地发出疑问,这是自己从来没听说过的好事。 他的同伴是一位长着雀斑的大男孩,他理了一下头发,好像知道一些其中的原因。 “听说这些报纸都是电台自己开办的,主要是为了提高魔法收音机的覆盖率,女王陛下还因此签署并颁布了议会提交的《促进广播事业发展条令》,电台每送出一台魔法收音机,就能获得一定范围的金钱补贴和税收减免,而且我听说这背后还有魔法议会的推动,他们通过投放广告的形式给予电台巨额补助,所以电台基本不会亏钱!” “魔法师?” 巴努斯一下变得兴奋,然后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手掌,说道。 “对了,魔法收音机是他们开发的,卖的越多,他们自然赚的越多!” “当然,你以为研究世界本质的魔法师会是傻瓜?他们比你聪明多了! 巴努斯突然发出了惊奇的声音,看向了同伴,疑惑的问道。 “阿里,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奥秘之声可没讲!” 阿里勾了勾手指,声音虽小却非常得意地说道。 “这是别人告诉我的,一位伦塔特的贵族小姐!” “伦塔特的贵族小姐?你怎么可能认识贵族小姐!” 巴努斯完全惊呆了,对他们这种平民区的人来说,即使有奥秘之声带来的眼界开阔,可对贵族还是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认为他们高不可攀,认为他们的生活奢华而享受,认为他们与自己等人处在不同的世界。 “笔友,她是我的笔友!” “笔友,那是什么?” 巴努斯的马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情,完全听不懂同伴所说的话。 “叫你多学些文字,你又不听,在邮政部门成立之后,一些报纸上推出了写信交友的活动,让远在两个不同城市的人通过互相写信成为朋友,因为单纯靠文字交流,所以叫做笔友。” 阿里兴致勃勃地给巴努斯解释着,脸上带着真挚的感情,感叹道。 “你想想,也许我们这一生都无法离开平民区,但却能在佩福斯,伦塔特,在其他各大城市拥有真诚的朋友,陌生又熟悉的朋友,没见过面却通过文字沟通了内心的朋友,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这种交流,没有利益牵绊,没有情欲纠缠,不看对方面孔,不在意别人身份,是人与人之间最真诚的沟通方式。” 阿里化身成为了奥秘之声心理节目主持人的模样,向自己的同伴解说着。 “我之前说的都是从那位笔友那里知道,她是伦塔特的贵族,有自己的魔法收音机,能够自由地听别的频道,还可以从其他贵族那里获得消息,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你这小子,行啊,居然勾搭上了一位贵族小姐!” 巴努斯狠狠地捶了一下阿里的背部,带着几分艳羡的神色。 阿里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十分激烈抗议道。 “什么叫勾搭?我们是纯洁的笔友关系!” “你敢说你没有幻想过她?她是一位什么样的贵族小姐?” 巴努斯撇了阿里一眼,这小子是什么性格,他还不知道? 阿里的神情变得柔和,脸上带着幻想和迷醉,温柔的说道。 “虽然我去过几次她的学校,却没有勇气去见她,她写信的语气一直很温和,绝对是一位教养良好的姑娘,而且知道我的身份后,对我也没有歧视,对我的问题有问必答,还会和我分享生活中的趣事,她的笔迹纤细,应该和她本人很相像!” 看着阿里的神态,听着她的描述,巴努斯的兴奋渐渐平复,忍不住道。 “阿里,你要记住,她是贵族,而你只是普通平民。” “我知道,我们是纯洁的笔友关系啊!” 阿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转移了话题,滔滔不绝地讲起笔友给自己描述的伦塔特景象,将那种日新月异的变化讲的更为夸张。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前行,渐渐抵达了广场。 “今天是伦塔特音乐节的开幕式,不知道奥秘之声会做什么专题节目?” 阿里颇为期待,他们肯定是买不起音乐会的门票,只能期待在广播中听到有关的消息。 巴努斯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突然睁大了眼睛,手指前面,惊呼道。 “魔,魔法师!” 在广场上空,漂浮着一位身穿黑色长礼服的年轻魔法师,他手中蔓延出一道道银白的光芒,与整个广场中央的奇怪帷幕相连,而在帷幕周围,还有六七位不断掏出物品布置的人,显然也是魔法师! “真,真的是魔法师!” 阿里也感到了惊讶,声音有些结巴,阿林厄虽然在伦塔特附近的天空之上,但是平民见到魔法师的概率还是太小了。 两人兴奋了起来,如此近距离看到魔法师施法实在是一件稀罕的事情,于是,他们往广场中央挤去,试图靠近,可惜,前面人山人海,寸步难行,每位来到广场的市民都和他们抱着同样的心态!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魔法师先生会出现在这里?” 阿里见挤不进去,忙询问前面的市民。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伊凡.文森:我在异界搞直播! 前面有位善于打听事情,又乐意炫耀的平民,回头一脸得意的,对着身后那些露出好奇的人说道。 “据说是要直播伦塔特音乐节开幕歌剧!” “直,直播?” 巴努斯和阿里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直播这个名词,他们从奥秘之声中也听到过,却从未见过。 眼看着一面屏幕和周围魔法阵渐渐成形,漂浮在半空的魔法师开始连通轨道上的人造星球,做最后的调试。 “这次,我们魔法议会的要让海峡四国和北地沿海走廊,有议会地方组织的城市,都能通过人造星球看到直播!” 几位魔法师看着拥挤向前的市民,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这次魔法议会的大手笔,一定会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撼的。 伦塔特音乐节定在每隔三年的金黄之月最后一周周六开始,为期三天,巴努斯和阿里看着半空漂浮的魔法师,看着广场中央渐渐成形的漆黑帷幕和复杂精密的银白花纹组合,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那一根根银白的线条次第亮起,发出璀璨却柔和的光芒,巴努斯和阿里才从震动惊讶之中清醒,既兴奋期待又疑惑不解地伸长脖子打量前方。 “直播?难道今天奥秘之声的演播室就设在伦塔特王国大剧院?” 阿里虽然在奥秘之声里听过直播这个名词和它的基本概念,可却对它真实的模样处于懵懂状态。 而演播室这个名词是阿里从笔友的书信里了解到的,《阿林厄印象》周刊曾经出过一期专门解秘电台并采访有名的主播的特别刊——作为魔法议会里后来居上却最负盛名的花边周刊,《阿林厄印象》不仅被奥术师们喜爱,也被好奇魔法师日常生活和大人物绯闻八卦的伦塔特市民追捧,逐渐走出了阿林厄,走向了伦塔特识字阶层,走向了霍尔姆王国各大城市,销量已经超过了《奥术》和《魔法》,算是魔法师发家致富的又一另类案列。 巴努斯对前面演播室这个名词有听没有懂,可却震撼于伦塔特王国大剧院,语气结巴却异常激动地道。 “我们能全程听完《女武神》?” 《女武神》是伊凡.文森亲自为娜塔莎写的歌剧,一经推出就爆火,成了如今大陆上最有名的歌剧,让娜塔莎名声大噪,成了人尽皆知的存在。 霍尔姆王国又是是一个流行戏剧、清唱剧和歌剧的国度,即使整体音乐水准与阿尔托还有很大差距,这些方面也毫不逊色于任何地方。在暴风海峡对面的海上明珠的斯图尔克,市民们普遍认为霍尔姆王国流传过来的戏剧在情节、内容和思想性上都远远胜过别的国家,歌剧也同样如此,说句不客气的话,伦塔特的歌剧确实要比阿尔托好,毕竟在阿尔托,纯音乐的光芒太过耀眼,遮掩了其他方面,剧作家和歌手都比不上伦塔特。 因此,即使是普通市民,巴努斯也对戏剧和歌剧有着不一般的喜爱,对号称戏剧和歌剧圣地的伦塔特王国大剧院向往已久,当然,由于自身经济条件的限制,他和阿里绝大部分时候看的是戏剧,水平都不高,他们可没有钱在伦塔特王国大剧院可消费。 “如果直播真是奥秘之声讲过的含义,那我们今天确定能听到《女武神》!” 阿里也表现的是十分兴奋,以奥秘之声的播放时长,平时顶多能重播几段经典的曲目,不可能完整地放出整部歌剧,这次直播即使不能看到那些倾慕已久的歌唱家们,可以第一时间欣赏到这种最顶级水准的歌剧也是一件让人发自内心感恩的事情。 最好的音乐家,最好的歌唱家和歌剧演员,最好的剧场,想不到自己等平民也能享受一次高等贵族才能享受的奢华! 银白的线条完全亮起之后,帷幕周围出现了一层层虚幻又精美的花纹,它们以奇妙的空间结构组合,看得巴努斯和阿里等人目不暇接又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美景。 漂浮在半空的中阶魔法师完成了最后的调试,口中发出咏叹调般的古怪声音,天上的一颗星星猛然亮起,洒下一片璀璨的光辉。 “这……!” 巴努斯再次张大了嘴巴,魔法师能指挥天上的星星?这不是神灵的权柄吗? 这种梦幻又震撼的场景里,黑色帷幕染上了一层纯净无暇的光芒,与天空的星辰交相辉映,与旁边星星点点的共同营造出一幅唯美的画卷。天空星辰的光芒渐渐不再那么明亮,恢复了正常,趋于了稳定,而黑色帷幕仿佛变得透明,里面居然有银白的月光缓缓亮起,驱散黑暗。 一段轻缓宁静的旋律飘出,美好的宛如月光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的清澈湖泊,让人的心灵跟着沉静下来,带上了淡淡的甜蜜、安宁和忧愁,既有些阴郁黯然,又平和恬淡。巴努斯和阿里都沉醉里,沉醉在那缓缓渲染开的银月光芒里,沉醉在那难以描述的梦幻旋律里,广场一片安静。 他们对《月光》这首最美钢琴奏鸣曲并不陌生,这是魔法议大奥术师路西恩.伊文斯阁下的作品。不仅有格调的餐厅会聘请乐师弹奏,让路过的人也能模糊听到,奥秘之声也常常以《月光》为栏目的背景音乐,可是,这次《月光》的弹奏水准超过了他们以前听过的任何一次,让他们真正欣赏到了这首乐曲最美妙的一面,加上场景的熏染,他们怎么会不陶醉? 清冷的月光渐渐明亮,帷幕后的黑暗里慢慢凸显出一台白色的钢琴,而在钢琴旁边,侧对巴努斯等人的是一位长发直到腰部的女子,她穿着黑色的晚礼服,雪白的肩膀露出了大半个,侧脸恬静柔和,五官精致纤巧。月光洒在这位女子身上,让她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衣,而她纤长灵性的双手在皎洁的光芒里不断跳跃着,舞动着,创造出最优美的乐符。 “好漂亮!” “太美了!” 此情此景,巴努斯和阿里等人都被彻底地吸引住了,除了类似的想法,心里没有其他感叹。这样的氛围和场景里,五六分的容貌也能给人十分的震撼。 一片安静之中,愈发安静的《月光》第一乐章画下了休止符,这位女士转过头,让人看到了她姣好而宁静的容颜。 “欢迎各位收看奥秘之声,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夜莺。” 甜美动人又熟悉亲切的声音从这位女士口中传出,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夜,夜莺小姐?” 巴努斯整个人都结巴了,夜莺可是奥秘之声的主持人,是无数人心目中的偶像,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夜莺小姐的长相,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真,真人?” 阿里眼睛也都快瞪出来了,这是魔法,刚才的帷幕,不对,墙壁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活人,还能弹奏《月光》! 所有在广场目睹了这一幕的人,都处于了类似的静止状态,包括半空漂浮的那位中阶魔法师,也差点忘了自己还飞在空中,他虽然清楚并参与了议会的直播计划,但这样的开场还是让人他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其实我和大家一样惊讶,议会的影像信号传输配上人造星球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应该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全真直播,还在家里收听奥秘之声的朋友,不要感觉我的话语奇怪,你们赶紧到附近的广场收看,其实我昨晚已经做过预报!” 夜莺甜美的声音娓娓道来,宛如一阵春风吹进了众人的心间,无比的舒适,解开了观众们的疑惑。 “全真直播?” “我们在伦塔特就能看到身处阿林厄的夜莺小姐?” “魔法也实在是太神奇了!” “不可思议,简直是不可思议!” 广场上爆发了一阵喧闹,所有人都激动难奈地交流起内心的情绪,即使根本不管自己是否认识周围的人。 “伦塔特王国大剧场的《女武神》即将开始,我就不耽误大家了,现在将时间交给前方的魔法师。” 夜莺甜美的脸蛋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十分温柔的说道。 月光一阵朦胧,宛如荡起的水波,让一切变得模糊,等到再次清晰后,帷幕上的夜莺已经消失,代之于一座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剧场,里面端坐着一位位穿着燕尾服或黑色长礼服,戴着高礼帽的绅士,以及一位位打扮得漂亮动人的女士,她们穿着的不同款式晚礼服让广场上的人们目不暇接,这既是由于以前很少见过,也是来自正常审美的赞叹。 “伦塔特王国大剧场!” 阿里睁大了眼睛,精神振奋的说道。 巴努斯又高兴又有些黯然,没有了一开始的兴奋,他被刚刚出场的夜莺完全迷住了,魂不守舍的说道。 “但我还想看夜莺小姐弹钢琴!” 人群里,一个戴着皮帽的男子用惊恐的目光看着夜莺,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魔法议会在广播之上更进一步了吗,让身处任何地方的人都能看到伦塔特王国大剧场内的《女武神》。而这意味着什么,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作为精英守夜人的自己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魔法收音机被发明以来,奥秘之声开播以后,北方沿海走廊众多繁华城市民众的观念变化,对教会的态度变化,他从头到尾都经历了,最初并不在意,可人心的改变也许就在这悄然无声之中,等到他感觉周围气氛不对的时候,所有的细节已经让人恐慌和畏惧了。 再加上教会在伦塔特之战中的失败,守夜人迅速从追捕猎物的猎人,变成了仓皇逃窜、东躲西藏的猎物。 而现在,魔法收音机不仅能传递声音,还能显现影像,那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变化!虽然守夜人目睹了刚才的一切,明白这种模式想要像之前的魔法收音机一样推广开来,不知道还有多少年,但魔法议会在做这方面的事情,在一步一步地做这方面的事情,而教会却毫无反应。 “不行,必须马上禀报代行者!” 这位守夜人按住自己的皮帽,低下脑袋,从越来越拥挤的人潮中往外退去,费了好一会儿的工夫才挤了出来。 离开广场附近后,周围立刻变得安静,这位守夜人迅速找了一个隐蔽无人的角落,拿出一件胸针般的神术物品,试图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禀告教会。 他一时心急,直接联络起了圣城兰斯的异端裁判所总部,可是,胸针之上只有嘈杂的声音响起。 “混蛋!魔法议会的奥秘之声在哪里都能收听到,还能传递影像,我却连联络圣城兰斯都无法办到,这还怎么和魔法师对抗?” 深夜人变得气急败坏,心中沮丧又焦急,虽然他也明白现在不是当年,伦塔特已经被魔法议会控制,没有了布置物质传送阵和声音传送阵的大教堂,没办法进行信号中转,所以,暴风海峡对面和北地沿海走廊潜伏的守夜人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联络方便了,刚才的举动只是他下意识的习惯动作,但是,魔法议会的法师在教会统治的区域依然能够依靠人造星球与阿林厄交流,这样的差距才是他沮丧急躁的真正原因! 当初似乎只是为了挑战真神权威而制造的人造星球,正日益绽放出让人想象不到的光芒,它绝对是炼金物品里影响最为深远的几件之一! 守夜人掏出一根布里亚纳王国特产的香烟,颤抖着手放到嘴边,然后一边用嘴叼着,一边右手轻轻搓动,冒出了一团火焰。香烟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缓和了情绪,接着才重新激发胸针,与同样潜伏在霍尔姆的上司代行者联络。 这位守夜人咬牙暗暗想道,一定要向教会提议,发展我们自己的人造星球!可他哪里知道,真理教会根本就制造不出人造星球,而且为了捕获一颗人造星球,教皇本笃三世都陨落了,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却功亏一篑。 关于人造星球直播的情报由于议会对自身统治区域的掌控,就这么一级一级,一段一段地向着圣城兰斯传递,也许在《女武神》上演完毕前,教皇本笃四世都还未能收到。 恢弘灿烂的金色是伦塔特王国大剧院的主色调,一盏盏魔法水晶灯或吊在天花板上或镶嵌在墙壁上,洒下纯净明亮的光辉,与金色相得益彰。霍尔姆王国首相罗素已经开始致辞,然后宣布了音乐节的开幕。 “首相阁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首相阁下,原来长这个样子!” 巴努斯高兴又惊讶地大声说道。 阿里拉了拉他,嘘了一声,小心的提醒道。 “注意礼貌,要不然会被警察先生训斥的。女王陛下加冕之后还好,仅仅是训斥,如果是之前,对贵族不尊敬是会受鞭刑的。” “明白,明白,其实你看他们,也和我差不多啊,警察先生要训斥的话,恐怕会训斥到喉咙哑掉。” 巴努斯一副非常兴奋的模样,看着周围的人都是同样的反应,毫不在意的说道。 罗素宣布伦塔特音乐节开幕后,帷幕后面开始进行紧张的最后准备。 在歌剧开始前的短暂时间,负责转播的魔法师将影像魔法阵的角度调整,让观众们能够看到王国大剧院的全貌。 “这位是佩福斯公爵詹姆斯阁下,这位是他的夫人斯蒂芬妮女士!” 画面上掠过的一位位贵族,耳边则响起夜莺甜美的声音,对出现在画面之中的人一一介绍道。 一道道的惊呼如浪潮般在广场上方响起,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叹的表情,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认识伦塔特的大贵族,几乎每一个都是长相优秀,因为一代代活性血脉传承的关系,贵族中长相不错的人群比例要比普通人高很多。 画面再次变化,对准了包厢。 “这里面有娜塔莎女王陛下,物质掌控者伊凡.文森阁下,以及.” 夜莺的介绍忽然停住了,因为她和巴努斯等人看到的画面一样,包厢内的是不断切割着周围的银灰剑光、浩瀚却斑斓的宇宙、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和一颗颗星辰坍塌湮灭的末日场景. “这,这是什么?” 阿里等人今天似乎已经习惯了结巴的状态,一次次的瞠目结舌,处于震惊之中。 夜莺停顿了一下后,声音再次不急不徐地响起,传到了所有人的耳边。 “传奇强者自身的气息都能影响周围的世界,所以,除非他们刻意收敛,否则影像魔法阵记录到的只能是这样,而这种情况在正常肉眼所见时却不会出现的!” “太神奇了,不愧是传奇强者!” “那样的景象真奇妙!” 这种情况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数惊叹声再次响起,今天注定了是让人震撼的一天。 短暂的幕前时间很快结束,一段前奏曲开始响起,旋律轻快之中隐藏着阴郁,悠扬的表面掩盖着激烈,让人一下就触摸到歌剧的剧情,情感上做好了准备。 而王国大剧院里,没人再说话,开始安静地欣赏歌剧。 前奏曲快要结束时,帷幕缓缓升起,一段女声独白用宣叙调的方式唱起,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登上了舞台。 经历了诸多的挫折悲欢,悲剧的爱情分外让人哀痛,一剑斩杀了王子的公主让所有人铭记于心。 而这时,紧张压抑的旋律再次响起,邻国王子的后续骑士团已经赶来,原来他们早就成为了黑暗的俘虏,成为了一条恶龙的仆人,他们想占领公主的国家就是要为恶龙夺取财宝!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最贵的歌剧演员,震撼的《女武神》 公主克制住了自己的悲痛,再次带领骑士团迎击,就在他们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乐器模仿的风声响起,一只巨大的怪物降临在舞台上。 它有着蜥蜴般的脑袋,强壮的身体,全身覆盖着透明的鳞片,背后则张开着同样漂亮的透明羽翼,在灯光的照耀下,它们都闪烁起清冷梦幻的光辉。它周身散发着难以想象的威严,让那群歌剧演员全部腿软倒地,歌唱得断断续续,如同真实的场景。 “真,真龙?” 剧院的贵族们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广场上的巴努斯和阿里等人嘴巴张大就忘了合拢,这也是歌剧演员? 这条巨龙十根手指和脚趾都戴着不同的宝石戒指,头上还有一顶王冠,身上用黄金做出了一件披风,一副刚刚抢劫了宝库的模样。 “交出你们的财宝!” 它用歌唱的语调说出了这句话,脸上带着贪婪的神色,这根本就不是表演,而是龙族真实的本性流露。 包厢内,伊凡.文森看了一眼惊讶的众人,笑着说道。 “为了让水晶龙阿弗瑞斯出场,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它算是史上最昂贵的歌剧演员了!” “我最珍贵的财宝就是我的勇气和骑士信念,没有谁能够夺取它,可憎的恶龙啊,杀了我,或者被我杀死,再也没有第三种选择!” 公主唱的时候,没受影响的乐队同样在演奏,紧张、不安、急促、悲壮的旋律让每一个人真真切切地感同身受! 扮演公主的歌唱家兼歌剧演员,心脏狂跳地瞪着面前的巨龙,由于早就排练过且小水晶刻意收敛自己的龙威让她没受影响的关系,她勉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肉体和声音不颤抖,继续唱出了自己的歌词。并且这种下意识恐惧让她激素分泌,使她觉得自己发挥出了自身有史以来最好的水准,而下面贵族们同时的颤栗证明了她的感觉。同样的道理,乐队也没有被龙威影响,这才能继续演奏。 听着公主那悲壮、高昂到让人肉体忍不住颤栗的咏叹调,巴努斯和阿里等人打了个寒颤,彻底从巨龙带来的影响中恢复。 “竟然真的请了一条巨龙来扮演贪财的恶龙?” 巴努斯觉得自己这句话好像有点问题,但极度恐惧中分泌的激素让他现在又激动又兴奋,难以平静地思考。 阿里放下了内心的担忧,专注地打量起水晶龙,毕竟真正看到巨龙的机会非常稀少,上次女王陛下结婚时,伊凡.文森阁下骑着巨龙降临的场面就被一位位吟游诗人传颂,他们都声称自己在现场目睹了当时的盛况,以此享受众人羡慕的目光和提高故事的可信度。 “王国和魔法议会竟然能够让一位巨龙成为歌剧演员!” 一声声惊叹里,舞台上的水晶龙阿弗瑞斯对公主的挑战作出了回答,它身体后仰,前面两只爪子抬起,不断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愤怒的吼声。 “啊呜!” 哇!所有实力在高阶以下的观众再次被巨龙威严的散发和恐怖的吼声吓得退后一步。 “真恐怖!” 握紧双拳的巴努斯大声说道,可声音里兴奋刺激多过了畏惧害怕。 “好恐怖好恐怖!” 贵族小姐们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可双眼却死死地盯着舞台,眼神里透出前所未有的兴奋,夹杂着淡淡恐惧的兴奋。 在所有直播广”周围,观众们大部分是类似的神情,这样的歌剧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太精彩太刺激太好听了! “公主真强大,站在巨龙面前居然没被吓倒,你看周围的那些人。” “公主可是女武神!” 巴努斯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帷幕,透彻地理解了女武神的含义。 包厢内,娜塔莎疑惑地看着伊凡.文森,十分纳闷的问道。 “为什么小水晶的动作和吼声有点怪怪的?你设计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想法?” 路西恩是小水晶的主人,也无语的看了一眼伊凡.文森,怎么能让小水晶做这种动作,发出这种吼声,它是巨龙,不是其他东西,不过这小家伙还蛮适合这样的表演。 “我设计了好几套动作和吼声,不过小水晶自己挑了这一套,它觉得这最能展现它的威严。” 伊凡.文森脸上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手指摩挲着光滑的下巴,显得有些狡猾。 娜塔莎挑了挑眉毛,也像伊凡.文森一样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猜测道。 “从你的笑声里,我好像明白了一点,其余几套动作和吼声一定更加不堪,小水晶对比之下自然觉得这套很棒。” 娜塔莎实在是太了解伊凡.文森的恶劣性格了,猜中了事情的真相,伊凡.文森毫不在意的说道。 “选择的结果只取决于选项的设计,嘿嘿,这样不好吗?不适合小水晶吗?” “挺好的!” 娜塔莎性格有时候也相当的恶劣,嘿嘿笑着,发出赞同的观点,就连小水晶的主人路西恩也是一丘之貉,不断的点头,难怪他们能够成为好朋友。 舞台上,最终的战斗一触而发,公主的骑士们已经从龙威中恢复,重新簇拥着她,将要随她一起冲锋。公主表情坚毅中透着柔和地敞开了喉咙,一段甜蜜动人的歌曲在乐队伴奏下直接击中了每个人的心灵。 绝大部分人在做一件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事情前,总会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美好,而在危险或濒死关头,能够回忆起来的绝对是人生中最美好印象最深刻的那几幅画面,公主显然在冲锋前想起了王子,想起了有过甜蜜有过痛苦的爱情。 随着她的歌唱,大部分有过感情经历或者向往感情经历的人都沉浸在了这首歌曲里,阿里目光迷离地看着帷幕,想象着心中的那个她,想象着两人之间无法越过的鸿沟,一时之间,他既感觉甜蜜,又凄凉哀伤。 一段歌曲结束又是一段,这次是骑士团的合唱,曲调温馨隽远,仿佛是与家人美好生活的再现,这让他们渐渐充满守护的意志,也让观众们明白了守护的意义。 最后,公主再次高声歌唱,打破了这种温馨,旋律悲壮惨烈之中酝酿出了激昂奋进,表达着要么战死要么杀死恶龙的坚定。前面是真实的巨龙,身边是公主和一位位为了守护家园而战的骑士,耳畔是乐队奏出的与气氛完美融洽的旋律,绝大部分观众都有了同仇敌忾的愤怒,有了面对庞然大物的勇气,有了那种为守护亲人、爱人而牺牲的悲壮和神圣感。 这样的感觉让他们自己感动了自己,让阿里握紧了拳头,如果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再遥远的距离也有走完的那一天,只要你迈出了第一步! “呜!” 冲锋的号角响起,旋律一下变得激烈急促,这让没有激发血脉力量的贵族和普通人抓紧了身边任何能够抓紧的事物,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了真正冲锋时的英勇、坚定和澎湃。 这样的音乐让他们永远难以忘怀,这冲锋的旋律时刻回荡在他们心中,之前每一幕里,他们都能发现比前一幕更经典的乐曲,可现在,他们真正明白,《冲锋》才是这部歌剧最核心也最经典的组成部分! 激烈的战斗开始,冲锋的号角声里,一位位骑士倒下,公主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公主以一条手臂为代价,刺中了恶龙的心脏。小水晶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腹部,倒在地上不断翻滚,压得舞台吱呀作响。 长剑杵地,公主单膝跪在了地上,她环视四周,发现同伴已经全部倒地,失去了呼吸。旋律再次变化,悲伤壮烈,苍凉哀恸。公主微微抬头,嘴巴张开,仿佛从灵魂深处响起的歌声迸发。 “英雄永远不会死去” “只会在人们的记忆中慢慢凋零” 巴努斯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了从灵魂到肉体的颤栗,空灵哀伤却又隐含坚定悲壮的旋律直接击中了他的灵魂。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只知道这首歌曲深深地震撼了自己,让自己忘记了周围的所有事情,完全地陷入了歌曲塑造的世界里。 “埋葬我的骨,不要竖起墓碑” “这丰饶的平原和繁华的城市就是我们最好的墓碑!” 一滴滴晶莹的泪水凝聚在大部分观众的眼角,悄然滑落,公主拔起长剑,步履艰难地往后面走去,只留下一个坚定笔直的背影,帷幕缓缓落下。 “这是我听过的歌剧中最好的一部,再也没有比它更美妙的了!” “伊凡,谢谢你的礼物!” 娜塔莎眼睛眨了眨,心中回忆起了当初在黑暗山脉的事情,当时她已经陷入了绝境,她的守护骑士从天而降,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对眼前的这人有了不同的感觉,渐渐的改变了自己的恋爱取向。 这时,绝大部分观众才真正地清醒过来,王国大剧场内爆发出激烈热情的掌声,霍尔姆王国大小城市的广场也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海峡另外三个国家和北地沿海走廊各大城市同样有着火山喷发似的掌声。 人们还沉浸在那似乎从灵魂深处迸发的歌声里,四周一片安静,连被父母抱着的不懂事小孩也由于这种气氛的感染而没有一点吵闹,整座广场宛如进入了时光的囚笼里。 这样让灵魂都颤栗的感觉是他们前所未有的,过去的歌剧,音乐是音乐,剧情是剧情,两者不仅难以相辅相成,互相促进,而且相互之间还出现了脱节的情况,所以哪怕歌剧史上曾经有过一些异常经典的咏叹调,绝大部分听众也由于自身情绪的不到位或者脱节而无法与音乐深层次共鸣,自然也就很难出现这种灵魂都被打动的美妙感受。 而这次的《女武神》,剧情一步步的铺垫,完整交响乐般的旋律充分渲染,加上两者之间的融洽配合,绝对不止是一加一的效果,让观众们的情绪完全地融入了故事,融入了音乐,随着它们的跌宕激烈、悲伤喜乐而起起伏伏。所以,在《冲锋》奏响的时候,他们才仿佛自身也在那个战场,也在追随着公主冲锋,所以,在《英雄的墓碑》从公主口中唱出时,他们才能真切地体会到那种悲壮、哀伤、想念、坚定和深入灵魂的空灵,才会忍不住头皮发麻,从灵魂深处产生感动的颤栗。 “英雄永远不会死去” “只会在人们的记忆中慢慢凋零” 一位姑娘控制不住自己,小声地唱起了最后那首咏叹调,虽然她没有那位扮演公主的歌唱家空灵的声音,也没有那样的花腔高音,甚至现学现卖之中因为难度太高出现了走音,但她同样唱得那么用心,那么深情,仿佛自身也目睹了战友、朋友由于某个崇高的目的一位位在自己身边倒下,感同身受。 这微不可闻的飘渺歌声打破了广场的安静,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巴努斯、阿里等人纷纷张开嘴巴,跟着哼唱起来。 “埋葬我的骨,不要竖起墓碑” “这丰饶的平原和繁华的城市就是我们最好的墓碑!” 歌声缭绕在贝奇格男爵广场,一遍又一遍,似乎英雄的灵魂在注目着自己心爱的家园,舍不得离开! 圣城兰斯,教皇书房内。 “直播伦塔特音乐节?” 本笃四世看着对面的红衣主教,重复了一遍他禀报的消息,显然有点无法理解这种程度的情报也能送到自己面前,如果连这种豌豆大小的事情都自己亲自来处理,那还要那么多红衣主教做什么? 这位红衣主教额头泌出了一层冷汗,似乎感觉到了本笃四世不悦的情绪,自己紧张之下居然少说了关键的一句。 “回禀教皇冕下,这次的直播不是阿尔托音乐节那样在市政广场的直播,而是整个海峡四国和北地沿海走廊部分城市的直播,这让观看伦塔特音乐节的人数以百万计。” “超远程的影像传输,借助了人造星球?” 本笃四世自然明白红衣主教口中的直播,不是只有声音的广播,因此对奥术颇为了解的祂,第一时间想到了人造星球,目前只有它们才能承担起类似的需求,除非魔法议会抱着破产的决心,到处布置声音和影像传送阵,就像过去教会做的那样。 红衣主教低着头,身体佝偻着,满是敬畏的说道。 “是的,根据守夜人的情报,魔法议会确实是借助了人造星球作为中转站。” 本笃四世的脸色变得沉凝,接过红衣主教手中的紧急情报,认真地翻阅起来。 “教皇冕下,虽然这次直播的魔法阵不是恒定型,也不是炼金物品,使用几次之后就失去了效果,但这种方式肯定会被魔法议会逐步确定,而这会造成海峡四国和北地沿海走廊信众的动摇,不利于我们将来反攻。” 这位红衣主教忧心教会以后的形势发展,大着胆子谈起了自己对此事的认识。 本笃四世放下情报,脸上的神情深沉如海,让人无法判断祂真实的想法,威严的声音带着沉重。 “仅仅是造成信众的动摇?伦塔特举行的音乐节几乎同时地在相隔不同距离的城市直播,有声音,有影像,并且连普通民众都可以享受到而非只有大贵族,这样的事情背后隐含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绝对不是单纯的信众动摇能够概括的。” “是我愚蠢,无法理解主的提示。” 红衣主教吓得身体微微颤抖,他还是太想得到教皇冕下的赏识,被这种贪婪影响了判断,在不该开口的时候贸然开口。 本笃四世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当然,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影响确实是信众的动摇,魔法师们用享受、奢侈、纵欲和蜥蜴般的五彩世界引诱人们堕落,让他们不再像几百年前那样淳朴,迷失了心灵,让世界变得污水横流,但越是这样,越需要我们秉承主的教诲,拯救每一位内心深处还有一点善良光辉的羔羊。” “这是一条艰难而危险的道路,每一位神职人员都要做好殉道的准备,你做好准备了吗?” 红衣主教得到肯定,内心一阵激动,在胸口画着十字架,虔诚的说道。 “唯真理永存!” “传达我的命令,召开枢机主教团紧急会议。” 本笃四世怜悯仁慈地叹息了一声,形势越发不利于真理教会了,魔法议会步步紧逼,祂需要加快脚步了。 新年伊始,整个霍尔姆王国的天气依旧阴沉寒冷,似乎很久没有过晴空万里的日子了,而在“天空之城”阿林厄,一层淡白的雾气渐渐弥漫,在周围形成了一个朦胧的世界,雾气造成的黑暗里,一颗颗星辰升起,轨迹玄奥,共同构建出层层叠叠的魔法阵。 所有驶往阿林厄的魔法蒸汽列车得到了停止在原地的命令,所有从外界归来或者准备离开天空之城的魔法师在目睹了迷雾之后,也从自身的常识明白这是阿林厄迷锁开启,绝对不能硬闯。 而少部分刚好陷入迷锁的魔法师则在一阵头晕目眩后,发现自己被移到了阿林厄的街道上。 “阿林厄迷锁怎么突然开启了?” 最高评议团的许多成员惊愕的仰头看去,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忽然,他们看到迷雾内一轮太阳升起,照彻八方! 阳光之下,迷雾内陆续出现了或连绵起伏或高耸入云的青翠山峰,以及茂密蓬勃的黑森林,如同镜面般剔透安宁的清澈湖泊,像地毯一样的草坪,似乎整个天空之城都穿越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道格拉斯晋升类神 “真实秘境?” 众人惊呼,这是魔法议会议会长,奥术皇帝道格拉斯的半位面,居然直接凸显在主物质世界内了? 众人还未来得及理出头绪,真实秘境中就再次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那太阳高悬的蔚蓝天空一下变得漆黑,而太阳越缩越小,仅仅比普通的星辰明亮一些。浩瀚无垠的宇宙降临,恒星、行星、小行星、彗星等都按照着天体运行的规律有序地运转着,连成了一个个星系、星云,其中部分位置,没有一丝光亮,仿佛连光线都吞噬了进去,呈现极致的黑暗。 “天体运行系统,这是议长阁下的认知世界一部分?” “半位面和认知世界以这种方式结合,难道.” 就在这时,整个大陆的天空猛地黑暗下来,伦塔特的市民顿时有了一种从正午来到深夜的感觉。 布里亚纳王国的天空黑暗了!珍珠群岛、索拉尔群岛以附近海域的天空黑暗了!北地沿海走廊及周围区域的天空也黑暗了! 同一时间,神圣海尔兹帝国,沙赫兰帝国,瓦欧里特公国,黑暗山脉,月光海,无尽汪洋等地方,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全部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仿佛阳光被什么阻挡吞噬了! 漆黑没有光亮的天空之中,一颗颗如真似幻的星辰亮起,璀璨明净,但又透着一股难言的朦胧和神秘。它们在天空缓缓运转,带着永恒不变的味道。 一颗命运之星灿烂夺目,垂下了一道细细长长又耀眼璀璨的光芒,恰好落到了认知世界与真实秘境的中央。 众位最高评议团成员这才反应过来,惊呼道。 “议会长阁下在冲击类神!” 无数的势力也反应过来了,目光中透着不可置信,望向了伦塔特的方向,那里一座天空之城立于虚空,一位身穿骑士袍的男子挡住了众人的目光,手中握着契约之剑,身上散发着极为恐怖的气势,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那是伊凡.文森,可以正面击溃教皇的存在,他们没有信心突破他的守护,干扰到道格拉斯冲击类神。 阿林厄魔法塔顶层,道格拉斯所站立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断旋转和吞噬着周围一切事物的漩涡,由于连光线都被它吞噬了进去,所以漆黑幽深,带着似乎能毁掉世界的恐怖。 命运星空收缩向内,满天星辰如雨倾盆,一一投入了这危险而黑暗的漩涡。漩涡猛地静止了下来,一动不动,周围的时空也似乎凝固了。 气氛越来越压抑,阿林厄城中所有挂钟的滴答滴答声都变得缓慢,漩涡的中心猛地鼓胀收缩起来,越来越剧烈,接着,它再次开始了疯狂的转动,但方向与刚才完全相反! 漩涡的中心猛烈地向外喷薄着一道又一道灼热的霞光,然后,一轮赤红如火的太阳从中喷出,冉冉上升,日正当空!太阳的光芒洒向八方,驱散了之前那深沉的黑暗,光明再次回到人间。 一颗颗星辰从漩涡中喷薄而出,飞向天空,占据着自己的位置,即使面对太阳也毫不逊色,再次构成了命运星空的景象。一颗颗星辰之后,黑暗的漩涡飞入了星空,不同形象的璀璨星座飞入了星空,灿烂如同宝石串的星系飞入了星空,光芒长河般的河系也飞入了天空,这是在模拟真实星空的景象。 突然,整个弥漫的星空坍缩了,往着阿林厄魔法塔顶层坍缩而去。星空汇聚,坍缩成了道格拉斯,只不过比起之前的奥术皇帝,现在的他多了一份平淡谦冲却又沧桑隽永的超然气息,仿佛是那高高在上簇拥着这颗星球的浩瀚星空。 阿林厄内外,当看到星空坍缩,感觉到一股超然气息弥漫出来时,所有见识出众的人都明白,奥术皇帝道格拉斯晋升类神成功,道格拉斯使用的是标准的,不需要传播信仰的,任何魔法师依靠研究都能重复的方法! “魔法议会征服了类神领域!” “魔法师的道路吗?” 一道道的声音在大陆和异空间响起,无数人都目光复杂的注视着阿林厄,魔法议会有了两位类神存在,已经一跃成为了大陆最强大的势力,攻守之势变了,以后真理教会就要收缩势力,全力防御魔法议会的攻击了。 天空之城的迷锁刚一关闭,一道道时空波动就从阿林厄魔法塔第三十三层和三十四层传出,凡是在主物质世界且没有身处遗迹脱身不得的最高评议团成员都急冲冲赶了回来,一是真心诚意地表达祝贺,二是想第一时间知道类神层次的奥秘。 不一会的功夫,会议室内已经聚集起了大半最高评议团成员,奥利弗、海伦、维森特等人纷纷向道格拉斯的表示祝贺。 伊凡.文森震慑了所有心怀不轨之人后,这才将契约之剑收起,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对所有注视着阿林厄的强者喊话道。 “欢迎大家前来魔法议会做客,不知诸位可敢进来?” 伊凡.文森让开了道路,将身后的阿林厄露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他敢打赌,在道格拉斯已经晋升类神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在此时进入阿林厄。 “邀请我们去做客?” 暗面之王奥格看到阿林厄迷锁关闭,伊凡.文森开口邀请众人,脸上露出了几分慎重。 暗夜主宰德古拉悬浮在高空,立在奥格的身旁,眺望着天空之城阿林厄,冷笑道。 “你想去吗?” “呵呵。” 暗面之王奥格尴尬地笑了一声,直接拉开了通往自身半位面的大门,进入了其中,根本就不搭茬。道格拉斯已经成为类神,还是货真价实的魔法师类神,他怎么敢去做客?稍有不对,连跑都跑不掉! 白云深处,意态雄伟,睥睨天下的鲁道夫二世静静地看着阿林厄,长久之后,叹息一声,转身消失在高空。他虽然已经重新有了传奇巅峰的实力,但要想再次晋升类神,依然需要更多的积累和把握住不错的机会,并非水到渠成,而且他改进过的类神之法归根究底还是属于信仰道路,哪怕他已经回复了当初塔诺斯晋升时的记忆,成功率也一不太高,稍不小心就会陨落在这个过程中。 鲁道夫二世目睹道格拉斯靠着魔法师传统的认知世界顺利成为类神后,作为昔日天才横溢的魔法帝国执政官太阳王塔诺斯,内心颇有一种自己已经跟不上历史车轮的感觉,就像被淹没在了那时光的长河里,沧桑而陈旧,面对新时代崭新的太阳时,只觉刺目异常,下意识想转身躲开。 奥格,德古拉、达尼索斯、北方教会教宗别尔科夫斯基等强者无人应约,他们清楚的知道,虽然此时的天空之城阿林厄没有了迷锁保护,就像是一只被剥光了毛皮的羔羊,脆弱而诱人,但在他们的眼中,却是更胜圣城兰斯的危险之地。 伊凡.文森发出了一声嗤笑,转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回到了阿林厄之中。 道格拉斯看到伊凡.文森走了进来,连忙迈开脚步,走到了伊凡.文森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感谢的说道。 “奥秘在上!伊凡,这次如没有你的帮助,我肯定没办法如此轻松晋升类神,甚至连类神的道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伊凡.文森笑了笑,并没有将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谦逊的说道。 “我不过是站个场而已,不算什么,主要还是议会长你积累的底蕴已经到了晋升类神的边缘,所以才会这么容易的成功!” 道格拉斯并没有和伊凡.文森争论,有些事情放在心中,自己清楚就可以了,如果没有伊凡.文森这位类神震慑,维肯等人岂会那么容易放弃阻挠道格拉斯冲击类神境界,极有可能会遭遇此生最大的危机,一个不小心就会陨落当场。 第一时间赶来的费尔南多,性子最是急躁,见二人已经寒暄完毕,连忙说道。 “道谢是伱们私下的事情,我只关心类神状态有什么特殊,晋升类神的过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及对应的奥术原理。” 最高评议团的成员此时最关心的就是类神的奥秘,迫不及待的想要从道格拉斯口中知道魔法师如何通过认知世界晋升类神,至于之前为何不问伊凡.文森,主要是伊凡.文森的晋升有些不同,他是洞悉了世界的真实和不朽之秘后晋升成为了类神,和普通的魔法师晋升方式不同,很难复制。 道格拉斯笑着拍了拍手掌,环顾了一番会议室,笑着打趣道。 “在此之前,我得问一句,我们的客人呢?” “有你和伊凡两位类神坐镇,他们都不敢到阿林厄做客。” 海瑟薇银灰色的眸子不见了往日的清冷之色,带着几分明亮的光芒,目光显得有些炙热,作为大奥术师的她,对类神的晋升方法怎么可能不好奇。 道格拉斯脸上神色一正,蔚蓝的眼眸里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肃然的注视着众人,十分认真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为大家讲一讲魔法师正统晋升类神的道路,以免大家以后走错了路!” “过去由于我们前方被迷雾笼罩,大家在摸索中或多或少会犯些错误,这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迷雾已经散去,堂堂正正的大道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再走到别的方向就没有理由了,议会不会允许这样的魔法师存在。” 这段时间,道格拉斯也察觉到了魔法议会有些人心思异动,维肯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偷偷联系过魔法议会的传奇强者,把信仰晋升类神的方法作为筹码,拉拢过其中一些人,试图分裂魔法议会。 伊凡.文森和道格拉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策划了这次道格拉斯晋升类神的事件,只要证明魔法师可以不通过信仰之力,就可以晋升类神,就不会有人选择信仰晋升的道路,毕竟那条信仰之路充满了风险和后患。 会议室内气氛略微凝固,但在场的最高评议团成员却没有一点表情变化,他们中除了伊凡.文森和路西恩都是活了数百年的存在,心机城府远超常人,哪怕是和维肯有过联系,也不会有任何的破绽露出来。 “看到议长阁下您通过认知世界和半位面成功晋升类神后,我想没有哪位魔法师会做出不明智的选择。” 奥利弗微笑对着道格拉斯说道,脸上挂着笃定的神色,维森特、海伦、阿特兰特等传奇魔法师也纷纷表态。 道格拉斯冲击类神成功,意义重大,任何一位有志向的魔法师都不会再选择维肯的信仰之路,后患限制颇多,哪像魔法师正统晋升道路,限制小,没有后患。 ““以自身认知世界代替情绪之力,以认知世界对应的真实环境代替信仰之力,两者冲击叠加,互相融合!” “肉体融入灵魂,灵魂则转变成了另外一种状态,就如同波粒二象的统一,但如果我想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就只能选择某个方向坍缩,也就是说,你们现在看到的我不是完整的我,只是我其中的一种情况,而若我想发挥出全部的类神实力,那就只能维持较短的时间,否则要么无法干涉世界,要么被整个世界强制坍缩!” “这或许就是银月等天生类神被真正限制的原因,必须借助自身存在的异度空间或其他方法才能稳定发挥实力,维肯祂们的类神之法由于是靠信仰之力,所以没有这个缺陷,但这也反过来证明,祂们的类神状态隐患极大且没有真正的类神属性。” 海瑟薇一边思考着道格拉斯的描述,一边追问道。 “那真正的类神状态是什么样子?” 道格拉斯思索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酝酿了一番。 “是你们无法看到,无法听到,无法闻到,无法触摸到的状态,那种状态下,即使我就站在你们的面前,你们也毫不知情,甚至可以从我的身上穿过,施展的魔法也影响不到我,就好像我们处在两个重叠却互不干涉的世界,这或许就是银月之主无法被发现的原因。” “所以,这种状态是有缺陷的,不完整的,一旦能够解决这些问题,应该就能触及真神的奥秘。” “目前为止,类神没有对应的奥术原理,奥术的体系中也没有类神的位置,这是我们将来需要研究的方向,就像研究魔法的本质一样。” 众人解决了一部分的疑惑,知道了如何晋升类神,但是也留下了许多疑惑,尤其是类神的存在状态让他们感到了疑惑,目光转向了另一位类神存在。 伊凡.文森背靠着座椅,脸上带着几分懒散,漫不经心的样子,脑海里写着些事情,不曾注意其他人的交流,感受到了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回过神来,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看到众人都看着自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众人目光依旧注视着伊凡.文森,目光炯炯,一言不发,给伊凡.文森带来了沉重的压力。 伊凡.文森双手一摊,脸上带着无比的真诚,十分无辜的说道。 “真的,我啥也没干?” 伊凡.文森见众人依旧不为所动,深吸了一口气,放弃了挣扎,无奈的说道。 “好吧,我是想着再骗取点研究经费,但是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 众人嘴角微微抽搐,就连路西恩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伊凡.文森所说的骗取经费的事情,他也是同谋,但是他没有想到伊凡.文森会不打自招,这样下去可不行,路西恩连忙干咳了一声,帮助伊凡.文森掩饰道。 “咳!伊凡.文森阁下,众人对视类神的状态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希望你能够帮着解惑!” 伊凡.文森顿时反应了过来,一脸正色,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直接说道。 “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你们尽管问!” 海瑟薇和伊凡.文森关系非同一般,是祂的长辈,银灰色的眼眸埋怨的瞪了一眼伊凡.文森,这才开口道。 “道格拉斯说类神的状态和我们处在两个重叠却互不干涉的世界,他在主物质世界,如果想要发挥出全部实力,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你可也是这种情况?” 伊凡.文森摇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认真之色,笑着说道。 “我和其他的类神不同,即使是在主物质世界,也可以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不受主物质世界的排斥!” “道格拉斯他们不明白世界的真实,不曾堪破不朽之秘,自然不能在主物质世界一直发挥出全部实力!不过维肯是个例外,他能借助天堂山的力量,天堂山的力量已经步入真神的层次,只是空有力量,没有相应的境界,所以也只能让维肯力压银月之主等雷神!” “世界的真实究竟是是什么,不朽之秘究竟是什么,真神境界又是什么样子的?” 海瑟薇银灰色的眸子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目光注视着伊凡.文森,这次她将自己积压已久的困惑全部问了出来。 伊凡.文森思索了一下,看着格外认真的海瑟薇,可能是为了掩盖刚才自己说露嘴的事情,难得多说了两句。 “灵魂是高维的,我们此时的灵魂只是高维灵魂在低维世界的投影,传奇也好,类神也罢,都是让自己的灵魂更加贴近高维的灵魂的特性,等到什么时候将所有的低维度的灵魂投影全部收拢,贴近了灵魂本质,就是晋升真神境界的时候!”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直播实验,鱼儿上钩 伊凡.文森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有些搞不懂所谓高维灵魂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只有路西恩有着前世的维度世界理论的支撑,所以多少了解一些伊凡.文森所说的,但是大部分还是一头雾水。 伊凡.文森说完这些,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众人,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开口了,有些事情哪怕是说破了嘴皮子,境界不到,其他人也无法全部理解,他可不愿再浪费精力,费力又没有效果。 众人见状,也只好将疑惑藏在心中,思索着道格拉斯和伊凡.文森所讲有关类神和真神的隐秘,这都是千金不换的信息,如果他们不是魔法议会的人,休想从二人的口中得知一点有关类神的秘密。 费尔南多心中念头一动,想起了一件事,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道格拉斯,试探性的问道。 “之前,伊凡.文森阁下提出的延迟实验和擦除实验,要求十分高,所以无法完成,现在你已经晋升成为了类神,是否可以完成这两个实验?” 众人的都惊愕地看向了费尔南多,这两个实验很可能会造成当前奥术体系的动摇,若结果不对,将完全颠覆大家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不得不慎重考虑伊凡.文森提出的“观察者效应”理论。 “不用这么快吧?多少给大家一点心理准备啊!” 众人都一脸怨念的看着费尔南多,大家好不容易了解一些类神的知识,想要回去消化一下,你就提出这么危险的提议,是真的不想要让大家过的太舒服了。 道格拉斯收敛起慈和的笑容,温和的脸上也是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有些推辞的说道。 “确实达到了要求,但能不能完成得等我验证之后才知道,我过段时间再告诉你。” 费尔南多一把抓住了道格拉斯的法师袍,神色极为坚定的反驳道。 “如果一位奥术师害怕面对某个结果而不敢进行实验,那他就不配称为奥术师。探索未知和真理是我选择奥术道路的最根本原因,我不会违背这一点,所以我非常想知道这两个实验是什么结果,是否透露出了世界的真实。” “其实问题不大,微观领域是全新领域,很多问题富有争议,没有谁会在这种情况下以此构建自己的认知世界,所以,哪怕这两个实验的结果颠覆了我们的认知,也仅是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方面的动摇,不会爆掉我们的脑袋,也不会让认知世界破碎凝固。” 奥利弗沉吟了一下后,也开口附和着,金丝边眼镜之后的瞳孔透着浓浓的探索欲望。 海伦这个时候没有分心的想法,神色清冷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对世界的认知动摇同样会让奥术师产生幻灭感,让认知世界基础不稳,隐性地让他们实力停滞。” 海伦并没有没有举例,但在场就有因为微观世界的成果颠覆了三观,迟迟无法晋升传奇的最高评议团成员,而且不是一位,足有两三位之多。 “不过,哪怕实力停滞,我也想知道结果是什么。” 海伦话锋一转,又补充了一句,也是目光坚定地看着道格拉斯。 对奥术师来说,求知欲和探索欲是他们强于常人的地方,若明知道答案就在前方却不能伸手获取,还不如杀了他们,至于能不能接受那个答案是另外一回事。 道格拉斯环视一圈,看到众人的脸上都是这样的表情,半是欣慰半是担忧地轻叹一声。 “至少得让我准备一下实验装置。” “既然如此,那就直播实验吧。” 伊凡.文森突然插话,引来一道道愕然的目光。 皮包骨头一样的维森特,愕然看着伊凡.文森,低沉的声音难掩惊讶,两朵暗红色的火焰剧烈地跳动着。 “你疯了吗?” “这次实验虽然不会让奥术师爆出赤红的鲜血、乳白的脑浆和满地破碎的头骨,可也会让绝大部分奥术师都世界观崩溃,长期停滞不前,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只是为了满足你变态的爱好吗?” 大部分最高评议团成员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们的眼神和表情都说明他们的想法与亡魂主宰维森特一致,这太疯狂了,将连他们站在大陆顶端的奥术师都害怕面对的实验结果,你居然想要向所有奥术师直播,你真不愧是爆头狂魔! “长期停滞不前不代表永远没有机会晋升,只要真的以实验和数学为依托来看待和探索世界,迟早会重塑世界观,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不会给将来留下太严重的隐患。” “如果连这样不危及生命的实验都不敢面对,他们将来怎么去探索可能颠覆常识的领域?若不趁现在微观领域的种种看法还未内化成他们认知世界的组成部分,让他们经受实验的洗礼,明白什么是微观世界的奇诡,纠正他们的想法,难道要等到他们以后在一次次晋升中,不知不觉将目前主流看法,内化成自身认知世界构成后,再慢慢给出实验结果?即使铺垫得再好,实验结果再符合大部分人的常识,到时候也肯定会有人爆掉脑袋或认知世界破碎凝固。” 伊凡.文森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湛蓝色的眼眸,无比的深邃,一方星空在眼眸深处浮现,神秘浩瀚,充满了无尽的魅力,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注视着反对的众人,十分严肃的说出了这番话。 “直播会不会太急了,还是等我们验证了究竟会出现什么结果,再考虑以什么形式来告诉其他奥术师。” 道格拉斯虽然觉得伊凡.文森说的话十分有道理,但是依旧担心这样做实在是太激进了,想要缓一缓。 “这也是对他们的一次洗礼,过去的他们总是处在魔法议会的保护之下,对奥术研究的残酷性了解的不够,既然这次没什么生命危险,就让他们直面这种冲击吧,也为以后累积点经验,再次面对颠覆性理论时,也能以更奥术更客观的态度对待,将爆头的危险降到最低。” 伊凡.文森的脸上带着几分恶趣味,不愿改变主意,依旧坚持将这次的实验直播。 路西恩闻言,眼睛转动了几下,想起了之前伊凡.文森的布局,这是要给维肯设套啊,连忙表示了支持。 “我也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让奥术师们更加清晰的认知到奥术研究面临的苦难和危险!” “而且,我想其他势力一定会忍不住看一看这次的直播,而这次的实验简单清晰,蕴含着世界的真实,对他们同样可能有极大的冲击,所以,也让他们感受一次奥术的洪流吧。” 奥利弗既是一位大奥术家,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剧作家,写出了不少优秀的歌剧作品,思维非常跳跃,想到了一个让自己充满了创作激情的画面,带着期待之色的说道。 “要是维肯直接陨落在实验结果之下,那伊凡.文森阁下设想的这两个实验,就是奥术史上最经典的实验了。” “绝大部分奥术师都是在一次次颠覆性理论冲刷打击下成长起来的,面对这两个实验的抗性远远强于那些初次亲眼目睹的,也许真的会有其他势力的强者承受不住,世界观彻底崩溃,从此怀疑人生,怀疑自我,再也没办法前进一步。” 道格拉斯的脸上也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这样看来实验直播出去,对敌人也会是一次重大的打击,极有可能是会有传奇强者接受不了实验结果,直接认知世界崩溃,爆头而亡也说不定。 “因为承受不住打击的奥术师,要么已经死亡,要么已经被淘汰。” 费尔南多如绝对是性格最强硬的大奥术师了,即使是道格拉斯也不如他脾气火爆,嘴巴还十分的毒,没有几个人能够经受得住他的吹风机模式。 “其实对这两个实验,我自身也是非常好奇,成为类神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可以去探究它们的结果了,这之中肯定蕴含着世界最本质的秘密,不知道你们刚才有没有感觉,我描述的类神状态很符合波粒二象性这个理论,粒子和波在更高层次上统一,但在我们的观察中,只会呈现一面,所以,探究量子的奥秘就是研究类神之秘。” 道格拉斯作为奥术体系的创立者,好奇心在众位大奥术师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他怎么可能不好奇这两个实验的结果,一开始拒绝只是担心还有人承受不住实验的结果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将这次的实验进行直播吧!” 布鲁克斯眼睛里闪烁着电光,周身气势升腾而起,脸上带着好奇和探究之色,他也是十分好奇这次的实验结果,作为大奥术师,好奇心没有不旺盛的。 半个多月后,在阿林厄,在伦塔特,在库克斯,在所有开设了魔法议会分部的城市,一位位有空闲的魔法师都疑惑地看着直播屏,不明白究竟会有什么奥术实验。 奥术研究所内,海蒂亲手制作一个小一号直播屏,帷幕正泛着波浪般的光芒,等待着信号的来临。 “会是什么实验?” 安尼克对这种奥术领域的东西非常有兴趣,向其他人打听着内幕消息 海蒂撇了撇嘴巴,她也不知道其中的隐秘,只是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有不好的预感,如果等一下在直播里看到伊凡.文森阁下,那我们就第一时间将直播屏炸掉,否则爆炸的就不是它,而是我们的脑袋了。” 众人听到这话,发出了哄笑声,海蒂这是在以夸张的语言表述猜测和内心的少许不安。 兹兹兹的电流声响起,屏幕渐渐清晰,现出一个布满实验装置的房间,现出了一位穿着燕尾服的慈祥老者和一位俊朗英武的年轻男人。 “真的是伊凡.文森阁下!” 海蒂奖章的双拳一下子握紧了,不过并没有像刚刚说的炸掉直播屏,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画面,等待着实验的开始,这次的实验肯定非常重要,否则魔法议会不会选择这种直播的形式。 奥术师探索世界的本能让海蒂克服了那少许恐惧,万分期待着实验,而她周围,安尼克、斯普林特、卡特里娜等人也同样如此。 “议会长阁下?” “伊凡.文森阁下!!!” 一声声惊呼在阿林厄魔法塔内,在高塔内,在元素意志总部内,在所有能够收看到直播的地方响起,居然是议会长阁下和伊凡.文森阁下进行实验直播? 所有人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既好奇期待又畏惧恐慌,议长阁下倒是没什么,伊凡.文森阁下的战绩实在太辉煌了,让人发自内心感到的胆寒和害怕, 在某部讲述奥术师的戏剧里,就有一句风靡一时的台词,被所有人熟知。 “我的脑袋还在吗?” 伊凡.文森的“碎颅魔”,“食脑者”,“爆头狂魔”等等外号早就传遍了大陆,无数的奥术师和魔法师都对其敬畏三分。 “大奥术师亲自进行的奥术实验?” 已经成为通识学校学生的阿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不说古代魔法帝国,光是相对上下尊卑没那么严格的魔法议会里,若不费尽千辛万苦成为大奥术师的学生,即使是高阶奥术师,也很难目睹阁下们的实验。 在霍尔姆王国等地方,大奥术师这个词几乎等同于神明,在普通居民的心中,都是强大的象征。 “什么?道格拉斯和伊凡.文森要直播奥术实验?” 圣城兰斯内,教皇维肯得到了红衣主教的汇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红衣主教表现得有些惶恐,不是畏惧教皇,而是为畏惧伊凡.文森,这个爆头狂魔外号可不仅仅是用奥术师的头颅获得的,真理教会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不知多少优秀的牧师因为伊凡.文森的理论导致信仰之心崩溃,被圣光吞噬。 “是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实验,属下担心被圣光吞噬,所以……!” “信仰如果虔诚而坚定,那不管面对什么,都不会被圣光吞噬。” 维肯肃穆地说道,然后施展神术接收起了直播信号,祂对伊凡.文森和道格拉斯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关注,不会放过这场实验直播。 道格拉斯面对转播魔法阵,努力让脸上的表情显得不那么严肃,挂着几分和蔼慈祥的笑容,温声道。 “各位,相信你们都已经知道我晋升类神了。” “所谓实验,其实是趁机将自身晋升类神的消息正式公布出来?提升所有魔法议会支持者的士气和信心?” 维肯暗暗猜测着道格拉斯这次直播的意图,祂并不觉得有什么实验能够威胁到自己,毕竟祂已经没有了认知世界,而信仰之心又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下,不会出现动摇的情况,所以没有任何担心地接收着信号,在书房内划出一面墙壁显示图像。 “成为类神确实是一件大事,但对我来说,最喜悦的却是有了类神的实力之后,我能够探索过去不能探索的领域了,能够完成过去无法完成的实验了,比如,我想知道这个浩瀚无垠的宇宙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颗同样有着智慧生命的星球,比如,伊凡.文森阁下设想的两个思维实验可以完成了。” “两个思维实验?” 维肯轻轻敲着书桌,猜测着是哪两个思维实验,这不能怪祂不够聪明和敏锐,实在是伊凡.文森提出的思维实验实在是太多了。 “这次的直播实验将由我来完成,让大家能够真切地明白微观领域的奇妙,诚实地讲,我自身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我们将与大家一起面对任何可能的情况。” 道格拉斯神色间多了几分肃穆,对于每一个实验,祂都会十分的认真,这也是祂对奥术的态度。 道格拉斯先开始重复之前伊凡.文森做过的电子双缝干涉实验,然后才抬起头说道。 “接下来,我们对这个实验做一个变形,在保持原理不变的情况下让干扰最小化。” 道格拉斯重新布置了一个新的实验,并通过演示表明,它与刚才的电子双缝干涉实验等价。 “接下来我们进行量子擦除实验,也就是对刚才的实验做一个变化。之前,大家应该都已经看到,当双缝旁边的两个记录报警器分别记录下电子是否通过了自身所在的缝隙并发出报警声后,干涉条纹消失,粒子性呈现。” “而现在,我们让记录报警器光记录不报警,并且第一时间就将记录到的内容擦除,那我们会看到什么现象呢?干涉条纹是否会消失呢?” 维肯、马尔迪莫斯等类神愈发肃穆,这同样关系到祂们对世界的认知,道格拉斯和伊凡.文森真的不知道结果吗? 道格拉斯站在实验台前,呵呵笑道。 “我也很好奇是什么结果,现在就让我们开始吧。” 观看直播的人,呼吸全部停止,目光专注地看着屏幕,等待着实验结果的出现。 道格拉斯启动了实验,先是走正常的流程,让干涉条纹显现,接着开始擦除实验,这次干涉条纹会消失,粒子性会呈现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上的干涉条纹却依然如此清晰,如此美丽,如此经典! 所有人都嘴巴张开,难以合拢,模样异常滑稽,现在的实验与刚才实验的唯一区别就在于,我们是否知道电子轨迹,可我们是否知道电子轨迹也会对实验结果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吗?这不奥术! 教皇维肯看着这个结果,似喜似惊,低声自语道。 “观察者效应!”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现在改变过去,帷幕将开 实验台前,道格拉斯抬起的双手有了一个明显的颤抖,显然对这个结果有点无法接受,但这一切都是按照祂的设想设计并由祂亲自完成,中间没有任何疏漏和别的影响,结果真实可信。 伊凡.文森当初提出这个思维实验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观察者效应”!虽然这还不能排除掉“观察者效应”之外的其他原因,可也让所有奥术师不得不正视存在“观察者效应”的可能,至少在找到别的理论解释前,再也不能无视“观察者效应”了! 道格拉斯稳定住仿佛要弥漫开的双手,再次重复了这个实验,转换过的干涉条纹依然清晰如故。一次,两次,三次,整整五次之后,道格拉斯抬起头,庄严肃穆又略微低沉地道。 “可重复性表明,实验结果没有问题。今天之后,奥术师可以申请使用这些装置,重复这个实验。” 直播室内,死一般的寂静,一部分最高评议团成员还处在不敢相信的茫然和抗拒状态,布鲁克、费尔南多、海瑟薇、海伦、奥利弗和维森特等大部分传奇魔法师则露出沉思的表情,被震撼和打击之后,他们选择了思考“观察者效应”之外,还能不能找到别的原因解释。 奥术研究所中,海蒂脸上满是震撼,被这个实验结果颠覆了自己的认知,呢喃道。 “观察者效应!真的有观察者效应吗?” 这个实验的设计就是为了验证观察者效应是否存在,而实验的结果清晰无误地让人感觉到了这点。 “至少是我们自己的观察造成,而不是神灵,命运还在我们自己的手中。” “量子擦除实验完成,接下来我们进行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实验,延迟选择实验,我们依然要对传统的电子双缝干涉实验做一个变形,以便更好地凸出结果。” 格拉斯收起庄严肃穆的表情,语气和蔼中,蕴含着少许郑重。 “在上述实验中,电子呈现波动性时,显然是同时通过了两条缝隙,经过两条路径,于是自我干涉。而呈现粒子性时,它必然只能通过其中一条缝隙,经过一条路径,那如果我们在电子实际上已经选择了路径,却尚未到达显示屏前,才做出自己的选择,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会观察到电子从两条,还是一条路径过来?” 圣城兰斯内,教皇维肯收敛住了之前的欣喜,面无表情地看着道格拉斯布置这个实验,这个实验到底是想证明什么?祂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情况发生,该让人震撼的刚才就让人震撼过了,这个实验看起来更像是驳斥某个大胆的假说。 鲁道夫二世重新坐到白枫叶宫的宝座上,静静地看着实验画面,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难道伊凡.文森想证明现在的观察能影响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这可是比时间倒流还夸张的想法!过去已经确定,怎么可能改变? 道格拉斯启动了实验,探测器发出信号,电子通过一条路径而来。这个实验不断重复着,一次次证明电子经过前面的步骤后,只通过一条路径前来。 突然,当电子完成了前面步骤,还未到达探测器位置前,道格拉斯迅速地加入了新的实验装置,表明我们想选择波动性。这时,另外一个方向的探测器与当前探测器同时响起,滴滴滴滴的声音不绝于耳。 道格拉斯脸色发白,因为祂非常清楚这表明了什么!这表明,当我们做出选择后,已经确定了只有一条路径的电子从两个方向来了,过去发生的事情改变了!我们的观察改变了电子过去的经历! 直播室内大部分最高评议团成员手中拿着的魔法笔记和羽毛笔纷纷落到了地上,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和颤栗让他们说不出话来,这比任何魔法还夸张,还神奇,还匪夷所思!就连布鲁克、费尔南多等大奥术师,此时的表情也是透着少许茫然,这怎么可能?现在的选择决定过去的经历? 整个阿林厄城不断有事物破碎的声音响起,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宛如寂静之城。面对这样的实验结果,没有一位奥术师不感到迷茫,不感到三观崩溃,不感到一切如同幻觉!他们很多人揉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恨不得将脑袋捏爆,这样就不会感到如此痛苦,如此绝望,若非这还不涉及他们认知世界的构成,现在肯定已经遍地尸体和鲜血、脑浆,中阶及以上奥术师将很少有人能够幸免。即使如此,他们也感觉到了一种观念的坍塌,觉得自己再也不认识这个世界了,眼前一片灰暗。 白枫叶宫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最辉煌最雄伟的宫殿成为了废墟,废墟之中,鲁道夫二世满身伤痕,疯了般自语道。 “决定论,因果律!因果律,决定论!” 不知道过了多久,鲁道夫二世才平静下来,可他清楚明白地知道,现在的自己要想重返类神,只能寄希望于奇迹了,或者借助维肯掌控下的天堂山,因为他的三观彻底崩溃了。古代魔法帝国最杰出的天才,有史以来第一位找到类神道路的强者,太阳王塔诺斯真正地明白了伊凡.文森为何会被叫做三观毁灭者! 圣城兰斯,维肯先是同样的茫然和不可置信,接着癫狂般哈哈大笑起来,兴奋不已。 “观察者效应,逆转时间线上的因果律,现在改变过去,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维肯大笑之声毫无掩饰,守在书房外的两位红衣主教面面相觑,不明白魔法议会的直播,为何会让教皇冕下笑得如此夸张。难道道格拉斯成为类神之后,脑袋突然坏掉了,在直播中公开宣布投降教会? 维肯笑了几声后,恢复了平静,收敛了表情,毕竟这是道格拉斯完成的实验,结果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万一祂是故意欺骗自己呢?还是等自己重复几次,确认了真实,才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这次的实验设计并不复杂,难点在于细微的掌控和制作,这对同样是类神,拥有深厚的炼金基础且长期关注和学习奥术的教皇维肯来说,并不是太复杂的事情,祂与大奥术师最大的区别不在于动手能力,而在于奥术体系培养出的思维方式,所以祂没办法设计出这样的实验,只能依赖于关注道格拉斯、路西恩等人的研究进展。 直播室内,道格拉斯重复着实验,得到同样的结果,可祂没有停下来,而是机械地继续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伊凡.文森轻轻咳了两声,道格拉斯才长叹一声,中止了实验,肃穆地对所有观众说道。 “我认为奥术师最基本的观点应该是,尊重实验,尊重现象,一切以它们和数理为准。” 道格拉斯的这句话就相当于在宣布什么,参与直播的奥术师双脚似乎突然无法支撑住身体了,软软地坐到地上,这就像他们过去的知识、常识和本能再也无法支撑起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阿林厄内,伦塔特内,凡是能看到直播的地方,奥术师们都或多或少做出了这样的表现,尤其一位位擅长星相的魔法师,更是无声地哭泣,仿佛在哀悼着逝去的决定论和可能被破坏的因果律,难以言喻的悲伤、徘徊、迷茫和绝望笼罩了天空之城和各大魔法议会分部。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结果,要知道微观粒子是可以弥漫在任何地方的物质,也许我们能从别的方向得到解释,而不是强迫自己相信现在能改变过去。” 道格拉斯环视直播室一圈,见布鲁克、费尔南多等少数传奇魔法师在脸色凝重地思考着问题外,其他奥术师都露出了脆弱茫然的表情,于是想了想才慎重的说道。 霍尔姆王宫,内克瑟宫,娜塔莎还站在小型直播屏前发呆,眼睛看着前方,手中不断地转动着真理之剑。 “怎么了?” 伊凡.文森看见娜塔莎这种反应,有些奇怪,以她的奥术水准,即使震惊也不至于发呆这么久吧? 娜塔莎仿佛才从梦中惊醒过来,银紫双眸熠熠生辉,注视着伊凡.文森,带着几分思考的说道。 “虽然这个延迟选择实验不能确定地证明因果律可以被破坏,但我在想,真理之剑是不是正基于这个原理?因果律被破坏,所以让任何复活手段都失效了?” 伊凡.文森表情严肃地看着她,上下打量着她,让一贯自信坚定的娜塔莎都略微发愣,难道她猜对了? 这种安静凝固的气氛过了几分钟,就在娜塔莎忍不住继续发言时,伊凡.文森突然笑了起来,说道。 “你想多了!” “是吗?这可不是我的强项!” 娜塔莎没有受到任何的打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真理之剑具有某些高维特征,可以抹除斩杀掉所有存在的痕迹,你身上的消除血脉能通过阻隔两个宇宙的联系,消除魔法等超凡之力的源泉!” 伊凡.文森再次说出了一部分涉及世界真实的隐秘,只是娜塔莎听不懂其中的意思,眼睛泛着圈圈,一头的雾水,感觉伊凡.文森说的话,每一句她都听懂了,却又一句也没有听懂! 神圣历八百三十年的六月,天气如火,灼烧着万物。叙拉古王国著名城市,安哈杜尔,救赎大教堂。 一位大主教焦急地在祈祷室前徘徊着,等待着红衣主教大人的接见。 “大人怎么还没结束祈祷,附近庄园又发现新邪教的踪迹了!” 大主教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摸着自己的头部叹气,最近这段时间,邪教是层出不穷,刚打击了一个,马上又冒出来另外一个,让年富力强的他早早地白了头发。 “而且这次的邪教,似乎能够召唤高阶的邪物,大人不出手,光靠裁判所的几位怕是很难彻底剿灭。” 大主教想到那边的围攻迫在眉睫,越来越焦急,决定壮起胆子敲门催促。咚咚咚,大主教曲起手指敲着房门,可他刚刚用力,房门就吱呀一声向后退开了一道缝隙。 “没关上?” 大主教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慌忙将大门推开,目光投射进去。接着,他的视线凝固了,祈祷室的十字架前方,一件残破的红衣主教袍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有着奇怪的烧灼痕迹。 “大人,大人被圣光吞噬了?” 大主教茫然地自语道,这不是他反应敏锐,而是最近半年中,随着三观毁灭者伊凡.文森的那两个思维实验结果传播开来,几十位红衣主教在祈祷时被圣光吞噬了,让大家一谈到伊凡.文森这个名字,就会心生恐惧,面孔变色。 圣城兰斯,大光明厅,本笃四世缓缓举起了白金权杖,表情变得庄严肃穆。 众位枢机主教团成员见状,立刻跪倒,在胸口画着十字架,虔诚地祈祷道。 “唯真理永存!” 这是教皇宣布主的神谕时才会有的姿势! 本笃四世的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十分虔诚的说道。 “我虽然是类神境界,但依旧有着不少隐患,会出现负面情绪无法控制和分离的现象,是因为在冲击类神那一步时,负面情绪之力与信仰之力不对等。” “主降下神谕,告诉了我怎么解决晋升类神境界的隐患。” 在道格拉斯晋升成为类神之后,魔法师有了晋升类神的道路,维肯迫于压力,也向枢机主教团成员公布了一部分借助信仰之力晋升类神的隐秘知识。 圣玛利亚下意识皱眉,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不对等?都是非真实的心灵之力,怎么会不对等?” “因为信仰之力的背后是天堂山,冲击类神时会出现天堂山投影,而负面情绪之力只会凝聚出七大远古魔鬼,它们怎么配与天堂山对等?于是就失去了平衡,留下了隐患。” 本笃四世面无表情地解释着,眼眸深处有着莫名之色,枢机主教团成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那怎样才对等?” 枢机主教菲力贝尔问道,这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迟早会走到类神这一步。 本笃四世放下白金权杖,轻轻颔首道。 “需要更多的远古魔鬼,需要它们凝聚出远古地狱,而这就需要你们配合,光靠我自己是无法完成的,其实,这与我们这个类神之法的核心完全吻合,集众之力,变弱为强。” 不知为什么,听到本笃四世这句话时,菲力贝尔等枢机主教团成员想到的是伊凡.文森的论文,想到的是里面的预测,弱观察者向强观察者的进化! “教皇冕下,我们该怎么做?” 圣徒卡蒂开口了,这种事情必须问清楚每一个步骤,毕竟涉及自身,万一尝试失败,自身远古魔鬼失控呢? “根据我的猜测,这样的凝聚会造成远古地狱的相应变化,之后……” 本笃四世将自己的安排一一讲了出来,毫无隐瞒。仔细辨别其中的关键后,枢机主教团成员们各怀心思地答应了下来,离开大光明厅进行准备,等到他们的身影全部消失在大光明厅,教皇本笃四世依然站在那里,目光幽黯难明地看着门口。 …… 圣城兰斯,大光明厅底部,一个宽广无比的地下大厅。大厅上首摆放着一个陈旧的十字架,充满了岁月流逝的沧桑,除此之外,整个大厅内就只有一盏盏满是铁锈的烛台,这是当初真理神教秘密传教时第一个成规模的传道所。 此时,那一盏盏烛台上,昏黄的烛光全部亮起,圣卡蒂、圣玛利亚、菲力贝尔、艾斯提拉等十二位枢机团成员分散站在每一个角落,大厅中央,布置着一个奇怪的,与正常神术阵和魔法阵很不相同的古怪立体图形,它宛如小孩涂鸦的汇集。 这奇怪法阵里,手持白金权杖的本笃四世来回踱步不断地检查着,而圣玛利亚等枢机主教团成员也在仔细地辨别,确认启动法阵后自己不会被献祭,不会被吞噬,他们也不是傻子,经过魔法议会的宣传,他们也对维肯的真实身份起了一些疑心。 “准备好了吗?”本 笃四世语气飘忽地问道。 再三确认无误后,艾斯提拉、菲力贝尔等人齐声道。 “回禀教皇冕下,准备好了!” 本笃四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那个陈旧的十字架,庄重肃穆地说道。 “那就开始吧。” 圣徒卡蒂犹豫了一下,开口劝说道。 “教皇冕下,是不是再等等?这样的尝试很危险,哪怕您是类神也可能遭受重创陷入沉睡,不如再做几次小型化的模拟尝试。” 卡蒂担心的是,若积聚负面情绪和远古魔鬼,召唤远古地狱没有成功,那教皇冕下遭受重创之后,很可能会遭到魔法议会、黑暗议会等组织的毁灭性打击,让整个南方教会分崩离析。 卡蒂的担忧也是在场大部分枢机主教团成员的忧虑,但在他们附和劝说之前,教皇本笃四世就摆动了一下手,阻止了众人的举动,肃穆的说道。 “我有很大把握,这不得不感谢伊凡.文森,感谢他在观察者效应研究上作出的非凡贡献。” “开始吧,等我克服了隐患,我将是主之下最强的类神,在主赐予我的神降术帮助下,魔法议会、黑暗议会、北方异端等势力都将俯首膜拜!真理永存,圣光永耀!” (本章完) 第九十章 疯狂的维肯,冲击真神境界 维肯没有提灭掉魔法议会、黑暗议会的话语,因为在场所有枢机主教团成员都清楚,类神不陨,则祂们庇佑的组织就不会真正消亡,顶多受到打压和限制,或者改头换面,以另外形式存在。 而一个残酷冰冷的事实是,类神不会陨落,即使陷入沉睡之中,可以从命运长河中再次回归苏醒。 听到教皇冕下信心满满的话,卡蒂等圣徒也定下了心绪,不再多言,他们相信教皇冕下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危开玩笑。他们分别离开角落,走到那古怪立体法阵的十二个支脚之上,接着身体一下虚幻,似迷雾似人影,浓郁的痛苦、贪婪、憎恶等负面情绪缓缓洋溢了出来。 教皇维肯踏入中央,将白金权杖抵住法阵最上方的孔洞,然后眼睛半闭,念出邪恶、妖异、古怪、晦涩的咒语,与平时神圣庄严、空灵肃穆的神术声音截然相反。 风忽然刮起,阴冷、黑暗、堕落、痛苦的感觉顿时弥漫在这个古传道所内。以白金权杖和教皇维肯为核心,一根根线条和一个个小孩涂鸦般的符号亮起,有银白色的,有赤红色的,有纯粹金色的,有幽幽绿色的,五彩斑斓,变化不休,瑰丽变幻,如同最难测最难懂也最绚烂的人心。 这些光芒和符号往着十二个支脚流淌凝聚,让菲力贝尔等枢机主教迷雾般的身影染上了不同的色彩,整个人变得就像一道道代表不同负面情绪的光芒扭曲而成的幻影,伸缩不定,面目模糊,一刻不停地变化着容貌。 随着这十二道宛如远古魔鬼的身影成形,古传道所内突然响起了凄厉的哀嚎,痛苦的惨叫,纵欲的呻吟,嫉妒的怒吼,狰狞的咆哮,这些声音不绝于耳,让这里宛如最恐怖最残忍的地狱。 似乎因为听到了这些魔鬼和堕落灵魂的召唤,教皇维肯背后忽然凸显出一道深沉黑暗的人影,祂同样带着强烈的憎恶、痛恨等情绪,俨然便是怪物维肯。 当怪物维肯出现的刹那,一股股黑气从法阵内的虚空中冒出,翻滚爆炸,接着,一道道或金黄或赤红或幽绿的多彩光芒在黑气里凝聚出来,彼此混乱缠绕,漫无边际地延伸开来。 这缠绕的团团光芒里,一张张悲苦哀恸的人类面孔、魔鬼面孔、巨龙面孔、吸血鬼面孔、和眼魔面孔显现出来,一时之间,群魔乱舞,真的有远古地狱的感觉!半闭着眼睛的维肯踏前一步,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仿佛一位神灵在呵斥着魔鬼。 白金权杖熠熠生辉,法阵中央模拟出来的远古地狱开始缓缓上升,当其渐渐脱离地面后,地板却不再有之前的古朴灰白,不再有一个个奇异的符号,而是幽深黑暗,如同一个看不到底部的深渊。 模拟的远古地狱继续上升,底下深渊般的黑暗里一点点光芒亮起,同样的不同颜色光芒缠绕,同样的凸显出无数智慧生命面孔,就像上面假的远古地狱倒影,但不同的是,黑暗里面的景象冷漠超然,给人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玩弄人心,无法触摸的感觉。维肯真的将远古地狱召唤了出来! 看到远古地狱被召唤出来,菲力贝尔、腓力等枢机主教团成员都悄悄松了口气,两大危险已经渡过了一个,接下来就是召唤天堂山投影,与远古地狱投影形成平衡,让教皇冕下完成融合。他们一边想着,一边苦苦支撑,因为远古地狱对现在这种状态的他们有着极强的同化和吸收之力,稍不留神就会迷失心智,与远古地狱融合。就在他们等待着教皇维肯用白金权杖召唤天堂山投影时,维肯一直半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精光四射,如同两轮小太阳。 与此同时,祂背后那黑暗堕落的怪物维肯身影上前一步,直接融入了祂的身体。于是,维肯的左眼光芒黯淡,宛如深沉的黑夜,与右眼的光明灿烂形成鲜明对比,但又似乎保持了奇怪的平衡,而祂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 “如此轻易就融合?” “糟糕!” 不同的想法在枢机主教团成员心中泛起,下意识就要脱离法阵,可是,那远古地狱的极强同化之力让他们一时难以摆脱。 维肯放纵地大笑起来,将白金权杖对准了前方,肆意的说道。 “你们是荣幸的,受眷顾的,也必将得到最大的荣耀,你们将与我这位主的化身融合,唤醒唯一的真神,成为祂的一部分。” 随着他白金权杖的指出和疯狂又蕴含超凡之力的呓语,模拟的远古地狱一下散开,将卡蒂、菲力贝尔等人包裹,将他们牢牢束缚,并且,他们忽然觉得,眼前的教皇维肯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发自内心地想要与祂融合! “为什么会这样!” 圣徒卡蒂满脸的惊恐,失声惊呼道。 既是教皇又是怪物的维肯一脸的冷笑,眼眸里闪烁着讥讽。 “因为我现在就是最大的远古魔鬼,而你们就等同于我的分身!这是负面情绪凝聚的远古魔鬼特性决定的,我给伱们的资料之中抱歉地遗漏了这点,而不是真正依靠这条道路成为类神的人,绝对察觉不出来。” “难怪你当初愿意分享!” 卡蒂一脸的绝望,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他们都被维肯欺骗了,成了对方的食物。 “你疯了吗?你会让教会的根基瓦解,让信仰的源泉残破!” 菲力贝尔不甘心的怒吼道,他这话是为了强调信仰的传播少不了自己等人,维肯人如果吞噬了他们,必然会让真理教会分崩离析。 七彩斑斓的负面情绪光芒不断地穿梭在枢机主教团成员们身上,让他们越来越有被同化的趋势。 维肯的笑容突然变得和煦起来,一点看不出来他是想要吞噬众人,像是一位圣人,慈悲圣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很感谢伊凡.文森的贡献,感谢他的观察者理论,感谢他和道格拉斯完成的两个思维实验,但这毕竟不是完善的理论,我现在的融合只是暂时的融合,迟早会再次分开。”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这位观察者还不够强,所以需要你们融合进来,需要真正地召唤出远古地狱,只有成为真神,一切才能够得到圆满解决。” “如果我成功了,作为真神,教会永远不会瓦解,你们在不在,都毫无意义,而我要是失败了,将陷入漫长的沉眠,甚至被怪物维肯吞噬,到时候,教会是否瓦解对我来说更加没有意义!我死之后,哪管世界毁灭!” 枢机主教团成员一个个痛恨异常,但内心还抱有一丝希望,他们之前私下交流过,预估着会出现的变化,这个时候,若按照紧急预案同心协力行动,在维肯难以分心的情况下,有一定可能逃脱出去!他们从来不是教皇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瓜! 就在诸位枢机主教成员调动全身力量,发起共同冲击时,圣徒玛利亚,卡蒂,突然双目失神,接着变得疯狂,主动地融入了那模拟出来的远古地狱,他们早就被维肯控制了! 绝望、愤恨、痛苦等情绪在其余枢机主教团成员内心升起,让他们更加抗拒不了同化的趋势,于是一道道身影融入其中,并倒影在真正的远古地狱里! “轰!” 地面的黑暗飞起,拥抱半空的假远古地狱,凝聚成一个遍布背叛、杀戮、嫉妒、纵欲等场景的世界!维肯背后,空间裂开,空灵美妙的圣咏之声传出,神圣灿烂的七层天堂山降临而来!两者互相冲击,一道莫名气息直冲天空,整个世界,每个地方,同时呈现一半黑夜一半白昼的奇特景象。 天空之城阿林厄内,道格拉斯在远古地狱世界凝聚出来时就突然心有所感,闪现到半空,愕然望向圣城兰斯方向,眼中一颗颗星辰浮现,划着玄妙的轨迹,如同使用水晶球般进行着占星。 “维肯想做什么?” “维肯想做什么?” 无尽汪洋海底,一座雄伟恢弘的黑色宫殿内,手持黄金三叉戟的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猛地从皇座上站起,那双似乎永远饱含嘲讽笑意的鲜红眼睛略微惊愕地望向天空,透过层层深蓝的海水和重重叠叠的海浪,看到了那半边邪恶黑暗半边神圣光明的异象。 与此同时,祂在地狱深处的真身,忽然有了一种心脏快速跳动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事物超出了控制。 “远古地狱?” 马尔迪莫斯疑惑的声音回荡在海皇宫殿内,可以这么说,远古地狱与祂约等于一体两面的波粒关系,但祂不是‘远古地狱’的具现化,远古地狱也不是祂的一部分,只是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关联,可即使如此,远古地狱也对祂至关重要! 突然,祂一直挂着讥讽笑容的嘴角凝固了,想到了某个可能。 “维肯祂想冲击真神?疯了吗?不怕像塔诺斯那样失去全部意识,被天堂山或远古地狱融合吗?” “祂用远古地狱与天堂山平衡,也许真能抓住那一线希望……” 虽然马尔迪莫斯很想观摩和见证一下这样能不能成功,但祂非常清楚,必须立刻阻止维肯,若祂真的突破了极限,那自己等类神说不定会真正陨落!除了自己,不允许别的类神晋升! 黑暗山脉,焰石山谷。 斜斜扎起的金色长发垂到肩膀上的爱特娜,双手压在插入地面的起源与终结之剑上,目光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宠物,时间与光辉之龙达尼索斯,嘴巴微不可及地蠕动着,似乎在控制着分泌旺盛的唾液。 达尼索斯深深地埋着脑袋,不敢看爱特娜一眼,深怕再看就会被吃掉,突然,它有了一种莫名的心悸,忍不住抬起头来,而面前的银月之主爱特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遍布空间裂缝和黑暗迷雾的高空,所有的特征都被那半漆黑半灿烂彻底掩盖。 “类神异象?不对!维肯祂想做什么!” 初步掌控着时光所以能大概洞察命运的达尼索斯最快时间反应了过来,震惊的看向了天空。 神圣海尔兹帝国,安提弗勒,白枫叶宫。鲁道夫二世右手握拳,捏得咯咯作响,表情似嘲笑似愤怒。 “维肯居然敢打天堂山的主意,祂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嫌自己永远不会真正陨落吗?” “到时候,祂虽然不会真正陨落,但绝对比真正陨落还要凄惨!” 他内心一个个想法浮现,但最终都汇成了担心忧虑,隐隐透着几分畏惧。 “维肯,祂会成功吗?” 圣城兰斯地下的古传道所中,当远古地狱投影凝聚出来的绝望世界与被白金权杖召唤而来的天堂山投影相遇时,一圈又一圈的能量风暴肆掠起来,将大厅周围的墙壁全部吹跨,将穹顶向着上方顶起! “轰隆!” 圣城兰斯内的神职人员听到了一道沉闷又异常响亮的爆炸声,耳朵先是嗡了一下,接着短暂失去了听力。地面仿佛巨蛇般不断起伏翻腾着,一座座有着神术阵保护的教堂、静修所和修道院轰然倒塌。 神职人员目瞪口呆地看着象征教会核心的大光明厅被直接掀飞,一个朦朦胧胧,七彩斑斓,满是痛苦和绝望的世界与圣咏之声不断的神圣天堂山纠缠在一起,以冲击波的态势轰入云端! 顿时,那邪恶漆黑的暗夜内凸显出一张张智慧生物的面孔,有人类,有矮人,有精灵,有巨龙,有一个个灭亡了很久的古代种族,而那神圣灿烂的白昼里,一只只背生圣洁羽翼的天使和一个个透彻明净的圣灵,伏拜着,歌颂着,赞美着,沐浴在无穷无尽的光辉之下。而在它们交汇的地方,一个头戴神圣冠冕的沧桑老者满脸痛苦却昂然直立地漂浮在那里,整个人似虚似幻,似真似实,与周围的两幅景象一样超然物外,难以触摸,仿佛真正地处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高于大地,高于天空的神奇世界! “教皇冕下?” “祂在做什么?” 神职人员们惊呆了,他们目光所见的教皇,右手白金权杖前伸,照亮了黑暗又堕落的世界一角,左边漆黑邪异的人影跨出,污染着光明又神圣的部分天堂。这样的景象,不仅仅是圣城兰斯附近才能看到,在阿林厄,在伦塔特,在安提弗勒,在叙拉古,在阿尔托,在每一个地方都能看到! 处在神奇世界,让所有地方都能看到的维肯,脸上肌肉极度扭曲,一边用远古地狱的力量保持灵智,不让自己被天堂山融合,一边靠天堂山的加持,避免远古地狱的侵蚀同化,努力地把握那平衡的节点,并借助这庞大的力量寻求着突破真神的大门! 维肯脸色狰狞,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而口中却癫狂的喊道。 “还不够!还不够!” 那半边天堂山投影所化的光明愈发灿烂,圣城兰斯内的神职人员和信徒忽地心有所感,伏拜于地,虔诚的祈祷道。 “伟大的主啊,您是一,也是万。” 所有信仰真理之神的地方,虔诚的信徒和神职人员不分南北新旧,全部陷入了某种空灵圣洁的感动氛围之中,齐齐匍匐在地上,同时祈祷道。 “是开始,也是终结。” “是刹那,也是永恒。” 从这无数的信徒身上,一道道璀璨明净又神圣灿烂的光芒飞出,飞入了半空,融入了白昼!顿时,那黑暗的世界被压了下来,差点就被净化干净,但还能勉力支撑。 维肯脸色越发的癫狂,眼眸化为了一黑一白,没有了以往的神圣,充满了诡异恐怖的感觉,让人无比的恐惧,他嘴里不断的呢喃着,声音渐渐增大,最后宏大至极,震动天地。 “还不够!还不够!” 突然,一轮寒冷银白的皓月显现在空中,驱散了部分黑暗绝望和光明神圣,皎洁而梦幻的月光向着中央的维肯罩去。 另外一边,哗啦啦的潮水声响起,一柄黄金三叉戟带着滚滚蔚蓝涌入天空,而这海水之中,没有鱼类,没有海藻,而是喷发的火山、无底的峡谷和寂静的地狱等景象! “生死予夺!” 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的黄金三叉戟指着教皇维肯,也是立马发动了攻击,祂绝度不允许维肯冲击真神境界。 银月带着清冷的光芒坠落而下,潮水卷起剥夺生命的地狱气息疯狂奔涌,可它们刚刚靠近维肯,那半边天使与圣灵齐聚的庄严天堂就突然流淌出圣洁乳白的光芒,将维肯看似窄小却异常宽广的身边空间团团包裹,制造出了一个只有圣光的庇佑所,让混乱、黑暗、邪恶、痛苦等感觉消失一空。 维肯居然不用圣言就能直接施展圣佑所这等传奇神术,即使祂还没有成功,但是这样的变化似乎也在昭示着什么! 坠落银月拖出的皎洁月光打在了圣佑所之上,打得光芒四溅,一层黑色的火焰陡然产生,无声无息地燃烧着圣光,让它们归于虚无。潮水刚拍击到圣佑所,它就失去了所有灿烂,变得苍白灰暗,如同流逝了绝大部分生命力,这就是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最擅长的生杀予夺! 两大类神夹击之下,一声仿佛响在每个人心头的碎裂声传出,圣佑所土崩瓦解了。残余的黑色火焰和深黑的海水蔓延到了维肯身上,可祂却毫无反应。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维肯晋升成功?骗你的! 因为此时的维肯就像施展了神之守护般,身体和周围时空荡漾着阵阵虚幻波纹,真身处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神奇古怪的领域,比类神更超然,无法触摸,所以,两位类神被圣佑所阻挡之后的小部分力量难以打破这种间隔,真正地触及维肯的身体。 也就是说,爱特娜和马尔迪莫斯各自的全力一击被阻挡了下来!哪怕维肯在全力突破,难以分心之余,面对两大类神依旧是丝毫不落下风! “难道这真是正确的道路?” 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习惯性地想到了撤退,然后用阴谋诡计去解决问题,但祂迅速又控制住了自己,如果现在没办法阻止和解决维肯,那将来就没有机会了,哪怕有再多的阴谋,再多的诡计,也不会有一点机会。 真神的力量,按照现有的实力等级推断,绝对可以碾压一般类神,就像类神可以碾压一般传奇那样,也许只有可以使用神降术的维肯才能在真神面前保住性命,如同传奇巅峰面对类神,而除了维肯之外,现在的其他类神只有伊凡.文森可以直面真神。 维肯对三大类神的围攻毫不在意,口中依然疯狂地喊道。 “还不够!还不够!” 随着祂的呐喊,整个世界似乎都黯淡了一点,各色光芒缠绕成的远古地狱之中,那一张张人脸、巨龙脸变得鲜活无比,尤其那十二道身影,更是跃跃欲试地外往渗透。 圣城兰斯内,一位虔诚祈祷的牧师正沉浸在那种感动空灵没有悲伤和痛苦的氛围里,突然,他感到背部一阵剧痛,一颗鲜红的心脏出现了他面前的地上,咚咚,咚咚,心脏惯性地收缩跳跃着,他看向自己的胸膛,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血淋淋的窟窿。 “我的,我的心脏?”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头看向后方,恰好看到平时认识的一位牧师。这位牧师脸部肌肉扭曲,双眼透着无穷无尽的愤恨,右手放到嘴巴,用舌头舔舐着上面的鲜血。他已经不像人类,如同一个憎恶的魔鬼! “为什么?他什么时候开始祭祀远古魔鬼了?” 虔诚的牧师带着满心的不解的疑问软软倒地,生机尽绝。 “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在圣城兰斯,在阿尔托,在以费,在伦塔特,在很多城市、小镇和乡村内响起,一道道黑色的、扭曲的、充满负面情绪的虚幻人影飞向半空,拥抱那远古地狱! 于是,邪恶黑暗的世界再次蔓延,与神圣天国又一次形成平衡,里面那十二道人影在这循环之中,不断地飞到地面,又不断地飞回。 维肯疯狂地吸纳着负面情绪和堕落灵魂,让远古地狱投影凝聚出来的绝望世界越来越黑暗,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邪恶,那满是智慧生命面孔的绝望世界和天使圣灵歌颂不断的神圣天国缓缓降下,一点一点地融入了祂的身体! “哈哈哈!” 维肯的双眼之中黑暗与光明变化不断,疯狂地大笑,他终于看到了成功的希望,真神的大门已经被他推开了一条缝隙。 此时,维肯处在一种无法被攻击的神奇状态,这种状态下的祂,即使是类神也无法攻击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为维肯突破,冲击真神的境界。 在维肯的身边,一只只圣洁的天使,一个个邪恶的魔鬼,互相纠缠着膜拜祂,畏惧祂,歌颂祂,赞美祂,形成了一个天堂与地狱和谐共存的领域。这个领域仿佛不在这个世界之中,道格拉斯等类神虽然看得到景象,听得到歌声和赞美声,可却感应不到它和里面维肯的气息,触摸不到祂们的存在,就仿佛面前的是一个全息投影,而真实的祂们远在天边,远在另外一个世界。 霍尔姆王国,内克瑟宫,伊凡.文森转头看向了娜塔莎,俊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外界发生的异象,一点也无法震动到他那冷静的心,看着妻子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伸手拍了拍娜塔莎的脑袋,十分淡定的说道。 “不要担心,我去去就回!” “维肯已经晋升真神了,你有信心吗?” 娜塔莎虽然对伊凡.文森一直都是相信的,但是面对维肯的变化也看在眼里,两位类神的围攻都毫无效果,她如何能够不担心。 “真神?祂还差远了!” “相信我,这次的事情很简单,毕竟他不过是我养的鱼儿罢了,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娜塔莎听到这话,大眼睛眨了眨,她从伊凡.文森的话中听到了阴谋的意思,不解的看向了渐渐淡化的伊凡.文森,视线内没有了伊凡.文森的身影。 “好吧,我还是想不明白!伊凡那么狡猾,维肯那个傻子可能是被伊凡坑了!” 娜塔莎吧嗒了一下嘴巴,手指摸着下巴,脸上露出脸思考的神色,想了片刻,依旧是毫无头绪,最后放弃了,带着几分同情的看向了维肯,幸灾乐祸的笑着。 “伊凡.文森,很可惜,你来迟了一步,是不是很意外?” 维肯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适应着自己此时的状态,目光透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注视着突然出现的伊凡.文森。 “你的类神之法竟然有这么严重的缺陷,这让我很意外,所以迟了一步。” 伊凡.文森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说道,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似乎自己面对只是一个普通人。 “是啊,迟了一步就是生与死的界限,现在的我已经是真神,你们根本无法击败我,不,你们连攻击到我的可能都没有!” 维肯得意的笑着,月辉闪耀,潮水汹涌,星光璀璨,纷纷从维肯的身体穿透了过去,没有对祂造成任何的伤害。 道格拉斯也来了,身后还站着三位传奇巅峰的大奥术师,费尔南多,维森特,海瑟薇,与银月之主爱特娜和地狱之主马尔迪莫斯联手,攻击着维肯,却是毫无作用,根本就伤害不到维肯。 “看到了吧,这就是真神,我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随时攻击任何人,可你们却打不破神与凡人的界限,触及不到我的真身。” 维肯动了动脑袋,似乎终于掌控住了自己此时的这种状态,带着无比的自信,高高在上,俯视着众人。 “我就是站在这里让你们打,你们也打不中,不会有任何效果。” “真神,祂真的晋升真神了!” 一位位魔法师、贵族和平民看着这一幕,身体开始发软,似乎双脚已经无力承担他们的体重,这真是让人无比绝望的对手,祂会怎么对付我们,杀掉,还是圈养成羔羊? “我将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神灵,你们这些类神和魔法师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一起消失吧!” 维肯脸上带着必胜的笑容,一抹冷色闪过眼眸,就要出手。 “哦!是吗?” 伊凡.文森声音之中带着几分调侃,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意,淡定的看着维肯。 维肯微微一愣,就在此时,祂脸部的“肌肉”突然一跳一跳起来,仿佛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钻。这样的凸起密密麻麻,遍布祂裸露在外的所有地方,连祂力量变成的长袍也有了这样的凸起跳动,分外的狰狞恶心。 “这?!” 维肯惊愕的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搞不懂为什么发生这样的变化,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了。 维肯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既光明又漆黑,一张张智慧生物面容从里凸显了出来。这一张张带着或虔诚或痛苦表情的面容不断地往外冲击着,制造出凸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维肯又惊又怒地疯狂喊道,让一旁的三位类神和三位大奥术师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了一个疑惑的念头。 “维肯这位真神到底怎么了?” 维肯死死盯着一直安静没有动手的伊凡.文森,神色中满是不解,自言自语道。 “我已经集众人之力成为了强观察者,成为了真神!为什么还会这样?为什么还会这样!” 听到这话,所有的魔法师都是脸色一白,伊凡.文森的“观察者效应”居然培养出了这么一个根本无法战胜的对手? 伊凡.文森嘴角微微勾起,薄薄的双唇微微抿开,一抹透着狡黠的笑容绽放,清朗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玩味和活泼,目光古怪的盯着维肯,眸子里掩饰不住的想笑。 “观察者效应?” “骗你的!” “你一个教皇不研究信仰,居然天真的研究奥术,不坑你一次,我都觉得对不起你!” “从一开始,观察者效应就是为了你才提出的!” 道格拉斯、银月之主,马尔迪莫斯、费尔南多等人都不由自主的转身看向了伊凡.文森,嘴巴都张大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骗我的,观察者效应一开始就是骗局?” 维肯的身体剧烈晃动起来,一张张面容似乎要撕扯而出,双眼先是一片茫然,紧接着透出无穷无尽的怒火。 伊凡.文森却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色肃穆,正视着维肯,背后背后虚空开始震荡,呈现出一片浩瀚无边的星空,星空越拉越近,视角越来越低,让众人看到之前他们目睹过的巨大火球和蔚蓝星球。 “这就是不朽的秘密,世界的真实,以及魔法的本质!” 伊凡.文森右手伸出,在空中一划,周围立刻就像立体直播屏一样显现出一连串的复杂公式,哪怕道格拉斯看到,也忍不住感到无比的头晕。 “我们可以假设,我们存在的宇宙是一个高维的宇宙,它在不同三维空间的投影形成了各个平行的宇宙。数学告诉我们,在三维或者四维状态下,平行宇宙几乎不能出现相交,也就是我们彼此重叠,却无法触摸到对方,无法感应到对方。” “但在低维时,我们可以看到,在一张白纸上随意画两条直线,相交的可能是远远大于平行,于是,我们的微观粒子,我们的底层世界,在不断地与别的宇宙的相应事物交缠着,也就形成了重叠态,交缠态,但随着我们,随着现实世界,以及宏观宇宙的加入,维度提高,这种交缠、相交就迅速消失,固定为一个状态,所以,我们在微观领域里的种种奇诡无法反映到宏观世界!” “这个模型就是这样诠释微观领域到宏观世界的过渡,但我们会发现,魔法的位置呢?超凡能力的位置呢?” “所以,在这个模型之中,还有两个前提假设,一个是灵魂确实存在,本质是高维事物,能散发出特殊的电磁波。” “作为高维事物,灵魂同样会投影于不同的平行宇宙,只不过因为各自维度坐标不同,这种投影会出现一些差别,比如在有的平行宇宙,灵魂的存在感极弱,几乎难以探测到那种特殊电磁波,而有的宇宙,灵魂可以直接行走于大地,散发出的电磁波非常强。”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最多也就是一些灵魂强大的生物会出现心灵沟通,移动物品,点燃柴火等最普通的超凡之力,不会有诡异绚烂的魔法,也不会有各种各样奇特的生物。” “但是如果,另外一个平行宇宙因为某个我们暂时还不清楚的因素,与我们的宇宙有了初步的相交,微观粒子和底层世界的纠缠比正常强了一个数量级!” “所以,量子擦除实验和延迟选择实验中,相干纠缠的状态才比正常更难破坏!这种相干变强是微观领域的,和宏观世界相比,简直微不起眼,在宏观加入的情况下,依然会被轻松破坏。” “宏观世界是真实而物质的,没有弥漫虚幻的状态,但整个底层基础却因此而变得不牢固!正常情况下,这种不牢固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在特殊场合下,比如生物衍化过程中,会比正常很多突变,我们的世界才会有如此丰富的物种,如此多强悍的魔兽!” “我们灵魂的精神力才能在单调的能力之外发展出如此众多又诡异的法术!所以,物质层面的重组变形和元素化才会相对容易!” 伊凡.文森一步步的向着维肯靠近,一道道闪电闪耀,暴雨倾盆,银蛇乱舞,照亮了天空,照亮了整个世界,维肯身边那些歌颂着祂,赞美着祂的天使和魔鬼声音渐渐变小,维肯脸上露出了惊愕而又茫然的表情。 “我们的能量来源确实是虚空里起伏不定的能量大海,但不是我们这个宇宙的,因为那刹那的起伏,我们根本把握不住!是因为两个平行宇宙有了交集,且时空变化不一致,给了我们利用对方能量大海和虚粒子等底层物质的机会!能量和物质守恒是两个宇宙的守恒,不是我们单个宇宙守恒!” 伊凡.文森一句又一句的解释,地面的普通人和贵族们已经完全迷茫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哪怕是空中的传奇强者,也绝大部分是这种状态,只有奥术师们,才半茫然半振奋地听着,有的人眉飞色舞,有的人全身颤抖! “灵魂的存在是高维的,会投影于各个平行宇宙,我们自身的灵魂只是本质的其中一面,所以,我们的冥想是通过两个灵魂投影的联系,感应到另外的那个宇宙,我们建立的认知世界,是沟通那个宇宙的渠道,所以,越和那个宇宙相似,联系越是紧密,相交的程度越是深入,实力也就越发强大,这就是真实世界的反馈!我们大部分法术模型的本质是这种时空沟通的数学模型在不同反应下的变化,越精确,自然也就越强!” 环绕在维肯周围的天使和魔鬼,脸上开始出现畏惧的表情,维肯的脸上也出现绝望而又癫狂的神色。 “在这个模型里,引力是量子化的,作为一种较低纬的事物而存在,当两个宇宙有交集的时候,它就会与我们世界的引力纠缠,于是出现了包裹星球和太阳的迷雾,没有引力的星墓和众多的异度空间,所以才会让我们在不考虑其他宇宙影响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找到星球!” 凄惨的哭声响起,维肯周围的天使和魔鬼们表情畏惧地流出或光明或黑暗的眼泪,维肯周围神与人的界限摇晃得越来越剧烈,吱吱嘎嘎声越来越响亮。 维肯的体内,一张张面孔飞出,化成了青烟,而祂的表情越来越疯狂和憎恶。 “灵魂是高维的,我们的死亡只是消除了这个投影,失去了当前的记忆和特殊波动,但实际上的灵魂并未消亡,一段时间后又会重新投影出来,我们的部分法术和超凡能力,也有某种高维的特征,这样我们才能以魔法仪式等手段进行复活!” “真正的类神之路,是研究灵魂投影如何映射到高维灵魂本质的奥术方法!” 伊凡.文森宏大的声音让痛哭声、诅咒声、求饶声全部戛然而止,暴雨停息,闪电和雷声停止,天使和魔鬼一个个化作光芒消散,维肯的身体开始了剧烈的颤抖,每一次的颤抖,都伴随着灵魂面孔的飞出! 伊凡.文森站在了维肯的身前,湛蓝色的眼眸深邃浩瀚,脸上带着怜悯,注视着这位玩弄世人信仰教皇。 “我抛出观察者效应的目的就是让你吞噬其他的灵魂投影,污染自己的灵魂本质,彻底的杀死你,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在我的步步紧逼下,果然选择了相信我的研究,走上了强观察者的道路!” “你聚集众多灵魂抵达高维的道路看似正确,实际上却错得离谱却,不同灵魂的投影,不可能得到高维灵魂的本质,所以,你在成功之前我也无法彻底斩杀你,成功之后却会你失去了不死本质,因为你没办法借助别人的灵魂投影复活!” 伊凡.文森身穿一身白色的骑士袍,英武的脸庞上带着绅士的笑容,微微躬身,儒雅脱俗,郑重其事的宣布道。 “现在,我要申明一点,在所有未知的领域,所有的诠释,所有的理论模型,必须严格建立在数理基础之上,除此之外,不叫诠释,不叫猜想,而叫空想,幻想!”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一切都结束了,让人痛恨的伊凡.文森! 伊凡.文森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显得十分郑重肃穆,似笑非笑看着维肯,做出了最后的结论。 “简单来说,任何不以数学模型为基础的猜想,都是在耍流氓!都是骗人的!” 在维肯惊愕欲绝的目光注视下,祂周围的神与人界限碎裂了,伊凡.文森没有出手攻击就让这个拦住了三位类神的界限碎裂了! 天空蔚蓝,万里无云,明媚的阳光洒在迷锁重新闭合的阿林厄上,于淡白的迷雾之外染上一层金黄。 不管是奥利弗、海伦等传奇魔法师,还是海蒂、安尼克、斯普林特等普通奥术师,都一副嘴巴张开,怎么也合不拢的惊愕模样。 伊凡.文森口中说出的一句一句话,勾勒出了一个清晰的、严密的、自洽的奥术体系,包含了魔法本质,灵魂本质,真实世界反馈等困扰了魔法师几万年疑难的奥术体系。 虽然伊凡.文森还只是提出概念和假设,并以此进行逻辑演绎,得出结论,尚未有详细的、细节的研究,但结论与事实,与现象,与实验的符合,都在昭示着理论的相对正确性,所有人心灵都感受到了无比的震撼,世界的本质已经隐隐约约展露在了众人的面前,这是奥术师永恒不变的追求! 多重宇宙、高维时空、灵魂不灭等匪夷所思概念再一次刷新了奥术师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原来那片象征着真实世界星空是另外一个平行宇宙,原来自身的死亡只是灵魂本质投影的消散! “不愧是三观毁灭者!” 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感叹道,目光呆滞,神色恍惚,整个人犹如做梦一般,充满了不真实的错觉。 最受震撼的还是维肯,祂竟然被伊凡.文森说出的理论震惊的,碎掉了神与人的界限,让无数人对祂投出了怜悯的目光,这位掌控真理教会的类神被坑惨了,傻乎乎的按照伊凡.文森给他设下的道路,一路狂奔,连真理教会都被他牺牲了,最后却是换来了这个结果,不仅没有晋升真神境界,还失去类神的不死性质。 伊凡.文森这位博学的大奥术师,将真理教会的教皇坑的底裤都输掉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不寻求探索自己灵魂的本质,而是去融合别人的灵魂波动,试图通过数量来找到通往高维状态的道路,完全是南辕北辙,有时候,量变未必会产生质变,或者说质变的方向不一定是你想要的。” 听到伊凡.文森的话语,维肯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体内一张张灵魂面孔哀嚎惨叫起来,在消散了大部分负面情绪和信仰之力后,祂似乎已经能初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了。 “不管如何,我已经融合了天堂山和远古地狱的力量,即使没有真神的层次,也有真神的力量,我倒要看一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伟大的主啊,您是一,也是万!” 维肯突然抬起右手,身周浮现出一只只虚幻的天使伏地祈祷,维肯的气息迅速飘渺拔高,变得超然神圣,乳白的圣光凝聚在了祂的掌心,然后以祂身体为核心,无边无际的光芒爆发了,向着伊凡.文森涌了过去 维肯此时居然可以瞬发神降术,没有任何后患,显然吞噬了天堂山后,他就是神降术的力量源泉,无需再通过白金权杖借用天堂上的力量。 乳白圣洁的光芒使得时光仿佛停顿,神降术打在没有任何防御的伊凡.文森身上,璀璨圣洁,绚烂耀眼,淹没一切。 “死了?” 维肯惊喜又疑惑地惊呼道,以自己真神力量施展的“神降术”,没有哪位类神能正面挡得了一击! 神降术光芒消散,仿佛凝固的时光一下奔腾如初,而在维肯的面前,一道挺拔的身影缓缓浮现,俊朗无双,英武不凡,伊凡.文森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眸里有着嘲弄之色,静静的注视着维肯。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伊凡.文森被神降术击中后,居然完好无损,毫发无伤!” 维肯,道格拉斯,爱特娜,马尔迪莫斯和周围几位大奥术师都愣住了,心中同时生出了疑惑。 “神降术的本质是触及高维灵魂和灵魂投影的联系,然后将这种联系摧毁,毁掉所有痕迹,能直接锁定灵魂,不管怎么躲避都躲避不开,能让类神之外的强者们都无法复活。” “在已经清楚知道它本质和作用机理的情况下,我可以暂时地顺着这个联系,离开这个维度,之后再重新建立投影方式回来,神降术自然伤害不到我分毫。” “不,不可能!” 神降术是维肯最大的信心源泉,而伊凡.文森将其完全无视,这怎么不让祂双眼发红,变得无比癫狂,手中圣光继续凝聚! “您是一,也是万!” “是刹那,也是永恒!” “是创造者,也是主宰者!” 一道道神降术打出,可伊凡.文森的身影却忽隐忽现,穿过了无尽的光芒,到达了维肯的身边。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在什么状态,也知道神降术是什么,该怎么躲避,是真正的类神境界,而你空有真神的力量,连类神是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能打得中我?” 伊凡.文森神态冷傲,如同高高在上的真神,俯视着维肯,语气中充满了对维肯的不屑。 “一切都该结束了,这一切都实在是太无趣了!” 伊凡.文森拔出了腰间契约之剑,剑光冷冽,他没有施展魔法,而是如同一位骑士,向敌人挥出了手中长剑,剑光璀璨,凌厉无双,一道寒光闪过,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顺着一股冥冥之中的感应,将维肯和高维灵魂本质的之间的联系斩断了。 维肯的脸上露出了不甘和错愕,身体光影变幻、扭曲不定,一下弥漫崩解,化成了光明与黑暗交错重叠的两个世界,一个堕落邪恶,黑影横行,痛苦而绝望,一个崇高神圣,天使歌颂,美好而梦幻。 伊凡.文森周身闪耀出了璀璨的星辉,星辉汇聚,化为了浩瀚瑰丽的星空,星空中一颗巨大无比的恒星剧烈燃烧着,照亮了无尽黑暗,这是伊凡.文森的命运主星,在命运主星的背面,一个无比幽深的黑洞浮现了出来,深邃恐怖,发出了无穷的吸力,将天堂山和远古地狱整个的吞噬了进去。 伊凡.文森傲立虚空,周身的认知世界渐渐淡化,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刚刚还强大到不可一世的维肯消失不见了,让人感觉如同做了一场大梦,格外的不真实,拥有真神力量,三位类神都无法抗衡的维肯,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好像开玩笑一样。 伦塔特凯旋大道上,华灯初上,暮春的暖风在夜晚来临时,依然带着少许凉意,让来往的行人忍不住紧了紧领口。 戴维按了按自己的黑色高礼帽,从亮黄色的公共交通车上下来,漫步于明亮如同白昼的街上,向着凯旋广场附近的知识书店走去,戴维向留着络腮胡子的书店老板询问道。 “这周的《奥术和魔法导报》来了吗?” 这位书店老板眼皮也不抬,十分干脆的说道。 “没有了,以后也没有了。” “是吗?” 戴维语气里带着一些失望,轻轻叹息了一声,一股的感伤情绪弥漫了出来。 书店老板这才抬起头,一双如同猫头鹰般的眼睛打量着戴维,有些不认同的说道。 “有什么惋惜的?自从魔法直播屏普及为家用电视,海蒂女士的人工智能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这种定位本身就有问题的报纸,迟早会宣布停刊。” 书店老板的瞳孔里,映照出了一位清秀的少年,大概十六七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蓝色的眼睛却透着几分疲惫,神情之中隐约带着压抑的色彩。 戴维闻言,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带着几分回忆的说道。 “我是看着《奥术和魔法导报》长大的,是它引导我走上了追求世界本质的奥术道路,对我而言,它是一份美好的回忆,是永远不会忘记的一段人生。” 魔法收音机,家用电视的推广普及,还有人工智能的初步民用,让市民们多了许多信息来源的渠道,对报纸的依赖程度大大降低了。 尤其奥术基础知识普及到现在,很多普通人对高端的奥术理论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这些与普通人的生活无关,只要了解一个大概就可以了,可以从主流报纸、收音机和家用电视获得相关的信息,《奥术和魔法导报》这种专门介绍奥术和魔法的报纸订阅自然是大幅度下降。 而魔法学徒、奥术师们也不可能去买这种报纸,他们有更专业的学术期刊,有更符合他们口味的《阿林厄印象》,有高深的世界真实频道,所以,这几年来,报纸停刊和倒闭的现象时有发生,想不到今天轮到了名声很大的《奥术和魔法导报》,这可是奥术领域黄金时代和魔法社会初步建立象征性报纸。 书店老板指了指书店内那一排排书架,介绍推荐道。 “如果想学习基础奥术,这里有很多专业书籍。若打算了解奥术研究的最新潮流。可以订阅《阿林厄印象》。或者每天收看‘世界真实’电视台的奥术普及节目等,真的没有必要再读《奥术和魔法导报》了。” 在明亮的魔法水晶灯照耀下,那一排排书籍,泛着妖异的光彩,看得戴维一阵头晕,额头青筋微微跳动,连忙拒绝道。 “不需要了,我自己的书本都还没有掌握。” 戴维之所以乘坐公共交通车来到凯旋广场,是因为最近学校周围已经无法买到《奥术和魔法导报》了,他本以为知识书店会有,可谁知道,这才一个月不到,《奥术和魔法导报》就支撑不下去了。 老板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戴维深黑色长礼服胸口的魔法学徒和见习奥术师徽章,以及一枚黑色为底,淡绿色勾勒出七瓣树叶的纹章,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笑着说道。 “你是自然之心学校五年级的学生吧?现在距离高等魔法学校统一入学考试,只剩六十一天了,你还有心思出来买什么《奥术和魔法导报》,努力复习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 高等魔法学校统一入学考试这个词语从书店老板口中说出,让戴维的脸部肌肉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神情有些茫然,眼睛了掩饰不住的烦躁,心情变得无比压抑。 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在魔法议会主导下,整个大陆已经形成了公民通识教育初级魔法学校、各类炼金学校、其他专业学校高等魔法学院这样的三级学校体系。 前者主要对儿童和开放,进行五年的基础通识教育,然后经过包含精神力测定,奥术基础理论测试,让毕业生进入初级魔法学校,成为魔法学徒,专门的炼金工人或者其他职业者。 初级魔法学校也是五年的课程,完成真正的魔法和奥术基础教育,培养合格的魔法学徒和见习奥术师,最后通过高等魔法学校统一入学考试,选拨人才进入各大魔法学院。 在统一入学考试中,已经成正式魔法师的学生,将会获得一定幅度加分。 戴维自嘲了笑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开,就听书店老板笑着说道。 “我看你身上只有三枚学校发的徽章,没有别的魔法物品,家庭条件应该不好,还是多用点心在复习上吧。” 这样的学校体系之下,各种恢复疲劳,保持清醒头脑,还有增强记忆力的魔法物品、药剂,得到了众多学生的青睐,每个人身上少不得佩戴清醒项链或精力戒指。 虽然在真正的统一入学考试中,这些饰品和药剂不能使用,但这些东西平时对学习的效率帮助极大,所以,没有谁会拒绝,当然穷人买不起又是另一回事了。 戴维脸色霎时间就变得苍白了起来,紧接着就满脸涨红,羞恼难当,转身就要逃开这个让他感到尴尬的书店。 “我这里有一条清醒项链,可以租给你两个月!” 老板的话传入了戴维的耳朵,让他一下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老板,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 语气之中有激动,又有怀疑,暗暗思考着其中的原因,自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老板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意,看着警惕怀疑的戴维,说道。 “我也是《奥术和魔法导报》的忠实读者,否则不可能到了最后还去购买。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你如果担心我另有目的?你可以拿契约去市政厅的审核部门进行鉴定。”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戴维脸上的警惕放松了一些,目光中带着几分的热切,注视着书店老板,他无法拒绝这个诱惑,询问道,放松了一点,。 老板眼睛眨了眨,思索了一下,那怪异的眸子这才看向了期待的戴维,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十个铜币的押金,等统一入学考试完毕,到我这里来工作两个月。” 戴维听到这样优厚的条件,激动不已,自然不会拒绝,连忙点头,生怕老板反悔的说道。 “好,没有问题!先生。什么时候可以签订契约?” 一条清醒项链大约值两到五个女皇金币不等。能够以如此便宜的价格租到一条,这样机会十分难得。 “项链没在我身上,明天这个时候过来吧。” 戴维连声道谢,见时间不早,这才离开了书店。等待公共交通车到来时,戴维的目光转向了凯旋广场,那里屹立着一尊黄铜色的雕像。身穿骑士服,英姿飒爽,手持契约之剑,眺望远方。契约之剑据说是这位阁下和女王陛下的定情之物,现在许多年轻人都将这柄契约之剑当做了爱情的象征。 “伊凡.文森阁下” 戴维喃喃自语道,语气里有着崇拜,脸上却满是怨念。 自然之心是魔法议会、精灵王庭、霍尔姆帝国合办的魔法学校,是伦塔特第七所初等魔法学校。 戴维回到了位于城外的学校时,刚好赶上晚上的课程。 “今天,我将为大家介绍一下狭义相对论的内容。” 一位白胡子的斯林顿老师,站在讲台上,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这是伊凡.文森阁下对空间与时间的深刻阐述,以你们目前的水准,根本不可能理解,只需要掌握几个知识点就行了。” 戴维脸部的肌肉再次狠狠抽搐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教室后面墙壁上写着的一句话,表情变得专注。 “距离高等魔法学校统一入学考试只剩下61天!” 的戴维结束晚上课程后,已经是头晕眼花的状态了,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点亮小型魔法水晶灯,准备进行练习。 “《伊凡.文森考纲》、《伊凡.文森秘典》、《高等魔法学校统一入学考试试题详解伊凡.文森》……!”、 戴维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念出这些试题集的题目,愈发觉得自己头痛,嘴里不断的重复着。 “伊凡.文森,伊凡.文森……!!!” 戴维虽然明白,这些试卷题本都是别人托伊凡.文森阁下的名头做的,但还是对频繁出现的这个名字有些咬牙切齿。 戴维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翻开其中一本,决定先复习和巩固《奥术和魔法史》。 “请问伊凡.文森阁下提出矩阵力学是在哪一年,它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请问伊凡.文森阁下共获得过多少次奥术奖,霍尔姆皇冠奖等最高荣誉?” 戴维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略显烦躁地合上这本,打开另外的复习书。 “请完整地默写伊凡.文森阁下提出并完善的元素周期表。” “伊凡.文森常数是什么,与之相关的有哪些方程?” 唐尼猛地关上这本书,端着起水杯,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决定再换一本书。 “伊凡.文森场方程是什么领域的方程?你对它有什么认识了解?” “伊凡.文森方程是否能描述所有微观粒子?” “啊!” 一道充满了痛苦愤恨的惨叫从唐尼口中发出,在夜里传得很远很远,其他寝室也有类似的声音传来。 这卷总算是结束了,成绩从未这么烂过,下一卷换个都市世界,放松一下,去有风的地方,换换口味 (本章完) 第一章 浮生半日,臭味相投 “啊!” 李子益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带着几分懒散的从柔软的沙发上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走出了房间,进入了小院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面带着几分凉意的空气,看着周围枯黄的树叶,入目皆是枯黄,一阵凉爽的秋风袭来,零落的树枝上飘下了片片枯叶,在空中飞舞,带着凄美和萧瑟,让人感到了一丝寂寥。 西边的地平线上,一轮橘红色的火球即将落下,染红了周围云彩,形状各异,绚烂无比,让人感叹在自然造化惊奇瑰丽,这等美丽的景色,需要人们停下脚步,静下心来才能感受到。可是生活的忙碌,现实的狼藉,使得人很难有那闲情逸致抬头仰望天空的美景,都是行色匆匆,脚步急促,眼中盯着的永远是脚下漆黑的道路,没有了自我。 李子益和普通人不同,他不缺钱,也有闲暇时光,可以惬意的坐在院中,喝着茶水,尽情欣赏着大自然中的美景。 “终日昏昏醉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人生在世,不能只顾着功名利禄,浑浑噩噩,消耗着自己人生中那一点有限的时光,人生不可以只有碎银几两,还需要诗和远方。 李子益悠闲的坐在院中,品着香茗,欣赏着落日晚霞,秋风落叶,闲适幽静,好不惬意,直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回头看向了来人。 “今天的工作全部结束了吗?” 如今不过是下午六点左右,普通人如果不加班的话,正是结束了一天忙碌的时候,但是这对明星而言,却不适用,明星很多活动通告都安排在了晚上,甚至会比白天更忙。 刘茜茜完美无瑕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眸明亮,流光溢彩,快步走到了李子益的身旁坐下,精致的五官透着极致的温柔,含情脉脉的说道。 “我将今天晚上所有的工作都推了!” “我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 李子益给刘茜茜斟了一杯茶,这茶叶可是李子益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纯种大红袍,是母树大红袍第一批移植的茶株,名字是北斗一号,在市场上流通极少,价格昂贵,在八十年代,一斤北斗一号就可以买五十八瓶茅台酒了,可见这种顶级茶叶的价值。 刘茜茜接过了李子益递过来的茶杯,低头饮了一口,汤色红润,香气浓郁,心脾舒爽,满足的眯起了眼睛,睫毛根根分明,晶莹剔透,十分好看。 “好喝,这是什么茶?” “大红袍!” 李子益伸手摸了摸刘茜茜柔顺亮丽的长发,笑着说道。 “原来这就是大红袍啊,我知道这种茶叶,产自武夷山对不对?” “我还看过关于大红袍的传说典故呢!” 刘茜茜从小美利坚长大,后来虽然回国了,但是早期受到的是西方教育,对国内的很多事情并不了解,她和李子益走到一起后,受到李子益的熏陶影响,也开始渐渐加深了解一些国内的传统文化,前段时间她正好看到了有关大红袍的介绍。 “你说的那是母树大红袍,一共三棵六株,三颗分别为奇丹,北斗,雀舌,其余三棵都是北斗无性繁殖的后代,这六株母树大红袍,我可买不到,一年产量不足一公斤,根本就不在市面上流通,都进入了里面,成为了贡品!” “你喝的这大红袍,是母树大红袍第一批移植的茶树,是北斗一号,虽然价格昂贵,但是远远比不上母树大红袍!” 李子益耐心的为刘茜茜讲解其中的知识,刘茜茜的听的连连点头,一脸的惊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李子益。 相处时间久了,刘茜茜发现了许多李子益不为人知的一面,知识渊博,好像没有任何他不知道的知识,让刘茜茜心动不已,十分钦佩。 “嗯嗯嗯!原来这武夷山大红袍还有这么多学问!” 刘茜茜的小脑袋点的十分起劲,就像是课堂上的小学生面对老师一般,十分可爱,让李子益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茜茜喝了两口茶,这才放下了杯子,眼睛眨动,如同寒星,璀璨明亮,笑容明媚的说道。 “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李子益应了一声,点点头,起身牵着刘茜茜的玉手,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笑着说道。 “好,我给你做饭,你帮我打下手!” 刘茜茜点头,身体紧靠着李子益,小鸟依人的模样,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和爱人一同走进了房间。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平平淡淡,这就是最幸福的生活,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刘茜茜有李子益这位大厨手把手的教导,对于厨房的事情也是得心应手了,给李子益打下手,绰绰有余,不一会将忙碌完了,静静的站在李子益的身旁,看着他颠勺抡锅,火焰闪耀,饭菜的香气弥漫整个厨房,让刘茜茜忍不住抿了一下嘴巴,将口水咽了下去。 李子益看着刘茜茜垂涎欲滴的样子,莞尔一笑,用铲子在锅里捞起了一块红烧肉,递到了刘茜茜的嘴边,笑着说道。 “尝一尝,味道如何?还需不需要再调一下味道!” 刘茜茜眼睛一下子放出光来,明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红烧肉,小嘴轻轻的吹着气,等到红烧肉稍稍凉了一些,啊呜一口就将红烧肉吞入了空中,美味至极的味道充斥在空腔内,一脸的满足,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不忘向李子益竖起了大拇指,连连赞叹道。 “好吃,呜,太好吃了!” 李子益宠溺的看着满足的刘茜茜,再次忙碌了起来,半个小时的功夫,所有的饭菜都做好了,两人收拾了一下厨房,这才将饭菜端上了餐桌。 二人紧挨着坐在餐桌前,倒了一杯红酒,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对视一眼,碰了一下,饮了一口,就享用起了今晚二人合作完成的美食。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一同清洗了餐具,并没有将些琐事都堆到一人的身上,这才是平等相处,一起走下去的样子。 现在的社会风气有些歪,所有的家务都落到了一方的头上,好像不这样,就代表着对方不爱一般,哪里有一点相互体谅,共同经营生活的样子,即使一时间可以这样,长久下去,也会闹出矛盾,惨淡收场。 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长夜漫漫,春宵帐暖,自然是有着说不尽的风流,道不完的风情,不足为外人所知也。 上财大是一所以经管为主,法、文、理协调发展的多科性全国重点大学,是“211工程“、“985工程优势学科创新平台“重点建设高校,入选“国家海外高层次人才创新创业基地“、“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卓越法律人才教育培养计划“、“国家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研究生项目“,是全国首批博士学位授予单位之一。它是国人自主创办的第一所研究商学的学府。 九月的太阳格外酷烈,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炙热,汗流浃背的学生们,穿着绿色的军装,顶着天上的大太阳,汗流浃背的站在操场上,一个个整齐划一的方块队列遍布整个场地,所有人都在咬牙加持。 这是大学军训,这群刚刚结束了高中生活,步入了成年的到大学生,还未来得及享受大学的美好生活,就被迎来了为期最少半个月的严苛军训,酷热的太阳晒得这群天之骄子皮肤黝黑,可是吃足了苦头。 李清彦站在队列中,额头满是汗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地上有着一滩水迹,这是汗水滴落的痕迹,不仅他的脚下有,其他人都是一样,李清彦腰背挺得笔直,如同一颗松柏,纹丝不动,汗珠眼皮滴落,他都不眨一下眼睛,坚韧不拔,有着军人的意志。 和李清彦相比,他左右的学生就没有他这么强大体力和意志,咬牙切齿,身体微微颤抖,他们不过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学生,平日里学习虽然辛苦,但更多的是消耗脑力,不需要多少体力,如今摆开架势拉练,自然有些承受不住。 在学生方队的前面站立着一位皮肤黝黑粗糙的壮年战士,神色坚毅,目光沉稳,注视着学生们,见他们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这才开口发出命令。 “稍息,全员休息十分钟,活动一下!” “唰!” 整齐划一的动作,右脚同时伸出,学生们如闻天音,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稍息之后,这才发出了一声声的欢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体力消耗严重的他们,也懒得移动脚步,寻找阴凉处休息了。 李清彦体力还充足,他可不愿意顶着大太阳,走到了一处阴影,席地而坐,惬意的打量着这座象牙塔,青春活力的校园生活,这样的场景好像离他很遥远了,再次转生到了一个普通的世界,重温一下校园生活,放松一下自己的这几次转世的疲惫,感觉还不错。 没错,李子益这次转世来到来这个世界,他如今也不知这是什么世界,但是强大的心灵境界,让他知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都市世界,没有任何的超凡因素,不存武功,仙术,魔法,异能。 既然如此,李清彦打算在这个世界好好放松一下,缓解一下这几次转世带来的心灵疲惫感,游戏人生,享受生活。 这一世的李清彦又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天资聪颖,虽然没有受到很好的教育,依旧考上了上财大会计专业,获得了全额奖学金。 李清彦记忆刚刚觉醒没多久,就迎来军训,好在军训这点强度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轻轻松松应对,为今之计,他最需要做到是改善自己的经济状况。 他如今身上除了奖学金,再也没有钱了,只是堪堪够他生活的,赚钱成了李清彦迫在眉睫的事情,毕竟享受生活也需要物质条件作为基础。 不过,赚钱对李清彦而言不是难事,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积累财富,倒也不需要太过着急,还是先享受一下久违的校园生活,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李清彦在想着以后打算的时候,身旁来了一位大爷,六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的极为朴素,头发花白,身形瘦削,精神矍铄,有着几分儒雅之气,这位大爷一下蹲在了李清彦的身旁,看着操场的学生,感叹的说道。 “年轻真好!” 这位大爷眼睛来回逡巡,一脸的感慨,眼睛有时候停顿下来,大部分都落在长相靓丽的女生身上,眸子放光,似乎在欣赏青春的美丽。 “是不是很漂亮?” 李清彦嘴角微微勾起,这老头有些意思,人老心不老,有着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一点都不掩饰。 “确实不错,只是比起上几届,稍稍逊色了一些,看来这届学校招生质量有些下降啊!” 李清彦听得一脸黑线,没想到这个老头不是第一次这样欣赏青春了,经验十分丰富,身体微微挪动,靠近了老头,透着真诚的请教道。 “大爷,听你的意思,前几届咱们学校有质量不错女生!给我说一说呗!” 老头转头瞥了一眼李清彦,眼睛转动了两下,似乎是看到李清彦态度诚恳,又或者是想要炫耀自己见识广博,点点头,眼睛再次看向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小声道。 “你们上一届有一个叫刘晴晴的,是外国语学院的,秀美妍丽,青春可人,很受欢迎,校花级别的美女,我见犹怜啊!” “上上届,王清雪,冷艳高傲,身材傲人,冰雪女神!” 老头对上财大的美女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让李清彦不禁刮目相看,这老头将上财大十多年来的校花级别的美女通通介绍了一遍,侃侃而谈,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风采。 李清彦知道自己这是遇到高人了,二人一见如故,热火朝天,两人一起讨论起了这一届的美女。 “右边的那个还不错,身材凹凸有致,样貌也有着七分,容貌身材加起来,足以称得上美女了!” “不错,不过我还是觉得她后面那个女生更漂亮,五官比例很好,虽然是个飞机场,但是只靠样貌就可以打九分了!” “年轻人,不能只看样貌,你还是太嫩了,女人的身材比样貌还重要,你还小,不懂好身材有多么重要!” 老头儒雅的脸上露出了猥琐之色,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嘴里嘿嘿笑着,目光鄙夷瞥了一眼李清彦,再次指向了一个女生,评价道。 “这个女生长相虽然只有八分,但是身材火爆,绝对是你们这届学生中的校花了!” 李清彦和老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讨论不休,不知不觉间,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就到了,李清彦看着队伍再次集结,连忙起身,向老头告别。 “大爷,有缘咱们再聊,我要训练了,您老慢慢欣赏!” 老头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视线瞥了一眼李清彦,就再次欣赏起了更青春的美好,眼睛放光,活活一个老不羞。 李清彦笑了笑,觉得这老头十分有趣,萍水相逢,也不问对方的身份,摇摇头,脚下一阵小跑,回到了自己的班级,再次回到了队列。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军训结束,学校组织了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经过半个月的训练,学生们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多了几分坚毅,少了几分柔弱,倒是没有白白浪费这半个月的时间。 结束了军训之后,李清彦开始了学习,第一节课是金融课,听说授课的是财经界的大佬刘教授,这位可是经济圈里的泰山北斗,金融财经界里遍布他的学生,桃李满天下,德高望重。 李清彦听着周围同学议论纷纷,表达着对刘教授的崇敬,心中十分平静,并没有特别的期待,他对经济的认识绝对不输给任何的专家教授。 “噔噔噔!” 一阵脚步声传来,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看向了教室的门口,一位身形瘦削,精神矍铄的老头走了进来,李清彦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当初军训时,那个老不羞吗,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而且对方居然还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真是人不可貌相是,海水不可斗量。 刘教授站在讲台上,好像也没有注意到李清彦的存在,侃侃而谈,深入浅出,将金融知识讲得生动有趣,确实有两把刷子,不愧是金融财经界的泰山北斗,即使是李清彦也听得津津有味,更不提其他的学生了,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一堂课很快就结束了,刘教授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教室,全程好像都不曾注意到李清彦,又或者他注意到了,只是已经忘了当日的事情。 李清彦眼睛眨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几分笑意,虽然刘教授全程表现的十分从容,但是他强大的精神却感知到了这位老教授的惊愕,这个老不羞明显是认出了李清彦,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时光流逝,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第一个学期过半,李清彦的大学生活波澜不惊的,唯一的涟漪也就是李清彦遇到了几次女生表白,毕竟他这一世长相也是十分俊朗,五官立体,气质沉稳坚毅,和周围的男同学相比,如同鹤立鸡群,格外显眼。 (本章完) 第二章 李清彦:小偷,不!好人啊!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李清彦正忙着赚钱,积累原始资本,再加上对这几个女生并无多少感觉,所以全部拒绝了,倒是让李清彦得到了高冷校草的名声,越发激起了一些女生的征服欲,让李清彦都有些不胜其烦。 李清彦看着递到眼前的情书和鲜花,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生,他倒是认识这个人,就是当初他和刘老头最后点评的那个,身材饱满,样貌秀丽,算是李清彦这一届学生中最漂亮的女孩了,性感高傲,在学校很是有名气。 “李清彦,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朱丽丽十分自信的看着李清彦,她出身富贵,家里资产几十亿,是家中的独生女,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性格霸道高傲,从小就有一股莫名的优越感,是真正的白天鹅,从初中起,身后就有一群小男生追求她,可惜她都看不上,直到考入了上财大,这才被长相英俊,气质脱俗的李清彦迷住,放弃了以往的高傲,多次主动邀约李清彦,对其他男生的追求不屑一顾,可惜的是李清彦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让她有些头疼,这才下定决心,主动表白心意。 李清彦有些头疼,朱丽丽确实长得不错,家境也好,追求者数不胜数的,但是李清彦却一点不感兴趣,一点也没有吃软饭的的打算,已经多次拒绝了她的邀约,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来。 “朱丽丽,居然主动向李清彦表白了,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是啊,我听说学生会主席刘超,也在追求朱丽丽,没想到朱丽丽居然喜欢李清彦,这下有好戏看了!” “李清彦也是我们上财大的校草好不好,他可是拒绝了许多美女的表白,有着冰山王子的称号,你们说这次朱丽丽会不会被拒绝?” “你疯了吧,朱丽丽怎么可能会被拒绝,朱丽丽可是我们这一届的校花,家里又有钱,追她的人都排队!” “李清彦虽然长得不错,但是听说是孤儿出身,生活窘迫,经常打工挣生活费,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拒绝,朱丽丽只要手指缝里稍稍露出来一些,就足以让他改变自己生活的窘境了!” 国人喜好热闹是天性,纷纷围了过来,脸上带着八卦的表情,十分感兴趣的看着二人,不乏一些猜测,认为李清彦不会放过这个吃软饭的好机会,再说了朱丽丽长得漂亮,身材性感,几乎不会有男人拒绝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李清彦五感敏锐,虽然众人讨论的声音极小,依旧被他尽收耳中,苦笑一声,他这才看向了骄傲如同白天鹅的朱丽丽,委婉的说道。 “朱丽丽,很感谢你的青睐,但是我现在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心思都放在了学业上,所以对不起!”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谁都没有想到李清彦居然真的会拒绝朱丽丽,这简直太出乎预料了,朱丽丽那可是校花级别的存在,家庭优越,性感火辣,不知道多少人想追求都追不上,李清彦居然拒绝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朱丽丽闻言也是一愣,大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脸上的自信和骄傲瞬间消失了,脸上感到火辣辣的,她本以为自己主动表白,李清彦会接受,她对自己的条件样貌很有信心,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被拒绝,这让她感到有些下不来台,脸色变幻,有些难以接受的问道。 “李清彦,你刚刚说什么?” “对不起!” 李清彦脸色平静的再次说道,依旧不为所动,好像是没有感受到朱丽丽话中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追我朱丽丽的人有多少,知不知道,如果你成为了我男朋友,你的生活会有多大的改变,可以让你这一辈子都不需要奋斗了!” “你如果想要专心学业,我可以陪你一起出国留学,世界名校都可以随你挑!” “你想清楚了吗?” 朱丽丽脸上透着几分自傲,优越的家庭条件,可以让她十分轻易的就得到别人奋斗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她从未被人拒绝过,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 周围围观的学生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甚至有些男生目光炙热的盯着朱丽丽,恨不得和李清彦换个位置,已经进入高校的他们,懂得了现实的残酷,已经不是纯洁的中学生了,认识到了资源的重要性,更何况,朱丽丽长得还十分漂亮,即使是家境普通也会有很多男生追求。 李清彦黑色的眼眸显得格外深邃,听着朱丽丽的话,心中古井无波,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再次坚定的说道。 “很抱歉!” 朱丽丽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丰满的胸膛剧烈起伏,似乎是被李清彦平静而又坚定的态度激怒了,恼羞成怒,下不来台了。 “李清彦,你会后悔的!” “啪!” 朱丽丽将手中的鲜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脸上透着怒气,转身向外走去,围观的学生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李清彦低头看了一眼七零八落的鲜花,表情十分淡定,好像他拒绝的不是朱丽丽,而是一个普通的女生,弯腰将鲜花收拾了一下,平静的走到了垃圾桶面前,将其放入了其中,身为学生还是需要注意保持学校卫生的,不能乱扔垃圾。 众人怔怔望着收拾残局的李清彦,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家伙也实在是太淡定了吧,他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大的一个机会。 李清彦没有理会众人,扫了一眼众人,转身向外走去,他如今可是卑微的打工人,需要去兼职,不能迟到。 李清彦骑上了自己买来的二手电动车,消失在了校园之外,他如今在给人做家教,收入还不错,一个小时几百块钱,足以让他改善自己的生活了,他一时间倒也没有了通过其他途径赚钱的心思,体验生活也不错。 这日过后,李清彦瞬间在全校都出名了,谁不知道他拒绝了大美女朱丽丽,不少男生都骂李清彦傻,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主动表白,居然还拒绝,更何况对方家境优越,李清彦依旧我行我素,不为所动,他明白一个道理,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软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朱丽丽性格高傲,刁蛮任性,骨子里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绝非良配,这才是李清彦拒绝的主要原因。 这日李清彦从学生的家中走出,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地面,有些傻眼,他的二手电动车居然不见了,那可是他花了八百元巨款购置的交通工具,如果没有了,他以后做家教就需要挤地铁,会浪费他很多时间。 “现在的小偷也太过分了吧,一辆二手电动车都偷,一看就没有什么前途!” “算了,还是报警吧,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李清彦抬头打量了一番,周围有几个监控,应该可以拍到小偷的样貌,这样找回自己电动车的可能大了不少。 街道派出所,李清彦做好了报警笔录,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坐公交回到校园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 李清彦走在校内道路上,两旁的路灯已经亮起,长长的影子印在地面上,周围不少学生同行,可以看到许多牵手的情侣,显然大学的生活十分美好,不是苦逼的高中可以比的。 突然,后面一人脚步加快,走到了李清彦身旁,脸上带着几分八卦的笑容,调侃道。 “听说你最近的拒绝了朱丽丽,那可是个大美女,家庭富裕,你是怎么想的,年纪轻轻的怎么不把握机会?” 熟悉的声音在李清彦的耳边响起,侧头看了一眼,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怼道。 “您老要是喜欢,也可以去追求朱丽丽啊!” 来人正是刘教授,这老头性格活泼,人老心不老,一开始还装作不认识李清彦,时间长了,就原形毕露,和李清彦成了忘年交,狼狈为奸,经常一起寻找生活中的美,可谓是一丘之貉。 “我要是年轻个四十岁还差不多,现在老了,人家小姑娘可看不上我!” 刘教授一脸的唏嘘,脸上带着几分回忆之色,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峥嵘岁月,无比的感慨。 李清彦停下了脚步,打量着刘教授一番,看得他满头雾水,不解的看向了李清彦,问道。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李清彦收回目光,再次迈动脚步,摇头否定,脸上带着几分戏谑,调侃道。 “您老还是回去照照镜子,你这长相,就是年轻四十岁,朱丽丽也看不上你的!” 刘教授闻言顿时急了,一脸肃穆的盯着李清彦,说道。 “李清彦,说话注意点啊,我可是你的教授!” “我告诉你,我年轻时候,那也是校草级别的帅哥,学校的风云人物,不知多少女生都追过我,不比你现在风头差!” 李清彦撇了撇嘴角,目光中满是怀疑之色,他精于画技,可以通过现在长相还原刘教授年轻时的模样,绝对不是一个大帅哥,最多也就是清秀罢了,鄙夷的说道。 “您老可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往自己脸上贴金!” 刘教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有些心虚,他年轻时候确实长相不出众,但依旧嘴硬的说道。 “我可不是吹牛,我年轻时候,虽然比不上你小子英俊,但是也算得上帅气!” 李清彦听到这话,点点头,很是受用,花花轿子人抬人,国人都讲究礼尚往来。 “您老虽然自我认知出现了一丝偏差,但是好在审美还在!” 刘教授气急,这小子怎么这么夸人呢,还不如不夸,平息了一下心情,不愿再说这个话题。 “朱丽丽家可是土财主,你小子现在给人当家教,一个月也才几千块钱,还不够人家一天消费的,你真的不后悔,这样吃软饭的机会可是不多!” “年轻人不要太清高,等你老了,你就明白软饭才是最香的!” 刘教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挤眉弄眼的看着李清彦,打趣着他。 李清彦张嘴,露出了一副整齐洁白的牙齿,在刘教授不明所以的时候,开口说道。 “我牙齿坚硬,不像您老牙齿都松动了,就喜欢吃些硬的,软饭不适合我!” “而且,我和您老不同,就我这长相,如果想吃软饭,机会多得是!” 李清彦伸手指了指自己俊朗的脸,一点也不谦虚,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炫耀着。 刘教授脸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双手紧握,青筋暴起,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刘教授眼睛紧紧盯着李清彦帅气的脸庞时,颓然叹了一口气,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小子长的确实太帅了,女人都喜欢,想要吃软饭,的确很容易。 “你小子怎么会长得这么帅气,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下上戏的老师,你去改行当演员吧,就凭借你这张脸,一定会大红大火的!” 刘教授人脉广,认识许多高校老师,自然也包括上戏的老师,他可没少去上戏寻找生活中的美景。 “没兴趣,我可不是靠颜值吃饭的,有实力才是正道!” 李清彦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一脸的骄傲,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屑。 “你小子确实是个好苗子,有没有兴趣做我的研究生,我可以给你一个名额!” 刘教授自然知道李清彦的能力,多次提过让李清彦成为他的研究生,可惜每次都被拒绝了。 “算了,我可不想成为你的学生,咱们还是这样相处更舒服一些!” 刘教授可惜的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十分欣赏李清彦,不然也不会和李清彦关系如此近,要真的以为他只是个老不羞,那可就错的太离谱了。 “算了,我也不劝你小子了,我永远给你留着名额,你只要想清楚了,随时可以读我的研究生!” 刘教授十分认真的说道,他从平时的相处中,清楚的解到了李清彦的才华,李清彦对经济的认知见解十分深刻,不弱于他,他一直觉得李清彦学会计,就是浪费了自己的才华和天赋。 “你小子真应该学金融或者经济,学会计屈才了!” “而且咱们上财大会计专业的学生,学得好的都进提篮桥分校进修去了!” 李清彦眼角微微抽动,刘教授口中的提篮桥分校可不是真的学校,而是一座监狱,很多上财大会计专业的优秀毕业生,都因为经济问题进入了里面,学历和能力,一个比一个强,都可以组建校友会了,甚至很多学生毕业几年发现,同学聚会少了一半,精英学霸都在里面待着呢,外面剩下的都是学渣。 “您老放心,我肯定会守住自己的底线,我可不想在提篮桥分校开校友会!” 刘教授看着一脸不爽的李清彦,心情瞬间就舒畅了,可算是扳回了一城,提篮桥分校绝对是会计专业绕不过去的坎,每次提起来,都会让李清彦难受。 第二天中午,李清彦就接到了电话,他的电动车找到了,小偷也被抓了,警察让他前去领车,让李清彦不赞叹咱们人民公仆的效率就是高。 李清彦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电动车,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警察,透着几分不确定的问道。 “警察叔叔,您确认定这是我那辆二手电动车?” 在李清彦的眼前是一辆崭新的电动车,看得出来是刚刚喷过漆,电瓶也换了,整个都被翻新了,这怎么可能是自己的电动车? 警察闻言也笑了笑,点了一下头,目光古怪的看着李清彦,调侃道。 “我也不知你小子运气好,还是不好,电动车被一个二手车贩子偷了,他将你的电动车翻新了,想要当做新车卖给其他人,赚取钱财!” “我们今早抓到他的时候,他刚刚完成翻新工作,你小子可赚了,这次翻新至少花了五六百!” 李清彦哭笑不得,没想到小偷里还有这种人,工作效率也太高了吧,昨晚偷得车,今早就翻新完成了,不由吐槽道。 “这可真是人才,有这手艺,还如此勤奋,做什么小偷啊,去修车不好吗?” 警察也是一脸的赞同,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葩,勤奋不说,技术还很好,就是不走正道,真是让人感到无语。 李清彦签了字,心情十分愉悦骑着自己翻新的电动车向学校而去,嘴里吹着动听的口哨,感觉连空气都清晰了许多,这真是意外之喜,自己唯一的固定资产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在小偷的辛苦劳动下,增值了至少一倍。 白驹过隙,寒风冷冽,一转眼就进入了冬天,青春靓丽的女学生们依旧美丽冻人,不愿穿上臃肿冬衣,一个比一个抗冻,为这枯燥的冬季增添了几分风景。 李清彦刚刚走出教室,就停下了脚步,朱丽丽和学生会主席刘超,手牵着手站在了李清彦的面前,脸上带着几分讥讽的看着李清彦,似乎是故意前来炫耀他们爱情的。 朱丽丽将二人紧握着的手抬了抬,目光紧紧盯着李清彦,笑得极为灿烂,说道。 “李清彦,我和刘超一起了,我们准备下学期一起出国留学!” 李清彦面色平静,淡定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的两人,淡淡的应了一声。 “哦!” 朱丽丽看着没有其他反应的李清彦,脸上有些失落,目光复杂,她其实对刘超并无多少感情,心里喜欢的还是李清彦,只是李清彦不识好歹,居然拒绝了她,朱丽丽接受了刘超的追求,也有故意刺激李清彦的意思。 (本章完) 第三章 骨气,互怼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朱丽丽还是不甘心,再次开口问道,只要李清彦说一句软话,挽留她一句,她可以立刻就甩了刘超,和李清彦走到一起。 “恭喜你们,祝你们一路顺风!” 李清彦十分敷衍的说道,脚步一动,就要离开。 朱丽丽脸上透着几分羞恼,李清彦的无动于衷,让她明白了李清彦是真的不在意自己和刘超走到了一起,更受打击了。 朱丽丽松开了刘超的手,张开双臂,拦住了李清彦的去路,怒气冲冲的说道。 “李清彦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我,无视我,你会后悔的!” 刘超脸色极为难看,铁青无比,看着纠缠李清彦的朱丽丽,眼眸里闪过一丝羞辱,但是依旧不敢质问朱丽丽,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李清彦目光温润,如同夜空下明亮的星星,无比璀璨,看着拦住自己的朱丽丽,淡定的说道。 “哦!我知道了,可以让开路吗,我还要去做兼职,时间上有些紧张!” 朱丽丽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李清彦宁愿打工,也不愿和她在一起,这让以往靠着容貌家世无往不利的朱丽丽,内心更加受挫,怒声道。 “你做家教才能有多少钱,我每个月出十万,你做我的男朋友,这总可以了吧?” 朱丽丽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金钱的力量,朱丽丽从小就深有体会,刘超除了喜欢她的美貌,更多的不就是冲着钱来的吗。 朱丽丽的话在围观的学生中激起了轩然大波,一个月十万,年入百万,所有男生都嫉妒的看向了李清彦,朱丽丽这样的白富美,不仅不要钱,还倒贴钱,这样的好事他们恨不得取而代之。 李清彦转头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刘超,眼睛闪过一丝怜悯,开口说道。 “你不管管你女朋友吗?” 刘超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眼睛里露出了不敢置信目光,看向了朱丽丽,她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出钱求别的男人做男朋友,这将他放在了哪里,他感到自己的头上顶着一片大草原,绿油油的。尤其是周围的异样目光,让刘超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脚步一动,终于开口了。 “丽丽,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朱丽丽瞥了一脸色难看的刘超,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我们就分手吧,现在你不是我的男朋友了!” “不过你放心,你出国留学的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 “你追我,不就是看上了我家里的钱吗?!” 朱丽丽对刘超的想法十分清楚,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刘超追她更多的是为了利益,她答应刘超,只是为了刺激李清彦。 现在李清彦根本就不在意,刘超也就没有了一点的用处,朱丽丽自然选择分手,没有一点的留恋。 朱丽丽吸了一口气,娇媚的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言笑晏晏的对着李清彦说道。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了,我答应他的追求,也只是为了刺激一下,现在你可以答应我的条件了吗?” “山南结其蔽庐,林下返吾初服。宁为五斗折腰,何如一瓢满腹。” 李清彦骨子里只有傲气,十万元就想包养他,简直是开玩笑,眼睛紧紧盯着朱丽丽,神色肃然吟诵了王维这首《自适》,意思很明显了,他做家教赚的虽然不多,但是足以饱腹,不愿为了金钱折腰。 朱丽丽能够考上上财大,也不是学渣,自然知道王维的这首诗,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张开的双臂也无力的放下,李清彦毫不迟疑的从朱丽丽的身边走过,在众人的注视下,骑上了自己的电动车,向着校外而去。 围观的众人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朱丽丽和刘超二人,眼睛里依旧闪烁着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走了一个主角,还有两个,应该还会有好戏看。 刘超脸色变幻,眼睛闪烁,思索了片刻,依旧厚着脸皮走到了朱丽丽的身旁,还算帅气的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温柔的说道。 “丽丽,我错了,刚刚我不该插嘴,你就原谅我一次,我们和好吧!” 刘超终究是不愿放过可以不用奋斗的捷径,不愿和朱丽丽分手,连脸都不要了,受到如此羞辱,依旧想要挽回这段关系。 朱丽丽厌恶的看了一眼刘超,脸上带着明显的嫌弃,向后退了两步。 “刘超,你真让我恶心,我明白你的心思,不就贪图我的家世吗?”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答应你的追求,只是为了刺激一下李清彦,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不要再烦我了!” 刘超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看着高傲的朱丽丽,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利欲熏心,为了以后的富贵生活,这些羞辱刘超都可以忍受下来,觍着脸继续凑近了朱丽丽。 “丽丽,李清彦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强求呢?” “而且,李清彦有什么好的,孤儿一个,一身的穷酸气,傲气十足的,让人生厌!” 朱丽丽脸色一变,她虽然恼怒李清彦不识好歹,拒绝自己,但确实喜欢李清彦,容不得刘超说李清彦的坏话,手臂一抬,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刘超的脸上,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警告着刘超。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也配说李清彦的坏话?” “李清彦再不好,也比你强上百倍千倍,他不会为了钱弯腰,有着自己的骨气!” “你呢,不过是一个利益小人,为了钱连尊严都不要了,在我面前装深情,让我打心底感到恶心!” 朱丽丽的话如同一柄利刃,锐利刻薄,狠狠的扎在了刘超的心脏之上,围观的学生纷纷点头,还未完全迈入社会的他们,对刘超这种谄媚小人,都感到了厌恶,更欣赏李清彦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风骨,钦佩不已。 刘超不敢置信的捂着脸颊,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瞪着朱丽丽,恍惚的说道。 “你居然为了李清彦,打了我一耳光?” 朱丽丽丝毫不惧刘超的怒火,她十分了解刘超这种人,色厉内荏,出国留学的事情还需要求着自己,一点不担心刘超会翻脸,这种人她见多了,冷笑了一声,厉声道。 “刘超,你要是识趣,我会继续赞助你出国留学,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这话一出,刘超脸上的怒色瞬间消散了,他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出国留学对他而言,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而且如今他今天的表现,让他的名声彻底臭了,如果不能留学,他在上财大也混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只是我出国的费用问题?” 刘超眼睛里闪过迟疑,目光看向了朱丽丽,这个千金大小姐,不是他可以得罪的,再次低下了头。 “我会全部负责,我会让人帮你抓紧办理出国留学手续,争取这个学期就出国留学,学费和生活费我来出,就算是你配合我演这出戏的报酬了!” 刘超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总算不是白忙活一场,他对众人鄙夷的目光毫不在意,他早就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只要能够成功,手段卑鄙,人品低劣,依旧可以被人尊敬。 这个世界的只会看到成功者,对于成功背后的肮脏,一点也不在意,笑贫不笑娼,物欲横流的时代里,讲什么尊严,清高,李清彦的做法,在刘超眼里实在是太幼稚了。 刘超的表现让朱丽丽感到恶心,不想再看到这个人,转身就离开了这里,丝毫不在意围观众人的注视。刘超见此,也不愿在这个地方呆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并不好受,灰溜溜的就跑了。 “今天真是看了一场大戏,没想到身为学生会主席的刘超,居然是这样一个小人,那副谄媚的嘴脸,真令人恶心!” “确实如此,不过经过这件事,刘超的学生会主席应该也干不下去了!” “人家也不在乎这个学生会主席了,这不是要出国留学了吗?” “李清彦真是吾辈楷模,面对朱丽丽这个白富美,居然毫不动心,堪称当代柳下惠!” “李清彦确实让人羡慕,这个学期,多少女孩向他表白,都被他拒绝了!” “朱丽丽更是闹了这么一场,李清彦魅力真是大啊,可怜我长相不比李清彦差,为何还找不到一个女朋友呢?” 众人纷纷目光注视向了此人,见他一张大饼脸,脸上坑坑洼洼,堪比车祸现场,惨不忍睹,不由鄙夷的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人真是蜜汁自信,缺乏清晰的自我认知,李清彦是所有人公认的大帅哥,如果长成他这样,朱丽丽再眼瞎,也不会倒贴的! 第二日,李清彦下课后,跟着刘教授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两人有说有笑,对其他人的指指点点,不以为意。 刘教授坐在自己办公桌后,手臂支在下巴上,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李清彦,调侃道。 “听说,你昨天再次拒绝了朱丽丽,风头一时无两啊!” 李清彦和刘教授两人是忘年交,了解对方的性格,这个老不羞十分喜欢打听八卦,放荡不羁。 “你都知道了,还问!” 李清彦翻了一个白眼,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了刘教授的对面,云淡风轻,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不客气的怼道。 刘教授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身体前倾,瞥了一眼李清彦的腹下位置,十分古怪的说道。 “你小子倒是真有柳下惠的风采,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李清彦正在低头喝水,听到这话,顿时被水呛到了,一口水直接喷在了刘教书的脸上。 刘教授一脸的晦气,几根凌乱的白发紧紧贴在额头上,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无语的说道。 “你小子至于这么激动吗,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李清彦直接放下手中的杯子,翻了一个白眼,站起身来,气呼呼的瞪着这个老不羞。 “我真怀疑,你这老不羞是怎么评上教授的,脑子整天想些什么,你都六十多的人了,能不能操心一些正常老头该操心的事情,整天八卦,也不怕丢人!” 刘教授笑了笑,不以为意,起身走到了一旁,拿起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笑着说道。 “我能成为教授凭借的是过硬的专业水平,和我八卦不八卦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喜欢看美女,聊八卦,又不是耍流氓。” “食色性也!只是需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刘教授一脸正色,他从未做出过出格的事情,需要生活中的美,只是他生活中的调剂,他绝不是那为老不尊的老流氓,只是活得通透罢了。 李清彦也是深知刘教授的人品,这老头也就是嘴上过过瘾,从未骚扰过任何女性,也从不搞暧昧,对家庭,对爱人都十分负责,所以二人才能处成了朋友,相互打趣,共同寻找欣赏校园的美景。 李清彦也是如此,虽然经常和刘教授斗嘴,口花花,但是从未玩弄过女生感情,不然以他在学校受欢迎的程度,完全可以做一个海王,朱丽丽那个大美女屡次主动,他都很是坚定的拒绝了,这足以说明李清彦的人品。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李清彦才不会承认他对刘教授人品的认可,脸上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继续怒怼刘教授,他可是纯爷们,差点就被这老不羞误会成了兔爷,他心中的怨念可是极重。 “我这叫才子风流,下流的那才叫流氓!” 刘教授很是得意的说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皮绝对不弱于李清彦,两人可谓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相互调侃,引经据典,出口成章,读书人吵架,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学问不够,都听不懂对方话中的意思。 时间匆匆,岁月易逝,李清彦大学生活的第一个学期临近尾声,刘超在朱丽丽的帮助下,已经去了美利坚常青藤名校留学去了,朱丽丽依旧对李清彦狂追不舍,丝毫不在乎李清彦的冷淡和拒绝,好像是认定他,非要将他征服不可。 李清彦后来也算是不胜其烦,开始躲着朱丽丽,朱丽丽性格高傲,人性刁蛮,从小没有被人拒绝过,在李清彦身上第一次吃瘪,挫败感让她更加疯狂,甚至向学校申请转专业,进入了李清彦的班级,成为了李清彦的同班同学,可谓是煞费苦心。 不过朱丽丽的追求对李清彦而言,也不全是坏事,朱丽丽化身拦路石,将所有想向李清彦表白的女生都拦在外面,或是容貌不及朱丽丽,或是家世比不上,总之那些爱慕李清彦的女生,看到朱丽丽自动打起了退堂鼓,倒是让李清彦清闲了不少,只需要应付朱丽丽一个就好了。 大学生活是美好而又短暂的,眨眼间四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到了分别的时候,朱丽丽再次拦住了李清彦,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秀丽的眼眸中满是爱慕,她坚持了四年,依旧是未能拿下李清彦,这个家伙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油盐不进。 即使朱丽丽这两年性格有所改变,变得温柔了许多,李清彦依旧是不为所动,信念坚定。 朱丽丽颓然的叹了一口气,高傲的脸上露出了柔弱之色,注视着这位自己追了四年的男生,声音中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卑微,男女之间,谁动了感情,谁就输了,不自觉就会将自己处于下位,需要仰望对方。 “李清彦,我要出国了留学了,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美利坚?” 四年的时光沉淀,李清彦脸上没有了以往的青涩稚嫩,更显英俊成熟,气质脱俗,卓尔不群,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像是山涧缓缓流淌的小溪,清澈动人,无比幽静,见之忘俗,眼睛眨动,修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根根分明,高挺笔直的鼻子,薄如蝉翼的双唇,脸上带着几分冷峻和不羁,两种不同的气质糅合在了一起,一点都不突兀,充满了男人的魅力。在朱丽丽竭力阻拦下,依旧有不少女生给李清彦表白,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李清彦如今和朱丽丽也算是半个朋友吧,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摇摇头,再次拒绝道。 “我不准备再继续深造了,刘教授想要让我做他的研究生,我都拒绝了!” 朱丽丽星眸微微黯淡了几分,明亮的光彩消失了,她追了李清彦四年,对他的事情可谓是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刘教授和李清彦是忘年交,交情很深,李清彦既然拒绝了刘教授,肯定不会答应自己的邀请。 朱丽丽俏丽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强打精神,恶狠狠的说道。 “纪念我们就毕业了,陪我照张相吧,这个简单的要求,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朱丽丽似乎担心李清彦不同意,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你欠我的,你耽误了我四年的时光,总不能连个念想都不给我留吧?!” 李清彦深深的看着朱丽丽,见她一脸坚定,还带着几分倔强,思索了一下,缓缓点头,声音温和的说道。 “就当是朋友留念了,希望你到了美利坚之后一切顺利!” 朱丽丽和李清彦站在操场中央,在摄影师的帮助下合影留念,算是为四年的时光划上了句号,从此相隔天涯,怕是很难再相见了。 朱丽丽神色间带着几分伤感,眸子里泛着一层潋滟水光,看着李清彦的离去的背影,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感情,突然大声喊道。 “李清彦,只要你开口,我愿意为你放弃出国留学!” (本章完) 第四章 加班?那是不可能的! 朱丽丽再次大胆示爱,一点不在意别人注视的目光,四年的时光,谁不知道她朱丽丽喜欢李清彦,被拒绝了不知多少次了,脸早就丢尽了。 李清彦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了已经泪光点点的朱丽丽,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第一次让朱丽丽感到这笑容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冰冷。 “不要为任何人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我祝你一路顺风!” 朱丽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和悲伤,她四年的主动依旧不能换来李清彦的喜欢,哭的梨花带雨,边哭边骂道。 “李清彦,你混蛋,你不是个男人!四年的时间啊,我朱丽丽究竟哪里差了,让你一直不肯接受我的感情!” 李清彦叹了一口气,感受着众人注视的目光,无奈的再次返回了朱丽丽的身边,脸上的笑容依旧是如此的温和,阳光灿烂,右手抬起,为朱丽丽抹去了眼泪,柔声道。 “别哭了,你以后会遇到一个珍惜你的人,我不值得你为我流泪!” 朱丽丽锲而不舍的追去了李清彦四年的时间,要说李清彦不感动那是不可能,但是他确实对朱丽丽没有心动的感觉,也不愿勉强自己接受这份感情,只能做个不解风情的负心汉了。 朱丽丽愣愣的注视着李清彦,这还是李清彦第一次对她如此温柔,心中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有些恨恨的说道。 “李清彦,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你是刘超那样的人,可以为了前途金钱,接受我的感情,和我谈恋爱!” “但那样的你,也无法让我朱丽丽动心!” “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即使你让我伤心,总是拒绝我,我依旧喜欢!” “我朱丽丽不是那放不下的人,我倒要看看,你以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比我朱丽丽优秀?” 朱丽丽止住了眼泪,漂亮的脸蛋上再次挂起了高傲,怒哼了一声,转身离去,脚步坚定,昂着头颅,如同一只白天鹅。 李清彦微微一愣,紧接着发出了一声轻笑,似乎是觉得朱丽丽最后的话十分有趣,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世是否会遇到心动的女人,也从想过这些,只是想要随遇而安,好好放松一下自己疲惫的心灵。 刘教授这个老头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知何时站在了李清彦的身后,看着离去的朱丽丽,十分惋惜的说道。 “你还真是铁石心肠,佳人一片痴心,你却不解风情,大煞风景啊!” 刘教授摇头晃脑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嘴里批判着李清彦的做法。 李清彦眼睛都要翻到头顶上去了,一脸的嫌弃,白眼横了一下刘教授,摆摆手,似乎是在驱赶蚊蝇一般。 “去去去!你就不要再说风凉话了,哪凉快哪呆着去!” 李教授对李清彦的没大没小,一点都不生气,他最欣赏的就是李清彦将他当做普通朋友相处的态度,身体微微前倾,凑到了李清彦的面前,小声的问道。 “你真的不后悔,只要你同意,你这一辈子都不需要奋斗了,她们家资产已经过百亿,这绝对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美事,迎娶白富美,做人生大赢家!” 李清彦摇摇头,反应平淡,带着几分傲气的说道。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刘教授点点头,对李清彦的话深以为然,他作为境界金融圈的大佬,如果愿意,有的是金融机构高薪聘请他做顾问,只是他不愿意,只想潜心搞研究教学,这才桃李满天下。 “你小子想清楚,真的不愿意做我的研究生,只要你愿意,等你博士毕业,我可以直接让你留校,绝对比你在外面过的舒服轻松!” 刘教授还是惜才,想要劝说李清彦继续深造,读他的研究生,以后留校任教。 李清彦摇摇头,拒绝了刘教授的好意,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已经签订了合同,准备进入一家金融机构做财务!” “行吧,你小子是我的学生,以后有事,尽管找我,我在金融圈还是有些能量的,他们多少会给我一个面子,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刘教授这话让李清彦心中一暖,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师徒,刘教授只是教了他们一学期金融课程罢了,只有刘教授的研究生才能对外自称刘教授的学生。 “知道了,不要搞得这么煽情,我还待在沪市,又不是离开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李清彦心里虽然感动,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抖动了一下身体,好像是说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小子!” 刘教授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李清彦的肩膀,哭笑不得,然后狠狠的抱了一下李清彦,两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清早,太阳早已升起,李清彦总算是见识到了地铁站的拥挤,人挨着人,像是夹心饼干一样,脚下无立足之地,呼吸都感到困难,嘈杂的环境,难闻的气味,让人很难忍受,这就是打工人的生活,忙碌而又艰难,没有人可以轻轻松松的生存,每一个人都拼尽了全力,换来不过是三餐温饱,碎银几两。 李清彦入职的是沪市当地一家有名的金融机构,他上财大的毕业生的名头也只刚刚够得上这家公司对员工的学校要求,整个公司员工多的是常青藤名校,或者是国内清北的留学生,李清彦可以被录取,还是靠着他在学校优秀的成绩。 李清彦在金融机构做的也不是证券投资之类的,而是财务会计,所以对学校的要求要稍低一些,再加上上财大在沪市当地还是响当当的,多少优秀的人才都进入了提篮桥分校,确实好用,只是有些废会计。 李清彦在办公室同事的简单欢迎下,就算是入职了,也没有什么欢迎仪式,金融机构的工作强度还是很大的,工资高,自然忙碌许多,加班加点那是经常的事情,投资部的那些人甚至有住在公司的,可见这个行业有多卷,让人都变得不要命了。 李清彦毕竟不同常人,智慧通达,精神强大,大量的工作在他手里,总是能在下班前完成,从不加班,一时间倒是引得领导同事频频瞩目,有些不合群,还从未有人准时上下班的,李清彦算是第一个。 李清彦看着电脑显示的时间,5点半,下班时间到了,关机,拿包,起身,一系列动作连贯得很,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李清彦在同事异样的目光中注视下,就要离开办公室,突然财务经理王强开口了。 “李清彦你等一下,来我办公室一趟!” 王强身材高大,挺着一个将军肚,西装革履,四十岁左右,看上去极为稳重,透着些领导的威严,打开了自己小办公室的房门,对着即将离开的李清彦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显然想要和李清彦谈心了。 李清彦稍稍愣了一下,眉头微皱,停下了脚步,不情不愿的走进了经理的办公室。 “这李清彦才来几天,居然每天到点就下班,真当公司可以按时下班了,这次被经理逮到了吧,看样子少不得一顿训斥!” “没错,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苦都吃不了,真是太懒了,哪像我当初,刚刚入职那会,天天都要加班到十一点之后了,晚上回去,累的都不想动弹了。” “可不是吗,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就是现在大家也是每天加班到八九点,就连经理都要等到七点半以后才走,李清彦却天天按时下班,真是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在这种充满了竞争的金融公司内,不要想着同事之间有多么和睦的关系,每个人都将同事当做了竞争对手,敌人,相互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不在背后捅你一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李清彦进入了经理办公室,没有任何的拘束,直接坐在经理王强的对面,笑着问道。 “经理,您找我什么事情?” 李清彦这是明知故问,揣着明白装糊涂,脸上还恰当的露出了几分疑惑,演技大师的的表演毫无破绽,自然而又真实。 王强有些错愕,他注视着李清彦迷惑的眼睛,一时间搞不清楚李清彦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自己找他的原因,呼了一口气,王强恢复了一下冷静,不管李清彦是不是明白,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李清彦,现在刚刚五点半,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李清彦闻言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挠了挠头,似乎有些困惑,回答道。 “经理,这不是下班了吗,做准备回家啊!” 王强身体微微前倾,带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一脸的不满,眉头紧缩,冷声道。 “领导同事都在加班,你自己下班,你觉得合适吗?” 李清彦笑了笑,身体也向前倾斜了一下,丝毫不惧王强的质问,理所当然的说道。 “合适啊,我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自然要下班了,至于领导和同事们,你们为什么加班,我就不清楚了?” 王强被李清彦的话噎得神色一滞,他没有想到李清彦如此愣头青,居然不懂世故。 “咱们公司就没有按时下班的职工,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李清彦将装傻充楞演到了极致,一点也不按套路出牌,带着几分鄙夷的感叹道。 “看来公司职工的工作效率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居然每天都做不完自己的工作,真是太差了!” 王强感到心里憋闷,他的话是这个意思吗,怎么到了李清彦的耳中,就理解偏差了,究竟是他表述有问题,还是李清彦脑子有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一个人按时下班,这不合适,会引来风言风语!” 李清彦才不在乎这些呢,他这次转世就是为了放松自己的,哪里愿意和同事内卷,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无辜的反问道。 “可是,经理我的工作都完成了,加班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啊,还需要公司支付加班费,这种没有道德的事情我可不愿做!” 王强顿时无语,再次被李清彦整破防了,他总不能说你没事也要加班,混加班费吧,也太没有水平了。 同时,王强也不禁感叹,李清彦的工作效率,办公室的每个人的工作量他都心中有数,李清彦的工作换做任何一个人,都需要加班才能完成,他居然可以每天都在下班前完成,显示出了超高的专业水平和能力。 王强深吸了一口气,一时没有办法,只能挥挥手,对李清彦说道。 “既然如此,你下班吧!” 李清彦干净利落的起身,转头就走,没有丝毫的客气,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懒得应付罢了。 王强愣愣的看着李清彦离去的背影,眼睛转动,心中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李清彦不是每天都完成了工作,这才按时上下班吗?” “明天我就给他增加三分之一的工作量,我还就不相信了,他还能按时上下班!” “年轻人,还是太嫩了,和我斗,必输无疑!” 第二日,李清彦踩着时间线踏入了办公室,一分不差,经理王强已经站在了他的工位前,看到他到来,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满,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李清彦,这些都是你今天的工作,任务重,时间紧,明天之前必须完成!” 王强将将一摞文件夹直接放在了李清彦的办公桌上,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根本就不给李清彦开口的机会,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众位同事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李清彦,相互之间眼神传递,交流着各自的看法。 “枪打出头鸟,李清彦这下倒霉了,工作量至少增加了三分之一,需要通宵才能完成了!” “可不是吗?谁让他每天按时下班的,整个公司就他一人如此,实在是太另类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年轻人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会懂得了!” 李清彦扫了一眼众人,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表现的十分平静,手脚麻利的开始了工作,手指不断的在键盘上敲击着,有条不紊,清脆的敲击声极富节奏感,像是一首动听乐曲,让人感到十分舒适。 下午五点半,李清彦再次关电脑,起身拿包,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让正在忙碌的众人被惊醒了,纷纷抬头看向了李清彦,他办公桌上的文件不见了。 李清彦对众人笑了笑,十分温和的说道。 “下班了,我先走了,明天见!” 王强看到李清彦依旧按时下班的身影,怒气上涌,直接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再次拦下了李道清。 “李清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清彦脚步一转,再次进入了经理办公室,坐在了王强的对面,身体松弛,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紧张和拘束。 “经理,你这次又有什么事情?” 王强强忍着怒火,声音都高了几分,十分不满的说道。 “李清彦,你今天怎么又按时下班了?” 李清彦身体向着座椅一靠,十分的放松,理所当然的说道。 “经理,因为公司规定五点半下班了,如果五点半之前下班,算是早退!” 王强感觉李清彦就是个刺猬,无从下口,满身是刺,被他这话堵得难受,强忍怒火的质问道。 “公司是规定五点半下班,但是我安排给你的工作,明天一早就需要,没完成工作你就走,这合适吗?” 王强眼睛里跳动着火焰,目光中带着极强的攻击性,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大声问道。 “经理,可是我工作做完了啊!不下班干嘛,留在公司骗加班费吗?” 王强闻言一愣,连忙站起身来,诧异的看着李清彦,不敢置信的失声问道。 “做完了?!” “那么多的工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完成?” 李清彦双手一摊,脸上带着几分傲意,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只留下了一句话,回荡在了王强的耳中。 “经理,我已经通过邮箱,将所有的文件报表都发给你了,我先走了!” 王强呆呆的看着李清彦的背影,眼睛里闪过难以置信,连忙打开了自己的邮箱,果然密密麻麻的都是李清彦发送的文件,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无比震撼。 良久,王强才看完李清彦做的报表和文件,即使心中不甘,也不得不承认李清彦做的很完美,没有任何的错误,即使让他做,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的水平,能力极强。 “看来,明天还需要再给他增加一些工作量了,要是压不下他,我在办公室其他人面前,可就没有什么威信可言了,以后还怎么管理团队!”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分秒不差,李清彦刚刚迈入了办公室,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王强,办公桌上摆放着比昨日还多的文件,显然他的工作量又增加了。 “李清彦,你来的正好,昨天的工作做的不错,能者多劳,今天工作依旧繁重,你多分一些,依旧是明天之前做完!” 王强一脸的热情,还装作很看重李清彦的样子,身手拍了拍了他的肩膀,鼓励道。 “年轻人就要多锻炼,我看好你的前途!” 李清彦淡定的扫了一眼王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激动之色,这种画大饼的事情,也就骗骗那种泛着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他可不吃这一套,十分冷淡的坐下,没有说一句话,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本章完) 第五章 经理:我真是谢谢你啊! 王强皮笑肉不笑的扯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好发泄出来,只能尴尬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其他人看着李清彦桌上高高堆起的文件,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嘴角带着几分冷笑,显然对王强的做法十分支持,李清彦工作多了,他们就轻松一些。 时间流逝,一转眼就来到了下午,又到了下班的时间,李清彦再次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关电脑,起身拿包,所有同事都呆呆的看着李清彦的办公桌,上面堆积如山的文件已经全部消失,他居然又完成工作,这怎么可能,那至少是两个人的工作量。 李清彦依旧笑着对众人摆摆手,说道。 “下班了,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众人心不在焉的回应着,眼睛透着怀疑的目光,显然被李清彦的工作效率惊到了。 王强再次看到李清彦的身影,这次没有贸然阻拦,而是打开了自己的邮箱,果然密密麻麻的,全是李清彦发来的邮件,倒吸一口凉气,这样大的工作量,李清彦都能完成,简直是太让人吃惊了。 李清彦在经过经理办公室门前时,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王强这次没有出来拦他,知道对方学乖了,轻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公司。 “这怎么可能,这样的工作量,他居然还能在下班前完成?” “明天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再给他增加一些工作,总不能一直让他这么随性嚣张吧?!” 王强的脸上戾色一闪,终究还是决定彻底压服屡次挑衅他威严的李清彦。 翌日,李清彦依旧按时上班,看着等候已久的王强和那一堆堆的报表文件,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王强还真的将他当做软柿子了,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有时候不能太给对方面子,不然他还真认为自己没有锋芒。 “李清彦,这是你今天工作,还是老规矩,明天上班前完成,没有问题吧!” 王强脸上挂着冷笑,笑意不及眼底,显然是吃定了李清彦。说罢,就走到了李清彦身旁,拍了拍他肩膀,鼓励的说道。 “好好干,今年咱们部门的优秀员工奖,你有极大的可能获得!” 这话一出,众人都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几分炙热和嫉妒,优秀员工奖奖金不菲,堪比三个月工资,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李清彦神色冷冷,不为所动,扫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文件和报表,摇摇头,声音极冷的说道。 “经理,有问题!” 王强刚要离去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回头错愕的看向了李清彦,怀疑的用手挖了挖耳朵,开口向李清彦确认刚刚的话。 “你刚刚是在说有问题吗?” 李清彦坦然的点头,一脸的冷峻,嘴角微微勾起,对着王强直接怼道。 “前两天,你给我增加工作量,我给足了你面子,今天你居然将四个人的工作量都分给了我一人,我不会听从安排的,你如此对待下属,我会向行政管理部门反映,要求他们做出仲裁!” 王强心中一惊,他的做法的确不对,违反了公司的规章制度,如果行政部介入,他怕是要受到处罚,甚至这个财务经理的位置都保不住了,连忙笑了起来,打着哈哈的说道。 “小李,你误会,我的意思是,这些工作需要你们所有人一同协力完成,不是只给你一人的工作,你只需要复杂其中的四分之一就可以了!” 李清彦脸上的冰霜这才消解,再次露出了笑容,虚伪的说道。 “噢!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经理!” “我还以为经理你是不满我每天按时上下班,所以故意给我穿小鞋呢!”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李清彦嘴上虽然如此说,脸上却带着就是这样的表情,显然是在嘲讽王强,露出了自己的锋芒。 王强眼睛深处隐隐有怒火浮现,脸上却不得不露出笑容,安抚着李清彦,哈哈一笑,十分大度的说道。 “怎么会呢?” “小李,你工作效率极高,我欣赏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给你小鞋穿呢?!” 王强打哈哈的解释了一通,这才憋屈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留下了心思各异的众人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李清彦对众人打量的目光,表现的十分坦然,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气氛中,李清彦不受丝毫影响,高效率的完成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淡定的打开了炒股软件,不停的买入卖出,十分果断,每一笔的操作都涉及到了上百万的资金。 显然,李清彦早就实现了经济自由,上班只是体验生活,所以他才敢毫无顾忌的得罪王强,不给他留面子。 普通的打工人自然没有这个资本,只能忍气吞声,拼命内卷,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低头。 从此之后,王强收敛了许多,虽然也不时的给李清彦传一下小鞋,但是都被李清彦淡定的化解了,甚至有几次还出了一些丑,二人之间的矛盾越发明显了, 这一日,公司突然遭到了举报,涉嫌偷税漏税,做假账,有关部门想要上门检查所有账目。 不知是何原因,财务部门的办公区失火了,一时间整个公司都乱成了一团,慌忙逃窜。 李清彦看着浓烟滚滚的办公室,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冒险钻进了王强的办公室,抢救出来了王强电脑的主机,在对方吃人的目光注视下,一脸笑意的将主机放在了王强的手里,邀功的说道。 “经理,你放心,我帮你把电脑主机抢出来了,咱们公司所有的账目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王强在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锐利的目光注视下,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咬牙切齿的说道。 “李清彦,我真是谢谢你!” “经理,不用客气,我是公司的员工,发生了火灾,怎么能无动于衷!” 李清彦这是故意的,他身为上财大的毕业生,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发生火灾,只能抢出电脑显示屏,绝对不可以抢主机的道理。 李清彦很清楚公司并没有偷税漏税,但是王强却有挪用公款,违规操作的行为,所以才会将电脑主机抢出,这不会危及公司的利益,却足以让王强进入上财大分校的提篮桥,和李清彦的众多校友成为狱友了。 果然,没过几天,王强就被带走调查了,最后顺利的考入了上财大分校提篮桥。 公司对李清彦的行为表示了嘉奖,毕竟他可是冒火冲入了办公室,抢救出了财务经理的电脑主机,使得公司洗刷了嫌疑,至于王强这个财务经理进去了,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这年头好财务怎么可能不进去。 转眼间,王强进去已经是好几个月的事情了,财务经理职务才有人担任,这是老板亲自面试回来的,据说这位财务经理有着极其丰富的履历,在华尔街多家金融机构都担任过要职,世界名校毕业,工作经验丰富,深得老板的信任。 李清彦的生活自此平静了许多,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财务经理孙林和办公室的另一位女财务赵曼谈恋爱了,心中感到了几分古怪。 财务工作不同其他,公司规定,绝对不允许财务人员相互之间谈恋爱,如果发生了,必须进行调岗。 李清彦摸了摸下巴,露出了几分怀疑之色,公司为了资金安全,有两把秘钥,一把掌握在财务经理孙林的手里,一把掌握在赵曼的手里,如果两人合作,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公司账上的一部分资金转移,这会给公司造成巨大的损失。 “只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我的钱!” 李清彦没有多管闲事,冷眼旁观,他拿着工资,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 时间一晃而过,三个月后,财务部门再次有人被带走了,赵曼被传唤调查,让人不禁感叹财务会计这个专业真是高危工作。 过了两天,李清彦才从同事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孙林竟然是一个骗子,曾经做过牢,在监狱里自学脸财务金融等专业知识,释放出来后伪造了自己的学历和工作履历,成功骗过了老板,成为了公司的财务经理,想要干次大买卖,将他权限范围内的公司资金转移,只是后来发现,转移这些资金需要两把秘钥,所以才有了孙林和赵曼谈恋爱的事情。 孙林这家伙能言善辩,很快就从赵曼手里骗取了秘钥,将公司账上的两千万现金提取出来,换成了美金,存到了其他的账户,孙林本来打算乘坐飞机连夜逃跑,却没想到碰到了雷雨天气,飞机改签,被当场抓获。 这件事最有趣的是,孙林转移的两千万换成了美金后,因为汇率变化,公司不仅没有受到损失,反而赚了六十多万,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公司经过这事之后,也不愿再生波澜,准备从财务部门内部提拔一人,作为财务经理,经过层层筛选,最后居然选择了李清彦,他的专业能力最强。 李清彦却没有接受,他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个专业的风险有多大了,一不小心就会进入提篮桥分校,参加校友见面会。 李清彦这些年炒股,手里又不缺钱,没必要继续干这行了,直接提出了辞职,准备出去旅游,放松放松,享受一下生活。 这个破班他是不想上了,这财务经理谁爱干谁干!反正李清彦是不愿干了!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句话看着简单,却需要物质基础作为支撑,李清彦走遍了大江南北,见过了各地的风土人情,一眨眼就是几年的时间,花费的金钱足以让一个普通收入的家庭破产,不过对于一直炒股理财的李清彦而言,这不过是小菜一碟。 时隔几年,李清彦再次回到大城市,看着熙熙攘攘的道路上,车水马龙,豪车超跑不在少数,不愧是国际大都市,只是可惜,在这种拥挤的都市内,速度还不如当初他骑着自己的小电动快,白白浪费了车钱。 李清彦在沪市虽然有房子,但是也好几年没有居住了,房间需要打扫除味,他请了专业的家政公司,自己先选择了去酒店居住。 李清彦安顿好了以后,再次回到了母校上财大,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校园,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教学楼,熟悉的操场,还有那个熟悉的人。 一个头发花白,年龄接近古稀的老头,蹲在一处阴凉处,身上穿的十分朴素,一双睿智的眼睛,泛着明亮的光芒,带着一个黑框的老花镜,左顾右盼的,不断的寻找着生活中的美,身形瘦削,精神矍铄,脸上带温和的笑容,不时的点头摇头,嘴里嘟嘟囔囔的,声音极小,也不知这这老头在说些什么。 “这个不错,面如皎月,眉似柳叶,眸如寒星,肤若凝脂,前凸后翘,可以打九分了!” “那个也不错,身材匀称,小麦肤色,双腿笔直,元气满满的,笑容明媚,阳光运动系美女,极有感染力,也可以打八点五分。” “咦,居然还有比这两个更漂亮的,面如寒月,气质皎洁,长相清纯,艳丽无双,这个小丫头不该来上财大,应该去上戏,有这样的容貌长相,学什么金融啊,去当明星多好,只要露个脸,啥都不需要懂,就可以大把大把的数钱,多舒服啊!” “可惜,老夫生不逢时,不然以我年轻时候的长相,进入现在的娱乐圈,高低也是个小鲜肉,获得无数人的追求!” 老头一脸的唏嘘感叹,干瘦的手掌摸了一下自己已经苍老的脸颊,眼眸里满是遗憾和羡慕。 “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硬生生的靠才华走上教学之路,真是浪费了老天爷给我的这张俊脸?” 看得出来,这个老头十分自恋,没有清晰的自我认知,就他那长相,最多也就算是普通人。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刘老头你还真是人老心不老,你不是认识不少上戏的教授和老师吗,不如赶紧退休,再去娱乐圈闯一闯,万一红了,说不定还可以成为万千大妈的心中偶像!” 李清彦走到了刘老头的身边,身上穿着廉价的白衬衫,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操场,如同搜索雷达一般,寻找着生活中的美,不时满意的点点头。 “这几年学校招生质量不错啊,美女比我们那个时候多了不少,质量也高!” “有好几个都可以打九分,不比当初的朱丽丽差,甚至还稍胜几分,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刘老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眼睛里透着明显的欣喜,侧头看了一眼俊朗的脸庞,感觉这小子几年没见,成熟了许多,五官如同刀刻,立体精致,眼睛明亮,如同骄阳,嘴唇细薄,微微勾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足以让小姑娘们神魂颠倒,男性的魅力在李清彦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彰显。 “算了,我年龄大了,折腾不动了,你小子倒是可以试试去娱乐圈发展,一定会火的,到时候走到哪里,都有小迷妹跟在身后,想要和你发展一段关系!” “我还需要去娱乐圈发展,才能获得小迷妹?” “简直开玩笑,就凭我这绝世无双的帅气长相,走到哪里都会有小姑娘追的,根本不需要成名!” 李清彦脸上带着自信和骄傲,头微微抬起,眼睛都要瞅到天上去了,十分鄙夷的瞥着刘老头,对他的话十分不认同。 这些年来,李清彦走过了大江南北,见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多的是女人追求他,只是全部都被她拒绝了。 刘老头深深的看着李清彦的脸,叹了一口气,有些受到打击了一般,将目光再次看向了青春靓丽的少女,只有这些生活中美景才能治愈他此时受伤的心灵。 “年轻真好!” “是啊,年轻真好!” 李清彦也将目光再次看向了这些妙龄少女,欣赏着生活中的美,和刘老头不时的讨论分享。 “那个不错,一看就是冷艳美女,气质清冷,身材修长,清丽脱俗,一尘不染,长得却又风情万种,一双电眼,充满了诱惑,绝对是万人追捧的美女!”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不过这样的大美女,性格都很高傲,而且你看她的穿着打扮,一身名牌奢侈品,家境优越,又是一个朱丽丽那样的白富美。这样的女人对男人都是不屑一顾,桀骜不驯,很难追的!” “身上穿的,带的,都是国外名牌,确实奢侈,至少要百万以上,家庭条件绝对是大富之家!”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李清彦和刘老头两人用眼睛去发现身边的美,却没有注意到他们刚刚评价的那位冷艳美女,已经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赵君雪,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 修长白嫩的纤纤玉手停在了李清彦的面前,赵君雪一双星眸紧盯着李清彦俊朗无双的脸庞,显然是心动了。 刘老头傻眼了,伸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眼睛瞪大,嘴巴微张,吃惊的看看李清彦,又看看赵君雪,暗暗吐槽。 “不是说好冷艳美女,不是说好的桀骜不驯,对男人不应该是不屑一顾的吗,你这样主动,让我很打脸啊!” (本章完) 第六章 李清彦:我喜欢男人!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李清彦似乎是感应到了刘老头的想法,侧头看了一眼刘老头,左眼快速眨动了两下,带着几分炫耀的意思,站起身来,轻轻握了一下素手就松开了,脸上浅浅的笑意带着几分疏远,温声道。 “很高兴认识你,不过做朋友就算了,我可不是学生,我已经快三十岁了!” 李清彦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涟漪,他这些年没少被人追着认识,拒绝了不知多少美女,驾轻就熟,十分淡定的说道。 赵君雪美艳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丝错愕,李清彦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不少,让她误以为李清彦是在校的学长。 赵君雪手臂收回,眼睛里微微波动,脸上依旧是清冷无比,内心泛起了层层涟漪,她不过双十年华,和李清彦有些年龄差距,随即脸上就浮现了一抹坚定之色,再次开口了。 “那又如何,我们年龄不过相差十岁罢了,算不上太大!” 赵君雪从小不知有多少追求者,她从未正眼看过那些男生,李清彦和刘老头打量她时,她也正好看到了李清彦,这个长相俊朗男人一下子就让她心动了,莫名其妙,却又如此明确,所以她才会一改往日作风,主动走过来,想要认识李清彦。 刘老头闭上了嘴巴,一脸的无语,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嫉妒的看向了李清彦,怨念足以催生出厉鬼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李清彦怎么到哪都有美女主动追求,我年轻时候都没有这个待遇!” “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和女生谈恋爱的打算!” 李清彦淡淡的笑着,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表达出了坚定的意思,他不想和赵君雪发展感情。 “我们可以先做朋友,我可以等到你想谈恋爱为止!” 赵君雪十分坚定,她是个果断的人,既然心动了,自然是不愿意错过,一脸认真的说道。 李清彦有些头疼,对方没有任何的失礼,又十分真诚,还真是不好强硬拒绝,有些头疼。 李清彦眼睛微微闪动,瞬间就有了主意,露出了一丝尴尬和羞涩,对面前赵君雪说道。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暂时不想和女生谈恋爱!” 李清彦在女生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让刘老头倒吸一口凉气,内心为李清彦竖起了大拇指,暗暗赞叹。 “真是狠人,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理由,拒绝这么一位大美女!” 赵君雪闻言有些愣神,不解的看向李清彦,没有明白李清彦话中的意思。 李清彦见此有些无奈,没想到赵君雪不懂,一咬牙,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男人!” 赵君雪脸瞬间变色,眼睛都瞪大了,充满了不可置信,呆呆的看着李清彦,良久无法回神。 李清彦连忙拉起刘老头,转身就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不好在这里继续寻找生活中的美了。 良久,赵君雪回过神来时,脸上露出了苦笑,眼眸黯淡了几分,微微低下了螓首,低声自语道。 “为了拒绝我,居然想出这么一个离谱的理由,真是难为他了!” 赵君雪不是傻子,一开始是被李清彦的话惊住了,后来就反应过来了,这是李清彦拒绝她的理由。 “真是一位绅士,选择了这种方式拒绝我,给我留了面子,让人更心动了!” “刚刚旁边的那位,好像是教金融的刘教授!看看能不能通过这个线索再见到他!” 教授办公室内,刘老头坐在李清彦的对面,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敬佩,惊叹道。 “你小子真是个狠人,亏你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理由,让人佩服!” “哈哈哈,喜欢男人!” 刘老头笑声中气十足,十分畅快,充满了打趣的意味。 李清彦身体向后一靠,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少女情怀总是诗,我还是需要照顾一下对方颜面的!” 李清彦和刘教授插诨打科,聊得不亦乐乎,两人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刘教授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李清彦这几年一直在外旅游,虽然一直保持联系,见面却很少。 “待不了多长时间,一个月左右吧!” 李清彦这次回来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并不复杂,事情处理完后,准备继续旅游。 “年轻就是好,可以说走就走,看看大好河山,让人羡慕!” 刘教授一脸的向往,按理说他的年龄早就可以退休了,但是他已经习惯了教书育人的生活,不舍得离开学校,继续发挥余热,为国家培养人才。 “你是个操劳命,这些事情就不要想了,老老实实的教书育人就行了,还要啥自行车!” 李清彦在刘教授面前不知道何为客气,脸上带着明显的嫌弃,眼睛不停的翻白眼。 刘教授明白李清彦的意思,这也是他自己的志向,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如果不是他热爱这项工作,怎么可能在这个年纪还坚持上课教学生,早就选择退休,享受生活去了。 “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教过的学生至少有数万人,他们虽然不是每个都成才,但是总的来说,我对国家还是有贡献的!” “只有你们这些财务会计专业的学生最不成器,让我丢脸,你这届学生就进去了小半了!” 刘教授脸上带着几分不满,他的专业是金融经济,但是也会给财务会计专业的学生上课,而上财大的会计毕业生又是出了名的容易进去,提篮桥杜监狱都成了上财大的分校了。 “可不是吗,我们班里的同学已经有十几个人失联了,听说都进去开校友会了,真不愧是上财大毕业的会计,就是牛逼!” 提篮桥只接收经济罪犯,普通人根本就不去,会计毕业生能够进去的都是人才精英,精通各种做假账,偷税漏税的技巧,是所有公司都需要的人才,一般的会计都没有这个专业水平。 “你小子倒是聪明,早早就辞职了,你的专业水平是我见过的人里最顶尖的,如果继续做下去,很有可能就进去了,那时候我还需要进去探望你!” 刘教授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李清彦当年在学校绝对专业第一名,绝对是最有希望进入提篮桥的人选。 李清彦撇了撇嘴角,脸上带着几分慵懒,黑白分明的眼眸格外清澈,透着无比的自信,十分平静的看着刘教授。 “你这担心就多余,哪怕我继续做财务,成为大企业的财务总监,也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我坚信即使我做了假账,有关部门也绝对查不出来!” 刘教授闻言一愣,低头思索了一下,这才露出赞同的表情,点头道。 “确实如此,你小子心思缜密,行事周全,即使做假账,一般也很难查出来!” “行了,不说这些了,跟我回家,咱爷俩今天好好喝一杯!” 刘教授站起身来,脸上带着高兴劲,拉起了李清彦,向外走去。 “师母最近是不是不让你喝酒了?” “你师母就是多管闲事,我身体好着呢,整天这不让吃,那不让喝的,实在是太啰嗦了!” “今天你回来,她肯定不会拦我喝酒的!” 刘教授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显然是馋酒了,这段时间他被老婆管的太严了,好不容易找到喝酒的借口,总算可以喝个痛快了。 “行,我今天就陪喝高兴了!” 李清彦看着脸上带着雀跃之色的刘教授,轻笑一声,刘教授虽然整天到处看美女,却从未做过对不起妻子的事情,夫妻携手一生,是人人羡慕的爱情。 晚上十点,刘教授虽然爱喝酒,但是酒量不行,最多三两白酒就会醉的一塌糊涂,李清彦将刘教授喝趴下后,这才离开。 “吱!” 刹车声响起,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酒店前,李清彦推开车门下车,身上带着几分酒气,脸上却没有任何的醉意,感受着凉爽的微风,站在酒店门前,吹了一会风,这才转身走进了酒店大堂。 李清彦身家不菲,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他入住的酒店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环境和服务都是一流的,当然价钱也不便宜,一天就要小一万的住宿费,普通打工人是住不起的。 李清彦眼睛微微眯着,向着电梯走去,前面一道身影,穿着在酒店的工作装,显然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一头柔顺的长发,乌黑亮丽,身体摇摇晃晃,脚步一个踉跄,就要栽倒,李清彦见此,向前一蹿,伸手将其抱住。 如果不是李清彦反应快,这人一头栽在地上,少不得要磕得头破血流,李清彦将其搀扶到一旁的沙发上,这才看清对方样貌,不禁一愣,这人居然和刘茜茜长的有八九分相似,三十岁左右,脸色苍白,容貌秀丽,眼睛中满是血丝,神色憔悴,有些恍惚,显然是过于疲惫导致的。 “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 女子是酒店的房务部经理,工作认真,服务无可挑剔,最近她经历了一些事情,拼命工作,想要麻痹自己,让自己没有时间悲伤,才会险些累倒。 “你最好去医院看一看,看你样子应该是郁结于心,又高强度工作,导致气血亏损,需要调养休息!” 李清彦精通医术,望闻问切那是中医的基本功,目光锐利,一眼就看出面前的女子的问题,提醒了一句。 女子眼神有些飘忽,并不灵动,显然是精神还有些恍惚,茫然的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李清彦,机械的道谢着。 “多谢提醒,我知道了!” “耽误客人你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没事了,就不麻烦你了!” 李清彦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女子,最后起身离去,萍水相逢,提醒一句,不过是看在这个女子和刘茜茜长得很像。 李清彦离开不久,坐在沙发上的女子一头倒在了上面,昏迷了过去,显然是身体已经严重透支,根本就支撑不住了。 “许经理,许经理,你醒醒!” 一位酒店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连忙跑了过来,试图唤醒对方,可惜毫无反应,连忙拨打了医院电话。 翌日,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洒入,照亮了病房,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一张秀美无瑕的俏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明眸缓缓睁开,眸子里带着几分茫然,左右转动了几下,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双唇微启,疑惑的问道。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女子双臂发力,想要坐起身来,手上却没有多少力气,只能颓然放弃,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怔怔出神,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护士推着小车走了进来,看着已经醒来的女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轻声道。 “许红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红豆转头看向了询问的护士,摇摇头,眼睛里带着几分疑惑,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 护士摇摇头,带着几分不认同和埋怨的神色,对着许红豆回答道。 “你昨晚昏倒了,你同事将你送来医院!” “你可真是不要命了,居然连续长时间高强度工作,导致身体亏空,需要好好调养休息!” 护士经验丰富,动作麻利,一边说话,一边将许红豆手手背上扎着的针瞬间拔出,将东西收拾好后,最后说道。 “好好休息,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随时可以叫我!” “谢谢!” 许红豆依旧无比的虚弱,声音有气无力的,面色泛白,身上没有多少力气,眼睛里闪过回忆,脑子全力开动,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昨天我好像被人救了,还是个大帅哥!” 许红豆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忽然又隐了下去,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悲色在眼底浮现,喃喃道。 “如果南星还在,一定会喜欢的!” 明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水光在星眸酝酿,无声无息的滑落眼角,带着主人的悲伤,划过绝美的脸颊,浸湿了枕头,一阵呜咽的哭泣声带着极致的压抑,在病房内响起,让人不由心疼。 不知哭了多久,许红豆眼睛都哭肿了,像是两个桃子,眼睛也干涩疼痛,没有了泪水,这才一脸悲伤的睡去。 一眨眼,三天过去了,清晨七点多,李清彦缓缓的走出了酒店,这几日已经将是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总算是清闲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大背心和短裤,脚上踏着人字拖,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仗着自己长的帅气,不修边幅,真是任性。 李清彦没有选择在酒店内用早餐,相比于酒店内的精致却没有生活气息的饭菜,他更喜欢的市井小吃,有着生活的气息,味道也更适合他的口味,他在沪市生活好几年,自然知道许多沪市好吃的小店。 这种小店很少会开在沪市市中心,因为他们可承担不起这环境地段的房租,多是在一些弄堂小巷中,不是当地人,根本就找不到。 李清彦用手机叫了一辆滴滴,李清彦不是买不起车,而是没有必要,他常年旅游,不在沪市生活,所以每次回来都是乘坐滴滴,便宜而又方便。 一般开出租的司机都特别爱聊天,和什么人都能侃大山,天南地北,国内国际,没有这群司机不知道的。 “现在挣钱不容易,每天跑十几个小时,一个月也才不过一万多,这还不算邮费等,越来越难干了!” 这位滴滴司机大概有五十岁出头,皮肤有着几分黝黑,常年在外奔波,显得有些老态,比实际年龄看上去大一些,但是性格开朗,虽然嘴里抱怨着行业竞争越来越大了,但是依旧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期待,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认真生活的人,显得如此可爱。 “你不要看我虽然只是一个跑出租的,但是我儿子可是高材生,如今已经开始在政法大学读研了,学得法律专业,毕业以后可以去律师事务所,总算是不用像我这样每天风吹日晒的,起早贪黑,吃饭都是在车上!” 司机大叔在说道儿子的时候,一脸的骄傲,显然对于高材生的儿子十分自豪,这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成功,国内的父母都是这样,将所有的厚望都寄托在了子女身上,希望他们可以衣食无忧,生活幸福,为此自己哪怕是吃苦再多,心里也是甜的,他们其实并不图子女对他们有多大的回报,这就是伟大父母之爱。 “师傅,你了不起,居然培养出来一名优秀的律师,以后你可以就享福了!” 李清彦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他是真心钦佩这位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脸上笑容更更加灿烂了,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显然李清彦的话让他很是受用,爽朗的笑声在车内回荡着。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烦心事,我还有个女儿,虽然学习不错,也上了大学,就是最近到了叛逆期,管不了!” “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爱学习了,让我很是头痛!” 说道女儿,司机师傅一脸愁容,显然对女儿的叛逆一点办法都没有,对李清彦倾诉着自己的烦恼。 “师傅,学生还是以学业为重,尤其是女孩子,更要注意管教,一不小心就会吃了亏!” 李清彦的话得到司机师傅的认同,连连点头,一肚子的苦水向外倒,说着女儿的叛逆之举。 “可不是吗,我都说过她多少次了,让她专注学业,不要只想着打扮,每天穿着黑丝,一点学生样都没有,可是她都不听,你说我该怎么管?” 李清彦听到黑丝一词,眼睛瞬间就亮了,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本章完) 第七章 再次相遇,催老板上班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李清彦后背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作用力,脑袋不由自主的撞在前排的座椅背上,双手伸出死死的抓住了前排的座椅,控制着身体。 “师傅,你这是疯了吗?” “突然刹车,吓了我一跳!” 李清彦神色不善的的盯着驾驶座上的司机师傅,眼睛瞪大了,清朗悦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埋怨和错愕,这样突然停车十分危险的好吧。 司机师傅死死的踩着刹车,脸上带着几分不满,回头看向了李清彦,有些无语的说道。 “谁让你突然态度大变的,刚刚还和我同样的观点,说女儿应该多管束,不要让女孩子吃了亏!” “只是说到黑丝上,你就改口了,直接劝我不要多管闲事!”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我才会如此担心的,小小年纪整天不学好,就知道看黑丝!” 司机师傅看李清彦的眼睛里充满了鄙夷之色,脸色极为难看,带着几分怒火,好像她的女儿叛逆不服管教,全都是李清彦的原因。 每一个男人都是女儿控,看所有其他男人的目光中,都带着警惕,认为对方不怀好意,都是骗自己女儿的渣男坏蛋。 李清彦苦笑一声,看着眼前一脸怒意的父亲,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连忙道歉道。 “行了!师傅,这事都怪我,条件反射,说话不经过大脑!” “不过,师傅你平时不刷视频,不看那些年轻靓丽的小姐姐穿黑丝吗?” 司机师傅老脸一红,男人至死是少年,都有着同样的爱好,怎么可能不在视频平台上刷那些年轻靓丽的小姑娘,尤其是黑丝,绝对是所有人男人都喜欢的。司机师傅心虚的躲避着李清彦注视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就反驳道。 “我那是带着批判的目光看的那些视频,和你不一样!” 司机师傅说罢,就转过了头去,不敢和李清彦对视,他再次启动了汽车,后面已经响起其他车辆催促的喇叭。 李清彦嘿嘿一笑,眼睛里透着几分笑意,很是赞同的点点头,附和着说道。 “都一样,我也是带着批判的目光看的小姐姐,绝对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大家都是同志啊!” 司机师傅沉默不语,他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刚刚还在埋怨自己的女儿穿黑丝,接着就被李清彦揭穿了自己的真面目,哪里还有脸面立场批评自己的女儿啊。 李清彦也知道司机师傅的想法,不敢再刺激他了,他可还在车上坐着呢,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话题一转就绕开了这事。 “师傅,那咱就不说这些了,你对如今的美利坚爆发的大规模示威活动怎么看?” 话题一下子就上升到了一定高度,让人感到惊愕,司机师傅也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之人,一看就没少这样转移话题,接着李清彦的话题就展开了讨论。 接下来的行程中,李清彦和司机师傅就世界各国形势,经济,社会,安全方面深入讨论一下看法,这过程中充满了真知灼见,高谈阔论,世界和平和发展的问题在他们的口中说的明明白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联合国高官,在研究世界当今紧张的局势呢。 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一条小巷之中,李清彦支付了车费,走下了车,依依不舍的和司机师傅说再见,看得出来二人相谈甚欢,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又跑偏了,再次回到了黑丝的问题上,二人将自己看到的一些问题十分严重的主播小姐姐进行了交流讨论,就现在社会风气提出了严厉的批评。 李清彦踏着脚上的人字拖,悠闲的走在小巷子中,来到一家早餐店前,店家并未开门,店门前站着一位身材窈窕的女人,一头浓密的长发,乌黑靓丽,柔顺光华,背对着李清彦,呆呆的看着店面,并未察觉到身后的李清彦。 “这老莫怎么又没有开门,一个早餐店早上不开门,像话吗?” 李清彦俊朗的脸上挂着不满,他和店主十分熟悉,当初他上学时,经常到这里吃东西,知道老板的性格,十分懒散任性,经常早上不开门,错过了饭点才开工。 李清彦的声音惊醒了前面的那个女人,身体缓缓转动,一张俏丽绝美的脸庞映入了李清彦的眼帘,玉容之上带着几分悲伤,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泛着泪光,女人看到李清彦露出的惊讶表情,连忙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她不愿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悲伤。 “是你!” “上次你没事吧?!” 李清彦认出了这个和刘茜茜有着八九分相像的女人,看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虽然气色比那天好了一些,但是显然依旧郁结于心,并未从悲伤中走出来。 许红豆闻言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认识她,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里闪过思索,柳眉微蹙,仔细打量着李清彦,想要回忆一下和眼前这个大帅哥什么时候见过面? “咦,大帅哥,难道是那天晚上的那个?” 许红豆那天精神恍惚,只是模糊的记得自己被一个大帅哥救了,并没有具体记得李清彦的长相。 “你是三天前在酒店救了我一次的那位客人?” 许红豆脸上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神色,大眼睛眨动了两下,小心求证的问道。 “没错!” “那天你差点摔倒了,明显是劳累过度,心神都恍惚了!” 李清彦点点头,看着眼前女子的样貌,总是不自觉的产生一种错觉,将她当成了刘茜茜,二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好像双胞胎姐妹,唯一的差别,就是眼前的女子更加成熟一点,年龄三十上下,性格也更加独立一些,有着职场女性的坚强和干练,这是刘茜茜所没有的一面。 “那天还要多谢你的帮助,我已经没事了,酒店放了我一周的假期,让我好好休养!” 许红豆脸上带着几分感激之色,腰背微微向前弯曲了一下,向李清彦表示了感谢。 “没事就好,你是该好好休息了!” 李清彦看了一眼许红豆还泛着几分红色的大眼睛,没有询问她为何伤心,只是转头看向了早餐店,笑着说道。 “你也喜欢吃他们家的肉龙吗?” 这家早餐店的招牌是肉龙,是一种津门传统小吃,也流行于都城附近等地,也称懒龙。发好的面擀成饼,再在上面均匀的抹上一层肉馅,卷起来再上锅蒸熟,吃的时候可以配上稀饭等食物,在沪市极为少见,只此一家。 许红豆眼眸深处的悲伤更浓郁了一分,迟疑的点点头,这家早餐店的肉龙是她闺蜜陈南星最喜欢的食物,她陪陈南星来过很多次,如今人已经不在了,她只能独自一人前来,想要找到一些往日的回忆,但是很可惜早餐店没有开门,让她的想法落空了。 “我吃过很多次,今天不知为何,特别想吃这口肉龙,一时动了感情,让你见笑话了!” 许红豆自然察觉到了李清彦异样的目光,解释了两句,转身迈步就要离开。 “喂,你如果真的十分想吃,又有时间的话,可以再等一下!” 李清彦伸手拦了一下,突然对许红豆说道。 “我有老板的电话号码,他经常任性的不开门,我都会打电话催他!” 许红豆脸上露出了几分错愕之色,但还是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李清彦,显然她愿意等待。 李清彦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响了几声,手机中就传出了一道四十左右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粗犷,大声质问道。 “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李清彦十分平静的开口了,对着对面就是一阵输出,语速极快,如雷霆暴雨一般,密密麻麻,不给人反应时间。 “老莫,你又偷懒,我在你的店门口等着呢?” “你一个早餐店,早上不开门,是不是不想干了?” “你儿子的学费够了吗,房子买了吗,天天歇业,什么时候才能挣到钱?” 李清彦恨铁不成钢的一阵训斥,话语如一道道利剑刺向了对面之人的心口,一时无言以对,沉默了下来。 良久,手机里才再次响起了老莫的声音,带着几分嫌弃的语气说道。 “李清彦,是你小子,你小子又回沪市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打电话催我开门了?” “我当初开这家早餐店,就是为了自由,想干就干,不干就休息,你小子上学时,就隔三差五的催我开门,比我当初上班还累,我真是服了你个老六!” “好不容易等你小子毕业,离开了沪市,过了两年安稳日子,你居然又回来了!” 老莫的话中带着重重的怨气,显然对李清彦一肚子的意见,饱受他的折磨,老莫当初也是一位职场白领,没黑没白的工作,有一天干够了,毅然辞职,干起了早餐店,因为也没想过靠这个小店赚大钱,所以经常中午才开门,谁知道遇见了李清彦这个老六,十分喜欢他们家的肉龙,隔三差五的就打电话催他开门,折磨的他头疼不已。 “废话少说,赶紧过来开门,我可还没吃早饭呢,就等着你这一口了!” 李清彦和老莫也算是朋友,说话极不客气,不等老莫再埋怨两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就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许红豆愣愣的看着李清彦,没想到他和老板之间还有着这样的渊源,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副画面,五大三粗的早餐店老板,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带着满腹的牢骚和怨言,不情不愿的做着肉龙,李清彦像个地主老财一样,坐在桌前享用着美食。 “扑哧!” 许红豆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李清彦。 “你笑起来很漂亮,就该多笑笑!” “人生总会遇见不开心的事情,但是都会过去的!” 李清彦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目光湛湛,让人不敢直视,轻声的说道。 许红豆脸上一僵,但是心中却感觉轻松了几分,显然刚刚的一笑,让她将一些郁气吐出来了,冲淡了一丝悲伤。 “多谢关心!” “我叫许红豆!” 许红豆不想谈论这个事情,突然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未自报家门,连忙说道。 “李清彦!” 李清彦也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向许红豆伸出了右手。 许红豆见此,并未拒绝,十分大方的伸出了右手,轻轻握了一下李清彦修长的手掌,然后就放开了,从始至终,李清彦都未曾握过许红豆的手掌,显得十分绅士,让许红豆心中对其多了几分好感。 许红豆作为五星级酒店的房务部经理,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又长相美艳,不乏一些不礼貌的人,故意握手占便宜,她虽然都十分稳妥的处理好了,但是也让她对男人多了警惕之心,生活中很少主动和人握手。 “刚刚已经听到了,老板刚刚喊你的名字,可是很大声的!” 许红豆指了指李清彦左手的手机,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一闪即逝,老莫的声音极大,即使李清彦没有外放声音,许红豆依旧听得清清楚楚的。 “咳!那时我年轻不懂事,所以经常打电话催促老莫开门,让他没有时间偷懒,所以难免有些怨气,可以理解!” 李清彦脸上一红,感到老脸有几分发热,毕竟他的做法确实是不地道,当初更是逼得老莫差点将他拉黑。 “嗯,可以理解,你也是一片好心,让他更加奋进,毕竟想要在上海买房,可是需要一大笔钱!” 许红豆表示理解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附和着李清彦,只是心中却暗暗为老莫感到同情,一个不想开门的老板,天天被人催着开店,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李清彦和许红豆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就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气氛渐渐尴尬了起来,二人毕竟不熟,如今也不过见了两次面而已,哪里有那么多的话题可以聊。 更何况,许红豆心情不佳,还沉浸在闺蜜去世的悲伤中,没有走出来,心情低落,也不太想说话。 时间在尴尬的气氛中一分一秒的度过,就在李清彦都感到有些焦躁,考虑是不是该离开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了,足有一米八多,国字脸,眼睛里透着几分困意,脸上带着不情不愿的神色,脚步不急不慢的,来到了李清彦的身前,开口就是抱怨。 “我真是服了你个老六了,你不说在全国旅游吗,回沪市干什么?” 老莫嘴里虽然不停地埋怨着,手里的动作却干净利落,拿出钥匙打开了店门,走了进去,连寒暄都没有,就直奔后厨,不一会的功夫,就传来叮当乱响的声音,忙活了起来。 李清彦挑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对有些犹豫的许红豆招了招手,温声说道。 “相逢即是有缘,又相互介绍过了,就算是朋友了!”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就拼个桌,两个人一起吃餐,应该会更热闹一些!” 许红豆点点头,没有拒绝李清彦的邀请,径直走了过来,坐在了李清彦的对面,二人四目相对,视线碰撞,许红豆略显慌乱的移开了目光,不自觉的用手捋了一下眼前的乱发,化解了一下尴尬。 李清彦倒是目光平静,笑了笑,没有在意,目光移动,看向了后厨的方向,对许红豆说道。 “老莫的肉龙你应该吃过,他的手艺不错,用的又都是上好的材料,精选的散养猪肉,肉质鲜嫩,紧实,做工讲究,火候掌控的也好,所以即使是在津门周围,也很少有人可以做出这么美味的肉龙!”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手艺,所以老莫即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店里的生意依旧非常火爆,中午都坐满了客人,就为了这一口!” 在李清彦说话间,走进了几个客人,脸上带着几分惊奇之色,和同伴说道。 “奇了怪了,老板居然这么早就开门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不是吗,几年前老板有时候还是早上开门的,后来不知为何,不到中午饭点,绝对不开门!” “要不是他生意好,一个早餐店,早上不开门,早就黄了!” “可不是吗?谁家早餐店这样做生意的,要不是他做的肉龙确实是一绝,我早就不来这里了!” “你拉倒吧,你不是最喜欢吃他家的肉龙吗,一个星期至少来三回,老板要真是倒闭不干了,你怕是第一个不答应!” “嘿嘿,还是你了解我,我只是有些怨气,谁家的早餐店中午才开啊,老板实在是太任性了,根本就理会我们这些老客的意见,太不上进了!” 许红豆听着店里陆续走入的客人之间的谈话,俏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她以前虽然来过不少次,但都是陪着陈南星来的,她平日忙于工作,也不曾注意到原来这个小店老板如此有个性。 但就是如此有个性的老板,居然会被李清彦的一个电话就催促着过来开店了,虽然不情不愿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忙活了起来,看来老板和李清彦关系比她想的还要好一些,应该是老友了。 李清彦也感受到了许红豆诧异,轻笑了一下,端起了一杯清水,喝了一口,眼眸清澈璀璨,目光温润明亮,十分温和的说道。 “当初,我帮过老莫一点小忙,后来就成了朋友,所以才会给我一点面子,大早上开门!” (本章完) 第八章 不当人子的老六,手气爆棚的红豆 许红豆没有多问李清彦究竟帮了老莫什么忙,只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想吃肉龙了。居然会让老板改变了自己的性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打破了自己的规矩,早早的来开店做生意。 不过半个多少小时,老莫就从后厨出来了,端出一盘切好的肉龙放在了李清彦的桌上,带着几分不客气的说道。 “赶紧吃,吃完了离开,我好休息!” 话虽然如此说,老莫脸上还是带着几分笑意,转身走入了后厨,其他客人都点餐了,他还需要服务一下,没时间和李清彦唠嗑。 做生意就是开门迎客,既然已经开店了,老莫自然不能往外赶客人,当然某人是个例外。 “尝尝吧,老莫的手艺应该不错,虽然几年没吃了,但是依旧原来的味道!” 李清彦也不客气,直接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肉龙,放在了眼前的盘子里,大口朵颐,吃的十分香甜,并没有在美女面前保持风度。 当然,李清彦今日身上这身装扮,背心短裤人字拖,一副街溜子的模样,和绅士也不搭边,不需要保持什么风度了。 许红豆夹起了一块肉龙放在自己的盘子里,低头轻咬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忍不住再次想起了陈南星,心底的悲伤不断的涌出,一边流泪,一边吃着肉龙,情绪似乎已经崩溃了。 李清彦强大的五感感知到了对面姑娘的内心无尽的悲伤,没有抬头,这个时候只需要保持安静就好,任由对方发泄更利于她早日走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客人们都走了,小店内只有李清彦和许红豆,老莫识趣的待在后厨,没有出来。 许红豆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抬起头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几下,将泪水收回,不好意思的看着李清彦。 “抱歉,打扰你吃饭的兴致了!” 许红豆拿出手机支付了早餐钱,起身就要离开,显然刚刚的情绪崩溃,让她心情还处在低落之中。 “你既然如此说,不如用实际行动表示一下吧!” 李清彦抱臂坐在餐桌前,仰起头看着就要离开的许红豆,那张和刘茜茜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庞,让他心中还是一软,突兀的开口了。 “嗯?” 许红豆疑惑的站住了脚步,她不明白李清彦的意思,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清彦,波光潋滟,似乎是会说话一般。 “我好久没回沪市,想要玩一天,你给我当一天的导游吧,算是表达歉意了!” 李清彦起身走过了许红豆的身前,脚步不不停,径直向外,根本就不管许红豆十分跟上来。 许红豆稍稍愣神,看着李清彦的背影,低头思索了一下,终究还是迈开了脚步,走向了李清彦。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小巷中,形形色色的小店充斥其中,充满喧嚣的生活气息,李清彦脚步悠闲,漫步其中,穿着一身接地气的打扮,和这里的环境十分融合,倒是许红豆一身打扮,时尚靓丽,格格不入,引得不少人投以目光,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李清彦好像漫无目的,只是随意的逛着,也不和身后的许红豆说话,随性而又闲适,却让许红豆从悲伤中渐渐回过神来,多了几分轻松之色。 突然,李清彦目光一凝,看向了一处小店,脚步加快了几分,径直走了进去,许红豆紧随其后,站在店门前,一脸错愕。 “彩票店,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老板,给我来两百元钱的刮刮乐!” 老板麻利的将刮刮乐拿了出来,数出了两百元钱交给了李清彦,李清彦拿出手机扫码,将钱转了过去,也不在店里刮,带着刮刮乐就走了出去。 许红豆一脸的疑惑,跟在身后,一路走到一处树荫下,一个小摊位赫然映入眼帘,李清彦走到小摊前坐下。 许红豆目光有些古怪的看着李清彦和摊主,小摊的主人是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大爷,穿着背心短裤人字拖,盘腿坐在树下,手里拿着一个大蒲扇,不时的扇动两下,摊子上写着几个字,仙人指路,周易解卦。 这是一个算命摊,李清彦是五星级酒店的客人,怎么看也不可能和这样的小摊扯上关系,更何况李清彦和摊主还撞衫了,一老一少,盘腿而坐,面面相视,看上去莫名的有种喜感,让许红豆大眼睛都微微眯起,露出了几分笑意。 “大爷,你算卦准不准啊?” “小伙子,你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周老断,铁口神断,祖上三代都是干这个的,你说准不准吧?” 老大爷十分自信,头颅微微仰着,眸子瞥了一眼李清彦,透着傲气,手里的蒲扇加快了扇动的速度,头顶稀疏的头发顿时凌乱了起来,露出了聪明绝顶脑袋壳,看不出一丝的仙风道骨。 “大爷你们家居然是三代都干这个的,那是值得一试!” 李清彦俊朗的脸上露出了惊叹之色,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泛着钦佩的光芒,让老大爷瞬间腰杆就挺直了。 “小伙子,算你识货!” 老大爷停下了手中的蒲扇,这才低下了高昂的头颅,笑着说道。 “你想算什么,感情,财运,事业,还是其他?” “大爷,我想算算财运,需要多少钱?” 李清彦带着几分虔诚,眼睛紧紧的盯着老大爷,似乎带着几分紧张。 许红豆感到了几分古怪,她虽然认识李清彦时间不长,但是作为房务部的经理,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迎来送往的,练就了一双好眼力,一个人只是一照面,就能对这个人的性格猜个八九不离十,李清彦是一个深不可测,成熟稳重的男人,绝对不会这么没有定力,也不会是一个求卦解惑之人,这是要做什么呢? 许红豆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李清彦,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她被李清彦的举动搞迷糊了,每一步都出乎她的预料,包括刚刚买刮刮乐的行为。 “算财运啊,这事简单!你给个一百元就行了!” 老大爷脸上带着几分热情的笑意,掏出了自己的收款码,放在了李清彦的面前。他心里暗暗高兴,财运最好算了,一般这样的人都不是有钱人,有钱人也不会来他这个小毯子算命,随便忽悠几句,这一百元钱就挣了,实在是太轻松了。 “大爷,我要算的财运和一般的不同!” 李清彦麻利的拿出手机扫了一下收款码,支付了卦金,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哦?” “有什么不一样的?老夫什么样的没算过,你尽管说,不准不要钱!” 老大爷十分豪爽的说道,自信心十足,反正算的是未来的财运,即使不准,过几天,自己就去其他地方摆摊了,这小伙子还能回来找自己不成,也从未听说算卦不准退钱的,这就和看病一样,不管医生能不能治好病人,医疗费都不退钱。 “那就好,大爷你老神通广大,我这肯定难不住你!” 李清彦恭维的说道,手里麻利的从短裤口袋里,将之前买的刮刮乐掏了出来,笑的十分灿烂,恭敬的说道。 “大爷,我刚刚买了二百元钱的刮刮乐,你给我算算我这次能中多少钱?” 老大爷傻眼了,手里蒲扇瞬间滑落,跌落在了地上,大爷额头都冒汗了,脸上涨红,眼睛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真诚的李清彦,手都颤抖了起来,像是得了老年帕金森。 许红豆闻言眼睛都瞪大了,眼睛里透出了明显的笑意,手捂着嘴巴,她实在是忍不住想笑,大爷的反应像是如遭雷劈,太搞笑了。 “这人真损,居然找算命大爷算刮刮乐能中多少钱,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我要是能算中彩票,刮刮乐,还会每天花那么多的冤枉钱,一次也没有中过大奖吗?” “如果我能算,也不会摆摊算命了,早就他妈.的享受去了,何苦天天辛苦忽悠!” 老大爷心里不断的吐槽着李清彦,但是却又不能说自己算不出来,只好装模作样的掐动了几下右手手指,干巴巴的看着李清彦,透着几分可怜的说道。 “老夫算了算,你这次刮刮乐,应该不会中什么大奖,但是也不会赔太多,只能说是小有亏损!” 老大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知道刮刮乐这玩意总的来说还是亏钱的,这是他多年购买得出的经验,他就将这最大的可能当做自己算出来的结果,告诉了李清彦,脸上再次浮现了一抹自信。 “小样,一开始还真让你小子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大爷我可不是吃干饭的,什么事情没有见过,还对付不了你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李清彦看着信誓旦旦的大爷,一脸的惊喜,对着身后站着许红豆招招手,笑着说道。 “快过来,帮我一起刮,我倒要看看我这二百元钱会不会亏了!” 许红豆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蹲下身子,被李清彦塞了一些刮刮乐,他自己已经开始用指甲刮起来了,忙的飞起。 许红豆看了看呆滞的大爷,又看了看笑意满满的李清彦,也用手指甲刮了起来。 “没有中!” “这个中了十元!” “这个没中!” 李清彦一边刮,一边嘴里不停的说着,十分认真,大爷脸上的神情随着他报出的数字不断变幻,像是过山车一刺激,无比紧张,就连以前算命大爷自己买刮刮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心脏砰砰乱跳,额头汗珠密布,不时的滴落。 许红豆不停的刮着,不知为何,心中也不由紧张了起来,好像期待着什么,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投入进去,可惜的是她连续刮了好几张,一个没中奖,让她稍稍有些感到失落。 李清彦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将自己手里的刮刮乐全部开了出来,算了算,也才五十元钱,根本不够本。 许红豆这边也只是中了二十五元钱,只剩下最后两张,回本的可能不大了。 算命大爷身体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暗暗吐了一口气,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再次恢复了算尽天下的自信之色,笑着对李清彦说道。 “怎么样,老夫算得准不准,剩下的两张即使都是五十元的,也还是小有亏损!” 许红豆指甲刮过,第一张没有中,大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连忙继续说道。 “就剩一张了,看样子,老夫算准了!” 话音刚落,许红豆扔掉了刚刚的那张刮刮乐,继续刮起了最后一张,一个个的数字显露了出来,许红豆眨动了一下眼睛,呆住了,有些不敢确定的将刮刮乐递到了李清彦的面前,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我好像刮出了一百万?” 顿时,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许红豆手里的刮刮乐,都愣住了,李清彦也是十分意外的看了一眼许红豆,这丫头手气真牛,居然将一等奖开出来了,这可是万分之一的概率。 “一二三四五六,六个零,一个一,真的是一百万!” 大爷倒吸一口凉气,身体颤抖不已,羡慕的看着李清彦和许红豆,这两人运气也太好了吧,他话刚说完,就被狠狠打脸了。 李清彦淡定的点点头,十分平静的看着算命大爷,笑着说道。 “大爷,你算的好像不准啊,二百元,中了一百多万,这应该是大赚啊!” 大爷闻言神色一滞,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比李清彦还激动的说道。 “小伙子,你何必再这么较真啊,我不过是混口饭吃,你小子中了一百万,还不赶紧去兑奖,待在这干嘛!” 李清彦也不是想要砸了算命大爷的饭碗,只是为了图个乐呵,让许红豆开心一下,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刮出了一百万,都是出乎他的预料。 “那大爷您忙,虽然您算的不准,下次我如果买彩票,刮刮乐,还找您算一算!” 大爷闻言苦笑,拿起地上的蒲团,连连摆动,一脸拒绝的说道。 “别了,我这饭碗可经不起你折腾,你还是不要来了!” 许红豆本来还沉浸在自己刮出了一百万的冲击中,突然听到李清彦和算命大爷的谈话,忍俊不禁,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心中的悲伤好像一下就消散了大半。 “扑哧,嘻嘻嘻!” 李清彦和许红豆起身离开了算命摊,向着彩票店而去。 李清彦脚步依旧不急不缓,好似中了一百万完全没有让他感到激动,许红豆盯着前方男人的背影,心中多了几分好奇。 “中了一百万都这么淡定,真是个怪人!” 李清彦在彩票店登记了个人信息,一百万的奖金彩票店可兑付不了,需要到福彩中心兑换,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程序。 走出了彩票店,李清彦侧头看了一眼许红豆,笑着说道。 “这次中了大奖,是沾了你的福气,等奖金兑换后,你我对半分吧!” 李清彦不在乎这点钱,很是大方的提出了平分奖金的提议。 许红豆虽然没有多少钱,却对金钱并不贪婪,摇摇头,十分认真的看着李清彦,坚定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刮刮乐是你出钱买的,我只是帮你刮而已,奖金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李清彦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姑娘,她倒是不贪心,懂得克制,没有被金钱迷花了眼,是个好姑娘,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 “这样吧,中午了,我带你去吃大餐,算是感谢你帮我刮出一个大奖,这你不会拒绝了吧?!” 李清彦带着真诚的笑意,目光诚恳,发出了午餐邀约。 “好,有人请吃大餐,谁会拒绝!” 许红豆暂时走出了低落的心情,落落大方的接受了李清彦的午餐邀请,笑容明媚,光彩照人,美艳不可方物! 五星级大酒店,西餐厅。 李清彦和许红豆对面而坐,整个餐厅装饰奢华,让人进来就不由的凝神屏气,充满了庄严肃穆的气氛。 李清彦看了一眼食材,5a级和牛,漂亮的大理石花纹,十分新鲜,是早上刚刚从东瀛空运过来的,他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转头看向了许红豆,问道。 “牛排你要几成熟的?” “七成熟吧!” 许红豆不是没有吃过西餐,但是在自己服务的五星级酒店,享用昂贵的西餐,还是第一次,尤其周围服务的都是她的同事,让她感觉有些奇怪。 “一块七成熟,一块十成熟!” 李清彦这话一出,大厨惊愕的看向了李清彦,还从未有人在这等高档的餐厅要求牛排十成熟的,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怎么,我吃不惯生牛排,不可以吗?” 李清彦注意到了主厨的目光,脸上带着笑意,灿烂无比。 但是这笑容落在主厨的眼中,却感受到了强大的威严,连忙摇头,应答道。 “当然没有问题,您是客人,您的喜好,就是我们服务的标准!” 许红豆眼睛里也露出了几分错愕,李清彦总是做出与众不同的举动,一般人再这样的用餐环境和氛围下,绝对不会选择十成熟的牛排,哪怕是吃不惯,也要装模作样,李清彦活得好像格外真实,从不顾及他人的看法,洒脱通透。 李清彦似乎是感受到了许红豆的情绪,对她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调皮的说道。 “人生不需要那么多的套条框框,也不要太在意他人的目光,那样活得太累了!” “偶尔做出一些他人眼中打破常规的行为,才能更好的做自己,才能让自己过得更轻松!” (本章完) 第九章 李清彦:我有药,你吃吗? 李清彦的话让许红豆心里无比的震撼,他就像是毫无束缚的云,随风而动,聚散由心,毫无束缚,不像世界上的大多数人,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牵绊着,家庭,事业,社交,名利,一切的一切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将所有人都困在了里面,根本无法逃离,背负着这一切的人,又能如何轻松洒脱起来呢。 许红豆神色稍稍黯淡了几分,又想起了陈南星,辛苦工作,勤奋刻苦,为了父母,为了未来,最后的结果呢,英年早逝,连和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来得及表白,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 许红豆心中念头翻滚,感慨良多,又想到了自己,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成为了房务部经理,对于工作做到了事无巨细,对客户做到了关怀备至,继续干下去,也许有一天,自己可以做到副总监的位置,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个人的时间空间,每天忙忙碌碌,即使一直干下去,也无法在沪市安家落户,毕竟这里可是国际大都市,房价惊人,一平米的价格,足以让自己奋斗好几个月了,这样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您的牛排已经好了,请品尝!” 大厨将刚刚煎好的牛排端了上来,放到了二人的面前,香气四溢,让人忍不住口水分泌,垂涎欲滴。 李清彦笑眯眯的看着大厨,脸上的笑容让大厨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刚刚对方的表现,让他明白了眼前这个人身份不一般,要不然哪里会给他一种无比威严的感觉,不敢大意的连忙问道。 “客人,你还有吩咐吗?” 李清彦身体微微动弹了一下,胳膊放在餐桌上,显得随性而又散漫,眼睛里似笑非笑,却让人不敢有任何的松懈,笑着说道。 “我今天不想用刀叉吃牛排!” 大厨闻言稍稍一愣,满头的雾水,眼睛里都泛起了圈圈,他不明白李清彦这话的意思,目光呆呆的看着李清彦,等待着他的下文。 许红豆刚要享用美味的牛排,闻言也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抬头看向了对面的李清彦,秀美绝伦的脸上带着几分小迷糊,有些可爱,大眼睛里透着好奇,直直的看着李清彦,她也不明白李清彦要做什么。 “给我拿双筷子吧!” “啊!” “啊!” 大厨和许红豆同时发出了一声小声的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清彦,他居然选择在这五星级酒店最高端的西餐厅,选择用筷子吃牛排,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许红豆在这家酒店工作多年,从未见过李清彦这样的人,从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活得如此自我,特立独行,想到李清彦居然要用筷子吃牛排,嘴角微微勾起,突然不知为何感到十分有趣,笑意在眼眸深处浮出,思索了下,居然附和道。 “给我也换上一副筷子吧,我也用不惯刀叉!” 大厨好像受到了双倍暴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清彦和许红豆,作为西餐大厨,他从未见过有人用筷子吃牛排,他的尊严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 “有问题吗?” 一道轻飘飘的话传入了大厨的耳朵中,他再次感受了,全身先是一僵,随即颤动了一下身体,脸上露出了完美的笑容,和善而又灿烂,微微弯腰的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 “客人想要用什么样的餐具都是您的自由,我这就拿筷子!” 大厨转身向后走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哭丧着脸,心里暗暗自己不争气,居然没有收住西餐大厨的原则,李清彦的一句话,就让他乖乖就范了,简直太奇怪了。 大厨过了接近三分钟的时间才将筷子拿来,不是他动作慢,而是西餐厅根本就没有筷子,谁能想到客人吃个牛排,还要用筷子呢。 李清彦满意的接过筷子,夹起牛排,一口咬了上去,汁水丰盈,香嫩可口,不愧是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大厨,厨艺很棒,即使他的牛排是十成熟的,依旧可以保持这样的口感,真是难为对方了。 许红豆看着李清彦大口朵颐,也抛弃了往日的优雅和拘束,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嘴角旁的梨涡浮现,也用筷子夹起了牛排,大口的撕咬起来,心中莫名的感到畅快,埋藏在心底深处阴霾都消散了许多,十分轻松。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了,李清彦这才和许红豆分别,并没有继续和佳人一起游玩。 夜色降临,城市里的灯光已经亮起,璀璨绚烂,彰显出了国际大都市的繁华。 许红豆躺在卧室里,仰头看着天花板,点开了手里的语音信息,一条又一条,闺蜜陈南星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诉说着这个不幸女生的所有遗憾,质朴又简单,但是就这些简单的遗憾,却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 陈南星后悔没有及时行乐,也没有早点向心仪的男孩告白,正是因为她活得太吃亏,所以在语音信息中劝说许红豆替她多看看美丽的世界。无论是每一处风景,亦或是每一道美食,陈南星都希望许红豆可以帮自己去感受,如此也算是无憾。 最后一条语音结束,徐红豆双眼泛红,脑袋里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回忆了过往和陈南星的点点滴滴,又回忆起自己工作的这些年,忙忙碌碌,忘记了生活,忘记了自我,只有工作,无数的念头涌出,最后都化为了一道男人的身影,俊朗无比,笑容灿烂对自己说出了一句话。 “人生不需要那么多的套条框框,也不要太在意他人的目光,那样活得太累了!偶尔做出一些他人眼中打破常规的行为,才能更好的做自己,才能让自己过得更轻松!” 许红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婀娜妖娆的身材一览无余,腰肢细弱拂柳,向上就是一对饱满浑圆,锁骨突显,天鹅颈白皙细长,五官精致,完美无瑕,绝世尤物,清妍的脸颊上闪过了一丝坚定,眉头舒展,眼眸深处有着一抹轻松浮现,悦耳的声音在卧室内响起,声音不大却格外认真。 “我应该停下来,换一种生活方式了!” “我要带着南星的遗憾,和她一起看看以前从未看过的风景,尝试一下以前从未经历过的生活,谈一场甜甜的恋爱,享受自己的人生,不枉在这世上来一回!” 彩云之南,沙溪古镇,这里是有风的地方,世外桃源,风景如画,人杰地灵,充满了一种静谧闲适的氛围。 李清彦从出租车上下来,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漫步在云苗村的小路之上,走过了拱形石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到格外的放松,整座小镇人口并不多,年轻人大部分都外出打工去了,老人,孩子才是生活在这里的主要人群。 李清彦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导航,就将手机收了起来,他迈动脚步,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李清彦左拐右拐的,穿过了不知多少小巷,还未走出,就听到一阵争吵声。 “你小子是要气死我吗?” “你放着好好的大城市工作不干,回到村里做什么?” “谁家有个苦难就都出手帮助,你这么有钱的吗?” 声音中充满了怒气,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清彦已经可以想象到声音主人有多么的生气,脚步加快了几分。 “有热闹可看!” 李清彦眼睛一亮,拉着行李箱就快步走出了小巷,一群人围在一起,都是十分专注的看着中间的两人。 李清彦凑了上去,向前挤了进去,脸上带着兴奋之色,向里面看去,看热闹可是国人的天性。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带着几分怒气,瞪着自己面前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怒其不争的说道。 “你今天要是敢再次拿钱将那要倒闭的作坊买下,我就不活了!” 男人威胁着自己的儿子,露出了十分坚定的神色,彰显着他的决心。 这个年轻人身高有一米八多,眉清目秀,长得帅气,身上带着几分干练的气息,有大都市白领精英的味道,穿着短袖t恤,一脸的无奈,苦笑着看着耍赖威胁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道。 “阿爸,你就不要胡闹了!” “这都多少次了,每一次你都要死要活的,哪一次不是草草收场!” “村里的人都看着呢,你这么闹,就不怕丢人吗?” 年轻人目光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都是村里的长辈熟人,倒也不怕丢脸,这样的事情都上演过多次,众人一开始还担心对方会不会真的自杀,后来也就司空见惯了,不以为意,只是看热闹,也不再劝说了。 父亲闻言稍稍一滞,扫了众人一眼,都是熟人,谁不知道谁啊,也就放心了,不愿意收手,今天他必须要让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放弃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我不怕丢脸,今天你要是敢继续做赔本买卖,当冤大头,我就死给你看!” 说罢,父亲左右环顾,想要找到一个可以用来自杀的东西,加强一下自己语言的威胁力,只是周围空荡荡的,只有一棵古树在,他顿时有了主意,继续对儿子说道。 “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回沪市继续工作,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棵树下!” 父亲说着就弯下了腰,头冲着古树的方向,眼睛盯着自己的儿子,好像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自己就会一头冲上去,直接撞树而死。 “阿爸,撞树可是很疼的,脑袋开花,你真受得了?” “而且,你要是一下子撞死了还好,如果撞得个半死不活的,以后只能瘫在床上,那可就要受罪了!” “你可想清楚了再做决定,我绝对不拦你,反正刺绣作坊的事情,我是管定了!” 儿子深知自己父亲的秉性,每次都是雷声大雨滴小,都闹了多少次了,绝对不会想不开撞树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他们对这样的景象已经司空见惯了,老谢也就是嘴上说说,哪次不是草草收场,所以也都不阻止,只是静静的围观。 父亲骑虎难下,看着没有人阻止自己,眼睛里带着几分为难,他可不想死,只是吓唬吓唬自己的儿子。 就在此时,李清彦放下了自己的行李箱,走到了老谢的面前,脸上带着笑容,阻拦道。 “大叔,你儿子说的没错,撞树可是非常痛苦的,我看你还是换个死法吧!” 老谢看着从人群中走出的李清彦,眼睛了一亮,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个台阶下了,脸上装作为难,左顾右盼的扫视了一圈,叹道。 “这里只有这棵古树,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用啊?!” 老谢这是给自己台阶下了,没有其他的自杀工具,他也就不用死了。 “哎,罢了,看样子我是没有办法了!” 老谢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脚步一动,就要作罢,这场热闹将要结束了。 “大叔,我这里有一瓶安眠药,你吃吗,绝对没有撞树那么疼!” 说罢,李清彦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瓶写满英文的药瓶,十分热情的递到了老谢的眼前,十足的一副热心肠。 老谢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笑容满面的李清彦,心里别提多崩溃了。 “我又不是真的想自杀,你用的这么认真吗,居然还将安眠药拿出来了!” “我只是装装样子,你却当真了,这就是人家说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吗?” 老谢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明显的抗拒,连连摆手,拒绝道。 “算了,算了,我想了想,不过是一件小事,没必要闹到要死要活的份上!” 老谢说到这里,又看向了对面不远处的儿子谢之遥,脸上带着无奈,老脸都凑成了一团,不情不愿的说道。 “这次你爱怎么做,我不管了,我先走了,你弟弟就留在这里了!” 说罢,老谢拔腿就走,也不回村里,直接向着外面走去,一刻也不愿停留,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清彦,透着几分哀怨,自己这次可是丢脸丢大了,年轻人怎么能这么彪呢,自己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就真的将药瓶递上来了,让自己下不来台。 看着落荒而逃的父亲,谢之遥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阿爸只是闹一闹,但也是让他很是头痛,这下好了,被李清彦这么一逼,直接走了,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年轻人挺愣的,居然给老谢递药,这下可把老谢吓坏了,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热闹可看?” “确实,这小伙子长得这么俊,怎么傻乎乎,真的顺着老谢的话,递上了安眠药,这老谢要是真吃了,他不怕自己摊上大事吗?”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讨论的对象赫然变成了李清彦,他们还从未见过行事这么彪的年轻人,看个热闹而已,你居然当真了,吓得老谢都跑了,真是活久见。 李清彦自然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不以为意,打开了药瓶,倒出了两粒,往嘴里一扔,众人顿时惊呆了,纷纷阻止道。 “小伙子,你可别想不开啊!” “快快快!救人啊!” 谢之遥看着李清彦的举动,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连忙摆摆手,对着村里的人说道。 “不用紧张,那不是安眠药,是维生素,不会有危险的!” 众人这才停下了脚步,将信将疑的看看李清彦,再看看谢之遥,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阿遥,你确定他吃的是维生素,不是安眠药?” 谢之遥苦笑着点点头,迈动脚步,走到了李清彦的面前,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李清彦的胸膛上,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 “你可真行,一来就整这出,吓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说罢,谢之遥带着几分歉意的看向了诸位长辈,解释道。 “阿伯,这是我的朋友李清彦,我邀请他来咱们村寨来玩玩!” “他这人喜欢开玩笑,刚刚只是闹着玩的,你们不用担心!”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热闹归看热闹,要是真有事,他们这些吃瓜群众也不能袖手旁观。 “既然是客人,阿遥你就好好招待吧,我们就散了!” 说话的是一位六七十岁大爷,威望在村里很高,他一发话,众人纷纷挪动脚步,各回各家,人群瞬间就散开了。 李清彦将手里的维生素收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抬手一拳砸在了谢之遥的胸膛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李清彦没少用力气,打的谢之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脸上五官瞬间就扭曲了。 “我靠,你下狠手啊!” 谢之遥连忙揉了揉疼痛的地方,脸上带着几分不服气,埋怨道。 “我刚刚可是给你解围了,要不是我拿出了维生素,你爸怕是还要闹下去,你不感恩就罢了,还不服气?” 李清彦和谢之遥是朋友,当初在金融机构上班时,两人就是朋友了,不过不在同一个部门,谢之遥在投资部,是搞金融的,后来李清彦和谢之遥相继离职,但是依旧保持着联系。 这次李清彦来彩云之南,也是受到了谢之遥的邀请,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行行行!我知道了,今晚我给你接风,带你品尝一下我们当地特色的美食!” “走吧,我给你安排好了住处,在有风客栈为你留了一间房!” “有风客栈里面可有你的投资,你都还没去过呢!” 谢之遥拉过李清彦的行礼箱,走在前面带路,脸上满是笑容。 (本章完) 第十章 冤大头,小院众人 “你小子还说呢,每次你找我都没好事,这客栈可是你怂恿我投资的,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收回成本!” 李清彦走在村寨里,左顾右盼的,一种截然不同的文化扑面而来,这是当地村寨文化,有着时间的厚重,带着历史的气息。 “你放心吧,虽然有风客栈还没有收回成本,但是收益还算不错,几乎很少有空房,最多再有一年时间,就可以收回成本了,你不吃亏好吗?” 谢之遥脸上带着几分自信,他当初辞职和李清彦不同,李清彦是想要看看世界,他是想要坚守家乡,帮助村民致富,经常会出现资金短缺的情形,所以找到了李清彦这个冤大头,没少忽悠怂恿李清彦投资。 李清彦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7依旧可以影响这个村寨很多地方,村里的许多产业都有他的股份。 “这次你邀请我,不会是单纯让我来旅游的吧?” 李清彦翻了一个白眼,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谢之遥,他们是好朋友,谁还不了解谁,这小子准没憋好屁,肯定是另有目的。 “嘿嘿,还是你小子了解我!” “我们村寨的刺绣作坊经营不下去了,我想将其收购了,但是还缺一些投资!” 谢之遥停下了脚步了,厚着脸皮,凑到了李清彦的面前,笑得极为谄媚,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你小子可是个大富豪,能不能投资一点?”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每次找我,都是惦记我口袋里的这点钱!” “谢之遥,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逮着一只羊薅,换一个人行不行?” 李清彦露出了交友不慎的表情,一脸的无奈,嘴里不停的吐槽着谢之遥不地道,总坑他一个人。 “不行,你可是我见过最有钱的富豪了,这点钱对你来说,九牛一毛!” “你要是不帮我,我只能去银行贷款了!” 谢之遥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像是撒娇一般的看着李清彦。 李清彦全身一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脚下连忙后退了几步,无比恶心的说道。 “呀!”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撒娇,真是太让人受不了了!” “谢之遥你要是再露出这样恶心的表情,我立马就走,再也不管你了!” 谢之遥见好就收,立马变回来一个高冷男神的样子,脸上露出了认真的神色,继续说道。 “这个刺绣作坊在我村寨已经很多年了,作坊的刺绣老师还是非遗传承人,手艺精湛,如果将刺绣作坊收购了,我有信心将它经营好,绝对不会让你赔钱的!” 谢之遥脸上带着无比的自信,他对家乡的手艺有着一种保护的使命感,认为只要手艺好,就一定可以将刺绣作坊盘活。 “非遗传承人吗,那倒是有投资的价值!” “行吧,这次我投了,你小子可要给我好好经营,如果让我投资打了水漂,有你好果子吃!” 李清彦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刺绣作坊的投资虽然不会亏,但是也赚不了什么大钱。 如果这笔钱李清彦投资在股市中,完全可以翻好几番,他还是选择了投资,就是因为谢之遥这个朋友。 谢之遥是个感恩的人,对家乡无比热爱,希望可以将自己的家乡变得更好,让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回到家乡,让空巢的老人,留守的儿童,不再孤单。 “你小子,真是冤大头,吃力不讨好,你们村寨想要发展起来,可不容易!” 李清彦摇摇头,看着欣喜若狂的谢之遥,嘴里不停的打击着对方的积极性,心里却十分欣赏谢之遥的性格。 “我只是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我们村寨和大都市不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了老人和孩子。如果村寨能够发展起来,年轻人在家门口就可以赚到钱,养活家人,老人就有儿女照顾,孩子也有父母关心,所以我才会辞职回乡,想要发展村寨,让大家可以足不出户挣到钱!” 谢之遥脸上有着莫名的光彩,神色奕奕,眼神坚定,他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他的行为在他人眼中可能有些傻,但是却值得敬佩,这也是李清彦愿意和他做朋友的原因。 “行了,大圣人,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答应你投资了,还不快点走,太阳就下山了!” 李清彦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深邃的眼眸里却是透着欣赏,推了一下谢之遥的肩膀,笑着说道。 远处,夕阳西落,橘红色的阳光染红半边天,璀璨绚烂,瑰丽震撼,好像在预示着红火的日子终将到来。 有风小院的牌子高高挂起,随着清风,犹如风铃般摇曳舞动,像是在欢迎新的客人到来。 李清彦随着谢之遥踏进了小院之中,花草环绕,清香四溢,沁人心脾,感到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由内都格外舒畅。 院子中,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一头披肩发,透着几分颓废,盘腿坐在蒲团之上,五心朝上,打坐冥想,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李清彦和谢之遥,眉头微皱,轻声问道。 “谢总,你怎么来了?” “这位就是新来的客人吗,还是一个大帅哥啊!” 这个中年男子从蒲团上站起,脸上带着几分热情的笑意,凑到了李清彦二人的身前,眼睛里透着好奇,上下打量着李清彦,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谢之遥似乎和这位中年男子很熟悉,先是打了一个招呼,这才给李清彦介绍道。 “老李,这是有风小院的租客,我们都称呼他为马爷!” “马爷,这是我朋友李清彦,来云苗村住上一段时间,是来旅游的!” 李清彦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谢之遥,他来做什么的,这小子不知道吗,完全是被这小子诓骗来投资的,硬生生的将旅游变成了招商引资,这小子不去做官,简直是屈才了。 “马爷,你好,我是李清彦!” 李清彦对马爷点点头,很是和善的打了一个招呼,萍水相逢,不亲近,也不疏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打过招呼之后,李清彦和谢之遥提着行李箱就上楼了,来到了谢之遥特意为李清彦留的房间。 这是一间临街的房间,窗户打开,就可以看到云苗村的街道,光线充足,南北通透,是整个有风客栈最大的一间房,足有四五十平方,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你看看房间怎么样,如果有什么需要的,给我说就是了!” 谢之遥将行李箱放下,活动了一下胳膊,李清彦的行李箱重量不轻,他一个人抬上来,有些吃力,李清彦恼怒他诓骗自己来投资,也没有伸手帮忙,手臂有些酸软。 “看起来不错,还算干净明亮!” 李清彦对住宿的条件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要干净就好,露出了还算满意的神情,让谢之遥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次的事情是他干的不地道,将李清彦诓骗了过来,根本目的还是想要让李清彦投资云苗村,帮着发展村寨。 李清彦收拾了一下行李,将所有平时用的东西归置好,就和谢之遥一起下楼,准备一起去吃饭。 院子里,马爷再次盘腿坐在蒲团之上,闭目打坐,开始冥想,只是似乎并没有进入状态,似乎是听到了李清彦二人的脚步声,耳朵微微颤动,脸上带着几分躁动,显然他冥想没有真正的入门,很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心里并不清静。 “马爷,你心里太乱了,根本就不适合入定冥想!” “要想入定冥想,必先定心猿,拴意马。你还是先让自己静下来,才能真正的踏进入定之境。” 马爷猛地睁开了眼睛,一身宽松的道袍,也没有任何的出尘之气,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眼睛紧盯着李清彦,好奇的问道。 “你也懂入定冥想?” “只是了解过一些,算不上懂!” 李清彦摆了摆手,他只是随口指点一句,不愿人前显圣,十分谦虚的说道。 谢之遥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李清彦,他从不知道李清彦居然还懂得入定打坐的冥想功夫,稍感意外。 李清彦只是随意和马爷应付了两句,就和谢之遥走出了有风小院,向着谢之遥家而去,显然今晚的接风宴是在家里吃。 只有真正的好友,才可以在对方家里吃饭,这是通家之好。普通的朋友请吃饭,都是在外面吃,不愿对方进入自己的家。 李清彦跟着陈之遥一起走进了一处小院,小院内放着一张木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一脸慈祥,和蔼的看着二人,这是谢之遥的奶奶,谢阿奶,一位年轻时性格相当彪悍的苗族女人,敢爱敢恨,谢之遥的爷爷当年都是被她抢来的。 旁边还有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的带着几分叛逆,这是谢之遥同父异母的弟弟,谢之远,正处在初升高的年纪,熊孩子一个,让父母很是头痛,被送来了云苗村,想要让谢之遥这位哥哥帮着管教一下。 “阿奶,这是我朋友李清彦!” “阿远,还不叫人!” 谢之遥将李清彦介绍给了家人,谢阿奶表现的十分热情,满脸的笑容,和蔼慈祥,谢之遥却是站在原地不动,显得有些不耐烦,谢之遥一巴掌落下,谢之远这才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句。 “清彦哥!” 李清彦连忙给谢阿奶打招呼,十分恭敬。 “阿奶,你好,我是李清彦!” 谢阿奶对李清彦的到来十分高兴,李清彦还是谢之遥这几年唯一带回家吃饭的朋友,她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都是当地的一些特色菜,酸辣鱼,各种菌类,还有一些当地的野菜,绿色健康,味道鲜美,让李清彦吃的极为爽快。 当然美食有了,自然不能少了美酒,谢阿奶每年都会自己酿造一些梅子酒,味道带着果甜味,酒水香醇,虽然酒精度数不高,但是依旧可以让人喝醉。 李清彦和陈之遥推杯换盏,聊起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李清彦多是各地的风土人情,生活习俗之类的,谢之遥则是如何建设家乡,帮助村民致富的事情,一个见过世界,一个守着自己的世界,倒也聊得极为尽兴。 夜已过半,许久未见的二人这才结束,漆黑的夜空中挂着明亮的银月,星星也清晰可见,璀璨而又梦幻,这在大城市内可是见不到的景象,只有在云苗村这种还保持着原始风貌的村寨才能见到这么绚烂的星空。 李清彦在星月照耀下,带着几分微醺的感觉,脚下悠闲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回到了有风小院,整个小院一片寂静,只有一间房屋还开着灯,散发着朦胧的光芒。 房间的主人似乎是听到李清彦上楼的动静,房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双明亮的眼睛,向外偷偷的窥着,似乎充满了警惕,以为小院里进了贼,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报警。 李清彦自然感知到了偷窥的目光,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笑容,对着那条门缝后的主人说道。 “你好,我是李清彦,是有风小院新的租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房间的主人听到这话,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并没有开门走出来和李清彦打招呼,而是极为谨慎的观察着,极其小声的说道。 “你好,我是大麦,也是有风小院的租客!” 说罢,大麦就将房门直接关闭,留下有些尴尬的李清彦,他虽然知道这个大麦如此的内向,简直就是社恐。 李清彦苦笑着摇摇头,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对他如此冷淡,倒是让他感到有些意思。 李清彦迈动脚步,打开了自己的房间,一下子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进入了休息。 翌日,外面传来了喧哗声,让李清彦醒了过来,感受着温暖的阳光,起身推开窗户,看着外面街道上已经开始一天忙碌的村民,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有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 李清彦洗漱了一下,这才下楼,小院里,有着几个人正坐在外面聊天,看到李清彦,顿时将目光投向了他。 “大家好,我是李清彦,昨天才入住有风小院,和朋友聚了聚,回来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也就没和大家认识一下!” “胡有鱼,你可以叫我老胡!是个酒吧歌手,以后有机会,可以来酒吧,我请你喝酒!” 一个带着艺术青年气息的男人笑着说道,长得也算帅气,性格十分活泼,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极有表现欲的人,第一个开口介绍自己。 “林娜,你可称呼我娜娜!我在咖啡馆工作,是一位咖啡师!” 李娜性格就有些冷清了,看上去极有距离感,似乎对陌生人抱有一定的警惕性,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透着几分警惕,好像是害怕受到伤害的小鹿。 李清彦对二人点点头,以笑容回应,眼睛扫了一眼坐在蒲团上的马爷,这已经见过了,无需再重新认识了,目光移动,看向了紧靠着娜娜的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运动服,样貌清秀,乌黑的长发搭在身后,并没有扎起来,带着几分书卷气,文静而又羞涩,一双眼睛偷偷打量着李清彦,也不开口说话。 李清彦走到胡有鱼的身旁坐下,笑容极为阳光,让人感到无比舒服,轻声道。 “你就是大麦吧,昨晚你应该见过我,总算是见到你的真容了!” 娜娜等人疑惑的看着李清彦,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晚我回来的时候,大麦好像还没有睡,隔着门缝和我相互认识了一下!” 娜娜看着大麦点头,知道大麦性格腼腆,容易害羞,所以帮她解释道。 “大麦是个网络作家,平时喜欢晚上写稿,性格内向,有些社恐,所以才会如此!” 李清彦点点头,带着善意的对大麦笑了笑,似乎是这个笑容让大麦没有那么紧张了,小声的开口道。 “你昨晚回来太晚了,我没有见过你,担心你是坏人,所以不敢开门!” “大麦,你见过这么帅气俊朗的坏人吗?” 胡有鱼表情夸张,伸手指着李清彦的脸庞,开玩笑的说道。 “我要是有老李的这张俊脸,不需要任何的唱功,都能火透半边天!” “娱乐圈的那些小鲜肉都不如老李俊朗,真是让人嫉妒!” 胡有鱼脸上带着艳羡,看得出来他说的是真心话,他深刻明白颜值对人的重要性,他虽然有些小帅,但是却不能只靠脸吃饭。 “老李,你是做什么的,我认识不少经纪人,如果你有兴趣往娱乐圈发展,我可以给你当介绍人,就凭你这长相,只要往那一站,必然会圈粉无数,那些女粉丝都会嚷嚷给你生猴子,名利拦都拦不住!” 李清彦闻言笑出了声,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心动之色,轻声道。 “多谢老胡你的好意了,我现在到处旅游,算是自由职业者吧,还能糊口,倒是没有兴趣往娱乐圈发展!” 胡有鱼一脸的遗憾,李清彦这么好看的皮囊不去当明星,简直是浪费了。 娜娜和大麦也是偷偷打量着李清彦脸庞,李清彦确实长得极为英俊,娱乐圈的哪些明星,也不及李清彦。第一次对胡有鱼的话深表赞同,这个长相不当明星浪费了! 众人正在谈着话,谢之遥推开了小院的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些早餐,放到了桌子上,笑着说道。 “大家都还没有吃早餐吧,我在家煮了一些米线,大家一起尝一尝!” 娜娜和大麦见此,起身向着厨房走去,拿出了一些碗筷,帮众人盛起了米线。 (本章完) 第十一章 不够用的手指头,误会! “昨晚休息怎么样,还习惯吗?” 谢之遥一屁股坐在李清彦的旁边,关心的问道。 “还不错!” 李清彦笑着说道,顺手接过了大麦递过来碗,里面已经盛满了米线,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口。 “味道不错,爽滑鲜香,下了功夫!” 谢之遥是用牛肉汤煮的米线,浇头十足,有牛肉,菌菇,木耳等各种配料,显然是用了心的。 娜娜看着和李清彦有说有笑的谢之遥,美眸之中闪过一丝好奇,出声问道。 “谢总,你和李清彦之前就认识吗?” 娜娜工作的咖啡馆,谢之遥就是老板,所以娜娜算是在给谢之遥打工。 “嗯,我们当初子在同一家投行工作,我在投资部,他在财务部,他可是我们公司的传奇!即使在忙碌的金融公司,依旧每天按时上下班,从不加班!” “后来,老总要提拔他做财务经理,他居然直接写了辞职信!”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写的那句话: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这话一出,大麦的眼睛瞬间亮了,精神抖擞的看着李清彦。 “这话写的真好,你是怎么想到的?” 娜娜看着好奇的大麦,露出宠溺的笑容,对着李清彦解释了一句。 “大麦这是职业病犯了,她平时喜欢收集创作素材,这有助于激发她的创作灵感!” 李清彦理解的点点头,低头吃了一口米线,嘴唇泛着油光,晶莹剔透,笑着说道。 “其实没有老谢说的那么夸张,主要是我们是财务风险太大,我不愿去提篮桥分校进修,所以才会辞职的!” “提篮桥分校,那是哪所大学的分校,很有名吗?” 大麦不懂就问,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呆萌,她是个社恐,又是一位网络作家,平时很少接触社会和外界,所以相对比较单纯,眼睛里还带着清澈的愚蠢。 “这个我知道!” 谢之遥狼吞虎咽的将碗里的米线吃干净了,这才抬头插嘴说道。 “老李是上财大会计专业毕业的,他们学校会计金融等专业毕业生,有不少都因财务金融等问题,被关进了沪市提篮桥监狱,所以提篮桥监狱也被笑称为上财大分校!” 众人闻言均是一愣,没有想到居然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不由将目光投向了李清彦。 李清彦面色平静的点点头,表示谢之遥说的没错,补充道。 “提篮桥是专门关押经济罪犯的监狱,所以里面的犯人大多都是沪市名校毕业生,其他的犯人根本都进不去!” “其中最多的就是我们上财大的会计毕业生,我的大学同学现在接近一半都失联了,八成是在里面参加校友会呢!” 众人闻言大笑,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笑的事情,笑声在小院内回荡,充满了喜悦和开心。 吃过了早餐,李清彦和陈之遥一起去了一趟刺绣作坊,见到了作坊的刺绣师傅,整个刺绣作坊有着十几位绣娘,只是因为他们的订单大多数都来自于周围的村寨,所以很难养活这么多人,经营比较困难,陷入了破产的边缘。 云苗村的刺绣为白族刺绣,白族是一个爱美的名族,服饰、头饰、鞋帽、裹背、套枕、帐帘等日常生活用品皆会以绣花进行装饰,“家家融绣,户户挑花”。白族人爱花,无论男女都喜欢用花来装饰自己的衣物,牡丹、石榴、菊花、桃花、梅花、竹子等花果团在白族刺绣中极为常见。 狮、虎、龙、凤、金鱼、公鸡、松鼠、蝴蝶等动物图案也被崇尚自然的白族人放到了纹样之中。 白族刺绣工艺流传了上千年,运针细密均匀,图案紧凑大方,融叠自然;色泽鲜明流畅,大气优美。刺绣前或是直绘图样,或是剪纸作底,再用各色彩线配绣。绣硬件绣品时,可把绣品直接置于手上;绣软件大物时,则用花绷作圈架。图案以洱源、剑川最繁富,色彩则以大理下关山区最艳丽,每一件绣品都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具有级高的观赏和收藏价值。 “怎么样,我们白族的刺绣很漂亮吧,做工也精细,可是就是这样的好东西,却卖不出去,作坊难以为继,如果我们不保护,就要倒闭了,那就太可惜了!” 谢之遥和李清彦坐在一旁,看着正在忙碌的绣娘们,眼睛里满是坚定的神色,他作为半个白族人,自然不希望白族刺绣从此衰落,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是去银行贷款,也要帮助刺绣作坊,绝对不允许这种传承千年的手艺陷入绝境。 “白族刺绣有着很深的文化底蕴,色彩艳丽,图案精美,极具民族特色,如果宣传到位,应该会有不少人喜欢!” 李清彦点点头,他看出了刺绣作坊有着极大的价值,是一个可以投资的项目,虽然比不上他在股市的回报率,但是胜在稳定,可以持续盈利,所以倒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抵触心理。 “酒香也怕巷子深,老谢,你是搞投行的,这个道理你也应该清楚,现在短视频平台正是最火的时候,你可以考虑对刺绣进行直播,将作坊生产的刺绣作品展示在更多的面前,这样应该可以帮助作坊摆脱目前的困境!” “还可以推出手工diy,让外地的游客前来体验,自己为自己制作刺绣!” 李清彦和谢之遥商量了一番经营策略,就独自离开了这里,他这一下就投入了近百万,成为了刺绣作坊的最大股东,这笔资金一方面是用来招收更多的绣娘,一方面是对刺绣作坊进行重修装修升级,增加一些手工区域,这些都是为了之后做准备。 李清彦走在云苗村的街道上,感受着这里的生活气息,身形放松,无比自在,云苗村也有一些游客,都是前来体验一番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文化气息,兴致勃勃的在村寨内游玩,不时的从村民手中购买一些当地特色的小东西,准备带回家作纪念。 李清彦逛荡着,来到了村里超市,说是超市,其实就是一个杂货店,店里有个姑娘看店,名字叫谢琴,是谢之遥的小迷妹,一心想要嫁给谢之遥,倒是十分有趣。 李清彦买了根雪糕,坐在商店外的长椅上,眯着眼,不时的低头咬上一口,静静的享受着难得悠闲时光,十分惬意。 斑驳的光影印在李清彦的身上,为他增添了几分色彩,看上去格外的神秘。 “哇,帅哥哥!” 突然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在李清彦耳边响起,说话声还有几分漏气的感觉,让李清彦不禁睁开了眼睛,一个小姑娘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子,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李清彦,全是小星星,好像一个小迷妹,直勾勾的看着李清彦。 李清彦看着小姑娘,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再次吃了一口雪糕,小姑娘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死死的盯着李清彦手里的雪糕,显然帅哥也比不上雪糕对孩子有吸引力。 李清彦眼睛里透着几分调皮的笑意,张开大口,一下将剩下小半的雪糕吞进了嘴里,小姑娘眼睛里的光芒瞬间就黯淡了,小脸都垮了下来。 李清彦暗暗好笑,嘴里无比的冰冷,雪糕冻的他呲牙咧嘴,面目扭曲,但是依旧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这小姑娘实在是太好玩,丝毫不掩饰自己单纯的心思。 李清彦勉强将雪糕咽下去后,这才一脸笑意的看着小姑娘,笑着说道。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小葫芦,帅哥哥呢?” 小葫芦倒也不认生,胆子大得很,直接坐在了李清彦的旁边,侧头看着李清彦,眼睛里透着喜欢,小孩子最真实,也最直接,喜欢看好看的人。 “我叫李清彦,你上几年级了,学习怎么样?” 小葫芦是个自来熟,丝毫没有因为初次见面就和李清彦生疏,脸上带着几分苦涩,不高兴的说道。 “如果你不问学习,我们就还是好朋友!” 小葫芦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沧桑,得了,一看小葫芦这个样子,李清彦就知道这孩子学习准是不咋样。 李清彦似乎是故意逗弄小葫芦似的,低着头看着有些不高兴的小姑娘,笑着说道。 “这样吧,我考你一道算术题,如果你答对了,我给你买雪糕吃怎么样?” 小葫芦圆圆的脸蛋上露出了迟疑之色,很是为难,小葫芦十分讨厌数学,但是雪糕对她又有极大的诱惑,小葫芦考虑了片刻,才十分勉强的点点头,依旧不放心的说道。 “我才刚刚上一年级,你不能出很难的算术题,不然我会做不出来的!” “可以,八加九等于几?” 李清彦很是爽快的点点头,出了一道很简单的算术题,一脸笑意的看着小葫芦。 小葫芦眼睛瞪大了,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这对她来说是一道难题,伸出了双手,一根一根手指的数了起来。 “1,2,38,1,2!” 小葫芦看着自己已经不够用的手指头,伸手将李清彦的双手抓了起来,眼睛示意他张开手,借用一下。 “3,4” 李清彦呆呆的看着小葫芦掠过了自己的大拇指,直接从自己的食指数起,不由笑道。 “我大拇指你怎么没数,是没看到吗?” 小葫芦一脸的淡定,大眼睛看了一眼李清彦,慢吞吞的说道。 “帅哥哥,你不要打扰我,我看到了!” 李清彦顿时闭上了嘴巴,这小葫芦明显是对数学不感冒,连数数都数不清楚,他倒要看看小葫芦最后究竟能不能算对。 小葫芦愁眉苦脸看着自己的十指,又看了看李清彦的十指,二十个手指头,用来计算八加九,居然不够用,这让李清彦都不敢相信。 小葫芦似乎是陷入了混乱中,再次从自己的手指头开始数了起来,打算再来一次。 “1,2,3,.8,9,10?” 小葫芦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自信,再次陷入了迷糊中,两个人,二十根手指头不够用,根本就不够用。 李清彦看着小嘴巴瘪着的小丫头,眼睛里含着笑意,促狭的提醒道。 “要不然,你再数数脚指头?!” 小葫芦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坐在长椅上,伸直了自己的膝盖,穿着凉鞋的一双小脚悬在半空中,小葫芦极为认真的数了起来。 李清彦再也忍不住笑意,放声大笑,笑得前俯后仰,跌落了长椅,一屁股坐在地上,拳头不断的捶打着地面,这个小葫芦真是太好玩了,小迷糊一个,八加九,居然要用二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算,这真是大手笔。 小葫芦不高兴了,立马放下了手指和双脚,一脸严肃看着李清彦,不满意的说道。 “八加九太难了,我算不出来!” 李清彦笑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小葫芦,这才起身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不用算了,我这就给你买雪糕!” 李清彦带着小葫芦再次进入了杂货店,让小葫芦自己挑选雪糕,小丫头倒是十分懂事,并没有挑选比较贵的想,只是选了一根很便宜绿豆雪糕,让李清彦更加喜爱这小丫头了。 李清彦也跟着买了一根,谢琴用一种戒备的目光打量着李清彦,有些不放心的向小葫芦问道。 “小葫芦,你认识这个大哥哥吗?” 显然,谢琴这是担心李清彦是坏人,会把小葫芦拐走,所以才会这样询问。 “谢琴阿姨,这个帅哥哥我认识啊!” 小葫芦熟练的将包装纸打开,对着绿豆雪糕就咬了一口,眼睛都弯了起来,看得出她十分的高兴。 谢琴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年头人贩子还是有的,她经常刷手机视频,看到陌生人用小零食拐骗孩子的新闻。 “你是怎么认识的大哥哥啊?” “就在刚才在店外面认识的,帅哥哥是好人,主动给我买雪糕吃!” 小葫芦一脸单纯的回答道,连脑袋都不抬起,只顾着啃手里的雪糕,丝毫没有注意到谢琴变色的脸。 谢琴身体微微发抖,死死的盯着李清彦,伸手指着李清彦,警告道。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乱来,这里是云苗村,周围都是我的长辈,只要我大喊一声,就会有许多人过来!” 李清彦看着谢琴,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夸这个姑娘机灵,还是该说她傻呢,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居然将自己当做了坏人,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打开了雪糕包装,也学着小葫芦狠狠的咬了一口,冰凉甜糯的口感让他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这才开口解释道。 “行了,你不用这么害怕,我是有风小院的租客,也是谢之遥的朋友!不是拐骗小孩子的坏人!” 李清彦看着谢琴将信将疑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谢之遥的号码,打开了外放。 “老李,怎么了,有事吗?” “你帮我解释一下吧,我在你们村的超市呢,这里的小姑娘好像将我当成了拐骗小孩子的坏人了,如果不能打消她的怀疑,今天你就要去警局来看我了!” 谢琴听到了谢之遥熟悉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着手机连忙说道。 “阿遥哥,我是小琴,这个人真的是你的朋友吗?” “我没见过他,他突然给小葫芦买雪糕,我有些不放心,就多问了几句!”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昨天才来咱们这里玩,所以你不认识,放心吧,他不少坏人!” 谢之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几分笑意,他从未想过李清彦居然会有一天被当做人贩子,这事实在是让他人不住想要笑。 李清彦见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和谢之遥随意聊了两,就挂断了手机,目光灼灼的看着谢琴,打趣道。 “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 谢琴带着几分歉意,连忙是弯腰点头,嘴里不停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行了,换做是我,也会像你一样怀疑的!有警惕性是好事!” 小葫芦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大眼睛里透着无辜懵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小琴阿姨为什么一直说对不起,俏生生的问道。 “小琴阿姨,你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我阿妈说,做错了事情,只要改正就是好孩子!” 谢琴一滞,瞪了小葫芦一眼,这丫头,自己要不是为了她,至于误会吗,她居然还教育起自己来了,真是让人生气。 李清彦和小葫芦,一大一小,坐在店外的长椅上,惬意吃着绿豆雪糕,眼睛微微眯起,透着悠闲,静静的享受着闲暇,让人很是羡慕。 雪糕吃完了,李清彦这才和小葫芦告辞,继续在村寨游玩了起来。 谢琴看到李清彦独自一人离开,小葫芦依旧待在店外,这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虽然有着谢之遥的确认,她依旧是有些不放心,一直盯着李清彦,生怕小葫芦受到伤害。 李清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村里唯一的咖啡馆,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娜娜,坐在吧台前,笑着说道。 “娜娜,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我尝尝你的手艺!” 娜娜抬头,看到了李清彦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手里不停的忙碌这,问道。 “你怎么来了?稍等一下啊!” “我这不是在村里逛逛吗,熟悉一下环境!” “你先忙就是了,我不急,有的是时间!” 李清彦享受慢节奏的生活,并不介意多等,坐在吧台前,环顾四周,打量着咖啡馆的装修,一种带有当地特色的装修风格,多用原木,有着不少的绿植,给人一种生机勃勃和轻松的氛围。 (本章完) 第十二章 美女搭讪,红豆到来 娜娜忙碌了十多分钟时,才开始制作李清彦的咖啡,她做的是手冲咖啡,拿出了自己的全部本事,冲出来的咖啡味道极为香醇,香气在李清彦的鼻尖萦绕。 “给,点评一下怎么样?” 娜娜将冲泡好的咖啡放在了李清彦的面前,稍稍休息一会,坐在了李清彦的对面,笑吟吟的看着李清彦,期待李清彦的评价。 李清彦端起咖啡杯,饮了一口,香醇至极,味道带着淡淡的焦香和苦涩,味道十分不错。 “挺好的!” “没了?” 娜娜等了片刻,眼睛都睁圆了,呆呆的看着李清彦,见他没有再评价,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嗯,完了!” 李清彦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娜娜,难道自己的还不够吗,还需要长篇大论不成。 “这么简单吗?” 娜娜有些不开心的问道,身体向前靠近了一些,眉头微皱,明亮的眼睛盯着李清彦,明显是不满意这个评价。 “这个评价已经很不错了,我去过太多的地方,见过许多优秀的咖啡师,他们都是精益求精,从咖啡豆的挑选开始,每一步都是要求严苛,技术也十分精湛,与他们相比,不论是咖啡豆的品质,烘焙,还是你的手艺,都要逊色不少,所以挺好的这个评价,绝对不是敷衍你!” 李清彦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手中咖啡勺搅动了几下,十分认真的对娜娜解释道。 娜娜听到这里,露出了释然,她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她的水平和那些专业的咖啡师相比,差距还是很大。 “来一杯美式!” 一位女客人走了进来,对着娜娜说了一声,就走到了一旁的桌前坐下,眼睛不停的打量着李清彦。 这是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姑娘,青春靓丽,性感妩媚,穿的十分清凉,上半身是一个紧身的小背心,凸显出火辣的身材,浑圆都险些包裹不住,发育的极好,看来从小营养充足,下边穿着一条超短裤,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白嫩光滑,显露在外,绝对吸睛。 这姑娘胆子极大,眼神炙热,丝毫没有遮掩自己对李清彦的兴趣,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手机对着李清彦不停的拍照。 李清彦眉头微皱,面色依旧平静,这些年来,他遇到了许多这样的女生,早已司空见惯,视若无睹,淡定的饮着咖啡。 娜娜眉头紧锁,眼睛带着躲闪,她因为当初网曝的事情,十分抗拒被人拍照,身体向后面缩了缩,动作都僵硬了起来,不敢露面。 李清彦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咖啡桌前,避免娜娜被人拍照。 果然这个性格火辣的姑娘的手机立马转移了方向,再也没有拍到娜娜的可能性了,让她轻松了不少。 李清彦喝完了咖啡,起身就要离开,经过这个姑娘旁边的时候,一双白嫩的大长腿伸出,挡在了李清彦的面前,阻住了去路。 李清彦侧头看了一眼笑得灿烂的姑娘,表情冷淡,目光锐利,缓缓开口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个姑娘手臂支在桌上,下巴顶在手背上,笑得花枝乱颤,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无疑,这姑娘挺起了胸膛,向李清彦靠近了一些,一股幽香之气弥漫在李清彦的鼻尖,让他有些发痒,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帅哥,我想认识一下你!”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这姑娘果然彪悍,没有一点忸怩,性格直爽,干脆利落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眼睛里满是火热的目光,让人感觉这姑娘好像要吞了李清彦似的。 李清彦迈开腿,在这双大长腿上面跨过,直接拒绝了姑娘的请求,回头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我对小姑娘没有兴趣!” 这姑娘立马急了,猛地站起身来,挺直了腰背,足有一米七二,前凸后凹,魔鬼身材,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现了自己性感成熟的身材,白皙的下巴扬起,眼睛里带着得意和自傲,说道。 “我可不是小姑娘?” “小姑娘有我这么火辣的身材性感吗?” 娜娜站在吧台里,看着那成熟性感的娇躯,忍不住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飞机场,眸子里闪过一丝艳羡,现在的女孩身材真是太好了,和这女孩相比,她才更像一个小姑娘。 “身材好不能代表成熟,你的心智还有些幼稚,就是一个小姑娘!” “也只有小姑娘才会这么着急向陌生人证明自己的成熟!” 李清彦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清正温和,不带一丝的邪念,十分坚定的说道。 说罢,李清彦也不理会小姑娘的气恼,直接离去,根本就纠缠,一段艳遇就这样消散了。 娜娜诧异的注视着李清彦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她对李清彦这种洁身自好的行为很是钦佩,眼前这位姑娘可是一个性感尤物,即使她一个女人,看到那火辣的身材,都口干舌燥,何况是一个男人。 李清彦在云苗村不知不觉间就待了一个星期了,也认识了许多人,谢晓春,谢晓夏,阿桂婶,凤姨,宝瓶婶,木雕师父谢和顺,宝瓶婶,等等,包括大学生村官黄欣欣,一个风风火火的姑娘,干事极有冲劲,满腔热血,很让人喜欢。 这日,黄昏时分,橘红色的太阳将天边的云彩染得绚烂无比,一片片的火烧云,形状万千,各有姿态,轻风拂过,聚散之间,又有新的变化,如梦如幻,值得人静静欣赏。 李清彦在小院中弄了一把躺椅,惬意的躺在上面,旁边放着小茶几,摆放着几件精美的茶具,水汽缭绕,白雾袅袅,丝丝缕缕的茶香之气萦绕在鼻尖,让人心旷神怡。 李清彦静静的欣赏着黄昏美景,感受着宁静祥和的氛围,旁边不远处,马爷穿着一身灰色的狂送道袍,盘腿坐在蒲团之上,五心向上,紧闭双目,全身肌肉都紧绷着,根本就没有放松下来,心中依旧不静。哪怕是勉强进入冥想,也是无济于事,根本就解决不了他心中的烦恼和困惑。 李清彦瞥了一眼马爷,也不提醒,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和想法,不要将自己意志强加到对方的身上,每个人做好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操心他人的烦心事。 突然,一阵推门声音响起,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传入耳中,一道靓丽婀娜的身影走了进来,俏生生的问道。 “请问,这是有风小院吗?” 马爷立马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眼眸里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连忙站起身来,十分热情的回应道。 “这里就是有风小院,你是?” 许红豆目光环绕周围,突然一愣,目光停在了躺椅上的李清彦身上,脸上霎时间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灿烂无比,光彩照人,比那天边的火烧云还要绚烂。 “李清彦?!” 许红豆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喜,她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李清彦,实在是太巧了,心底深处似乎有着一丝涟漪荡起,扩散开来,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绪明显高兴了许多。 李清彦在躺椅上转动了一下脑袋,放眼看去,许红豆的身影映入眼帘。 许红豆精致的五官,完美无瑕,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背心,下边是牛仔裤,外面搭着一件墨绿色风衣,手里拿着白色云朵包,魅力四射,艳丽无双,好一个都市丽人,绝世美女。 “许红豆?” 李清彦在躺椅上起身,走到了许红豆身旁,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洒脱和写意,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小李,你认识这个美女?” 马爷见此,连忙问道,脸上带着几分颓然,虽然他已经四十多岁,但是男人至死是少年,十分专一,永远喜欢年轻的美女,见到许红豆这样的大美女,自然心动不已。 “对,我们见过几次!” 李清彦对马爷回答道,他自然也看出了马爷的小心思,心中暗笑,他不觉得马爷和许红豆有任何的可能,倒不单纯是因为马爷年龄大,而是两人明显不般配,站在一起,更像是父女。 “我们是朋友!” 同时,许红豆开口回答道,突然听到了李清彦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对方只是将她当做了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却自作多情将对方当做了朋友,即使许红豆性格再爽朗大方,此刻也恨不得地上出现一条缝隙,直接钻进去。 “虽然只是见过几次,却已经是朋友了!” 李清彦再次开口说道,帮许红豆解了围。 马爷倒也没有产生怀疑,在他看来,许红豆这样的大美女,没有男人会拒绝成为她的朋友。 许红豆心中松了一口气,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她明白李清彦这是为了不让她难堪,所以才会如此说。 “你怎么来了?” 李清彦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笑着对许红豆问道。 “我租了有风客栈的房间,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放松一下心情!” 许红豆解释道,转头打量了一番小院的环境,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有风小院的景色不错,干净卫生,让人感到很舒服,是一个值得居住的民宿。 “原来最后一间客房的客人是你啊!” “晓春昨天就说会有新的租客来,没想到居然是如此漂亮的一个大美女!” “我是马丘山,他们都叫我马爷,也是有风小院的租客!” 马爷主动的伸手,向许红豆做起了自我介绍。 许红豆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落落大方的伸手握了一下马爷的手掌,快速放开,笑着自我介绍道。 “许红豆,以后还请多指教!” 李清彦看到二人已经相互认识了,帮忙将许红豆的行李箱提起,对着许红豆说道。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顺便给你介绍一下有风小院,让你熟悉一下环境!” 许红豆点点头,看了一眼李清彦提着自己行李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跟在李清彦的身后上了二楼。 “行李箱还挺重的!” 李清彦带着许红豆来到了她的房间,笑着将行李箱放下,打趣的说了一句。 这可不是李清彦随口说的,许红豆的行李箱足有四五十斤重,真不知道她在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也就是李清彦力量惊人,才能毫不费力的提起许红豆的行李箱,如果换一个人,怕是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地,一头大汗了。 许红豆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连忙将行李箱推到一旁,感谢的说道。 “真是麻烦你了,我带的的东西比较多,的确是有些重!” “我们不是朋友吗,何必如此客气!” 李清彦摆了摆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不红气不喘的,完全看不出刚刚提着四五十斤的行李箱爬楼梯的样子。 “你不是说我们只是见过几次吗?” 许红豆似乎是有些介意刚刚李清彦的回答,突然耍起了小脾气,俏丽的脸上带着几分娇蛮,气哼哼的皱了一下琼鼻,十分可爱。 “生气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许红豆!” 李清彦没有纠结于刚刚的事情,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调侃道。 “你认识的许红豆是什么样子的?” “落落大方,温柔大度,可不会这样耍小性子!” 李清彦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瞬间就让许红豆心中消了气,脸上再次洋溢起了笑容。 “嘁,油嘴滑舌!” “你好好收拾一下,晚上一起吃个饭,算是欢迎你的到来!” 李清彦没有多停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将空间留给许红豆。 “等一下,你认不认识一个男孩,他刚刚追一匹白马,将我的手机碰掉了,手机坏了,需要维修!” “村寨马场只有一匹白马,叫小可爱,你说的应该是阿远那小子,他又将小可爱偷偷带出来了!” “村寨没有手机维修店,需要到古城去修,这样吧,你回头再收拾,我先带你去找谢之遥,他是阿远的大哥。” 许红豆点点头,再次跟着李清彦一起去往了谢之遥家。 “老李,你怎么来了?” 正在家里等待吃饭的谢之遥连忙起身,视线划过李清彦,看到了他身后的许红豆,微微一愣,感到了一丝惊艳,笑着说道。 “哟,这是谁啊,女朋友?” “怎么没听你说过,还不赶紧给我介绍一下!” 许红豆脸上微微一红,感到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有出声反对。 李清彦摇摇头,对谢之遥介绍道。 “这是我朋友许红豆,也是有风小院的租客,刚刚才到!” “这是谢之遥,也是我朋友!” “老谢,你弟弟阿远又闯祸,偷偷把小可爱带出来了,将许红豆的手机碰掉了,摔坏了,需要维修!” 谢之遥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对着房屋内大声喊道。 “谢之远,你给我出来,谁让你降下小可爱带出马场的,要是撞到人怎么办?” 谢之远从房间里露出了一个脑袋探望着,看到哥哥一脸怒气,怎么也不敢出来。 谢之遥气的就要上前教训弟弟,却被李清彦一把拦住,说道。 “阿远这小子你什么时候教训都可以,还是先商量一下怎么赔偿许红豆吧!” 谢之遥这才停住脚步,手指着弟弟,气哼哼的威胁道。 “晚上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之遥这才再次看向许红豆,十分诚恳的说道。 “手机损坏严重吗,我可以赔偿你一台新的手机!” 许红豆的手里有着许多和陈南星的回忆,她不愿换一台新的手机,十分通情达理的说道。 “那倒不用了,手机只是屏幕坏了,需要维修,我修好之后,你只要赔偿我维修费用就可以了!” 陈之遥自然不会反对,点点头,说道。 “没问题,手机维修需要到古城,这样吧,明天如果你有时间,我可以送你到古城去维修!” 谢之遥明天正好需要到古城一趟,正好可以将许红豆带上。云苗村交通不如大城市便利,根本打不到出租车,更没有什么网约车。 “可以!” 许红豆点点头,突然对着一旁的李清彦说道。 “你明天有时间吗,可以陪我一起逛一逛古城吗?” 谢之遥闻言,脸上立马露出玩味的笑容,打趣的目光注视着李清彦,挤眉弄眼的,很是滑稽。 李清彦微微一愣,思索了一下,回道。 “我明天倒是没有什么事!” “老李,他这是答应了!” 面对许红豆的突然邀约,谢之遥表现的比李清彦还要激动,连忙给许红豆说道。 许红豆眼眸深处带着几分欣喜,微微点头,落落大方,丝毫不在意谢之遥打量的目光。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明天一早,一起去古城!” 事情已经解决了,李清彦和谢之遥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刚走没有多远,就听到谢之远的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很显然,谢之遥正忙着教训自己的不听话的弟弟。 李清彦和许红豆并肩走在小路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二人之间有些沉默,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氛围,许红豆正在为刚刚自己大胆的邀约感到害羞,李清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清彦抬头扫了一眼许红豆,夜色朦胧,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眼眸里闪过思索,开口道。 “你刚来,我请你吃格桑花家的黄焖鸡,肉质滑嫩,味道鲜香,可是一绝!” 许红豆点点头,暗暗松了一口气,尴尬的气氛总算是被打破了,让她轻松了几分。 (本章完) 第十三章 随份子,蹭婚宴 傍晚,正是用餐的时间,格桑花家已经坐了不少的客人,有当地人,也有外地人,一走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鸡肉香气和野菌香气。 彩云之南最有特色的菌子美食,而如今正是新鲜菌子上市的时候,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各式各样的野生菌类可以品尝,格桑家的黄焖鸡自然也少不了菌子,所以味道要比其他地方的黄焖鸡更加鲜美。 李清彦和许红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的等待着美食上桌,随意的闲聊着。 “你作为酒店客房部经理,出来游玩请了多少天的假期?” 李清彦看着好奇的许红豆,她的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的新鲜。 “我辞职了!” 许红豆随口答道,目光收回,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整个人给人一种无比放松的感觉,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眼睛也更加的明亮了,一汪秋水,波光潋滟,足以吸引住任何人的目光。 “我之前活得太累了,现在只想做一些以前想做的事情,吃以前没有吃过的美食,看以前没有见过的美景!” 许红豆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陈南星的身影,回忆起了她临终前的遗憾,她要将这些都做一遍,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的遗憾。 许红豆说到最后,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眼眸中波光粼粼,扫了一眼李清彦,继续说道。 “谈一段甜蜜的恋爱,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的遗憾!” 许红豆不知为何,提起谈恋爱这事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了李清彦,心里层层涟漪散开,清波荡漾,让她莫名的有些紧张。 不可否认,李清彦是许红豆这几年见到最让她心动的男人,样貌英俊,洒脱通透,无比真实,许红豆自然是心中生出了好感,有些心动。 李清彦并未察觉到许红豆的异样,很是赞同的点点头,笑着说道。 “说的没错,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没有必要活的那么累!” “世界那么大,唯有美食和爱不可辜负!” “美食哪里都有,爱情随时可能遇到,缘分妙不可言,也许你在大理就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也说不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红豆神色微动,眸子微微抬起,扫了一眼李清彦,心中涟漪更大,也许真的如李清彦所言,在这里就遇到了自己心动的男人。 “也许吧!” 许红豆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清彦,语带深意的附和道,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如春风一般拂过,轻柔而又温暖,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 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李清彦他们点的黄焖鸡这才端上桌来,这时候还不能开始吃,服务员拿出了一个小塑料盒子,在砂锅中舀了一勺汤汁,封存盖好,这才笑着说道。 “你们的黄焖鸡好了,请享用!” 许红豆呆呆的看着服务员的操作,有些不解向李清彦问道。 “她这么做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吗?” 李清彦轻笑一声,看向了砂锅中的黄焖鸡,里面有着各种菌子,鲜香的气味萦绕,让人垂涎欲滴,解释道。 “这里可是彩云之南,每年都有很多人吃菌子中毒,所以当地只要是用野生菌子做菜,一般店家都会留样,以防食物中毒,作为检测的证据!” 许红豆顿时吓了一跳,这么夸张的吗,手里拿着筷子,有些不敢吃了。 “放心吃吧,一般中毒的人都是不懂菌子的外地人,他们喜欢在野外采菌子,不认识菌子的品种,就敢乱吃!” “当地人,对菌子种类很了解,一般都是用熟悉的菌子做菜,不会出现食物中毒的!” 说罢,李清彦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菌子,放入嘴里,一脸的享受,美食总是可以让人感到幸福,带给人满足感。 许红豆看到李清彦吃的香甜,可爱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清晰可闻,让她俏脸微红,也顾不得担心,直接吃了起来。 “嗯,好好吃,真的是太香了,太鲜了!” 许红豆眉眼弯弯,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吃得十分畅快,嘴角挂着一些汤汁都没有察觉。 李清彦好似看到了刘茜茜一般,她也是如此贪吃,遇到自己喜欢的美食,一点形象都不顾及,每次都吃的一脸狼藉。 李清彦不由自主的拿出纸巾,伸手帮许红豆将嘴角沾上的汤汁擦去,整个过程十分自然,没有一丝不和谐。 许红豆微微一滞,脸上浮现了一抹红霞,心脏砰砰乱跳,眼神飘忽,不敢和李清彦对视,犹如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 李清彦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刘茜茜,而是许红豆,尴尬的收回了手臂,低头不语,他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许红豆性格直爽,不拘小节,有些男孩子气,只是片刻就平静了下来,再次和美食奋斗了起来,不时发出了赞叹声,让气氛缓和了下来,李清彦这才放松了下来,二人再次轻松的交谈了起来。 一顿饭吃的许红豆心满意足,不停的揉着小肚子,嘴里感叹道。 “真是太满足了,肚子都鼓起来了,再这样吃下去,我很快就会变胖的!” 李清彦走在许红豆的左侧,闻言扫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微微摇头,女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永远认为自己太胖了,一心想要减肥。 “伱现在的身材正好,完全不需要担心!” 许红豆娇媚的白了一眼李清彦,带着几分不满的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减肥是女人终生的事业,需要持之以恒,不能放纵,不然很快就会身材走样,成为一个大胖子,那时候哪里还会有男人喜欢!” 李清彦轻笑一声,没有反驳,二人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在月光,星光,灯光的照耀下,享受着静谧的氛围,感受着人生的美好。 有风小院,此时大家都已经回来了,聚在小院中正在聊天说话。 “你就是许红豆吧,我是娜娜。” 娜娜看到许红豆,被眼前这个温柔知性的大美女惊艳到了,眼睛瞪大,带着热情的笑容,主动打起了招呼。 “你好,娜娜!” 许红豆连忙回应,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看向了一旁文文静静的大麦。 “我是大麦!” 大麦不改社恐本色,唯唯诺诺的打了一个招呼,俏脸上带着几分畏惧,显然对于她而言,社交是一个大难题,会让她十分不安,本能的想要抗拒。 “你好,大麦,很高兴认识你!” 许红豆是做客房部经理的,什么性格的客人没有见过,很擅长和人打交道,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具有神奇的治愈效果,让大麦稍稍放松了一些,对她好感倍增。 一旁的胡有鱼背着一把吉他,穿的花里胡哨的,看到许红豆这位大美女,激动难耐,连忙站起身来,介绍着自己。 “我是胡有鱼,是一名歌手,很高兴认识你!” 许红豆礼貌的点点头,笑容不减,回道。 “很高兴认识你!” “红豆,我们大家都住在有风小院,加个微信吧!” 胡有鱼目光中带着几分火热,向许红豆要起了联系方式,许红豆的到来让他躁动难安,体内的荷尔蒙肆意挥发,像是发情的野猫一般。 “不好意思,我手机坏了,暂时无法开机,加不了大家的联系方式了!” 许红豆脸上露出抱歉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了屏幕破损的手机,展示给大家看。 李清彦看众人已经认识了,这才开口对许红豆说道。 “你还没有整理行李,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古城修手机,先回房间归置归置,早点休息吧!” 娜娜听到这里,也是连忙说道。 “红豆,我们帮你收拾吧,正好大家熟悉一下!” 说罢,娜娜就拉着大麦,和许红豆一起上楼了,只留下了三个男人坐在院子里,胡有鱼不停的向李清彦打探许红豆的信息,让李清彦有些烦不胜烦。 翌日,清晨,谢之遥开车拉着李清彦和许红豆一起去了古城,将他们放在了手机维修店门口,约定了下午回去的时间,他就离开去忙了。 许红豆将手机交给维修人员检查一下,手机屏幕坏了,需要换一个新的手机屏,店里没有,维修店只能现在订货,需要三天时间才能修好手机。 许红豆将手机放在了维修店,又留了李清彦的手机号码作为联系方式,这才搞定。 李清彦和许红豆走出了维修店,许红豆用李清彦的手机和家里人联系一下,说了一下自己手机坏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李清彦。 忙完了这些事情,李清彦和许红豆这才在古城中逛了起来,周围的一切,对许红豆而言都是那么的新鲜,不时地的停下脚步,虽然没有买什么,却十分开心。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多,李清彦不得不佩服女人的逛街能力,这都逛了两个小时了,许红豆一点都没有感到累,平日娇弱的女人居然在此时体力这么好,真是让人不解。 突然,一阵嘹亮的唢呐声传来,曲调喜庆,高亢有力,不愧是乐器中的流氓,即使相隔甚远,一样可以听得十分清楚。 “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李清彦一把拽住了还要继续逛下去的许红豆,在对方诧异目光注视下,解释了一句。 说罢,李清彦就拉着许红豆的手,向着唢呐响起的方向走去。 随着李清彦二人的不断清醒,唢呐声越发响亮,许红豆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水汪汪的大眼睛,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被李清彦抓住的手,这才好奇的问道。 “唢呐声,听着挺喜庆的,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接新娘调,这是当地新娘进门时才吹奏的曲子!” “轿子迎亲,唢呐迎新,这是当地婚礼习俗!” “哦!,这么说,今天有人结婚,我们赶紧去看看,我还从未见过他们的婚礼呢?” 许红豆对当地的婚礼十分感兴趣,一脸的兴奋,脚步加快,反而开始拉着李清彦向前走去。 李清彦刚刚走到结婚的这户人家,唢呐的调子突然发生了变化,许红豆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大眼睛看着李清彦,好像会说话一般。 “这是怎么了?” “这是迎宾调,欢迎客人前来参加新人的婚礼!” 许红豆停下了脚步,观看着婚礼的热闹,对当地的婚礼习俗很感兴趣的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新人。 一位位宾客进入其中,一位大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托盘,上面盛着米花,每个客人到来,她都会抓起一把米花洒向客人,客人们进入其中,还要走到新娘的身前,伸手在新娘的脸上掐一下,这都结婚的习俗,是为了讨吉利,表示祝福的意思。 “真有意思,居然还要掐新娘的脸!” “新娘如果被掐痛了怎么办?” 许红豆担心的问道,作为女性她当然要站在新娘的立场上考虑。 “你放心吧,一般而言,大人都会心中有数,只有孩子会不知轻重,但是也不需要担心,新娘身上还藏着一把剪刀呢,只要拿出来,就是小孩子也不敢使劲掐的!”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许红豆从李清彦这里得到了答案,心满意足的继续看着热闹,显然是对这场婚礼十分感兴趣。 李清彦清澈的眸子微微波动,思索了一下,一把拉起许红豆向着里面走去,让她吓了一跳,露出几分疑惑,轻声问道。 “你做什么?” “我们进去,你难道就不想掐一掐新娘,尝一尝当地的特色婚宴美食吗?” 许红豆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一副小馋猫的样子,脚步瞬间加快,边走边询问道。 “我们应该怎么做?” “随个份子钱就是了,他们不会知道我们是游客的,只会把我们当做新人的亲友!” 李清彦和许红豆随了份子钱,十分淡定的混入了其中,许红豆甚至还体验了一下掐新娘的习俗,一脸的开心,两个人找了一个年轻人多一些桌子坐下,桌上的宾客也没有怀疑他们只是混进来看热闹的游客,男方的人热情招待着他们。 大理古城的婚礼讲究先上茶点,后土八碗,土八碗是白族传统宴席上一套典型的菜谱,有煮、炒、蒸、炸、煎、腌多种菜肴,色泽鲜艳,滋补健胃,老少皆宜。 土八碗由八道热菜组成:添加红米的红肉炖;挂蛋糊油炸的酥肉;加酱油、蜂蜜扣蒸的五花三线肉千张;配加红薯或土豆的粉蒸肉;猪头、猪肝、猪肉卤制的干香;加盖肉茸、蛋屑的白扁豆;木耳、豆腐、下水、蛋丝、菜梗氽制的杂碎;配加炸猪条的竹笋。 李清彦和许红豆是大快朵颐,吃的嘴巴都油汪汪的,心满意足,两个人饱餐一顿这才离开了婚礼现场,从头到尾,没有一人发现他们的身份。 “你这个办法真的很好用啊,真的没有人知晓我们是蹭酒席的!” 许红豆一脸的兴奋,像是做了坏事逃过惩罚的孩子,扬着小脑袋,十分的得意。 李清彦伸手在许红豆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让她缩了缩脑袋,收敛了一些。 “即使是被发现了也没有关系!” “我在阿克苏就曾经被人发现了。” “对于陌生人的祝福,新人都还是很高兴地!” “你这么会被发现的?” 许红豆有些不解,在她看来,只要不是太显眼,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李清彦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挠了挠脑袋,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没有什么经验,男女双方都是维吾尔族,长相和我们不同,整个婚礼上只有我一个汉人,实在是太显眼了,想不被发现都不可能!” 许红豆顿时笑疯了,前俯后仰的,眼泪的都飞出来了,笑到最后手脚都没有了力气,整个人都趴在了李清彦的肩头上,脸蛋微红,像是染了颜料一般,娇艳动人,如盛开的艳丽玫瑰,展现着自己惊人的魅力。 良久,许红豆才停下了大笑,察觉到了自己此时姿势的不妥,连忙从李清彦的身上起开,伸手捋了一下乱发,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这才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还做过这样的糗事!” “我也是人,当然也会犯错!” 李清彦神色幽幽,他好像给了许红豆一种错觉,一种无所不能,完美无瑕的错觉。 “可能是你平时总是一幅信心十足的样子,让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出现这种失误呢?”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我想错了!” 许红豆也察觉到自己这种想法是不对的,李清彦也是人,也要吃饭睡觉,怎么可能会一点错误都不犯,想到这里,许红豆感到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觉得李清彦也变得更加亲近了一些。 李清彦和许红豆参加完婚礼,并没有继续逛下去,而是回到了手机维修店前,约定回云苗村的时间到了,谢之遥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你们今天在古城玩的怎么样?” 谢之遥开着车,侧头看向了副驾驶上的李清彦,挤眉弄眼,十分好奇的问道。 “挺开心的,我们还参加一场当地人的婚礼,蹭了一顿饭!” 李清彦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谢之遥聊了聊,没有任何的隐瞒。 谢之遥有些失望,眼睛里带着怒其不争的目光,惊讶的说道。 “就这样?” 李清彦有些不解,一头雾水的说道。 “不然呢?” “许红豆这么一个大美女主动和你约会,你就带人家去婚礼上蹭一顿饭,你小子是不是浪漫绝缘啊!” (本章完) 第十四章 起哄的众人,动心的红豆 谢之遥对李清彦的直男行为感到了彻底的绝望了,左手无语的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十分的同情许红豆。 “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我从未参加过这样的婚礼,我还掐了新娘的脸蛋,实在是太有趣了!” 男女之间约会,女人高不高兴,关键在于女人对你有没有好感,如果女人喜欢你,你就是带着女人去钓一天的鱼,她也会感到十分有趣,一样开开心心的。如果女人对伱没兴趣,你就是带她体验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她也会说无聊,闷闷不乐的。 谢之遥犹如吃了一顿狗粮,瞬间就饱了,闭上了嘴巴,什么都不想说话了,接下来的一路,他都十分的沉默。 晚上,夜幕降临,有风小院内,灯火通明,为了表示对许红豆的欢迎,有风小院的众人一起聚一下。 各种各样的烤串,美食,水果,啤酒都摆在了桌子上,众人围在一起,聊天喝酒,吃烧烤,气氛十分融洽。 即使是平时十分沉默羞涩的大麦,随着几杯啤酒下肚,都变得善谈了起来,比平日里话多了一些,大诉苦水。 “你们知道吗,我写,我爸根本就不同意,我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家,来到了这里!” “我爸想让我考公务员,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在他的眼里,网络作家就是不务正业,不能算是一种职业,是混吃等死!” “还有读者,整天挑刺,有些读者就是小黑子,鸡蛋里挑骨头,我写什么都是错的,都要被他们骂,真是太可恶了!” “编辑也是明天都催稿,我都被她催得头疼!” “即使这样,我依旧是一个小透明的扑街作者,稿费也就是勉强养活自己,写好难啊!” “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回家考公务员,像我爸说的那样,工作安定下来,就结婚嫁人算了!” 也许是平时沉默太久了,也许是压力太大了,大麦喝了酒以后,明显化身成为了一个话痨,小嘴叭叭个不停,一口气抱怨了许多,看得出来她现在也很为难,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许红豆看着大麦,就像是看妹妹一样,安慰的拍了拍大麦的脑袋,伸手抱住了大麦,温柔的说道。 “大麦你这么优秀,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作家的!” 大麦似乎感受到许红豆的关心,脑袋一歪就靠在了许红豆的肩膀上,双手紧紧抱着许红豆的手臂,将她当做了依靠,充满了依赖。 娜娜也受到了大麦的影响,脸上带着几分失落,似乎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拿起酒杯就开始猛喝了起来,却没有选择和众人倾诉自己的心事。 马爷脸上也带着几分颓然,一脸的唏嘘,将手中的啤酒饮尽,叹气道。 “我都四十多了,几次创业,最成功的时候,我身家至少上亿!现在呢,欠了一屁股的债,还是我父母帮忙还清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我实在是太给他们丢脸了,不仅没有孝顺他们,反而还要给他们增加负担,真是一个混蛋。” 马爷似乎也上头了,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脸上清晰的浮现出了巴掌印,红通通的一片,可见他有多用力。 胡有鱼也不遑多让,脸上带着对未来的迷茫,他说得好听是歌手,其实就是个酒吧驻唱,没有名气,没有代表作,每天过的浑浑噩噩,不知明天是什么样的,好似浮萍,随遇而安,找不到自己的归宿。 “我也一样,每天写歌,唱歌,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唱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如果不唱歌了,以后做些什么,我除了音乐,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胡有鱼叹了一口气,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拿起了自己身旁的吉他,大声对众人说道。 “我给大家唱一首我刚刚写好的歌吧!” “《风》送给大家!” 胡有鱼抱着吉他,手指在琴弦之上轻轻拨动,悠扬舒缓的调子响起,众人纷纷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胡有鱼,倾听歌曲。 “总是向往,趋近理想。越是渴望,越笨拙模样。你的凌乱,我的慌张,它都看着的吧,却不声张。” “有人停,有人一如既往流浪。” “生活是房,日子是窗,想要的故事,就发生在身旁,每扇窗,人啊善忘!” 胡有鱼唱的十分动情,好像是和自己的情感经历发生了共鸣,众人也是听的十分专注,这首歌写确实不错,写出了众人的无奈,引动了他们的心事。 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一帆风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或大或小,或难或易,各有不同,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世上永远不缺失意人。 胡有鱼一曲唱罢,所有人都沉浸在歌声和心事中,只有一人不为所动,李清彦一边撸串,一边喝酒,不亦乐乎,丝毫不受众人低落的情绪影响。 许红豆侧目看着悠然自得的李清彦,心中有些不忿,大家都有烦心事,怎么这个家伙却好似没事人一般,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清彦,你就没有烦心事吗?” 声音清脆,十分悦耳,但是话中却带着几分怨气,表现出了主人内心的不平衡。 “有啊!” 李清彦微微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许红豆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 “什么烦心事?” 许红豆好奇的问道,脑袋转头,身体向李清彦的方向侧着,看样子对李清彦的烦心事十分感兴趣,准备洗耳恭听。 众人也纷纷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刷的一下子全部看向了李清彦,等待着他的下文。 “太帅了算不算?” 李清彦眉头微锁,低下头颅,十分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手指摩挲着下巴,这才开口道。 “这算是什么烦恼,你这是法尔赛吧?!” 胡有鱼一脸的荒唐,将抱着的吉他放下,无语的吐槽道。 “不是炫耀,长得太帅真的是一种烦恼!” 李清彦放下了手里的烤串,抬了一下眼睛,瞥了一眼胡有鱼,继续说道。 “你长得不够帅,自然体会不到我的烦恼!” 胡有鱼感到心口一疼,好像被人在心脏上狠狠插了一刀,有些受伤,气恼的说道。 “我也是一个帅哥好不好,酒吧很多女的都喜欢我,想要和我谈恋爱!” 李清彦不置可否,酒吧那种荷尔蒙爆棚的地方,男女受到阴暗躁动的环境影响,很容易沦为情欲之中,只是一种冲动,只要长得不是太难看,随时都可以来一场艳遇。 “如果男人长得很帅,就会知道女人有多主动大胆,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搭讪,甚至有些性格火辣的女人,还会动手动脚调戏!” 李清彦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让马爷和胡有鱼满脸嫉妒,还有这样的好事,他们怎么没有遇到过,真是让人羡慕死。 娜娜听着李清彦的抱怨,立马笑了起来,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不明白这事有什么好笑的。 娜娜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摆摆手,连忙解释道。 “可能李清彦说的是真的!” “我之前在咖啡馆看到过一个特别性感火辣的小姑娘,主动搭讪他,几乎就是调戏!” 娜娜绘声绘色的将那天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让众人这才明白李清彦不是在炫耀,他说的话,没有一点的夸张。 “那么一个千娇百媚的性感尤物,你就没有一点心动?” “拒绝了,不会后悔吗?” 许红豆斜眼觑着李清彦,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试探着李清彦。 “那有什么好后悔的,我从上学时,就经历过很多女生的告白,都被我拒绝了!” “那些女生个个都很优秀,白富美,才女,校花,多了去了!” 李清彦漫不经心的说道,依旧不忘撸串喝酒,仿佛那些美女在他眼中,还不如烤串啤酒重要。 “在遇到红豆之前,我回了一趟学校,就被学妹表白了!” “我还是用我喜欢男人,作为借口拒绝了对方!” 众人听到这话,目瞪口呆的看向了李清彦,一脸的震惊。 李清彦一个没注意,将自己的糗事都说了出来,反应过来时,后悔的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巴缝上,抬头看着众人,连忙解释道。 “别误会,我喜欢的是女人!绝对不喜欢男人!” 许红豆心里感到十分好笑,玉手捂着嘴巴,娇笑一声,不理会李清彦的解释,眼睛里带着玩味的笑容,打趣的说道。 “哈哈哈,谁知道呢?” “那么多优秀的女人给你表白,你一个都没有接受,说不定你真的是喜欢男人呢,或者是你的身体有毛病?” 许红豆眼睛向下瞥了一眼,一脸的促狭,眼睛微微眯起,笑得极为明媚灿烂。 李清彦恼羞成怒,气愤的瞪着许红豆,口不择言的说道。 “我可是真男人,你要是不信,可以试一试?” 这话一出,众人嘴巴张大,眼睛里满是震惊之色,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许红豆脸蛋一下子就红了,脸都发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清彦,气恼的伸手锤了两下李清彦,羞恼的说道。 “口无遮拦,让你乱说话!” “哦!” “哇!” “喔!” 众人起哄,一脸八卦的看着李清彦和许红豆,目光中满是打趣。 “你们这是谈恋爱了吗?” 只有大麦有些呆萌,蠢蠢的看着两人,好奇的问道。 “没有!” “没有!” 李清彦和许红豆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声音极大,吓了大麦一跳,身体向后缩了缩,弱弱的看着两人,一脸的无辜。 “噫!” 胡有鱼等人发出了一声鄙夷声,一脸的不相信,显然将两人看成了一对。 李清彦无奈,这种事情根本解释不清楚,只能低头闷不做声,许红豆也是同样的应对方式,众人这才作罢。 也许是刚刚的事情让气氛回暖,众人再次有说有笑,不时的有人表演个小节目,娜娜以前是做主播的,才艺没有问题,胡有鱼弹吉他,她也唱了一首歌,许红豆和大麦也不甘落后,纷纷献唱,虽然水平一般,但是依旧得到了众人的热烈掌声。 即使是马爷,也是唱了一首老歌,十分好听,比许红豆和大麦表现还要好,让人不禁刮目相看,老男人都有过人之处,岁月沧桑了他的脸庞,却并没有磨灭他的才华。 最后,只有李清彦一人没有表演节目,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他,意思很明显,该他露一手了。 “李清彦,大家都唱了一首歌,你不来一个吗?” 许红豆看着依旧吃吃喝喝的李清彦,脸上露出了期待之色,开口问道。 “行!没问题!” “老胡,你把吉他给我,我给大家唱一首《红豆》吧!” 李清彦一说歌名,众人纷纷发出了哄笑声,打趣的目光看向了许红豆,让她心中有些羞涩。 李清彦没有理会众人的打趣,俊朗的脸上满是专注,怀里抱着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动听的音符响起,回荡在小院内,悠扬空灵的歌声宛如天籁,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众人陷入了宁静之中,无比的专注。 “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余音袅袅,绕梁三日,众人沉浸在李清彦的歌声中,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众人才反应过来,胡有鱼一脸惊叹的表情,心服口服的感叹道。 “李哥,你这简直就是天籁之声啊,绝对是专业歌手才有的水平,我算是服了,你这样多才多艺,哪个女生不喜欢啊,被女人搭讪实在是太正常了!” 胡有鱼此时已经化为了李清彦的小迷弟,脸上带着崇拜的神色,像是见到了大神一般,就差顶礼膜拜了。他毕竟专业搞音乐的,只有他才知道李清彦的音乐水准究竟要多高,一点不比所谓天王天后差,别说他这种夜总会驻唱歌手了,就是那些音乐学院的教授专业水平也不过如此。 许红豆也是惊奇的看着李清彦,她没想到李清彦唱歌居然如此好听,听他唱歌就是一种至尊享受,无比的沉醉,让人和歌曲融为了一体,感受不到外界的环境。 一曲作罢,李清彦放下了吉他,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时间不早了,也该休息,这才起身说道。 “今晚已经尽兴,大家收拾一下休息吧!” 众人一起收拾了一下,这才散去,许红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李清彦唱歌时的样子,俊朗迷人,带着淡淡的忧郁气息,让她挥之不去,难以自拔。 “呀,许红豆,你可是女生,不能发花痴,虽然李清彦俊朗帅气,很有才华,性格洒脱有趣,但是.” 许红豆小声的嘀咕着,但是之后就没有了下文,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对方的缺点,有些不只如何说下去。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许红豆十分诚实,一脸无奈地说道,这让她更加心动了。 “要不然我就试试?” 许红豆回忆起了和陈南星相处的最后一段时光,怔怔出神。 白色的病房里,陈南星因为化疗的缘故,头发已经掉光了,脸色苍白,挂着让人心疼的笑容,十分虚弱的安慰着心疼的许红豆。 “一点都不难受,我已经习惯了!” 陈南星饱受病痛折磨,已经瘦的皮包骨了,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许红豆的脑袋,坚强的笑着说道。 “红豆,我现在好后悔啊!” “后悔没有和自己喜欢的人告白,后悔没有去看看自己从未见过的风景,后悔自己没有来得及享受人生,后悔自己没有及时行乐!我这一生活的实在是太亏了!” 陈南星和许红豆都明白,陈南星即使配合医生的治疗,也时日无多了,如今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许红豆眼睛泛红,泪光隐隐,内心的悲伤根本无法掩饰,右手紧紧握着陈南星那没有一点肉的手掌,心疼无比。 “南星,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一定会康复的!” 许红豆的话中充满了无力感,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步步走向死亡,恐惧和惊慌已经将她击垮了。 陈南星笑了笑,这笑容是那么的苍白,眼睛里透着颓然,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无力感正在将她包围,随时都会永远的闭上眼睛。 陈南星挣扎着转动了一下身体,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生机勃勃的景色,眼神悠远,声音缥缈。 “红豆,你要替我多看看这美丽的世界,每一处风景,每一道美食,甚至是每一个人,谈一段甜美的爱情,结婚生子,要生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一家四口在一起生活,一定非常的幸福!” 陈南星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向往和祝福,目光贪婪的看着窗外的阳光和景色,这普通人习以为常的存在,对于此时的她而言,却是最让她留恋的。 许红豆回过神,眼睛里闪过坚定的光芒,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如今不仅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也要替陈南星好好好感受一下如此美丽的世界,既然遇到让自己心动的男人,那就主动出击,有什么好犹豫的。 (本章完) 第十五章 实用的人字拖,流口水的红豆 许红豆下定了决心,自然也就不再困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幽幽的虫鸣声传来,带来了丝丝凉风,让人感到十分的舒服,许红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渐渐的陷入了梦乡,房间内传来一句呓语。 “陈南星,我一定会将李清彦拿下的!” 清晨,外界传出了公鸡的打鸣声,云苗村不少人家都养了一些家禽,鸡鸭鹅,多是用来自己家食用,喂的也都是粮食。 李清彦睁开了眼睛,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起床洗漱,穿着一身十分宽松的衣服,脚上踏着人字拖,也不太在意自己的形象,就走出了房间,正好遇到许红豆。 “噗!你昨晚睡觉是不是没有关窗户?” 李清彦凑到了许红豆的身前,一股淡淡幽香浮现,如白玉兰的香气,幽静清雅,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忍不住鼻翼翕动,看着许红豆脸上和胳膊上被蚊子咬的红包,格外的显眼,眼睛都笑弯了。 许红豆挠着手臂上的红包,一脸惊奇的看向了李清彦,疑惑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关窗户?” “你脸上和胳膊上都被蚊子咬成了这样,肯定是没有关窗户的!” “大理这里晚上蚊子凶猛得很,如果不关窗户,必然会被咬的满身是包!” “你先不要挠了,越挠越痒,如果不小心挠破感染了,还未留下疤!” “我们走吧,去买点风油精和花露水!” 李清彦摇摇头,好笑的看着一脸郁闷的许红豆,率先向楼下走去,人字拖走在楼梯中,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吸引了身后的许红豆的注意,嘴角微微张开,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你就这么喜欢穿人字拖吗?” “穿着挺舒服的,你也可以试一试!” 李清彦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人字拖,随口回答道。李清彦脚上穿着的人字拖不是什么品牌货,就是地摊上随手花了十块钱买的便宜货,这玩意质量十分好,即使穿一年都带坏的。 许红豆眼睛微微眯起,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自己穿着漂亮的衣服,脚上踏着一双人字拖的样子,那副景象实在是太美了,连忙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是甩出去,谁爱穿谁穿,自己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美女形象的,不可能这样穿的。 “还是算了吧!” 李清彦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似乎有些失落,低声道。 “穿着真的挺舒服的,而且还便宜,一双才十块钱!” 李清彦带着许红豆来到了村里的小超市,买了花露水和风油精,许红豆就要付钱,一掏口袋,这才想起自己手机坏了,身上根本就没有现金。 “我来吧,谢琴,我多给你支付五百,你给我点现金!” 谢琴自此上次误会了李清彦就有些不好意思,听到这话,十分爽快点头,从柜台里拿出了五百元现金递给了李清彦。 李清彦随手将五张红票子塞到了许红豆的手里,说道。 “你手机修好需要三天时间,这五百块钱你先拿着应急吧!” 许红豆倒也没有拒绝,大方的收起了钱,笑着说道。 “行,我先收着,这五百块钱可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年轻人现在都是用手机支付,很少在身上带现金,许红豆也是如此,手机坏了之后,她身上就没有钱了。 二人回到小院的时候,大麦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带着围裙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红豆姐,清彦哥,你们出去了?” 可能是因为经过昨夜的事情,大麦和二人熟悉了一些,虽然还有一些尴尬,但是好歹开口主动打招呼了,这对一个社恐的网文作者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了,十分不容易。 “大麦,你怎么起这么早做早餐?” 许红豆坐在一旁的桌子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笑着问道。 大麦唯唯诺诺的看着许红豆,沉吟了一下,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缓缓的说道。 “我还没睡!” “熬夜了?” 许红豆为之一愣,大麦的作息让她有些诧异,手中将水杯放下,看着大麦清秀的脸上挂着的黑眼圈,关心的说道。 “女孩子不能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会老得快!” 许红豆有着一种奇特的魅力,与她相处会让人感到十分舒服,大麦听到她的关心,感觉许红豆就像她的姐姐一般,心里的紧张放松了几分,解释道。 “晚上安静,灵感也多,所以我习惯晚上写东西,生活作息和正常人不同!” 大麦手里端着一盘切好作料,向砂锅里放入,她正在煮米线,咕嘟咕嘟的砂锅里面散发出了浓郁的香气,大麦转头看向了许红豆和李清彦,有些羞涩的说道。 “我米线煮多了,要不给你们盛一碗吧!” “不用,不用!” “我待会自己煮麦片!” 许红豆摆了摆手,她不好意思麻烦大麦,毕竟两人才认识两天,蹭吃蹭好不太好。 “好啊!” 李清彦不知道客气是什么,点点头,直接应了下来。 大麦脸上带着几分勇敢,再次看向了许红豆,小声的说道。 “红豆姐,我真的煮多了!” 许红豆看了看真诚的大麦,又看了看了爽快的李清彦,这才点头,笑着说道。 “那好吧,谢谢你了,大麦!” 大麦虽然话不多,但是做事还是挺利索的,不一会将三碗米线端上了桌子,三个人埋头干饭,吃的很香甜。 许红豆吃着一边吃米线,一边挠着手臂上蚊子叮的红包,白嫩的手臂都被挠红了。 “红豆姐,你房间有蚊子啊?” 大麦看着许红豆关心的问道,语气弱弱的,像是个受气包一般。 “嗯,昨晚睡觉忘了关窗户了,没想到这里蚊子这么多?” 许红豆笑着回答道,手还不停的挠着。 “我房间里有风油精和杀蚊喷剂,待会拿给你吧!” 大麦低头唆了一口米线,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对大麦来说,送人东西,表达关心,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风油精就不用了,杀蚊喷剂俺给她就好了!” 李清彦随手指了指一旁的花露水和风油精,算是给疑惑的大麦解释了一下。 大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大麦,我听你的口音是湘南人吧?” 大麦意外的抬头看了一眼许红豆,没想到她居然能够听出来,点点头。 “嗯!” “我之前在酒店工作,有一个关系很好的vip客户,也是湘南人,你们口音挺像的!” 大麦恍然的点头,嘴里不停咀嚼着,呆呆的看着许红豆,出声问道。 “红豆姐,你是在哪里的酒店工作啊?” “在沪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李清彦当初就是我酒店的客户,我们也是从这家酒店认识的!” “噢!” 大麦歪了歪脑袋,看上去有些迷迷糊糊的,一夜未睡的她反应明显慢了许多,比平时看上去更呆了。 “所以,红豆姐你和清彦哥都是沪市人吗?” “不是,我是在沪市读的书,毕业后就留在沪市工作了,我其实是齐鲁人!” “我也不是沪市人,我也是齐鲁人!” 李清彦诧异的看了一眼许红豆,惊奇的说道。 “没想到我们居然还是老乡,怎么没听你提过?” 许红豆也是没有想到李清彦居然会是齐鲁人,笑着说道。 “你不是也没说过吗,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沪市人呢!” 大麦看看李清彦,又看看许红豆,目光闪烁,若有所思的样子,最后问道。 “红豆姐,那你这次来云苗村做什么?” “辞职了,来这里是想要放松放松!” 许红豆大眼睛里带着几分回忆,大理是陈南星一直想要来的地方,陈南星缠着许红豆很多次,想要她陪着一起来这里玩,可惜都被许红豆拒绝了。 “怎么放松?” 大麦有些不理解,眼睛透着几分迷惑,发出了灵魂质问。 许红豆眨巴了几下眼睛,手里的勺子停在了嘴边,思索了一下,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换个地方玩手机?” 大麦的话直来直去,真诚而又尖锐,让人无言以对。 “倒也不是,这里风景这么好,你可尝试着远离手机!” 许红豆有些哭笑不得,思索了一下,这才回答着大麦。 “那你最近打算做什么?” 大麦目光看向外面,明媚的阳光,翠绿的植株,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这些她都已经司空见惯了,并没有觉得特别。 “没有什么打算,可能需要等手机修好之后再说吧!” 许红豆随后回答道,说完就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连忙解释道。 “主要是手机坏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大麦不赞同许红豆的话,无比坦诚的说道。 “那不正好远离手机吗,手机如果在身边,你就一直想用它。那手机坏了,你不就不想用它了吗?” 许红豆尴尬的笑了笑,无言以对,她突然发现和大麦交流有些太累了,什么话题到了大麦的口中就会被聊死。 李清彦在一旁看到许红豆被大麦怼的无言以对,不由笑出了声,引得两个女人侧目而视。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一个笑话!” 大麦为人单纯,相信了李清彦的解释,许红豆可不是好糊弄的,白了一眼李清彦,知道他刚刚是在嘲笑自己。 大麦将最后一口米线吃完,抬头看着许红豆和李清彦,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那个!” 大麦迟疑了一下,脑袋微微侧了一下,下面的话让她有些难为情。 “我做的饭,你们能刷碗吗?” 大麦紧张的眼睛都闭上了,显然向别人提要求,对她来说还是很为难的。 “当然没问题,你先回去休息吧!” 许红豆爽快的答应了,蹭饭刷碗很正常啊,又不是什么难事。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谢谢!” 大麦推开椅子,起身离开,向着楼上而去。 许红豆看着大麦离去的身影,对着一旁看戏的李清彦说道。 “谁最后吃完,谁刷碗!” 许红豆不忿刚刚李清彦的看笑话,所以带着几分小怨气。 “没问题!” 李清彦点点头,许红豆的提议很公平,他自然不会反对。 李清彦毕竟是男人,吃饭的速度比许红豆快不少,将眼前的碗一推,笑着对手许红豆说道。 “我吃完了,你输了,你刷碗!” 许红豆看着像是打了胜仗一样的李清彦是,笑了笑,没有生气,也不做作,愿赌服输。 “碗筷你放在那儿就好了,我吃完一起刷就是了!” 李清彦也没有客气,起身上楼拿了几本书,坐在了小院的凉棚下,看起了书。 许红豆洗好了碗筷,回到了楼上,看到了大麦挂在她房门上的杀蚊喷雾,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清彦静静的读着书,闻到了浓浓的风油精的味道,不由抬起了头,看到巧笑盼兮的许红豆,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书,笑着说道。 “风油精味道虽然冲,但是应该很管用吧?” 许红豆点点头,坐在了李清彦的旁边,低头看了一眼李清彦手里的书,问道。 “你看的是什么书?” “沈复的《浮生六记》,化文采于自然,融真心为万物,虽然不如《红楼梦》繁复,庞大,却也素朴雅正,淡墨相宜!” 许红豆带着静气的李清彦,心中更多了几分心动,平日里李清彦有着一种洒脱通透,读书时却又不同,有着儒雅睿智之气,眸子里满是宁静,遗世独立,气质非凡。 “你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我本以为你会是一个不拘小节,放荡不羁的人,没想到你居然会有着这么文静一面!” “人都是复杂多变的,那可能只有一副面孔,就像你平时上班时肯定是和颜悦色,举止有礼,但是下班了,必定会有所不同!” 李清彦侧头打量着许红豆,目光深邃睿智,好像可以轻易的看透一个人的内在。 “确实如此,我平时脾气可没有上班时温柔,性格有点男孩子气!” 许红豆笑着承认道,她小时候可不是一个乖乖女,调皮得很,爬树捉虫都是寻常事,甚至还做过更加离谱的事情,和男孩有的一比,没少让父母操心。 “你呢,你私下里是什么样子的,是我所见的那样子吗?” 许红豆丝毫不掩饰对李清彦的好感,直接向李清彦问道,她想要更多了了解一下李清彦的信息。 “我啊,平时喜欢看美女!” 李清彦十分坦诚的说道,眼睛里带着笑意,目光上下打量着许红豆,脸上故意露出一副猪哥样,想要吓唬一下许红豆。 “好看吗?” 许红豆落落大方,她可不是小姑娘,随意就被李清彦骗到,一点也不生气的问道。 “好看!” 李清彦收回了目光,真心的回答道,许红豆的容貌绝对是天仙级别的,即使是他走过天南地北,也没见到几个可以和她媲美的。 “眼光不错!” 许红豆夸赞了一句,她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有自信的,这些年不知多少人追求过她,只是她一心忙于事业,无心恋爱,所以才会到如今还保持着单身。 李清彦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谈下去,而是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书籍,说道。 “有感兴趣的吗?” 许红豆拿起几本书,随意挑选了一本,和李清彦并排而坐,后背靠在墙上,两人一起静静的看起了书,郎才女貌,好似神仙伴侣。 马爷穿着一身宽松的道袍,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子,走了出来,看到陷入专注的二人,没有打扰他们,再次走到了蒲团上坐下,打坐冥想。 明媚的阳光,和煦的清风,适宜的温度,让人格外的舒适,许红豆眼皮渐渐沉重,手里的书籍无声滑落,小脑袋一歪,倒在了李清彦的肩膀上。 李清彦侧头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许红豆,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许红豆睡得更舒服一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再次看起了手里的书籍,只是手里的动作轻柔了许多,翻书的动作都小了,好像是担心会惊醒许红豆。 不知过了多久,许红豆从温暖舒适的睡梦中醒来,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呆萌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你醒了?” 李清彦将胳膊从许红豆的手臂中抽出,活动了两下,许红豆睡着后,死死的抱着他手臂,让他胳膊都麻了。 “我怎么睡着了?” 许红豆这才清醒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羞红,但是依旧表现的很大方,没有忸怩,直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感到精力十分充沛,精神振奋。 “你还是先擦擦嘴角吧,多大的人了,睡觉还流口水!” 许红豆脸上一红,目光停在了李清彦肩膀的衣服上,连忙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略显尴尬的说道。 “我平时睡觉可不会流口水的,可能是靠在你你肩膀上压得吧!” “你要不要先回房间换一件衣服?!” 许红豆伸手指了一下李清彦的肩膀位置,一处水渍清晰可见。 (本章完) 第十六章 百万佛像,红豆偷拍 李清彦将手里的书合上,起身向着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活动肩膀,显然是长时间的不动,让他气血有些凝滞。 许红豆见此,心里暖暖的,有一丝窃喜,李清彦好像并不讨厌她,很照顾她的感受。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李清彦换了一件白色衬衫,白衣胜雪,君子如玉,温润俊朗,让人一见倾心,缓缓走了下来。 许红豆目光中带着欣赏,李清彦平日穿的太过随意,总是背心加短裤,虽然也很帅气,但是多少有些太接地气,今日稍稍改变一下穿衣风格,就让人眼前一亮,更加俊朗三分。 “没有什么安排,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 “那我带你去有咖啡馆看热闹去!” 李清彦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之色,像是捣乱的调皮小孩。 “好啊,什么热闹?” 许红豆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了好奇,大眼睛俏生生的看着李清彦,等待着他的揭秘。 “谢晓春今天给谢之遥介绍对象呢,就在咖啡馆!” 李清彦走到了许红豆的身边,笑着说道。 “谢之遥可是云苗村的大龄青年,晓春为了让谢之遥脱单可是煞费苦心,都不知介绍了多少个女生!” 许红豆没有经历过相亲,对相亲很好奇,脸上也浮现出了兴趣。 “红豆,这个是牛肝菌薄饼,这是我们的宣传手册,村寨还有周围的景点都在上面了,你可以看看!” 娜娜将东西摆放好,给许红豆介绍着。 “谢谢你,娜娜,我会好好看的!” 许红豆表达了感谢,她对面坐着的李清彦,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的谢之遥三人。 “李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谢之遥!” “大哥,这是李老师,是咱们镇上的小学语文老师!” “你们俩初次见面,要不然,先握一下手吧” 谢晓春积极地帮着缓解尴尬气氛,谢之遥和李老师脸上都带着几分羞涩,轻轻握了一下手,尴尬的都想要钻进地缝里,整个人都表现出坐立不安的样子。 “你好!” “你好!” 谢之遥和李老师两人打了一声招呼,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于年轻人而言,相亲多少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应对。 “嘿嘿,我得多拍了两张照片,谢之遥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像个村里的傻子一样!” 李清彦拿出手机,不放过难得的机会,对准了谢之遥就是一顿猛拍。 “谢晓春和谢之遥是堂兄妹吗,好像两个人感情很好啊!” 许红豆此时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相亲,谢晓春倾尽全力的为谢之遥助攻,表现的很热情,比谢之遥还要热情。 “不是,他们同一个村子,算是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 “谢之遥这小子是个热心肠,当初晓春上大学家里没钱,差点辍学了,是刚刚参加工作的谢之遥资助了她学费,所以两人倒是比亲兄妹关系还要好!” 许红豆不由对谢之遥刮目相看,这个时代,人情淡漠,只认利益,像谢之遥这样的人不多了。 “帅哥哥!”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小葫芦扎着两个小辫子,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李清彦,小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小葫芦!” 李清彦回过头看到这个小丫头,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看得出来,他十分喜欢着这个小丫头。 “帅哥哥,我想吃薄饼!” 小葫芦的眼睛盯着桌上牛肝菌薄饼,口水忍不住的分泌,舔了舔嘴唇,馋坏了的样子。 许红豆看着可爱的小丫头,连忙用纸将一块薄饼包好,递到了小葫芦的面前,笑盈盈的说道。 “给,拿好了!” 小葫芦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接过薄饼,高兴的感谢道。 “谢谢漂亮姐姐!” 说罢,小葫芦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眼睛都眯起来了。 “小葫芦是晓春的女儿!” 李清彦对许红豆解释了一句,一脸笑意的看着小丫头,伸手拿了一张纸巾,不时的帮小葫芦擦一下嘴角。 “晓春都结婚了?” 李清彦点点头,看了一眼小葫芦,嘴巴张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离了!” 许红豆看口型,猜出了李清彦的要说的话,同情的看了一眼小葫芦。 “你尝尝这里的牛肝菌博饼,这可是当地的特色,味道挺不错的!” 李清彦对许红豆说道,拿起了一块薄饼递到了她的手里。 许红豆接过薄饼,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小葫芦还是个小孩子,坐不住,吃完了薄饼,就一溜烟的跑了。 谢之遥的相亲也到了尾声,谢之遥全程都有些尴尬,不知所措的样子,让李清彦感到十分好笑,没少拍照留念,准备日后拿来威胁这个家伙。 “相亲结束了,我们也走吧!” 李清彦看着谢之遥三人走出了咖啡馆,热闹看完了,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我带你去雕刻店去逛逛吧!” 李清彦和许红豆走在街上,闲适而又随意,享受着明媚的阳光照耀,看到不远处的雕刻店,随口说道。 “好啊,我还没去过呢,正好见识一下。” 一走进雕刻店,琳琅满目的摆件映入眼帘,一个年轻人正坐在窗前,聚精会神的雕刻着一块木头。 许红豆欣赏着各种木雕,不时的用相机拍照,记录着生活中的点滴。 “清彦哥,你怎么来了?!” 谢晓夏听到了动静,抬头看去,脸上带着几分笑容,连忙放下了手里活,热情的打着招呼。 “晓夏,你忙你的,我带朋友来看看!” “那行,清彦哥,你们随便看,有什么需要叫我就是了!” 谢晓夏看了一眼拍照的许红豆,没有凑过来,倒是很有眼力劲。 “这里的工艺品全是你做的吗?” 许红豆此时也停下了拍照,看向了谢晓夏,有些钦佩的问道。 “我才学了几年的雕刻,哪有这个本事?!” 谢晓夏摆摆手,苦笑着摇头,他技术尚浅,还雕刻不出精美的作品,只能做些简单的小东西。 “这些作品都是我师父和村里其他师傅做的,他们雕好的东西都放在这里卖!” 许红豆的目光看向了谢晓夏身后地上放着的一尊木雕,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走了过去,说道。 “这个雕像有意思啊,气急败坏的样子,是谁雕的?” “我随意雕着玩的!” 谢晓夏停下了手里的活,看向了身后的雕刻,笑着说道。 “你雕的这是谁啊,看着很好玩!” “我雕的是我姐!” “你姐?不说我还以为是我姐呢,她平时就这个样子!” 许红豆脸上带着笑容,伸手摸了摸雕像,脑海里浮现出了许红米平时的样子,眼睛的都笑得眯起来了。 “晓夏,你这技术还需好好磨练啊,这雕像哪里看得出了晓春的样子来!” 李清彦打量了一下木雕,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开口说道。 “晓春?” 许红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解的看向了李清彦。 “晓夏是晓春的亲弟弟!” “哦!” 许红豆这才恍然,再次低头打量起雕像,确实是看不出晓春的样子。 “清彦哥,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我只是个学徒,雕刻技术的确不精!” 谢晓夏摸了摸脑袋,脸上带着几分憨厚和质朴,笑着说道。 “我要是有清彦哥你的手艺,那就好了!” “你还会雕刻?” 许红豆大眼睛看向了李清彦,目光中带着几分惊奇,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神秘了,好像什么都会。 “略懂一点!” 李清彦并没有炫耀自己的雕刻技术,很是淡然的说道,当初他无聊,在店里雕刻一尊半人高的佛像,打发时间。 “清彦哥雕刻技术,即使是师父都十分佩服的,我师父雕了一辈子的木头,也不如清彦哥那么厉害!” “上次清彦哥在我们店里雕了一尊佛像,有人出价一百万想要请回家,清彦哥都没同意!” 谢晓夏脸上带着无比的敬佩,显然是被李清彦的技术彻底折服了。 许红豆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一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普通人至少需要不吃不喝积攒十几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许红豆工作也接近八年了,到现在也没有五十万的存款。 “真是没想到你雕刻技术这么好!” “只是兴趣爱好罢了!” 李清彦没有理会谢晓夏的崇拜,随意的看了看,就要离开,店里的雕刻没有什么变化,他都见过,看来这些日子,谢和顺并没有新的作品。 谢晓夏连忙拿起一件木蜻蜓递到了许红豆的手里,笑着说道。 “这是木蜻蜓送给你,拿着玩!” 许红豆表示了感谢,并没有拒绝这个礼物,心情愉快的和李清彦回到了小院。 马爷依旧坐在蒲团上闭目冥想,像是一尊泥胎木雕,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进入了入定状态。 李清彦再次坐在了凉棚下看书,许红豆闲得无聊,开始给小院里的花草浇水,倒也算是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一只小猫发出了一丝动静,跑到了李清彦的身边,躺在了李清彦的腿上,李清彦低头打量了一眼,随手撸起了猫,小猫发出了舒服的哼哼声,眯着眼睛,享受极了。 俊朗儒雅的男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披了一层光衣,专注的读着书,一只可爱的猫咪躺在他的腿上,慵懒而又舒适,整个就像是一副画,美极了。 许红豆看到这一幕,连忙进屋拿出了自己的相机,找了一个角度,按下了快门,拍了下来。 “咔嚓” 李清彦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许红豆,也不在意她的偷拍,李清彦在现实世界可是大明星,经常被记者偷拍,就算是在这个世界,也是一个大帅哥,有不少的女儿喜欢偷拍他,早已司空见惯了。 “没想到,许红豆你也如此的俗不可耐,喜欢偷拍我!” 李清彦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打趣着偷拍被抓的许红豆,手里动作不停,继续的抚摸着小猫柔顺的皮毛,整个人显得十分慵懒。 许红豆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听到李清彦的打趣,这才放下了相机,毫不忸怩的说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记录生活中的美景,有什么庸俗的?!” 许红豆不以为耻,得意洋洋的样子,和其他偷拍李清彦的女人反应截然不同,倒是让李清彦有些意外。 “你脸皮是真厚!” 李清彦发自真心的赞叹道,放下了手中的书,抱起了小猫咪,走到了许红豆的跟前。 “我看看你拍的怎么样,有没有拍出我的帅气?” 许红豆将自己拍出的照片给李清彦看了一下,脸上带着几分自信的说道。 “我上大学的时候,可是专门学过摄影技术,这照片拍的不错吧?” 李清彦满意的点点头,许红豆的审美绝对是顶尖的,照片拍摄的角度,光影都极为出色。 “马马虎虎,面前拍出了我七分的帅气吧!” 李清彦抱着小猫咪,仰着头,一脸的自恋,语气中带着几分勉强的说道。 “你脸皮也够厚的!” 许红豆毫不客气的怼道,翻了一个嫌弃的白眼,伸手将李清彦抱着的小猫抢了过去,抱在了怀里,逗弄了起来。 “彼此彼此,比你还差那么一点!” 李清彦和许红豆二人一边斗嘴,一边撸猫,让马爷有些烦躁,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打坐冥想。 马爷叹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欢喜冤家一般的二人,苦笑道。 “我请你们喝茶,来不来?” “来!” 李清彦赶忙应了一句,跟在马爷的身后一起进入屋内,许红豆放下了小喵咪,也进入了其中。 “普洱还是红茶?” 马爷对茶道倒是了解一些,架势十足,茶具齐全,看着李清彦二人问道。 “都行!” “都可以!” 李清彦和许红豆同时说道,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让马爷微微一愣。 “都可以的人,最难伺候!” 马爷笑着看着两人,说出了一句极具深意的话,倒是有了几分仙风道骨。 “普洱!” “普洱!” 李清彦和许红豆再次异口同声说道,默契的二人相视一笑,也是感到惊奇。 马爷一番操作,极具观赏性,先是给许红豆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 “无聊吧?” 许红豆微微一笑,否认道。 “不无聊!” “那你为什么要浇花?早上看书更是睡着了!” 许红豆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却是感到无聊了,如果不是李清彦陪着他出去逛了逛,她可能都要无聊到发疯了。 “还是手机好玩吧!” 马爷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 “好玩,可是也不能一直玩,对眼睛不好,而且也会听空虚的!” “人的大脑啊,受到刺激,就会产生强烈的反应,兴奋阈值会越来越高,情绪控制力却越来越差。” “所以,当你放下手机时,你就会感觉到空虚,无聊,随后你的情绪就会出现亢奋,易怒。久而久之,你这个人也就废了!” 马爷说的极为认真,这是他自己的亲身感悟,所以他才会学习打坐冥想,想要寻求内心的平静。 许红豆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发,带着几分笑意的看着马爷,问道。 “那我还有救吗?” “打坐吧!” 马爷推荐了起了自己的爱好,神色肃穆,一脸的认真。 李清彦听得此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引得马爷和徐红豆的注视。 “马爷,你打坐了一天,心可静下来了?” 马爷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这是人心虚时候的表现,嘴硬的说道。 “当然静下来了!” “那你为何还要请我们喝茶?那为何还待在这有风小院?” “难道不是在逃避现实吗?” 马爷无言以对,李清彦一句话就说中了他的要害,他如果真的静心了,哪里还需要整天打坐,哪里还需要待在这有风小院,一切不过是他逃避现实的自我欺骗罢了。 “玩手机也罢,无聊也好,只要自己喜欢,都是有意义的,没必要像其他人认同的那样生活!” 李清彦脸上难得看到认真的神色,目光平和深邃,如同一汪海洋,深不见底,他的话虽然不大,却远比马爷刚刚的话更让许红豆震动,说到她心底去了。 “喝茶,喝茶,我们不谈其他了!” 马爷到底是反驳不了李清彦的话,只能尴尬的说道。 “叮铃铃,叮铃铃!” 马爷一脸惬意的饮茶,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李清彦似笑非笑的说道。 “马爷,手机响了,你不接吗?” “不接,此时只饮茶,其他皆无正事!” 马爷一脸享受的喝着茶,紧闭双眼,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不为俗事所扰。 “可是,我觉得有点烦!” 李清彦的话瞬间让马爷破防了,身体一晃荡,睁开了双眼,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连忙拿出小灵通手机,将其挂断。 “失礼了!” 许红豆见此,感到颇为好笑,李清彦的每句话都戳到了马爷的痛处,让他的高人形象荡然无存。 (本章完) 第十七章 茶不如酒,共乘一骑! 马爷喝茶的杯子很小,一口就饮尽了,许红豆看着马爷端着茶杯在那慢慢的品着,不知为何,突然也想刺激一下这个喜欢说教中年男人,将手里的茶杯向前一伸,笑着说道。 “马爷,杯子太小了,喝着不过瘾,有大点的杯子吗?” 马爷闻言像是被噎了一下,再次睁开了眼睛,一脸无奈的看着许红豆,深吸一口气,克制了一下心中的无语。 “茶需要慢慢品,不可牛饮!” 许红豆闻言这才笑了笑,让马爷帮她再次斟满了一杯普洱茶,小口饮着,她只是突然调皮一下,好玩而已。 李清彦却是将手里的杯子一放,说道。 “还不如喝酒,规矩太多了,让人感到束缚!” “此言差矣,喝茶有喝茶的妙处,饮酒有饮酒的乐趣,不能相提并论!” 李清彦笑了笑,相比于饮茶,他更喜欢喝酒,他也认识许多喝酒的朋友,他们都是一些有趣的人,让人难忘。 “相比喝茶,我还是喜欢喝酒!”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李清彦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嘴里吟诵着李白的《月下独酌》,声音洒脱豪迈,气势恢弘,有着远超常人的气度,让马爷和许红豆呆呆望着他背影。 李清彦在即将踏出房间大门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马爷,笑着邀请道。 “马爷,你请我喝茶,我请你喝酒,你来不来?” “喝茶静心,却依旧不能让你心中平静,忘记烦恼!” “曹操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也许你选错了方式,喝点酒睡上一觉,第二天一醒,可能就恍然大悟,觉得豁然开朗,想开了也说不定!” 马爷神色微动,眼睛微微眯起,低头打量着茶桌上的东西,他本就一个粗人,在这里附庸风雅,修身养性,都过了一年的时间了,依旧是不能让自己心中的心结解开,也许他真的选错了方式,猛地起身,大声应道。 “来,不就是喝酒吗,我可是老手!” 说罢,马爷就跟着李清彦一起走出了房间,留下了许红豆一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暗暗无语。 “主人,客人都走了,就剩我一人了!” 许红豆看了看,换了一个大些的茶杯,倒满了红亮的茶汤,大口喝着,感叹的说道。 “还是这样喝着过瘾,看来人是需要学会打破规矩,不然就活得太累了!” 许红豆露出了明艳动人的笑容,目光嫌弃的看了一眼刚刚用的小茶杯,十分高兴的样子。 李清彦在村里的菜馆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又将谢之遥叫了过来,三个人坐在院子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谈天说地,热火朝天的。 李清彦经历丰富,学识渊博,谢之遥名校毕业,也在投行做过,又回到了家乡创业,也算是见多识广,马爷虽然如今处于人生低谷,却也多次创业,曾经风光过,见识不俗,三人一番交谈,大家都有所触动受益,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每个人都有着独特的见解,可以给他人带来不同的认识。 三人喝完酒已经接近十点了,谢之遥晃晃悠悠的回家了,马爷也是晕晕乎乎的,被李清彦送回了房间,只剩下李清彦还清醒的很,保持着一种微醺的感觉,并没有回卧室休息,而是坐在凉棚下,静静的吹着晚风,欣赏着璀璨的星空,十分的安逸。 不知何时,许红豆坐在了李清彦的旁边,李清彦侧头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后背靠着墙壁,十分享受这宁静的夜晚。 翌日,清晨,码字忙了一晚上的大麦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小院中活动了一下手脚,一转头,看到许红豆依偎在李清彦的身上,睡得极为香甜,大吃一惊,就要开口说话。 “嘘!” 李清彦竖起了食指放在了唇边,对大麦示意了一下,小姑娘这才连忙捂住了嘴巴,心头满是迷惑,暗暗猜测。 “红豆姐和清彦哥这是谈恋爱了吗,不然两人怎么会一夜都在一起?” 大麦一头雾水,不敢打扰二人,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脏砰砰乱跳,好像自己做了让人心虚的事情一般。 “大麦这丫头,怎么像是贼心虚一样,跑什么?” 李清彦看着落荒而逃的大麦,感到好笑,这丫头真不愧是社恐,自己都没有害羞,她倒是先吓跑了吗,胆子也太小了。 太阳渐渐升起,一缕阳光照射在了许红豆的脸上,睫毛微微颤动,晶莹剔透,眼睑睁开,迷迷糊糊地直起了身体,玉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小哈欠,感到脖子有些酸痛,左右转动了一下,一道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许红豆顿时僵住了,脑海里不禁回忆起了昨夜的事情。 “我就这么靠在你身上睡了一夜?” 许红豆即使再落落大方,此时也不禁有些感到羞涩,她昨晚陪李清彦看星星,居然睡着了,靠在对方身上睡了一夜,真是丢死人了。 李清彦侧头打量了一下肩头上的水渍,努努嘴,玩味的说道。 “你看看这口水,是不是很熟悉?” 许红豆此时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可以让她钻进去,实在是太社死了,自己睡觉居然又流口水了。 “我先回房间洗漱了!” 许红豆留下了一句话,就匆匆忙忙的跑回了房间,没敢停留。 李清彦摇摇头,一个两个都是这种反应,不就是一起看星星睡着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清彦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这才迈着悠闲的脚步,向楼上走去,他也要换一件新衣服。 李清彦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走下二楼,再次来到了小院,马爷此时又坐在了蒲团之上,闭目冥想。 “哟,马爷,这是还没有想开啊!” “要不然,今晚咱们再喝点,我就不信了,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再多喝几顿就好了!” 马爷缓缓睁开了眼睛,再次变得神神叨叨的,打着禅机,说着云里雾绕的话。 “酒是穿肠毒药,不能解决人的烦恼,还是要通过冥想入定,寻得本性真如,才能解决烦恼根源!” “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马爷啰里啰嗦了一大堆,再次闭上了眼睛,五心向上,装模作样的冥想入定,让李清彦看得好笑。 “你今天要做什么?” 许红豆这两天也将云苗村逛的差不多了,手机又没有修好,所以有些无聊,看着悠闲的李清彦,悄声问道。 “你骑过马吗?” 李清彦思索了一下,向许红豆问道,身体向后靠了靠,全身极为松弛,享受着明媚的春光。 “没有!” 许红豆摇摇头,她从小生活在齐鲁农村,没有草原,自然是没有骑过马的。 “那吃完早饭,我带你去马场玩玩!” “好啊!” 许红豆对于骑马十分感兴趣,她性格活泼,小时候没少调皮捣蛋,是个鬼见愁式的孩子,没少挨打。 阳光下,马场,一片青草地,绿树成荫,许红豆上身穿着一件棕色与白色相间的格子衬衫,下身是一件浅色休闲裤,很普通的搭配,身材也被包裹着,不怎么显现,但配上那张精致的鹅蛋脸,一头乌黑的长发飘散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隐约泛着棕红色的光,就像是一副绝美的油画,让人目不暇接,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都停顿了下来。 “今天打扮的很漂亮!” 李清彦的目光里满是欣赏之色,毫不吝啬夸赞的对许红豆说道。 “天生丽质难自弃!” 许红豆很是得意的说道,明艳动人,落落大方,很是坦然的接受了李清彦的夸赞,没有普通女孩的羞涩,也没有小仙女们的高高在上,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围栏里,两匹母马正带着小马驹慢悠悠的低头吃着草,并没有因为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而警觉。 李清彦刚刚靠近围栏,一匹白马就踏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一张硕长的马脸伸出围栏讨好的拱着李清彦,一副撒娇的模样。 许红豆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一副想要靠近,又不敢的样子。李清彦见状拍了拍小可爱的马脸,示意许红豆走过来。 许红豆还是有些担忧,不过还是壮着胆子靠近了一些,结果小可爱一下就把马脸伸了过来,吓了许红豆一跳。 李清彦轻轻的拍了一下小可爱,眼神多了几分严厉,小可爱委屈巴巴的打了个响鼻,然后乖乖站定不动,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红豆伸手在小可爱脸上摸了摸,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懂一点驯马,要不要骑一下试试?” 李清彦手扶着围栏,看着对小可爱十分感兴趣的许红豆提议道。 “可以吗?” 许红豆脸上跃跃欲试,她不是那种胆子小的女生,对于骑马这种有些危险的运动十分感兴趣。 李清彦点点头,双手一撑,翻过了围栏,进入了里面,站在了小可爱的身旁,伸手示意许红豆进来。 许红豆动作伶俐,三五下也翻了过来,站在了李清彦的身边,脸不红气不喘的。 “动作挺麻利的,看来没少干这种事!” “比不了你,动作娴熟,一看就是惯犯!” 许红豆没好气的怼了李清彦一句,翻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动人心魄。 “等一下,我去拿马鞍!” 马场的工作人员都认识李清彦,虽然好奇他为何翻围栏进来,却也没有多问,他们可是知道这家马场可是有着李清彦的股份,是大老板,谢之遥只是负责管理。 李清彦给小可爱安好了马鞍,这才教许红豆怎么上马。 “你先将左脚踩在马镫上,然后站直身体,另一只脚跨过去,踏在另一只马镫上就可以了!” 许红豆按照李清彦的教导,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似乎是第一次骑马,所以多少还是有些放不开,腰背缩着。 “挺直腰背,目视前方,不要害怕,有我在,大胆点!” 许红豆直起了身体,目视前方,觉得视野瞬间开阔了起来,兴奋的问道。 “接下来怎么做?” “双脚轻轻磕一下马腹,马就会向前走了!” 许红豆按照李清彦的话做,小可爱果然迈动了脚步,在围栏内慢悠悠的走动了起来,许红豆感到无比的新奇,眼睛里满是兴奋。 小可爱绕着马场遛了一圈之后,许红豆明显有些膨胀,对这种慢悠悠的小碎步不满意了,连忙问道。 “怎么才能让小可爱跑起来,这样实在是没意思!” “你啊,走都还没学会就想着跑了,这骑马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跑起来,你没坐稳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许红豆嘟嘟嘴巴,似乎有些不开心,但是依旧老老实实的听从了李清彦的话,没有乱来。 李清彦叹了一口气,看着许红豆,猛地一勒缰绳,让小可爱停下了脚步,一个翻身上马,坐在许红豆的身后,双手伸出,将许红豆揽在了怀中。 “你干什么?” 许红豆身体整个都僵硬了起来,感受着背后宽广的怀抱,一股灼热的气息涌上心头,让她无比的紧张,不敢回头的轻声问道。 “你不是想要让马跑起来吗?” “驾!” 李清彦一甩缰绳,小可爱瞬间迈开了四蹄,飞奔起来,风驰电掣。 一阵阵呼啸的风从耳边刮过,周围的景色向后倒退,许红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感受着速度与激情,身体渐渐松弛了下来,身体紧紧的靠在李清彦的怀中,有一种飞翔的感觉,自由自在的,没有任何的束缚,没有任何的约束,忍不住大喊起来。 “快一点,再快一点!” 雨点一般密集的马蹄声在许红豆的耳边响起,小可爱如同一道白光划过,所有的景色都在疯狂倒退,好似产生了一种幻觉,天地都倒转了过来,整个人处在一种失重的状态,许红豆从未像现在这样放松过,神经无比的兴奋,马场上空的回荡着银铃般的笑声。 “吁!” 小可爱围绕着马场跑了几圈,李清彦就勒紧了缰绳,翻身下马,伸手将许红豆扶下马。 “原来骑马这么好玩!” 许红豆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这是人兴奋的表现,她很享受刚刚的风驰电掣的感觉,笑着说道。 “难怪武侠里的侠客都喜欢纵马江湖!” “纵马江湖,江湖哪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李清彦似乎对此颇为感慨,说了一句让许红豆有些不解的话,美目注视着李清彦,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解释。 “有句话说得好,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和我们的社会没有任何的区别,依旧需要遵守条套框框!” 一旁的小可爱剧烈的喘息着,胸腹不断的起伏,它刚刚驮着两个人狂奔,体力消耗很大,李清彦牵着小可爱回到了马槽,弄了一些草料,和许红豆一起喂着,算是嘉奖小可爱刚刚的辛苦。 刚刚离开马场,李清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李清彦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你问你是谁?” “你认识许红豆吗?她之前用这个手机号码给我打过电话!” “认识,你是哪位?” 李清彦侧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许红豆,确认着对方的身份。 “我是许红豆的妈妈,许红豆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你看能不能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李清彦记得许红豆借他手机给家里人通过电话,自然不会反对,连忙说道。 “阿姨,你稍等一下,许红豆就在我身边,我让她接电话,你别挂!” 李清彦连忙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许红豆的身边,将手机递给她,嘴巴张合,轻声说道。 “你妈妈!” 许红豆连忙接过电话,走到了一旁和妈妈聊了起来。 “喂,妈,你找我什么事事情,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手机坏了,这两天没法联系你们!” “红豆,刚刚那个小伙子是谁,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天下的父母都一样,许红豆年龄也不小了,许妈许爸为了这个女儿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没少催促许红豆。 “妈,你不要乱猜测,他还不是我男朋友呢?” “还不是,这么说,你喜欢他了?” 许妈激动地声音从电话中响起,声音都高了一个八度,许红豆隐隐能听到妈妈在大喊。 “老许,快过来,红豆有喜欢的人了!” 许红豆一脸的无语,手捂着额头,她就知道父母的反应会这样,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李清彦,小声的说道。 “妈,你不要一惊一乍的,我都快三十岁了,遇到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嘛,有什么好惊讶的!” “铁树开花,老许家的祖坟都冒青烟了,红豆你总算是想要谈恋爱了!” 许妈像是中了大乐透一样,激动不已的说道,可见没少为女儿的感情操心。 许红豆感到了无语至极,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妈,我只是工作忙,没有时间谈恋爱罢了,又不是嫁不出去了,你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红豆,别听你妈胡说,那小伙子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人品怎么样,靠不靠得住!” 相比于许妈的高兴,许爸更多的是担心,每一个做父亲的都对女儿的男朋友充满了敌意,总担心自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 (本章完) 第十八章 不讲武德许红豆,釜底抽薪李清彦 许红豆解释了半天,这才安抚了父母激动的情绪,问道。 “妈,你找我什么事?” “妈的朋友王姨,你还记得吗?她最近想要去沪市,想打听一下你们酒店的价格,让我问问你,能不能给点优惠,打个折!” 许红豆哪里敢让老妈的朋友去自己的工作的酒店住,她辞职的事情还没有告诉父母呢,连忙回道。 “妈,我不建议王姨去住我们酒店,性价比不高,我可帮她介绍一个环境不错,价格实惠的酒店,绝对不让她花冤枉钱!” 许红豆和父母聊了接近半个小时才结束,一脸疲惫的走到了李清彦的身边,将手机还给了他。 “你怎么跟斗败了公鸡一样,无精打采的!” 李清彦看着许红豆,笑着说道。 许红豆不知如何应答,难道要说因为李清彦,自己被父母刨根问底盘问了一番,只是耷拉着脑袋,无力的说道。 ‘我辞职的事情还没有给我父母说,所以应付了一番,累死我了!’ “没看出来,许红豆你还挺会骗人的!” 李清彦语带深意的说道,李清彦五感敏锐,虽然没有故意偷听,但是许妈许爸声音激动,他还是多少听到了一些,知道许红豆因为什么才会如此疲惫的。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那你应该是那种谎话连篇的女人!” “你这是在夸我漂亮吗?” 许红豆似笑非笑眸子里,波光流转,好像会说话一般,大眼睛眨啊眨的,挠人心肺。 “是啊,你确实长得美!” 李清彦仔细打量着许红豆,点点头,十分坦然的承认了,目光平和温润,没有一丝躲闪。 许红豆脸微微一红,看着李清彦俊朗的脸庞,鬼使神差的向前一探脑袋,在李清彦的脸颊上啄了一下,让李清彦都愣在了原地。 许红豆这才回过神来时,暗暗懊悔,自己真是疯了,居然主动强吻了李清彦,不敢停留,一溜烟的跑了,根本不顾身后李清彦的反应。 李清彦摸了摸脸上的湿润,眼睛里透着几分笑意,看着许红豆跑远的倩影,哭笑不得的说道。 “这女人,不讲武德,居然偷袭!” 说罢,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向着有风小院的走去,许红豆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她总要回小院的。 有风小院内,马爷依旧闭目打坐,李清彦没有看到许红豆的身影,有些意外,坐在了凉棚里,开口对马爷问道。 “马爷,许红豆没回来吗?” 马爷缓缓睁开了眼睛,诧异的看向了李清彦,这还是李清彦第一次打扰他打坐冥想。 “回来了一趟,阿桂婶家里要做鲜花饼,邀请了许红豆和大麦一起到她家做!” “哦!” 李清彦恍然,也不知在意,再次掏出了《浮生六记》,这本书他还没有看完,正好用来打发时间,至于许红豆的事情,晚上再给她算账,让她明白偷袭是不对的。 在小院的日子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时间仿佛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天下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做就过去了,但是偶尔看一看时钟,却发现怎么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 “哇,这个鲜花饼好好吃,这个皮好酥一咬就掉渣了。” 大麦和许红豆走在一起,手里拿着一个鲜花饼,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笑着说道。 许红豆两根手指捏着鲜花饼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也不断点头 “嗯,这个确实比我们以前吃过的鲜花饼都要香。” “不过也正常,这可是我们自己做的,真材实料,我们之前在外面买的那些,很多用的都不是玫瑰花瓣,而且这鲜花饼刚刚出炉,香气最浓郁!” 李清彦放下了手里的书,抬头看向了门口,许红豆和大麦提着几袋子鲜花饼走了进来,大麦看到李清彦和马爷,连忙招呼道。 “清彦哥,马爷,你们快来尝尝我和红豆姐做的鲜花饼,可好吃了!” 说罢,大麦献宝一样的将鲜花饼放在了院子里的小桌上,一脸期待的看着二人,倒是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 李清彦起身走到了桌前,拿起了一块,咬了一口,香气浓郁,外皮酥到掉渣,确实很美味。 “味道的确不错!” “是吧,我和红豆姐可是跟阿桂婶学了好半天呢!” 大麦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这个小丫头头脑简单,单纯容易满足,李清彦的夸赞让她心花怒放,连忙催促着马爷。 “马爷,你也快来尝尝,这鲜花饼刚刚出炉的,这时候吃最好了!” 马爷这才从蒲团上起身,走到了三人的面前,拿了一块,咬了一口,眼睛微亮,竖起了大拇指,赞道。 “好吃,和我以前买的不一样!” 李清彦似笑非笑盯着有些局促不安的许红豆,见她一言不发,打趣道。 “许红豆,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大麦都比你活泼,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许红豆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李清彦,脑海里只要想起上午自己偷袭李清彦的场景图,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不矜持了。 “我只是做鲜花饼有些累了,所以不太想说话!” “你们聊,我想休息一下!” 许红豆将鲜花饼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进入了房间中。 李清彦笑了笑,一口将鲜花饼吞下,咽了下去,对大麦和马爷说道。 “我也累了,也想休息会!” 大麦一头雾水看着二人的背影,有些不解,大家今天都这么累吗? 马爷见此倒是若有所思,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微微扯起一抹笑容,神秘非常。 许红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连忙加快脚步,打开房门,钻了进去,背靠着房门,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脸上挂着红霞,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此时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李清彦,只能先躲避一下了还。 “当当当!” 李清彦站在许红豆的门前,手指轻轻的敲击了几下,脸上带着几分好笑,开口道。 “许红豆你开门!”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难道还能一直不见我吗?” 许红豆被敲门声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她此时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是否该开门,开门之后又该如何面对李清彦。 “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许红豆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心情,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隔着房门对李清彦说道。 “你别给我胡扯,你敢偷袭,却不敢开门,算什么本事?” “许红豆什么时候变成了胆小鬼了,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了!” 李清彦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被许红豆打发了,带着几分不悦的说道。 许红豆无奈,脸色变幻不定,思索了片刻,挥动了一下小拳头,脸上浮现了一抹坚定,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打开了房门,嘴里十分硬气的说道。 “谁说我怕了?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 “呜!” 许红豆刚刚打开门,一道黑影袭来,温润的双唇被人噙住,眼睛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清彦,渐渐的闭上了眼睛,身体都软了下来,双臂如灵蛇一般,环绕在了李清彦腰背上,脑袋晕乎乎的,生涩的回应着李清彦。 良久,两人分开,许红豆眼中都要滴出水来了,波光潋滟,红霞满面,小脑袋靠在李清彦的怀里,耳朵倾听着李清彦缓慢有力的心跳声,柔情似水,手臂紧紧搂着李清彦的腰身,两人走进了房间,将房门关上。 “这下你还敢偷袭完就跑吗?” 李清彦低头注视着许红豆的眼睛,带着几分打趣,笑着问道。 “不跑了!” 许红豆眼睛里满是温柔,丝毫不忸怩的回答道,抬起小脑袋,小鸡啄米般在李清彦的嘴角亲了几下,笑着说道。 “以后,我想亲就亲,也不用偷袭了!” 许红豆性格大方,明艳动人,有些男孩子气,毫不掩饰自己对李清彦的喜欢,让李清彦十分欣赏这点。 “我们出去吧!” 李清彦温柔的说道,眼睛里带着几分询问。 “好啊!” 许红豆明白李清彦的意思,这是要向小院的人宣布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自然不会反对。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要休息吗?” 大麦目瞪口呆,目光死死盯着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傻傻的问道。 “恭喜啊,我早就感觉你们两个要走到一起了!” 马爷对此丝毫不感到吃惊,一脸笑意的恭喜道。他第一次见到许红豆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许红豆对李清彦的不同。 “所以,你们这是谈恋爱了吗?” “这也太快了吧,眨眼间就确定了关系,我写都不敢这么写!” 大麦一脸的惊叹,凑到了许红豆的身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人,脸上充满了好奇之色,显然她对两人之前的事情很好奇,想要收集一下灵感。 “红豆姐,你给我好好说说你们是怎么确定关系的,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大麦抱着许红豆的手臂,使劲摇晃着,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探究欲。 许红豆松开了李清彦的手,宠溺的刮了一下大麦的鼻梁,拉着大麦走到一旁,小声的嘀咕了起来,不时有大卖的惊叹声响起,眼睛里满是佩服。 李清彦和许红豆谈恋爱的消息传播的比想象的要快,不过半个小时,谢之遥就匆匆来了,一进门就嚷嚷道。 “老李,真有你的,这么快就将许红豆这朵玫瑰拿下了,下手速度够快的!” 谢之遥一拳打在了李清彦的胸膛上,力道十足,眼睛里带着几分艳羡,他如今也是三十多的人了,依旧还没有找到一位红颜知己,多少还是有些着急的。 “那是,你不看看我是谁,就没有我拿不下的女人!” 男人之间聊天永远都少不了吹牛,李清彦扬着脑袋,鼻孔朝下,趾高气昂的俯视着谢之遥。 谢之遥无语的看着李清彦吹牛逼,有心想要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人家确实有着显著的战绩,他这个单身狗比不了。 “你小子确实桃花运旺盛,这些年我就见过不少优秀的女人向你表白,不乏有些白富美,女强人,你一个都没有答应,没想到居然会突然谈恋爱,真是让人惊讶!” “正确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 李清彦笑着说道,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解释了原因,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简单的。 “今天晚上,你和红豆去我家,咱们一起喝一杯,庆祝一下!” 谢之遥真心的为李清彦感到高兴,发出了邀请。 “行!你可多准备点好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李清彦欣然同意,谢之遥作为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他和许红豆确定了关系,这是一件喜事,他也想和谢之遥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 傍晚,李清彦和许红豆手牵手来到了谢之遥家,还没进去,就听到了谢之遥的怒吼声,在教训谢之远这个熊孩子。 “你不上学,将来打算干嘛?想上天啊!” “我就不上学,打死我也不上,我就留在云苗村养马!” 谢之远很不服气的犟嘴,一阵追逐的声音响起,院门打开,谢之远一溜烟的跑了出来,后面紧跟着谢之遥,手里挥舞着扫帚,一脸的怒气。 谢之远连忙躲在了李清彦二人身后,看着哥哥,说道。 “我不回去,我谢之远宁可死在这里,也绝对不回去上学!” 谢之遥气的全身颤抖,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扫帚,恶狠狠的说道。 “谢之远你给我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嘴硬还是手中的扫帚硬!” “我才不过去呢,你当我傻啊!” 谢之远躲在李清彦二人身后,又怂又嚣张。嘴巴虽然硬,却也明白赢不过扫帚的道理,死活不从李清彦二人的身后出来。 “清彦哥,你可要帮帮我,我哥要打死我!” 谢之远紧紧抓着李清彦的衣服,不敢放松警惕,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谢之遥,脚下做好了随时移动的准备。 谢之遥看着这一幕,又气又笑,见威胁弟弟不出来是,只好祭出了杀手锏,威胁道。 “谢之远,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你不愿意上学的原因说出来。” “你敢!” 谢之远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只是忌惮谢之远手里的扫帚,依旧躲在李清彦的身后,不敢出来。 “老李,其实这小子之所以不愿意去上学,是因为上课的时候拉了裤子。” “啊,谢之遥,我给你拼了!” 谢之远从李清彦的身后冲了出来,怒吼一声,视死如归的向着谢之遥冲去,兄弟两个打闹着进入了院中。 李清彦和许红豆相视一笑,也走了进去,真是谢之远才反应过来,连忙挣脱开了谢之遥,将院门紧闭,身体挡在门前,对李清彦和许红豆说道。 “清彦哥,红豆姐,今天听到的事情,你们不准说出去!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对于谢之远这个年纪的叛逆熊孩子而言,脸面比命还重要,脸色涨红,双目发赤,一脸严肃的看着二人。 显然,只要李清彦二人胆敢说个不字,谢之远他就没脸活下去了。 “行,我们不说出去,这下你放心了吧!” “对,我们绝对不说出去,我们发誓!” 许红豆为了加强说服力,还竖起了手指指向了天空,一脸严肃的说道,只是明媚的眸子里有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我不信,你们一定会说出去,今晚你们谁也别想离开我家!” 谢之远死死的靠在门上,像是一个忠诚的门神,今天谁要是想要离开他家,除非踏过他的尸体才行。 “随你便,反正我们不急!” 李清彦不在意的说道,转头看向了谢之遥,问道。 “饭做好了吗,咱们好好喝点,我倒是十分好奇,阿远这小子这么大了,怎么还会拉裤子里了!” 谢之远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却又不敢让开大门,只能无助的看着李清彦三人进入屋中,纠结不已。 谢之遥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还拿出了谢阿奶自己酿造的樱桃酒,三人落座,也不理会外面堵门的谢之远,喝酒聊天,不亦乐乎。 不知过了多久,谢之远站在屋门前,看着几人大快朵颐,口中的唾液开始急速分泌,喉咙发干,那诱人的饭菜香气就像是一只勾人的小妖精,时刻撩拨着他的小心脏,肚子里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 许红豆不忍,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阿远,你一起过来吃点,只有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堵门!” 谢之远不是一个有毅力的孩子,脸上带着几分别扭,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边吃还不忘威胁道。 “今天你们听到的事情,绝对不准说出去,不然我就一头撞死!” “行行行,知道了!” 李清彦随口敷衍道,脸上一点诚意都没有,让谢之远有些惊疑不定的,连桌子上的大餐都没有了吸引力,胃口顿时消散了。 “清彦哥,你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没办法,你只顾着堵我们了,刚刚在外面,小葫芦他们四个孩子也听到了,你好像没有注意到,说不定此时你拉裤子里的事情已经全村皆知了!” 李清彦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他五感敏锐,看到了巷子口小葫芦四人露出的小脑袋,却故意没有提醒谢之远。 谢之远闻言,猛地站起身来冲了出去,嘴里发出了愤怒的叫声。 “你看到了,为什么不提醒一下?” 许红豆有些埋怨白了一眼李清彦,有些不理解李清彦的做法。 “熊孩子就该让他涨涨记性,他不是因为这事才不愿回去上学的吗,现在云苗村的人都知道了,他不回去也不行了!” 谢之遥听到这话,本来站起要去追弟弟的身体再次坐了下来,赞同的说道。 “釜底抽薪,也是个好办法!” (本章完) 第十九章 谢之遥:有你这个朋友,真是阿远的福气! 李清彦和谢之遥喝酒喝到了半夜,这才散了,也没有管谢之远的事情是否已经传开了。 有风小院,李清彦站在许红豆的房间前,眼睛明亮的看着许红豆,看得美人肤若红霞,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十指缠绕在一起,有些躁动和不安。 “你总看着我干什么?” “时间不早了,还不赶紧回自己房间休息!” 许红豆感受炙热的目光,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不知为何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 “晚安!” 李清彦清雅的声音响起,脚步挪动。许红豆心中怅然若失,缓缓抬头看去,一道黑影猛地袭来,双唇就被一道温热噙住,带着淡淡的樱桃酒的香气,身体微微扭曲了一下,然后娇躯瘫软,整个身体都陷入李清彦的怀中,手臂静静缠绕着了李清彦的腰身,积极的配合着爱人的索取。 “呼!” 良久,两人分开,许红豆这才从窒息中缓过来,眼眸之中布满波光,含情脉脉的仰头注视着李清彦,小声的说道。 “你不是都已经说过晚安了吗,怎么还不去休息,在这欺负人?!”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李清彦搂着许红豆的的腰身,柔弱无骨,纤细温热,无赖的笑着说道。 “刚刚伱就欺负我了!” 许红豆有些不依不饶的锤了一下李清彦,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 “那可算不上欺负,男人欺负女人可不是这样子的,以后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欺负你!” 李清彦挤眉弄眼的低头看了一眼许红豆,许红豆也不是刚刚成年的小姑娘,虽然一直单身,但是男女之事还是知道的,闻言大羞,一把推开了李清彦进入了房间,说道。 “你不是好人,我要休息!” 说罢,一把就将房门关上了,只留下了李清彦一人站在走廊里,哭笑不得。 “吱呀!” 大麦的房门打开,穿着一件宽松的上衣,扎着一个丸子头,脸上带着懵懂和茫然,带着一个黑框大眼镜,走了出来,看到李清彦站在许红豆的门口,有些好奇的问道。 “清彦哥,你站在红豆姐的房间前做什么,是要和红豆姐一起睡吗?” 这小丫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开口就是虎狼之言,不愧是写女频的,尺度就是比男人生猛。 “你这丫头懂什么,赶紧写你的去吧,不要在这发呆了!” “哦!” 大麦伸手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许红豆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的说道。 “红豆姐是拒绝和你一起睡觉了吗?” 许红豆听着门外的交谈声,脸上一片晕红,她没有想到大麦说话如此生猛。 “你还小,不要管那么多!” 李清彦看着懵懂无知的大麦,叹了一口气,和这小丫头说不清楚,直接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大麦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胸前的丰满,不服气的皱了一下琼鼻,小声抗议道。 “我不小了好吗!” 翌日,清晨的阳光璀璨明媚,大理这里四季如春,气候适宜,李清彦上身穿了一件白色t恤,下面穿了一条短裤,踏着他的人字拖,走了出来,正好遇到了许红豆正要煮麦片,眉头微皱,连忙走进了。 “麦片这东西没有营养,我给你做点吃的!” 许红豆因为一直忙于工作,已经习惯了节约时间的简餐,所以很少早上做饭,听到了李清彦的话,笑的极为明艳,欣然接受。 “你厨艺怎么样?” “放心吧,我厨艺还算不错!” 李清彦动作娴熟,将一样样食材处理极为快速,不一会的功夫就整出了做好了早餐,味道十分美味,让许红豆刮目相看。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之前怎么没有见你做饭?” “我懒得做饭!” 李清彦咬了一口手里的馅饼,理所当然的说道,他习惯了慢节奏的生活,是能偷懒就偷懒,很少做饭。 “那今天你怎么又愿意做饭了?” “做给你吃啊!” 李清彦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低头喝了一口杂粮粥,没有看到许红豆脸上露出的幸福笑容。 “三天了,你手机应该修好了,我们吃完早餐,先去一趟古城,将你的手机拿回来!” 手机维修店和许红豆约定了今天去取手机,三天的时间没有手机的生活,让许红豆有些无聊,总算是可以拿回手机了。 李清彦向谢晓春借了奥迪轿车,带着许红豆一起去了一趟古城,手机屏幕已经换好了,交了维修费,两人也没在古城闲逛,就直接回来了。 许红豆打开手机,翻看着里面的音频和聊天记录,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和陈南星的聊天记录都保存完整,这是她和陈南星之间的回忆和过往。 李清彦和许红豆来到了咖啡馆,要将车钥匙还给晓春,就听到了娜娜,晓春等人正在谈论谢之远的事情。 “阿远真的在上学的时候拉在了裤子里,那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可不是吗,听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阿远才不愿回昆明,应该是在学校社死了!” “阿远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看重脸面,出了这样的事情,阿远怕是死活不愿都不愿回昆明上学了!” 谢晓春和娜娜正谈论着,脸上带着笑意,显然也觉得这事很好笑,谢之远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罕见了。 李清彦和许红豆对视一眼,果然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寨了,这下谢之远在云苗村怕是也待不下去了。 “红豆,你们回来了,手机修好了吗?” 谢晓春接过了李清彦递过来的车钥匙,关心的问道。 “已经修好了!” “晓春,刚刚听你们谈论阿远的事情,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吗?” 许红豆脸上露出了几分关心,好奇的看着谢晓春。 “早就传遍了,整个云苗村都知道了!” 谢晓春笑着说道,谢晓春不仅仅要忙咖啡馆的事情,她是谢之遥聘请的经理,还要负责管理许多事情,包括民宿,果蔬淘宝店,马场等。她今天见到了许多人,每一个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云苗村不大,出现一个新鲜事,就会立马成为大家谈论的热点,毫无秘密可言。 谢之远走在村寨里,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不时的有人好奇的向他询问他拉在裤子里的事情,让这叛逆的熊孩子彻底承受不住了,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他要远离这个地方,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有风小院,李清彦悠闲坐在凉棚下,低头看书,许红豆靠在他肩膀上,似睡非睡,眯着眼睛,享受着宁静的时光,人间的美好。 谢之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着悠闲的李清彦,焦急的问道。 “老李,你见到阿远了吗?” “没有,怎么了?这小子离家出走了?” 李清彦抬起头,目光看向了谢之遥,不紧不慢的说道。身旁的许红豆也睁开了眼睛,直起了身子,有些关心的看向了谢之遥。 “家里少了几件阿远的衣服,人也不见了踪影,我为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谢之遥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很疼爱的,嘴里虽然经常教训嫌弃这个熊孩子,但是毕竟是血浓于水。 “我看你也不用在村里找了,阿远这小子的事情在村里都传遍了,他一定不会躲在村里的,他身上也没有多少钱,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了古城!” “他在古城应该也有认识的朋友,你去找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你说的对,我这就去古城找找,把阿远带回来!” 谢之遥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就要离开,前往古城。 “等一下!” 李清彦喊住了谢之遥,在他诧异的注视下,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觉得你知道阿远在哪里就好了,不要将他带回来!” “趁这个机会,让他好好体验一下生活的不容易,吃点苦头,以后就不会那么叛逆了!” 谢之遥听到这话,若有所思,点点头,赞同道。 “你说得对,是该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了,只有知道生活不易,才知道读书的可贵!” “我明白怎么做了,我先去古城找一下他的朋友,确定一下他的安全!” 谢之遥心中有了主意,没有了刚刚的焦急,和李清彦聊了一会,这才离开。 古城,一处出租屋外,谢之遥站在门外,听到了谢之远满是怨气的声音。 “亮哥,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做一个光荣的打工人,我要气死谢之遥,让他踢我屁股,让他不理我,让他给人说我的糗事,我急死他。” 谢之遥听着弟弟中气十足的声音,心里的担心彻底放下了,随即又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居然还埋怨起了自己,看来是该让他吃些苦头了,让他见识一下人间疾苦,知道什么是生活不易。 谢之遥没有立刻离开,到了下午找到了一个机会,将谢晓亮堵在了一个角落里,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十分温柔的拍了拍这个同村小老弟的肩膀,吓得对方身体一哆嗦。 “阿遥哥,我可没有怂恿阿远离家出走,是他自己找到了我,想要和我一起在火锅店打工的!” 谢之遥咧开了嘴,笑得越发灿烂了,落在了谢晓亮的眼里,无比的阴森,瑟瑟发抖说道。 “真的,阿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阿远就在我屋里,你赶紧把他带走吧!” “不要害怕,我没说不相信你啊!” 谢之遥一把搂住了谢晓亮的肩膀,吓得对方身体紧绷,不敢乱动。 “阿远就留在你这里,你带他在火锅店打工,给他找个最累最脏的活,让他好好体验一下打工的美好,明白了吗?” 谢之遥笑得不怀好意,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目光炯炯的盯着谢晓亮,十分恐怖。 “阿遥哥,这不好吧?阿远遇到了困难来投靠我,我却故意坑他,这样做太不讲义气了!” “哦,你小子是不给我面子了?” 谢之遥的脸凑到了谢晓亮的面前,声音中带着几分凉意,让谢晓亮全身一颤,连忙摇头。 “不是,不是!” “阿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会让阿远好好体验一下打工生活的!” 谢之遥小时候在云苗村可是孩子王,混世魔头,无数孩子都被他揍过,谢晓亮十分畏惧他。 谢之遥这才满意的拍了拍谢晓亮肩膀,收起了笑容,掏出了钱包,将里面的大概几千块钱递给谢晓亮,说道。 “阿远这些日子就拜托你了。这点钱你先拿着用,你一个人在外面打工也不容易,买点吃的!” “不要忘了回去看看你阿爷,他一个在村里,很想你!” 谢晓亮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父母早早去世了,从小是爷爷拉扯大的,中学毕业就出来打工了,谢之遥没少帮助他们家,所以谢晓亮才会这么敬畏谢之遥。 “知道了,阿遥哥,不过这些钱我不能拿,你已经帮了我们家很多了!” “给你就拿着,你回头多买点东西回家,让你阿爷高兴高兴!” “谢谢阿遥哥!” “你放心吧,我会让阿远明白打工有多累的,我给老板商量一下,少给阿远开工资,多给他安排一些工作,一定会让他几天就受不了,哭着喊着回家的!” “我替阿远谢谢你,他有你这个好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谢之遥惊讶的看着谢晓亮,这是个狠人,他只是想让谢之远吃点苦头,老老实实回家读书,谢晓亮却是要将谢之远往死里压榨啊,这真是太好了! “阿遥哥,我该回去了,不然阿远要怀疑了!” “去吧,好好干,我看好你!” 谢之遥竖起大拇指,对谢晓亮鼓励道,让这个半大的小子顿时充满干劲,热血沸腾,想到了更多压榨阿远的主意,保证让谢之远三天就会待不下去。 谢之遥回到云苗村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来到有风小院,准备和李清彦聊聊。 “你们这是要烧烤,看样子,我来得正是时候!” 小院里摆着烧烤架,许红豆等人正坐在一起穿串,忙的热火朝天。 “清彦哥说要做淄博烧烤,让红豆姐尝尝家乡的味道!” 谢之遥一脸夸张的看向了正在摆弄烧烤架的李清彦,竖起的大拇指,调侃道。 “老李,可以啊,淄博烧烤你都会,这是要做新时代的二十四孝男朋友啊!” “怎么?你羡慕了,那你可要抓紧时间找个女朋友了!” “上次晓春给你介绍的那个小学语文老师,你和人家聊得怎么样了?” “对方不是主动加了你的微信吗?” 李清彦将点燃的炭火放入烧烤架中,拿起了一把烤串就忙活了起来,随口对谢之遥问道。 “不是,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谢之遥诧异的看向了李清彦,他记得相亲的事情只有谢晓春和他知道吧,李清彦是从哪里知晓的。 “你相亲的时候,我就在咖啡馆,全程目睹,自然知道了!” 李清彦毫不在意的说道,手里忙活个不停,翻面,刷料,不一会的功夫,香气就弥漫了开来,让人垂涎欲滴。 “你居然偷窥我相亲,实在太过分了吧!” 谢之遥恼怒的说道,眼睛里冒着火光,像是要吃人一般,相亲那种让人社死的场面,被李清彦看到了,谢之遥顿时体会到了弟弟的感受,脸上火辣辣的。 “老谢,咱俩是什么交情,你怎么能说偷窥呢,我那是对你的关心!” 李清彦连忙反驳道,手里烤串香气更加浓郁了,让谢之遥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鼻子。 “屁,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还是你了解我,没错,我就是为了看你出丑!” 李清彦一副摊牌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惫赖得很,笑盈盈的,丝毫不顾及谢之遥的脸色变幻,十分猖狂。 “老李,这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不讲义气了!” 谢之遥和李清彦是多年的好朋友,彼此知道对方很多黑料,转头看向了许红豆,开口说道。 “红豆,我给你说说老李以前的辉煌事迹,听说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个朱丽丽的白富美追了他四年,到现在还对他旧情难忘,一直保持单身,那可是个大美人,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李清彦脸色一变,连忙将手里烤好的肉串递到了谢之遥的手里,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十分客气的说道。 “老谢,那些陈年往事还提它干什么,这刚烤好的肉串,香得很,你先尝尝味道如何?” 谢之遥脸上带着胜利的神色,微微扬着头,带着几分倨傲的说道。 “既然你这么诚恳,我就勉为其难的尝尝吧!” “淄博烧烤需要用小饼卷着吃,这里有蘸料和葱,我帮你卷一个!” 李清彦极为狗腿的服务着谢之遥,一顿操作行云流水,将卷好的小饼递给了谢之遥,又连忙卷了一个递给一旁似笑非笑的许红豆,解释道。 “红豆,你别听老谢瞎说,朱丽丽只是我的同学,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事情!” 许红豆咬了一口小饼,眼睛微微一亮,露出了几分笑容,家乡味道让她的心情愉悦,一脸的幸福。 许红豆因为工作太忙,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淄博烧烤更是好几年没有吃了,没想到李清彦居然可以做出这么地道的淄博烧烤,让她一解乡愁。 “好吃,很地道,有我家乡的味道,让我好像回到了淄博一样!” (本章完) 第二十章 熊孩子服了,大姨子到来 许红豆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别说李清彦和朱丽丽之间不曾有过什么,即使两人曾经是情侣,她也不生气,那都是李清彦之前的事情,她管不到。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你之前的事情生气的,只要你以后都归我就可以了!” “喔!” 众人起哄,脸上带着打趣的笑容,纷纷看向了李清彦和许红。 谢之遥一口将卷饼吃光了,再次对李清彦说道。 “味道不错,伱再给我卷一个!” “你自己没长手吗?” 李清彦翻脸不认人了,许红豆这么大度,他哪里还需要忌惮谢之遥爆料,服务态度变得极差。 谢之遥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的许红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感叹道。 “你小子真是祖坟里冒青烟,居然找了红豆这么一个女朋友,明艳大气,还通情达理,真是让人嫉妒啊!” 谢之遥学着李清彦刚刚的做法,将小饼对折了两下,蘸了蘸酱料和干料,放上一颗小葱和几根肉串,小饼一卷,将签子抽出,一个小饼就卷好了,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化嫉妒为食欲。 “你小子活该,晓春给你介绍了那么多对象,你一个也没相中,能怪谁啊!” “我听说,晓春又给寻摸了一个相亲对象?” 李清彦一边问道,一边忙着烤串,大家都没吃呢,他需要加快速度。 “没错,不过我还没有见过,不知道对方什么样?” “差不多就行了,你已经不小了,都三十多的人了,再不谈恋爱,谢阿奶还能抱上重孙子吗?” 李清彦劝了两句,谢之遥有些触动,谢阿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谢之遥结婚生子,她年纪已经很大了,确实等不起了。 “我明白了,我会认真考虑的!” “不聊这些了,找到阿远了吗?” 李清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风一转,说起了熊孩子谢之远。 “找到了,他跑到了古城,准备在火锅店打工呢!” 谢之遥嘴里不断的咀嚼着,吃的满嘴流油,一脸笑着的说道。 “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小子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受不了乖乖回来的!” 谢之遥脑海里想起了谢晓亮保证,十分自信的说道,按照那小子的做法,没有几个人受得了那样的压榨。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熊孩子就该好好磨练一下,省得他整天不知足!” 李清彦十分严肃的说道,谢之远这孩子性格叛逆,小小年纪就不想上学了,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也许,现在的大学生不值钱了,成了廉价劳动力,但依旧是普通人向上最好的阶梯,一个人只有读过书,才能有更多的选择,学到的每一个知识都是有着价值的,读书无用论绝对是妖言惑众。 谢之远被谢晓亮安排到了火锅店洗碗,这个工作可是个又脏又累的活,工资还不高,一开始谢之远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为了面子,还是咬牙答应下来。可是很快谢之远就发现,这洗碗的活可比他想象中还要累多了,整天手都要泡在水池里不说,清洁剂、油污沾得满身都是,关键火锅店经理还嫌弃他干活太慢,总是找他的麻烦。 一开始,谢之远还不服气,想跟洗碗的阿姨比一比,结果他洗碗的速度,连人家阿姨的三分之一都没有,还经常将盘子没打碎,被扣了不少的工资,一天干下来,几乎没有挣到钱。 这让谢之远很受打击,开始怀念起家里了,可一想到自己出来才一天就回去,实在是太没面子了,只能咬着牙苦苦坚持。 一连干了几天,谢之远是腰酸背痛,手脚都累的抬不起来了,这样还要经常被经理训斥,有多委屈不用多说了,都是泪啊,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只能偷偷给谢晓夏打了电话。 “夏夏哥,你找个机会把我在火锅店的消息透露给我哥吧,我实在是干不下去了。” 谢晓夏也没有想到谢之远这么快就打起了退堂鼓,看来是吃瘪了,应道。 “我就说你肯定吃不了这个苦吧,所以还是读书好。行,回头我跟大哥说。” “夏夏哥就别回头了,你快去吧,这里我真的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谢之远哭丧着脸,看着自己被水泡的发白的手,哪里同意谢晓夏回头再说,连连催促着。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大哥!” 谢晓夏挂断了的电话,找了一圈,才在有风小院找到了谢之遥,他正在和李清彦两人一起下棋,两人聚精会神,没有理会一旁焦急的谢晓夏,好像完全陷入了棋局之中。 “大哥,我找到阿远了,他现在在古城的一家火锅店打工,你快点将他接回来吧!” 谢晓夏哪里知道谢之遥和李清彦早就知道了谢之远的下落,急的满头大汗的说道。 “不急,他既然在古城,我就放心了,能够自食其力打工,我这个当大哥还能拦着他上进努力不成!” 谢之遥摆摆手,皱着眉头看着棋局,明显处于下风了,苦思冥想也没有好的招式可以扳回劣势。 “将军!” 李清彦将炮一架,毫不客气的干掉谢之遥的一个马,直逼老将,让谢之遥感到了几分无力。 “我输了,每次都赢不了你!” “再来一局!” 谢之遥弃子投降,依旧不服输的叫阵,将所有的棋子都摆好,准备再战一场。 “大哥,你有没有听我说,我说我找到了阿远了,你不把他接回来吗?” “不着急,他不是不想读书了吗,打工就是他唯一的选择,接他回来干什么?” 谢之遥毫不在意的说道,眼睛深处有着一丝笑意闪过,看来阿远坚持不住了,不然晓夏绝对不会突然告诉自己阿远的下落。 “大哥,阿远年纪还小,他不懂事,你不能由着他性子乱来啊,他正是读书的时候,还是赶紧将他接回来吧!” 谢晓夏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谢之遥,他实在是太难了,谢之遥似乎对阿远一点也不关心,死活就是不上道,急的他在原地团团转,满头的大汗。 “大哥,你如果还不接他回来,我只能告诉阿奶了!” 谢晓夏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威胁着谢之遥,阿奶对孙子极为疼爱,如果知道了阿远的下落,一定会将阿远接回来的。 谢之遥这才抬头看向了谢晓夏,脸上浮现出了笑容,说道。 “阿远受不了了吧,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谢晓夏心中一惊,惊疑不定的看着谢之遥,有些尴尬的说道。 “大哥,你都知道了?” “你真以为你们那点小把戏可以瞒得过我,我早就知道他在阿亮那里,他不是想要打工吗,我就顺了他的意,看他能坚持多长时间,这才几天就受不了了!” “大哥,阿远已经后悔了,他知道还是读书好了,你就将他接回来吧!” 谢晓夏一脸的苦笑,亏他还以为自己瞒过了大哥,原来大哥是懒得揭穿自己,自己还是太嫩了。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将他接回来,你放心吧!” 谢之遥也不可能真的将阿远一直放在火锅店打工,只是想要给弟弟长个记性,让他乖乖去读书上学。 “你们这些小孩子太天真了,外面哪里是那么好混的!” 谢之遥也不下棋了,起身向外走去,准备去古城将弟弟接回来。 经过这件事,谢之远也不再抗拒回学校继续念书,不过谢之遥还是联系父亲,让他给谢之远换了个学校。 两天之后,谢之远离开了云苗村,回昆明上学去了。 有风小院,大麦跟许红豆想要再做一些鲜花饼,寄给家里人,正忙着处理着玫瑰花酱。 “面揉好了,你们可以做了!” 李清彦穿着围裙,带着一个白色的厨师帽,熟练的将其分成了一个个等重的小剂子,众人一起动手,将调制好的玫瑰馅料包入其中,包成了一个个鲜花饼,送入了烤炉进行烘焙。 许红豆将做好鲜花饼包装好,分成了几份,准备寄给父母,陈南星的父母,姐姐许红米,大麦则是寄给了父母,李清彦则是寄给了刘教授。 沪市,刘老头拿起一块鲜花饼,咬了一口,眼睛一亮,赞道。 “挺好吃的,算这小子有良心!” “他总算是找到女朋友了,不然我就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了!” 首都,许红米一身小西装,一副女强人的样子,打开了快递,看着里面的鲜花饼,眉头微皱,有些无语的说道。 “鲜花饼我又不是买不到,费这么大的功夫寄过来也不嫌麻烦!” 许红米拿着鲜花饼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说道。 “这里有鲜花饼,大家一起尝一尝!” “谢谢许总!” 众人纷纷起身走了过来,拿了一块吃了起来,表示着感谢。 “叮铃铃!” 徐红米看了一眼手机,走进了办公室,接通了电话。 “喂,妈,怎么了?” “红米,你收到红豆做的鲜花饼了吗?” “收到了,鲜花饼是红豆亲手做的?” 许红米诧异的问道,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办公室外面,脸上露出了几分后悔。 “对啊,红豆亲手做的,寄给我们尝尝!” “你妹妹这次在大理可是变化不小,好像还谈了一个男朋友,叫李清彦,也不知道人怎么样?” “许红豆她居然谈恋爱了?!” 许红米满脸的惊讶,声音都高了一个八度,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红米,不是我说你,你是姐姐,对红豆也太不关心了吧,红豆谈恋爱了,你就这么惊讶吗?” “妈,我错了,我会多关注红豆的,不行的话,我最近去一趟大理,帮你们考察一下她的男朋友!” “好,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红豆被人骗的。她去大理才几天啊,就和这个李清彦确定了关系!” “妈,不说了,我要工作了!” 许红米挂断了手机,连忙走出了办公室,看着只剩下了三个鲜花饼,连忙拿回来自己的办公室。 “味道不错,许红豆真是长进了,不仅会做鲜花饼,还谈恋爱了!” 许红米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郑重的将剩下的两个鲜花饼收起,准备带回家,让老公和女儿也尝一尝许红豆的手艺。 李清彦和许红豆携手走在街道上,走进了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刚刚坐下,许红豆就愣住了,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 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一身职业装,腰背笔直,肩膀端着,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面前放着笔记本,手指噼里啪啦不停的敲击着键盘,看得出来这是一位职场女强人,性格强势,作风严谨,即使在休假,也不忘忙工作。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小姑娘,圆圆的脸蛋,大眼睛黑白分明,头上扎着两个小丸子头,正低头咬着牛肝菌博饼,吃的很是带劲。 “许红米?!” 许红豆惊讶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眉头紧皱,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你怎么在这儿?你来做什么?” 许红豆似乎十分不欢迎自己的姐姐来这里,脸上带着抗拒的表情。 “小姨!我好想你!” 一道清脆的童声响起,小姑娘立从座椅上跳下,一把抱住许红豆修长笔直的腿,仰着头,一脸灿烂的笑容,大眼睛眨巴眨巴,萌的可爱。 “小铃铛,小姨也想你了!” 许红豆立马换了一面面孔,笑容明媚,眉眼弯弯,俯身将小铃铛一把抱起,在她稚嫩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充满了疼爱之色。 “呶!” 小铃铛在许红豆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大大的笑脸,眼睛里都洋溢这开心高兴。 “公司休假,我带铃铛出来玩儿玩儿,怎么?这里就你能来,我不能来啊?” 许红米眼睛都没抬起,一直盯着笔记本屏幕,手指孩不停的敲击着,似乎妹妹都不能让她从工作中脱离,一副工作狂的模样。 “你还是这么让人讨厌,整天就知道工作,真不知道姐夫怎么忍受得了你这个性格!” 许红豆抱着小铃铛坐在了姐姐的对面,将一旁的牛肝菌博饼拿了过来,十分温柔的喂着小铃铛,耐心十足。 “总比你好,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不靠谱!” 许红米抬了一下眼睛,扫了许红豆一眼,再次投入了工作中,只是手指敲击的速度明显有所放缓,继续说道。 “听说,你和一个认识了几天的男人谈恋爱了,你了解对方吗,就这么急着确定了关系,不怕被骗了吗?” 许红豆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许红米来此的目的,定然是带着考察李清彦的目的才来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紧张之色,皱着眉头对许红米说道。 “许红米,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乱来,我真的会生气的!” “那有怎样,那要看对方是不是靠谱了!” 许红米停下手里的敲击,抬头看向许红豆,一脸肃然,显然她是十分认真的。虽然她们姐妹俩从小就不对付,总是吵闹,但许红米对这个妹妹还是十分关心的,绝对不允许自己妹妹找一个不靠谱的人。 “我谈恋爱,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同意!” 许红豆狠狠瞪着许红米,一脸的不服气,从小这个姐姐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受到了父母长辈的一致夸赞,聪明好学,上名校,留在了首都工作,成为了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年薪百万。 但许红豆就是不服气,只有她知道自己这个姐姐有多腹黑,从小没少捉弄她,当然她也不是好欺负的,没少报复姐姐,但是总的来说,许红米占据了上风,许红豆受到了血脉压制,不是姐姐许红米的对手。 “我是代表爸妈来的,他们担心你被人骗了,拜托我来看看,我才没有兴趣管你的破事呢!” 许红米刀子嘴豆腐心,一脸的不屑,好似对妹妹的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你那个男朋友呢,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许红米关上了笔记本,看了一眼吃的正欢的女儿,眉头微皱,忍不住叮嘱了两句。 “小铃铛,不要吃太多了!” “知道了,妈妈!” 小铃铛抬头看了一眼妈妈,脸上露出了几分委屈的神色,这个饼干好好吃,可是妈妈不让自己多吃。 “小铃铛,不要管妈妈,你随便吃,小姨给你撑腰!” 许红豆心疼坏了,安慰了小铃铛几句,对着许红米翻了一个白眼,无语道。 “小铃铛才多大,你对她太严厉了!” 许红米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瞧着自己的女儿,神色松了几分,点点头,还是松口了。 “不要撑着了,知道吗?” “嗯,小铃铛知道了!” 小姑娘脸上再次露出了萌萌的笑容,杀伤力惊人,即使是板着脸的许红米都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容。 此时,李清彦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放在了许红豆的面前,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对着许红米说道。 “红米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李清彦,红豆的男朋友!” “你好!许红米,红豆的姐姐!” 许红米仔细打量着李清彦,目光不加掩饰,让许红豆有些不满,低声道。 “许红米,你太失礼了!” 许红米这才收回了目光,没有理会许红豆的气急败坏的,淡定的说道。 “长得的确很帅气,你不会就是因为犯花痴,所以才会和他谈恋爱的吧!” 许红米脸上闪过一丝怀疑,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颜控,李清彦又长得如此俊朗,她很难不这么想。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血脉压制,大姨子的考察 许红米必须承认,李清彦是她见过长的最帅气的男人,五官立体,如同刀刻的雕塑,剑眉斜插入鬓,透着桀骜,双眸深邃澄净,如同一汪海洋,能够将人淹没,鼻子高挺如同山岳,巍峨而又神秘,双唇细薄,透着几分冷峻,完美精致的五官无比和谐的组合在了一起,让许红米都不禁感叹李清彦的魅力,如果自己年轻时遇到这么一个容颜英伟,气质脱俗的男人,可能也会扛不住。 “你不会是个明星吧?!” 许红米目光再次放到了李清彦的脸上,有些疑惑的问道。 “多谢红米姐夸奖,可惜我不是明星,没法靠脸吃饭!” 李清彦笑着说道,没有任何的紧张之色,对于许红米的打量和考验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一般。 许红豆却是反应激烈,像是被许红米戳中了伤口一般,激动的反驳道。 “我就是他长得帅,不可以吗,我就喜欢长的帅气的,就是颜值控,气死你!” 许红豆此时像是个斗气的小姑娘,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温柔大气,清雅淡定,看来真的是被许红米影响到了状态。 许红米神色淡淡的扫了许红豆一眼,平静无比的说道。 “倒是符合你愚蠢的性格,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考察了,直接给爸妈汇报一下,就说你犯花痴,恋爱上头,找了一个小白脸,靠不住,建议你们分手算了!” 许红豆被许红米吃的死死的,听到这话,顿时急了,抱着小铃铛就站了起来,怒视着姐姐,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声音稍稍大了一些。 “许红米你如果敢这么和爸妈说,我就和你拼了!” 小铃铛一脸的无辜,眼睛紧盯着桌子上的牛肝菌博饼,她刚刚吃的正高兴,美食突然就离她而去,伸直了小胳膊也够不着,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博饼,充满了渴望,她只不过是吃点好吃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李清彦从小铃铛的眼睛里看出了她的想法,伸手从许红豆的怀中将小铃铛接了过去,再次坐下,将博饼放在小铃铛的面前,温柔的笑着说道。 “你是小铃铛对吧,慢慢吃,我们不理小姨和妈妈!” 小铃铛看了一眼李清彦,十分乖巧的笑了笑,点点头,趴下了小脑袋,再次张开了小嘴巴,和美食奋斗了起来。 许红米诧异的看了一眼女儿,小铃铛可是极为认生的小孩子,从不让外人抱,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容易的就认可了李清彦,这个男人有些意思。 “你不是我对手,不要自取其辱!” 许红米此时没有时间和功夫理会李清彦和小铃铛,毕竟许红豆还在和对峙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许红米十分轻蔑的说道,充满了对许红豆战斗力的不屑,从小她们姐妹打架,许红豆就没有赢过。 踏入社会之后,许红米经常健身,也学过一些格斗拳击。许红豆就不同了,整日在酒店忙着服务客人,即使休息了,也要二十四小时不关机,哪里有时间锻炼身体,所以她根本就不是许红米的对手了。 许红豆显然也是知道这点的,只是嘴上叫嚣的厉害,不敢真的动手,就是一个纸老虎,一戳就破,气哼哼的再次坐下,怒视着姐姐许红米,如果眼中的怒火有伤害的话,足以将许红米烧成灰烬。 许红米轻蔑的笑了一声,看着和小铃铛相处很是愉快的李清彦,难得的说了一句好话。 “你性格修养不错,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亲和力也很好,让人看着很舒服,小铃铛也很喜欢你!” 许红米知道小孩子的直觉是最敏感的,她能够这么容易的就和李清彦熟悉起来,正说明了李清彦很有亲和力。 李清彦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如同春风细雨,润物细无声,却又极富感染力,让人不自觉的平静下来。 “毕竟不靠脸吃饭的话,多少要有一些优点,才不至于饿死!” 许红豆听到姐姐夸赞李清彦,表现的远比李清彦反应大多了,双手抱在胸前,挺直了腰杆,头颅微微扬着,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自信的说道。 “他优秀着呢,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许红米无语翻了一个白眼,带着明显的嫌弃之色,和刚刚许红豆的表情如出一辙,真不愧亲姐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许红米感到丢人,眼前这个花痴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吗,像是被人灌了迷魂汤,还李清彦什么都会,要真是这样,李清彦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愚蠢的妹妹? 许红米认为妹妹许红豆已经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给李清彦加了不知多少层滤镜。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在热恋期情侣眼中,对方都是完美无瑕的,只有优点,没有任何的缺点。 “呵呵!” 许红米懒得和许红豆争辩,那样会拉低她的智商,只能用出了传说呵呵大法,充满了讽刺和鄙夷,成功的再次让许红豆当场炸毛了,像是只暴怒的小猫咪,张牙舞爪的瞪着姐姐。 此时小铃铛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并没有将一张薄饼都吃完,有所克制,显然是将妈妈的话记在了心里,表现的很乖巧可爱,仰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清彦,有些疑惑的说道。 “帅哥哥,你和小姨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小姨的男朋友,你可以叫我叔叔!” 李清彦十分喜欢眼前的小铃铛,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乖巧可爱的性格,简直就是个萌物,是能让所有男人都心软的,做梦都渴望得到的女儿。 小铃铛大眼睛眨了眨,嘴巴含着小手,有些困惑的说道。 “可是,老师说,长得好看的要叫哥哥姐姐,只有长得丑的才要叫叔叔阿姨!” “你长的这么好看,就该叫哥哥啊?” 小铃铛满脸的认真,大眼睛里充满了真诚,明亮无比,让李清彦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笑的极为宠溺,伸手刮了一下小铃铛的小鼻子,十分高兴的说道。 “那就叫哥哥!” “嗯,帅哥哥!” 小铃铛高兴喊了一声,这才看向了剑拔弩张的两姐妹,十分淡定的说道。 “哎!妈妈和小姨又吵架了!” 小铃铛稚嫩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她每次见到小姨,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们太不懂事了,每次见面都要这样!” “嗯,没错,她们不如小铃铛乖,这么大人了,还吵架,真是不应该!” 李清彦看着小大人一般的小铃铛,笑着赞同道。 一大一小的话一下子就引来了两姐妹的同仇敌忾,两道充满了怒气的目光直射而来,让李清彦和小铃铛立马闭上了嘴巴,用行动证明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姐妹这才满意的收回了目光,再次对峙了起来,斗嘴争吵,完全顾不上李清彦和小铃铛两人。 李清彦为了不殃及池鱼,抱着小铃铛起身走到了吧台,将空间让给了两姐妹。 “太可怕了,差点就要被妈妈和小姨骂了!” 小铃铛离开了两姐妹,立马用小手拍了拍小胸脯,一脸后怕的说道。 “对,我也觉得很可怕,妈妈和小姨就像是老虎一样要吃人!” 李清彦忍俊不禁,附和着小铃铛,两人深有同感的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频率完全同步。 刚刚忙完的娜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走了过来,说道。 “你这是从哪拐来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丫头?” “红豆姐姐的孩子,叫小铃铛!” “小铃铛你好,我是娜娜!” 娜娜也十分喜欢小孩子,忍不住和小铃铛打了一个招呼,一脸的笑容。 小铃铛大眼睛看了看娜娜,胖乎乎的小手挠了一下脑袋,思考了一下,这才回应道。 “娜娜姐姐你好,我是小铃铛!” 显然,娜娜的容貌过关了,才能够在小铃铛这里得到姐姐的称呼。 “小铃铛你真可爱,娜娜姐姐给你拿好吃的!” 显然小铃铛称呼姐姐让娜娜很高兴,女人对年龄和称呼都十分在意,希望自己永远年轻漂亮。 娜娜从吧台端出了一份小甜点,放在了小铃铛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小铃铛。 小铃铛看到甜品,眼睛放光,抬头看了一眼许红米的方向,有些纠结。 “妈妈说我不能随便吃东西,需要大人同意才能行!” “哥哥也是大人,同意你吃,这不就可以了!” 李清彦笑着说道,瞬间就让小铃铛对他露出了大大的笑脸,重重的点头,深表赞同。 “嗯!” 娜娜看着和甜品奋斗的小铃铛,眼睛都冒出红心,喜爱的不行,不时的帮她擦拭一下嘴角的奶油,极有耐心。 不远处的许红米看见这一幕,对着许红豆努努嘴示意,嘴里不客气的打击道。 “你就不管管,你男朋友可是和其他女生聊得热火朝天的,不担心他出轨吗?” “男人长得帅,很容易花心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许红豆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脸上带着信任的说道。 “我相信他,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那个女生是娜娜,是我们的共同的朋友,不像你想的那样!” 许红米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摇摇头,不赞同的反驳道。 “你真是没救了,彻底上头了,仅有的一点智商也丧失了,不能冷静的判断问题!” 许红豆也不甘示弱,小嘴犀利,毫不客气的怼道。 “我看你是人到中年,对婚姻和爱情充满了不信任,总担心这些才会如此吧!” 两姐妹正锋相对,谁也劝服不了谁,大眼瞪小眼,都不后退,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李清彦带着小铃铛在吧台玩了一会,看了一下时间,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这才起身回到了桌前,笑着说道。 “红米姐,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许红米自然不会拒绝,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考察李清彦,只有多接触,才能更好的了解。 “麻烦你了!” 许红米收起了电脑,将小铃铛从李清彦的怀中接过,笑着回道。 李清彦和许红豆在前面带路,找了一家村寨里环境比较好的饭店,点了一些当地特色的美食,这才落座。 许红米看着桌上的饭菜,不奢侈,正好几人吃的,看得出来李清彦不是一个好面子的,比较务实,这让许红米暗暗点头,十分欣赏,她是一个职场女强人,不喜欢玩虚的,最欣赏的就是务实的下属。 许红豆一边给姐姐介绍每道菜,一边斗嘴,两姐妹见面一刻也不闲着,总会争吵两句。 许红米吃了一会,这才放下筷子,目光看向了照顾小铃铛的李清彦,又发现了对方的一个优点,很有耐心,会照顾小孩子,这才开口说道。 “小李,我这人很直接,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爸妈不放心许红豆,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 “我们开门见山,我想要问一些你的个人信息,如果不觉得为难的话,我们就开始吧!” 许红米雷厉风行,做事不拖泥带水,用最直接的方式向李清彦询问个人情况。 许红豆闻言却是有些生气,猛地站起身来,怒目而视,大声的嚷嚷道。 “许红米,你成心的吧,哪有你这样做的,太过分了!” 李清彦倒是理解许红米的用心,伸手握住了许红豆的手,扯了一下,示意她先坐下,十分平静的说道。 “红米姐,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许红米笑了笑,对李清彦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心性沉稳,性格冷静,比许红豆成熟多了,许红米在心里评价李清彦的时候,还不忘踩踏一下自己的妹妹,真不愧是亲姐姐。 “那我们先从最基本的开始问。”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家庭情况是什么样的?” 李清彦没有急着回答,先给小铃铛夹了一筷子炸野菌子,又帮她擦了一下嘴角的油渍,温柔的叮嘱了一句。 “慢点吃!” 忙完了这些,李清彦才抬头看向了注视着自己的许红米,十分淡定的说道。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父母,后来考上了上财大财务会计专业,毕业后进入了一家投行做财务,后来觉得这行风险太大,很容易进去,所以就辞职不干了!” “如今算是自由职业者,在各地旅游,也没有安定下来!” “自由职业者?!” 许红米有些不满意这个回答,孤儿出身,没有稳定的工作,到处旅游,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这样的人能给许红豆提供稳定的生活吗? 许红豆早就知道李清彦这些情况,一看姐姐皱眉,就知道她的想法了。 许红米和许红豆的不同,极为务实,认为婚姻和爱情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男人如果不能给女人带来稳定的生活,是没有资格谈恋爱的。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你操心!” 许红米没有理会自己的妹妹,目光中充满了压迫力,径直看向了李清彦,沉声问道。 “你现在这个样子,很难让我和父母放心将红豆交给你,我想你也明白!” 李清彦倒是不反感许红米的做法,这是人之常情,作为许红豆的姐姐,她这样做是出于关心许红豆。 “我明白红米姐你的顾虑!” 李清彦伸手拦住了生气的许红豆,十分平静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虽然是自由职业者,但是也投资不少产业,就拿眼前的云苗村来说吧!” “刚刚的咖啡馆,还有我和红豆居住的有风小院,都有我的股份!” “包括马场,刺绣作坊,都有我的投资,这些加在一起也值个几百万!” “当然这些只是我一小部分的产业!” 李清彦轻描淡写的说道,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却让许红豆感到了震惊,她还不知道李清彦居然这么有钱,连他们住的有风小院都有李清彦的股份。 “你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钱?我居然找了一个富豪男朋友!” 许红豆吃惊的说道,脸上带着几分呆滞,明媚的眼睛紧紧盯着李清彦。 “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啊,你忘了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许红豆这才想起李清彦是他们五星级酒店的客人,只是当时的李清彦一身街道大爷的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人。 “难怪当初你对那一百万的奖金,一点都不在乎,愿意分我一半!” 许红豆想起了那一天的经历,恍然大悟,一百万的奖金,足以让普通人争破头了,只有资产远超一百万,才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李清彦目光温润,注视着许红米,脸上带着几分自信的说道。 “我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虽然算不上超级富豪,但现在所拥有的财富也足够花几辈子了,可以为红豆提供稳定的物质生活,不会让她跟着我受苦的,这一点上,红米姐你大可放心!”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许红米没有轻易的相信李清彦的话,表现的十分谨慎,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清彦,希望他可以证明一下。 李清彦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起身放到了许红米的面前,平静的说道。 “钱包中有一张centurion,想必红米姐应该认识吧?” centurion是美国运通公司在1999年推出的黑色信用卡,被业内人士称为“卡中之王”。有人说,只有拥有这种黑卡,才可充分显示卡主的尊贵地位。因为这种黑卡不接受申请,只有银行主动邀请客户加入。据悉,运通的黑卡卡主就是极少数1%的顶级客户。 在美国运通的主页上你找不到这张卡的踪迹,它不对外宣传,更不接受申请,运通只在自己的白金卡用户中挑选其中的1%作为特定对象发卡。通常情况下黑卡的主人是知名企业ceo、总裁或董事长,35岁~60岁之间,年收入至少1000万美元以上。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许红米:不明白李清彦怎么会看上许红豆? 对于黑卡卡主,是没有信用额度这一说的,有人曾经问美国运通的负责人,如果黑卡卡主想刷卡买架飞机行不行?得到的答案是:没问题。 许红米也见过这种黑卡,他们公司的ceo就拥有这张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信用卡,她低头看着钱包中的这张黑卡,神色微动,钱包里不止这一张黑卡,林林总总的银行卡很多,基本上都是各大银行的贵宾卡,彰显了李清彦无与伦比的财力。 “你财力的确惊人,但是这不代表着你和红豆就合适!” 许红米没有想过让妹妹嫁入豪门,许红豆性格直爽,不懂得勾心斗角,不适合豪门生活,反而不如和一个普通人结婚,平平淡淡才是真。 “红米姐,你这就可是故意为难我了,我实力不行不合适,实力惊人也不合适,你这是故意想要分开我们啊!” 李清彦无语至极,许红米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骗子一样,生怕自己将许红豆这个小白兔给骗了。 许红豆刚刚从李清彦是个超级富豪的冲击中反应过来,眉头微皱,十分严肃的盯着李清彦,神经大条问道。 “所以,我现在租的房子是你的,我三个月的租金到了你的口袋里?” “既然你是房主,能不能给我房租打个折?” 许红米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实在是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实在是太丢脸了! “许红豆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们现在谈论的问题是,你男朋友是个超级亿万富豪,你格局能不能大一点,不要再纠结你那三瓜俩枣的小钱了?” “那可不是小钱,我花了小一万呢!” “我现在辞职了,可没有收入,能省则省!” 许红豆振振有词的说道,一顺嘴就将自己辞职的事情说出来了。 许红米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阴沉了,李清彦可不敢触霉头,连忙低头和小铃铛交流了起来。 “许红豆,你长本事了!” “辞职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我们,你是不是想要挨揍!” 许红米的怒吼声在包间内响起,她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怒视着许红豆,脸色涨红,恨不得将许红豆吃了,十分恐怖。 小铃铛也是低着脑袋,缩着身子,吃东西的声音都小了不少,大眼睛偷瞄着妈妈,显得格外怂。 许红豆全身一颤,暗道不好,她刚刚一激动,完全忘记了自己辞职的事情还瞒着家人了,看到震怒的许红米,心虚的低着脑袋,小声嘟囔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都三十岁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主!” 许红米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怒火,不断的暗示自己,我不生气,我不生气!但是听到许红豆的嘟囔,还是爆发了。 “你还知道自己已经三十岁了,做事能不能成熟一点!” “刚刚认识几天,就确定了恋爱关系,现在又辞职了,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许红米越想越气,狠狠的瞪了一眼有些心虚的许红豆,看着她就感觉心烦,想要揍她出出气。 “没有了!” “不论是辞职,还是谈恋爱,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一时冲动!” 许红豆等待许红米怒气消散了一些之后,才一脸认真的说道。 陈南星的离开让许红豆幡然醒悟,感悟良多,想要看看这美好的世界,经历一些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不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许红米静静地看着许红豆明亮的眼睛,感受到了她的坚定,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我准备在这里待上几天,会好好看着你的!” 许红豆听到这个消息,一脸的生无可恋,显然对许红米的留下并不欢迎,他们姐妹八字天生不合,凑在一起就要吵架。 “随你便!” 许红豆郁闷的说道,不想再和许红米说话,照顾起了一旁的小铃铛。 “小铃铛,这里的东西好吃吗?” 小铃铛抬起了头,大眼睛里全是开心,点头兴奋的说道。 “好吃,比爸爸做饭还要好吃!” 许红豆顿时乐了,故意引诱着小铃铛继续说道。 “那比妈妈做的饭呢?” 小铃铛哪里知道许红豆的险恶用心,单纯的看了一眼许红米,十分干脆的说道。 “妈妈只会做三明治,而且一点都不好吃!” “干的漂亮!” 许红豆开心的竖起了大拇指,心里对小铃铛夸奖道,示威的斜了一眼许红米,带着挑衅的表情,十分欠揍。 “幼稚!” 许红米不屑一顾的对许红豆的行为作出了评价,然后看向了诚实的小铃铛,训斥道。 “妈妈是不是跟你说过,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的吗?” 显然,许红米还是受到了打击,许红豆的目的达到了。 小铃铛委屈的撅了撅嘴巴,大眼睛看了看妈妈和小姨,小声的说道。 “可是,刚刚妈妈你们也在一直说话啊?” 小孩子心思简单,不理解大人们的双标,小脸上满是疑惑,无辜的样子让李清彦看得心都化了。 “小铃铛,不要管妈妈他们,我们继续吃好吃的!” 李清彦安抚了两句小铃铛,不满的白了一眼许红豆,说道。 “你怎么还利用小铃铛打击红米?” “谁让她总欺负我的!” 许红豆自从许红米来到后,变得幼稚了许多,不满的撅撅嘴,偷偷瞪了一眼许红米,又怂又菜。 酒饱饭足之后,许红米看了看时间,起身对许红豆说道。 “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我拍两张照片发给爸妈,让他们好放心!” 许红米伸手打算牵着女儿的小手,一回头看到小铃铛已经被李清彦抱在怀里,两条小胳膊牢牢的搂着李清彦的脖子,不愿下来。 “小铃铛下来,我领着你!” “不,我就要帅哥哥抱着!” “小铃铛,乖,你不能叫他哥哥,应该叫叔叔!” 许红豆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插嘴,想要让小铃铛改口,不然她岂不是大了李清彦一个辈分。 “可是老师说,只有长得丑的才能叫叔叔阿姨?” 小铃铛大眼睛里满是认真,十分严肃的对许红豆回答道。 “那我长得这么漂亮,你是不是也该叫我姐姐?” 许红豆相当认真的看着小铃铛,和她讨论着称呼的问题。 小铃铛脑子一片混乱,大眼睛里透着茫然,她觉得许红豆说的很有道理。 “我也不明白,我一直都叫你小姨的!” 李清彦看着欺负小孩子的许红豆,觉得许红米说的话也不是全没道理,许红豆有时候真的是很幼稚,居然和小孩子争论,赢不了妈妈,就其欺负女儿。 一群人回到了有风小院,马爷依旧雷打不动的坐在蒲团上打坐冥想,也不理会众人,几人来到了二楼,进入了许红豆的房间。 许红米没有急着拍照发给父母,而是细细的观察着房间里的摆设和物品,没有发现任何男人的东西,这才放心的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父母。 许红豆一开始没在意,但是随着许红米不停的打量,也反应了过来,脸色瞬间就耷拉下来了,不满的说道。 “你到底是看房间的,还是来搜查的?” “我只是随便看看,你担心什么?” 许红米不紧不慢的收起手机,环顾了一圈,又说道。 “你房间有什么好看的,你辞了工作,就是为了在这种地方当个咸鱼吗?” “你说谁是咸鱼?” 许红豆要被姐姐的话气炸了,十分不满质问道。 “当然是你了,好好的工作不干了,就为了在这里浪费自己的生命!” 许红米是一个标准的职场女强人,事业心十分重,对许红豆这种摆烂的行为很看不上眼,忍不住就想要讽刺两句。 许红豆无言以对,不知如何反驳,气的浑身发抖,没好气的说道。 “你看完了吗,我送你回酒店吧!” “急什么?” 许红转身看向了李清彦,脸上带着几分认真,说道。 “你的房间在哪里,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显然,许红米只是看过许红豆的房间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再去李清彦的房间确认一下。 “没问题,我的房间就在旁边!” 李清彦眼睛微微闪动,对许红米的想法心知肚明,没有反对她的请求。 “许红米,你这是做什么?” 许红豆站在了门口,伸手拦住了许红米,眼睛里闪烁着怒火,她是真的生气了,许红米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分。 “怎么,房主都没反对,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许红米对妹妹有着绝对的血脉压制,一把将许红豆的胳膊推开,走出了房间,丝毫不在意许红豆是否真的生气了。 李清彦抱着小铃铛,打开了房门,让开位置,将许红米请了进来。 许红米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失礼,所以只是轻轻扫了两眼,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收回了目光,说道。 “房间整理的很干净!” 说罢,许红米走出了房间,无视许红豆的怒目而视,对小铃铛说道。 “小铃铛下来,我们该回酒店了!” 小铃铛十分懂事,乖乖的从李清彦的怀中下来,走到了许红米的身边,小手牵着妈妈的大手,甜甜的对李清彦说道。 “帅哥哥再见,明天我再来找你玩!” “小姨,再见!” 小铃铛摆动着小手,甜甜的和两人告别,圆圆的小脸上透着不舍。 “让小铃铛今晚留下,和我一起睡吧!” 许红豆也是十分的不舍,向许红米提议道。 “你?还是算了吧,你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 许红米直接拒绝了,带着下铃铛离开了有风小院,回到了古城酒店。 回到酒店之后,许红米立刻给父母打了视频电话,汇报自己的考察情况。 刘桂琴和许建国两个人凑在屏幕前,十分急切的问道。 “红米,你看到红豆男朋友了吗?人怎么样,靠谱吗?” “他是做什么的,长得怎么样?” 许红米一阵头大,连忙阻止了父母的提问。 “停停停!你们不要问这么多,我一点点的给你们说!” 刘桂琴和许建国这才消停了一点,眼巴巴的看着许红米,等待着她的介绍。 “李清彦长得很帅气,都可以当明星了,性格沉稳,脾气温和,条件很好,是个大富豪,拥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孤儿出身,目前看来还挺靠谱的!” “至少比许红豆要靠谱许多!” 许红米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看了一眼在地上玩着玩具的小铃铛一眼,坐在了小铃铛的旁边,继续说道。 “说句不好听的,许红豆根本就配不上李清彦,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上许红豆?!” 许红米毫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对许红豆是极尽贬低。 “红米,你怎么说话呢,红豆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好吧,怎么配不上对方了?” 许建国不高兴了,他可是个女儿控,在他的心里,就是世界首富也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听到大女儿如此贬低小女儿,立马就为许红豆抱不平。 刘桂琴也是不认同大女儿的说法,埋怨的说道。 “红米,你不要总贬低红豆,红豆还是很优秀的好吧,在五星级酒店做房务部经理,收入不错,长得就更不用说了,比女明星还要漂亮!” “许红豆除了长相一无是处,幼稚蠢笨,一点也不成熟!” “对了,爸妈,你们还不知道吧,许红豆已经辞职了!” 许红米脸上带着几分气愤,对妹妹的选择很不满,向父母打起了小报告。 “什么?!” “红豆辞职了,她不是说只是休假吗?” 刘桂琴和许建国惊呼道,他们对于这个消息也很震惊,许红豆毕业后进入了酒店工作,已经七八个念头了,好不容易才做到房务部经理,说辞职就辞职了,以后怎么办。 “红豆怎么这么任性,她都三十岁了,辞职了再想找这么好的工作可不容易!” 刘桂琴脸上露出几分担心,对小女儿的辞职也不认同,许建国倒是还好一些,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 “南星那孩子的事情给红豆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大不了我养着她!” 许建国这话一出,刘桂琴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慈爱,点点头,对许红米说道。 “红米,你是姐姐,对红豆多关心一些!” 许红米翻了一个白眼,看着对许红豆格外包容的父母,无语道。 “你们就惯着红豆吧,她都被你宠坏了!” 突然,许建国有些吞吞吐吐的,脸上带几分紧张的表情,难为情的问道。 “红米,你去红豆的房间看过没有?” “放心吧,我已经看过了,两个人应该没有同居,还处在刚刚确定关系的阶段!” 许建国顿时放松了许多,连连感叹。 “不住在一起就好,不住在一起就好!” 许建国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立马坐飞机飞往大理前去阻止。 “不过,你也不用开心的太早,他们两个也就是一墙之隔,干柴烈火的,说不准哪天就同居了!” 许建国刚刚放下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反对道。 “不行,绝对不行,红米,你这将许红豆给我带回来!” “别理你爸,这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保守,现在小年轻的谈恋爱同居实在是太平常了!” 许红米将滚远的玩具放到了小铃铛的面前,得到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嘴角也露出了一丝温柔,这才对父亲说道。 “许红豆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她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我可带不回来她?” 许建国顿时一滞,想起了两姐妹从小闹到大,他们做父母的都管不了,许红豆确实不会乖乖听话的。 “行了,你们也不需要太担心了,我会在这里待几天,多考察一下对方!” “你们如果实在不放心,就让许红豆带他回家一趟,你们见一见,有什么想要了解的,自己问就好了!” “红米说的对,我们可以让红豆带男朋友回来一趟,我们见一见,如果人不错,我们也就放心了!” 刘桂琴和许建国觉得许红米的提议很有道理,对视一眼,打定了主意,催促许红豆尽快将男朋友带回老家见面,他们帮着掌掌眼。 有风小院,夜凉如水,晚风习习,李清彦和许红豆并排坐在小院里,仰头看着璀璨的星空,气氛无比安静。 “对不起,许红米就是那个性格,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许红豆脸上带着歉意,对许红米今天的做法向李清彦道歉。 “没事,我能理解,红米姐挺关心你的,生怕你被我骗了!” 李清彦对许红米的做法并不厌恶,姐姐关心妹妹,警惕性高一些也是正常。 “许红米就是瞎操心,我又不傻,怎么会那么容易被骗?” 许红豆松了一口气,扬着小脑袋,一脸骄傲的说道。 “是,许红豆多聪明,我哪里骗得了你!” 李清彦笑着伸手摸了摸许红豆的脑袋,发丝柔顺,带着洗发水的清香,十分好闻。 “你不说我还忘了,有风小院有你的股份,我的租金是不是可以打个折!!” 许红豆再次心疼自己的钱包,她如今可是坐吃山空,工作辞了,没有收入,完全靠着存款生活,经不起花。 “啊,这个事情不归我管,我只是股东,有风小院是谢之遥负责经营,晓春负责管理!” 李清彦推辞着,完全没有打折的打算,让许红豆十分火大。 “真小气,果然是越有钱越吝啬!你个葛朗台,铁公鸡!” 许红豆皱了皱鼻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不依不饶的谴责着李清彦的行为。 “我也没办法,小本生意,我也要赚钱养女朋友的!” 李清彦臭不要脸的说道,一把将闹别扭的许红豆抱在了怀里,笑声随风而去。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最顶尖的商战,手段往往朴实无华 清风徐徐,绿草成荫,许红豆坐在草坪上,双臂撑在身后,仰头闭着眼睛,享受着清爽春风,不远处传来了小铃铛和李清彦爽朗的笑声,让人心情无比的愉悦。 李清彦牵着小可爱的缰绳,搂着小铃铛坐在马背上,轻轻一抖缰绳,马蹄轻迈,小可爱缓慢跑动,小铃铛身体紧绷,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不时的发出惊呼声,高兴非常。 “帅哥哥,小可爱跑起来了,好好玩啊!” 小铃铛大眼睛里闪烁着激动,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抱着李清彦的手臂,回头大声的欢呼着。 从小在钢铁丛林里长大的小铃铛哪里骑过马纵横草原,坐在马背上,一玩就是一个小时,最后才连连不舍的下来,和李清彦一起给小可爱喂马,看得出来,小铃铛十分喜欢小可爱,不时的让李清彦抱着她,抚摸一下小可爱的脑袋,小脸上带着紧张和喜欢掺杂。 许红米不愧是职场女强人,自从早上来到马场,就一直在打电话,两部手机不停的响起,一点休假的样子都没有,边打电话,边回消息,忙的不亦乐乎,许红豆不时的可以听到姐姐的不耐烦的声音,好像当初训斥她一样,让许红豆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等到李清彦带着小铃铛回到了许红豆的身边,许红米依旧没有结束工作,完全顾不上其他。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都做不好吗,真是让火大!” “我说你们照着做,不要浪费时间了!” “你们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水吗,连我妹妹那个榆木脑袋,理解能力都比你们强!” 许红米训斥下属的时候,还不忘将许红豆拿出来鞭尸,正好让许红豆听到了,顿时就火了,一下翻起身来,怒气冲冲的就要和许红米拼了。 “太欺负人了,他们公司的下属笨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今天一定要让许红米知道我的厉害!” 许红米握紧的小拳头,愤怒的叫嚣着要给许红米点颜色看看,但是看她只动嘴,不动脚的样子,就知道她外强中干,只是嘴上嚣张罢了。 李清彦和小铃铛坐在一旁的草坪上,没有看向许红豆,玩的不亦乐乎。 “小铃铛,哥哥给你编一个蚂蚱好不好?” “好!” 小铃铛拍着双手,高兴的看着李清彦用青草开始编蚂蚱,两人十分的专注,谁都没有给许红豆的独角戏撑场子。 “李清彦,你就不拉我一下,我说我要和许红米决斗!” “啊,去吧,我等着你凯旋!” 李清彦反应平淡的摆了摆手,一点都不在意的说道。 小铃铛抬头看了一眼战意满满的小姨,大眼睛里闪烁着纯真,小嘴咧开,灿烂的笑着,加油道。 “小姨加油,妈妈可凶了,你可一定要打败大坏蛋妈妈啊!” 小铃铛这么一说,又让许红豆脑海里浮现出了从小到大的经历,许红米简直就是她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说多了都是泪,她好像从未在许红米身上占到一点便宜,心中不由一虚,气势瞬间滑落,尴尬的笑了两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算了,我许红豆大人有大量,许红米正在忙工作,我就不跟她计较了,原谅她一次!” 李清彦手指翻飞,细长的青草在他的手里不断编织,闻言抬眼扫了一眼许红豆,双唇轻启,吐槽道。 “又凶又怂,纸老虎!” 许红豆闻言,气的牙痒痒,却又莫名的心虚,只能充耳不闻。 小铃铛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小姨,见她又坐了下来,单纯的发出了致命一击。 “小姨,你是害怕妈妈吗?” “小铃铛也害怕,妈妈太凶了!” 许红豆一口老血涌上喉咙,险些喷了出来,嘴硬的说道。 “小铃铛,小姨只是看你妈妈正在忙,不想打扰她工作,不是怕她,你明白了吗?” 许红豆一把将小铃铛抱在了怀里,伸手揉了揉小铃铛的脑袋,将她弄成了炸毛,这才作罢,显然怕了老的,就找小的报复。 “那妈妈工作完了,小姨你还要和妈妈决斗吗?” 小铃铛大眼睛里闪烁着天真,一脸无辜的看着许红豆,发出了灵魂质问,顿时让许红豆沉默当场。 此时,李清彦的手速上下翻飞,一只活灵活现的青绿蚂蚱完成了,栩栩如生,让小铃铛眼睛都睁大了,高兴不已。 “哇,真的是蚂蚱!” “帅哥哥,你好厉害,比小姨厉害多了!快给我,我要玩!” 李清彦将编制好的蚂蚱递给了小铃铛,一脸的宠溺笑容,眼角余光瞟了被小铃铛母女无情踩踏的许红豆一眼,眼睛里带着笑意,调侃的说道。 “连小孩子都在鄙视你了!” 许红豆气呼呼的,两颊都鼓起来了,眼睛瞪大着,像是嘴里塞了松果的小松鼠,可爱极了。 “马场能充电吗?我手机电量不足了!” 许红米终于挂断了电话,缓缓走了过来,诧异的看了一眼对她怒目的许红豆,也不惯着她,狠狠瞪了她一眼,瞬间就让许红豆老实了下来。 “许红米,拜托你是在休假,不是在上班,有必要这么忙吗?” “你能不能将时间用来陪陪小铃铛!” 许红豆有些无语了,看着工作狂的姐姐,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许红米闻言,看着开心的小铃铛,思索了一下,难得的没有反驳许红豆,将手机收了起来,不再提给手机充电的事情。 “妈妈,你看看,这是帅哥哥给我编的蚂蚱,好好玩!” 小铃铛看到坐在身边的妈妈,高兴的将手里的蚂蚱放到了许红米的眼前,炫耀着自己的新玩具。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许红米惊讶的看向了一旁的李清彦,这蚂蚱编的栩栩如生,好像活的一般,双腿一蹬,就要蹦出去。 “心灵手巧,不像许红豆,又笨又拙的!” 许红豆呼吸立马粗重了许多,气哼哼的瞪着许红米,实在是太过分了,每次都要把她当做反面教材。 “呀,许红米,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可不是好惹的!” 许红米斜了一眼许红豆,不理会这个只会叫嚣的纸老虎,陪小铃铛玩了起来。 这边许红米停下了工作,李清彦的手机却是突然响了起来,李清彦看了一眼,也没有避讳众人,直接接听了起来。 “喂,老张,找我什么事?” “企鹅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让黑客攻击我们字节公司的服务器,想要遏制我们短视频平台的发展,我们必须做出反击,绝对不能老马为所欲为,要让他明白我们字节的厉害!” “我知道了,这件事上,我支持你!” 李清彦脸上带着几分严肃,短视频平台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了字节最重要的业务之一,影响着公司的股价,企鹅如此做是断人财路,他们自然要反击。 “你准备怎么做?” 李清彦轻声问道,对着看过来的许红豆姐妹笑了笑,示意问题不大。 “我也准备让黑客攻击企鹅的服务器,并且在短视频平台上爆企鹅的黑料!” “老张,你这样做太麻烦了,而且效果也不大,企鹅的网络部实力还是很厉害的,服务器不是那么容易攻陷的!”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只挨打不反击吧!” 老张是字节的ceo,董事长,李清彦当初在字节刚开始发展时候,就投资跟进,如今已经是字节的大股东,和老张是好朋友。 “这事简单,你可以买通企鹅服务器的维护人员,让他们每两个小时就拔一次网线,保证那群网络部的高手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足以让企鹅服务器瘫痪了一天了!” 最顶尖的商战,往往用最朴实无华的手段,简单粗暴的让人难以相信。 老张似乎是也没有些想到李清彦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看着不靠谱的办法,有些迟疑的问道。 “这招是不是太简单了些?” “简单不要紧,有用就行!” 李清彦躺在草坪上,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说道。 “你想一下,这招连你都想不到,对方更不会往这方面想,肯定会以为服务器是被黑客攻陷了,急死他们怕是也想不到,我们居然会拔了他们服务器的网线!” “有道理,那我就试试!” 老张的略带兴奋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让许红豆姐妹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也太儿戏了吧!” “拜托,字节和企鹅都是国内顶尖的互联网大厂,你们之间的商战,不该是勾心斗角,智计百出的吗?怎么能用拔网线这种小孩子才用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许红豆一副三观颠覆的样子,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清彦,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是你们想多了,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我们之间都是直接干,从不搞虚的!” “别说拔网线了,我们还买通过企鹅的电梯维修工,故意将他们总部的电梯弄坏了,让他们爬了一整天,差点没累死他们,听说老马那天都累的在办公室住了一晚上,死活不愿下楼了!” “当然还有其他的,比如将他们的咖啡机弄坏了,让他们的员工喝不上咖啡,提不起精神!” “让保洁阿姨用开水浇灌他们公司的发财树,影响他们的财运风水等,无所不用其极!” 李清彦越说越兴奋,这些损招八成都是他提议的,企鹅公司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许红米神色古怪的看着李清彦,一阵胆颤,这要多损,才能想到这些歪门邪道,企鹅打死怕是也想不到李清彦的商战思路如此清奇,简单粗暴,却又直接有效。 许红豆瞠目结舌,无语至极,她虽然也见识过李清彦不走寻常路的一面,比如买刮刮乐找算命先生,在西餐厅用筷子,但是没想到在高大上的商战上也如此无厘头,瞬间就让互联网大厂之间商战档次拉低了,让许红豆对商战的幻想破灭了。 李清彦简直就是商战圈里的一股泥石流,冲击着一切规则和秩序,留下狼藉一片。 “企鹅登不上了!服务器异常!” 许红米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无语的看向了李清彦,没想到这种方法居然真的成功了,让一个互联网大厂服务器瘫痪了。 企鹅网络部,无数高精尖人才,最优秀的计算机高手,手指翻飞,不停的敲击着键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额头满是晶莹的汗珠,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响起。 “我这里没有问题!” “我也没有发现异常!” “奇了怪了,对方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攻陷了我们的防火墙,完全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病毒,耽搁不起,现在外面都炸锅了,务必在半个小时内重启服务器!” 不同于企鹅的紧张凝重,字节总部,ceo办公室,李清彦口中的老张笑得极为得意,将企鹅服务器瘫痪的消息推上了热榜第一。 “没想到这招还真好用,任凭企鹅这群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我们这次是物理攻击吧!” 相比于黑客攻击对方服务器这种魔法攻击,直接拔网线就相当于物理攻击,简单粗暴,直接有效,花费的成本还低,简直是不要太好用了。 “李清彦这小子的歪点子就是好用,这下老马要头疼了!” 就在许红豆怀疑人生之时,谢之遥却突然从马厩中走了出来,气喘吁吁地的对正在玩乐的几人说道。 “马场有一匹母马要生马宝宝了,你们要不要见识一下。” 小铃铛听到这话,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大眼睛里泛着光芒,兴奋的看向了许红米,小手摇晃着妈妈的手臂,高兴的说道。 “妈妈,我要看马妈妈生马宝宝,我要看!” 几人对视一眼,牵着小铃铛向着马厩走去,许红豆姐妹也没有见过小马驹出生,都十分的感兴趣。 不多时,众人就来到了马厩里,发现一个打开的马厩里,已经有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兽医在里面,他们面前还躺着一匹马,不时打着响鼻,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小铃铛大眼睛里闪烁着担心,看向了一旁的谢之遥问道。 “叔叔,大马是不是很难受?” “马妈妈要生马宝宝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不用担心!” 谢之遥耐心的给小铃铛解释着,他已经和兽医多次确认过了,这匹母马没有任何的问题,不会出现难产的情况,所以很放心。 “这匹母马已经检查过了,胎位很正,而且有医生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谢之遥看了一眼许红豆姐妹,再次解释了一句。 即使是马匹顺产也没有那么快,李清彦和谢之遥搬来了几把椅子,众人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就连小铃铛都安静了下来,被这种肃穆的气氛所影响。 过了有一个小时,母马依旧没有开始生产的动静,就连许红豆都有些着急了,向李清彦问道。 “怎么还没开始?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李清彦摇摇头,笑着安抚道。 “这是正常现象,你不用担心。” 就在说话间,忽然听到马厩里的一名兽医严肃的说道。 “来了!” 果然,母马的肚子一阵蠕动,并且发出一声声悲鸣,不过两位兽医并没有贸然插手,而是等待着母马正常生产。 谢之遥激动的站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母马,嘴里还不停的给几人解释道。 “一般来讲,只要不是小马的腿错位卡主,还是让它自然生产比较好,那样生下来的小马驹不仅健康强壮,而且对母马将来生下一胎也有好处。” 小铃铛紧张得小脸煞白,抬头看向了许红米,央求道。 “妈妈,大马看起来好痛苦,我们帮帮它好不好?” 许红米摇摇头,让小铃铛失望不已,李清彦见此说道。 “这是正常生产的过程,我们贸然干预的话,有可能会让母马跟小马驹都受到伤害,要学会尊重自然规律,知道吗?” 小铃铛明显还不太懂,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 “那妈妈你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难受?” “是啊,妈妈生你的时候也很遭罪。” 许红米脸上浮现了一抹宠爱,伸手摸了摸小铃铛的脑袋,眼中尽是幸福之色,女儿的到来让她的生活变得更美好了。 正在说话间,小马驹的脑袋已经挤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松了口气,如果是小马驹的屁股先出来,就意味着母马需要在短时间内生产才能让小马驹存活,现在脑袋先出来,基本就算是稳了,不会再发生意外了。 谢之遥给母马喂食了一些豆子让它补充体力,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小马驹终于完全脱离了母体,落在了地上,刚刚出生的小马驹颤颤巍巍的,挣扎想要站起身来,哺乳动物幼崽和人类婴儿不同,一出生就要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如果它们不能站起来,根本就无法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要被自然法则淘汰。 小铃铛紧张的攥紧了小拳头,嘴巴里发出了清脆的加油声,似乎是给小马驹传递自己的力量。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小马驹终于全身颤抖着站了起来,慢慢的迈开了脚步,凑到了母亲的身边,将小脑袋凑了过去,喝上了出生后的第一口奶。 “哇,马宝宝真厉害,真的站起来了!” 小铃铛兴奋的挥动这小拳头,圆圆的小脸涨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这一切。 “是啊,马宝宝真厉害,马妈妈更伟大!” 许红米感同身受的说道,脸上浮现出了平时从未有过的温柔,一脸幸福的看着小铃铛,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孵蛋大学,提醒谢晓夏 小马驹的诞生,让许红米这个女强人都变得柔软了许多,生命的奇迹最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撼。 从马场回来后,李清彦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大餐,几人一起坐在桌上吃着美食。 “老李,你这手艺绝了,只是太懒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也只是吃过寥寥几次!” 谢之遥吃的满嘴流油,嘴里不停的感叹,手中还忙活着。 许红米十分惊讶李清彦居然还精通厨艺,忍不住看向了自己正在胡吃海塞的妹妹,翻了一个白眼,嫌弃的说道。 “真是傻人有傻福,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许红豆听到姐姐的吐槽,一脸无辜的抬起头,带着几分茫然,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许红米有病吧,居然又踩自己,这是要逼自己发飙啊。 “许红米,你是不是故意找麻烦,我可不是好惹的!” 许红米懒得理会自己这个傻妹妹,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正在照顾小铃铛的李清彦,真诚的说道。 “如果你后悔还来得及,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找这么一个又蠢又笨的傻丫头!” 随着和李清彦接触越多,许红米终于理解妹妹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确定了恋爱关系,李清彦的优秀让人惊叹,她真心觉得自己的妹妹配不上李清彦。 “聪明人太多了,还是傻点的女人更可爱!” 李清彦一脸笑意的看着许红豆,云淡风轻的说道。 “这话说的有道理,的确是傻的可爱!” 许红米看着一脸懵懂的许红豆,笑了起来,肆意而又宠溺,终究是血浓于水,自己的妹妹再差劲也不允许别人说不好。 许红豆听着两人的议论,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他们二人也太顾及自己的感受了吧,她承认是没有李清彦和许红米聪明,但是她也不傻好吗。 “你们多少顾及一下当事人的感受好吗,我是聪明着呢!” 许红米扑哧一笑,用手捂住了嘴巴,回忆起了一件许红豆干过的傻事,当做笑料讲了出来。 “许红豆小时候以为自己可以从鸡蛋中孵出小鸡来,将鸡蛋放在了被窝里,整天趴在床上孵小鸡!” “我担心她把鸡蛋弄碎了,搞得满床都是,所以偷偷用煮熟的鸡蛋给换了,她都不知道!” “后来我和姥姥将鸡蛋换成了小鸡,许红豆还真的以为自己孵出了小鸡,高兴地不得了!” “她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我上大学时,取笑她是孵蛋大学的,她才知道真相,你们说她是不是傻?” 许红米肆意的笑着,说着许红豆小时候的糗事,笑声让许红豆满脸涨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孵小鸡绝对是许红豆小时候最丢人的事情,被许红米耻笑了二十多年了,是她人生的污点,洗都洗不掉的那种。 “许红米,我跟你拼了!” 恼羞成怒的许红豆顾不上美食了,化悲愤为力量,向着许红米就冲了过去,今天她要和许红米拼个鱼死网破。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许红豆的起义被无情镇压,两三下的功夫就败下阵来,被许红米控制住了,只能开口求饶。 李清彦一脸笑意的看着姐妹两人打闹,完全没有帮女朋友一把的打算,任由许红豆被姐姐欺负。 许红米本来打算在大理待一周的时间,但是工作太忙了,只待了五天就被公司催着回去。 这五天的时间里,许红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再也无法赖床了,每天许红米都会将她从被窝里拽起来,没事就被许红米吐槽打击,想要反抗暴政,却又不是对手,只能无能狂怒,嘴上叫嚣两句。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哥哥一定会去首都找小铃铛玩的!” 李清彦一脸喜爱的看着小铃铛,蹲在地上,伸手和小铃铛拉钩做着约定。 “你这次眼光不错,走了狗屎运,要好好珍惜。你都一把年纪,如果可以就定下来吧!” 许红米扫了一眼李清彦,真心的对许红豆说道。 本来许红豆还因为许红米要离开,心里多少有点伤感,听到这话,顿时就炸毛了。 “什么叫一把年纪了?” “我才刚刚三十好吧,你才是一把年纪了,黄脸婆!” 许红米深吸一口气,有种想要将这亲妹妹人工毁灭的冲动,这丫头怎么好赖话都听不明白呢?和她交流太费劲了! “我不和你吵,我一把年纪,是个黄脸婆行了吧?!” “你自己什么条件不清楚吗,三十岁,工作辞职,除了有些姿色,还有什么可以骄傲的?” “李清彦是什么条件,身家雄厚,亿万富豪,长相英俊,才华过人,这样的人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好好珍惜吧!” 许红豆哑然,她当然知道李清彦有多抢手,这段时间,她见过好几个漂亮的外地女游客向李清彦搭讪了,那叫一个主动,那叫一个热情,许红豆第一次觉得男朋友太优秀,会没有安全感。 “我知道了,会自己把握好的!” 许红豆难得的没有反驳姐姐的话,闷声应道。 许红米这才放心一些,想起了父母的嘱托,连忙说道。 “差点忘了一件事,爸妈想让你带李清彦回去给他们看看,他们不放心!” 许红豆脸上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推辞道。 “我们才刚刚确定关系,还没到那一步,这事回头再说吧!” “我只是传个话,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情,说不定爸妈一着急,就买机票来大理了呢!” 许红米也不强求,只是叮嘱了许红豆两句,这才看向了小铃铛,招了招手,示意该走了。 “这次麻烦你了!” “红豆被我爸妈惯坏了,你以后还要对她多包容一些!” 此时,许红米表现出了姐姐应有的样子,很是客气的拜托道。 “红米姐,你太客气了!” “红豆性格直爽大方,通情达理,没有你说的那么娇惯!” 李清彦目光温润,笑容干净,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回答道。 许红豆明艳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李清彦的话很满意,挑了一下眉毛,向许红米示威炫耀。 分别在即,许红米也懒得再打击许红豆,寒暄了几句,就在许红豆不舍的目光中,带着小铃铛坐上了出租车,赶往了机场。 时间一晃而过,这日谢之遥找到了李清彦,拉着他来到了谢和顺的木雕店,谢晓夏此时正在一旁雕刻着树根,对面放着手机,嘴里不断的说着话,正在进行直播。 “什么事,还神神秘秘的,把我带到这里来?” 李清彦一把扯开了谢之遥的手,坐在桌前,看着满脸谄媚笑容的谢之遥,透着几分谨慎和防备,谢之遥这个表情他实在是太熟悉了,每次有事相求的时候,谢之遥就是这个表现。 “今天在咖啡馆秀英阿奶和彩云阿奶吵了起来,影响了工作,引起了客人的投诉,如果不能解决这个事情,对咖啡馆的生意有很大的影响。” 谢之遥一脸的为难,他怀着满腔的热血回乡创业,聘请的工作人员都是村里的人,沾亲带故,他不好管理,所以才导致今日的事情发生,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一直拖着没有好办法。 “所以呢,你想怎么办?” 李清彦心里已经明白了谢之遥的想法,只是装糊涂,故意问道。 “嘿嘿,我听许红豆之前在五星级酒店做经理,有着丰富管理经验,你看能不能让许红豆帮帮忙制定工作制度,管理工作人员!” 谢之遥的小算盘打的叮当响,厚着脸皮请李清彦出面聘请许红豆。 “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准备好屁!” “这事你别别找我,你自己和红豆商量,只要她同意,我没意见,如果她不同意,我也不会帮你说话的!” 李清彦连连摇头,他才不出头呢,红豆是来放松旅游的,为此连工作都辞了,他要是出面让许红豆帮着管理咖啡馆,岂不是自找没趣。 “别啊,许红豆是你的女朋友,咖啡馆也有你的投资,你不出面怎么行?” “咖啡馆当初是你求着我投资的,我根本就没指望他能挣钱!” “而且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我只负责投钱,你负责管理经营,这事你自己处理,我可不管,大不了咖啡馆倒闭了,我不在乎!” “我讨厌狗大户!” 谢之遥咬牙切齿的咒骂道,带着仇富的目光盯着李清彦,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李清彦身家惊人,不在乎这点小钱,可是他在乎,咖啡馆的投资都是他的辛苦钱,如果倒闭了,他会损失惨重! “你变了,当初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李清彦斜眼看着谢之遥,脸上带着哀怨之色,好像谢之遥是个十恶不赦的负心人。 “你有求于我时,说最喜欢我这种财大气粗的朋友,如今卸磨杀驴,居然张口就称呼人家狗大户!” 谢之遥看着做作的李清彦,全身一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恶心的向后退了一步,连忙说道。 “行了,我不找你帮忙了,你别这个样子,我看着害怕!” 李清彦神色一变,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一副懒散惫赖的样子,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的说道。 “既然这样,你就走吧,我不送了!” 谢之遥感到无语,却又拿李清彦毫无办法,只能离开了木雕店。 “朋友们,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我下播了!” 谢晓夏关闭摄像头,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他的短视频账号只有几千个粉丝,直播的时候,最多的时候也不过百十个人看,并没有什么流量,只是用来打发一下时间,和直播间的人聊聊天,让自己干活的时候没有那么无聊。 “晓夏,最近过得怎么样?” 李清彦起身坐在了谢晓夏的对面,低头看了一眼谢晓夏的作品,中规中矩,火候还浅,木雕是需要时间磨练的,谢晓夏学习时间还太短,只能雕刻一些简单的作品。 “还不是老样子,半死不活的!” “木雕生意不好,最近又有人离开,不愿学习木雕了,觉得没有前途!” 谢晓夏脸上带着几分迷茫,他最近也有些想要放弃木雕这一行了,他在直播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晓夏称呼他为凯哥,是个搞金融的,在直播间打赏了几次,谢晓夏和他聊过几次,对方愿意带着他一起炒股,他想要去沪市,投奔这个凯哥,一起发大财。 “我现在也觉得木雕没有前途,不想在云苗村耗着了,想去大城市闯一闯!” 谢晓夏从小没有离开过大理,质朴憨厚,不知道人心险恶,向往着大城市里的灯红酒绿,五彩缤纷。 李清彦神色微动,想起了原本轨迹中谢晓夏被人诈骗的经历,脸上露出了带着深意的笑容,温和的说道。 “想在大城市立足可不容易,你人生地不熟的,怕是要吃苦的!” 谢晓夏见过有人出价一百万购买李清彦雕刻佛像,也曾经听谢之遥说过李清彦是个大富豪,所以对李清彦有些敬佩,稍稍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 “清彦哥,我也不瞒你,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人,他愿意带我一起炒股,说一定可以赚钱。我最近打算去沪市投奔他,和他一起赚大钱!” 谢晓夏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了憧憬之色,眼睛里闪烁耀眼的光,带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哦,你真的相信对方会好心的带你炒股赚钱?” 李清彦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谢晓夏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晓夏,你要明白,世界上没有人会将自己赚钱的方法跟别人分享的,即使是家人也不行,何况是你一个陌生人!” “清彦哥,你的意思是凯哥是个骗子,不可能的,凯哥人很好的,他不会骗我的!” 谢晓夏不相信凯哥是个骗子,反应有些激动,似乎是对李清彦的话不认同。 李清彦明白交浅言深,乃是人生大忌,没有再劝谢晓夏,只是留下了一句话,就离开了木雕店。 “你阿遥哥就是投行出身,那个凯哥是不是个骗子,你可以和他商量一下!” 谢之遥的人品没的说,谢晓春当初上学就是谢之远资助的,所以谢晓夏对谢之遥很信服,李清彦不愿浪费精力还劝说谢晓夏,这样的麻烦事还是交给谢之遥这个大冤种解决吧。 谢晓夏心中也起了疑心,拿不定主意,想了想,起身将店门关了,直奔谢之遥家而去。 “晓夏,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谢之遥刚回到家,正坐在院子里,愁眉苦脸思考着,怎么才能打动许红豆,让她帮忙管理咖啡馆。 “阿遥哥,我有点事情想要找你请教一下!” 谢晓夏挠了挠脑袋,走了进来,做到谢之遥的身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谢之遥说了一遍。 “清彦哥说凯哥是个骗子,我不相信,所以想让你帮着判断分辨一下!” 谢之遥神色凝重,心里暗暗庆幸,这次真是对亏了李清彦,不然晓夏这孩子就被人骗了。 “晓夏,老李说的没错,凯哥应该就是个骗子!” “炒股哪是那么容易的,我之前就是做这个的,股市风险极大,没有人敢说自己一定能赚钱,这样说的人就是想要坑你!!” “世界上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股市要是这么容易赚钱,谁还创业工作,都去炒股不好吗?” 谢之遥的话让谢晓夏冲动的脑袋终于冷静了下来,脸色有些难看,看来是受到了打击,失落的说道。 “没想到凯哥居然会是一个骗子,我只是想要赚钱,可以让我阿妈那么辛苦,同时也向我阿姐证明,我不是个小孩子了,可以赚钱养家了,如今看来都是我异想天开!” 谢之遥见谢晓夏备受打击,担心他会一蹶不振,连忙安慰道。 “晓夏,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跟和顺大伯学习木雕,一样可以赚大钱,孝敬你阿妈的!” 谢晓夏叹了一口气,木雕店的生意怎么样,他怎么会不清楚,如今人工雕刻已经被机器雕刻冲击的无法生存了,他师父谢和顺是大理有名的木雕师傅,年轻时候也风光过,可是如今生意惨淡,几乎没有订单,人家都去机器雕刻的作品去了,价格便宜,速度又快。 “阿遥哥,你不必安慰我了,我师父是木雕非遗传承人,依旧接不到订单,我这手艺就更不用说了!” “晓夏,不要灰心,事在人为,你看刺绣作坊如今生意火爆,扭亏为盈,十里八乡多少人前来拜师学习刺绣!” “和顺大伯只是还没有转过观念,我们只要通过利用新媒体推广非遗文化,一定可以让木雕重新焕发生机,像刺绣作坊一样生意火爆的!” 谢之遥对木雕文化很有信心,如今虽然机器雕刻横行,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喜欢手工木雕的,酒香也怕巷子深,只有加大宣传,将木雕文化推广给更多的人,才可以让木雕行业重新起死回生,再次繁荣。 谢晓夏想到了刺绣作坊如今的景象,心里振奋了许多。如今很多游客慕名而来,体验白苗刺绣和扎染文化,刺绣作坊生意火爆至极,让人羡慕不已。 “阿遥哥,我明白了,我会跟着师父好好学习木雕手艺的!” 谢晓夏重新振作起来,终于打消去大城市赚钱的念头,外面世界还是太危险了,到处都是骗子,他还是待在云苗村,老老实实的学习木雕技术吧。 “好好干,我近期会多劝劝和顺大伯的!” 谢之遥就是个大冤种,操心的命,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就操心起别人的事情了。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义工 晚上吃过饭后,天色还有着一缕霞光,橘红色的彩云在天边挂着,变换着形状,有元宝形状,有心形,有的像动物,有的像植物,好看极了。 正小院,只有李清彦和许红豆在,两个人肩并着肩坐在凉棚下,身体靠在墙上,静静的享受着安静祥和的氛围,使欣赏着变幻莫测的彩云,不远处还能听到村里传来的声音,烟火气十足,这才是红尘俗世,让人沉醉。 谢之遥觍着脸来到了有风小院,笑容灿烂,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透着谄媚和恭维的神色,来到了两人的身前。 “谢总,你怎么来了?找李清彦有事吗?” 许红豆热情的打了一个招呼,连忙直起身来,笑容明艳,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一旁的李清彦,示意他赶紧起来,招呼一下谢之遥。 “嗯,我有点事!” 谢之遥先回答许红豆一声,才将目光看向了李清彦,感谢道。 “老李,这次晓夏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谢之遥一脸的感激,他这人完全将村里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事情,不论是谁,都要帮忙,完全就是一个大冤种,有时候还被人误会,真是不知道这样做图啥。 “晓夏,毕竟叫我一声清彦哥,我还能看着他被骗不成,你不用谢我!” 李清彦懒洋洋的摆了摆手,目光觑着谢之遥,他知道谢之遥绝对不是为了谢晓夏的事情来的,完全是为了许红豆而来,也没有和谢之遥多扯闲话,直接了当的结束了聊天。 谢之遥再次将目光看向了许红豆,脸上有着拘谨,他和许红豆毕竟算不上太熟,请她帮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 “许红豆,我记得你之前在五星级酒店做经理对吗?” 许红豆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谢之遥,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没错!” “那一定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了!” 谢之遥搓了搓手,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拘谨,身体向前微微前倾,笑得满是褶子的脸上有着几分紧张。 “还算有些经验吧,毕竟五星级酒店要求还是蛮高的!” 许红豆想了一下说道,看着紧张的谢之遥,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大眼睛眨动了两下,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李清彦,见他无动于衷,这才收回目光。 “许红豆,你看你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也闲着没事干,不如到我们咖啡馆帮帮忙,管理一下工作人员?” 谢之遥满是迎合之色,眼睛里有着期待,身体都绷紧了,紧张的看着许红豆,等待着她的答案。 “谢总你是想让我到咖啡馆帮忙?” 许红豆证实了心中的猜测,脸上露出了不感兴趣的样子,她可是为了旅游,可是连工作都辞了,怎么会在这里继续打工呢。 “对,咖啡馆的人员都是我的一些长辈,和我沾亲带故的,我不好管理,这两天彩云阿奶和秀英阿奶两个人闹别扭,影响到了客人,我十分头疼,所以想要请你帮忙!” “你这是让我去唱黑脸啊,让我去得罪人,你自己做好人!” 许红豆毕竟是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了,一眼就看穿了谢之遥的小算盘,似笑非笑的说道。 “怎么会呢?” 谢之遥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小心思,连忙摆手否认,一脸认真的再次说道。 “咖啡馆有老李的股份,他可是大老板,我只是负责管理,如今咖啡馆遇到了问题,你作为未来的老板娘,帮着解决一下问题,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许红豆性格直爽,为人大气,但是被谢之遥这么一说,俏脸还是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 “这事我需要考虑一下,过两天我给你答复吧!” 谢之遥点点头,没有急着催促,许红豆愿意考虑,这事就有希望,果然如他所料,只要将李清彦搬出来,许红豆必然不会直接拒绝的,他再让其他人帮着说一说,这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行,那你考虑一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谢之遥起身离去,他可是个大忙人,还要去劝一劝谢和顺,让他改变老观念,学习一下刺绣作坊,利用新媒体宣传推广木雕文化,不能一直抱残守缺,不知变通。 “谢总想要让我帮忙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许红豆再次坐在了李清彦的身边,小脑袋靠在了李清彦的肩膀上,口吐幽兰之气,清香之气隐隐萦绕。 “今天下午谢之遥给我说了一声!” 李清彦伸手揽着许红豆的纤细的腰肢,温热紧致,手感极佳,低头在许红豆光洁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笑着回答道。 许红豆身体微微扭动几下,调整了一下姿势,变得更舒服了一些,眼神妩媚,满是动人风情,两只手抱着李清彦的手臂,柔软紧贴着李清彦,让他心猿意马,心中燥热。 “那你是什么意见,是想让我帮忙,还是不希望我插手?” 许红豆完全没注意到李清彦的眼睛里冒着火气,想要知道李清彦的想法。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你吃了!” 李清彦猛地起身,在许红豆惊呼中,将她抱起,冲进了房间。 “呀,你轻点!” “我尽量!”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繁衍的季节。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春天,处处透着生机和浪漫。动物们自然也不会放过。 翌日,太阳升起,阳光明媚,透过窗帘,照在房间里,床上一片凌乱,李清彦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还未醒来的许红豆,眼睛里透着几分怜爱,轻轻的在许红豆的粉臂中抽出右手左手,动作轻柔的穿好了衣服,感受着后腰隐隐传来的酸痛,不由感叹。 “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老话诚不欺人啊!” 李清彦揉了揉腰,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许红豆初经人事,他需要做些好吃的,给许红豆补一补。 “嘶疼.” 许红豆的眼睛缓缓睁开,璀璨的阳光让有些不适应,伸手挡在了面前,侧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身旁,正要起身,感到了一阵撕裂的疼痛,发出了一声痛呼。 正在此时,李清彦端着一碗红豆粥走了进来,香味浓郁,看到许红豆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脚步加快,连忙走到了她的身前,将碗放到了一旁,将她扶起靠在床头,温柔的说道。 “你是第一次,肯定会有些不适,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天!” “都是你做的好事,像是蛮牛一样,还好意思说!” 许红豆不满的锤了两下李清彦,她有些感到奇怪,这事她虽然没有经验,却也听别人说过,李清彦的表现异于常人,太折腾人了。 “行,都是我的错行了吧,谁让你实在太诱人了,我没有忍住!” “你还说” 许红豆抓起枕头就砸向李清彦,李清彦接住枕头,赶紧安抚。 “好,我不说了,以后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 许红豆不满的挥动小拳头砸在李清彦身上。,不依不饶的。对此,李清彦也只能照单全收。 “先吃点红豆粥吧,我放了一些药材煮的,可以补气血,正适合你现在的情况!” “你还懂中药?” 许红豆有些诧异的看向了李清彦,这个男人真是一个宝藏,会的也实在是太多了吧。 “你男人会的多了呢,以后我们多深入交流,你就会慢慢发现了!” 李清彦在深入交流上加重了一些语气,让许红豆脸色一红,羞涩不已,但是却也没有反驳。 “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李清彦用汤匙舀起红豆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了许红豆的嘴边。 “好吃,完全吃不到中药的苦味!” 许红豆喝了一口,眼睛亮起,出乎意料的美味,没有她预想的苦味。 李清彦自信的笑了笑,再次喂起了许红豆,说道。 “当然不会有苦味了,这是我精心调配过的,味道甘甜,香醇,是一道上好的药膳!” 许红豆也许是昨晚体力消耗过大,累坏了,满满的一碗红豆粥全部喝完了,这才心满意足的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一股热气在身体里游走,暖暖的舒服极了。 许红豆在床上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恢复了活奔乱跳的样子,其他人也没有发现。 “红豆姐,你好像变漂亮了,艳光四射!整个人都在发光!” 大麦再次熬夜写稿,一夜未睡,顶着一双黑眼圈,睡眼惺忪的走出了房间,看着许红豆,有些疑惑的说道。 “是吗?可能是我今天的妆容问题吧!” 许红豆心中一虚,俏脸微红,风情动人,连忙找了借口敷衍道。 “哦!原来如此!” 大麦是个小迷糊,也没有在意,目光呆滞的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盒酸奶,当做早餐,吃完就回去补觉了。 许红豆看到大麦上楼了,这才娇媚的白了一眼旁边的李清彦,小手在李清彦腰上轻轻一拧,那酸爽的感觉让李清彦五官都扭曲了,一脸无辜的反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 “都怪你,差点让大麦看出来!” “我辛苦耕耘,让你变得更漂亮了,这事也能怪我?” 李清彦感觉十分的冤枉,脸上透着几分委屈,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 许红豆没有听清楚,但是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目光中透着危险的气息,注视着李清彦,手指有些躁动。 “没什么,都是我的错!” 许红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绝美的脸颊凑了过来,在李清彦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抚道。 “乖!” 李清彦无语,这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红枣,许红豆这小手段玩的挺溜的,不愧是干了这么多年的酒店经理,她是懂得调动人积极性的。 “对了,咖啡馆的事情你想清楚了吗?昨天谢之遥问了我好几次了,实在是太烦人了!” 李清彦昨天被谢之遥询问了好几次,像是一只苍蝇一样,围着他转。 “我想好了,我可以帮忙管理,并且制定标准!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就是我管理员工的时候,不希望任何人插手!” 许红豆此时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她已经是李清彦的人了,咖啡馆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咖啡馆的出现问题。 “行,你是老板娘,你说了算,都随你!” 李清彦无所谓,咖啡馆的事情不值得他操心,许红豆闲着没事,负责管理也可以打发一下时间,挺好的。 “谢之遥那边你不需要担心,他既然找到你帮忙,就说明了他不会插手的!” 许红豆满意的点点头,斗志满满的,她准备大展身手,要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展现自己的价值。 管理咖啡馆的第一天,许红豆穿着比较正式的西装,一开始就制定了严格的规章制度,又给秀英阿奶和彩云阿奶普及清洁知识,耐心讲解其中的利弊,既可以保证卫生,还能让客人们看到专业性。 秀英阿奶和彩云阿奶自然是有着一肚子的意见,松散惯的人不适应约束,好在许红豆亲自手把手教阿奶们工作,也在她的教导下,彩云阿奶和秀英阿奶逐渐习惯使用不同的抹布打扫卫生,咖啡馆打理得井井有条。 等到许红豆将咖啡馆进行精细化的管理,员工纪律也逐渐明朗,迟到早退的现象虽然还存在,但是也慢慢开始减少,咖啡馆的变化得到了客人们的一致好评,让谢之遥松了一口气,感叹许红豆不愧是专业的,能力惊人。 许红豆也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还将自己在咖啡馆打义工的事情电话告诉了父母和许红米,父母对此倒是很赞同,认为年轻人就该多尝试,找些事情做,不该一直闲着。 不出所料,许红米对着许红豆就是一顿打击,认为她实在是闲的没事找事做,好好的工作辞了,跑到大理咖啡馆里打义工,简直就是个大冤种,脑子进水了,气的许红豆直接挂断了电话。 也许是看到许红豆的成功是,马爷再次燃起创业的冲动,整日在茶室鼓捣各种各样的茶品,让大家品尝,一些口味实在是奇葩,让人难以接受,最后还是在谢琴的提醒下,做出了创新,加入了炼乳蜂蜜等,做出了符合年轻人口味的茶,自此茶艺突飞猛进,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因为得到许红豆等人的好评,马丘山又邀请阿桂婶品鉴自己调制的马奶茶。然而奶茶价格引起了阿桂婶的不满,她辛辛苦苦工作一天才能挣到五十块钱,怎么可能会有人花三十块钱喝奶茶。马爷觉得阿桂婶的话有道理,也觉得价格太贵,应该适当往下降了降。 李清彦却有着不同的看法,马爷的茶室属于高档场所,光顾的客人必定会有一定消费能力,有人喜欢喝茶,并且把茶作为社交,用来谈生意或者交友,享受美好生活,并不在意那几十块钱。 最后李清彦给出了一个建议,给每种茶背后创造有趣的故事,用文化包装产品,可以提高附加值。 马爷觉得很有道理,邀请大麦帮忙写故事,大麦这个小透明网文作者爽快的答应了马爷的请求,只要能够给足稿费,写啥不是写,完全没有问题。 谢和顺似乎被谢之遥说服了,也作出了改变,不在排斥时代的潮流,愿意通过新媒体进行宣传推广。 谢晓夏听从了李清彦的建议,在短视频平台找准了定位,开始发布自己和师父的木雕日常,加上一些木雕文化介绍,用轻松幽默的风格包装,视频点击量节节攀升,粉丝暴涨。尤其是谢晓夏经常雕刻一些沙雕作品,被师傅谢和顺追得满街跑的视频,引起了无数人的观看点赞,频频登上热榜,木雕店的生意因此爆火,谢晓夏也成了一名人气主播。 “如今晓夏真的火了,木雕店每天都有外敌游客专门找他合影,木雕生意也火爆起来了,谢和顺师傅等人现在每天加班加点赶工期,笑得合不拢嘴,许多孩子都拜入了谢师傅的门下当学徒!” 李清彦和许红豆在街道上闲逛,看着游客爆满的木雕店,许红豆十分高兴地笑着说道。 “确实如此,黄欣欣和谢之遥拍摄的宣传片在网络平台上火了,许多游客都慕名而来,云苗村也成了网红打卡地,村民收入暴涨,谢之这小子总算是得偿所愿,将家乡变得更好了!” 李清彦看着乌泱泱的人头,真心为谢之遥感到高兴,他总算是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云苗村变得越来越好了,很多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都回到了村寨,在家门口就可以赚到钱,老人和孩子再也不需要相依为命,孤苦无依了。 “我听娜娜说,谢之遥和黄欣欣两个人最近走的挺近的,好像有些暧昧,两个人说不定可以走到一起!” 许红豆一脸的兴奋,和李清彦分享着最新的八卦,娜娜可是有风小院消息最灵通的人,村子里的八卦她都可以收集到,不做狗仔队简直就是屈才了。 “谢之遥着老大难终于开窍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怀疑他要孤独终老了!” 李清彦无比的感叹,谢之遥总算是有着落了,黄欣欣还是挺合适的,黄欣欣作为大学生村官,怀着满腔的热情来到云苗村,想要为农村建设贡献自己的微博之力,理想志向和谢之遥很相似,算是志同道合。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见父母,有风的地方! “胡有鱼最近也神神秘秘的,总是一个人偷偷的笑,应该也谈恋爱了?” 许红豆想起了胡有鱼最近的样子,猜测着其中的缘故。 李清彦顿时笑了起来,胡有鱼这个家伙算是栽了,找了一个孩子都读高中的白蔓君,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对方即使结婚再早,至少也有四十多岁了。难道还真的如同网上说的,阿姨知道疼人。 反正李清彦是不理解胡有鱼的想法,他和胡有鱼也算不上多熟悉,自然也不会多嘴。 “你房子这几天就到期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清彦随遇而安,倒是不在乎去哪里,想要听听许红豆的计划。 “我还没想好,先回家一趟吧,我爸妈催了我好多次了!” 许红豆神色微动,父母打了很多次电话,想要见一见李清彦,她一直都没有答应,如今她要离开有风小院了,自然需要考虑这件事了。 “他们想见你,你什么意思?” 许红豆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对于齐鲁人来说,男女双方见家长是很正式的,代表着两人有结婚的打算,相当于求婚。 “岳父岳母召见,我自然是欣然前往了!” 李清彦很干脆的回答道,俊朗脱俗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低头在许红豆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们结婚吧?” 说罢,李清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钻戒,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本来是打算在许红豆离开前一晚求婚用的,如今许红豆既然提起了见家长的事情,他也就直接拿出来了,不搞那些花样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 许红豆愣愣的看着李清彦手里的钻戒,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男左女右,伸出了右手,让李清彦将钻戒戴在了无名指上,高兴的说道。 “你真是一点浪漫都不懂,哪有人直接求婚,连个浪漫仪式都没有的!” 许红豆嘴上埋怨嫌弃,但是心里却是开心的不得了,脚步都轻盈了许多,手臂紧紧抱着李清彦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许红豆老家淄博,这是一个有温度的城市,也许没有大城市的繁华,但是却处处透着生活的气息,政通人和,居民热情,好客,有着大城市所没有的烟火气,在这里你可以放慢节奏,享受生活,在这里你可以放心游玩,不用担心治安,也不需要担心会不会被宰客,缺斤短两,这样的一个三线小城市,却又有着许多大城市没有的温度。 “怎么还没到,老许你再打电话问一问他们到哪了,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 “你急什么,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他们下飞机的时候不是打过电话了吗?” 刘桂琴在家里根本就坐不住,在客厅中走来走去,显得躁动不安,未来女婿第一次上门,她显得极为紧张。 许建国虽然坐在沙发上,看着十分平静,但是从他时不时的抬头看时间,就知道他远没有表现的那么镇定自若,心里也是急得不行了。 “我不打,要打你打!” 许建国也维持老丈人的威严和脸面,不能在未来女婿面前跌面子,所以即使心里焦急,依旧不愿打电话询问。 “你装什么,昨晚你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晚上,还不是因为女儿要带女婿回来了!” 刘桂琴不屑的对丈夫说道,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了,谁还不了解谁,对丈夫的装腔作势很是鄙夷。 “谁装了?而且那小子还不是我女婿,你乱说什么?” 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每一个拱自家小白菜的猪都是父亲的敌人,许建国对于素未蒙面的李清彦充满了敌意,想着的等会一定要给他个下马威看看。 “红豆都答应小李的求婚了,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你难道还能反对不成?!” 刘桂琴丝毫不给丈夫留面子,现在这个时代和以前不同了,不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对方人品没有问题,父母一般都不会插手子女婚姻问题的。 “我” 许建国语塞,他不是那老古董,也不是封建大家长,自然不会反对女儿的选择,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舍,想要找李清彦的麻烦。 “没话说了吧!你啊,就老老实实接受就可以了!” “红米不也说了吗,人家小李非常优秀,优秀到红豆都有些配不上他!” 刘桂琴看过许红豆发的照片,对李清彦还是很满意的。李清彦长得英俊,才貌双全,身家雄厚,性格也好,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我女儿也很优秀好不好!配谁都绰绰有余!” 许建国一脸的不服气,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才是最优秀的,没有女儿配不上的人。 “哼,一个女婿半个儿,你吃哪门子的醋啊。” “谁吃醋了?开玩笑,我用得着吃他的醋?” 许建国顿时站起身来,死活不承认的说道,目光闪躲,不敢直视老婆的眼睛,显得格外心虚。 就在老两口争论之时,门铃声突然响起,瞬间就让两人安静了下来,许建国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前。 “爸妈,你们说什么呢?我在门口都听到动静了。” 许红豆看着父亲,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一个大大的拥抱献上,让许建国老脸都笑开了花,后槽牙都清晰可见。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让爸看看你瘦了没有?” 徐建国一副女儿奴的模样,让刘桂琴翻了一个白眼,这才看向了许红豆身后的李清彦,不由眼睛一亮。 “小李快进来,你长得比照片还要英俊,阿姨都有些不敢认!” 李清彦提着大包小包,穿着一身西装,腰背笔直,显得干练沉稳,显然李清彦为了给岳父岳母留下好印象,也是好好准备了一番。 “小李你喝茶,这是你叔叔藏的好茶,平时都舍不得喝!” 刘桂琴十分热情,将许建国压箱底的茶叶都拿了出来,用来招待李清彦。 “谢谢阿姨,你别忙活了,快坐下休息休息!” 李清彦躬着身子,表现的很是恭敬,将礼物放在桌上,这些都是李清彦精心挑选的,根据许红豆提供的老两口喜好买的。 “小李,你来就来吧,还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实在是太破费了!” 李清彦为刘桂琴准备了一些化妆品和首饰,给许建国买了一些名贵的茶叶和酒水,另外还有一些大理的土特产,绿色无公害。 “就是一点心意,也没花什么钱。” 李清彦姿态放得很低,毕竟他可是将人家女儿吃干抹净了,自然有些心虚。 刘桂琴看着一表人才的李清彦,是越看越喜欢,高大俊朗,气质脱俗,沉稳干练。 刘桂琴是一脸的笑容,如同春天一般温暖。许建国却截然不同,一言不发,沉默无比,看着李清彦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家的小白菜就让这个臭小子给拱了,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许红豆见自己的父亲如此表现,连忙活跃气氛,不想让李清彦受到为难。 “爸,我回来你不高兴吗,怎么耷拉着脸不说话啊?” 许建国看着儿,脸上总算是舒缓了几分,但依旧算不上开心,有些闷闷的说道。 “你妈不是把话都说完了吗,我还用得着说吗?” 刘桂琴听到这话,回头隐秘的瞪了一眼老公,眼神中带着威胁的意味,许建国微微一颤,笑容立马就灿烂了起来。 “小李,你会下象棋吗,陪我下两盘怎么样?” 李清彦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老丈人,点点头,十分谦虚的说道。 “会亿点点!” “会一点就可以,我会手下留情的!” 许建国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经常和小区里的老哥们一起下象棋,水平还不错,想要借着下棋狠狠的虐一下李清彦,出他洗头一口恶气。 许建国将象棋拿了出来,摆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气势十足。 李清彦看了一眼许红豆和刘桂琴,见她们点头,这才坐在了许建国的对面,与老丈人在棋盘上厮杀了起来。 许红豆在一旁观战,刘桂琴在厨房忙活着,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传出。 “将军,我赢了!” 许建国脸上带着畅快兴奋的神色,秋根扫落叶一般的赢了一盘。 “小李,你这棋艺不行啊,顾头不顾尾,马虎大意,我怎么放心将女儿交给你!” 许建国尾巴都翘起来了,对李清彦的棋艺表达了不屑,打击着李清彦。 李清彦神色平静,反应淡定,但是许红豆却不乐意了,她见识过李清彦的棋艺,知道他没有拿出真本事,对着李清彦使了一个眼色,开口对父亲说道。 “爸,那要是他赢了你,你就同意我们的婚事吗?” 许红豆这个小棉袄明显是漏风了,算计起了许建国,只要他答应,等待他的必然是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只要小李可以赢我一旁,我就答应你们的婚事!” 许建国不知是计,自大的认为已经了解了李清彦的棋艺水平,十分自信的上当了。 李清彦将棋子摆放好,再次拉开了阵势,与许建国在棋盘上争高下。 “当头炮!” “拐角马!” “连环马!” “巡河车!” “将军,我赢了!” 李清彦展现出了真正的实力,轻而易举的就将许建国杀得片甲不留。 许建国脸色铁青,难以置信的看着棋盘,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被李清彦拿下了这一盘。 “这盘是我大意了,不算,你要真有本事,咱们就再下一盘!” 李清彦没有拒绝,将棋子再次摆放好,拉开了阵势,让许建国先行。 “空头炮!” “反宫马!” “马后炮!” “将军,叔叔不好意思,我好像又赢了!!” 李清彦脸上带着些许的腼腆,不好意思的说道。 许建国此时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他居然又毫无抵抗的输了一盘,这小子的棋艺怎么这么高? “再来!” 一盘盘的厮杀下来,许建国输的眼神呆滞,愣愣的看着扮猪吃老虎的李清彦,总算是认识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叹了一口气,颓然道。 “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小子实在是太奸诈了,一开始居然藏拙!” 此时,刘桂琴此时已经做好了饭菜,催促着众人。 “不要下棋了,赶紧收拾收拾,吃饭了!” 餐桌上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香味浓郁,菜式并不精美,都是一些本地家常菜,但是菜量极大,充分展现了齐鲁人的好客与热情。 “小李尝尝这道淄博豆腐砖,这也算是本地经典鲁菜了,是我跟你叔叔小时候家家户户大席上必备的菜,味道鲜美,你应该没有吃过!” 刘桂琴热情的招呼着李清彦,不停的给李清彦夹菜,让李清彦受宠若惊。 许建国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情愿,但是也知道李清彦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婿,为了女儿的幸福,也渐渐放下了自己的架子,招待起了李清彦。 “小李,咱们爷俩喝一杯!” 许建国主动给李清彦碰杯,李清彦连忙双手捧着酒杯,以示恭敬,许建国暗暗点头,这小子还是知道礼节的。 酒过三巡,许建国就醉醺醺的了,伸手揽着李清彦的肩膀,热乎的说道。 “兄弟好酒量,咱们再碰一个,今天咱们初次见面,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多见谅!” “兄弟,你结婚了吗?” “叔叔,我这不还没结婚吗?” “那正好,我给你说,我有个女儿,长得特别漂亮,乖巧听话,十分孝顺,我看你们正合适,不如我介绍给你!” 李清彦苦笑不得看着便宜老丈人,他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咋地,喝醉了居然和他称兄道弟起来了。 刘桂琴也是十分恼怒的瞪了一下许建国,丢人现眼啊,居然和未来女婿称兄道弟起来了,也不怕小辈笑话。 “红豆,你爸喝多了,我们把他扶进去吧!” 李清彦连忙起身,将许建国架起来,殷勤的说道。 “阿姨,我来就行了!” “小李,那麻烦你了!” “你叔叔没有什么酒量,你多包涵!” “阿姨你太客气,都是一家人,说话没有必要如此见外!” 李清彦将许建国搀扶进了卧室,又帮着收拾了一下碗筷,勤快的不得了,让刘桂琴十分满意他的表现。 李清彦在许红豆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才和许红豆一起离开了,去往了沪市,两人一起开始装饰房子,准备结婚的事情。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李清彦和许红豆结束了蜜月,再次回到了云苗村,见到了谢之遥,娜娜,大麦,马爷等人,众人聚在一起,畅谈最近的状况,欢乐无比。 谢之遥此时也和黄欣欣正式确定关系,已经开始筹备结婚的事情,娜娜也走出了以往的阴霾,再次做起了主播,人气还挺旺,大麦依旧坚持写作,最新的作品算是有些起色,开始小有名气。 马爷再次创业成功,开了几家连锁茶室,正在扩张阶段,也算是春风得意。 胡有鱼倒是变化不大,和白蔓君走到一起后,在首都酒吧依旧做歌手,好在他心态不错,感情稳定,也不再想着一夜成名,开始渐渐往幕后音乐人的道路上转型。 谢晓春,谢晓夏,阿桂婶,宝瓶婶等等,每个人都在向着更美好的生活前进,冲着自己的理想奋斗,变得越来越好。 李清彦和徐红豆坐在院子里,享受着徐徐清风,闻着淡淡的花香,璀璨的阳光披在身上,绚烂耀眼,许红豆眼前浮现出了陈南星的身影,嘴角含笑,低声呢喃道。 “陈南星,我见到了从未见过的风景,吃了从未吃过的美食,见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谈了一场甜蜜的恋爱,嫁给了一个我爱的男人!” “我现在很幸福,我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也一样,可以去到有风的地方,看看世界的美好!” 。。。。。。 刘茜茜睁开了还有些沉重的眼皮,明亮的光透过了窗帘落在了被子上,温暖柔软,让人不舍得起床,刘茜茜侧头看了一眼空荡荡身旁,李子益已经起来了,卧室外隐约传来了厨具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刘茜茜从床上坐起来,伸直了胳膊,松了一下筋骨,展现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十分火爆,纤腰似柳,柔弱无骨,浑圆饱满,峰峦叠嶂,让人痴迷。 “嗯!” 刘茜茜穿着睡衣走出了卧室,一双太长腿光滑无比,赤着脚,金莲白皙,脚趾小巧,脚趾甲上涂着粉色,十分可爱。 刘茜茜靠在厨房门口,明眸动人,笑靥如花,静静的看着李子益做着早餐,皮蛋瘦肉粥,猪肉馅小饼,香气浓郁,让人垂涎欲滴。 “起来了?!” “去洗漱一下,早餐这就好了!” 李子益听到东动静,手里忙活不停,温柔对女友说道。 刘茜茜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到了李子益的身旁,双手穿过李子益的腰身,冲后面紧紧抱着他,小脑袋地靠在李子益的肩头上,充满了依恋的吻了一下李清彦的脸颊。 “我现在不想洗漱,就想这样静静地抱着你,感受你的体温!” 刘茜茜闭上了眼睛,脸颊上露出了幸福的浅笑,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都停滞了,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从心底涌出,她在工作中积累的疲惫此时全部消散了。 李子益任由刘茜茜抱着自己,依旧忙活着两人的早餐,只是动作轻柔了许多。 片刻后,早餐已经做好了,李子益关闭灶火,轻轻的拍了一下刘茜茜的手背,轻声道。 “茜茜,洗漱一下,我们吃早餐了!” 刘茜茜这才睁开了星眸,松开了李清彦腰身,乖乖的前去洗漱,准备和爱人一起共享爱心早餐。 (本章完) 第一章 废功重修 刘茜茜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即使是素颜,依旧是一脸的蛋白质,皮肤光滑白嫩,吹弹可破,一掐就要出水一般,额前有着一缕乱发搭在眼前,带着清冷纯洁的感觉,如同少年心头的白月光,圣洁璀璨,永生难忘。 刘茜茜坐在了李子益的身旁,没有立刻动手吃饭,而是拿出手机对着李子益做的早餐咔咔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又和李子益合照了一张,都放到了微博上,配上了一行文字,表达自己的幸福喜悦。 “一睡醒,就可以吃到爱心早餐,真是太幸福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将潜水的网友粉丝都炸出来了,无数人从下面点赞留言,充满了嫉妒和祝福。 “哇,茜茜又更新微博了!” “一大早就放毒,爱心早餐和狗粮,没吃早饭的我一下子就饱了,干劲满满,充满了斗志,工作都有力量了,老板问我怎么了,我说吃撑了!” “磨菜刀,杀李子益,夺妻之恨,不同戴天!” “磨菜刀,杀茜茜,夺夫之恨,不共戴天!” “楼上的太暴力了,不论是茜茜还是李子益,只要有一个愿意接受我,我都可以容忍对方脚踏两条船!” “楼上的,你暴露了,你怎么能两个人都喜欢呢,这实在是太贪心了,不过我赞同,男女我不在乎,只要是他们俩人中的一个就可以!” “我去,世界变化这么大吗,男女通吃,性别已经不能限制恋爱了吗,你们实在是太可怕了!不像我,只爱李子益一个人!” “楼上,你才可怕好吗,你不是男的吗?你这是想要将李子益掰弯啊!不过,我支持!” “掰弯李子益,娶刘茜茜,上楼的,我支持你们!” 无数网友在刘茜茜的微博下狂欢,整个粉丝团体好像过年一般,嘻嘻哈哈,兴奋不已。 “你们都是小黑子吧,想法居然如此邪恶,让人无语!” “你们就没有像我一样,欣赏李子益和刘茜茜的绝世美颜,他们都是素颜啊,完全看不出和化妆时有什么不同,所以他们化妆的意义何在?” “确实,两个人的皮肤状态实在太好了,细腻光滑,完全不见任何的雀瘢痘印,浓妆淡抹总相宜!” “他们化妆完全是浪费,素颜简直太好看了!” “你们都在关注这些吗?难道就没有在意李子益和刘茜茜素颜一起吃早饭代表的意义吗?” “什么意义?同居吗?他们可是都见过家长了,李子益过年都是和刘茜茜母女一起过的,人家都要谈婚论嫁了,住在一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就是,这这两位从谈恋爱开始就没怎么隐藏,大家是看着他们走到现在的,有什么好惊讶的!” “看着他们感情和睦,走到一起,我有种看自己孩子谈恋爱结婚的感觉,完全没有任何的嫉妒,只有祝福!” “楼上的过分了啊!别人只是想做他们的恋人,你这是想做他们的爸爸,简直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也深有同感!” “哈哈哈,我也是这样,看他们谈恋爱,有种看自己孩子的感觉,心里满满的都是期盼,希望他们可以早点结婚!” “赞同!爸爸团集合打卡!” “哈哈哈,妈妈们在此点赞!” 无数网友粉丝在下方留言,瞬间全网都出来占便宜,表达祝福和期盼,希望李子益和刘茜茜尽快结婚,让无数明星艺人看得是又酸又涩,同样是明星,自己谈个恋爱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人发现,掉粉塌房。人家却是公开炫耀甜蜜,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同样是艺人,差距咋这么大呢? “哈哈哈,你快看,网友们的留言,实在是太好笑了!” “好多男粉丝,都说我跟他们有夺夫之恨呢!” 刘茜茜一手拿着肉饼,单手刷着手机,抱腿坐在椅子上,笑得前俯后仰,合不拢嘴,十分开心。 刘茜茜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这条粉丝留言的下方点了一个赞,看热闹不嫌事大,回复道。 “如果是你喜欢他,我可以同意将他让给你一半!” 顿时,无数人粉丝看到暴动了,所有人都兴奋极了,再次盖楼。 “我抓到活的刘茜茜了!” “茜茜大气,居然愿意让出一半李子益,给所有的男性,这就是大房正室的气度吗?” “楼上没礼貌,应该改口了,叫姐姐!” “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宠的,我会老老实实,不争不抢,只要可以看到子益就好了!” “姐姐,我也是,我愿意做小,以后唯姐姐是从!” 一群男粉丝在下面狂欢,不要脸的争先恐后的表示,愿意给李子益做小,希望刘茜茜这位正妻可以接纳。 “嘻嘻嘻!实在是太搞笑了,我居然有了这么多的姐妹!” “子益哥,你看看,你多了这么多的小老婆,是不是很开心!” 刘茜茜笑靥如花,眉眼弯弯,流光似水,明媚动人,身子笑得没有了力气,整个都靠在了李子益的身上,将手机凑到了李子益的眼前,催促他快看上面的内容。 李子益一脸黑线,看着微博下的虎狼之言,无语的瞪了一眼看玩闹的刘茜茜,把手机一把夺过,放到一旁,轻声训斥道。 “手机没收,赶紧吃饭!” 刘茜茜看着脸色漆黑的李子益,笑得更加灿烂了,全身无力,笑得肚子都疼了,缩成了一团。 “你般揉揉小肚子,我没力气了!” 李子益看着可怜兮兮的刘茜茜,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一伸手将刘茜茜整个都抱了起来,放在了怀里,温暖的大手气放在了刘茜茜的小腹上,轻轻的揉着,嘴里还埋怨着。 “好好吃饭不好吗,非要没事找事,笑岔了气,还不是自己难受!” 刘茜茜也不反驳,眼睛迷成了一条缝,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晶莹剔透,一脸的享受,幸福的感觉在心底弥漫,全身暖洋洋的,忍不住抬头在李子益的唇上亲吻了一下,蜻蜓点水,淡淡涟漪扩散。 华洲北方,大江环绕,水流湍急,浪声震天,一座迷漫的巨峰崛起,四面另有几十座侧峰.当真一看,那巨峰如天柱屹立,直冲云霄,剑气环绕,锋芒毕露,在漆黑的夜空下,群山苍黑似铁,庄重庄严。 旭日初升,大道红光,一缕曦光撕破了黑暗,璀璨的阳光洒落巨峰,群山如黛,波涛如怒,都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绚烂闪耀,好似仙境,美不胜收。 山峰之中,一处平台,足有百亩大小,好似山顶被一人一剑削断,方才开辟出了这么一处练功场,数不清的热人影,身穿劲袍,手持利剑,寒光烁烁,身如鬼魅,残影闪动,阵阵剑鸣,呼啸而过。 这里是洗剑阁,持剑六派之一,与碧月剑派、浣花剑派、藏剑楼、雪山派、东海剑庄并称,和藏剑楼、画眉山庄、纯阳宗等同为北周门派,门下弟子多修炼剑法,虽非剑修,却也嗜剑如命。 洗剑阁立派之基是《截天七剑》的其中一式,互相之间,只尊道祖,不入道家。 洗剑阁创派祖师亦是奇遇得到《截天七剑》的第一式“斩道见我”,才创下了《太上剑经》这门直指道体法身境界的剑道绝学,能凝就“太上道体”,而他坐化之前,对未能一览《截天七剑》剩余六式,一连说了三声“甚憾”。 洗剑阁的弟子也不全都是修炼剑法的,毕竟剑客最重资质,最注重坚韧不拔的心性,剑出无我,生死置之度外,如果不是良材美玉,天纵之才,很难在剑术上有所成就,因此也有一部分洗剑阁弟子炼丹打坐,和普通江湖中人一样修炼,虽然战力不及专心剑道的弟子,却也是一条康庄大道。 练武场上,一位道意萦绕的男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穿道袍,在众多洗剑阁弟子中格外显眼,引得众人频频注视,他却恍若未觉,手持一柄桃木剑,好似做法开坛的道士,手中木剑缓缓会挥舞,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个的圆弧,轻柔无力,让人耻笑。 “这吕纯阳师叔又在那比划他那慢悠悠的剑术了,真是不明白同样是长辈,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当年,天外神剑苏无名师叔,选择了洗剑阁最激烈也最危险的道路,坐死关,与己斗。坐死关,一旦战胜自己,破关而出,剑道有成,斩破重重阻难,突飞猛进不在话下,而若胜不了自己,枯死静室,无人可知。” “在洗剑阁历史上,能成功破关的不足双手之数,每一位后来都成了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最差也是半步法身,苏无名师叔三年破死关,剑光纵横百里,遥遥可见,其后,除了三大天梯有所停顿,皆是一蹴而就,九年九重天。” “如今苏无名师叔位列地榜第一,剑术惊世,战力通天,即使天榜高手对其也是忌惮三分,不敢与其争锋,说不定哪日就可突破法身,练成太上道体,成为天榜高手!” “而吕纯阳师叔做为苏无名师叔的师兄,如今却是废功重修,从外景境界跌落成了凡人,重修百日筑基,说什么自己要走出一条新的道路,真是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几个年轻洗剑阁弟子练完了剑法,出了一头的大汗,身上的劲袍都湿透了半边,滴滴答答的汗珠落在地上,摔成了几瓣,岩石地面上有着一摊摊的水迹,都是他们勤学苦练的证明。 这几位弟子凑在一起,盘腿坐在松树应树荫下,长剑放在膝盖上,手不离剑,看着不远处缓缓舞动桃木剑的吕纯阳,议论纷纷。 “可不是吗,吕纯阳师叔原本也算是有些名气,虽然不入地榜榜单,但也是外景高手,可以威震一方,如今却成了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让无数人笑话!” “苏无名师叔也不阻拦他,任由他胡闹,让我洗剑阁如今成了他人口中的笑话!” “掌门也是任由吕纯阳师叔胡闹,不曾出面管束!” “怎么管?掌门号称星海飞龙,如今不过位列地榜第二十三名,不如苏无名师叔排名高,苏无名师叔都没有阻止,掌门也不好说什么?” 洗剑阁掌门名字是周太冲,性格温和,不像苏无名那般惊才绝艳,锋芒毕露,是个敦厚长者,深受弟子们尊敬,他和苏无名不是同一个师父门下的,所以不好掺和吕纯阳的事情。 天地人三榜是大晋皇室立的榜单,给天下高手排定座次,试图挑起江湖众人好胜竞争之心,互相残杀,彼此削弱,原榜在神都六扇门总部之中。 行走江湖者,有人或许不好美色,有人或许不好财,有人或许不好权,不好酒,不好赌,但除了得道高人,虚怀若谷,谁不好名?于是众人默认了榜单,暗中多了不少纷争。 天榜乃法身高人的排名,反正自有天榜以来,最多的时候不过十四五位,少的时候,更是只有七八人,当前共十位。 地榜则是陆地神仙之外的成名高手榜单,只列前两百,基本是外景七重天以上的绝顶人物,苏无名目前是地榜第一。 人榜乃年轻高手之榜,因着开窍阶段,越阶战胜之事很多,故而哪怕开了九窍,也未必能排在前列。这个榜单,目前只排五十位。 “哎!好在苏无名师叔的弟子江止薇,资质过人,修为进境惊人,听说已经迈入了蓄气锻体,即将跨入开窍之境,各大门派年轻一辈弟子,少有人能和她比肩!” “确实如此,如今有人称呼江止薇为小剑神,可见对她的认可!” “等到江止薇开窍必然可以名列人榜,甚至排名还不会太低!” 这几位年轻弟子说到江芷微的时候,明显露出了仰慕之色,江芷微容貌秀丽,清雅脱俗,是个美人胚子,再加上拜得名师,天资出众,洗剑阁不少男弟子都对其倾慕,只是可惜江芷微一心剑道,无意将精力浪费在男女之情上,立志成为第二位苏无名,成就太上道体,试剑天下,与天榜高手争锋。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几个弟子议论之时,一位身穿鹅黄长裙的少女,腰间胯着一柄铜绿色沉重剑鞘包裹的长剑,每一步迈出了完全一样的距离,如同尺量,缓缓地走入了练武场,向着吕纯阳而去。 这个少女有着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她黛眉大眼,黑发简单挽起,柔顺披下,身着一袭鹅黄长裙,年龄大概在十六七岁,可却看不出一点稚嫩之色。 少女来到吕纯阳的身前,只是静静的站在了一旁,神态恭敬,并未出声打断吕纯阳挥舞木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嘴边两颗梨涡隐现,让她显得非常甜美。 吕纯阳好似没有察觉到少女的到来,整个心神都沉浸在入定状态,六根清净,不妄想不急切,体内真气化生,其中一半由督脉上行至头顶百会穴,再下行于上颚,生成一口金津,另外一半,则由任脉上行,及于下颚,化成一口玉液。金津玉液相逢,汇成一口清且甜的唾液,这在佛门称为甘露,在道门称为琼浆,之后吞咽唾液,填入相应窍穴。 吕纯阳双眸紧闭,手中木剑慢悠悠的划动,每一次划过都是呈圆形,锋芒内敛,体内孱弱的气息随着木剑舞动,急速增长,一口口的真气灌入窍穴之中。 人身有三百六十五处大窍,每一处大窍需九口真气方为充足,入定后,真气自然化生,每一刻钟只能化生一口,故根据各人每日修行时间,大致百日到一年,即可完成这一步,这一步被称为百日筑基,方才算是奠定了武道修行之基。 待到窍穴气满后,则气脉自能疏通。筑基后精气神皆足,气脉初通,身体强健。佛门称为“定中修身”。世俗则称“开脉”。 吕纯阳手中木剑缓缓收起,双脚并立,腰背松弛,身形如同这山上的古松,随风摇摆,金口微张,一口白气缓缓吐出,气如利箭,刺破身前的空气,发出了嗤嗤之声,这才睁开了双眸。 这双眸子与众不同,纯净清澈,黑白分明,好似婴儿的眼睛,天真无邪,没有受到后天之气的污染,明亮有神,深邃无比,如同蓝天碧海,藏着大千万物。 吕纯阳眸光冷冽,如同覆盖着一层莹莹之光,看向了俏生生的江芷微,眸光如剑,太过锐利,在江芷微白嫩的肌肤上激起了一层小疙瘩。 “小芷微,有什么事情吗?” 江芷微心下一凛,更多了几分恭敬,微微躬身,粉唇微启,声音清脆如黄鹂。 “师伯,掌门和师父找您有事相商!” “知道了!” 吕纯阳将手里的木剑随手一抛,划过虚空,江芷微一伸手将其接住,笑盈盈的说道。 “师伯,你刚刚的剑法能不能教我?” 江芷微剑道天赋惊人,目光锐利,虽然不曾看出吕纯阳剑法的玄妙,却又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剑心震颤,所以才会如此问道。 “你想学,随你看,至于能领悟多少就只能靠你的智慧了!” 吕纯阳没有拒绝,没有答应,他刚刚演练的剑法重意不重形,天资聪颖之人只是观看就可从中悟得二三玄妙,资质愚笨之人,即使是手把手的去教,也不可能学会。 “多谢师伯!” 江芷微抱剑行礼,表示感谢。 江芷微蕙质兰心,见识智慧都远超一般弟子,领悟了吕纯阳话中的深意,明白想学此剑法,还需自悟。 “师伯,不知这剑法可有名字?”(本章完) 第二章 少林之约,百日筑基 “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此剑法名曰太极!” 道袍一脚摆动,吕纯阳的身影已经远去,背影落在江芷微的眸中,周身隐隐阴阳二气萦绕,好似包含天地万物,深不可测,神秘非常。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真是奇怪,师伯如今不过是百日筑基的境界,真气并不充盈,却给我一种高山仰止,不可力敌的感觉!” 俏丽的鹅黄身影,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秋水剪瞳的眸子里若有所思,捧着吕纯阳的桃木剑,连忙跟上。 洗剑阁既是门派名称,也是派中大殿的名字,楼阁耸立,巍峨雄伟,还未靠近,吕纯阳就感知到殿中有着两道剑气纵横,一道老辣柔和,至精至纯,一道锋芒锐利,直刺云霄。 吕纯阳脚步不停,径直进入其中,掌门周太冲坐在主座之上,身形中等,年约四旬,面白长须,身穿青袍,青袍宽大,腰间挎剑,气质柔和,如春风拂面,这是一位敦厚长者,性情敦厚,深受同门弟子爱戴。 苏无名坐在掌门左侧,白袍加身,身形颀长,面容英俊,剑眉斜插入鬓,眸子泛着锋芒,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利剑,锐不可当,只是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眸子都隐隐有种刺痛感,让人心生敬畏,感叹不愧是地榜第一,半步法身的顶尖高手。 “见过掌门师兄!” 吕纯阳抱拳一礼,也不待周太冲说话,就起身坐在了掌门的右手边座椅之上。 “师弟也在啊!” 吕纯阳和苏无名打了一个招呼,目光在苏无名身上稍稍停滞了一下,随即移开。 苏无名目光锐利,锋芒毕露,点头回应了一下,目光在吕纯阳身上一扫而过,脸上浮现一抹思索之色。 周太冲性情温和,对吕纯阳的失礼不以为意,脸上带着温厚笑容,目光打量了一下吕纯阳,心神感知了一下他体内的真气境界,叹了一口气说道。 “吕师弟,你又何必要废功重修呢?” “如今修为倒退,体内真气也只填满了体内百十个窍穴,至少需要一月之功,才能精气神皆足,气脉初通,不知还要花费多少苦功,才可再次晋入外景之境!” “根基不稳,境界不过是空中楼阁,即使是外景之境又能如何?” 吕纯阳神色平静,眸子里泛着睿智冷静的光芒,他剑心似铁,不可动摇,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废功重修,就不会再自怨自艾。 吕纯阳其实也很无奈,他这次转生极为不易,动用其他世界的力量才打开了这个世界的屏障,转世投生,化为了如今的吕纯阳。 这个世界异常强大,不弱于洪荒无量大世界,更诞生过超脱世界的存在,即使是他,转世之后也陷入了胎中之谜,直到最近才堪破轮回,觉醒记忆。 他立刻察觉到这次转世之身修为虚浮,根基不稳,如果不能废功重修,此生无望法身之境,困死在外景之境。 修炼之人在晋升外景之时,玄关无悔,根基立下,很难再废功重修,所以当吕纯阳宣布自己将要重修之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认为他在痴人说梦。 吕纯阳为了重修,阅尽洗剑阁藏书,博览群书,兼容并蓄,创造出了一门“太上脱胎诀”,将一身外景修为化为了底蕴,融入了肉身,重塑根骨,再造根基,关闭了被打开九窍,再次化为不曾修行的凡胎肉体。 门中很多长老弟子不懂其中的玄奥,对吕纯阳自废修为的做法多少讥笑。只有修为高深,位列地榜的掌门周太冲和苏无名才知道要做到这点究竟有多难,难如登天,对吕纯阳的智慧和心性无比敬佩,不敢小觑。 “吕师弟,有大毅力,大决心,大志向,为兄佩服!” 周太冲感叹的说道,手掌倾覆乌黑长须,寒暄了两句,这才步入正题。 “这次找吕师弟前来,是有事相商!” 吕纯阳不为所动,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静静的倾听下去。 “少林空闻方丈发帖,此次邀请了洗剑阁、真武派、玄天宗、浣花剑派、青辰派和大江帮等大晋宗门前去赴约,希望门中高手带年轻弟子共论武道,其实就是想给各派天资卓绝的年轻弟子一个比武切磋,增广见闻的机会。” “我想让吕师弟下山一趟前去赴约,不知吕师弟意下如何?” “既然是门中年轻弟子比试,和我有何关系?” 吕纯阳不想外出,他如今正处在百日筑基的阶段,不容有失,需要勇猛精进,一鼓作气。 “吕师弟不要急着拒绝,此次邀约定在了十个月之后,到时候师弟修为必然已经提升上来了,再次晋入外景也未可知!” “当然,以防万一,我会让洪潜师弟一同前往!” 洗剑阁“碎星剑”洪潜,也是一位外景高手,是吕纯阳的师弟,苏无名的师兄,同一个师父的,关系亲近。 洪潜剑法精湛,手段凌厉,是门中的中坚力量,比未曾自废修为的吕纯阳实力还要稍胜一筹,威名赫赫,在大晋六扇门中任职客卿。 “十个月的时间,倒是充裕!” 吕纯低头皱眉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 “这么说吕师弟是答应了?” 掌门周太冲脸上露出了笑意,连忙问道。 “此事我可以跟着一起,但是掌门师兄你也知道,我如今修为已废,怕是帮不上什么大忙,还是要仰仗洪师弟才行!” 吕纯阳十分谦虚,并没有大包大揽,毕竟他如今不过是百日筑基的武人,才刚刚踏入武道。 “我明白,吕师弟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周太冲摆摆手,示意吕纯阳放心,他执意让吕纯阳跟随,并非真的想要吕纯阳护着年轻弟子,而是应苏无名之请。 “掌门师兄,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离开了!” 吕纯阳起身向外走去,正好撞见了匆匆赶来的江芷微,伸手一抹,江芷微手中拿着的桃木剑就落到了他的手中,对着吃惊诧异的这位师侄微微一笑,潇洒离去。 苏无名看着陷入呆滞的女弟子,轻咳一声,神色从容,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要多想,你师伯即使如今修为浅薄,但毕竟曾经是外景高手,你护不住手中的桃木剑也是理所当然的!” “多谢师父指点,弟子明白了!” 江芷微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躬身行礼,明亮的眼眸里还是有着几分震惊残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离去的背影。 “苏师弟,你为何一定让我派吕师弟跟随前去少林?” 周太冲对着江芷微和善的点点头,对这位女弟子十分重视,江芷微就是这次洗剑阁派出的年轻弟子,她资质惊艳,心性坚毅,是不可多得练剑种子,在洗剑阁年轻一辈弟子中一枝独秀。 苏无名看着疑惑的掌门和弟子,微微一笑,起身而立,转身走到了大堂门口,眺望着远去的身影,清幽的声音回荡在洗剑阁内,让人侧目。 “吕师兄如今脱胎换骨,重修剑道,进境飞速,十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他重回外景之境,甚至跨越第一道天梯,更进一步,成为绝顶高手!” 外景之后,需要跨过三道天梯,故而每三重天会有一次质变,一旦突破,实力远远强于之前,正是境界可压人,一步一重天。 其中外景一、二、三重天则是“一流高手,洪潜和原本的吕纯阳就是一流高手。外景四、五、六重天的强者被称为“绝顶高手”,外景七八九重天统称为“宗师”,洗剑阁掌门周太冲正是一位宗师高手。 而外景巅峰之上,还有一层境界,是为半步法身,同样属于质变,被称为“大宗师”,苏无名正处在这个境界,才能位列地榜第一,被誉为最有希望突破法身境界的人。 而半步外景算是“二流高手”。九窍齐开是“三流”,六窍、七窍、八窍是“四流”,一窍、两窍、三窍、四窍、五窍是“普通”。开窍以下,视蓄气多寡,武功高低,称为“九流或不入流”,如今的吕纯阳修为尽废,就是一位不入流的武者。 吕纯阳身为洗剑阁长辈,如今实力居然还不如许多弟子,洗剑阁弟子大部分都已经跨入了开脉之境,其中佼佼者的江芷微更是逼近了开窍之境,就要步入普通高手之列。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吕纯阳才会遭到弟子们的非议。 “这怎么可能,吕师弟如何能这般快速的晋升境界?” 掌门周太冲眉头紧皱,半信半疑的看着苏无名,这位如今洗剑阁最惊才绝艳的存在。 苏无名当初选择了洗剑阁最难的破关之路,坐死关,三年而出,剑气直冲云霄,剑光纵横百里,震惊世间,是如今洗剑阁最大的依仗,威名不弱天榜法身高手。 “吕师兄创出的太上脱胎诀玄妙无比,足以让人脱胎换骨,资质变得更好,如果不是极难修炼,限制极大,我都想要废功重修!” 苏无名英俊无比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动容之色,眼眸深处剑光璀璨,一道锋芒从中溢出,斩破了眼前的虚空,冲入了云霄,搅散了无数云团,声势骇人。 “苏师弟你可不要冲动,那太上脱胎诀我也曾经看过,邪门得很,常人修炼十死无生,极难成功!” 掌门周太冲被苏无名的话骇了一跳,脸上出现几分担心,连忙劝说道。 苏无名可是洗剑阁最大的依仗,不容有失,如果要是真的学吕纯阳废功重修,那乐子可就大了,无数暗中眼睛盯着洗剑阁和苏无名的人都会冒出来,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掌门师兄,你无需担心,我只是说说罢了!” “太上脱胎诀虽好,却是吕师兄要走的道路!” “我苏无名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这条路绝对不弱于世间任何人!” 苏无名脸上充满了霸气,眼中射出剑光,锋芒毕露,气势惊人,身上的白色长袍无风自起,衣角发出了猎猎响声,如旌旗舞动。 “那就好,那就好!” 周太冲一脸的庆幸,右手不停的抚着胸膛,他可经不起这等惊吓,心脏砰砰乱跳,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江芷微微微失神,明媚如春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思,她之前和吕纯阳接触不多,还是第一次从师父口中听到对这位师伯的评价。 “太上脱胎诀吗?真不知道这门功法究竟有何玄妙!” 高空的明月被乌云遮盖,夜风肆虐,刮得纸糊的窗户吱吱作响,山上寒气重,让无数的洗剑阁弟子紧紧抱住被子入眠,不敢露出手脚,以免着凉。 吕纯阳对此毫无所觉,盘膝而坐,心静入定,只觉真气上行,汇成金津玉液,衍化杨枝甘露,填入相应窍穴。这口真气刚一填入,他立刻感觉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皆有暴涨之感,真气涌出,主要经脉就像被洪水冲刷了一遍,一一胀开,正所谓“气满经脉自开”。 常人这一步至少需要花费三个月的时间,可吕纯阳这具身体乃是自废修为,重塑根基,资质根骨早臻至世间绝顶,修炼速度惊人,此时气满自溢,经脉毫无阻碍,皆是初通。 吕纯阳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周身清爽,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明白自己已是迈过了武道修行的第一步。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内心并没有太大的突破喜悦,“百日筑基”相对简单,没什么艰难之处,水到渠成而已。 “如今不过半月功夫就已经筑基完成,下一步就是蓄气锻体!” 这一阶段又称禅定蓄气,开辟丹田后,积蓄真气,有小成大成之分。佛门称“长养圣胎了!是为开脉境。 蓄气大成,肉身锤炼初成之后,百脉大通,转修脏腑窍穴,开天生九窍,是为开窍境。 翌日,旭日初升,红光漫天,染红了练功场,无数服装各异的弟子挥舞长剑,剑光闪烁,寒意凛然,身形飘逸,剑招精纯,好一副晨练图。 吕纯阳身穿一身灰色道袍,宽大无比,脚下踏着阴阳八卦,身形转换,手持桃木剑,缓缓舞动,看上去毫无威力,软绵绵的,好似百岁老人,全身肌肉松弛,整个人都松松垮垮的,好似山中古松,云间白鹤。 江芷微站立在不远处,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吕纯阳手中的桃木剑,心神渐渐放空,闭上了眼眸,意识进入了一处玄妙无比的天地,吕纯阳立在这方天地之中,舞动法剑,周身阴阳环绕,神光璀璨,伟岸圣洁,剑光闪耀之间,天地都被笼罩在内,阴阳两仪分开,四象八卦衍生,天地万物初现,生机勃勃,繁荣无比。 吕纯阳圣眸如炬,好看到了进入此方天地江芷微,微微一笑,一剑递出,黑白剑光化为了一张太极图,缓缓旋转,钻入了江芷微的眉心,让她心神震荡,再也维持不住空明之境,退出了这方天地,回归肉身。 江芷这才回过神来,眉头微皱,双眸闪烁,黄鹂般的声音响起。 “师伯,刚刚我是进入了你的内景天地之中了吗?” 吕纯阳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欣慰之色,江芷微心神刚刚被吕纯阳剑势引动,机缘巧合之下进入吕纯阳的内景之中,看到了一丝太极剑的玄妙。 “我如今方才看到太极剑的真意!” 江芷微眼眸中露出一丝钦佩,她虽然一直觉得吕纯阳的太极剑另有玄妙,却一直不能得见庐山真面目,心中也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感知错了,今日的造化垂青,天降机缘,进入了吕纯阳的内景天地,才知道吕纯阳手里软绵绵的太极剑,有着何等的玄妙神威,天地阴阳,四象八卦,大千万物都蕴藏其中,是一套绝对不弱于洗剑阁《太上剑经》的绝世剑法。 “多谢师伯,弟子今日有所感悟,先行离去了!” 吕纯阳眸光如水,打量了一下江芷微,气息浮动,居然是蓄气大成,百脉大通,将要跨入开窍期了。 “去吧,你突破的正是时候,十月之后,你有望在各大派弟子中争夺魁首!” 江芷微行了一礼,转身离去,身形矫捷,直冲自己卧房,突破之机稍纵即逝,一刻钟也浪费不得。 “这小丫头资质不错,有慧根,是个成器的,日后怕是不弱于我那位师弟!” 吕纯阳对江芷微的评价可谓不低,苏无名是何人,地榜第一,最有希望突破法身境界的大宗师,是江湖中金字塔尖的存在,少有人能挡住他的一剑,纵横天下,未逢一败,威名赫赫,世人敬仰。 “我看样子也要加快脚步了,不然十个月之后,我修为如果还不如这个师侄,那可就真的成了笑话了!” 吕纯阳收回目光,丝毫不在意周围弟子异样的目光,自顾自的缓缓舞动着桃木剑,一道道圆弧画出,随即消散,毫无威力,让不少注意吕纯阳的弟子脸上露出了讥笑之色。 “真不明白,吕师叔整日在练功场修炼这软绵绵的剑法,究竟有什么意义?” 一位年轻气盛的弟子,脸上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眼睛紧盯着吕纯阳,实在是没有看出太极剑有什么玄妙的地方,他认为吕纯阳这样做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你小声点,吕师叔再怎么说也是长辈,我们作为弟子,以下犯上可是大忌!” 旁边一位弟子性格稳重一些,目光从吕纯阳身上收回,他也认为吕纯阳实在浪费时间,但是畏惧洗剑阁严厉的门规,还是对同门劝说了一二。 (本章完) 第三章 呼风唤雨,再入外景 “放心吧,我们距离他这么远,他不可能听得到的!” 这位洗剑阁弟子有恃无恐,武者五官敏锐,但那也是需要实力作为支撑的,吕纯阳如今已经废功重修,是个不入流的武人,他不认为这位吕师叔可以听得到自己的议论。 “还是小心为妙!” 另一位弟子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只是也不再的劝说,他也不认为吕纯阳可以听得到,而且即使是听得到,他们内心也并不太畏惧。 “看来我这位宗门长辈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啊!” 吕纯阳慢慢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眼角带着几分冷意,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一道道圆弧划出,脚踏阴阳罡步,一道算不上强大的真气融入虚空,天人交感,调整内景天地,寻找与外部天地共鸣的频率,渐渐的晋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内景外显,一张隐隐可见的太极图在百丈之上的高空浮现,阴阳二气旋转,化为了黑白双鱼反,飞入了云层之中,顿时天地色变,乌云遮住金阳,狂风骤起,吹动了山间的古松,松针离开了树梢,被卷进了狂风之中,滴答滴答,一颗颗的雨滴砸落。 “怎么突然起风下雨了?” “这天变得也太奇怪了!” 无数弟子纷纷停下了练剑,一脸惊愕的抬头看向天空,密密麻麻的雨滴落下,瞬间就将众人淋成了落汤鸡。 随着豆大的雨滴哗啦啦的向下砸落,这些松针如同一柄柄利剑,在刚刚议论不休的弟子身上划过,外露的肌肤上显出了一道道的红痕。 “嘶!嘶!” 刚刚几位议论吕纯阳的几位弟子倒吸一口凉气,五官微微有些扭曲,低头看着皮肤上出现的红痕,不解的惊呼。 “什么东西,好痛啊!” 松针之上附着着的一缕缕真气,融入了这些弟子的体内,刺入了他们的神经,放大了他们的痛感,如同利剑划过,痛彻心扉。 所有弟子纷纷向着楼阁跑去,无人注意到雨中舞剑的吕纯阳衣袍干燥,并未沾到丁点的雨水,慢悠悠的桃木剑划出了一个个圆弧,将所有的雨水都挡在了外面,甚至连狂风都被拒之门外,身上宽松的道袍纹丝不动。 洗剑阁中,苏无名坐在凉亭之中,心神融入天地之间,法相和天地法理交融,体悟大道,寻找突破法身道体之境的机缘,突然感受到了天地之间阴阳之力大盛,勾动了风雨之气,改变了整个洗剑阁的天象,不由一愣。 “师兄,恭喜!” “没想到你废功重修之后,居然境界更进一步,心神已经与天地间的法理初步交织,引动天地法理,改变天象,呼风唤雨,这种神通可是跨过了第一道天梯之后的绝顶高手才能做到的!” 苏无名的一道念头和吕纯阳沟通着,嘴角含笑,剑眸之中浮现了一抹惊讶,他虽然知道吕纯阳废功重修之后必然可以跨过第一道天梯,但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已经跨过了,如今只要按部就班积累修为,洗剑阁将再添一位绝顶高手,实在是可喜可贺。 “师弟谬赞了,为兄不过是小有收获,比不得师弟已经开始参悟法身道体!” 此时,练功场上已经再无他人,只有吕纯阳一人独舞木剑,剑法之外狂风暴雨,剑法之内风雨难侵,好似两个天地。 风狂,雨急,雷鸣震天,一人独立山巅,身形飘逸,道意盎然,一道道的圆弧仿佛天地至理展现,阐述着世间隐秘,道尽天机,玄奥神秘。 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夜色朦胧,空中挂着一轮玉盘,银辉洒落,如同水波,波光潋滟,渗入了窗柩,落在吕纯阳的身上。 此时的吕纯阳双眸紧闭,剑眉舒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缕缕月华好似被肌肤吸收了一般,融入了他的血肉经脉之中,被真气包裹,向着小腹之下三寸的地方而去。 夹杂着月辉的真气好似最好的灵药,滋养着白天吕纯阳用太阳之火凝练的丹田,阴阳洗炼,丹田无比凝练坚固,广阔无比,如同一方汪洋天地,真气融入其中化为了海水,波涛荡漾,发出了哗啦啦海浪声。 海水激荡,掀起了阵阵骇浪,冲出了丹田,涌入了一条条的河道,百脉大开,蓄气大成,吕纯阳终于养成了圣胎,即将踏入开窍期。 吕纯阳缓缓在睁开眸子,温润如玉,晶莹剔透,明亮的眼睛泛着白光,虚室生白,嘴里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颜色灰黑,这是肉身后天沾染的浊气。 如今吕纯阳修为即将返赤子婴儿,以修内景天地,开天生神窍,晋入先天境界,开始排出这具肉身体内的浊气,纯净气血,洗炼脏腑。 人有天生九窍,分别为眼、耳、鼻、口、前阴、后阴,其中眼、耳、鼻各有两窍。 武者每开一窍前须先通过真气刺激,缓慢洞开,凝练好与之对应的九个相关窍穴。九窍与五脏六腑本就一体,练窍即是练内脏。七窍齐开,内天地小成自成循环,精力、元气秘藏自开。九窍齐开,内天地大成,真气能够外放。 九窍之后是修炼眉心祖窍。若没有好功法,或者不到天人交感就仓促突破,则在半步外景里垫底。内天地与外天地有矛盾排斥之处,难以交汇,外景希望渺茫,称之为最差,或称下品。 九窍齐开后,修练眉心祖窍,打通生死玄关,内外天地呼应,架上“天地之桥”,引天地之力入体,即为半步外景。能调动少许天地之力。虽说玄关无悔,根基已立,但尚能小幅度做调整,待到内景磨合好后,内外天地交汇,晋升外景。 眉心祖窍大成后,就能天人交感,这是内天地与外天地相近,引起部分共鸣的表徵。突破后是一般半步,内外天地没有矛盾排斥,但亦不够贴近,须花费大量时光做调整,所以有人能突破至外景,有的不能,是谓中品。 天人交感后,调整内天地,寻觅与外天地共鸣最强的状态,达到天人合一,堪比正常半步,初步内外交汇,能吞吐天地元气,少许调用天地之力。突破时内景外显,勾动天地,便是完美半步,对天地法理隐有掌控,只等火候足够,便能顺理成章突破外景,可称上品。 初步思考出最锲和自身的内景,调整内天地,等到调整完毕,即能返璞归真,堪比完美半步。仅仅是勾动天地之力和对法理的掌控差一些,如此方有一步登天的基础。一步登天即是在开生死关,架天地桥后,紧接着内外天地交汇,突破外景。一步登天受天妒故有天罚加身。 “下一步就是开辟九窍,修炼眉心祖窍,打磨完美,臻至返璞归真之境,直接晋升外景之境!” 吕纯阳吐出了这口浊气后,感觉身体清爽,内外通透,缓缓起身,走到了窗前,仰头望着明月玉盘,眸子里闪过阴阳二气,心神融入天地之间,丝丝缕缕的月华好似受到了莫名的吸引,向着吕纯阳的汇聚,华光璀璨,将吕纯阳牢牢包裹在里面,冰冷的月华融入了血肉之中,渗入了脏腑,如同清泉流淌,冲刷这脏腑之中的杂质。 “《阴阳洗炼法》效果不错,不枉我花费了大半天的功夫创造出这门功法!” 吕纯阳喃喃低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浮现,眉心微微泛着白光,即使是在无数月辉包裹之中,依旧如此耀眼,盖住了万千月华。 洗剑阁作为持剑六派之一,虽然未有法身高手,却拥有着苏无名这位半步法身,地榜第一的大宗师,地位极高,少有人敢冒犯,极为平静。 山中生活清冷闲适,吕纯阳坐在凉亭之中,石桌之上摆放着茶具,坐看风云聚散,松柏长青,道性自然,勃勃生机从天地之间浮现,让人神清气爽,心脾畅快。 江芷微站在了一旁,斟茶倒水,态度恭敬,身上隐隐传来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一股先天之气散出,融入了虚空,这是重返赤子婴儿,进入了先天之境。 吕纯阳接过了茶盏,眸光温润,看着明亮的秋眸,低头饮了一口,茶香清雅,回味悠长,这是洗剑山上特有的云雾茶,产量极少,价值不菲,外面是少有流传,可以纯净真气内力,助力武者修行。 “不错,你已经开辟了眼窍,突破先天之境,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位高手了!” 江芷微身上穿着一袭青绿长袍,有着竹兰清雅之气,明媚动人的俏脸之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似天上的星辰,璀璨耀眼,俏生生的说道。 “还要多谢师伯上次指点,让我领悟了一丝阴阳剑意,剑法境界精进,这才开成功辟了眼窍,突破到先天之境,!” 洗剑阁的弟子虽非传闻里的剑修,与飞剑性命交修,但洗剑阁以剑立派,剑法就是境界,剑法就是内功,只要剑法精进,境界就会提升,功力就会增加。 江芷微上次得到了机缘,心神进入了吕纯阳的内景天地,窥见了一丝太极剑法的玄妙,使得剑法境界提升,这才突破出窍期,成功晋升先天之境。 “那是你自己抓住了机缘,和我没有关系,无需谢我!” 吕纯阳放下了白瓷茶盏,右手拇指指腹轻轻抚着茶盏杯沿,温润如玉,手感十分舒服,眼睛微微眯起,左手轻轻摆动,并没有将江芷微的突破之功揽在身上。 吕纯阳这话并非虚言,他在练功场上修炼太极剑法,没有任何的遮掩,所有的洗剑阁弟子都看到了,却无一人看出玄妙,只有江芷微有所察觉,虚心请教,观看吕纯阳练剑,风雨无阻,这才被吕纯阳的剑势引动心神,领悟了其中玄妙。 江芷微轻笑一声,言笑嫣然,如同山间精灵,清雅脱俗,并没有和吕纯阳争论。 “我没有恭喜师伯,您修为进境迅速,如今已经蓄气大成,即将步入先天之境了!” 江芷微开辟了眼窍之后,获得了一双的天眼,窥到了吕纯阳身上一丝气机变化,心中惊讶无比,吕师伯重修武道才多长时间,就要再次跨入先天之境了,难怪师父对他所创造的太上脱胎诀极为赞叹,称其为无上妙法。 “只是可惜,我无缘一见,师父认为此法修炼极难,掌门将其放入了藏经阁最深处,只有获得掌门或者吕师伯的认同才有资格修炼这门妙法!” 江芷微内心叹息,感到有些遗憾,对于吕纯阳创出的这门太上脱胎诀,她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妙法,才可以让人打破玄关无悔的铁则,重塑根基,再修武道。 “我和伱不同,虽然自废修为,但是境界依旧在,所以重修之后进境自然要快一些!” 吕纯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双流光荡漾的秋眸,这位师侄机缘不错,居然获得了天眼通,可以堪破幻觉,查看对手气机,对于剑客而言是个不错的辅助神通。 “你倒是好运气,既然在这个境界就觉醒了天眼通!” 一般而言,武者只有达到了绝顶高手境界,法相与法理初步交织组合,接近实质,能显化于身外,反馈元神与肉身,才会产生天眼通、他心通等神通。神通乃是武道进展到一定境界的产物,是身神强大的象征。 “你晋入了先天之境,我这个做师伯也不好太过小气,我这里有一门修炼天眼通的法门,就当做贺礼了吧!” 吕纯阳嘴巴不断张合,却没有一丝声音外漏,这是传音入密,吕纯阳为江芷微细细讲解了天眼通的修炼的法门。 江芷微眼睛里闪烁着精光,秀美妍丽的小脸上透着惊喜,她没有想到吕纯阳居然还有这种法门,虽然不能直接提升她的战力,却让她整体实力提高了几分,以后和敌人交手,可以凭借天眼通堪破截断对方气机,做到料敌于先。 “多谢师伯!” 江芷微躬身抱拳,欣喜的表达感激之情。 吕纯阳将已经空了的茶盏向前一推,江芷微连忙直起身,为他斟茶,态度十分恭敬。 “孺子可教也!” 吕纯阳欣慰笑着,目光从江芷微身上收回,眺望远方,青山如黛,妩媚多情,不知何时才会老? 时间总是匆匆,山中青色褪去,皑皑白雪覆盖了群山,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寒冬降临,北风呼啸,冷冽的寒气肆虐,生机尽藏,一片荒凉寂静,动物们都进入了冬眠,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自从蓄气大成,已经过去三个月的时间,吕纯阳已经完全打开了九窍,正在修炼眉心祖窍,强大的精神力不断的打磨这玄关一窍,只要将其打开,就可开启精神密藏,将精神力外放,使得内景显化在外界,内外交融,天地交感,调整内天地,达到完美契合的境界,成就天人合一,返璞归真的境界,掌握天地法理,勾动天地之力,从而一步登天,天罚降临,如此才可晋入外景之境。 吕纯阳眉心微微鼓起,精神力是不断的打磨眉心祖窍,一种鼓胀感传来,好像是有一枚天眼即将打开,蠢蠢欲动,让人心生烦躁,如果心性不坚,就会心生杂念,陷入幻境,道心崩灭,精神寂灭,所以这一步需要小心翼翼的进行。 吕纯阳细细感知,眉心祖窍已经打磨完美,如同混元太极,圆满无缺,一道精神力化为一柄法剑,剑分阴阳,轻轻的划过,如鸡子一般的眉心祖窍顿时打开,混沌处分,清浊显化,清者上扬,浊者下沉,一方天地诞生了,吕纯阳强大的精神力涌入其中,天地震荡,不断开辟,空间扩张,不知过了多久,天地渐渐沉寂,一眼望去,浩瀚无垠,无法看到尽头。 吕纯阳周身一震,庞大汹涌的精神力顿时涌出,融入了天地之间,沟通天地法理,引动天地之机,无尽天地元气汇聚,涌入了吕纯阳的身体之内,内景天地显化。 吕纯阳双目圆瞪,周围时空仿佛有了一个停滞,周身毛孔大开,无尽剑气纷纷涌出,气机冲入云霄,天地突变! 天空瞬间大亮,青色电光照亮,让人看到了低垂铅云,暴雨如线,倾斜而下。 轰隆! 青色雷霆闪耀,银蛇舞动,径直劈向了吕纯阳的头顶,天劫,这是天劫! 吕纯阳九窍齐开,眉心祖窍大成,内外交织,天人交感,返璞归真身,直接突破了外景之境,引来了一道天罚。 不远处,苏无名和周太冲飞身而起,落在了洗剑阁楼顶之上,眺望着这个方向,一脸的惊讶。 “吕师弟再次突破外景了?!” “师兄再入外景之境!” 吕纯阳看了两人一眼,眸光如剑,锋芒锐利,势不可挡,周身气质变得飘渺,眉心缓缓张开,阴阳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一张张虚幻的太极八卦图呈现,上面布满了各种道家符箓铭文,神秘莫测,散发金光,以一样为眼,吸纳了这道天罚雷光。 与此同时,一股股阴火从吕纯阳脚下蹿出,燃烧着血肉和灵魂,似要将他烧成灰烬。 阴火之劫! 太极八卦旋转,雷光凝聚,再显至阳至刚之威,轰的一下劈中阴火。 虚空震荡,仿佛无法承受这等神威,空间即将破开,一道道太极图消散,融入了虚空,雷光阴火消散,吕纯身形显化,青袍衣角随风飘动,负手而立,睥睨桀骜,锋芒初显,如同一柄神剑,剑气冲霄,斩破了天上的乌云暴雨,天地放晴,阳光普照。 (本章完) 第四章 齐聚少林,芷微夺魁 “恭喜,吕师弟再次进入外景之境!” “恭喜师兄!” 周太冲和苏无名二人遥遥一礼,两道声音跨越虚空,在他的耳边响起,清晰可闻,仿若耳边低语,恭贺他修为突破。 “多谢!” 吕纯阳抱拳一礼,没有和二人汇聚,身形微动,残影消散,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刚刚突破,还需稳固修为,不愿浪费时间寒暄。 周太冲手抚长须,温和敦厚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对一旁的苏无名感叹道。 “吕师弟果然脱胎换骨了,资质提升,有望冲击法身之境,真是我洗剑阁之大幸!” “师兄心性坚毅,有大智慧,大毅力,大福缘,废功重修,能人之所不能,必然会有大成就!” 苏无名明亮的双眸中有着一柄通天巨剑,带着斩断一切的气息,势不可挡,剑光闪耀,璀璨绚烂,天地都被撕裂,锋芒可怖。 “师兄如今实力可入地榜,战力不弱于绝顶高手!” 苏无名境界胜过掌门周太冲,见识眼力惊人,隐隐察觉到了吕纯阳虚实,认为他虽然还未跨过第一道天梯,但是实力已经不弱于外景第四重天的高手。 周太冲微微一愣,手上力道一个控制不住,直接薅掉了一缕长须,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嘴角微微扭曲,想起了刚刚渡劫时吕纯阳的那道目光,犀利如剑,无物不斩,咬牙点了点头赞同苏无名的观点。 “吕师弟此次再入外景,功力更进一步,真是可喜可贺,少林之行有他和洪师弟在,我也就放心了!” 时光匆匆,总是留不住,转眼就是第二年,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间,冬天的寒意已开始慢慢消退,悄悄苏醒的万物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恣意展示她的美丽和妖娆。 “逢春不游乐,但恐是痴人。” 吕纯阳下山了,向着少林寺而去,同行只有两人,一位是他的师弟,“碎星剑”洪潜,一位是他师侄江芷微。 江芷微作为这一代洗剑阁最优秀的弟子,参加这次的年轻弟子交流,她如今已经开辟了眼、耳四个窍穴,在各大门派年轻一代弟子中绝对是佼佼者,足以和诸位英杰争雄。 少林寺作为大晋武林大派,高手如云,地位显赫,其中少林方丈空闻和尚,乃是天榜排名第三的陆地神仙,证得了“降龙罗汉金身”,修成了天眼通、天耳通,神通广大,实力恐怖。 嵩山,古称“外方”,夏商时称“崇高”、“崇山”,西周时成称为“岳山”,以嵩山为中央左岱右华,定嵩山为中岳,始称“中岳嵩山”。嵩山由太室山与少室山组成,共72峰,北瞰洛水,南临颍水,东通郑汴,西连十三朝古都洛阳,素为京畿之地。 少林寺位于嵩山少室山北麓五乳峰下,建于北魏太和年间。据传,菩提达摩禅师曾驻锡于此。唐初,少林寺十三棍僧救过秦王李世民,贞观年间重修少林寺,唐代以后僧徒在此讲经习武,禅宗和少林寺名扬天下。 少林之祖达摩自南荒而来,一苇渡江,偶得《如来神掌》第三式,从中悟出了《易筋经》及多门绝学,开创少林一脉,短短百年,已是天下武道大宗,后经少林历代祖师、神僧共力,少林已有七十二门绝学之多,哪怕与《易筋经》同样的镇寺之宝,也有《大梦真经》与《摩柯伏魔拳》,可见少林寺之强大。 黄墙黑瓦,暗红大门,这座名震天下的少林寺与其他的的寺院没什么区别,只是大了许多,宽了许多。 在大门之上,一块鎏金横匾写着三个类似于楷书的大字: “少林寺!” 吕纯阳等人在和少林高僧的迎接下,来到了禅心院入住,禅心院是少林接待客人的地方,由多重院落组成,此时郁郁葱葱的大树林立,一层金光覆盖其上,看上多了几分庄严神圣。 此时其他各派都还未到,所以三人暂且在禅心院休息了一番,等待太阳渐渐西落,橘红色的光芒染红天地,绚烂璀璨,各大宗门中这才聚集。 此次参加比试宗门都是威名显赫,真武派和玄天宗是道家三宗之二,洗剑阁、浣花剑派属于持剑六派,青辰派、大江帮则位于天下六擘的行列。每个都是武道大宗,有着直指法身境界的绝世功法。 大雄宝殿之中,少林方丈空闻一身红色袈裟,站在中央,身后有着几位黄色僧袍的执事僧,各派高手分列左右两排,相互见礼。 在少林寺之中,着灰色僧袍者为一般僧众,着黄色僧袍者是各院执事僧,着黄色僧袍披红色袈裟者是方丈、各院首座和长老。 真武派、玄天宗、浣花剑派、青辰派和大江帮等都派出了最优秀的弟子,少则两三人,多则四五人,当然更有各派高手相随,负责保护弟子,免得遭到宗门敌人的截杀。 “空闻方丈,此次我们各派都将最杰出的弟子带来了,不知何时开始比试!” 玄天宗乃是天帝道统,传承了《天帝玉册》中册,有一柄神兵镇压宗门,乃是光阴刀,光阴如刀,刀刀催人老,乃是天帝所铸,即使法身境界的陆地神仙也不敢直掠其锋芒。 洗剑阁当然也不遑多让,有着一柄盖世神兵,斩我剑,此剑如果握在苏无名的手中,足以和天榜上的十位陆地神仙争锋,甚至排名靠后几位极有可能会陨落在此剑之下。 玄天宗此次来的是一位头戴七星冠,身着阴阳道袍的老道士,头发雪白,脸庞却异常红润,不见一丝皱纹,正是鹤发童颜之相。双眸精光如电,身上气息强大恐怖,这老者法相与法理已经初步交融,宛若实质,能稍微影响外界法理,拥有领域,是一位名列地榜的宗师高手,不弱于洗剑阁掌门周太冲,道号守拙,实力在玄天宗中仅次于掌门守静道人,守静道人乃是地榜第二,半步法身境界的大宗师,仅次于天外神剑苏无名。 空闻方丈身形消瘦,并不魁梧,眉毛极长,呈现雪白色,单手合十,慈眉善目,脸上有着皱纹纵横,目光莹莹,笑着看向了守拙道人,说道。 “守拙施主无需急躁,今日诸位远道而来,一路风尘,暂且在禅心院歇息一晚,明日下午再让这些弟子比试也不迟!” “空闻大师言之有理,守拙道友万勿急躁,我等远道而来,心神疲惫,弟子们需要休息,休息一晚,明日再让他们比试也不迟!” 身着玄武道袍的中年道士手握一柄玉如意,出来劝诫了一句,这是真武派的玄元子,他性情和守拙道人的暴烈刚直正好相反,温和清净,深得道家真意,是一位有道真修。但是谁要是敢小瞧这位真武派的长老,哪怕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这位玄元子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宗师境高手,不弱于守拙道人。 其他各派也是纷纷点头,一方面他们的确是一路风尘需要休整,另一方面则是给空闻方丈一个面子,这位降龙罗汉,可是天榜第三的存在,法身级高人,已是神仙一流,神通广大。 “既然如此,那就明天下午比试!” 守拙道人性情虽然火爆,但是也十分识时务,面对法身级别的空方丈,不敢放肆。 众人这才纷纷散去,整个过程,吕纯阳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不发一言,对众人不时打量的目光,视若无睹,他知道众人的好奇,之前他废功重修,引起不小的轰动,不少人认为他的做法愚蠢至极,没少嘲笑。 空闻方丈目光幽深,在佛光之下好像隐藏着无尽黑暗,神色莫名,嘴角微微勾起,低声呢喃道。 “有意思,吕纯阳居然真的成功重塑根基,再次晋入了外景之境,实力也更进一步了!” 禅心院,吕纯阳三人聚在房间之中,一张枣木桌子上摆放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微微摇曳,屋内光影斑驳,清风从窗外进入,灯火顿时一暗,险些熄灭。 “芷微,这次各派的弟子,最强的是真武派的张远山,也是先天之境,打开了眼、耳四窍,不容小觑,可以和你一战!” 洪潜神色间有着几分凝重,白天在大雄宝殿之时,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各派弟子,都不容小觑,但是只有真武派的张远山实力最强,算得上江芷微的劲敌。 江芷微明媚的俏脸之上满是昂扬战意,剑客好斗,喜欢挑战,用生死磨砺自己,提升境界实力,这也使得剑客是武者之中死亡率最高的,但只要是还活着的剑客,那都是十分强大的存在,战力惊人,杀伐果断,势不可挡。 “洪师伯,你放心,我一定会战胜张远山的,我的剑就是为了这一天准备的!” 江芷微右手握上了腰间的剑柄,她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清晰可见,这是一双天生适合握剑的手,这样的手握剑必定很稳。 吕纯阳微微点头,眼睛紧紧盯着摇曳的火苗,橘黄色的光在他脸上闪动,使得他的面容隐藏在了光暗之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一双深邃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好似可以吞噬所有的光和暗。 “芷微,你也无需如此重视,张远山只是这次少林比试中最优秀的年轻人,远远无法在江湖年轻一辈中称雄,伱的目光应该放的更长远,人榜第一的“无形剑”何九,才是你日后真正的对手!” “算尽苍生的王思远也不错,不弱于何九,” 何九出身东海剑庄,东海剑庄位列持剑六派之一,何九更是天榜第八何七的孙子,他这一系向来单传,以数为名。 何九境界乃是九窍齐开,位列人榜第一,三年未变,他的修为其实早已经可以晋入半步外景,却一直是苦苦压制,因为内外天地交汇时,内景外显,肉身、元神会随之改变,心灵升华,道基铸成,再无退路,有玄关无悔之说,何九之所以不突破,就是在思考自己的道路,调整内天地,使身心最为契合,使它们与外天地产生的共鸣最强。而一旦突破,就是水到渠成,道基稳固,修为会突飞猛进。 人榜之中不乏半步外景之人,但是依旧不是九窍齐开的何九对手,位居其下,可见何九的实力有多强大。 王思远则是出身江东王氏,江东王氏乃是天下十四世家之一,江东王氏之祖乃上古神话时代之人,有缘获得绝世神兵“洛书”,从中悟出天道至理,穷尽一生,创出了一门堪比“伏皇八卦”的神功,命名为《算经》,算尽天道,算尽法理,算尽红尘,算尽人心! 故而江东王氏历经上古、中古,趋吉避凶,传承至今,乃历史最为悠久的世家,知晓不少上古隐秘,但《算经》太过霸道,遭受天妒,王氏历代得传《算经》的子弟都体弱多病,若不能在五十岁前成就法身,就必然英年早逝。 对外景境的强者而言,哪怕是寿元大幅度衰减的现在,五十岁也算春秋正盛,如果放在上古中古时代,五十岁人生更是才刚刚起步。 正因为如此,王氏即使传承久远,功法强横,在世家之中排位依旧是不上不下,有些尴尬,毕竟优秀弟子死得太早太快,法身又非每代都有。 这一代中,“算尽苍生”王思远是备受家族期待,二十二岁已是九窍齐开,苦苦压制境界,不愿突破半步外景,被誉为五十岁前有望证得法身,是一个不逊色于何九的天才。 江芷微与这两人相比,不论是年龄还是实力,都不占优势,显得还有些稚嫩,只有经历足够多的挑战,才能迅速成长,追赶上二人。 “师伯,我会努力的!” 江芷微明眸眯起,瞳孔紧缩,身上一股剑意升起,一往无前,永不后退,腰间长剑发出了一声清鸣,震动不休,可见江芷微内心的激荡。 “早晚有一天,我要试剑天下,和二人比试一番!” 吕纯阳抬头看向了窗外,银月高悬,银辉如纱,倾斜而下,比屋中的油灯还要明亮,落在地上如同水波,清澈纯净,让人心中升起一种安然。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休息吧,为明天的比试养精蓄锐!” 吕纯阳摆了摆手,整个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声音并不大,低沉磁性。 “师兄,那我就不打扰了!” “师伯,弟子告辞!” 洪潜和江芷微对视一眼,有些无奈,拱手一礼,提出了告辞。他们一路上早就见识到了吕纯阳的懒散,好像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整个人懒洋洋的,没有活力,一不像锋芒锐利的剑客,更像是参悟养生术的道士。 翌日午间,众人品尝到了少林寺火头僧的极佳手艺,用素食做出了各种美味。吕纯阳为此还多吃了一碗饭,对少林僧人的手艺赞叹不绝。 未时,太阳蹉跌而下,开始偏西,故又谓之日侧、日映。 少林寺达摩院演武场中,众人分坐两排,看着场地中央的弟子比试,各种奇功绝学,争先恐后的出现。 岁月刀,长河剑法,拈花指,阿罗汉神功,真武剑经,太上剑经等等都一一被这些年轻弟子施展而出,虽然只有其中一式,但是窥一斑而知全豹,这些法身级的功法精妙绝伦,威力惊人。 吕纯阳眸子微微眯起,眼眸深处无数人影浮现,施展着不同的绝学,赫然就是各派神功,他从这些弟子的出手中,得以窥见各派之秘,用无量智慧不断推演完善,收获匪浅,受益良多。 “剑出无我!” 江芷微手中长剑划过虚空,剑光冷冽,一往无前,有进无退,物我两忘,身形飘逸,如凌波仙子,剑法狠绝,不留任何生机,这一剑使出,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最是极端。 “玄武之盾!” 张远山身穿八卦道袍,手中长剑舞动,阴阳八卦浮现,挡在身前,徐徐转动,试图接下这一剑。 “咔咔咔!” 一道道裂痕浮现,阴阳八卦破碎,剑光突破了张远山的阻拦,停在了他的咽喉前。 江芷微微微喘息,额头之上有着晶莹剔透的汗珠,刚刚那一剑已经耗尽了江芷微最后一点内力,如果不能战胜张远山,她必然会力竭,败于张远山之手。 “洗剑阁江芷微胜!” 一位身披红色袈裟的少林高僧开口宣布道,眼中带着几分惊色,没想到这次比试的最后胜者,居然是这位少女,名师出高徒,日后必然又是一位苏无名。 “恭喜,吕施主!” 空闻方丈气度极大,少林寺派出的弟子真妙,真如都败在了江芷微的剑下,他却没有丝毫介怀,真诚对吕纯阳表达恭贺。 “江小施主不愧是天外神剑苏施主的高徒,剑法精妙,剑光璀璨!” “空闻方丈谬赞了,芷微实力浅薄,不过是侥幸胜了一招而已!如果再比试一场,胜负可能就不一样了!” 吕纯阳看向了这位天榜第三的降龙罗汉,心中满是忌惮,别人不知,他可十分清楚,这位可不是宝相庄严,慈悲为怀的罗汉,而是魔师韩广,一位不到五十岁就凝结魔身的左道皇者。 传闻他被空闻方丈镇压了,事实恰恰相反,韩广施展奸计将降龙罗汉镇压在了少林寺后山禁地深处,自己李代桃僵,伪装成了少林方丈,将少林绝学尽数偷学,佛魔同修,实力更进一步,足以位列天榜前三。 “吕施主要求未免太过严苛,江小施主惊才绝艳,几年后必能位列人榜,争夺第一!” (本章完) 第五章 偷渡世界,觉醒他我 吕纯阳不置可否,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也认为江芷微几年后可以位列人榜,争夺第一,如果再一味的谦虚,就有些虚伪了。 玄天宗的守拙道人性情火爆,看了看吕纯阳,心中有些恼恨,他们玄天宗的弟子清景蓄气大成,还未开窍,在刚刚的比试中,被江芷微三剑击败,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洗剑阁弟子虽然成器,但是长辈本事却是差了点!” 守拙道人眼睛微微眯起,鄙夷的目光注视着吕纯阳,显然是在嘲笑吕纯阳,他之前也听过吕纯阳废功重修的事情,对这位天外神剑苏无名的师兄很是看不起。 吕纯阳眼眸眯成了一条狭长的缝隙,眼眸深处藏着一缕剑芒,并未外露,面色平淡的看着这位宗师级高手,不发一言。 “守拙,你这话什么意思?” 吕纯阳不说话,不代表洪潜可以忍受得了,守拙道人性情火爆,剑客性格更是直接,受不得辱,一向都是用手中的剑说话,胜则生,败则亡,没有弯弯绕绕,简单明了。 “锵!” 洪潜腰间碎星剑出鞘,剑气吞吐不定,剑光璀璨如水,指向了守拙道人,没有丝毫畏惧。 洪潜不过是外景三重天的一流高手,未曾进入地榜,但是面对地榜前三十的守拙道人,敢于拔剑,这就是剑客的傲骨和胆气,向强者出剑才是剑客的风采。 守拙道人身上的阴阳道袍无风自起,鼓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势在他的身上缓缓升起,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眼眸中闪过一道刀光,带着岁月的沧桑,在时间长河中遨游,恐怖无比。 “碎星剑?怕不是今天就要剑碎身亡!” 守拙道人根本就没有将吕纯阳和洪潜放在眼中,作为地榜宗师,整个洗剑阁只有天外神剑和星海飞龙的周太冲让他忌惮三分,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渣渣,十分狂傲。 “你大可以试试!” 洪潜剑气升腾,气势如虹,脚下微微一踏,就要出手,明知不敌,依旧不畏惧,这才是剑客的风骨。 “守拙施主,洪施主,给老衲一个薄面,暂且息怒!” 空闻方丈作为主人,自然不能让客人在达摩院内大打出手,佛口张开,如洪钟大吕,震荡虚空,这是少林狮子吼。 在场诸派高手全都一震,眼眸深处露出几分骇然,这就是法身级的绝世高手吗,一道狮子吼就让自己全身内力震荡不休,手脚瘫软,如果真的面对这样的陆地神仙,怕是毫无还手之力,就要陨落在他的手下。 守拙道人和洪潜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衰落消散了,忌惮敬畏的看向了降龙罗汉空闻,神色变幻,终究还是不敢违背这位少林方丈的意志,选择了罢手。 吕纯阳神色无比的平静,目光在空闻和守拙道人身上扫了一眼,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显得神秘无比,深不可测。 其他个各派高人也是神色莫名,目光在玄天宗和洗剑阁之间来回逡巡,隐隐有些兴奋。 真正说起来,玄天宗和洗剑阁并无什么利益冲突,反而是真武派和洗剑阁各自得到了《截天七剑》中的一式,立下了道统,反而有些理念之争。 骄阳西落,橘红染尽了西边的天空,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各派并没有离开少林寺,而是选择休息一晚,明日离开。 禅心院中,古树葱郁,青竹淡雅,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辉撒下,让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银纱,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 一间禅房内,江芷微和衣而睡,腰间长剑握在手里,剑不离身,秀美清妍的面孔,紧闭的双眸,睡得正香甜。一缕青碧色的光芒突兀出现,无声无息,将她包裹住,光芒一闪,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嗯?” 隔壁的房间内,响起一道惊诧的声音,吕纯阳睁开了清澈的双眸,眼球之中闪过太极阴阳,缓缓旋转,脸上露出了几分玩味之色,低声道。 “六道轮回空间吗,有点意思,这样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正好借助祂们的力量,侵染这方世界岁月长河,将自己的印记融入过去时空和诸方世界中,为日后证道传说做准备!” 吕纯阳转世投胎到了这方世界,过去的岁月时空中没有他的印记,诸界唯一,没有他我,这对日后证道传说之境很不利,如今六道轮回之主出手将江芷微等人弄进了轮回空间,正好让吕纯阳抓住了契机,借助六道轮回空间偷偷潜入岁月长河和诸方世界中。 一片类似汉白玉的石块铺成的广场,中央空空荡荡,周围则是一圈龙、凤、夔牛、貔貅等仙禽神兽的雕像,洗剑阁江芷微、真武派弟子张远山、玄天宗传人清景等人正脸含疑惑地四下打量。 他们心中疑惑不解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好端端地在禅房睡觉,怎么会来到这里,还遇到了其他各派弟子,难道自己依然在做梦? 清景那张饱含怒气的脸庞出现在了一个小和尚的眼前,他双眉飞扬,桀骜不驯,和守拙道人性格如出一辙,怒吼道。 “你们少林想做什么?想成为各派公敌吗?” 小和尚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愈发茫然地看着清景小道士。 “清景,先别急着下结论,再检查下雕像后面,再看看事情发展。” 张远山保持着沉稳的态度,眉头微皱,面色沉重的说道。 江芷微略微皱眉,手紧紧握着剑柄,不敢放松一丝警惕,淡淡的开口道。 “小和尚只是杂役僧,此事就算与少林有关,他也不会清楚,何必为难他呢?而且,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值得少林图谋的地方。” 清景小道士恼怒地挥了下右手,神色激动,真不知他一个道士哪来的这么大火气,一点道家的清静之气都没有,更像是莽夫。 “这不是很明显吗?少林有空闻这位证得了降龙罗汉金身的陆地神仙,谁能瞒得过他的天眼通、天耳通,悄无声息地将我们从少林寺内,从长辈身边带走?除了他自己动手,我实在想不到有别的可能!” “我,我没在少林……” 这时,一尊雕像后面走出来一个畏畏缩缩的汉子,大概三十岁上下,身材健硕,留着粗犷的络腮胡子。 “还有谁?各位朋友出来一见,在下真武张远山。” 张远山先是一怔,目中闪烁着精光,接着朗声说道。 “张师兄,原来你们也在这里。” 不同的雕像后面又分别走出两人,一是头发用白手绢扎着的高挑少女,皮肤呈小麦色。另外一个则是普普通通的年轻男子,表情沉凝,严肃非常。 张远山沉默了一下,神情愈发郑重,看着高挑少女道。 “原来是大江帮的戚夏师妹,你也是入睡之后醒来就在此间?” 江芷微踱步到小和尚身边,对还有些茫然的小和尚解释道。 “她是大江帮副帮主戚元同前辈的幼女,这次也来了少林。” “我不认识。” 小和尚这是一个杂役僧,地位低下,和这群天之骄子的各派精英弟子并无接触,一脸诚实地回答道。 “是,但我们醒来的位置是在石像之后,听到这边有人说话,一时不敢出来相见。” 戚夏黛眉紧锁,指了指那个猥琐汉子,介绍道。 “清景小道长的猜测恐怕有误,这位是我大江帮的香主,江左言家无字辈的言无疆,他并未跟随我等前来少林,此时应该还在江东茂陵。” “对对对!三小姐,我,我刚在茂陵天字一号赌场大赢了一笔,找了几个当红粉头唱曲,可醒来之后,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言无疆一脸的害怕和惶恐,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猥琐和胆小。 江芷微低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般道。 “无字辈,和‘僵尸拳’掌门言无我算是堂兄弟了,辈分如此之高,却只在大江帮混了个香主,这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清景皱了皱眉,两三步间走到了言无疆面前,怀疑的说道。 “你这烂赌鬼,平日里肯定谎话连篇,如何证明你所言乃是实话?” 清景小道士格外的执拗,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认为此次的事情是少林寺的阴谋,就是空闻亲自动手搞鬼。 言无疆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带着几分畏惧,他只是个游手好闲的混子,实力低下,哪里敢和清景争论,畏畏缩缩的说道。 “你,你自可去茂陵天子一号赌场询问,看我是不是刚赢了两千一百两银子!” 张远山目光移动,看向了另一位长相普通的年轻男子,疑惑的问道。 “这位是?” 江芷微双眸明亮,目光在这男子脸上打量了一番,有些印象,踏前一步,说道。 “这位兄台,我好像见过你?嗯,就在浣花剑派的随行弟子里?” 这男子头戴青衣小帽,二十岁出头,却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意气风发和桀骜不驯,一张脸沉重无比,没有其他的表情,他轻轻点头,说道。 “能蒙江姑娘记住,齐某不胜荣幸,在下是浣花剑派普通弟子齐正言,这次随行来到少林。” 江芷微抿了抿嘴唇,挺拔小巧的鼻子皱了皱,苦笑道。 “我原本以为这次是针对来少林的各派弟子,谁知道还有言香主在?” 清景冷笑了一声,眼眸满是怒火,十分不客气的说道。 “不管在场之人有没有真正的共通之处,谁又能从少林寺方丈的眼皮子底下将我们悄无声息带走?就算证得了纯阳道体的冲和前辈也做不到,如果说这里面空闻没有捣鬼,我可不信!” 纯阳宗冲和道人乃是天榜第二,证得了法身的高人,实力比空闻还稍胜一分,是中原道门第一高手。 清净小道士执拗得很,还是将矛头对准了少林,只不过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做这等稀奇古怪之事。 当! 一阵悠扬的钟声响起,引得众人皆往白玉广场的中央望去。 “欢迎来到轮回世界!” “这里有无尽的危险,但你们也能从这里得到想要的一切!” 宏大冰冷的声音随着钟声飘来,让众人听得直皱眉,目光不断打量周围,想要寻找声音的主人。 “谁?出来!” 清景大声呵斥道,脚下用力,快如奔马地向着中央扑去,可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你们可以称呼我六道轮回之主。” 那宏大声音高高在上,给人一种主宰众生命运,天地浮沉的感觉,淡漠无情,永恒不变。 江芷微和张远山双眸发亮,璀璨闪耀,宛如黑暗里迸发的紫电,专注而认真地看着声音来处。接着,他们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他们也找不出声音的源头。 清景右手按住腰间刀柄,停在那里,大声问道。 “你将我们抓来有何用意?” 宏大冰冷的声音不变,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冰冷的说道。 “世事轮转,你们将经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完成我发布的任务,累积善功,而善功可以兑换到你们想要的一切,无论是绝世武功、神兵仙器,还是延寿丹药、天材地宝,只要你们听说过的,这里都有,你们不知道的,这里也有!” “而每完成一次任务,你们都将回到自身所在的世界,等待下一次轮回的开启。” 少林寺的小和尚听到这话,嘴巴半张,像是一只缺氧的鲤鱼,这,这不是无限流吗?我不是在仙侠武道世界吗?这画风不对啊! 这个小和尚就是这个世界原本的主角,孟奇,如今法号真定,是一个穿越者,前世乃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也看过一些无限流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进入无限世界,成为轮回者,有些傻眼。 “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清景嗤笑了一声,对六道轮回之主的说辞嗤之以鼻。他出身号称天帝道统的玄天宗,对神功秘诀、珍奇宝物称得上见多识广,根本不信这莫名其妙的六道轮回之主能搜集齐那些传说中的事物,毕竟有些就在自家宗门! 六道轮回之主没有说话,高高的白玉穹顶上落下了一道光幕,最上面写着“绝世神功谱”,而它的下方第一行就清清楚楚地写着。 “《如来神掌》全本,兑换价格:一百万善功。” “如来神掌!” 在场之人,谁没听过这门绝世神功?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少林寺和金刚寺就是以其残缺的招式为立寺之本!这可是能够如来金身的无上绝学! 江芷微声音隐含激动地念出了第二行,眸子里射出两道剑芒。 “《截天七剑》,缺第三、第六式,兑换价格:七十五万善功。” 张远山的双拳悄然握紧,真武派的两门根本神功都是从《截天七剑》的第七式“道灭道生”衍化而来。洗剑阁创派祖师亦是奇遇得到《截天七剑》的第一式“斩道见我”,才创下了《太上剑经》这门直指道体法身境界的剑道绝学。 绝世神功、绝世神兵、仙丹妙药、天材地宝、各类杂物都出现在兑换谱上了,虽然有着不少上面写着“缺”,但是却更让人感到信服,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江芷微眸子明亮,死死的盯着兑换谱上的各种剑法,对于剑客而言,没有什么比剑法更有吸引力了。 “凡试图泄露轮回世界存在给外人者,抹杀;凡杀害同伴、同阵营者,以当前主线任务奖励的善功数额为基准,扣除两倍于此的善功,善功不足者,抹杀;凡兑换秘籍互相交换者,抹杀,自身在任务世界获得的秘籍,不在此列!” 六道轮回之主冰冷的宣读着六道空间的规矩,一句句的抹杀,让所有人心神一寒,无限的恐怖心底深处升起,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隐皇堡堡主为夺皇位,发明了夺心丸,秘密控制了各派掌门,大侠麻良翰于偶然之中识破了这桩阴谋,于是邀请另外三大高手共闯隐皇堡,可他们一时大意,被机关之术困于堡中。” “主线任务,三个时辰内,击杀隐皇堡堡主,共同完成者分别奖励五十个善功,若任务失败,集体抹杀!” “支线任务,拯救被困隐皇堡的四大高手,每救一人,参与者每人奖励十个善功,任务失败,无惩罚。” 话音一落,光影变化,众人就完全地陷入了黑暗之中,等到前方光源亮起时,才发现自己等人已经从白玉广场到了一处上下左右皆是石壁的甬道内。 石壁甬道错综复杂,犹如一个大迷宫,纵横交错,分不清方向,在一条甬道的尽头,有着一间密室,密室之中盘腿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脸上隐隐浮现一抹墨绿色,正是江芷微等人支线任务中四大高手之一的丁长生。 丁长生被隐皇堡堡主喂下了夺心丸,这是一种可以夺人心志的毒药,只要服下,就要受困于人,听从隐皇堡堡主的命令,成为他的傀儡。 “噗!” 一口漆黑无比的毒血从丁长生的口中喷出,脸上的那抹墨绿色随之消散,整个密室之中都弥漫着一种腥臭味,让人皱眉。 丁长生缓缓在睁开了双眸,眸子清亮,充满了睿智的目光,神色平静的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低声呢喃道。 “这就是吸收他我,点化他我为自我吗?” “我在这个世界居然是正道四大高手之一,只是有些倒霉,居然被隐皇堡堡主困在了这里,一看就是套路中为主角铺路的垫脚石!” “不过我既然来了,命运自然也就发生了变化,我就是主角,注定将要击败隐皇堡堡主这个大反派!” (本章完) 第六章 秃驴孟奇,清景身亡 “现在挡住我主角之路的就是眼前的密室了,我该怎么才能出去呢?” 吕纯阳此时化为了丁长生,踌躇满志,斗志昂扬,只是看到紧闭的密室大门,挠了挠脑袋,眉头紧锁,有些抓狂。 他此时的这具身体功力境界也就是相当于开窍期的先天高手,比江芷微等人强不到哪里去,实力不足以直接打破密室冲出去。 “这剧本不对啊,我点化他我之后,不该直接大杀四方,名震天下的吗,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密室困住呢?” 丁长生抓头挠耳,束手无策之时,叹息了一声,唏嘘道。 “我真是太难了!” 一路之上,斩杀了几波敌人,江芷微与孟奇成功抵达了密室石门之前。 “这道石门在里面是打不开的!” 江芷微研究了一阵,示意孟奇躲到自己身后,免得门开之后有什么暗箭飞出。石门与地面发出沉重的摩擦之声,缓缓向后打开,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哪位朋友相救?” 一道诧异的男声响起,江芷微观察了一下,确认没有埋伏之后,走进了石室,孟奇则为她看守大门。 石室中央,身着素青直裰的丁长生诧异的看着走进来的江芷微,没想到居然是自己这位好师侄解救了自己,心中不由暗道。 “干的漂亮,接下来就看师伯我的了,我一定带你飞带你浪,轻易度过这次轮回世界的!” “在下丁长生,谢过姑娘相救,不知你是谁人门下?” 丁长生作为这个小世界中土生土长的大侠,自然是不会认识江芷微这位天外来客的,他只能装模作样的询问江芷微的来历。 “丁大侠,晚辈等出身隐世门派,因师父受麻大侠秘邀,故跟随前来相助你们除魔卫道。” 江芷微胡乱编了一个谎话,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她眼睛都不眨的对丁长生说道。 丁长生听到麻良翰的名头,轻轻颔首,比江芷微演技还要自然精湛。 “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晚辈江芷微。” 江芷微名门大派出身,一般情况下不会失去礼数。 丁长生到江芷微面前,一脸和善的笑着,赞叹道。 “英雄出少年啊,好了,我们出发去救其他人吧,嗯,这位是?” 江芷微半转身,看向了小和尚孟奇,连忙介绍道。 “他法号真定。” “居然是个秃和尚!” 丁长生打量着着这位日后的元始大天尊,脸上带着几分嫌弃,当着小和尚的面一点也不遮掩。 孟奇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暗暗吐槽。 “和尚就和尚,为什么要加一个秃字,和尚怎么你了,是吃你家米了,还是穿你家衣服了?” 江芷微轻笑不已,如百花盛开,灿烂艳丽,她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位看起来颇为文雅的丁大侠,居然对和尚有这么大的成见。 “小僧真定,见过丁大侠!” 孟奇虽然心中吐槽不已,但是依旧恭敬的见礼,没办法,他如今不过是百日筑基的修为,实力低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他要是有着外景境界的实力,一定会让眼前这位丁大侠明白,当着和尚骂秃子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你小子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日后必定不会安心当和尚的!” 丁长生毫不客气的说道,看到孟奇眼睛滴溜溜转,就是一副看他不爽的样子。 孟奇心中一惊,他被丁长生戳中了内心的想法,他如今虽然拜入了少林寺,但是并不打算一直做和尚,想着在少林学些功夫后,就还俗闯荡江湖,娶几个如花似玉的江湖侠女,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 三人刚刚走出密室,进入甬道,丁长生耳朵动了两下,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足有七八人,神色微动,停下了脚步,对江芷微二人说道。 “小心戒备,有人来了!” 江芷微微愣,她已经打开了耳窍,听力惊人,耳朵竖起,微微颤动,三息之后,耳中才听到了隐隐的脚步声,惊诧的看向了丁长生。 一般来说,作为武道大宗的弟子,修炼的都是神功绝学,实力要比普通武者强大许多,更何况是这个只有先天开窍期的小世界武者,丁长生的表现出乎了江芷微的预料。 来人有七八位,皆是轻便打扮,为首之人是位中年儒士,左手扣着暗器,看到了丁长生这才松了一口气,朗声道。 “丁大侠你没事,太好了!” 丁长生打量了一下对方,从脑海中的记忆搜寻了一下,还真是个熟人,对方在江湖中名声不小,此人是落雁山庄庄主葛崇山,向前走了两步,笑着说道。 “有劳葛庄主了!” “这位是江芷微,旁边的是真定小秃驴,是他们救了我!” 孟奇嘴角抽搐了两下,心里暗暗吐槽,我真是谢谢你,如果不想介绍,可以不用说! “英雄出少年,看到江姑娘这等天资卓著的小友,让我感觉都老了,不知令师如何称呼?” 葛庄主向前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着江芷微这个小姑娘,眼中带着几分惊奇。 “家师苏无名,隐居多年,葛庄主怕是未曾听过,嗯,家师昔年有个绰号,叫做天外神剑,葛庄主可听过?” 江芷微脸上隐含促狭的笑容,她报的是真正的师父名号,只不过这群人肯定没听过罢了。 丁长生眼眸深处隐隐有着笑意,这小丫头调皮,这是欺负这群人没去过真实界。 “葛某确实孤陋寡闻,未曾见过前辈英姿,日后还请江姑娘帮忙引见。” 话音刚落,吕纯阳与江芷微同时转头看向石屋之外,只见另外一扇密门处,戚夏与一群侠客打扮之人走了出来。 “戚姐姐,你没事吧?” 江芷微欣喜地向戚夏打着招呼,他们几人进入这个陌生的世界,需要相互帮助,如今见到对方安然无恙,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刘兄弟,令兄呢?” 葛崇山则看向与戚夏并肩而行那人,询问着。 那人皮肤黝黑,做渔夫打扮,神色悲戚,伤心的说道。 “家兄被程永杀害了!” “什么?” 葛崇山等人顿时失声,一脸的难以置信。 戚夏俏脸上还带着几分后怕,走到了江芷微的身旁,解释道。 “芷微妹妹,想不到程永已经被夺心丸控制了,若非刘大侠先进去,我恐怕难以幸免,刚才还担心你们!” 戚夏带着几分戒备的看向了一旁的丁长生,程永被夺心丸控制了,丁长生怎么可能例外? “夺心丸确实霸道,但是在下还算有着几分手段,将其毒性逼了出来,这才摆脱了控制!” 丁长生伸手指向了密室内的那摊毒血,腥臭的气味萦绕在众人的鼻尖,众人这才恍然,放下了戒备之色。 会合之后,众人向着中央大殿赶去,一路之上只有零星黑衣人阻拦,被轻松打发。 众人刚刚走进一处房屋,一件事物从屋外飞了进来,江芷微长剑一伸,将它点落于地。 “啊!” 江芷微和戚夏一看清楚这件事物,立刻失去控制地叫了一声,孟奇亦是非常的震惊不安。 灰扑扑的石头地面之上,清景眉毛怒张、双目圆瞪地看着众人,可只剩脑袋了! 江芷微和戚夏两位小姑娘的叫声尚在回荡,上方石壁之上突地窜进来一道人影,身着黑衣,白发披散,状若厉鬼,他手掌双脚扣住石缝,矫如猿猴,两三下间就来到了戚夏头顶,以苍鹰搏兔的姿势临空下击。这人进来的方向与头颅飞入的方向刚好相反! 戚夏在大江帮中受过很多次偷袭暗杀的实战训练,对类似的情况有着基本的警惕,明白若有不明之物被人扔进来,一要屏住呼吸,预防毒物,二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止声东击西。 哪怕她一时之间因死者为清景而震撼,尖叫出声,失去了防御的最好时机,但还是迅速回过神来,脚下用力,身形一晃,避开了头顶要害。 “兹!” 一只戴着铁手套的手深深扎入了戚夏的左肩,紧接着,白发厉鬼抢在流转着青光的分水刺来临前,一个鹞子翻身,带起大蓬血雨,落到了另外一边。 说时迟那时快,从头颅飞入的方向,一道灰影扑了进来,手中长刀映照着壁上火把,流转出一抹昏黄黯淡之光,目标直指同样受到惊吓的江芷微,对方竟然是连续两次声东击西! 江芷微的长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鞘,声如龙吟,光似秋水,也不回头看一眼,直接往身后斜上方刺去,而那灰影就仿佛在主动用身体扑向剑尖。 灰影强行半转身,左掌伸出,抵住剑尖。噗一声,长剑洞穿了他的掌心,但也被他借势扑到了左侧,避开了长剑。 葛崇山等人这才反应过来,众人纷纷出手,攻向了白发厉鬼和灰衣人。 白发厉鬼和灰衣人猛然后跃,脱离了交手范围,趁葛崇山等人还有一段距离,狂奔向一条暂时无人的甬道。 戚夏和江芷微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两道身影掠到了门边。 忽然,一把长剑从甬道外刺出,蛇般灵动,逼得白发厉鬼和灰衣人不得不倒退往后,以避锋芒。 “张师兄!” 那出剑之人正是脸含悲戚的张远山,他和清景小道士关系最好。 江芷微抓住机会,向前连迈五步,手中长剑刺出,剑光璀璨,招式精妙,将灰衣人圈入了自己的剑光之内。 张远山没有因为悲愤而失去理智,长剑画出一个接一个的圆圈,剑理和吕纯阳的太极剑法有些相似,牢牢将白发厉鬼缠住,间或剑如灵蛇,逼得白发厉鬼手忙脚乱,难以脱身。 “麻兄!谭兄!” 葛崇山此时才看清了白发厉鬼和灰衣人的面容,正是之前被困的麻良翰和谭文博两位大侠。 两人面露青气,眼含碧光,没有开口说话,努力寻找着江芷微、张远山等人的破绽,试图逃走。 “哎。” 葛崇山长叹了一声,带着其他高手围攻起了两人。战斗开始渐渐一面倒,没过十个呼吸,白发厉鬼模样的谭文博就被好几道长剑洞穿,身死当场、而麻良翰被刀剑所伤之后,又遭葛崇山铁扇一击,失去了战斗力,被张远山一剑枭首而亡。 “张师兄,你们怎么会?” 戚夏看着神色悲痛的张远山,有些迟疑的问道。 他们一行人,最先死亡的是言无疆,这个人修为低下,游手好闲,被敌人偷袭,死了并不奇怪,但是清景小道士却是玄天宗传人,修为精湛,见多识广,居然也死在了这个小世界,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 “我和清景师弟、正言师弟最先救出了谭文博大侠,一切如常,然后立刻赶去救麻良翰大侠脱困,可就在我们打开最后那道石门时,背后的谭文博大侠突然偷袭,暗害了清景师弟,而我被前面扑出来的麻良翰大侠拖住,无法回头相助。” 张远山看着地上清景的头颅,情绪十分低落的解释道。 葛崇山等人静静听完张远山的讲述,亦想到了之前死在程永手中的好友,脸上皆露出一样的悲恸之色。 “张小友,莫要伤心太过,清景小友是为武林正道而亡,我等必将铭记,朗朗乾坤必然有报!还请几位小友收拾心情,与我等一起赶往中央大殿,与令师等人会合。” 这时,江芷微等人却看到对面石壁之上的火光阴影仿佛幽灵鬼魂般动了起来,形成了几排文字。 “江芷微、张远山、戚夏、齐正言、真定拯救谭文博脱离了被夺心丸控制的苦海,完成支线任务之一,各自奖励十个善功。” “江芷微、张远山、戚夏、齐正言、真定拯救麻良翰脱离了被夺心丸控制的苦海,完成支线任务之一,各自奖励十个善功,支线任务全部完成。” “他们好像看不到这些文字!” 江芷微看向了张远山等人,低声说道。左手指着同样能看到石壁的几位高手,他们对任务提示视若无睹。 丁长生装作不经意的扫过石壁,看到了任务完成提示,暗暗吐槽。 “还真是和无限空间一个样,这算是盗版吗,不知道陆压等人是否支付了主神版权费!” “嗯,事不宜迟,诸位同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丁长生看向了众人,这才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收敛住情绪,按照刚才探好的道路,往中央大殿奔去。 这条甬道内,除了仿佛一直在燃烧的火把,空空荡荡,再无他物,而且由于丁长生等人都懂得提纵轻功,脚步声很轻,整条甬道内只有孟奇沉重的步伐激起一阵阵回声,落到了最后。 丁长生忍不住调戏了一番,鄙夷的说道。 “小秃驴你这功夫有点差啊,连提纵之术都不懂!” 孟奇已经发现了,这位丁长生大侠似乎看他格外不顺眼,总是打击嘲讽他。 “小僧习武时间尚短,让丁大侠见笑了!” 他孟奇好歹也是一个穿越者,从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稍稍有些恼怒,但是实力不如人,也只能忍下来了。 这一路上,再没有遇到敌人,丁长生等人顺利抵达了中央大殿。这是一座仿皇宫风格的大殿,四周分别有八条甬道连通这里的广场与隐皇堡各处。 此时,大门敞开,殿前点缀着数朵明黄之花,殿中则跪着几十个黑袍人,而宝座之上,一位身穿明黄色龙袍,留着一把美髯的消瘦中年男子,正威严地坐在上面,这人正是隐皇堡堡主。 “朕待尔等久也!” 话音一落,跪在地上的几十个黑袍人就站起转身,他们一个个脸部扭曲,双目赤红,肌肉贲起,将衣衫撑得鼓鼓涨涨。 “师兄!” …… 一声声呼唤从葛崇山带来的诸位高手口中发出,显然这些黑袍人是他们的亲朋好友。 这些黑袍人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双眼没有一点理智的色彩。 “魔头,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自愿化身野兽,为朕前驱!等朕剿灭叛逆之后,必庇护他们的后人,让其永享荣华富贵!” “畜牲!” “疯子!” “朕受命于天,海内咸服,尔等却欺君罔上,受死吧!” 隐皇堡堡主看着众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大手一挥,这些黑袍人纷纷扑出,向着众人发起了攻击。 葛崇山等人看着已经丧失了理智的故人,忍痛迎了上去,江芷微等人也混入其中,展开了激烈的对战。 只有丁长生不同,手掌击出,重重的砸在了一个黑袍人的胸膛之上,夺过了对方手中的长剑,脚踏罡步,绕过阻拦的黑袍人出现了隐皇堡堡主的面前。 “丁长生,你居然摆脱了夺心丸的控制,真是不可思议!” 隐皇堡堡主还是第一看到有人摆脱了夺心丸的控制,眼中射出了强烈的杀意,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可以脱离自己的掌控。 话音一落,隐皇堡堡主双手泛着铁青色,猛地就击向了丁长生,誓要将其击毙掌下。 丁长生脚下一踏,手中长剑施展出来一套精妙无比的剑法,刺向了隐皇堡堡主章法中的弱点,逼得他不得不中途换招,身形一扭,向丁长生的左边攻去,铁掌想要击碎丁长生的肩膀。 “嗤!” 剑气锐利,直射堡主气机凝滞之处,如果命中,隐皇堡堡主必然会遭到重创,他不敢无视丁长生的长剑,身形暴退,想要再次拉开距离。 丁长生似乎早有预料,脚步向前一踏,长剑如影随形,直指隐皇堡堡主的要害,逼得他连连后退。 “料敌于先,攻其不备,好精妙的剑法!” 江芷微手中利剑纵横,剑光璀璨,护着身后的小和尚孟奇,斩杀了一位黑袍人,环顾全场,看到了丁长生的剑法,不由赞叹。 “这套剑法精妙之处不逊色于江东王氏的勘虚剑法!” (本章完) 第七章 绝世剑客,浅水真龙 江东王氏的“勘虚剑法”乃尽得剑道法理的外景巅峰剑法,相似但也绝对强于独孤九剑和奕剑术,即使是算尽苍生的王思远习练《算经》有成,却依旧习练勘虚剑法,以这套剑法作为对敌的主要手段,可见这套剑法有多精妙。 而丁长生作为这方小世界的土著,居然可以施展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法,如何不让嗜剑如痴的江芷微感到惊叹。 丁长生手中利剑好似早就算到了隐皇堡堡主的一举一动,每一剑都刺在了他最难以应对的地方,体内气机被剑法所阻,凝滞无比,一身实力最多发挥出了七成,要不是他修为比丁长生高上一层,早就被丁长生手中利剑斩杀了。 隐皇堡堡主怒吼连连,感到无比憋屈,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未施展出完整的一招,疲于应对,被丁长生精妙的剑法逼得节节败退,无比的忿怒,眼中都闪烁着火焰。 “啊!” 隐皇堡堡主此时心中无比的惊骇,之前丁长生等四大高手都被他镇压,困在了密室之中,喂下了夺心丸,其他三人都心智尽失,被他掌控,为何到了丁长生这里就出现了异变,不仅逼出了夺心丸的毒性,更是实力大增,施展出来这么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逼得他都连连后退。 “不行!,再这样下去,朕早晚都要死于丁长生的剑法之下!” “哪怕两败俱伤,朕也要反击!” 隐皇堡堡主感受着越发强大的剑势,如惊涛骇浪,一波波袭来,死死的压制住了他,顿时明白再任由丁长生这样下去,他必然会落败。剑客一旦得势,势不可挡,哪怕比他修为高上一个层次,依旧会饮恨在剑客的剑下。 “丁长生,朕受命于天,岂是你这江湖草民可以抵挡的!” 隐皇堡堡主怒哼一声,不躲不闪,被利剑划破了腰间,鲜血横流,染红了身上的明黄色龙袍,眉头微皱,开始抢攻。 当当当,丁长生的长剑斩中堡主铁青色的肉掌就如同击在铁块之上,发出清脆响声,听着听着,忽然内心一阵烦躁,双腿有了一丝酸软之感。 “有毒?!” 丁长生向后退了几步,神色带着几分凝重,目光在大殿之内扫了一眼,顿时了然。 “他们化身的是毒兽,殿前亦有奇花,两者相遇,居然可以起到微妙的反应,可以在空气中产生一种毒气!” 丁长生微微摇头,这种手段不是这方小世界的,包括夺心丸都不是这方世界的产物,应该是六道轮回空间投放到这个世界的,为的就是作为考验轮回者新人的手段,筛选人才。 “你居然这么快就看出来了,不过已经晚了,只要杀掉你们,江湖之中就再也无人可以阻拦朕君临天下了!” 隐皇堡堡主微微吃惊,没想到丁长生居然可以看破他的布置,不过心中并无担忧,他已经是胜券在握了,只要将大殿之中的武林之人全部杀了,他就可以靠着夺心丸横扫天下,君临四海,成为万民之主,天地主宰。 远处同样有点酸软无力的高手们,看着那一个个皮肤开始溃烂冒气却愈发凶猛的黑袍人,绝望之情油然而生,竟有这等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方式! “畜牲!我与你拼了!” 葛崇山悲愤交加,向着隐皇堡堡主的方向疯狂扑来,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想要和隐皇堡堡主拼命。 就在这时,丁长生手中长剑一摆,神色沉静,目光锐利,看向了隐皇堡堡主,冷静的说道。 “虽是如此,但只要在彻底无力前杀掉你,就可逆转形势,扭转乾坤!” “哈哈哈,丁长生你这是痴人说梦,我修为比你高,你又中毒了,如何是我对手?” “难不成你还指望这群乌合之众成,他们自顾不暇,根本无力支援你!” 隐皇堡堡主打量全场,葛崇山被黑袍人拦在了半路上,根本冲不到他的面前,其他人也是如此,隐隐落在下风,江芷微等人面对疯狂不怕死的毒兽一般的黑衣人,也是感到了几分无力,体内毒性扩散,功力开始消散,再这样下去,他们可能会全部陨落在这个小世界中。 “我一人足矣!” 丁长生自然也看到了众人的狼狈,腰背笔直,气势越发惊人,如同一柄神剑,剑势冲天,岳峙渊渟,脚下一踏,身如利箭,气机强横,无双剑意在压抑、沉凝之中酝酿爆发了出来,一往无前,有进无退,直刺隐皇堡堡主,剑气呼啸,寒光闪耀,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绝世锋芒,这股锋芒可以斩断一切,无坚不摧。 “这是剑意!剑出无悔!” 江芷微微微愣神,剑眸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方小世界看到一位如此惊才绝艳的剑客,如果这位丁长生出生在他们的世界,必然会是一位不逊色她师父苏无名的绝世剑客。 “这个世界居然会诞生一位绝世剑客,这等精纯无双剑意,即使是我真武派也无人能及!” 张远山震撼的看向丁长生,看着这道无比坚定的身影,这才是真正的剑客,剑出无悔,没有任何的后退之心,保守之心,迟疑之心,无比纯粹,眼中只有敌人,心中只容得下手中的剑,容不得天地万物。 “这就是剑客吗?” 孟奇武功最低,在江芷微的庇护下才能存活至今,他第一次见识到剑客的风采,眼中带着憧憬和向往,这就是江湖,而剑客就是江湖中最璀璨的明珠,快马扬鞭,快意恩仇,生死无惧,试剑天下! “今有剑客丁长生,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孟奇文采不足,只能将诗圣杜甫的诗拿来改了一下,吟诵而出。 “啊!” 隐皇堡堡主感受着沉重的压迫感,大喝一声,双手化为了赤铁之色,双掌对准丁长生这一剑狠狠一夹。 “当!” 金铁交击的声音响彻整座大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之间胜负,将关系到众人的生死。 长剑在双掌夹击之下,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火星四溅,缓缓向着隐皇堡堡主的眉心逼近,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即使是丧失理智的那些黑袍人动作都停了下来,好像感受到了无比凝重的气氛。 “不好!长剑居然被夹住了!” 张远山和江芷微同时惊呼出声,他们二人出身武道大宗,见识惊人。 “丁大侠功力不及隐皇堡堡主,长剑被其夹住,已经落入了下风!” 众人闻言,眼眸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消散,绝望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哈哈哈,丁长生你败了,朕注定将要横扫天下,站在那万民之上!” 隐皇堡堡主自然听到了张远山和江芷微二人的话,看着眼前即将停止的剑尖,距离他的眉心还有三寸,丁长生败了,他才是最后的赢家,口中发出了猖狂得意的笑声。 只有丁长生面色不改,沉静的目光看着嚣张的隐皇堡堡主,手中一震,一股真气涌入剑身,剑身微微一震,彻底静止不动了。 隐皇堡堡主笑容更加肆意,仰头大笑,目光倨傲,神色桀骜。大声讽刺道。 “丁长生,你的剑停了!” “你注定是朕的君临天下的踏脚石,你死之后,我会让人将你厚葬的!” “哈哈哈!” “呃!” 剑身微震,剑尖被丁长生的真气崩断,化为一道寒光,射入了隐皇堡堡主的口中,从后脑勺射出,带出了一道血线,洒在地上,如同一朵朵的梅花,冷艳孤傲。 丁长生松开了手中的宝剑,隐皇堡堡主双掌紧紧夹着利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轰然倒地,溅起了一片灰尘,鲜艳的血色染红了身上的明黄色的龙袍,这位野心勃勃的枭雄就此陨落。 “谁说剑停下就杀不了你了?” 丁长生居高临下,注视着死不瞑目的隐皇堡堡主,神色淡淡,轻声说道。 “你就带着那君临天下的野心埋葬在大殿之中吧!” 众人随着这道声音响起,这才回过神来,激动的神色挂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他们没有想到丁长生居然胜了,这真是一波三折,峰回路转,太不可思议了。 谁也没有想到丁长生的杀手锏居然是不是刚刚那势不可挡的一剑,而是剑停下之后的神来之笔,简直将妙到绝巅。 “这真是让人想不到!” 江芷微神色感叹莫名,星眸亮晶晶的,俏脸上泛起了两抹酡红色,见到了丁长生的剑法,如饮佳酿,心神皆醉。 “丁大侠算好了隐皇堡堡主的应对,料敌于先,赢得太妙了!” 张远山也是赞同的点头,目光中满是敬佩,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方小世界之中,居然会诞生出这么惊才绝艳之人,丁长生如果生在他们的世界,必将名震天下,有望登临天榜,成为法身级的陆地神仙。 “可惜了!” 张远山轻叹一声,带着几分遗憾,又带着几分庆幸,让孟奇看得一头雾水,不知他为何这么说。 “确实可惜了!” 江芷微颔首赞同,在孟奇好奇的目光注视下,轻声解释道。 “浅水难养真龙,丁大侠有着登临法身之境的天资,却被困于这方小世界,注定了他日后将老死此间!” 孟奇恍然,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了那一袭青衫,这样惊艳的剑客不能绽放自己的绝世锋芒,实在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随着隐皇堡堡主的死亡,那些失去理智的黑袍人完全没有了动静,没有人操控的他们,就像是一尊尊雕像,静立不动。 宏大庄严却冰冷淡漠的声音在江芷微等人的耳中响起,吸引了他们所有的心神,不曾注意到丁长生眼中古怪的笑意。 “隐皇堡堡主身亡,主线任务完成,每人奖励五十个善功,回归。” “丁大侠,今日一别,永难再见,多保重!” 江芷微看到了丁长生注视过来的目光,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就感到眼前一黑,只觉伸手不见五指,耳中安静到诡异。然后,一抹白光泛起,那仙家楼阁般的白玉广场再次出现在了江芷微的眼中。 葛崇山等人发出了道道惊呼,难以置信的看着江芷微等人凭空消失。 “他们怎么不见了?” “难道他们都是仙人下凡?” 丁长生嘴角微微勾起,噙着笑意,看着江芷微消失的地方,低声呢喃道。 “小芷微,谁说咱们再难相见了!师伯在少林寺等着你回归!” “任务完成,果然如同无限世界那样直接回归了!” 孟奇略感欣喜,他对类似的轮回世界比较熟悉,这也算是他的一点优势所在,要不然目前武功低微的他面对其他同伴总会有点自卑。 “任务完成,可得免费治疗一次。” 一道乳白光芒洒落在孟奇身上,让他觉得暖和舒适,如同泡在温泉之中,方才的种种疲惫和酸软全部消失,精力恢复,精神抖擞。 “咦,伤势好得如此之快?” 戚夏惊讶出声,她整个人也沐浴在乳白光芒里,血肉模糊的左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复原。四五下之间已是彻底治愈。 在另外一道白光内的江芷微站起身,细细感知了一下,既欣喜又震惊地道:“我体内的毒性也全部消失了,哪怕少林寺的大还丹,怕也没有此等效果。” “或许法身级的陆地神仙出手或相应仙丹才有此奇效。” 张远山运了运气,发现此前所中毒雾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拔除了,感叹的说道。 “可惜我从未见过那等神仙人物出手,也无从比较!” 当前持天下武道牛耳的各大宗门,都是曾经出过法身级陆地神仙的门派,只不过,法身难证,并不是每一个时代,这些宗门都能诞生法身级别的陆地神仙,应该这么说,大部分时候大部分宗门都是没有法身高人的。 比如现在的真武派、玄天宗、洗剑阁和大江帮等都是没有法身高手诞生,因此张远山这些备受器重的传人才未曾见过法身高人出手,而有着一位“降龙罗汉”的少林也因此隐隐成为了大晋武林盟主。 当然,这些传承久远的大宗门,即使没有法身级的陆地神仙,亦是不可小觑,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镇派神兵。这些神兵是当初证得了法身的前辈遗留或奇遇所得。 若外景巅峰的宗师拼命,这些神兵也能发挥接近法身的威力,比如,玄天宗的光阴刀,疑为天帝所铸,即使在神秘的六道轮回之主评价之中,亦是第一页十大神兵之一,被评为莫测第一。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神兵镇压,各大宗门在没有法身高人时,才不至于为人所趁,衰落破败。 不过,要是这些宗门从内部腐朽,连续几代连外景巅峰的宗师也没有,那神兵亦会被外人所觊,过去两三千年间,类似消亡或退化的大宗门并不在少数。 乳白光芒缓缓消散,六道轮回之主再次落下冰冷宏大的声音。 “日后每次轮回任务,若主线完成,不管受伤多重,只要未死,皆能享受治疗,无需善功,而若主线未完成,除相应惩罚外,请求治疗皆得支付相应善功,伤势越重,善功需求越多,具体价格,你等可翻看杂物榜寻找。” “这倒是公平!” 齐正言小声地说了一句,沉默寡言的他此时隐隐有点激动。 孟奇点了点头,确实,完成任务时受伤,应该算是工伤,如果最终完成,得报销才对。 “隐皇堡任务评价,江芷微救出丁长生,丁长生剑斩隐皇堡堡主,可被评为中等,其他人皆是普通,无额外奖励,江芷微亦未达到抽签标准,只奖励十个善功。” 六道轮回之主这句话让众人一愣,原来在善功奖励之外,还有额外奖励和抽签机会? 孟奇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算过关评价吗?简直和无限空间完全是一样的运营模式,六道轮回之主这样抄袭,真的不用向主神交版权费吗? 忽然,众人面前各自多了一本玉册。 “这是兑换谱的副本,里面亦记录了你等之善功数量,选中自己想要的事物后,自去中央光柱兑换,除了玉册必须留下,所有事物皆能自由选择存于此间,还是带回原本世界。” 六道轮回之主话音刚落,在四周神兽仙禽雕像之外,立刻多了五个白玉之门,上面分别写着孟奇等人的姓名。 “兑换完成,选择好需要存放的物品,然后回归自身世界,等待下一次轮回开启。其间无法进出此处,若想在此修炼,需得现在就兑换时间。” 六道轮回之主的宏大声音再次响起,向众人宣布着六道轮回空间的规矩。 一片光芒洒下,笼罩了回到广场的孟奇等人,然后,江芷微等人彻底失去了知觉。 黑暗沉重,江芷微睁开眼眸,一道剑光闪过,猛地翻身坐起,恰好看到一片月光如水,安宁静谧。 “回到禅房了?!” 江芷微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下意识提气,丹田一片温暖,一道暖流徐徐上升。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hi太过力气,让江芷微又惊又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丫头还是太稚嫩了,不就是穿越个世界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旁边的禅房之中,吕纯阳耳朵微微颤动,听着江芷微发出的动静,嘴角含笑,低声说了一句,翻了个身,淡定的继续入睡。(本章完) 第八章 泄密者死,仙迹神话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钟声响起,可却没有了平时的悠远宁静,一声紧过一声,仿佛寺内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雄宝殿内,金身佛像双手结印,宝相庄严,慈悲怜悯地看着殿中众人。佛像正下方站着一位白眉长出脸庞垂下的老僧,正是空闻方丈,他容貌清癯,着黄色僧衣,披大红袈裟,手持九环锡杖,脸藏淡金之色。 “南无阿弥陀佛,众位施主稍安勿躁。” 空闻方丈单手竖起,宣了一声佛号。他两旁分别站着近二十位披红色袈裟的僧人,有皱纹深重,苍老不堪者,有瘦削干瘪,宛如枯木者,亦有气质忧郁,儒雅成熟者,每一位都是外景修为,气息晦涩,强大无比。 “哼,稍安勿躁,我派弟子在你少林遇害,你却让贫道稍安勿躁?” 守拙道人头戴七星冠,身着阴阳道袍,双眸精光如电,直视着空闻方丈,怒气冲冲,说话语气暴躁。 “空闻大师,我玄天宗受邀而来,却遭逢此事,你得给我们一个公道!否则,哼!” 守拙道人鹤发童颜,头发雪白,脸庞却异常红润,不见一丝皱纹,清彻的眼眸里闪烁着怒火,身上的阴阳道袍渐渐鼓起,这是他控制不住体内气息所致。 空闻方丈,证得了降龙罗汉金身,威压江湖已有百余载,自然不会将守拙道人的威胁放在眼中,只是玄天宗是少林邀请的客人,清景小道士死在少林寺中,少林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阿弥陀佛,守拙施主,寺中发生此等惨事,勿论凶手何人,我少林都难辞其咎。” 空闻方丈态度诚恳,目光平和,直视着怒不可遏的守拙道人,请求道。 “可我想贵派守静施主与在场众位施主一样,更想知道凶手为谁,目的何在,还请给老衲些许时间,检查尸体,找出凶手。” 守静道人是玄天宗掌门,据说已经触摸到了法身门槛,地榜第二。 “空闻大师言之有理,守拙道友万勿急躁,你之悲恸,我等皆感同身受。” 玄元子身着玄武道袍,手握一柄玉如意,见守拙道人有些不冷静,连忙也出来劝诫了一句。 玄元子背后的弟子之中,张远山正眼含悲戚,双拳紧握地看着白布之上躺着的清景,其头颅与身体分开,眉毛怒张,双目圆瞪,显然死前惊怒异常。 “居然真是如此死法!” 张远山眼中满是悲戚,心中又惊又惧,轮回世界中怎么死掉的,在现实里竟然也是同样死法! 张远山无法确定他们究竟是真身被投入了轮回,还是幻术幻境之后的伤势投影!但是不论是哪种情况,六道轮回之主都足以称得上神通广大了! 毕竟这一切,可都是在降龙罗汉空闻方丈的眼皮底下完成的! 张远山目光悄悄窥向洗剑阁弟子之中的江芷微和大江帮众人内的戚夏,只见她们脸现悲切之余,亦是难掩震惊和凝重,而齐正言只是普通弟子,没有资格随浣花剑派长辈进入大雄宝殿。 不过玄天宗弟子在少林寺内神秘被杀之事,足以称得上惊悚了,其他年轻弟子的表情都相差仿佛,无人发现他们的异常。 守拙道人冷冷地看了玄元子一眼,脸色极为难看,丝毫顾忌同为道门大宗的情分,讥讽道。 “玄元子,死的不是你家弟子,莫要装什么好人!” 玄元子涵养不错,并未生气,他知道类似清景的弟子,玄天宗虽仍有不少,损失得起,但被人如此暗杀,简直是在玄天宗的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守拙道人暴跳如雷也属正常。 江芷微身前站着淡定沉静的吕纯阳,他看似普通,但若仔细观他,会有一种他之所在空空荡荡,无我无物之感。 吕纯阳半阖着眼睛,右手轻轻摩挲着腰间桃木剑,冷眼旁观,并未出声,显得异常沉默。 整座大雄宝殿之中此时陷入了沉寂之中,气氛十分压抑沉重,不知过了多久,守拙道人怒气总算是控制住了,打了个稽首,对空闻方丈请求道。 “还请空闻大师查看清景之伤。” 空闻将九环锡杖交给旁边那位丰神俊朗,气质忧郁的中年和尚,缓步向前,停于清景尸体旁边,双目之中隐有点点金色佛光闪耀,仔细打量着清景小道士的尸体。 “清景施主致命之伤在背心一掌,凶手实力为初入开窍,擅长铁掌,而脖子之伤,乃死后所为,凶器为长刀,用刀者实力在出掌者之上少许,故凶手有两人,皆是开了眼窍但深浅不一的好手。” 空闻缓缓道出清景的死因,听得张远山、江芷微等人一愣一愣,空闻方丈竟然将清景小道士的死亡还原的如此清晰真实,分毫不差,宛若亲眼所见,不愧是法身高人! “这样的结论,贫道亦能得出,可真正的凶手呢?能让两个开窍小辈潜入院落不被贫道发现的凶手呢?能在少林之中逞凶而不被大师你天眼通、天耳通发现的凶手呢?” 守拙道人怒气隐隐又要控制不住,这些他这位宗师高手也能看得出来,他可不是为了听空闻方丈讲这些的。 “老衲昨日禅定,以观诸净土,怕是被真凶窥见了空子。” 空闻不急不徐,脸上表情隐含歉意,向守拙道人解释道。 守拙道人毫不退让,目光湛湛,丝毫不惧空闻身后诸位僧人的不满,再次开口说道。 “空闻大师,你深入定中之事,怕无几人知晓,事情岂能如此凑巧?还请大师你展现金身之能,追溯真凶!” 守拙道人这番话占着道理,玄元子等人都轻轻点头,将目光投向了空闻方丈。 空闻双手合十,脸上神色多了几分凝重,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刚才已经试过,真凶实力不在老衲之下,已经将所有线索都斩断了。” “这么说,你少林找不出凶手了?那贫道得禀报掌门师兄,请出光阴刀,自行寻觅真凶!” 守拙道人又气又怒,直接威胁道。 “阿弥陀佛,老衲愧对玄天宗各位施主,愿上玉皇山向守静施主谢罪,与贵派一起寻觅真凶。” 空闻面露悲悯之色,并未生气,十分真诚的向守拙道人道歉,并且给出了诚意。 空闻后面的诸位首座、长老脸上皆是露出了不满之色,守拙道人实在太咄咄逼人了,空闻方丈又实在太过退让了!不过他们也明白,此事发生的实在太蹊跷,在找不到真凶的情况下,若不能处理好此事,少林清誉恐将毁于一旦。 听到空闻愿亲上玉皇山谢罪,众人都彻底愣住。空闻方丈可是法身境界的罗汉,如此低姿态,已经给足了玄天宗面子。 守拙道人也第一次露出了尴尬表情,他可不敢真的应下来,连忙说道。 “空闻大师无需如此,你之诚意,贫道能感受得到,希望少林能谨守这份承诺,与鄙派一起寻觅真凶。” 天榜第三,威压天下百余载的金身罗汉亲自上门谢罪,实在太考验守拙道人的道心了,这种事情,若没有确切证据,玄天宗也不愿意逼人太甚,得罪了这位法身罗汉。 “方丈大师,晚辈有一事禀报,关系清景之死。” 突然,戚夏的声音在大雄宝殿之中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张远山愕然看去,看到了一张隐含决绝神色的俏脸,一直低着头,仿佛在数着地上蚂蚁的江芷微也惊愕抬头。 吕纯阳神色微动,目光看向了这位少女,心下叹息,这个少女还是冲动了,虽然江湖之中法身高手就是最顶端的存在,但是比起六道轮回之主等人,不过是个蝼蚁,根本就保不住这位想要泄露轮回存在少女性命。 戚夏话一出口,空闻就看向了她,阿弥陀佛了一声。 “戚施主请讲。” “你知道什么?” 守拙道人饱含着对真凶的愤怒,看向戚夏,等待着她提供线索。一时之间,玄元子以及戚夏之父戚元同等人都将目光投射到戚夏身上,等待着她的下文。 吕纯阳身后的江芷微手不由自主的握在了剑柄之上,神色间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她没有冒险,却也十分想要知道,六道轮回之主是真的否可以在空闻方丈这位法身罗汉面前,掌控他们的生死。 戚夏脱口而出那句话后,再没有后退的余地,看了看众位前辈和降龙罗汉空闻方丈,暗自希冀法身级高手能够震慑和阻止六道轮回之主。 “回禀方丈大师,清景与我都被六” 六字刚一出口,戚夏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咚咚咚,咚咚咚,跳得异常剧烈,大量鲜血上涌,脑袋发胀,喉咙涩阻,喘不过气来。 “砰!” 戚夏仿佛听到了冥冥中的一道清脆破裂声,视线内一片鲜红,隐约看见一只闪烁着庄严佛光的大手带着柔和安定的气息伸向自己,试图挽救自己,而一道刀芒,宛如天外青冥,惊鸿而现,斩向了自己身后三寸处的虚空。 “六道轮回之主竟然真的敢在法身级高人面前动手!” “可惜他们迟了一点!” 戚夏带着苦涩、遗憾、震惊、不甘的情绪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身体软软倒地。 “夏儿!” 戚元同悲切地喊了一声,身法极快,接住了女儿,掌心真气吐露,不要钱般倾泻入戚夏体内,可却毫无反应。 江芷微小脸之上略显茫然震惊,张远山又惊又惧,庆幸后怕之意和懊恼自责之情交缠在一起,难以理出头绪。 “阿弥陀佛,老衲晚了一步。” 空闻双手合十,再无庄严神圣之佛光闪现,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震惊和愕然。 守拙道人收回手中的佩刀,左手摩挲刀柄,双眼怒睁,说不尽的锐利锋芒,可表情却异常凝重,带着浓浓的惊愕之意。 “各位施主,刚才戚施主之遭遇,让老衲想到了几件类似之事。” “也是老衲一时疏忽,未能将清景施主之事与这几件事情联系起来,否则当能救下戚施主的。” 空闻方丈双手合十,带着几分懊恼,缓缓的开口道。 江芷微和张远山一脸震惊的看向了空闻方丈,几件类似的事情,难道之前也有人落入了六道轮回空间? “不知各位施主听过仙迹这个神秘组织吗?他们之中的成员,若是想泄露内部的秘密,都会像戚施主一样莫名死亡,老衲怀疑,他们体内或许有着某种诅咒,一旦触发,就能引来冥冥之中的力量。” “仙迹?贫道与他们之中的斗姆元君交过一次手,差点丢了性命。” 玄元子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自嘲地说了一句。 “但贫道未曾抓到过他们的成员,没见过类似的神秘死亡。” “什么?你差点送了性命?还有什么斗姆元君?” 守拙道人脾气急躁,不敢置信地问道。玄元子是真武派庶务首座,虽不算门内最顶尖层次的高手,但也是地榜上有名的人物,他居然会被一不出名组织之中的高手打败,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据老衲所知,仙迹的正式成员很少,不超过二十之数,每一位都以上古神话时代有名的道人或仙神为号,无真名外露,斗姆元君就是其中之一。” 空闻为在场未听过仙迹组织的人解释,神色无比凝重,仙迹组织中有着不弱于他的高手,他怀疑对方也是天榜之上的存在,只是他也不知对方是哪一位。 “以仙神为号,真名不曾外露?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无名高手!说不得便是各家各派之中某些野心勃勃的人暗中联合成立的组织!玄元子,你看得出斗姆元君的武功来历吗?” 守拙道人冷哼了一声,他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多高手能默默无闻,除了仙迹的代号外,他们必然在江湖上有着另外的显赫身份! “我要看得出来,早顺藤摸瓜找到本人了,我真武派乃真武大帝道统,亦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斗姆元君施展的武功似是神话时代那位众星之母的绝学《星神降世决》,但星神降世决失传已有几万年,我上哪知道谁得到了这门绝学传承?” 玄元子苦笑一声,守拙道人想到的事情,他如何想不到,斗姆元君施展的都是失传数万年的绝学神功,他哪里看得出对方的根底。 “有神秘力量从体内爆发,外接冥冥之力,果然非常人所能为,但既然体内有诅咒或类似的痕迹,我们自可以先清查一下彼此。” 守拙道人看了一眼众人,再次开口道,他还是怀疑众人中有内奸,或者说他就是怀疑少林寺中存在内奸。 “没用的!” “老衲曾经在仙迹成员太乙天尊身上探寻过,毫无发现,根本找不到任何类似的痕迹!” 空闻方丈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守拙道人,他知道对方可能不会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空闻方丈所言甚是,我曾经也听过一个类似的组织,神话!却是仙迹组织的死敌,称号用的是上古神灵之名。” 吕纯阳第一次开口了,一开口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身后的江芷微更是愕然的看向自己的师伯,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师伯居然也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吕施主,你是从何听说的这个组织,可知其中的隐秘?” 空闻方丈连忙问道,其他众人脸上也都带着好奇之色,注视着吕纯阳。 “我师弟曾经遇到过一位神话组织的成员东王公,实力足以位列地榜前三,师弟未能收住手!” 众人知道吕纯阳口中的师弟是谁,地榜第一,天外神剑苏无名,收不住手,那岂不是说,那位东王公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东王公一死,尸体就神秘自毁了!” 吕纯阳不待其他人开口询问,就继续说道。 众人神色一黯,看来是不能从吕纯阳这里得到有用的线索了。 “不管仙迹,还是神话,都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我提议各大门派联手彻查此事!” 守拙道人声音洪亮地说道。 空闻点了点头,重新接过九环锡杖,承诺道。 “日后若有收获,少林愿与各派分享。” “玄天宗亦同。” 守拙道人直接答应了下来,看向了殿内众人,神色微动,再次开口。 “事关重大,还请诸位约束门人,莫要外泄了此事。” 能进大雄宝殿的弟子都是各派未来的精英,有一定的资格知晓此事,因此他只是让他们不要随意外泄。 孟奇跨入了禅心院,装模作样地扫地,他悄悄观察着几重院落里来来往往的各派弟子,发现虽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震动和不解,但只有极少数人表情凝重,似乎心事重重。 “那边那位打扫的师弟。” 张远山熟悉的声音突地传入了孟奇的耳朵,张远山站在一间客房前,对孟奇招着手。 “烦请师弟进来打扫一下,我心绪不宁,弄脏了地面。” “好的。” 孟奇自然知道张远山是找个借口让自己进屋,当即提着扫帚簸箕等物走向那间客房。江芷微也在房间之中。 吕纯阳坐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察觉到了江芷微等人的小动作,轻笑一声,他们倒也算是谨慎,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只是演技终究比不上自己这位影帝,略显浮夸,不够自然,不过也足以瞒过其他人的注意了。 江芷微右手五根指头仿佛在拨弄七弦琴一样,于剑鞘之上轻轻滑动,目光望着窗外微蓝天空,语气沉凝坚决地道。 “或许有一日,我们也会遇上类似事情,到时候,只能凭手中长剑,斩出一线生机,谨以此话与张师兄共勉。” 江芷微再将今日的事情告知了孟奇之后,离开了张远山的房间,心中思绪翻滚,种种念头此起彼伏,难以平静。 “小芷微,过来!” 吕纯阳突然推开了窗子,看着这位神色凝重的师侄,招了招手,示意她来自己的房间。(本章完) 第九章 提醒江芷微,德性大师 “师伯!” 江芷微脸上带着几分迷惑,还是恭敬的行礼问好,站在吕纯阳的身后,心绪杂乱,今日发生的一切让她无比的茫然和震动,整个人生好像都蒙上了一层迷雾,看不清虚实,也看不清真假。 “你是在因为今日空闻方丈未能救下戚夏而感到心绪难平吗?” 吕纯阳回头看着陷入了迷惑之中的师侄,神色平静,目光温润,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今日发生的事情无法让他有丝毫的动容,淡漠而又无情。 江芷微忍不住握住了腰间长剑的剑柄,五指发力,手背之上青筋暴起,心虚十分不平静,她和戚夏之前并无多少交情,甚至在这次的少林论武比试之中,还是她亲手淘汰了戚夏,但是自从一起落入了六道轮回世界之中,二人共同经历了一场生死历练,成了同伴,她就不能对戚夏的死亡无动于衷。 今日戚夏在空闻方丈的眼皮子底下被六道轮回之主抹杀,是不是意味着六道轮回之主实力已经超越了法身境界,她日后也将面临这样的威胁,兔死狐悲之下,江芷微很难保持平静。 “弟子不明白,空闻方丈今日为何不曾动用全部力量出手,连金身都未曾显露,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戚夏姐姐身死,这实在是不合理!” 江芷微心中疑惑重重,她的眼前好像有着重重迷雾遮挡了视线,看不清这其中隐藏的真相,她此时有些怀疑空闻方丈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 吕纯阳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剑心意乱的江芷微,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到底才是第一次下山历练,过于稚嫩,很多事情看不透。 “我知道你是质疑空闻方丈,认为他不曾出全力拯救戚夏!” “你怀疑的没错,他确实没有使出全力,因为他是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施展法身的!” 吕纯阳脸上挂起了一丝讥讽的笑意,空闻方丈本身就是魔师韩广假扮的,他的法身可不是降龙罗汉金身,如果施展出来,岂不是露馅了。 “师伯,你的意思是空闻方丈有问题,他就是清景和戚夏死亡的幕后主宰?” 江芷微俏脸之上难掩激动,脚步向前踏出一步,站在了吕纯阳的面前,求证道。 “不,恰好相反,他绝对不会是清景和戚夏死亡事件的幕后之人!” “因为他不够格,隐于背后之人已经是道尊佛祖之境,绝对不是法身高手可以抗衡的,这其中的隐秘不是你这种修为可以探寻的,所以不要执着于背后的真相,对你没有好处!” 吕纯阳目光中带着深意,死死的盯着江芷微,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吕纯阳可不希望江芷微自不量力,试探六道六道轮回之主等人,一个不小心自己这位师侄可能就会被抹杀了。 “安份守己,随波逐流,剑客不是蠢货,要懂得衡量利弊,在自己没有实力主导自己命运的时候,最好不要过于跳脱!” 江芷微神色微动,她总觉得自己眼前这位师伯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出于担心的缘故,这是在提点自己,让自己不要冒险。 “师伯,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洗剑阁!” 吕纯阳十分欣慰的点点头,示意江芷微可以离开了,他要独自待一会。 少林寺正门广场,数十位杂役僧正在清理卫生,干的热火朝天,空闻方丈和诸位首座,长老亲自为诸派送行,这次清景小道士和戚夏死在了少林寺,少林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才会如此低姿态,对其他各派这么恭敬。 “空闻方丈还请留步,我等告辞!” “日后若有仙迹和神话的消息定会和少林寺共享,绝对不能让这些隐藏在暗处的鼠辈阴谋得逞!” 守拙道人脸上带着怒色,这个道士脾气实在是太过火爆,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怎么修道的,身上一点道家的清静自在之气都没有。 “少林亦是如此,绝对会彻查下去的!” 空闻方丈单掌竖起,一脸慈悲和愧疚,表明少林寺的立场和态度,诚意满满。 孟奇作为杂役僧,在角落旁打扫着广场,缓缓吐了口气,舒缓内心突然略显微妙的情绪,神色复杂的目送江芷微等人离开。 “日后的江湖之中,他们会是叱咤风云之人物!” “他们走的是通天之梯,而我却连脱离杂役院这小小的一步都无法迈出!” 就在孟奇感叹自己的处境时,两位僧人走了过来,身着黄色僧袍,这两位大师乃是武僧院的武僧,玄苦,玄痴,玄痴乃是负责教导少林年轻一辈的武僧。 “你就是真定?” 玄痴大师皮肤隐现金色,显得精干凌厉,目光打量着孟奇,问道。 “弟子真定,见过玄痴师伯!” “你明日去武僧院吧!” 孟奇顿时呆住了,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刚刚还在感叹自己只是一位杂役僧,一眨眼就升职加薪了,可以进入武僧院学习少林寺更上乘的武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孟奇就像走在路上,突然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晕头转向,又惊又喜,而其中惊讶的成分远远高于喜悦,因此一时之间,他表情呆愣,忘了该怎么回答。 玄痴对孟奇的反应并不意外,声音浑厚却低沉地说道。 “真武派张远山,洗剑阁江芷微,都对知客师兄赞你懂礼节,明进退,谈吐不俗,善能克制。难得有别派施主如此赞我少林之杂役僧,故让你进入武僧院,锤炼武技,日后以充知客僧。” 孟奇日后要作为武道大宗的知客僧,武功怎么也得有点水准,以防失了少林寺的体面。 “我,弟子只是尽量克制了自己。” 孟奇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一边暗自感激张远山和江芷微相助,一边将自己心中的喜悦完全表现了出来。 “作为知客,克制自身,不妄动无名怒火,又不失门派颜面,是重中之重。” 玄痴不甚在意地回了孟奇一句,接着转身离开,行走之间顾盼自豪,龙行虎步,不似僧人,倒像纵横江湖多年的豪雄。 玄苦深深地看了孟奇一眼,神色淡淡地道。 “入了武僧院,所有机心都是无用,唯有悟得禅理,心静神定,不急不馁,刻苦修炼,方为正道。” 玄苦为人方正近迂,扭头便走,他认为孟奇机心太重,定是花言巧语,费尽心思地讨好了各大宗门的客人,张远山和江芷微才会帮助孟奇这个小小的杂役僧说好话,孟奇借此机会想要摆脱杂役僧的身份,耍小聪明,不是正道,因此才会出言提点。 孟奇看着玄苦离去的身影,苦笑一声,他知道江芷微和张远山只是因为他也是轮回世界的一员,所以才会帮他摆脱杂役僧的身份,可以让他更好的修行,为日后的轮回历练活下来增添一点把握。 洗剑阁,吕纯阳坐在大殿之上,将这次的少林之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掌门周太冲。 “此事颇多疑点,我洗剑阁不可轻举妄动,还是小心为上!” 周太冲性情沉稳,不愿洗剑阁蹚这趟浑水,准备一不变应万变,作壁上观最好。 苏无名一身白袍,坐在周太冲的左侧,剑眉微蹙,隐隐有剑气弥漫,冷声道。 “神话组织神秘莫测,那日我遇到的东王公实力足以排进地榜前三十,实力不弱,这样的人物,在神话之中应该还有不少人!” “而且仙迹作为神话的死对头,必然势均力敌,洗剑阁确实需要谨慎一些,还是作壁上观!” 苏无名身为剑客,锋芒锐利,喜欢直来直去,却不是那没有头脑的莽夫,对于神话和仙迹也是十分忌惮,洗剑阁如今未有法身坐镇,还是不要掺和此事为好。 吕纯阳点点头,仙迹和神话之主可都是法身,神话的天帝就是魔师韩广,如今正在玩角色扮演,在少林寺吃斋念佛,以降龙罗汉的面貌示人。仙迹的灵宝天尊是纯阳宗的冲和道人,天榜第二,道门魁首,这两人可不是如今的洗剑阁可以招惹的。 “仙迹也好,神话也罢,既然可以统御地榜前三十的高手,其中说不定有法身高人坐镇,我洗剑阁如今确实是惹不起,还是让玄天宗和少林寺去碰这两个马蜂窝去吧!” “法身高人?!” 周太冲和苏无名神色微动,瞳孔紧缩,一脸的凝重,吕纯阳所说有理,这两大组织可以存在这么久,就连空闻方丈都无计可施,的确有可能存在天榜高手。 “哎!江湖自此又要多事矣!” 掌门周太冲右手抚须,一脸的唏嘘感慨,目光看向了大殿之外的天空,风云汇聚,天色阴沉,一场大雨不可避免将要降临了。 “无事的那不是江湖!” 吕纯阳起身向外走去,脚步刚刚踏出大殿,豆大的雨滴就砸了下来,哗啦啦,瓢泼大雨,整个洗剑阁都被烟雨笼罩,吕纯阳走入风雨之中,神态安然,步伐散漫,周身有一股无形气场,将所有的雨水隔绝在外。 “吕师弟修为又提升了,看样子已经是跨过了第一道天梯,晋入了外景四重天,成为了绝顶高手!” 周太冲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怔怔的看着在暴雨中远去的身影,轻声感叹道。 苏无名神色幽幽,眉宇间透着思索,静静地看着吕纯阳的身影消失在暴雨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芷微在自己的小院中演练剑法,剑光纵横,剑气呼啸,身如鬼魅,动作矫捷,寒光烁烁,锋芒锐利。 此时的江芷微修为已经更进一步,她靠着从六道轮回世界兑换的天窍丸,再次开辟鼻窍,打开了六个窍穴,可以算是四流高手了,在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一辈弟子中遥遥领先。 江芷微突然停下了身形,看着地面上浮现的一行字,目光幽深,怔怔出神。 ““第二次轮回开启!” “请做好心理准备,日后再次开启时不再告知,直接拉入。” 江芷微收起手中长剑,回到卧房,关上房门,打坐闭目,调息内气,静静等待再次开启轮回。 六道轮回之主神通莫测,江芷微既然无法反抗,就只能接受这种生死之间徘徊的历练,这对剑客的成长而言,也是十分有利的,只要不死,就可以快速成长,提升自己的实力境界,想到此处,江芷微内心隐隐浮现了一丝激动,祸福相依,既是劫难,也是机缘。 江芷微呼吸愈来愈悠长平和,渐渐降服了内心的杂念,剑心平静,眼前突地一黑,又是一亮,已然出现于白玉广场,这里毫无变化,天空白云如织,四周迷雾氤氲,仙禽神兽的雕像若隐若现。 “小和尚,接刀!” 江芷微看到了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小和尚,脸上露出了明灿的笑容,清脆如黄鹂的声音响起,一把戒刀划着美妙的弧线飞向孟奇。 孟奇右手一挥,轻松将戒刀接住,然后看到江芷微俏生生地立在不远处,缃黄长裙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张远山和齐正言亦衣襟飘飘地走了过来。 “武功进展不小嘛。” 江芷微笑吟吟地说道,没有再一次经受轮回任务的沮丧和恼怒。 从孟奇接刀的动作,她大概能看出孟奇现在的水准。 孟奇见到这些熟人,反而比在少林寺中自在,呵呵笑道。 “小僧可不想风华正茂之时去见佛祖。” 孟奇一边说,一边抚摸着那把精钢戒刀,锋芒锐利,透着寒意。 “嘿,难得你说话这么像和尚。” 江芷微看见孟奇的动作,微微点头道。 “我知你在少林难以得到开刃的戒刀,因此帮你准备了一把。” 就在江芷微等人寒暄之时,六道轮回之主的淡漠宏大的声音再次落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次任务,将有新人进入。” 话音刚落,似有大日降临,光芒灿烂夺目,张远山和江芷微两个开了眼窍的高手都被刺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到一切恢复正常,孟奇看见白玉地砖上躺了足足四个人,两男两女。 江芷微等人了解了一下四个新人的名字,刚刚向他们介绍了一下轮回世界的相关情况,广场内空间变换,山水重叠,光暗交替。 “北蛮入主中原,倒行逆施,屠戮百姓,少林僧众纷纷加入各地义军反抗。” “北蛮大将军朵儿察为彻底消除这股祸患,准备率众多高手和大军前往少华山,灭掉少林。” “朵儿察预先收买了少林内部诸多僧人,此行十拿九稳,幸有义士牺牲性命,传出了此消息。 “主线任务一:兵分两路,突破朵儿察所派高手拦截,将内奸名单送至少林,限时三日,逾期未至者,扣除五十善功,到轮回任务结束,善功不够者,抹杀!若成功抵达,入寺者每人奖励五十善功。” “主线任务二:主线任务一完成之后发布。” 少华山,少林寺,这方世界的少林寺和主世界有些类似,只是规模要小上一些,好像一个缩水版。 少林寺深处,一间禅房之内,一个中年和尚缓缓睁开了眼眸,眼眸温润如玉,泛着莹莹白光,浓眉大眼,宝相庄严,身着黄色僧袍,身形魁梧。 “没想到这次觉醒居然成了少林弟子,好久不做和尚了,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这位和尚乃是少林罗汉堂武僧,法号德性,他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感觉有些凉飕飕的,在这炎炎夏日倒是比长发更适合。 “中原动乱,北蛮入侵,少林弟子多参加义军,抵抗蛮族,这个世界的少林寺倒是做的不错,只是北蛮也有高人,在少林收买安插了不少人,朵儿察更是率领了众多高手和大军前来围剿少林,看来这次又要有一场大战了!” 德性大师自言自语,起身走出了禅房,向着大雄宝殿而去,因为北蛮高手将要到来的缘故,中原高手纷纷齐聚少林,要和北蛮高手一决生死,希望可以将北蛮大将军朵儿察留在少华山。 德性大师踏入大雄宝殿,看到了十几个着黄色僧衣,被红色袈裟的僧人,为首那位,白眉稀疏,皮肤松弛,满是皱纹,但双眼慈和,不见一点浑浊。 “弟子见过方丈!” 心寂大师乃是少林方丈,未至三十岁就已经成就了先天境界,如今已经是先天巅峰的高手,只差一步就能迈入内外天地交汇的仙真之境,当然这个境界在佛门被称作禅境。 “德性,你且入列!” 心寂大师点点头,没有起身,示意德性自己归位,作为寺中的先天高手,德性大师地位不俗,有望争夺下一任方丈之位。 “当!” 悠扬深远的钟声响起,一群人走了进来,除了各派高手,还有一群人十分显眼,正是江芷微这些轮回者,身上多少带着些伤势,身上的衣服都有血迹残留,显然是经过一番苦战才来到此处。 “几位施主冒死来报,老衲感激不尽。” 心寂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慈悲之色浮想脸上。 “蛮族凶恶,乃天下公敌,贫僧等人不过略尽绵力,保我佛门净土。” 孟奇这小和尚说场面话还是有很深造诣的,从怀里拿出了六道轮回之主给的内奸名单。 心寂微微点头,将手一招,那一页薄纸顿时如随风柳絮,落入了他之手中。 突然,孟奇眼前一花,看到大殿中央的金身佛像正拈花微笑,下方烛火窜起,交织成一个个文字。 “内奸名单送至少林,主线任务一完成,入寺者每人奖励五十善功。”(本章完) 第十章 拈花指,一人独行 “主线任务二开启:坚守少林至最后一刻,不得提前逃走,成功奖励一百善功,失败则扣除一百善功。” 火花寥落,文字消失,江芷微等人消除了心中一块大石,垂下眼帘,静静等待着心寂询问。 心寂边看边颔首,眼中难掩失望之色,末了叹息一声。 “面对红尘俗世,纵是出家僧人,也未能免俗,这次多亏诸位施主冒死送来这份名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方丈大师神功盖世,纵是朵儿察率众多高手突袭,也无法攻破少林,我等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若内奸发难,山道关隘将无法守住,这就难以阻止朵儿察的大军了,而且,老衲乃行将圆寂之人,武功早就不复当年,朵儿察又号称蛮族第一高手,出手之间风起云动,老衲实无信心挡住,只能舍去残躯,寻觅镇压他之机会。” 心寂方丈神色坚定,有着割肉饲鹰,舍身成仁的大慈悲,大觉悟,朵儿察已经半步踏进了外景之境,实力比心寂大师还要强大,他没有信心可以抵挡住这位蛮族第一高手,只能拼死一战了。 “方丈,万万不可!留住有用之身,以图来日!” “师父,您威震江湖几十载,乃我少林象征,你若在,即使山门被毁,少林依然无恙!” 一位位首坐长老纷纷出言劝阻,心寂方丈不为所动,竖起右掌,宣了一声佛号,宏大庄严。 “阿弥陀佛,你们身为出家之人,为何看不透这具臭皮囊?” 话音一落,心寂大师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一位僧人,说道。 “安排几位施主.” 话音未落,从孟奇身后飞出一道人影,速度极快,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狠狠的一掌印在了心寂方丈的小腹上。 “噗!” 心寂方丈没有防备,一掌重伤,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错愕的看向了那道身影。 江芷微等人也是震惊的看向此人,这人明明是他们这次的新人同伴向辉,不过是一个小帮派的喽啰,没有多少功夫在身。 “百变书生!” 心寂方丈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目光黯淡,揭穿了此人的身份。 其实,向辉早在来少林的路上就已经死了,不知何时被百变书生代替,潜伏在了江芷微等人的身边,让他们此时惊出了一头冷汗,好在对方没有偷袭他们,不然此时怕是已经身陨而亡了。 “哈哈,大将军托我向方丈问好!” 百变书生朗声大笑,快如轻烟地溜向殿外。 一道剑光绽放,映入了百变书生的眼帘,不论他怎样辗转腾挪,这道剑光都犹如附骨之疽,摆脱不掉,不由惊呼道。 “这是什么剑法?!” 江芷微一身鹅黄长裙,手持宝剑,拦在了百变书生的面前,俏脸含煞,目光似剑,剑法精妙,将百变书生的去路拦住,剑光一直指着他的眉心。 白变书生惊恐地发现,无论自己做出什么变化,对方都像能提前看到听到,毫厘不差地跟上,眉心刺骨寒意越来越浓,越来越深,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剑客? 德性大师看着展现风采的少女,频频点头,江芷微的剑法又有精进,剑招行云流水,不拘于一招一式,写意自然,如同泼墨挥笔的大文豪,挥洒自如,做出了名传千古的诗词。 百变书生左脚虚踏,右脚为轴,诡异转身,就要闪到孟奇身后,以此避开江芷微跗骨之剑。 “这一步……” 孟奇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和神行八步中的一步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于是,他本能地滑步转身,同样往百变书生身后闪去。 百变书生又惊又愕,身前空空荡荡,眉心寒意愈发浓郁。他不得不再次变换步伐,而孟奇在他的牵引之下,发挥出了神行八步有成以来最好的一步。 两人如同舞伴,翩翩起舞,不断变化方向,却始终相对而立,优雅莫测。 “这死和尚!” 百变书生心中怒骂,若再给他一个呼吸的时间,他保证能将这小和尚玩死,可是,这短短的阻拦之后,他已看到了那截锋利的剑尖。 德性作为少林僧人,怎么能容忍百变书生伤了心寂方丈之后从容离去,一步迈出,好似施展了神足通,突兀的出现在了百变书生的面前,右手抬起,拇指和中指一捏,一道无形指力弹出,在百变书生惊恐的目光中,射入了他的眉心,一点猩红浮现,好似朱砂。 “呃!” 百变书生难以置信的看着德性大师,手臂抬起指着他,嘴巴翕动了两下,轰然倒地。 “拈花指?!” 孟奇神色微动,他曾经在主世界少林寺见过武僧院师伯展示这项绝技,没想到这方世界少林寺高僧也懂得这门绝技。 孟奇正要开口说话,突地看到那金身佛像再次拈花微笑,火苗窜起,重新织成文字,并不断变化。 “支线任务一:杀死敌对阵营四大先天高手之中的‘百变书生’,江芷微奖励三十善功,真定奖励二十善功。” “支线任务描述:杀死敌对阵营四大先天高手之一,参与者既根据任务难度、实力对比、出力程度获得相应善功奖励。” 朵儿察手下有四大先天高手,镇河洛,关浩然,百变书生,邝承望,白眉恶狼,博尔罕,以及掌上乾坤,汤顺,在来少林的路上,张远山斩杀了关浩然,如今四大高手只余其二了。 “支线任务二开启:杀死大将军朵儿察,参与者根据贡献,奖励五十到两百善功不等!” “弟子开了杀戒,还请方丈责罚!” 德性大师没有理会孟奇等人的诧异,双手合十,躬身向心寂方丈请罪。 “阿弥陀佛,德性,佛有慈悲心肠,亦有金刚怒目。” “如今中原遭劫,天地将倾,出家人也不得不开杀戒了!” 心寂方丈脸上浮现了一抹坚定,慈悲亦需金刚手段护持,如今已经到了中原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哪里还需要顾忌这些戒律。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贫僧也不愿杀生,然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德性大师一脸觉悟,宝相庄严,得道高僧,周身隐隐有佛光闪耀,让人心神崇敬。 “这和尚好高深的修为,一记拈花指就击杀了百变书生,不弱于心寂方丈这位开启了九窍的先天巅峰高手!” 江芷微见识惊人,秀眉微蹙,秋水明眸内闪过一丝惊讶,百变书生的实力虽然不及她,但是也只差少许,居然被这位德性大师一指击杀,这位德性大师实力远超自己,足以登上主世界人榜前五了。 因为江芷微等人带来了百变书生,少林诸位僧人不敢信任他们,只能做了一回恶主,将驱赶下山,不敢留他们在寺中居住,让江芷微等人无比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少林寺,大雄宝殿内。 “方丈,您伤势如何?” 到孟奇等人离去,心寂方丈身后的一位白眉老僧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心寂枯黄的脸上忽地泛起一抹潮红,张嘴一喷,一口鲜血如雨落下,染红了胸前袈裟。 “方丈!” “师父!” 少林众僧纷纷惊呼,瞬间明白方丈之前只是强压住了伤势,没在来历不清的那群人面前暴露虚弱。 心寂摆了摆手,盘膝坐下,缓了口气道。 “无妨,老衲暂时无碍,只是一身功力发挥不出五成。” 众僧皆是沉默,方丈本就年老体衰,多半不是蛮族大将军朵儿察的对手,目前只剩下五成功力,那更是希望渺茫。 “方丈,事已至此,我们还是以保全本寺香火为上。” “心禅师弟,你的意思,老衲明白。” 心寂方丈微微颔首,略显沧桑地回首看着金身佛像,叹了一口气。 “蛮族得了天时,正是鲜花似锦之日,蛮族大将军朵儿察就是天下第一的高手,纵横一生,罕遇失败,手下更是有三百铁狼兵,所向披靡。” “我少林若是玉石俱焚,还是有望挡住朵儿察,可也只能挡住一时,而且现在看来,连一时怕也无法挡住了。” “老衲愿以这具老弱之身,拖住朵儿察,给阖寺僧人创造逃走的机会,毕竟若老衲不死,朵儿察必衔尾追杀,决不放弃,平白拖累你等,误了经书秘籍和舍利子的转移。” 朵儿察手下有三百铁狼兵,据说是以秘法训练而成,个个都力大无穷,毫无痛觉,悍不畏死。 白眉老僧等再次沉默,都知道朵儿察视方丈如眼中钉肉中刺,此番围剿,多半是以消灭绝顶高手为目的。若目标不达成,本门就算舍了祖业,残酷追杀也不会停,而要是心寂方丈圆寂,那其他僧人面对的追杀将松懈不少,至少大将军朵儿察这绝顶高手不会亲自出马了,到时候化整为零,分头躲避,香火当能延续。 “方丈,弟子愿与你一起留守少林。” 德性大师看着毫无战意的众僧,心中丝毫不慌,他这具身体觉醒之后,他连连开启窍穴,已经踏足了半步外景,实力已经不弱于朵儿察,他有十足的信心力挽狂澜,将朵儿察等人留在少华山,自然不会和其他僧人一样逃跑。 心寂方丈看着神色坚定的德性大师,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叹息道。 “德性,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弟子修行不足,未断贪嗔痴,还请方丈成全!” 心寂方丈见德性大师已经下定决心,无奈点头,看向了其他诸僧,吩咐道。 “本寺有一条密道,历代只有方丈知晓,各位尽快安排弟子,收拾秘籍,等待深夜。其余普通弟子,你们离开时,留下字条,让他们自行下山吧。” 山脚客栈。 “小桑,小桑来了!” 轮回新人小紫仿佛遇到恶鬼般的梦呓,让人没来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立起。 小桑是谁啊?听起来怪恐怖的! 江芷微和张远山愕然抬头,看向小紫,异口同声道。 “小桑?顾小桑?” “她谁啊?” 孟奇之前就听小紫提过顾小桑,可没想到这个名字会如此出名?连江芷微和张远山也是一副闻名已久的模样。 “嗯,顾小桑,她来了,她要杀我,呜呜呜!” 小紫俏脸之上满是惊恐之色,无比柔弱,眼眸含泪,整个人就要崩溃的样子。 孟奇见江芷微和张远山表情都变得慎重,暗自猜测道,顾小桑是主世界的成名人物?否则他们没道理听过? 正当江芷微要传音入密,告诉孟奇顾小桑是谁时,外面忽地有号角声响,震得众人皆是一惊。 “呜!” 长长的号角声苍凉深远又隐含激烈,这是满足骑兵冲锋的号角,朵儿察和他的狼骑兵来了,马蹄声响,如惊涛拍岸,大地都在震动,迅速地由远及近向着少华山逼近。 众人纷纷向着少林寺撤去,来到了少林寺山门之前,大门紧闭,并未打开。 “开门,快点开门,朵儿察和狼骑兵来了,让我们进去!” 看守少林山门的德光大师等人一脸恐惧,他对朵儿察这位蛮族大将军的凶名也是闻名已久,不敢擅自打开山门,不然狼骑兵冲入少林寺之中,他就成了少林罪人。 “没有方丈法旨,贫僧不敢擅自打开山门!” “忘恩负义,忘恩负义!我们冒着性命危险前来相助,你们却对我们的生死视若无睹!” 周围侠士顿时鼓噪,场面混乱不堪。 “哼,勇于内讧,怯于外战,中原之人,天生低贱。” 朵儿察的声音仿佛一道道响起的雷声,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铁骑前方,魁梧雄壮,手提独脚铜人,虽未骑马,却比别的铁狼兵高。他迈步向前,缩地成寸,几个呼吸间就越过了长长的距离。随着他的靠近,天色忽地一暗,狂风刮起,乌云汇聚,隐有闷雷炸响。 众人更是闻到了一股尸山血海的味道,似有无边无际的恐惧压在心头,这是打通生死玄关,内外天地呼应,内景天地显化,引动天地之间的法理造成的异象。 江芷微拔出自身长剑,屈指一弹,声如龙鸣,惊醒了精神被影响的孟奇和齐正言,他们眼前的尸山血海当即消失。 “半步外景!” 江芷微脸上带着几分跃跃欲试,虽然明知不敌,她却十分想要挑战这位蛮族大将军,天下第一高手,这是剑客的本能,试剑强敌,虽死不悔! “朵儿察看来确实比心寂大师强,不仅九窍皆开,而且已经初步触摸到了外天地,只差内外交汇这一步了,我就算施展剑出无我,怕也奈何不了他。” “若心寂大师安好,江师妹配合他,施展剑出无我,倒是有三分机会斩杀朵儿察。” 张远山注视着朵儿察,脸色极为难看,这一次的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已经超出了他们可以应对的范围。 “反正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坚守少林至最后一刻,未必需要正面迎战朵儿察。” 孟奇虽然惊惧,但是还没有丧失冷静,仔细分析着他们的主线任务,六道轮回之主并没有强制要求他们斩杀朵儿察,显然给了留下了生机。 “轰!” 巨雷在众人耳畔炸响,尸山血海、无边恶鬼似乎愈发清晰。这些江湖人士被朵儿察造成的天地变化和精神压力影响,一下崩溃,有的往着两侧逃窜,有的大声喊道。 “这帮秃驴心肠歹毒,大家杀进去!” “打开山门吧!” 德性大师缓缓走到了山门前,对着德光吩咐道,宝相庄严,神色坚定。 “吱呀!” 众人看着打开的少林寺山门,大喜过望,这些人中不乏一些内奸,少林山门大开,再也没有可以抵挡蛮族的屏障了。 “糟了,少林寺怎么如此不智,打开了山门,怎么阻挡狼骑兵的冲锋!” 张远山等人暗叫不好,脸色铁青,这下子全完了,少林寺开门揖盗,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一盏茶内进入山门,否则主线任务二失败。” 开始泥泞的地面出现了这样的文字,孟奇看到六道轮回之主的提示,咬牙切齿地说道。 “跟着他们入寺,否则主线任务就失败了。” 这种时候,他们居然居然还要尾随众人入寺,简直是义薄云天侠肝义胆的典范。 德性大师身着黄色僧袍,在人群中逆行,如同一人阻挡滔滔大势的无知者,脚步坚定,向着山门外走去。 德性大师一人逆行,站在空荡荡的山门外,岳峙渊渟,宝相庄严,背对众人,拦在了朵儿察等人身前,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顿时天地变色,金光闪耀,圣洁无比,驱散了狂风乌云,璀璨的阳光撒落,天地间一片祥和。 “阿弥陀佛!” 江芷微等人刚刚进入上门,猛地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去,无比震惊,失声喊道。 “半步外景,少林居然还有这等高手!” “是那位德性大师,没想到他居然修为如此深厚,比心寂方丈更加强大!” 朵儿察停在山门前,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口,根本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样,外表无比凶恶,目光却透着柔和,眸子注视着对面的德兴大师,露出意外之色,惊叹道。 “没想到少林寺居然还有你这么一位禅境高手,隐藏的够深的!” “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德性大师神色平静,脸上满是慈悲之色,注视着这位北蛮擎天柱,天下第一高手,在朵儿察的身后是队列严整的三百狼骑兵,全身都被铁甲覆盖,只有一双赤红如血的眼睛裸露在外,气势森严,隐隐泛着血腥气,绝对是战场修罗,人间恶鬼,所向披靡,纵横无敌。 “贫僧德性,见过大将军!”(本章完) 第十一章 德性:魔头狡诈,定不愿放下屠刀! 这三百狼骑兵都是经过朵儿察秘法锤炼的,各个力大无穷,能撑起沉重的百炼精钢盔甲,又没有了痛觉和害怕的情绪,自然成为战场上的杀人利器,但他们也并非无敌的存在,有着身形迟缓的致命缺陷。 所以,朵儿察发明了三五人组成的战阵,以相互之力,弥补这一点,效果非常不错,不少成名的轻功高手就是被狼骑兵战阵围住,乱刀分尸。 “进入少林范围,坚守至最后一刻,不得离开少林实际范围,躲入深山,并尽快入寺。” 山门道路上再次浮现出了一行文字,江芷微等人扫了一眼,并没有什么表示,此时他们的目光,全都被山门外的那道挺拔的身影吸引了,一人独行,拦在了朵儿察和三百狼骑兵的身前,莫名的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朵儿察那恐怖的脸上隐隐露出了战意,对手难求,他无敌天下已经太久了,终于遇见了另一位踏入仙真之境的高手,只想放手与之痛快一战,探寻仙真之境之上是否还有新的天地。 “我十分欣喜有你这样一位高手,寂寞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可堪一战的对手,真是让我热血沸腾!” 朵儿察怒哼一声,右手提着的独脚铜人带着飓风挥出,内外交汇,狂风再次刮起,乌云低垂,笼罩了半边天空, “啪!啪!啪!啪!”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一朵朵的乌云开始滴下雨水,砸在了地上,地面开始变得泥泞。 天地分为了两半,一边风云肆虐,闪电暴雨,一边阳光普照,天朗气清。 德性大师右手举起,手掌带着金光,迎着独脚铜人轰去。 “当!” 金铁交击之声震荡在少华山上空,朵儿察手中的独脚铜人震颤不休,二人同时向后倒退三步,对视一眼,身上气势越发强大,心神沟通天地之力,向着对方压去,一会是风雨前移,逼退阳光,一会是金光闪耀,驱散风雨,天象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回拉扯。 朵儿察目光越过德兴大师,看向了他身后的少林寺,一挥手,冷声道。 “你们杀入少林寺,将所有人都给我杀了!” “轰隆隆!” 马蹄震动大地,三百狼骑兵和朵儿察带来的高手向着德性身后的山门冲去,不敢经过他所在的地方,分成了两道洪流,在他身后汇合,向着群雄杀去。 “你的大力金刚掌果然精纯,赤手空拳就可挡下我的一击,少林绝技名不虚传!” 朵儿察此时好像抛弃了自己大将军的身份,化为了一位纯粹的武者,战意满满,热血沸腾,体内真气疯狂运转,臻至了从未有过的巅峰状态。 可朵儿察以拙胜巧,巨大的独脚铜人不断挥出,带起了一阵阵的狂风,吹得沙尘飞扬,天地之间一片浑沌,凶猛地不讲道理,将势大力沉演绎的淋漓尽致,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德性大师沉着应对,仿佛化身为了千手如来,一条条手臂残影遍布虚空,拳,掌,指,印不断轰在虚空中,拦住了独脚铜人,金铁交击,轰鸣之声不断响起,震的远处众人耳膜生疼,面露痛苦之色。 德性大师面泛金色,手上戴着一串佛珠崩开,一颗颗佛珠被他屈指弹出,雷霆之声震荡,佛珠如同霹雳划过虚空,燃起了一道道火星,向着朵儿察轰去。 朵儿察狰狞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重逾百斤的独脚铜人在他的手中,好似没有重量一般,轻若鸿毛,舞动的密不通风,将一颗颗佛珠击碎,碎片飞溅,在周围留下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孔洞,恐怖无比。 德性大师神色微凝,叹息一声,双手合十,宝相庄严,虔诚坚定,一声佛号响起,震动天地,周身浮现金光整个人化为一尊金身罗汉,身后有着一尊尊如虚似幻的佛陀浮现,万佛庇护,梵音震动。 “阿弥陀佛!” 德兴大师第一次主动向前发起了冲锋,整个人如同黄金铸就的佛像,留下一道道深有三寸的脚印,强横凶蛮,气势惊人。 “金刚不坏体大圆满!” 朵儿察脸色大惊,他没有想到德性大师不仅招式精湛,精通多种少林绝技,更是肉身横练圆满,这样人在仙真之境已经是无敌的存在。 “贫僧今日降魔!!” 德性咧嘴一笑,双拳如同两柄擂鼓瓮金锤,猛地砸下,空气都被轰爆了,发出爆炸声,狠狠砸在了独脚铜人之上,顿时崩碎,残片划过,撕裂了无数树木铁甲,一片狼藉。 朵儿察脸色涨红,一抹鲜血从嘴角渗出,他却不敢擦拭一下,双手握拳,迎向了德性大师的拳头。 “轰!” 每一次碰撞,朵儿察脸色都变红一分,身形颤动,向后退出一步,双脚深陷地面,留下了一个个清晰可见的脚印。 “一切诸相,即是非相,一切众生,即非众生。” 这一尊尊虚幻佛像齐声诵经,压住了轰鸣雷声,盖过了呼啸狂风,似有一片清净之地生成。 德性大师好似化身为了金身罗汉,肉身无敌,不做任何防御,一味的轰出大力金刚掌,招式古拙,力道无穷,朵儿察神色凝重,眼中充斥着血色,高大魁梧的身体也渐渐弯曲,好像承受不住德性大师的攻击。 “魔头,贫僧跟你拼了,今日就是舍此皮囊,也要将你击杀!” 德性大师大喝一声,脸上满是慷慨悲壮,只是画风有些不对,朵儿察明明被他压制的死死的,搞得他好像就要英勇就义一样,主打就是一个大义凛然,热血激昂! 朵儿察心中憋屈,张口就要反驳两句,德性的大师的铁拳就轰了过来,逼得他不得不放弃了说话,再次轰出了一拳,身体震荡,嘴角鲜血涌出。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德性大师一边痛殴朵儿察,一边高声呼喊,主打的就是个慈悲为怀,舍身成仁,彰显他的大义凌然。 孟奇手中戒刀震荡不休,将一个狼骑兵震死,抬头看向了高呼不断的德性的大师,忍不住嘴角抽搐,你都占据上风了,痛殴对手,还如此高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陷入了绝境,就要舍命降魔呢! “这和尚忒不厚道了,脸厚心黑身体硬!” 孟奇艳羡的看了一眼德性大师的金刚不坏体,这种横练大成的肉身,同阶无敌,即使站在原地让朵儿察攻击,怕是也破不开他的防御吧,没想到这方世界的少林寺中居然会出现这么一个变态,足以在主世界登上人榜第一了。 天空昏暗,铅云低垂,银蛇闪现,大雨磅礴,朵儿察小腿已经陷入地面之中,德性大师双拳如同巨锤,不断的轰下,朵儿察就像一根木桩,在地面之中越陷越深,小腿,大腿,直到腰部以下都深陷其中。 江芷微手中利剑挥出,剑光璀璨,剑气锐利,划破虚空,一往无前,击杀了同样修炼横练功夫的掌上乾坤汤顺,拔出利剑,血箭射出,江芷微这才有时间看向德性大师和朵儿察交手之地。 江芷微檀口张开,呼吸有些急促,额头沁出了一层汗珠,晶莹剔透,看得出来斩杀汤顺,让她消耗不小。 “这” 江芷微俏脸之上满是错愕,哭笑不得,她听德性大师一声声的呐喊,还以为这位少林高僧落入下风,正在拼命。哪想到事实与她想象的截然不同,那威猛的一塌糊涂的和尚,正对着朵儿察一阵乱锤,将对方都想砸进了地面之中,占据了绝对上风。 “魔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德性大师再次高呼一声,双拳猛地砸落,朵儿察身体再次下陷一大截,脸色涨红,七窍都被震出了血水,眼前一阵阵发黑,脑袋嗡嗡作响,心神震荡,根本就在无力抵挡德性大师的攻击。 “执迷不悟,贫僧只能送你下地狱了!” 德性大师看着已经神志恍惚,无法开口的朵儿察,满脸慈悲,宝相庄严,右手拇指和中指一捏,一道指力发出,射入了朵儿察的眉心,一点殷红浮现。 朵儿察眼中血色退去,脸色苍白,心神瞬间清醒,一脸憋屈的说出了最后的遗言。 “你倒是给我开口的机会啊!” 话音一落,朵儿察脑袋一歪,气息断绝,纵横天下,不可一世的北蛮大将军,天下第一高手陨落了。 狂风骤止,乌云散尽,暴雨初歇,金光洒落,天地间一片晴朗,德性大师双手合十,立于大地之上,金光闪闪,如同一尊佛陀,宝相庄严,眸露慈悲,低声狡辩道。 “魔头狡诈,定不愿放下屠刀,所以你开口不开口,又有何意义呢?” 江芷微开启了耳窍,听力惊人,听到这威猛和尚的话,忍不住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眉眼弯弯,明媚俏丽。 孟奇看到朵儿察身死,精神振奋,向着狼骑兵杀去,一路交手,一路厮杀,不自觉已经深入了少林寺后山,沿着一条隐秘的小道,不断前进。 孟奇疑惑地停住了脚步,因为好像已经走到了密道尽处,山壁成半圆形,环出了疑似开放石室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腐烂的蒲团,有石床石桌。 “难道是哪个高人隐居之地?” 孟奇暗自猜测,再次戒备地观察了四周一遍,然后迈步走了过去。到了近前,火光映射到山壁之上,孟奇隐约看到了几排文字。 “咦,是梵文。” 孟奇好歹也是讲经堂的尖子生,对梵文并不陌生,眯起眼睛,努力地辨识。 “若不入红尘,不历苦海,不背戒律,如何知晓清规真意,如何勘破世事虚幻,照见自身佛性,证得真空妙有?” 孟奇的梵文造诣并不精深,非常艰难才把话语贯通,还不保证没有错误和疏漏,当然,大体意思,他已经领会。 “这话倒是颇有几分玄奥!” 孟奇低声自语,火把下移,照向署名处。 “阿……难……阿难?” 孟奇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阿难不是佛祖座前的尊者吗? 阿难这两个梵文笔走龙蛇,刀削斧刻,隐有几分锋锐蕴含其中,又藏有淡淡安宁禅意。 孟奇目光被其吸引,右手前伸,试图抚摸一下,手掌刚刚接触其上,孟奇就感觉到透骨寒意,眼前迸发出一记刀光,如真龙入海,似猛虎归山,种种阻碍,一刀之下,皆是斩断。 刀光慑人,孟奇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光临身,演变出诸般变化,幻化成红尘万丈。生者苦,老者苦,病者苦,死者苦,刀光衍化出无穷奥妙,最后归于一刀,斩破周身枷锁! 光芒之中,孟奇隐约看到了一位僧人,不知老幼,不辨美丑,只能依稀感受到他满脸的苦色和沉重决绝。 火光昏暗,山壁梵文归于尘埃,瑟瑟飘落。孟奇这才回过神来,略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场景,刚才是怎么回事?那刀光变化、红尘悲苦的意味似乎还深深地印刻在自己脑海内。 地面之上一行文字显化,这是六道轮回世界的提示,让孟奇为之一愣。 “获得‘阿难破戒刀法’真意传承,悟得《阿难破戒刀法》第一刀断清净残式。” 法身和部分外景巅峰级的神功与招式,都不立文字,以真意传承,只不过寄托真意的事物,有的只能承载一次,有的可以传承多年,而从真意之中,悟多悟少,能不能悟,就是个人自身的问题了,只有修炼者彻底掌握了这些神功和招式,才能再次留下真意传承。 少林山门外,德性大师猛地回头看向了少林寺后山方向,神色凝重,眉头微锁,感受着那道众生皆苦,斩断红尘的刀意,若有所思。 “阿难开始布局了吗?” 孟奇轻吸口气,继续搜索着石室,看有无别的事物。绕着石室走了半圈,孟奇在火光照耀之下,看到了一个疑似石门的东西。它只有淡淡的痕迹残留于山壁,周围刻着熟悉的文字。 “情义善仁,莫入此门。” 孟奇念着这句话,习惯成自然地将右手轻轻按在石门之上,打算感受一下有无奇遇,并无推开此门的意图,手刚触及,一阵阵无法言喻的寒意和恐怖就侵袭了孟奇的心灵,残尸腐肢,恶鬼天魔,全都呈现于眼前,然后,一道火光于满天黑气里燃起,焚尽一切,直指孟奇。 孟奇脸色发白,往后急退,脱离了石门,眼前所见,缓缓消失。 孟奇喘息了片刻,发现自己后背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全身酸软,如同重伤。 “真诡异!” 孟奇调息恢复,再也不敢触及石门,这时,他看到石门下方有一个深不可及的小孔,里面仿佛有无可名状的火焰在燃烧,旁边书写着几个蝇头小字。 “负心薄幸者,杀!” 后山一处人迹罕至的角落,柔弱可怜的小紫此时脸上带着灵动飘渺,让人捉摸不定的气质,天香绝色之姿,不逊江芷微分毫。 小紫身影如鬼魅,似仙子,不纤手伸出,食指中指骈成短剑,悠然点向白眉恶狼,博尔罕的眉心。 同时,她嘴巴微张,念念有词,周围忽有飘渺之声降临,在后山回荡不休。 “红尘如狱,众生皆苦,轮回不止,忧患不休,怜我世人,有神天降,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耳畔是飘渺之音回荡,眼前是芊芊玉手轻点,博尔罕顿时有一种灵魂出窍恍然物外之感,他心知不好,急速变化着身形,试图避开这一指,可周围空气突然变得沉重,一层层往对方塌缩,似乎那里藏着一个巨大的漩涡,于是,他身不由己涌向漩涡,仿佛在迎接那一指。 小紫一指点出后,博尔罕就像失了魂一般,放弃了抵抗和闪避,主动迎了上去,如同迫不及待归家的游子。 小紫手指拂在博尔罕眉心,宝相庄严地开口了,声如银铃,清脆空灵。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让人寒毛耸立的事情发生了,博尔罕居然露出了安宁喜悦的笑容,低声附和道。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突然,博尔罕脑袋之下的身体忽地膨胀,接着急速收缩,皮肤干枯,肌肉瘪陷,一道道血光凝聚,汇于眉心,涌入了小紫的食指和中指。 小紫白玉般的脸庞愈发光洁,仿佛能滴下水来,整个人精神焕发,光彩照人,美得让人自惭形秽。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博尔罕软软倒地,平和喜乐地念着这咒语般的经文,声音越来越低。此景如此的诡异,让人心生寒意。 “没想到上次出了岔子,不得已动用那件物品,让小紫那个笨蛋掌控了身体!” “我顾小桑居然被当做新人扔进了这个轮回世界!” “本来想着等到朵儿察和那个和尚两败俱伤的时候,捡个便宜,斩杀了朵儿察,获得一些善功,弥补上次的损失,没想到那个和尚如此变态,简直比无形剑何九还要可怕!” “真想不通这样的世界,怎么会诞生如此可怕的人?太不合理了!” 莫小桑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一脸的困惑,明媚灵动的眼眸里满是忌惮,那个叫德性的大和尚,简直就是妖孽,浅水池中养出了真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顾小桑是邪魔九道中罗教的圣女,这是一个尊神话时代强横一时的无生老母为主的教派,蛊惑世人归于真空家乡,而根据罗教放出的风声,顾小桑乃无生老母这一代的转世。顾小桑开启了八窍,被列为人榜第四,名头响亮,被人熟知的是她三次出手,皆是越级而战,斩杀对手,用的正是无生指,诡异无比。(本章完) 第十二章 剑斩国运,带飞师侄 “大将军朵儿察身亡,主线任务二完成,即将回归!” 一道文字出现在了顾小桑的眼前,她神色一变,收敛了思绪,不再想那个变态的和尚了,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 德性大师站在山门外,看着断气的狼骑兵,叹了一口气,宣了一声佛号,无奈的说道。 “贫僧好多年不做和尚了,手都生疏了,想当年贫僧做和尚时,还和张三丰那老道士切磋过,那牛鼻子可比你强衡多了!” 德性大师脑海里浮现出来了当年和张三丰初次见面时的情形,猛地抬头看向了北方,眸子里闪过氤氲之光,一头白狼仰天长啸,凶猛神奇,暴虐残忍,一双眼眸冰冷无比,狡诈阴毒,死死的盯着南方中原大地之上的真龙,一头黑龙身形涣散,体弱多病,几乎已经到了寿命尽头,显然这就草原龙脉和中原龙脉的显化。 “当年贫僧做和尚的时候,就喜欢斩龙脉,断国运,今日重操旧业,可惜故人不在,只能独自一人动手了!” 德性大师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体内气息涌动,周身气势再次变化,无尽金光闪耀,身后一尊佛陀显化,宝相庄严,神圣伟岸,天空之中风云再次变幻,铅云低垂,银蛇狂舞,一道闪电猛地降落,劈向了德性大师,甚是骇人,十分恐怖。 “这是天罚,怎么可能?” 顾小桑抬头看向了山门方向,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眼睛都瞪圆了,那个和尚这么猛的吗? “德性大师这是要突破外景之境了,这真是不可思议!” “这方世界从未诞生过外景之境,最多只能容下半步外景!” 江芷微也是小嘴微张,眼睛发直,愣愣的看着山门外不远处的德性大师,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突破世界桎梏,打破所有枷锁,这样的人如果出生在我们的世界,足以证道法身,成为在世罗汉!” “轮回世界中的武者都是如此惊艳的吗,上次遇到了一位绝世剑客,这次遇到了一位金刚罗汉!” 张远山也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山门外的德性大师。张远山一开始对自己的资质还颇为自傲,虽然在少林论武之时,以一招之差败给了江芷微,但依旧满怀自信,直到进入了六道轮回世界,两次历练,遇到了两个变态,简直非人,都是打破世界限制的绝世武者,这样的人,就是在主世界也是凤毛麟角,人中龙凤,可以跻身天榜的存在。 “阿弥陀佛,且看贫僧今日练就金身,斩北蛮国运!” 德性大师身形飞入空中,落到了身佛陀的手中,佛掌抬起,主动迎向了闪电。 “轰隆!” 电光闪耀,紫蛇环绕,德性大师居然直接用天罚炼金身,周身冒着电光,身体金色越发浓郁,由淡金色,化为了赤金之色,一道阴火从地底冒出,飞入了半空,向着德性大师烧去。 “雷光炼金身,阴火洗业力!” 江芷微瞳孔紧缩,樱唇轻启,黄鹂般动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这一切,那可是天罚,只有返璞归真,内外契合,掌控了天地间的法理,一步登天,打开生死玄关,以最完美的状态晋升外景之境时才会降落,每一个渡天罚之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遭劫,哪有像德性大师这样,天罚炼体,洗炼金身。 德性大师金身渐渐暗淡,由赤金之色化为了暗金之色,将所有雷光和阴火都炼化吸收,气势再次膨胀,笼罩了整座少华山,压得众人纷纷低头躬身,即使是已经臻至先天巅峰的心寂方丈也不例外,一脸震惊的看着空中的德性大师。 德性大师感受着体内的真气,汹涌澎湃,外景二重天修为,还算不错,勉强够用了,回头看了一眼吃惊的江芷微,佛眸之中闪过一道思索,能不能把握住机缘,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突然朗声喊道。 “贫僧可否借剑一用?”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所措,呆呆的看向了半空中的德性大师,江芷微福灵心至,鬼使神差的解下腰间长剑,向着空中一抛,俏声道。 “我愿借剑大师!” 寒光闪耀的长剑化为一道流光,落入了德性大师的手中,他含笑点头,一脸的欣慰,孺子可教也,手掌握住了剑柄,看向了北方。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看着那屹立虚空,手握长剑的金身罗汉,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 “贫僧有一剑,可斩天地龙脉,国运业力!”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再无不平事!” 德性大师朗声吟道,身后佛陀虚影渐渐缩小,融入了金身之中,身化一道金灿灿的佛光,划过虚空,狠狠的斩出手中宝剑,剑光寒冽,璀璨无比,剑气如河,呼啸而过。 白狼仰天长啸,迈开四肢,化为一道白光,冲向德性大师所化的佛光,两道光芒碰撞,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让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心神都停止了运转,脑子一片空白,时间在此刻也没有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悲鸣传入江芷微等人的耳中,六道轮回之主的宏大浩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惊讶。 “少林圣僧舍身成仁,剑斩北蛮国运,逆转中原命运,江芷微借剑斩国运,奖励两千善功!所有人即刻回归!” 江芷微顿时愣住了,仰头看向了空荡荡的天空,那个伟岸威猛的和尚不见了踪影,心中不知为何闪过一丝失落,白光亮起,江芷微等人即将回归,恰在此时,一道流光在天际划过,落入了江芷微腰间的青铜色剑桥之中,发出一声龙吟剑鸣,响彻天地。 “宝剑归还!”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江芷微的耳中响起,脑海里浮现出了那道洒脱豪迈的身影,实在是不像一个和尚,更像是一位武林豪杰,慷慨激昂,义薄云天。 光芒亮起,仙家福地般的白玉广场出现于众人面前。 “主线任务完成,免费治疗开始。” 六道轮回之主庄严淡漠的声音响起,一道道乳白的光芒将江芷微等人分别包裹。 真气恢复,脏腑清凉,江芷微状态极速恢复,治疗光芒消失,江芷微活动了下四肢,只觉混身清爽,有用不完的力气。 “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出现了德性大师这样的高僧,打破桎梏,练就金身,舍身成仁,斩杀北蛮国运,真是让人敬佩!” 张远山目光停留在了江芷微腰间宝剑之上,一道无双锋芒隐隐透出,无比感叹的说道。 “江姑娘,你这下可是赚大了,只是将宝剑借出,就获得了两千善功,简直就是一夜暴富啊!” 孟奇手里握着戒刀,替江芷微感到高兴,他从进入六道轮回世界,就受到了江芷微的多次照顾庇护,对其无比感激。 齐正言沉默的脸上也是闪过一丝艳羡,两千善功,在六道轮回世界可以兑换很多东西了,对于以后的轮回任务而言,风险都降低了不少。 江芷微俏丽秀美的小脸上,并没有露出了任何欣喜之色,反而透着一丝失落,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只是想到那道豪迈慷慨的身影再也见不到了,就莫名的有些伤感。 大家坦诚地交流了彼此的善功数量后,张远山收住笑容,很是郑重地说道。 “咱们得合计一下兑换什么了,下一次的任务未必有德性大师这样人存在,当然也多半没有顾小桑这种莫名进入的家伙,所以尽量得靠自身。” 江芷微抽出腰间长剑,抚摸着爱剑,一道道细小裂纹浮现,轻声道。 “我首先得修复白虹贯日剑,否则回归之后没法解释!” 白虹贯日剑承受不住德性大师强大的真气内力,斩杀北蛮国运白狼之时,受到了损伤,如果不修复,怕是无法再用了! 张远山等人都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干涉江芷微决定的意思,说是大家合计,也只是彼此交流意见,不具备强迫性,而且江芷微乃天生的剑客,一柄好的宝剑能让她如虎添翼,优先选择修复宝剑,没有任何问题。 张远山满脸微笑的看着江芷微,赞同的说道。 “我的长剑也在和狼骑兵的交手中损坏严重,也无法使用了,好在那只是一柄普通百炼精钢剑,回山之后换一把便是。” “江师妹,除此之外,你还看中了什么?” 江芷微俏脸之上泛起了一层莹光,光彩照人,星眸熠熠生辉,明亮璀璨,笑着说道。 “我之前就在兑换谱中看上一套剑法!这一门剑法很有意思,它前面二十二剑只属于开窍级,有情剑法部分仅值两百善功,无情剑法部分不过六百。只有最后的第二十三剑一下提升到了外景级剑法,威力十分不错,需要几千善功才能兑换!” “这门剑法即使是我师父看到了,也必然会赞不绝口,实在是难以想象,一门剑法前后招式居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差距!” “圣灵剑法!” 孟奇张口说道,他没想到江芷微居然看上了这门风云世界的绝世剑法。 “咦?小和尚,你也注意到这门剑法了?!” 江芷微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孟奇,他们这些人接触时间长了,都了解了彼此的性格和想法,孟起一心想要还俗,似乎对成为一名白袍剑客十分执着。 江芷微眸光流转,停留在了孟奇因为铁布衫大成而变得魁梧的身形上,又扫了一眼孟奇手中握着的戒刀,调侃道。 “小和尚,你不适合做剑客,你还是做一个莽金刚比较适合!” 孟奇嘴角微微抽搐,他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武功低微,为了保命,只能利用善功让六道轮回之主给他灌顶铁布衫这样的横练功夫,但是这不妨碍他向往剑客的心,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潇洒帅气的白袍剑客,扬名天下,受到无数江湖女侠追捧的。 “人活着还是要有梦想的,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孟奇微微抬头,一脸感慨,带着几分深沉,如同一位哲学家。 “扑哧!小和尚,你又在搞怪了!” 江芷微忍俊不禁,笑靥如花,明艳动人,如同那春光中最艳丽的牡丹,天香国色,倾城倾国。 “江姑娘,剑二十三实在是太危险了,你” 孟奇不知该怎么描述剑二十三,毕竟自己上辈子看过的漫画里有这门剑法,而六道轮回之主的介绍却相对简略,自己不能暴露出对它的深刻了解。 剑二十三,出自《风云》漫画里的《圣灵剑法》,只有燃烧生命,放弃生命,才能使出的一剑,是心之剑,魂之剑,精神之剑,剑意之剑,一剑之下,感官停滞,万物凝固,无可躲避。这是非常厉害的剑招,唯一的问题在于,必须死亡才能发出,而这一点,是孟奇觉得不太妥当的。 当然,孟奇看这部漫画已经很多年了,记忆早就模糊,也许记得不太对,而且这又是从六道轮回之主那里兑换出来的,鬼知道它究竟给的是不是原版剑法。 因为兑换谱上的事物浩如烟海,张远山和齐正言都没有注意到圣灵剑法,于是不明所以地看着孟奇和江芷微。 “小和尚,你放心,我兑换剑谱,是琢磨剑招变化和剑意凝散,观他山之石,攻自身剑道之玉,不会让圣灵剑法控制了我的剑心。有朝一日,我若习得剑二十三,只会去感悟其中的法与理,明白心之剑何来,魂之剑何来,感官停滞何来,时光异常何来,而非只是习练和模仿。” 江芷微笑吟吟的说道,她在兑换谱上看到了六道轮回之主的提醒,明白剑二十三的危险,若非如此,剑二十三这样的剑法怎么可能只值四千善功,当然,兑换之后,能不能练成,又是两说。 “江姑娘,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兑换吧。” 孟奇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个天生剑客做出的决断,自然是无法劝阻的,而且江芷微说的也十分在理,他也无话可说。 江芷微摩挲着白虹贯日剑,拿好玉册,走到了中央光柱前,将白虹贯日剑放置进去。说也奇怪,白虹贯日剑放入光柱后,并未落地,而是就这么漂浮于半空,被氤氲之气包裹。 “检测到剑中存在一道真意传承剑法,是否愿意兑换给六道空间?” 江芷微听到六道轮回之主的提示,微微一愣,众人也纷纷围了上来,好奇的看向了白虹贯日剑。 “应该是德性大师在剑中留下了真意传承!” 孟奇心思活络,眼珠子一转,就猜出了真相,不由提醒道。 “不兑换,继续修复!” 白光闪耀,裂痕消散,白虹贯日剑光彩如昔,江芷微拿出宝剑,心神感知宝剑之内的武道真意,一道剑光闪耀,划过虚空,斩向了一匹巨大的白狼,正是那北蛮国运所化,一剑落下,气运消散,因果断裂。 “此剑名斩因果!” 江芷微娇躯微震,一道清净剑意一闪而逝,整个人都显得更加纯净了,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斩去了,找回了最初的自己。 众人虽然不知道这式斩因果有何玄妙,但是也看出了江芷微有所变化,受益匪浅。 “恭喜江师妹!” 张远山拱手贺道,眼眸中闪过一丝艳羡,江芷微这次借剑德性大师,斩断北蛮国运,收获的回报实在是太大了。 江芷微手轻轻抚摸着爱剑,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那道一往无前的高大身影,舍身成仁,一往无前,他倒是和剑客很像,剑出无悔。 圣灵剑法只能按照有情部分、无情部分、剑廿三、六灭剑廿三等形式兑换,无法完全地拆成剑一、剑二、剑三等。 江芷微又花费了八百善功兑换了有情部分和无情部分,剩余了不少了善功,并没有继续兑换其他的东西。 “江姑娘,你只兑换剑法吗?” 孟奇不解的看向了江芷微,她还有大量的善功,不用来增加实力,留着干嘛! “我派的《太上剑经》修炼之法异于别家,就是要求观百家之剑法,得而后忘,以壮心中剑意,剑意越盛,内力增长越快,凝练窍穴更是势如破竹,所以我兑换剑法也是修炼,比服食丹药辅助更快更没有隐患。” 江芷微坦然说道,这一点,大凡了解洗剑阁的人都知晓。说完,她将手伸入了光柱,拿出了一本灰色秘籍和几页薄纸,眼眸晶晶亮地翻看着剑法秘籍。 主世界,洗剑阁,吕纯阳盘腿坐在地上,身上气势不断拔高,真气疯狂运转,汹涌澎湃,周身剑意越发精纯锐利,一道寒光闪耀,照亮了有些昏暗的房间,吕纯阳缓缓睁开了眼眸,眼眸深处一道璀璨剑光闪耀,璀璨无比,寒冽锐利。 吕纯阳收敛了全身气势,朴实无华,修为再进一步,到达了外景五重天,算是小有收获,这样的修炼进境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初的苏无名,他当年坐死关后,一年一重天,震惊世人。 而吕纯阳废功重修之后,满打满算也不到两年,就已经跨入了外景第五重天,这样的修炼速度,实在是惊人了。 一般而言,地榜之上的高手,都是修为在外景第七重天以上的宗师,如今的吕纯阳修为虽然只有外景第五重天,但是实力足以跨级而战,不弱于宗师高手,可以位列地榜之上了。 吕纯阳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看着渐渐西落的骄阳,橘红色的光染红了云霞,灿烂绚丽,无比美好。 “这次小芷微得了我的馈赠,应该会实力大进,日后在轮回世界之中,也多了几分保命的把握!”(本章完) 第十三章 剑二十三,人还怪好嘞! 洗剑阁练武场,秋风瑟瑟,秋叶萧萧,山中多了几分凉意,吕纯阳依旧是一身灰色道袍,在一处角落里,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 这柄桃木剑受到了吕纯阳的真气滋养,材质发生了变化,温润如同玉质,晶莹剔透,泛着红光,好似血丝。 吕纯阳道袍衣角在风中飘动,脚下缓缓而动,有着一种莫名的意蕴,好似阴阳初开,天地开辟,让人感到宁静安心的道意,身上无一丝剑客的锋芒,好像一位修行清净的道士。 如今的吕纯阳已经恢复了外景实力,洗剑阁的弟子也不敢再议论这位宗门长辈,脸上带着敬畏之色,这就是江湖,只有实力才是立身之本,其他名望,地位,辈分都是实力的附属物,根本就不值一提。 江芷微提着长虹贯日剑迈入了练武场,无数的弟子都将目光看向了她,眼中有着爱慕之色,江芷微容貌明艳,直爽大方,资质出众,修为强大,日后必然是洗剑阁年轻一辈的领头人,这些弟子自然对其倾慕有加,希望可以赢得佳人芳心。 江芷微对这些同门弟子的心思也是心知肚明,却并不放在心上,她一心剑道,对男女之情无感。 江芷微看到了吕纯阳在练剑,遥遥躬身一礼,并未打扰,走到了另一边,舞动长剑,寒光烁烁,剑气锐利,她在演练自己兑换的圣灵剑法,六道轮回空间禁制轮回者之间相互交换秘籍功法,但是并不限制他们和外界之人交流功法,只是一般不会有人这么做,解释不清楚功法的来历,容易暴露身份,被六道空间抹杀。 江芷微的手中长剑灵动,身形矫健,衣衫飘动,如凌波仙子,一招一式,法理严整,精妙绝伦,剑意一开始如山中潺潺流水,清澈纯净,春光灿烂,渐渐浓烈,草绿花红,夏日炎炎,随后又发生了新的变化,日升月落,四季轮转,山间秋风瑟瑟,寒意渐浓,萧瑟悲凉,如同树梢枯叶,随风零落,白霜侵袭,大雪飘洒,冰封一切,冷漠无情。 “你这套剑法有些意思,有情剑化为无情剑,阴阳转化,有无互换。” 吕纯阳看江芷微已经停下了动作,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缓缓开口道。 江芷微神色微动,这套圣灵剑法来历他解释不清楚,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沉默不语。 吕纯阳虽然不知江芷微这套剑法的名字,但是也明白这套剑法八成是江芷微从六道轮回世界得到的。 “你这套剑法虽然也算高明,但是意犹未尽,应该不全!” 江芷微心神一动,没想到吕纯阳居然只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套剑法的玄妙和残缺,叹了一口气道。 “这套剑法共有二十三式,前十八式剑法为有情剑,第十九式开始转为无情剑,最后的第二十三剑乃是这门剑法的升华,即使在外景剑法之中也算不错!” “我只得到这套剑法的前二十二式,最后的剑二十三未曾得到!” 吕纯阳心中顿时了然,江芷微都说的如此明白,他顿时明白这套剑法就是圣灵剑法,脑海回忆了一下刚刚江芷微演练的剑法,思索了一下,说道。 “出剑奇快无比,凌厉异常。剑十八取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之意而创,能以剑网困敌,乃是这套剑法中有情的极致!剑十九至剑二十二这四式剑法狠辣无情,风格与前十八式不同,乃绝情绝义的剑法。” “所以最后的剑二十三,应当可以演化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种是有情剑法的升华,当为有情天地剑二十三;一种为无情剑法的极致,灭天绝地剑二十三!” “如果你能领悟阴阳虚实,有无一体的境界,可以融合两条道路,推演出更加强大剑二十三,即使在外景剑法中也可以算的上顶尖的了!” 说罢,吕纯阳手中桃木剑轻轻一挥,空间冻结,感官停滞,万物都处在了静止的状态,一道剑光璀璨无比,寒意逼人,冲向了天空。一股阴阳合一,虚实转换的剑意,刺破云霄,骇人无比。 “刚刚那是剑二十三?!” 剑光消散,剑气隐匿,江芷微心神念头这才能重新运转,无比惊骇的看向了吕纯阳,师伯只是看了一遍圣灵剑法,就推演出了剑二十三,而且不同于六道轮回空间内的剑二十三,这是一种全新的剑二十三,是有情剑法和无情剑法合二为一的剑二十三。 “师伯,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江芷微眼睛亮晶晶的,满是雀跃的看着吕纯阳,她是一个嗜剑如命的剑客,见到精妙的剑法,如饮佳酿。 “我只是将太极剑法中的阴阳之理融进了你这套剑法之中,推演出来新的剑二十三罢了!” 江芷微眼中若有所思,自从她从吕纯阳这得到了一丝太极剑理之后,再未研究过这门太极剑法,从未想过圣灵剑法可以从阴阳角度体悟剑理,这简直是打开了她对剑法的新认知。 “太极阴阳包含万物,有情无情何尝不是阴阳显化,只要明悟了这一点,你就可以悟出属于自己的剑二十三了!” 吕纯阳收起桃木剑,转身离去,不带走一朵云彩,潇洒至极。 江芷微眼眸愣愣的看着离去的吕纯阳,心中无比震撼,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看不透这位师伯了,神秘强大,几乎给她一种见到师父苏无名的感觉。 “师伯,废功重修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修为境界已经臻至到了我不能理解的地步!” 江芷微叹了一口气,收起了白虹贯日剑,站在原地不动,缓缓闭上了双眸,脑海里浮现出了刚刚吕纯阳施展剑二十三的情景,无比的清晰,心神细细的感悟其中的玄妙,身上的气息浮动,真气疯狂运转,冲向了口中,缓缓开启了一个虚实难辨的窍穴,身上一股剑意浮现,锐利无双,精纯至极,江芷微打开了第七窍,口窍,修为再进一步。 吕纯阳回头看了一眼江芷微,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孺子可教也,不枉他施展了一次自己所悟的剑二十三。 武林总是不平静,但是这些都与吕纯阳无关,他在洗剑阁中潜心修行,日出练剑,风雨无阻,在这这过程中,六道轮回世界再次开启了一次,这一次是单人任务,吕纯阳偷偷潜入了其中,觉醒不少他我,在一方方小世界中搅动风云,有喜有悲,让他实力更进一步,晋入了外景第六重天,距离宗师高手只差一线之隔。 这日,吕纯阳静极思动,走出了洗剑阁,他准备游历一番这个世界,跨越第二道天梯,成就宗师之境。 流沙集,西入死亡瀚海的最后一个集镇,出集之后就能看到茫茫砂砾,荒凉沉郁,少数几丛顽强又扭曲的绿色不仅不能带来生的脉动,反而衬托得戈壁苍莽死寂。 西域乃大晋、北周西面广袤地域的统称,实际算不得一个整体性的概念,自出玉门关后,几百上千国家林立,沙漠戈壁处处,其中光是纵横万里的大沙漠、大戈壁就有死亡瀚海、葬神沙漠、西极荒漠等好几处,而它们腹地又不乏绿洲暗河,形成了奇妙的异域风情。 前代有游历西域的外景高手曾经说过,西域可以说是沙漠、戈壁包裹着绿洲与国度,也可以说是无数国家之间夹杂着沙漠和戈壁,唯一的例外是北面的大雪山,它自无尽渊海起,至玉门关止,延绵不知多少万里,贯穿了整个西域。 而在大雪山深处,传闻有上古神话时代九位仙尊之陵墓,镇压住了无尽渊海。持剑六派之中的雪山派,据说就是世代相传的守陵人展壮大而来。 夹杂着砂砾的狂风如冰刺骨,刮向流沙集,让这处集镇笼罩在沙尘之中,视不及三丈,耳难闻八方。自秋高之时离开洗剑阁后,吕纯阳一直不紧不慢地游历,见过了江南水乡,也见过了草原高山,无数的风土人情,让他大开眼界。 此时已经是阳春三月,吕纯阳来到了这西域的流沙集,西域依然寒冷如严冬。吕纯阳看着身边弥漫的沙尘,看着周围被沾染得颓废黯淡的树木,看着那一头头晃荡着铃铛的骆驼,西域的风貌一览无余。 集上行人稀少,住在这里的人们已经回了各自家中,以躲避狂风砂砾,只有行商、游侠、旅者等还在顶着风沙往集上唯一的客栈走去。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自有不同之处,而部分西域之人号称后裔,难免有特异形状。不少行人高鼻深目,瞳异色,鲜于中原百姓,更有甚者,头生双角,眉心开眼,状似妖物。 吕纯阳迈步走入挂着瀚海第一家旗帜的客栈,当先看到了柜台,它就在门边,上面凌乱地摆满了纸张、毛笔和账薄等物。 掌柜是位穿着黑色衣裙的女子,她二十七八岁,做妇人打扮,柳眉凤眼,容颜娇艳,如同一朵正在盛开的鲜花,充满了女人味,引得来往客人或明目或鬼祟地打量。她右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账薄,被黑色衣裙衬托得愈雪白的脸上表情冷淡,仿佛全客栈的人都欠了她一百两银子。 “掌柜的,要一间房,再给我来一桌饭菜!” 吕纯阳目光在掌柜的脸上一扫而过,这个女人不简单,居然有着外景之境的修为,虽然不及宗师之境,但是依旧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显然修炼了强大的功法,战力惊人,不逊色于宗师高手,难怪可以在这流沙集开客栈。 “五两银子一晚,餐费另算!” 吕纯阳暗叹果然是垄断的生意好做,一晚居然要五两银子,这足以在其他地方豪华客栈住上五天了,不过谁让流沙集只有这一家客栈呢,吕纯阳只能乖乖交钱,任由掌柜的割韭菜。 “二楼西最边上的房间,自己去!吃饭只能在大堂!” 客栈大堂内,摆着二十几张桌子,全都坐满了人,有划拳喝酒的,有高谈阔论的,有低声私语的,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这些客人,有的紧身短打,一看就是练家子,有的一身风尘,却带着富贵气,有的一袭儒袍,虽处喧嚣嘈杂之中,亦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有的则包着头,长袍罩身,做沙客打扮。这是常年穿行于西域沙漠戈壁中讨生活的人,里面不乏马匪强盗。 吕纯阳选了一个角落桌子坐下,身体藏在了阴影中,保持着沉默,没有多大的存在感。 “掌柜的,你们这酒不够烈,难道掺水了?” 突然一位年轻的客人猛地站起身来,一脸的气愤,大声的嚷嚷着。 顿时,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客人都看向这个愣头青,他应该是第一次来这流沙集吧,不然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话? 掌柜的猛地抬起头来,柳眉倒竖,星眸怒瞪,无比泼辣的咒骂道。 “哪里来的乌龟王八蛋,睁眼说瞎话,爱喝喝,不喝给我滚蛋!” 年轻男子完全没料到掌柜的会这样回答,一时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有人甚至兴奋的拍着桌子似乎早就预料到那年轻男子会是这样的待遇。 “哈哈,笑死我了,居然有人敢吼九娘。” “别和俺说话,俺眼泪快笑出来了,哪来的青头小子?” 吕纯阳目光扫了一眼这位被称为九娘的黑衣女子,眼角抽搐了两下,低头闻了一下自己桌上的那碗酒水,喃喃道。 “这哪里是酒里掺了水,分明是水里掺了酒,年轻人就是不会说话!” 吕纯阳感叹不已,九娘人还怪好嘞,明明可以抢钱,她却在水里掺了酒,真是太厚道了,让人感动。 吕纯阳低头吃着羊肉,对那碗掺了酒的水是一点都没动,他喝不惯这样的水。 瞿九娘,身世不明,十年前到此开了瀚海第一家客栈,初时孤身一人且容貌出众,引来了不少麻烦,但所有敢打她主意的人,视情节轻重,有死在集外的,有裸身挂于客栈酒幡上的,无一幸免,之后麻烦就减少了,所有人都知道了瞿九娘不是好惹的角色,是一位外景境的高手。 吕纯阳吃完饭,就上楼休息去了,房间内只有一床一桌两椅,陈旧却并不脏乱,这居住环境在流沙集还算不错了,吕纯阳和衣而睡,手边放着桃木剑,心神留了几分警惕,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自然不敢睡得太死。 翌日上午,太阳高高挂起,使得寒冷的西域多了几分温暖,吕纯阳从二楼走出,此时大堂之中客人少了一些,没有昨日的嘈杂。 “掌柜的,给我准备一根烤羊腿,再来一只烧鸡!” 吕纯阳食量极大,武者炼精化气,都是大肚汉,不说日啖一牛,但是吃下一头羊还是没有问题的。 吕纯阳啃着刚刚出炉的羊腿,汁水丰盈,香嫩无比,津津有味,突然吕纯阳抬头看向另一边的瀚海,两股强大的气势从远方传来,恐怖无比,吕纯阳放下了手中的羊腿,眸子里有剑光闪烁,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低声道。 “居然是两位宗师高手交战,一位是少林高手,一位邪道宗师!” 客栈外无数风沙卷起,方圆百里,尽是飞沙走石,流沙集北小山峰背面山脚的绿洲瞬间枯萎,牛羊牧民一个个脱水僵立,仿佛干尸,大地一寸寸干裂,宛如天灾。 以小山峰顶为核心,砂砾如龙,遮天蔽日,一圈圈地卷向天空,仿佛最可怕的沙暴来临。而在盘绕旋转的狂砂飓风之中,隐约有一道道黑影,他们扭曲不定,无形无质,阴气森重,叫声凄厉,不断地扑向峰顶。 “冤魂十八拍,居然是地榜排名三十三的哭老人,难怪如此大的煞气,胆敢滥杀无辜!” 哭老人,真实姓名不详,外景巅峰的宗师,活跃于大晋陇西、死亡瀚海和葬神沙漠,地榜排名第三十三位,擅长的功法是狂沙神功和冤魂十八拍,堪称盖代凶顽。 不要以为哭老人在地榜才排名第三十三,觉得他不算什么,要知道天榜不过十位法身高人,就算加上隐世、遁世,或者名声不显的高手,哭老人也是全天下前六十的恐怖人物。 流沙集外,风砂笼罩之中,还算正常的泥土干枯开裂,从小山方向一直延伸到集内,又延伸到后面的地域。 集上,一个个行人相继呆住,动作迟缓,皮肤干瘪,体内有黑影挣扎着往外钻出。风砂打在瀚海第一家外面,发出啪啪啪的密集响声,让这看似破旧的客栈摇摇晃晃,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似乎很快就会脱去水分,化成粉末,坍塌于地。 而客栈之内,那一桌桌客人就像外面的牧民一样,纷纷变得呆滞,即将失魂落魄。 瞿九娘一下站起,柳眉倒竖,高声喝道。 “老不死,小心天谴,生儿子没屁眼老娘的客栈招你惹你了” 随着她冷冽的喝骂,客栈内仿佛有寒风刮过,用餐住宿的客人们齐齐打了个冷战,清醒了过来,面面相觑,满是后怕,同时,客栈的外墙木板等也没有了脱水的迹象,只是依然在风吹砂打之下摇摇晃晃,吱吱嘎嘎。 瞿九娘这才移动目光,看向了一处角落,手上摆放着啃了一半的羊腿和完整的烧鸡,那个身穿道袍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宗师交手,也敢前去凑热闹,死了也是活该,和老娘没有关系!” 瞿九娘收回目光,再次走到柜台后面坐下,右手支着下巴,雪白的脸上满冰冷之色,客栈之外的事情和她无关,她只要守好自己的瀚海第一家就可以了。 (本章完) 第十四章 斩杀哭老人,荣登地榜 一道灰影如同利箭直射瀚海方向,飞出了流沙集,直奔背面的小山峰,看着如同天灾过后的场面,吕纯阳眼中闪过一道利芒。 茵茵绿洲在飞砂走石中迅速枯萎,满地凄黄,似乎水分都被抽干了,牛羊牧民全部僵立原地,皮肤肌肉一寸寸脱水,隐约有黑色影子从他们体内飞出,投向峰顶的恶鬼们,这种可怕的场景并没有止于小山及附近绿洲,而是向着方圆百里蔓延,要抽空一切生灵的魂魄,要枯萎整个大地。 小山峰顶,一位身穿黄色僧袍的中年和尚屹立,满脸的悲苦之色,眉毛都耷拉着,手中拨着暗金念珠,低声诵经,一道道琉璃光芒从他手中散发,将大半个峰顶衬托得宛如佛门净土。 随着哭老人一掌拍下,那一道道冤魂涌来,宛如滔滔黑流,不时在琉璃光芒之上惨叫着烟消云散,不时将琉璃光芒撕咬得支离破碎。 这位中年和尚不喜不怒,不慌不忙,只是看着哭老人,声音仿佛回荡在峰顶之上,传到了百里之外。 “哭老人,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完整的神功传承,选择差了重要经文的摩柯伏魔拳吗” 哭老人目光一凝,右掌一抬,左掌一推,风砂突然如龙坠下,而那一道道冤魂愈发无形无质,似乎行走于阴阳之间,让人根本无从抵挡。 中年和尚说完之后,拨动的佛珠上一颗珠子由暗金变得漆黑,接着,他一拳打出。这一拳仿佛充塞满了天地,拳头变得透明纯净,宛如琉璃,不沾尘埃。他身周金黄光芒笼罩,一朵朵虚幻金莲在峰顶绽放,背后呈现出朦胧虚空。 虚空里,一个个形状狰狞的恶鬼、冤魂表情安详地围着一个金色莲台,莲台之上端坐着一位菩萨,满脸慈悲,怜悯世人,掌中握有不断流转的生死气息,宛如黑白变化的轮宝,蕴含着诸天大秘,生死奥义。 这菩萨容颜模糊变化,最终随着中年的拳意达至巅峰,露出了与他一模一样的外貌,只不过和尚满脸的悲苦沉重,菩萨满是怜悯庄严 菩萨嘴巴张开,虚空里顿时有云雷音回荡,普度众生,无量慈悲。 “今日之后,百千亿劫里,应有世界,所有地狱,及三恶道,诸罪苦众生,我誓愿救拔,离地狱恶趣,畜生饿鬼。及此罪报等人,尽成佛竟,我然后方成正觉。”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禅音阵阵,佛光大放,涌来的恶鬼冤魂褪去了狰狞怨毒,脸现安详,消失于空。风砂停滞,山脚亦有经声佛号,一丛丛枯萎的干草渐渐泛起绿色,暗流叮咚,干尸般的牧民牛羊皮肤缓缓饱满,飞出的黑色魂魄重归于体,生之气息盎然。干裂的大地再次安稳如旧,流沙集上失魂路人纷纷脱离了地狱,又茫然又后怕。 吕纯阳站在山腰之上,仰头看向了山顶,淡定的脸上现出了一抹讶异,低声自语道。 “少林寺居然还有人将摩柯伏魔拳练到了这种程度?真是了不起,有大慈悲之心,看来是为了克制哭老人的冤魂十八拍才特意挑选的这一套功法!” 生之气息与琉璃佛光下,摩柯伏魔拳神通无量,穷究生死轮转。 哭老人一招被破,仰头长啸,声音钻入云霄,刺破身魂,就像地狱深处镇压的鬼王临世。他身周黑气升腾,似乎地狱大开,阴魂失控。然后,他一掌翻天,从头拍落,冤魂十八拍,鬼门关开,百鬼出行, 玄悲与背后菩萨依然一忧郁一慈悲,拳似握印,再次打出,摩柯伏魔拳,誓要度尽众生,慈悲为怀。 吕纯阳放眼望去,只见小山周围茫茫砂砾包裹,黑气佛光竞艳,不断交错,似乎一时难分胜负。 吕纯阳眼中剑光纵横,密布虚空,心中剑意隐隐透体而出,如同一柄绝世神剑即将开锋,战意凛然,体内热血隐隐沸腾,突然吕纯阳转头看向了百里之外的一座的破庙,眉头微皱,低声道。 “是孟奇那个小秃驴,六道空间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启了,看样子应该不会死了!” 吕纯阳说罢,身形飞向山顶,他既然错过了六道空间轮回,自然不能空手而归,哭老人乃是外景巅峰的宗师强者,那位中年和尚也是一位外景第八重天的宗师高手,他如果向哭老人试剑,斩杀此魔,必然可以跨越第二道天梯,突破到宗师境界。 山峰之上,中年和尚的样貌终于出现在了吕纯阳的眼中,身量极高,却瘦如竹竿,五官无甚特殊,只那双眼睛带着挥之不去的的颓丧,而这让他的年龄难以判断,四五十岁亦可,三十出头无错,只是整个人像是在黄连之中泡大的,苦大仇深的。 中年和尚修为不及哭老人,虽然修炼的是少林摩柯伏魔拳,专门克制哭老人的冤魂十八拍,依旧处在了下风,佛国渐渐收缩,身后莲台之上的菩萨身影也模糊了许多,显然不是这位邪道老魔的对手,只是苦苦支撑。 吕纯阳身形停止,站在了峰顶之上,看着正在酣战的两人,仰头看向空中的哭老人,眸子里泛起了莹莹之光,侧目看向了一旁的中年和尚,他也看到了吕纯阳,主动将佛光向外扩散,想要庇护吕纯阳。 “在下洗剑阁吕纯阳,不知大师是少林哪位高僧?” 中年和尚十分吃力的张开了嘴巴,声音浑厚,带着几分悲苦。 “原来是洗剑阁的吕大侠,贫僧玄悲,此人乃是邪道宗师哭老人,你莫要离开我的佛光庇护!” 玄悲大师听闻过吕纯阳的名号,不是因为吕纯阳有着外景的修为,而是因为吕纯阳废功重修,整个江湖都知道此事,被传为了笑谈。玄悲不知道吕纯阳如今的修为可战宗师,所以才会如此说。 “天外神剑苏无名的那个废物师兄,你不是废功重修了吗,什么时候居然又恢复了外景修为!” 哭老人手掌拍下,黑雾恶鬼浮现,死死的压制住了玄悲大师,狭长阴冷的眸子里泛着绿光,打量了一眼吕纯阳,声音刺耳,如恶鬼索魂,可让人心神震荡,魂魄离体。 吕纯阳闻言,神色一冷,眸子里有着危险的光芒闪过,这个老家伙真是活腻了,居然敢如此嘲讽自己,真当自己是好脾气。 “吕纯阳,看在苏无名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杀你,还不给老夫滚!” 哭老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吕纯阳的神色变化,在他眼里,吕纯阳不过是个废物,即使有着外景的修为,他也不放在眼中,随手可杀,整个洗剑阁,能让他忌惮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地榜第一的天外神剑苏无名,一个就是地榜第二十三的星海飞龙周太冲。 尤其是号称最有希望证道法身的苏无名,杀性极重,锋芒盖世,哭老人心中对这位大宗师还是十分畏惧的。 吕纯阳没有直接向哭老人出手,而是看向了玄悲大师,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问道。 “我听大师特意选择了摩柯伏魔拳,可是和哭老人有着血海深仇?” 玄悲大师眼中闪过哀伤,神色越发悲苦,整个脸都耷拉着,默默的点了一下头,身上的金光都黯淡了几分。 “阿弥陀佛,贫僧确实和哭老人有着血海深仇!” “既然如此,大师,我若是出剑斩杀了哭老人,你可会遗憾?” 吕纯阳十分认真的看向了玄悲大师,让这位少林宗师高手露出了错愕的表情,现在他们正处在下风,能够在苏无名的手下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吕纯阳如何敢放言斩杀这位地榜宗师,外景巅峰的老魔头。 “自然不会!” 玄悲虽不相信吕纯阳可以斩杀哭老人,依旧没有取笑吕纯阳不自量力,而是苦笑着摇摇头,低声说道。 “吕纯阳,你真是不知好歹,我本想给苏无名一个面子,既然你执意找死,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哭老人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听到吕纯阳大放厥词,煞气大盛,双掌拍下,一掌盖向了玄悲大师,让他抽不出身来,一掌狠狠的拍向了吕纯阳,想要将这个口出狂言之人灭杀。 玄悲大师周围佛光黯淡,无数的恶鬼阴影冲击而来,如同黑色的风暴,遮天蔽地,将他牢牢包裹住,根本就不给他援手吕纯阳的机会。 吕纯阳上空更是恶鬼重重,阴森恐怖,无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好似受尽折磨的厉鬼发出的怒吼,一个三丈方圆的黑色手掌压向了吕纯阳的头顶,手掌之中无数鬼影挣扎,面色狰狞恐怖,露出了扭曲痛苦的神色,纷纷伸出了黑色的双手,想要将吕纯阳扯入无尽深渊,受尽世间折磨。 吕纯阳感受着头顶传来的压迫感,并没有抬头看去,反而是低下头颅,看向了腰间的桃木剑,这可是道家最常用的降魔之物,今日遇到了哭老人这个人间恶鬼,真是恰如其分。 吕纯阳眸子锋芒毕露,修长的手指握在了桃木剑剑柄之上,他来此世界两年多了,未曾显露锋芒,今日终于要开张了,兴奋不已,身体都在颤抖。 “吕纯阳,你现在害怕恐惧也晚了,今日老夫就要将你杀了,就是苏无名又能奈我何?” 哭老人误以为吕纯阳是被吓得瑟瑟发抖,嚣张至极的狂笑道。只是嘴里在说到苏无名的时候,笑声却收敛了一些,绿油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忌惮。 吕纯阳猛地抬头,一道惊世剑意从吕纯阳的身上爆发而出,直接撕裂了空中的黑色手掌,掌中的无尽恶鬼发出了最凄惨的惨嚎,化为了一缕缕黑烟消散,吕纯阳兴奋的眸子里泛着剑光,满脸的战意和寒意,冷冷高声道。 “哭老人,你从哪看出我害怕了,我这是兴奋啊!” 说罢,桃木剑出手,一道璀璨剑光闪耀百里,惊世锋芒冲出,剑气如同一道光柱,直奔哭老人,剑客绝世,魔头惊愕。 “轰!” 哭老人被一剑劈飞,倒退数十里,吕纯阳得势不饶人,身形跃入虚空,人剑合一,身化流光,紧追而去,峰顶只留下了惊愕的玄悲大师,呆呆的看着虚空之中,一道身影手持桃木剑,围着哭老人疯狂劈砍,剑光剑气将哭老人压制的死死的,不时地传出了一声声无力的嘶吼,哭老人居然被吕纯阳压着打,疲于应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让你骂我废物,让你饶我一命,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吕纯阳疯狂的劈砍着哭老人,剑意惊世,剑光璀璨,剑气精纯,道道剑光撕裂了哭老人的防御,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黑气被劈散,鬼影被斩杀。他嘴里还骂个不停,桃木剑在输出,嘴巴也在输出,脸上气愤难当,眼中凶光显露。 哭老人感到十分憋屈,束手束脚,明明吕纯阳的修为不及他深厚,但是剑法精湛,剑招刁钻,每次都劈在了他气机薄弱处,以弱击强,让他一身本事最多只能发挥出七成,被这个自己不曾放在眼里的废物死死压制住了,甚至随着交手,对方的气势还在不断暴涨,实力也在缓缓提升,这样下去可不太妙,一个不小心,他还真有可能会陨落在吕纯阳的手中。 哭老人老脸之上阴沉的可怕,身上的气势不断积蓄,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狭长眼眸里充满了凶光,闪烁着墨绿色的光芒,可怖狰狞,大喝一声,如同山崩,震动天地,双掌狠狠拍出,无尽黑色烟雾弥漫,笼罩了方圆百里,白昼化为黑夜,伸手不见五指,黑雾之中传来了无数恐怖的桀桀笑声,阴森恐怖,诡异邪恶,仿佛地狱临世,恶鬼全部被放了出来,这是冤魂十八拍中的杀招,百鬼夜行,地狱已空,恶鬼在人间。 吕纯阳身形倒退,立在虚空,眸中精光闪烁,右手高举桃木剑,神色肃穆,脸上带着凝重,缓缓张口道。 “剑斩阴阳,生死成空!” 一道光柱横在虚空,如同天地初开的第一缕光芒,冲入了黑色烟雾之中,驱散了世间的黑暗,带来光明和希望,无穷恶鬼被净化,身影虚化为了一缕青烟,消散在了空中,剑光耀世,剑意冲霄,在哭老人惊恐的注视下,径直射入体内,余势不减,冲向身后的天空,云海一分为二,金灿灿的阳光洒落下来,无比明媚。 哭老人身体自虚空之中栽下,砸落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尘埃,尘归尘,土归土,即使这位邪道魔头凶名盖世,死了也和普通人一样,鲜血流淌一地,眼中满是不甘和恐惧,死不瞑目。 “哭老人居然真的被斩杀了?!” 玄悲神色复杂,似哭似笑,呆呆的看着地上哭老人的尸体,原来这个魔头的血也是红色的,和常人没有任何的不同,脑海里浮现出了无数的人影,那都是他的亲朋好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解脱的笑容,身影渐渐虚化,笑着融入了虚空,进入了轮回。 “一切都结束了!” 玄悲的声音带着几分如梦似幻,周身佛光大盛,盘腿坐在了顶峰,双手合十,嘴巴不停的张合,为亡灵念经祈福。 “今日之后,百千亿劫里,应有世界,所有地狱,及三恶道,诸罪苦众生,我誓愿救拔,离地狱恶趣,畜生饿鬼。及此罪报等人,尽成佛竟,我然后方成正觉。” 吕纯阳屹立虚空,周身气势暴涨,体内真气涌动,澎湃汹涌,心神却如一轮寒月,安宁平静,相与法理进一步交融,宛若实质,念头飞出,勾动外界法理,一道阴阳领域展开,融入了虚空,包罗万象,万物归一,第二道天梯已经跨过,修为晋入了外景第七重天,洗剑阁再添一位宗师高手。 吕纯阳低头俯视着打坐念经的玄悲大师,也懒得再下去打招呼,身化剑光,远遁而去。 姓名:吕纯阳。 排名:地榜第三十三位。 名号:纯阳剑仙。 身份:洗剑阁长老,天外剑神苏无名师兄。 修为:外景第七重天。 事迹:在瀚海戈壁,跨级斩杀原地榜第三十三位的外景巅峰宗师哭老人,剑法惊世,光耀千里,一剑分阴阳,生死皆成空,有望成为苏无名第二。 吕纯阳斩杀了哭老人,震惊天下,登上地榜第三十三位,成为天下皆知的外景宗师,受到了无数人的敬畏,威名远播。 洗剑阁,游历了半年多的吕纯阳再次回到了宗门,坐在大殿之中,淡定的看着兴高采烈的掌门周太冲,略感无聊。 “吕师弟,你这次成就宗师之境,斩杀了哭老人,让我洗剑阁威名大振!” 苏无名坐在吕纯阳的对面,眸子里闪过一道剑光,打量着自己这位师兄,一丝战意透出,他隐隐能够感受到吕纯阳身上传来的危险感,这是一位可堪一战的对手。 “恭喜师兄,你终于踏入了宗师之境,日后法身有望!” 苏无名叹息一声,可惜了,这是自己的师兄,不能拔剑一战,他虽然是一位剑客,却也知道轻重利弊,如果他和吕纯阳之间进行生死大战,不论谁输谁赢,都是在削弱洗剑阁的实力,掌门是绝对不会对答应的。 “还是比不得你,你已经是跨入了半步法身,距离证道法身只有一步之遥!” 吕纯阳神色淡淡,目光打量了一眼师弟苏无名,无尽剑气藏于体内,隐隐透出绝世锋芒,不动则已,一动惊天,无比可怕,不愧是地榜第一,被誉为最有希望证道法身的绝世高手。 (本章完) 第十五章 轮回再启,天潢贵胄 “我不过是先行一步,师兄如今进境迅猛,早晚会赶上的!” 苏无名这话说的极为认真,年轻俊秀的脸上满是认真之色,他是个性情高傲的剑客,向来是不屑于说假话的! “指日可待!” 吕纯阳这话说的极为自信,强大的感染力让掌门周太冲都为之一愣,他不明白吕纯阳哪里来这等自信,大宗师和宗师虽然只是多了一个字,但是修为差距极大,几乎可以说大宗师高手只要不出意外,必定会成为法身境界的陆地神仙。 时光匆匆,脚步难留,四季轮回,又到了炎炎夏日,骄阳高悬,毒辣的阳光晒的人满头大汗,山中花草琳琅,香气四溢,吕纯阳坐在窗前,眺望远处云雾,青山如黛,妩媚妖娆,鸟虫皆明,清幽宁静。 吕纯阳神色微动,晶莹剔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处房间,低声道。 “六道轮回再启,不知道这次是个什么世界?” 熟悉白玉广场,六道轮回之主宏大冷漠的声音从高处洒落,回荡在空旷的广场之上。 “西虏东侵,连战连捷。朝堂混乱,有人主和,有人主战,主战派推举昔年一手创建铁山军的陆观复出,统率大军,击退西虏。” “陆观若复出,朝中部分高官难安,于是派出各自高手,打算中途拦截。将他刺杀,魔门也趁此搅乱局势,图谋不轨。” “陆观身负天下之望,诸多江湖人士赶来相助。” “主线任务一。护送陆观安全入京,与罗胜衣一行会合,成功奖励两百善功,失败扣除相应善功。且无法开启主线任务二。” “支线任务一:引领新人,任务结束后,每一位新人活着。都奖励两百善功,失败无惩罚。” “支线任务二:击杀恶贯满盈的越西虎高通,以获得陆观护卫首领的信任,成功奖励五十善功,失败无惩罚。” “支线任务三:一位轮回者死于了这个世界,遗留的不死印法秘籍被魔门无名小辈所得,成为一代邪君。击杀邪君关应,断绝不死印法的流传,成功奖励三百善功与不死印法秘籍,失败无惩罚。” 江芷微等人略微呆滞,因为最后一个任务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轮回者的死亡居然给本世界的无名小卒提供了崛起的基础,让他成为了这方世界有数的高手之一。这使得他们第一次产生了轮回世界与轮回者息息相关的感觉,不再是完成任务后,拍拍屁股就离开,不带走一丝尘埃的疏离。 “铁拳无敌”罗胜衣开启了八窍,是人榜第三十位的年轻高手,做过几次惊人的大事,名气不小,擅长用拳,上次开启轮回任务时,他们就曾相遇过,算是联合完成轮回任务,这次居然又碰到了,再次需要联手。 白雾升腾,光柱降临,现出了三道陌生的人影。 孟奇眼前当即一亮,这是男人看到美女的本能反应,中间那位少女十五六岁,齐刘海,大眼睛,身高中等,五官分开来看已是非常精致,组合起来更加透着冷艳,不在江芷微和顾小桑之下,她一袭简单白裙,抱着古朴的七弦琴,显得清冷脱俗。 这位少女表情略变,却不显惊恐,目光打量着四周,最后定格在江芷微等人的身上。 另外两人是男子,一个十七八岁,身着青衫,头戴纶巾,虽然长相普通,却显得温和淡然,满是书卷气,此时颇为惊慌,却还能控制自己,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 还有一个男子三十多岁,眉眼精明,先是一愣,脸色迅速沉静,凝重地看着众人人。 “我想你们都对自己的遭遇很好奇,老实说,我们也是受害者,当然,也是受益者。” 张远山看着三人,想起自己等人初次进入轮回世界的惶恐和迷茫,叹息一声,给他们细细讲解了一下六道轮回之主和轮回世界的事情。 这三人神色凝重,没有露出怀疑的神色,凝神仔细听着张远山的介绍,不发一言,脸上皆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学武只为自保游历,见识广阔山河,从未想过与人生死争斗,想不到现在却陷入这轮回世界,在下葛怀恩见过诸位!” 那位十七八岁青衫男子苦笑,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 “在下是大江帮香主曹战,已是开了四窍。” 精明男子有点诚惶诚恐地对众人说道,他能够感受到众人的修为比他高,作为帮派人员,他最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态度十分恭敬。 清冷少女手臂紧紧抱着七弦琴,神色平静的做着自我介绍。 “琅琊阮氏阮玉书!” 张远山为之一惊,诧异的看向了这位少女,带着几分求证的意味,问道。 “阮氏家主之女!” 阮玉书神色淡淡,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琅琊阮氏是十四大世家之一,实力强大,不弱于武道大宗,阮玉书作为阮氏家主之女,地位尊崇,身份高贵。 京城城墙之上,一位身穿蟒袍的青年俯视着裴水,这条京城赖以生存的长河,水流滚滚,帆影层叠,好不热闹,身后则是鳞次栉比的坊市,繁华盛景,红尘烟火,青年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位身穿铠甲的中年将军,腰胯长剑,身上有着浓浓的煞气,这是战场上厮杀的大将,武功修为虽然只是一流高手,但是在战场上却是百战纵横常胜将军,即使是大宗师陷入他们的军阵也很难脱身。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青年眺望着橘红色的夕阳,天边云霞绚烂,染红了裴水,浮光跃金,璀璨晶莹,让人陶醉。 “西虏连战连捷,朝堂之上依旧混乱不堪,好在父皇还没糊涂,下旨招越西陆观进京,准备重新启用这位百战百胜的铁山军元帅!” “人未死,阵不退,铁山在,胡虏灭!” 蟒袍青年朗声吟诵,气势如虹,神色肃穆,身后的两位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冰冷严肃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激动,陆观当年乃是军中第一人,百战百胜,击退了西虏,功高盖主,被皇上忌惮,贬谪越西,一晃十多年了,无数的军中将领都对其钦佩崇拜。 “王爷,此次陆帅被皇上下诏启用,定可击败西虏,重整河山,换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一位国字脸,浓眉大眼的将军抬头看了一眼三皇子,神色无比恭敬,他们都是军中悍将,却不懂人情世故,所以颇受排挤,甚至还得罪了当朝左相,险些被害,是这位皇子亲自求情,才将他们救下,自此他们就是三皇子门下之客,愿为其赴汤蹈火。 “陆帅重新被启用,有人怕是要急了,你们带领一队白虎卫前往接应,如果陆帅并无危险,无需出手,暗中护送即可!” 三皇子收回目光,转过身体,目光深邃,神色平静,对两位将军吩咐道。 两位将军身体一震,白虎卫可是三皇子府中最精锐的力量,实力强大,每一个都有二流高手的修为,在战场上可以一敌百,只有两千人,分为了四队,每队五百人,五百白虎卫组成战阵足以让大宗师高手碰壁了。 “末将遵令!” 二人转身下了城墙,前去调兵,前往越西,暗中保护陆帅,这位身负天下之望的重臣良将。 “真是有趣,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是一位天潢贵胄,身份高贵,虽然不受当今的皇帝重视,身后也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持,但是我就是最大的靠山背景,那无上宝座舍我其谁?!” 声如金铁,震动腰间长剑,剑鸣声起,激扬清脆,三皇子俯视京城,神色幽深,眼眸中满是锋芒。 “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三皇子目光扫过扫过左相府,东宫,观星楼,如意寺,四皇子府,七皇子府,最后看向了巍峨皇宫,闪过一丝不屑,桀骜峥嵘,胜券稳操。 朝堂之上,太子乃是正统,背后有国师,有如意僧,有众多朝臣支持;四皇子乃剑皇弟子,在江湖之中颇有人望,不乏朝廷重臣与他暗通曲款;七皇子最得皇帝信任,满腹诗书,弓马娴熟,可在江湖上却没有根基,政事堂左相由于皇帝的关系意属于他,他似乎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明通朝臣,暗接高手,魔后已经秘密入京,住进了七皇子府。 江湖之远,天下绝顶有国师、魔后这等开始感悟天道的大宗师,不过五指之数,下一层便是人间巅峰的邪君、鬼王、如意僧、洗月真人等,满打满算,也顶多十来人,而且彼此间也有强弱之分,其中邪君关应得到了轮回者留下的《不死印法》,是最有望成为大宗师的高手。 当然,这方小世界的大宗师和主世界肯定没法比,最多也就是迈入了半步外景之境而已,相当于主世界的二流高手,这样的人物在这方世界中,已经足以影响天下大势,改变历史方向了。 京城百里之外,峰峦起伏,山风凄寒,破旧的山神庙四处漏风,吹得火堆摇摇晃晃,影子扭曲伸张,宛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恶鬼。 江芷微等人吃着刚烤好的白面馒头,看着跳跃不定的火苗出神,改变路线后,他们餐风露宿,绕城过村,避开了绝大部分拦截的高手,终于快要抵达京城了。 不过,众人并没有觉得安心,越是靠近京城,越是忐忑,仿佛前面大半个月的风平浪静是在为接下来一两日的惊涛骇浪酝酿。 陆观坐在火堆前,手不释卷,吃着馒头,看着兵书,泰然自若,完全没有身处险境,敌人随时可能来袭的慌张,让人忍不住暗赞一声,果然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良将。 江芷微和张远山一左一右,将陆观护在中间,前面坐着孟奇,长剑横于膝头、双眼半开半阖,他的旁边是抱着七弦琴的少女,神色淡然,清冷如月,镇定自若。 砰一声,门板被撞飞,四个人如旋风般冲了进来,站定于篝火之前。这四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凶恶无比,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全都空着双手。郑家四凶,拥有联手秘法,同进同退,四人联手有着极度接近于人间巅峰的实力。不过四人当年曾经围攻过邪君关应,不死印法最擅生死转化,不惧围攻,所以惨败邪君之手,成了他的仆人。 孟奇看着四人,缓缓站起身来,手中握着长剑,动作不急不缓,仿佛眼前四人不过土鸡瓦狗。 “邪君可曾来了?” “主人没来。” “因为没有必要来。” “你们还不配他出手。” “我们足够了” 郑家四凶位置站得很奇怪,似乎永远要呈半圆形,说话也必须按照一定的顺序来,一人一句,倒也公平。 孟奇此时已经时一头短发,叛出了少林寺,位列人榜,得了一个雷刀狂僧,莽金刚的名头,实力也开启了六窍,还修炼了金钟罩和阿难破戒刀法等武功,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了。 “可惜没有人能为你们收尸了?” “不需要人为我们收尸。” 郑家四凶中最右侧的老小冷哼道。 “我们肯定会赢。” 右侧第二位的那人抬起双掌,摆出动手的架势。 “需要收尸的人是你。” 左侧第二位也反唇相讥,一脸凶残。 “可惜你们都要死,没人收尸。” 郑家四凶的老大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四个人同时动手,身形向着孟奇冲去。 “疾!” 孟奇突然爆喝一声,舌绽春雷,阮玉书玉手抚过琴弦,琴声刺耳,与孟奇的吼声融为一体,穿心刺肺,勾魂索魄。 郑家四凶只觉耳朵嗡隆一声巨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头晕目眩,手脚迟缓,若非雄厚的内力自然抵抗,说不定都呆滞当场了。 孟奇抓住机会,欺身上前,长剑一扫,施展出了独孤九剑中的破箭式,郑家四凶几乎同时发出惨叫,眼睛闭上,脸上却有鲜血和液体流出。 郑家四凶被孟奇一招刺瞎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他们胡乱挥掌,任意迈步,混乱无比,根本就无法在对孟奇等人构成威胁。 孟奇俯身冲入他们之间。剑光连闪了四下,然后傲然而立,长剑还鞘。扑通,郑家四凶难分先后地倒下,全都是喉咙中剑,位置不差分毫,三招,仅仅三招,威震江湖、凶名赫赫的郑家四兄弟便伏尸当场,从头到尾,毫无还手之力。 “孟奇你的剑法又精进了,再突破一层,就可以与我论剑了!” 江芷微俏脸笑盈盈的,明媚艳丽,眸子亮晶晶的,透着跃跃欲试,手掌轻轻抚过爱剑,身上隐隐有剑意闪现,让孟奇脸色一僵。 “芷微,你过奖了,我还差得远呢!” 孟奇可是知道江芷微的性格的,嗜剑如命,如果真的被她盯上,少不得要被虐一场,他可不愿意遭这罪,脸上连忙露出了谦虚憨厚的笑容,手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哪里还有刚刚的威风凛凛,潇洒气度。 “扑哧!” 江芷微知道孟奇的性子,爱出风头,喜欢被人夸奖,脸厚心黑,猥琐谨慎,是个显眼包。但是却极有血性,坚持原则,让人并不讨厌,甚至还十分欣赏。 山神庙外,茂密的老林之中,一队纪律严明,队伍严整的卫兵,不发一言,默默的注视着山神庙的发生的一切。 “这群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实力居然如此强横?有他们在,看来我们不需要担心陆帅的安全了!” “还是不要大意为好,郑家四凶都出现了,邪君也会出手的!” 江芷微此时已经开辟了八窍,精神强大,感知敏锐,看似再和孟奇打趣,心神早已融入虚空,仔细感知四周动静,神色微动,感受到了一股白虎煞气,那是百战老兵才有东西,心中若有所思。 “这群人跟了一路,并未出手,似乎是在暗中保护陆观,看来朝堂之中,有大人物不希望陆观出事!” 凄风自然有苦雨,山神庙外渐渐飘起了秋雨,夜色更深。风大雨急,打得瓦片啪啪啪作响,更添夜深人静之感。 这时,四面窗户猛地被撞开,五六道人影跃了进来。他们刚要动手,却看见孟奇长剑横膝,不动如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出剑的迹象。 来袭之人一愣,目光下意识四下打量,看见接近山庙之门的地方,横七竖八倒着四具尸体。这几人惊恐交加地收回目光,看向破庙内的孟奇,见他冷面冷口,眼神森然,手中长剑还有几缕鲜血缓慢流向剑尖,结成一滴血珠,摇摇欲坠。 “逃!” 这几人齐声喝道,怎么来的就怎么跃了出去,只不过没有了杀气和矫捷,显得狼狈惊慌。 庙内再次恢复了安静,陆观手持兵书,凝神品读,不为所动,其他人也是神色冷然,不动如山。 之后,又来了几波人,但再也没谁敢进入山神庙,全都是旁观了一阵就默默无言地退走,冒雨来,淋雨去 雨消云散,天色渐明,孟奇缓缓起身,平静无波,江芷微等人神色淡然,护着陆观,环顾地上尸体,冷声道。 “该出发了。” 一行人此时正站在裴水岸边,眺望对岸鳞次栉比的坊市,以及远远的城门。 “九年未见,京城繁华宛如昨日。” 陆观半是感慨半是叹息,神色复杂,原本佝偻的身体再次挺拔了起来,名震天下的铁山军元帅再次回来了! “若西虏南下,如此繁华盛景不复,还请陆帅为百姓为天下保重身体。” 孟奇在众人之中,最会说一些场面话,神色诚恳的劝说着。 (本章完) 第十六章 剑退邪君,众人投靠 陆观轻轻颔首,面露感激之色,郑重谢道。 “英雄出少年,这一路多亏了诸位少侠护持,陆某铭记于心,希望日后能有报答之处。”“我等为公义,非私恩,陆帅若能击退西虏,便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孟奇摆出了一副冷峻剑客的样子,他在人榜之上的外号是雷刀狂僧,莽金刚,这让他十分不爽,时时刻刻保持一种孤傲冷峻,潇洒从容的剑客风范,希望可以扭转别人对他的印象,换一个类似惊神剑客的响亮名号。 “驱逐西虏,永绝后患,乃陆某生平之志。” 陆观郑重点头应道,京城在望,他心中豪情和压力顿生,上了船后,默默无言,看着江水奔腾,看着岸边人潮。 “越西和京城相比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陆观的随行家仆看着京城繁华景色,十分感慨的说道,京城在望,他们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过了裴水,抵达对岸,便能找到驿站,拿出圣旨,到时候危险就算过去了。 江芷微等人感受着江风,微微点头,此处京城确实比宣武更加庞大和繁华,不过佩刀带剑的江湖好汉明显少了很多,士子淑女漫步于两岸杨柳之下。 一艘楼船沿河而下,从五人坐的渡船前驶过,阴影笼罩过来,仿佛天都暗了一般。忽然,一道人影从楼船扑了过来,身形极快,几有残影存留。 这人两袖展开,随风飘荡,宛如苍鹰搏兔,与翻滚起伏的江水,与缓缓下行的楼船,与两船之间的阴影完美地形成了一个整体,无论角度,还是姿势,都异常融洽,仿佛带着周围天地一掌拍来,让众人有一种被楼船,被江水,被阴影排斥的感觉,似乎天地之大,再无自己容身之处。 这是一种难以详尽的感官,让人有一种独身挑战天地错觉,周身气势被这种错觉削弱,不敢妄动,似乎牵一发能动全身。 气机交锋,心灵争斗,江芷微此时此刻对这八个字的了解更深了,不仅仅是各种心理上的技巧,气氛和气势的营造,还有对天地万物,对自然之道的些许感悟。 “这或许是成为外景的必经之路。” 江芷微踏前一步,右手五指已经握在了剑柄之上,神色清冷,锋芒毕露,心中升起了一种明悟。 来袭之人一掌拍下,似乎没有用力,虚虚空空,越变越大,让人难受至极。 铮! 江芷微白虹贯日剑出鞘,直接抢攻,她若是退后,这种气机纠缠和压迫之下,必然彻底落于下风,再难扳回。 江芷微长剑斜指,剑尖颤抖不定,笼罩了来袭之人的四处破绽。剑光刚起,来袭之人半空微滞,掌法变化,破绽居然抢先消失,成为了陷阱。 江芷微手腕一抖,长剑挑起,指向来袭之人的喉咙。长剑刚变,对方又是抢先,双掌一错,灼热阴冷,打旋而来,一下带歪了长剑。 “不死印法!” 江芷微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也明白了自己为何连续两招都未能奏效的原因,对方就是邪君关应,那个得到了轮回者遗留的秘籍,成为了这方世界最顶尖强者的幸运儿,也是轮回任务目标之一。 不死印法善于真气查敌,精神侦敌,江芷微剑法还未使出,邪君关应已从肌肉反应等窥出一二,自然能抢先变化,设下陷阱! 江芷微深吸口气,长剑回旋,歪歪斜斜斩出,不断变化,仿佛永无止境。砰的一声,江芷微长剑终于碰到了对方的手掌,先是一道阳刚炙热的气劲涌来,接着又变为了阴柔寒冷的气息,似乎要将江芷微拉过去,让她难受得想要吐血。 不过,江芷微对此早有预料,料敌机先,长剑顺势一转,趁邪君关应阳尽阴生交替之际,横向一削,似乎要斩于空处。可长剑刚变,对方的双掌也变,恰好位于此处,如同自行上门来! 这一次,哪怕邪君关应能提前侦出江芷微的剑法变化,也是躲避不及了!邪君关应处变不惊,反应快惊人,右掌一竖一探,一圈又一圈的气环打出,套向江芷微剑尖。 江芷微既觉虚不受力,又仿佛对方气机凝实,将自身长剑带的歪歪斜斜,身体不受控制一般的向一边倒去,心神大惊之下,剑心通明,晋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 江芷微脑海里浮现出了一道身影,穿着一身灰色道袍,缓缓转身,面容冷峻,双眸深邃,漫不经心的挥出了手中的一柄桃木剑,一道剑光璀璨无比,寒意逼人,冲向了天空。一股阴阳合一,虚实转换的剑意,刺破云霄,骇人无比。 “剑二十三!” 福灵心至,江芷微闭上了明亮的双眸,心神陷入了一种绝对理智的状态,素手伸出,白虹贯日剑,剑如其名,一道白光闪耀,璀璨绚烂,剑光冷冽,锐利无双,剑气冲霄,斩破了一圈圈的气环,直奔邪君关应而去。 邪君关应神色大惊,清喝一声,非人般的半空打旋,双手结印,一道道气劲打出,阻挡剑气,为自己争取时间,身形向后暴退,只是剑光凌厉,剑气精纯,虽有层层阻碍,依旧被剑气冲入体内,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邪君关应一身儒袍宽带,中年书生模样,立在楼船之上,眉头紧锁,神色惊疑不定的看向江芷微,两人目光交汇,似有电花跳跃。两船越离越远,邪君关应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帆影重叠之处。 “锵!” 江芷微收剑入鞘,俏丽明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惋惜的说道。 “可惜了,我境界不足,不能施展出完整的剑二十三,斩杀不得邪君关应!” “芷微你实在是谦虚了,刚刚的那一剑,已经破开了邪君关应的不死印法,给他造成了伤害,至少在短时间内。他都不会出手了!” 渡船抵岸,众人踏足码头,前往驿站。在驿站官员的安排下,很快便有铁骑护送陆观和江芷微等人入京。 “成功护送陆观入京,主线任务一完成,每人奖励两百善功,安顿好后去潇湘楼,与罗胜衣一行会合,开启主线任务二。” 六道轮回之主宏大庄严的声音在众人心头响起,让他们露出了一丝笑意。 王府,三皇子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堂下的青年男子,身材魁梧,一身劲袍,干练精壮,双眼有神,闪烁精芒,给人一种强势霸道的感觉。 “你是说你们想要支持本王争夺皇位?” 罗胜衣双手抱拳,躬身一礼,带着满满的自信,顾盼自雄,神采飞扬,声音雄浑有力,肯定的说道。 “没错,王爷你背后只有一位洗月真人支持,缺乏战力,如果王爷愿意接纳我们,我们可以帮助王爷对付其他皇子门下的高手。” “太子身后有着国师和如意僧支持,四皇子有剑皇支持,就连七皇子身边也有魔后作为臂助,王爷你身边只有洗月真人难免势单力孤,怕是很难的争得过其他人!” 罗胜衣面对天潢贵胄,当朝皇子,依旧表现的不卑不亢,自信满满,脸上带着稳操胜券的笑容,为三皇子分析这如今的形势。 三皇子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注视着罗胜衣,眼神深邃,目光夺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向着罗胜衣笼罩了过去,这就是轮回者看土著的样子吗,充满了骄傲和得意,高高在上,连自己这位当场皇子都不放在眼中,真是有趣。 “滴答!” 罗胜衣额头满是晶莹的汗珠,牙关紧咬,一滴汗水砸落地面,碎成了几瓣,他感觉周身空间都凝滞了,空气稀薄,整个人都要窒息了,这位当朝的三皇子居然隐藏的如此深,修为居然已经臻至人间绝顶,至少有着入微的境界,实力比他还要高上一筹。 罗胜衣在这个世界没少打听消息,大概明白了这方世界笼统的境界划分,普通,内家高手,地界,天界,入微,悟道。 入微相当于开启九窍的修为,悟道就是大宗师,半步外景修为,在这方世界可以称宗做祖,扶持势力,俯视人间。 罗胜衣眼前一阵阵发黑,隐隐有些支撑不住,体内的真气疯狂运转,双手不自觉的握成铁拳,气机对抗既然已经落入了下风,那就只能是动手了。 “还算不错!” 三皇子清朗的声音响起,周围的所有压力瞬间消散,让罗胜衣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的目的,铁拳松开,呼出了一口气,心中再也没有刚刚的傲气。 “既然你们如此有信心,可以帮助本王夺得皇位。那本王就相信你们一次,接受你们了!” 三皇子此时也不再以我自称,显然态度有所变化,他明白对罗胜衣这种内心瞧不起土著的轮回者,不能太客气,太平易近人,还是保持些距离最好。 罗胜衣冷峻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三皇子的修为实力出乎预料,但是对方实力越强,对自己等人完成任务也就越有利,也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了。 “主线任务二开启,帮助陆观重获皇帝信任,拜将点兵,成功奖励四百善功,失败扣除相应善功。” 一处静雅的宅院,江芷微等人和罗胜衣一行汇合在了一起,六道轮回之主宏大的声音在众人的心中响起,震撼无比。 “获得皇帝的信任,罗兄,你们之前的任务就和这个任务有关吧?” 孟奇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罗胜衣,这位铁拳无敌性格霸道,喜欢占据主动,掌控一切,他应该早就有所行动了。 罗胜衣一副智珠在握,波澜不惊的样子,从容的点点头,说道。 “没错,西虏节节胜利,已经驻军裴河上游,并派遣使者前来谈判,条件苛刻,皇帝气急中风,已是昏迷不醒。” “我们的主线任务一便是获得某位皇子的信任并暂时阻止和谈,现在看来,若是能帮助我们支持的皇子登上皇位,主线任务二即可顺利完成。” 江芷微等人都静静的听着孟奇和罗胜衣交谈,孟奇为人精明,懂得人情世故,所以一般而言,孟奇在队伍中就是那个对外发言人的定位。 阮玉书手中抱着七弦琴,眼睛总是瞥向桌上丰盛的饭菜,看众人听得认真,再也忍耐不住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姿势优雅,却速度极快,风卷残云般的将一桌子饭菜一扫而空,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这个身材窈窕,清秀妍丽的少女是怎么吃下这么多的东西的? 阮玉书小脸微红,扬着小脑袋,傲娇的说道。 “味道马马虎虎!” 江芷微看着如此可爱的少女,眼睛都亮了起来,笑意盈盈,为其解围的说道。 “我们继续说,罗兄,你选择了支持哪位皇子?” “三皇子,也只有他才愿意接纳我们。” 罗胜衣收回诧异的目光,神色淡然地说道,仿佛在说着一件毫不重要的事情。 “三皇子势力如何?” 孟奇心中一动,若有所思,这位三皇子实力一定是在所有皇子中最弱的一方,不然怎么会接纳他们这些来历不明的人? “不太强但也不弱,至少入微境的洗月真人是支持他的!” 罗胜衣脸上出现了莫名的神色,脑海里浮现出了拜见三皇子的情景,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而且,我发现这位三皇子隐藏甚深,修为已是邪君如意僧那等层次,实力不弱于我!” 众人闻言一愣,罗胜衣号称铁拳无敌,位列人榜,实力强大,他们之中,也只有江芷微和张远山实力不弱于他,这位三皇子隐藏真是够深的。 孟奇思量了一下,眉头微皱,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罗胜衣,求教道。 “这个世界的高手,究竟有多大能力可以左右朝局变化?” “我曾经与疑似魔后之人过了一招,勉强逃脱,除了不能引动天象变化,她的实力和境界已经接近于半步外景,这种人物,若皇城或朝堂无高手,完全可以左右政局,不服的都能暗杀掉。” 罗胜衣脸色凝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显然他和魔后的那次交手让他心有余悸,到现在还在后怕。 “不过,这方世家儒家强盛,礼乐射御书数无一样舍弃,能称为大儒的,实力都不可谓不强,比如右相再世星君王德让,比如半儒半道的国师长乐真人,他们都坚持嫡庶长幼之分,排斥外道,鄙夷滥用武力之人,要想刺杀皇帝和太子,哪怕是魔后剑皇,也得谋划许久,找出机会。” 罗胜衣凝神思索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对众人说出。 “若是如此,太子几乎可以说稳操胜券,几乎无人可以阻止他继位登基!” 孟奇脸色有些难看,太子如果继位,他们怕是难以接近,获得对方的信任,任务也就无法完成,会扣除他们的善功。 罗胜衣摇摇头,一脸的微笑,若是如此,他又何必支持三皇子,他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皇帝在位多年,年事渐高,对太子多有提防,很是不喜,屡次打压,若非国师力保,恐怕太子已经被废掉了,所以,若有皇帝遗旨,其他皇子一样有登位的可能,不过在皇帝昏迷后,惯来只忠皇帝的右相便夜宿太极殿,不给任何人篡改遗旨的机会。” “此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明日我便带你们去见三皇子,你们护送陆观入京,现在威名远播,他肯定会非常重视的。” “也好!” 江芷微等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决定先见一见这位三皇子,看看他的为人、气度、才华等,其他的以后再说。 王侯坊另一端,三皇子府邸坐落于此。 江芷微等人穿过院子和厅堂,刚入书房,他们就看到了身穿蟒袍,十分威严的三皇子,细细打量了一眼,这才见礼。 “诸位请坐!” 三皇子神色清冷,眼眸深邃,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江芷微。 “王爷,你可知道西虏和谈有诈,他们已经起了内讧,如今不过是假借和谈,拖延时间,解决内部矛盾?” 昨晚,江芷微等人救下了两个人,知道了西虏和谈的真相,今日拜访三皇子,准备将自己得知的消息讲出,试探一下三皇子。 “西虏势未尽而顿足,确实不符合他们的作风。不过朝廷也是在争取时间整顿兵马,重布防线!” 三皇子丝毫不吃惊,他早就察觉到了西虏和谈有诈,但是朝廷也是内部矛盾重重,皇帝又昏迷不醒,双方都在拖延时间,算是一种默契。 “西虏和谈是否有诈都没有关系,反正我是不支持和谈的,若是我能统兵十万,定可将西虏击败,将其驱逐至漠西!” 三皇子叹了一口气,他不是没有做过统御大军的元帅,纵横沙场,百战百胜,兵法谋略绝对还要胜过身负天下之望的陆观,只是可惜,他是皇子,如果无法登基为皇,怕是根本无法统御大军,染指军权。 孟奇神色微动,这位三皇子居然还是一位兵法大家,主战派,这倒是对他们的完成任务很有利,罗胜衣选择这位皇子不是没有道理的。 江芷微等人和三皇子只是初次见面,并未深入交谈,就提出了告辞。 孟奇等人一直在试探考验三皇子,他们需要衡量之后才能决定,是不是将所有的宝都压在三皇子身上,毕竟轮回任务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失败了,善功不足,会被抹杀的。 孟奇等人并不是只拜访了三皇子一人,其他的皇子他们也一一拜访,将西虏和谈有诈的消息抛出,试探众位皇子的反应。 (本章完) 第十七章 骤然发难,大势已定 三皇子府,书房重地,门窗紧闭,灯火昏暗,三皇子坐在书桌后,看着对面蒙着面纱的女人,婀娜多姿,风韵魅惑,眼眸如星,朦胧梦幻,有着让人沉沦其中的极致魅力。 “父皇吸收魔尊遗物中的功力,一时受不了庞大的精元入体,短暂昏迷之后就清醒了,依旧对外宣称昏迷不醒,看来原本是想暗中观察我们几位皇子的反应!” “确实如此,只是可惜,皇上弄巧成拙,他以为一切在握,却错估了人心,作为皇帝,绝大多数人以为他昏迷了,等同于死亡,他就真的死了!” 三皇子脸上露出了讥笑之色,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自己这位便宜父皇真是太蠢了,他打心里瞧不上老皇帝的手段,小家子气,作为九五之尊,只需要占据大势,何事不成! “要想假扮昏迷,总会有种种痕迹露出,比如食量,比如排泄物状态,小宦官们、侍卫们以为父皇中风昏迷,新皇即将上位,自然急着投效,急着表忠心,将种种消息都传递给了太子和七皇子,让他们判断出了父皇在装死,在布局。” 若非皇帝突然昏迷,正常而言,其他人心目中的新皇就是太子和七皇子其中之一。 “我这位太子大哥,也是够狠的,居然让人秘密下毒,毒杀了父皇,就连右相王德让都被蒙在了鼓里,以为父皇贪心不足,吸取精元过多而暴毙,所以他秘不发丧,给太子拉拢征西将军,拉拢其他人的时间,让他做好万全准备,不发则已,一发就雷霆之势,让另外三名皇子没有反抗之力,以免京师动荡,天下动荡。” “他倒是忠心耿耿,可惜他不知道太子才是谋害皇帝的元凶,被太子耍的团团转!” 魔后眼眸中上闪过一丝嘲讽,王德让是当世大儒,修为不弱于她,两人一个代表儒家,一个代表魔门,没少发生冲突,见到王德让被算计,心中无比高兴。 书房之中的这位女子就是名震天下的魔后,外界谣传魔门支持七皇子,这话也没错,只是支持七皇子的是魔门邪君和鬼王,并不是魔后,魔后支持的是三皇子。 三皇子冷眼旁观,得到了魔门的支持,获得了强大的情报网,虽然未曾参与其中,却依旧推演出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王德让是当世大儒,外面又有西虏兵陈裴河,肯定希望皇位的过渡平稳不动荡,正常情况下,大儒选择正统简直不需要解释,而太子由于长期受打压,手上文官和武官实力都无法压住我们几位皇子。若是贸然宣布太子继位,我们几位皇子自然不服,极有可能会掀起反叛,引发分裂,让京师和天下动荡,让西虏有可趁之机。 “因此右相压下老皇帝死讯,秘不发丧,只通知了太子一人,让他做好准备,拉拢中立势力,以雷霆之势制服我们三位皇子,迅速解决皇位之争。” “相比于这位右相的一心为公,左相吕令就太让人失望了,毒杀父皇的就是他吧,虽然是得到了太子的吩咐,但是也不可饶恕,不论是哪位皇子上位,知道此事,他都要死,以下犯上,毒杀君王,这是十恶不赦之罪!” 三皇子脸上露出了冷意,眼眸微微眯起,寒光烁烁,显然对这位左相动了杀心,皇帝再怎么说也是他这幅身体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吕令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危险,担心日后太子必杀他灭口,所以才会将消息传出告诉了邪君关应,这是他的明哲保身之道!” “此时此刻,老七应该已经出了京城,往东南而去,发动多年积攒的朝堂和军中势力,裂土伐逆。” 三皇子看向了魔后,十分笃定的询问道。 魔后点点头,她作为当世大宗师,魔门第一高手,在邪君和鬼王身边插了不少的眼线,对七皇子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 “邪君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七皇子,在右相倒向太子的情况下,在京城中,七皇子没有任何的机会,他的活路他在京城之外!” “太子弑君,皇上被害,七皇子离京,天下将乱!” “还请王爷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救万民于水火,诛奸邪之乱势!” 魔后满身正气凌然的样子,躬身对三皇子劝说道,只要说三皇子登上九五之尊,圣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之下,登堂入室,入朝为官,不再是被儒释道排斥的旁门左道了。 “为人子,为人臣,孤王义不容辞,必诛奸邪!” “联系徐进吧,他这位京都禁军统领,掌管着数十万大军,也该动一动了,不然天下还真的以为军中名将只有陆观一人呢!”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缓缓站起身来,气势惊人,威严甚重,让魔后都感到了心惊,她支持的这位三皇子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 “派人联系陆观,以太子弑君之事打动他,让他掌控铁山军!” 昔年铁山军势大,陆观麾下皆是良将精兵,故而在他被贬后,皇帝将铁山军分割打乱,三成兵士将领被安排在了京师之中,由征西将军统领,这人乃是陆观的旧将。 正常情况下,皇权威严,这些将领兵士就算再崇敬陆观也不敢造次,不敢违抗皇令,哪怕陆观出面拉拢,亦不会有好效果,但是现在皇帝驾崩,太子弑君,七皇子离京,陆观的威望足以掌控这三成的铁山军。 “对外大肆宣扬太子弑君之事,务必让京师人人皆知,师出有名。” 太子弑君的真相一旦对外宣扬,右相王德让必然会和太子离心离德,即使不愿支持三皇子,必然也会是袖手旁观,等到三皇子掌控了局势,他也无可奈何了,只能俯首称臣。 “最后一件事,诛杀太子和左相,绝对不能让这俩无君无父之人活着!” 最后一句话,三皇子说的斩钉截铁,煞气惊人,无形的压力笼罩整个书房,让魔后都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三皇子府中的诸将心腹纷纷出动,联系各方,三皇子坐镇王府,统御中央,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比如通知心腹朝臣,比如隔断关键道路,比如拉拢中立朝臣。 太子此时也得到了消息,下令侍卫把守要害,将东宫防御的滴水不露,十分严密,不过三三皇子并不在意,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只要他掌控了京城大军,就能稳掌控局势。 “徐将军已经掌控禁军!” “征西将军并未抵抗,直接接受了陆观的统御,铁山军也已掌控站在裴水布防,防备西虏突进!” “右相王德让选择闭门谢客,中立旁观,和太子决裂了!” “四皇子府大门紧闭,已经被五千大军包围,不敢妄动!” “七皇子府已经攻破,所有人等都被擒下,只有七皇子不知所踪!” “七皇子已被截杀,未曾引起骚乱!” 三皇子从座位上起身,周身气势惊人,霸气四溢,真龙在世,身披战甲,手中持剑向着府外走去。 “好,大势已定,本王要亲自去会一会,那依旧不肯认输的无君无父之人!” 三皇子身后跟着一群人,有魔后,陆观,洗月真人,禁军统领徐进,朝堂诸位大臣和江芷微等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东宫而去。 东宫的防御布置虽然比不得皇城,但亦是层次分明,难以直接闯关,禁军两万大军将其团团围起,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太子等人全部都被困在其中。 三皇子站在众人的簇拥下,站在东宫大门之前,看着紧闭的宫门,神色冷峻,手按剑柄,开口朗声道。 “大哥,本王来了,你还要负隅顽抗,不敢露面吗?” 声音宏大浩瀚,传到了东宫大殿内部,一位满脸颓然,眼中血丝密布的中年男人,三十五上下,身穿明黄色四爪五龙袍,三皇子的传音,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了痛恨的神色,狰狞无比的说道。 “老三倒是胆量不小,居然来了,刀剑无眼,他就不怕被人刺杀?” 太子目光投向座下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此人仙风道骨,道意昂然,正是大安国师长乐镇人,大宗师高手。 “国师,我们如今已经是困兽犹斗。如果想要破局,只有将老三斩杀了,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长乐真人丹凤眼中闪过利芒,深吸一口气,看向了对面的一位僧人,这是绝顶高手如意僧,修为虽然不及大宗师,但也只是稍逊一筹而已,两人如果联手,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倒是有可能杀得了三皇子,逆风翻盘。 “老道愿意一试,只是需要众人联手配合,才有可能突进到三皇子面前,将其斩杀!” 东宫实力不俗,不仅有着数千侍卫,国师如意僧,这等人间绝顶的高手,还有二十多名一流准一流的高手护卫,如果拼命足以杀穿万人大军。 “那就好,尔等随孤去会一会孤的这位好三弟!” 太子能够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甚至让老皇帝都感到忌惮,能力才华自然是上上之选,英明多智,果敢勇毅,即使在这绝境之中,依旧难掩其风采。 三皇子平静的注视着东宫侍卫保护下的太子一行人,冷声道。 “大哥,你身为太子,居然胆敢弑君弑父,丧尽天良,十恶不赦,若还有一丝良心,就该自裁以谢天下!” 太子望着意气风发,顾盼自雄的三皇子,恨得牙痒痒,脸上带着痛恨之色,如果不是三皇子骤然发难,他此时已经可以掌控京城,大局已定了。 “老三,你休要巧舌如簧,成王败寇,古今如此,你不过得了便宜又卖乖罢了!” 太子心中暗恨,他只差一步,就可登上九五至尊之位,成就皇权霸业,可惜棋差一招,被老三率先发难,捡了一个大便宜。 “动手!” 太子想到此处,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愤恨,厉声爆喝道,顿时东宫众人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国师,如意僧,一众高手作为箭头,带领着东宫侍卫向着三皇子等人杀来。 国师等人都是人间绝顶,所向披靡,纵横无敌,普通的士兵怎么能拦住他们,一排排的士兵如小麦一般倒地不起,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 三皇子见状,大手一挥,身后的诸位高手纷纷跃起,前去阻拦国师一行高手。 王对王,将对将,魔后找上了国师,两位大宗师气机勃发,相互试探争锋、 原本黯淡无光的天空,一颗颗星辰亮起,璀璨明亮,将王侯坊照得清冷梦幻,这是国师天人交感,引动了天象,浩瀚而又宏伟。 魔后也不遑多让,周身空间扭曲,无尽黑气弥漫,化为了一方气场气场领域,这是魔门奇功阴气天罗,奇诡玄妙,诡秘莫测。 江芷微手持白虹贯日剑挡在了如意僧身前,身姿绰约,袅袅渺渺,周身剑意透出,斩破了天上的云海,锐不可当,凌厉莫名。 其他诸人也是各有对手,一时间东宫势力被阻住了冲势,陷入了下风,但是太子却并没有感到失望,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三皇子身边已经没有了高手护卫。 “老三你还是失算了,我东宫之人虽然冲不到你的身前,但是你的敌人又不只我一个!” 太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他一开始就知道东宫的高手根本无法斩杀三皇子,但是却可为其他人刺杀三皇子提供机会,比如七皇子一方的高手,邪君关应,这位大宗师之下第一人。 “可惜了,老四终究还是未敢拼命一搏,不然有着剑皇这位大宗师出手,就更稳妥了!” 太子叹息了一声,心中对四皇子的选择有些失望,随即收敛了情绪,看向了三皇子。 一道身影突兀飞出,凌空向着三皇子杀去,正是之前在裴水之上和江芷微交手的邪君关应,他之前混入了禁军之中,等待的就是一击必杀的机会。 “邪君关应,你敢?!” 江芷微等人心中一沉,纷纷发出怒喝,手中一阵抢攻,想要回身救援三皇子。国师等人精神一震,死死缠住了众人。 “轰!” “三皇子,你的项上人头我收下了!” 邪君关应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咫尺之间,人尽敌国,这就是作为武者的自信,三皇子不可能在他的攻击下中活下来。 三皇子眼神冷漠,无比平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是被邪君关应强大的气势吓傻了。 “锵!” 一道剑鸣声响起,天地变色,风起云涌,白昼瞬间化为了黑夜,一道璀璨的剑光划过虚空,天地好似都被这一剑斩破了,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了那位身披战甲的三皇子。 “我早就等你多时了!” 一声清喝,剑气纵横,凝练精纯,散发着斩断一切的气息,一剑就将邪君关应的不死印法破开,狠狠斩在了邪君关应的身上,护体罡气应声而破,整个人如同倒射而回,血洒当空,重重的砸在了江芷微的不远处,狼狈无比,气息衰弱。 “怎么可能,你是大宗师?!” 邪君关应双目瞪圆,震惊的看向了三皇子,声音嘶哑的说道。 此刻他无比怀疑人生,自从得到不死印法以来,从未有人可以一招将他重伤,即使大宗师的魔后也奈何不了他分毫,如今却是败在一个他从未想过的人手中,这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邪君关应体内经脉被三皇子无比凝练的剑气破坏得一塌糊涂,脸色灰暗,整个人如同风中残烛,生命之火黯淡无光,此时就是一个普通士兵都可以杀死他。 江芷微星眸圆睁,惊骇莫名,没有想到自己等人选定的三皇子居然如此恐怖,一剑就重创了和实力和自己仿佛的邪君关应,这等修为甚至还超越到半步外景,无限接近外景之境了。 “好机会!” 江芷微虽惊不乱,剑眸看向了邪君关应,在如意僧被三皇子恐怖实力惊吓到的一刹,手中长剑舞动,极尽招式变化,在如意僧惊骇的注视下,刺中他的咽喉。 “嗬嗬!” 如意僧满脸不甘,轰然倒地,江芷微这才看向了一旁犹如废人的邪君关应,挥出手中长剑,寒光划过,地上再添一具尸体! “江芷微斩杀邪君关应,断绝了不死印法的流传,奖励三百善功!” 地上的艳丽的血水蔓延,组成一行文字,映入了江芷微的眼帘,让她星眸一亮,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三百善功轻易就得到了,实在是太幸运了! 就在太子震惊之时,他身前一人突然转身,脸上带着凌厉的杀意,手中长剑猛地刺出,将太子的身体直接穿透了! “大哥,你算计我的时候,可曾想到我也在算计你!” 三皇子看着不敢置信的太子,冷笑一声,东宫之中他早就安插了人,太子想要杀他,他自然清楚,所以将计就计,成功的刺杀了太子。 ““太子弑君杀父,罪不容诛,今已授首,尔等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太子已授首剑下!” 三皇子的声音如同轰隆隆的雷鸣,滚滚荡开,震得侍卫们头晕目眩,震得他们内心惶恐,太子竟然被杀了?那自己等人还冒什么险,拼什么命?大部分高手也是忍不住一愣,对啊,太子已亡,他们还卖个什么命? 众人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地投降,黑压压的一片,无比壮观。 国师此时也停下动作,戒备的看着魔后和三皇子等人,脸上带着几分苦笑,大势已去,为之奈何? (本章完) 第十八章 奕剑之道,木雕老者 “国师你之前被太子蒙蔽,如今可愿弃暗投明?” 三皇子深知朝堂之上平衡最重要,所以不打算斩杀国师,而是为其递上了台阶,伸出了橄榄枝。 “罪臣惭愧,还请王爷治罪!” 长乐真人闻弦知意,立马俯身拜倒,向三皇子投诚,如今大势已定,他若还不识趣,他这一脉怕是要遭到清算了。 “剩下就只有西虏了!” 三皇子手持长剑,眺望裴水,眼中闪过杀机,满脸冷酷,寒意逼人。 史书记载,大安武帝,御驾亲征,以铁山军主帅陆观为主将,于裴水之畔,大战西虏,连战连捷,歼敌数十万,直至漠西,开疆万里,文治武功,古今第一。 六道空间之内,一道道光柱垂下,众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白玉广场,六道轮回之主的宏大淡漠的声音毫无感情波动,如同机械一般,在众人的耳中响起。 “脱离青涩,轮回深入,下一次任务为死亡任务,将在一年之后开启,请轮回者做好准备!” “死亡任务?” 江芷微等人刚刚放松的心情瞬间就提了起来,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相对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内心的忐忑,死亡任务,一听就充满了危险,能够被六道轮回之主特意提醒的任务,必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有人死亡陨落。 “老罗,你知道死亡任务吗?” 孟奇转头看向了脸色极为难看的罗胜衣,罗胜衣进入轮回空间的时间比他们都长,资历最老,经验最丰富,有可能会知道死亡任务的情报。 罗胜衣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一些,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脸色极为阴沉的说道。 “我开启四窍之后,原来的队伍总体实力达到了一个极限,然后就开启了死亡任务,那次是要在一名外景一重天高手的追杀下存活七日,结果,我们队伍只剩下三人,实力远超于我的两位前辈,都陨落在那位外景高手的剑下,我也是靠着运气才勉强撑到任务结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后来又经历过几次与别的队伍合作完成任务,也听他们说了不少死亡任务的事情,有的是被高手追杀,有的是被直接丢到了某个绝境,有的是对抗存在好几位半步外景的势力,情况复杂,不一而足。” “当然高风险也有高回报,据说撑过死亡任务而队伍,如果还能保存一半以上的实力,轮回世界的难度和收获皆会提升,甚至可能接触一些上古遗迹的,得到一些珍贵的传承!” 江芷微眼眸如星,泛着锐利的锋芒,周身剑意勃发,冷静的说道。 “看来一年之后的任务无比艰难,我们不要再留着善功了,尽可能兑换成可以增长实力的东西,这样才有可能在死亡任务之中活下来!” 众人神色肃穆的点点头,心头一片沉重,死亡任务的存在让他们好似看到了死神逼近,心神皆颤,精神都紧绷起来了。 洗剑阁,一座巍峨山峰拦腰截断,化为了一处练功场,数百位洗剑阁弟子在此习练剑法,切磋武艺,相互精进。 一棵千年古松,树干粗壮,需要三四人张开双臂才能环绕一圈,松针茂密,松果累累,数十只松鼠栖息在树干之上,没有食物匮乏的危机,惬意的趴在上面,也不怕人,直勾勾的看着树下的身影。 吕纯阳今日换下了道袍,风格有所变化,白衣白袍,英武风流,儒雅睿智,好一位白衣剑客,风度潇洒,让人侧目。他席地坐在千年古松之下,身体靠在树干上,身边泛着一柄温润如玉的赤色桃木剑,整个人懒洋洋的,身体无比松弛,惬意的欣赏着山间景色。 “咦,小芷微居然掌握了击沧海!” 吕纯阳诧异的目光看向了一道青绿身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手中长剑寒光冷冽,剑意磅礴,如同惊涛骇浪,冲击磐石,势不可挡,汹涌无比。 击沧海是载于太上剑经的剑招,由九大杀招之一的“剑出无我”衍化而来,能掌握它,说明江芷微在“剑出无我”这招上又有精进。 江芷微神色坚毅,眸子明亮,光彩照人,明言不可方物,剑意纯粹,尽显剑客风采,锋芒毕露,头角峥嵘。长剑寒光尽敛,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有了动作。 江芷微这次演练的剑法又有所不同,如同高手弈棋,步步惊心,招招算计,仿佛整个世界都化为了一张黑白棋盘,每一招都是高手落子,走一步算十步,暗藏无数变化杀招,可谓极尽剑术招式之变化,这是一套至繁剑法。 “小芷微这丫头,领悟了剑出无我,与其他人不同,从习剑开始就略得法理,一招一式皆以气势、凌厉、速度和力量见长,暗合剑法不变的规则,直斩对方薄弱,擅长以力破巧,以简击繁,以快胜慢。这一点,从她自创的阎罗帖就能看出来,纯粹凝练,死气外散,略通法理,气势夺心,有进无退,由繁入简已得精髓,然疏于变化,一味凌厉抢攻,与自身剑道境界不太匹配,是该修炼由简入繁之道,稳固剑道根基,弥补剑法缺陷了!” “这套剑法看着有些眼熟,虽然招式有些不同,但是剑理相同,应该是哪个大唐世界的奕剑术!” 吕纯阳眼睛迷成了一条缝隙,心中猜测道,他曾经转世过大唐世界,也曾推演过傅采林的奕剑术和九玄大法,对这套剑法十分熟悉,只是扫了一眼,就确定了这套剑法的来历。 江芷微专心致志的修炼奕剑术,足有大半个时辰,中间也曾停下来细细推敲剑招法理,参悟思索其中玄妙,不知不觉间整座练功场人已经散尽,就只剩下了吕纯阳和江芷微二人。 江芷微宝剑入鞘,环顾左右,目光看到了在树下纳凉的吕纯阳,眼睛一亮,莲步轻移,走到了吕纯阳的面前,恭敬行礼。 “弟子见过师伯!” 江芷微年华已过碧玉,未至桃李,二九年华,正是人生最好的时光,吕纯阳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却保养有术,最多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如此一来,二人看上去倒像是师兄妹,不像是两代人。 “刚刚你习练的这套剑法有点意思,以人奕剑,以剑奕敌,料敌机先,精于变化,讲究布局谋划,步步为营!” 江芷微频频点头,吕纯阳所言针针见血,乃是真知灼见,将奕剑术的剑理说的透彻明白,让她若有所悟。 “你如今修炼由简入繁之道,这套剑法正适合你。这套剑法暗合弈棋之道,你可以找些棋谱参悟,应该会对你修炼领悟剑法有些帮助!” 吕纯阳没有弟子,只有江芷微这么一位师侄,她资质过人,吕纯阳自然是不吝指点。 江芷微深知这位师伯深不可测,常常给她一种面对师父的错觉,多次得吕纯阳指点,对其所说十分重视。 “弟子回去,就去藏书阁寻找棋谱,参悟围棋弈道!” 吕纯阳满意的点点头,江芷微是个知道好歹的人,将吕纯阳的话记在了心里。不像有些弟子,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听不进劝告和指点,一意孤行,这样的人吕纯阳懒得理会。 秋叶枯黄,随风而逝,在把空中翻滚飘落,地上已经满是秋黄,只有那松柏长青,千年不变。 “叶卷西风何去?寒霜渐染层林。飞鸿千转念深深。暮回秋色冷,霞紫柳披金。思忆绵绵如织,青山难息伤心。死生今别梦堪寻?万般无可奈,泪海枉浮沉。” 江芷微舞动长剑,身形萧瑟,剑法中充满了一种奇特的意境,眉心精神力外放,融入虚空,周围天地之中仿佛都陷入了哀愁之中,天地之力隐隐震动,似乎是和这种悲意产生了一丝的联系,内外天地交汇,天地人好像融为了一体,无内外之别,无物我之分,一招一式之间分明没有动用一丝真气,却引得满地秋叶飞舞,绚烂凄美。 “不错,你已经打开了眉心祖窍,进入了天人交感的境界!” 吕纯阳坐在千年古松之下,神态从容,写意闲适,腿上放着一柄桃木剑,上面布满了一道道纹路,这些纹路和人体内的经脉轨迹极为相似,天地间隐隐有灵气没入桃木剑之中,温养剑身。神剑有灵,这柄桃木剑已经成精了,可以像武者一样吞吐天地灵气。 江芷微心神收回,从天地感悟之中清醒过来,侧头看向了吕纯阳,眼中带着几分欣喜。 苏无名常年闭关,参悟法身玄妙,没有时间教导指点江芷微,所以就拜托吕纯阳帮忙,平日里多指点江芷微修炼。 “你修为如今也算是登堂入室,足以排进人榜前十了!” 吕纯阳注视着少女,闪过思索,低头沉吟了一番,继续说道。 “正好我最近要下山,你可以随我游历一番,增长见识!” “师伯,你要下山,去做什么?” 江芷微知道吕纯阳的性格,喜欢清净,少有下山,喜欢在山上待着。 “不要多问,你跟着就可以了!” 吕纯阳没有告诉江芷微自己下山的目的,起身离开了练功场。 茂陵,江州往西最后一个码头,南来北往,东西交汇,是大江边上的重要所在,故而大江帮有分堂在此,王氏亦派了外事长老和众多高手常驻,两龙过江,压得地头蛇们只能屈服,好歹它们两家的根基就在江东,亦算不得外人。 除此之外,茂陵是郡府,且靠近中州,有银章和青绶捕头,有虎豹捕头,六扇门的势力不容小觑。 白日放歌,青春作伴,稳定繁华又占据水陆要道的茂陵乃天下有名的销金窟,天字一号赌场,十里衣水,让慕名而来之人乐不思蜀,流连忘返,直到身上最后一分银子被榨干。 但要论茂陵最出名的所在,它们还差了一筹,王氏宿园,大江帮月牙湖,以及英雄楼,才是茂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 英雄楼,楼高五层,红黑为底,既庄重,又透着豪气,楼下人头攒动,不知多少江湖好汉在排队。守门者是好几位英气勃勃的武者,有男有女,皆是开窍的水准,他们一人在前,四人休息,仿佛轮流做事。 当前是位提着长刀的年轻男子,他二十左右,四窍修为,又有英雄楼的背景,笑容略显傲气,朗声道。 “能接我十刀,即可入内。” 在场之人没谁愤怒,因为这就是英雄楼的规矩。在这名男子身后的大门口,两侧各有竖匾: “南北俊才,止步门前枉好汉。” “东西豪杰,不入此楼非英雄。” 觉得自己有资格有实力入内的江湖好汉,在英雄楼的门口排起了长队。 吕纯阳和江芷微站在外面,兴致勃勃地看围观着江湖好汉挑战进入英雄楼。 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手持长剑,当先站出,对着看门刀客拱手一礼,郑重的说道。 “请指教!” 看门刀客也不多话,金丝大环刀带着沉重的风声劈下,招式简练,以拙胜巧。 “刀法还不错。” 江芷微眼睛一亮,惊讶地赞了一句,脸上有着跃跃欲试。 其他围观之人奇怪的看了一眼江芷微,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若非实力不错,刀法出众,又怎么可能被英雄楼楼主派来守门,甄选好汉。 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剑客长剑横封,当的一声,他退后一步,右手轻轻颤抖,竟似不胜大力。看门刀客嘴角带笑,跨前一步,长刀再斩,依然大开大合,不拘小节,以力以快压人。 剑客不敢再硬挡,身体一侧,长剑如毒蛇出洞,避过锋芒,直取腋下。忽然,看门刀客长刀改为横扫,劲风呼啸,吹得剑客脸庞生痛。他若继续进攻,恐怕被人腰斩前都碰不到目标,只得强行回剑抵挡。 “当!” 金铁交击之声清越,剑客长剑脱手,掉在地上。他脸色煞白,想不到苦练多年的剑法如此弱不禁风,看着地上的长剑,一时竟然陷入了呆滞状态。 “不错,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江芷微点评着看门刀客的实力,武者交锋不需要面面俱到,只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就可以了。 接着,又有好几位挑战之人登场,但都未能撑到十招,刀客脸上笑意更甚,他之所以答应楼主看门,就是以此练刀,并收获胜利的喜悦。 江湖之中确实人才辈出,英杰众多,但普通的、平庸之人更多,十倍、二十倍于前者。 吕纯阳扫了一眼,他对英雄楼没有兴趣,转身就离开,江芷微略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看门刀客,她倒是很想击败看门刀客,进入英雄楼游玩一番。 “师伯,我们不进英雄楼,要去哪里?” “去看真正的英雄人物!” 吕纯阳心神放空,循着冥冥之中的感应,感知到了一股庚金之气,神色微动,脚步加速,向着目标而去。 江芷微不明所以,跺了跺脚,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英雄楼,展开脚步,跟在吕纯阳身后,她倒要看看吕纯阳口中的英雄人物是何等惊艳? 一处无名小巷,巷子口有一株不知多少年份的龙槐,枝繁叶茂,遮挡住了阳光,晒下一片阴凉。 树荫之下,有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正在聚精会神地做着木雕。他左手持着树根,右手握着刻刀,神情专注,心无旁骛,似乎手下的每一刀都是他生命的全部。 刻刀落下,树皮飘落,附近只有刻刀的声音和沙沙的落地声,显得安宁而纯粹。这种自然真趣,这种虔诚专注,感染了江芷微,隐约把握到了什么,但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灵机。 吕纯阳脚步极轻,走到了这位老者身前,席地而坐,静静地欣赏着老者雕刻,似乎十分感兴趣。 江芷微呆呆站在了吕纯阳的身后,看着老者落下的每一刀,刻成的每一个痕迹,仿佛这是世间最美的诗歌。 老者专注着雕刻,吕纯阳二人专注着看他雕刻,三人谁都没说话,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静慢慢荡漾开来。 江芷微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舒适,自进入六道轮回空间之后,她疲于奔命,为完成轮回任务,心底积压了大量的负面情绪,如今都得到了舒缓,消散。 “红尘之中自有真趣!” 江芷微心中泛起一丝明悟,心中反省了起了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对自己的急功急利多少有些惭愧。神情变得坚毅平和,少了一份焦躁。 而这个时候,斑白头发的老者也完成了木雕,这是一个惟妙惟肖的女子雕像,宫装飘飘,容颜出众,连书卷之气都透了出来,当真是栩栩如生,宛如活人。 老者仿佛此时才看到吕纯阳二人,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轻声问道。 “年轻人,你们可是有事?” 老者五官并不出众,还长了少许皱纹,但就因着那份雕刻时候的专注,所有搭配都显得融洽,看着十分舒服。 “无事,老丈你忙你的,我只是看看!” 老者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重新拿起一块木头,再次专心致志地雕刻起来,心无旁骛。 此时,阳光透过龙槐树枝叶,在地上洒下了灿烂金斑。江芷微脸上露出不解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师伯,不知他这是在做什么。 专注,虔诚,仿佛老者手中之事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完全心无旁骛地进行着,每一次下刀就像在雕刻着自己的人生。 (本章完) 第十九章 天下第一剑,显威英雄楼 安静,宁静,沉静,难以言喻的感觉,让江芷微再次抚平了心中疑惑不解,索性盘腿坐在了吕纯阳的身旁,静静的观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刻完一块木雕,雕刻的还是那位宫装女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年轻人,你可是有事?” 老者将做好的木雕人偶放紧紧握在手里,再次抬头看向了吕纯阳,好奇的问道。 “并无他事,只是想要看看排在我师弟苏无名之上的天下第一剑,究竟是何等风采?” 吕纯阳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说道。 江芷微如听惊雷,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吕纯阳,又看了看老者,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老者是天下第一剑? 天下第一剑,天榜第四,画眉山庄的陆大先生,乃是北周不知名镖师之后,家传武功只是普普通通的六合剑法和庚金心诀,但他几十年如一日,从不分心别的武功,历经不知多少危难和境遇,最终悟出了剑道至理,将这两门武功融合蜕变成了盖世神功,证得了庚金不灭体,开创了画眉山庄一脉,因着这份经历,他有个公认的绰号,是为一心剑。 骄傲如苏无名,生平从不服人,但对陆大先生却时有赞语,赞他一心一意,尽得剑道真髓,只愿早日得证法身,与他光明正大论剑。 可惜的是,陆大先生夫妇伉俪情深,自叶夫人意外过世后,他就于坟前结庐,沉迷于书画,不问世事,已十三年不履江湖,罕有战绩,所以传闻陆大先生实力大降,排名恐怕需要向后挪一挪。 “您是画眉山庄的陆大先生?!” “您怎么会在茂陵?” 江芷微猛地站起身来,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木雕老人,天榜第四的一心剑,证得法身的陆地神仙,怎么会如此平平无奇,在这茂陵城的小巷中专心致志的雕刻人偶。 陆大先生面有沧桑之色,低头温柔的看着手里的木雕人偶,声音中充满了回忆和幸福,神色微微恍惚。 “老夫前来观锦水大潮,内子生前最爱锦水大潮,自她亡后,老夫每年都会来此观潮。” “陆大先生倒是不负一心剑之名,一心一意,剑法如此,人更是如此,专注之道果然有趣!” “你啊,剑心还是太过在稚嫩,多大点事,就惊讶成这样!” “来,乖乖坐下,不要给我丢人!” 吕纯阳仔细打量着陆大先生,一脸的赞叹,对陆大先生心神敬佩,这是一位将专注提升到了极致的人物,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人物。随后又抬头看向了处于震惊之中的江芷微,脸上带着几分嫌弃的表情,伸手示意江芷微赶紧坐下。 陆大先生眸子温润如玉,目光平和,不带任何的压迫之感,整个人都显得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目光凝聚在吕纯阳腰间的桃木剑上,感知着桃木剑上的气机,神色微动,笑着说道。 “好一柄纯阳神剑,锋芒内敛,混元如一,圆满如意,至精至纯!” 陆大先生口中表面赞叹的是桃木剑,其实内里夸得是吕纯阳这个人,这位地榜宗师,纯阳剑神的名头他也听过,天外神剑的师弟,废功重修,再证外景,剑斩哭老人,成为了洗剑阁第三位剑道宗师,名扬天下。 陆大先生赞叹完了吕纯阳,才将目光看向了重新盘腿坐下的江芷微,温润的目光可以看破虚实,将江芷微的底细看得清清楚楚,点头说道。 “良材美玉,可造之材!” “老夫年少之时,不及小友十分之一,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江芷微得到了陆大先生的夸赞,像是出门捡了金子,笑得格外灿烂,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看上去傻乎乎的。 吕纯阳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毫不客气的打击着江芷微。 “别美了!” “谁不知道陆大先生年轻时候,平平无奇,修为浅薄,江湖中九成九的人都比他强!” 江芷微闻言郁闷的张大了眼睛,恨恨的瞪了一眼这个不解风情师伯,让她高兴一下,能怎么样? “师伯,陆大先生哪有你说的那样!” 陆大先生性格温和,丝毫不介意吕纯阳的揭老底,十分坦然的点点头,承认道。 “老夫年轻时候的确是修为浅薄,远不不及同龄之人!” 吕纯阳笑了笑,他可不会因此小瞧了这位天下第一剑,反而更加重视了几分,沉声道。 “陆大先生一心一意,虽然一开始落后同辈,后来居上,证得法身,反而更让人敬佩!” “吕大侠谬赞了,老夫人笨,只好专心!” 陆大先生谦逊的说道,话语真诚,不存在任何的敷衍和虚伪,这就是一心剑陆大先生,内外如一,不讲假话。 “陆大先生不知会在茂陵待多长时间?” 吕纯阳神色肃穆,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陆大先生,十分认真的问道。 “最多三个月,锦水大潮完结后,我就会返回画眉山庄!” 陆大先生若有所思的看着吕纯阳,感受着虚空中那至精至纯的无上剑意,剑心微动,一道剑意融入虚空,气机纠缠,相互攻伐,互不相让。 陆大先生心神之中,一柄桃木剑横在虚空,纯阳浩然,剑气如梭,剑光如瀑,如银河倒悬,倾斜而下,在一片混沌之中,划分清浊,显化阴阳两仪,地风水火,开辟出了一方新天地。这是一剑生世界,万物演化,此剑至高无上,主宰天地万物,众生沉浮,犹如天道,至公无情。 吕纯阳的心神之中,一道剑光精纯凝练,千锤百炼,剑光忽地分化,裂成了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彼此以三、六、七、九、十二等数量连成微小的阵法,而众多的微小阵法构成了更大更强力的剑阵,最终,层层剑阵凝一,形成了恐怖绝伦又覆盖广阔的大阵。嗖嗖嗖!剑气纵横,剑光捭阖。 “轰!” 一道晴天霹雳在外界响起,震荡天地,让江芷微诧异抬头看向了湛蓝天空,万里无云,哪来的雷声。 吕纯阳起身而起,注视着眸子泛光的陆大先生,锋芒隐隐透出,沉声道。 “三月之后,再来拜访!” 陆大先生点头,神色极为认真,说道。 “恭候大驾!” 江芷微满头雾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神神秘秘的,让人搞不懂。 “走啦!” 吕纯阳抬手在江芷微不断转动的小脑袋上轻轻一敲,让少女散发出一声惊呼,气呼呼的瞪着自己的师伯,真是太讨厌,总是将她当做小孩子,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你不是想进入英雄楼吗,我们就去那!” 江芷微满心的怨气瞬间消散,神情雀跃,脚步轻快,乖乖的跟在了吕纯阳的身后,向着英雄楼的方向而去。 陆大先生目送二人离去,这才收回目光,眸子深邃,低声赞叹。 “纯阳道剑不逊天外神剑,真是让人期待!” 看门刀客看着眼前俏生生的少女,眼睛一亮,但是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声音稍稍温柔了些许。 “能接我十刀,即可入内。” 江芷微长剑出鞘,脆声道。 “请赐教!” 看门刀客见江芷微并不主动出手,当头一刀劈向江芷微,势大力沉,九环晃荡,脆声悦耳,继续发挥自己的优势,以力压人。 江芷微长剑对着虚空轻轻一刺,毫无章法,看不出什么玄妙,却逼得刀客收刀后撤,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刚刚的一剑所刺的方位,正是他大刀薄弱点,如果继续攻击下去,必然会让大刀脱手。 江芷微似乎早就算到了刀客的反应,长剑划过虚空,一道优美的弧线映入看门刀客的眼帘,点在了他的手腕之上,一点朱红浮现。 看门刀客施满脸失落,低头打量着手腕上的红点,他败了,败得到莫名其妙,败的毫无头绪,如果不是对方手下留情,他此生再也拿不动手中的大刀了。 “我败了,女侠请进!” 江芷微笑盈盈的,明艳不可方物,光彩照人,收剑向内走去,吕纯阳也准备跟着一同进入。 看门刀客见状连忙阻拦,英雄楼的规矩不能破,江芷微击败了他,可以进入英雄楼,但是这不代表着和江芷微一起的吕纯阳也可以进入。 “接我十刀,方可入内!” 刀客话音未落,眼帘之中就映入了一道璀璨剑光,无双无对,锋芒锐利,无人敢挡,神色大变,脚步连连向后撤退,让开了道路,任由吕纯阳进入英雄楼。 等到吕纯阳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英雄楼内,刀客这才回过神来,额头满是大汗,身上的衣服也都湿透了,无比后怕的说道。 “好恐怖的剑客,只是一道剑意,就让我心神差点承受不住,这等人物不知是哪位地榜高手?” 英雄楼第一层很宽广,摆着许多方桌,但它们空了大半,显得并不热闹,不过在这里喝酒吃饭之人,皆是眼放精光、气血旺盛之辈,实力不俗。 吕纯阳二人没有停留,直接踏上楼梯,走向二层,这引得大堂酒客和外面众人皆昂首望去,期待着一场龙争虎斗,并猜测他们最终能登上第几层。 守在二楼入口的是位剑客,精神知敌、真气查敌之下,他的修为瞒不过江芷微,开启了六窍,真气流转多有不完善之处。 “能接我十剑,即可入内。” 剑客抱着长剑,表情冷漠,说着同样的话语,风采完胜守门的刀客。 江芷微看着剑客,想起了小和尚孟奇,他自从叛出少林之后,得到了一个雷刀狂僧的名号,十分不满,总是想要纠正这个外号,比如刀剑双绝,惊神剑之类的名号,听上去就要高大上许多。 “剑客比刀客看上去,确实要更有风采气度!” 江芷微心中暗暗嘀咕,动作却不慢,脚步踏前一步,长剑不知何时出鞘,剑光凝实无华,剑气凝练不露,一剑点在了剑客长剑之上。 “叮!” 清脆的交击声回荡在一楼大堂之内,剑客身形倒退,让开了二楼入口,江芷微脚步不停,身上气势渐渐升起,斗志昂扬的进入了二楼。 吕纯阳一脸淡定,也向着二楼而去,经过剑客身边时,只是看了他一眼,一道剑意透出,直接将其震慑在了原地。 剑客心神皆颤,脸上透着惊恐之色,他顿时明白这是一位绝世高手,不敢阻拦吕纯阳上楼。 今日看守三楼的是“流水枪”高东楼,他七窍全开,内天地小循环达成,又拜了名师学枪,苦练十年,非同小可, 高东楼是位外形潇洒的男子,长枪背在身后,有几分长坂坡赵子龙的样子,身上透着一股锐利的枪意。 “请!” 高东楼对任何闯到此处的对手都没有半分轻视,当先出招。长枪如龙,枪尖抖出一朵朵梨花,看似美不胜收,却暗藏杀招,引人入局。 江芷微仿佛浑然未觉,再次刺出一剑,气流生机尽数吸纳,天小而地缩,剑势刚猛霸道,比起刚才,多了恐怖如天罚的气势,压得人身心颤栗。 “来得好!” 高东楼暗道一声,江芷微攻击的地方正是自己卖的破绽,梨花消散,枪影归一,长枪仿佛凭空挪移了几寸,避开了长剑,刺向江芷微。一寸长一寸强,在江芷微的剑刺中他之前,长枪就能刺穿江芷微了! 可就在这时,江芷微身随剑势,缩地成寸般拉近了距离,并微微侧身,与长枪擦肩而过! 长剑临头,高东楼退步避开,正当他要回枪再战,却看见江芷微已经收剑,顺着他退开的空当,一步迈入三层,施施然跨上通往四楼的台阶,意兴悠闲,仿佛刚才出剑只是与他打了个招呼。 高东楼一声叹息,长枪杵地,无奈摇头,对方实力远胜于他,剑法精妙,剑意精纯,他拦不住对方。 就在高东楼感叹之时,吕纯阳脚步迈出,踏上了台阶,一道隐秘的气机牢牢地锁定了高东楼。 高东楼身体一僵,只感觉自己如果妄动,必然会遭到毁天灭地般的打击,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吕纯阳上楼,气机散去,这才恢复自由,手脚都有些无力,险些跌倒。 第四层楼梯口站着一名形貌特殊的老者,他头发斑白,双臂长度远远超过正常人,垂到了膝盖,仿佛一只猿猴,两手骨节分明,宛如雕刻。 在江芷微的感应之中,他体表有真气外放,于身外形成了护体罡气,乃九窍齐开的高手,不过他的护体罡气强弱厚薄分明,真气流转也颇多破绽,一股股力量皆集中于双手,长处和短处一目了然,似乎是靠熬年头才开启了九窍。 “若能击退我,即可上楼。” 老者言简意赅,双拳从诡异角度打出,几处关节竟能活动自如,拳风看似刚硬,可有部分真气收敛,聚集于肩膀和背部,似乎随时可以出人意料地变招。 这一切在江芷微心灵里清楚映现,完全瞒不过他,长剑一伸,以攻带守,快若奔雷地斜斩向老者的胸口。这一剑,角度选择巧妙,时机把握恰当,正是老者暗聚的真气怎么变化都回避不了的一击,而且剑势混元,劲气内敛,刚柔难分,似乎阴阳都包含在了其中。 老者不得不回拳击向长剑,真气包裹拳面,可催金碎石,毫不畏惧。一声闷响爆发,老者打中剑锋,劲气外吐,却觉虚不受力,泥牛入海。 柔化刚,阴转阳,长剑猛地爆发出汹涌澎湃的内力,夹杂着老者自身的拳劲,以一种无坚不摧的阳刚姿态冲向老者。 老者护体罡气被破,整个人像是被一双大手推着,蹬蹬蹬退到了墙壁边缘,每退一步,楼板都被踩出了一个破洞。 江芷微并未追击,倒持长剑,点头致意:“承让了。” 说完,江芷微脚步不停,登上了通往第五层的楼梯,身上的剑意更加凌厉了。 吕纯阳还是老样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屈指一弹,一道剑气射出,无形无质,隐秘不可见,点在了老者身上的一处要害,在他衣服上留下了一点印记。 老者此时才察觉到受到了攻击,低头看了衣服上的孔洞,苦笑一声,不敢阻拦。 守在第五层入口的男子,外表年轻,也就是三十出头,气息内敛,神情冷漠,立在那里就仿佛一柄带鞘长剑,锋锐不失,只是暗藏于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出则罢,一出斩敌。 这位男子乃是极光电剑萧镇海,曾经排到过人榜第二十六位,几年前因为年龄到了才下榜,如今实力已经逼近半步外景,实力不容小觑。 江芷微跃跃欲试,有些兴奋,腰背挺直,萧镇海甫一照面,就给了她气势的压迫,这是气机的相争,精神的交锋,不愧是曾经的人榜高手。 江芷微的精神半是延伸于长剑之上,半是外放虚空之中,似乎与周围环境形成了和谐整体,与楼梯的弧度,台阶的数量,吹过的秋风,难分难割,完美相融,排斥着唯一不属于此处的萧镇海。 江芷微给了萧镇海一种感觉玄妙,举手投足之间皆有韵味,似乎快要与天地合二为一。 萧镇海无比动容,他此时有着一种错觉,只要他一动手,就会引来天地的排斥,形同与那方环境为敌,心中之剑变得迟疑,暗藏的锋锐缓缓消退。 江芷微一步步踏上台阶,与萧镇海距离越来越近,气势逼人,越来越强大,由远及近,充塞此处狭小的空间。 (本章完) 第二十章 绝剑败帝刀,人榜位第七 萧镇海曾经也是人榜高手,意识到不妙,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出剑,也就真的不必出剑了。胸中傲气升起,清啸一声,内天地运转,增强着心中之剑,剑气勃发,战意迅速攀升,强行出剑了。 这一剑,宛如凭空一道霹雳,快得只能看到白光闪过,根本发现不了剑在何处,剑已过,声才荡,恍惚之间,竟有几分这样的感觉! 萧镇海外号“极光电剑”,就是因为他出剑快,其生平苦练快剑,没有太精妙的招式,也未曾习得外景绝学,全凭一个快字,立足武林,登上人榜。曾经他与人交手,双方同时出招,他的剑已抵达对方的喉咙,而对方的长剑方才抬起,极光电剑,可见一斑! 江芷微长剑出鞘,剑光璀璨,同样快到不可思议的境地,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后发先至,长剑已经停在了萧镇海的咽喉前。 萧镇海长剑此时距离江芷微还有三寸,犹如天堑,根本无法跨越过去,收剑回鞘,一脸灰败,低声道。 “你赢了!” 江芷微微微一笑,笑容灿烂,明艳动人,容光焕发,剑客好斗,今日闯关,让江芷微兴奋不已,血液沸腾,可惜英雄楼只有五层,不能继续闯关了。 江芷微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之中,踏上了第五层,吕纯阳再次不紧不慢的出现在了守关者面前,微微侧头,看了萧镇海一眼,一道剑光从眼眸深处浮现,充斥在萧镇海的心神之中,肝胆皆颤,身体瑟瑟发抖,好像看到极为恐怖的景象,不敢阻拦这位恐怖的剑客。 吕纯阳轻笑一声,移开目光,剑光消散,隐入眼底深处,迈步上了五楼。 “好恐怖的高手,不知是地榜哪位宗师降临!” 萧镇海苦笑不已,剑心震动,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刚刚他感觉自己差点就被那道剑光杀死了,这等浩瀚无匹的剑意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江芷微刚刚踏上了五层,就看到了一名高眉薄唇的年轻道士坐在大堂中间,看上去十分温和,内里却透着倨傲之气,身面前摆着一柄不长也不短的刀,刀鞘呈现暗紫色,好似星辰闪耀。 江芷微心神容融入虚空,在她的感知中,这个道士身上气息宏大刚正,如同九天之上神明,高贵堂皇,体内真气如烟似雾,流转异常,透着一股岁月难侵,时光不老的意境。 这年轻道士此时也看到了江芷微,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体内真气猛地沸腾震荡,如同群星之主,万神之王,一股尊贵威严,超脱尘世的气息勃然而发,扩散开来,弥漫在整个第五层。 江芷微神色一凛,星眸泛起涟漪,周身气息放开,一道无比锐利的锋芒冲天而起,腰间长剑发出清鸣,声如金铁,激昂清脆。江芷微体内太上剑经急速运转,至高无上的气韵荡漾,迎上了年轻道士的气势。 “轰!” 虚空震荡,如同雷鸣,江芷微神色不变,脚步坚定的向着年轻道士的桌子走来,坐在这位道士桌上。 年轻道士身体微微后仰,脸上闪过一抹惊异,刚刚的气机交锋,他略逊一筹,江芷微修为比他还要高上一些,让他锋芒被挫。 ““五方帝刀”,清余!” 清余小道士乃是玄天宗嫡传,开启了八窍,修炼《天帝玉册》有成,闯荡江湖与江芷微差不多年限,已是人榜第十二位,将来前十的有力人选。 ““绝剑仙子”,江芷微!” “天帝玉册当真旷世绝学。” 江芷微坐在清余的对面,脸上露出了赞叹之色,清余不过是开启了八窍,就可以和她争锋,难怪玄天宗可以成为道门三宗之一。 “天帝能横压上古,让诸多顶尖大能避让,天帝威压三界,他留下的神功,自能当得旷世二字。” “当然,截天七剑出自道尊,斩道见我演化出来的《太上剑经》也是不凡!” 清余神色凝重,眉眼间带着几分高傲,目光湛湛的盯着对面的江芷微,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刀柄,蠢蠢欲动。 “噔噔噔!”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传来,吕纯阳不紧不慢的走了上来,看着正锋相对,互不相让的两个年轻人,不由暗笑,朗声道。 “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活力,见面就想争个高下!” 吕纯阳走到桌前,坐在两人中间,似笑非笑的看着清余小道士。 “纯阳剑神,吕纯阳!” “放肆!” 吕纯阳还没有什么反应,江芷微却怒了,清余居然敢直呼吕纯阳的名字,实在是太无礼了! 吕纯阳摆了摆手,安抚了一下炸毛的师侄,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 “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叫的,有什么生气!” 吕纯阳话虽如此说,心中却是对这个小道士的无礼有些恼怒,他再怎么说也是前辈,清余作为晚辈,应该保持应有的尊敬。 江芷微嘟了嘟嘴,还是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清余小道士,眼中透着几分威胁,似乎是在警告小道士恭敬一些。 清余瞥了一眼江芷微,傲气多少收敛了一些,不仅是因为江芷微修为不弱于他,更多的是吕纯阳是一位外景宗师,不是他这个开窍期的武者可以得罪得起的。 玄天宗乃是天帝道统,得到了光阴刀和天帝玉册中册,玄天宗的道士也大多都是性情高傲,在道门三大宗门之中人缘最差,得罪了不少的人。 ““自从少林一别,已近两年未曾见到守拙道长了,不知他如今可还好?” 吕纯阳懒洋洋的坐在桌前,没有一点高手气度,笑着问道。 “守拙师伯自然安好!” 清余小道士脸上带着几分尊敬之色,显然是对脾气火爆的守拙道人很是敬畏。 吕纯阳点点头,眼神瞥了一眼桌上的茶壶,江芷微很有眼力劲的给吕纯阳倒了一杯茶水,色泽红润,香气十足,看的出来,英雄楼提供的都是最好的东西。 吕纯阳低头饮了一口,唇齿生香,瞥了一眼清余小道士,说道。 “小道士修为不错,不知你在玄天宗年轻弟子中能排第几?!” “小道修为浅薄,在玄天宗弟子中算不上什么!” 清余虽然说的谦虚,脸上却露出了自得之色,显然他在年轻一辈的弟子中是佼佼者。 “玄天宗人才辈出,遍地英杰,让人羡慕,不像我洗剑阁人才凋零,后继无人!” 吕纯阳摇头晃脑,一副唏嘘的样子,扫了一眼不服气的江芷微,继续说道。 “比如我这师侄,不成器得很!在江湖上虽小有名气,却已经是洗剑阁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了,真是让人担心洗剑阁日后发展!” 江芷微气鼓鼓的看了一眼吕纯阳,自己如今修为已经臻至了天人交感之境,在人榜之上足以排到前五,只是因为少有出手,所以才未上榜罢了,怎么到了师伯的嘴里,就变得不成器了。 吕纯阳眼神示意江芷微稍安勿躁,露出几分请求之色,说道。 “正好今日碰上了玄天宗高徒,不如你二人相互切磋一下,也好让我这不成器的师侄增长些见识!” 吕纯阳对玄天宗道士的傲气很是不爽,只是碍于自己长辈身份,不好和清余小道士计较,但是江芷微不同,她年纪和清余相仿,又是同辈,正好可以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小道士,让他明白玄天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清余心中意动,但是想到刚刚被江芷微压了一头,没有必胜的把握,有些迟疑,担心败在了江芷微的手中,会让自己名气受损。 吕纯阳慧眼如炬,对清余的顾虑十分清楚,装作不经意的说道。 “当年在少林寺中,我这师侄也和贵宗弟子清景交过手,侥幸胜了一剑!” “只是可惜,清景小道士命运不济,莫名死在了少林寺,让人感到遗憾!” 这话一出,清余神色微动,手不自觉的握在了刀柄之上,身气势渐渐放开,起身走到空处,抱拳对江芷微说道。 “玄天宗弟子,清余,请指教!” 江芷微瞬间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剑意透体而出,气势如虹,一跃来到了清余的对面,沉声道。 “洗剑阁弟子,江芷微,请指教!” 长剑出鞘,剑鸣铮铮,江芷微率先出手,脚下一踏,直射清余,剑光寒冽,剑气凌厉,一出手就是杀招,直刺清余眉心,毫不留情。 清余刀鞘射出,刀光耀眼,一道岁月如水的刀意展开,身形如同鬼魅,闪现在了江芷微的身前,刀如寒月,银辉清冷,直奔江芷微的脖颈,辣手摧花,尽显刀客凶悍的一面。 刀风暴烈,剑气呼啸,二人纷纷变招,兵器交击,叮的一声,清脆悦耳,如同金玉之声。 二人错身而过,拉开了一丈距离,再次转身相对,二人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战意,同时清喝一声,向对方冲去。 清余刀如岁月,刀光似水,虚空中隐隐可以听到潺潺流水之声,幽静悦耳,这是岁月刀,玄天宗最出名的刀法,修炼到极致,可刀斩时光,立于不败之地。 江芷微脸上出现了凝重之色,面对玄天宗最精妙的刀法,他也不敢大意,手中长剑缓缓击出,惊涛骇浪,拍击山石,若翻江倒海,沧海倒灌,气势恢宏,声势骇人,这是太上剑经中的击沧海,是外景级别的剑法,雄浑大气,浩瀚莫敌。 “砰!” 刀剑再次交击,发出了低沉雄浑的声音,如同地龙翻身,整个五层摆放的桌椅都被震倒,发出嘈杂的声音,一片狼藉。 吕纯阳安坐桌前,惬意品茶,观看二人争斗比试,不时的点头,二人不愧是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根基稳固,修为精湛,招式领悟也颇有火候,已经登堂入室。 “岁月如梭,光阴如刀!” 一泓清波,潋滟荡漾,这是清余斩出的刀光,清冽幽静,让人沉醉,一种时间如水,岁月如歌的意境充斥在整座英雄楼,让无数人纷纷抬头仰望,看向了最高层。 所有人都明白,两大武道宗门最优秀的传人交手了,一场龙争虎斗正在上演,可惜的是,他们修为不足,上不得英雄楼五层,不能观看这场比试,只能在下面静候,等待胜负揭晓。 “以人奕剑,以剑弈敌,纵横之道,阴阳两仪!” 江芷微身上浮现出了黑白二色,剑光纵横,密布虚空,组成了一座黑白棋盘,阴阳二气升腾而起,化为一枚枚棋子,不断落下,二人好似棋手,步步为营,小心谋划,落子无悔,厮杀不休。 “芷微的这一剑有些意思,将阴阳两仪化入了奕剑之术中,变化莫测,玄妙无比!” “不过清余小道士修为也不错,居然将岁月如刀参悟到这种程度,难怪可以登上人榜,成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岁月之水消散,黑白棋局终结,二人再次平分秋色,目光灼灼,看向对方,身上的剑意,刀意更加凌厉。 “剑出无我!” 一抹璀璨剑光亮起,这剑光绚烂凄美,如同北地极光,迅速占据了清余的视野,让他再也无法看到别物。 所有人忽地心有所感,仿佛天地之间有了微妙变化,纷纷举目看去,刚好看见一道宛如天外惊鸿的剑光,让他们忽视了其他一切事物的剑光! “那是剑出无我,太上剑经九大杀招之一!” “江芷微居然领悟了这招剑法,惊艳无比,二十年后,怕又是一位天外神剑,地榜第一!” 一声声的惊叹之声从楼下传来,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期待着最后的胜负的诞生。 “日月当空!” 骄阳,寒月虚影同时浮现,清余脸上透着三分苍白,眼神格外命令,斩出自己最强的一刀,施展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这是天帝玉册之中记载的一记杀招,日月同升,众星皆隐,霸道绝伦,威压天地。 “叮!” 刀剑再次交击,震荡不休,剑光划过日月,日月熄灭,整个五层仿佛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了。 清余失去了视线,暗道一声不好,身形倒退,他修为比江芷微弱上一筹,刀法被破,一下子就陷入了绝境。 “白驹过隙!” 清余冷喝一声,施展了出来玄天宗最精妙的身法,时间仿佛加速了一般,身影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十丈之外,好似闪现。 江芷微神色凝重,眼中闪烁着精光,身上剑意越发精纯,剑心晋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太上忘情,超脱红尘,俯瞰天地,脑海里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清辉环身,轻轻抬起手臂,缓缓挥动着一柄温润如玉的赤红桃木剑。 空间冻结,感官停滞,万物都处在了静止的状态,一道剑光璀璨无比,寒意逼人,剑光斩断了空间,时间,冻结了清余的思维念头,斩落了清余额间一缕青丝,停在了眉心之前。 “毁天灭地剑二十三!” 时间都仿佛停止在了此刻,清余眼中再次看到了光,整个人一动不动,注视停在眼前的剑尖,似乎能够感受到它的冰冷,额头一滴冷汗滑下,青丝飘落。 清余脸色阴沉不定,瞳孔紧缩,心中百感交集,无比复杂。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法否认事实,颓然的叹道。 “我败了,你胜了!” 清余似乎是抹不开面子,觉得输给江芷微有些丢脸,嘴硬的狡辩了一句。 “我的日月当空并没有输给你的剑出无我,只是你修为更甚我一筹,所以才能破开我的刀光,一招得胜!”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赢了!” 江芷微收剑入鞘,气死人不偿命的应道,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快步走到了吕纯阳的面前,扬着小脑袋,像是在向吕纯阳证明,自己才不是那不成器之人! “干的不错!” 吕纯阳看着等待夸赞的师侄,点点头,不吝夸赞的说道。 只是着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江芷微脑袋扬的更高了,俏脸之上绽开了最灿烂的笑容,如百花盛放,明艳不可方物,笑得眉眼都弯了,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清余两眼怔怔地看着两人,刀身入鞘,失魂落魄向着楼下走去,身影都带着一丝萧瑟悲寂。 |“下来了!下来了!” “是五方帝刀,玄天宗清余!” “不知道这场比试,谁胜谁负?” “这位玄天宗传人脸色阴沉,神色颓败,怕是输给了洗剑阁的绝剑仙子!” “清余败了,江芷微这下子怕是要登上人榜前十了,一战惊世,名扬天下!” “不愧是苏无名唯一的弟子,天资纵横,无比惊艳!” 众人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胜利者身上,不再关注失败者的清余,他只能黯淡退场,消失在了人群中。 邺都乃桓州州城,周郡郡城,西南第一城,武风浓郁,武馆林立,平民百姓的孩子只需很小一份钱就能习得武艺,而且这些武馆各有门派世家的背景,若是在武馆内表现出色,基础扎实,将来很可能被推荐到门派深造或去世家做护卫,乃平民孩子出头的道路之一。 “新一期人榜出来了!” 一位平民女孩,十二三岁的年纪,眼睛明亮清澈,俏生生的注视着说话的武馆馆主,透着几分期待之色。她的身边还有十几位大小仿佛的孩子,都是一样的神色。 武馆馆主,一位慈祥的银发老者,温和的笑着,看着孩子们迫不及待的表情,缓缓说道。 “人榜排名发生了变化,绝剑仙子江芷微击败了人榜排名第十二的五方帝刀!” “她居然被列为了人榜第七,九窍全开,无限逼近外景修为!” 小女孩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神色,拳头握紧,挥舞了一下,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 “我也要成为像绝剑仙子一样强大的女侠!”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阴阳五行宝体,大逃杀小游戏 江芷微这边击败了五方帝刀清余,闹出了好大的名声,孟奇也不遑多让,投靠了浣花剑派的齐正言,在邺城闹出了好大的动静,登上了人榜第十九名,一跃成为队伍中仅次于江芷微的高手,从当初进入六道轮回世界,蓄气未成到如今开启了七窍,进步迅速,远超常人。 五日后,江芷微客栈上房之中凝练心神,圆转内息,感悟天人合一的玄妙,突然脑海感到微微眩晕,纵使闭着眼睛,亦能感觉面前一黑,旋即一亮。 旁边房间之中的吕纯阳眼中射出精光,神秘一笑,一部分心神顺着冥冥之中的伟力,不知去往了何方世界。 江芷微睁开眼睛,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齐正言,他脸无表情,永远的僵尸附体,却觉得十分亲切,也看到了久违的孟奇,他光秃秃的头上已经长出了半长的黑发,不伦不类,依旧嬉皮笑脸的,腰间挎着戒刀和紫色宝剑,锋芒毕露,全身透着几分莽金刚的凶悍。 看到了张远山和符真真,两人气息皆有提升,显然各有突破,看到了如同山峰般屹立的罗胜衣,他身体周围已有护体罡气,也看到了青衿书生打扮的葛怀恩,他拿着铜钱木签等,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江芷微还看到了阮玉书,抱着古琴,白衣胜雪,冷艳依旧,脱俗依旧,可她嘴巴怎么一动一动的? “你在吃什么?” 江芷微带着几分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阮玉书,脱口而出的问道。 “琅琊龙鱼干。” 阮玉书抿了抿嘴巴,将口中的食物咽下,似乎意犹未尽,清清冷冷地说道。 “这是是我最爱的小食。” 江芷微笑了一声,经过上次的任务,江芷微就看出了这个琅琊阮氏之女是个小吃货,看到美食眼睛都会放光。 “原来你是在晚膳时被拉入的。” 阮玉书微微点头,看着古琴,却否认道。 “不是,我是想着死亡任务在即,日后未必能再吃到了,故而纵容自己多吃一点。” 阮玉书脑回路和常人不同,面对死亡任务,最担心的居然不是生死,而是以后吃不到美食了,果然应了那句话,世间万物,唯有美人和美食不可辜负,只是她本身就是美人,所以只需要不辜负美食就可以无憾了。 “纵容?敢情以前你还以为自己很克制啊?” 孟奇施展了嘲讽技能,脸上带着几分嬉笑,他可是在轮回任务中见过这丫头的本事,吃相虽然好看,但是速度极快,风卷残云,食量比他这位修炼横练功夫的莽金刚都大,真不知这么一个窈窕多姿的少女,将那么多的食物吃到哪里去了。 阮玉书神情不变,依旧清冷髙洁,透着世家女的雍容得体。 “当然,我才不会得意忘形,背上莽金刚,狂刀的绰号。” “哈哈,大家抬举!” 孟奇干笑两声,他一直对自己的外号很不满意,觉得这和自己的形象很不相符,他的画风应该是持剑走江湖,风流倜傥,潇洒英武的白衣剑客,不知为何成了修炼横练功夫的傻大粗,严重影响了他找一个武林美女的梦想,哪个江湖女侠会喜欢莽金刚啊! 正在江芷微等人叙旧寒暄,相互了解这一年时间,众人实力修为提升了多少的时候,六道轮回之主冰冷淡漠的声音响起,回荡在白玉广场之上。 “此次为死亡任务,故提前公布任务细节,之后,你们有一刻钟的时间准备。” 江芷微等人稍微松了口气,一刻钟的时间,足够他们针对性兑换一些有帮助的东西了。 六道轮回之主声音宏大,如同没有感情的神明,将死亡任务公布。 “为求佛法,大唐僧人玄奘西行,在齐天大圣孙悟空、天蓬元帅猪悟能、卷帘大将沙悟净、龙王三子敖烈的保护下,沿路斩杀妖魔鬼怪,克服九九八十一难,抵达了灵山,求得真法,修成正果,此为西游。” 孟奇听得目瞪口呆,又喜又惊,喜的是终于碰上他熟悉的轮回世界了;惊的是以他们众人的实力,要想掺合西游之事,那连炮灰都不够资格!孙大圣至少是法身水准,而且还不是普通法身! “此次任务,西游之后八百年,妖乱人世。” 孟奇的表情略微呆滞,心中感到无奈,西游之后,他又不知道剧情了! 在孟奇复杂的心情中,六道轮回之主没有停顿地说道: “主线任务:活下去。” “只要能活到第八日,即可回归,存活者每人奖励一千善功。” “此次任务无评价,存活者每人奖励一张轮回符。” 轮回符,兑换谱上并没有这个东西,只能在轮回任务之中获得,或任务评价达到“优等”时,直接奖励。轮回者可以付出一百善功和一块轮回符作为代价,就能选择回到经历过的某个轮回世界,时间为一月,付出的善功越多,能待的时间越久。 死亡任务的奖赏真是丰厚啊!只不过是奖赏越丰厚,危险也越大! 江芷微神色凝重,看着众人,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朗声说道。 “关于这次死亡任务,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 众人都在斟酌需要兑换的事物,闻言看向江芷微。 江芷微神情坚毅,果敢勇毅,尽显剑客风采,沉声道。 “妖乱人世,少不了半步外景、外景水准的妖物,我们各自善功有限,若分开兑换,换不了太好事物,效果不一定太好,我建议每人兑换一枚大还丹作为自身的保命之物,然后将善功集中,着重兑换两三件克制妖物的珍贵物品,谁的善功不够兑换大还丹,我来补足,无需归还。” 面对死亡任务,江芷微表现得非常大气坦然,率先做出了表率,将自己的多余的善功一点不留,她不希望在这次死亡任务中失去这些朋友。 张远山惯来处事沉稳,有大局观,轻轻颔首道。 “这样最好,不过兑换出来的事物就放在阮姑娘和真真身上吧,一则她们近战不足,二则善功最多。” 孟奇、江芷微和张远山这种刚正面的队员,即使有克制妖物的物品,在对方纠缠下未必有机会用,并且阮玉书因为身家丰厚,拿出了许多功法秘籍兑换了一千多善功,若最后兑换出来的事物不在她手里,让她怎么想?符真真更是负责众人的治疗和相应丹药,付出的善功其实更多,自然要有优待。 “我正是这么想的。” 孟奇赞同道。 江芷微轻轻点头,同意了张远山的建议。 “理应如此。” 其余众人皆未反对,阮玉书清冷不变地道。 “好。” 众人拿到一枚大还丹后,将其余善功全都给了阮玉书,最终大家凑了两千三百四十一个善功,并且快速翻看起兑换谱,寻找两到三件非常克制妖物的东西。 时间不等人,他们很快做了决定,看中两件克制妖怪的宝物。 “照妖镜(伪),宝兵级器物,仿上古神兵照妖镜所制,被它一照,外景以下妖物统统现出原形,失去力量,外景妖物视实力强弱定住一到三个呼吸,能使用三次,价值一千二百善功。” “破妖箭,宝兵级器物,能破开外景妖物妖气和躯体,给予极大伤害,半步外景将受重创,其下妖物无力抵抗,因只能使用一次,价值九百善功。” 三十三重天之上,一处神仙之境,仙禽纷飞,灵泉涌出,处处有灵草,地地结奇花。 它们围绕着一处普普通通的宫殿,上书三个难以描述的文字: “兜率宫。” 宫内,八卦炉安稳架于火上,一位道装老者闭目坐在炉前,穿着金色道袍和银色道袍的两名童子扇火看炉。 忽然,老者睁开眼睛,望向下方。 “大老爷,一方大世界的西牛贺洲有异动?” 金袍童子惊讶看向了无量世界,向道袍老者禀报道。 鹤发童颜的老者摇了摇头,挥舞一下拂尘,轻声道。 “无妨,任他们去吧。” 说罢,老者重新闭上眼睛,将手一指,八卦炉打开,光华冲霄,直入银河,罩住了一颗星辰。星辰渐落,却是形似太阳的火球,它灼热恐怖,大得仿佛能充塞四大部州,周围空间扭曲,尽数坍塌,里面仿佛有金乌乱飞。 两名童子被恐怖的压力弄得战战兢兢,可“太阳”却无力摆脱光华,越来越小,越来越近,直接投入了炉中。 道装老者手再一指,炉盖合上,里面悄无声息。他眼睛一直闭着,无悲无喜,似乎再无外物能够惊动他,百年、千年,乃至万年不变。 “这炉丹炼了六百二十七年了吧!” 银袍童子轻吸口气,一股丹香萦绕鼻尖,让他体内法力都精纯了不少,感叹的说道。 灵山万里之外,一座大山巍峨,虽不及灵山雄伟,却也高有数万丈,山上丛林茂密,郁郁葱葱,一道道妖气如同天柱,直冲云霄,妖气黑雾笼罩方圆数百里,恐怖阴森,妖乱人世。 大山深处,一处山洞之中,一尊五彩孔雀,周身神光环绕,散发着强大的气势,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充斥在山洞之中,融入了孔雀五根翎羽之中,青、黄、赤、白、黑,五色耀目,五道光华冲天而起,将方圆数百里的妖气一扫而空,再造朗朗乾坤,天地清明。 “大王修为恐怖,实力惊人,如今神通再次突破,真是让人敬畏!” 无数顶着兽头的妖怪看着横在天空五道华光,双眼之中带着敬畏之色,艳羡而又狂热的崇拜着自家大王。 妖物修炼和人类不同,最先是成精,“开灵智”,炼横骨,力量水准等同于蓄气,之后炼化天生窍穴,可以“化形”,视为开窍,具备种族特有天赋神通,在人类半步外景这一步,它们凝结妖丹,藉此力量大增,神通变多,可以架风,再往后,吞食天地精华,修炼妖丹,解开血中之谜,凝练源血,实力与外景相当,能被称为妖尊。 最后根据凝练的源血不同,触摸不同之道,证就不同妖身,或能法天象地,被称作大妖或妖王。 山洞之中,华光闪耀,五行之气浓郁无比,五道翎羽射出五色神光,将妖身紧紧裹住,洗刷体内杂质,纯净体内源血,天降清气,地涌浊气,磨炼妖身,阴阳五行大道缓缓的融入源血之中,肉身变得更加凝实坚硬,源血颜色也变成金色,骨骼化为了玉骨,肌肤隐隐透着五色,妖体猛地膨胀变大,足有百丈大小,将空旷的山洞都填满了,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整座大山,压得所有妖物纷纷俯首跪地,难以抵挡这绝世妖王的气机。 “凝练了阴阳五行大道,证得了阴阳五行宝体,没想到这尊他我居然比本体更先证道法身,成就妖王之境,有了这次证道经验,定可以在三个月内证道法身,和陆大论剑高下!” 孔雀妖王真身一转,化为了人身,英俊倜傥,风流不羁,青丝散在身后,一身阴阳法袍,剑眉斜插入鬓,透着桀骜张扬,腰背笔直,如同天柱,负手而立,眺望数百里之外的雄伟灵山,此时灵山之上没有一丝佛光闪现,狼藉凌乱,一片废墟,让人怀疑那真是如来佛祖的净土佛国吗? “主世界中记载,魔主进攻天庭,身死道灭后千年才有天庭突然坠落,九重天消失之事,其后,因为天帝陨落,最顶尖的那部分神仙随着九重天的消失而消失,残余的神灵仙人各自为政,再无力压制妖族,于是上古步入了最后一个时代,妖乱大地的时代。” “这个时代持续了不知多少万年,一位位佛陀入灭,一位位仙人陨落,残余仅能固守净土和洞天,加上九幽关闭后残留世间的邪魔,高高在上的神灵,我们人族过得凄惨无比,直到人皇于龙台铸剑,上斩天神,下劈邪魔,中除妖物,带着人族一步步艰难求生。” “这个时候,妖圣突然坐化,以自身真火将“凤凰宝体”练成了一柄凤翅黑金枪,妖乱大地时代结束,人族大兴,登上了寰宇之尊的位置,进入中古,虽然无确切年代记载,可妖圣坐化与魔主的身亡至少隔了五万年。” “但是在这似是而非的西游世界中,西方如来突然入灭,妖圣率领诸位大圣进攻灵山,因着孙猴子叛出佛门,重归妖族,顺利打进了灵山,但后来只有妖圣独自走出了灵山,其他大圣都不见了,没过多久,妖圣居然也坐化了,以自身真火,将遗蜕炼成了一柄凤翅黑金枪。” “两方世界传说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狗血的发展,妖圣凤兮作为天地之间第一只凤凰,五帝之一的火皇,和我这尊他我倒是有些血缘关系,为了阿难这个和尚,居然闹出了这么一场大戏,还在这方世界的留下了妖圣遗令,习练阿难破戒刀法之人,妖妖得而诛之,真是狗血!” 孔雀妖王感受着大雷音寺中几道人族气息,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玩味,低声道。 “有趣,小芷微,师伯给你玩个大逃杀小游戏,让你们感受一下死亡逼近的感觉,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孔雀妖王正是吕纯阳的觉醒的他我,在天地大变,这妖圣不出的时代,他这位刚刚证道了法身的妖王,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强者之一,整个西牛贺洲之中,证得了妖身的妖王最多不超过一掌之数,每一位妖王都是人间霸主。 “来人,传我妖令,灵山之中有人族出现,方圆千里之内的妖族,不超妖丹之境的都可出手将其擒获,送到本王这来领赏!” “妖尊不可出手,违者杀!” 几尊解开血中之谜,凝练源血,实力与外景相当的妖尊,跪地听令,感受着孔雀妖王身上强大恐怖的气势,头颅几乎就要埋在地上了,瑟瑟发抖的应道。 “谨遵大王之令!” 大王居然突破了妖王之境,证得了妖身,一跃成为西牛贺洲最强大的存在,妖王意志哪里是他们这些妖尊敢违抗的,是活腻了吗。 地生杂草,门窗破烂,佛像灰暗,似乎被人直接从莲台上推落,摔得四分五裂,头颅滚到了墙边,恰好注视着江芷微等人,脸上带着慈悲微笑。 众人打量着这间禅堂,可未能找到值得注意的地方,也没发现敌人所在。 精于易数的葛怀恩心中感到不详,脸色郑重,深吸几口气,闭上眼睛,调息片刻,然后扔出了掌中几枚铜钱。 大家知道他在卜算,不敢打扰,各自戒备着不同方向。 “叮!” 铜钱在地上翻滚的声音渐渐消散,葛怀恩凝目一看,脸色微变,厉声说道。 “此地大凶!” “何方较吉?” 孟奇开口问道,反正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不清楚当前在哪里,也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那按照卜算的结果走不失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葛怀恩拾起铜钱,连抛数次,脸色愈发凝重,以他淡然平和的性格,都变得无比阴沉,整张脸上像是涂抹了锅底灰一般。 “每个方向都有大凶之兆,我们似乎身处绝地。” 众人吐了口气,心情沉重,但也并不意外,若非如此危险,那就不是死亡任务了。 “既然如此,天色将黑,我们宜留不宜走。” 罗胜衣性格强势,第一个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的提议无人反对,孟奇一马当先,其余各有位置,推开房门,哇哇哇的叫声响起,一群乌鸦从各个屋顶飞起,有种黑云升腾的感觉,黄昏中的破庙被衬托得荒凉枯寂,阴森可怕。 视线所见,禅堂外的广场同样长满杂草,到处都是鸟粪兽便,断壁处处,破瓦遍地,一副不知多少年无人问津的模样。 第二十二章 大雷音寺,半步外景的妖怪 众人逐间搜查着禅房院落,发现这里空无一人,部分木制的桌椅腐朽得一碰就垮,偶尔能看到一只枯瘦的老鼠状若无人、大摇大摆地路过。 大概半个时辰后,天色愈发黑暗,已经有了夜晚的感觉,江芷微和符真真点燃了火折子,照亮了周围环境。 他们大概搜索完了寺庙主体,没发现诡异的事物,也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部分野兽腐烂的尸体倒是被啃得七零八落,显然有野狗等光临。 孟奇回首看向寺庙大门,只见外面黑乎乎的一片,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危险,正门的匾额似乎早就不见,让他们无法知晓所处何寺。 江芷微观察着寺庙禅院的大体布局之后,提出建议。 “先回最初的禅堂吧,那里位置最合适我们度过今晚。” 刚才的禅堂就是这座寺庙的主殿,众人快到禅房时,火光映照下,忽地瞄到一点金色闪耀。 “咦,佛像金漆都黯淡无光了,哪来的金色?” 江芷微持剑走了过去,透着几分戒备和谨慎,发现这是一面被苔藓杂草覆盖的匾额,金色正是上面文字露出的一笔。 “匾额?倒是可以看看这是什么寺庙。” 虽然身处陌生的轮回世界,知道庙名地名也无用,但好歹是佛庙,说不得就与主世界佛门一致,能从中判断出一些情况,就像朵儿察世界的少林,除了与主世界少林布局一致,供奉的亦是如来。 江芷微蹲下身体,轻轻的将匾额之上青苔杂草清除,最后面的一个字显露了出来,这是一个“寺”字,继续清理匾额上的青苔,一个“音”字映入眼帘。 孟奇看到这个字,心神一跳,这是西游世界,这里莫不是小雷音寺,黄眉大王被弥勒佛祖收走之后,荒废下来倒也正常,只是如果还有黄眉大王手下的妖怪在此停留,随便出来个小头目,他们怕是都要被生吞活剥了。 孟奇心中沉重,继续看着匾额,江芷微将青苔杂草一点点的清理,金色梵文一点点展露,孟奇心跳突地缓了一拍,真的是“雷”字! 小雷音寺!这说明我们在西牛贺洲?那还真是大小妖物遍地,这次死亡任务怕是危险重重,九死一生了! 孟奇笃定自己的等人所在就是小雷音寺,心中反而轻松了一些,人总是对未知更加恐惧,真的面对困难时,反而没有那么害怕恐惧了。 随着江芷微的清理,最后一个金字显露了,是个“大”字,江芷微等人一脸茫然,没有听说这个寺庙名字,有些失望。 “原来不是‘小’字,是‘大’字,也就不是小雷音寺了,还不错!” 孟奇完全没有过脑子的说道,只要不是小雷音寺就好! 只是话刚说完,孟奇就反应过来了,倒吸一口凉气,瞳孔紧缩,心脏都漏了几拍,停止了跳动,最后心脏疯狂跳动起来,大量的气血涌入脑袋,脸都涨红了,额头渗出了冷汗,身体微微颤抖,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小和尚,怎么了?” 虽然孟奇已经叛出了少林寺,留起了头发,江芷微依旧喜欢称呼孟奇为小和尚,她还是第一次孟奇这个胆大包天之人如此惊惧,神色不由也凝重了起来,她隐隐觉得他们的处境可能比想象的还要危险。 孟奇凝目看向这块匾额,只见木头透着一丝青意,竟然保留着生机,上面四个梵文初看普通,细看却让人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清净安详,禅意平淡却隽永,它静静躺在那里,像在述说着岁月的沧桑,己身不动,真实不虚。 “大雷音寺有何不妥?” 张远山也疑惑的问道,小和尚出身佛门,莫非知道点什么? 根据主世界部分佛经记载,佛祖居于婆娑净土“那烂陀寺”,倒是和“大雷音寺”没有什么关系,故而江芷微等人并不惊讶。 “我曾经看过几本不知何人所著的佛经,里面讲如来佛祖亦有灵山净土,净土中央有间大雷音寺。” 孟奇斟酌了一下,神色凝重的看着众人,将自己知道的信息缓缓道出。 江芷微,张远山等人脸色微变,孟奇出身佛门,看过不为外人知晓的佛经很正常,莫非妖乱人世,将佛祖净土都毁掉了,让大雷音寺成为废墟? 这不可能!妖类哪来这种能力?连能自开一界的魔主都办不到!纵使妖圣复生,亦顶多等同魔主。或者这里的佛不是主世界的佛? “也许不一定是真的匾额,或许是哪位高僧大德所书。” 孟奇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解释,若灵山正常,大雷音寺正常,哪个高僧大德会将自己的寺庙命名为大雷音寺? “那几本佛经讲述的故事倒是与这个世界有点类似,妖物横行,妖中圣者比比皆是,我们不能有丝毫大意。” “若真遇上妖圣一级的大能,我们再谨慎小心也无用,放宽心。” 江芷微轻笑一声,无惧无畏,剑客性格就是如此,一往无前,不知后退。 话音刚落,众人皆是一颤,一股强横的妖气冲天而起!无数弱小妖气则连成一片,像是一朵乌云,带着四起的风声,向这处禅院奔来。 “架风?” 张远山表情一凝,这至少是半步外景水准的妖物! “三大王,就是这里!” 远远就有吵嚷之声窜起,又有妖物大喝。 “人的气息!里面有人!” “快,抓回去,别让他们溜了!” “我们机缘到了,只要抓到他们,献给孔雀妖王,我们就可以得到大量的赏赐!” 黑风掺杂着妖气,笼罩了整个寺庙,一只只奇形怪状的类人生物或从正面或翻墙壁,冲了进来,它们是化形未完的妖类,有的拖着狼尾,有的顶着狗头,有的拿着钢叉,有的握着长枪,如此种种,不一而足,但都带着浓烈而奇特的气味,让人浑身不适,气息运转艰难。 江芷微等人心中一惊,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妖怪,主世界人族大兴之后,妖族的身影就很少见到了,十年前倒是有一位妖王,神通广大,手段强横,与别的大妖联合,意图率领妖族反攻,被“一心剑”陆大先生与纯阳宗冲和道人两人两剑挡在了“云霄山”外。等到另几名天榜中人腾云驾雾赶至,这位妖王也是知难而退,从此销声匿迹,仿佛已然认命,安心于某处桃花源内享福。 众人虽惊不乱,江芷微率先出手,腰间长剑出鞘,寒光璀璨,剑气纵横,一下就斩杀了十数位小妖,孟奇紧随其后,宝刀出鞘,刀气凌厉,爆喝一声,震得小妖们晕乎乎的,仗着自己肉身强横,直接冲入了妖群之中,斩杀群妖,无数人头滚落,血水飞溅,沾满一身。 张远山站立于孟奇侧后,螣蛇剑一划,剑泛寒芒,点点闪烁,越过钢叉长剑,同样杀了好几名小妖。罗胜衣右拳打出,毫无花俏,古朴刚拙,一下就命中了面前眩晕的狐妖。狐妖猛地颤抖了几下,竟然无事,隔山打牛,但它身后身旁一阵阵啪啪啪内爆声响起,与他挨着的妖物一个接一个倒下。 齐正言龙纹赤金剑亮出,旁边妖物瑟瑟发抖,碧冰雪真气伴随着剑势,一道道打出,好几位妖怪浑身结霜,直接僵死! 符真真扬手打出一件古怪的事物,飞到妖物头顶后突然炸开,暗青流转,化为毒烟。凡是沾染到毒药的妖物个个痛苦惨叫,皮肤腐烂,脓血流淌,于是大发凶性,完全不管旁边是同伴,刀剑乱舞,血肉横飞。此乃《救人经》所载的“地阴毒雾”,一旦粘身,腐皮烂肉,哀嚎而死,对人对妖皆有奇效,故而符真真特意留下了这包事物。 “小的们,给本大王让开!” 半空黑风打旋,猛地吹下,却是一只浑身长满黑毛的狼嘴人脸怪物。他手提两只金色巨锤,借着下扑之势,如山岳压顶!劲风层层被压,凭空一个爆响,似乎连虚空都被巨锤给打破了。 这半步外景水准的狼妖没有太高深的招式,却暗含法理,似乎本能如此,只有这才能将自己力量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半空之中,一道道黑风成形,化成刀刃,伴着巨锤,如雨落下。 孟奇见状,并没有施展轻功躲开,作为队伍之中的肉盾,坦克,他必须正面刚,为同伴的攻击创造机会,就让这个半步外景境界的狼妖知道自己莽金刚的名号可不是白得的。 孟奇肉身强横,一开始修炼的是铁布衫,中途又修炼了金钟罩,最后在六道轮回空间之中兑换了《八九玄功》出窍期篇章,准备以此为主修功法,这是他一身武功中最强的方面,横练功夫才是真男人。 孟奇虽然总是向往白衣剑客的风采,但是真要是让他抛弃肉身横练,他怕是不愿意,毕竟比起形象帅不帅,还是活下来最重要。 孟奇双腿成马步,全力运转金钟罩和八九玄功,黑色劲装撑起,似有肌肉鼓胀,宝刀猛地斩出,吸纳了周围气流,化成刚猛霸烈的雷霆,迎向了巨锤狼妖。 张远山知道凭孟奇一人挡不住半步外景水准的妖物,长剑缓慢划出,仿佛颇为艰难和吃力,结成了太极之圆,附近气流尽数涌入,挡向一只巨锤。罗胜衣含胸收腹,右拳再次打出,至大至刚,返璞归真,铁拳无敌。 齐正言后退一步,护在阮玉书、符真真和葛怀恩等人,以防风刃干扰他们。 “当!” 不分先后的两声巨响爆发,震得小妖们纷纷后退。 孟奇双腿微微颤栗,不堪重负,脚边本就破旧的地砖一块块裂开,啪啪之声不断。他的真气全力勃发,没有丝毫保留,将攻来的的力量转移至脚底,总算抵住了一只金色巨锤,刀身被压的弯曲,几乎快要折断。一道道黑风吹到孟奇身上,如同刀刃切割,将衣物弄得破破烂烂,古铜色肌肤鼓胀,一道道血痕浮现,虽然很多,却不深不大,只有少量鲜血溢出。 张远山的螣蛇剑荡开了另外一只巨锤,但他双脚陷入了地砖里,一道道裂缝成网状散开。罗胜衣的拳头打向狼妖的左臂,但却陷入了一团妖气之中,仅仅将它们打散,看到了黑毛钻出的黑甲。 但不管如何,三人成功架住了半步外景水准的狼妖凌空一击。 就在此时,一直未曾出手的阮玉书修长的手指拂过琴弦,右手拇指和中指捏住一根琴弦,猛地一挑。 “铮!” 仿佛一道利刃的音波射出,声音凝聚,直入灵魂,狼妖的身体忍不住一颤,而阮玉书也倒退一步,手中的那根琴弦崩断了。 狼妖攻势被挡,身体微滞之时,本就漆黑的夜晚再次有了黯淡之感,一道难以描述的剑光亮起,天地之间,舍此之外,再无他物,明亮森然到了极致。 “剑出无我”! 江芷微从狼妖出现之后,就没有再出手了,她在等待机会,等待孟奇等人为她创造一个一击重创狼妖的机会。 剑光似乎跨过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甫一出现,便已到了狼妖面前,直指眉心。 狼妖感应到了危险,大喝一声,吐出一团高度凝聚的妖气,化成一颗珠子,挡在身前。 “噗!” 黑色妖珠破碎,狼妖狂喷鲜血,眉心被剑气所伤,浮现一道深深的划痕,似乎长了第三只眼睛,血红色的妖魔之眼,透着血腥恐怖的意味。 趁他病,要他命!江芷微刚退,罗胜衣暴喝一声,右拳看似极缓,实则快如奔雷地打出,伴随着这一拳,他全身衣服胀起,右拳似乎大了一倍,充塞虚空,如同山岳打落,压得气流纷纷坍缩。以九窍之力,他能在保持基本战力的情况下打出两次九岳刚拳,这一拳如同山岳压顶,刚猛无俦,势不可挡。 “砰!” 罗胜衣拳头打中的地方,妖气本就被江芷微的一剑斩开了大半,哪里还能抵挡得住这刚猛霸道的铁拳,,狼妖左腹盔甲迸裂,防御被破,身上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里面一片狼藉。 狼妖惨叫一声,黑风缠身,就要攀高,然后依靠超强的恢复能力疗伤再战,即使遭受了如此重创,他竟然还未死! 恰在此时,孟奇猛然跃起,比狼妖的位置还高居高临下,状似天神,手中宝刀高速斩出九下,同时大喝一声,声震虚空,如同霹雳。 “杀!” 每一刀都伴随着一重紫雷,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猛过一刀。轰隆!仿佛有惊雷炸响,紫色雷霆或颤或绕,或连或散,层层劈下,形如龙,威似岳,让一个个小妖或颤抖或倒退,连天空都似乎摇晃了一下,气流生机完全被吞。 “狂雷震九霄”! 雷霆先发,长刀紧随其后,如同一道巨大的紫色闪电,直接将狼妖从一人高的空中劈到了地上!啪啪啪,狼妖浑身紫电乱串,不断翻滚,压碎了一块块地砖,然后身体抽搐,渐渐平静。 孟奇落向地面时,神色感慨无比,这一开始就是大招连放,死亡任务果真不负其名,仅仅是一个开局,他们就用尽了全力。 “三弟!” 一道悲愤的怒吼响起,空气都被震动了,一头威猛刚烈的狮子精出现了,看着地上躺着的狼妖,勃然大怒,猛地张开了血盆大口,对准孟奇猛地一吸,无比强大的吞噬之力浮现,狮子精的嘴巴越变越大,足有房屋大小,风云汇聚,乌云笼罩,天地之间一片昏暗,恐怖阴森,孟奇身形不稳,向着狮子精的口中落去。 “我去!九灵元圣!” 眼前黑暗,腥味扑鼻,孟奇震惊的吐槽了一句,就被吞入了口中,无尽的酸液侵蚀着肉身,身体传来了一阵阵灼烧一般的痛感,孟奇心神紧绷,全力运转《八九玄功》和金钟罩,身体散发出暗金之色,抵抗着狮子精胃液的腐蚀,争取生存的时间,等待同伴的救援。 这狮子精的胃液熔金蚀铁,加上四周恐怖的蠕动,孟奇体表暗金迅速褪色,眼看金钟罩就要破关。 看到孟奇被狮头妖物吞噬,众人脸色一变,符真真想也没想,手掌一翻,掏出一面古朴铜镜,暗青无光,状似凡物,正是进入轮回之前众人兑换的照妖镜。 符真真将照妖镜对准狮子精,华光如柱,定住了狮子精的身形,狮子精呆滞于半空中,但并未现出原形。这只狮子精血脉特殊,居然抗住了照妖镜的力量,未曾显化真身。 狮子精肚中,孟奇被蠕动禁锢,根本无力施展别的手段,眼看着金钟罩即将破关,八九玄功独木难支。不得不动用自己压箱底的手段,腰间的一直未曾动用的长剑出鞘,这是他在主世界获得一柄宝兵,名为紫殇,是一个小世家的镇族之宝,这个家族嫡脉被邪魔所灭,宝兵落到了孟奇的手中,由他代为保管。 真气灌输,精气神全部融入宝兵,全力挥出了这件宝兵,锋锐难言的紫红剑气勃发,撕裂声不绝于耳。 江芷微等人正待急攻被定住的狮子精,拯救孟奇。忽然看到地面出现了一道剑痕,划破了一块块地砖裂开,剑气肆虐。狮子精胸腹处,紫红亮起,从上到下,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狮子精胸腹裂开,一个古铜覆满血色的人影扑了出来,他衣衫沾满了腥臭的胃液,全靠金钟罩和八九玄功抵御着腐蚀。 遭此从内到外的致命之伤,狮子精竟然还没死,痛得哇哇大叫,藉此摆脱了照妖镜,一边挥出手中长棍,追打孟奇,一边架风四处飞腾。地上的小妖们见黄狮大王都被打成这样,个个吓得心胆欲裂,还能动弹的全都潮水般退去了。 第二十三章 莫欺小妖穷,奔波儿灞的逆袭! 狮子精即使遭受如此重创都还未死,生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狮子精吸取了教训,架着妖风在半空漂移不定,让人难以打到,它不时伸出长棍,戳向地上翻滚的孟奇。 “不能给他恢复的机会,不然我们都要成为他棍下亡魂!” 江芷微神色凝重,环顾众人,看到众人都是一脸疲惫,消耗颇大,越发感到沉重,狮子精能够架风飞行,占据了空中优势,众人手段大半都攻击不到对方。 江芷微思量了一下,目光停在了一直没有出手的葛怀恩身上,沉声道。 “使用破神之眼!” 破神之眼是用邪灵之眼,搭配相关材料,炼制而成可以使用两次,攻击元神,半步外景水准。 葛怀恩手掌一翻,露出镶嵌于青绿木头之中的黑色竖眼,陡然打出一道幽暗光芒,笼罩附近半空,将狮子精淹没。本就重伤的狮子精再次惨叫一声,眼睛鼻孔齐齐出血,险些就从风中跌落。 趁此机会,张远山神色凝重地挥出了螣蛇剑,剑光由下击上,幽幽暗暗,狮子精周围环境晃晃荡荡,模模糊糊,似乎与整个天地隔断,被单独截了出来。 长剑收回,狮子精惨叫一声,返身冲出院墙,不过那只有下半截,包括脑袋在内的上半身停留在了半空,目光呆滞,啪一声衰落在地上,碎了不知多少石砖瓦片。赤红鲜血泊泊流出,染红一片,此时,外面才有啪的重物坠地之声传回。 “大王!” 小妖们惊呼出声,跑得更快了,借着夜色掩护,一转眼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真武截天!” 本打算补上一击的江芷微收敛了凌厉气势,认出了张远山这一式杀招。真武截天是《真武七截经》中的法身杀招“以己为道”衍化而来的外景巅峰剑招,威力恐怖,不同凡响。 孟奇感觉浑身火辣辣的痛,身上有不少被腐蚀出血肉的伤口,同时衣衫破烂,难以覆体,让要脸的他颇为羞愤。 齐正言连忙拿出自己的替换衣物,丢给了孟奇,避免了他衣不蔽体的惨状。符真真则拿出伤药,跑到孟奇面前,涂抹在他被消融出血肉的伤口上,并给他服食了一粒疗伤丹药,一阵清清凉凉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让孟奇感到好受了不少。 其他众人打扫起来战场,小妖们的兵器没有什么价值,倒是狼妖的两只金色巨锤,狮子精的漆黑长棍和半破损的妖丹简直不菲,可以回到六道轮回空间兑换善功,或者作为材料,可以炼制武器和丹药。 两只半步外景的妖怪武器沉重,江芷微等人携带不便,还是阮玉书这个土豪拿出储物指环,将其装下。 这属于宝兵级的器物,哪怕大门派大世家也不多,耗费很久才能制作出一件,故而门派里,除非师父特别宠溺弟子,否则不可能赐予开窍之人。但在大世家之中,因为血缘关系,对子女的宠爱胜过师徒的关系,所以阮玉书才得到了一枚。 正在检查小妖尸体是否还存在活口的罗胜衣,神色凝重,眉头紧锁,无比沉重的说道。 “刚刚大家应该都听到了,这些妖怪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想要擒下我们,献给所谓的孔雀妖王!” 众人听到妖王二字,顿时全身一震,只有证得了妖身,才能成为妖王,这可是天榜高手才能对抗的恐怖存在,他们不过是一群开窍期的小蝼蚁,如何能够对抗这等存在。 “大家赶紧找个活口拷问,弄清楚其中的缘由,六道轮回之主应该不会让我们对抗法身境界的妖王!” “没错,死亡任务再危险可怕,也不至于出现妖王级别的存在,那岂不是十死无生!” 张远山、罗胜衣等人连忙开始翻找小妖尸体,寻觅活口。没过多久,他们找到了三只重伤未能逃走的小妖。 “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孟奇恢复了少许精神,双眼宛如两汪幽潭,精神之力散发,催眠着小妖。 小妖重伤之下,难以抵御,恍恍惚惚,乖乖听话的回答着孟奇。 “刚才,有好大一道光冲到了天上,好远都能看到!两位大王说机缘到了,让俺们一起来抓人类。” “什么机缘?为什么要抓人族?” 孟奇愈发疑惑,那道光是六道轮回之主弄的,还是大雷音寺匾额发出的? 小妖忽然变得激动,黯淡的眼眸中闪过无限崇敬,说道。 “孔雀妖王发出了妖令,所有妖尊之下的妖怪,只要出手擒下出现在灵山之上的人类,献给妖王,就可以得到赏赐!” 众人听到这里,脸色无比难看,阴沉的可怕,居然真的是法身境界的妖王,虽然不曾直接出手,只是命令妖尊之下的妖怪出手,但是对他们而言也是无比危险,九死一生。 “孔雀妖王是谁,为什么要抓灵山之上出现的人类?” “孔雀妖王方圆数十万里最强大的妖怪,最近更是凝练了阴阳五行宝体,成为了西牛贺洲最强大的妖王之一,神通广大,他的命令没有妖怪胆敢违逆!” “至于妖王为何要抓灵山之上的人类,谁也不知道原因!” 众人神色沉重,妖王的出现让他们感到了几分恐惧,谁也不知道这位孔雀妖王会不会直接出手。 孟奇想起狮子精喊狼妖三弟,连忙向小妖问道。 “那狮子精是你家几大王?” “二大王。” 小妖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让孟奇倒吸一口凉气,坏了,这群妖怪还有更加恐怖的大大大王。 “大大王是谁?是何出身来历?” 小妖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与有荣焉的说道。 “我家大大王可是八百年前与齐天大圣爷爷大战过八百回合才落败的大妖!” 孟奇吓了一跳,众人亦是惊愕交加,妖族大圣可至少是和菩萨同等境界的存在,这才刚冒出一个孔雀妖王,又出现一个可以和妖族大圣交手的绝世大妖。 “你们家大大王叫什么?” 孟奇强行稳住内心的波动,自己等人杀了他两个小弟、一群喽啰,无法善了啊! “我家大大王唤做碧波王,昔年叫奔波儿灞。” “噗!” 孟奇喷了小妖一脸的口水,刚刚差点吓死他了!原来是这货!吹牛也得打个草稿啊!这货休说和大圣拼八百回合,连身手矫捷的凡人都未必打得过!当然,这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活了八百年,奔波儿灞再怎么也得有点神通法力了! “撒谎,你家大大王凭什么能活八百年?” 孟奇见江芷微等人还沉浸在妖王与大圣大战八百回合的描述中,赶紧挑刺。正常而言,妖族也有寿元,孙大圣艺成归来,都还被钩入了地府,只能活三百多岁,只不过他后来强行勾了生死薄,奔波儿灞这货凭什么活八百年? “哼,昔年天庭崩散,三十三重天消失,不知多少灵丹妙药落到了世间,我家大大王福缘深厚,有幸得到一粒,变成了胖头鱼,寿能一千五百载。” 小妖见孟奇怀疑大大王的实力,好像自己受到侮辱一样,声音一下就变大了。 “奔波儿灞居然改变种类了?这天庭老君炼制的丹药效果,也实在是太厉害了!” 孟奇由衷对叹为观止了,再次问起了最关心的问题。 “你家大大王和二大王、三大王谁更厉害?” “当然是大大王!” 小妖一脸崇敬,敬畏的说道。 “二大王和三大王得联手才能与它战平,不愧是当年与大圣爷爷战了八百回合的强者!” “方圆八百里,属我家大大王最厉害!” 听到小妖这描述,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即使二大王很厉害,未曾发挥实力便因为乱吃东西和照妖镜的克制而身亡,但好歹还是半步外景水准,碧波王奔波儿灞最强也就是初入外景,吞食天地精华的实力。 不过听到奔波儿灞这种货色都能到这种程度,知晓西游剧情的孟奇,也不由感叹一句世事沧桑,变幻莫测。 “这可真是八百年河东,八百年河西,莫欺小妖穷!” “你家大大王呢?” 孟奇很关心奔波儿灞此时在哪里,会不会突然冒出来报复他们这些人。 “我家大大王回碧波潭探亲,未曾归来,不过应该也就是这两日就可回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没想到这里居然真的就是灵山大雷音寺!” 孟奇神色无比凝重,眸子里满是阴霾,当年灵山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变故,才会变得如此荒凉死寂,整座灵山之上不见任何的佛教高手,那些佛陀菩萨究竟去了哪里? 奔波儿灞去了碧波潭探亲,那可是万圣龙王的地盘,万圣龙王修为最低也有外景宗师境界,更何况他的那个便宜女婿九头虫,可是真正可以和孙猴子大战八百回合的妖王,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 一个个的疑惑充斥在孟奇的脑海里,让他理不清头绪,心中念头无比纷杂,但是他也明白,此时不是分析灵山变故的时候,当前最要紧的是离开这里,那位孔雀妖王不知为何发布了妖令,居然让所有妖尊之下的妖怪出手擒下他们,这对他们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他们需要寻找地方隐藏,不然绝对撑不过这次失望任务结束的! 虽然四处都是险地,但是众人并没有反对,留在这里必然会遭受到无数妖怪的追杀,只有先行离开,找个隐秘的地方隐藏,才有可能度过此次的死亡任务。 “带上妖族之血,这可以帮我们掩盖身上的生人气息,让我们更容易隐藏!” 江芷微连忙提醒道,神色间也满是凝重之色,此时他们的处境无比的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被妖怪擒下献给了那位神秘强大的孔雀妖王,他们即使再有自信,也不会认为自己等人在证道法身的妖王面前还可能生还。 葛怀恩再次抛出铜钱,看该往哪个方向逃遁。 “那边。” 他没有卜算吉凶,直接问路。孟奇一愣,葛怀恩右手指着的是西面。 “这里方圆百里没有妖物,最近的便是碧波山这伙,故而它们最先赶到,其余各个方向各有几洞妖王,应该正兼程赶来,再远一点,只要得到了孔雀妖王的妖令,估摸也会陆续过来。” 张远山未防止小妖的话有诈,又找到了其他重伤未死的小妖审问了一番,得到了同样的答案,心中无比沉重,一股死亡阴影笼罩在了众人的心头,让他们感到了无比的沉重,压抑恐惧。 “死亡任务果然不简单,只是没有想到会如此恐怖,居然会牵扯到一位妖王,那可是天榜高手才能抗衡的恐怖存在!” 江芷微低声自语了一句,她蹲下身子搜集小妖们的血液、皮毛等,这是最好的掩盖生人气息之物,因为便于获得,大家都没有兑换。 阮玉书微微皱眉,对臭烘烘的小妖下意识排斥,不愿身上涂抹这种事物,不过她非是矫情之辈,明白事情轻重,嘴里喃喃自语了几句,还是往身上涂了血液,粘了毛发。 孟奇站得与她较近,听得一清二楚,她唠叨的是:“臭豆腐也臭,但实际很好吃!” 孟奇抹了把冷汗,这个阮氏家主的嫡女不愧是个小吃货,什么都能跟吃的联系起来。 离开寺庙,孟奇等人向着西方急行,一路小心翼翼,生怕与赶来的妖物迎头碰上。过了大概一个半时辰,距离寺庙已远,众人不敢再走,怕遇上巡山探路或夜里捕食的妖物,寻了一处无人山洞,躲藏在里面。 阮玉书的翡翠指环里存有干粮清水,江芷微等也各自准备了相应事物,倒是不必强求靠近水源。 葛怀恩、符真真除外,孟奇、齐正言等两人一班,轮流值夜,其余抓紧时间休息,以恢复精神。 这一夜,好几道强横妖气经过,甚至有擦着山洞过去的,小妖更是不计其数,好在它们的目标都是寺庙,无暇它顾,未曾发现孟奇等人。到了天明,日从东方起,一缕阳光照入了山洞,带来灿烂与生机。 “第二日了。” 孟奇感叹一声,转头对葛怀恩道说道。 “再卜算一下吉凶,可能有了变化。” 葛怀恩点了点头,拿出那几枚古朴铜钱,先卜算当前所在的吉凶。铜钱抛出,在半空翻腾,落地之后,发出叮叮的脆响。 “啪!” 一枚铜钱直接摔裂了!葛怀恩目光一凝,神色铁青,高呼出声。 “不好!” 洞中土地一下裂开,一条红彤彤似蛇的怪物钻了出来,它没有眼睛,水桶粗细,浑身沾满粘液,嘴巴张开,一口将葛怀恩半个身子吞入。 “蚯蚓怪!” 孟奇踏步上前,八九玄功和金钟罩运转,左手直接探入了巨型蚯蚓的口中,撑住上下,抵御着腐蚀,防止葛怀恩被吃下去。 与此同时,他没有收起的宝刀直接劈向了蚯蚓怪! 江芷微反应最快,长剑挑出,侧面横着一斩,将巨型蚯蚓断成了两截。 啪! 蚯蚓的下半身落地,弹跳了一下,长出头部,往着外面逃窜,口中大呼。 “大大王,他们在这里!” 蚯蚓怪咬着葛怀恩的半截则长出了下半身,它一分为二,居然化为了两条蚯蚓怪。 刀光一闪,未曾逃窜的这头被竖着剖开,一阵抽搐,彻底没了动静,无力上演刚才的复活把戏! 孟奇听到蚯蚓怪的高呼,头皮一麻,暗道不好,大大王?他们?这条蚯蚓怪是从寺庙就悄悄跟着自己等人了吧? “它虽未化形,但拥有天赋的土遁之能,难怪自己未曾发现!” 碧波潭虽远,可奔波儿灞前几日就已经省完亲,上路返回了?若非如此,以它的实力,不可能一夜就赶至!当然也可能是别洞妖王,但是能被称为大大王,最少也是接近外景修为的妖王! 孟奇想也没想,直接拔出了宝兵神剑紫殇。他不是不想给江芷微使用,他非紫殇之主,沟通大半年也只是可以勉强能够使用,江芷微根本无法使用,宝兵有灵,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符真真和齐正言抢上来,一个去救葛怀恩,一个龙纹赤金剑斜挥,冰雪化成剑气,追击逃跑的蚯蚓怪。龙威四溢,蚯蚓怪浑身颤栗,匍匐于地,任由剑气打在身上,断成了好几截,每一节都冻结成冰。 “哇呀呀,敢杀俺碧波王的兄弟!” 半空响起波浪拍岸的声音,一只鱼头人身怪物站立于碧波之中,脸上带着怒火,俯视着江芷微等人。 来的妖怪正是奔波儿灞,外景境界的妖尊,他皮肤漆黑,鱼鳞满身,眼睛凸起,没有下唇,头部极大,足以当正常妖物头颅三个,双手提着一杆钢叉,无数浪花缠绕。他脚踏一双藕丝步云履,身穿一副黄金锁子甲,头戴一顶凤翅紫金冠,学齐天大圣学了个十足十,只不过皮肤太黑,脑袋太大,显得不伦不类,引人发笑。 奔波儿灞宛如天上神灵,并未降下波浪,钢叉直接往下一戳,一股碧浪就化成钢叉的模样汹涌而来。这股波浪重愈千斤,压得四周气流坍塌,压得地面凹陷,遥遥便锁定了众人。 孟奇运转真气,全力斩出了手中的紫殇。紫红剑气透空,地面感应而裂,附近几株树木一片片落叶飘零,切割整齐。浪花纷飞,紫红崩散,紫红剑气切开了碧浪,割碎了钢叉前端,可自身也被打散,无力阻止后续的波浪。 一道剑光亮起,夺走了周遭光芒,天地之间,只此一剑,似有匹练横空,如若天外飞虹。江芷微击中了碧浪,时间仿佛停顿了刹那。波浪彻底消散,江芷微倒飞回去,口喷鲜血,受伤极重。 第二十四章 杀鸡儆猴,大战九头虫! 眼见奔波儿灞再有一叉降临,符真真顾不得抢救葛怀恩了,手中照妖镜对准了奔波儿灞。身影映于镜中,奔波儿灞保持着钢叉将落未落的状态,形如石像,就连托着他双脚的碧浪也在往下降低。 此时的高度,张远山等人无力攻击,普通的暗器又肯定没有效果,于是阮玉书没有犹豫,拿出了破妖箭,用力打出。 一道赤红如火,逐妖气而生,在照妖镜效果消失前打中了奔波儿灞。他四周缠绕的妖气波浪迅速燃烧,化成一滴滴火雨飘落,点燃了杂草,点燃了小溪。 黄金锁子甲被破开,黑色鱼鳞被击穿,奔波儿灞胸腹之间出现了一处血肉大洞,能看到里面的内脏。 奔波儿灞惨叫出声,身体依然迟缓,还未完全摆脱照妖镜的效果。 孟奇的精神尽数涌入紫殇,脑袋抽痛,眼角鼻孔流血,再次一剑斩出。紫红剑气腾跃,高空一朵朵白云从中分开,一剑分云海,风声消散。 “铮!” 金铁交鸣般的响声爆发,紫红剑气顺着那处大洞穿入了奔波儿灞的体内,直透过去,残余剑气则肆掠内脏。 “啊!” 奔波儿灞大叫一声,极其痛苦,声音尖锐,钻入众人耳朵,刺得脑袋生痛。波浪涌起,裹着他飞向高空,狼狈而去。 “这样都未杀掉他?外景水准妖物的实力和生命力真是太可怕了!” 孟奇等人手段尽出,也仅是重创了奔波儿灞,若他藏有疗伤灵药。两三日后便能再来追杀! “先离开这里!” 众人已经暴露行藏,自然不能再留,孟奇抓起重伤的江芷微,负在背上,强忍脑袋抽痛,继续往西边而去。 张远山背起了葛怀恩,齐正言、阮玉书等人紧随其后。葛怀恩和江芷微受伤极重,符真真修炼的救人经真气只能稳定伤势,不得不让他们服食了自身的大还丹,以尽快恢复战力,否则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性命堪忧。 灵山万里之外,一座大山巍峨,虽不及灵山雄伟,却也高有数万丈,山上丛林茂密,郁郁葱葱,一道道妖气如同天柱,直冲云霄,妖气黑雾笼罩方圆数百里,恐怖阴森,妖乱人世。 孔雀妖王立于山巅虚空,眺望灵山,看到奔波儿灞这位妖尊居然敢违背自己的妖令,出手对付江芷微等人,神色一沉,怒火乍现,眸子里闪过一道火焰,缓缓飘了出来,化为一道火线,划破虚空,跨越万里,直奔奔波儿灞。 “哧!” 一声清喝,火线出现在了奔波儿灞的面前,如同世上最锋利的武器,围着奔波儿灞巨大的脑袋轻轻一绕,血水飞溅,身体轰然砸落地面,居然就这样死了。 “不自量力,居然敢公然违背本王的妖令,死有余辜!” 孔雀妖王冷哼一声,震动虚空,声音传遍数万里方圆,所有外景之境的妖尊都是忍不住打了俯首,身体颤抖,孔雀妖王这是杀鸡儆猴,用奔波儿灞的性命威慑群妖。 就在孔雀遥望警告方圆数万里的妖怪之时,奔波儿灞的尸体里射出了一道碧光,钻入了虚空,瞬间消失在了孔雀妖王的视线之中。 “妖王气息,九头虫吗?” 孔雀妖王眉头微皱,心中倒是没有任何的畏惧,这道碧光虽然消失的极快,但是如果他愿意,还是可以轻易拦下的。 “我倒要会会这位可以和孙猴子大战的妖王!” 孔雀妖王信心满满他,他虽然刚刚证就阴阳五行宝体,但是实力并不弱于九头虫这位资深妖王,因为这方天地有变,法则破败,大道陨灭,最高只能容得下法身境界的妖王,这个世界的九头虫绝对不会如西游之时那般强大,最多也就是和他同境界,孔雀妖王一向同阶无敌,跨级而战,哪里会将九头虫放在眼中。 “好胆,居然敢杀我麾下大将!” 碧波潭,水晶宫中,一位妖精勃然大怒,飞出水面,立于虚空,怒视孔雀妖王,这妖精头戴一顶烂银盔,光欺白雪;贯一副兜鍪甲,亮敌秋霜。上罩着锦征袍,真个是彩云笼玉;腰束着犀纹带,果然象花蟒缠金。手执着月牙铲,霞飞电掣;脚穿着猪皮靴,水利波分。远看时一头一面,近睹处四面皆人。前有眼,后有眼,八方通见;左也口,右也口,九口言论。一声吆喝长空振,似鹤飞鸣贯九宸。 “孔雀小儿,你不过刚刚证道法身,居然就敢如此嚣张,不将我放在眼中,实在是可恶!” 九头虫九头晃动,神色阴沉,十八只眼睛中满是怒火,手中的月牙铲舞动,波涛怒吼,风云汇聚,方圆千里,天地色变,化为了昏沉一片,强大的妖气弥漫,压得无数妖怪敌手俯首称臣。 “九头妖王震怒,气势实在是太可怕了!” “两大妖王这是要分个高下吗?不知道谁会更强一些?” “九头妖王乃是资深妖王,曾经和齐天大圣交过手,虽然不敌,却也保住了性命,实力无比恐怖,岂是孔雀妖王这位刚刚晋升的法身可以匹敌的!” “这可不一定,孔雀妖王资质惊艳,是灵山之战后,西牛贺洲唯一证道法身的存在,战力必定过人,不见得会输给九头妖王!” 无数的妖族大妖议论纷纷,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用事实说话,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两位绝世妖王,等待他们的交手。 “废话真多!九头虫,如果你不服气,尽管出手!” 孔雀妖王无比高傲,头颅轻扬,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挂在了脸上,目光带着几分鄙夷,毫不客气的的说道。 “孔雀小儿,你找死!” 九头虫性情暴虐,性格冲动,最是骄傲,哪里忍得了这口气,顿时大怒,九个头颅下的脖子伸长,窜入天空,同时张口大怒道,声浪若雷霆,震碎了无数云团,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孔雀妖王的面前,手中的月牙铲如同一轮残月,带着无尽的寒气,宝光璀璨,向着孔雀妖王的头颅狠狠攻来。 孔雀妖王身无长物,赤手空拳,看着暴怒的九头虫,神色间带着几分不屑,伸手一招,天地之间风云变幻,铅云低垂,无比压抑,银蛇狂舞,雷霆震空,一道银白色的闪电轰然落下,落在了孔雀明王的掌心中,化为了一柄光剑,剑身缠绕着电光,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孔雀妖王淡定从容,左手负在背后,右手挥动光剑,无尽玄妙,轻而易举的就挡住了九头虫的攻击,轻松写意。 两大妖王往往来来,斗经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周围天地遭到了巨大的破坏,山岳崩塌,风雨大作,雷霆闪耀,云团崩碎,处处都是一片狼藉。 九头虫性格暴躁,生性高傲,见孔雀妖王一手对敌,依旧不落下风,怒火冲天,失去了理智。 “轰!” 九头虫凭空跃起,现出了真身,形象无比狰狞恐怖,凶恶暴虐,毛羽铺锦,团身结絮。方圆有百丈规模,长短似鼋鼍样致。两只脚尖利如钩,九个头攒环一处。展开翅极善飞扬,纵大鹏无他力气;发起声远振天涯,比仙鹤还能高唳。眼多闪灼幌金光,气傲不同凡鸟类。 九头虫展翅斜飞,飕的打个转身,掠到山前,伸出九大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孔雀妖王咬去,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在空气中弥漫,让孔雀妖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孔雀妖王看着眼前狰狞恐怖的怪物,丝毫不慌,一挥手中的光剑,化为了星星点点的电光,消散在空气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狭长锐利,泛着精光,体内妖力急速运转,身后青、黄、赤、白、黑,五色耀目,五道光华冲天而起,将方圆数百里的妖气一扫而空,向着九头虫刷去,时空此时也停止了,天地间都被这五色华光覆盖,没有了其他颜色。 “五色神光,你是孔宣的什么人?!” 九头虫也是个有来历的,如何认不得孔雀大明王的无上神通,心中无比震惊,失声惊呼。身形一缩,身上宝光闪耀,一颗舍利子佛光璀璨,横在虚空之中,挡在身前,遁光闪烁,九头虫瞬间就逃得没影了。 九头虫行事倒是果决,他知道凭借自己的本事,根本就无力抵挡五色神光这无上大神通,那可是如来佛祖金身都无法抵挡的盖世神威,他忍痛将自己压箱底的宝物祭出,为自己争得了一线生机。 华光消散,孔雀妖王立在虚空,眺望碧波潭,发出一声嗤笑,法身一转,就消失在了原地,回了自己的洞府。 “算你识趣,这颗舍利子就当你的买命钱了!” 孔雀妖王手里把玩着一颗圆坨坨,金灿灿的舍利子,冷峻的脸露出了一丝笑意,心中想到了主世界的自我,三月时间突破法身,他境界倒是足够了,却功力却缺了点火候,这枚舍利子正好可以让他突破境界,无需耗费时间积蓄内力。 孔雀妖王手掌一翻,舍利子消失不见,这才眺望远方,仿佛穿透了无数的空间,看到了正在抓紧时间疗伤的江芷微等人,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下,开口朗声道。 “再有胆敢违抗我妖令者,杀无赦!奔波儿灞就是先例!” 众妖胆寒,连忙俯首,嘴中连道不敢,脸上带着浓浓的敬畏之色,九头虫那可是资深妖王,居然也不敌孔雀妖王,他们这些妖尊哪里敢得违背这位绝世大妖的意志,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第六日,夜,星光璀璨,寒月高悬,整个天地一片寂静,透着一股难言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西面。” 葛怀恩手中铜钱抛落,翻滚了几下,停止不动,他满头冷汗地看着占卜结果,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这几日,他只要算卦占卜,都是这个结果,让他不寒而栗。 孟奇脸色铁青,阴沉无比,眸子里透着几分不详之色,眉头紧锁,低声道。 “怎么又是西面?” 只要问吉凶,处处大凶,若是问方向,次次西方,这让他有点怀疑葛怀恩学艺未精,不过每次都掷出一样的结果,也很能说明问题,若非确实如此,就只有葛怀恩自己捣鬼的缘故,但他又不可能拿自身的安危开玩笑。 “我也不知。” 葛怀恩茫然摇头,他也无法解释这种诡异的状况,每次都是这样的结果,换作是他也会怀疑。 “那我们转去西面?” 符真真神色弱弱,怯生生地问道。 “当然不。” 张远山、罗胜衣、齐正言和孟奇同声回答,早在昨日,他们就没有向西面进发了,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不敢再冒险了。 自击退奔波儿灞后,前面几日还好,妖怪并不密集,小心翼翼隐藏之下,他们倒是可以顺利前行着。 可到了第五日上午,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众人发觉前方的妖怪开始仔细搜寻每一处地方,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找到,他们只能绕行,可绕了一阵,改了几条路线,前方都是戒备森严的妖怪,多不胜数,要想偷偷越过去,很是困难,不得不再让葛怀恩卜算。 “我们往那个方向试试,若遇到落单的小妖,就抓回来拷问。” 孟奇思索了一下,如今这情况,死马当活马医了,既然每次都是西方,只能闯一闯了。 只要再坚持两日,就能通过死亡任务,谁也不愿意前功尽弃,众人迟疑了一下,皆是点头。 孟奇心如明镜,精神外放,映照四周,然后运转玄功,借用精神和真气感知着附近的细微。 树上有一只鸟在远望,有点枯萎的躯干里一条条虫在爬动,灌木丛里一条蛇在穿梭,泥土浅层虫豸等物若隐若现,处处都有生的气机。孟奇也只能感应到这种程度,再远一点,再深一点,再细微一点,就没有办法了。 但不做不行,若对手是人类,自不用如此细究微小,可敌人是妖怪,鸟、虫、动物等皆有可能是它们的原形,在检查搜捕着江芷微等人,故而他们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大概感应出来,或杀或避,免得走漏行藏,就像之前的蚯蚓怪一样。 正是靠着这种谨慎,靠着江芷微和孟奇的入微境界,精神力外放,仔细搜查,他们才能顺顺利利撑到第六日。 齐正言踏前一步,周围沙泥岩尘、矿物精铁纷纷激射而出,打中了部分怀疑对象,驱赶了部分,就连泥土中的虫豸,也因为齐正言施展的“土昆仑”而遭了秧,周围为之一清。 齐正言是浣花剑派的普通弟子,无缘修炼最高秘典神功,只能用善功在六道轮回空间兑换了出窍期的《浑天宝鉴》,作为自己的主修功法,这是一部不逊色于《八九玄功》的绝世宝典。 六道的兑换谱内未写《浑天宝鉴》的创始人是谁,只隐约提及女娲,,按照“传说”以上大能“诸界唯一”的特性,或许真是女娲娘娘所创! “走。” 罗胜衣招呼了众人一声,收敛气息,谨慎潜行。过了一阵,妖气扑面而来,嘈杂的声音钻入了众人打开的耳窍,这里也有众多妖怪在仔细搜寻! “有诡异!” 江芷微等人对视一眼,决定去抓个活口,不能再茫然无知地躲躲藏藏了。 过了片刻,一头小妖进度较快,脱离了大部队。孟奇给了齐正言一个眼神,玄功展开,身如鬼魅地扑向那头小妖,周围几只竟然视若无睹!两人切磋一年,齐正言默契配合,龙纹赤金剑遥遥一劈,龙威凝聚,只加于那头小妖身上。 小妖浑身颤抖,双腿发软,就要瘫倒在地,被孟奇欺近身旁,不费吹灰之力地打晕,然后提着它,重新蹿入了隐秘处。这番举动,兔起鹘落,附近竟无人发觉! 远远退开后,孟奇弄醒小妖,精神外放,龙威相随,拷问情报。 “尔等为何搜寻此地?” 这小妖不过是刚刚开启灵智,修为低下,哪里承受的住龙威,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蛟龙爷爷,是我家大王们吩咐下来的。” “他们为何如此吩咐?” 孟奇追问道,这小妖一点也不机灵,有些蠢笨,只能问一句答一句! “回蛟龙爷爷,各山各洞大王遵从孔雀妖王的妖令,都想要擒下当日出现的那几个人类,得到妖王大人的赏赐,所以才会命我们四面八方搜索。” 孟奇听到孔雀妖王的名字,眉头紧皱,眼里闪过一丝阴霾,继续考问道。 “碧波大王在何处?” “碧波大王违背了孔雀妖王的命令,已经被孔雀妖王杀了!” 小妖神色中满是畏惧,奔波儿灞在孔雀妖王眼里算不上什么,甚至不值一提,但是在这些小妖眼中却是无比强大的存在。 “为此,九头妖王还和孔雀妖王大战了一场,最后九头妖王不敌孔雀妖王,败逃而去!” 孟奇神色剧变,其他人可能听不懂九头妖王是何人,他可是门清,碧波潭九头虫,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妖,可以和孙猴子大战的存在,居然也败给了这个神秘的孔雀妖王,这让他心里一沉,如同须弥山压在了身上。 孟奇强行克制内心的惊惧,又问了各山各洞妖怪们分别搜寻的范围,越听越是皱眉,小妖怪们全都靠着妖怪大王架风,赶在了他们前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开始从外向内,一寸寸搜寻,包围圈一天天缩小。 “也就是说,最多明日,我们若不脱出包围,能够腾挪的地方就只有很小一块了,上万只小妖过来,踩也能踩死我们。” 孟奇拷问完口词,将自己的判断告知江芷微等人,所有人都神色沉重。 第二十五章 三头黄牛精,葛怀恩身死 江芷微伤势已经痊愈,手掌握着腰间的剑柄,轻轻颔首道。 “必须找薄弱处突围,只要越过妖怪们的搜索范围,天高地阔,有很大希望撑过最后一日半。” 只要第八日太阳出来,死亡任务一结束,他们就能回归六道轮回空间了。 “东北方向是一只蜈蚣精、一只蛇精……西南是三头黄牛精皆是半步外景水准!” 孟奇将小妖那里得到的包围圈分布讲了一遍,众人需要商议下选择哪个方向突围更容易些。 “最好选择血脉普通,没有远程攻击能力的,不然我们除了动用照妖镜,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齐正言为人最冷静,沉静的对众人说道,他们都不到外景之境,如果遇到架风的妖怪,这个妖怪如果再擅长远程攻击,他们必然会被放风筝,无能为力。 众人分析了一阵,可能有特殊天赋神通的不能选,半步外景扎堆的不能选,最后敲定了三头黄牛精怪的方向,它们以蛮力见长,喜欢肉搏,是队伍最喜欢的对手,而且整个方向仅仅它们三个半步外景,即使潜行失误,被它们发觉,只要不是一下遭遇三个,都能从容解决,突出重围。 计议停当,孟奇等人改变了方向,趁着夜色往西南而去。虽然夜里有善于潜伏捕食的妖怪,但大搜索的情况下,还是有夜色掩护更好。一路往前,步步惊心,时不时遇到小妖擦身而过,若是再近一点,就算精神干扰,也未必能瞒过它们的感官了。 黑夜里,处处皆像有妖怪隐藏,众人屏气凝神,努力不让担忧和恐惧扰乱心境。 “哞!我就知道他们轻视我们兄弟,要从我们这里突围!” 众人眼看周围妖怪变得稀疏,即将越过包围圈,半空突然有牛叫之声响起,只见三只牛头人身的怪物架着黑风,居高临下扑来。 三头牛妖牛眼睁得极大,满是血丝,脸上疲惫深重,似乎几日来一直不断来回架风寻找,在自己负责的范围内像小妖一样寻找,堪称尽业的典范,不愧是黄牛! “三头半步外景妖怪一起遇到了!” 孟奇头皮发麻,即使金钟罩和阿难破戒刀法带来的禅定功夫了得,历次危险锤炼的心境不错,此时也忍不住心跳加快,波澜涌现,真想咒骂苍天和六道轮回之主,如此小几率的事情竟然也让自己等人碰到了,莫非这就是死亡任务? 孟奇咒骂归咒骂,却不影响判断,看来这次真的要拼命了! “我拦住一头,你们快速解决另外两头,不要吝啬手段!” 江芷微传音入密给孟奇等人,纵身一跃,鹰击长空,长剑接住了一头黄牛精的熟铜棍。 黄牛精别的没有,力气极大,伴着黑风,打得气流坍塌,仿佛虚空都在摇晃,非凡人之躯能够接住。可江芷微长剑虚不受力,轻轻一引,就将熟铜棍带到一边,黄牛精与她一起落到地上。 江芷微刚要施展击沧海,忽然感觉双腿一重,像是被什么给束缚住了,行动变得迟缓。这黄牛精居然可以借用少许的大地之力?使得重力加大,限制敌人的速度和敏捷。 江芷微忽然明白为什么黄牛精喜欢肉搏了,因为只有站在地上,黄牛精才能发挥十成的实力! 这种半步外景的能力神功宝典也可以做到,洗剑阁也有详细的应对之法,江芷微长剑一引,再次带开沉重无比的熟铜棍,借着顺势往下一斩,如庖丁解牛,按照束缚的轨迹将它们切开。然后赶在黄牛精再次借用天地之力前,腾空而起,长剑下斩,跨击沧海! 剑光煌煌,如太日降临,蒸干海洋,大地龟裂,一剑下去,沧海向着左右分开,黄牛精身前和身后的地面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剑痕。此时正是黄头怪招式用老之时,江芷微时机把握的非常恰当,就像她早就等待着这个机会,等待着这个破绽! 黄牛精周身缠绕的妖气被一剑劈开,一只牛角掉落于地,头部鲜血淋漓,暴跳如雷。 孟奇等人见江芷微有一对一搏杀半步外景之能,这才放心担心,分成两队,一队只有符真真和张远山,一队孟奇领头,汇聚了罗胜衣、齐正言、阮玉书和葛怀恩。 黄牛精怒吼一声,气势凶猛的扑向符真真,却见她手掌一翻,拿出了一面古朴铜镜照向黄牛精。镜光照射之下,黄牛精身影凸显,迅速变化,现出巨型黄牛的真身。 这头黄牛精大叫一声,由黑风上跌落地面,原地一个翻滚,化为了一头三倍于正常黄牛的怪物。 张远山赶上前去,趁着黄牛精被照妖镜定住,无力抵抗之际,一剑斩出,剑光锐利,斩掉了妖精的头颅。 此时,符真真手中的照妖镜已经使用了三次,镜面之上浮现出了一道道裂痕,裂成了一片片的,跌落在地,完成了它的使命,再也不能用了。 孟奇功力全开,暗金流转,如黄铜佛像,往前连劈九刀,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猛过一刀,声如雷鸣,仿佛天雷降临,刚猛霸道!罗胜衣与他联手,打出成名铁拳,至刚至大,无有花俏。 巨响爆发,孟奇连退几步,地上全是深深的脚印,若非借力化力,将力量反转或移到脚下,这一棍就能让他身负重伤,犹是如此,他虎口微裂,鲜血泌出。黄牛精的力量远远胜过之前那头狼妖! 罗胜衣也倒飞出去,护身罡气全散,拳头血肉模糊,若非有孟奇分担,绝对会重伤。不过两人合力,却是挡住了黄牛精一击。 阮玉书神色清冷,素手捏住一根琴弦,使劲一挑,琴弦断开,铮铮杀伐之音暴起。黄牛精一震,动作迟缓少许。 葛怀恩见状连忙掏出了破神之眼,手指用力,将其直接捏碎,一道幽光射出,正中黄牛精的头颅。 “啊!” 黄牛精惨叫一声,眼角鼻孔皆是鲜血,神志昏沉,顾不得其他了,嘴巴一张,一块黄澄澄的事物飞出,快如雷霆,无坚不摧,一下打在了葛怀恩头上,将他头颅打得稀巴烂。 “牛黄?!” 孟奇又惊又怒,却没办法考虑更多,趁黄牛精元神受创,精神迷糊之际,拔出宝兵紫殇,挥了出去。 生死只在一线间!紫红剑气激荡,一下割开了黄牛精绕身的黑风妖气,切断了护体锁子甲,在黄褐色老牛皮制造了一道深深的剑痕,可见骨,可观脏! 孟奇全力以赴挥出宝兵,也仅相当于半步外景正常一击,没办法直接杀掉妖气护体、肉体坚硬的半步外景级黄牛精。 但他不是一个人,在黄牛精再次发出一声惨叫,眼看就要因为剧痛从精神迷糊中清醒过来时,罗胜衣右拳打出,整个胳膊仿佛胀大了一倍,拳型似岳,真气如峰,高耸巍峨,气势压人。 随着这一拳挥出,他宛如缩短了距离,一下就奔到了黄牛精面前,狠狠打在紫殇制造的伤口之上。 这还不止,右拳刚落,左拳紧跟着也挥了出来,同样如山如岳,但与前面那一拳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这一拳,孤高耸立,崎岖艰险,不一样的山岳之势! “九岳刚拳”,仿九种山岳之势而创造的外景拳法。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砰!砰!” 两声爆炸在剑痕处响起,黄牛精体内肺腑一片模糊狼籍,像是被巨石在里面滚了一圈。 接连两次外景杀拳是罗胜衣压箱底的保命绝活,可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争分夺秒,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而齐正言亦是没有错过机会,龙纹赤金剑猛地挥出,龙威汇聚,剑凝薄冰,像是一条寒螭,远远吐出一道极冻之光,猛地钻入了被罗胜衣两拳打得更大的伤口。 “啊!” 黄牛精的惨叫戛然而止,形如冻结,但它身体鼓胀,砰的一下就炸开了,刚刚飞回的牛黄打向了齐正言。一块块血肉横飞,纵使濒临死亡,黄牛精自爆的威力也非常恐怖。 罗胜衣被直接炸飞,胸膛凹陷,狂喷鲜血,出气多,入气少。他艰难挣扎着摸出“大还丹”,赶紧塞入口中,不管不顾地盘腿调息,再有进攻,那也只能认命了。 牛黄乃黄牛精性命交修的一块法宝,快得难以躲避,黄澄澄里泛着血光,煞是吓人。齐正言脸如僵尸,眼带不甘,全力而为,霞光阵阵放出,如莲花盛放,似火焰燃烧,绕着身体旋转,便要卸开牛黄。牛黄之势凶猛,齐正言仅能卸开一点方向,避免了爆头之祸,被它穿过霞光,打中胸腹。啪啪啪!他肋骨折断之声接连,整个人倒飞出去,试图用这种方式卸力。突然,他感觉自己身体一顿,有人接住了自己,而牛黄残余的力量尽数被背后之人吸纳。 蹬蹬蹬,孟奇刀剑还鞘,右手托着齐正言,连退十几步,每一步都有深深的脚印,脚印附近满是蜘蛛网一般的裂痕。 齐正言得了孟奇相助,总算避免了被牛黄直接穿过胸腹,破损内脏,打断脊椎的惨事,但他肋骨全折,肺腑重伤,不得不拿出了大还丹服下。符真真连忙奔了过来,帮齐正言和罗胜衣治疗断骨,让大还丹的效力能完全发挥。 另外一边,江芷微与黄牛精的战斗也到了尾声,她卖了个破绽,引得招数不精,全靠蛮力的黄牛精失去了平衡,于是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剑出无我”。 剑光划着美妙的弧度,宛如天外而来,无人无我,无天无地,跨过了时空的距离,一下就刺入了黄牛精的眉心。与半步外景水准的妖怪交手,让她没法分心旁观孟奇等人的战斗,只能尽快结束自身这边,救援队友,所以宁愿冒一点风险! 黄牛精张嘴一吐,黄澄澄的牛黄打出,自身则双眼呆滞,向着后方倒去。扑通一声,沉重的身体砸得地面凹陷,烟尘飞扬。 “砰!” 江芷微无力躲避,只来得及用剑柄一敲,使得牛黄移开少许,避过头颅,然后被打中左肩,侧飞出去。她左肩骨粉碎,牵引内脏,伤势颇为严重,赶紧自身点了穴,吞服这一年来搜集的别的疗伤丹药。 前后交手不过几个呼吸,三个半步外景妖怪全灭,而孟奇队伍亦是损失惨重,死一人,重伤三人,轻伤一人,仅张远山、符真真和阮玉书保持着完整战力,并且所有克制妖怪的器物全部消耗殆尽。 老实说,孟奇队伍的实力已经非同小可,除了两个辅助和葛怀恩,都有人榜的实力,而且江芷微在人榜之中也是名列前十,等闲遇到一个半步外景,都能速战速决地杀掉对方。 “我们快走,刚才动静极大,我怕引来别的半步外景妖物。” 孟奇戒备地看着四周,接着走到葛怀恩的尸体前,看着他破碎西瓜般的脑袋,深深地叹了口气,第六日,第一个队员身亡。他搜了搜葛怀恩的尸体,看他有什么未了心愿,可惜只有一堆易书相关,只好搬来大石,将葛怀恩压在下面,防止妖怪侵扰。 这个时候,张远山将一块完好牛黄、两块半破损牛黄和一支牛角捡了回来,递给了阮玉书,让她装入指环中,等待这次任务结束后,兑换成善功。 江芷微等人虽然服用了疗伤的丹药,但是最少需要一个时辰才能恢复一定的战斗力,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前行,尽量躲避妖怪的搜寻,想要捱过一个时辰,到时候形势就会有所好转。 众人前行不久,半空突然传来一阵清亮鸟鸣,孟奇等人心跳凝固,天不遂人愿,事情总是会往着坏方向发展,一头背生火红羽翼的妖怪飞了过来,速度极快,若非如此,它也不可能追得上来。 “乖乖束手就擒,让本大王将你们献给孔雀妖王,否则让你们死在本大王肚中!” 这只背生双翼的妖怪盘旋于半空,并不降下身形,显得十分谨慎,看来是吸取了前面三头黄牛精怪的教训,故意拉开了攻击距离。 众人自然不糊束手就擒,一则完全丧失主动权,生死操于别人之手,理智者不取,二则众人压根儿不知道落入了这些妖怪手里,被献给了孔雀妖王之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难道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孟奇心中掠过一丝凉意,看了看江芷微、阮玉书、齐正言、张远山等人,见她们神情坚毅,虽有畏惧,却无动摇奔溃之情。 “娘的!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 活了两辈子,认识这么多朋友,学了高深武功,死又何惧? 孟奇爆喝一声,心神晋入了绝对平静的状态,古井无波,手中的宝刀斩出,全力以赴,不留一点余地,身形充满了悲壮之气,宁死不屈,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头鸟妖手持一柄长枪,呈现赤红色,透着血腥之气,浓郁刺鼻,身形向下俯冲,长枪纵横,无可匹敌,狠狠的扎向了孟奇。 张远山也是不甘落后,长剑挥出,全力而为,体内玄功疯狂运转,剑光璀璨,剑气凝练,剑鸣之声低沉而又尖锐,与孟奇同进退,向着鸟妖杀去。 “铮!铮!” 阮玉书第一次脸色凝重,右手连弹天龙八音,琴声阵阵,如破魂之刺,声声钻入妖怪的耳朵和心中。她一边弹,眼角鼻孔嘴侧一边流出鲜血,滴在琴上,却没有丝毫停息。 妖怪甩着头,痛苦翻滚,孟奇高高跳起,宝刀从上往下劈出。一刀,两刀,三刀!六刀,八刀,九刀! 刀如残影,似九天雷罚,一道接一道,接连劈落!紫电如轮,滚滚斩向妖怪。半空之中如有雷鸣,紫蛇狰狞,至刚至阳,霸道猛烈,扑向妖怪。 鸟妖非是黄牛怪那样蛮力之辈,纵使受天龙八音影响,头痛欲裂,身体被拉被旋,依然刺出了手中长枪。 阮玉书只有六窍修为,哪怕古琴特殊,琴心天生,亦无法完全限制住半步外景境界的妖怪,她鼻孔嘴角之血滴落,滴在琴上,染红木头纹理,滴在白裙之上,绽开朵朵梅花,但没有停顿,誓要干扰牵扯飞鸟妖怪,给孟奇和张远山获胜的机会。 鸟妖手中长枪刺出,枪尖连抖,应对九重狂雷,绽了九朵枪花,每一朵都挑出了赤红火莲,熊熊燃烧,无声暴烈,状极恐怖。大地之上,孟奇先前所立的位置,烈火突生,焚烧一片,满地焦黑。 “轰!”“轰!”“轰!” 一连九声,紫雷与火莲撞在一起,电蛇乱舞,赤焰横飞,满空都是紫红交错!张远山由下击上,以凡人之躯,化真武之形,截取苍天! “真武截天!” 妖怪略微一愣,就见长剑幽幽暗暗斩来,他凝结妖丹后,与天地真火之间产生的感应尽数被截断,周围晃晃荡荡,仿佛从天地中分割出来,自成囚笼!无法再借用天地之力,只能展开赤红羽翼,靠自身腾飞,长枪向后一戳,以枪尾迎向螣蛇剑,手中一朵朵火焰冒出,流泻体内妖火,将长枪化成了火炬,遥遥便点燃了长剑。 “当!” 刺耳摩擦之声不断,螣蛇剑贴着火焰之枪,削着朵朵烟花,顺着枪竿而上,一下斩到了妖怪的双手之上。 妖怪刚竭力抵抗了孟奇的狂雷震九霄,此时难免回气不及,被张远山抓住了机会!惨叫阵阵,火焰妖气崩散,一根根手指横飞,转眼妖怪右手只余下了光秃秃的手掌,长枪跌落在了地上。(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终结游戏,剑斩时空 孟奇再次刺出了紫殇,送出了阎罗贴,这是江芷微自创一式剑招,传授给了他,紫红剑气勃发,明净纯粹,死气森森,附近一株株树木从中裂开,树心尽是剑气切割的痕迹,当即枯萎,再无生机。 孟奇精神尽枯,脑袋抽痛得想要原地翻滚,眼角嘴侧尽是血丝,但左手依然沉稳地握住剑柄,没有一丝一毫颤抖。 鸟妖哪还来得及回枪防守这一剑,面对有进无退有前无回的剑光,它大喝一声,吐出了一颗红艳艳的珠子。这颗珠子周围火焰腾飞,赤霞阵阵,直接撞向了紫红剑气。此乃妖怪性命交修的一颗内丹,初步由火焰妖气凝结而出,是它上百年修为的象征。 啪!火珠挡住了紫红剑气,紫殇剑尖与珠子直接相遇,交汇之处,火焰内丹成网状裂开,破损之声不绝于耳,清脆动听。 鸟妖七窍流血,神色狰狞,恐怖阴森,张开充斥血水的嘴巴,厉声道。 “爆!” “轰!” 妖丹炸开,一蓬妖火激射而出,赤红内敛,顺着紫殇就扑到了半空之中腾挪不易的孟奇身上。孟奇眼前一红,顿时感觉周身疼痛,衣衫尽融,他只得扔下宝兵紫殇,连忙掏出大还丹,扔进在口中,并未吞服,只是为了预防丹药被妖火烧了。 孟奇跌落在地,摔得头晕目眩,身上火焰腾起几尺高。金钟罩和八九玄功自行运转,但在妖怪凝炼百年的火焰之下,孟奇体表的暗金晃荡消融,就像古铜被人投入了炉火,打造炼器。 金色黯淡,隐隐欲破,眼看金钟罩就要散功了,孟奇精神力枯竭,感到头痛欲裂,周身如剥皮般的痛苦,眼前昏暗,他咬紧牙关,使出了舍身诀,顿时精神恢复近半,金钟罩重新稳固,肉身在烈火之中不动如山,仿佛在淬炼着杂质,正所谓烈火煅真金! 孟奇全力对抗妖火焚身,已无多余力气再配合张远山。 见妖丹破碎,张远山明白机会稍纵即逝,同样使出拼命的禁忌手段,燃血焚灵大法,周身掠起一层血光,再次一击真武截天斩出。 “铮铮铮!” 阮玉书手中琴弦皆断,手指流血,血肉模糊,七窍流血,整个人软软瘫倒在地,她已经达到了极限,最后一击,让鸟妖如遭巨锤,狂喷鲜血,动作迟缓了一刹那。 剑光幽暗,好像将鸟妖的周围空间都从天地间截取了出来,成为了一个独立封闭的空间,鸟妖和天地之间的联系完全断绝,再也借不到任何的天地之力,也无法感悟天地间的法理,这个半步外景境界的鸟妖瞬间就成为了九窍开启的境界,在这一刻,他境界跌落,只是一位出窍的妖怪。 张远山拼命施展出来的真武截天威力惊人,剑光锐利,无坚不摧,鸟妖爆发体内妖气,强行偏转了一下头颅,剑光划过鸟妖的肩头,左臂断裂,血水喷涌,但是张远山也气息瞬间衰落,并未能一击斩杀了鸟妖。 鸟妖趁此机会,展翅飞翔,脱离张远山等人的攻击范围,此时没有了孟奇的牵制,也没有了阮玉书的琴声,张远山完全无法对付此时已经遭到重创的鸟妖。 “你们即使用尽了手段,依旧不能杀了我,只要等到你秘法结束,就是你们被我擒下的时候!” 鸟妖张狂的笑着,脸上狰狞一片,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孔雀妖王的赏赐,他真想现在就将这些人类全部斩杀,以泄自己心中之恨。 张远山神色凄然,眸子环顾周围,同伴们的都遭受了重创,无力出手,只有他施展了禁术,还有一定的战力,但是禁术也只能支撑三十息的时间,时间一过,他必然会陷入虚弱状态,到时候,众人都将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全军覆没。 张远山眸子里闪过一丝坚定,他已经有了觉悟,心里涌起无穷的勇气,友情,爱情尽数化为火焰,催发着剑意。 血光腾起,张远山再次强行施展了燃血焚灵大法,连续施展两次禁术,张远山极大可能会死,但是为了爱人和对队友,他别无选择,如果他不拼命,所有人都会死,还不如牺牲自己,拯救朋友,等待日后他们复活自己,这次是最明智的选择。 张远山的精血元神仿佛在剧烈燃烧,剑光横空,幽幽暗暗,鸟妖再次从天地之间被截取了出来,体表一道道血痕凸显,迅速深入,割肉裂骨。 啪啪啪,妖怪的几块躯体接连落地,双眼凸出,凝固着惊愕。山风吹过,附近再无妖物,一片安宁。 “张师兄!”齐正言勉强站起,悲痛喊道。 这一剑后,张远山整个人气息衰落到了极点,脸色煞白,踉踉跄跄走到符真真面前,盘腿坐下,头颅靠在符真真的怀中,眼眸黯淡,眼前光明越来越暗,就要彻底闭上眼眸。 众人皆是一脸的悲痛,无比悲伤的看着即将身死的张远山,这位兄长一般的师兄为了自己等人,即将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走向死亡。 张远山和葛怀恩不同,江芷微等人从一开始进入轮回空间,就和张远山成为了队友,一同经历过许多生死历练,感情深厚,亲如兄弟姐妹。 灵山万里之外,洞府之中,孔雀妖王张开了眼眸,五色神光闪耀,目光跨越了空间,看着凄惨无比的小队,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罢了,为了日后不被小芷微怨恨,我就出手救你一次吧,这场大逃杀游戏可以结束了!” 说罢,青、黄、赤、白、黑,五色耀目,五道光华冲天而起,划过虚空,出现在了江芷微等人的眼前,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眼前一黑,就被五色神光刷了进去,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江芷微神志苏醒,缓缓睁开了眼眸,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映照天地的五色神光,眉头紧皱,小脸之上满是戒备,站起身来,小心的观察周围的环境,小队的其他人都不在,不知怎么样了。 江芷微心中沉重,眸子里满是凝重之色,周围满是光秃秃的石壁,没有什么其他装饰,这应该是一处山洞。 “你醒了!” 一道充满了磁性的低沉声音响起,江芷微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地上盘坐着一位俊朗男子,身上披着一件阴阳道袍,道袍之上绣着一只神俊的孔雀,孔雀尾羽之中有着五根不同颜色的翎羽,青、黄、赤、白、黑,和她昏迷之前看到的颜色一样,心中一沉,难道之前的天地异象就是此人所为。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同伴呢?” 江芷微修长秀丽的手掌紧紧握着剑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肩膀上的伤势已经痊愈,状态好得不得了。 江芷微此时已经顾不得思索这些,她的眼眸和心神都被眼前这位俊朗的男子装满了,这个英俊男子给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大了,只是坐在那里,并未有任何的动作,就将江芷微的全部心神都吸引住了,无力思考其他的事情。 “他们在其他的石室,状态虽然算不上好,但是不至于死了!” 孔雀妖王看着向自己展示锋芒的小师侄,脸上带着几分玩味,嘴角微微勾起,目光璀璨,如同两轮太阳,让江芷微不敢直视,避开了他的眼睛。 “至于本王的名字,你应该也听说过,毕竟你们几人可是杀了我不少的手下!” 江芷微剑心通明,智慧过人,稍一思索,就反应了过来,一脸惊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手掌瞬间松开了剑柄,因为她知道,即使对方坐着不同,任由自己攻击,也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孔雀妖王,法身境界的陆地神仙!” 江芷微一字一顿的说道,神色间满是敬畏之色,这可是天榜高手才能抗衡的强大存在,神通广大,恐怖无比。 “没错,看来你还没有丧失冷静!” 孔雀妖王目光温润,平和,眼眸清澈,如同山涧最清澈的水潭,又如夜空中最璀璨的寒星,梦幻纯净,让江芷微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妖王的眼睛,只有最纯真的婴儿才会有如此明亮干净的眼睛。 “你不像是一位威名赫赫的妖王,眼眸里没有任何的锋芒和霸气,好似一位有道真修,赤子一般!” 江芷微出身洗剑阁,洗剑阁不属于道门,但是功法却源于道门一脉,对道经也有所了解研究,更何况江芷微还有一位喜欢穿道袍的师伯,所以能够感受到了孔雀妖王身上有着一股隐隐道意,这让她十分诧异。 “妖王也不是都飞扬跋扈,狂妄桀骜的,本王也算是半个道门出身,身上有些道气也是正常的,不足为奇!” 孔雀妖王没有反驳江芷微的观点,反而很坦诚的将自己的底细说了出来。 江芷微心中惊疑不定,她完全搞不明白这位强大恐怖的孔雀妖王究竟要做些什么,为何会下令让其他妖怪抓他们? “你似乎很困惑,不解我为何会下令让手下抓你们,又不明白我抓到你们后,会如何处置你们?” 孔雀妖王似乎有他心通一般,对江芷微的念头了如指掌,十分平静的将江芷微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江芷微心下一惊,这位孔雀妖王好恐怖,居然对她的心中所想一清二楚,不由收敛心神,沉入剑心,通明空寂,不敢让孔雀妖王再窥到她的想法。 “你似乎对我产生了畏惧,畏惧我可以知道你心中所想?” 孔雀妖王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江芷微,再次挑破她内心的想法,让江芷微脸色剧变,十分难看,自己已经是收敛了所有心神,居然依旧被对方窥探到内心的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使用他心通之类的神通,也不曾窥探你的内心!” 孔雀妖王轻笑一声,缓缓起身,负手向着洞外走去,江芷微不知不觉的跟在他的身后。 孔雀妖王仰头看着清冷的银月,一层银辉如同薄纱洒落,将天地都笼罩在内,看上去格外的皎洁孤寂。 江芷微看着身前的妖王,心中更加惊惧,自己居然毫无察觉的就跟在对方的身后走了出来,这样强大的影响力,已经干扰了她正常的理智和思维,不自觉的就会按照对方的心意做。 “你不必惊惧,我毕竟是修成了阴阳五行宝体的妖王,修为境界都超出你太多了,你会受到我精神的影响很正常!” “如果说我如同一轮银月的话,你就如同一只萤火虫,虽然也有着自己的光芒,但是也笼罩在月辉之下!” 孔雀妖王没有回头,却对江芷微的一举一动,每个念头都尽在掌握,这不是他刻意而为的,两者之间差距太大,哪怕是孔雀妖王无意为之,也会了解到江芷微的想法念头。 “法身境界都如此强大吗,那普通武者岂不是在法身高手面前毫无隐私可言?!” 江芷微听到了孔雀妖王的解释,心神彻底放松了下来,既然不能抵挡,那就彻底放开吧,反正自己生死都掌控在对方的手中,还不如趁机询问一些法身高人的隐秘。 “当然不是,我是个例外!我修为虽只是一位法身妖王,但是不代表我境界也是法身之境!” 江芷微神色微动,瞳孔紧缩,她听明白了眼前这位妖王话中的意思,苦笑一下,没想到自己等人这么幸运,遇见了一位境界远在法身之境之上的妖王。 “我生不逢时,这方天地有缺,大道崩灭,时光线都混乱了,再加上某些强大的存在乱插手,所以根本就无法成就法身之境以上的实力,只能被天地所限,困于桎梏!” 孔雀妖王说着自己的困境,俊朗的脸上却不见任何颓然失落之色,伸手一挥,一道虚幻的时空长河浮现,围绕他静静流淌着。 江芷微神色一怔,心神全部被这条虚幻的时空长河所吸引,无尽的玄妙气息从中渗出,时光的奥妙充斥在江芷微的心中,剑心震颤,不断的吸收空间,时间的奥秘,一道道剑光在脑海中闪现,寒光烁烁,剑气肆意,圣灵剑法最高奥义,剑二十三彻底浮现。 一道身影再次显化在了江芷微的心神之中,轻轻挥出了手中的桃木剑,这柄桃木剑透着流光,温润如玉,赤红如血,隐隐有着纹路显现,好似人体经络,无数的天地之灵气涌入剑身,一道璀璨异常的剑光亮起,空间,时间都被冻结了,剑光无物不斩,冲出了江芷微的心神,横在虚空,气息宏大浩瀚,剑意精纯凝练,一剑光寒,斩破十方。 孔雀妖王周身虚幻的时空长河被一剑斩为了两截,时光破灭,虚空中隐隐传来波涛之声,随着剑光消散,时空长河消散也不见。 江芷微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消散的剑光,虚空中留下了一道裂缝,正在缓缓愈合,这一剑居然斩灭了时光,斩开了虚空,威力简直恐怖,这还是她记忆中的剑二十三吗,外景巅峰的剑法也做不到这等境界,即使大宗师也很难做到。 “真是好锋利的剑意,你脑海中的这一剑十分有趣,让人惊艳!” 孔雀妖王缓缓的伸出了右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捏,虚空瞬间愈合,刚刚那一剑最后的一缕气息被孔雀妖王的手指夹住了! 孔雀妖王手指间闪过华光,将其磨灭,一道血色涌现,食指指腹留下一道伤口,随即愈合,眨眼即逝,如果不是江芷微眼力惊人,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只是一缕气息,居然可以伤到我,你脑海中的那道身影距离法身不远了,如果他生在我这个世界,必定可以和我一争高下!” 孔雀妖王脸皮极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居然自己评价自己。 “原来师伯的剑道已经精深如此,只是一道剑意虚影就可斩破时空,修为实力已经不弱于师父了,证道法身怕是不远了!” 江芷微深吸一口气,她虽然时常猜测自己师伯的实力境界,但是依旧没有想到对方也臻至了师父苏无名的境界,开始参悟法身,证道陆地神仙之境了,这真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原来此人是你的师伯啊!” 孔雀妖王演技炸裂,像是第一次知道吕纯阳这个人的存在一样,眼眸里泛着光芒,灼灼的看着江芷微,好奇的问道。 “不知这位剑客如何称呼?” “吕纯阳!” 江芷微无比坦诚的说道,神色间带着几分仰慕和敬畏,眸子亮晶晶的,此刻不知为何,她对眼前的妖王没有了畏惧之心,十分坦然放松,好像刚刚的一剑将她的畏惧一块斩去了。 “天有纯阳积刚,运转无穷。” “好名字!他当得起这个名字,剑意至精至纯,阳刚宏大,无可抵挡,斩灭一切!” 孔雀妖王抚掌赞道,惺惺相惜,好似吕纯阳的知己一般。 “本就是好名字,是这个名字配得上他!!” 江芷微一脸的骄傲,毫不畏惧的反驳着孔雀妖王的话,吕纯阳人比名字更加绝世惊艳! “是我说错了,确实是名字配得上他!” 孔雀妖王雅量恢弘,诚恳认错,没有任何的妖王架子,谦虚谨慎,虚怀如谷,好似有道真修。 江芷微也不由暗暗赞叹,这位妖王真是气度非凡,心胸远胜常人,难怪可以成就如今的境界! “妖王,我等已经落入你手,不知你究竟准备如何处置我等?” 江芷微此时已经抛却了恐惧心,剑心通明,剑意更加精纯,神色沉静,直视这位盖世妖王,直言不讳的问道。(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妖王目的,探索灵山 孔雀妖王微微一愣,似乎也没有预料到江芷微会如此直接干脆,轻笑一声,仰头注视明月清辉,声音幽幽的说道。 “我并未想过为难你们,只是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你们是如何离开的,你无需担忧!” 江芷微听到这话,呆立当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可以察觉他们来历的存在,心中对六道轮回之主的敬畏再次涌上心头。 “身份暴露了,会不会被六道轮回之主抹杀?” 江芷微内心无比惊惧,她可是亲眼看到过六道轮回之主抹杀戚夏的场面,当时也有着一位法身高手在场,依旧无能为力。 江芷微闭上了眼睛,一幅幅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十几年的人生历历在目,她有些遗憾,没有能登上剑道巅峰,名列天榜。 不知过了多久,江芷微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过疑惑,自己居然没有被抹杀,不由思索起来。 “我没有主动泄露六道轮回空间的任何信息!” “凡试图泄露轮回世界存在给外人者,抹杀;孔雀妖王虽然察觉到了我们不是本界之人,却对六道轮回空间一概不知,并不违背六道轮回空间的规则,所以我才没有被抹杀!” 江芷微神色稍定,她只要不主动泄露六道轮回空间的消息,应该就是安全的,至于其他的和自己没有关系。 “我不会问你们的来历,也不关心你们来此的目的,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是如何离开的,所以你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就一直待在我的洞府之中吧!” 孔雀妖王神色莫名,眸子深邃,静静的说道,声音平缓柔和,没有任何的压迫感,却又不容他人反对。 江芷微心头一松,孔雀妖王的要求对他们而言十分有利,他们这次的死亡任务可是需要在这个世界生存八天,如今只要呆在孔雀妖王的洞府,安全绝对有保障,可以十分轻松的度过这次的死亡任务,算是天降好运,躺着就度过了危险。 一夜无话,江芷微也见到了孟奇等人,张远山虽然身体虚弱,元气大伤,但是并未有生命危险,度过生死大关,显然被治疗过,这让江芷微心中对孔雀妖王生出了一丝感激之情。 江芷微将孔雀妖王目的告诉了众人,众人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甚至生出了一丝庆幸,这可真是天降好运,至于他们回归时,会不会被孔雀妖王察觉到六道轮回空间的秘密,那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那是孔雀妖王和六道轮回之主之间的斗争,他们插不上手。 “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会有孔雀妖王这样惊艳恐怖的存在!” 孟奇感叹的说道,脸上满是震惊敬佩之色,他虽然没有见过孔雀妖王,但是从江芷微的描述中,脑海里就简单勾勒出来了一个形象,风采无双,气度非凡,雅量恢弘,俊朗儒雅,简直就是他最向往的画风! “他居然可以将传说中时空长河虚影召唤出来,我都怀疑,如果不是天地限制,他极有可能会成为妖族大圣,至少和菩萨真君是同一境界的存在!” “妖族大圣,那可是神话时代才有的恐怖存在,我们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遇到这么一位惊才绝艳的妖王!” “他施展的那五色神光,传说是佛母孔雀大明王的独门神通,没想到被他参悟了出来!” 孟奇回想起了那遮天蔽日的五色华光,无比感叹的说道,他甚至都怀疑这位孔雀妖王,会不会就是那位孔雀大明王! “是孔宣道人,不是孔雀大明王!”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回荡在众人的心中,如同大道天音,有着醍醐灌顶的玄妙,让人无比陶醉。 “孔雀道人!” 孟奇心中升起一股明悟,转头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一位气度无双,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负手而来,走入了石室。 “你这小和尚倒是有些慧根,难怪会和灵山有些渊源!” 孔雀妖王一开口就让孟奇脸色一黑,本来他的头发都有齐肩长了,可惜上次和鸟妖的大战,被妖火焚烧,又变成了一个小秃头。 孟奇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一脸的哀怨,他那白衣青丝,纵剑天下的理想何时才能实现,总不能一直顶着一个秃头,画风形象确实和英俊潇洒的剑客不搭,只配得到一个雷刀狂僧,莽金刚的外号。 “孔宣道人?” 孟奇神色微动,他想起了有关孔雀大明王的来历传说,据说孔宣乃是天地间的第一只孔雀,天生神通五色神光,凶性暴虐,喜食人类,后如来佛祖菩提树下悟道,被孔宣遇到,施展五色神光吞噬了如来佛祖的丈六金身,惹得佛祖大怒,从其背后破出,封为了孔雀大明王。 “小和尚,知道就是知道,不知就是不知!” 孔雀妖王慧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孟奇多少知道一些孔宣道人的传闻,似笑非笑的看着孟奇,语带深意的说道。 孟奇骇了一跳,这孔雀妖王好锐利的目光,直指人内心深处,能够看透人心,知晓他人所想,如同佛门的他心通,面对这种绝世妖王,他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小聪明,不敢耍心机了。 天边有温暖橘红燃烧,大地迎来了晨曦。破晓之光洒在众人眼前,璀璨光明,让人扫除了无数阴霾,即使刚刚经历生死大战的江芷微等人也是一脸放松,神色间多了几分柔和,心底紧绷的弦得到了舒缓。 “本王最讲公平,我既然需要你们离开时,参悟一些东西,那么我就带你们去真正的灵山看看吧!” “灵山?” 孟奇神色一愣,之前的寺庙他们遇到了大雷音寺的牌匾,让他一头雾水,虽然猜测自己等人在灵山地界,但是却没有看到真正的灵山,只有荒芜孤寂,杂草乱树。 “你们不是见到了大雷音寺匾额了吗,那确实就是灵山,却又不是真正的灵山!” 孔雀妖王的话云山雾绕,充满了玄机,让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解的目光看向了这位绝世大妖,法身境界的恐怖存在。 “无需多问,随我来就是了!” 孔雀妖王话音一落,五色耀目,华光璀璨,江芷微等人眼前一片绚烂,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形飞速移动,被孔雀妖王携带着向着最初的寺庙方向而去。 “唰!” 只是片刻,华光消散,众人出现在了当初的山丘之上,视线远处是一座破旧的寺庙,它是那样的眼熟,与几日前离开的地方一模一样。它沐浴着阳光,燃烧着庄严明亮的金色,恢弘而清净。 众人在孔雀妖王的带领下,再次踏入了寺庙,站在了那块匾额之前。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大雷音寺!” “故弄玄虚,这些秃驴一贯如此!” 孔雀妖王十分不屑的讥讽道,让一旁的孟奇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这不是当着秃子骂和尚吗,要不是他打不过眼前这位妖王,一定要让他明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孔雀妖王没有理会孟奇的怨念,心神融入虚空,细细的感应着什么,搜寻着冥冥之中的一处胜境灵地。 心如明镜,映照天地万物,突然,孔雀妖王心湖之中的大雷音寺匾额放出琉璃净光,大光明,大无畏,大慈悲。光芒汇聚,变成了一扇透着佛光的虚幻之门。 众人目瞪口呆,这块匾额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玄妙,他们最初如果可以参悟,是不是就不用到处逃亡了。 就在众人思绪万千之时,孟奇身上飞出一尊小玉佛,划过虚空,直接镶嵌入门中。虚幻之门沉重打开,露出了佛光氤氲的景象,看不清里面。 孔雀妖王皱眉凝神,念头转动,思索了刹那,眉头展开,不愿招惹阿难,反正有人会出手的,关他什么事! 金色佛光汇成的虚幻之门,琉璃明净,佛音阵阵,大雷音寺匾额缓缓流转着禅韵,玄妙无比。 孟奇神色诧异,不明白自己的小玉佛为何会和这里有着关联,想起当初自己在轮回世界中遇到的元蒙国师,一句话语不断的回荡在脑海。 “灵山何处寻?” “进去吧。” 孔雀妖王深深看了一眼惊诧的孟奇,没有多说,当先开路,迈入了佛光,身影迅速消失,罗胜衣、阮玉书和齐正言一一跟上,孟奇正待入内,突地想到西游故事里的某个描述,转身夹起了大雷音寺匾额,迈步入内。 眼前佛光幢幢,耳边禅音阵阵,孟奇视线一花,面前是无法望到顶部的巍峨之山。禅堂内,佛光收敛,大门摇晃,随即消失。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众人身处灵山山脚,只能看到眼前一片山势,巍峨雄壮,暗藏灵秀,再之上就无法得见。 孔雀妖王带着众人走了五六里地,只见一道大河横穿山脉,足有八九里宽,波浪滚滚,逝者如斯。 “那边有桥!” 江芷微眼睛很尖地看到了远处的独木桥,桥边立着一扁,扁上写着“凌云渡”。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独木桥从中折断,即使还有半截横空,可距离对面依然有四五里,以众人的轻功,不可能凭空横渡四五里。 江芷微转头看向了孔雀妖王,这位法身大妖神通广大,凌空虚度,十分容易,倒是可以带着他们横跨此河。 孔雀妖王没有施展神通,带着众人飞渡此河,而是看向了人群中最后面的孟奇,笑着说道。 “小和尚你倒是知道不少灵山玄机,拿了这块匾额,足以让你等脱胎换骨了,我在另一边等你们!” 说罢,孔雀妖王凌空飞渡,身化遁光,瞬间就出现在了河对面,静静的看着众人,并未出手帮忙。 孟奇面对众人诧异的目光,得意的笑道。 “佛经中记载这条河中的水有古怪,木不能浮!” “此匾额乃是佛祖之物,不在红尘之中,当能渡我们过河。” 说话间,他将匾额放入河面,飘飘忽忽,随浪起伏,竟然真的没有下沉! “这能承载七个人吗?” 匾额不大,七个人得贴身而站,方能容下,因此罗胜衣有此一问。 孟奇一本正经,神色间带着虔诚,郑重的说道。 “佛祖救度众生,哪能度不了我们七人?” 孟奇身先士卒,踏上匾额,只见匾额起伏晃荡不变,没有一点下沉。 众人见状一一跳上匾额,紧紧靠在一起,众人的重量叠加,匾额却没有一点下沉,依然漂浮于水面。 罗胜衣外放真气,推动着匾额前行。匾额刚离开岸边,孟奇忽然感觉一阵清爽,似乎体内脱去了无穷杂质,口窍相关的最后一个窍穴自然凝练,口窍自行打开,心脏一颤,变得有力而坚定,泊泊输送着鲜血,然后将血中杂质送往双肺,借由鼻窍和口窍排出。 肝蕴生机,肾藏精元,肺纳清气,心送源血,身强体壮,加上杂质的初步排出,循环小成,孟奇体内小天地初具雏形!以它们为核心,五脏六腑调和,循着自然之理,生成一“界”,孟奇下腹胸口似乎有两扇沉重之门打开,精元真气生生不息,充沛强横。内天地小成,精力、元气两大秘藏自开!再加上八九玄功,远超同阶的雄浑真气,孟奇堪称持久战的人形凶兽! 孟奇体表一层暗金凸显,噼里啪啦之声不断,像是在内炼杂质,本来在鸟妖烈火煅真金之下即将圆满的第六关功成一品! 孟奇下腹丹田和太阳穴的罩门消失,除了咽喉、眉心,就是天生九窍为罩门。八九玄功亦在提升,功行圆满,直冲耳窍,四面八方之声尽纳,细微可辨。 孟奇回首一看,只见七具尸体顺流而下,奔向天际,正是他们七人! “这?” 罗胜衣、齐正言看着河中的尸体,脱口而出,又惊又怕。 江芷微和阮玉书亦脸现惊愕,浮出疑惑,而身体的改变与实力的提升清晰可感。 孟奇露出一丝微笑,只有他提前知道其中的机缘,对众人说道。 “恭喜恭喜,大家都褪去了肉体凡胎。” 实力的提升最明显,但也最微不足道,真正重要的是褪去凡胎,元神与肉体相冾,活泼灵动,本身资质得到了极大提升,若非众人并不是九九八十一难而来,也不是坐的接引无底船,资质恐怕会等同于历次提升肉体的法身高人,犹是如此,资质最差的齐正言和罗胜衣都宛如经受了一次内外天地交汇对资质的改变,不比开窍期绝大部分天才差了。 孟奇只觉资质彻底改善,恐怕不逊色于当初的江芷微了。当然,本就天赋出众,资质优异的江芷微和阮玉书更加拔萃,身体似乎都透出了少许清灵。 而且不少特殊功法和事物,都是针对凡胎,也就是孟奇等人已然免疫。正常而言,要想褪去凡胎,得修成法身,可想而知孟奇等人的收获。虽然取了巧,比不得真正的法身高人,但亦是非同凡响,更别提将来还有证得法身,脱胎换骨的机会! 江芷微等人的身体外在的表现暂时没有质的提升,依然得正常修炼,但日后修行,肯定事半功倍!这也是孔雀妖王为何要将他们带入灵山的原因,只要过了这条河,褪去凡胎,就算不虚此行。 江芷微灵慧聪颖,顿时明悟,俏脸含笑,手指着河中自己漂流的尸体,若有所思的说道。 “原来是我!” 阮玉书天生琴心,资质不弱于江芷微,智慧通透,闻得此言,阮玉书清冷秀丽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宛如冰雪初融,春天到来,嫣然笑道。 “是我!是我!” 张远山作为真武七子之一,资质超凡,智慧不凡,手抚腾蛇剑,应道。 “我见观音观自在,我见真武见真我!” “是极!是极!” 符真真也是连连点头,俏脸之上笑意嫣然,如幽兰绽放,清雅秀丽。 齐正言和罗胜衣资质稍差,智慧不足,有点不明他们的机锋,但褪去肉体凡胎还是听得懂,自身的改变更加不会错,皆是难掩笑意。 罗胜衣继续用外放的真气推动匾额船,不多时,众人到了对岸,站在了孔雀妖王的面前。 孔雀妖王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尤其是在江芷微身上停留了一刹那,深邃神秘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满意,这才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只见山峰巧列,怪石嶙峋,上入霄汉,云深不知处,前行一阵,看到了一座宏伟石门,它已破破烂烂,不成模样,但别有特殊,遮住了望向后方的所有目光,隔断了一切声音,让人难以窥探灵山主体的状况。 “过了这扇门,应该就能远远看到大雷音寺和各处佛刹,以及功德池、金莲花!” 孟奇暗暗猜测,众人因为即将靠近佛祖居所,都有点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穿过石门,眼前突然一暗。 只见灵山虚空处处皆有漆黑缝隙,狂风大作,化成无数条巨龙盘绕,透过它们,隐隐能看到一根铁棍,上撑天,下抵地,山峰粗细,两头皆有金箍!一道道电光雷蛇在它周围飞腾,一朵朵青色莲花绽开又凋零,每一道雷光之中,每一朵莲花里面,似乎都有一个世界生灭,星辰密布,构成云朵,连为银河,无垠宽广。 一道暴喝之声滚滚而来,回荡了古今,钻入了众人的耳中,震耳欲聋,心魄皆颤。 “俺老孙这一生,不修来世!” “我去,大圣!” 听到这声暴喝,孟奇惊愕有之,激动有之,兴奋有之,畏惧有之,不敢置信亦有之,莫非直接就碰到孙大圣了?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度化罗汉,六道之秘 齐天大圣可是孟奇儿时的偶像!孟奇想法太多,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若是能得他的青睐,传授完整八九玄功,或者长生真法,自己将功成名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走上人生的巅峰!” 暴喝之声滚滚,一遍又一遍,始终回荡在众人耳边,似乎从沧桑悠远的过去流淌而来,从未停息,贯通古今。 “醒醒吧,不要做美梦了!” 孔雀妖王清朗的声音响起,在众人的耳中回荡,即使有着孙悟空如同雷霆的爆喝声遮掩,依旧清晰可闻,显露出非凡的手段! 孟奇一下惊醒,发现“俺老孙这一生,不修来世!”的呐喊此起彼伏,宛如阵阵回音加叠,一次又一次。这是大圣的暴喝烙印天地,经久不绝,至此今日? 漆黑缝隙处处,雷电乱舞,青莲覆盖,狂风遮掩,众人极尽目力,也看不清金箍棒附近的景象,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 “这根棍子好像在压着什么!” 阮玉书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音律,眼睛睁大的看着那副骇人的景象,猜测的说道。 金箍棒放大到这种程度,上撑天,下抵地,看起来太像在镇压什么了。 此处危险重重,空间裂缝遍布,到处都是一副毁灭的景象,空间坍塌,黑洞自生,不是江芷微等人可以进入的。 孔雀妖王周身华光闪耀,五色耀目,五色神光如同神剑一般,斩断了无数的雷霆裂缝,开辟出了一条安全的通道,带着众人向里面继续走去。 孟奇暗暗咂舌,这位神秘莫测孔雀妖王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即使是证得法身的陆地神仙,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走在这种毁天灭地的景象之中,真怀疑这位就是那位敢吞噬如来的孔宣。 天空幽暗,没有一缕阳光,四周虚空的漆黑缝隙宛如一头头可怕怪物的嘴巴,静静张着,等待着猎物的到来,它们隔出了一条又一条不同的道路,让人没有办法肆意前进,偶尔远处会有雷光生灭,层层穿透,洒下少得可怜的明亮。 众人行走在这样的地方,道路曲曲折折,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耳畔只有风声呼啸,更衬托出诡异安静。 不时有狂风吹拂进来,如钢刀刮骨,吹人生痛,越往里越是如此,江芷微等人甚至怀疑到了深处,这狂风会增强到三昧神风的水准,若没有护体罡气,没有金钟罩之类的横练肉身,直接吹得你只剩骨头。 突然,前方有浓厚妖气传来,比当日的奔波儿灞强了不知多少,若换成人类强者的威势,恐怕有绝顶高手的水准。 孟奇等人下意识停住脚步,只见前方岔路口站着一个黑脸大汉,他妖气浓郁,形同黑雾,不知是当初跟着哪位大王杀进来的妖将妖帅。 孔雀妖王神色淡定,也停下了脚步,放眼看去,这黑脸大汉身体有诸多腐烂之处,双眼空空洞洞,眼珠子早就化掉,体表长出了一撮撮黑毛,死气同样浓厚,却是死了又僵尸化的怪物! 这僵尸似乎是闻到了生人的气息,陡然发出一声嗜血凶残的叫声,左拳下意识打出,黑气凝聚,风声四起,威力惊人。 “死都死了,还要作怪!” 孔雀妖王不屑的发出了一声嗤笑,身形不动,华光闪过,光芒璀璨,锐不可当,这僵尸瞬间就被一分为二,轰然倒地,竟然不能在孔雀妖王手中撑过一招,让孟奇等人对孔雀妖王的手里更多了几分敬畏。 山路两侧尽是漆黑缝隙和巨龙般的风暴,佛祖净土的岩石被吹得宛如面粉,孟奇等人在孔雀妖王的庇护下往上方继续攀登。眼看快要到一处平坦之地了,众人再次停住了脚步,因为那里盘着一个庞然大物,乃是巨蛇,几乎有小山高。这条巨蛇同样死气和妖气并重,体表有腥黄的腐液流淌,骨骼露出,一丝丝黑气流淌。 “砀山君!” 孔雀妖王认得此妖,这条巨蛇是九头虫的好友,八百年前只差一步就能凝就天蛇真身,后来随着妖族诸位大圣杀入灵山,至此消失,想不到死在了这里。 “也变成了阴魂不散的死物!” 孟奇好歹是半吊子和尚,察觉这条巨蛇与刚才的妖怪一样,亦化成了尸类。但灵山乃是净土,非是阴气汇聚的地方,有妖怪因为功法特殊,死后化为僵尸,可以理解,怎么遇到的妖怪都成了这样?莫非当初的大战改变了这里的天地法则? 砀山君双眼如同两个灯笼,红彤彤让人畏惧,似乎是看到了众人的到来,小山一般巨大的身躯移动了,蛇头猛地射出,张口一道毒液喷出,就要将众人灭杀。 “活着我都不将你放在眼中,更何况你如今沦落为了死物!” 孔雀妖王桀骜不逊,锋芒毕露,肆意张狂,扬着脑袋,深邃的眼眸中飞出黑白二色,化为一张遮天蔽日的太极图,阴阳双鱼轻轻转动,毒液直接被磨灭,太极图从高空猛地落下,将砀山君的身躯牢牢裹住,阴阳之气弥漫升腾,炼化一切,只是片刻,那小山一般巨大的身躯就消散不见了,太极图也渐渐淡化,融入了虚空,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江芷微等人看着施展出冰山一角实力的孔雀妖王,皆是一脸惊叹,瞳孔紧缩,这等骇世惊俗的实力,简直超乎了众人的想象,那可是半步法身的绝世妖物,居然被孔雀妖王的一道目光就解决了。 望山跑死马,众多佛刹映入眼中后,孔雀妖王带着众人前行了足足大半个时辰,才真正遇到了一座半坍塌的佛刹,只有大雄宝殿还屹立着。 就在这时,一股可怕的气息突然从大雄宝殿门口传来,如山如岳,似大日降临,似明月天坠,压得佛刹附近的宽广空间陡然晃动,压得孟奇身心颤栗,仿佛担上了千斤重担,难以移动分毫。 “这是?!” 江芷微等人思维都变得迟缓,看见一个披着破烂袈裟的僧人走了出来,他肤成暗金,面如枯木,坦露胸膛,无生亦无苦,断尽烦恼故。他每一步踏出,都有虚空晃荡,似乎快要塌陷,一朵朵金莲随身,却染上了丝丝黑气,并无佛音禅唱相伴, 江芷微等人被这僧人的气息压得动弹不得,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束缚,阮玉书和符真真实力较差,此时更是微微颤抖。 孟奇双目凸出,满脸惊惧,失声惊叫道。 “罗,罗汉!” 罗汉?罗汉金身?!这名罗汉的金身之上灰白死气浓郁,让暗金仿佛褪色,隐藏数不清的缝隙,双目呆滞,面孔死板,与之前的两名妖怪僵尸没有本质区别。 “怎么会这样?连断尽烦恼,得享清净的罗汉都尸变了?灵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奇又惊又愕,心中谜团重重。他被这名罗汉的气息范围,威压之下,双腿就像灌了铅,腰背弯曲,难以移动半步,法身境界的罗汉仅仅是气息就让孟奇承受不住了。 罗汉面容枯槁,双目冰冷,似一切为死物,随着他与众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这种感觉愈发明显,让江芷微都忍不住心跳加快,咚咚咚,咚咚咚,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尸变的罗汉绝对不是善男信女! 孟奇似乎承受不住金身罗汉的威压,慌忙将夹着的“大雷音寺”匾额丢向罗汉,希望这佛祖之物有用,佛门不是最擅度化阴灵冤魂吗? 匾额飞向罗汉,并无异象呈现,啪一声落到了罗汉的身前。罗汉迈出半步,突然停顿,望着地上的匾额,呆滞的目光显出几分疑惑,身上血腥之意淡了几分。 “有用!” 孟奇惊喜莫名,决定试一试度化这位金身罗汉,周身有黯淡古铜光芒绽放,气息微弱,但却是正宗佛门之意。 感受到这股气息,停在“大雷音寺”匾额边缘的金身罗汉,那双冰冷呆滞的眼睛柔和了不少。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利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 往生咒,又名往生净土神咒!0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这是孟奇在少林寺时学的早课小咒之一,背得很是熟练,未曾忘记。 孟奇身绽暗金,面容慈悲,真心诚意希望这名罗汉得脱束缚,早入净土,如此自身才能安全。说也奇怪,那名罗汉竟然跟着闭上了眼睛,口中喃喃诵经,念的竟然也是往生咒!“往生咒”声声回荡,罗汉金身禅光荡漾,幽暗破败的佛刹渐渐升起清净之意。 “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娑诃。” 在往生咒的牵引之下,“大雷音寺”四个字绽放佛光,琉璃明净,大光明,大无畏,大解脱。 罗汉木然的表情柔和了下来,踏前一步,直接盘腿坐于“大雷音寺”匾额上,体表灰白死气和漆黑气息尽数突显,下面是纯净的暗金之身!一朵琉璃净火从他体内跃出,点燃了金身,点燃了死气和漆黑气息,无声燃烧。 渐渐的,火焰将这名罗汉和“大雷音寺”匾额包裹,一阵阵禅音透出,仿佛这是解脱,这是涅槃。 孟奇还在念咒,声音与禅唱交融,罗汉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有慈悲,有解脱,亦有不解。等到火焰将罗汉完全覆盖时,众人看到罗汉双眼里流出了两行血泪! 罗汉有泪?所为何事?火焰升腾,直冲霄汉,将整座佛刹照得光明清净。及至火光退去,大雷音寺匾额和金身罗汉都已燃烧殆尽,原地只留下一颗七彩琉璃般的舍利子,望之心宁气和。 “你这小和尚倒是运气不错,得了一颗罗汉舍利子!” 孔雀妖王从始至终没有出手,静静的看着孟奇度化这尊罗汉,伸手一招,将舍利子拿在手中,低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的贪婪之色,在孟奇紧张的注视下,随手一抛,丢给了这个小和尚。 孟奇喜笑颜开,顿时觉得这位孔雀妖王面目和善,简直就是一个大好人,手忙搅乱的将舍利子接到手里,小心翼翼的收入了怀中,这可是法身罗汉的舍利子,神妙无穷。 孔雀妖王见不得孟奇那暴发户一样的嘴脸,迈开脚步,走进了大殿之中,众人连忙跟上,一同踏入了其中。 香桌之上,青灯如豆,温暖宁静,让这里与外界的幽暗冰冷形成鲜明对比。这盏青灯之上布满裂痕,火焰黯淡,可历经几百年却未曾熄灭。 孔雀妖王立在大殿中间,环顾四周,静立不动,众人见此,开始检视大雄宝殿内的状况,这里曾经有着不少佛宝,但在强力毁坏和岁月侵蚀之下,已然腐朽化渣,比如一朵化成莲台的青色莲花,孟奇轻轻一碰,就变成了粉末。 “咦,尸变的罗汉之前是坐在这里?” 孟奇找到了一处死气钻入金砖的地方,正是青灯前方的阴影,他看起来仿佛在守护青灯! “这盏青灯应该没有彻底坏吧?” 孟奇运转金钟罩,左手泛出暗金,佛门之意彰显,小心翼翼地伸向青灯。清凉却不冰冷,灯身不知是用什么材质著称,并未坍碎,而火焰黯淡微弱之余,始终不灭,明净清澈,照亮人心鬼蜮,一片温暖入体。 “应该是件宝物!” 孟奇暗忖道,孟奇觉得自己在青灯的照耀下,体内的金钟罩运转都流畅了,这让他肯定了猜测,提起青灯,走回江芷微等人旁边。 “第八日,主线任务结束,回归。” “存活者每人奖励一千善功,一张轮回符。” 六道轮回之主宏大的声音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七道光柱突然亮起,包裹住了江芷微等人。 “结束了,总算是结束了!” 众人心中都升起了往事不堪回首的唏嘘,短短八天的时间,他们好像经历了八十年一般,生离死别,曲折艰难,险些全军覆没。 江芷微神色微动,在光柱的包裹中,看着负手而立的孔雀妖王,不知这位绝世是否可以从他们的离开过程中,参悟出几分玄妙。 孔雀妖王神色淡淡,嘴角微微翘起,嘴唇翕动,一道声音清晰的在江芷微的耳中响起。 “有意思,居然是造化境大神通者的手笔!” 江芷微神色震动,瞳孔紧缩,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的得知了六道轮回之主的境界实力,造化境界大神通者,难怪当日降龙罗汉的空闻方丈,都无法阻拦六道轮回之主抹杀戚夏。 造化境又称大神通者、大圣。晋升造化三大条件,一为能直接感受到时光长河冲刷,二为切实体会到苦海存在,三为将自身所学接近虚幻大道。条件达成后即能凝结虚幻大道成就造化。可虚空造物,以及操纵苦海的威能。造化圆满能操纵一方非真实界时光长河,永久改变真实界小范围规则。体内真实界接近成形。 这种境界已经是天庭帝君,妖族大圣,佛门佛陀的境界了,根本就是当世之人可以抵挡的,这样的大神通者早就消失在了神话历史之中,根本就不见了踪影。 江芷微虽然心中有着惊涛骇浪,外表却不动声色,将这个天大的秘密隐藏在了心中,彻底熄灭了日后证道法身,打破六道轮回空间的想法,还是老老实实的积累三十万善功,兑换彼岸符,这样还更靠谱一些。 江芷微眼前一暗,光芒消失又再现,出现在眼前的是熟悉的白玉广场,回到了六道轮回空间,手里多了一枚枚青碧润泽的轮回符。 “先鉴定一下各个物品,该换成善功的都换成善功,然后大家平分。” 这次死亡任务凶险无比,仅仅是死了一个葛怀恩,已经是极为难得了,如果不是最后孔雀妖王出手,他们怕是要小队全灭了。 孟奇十分爽快的将自己获得的舍利子放入了白色光柱之中,坦然而又大方,这次任务大家拼尽了全力,手段尽出,张远山甚至差点自我牺牲,他自然不会将自己得到的宝物独吞。 ““罗汉舍利(非完美),金身罗汉涅槃后遗留之物,神兵级事物,但该名罗汉身前受魔气、死气沾染,几百年沉沦,涅槃时大半法力用于了净化和解脱,故仅价值七千五百善功,能用于催发佛门绝学,能作为大阵阵眼,镇压邪魔外道,佩戴于身则清心宁神,外魔不侵,阴邪难入,烦恼清净。” “可用相应材料将它制成佛宝,万邪难侵,神通殊胜,所需材料总计一万二千善功。” “佛前青灯(近毁),佛祖座前之物,完好时为神兵级器物,能放无量光,照耀十方八极、无穷世界,能度化邪魔外道,阴鬼冤魂,点燃业力,能护佑自身,万邪不侵,如今近乎彻底损毁,仅能驱除阴邪,克制邪魔,燃烧不净,同时,可以变小如豆,火焰不经催发,不烧任何事物,相当于普通宝兵级器物,价值一千六百善功,若要修复,五万两千善功。另,疑似冷玉佛像之后续,强行解密,三万善功。” “罗汉舍利换成善功,大家平分,此次死亡任务的收获,除了佛前青灯有后续触发,都大家平分。” 江芷微等人有些迟疑,这些都是孟奇所得,他们并未出力,不想占便宜。 “我们是小队,同生共死闯过死亡任务,每一份收获都是大家的功劳,不能坏了这份情义,而且你们实力提升越大,我才越安全,做事更有把握,接下来有一个任务,我想请大家帮忙。” 孟奇连忙开口,阻拦了江芷微等人的拒绝,将自己之前遇到真武大帝陨落之谜的任务抛了出来,正好大家得到了轮回符,可以一同进入那个世界,共同探索。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吕纯阳证道法身,江芷微剑心震荡 “你真是奇遇连连,莫非是小玉佛的功劳?” 江芷微明眸皓齿,笑容明媚,艳丽无双,笑着说道。 ““这是奇遇,也是牵扯,是危险。” 阮玉书淡淡说了一句,出身世家的她,知道许多隐秘,身不由己,仿佛在别人安排下的奇遇并不一定是好事。 听到阮玉书的话,孟奇感叹地吐了口气,神色复杂的说道。 “所以我想请大家一起探真武疑冢,帮我分忧解难。” “你有黑色毛皮,轮回符能送你去真武疑冢所在的世界,可我们好像只能去经历过的轮回之地。” 齐正言面冷心热,冷静多智,眉头微皱,提出了问题。这也是孟奇的担心,赶紧翻出黑色毛皮,放入光柱,询问六道轮回之主。 “此连环任务最多五人共享。” 六道轮回之主没有一点情绪起伏地回答。 呼,孟奇长长地舒了口气,众人商量一下,“真武疑冢”任务共享给齐正言、江芷微和阮玉书和张远山,至于罗胜衣和符真真主动放弃了这次任务,他们一个有其他事情,一个实力差了些。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江芷微心中略微有些沉重,在孔雀妖王的口中得知了六道轮回之主的境界之后,她不得不多想一些,真武大帝可是天庭帝君,绝对是和六道轮回之主同样恐怖的存在。 孟奇早就做好任务打算,对众人说道。 “刚过了死亡任务,我想大家都是身心疲惫,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和恢复,不如等消化完收获,三个月后再一起捏碎轮回符入广场。” “好。” 江芷微没有犹豫,阮玉书抿了抿嘴,没有反对,张远山和齐正言同样如此。几人很快商量好了具体的时辰,到时候一起开始“真武疑冢”任务。 “黑狼妖的巨锤,极品利器,可换取五百五十善功……” “黄狮妖的铁棍,特殊材料制成,完美利器,可换取八百善功……” “黄狮妖的碎裂妖丹,可换取三百二十善功……” “黄牛精的熟铜棍,普通利器,但所用材料为赤血元铜,每根可换取五百善功,共三根……” “三百年黄牛精的牛黄(完好),能解百毒,能定心神,可换取八百善功,也可制成相应丹药或器物……” “三百年黄牛精的牛黄(破损)……可换取三百五十善功,共两块……” “黄牛精的牛角(一根)……价值两百善功……” “赤烈鸟的长枪……价值五百五十善功……” 哗啦啦的声音不断响起,听到孟奇都有些目瞪口呆,这是金钱落袋的声音,他第一次觉得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如此好听迷人,一连串的善功,不愧是死亡任务,风险大,收获也高。 江芷微等人也是神色有些雀跃,眼睛亮晶晶的,在六道轮回空间时间久了,他们的善功也不够用,死亡任务开始前,众人都清空了自己的善功,身无分文,如今总算是有新的善功入账了,可以兑换自己需要的物品,提升自己的实力。 在六道轮回空间中,只有一直保持实力增长,才能够继续活下去,如果不能变强,就会被越来越危险的任务淘汰,六道轮回空间不是开善堂的,容不下没有价值的轮回者,它的培养机制是在养蛊。 无名小巷,巷子口有一株不知多少年份的龙槐,枝繁叶茂,遮挡住了阳光,晒下一片阴凉。 树荫之下,有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正在聚精会神地做着木雕。他左手持着树根,右手握着刻刀,神情专注,心无旁骛,似乎手下的每一刀都是他生命的全部。 刻刀落下,树皮飘落,附近只有刻刀的声音和沙沙的落地声,显得安宁而纯粹。这种自然真趣,这种虔诚专注,感染了周围,连天地间的风都变得柔和了许多,整个天地都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吕纯阳脚步极轻,走到了这位老者身前,静静地欣赏着老者雕刻,身后跟着一身鹅黄的江芷微,手里的白虹贯日剑不知何时已经化为了宝兵,锐利无匹,锋铓外露,好似可以斩断一切,但是随着靠近陆大先生,锋芒开始内敛,剑意都变得圆润柔和,多了几分掌控力。 江芷微不由咋舌,震撼的看着对面专注无比的陆大先生,自己因为刚刚在六道轮回空间中将配剑提升为了宝兵,控制力有些不足,所以才会造成剑意外泄,锋芒透出,如今只是靠近这位一心剑,法身高手,就不自觉的受到他的精神影响,锋芒收敛,剑意圆润,不愧是天榜高手,天下第一剑,自己即使晋升成为外景高手面对陆大先生,也无法出剑,这就是陆地神仙的恐怖实力。 吕纯阳眼眸晶莹,泛着柔光,目光柔和,静静的得等待着陆大先生雕刻完毕,依旧是叶夫人的样貌,秀美柔和,透着无尽的温柔,这些温柔不是叶夫人的,是陆大先生的,是他对亡妻的思念和情意。 “你来了?!” 陆大先生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的木雕,这才抬起头看向了吕纯阳,苍老的脸上透着一丝疑惑,他上次就察觉到了吕纯阳内心无尽的战意。只是吕纯阳刚刚晋入外景宗师之境,实力不足,所以才会退去。 今日吕纯阳修为并未有太大的变化,为何会去而复返,难道他想要以外景实力挑战自己,怕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吕纯阳也知道陆大先生为何疑惑,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阳光灿烂,柔和淡然,嘴巴开合,轻声道。 “还请陆大先生稍等片刻!” 说罢,吕纯阳身上升起了无比强大的气势,足以堪比大宗师之境,让江芷微无法承受,不断后退,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师伯,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以外景修为挑战天榜法身高手的陆大先生吗? “即使陆大先生因为叶夫人过世,十年未履步江湖,实力有所下降,也绝对不是地榜高手可以挑战的!” 江芷微哪里知晓,陆大先生十年消沉,实力不退反进,将自己对妻子的情意完全融入了剑道之中,一心一意,专注无比,剑理更加强大,剑意更加锐利,只是一切都被苍老柔和的外表遮掩了而已。 吕纯阳强大的气势让江芷微无法承受,不得不后退,却对陆大先生是毫无影响,身上的衣衫都静静不动,好似那恐怖强大的气势只是幻觉一般,这就是法身境界的陆地神仙风采。 吕纯阳仰头看向远方,感受着遥远的洗剑阁深处一道锐利剑意,煌煌如大日,那是苏无名,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轻声道。 “师弟,今日为兄就先行一步,为你做个榜样了!” 话音一落,吕纯阳身形拔起,立在虚空,身上无风自起,衣角猎猎作响,身后三千青丝飞舞,气势达到了巅峰,升无可升。 “轰!” 一道气浪从吕纯阳周身爆发,震动方圆千里,吕纯阳身上的气势再次提升,像是打破了桎梏,进入了新的天地境界,茂陵甚至整个江东的所有武者,都仰头看向了吕纯阳的方向,万众瞩目。 “那是纯阳剑神,吕纯阳!” “他突破了,这下他在地方的排名怕是又要往前挪动了!” “没错,外景七重修为的时候,他就斩杀了哭老人,如今修为更进一步,怕是可以进入地榜前三十了!”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炙热,敬畏的看着这位地榜宗师,外景第八重天的修为,只差一步,就可成为外景巅峰。 吕纯阳不理会众人的注视和议论,身上的气势再次暴涨,身上的青袍都鼓了起来,成了一个圆球,强大的真气和外界的天地之力发生了共鸣震动,无数天地灵机被引动,白云汇聚,洁白如雪的云团下垂,几乎就停在了吕纯阳的头顶,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吕纯阳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狂风骤起,这是呼风神通,一道道龙卷风,接天连地,如同一条条黑龙,盘旋天地之间,肆意妄为,将洁白的云团撕碎,如同墨水浸染,天地间化为了一片昏暗,银蛇乍现,雷声震动。 “啪啪啪!” 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让无数百姓一阵奔跑,向着家的方向而去,大雨倾盆,天地迷蒙,只有吕纯阳所在的小巷周围保持着干燥,一方小天地好像和整个天地隔绝了。 在暴雨倾盆,雷霆震动的遮掩下,吕纯阳修为再进一步,悄然之间,已经进入了外景第九重天,外景巅峰修为,让陆大先生都不禁动容,这么片刻的功夫,吕纯阳居然连跨两重天,不由开口赞道。 “吕大侠好深厚的底蕴,势如破竹,连跨两重天,足以排进地榜前五!” 陆大先生的这个评价极高,地榜前五都是半步法身境界的大宗师,随时都有可能悟得法身玄妙,踏入天榜,吕纯阳以外景第九重天的修为如果位列地榜前五,足以扬名天下,造成巨大的轰动。 吕纯阳屹立虚空,也听到了陆大先生的话,不置可否,莞尔一笑,虚空迈步,再登天梯,“啵”的一声轻响传出,元神与法相、肉身初步融合,法理加身,吕纯阳轻轻一挥手,风雨顿时停止,铅云尽散,湛蓝的天空,金色的阳光落下,仿佛给吕纯阳披上一层仙衣,神圣伟岸,威严雄伟,如同天神,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陆大先生震惊的站起身来,苍老眸子睁大了,直直的看着吕纯阳,无比惊叹的说道。 “是老夫小瞧了纯阳剑神,积累居然如此深厚,竟然再跨天梯,进入了半步法身之境,足以和天外神剑争夺地榜第一!” 江芷微星眸瞪圆,樱唇张大,呆呆的看着虚空屹立的师伯,这也太惊人了,师伯一日连晋三级,从外景第七重天跨入了半步法身之境,已经和师父并立于天榜之下,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让江芷微都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错觉,修长的手掌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剑鸣铮铮,剑心共鸣,这才确定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一幕。 “师伯这是要上天啊,一步登天,位于地榜巅峰!” 江芷微震撼莫名,她感受着虚空之中传来的强大气机,眼睛明亮无比,心中兴奋不已,吕纯阳实力提升,对洗剑阁百利而无一害。 吕纯阳这次似乎没有听到陆大先生和江芷微的话,神色悠然,眺望天地山河,强大的心神融入虚空,法相从内景天地之中走出,站在了吕纯阳的身后,一道清朗之声仿佛从九天之外落下,声传万里,清晰可闻。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话音一落,吕纯阳腰间桃木剑飞出,落在虚空之中,化为了一棵桃树,桃花朵朵,盛情绽放,娇艳动人,艳丽无比,吕纯阳身后法相一步跨出,和肉身重合,融入其中,心神也从无尽虚空撤回,元神,法相,肉身,三者合一,一道真灵自冥冥之地诞生,心神一片清明,精神无限拔高,天地之间紫气升腾,萦绕三万里,天地之间一片祥和,这是天地同庆,似乎是在庆贺一位至尊至贵的存在诞生了。 “晓天地而见众生,知众生得悟真我!” 吕纯阳朗声而吟道,一尊法身从肉身之中飞出,镇压万古,超脱世俗,甫一出现,天地震动,天地间的法理纷纷浮现,缠绕在法身之上,这尊法身伟岸威严,身披七十二色道袍法衣,头戴莲花冠,周身闪耀九色神光,清净琉璃,仙肌玉骨,道气萦绕,至高至上,至尊至贵,超脱天地,万法不沾。 “太上太极清净法体!” 法身之中有着阴阳二气流转,融入了肉身,天地法理缠绕周身,太极法理兼容并蓄,吸收了天地之间的无尽法理,凝结成为了阴阳太极图,印在了吕纯阳的眉心,太极印记旋转不休,无尽玄妙隐于其中,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笼罩了整条小巷。 吕纯阳缓缓降下法身,站在了陆大先生的对面,身后是陷入呆滞的江芷微,她小嘴微张,眼眸瞪大,瞳孔都扩散了,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手掌松开紧握的剑柄,剑心不断颤动,她此时都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处在幻觉之中。 “师伯怎么可能在一日之间,连跨四级,证道法身,这一定是在做梦,或者有人施展精神秘法,暗算了我!” 江芷微心神震荡,手掌再次握紧了白虹贯日剑,宝兵展威,引动天地之力,剑出无我,锐利无匹,无物不斩,江芷微要用自己手中的剑,展开幻境,重回现实。 吕纯阳神色一僵,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对着同样震惊的陆大先生说道。 “还请陆大先生稍等片刻,我先处理一下这不成器的师侄!” “少见多怪,我不就证道法身了吗,至于剑心震荡,陷入自我怀疑之中吗?!” 吕纯阳不满意的小声吐槽道,抬手轻轻一指,周身的天地法理分出了一小部分,向着江芷微飞去,缠绕在了她的身上,立马让江芷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立不动,陷入了呆滞。 陆大先生苦笑一声,他也没见过世面,同样被吕纯阳今日证道法身的表现惊呆了,如果不是他道心稳固,怕是一样会像江芷微一样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你倒是大方,居然分出了一部分证道法理,助她更进一步!” 陆大先生看着静止不动的江芷微,笑着说道,对吕纯阳的做法有些惊讶,证道法身之时,天地法理显现,融入法身之中,可以让证道者快速提升自己的境界修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每一个法身证道者都不会将这个机缘分给他人。 “无妨,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 吕纯阳毫不在意的说道,他境界早就超越了法身,对这点天地法理不放在眼中,他对大道的领悟绝对不弱于彼岸境界的古老者。 不过片刻,江芷微心神回归,缓缓睁开了眼眸,晶莹温润,明亮纯净,身上气息融入了天地之间,天人合一,返璞归真,锋芒内敛,圆融自如,她此时已经臻至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只差一线就可步入外景之境,实力增强,不弱于人榜第一的无形剑何九,甚至还稍胜一分。 “弟子多谢师伯成全!” 江芷微神色恢复了平静,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行了一个大礼,向吕纯阳表达了自己的感激。 “你是我的师侄,我自然不能让你剑心震荡,陷入险境!” “弟子缺乏磨砺,剑心虚浮,让师伯担忧了!” 江芷微俏脸上浮现了两朵红晕,她心中多少有些羞涩,身为剑客,居然因为自己师伯证道法身,而分不清真实虚幻,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 吕纯阳一摆手,不再和江芷微说话,而是转身看向了陆大先生,神色凝重,无比认真的说道。 “洗剑阁,吕纯阳,今日问剑,还请陆大先生赐教!” 吕纯阳一招手,屹立虚空的桃树瞬间化为了一柄神兵利剑,落入了吕纯阳的手中,剑身周围虚空浮现出了一朵朵桃花的虚影,花团锦簇,绚烂艳丽,隐隐有着桃花香气萦绕在鼻尖,真假难辨,虚实不定。 龙槐树旁。这位沧桑的老者目光专注地看着锦水方向,似乎透过层层阻隔看到了这天下奇观。他的眼神里有缅怀,有追忆。有甜蜜,但最终都化成了轻轻一叹。 “唉。” 然后,他拿起了身旁普普通通的黑鞘长剑,神色复杂的注视着吕纯阳,喟然叹道。 “老夫十年不曾出剑,十年感悟尽在此剑,还请品鉴!”(本章完) 第三十章 一剑之胜,茂陵风云 长剑出鞘,剑光乍现,眼前的层层虚空都被斩开,剑光幽幽,向着吕纯阳飞去。 江芷微心神都被剑光吸引了,听见声音看到剑光后,眼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了,就像大日降临身前,亮到无法言喻。 白茫茫的视线里凸显出人影,江芷微竭力的看向陆大先生和吕纯阳,心中无比的紧张,吕纯阳虽然证道法身,成就陆地神仙之境,但是他挑战的对手是何人? 北周画眉山庄开派祖师,“一心剑”陆大先生,自证庚金不灭体,天榜第四,天下第一剑!证道法身多年,修为深不可测! 陆大先生的这一剑斩出,柔肠百转,情意深深,带着几分凄苦和孤寂,怀着对亡妻的悼念,斩开了鬼门关,斩断了黄泉路,压塌了奈何桥,打翻了孟婆汤,直奔九幽地府,六道轮回,似乎可以斩断生死轮回,逆转阴阳,将自己的亡妻从九幽深处救回来。 “大道至公,天道无私,生死轮回,众生平等!” “尘归尘,土归土,人鬼殊途,何必纠结?” 吕纯阳清朗的声音响起,法身浮现,跨入九幽,化为了酆都大帝,十殿阎罗,孟婆,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万千阴差,轻声大喝,对陆大先生的胆大妄为震怒不已,齐齐挥动手中武器,斩出了一道剑光。 剑光煌煌,如同一轮大日,泽被众生,万物平等,宏大浩瀚,充塞天地之间,浩然刚正,无可匹敌,这是众生之念,是天地法理。 剑光碰撞在了一起,两种理念法理开始了争锋,分毫不让,寸步不退。 陆大先生情感天地,至死不休,生死不能阻拦,誓要斩破幽冥,救出亡妻。 “不履江湖十余年,一朝斩断九幽路!” 此时,江芷微眼睛已经适应了璀璨的剑光,感受着陆大先生剑意中的情意,神色敬佩,眼眸里带着带着几分忧伤,缓缓开口评价道。 随即,江芷微又将心神感悟起了吕纯阳的剑意,浩大无匹,浩然纯阳,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誓要阻止扰乱阴阳,破坏轮回的陆大先生。 “善恶终有报,天道有轮回!” 两者的法理冲突,一者为己为情,一者为天地众生,天地人,三才对立,让江芷微都难以分辨谁对谁错,陆大先生夫妻伉俪,情深似海,吕纯阳维护六道轮回,天道至公,大仁无私。 陆大先生十年藏一剑,一招楼锋铓,剑光璀璨绝世,剑气锐利无比,剑斩幽冥生死,不愧是天下第一剑。 可惜的是,他的十年一剑,遇到了三十年方才证道的吕纯阳,身化幽冥地府诸般鬼神,如同天地大道,公正无私,主宰轮回,众生平等,刚正浩然,将这绝世锋芒挡了下来。 璀璨剑光消散,天地之间都陷入了黑暗幽静之中,万物静籁,江芷微此时眼睛看不见任何的东西,耳朵也听不见了,整个人都好像坠入了无间地狱,永生永世沉沦,不得超生。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此时也失去了意义,江芷微眼帘之中才再次出现了一缕光芒,陆大先生的收剑入鞘,缓缓离去,背影佝偻,透着沧桑。 吕纯阳站在小巷之中,负手而立,遗世无双,腰间的桃木剑,温润如同赤玉,微微颤动,发出铮铮剑鸣,似欢呼雀跃,隐隐可以感受到一股至高无上的锋芒剑意。 “师伯,你和陆大先生此次比试胜负如何?” 江芷微带着几分拘谨,吕纯阳证道法身之后,给了江芷微一种莫大的压力,使得她不自觉透着敬畏。 “一剑胜负而已,算不得什么!” 吕纯阳谦逊的说道,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虽然只是一剑,但是他已经明了自己的实力,足以胜过这位天榜第四,成为新的天下第一剑。 江芷微心中了然,自己这位师伯刚刚应该是胜了,脸上露出了与有荣焉的表情,眉飞色舞,明眸之中满是喜意,明艳无双。 “恭喜师伯,证道法身,荣登天榜,成为天下第一剑!” 江芷微躬身贺道,洗剑阁这会怕是要地位大增,成为持剑六派中的第一大派,如果苏无名再证道法身,一门两大法身,足以成为天下第一大派,超越少林寺和纯阳宗,执天下正道之牛耳。 “天下第一剑?多少差点意思,天下第一听着更好一些!” 吕纯阳低声说道,神色幽幽,眺望北方草原,眸中锋芒大盛,寒光烁烁。, 天榜第一的古尔多,是草原五百年一出的强者,奇遇得到并修炼成了《苍天灭世诀》,证得“天罚宝体”,天榜第一! 这非是古尔多的真正实力强于冲和道人、空闻神僧和陆大先生,而是他执掌着一把绝世神兵,“天诛斧”!两者相加,自然更胜一筹,强过只有正常神兵的其他法身。 草原之上有两位法身强者,另一位法身高手是长生教“大满”,证得长生尊体,位列天榜第七,与古尔多联手共抗中原法身。 “天诛斧!不知比我这柄桃木剑如何?” 吕纯阳自信修为不弱于古尔多,唯一需要忌惮的就是古尔多手中的绝世神兵天诛斧。不过也仅仅是忌惮而已,他的桃木剑也不是凡物,是用万年雷击木作为材料雕刻而成,又经过他真气温养祭练,融入了无数的天地法理,在他证道法身之时终于迎来了蜕变,化为一柄神兵,即使不如天诛斧,也不会逊色太多。 “锵!” 剑鸣阵阵,桃木剑已经通灵,似乎是感受到了吕纯阳的期待,剑身颤动不休,剑身在璀璨金光的照射下,温润晶莹,流光溢彩。 “近日,江东倒是颇为热闹,牛鬼蛇神纷纷现身,风起云涌,倒是有些意思!” 吕纯阳将江东所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看到了奔波忙碌的孟奇,清冷贪吃的阮玉书,算尽苍生的王思远,震惊百里的蒋横川,五方帝刀的清余小道士,草原狼王铁升,无数年轻俊杰纷纷至此。 “你如今只差一步就可晋入外景之境,也去凑凑热闹吧!” 江芷微闻言微怔,她最近几日并未关注茂陵的局势,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听到吕纯阳的吩咐,有些反应不过来。 “师伯?” 江芷微眉头微锁,俏脸之上透着疑惑,大眼睛明亮无比,没有了往日的英气果决,尽显小女儿之态。 “每年的锦水大潮都是天下盛景,会有无数人前来观潮!” “今年的锦水大潮不同以往,大潮前一个时辰东阳别府会再次开启,里面有些机缘,对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算是一桩机缘,你可前去试一试!” 东阳别府乃是青帝支脉之一,人道法身东阳神君的洞府,距今已有八九万年,别府之中的丹药效力已经消失,变成了渣土,符篆、帛书亦是如此,但还有各种上品材料,保存得当的利器、宝兵,以及在灵池内自行生长的灵草等物,依然弥足珍贵,纵使一流高手,看了也会眼热。 吕纯阳目光幽深,穿透了空间,看向了东阳别府所在的方向,亭台楼阁,碧池青林,细雨空蒙,烟云缭绕,东阳别府端得如人间仙境,只不过若极目看去,会发现有的亭子半塌,有的树木折断,有的楼阁破损,有的花朵残败,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味道。 内府的完整景象映入吕纯阳的眼帘,内府之中只有石床一座,石几一张,简陋而朴实,不像是有神君之号的人道法身,倒像是悠游山林的道门高真。石床之上空空荡荡,石几则摆着四件事物,一卷青册,一把紫尺,一朵燃烧着周围黑气的金色火焰,以及一枚古朴无华的指环。 书册色成淡青,流转光芒,不似凡物,它应是东阳别府内最为珍贵的一件物品,多半是东阳神君的传承。 “东阳别府之中还有一卷《东华青书》,是青帝支脉传承之一,算不上太好,但是也不算差,虽然只是外景功法,但是里面有着一张东极长生丹的丹方,能延长一甲子寿元,胜过许多宝物,至于其他的东西对用处不大,你若是感兴趣,也可尝试争夺一番!” 东极长生丹,青帝炼制的丹药之一,上古时期,一枚便能让人延寿千年,且有接近生死人肉白骨的疗伤神异。 只是可惜,如今天地大变,武者寿命大减,就连法身境界的陆地神仙,也只有短短二百年的寿命,东极长生丹自然功效大减,只能延寿六十年。 “这次来了不少年轻俊杰,其中最优秀的要数江东王家的王思远了,他境界和你仿佛,只差一线就可晋升外景之境,你可以与他争锋,磨砺一番!” 吕纯阳收回目光,伸手在江芷微的小脑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脸上满是笑意,目光带着期许。 江芷微有些恼怒的挣脱了吕纯阳的手掌,气哼哼的道。 “师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是摸我的脑袋!” “那你可要努力点,击败了王思远,我就不将你当做小孩子看待了!” 吕纯阳收回手掌,脸上带着笑意,灿烂温暖,让人感到无比的那舒适,调侃的说道。 江芷微对吕纯阳一直将她当做小孩子看待,有些不服气,眼中闪烁着精光,手握剑柄,剑意勃发,斗志昂扬的说道。 “哼,一言为定!” “算尽苍生,王思远,人榜第二,我会用手中的长剑将其击败的!” 之后几日,吕纯阳在客栈小院之中不曾外出,江芷微倒是频频外出,和自己的小伙伴碰上了头,从孟奇的口中知道了茂陵的局势,复杂无比,有王思远布局,有神话组织参与,有草原势力掺和,有玄天宗,江东王家,琅琊阮氏,生死无常宗等等大宗世家,千头万绪,敌我难辨。 茂陵北街,到了街后的锦水岸边,一处稀疏的树林,树林之中,有不少小孩玩乐留下的痕迹和废弃之物,树木阴影之中长着一丛野草,其中一株黯淡发黄,像是提前枯萎了,不过它的黄色与正常不同,透着丝丝阴绿。树木另外一边是锦水河,一块青色巨石耸立岸边。 孟奇和震惊百里蒋横川站在青石之前,蒋横川目光游移,四处打量,仿佛在警惕着跟踪者。 蒋横川像个年轻的农夫,皮肤黝黑,五官普通,浓眉大眼,浑身土气,即使他处在天人合一状态下,仿佛天地中的一员,自得真趣,怡然洒脱,也还是像农夫,只不过变成了自耕自种、悠然见南山的隐士类农夫。 忽然,蒋横川吐了一口气,拿出了一件青蒙蒙的事物,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似玉非玉,看起来像是某件物品的一部分。这件事物与巨石相触,顿时泛起濛濛光芒,淡青流转,将周围映照得如同仙境。 “拉住我的衣服,没有东阳印的碎片,入不了别府。” 蒋横川侧头对孟奇叮嘱道,蒋横川作为一介散修,虽然得到了东阳别府的机缘,但是势单力薄,不敌其他势力,所以找了孟奇作为臂助,定下了别府内不得互相伤害的誓言后,联手探索东阳别府。 孟奇用手搭着蒋横川的肩膀,跟在蒋横川的身后,亦步亦趋,一头撞向了青色巨石。 亭台楼阁,碧池青林,细雨空蒙,烟云缭绕,东阳别府端得如人间仙境,只是外府之中一片狼藉,这是上次东阳别府开启之时,众位高手争斗不休造成的结果。 两人向着亭台楼阁靠近,细雨洒在身上,丝丝清凉,仿佛在洗涤着尘埃。 “这是灵池之水所化,能荡除疲劳,清心宁神。” 蒋横川指着远处碧绿荡漾的池水道,里面一片狼藉,满是破败的草木,核心处的灵草更是只剩下了一截断根,再无生机。 “真是什么都没留啊!竭泽而渔,一点也不懂得可持续发展!” 孟奇狠狠鄙视了上次开启东阳别府的那群家伙,与蒋横川等人一起踏上回廊,穿行于楼阁水榭之间。 青石块的尽头是一条几丈宽的河流,上面有一道木桥,紧紧贴着水面,而在河流对岸,烟云凝聚,汇成了一道奇特大门。 蒋横川走到奇异的云雾大门前,试了试自己的东阳印碎片,结果毫无反应,转头苦笑。 “看来真要三块碎片齐聚,才能打开这云雾大门!” 话音未落,河流上游飘下来一叶扁舟,舟头盘坐一人,面前摆着香炉、棋盘、鲨皮长剑等物,背后站着一位略显沧桑的中年雅士。 檀香袅袅,盘坐之人白衣胜雪,脸色煞白,似乎大病未愈,五官秀气,温文外露,骄傲内敛,咳嗽不断,俨然便是王大公子王思远! “王思远!王不迟!” 蒋横川宛若在咀嚼着这几个字,瞳孔收缩,双拳紧握。王思远身后之人竟然是王氏镇守茂陵宿园的外景强者,“刚刚好”,王不迟! “文曲星君,你真是让我失望!” 王思远来到两人近前,目光看向了蒋横川,脸色苍白,咳嗽了两声,咳得撕心裂肺,染红了手中的白绢。 “雷刀狂僧,你的捕风密探身份是假的吗?” “我故意提示了你几次,你居然没给我带来惊喜,没有一点超出意料之外的变化。” 孟奇神色似笑非笑,目光湛湛,没有露出任何的吃惊,沉声道。 “何出此言?” 话音未落,一具尸体从河对岸飞来,摔落在地,这是蒋横川布置的后手棋子,生死无常宗的白无常,一道人影跟着迅速靠拢。人影抬头,身穿典雅厚重的衣裙,白发盘髻,五官慈和,手持龙头拐杖。 来人乃是陪着阮玉书到茂陵大觉寺的阮家长辈阮摇光!昔年她亦是名动江东之人,后来受了情伤,终身未嫁,对自身外表变化不甚在意,乃阮玉书的姑婆婆。 而在阮摇光身后,身穿鹅黄衣裙的江芷微,白裙飘飘的阮玉书,一明艳带剑,一清冷抱琴,宛如并蒂姐妹花,款款行来,配合烟云弥漫,细雨纷飞的环境,当真是仙女下凡。 “原来洗剑阁江姑娘驾临,难怪难怪!” 王思远看见两女交好的样子,顿时恍然,眼中闪过智慧之光,推理道。 “我就说,这个节骨眼上,玉书妹妹来大觉寺上香还愿,颇为巧合!” “有点意思了!” 后面几个字,王思远是看着孟奇说的,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显出几分癫狂,双眼亮得可怕。 蒋横川的表情很奇怪,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意味,按理来说,他号称“文曲星君”,即使遇到最出乎意料的事情,身处最绝望的情况,都该镇之以静,发挥头脑,寻找逃生机会,万万不该如此失态,就像底线被击穿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蒋横川失声自语,状若噩梦,他没有想到自己布局如此缜密,居然被王思远和孟奇识破了。 面对蒋横川的疑问,孟奇轻笑解释道。 “只是恰好芷微随宗门长辈游历至此,我便请她帮忙,暗里跟踪萧镇海,而自身在明处,吸引注意,转移视线,谁知道,她发现萧镇海与蛇王秘密见面,于是便请托了阮姑娘和阮前辈帮忙,等待机会,一网打尽,如今看来,效果很好。” 孟奇和蒋横川纠缠了很长时间了,如果不是江芷微和阮玉书帮忙,根本无力破局。 王思远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和失望的问道。 “你们居然没有外景参与?” “这是一次考核,可惜考核失败了!” 蒋横川言谈之间没有愤怒,没有悔恨,也没有惊慌失措,恐惧不安,似乎自忖逃走还是有希望的。 “考核?!” 王思远重复了这两个词,若有所思。 “作为考核,岂能没有考官?” “再神秘的组织,都不可能拿法身别府当等闲,只做考核之用,未免太浪费了?”(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纯阳斩幽冥,芷微败王氏 孟奇看向蒋横川,脸上带着几分疑惑,目光里充满了探究之色。 “你故布迷阵,引王大公子入局,除了完成自考核,更多是想考官最后的行动创造便利吧?如今考核已经失败,为何考官还不曾出手?” “我也不明白紫薇星主为什么不动手,考核失败,总比损兵折将好?” 蒋横川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不解的看着众人,他也不知道为何神话组织中的考官不曾出手。 蒋横川话音刚落,满天烟云忽然撕开,一道深深的缝隙出现在高空,它撕裂了别府外围,连通了无尽的幽暗。 幽暗之中,一道身着紫色帝袍的身影虚空而立,他身上每一处窍穴都大放光明,凝聚出了一尊神灵。神灵如同星光织就,璀璨明净,共三百六十五尊,形成周天星斗之数,摇摇晃晃,自成星空,带动整个别府晃荡不止。 “紫薇星主!” 蒋横川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低呢喃道。 紫袍帝者一拳打出,三百六十五尊神灵齐齐挥拳,星空震荡,璀璨大作,几有天地反覆之势。 在紫微星主的对面,是一位鹤发童颜的道人,手中握着一把波光粼粼的长刀。刀光一起,孟奇眼前所有颜色褪去,红的、绿的、紫的、黄的,尽数消失,天地之间只余下黑白二色,万物静止,如同凝固,就连孟奇的思绪都慢得如同蜗牛!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的感官才恢复,烟云如初,刚才的两人不知又打到哪里去了。 江芷微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她曾经修炼过剑二十三,对时间之道的多少有些接触。 “光阴如水,岁月如刀,玄天宗的岁月刀不愧是天帝绝学,让人惊艳!” 刚刚的道人正是玄天宗的宗师守拙道人,江芷微曾经在少林寺见过几次,知晓玄天因为清景之死,对神话组织和仙迹组织恨之入骨,她利用这一点,找到了五方帝刀清景小道士,将神话组织的出现的线索告知了守拙道人。 这位性格火爆的道长,果然不负江芷微所望,下了大力气调查,缠住了作为这次考核的考官,紫微星主,誓要将其斩杀在刀下。 就在这时,锦水上涨,大潮将发,内府的奇特大门突然亮起濛濛青光。 蒋横川、阮摇光、王思远身上的东阳印碎片一下失去控制,化成流光,投向了大门! 三块东阳印碎片不分先后,同时投入了蒙蒙青光之中,大门当即凝固,不再像是云雾,如琥珀,似青玉,透出奇异美感。 就在众人微怔里,内府之门渐渐打开,沉重,缓慢,仿佛拖着岁月的积累,穿透了厚厚的沧桑。这一刻,包括蒋横川、王不迟和阮摇光在内,没谁动手,全都凝目看向大门里面,茂陵之事的起因会有匹配得上此番大动干戈的价值吗? 幽幽暗暗,最先映入众人眼睛的是一条扭曲的裂缝,它像是僵而不死的蜈蚣,努力地扩张着虚空的伤口。透过裂缝,江芷微眼眸泛着莹光,看到了弥漫的黑气,里面隐约呈现出山川轮廓,日月星辰。 与此同时,强烈到无法想象的邪恶气息荡漾而出,即使阮摇光这位一流高手,也忍不住浑身颤栗了一下。 “九幽……” 王思远低低的自语在安静环境下传得很远。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手掌从黑气里钻出,握住了裂缝!这只手掌呈现纯粹的黑色,没有一点光亮,仿佛连目光都能吞噬,它刚出现,就带动起虚空的震荡,涟漪一波波传开,冲散了黑气,扩张着裂缝。 周围黑气为之一空,江芷微等人看到了横于虚空里的一条长河,它浑浊血黄,静静流淌,不见来处,不知去向。 一轮黑色的太阳急速逼近着裂缝,压得虚空坍塌,像是末日来临。从漆黑手掌出现起,众人就已经无法动弹了,身体和灵魂全都被恐怖到极点的威压所震慑,虚空变成了牢笼,渐渐收紧。 这是何等可怕的邪魔!黑日越来越近,江芷微只觉身体越来越重,骨骼、肌肉、内脏被压得吱吱嘎嘎作响,似乎随时会化为一滩肉泥。 东阳别府,甚至整个茂陵城都彻底陷入了黑暗,不是没有光源,而是所有光都投入了缝隙里,奔向黑日。哗啦,越来越高涨的锦水猛然澎湃,化为十几丈高的浪潮。茂陵周围的山川河岳,已然升起的骄阳,全都蒙上了一层七彩光辉,美得如同梦幻。 龙槐树旁,雕刻木像的老者已然放下刻刀、木块,目光专注地看着锦水方向,似乎透过层层阻隔看到了这天下奇观,叹息了一声,陆大先生低头看向了身边的黑鞘长剑,手掌伸出,就要拔剑。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彻天地,带着几分怒气,咒骂道。 “谁这么缺德,打扰老子晒太阳!” 陆大先生听到这声抱怨,脸上露出了笑意,放弃了拔剑,再次拿起了刻刀和木块,专心致志的雕刻了起来,木屑纷飞,眼神温柔而又专注,仿佛手里的木雕就是他的全部。 “九幽邪魔,也敢在阳间喧嚣,给老子滚回去!” 一句暴虐的咒骂,剑光辉煌璀璨,剑气如同一挂瀑布,雄伟壮观,悬在九天之上,呼啸落下,砸入了九幽裂缝之中,整个天地都被璀璨的剑光充斥着,所有人的思维都变得迟缓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只能模糊的看到剑光冲入了九幽裂缝,锋芒绝世,黑色的太阳被一剑斩灭,漆黑的手掌,也齐腕而断。 一声震天的嘶吼中充满了痛苦和暴怒,却又无能为力,九幽裂缝也承受不住如此璀璨锐利的剑光剑气,整个周围的虚空都被斩灭,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等绝世的剑光,天榜的法身强者出手了!” “只是不知是哪位陆地神仙斩出的这一剑!” 王不迟神色凝重,回首看向了茂陵方向,脸上带着敬畏之色,眼睛里泛着艳羡,他此生无望法身境界了,对于天榜的陆地神仙,从心中感到憧憬。 蒋横川似乎伊也吃惊于天榜高手会在茂陵,手中悄然捏碎了一道符箓,浅浅的清光将其包裹,脸上露出了笑意,对着孟奇和王思远微微一笑,就像消失在了原地。 王思远神情完全癫狂,事情像脱缰野马般超过了他的掌控,让他内心燃起了熊熊火焰。算尽苍生的他如果不能证道法身,最多活不过五十岁,所以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超脱掌控的意外,这代表着他也有可能寻得一线生机,打破王家的魔咒。 孟奇却是神色微动,蒋横川居然也是轮回者,刚刚使用的就是轮回符,王思远不认识轮回符的玄妙,他却是十分了解,心中暗暗发狠。 “你以为自己使用了轮回符,就可以逃脱了吗,老子就在这里不离开,守株待兔,今日必将你斩杀,不然等你日后加入了神话组织,岂有老子的活路?!” 江芷微和阮玉书这对姐妹,容貌俏丽,对视一眼,眼眸深处都露出了一丝了然,他们显然也认出了轮回符,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容,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居然遇到了另外的轮回者。 九幽裂缝消失,内府的完整景象现于众人眼前,只得石床一座,石几一张,简陋而朴实。石床之上空空荡荡,石几则摆着四件事物,一卷青册,一把紫尺,一朵燃烧着周围黑气的金色火焰,以及一枚古朴无华的指环。书册色成淡青,流转光芒,不似凡物。 “东华青书,太阳火精,宝兵玉尺,芥子环!” 阮摇光和王不迟低沉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看着内府之中的宝物,思索了片刻,商量道。 “外界有着天榜高手坐镇,我们不能贻笑大方!” 王不迟和阮摇光都不愿和对方为敌,同为世家中人,也算认识,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宝物就识破脸皮。 “言之有理,而且,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别府屏障又被打穿,要不了多久,就有他人赶来。” 若两方争夺,或许只会便宜别人。王思远脸颊还残留着酡红,眼睛亮的吓人,说道。 “四件物品,我们一边两件如何?” 孟奇等人对视了一眼,这样的分配方式倒是合理,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那我们谁先选?” “不如这样,撇开两位长辈不言,我们比斗两场,你们轮派人选,只要能在十招内逼得我回防一招,就算我输,输一场,让你们先挑一次。” 王思远身体孱弱,咳嗽了两声,手里提着长剑,自信满满的看着孟奇等人,他作为人榜第二,算尽苍生,勘虚剑法出神入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获得胜利。 江芷微闻言,神色淡定,清澈明亮的星眸中充满了战意,她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击败王思远,向吕纯阳证明自己,身上剑意勃发,如同一柄藏在剑匣之中的宝剑出鞘,锋芒毕露,锐利凌厉。 “无需你让,我和你一战定胜负,谁胜了,谁先挑选!” 江芷微一步踏前,精气神意又尽数内敛,如同她手中之剑,被剑鞘掩住了锋芒,但在场之人都升起了一种感觉,等到她拔剑时,将是无法言喻的恐怖一剑。 静若九幽大地,动如九天雷霆! 王氏的勘虚剑法乃尽得剑道法理的外景巅峰剑法,剑理类似于独孤九剑和奕剑术,却又比这两套剑法强大许多,而且王思远习练《算经》有成,以它为主,以勘虚剑法为辅,剑法更加恐怖,就是加强版的独孤九剑和奕剑术。 面对王思远这位算尽苍生,江芷微不存在任何的后退之心,保守之心,迟疑之心。对江芷微这种习惯有进无退的剑客来说,毕其功于一剑是最好的选择和应对,不给王思远用剑法布局的机会,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抛开算计,抛开后手,抛开陷阱,争于刹那之间! 江芷微右手白皙纤细,可五指坚定有力,用一种极为迟缓,但暗合当前气氛的方式握向剑柄,压抑、沉凝之中酝酿爆发。她的手每靠近一分,众人都生出她内敛剑意增强了许多的幻觉。等到江芷微五指握住剑柄,他更是内心摇曳,仿佛感受到了冲天剑意,而阮摇光、王不迟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王思远拔剑了,这种剑意冲击和压迫之下,他不得不提前拔剑,抢在江芷微之前拔剑,否则等一下未必能有出剑的机会了! 王思远拔剑的动作平常,却暗合天地至理,与旁边滚滚流淌的河水轨迹相符,自然和谐,无一处不融洽,仿佛他就是这一片天地,这一片天地便是他,无懈可击! 孟奇和阮玉书旁观对战,心中思量,若是自己,无法勘出王思远的破绽,只能以强力破之。 “铮!” 王思远长剑缓缓拔出,似流水潺潺,附近的大河一下激烈,似乎被剑势所带。他的剑黯淡无光,宛若最普通的铁剑,但孟奇知道,这是天下闻名的宝兵,三思剑,王氏少主之物。 习练算经者,当三思而后行,若总是算尽,天妒难挡! 王思远三思剑刚刚拔出,江芷微就出剑了。她握向剑柄的动作很慢,可拔剑的速度极快,仿佛将刚才的迟缓,刚才的气势,刚才的时光,尽数融于了刹那。剑意随之冲霄,岸边几株大树飘落起片片绿叶,叶柄切口平整,像是秋风化刀。江芷微天人合一,返璞归真,将自身剑意与玄之又玄的天地至理交汇,人与剑心神合一。 天地忽然变暗,光芒被夺,王思远才看到江芷微拔剑,眼中便升腾起一道难以用语言尽述的凌厉剑光,并斩到了他的身前,快得不可思议,仿佛拔剑的动作与身前的剑光同时存在于他的瞳孔之中。 这道剑光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璀璨夺目,似乎带有魔性,能吸引所有心神,所有目光,一旦心境不够,观之忘我,元神被压,难以自拔,无力阻挡!众人的眼里,已然看不见江芷微,因为都被这道剑光吸引,仿佛天地之间,再无外物,只此一剑。 剑光凝练,剑气勃发,浩浩荡荡,无声无息。奔腾的河流突地裂开,深深的缝隙迅速向着王思远方向蔓延,似乎被人从中剖开。半空烟云消散,露出了朗朗晴天,纷飞的细雨戛然而止!地面没有多余的剑气痕迹,只有一道缝隙,裂开了草皮,裂开了黑土, 水浪咆哮,涌潮翻滚,朗朗晴空却黯淡无光,因为方圆之内,只有那一道剑光才夺目耀眼!剑气激荡十数丈,风云变色! 可怕的剑意,恐怖的剑光,旁观的孟奇和阮玉书心中生出了不阻挡的感觉,暗暗思量,如果自己和江芷微交手,必须抢攻,不能给她积累气势,将剑出无我攀升至如此巅峰的状态! “返璞归真,天人合一,苏无名的弟子竟然达到了如此境界,比思远还要稍胜一筹!” 王不迟正正对着江芷微这一剑,是王思远之外,对此剑感受是最深的,若易地而处,自己恐怕也不能等闲视之,须得慎重出手。 眼看剑光便要斩中王思远,忽地有一口铁色长剑突兀刺出。它似乎与天地格格不入,每一处都违背着法理,让人心生烦躁,让人不知该怎么形容。 这一剑,大巧若拙,大重似轻,飘飘刺在了江芷微剑光一侧的虚空。顿时,光芒亮起,和天地一体的长剑仿佛与自然生出了嫌隙,不再那么完美融洽,仿佛被这一剑带得脱出了常理,从天地之中被剥离,吸纳的光彩尽数吐出,周围不再黯淡,恢复了正常的景象。 江芷微手中的长剑摇摇晃晃,从无我无剑的状态中跌出,但是剑光依旧坚定,剑气凝练锐利,透着斩断一切的气息,一往无前,冲破了三思剑的阻拦,继续向着王思远斩去。 王思远脚步连踩,原地疾走,步伐精妙,暗踏八卦,难以把握,幻化出一道道人影,试图闪开剑光。剑光由心所指,王思远一直未能摆脱锁定,剑气纵横,斩破了一道道虚影,追索着王思远,越来越近。 “当!” 不知什么时候,三思剑再次出现在了白虹贯日剑之前,想要挡住江芷微这全力挥出的一剑。 剑光荡开了三思剑,慢慢悠悠的停在了王思远的咽喉前,江芷微收剑后退,,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眼睛明亮动人,透着笑意。 王思远剧烈咳嗽起来,鲜血再次染红左手白绢,缓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江姑娘不愧是苏无名前辈的高徒,剑出无我居然强横至此,王某输的心服口服!” “请你们先挑选吧!” 江芷微点点头,看向了孟奇和阮玉书,商量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我们先选《东华青书》!” 四件物品里,除开难以确定的芥子环,只有东华青书适合分享,阮家即使不缺功法,它山之石,也能攻玉,并且还能为日后招揽客卿多留点底蕴,至于江芷微和孟奇,哪怕不分心修炼,也可以换成善功嘛,更何况里面还有一张东极长生丹的配方,简直连城,比这门外景功法更加珍贵。 王思远脸色不变,依旧苍白,不时的咳嗽两声,低沉的说道。 “我们拿太阳火精。” “挑什么?” 孟奇目光看向江芷微和阮玉书,透着征询之意。 “都好!” 没有剑法,没有宝剑,没有类似事物,江芷微毫不在意笑道。 阮玉书清冷的脸庞之上,带着无所谓,作为阮氏嫡女,她什么宝物没有见过。 “随意!” 第三十二章 湖中品蟹,老当益壮 孟奇嘴角微微抽搐,这两人的回答,让他想到了现代社会里的女人,不做选择,却又否定选择,让男人们抓狂。 “芥子环如何?” 孟奇脸上透着几分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道。 “都可!” 江芷微终究不是那些现代女人,作为剑客的她,不会出尔反尔,犹豫不决。 阮玉书想了想,脸上带着几分期待之色,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可以,说不定里面会有上古.灵物的种子!” 阮玉书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显然想要说的是上古食材的种子,她对美食完全没有抵抗力,真不明白作为琅琊阮氏的嫡女,怎么会成为一个小吃货的! 孟奇上前拿走了芥子环,指环方方正正,色成铁黑,毫不起眼。孟奇以精神外放代替复杂的步骤,口诵铭文,滴血其上,打开了芥子环。感应其中,孟奇忽地皱起眉头,因为这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八尺见方,高约三寸,里面仅仅藏有一物,卷成书轴,静静漂浮。 王思远二人取出宝兵紫尺,拱手离开,架着孤舟,飘然远去,潇洒至极。 “这是什么?” 孟奇取出了书轴,展开露出了一副字,字迹清雅,端正之中隐见飘逸。 “我是谁,谁是我!” 众人清澈的瞳孔浮现出不解,这幅用上古篆文写就的字到底有什么含义?若是修炼之中的感慨,为何珍而重之地放在芥子环内?可观其材质,观六个墨字,都说明这仅仅是一副普通的字,不蕴含天地至理,东阳真意。 “也许有别的意义吧!” 孟奇也不纠结,将书轴再次放入芥子环中,这才商量起来如何分配今日的收获。 别府被一剑洞穿,不少江湖人士赶来,在此之前,孟奇等人已然离开。又过了许久,搜寻别府再无收获的人们一一离去,这里恢复了清净。 蒋横川悄然浮现,身影透明,气息没有丝毫外泄,看不到,听不到,感应不到。他砸锅卖铁,终于有了这件隐匿之物,哪怕外景强者,若没有相应法门,自己也不打量对方,亦察觉不了。刚刚浮现,他忽地前扑,怕原地有陷阱,手指轻轻在泥地一点,不留痕迹翻身站起。 周围静悄悄,烟雨弥漫,毫无人烟。蒋横川略微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越过木桥,穿过楼阁,抵达了出口。既然没人埋伏,看来都不知晓轮回符之妙。他松了口气,踏入出口,隐匿之物吸引光线,没有任何波动。 天空发蓝,云层连绵,染着金黄,美景动人。蒋横川最先看到这样的场景,接着感觉脚下一空!原本青石附近的泥土被人挖空,连通了河水! “糟糕!” 蒋横川内心一凝,半空转折艰难,打算将计就计直奔入水,借水远遁。可这水只能漫过脚踝!水花溅起少许。 蒋横川知道不好,忽然看到林边有一道璀璨的剑光亮起,剑气凝练,匹练飞空,神在剑先,意留剑后,没有变化,便是最好的变化,长剑自天外来,投玄关去,无可阻挡,瞬间到了蒋横川的身前,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轰然倒地,眉心浮现了一个红点。 “他果然也是轮回者!” 江芷微收剑入鞘,回头看向了刚从林中走出的孟奇,神色肃穆的说道。 “如此看来,神话组织应该就是轮回者构成的,仙迹也不例外!” 孟奇神色凝重,眼睛里闪烁着精光,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月牙湖上,一艘挂着邓记鱼坊的船飘荡于湖心。 “三位客人,再过去便是大江帮分堂了,就在这里泛舟湖上可好?” 鱼坊的主人是位年轻渔家娘子,因为日晒雨淋,皮肤较黑,模样颇为几分俊俏,言谈亦不算粗鲁。 孟奇着白衣,提长剑,原本的宝刀总算不用负于背上,而是收在了芥子环内,多了几分气宇轩昂,闻言笑道。 “我等皆是俗人,何处泛舟都可,重要是吃蟹。” 渔家娘子抿嘴一笑,虽然不是绝美之貌,却也另有风情动人。 “客人倒是直白,我这就准备。” 孟奇看向了江芷微和阮玉书,,对二人介绍道。 “秋高气爽,正是品尝湖蟹之时,而邓记鱼坊传承百年,蟹肥肉美,酱料特异,堪称茂陵一绝,我可是花费重金,这才能包下整条船。” 说到最后,孟奇炫耀的道出包船之事,寻求赞赏般看向阮玉书和江芷微,活脱脱的暴发户嘴脸。 看到他这幅模样,江芷微忍俊不住,笑了出声,别人这么做自己多半会反感,可小和尚侃侃而谈,炫耀得意,却分外具有喜感,让人颇觉轻松,半点不觉得有失风度。 阮玉书品了口荷花茶,神色清冷,恍如月宫仙子,习惯性的打击孟奇道。 “世家都是自己备船,请厨子上去做。” 孟奇似乎早有预料,对阮玉书的腹黑多有体会,反驳道。 “那样多麻烦,而且身边围绕着丫环仆人,桌上皆是陌生之辈,又岂有这等逍遥自在,专心美食?” 阮玉书听到这里,眼睛明显一亮,作为小吃货,没有什么比美食更重要了,颔首赞同道。 “倒也不错。” 孟奇愈发得意,眉飞色舞,继续说道。 “怎么样?说过请你吃美食,岂会食言?” “原来我是附带的啊。” 江芷微笑吟吟调侃了一句。 孟奇顿时被江芷微的话呛到,咳嗽了两声,仿佛成为了王思远,透着心虚的说道。 “怎么会,请她,也请你,呼朋引伴,品蟹喝酒,不亦乐乎?” 江芷微本身就是开玩笑,见孟奇转移话题,亦不阻挠,微笑道。 “茂陵湖蟹,天下有名,我在门内吃过几次,着实不错,但长途跋涉而来,纵有秘法保存,又岂能比得上当湖品蟹?” “对!” 阮玉书吞咽了口唾沫,嘴角似乎隐隐透着晶莹,眼睛明亮的看向了渔家娘子离去的方向,透着期盼雀跃。 三人闲谈茂陵湖蟹之趣事,直到渔家娘子将一大盘蒸得红彤彤的湖蟹端了上来。 “这是秘制蘸水和小菜,这是月牙雪丝鱼,这是家酿黄酒,品蟹之时,佐以一杯,风味更美。” 渔家娘子笑眯眯道。闻到香味,阮玉书端正放着的双手抽动了一下,似乎迫不及待。 “茂陵湖蟹,天下一绝!” “小芷微,我真是白疼你了,吃美食,居然撇下我这个师伯!”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吕纯阳身穿青袍,出现在了船中,坐在了江芷微的身旁,带着几分埋怨。 江芷微看着突然出现的师伯,俏脸之上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明眸秋水,动人心魄,明艳不可方物,神采奕奕的说道。 “师伯,我赢了王思远!” 江芷微完全没有了在孟奇面前的果决坚毅,脸上带着期盼夸奖的神色,小女儿姿态十足。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将你当做小孩子了!” 说着,吕纯阳抬手就要抚摸两下江芷微的小脑袋,却停在了半空中,讪讪收回,让江芷微心中怅然若失,突然有些后悔向吕纯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 “你这小和尚,怎么这身打扮,实在是和你的形象不太符合,还是以前光头看着顺眼!” 吕纯阳收回手臂,转移话题,看向了一旁的孟奇,毫不客气的打击着孟奇。 孟奇嘴角抽搐,眼睛里满是无奈,面对这位江芷微的师伯,他能怎么办,只能笑着说道。 “吕前辈,小子已经还俗,不是和尚了!” “哦,是吗,我觉得你好像和佛教挺有缘的!” 吕纯阳目光深邃,泛着莹莹玉光,注视着孟奇体内暗藏的红尘因果气息,这是阿难破戒刀法,语带深意的提醒了一句。 孟奇不知话中深意,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说道。 “泛舟湖上,品酒尝蟹,人生一大乐事也,我敬前辈一杯!” 孟奇倒了杯黄酒,先干为敬。江芷微和阮玉书也是连忙倒了一杯,仰头饮尽。 秋风送爽,水波阵阵,品酒吃蟹,确实有着难得的轻松和愉悦,吕纯阳点到即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吕纯阳取了一只蟹过来,右手伸出,按在其上,顿时有剑气迸发,蟹壳尽碎,露出里面完整的蟹肉。 “确实比山门里吃到的味道好!” 孟奇大开眼界,他从未想过可以这样吃蟹,平日里他都是放入嘴中,嘎嘣脆地咬掉壳,大快朵颐。连忙学着同样用真气帮忙,八九玄功控制惊人,不过一息,螃蟹就变得赤裸裸了,点了点蘸水,孟奇吃了块蟹肉,只觉蘸水奇异味道衬托之下,蟹肉的甘甜等回荡在口腔,五味俱全,又不刺激,实在快美! “真是太好吃了!” “你这功法有些意思,不过依旧是佛门功法,你小子注定了无法轻易摆脱佛门!” 吕纯阳扫了一眼孟起的真气,随口说道,并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再次拿起了第二只螃蟹,享用美食。 吃蟹喝酒,不亦乐乎,半个时辰后,杯盘狼藉,螃蟹一扫而光,孟奇酒意微醺,拍着桌子唱着乡曲俚词。阮玉书擦了擦手,将栖凤琴放到桌子上,轻轻弹奏起来,高远旷达,水波不兴,宁静致远。 吕纯阳仰靠着身后的隔板,状似惬意,身旁江芷微长剑横膝,安静倾听,神态怡然。 过了一会儿,秋风带着水气卷来,阮玉书停止了抚琴,轻声道。 “我明日便得返回琅琊,十八岁前怕是无法正式游历天下。” 江芷微抚着长剑,瞥了一眼吕纯阳,感慨了一声。 “刀气长河还未抵达便知晓茂陵结局,返回了海边,五方帝刀随着守拙前辈归山,狼王不知所踪,我本想着剑试群英,却是未能如愿。” “紫薇星主实力极强,在关键时刻逼退了守拙道人,遁出了茂陵。” 吕纯阳悠然的开口了,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缩成了一团。 “我本来想顺手一剑斩了这位紫微星主,但是神话首领天帝出现在了江东,也是法身境界,我也就懒得出手了!” “什么,神话首领居然是法身高手!” 孟奇惊呼道,神色大变,眼睛瞪圆,充满了难以置信。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然你以为神话和仙迹为何能够在各大派的打压下,依旧逍遥自在!” 吕纯阳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无比淡定的说道。 “那为何神话首领未曾出手?” 吕纯阳前些日子证道,虽然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但众人都以为他最多只是突破了一重天而已,并不知道他已经修成了太上太极清净法体。 “有我在,他如何敢出手?” 吕纯阳眉心浮现出了太极印记,阴阳双鱼缓缓游动,玄妙莫测,透着清净道意,让人心神杂念尽消。 “我师伯,已经证道法身了!” 江芷微看着依旧不解的孟奇和阮玉书,脸上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笑容,提醒了一句。 “什么,吕前辈证道了?” “这么说,是吕前辈出手,一剑斩断了九幽裂缝!” 孟奇和阮玉书震惊无比,目瞪口呆的看着惬意的吕纯阳,这可是足以震惊天下的消息,一位天榜法身的诞生,足以改变天下局势,让无数人受到影响。 孟奇怎么也没有想到出手居然会是这位洗剑阁的纯阳剑神,他之前虽然剑斩哭老人,荣登地榜,但在众人的印象中,更多的是作为天外神剑苏无名的师兄而存在,所有的锋芒都被苏无名这位惊才绝艳的存在所遮掩了,谁能想到,当初因为废功重修闹得沸沸扬扬的吕纯阳,居然会比师弟苏无名更早证道法身,成为陆地神仙。 “难道废功重修真的如此有效,不过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吕前辈就证道法身了!” “我要不要也试一试,不求证道法身,修成半步法身的大宗师就可以了!” 孟奇异想天开的说道,脸上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多少有些心动。 阮玉书看着清冷,实则好吃腹黑,毒舌得很,听到孟奇如此说,连连点头,怂恿的说道。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到!” 吕纯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孟,清澈澄净的眸子里透着几分坏笑,开口道。 “看在你请我吃螃蟹的面子上,你如果真的愿意废功重修,我可以将我自创的太上脱胎诀传授给你!” “太上脱胎诀?!” “那是什么功法?” 孟奇一脸的疑惑,不解的看向了江芷微,希望可以从小伙伴这里得到答案。 江芷微不负小和尚的期望,坐直了身体,五指握着剑柄,神色十分认真的说道。 “太上脱胎诀是师伯自创的一门玄功妙法,修炼之人在晋升外景之时,玄关无悔,根基立下,很难再废功重修!” 江芷微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了孟奇和阮玉书,他们二人也是点头,听过这个修炼禁忌,纷纷一脸肃穆看向了吕纯阳,他们这才想起这位纯阳剑神当初已经是外景之境,按理说是不可能重头来过的。 “师伯为了重修,阅尽洗剑阁藏书,博览群书,兼容并蓄,创造出了这一门“太上脱胎诀”,将一身外景修为化为了底蕴,融入了肉身,重塑根骨,再造根基,关闭了被打开九窍,再次化为不曾修行的凡胎肉体!” 江芷微脸上露出了敬佩之色,她可是听自己师父说过此门功法究竟有多难,能够修炼的都万中无一。 “原来如此,那么这门太上脱胎诀比之外景功法还要珍贵,不弱于普通法身神功!” 重塑根骨,再造根基,这是无数修炼之人的向往的事情,可惜世界之上没有后悔药,很难从头来过,而太上脱胎诀却可以做到,简直让人震惊。 “吕前辈您真的愿意传授我太上脱胎诀吗?” 孟奇更加心动了,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吕纯阳,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要你想要废功重修,我就将此法传授于你!” 江芷微见状连忙阻拦,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孟奇,继续说道。 “小和尚,你可不要胡来!” “太上脱胎诀夺天地之造化,玄妙非常,修炼极为困难,即使是师父也不敢尝试,甚至不愿让我阅览。此法被掌门封存在了藏经楼,不得掌门和师伯许可,任何人都不得修炼此法!” 孟奇闻言,顿时打起了退堂鼓,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连惊艳天下的苏无名都不敢修炼此法,他就更没有可能成功了。 “那还是算了吧!” 孟奇讪讪而笑,对吕纯阳抱拳推辞道。 “可惜了,我看小和尚你气运特殊,说不定有着万分之一的几率可以修成此法,没想到你自己居然就放弃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谨慎了,一点锋芒都没有,让人唏嘘啊!” 吕纯阳望着平静的水面,一脸感慨的样子,让孟奇不禁额头冷汗冒出,无语的注视这位法身高人。 万分之一的几率修成,这位纯阳剑神实在是太黑了,阮玉书和他相比,简直纯洁的像小白兔,以后自己得离这位腹黑的前辈远一点,免得被他坑了。 “前辈老当益壮,不让壮年,晚辈自然不敢和前辈相比!” 孟奇觍着脸恭维道,露出了几分谄媚之色,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面子,是个实用主义者。 “扑哧!” 江芷微忍俊不禁,素手捂着嘴巴,明眸秋水,美艳动人,看着脸色漆黑的师伯,不由的为小和尚感到同情。 “老当益壮,不让壮年?” 吕纯阳眼睛微微眯起,目光极为危险的看着孟奇,让小和尚心中一阵忐忑,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第三十三章 三人战纯阳,任务再启 “师伯正直壮年,又证道法身,寿元足有二百年,折算起来,比你我还要年轻!” 江芷微笑着对孟奇解释道,俏脸之上满是笑意,幸灾乐祸的看着小和尚遭殃。 “前辈,你听我狡辩!” 孟奇顿时反应过来,连忙解释,双手激动的不断摆动,表示这都是一个误会。 “狡辩?” 吕纯阳脸色更阴沉一些,眼睛里已经冒出了剑光,让小和尚一阵心惊肉跳,脸上满是慌乱之色,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许多,好似皇宫大内当值多年的太监,刺耳难听。 “不是,我的意思是解释!” “晚辈绝对没有说前辈老的意思,只是” “老?!” 吕纯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右手抬起,对着小和尚的脑袋就拍了过去,孟奇心中一急,幻魔身法施展而出,道道人影遍布船舱之内,分不清虚实真假,显露了一身精妙的轻功,身上气息变幻莫测,气机渺渺,虚实不定,很难把握得住,这是孟奇运转起了八九玄功,此玄功最擅长变化,难以琢磨。 “有点意思,但是想要逃出我的手掌心,还差了一点!” 吕纯阳脸上带着几分讥笑之色,手掌不停,穿过道道虚影,锁定了整片空间,瞄准了孟奇的真身,如同天罗地网一般覆盖而下,眼看小和尚的脑袋就要落入吕纯阳的掌下。 孟奇心中大骇,这位纯阳剑神,不愧是法身境界的陆地神仙,只是随意的伸出手掌,就让他感到了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仿佛就是落入蜘蛛网中的飞虫,只能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锵!” 铮铮剑鸣,一道璀璨剑光浮现虚空,剑气呼啸,如同匹练,辉煌浩瀚,打破了空间,让孟奇身上的压力少了几分,脚步连连迈动,踏出了阴阳五行,再次开始躲避吕纯阳即将落下的手掌。 这时江芷微出手了,她倒不是觉得吕纯阳会杀了孟奇,只是想要和法身高手交手,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作为剑客的江芷微,哪里能够放过这等好机会,故而拔剑,向吕纯阳发起了进攻。 “小芷微,看样子你也不乖,师伯这就好好教导你一下!” 吕纯阳侧头看向了剑意凛然,跃跃欲试的师侄,手掌弯曲,食指轻轻一弹,正中剑身。 “当!” 修长白皙的手指和外景宝剑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如同金玉交击的声音,音浪化为了一道剑气,直刺江芷微的面门,御音成剑,精妙绝伦。 就在此时,一道无法用直观语言描述的威严声音穿透云霄而来,如若真龙咆哮,此乃“龙吟”,琅嬛十二神音之“龙吟苍莽”! 威严之声直入心神,让人发自内心的颤栗,这是天然的恐惧,哪怕处于天人合一的状态下,周围环境可以将此神音分散抵消许多,也足以让人手足发软,真气无力运行。 龙吟一遍遍在船舱之中回荡,阮玉书手指不断拨动琴弦,道道音浪向着这道剑气涌去。 剑气凝练无比,斩断无数的音浪,如同乘风破浪的巨舰,纵横大海,无所顾忌。 江芷微得了阮玉书的帮助,也反应了过来,手中白虹贯日剑向后收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出现在剑气之前,将其挡了下来。 “叮!” 剑气崩散,化为了数十道更小的剑气,如同剑雨,在吕纯阳心神的影响下,划过虚空,拐了一个方向,向着正在疯狂抚琴的阮玉书射去。 江芷微三人谁也没有料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变化,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阮玉书擅长远攻,近战是她的弱项,莲步轻踏,脚步玄妙,依旧无法摆脱剑雨的追踪。 孟奇一咬牙,金钟罩第七关全力运转,八九玄功也被调动起来,周身呈现暗金之色,如同金身罗汉,幻魔身法发动,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原地,突兀的挡在了阮玉书的面前,想要用横练大成的肉身抵挡住剑雨。 孟奇也是笃定吕纯阳不会下狠手,所以才敢凭借肉身阻挡法身高手的攻击,不然即使他金钟罩圆满,也要被一击打成破铜烂铁,一命呜呼。 “倒是挺懂得怜香惜玉的,一看就是个花和尚,难怪会成为少林弃徒!” 吕纯阳对孟奇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哪看到都不爽,心神一动,散乱的剑气重新汇聚,化为了一缕缕细不可见的剑丝,练剑成丝,这是剑术中极为高明的神通,剑丝组成了一张网,将孟奇的肉身罩在其中,剑丝收缩,锋锐无比,勒进了孟奇的血肉之中。 “吱吱!” 剑丝和孟奇的肉身发出了剧烈的摩擦,火星四溅,随着剑丝的不断勒紧,孟奇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金钟罩都要承受不住了,金光黯淡,即将破碎。 吕纯阳手中动作不停,手掌融入了虚空,突然出现在了江芷微的面前,拇指和中指弯曲,轻轻用力一弹。 “嘣!” 江芷微洁白如玉的额头上露出了一个红色的印记,眼前一阵阵发黑,钻心的疼痛传入脑海中,手中的宝剑都握不住,跌落在地,发出了一声清鸣,悦耳清脆。 吕纯阳这才看向了被剑网所困,不断挣扎的孟奇,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随手一甩,剑网扯着孟奇落入锦水之中。 “扑通!” 剑网消散,孟奇体内的气息才再次恢复流畅,手脚并用,在水面之中奋力游动,心中却是叹息。 “法身高手果然恐怖,只是随手而为,我们三人动用了全力依旧无法接下一招,真是让人难以想象,面对法身高手这样的敌人,究竟该会有多么绝望。” 阮玉书独自面对吕纯阳,如同鹌鹑,缩成一团,手从琴弦之上移开,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吕纯阳,透着无比的单纯天真,清澈而又澄净。 “算你小丫头识趣!” 吕纯阳没有为难这位天生琴心的小吃货,偃旗息鼓,不再出手,毕竟他也好歹也是长辈,对方既然认输了,他也不好以大欺小。 江芷微回过神来,素手捂着额头,气愤的盯着再次仰靠着身后的隔板的师伯,不依不饶的说道。 “师伯,你太狠心了,额头都红了,我现在脑袋都还疼呢?” 吕纯阳不屑的瞥了一眼江芷微,光滑的额头上红了一片,振振有词的说道。 “活该,谁让你这个小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居然敢对我拔剑出手了!” 吕纯阳虽然嘴上说得凶狠,到底还是心疼这个是师侄,一挥手,一道真气飞出,融入了江芷微的体内。 江芷微感到身体内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息涌动,融入了额头之中,瞬间就不疼了,对着水面照了照,额头光滑洁白,红色早已经消散了。 孟奇这时才游到了船边,手脚并用,爬了上来,敬畏的看着吕纯阳,果然不愧是法身高人,无敌江湖,不是他这样的小虾米可以对抗的。 傍晚时分,江芷微和吕纯阳回到了租住的小院,各自回到了卧房休息。忽然,她眼前一黑,旋即有光芒亮起,半空烟雾氤氲,轮回任务又开启了。 江芷微还未看得清周围的景象,耳畔就响起了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依旧宏大高远,淡漠无情,如同高高在上的的天道,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声音在空荡荡的白玉广场回荡,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敬畏。 “死亡任务通过,轮回更进一步,将接触到更多的隐秘,收获亦将更多,毫无疑问,难度也会提升。” “从本次起,轮回任务内容的询问下降为四百善功,不再有时间限制,可以在上次任务结束后询问,亦可在本次任务开始前获得。” “轮回任务时,不再有其他队伍参与的限制,即使不是对抗任务,对方也没用轮回符,亦可能遭遇,为同一世界不同任务。” “提示,小队有人半步外景之后,利器、开窍期秘籍和丹药等的换取价值下降,防止有人取巧。” 淡漠无情的声音将一条条变化告知了孟奇等人,听得孟奇嘴角略略抽动,他原本还打算趁着实力提高,去瀚海那等无所顾忌的地方刷利器,刷秘籍,用来兑换善功,薅六道轮回空间的羊毛。 只是可惜,孟奇伟大的薅羊毛计划还未开始,就胎死腹中,六道轮回之主果然不喜欢有人取巧。 若六道轮回之主没有自主意识,钻钻漏洞取取巧确实可以行得通。可如果祂是某位大能,所谓的轮回规则肯定无法约束祂,一旦激怒祂,后果可想而知,孟奇自然不敢再打这样的歪主意了,偃旗息鼓,还是老老实实的执行轮回任务吧。 “你没事吧?” 就在孟奇发呆的时候,齐正言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他一身青袍,腰佩长剑,背脊挺直,颇有几分剑客的风姿了,但与江芷微那种锐利不同,他显得雄浑深厚,乃浑天宝鉴的气机导致的。 “我活蹦乱跳,能有什么事?” 齐正言见孟奇无恙,亦不多说,提醒道。 “先将物品换成善功,以防不及。” “嗯,这次换成善功后,先不急着兑换,询问任务内容,再针对性选择。” 孟奇赶紧应道,他对于这次的轮回任务很是重视,毕竟他们刚刚完成了死亡任务,任务的难度和等级应该都会有所提升,他们需要作出针对性的应对,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好。” 江芷微等人此时也走了过来,点头颔首,赞同孟奇的建议。 孟奇先拿出内含东极长生丹丹方的《东华青书》,放入中央光柱。 “《东华青书》,可换取两千善功,东极长生丹丹方可换取六千善功,三人共同获得,同时分享,故还能换取一千五百善功。” “芥子环,可换取一千六百善功。” 孟奇思索了一下,试探的询问道。 “若非轮回者将《东华青书》传授出去,可影响善功?” 六道轮回之主的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冰冷淡漠。 “以有心无心判定。” “自身获得的秘籍若传授他人,如果不换成善功,知晓秘籍的轮回者除了不能将其兑换,可以任意传授,每传授一人,可换取善功减半,等初始者打算将秘籍换成善功时,以当时共传授的人数计,之后,牵涉的所有轮回者再不能将该秘籍继续传给他人,除非另有渠道。” “这个过程中,如果涉及非轮回者,以当时轮回者的言行有意无意判,若他以任何一种方法暗示对方可以继续教导别人,则秘籍换成善功后,每多传一人,收取他一定善功,善功不够,抹杀!如果他没有暗示,则不受影响。” 江芷微顿时了然,当初她曾经在六道轮回空间中兑换过《圣灵剑法》,在洗剑阁练武场演练这套剑法,被吕纯阳看到后,当即就推演出了剑二十三,江芷微并未受到任何的惩罚。 几人都将最近的收获换成了善功,又拿出了一百善功,换取了这次任务的信息。 “极天殿之主乃左道第一邪魔,魔功赫赫,威震天下,为求更进一步,他密谋多年,打开了一条连接魔界碎片的通道,结果惊醒了里面沉睡的元魔,被祂一缕意识附体,彻底失去人性,化身真正邪魔,自号“极天真魔”。” “极天真魔座下七大使者亦被魔气灌体,成为半人半魔的存在,“八魔乱世,生灵涂炭。” “主线任务:一个月内封闭魔界通道,阻止元魔彻底苏醒并降临,成功则奖励一千善功,失败扣除相应善功。” “任务提示一:唯有除掉至少六魔,拿到他们体内的魔气结晶,方能彻底炸碎通道,封闭魔界碎片。” “任务提示二:八魔实力不一,有如极天真魔,魔威遮天,魔功镇世,亦有似铁魔者,仅能镇压凡俗。” 魔界碎片?这与魔主在虚空中开辟的魔界有什么关系?是否当初他陨落后,魔界破碎的残留? 江芷微等人可看到任务的相关信息,面面相觑,皱眉思索。 “什么是元魔?” 孟奇毕竟叛出了少林寺,成为了少林弃徒,所以对于一些隐秘并不清楚,满头雾水的向其他人问道。 魔界自上古破碎之后,再无踪迹,相关记载的典籍很少,阮玉书苦苦思索,想起自己曾经在家族的记载中看到过一些相关的信息,轻声道。 “魔界本身似乎具有生命,能自行繁衍特有的邪魔,而这种邪魔之始便是元魔,等到邪魔数量变多,祂会陷入沉睡,消去意识,等同死亡,而邪魔身死后,则会回归于祂,到了一定限度,祂将再次苏醒,继承以往的记忆,成为新的元魔,实力会变得更加恐怖。”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是听听,就知道这种元魔有多么的可怕,不是他们这些还未晋入外景之人可以对抗的。 “看来,我们需要兑换一件真正克制邪魔的法器!” 孟奇的天之伤,江芷微的白虹贯日剑,张远山的腾蛇剑,都能一定程度上克制邪魔,但作用太小,所以几人打算合伙换一件大威力的物品,各自再兑换一些抵御邪魔的事物。 众人翻看着兑换谱,不一会的功夫,就看到了合适的法器,齐正言开口道。 “这件法器好像不错,虽然只能动用一次,但是物有所值!” “镇魔塔,宝兵级事物,此塔落下,外景三重天级的邪魔亦会消去一身魔气五息,实力十不存一,仅能使用一次,价值两千善功。” “这次不是死亡任务,恐怕只有极天真魔才是外景级,一件镇魔塔当能应付危急情况了。” 江芷微皱眉思索了一下,脸上露出了赞同的神色,觉得齐正言的推荐很合适,表示了支持。 众人任务在即,也没有充裕时间翻看兑换谱,仔细挑选,故而也点头同意,既然遇到合适的,就不能太斤斤计较善功。 众人支付了两千善功后,光芒一闪,一座小巧玲珑的七层琉璃塔在氤氲雾气里载沉载浮,带着强烈的佛门禅意,不时有慈悲禅音回荡。 “流火,宝兵,价值一千五百善功,赤蛟之鳞经掺杂着一丝八部天龙火的地火锻造而成,灼热内敛,断金如泥,焚邪烧秽,若全力而为,可带来方圆五里天象变化,燃烧层云,流火遍空,烈焰化狱,若是集中威力,则外景不显,无形剑气伤人,敌人一旦中招,一缕阴火从脚底烧起,半丝八部天龙火自眉心而下,两者交汇,化为灰灰。” 这是一口明艳美丽的长剑,它的剑身赤红,隐有晃荡,仿佛一截不断燃烧的火焰。 孟奇已经将上次的紫殇归还,所以又兑换一件长剑宝兵流火,他精神外放,在剑身之中留下烙印,慢慢与它熟悉,熟悉它的重量,尺寸和特点。 又过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光影变化,仙气缭绕的广场消失于孟奇等人眼前。短暂的眩晕之后,孟奇发现自己身处黑夜,风寒而厉,似是野外,左侧有一大片废墟,连绵宽阔,像是被烧毁的道观,因为还屹立着诸多外表焦黑的殿阁。 断壁残垣中的一处大殿,不少江湖人士聚集,他们大概分成三堆,各有一名为首之人。 其中一人身穿道袍,五官古拙,白发寥落,环视众人一眼,神色庄重的说道。 “铁魔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他们之所以魔功赫赫,却无法尽除我等,是因为天地间尚有三件镇压正道气运之物,而长春观废墟内便藏有一件,乃高真遗物,他秘密联络了三大魔头,千里迢迢赶来,要毁掉此物。” 第三十四章 镇运之宝,四魔来袭 “苍天有幸,不少附魔之人只是忍辱负重,仍心怀正道,将此事透露给了老道,老道为抢在四魔之前,只来得及联络霹雳剑仙童夫人,八指神掌祖先生,与四魔联手尚有不小差距。” “高真遗物藏于观内,老道并不知道下落,须得慢慢搜索寻找,而四魔随时可止,危险异常,诸位好汉,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这名外表古拙的道人将事情缘由大概又说了一遍,并没有以天下大义鼓励众人留下。他的身后是几位道士,有男有女,看来是跟随他而来。 另外两队人的首领分别是一位中年宫装妇人和一个黑色长袍的老者,正是道人所言的“霹雳剑仙”童瑶,“八指神掌”祖文忠。 童瑶长相普通,但自有一股凛人之气,手提绿皮长剑,斩钉截铁地道。 “我等已退后多次,今日再退,恐无后路和翻身之机,我门中弟子皆不愿以身侍魔,自当死战此处。” “我手中七尺之剑虽不如百丈道人你们救世三贤,但抱着决死之心,亦能让魔将吃尽苦头。” 说话间,童瑶气息勃发,周围罡气震荡,仿佛有无数口利剑蓄势待发。受她影响,她背后女多男少的弟子们亦大部分现出慷慨之色,只有少数几个略有颤抖,不敢抬头,但亦不敢直言退出。 外表古拙的道人正是所剩无几的正道宗师,“气动寰宇”百丈道人,与另外一僧一俗并称“救世三贤”,实力强横,几可与极天真魔外的最强魔头媲美,他见霹雳剑仙如此决绝,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等自是不怕死,但各位小友风华正茂,若不想,也不要勉强,或许将来他们之中能有打败极天真魔的侠士。” 祖文忠背负双手,看了看身后弟子、友人,以及几位闻讯赶来的散修,沉声道。 “你们可自决离去与否。” 祖文忠的弟子等人都是后来得到消息刚刚赶来的,虽然畏惧,但是依旧坚定说道。 “神州倾倒,乐土沦陷,岂能苟且偷生?!” 百丈道人听得此言,一脸的肃穆,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神色肃穆的说道。 “既然如此,老道就厚颜发号施令了,还请童夫人、祖先生与老道一起,分守观外,防备四魔偷袭,若是它们赶至,就阻拦它们,为各位小友找到遗物或撤离拖延时间。” “各位小友则分头搜索长春观各处,寻觅高真遗物,它应当是三足古鼎。” 童瑶与祖文忠昂然应下,丝毫不顾自己三人是否可以抵挡四魔,将生死置之度外,大义凌然。 百张道人身后一位青年道人神色微动,眼眸澄净,眼球深处有阴阳二气旋转,构成了一张太极图,泛着莹光,这倒是样貌清秀,二十三四岁,身高中等,身穿灰色道袍,腰间挎着一柄长剑,他是道门隐脉玉泉宗的弟子,这宗门一脉单传,门中师长已经仙逝,此人就玉泉宗唯一的掌门,弟子,如果他此次不幸牺牲,玉泉宗必然传承断绝。 “三位前辈,你们三人怕是很难独自对抗四魔,不若小道也留在此处,为其他人争取一点时间!” “罗浮道长,无需如此,玉泉宗只有你一人了,老道如何能这么做!” 百张道长转身看向了青年道士,拒绝了他的提议,脸上露出了愧疚,玉泉宗的上代掌门为他老友,就是应他邀请,被魔头杀害,无论如何他也不愿让罗浮再陷入危险之中,否则死后无颜面对老友。 “如此之事,岂能少了我等?” 一声长笑之声传来,孟奇等人走了进来,俊男美女,女的容貌绝美,气质出众,男的或洒然或沉稳,皆是不凡。 “诸位乃是何人?” 百张道人神色凝重,眉头微皱,目光湛湛看向了众人,尤其是看向了站在众人之前的罗胜衣,将他当做了领头之人,向他询问道。 罗胜衣出身散修,实力强大,性格霸道,争强好胜,一向喜欢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所以不待其他人回答,就抢先回答,给人造成一种他就是队伍领头人的印象。 ““八魔乱世,生灵涂炭,正道凋零,我等皆是海外之人,特来相助一臂之力。” “在下罗胜衣,这几位分别是:绝剑仙子,江芷微;狂刀,孟奇;降世,齐正言” 百丈道人神色透着几分疑惑,神色不定的看着众人,这些年轻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修为都到了开窍期,其中最强大的就是那位号称绝剑仙子的小姑娘,身上剑意锐利,气势惊人,即使他这位救世三贤都感到了隐隐的危险。 “诸位都是年轻俊才,实力强大,愿意前来相助,我等自然欢迎,只是四魔将来,还请诸位与我三人一起分守观外,一起为其他人争取时间,你等认为如何?” 百丈道人弄不清江芷微等人的来历,不敢让他们进入观内搜寻高真遗物,但是又不能真的将对方拒之门外,所以决定让他们一起抵御四魔,也算是稳妥之策。 “固所愿也!” 罗胜衣等人自然明白百丈道人的打算,但是也没有拒绝,他们本来就是阻止元魔苏醒降临,封闭魔界通道,唯有除掉至少六魔,拿到他们体内的魔气结晶,方能彻底炸碎通道,封闭魔界碎片,所以这次四魔来袭,对他们而言是个潜在难逢的好机会。 百丈道人三人对视一眼,见江芷微等人如此真诚的应了下来,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戒备,这才说道。 “时间紧迫,我们就不要寒暄了,老道简单交代一下四魔的情况,此次打听到镇运鼎下落的是铁魔,他为了邀功,没有上报极天真魔,秘密邀请了另外三名交好魔头联手,分别是尸魔、火魔和兵魔。” 七大魔将在魔气灌体前都有各自的绰号和姓名,但如今都成了半人半魔的存在,江湖人士干脆就以特征相称,省得麻烦。 “四名魔头,实力最强的便是尸魔和火魔,与老道相差仿佛,其次是兵魔,再下是铁魔,各位万不可大意。” 简单给孟奇等人说了说情报后,百丈道人咳嗽一声,神色凝重的叮嘱道。 “四魔向来阴险残忍,可能从任何一个方向来袭,为了保护搜寻镇运鼎的义士们,我们八人分成四组,各镇一方,一旦遭遇,用不同烟花相联。” 不同烟花代表不同的魔头,比如红色是尸魔,紫色是火魔,绿色是兵魔,蓝色是铁魔,谁上了哪个魔头,就放对应信号。 先前只得三人,分头看守显得捉襟见肘,异常危险,如今一下多了七个生力军,百丈道人也是长舒了口气。 不过他百丈道人也没有大意,万一这是附魔之辈呢?因此,他微笑道。 “罗施主,咱们是一见如故,不如一起看守东面如何?” 这是将对方七人中看起来像是首领之人置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罗胜衣自然明白百丈道人的顾忌,倒是不介意的,拱手道。 “固我所愿,不敢请耳。” 百丈道人满意一笑,心中戒备再次放松了一些,转头对平霹雳剑仙二人说道。 “童夫人,你和祖先生亦有多年交情,配合默契,共守南面如何?” 百丈道人将童瑶和祖文忠放在一起,主要是担心若分开与孟奇等人组队,容易遭遇背叛偷袭,折损正道所剩不多的高手。童瑶和祖文忠老于江湖,各自神色不变,答应了下来。 “六位乃是友人,如何配合当比老道清楚,你们自己决定吧。” 百丈道人略微松了口气,没有强行安排孟奇等人。孟奇与江芷微等人传音入密交流了几息,朗声道。 “在下与这两位姑娘守北,张师兄,齐师兄和符师姐往西。” 孟奇,江芷微,阮玉书一队,其他三人一队,配合倒也默契。 “好,事不宜迟,各位请尽快搜寻。” 百丈道人当先步出大殿,众人跟随,罗浮道人耸了耸肩膀,居然被江芷微等人抢了饭碗,无人理会他之前的请求,那就算了,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寻觅镇运鼎吧。 西面不少殿阁倒塌,焦木四处,罗浮道人随着其他弟子进入这一片,两两分散,搜索废墟,这些弟子至少开了眼窍,透着光亮的黑夜无法阻止他们寻觅。 罗浮道人不同其他弟子,应付了事,不过是外景级的任务,根本不值得他重视,眼角余光扫向一旁镇守的江芷微三人,神色莫名,带着几分笑意。 江芷微一身鹅黄色的衣裙,五指紧握宝剑,目光温润,站在不远处,戒备的盯着夜色深处,心神提升到了巅峰,周围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灵觉,作为即将踏入外景之境的高手,她的实力不弱于百丈道人,甚至还更胜几分。 这个世界的武道境界划分与主世界相同,仅仅是尊称不一样,比如以百丈道人的实力,乃是半步外景,被称为天下五宗,如今的救世三贤,如果在主世界无论如何也混不到宗师之号! 阮玉书抱琴坐在一旁,容貌清冷,在月辉的照耀下,如梦如幻,好似月宫仙子,真乃人间绝色,只是这位绝色佳人不时低头,偷吃零食,嘴巴一直没有停下过,嘴里鼓鼓囊囊的,好像一个小松鼠,眼眸清澈灵动,目光不时的四处打量,避免被人发现自己偷吃,形象崩塌。 孟奇为了自己的画风形象也是煞费苦心,既然在主世界被誉为莽金刚已是定局,只能在轮回世界耍耍帅了。 只见孟奇青袍磊落,气度悠然,缓步走到了山林附近的残破废墟。接着,他随意地盘腿坐于一面还屹立着的墙上,并且拔出腰间长刀,横于膝上,腰背挺直,双目半开半阖,气质忽然变得沉着又空灵。 不论何时望去,皆看到孟奇依然端坐墙头,刀横膝上,从未改变,似乎可以一直保持,直到天荒地老。不知为什么,其他搜寻的弟子心头同时浮现出四个字:高手气度。 “这小和尚倒是会懂得装腔作势!” 罗浮道人不屑撇了撇嘴角,周围不少女弟子都对孟奇很是好奇,不时偷偷打量,让这位深知孟奇作风之人,很是不爽。 夜越来越深,天越来越黑,罗浮道人也搜寻完了附近殿阁,挺了挺腰,准备去别的地方搜寻,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黑暗深处。 几息之后,所有人都听到一声刀吟,悠长似龙音,于是愕然转头,只见青袍磊落的少侠膝上长刀微跳,状若示警。旋即,他朗声道。 “既然来了,就不要偷偷摸摸。” 孟奇从一开始便全神戒备,精神外放,半融入环境,从而给人浑然一体的空灵,半延伸至长刀,将它作为自己的手,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不敢有丝毫懈怠,灵觉不染半点尘埃。他曾遭遇过狼王的暗袭,那种看不到敌人,听不到敌人,感应不到敌人,仿佛身陷噩梦的感觉,如今回想,亦历历在目,芒刺在背。 狼王已是如此,半步外景的暗袭呢?来的四魔之中可是有两名半步外景的! 邪魔往往擅于隐蔽,擅于偷袭,稍有不慎,就会被欺近身边,死无葬身之地。 果不其然,空空灵灵的状态中,孟奇通过宝兵“天之伤”感应到了一丝危险的浮现,但把握不到对方的踪迹,因此当即开口,喝破行藏,让对方以为隐匿无效,从而放弃最大的依仗。 “这小子倒是机灵,耍了个小心眼,就将对方诓骗出来了!” 罗浮道人脸上带着几分赞赏之色,这份机灵少有人能及,倒也不是一无是处,难怪可以一路成长到如今的境界。 “哼,倒有几分本事!” 冷冽的声音在墙壁不远处响起,一抹幽幽暗暗的火光烧亮,里面浮现出一道人影。他身披红色长袍,没有头发,没有眉毛,没有一根汗毛,周身皮肤发光,像是蒙着一层火焰,抬手便拍向孟奇,竟然是两名半步外景之一的火魔! 几丈之外,手掌袭来,越变越大,几有占据视线,撑满天地之感,孟奇只觉周身气流陡然升温,腾得一下就剧烈燃烧起来,半尺之内,无有一处不燃,就连孟奇半身青袍亦冒出了火苗,无可逆转地贴着皮肤蔓延。每一口呼吸,都吸入大量灼热气流,长久下去,必烧伤肺部,重创喉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半步外景! “这火魔谈实力不上出类拔萃,只是普普通通的半步外景,与当初的朵儿察相差仿佛!” 罗浮道人神色幽深,目光深邃,扫了一眼火魔,将对方的底细就摸得一清二楚了,这样的对手,江芷微三人还是很容易应付的,倒是不用他出手,脚步再次移动,继续搜寻镇运鼎。 孟奇第一次正面遭遇半步外景高手,不敢有丝毫怠慢,长刀猛地斩出,光亮如电,快亦如雷,切开火焰,切开灼热,眨眼间便迎上了那只可怕的手掌。 孟奇身随刀势,离开墙头,周身上下皆有火焰燃烧,但他通体淡金闪耀,就连头发亦带着些许光泽,在赤红火焰的灼烧下透着出灿烂和神圣,烈火煅真金!看起来半点也不怕火,竟以攻对攻! 孟奇朗声之时,江芷微脚步一动,就要冲过来帮忙,阮玉书也停下了偷吃零食的举动,五指在琴弦之上轻轻一拨,一道龙吟响起,向着火魔攻去。 江芷微突然神色一动,手中白虹贯日剑出鞘,寒光凌冽,璀璨绚烂,剑光煌煌,如同大日升空,浩然宏伟,向着身后虚空斩去。一下便将虚空中冒出来的半截铁钩拦住,躲过了这致命的偷袭。 虚空暗影浮现,是个身材高大的魔头,他披着黑袍,半截铁钩变成了左手,右掌猛然劈出,瞬息之间就化为一道漆黑魔刀,丝丝黑气缠绕,仿佛能腐蚀一切,展开一切,这是四魔之中的兵魔! 兵魔,顾名思义,除了能驱使被魔气沾染的普通邪魔,身体每一个成分,包括手、足、眼睛、鼻子、嘴巴、舌头、耳朵、头发、指甲、汗毛等,皆能化成兵器、暗器,举手投足便是杀招,极难对付。 “魔刀”斩向江芷微的同时,兵魔一头长发亦扫了过去,根根如倒刺,泛着幽光,一旦划破皮肤,除了魔气入体外,怕还会身中剧毒。 兵魔如同一尊战争之魔,全身上下都可化为利刃兵器,每一个攻击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出现,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哪怕是实力比他强上几分的对手,也会被他这种诡异的攻击方式逼得手忙脚乱,极有可能陨落在他的手中。 江芷微神色平静,握紧手中的长剑,剑光再次亮起,横在虚空,锐利无比,荡开了长发,宝剑形如落日,接了住魔刀,然后左手放出了紫色和绿色信号,示意这边遭遇了火魔和兵魔,还请其他方向的诸人小心谨慎。 烟花升空,炸出滴滴紫雨绿光,绚烂璀璨,遮蔽住了视线。藉此机会,江芷微拉开距离,不断挥出手中宝剑,抬手便是地裂,举剑即有寒光,仿佛神灵一般强大! “哼!” 兵魔冷哼一声,他气势迅速攀升至巅峰,左手忽地散开,化成深厚魔气,周围虚空为之一暗,气流猛然坍缩,将方圆十丈衍化成了污秽幽暗的魔狱,散开了剑光,腐蚀着剑气,这是一位靠着魔气强行制造的天人交感高手! 江芷微仅仅和兵魔交手了几招,就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心中有了必胜的把握,决定速战速决,毕竟孟奇和阮玉书两人对抗半步外景,还是有些太过勉强了,需要她的帮助。 第三十五章 仙子挥剑斩二魔,道长装死秀演技 “霹雳剑仙”童瑶和“八指神掌”祖文忠没有分开,一起守于尚未倒塌的侧门,等待着拦截魔头。 两人并未说话,因为他们比任何一个魔头都差,已是抱着决死之心,气氛压抑而沉重。 忽然,童瑶左手的通透玉镯染上了少许灰白。 “尸魔!” 童瑶立马高声示警,还好自己有这件能感应尸气的灵物。祖文忠当即放出烟花,与童瑶互成犄角,打算拼死拦住,等待救援。 前方黑暗里一道高大人影凸显,长发及腰,脸色乌青,双手成爪,灰白之气缠绕,每走一步都有大地动摇的感觉。他的背后还有一个魔头,魁梧结实,周身铁黑,像是裹着一层盔甲。两魔背后有灰白雾气蔓延,里面奔来一具具面容狰狞的僵尸,它们有腐烂脓水滴落,有獠牙利甲,足足上百。 “居然是两个魔头!” 童瑶和祖文忠只能咬紧牙关,希望百丈道人尽快赶来。 百丈道人与罗胜衣几乎同时看到四道烟花升腾,发现两边都有半步外景。 “施主,咱们去助童夫人和祖先生,另外一边就劳烦张施主他们了。” 百丈道人当机立断,果决无比,对罗胜衣说道。 罗胜衣点点头,其他六人合力,半步外景应该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的影响。百丈道人二人没敢耽搁,再拖下去,童瑶和祖文忠就必死无疑了,身如乘风,嗖得一下便消失在了原地。 江芷微神色变得虔诚无比,手中长剑划过,死气弥漫,如同阎罗递帖,无数黑色的虚影浮现夜空,狰狞恐怖,阴森无比,空气中弥漫着凛冽的寒气,齐齐伸出手掌,向着兵魔抓去,如同鬼神索魂,阴差开路,这是江芷微自创剑招阎罗贴。 兵魔境界本就比江芷微低,修行的功法更是比不上《太上剑经》,死气弥漫,和天地之间产生共鸣,让兵魔一下就陷入了呆滞之中,虽然只有一息,但是已经足够了,剑光从黑气中冒出,璀璨锋利,无物不斩,刺穿了兵魔的心脏,从身后透出,鲜血顺着剑尖滴落。 江芷微抽回宝剑,随手一甩,血液飞溅,剑身再次光洁,寒光凛凛,真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宝剑。 “轰!” 兵魔脸上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眼睛瞪得老大,尸体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兵魔或许身体常常化作兵器的缘故,只得魔晶凝聚,别无他物留下。 就在此时,一道道身影靠拢,他们或佝偻,或残缺,姿态不一,但都满身血腥,泛着丝丝魔气,双眼全是杀戮之意,丝丝魔气汇聚,宛如一朵乌云飘来。 “玉书妹妹,你守在这里,免得让魔物冲进去,我去襄助小和尚!” 阮玉书对付漫山遍野的较弱敌人,十分有优势,孟奇曾经私下调侃过,说她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且就算再来一个魔头,只要不是极天真魔,以她的实力,亦能撑得到自己回援,再说两个半步外景的魔头都已现身。 “好。” 阮玉书表情清冷,双手优雅抚琴,一声声如佛道诵经,清宁悠远,消散怨气和魔气。 “啊!” 被沾染的普通魔物抱头惨叫,呼吸之间就由内而外消解,一个接一个,几乎没有先后顺序,像是被风吹倒的草丛,黑气一缕缕消散。半曲“度魔咒”后,漫山遍野的身影已显得空空荡荡,如同被收割的麦田,剩余都是较为强横的家伙。 这些魔物没有半点退缩,继续奔来。阮玉书白衣如雪,不染半点尘埃,双手轻抚,似月下仙子,琴音一变,似有杀伐之声, “铮铮锵锵!” 一个魔头奔出八步,突然栽倒,眼耳口鼻皆是黑血流出。此音一响,又是众多魔物身死。一个高大结实的魔头难以承受,提起同伴,直接扔向了阮玉书,似乎想以此打断她的琴音。 阮玉书优雅抚琴,双手小指微翘,剑气纵横,嗖嗖两下便将飞来的魔物刺死击落,琴音没有半点艰涩,说不尽的潇洒悠然。 孟奇刀光切开火海,扑向了火魔那只赤红手掌。火魔好像未卜先知,突然屈指一弹,所有火焰一收,尽数融入了指风,点向孟奇左胸,风未至,热先临,似能熔金煅石! 这是火魔根据孟奇的真气流动和肌肉反应预先埋下的陷阱,就像他主动撞向指风,形同自杀,而这一刀如此之快,仿佛已来不及闪避。 忽然,孟奇刀势一折,带动身体一旋,似乎之前只是佯攻,奇迹般擦着指风而过,刀光一下变得空空濛濛。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死守,八九玄功和金钟罩最能发挥用处的地方不是防御,而在进攻! 刀光飘渺,空蒙如烟,似起自心灵,难以抗拒,直指无法排解的执念。恩爱情仇,怨憎会,爱别离,放不下的终究放不下,午夜梦回之时,空洞懊恼噬魂。 火魔曾经是人类,非是天生邪魔,难免有深刻的伤痛被唤起,而孟奇毫无疑问遭受了他精神的反击,心湖内尽是沸腾岩浆,火焰遮蔽了视线,灼热向着指尖等部分迅速蔓延,难得清静! 好在孟奇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对反噬和干扰早有准备,略微一愣之后,便运转心法,强行压制了下去。 火魔也并没有沉浸于往事,伤痛带起的仇恨和忿怒全部被魔气吸纳,成为它熊熊燃烧的薪柴,他的魔气更盛,身上的每一根毛发皮肤都仿佛燃起了一层无形火焰,衬托得他愈发明亮、灼热和血腥! 火魔怒吼一声,周遭火焰再起,宛如岩浆地狱,他右手成爪,丝丝赤红之火附于表面,快速抓向斩来的天之伤。 “断清净”、“落红尘”带起的种种情绪正是魔气所钟,愈是愤怒,愈是充满欲望,邪魔愈强!使用阿难破戒刀以来,孟奇第一次刀势未尽便被人抓住。 丝丝火焰劲气吐露,似要顺着“天之伤”烧入孟奇体内!但是,火魔感觉对方的刀内空空荡荡,只有少许内力留存。 孟奇仿佛早有准备,比他更快半拍,向后飘荡!火焰魔气宛如涌入了无底漩涡,不似在伤害孟奇,倒像在为他的后掠助推了一把,使他的速度超过了巅峰! “又被欺瞒了!” “吼!” 火魔愈发愤怒,仰头怒吼,可有了他的助推,无论是追赶,还是远程真气进攻,都难以及时拦住孟奇了,只能脚步一踩,整个人化作火焰流光,急速奔去,誓要将孟奇烧成焦炭。 孟奇腾云驾雾,快得不可思议,袖袍鼓荡,似仙人天降,他早就知道“阿难破戒刀法”前两式对邪魔几乎没有效果,反而添油加醋,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仇恨、愤怒以及种种欲望能助燃魔气,让邪魔不会沉浸其中,并且实力似乎有所提升,但任何生物,只要愤怒、仇恨等极端情绪超过了自身正常范围,就会被蒙蔽心灵,失去理智,邪魔亦然! 刚才带起的执念让火魔略微疯狂,冲动暴怒,对火焰劲气的掌握得之酷烈恐怖,失之精准凝练,高手相争,分毫之间的差距,就会造成生死之间的不同结果。 江芷微见此,身上气息飙升,天人合一,返璞归真,将自身剑意与玄之又玄的天地至理交汇,人与剑心神合一。 天地忽然变得更加阴暗了,光芒被夺,火魔才看到江芷微拔剑,眼中便升腾起一道难以用语言尽述的凌厉剑光,并斩到了火魔的身前,快得不可思议,仿佛拔剑的动作与身前的剑光同时存在于他的瞳孔之中。 这道剑光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璀璨夺目,似乎带有魔性,能吸引所有心神,所有目光,一旦心境不够,观之忘我,元神被压,难以自拔,无力阻挡!火魔的眼里,已然看不见江芷微,因为都被这道剑光吸引,仿佛天地之间,再无外物,只此一剑。 剑光凝练,剑气勃发,浩浩荡荡,无声无息。可怕的剑意,恐怖的剑光,旁观的孟奇和阮玉书心中生出了不阻挡的感觉,江芷微天人合一,人剑合一,势不可挡,无物不斩,速度迅捷如同闪电,狠狠的斩在了火魔的脖颈上。 “噗!” 首级飞起,血水喷涌,火焰熄灭,火山岩浆都化为死寂,没有了魁首的尸体轰然倒地。 火魔居然被江芷微剑出无我,一招枭首,惊呆了周围搜寻镇运鼎的所有人。 火魔授首,身躯急速燃烧起来,化成一堆烈火,烈火收缩,凝成了两件物品,一枚是漆黑魔晶,一朵是缓慢燃烧的暗红火焰,它仿佛雕琢而成,纤毫毕露,精致唯美,但蕴藏着恐怖的灼热。 “这是?” 孟奇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指着暗红火焰询问道。 “这是魔火焰心。” 说话之人是阮玉书,作为琅琊阮氏嫡女,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隐秘和知识。 “传闻能沟通天地的邪魔,会于体内凝聚出自身外景的内相,是它种种神异的源泉,这便是其中一种,魔火焰心。” “霹雳剑仙”童瑶与“八指神掌“祖文忠背对背而立,一个剑成风雷,罡气似电,一个掌劲雄厚,真气裂石,但在可怕的尸魔压制之下,他们仅能勉强保住性命,身体泛着淡淡灰白和幽黑,竟同时中了尸气和毒气。 见他们在自己两魔联手发起的惊涛骇浪之下摇摇欲坠,又总是不坠,铁魔凶性大发,没有想着先入内扰乱局面,抢夺镇运鼎,而是试图加大力度,将两个可恶的敌人杀死当场,反正只要敌人死光了,总能得到镇运鼎的。 再说,若贸然深入,说不得便孤身碰上了百丈牛鼻子,到时候自己未必撑得到尸魔火魔来援。 刚想及百丈道人,铁魔就看见了乘风飘来,身如柳絮的老道士,暗道一声晦气,主动接过强攻童祖二人的位置,让尸魔去拦截百丈,他们本身的实力不如自己,又被尸气毒气入体,迟早被自己干掉,然后再联手围攻百丈牛鼻子! 罗胜衣挺身而出,铁拳轰出,气浪翻涌,云层都被这猛烈的罡风撕裂,狠狠的砸向了半步外景的尸魔,霸道绝伦,威猛得一塌糊涂。 百丈道人见此,也是精神大振,双掌拍出,天地之力被引动了,风云汇聚,化为了一个三丈大小的巨掌,向着尸魔盖去,声势比罗胜衣还要恐怖,不愧是半步外景的高手。 废墟中央,罗浮道人扒开砖瓦,眼前忽然一亮,一个满是上古文字的古朴三足鼎静静躺在那里,气息内敛,无法直接感应。 “找到了!” “真的谢谢你,节省我好多时间。” 突然,罗浮道人耳边响起一道美妙的声音,抬头望去,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名女子,身穿玄色镶金丝长袍,脸戴面具,气质尊贵,不可直视。 面具之上绘刻着一张女人的脸庞,凤眉大眼,庄重威严,宛若神话传说里的女仙女神,或者人道女皇,隔绝着外界的窥探。她气质尊贵,仅仅站于那里,就让人升起膜拜朝服之意,不敢有丝毫亵渎。 纵使看不到掩盖之下的面容,罗浮道人好似被迷得神魂颠倒,双手将小巧的三足古鼎递了过去,虔诚而痴迷。 “很好。” 美妙的女声从面具后传出,戴着面具的女子手指纤细洁白,仿佛蒙着一层莹光,她刚触摸到镇运鼎,奇变突生,一股苍莽浩瀚的气息从古鼎内冒出,横贯天空,压动大地,在黑夜里如同皎洁的明月,如此醒目,如此出众。 女子似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化,为什么罗浮道人拿着好好的,到了自己手中却有了异变?她气息勃发,真气外放,压住了苍莽浩瀚的气息,将它收于左手碧绿指环内,然后看了看西面,斟酌了一下,迈开步伐,如鬼影飘荡,似仙姿卓然,迅速消失在废墟里,再无动静出现。 罗浮道人脸含微笑,缓缓软倒,好似已经没了气息。 良久,罗浮道人好像诈尸一般,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灿烂而又危险的笑意,低声嘀咕道。 “果然最毒妇人心,我都如此配合了,居然还下狠手,如果不是我当年在横店演过不少死尸,已经将死人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怕还真是瞒不过她!” 罗浮道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变得冷漠了起来,澄净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寒光,如同有着北冥玄冰,万年难化,冷声道。 “有意思,神话组织的人居然也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本来还觉得这个世界有些无趣,这下倒是多了几分乐子,我也可以大展身手了!” 罗浮道人眼中泛着危险的光芒,眺望夜空,心中多了几分兴奋,作为演员,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临场发挥,可以自己给自己加戏,演起来才更有意思,更有激情。 罗浮道人转头看向了远处斩杀了火魔的江芷微,少女明艳动人,神采奕奕,锋芒逼人。 “哎,小芷微啊,如果这次师伯没来,你们可就危险了!” 一声凄厉惨叫裂石穿云,遥遥而来。 “火魔?” 百丈道人、霹雳剑仙、八指神掌和尸魔、铁魔,同时辨认出了惨叫者的身份,心中皆是又惊又愕。 仅比尸魔稍弱的火魔,竟然爆发出此等哀嚎?江芷微三人的实力超乎了双方的预料。 刹那间,双方同时回过神来,尸魔身躯陡然膨胀,右掌似铁蕉扇般拍出,苍白化作深黑,仿佛无边无际的幽暗,感觉不到半点生机。 火魔恐遭不惨,此地不宜久留!作为横行天下诸多载的魔头,尸魔当机立断,没有半点犹豫。一掌断生死!尸气倒灌,一声声恶鬼哭嚎爆发,一道道半透明冤魂凸显,扑向百丈道人。 面对这可怕的进攻,百丈道人面不改色,神情庄重,左手捏诀,右手仿佛一缕清风从天上而来,猛地拍出。 忽然,狂风大作,紧绕着百丈道人的身体和右掌,风越聚越多,附近仿佛有飓风形成,地面泥土尽数投入,一根根杂草被连根拔起,裹着百丈道人,冲散着冤魂,一下拍中了尸魔的右掌。 轰! 尸气飘散,那股飓风略微一斜,直吹上空,泥土散落,野草纷飞,几如天灾。尸魔倒退一步,身体出现了一道道裂缝,里面尽是腥黄脓水流出,百丈道人脸色发黑,口角有污血缓溢,可脚步不停,锁定了气息,追击而上。 突然,一股苍莽浩瀚的气息冲天而起,竟有遮蔽明月,冲乱云霄,山河变色的幻觉。 “镇运鼎?” 百丈道人心中一喜,随即又是一沉,因为那股苍莽浩瀚的气息陡然消失了,再无踪迹。他分心镇运鼎,被尸魔抓住机会,左手脱离了身体,猛然飞出,于半空炸开,轰隆巨响如日催命之符。黑气尸雾蒸腾,百丈道人被恐怖的爆炸逼得连退几步,待要再追,已没了尸魔行藏。 尸魔擅长短距土遁和隐匿,若童瑶没有感应尸气的灵物,怕是早就被他暗害,如今用来逃跑,更是如鱼得水。 至于铁魔,却跑得没有那么快,他原本想趁着爆炸疾奔而逃,但罗胜衣时刻关注着他,比对镇运鼎还关心,拳震天下,皆是堂皇,如人道之势,浩浩荡荡,不可阻挡。被拦住的铁魔自然没有好下场,百丈道人的加入宣告了他的死亡,腹背受敌,连自爆都没来得及做,魔尸瓦解,还原成灌体的魔气,魔气凝结,成为幽深黑暗的晶石。 “百丈前辈,可是镇运鼎出事了?” 罗胜衣边说边摄起魔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光明正大,让童瑶和祖文忠根本没想过阻拦他,觉得理应如此。 第三十六章 神话仙迹乱入,如来神掌第一式 童瑶和祖文忠拾起了铁魔身上其他物品,包括几张纸。 百丈道人对罗胜衣微微颔首,当即转身,向着废墟中央气息流露之处赶去。 罗浮道人立在中央废墟之中,负手昂首,气定神闲,渊渟岳峙,宗师气派,看着赶来的众人,缓缓开口道。 “镇运鼎被人抢走了,来人是位女子,身穿玄色镶金丝长袍,脸戴面具,气质尊贵,不可直视。面具之上绘刻着一张女人的脸庞,凤眉大眼,庄重威严,宛若神话传说里的女仙女神,或者人道女皇,能够隔绝着外界的窥探。” “这个女人修为不弱于极天真魔,外景境界的修为!” “她离开前曾暗中用一缕阴柔劲气送入我的颅中,想要将我灭杀,我也是靠着龟息大法才躲过一劫!” 众人闻言,脸色大变,极天真魔存在已经让众人被压得无法喘息了,如今居然又冒出了一个不弱于极天真魔的神秘女人抢走了镇运鼎,敌我不明,让人压力更加大了。 “镇运三物除了镇运鼎,还有哪两件?” 罗胜衣思索了片刻,抬头看向了百丈道人三人,神色沉重的问道。 如今镇运鼎被夺,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其他两件镇运之宝,免得出现意外。 “定国印在不颠禅师手中保存着。至于玉皇钟下落我等也不知!” 百丈道人无比坦诚,江芷微等人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自己,赢得了这位宗师的信任,将其中的隐秘道出。 童瑶一直低头看着手中从铁魔身上搜到的纸张,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对百丈道人说道。 “这些魔头居然已经搜寻到了镇运三物的下落!” “按照铁魔查到的情报,皇玉钟藏在了九真禅师的忘心庐!” 童瑶的脸上无比的震惊,即使百丈道人亦是如此表情,无比的吃惊,睿智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们居然找到了忘心庐?!” 江芷微等人一片茫然,完全不明白他们在惊讶什么,至于不癫禅师,他们倒是听百丈道人介绍过,为救世三贤之一。 童瑶肯定点头,胸膛剧烈起伏,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说道。 “忘心庐在离此半月路程的雁山。” 童瑶边说边将纸张递给了百丈道人和祖文忠,示意他们看一看。 “想不到忘心庐居然重现人世了!” 百丈道人抬头,一脸的感慨,看到孟奇等人一脸的疑惑,连忙解释道。 “诸位有所不知,九真禅师乃神话里的人物!” “古代,魔界与本方天地直接相通,邪魔常至,掠食血肉,幸得那时武道昌盛,高手层出不穷,人族才勉力支撑了下来,后来九真禅师得了不知什么奇遇,了悟绝世禅功,自结忘心庐,神威不下于罗汉。他慈悲为怀,只身入魔界,打出涅槃一掌,击碎元魔,让它重新陷入沉睡,并震断了魔界通道,还了世间朗朗乾坤,可惜,他亦因此坐化魔界,忘心庐自隐世外,想不到却被魔头借助魔界传出的情报,历经多年,寻到了踪迹。” 这个世界的神话境界,就是法身境界,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还曾出现过法身境界的金身罗汉,越来越有意思了,罗浮道人眼眸深处透着一抹笑意。 百丈道人将手中纸张折起,递给了孟奇等人,刚才一战,他认可了江芷微等人作为帮手的诚意和实力。 “此事极天真魔和另外魔头皆是不晓,但尸魔回去后,肯定会往上禀报,老道得赶在他们之前,将皇玉钟取走,诸位可愿相助? 众人等人只收获了三枚魔晶,还差一半,自然愿意前去,但是又担心中途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导致主线任务耽搁,连忙问道。 “百丈前辈,不知极天真魔如果要到达雁山,需要多长时间?” “雁山与极天殿南辕北辙,算上前后消息往来,极天真魔大概十来日能至!” 江芷微眉头微皱极天真魔乃是外景修为,可以借助天地之力,御风而行,速度远超他们,也就说如果自己等人去了雁山,一定来不及赶到极天殿,阻止元魔苏醒降临,她摇了摇头,踏前一步说道。 “百丈前辈您能借风而行,千里奔波远快于我们,若我等前去,反倒是拖累你,还不如直接去极天殿,趁极天老魔赶往忘心庐的机会,将剩下的魔头一网打尽。” 这话一出,百丈道人低头思索了一番,觉得很有道理,自嘲道。 “老道也是急火攻心,连这点都想不到,如果可以将剩余魔头尽数铲除,即使极天真魔修为盖世,威压天下,独自一人,又能影响多大范围呢?” 一个好汉三个帮,这个道理百丈道人也是深知,如果七大魔将被拔除,单靠实力有限的残余邪魔和身怀鬼胎的附魔之辈,又岂能威胁得到正道高手? 极天真魔再强,亦只有自己一个,且非覆手翻天的神话级强者,到时候怕是只能四处出击救火,难有好的效果,形势将急速好转,顶多便是正道强者依然偷偷摸摸,不敢出现在极天真魔的眼皮子底下罢了。 百丈道人转头看向童瑶和祖文忠,提醒道。 “童夫人,祖先生,你们身中魔气和毒雾,就不必陪着老道赶路了,各自返回,静养疗伤,魔气如附骨之疽,稍有不慎,便会与肉身元神交缠,难以拔除,脾气性格会渐渐改变。” 魔气能污秽武者肉身和元神,改变脾气性格,导人入魔。当前附魔之辈都被魔气沾染,正慢慢往魔头方向发展,只是时间还不是算长,有的人还保持着向往光明之心,暗中为正道提供帮助,只是偶尔也会情绪失控,陷入嗜血嗜杀的状态。 童瑶和祖文忠二人并未逞强,他们即使不惜此身,也要考虑弟子亲友,做些安排,告辞离去。 很快废墟之中空荡荡的,乌鸦在上空盘旋,呱呱呱呱呱的乱叫,狼藉一片。 水谷城,街上有着摆摊售卖者,有着来往行人,只是显得略微萧条,百姓面容带着麻木。 最初之时,百姓畏惧邪魔,十城九空,躲于深山老林,但野外亦是危险,邪魔数量则有限,每日吃人嗜杀不多,百姓又回到城池,苟延残喘,此地是一位附魔者统治,脾气性格还未完全改变,每月仅有一两次嗜血嗜杀之日,都挑选的是老弱病残,故而还算繁盛。 不论是去雁山,还是去极天殿,都要经过水谷城,罗浮道人随着百丈道人等一起来到了这城池,脸上透着几分寒意,邪魔吃人,嗜杀无比,将人间变成了血海地狱,让他心生杀机,眼冒寒光,对所谓的附魔之人也完全没有好感,因此自己独自离去,并未随着百丈道人拜访这城中的附魔统治者。 刚刚走出水古城,准备直接去往极天殿的罗浮道人突然脚步一顿,回首看向了城中,他感知到了一道外景高手气机,只是气息有些虚浮,好像受了一些伤,这气息透着仙人的清净灵秀,如流水火焰,又暗藏沉稳,仿佛山岳巨树。和之前的神话组织的人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有趣,仙迹组织的人居然也进入了这个世界,而且还找上了芷微等人,看来是实力不足,在神话组织手里吃了亏,所以才会联合他们!” 一处密闭的房间内,江芷微等人神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碧霞元君,气息隐隐涌动,听着对方解释这个世界为何会出现这么多轮回者的原因。 “神话此次来了羲,北斗星君,武曲星君,和西王母,除开西王母是新晋者,剩余三人都是货真价实的资深者,尤其是羲,实力更是接近外景宗师境界。” “我们这边,前来完成此次任务的有我、广成天尊和云中子,比他们略逊一筹,人手显得不够,故而想与你们合作。” “神话下大本钱使用轮回符闯入这个世界,是因为得到了一个关于九真禅师的消息。九真禅师曾经得到奇遇,悟出绝世禅功,藉此证得法身,后来,他带着奇遇所得物品,深入魔界,镇压元魔,坐化于内。” 这些江芷微等人已经听百丈道人说过,倒也并不感到惊奇,目光注视着碧霞元君,等待她的下文。 “根据消息,九真禅师得到的奇遇应该.” 碧霞元君神色变得肃穆,目光灼灼的看着江芷微等人,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如来神掌第一式!” 如来神掌可是佛门至高绝学,目前为止,能当得起至高二字的,只有如来神掌和截天七剑,似乎唯有修炼它们,才能真正超脱,就连孟奇修炼的八九玄功也只是号称能与其媲美,但从六道轮回空间的兑换需要的善功比较来看,还是差了一些,逊色半筹, 即使没有如来神掌总纲,仅仅一式神掌,也是无与伦比的财富,达摩靠着如来神掌第三式悟出诸多神功,开创了少林一脉,血刀头陀得到第五式,悟出两门根本大法,打下金刚寺的基业,两者皆是延绵上千年的武道大宗,不时有法身高人现世,屡次遭遇劫难而顺利渡过。 虽然少林和金刚寺有着后来诸位高僧的努力,有着他们搜集和开创的其他佛门功法,但谁都不能否认,两者的根基是如来神掌,绝学一半以上衍化自此,由此可见如来神掌的珍贵不凡!得到如来神掌的一式便等于得到诸多神功绝学,得到武道大宗的基业! 众人闻言皆是心绪激荡,又惊又喜,随即就化为了懊悔和不甘,他们明白,如来神掌这等绝学,不是他们可以染指的。实力不够,无法掺合,即使他们奇迹般获得了如来神掌,也是一场灭顶祸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曾经有轮回者进入这个世界,于忘心庐外层得到一份手稿,上面记载有九真禅师入魔界前留下的只言片语,言他得到如来神掌第一式唯我独尊,悟出几门禅功,分别传给了各大弟子,唯有如来神掌第一式,他必须依靠蕴含其真意的佛宝彻底度化元魔,故而不得不带入魔界,若是坐化于内,望后来有能力者前往取出,让这佛门至高绝学传承不绝。” 碧霞元君脸上露出了几分痛恨之色,眼眸里露出了寒光,冷冷的说道。 “这位轮回者当时踌躇满志,将此事瞒了下来,打算等自身实力足够,便去魔界碎片取宝,可惜,他在下一个任务便死在了轮回世界,遗物留于该处,直到最近才被我们的某个预备小队获得,将此事禀报了上来,没想到的是,这个预备小队有人身怀异心,背叛了仙迹,拿着这个消息找到了神话,获得了更丰厚的奖赏,叛变脱离了队伍。” 任何组织都对叛徒最是痛恨,绝对不能原谅这些二五仔,几乎是必杀。 “需要我们做什么?” 孟奇十分冷静的问道,已经平复了听到如来神掌第一式的激动,让碧霞元君不禁高看了一眼。 “如今神话来的人实力强横,即使只有羲,恐怕也得广成天尊与我、云中子之一联手,方能不败,而北斗星君、武曲星君又都强于我和云中子,更别提还有西王母,若是明面争夺,加上你们亦无济于事。所以,只能兵行险招,我们得不到,他们也别想得到!” 碧霞元君亦是有决断之人,能克制得了诱惑和贪心,当断则断,十分冷静的说道。 “羲去了忘心庐,广成天尊亦赶往那里,云中子和武曲星君去争夺‘定国印’,我到长春观找镇运鼎,遇上了北斗星君和西王母,也就是说,他们并未派人守着魔界通道!” “如果我们此时赶去极天殿,对方只有北斗星君和西王母才能有机会赶到阻止,其他人都来不及!” “即使有着我们和你联手,也绝对不是北斗星君和西王母的对手,无济于事!” 江芷微有着清晰的认知,他们这些人加起来的实力,也绝对不是外景强者的对手,这两人可是资深轮回者,实力强大,手段层出不穷,不是小世界的土著可以比肩的。 碧霞元君对此早有对策,目光看向了孟奇,笃定的说道。 “你主修的功法是八九玄功吧?” 孟奇闻言微微一愣,沉默不语,每个人主修的功法都是隐秘,他和碧霞元君素不相识,自然不会坦诚相待,告诉对方自己的底细根基。 碧霞元君似乎是看出了孟奇的惊讶,解释了一句。 “我们组织的清源妙道真君修炼的就是八九玄功,所以我对此功十分熟悉,可以轻易认出来!” 孟奇反应极为奇怪,带着几分悲愤和不甘,暗暗吐槽。 “我去,我本打算以后用清源妙道真君这个名号的,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夺人绰号,不共戴天!” 孟奇颇为郁闷的点点头,承认了自己修炼的就是八九玄功。 “是,我修炼的就是八九玄功!” “八九玄功善于变化、隐匿和模仿,以避灾劫,如今正合此用,我将广成天尊的翻天印表面运气路线和气势凝聚法门告诉你,等到我与北斗星君交手时,你突然发难,模仿的翻天印掌法攻击北斗星君,他必然以为这是陷阱,认为你就是广成天尊。到时候,对方惊惧之下,我就能趁机重创他,或者惊退他们。” 仙迹和神话之人都戴着隔绝探查的面具,面具之后的容貌外人不知,孟奇假扮广成天尊倒是不容易被揭穿,一定会让神话的大吃一惊的。 “此事如果被对方识破,怕是有些风险?” 孟奇摸了摸下巴,眉头微皱,他可不愿平白出力,让碧霞元君受益。 “若是被北斗星君看穿,我再不济,亦能护着你们离开,到时候,你任务失败的善功由我们仙迹承担。” 碧霞元君并未以大欺小,十分公正,倒是和神话之人作风不同,她是老牌外景强者,即使不敌北斗星君和西王母联手,也足以护着孟奇等人从容撤退了。 “如果成功,我们立刻进入魔界,我们分头击杀强大邪魔,凑齐魔晶,然后你们从内炸断通道,隔绝内外,让神话无可奈何。” 碧霞元君将整个计划说了一遍,孟奇等人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任务是炸断通道,自己等人在外界炸还是在内部炸,没有区别,一样可以选择离开。 唯一的问题在于,碧霞元君会不会反目,事后对众人灭口! “我们如何才能相信你不会对我们灭口?” 孟奇等人神色凝重,目光注视着碧霞元君,等待她的回答,这个问题才是他们合作的关键,如果谈不拢,一切都是白扯。 “我身上有一张六道契约,大家可以签一签。” 对于外景强者,元神誓言最有约束力,六道轮回之中那里就有相应契约,由祂作公正,轮回者无人敢违背契约。 江芷微等人神色一松,心中多了几分底气,碧霞元君此举倒是极为诚恳,表明了不会对他们做出不利的事情。 “若我们得到了如来神掌,神话自会宣扬,杀不杀你们都一样。如果没能得到,魔界自成一体,即使用轮回符,亦只能回到极天殿,以你们的实力,也没有能力独自前去寻宝!” 碧霞元君脸上带着几分傲然,她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是实话,江芷微等人连一个外景之境都没有,根本无力夺取如来神掌第一式。 碧霞元君拿出一张古朴枯黄的纸张,上面用古代篆文写着诸多蝇头小字,落款是六道轮回之主。 第三十七章 元魔夺舍,禅师舍身! “这是价值三千善功的六道契约,按照之前说的,大家合作对付神话,并帮助你们完成主线任务,若未能实现,则由我和仙迹替你们承担善功的扣除,在合作过程中,彼此不得互相动手,如果你们有难,我当竭力救援!” “我摹仿翻天印震慑北斗星君,肯定没办法直接交手,顶多吸引他不得不先对付我而暂时硬抗你的攻击,元君你有把握抓住机会重创他,并让我不受波及吗?” 这事关生死,孟奇丝毫不敢大意,自然要问清楚,脸上满是认真肃穆之色,目光灼灼的看着碧霞元君。 碧霞元君拿出一张碧绿符篆,早有预料,行事周全,展示给众人了看了看,这才说道。 “我没有把握一定重创他,但有把握护着你们全身而退,这是我的保命物品之一,能挡一次北斗星君的全力攻击,到时候,让你免受波及。” 孟奇与江芷微等人交换了目光后,觉得碧霞元君诚意十足,点头道. “好,咱们签订契约。” 几人分别对天重复了一遍碧霞元君刚才的话语,然后咬破手指,在六道契约之上按下血指印。契约无风自燃,迅速消失,众人耳中皆响起六道轮回之主淡漠高远的声音。 “契约成立,至回归中止,如有违背,抹杀。” 碧霞元君吐了口气,似乎内心放松了一点,接着将碧绿符篆丢给了孟奇。 孟奇接过飘来的符篆,低头打量着,他跟着江芷微和阮玉书学习上古篆文也有一段时间了,勉强辨认出上面所书的篆文:山岳不动符。 “在赶路前,先将翻天印的表面行气路线和气势凝聚法门告诉你,你路上仔细琢磨,休息时抓紧演练。” 翻天印乃上古有名的一式掌法,翻天覆地,掌碎乾坤,三界之灭,尽在手中,是道门元始天尊秘传,由广成天尊发扬光大,比之一般的法身招式,强大不可以道里计,纵使还比不上如来神掌和截天七剑,在上古绝招里亦能排在前列,要胜过《太上剑经》九大杀招任何一式一筹。 碧霞元君详细将翻天印的运气路线和气势凝聚法门用传音入密告诉了孟奇,但不涉及这招掌法的核心法理和真气运转,也就是说,再怎么模仿,亦只能得其形和势,无法得其实。 不过孟奇亦收获匪浅,翻天印的行气路线古朴深奥,仿佛蕴藏至理,慢慢参悟,能化入刀法、剑法,而最为重要的是,碧霞元君指点了孟奇怎么利用外放的精神沟通天地,模仿外景气势。孟奇因此也明白了如何通过外放精神的种种妙用,感应天地,勾摄冥冥中的某些规律,从而制造出相应气势。 ………… 巍峨耸立的极天峰出现于罗浮道人的面前,他身穿灰色道袍,身形挺拔,一头青丝散在身后,看上去的放荡不羁,腰间歪歪扭扭的挎着一柄长剑,并不是什么宝兵,只是简单的精铁长剑,不值几两银子,是最普通的铁匠铺打造的,玉泉观传承的宝剑在上代掌门陨落时遗失了。 罗浮道人走在这极天殿,魔头的老巢之地,闲庭信步,脚步不紧不慢,左顾右盼的,好像是来踏青的一般,悠闲惬意,洒脱豪迈。 极天殿是一座壮丽雄伟的宫殿,通体漆黑,即使映照着午时烈阳,也没有灿烂之意,阴森冰冷,污秽幽暗。 一路上罗浮道人不是没有遇见阻拦,尸魔操控的僵尸,普通的邪魔,还有一些附魔之人,纷纷出现,向着罗浮道人发起攻击,可惜这些对罗浮道人都是土崩瓦狗,不堪一击,腰间的长剑都未出鞘,一挥拳头,虚空中黑白二色亮起,阴阳之气汇聚,一张张微小的太极图浮现,阴阳双鱼旋转,印在了这些肮脏的生物之上,生死轮转,阴阳互化,这些魔物都还未靠近罗浮道人的身前,就化为了死物,倒了一地。 罗浮道人脚步轻盈,继续向着极天殿而去,水魔,影魔,血魔,尸魔纷纷拦在了大殿之前,四人气势连成一片,恐怖至极,周围空间都充斥阴森诡异的气息,黑色阴暗的魔气弥漫,将极天殿衬托成为了一只吞人巨兽,恐怖诡异,黑暗邪恶。 罗浮道人脚步不停,似乎是没有看到让整个天下都为之惊惧的四位魔头,径直向着四魔走去,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笑意不及眼底,眼眸深处寒光闪烁,冷意充斥,修长白皙的手掌搭在了腰间长剑剑柄之上,嘴巴张合,道音响彻天地,震荡虚空。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剑光璀璨,雷霆震荡,银蛇狂舞,剑气呼啸,如同一挂银瀑从天而降,浩然刚烈的雷电轰击在了四魔身上,任由他他们沟通天地之力,施展了全身的本事,也是无济于事,被天地之间最刚烈霸道的雷电劈成了焦炭,周围地面都成了黑色的,将极天殿衬托的更加阴森了。 罗浮道人脚步跨过四魔尸体,轻轻一挥手,四块魔晶飞入了他掌中,低头随意随意扫了一眼,收入了袖中,脚步不停,迈入了极天殿之中。 此时不论是仙迹的碧霞元君,还是神话的北斗星君和西王母都还未曾赶来,罗浮道人脚步从容的迈入了魔界通道,身影孤单却又坚决,他在水古城看到了人间惨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彻底的解决元魔,让此界恢复太平,再也不负人间乐土之名。 魔界通道内幽幽暗暗,一条蔓延不知深处的道路出现于罗浮道人眼前,它宛若肠子,四周漆黑一片,隐有血色蠕动,魔界给人一种感觉,它是一个活物,充斥污秽和邪恶。 踏着滑腻柔软的道路,罗浮道人周身闪耀着黑白神辉,快速前行,几息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漆黑无光的大洞。 罗浮道人投入幽暗之洞,只觉元神微微震动,眼前一暗,附近魔气蒸腾,放眼望去,只见魔界有山有水,但都扭曲奇诡,或漆黑或血腥,充满了堕落污秽的感觉。难以判断远近的地方,琉璃佛光照彻天际,化成一个斗大万字符,将下方牢牢裹住。禅音四起,如是我闻,金光剔透,清净自显。而在琉璃佛光内,无数道黑气乱舞,将万字符冲撞得不断收缩膨胀,乱人心神的吼叫与佛音交缠,让人有种半佛半魔,半善半恶的感觉。 忽然,被万字符镇压的核心处,魔吼之声压过了禅音,一股股黑色飓风透出,往着四面八方吹拂!瞬息之间,黑色飓风就充塞满了天地,除此之外,再无他物。飓风看似猛烈,实际及身却阴柔污秽,无孔不入,寻找着一切可供钻入的缝隙! 黑色飓风呼啸肆虐,阻挡了人的的眼力、听力,就连外放的精神力,都会被黑风割裂撕碎。 就在这时,黑风之中忽地凸显出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罗浮道人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一缕黑风,如无形之物,直接穿透了他的眉心! 在那缕黑风钻入眉心时,罗浮道人任由肆虐,心中种种欲望止不住地冒出,色欲,贪欲皆有,但最严重的是憎恨、杀戮和对血肉的渴望!对天道的憎恨,对人类的憎恨,对一切事物的憎恨,想要杀掉面前所有的生物,吞噬他们的血肉。这种意念非常强悍,不断吞噬罗浮道人的心灵之海,浩瀚无垠的海水都变得昏暗漆黑。 那黑风每飘前一点,心灵大海就漆黑一分,一道阴森邪恶的声音响彻心灵之海,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高兴。 “没想到我居然会遇到这么好的一具肉身,等完全转化为我体,成长起来,由内及外,当能彻底摆脱老秃驴的镇压!” “你的元神尚未得天地之力的加持磨炼,弱小不堪,不如放弃抵抗,与我相合,到时候,你威震当世,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元魔显化出了面孔,震天蔽日,横在罗浮道人的心灵之海上,透着威严和恐怖,俯视着罗浮道人。 罗浮道人面无表情,真灵黯淡,似乎是抵挡不住元魔的吞噬夺舍,沉默不语,静静的仰头注视着元魔。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乖乖不反抗,日后我挣脱封印,即可威压天下,到时候你将享受到众生的膜拜和敬畏,无上荣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元魔胸有成竹,充满了信心,当年如果不是九真禅师得到了如来神掌第一式,唯我独尊,证道法身,成就金身罗汉,他在这方世界就是无敌的存在,早就将这个世界众生污染成为了邪魔,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被封印在魔界深处,无法挣脱。 “有趣,居然想要夺舍我的肉身,挣脱封印,谁给你的信心,居然敢将我当做炉鼎!” 罗浮道人突然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眼眸深处有着寒光闪烁,元神微动,神光闪耀,一尊无上伟岸的道尊浮现在了心灵之海的上方,身披七十二色道袍法衣,头戴莲花冠,周身闪耀九色神光,清净琉璃,仙肌玉骨,道气萦绕,至高至上,至尊至贵,超脱天地,万法不沾。 “太上太极清净法体!” 这尊法身甫一出现,九色神光照耀九天十地,神圣伟岸,神通盖世,元魔的意识就像蝼蚁一般,直接被神光剿灭,一点风浪都没有激起。 “不过是一缕意识,想要夺舍我的肉身,即使你是全盛状态,精神元神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蝼蚁!” 罗浮道人发出一声哂笑,他的精神境界高深莫测,即使是彼岸境界的存在也不敢将他当做道标鱼儿,算计他,一个小小的元魔也敢如此嚣张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简直可笑。 “真以为我能偷渡诸天世界,不被那些彼岸古老者发现,靠的仅仅是侥幸吗?他们都被我蒙蔽了天机,察觉不到我的异常,你一个小小的元魔也敢招惹我!” 此处乃封印核心,佛光最盛,禅意最强,几乎没有邪魔能够行走,全部匍匐于山洞河底,不断被化去魔气,若非元魔尚存,邪魔不绝,它们早已被度化,就连漆黑扭曲的山峰,鲜红血腥的河流,都沾染上琉璃光芒,带出清净之意,当然,在最核心的地方,元魔所处的位置,魔气依然浓郁,魔吼之声此起彼伏。 罗浮道人看着最核心的地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继续前进,魔音灌耳,禅音阵阵,佛魔交替,让人感到十分错乱。 罗浮道人走了片刻,终于停下了脚步,放眼望去,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是一具干尸,没有腐烂,但失去了所有水分,身上披着黄色僧袍,大红袈裟,半边身体漆黑如墨,另外半边则泛起琉璃光芒。两者没有绝然分隔,互相纠缠,时而琉璃压制,时而魔气冲霄,气息可怕到了极点。 琉璃佛光与漆黑魔气瞬息变化多次,最终污秽占据了上风,整具干尸皆是转墨,黑光缭绕,杀戮血腥之意直冲元神,魔威荡荡,极其可怕!不过它大部分气息用在了抗衡琉璃佛光之上,与先前恐怖到极点的感觉差不少,最多只有地榜宗师高手的实力。 干尸体内有漆黑魔焰爆发,如狂风巨浪,瞬间就周围空间浸染,无数魔气化为了邪魔大军,数不胜数,向着罗浮道人发起了冲锋,魔气滔天,恐怖邪恶。 “雕虫小技,也敢在道爷我的面前耀武扬威,怕是找错人了!” 罗浮道人不屑地讥讽道,右手缓缓抬起,白嫩温润的掌心之中黑白二色升起,飞出了掌心,落入了虚空,阴阳二气从虚空中汇聚,化为了一张震天蔽日的阴阳太极图,轻轻一转,无尽吸力生出,无数邪魔被吞噬进了太极图,阴阳二气轻轻一绞,悉数化为了魔气,被转化成为了阴阳二气。 瞬间,整片空间就只剩下了罗浮道人和干尸对峙,数不胜数的邪魔,滔天的魔气,都消散不见了,只有那张恐怖的太极图依旧横在二人头顶虚空,宛如实质,散发着古老恐怖的气息,封锁了周围虚空,让干尸无力撕裂空间逃遁。 经过刚刚的魔气爆发,干尸似乎是消耗了大量的魔气,身上的金色佛光大盛,压制住了身上的魔气,佛光夺回了主动权,身上的漆黑被逼到躯干位置,头部虽是干尸模样,但却满是慈悲安宁之意,不显半点狰狞。 “南无阿弥陀佛。” 干尸穿着黄色僧袍,披着红色袈裟,双手合十,满满的高僧风范。 “老衲九真!” 干尸自报家门,带着佛门高僧的慈悲和气度,虽然样貌狰狞,却给人一种清净安宁的感觉,不愧是证道法身境界的金身罗汉,佛法造诣极深。 “你这和尚倒是有趣,居然和元魔彼此纠缠,相互镇压,使得寿元不过二百年的你,硬生生的活到了现在,真不知该替你高兴,还是替你感到悲哀!” 罗浮道人智慧无量,见识渊博,一眼就看出了干尸的状态,一言揭露了干尸的底细和根底,透着几分笑意。 九真禅师一脸的唏嘘,感叹不已,双手合十,声音中带着几分复杂。 “老衲当初欲要除掉元魔之患,带上了佛宝,深入此界,原本大功即将告成,但却疏忽了一件事情,原来此界不灭,元魔不死,被他抓住机会,将自身意识渗入老衲体内,彼此纠缠,互相镇压,已是多年。” “老衲早该寿尽圆寂,借着元魔才苟延残喘至今日,对此毫无眷恋,一直寻找机会彻底消弭此劫。” “今日,得遇施主,却是我解脱的机缘到了,没想到此界之中,还能再次诞生一位法身境界的陆地神仙,真是众生之大幸,也是老衲之幸!” 九真禅师干尸般的脸上浮现一抹看似狰狞的欣慰笑意,单手行礼道。 “阿弥陀佛,还望施主成全,行无量功德之举,斩杀元魔,解救众生!” 罗浮道人神色微动,看着眼前面容狰狞,却有无上慈悲之心的九真禅师,心中也是敬佩不已,佛门之中虽然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但是却不可否认,依旧存在那种慈悲为怀,割肉饲鹰的真修士。 “荡灭元魔,还世间清净,我所愿也!何须禅师如此大礼?” 罗浮道人对佛教并无特殊的偏见,也不会有特殊的好感,以人论人,九真禅师舍身成仁,封印元魔,值得敬佩,他稽首一礼,面带肃穆,义不容辞。 九真禅师,盘腿坐下,一手竖掌胸前,慈悲怜悯地道。 “多谢施主成全,老衲终于等来了解脱之日!” 说罢,九真禅师低头打量着身上的魔气,宝相庄严,目光温润慈悲,低声道。 “你这一生只知杀戮与血肉,被欲望蒙蔽了心灵,老衲与你纠缠,时时有感,明白你之所执,藉此机会,除你恶念,带你同登极乐。”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一句句经文缓缓响起,清净庄严,神圣玄奥,带来心的宁静,带来对生命的思考。 罗浮道人干净利索,腰间长剑再次出鞘,这人间普通铁匠打造的劣质长剑,展现出了无尽锋芒,众生执念,红尘愿力,被这柄人间之剑引动。 剑意之中有着对邪魔的痛恨,有着对亲友的思念,有着对美好的期盼,有着对天地的热爱,有着舍身成仁的大爱,有着生死的畏惧,无尽红尘气,人间万般情,尽数在此间浮现。(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得到传承,北斗中计 剑光迷蒙,如梦如幻,红尘多情,引发杂念,让元魔和九真禅师都不禁沉沦其中。 “红尘多情,剑斩佛魔!” 剑光慢慢悠悠,却又给人一种无法躲避的错觉,在九真禅师和元魔的注视下,轻轻的点在了干尸的眉心之中,一点朱砂印记浮现。 无量光,无量寿,照耀十方八极,无穷世界!整个魔界碎片充塞满了温暖清净的光明,所有魔气如初雪遇阳,迅速消融。喀嚓的响声不绝于耳,漆黑的虚空出现了一道道明显缝隙。 九真体内有道魔影挣扎哀嚎,但止不住溃散透明,与此同时,他自身的肉体亦在冒出点点金芒,消失于半空。 “九真秃驴,说得好听,还不是想杀掉我!” 元魔的面孔在九真禅师的干尸躯体上浮现,脸色狰狞恐怖,充满了怨恨和阴毒,忿怒的嘶吼着。 接着,元魔纵声大笑起来,似乎放弃了挣扎,癫狂而又肆意。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九真神情慈悲安乐,干尸躯体周围佛光陡然大盛,照得罗浮道人眼前只有光芒。 光芒之中,淡淡黑气彻底消除,只有一道元魔疯了般的笑声回荡四周,引发人的内心欲望和杀意。 “杀吧,杀吧,只要心有欲念,我魔不灭!” 佛光消散,整个魔界碎片失去了污秽之意,遍地都是虚空裂缝,似乎随时会崩塌。 九真显化金身,乃八臂罗汉,可黯淡如影,似乎随时会消失。 九真禅师双手合十,向罗浮道人行了一礼,语带笑意道。 “阿弥陀佛,多亏施主相助。老衲身无长物,只有一件佛宝,但已濒临毁灭,还请施主不要计较。” 话音刚落,九真禅师额头张开竖眼,一枚浅绿菩提子急飞而出,正正射向了罗浮道人的眉心。 罗浮道人念头微动,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并未躲闪,任由这枚菩提子印在了眉心。 罗浮道人心灵之海中,一尊巨大的金色佛陀呈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禅意庄严,声音宏大,震动十方天地,威严莫名。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佛光大放,禅音震荡,似蕴含着无数大道至理,如来神掌第一式叫唯我独尊,但很显然,这非是霸气,而是禅意,“我”非我,乃自身佛性,本我本心,世事虚幻,唯“我”独尊! “明心见性,自求诸己,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罗浮道人智慧无量,刹那间就领悟如来神掌第一式的真谛,他佛魔道儒都做过,境界高深,吟唱一声,佛意禅音,遍布虚空,无数金莲从天而降,庄严神圣,将这个魔界都变为了净土佛国,神通广大。 九真禅师见此,含笑消失,一蓬绿色粉末随之洒落眼前,正是刚才的菩提子,这件佛宝并非只能感悟一次“唯我独尊”真意,从九真的笑容来看,怕是他故意将菩提子毁掉的。 “这和尚倒是一位得道高僧,没有任何的门户之见,居然将佛门至高玄妙传给了我这个道门之人,比那许多菩萨更有佛性!” 罗浮道人收起手中长剑,剑身之上裂痕密布,不过是人间凡剑,根本就承受不住那人间众生的执念愿力,变成这样倒也合理。 “这次收获不小,居然得到了佛门至高奥义,如来神掌第一式,有此一式,足以让我推演出完整的如来神掌,参悟这方世界的佛教精义玄妙!” 洗剑阁祖师当年得到了截天七剑的一式斩道见我,演化出了《太上剑经》,吕纯阳之前虽然未能参悟截天七剑中的这一式,但是作为宗门长老,却也参悟了完整的《太上剑经》,根据这部神功,推演还原了斩道见我,对道门最高的真意也窥见了几分,正在参悟这方世界的道门玄妙。 “如今佛道两派最高奥义都有了眉目,剩下的就是慢慢推演参悟了,真是期待最后的道果争夺!” 罗浮道人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目光幽深,眺望远方,好似穿越了万千虚空,无量世界,看到了那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诸位彼岸境界古老者。 极天峰陡峭难行,但于碧霞元君与孟奇等人算不上考验,只是为了不被提前发现,才没有大张旗鼓地一道绿霞横空而过。 他们收敛气息,沿着山路悄然前行,到靠近峰顶时,地上多了一具具尸体,有普通邪魔,有脓水横流的僵尸,臭味和污秽之气远荡。 “极天殿似乎发生了变故,我们好像来往了一步,被神话的人抢先了一步,大家都小心谨慎一些!” 虽然碧霞元君早就料到,北斗星君和西王母速度会比他们快一些,见到这一幕,依旧是心中一沉,如果被神话的人抢先一步,得到了如来神掌第一式,对仙迹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碧霞元君无声哼了一下,鼻孔内喷出两道灵蛇般的绿霞,霞光展开,化成无形无色轻纱,将几人包裹在内,隔绝气息,宛若隐形。 “只能维持半盏茶!” 碧霞元君的声音同时在所有人耳内响起,当先登上峰顶,未走极天殿正门,绕到了侧方。 孟奇等人跟在碧霞元君身后,潜到了极天殿侧方,由于怕被北斗星君发现,连精神都不敢外放,灵觉似乎都被压制了。 碧霞元君轻轻将耳朵贴在墙上,闭目聆听,然后又缓慢飞起,通过高处的通风孔窥视里面的情况,过了片刻,她重新落下,对孟奇等人传音入密道。 “北斗星君在魔界通道旁边,西王母与他相隔不远,等一下我先出手,与北斗星君战斗,你们感觉到天地之力变化后,当即从这里撞破窗户闯入,围攻西王母。” 她没有和西王母交过手,无法告诉孟奇等人有关这方面的情报,只是将北斗星君的情报告知了众人。 “北斗星君擅长杀生剑法,速度极快,并能结合天地间的杀气和死气,你们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只能感觉整个大殿都是死意剑气,处处皆有杀机,若单独遇见,你们几个人不过浪费他一两息的工夫,我会尽快施展杀招,逼得他不得不凝聚力量相抗,从而露出身影,必须把握住那一刻的机会。” 碧霞元君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孟奇说的,只有孟奇施展番天印唬住了北斗星君,他们才能有机会击败神话的二人,完成自己的任务。 “好,我明白!” 孟奇心神澄净,不忧不惧,念头沉寂,手掌紧紧握着天之伤,体内的战意被牢牢封印在肉身之内,不露分毫。其他人也是一脸肃穆,战意隐隐,心神皆提升至了巅峰状态,静静的等待出手的最佳时机。 碧霞元君没有多话,拿出一颗赤红丹药服下,将体内残余的少许杀生剑气压制,然后飞上屋顶,耐心等待了几息。突然,她周身绿霞缠绕,似无形之物,钻入了极天殿。 顿时,雄厚的山岳灵气汇聚,周围山峰像是凭空拔高了一丈,齐齐往极天峰倾斜,而一缕带着冷漠杀气的剑意随之而生。 大殿之内霞光飞腾,绿色青翠,碧霞元君施展着一套厚重又不失灵秀的拳法,举手投足之间皆有山岳之气相从,凝聚成真正的奇秀山峰,不断击打着看似空无一人的前方。 轰轰隆隆,山峰虽小,却是实质,随着它们不断砸下,将整个极天峰打得宛若地震,殿内地砖等早就化成了粉末,若非碧霞元君收敛着威力,让效果集中,怕是会出现殿崩地裂的情况。 碧霞元君的周围遍布无形杀机,死意森森,似乎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刺出恐怖一剑取人性命,又仿佛有来自九幽的阎罗,持无影无踪之剑,从四面八方来袭,活人难见,你看到他的那一刻,便是生命的终点。 孟奇没有分心,天之伤扬起,快若电闪,一刀斩向与碧霞元君、北斗星君战场相距不远的玄袍女子。她身穿玄色古袍,上面镶嵌着丝丝金线,既雍容典雅,又尊贵不凡。 孟奇的右侧,江芷微挺剑急行,剑光纯粹,死气外露,直刺眉心,剑招极尽变化,仿佛蕴含着某种术数之道,将西王母躲避之能尽数封死。 左侧张远山手持腾蛇剑,由下击上,以凡人之躯,化真武之形,截取苍天!就见长剑幽幽暗暗斩来,西王母于天地间的感应尽数被截断,周围晃晃荡荡,仿佛从天地中分割出来,自成囚笼!无法再借用天地之力。 罗胜衣一双铁拳轰出,霸道绝伦,罡气四溢,如同山岳砸落,天崩地陷,一副灭世灾劫,恐怖非常,刚猛无双。 齐正言和阮玉书稍微拖后一步,一个长剑劈斩,寒光晶莹,飞射而去,冻气逼人,一个左手抱琴,右手急扶,似行将军之令,铿锵有声,让孟奇等人的招式威力更盛。只有符真真并未出手,静静的站在最后面,她是这支队伍的奶妈,平日负责的是治疗众人,很少需要她出手。 面对多重进攻,西王母带着面具的脸孔看不出一丝表情,她右手伸出,洁白如玉,五指张开,凭空一抓。 顿时,众人觉得手中的兵器变得无比的沉重,西王母得到的是金皇的传承,可以操控天地间的金行,众人招式瞬间发生变化,根本无法攻击到西王母,只有赤手空拳的罗胜衣和操控瑶琴的阮玉书并未受到影响。 西王母左手屈指一弹,淡白剑气嗖嗖破空,庚金之意锋锐可怕,斩断罗胜衣的后续变化,逼得他不得不退,退得很狼狈! 西王母踏前一步,孟奇的天之伤一颤,差点脱手,江芷微勉强才控制住白虹贯日剑,普普通通刺出,齐正言的龙纹赤金剑直接脱手而出,飞斩阮玉书。 西王母双掌成刀,交叉一斩,淡金刀气撕裂气流,以无坚不摧的姿态斩向了孟奇和江芷微。与此同时,她张口一吐,一道金光电射向罗胜衣。 孟奇长刀归鞘,左手食指中指骈成指剑,直接施展出了自己兑换的天外飞仙,西王母随意一击便有孟奇施展外景招式的威力! 孟奇双指色成淡金,莹莹生辉,光华流转,似神佛天降,双指刺中了刀气。啪,刀气破碎,孟奇双指的淡金闪耀了一下,只觉丝丝刀气入体,刺痛非常,好不容易才压制。 一道剑光亮起,由上击下,似分山裂海,江芷微仗着自身与长剑多年的温养交流,靠着剑者与剑的莫名联系,勉强重新掌控白虹贯日剑,但这一式“击沧海”比之平时弱了何止三成。刀气横断,四处飞溅,江芷微退后一步,略略吃亏。 罗胜衣背后气流汇聚,化成山岳,仿佛与山川地理之势融合,一拳挥出,殿阁摇动,狂风四起,无形之龙扑出,与拳势相合,正正打中金光,金光破损,罗胜衣脸色微微发白。 阮玉书右手五指一挥,剑气纵横,叮叮叮声中将龙纹赤金剑打落,一口精血喷在栖凤琴上,此乃木属,不受影响。 西王母双手十指蠕动,似有惊天动地的变化产生,四周剑气凝聚,锋锐毕露,仿佛下一刻就有千道万道庚金太乙之气打出,撕裂附近一切! 就在此时,阮玉书双手齐抚面前的古琴。一声凤鸣悠长高亢响起,穿云裂石,上透九霄,下抵黄泉,西王母浑身一颤,凝聚的剑气陡然消散,化成一道道刮骨之风吹过。 齐正言的浑天宝鉴并不依赖兵器,周身赤霞缠绕,以指带剑,施展出“冰封千里”,雪花飘舞,寒光引出晶莹冰层,打在西王母护身庚金之气上,冻出一层剔透。 藉此机会,江芷微气息攀升至巅峰,剑光缩短了距离,宛如天外飞虹,瞬息而至,天地仿佛由此被斩开! 张远山身体打旋,化成了一道飓风,飓风之中有着龟蛇虚影浮现,这是真武大帝座下龟蛇二将。周围凡是被风卷入者,必将被撕裂成无数小块,吹得整座殿阁都加剧了晃动。 凤鸣九天响起时,北斗星君略受影响,被碧霞元君窥出机会,化拳为掌,双掌一错,生死之意同起,身前半是无边无际的幽暗,没有丝毫变化的寂静,一旦被沾染,恐会直接身亡,半是青翠碧绿的生机,再荒芜再死意森重的地方都能长出生命。 碧霞元君,道门女仙,传闻最初是山神,后入道门,修炼掌生御死之法!寂静荡开,生机弥漫,大殿内弥补的杀气死意为之一空,一道身穿儒袍的身影终于出现于孟奇眼中。 孟奇种种情绪一敛,气势为之改变,将自己观想成为了真正的广成天尊,打出强横霸道的沉重一掌,能翻天覆地的一掌。他右手抬起,气势变得苍莽浩瀚。天地幽幽,似乎随着这一掌的拍出,将彻底崩碎,归于混沌,归于无。 “翻天印!” 北斗星君的瞳孔突地收缩,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孟奇这边,只见他面无表情,气势古朴苍莽,手掌洁白如玉,五指修长有力,掌前黯淡一片,似乎天地已缩于其中,随时倒倾,乾坤碎尽!沉重的感觉扑面而来,如天倒倾,四周仿佛都被压得弯曲收缩,囚笼般将北斗星君锁住,让他感觉无法闪避,似掌中蝼蚁,而若是勉强招架,他毫不怀疑自身的长剑或左手会被直接砸断,然后被拍中脑门,颅浆崩裂,元神消散。 “广成天尊?” 这一刻,北斗星君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存在,他居然隐藏了身份,故意迷惑自己,和碧霞元君前后夹击,自己处境岌岌可危,必须破釜沉舟。 面对这样的局势,北斗星君亦是老于生死之战的轮回者,当机立断,转身对着孟奇就是一剑,全力一剑!他没有施展身法,所有精力,所有心神,全部沉浸在了这一剑里,要想挡住上古神掌翻天印,岂能分心它顾? 为今之计,北斗星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先挡下这覆灭三界般的一掌,拼着受伤,博取逃命的机会!剑光如丝,幽幽暗暗,像是起自九幽深处,飘渺不定,难以琢磨,但那浓郁的杀机让四周只剩一片死意。 啪啪啪,虚空似乎都被洞穿,剑光后发先至,斩向气势苍莽古朴的孟奇。与此同时,他身后的碧霞元君双掌互击,右手弹起,屈起食指,以洁白漆黑交错的指关节打向北斗星君的背心。 四周生死之意凝聚,竟在指节附近凸显出一轮黑白太极图,生中藏死,死中蕴生,不断流转,让人难以把握,峰顶被魔气沾染的植物先是枯萎,接着抽枝发芽,重现生机,不断重复,短短半息内,竟完成了两次。 剧烈摇晃的极天峰突兀停顿,像是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里。 北斗星君的杀生剑气是照着翻天印落下的位置斩去的,可是,他发现气势苍莽的“广成天尊”竟然没有落掌,剑光直接穿透虚空,打在了他的身上。霞光亮起,碧绿之中深藏沉重,让孟奇如巍峨之山,衬托得杀生剑气渺小微弱。 孟奇倒退几步,吐出一口鲜血,纵使有山岳不动符,杀生剑气不入,但光是那种外景级的冲撞,也隐隐蔓延入内,伤到了肺腑,还好自己肉身强横,八九玄功和金钟罩刚硬,仅是轻伤。 “假的!” 北斗星君这才反应过来,可惜为时已晚,黑白太极图印在了北斗星君背心,激起一片璀璨星光,双双抵消。 然后,碧霞元君洁白漆黑交错的指关节扣中了相同位置,北斗星君身体剧颤,七窍喷血,皮肤先是死气森森,漆黑可怕,旋即转白,虚弱如纸。(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睚眦必报,祸水东引 北斗星君强忍住元神和肉体的伤势,手中薄薄细剑猛地往后一刺,身上七处窍穴发出纯粹光芒,升腾起星雾,仿佛连成了北斗七星,与剑势完全一致。 “北斗主死!” 这一剑,惟有附近死意浓郁,别处毫无影响,显得极其凝聚。碧霞元君左掌翻起,如山岳下落,镇向剑尖。 附近山峰剧烈摇晃,似乎要随之拔起,丝丝缠着灵秀意味的沉重之气凝聚,化成几千上万斤重的小峰,随着碧霞元君手掌的落下而压临。 地面塌陷,已无法承受这种压力,孟奇隔得远远,亦觉血液流动缓慢,身体不由自主一矮。 另外一边,西王母面具之后的双眼泛起两抹淡金,凤鸣九天对元神的震慑和束缚随之被破,四周庚金太乙之气激荡,冰封千里带来的冻结化成无数碎屑。而此时,江芷微的剑出无我和张远山化身掌法所化的撕裂风暴已尽在眼前。 一声幽幽之叹响起,西王母右手食指以某种无法想象的轨迹和韵律点出,贴合了金行之力,蕴藏着难以言喻的法理。 啪,四周顿时白茫茫一片,仿佛乾坤红尘尽被这一指点碎,剑气激荡,嗖嗖之声不断,打得墙壁坍塌,塌陷的地面全是孔洞。 江芷微倒飞出去,口角溢血,赵恒连退几步,双手鲜血淋漓,西王母玄色衣袍出现多条裂痕,面具的眉心有着淡淡剑痕。 西王母吐出一口鲜红之血,趁着阮玉书和齐正言没有回气,再用控制招式,脚尖一点,似化剑芒,嗖的就跃出窗户,奔离极天峰。 “好女不吃眼前亏!” 正常而言,纵使以一敌七,她亦毫不畏惧,招式品阶不比他们差,境界、实力上又强过何止一筹,全力而为,自保绰绰有余,久战下去,江芷微等人消耗过度,必然拼不过她,但另外一边的北斗星君看起来不妙,若被碧霞元君腾出手来,那就大事不妙了,于是,她当机立断,脱离战场。 “急什么!” 一道清朗的声音回荡在极天殿内,一位道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挡在了窗前,一根手指点出,虚空封锁,空间冻结,西王母凤眸之中充满了震惊之色,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他不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人正是罗浮道人,他解决了元魔之后,在极天殿等了许久,终于将众人等来了。 当日,西王母为了夺取镇运鼎,出手暗算了罗浮道人一次,当时的罗浮道人为了隐藏实力,施展龟息之法装死,如今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他自然要还西王母一指,他就是这么睚眦必报,喜欢记仇的人。 “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何没死?” “当日你对我出手,今日我还你一指,生死有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时光好像发生了扭曲,罗浮道人这么多话就在一刹那间响起,回荡在众人的耳边,那根洁白修长的食指,如同掌控生死的判官笔,在西王母惊骇欲绝的注视下,点在了她的眉心。 西王母眼前一黑,念头寂灭,身体再无一丝力气,肌肉松弛,瘫软在地,整个人已经气息消散,生机尽绝。 众人都为愕然,一脸的震惊,西王母虽然只是初入外景之境,但是修炼的神功绝学,都是上上之选,远超寻常外景之境,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被这个世界的罗浮道人一指灭杀了。 山峰落下,镇住剑尖,七星陡亮,杀意爆发。剑气纵横,山峰被切割成无数小块,碧霞元君被逼退一步。 北斗星君七窍再次喷血,抓住机会,化作一道星光,直奔殿外,罗胜衣正好挡在了他身前,剑光幽暗,死意汇聚,一闪而灭,罗胜衣还未反应过来,脖间浮现一抹红线,轰然倒地。 北斗星君不敢停留,如同一道流光,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孟奇等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赶到了罗胜衣的身前,这位性格霸道的散修眼睛睁大,眼眸里满是不甘,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陨落在这个世界,明明他都经历过了两次死亡任务,福大命大,这次却是运气不好,死在了轮回者的手里。 “死定了,没救了!” “不要白费力气了,北斗主死,他体内生机尽绝,死气充斥,别浪费丹药了!” 罗浮道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俯视着不甘的罗胜衣,古井无波,无喜无悲,他上次出手救了张远山,那是看在江芷微的面子上,再加上真武派和洗剑阁有着几分渊源,同出一脉,都是得到了道尊传承。 罗胜衣不过是一介散修,性格霸道,爱出风头,并不得罗浮道人喜爱,所以不愿出手相救,毕竟轮回者的命运就是如此,他又不是保姆,每一个人都要救得的话,他也不用干其他的了。 碧霞元君此时也出现在了江芷微等人的身前,扫了一眼咽气的罗胜衣,附和道。 “确实是死了,收起大还丹吧,没有必要浪费丹药!” 同为轮回者,碧霞元君自然认出了孟奇手中的丹药是什么,不愿他浪费,提醒了一句。 江芷微等人神色有些许的哀伤,倒也没有到伤心欲绝的程度。 毕竟罗胜衣只是半路加入队伍,只是合作关系,在主世界和他们几乎没有联系,江芷微等人只是物伤其类,心中早就做好了队友,甚至是自己陨落的准备。 相比于江芷微等人的悲伤,碧霞元君却是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罗浮道人,对方实力惊人,一指灭杀了神话的西王母,敌友难辨,需要小心。 “不知道长是何人?” “贫道玉泉宗罗浮道人,和这几位有过一面之缘!” 罗浮道人对碧霞元君的戒备警惕,视若无睹,笑吟吟的看着江芷微等人。 孟奇等人对视一眼,这才收敛了情绪,武者生死有命,他们也早见惯了,惊奇的看着眼前的道士。 “罗浮道长深藏不露,有如此修为,之前居然还会被西王母夺取了镇运鼎,用龟息之法装死,让人十分不解!” 江芷微明眸动人,波光荡漾,流光四溢,手掌紧紧握着剑柄,她此时对这位道长充满了忌惮和警惕。 “哈哈哈,提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 罗浮道长夸张的大笑,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让众人嘴角抽搐,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成了陈年往事,你这时间也过的太快了吧。 不过,众人虽然是心中吐槽,却也明白眼前的道士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风一转,再次问道。 “不知道长出现在极天殿做什么?” 孟奇踏前一步,目光灼灼,紧盯着罗浮道人,这个道士不知深浅,他需要试探对方的目的。 “自然是斩杀邪魔,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罗浮道人一脸肃穆,昂头挺胸,大义凛然的说道。 孟奇眼角抽了抽,这话他怎么听着这么假呢,心中一点都不信,眼中带着怀疑之色。 罗浮道人慧眼如炬,将孟奇的反应尽收眼底,叹了一口气,腰背有些佝偻,眼神复杂,透着唏嘘感慨,沉声道。 “虽然贫道乃是世外之人,但是也有济世之心,邪魔肆虐,众生沦为食物,这等人间惨事,我如何能置身事外,自然要出一份力,救众生于水火,还天地之清明!” 孟奇等人神色微动,比起刚刚罗浮道人的大义凌然,此时他的更加让人信服,脸上稍霁,少了几分戒备。 “既然道长有着如此仁心,不若同我等一起进入魔界通道,斩杀邪魔,获得魔晶,将魔道通道炸毁!” 孟奇顺杆往上爬,他们现在只有三枚魔晶,其他四魔都已经死亡了,他们无法凑齐六枚魔晶,只能冒险进入魔界,斩杀邪魔获得魔晶,这样才可以炸毁魔界通道,完成任务了。 “哦!你们说的是这个吗?” 罗浮道人手掌摊开,四枚魔晶在掌心静静躺着,神色轻松的说道。 “不知道加上这四枚是否可以炸毁魔界通道?” 孟奇为之大喜,加上罗浮道人手中的四枚魔晶,足以将魔界通道炸毁了,不需要他们再冒险进入魔界通道斩杀邪魔了,也不用担心元魔苏醒并降临了。 “要想彻底封闭魔界通道,只需要六枚魔晶就可以了,我们手里有着三枚,加上道长手里的,足以炸毁魔界通道了!” 罗浮道人听到此处,随手一抛,四枚魔晶划过虚空,落向了孟奇,不在意的催促道。 “既然如此,就将魔界通道彻底封闭吧!” 孟奇伸手接过四枚魔晶,打量了一眼,对众人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江芷微等人对罗浮道人的警惕瞬间就放松了,对方的立场如今看来,是友非敌,可以相信。 碧霞元君眉头微皱,她的目的可不是炸毁魔界通道,而是如来神掌第一式,开口道。 “我先进入魔界通道,你们再炸毁通道!” 孟奇等人自然不会阻止,这是他们之前就达成的协议。 罗浮道人闻言,神色莫名,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碧霞元君。 “你是想要进入其中,寻找九真禅师获得的传承吧?!” “如来神掌第一式,唯我独尊!” 碧霞元君神色大变,眼眸瞪圆,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道士,身上气势升起,杀机浓郁,冷冷的说道。 “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如来神掌的事情?” 碧霞元君怀疑眼前的道士也是轮回者,如临大敌,周围天地之力隐隐震荡,只要罗浮道人回答不对,她会立马出手攻击。 “我是玉泉宫罗浮道人,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碧霞元君蠢蠢欲动,周围生死转换,生气和死气汇聚,黑白太极隐隐浮现,一座座小型山峰在虚空凝聚,形势一触即发,就要爆发。 “至于我为何会在知道如来神掌?” “自然是我得到了这门传承啊!” 罗浮道人云淡风轻,一副真诚的模样,毫不隐瞒的对众人说道。 “什么!” 众人震惊不已,心神震荡,难以自持,碧霞元君周围的太极图和山峰都崩碎了,可见受到了多大的冲击和震撼。 “忘了告诉你们了,我去了一趟魔界,遇到了九真禅师和元魔,费了点力气,才将他们送入了极乐世界!” 这话一出,罗浮道人周身升起一道气息,如同道尊降临,伟岸尊贵,气息宏大,气机浩瀚,压得时空凝滞,众人思维念头迟滞,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道人,瞳孔都缩成了针孔大小。 “法身高人,陆地神仙!” 碧霞元君境界比江芷微等人高,最先回过神来,全力抵御着罗浮道人身上骇人的气势威严,腰背弯曲,骨骼发出了声声脆响,咯吱咯吱,好像有着山岳压在身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脸上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嗓子都破音了,尖锐无比的声音有些刺耳。 “见识不错,看来你是见过同样的法身高手,外来者!” 罗浮道人每说一句话,都让众人震惊不已,他居然看出来了众人的身份,知道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心中都升起了这个疑问,眼睛里泛着疑惑之色。 罗浮道人似乎是看出了他们内心的想法,神色平静,转头看向了殿外的天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笼罩这个世界的魔气都消散了许多。 “你等境界不足,不知道这方世界大道残缺,是有着限制的,这方世界很难诞生外景之境的高手,更不用说神话境界的法身了!” “从古至今,这方世界只有九真禅师一位突破外景,成就法身的高手!那是因为他得到了天外传承,如来神掌第一式,唯我独尊,打破了天地桎梏!” “但是,最近却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外景高手,各个身怀绝学神功,和本界功法有异,所以我断定你们必定不是本界之人!” 罗浮道人看到众人有些抵挡不住自己的气势,这才收敛了气机,变得平平无奇,江芷微等人却一点不敢小瞧这位道人,心神惴惴。 “世界有缺,天地桎梏,那道长为何可以成就法身高人,难道也是因为得到了如来神掌的缘故吗?” 江芷微神色微动,剑眸看向了眼前淡定的道长,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倒不是,如来神掌我刚刚才得到!” 罗浮道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师侄,她倒是敏锐,问到了点子上。 “那道长为何能够打破天地桎梏,突破法身境界?” 众人目光湛湛,直视着罗浮道人,心中也是无比的好奇,这位道长是如何打破天地桎梏的? 罗浮道人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璀璨明媚,让幽暗的极天殿都变得亮堂了许多。 “因为我和常人不同,天若阻我,我便撕裂这天!地若拦我,我便踏碎这地!” “只要我自己足够强大,即使是世界也无法限制我!” 罗浮道人这话极为霸气,震撼众人,目光呆滞的看着道人,他此时不像是世外之人,更像是一位霸道绝伦的帝王,九五之尊,威压天地。、 罗浮道人见众人陷入了沉思,叹息了一声,目光看向了孟奇等人,突然开口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来神掌第一式留在这方世界,乃是灾祸!” 这话一出,众人神色微动,不明所以看向了罗浮道人,不知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看你和佛门有缘,有些秃驴相,说不定有望成为高僧,这如来神掌第一式为我独尊,就传给你吧!” 罗浮道人看向了孟奇,突然开口道。罗浮道人想将如来神掌传给了孟奇,为的就是祸水东引。他一介法身高人,虽然轮回者很难从他手中夺取这门传承,但必定会对这方世界虎视眈眈,这方天地从此很难清静。 如果孟奇也成为这式神掌的传人,神话和仙迹都会转移目标,相比法身高人,孟奇这个还未臻至外景的小菜鸟无疑好对付多了。 孟奇脸色一黑,随即露出了狂喜,他平生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和尚了,但此时心中却是喜忧各半,那可是如来神掌第一式,法身高手也觊觎的神功传承,机缘天降,天上掉馅饼,只是风险太大,孟奇这个小身板有可能会被砸死! 罗浮道人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手捏佛印,面露微笑,以心传心,如来神掌第一式,唯我独尊真意涌入了孟奇的脑海。 孟奇眼前一黑,身上一卷功法微微震动,泛起了淡淡的金光,十分隐秘,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孟奇心海之中一尊大佛屹立虚空,金身庄严,佛光璀璨,照耀十方,所经之处,皆是净土佛国,佛陀宝相庄严,佛口微张,禅音震动,传遍虚空。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孟奇心神震动,不能自持,眼前一亮,大殿众人映入眼帘,罗浮道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江芷微等人挡在孟奇的身前,手持兵刃,警惕戒备的看着碧霞元君。 孟奇念头一转,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碧霞元君等人进入这方世界,就是为如来神掌第一式。 孟奇心中没有得到天大收获的欣喜,满脑子都是被人上天下地追杀的幻觉,满眼都是不怀好意的碧霞元君。 “糟糕,神掌动人心,我等接近回归,契约不知还算不算数?!” 孟奇心里担忧不已,一阵头大,他得到了如来神掌的消息如果传出去,天上地下,无处可逃! “纵使成功回归,避开碧霞元君的捉拿,仙迹将此事宣扬出去后,我将天下皆敌!” 无数想法在孟奇脑海浮现,他敏锐地抓住一个破局的关键,当机立断,表情严肃地看着碧霞元君,十分认真的说道。 “元君,我想加入仙迹!”(本章完) 第四十章 补全功法,元始天尊 碧霞元君忽然愣住,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可略一思索,却发现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选择,看着真诚又严肃的孟奇,又气又好笑的说道。 “你倒是识时务,反应挺快,身上的那张符箓你留着,回到主世界后,点燃它,自然会有人带你进入仙迹的!” 孟奇是个不吃亏的性子,看到碧霞元君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还不忘为自己争取好处,厚着脸皮问道。 “元君,之前听你介绍仙迹的时候说过,如果可以成为预备成员,会得到一套法身功法的开窍部份和几式外景绝招?” “这货居然是个顺杆往上爬的,心态真好,脸皮也够厚!” 碧霞元君愣愣的看着孟奇,没想到这家伙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了薅羊毛,简直是个人才,她尽力收敛着自己内心的情绪,看着孟奇,轻声道。 “没错,你可以挑选一个没有人用的称号,得到其相关法身功法的开窍部分和三式外景绝招。我个人建议最好与目前的道路没什么关联,便于隐瞒身份!” 碧霞元君早就从众人施展的手段和招式中猜测出了身份,所以才会如此说,这一点,神话的北斗星君和西王母也看出来了。 孟奇等人也不意外,他们是第一次遭遇其他轮回者队伍,所以才会导致身份暴露,不过好在众人都是有来历的,即使神话和仙迹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也不敢胡来的,不然真当他们宗门是吃干饭的。 解决了孟奇的问题,众人这才将六枚魔晶扔入了魔界通道之中,六道轮回之主的浩大而又淡漠的声音在众人的耳中响起。 “魔界崩碎,元魔泯灭,主线任务超额完成,善功翻倍,每人奖励两千。” “即刻回归。” 附近虚空缝隙陡然放大,内里幽暗漆黑,狰狞可怕,黑暗彻底笼罩住视线时,孟奇眼前一亮,发现自身已置于氤氲光柱里,享受着六道轮回之主的治疗。他伤势不重,主要是舍身诀的后遗症,很快便脱离了虚弱,离开了光柱,往四周打量,等看到光柱还有四根,才松了口气。 过了片刻,江芷微等人也走了出来,江芷微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剑意更盛,身周隐隐有气流震荡,略微愕然道。 “主线超额完成,看来罗浮道人真的斩杀了元魔!” 孟奇等人兑换了一番功法宝物之后,孟奇拿出了之前自己在主世界获得的《易筋经》第一卷,上面有着九个姿势,玄妙非常,却又充满了陷阱,孟奇之前见到过一人修炼这卷《易筋经》,走火入魔,性格大变,嗜杀好斗,不知是什么缘故。 孟奇刚刚要将这卷功法放入了光柱之中,突然这卷《易经经》泛起了金光,虚空中佛光闪耀,现出了一道身影,当空演练了九个姿势,只是顺序和孟奇得到的功法完全相反。 “这是?” 孟奇不知发生了什么,呆呆的看着半空中的那道人影演练易筋经,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这是武道真意传承。 眼前光芒飞舞,人影完成了九个姿势后,凭空又演化出了四个姿势,与先前交错,不断旋转,不断发出耀眼金芒,最终连成了十三个姿势,玄妙无比,暗合法理。 “小和尚,传你如来神掌第一式,算计了你一次,有些对不住,为你补全这卷功法,算是赔礼,可助你尽快领悟如来神掌第一式!” 罗浮道人的声音从这道人影中传出,神色肃穆,机械呆板,显然这是提前设置好的,并无灵智神念附着。 “原来如此!” 孟奇松了一口气,这些法身高人一个比一个恐怖,上次死亡任务遇到了一个孔雀妖王,看出了六道轮回空间的一些端倪,这次又遇到了罗浮道人这么一个打破天地限制的恐怖存在,真不知道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 《易筋经》乃是绝世辅助神功,法身高人亦有非常好的效果,《易筋经》第一卷主要用于开窍期,能在原有基础上提升资质,能让招式的熟练程度、真气的修炼速度比其他人强许多,能将开窍品阶的功法提升到外景前三重天水准,效果非常逆天。 “原来段瑞的九个姿势修炼的顺序完全弄反了,难怪会入魔!” 摒除新增的四个姿势不提,孟奇发现之前遇到的段瑞九个姿势恰好与正确顺序相反,心中隐约触摸到了些什么。他轻吸口气,回味着《易筋经》第一卷的玄妙。这种回味之中,脑海里那尊上指天下指地的金色巨佛隐有松动,有不可言喻的法理流淌。 孟奇颇为高兴,这么下去,他真正开始修炼《易筋经》后,很快就可以从如来神掌中领悟出第一门功法了。 《易筋经》从如来神掌第三式而来,孟奇得到的是第一式,两者蕴含的法理肯定不同,不可能靠自身感悟“唯我独尊”便能补齐《易筋经》,但修炼《易筋经》可以对参悟如来神掌有帮助! 孟奇这次收获巨大,自然也不会小气,将《易筋经》第一卷分享给了众人,有助于他们在开窍期提高自己的实力。 之后,众人又凑出了四百善功,向六道轮回之主兑换了下次任务的情报。 “古时,降世,留下诸多后裔、绝学与宝兵,带来大地的动乱与兴盛。” “如今,王室失道,天子无功,烽烟四起,叛乱方兴。” “试看何方后裔,能得九鼎,问天下!” “主线任务:前往大宁,救出被困城中的红衣军首领,镇世天王杜怀伤,并刺杀幕后主持者,碧眼飞龙左寒风,完成奖励一千善功,失败扣除相应善功。” 孟奇等人面面相觑,下一个世界怕是绝学众多,外景强者不少,不过叛乱方兴未艾,还未到天下大乱的时机,主线任务遭遇的敌人应该不会太强。 夜凉如水,银辉散落,如同薄纱,笼罩着整座小院,清冷幽静,吕纯阳缓缓睁开了眼眸,黑暗中白光闪耀,虚室生白,这是精神强大的特征,吕纯阳披上青袍,推开了房门,走入了小院之中,青苔绿植,惬意宁静。 吕纯阳在院内的凉亭中坐下,仰头看着天空的银月,神色幽幽,不知想些什么。 背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动了吕纯阳,回头看去,江芷微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明艳动人,笑靥如花,笑着看着吕纯阳,柔声道。 “师伯你也睡不着,那芷微陪你坐一坐!” 言罢,就已经迈入了凉亭,坐在吕纯阳的对面,明眸秋水,皓齿樱唇,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如同春天里的盛放的幽兰,圣洁而又幽静,让人心中感到无比平静。 吕纯阳没有开口,静静的扫了一眼江芷微,随即移开目光,继续看着天空的那轮明月,月辉洒在两人身上,幽静而又安详。 符篆徐徐燃烧,点点青芒冒出,在孟奇面前汇聚成青色大洞。大洞扭曲,忽然拉伸,变成了一扇满是神秘符文的青门。 吱呀,虚空震动,青门缓缓打开,现出了后面的场景,这是一个有山有水的世界,半空仙鹤腾飞,地上瑞兽奔跑,山峰氤氲笼罩,好一派仙家气象。 孟奇跨入虚空青门,只觉空空荡荡,没有落脚点,然后被绿霞裹住,带着飞腾,好一会儿才看到了真正的“仙迹青门”。 虚空震荡,元神眩晕,肉身隐有撕裂感,孟奇仿佛穿过了黑长的隧道,总算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刚才具备仙家气象的世家。 门口站着的是孟奇的熟人碧霞元君,脸上带着几分不善,盯着孟奇,心中有些憋气,自己忙活半天,还动用了轮回符,最后如来神掌第一式,居然被这小子捡了漏,而且原因还很简单,他和佛门有缘,让碧霞元君如何不憋屈。 碧霞元君带着孟奇往最高的山峰飞去,没多时,就落于一座巍峨宏伟的道宫,上有匾额,书着非古非今的奇特文字,可孟奇一看到就似乎明白了它们的意思。 “碧游宫。” 宫内人烟稀少,除了少数童子和碧霞元君,孟奇没看到别的仙迹成员。 “没特别的事情,大家都很少来碧游宫,只去旁边的‘仙迹坊’挑选任务,挂出想卖的事物,寻找自己需要的物品。” 碧霞元君似乎看出了孟奇的心思,简单解释了两句。 孟奇轻轻颔首,好奇说道。 “还请元君为我介绍一下仙迹之事。” 碧霞元君在宫内没有飞腾,带着孟奇缓步前行,边走边说。 “我们仙迹与神话不同,目标是超脱轮回,不入劫数,真正长生。” “最初几位成员有所奇遇,得到了一批道门先贤的功法,这才成立了仙迹,以互助为理念,不强迫成员做事,仅以利诱,比如灵宝天尊要探索某处上古遗迹,就会发布任务,许以重利,寻找有意者,比如我若不方便对付某人,亦能发布任务,给出适当的报酬,让别的正式成员和预备成员接手。” “另外,你轮回世界和现实里得到的事物可以挂在坊中售卖,亦可以直接换给仙迹,除非交易时另有约定,不干涉你是否外传,总之比给六道划算。” “还有,称号下的功法不能外传,涉及仙迹的事情不能外泄,这都会签订契约,以六道做见证,一旦涉及,即刻抹杀,毁尸灭迹。” 孟奇市思索着碧霞元君的话,眉头一凝,问道。 “灵宝天尊?莫非便是仙迹当前的首领。” “没错,他是最初的成员之一,是目前的首领!” 碧霞元君带着孟奇踏入了一处殿阁,里面干净整洁,上首没有供奉常见的元始、道德与灵宝之像,只有一个古朴方拙的“道”字,透出无法言喻的韵味。 碧霞元君让孟奇稍作等待,自己步入殿后,几十息后走了出来,拿着一张褐色契约,纸张古朴,文字玄妙。 “上面的内容便是我之前讲的,你目前只能成为预备成员,等你完成三次任务后,因为你已经通过死亡任务,可以直接申请考核,晋升正式成员。” 孟奇看着契约,担心被蒙骗,看得十分仔细,问道。 “正式成员比预备成员好在哪里?” “称号下的外景功法,一两式法身招式,并且涉及上古隐秘的部分任务只有正式成员能参加。” 碧霞元君神色淡淡,秀眸之中带着几分气恼,似乎对孟奇很有意见。 孟奇看完契约,面对碧霞元君的虎视耽耽没什么犹豫,用特殊音节诵念契约,最后精气神意为笔,书写自身。契约燃烧,化作飞灰,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响在孟奇耳畔。 “契约成立,彼此自愿解除之日前,违背者抹杀。” 见状,碧霞元君声音一变,尖锐高昂了许多,咬牙切齿道。 “你从如来神掌悟出的功法,记得兑换给我们,灵宝天尊有用处。该死,这么多功法,善功!” 碧霞元君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痛,曾经有一式神掌在她面前,可她没有拿到,显然这也是一个掉在钱眼里的人,和孟奇性格有些相像。 “灵宝天尊没在,所以由我带你去挑选称号。” 碧霞元君发泄了一番,才收敛了情绪,带着孟奇向殿后走去,殿后玄黄笼罩,剑气内敛,给人异常危险的感觉,若是行差踏错,立刻便会被万剑分尸。 墙上有过百个阁子,每个阁子都放着几块玉简,贴着不同的名称,有的黯淡无光,有青光濛濛。 泛着清光的分别有“灵宝天尊”,“斗姆元君”,“南华天尊”,“广成天尊”,“清源妙道真君”等,黯淡无光的则是“元始天尊”,“太乙天尊”,“广法天尊”,“玉鼎真人”,“慈航真人”,“紫虚元君”等。 泛着青光者是有主人的称号,孟奇略略数了数,最少也有五十个,也就是说,预备成员有二三十个,并非预备小队都是预备成员,只有实力到了一定境界,经过挑选,才能获得称号,被列入预备考核者,而且仙迹并非具备所有道门仙人的功法,比较明显的就缺了道德天尊、多宝天尊等。 “没亮青光的都可以选。”碧霞元君指着阁子道。 “都可以选?” 孟奇表示了疑惑,因为没亮青光的里面有三位道门天尊,有诸多古仙人,明显比不少被选的称号强,既然如此,为何之前的人不选,难道正式成员和预备成员有选择范围的区别? “有的称号是功法要求特殊,与前来挑选之人不太相符,主修兼修都不好,于是被剩下,有的称号是因为与它相类的有更适合选择之人的,所以被剩下,有的称号则是功法不全,没有更高深层次的内容,作为主修显然不适合,故而被剩下。还有一部分称号是因为过去的主人身亡,这才空了出来,重新让人挑选,比如‘太乙天尊’。” 碧霞元君脾气不太好,怒哼了一声,目光不善扫了孟奇一眼,这才解释道。 太乙天尊被魔师韩广假扮的空闻法师擒下,死在了他的手中,这个称号不祥,孟奇自然不会选择。 “上古大能的功法传承往往会承载着相应运势,不算强,但足以让你遇上一些事情,功法越完整,这种运势越明显,所以背景简单、秘辛不多的大能称号更受欢迎,如此一来,遭遇的事情就相对少和容易,而隐秘重重的仙人,或许会让接受传承的人陷入一场场迷局,收获极大但异常危险。” 碧霞元君黑亮双眸看着孟奇,隐约藏着夸大其词的吓唬笑意,这是她对孟奇的一点小报复,无伤大雅。 孟奇看了看“清源妙道真君”,这才是他向往的称号啊,可惜被人选了!否则头戴扇云冠,身穿水合服,腰系丝绦,脚踏麻鞋,面容清俊,多有逍遥自在范,而且日后还能免费得到八九玄功外景篇! “不是给你讲过,这个称号被人选了?” 碧霞元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孟奇,如何看不出他的想法,很不耐烦的说道。 孟奇强忍心中求而不得的悲痛,转头看向了玉鼎真人,弟子会八九玄功,师父应该也会吧? “咦?!九转玄功?玉鼎斩仙剑?” “九转玄功与八九近似,正宗的道门玄功,这玉鼎真人还是清源妙道真君的师父,你若选了,清源的脸色怕是会黑一阵子。” 碧霞元君明显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用颇为期待的眼神看着孟奇,似乎是在怂恿孟奇选择这个称号,让清源妙道真君吃瘪。 孟奇是个人精子,他自然不会这么干,刚刚加入仙迹组织,就得罪一个外景境界的成员,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孟奇收敛了别的想法,思忖起空缺的各个称号,称号肯定不能是女的!也不能与佛门有明显关系!最好是隐秘较少的,满足前面条件的情况下,称号还得有范! 许久,孟奇轻吸了口气,看向了碧霞元君,神色肃穆,极为认真的说道。 “元君,我想好了。” “哪个称号?” 碧霞元君顿时来了兴趣,星眸之中泛着光辉。 孟奇脑袋微抬,吐出四个字。 “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一切之始,掌握着天地开辟前无的秘密,是诸果之因,道门九尊之首。从来没有明确记载这位存在陨落,就像他忽然之间消失于了这方天地,传承他的功法,担他的称号,可非常人所能为! 孟奇不是胡乱选择的,经过了认真的思考,元始天尊的功法不全,承载的运势有限,对一个能得到“如来神掌”的人来说,或许反而是帮助。(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你妈没告诉你,不要玩火吗? 这个称号,能够帮助孟奇抵消掉部分佛门运势,并且元始天尊功法的风格与他平日的风格截然不同,是也是对身份一个很好的掩饰。 碧霞元君又惊又愕,孟奇见此,鼓起的气势顿时有所动摇,低声问道。 “元君,莫非不能选这个称号?” “能。” 碧霞元君言简意赅回答,目光灼灼的看着孟奇。 孟奇略微舒了口气,旋即隐含着担心询问道。 “元君,选这个称号,出去会不会被打?” 这个称号太霸气了,仙迹不少正式成员的称号不是元始天尊的徒子徒孙,除了灵宝天尊,好像没谁能和他真正并称,孟奇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一个挑完“称号”就身亡的成员? 听见孟奇心虚的问题,碧霞元君先是一愣,接着忍俊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快要弯下了腰。 “这货太有意思了!” 元始天尊、道德天尊、灵宝天尊乃太古之前便存在的道门天尊,即使在道尊佛祖压世的年代,也不显稍弱,辈分实力同样高,天帝之所以能横压上古,除去本身确实神功强横外,也还有这三位道门天尊与圣佛等少有现世的缘故。 孟奇老脸微红,假装没听见碧霞元君肆无忌惮的笑声,好一会儿,碧霞元君才停止笑声,喘了口气,安抚孟奇,她可不希望孟奇打退堂鼓,那样就没有好戏看了。 “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前辈,万不会因为此事为难你,顶多脸黑几天而已。” “嗯,只是你和其他成员如果遭遇了敌人,在对方没摸清楚状况时,元始天尊绝对是首先需要打击的对象。” “我懂,名称太过拉风,逼格太高,等同于游戏里嘲讽全开!” 孟奇心中默默道吐槽了一句,不过他也不担心,毕竟他在他们的队伍中就是这样的角色。 碧霞元君说完,吐了口气,语气变得郑重严肃。 “确定了?等我打开阁子就不能反悔了。” “确定了。” 孟奇既然做出决定,自不会反悔,声音沉稳无波。碧霞元君点了点头,拿出一块似乎蕴含着无穷剑气的玉佩,放在了“元始天尊”阁子外的玄黄霞光上。玄黄褪去,露出了里面的事物,只有一根写着“元始金章”的玉简。 茂陵小院中,吕纯阳神色微动,星象变化,孟奇那个小和尚命运轨迹变了,看来是元始天尊插手了,阿难自己养的鱼儿要被三清钓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有好戏看了。 时光一晃而过,吕纯阳见过了陆大先生,证道法身,无所事事之下,带着江芷微回到了洗剑阁。 恍惚之间,三个月时间到了,江芷微捏碎了手中的轮回符,进入了六道轮回空间。孟奇几人也到了此处。 “进入九乡世界,开启真武疑冢,可待满一个月返回,亦可随时中断。” 青光大盛,一下将四人包裹,消失于空间之中。 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仿佛一条条真龙盘踞于大地。 一位小道士站在破庙门口,眺望远处群山,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老道士,赞叹道。 “师伯,这山群龙汇聚,风水极佳,如果葬于此处,必定可以庇护后人,富贵至极!” 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拿着乾坤盘,身怀梅花签,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悠然看着这处山脉,神色幽幽的说道。 “这里的地势原本不是这样的,这是人力改变造成的!” 纵使历代九乡之主,或者获得“天元”称号,霸临当世的强者,亦只能引来异象,改变附近,哪能影响整个山脉的地貌? “传闻上古之时,有一位大人物葬自身于此,寻求死后长存之道,自那以后,山脉交感,如活似生,年年挪动,终于形成了目前的格局。” 老道士一脸的唏嘘和敬畏,仅是死后一缕气息,就能引得山脉移位,这该是何等的大人物? “山脉里有一座神秘陵墓,传闻九乡先祖便是从里面得到好处,才能各自建立了一处仙乡,成为天下实质的主宰,而历代以来,有好几位‘天元皇者’亦是奇遇入了陵寝,有了收获,这才一步步登临巅峰。” 老道士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向往之色,反而神色阴沉,漆黑无比,透着敬畏和恐惧,似乎这座山中的陵墓是无间地狱,充满了诡异和不详。 “九乡各自先祖和这几位天元皇者,几乎达到了神仙之境,可在暮年之时,却无一例外发疯,奔入这座山脉,有人看见他们进了陵寝。” 老道士目光幽深,看着起伏的山脉,遍体生寒,打了一个颤抖,声音都低沉了许多。 小道士站在老道士的身侧,目光深邃,充满了智慧之光,神色沉着,并未被老道士的话吓到。 “师伯,你为何对这些事情如此清楚的?” “我的好友皇甫涛便是其中之一,我如何能不清楚!” 老道士神色带着几分悲伤,浑浊的眸子看了一眼平静的小道士,哀叹一声,充满了无力。 皇甫涛,是上一代的“天元皇者”,能代天行罚,堪称历代最强,最后也进入了这座山脉,如何不让老道士感到恐惧敬畏。 “这还只是我知道的部分,或许有不少得了陵墓之内好处却未曾告知于人的?!” 老道士神色感慨,话音刚落,苍穹之上有六道流光划过,宛若星辰坠落,直直投向了山脉深处。它们拖着璀璨光尾,堕入山中,没有轰隆巨响爆发,只得一层濛濛光芒荡开,一座陵寝的模样映照其中,但旋即消失。 “陵寝打开了!” 老道士震惊不已,呆呆的说道。 小道士若有所思,神色微动,脚下闪烁,在老道士不曾察觉的时候,就消失在了原地。 “清元?!” 老道士回过神来时,这才发现小道士不见了踪迹,神色大变,脚步向前一步,突然又停下了,神色幽幽的望着山脉,终究还是不敢进入,叹息道。 “你如何敢进入其中,自求多福吧!师伯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没有能力救你出来!” 清元小道士走在阴暗的石洞之中,头顶的岩壁呈现弧形,光滑无比,显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力开辟的。他的面前是一条又宽又长的大河,河床外露,没有一滴的河水,河底鲜红如血,看上去恐怖阴森,让人心中发毛。 河上架着一座石桥,石桥前竖着一块石碑,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 “生死之界!” “生死之界”四个篆文的旁边,用蝇头小字写着一段话:“过者死,出者生。“ 清元小道士不以为意,脚步不停,跨上了石桥,跨过了石碑,向着大河的另一边走去,前方一片迷蒙,看不清任何东西。 吱吱呀呀,铁索桥摇摇晃晃,除此之外,并未特殊,既没有冒出阴魂鬼物,亦没有直接垮塌。 随着清元小道士不断的前进,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异样,体温在缓慢的变低,心跳也在变缓,血流流速也在减缓,自身的阳气生机往内收缩,仿佛要凝成“种子”。即使出现这种奇妙变化,清元小道士的真气运行、肉体力量和灵活并未有丝毫下降,头脑依然清晰,元神清明,灵觉没有感应到任何危险,只是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阴森幽冷,不似活人,更像是幽冥阴魂。 “生死转换,隐瞒天机,肉身处于生死之间,死后长存之道,有些意思!” 清元小道士细细体悟着身体的种种变化,右手抚摸着还没有胡须的下巴,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却有着中年男人的神态和气质,在这种生死界限徘徊的地方,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了。 铁索桥不长,清元小道士很快走过,刚踏上对面泥土,他就感觉自己最后的微弱心跳彻底停止,血液不再流淌,体温消失,与死人没什么区别,但真气运转毫无异样,以某种奇妙的、无法理解的方式与外界气机相连,代替血液支撑着肉体。 仔细感应,清元小道士发觉自身的阳气、生机并未真正消失,而是完全收缩到眉心,凝缩成了一个小如芥子的“种子”,有节律地膨胀收缩,维持着肉身不腐烂。心中一动,参悟着这种变化玄机,玄妙无穷。 “若是被他人看到我此时的模样,定会认为我是尸变的怪物!” 清元小道士心大无比,还有心思想这些,一点都不担忧会遇到其他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清元小道士并无任何的迟疑,直接走向了左边的道路,原因很简单,男左女右,无需其他的理由,这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不惧前路危险。 踏入迷雾重重之地,阴风四起,仿佛钻入身体,消弭生机,体内真气流转,将它们阻隔,往着最左边前行。行了一阵,清元小道士看到了一扇大门,上面画着各种镇墓神兽,但并未关着,而是虚掩! “有人进来过?” 清元小道士脸上露出了笑意,低头打量着大门被阴森迷雾覆盖的边缘,有着一双双浅浅的脚印,似乎来的人不止一个! 清元小道士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担心,推开了大门,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地表铺着青砖,墙上满是栩栩如生的壁画,皆是描述一位强者镇压各种邪魔外道之事。这名强者有时穿黑色衮袍,戴平天帝冠,持龟蛇长剑,有时着水合服,束丝绦,踏麻鞋,面容清癯,貌似中年,威严昭著。 九天荡魔祖师,真武大帝,天庭六御之一,五方五帝之一,道门九尊之一,至少是造化境的大能,地位尊崇,神通盖世,威压三界。 清元小道士打量着壁画,其中大部分内容皆与镇压九幽邪魔和鬼物有关,剩下则是降妖除恶。甬道尽头是一间墓室,非常宽敞,足有一个院子大小,但里面空空荡荡,仅有一具漆黑棺柩摆放于正中,这具棺柩的盖子翻倒在侧,似乎里面的死人已经爬了出来! “地泉灵芝!” 清元小道士低头看到棺柩和地面之间的缝隙里长出了一朵灵芝,灵芝有拳头大小,呈现灰白之色,透着缕缕阴气,给人一种阴冷无比的错觉。 清元小道士对此毫无兴趣,继续打量着墓室,眼眸泛着莹光,看到棺材底部刻着六个字歪歪扭扭,好像是刚刚识字的孩童刻画的,丑陋无比。 “得此缘,归此处!” 清元小道士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眸子里闪过智慧之光,这也许就是那些曾经在此墓之中得到机缘的诸位九乡先祖和天元皇者暮年进入陵寝的原因之一了,这六个字透着一股因果循环的意蕴,冥冥中勾连了天地间的法理,让人无可逃避。 就在此时,清元小道士脚下的泥土中伸出了一支灰白色的手臂,猛地抓向了清元的脚踝,无比诡异阴森。 清元小道士恍若未曾察觉,向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了刚刚伸出的手臂之上,咔嚓一声,小道士低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灿烂而又愧疚的神色,真诚的道歉着。 “不好意思,没有看到,不小心踩了你一脚,你应该没事吧?!” 说罢,清元小道士挪开了脚,好似真的是不小心一般,向后再次退开了点距离,低头看着那只似乎陷入了呆滞的灰白手臂。 这支灰白色的手掌突然捏拳成印,印法玄妙,动静之间,变化无穷,整个墓室腾得一下燃烧起阴绿之火,它们无声蔓延,尽数凝聚于灰白手掌附近,封锁住了清元小道士所有闪避的空间路线。 “啪!” 一只大脚猛地落下,再次踩在了灰白手掌之上,直接将那绿油油的鬼火踩灭了,一道带着几分训诫的声音回荡在墓室之中。 “小时候,你妈没有告诉你,不要玩火吗?” 地底发出一声凄厉的闷哼声,一道人影钻了出来,身上满是死气,肉身都腐烂了大半,没有一点活人的样子,但是却并不是尸体,而是一具活死人,清元小道士这时才总算看清楚了他的样貌,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气息微弱,似死似生。 这道人影钻出后,发出了一道凄厉的嘶吼,犹如恶鬼阴魂,阴火丛生身上燃起,张牙舞爪的向着了清元扑了过去,动作极快,形如鬼魅,恐怖阴森,双拳激起了罡风,撕裂了地面,一道道裂缝蔓延。 “有些意思,外景境界的活死人,肉身都腐烂了,还能发挥出半步外景的实力,生机还未彻底消散,寿命确实比普通外景长了好几倍!” “只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减小身体的消耗,减慢生机的流逝速度,埋在这不见天日的陵墓之中,即使活的再长,也不过是个守尸鬼!” 清元清秀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之意,嘴角微微勾起,讥笑道。 看着面目狰狞恐怖,如同活尸的对方,眼眸里透着几分厌恶嫌弃,右手抬起,拇指和中指捏合,打了一个响指,一道神火凭空生出,化为一道锁链,如同灵蛇,蜿蜒游动,一道赤光闪过,缠绕在了这道人影身上,神焰燃烧,璀璨绚烂,一缕缕黑气从这具腐烂的肉身之上冒出,,消散在虚空中,凄厉的嘶吼响彻墓室,这位九乡世界不知哪代的高手就被焚为了灰烬。 “哎,都烧成灰了,你妈怕是这下都认不出来你了?” 清元低头看着地上的一摊灰烬,面色复杂的吐槽道,眼睛里闪过思索之意,有意思,这座陵寝好像是真武大帝的试验场,用来参悟生死大道的玄妙,所以才会将九乡世界的高手转化为活死人的状态,生死状换,隐瞒天机,死后长之道。 “主世界的生死无常宗的活死人,好像就是从这种隐瞒天机之法中衍化出来的,难不成也是真武大帝的道统,这可就有意思了,道门九尊之一,九天荡魔祖师的道统,居然会是邪魔外道!” 清元小道士这才凑近了棺材仔细观察,他修为高深,境界高远,早就可以做到夜视如昼,仔细观看之下,果然有了新的发现,棺材内壁还有小字刻着,依然是扭曲难看,如同小孩子涂鸦的水平。 “此地有鬼,不要取任何事物!” 每一个字都歪歪斜斜,仿佛双手不听使唤之人用尽了全部力气书写,看得人心里冒出一股寒气。从文字看,应是刚才的活死人所写,能让一名沟通天地的外景强者害怕得说有“鬼”,该是何等的诡异恐怖? “是用指甲刻的,躺在棺材里刻的。” 清元小道士仔细观察一下,随即就做出了判断。 “每个字都有差别,于棺材之上留下的痕迹亦有不同程度的腐烂,当是历时百年之上,每隔一段岁月刻下一笔,方成这么一句话。” 一个被恶鬼拘禁的活死人,静静地躺在棺材里,每隔十年,或者更久,短暂恢复了清醒或身体记忆,靠着本能或坚持,用指甲在内壁刻着文字。每一次恢复的时间极少,仅能刻下一个文字或者几划,岁月流逝,终于留下了对后人的警示。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清元看完了墓室,没有其他的发现,这才继续前行,穿过这间墓室,又是甬道,两旁没了壁画,惨白一片。 越走越是昏暗,先前不知从何处来的光芒完全消失,一阵阴风凭空而来,刮在人的身上,让人汗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氛弥漫在甬道之中。 前方现出了甬道的尽头,那是一扇紧闭的石门,上书古代篆文。 “九泉之下。”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真武之棺,空无一物 清元小道士推开了石门,沉重的吱呀之声响起,尖锐刺耳,淡淡的银白光芒从墓室内透出。透过半开的石门,他看到了一座宏伟的墓室,它宛如殿阁,上方穹顶不是石头,而是一道道水幕,潺潺之声不绝,凭空流淌。 殿阁中央有一块奇特玉碑,闪烁着月华般的光彩,将上方水幕映照得波光粼粼,整个墓室如梦似幻。玉碑之上刻着蝇头小字,只有几个文字稍大,古拙苍劲。 “太阴荡魔真诀。” 清元踏入这间墓室,直接走向刻有“太阴荡魔真诀”的玉碑。月光荡漾,波光阵阵,整个墓室宛若月宫,在清元小道士的背后,一道月光扭曲,突地幻化成人形,披散着头发,双手成爪,狠狠的抓向了他的脑袋。 这道人形的双手惨白,指甲极长,凝聚了月光,清寒无比的气息弥漫,双爪之前,寒冰凝形,如同尖刃,暴风呼啸,雪花片片,既可以干扰了视线,又仿佛能冻僵灵魂,撕裂敌人的血肉。 “人吓人,吓死人,你们就不能换一种正常点出场方式吗?” 清元小道士的身影好似泡影一般,被撕成了碎片,真身已经出现在了这道人形的身后,眼睛里泛着幽光,好似幽灵鬼魅,恐怖无比,让这道人形都吓得向前一蹿,还未转过头来,一只手掌就拍在了背后。 “轰隆!” 一声巨响,这道人形好像被山岳压在了身上一般,直接瘫在了地上,难以动弹,无形的重力死死的限制了住这道人形的挣扎,任由嘶吼咆哮,依旧无济于事。 清元小道士蹲下身子,十分感兴趣的打量着这道人形的样貌。 这是一名女子,白发披散,皱纹深重,可衣物典雅雍容,仿佛大家族里的老夫人。她双目泛着银白,如同两轮明月,光是站在那里,周围的气温就下降许多,生前绝对是不可小视的外景强者,可如今脖子腐烂,脓水横流,仅能发挥普通半步外景的水准,像是被人将灵魂活活地拘禁在会腐烂会死亡的肉身里,难以解脱。 “真是令人恶心,这样不死不活的有什么乐趣,还是让道爷我帮你解脱吧!” 清元伸出了一根手指,白皙温润,细腻如玉,仿佛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缓缓的向着这位女子的眉心点去。 “轰隆!” 一道电光亮起,从远处奔腾而来,瞬息之间便已奔至眼前,将月宫般的墓室照得如同白昼。这是一根长矛所化,可速度实在太快,速度虽然不及真正的雷霆闪电,却也是刚有所感,便已到眼前,外景之下的武者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这等修为非是凡俗! 视线之内,雷光腾跃,将清元小道士的眼眸整个充满,一片银白,突然那根点出的手指泛起了莹莹玉光,无数空间,突兀的出现在长矛之前,指尖点在了矛尖之上。 “叮!” 如同金玉交击,碰撞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锋锐霸道的长矛就这样被一根白皙细嫩的手指定在虚空中,噼里啪啦,一道道细不可见的裂纹在矛身之上浮现,密密麻麻。 “哗啦!” 坚固锋锐的长矛瞬间崩成了碎片,四处飞溅,清元小道士依旧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新出现的人影,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声音微冷的说道。 “早就告诉你们不要这样神出鬼没了,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将你们全部打成了齑粉,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这道身影亦是气息微弱,似生似死的活死人,肉体没有腐烂的地方,宽袍大袖,手提长矛,相对不协调的组合却透着王道之势,周身银白电蛇缠绕,宛若雷神下凡,与一般阴邪恐惧雷光截然不同! 他的面容初望年轻,细看品出沧桑,微小皱纹秘藏,双眼冷漠无情,和清元小道士对视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居然还保留着灵智,和其他的活死人不同,应该就是进入陵寝不久的皇甫涛,皇甫涛,是九乡世界上一代的“天元皇者”,能代天行罚,堪称历代最强,也是清元小道士师伯的至交好友,外景境界的高手。 皇甫涛眸子闪过思索,居然没有继续动手,而是向后一退,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有趣!” 清元小道士并没有追击皇甫涛,屈指一弹,一道豆大的火焰落在了白发女子身上,神焰滔天,净化一切污秽,白衣女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在烈焰中化为了飞灰,没有任何的东西留下。 清元小道士缓缓起身,扫了一眼太阴荡魔真诀,不屑的撇撇嘴角,有些不屑的吐槽道。 “不过是一门外景功法,居然还在中间修改了一部分,谁要是修炼,谁就是大冤种!” 外景功法对此时的清元小道士而言,信手拈来,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里,索性离开了这间墓室。墓室之外,是向下的台阶,一眼望去,看不到底部。而在起始台阶的两侧,各有石柱向上蔓延,于半空之中形成了奇怪高台,像是一枚古印,巍峨苍凉。 “镇龙台!” 清元扫了一眼就认出这方高台,带着几分笑意,并无任何的畏惧之色,眼睛中闪过一抹思索。 “真武陵寝之前的布置都是隐瞒天机,化生为死,九泉之下亦能理解为藏于九泉之下,天道难查,加上镇龙台,就一切就变了,似乎它们连起来在镇压某物。” 清元越过镇龙台,踏上往下的台阶,迷雾自地底升起,泛着淡淡的黑色。他看着左右两边的石壁,上面刻着篆文,似乎是一位大修行者的感慨。 “修行艰难,终至于此,回首前尘,不胜唏嘘。” 清元小道士沿着台阶而下,更加深入了迷雾,淡黑转浓,到了这里,即使是外景之境的武者,也只能勉强看到两侧的文字。 “生平憾事,所遗为九,一惜强敌难克,先后大小五十余战,皆与天杀道人平手,与魔主难分高下!” 清元小道士微微顿足,脸上露出了几分肃穆,这些刻字果然是真武大帝所留。 天杀道人乃是九幽邪神之首,向来与魔主并称,用自身精血与九幽最底层的冥海,铸就了一口绝世神兵冥海剑,在六道轮回之主的评价里是杀生第一。 在神话时代末期,也就是真武大帝失踪后,魔主陨落前,天杀道人与妖圣凤兮战过一场,天惊地动,因受凤凰真火克制,未能杀出九幽,遂退入深处,其后历经大变,九幽自隐,天杀道人再无踪迹现世,传闻已寿尽而坐化。 直至万年前,时有手持冥海剑的天杀传人现世,不立门派,不依世家,以杀为道,屡次掀起大劫,扰乱天地,最为有名的便是亡于魔佛之手的七杀道人。 即使骄傲如苏无名,也曾常言,学剑于世,若不能一睹人皇与冥海两剑的风采,当和未观截天七剑全本并列两大憾事! 清元小道士脚步再次迈动,不时的注意两旁的石壁,查看是否刻有上古篆文。 “二惜截天残缺,只观三式,未尽全功,道尊” 道尊之后的文字莫名消失,仿佛存在本身被抹去,根本没有痕迹残留,有关道尊的事情都是天地之间的禁忌,没有任何的文字可以承载有关道尊的隐秘。 清元小道士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之色,真武大帝乃是五方五帝中的黑帝,九天荡魔祖师,造化境界的大能者,出生古老,最初乃是道尊的童子,他所言道尊的事情,必然涉及很大的隐秘,可惜无缘得见。 清元小道士叹息一声,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吹散了台阶内弥漫着的黑色迷雾,这些迷雾可以抹除人的记忆,让人忘记自己的身份,化为活死人般的存在,之前的那些活死人灵智消散,怕是也和这些黑色迷雾有关。 清元小道士不像是探寻陵墓,没有任何的紧张之色,淡然从容,沿着台阶缓步而行,到了下方,看见底部有一座坟墓,内部还藏有地宫的坟墓,墓中有墓? 清元小道士极目看去,这座坟墓之前写着四个上古篆文。 “真武之墓。” 清元小道士打量了了一眼墓碑,眉眼微微眯起,透着几分笑意,自语道。 “这四个字居然是真武大帝自己书写的,自己为自己书写墓碑,倒是常人从未有过的体验,真是有趣!” 清元小道士走到了内部坟墓之前,伸手推开了墓门。无声无息,墓门打开,露出了一条青砖铺就的甬道,两侧皆有九盏古朴铜灯,无花无纹,静静燃烧,将甬道之内的漆黑驱走,照亮一隅,光影交错,略显昏暗。 内部的坟墓不算太大,穿过这条甬道,清元小道士便看到了主墓室,若是正常陵寝,里面就该安放着主人的棺柩。 主墓室外面有重重幻象,分成八格,各衍神异,像是外界投影而来。它们有灼灼太日,有皎皎明月,有璀璨星辰,有苍茫青天…… “日月星,天地人,阴阳……” 清元小道士打量着主墓室外面的布置,心中微微一动,看向主墓室上方,那里幽幽暗暗,没有一物,却笼罩所有。 “九为数之级,当为镇压之用,最后应该是无!” “按理说,最里面应该就是棺柩了!不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清元小道士知道真武大帝并未葬在这里,真武大帝早就进入了生死原点,那里无生无死,象征着生死大道,黄泉从生死原点流出,最后又归于生死原点,真武大帝寄希望于从中参透生死,成就彼岸境界。 清元小道士踏入了幻象之中,幻象无形无质,无法影响他心神分毫,不断的向着棺柩靠近。 突然,一道紫色电光飞来,似抽似捶,空气都被这一击打爆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充斥着刚猛的意味,无坚不摧,皇甫涛再次出现了,拦住了清元小道士的前路。 长矛落下,丝丝电光自虚空而生,一下将所有幻象照得黯淡无踪,地面先是焦黑,旋即化成粉末,成雷霆森林浮现,这次皇甫涛全力出手了,外景高手之威尽显无疑,青丝飘荡,狂袍舞动,猎雷作响,声势骇人,气象万千,如同雷神降临,浩大刚正。 与此同时,阴火蔓延,黄岗来袭,月光洒落,有人影穿梭,四面八方,足十三四名活死人奔来,各施手段,星光纷飞,阴气森森,局面顿时危险异常。 这些活死人一同出手,即使是位列地榜的外景宗师也要手忙脚乱,应对困难,一个不小心就要陨落在这陵寝深处,成为这活死人中的一员,忘记过往,忘记自我,成为行尸走肉,受到冥冥中的存在驱策,不得自由,无可解脱。 可惜,他们面对不是别人,而是清元小道士,一位法身境界的陆地神仙,在这仙神不出,销声匿迹的时代,他就是无敌的象征,无人可敌。 清元小道士第一次展露自己的锋芒,俊俏清秀的脸庞上无比冷峻,寒芒在眸子里闪耀,右手二指并起,以指为剑,向前挥出,斩出了这世间最锐利的锋芒。 气机牵动,清元小道士一指挥出,剑光凝练,剑气精纯,浩浩荡荡,整个主墓室外面,光芒骤亮,剑气纵横,照破万里层云,天地为之倾倒,日月随其寥落,剑光纯粹,无我无相,贯通天地,斩破法理。 剑光璀璨,绚烂夺目,整座墓室都充斥着白光,茫茫一片,不可见物,只有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尸横遍地,满是残肢断臂,血腥狼藉,阴森恐怖。 所有的活死人都彻底死亡了,脸上露出了痛苦和解脱掺杂的神色,眼眸睁大,灰白一片,浑浊无比,看不出原本的黑白之色,像是死亡多年的尸体。 清元弹指飞出一道火焰,将所有的尸体焚成灰烬,这才迈步走向了主墓室门口,看着漆黑的石门,深吸了口气,有种见证历史,回溯上古的感觉。他右手用力,石门缓缓敞开,拖着沉重的吱呀之声,一点点露出了墓室内的景象。 九条铜色之龙从四面八方蔓延到中央,簇拥起一口棺材,普通的黑色棺材。每一条铜色之龙皆惟妙惟肖,有真龙气息散逸,似乎它们具备了真龙的一切特征,包括玄之又玄的真龙窍穴。 “元铜成精,化身为龙!” 清元小道士目光并未在这些元铜龙精上停留,目光一转,停留在了棺柩前屹立着的一道身影之上。 这道身影体型高大,竟给人巍峨之感,肌肉盘虬,鼓胀甲衣,长发乱舞,电芒相随。盔甲之上,每一处黑色鳞片皆给人异常沉重之感,似乎片片皆是山岳,皆是星辰。 “雷神?!” 清元小道士皱着眉头,有些意外出声道。 “可惜,只是气息所化残影,借助陵墓的隐瞒天机和镇压布置,存留至当前。” 雷神的背影虚虚幻幻,没有实质感,也许是真武大帝失踪后,作为联手镇压九幽,降妖除魔的挚友,雷神曾经寻觅过真武大帝的下落,找到了此间。 “只是雷神也是上古年代的大能,虽然不及真武大帝,却也相差仿佛,对自身气息的控制圆满如意,不该泄露出这一道气息,他究竟是发现或者看到了什么,才会心神激荡,控制不住体内的气机,导致气息外泄,残存至今?!” 清元小道士缓步靠了过去,想要走到雷神正面,看有无消息遗留。还未靠近,气息牵引,雷神的身影渐渐虚化,消失于原地,只有对面墙上,有道道雷痕残留。这诸多雷痕,没有灵动之感,亦未有雷霆威严,幽深黑暗,仿佛通向了无底深渊。 随着雷神气息的消散,元铜龙精也没了生机,重新成为死物。四周墙壁之上,除了被雷痕破坏的那面,各有画卷,有的是道装老者高卧九重云,剑中衍天地,有的是衮袍帝者架螣蛇,坐玄龟,前呼后应,有的是两道身影战于虚空,周围如日之星纷纷坠落。它们皆是意像之画,没有蕴含真意,绘于此处,或许是述真武大帝生平。 清元小道士没去理睬这些画卷,抓紧时间,目光投射到了群龙簇拥之下的黑色棺材。这具棺材十分普通,略带死气,可在真武大帝陵寝里,在其他非凡之物的衬托下,反而显得不正常。 清元小道士目光微意,停在了棺材盖上刻有的两行篆字上。 “斩一丝恶念替死,葬一世之身于此。” 清元小道士艺高人胆大,毫无畏惧之心,越过一条元铜龙精,走到了棺材正前,准备直接推开这具棺材,一探究竟。 这具棺材看似普通,却隔绝了所有精神窥探,即使是清元小道士此时乃是法身境界也无法感应到里面的情况,就像面对一座深沉厚重的崖壁,他伸手在棺材盖下方的缝隙,用力一挑。这个棺材盖无比沉重,足以压死一位半步外景武者,稍稍加了点力气,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盖子整个被掀开,砸落在地上,大地震动,恍如地龙翻身。 赤红为底,空空荡荡,完好无损,棺材里面根本就没有真武大帝的一世之身! “真是让人失望至极,建造好了陵墓,居然临时改变了主意,并未将一世之身葬在此处!” 清元小道士脸上露出了几分鄙夷之色,显然是对真武大帝的故弄玄虚感到不满,他好不容易探险一次,居然毫无收获,空手而归,实在让他败兴,心中一些不爽。 “算了没意思,还是离开吧,我那可爱的小师侄等人就要来了,这里的东西对他们而言,还算有些价值!”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屠鸡剑神,气度恢弘 清元小道士目光看向身后,空间仿佛不存在一般,一行六人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身影渐渐淡化,消失在这方世界之中,回归了主世界。 “有人在我们之前,打开了真武大帝的棺椁,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见到了真武大帝的尸身?!” 孟奇等人看着空荡荡的棺材,神色凝重无比,仔细查找线索,目光一凝,看向棺材内的一处地方,似乎是被一件物品压过,留下了痕迹。 一阵阴风吹过,砰的一声将墓门关闭了!与此同时,六道轮回之主的冷漠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 “真武殒落之谜第二步:寻找玄武佩!” 墓门关得严严实实,阴风若有似无,直渗心底,庞大胜过山岳的压力从上方传来,压得主墓室内的灯火为之一暗。 江芷微等人产生了一种感觉,仿佛自身与天地隔绝了。他们对视一眼,想也没想,同时选择了提前回归,反正真武疑冢内的任务初步完成了!要是寻路出去,若遇前者,危险异常,如果是后者,根本出不去,在这样的陵寝里待上一个月,不是死人也胜似死人,不利于修炼。 青光濛濛,凭空一亮,江芷微等人消失在了主墓室内。氤氲光柱垂下,笼罩江芷微,她忽然感觉一阵冰冷,体内有一丝丝黑气渗出。黑气如雪遇阳,迅速消失,黑气消散后,阳气生机凝聚的“种子”解开,光柱退去。 江芷微走出光柱,神色有些凝重,她没有想到自己体内居然会被黑气附体,险些被算计了,如果不是六道轮回之主,她几乎毫无察觉,有些后怕,看来这次探寻真武大帝的陵寝并没有自己等人认为的那么容易。 “我们这次的探寻任务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在我们之前有人捷足先登了,几乎将陵寝内的所有活死人都斩杀了,那一团团的灰烬就是证据,只是不知那人是谁,有什么来历,有什么目的,事情变得更加曲折了!” 孟奇看着众人神色凝重,脸上也是带着几分阴沉,真武疑冢是个连环任务,第一步就被人捷足先登了,他们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这时,六道轮回之主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浩大淡漠,高高在上,没有任何的情感色彩。 “真武疑冢任务提前结束,是选择离开,还是在此地静修完轮回符剩余时日?” 咦,还有这种好事!孟奇等人毫无例外,都选择了修炼。 “这次的任务可是真够短暂的!” 江芷平复了心情,忍不住吐槽道,他们从未经历过这么短的轮回任务,除去分辨路线,几乎没有花费任何的时间,一天不到,就结束了这次任务,简直就像是去踏青。 “连环任务的第一步相对都比较简单,收获低,危险也低,虽然出了变数,但还是基本符合这个规律的。” 孟奇也没有想到这次任务会是这样结束,他们从头到尾几乎没有任何的参与感,嘬了嘬牙花子,倍感无奈。 江芷微几人讨论了一番,将将地泉灵芝和太阴荡魔真诀放入了中央光柱。 “地泉灵芝,生长一百五十年……价值七百善功。” “太阴荡魔真解(有删改),外景功法……价值一千五百善功。” 聊胜于无吧,收获虽然不大,但是经历简单,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倒也让他们颇为满意。 天刚微微亮,吕纯阳踏着晨曦,呼着清爽的空气,悠闲地迈入了练功场,一身宽袍,十分松弛,腰间挎着桃木剑,并未习练剑法,只是静静的坐在千年古松之下,神色悠闲,惬意而又懒散。 吕纯阳的肩头之上坐着一只胖乎乎的小松鼠,两只前爪抓着吕纯阳的头发,不停的来回拨动,似乎是在帮助吕纯阳梳理长发,透着乖巧,嘴里还含着一颗松子,整个小脸鼓鼓囊囊的,看上去格外可爱有趣。 江芷微刚刚探入此间,就看到了树下一人一鼠,清净无为,静虚致笃,深得道家之气。 “师伯不该拜入洗剑阁,更应该进入道门三宗,他身上有着逍遥自在之意,清静无为之气!” 江芷微神色间带着几分敬佩,并未打扰吕纯阳,走到不远处,演练剑法,一招一式,动静结合,繁简交替,有无轮转,隐隐引动着天地之间的力量,透着剑道法理,玄妙深奥,和其他弟子的境界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之中,超越了所有的同辈。 武者修炼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半个时辰后,金曦照耀,山间云雾璀璨,如梦如幻,好似仙境。 吕纯阳肩上坐着小松鼠,自然和谐,披着金色光纱,如同山间仙人,缥缈高远,神圣伟岸,让人不由产生一种敬畏感。 江芷微刚刚走近吕纯阳身前,肩头上的小松鼠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瞬间就蹿到了古松之上,速度极快,如同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繁茂的枝叶之中。 “你身上的剑意能发不能收,惊到了松鼠,还差了一分,不能时时保持天人合一的状态!” 吕纯阳看着有些郁闷的江芷微,脸上带着几分宠溺的笑容,随口指点道。 “师伯,我会努力的!” 江芷微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如今距离晋入外景之境,只有一线之距,却依旧觉得不圆满,始终找不到原因,今日得了吕纯阳的指点,才明白问题所在。 “你也无需太过在意,想当初的屠鸡剑神都成长到了如今的绝剑仙子,已经是让人感到惊艳了!” 吕纯阳脸上带着几分调侃,脑海里浮现出了江芷微小时候的样子,小姑娘还没有剑高,双手抱着,即使眼睛里满是泪水,依旧要强的挥剑,如今少女已经接近二十岁了,明眸皓齿,笑容灿烂,美艳绝伦,落落大方。 江芷微脸上露出了两团红晕,少见的有些娇羞,屠鸡剑神是江芷微小时候的外号,她当时为了训练胆量,几乎每天都跑到洗剑阁后厨之中斩杀鸡鸭,因此被同门笑称为屠鸡剑神,是她最想忘记的糗事。 “师伯!” 江芷微有些埋怨的撒着娇,透着小女儿的娇憨,不依不饶的瞪着吕纯阳,显然是对吕纯阳提起这个外号十分不满。 “行了,我以后不提了!” 吕纯阳温和的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风一转,对江芷微说道。 “无形剑何九在兴云庄设宴,邀请他后面近十位人榜才俊前往!” 此乃东海剑庄位于郢城的别院,吕纯阳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继续说道。 “何九突破在即,这次邀请人榜高手前去,试图连战众人,攀升气势,将自身状态提高至最巅峰,于气机激荡之下踏出重要一步!” “对你来说也是机缘,你可借助此次机会,气机牵引之下,突破外景之境!” 江芷微神色一震,俏丽的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挺拔身体内隐隐透出了锋锐的剑意,心中战意凛然。 “这次何九突破,王思远这个王家的嫡子怕是也会插上一手,借助何九突破的气机,引动自身的劫难,跨入外景!” “自此,年轻一辈算是拉开了外景大幕,如果不能跟上,就要落后了!” “算尽苍生,王思远吗?” 江芷微眼眸中闪过剑光,腰间的白虹贯日剑微微震动,这位王家大少爷曾经和她交过手,《算经》和《勘虚剑法》玄妙无比,虽然江芷微稍胜一筹,赢得了胜利,却也是动用了全力,有些侥幸。 郢城,凌郡郡城,江东一等一的繁华所在,有楼台歌舞不休的烟雨山,有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越湖,有脂粉流荡十里的天秀河,有酒香菜香飘半城的楼外楼,亦有香火繁盛的普贤斋,结草庐读黄庭的卧心观,名传江东的书麓院,行侠仗义的岳华门,以及传承千年的门阀世家们,这里是江州外景数量仅次于州城广陵的地方,号称秀丽天下! 郢城是典型的江东城池,水道四通八达,有三纵四横天罗地网的美誉,泛舟河上,两岸杨柳倒垂,波荡水面,掩映着白墙黑瓦,铜绿门环,美不胜收。纵使冬日酷寒,这样的美景难见,但年节将近,两岸张灯结彩,灯火辉煌,与水中倒影连成一片,恰似银河天降,又是另一番美态。 吕纯阳一身青袍,腰间挎着木剑,坐于一艘小船之上,身边跟着一袭鹅黄色的少女,笑靥如花,明艳动人,眼前是花白头发的老者摇着桨橹,两旁是极尽奢华的楼船,它们或顺流而下,或逆流而上,不时传出女子嬉笑声,琴瑟靡靡之声,猜拳声,脂粉香味淡淡飘来,一番不夜胜景。这便是十里天秀,万丈风流! 吕纯阳饶有兴致地左右打量,不时越过楼船,看向岸边房舍,欣赏着水乡风情。两边时有楼船擦舟而过,上面倚栏杆抱女子的江湖豪客们哪舍得低头看上一眼,让吕纯阳在喧嚣繁华之中得到了别致的安宁静谧,心灵一片空寂,波澜不惊。 “老丈,在下初临郢城游玩,不知有什么地方非去不可?” 吕纯阳坐在小船中央,手中拿起葫芦,向着口中倒去,香醇的酒气弥漫,疏狂放荡,潇洒不羁。 老者手中动作不停,木浆在水中划过,激起了道道水流,笑呵呵的回答道。 “这得看客人你喜爱什么,若礼敬如来,普贤斋少不得走上一遭,里面的僧人都有大法力大慈悲,如果尊崇元始,喜逍遥洒然,趁清晨,踏北山,于卧心观品一壶茶,不亦乐乎?” 老船夫的谈吐就像饱读诗书的儒生,让吕纯阳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老丈,没想到你出口成章,言辞雅致,人皆言江东人文鼎盛,我今日方才相信。” 老船夫脸上的笑容淡了三分,低下了头颅,显然也是有着过往的人,露出几分自嘲之色,唏嘘道。 “也就是年少时在书麓院读过几天书罢了,若小哥你推崇圣人之言,书麓院亦是不错的去处,中古之时,曾有圣人于此讲经,留下微言大义,在书麓院还未衰败时,向来与周郡王氏并称儒门圣地。” “圣人之言,微言大义,晦涩难懂,我这次就不去了!” “这次出来只是游历放松,还是对吃喝更感兴趣一些,人间之事,唯有吃喝最重要,不能委屈了我这五脏庙!” 吕纯阳揉了揉了肚子,仰头饮了一口酒水,酒水从嘴角洒落,浸湿了衣衫,放浪形骸,洒脱不羁,,让一旁的江芷微轻笑一声,灿烂明媚,如那盛放的牡丹,艳丽动人。 “吃的?那楼外楼不能不去,叫花鸡,越湖醋鱼,烟雨酿,都是天下闻名的佳肴美酒,纵使不合自身口味,品尝一下亦能多点谈资。” 老船夫在郢城生活了一辈子,大街小巷,美食美酒,了如指掌,滔滔不绝的介绍起了城中的美食美酒,说得情真意切,极其投入,显然也是一个喜好美食的老饕,眼睛都泛着光芒。 吕纯阳没有半分不耐,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静静的倾听老者的介绍,心神越发澄净平和,泛着荧荧之光,照亮心灵深处黑暗,如同明镜,不染尘埃。 良久,老船夫才回过神来,看向了吕纯阳,见他没有任何的不耐,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人老了,喜欢唠叨。视线在吕纯阳腰间的桃木剑上停留了一瞬,叹了一口气,感叹的说道。 “客人这样的江湖好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江芷微闻言一愣,好奇的看向了老船夫,有些不解的问道。 “老丈何出此言?” 老船夫脸上露出了几分回忆,一生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眼力惊人,比寻常江湖之人更能看透一个人,感慨的说道。 “外景高人不提,其他江湖好汉有的倨傲,不肯拿正眼看人,有的粗俗,以为粗口便是豪放,有的冷漠淡然,普通之事难扰他们心境,有的儒雅斯文,礼貌客气,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像客人你这样温和随性,总是带着笑意的江湖之人,实在少见。” “一样米养百样人,江湖中人也不可同一而论!” 吕纯阳神色温和,笑容灿烂,他也是红尘中人,有何不同,笑着说道。 “若红尘众生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人间也实在是太无趣了,还是人各有不同,才更精彩一些!” 老船夫闻言,稍稍一愣,若有所思,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朗声道。 “还是客人看得明白,确实如此!” 这时,耳畔传来丝竹和喧哗之声,抬头看去,只见一条楼船经过,几名侠客打扮的公子正与粉头玩着蒙眼抱人的游戏,仗着耳力不错,屡屡得手,引来娇声浪呼。 “想不到时近年节,天气酷寒,郢城还如此热闹,有这么多江湖人士!” 吕纯阳嗤笑了一声,对这些侠客打扮的公子有些鄙夷。 “也就是今年,往常不是这样,人榜第一的无形剑何九,于兴云庄设宴,宴请其他几位人榜高手,乃是最近轰动江湖之事,少不得侠少侠女们前来凑个热闹,即使只是旁观一战,亦会受益匪浅,喏,船上的那些便是。” 老船夫扬了扬下巴,示意吕纯阳看向那边,脸上带着历经风雨沧桑后的淡定。 “呵呵,想不到兴云之宴如此受瞩目。” 吕纯阳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 “当然,踏入外景便是另外一番天地,飞天遁地,坐镇一方,少有再赶路骑马,游历江湖,已非我们普通人能见,纵使开窍高手,恐怕也接触较少,所以人榜之争才是真正的江湖盛事,能勾动十之八九的学武者。” 生于武道大昌的时代,老船夫对江湖和武者难免也有所关注,十分感兴趣。他目光一转,又扫了一眼吕纯阳腰间的桃木剑,脸上带着真诚之色,祝福道。 “客人也是江湖好汉,心性过人,有朝一日,必定也会登上人榜,万众瞩目的!” 吕纯阳自从证道法身之后,容貌更加年轻了,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和江芷微相差仿佛,所以老船夫才会发出如此祝愿。 江芷微闻言,笑容一下绽放开来,眉眼弯弯,眸光流转,看向了吕纯阳,好似会说话一般。吕纯阳可是证道法身的神仙中人,实力足以位列天榜前三,老船夫居然祝吕纯阳早日登上人榜,这是江芷微最近听到最好笑的话。 吕纯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江芷微,示意她收敛一些,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真诚的对老船夫感谢道。 “多谢老丈吉言,日后我若登榜,定是老丈之功!” 楼船之上,一位身着紫袍的年轻男子酒意翻滚,冲到栏边,往下呕吐,恰好发现吕纯阳看向了自己,于是借着酒意,大声喝骂。 “看什么看,有本事自己包一条船,看你娘去吧!” 吕纯阳笑了笑,没有说话,任由他骂骂咧咧,指尖微动,一道无形无质的气劲融入虚空,自此江湖之中多了一个可以修炼葵花宝典的奇才,真是江湖之大幸啊! “客人你果然真是好涵养!与一般江湖好汉不同,若是他们,面子重要,此时少不得打一场。” 老船夫一脸的钦佩,寻常百姓还有些脾气,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也不少,而江湖中人更是受不得辱,血气方刚,冲发一怒,生死相搏。 吕纯阳脸皮极厚,坦然接受了老船夫的夸赞,他一介法身高人,被人辱骂了,还好心的帮助对方提升修炼葵花宝典的资质,简直就是气度恢弘的典范,担得起老船夫的恭维。(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初会何七,大劫将起 江芷微眼角微微抽动了两下,自己这位师伯可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老船夫的话和自己师伯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虽然不知师伯是否出手了,但是笃定那紫袍男子必定会倒楣。 就在江芷微看不过,想要开口打趣吕纯阳两句之时,突然神色一变,转头看向了另外一边顺流而下的楼船。 这条楼船普普通通,没有明显特征,当前灯火通明,某个房间掀起了帘幕,露出里面之人。她素衣白裙,空灵绝美,双目幽深,倒映着灯火,如眼含星空,璀璨动人,似含情似带笑,顾妖女顾小桑! 江芷微清冷如月,眼眸似星,俏丽秀美,一身鹅黄长裙,柔和几分锋芒,剑意勃发,直指顾小桑。 顾小桑如今人榜排名第四,实力强大,行事乖戾,让人摸不着头脑,当年江芷微等人曾经在轮回任务中遇到过顾小桑,险些被她算计了,这位大罗妖女,一体双魂,古灵机怪,机变百出,不知此时出现在郢城做什么,她可不是一位醉心武道之人,不可能甘冒危险来找何九切磋,寻求突破! 顾小桑并未和江芷微争锋斗气,楼船驶过,瞬间消失在了江芷微的视线之中,让江芷微渐渐平复了心情,将此事抛诸脑后,毕竟自己师伯也在郢城,任由这位大罗妖女折腾,也闹不起什么风浪来。 兴云庄依山傍水,门庭森严,与普通的江东园林相比,多了几分粗犷。 吕纯阳和江芷微站在大门前,吕纯阳歪歪头对师侄示意了一下,江芷微翻了一个无奈的白眼,莲步轻移,走到门前,伸手拉起门环,敲响了大门。 少顷,旁边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深蓝色家丁衣袍的老苍头探首相望。 “两位客人拜访我们兴云庄,不知有何要事?” 他见江芷微仙姿绰约,没敢呵斥,而是客客气气询问。 “洗剑阁,江芷微,受邀而来。” 江芷微神色淡淡,带着几分清冷之色,对这位老苍头说道。 老苍头闻言一惊,满是褶皱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恭敬的说道。 “原来是洗剑阁绝剑仙子,小的立刻禀报少主。” 他请江芷微和吕纯阳在门房稍坐,自己快步入内通报,没过多久,他笑容满面地回来。 “江女侠,正好少主没有练功,请你去剑气冲霄堂见面。” 吕纯阳,江芷微微微颔首,跟着老苍头穿楼过阁,横贯假山池塘,抵达了一间似由黑铁铸就的厅堂。 刚跨入内,江芷微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剑气,似乎这里悬挂着成千上万的宝剑,可仔细一看,空空荡荡,只有钢铁铸成的梁柱、墙壁和普通的桌椅等。 上首端坐一人,二十四五,身材高大,双眉如剑,目似幽潭,容貌谈不上出类拔萃,但坐在那里,脸含淡笑,豪气毕露,似乎世上再无事情能难到他,再无敌人能吓住他,这种感觉,多半分是狂,少半分不显,如今恰到好处。 何九也与顾小桑一样,在江芷微感觉之中只是普普通通的九窍,但若是闭上眼睛,封住耳朵,以心神感知,就会发现那里只有一团剑气,吞吐不定,锋芒慑人的剑气。 何九身着淡白长袍,脖子处做着简单包扎。 “何少庄主,你受伤了?” 江芷微拱手行礼,疑惑相问。何九是东海剑庄少庄主,他爹何八是暂代庄主之权,他爷爷何七则已多年不问俗事。 何九哈哈一笑,豪迈爽朗,毫不在意道。 “前日狼王来访,给了我一爪,我还了他三剑。” 吕纯阳瞥了一眼何九,感受着他体内的无形剑气,微微点头,不愧是证得了有无相剑气真体的“剑狂”何七的孙子。 何九这才看到了沉默不语,毫不客气落座的吕纯阳,神色微变,连忙起身,恭敬的躬身行礼,姿态极低。 “晚辈见过纯阳剑神吕前辈,家祖要是知道您来了,定会恭迎!” 何七作为天榜第八,法身高人,前段时间他去画眉山庄拜访过陆大先生,知道了吕纯阳证道法身,一剑败了陆大先生的壮举,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子孙,让他们对洗剑阁慎重对待,不可怠慢。 “还请前辈暂且在兴云庄稍等一日,晚辈这就命人通知家祖前来!” 何九虽然是人榜第一,年轻一辈的龙凤,但是面对证道法身的吕纯阳,依旧不敢有任何的傲气和托大,态度恭谦,执礼甚恭。 吕纯阳此来并不想兴师动众,摆了摆手,身体靠在椅背上,懒散闲适,不耐烦的说道。 “不用了,我这次只是闲着无事,出来走走,顺便看看江湖中的年轻一代俊杰,暂时不愿和你祖父碰面,不然你等这次的盛会,怕是就要被我搅了!” 吕纯阳话中的意思,何九听明白了,剑客好斗,尤其是绝世剑客,只要一碰面,少不得要拔剑比试,分个高下,法身境界的陆地神仙争斗,影响力可比他们一群人榜高手大太多了,那时哪里还有人关注人榜之争! 即使何九邀请的这些人榜高手也会放弃比斗,观战天榜高手比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 吕纯阳虽然如此说,目光却穿过了无尽虚空,看向东海方向,一位老者映入他的灵觉之中。 老者盘腿而坐,气息飘忽不定,似有若无,自身也仿佛处于有无形之间,俨然便是“剑狂”何七,他五官与何九颇为相像,但豪气内敛,头发花白,脸上没有半点皱纹。 吕纯阳心神微动,一道精纯无比的剑意跨越空间,如同一挂星河,从九天之上落下,浩浩荡荡,璀璨绚烂,奔涌磅礴,冲向了老者。 东海山庄深处,何七满头白发炸起,如同狮虎,气势雄浑,威严霸道,体内无形剑气冲出,斩破云霄,一往无前,势不可挡,冲入了璀璨星河之中,化为一道通天神剑,此剑介乎有无之间,无形无质,隐秘锐利,斩灭无尽星斗,使得星河黯淡,群星陨灭。 一颗颗星斗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星河之中绽放了无数朵烟花,璀璨绚烂,凄美壮观,无尽物质随着爆炸膨胀,疯狂扩张,似乎是达到了极限,猛地开始了收缩,无尽物质汇聚成了一个漆黑的原点,发出恐怖的吞噬之力,将整条星河吞噬,即使何七的无形剑气也难逃恶手,化为原点的一部分。 何七脸色一白,身体微微一颤,他的一道剑意被原点吞噬了,心神微微震荡,需要调息一下。 原点吞噬了所有之后,剧烈收缩,化为了无穷小的一点,然后再次爆炸,无数物质被吐了出来,化为了漫天星斗,星河璀璨,绚烂无比,遥挂九天之上,神圣浩瀚,高贵伟岸。 这道星河剑意浩浩荡荡,倾泻而下,冲入了何其的心神之中,一具有无相剑气真体浮现,周身穴窍打开,无量剑气射出,剑气如海,无物不斩,才将这道浩瀚剑意阻拦在了剑心之外。 何七白发飞舞,昂然起身,如同雄狮,狂放豪迈,双目放光,看向了兴云庄的方向,战意凛然,神色凝重,朗声高喊道。 “好一道剑意星河,浩瀚无匹,璀璨绚烂,剑分阴阳,生死转化,何七敬佩!” 吕纯阳远在千里之外,似乎是听到了何七的声音,嘴巴并未张开,一道回话传到了何七的耳中。 “何七先生的有无相剑气真体也是世间一绝,无形无相,有无互转,让吕某十分钦佩!” 何九和江芷微自然不知,吕纯阳和何七隔空交手,相互交流,见吕纯阳对他们毫不在意,便走到一旁交流了起来。 “可惜狼王铁升比我预计的还是差了一点,仅能让我受些皮肉之伤。他中了我三剑,如今怕是无法离开郢城,必须立刻觅地静养。” 何九语气简简单单,平铺直述,人榜第一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份豪气倒是有几分何七的风采。 何九没有继续谈论狼王,目光一定,看着眼前的明艳少女,带着笑意的说道。 “别人都觉住在兴云庄压力大,恨不得最后一日才上门,倒是绝剑仙子你大大方方前来,让我刮目相看,不负人榜第二的名头!” 江芷微性格要强,听到何九如此说,秀眉一扬,透着锐利锋芒,手不自觉的握在了剑柄之上,一道有我无敌的强大剑意露出,笑容灿烂,声如金铁。 “只要我江芷微手中有剑,何惧任何人!” 一道磅礴的气势升起,向着何九压了下去,天地之间的法理共鸣,天地灵气暴动,风云变色,好似天灾。 何九也不甘示弱,气势如虹,展开了反击,强大的气势抵住铺天盖地的压力,二人各占半边天,平分秋色,高下难分。 江芷微神色微动,手中长剑出鞘半寸,剑鸣铮铮,吟啸不绝,跃跃欲试的目光在何九脖子上伤势,宝剑归鞘,剑鸣消散,锋芒内敛,不露分毫。何九如今有着伤势在身,她不愿胜之不武。 何九似乎也没有把握胜过这位明艳少女,身上气势渐渐收敛,神色肃穆,眸中闪耀光芒,沉声道。 “还请绝剑仙子稍等我几日,到时你我再一分高下!” “好!” 江芷微俏脸上满是战意,何九和她境界仿佛,实力接近,她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能够与何九一战,必定可以打破瓶颈,踏入外景之境。 之后,何九与江芷微纵论武道,探讨招式变化和真气运转等,宾主尽欢,都觉对方果然名不虚传。 何九将吕纯阳师侄俩安排在了“残雪楼”住下,靠近越湖,可见潭水映月,洁白清冷,天上地下,两重人间。 吕纯阳在兴云庄得到了最尊贵的待遇,琼浆玉液,精致美食,让他享尽了口福,何九简直将他当做了祖宗供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毕恭毕敬。 吕纯阳待在兴云庄中,风平浪静,十分安心,外界却是风起云涌,神话,狼王,皇室子弟,人榜高手,各大宗门,群英荟萃,齐聚郢城,不知上演了多少悲欢离合,阴谋诡计,明争暗斗,智计百出。 吕纯阳白天坐在水潭边垂钓,坐看风云起,好不惬意,江芷微却做不到如此淡定的心境,早出晚归,应该是和自己的小伙伴汇聚在了一起。 过了两日,郢城看似风平浪静,但暗流汹涌湍急,而不知不觉,已是除夕,兴云之宴开始。 傍晚时分,兴云庄张灯结彩,仆人来往繁忙,除了得到何九亲自邀请的几位人榜高手外,还有本地世家门派代表和几位江湖名宿,他们平日里与东海剑庄关系较为亲密,所以能够直接赴宴,既是观礼,也是见证。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身份贵重的客人,除了低调的吕纯阳,还有大晋皇子晋王赵毅,身后跟着一位外景境界的宦官,面容阴柔,脸色苍白,透着阴冷的气息,眼眸狭长,如同毒蛇,目光停在谁的身上,都会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甚至过了一刻钟,太子赵谦都驾临了兴云庄,身后跟着几位和尚和一位宦官,吕纯阳瞥了一眼,认出了领头的和尚,乃是净土宗的华严神僧,外景修为,其他五位和尚气机练成一片,应该是练成了一套阵法,实力足以缠住人榜前五的高手,至于那位宦官阴柔冷厉,透着寒意,居然也是一位外景高手,此人乃是东宫总管魏高。 太子赵谦传闻自小笃信佛教,联络佛门各派,想要建立一个地上佛国,荡灭不平,渡尽世人,这种做法就等同自绝于其他门派和大部分世家,因此惹得当今的晋皇不喜,担心他如此做法会引得天怒人怨,丢了祖宗打下来的江山。 吕纯阳理都不理这两位天皇贵胄,武道大宗和皇室之间相互限制,充满了博弈,维持着天下的平衡,所以大宗门弟子都对皇室没有多少敬畏之意。 吕纯阳不想引入注意,所以没有按照何九的想法坐在中间位置,而是寻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江芷微跟在旁边。 吕纯阳目光环顾全场,突然一凝,看向了孟奇,脸上露出了几分深意,对江芷微说道。 “你可知这小和尚身上藏了一件人皇至宝,观其气机,好似是真皇玺!” 真皇玺仿制于人皇剑的些许气息,乃是前朝哀帝所铸,能聚人族气运,强天子命格,正常人拿到它无甚用处,但谁若身具天子命格或者修炼人道功法,它就是一等一的宝物,前者运势变强,飘渺无踪的气运更盛,时有奇遇,敌人倒霉;后者能藉此实力大进,突破关隘。 当年哀帝似乎是想用真皇玺镇压稳定康朝气运,但可惜真皇玺不是人皇剑,在穷途末路之时,也难抵挡滚滚大势,终究是被神都赵氏得了天下,建立了大晋。 江芷微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师伯的慧眼如炬,一下就看穿小和尚身怀重宝,点点头。 “他之前遇到了盗圣,从他身上得了真皇玺,需要承担其中的因果!” 吕纯阳神色幽深,目光深邃,身体向后仰着,放浪形骸,狂放不羁,声音幽幽的说道。 “传承宝物纷纷出世,看来大劫将起!” 吕纯阳眼眸中闪过无尽法理,泛着莹光,遍照九天十地,将天地间的一切变化尽收眼底,无量因果在眼眸深处化为了一张天地法网。 “观诸多劫数,纵使魔佛之劫,比之这次恐也有所不如,大劫亦是大机,不知多少老不死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也许还有大能会从轮回中归来!” 吕纯阳的话让江芷微心中一惊,脑海里浮现出了六道轮回之主,当日孔雀妖王曾言,六道轮回之主乃是造化境的大能,是不是就印证了师伯的话。 江芷微将自己所见所闻,串联在了一起,心中隐隐有了模糊的猜测,全身汗毛倒竖,惊惧不已,星眸直直的看向吕纯阳,等待他的解惑。 吕纯阳收回目光,眼睛黑白分明,澄净清澈,如同婴儿的眼睛,没有受到浊世的污染,给人一种清净智慧的感觉,如仙如佛,神圣伟岸。 “不要多问,不要多想,你如今实力低微,想这些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有师伯在,不需要你操心这些,天塌了,也有我顶着呢!” 吕纯阳英武的脸上露出了强大的自信,眼眸充满了霸气,让江芷微心中一跳,明眸秋水,流光四溢。 这时,何九身着青色劲装,走到了上首,环视一圈,微笑道。 “多谢各位来赴兴云之宴。” 何九没有寒暄,没有废话,看了看刀气长河严冲,青莲公子流苏,佛心掌玄真和孟奇,豪迈笑道。 “苏少侠,严少侠,玄真禅师,流苏公子,何某要挑战你们联手。” 孟奇真正的姓名是苏孟,孟奇是他前世的名字,江芷微等人也不知这个名字,只有吕纯阳这个大佬,知晓这点。 “轰!” 大厅顿时沸腾,世家和门派观礼之人皆是震惊失言。 啪! 外面烟花绽放,绚烂璀璨,除旧迎新。 砰砰砰,烟花炸开的响声阵阵传来,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外面一朵朵姹紫嫣红的梦幻花朵。青莲公子流苏起身而立,脸上不见恼色,欢笑击节,应道。 “哈哈哈!好一个无形剑!我生平最喜豪气,今日自要襄此盛举!” 青莲公子提前旁边酒坛,豪迈喝了一口,但丝毫不减文雅之气,左手轻拍青色剑鞘,纵声而歌,慷慨豪壮。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声未落,剑已发,变化莫测,浩淼如烟,剑气嗖嗖,不见剑尖所在。(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何九豪情,绝剑借缘! “烟涛微茫信难求!” 看到这一剑,不知多少读过书之辈心中陡然浮现出这一句诗词,当真诗酒入剑!剑气茫茫,不知所向,难求踪迹,这一剑当真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何九朗声一笑,神态豪迈,狂放不羁。 “哈哈哈,来得好!” 说话时,何九已经抬起右手,食指中指随意挥洒,剑气无形,激荡捭阖,如浪千叠,涌入茫茫之中。 其他几人等人并没有立刻没有加入其中,都是先观战局,免得有失身份。 众人心境沉淀,气机牵引,周围一切徐徐于内心钩勒,只觉何九的剑气或折冲或迂回,只见其势,难察踪迹,不愧有无形剑之名。 “当!” 看似一叠又一叠浪潮的剑气与“微茫烟涛”碰撞在了一起,其中内藏的一道无形无迹的劲气灵巧穿过虚空,打中了青莲公子的剑尖。 青莲公子随势变招,长剑展开,如云似霞,笼罩周围,剑光晦明,暗藏杀机,当真是云霞明灭,璀璨梦幻,随着这一剑的斩出,半空已有雾气,映照着外面烟火之光,绚烂多彩,每一重膨胀都像剑气鼓荡。 气机牵引之下,他们仅仅甫一交手,便不自觉引动了天象变化。 何九右手一戳,剑气石破惊天,又是别样的感受,以破云散雾之感打入了青莲公子的剑势当中。当当之声不断,这雄浑剑气洞穿重重虚招,与杀意与长剑相撞。 青莲公子姿态狂放,剑法如诗似画,一招招展开,半步不退,与何九酣战。孟奇等人专心致志感受,汲取着双方智慧精华,弥补自身的不足,拾漏补缺,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何九右手五指变化,剑气纵横,时而雄浑,时而古拙,时而刚猛,时而灵动,与青莲公子似乎平分秋色。忽然,酣战之中的他大喝一声,左手一指点出,遥击“佛心掌”玄真。 “你也来!” 青莲公子剑法境界高绝玄妙,何九居然还不满足,主动出手,引少林玄真加入此战。 何九一心二用,右手与青莲公子激斗不朽,左手剑气无形无质,冥冥渺渺,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终,相互之间互不干扰,泾渭分明,让人敬佩。 “阿弥陀佛!” 玄真左掌竖起,吟诵佛号,声震虚空,浩大庄严,右掌轻飘飘拍出,仿佛毫无力气。掌势至虚,拍至一半,忽然爆发刚猛精纯的掌力,打得无形剑气滋滋作响,猛然消散。 这一掌如芥子纳须弥,藏力于虚,只要在自身掌势可以影响的范围内,不会因为距离远近而削弱威力,乃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须弥山掌”,练到极处,当真能于自身掌势芥子中衍化须陀! 何九右手剑气抵住青莲公子,左手五指连弹,或无形,或无相,或纯粹凝练,或死意森森。 无形剑气逼得玄真不得不离座,展开身法,如一苇渡江,浮动于地面,掌势古拙相迎。他的招式变化看似简单,可总能笼罩四周,打中何九剑气的薄弱之处,智慧通达,任何破绽都难以瞒过,甚至何九不少混淆视线的剑气,在玄真普普通通一推之下,就如梦幻泡影,直接消散了。 掌握般若,心证如来,勘破虚实,万般皆空!玄真的般若掌已然小圆满,智慧通达,加上天人合一的境界,举手投足之间皆有外景杀招的威力。 外面铅云低垂,狂风呼啸,雷霆震动,银蛇狂舞,天地为之变色,大厅内清净弥漫,仿佛佛国降临,玄真掌握骑士乾坤,威压天地,任由何九无形剑气如何凌厉刚猛,变化无穷,都奈何不得玄真。 强如人榜第一的何九,左右手各敌住一位天人合一的九窍高手,也是有些吃力,剑气渐渐收缩了范围,被青莲公子和玄真压制住了,但他也是名不虚传,剑气无形,锋芒毕露,没让青莲公子和玄真觅得机会,施展绝招。 何九似乎极为擅长群战,一心二用,酣战不休,身上战意越发凛然,剑意更加锐利,似乎是得到了淬炼打磨,整个人都开始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玉不琢不成器。 “你也来!” 何九以一敌二,还不满足,再次爆喝一声,从口窍之中喷出一道剑气,浩浩荡荡,澎湃汹涌,锐利难当,似云气苍龙,俯冲而下,张牙舞爪,向着刀气长河严冲而去。 轰隆! 天降雷霆,轰鸣不绝,霎时间,天地一片迷蒙,暴雨如柱,倾斜而下,烟花凋零,天地法理与这道剑气共鸣振动,俨然已经有了三分外景气象,让人吃惊。 严冲面对这一道剑气,起身而立,刀光闪烁,如雷滚滚,汹涌澎湃,似大海怒啸,奔涌而至,和何九的剑气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隆!” 剑气刀气向着四周散逸,仿佛满天云霞,两人平分秋色,严冲刀法展开,刀势连绵,半空水意欲滴,潮声不断,似乎将大海搬到了此处,将何九口窍之剑完全压制。 何九双耳一动,鼻子一哼,又是四道剑气射出,耳窍和鼻窍竟然也被他练成了剑气之源!这一次,剑气不再无形无质,精纯凝练,纯白皎洁,五道剑气,或刚直,或曲折,连成了一座阵法,抗住了严冲的刀势。 何九此时形势岌岌可危,失败只是时间问题,但确实做到了以一敌三,暂未落败! 何九面对如此劣势依旧不满足,虽然无法发声,双眼依旧看向了孟奇,两道幽幽剑气,从眼窍之中射出,蜿蜒曲折,小径通幽,透着锐利的锋芒。 何九不愧是人榜第一,口鼻眼耳居然都能射出剑气,无形剑气已经登堂入室,让人震惊。 孟奇早就观战良久,心中已有应对,腰间长刀发出了一声吟啸,刀光纵横,寒光冷冽,一式简简单单的力劈华山,时机把握的刚刚好,如同庖丁解牛,技近于道,轻而易举的将何九的剑气斩灭,身形一闪,如同浮云,飘逸俊秀,向着何九攻去。 何九双眉一扬,眼眸之中再次射出两道剑气,剑气空濛,如云似雾,有形无相,难以把握。孟奇长刀一斩,化圆成虚,好似乾坤天地,容纳万物,两道剑气落入其中,只能激起少许回响。 孟奇的刀法精义玄妙,悟得了武学上乘妙理,脚踏罡步,由虚化实,以阴化阳,长刀突兀的出现在何九的面前,寒光烁烁,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一时间,何九似乎被孟奇四人逼入了绝境,要么不管青莲公子等人,躲开这一刀,要么只能生受。 困兽犹斗,最是危险,何九突然发出一声长啸,与轰鸣雷声交相辉映。 “嗖嗖嗖!嗖嗖嗖!” 剑气呼啸,如同江河,何九周身衣衫破碎,除去眉心祖窍,三百六十四处大穴皆有剑气打出,铺天盖地,石破天惊,洞穿金铁。 观战的世家子弟,大派高手,纷纷震惊起身,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嘴巴都合不上了。 “这” 剑气如同暴雨,明明是四人围攻何九一个,可短短瞬间,孟奇等四人竟有了落入强弓硬弩包围的感觉,而且每一道剑气又岂是普通弓弩可比?换了别人,粘着就死,碰着就亡,即使是横练肉身的孟奇也不敢硬抗几下。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若闭上眼睛,似乎满天都有箭矢激射,可运足目力,亦只能看到少量或纯白或幽暗的剑气,其余皆不可见。但随着周围淡淡云雾被穿透,那一道道剑气的轮廓才似乎出现于绝大多数人脑海里,让他们心惊肉跳,若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攻击,必然兵器断折,身体被打得千疮百孔,不,未必是千疮百孔,或许一道爆裂剑气炸开就能让整个身体四分五裂。 面对这石破惊天的剑气之雨,严冲目标不变,不退反进,长刀汹涌斩出,刀劲喷涌,刀意澎湃,周围湿意愈发幽暗,似乎凝成了滔天海啸。刀势撕裂长空,轰然将正对他打过来的几十道剑气尽数吞没,不断响起劲气碰撞声,金铁交鸣声。事到如今,他只能以外景招式相抗,落到下风的被动防御。 玄真左手竖起,暗宣佛号,右手缓慢拍出,至空至虚。看似缓慢,可周围气流无声无息间投入掌心,虚空摇晃,天地变小,似乎尽数被肉掌囊括。一道道剑气或直接冲击,或莫名弯折,以无法逃离该处天地的姿态纷纷打向玄真的右掌。 玄真心有智慧,勘破虚幻,自得清净,净土凸显,阵阵经声佛号之中,剑气消敛了杀意,失去了速度,全都变得缓慢。右掌下落,五指淡金,悉数镇压,剑气崩散!般若掌练到最高境界,法身修为,便是掌中佛国,五指之山! 青莲公子微微眯眼,仿佛在感受满天剑雨的来袭,忽然,他长剑回收,如同含苞待放的种子。周围陡然变化,青光蒙蒙,不染尘埃,他就仿佛脱俗仙人,高旷雅然。剑法展开,种子萌芽,迅速生长,蒙蒙青光随着剑势化作一片片花瓣,徐徐盛放,美不胜收,如梦似幻。一道道剑气被一瓣瓣青莲恰到好处挡住。以一剑之势,竟能当几十道剑气! 天地异象极美,剑法亦如是!此乃浣花剑派镇派绝学《仙授长生剑》中所载的一式外景剑招,青莲剑歌! 孟奇暴喝一声,长刀似抽打似劈砍,既有苍天之虚,又有雷霆之重,压得一层层气流向着剑气坍缩,防御厚厚的钢板碾压过去。电光刀气勃发,以刚猛霸道之势,以雷霆长龙之姿,扑向剑气,张口欲噬。地面浮现道道焦黑,一块块青砖破碎,周围隐有电光跳跃。啪啪啪,剑气消失,电光之龙被打散,劲气爆发,凭空激出一道气墙。 没有打向四人的剑气余波,尽数向着观战之人而去。太子身边的阴柔宦官踏前一步,无形波纹蔓延,凡是打过来的剑气和电光迅速被震碎。保护晋王的冯公公不服,冷哼一声,啪啪啪不断,像是无数牛毛细针打出,将剑气、电光和劲力一一击碎。 王思远身边的王家外景,神色不动,嘴角含笑,一指点出,融入虚空,所有剑气莫名消散,鬼神莫测,玄妙无比。 只有江芷微这个方向,吕纯阳仰头饮尽,恍若未觉,不曾出手,江芷微见此,明媚一笑,恍如百花盛放,春光灿烂,放在案桌之上的白虹贯日剑出鞘一寸,锋芒突现,激射而来的剑气纷纷被斩灭,好似二人身前有一道无形屏障,让无数人目光微动,对这位人榜第二的绝剑仙子实力有了一丝印象,不愧是击败了王思远的人中之凤,风采过人,仙姿绰约,不逊何九。 厅外银白闪耀,轰鸣阵阵,暴雨如倾,击打在地面,发出密集而嘈杂的声音。何九身上的衣物已变得破破烂烂,多了一个又一个的孔洞,每一个孔洞都圆滑如意,能在柔软的衣料上造成这种痕迹,他剑气之凝练之强横,可见一斑! 剑气嗖嗖,从三百六十四处大穴加眼耳口鼻诸窍不断喷薄,他竟以一己之力,暂时抗住了孟奇、严冲等人的绝招! 吕纯阳看着这一幕,知道何九还差一线机缘,眼神微动,转头对着一旁的江芷微点点头,轻声道。 “你去助他一臂之力,也算是你的机缘!” 江芷微心神微动,灵光一现,俏脸露出了明悟之色,以指为剑,凭空一点,她没有施展剑出无我,而是用出了自己自创的阎罗贴,死意森森,如坠九幽,遍体生寒,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江芷微这一剑时机选择巧妙,局势把握精准,顺着五人交手激荡出来的空当,长剑毫无阻拦,眨眼间就到了何九面前。 死意袭来,何九如坠地狱,只觉眉心刺痛,体内空空荡荡,刚才爆发的剑气让他在这一刻处在最虚弱的状态。虽然只要一息,他便能回气,还能再爆刚才的遍体剑气两次,可长剑已然到了眉心,这是他许久未曾感受到的绝境和压力。 侧后方不远坐着一名黑袍老者,脸上皱纹很多,身前竖插着一口长剑,正是东海剑庄的外事长老之一,兴云庄看守者,“八风剑”公羊灏。此时,看着何九满脸扭曲,鲜血上涌,公羊灏的手已搭在了剑柄上。 “咔嚓!” 虚幻的破碎之声响起,何九眉心急速裂开,幽暗深邃,无法直视,一道鲜红剑气从内激射,当一声打在江芷微的剑气之上。 与此同时,周围被打散打溃的剑气再次激荡,仿佛与主人又有了联系,嗖嗖嗖嗖,嗖嗖嗖嗖,满空都是剑气,或来或往,或直或曲,情状皆不相同,天地之间的死气、生气似乎也化成了一道道剑气!一块块瓦片被击穿,雨水滴露下来,可还未落地,就被剑气搅得粉碎。一根根梁柱被打断,可由于太快,上面依然稳稳杵在下部,房屋没有半点摇晃。 王思远突然站起,拔出了自己黯淡无光的“三思”剑,平平无奇刺出。长剑刚递,他步伐一迈,脚踩八卦,缩地成寸,已然到了何九面前,三思剑不偏不倚,在鲜红剑气打散了江芷微剑气的瞬间,接替刺向何九眉心。 “这是要少庄主的命?” 公羊灏大惊失色,没想到江东王氏的少主会在这样的场合做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心念一动,剑意先发。 “当!” 无形碰撞之声爆发,王锐之点出了一指,拦住了公羊灏的出手,让其无法援救何九。 何九双目圆瞪,周围时空仿佛有了一个停滞,剑气突然倒卷,纷纷涌入了他的身体,尽数回归!天空大亮,青色电光照亮黑夜,让人看到低垂铅云,看到如线暴雨。那一朵朵绽放的烟花与它相比,就像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轰隆!” 青色雷霆打穿屋顶,落向何九头顶。天劫,这是天劫! 包括几名外景在内,不知多少人陷入了震惊,何九似乎直接从九窍天人合一的境界突破到外景了,故而引来天罚! 王思远已然收起了三思剑,静静站在何九旁边,如同护法,眉淡而眼深。 何九长啸一声,压过了雷鸣,无穷无尽的剑气爆发,勾动死气、生气与部分天地之力,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浩浩荡荡迎向雷霆。 砰! 雷光被击溃,剑气被打散,何九消失无踪。周围似乎有一道剑气在游走,但它无形又无相,根本把握不到,就连洪潜都微微变了颜色。何九突兀重现,身披满是孔洞的衣袍,缓缓落在中央。 整个大厅忽然变得虚幻,许多人升起莫名感觉,只要何九动念,大厅范围内,无人能逃剑气之袭,无形又无相的剑气! 江芷微见此,嫣然一笑,明媚艳丽,洒脱大方,身形一飘,出现在了大厅中央,气机萦绕,融入虚空,对着何九笑道。 “多谢何少庄主,我机缘至矣!” 话音一落,身上升起一道锐利无匹的剑意,直冲云霄,搅动风云,一道雷霆再次落下,银蛇狂舞,电光璀璨,江芷微手中宝剑出鞘,如同凤鸣,声音清扬悠远,剑光浩荡,剑气凝练,呼啸而出,以下击上,锐不可挡,斩灭万物,无我无剑,剑出无悔。 “轰隆!” 雷光闪耀,天地一片虚白,白茫茫的一片,众人什么都看不清楚,好似一刹那,又像一生那么漫长,电光消散,江芷微一身鹅黄衣裙,长剑归鞘,巧笑嫣然,明艳不可方物,落落大方,圣洁华贵,身上气息晦涩隐秘,隐隐和周围虚空勾连,天地之力和其共鸣,她居然也突破外景之境了。(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龙凤之争,夜有风雨 众人皆惊,江芷微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如果说何九还是靠着酣战,将自身潜力激发出来,引动天地气机,降下天罚,众人还可以理解! 江芷微这算是什么,只是在何九陷入绝境之时,稍稍推了一把,就气机交缠,引动天罚,晋升外景了,这简直让众人惊掉了下巴,完全无法理解。 王思远神色幽幽,神秘莫测,见此一幕,微微一笑,轻咳一声,勾动气机,开口说道。 “多谢两位,借你们天劫一用!” 王思远气质变得飘渺,眉心缓缓张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一个个虚幻的金色八卦符号呈现,以震位为眼,吸纳了溃散的天罚雷光。与此同时,一股股阴火从王思远脚下蹿出,燃烧着血肉和灵魂,似要将他烧成灰烬。 阴火之劫!他也是直接从九窍天人合一到外景?又是一位!众人心中麻木不已,呆呆的看着王思远渡劫。 八卦旋转,雷光凝聚,再显至阳至刚之威,轰的一下劈中阴火。金光大作,王思远被一道道卦象包裹。 卦不算尽,事不道明,王思远借助何九和江芷微突破的机缘,引动了天罚,虚空晃荡,仿佛无法承受,即将破开,一道道卦象消散,王思远再次出现了原地,毫发无伤,气质脱俗,不似凡人。 “咳,多谢两位。” 王思远低头咳嗽了一声,嘴角隐隐有红色浮现,王家之人算尽苍生,却也要承受其中的代价,身体虚弱,容易早夭,很少有人可以活过知天命之年。 江芷微和何九都没有理会王思远,二人气机交锋,纠缠不休,剑意攻伐之间,风云变幻,空间凝滞,一种沉重的氛围笼罩了整座大厅,今日的重头戏来了,这两位是人榜之巅,从未交过手,如今虽然晋升外景,自动脱离人榜,但是他们之间依旧要做过一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剑客更是如此! 王思远并不是好斗之人,他虽学剑,却不是剑客,更多的却是窥探天机,寻找遁去的一,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打破五十岁的魔咒。 王思远看着战意满满的二人,识趣的让开了场地,回到自己的坐位之上,目光注视着二人,他也对这场龙凤之争也是十分期待,而且他也算不出二人谁能胜出,这种才超出他掌控的意外,让他更感兴趣了。 暴雨停止,乌云消散,烟花再次腾空,姹紫嫣红,一朵朵烟火炸开,如同千树万树花朵开放,色泽不同,明艳争辉,昭示着除夕过去,新年来临。 兴云庄大厅内一片寂静,昔年苏无名坐死关三年,一剑斩破天人之别,剑光纵横百里,直入外景,震动了整个江湖,但自那一代人榜后,只有这三位人杰如此突破,这是多少年未曾有此等事情出现了,此代人榜当真可怕! “今日之战,我期待已久了!” 何九身披满是孔洞的衣袍,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是气度依旧豪迈,风采过人,不曾遮掩他的半分锋芒,双眸坚定,泛着莹光,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威严十足。 江芷微一身自己喜爱的鹅黄衣裙,如同那春季里的花蕊,艳丽柔弱,脸上笑容灿烂,落落大方,仙姿绰约,秀美绝伦,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位外景高手,曾经的人榜第二。 “我亦然!” 江芷微性格不是多话之人,白皙修长右手五指搭在了剑柄之上,这只手细腻光滑,不见任何毛孔,温润如玉,完美无瑕,这是适合握剑的一只手,骨节清晰,青筋有力。 “锵!” 金铁之声响起,江芷微手中的剑出鞘了,剑光如龙,游动不休,没有引动任何的天地之力,甚至剑身之上都没有附着任何的真气,只是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剑,比拼的不是内力高深,功法玄妙,而是招式的精妙,剑理的参悟程度,这是剑客最重要两个部分。 何九似乎也知道了江芷微的心意,比并施展无形剑气,而是伸手一招,从旁边的案桌上借来了一柄长剑,剑光闪耀,同样施展出来自己的绝妙剑法。 “叮!” 两柄长剑,剑尖碰剑尖,发出了清脆悦耳的金铁之声,二人同时变招,江芷微施展出了圣灵剑法,有情剑法和无情剑法相互交替,看上去毫无章法,杂乱如同小儿乱舞,让众人摸不清头脑。 何九却是面色凝聚,江芷微的剑法在他的眼中,尽显玄妙,阴阳相合,生死轮转,黑白二气流转不休,江芷微的圣灵剑法已经超出窠臼,推陈出新,到了另一个境界,将当初从吕纯阳那里感悟的阴阳大道融入其中,完美融洽,圆满如意。 何九也是出身名门,从小接受过天榜剑客何七的教导,剑法高绝,剑理精妙,心中虽然赞叹,手中动作却不慢,一套无名剑法施展而出,这套剑法乃是当年剑狂何七所创,并未取名,深含有无之道,有相无相之妙。 《金刚经》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一切你所能看见的事物外表,都是虚假,不真实的。如果能守住本心,在看见这些外表的时候,能够不被这些外表所迷惑,能够认识到看到的相并不是真实的相,那么就能达到如来的境地了。 何七境界高远,将自己生平所悟和佛家经典融为一体,灵机一动,创造出来这套剑法,如果非要取个名字,可以叫做无相剑法。 何九手中长剑舞动,虚实不定,如梦如幻,有无轮转,好似红尘之梦,引人沉沦,剑光如轮,剑气空濛,时有时无,让人心神震动,难以分辨真实和虚幻的界限。 二人一个明艳动人,仙姿绰约,凌波微步,如寒宫仙子,缥缈脱俗,圣洁如月;一个衣衫褴褛,身姿挺拔,好豪气狂放,气势如虹,好似天宫神将,威严霸道,神圣高贵。 围观的众人看着风采脱俗的二人,自惭形秽,这等无双人物,世之少有。 孟奇更是眼放毫光,一脸的向往和艳羡,这才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画风形象,潇洒脱俗,风流倜傥,试剑天下,剑客无双,逼格满满,一眼看去就让人心折。 “我辈楷模啊!” 孟奇唏嘘的感慨着,他心神振奋,斗志满满,经过他这两年的努力,他的绰号已经有所改善,从原来的时雷刀狂僧,莽金刚,已经变成了狂刀,虽然还稍显狂放,但是总体向好,他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总有一天会变成惊雷剑之类的外号,向着他心心念念的无双剑客形象靠近。 江芷微剑气如珠,饱满圆润,如同相思红豆,缠绵悱恻,深入骨髓,无药可救,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何九脸色微变,剑气如珠,剑光如丝,如同附骨之疽,如果被其侵入体内,必将让他被情丝缠绕,再难挣脱,他手中长剑划过虚空,缥缈梦幻,身融虚空,如同消散在了天地之间,如果只是用灵觉感知,他好像不存在一般。 此时的何九无内外之别,无他我之分,天人彻底合一。他就是虚空,他就是清风明月,天地万物,心神沉寂,寂然不动,被天地同化,亘古不变,无情无爱,无念无我,大道至公,淡漠高远。 这样的何九心中没有了人的七情六欲,心神皆死,哪里还会被人间情爱影响,不为所动,剑法无情,狠辣无比。 江芷微随机应变,剑意变幻,有情剑法化为无情剑法,霜雪天降,冰冷无情,封天锁地,冻结万物,一道彻骨寒意扩散弥漫,让观战的众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好似一瞬间就来到了北极冰原,眉间有隐隐寒霜凝结,可见这寒意真实不虚,足以将人冻毙。 江芷微剑意早就打磨的圆转如意,如臂指使,变化极快,上一刹那还是清风和煦,温暖如春,下一秒将就化为大雪纷飞,隆九寒冬,让何九措手不及,疲于应对,让他明白自己不能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哪怕骄傲如何九,也不得不承认,江芷微的剑招精妙,剑理玄妙,胜他一筹,不过他也并不担心,斗志昂扬,战意凛然,他最擅长本就不是这些,东海剑庄的绝技乃是无形剑气,剑气强横,锐利无双,他作为少庄主,自然也对此最为谙熟。 何九扔掉了手中的长剑,火力全开,手掌抬起,十指翻飞,一道道剑气纵横,锐利凌厉,势不可挡,汇聚成了一条剑气长河,浩浩荡荡,汹涌激荡,向着江芷微涌去。 江芷微脚下轻踏,攻势暂缓,身形向后飘去,剑眸锐利,目光紧盯着剑气长河,神色肃穆,清喝一声,声如黄鹂,悠扬清脆,长剑斩出,毁天灭地剑二十三终于完成的施展了出来。 剑二十三本是心之剑,神之剑,魂之剑,是燃烧自己的灵魂,气血,剑意,破釜沉舟,拼尽一切的绝剑,是外景剑招中的杀招,玉石俱焚的拼命之法。 外景之下的武者,施展这招剑法必然会燃烧精气神,油尽灯枯,濒临死亡,除非有法身高人出手,施展大神通,才能从阎王爷手中抢人。 幸好,此时的江芷微已经晋入外景之境,精气神都发生了蜕变,内外交汇,对毁天灭地剑二十三掌控自如,用天地之力替代自身的精气神,疯狂燃烧。 霎时间,天地间出现了一道玄妙的气息,空间冻结,感官停滞,时光暂停,万物都处在了静止的状态,一道剑光璀璨无比,寒意逼人,这道剑光之中隐隐融入了阴阳至理,虚实转换的剑意,刺破云霄,骇人无比。 “砰砰砰!” 原本就被何九无形剑气斩断的一根根梁柱湮灭,化为满天飞屑,屋顶塌陷,向下砸落,瓦片纷飞,无数惊得面色煞白,气息波动,就要出手拦截。 但是,剑光纵横,剑气犀利,无坚不摧,无物不斩,整个屋顶还未落下,就被冲霄而起的剑气斩灭,随风飘落到了夜空之中,前往了远方。 何九神色剧变,遍体生出寒意,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施展全部本领,必然会被这一剑斩杀,连忙调动全身真气,急速运转功法,迟滞的念头转动,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窍打开,,铺天盖地,石破天惊,洞穿金铁。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犹如箭矢激射,遮天蔽日,天地昏暗,或纯白或幽暗的剑气,或无形融入虚空,或有形状斩破虚空,何九周围空间都被打破了,向内塌陷,无数剑气随之收敛,然后猛地爆发,如银河从九天之上砸下,暴烈壮观,瑰丽绚烂,整个时空都被打破了,何九如同尖刺密布的刺猬,没有什么可以攻破他无形剑气防御圈。 数不胜数的锐利剑气在时光冻结中,缓缓前进,斩灭了那股冻结时空的玄妙力量,强弩之末,也难以对江芷微造成任何的伤害,停在了江芷微的眼前,吹动了额前的一缕发丝,随即就消散一空。 江芷微神色冷清,体内真气再次调动,手中的白虹贯日剑斩出,一道剑光如同天外惊鸿,神龙探爪,不见其踪,只感其威。仿佛天地之间有了微妙变化,观战之人纷纷举目看去,只能看见一道宛如璀璨银河的剑光,让他们忽视了其他一切事物,直刺人心,天地为之侧目。 江芷微晋入外景之后,第一次施展《太上剑经》上的九大杀招之一,剑出无我,无法无念,人剑合一,锋芒绝世,锐利无匹。 何九自然也认得洗剑阁镇派剑法,神色凝重,双眸眯起,剑气纵横,周身剑气爆发,整个人化为了剑气之体,时有时无,游离不定,他居然毫不躲避,直面锋芒,以身化剑,选择了以硬碰硬,针尖对麦芒,表现出了极为坚定的信心和必胜的把握。 江芷微见此,毫不吃惊,再次压榨体内的真气,全力以赴,巾帼不让须眉,她亦有剑客的傲骨和风采,自然不会怕了何九。 “轰!” 如同星辰相撞,九天塌陷,地火爆发,璀璨的光芒占据了所有人的眼眸,夜色化为了白昼,白茫茫的,一时间所有人都感到了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只有耳边激荡呼啸的剑气之声才能让人明白他们之间的碰撞有多么的激烈凶猛。 剑气崩碎,化为无数细小的气劲,四处飞溅,观战的外景高手纷纷出手阻拦,如若不然,这一波就足以将外景之下的武者全部带走,整个大厅墙壁都化为了蜂窝,地面也是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幽深漆黑,深不见底,让人瞠目,感到恐惧。 “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传来,剑光散去,剑气消弭,众人的眼眸这才恢复了视线,连忙看向场地中间,江芷微的白虹贯日剑停在了何九的眉心之间,何九的剑指已停在江芷微的喉咙前,二人居然平分秋色,难定高下,二人如果不停手,虽然可能有毫厘之差,但必定会双双陨落。 “锵!” 江芷微收剑入鞘,神色淡然,好似不曾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一般,只有眼眸明亮的可怕,如同夏日水潭,潋滟绚烂,动人心魄。 “东海剑庄《无形无相剑气》,以气为剑,以身化剑,精妙绝伦,令人佩服!” 何九缓缓收回手臂,身上的衣服更加破烂了几分,刚刚的连续的剑气爆发,让他看上去十分狼狈,但是不掩其锋芒,豪气更胜一筹,让某个小和尚看得是分外的艳羡,眼睛都红了,这份洒脱自如的气度可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风。 “洗剑阁的《太上剑经》也是锋芒绝世,锐不可挡,犹如天外神剑,惊艳世人!” 花花轿子人抬人,东海剑庄和洗剑阁同为武道大宗,都有法身高人坐镇,自然不会识破脸皮,二人都是场面人,好话仿佛不要钱一般,脱口而出,对着对方就是哐哐一阵夸,让孟奇一旁看的直呼学到了! 吕纯阳面皮微微抽搐,实在不忍看向自己的小师侄,有些夸赞的话,他听了都感觉有些过于夸张,难为她居然面不改色心的继续恭维对方。当然何九也是讲究人,毫不逊色,拼命的夸赞这洗剑阁,让吕纯阳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一夜之间,人榜前三尽数晋升外景之境,大罗妖女顾小桑直接成为了新的人榜第一,但是想必这个人榜第一,她也做不长,她修为不弱于突破前的江芷微,应该很快就会踏入外景之境,脱离人榜青年才俊之列。 今夜发生的事情必定会轰动天下,为人所乐道,将其和当年的苏无名相提并论,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都是兴尽而归,带着满足之色,他们也算见证了江湖名场面,日后有了和朋友吹嘘的本钱。 众人纷纷散去,只有吕纯阳和江芷微并未租赁落脚之处,所以依旧待在兴云庄暂住,等过两日再离开此地。 “今夜多风雨啊!” 残雪楼,吕纯阳立在窗前,俯视着微微荡漾的水潭,银辉破碎,清冷幽寂,低声道。 江芷微立在吕纯阳的身后,俏脸之上带着几分欣喜,她百般磨砺,终究踏入了外景之境,算是小有成就,有望法身,听到吕纯阳突然如此感慨,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师伯,何出此言?” 吕纯阳眸光如昊日,璀璨明亮,看向兴云庄外,神色莫名,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江芷微,提醒道。 “福祸本相依,一饮一啄,因果循环,莫不如是!小和尚平白得了一件重宝,自然也要承担劫数!”(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耀世之星,疯王高览 江芷微并没有急着赶去救援孟奇,而是极为淡定的继续问道。 “师伯,如果只是小和尚遇险,应该算不上今夜多风雨吧?” 少女心思缜密,知道仅凭借孟奇的劫数,在吕纯阳眼中算不上什么,定是还会发生其他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说,素手将眼前的发丝捋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了师伯。 “你倒是乖觉,没错只是小和尚的事情,确实算不上什么!” 吕纯阳双眸深邃,看向了北方少林寺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嘲弄的笑容,语带深意的说道。 “真皇玺乃是前朝大康哀帝所铸,人道至宝,本来对于江湖中人用处不大,但是却架不住有人对此十分重视!” “灭天门的魔师韩广乃是大康余孽,左道法身高手,如今他祖宗的宝物现世了,他即使不会亲自动手,也必定会有所表示!” “更何况,你以为小和尚为何能够平白无故的得到真皇玺,那是罗教在钓鱼,钓一头凶猛的大鱼!” 魔师韩广?那个不到五十就凝结魔身的左道皇者?江芷微大吃一惊,不解的看向了自己的师伯。 “他不是被空闻方丈镇压了吗?” “魔师与空闻方丈交手后就踪迹全无,被人怀疑遭受镇压很正常!但是有的时候,事实总是超越你的想象,真相如何,你日后自然会知晓的!” 吕纯阳脸上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容,目光透过了无尽世界,不知看向了哪个世界之中,少林寺禁地之中,一位法身罗汉被困于其中。 “师伯,既然如此,小和尚此次可有性命危险?” 江芷微心中不解,却也将这话牢牢记在了心中,眼眸泛光,有着剑光在眼底深处闪耀,透着锐利锋芒,看向了兴云庄外,神色冷峻。 “有惊无险吧,虽然有神话埋伏,罗教算计,但是那小子命硬得很,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的!” “双星耀世!近二十年来,众星拱月,你师父独耀着人榜和地榜,是江湖俊秀绕不开的巨柱,但在他之前那二十年,则是双星耀世,一为魔师韩广,一为疯王高览,彼此难分高下,后来韩广证得法身,才拉开了差距。魔师韩广这次怕是不会露面,但是疯高览现世,也算是有些意思!” 江芷微脸上微变,露出了惊惧之色,眸子里射出两道剑光,手不自觉的握住剑柄,显然疯王高览让她十分忌惮。 “疯王高览当年发狂,被北周门派和部分世家联手镇压在长乐,坐化多年,已成过眼云烟,没想到疯王还未死!” 疯王高览出身北周皇室,长乐高氏,传闻高家的《心寂物外篇》极端难练,稍有不慎就会发疯发狂,故而高家以疯狂暴虐著称。 “疯王出世,怕是又要掀起巨浪来了,风雨如晦,风云变色啊!” 江芷微十分感慨的说道,疯王高览如果没有坐化身陨,必定不弱于如今的苏无名,距离法身境界只有一线之隔。 除了天榜高手可以镇压他之外,即使是地榜第一的苏无名,也不敢说能够稳赢这位疯王,两者实力多半也是相差仿佛。 “那倒不至于,有些人即使疯了,也难以遮掩他本来逗比属性!” 吕纯阳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古怪的神色,好像看到什么污染眼睛的画面,十分无语的说道。 马车行驶于官道,车内只有轻微抖动。躺在温香软玉当中,看着织有天女散花图案的帘幕,孟奇感觉到细腻的手指在自己两边太阳穴轻揉,缓解着精神抽空和舍身诀反噬带来的抽痛。 “相公,这样是不是舒服点了?” 顾小桑盘腿而坐,让孟奇半靠着自己,像服侍老爷般帮他按着太阳穴。 孟奇咬牙切齿,却又顾忌身后妖女顾小桑的强大的实力,这位大罗圣女,居然也迈入了外景之境,悄然无声,让他更加忌惮了。 “作为外景,你应当有几十种法门帮我恢复精神,缓解头痛,只是按捏太阳穴算什么?” 顾小桑低低笑着,精神病人欢乐多,一副温婉柔弱的样子,演技娴熟,真情流露。 “贤惠的妻子不都是这样?” 孟奇深吸一口气,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刚刚和狼王大战了一场,又遇到了瀚海邪刀则罗居,这位哭老人的弟子,外景高手,二人有些仇怨,对方听闻孟奇如今位列人榜前十,为了扼杀敌人,悄悄潜入了中原,想要趁着孟奇还未成长起来,扼杀这位天才,免得日后寝食不安。 如果不是顾小桑突然现身,惊走了这位左道邪魔,小和尚怕是已经嗝屁了,只是如今落入了这位一体双魂,精神分裂的顾小桑手里,也好不到哪里去,谁也不知这位精神少女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孟奇深吸一口气,不愿和顾小桑耍嘴皮子,十分憋屈的问道。 “当然是带你回家啊,我们好拜堂成亲!” 顾小桑口风很紧,半点没有透露目的,孟奇嘴角抽搐,正待说话,忽然听到了咚咚咚的敲窗声。 车窗被打开,帘幕被掀起,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昂藏大汉探头进来,悠然笑道。 “小娘子,俺想借你相公一用。” 马车在狂奔,可大汉仿佛钉在了窗口。无所畏惧的大罗妖女顾小桑俏脸之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让那个孟奇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大汉身份感到了无比的好奇。 月华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洒在了顾小桑脸上和身上,白裙染出了清辉,衬托得她皮肤仿佛透明,带出少许软弱,她轻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嫣然笑道。 “前辈要借,晚辈又岂能推脱?只是不知前辈想让妾身相公做什么,妾身会担心的。” “放心,俺说没危险,那就肯定没危险。” 络腮胡子大汉伸手一抓,孟奇便似腾云驾雾,随他而去,短短一晚,变化之多,让孟奇如坠梦中。 窗口空无一人,帘幕缓缓落下,顾小桑静坐于车厢内,神情晦暗难测,喃喃自语。 “他竟然来了!” 视线昏暗,旋即亮堂,孟奇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破烂山庙内,即将落下的弦月洒入一抹清辉。 而对面盘膝坐着刚才的昂藏大汉,他靠着快要散架的香案,披着黑袍,身姿雄伟,足比孟奇高了一个头,五官被满脸的络腮胡子遮着,看不清具体长相,但那双眼睛深邃犹如星空,里面似乎有一点又一点的璀璨光芒若隐若现。 孟奇经历一场大战,施展了舍身决,身处在体虚弱状态,脑袋昏沉,神经抽痛,他服食了一颗大还丹,正一点一滴的好转,疑惑的目光看着昂藏大汉,轻声问道。 “不知前辈.” “叫什么前辈,俺很老吗?” 大汉不满的嘟囔着,目光中充满不悦,紧盯着孟奇,让他感到压力剧增。 “叫兄台!” “咦,这货好像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孟奇稍微定下心来,从之前顾小桑的反应看,这人绝非等闲之辈,说不得便是地榜有名,自己这点实力,怕是想反抗都办不到,只能顺着对方的要求重新说道。 “兄台,不知你借在下有何用处?” 孟奇感到有些别扭,但是谁让他实力不如人,只能低头蜷缩,老实做人,按照对方的意志行事。 大汉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举止粗鄙,狂放不羁,高声道。 “可不就是为借你的真皇玺吗!” “你知道真皇玺在我身上?” 孟奇颇为惊讶,他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晓他得了真皇玺,能够笑看风云起,怎么莫名其妙跑出个路人甲,都知道真皇玺落到他的手上了? 大汉哈哈大笑,放浪形骸,颇为自得的昂着头,如同一个显眼包,洋洋得意的样子。 “别人不知,又岂能瞒得过俺?真皇玺自然与真正皇者有独特感应!” “真正皇者?” 孟奇看了看大汉满脸络腮胡的样子,想了想他的遣词用字,打心眼里不相信他是真正皇者。不过这种事情他亦不会傻的去反驳,转而疑惑道。 “兄台,既然是借真皇玺,为何还要将在下也带走?” 大汉稍稍愣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何这样做,眉头微皱,大手抓了抓头发,乱糟糟的如同鸡窝,眼睛猛地一亮,想到一个他自认为合理的解释。 “你不觉得直接借宝像是拦路劫匪?若是言借人,多有世外高人的风范,哈哈哈!” 大汉不拘小节,神态狂放,举止疯癫,一副自己原本就是这样想的样子,让孟奇嘴角直抽抽。 孟奇瞠目结舌看着眼前的大汉,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自己几十年后的样子,心中无比郁闷。 “这画风怎么和我有些类似,日后如果我也变成这种逗比样,那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要顾及形象就不能说出来,得藏得深点,得前后一致,懂吗?” 对于维护自己的形象,孟奇经验丰富,已经成功从莽金刚变成了狂刀,形象有所改善,虽然只是一小步的改变,但是对于他成为风流潇洒,气度无双剑客的理想,却是一大步! “阁下,敢问高姓大名?” 孟奇不愿和一个逗比争论他的做法是否真的可以维护世外高人的形象,话锋一转,开口打听起对方的来历身份,毕竟可以让大罗妖女顾小桑都花容失色的人,绝对不是一位简单角色,需要无比小心的对待。 大汉闻言,挺了挺背,猛地坐直,语气故作淡然,演技略显浮夸。 “俺多年不履江湖,又非南晋之人,小兄弟你怕是没有听过,唉,声名者,浮云之物,不足挂齿,高览是也。” 高览目光炯炯地看着孟奇,似乎等待着他恍然,等待着他震惊。 南晋,他是北周之人?孟奇微微皱眉,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十分诚实的说道。 “在下确实没有听过。” 除了天地人榜有名者,孟奇对大晋及瀚海以外的江湖人士没什么了解,就连地榜,也由于人数太多,只是略略看过。 听到孟奇的回答,大汉挑了挑眉,语气变得急促,连忙提醒道。 “你再想想,长乐高览!” 孟奇心中一惊,他也听过北周皇室,高氏的《心寂物外篇》极端难练,稍有不慎就会发疯发狂的传闻,顿时沉默了起来,不敢刺激眼前的这个逗比,万一他发狂了,自己这个小身板可经不起对方折腾。 “还没想起俺是谁?俺再提示下,疯王,呸,不对,贤王高览!” 高览皱着眉头,有些不爽的盯着孟奇,目光带给了孟奇极大的压力,感到呼吸都困难了许多。 孟奇脸上浮现出了冥思苦想的神色,然后眼睛一亮,神情激动,一掌拍在了旁边的砖石之上,恍然大悟的喊道。 “原来是那个高览!晚辈久仰至极,常恨身不逢时,无法与前辈相遇,想不到今日竟有如此机缘!” 如果江芷微在此地,见到孟奇这幅浮夸的演技,少不得要吐槽两句,但是高览却恍若未觉,照单全收,十分吃这一套,仰头大笑,状似畅快,笑声豪放,带着几分做作的谦虚,说道。 “哈哈,原本以为多年不履江湖,江湖中人已是将俺遗忘,想不到还有小兄弟你这等识货之人!” “不要叫俺前辈,叫高大哥就行!” 孟奇眼角跳了跳,打蛇随棍上,说了些久仰的话语,但绝口不提高览的具体事迹,因为他压根儿就不知道高览是谁! 一时间,宾主尽欢,十分投缘,两个有些相似的人很容易称兄道弟起来,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不断,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定为认为二人乃是多年好友,久别重逢,才能这样亲近畅快。 安郡郡城,孟奇与高览踏足其中。不知是不是多年未履江湖的缘故,高览看什么都新鲜,兴致勃勃,如同小孩,时而纵声大笑,时而高谈阔论,随性而为。 蔚蓝渐起,明净入目,孟奇眼前是一片烟波浩渺的大湖,远处与天际连成一线,纵使冬日,依然深不可底。这处大泽,湖水清澈,似乎经过层层滤净,望之生津,但若仔细看去,会发现深处不断有赤红如火的液体涌出,有丝丝黑气蒸腾,但它们经过漫长的上浮和莫名的变化,又都消弭于无形。 “这里就是真正的龙台,人皇铸剑的龙台。” “等做完此事,俺请你喝酒,不醉无归!” 高览拍着孟奇的肩膀,他似乎天生神力,纵使孟奇修炼了八九玄功,亦是力大无穷,肉身强横,都有点承受不住,粗犷豪迈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湖水都被激起层层涟漪。 “高大哥,这里是龙台?” 孟奇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泽,有些疑惑,这位便宜大哥有些不靠谱,会不会弄错了?! “世人愚昧,总拿冯京做马凉,在中古末尾,近古之初,魔佛探龙台未有所获,一怒之下将它毁掉,将此地变成了沟通地底熔浆和阴火的湖泊,而世代守卫龙台的人皇遗族则死伤殆尽,于是,他们的仆役侍女等冒名顶替,自称遗族,在十里外另铸高台,慢慢衍化成今日的吴郡龙台城。” “昔年康朝哀帝翻遍古籍,偶有所得,才确定了真正龙台所在,不顾毁掉人族气运,也要派人前来发掘。” 高览环视四周,挑了挑眉毛,神色中带着几分得意,一副只有我才知道历史真相的模样,炫耀的解释道。 “走吧,俺带你见识一下龙台。” 说话间,高览身上的气息慢慢改变,无限延伸,似乎与整片大地整个天空连接成了一体。看着他,孟奇似乎看到了远处的农夫,他们在辛勤耕作,看到了樵夫砍柴,渔民撒网,看到了纸张制造,房屋搭建,看到了炊烟袅袅,看到了锦绣罗缎,看到了武者修炼,看到了整个红尘! 高览迈步,湖水自然分开,孟奇赶紧相随。越走越是幽深,两旁水壁散发粼粼波光,展现出梦幻般的场景。 忽然,高览将手一招,真皇玺从孟奇怀中飞出,弥漫着众生气息,凝聚着王道的感觉,然后落入高览手中。高览轻轻一握,天地顿生变化,孟奇眩晕泛起,怎么也克制不住,包围的湖水变成了古朴庄严的大殿。 大殿后方有一条只容两人并肩而行的甬道,两旁插着灯台,燃着温暖的黄红火焰,似乎永不熄灭。 “过了这条人皇古道,就是铸剑之台了。” 高览手握真皇玺,脚步不停,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探寻人皇剑的下落,所以需要沾染了人皇剑气息的真皇玺,用来感应神兵的踪迹。 “小兄弟,你试试能走多远。” 突然,高览停下了脚步,目光湛湛的看向了孟奇,脸上露出了几分促狭之意。 孟奇稍稍一愣,满头雾水,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高览从身后一推,身不由己的就进入了古道之中。 孟奇刚刚踏入甬道,顿觉一道道声音入耳,一幅幅画面进心。 荒蛮之时,猎杀兽类;动乱年代,苟延残喘;荒兽嗜血,妖族残暴,邪魔凶厉,神灵冷漠,人族求生,唯靠自身;披荆斩棘,鲜血铺路,结束动乱,建城修路。 这些画面宛如实质,沉重无比,压得孟奇浑身颤栗,难以前行。 “原来这条人皇古道能走多远是要看实力的!” 孟奇忽然心中明悟,不服输之意浮现,淡金浮现,八九全力运转,身体稳住,力量大增,往前走了一步。沉重更甚,像是背着巨石,孟奇的背都忍不住弯了一点,前面似乎是铜墙铁壁,难以穿透。 第四十八章 人皇古道,小孟情意 真气高速运转,肌肉鼓胀,衣服绷起,孟奇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再次迈了一步。吱吱咯咯,他似乎听到了自己骨头和肌肉的响声,仿佛四面八方都有沉重的小山峰压来,连汗水都无法泌出。 孟奇竭尽全力,又艰难地挪动了半步,膝盖再也无法承受,双腿慢慢弯曲。 “不错啊,未开玄关就能走出三步半。” 高览略有惊讶的声音在孟奇耳畔响起,那种沉重的压力随之消失。孟奇全身的汗水这才冒出,如同水浸,侧头看去,只见高览托着真皇玺,似乎毫不费力。 “若修炼的不是人道功法,或身怀类似强横宝物,这条人皇古道只能凭实力硬走,除非魔佛临世,人皇复生,天帝再出,圣佛归来,否则没谁能闯到古道尽头。” 高览变得幽暗深沉,充满了寂无的味道,就像宇宙之初,天地刚开,日月星辰皆有,但毫无生机,处处死寂。接着,生机乍起,智慧诞生,一点点人道火光在不同的星辰不同的世界亮起,连成一片,照亮黑暗宇宙,与死寂抗衡。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人道之力,能够胜天! 高览掌托印玺,悠然迈步,孟奇紧随身旁,果然再无压力。走了一阵,只见古道左侧有青木生发之气和太阳昭昭之意残留,它们连为一体,密不可分。 “这条甬道很是特殊,可以保留最后气息百万载。” “东阳神君,他只能走到这里。” 高览停下了脚步,对孟奇介绍道,东阳神君的别府,孟奇也曾经探索过,得到了一卷《东华青书》和一枚芥子环,这位神君也是法身高人,只是实力在法身之中算不上出众。 “五代玄女,霸王的挚爱,将霸王绝刀带回素女道后,就自毁元神而亡。” “没想到她的实力也非同小可,竟然能走到这里。” 高览的语气满是唏嘘,仿佛他曾经也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沿途之中,残留了不少气息,高览随口给孟奇介绍着他能够辨认的部分,皆是中古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如今亦常见于典籍的记载。 自毁元神而亡? 孟奇感受着那脱俗清雅不似凡尘中人的气息,颇感震惊,他之前听顾小桑讲霸王之事时,还以为五代玄女其实是和世家门派一伙,如此方能害了霸王,哪知她最后竟然自毁殉情了? 高览的神情变得有点落寞,沉默往前,连过几处气息后才恢复,笑呵呵指着左右两道气息,再次介绍道。 “这是中古诸圣里的两位。” 前面不远就是尽头石门,能走到此处的都神通广大,难以揣测。这两道气息,一道至大至刚至正,充塞天地之间,浩然之气也,另外一道,若不看它,毫无感觉,若是注意它,它就会徐徐绽放,如同心中花朵。 “这位当是仁圣,留下浩然之气和圣人九剑传承的仁圣,嘿嘿,周郡王氏就是得了他的道统。” “这位是心圣,心外无物、知行合一的心圣,长乐学宫便是他的道统所在。” 身处龙台,脚踏古道,高览走出两步,突然轻咦一声,似乎遇到什么让他感到意外的事情,让孟奇一阵紧张,横刀身前,戒备张望,但空空荡荡,并无敌人来袭。 “怕什么?俺若对付不了,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我只是惊讶王家老鬼居然也来过这里!” 高览嘴里的王家老鬼就是王思远的祖宗,王家的初代家主,中古时被称为数圣。 仁圣前面两步处,一道气息横在虚空,遁出天地之外,抓不到,摸不着,神秘无比,玄妙异常。 “竟然比仁圣和心圣都闯得远!” 孟奇十分惊奇的感叹到,没想到王家的祖宗如此强大,居然可以比儒家圣人走的还远。 “不过是仗着术数之道,蒙蔽天机,偷奸耍滑,才能多闯两步,真实境界应该差相仿佛。” 高览狠狠的啐了一口,脸上带着几分厌恶之色,看来是十分讨厌神棍,让孟奇生出了知己之感,他就十分不爽王思远,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控之中的模样,神神叨叨,让人猜来猜去,太令人讨厌了。 高览二人几步迈出,厚重的石门已近在眼前,门边有噼里啪啦乱窜的紫雷,至阳至刚至猛至烈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是霸王的气息?” 孟奇获得了一部分雷神的传承,修炼雷霆功法到这个层次的屈指可数,只有霸王才能达到这种境界,至于雷神本尊,他在人皇之前就已经陨落了,根本不可能会在这里留下气息。 “是,只恨光阴相隔,未能一逢霸王六斩和神宵九灭。” 高览紧盯着紫色雷霆,眼中满是战意,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让孟奇窥见这位神秘高手的冰山一角,无比恐怖,威严盖世。 随着两人靠近,紫雷啪啦之声更响,张牙舞爪,似乎在排斥着任何人靠近,高傲霸道之意毕露。但它终究只是人皇古道留下的一点点痕迹,没有任何威力,高览与孟奇相继跃过。 突然,两人同时顿住脚步,因为在紫电旁边盘腿坐着一个和尚!他穿着灰扑扑的僧袍,看不清面容,肉身瘦削,泛着琉璃光泽,呈现暗金,透出清净、庄严、自在、解脱的感觉。 高览吹了口气,金身晃荡,乃是虚幻,没有真意蕴含,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沉声道。 “只是一道气息!” “这和尚是谁,竟然能与霸王相当,中古没几个证得佛陀果位,莫非是药师王佛?不像,感觉不像。” 高览似乎是被难住了,眉头紧锁,冥思苦想的猜测着这位和尚的来历身份,只是想了想,没有一个对得上,煞是苦恼! 孟奇也在竭力思考,感知着这道气机,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悠长久远的叹息。 “原来如此!” 孟奇瞳孔紧缩,震惊无比,脱口而出的喊道。 “阿难!” “阿难?大阿罗汉勉强能行!” 高览皱眉,对阿难有些瞧不上眼,继续说道。 “可随着妖圣坐化,妖族退入天海源等处,阿难就已经踪迹全无,没想到人皇之后,他还有现世!” 高览对阿难不感兴趣,孟奇倒是想要做进一步查探,找到线索,摆脱阿难的纠缠。可惜这里只是阿难的一道气息,没有任何的收获。 高览负在身后的左手伸出,按在面前沧桑古朴的石门之上,用力一推。沉重的石门,无声地向后打开,孟奇眼中跳跃出一片金色火海。 火焰升腾,不时化成长蛇和凤鸟蹿来蹿去,外围是金黄,越往里走越是接近蓝白,更深之处,孟奇根本看不到,因为视线已经被烧化,并且一直燃烧过来。火海外围是深灰奇异的石块,铺成了弧形的平台,玉色台阶横空,深入火海,不知所踪。 当当当,悠远的金铁交击之声回荡在四周。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道呐喊声,不甘的呐喊,不愿屈服的呐喊,誓要拼搏出生路的呐喊。 孟奇突地感觉热血沸腾,似乎回到了上古末年,铸长剑,磨宝刀,斩开荆棘,诛杀妖魔,人族求生之行,一寸道路一寸血! “人皇剑最初算不得绝世神兵,但随着我们人族以及其他被压迫生灵一代代不灭信念的打磨,随着一个个妖王妖神、邪魔圣者被斩于剑下,鲜血染红剑身,它才慢慢提升,最终与人皇一起登临绝巅。台阶的尽头便是人皇铸剑之地!” 高览一边炫耀着自己的见识,一边带着孟奇走向玉色台阶,到了近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转头对着孟奇叮嘱道。 “传闻火海深处有火属真龙,有上古金乌,异常危险,你就在这里等着,俺深入一点。” 说罢,高览不待孟奇回答,就已经踏上台阶,缓缓前行,走着走着,孟奇就发现他的身影开始虚幻晃荡,似乎是高温造成。 高览大概行到一半,他周身白气缭绕,亮起了万家灯火,不得不停止脚步,然后盘腿而坐,手捧真皇玺,闭目静心,催发宝物,以这枚印玺蕴含的气息和自身的人道功法为饵,寻觅人皇剑。 不知过了多久,高览费尽心思,整片火海毫无异状,与先前别无二致,他沮丧声音从火海中传出。 “难道俺不是人皇剑命中注定的主人?” 孟奇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高览性情外露,似小孩似疯子,没有任何的高人风度。 “他不会真的认为自己是一位真正的皇者,此来寻找人皇剑,手到擒来吧?!” “嗯,可能是俺今天状态不好,明日再来试试。” 还不待孟奇安慰高览两句,表达一下遗憾,高览就自己找好了理由,说服了自己,起身踏着玉色台阶向外走了出来。 快要走完台阶时,高览突然蹲下,伸手往火海里一抓,抓起了两件事物,一件乃长长细细的条状事物,一件满是疙瘩,两者都泛着铁黑色,像是炼废了的东西。 “干!让俺白白惊喜,还以为人皇剑来投!” 高览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孟奇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连忙安慰道。 “高大哥,你看它们在火海不化,岂是凡品?” 览将满是疙瘩的铁块丢给了孟奇,自己怀里抱着铁条,点点头,赞同道。 “有道理,既然俺机缘巧合发现了它,亦是一种因果,或许藏着人皇剑的线索。” “这应该是炼制人皇剑的边角料,算是小兄弟你的报酬。” 孟奇接过那块黑疙瘩,双手一沉,感到无比沉重,密度极大,比他腰间的宝兵天之伤还要重一倍。 高览抱着铁条向外走去,孟奇见状,连忙跟上,开口问道。 “高大哥,明天你还来吗?” 高览很是郑重的点点头,显然是对人皇剑还不死心,认为自己就是天生皇者,可以得到人皇剑的认主。 二人走出了秘境,高览对孟奇开口道。 “走,喝酒去!” 话音未落,孟奇就感到周围一阵眩晕,景色扭曲,整个人好像处在另一个空间,天旋地转,不辨东西。 一座废弃的院子里,房屋年久失修,梁柱屋檐长满了蜘蛛网,由于冬日,倒是看不到什么野草。由于在龙台内耗费了时光,此时已是黄昏。 高览随意抓下几片蛛网,走上台阶,盘腿靠着旁边柱子,变戏法般拿出好几坛酒和牛肉等物,他随手拍开泥封,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 “此酒乃是醉仙,这天下能让俺有醉意的酒已经不多了!” 高览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其实武者修炼到了外景之境,即使不用真气解酒,也很难喝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说得好,酒不醉人人自醉!干!” 高览提起面前的酒坛,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孟奇有样学样,只见酒液金黄,如同琥珀,尚未入口,便已感觉醉意来袭,一线清亮甘甜滑过喉咙,落入胃袋,接着仿佛火山爆发,灼热之意烧向孟奇身体各处,将淤血暗伤等一并烧去,让人觉得既烈且爽。酒意上涌,孟奇的脸庞迅速泛红,已经有点醉醺醺了。 “好酒!” 二人一阵痛饮,醉意上涌,面红耳赤,双眼朦胧,高览看着孟奇,八卦的问道。 “小兄弟,那罗教女子是你的小媳妇?” “罗教妖女心思难测,古怪多变,勾人是勾人,可若娶了她,你怕是降伏不住。不妥不妥,可还有别的红颜知己?” 孟奇脸色一红,连忙摆手否认。 “没有,没有!” 高览虎目怒睁,不太相信孟奇话,大声质问道。 “你的实力也是名利人榜前列,怎么可能会没有几个红颜知己?” 高览被拘禁多年,最近才秘密脱困,对当前人榜毫无了解,但他何等修为,看一看孟奇,就大概了解了他的实力,知晓他在人榜定能排进前列。 “真没有,小弟持身极正,侠肝义胆,古道热肠!” 孟奇即使喝多了,依旧不忘维护自己的形象,这都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了,只是醉仙酒多少还是影响了孟奇的理智清明,让他多少放肆了一些,说了一些平日不敢说出口的话。 “只是生死之交中恰好有两名是女子。” 高览眼睛一亮,那满是络腮胡的脸凑到了孟奇的眼前,果然即使是高手也不能违背人的天性,喜欢听这些八卦。 “那也行,快说来听听,我给你参谋参谋!” 孟奇仰头再次饮了一大口酒水,眼睛明亮而又湿润,显然醉意已经上头了,怔怔的说道。 “一个是琅琊阮氏嫡女,才貌双全,看似清冷,实则顽皮,腹黑毒舌,喜欢揭短,吐槽嘲讽!” 孟奇提着酒坛,说道阮玉书的时候,并无男女之情,更多的是一种知己朋友,甚至是有一种将其当做妹妹的感觉。 “顶尖世家规矩最多,俺比你清楚多了,若娶了她,嘿嘿,有你受的,不妥不妥,还有一个呢?” 高览吧唧了一下嘴巴,一副古来人的样子,十分有经验的劝说道。 孟奇点点头,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不只是否将高览的意见听进了心中,伸手抓了一块风干的牛肉干,狠狠咬了一口,干香劲道,嚼劲十足,脸上微微露出了几分羞涩,继续说道。 “还有一位乃是武道大宗洗剑阁嫡传,天才横溢,光芒四射,胸怀剑意,行事干脆,开朗大方,明艳动人,洒脱自如,我自愧不如!” 高览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锐利,像是看到了孟奇的心中,将他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有些迟疑的说道。 “听起来这位执著于武道,是道友胜过爱侣,不妥不妥。” 孟奇听到高览如此说,脸上露出几分羞恼,似乎是不认同高览的话,张口反驳道。 “她岂是你所说的那样,高大哥难免太过武断了!” 高览闻言,脸上露出了笑意,似乎是明白这位小兄弟的心意,嘿嘿笑道。 “既然你不服气,我们可以试一试!!” 孟奇听到这话,也许是酒壮怂人胆,气血上涌,猛地站起身来,说道。 “怎么试?” 高览将那根铁条随意地插在腰带之上,背着手,来回踱步,不断地打量孟奇,看得孟奇内心忐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那就当面和她说说,看看她能否接受你的情意就知道了!” 孟奇心中已经,醉意一下子就消散了许多,多了几分清醒,摇头就要反对。 高览外号疯王,行为癫狂,哪里会给孟奇反对的机会,一把抓起孟奇的领子,顿时四周悄然无声,眼前皆是幽暗,等待他回过神来时,前方是一座笔直如剑的山峰。 “高大哥,这是哪里?” 孟奇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目光带着几分慌乱的看着高览,心中还抱有最后的一丝侥幸。 高览笑眯眯的看着孟奇,无情打破了孟奇的希望,直截了当的说道。 “当然是洗剑阁的山门所在了!” 孟奇顿时怂了,眼神有些茫然,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座如同神剑的山峰,不知所措。 “作为男人,有些事情总是需要面对的,如果今日你不做,日后你必定会后悔!” 此时的高览好像换了一个人,没有了之前的粗鄙鲁莽,透着沧桑睿智,目光莹莹,让孟奇心中一震,脸上多了几分坚定和勇气。 黛眉大眼,黑发简单挽起,柔顺披着,身着鹅黄衣裳的明艳少女江芷微。孟奇脑海里不断浮现这些年来,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重重的点点头,踏出了脚步。 洗剑阁山门所在,迎面一位弟子看着孟奇,沉声问道。 “这位朋友,不知何事到我洗剑阁?” “在下苏孟,求见江芷微江师姐。” 孟奇拱手,神态坚定,眼睛里带着几分平日没有的勇气和醉意,他明白如果不趁着这次机会,他怕是没有勇气说出心中的这份情感。 第四十九章 平生唯爱七尺剑,疯王醉酒论英雄 一处房间内,江芷微坐于木凳上,环视着四周,与别的女子闺房不同,这里只有一面镜子,没有梳妆台,装衣物的箱子亦是寥寥,窗明几净,清爽朴实,处处摆放着剑法秘籍。 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外面有弟子恭敬地传声道。 “江师姐,苏孟来访,可要见他?” 孟奇名声在外,洗剑阁弟子亦不陌生,江芷微闻言,稍稍一愣,明亮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前在郢城兴云庄,孟奇并未说过要前来拜访,突然上山,难道是有什么事情? 江芷微缓缓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起身推开了房门,对着门外的弟子吩咐到。 “请他到半山亭等我!” “是!” 洗剑阁的迎宾弟子闻言点头,转身离去,准备将孟奇领到半山亭。 半山亭内,孟奇腰跨长刀,看着山间云雾,突然有点忐忑。 这时,山路拐角处过来一道鹅黄身影,骄阳西落,金红一片,绚烂艳丽,山花烂漫,群芳争艳,树木苍翠,绿荫浓郁,江芷微缓缓行来,正如花中仙子。 江芷微一身最爱的鹅黄衣裙,黛眉大眼,黑发简单挽起,柔顺披下,明艳不可方物,几如孟奇初见,腰间挎着白虹贯日剑,剑不离身,手不离剑,这是剑客的准则,即使是深夜沉睡之中,手边也是放着宝剑。 “没想到你会来,可是有事?” 江芷微笑吟吟踏入半山亭,坐于石凳之上,虽然不知孟奇此来的目的,依旧落落大方,洒脱自如。 孟奇心中稍稍有些忐忑,紧张,坐在了江芷微的对面,抬头看去,少女艳丽,夕阳璀璨,相互映衬,自惭形秽,却又不愿退去,借着胸中醉意,勉强稳定了心神,目光灼灼的看着江芷微。 “没事就不能来吗?” 江芷微闻言微愣,眼眸中一丝疑惑露出,不解的看向了孟奇,内心隐隐感到了什么。 “那倒不是,只是没有想到刚刚从兴云庄分别,你就来了洗剑山!” 孟奇深吸一口气,醉眼朦胧,闪过一丝清明,最后还是被心中汹涌波浪所影响,情感爆发,难以忍耐,脱口而出。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想你了!” 说出这句想说很久的话,孟奇顿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但又更加的忐忑,体内的醉意彻底消散了,脸色涨红,额头满是汗水,晶莹剔透,紧张,期待,畏惧,逃避,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辨。 江芷微心神一震,脸上不见愠怒,目光变得很是柔和,含笑看着孟奇,声音如泊泊泉水,清澈悠扬。 “我师父在门中地位特别,连带得我也受所有人期待或尊敬,师兄师弟,师姐师妹,见我总是客客气气,从来没谁和我开玩笑。” “而你,第一次,嗯,应该是第二次见面就敢给我取绰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个没什么武功的小和尚,居然能胆大包天、悍不畏死地战斗。” “你总说自己爱抽风,爱人前显圣,总想成为评书里的那类侠客,总有好玩的话语,好玩的举动,让人忍俊不住,可关键时刻,你绝对一马当先,从不退缩地挡在前方,让人能够信赖。” “那时候,你粉雕玉砌,惹人疼爱,我拿你当弟弟看,可渐渐的,你长得比我高,也越来越成熟,嘴上风趣幽默没把子,可实际行动却沉稳可靠。和你相处总是非常愉快,还有沉默寡言但对同伴很容忍的齐师兄,还有与我一样幼年孤单的玉书妹妹,还有张师兄,还有符姑娘,你们重义轻财,快意恩仇,生死相随,满足了我对江湖的所有期待!” 孟奇静静的听着江芷微回忆过去,一颗心隐隐向下沉,眸子深处多了几分苦涩之意,脸上含笑,十分安静。 江芷微的声音带着少许喜悦,嘴角挂着真诚的笑容,顿了顿,她黑亮双目望着孟奇的眼睛,不大但清晰地道。 “我将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弟弟,并无掺杂其他的感情,也不愿掺杂其他的东西,破坏这份友谊!” 孟奇沉默了良久,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苦涩,仿佛用尽了全力,才缓缓张开了口,声音都变得嘶哑低沉了许多,在江芷微面前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的自尊和风度。 “我明白了。” 江芷微点了点头,也不告别,提起长剑,缓缓转身,不疾不徐走向峰顶,快到拐角处时,她弹了弹剑鞘,内里宝剑轻鸣,如同龙吟,铮铮耳鸣,曼声吟道。 “平生唯爱七尺剑,斩吾见我我非我。” 孟奇静心聆听,只见山花绚丽而多姿,渐渐遮掩住了那道鹅黄身影。 山风依旧微凉,孟奇沿着道路下行,很快便离开了洗剑阁,看见了等在外面的高览。 高览见他满脸苦涩,难掩悲伤,一本正经地道。 “七尺剑,这是以剑喻人,与后面的“吾”与“我”对应,而在《道德经》里,“吾”指肉身之我,外在之我,“我”则是内我,真我,两者之意截然不同,昔年南华天尊就有“吾丧我”之说。” “我又不是不知道!” 孟奇瞥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几分不高兴,对这位疑似法身的高手也没有了畏惧之色,他心死若灰,什么都不在乎了。 高览眼中满是尴尬,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干笑着说道。 “哈哈哈,俺这不是没话找话说吗?说实在的,烈女怕缠郎,到时候只要舍得下脸皮,肯下水磨工夫,哪有追不到的女人!” “小兄弟,别说俺不教你,只要认准了,那就锲而不舍,死缠烂打!” 孟奇本待制止高览再说此事,却听他话锋一转,半是自豪半是感慨道。 “想当年,她还不是心有菩提,慈悲为怀,一门心思只在佛家,最后更是真正的剃度,但结果呢?还不是被俺得手,双宿双栖。” 高览一脸自得,但忽然神情一变,语气变得悲怆,将腰间的酒葫芦摘下,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悔恨无比。 “若她当时真青灯古佛,怕是如今还活着,是俺害了,是俺害了!” “凡是有心思针对她的,都被俺一个一个捏死了,那时候长乐七日血色,只闻哭声,可,可她终究活不过来了!” 高览此时比孟奇还要悲伤,眼眸中满是凄凉,已是黄昏独自愁的意味。 孟奇叹息一声,同病相怜,天下不知多少伤心人! 高览收敛了悲色,背负双手,狂放不羁,霸道绝伦,气息微动,想要发泄,天地之力隐隐震动,遥望洗剑阁,穿过重重阻碍,似乎看到了某个身影,他微皱眉头,战意凛然,压迫而去。 “这个疯子,居然选了最难的路,倒是值得一战!” 一间石室内,一名青衣男子闭目端坐,膝上横放着长剑,整个人显得空空荡荡,如在远方,气息晦涩,气机缥缈,好似九天之上神明,又如寺庙道观之中的泥胎木塑。 高览心中悲苦,目光放肆,毫无掩饰,战意似乎是被这名青衣男子感知到了,膝上横放的长剑,自动出鞘半寸,身上气机蠢蠢欲动,就要爆发出惊天剑气。 不远处的一处小院之中,吕纯阳坐在石桌之前,品茗赏霞,橘红色的光芒染尽了半边天,惬意闲适,手边放着一柄赤红温润的桃木剑,晶莹剔透,好似玉质,剑身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好似人体经络,吞吐天地造化,汇聚日月之精华,透着灵动的气机。 吕纯阳剑眉浓密,睫毛修长,晶莹剔透,根根分明,被晚霞染成了金色,灿烂若华,突然,剑眉一皱,眸放剑光,看向了石室之内,见师弟苏无名气机被引动,徐徐开口,清朗的声音回荡在青衣男子的心神之中。 “师弟稍安勿躁,有师兄在,无人胆敢影响你突破!” 话音一落,青衣男子膝上出鞘宝剑瞬间合拢,身上气机散去,再次变得虚无缥缈,空空荡荡,好似不在天地之间,融入了无尽虚空。 吕纯阳目光收回,起身而立,旁边的桃木剑不知何时已经挂在了腰间,颀长挺拔的身姿傲然天地,双眸深邃,看向了上下,英武的脸上露出几分怒色,冷哼一声,震动天地。 “高览,你此番脱困,不去报仇,掀翻长乐,来我洗剑阁放肆,未免太不将我吕纯阳放在眼中了!” 声音传来,让目中无人的高览脸上浮现出了惊色,眸子射出两道精光,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随之而来而来的,还有一道气机,锋芒绝世,斩灭万物,虽然凌厉无比,却又透着清静无为之气的道意,二者融为一体,无比和谐。 天地之间,金辉映照,璀璨绚烂,一身青衫,沐浴其中,如同仙神众人,神圣伟岸,威严盖世。 高览活跃的时候,吕纯阳毫不起眼,他自然不认识这位眼前之人,但是却可以感受到对方深邃浩瀚的气机,如星空大海,高深莫测,是他生平所见最强大的人,让狂放的他都露出了戒备警惕之色,凝神沉声道。 “吕纯阳?!未曾听过你的名声!” “你是何人?你和苏无名是何关系?” 孟奇见到吕纯阳,醉意和苦涩瞬间全部消散了,感受到对方隐隐的震怒,连忙介绍道。 “高大哥,这是天外神剑苏无名的师兄,纯阳剑神吕前辈!” 孟奇慌忙行礼,态度恭敬,他不知高览做了什么事情,居然引得这位高人动怒。 “苏无名的师兄?” 高览露出了几分迷茫,他年轻时乃是人中龙凤,耀世双星,哪里会将当时平平无奇的吕纯阳放在眼里,根本不曾听闻这个名号。 “有趣,惊艳世人的苏无名还未突破,反而他平平无奇的师兄成就了法身,真是出乎预料!” 高览纵声长笑,狂放而又自大,充满了傲视群雄的气魄。 “如今天下,能入俺法眼的没几个!” 吕纯阳冷冷的看着,清冷如月,圣洁如神,沉默不语,并不接茬,让高览这个逗比有些尴尬。 孟奇心中一跳,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凝重的气氛,连忙递上话茬,这才没有让高览冷场。 “是天榜之上那几位高人?” 高览仰着头,如同一头雄狮,威猛狂放,傲气凌然,指点江山,论天下英雄。 “嘿,他们?!古尔多执掌天诛斧,又有大满相助,却始终没办法彻底压下冲和与陆大,算什么天榜第一!” 孟奇额头冷汗频出,感受着吕纯阳无比沉重的目光,心中苦笑,学刘皇叔一般,再次问道。 “冲和前辈呢?成名两百多载,不知在法身道路上走出多远了。” “冲和?未做突破,已然老朽,大限将至,冢中枯骨耳!” 高览摆了摆手,傲视群雄,睥睨天下,一副天下无敌的寂寞之感,油然而生,让孟奇冷汗更多了几分。 “那少林方丈空闻神僧呢?当今唯他有击杀或镇压法身高人的战绩。”孟 奇尽职尽责地做着捧哏,他也是八卦之火汹汹燃烧,兴致勃勃,难得有机会听同阶强者点评法身,岂能不充满好奇之心? 高览啧啧了两声,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之色,继续说道。 “韩广生死未卜,说不得是负伤逃走,而空闻怕是也受了重创,不复昔年威风,故而已很久没有出过手了,俺岂会欺负老弱病残?” “空闻方丈实力不复当初?” 孟奇闻言微怔,忽然想起江芷微和张远山描述的戚夏之事,难道高览所说是真的? 没等孟奇回神,高览继续点评天榜之上的高人。 “至于陆大?” 高览顿了顿,神情渐渐转冷,半是感叹半是冷酷的说道。 “迟早有一日,寡人和陆大将做生死之斗。” “寡人?” 孟奇敏锐地发现高览改变了自称,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了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 高览将手中酒葫芦扔到了一边,负手而立,几有渊渟岳峙之感,头上乱发神奇的变平顺,脸庞胡须根根掉落,露出了一张俊美的脸庞。 光从外表看,高览只得三十来岁,五官深刻,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较薄,透出少许薄情之意,配上没有感情的双眼,成熟内敛的气质,给人极大的压力。 孟奇一直觉得自己现在的长相算是不错,可比起高览,似乎还是差了半筹,而高览与王思远秀美的容貌不同,没有一丝阴柔秀美,全是男儿的英武。 “长乐高氏不愧是以容貌出众为标志的家族!” 孟奇莫名浮现出这个念头,长乐高氏,除开武道方面的名声,最大的标志就是容貌出众,脾气暴虐。 随即,孟奇又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那袭青衫,仙肌玉骨,超凡脱俗,卓尔不群,无双无对,似乎比高览还要英武俊朗,他所见的人中,相貌可为第一! 高览冷冷看着吕纯阳,周身一道危险的气机升起,让一旁的孟奇都感到尾椎发麻,背流冷汗,连元神都仿佛变得迟缓,脑海里浮现出诸多幻境,似乎高览下一刻就会出手捏死自己! “疯王高览,如今的你才值得我看上一眼!” 吕纯阳语气平淡,却比高览之前所有的话都狂傲,真正做到了傲视天下,俯瞰众生,如同九天之上的神明,主宰天地命运。 “寡人还是第一见到有人如此狂妄自大!” 高览此时才是真正的天榜高人,冷酷淡漠,霸道绝伦,身上有着沉重无比的威压,让孟奇不自觉的远离了他的身边,敬畏不已。 “那是因为你被困二十年,已经是井底之蛙!” 吕纯阳正锋相对,毫不退让,直接开口嘲讽高览,神色间带着鄙夷和不屑。 高览喜怒不形于色,枭雄心性,眼眸满是寒意,却依旧能够保持冷静。 “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的废物,也敢点评天下,真是可笑!” 吕纯阳似乎是故意刺激高览,出口就往高览伤疤上涂抹辣椒面,让这位枭雄高览都破防了,五官扭曲,神情癫狂,怒声吼道。 “吕纯阳!你找死!” 法身之怒,天地色变,方圆数万里瞬间就化为了黑夜,风云汹涌,雷雨交加,天地之中弥漫着惊人的杀机,高览手握那根漆黑铁条,猛地斩出。 毫不起眼的铁条,迅速褪去了铁黑,绽放出让人炫目的光彩,剑身正面,刻有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剑身背面,有仙魔低头,妖族匍匐,剑柄之上,则书农耕鱼牧,人族百态! “人皇剑?” 吕纯阳侧头看着这一幕,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语调缓慢,似乎对这传说中的绝世神兵毫不在意。 “人皇剑!” 孟奇都惊呆了,高览从火海中带出了这根铁条居然就是十大神兵之一的人皇剑,难道高览这个疯王,真的是天生皇者,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就得到了人皇剑的认同。 “可惜,人皇剑也只是刚刚唤醒,无法彻底发挥出全部威力,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 吕纯阳居然还有功夫点评,对即将斩道眼前的人皇剑视而不见,这等托大让孟奇都为之揪心担忧,毕竟对方乃是江芷微的师伯,是洗剑阁的依仗。 “而且,高览你虽然证道法身,但是在我眼里,还是太弱了!” 吕纯阳动了,右手缓缓抬起,不知何时,一柄桃木剑已经握在了手中,修长有力的右手一挥,天地之间充斥着黑白之色,震天蔽日,汇聚成为了惊世剑光,从九天之上落下,将炫目的光彩斩灭,狠狠的击在了勃然变色的高览身上。 “轰!” 一道流星划过虚空,冷傲霸道的高览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刚刚还在点评天下,睥睨众生的疯王就这么简单的败了。 第五十章 不做老二,再聚神都 原地只留下了冷汗直流的孟奇,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嘴巴张大,露出了后槽牙,身体瑟瑟发抖,汗水浸湿了衣衫,颤颤巍巍的说道。 “吕前辈,我要是说和刚刚那位不熟,你信吗?” 吕纯阳目光玩味,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孟奇,颠了颠手里的桃木剑,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猜我信不信?” 孟奇无比的紧张,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了他的心头,费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身体都躬成了大虾,苦涩的说道。 “我猜前辈会相信!” 吕纯阳手中的桃木剑再次挂在了腰间,让孟奇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轻松之色。 突然,吕纯阳脸色一冷,无比冷峻,右手对着孟奇一挥,狂风骤起,孟奇也化为了一颗流星,飞向了远方,向着高览追去。 这时,一道冷语才传到了晕头转向,恶心欲吐的孟奇耳中。 “可惜,你猜错了!” 孟奇心中吐槽不已,猜错了,你为何要将桃木剑收起,耍我玩呢?这也太欺负人了,一介法身高人,有必要和我一个小小的开窍期较真吗? “轰!” “轰!” 高览和孟奇狠狠砸在了地上,尘土飞扬,两人脸色一白,露出了苦涩笑容,高览性格再次发生了变化,大大咧咧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毛发在变得乱糟糟,胡须满面,十分神奇,看得孟奇一阵出神,他当初要是会这一手,何至于用了两年多时间才蓄发成功。 “他奶奶的,俺居然打不过他!” 高览手里死死的抱着又重新变得铁黑的人皇剑,一脸的不忿和不甘,还不待孟奇安慰两句,高览就又变得兴高采烈了起来。 “俺就说,俺是真正的皇者,人皇剑果然被俺得到了!” 孟奇这才反应过来,目光炙热的看着高览怀中的人皇剑,这可是绝世神兵,十大神兵之一,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等重宝。 高览将人皇剑紧紧抱着,目光不善的盯着孟奇,十分吝啬的说道。 “看什么看?这是我的!” 孟奇苦笑一声,缓缓爬了起来,他全身就像是散架了一般,骨头隐隐作痛,但是并无伤到脏腑,看来是吕纯阳留手了,只是让他吃了点苦头。 反而是高览,看着生龙活虎的,其实受创不轻,体内有着一道精纯无比的剑气盘旋,如同附骨之疽,需要高览花费一些时间才能消除,如今最多只有七成战力。 “吕前辈实力真是可怕,高大哥你手持人皇剑,居然也不是他一招之敌!” 孟奇脑海里还浮现着吕纯阳的云淡风轻的,信手拈来,只是一剑,就将高览这位手持绝世神兵的法身高手击败了。 “那是俺大意了,算不得数!” 高览十分不服气的狡辩着,他自认为天下少有人可以和他一较高下,今日却被吕纯阳一剑击败,实在是太打脸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再者就是,人皇剑刚刚被唤醒,威力也就只是堪比宝兵,还需要我蕴养沟通,才可以唤醒神兵之威,到时候,吕纯阳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高览虽然嘴里不认输,但是心里也明白吕纯阳境界实力比他更强大,如果没有绝世神兵相助,他绝对不是对手。 孟奇心中这才恍然,难怪手握绝世神兵的高览,会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吕纯阳一剑劈飞,原来神兵也需要唤醒蕴养,不然难以恢复往日神威。 虽是如此说,高览心中还是有些苦闷的,他最近证道法身,成功脱困,本以为自己可以纵横天下,横行无忌,没想到遇到了吕纯阳,出师未捷身,遭遇了此生最憋屈的失败,让这位从小实力就远超同辈的疯王很受打击。 “走吧,喝酒去,一醉忘忧!” 高览遭受了此生最大的失败,孟奇也是伤心人,二人心情都有些低落,最需要就是一场大醉。 洗剑阁山脚之下,自发地形成了小镇集市,高览和孟奇没去酒楼雅间,而是各提了一坛“醉仙”,在镇尾半人高的墙下席地而坐,背靠残壁,眼望野草和青天,边吃适才买的猪蹄牛肉等物,边默默对饮。 二人喝着闷酒,心情越发难受,对酒当歌,互诉悲苦,眼睛泛红,伤心不已。 “俺早看不惯那些家伙了,明里是世家大族,皇室附庸,实际却暗通门派,蝇营狗苟,当时真是杀得好,杀得一片清净!” “俺如今也算踏出了那一步,迟早要讨回公道,将它们掀个底朝天!” 高览提着酒坛起身,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神色癫狂,怒发冲冠,指着渐渐上升的明月,厉声喝道。 “高大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亦算因祸得福。” 孟奇此时也喝了不少的醉仙,脑袋晕晕乎乎的,依旧不忘安慰高览两句,彰显了小孟的热心肠。 “她姿容胜仙,高贵但不傲慢,无论贫富贵贱,一视同仁,有着怜悯慈悲的心肠,虽然也有小性子,偶尔娇嗔,常常做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看起来是个吃不了苦的女子,可风风雨雨,苦难煎熬,从未见她抱怨过一句!” “是俺害了她!是俺害了她!” 说着说着,高览脸部肌肉扭曲,眼眶泛红,似乎要痛哭出来。 高览狂灌一口酒,酒水洒落,浸湿了胸前,高声道。 “男儿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高览放下酒坛,缓了口气,眼中泪水满眶,终究还是无法收回,改口说道。 “不过,能狂歌当哭!” 高览说罢,双手拍着旁边的地面,一个个清晰可见的掌印让人胆寒,他扯着粗犷的嗓子嚎道。 “百岁光阴一梦蝶,重回首往事堪嗟。” “今日春来,明朝花谢,急罚盏夜阑灯灭。” …… “想人生有限杯,浑几个重阳节?” 高览所唱的是一首《秋思》,属于元曲,孟奇还是第一次听,高览虽然唱得一般,但胜在情真意切,感伤其怀,粗犷之声更显秋风凛冽,秋意悲凉,听的人忍不住喝着拍子,唱着心中悲痛,或思故园,或念旧人。 孟奇本就心中难受,被高览狂歌当哭之意感染,加上酒意上涌,亦打着拍子,举着酒坛,且喝且和。 高览缓缓站起,提着酒坛,踉踉跄跄往外,一边灌酒,一边指着弦月高歌。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又销魂,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 原本愁肠百断的曲子被高览唱成了鬼哭狼嚎,却又有着原曲不曾有的萧萧悲凉。 孟奇醉意涌上,提起酒坛,跌跌撞撞的随着高览一同高声放歌,扯着嗓子,声嘶力竭,更添几分凄然。 两人且喝且歌,且歌且喝,轰然倒地,酒水从坛中流出,浸湿了泥土,两人满身泥泞,无比狼狈,依旧不曾停歇。 孟奇费力的支撑起身体,提起酒坛再次灌了一口,怒声道。 “换歌,换歌,老,老是悲凉有什么意思,江,江湖中人,自有豪情!” 说罢,手掌拍着酒坛,击节而歌,歌声豪迈,传到空旷的远方。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苍生笑……” 孟奇与高览齐声唱完,顿感畅快,相视一笑。高览拍着大腿,突发奇想的说道。 “小兄弟,俺,俺好久没遇到如此投契的朋友了,结拜!来,咱们结拜!” “好,好啊。” 孟奇艰难睁着眼睛,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翌日晌午,带着暖意的阳光洒落孟奇身上,清晨的凉风秀出冬日酷寒,孟奇先是迷迷糊糊醒转,接着一个机灵跳了起来。 江湖险恶,即使醉了也要保持五分清醒,但是昨日孟奇过于放纵,整个人都喝得断片了,幸好身边有位法身境界的高览,不至于发生什么危险。 孟奇转头看去,高览半坐半靠着墙壁呼呼大睡,怀里紧紧抱着那根破烂“铁条”和一个空空荡荡的酒坛。 “高大哥,高大哥!” 孟奇轻声喊道,却不敢伸手推这位法身高人,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有曹孟德的毛病,喜欢梦中杀人,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高览摇了摇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带着几分迷糊地说道。 “叫什么高大哥,都是自家兄弟了,直接叫大哥啊!” “自家兄弟?” 孟奇感到莫名其妙,迷惑的看着高览,不解对方为何这样说, 高览嘿嘿笑着,宽大手掌狠狠的拍了一下孟奇的肩膀,让肉身强横的孟奇都有些承受不住,龇牙咧嘴的, “三弟啊,你酒量不行,居然忘了咱们昨晚斩鸡头,烧黄纸,义结金兰!” “啊……” 孟奇目瞪口呆,环视四周,在角落里看到了黄纸灰烬,以及头身分离的公鸡。它们都是怎么冒出来的? “这可是你自己冒着谩骂,敲了好几家的门才买到的!” 高览纵声大笑,指着地上的黄纸灰烬和公鸡,觉得孟奇的表情非常有趣。 “我去,完全不记得了!” 孟奇心中茫然,再次坚定了以后不能喝醉的信念,摆了摆手,思索了一下,有些奇怪的问道。 “等一下,大哥,为什么我是三弟?” “还有谁?我们还跟谁结拜了?” “俺也不知道,你自己非得说二弟老二什么的不好听,死活要当老三,反正俺不拘小节,没关系。” 高览大手一摆,毫不在意道。 “看来即使醉到这种程度,咱也还是能“趋利避害”的!” 孟奇轻轻点头,暗暗赞了自己一句,旋即心里泛了嘀咕,和高览结拜了,这辈分到底怎么算? 六道轮回之主淡漠的声音响起,浩瀚高远,震撼人心。 “时代变迁,沧海桑田,上古大能不显,武道凋敝。” “现如今,南晋神都暗流汹涌,风云酝酿。” “主线任务一:两个月内赶至神都,与赵恒等人会合,成功则开启主线任务二,失败,抹杀。” 七月流火,秋风徐来,白日依旧残留着酷暑,夜晚已是凉爽了许多。 作为大晋的京师,天下最有名的城池,神都分为内外五重,最核心是宫城,其次是皇城,再外是内城、外城,以及城池之外沿着运河两岸修建的房屋,若从高处俯视,它们鳞次栉比,各坊各市按照某种难以言说的规律犬牙交错,一圈又一圈,最终汇聚于皇城。 如此辉煌壮丽的城池自然有着足以匹配的人流,哪怕不是赶集的日子,街上也人潮涌动,接踵摩肩,行道树下总少不了歇脚避暑之人。比起江东各城,神都百姓的衣着虽然不会明显胜过,仍然有衣衫褴褛者,但精气神皆好于江东,缺了几分文气,多了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的自豪。 魏王府坐落于靠近皇城的多子巷,来往车马稀疏,不比其他皇子处热闹,巷内多种植梧桐,林荫蔽路,颇显幽静。 “王爷,咱们这是去哪里?” 眉毛很淡的宦官胡斗压低尖细的嗓音,问着前方换了普通百姓衣裳的主子,魏王赵恒。自午后收到一张奇怪纸条后,自家主子就显得心神不定,然后避开众人,带着自己偷偷摸摸离府。 赵恒虽身着青衣小帽,却不减昂扬之资,眼睛微微眯起,直视灿烂的阳光,轻声道。 “等等你就知道了。” 这位魏王语气沉稳,威严内蕴,胡斗当即噤声,不该再多问。宦官深知自家王爷日常虽然平易近人,言笑不羁,但真正沉下脸来时,还是能让人知道什么叫龙子凤孙,什么叫威严天成,什么是皇者城府! 两人出了多子巷,沉默前行,一直到了内城边缘,龙蛇混杂的窦家店。胡斗低眉垂眼,不复平常的高调,吩咐小二收拾出一张酒桌,伺候着王爷落座。 “王爷,咱们是在这里等人?” 宦官胡斗要来干净毛巾,自行擦着桌面,一副嫌弃先前油腻的样子。赵恒没有说话,打量四周,只见各色人等皆有,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一片。 “最新一期的人榜来了!” 外面忽然传来喧哗之声,一名书生宛若众星捧月,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走到二楼楼梯拐角处,然后手中白纸打开,准备张贴于墙上。 人榜第一:苏孟。孤身北上,斩杀狼王于草原巴彦。 自从何九,江芷微等人晋升外景之后,狼王就成为了人榜第一,开始了疯狂挑战斩杀半步外景高手的壮举,实力强横,只差一线就可晋升成为外景之境,不可一世,但是居然被孟奇斩杀了,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酒楼内处处皆是倒吸凉气之声,愈发衬托的安静如同凝固。 “这,这不可能吧?” “不可一世的狼王被生生击杀了?” “狂刀强大到这种地步了?” 此时此刻,再不需要多余的战绩,来说明狂刀有多么厉害,仅此一事便能让天下侧目!片刻之后,酒楼仿佛火山爆发,一下就沸腾了,议论声,惊叹声,比比皆是。 “谁能想到狂刀强横至此?不下于当初的天外神剑了!” “这下樊长苗该郁闷到睡不着觉了,哈哈。” “樊长苗为什么会郁闷啊?” 有人不解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好奇的看向了说话的书生,连忙问道。 “哈哈,你们有所不知,樊长苗这人城府极深,隐忍多年,突然爆发,去年一举成为武状元,成为唯一一个未上人榜就得到状元之名的年轻高手,如今气势正盛,欲入前十。” “原本是值得骄傲和炫耀,纵使有人质疑当初武举水准太低,樊长苗名不副实,有当前人榜的排名在,樊长苗亦不用放在心上。” “但狂刀亦是那一科的武举子,结果对状元之名视若敝履,根本没来,人人皆道,全赖他退出,樊长苗才取得最后的胜利,否则他不堪一击!” “所以狂刀越风光,樊长苗越难受越郁闷,顶着捡便宜捡到的状元这个名头,谁能受得了?” 胡斗听得津津有味,他尚是初次知道这种恩怨。就在这时,有小厮进来,递给赵恒一张纸条。 赵恒看了一眼,手一握,纸条尽化飞灰,接着站起身,走向店门,赵恒走出几步,胡斗才回过神来,慌忙跟随。 “诶,王,等等小的。” 到了店外,赵恒七拐八拐,绕到了一条僻静巷子,赵恒定住了脚步,看向了身后的胡斗,沉声道。 “你在这里等着。” “王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胡斗大急,连忙提醒,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你清楚我的实力,无须担心!” 赵恒实力强横,已经秘密晋升半步外景之境,实力比位列人榜第一的孟奇也不差分毫,言语中带着强大的自信。 胡斗思索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不敢阻拦,只能恭敬说道。 “王爷,万事小心!” 巷子尽头,有片废弃宅院,一名青衫男子叼着根青草,懒洋洋靠在断壁上,院内杂草丛生,阳光透过树木,洒下块块金斑。 “天下各大势力都震动于你击杀狼王,数不清的人在议论你,赞美你,以你为目标,而包括六扇门在内,不知多少势力正寻你,你倒好,在这里晒太阳偷懒。” 赵恒脸上露出了几分艳羡之色,很是熟悉的和孟奇打着招呼。 “他们还没有来吗?” 孟奇经过大半年的磨炼,已经能够坦然面对江芷微了,神色淡然问道。 “估摸还要一些时间,毕竟这次的任务在我们世界,其他人需要合理的借口,才能来神都集合!” 这大半年的时间,孟奇等人又经历几次任务,赵恒是新加入的队友,弥补了罗胜衣的空缺。 第五十一章 纯阳评神都,茶水化星河 运河沟通大江,贩来百万人众日常生活所需之物,堪称神都命脉。 河面宽阔,水波起伏,千帆蔽日,好一番热闹景象。 一条楼船之上,吕纯阳身穿青衫,百无聊赖的靠在窗前,看着汹涌波涛,心寂如死,一念不动,安忍如大地,智慧如密藏。 大晋神都乃是当今天下最危险的地方之一,处处都是强横世家,六扇门总捕头半步法身,八大神捕里五位是七重天以上的高手,还有皇室强者,还有担任要职的大世家外景,乃天下外景最集中最密集的地方,加上皇室的天子剑、九龙玺两大神兵,加上神都大阵,法身高手来了也得收敛。 “如今神都暗流涌动,罗教和灭天门蠢蠢欲动,渡世法王和魔师韩广都不甘寂寞和赵氏勾搭上了!” “风雨欲来啊!” 吕纯阳看着一旁的江芷微,神色淡淡,这位少女自从踏入外景之境后,修为实力提升迅速,已经是外景第一重天圆满,只需一个契机就可突破。 吕纯阳仰望神都上空,一座无形大阵笼罩了整座城池,一种玄妙莫测的力量,散发着白茫茫的光芒,充斥眼眸,浩瀚如海,灿若骄阳,这是神都大阵代代积累的众生之力,如果有人可以窃取这些众生之力修炼人道功法,增强天子命格,必定可以修为暴增,即使跨入法身之境也未可知。 “魔师韩广,他不是被空闻方丈镇压了吗?” 江芷微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外界传闻许久的消息,目光疑惑的看着吕纯阳。 “江湖传闻难免失真,甚至有时候事情真相和传闻截然相反!” “疯王高览都证道法身了,韩广更胜一筹,如何那般容易被空闻镇压!” 吕纯阳虽然知道韩广如今的身份,但是并未告知江芷微,天榜高手的恩怨和隐秘,不是外景之境可以插手的,知道太多,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而且神都之中卧虎藏龙,半步法身的高手就不下于五指之数,六扇门总捕头司马石,神都赵氏的赵无言和赵警世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虽然不及你师父惊艳强大,但是三人联手,即使是法身高人也要敬畏三分,这还不包括其他的各大势力高手。” 大晋境内世家和武道大宗平分秋色,相互制衡,这点是北周比不了的。 北周之中,武道大宗实力强横,压制了世家和皇室,这才有了二十年前高览被镇压一事,不过如今高览证道法身,又得到了绝世神兵人皇剑,形势怕是要逆转了,之前针对高览的那些势力怕是要遭殃了,不过这和洗剑阁没有任何的关系,更和吕纯阳没有关系,所以他才会不在乎,即使击败了高览,也没有抢夺人皇剑。 “若单论世家的顶尖战力,除开平津崔氏和长乐高氏,神都赵氏几能与深不可测的江东王氏并列。不过赵警世当年败在了魔师韩广的手下,心灵蒙尘,几乎跌出了半步法身之境,枯守皇陵三十年,直到最近几年才斩掉心灵之患,踏入半步法身的境界,此生无望法身之境了,也算是废了!” 在吕纯阳的眼中,只要无望法身的人都算是废物,所以并不将神都赵氏的几位半步法身放在心上,都是随手可斩的蝼蚁,他证道法身已经接近一年了,实力更进一步,谁也不知道他如今晋入了何种境界,有着何等恐怖的实力。 吕纯阳心神沉寂,内景之中一方天地浮现,日月星辰,雷电风雨,山河海岳,这是一方天地雏形,内景向着真正天地开始衍变,有自成一界的趋势。 江芷微凝眉不语,静静的听着吕纯阳介绍着神都之中各方势力和高手,心中牢牢记下,这些隐秘只有法身高人才能洞若观火,尽收眼底,寻常武者只会陷入迷雾之中,根本看不清繁杂的形势,一头茫然,不小心就会陨落在其中,这就是背靠宗门,有长辈看护的好处。 “晋帝准备于八月秋高之时开琼华宴,比武论文,品评才俊,传闻他对太子不满,藉此宴会考校几位皇子!” “我洗剑阁也在邀请之列,你到时候和我一同前去参加!” 吕纯阳转头看向了江芷微,感受着她周围隐隐缠绕的因果之线,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寒光,六道轮回之主都是一些失败者,虽然建立了六道轮回空间,但是如今大多都陷入虚弱状态,或被镇压封印,或是自封沉睡,不一定可以敌得过如今的吕纯阳。 “知道了,师伯!” 江芷微没有拒绝,作为洗剑阁这一代最优秀的弟子,她是洗剑阁的门面人物,这样的宴会是必须要出席的。 神都京师之中,波诡云谲,卧龙藏虎,形势紧张,一触即发,好似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随时都会喷发出灭世的岩浆,毁灭天地。 魏王府坐落于靠近皇城的多子巷,来往车马稀疏,不比其他皇子处热闹,巷内多种植梧桐,林荫蔽路,颇显幽静,王府深处一处密室之中,江芷微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小伙伴们,神色间带着几分欣喜,他们共经生死,情谊深厚。 “大家倒是比我想象来得早一些!” 除了少林弃徒的孟奇和本就在神都居住的魏王赵恒,其他人都是出身武道大宗和顶尖世家,行踪不是那么容易使更改的,为了抵达神都京师,没少费功夫。 阮玉书头戴纱帽,着月白色衣,清冷淡然。她素手取下纱帽,露出精致冷艳的容貌,脸上稚气已近乎没有,平淡道。 “知道任务在本身世界后,我就开始准备游历之事,等确定为神都,立刻告知家人我要到中州磨砺。” “你这是过了明路了,如果遇到意外,还可以借助阮家在京师的力量,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好事!” “机智!” 孟奇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对着这位看似清冷,实则腹黑的少女竖起了大拇指,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阮玉书脸色平淡,眸子清亮,看着孟奇,嘴里不断的念叨着。 “我祖父祖母爹爹娘亲哥哥姐姐,还有各位爷爷伯伯.” 阮玉书报了一连串的名字,让众人有些头晕,不知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为何突然数起了家人。 “他们也是这么夸我的!” 众人大汗,看着理所当然的少女,心中暗暗吐槽,真是家中最受宠的孩子,看来十分喜欢被人夸赞表扬啊! 就在众人寒暄分别之后的事情,谈论神都形势之时,江芷微等人的耳畔响起六道轮回之主熟悉的声音,依旧淡漠高冷,充满浩瀚威严,让人感到敬畏无比。 “轮回小队全员抵达神都,主线任务一完成,开启主线任务二。” “主线任务二,混入琼华宴,队伍之中任一人夺得鳌头,成功奖励一千五百善功,失败扣除相应善功,未混入者亦然。” “琼华宴?” 孟奇皱眉低语,他刚从草原回来,消息闭塞一些,不知道有关琼华宴的事情,目光看向赵恒,他是地头蛇,应该知道。 赵恒脸色发沉,眸子里闪过精光,沉声道。 “父皇定于八月秋高之时开琼华宴,比武论文,品评才俊,想要藉此宴会考校我们几个兄弟。” 这是变向地挑选太子?孟奇鼻尖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好像闻到空气中传来了腥风血雨的味道。 “怎么才能加入琼华宴?” 齐正言依旧一副冷漠的脸,心思缜密的问道。他是浣花剑派的弟子,只是并不是核心弟子,如今已经外放成为了宗门执事,这样宴会他根本没有资格参加。 张远山和符真真也是脸色有些为难,他们虽然向宗门禀告过要来神都游历,但是并未收到琼华宴的邀请,所以怕是也无能为力。 赵恒脸上满是慎重之色,目光看着众人,沉声道。 “按照规矩,我倒是可以第一个人参加琼华宴,只是” 众人对赵恒的欲言又止十分清楚,他如果带了他们这些平日里没有交往的人参加琼华宴,肯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甚至落入神话组织的眼中,相当于自爆身份,毕竟是他们中有些人的身份已经被神话猜到了,不能连累赵恒。 “这次师伯也来了,代表洗剑阁参加琼华宴,让我陪同参加!” 江芷微手神色淡定的说道,五指搭在剑柄之上,身姿挺拔,气势如虹,整个人如同一柄锋芒毕露的神剑,让人感到一阵刺痛。 “我可以跟家中长辈一起参加琼华宴,应该不是问题!” 琅琊阮氏有人在朝中为臣,自然有资格参加这琼华宴,所以进入不是问题。 孟奇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虽然他如今在六扇门做银章捕头,但是还没有资格进入琼华宴。 “我怕是也进不去!” 赵恒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之色,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孟奇,让他感到了不自在,满头雾水的问道。 “怎么了?” “神威侯苏离是殿前禁军副帅,深得父皇信重,此次琼华宴便是由他督办……” 登上人榜第一之后,孟奇成为了江湖人士关注的焦点,他的身世或多或少被调查了出来,于是众人刷得一下看向了他。 孟奇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顿时受到冲击,有点结巴。 “伱们,你们看我做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卖艺不卖身!” 孟奇后面一句话半是开玩笑半是抒发内心的情绪,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孟奇的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顶替了苏孟的身份,用他的肉身生活在这个世界,自然需要了结这些因果。 几日之后,这段时间,孟奇作为人榜第一,所作所为受到了无数人的瞩目,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出了好大的风头,名声显赫,不少人都开始拉拢这位人榜第一,看重他的潜力,只要不半途陨落,最差也可以成为外景宗师高手,甚至是半步法身之境。 神都朱衣楼内,六扇门总捕头司马石正闭目静坐,身侧有齐王赵无言。 司马石身前突有金光凝成水幕,眼睛睁开,露出一片混沌之色,右手成拳,古朴无华捣向水幕。水幕荡起涟漪,拳头没入其中。幽林之中,一圈圈金光从云气中央荡开,一个硕大拳头从天而降!这个拳头五指有力,洁白如玉,深沉内敛,金光相绕,虚空变得幽幽暗暗,似乎在复归混沌。石头崩解,泥土消弭,拳头打向的位置无声无息溶解。 这个拳头的目标是一位脸上带着面具的奇女子,这位女子修为已经臻至外景巅峰,修为强横,正在和罗教高手,玉家家主拼杀。 玉家就是罗教明面上的世家身份,不知为何露了痕迹,被仙迹发现,趁他们赴宴之际突袭,夺圣皇魔令! 仙迹这次还有清源妙道真君出手,一杆三尖两刃刀舞动的天地变色,施展了三头六臂神通,抵住了神话的九天雷神和罗教两位高手,战力惊人,威风赫赫。 斗姆元君神色大变,身上气势猛增,无比骇人,右掌诡异一翻,迎上拳头,周身窍穴打开,一颗颗璀璨星辰腾空,轨迹相连,运转相牵,美不胜收。她似乎身带浩瀚宇宙,自身则是宇宙的中央,众星之母,行动之间,星空鼓荡,扬起光屑,这便是她的法相,斗姆之相。 事已至此,斗姆元君自然是实力全开,搏逃命机会!一颗颗星辰划过天际,道道轨迹玄妙,缠绕右掌。 轰! 恐怖的冲击波炸开,气浪翻天,顾小桑等外景被直接掀飞,无数建筑被崩碎,星辰寥落,地面出现了深达十几丈的坑洞,地下河水涌出,泊泊填充。 若非神都大阵压制,若非两人威力集中,仅仅这一击便能毁掉半个城池,而不为外景,怕是会被化为混沌。 洁白有力的拳头被星辰所化之掌封住,而斗姆元君身形一折,便要摆脱锁定,消失于虚空。 “哼!” 一道苍老声音响起,一只手亦从云气金光之中探下,九条金龙缠绕,化作罗网,拦向斗姆。 顾小桑与几名外景借着被掀飞之势,各施遁法,向着四周八方逃奔,决不能等到司马石和赵无言腾出手来,等到神捕赶至。 另外一边,在斗姆与司马石交手的时候,清源妙道真君放弃了纠缠九天雷神等人,迎风变化,元气汇聚,法理交织,身体陡然变得巨大,高足十丈,几有顶天立地之感,然后四臂分持三尖两刃刀和一根长棍,以排山倒海之势打向九条金龙。 九天雷神等人没有选择落井下石,头也未回,闪出战场,遁法齐施,各奔东西。 “砰!” 三尖两刃刀与长棍正中金龙,火花四溅,半空陡然昏暗,似乎连天都被打塌了。九条金龙缠绕的手掌屈指一弹,三尖两刃刀和长棍顿时回荡,清源妙道真君周身淡金浮现,似有麻痹。实力差距太多,纵使他用了法天象地,变化了三头六臂,亦难挡赵无言屈指一弹。 九条金龙略微黯淡,可依然与手掌组成罗网,罩向斗姆,绝她逃遁之路,再等片刻,大阵完全开启,她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一边是司马石的强攻,一边是赵无言的阻挡,斗姆元君顿时岌岌可危。他们似乎同时选择了先拿下最危险的敌人。 就在这时,斗姆元君推了推头上古冠,一道赤霞扫出,灼热刺眼,吞没了司马石的拳头。朱衣楼内,赤霞漫过金光,涌向司马石。司马石周身缭绕混沌之光,抵住了赤霞,而赵无言的罗网依旧落下! 斗姆元君一咬牙,手中多了一物,正是镶嵌满诸多宝石的半块圣皇魔令,她随身携带,以做危急状况下的引敌之物。 圣皇魔令可以用来窃取众生之力,增强天子命格,是一件重宝,这次仙迹和罗教,神话都因为此宝大打出手,其中的博弈危险不足为外人道也,即使是神都赵氏,晋帝等人都有所掺和。 赵无言略作停顿,左手亦探出,遥摄令牌。分心之后,右手的力量自然降低,斗姆元君周围缭绕的星辰反卷,化作银河,一拳捣向它。轰!九条金龙炸裂,化作细雨,赵无言的右手回荡而去。 斗姆元君当即迈步,身融虚空。这时,司马石抵住了赤霞,左手从云气内探出,一指点向斗姆元君背心。 这一指融千变万化于一,如同混沌降临,若被点中,难有好下场。突然,一蓬赤色之砂凭空冒出,打向司马石左手。 这个变化倒是出乎司马石的预料,仙迹的人手明显没有全现,司马石没有躲避,任由赤砂击中自身,洁白消去,血肉露出,而一指依旧不变。 此时此刻,云气之内有一条条玄黄之龙凝聚出来,无声无息,虚空仿佛坍塌。斗姆元君一咬牙,左手后伸,星光熠熠,准备以掌心硬接了司马石一指,以伤换取逃遁的机会。 神都一处小院之中,吕纯阳坐在桌前,面前放放着一盏清茶,目光透过了虚空,静静的看着这场大战,神色微凝,斗姆元君乃是陆大先生的妻妹叶玉琦,画眉山庄的人,他倒是不好旁观她受伤。 想到此处,吕纯阳抬手缓缓端起了眼前的茶盏,轻轻一泼,清亮的茶汤融入了虚空,出现在了斗姆元君的身后,化为一条星河,星光璀璨,绚烂潋滟,冲向玄黄之龙,波涛万丈,激荡汹涌,将虚空整个吞没。 斗姆元君寒冷的眸子里上闪过诧异,却也顾不得多想,身形闪烁,融入了虚空之中,不见了踪迹。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才艺之道,无字之碑 无人看顾的清源妙道真君连连变化,如同游鱼,滑不留手的,不知所踪,摆脱了锁定。 八月秋高,气爽水清,惠风和畅,果实累累,正是郊游散心之大好时节,琼华宴终于到来。 玉林苑位于外城东北,靠近运河,城内这段河水曲折回环,极尽妍态,被誉为神都十景之一,被划作了皇家园林。 里面奇树瑞花遍地,芬芳扑鼻,果香浓郁,有湖有河,有山有林,时见各种野兽。 苑门外,朝廷重臣和世家子弟分列两侧迎驾,为首十数人皆未行跪礼,都是顶尖世家和武道大宗的代表。 大晋政事堂一般是十一人,以尚书左仆射为宰相,往往是当时最强世家之人,本代自为崔家把持,由崔清河与崔清羽的族叔担任,亦是一名宗师,尚书右仆射是次相,几大顶尖世家轮流担任。 总的来说,政事堂内始终保持着八大顶尖世家各有一位,比如周郡王氏某位耆老还乡后,王文宪就自然递补为参知政事,并因为皇帝信重,兼任户部尚书,比如阮玉书的九爷爷阮康就挂有参知政事的头衔,乃琅琊阮氏在神都的代表。剩下三个名额归于神都赵氏,或安排宗师强者,或引入忠心于皇帝的朝臣,就像六扇门总捕头司马石。 圣驾驶入玉林苑,各人分座高台,下方是潺潺河水、岸边平地和镜面小湖,远处为果香之林。一番繁文缛节之后,老皇帝披龙袍,戴天冠,容貌与赵恒等人有几分相似之处,年轻时当是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男子,但如今眉毛稀疏,头发花白,眼角唇边多有皱纹。呵呵笑道。 “朕闻最近英才辈出,不胜心喜,故有此琼华之宴,以观才俊。” “朕有四道题目,还请众位争胜。” “第一道题目,琴棋书画,英才之道,陶冶情性,打磨心灵,不知座中俊秀,何人可称第一?” 下方的孟奇闻言,有些挠头,居然不是比武,他可不通琴棋书画,粗鄙武夫一个,不然怎么会得到莽金刚的名号,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当然,外景以上之人已是强者,算不得英才。” 老皇帝赵明宇目光移动,看了一眼跟在吕纯阳身后坐着江芷微,补充了一句,他可不想这次琼华宴被江芷微这位武道大宗弟子夺得。 吕纯阳神色不动,平静无比,双眸莹莹,温润如玉,黑白分明,清澈明亮,不发一言,似乎对老皇帝的话没有任何的意见。 刀气长河严冲此次随着晋王赵毅而来,听到此处,缓步而出,躬身行礼。 “陛下所言,重点是陶冶情性,打磨心灵,故而与正常的才艺之争不同,主要看是否在才艺里展现出了自身的心灵境界,草民不才,愿意抛砖引玉!” 说话间,晋王赵毅的随从已送上案几、铜炉、茶杯、茶饼等物。严冲燃火煮水,挥刀撬茶,举止间行云流水,刀势自蕴,而且舒缓有章,看着众人心灵随之平静。一沸二沸三沸,白气升腾,严冲悠然沏茶,更是透出一种宁静致远的意境。 “请圣上品茶。” 严冲的声音不缓不急,手中茶杯脱手,飞向高台。速度不快,异常平稳,如曲水流觞,没有半点水液溅出,足见严冲对外放真气和自身力道的掌握已臻开窍极限,而且隐有天地之力相助。 大内总管高进忠接住茶杯,做了检查,送到老皇帝面前。赵明宇品了一口,点头赞道。 “好茶,好茶道!” “严冲擅海潮之势,汹涌澎湃,可沏茶时,自有流水潺潺之柔,有月下平湖之静,足见其心,而且一举一动舒缓有致,深得茶道三昧,以专注有序之动得宁和安乐之静。” 吕纯阳轻声点评着,身后的江芷微赞同的点点头,严冲的心境距离外景之境不远了,不愧是人榜前列,实力心境都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不像某位莽金刚,靠着蛮力成为了人榜第一,境界上还是欠缺几分,刚烈有余,阴柔不足,难以做到阴阳转化,刚柔并济。 一时间,场面颇为安静,不知多少跃跃欲试之人打消了下场的想法,因为感觉被严冲比下去了,所以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免得圣前夸耀反倒留下坏印象,等下在擅长题目上再做比拼! 这时候,太子身后的佛心掌玄真出列了,他这次跟随太子而来,像是表明了少林的态度,和净土宗联手支持这位大晋太子,让无数人心中波澜难静。 玄真将白纸一抛,扔向半空,自己纵身而起,于无处凭依之地挥毫泼墨。这看似浮躁夸耀,可玄真神情专注,目光宁静,一笔一划如有莲花绽放。人与纸皆下落缓慢,似佛陀天降,不捏霸印,慈悲祥和。 双脚触地,玄真将手一按,白纸倒转,露出其上之字:“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二十个字各有风貌,或苍劲,或雄浑,或瘦削,或狂舞,或结构严谨,遒劲庄重,或活泼生动,曲尽圆转,无一重复。如此多书法风格挤于一张纸中,本该繁复杂乱,失之于静,可一眼望去,却自然流畅,感觉到淡而隽永的禅意,不同之字,不同之相,诸相非相,禅意自现。 “玄真小和尚这幅字乃是模仿少林半山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碑文,历不同之相,证诸相非相,以见如来,可见他的心境已经无限臻至外景之境,不容小觑!” 吕纯阳继续点评着,少林弟子向来是后来居上,讲究厚积薄发,前期修为进展缓慢,少有弟子位列人榜前列,但是等到外景之后,少林弟子却能稳步提升,瓶颈比其他宗门世家更小,所以少林高手如云,位列大晋第一武道大宗。 江芷微眼眸发亮,莹莹泛光,整个人都跃跃欲试,手指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剑柄,剑意隐隐透出,引得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这位洗剑阁年轻一辈第一人,神色莫名,有欣赏,有晦涩,有窥视,有敌视,不一而足。 老皇帝不喜佛门,但是城府极深,即使面对少林僧人,不露半点恶劣之情。 “禅师已得佛法真意!” “世人皆有禅意,只是被诸相所迷,难见如来,我佛门非是强迫众生皈依,只愿与各位共探脱离苦海,抵达彼岸之道。” 玄真和尚躬身,双掌合十,低声说道。这话让无数人皱起了眉头,这是在说太子的道路非排斥异己?不过门派与世家之争,哪是一席话就能消弭的?各大顶尖世家之人收回目光,不动声色。 虽然这么多年以来,武道大宗总是想着往朝廷掺沙子,但如此大张旗鼓者,仅此一例,所以各大世家皆是戒备,将太子从心中名单划去。 老实说,若非昔年太子身边的和尚出了内奸,将他笃信佛道,欲建地上佛国之事泄露,说不得真被他之前的表象迷惑!至于现在,哼,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世家大族绝对不允许佛教主宰朝堂,一致对外。 玄真步回太子所在高台后,想要下场之人愈发稀少,皆拿目光看向阮家,阮玉书貌冠江东,琴心天生,此时不出,更待可时? 突然,有人朗笑一声,凌空踏步,落入场中,乃是“紫极剑”崔辙。他含笑行礼,手中多了一管紫色玉箫,凑到唇边,双手按动,吹出婉转悠远之音。 箫声缓缓荡开,发散于水中,发散于山林,沉郁顿挫,孤寂飘渺,前方似海潮汹涌,波浪起伏,自身立于船头,随波逐流。目光所见,海天一色,无有边界,茫茫然天地之间,只得自己孤寂一人,散发弄舟。箫声越来越低,大海沉寂,澎湃酝酿。意境,韵味,旋律皆是完美,让不少人感伤其怀。 河水的流淌仿佛变缓,湖面愈发幽静,林中再无鸟鸣,更显寂静。余音袅袅,缭绕心中,众人陷入这种意境,一时皆是不言。 “明朝散发弄扁舟,尽得箫声韵远之味,意境和严冲,玄真不相上下!” 吕纯阳眼睛微微眯起,颇为平静的点评道,旁边的江芷微神色也淡漠了下来,这些人都是她的追赶者,还未今日外景之境,算不上对手。如今能被她放在眼中的只有三人:无形剑何九,算尽苍生王思远,大罗妖女顾小桑。 皇帝品评之后,崔辙回席,就在众人都将目光投向阮玉书时,忽见一人掠入场中,身法美妙,凭虚临风,衣襟飘舞,状若仙人。 “这小和尚倒是会出风头,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注意形象!” 吕纯阳颇为嫌弃的瞪了一眼孟奇,让一旁的江芷微莞尔一笑,觉得十分有趣,她不知师伯为何对孟奇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但这未必师伯不是对孟奇的另眼相看。 “师伯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最是清冷高傲。他刚刚评价严冲等人时,内心毫无波动,不曾将对方放在心中,只有小和尚下场时,才真正有了一丝情绪波动!” 即使是老皇帝赵明宇也没有想到孟奇会下场,毕竟才艺和之道与雷刀狂僧、莽金刚、狂刀之名天然不契合啊! “苏子远,你有何展示?” 孟奇姓苏名孟,字子远。在众人讶异的目光里,孟奇没有说话,拾起河边一截朽木,盘腿而坐,直掌成刀,削去外在。 刚才孟奇想起了曾经见过陆大先生雕刻木偶,那蕴含的宁静和专注非笔墨能够描述!雕刻也是才艺! “学我者生,类我者死!” 孟奇默念这句话后,心神宁静,归于平湖,掌刀指剑不急不徐雕刻。 今日他一袭青衫,比起黑色劲装的阳刚英武,多了几分洒然之意,虽席地而坐,却没有半点粗鲁,反而露出悠然自得的情态。 众人先是没觉得什么,孟奇雕刻普普通通,又无意境呈现,似乎纯粹是上去活跃气氛的。 “有点意思,他倒是悟性不错,得了一丝陆大先生的意蕴!” 吕纯阳清朗的声音在场中响起,让无数人侧目,露出了诧异之色,一心剑陆大先生,那可是天下第一剑客天榜第四的陆地神仙,苏子远怎么会和那等高人扯上关系。 随着孟奇雕刻的深入,众人才渐渐感觉不对,他们的目光似乎在随着孟奇的手移动,他是如此专注,如此虔诚,以至于自身也跟着专注,跟着虔诚。专注之后,始能忘忧,他们心中的烦恼忧虑渐渐褪去,浮躁平息,焦灼泯灭,全身心都投入到观摩雕刻之上。 这种感觉不仅开窍有,就连半步和外景强者亦有所感,只是没有那么沉浸罢了。在场无人说话,唯有潺潺之声和鸟鸣之音回荡,更显幽静。掌剑指刀浑然天成,各含变化,虔诚专注之态洗涤着心灵。 不知过了多久,孟奇停了下来,掌中木雕已成,与皇帝神似,韵味别具。而众人皆是沉静安然,心神平和,微笑浮现。 孟奇将木偶飞向了老皇帝,它毫无破空之声,仿佛在虔诚地享受旅程。接住木偶,把玩了一下,老皇帝忽然叹了口气。 “专注,宁静,诚于武道者果有所报。” 众人沉静之中,阮玉书抱着古琴,缓步走下高台。她衣带环佩,摆荡摩挲,间有脆响,空灵入耳,阮玉书一袭白裙,抱着古琴,缓步走下高塔,踏入场中,神情清冷,不显高傲。 阮玉书行礼之后,跪坐于地,将“栖凤琴”右尾左置膝上,与刚才孟奇的悠然自得,洒脱写意相比,多了几分沉静,仿佛跪坐之处非是密布尘土的地面,而是月华照耀的仙宫,干净而纯粹。她一举一动皆是清冷自若,让众人慢慢收敛起适才的感官,心神平复,静等琴曲。 阮玉书左手按弦,右手轻挑,一声长空雁鸣般的琴音拉开了如画的曲卷。众人的脑海里慢慢的似乎出现了秋高气爽、云程万里的景象,与眼前所见万里碧空相得益彰,琴中有景,景中有琴,舒旷高远,心胸自阔。 流畅舒缓的曲调里,间有鸟鸣,似有一只只飞鸟盘旋于空,或斜飞,或环绕,流连往复,衬托美景,宛如真实。 忽然众人眼前一花,一只只奇鸟从林中飞出,盘绕回环于阮玉书上方,啾啾之声间有耳闻,与琴声描述别无二致! 琴声渐幽,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一副秋高美景尽入脑中。潺潺流动的河水愈发舒缓,镜面一样的平湖更加清澈,终于倒映出了蓝天白云,朝日飞鸟,水中有天,天中藏水,美不胜收,仅是普通琴谱和自身意境,竟有天人相合之变! 曲意渐弱,飞鸟归家,一只只落下,栖息于凤琴之旁。余音袅袅,绕梁不绝,百鸟齐鸣,流连忘返。自然之道,心境之显,旷远幽静,天人化生。 “清冷旷远,秋高舒怀,百鸟朝凤,心湖澄净,果然不愧是琴心天成,天人可及!” 吕纯阳颔首点头,阮玉书的琴技自然,臻至地籁之境,十分难得,意境悠远,令人心旷神怡,下场的几人之中,她的才艺最为惊人,独占鳌头。 果然,阮玉书一曲之后,再无人再敢下场献丑。 “琴棋书画之道,以阮家玉书为首,诸位卿家可有异议?” 老皇帝环视众人,轻声问道。毫无疑问,无人反对,阮玉书顺理成章夺得第一道题目的魁首,得赐御酒一杯。 “第二道题目,道理文章,自身之路,诸位既是英才,总对天人之理和自身道路有所思考,而且亦都为悟性过人之辈,朕有一件异宝,曰无字之碑,让众位感悟,看谁所得更多。” 无字之碑乃一桩异宝,传闻是上古天庭之物,某种程度上接近神兵。武者观此无字之碑时会有感悟,或将一身武功融会贯通,或悟出至理,圆满心境,如果境界和积累足够,甚至能直接创出神功。” 昔年大晋伐康,攻破郢城,得了天子之剑,晋太祖结合剑上所含人道功法和本身《惊世书》内容,观无字之碑七天七夜,终于将两者融为一体,自此有正常《惊世书》与人道《惊世书》之分,惊世八剑亦衍化出一门皇道剑法,后者在众生之力的加持下,修炼更快,威力更强,甚至阻碍更少,渐渐成为皇室主流,而皇室自此再也不缺半步法身的强者。 周围之人皆目光灼热,跃跃欲试,“无字之碑”乃皇室秘宝,价值连城,从不让外人观摩,今日老皇帝倒是大手笔,此次琼华宴必将铭记史册。年轻一辈纷纷摩拳擦掌,不再害怕丢脸,输了没关系,只要能感悟出点什么,说不得能受用一生! 一块石碑从老皇帝手中飞出,落在高台下方,石质灰白,古朴陈旧,多有细细的裂纹,上面空无一字,连花纹都没,但感觉幽深如海,难见其底,确实是一件异宝! “一人一盏茶。” 老皇帝话音刚落,之前不敢下场的英才们纷纷离座,几有排队之势。 各大顶尖世家之人,半是喜闻乐见,半是微皱眉头,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如此大方。 太阳高举,时近午后,一位位才俊在无字之碑前返回,有人悟性出众,引动异象,悟出几分感悟,境界有所增进,也有人无功而返,不认为自己悟性不足,只是认为无字之碑乃是无用之物。 吕纯阳神色淡淡,双唇紧闭,却有一道声音在江芷微的脑海中浮现。 “你机缘到了,我助你心神进入无字之碑,参悟天地至理,更上一重天!”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窃取元始,皇室之谋 江芷微心神微动,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心神就进入了石碑之中,在场之人,无一人发现,即使身为半步法身之境司马石等人也不曾察觉一丝异样。 恰在此时,孟奇悠然起身,临空迈步,虚渡而下,慢慢走到了无字之碑前。拱手行礼之后,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下,孟奇盘腿坐下。 孟奇没立刻闭上眼睛,而是仔细打量无字之碑,它石色灰白,古朴陈旧,布满了细碎的裂缝,像是从废墟里淘出来的。双眼合拢,孟奇借助天地感应石碑,只觉那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团深不见底的灰白色,望不到尽头,感觉不出里面的端倪。 孟奇早已做好准备,排除掉如来神掌和神霄九灭等容易引来觊觎的事物,运转起自身内天地,展现自身初步确立的道路,观想有关的事物。 周围窍穴打开,里面或为浑沌,或繁星点点,或天圆地方,东有扶桑之树,西有昆仑仙山。而繁星众多的窍穴里,每一颗闪烁的星辰皆是大日,诸多无光之星环绕,连成星系,聚集为云,汇成银河,无边无际,浩瀚广博。 孟奇感应其机,深沉灰白有所蠕动,里面似乎要喷出什么事物。石碑缓缓蒙上一层荧光。 每一处窍穴皆是一个宇宙,它们各自分隔,交汇于诸天。诸天者,天生九窍与五脏六腑,它们衍化出五行,萌发着生机,昭示着末日,自成循环。 随着孟奇运转内天地接近诸天,灰白色的蠕动愈发剧烈,孟奇隐约到了诸天的气息!那是法与理的交织,是道与德的显化!这让他对诸天的演绎愈发细微圆润。 老皇帝见石碑荧光越来越盛,微微点头,众人已做好迎接异象的准备。就在这时,就在孟奇运转自身诸天时,灰白色的蠕动不仅没有更加剧烈,反倒渐渐平复! 诸天高于宇宙,盘踞其上,影响着它们的法理,可孟奇运转越是靠近,蠕动的灰白越是平静。等孟奇运转完诸天之时,灰白色彻底平静下来了。 不过在孟奇感悟之中,它愈发深邃,愈发幽暗,比起之前,似有不可名状的变化。诸天之上,时光长河的源头,是一个无法描述的原点,它没有上下左右之分,亦无先后快慢之别。这里没有过去,现在和未来,是诸果之因,是一切的起始!孟奇元神盘坐其中,双目半开半阖,气势幽深混沌,笔墨难以尽言,诸果之因,一切之始,是为元始。 突然,在这原点之中,一道剑光闪耀,这是太初之光,光明璀璨,斩破了黑暗,斩开了混沌,打破因果,开辟了时空,诸方世界从混沌之中演化,世界开辟,万物衍生,天地初成,文明发展,辉煌璀璨,岁月悠长。 只见灰白的石碑中央慢慢裂开!喀嚓之声中,缝隙越裂越长,越裂越深,无字之碑裂了! 江芷微缓缓睁开了眼眸,眼眸深处剑光闪耀,璀璨绚烂,锋利无匹,透着开辟意境,剑光融入肉身之内,窍穴打开,无数细小的经脉畅通,身上一道无形的枷锁,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她体内气息猛增,就要外放升腾。 吕纯阳露出了欣慰之色,运气不错,窃取了一丝元始真意,突破了一重天。他眸光一转,清辉闪过,江芷微身上的气息隐匿,无人可察。 孟奇此时也缓缓起身,心中若有所悟,混沌破开,诸天呈现,宇宙衍化,天地乃成!平平无奇,返璞归真,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崔家代家主崔清羽置于膝盖上的右手不自觉跳动了一下,六扇门总捕头司马石轻轻吸了口气。再是实力高强,境界高深,朝廷重臣们亦从未见过此等事情,难免震惊。 “无字之碑裂了!” 老皇帝先是难掩讶异震动之色,接着表情无比难看,若无字之碑就这样碎掉,自己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喀嚓的破碎声停止,石碑没有一分为二,幽深依旧,但那条缝隙深长,之前碑上细碎的痕迹与它相比,就像溪流与大江的差别。 “还好没碎!” 老皇帝长长舒了口气,暗自庆幸,眸光深邃的看着孟奇,宣布道。 “狂刀当为魁首!” “他到底感悟了什么,让无字之碑都无法承受了?” “会不会是先前感悟之人太多的缘故?” “开什么玩笑,若感悟之人多,无字之碑就无法承受,皇上会拿出来?” “或许狂刀是历代最强人榜第一!” 一声声惊叹中,孟奇步伐平稳,青衫作响,不急不慢回到席位。刚刚坐下,他嘴角不自觉勾起,瞄了一眼无字之碑,看见了深深的裂缝。 “还好没碎,要不然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老皇帝开口赐孟奇酒一杯,等待了片刻,才继续道。 “第三道题目,武道之世,以武立国,再多感悟,再高心境,终究要归于实战,玉林苑有幻境阵法,可拟幽谷高山,险恶之地,并且能让比试之人在危难之际脱离。若有想实战者,皆可进入。” “此战为乱战,最后被阵法送出来之人为魁首。” 玉林苑内,一股股白雾腾起,将河流、湖泊、山林等笼罩于内。接着,白雾消失,一切似乎回归原状,可若仔细看去,虚空微微晃荡,如同水波,眼前一切,似在此处,不在此处。 乌云汇聚,神都上空沉得仿佛黑夜,只见秋雨连绵,未有电闪雷鸣。而以皇宫为中心,神都突地亮起濛濛金光,笼罩所有地方,金光如烟,可见红尘阡陌,见炊烟灯火,见渔樵耕读,见武道修士。它们变化不定,翻滚凝结,化为一道道金黄之气,如同一条条张牙舞爪的真龙,盘绕在皇宫上空。 齐王赵无言手中的圣皇魔令漂浮于半空,鲸吞大海般吸纳着融入的真龙之气,然后打出条条瑞霞,落在赵无言身上。赵无言背后现人主之相,头戴平天冠,身着帝王袍,脸如龙面,身缠真龙,手提天子剑,掌托金黄玺,正是他的“天子法相”!法相前移,与他本体肉身重叠,似幻似真,慢慢交融。 赵无言神情无波,眉须皆张,苍白乱舞,荡去了岁月的尘埃。他已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此步若能成功踏出,再非世间之人! 乌云中央越来越漆黑,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事物。 神都发生此等变化,又怎能瞒得过玉林苑中众位强者? 崔清羽脸色一变,正待探查事情源头,忽然感觉光影变化,幻阵急速外扩,整个玉林苑变得幽幽暗暗,与世隔绝!或明或淡的禁制闪烁,融入虚空,崔清羽、崔衍和宋守仁等顶尖世家强者心有所悟,纷纷将目光投射到中央高台的老皇帝身上。 赵明宇靠着椅背,苍老松弛的脸庞透出些许轻松,旁边司马石立于重重禁制之中,以充阵法运转核心。阵法层层,已分不出何幻何真,将老皇帝护在其中,让众人再也看不到年轻一辈之人在阵中的交手。 “诸位卿家,稍安勿躁,略等片刻,阵法自解。” 老皇帝微笑道。崔清羽何等人物,已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联系了起来。 “是你!勾结罗教与灭天门,拿走圣皇魔令的是你!” “你要助齐王凝结法身!” 崔清羽霍然开朗,难怪之前司马石和赵无言两大强者联手,竟然连罗教半根毛都没碰到。即使重点打击最强的斗姆元君没错,可也不至于如此! 因为先入为主认为皇室不可能和罗教这种以造反颠覆闻名的邪魔道合作,所以崔清羽下意识忽略了这点。如今看来,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杀父仇人也能合作! 诸位世家强者脸色微变,各持武器,气息攀升,准备直接打破阵法,如此多高手宝兵在,还奈何不了一个司马石加阵法? 老皇帝脸上笑呵呵的,即使面对众人的敌视,依旧神色不变,轻声道。 “各位卿家,你们之中不少人的一缕气息还在子侄身上,纵使不担心他们的安危,也得考虑下阵法的反噬。” “当然,以你们的实力,仅能困扰你们一盏茶,略微伤到你们,可一盏茶已经足够。” 第三道题目,就是为了此刻,各方势力自然不会放心自家后辈在阵法中厮杀,所以老皇帝提议,众人可以在后辈身上附着一丝气息,以防万一。 崔清羽抚摸着佩剑剑柄,脸色恢复如常,静立不动,让打算出手的宋守仁等略感惊讶,没有贸然。 “皇上,凝结法身是好事,大晋将彻底压过门派,何苦如此剑拔弩张?” “哈哈,若光明正大来,你崔家会允许齐王凝结法身?” “若没有崔清河还好,在门派压力之下,在座诸位都识得大体,可崔清河早生了那么多年,相信各位卿家没谁愿意皇室出现法身,真正君临天下。” 老皇帝肆意大笑,脸上露出了几分讥讽之色,天榜第五,“紫气浩然”,崔清河的存在,是大晋世家中唯一的法身高手。 大晋之前只有三位法身高手,分别为少林寺的降龙罗汉空闻方丈,罗教的渡世法王,崔家的紫气浩然崔清河。 如今吕纯阳突破,证道法身,早就打破了世家和武道大宗之间的平衡。只是吕纯阳秘而不宣,天下并不知道这位纯阳剑神已经证道,所以还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资质太好的皇子无法继位,宗室强者炼化众生之力受到严密监视,这叫乐见其成?!” “齐王多年前便已走到自身极限,可距离法身还有几步,炼化众生之力则被你们监视着,无法逾矩,更别提最后踏破关隘了,所以朕舍弃自身,转化众生之力给齐王,哪怕因此反噬,命不久矣,也心甘情愿!” “如今齐王已有几分把握,又得圣皇魔令暗自修炼一阵,若能成就法身,朕就算当场身死,又有何妨?足以笑见列祖列宗!” 老皇帝似乎是憋屈了很长的时间,神色中多了几分癫狂,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深沉城府,讥讽嘲笑道。 老皇帝相信,只要齐王成功证得法身,各大世家都会妥协退让,外有北周西域,内有门派,他们自会做出明智选择。若是失败,崔家还未做好准备,顶多恶化赵氏处境,若没有法身,随着崔家的强势,这也是迟早之事, 各大世家强者神情沉郁,皆没想到老皇帝谋算了这么久,崔清羽又惊又怒。 “陛下又何苦与邪魔九道联手,自甘堕落。” “朕知罗教和灭天门居心叵测,,可纵是毒药,也得喝下,以求生机!” 老皇帝脸上的癫狂收敛,再次变得深沉,坦然说道。 “有趣,真是有趣!” 吕纯阳垂首,神色莫名,无人可以看到这位纯阳剑神脸上的表情,吕纯阳感知到阵法之中,灭天门邪魔的气息,老皇帝真是够狠的,居然将灭天门的六灭人魔和神话的九天雷神都放进了阵法之中。 大日焚天,生死倒转,紫气浩然,无欲则刚。一位位外景强者各施手段打向阵法中枢,而司马石皆是平平无奇一拳捣出,结合阵法,化作混沌,吞噬所有。 最开始阵法毫无动摇,但随着一位位英才被拉出,加入战团的强者逐渐增加,四周已有一层层涟漪荡开,司马石气势不断攀升,已然拼尽全力。 老皇帝完全没有关注这一切,而是望着皇宫方向,遥看宛若末日的乌云,以及一条条众生之力所化的金龙投入下方。 一层层明黄之色从皇宫渲染往八方,宛若波浪,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快速!赵无言的“天子之相”已与自身完全融合,唯有眉心处还有“你我”之别!感受到明黄色的激烈,老皇帝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似欣慰似感慨。 整个场中,只有两人静坐不动,吕纯阳和江芷微,吕纯阳对今日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即使赵无言证道法身又如何,他一剑足以斩之。江芷微不动手,则是因为吕纯阳在此,有这位法身师伯作为依仗,外界的风云根本就波及不到她分毫。 明黄光芒往回奔涌,融入了赵无言的身体。老皇帝见明黄回缩,略感激动,忍不住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望向一边。 只见阵法无人之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人影,身材高大,穿帝袍,戴天冠,脸上覆盖着一张面具,那是上古天帝的面具! 神话的天帝!神秘莫测的天帝!此人悠然迈出一步,手中刀光亮起,直斩老皇帝,天地间一切失去了光彩,只余黑白二色。 刀光如水,天地变色,阵法运转直接停滞,司马石虽近在咫尺,可被众位外景强者拖住了,已是救援不及。而六扇门的神捕等人更是视界黑白,动弹不能。 阵法如同凝固的水幕,被刀光穿过,落到了老皇帝身上。刹那之间,老皇帝苍老了足足三十岁,头发掉光,牙齿掉光,皱纹可以夹死蚊子。他视线模糊,行将就木,不自觉回想生平之志:重振皇室,虽不打击世家,至少摆脱钳制。 “卧薪尝胆许久,今日总算看到希望了,齐王一定要成功!” 一道充满期盼的声音消散,老皇帝在这一刀下,寿元耗尽,这是天帝绝学:光阴刀。一刀斩出,岁月如刀,光阴似水,硬生生的将老皇帝寿元斩尽,就要老死当场。 一处破,处处破,阵法震荡,行将破灭,再难阻止各位强者脱困。天帝迈步往上,走出阵法,登上高空,遥遥一刀斩向皇宫。 光阴如刀,刀似光阴,催人老去,摧物腐朽,众生之力所化的金龙枯萎破败,瞬间凋零,护佑皇宫的神都大阵裂开了一道口子。 赵无言眉心处紫光金电缭绕,似排斥似吸纳,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右手天子之剑飞出,浩浩荡荡,牵引大阵,满是人皇威严,险险抵住了刀光!阵法如水,众生气息流转,不断闪耀,又不断腐朽,宝剑闪转腾挪,自有灵性,可无人主持,在“天帝”锋芒下,终于被一刀劈开。 赵无言左手九龙玺飞出,九条真龙显化,缠绕而上,与天子之剑一起牵引大阵,总算勉强挡住了天帝! 见此情状,崔清羽收回佩剑,沟通远方的崔清河,这柄剑中有着紫气浩然的一缕气机,刚刚被阵法所阻,无法向外联络。其余世家强者拦住了司马石和几名神捕。 整个玉林苑,阵法破灭的地方已然一片废墟,地下之水冒出,裂缝深深,状若末日。 狄州平津城,一位五络长须的清雅中年男子正闭目打坐,周身缭绕着紫气。忽然,他眼睛睁开,拔出了膝上之剑。 “铮!” 崔清羽手中之剑冒出紫霞,腾空而起,如有灵性,斩向皇宫。长剑所过之处,神都大阵自然停止运转! 九龙玺与天子剑在苦苦抵挡天帝,赵无言眉心缭绕的金电紫光缓缓内收,皆无力抵挡此剑,眼见就要被它斩入皇宫。 就在这时,赵无言背后虚空蠕动,似有无形之人。一根似洁白似透明的手指突兀浮现,越变越大,正正点中紫气缭绕的长剑。 “红尘如狱,众生皆苦,轮回不止,忧患不休,怜我世人,有神天降,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朵朵白莲飘落,空灵之声不断。渡世法王出现了! 身处狄州平津的崔清河眼中紫光大盛,神都上空的长剑便如法理的具现,每一剑都能让大阵停止运转。可真空法王亦是半点不弱,双方僵持不下。(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功败垂成,剑压天下 “轰隆!” 半空发出让人晕厥的可怕雷鸣,金紫色电光若隐若现,齐王赵无言眉心处的漩涡陡然缩入体内,周身大放光明,仿佛天材地宝所铸,可怕的气息翻滚,直冲云霄。 皇城外的斗姆元君见状,双眼睁开,两手结印,一只手背凸显星痕,一只透出浑沌之色。受此牵引,金紫色电光顿生变化,先是纯紫,接着转为混沌色。 “轰隆!” 混沌雷光落下,赵无言发出了一声怒吼。砰!太极殿附近的宫阁被混沌淹没,金光只是初时亮起,旋即被吞噬。赵无言的吼声远远荡开,越来越弱,最后化为一片静寂。 “走。” 斗姆元君站起身,语气无波,提醒清源妙道真君。老迈不堪的皇帝渐渐模糊的意识泛起悲哀,眼角流出浑浊泪水,死不瞑目。司马石和少数几位知晓计划的神捕纷纷住手,不再做抵抗。 半空天帝回神,手中波光之刀一挑,就要强夺九龙玺,但两件神兵自有灵性,自行牵引神都大阵,与他斗得旗鼓相当,而缭绕着紫气的长剑回转,斩向天帝。 天帝见没有机会,手中长刀一格,整个神都似乎被放缓,褪去了所有颜色,就连紫气长剑和两件神兵都略微迟钝。抽刀后荡,天帝气息空空荡荡,身体透明,就要离去。 半空的战斗戛然而止,渡世法王的洁白手指停住,旋即就要融入虚空之中。横在皇宫上方长剑,紫气消散,即将融入虚空,遁入虚空。 “哈哈哈哈哈!” “诸位既然来了,何必急着离开,吕某有一剑,还请诸君品鉴!” 吕纯阳起身而立,左手负于身后,青丝在身后飘扬,衣衫猎猎,豪迈狂放,一道惊天气息冲霄而起,风云色变,天地为之一暗,右手握住赤红桃木剑剑柄,对着天空挥出。 天地之间,化为了白茫茫的一片,吕纯阳的剑光如同昊日,照亮了整座天地,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 无数高人仰头望向了神都方向,神色凝重,眼眸之中满是精光,全身紧绷,感受到了这道惊世剑光,纷纷心中猜测这是何人出手,居然如此可怕。 浩荡宽阔的古纳河卷着浮冰静静流淌,浇灌出一片片丰饶的土地。 在靠近古纳河入海口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金帐屹立,方圆近百丈,镶嵌满黄金,绘刻雄鹰,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它便是狭义的“金帐”,草原大汗古尔多的居所,随时节不同驻节不同地方。 而广义的“金帐”则是环绕着这巨大帐篷的几百里地域,一圈又一圈的帐篷蔓延,牛马嘶叫,怪兽长吼,根据地位不同,自然形成了不同的区域,有的地方牛马粪臭滔天,有的地方叮叮叮打铁声不断,有的地方光华时不时冲起,有的地方一个个萨满神此起彼伏出现。 一个几十丈高的古铜色巨人从金帐内站起,如要头顶苍天,手中拿着的哪里是斧头,明明是撕裂时空般的混洞!古铜色巨人扬起右手,斧头现出形貌,乃长柄之斧,能随人变大,色泽深沉,近于青铜,上面有九枚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痕迹,似乎它们就是雷电、火焰或混洞的原形。 斧头劈落,变得飘渺,仿佛让人看到了谪仙池,能让人褪去仙体的谪仙池。这一斧若是劈中,地仙退为人仙,再来一斧,打落凡尘,这就是绝世神兵“天诛斧”! 斧光纵横,璀璨锐利,劈散了草原之上的剑光,古尔多神色无比凝重,脸上堆满了忧虑,低声叹道。 “中原何等繁华,人杰地灵,居然又诞生了一位绝世剑客,即使我掌握了天诛斧,也不敢轻易言胜!” 在古尔多身后,一位浑身裹着黑袍,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金黄色泽的长生教大满,杵着一根青黑色怪异藤杖,老态龙钟的模样,声音沧桑的说道。 “大汗,不必过于忧心,中原虽然强大,但是争斗不休,纷争不断,对我草原并无多大的威胁!” “希望如此吧!” 北周,长乐。高览坐于马车之中,手端一杯美酒,望着前面波光粼粼的湖泊。他神情冷酷,目光睥睨,神色一动,仰头看向了天空的璀璨剑光,腰间一柄铁黑色的铁条,瞬间出鞘,毫不起眼的铁条,迅速褪去了铁黑,绽放出让人炫目的光彩,剑身正面,刻有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剑身背面,有仙魔低头,妖族匍匐,剑柄之上,则书农耕鱼牧,人族百态! 剑光消散,高览神色莫名,眼神深邃,透着冷峻和霸气,恍如人间霸主,威严恐怖,低声道。 “他出剑了,这是向天下昭告他的存在吗?!” 一座巍峨宏伟的道宫,上有匾额,书着非古非今的奇特文字:碧游宫。 一位道人,戴着年轻庄严的“灵宝天尊”面具,头发乌黑,挽成道髻,上着竹冠,身材瘦不显弱,高不显薄,水蓝色的道袍垂下,随风飘荡,似乎与天地同在。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浅,眼前既似清澈小湖,又如无垠大海,似乎天地之间独此一人! 这位道人腰间悬挂着一口长剑,锋芒内敛,状似普通,上面铭刻着两个古代篆文:青萍。它们表含地火,内蕴风水,观此两字,几有天地初开时的惊心动魄。 道人手握剑柄,剑光出鞘,剑光中充满杀戮之气,纯粹而又锐利,毁天灭地般的剑气冲出,四面八方剑气纵横,虚空随之坍缩,扭曲成牢笼,将碧游宫上方的剑光斩灭。 “这就是纯阳剑神吗?难怪陆大评价他当为天下第一剑!” 东海之畔,东海剑庄,须发皆白的何七,周身剑气爆发,雄姿勃发,如同猛狮,无形剑气,斩灭虚空,须发皆立,眸如虎目,眉头紧锁,低声道。 “好大的威风,一剑斩天下,天榜高手尽皆动手!” 画眉山庄,后山草庐,陆大先生席地而坐,神情专注,雕刻着手中的木头,突然仰头看去,神色微怔,放下了手中的木雕,握住了一旁的长剑,起身而立,狂风肆虐,衣衫猎猎作响,飘然斩落,剑气勃发,剑光冷冽,浩荡纯粹,遮云蔽眼,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剑光其实分成了一丝一丝,每一丝又是由更加微小难以察觉的剑芒组成。 这数不清的剑芒则分别构出剑阵,层层叠叠,一剑之中,剑阵足有十万以上,互相激荡,彼此弥补,催发出了这璀璨浩荡的剑光,斩灭了虚空中的剑光。 陆大先生苍老慈祥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惊色,浑浊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不可思议的说道。 “他竟然精进如斯,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这位一心剑,十年颓废,至情至性,一心一意,反而悟出了自己的道路,境界上还要略高于其他的天榜高手,感悟到了一丝吕纯阳的境界,心中震惊无比。 西域荒漠,无尽渊海边缘,修罗寺,天榜第九的大阿修罗蒙南现出法身,三头六臂,肤色青黑,眼中冒火,口吐黑气,呈忿怒赤裸之相,只有腰间缠着黑布。他六臂分别持着一刀一剑,托着黑色莲花和玄火之珠,持握一根血色长枪,光是站在那里,凶厉忿怒之意就让瀚海戈壁的砂砾和黄沙尽都化为血色! 大阿修罗蒙南扬天怒吼,长枪击出,对着那漫天剑光扎去,长枪满是凶杀血厉之气,污秽之气汇聚,枪芒之上黑色火焰燃起,焚烧天地,所触之物无声无息化为灰烬。 剑光犀利,无物不斩,自九天之上落下,斩灭了黑色火焰,斩破了虚空,突兀的出现在了大阿修罗的法身之前,狠狠的斩下,一道伤口撕开,青黑色的血液流出,惊天动地的嘶吼响彻整座荒漠,无数人恐惧的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知这位西域霸主为何震怒。 南荒,穷山恶水,群山岳高逾万丈,光秃秃的,草木不生,鸟兽尽绝,不见一丝生机,群山之上的红云漫天,被剑光斩灭,直奔山中一座宫殿之中,这座宫殿苍白无比,似乎是用万千众生的骷髅搭建而成,周围笼罩着血红色煞气,一股腥臭气味弥漫方圆百里,宫殿深处一位老者,枯瘦无比,嘴唇赤红,眼眸碧绿,恍如人间恶鬼修罗,透着无比阴狠暴戾的气息。 这正是血海罗刹,天榜第十,初入法身邪道高人,似乎感受到惊世剑气,猛地起身,挥出手中薄薄血刀,漫天赤光,宛如被鲜血染红,血海卷起,波涛汹涌,向着剑光卷去,无尽煞气汇聚,黑红弥漫,天地昏暗,阴森恐怖,无比骇人。 剑光璀璨,无往不利,一剑分海,来到了血海罗刹的面前,让他脸色大变,血海罗刹将自身血海展开,元气大海爆发,全是赤色,内中开着一朵朵血红莲花,释放出腥甜香味,常人若是闻到,当场化为血水,血红莲花不断飞出,挡在了剑光之前,朵朵血色莲花凋零,破败不堪。 整座血海破败,血海罗刹身影浮现,衣衫褴褛,狼狈无比,头发都被斩断了,脸上透着无比的阴沉,阴鸷的眼眸里闪过畏惧之色,心中虽有怨毒之意,却也明白实力之间的差距,晦气无比的咒骂道。 “该死的,天地间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人诞生,真怀疑他已经超越了法身,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七位天榜高手远在万里之外,和吕纯阳的交手了一招,甚至排名后两位的天榜高手,还受了伤,可见吕纯阳这一剑的惊世之威。 神话天帝,魔师韩广,紫气浩然崔清河,渡世法王三人勃然变色,来不及多想,化敌为友,同时出手,共同抵挡吕纯阳这绝世一剑, “红尘如狱,众生皆苦,轮回不止,忧患不休,怜我世人,有神天降,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朵朵白莲飘落,虚空化为空无,天地仿佛化为了一片死寂,无生老母的气息弥漫,天地之间金气汇聚,圣洁空灵,让人如坠虚幻梦境,分不清真假。 崔清河长剑挥舞,勾动天地之间的法理,天地之间一股浩然刚正的力量汇聚,充沛天地之间,浩大纯阳,浩然长河悬挂虚空,刚烈无匹,浩然无匹。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清朗的读书声响彻天地,如同圣人教诲,无数人心神刚正仁勇,无数众生之念融入浩然长河之中,更添三分威力。 “天地沧桑,岁月如刀,光阴似水,亘古不变!” 天帝斩出手中之刀,威压三界,九九至尊,刀光化为一条时光长河,不见源头,不知终点,曲折蜿蜒,河水清冽,透着岁月的气息,浮现出了一幅幅画卷,文明变迁,沧海桑田,古今变化,尽在其中呈现。 吕纯阳斩出一剑之后,桃木剑就已经归鞘,负手而立,仰望着虚空中施展全力的三位法身高人,神色从容,气度无双,眸子里有着大千世界,阴阳变化,无尽法理汇聚成网,密布眼球之上,玄妙深奥,伟岸神圣。 吕纯阳收回目光,没有关注三人是否击溃了剑光,而是回头看向了江芷微,笑容绽开,如三九寒冬瞬间化为了春天,温煦灿烂,明媚绚烂。 “该走了!” 话音一落,原地就失去了吕纯阳和江芷微的身影,周围虚空扭曲,江芷微心神恍惚,五感混乱,心神纷乱。 好似一瞬间,又好似许久,江芷微这才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在洗剑阁的居所之中,一道冷漠的声音在耳中响起。 “琼华宴意外中断,已出三条题目皆是魁首,判定主线完成,每人一千五百善功。” “因队员伤势不致命,且有其他意外情况发生,为保证轮回之秘不外泄,七日后方能回归。” 江芷微神色一愣,这还是第一次任务完成之后,没有立刻回到六道轮回空间,在其他轮回世界从未有过,六道什么时候怕过别人看见祂拉走轮回者?自有种种异象遮掩! “这是否说明自身世界的特殊?或者六道轮回之主在顾忌着什么?” “或者师伯已经强悍到了六道轮回之主都要谨慎对待的境界!” 江芷微神色幽幽,目光看向了吕纯阳的居所方向,手中紧握着白虹贯日剑,随着修为越发精进,她越来不了解自己这位师伯了,他周身好像有着层层迷雾笼罩,让人看不清他的虚实深浅。 神都皇宫上空,一片混沌,虚空塌陷,时空崩灭,汹涌激荡,即使有着神都大阵的守护,皇宫还是倒塌了大半,狼藉一片。 神话天帝低头注视着手中之刀,刀身之上浮现一道裂痕,眸光冷冽,难以分辨他的情绪,冷哼一声,身形虚化,消失在空中。 渡世法王那根洁白的手指上血肉皆消,露出了森森白骨,周身白色莲花染上了一抹血色,凄美艳丽,空灵圣洁意境消散一空,隐隐有血腥气弥漫,莲花消散,踪迹消散。 长剑宝光黯淡,落回了崔清羽的手中,远在狄州平津城的崔清河,眼眸中的紫气消散大半,脸色带着几分苍白,手掌紧紧握成拳头,手背青筋暴起,微微颤抖,滴滴滴,红色的血珠滴落地面,汇成一滩,他脸色极为难看,凝重阴沉,目光看向了华洲洗剑阁,透着忌惮敬畏。 琼华宴上的众人震惊莫名,眼神空洞无神,吕纯阳居然如此恐怖,一人独战三位天榜法身高手,虽然只是一剑,但是也可以看出他的实力,绝对在天榜之上位列前三。 不知过了多久,崔清羽最先反应过来,看着司马石等人,握着长剑,厉声道。 “拿下他们!” 紫霞升腾,气息变淡,犹是如此,长剑上的威压依旧让几位神捕不敢反抗。 王文宪目光复杂看着司马石,里面不乏他的熟人,可他们竟然勾结邪魔外道! 就在这时,有人挡在了崔清羽前面,正是宋家家主,尚书右仆射宋守仁,沉声道。 “崔兄,且慢。” “宋兄,为何阻挡?” 崔清羽愣了愣。宋守仁脸色严肃,指了指老皇帝和皇宫,为司马石等人辩解道。 “祸首已亡,司马石等人仅是附庸,罪不至死,而且他们或许多有蒙蔽,被人挟裹,得公正审问,不能做株连冤枉之事。” “天下强者皆是有数,若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岂不是平白削弱自身,让外人有机可趁?” 此言一出,崔清羽脸色微变,握剑之手变紧。江东王氏的宗师强者笑嘻嘻走到了宋守仁旁边,支持道。 “崔兄稍安勿躁,老夫看司马石等人都已放弃抵抗,还是不要剑拔弩张比较好。” 江东王氏之后,陇南张氏,西凉司马氏,恒原郑氏,琅琊阮氏各自的强者亦醒悟过来,趁势灭掉神都赵氏只会为平津崔氏做嫁衣! 之前,世家千方百计限制皇室再出法身,免得被掌控了大义之名和资源优势的赵氏将他们世家真正压制,此时此刻,难道要违背初衷,奉迎有法身的崔氏取代赵氏?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与此相比,一个被削弱的神都赵氏更符合各大世家的利益,亦能牵扯崔氏!而且,有赵氏失德的借口,正是攫取利益,将手彻底伸入六扇门的大好机会,那些不属于赵氏的神捕自会看得清楚形势,稍加拉拢便能一拍即合!(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孟奇渡劫,传道列国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崔清羽沉吟半响,脑海里浮现出了那道横压天地的剑光,如果崔氏成为了大晋皇室,又该如何面对呢?想到此处,崔清羽展颜微笑,十分轻易的妥协了。 “诸君所言甚是。” 只有王思远在远处高台,看着整件事情,此时低语了一声。 “果然是帝星飘摇,‘天帝’重临,大劫之始!” “只是,吕纯阳一剑横空,威压天下,为何我没有算到,这就是遁去的一吗?” 此时,阵法彻底溃散,露出里面之人,太子,晋王,以及赵恒、孟奇、阮玉书。其中太子和晋王拼得两败俱伤,各自喘息,尤其晋王更是岌岌可危。 而赵恒远离了孟奇和阮玉书,立于河流之畔。阮玉书盘腿而坐,脸色苍白,显得皮肤都是透明,阮玉书的大伯飞了过来,挥手渡气,帮助疗伤,同时深深打量了孟奇一眼。 六灭人魔樊长苗的尸体倒在一旁,无人问津,对各位大佬而言,不到外景的武状元被杀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重要是赶紧回政事堂谈利益分割之事,并昭告天下,神话“天帝”乃是法身,洗剑阁纯阳剑神更是秘密证道法身,神威盖世,不弱天榜前三! 神威侯苏家。孟奇刚弄清楚事情的经过,感叹于天帝出现,赵无言功败垂成,又震惊于吕纯阳的惊世之举,一剑压天下,天榜尽无言,神威盖世,天下无敌! 孟奇经过了无字之碑的参悟,又解开了这具身体的因果枷锁,认祖归宗,缓缓闭上眼睛,只觉肉身最后一重枷锁碎掉,身心契合,元神活泼,再无隐患! 孟奇心神澄净,面色平静,平和的声音在房内回荡。 “父亲,我想广发请帖,邀人明日赴宴!” 苏离惊讶的注视着儿子,眸子里透着几分诧异。 “这个时候设宴请人?如今人心惶惶,你怎么会想着设宴?” “兴云之宴那样的宴会。” 孟奇心平气和,心中无波无澜,沉静澄净,一片祥和,安宁无比。 “你要创造机会一步登天?” “好,好!有你这麒麟子,此世足矣。” 苏离哈哈大笑,状极舒畅,一步登天意味着什么?只要不夭折,最少宗师!而且比常人进阶快很多,就像苏无名一年一重天! “为父立刻派人送帖。” 翌日,政事堂内崔衍、王文宪等人还在争执,昨晚镇守皇陵的赵警世回京,秘密拜访了琅琊侯府、广陵侯府等地方,神都赵氏似乎已然没有了皇室之尊,退回了顶尖世家的行列。 一处偏僻院子内,白衣素裙的顾小桑素面朝天,看着渐渐当空的大日,等待神都之事平息,气质空灵,神情宁静。而苏家别院附近,聚集了诸多江湖人士,虽然不能一睹盛况,但若有一步登天的异象出现,当能抢先看到。 “紫极剑崔辙来了……” “刀气长河来了……还有白七姑!” “王载来了……” “阮家琴仙也来了,还有鸿胪寺卿……” 一声声低呼似乎在酝酿着即将开始的龙争虎斗,一龙挑众虎!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一辆辆马车停在别院外,王载、崔辙等人互相颔首,皆见对方气势内敛,即使要助孟奇一臂之力,也不能在战斗中失了自家面子。 白七姑跃跃欲试,当先步入别院。宴会之地乃是别院演武厅,很是宽阔,摆满了案几,而孟奇高踞主位,青衫磊落,微笑点头。 苏离怕夺了孟奇坐于主位的气势,影响突破,未曾出面,在后面暗助,防止意外。一位位宾客寒暄入座,没过多久,皆已到齐,严冲,白七姑、崔辙等人都拿眼望向孟奇,该开始了。 孟奇微微一笑,伸手说道。 “各位稍安勿躁,先欣赏歌舞,品尝水酒。” “咦,与兴云之宴有所不同!” 众人皆是讶异,但想想或许是待客之道不同,也就释然。丝竹生动,歌舞美妙,美酒醇厚,入口甘冽,可在场众人没谁有心情欣赏。 歌舞完毕,孟奇将手一挥,弹了弹青衫,众人神色一振,感觉即将开始龙争虎斗。 这个时候,孟奇依然盘腿而坐,姿态闲散,微笑道。 “此次邀请众位贵客前来,非是为了挑战比试。” 严冲、王载、崔辙等人皆是愕然,不明所以,王思远难得皱眉,仿佛明白了什么! 孟奇嘴角勾着,略含笑意,自信语道。 “仅是请各位观礼。” “观礼?” 众人心中一动,还未来得及泛起念头,就觉四周一下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别院外面的江湖人士同样看不到附近的事物了。 “咦?” 政事堂内,争执中的诸位大佬同时轻咦,因为附近一片漆黑。素面仰望天空的顾小桑瞳孔内全是黑色,神情微动,不知是惊是愕。大日消失,整个神都笼罩在了黑暗里! 突然,众人看见手边跃出一颗星辰,灼热但璀璨,宛若明净美丽的花朵。茫然四顾,各处皆有星辰腾空,明净梦幻,照破了黑暗! “这是?!” 王文宪与诸位政事堂成员看着浮现的璀璨星辰,一时无言。 顾小桑神情微怔,伸出手去,抚摸头顶不远的璀璨,纤手穿过,略感灼热,似幻似真。 王思远愕然看向孟奇,只见他周身冒出近乎外景的气息,眉心缓缓裂开,幽暗深邃。 “有意思,他内天地近乎外景,早就能直接突破,但自身一直在强行压制?” 一颗颗星辰在神都凸显,宛若鲜花盛放,震惊了众人,沉醉了心神。 漆黑夜空,星辰浮现,颗颗璀璨,孟奇双眼半开半阖,元神鼓胀,精神成刺,狠狠打向玄关,眉心似有裂缝出现,缓缓张开,前方一片幽暗,望之深邃玄奥。 孟奇脑海里响起虚幻破碎之声,没有任何难度,没有半点阻挠,祖窍打开,玄关踏破,精神如潮水般涌出眉心,多时积累,尽显其能! 此时此刻,孟奇感应之中的天地除了元气大海,又多了蓬勃的生机,晦暗的死气,灼热的大日真火,璀璨的星辰之力,各种各样的“力量和气息”遍布虚空,似杂乱似有序,似遵循着某些法理,自然运转,似乱糟糟一片,无可遏制地向着更加混乱发展,直至死寂! 精神化桥,一头蔓延而出,架在天地之间,一头连接内天地,导引向外,它色做纯金,仿佛传说中彼岸金桥,屹立于混乱之上。 “轰隆!” 孟奇听到了恐怖的虚响,被内天地牵引,受天地之桥传导,自然伟力汹涌澎湃而来,洗刷着肉身,褪去着杂质。 若是不走九窍之路,仅仅打开三大秘藏,肉身将无法抵御天地之力的加身,直接崩解,而现在孟奇端坐其中,体泛淡金,纹丝不动。若是半步外景,至此而止,可孟奇依旧半闭着眼睛,没做调整,直接引自然伟力与内景交融! “轰隆!” 元气大海和种种力量沸腾了,神都上空陡然有乌云汇聚,深沉昏暗,如同深渊,与下方璀璨星空般的神都恰似天地颠倒,一道道青色电光乱窜,互相缠绕。 水桶粗细的青色雷光落下,瞬息而至,打破屋顶,直击孟奇。 孟奇神情无波,不忧不虑,右手多了天之伤,陡然往上!长刀颤抖,如做虚斩,连续八次之后,猛然斩出,紫电横溢,连成狂龙,以刚猛霸烈之势迎向雷罚。 以雷破雷! 出刀之际,孟奇没有胜负之心,没有忐忑之情,在内天地达到当前极致,近乎外景后,自己已想突破就突破,正常出手也接近完美半步,否则哪能杀得掉六灭人魔?哪敢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压制眉心玄关的打开? “轰隆!” 紫电导刀,劈中青雷,发出巨响,电光乱串,焦黑了大厅,而天之伤悠然落下,重现插于孟奇身边。 “阴火之劫!” 孟奇身下一朵朵阴火冒起,往上蹿升,燃烧血肉元神。孟奇左手成指剑,做举火燎天之势,阴火顺着剑势,脱离身体,发散于虚空。 这一剑乃是八部天龙剑里的外景招式“夜叉燎天”,孟奇虽未用流火,但肉身强度已是不下宝兵,举重若轻,看得观礼众人目瞪口呆,所谓天劫,似乎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神都各处忽然又昏暗了不少,出现了星光照耀也漆黑无比的诸多漩涡,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吸力和毁灭之感。 呜呜呜,风声大作,可大厅内无人感觉风起,但见一股股漩涡往孟奇卤门钻入,似要吹散他的元神,兵解他的肉身! “金风之劫!” 风无形,刀剑难断,孟奇没有出招,任由金风从自己卤门钻入,体泛淡金,在催神化骨见缝插针的风中不断撕裂又不断恢复! 忍受着常人无法想像的疼痛,孟奇脸色如常,淡金不断重组,肉身强度不断攀升,力量愈发恐怖。身怀八九,风火不乱,风煅金身,渐渐平息! 虚空幽幽暗暗,有星辰环绕大日,连成星云,汇成长河,无边无尽,有金乌乱舞,虚幻大陆呈现,天圆地方,有漆黑漩涡深敛,吞噬着一切,它们重重叠叠,似乎交汇于某处,某处模糊难明,如佛门四禅之天,似道家大罗诸界! 金风消去,孟奇只觉五脏六腑、天生九窍与无穷高处的诸天及身下重重大地有了某种莫名联系,周身窍穴内的星辰、大日、金乌、混洞也与天地间的星辰之力、大日真火等初步交汇,呼吸之间,鼓荡自然! 天空,透过青雷轰出的大洞,看见高处无日无月无星辰,没有金乌没有混洞,一片混沌!仅仅看到这片混沌,在场不少实力不够者已瑟瑟发抖,心神颤栗。 “还没完?!” 随着堂内众人的惊讶之声,那片混沌猛然落下,让孟奇感觉到了破灭之威,生死之变! 孟奇不抬头,闭上眼,催动内天地,窍穴打开,内腑运转,九窍变化!混洞、金乌、大日、星辰等异相突然收敛,纷纷投入孟奇身体,整个神都只余幽幽暗暗一片,只余落下的混沌! 众人屏气敛息之际,孟奇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天之伤刀柄,他长啸一声,抽刀往上。混混沌沌中,众人只见一道刀光亮起,耀眼无比,似有开天辟地之力! 混沌破开!幽暗破开!一切皆被破开!轰隆!混沌分开,阳光洒落,大日当空,又是炎阳好天! 孟奇一刀劈开混沌,只觉周身疼痛,暗伤处处,但呼吸之间,元神高居泥丸之宫,无前无后,无上无下,无左无右。内天地运转,调动天地之力,孟奇徐徐飞下。 孟奇虽然衣衫破烂,但气息幽深,让人不自觉畏惧,孟奇大笑转身而去。 “哈哈,待某更衣,再来敬酒!” 豪迈笑声之中,孟奇昂首迈步,走向后堂,潇洒不羁。他之异相,以元始之意驾不灭之体,故唤“不灭元始相”! 神都内城边缘的窦家店惯来龙蛇混杂,小道消息乱飞,是外地武者客商打听事情的首选。 一名脸上有着刀疤的男子按着斗笠,穿过乱哄哄的人群,随着找了张方桌坐下。 在等小二斟茶倒水的工夫,他耳朵微动,试图从混乱而嘈杂的各种声音里找到有用的信息。 “洗剑阁纯阳剑神秘密证道法身,一剑威压三大法身高手,荣登天榜第三,仅次于草原大汗古尔多和纯阳总冲和道人!” “狂刀于幻阵之中,身被百创,一刀斩杀了今科状元樊长苗,也就是灭天门嫡传,当做未来宗主培养的六灭人魔!一步登天,渡四重天罚,晋升外景,脱离人榜!” “政事堂诸公大局为重,未曾做株连之事,六扇门自总捕头以下,依旧官做原职,仅罚俸禄,除了神都赵氏两位宗师,其他人都改换门庭,另外各大顶尖世家都有绝顶高手加入六扇门,担任金章捕头。” “太子似乎与昏君之事有所瓜葛,未能继位,只做梁王,如今深居简出,修身礼佛!” “坊间虽有传闻晋王与诡秘可怕的神话有牵连,乃弑父之人,但终究无凭无据,政事堂诸公调查之后,奉他为皇。” “晋王无子,政事堂诸公恐他确实与神话暗通曲款,先立太子,以做制衡,一直不被重视的魏王飞黄腾达了!被立为了皇太弟,兄终弟及!” “天子之剑不再由皇室掌控,而是放在政事堂内,诸公轮流看守,有需要时再交予皇上。明日昏君便要下葬,谥号:厉!” 七日之后,道道光芒落下,江芷微,孟奇,阮玉书、张远山,符真真,齐正言和赵恒踏出。 江芷微一身鹅黄衣裙,眼睛内深藏的锋锐更盛了,也更沉稳成熟了,已经不能叫做少女了,她眉眼含笑,看着孟奇,嘴角缓缓勾起,抱拳恭喜道。 “四重天劫,星开满城,可喜可贺。” 孟奇看着眼前的明媚女子,感知她体内锋锐的剑气,强横至极,心神一动,亦是笑着说道。 “踏破二重天,同喜同喜!” 二人相逢一笑,生疏尽消,因为孟奇告白而产生的尴尬情绪消散了,了无痕迹。 “先兑换下次任务的消息吧。” “下次任务在一年半后,因为队伍已有两人外景,队伍实力差距太大,任务会出现分割,而目前难以确定剩余几人下次任务前的实力,故请开始前再查询。” “任务背景:封神之后五百年,圣人不出,百家不兴。” “为证大道,借天庭神灵缺位之机,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接引道人、准提道人各遣弟子下山,或护商,或兴周,展开混战,死者入封神榜,成为天庭神灵,及至激烈处,元始天尊和灵宝天尊等相继下凡,到万仙阵时,灵宝落败,四剑欲破天地,再立地火风水,因被四尊阻止,天地未彻底残破,但天庭坠落,诸事戛然而止,此为封神。” 二月初春依旧寒冷,江芷微心神融入虚空,沉寂若死,一念不动,无我无心,忽然感觉光影变化,出现在了轮回广场。 封神任务开始了!耳畔响起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浩大宏伟,淡漠无情,一如既往。 “剩余几人已达任务最低要求,不用分割!” “封神之后五百年,圣人不出,百家不兴,而列国纷争不休,天下动乱黑暗,不见曙光!” “主线任务:抽选诸子百家之一,传道列国,如果有一国愿意奉行此道,则任务完成,奖励两千五百善功,如若没有,则始终停留封神世界,除非支付两千五百善功强行离开。” “任务开始三月后,实力修为不再提升,回归自身世界不再没有间隔。” “请抽选诸子百家,三声之后直接指定。” 江芷微等人对视了一下,顾不得多想,踏前一步,进行抽选。半空光芒伸缩不定,文字快速闪现,迅速凝固于两字。 “墨家!” 江芷微轻皱黛眉,低声自语。 “兼爱非攻,尚同尚贤,节用节葬?” 这次的任务是传器圣,也就是墨家之理念,即兼爱为核心的种种学说,让天下不再动乱黑暗,列国纷争的学说。 想到此节,孟奇忍不住呲了呲牙,为何不是法家兵家儒家等,好歹能用之治国,诸侯们不会太过排斥,顶多权衡利弊,而墨家的理念则不适合于此,要说服国君传扬,从上至下奉行,难度颇大。 “还好不是名家农家之流,要不然我们还是直接搜集资源物品,三个月后强行回归好了。” 孟奇脸上浮现一抹庆幸之色,苦中作乐的说道。 第五十六章 出师不利,藏室老朽 相比于墨家的思想,名家和农家更加难以被各国国君接受,如果抽到在这种百家思想,进行传道,他们怕是很难完成自己的任务,还不如直接搜刮这个世界的物品,回归之后兑换善功,说不定还能减少一些损失。 一年半的时间,江芷微修为再进一步,已经晋升成为了外景三重天,只差一线,就可跨过第一道天梯,成为绝顶高手,孟奇机缘惊人,也不遑多让,同样跨入了外景三重天,虽然还未臻至圆满,但是他修行的乃是八九玄功,战力惊人,善于变化,肉身强横,实力不弱于江芷微,其他几人也多有修为提升,张远山,赵衡都跨入了外景之境,齐正言等人也只差一线就可跨入外景之境。 “这次任务之后,我们应该就是货真价实的外景小队了。” 孟奇一年多没有见到众人了,众人之间多少有些生疏了,他尽量活跃着气氛,一脸笑意的说道。 “圣人不出,百家不兴,也就是墨家学说目前连萌芽都未必有,传扬颇为艰难,不太符合封神世界列国纷争的状况,所以我们除了兑换秘宝防身之外,还得留下强行离开的善功。” 由于任务细节讨论极为消耗时间,孟奇等人主要是挑选封神秘宝,以防殒落在无名小卒之手。最后,他们共兑换了四件秘宝。 “落魂钟(仿制),宝兵级秘宝,此钟一响,宗师以下失魂落魄,宗师亦有眩晕,可用一次,九窍者拼尽全力能催发,价值六千九百善功。” “捆仙绳(仿制),宝兵级秘宝,可以捆住宗师以下的外景强者三息,让他们只能凭特殊功法和肉身之力硬抗攻击,可用两次,九窍者拼尽全力能催发,价值五千六百善功。” “玉虚杏黄旗(仿制),宝兵级秘宝,能放金莲,射毫光,勾大地,挡住外景六重天威力的攻击、神通和秘宝,削弱更强攻击,可使用两次,价值五千善功。” “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仿制),宝兵级秘宝,由功德之气凝聚,万法不侵,万邪不沾,此物乃是仿制,仅限于六重天及以下,可使用两次,能应激而发,价值五千四百善功。” 光芒升腾,孟奇等人消失在了轮回广场。 夜色深沉,遥望殿阁庄严,耳畔辗转之声。 两位穿着古朴但陈旧的男子对坐屋内,久久不语。 少顷,颌下留着一部短须者望向外面深沉夜色,长叹一声,唏嘘说道。 “列国纷争,礼崩乐坏,诸侯只知享乐和争霸,不见世间艰苦,白骨盈草,不见百姓苟且,朝生暮死,人心沉沦,这漫漫长夜,何时有尽?” 昏暗之后便是纯粹明净的光芒透过眼帘,四周古朴又稍显陈旧的建筑映入眸子。 远处有几座高耸的夯土台,上面修建有亭台楼阁,花纹繁复,极尽奢华之能事。此界乃汉地博乐城,有列国四公子中的博乐君,他实力高强,地位尊贵,修养深厚,手掌大权,且任侠豪爽,广收门客,除了汉侯,当是汉国最该游说的贵族。 “既然广收门客,就不怕见不到博乐君。” 江芷微等人商量了一番,决定拿这位汉侯之弟做试验,看看上位贵族是否可以接受墨家思想。 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用,节葬,墨家思想从根本上看,并不适用贵族,反而更适合底层民众,但是这方世界可是封神五百年后,贵族都是仙神苗裔,修为强横,以一敌万不是虚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这方世界不一定适用,要想传道,只能游说大贵族了。 夯土之台高耸,亭台楼宇屹立,孟奇扮作首领,带着江芷微等人到了博乐君的府邸前。见五人皆气势不凡,门房不敢怠慢,迎了上来,恭敬问道。 “尊客到访,有何来意?” 孟奇披着黑袍,让自己显得成熟,如此才能让人重视,愿意听自己的学说。 孟奇将带入了魔家炬子的身份之中,神色温和,沉重威严,平和开口道。 “常闻博乐君有识人之能,平易近人,广收门客,欲除汉地积弊,我等故冒昧前来。” 说话时,孟奇气息转动,幽深莫名,难以用语言描述,四周隐有大日等虚相飞腾,骇得门房心中愣愣出神,感觉比主上大部分门客都强大! 孟奇深知若不展露实力,怕是只能由管家之流接待,但表现出足够的价值后,以博乐君平易近人,不拘礼节之名,他肯定会亲自接见众人! 果然,门客汇报后,博乐君姬武直接迎到了大门处,礼遇甚厚。他容貌年轻,但目光深邃,隐有历经世事的沧桑,穿着不简朴但也不华丽,头上戴着梁冠,气息略露,风雷凝聚,排斥着其他。 “宗师高手!” 孟奇等人心中微惊,虽然早就能想到封神世界的强大,但没料到随便碰见一个贵族就是宗师。 博乐君非常热情,与孟奇把臂同行,对阮玉书和赵恒等人亦是言笑晏晏,让人如沐春风。穿过重重殿阁时,孟奇感受到了不少外景的气息,或为博乐君属下,或为门客,二十有余。 “以一国上位贵族之力,就仅比武道大宗的外景数量少。” 孟奇只觉惊心动魄,不愧是封神世界,这等底蕴比主世界不遑多让,甚至还有所超越。 众人进入了房间,他们跪坐于案几之后,寒暄了几句,博乐君拱手问道。 “几位远道而来,何以教我?” “常闻君欲除汉地积弊,某不自量力,特来献丑。” 孟奇跪坐得腰背挺直,姿态和往日不同,充满沉稳和睿智,演技不错,不愧是修炼了八九玄功之人,善于变化,这演技足以吊打一众小鲜肉,堪称演技派,老道自然。 博乐君神色一正,态度恭敬,行了一礼,严肃道。 “洗耳恭听。” 孟奇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内容,缓缓开口,将墨家的一些学说思想缓缓道出。 “一则尚贤,不拘身份贵贱重用有才华之人,贵族大夫虽强,人数有限,百姓奴隶虽弱,则数量繁多,纵使前者十有一材,后者万中乃一,亦能十倍百倍甚或千倍于前者,不可不察。” “只要能不拘尊卑,挑选才士,传授武道,给予帮助,假以时日,君何愁无人可用?何愁积弊不除?” 博乐君沉吟许久,觉得似有道理,改了称呼,更加恭敬了几分,只是依旧为难的说道。 “先生明见万里,然此正是积弊之一,若我挑选才俊,广授武道,恐被诬为谋反,而且万中方有一人堪用,比之贵族大夫,所耗甚多。” 孟奇没有犹豫的再次将墨家的思想道出,提出了解决办法。 “故要节用,节葬。” “兴此高台,建此楼阁,能养多少猛士?死后长存之道虚无缥缈,何必为此空掷身家?” 谁知孟奇话音刚落,博乐君勃然变色,起身而立,怒声道。 “我乃文王苗裔,神人后代,死后自能上通于天,何来虚无缥缈,先生不必多言!” 孟奇有点目瞪口呆,连最容易遭受反对的兼爱非攻都未提及,仅仅一个节葬就引来博乐君激烈反对,墨家学说在上层传道还真是艰难。 博乐君不想再谈,唤来管家,让他引孟奇等人下去,成为门客。孟奇与江芷微等人交换了眼神,忽然起身行礼,提出告辞。 “既然君不能受某之言语,我等待在这里也是无味,就此告辞。” 博乐君虽然不满孟奇等人提出的学说思想,但是对他们的实力还是十分欣赏的,挽留道。 “五位学识渊博,实力不凡,留下当有用武之地。” “君能采某之所言吗?” 孟奇正色问道,眼眸之中一片清冷,他们可不是来当门客走狗的,而是传播墨家思想学说的,哪里有闲工夫和博乐君消耗时间。 博乐君面露不豫,依旧坚定的说道。 “不能。” 孟奇哈哈一笑,拱手转身,带着众人向外走去。 “道不同不与为谋!” 博乐君脸色阴沉,但自忖名声,没有阻拦他们五人离去。离开府邸,孟奇对江芷微等人感叹道。 “比想象中艰难,墨家果然是上层之敌。” “看来他们对死后之事非常重视,节葬之说也得改改了。” 几人唏嘘前行之际,后方忽有人追来,朗声喊道。 “前面几位朋友留步!” 孟奇听到此言,寒毛竖起,还好不是道友留步,不然众人怕是都要陷入此方世界了。 来人四十上下,面黄无须,门客打扮,腰间系着长剑,气息与天地相连,俨然是名外景。 “这位兄台,有何要事?” 孟奇不解的看向对方,他们好像并不认识,这人拦住他们是什么意思。 面黄无须者脸上露出了笑容,对孟奇等人十分恭敬,行礼回道。 “在下赵柏,博乐君府上门客。” “适才值守厅外,听闻先生高论,感同身受,特来拜会。” “赵兄出自微寒?” 孟奇心中一动,上层贵族可不会对墨家学说产生共鸣,看来这位门客出身定然不高,否则不会有如此感悟。 “在下乃秦地平民,偶得奇遇,有了今日这番修为,可惜秦国等阶森严,贵族腐朽,看不到上进希望,后听闻博乐君广收门客,不拘身份,一视同仁,这才万里迢迢赶来汉国,故而对苏先生尚贤之论感同身受。” “在下尚有多位好友,经历皆是相仿,还请先生驾临寒舍,不吝赐教。” 赵柏神色带着几分仰慕恭敬,目光期盼的看着孟奇,他对墨家学说十分认同,甚至是充满了渴望,认为这种学说可以解决自己的困惑,为自己指点道路,照亮黑暗。 孟奇等人对视一眼,觉得好像又有了新的思路,点点头,随着赵柏一同前往了他的住处,那是一间大屋,屋中有着二三十人,外景高手只有两人,都神色庄重的跪坐在屋内,恭敬的看着孟奇等人,聆听高见。 “先生所讲尚贤之说,我等皆是认同,可各国能无视身份贵贱而重用人才的君主或贵族甚少,一是等阶森严,目不下视,二是从平民之中简拔花费甚巨,往往教万人而无一所得,先生可有教我?” “节用节葬,贵族大兴土木,修建宫台,花费之巨足以教千人万人,而且为求死后长存之道,墓室修建宛若生前,奢华浪费,摆藏宝物,比宫台更甚,但古往今来,能死而复生,成仙成神者有几人?若能节制这两方面,何忧无钱教人?” “古往今来,能成仙成神有谁?或得授大法,勤修苦炼,超脱凡俗,或在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时立下大功,得仙圣鬼神褒奖敕封,昔年武王伐纣,才成就一批神灵,乃今日不少诸侯贵族之祖。” “由此可见,上秉天志,鬼神监察,要想死后登天,成神成仙,长存世间,修的不是古墓,而是功德,是对天志的遵循!” “诸侯贵族看重墓葬,不恤民众,不得上天好生之德,于此求死后长存,不亚于欲往南方,车子却向北行。” “当今之世,明里诸侯相争是祸乱之源,实际是他们只知自爱,不知兼爱,没有怜悯仁慈之心,以自身之利坏他人之利,国与国不相爱,则纷争连绵,以强凌弱,毁城灭村,伏尸千里,白骨盈野,人与人不相爱,则以贵欺贱,以奸弄愚,横征暴敛,民不得存!” 孟奇一系列理论学说抛出,发人深省,这是从未有过的思想,赵柏等人听得面面相觑,既感震动,又觉发人深省,似乎这才是正道,才是天地之理!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明天志,敬鬼神。这才是符合上古的善恶之说,否则修炼自身不勤,又为非作歹者,只要可以建一座奢华古墓,死后就能成神长存? 孟奇身上的光辉渐渐亮起,如同真正的中古器圣,阐述着墨家的学说思想,获得在座的各位门客认同,他们都是出身微寒,对墨家学说感同身受,强烈共鸣。 “先生大才,洞悉世事,对天下积弊了然于心,在下不才,愿追随先生左右,结束这纷乱世道!” “在下不才,愿追随先生!” “天下渴先生之才久矣!” 堂内大部分人纷纷拜倒,听了墨家的微言大义,振聋发聩,不能自持。 “难怪墨家能成为显学,贵族以下阶层人心所向啊!” 孟奇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和江芷微等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新的感悟和念头。 “我觉得应该收下他们,游说小国诸侯时,我们实力越强,带来的帮助越大,越容易成功,只要他们能虚与委蛇,撑过三个月,任务就算完成!” 赵恒作为大晋皇太弟,深谙权谋之术,见此一幕,心中权衡利弊,对孟奇传音说道。 孟奇点点头,这和他想法相同,只是如此一来,众人就不得不改变思路,从下而上了,将墨家发展成为一个有着严密组织的团体,这样一来,怕是会被别人忌惮,带来意料之外的危险。 夕阳斜下,流金似血,博乐城的喧嚣渐渐归于宁静。 厅堂内铺着草席,跪坐满形形色色之人,有士人打扮,有门客装束,有流浪武者,有普通百姓,身份不同但又同样的专注,隐约透出点虔诚。 而在上首,今日轮到孟奇讲学,讲的便是“兼相爱,交相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非是暴虐,无别有情,一视同仁耳。” 孟奇搜肠刮肚改良“兼爱”的概念,以至于用上了这方世界还未出现的《道德经》内容。 孟奇看似正襟危坐,侃侃而谈,胸有成竹,实际却战战兢兢,这方世界贵族势力太强,上连仙人神佛,暂时不能力敌,所以只能改造墨家学说理论,不直指贵族,可又必须前后不矛盾,自成体系,对他而言,委实艰难。 孟奇等人讲学,日渐强大,引得了博乐君的忌惮,下令将孟奇等人驱逐,并暗中联系其他势力进行截杀,可惜并未对孟奇等人造成影响。 孟奇等人也借助这段时间的讲学,将墨家学说改造了一番,更加贴合这方世界,接近成熟,倒也收获不小,决定寻找一个小国传道,完成轮回任务。 陈国位于唐国和楚国之间,地少人稀,最强者乃是陈王,宗师境界,在夹缝之中求存,生活艰难,十分不易,被江芷微等人选中,欲在此国传道墨家学说,也不拜访贵族和陈王,每日在都城外的竹林讲课,引得无数人前去听道。 陈国藏室,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沧桑,身形佝偻,拄着一根手杖,精神矍铄,眼眸明亮,泛着莹光,给人一种睿智之感,嘴角的带着几分慈祥温和的笑容,目光穿透了虚空,看到了江芷微等人的讲学,低声笑道。 “这些小家伙倒是有意思,学起了器圣,那我这老朽之人,是否也该做一回道祖?!” 老者名李苍,是陈国的藏室史,虽然也是贵族出身,但是官职不高,更是在这藏室任职,不受重视,寂寂无名,无人知晓。 老者身后一方虚幻天地浮现,道德之气充斥在藏室内,宏伟浩瀚,高远苍莽,和老朽瘦削的身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今天下,最强者乃是半步法身,但有神兵镇压,而诸大国背后的隐秘道门佛脉似乎也无法身,可他们有诡异恐怖的法宝,而且仙人传说不绝,即使是法身高人也不敢小看此方世界。(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陈国策对,《黄庭内景玉经》 孟奇等人的讲学还是吸引到了陈王的召见,请教治国之策,寻求解决陈国困局的方法。 陈国宫庭内。孟奇等人刚拜见过陈王,分坐案几之后,就听陈王说道。 “诸位大才,吾有所耳闻,然陈国安乐,贵庶和睦,诸位之学怕是派不上用场。” 陈王留着标志性的五络长须,神完气足,乃是一位外景宗师,实力比国内贵族更加强大,是孟奇等人精心挑选过的国家,更有利于让墨家学说成为此国显学,完成任务。 孟奇乃是能言善辩之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讲学,更是思维敏捷,善于辩论,微微一笑道。 “陈国危若累卵,大祸只在旦夕之间,何来安乐?” “孤常闻说客爱以大言唬人,莫非苏先生欲效法他们?” 陈王这是讽刺孟奇危言耸听,使用说客技巧,与说客为伍,让人凭白看低了几分。 对于这次的会面,他们队伍早就预演推敲过多次,众人皆是神情严肃,不露半点笑意,殿内一时鸦雀无声,气氛沉凝。 “楚唐虽如虎狼,然吾国已依附于楚,既断了后顾之忧,又得抗衡强唐之援,何危之有?” 陈王身形稍稍弯曲了一些,轻吸一口气,沉不住气了,他对陈国面临的困境心知肚明,自然不愿浪费时间,错过请教的机会。 “若楚唐克制,少兴刀兵,则此势可久,然今时两国常有冲突,边境生灵涂炭,各自受损,无有益处。双方皆无利之事一长,必有变化。唐若弃楚攻陈,大王如何自处?” “据城自守,待楚之援军,双方互为盟友,楚必不会坐视不理。” 若楚国抛弃盟友,其余小国怕是都会转向唐国,楚国的处境将愈发艰难,所以陈王丝毫不怀疑楚国派强者救援的可能,所以并不畏惧这种情形的发生。 “若楚唐在陈地交战,则涂炭的生灵非属自身,还能掠夺矿山良田、天材地宝、人口才俊,岂不比过往有利?” “以大王之见,是舍有利就无利,还是趋利而逐之?” “如是再三,举陈国之力,可守几次?” “灭亡只在旦夕之间,大王还视而不见?” 孟奇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将陈国的处境一一道出,声音铿锵有力,震人心魄,极有说服力。 陈王好似面色不变,毫不动容,但瞳孔紧缩,心中忧虑不已,这正是他所担忧的,所以才会召见如今名声浩大的孟奇等人,希望可以从他们口中得到治国良策,改变陈国如今的颓败。 “楚唐之间有小国十几,多弱于吾国,以唐之智,岂会舍易而取难?” 陈王心里发虚,但是嘴上极强硬,遮掩了内心真正的想法,依旧辩驳道。 “此等小国,旦夕可灭,明年此时,大王还会存侥幸乎?” 孟奇正襟危坐,双手放于膝盖,言辞同样变得激烈!陈王怒目而视,手按剑柄,但良久之后,他长叹一声,起立拱手,请教道。 “先生对天下之势果真洞如观火,大国如巨石,未曾闻两石时常碰撞而中央之卵能幸存者,先生可有教我?” 孟奇等人对此毫不惊讶,陈王既然召见他们,必然是对陈国的处境了然于胸,刚刚不过是考验孟奇等人对局势的把握罢了。 “举国内附楚唐之一,乃永绝后患之策,然陈国贵族可做而大王不能做,贵族归附,尚可保全封地采邑,大王能保住陈国乎?” 陈王神色微震,他也是深知此点,所以才会忧心忡忡,想要寻求解决办法,问策孟奇等人。 “陈国之危根源有三,一是自身羸弱,当此虎狼之世,无义之所,弱便为罪,二是自不量力,常掀无义之战,攻打附唐小国,惹唐忌惮,三则交不相利,仅有益于楚国,无利于唐。” 孟奇几人谈论了许久,所说都是众人心血凝结,智慧结晶。 “有利于唐,莫非是要做墙头之草,摇摆不定?!” 陈王能够成就宗师之境,自然不是无智之人,深知墙头草绝非良策,带着几分怀疑的神色看向了孟奇,不知他究竟是何意? “非也!有利于唐,乃是对唐有用!” “此言何解?” 陈王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才能做到与唐有用,而又不为墙头草。 “楚唐交战日久,仇恨渐深,商货往来已断!” “虽然楚唐能与别国交易,但部分天材地宝和灵药奇花只产于对方,如楚之云泽诸药,如唐之关山秘藏,此为他们不可或缺之物,即使可以通过他国辗转,或进行私密交易,终究数量不足,难以满足修炼。” 孟奇自信满满,气度非凡,挥洒自如,指点江山,一副智者之相。 “莫非要帮唐国采买云泽诸药?可若被发现,楚国必兴兵来伐!” 陈王思索了一番,摇摇头,认为此事不可行,连忙反驳。 “何须背此骂名?!” 孟奇微微摇头,否定了陈王的猜测,继续说道。 “只需要大王废除关津之税!” 列国在边境和本国国内,常设有关卡,一为盘查,二为收税。 陈王为之一惊,若是没有了关津之税,如何养活国家,整顿军备,培养士大夫,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这如何使得?” 孟奇腰背笔直,挺拔如同古松,坚定而又自信,名士风范十足。 “关津之税大多为封地私设,落入贵族之手,与大王无关,如若能废除所有关津之税,则楚唐之商贾会不趋利而来?” “彼时,陈国必成商贾云集之所,市税何止翻倍?而商贾们要衣食住行,需歌舞玩乐,则客栈酒楼各处何愁生意不兴?只愁客房不够,需要加建!只愁酒食不足,需广加筹备!” “于是百姓所出皆非贱价,于是店铺所得都是繁厚,于是上营各类宝物俱备,大王何愁国税不足,国库不丰,无钱养士?” 陈王神情隐隐可以看见激动之色,猛地起身,双手有些颤抖,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还可以这样做,真是从未想过的良策! “如此商贾云集之所,会少了楚唐有心人送来的云泽之药和关山之藏?此乃他们私下所为,与大王何干?顶多盘查不严之过!” “有此一节,大王于楚唐皆是有利,正是交相利!” “于是乎,陈国不弱,若要强取,必损自身!” “于是乎,陈国守义,不攻他国,于己无害!” “于是乎,陈国有用,于己有利,多得方便!” “当此有利、守义、不弱之国,何苦灭之?” “故若楚唐胜负之势不见分明,则陈国无忧,而胜负之势已然分明时,大王还不懂如何做乎?” 孟奇神色肃穆,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每说一句,陈王身体就是一震,越发激动欣喜,走到了孟奇的身前,紧紧握住了孟奇的双手,拜请道。 “先生真乃不世出之大才,陈国有幸,能得先生教诲,不知先生可愿为陈国大司徒否?” 孟奇和江芷微等人对视一眼,隐隐透着几分高兴,鱼儿终于上钩了,任务完成有望。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当!” 一个青铜酒盅被狠狠的砸到地上,砸出深深坑洞,发出金铁之声。司寇田横脸色铁青,看着面前的大儿子田广,痛心疾首道。 “荒谬!荒唐!王上竟然任命墨家苏墨为大司徒,做变革之举!” “废关津之税,尚贤用能,这是要断我们的根基啊!” 田广表情郑重,轻轻点头,眼中透着怨恨之色,赞同道。 “孩儿亦感沉重。” “听闻东南吴国新任命了一个山野闲人伍浩,说是要废封地,用食邑,建郡设县,为此吴国陷入内战,孩儿恐苏墨最后还要效法于他!” “废封地,用食邑,建郡设县?” 田横眼前一黑,觉得自己再不认识这个世道了,贵族的天要塌下来了? 田广表情淡漠而绝然,眼中闪过厉色,沉声道。 “孩儿以为得尽早除掉祸患。” “有大王的支持,怕是不易得手!” 田横皱了皱眉,大王乃是宗师,为陈国最强者,谁能在他眼皮底下除掉祸患?莫非联络楚国贵族? “若舍弃性命,当有一击之机!” “广儿你?” 田横看着一脸觉悟的儿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田广咬了咬牙,神情依旧绝然,坚定的说道。 “当今之世,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只要能杀掉这股风气,天下便能安稳,我们便能安稳。” “苏墨自己也说过,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若不能废除关津之税,就无法吸引商贾,若无法吸引商贾,就难见其利,无利之事少有能成! 孟奇等人说服陈王是开始,真正艰难的还在后头! 江芷微等人待在陈国宫廷内,耐心等待着孟奇册封大司徒,主持陈国变革。 江芷微闲来无事,想要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文化历史,获得了陈王的同意,可以在藏室阅览陈国藏书,这可是十分难得恩赐,在这个民智未开的时代,知识更加珍贵,轻易不向外传播,所以孟奇等人讲学才会造成轰动,这是前所未有的壮举。 藏室在宫廷内位置有些偏僻,周围草木杂乱,昏暗幽静,整座藏室只有两人,除了身为藏室史的苍之外,只有一位年轻的典吏,负责照顾苍的起居,平时多有偷懒,此时不见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须发皆白,身形佝偻的苍坐在藏室之中,手里拄着手杖,面容祥和,眼眸浑浊,看着眼前的妙龄女子,轻笑一声,露出了一口残缺的牙齿,枯黄无比,声音沧桑。 “姑娘可是墨家贤者,不知来此藏室,所为何事?” 孟奇被誉为墨家首领,其他几人也轮流讲学,所以被誉为墨家贤者,名声不小,即使身居藏室的苍也是有所耳闻,故而如此称呼江芷微。 江芷微笑容温和,平易近人,躬身一礼,对这位看上去苍老的藏室史说道。 “不敢当贤者之称,我得陈王恩典,可以阅览陈国藏书,还要麻烦长者了!” 苍心中暗笑,自己这个小师侄倒是知礼,不曾盛气凌人。 室内有些昏暗,苍浑浊的眼眸眯了眯,似乎是想要看清楚江芷微的容貌,费力的起身,拄着手杖,摇摇晃晃的向藏室里面走去,身形踉跄,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摔倒。 江芷微见此,连忙上前两步,伸手搀扶着苍,并肩而行。 “陈国国土虽小,但是历史悠久,祖上也是封神的存在,藏室之中有三万卷书籍,包罗万象,不可小觑,我观贤者修为已入外景,只差一线就可迈过第一道天梯,如果愿听老夫啰嗦两句,可以选择藏室中的一卷《黄庭内景玉经》,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是对你应该有些裨益!” 江芷微脚步一顿,这位老者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修为实力,这怎么可能? 江芷微神色凝重了几分,心神放开,仔细感知苍的气息,没有任何的修炼痕迹,行将就木,皮肉松弛,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苍似乎是感受到了江芷微的疑惑,咧嘴笑了笑,口中牙齿凋零,笑得极为和善。 “老夫枯活几十年,眼力还算可以,能够看出一些东西也是合理的!” 江芷微神色一变,这位老者不仅见识惊人,更是深谙人心,看出了自己的怀疑,心中思索了一番,露出了明艳的笑容,点点头说道。 “多谢长者指点,晚辈就看这卷《黄庭内景玉经》了!” “孺子可教也!” 苍停下了脚步,从透着岁月气息的书架上抽出了一卷书册,古朴泛黄,随手递给了江芷。 江芷微双手接过,微微躬身,对老者带着几分恭敬,她心中明白,自己怕是遇到了高人隐士了,这卷《黄庭内景玉经》必有玄妙。 “老了,活动一下,就体力不支,老夫就先休息了!” 说罢,苍拄着手杖,向着藏室后方走去,步履沉重,摇摇晃晃,看上去弱不禁风,让人怀疑这老者下一秒就会栽倒。 江芷微目光注视着老者身影消失,这才缓缓之直起腰背,脸上带着几分思索,紧紧握着手里的书册,转身离开了这处昏暗的宫殿。 一处偏殿之中,众人均在,江芷微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众人微微一愣,问道。 “你不是去藏室阅览典籍去了吗,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芷微轻吸一口气,坐在众人的旁边,将手里的《黄庭内景玉经》放在了案桌上,目光扫过众人疑惑的脸庞,轻声道。 “我今日在藏室遇见一位高人隐士,这是他指点我观看的典籍!” 孟奇神色一动,连忙看向案桌上的典籍,封面之上有六个古朴篆文,字迹苍劲,透着玄妙的气息。 “黄庭内景玉经!” 孟奇脸上露出惊色,黄庭经可是道教经典,在主世界没有流传,不想在这个世界居然可以看到,难道江芷微遇到道家高人。 “你知道此经?!” 江芷微等人看向了孟奇,小和尚总是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隐秘,也许从哪里听过这本经书。 “《黄庭经》有三卷,分别为《黄庭内景玉经》、《黄庭外景玉经》、《黄庭中景玉经》。内者,心也;景者,象也。外象谕,即日月星辰云霞之象;内象谕,即血肉筋骨脏腑之象也。心居身内,存观一体之象色,故曰内景也。” “《内景经》又名《太上琴心文》、《东华玉篇》、《大帝金书》。有三部八景二十四神之说,认为人体各部位都有神灵居住。三部八景二十四神,是指将人身分为上元宫、中元宫、下元宫三部分,每部分的元宫都有八景神镇守,即上部八景神镇在人身上元宫中,中部八景神镇在人身中元宫中,下碚八景神镇在下元宫中。” 孟奇伸手打开了《内景经》,空无一字,洁白一片,众人为之一愣,忍不住将目光看向了江芷微。 “无字之书?!” 江芷微也是愣神,她没有想到那位老者居然给了自己一卷无字经书,伸手拿过此经,异变突生,清光闪耀,虚空中浮现出无数符箓咒文,融入了江芷微的眉心,让众人反应不及。 江芷微双眸紧闭,周身泛清光,体内隐隐有道音传出,玄妙深奥,让人沉醉。 “至道不烦诀存真,泥丸百节皆有神,发神苍华字太元,脑神精根字泥丸,眼神明上字英玄,鼻神玉垄字灵坚,耳神空闲字幽田,舌神通命字正伦,齿神崿锋字罗千。一面之神宗泥丸,泥丸九真皆有房,方圆一寸处此中,同服紫衣飞罗裳。但思一部寿无穷,非各别住居脑中,列位次坐向外方,所存在心自相当。” “肝气郁勃清且长,罗列六腑生三光。心精意专内不倾,上合三焦下玉浆。玄液云行去臭香,治荡发齿炼五方。取津玄膺入明堂,下溉喉咙神明通。坐侍华盖游贵京,飘飘三清席清冻,五色云气纷青葱,闭目内眄自相望,使诸心神还自崇,七玄英华开命门,通利天道存玄根。百二十年犹可还,过此守道诚甚难,唯待九转八琼丹,要复精思存七元,日月之华救老残,肝气周流终无端。” 江芷微内景之中,响起了浩大天音,正是藏室老者之音,金花乱坠,地涌金莲,无数清灵之气汇聚,化为诸神,盘踞九天之上,威严神圣,整个内天地充斥无量紫气,至尊至贵,至高至上。 外界,孟奇等人神色紧张的注视着江芷微,见她呼吸之间,鼻窍之中有清气吞吐游动,无尽天地灵气汇聚,霞光万道,瑞彩千条,融入了江芷微的体内,更有功德之气,道德之气,圣德之气,福德之气,阴德之气融入体内,仙肌玉骨,清灵无瑕。(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功亏一篑,一线生机 “这是道家高人传法,醍醐灌顶,跨越了第一道天梯,成就了外景四重天!” 孟奇艳羡不已,江芷微这是真的遇到机缘了,得高人相助,一步登天,省却了无数苦功。 孟奇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沉思,藏室老者,皓首穷经,这个形象怎么这么熟悉,江芷微不会遇见了道家圣人吧?! 藏室后室,苍仰头而望,目光穿透了墙壁,看到了江芷微突破,老脸上透着欣慰,颔首点头,低声笑道。 “孺子可教也!” ………… 与以往的朝会相比,因为陈王开始奉行墨家,这次变得干净爽利,不再有繁文缛节,很快就各归位置,等候陈王开口。 陈王环视一圈,宣布第一件事情,也就是孟奇为大司徒理政,江芷微等人为小司徒辅佐。 宣布时,诸多目光投射向孟奇,皆是宛若实质,但其中一道颇显淡然,让孟奇略感讶异。感应之中,这是位外表年轻的男子,高冠古袍,玉树临风,气质出众。 “田广,司寇田横的长子,三十岁便晋升外景,成为上大夫……” 孟奇很快辨认出这位男子的身份,关于他的点滴迅速在脑海内闪过。 孟奇缓步走出官员队伍,立到台阶之下,以大司徒的身份,准备宣布和解读新的国策。 “且慢!” 正在此时,一声厉喝传来,阻止了孟奇的举动,此人正是田广,他走出队列,先是对着陈王行了一礼,随后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孟奇,开口质问道。 “我有一事请教大司徒。” 田广作为贵族,对孟奇态度并不恭敬,当然几乎所有的贵族都是这样的态度,毕竟墨家的思想学说对贵族并不友好,更倾向于出身贫寒之人,所以遭到了这些仙神苗裔的抵制。 孟奇很会来事,故意表现出了对陈王的恭敬,先用眼神请示了一番,见对方点头,这才脸含笑意的看向了田广,轻声道。 “上大夫请讲,洗耳恭听!” 此时,田广与孟奇相距不足五步,彼此气机纠缠。田广直视孟奇,缓缓开口。 “不知大司徒可曾闻南方吴国之事?” 孟奇愣了愣,不明所以,他来到这个世界才多长时间,哪里知道许多信息。 ”愿闻其详。” 陈王也是一脸的疑惑,并不知道田广所说何事,看来是与楚国关系匪浅的田家,从楚国那得到的独家情报。 田广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吴王不拘身份选拔才俊,重用一名山野闲人伍浩,废除封地,采用食邑,建郡设县,褒奖军功,引起了激烈反对,吴国陷入内战和外侵,再有十来日,这个消息便能人尽皆知,不知大司徒如何看待此事?” “怎么看待此事?” 孟奇此时的心情只有“卧槽”一词能够形容,这是法家圣人将出的节奏?还是哪位轮回者接受任务时好运抽中了法家?不过一上来就这么直接,不留半点缓冲余地,难怪会遭遇激烈反扑! 孟奇与江芷微等人眼神交流,感觉伍浩是轮回者的可能极高,他背后多半还有一个小队支撑。此事并不奇怪,渡过第一次死亡任务后,六道轮回之主就提过完全可能在非阵营对抗任务时遇到别的小队,至于是合作,是厮杀,还是互为路人,全看自己。 “抽到法家这么好的签居然还能玩成这样,简直让人发指!” 孟奇心中暗暗吐槽,简直就是胡来,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若非吴王乃天下有数的强者之一,身为半步法身,又执掌强横神兵,忠于他的强者也不少,伍浩他们的变法怕是早就失败,哪像如今,还能苦苦支撑,慢慢占据上风。 在孟奇脑海内转动着诸多念头时,田广踏前一步,他一反刚才淡然超拔的姿态,变得咄咄逼人,沉声质问道。 “大司徒如何看待此事?” 孟奇收敛杂念,理清思绪,刚要开口回答田广的问题,突然眼光一凝,只见田广周身浮现出了一道血光,暗道一声不好。 光迅速凝聚于田广右手,以掌刀之势急斩孟奇!这个变化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谁也没料田广会在强者云集的场合行此等事情,就连身为宗师的陈王也是反应不及。 他居然敢在朝会直接刺杀?就算成功,也难逃陈王震怒之手,必死无疑!这种完全舍弃性命也要刺杀孟奇的举动,又是何等的决绝! 田广的身体似乎萎缩了一圈,眼里满是殉难之意,神情坚定,掌刀极快,血光一闪,已是斩中了孟奇左胸。 “当!” 金铁交鸣之声爆发,孟奇安然站立,稳若泰山,胸口被斩中的地方,发出淡淡金光,毫无损伤! 毫无损伤?田广眼睛睁大,惊骇欲绝!他得异人所授的“秘传化血神刀”竟然对苏墨无用!这门刀法不是号称一旦中刀,神仙难逃,顷刻化血? 田广也是决断之人,来不及多想,摒除了震惊,内景震颤,周身窍穴内收,就要直接自爆,想要和孟奇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孟奇肩膀一动,腰胯用力,胸口反撞田广之手! “砰!” “咔嚓!” 田广被直接撞飞,身体直接撞到了大殿之中的柱子上,缓缓滑落在地,右手软绵绵的垂下,胸口完全凹陷,口中鲜血狂喷,就像被一个宝兵巨锤狠狠打中肉身! 这就是八九玄功,身体各处皆如宝兵! 司寇田横在陈王出手之前,跨步向前,来到了儿子的面前,满脸怒容,怒喝一声。 “孽子!” 话音未落,右手如同一座山岳落下,狠狠的砸在了田广的脑袋上,田广神色坦然,好似对死亡的到来毫无畏惧,田横好狠辣的心性,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居然当着众人之面,斩杀长子,撇清关系。 田广脸上并无怨恨之意,这是他们父子早就商量好的,只是嘴巴张合,留下了最后的遗言。 “l礼崩乐坏,尔等堕仙神苗裔,乱礼法贵庶,必不得好死!” 田广的遗言回荡在大殿之中,让孟奇眼角微微抽动了两下,田广将自己搞的这么慷慨悲壮,怎么感觉自己等人像是大反派一样。 “哼,被历史车轮滚滚碾过的愚昧守旧残渣!” 孟奇心中暗暗吐槽,为自己树立了正面形象,心中爽快多了。 大殿内一片安静,落针可闻,刚才的事情发生太快,以至于绝大部分强者还未理清思绪。 不过田广临死前的呐喊钻入他们的耳畔,让他们起了淡淡自伤之意,兔死狐悲! 田横上前一步,躬身告罪,言自己教子无方。陈王震怒,但也不好就此牵涉田家,只能先罢田横大司寇之位,言明要彻查此事。 在陈王怒火和田广的尸体威慑下,贵族们静静的听着孟奇宣布和解读最新的国策,气势暂且被压制住了,并未反驳孟奇,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孟奇,不知想些什么,但多半不会太友善,毕竟阶级的对立,利益的冲突,不是简单就可以化解的。 孟奇趁热打铁,身上气势高涨,声音洪亮,新的国策一条条道出,都是贵族们有所耳闻的,到了最后,孟奇沉声道。 “大王有令,凡收关津之税者,杀之无罪!” “杀之无罪?” 朝臣贵族们难掩惊愕,有人顿时恼怒,这条政策会让贵族的阴奉阳违成为无用功,商队之中不乏高手,如果真的有人出手斩杀收税之人,且并无罪责,贵族们的权利也将毫无用处,难以应对。 “大司徒,此法一出,陈国必乱,若有不轨之人袭杀守卫关塞者,再诬他们收取关津之税,该如何?” 孟奇等人早就对这种质疑做足了准备,毫不慌乱,淡定的看着提出质问之人,缓缓道。 “之前有法:遇盗匪,可杀之。此事亦同,之前如何解决,现今也如何解决。” 反对的朝臣们一条条诘难,孟奇皆是泰然自若地反驳,加上刚才之事导致的贵族气势被压,新的国策顺利被推行,绝大部分贵族准备先避避风头,撤销一段时日关卡,然后暗里串联,寻觅捣乱的机会。 一个月后,孟奇等人身周缠绕着点点黑白与金黄光芒。自新的国策顺利推行以来,陈国上营的商队来往不绝,国民获利颇丰,使得墨家获得了无数人的认同,所以众人才会有功德与道德之气加身,天道至公,赏罚分明! 大司空公羊增一脸的欣慰笑容,目光看向对面,对面站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容貌颇肖于他,虽是马脸,但五官端正,别有一番风姿,只是眉眼之间隐见傲色,正是他在无当山金光洞修行的嫡次子公羊薄! “吾儿终于回来了!金光洞诸位仙长可做出决断了?” 公羊薄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 “孩儿幸不辱命,诸位仙长已做出决断,准备插手此事。” 宫廷有使者前来宣召,陈王要见孟奇等人,众人并不奇怪,这段时间陈王多有召见,询问各种问题。 天色昏暗,虽有狂风呼啸,但却压抑沉凝,似乎一场暴雨即将来临。这样的天气让江芷微等人心情变得阴郁,但未有任何危险预兆,所以并不在意。 一路畅通无阻,江芷微等人很容易的就进入了宫廷之内,一路来到了陈王议事的宫殿前,守卫者检查核实来人身份。 这是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庞,孟奇并不陌生,前司寇田横的幼子田括,他和兄长田广不同,被孟奇等人的墨家思想所吸引,十分钦佩认同这种学说,经过考验,暗中成为了一名墨者,非是一般贵族! “他已是小司寇,为何会到这里担任守卫?” 孟奇心中稍显疑惑,目光直视田括,带着询问之意。 田括看着孟奇,神情沉郁,左手垂下,做出墨者之间通行的某个手势。这个手势的意思便是:极端危险! 孟奇等人心中大惊,面不改色,他们明白一定是有人蒙蔽了天机,才会让他们无所察觉,宫廷有变,不知陈王处境如何? “走!” 孟奇等人瞬间暴起,身形向后猛地退去,速度极快,眨眼就奔出了几十丈的距离,可惜他们已经陷入了渔网之中,岂是那么容易逃脱的。 遁光刚起,宫殿里端坐之人立刻察觉,突地站起,手中握着一张长弓,有金光凝成利箭! 江芷微等人感觉天地忽然之间黯淡了下来,那种内外勾连,融洽如一,并化外天地为自身景象的美妙境界好像一下支离破碎了。只见一道金光凝成利箭,洞穿了元气大海,透过了重重虚空,照亮了无边幽暗,以充塞苍穹的姿态瞬息而至,那恐怖的压迫感,那无法言喻的强势,都似乎天地间某种法理的凸显,难以抗拒,难以躲避,好可怕的一箭! “这便是宗师加上品乃至极品宝兵的威势?” 因为有田括的通风报信,齐正言早就将玉虚杏黄旗暗藏手中,此时迎风展开,尽展昆仑秘宝之神妙,恰恰好挡住金光利箭。 金光利箭射落了一朵朵金莲,但依旧以无坚不摧之势往前,杏黄旗仿制品碍于自身等阶,只能竭力削弱,无法挡住,甚至连速度都没有迟缓多少,似乎这样的速度乃金光利箭自身之特性,是融合的法理,非是外来,若不摧毁或有相应法理抗衡,难以影响! 孟奇知道不好,顿时咬牙切齿,元始端坐中央,无忧无惧,以自身武道意志强行摒除了情绪的波动,短暂抗衡住心灵的压制! 身体陡然变大,足有两丈高,法理交织,威严庄重,一下就让直指双眉之间的金光利箭不得不改变方向,斜斜往上。 金光利箭锁定的是孟奇的眉心,这么一变向,强行增长了距离,孟奇已能做出少许反应,脑袋微扬,左臂横甩,挡在脸前!金光利箭正中孟奇左臂,深深插入,光芒乍亮,极为可怕的爆炸之力解封! “轰隆!” 金光乱炸,血肉横飞,孟奇全身淡金破碎,带着齐正言倒飞出去。他的左臂自肩膀起完全炸毁,尸骨无存,流火被抛得老高,半个脸庞凹陷,染红了鲜血,极其狰狞。若非练有八九玄功,又得玉虚杏黄旗阻隔,这一箭就算杀不死孟奇也能废掉他七八成实力! 孟奇等人依旧不敢停留,对方乃是宗师,手中又有极品宝兵,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再次疯狂向外逃遁。 宫殿之中的那人,再次拉开了长弓,金光凝成利箭,就要再次射出,此时就看双方谁的速度更快了。 埋伏在宫殿四周的外景强者则纷纷飞出,被打乱了安排的他们只能主动出击围杀,有前司寇田横,有前司徒王丹,有现任司空公羊增,也有他们家族的长老子弟。 这几家贵族联合金光洞的仙长一起暗算了陈王,然后才派人将孟奇等人哄骗进了宫廷之中,准备将其一起杀了,谁知道田括乃是墨者,孟奇等人还未进入宫殿,就察觉到了危险。 江芷微感受着心神之中传来致命危机感,灵光一现,想到了一处地方,顾不得多想,直接喊道。 “去藏室,或有一线生机!” 孟奇等人心中一动,想起了江芷微遇到的那位藏室史,隐士高人,身体一转,随着江芷微一同改变了方向,向着宫廷之中一处偏僻之所奔去。 金光洞宗师右手用力,身后缭绕着赤霞,放出万道金光,以颇为吃力的感觉拉开了弓弦。 江芷微心神敏锐,知道此时不是保留的时候,将自己掌控的落魄钟祭出。 “当!” 突然之间,一声钟鸣荡开,元神摇晃,魂魄分离,冲出去的外景强者全都头晕目眩,难以自持,而被针对的金光洞宗师亦觉脑海嗡隆了一下,双手短暂无力,弓弦弹起,失了方向。 金光化作利箭,洞穿了宫殿屋顶,洞穿层云朵朵,直入青冥,射日而去!喀嚓,江芷微手中的黑色小钟裂成了碎片。 孟奇毫不犹豫转身,周身窍穴虚相收缩,背后隐现无形无状的不灭元始相,幽幽暗暗,混混沌沌,难以描述。紧跟着,他独臂高举,一刀劈下,刀光飞出,开天辟地,一刀斩开了道路,几位挡在身前的高手被一分为二,众人连忙施展的遁术,进入了一处偏殿。 周围杂草丛生,十分荒芜,似乎这里是被遗忘的地方,少有人至,幽静安宁,充斥着一股清净道德之气,让疲于奔命的众人心中紧绷的神经顿时就松弛了下来。 江芷微等人对视一眼,来对地方了,藏室史果然是一位高人,怕是不弱于陈王这位宗师高手。 江芷微踏前一步,并未贸然闯入藏室之中,躬身行礼,朗声道。 “田家,王家,公羊家联合金光洞修士谋反,暗害了陈王,追杀我等,还请前辈出手,拨乱反正!” 江芷微声音如同清泉一般,清澈幽静,澄净悦耳,传进了藏室老者的耳中。 此时,江芷微等人身后有着三家追兵,宫殿之中的金光洞宗师也迈出了房间,手持长弓,再次拉动弓弦,金光汇聚,利箭即将离开弓弦,射向此处,形势到了最危险的境地。 藏室之中久久没有动静,房门虽然开着,但是内部昏暗,并无光亮,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江芷微等人心中无比焦急,眼中渐渐露出了失望之色,一咬牙,就要拼命,准备逃命突围。 “哎!”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充满了叹息,让江芷微等人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终于还是出来了,看来他们不用拼命了。 “噔,噔,噔!” 手杖撞击地面的声音十分清晰,一位须发皆白,身形佝偻的老者缓缓走出了藏室,站在了门前台阶之上。 第五十九章 春秋六霸,圣人出世 苍双眸浑浊,身体瘦削,视线在江芷微等人脸上扫过,随后看向了他们的身后。三家外景高手已经追至,金光洞宗师也拉开了弓弦,手指一松,金光利箭射出,天地间充满了杀机,煞气汇聚,死亡的阴影向着江芷微等人逼近。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苍眸光黯淡,身形老弱,缓缓张口说道,露出了一口掉了大半的黄牙,这样的形象,让人根本和高人隐士联系不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完全无法让三家贵族和金光洞的宗师重视。 “尔等暗害国君,谋逆犯上,罪不容诛,老朽今日饶不得尔等!” 话音一落,天地之间黑白二气升腾而起,将整座宫廷都包裹住了,阴阳二气汇聚,凝成了一张太极图,横在虚空之中,阴阳双鱼轻轻游动,阴阳神光爆射而出,天地之间神光闪耀,绚烂无比。 江芷微等人目瞪口呆,怔怔的看着阴阳神光闪过,三家贵族纷纷倒地,气绝身亡,就连金光洞宗师射出的利箭也悄无声息的消散了,一道黑白神光射向这位宗师,任凭对方施展神通手段,依旧不敌,被神光洞穿肉身,元神寂灭,身死道消。 “我滴个乖乖,这不会真的是那位道德天尊的化身吧?!” 孟奇心中惊骇莫名,眼睛瞪大,嘴巴都合不上了,呆呆的看着这位老者,怎么看都感觉他像是那位道家圣人,时间对得上,形象对得上,官职对得上,除了身在陈国,其他的都对得上。 孟奇也不是那么较真的人,他可以容忍一些瑕疵,这位怎么看都是那位道家圣人,妥妥的大腿啊,需要牢牢抱住,这位只要指头缝里露出一点,就足以撑死他们了。 天色渐晚,层云尽烧,四周幽幽暗暗,仿佛身陷混沌,隐约能察觉天地之间有着莫名气机萦绕,让人敬畏。 忽然,苍仰头看向虚空,那里空无一人,缓缓开口道。 “昔年尔等也是顾盼自豪,霸绝天下,如今怎藏头露尾,做那小人姿态?” 江芷微等人心中一惊,难道还有人隐于暗中,纷纷抬头看去,只见刚刚空无一人的虚空中浮现出了两道身影。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穿衮袍,戴王冠,脸色金黄,浓眉大眼,颔下留着黑色长须,神圣庄重。他站在那里,似乎就充塞了整个天地。 一位眉须皆白,身披蓝袍老道士,手中拿着一柄拂尘,仙风道骨,袖袍宽大,飘飘欲仙,神圣伟岸,却又透着人间霸主的威严。 “楚庄,齐桓,你等都已经避世修行,踏入仙道,身为何还要掺和我陈国之事,扰乱人道,谋害了国君性命?!” “春秋六霸!” 孟奇等人心中大惊,楚庄,齐桓,汉武,唐文,明烈,秦穆乃是这个封神世界的春秋六霸,每一个都是法身境界的人间霸主,威压天下,横行一个时代,没想到今日居然一下就见到了两位。 “此事非我所为,乃是楚庄的算计,他针对也不是陈王,而是这位苏墨!” 齐桓公似乎性格更加和善一些,伸手一指,指向了孟奇,眼中带着几分亲近之意,似乎对孟奇并无恶意。 “齐桓公倒是实诚,这位苏墨和你师出同门,都是玉虚传人,确实不会算计这位小友!” 苍目光柔和,却慧眼如炬,只是看了一眼齐桓公,就看出了他的底细,修行的分明是昆仑玉虚宫功法,所以对他的话十分相信。 苍目光一转,看向了楚庄王,苍老的脸上露出几分冷漠,目光锐利,直刺人心。 “楚庄你未免太过分了,居然指使金光洞修士暗害我国国君,扰乱人道,今日你我怕是要做过一场了!” 苍对楚庄王为何算计孟奇一点也不关心,也不想要了解,直接出手了,手臂一挥,横在虚空的太极图猛地落下,向着楚庄王卷去,阴阳二气弥漫,楚庄王周围虚空破灭,混沌激荡,汹涌暴虐,即使是宗师高手立于此间,也要陨落。 齐桓公似乎不愿被波及,连忙降下身形,立在了孟奇等人不远处,准备旁观此战。 楚庄王神色淡定,帝眸微垂,威严无比,周身气机涌动,一条金龙飞腾而出,盘旋环绕在他的周身,龙口大张,吟啸震动天地,音浪如同实质,呼啸涌出,冲入混沌之中,混沌之气激荡不休,整个天空如同破碎的镜面,裂缝密布,充满了残缺之美。 金龙和太极图撞击在了一起,天地化为一片混沌,神光闪耀,绚烂璀璨,耀得人睁不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天地恢复了平静,虚空中不见了太极图和金龙踪迹,一招之下,二人难分高下,平分秋色。 楚庄王居高临下,霸气四溢,俯视着苍老迈的身躯,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不屑之意,春秋霸主的威严再次笼罩天地,沉重压抑,让围观的江芷微等人感到难以承受,纷纷施展手段抵抗。 江芷微一身鹅黄,衣衫随风而动,青丝飞舞,腰背挺拔,隐隐有锐利剑意透体而出,太上无我,淡漠伟岸,这是《太上剑经》全力运转的缘故,剑气凝练,极尽变化,将楚庄王的威压当做对手,不断刺向气息薄弱处,外景绝顶高手的风范显露无疑。 孟奇周身泛着淡淡金光,气息变化不定,透着佛门慈悲庄严之气,八九玄功急速运转,肉身强横至极,元神高居元始,永恒不动,因果不沾,万劫不灭,虽然不及江芷微修为高深,但也可以勉强支撑得住。 至于其他人,修为比二人要差不少,虽然动用了全力,依旧难以抵挡法身气势威压,一旁的观战的齐桓公见状,袖袍一挥,震天蔽日,周围空间变得混混沌沌,天机模糊,仿佛隔离在了天地之外,众人再也感受不到楚庄王的气势威压了。 楚庄王神圣威严,如同人间至尊,天地之主,眼眸微微眯起,眼中有着雷霆雨露,天威难测。 “没想到陈国居然还有你这样的存在,观你气息不过知天命之年,居然就已经证道法身!” 自从仙神隐匿不见,这方世界就少有法身诞生,只有春秋六霸借助人道气运,霸主功业,成就了法身之境,自此之后,再无法身诞生。 而,苍作为小国藏室史,不可能借助人道气运修行,居然成就了法身之境,这在楚庄王等人看来,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堪称惊才绝艳,无双无对! “老朽资质愚钝,读了一辈子的书,勉强有所领悟,证道法身,侥天之幸!” 苍脸上皱纹纵横,身形佝偻,十分谦逊,带着温和的笑容,不卑不亢的说道,他好像面对不是春秋霸主,只是一位普通的敌人。 江芷微等人凝神注视着这位法身高人,思绪万千,和楚庄王,齐桓公的形象相比,苍老迈不堪,行将就木,一点没有法身高人的风采。 这方世界和主世界略有不同,法身寿元可达三百年,如今年过五十的苍正值壮年,按理说不至于老迈到这种程度。 孟奇神色莫名,心中暗暗揣测,这位陈国藏室史,怎么看都像是百家第一圣人,道家之祖的样子,隐隐有种直觉,楚庄王怕不是这位深不可测的老者对手,甚至孟奇怀疑这位是不是那位道门道德天尊的化身。 “你虽然证道法身之境,但是毕竟时间尚短,怎敢在我面前放肆?!” 楚庄王脸色一沉,霸主风范尽显无疑,一念动,天地色变,风云汇聚,雷电交加,一副毁天灭地的景象,天地之力暴动,强大无匹的气势向着苍老迈不堪的身体压去。 苍腰背变得更加弯曲了,只是头颅依旧仰着,目光平静的注视着虚空屹立的楚庄王,淡然无比的说道。 “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 话音一落,让众人脸上神色变得无比古怪,实在是这幅画面太过滑稽了。 苍行将就木,老迈不堪,须发皆白,皱纹密布;楚庄王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皮肤白皙紧致,壮年模样,看起来远比苍要年轻许多,这话从苍的口中说出,让人感到无比错愕。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虽然楚庄王外貌看起来年轻,但是寿数已过二百,寿元最多只有几十年了,如果不能做出突破,大限将至。 “若只是以年纪论实力强弱,那千年王八岂不是比你楚庄王更加强大!” 苍的话极为尖锐,对楚庄王毫不客气的讽刺道,让一旁观战的江芷微等人神色扭曲,忍不住想笑,这位藏室史嘴巴实在是太毒了,和他慈眉善目的形象极不相符。 瞬间,楚庄王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眼眸之中露出了怒火,将眼前虚空都是融化了,怒斥一声。 “放肆!” 周身有着九条金龙飞出,龙鳞片片,金灿灿的,体型庞大,狰狞威猛,恐怖强大,齐齐怒吼一声,向下俯冲,誓要将苍撕成碎片,以解心头之恨。 空间都被金龙封锁,音浪震天,金龙身躯庞大,足有百丈大小,密布虚空,一同俯冲,遮天蔽日,天地昏暗,景象极为骇人,让人感到压抑沉闷,好似天都要塌了一般。 苍神色淡淡,浑浊的眸子突然变得清澈无比,黑白分明,如同赤子眼眸,纯真无邪,带着对世界的好奇和探究,射出了两道黑白神光,天地之间,阴阳之气汇聚,化为了两条蛟龙,蛟龙游动,身躯交错,如同一柄神剪,对准九条金龙一铰,龙躯断裂,一分为二,凄厉的哀嚎响彻天地,让人汗毛倒竖,肝胆俱颤。 “金蛟剪?!” 孟奇惊呼出声,这神通很像是在封神之中大显神威的灵宝金蛟剪,他对这位神秘莫测的藏室史更加敬畏了几分,心中似乎更加认定这位就是道德天尊的化身。 江芷微的等人奇怪的看了一眼孟起,不知金蛟剪是什么。孟奇并未解释,目光专注的注视着正在交锋的两位法身高人。 阴阳神剪斩杀了金龙之后,并未停下攻击,对准楚庄王的身体,当空一剪,黑白神光闪过,切开了无尽空间,锁定了楚庄王的气机,避无可避,只能硬抗。 楚庄王神色一变,感受着那无尽锋芒,眼眸圆睁,目光看向了腰间悬挂的一件物品,右手探出,将其摘下。 那是一柄玉如意,泛着紫白金黄之色,通体剔透,温润细腻,庄严清宁,如意柄身中透着日月星辰,仿佛有着一条星河藏于其中,这柄玉如意能压住心魔,压住生死,压住岁月流逝,玄妙无比,妙用无穷。 这方世界天地残破后,隐有诡异,楚庄王等人寻访各处,欲明缘由,数年前,时隐时出的玉虚宫再现,诸位法身高人争夺一场,楚庄从里面得到一件这件宝物。 近日,这柄玉如意突然大放光明,照彻九霄,楚庄王推算之后,得知应在了孟奇身上,因此才会算计孟奇,让金光洞掺和陈国的事情,想要将孟奇斩杀。 这柄玉如意气息稍弱,绝对不是传说中元始天尊的那柄三宝玉如意,但是也是一件至宝神兵,威能无穷,被楚庄王祭出之后,天地之间化为了黑夜,星辰浮现虚空,星光大盛,璀璨绚烂,汇聚成河,拦在了楚庄王的身前,让阴阳神剪无功而返。 苍神色微凝,透着几分慎重之意,这件玉如意乃是玉虚宫中流传出来的,虽然只是一件仿制品,但是也不容小觑,他此身一贫如洗,并无宝物护身,眼眸中闪过一丝沉思,目光看向了江芷微,轻笑一声道。 “借你身上宝物一用,不知你可愿意?!” 江芷微闻言一愣,她性格洒脱大方,豪迈不驯男儿,虽然不解自己身上有何宝物被苍看中,但依旧豪爽的点头应道。 “我身上的宝物,前辈尽管借用!” “善!” 苍欣慰颔首,枯瘦干瘪的手轻轻一招,江芷微头上升起了一尊三十三层黄金宝塔,落在了苍的手中,此塔檐角分明,神圣庄严,玄黄之气条条出垂下,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诸邪避退,万法不沾,杀人不沾因果,还可镇压气运,乃是功德至宝。 当然,这座宝塔只是仿制品,是江芷微等人从六道轮回空间兑换的物品,宝兵级别,只可使用两次,对法身高手而言,并无多大用处,也不知苍为何会借用此宝。 苍低头打量了一眼手中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叹了一口气,说道。 “稍稍差了些,不堪一用,还需祭练一番!” 言罢,苍从袖中掏出一册书卷,向着空中一抛,只见天地之间金灿灿的,功德之气浮现,无量功德汇聚涌向书卷,神圣圣洁,教化天下的气息弥漫。 “功德之宝,人道至宝,难不成是那《道德经》?” 孟奇神色幽幽,眸子瞪圆,使尽全力想要看清此书的内容,可惜都是无用功。 苍神色肃穆,仰望虚空,手中掐动印诀,道道清辉飞出,将这卷功德之书打散,融入了手中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此宝顿时化为神兵,强大的威能隐隐传出,时空冻结,镇压天地。 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手抛出了手中的宝塔,金黄色的宝塔落入星河之中,星河寂灭,星光黯淡,玉如意好像也遭受到了重创,黯淡无光,浮现出了一道裂纹,品阶跌落,沦为了宝兵。 楚庄王神色剧变,脸色透着几分苍白,眼眸之中霸气消散,满是惊骇之色,失声惊呼道。 “教化天下,圣人出世!” 苍神色淡然,眸子里神光湛湛,外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皱纹消散,松弛暗淡的皮肤变得白皙精致,苍白的须发化为了乌黑,柔顺飘逸,佝偻的身形也变得笔直挺拔,如同支撑天地的天柱,周身环绕着教化之气和道德之气,身形缓缓升起,立于虚空,如同高高至上的天道,俯视众生,至高至上,至尊至贵。他身上的衣衫也变化成紫色道袍,仙光笼罩,道袍胸前绣着阴阳八卦,透着清净无为,逍遥自在之意。 紫气东来三万里,天地之间一片祥和,天地为圣人出世庆贺,金花乱坠,地涌金莲,甘露普降,惠及众生,圣人之德,泽被天下。 “道家苍,见过道友!” 苍返老还童,容貌英俊,清净庄严,平视着楚庄王,神色肃穆,稽首一礼。 “因道友算计,我陈国国君身死,还需了结因果!” 话音清朗,淡漠无情,眸光一转,漫天紫气变化,化为了无尽符箓咒文,符箓周围收缩汇聚,凝成了一张通天符箓,威能恐怖,虚空震动,时光停滞,缓缓的飞向了楚庄王。 楚庄王神色凝重无比,周身气势惊人,周天星辰浮现,紫微星震动,星光大盛,无尽帝气笼罩楚庄王,打破了停滞的时光,艰难的移动身体,向一旁闪避,整个过程,楚庄王的动作犹如慢镜头,无比吃力,浑身解数都施展了出来,但是依旧未能完全躲开这张通天符箓,贴在了他的左臂之上,消失不见了。 楚庄王周身气息瞬间衰落,境界向着半步法身滑落,楚庄王神色惊恐,他如果跌落法身,必然会寿尽而亡,无论如何不能任由这样下去。 楚庄王想到此处,脸上露出几分狠辣之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右手掐动印诀,楚国国运顿时被引动,一条金龙飞出,融入了楚庄王的体内,戛然而止,境界不再滑落,堪堪停在了法身之境边缘,保住了性命。 (本章完) 第六十章 仙凡有别,圣人赐缘 苍神色动容,目光看向了楚庄王,诧异的说道。 “道友倒是狠心,抽取了楚国国运,弥补自身,自此之后,楚国必将没落,沦为弹丸小国,稍有不慎,就会灭亡!” 楚庄王见这位道家圣人苍停手,知晓对方不会再出手了,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无比忌惮的注视着对方,无比冷酷的说道。 “楚国因我而盛,如今因我而败,也是因果循环,算不上心狠!” 楚庄王乃是标准的枭雄心性,自私自利,唯我独尊,对此不以为意。 苍没有再多言,而是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围观的齐桓公吕小白,黑白分明,清澈澄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思索,伸手一招,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落入掌中,周身法理涌出,化为了一条条丝线,丝线晶莹剔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箓咒文,相互缠绕交织,编制出了一张法理之网。 众人不解的看着苍的举动,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待在一旁。 法网完善,苍这才抬头看向九天之上,目光如炬,一处神秘之地浮于眼眸之中,这是法理之海,天道深处,他眸子绽放神光,周身清辉闪耀,法网随即融入虚空,落在了法理之海中,海水汹涌,骇浪惊涛,法网难以融入,随波逐流,眼看就要被巨浪撕碎。 苍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随手一抛,宝塔出现在了法理之海上空,轰然落下,镇压天地,霎时间,风平浪静,法网缓缓淡化,融入其中,隐而不见。 天道浩瀚,法理之海暴虐,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虽然只是镇压了刹那,但依旧受损严重,塔身之上浮现出了道道裂痕,轰然崩碎,化为了漫天功德之气,消失在了瀚海深处。 顿时,这方世界所有修士武者都心生感应,道家圣人苍心怀众生,怜悯天下,以之身功德法理在天道之中刻下了一条法规,日后仙道修士不得插手人间王朝更替,不得抽取人道气运,违者必遭天谴! “好神通,好手段,果然不愧是百家第一圣,道家之祖!” 孟奇无比惊叹,连连感慨,江芷微等人也是目露敬佩之色,这等壮举,不愧圣人风范。 楚庄王齐桓公神色铁青,苍的行为彻底将他们春秋六霸排斥在了人道之外,以后怕是无法干预列国国运,王朝更替了,甚至就连自己的国家都无法庇护。 “自此人道将兴,百家争鸣,人文璀璨!” 孟奇眼中闪过睿智,圣人出,仙道衰,人道自然心神,日后百家诸子再无掣肘,将主宰时代风云,传道列国,争夺人间正统。 “道祖好手段,我们甘拜下风,咱们后会有期!” 齐桓公和楚庄王对视一眼,事已至此,他们也无能为力,身影变得虚幻缥缈,消失在了原地。 苍对二人的话无动于衷,脸色平静,身形降下,落到了江芷微的身前,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 “你的宝塔被我毁了,你可后悔?” 江芷微洒脱一笑,他们众人得苍庇护,才保住了性命,一座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的仿制品而已,不值一提。 “前辈救了我等性命,怎会后悔!” “善!” 苍开口说道,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伸手一指,虚空中一卷书册浮现,正是之前融入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的那卷,只是少了功德之光,透着道家清净自在的气息,玄妙无比,深奥晦涩。 “话虽如此,但是老朽也不好占你小辈便宜,这卷《太上清净经》和你有缘,就赐予你吧!” 话音一落,书卷分解,化为了一篇经文,还不待众人细看,就融入了江芷微的眉心玄关祖窍之中,无数道音在江芷微心神深处浮现,响彻心海。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名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江芷微顿觉清净,杂念尽消,剑心纯粹,道心通透,智慧闪耀,无数感悟涌上心头,心神寂静,无悲无喜,得大自在,大逍遥,任由心中感悟化为甘露,融入法相,化为日后道途之上的底蕴。 孟奇见江芷微得了苍的青睐,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凑到了圣人面前,觍着脸的说道。 “圣人明鉴,我对道家学说亦是倾慕已久,圣人可否指点一二!” “苏墨真会说笑,你乃墨家圣人,何须我道家指点!” 苍对孟奇的厚脸皮感到无语,再怎么说,如今他也是这方世界率先提出墨家学说的开创者,日后的一家圣人,一点节操都没有,看见好处就想要,真是丢人。 孟奇是个实用主义者,不在乎面子,好处拿到手才是最实际的,更何况他怀疑眼前这位就是道门天尊化身,怎会因为面皮就放弃这么一根粗大腿。 “我求道之心甚坚,还请圣人垂怜,指点一二!”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孟奇深知这个道理,继续纠缠着眼前这位道家圣人。 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孟奇的做法感到无奈,眼眸一闪,想到应对方法,开口说道。 “我看你和我道家无缘,倒是周身隐有佛光闪耀,和佛门机缘颇深,我可助你一臂之力,参悟佛门真意!” 这话一出,孟奇脸色漆黑如墨,苦涩无比,张远山等人也是发出嗤嗤笑声,阮玉书更是吐槽道。 “果然是佛缘深厚!” 孟奇耷拉着一张脸,苦笑不已,却又是不敢对道家圣人苍吐槽反驳,十分憋屈。 “你可要我助你参悟佛门真意,领悟佛法真谛?” 苍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孟奇,调侃的问道。 可惜,苍还是低估了孟奇的脸皮厚度,不论参悟的是佛还是道,都是机缘,他虽然更倾慕道家,但是也不抗拒佛门,一咬牙,顺杆往上爬,应声道。 “多谢圣人指点!” 苍无话可说,深深看了一眼得了便宜的孟奇,有些恼怒,伸手在孟奇的脑袋上狠狠一敲,一个大包就鼓了起来,手中动作不停,频频敲击,不过刹那,孟奇就满头大包,像极了寺庙之中的佛陀。 “哎呦!” 孟奇感觉头痛欲裂,不禁痛呼出声,双手抱着脑袋,缩着身子,委屈的看向苍,眼神中透露着控诉。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幼小的心灵?” 众人见此再也忍耐不住,纷纷抱腹大笑,手指着孟奇满头的大包,打趣道。 “你如今倒是有了几分佛陀模样!” 苍似乎是感受到了孟奇的心里话,脸上含笑,轻声道。 “不经万般苦,哪能见如来!” 话中充满了禅机,孟奇微微愣神之际,心神恍惚,晋入心海之中,佛祖显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宝相庄严,慈悲智慧,金口张合,禅音响彻虚空,震动九天十地。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如来神掌第一式真意再现,孟奇心神澄净,杂念顿消,体内八九玄功疯狂运转,体内真气暴增,骨骼温润如玉,泛着金光,血肉充满了活性,一滴血,一块肉,都可以随意变化,玄妙无比,肉身也变得更强横了,金身不坏,水火不侵。 孟奇恍如一梦,回过神时,苍早已消失在了眼前,细细感知自身变化,修为提升,根基更加稳固,不知不觉已经臻至外景第三重天圆满之境,只差一线就可跨过第一道天梯,成为绝顶高手。 孟奇忍不住笑了起来,手掌摸了摸脑袋,一阵疼痛传来,呲牙咧嘴,依旧感到无比高兴,不过是满头大包而已,回到六道轮回空间,得到免费治疗,就可消散,自己可是得到了实打实的好处。 众人看孟奇兴高采烈的样子,也知道这个小和尚怕是获益不小,不然绝对不会如此失态,不由艳羡,可惜刚刚自己等人没有把握住机会。 又过了片刻,江芷微睁开了眼眸,目光扫过众人,停在了孟奇满头大包之上,扑哧一笑,千娇百媚,明艳动人,春光灿烂,百花齐放,眉眼弯弯,好奇的问道。 “你这是要称宗做祖,做那庙里的佛陀吗?” 孟奇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动作小心轻柔,无奈的说道。 “圣人说要助我参悟佛门真意,佛法真谛,所以将我敲了个满头包!” 江芷微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眸光如水,有着惊人的魅力,笑着说道。 “那你可有领悟佛法真谛,证道成佛!” 孟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跨出一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宝相庄严,慈悲清净,喝道。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周身散发出禅意,佛音阵阵,檀香弥漫,虚空好似化为了佛国净土,功德无量,清净琉璃。 “咦,有点意思,小和尚不如你再重返少林寺吧,我觉得你更适合做和尚,有望证道金身罗汉,成就法身高人!” 江芷微惊异的感知着周围气息,脸上带着几分认真的意味,劝说孟奇再次剃度出家,斩断红尘,或可成为一代高僧,名扬天下。 孟奇闻言,周身佛门气息瞬间消散,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跳脚反驳道。 “骂人是不是?和尚,狗都不当!” 孟奇好不容易才脱离了少林寺,有望成为自己心心念念的江湖少侠形象,纵马江湖,把酒高歌,风度翩翩,英俊潇洒。说什么也不愿再变成秃和尚,莽金刚了! 仙禽神兽的雕像环绕轮回广场四周,没有情感没有生机的双目亘古不变地注视着内里的种种变化。 此时,半空白云晃荡,光柱垂下,五道人影浮现其中。 孟奇刚恢复少许眩晕,耳畔立刻传来六道轮回之主宏大淡漠的声音: “陈地变乱,新法虽存,兼爱不复,传道失败,各自支付两千五百善功,强行返回,无评价。” “三个月时间,还是抽的墨家,差点成功都算我们厉害了!” 孟奇顶着满头大包,心里暗暗吐槽,对六道轮回之主竖起了中指。 江芷微等人没有在封神世界久留,陈王陨落,道家出世,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墨家学说成为陈国主流思想,只能各自支付了两千五百善功,强行回归。这还是他们小队第一次任务失败。 好在,江芷微等人也不亏,道家圣人打杀三家贵族和金光洞宗师,这些人身家不菲,全部便宜了江芷微他们。 “这次收获不菲,若都换给六道,怕是会少许多善功。” 江芷微的这句话就像一枝利箭,戳中了孟奇吝啬的心灵。 “没错,六道是不折不扣的奸商,擅长低买高卖!” 拿到仙迹去挂卖?一是花费时间漫长,小队的不少人又都是突破关键时期,耽搁不得,二是自己等人身上只三百善功,连最基本的查询下次任务都办不到。 “我们可以先从收获里直接挑选需要的物品,按正常价值算。” 阮玉书白衣胜雪,双手抱着栖凤琴,清清冷冷道了一句。 闻言,孟奇先是一愣,旋即合掌大笑,赞道。 “好办法!” 挑选之后的物品再换成善功就不会便宜六道多少了!江芷微等人也跟着孟奇赞美了阮玉书一句,夸她心思灵动,聪慧过人。 阮玉书脸色不变,微微低头,神态之间颇有自得之意,尽显天真无邪,小女儿姿态。 众人经过一番挑选之后,将剩余物品兑换成了善功,每人又分得八九千的善功,这次任务不仅没亏,还赚了不少善功,让他们十分满意。 众人又兑换了一些功法秘籍,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忙完了这一切,这才提取出四百善功支付给六道,兑换下次任务的情报。 六道轮回之主童叟无欺,收取了善功,淡漠宏大就再次响起,震动心神。 “西游任务:五指山上,将有一块天庭碎片出现,阻止妖族得到其核心之物,成功奖励三千五百善功,失败扣除相应善功。” “开启时间:一年之后。” “西游!” 孟奇和江芷微等人目光交接,皆是想起了不美好的回忆,灵山,大雷音寺,奔波儿灞,金身罗汉,孔雀妖王 半响后,孟奇吐了口气,面色沉重,目光扫过众人,肃然道。 “西游的危险不用说,这次还牵涉天庭碎片,这一年大家得好好准备。” 江芷微等人沉默点头,失了闲聊之心,打算回归。 这时,孟奇想起一事,突然说道。 “如来神掌总纲目前在兰柯寺,我能带人去感悟,你们要吗?” 齐正言摇了摇头,拒绝了孟奇的提议,说道。 “佛门功法于我无用。” “好,等我将目前的剑法参悟掌握完,再让你引我去感悟。” 江芷微倒是不介意佛门功法,神态轻松,视若常物,只是如今她主要精力需要放在剑法参悟上,抽不出时间。 张远山也是摇头,直接拒绝道。 “真武派乃是道家宗门,佛法于我有害无益!” “我先专心突破,再闻佛音。” 阮玉书态度无所谓,兼容并蓄,有容乃大,对功法琴音无有差别之心。 赵恒和符真真也是摇头,拒绝了孟奇的邀请,都想要专注当前,争取突破。 洗剑阁山门,剑峰耸立,直插云霄,壮观雄伟,如同一柄天地神剑,锋芒毕露,透着锐气。 江芷微走出了小院,来到了好久未曾踏入的练功场,无数新入门的弟子,在此演练剑法,修习武艺,挥汗如雨,勤学苦练。 那千年古松之下,一道身影席地而坐,松弛洒脱,惬意从容,丝毫不顾及尘土弄脏了衣袍,后背靠在粗糙的树干上,手里拎着一个青皮葫芦,不时向嘴里倒上一口酒水,酒香四溢,醇厚香浓,让人垂涎。 吕纯阳腰间别着温润如赤玉的桃木剑,头带莲花冠,青丝乌黑,散落身后,肩上坐着一只胖乎乎的小松鼠,双爪捧着一颗坚果,像是献宝一般,递到了吕纯阳的嘴边。 吕纯阳毫不客气的张口将坚果吞入,嘴巴一嚼,吐出坚硬的果皮,将果肉咽下,惬意悠闲,让人艳羡。 江芷微站在了吕纯阳的身前,行了一礼,随即也席地而坐,目光瞥了一眼吕纯阳肩膀上的小松鼠,笑着说道。 “这小东西倒是机灵,得了师伯的点化,灵智大开,日后有望踏入修行之道!” 江芷微如今也是外景绝顶高手,眼力,见识都是一等一的,一眼就看出了小松鼠眼眸中的智慧清明,知道吕纯阳定是点化了这只小松鼠,让其灵智大开。 “它既然每日能坚持给我送坚果,也算有些根性,我就赐下些机缘,日后如何,看它造化吧!” 吕纯阳不以为意,仰头饮了一口酒水,酒液碧绿,晶莹剔透,透着果木清香之气,这酒显然也不是凡物,功效卓著,如果是普通武者饮用,可以增进修为,夯实根基,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堪比宝药。 吕纯阳随意用袖袍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这等动作在他人做来难免粗鲁,但是放在吕纯阳的身上,却是洒脱豪迈,放荡不羁,让人生不出任何厌恶之意。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天外神灵,蓝血一族 “师伯便是他的造化机缘!” 江芷微明眸皓齿,俏脸之上挂着灿烂明媚的笑容,静静地看着放浪形骸的吕纯阳,眼神清彻深邃,莹光点点,灿若星辰,如梦如幻,璀璨浩瀚,让人沉迷。 吕纯阳将酒葫芦随手放在地上,眸子里似乎有阴阳万物显化,一方天地浮现,星空浩瀚,众生沉浮,那是内景显化,目光在江芷微身上一扫而过,笑着说道。 “你如今也是绝顶高手,修炼倒是不慢,你师父如果再不突破,怕是要被你赶上了!” 吕纯阳目光看向了洗剑阁深处密室,一位青衫男子盘腿坐于其中,膝盖上横放着一柄宝剑,整个人空空荡荡的,仿佛身在天外,虚空中透着锐利锋芒,道道空间裂痕浮现,虚空躁动不安,似乎随时都会破灭。 “可惜,还差一点火候!” 吕纯阳有些叹息的收回目光,苏无名已经闭关许久了,但是气机依旧不能圆满,距离突破法身,证得太上剑体,还差一点火候,短时间内是无法出关了。 江芷微神色一正,肃穆恭敬,不敢和师父比肩,轻声道。 “师父学究天人,弟子万万不能相比!” “无需妄自菲薄,正所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你若可以超越你师父,他只会高兴,绝对不会生气,他甚至会庆幸,世间又多了一个可堪一战的对手!” 吕纯阳对苏无名的性子十分了解,苏无名是一位天生的剑客,性格清冷,宁折不弯,诚心于剑,诚心于己,不是那等嫉妒弟子的心胸狭隘之人。 江芷微对此倒是颇为赞同,她也深知师父的性格,沉默寡言,对剑道无比虔诚,喜欢挑战高手,为人冷漠高傲。 吕纯阳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山上,多了几分无聊,眉头微皱,手指掐动,推算天机,想要寻找一些热闹玩玩。 五指翻飞,透着莫名的玄妙,一道晦涩玄奥的气机透出,让江芷微停下了嘴边的话,静静的看着这位神秘莫测的师伯推演天机,不知他这是要做什么。 片刻之后,吕纯阳收回了手指,停下了动作,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腰背直起,目光湛湛,对江芷微说道。 “有意思,琅琊阮氏的神兵度人琴居然丢了!” 江芷微闻言神色一震,脑海里回忆起了第一次进入六道轮回空间的景象,绝世神兵谱上记载,阮氏神兵度人琴丢失,当时他们还讨论过这事。 “不过阮家倒是有决断,居然用厚礼换取王家出手,使用神兵洛书推算出了度人琴的下落,神兵将要再次现世,有热闹可看了!” 吕纯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看热闹不嫌事大。 江芷微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本以为师伯推演天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没想到只是为了想看热闹,这也实在太有损法身高人的形象了。 “不过,这倒也符合师伯的性子!” 江芷微暗暗感叹,吕纯阳并不是那种一本正经,端着架子的前辈高人,纵情自我,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坚持自我,我行我素。 “走,我们去看看热闹?!” 吕纯阳的话中带着询问的意思,双眼放光的看向了江芷微,征询她的意见。 她江芷微不是那种无聊的吃瓜群众,阮玉书和她生死相交,姐妹情深,度人琴将要出现,她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理应前去相助,脸上带着几分跃跃欲试,连忙点头。 “弟子愿陪师叔前去!” 语气中带着兴奋之意,江芷微绝对不是因为有热闹可以看,只是为了帮助朋友而去。 吕纯阳将自家师侄的表情尽收眼底,欣慰的点点头,一挥手,周围虚空扭曲,上下左右颠倒,一晃神的刹那,洗剑阁上就失去了他们二人的踪迹,不知去往了何处。 深海隐秘之处,有蓝血人一族,自称天降神灵,大海眷族,他们极端喜水,认为汪洋大海才是天地的核心,对陆上之事不感兴趣,向来不出海面,故而即使常年居于东海,也不大可能听闻过他们。蓝血人天赋异禀,体魄特殊,若不超过一个大境界,人族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当然,到了宗师,法理融入法相,可以勉强抵御天赋,能对付同境界蓝血人了。 东海剑庄开派时其实有七大支脉,有世家类型的传承,也有门派的形式,其中一脉世家因为子嗣艰难,又遭了厄难,于几代前断了香火,传承化入剑庄本身。 其中,有一脉修炼“无相剑蛊”,算是在剑道路上别开了生面,可惜太过急功近利,在机缘巧合遇到蓝血人后,对他们的身体奥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认为这样的躯体是天地自然的杰作,非常锲合他们的功法,能帮助克服诸多难关,于是,他们通过某种奇怪的仪式和神交等方法,历经三代,终于成为了蓝血人,但又保留着某些人类特征,修炼进展极快。有了实力就有欲望,他们试图控制其他支脉,彻底掌控剑庄,制造了不少阴谋,但最终邪不胜正,事情败露,被剩余五大支脉联手击败,赶出了剑庄,后来屡次借助蓝血人之力兴风作浪。 真正蓝血人蓝血人死后会留下水蓝之石,而修炼无相剑蛊的死亡之后却不会留下任何东西。 东海某处,海水蔚蓝的像是宝石。一片古朴的龟甲漂浮半空,背生黑白之点与阴阳五行之数,简单中透出复杂,仿佛书籍,说话之人正是它下方一位中年男子。 “就是这里的海沟。” 看得出来,这名男子年轻时极为俊美,如今亦是仪表不凡,气质更加出众,但脸无血色,似乎身缠大病。 阮老爷子、阮三爷等漂浮于旁,被龟甲遮掩,目光冷酷看着海面,闻言侧头看向旁边有点飘忽不定的老者,他花白头发,没有皱纹,与何九有几分相像,正是剑狂何七。 “那就动手吧!” 何七舒展了一下手脚,直接了当,剑客行事大多如此,简单粗暴,刚得过就刚,刚不过就死。 三家早就确定了蓝血人根本所在,大张旗鼓请王家家主与洛书入琅琊是为了掩人耳目,免得蓝血人听闻消息,提前遁逃,目前阮家相当空虚,仅是麻痹蓝血人,让他们以为还未暴露,主力人马早就集结于此,神不知,鬼不觉。 碧波轻晃,荡起层层水浪,宛若绽放异彩的蓝色宝石,一眼望去,不见边际,美得惊心动魄。 “剑狂”何七精神飘渺不定,以无法被察觉的姿态渗入水中,照见了一只只海鱼,照见了起伏不定的海底,照见了无光深海里众多奇奇怪怪的事物,但并没有发现海沟,也没有发现蓝血人的踪迹。 对此,何七并不觉得奇怪,若蓝血人没有瞒过他的感应之能,早就被发现了,东海剑庄又何苦与无相剑蛊一脉恩怨纠缠这么久? 何七作为法身高人,绝非犹豫迟疑之辈,不会反反复复问洛书卜算是否正确,仅仅看了一眼阮老爷子,心中颇有几分疑惑。 阮家对蓝血人之事为何如此热忱,不仅四下奔走联络,而且几乎倾尽全力,家中四位宗师来了一半,还得加上阮老爷子这位半步法身的大宗师,换句话说,除开神都那位宗师,阮家只留下了一位宗师看守琅琊祖宅。 和阮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家只来了家主一人,携带洛书推演天机,东海剑庄与蓝血人仇怨颇深,亦仅来了何七与黄太冲。阮家几乎是倾巢而出,比他们东海剑庄还要决绝。 此时,阮老爷子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无波古井,看不出任何端倪。何七收回目光,舒展了下手脚,化作一道无形无相剑光,无声无息钻入海面,其余人等则借助洛书遮掩,漂浮于半空。 少顷,海水泛起咕噜水泡,瞬间就变得剧烈,如同煮沸!哗啦!水流激荡的声音响起,海水突然塌陷,绕着中央飞快旋转,形成了巨大的漩涡。 漩涡越转越急,越转越大,越转越深,将海水推向四周。忽然之间,一道纯粹锋锐的剑光盘旋冲出,从漩涡核心冲出。剑气激荡虚空,漩涡猛地崩散,向着四面奔涌。 哗啦! 大海仿佛被撕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阮三爷阮承德隐约看到了光怪陆离的海底。剑光冲出海面,折而往下,重重击落,嗖嗖剑气将整片地域吞没。 “噗,噗,噗!” 沉闷的碰撞声陡然响起,海底某处现出晃荡摇动的水波,由无色迅速转向深蓝,竭力抵御着剑气攻击。 “果然在这里!” 瘦弱飘逸的阮三爷眼睛微微眯起,怀抱古琴,坚定的冲向了那片水波,脸上满是决绝之色,一往无前。 阮三爷虽快,但有人比他更快! 头顶洛书的王家家主大袖飘飘,呼吸间就到了蓝血人布置的大阵旁边。 直到何七攻击,蓝血人大祭司才察觉敌人杀到了家门口,此时周身透明,蓝血流淌,透出一个个篆文般的诡异符号,竭力激发着大阵。若它完全开启,足以挡住何七他们一段时间,给自身留下逃遁的充裕时间! 水色深蓝,波浪汇聚,沟通着海眼,似乎要与附近海域连成一片,形成坚不可摧的防御。就在这阵法变化激发的关键时刻,王家家主出剑了,朴实无华的长剑点在深蓝波纹之上! 这部分深蓝的光芒大涨,像是吃了一贴大补药,将海眼之力统统吸纳了过来,瞬间就超过了自身极限,于晶莹之上出现道道裂缝。 “喀嚓!” 好似镜面破碎,让人牙酸的声音传出,裂缝以飞快的速度蔓延,看似没有破绽的阵法呼吸间就崩溃瓦解了! 阵法半开隐蔽和完全防御两种状况下,王家家主都没办法如此轻易破阵,但在静动之间转化时,被他借助“洛书”窥出了机会,一剑破开,这本就是预定好的计划! 阵法崩溃,海沟内的景貌完全呈现在了阮老爷子等人眼中,里面遍布密密麻麻的凹陷,每个凹陷都有深蓝宛若实质的水液充盈。 此时,这些水液抽长变化,苏醒过来,竟然化为了一个个蓝血人! 海沟的某处虚空,两道身影隐于此处,即使是身为法身的何七都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即使有着洛书推演天机的王家家主也不能获得任何的感应,静静的看着众人,其中一位腰间挎着一柄桃木剑,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轻声道。 “天地造化,无奇不有,这蓝血人有些意思,竟然可以化身为水,这样的方式,一般武者却是难以察觉,很容易就被其偷袭!” 江芷微也是神色凝重,目光灼灼的看着蓝血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天地间还有这样的生灵,若是没有防备之下,很容易被蓝血人偷袭。 江芷微收回目光,目光惊奇的看着自己的师伯,他居然带着自己隐于此处,连法身境界的何七和擅长推演天机的王家家主都无法察觉到,这等手段神通,已经超越寻常法身,超乎了江芷微的想象。 海沟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蓝血人,而是一座耸立的幽蓝巨塔,它闪烁着金属光泽,两侧有羽翼般的装饰,底部则是巨大的浅碟。 幽蓝巨塔之上绘刻着一尊神灵,脚踩黑龙,耳串水蛇,形貌威严。巨塔前方,有着蓝色皮肤和花纹的大祭司对身边几位强者急声传音,吩咐道。 “你们先去阻挡一二,我祈求祖神降临力量!” 这几位强者绝大部分是蓝血人,唯有一位乃是白发苍苍的正常人类模样,大敌当前,他们同仇敌忾,齐声应道。 “遵命!” 话音刚落,阮三爷已突入海沟,双手抚动身前古琴。一道无法描述的轻鸣爆发,阮三爷背后腾起一只尊贵恐怖的凤凰,鸡头,燕颔,五彩皆备,双翼展开,飞上九天。 “咕噜咕噜!” 海沟内的海水完全沸腾,迅速化作白气。一个个蓝血人被凤鸣之声摄住元神,周身血液随之煮沸气化。 凤鸣九天,焚山煮海!在没有普通人族存在的情况下,阮三爷选择了更强力的琅嬛十二神音! 眼看着子孙后裔惨死,一位宗师水准的蓝血人双目透出仇恨光芒,借水闪现,便要全力攻击阮三爷。 “当!” 就在这时,一道清扬悦耳的钟声远远荡开,阮老爷子双手拢在袖中,身前漂浮着一张古琴,琴尾有烧焦的痕迹。音波蔓延,翻滚沸腾的水泡静止了,残余蓝血人静止了,挥洒的水珠凝于半空,剔透晶莹,美不可言。 琅嬛十二神音,钟震三界,最强之音!那位蓝血人宗师当即停顿,动作变得迟缓,半透明皮肤下的诡异枝节清晰可见。剑光一闪而过,在他体内爆发,万道剑气肆掠,将他完全泯灭,正是黄太冲赶至。 原本黄太冲要战胜这位蓝血人宗师会非常吃力,但在阮老爷子琅嬛神音辅助之下轻易如砍瓜切菜! 四周海水缓慢倒灌,慢慢填补着此处,“剑狂”何七这位法身高人并未全力施为,而是与那位白发苍苍的人类强者对峙,这是他此行最大的目的! “想不到你还没死。” 何七叹了口气,十分感慨说道,好像是故人相见,充满了唏嘘和复杂。 白发苍苍的人类强者哼了一声,怒视着何七,略带怒气道。 “当然比你爹强,只恨他有个好儿子!” “你们堕入魔道,还有什么想说的?” 何七目光渐渐转冷,无比冷峻,如同雄狮,威严无比。 “交出剑蛊符令。” 白发老者哈哈大笑,状似癫狂,感到何七的话十分的可笑,讥讽道。 “堕入魔道?当初一起琢磨蓝血人秘密,以此弥补有无相剑气缺陷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这样说?” 何七负手漂浮在他身前,神色淡淡,坦然无比的说道。 “蓝血人的秘密没有好坏之分,使用者才有,我何家一脉藉此弥补自身,求无上大道,乃光明正大之事,而你们贪心不足,以诸多小岛岛民为材,摸索转化自身之法,有伤天和,背弃祖宗,怎么不算魔道?” “哼,花言巧语,明明是为了让剑庄姓何,明明是见我们之法优于你们,起了歹心!” 白发老者目光之中尽是恨意,心中充满了愤懑,怒声怼道。 何七发出了一声嗤笑,眼睛里充满了鄙夷之色,不屑道。 “优于我们?高叔,不若我将实力压制在半步,与你公平较量一番,看看谁优谁劣?” “你以为我老夫不敢?” 白发老者听得此言,心中振奋,战意昂扬,誓要证明高家一脉之法优于何家之法。 何七脸上不见任何波澜,心神沉寂,隐隐有无上锋芒透出,自信的说道。 “你若输了,就告诉我剑蛊符令藏在哪里,高叔你向来一言九鼎,想必不会反悔。” “好!” 白发老者对当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机会,背后凸显深蓝漩涡,但漩涡每一滴水液都是一只蓝色蛊虫,吞吐着剑气,呼吸着锋锐。他的身体开始崩解,每一寸皮肤,每一滴鲜血,都尽数化为剑蛊! 万丈海沟内,高姓白发老者像是一堆蓝色沙砾堆成的假人,轰然坍塌,均匀坍塌,变成了一只只细小似水滴的蛊虫,而他身后漩涡法相亦如此,只不过化作的蛊虫接近虚幻,不类真实。 两类蛊虫皆吞吐着剑气,呼吸着锋芒,开始轻微震动,颜色渐渐变淡,很快就接近透明。嗡的一下,它们四散分开,消失不见,仿佛与虚空融合为一体。(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无相之争,拼命三郎 “人不人,蛊不蛊的,这东海剑庄高家一脉到底是走入了歧途,虽然别有玄妙,但是不及堂堂大道正宗,属于旁门左道,难成正果!” 吕纯阳目光如炬,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高家之法的根底,有些不屑的评价道。 江芷微闻言,赞同的点点头,女子本身就讨厌虫子,对高家的无相剑蛊充满了厌恶嫌弃,自然偏向于何七一脉。 何七依旧负手,没有任何动作,但他心知肚明,老者已得无相剑蛊的精髓,自身化作极小剑蛊,而剑蛊处在虚实之间,能融入充塞天地的元气大海,成为这汪洋中的水滴! 超脱天地之前,凡是武者,皆要吐纳天气元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后,更是可以直接感应到元气大海,将自身浸润其中,每一个毛孔都受到滋润,从而获得极强的真气恢复之力,保持肉身与元神的活力,一举一动间皆有莫大威能。 此时此刻,无相剑蛊真正化作了元气大海中的水滴,能通过肉身的吐纳渗入体内,天生九窍,每一个毛孔,都是它们天然的通道,而一旦进入体内,剑蛊转为实体,剑气喷薄,肆掠最薄弱的地方,无有能挡,堪称诸多防御硬功的克星,是暗杀的绝佳功法! 可怕的是,无相剑蛊遍布周围,与元气大海正常水滴之间的区别极小,很难分辨,若是封闭毛孔,不吐纳元气,只靠肉身支撑,则任何外景强者都坚持不了多久的巅峰状态,很快便会力竭衰弱落败。 诡异似蛊,是名剑蛊!剑蛊一脉琢磨蓝血的秘密,就是期望像蓝血人融入水中般融入元气大海,达到真正的“无相”!历经这么多年后,高姓老者似乎达到了这种境界! 何七并未封闭肉身与天地勾连的通道,依旧吐纳着元气,高姓老者心中一喜,所化剑蛊小心翼翼从四面八方靠拢,顺着元气潮汐,想要钻入何七的身体。 即使法身强者,体内法相与肉身凝一,身体每个部分都蕴含法理,没有内外之别,但终究有强弱之分,把握得当的话,从内而外斩出万道剑气,足以重创何七。 最为重要的是,何七已经将修为压制在半步法身,机会难得,如此一来,高姓老者若是获胜,便可夙愿得偿! 潮水涌动,剑蛊暗藏,悄然通过了何七周身毛孔,高姓老者当即准备发难!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感觉不到何七了! 天地依旧存在,起伏不定的元气大海依旧充塞每个地方,海沟内其余地方的战斗依旧激烈,大海依旧在缓慢回填,一切的一切,都与刚才没有分别,唯一不同在于,何七不见了,从根本上不见了!气息、踪迹、行迹、外相,所有的所有,都在这个瞬间不见,高姓老者进入的那具身体仿佛散入了虚空,或者是他的幻觉! “有点意思!” 吕纯阳眼睛一亮,目光紧盯着何七消失的地方,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江芷微境界稍低,看不清其中的奥秘,眉头紧锁,苦苦沉思。 突然,虚空之中响起了何七隐藏豪迈自信的声音,无处不在。 “高叔,这才是真正的无相!” 话音刚落,附近虚空每一个地方都喷薄出细小剑气,准确无比地击中了剑蛊,仿佛海沟半空盛开了一朵纯粹明净的剑气之花,照亮了附近昏暗!啪啪啪,剑蛊破碎之声接连响起,剑气肆掠,席卷方圆,化作明亮到极点的霞光鲜花,一瓣一瓣打开! 光芒平息,四周元气大海完全被消弭,何七现出身影,依旧背负双手,不见半点波澜,对于能否获得胜利,从未怀疑! “怎么会这样?” “你们没有转化为蓝血,怎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高姓老者痛苦虚弱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有着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何七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 何七前方漂浮着一只深蓝色蛊虫,水滴大小,布满裂缝,随时可能崩散,自信的笑道。 “大道三千,殊途而同归,你们有你们的邪魔法,我们有我们的仙神路。” “不可能,不可能,即使你能证得法身,也达不到这种程度的无相,对了,你,你,这是你参悟如来神掌的收获?” 高姓老者似乎明白了什么,西域兰柯寺出世,何七和其他几位法身高人都前去参悟了一次如来神掌总纲,收获不小,如来神掌作为佛门最高法门,自然擅有无相之说! 何七笑了笑,并不否认高姓老者的猜测,无比坦诚的说道。 “参悟如来神掌前,我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只是没这么圆润无暇,有无相转化之间会被人抓到漏洞,高叔,输就输了,何必找借口?” “对,不管如何,你们都算找到办法,将有无相剑气演化到这种程度,我,我经受折磨煎熬,还是差了一筹!” 高姓老者的声音有点暗哑,满是悲凉和沮丧,到头来还是输了,他们一脉终究是败给了何家一脉。 “其实你们这样也不差,若不事先知晓剑蛊玄奥,天下又有几个同境界之人能胜得了你?” 何七神色变得肃穆,他这句话并非专为高姓老者而说,东海剑庄能一步步发展到现在的高度,全依赖于几大支脉对功法的摸索、完善和推衍,以及让一代代才俊失败,难以提升的尝试。 东海剑庄比不得那些有上古大能完整传承的宗门,当初只得残缺的《无名剑经》,几位生死之交各有所悟,道路不同,但又彼此触类旁通,慢慢摸索前进。 东海剑庄最初几代的两法身,有着极大的缺陷,甚至动手都得付出寿元的代价,而到了何七,已是正常法身,再无如此缺陷,其中曲折艰难,难以诉说。 何七的爷爷和父亲,之所以盛年而亡,堪称短命,便是为了完善功法。没有类似高姓老者的折磨和煎熬,就没有今日的东海剑庄! 高姓老者虽然误入歧途,堕落邪魔之路,但那种探索武道的精神是何七所赞赏的。 “也罢,输就输了,再有不甘心和痛恨又有什么用,剑蛊符令在乾元手中,他转化出了岔子,全力而为会消减寿元,故而老夫将剑蛊符令传承给他,免得他总是需要全力出手,你若能从他手中得到符令,一定要将剑庄发扬光大!” 高姓老者轻笑一声,带着几分释然和颓然,声音渐弱,深蓝色蛊虫开裂,碎成了粉末。 此时,那座幽蓝巨塔,随着大祭司一系列诡异玄奥的动作,它开始绽放幽光,似乎在接引一股飘渺但又强横的气息,纯用心灵感应,会感觉天空变得蔚蓝,哗啦之声大作,宇宙之中尽是水光! 何七抬头看去,没有任何慌乱,也不见凝重,自信在握,对类似之物并无畏惧,心灵里映照出四周战况,已然有了计较。 “所谓祖神,有何可惧?!” 王家家主头顶洛书,正与一位相当于外景巅峰的蓝血强者战斗。洛书光芒垂下,运转阴阳五行,将水之力深藏,将生之气息深藏,使得王家家主周围变得死寂深邃,蓝血强者控水入微之能与操纵生机孕育的特异都无法得手,只能老老实实战斗,掌势化作重逾山峰的海浪。 蓝血强者鲸吞着元气大海,就像海水淹没后,会让正常人无法呼吸,他的掌法施展到极致,亦能让武者难以吐纳!可是,本该压制对方的他反倒岌岌可危。 王家家主每一次出剑,每一剑弹指,都能正中蓝血强者运转枢机,让掌势崩散,让鲸吞反噬,哪怕是他打算改变方法,又总是被王家家主抢在前面。 这个瞬间,,蓝血强者有种自己在对方面前全身透明的感觉,每一个念头,每一个想法,每一次出招,都毫无遮掩,赤裸裸暴露,再没有秘密可言! 王家家主亦是感应到那缕气息,洛书突然转动,黑白之点凸显,演绎万象,自成一界。光芒垂下,变成金色卦象,遍布虚空,透出大道之秘,迅速连成一体,生死倒挂,乾坤反转,将蓝血强者牢牢束缚,朴实无华的长剑点出,让蓝血强者崩灭,凝成一枚水蓝之石。 阮老爷子正与阮三爷、黄太冲、阮家长老联手对抗五位宗师级蓝血人,他双手拢在袖中,琴音不断,凤鸣九天、龙吟苍莽和钟震三界等琅嬛十二神音接连使来,牢牢将五位强者控制,给剩余三位宗师创造出绝佳机会,而阮三爷等人亦是一改作风,多用攻击型的琴音,焚山煮海,撕扯元神,以少打多的情况下,亦将蓝血强者打得狼狈不堪,接连使出宝物才幸免于难。 如此,蓝血一族的强者看起来也支撑不了多久了,要么陨落,要么得找机会遁逃!所以,当他们感应到祖神气息降临,皆是心中一喜。 阮老爷子脸色微变,双手从袖中伸出,直接按在了有焦痕的古琴之上。他白发飞扬,似乎苍老了一些,琴音接连不断,急促直入元神,五位蓝血强者身体颤栗,想化作水液也无法办到,举手投足都异常扭曲,似乎被直接控制! 裂天变地曲!趁此机会,黄太冲等人接连使出杀招,突然,一道剑光亮起,在五位蓝血强者之间快速游走。啪啪啪之声连响,蓝血强者们纷纷踏入了死亡,却是何七出手,先清战场! 大祭司眼见手下溃败,心念转动,双手忽地往下一压。祖神气息融入巨塔,让它闪烁出耀眼蓝光,发出剧烈震荡。突然,巨塔装饰性的翅膀张开,下方喷薄出气流,整体变得虚幻。 轰隆! 巨塔往上急射!蓝血一族的大祭司,居然想逃跑,而且是逃向青冥之外!巨塔底部的浅碟状事物绽放深蓝光芒,凝成一束,汇入巨塔,自身则在塔底喷薄的气流之下粉身碎骨,难见残痕。巨塔变得虚幻,周身包裹着耀眼蓝光,越拉越长,似乎就要穿破虚空,直入青冥! 这一变化,出乎何七和阮家众人的意料之外,唯有王家家主神色如常,波澜不惊,一副病秧子的样子。 “斩草不除根,后患永无穷!蓝血人天赋特异,若是不计代价,专心报复,猎杀外出的长老和弟子,肯定会让剑庄损失惨重!” 何七眼睛一眯,身体顿时化作有无相剑气,不断在有无之间游走,圆润无暇,让人锁定不了气息。剑气彻底消失,突然浮现在耀眼蓝光里,似乎与它本就同为一体,盘旋捣鼓,形如游龙,发出连声脆响,似乎就要将蓝光肢解。 就在此时,浩瀚强横,仿佛充盈天地之间的气息,化入幽蓝光芒,一下让它凝结似水,一层层脱落,直到紧覆盖巨塔的最后一层,剑气随之脱离,被强行隔绝在外! 阮老爷子历经波浪,双手没有任何停顿,背后凸显一尊人像,高冠古朴,面目模糊,似在以天地法理为弦,以自身之道为手,弹动大道妙音! 琴声陡变,钟震三界,悠扬飘逸,袅袅不绝,被蓝色光芒包裹抽长的巨塔突然静止,光芒宛若透明水层,能看得清楚滴滴液珠,里面的花纹和凹凸纤毫毕现。 忽然,残余的气息涌入巨塔之上绘刻的神灵之相,金属凸出,光芒绽放,脚踩黑龙、耳串水蛇的威严神灵从平面变得立体,手中幻化出一根水蓝色八棱锏,油然往前挥出。 “砰!” 短暂的静止被打破,何七飘渺不定的剑气被打得收敛,凝为实体,神色阴沉不定。 此时,王家家主头顶洛书转动,金色卦象凸显于四周,不断演绎,不断变化,终于连成一卦,化作天罗地网,往巨塔之上罩去。 那尊立体神灵再次挥锏,打在天罗地网之上,发出刺啦的撕裂之声,何七剑气再次席卷而来,斩中巨塔。 “当!” 一声巨响,巨塔裂开了一道裂缝,震颤传导,里面诸多事物直接粉碎,隐约能看见吐血的大祭司。但此时巨塔逃遁之势已成,前面半截已虚幻化空,何七似乎难以将它拦下。 眼看便要冲破束缚,远遁青冥。突然,一道人影闪现在巨塔裂缝前,身前漂浮着古琴,直接冲过稀薄的蓝光,飞了进去,正是阮三爷! 巨塔彻底钻入虚空,往九天罡风之外而去,带走了大祭司,也带走了阮三爷。 “三郎!” 阮老爷子失声惊呼,脸上浮现哀痛之色,只有王家家主轻咳几声,神色未变,显得高深莫测,好像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何七微微皱眉,大祭司活不过两个时辰,阮家老三为何如此拼命,竟然以身犯险,深入虎穴,丝毫不担心巨塔的终点有什么敌人?阮家到底要做什么? 巨塔之内,身体瘦弱,仪容高雅的阮承德与大祭司对峙,他双手急抚,时而凤鸣九天,时而转为高渺之声,专门针对蓝血,斗室之内灼热无比,表层都开始融化。 “当年犯下的错误,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弥补回来!” 阮三爷眼神坚决,不见半点害怕,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蓝血大祭司修为强过阮三爷不少,即使伤了根本,重伤垂下,亦非他能够比拟,此时,控水操生,神异展开,掌印翻飞,海浪袭来,将阮三爷死死压制。 当然,阮三爷作为外景宗师,即使是蓝血大祭司无法忽视他的攻击,体表愈发透明,蓝血咕噜咕噜沸腾,体内神秘篆文出现了道道裂痕。 大祭司还不想死,他迫切的想要回到祖神之像面前,接受治疗。蓝血一族的祖神掌控孕育生机之妙,只要当场死亡,就能救回来! 凤凰腾飞,虚空盘旋,各种琴音化形,阻隔着海浪,阮三爷也现出自身法相,抚琴仙人相,仙人高洁,仪容不凡,衣襟飘逸,双手拨动着虚空,弹奏天地法理所化之弦,水声只在附近震荡,难以入侵,阮三爷的已经开始燃烧自己的生命了,寿元缓慢地流逝,这种清晰感受自己生命逝去的感觉可以让你感到无比的恐惧,但是阮三爷却丝毫不惧,只觉的无比痛快。 若非大祭司怕攻击太猛,将巨塔毁掉,会导致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以他半步法身之境,早就彻底占据上风。 阮三爷目光坚定无比,露出一丝俊雅的微笑。他伤得越重,心中负罪感越轻,琴音也越妙。眼角崩裂,渗出了血水,鲜红耀眼。 斗室之内的战斗收敛但激烈,渐渐的,没有任何逃遁与闪避的阮三爷,身上出现了一处处伤势,皮肤裂开,鲜血溢出,骨头粉碎,向内凹陷,白衣胜雪的他现在像是一个行将支离破碎的人偶,绽放出朵朵梅花,法相也虚幻了一点。可他腰背还是挺得笔直,琴音没有半点滞涩,眼睛死死盯着大祭司。 大祭司本就伤了根本,一番苦战下来,现在有点脑袋昏沉,接近死亡,含含糊糊问道。 “你是想夺回那件物品?” “可以已经晚了,那件物品已经被献祭给了祖神,你拿不回去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阮三爷无比坚定的说道,声音依旧清雅悦耳,如同最美的音符,只是身上伤势过重,说话有些艰难,几乎是一字一顿。 海沟之内,吕纯阳神色微动,眼眸里闪过一丝欣赏,金口一开,声音传到九天之外,传入了巨塔之中。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话音一落,阮三爷和大祭司脸色剧变,他们怀疑巨塔之中居然还藏有第三人,连忙环顾周围,狭小的斗室之中,哪里藏得下一个大活人,没有任何的发现。 吕纯阳脸上绽放了一丝温和的笑容,在江芷微诧异的注视下,右手抬起,探入虚空,手肘的前半部分,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霸道纯阳,吃货的感谢 此时,巨塔之外,幽暗无垠的虚空里,浮现出一颗球形星辰,它通体覆盖着一层深蓝海洋,像是水液凝聚。 深蓝之水微微起伏,仿佛在呼吸,在孕育着生命。 噗通,巨塔钻入水中。海底有一个个凹陷,像是有宝石在凝聚,而巨塔飞向的位置则是海底最深处,那里有一片殿阁,中央耸立着一尊神灵雕像,深蓝近黑,手持八棱锏,脚踩黑龙,耳串水蛇,周围堆放着众多物品,大部分光彩夺目,显然不凡。 巨塔歪歪斜斜落地,发出剧烈爆炸,大祭司直接陷入弥留状态。阮三爷状态也不太好,身体似乎随时会被风吹散,但他摇摇晃晃站起,凝目看向不远处那尊神灵雕像。 雕像下方,最核心位置供奉着一张古朴素雅的琴,肉眼能看见七根琴弦,但上面似乎遍布着诸多无形之弦,乃法理凝聚。它有一种慈悲怜悯之意,似乎苍天不忍,度尽世人,此时光芒收敛,没有气息波动,显得古旧破损。阮家镇族神兵度人琴! “真的是它!王家家主没有说错,真有机缘找到它!” 阮三爷眼神空洞无比,眼角血与泪滑落,面容狰狞凄惨,嘴角依旧绽开了最灿烂的笑容,明媚灿烂,无比阳光,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开怀大笑,哪怕笑得吐血,也依旧不改。 昔年阮三爷登临地榜,能时时感悟与熟悉家族神兵,但年轻得意,终有疏忽,时常无视禁条,将神兵带出秘地,弹奏一曲。 自傲大意必生祸端,那日阮三爷在家中水榭感悟神兵,抚动琴弦,水中突然有强者冒出,共三人。他竭力抵挡,可敌人实力强横,又不知用了什么宝物或秘法短暂蒙蔽了神兵,让神兵无法自行出力,在极短时间内,在阮家其他强者反应过来前,将阮三爷打成重伤,夺走了神兵,化入水中,再无踪迹可寻,阮三爷只留下敌人一根指头。 阮老爷子家主震怒,阮三爷被关入秘地,不见天日。痛苦、懊恼、不甘与对家族的担心终日折磨着阮三爷,他多年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终于从裂天变地曲衍化出克制蓝血人的琴曲,等待着夺回度人琴的机会。 今时今日,历经苦难与折磨,终于再见神兵,怎能不潸然泪下?怎能不欣喜若狂? 阮三爷腾空而起,飞向神像。突然,整个星球的宝石化成蓝血人,密密麻麻,无法尽数,他们同时苏醒,发出震荡星海的声音。 “擅闯禁地,杀!” 水波晃动,阮三爷的古琴宝兵顿时失去了水分,干裂破碎。琴音乍响,阮三爷落地,艰难前行,以琴心法相抚琴,燃烧自己的寿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家族夺回度人琴,弥补自己犯下的大错,为自己的年少轻狂赎罪! 一个个蓝血人炸裂成深蓝水花,但数量实在太多,强者亦是不少,无数声音汇聚成了一句话。 “杀!” 阮三爷束起的头发被打散,黑发披落,与沾满鲜血的白衣形成鲜明对比,脸色苍白得仿佛纸张。他眼里只有度人琴,再次踏出几步,法相出现了裂痕! “自己犯的错,哪怕是付出生命,也要弥补回来!” 阮三爷的发梢变白,在无数蓝血人蜂拥而来中,生机急速流逝。发丝如雪,脸现皱纹,依旧无比高洁,似纤尘不染,本就瘦弱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会崩散。他深吸口气,心琴转动,就要奏出最强之音,燃尽生命,点燃血脉,唤醒神兵度人琴。 就在此时,一只白皙温润的手掌浮现虚空,巨大无比,遮天蔽日,掌心之中纹理清晰可见,在阮三爷惊骇的注视下,猛地落下,如天崩地陷,无数蓝血人肉身崩溃,化为了一颗颗的水蓝之石,堆满了海底,恐怖无比。 巨掌五指一握,化为了铁拳,对准星球之上那耸立的神灵雕像轰去,霸道绝伦,凶猛暴虐。 神像之中一道恐怖的气息苏醒,向外弥漫,天地都为之震动,深蓝海洋咆哮震怒,神像好像活了过来,脚踏黑龙,挥动手中的八棱锏,万丈巨浪掀起,汹涌澎湃,激荡不休,向着拳头狠狠砸去。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展示!”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阮三爷的耳边响起,震动整颗星球,这道声音好像有着神奇的力量,平息了万丈巨浪,深蓝海洋都变得无比安静。 铁拳无敌,凶猛暴力,以硬碰硬,直接轰在了八棱锏之上,锏身崩碎,神像之上浮现出了一道道裂痕,噼里啪啦,破碎之音不绝,密密麻麻,遍布整座神像,如同蜘蛛网一般。 “轰!” 神像整个崩碎,碎片跌落,在海底砸出了一个个深不见底巨坑,天崩地裂一般的骇人景象,让人震撼。 “吼!” 星球深处传出一声怒吼,怒火掀起了万丈巨浪,吕纯阳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低声讥讽道。 “水祖,别说你还没苏醒,即使你在全盛状态,在我面前也容不得你放肆!” 手掌再次松开,对准神像周围堆放着众多物品狠狠一抓,搜刮一空,包括阮家镇族神兵度人琴。 见此,阮三爷如丧考妣,心死如灰,哪怕他拼上一切,也难以阻拦这等恐怖的高手,度人琴怕是夺不回来了。 就在此时,手掌一挥,震天蔽日,阮三爷周围昏昏暗暗,无有东西,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了。 “真是不经打击,这点惊吓都受不了!” 吕纯阳随手将阮三爷和度人琴扔了出来,落在了阮老爷子和何七等人的面前。 何七脸色一紧,心神外放,搜寻这周围每一寸虚空,一丝不苟,细致无比,但是却毫无收获,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王家家主也是神色剧变,头顶龟甲疯狂旋转,无数玄妙的气息涌动,手中不断掐动,手指速度快到留下道道残影,想要推算天机。 突然,王家家主脸色变得苍白,发出了一声闷哼,嘴角有一丝鲜艳的血水流出,显然受到了天机反噬,他即使动用洛书,付出了一些代价,也没有推演出任何的信息。 “度人琴!” 何七惊讶的看着眼前出现的神兵,猛地转头看向了一旁同样激动莫名的阮老爷子,难怪阮家高手尽出,原来是为了寻回镇族神兵度人琴。 阮老爷子目光只是在度人琴上一扫而过,停在了重伤昏迷,面容苍老了许多的阮三爷身上,浑浊的眼球湿润了,嘴唇微微颤动,挪动脚步,痛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手掌轻轻抚摸着阮三爷满是皱纹的脸庞,怆然念道。 “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爱子之情,显露无疑,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这一幕,心有戚戚然。 阮老爷子将儿子交给了其他人照顾,这才目光看向了度人琴,宝光内敛,黯淡无比,好像受到什么压制。 阮老爷子割破手掌,血液洒出,用真气点燃,仿佛洒下的红霞,落在了度人琴之上。 本来素雅的琴身出现了一层暗红,从内部发出嗡嗡的震动之声。以阮家子弟精血为引,唤醒神兵! “嗡!” 度人琴放出无量光芒,里面有凤凰古钟等影子呈现,琴身剧烈颤抖,猛地挣破了束缚,飞上高空。 光芒乍亮,虚影纷飞,百花散落,一张古琴横在虚空,琴声婉转上扬,裹着光辉,琴身上方,一头背负五彩的凤凰盘旋飞绕,凤鸣悠扬,直入云霄,紫红火焰染尽了半边天空。 周围无数高手被惊动,纷纷身化流光,向着度人所在的方向而来,准备夺取度人琴。 何七等人对视一眼,也纷纷飞出海沟,屹立虚空,震慑隐藏在暗处的强者,其中一些人气机强大,不乏一些地榜宗师,左道邪魔,每一个都是赫赫有名之辈。 好在,有何七这位天榜高手震慑,场中才显得平静一些,隐于暗处的高手,都忌惮这位法身高人,没有直接出手抢夺神兵,而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度人琴关系琅琊阮氏的兴衰,对于普通的世家来说,有没有神兵都无所谓,有匹配自身势力的地位与资源即可。但阮家不同,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得罪的强者和势力不知凡几,本身的资源和功法更是让人垂涎,没了神兵镇压,真难说会有什么下场,盟友再多,亦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帮助,烂泥可是扶不上墙的!高处不胜寒,一旦失败,实难善了! 度人琴宝光渐渐璀璨,眼看就要彻底苏醒,突然,一道苍莽厚重的气息从神兵深处苏醒,天空变得蔚蓝,哗啦之声大作,宇宙之中尽是水光,这是蓝血人祖神气息,就是这道气息压制了神兵灵性,使其无法彻底苏醒。 阮老爷子神色凝重,顾不上止血,直接按在了有焦痕的古琴之上。白发飞扬,似乎苍老了一些,背后凸显一尊人像,高冠古朴,面目模糊,似在以天地法理为弦,以自身之道为手,弹动大道妙音! 琴声陡变,钟震三界,悠扬飘逸,袅袅不绝,琅嬛十二神音响彻虚空,神兵度人琴好似发生了共鸣,一根琴弦震荡,此音非金木所发,非丝缕所发,非凡俗之琴能发,天地震荡,法理为弦,缥缈空灵,如同大道之声。 阮老爷子动作不停,琴心拨动法理,高山流水,美妙悦耳。度人琴再次震荡了一根琴弦。度人琴气息渐渐压过了祖神,琴弦越动越多,间杂有序,汇成了曲声。一滴滴深蓝水液被逼出,神兵气机勃发冲霄! 五彩凤凰展翅高昂,凤鸣清越,悠扬激荡,震碎了万里白云,无尽烈焰遍布虚空,染红了整座天地,声势浩大,雄伟壮观。 无数隐于暗处的宗师高手,左道邪魔,身体全都震动,露出了身形,感受着强大的神兵之威,不敢放肆,转身就走,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些强者都是老油子,见到神兵苏醒,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强度度人琴了,面对何七,阮老爷子,王家家主三位强者,怎敢放肆,还是走为上计。 度人琴落下,归于阮老爷子怀中,自此,琅琊阮氏风平,浪静。 阮老爷子看着空荡荡的虚空,突然躬身行礼,朗声道。 “多谢阁下相助,琅琊阮氏定不忘此大恩!” 吕纯阳神色微动,撤去了遮掩,他和江芷微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吕纯阳目光扫了一眼阮老爷子怀中的神兵度人琴,脸上若有所思,笑着说道。 “度人琴果然玄妙,我没有防备,居然被其堪破了行迹!” 原来,刚刚阮老爷子施展琅嬛十二神音沟通度人琴,得了一丝感应,察觉到了吕纯阳的气机。 ………… 晚间,阮府水榭,盛情款待吕纯阳,大摆宴席。 阮老爷子手上缠着一条白布,感激的看着吕纯阳,微微点头道。 “这次若非吕大侠出手相助,三郎和度人琴怕是都回不到阮家,如此大恩,我阮家不能不报。” 阮老爷子顿了顿,思及吕纯阳已经证道法身,阮家怕是无法报答,就将目光看向了江芷微,心中一动,说道。 “我观江仙子还未炼制自己的神兵,我阮氏传承多代,还有些宝物,其中就有几件神兵主材,可以赠予江仙子一件!” 神兵主材炼制成神兵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即使法身动手,也有不小可能损毁,阮家曾经尝试过多次,毁掉了不少材料,还是未能炼制出第二件神兵,因此才会携带重礼求王家出手推算度人琴的下落,寻回自己神兵。 江芷微无功不受禄,自然不敢接受阮家的重礼,连忙推辞。 阮老爷子热情无比,极力相赠,不容江芷微拒绝,无奈之下,江芷微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吕纯阳,希望他可以开口婉拒。 吕纯阳放下了酒杯,神色淡定,扫了一眼窘迫的少女,对着身旁的阮老爷子说道。 “既然如此,就多谢阮家主了!” “如今这丫头已经步入了绝顶之境,不超十年,必然可以臻至半步法身之境,也需要考虑炼制自己神兵的事情了,我还正愁去哪儿为她寻找炼制神兵的主材呢!” “吕大侠客气了,我阮家能为江仙子日后证道出一份力,也算是荣幸!” 阮老爷子老脸笑得满是褶子,十分开心吕纯阳能够接受阮家的礼物,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江芷微,心中也是感叹不已,洗剑阁这是要大兴啊,如今有这位纯阳剑神镇压宗门,又有天外神剑苏无名即将证道法身,江芷微年过双十,就已经步入绝顶高手,又是一位天外神剑,真是让人艳羡。 江芷微疑惑的看向了吕纯阳,不解他为何会接受阮老爷子的心意。 “琅琊阮氏乃是大晋九大世家之一,如果一味拒绝,反而容易生疏,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有来有往,这样才能加深交情!” 江芷微耳中响起了吕纯阳的声音,这是传音入密。江芷微俏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明白了吕纯阳的深意。 “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日后只要吕大侠吩咐一声,我琅琊阮氏定当倾力而为,绝不推脱!” 阮家乃是玩音乐,搞艺术的,多为狂士,纵情肆意,至情至性,但也是一诺千金。 “吕某知晓了!” 吕纯阳很是坦然的接受了阮家的示好,阮老爷子如此说,不仅是为了报答吕纯阳的大恩,更是为了和洗剑阁联盟,表达善意。 阮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看着有些无聊的江芷微,说道。 “江仙子不必陪着我们这些老头子闲聊,二十一娘在琅嬛亭,你可前去找她。” 江芷微脸上露出喜色,起身告辞,跟着侍女的指引,穿过庭院,到了琅嬛亭,它位于阮玉书闺房外,能听见潮声水动交织而成的天然琴音。 阮玉书穿着白色长裙,仿佛画中仙子,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见孟奇踏入亭中,遂打开食盒,拿出了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两块枣红色的糕点。 “江姐姐,这是云泥海枣糕,这种海枣难以寻觅,用别的枣子代替又没有鲜香之味,目前家中只剩这两块,我一直保存在阵法里。” 阮玉书清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高兴,向江芷微献宝似的介绍道。 “这是龙爪探云。” “妖蟹羹……” “清炖笋心……” “龙鱼五吃……” 江芷微含笑看着听着,一道道美味将琅嬛亭的石桌摆满,色香味形意俱全,让人口水直流。 介绍完,阮玉书抬起头,眼睛黑白分明,贝齿咬了咬下唇,带着几分不舍。 “你快尝尝,它们的食材可遇而不可求,我,我平时都舍不得吃。” 阮玉书不愧是小吃货,在她的心中,这些美味才是最珍贵的,如果不是吕纯阳这次出手帮助阮家寻回了度人琴,又救了她的三叔,她根本舍不得将这些好吃分享。 江芷微脸上露出了笑意,看着恋恋不舍的阮玉书,打趣的问道。 “这都是给我吃的?” “嗯!” 阮玉书低头看着满石桌的菜肴与点心,轻轻颔首,补充叮嘱道。 “妖蟹羹要不冷不热的时候吃,最为鲜美,品尝龙爪探云之前得先吃点心,有甜味衬托方才完美。它们都是极好的食物,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它们。” 阮玉书语气十分复杂,就像是送出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充满了感激和分享,更有几分不舍,生怕江芷微辜负了自己的珍藏,仔细叮嘱她如何享用这些美味。 江芷微嘴角微微勾起,仔细听着阮玉书的解说,坐在桌前,拿起竹筷,就要享用美味。 “咕噜!” 有可疑的声音从阮玉书的肚子里传出,她脸上露出几分羞涩,将脑袋扭开,艰难移开视线,忍住不看向那满桌的美食。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初会冲和,截天七剑 江芷微故作不知,装模作样夹了块云泥海枣糕,轻咬了一口,当真鲜香甜美,似乎能传达至身体每一个地方,紧跟着,她按照阮玉书的叮嘱,夹了一筷子“龙爪探云”,只觉骨脆皮滑,富有嚼劲,微酸的口感在甜味衬托下愈发明显,而且还生出了异香,好吃得让人恨不得连皮带骨吞下去。 品尝完这两样后,江芷微大加赞赏,目光则投向阮玉书,见她泛起微笑,透着小得意,但视线还是没有看向石桌。 江芷微突然开口,笑容满面,不再逗弄这位小姑娘。 “一起吃吧!” 阮玉书猛地转过头,目光直勾勾看着还剩一块的云泥海枣糕,脑袋轻摇,艰难的拒绝道。 “不行,这是请你吃的。” 江芷微明艳的笑容,灿烂阳光,充满了温暖的气息,说道。 “你是行家,应该明白,美食与人分享才更加美味,如果独自一个人吃,就会寡淡无味。” 阮玉书清冷的小脸上露出了圣洁的笑容,没再推辞,麻利坐下,拿起了木筷享用美味。 琅嬛亭变得安静,只有品尝美味的宁和与温馨,对吃货来说,这种重要时刻说话是一种亵渎。过了一会儿,风卷残云,满桌子菜肴和点心就变得空空荡荡。 仙迹组织,碧游宫深处,一间密室之中,带着元始天尊面具孟奇恭敬的看着另一人,此人脸上带着灵宝天尊的面具,身穿阴阳道袍,仙风道骨,气息缥缈,透着一股纯阳气息,腰间有着一柄青萍剑,锋芒锐利,透着斩尽仙神众生的剑意,这正是仙迹首领,纯阳宗冲和道人,天榜第二的存在,如今排名还在吕纯阳之前,被誉为中原第一高手,德高望重,行事正派,乃是正道支柱般的人物。 孟奇再次探索了真武疑冢,获得了一些其他的情报,心中思绪万千,杂念横生,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目光坚定的看着灵宝天尊冲和,神色凝重的说道。 “天尊,晚辈有截天第五剑的线索。” 孟奇刚刚探索完真武疑冢,除去了真武大帝的恶念,得到了真武大帝布置的后手情报,知道三式截天七剑的藏地。 截天七剑第一式斩道见我与部分宝物,在自性山万古地火深处的玄冥洞;第五式道传寰宇和几件宝物,在燕飞山冰极湖;第七式道灭道生与自身传承、几件宝物在江心源。其中第一式和第七式已经被洗剑阁和真武派得到,只有第五式道传寰宇还被人发现,可以探索一番。 但是孟奇如今也不过是刚刚跨过第一道天梯,成就外景第四重天,晋入绝顶高手,修为不足,所以才会与冲和道出此事。 孟奇也是几经挣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不仅仅在于防备意外,在于截天第五剑能从仙迹换到八九的剩余法身招式,还在于大能因果缠身的情况,灵宝天尊与仙迹部分强者应该也有,顶多没他那么严重,彼此守望相助才是正道,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没有志同道合、实力不凡的道友帮忙,要从一个个强大到超越想象的大能布置中挣脱,希望极其渺茫! 孟奇的做法或许这违背了藏私和独占的本能,但却是理智思考后最该做的选择! “嗯?!” 冲和道人目光刷得投在孟奇脸上,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于他而言,截天七剑可比如来神掌帮助更大! 孟奇捡要点将真武恶念之事讲了讲,灵宝天尊恢复了平静,专心聆听。等到孟奇说完,他若有所思,低声自语道。 “燕飞山冰极湖,冰极湖,莫非是陪京曹氏的地仙湖?” 陪京曹氏,北周顶尖世家之一,以《地仙七十二篇》闻名。 “地仙湖?这还好!” 孟奇松了口气,陪京地仙湖属于半开放的地域,而且曹氏从不以剑法著称,说明传承依在。 灵宝天尊脸上也露出几分微笑,对孟奇说道。 “既然在陪京地仙湖,老道暂时只能为你掠阵,免得引起曹氏猜忌,若事情真有变化,老道再厚着脸皮出手。” 冲和道人作为北周正道领袖,他行事颇有顾忌,坚持原则底线,即使用灵宝天尊的身份亦然。 “也行,晚辈找朋友帮忙!” “但是,晚辈希望他们可以获得截天第五式的感悟机会!” 孟奇并未失望,冲和道人掠阵就足够了,可以作为最后的保险,不会出现太大的危险,他可以自己寻找帮手。 “伱的物品,你有处置之权。” 灵宝天尊神色轻松,不见贪欲,感慨道。 “感悟神掌总纲后,老道触类旁通,距离突破更进一步,如今若再观截天,跨过关隘的希望怕是不小。” “天尊你快突破了?” 孟奇一脸的惊喜,灵宝天尊实力如果有所突破,对仙迹组织也有极大的好处。 灵宝天尊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的欣喜,轻声道。 “在人仙境界呆了这么多年,总算有望一窥地仙。” 洗剑阁山门,山峰笔直如剑,耸入云天,时值初冬,飘雪覆盖了山腰以上,白皑皑一片,显出纯洁神圣之态。 灵宝天尊已取下面具,以冲和道人的身份示人,带着孟奇穿梭飞遁赶来。他留在远处小岗,目送孟奇走向山门,忽然,他光上移,眼神幽深,似乎穿过层层白雪和诸多封禁阻碍看到了某道身影,他脸色略微凝重了一点。 洗剑阁,一处小院,幽静素雅,透着闲趣,吕纯阳坐在屋内,读书喝茶,惬意无比,突然神色一变,身影变得虚幻了起来,消失在了原地。 “冲和道长前来,有失远迎,真是失礼!” 吕纯阳身披太极道袍,头戴莲花冠,腰间挎着桃木剑,温润细腻,赤色如玉,隐隐有惊世剑意透出,直指冲和道人,锋芒锐利,势不可挡。 冲和道人神色微凝,看着眼前这位洗剑阁的纯阳剑神,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并不陌生,之前吕纯阳剑压天下,锋芒绝世,二人算是交手了一招,对对方的修为实力,都有所了解。 “人仙巅峰,难怪可以位列天榜第二,如果不是古尔多掌控天诛斧,修为还要略逊他一分,不愧是道门第一人,仙迹的灵宝天尊!” 吕纯阳境界已经臻至不可思议的地步,一眼就看出了冲和道人的实力境界,暗暗赞叹。 冲和道人眼眸之中充满了凝重和惊叹,他居然也没有察觉到吕纯阳是如何出现的,在他的心神感知中,眼前之人所在的位置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存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吕纯阳就在他的眼前。 吕纯阳身上气息缥缈,如梦如幻,似虚似实,勾连诸天,合而为一,却又身化万千,难分真假,这是传说特征。 “老道失礼了,贸然来访,还请纯阳剑神恕罪!” 冲和道人和洗剑阁不是敌对的关系,而且此行也不是找茬的,所以很是客套。 吕纯阳神色淡淡,目光在冲和道人身上移开,看向了山门处的孟奇,心神一动,天机显化,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来意,眸光幽深,静而不语。 山门前方立着两名弟子,腰佩长剑,姿态锐利,如同出匣宝剑,见到孟奇过来,先是一怔,旋即从特征鲜明的长刀、外貌和装扮辨认出了身份,“狂刀”苏孟!最近十年闻名天下的年轻高手! 守门弟子想到对方年纪不比自身大多少,就已经是绝顶高手,再与凡俗不同,情绪复杂行礼,问道。 “苏少侠,你来找江师姐?” “是,还请通传。” 孟奇笑容和煦,一副高手形象,此时的他在这些年轻弟子面前,已经算得上是可望而不及的存在了,画风自然潇洒风流,再也不需要一副金刚模样,粗鄙不堪了。 “还请苏少侠稍等,在下这就为你通传!” 守门弟子急急忙忙上山,消失于小路之间。 孟奇并没有急躁,而是负手仰望洗剑阁主峰外的其他几座山峰,有的古朴苍拙,有的灵秀充盈,有的锐利陡峭,诸多形状,不一而足,愈发衬托得主峰高渺没有牵绊。 孟奇脑海内油然浮现出截天七剑的部分心得,眼前的山峰很快褪去了真形,内蕴之意喷薄,演绎出一路路剑法,高深玄奥。 “看来是当初洗剑阁祖师立派时搬山削峰,刻意遗留。” 孟奇一边品味,一边微微点头。剩下的守门弟子看着黑色劲装的他洒然而立,竟有几分风采逼人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鹅黄色身影从山峰飞落,江芷微大大方方过来,笑吟吟道, “听说你突破了?” 语气自然,态度亲近,不减熟稔。 在最熟悉的朋友面前,孟奇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小得瑟,扬着脑袋,炫耀道。 “当然。” “有一桩好事找你,咱们边走边说。” 江芷微默契没问是什么事情,回首吩咐了守门弟子几句,随着离开山门,到了百里之外的无人处。 “我除掉了真武恶念。” 孟奇传音入密,开门见山。 “得到了截天第五剑的下落线索,请了位前辈掠阵,但他暂时不便露面,等下会先送我们去浣花剑派找齐师兄。” 张远山如今正在全力突破闭关,阮玉书在巩固境界,学琴修艺,赵恒于神都难以脱身,符真真更像是一个奶妈辅助,所以孟奇打算这次只找江芷微与齐正言。 江芷微轻轻点头,隐约猜到是仙迹的前辈,没有多问,暖风刮起,两人消失于原地。 “师伯?!” 江芷微呆呆的看着灵宝天尊面前之人,孟奇也是一副惊诧的表情,目光看向了重新戴上面具的冲和道人,带着几分疑惑。 “你们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 吕纯阳淡定无比的摆摆手,一副我不会干预你们行动的样子,让孟奇心中吐槽,有你这位法身高手跟在身后,谁能真的不在乎。 再次化身灵宝天尊的冲和道人看孟奇有些紧张不安,开口了。 “纯阳剑神愿意随我一同掠阵,你们无需担心,继续行动即可!” 孟奇心中一惊,灵宝天尊这话中代表的意思很明显了,吕纯阳实力不下于他,这次行动无法摆脱这位纯阳剑神。 四秀山,浣花剑派所在。江芷微等在远处,孟奇直接到了山门口请求通传。 浣花剑派弟子多有诗书之气,沉吟道。 “苏少侠,确实不太凑巧,齐师兄几月前内外交汇,成为了外景,但刚巩固境界,就有要事离山,至今未回,暂时联络不上。” 浣花剑派弟子将齐正言的近况与目前不在派中的事情清晰讲出。 “齐师兄有什么要事?” 孟奇皱了皱眉头,运转玉虚,掐指一算,发现齐正言行踪混混沌沌,难有线索。他摇了摇头,暂时放下此事,必须尽早将截天第五剑的传承,免得横生枝节。 北周陪京,飞雁山,地仙湖。 湖泊位于山中,连绵几百里,传闻是太古末年两位仙人交手造成,烟涛浩淼,景色秀丽,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此湖有天生冰眼,将核心区域冻结成万载寒冰,实属罕见, 传闻陪京曹氏祖先便是在冰眼附近发现了一具地仙遗蜕,得到传承,这才建立了世家,经过历代收集功法,核心神功衍变成《地仙七十二篇》,最核心的就是当初传承所得《地仙七章》。 曹氏并未将地仙湖完全纳入自身,仅仅封锁了冰眼附近的区域,此地算是半开放的游玩胜景。 波涛微荡,一块块浮冰载沉载浮,覆盖着少许白雪。 湖上游船不少,孟奇和江芷微改换装扮,掩了颜色,驾驭着一艘小舟随波逐流。 两人都盘膝而坐,望着同一面,手中拿着鱼竿,做悠闲垂钓的样子。 此时,不远处有两艘楼船靠拢,一名武者跳过几丈距离,落到对方船头,高声道。 “久仰大名,可敢一战?” 周围好事之人顿时鼓噪,不少船只纷纷划过去围观。 “挑战,切磋,出风头,搏名声,不知不觉,开窍期的江湖距离我们已经很远。” 孟奇眼睛看着吊钩,装模作样感慨了一句,满满的都是沧桑之色。 江芷微晓得他的性子,最喜欢人前显圣,炫耀实力,笑了一声,问道。 “莫非你现在不喜欢类似事情了?” 孟奇想了想,脸上一片诚恳,坦然说道。 “还是喜欢的。” 江芷微噗嗤一笑,眼睛微眯,打量着四周风景,感应着天地气机的变化,上古以来,地势多有变迁,真武所言之地早就不在原处,故而两人驾船游湖,慢慢寻觅蛛丝马迹,结合真武告诉的气机变化规律,找出藏宝之地。 两人装作钓鱼,泛舟湖上,各用秘法和神通观察天地气机的走向,在心灵内慢慢勾勒出“全景图卷”。 小舟越行越深,湖水流动间夹杂的浮冰越来越多,白雪遍布视野,寒冷让穿着皮裘的游人都瑟瑟发抖。泛到此处,大部分船舶就开始回航,只有载着江湖高手的那些才继续深入,欣赏别处少见的浮冰景象,品味寒江雪的意境。 而孟奇和江芷微根据自身的观察,结合真武大帝描述的气机变化规律,找到了蛛丝马迹,催动小舟向着冰雪深处驶去。浮冰越来越大,像是一座座冰山,盖着白雪,顺流而来,小舟在它们之间穿梭,渐渐靠近了一个白茫茫的岛屿,周围似乎连湖底都结冰了! “在那里。” 孟奇呼吸了口寒冷入骨的空气,遥望远处冰层,具体是哪个位置,得登岸后仔细观察判断! 忽然,小岛边缘站着的一道人影朗声道。 “此岛乃曹氏禁地,请速速退走!” 孟奇和江芷微对视一眼,都略感沉重,这是最坏的情况,真武大帝藏宝所在位于曹氏禁地内。光天化日,两人没有选择硬闯,转过小舟,准备先退出浮冰区域。 就在这时,一艘画舫迎面驶来,开往被冰层和白雪覆盖的小岛,船头立着一位年轻女子,披白色大氅,素色劲装,鹅蛋脸,没戴首饰,端庄而俏丽。她气息内敛,站得笔直如松,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度。 画舫与小舟迅速靠近,这名女子打量了孟奇和江芷微一眼,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当做胆大妄为的游客。 两船擦身而过,江芷微曾经见过此人的影像,传声低语道。 “无妄地仙曹娥。” 原来是她!孟奇轻轻颔首,一脸恍然,这是北周年轻一代最有名的强者之一,长期占据人榜前十,经完美半步而入外景。 突然,他心中一动,回首望向画舫。画舫已经靠岸,曹娥则飞落雪地,向着岛中前行,迅速消失。孟奇眯了眯眼睛,里面顿时有金芒闪现,瞳孔中映照出曹娥模模糊糊的身影! 慧眼神通! 曹娥很快抵达了小岛中央,这里万载寒冰层封,少有生机,她运转功法,将手掌按在了万载寒冰之上。忽然之间,冰魄光芒亮起,万载寒冰上面裂开了一道大门,曹娥踏着台阶往下。等到冰门合拢,孟奇的慧眼再也无法捕捉到她的气息! “从气机汇流的征兆来看,荡魔天尊藏宝之地便在曹娥踏足的冰层深处,或许它与冰眼一正一奇,曹家才一直没有发现。” 孟奇将自己窥探到的情况告诉了江芷微,江芷微思索了一番,沉吟道。 “那是曹氏禁地中的禁地,要进去恐怕非常艰难。” 小舟驶出了浮冰较多的湖面,孟奇边思索边说道。 “万载寒冰洞彻骨髓,附近几乎没有生机,难以用变化之法靠近,顶多冒充曹氏子弟。”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实力为王,天仙真君 “可观曹娥开门的手段,怕是得用曹氏正宗功法,而且里面似乎还有盘问,这一切都像是针对外人施展变化之法潜入!” 说到这里,孟奇悚然一惊,脑海内顿时浮现一道清俊的人影,“清源妙道真君”曹献之!只有修炼八九玄功的人,才会如此提防变化潜入!他晋升宗师,重新得到了曹氏重用? “怎么了?” 见孟奇怔住,江芷微关切问了一句。 孟奇苦笑一声,果然同行是最难缠的,将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江芷微。 “遇到行家了,还好是熟人,咱们先找天尊问问情况。” “江芷微见此,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她相信孟奇的能力,会妥善处理好的。 一座客栈内,冲和道人戴着“灵宝天尊”的面具,坐在桌前,对面是吕纯阳,二人一个气息方正,透着长者前辈的沉稳,一个气机飘渺,放浪形骸,一举一动充满了不羁,好似阴阳两面,反差极大。 孟奇和江芷微将他们今日观察到的事情一一道出,询问对策。 冲和道人不知为何,当着吕纯阳的面,没有隐瞒仙迹的信息,因为在之前的碰面之中,吕纯阳就透出了对仙迹的了解。 其实,不只是吕纯阳,所有的法身高人都对六道轮回空间有所察觉,只是不像吕纯阳了解的那么清楚罢了。 灵宝天尊斟酌了一下,这次沉吟道。 “清源为人沉稳厚重,骨子里有侠义之风,非见利忘义之辈,若寻求合作,就算不成功,他亦不会出卖。” 如果能让清源妙道真君曹献之作为内应,他是曹家宗师高手,又是负责布置禁地的防御,孟奇和江芷微的困难毫无疑问会迎刃而解,不能再称之为困难! 当然,具体得付出多少代价,分出多少收获,决定着孟奇是否选择合作。 灵宝天尊顿了顿,提醒道。 “不过,截天七剑乃道门与剑道最顶尖的传承,法身亦会心动,清源自己或许不会,但他得考虑家族,若知道这样的珍宝藏在自家禁地后,还将它拱手推给外人,怕是会自责犹豫,所以,最好不要直接提具体是什么事物。” 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很看重家族的曹献之!孟奇和江芷微点了点头,换做自己,知道消息后明明可以全部纳入自身家族门派的宝物,肯定舍不得再和别人分享。 “总之,先去试试他的口风。” 孟奇下定了决心,准备暗中拜访曹家新晋宗师曹献之! 城南,凤箫亭。孟奇赶到时,“清源妙道真君”曹献之穿着宽袍,背负双手,正静静等待,清俊的脸庞不见半点焦躁和疑惑。 “曹兄,我们几经周折,发现一个宝库在你们家某处,想请你帮忙获取。” 孟奇没有东拉西扯,直接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 “我们家?” 曹献之微微疑惑,定定的看着孟奇,等待他的下文。 “非你们的神兵和功法,是一个古代宝库,在你们建立家族前就存在,但一直没被你们发现,若你能帮忙,所得宝物均分一份,功法传承则放在仙迹,你有时时感悟的权利。” 再次分润宝物让吝啬的孟奇有点心痛,可如果能说动曹献之,则事情不费吹灰之力,远比冒天大危险强。 曹献之脸色未变,但沉默不语,似在剧烈挣扎,孟奇和江芷微没有催促,给他思考的时间。过了一会儿,曹献之吐了口气,露出一丝苦笑,直言道。 “引外人入家族禁地,没有家主的同意,我不敢做,或许你们不会心怀叵测,但此风一长,曹家迟早毁在这上面。” 曹献之猜出了宝库在曹家的几处禁地之一,因为若是曹家看守不严的地方,以孟奇的实力和变化神通,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了。 曹献之和阮三爷还真是性格不同,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谨慎稳重,一个得意轻狂,同样是世家子弟,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我们可以花费善功兑换契约,请六道做见证,确保不会损害曹家的利益。” 孟奇连忙说道,希望可以用此条件打动曹献之,当然小气的他可不会出这笔善功,需要灵宝天尊出。 “将自家禁地内的事物拱手送人,我实在良心不安,有愧于家族,此事我会隐瞒关键之处和你的身份,请家主决断,明日你在这里等我,若他不同意,则我回避此事,亦不提醒家族,只看守好神兵与自家宝库,能不能取走秘藏,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曹献之依旧拒绝,显然在他心中,家族的利益十分重要,甚至超越了自己的利益。 孟奇见此十分无奈,曹献之油盐不进,只能强调道。 “若没有我的消息,曹家再有百年也未必能发现秘藏,现在启出,各有所得,是合则两利的事情,还请曹兄尽量促成。” 曹献之不会贪婪,可作为一个家族,曹家贪婪的可能极高。 客栈内,冲和道人戴着“灵宝天尊”的面具,平和的说道。 “此事已知会过清源,老道不用顾忌太多了。” 为防万一,适才冲和道人是密切关注着孟奇和曹献之的交谈,等待出手,当然是以“灵宝天尊”的身份,而非冲和道人。 只要不用全力,冲和道人是不怕暴露的,顶多仙迹在自家世界的名声坏掉罢了,反正有神话在前,目前仙迹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出手肯定还有顾忌,作为正道领袖,因为此事杀掉曹家人是尽量避免的。 “可惜曹家多半不会答应,或者提出的要求很高。” 孟奇叹了口气,经此一事,宝库消息算泄露给了曹家,让他情绪有点复杂。 曹献之是仙迹成员,若灵宝天尊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欺上门去,仙迹迟早离心离德,孟奇虽然有点不爽,但扪心自问,若换位思考,发现自己加入的组织隐瞒自己,暗里对付自己的家族、门派或亲人,他心中肯定也会生出芥蒂,想要报复。 并且,如果曹献之藏有私心,家族重要性在自身之后,事情将会一帆风顺,孟奇试图规避风险,总得付出点代价。 “曹家知道禁地藏着宝库后,肯定会自行搜索,反正几年几十年都等得起,为何便宜外人?” 冲和道人颔首赞同,说不定曹家还会笑话孟奇的做法傻,居然将如此重要的消息透露给他们。 江芷微默默听了片刻,积极思索对策,说道。 “曹家知道宝库之事并非全是坏处,至少我们能以此引导他们,调动他们,否则先前那般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选择保守,选择静观其变,正好堵住我们的道路。” “曹家有神兵,有阵法,还有地仙遗蜕,若要破开最主要的两处禁地,老道除非突破,否则旷日持久,也未必建功。” 冲和道人点出曹家的实力,能成为顶尖世家之一,曹家哪会没点底蕴? “不过禁地难破,但可以调动,就像江小友所言般以宝库之事引导。” “我们说是为了宝库之事,曹家就一定相信?清源不担心,但不清楚我们底细的曹家家主会不提防我们别有目的?” 姜还是老的辣,就在江芷微和孟奇冥思苦想之际,冲和道人就提出了解决对策。 “伪装别的目的?!” 江芷微聪颖机敏,一下就明白了冲和道人的意思,带着几分兴奋的说道。 “以宝库布置打击曹家的“真实目的”,再以这个“真实目的”掩盖潜入宝库之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假作真时真亦假!” 吕纯阳脸上露出了几分欣慰之色,江芷微思维敏捷,提出的方法十分有效,曹家必然会上当。 “声东击西之计不错,可是完全没有必要!” 吕纯阳起身而立,脸上露出了笑意,对惊诧的几人说道。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曹家禁地罢了,何必如此算计?!” “芷微,你要明白,实力才是根本!阴谋诡计都是实力不足时的无奈选择!” “今日我就带你们进入地仙湖,将截天第五剑取出!” 冲和道人眼眸紧缩,他只有突破地仙境界才把握破开曹家禁地,吕纯阳如此说,岂不是说明,他已经是迈入了地仙之境。 “道友好修为,居然已经跨过了那道关隘!” 人仙内景向着真正天地衍变,开始自成一界的修炼。地仙则需要开辟窍穴为洞天,直到所有窍穴皆开辟完,即会形成真正的洞天,是洞天演化的过渡期。只有天仙,才能称得上得道真君,能以自身内景天地所化洞天或一方世界为源,反照外界。自成一界,蕴含的所有威能近乎真实界大日之外的太阳星辰,举手投足间可毁灭星系。 初冬的北方,夜早早来临,地仙湖核心小岛,中央处,坚冰层层叠叠,白雪皑皑,寒意入骨,冰门位置,附近无有生机,所有都被寒冰冻结,浮光映照出模模糊糊的景色。 冰门之后,冰层深处,有冰屑弥漫成雾的斗室,室中有一个看不见底部的泉眼,咕噜冒出的不是清水,而是幽蓝色的流状寒冰,它们流淌而出,往着四面奔涌,吸纳着仅有的热量,沿路慢慢凝固,若有不知好歹的普通开窍触摸,立刻从血脉到皮肤全部冻结,成为冰雕。 泉眼有一丈方圆,里面浸泡着两具尸体,都是高冠古袍、大袖飘飘的模样,有浓厚的中古特色,而非太古。 他们肉身不朽,皮肤轻轻鼓荡,仿佛还在吐纳着冰流,呼吸着元气,一个周身毛孔隐约窜出紫色雷光,一个眉须皮肤皆呈现冰晶之状,双目紧闭,生机全无,靠冰眼维持着力量的不消散。 在泉眼两侧,分别坐着曹飞月与素净雅致的曹娥,后者周身缭绕着略显飘渺的雷光,抵御着冰眼附近的寒意,精神探出,感应着紫雷地仙的肉身,缓慢摸索着他内景、窍穴、血肉和皮肤的奥秘,以通过修炼一样功法的仙人演示,最为正确地修炼自身法相,感悟法理,为前路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曹飞月外貌中年,气质成熟,容颜姣好,是曹家宗师高手,修为深厚,她双手结印,精神化作绳索,蔓延入这名地仙的眉心,探索着地仙遗蜕的玄妙。 “轰隆!” 冰眼似有震荡,冰雾散开,飞屑四卷,这名地仙的双眼陡然睁开,晶莹剔透,仿佛两枚冰魄寒心,迸发出的冷意让修炼《地仙七十二篇》中“冰玄劲”的宗师曹飞月也打了寒颤,似乎元神孤零零陷身冰眼。 吕纯阳周身清光笼罩,身旁站在三人,正是冲和道人,江芷微,孟奇,三人站在地仙遗蜕旁边,居然无人察觉,好像身处另一方世界虚空。 “没想到道友居然已经晋入真君之境,能以自身内景天地所化洞天或一方世界为源,反照外界。” 冲和道人细细感悟着周围的虚空奥妙,眼眸里露出了震惊之色。 江芷微和孟奇境界不足,脸上也露出了惊叹之色,却不至于震惊,他们虽惊叹吕纯阳的神通手段厉害,可以带着他们穿越虚空,毫无阻拦的进入了曹家禁地,即使站在曹家宗师高手面前,对方也察觉不到半分,但是却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以自身内景天地所化洞天或一方世界为源,反照外界。自成一界,蕴含的所有威能近乎真实界大日之外的太阳星辰,举手投足间可毁灭星系,这是天仙境界。 吕纯阳淡淡一笑,并不得意,脚步稍顿,抬头看向了陪京方向,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异,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沉思,开口道。 “多亏你们今夜不曾使用声东击西之计,不然怕是都要陨落在了曹家!” “怎么可能,曹家哪有那等实力?” 孟奇闻言一惊,直接反驳道,他和江芷微实力确实低微,和曹家没法比,但是灵宝天尊可是人仙巅峰的存在,曹家即使有着神兵和两具地仙遗蜕,也不可能是灵宝天尊的对手。 “吕道友可是有所发现?” 冲和道人人老成精,沉稳冷静,闻言若有所思,连忙问道。 “曹家如今可以有着两位法身做客,都不是什么善茬!” 冲和道人闻言眼眸一凝,心中思绪万千,沉声问道。 “是哪两位法身?” “耀世双星,神话天帝,魔师韩广,以及北周疯王高览!” 吕纯阳目光深远,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向了曹家祖宅,那布满了禁制的大阵毫无作用,里面的情形没有任何遮掩的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陪京,曹氏祖宅。曹家家主颇具皱纹的脸上带着敬畏之色,注视着房中另外两人。 一人乃儒雅中年,身披宽袍,头扎木簪,姿态潇洒,五官异常英俊,有般的妖异魅力,头发乌黑,不见斑白。 一人渊渟岳峙,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容貌俊美,但嘴唇较薄,透出几分薄情之意,双眼没有感情,成熟而冷酷。 “曹家这是要做什么,怎么和魔师韩广这等邪魔搅合在了一起?” “还有高览又有什么目的,为何要和他们合作?” 冲和道人神色凝重,心中一惊,魔师韩广?他居然就是神话的天帝,难怪可以和自己相抗衡。 冲和道人脸上充满了忧心忡忡,猜测着韩广,高览和曹家的目的,毕竟两位法身高手联手一个顶级世家,足以影响天下大势。 “想那么多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他们去吧!” 吕纯阳毫不在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土崩瓦狗。 冲和闻言,神色稍霁,看向了眼前这位纯阳剑神,心中松了一口气,以往中原需要他和陆大两人支撑,如今有了这位天仙境界的存在,压力骤然减轻了不小。 吕纯阳几人不再讨论这些烦心事,迈动脚步,向着宝库的方向而去。 藏宝之地乃是一个独立的小天地,冰水能淹没人的胸口,水面下长着诸多奇特植物,但与周围的建筑一样,早已被摧毁,一片狼藉,徒留残痕。 天空不高,稍稍目测,顶多百丈,高悬一枚冷月,但没有实体,仿佛透过层层虚空投影而来!远处黑色大殿屹立,像是一头静静等待的猛兽,飞檐斗拱,雕栏玉彻,皆与它无关。 众人没有耽搁时间,飞遁过去,还未靠近大殿,就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下方水波凝结成冰,越往深处看,越是呈现幽蓝之色,最深处仿佛有一个非天然生成的破洞,连通着莫名之处,奔涌着幽蓝冰流。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黑色大殿四周景象相似,冰块凝实,给人一种无法打破的感觉,寒冷彻骨,连修为已经跨入四重天的江芷微和孟奇,都感到血脉要被冻僵了。 冰层深处,分散着一些碎片,失去了力量散发完寒意的碎片,可但凡有点眼力,都能看出它们曾经的不凡! “碎掉的神兵!” 众人下意识冒出了这个想法,再看向黑色大殿,发现它布满雷劈火烧冰冻的痕迹,但依旧稳如山岳! 当初有法身找到这处宝库,可怎么都无法打开封印,甚至连神兵碎掉,天地打穿,都奈何不了这里的封禁。 “当初,真武派和洗剑阁祖师得到另外两个秘藏时,虽也经历了不少危险,却不曾出现无法打开宝库的情况,为什么当时连法身都不是的他们能行,可以打穿这方天地的法身及以上高人却折戟沉沙?” 孟奇眼中满是疑惑,不解的看向了吕纯阳和冲和道人,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和秘密? “真武大帝留下秘藏也有二三十万年了,可两处秘藏被发现不超过五千年,集中在近古,魔佛乱世后,天地大变,真武大帝的封禁被大幅度削弱,所以上古末年或者中古时代的法身打不开,而近古年间的外景甚至开窍就可以打开!”(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大道之树,西游再启 吕纯阳感知了一下破碎神兵的气机,闯入此处的高手至少是几万年前的人了,居然敢头铁的攻击天庭帝君,道门九尊之一的真武大帝的禁制阵法,真是不知死活。他又仔细感知了此地残留的最后一丝气机,若有所思,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说道。 “地仙湖中的那两具地仙遗蜕,应该就是闯入此地的高手。小小地仙,不自量力,居然敢攻击真武大帝的宝库,难怪殒落!” 孟奇面露恍然,没想到曹家得到的两具地仙遗蜕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陨落的。 看着紧闭的黑色高大殿门,孟奇默念真武大帝传授的口诀,施展印法,运转气息。他双掌前伸,按在门缝两侧,幽光沉浮,分别凝聚出玄龟和螣蛇,两者以阴阳太极的形式相交,汇成玄武,守得稳稳当当,似乎这方天地毁灭也无法将它打开! 感应四周,没发现异常,孟奇双掌一错,黑白光芒腾起,玄武分解,大门无声无息往后倒退!有真武大帝亲自指导,封禁对孟奇而言,毫无难度! 大门缓缓敞开,首先映入视线的是黑色地砖,仿佛玄水一寸寸凝聚而成的地砖。再往前,有一横两竖三张案几,上首案几摆放着一株小树,有三根枝桠,九片绿叶,生机内敛,光芒蕴含,弥漫着大道气息,这株小树就是截天七剑第五式道传寰的承载物品。 随之,众人看向左侧案几,上面摆放着三件物品,皆是用青色玉匣封着,不能隔绝感应。 第一件物品像是一轮小太阳,光芒璀璨,无比耀眼,高温与风暴被禁制束缚,犹是如此,精神也可以感受到炙热的气息。 这是一种极为有名的神兵主材大日焰心,极为珍贵,十分罕见。 第二件物品是小小的幽蓝冰晶,它仿佛流体,不断喷涌着冰流,似乎无穷无尽,仅仅隔着封禁感应,精神几乎就要被冻结,让人思维变得迟缓。冰眼晶魄,又是一种神兵主材! 第三件物品是一张幽黑符篆,布满让人头晕目眩的花纹,下方绘有两个上古篆字:破空! 破空古符,极品宝兵级物品,原属于神符仙篆,乃太古某位大能的手笔,后被真武大帝所得,因年代久远,又常有使用,力量缓慢流失,品质下降,目前也只能用来破开虚空遁逃,非法身或克制之法不能阻挡,只是里面力量有限,最多还能使用两次,但亦不失为一件逃跑利器。 右边案几也摆放着三件宝物,第一件物品是金黄与朱红交杂的葫芦,看不出神异,似乎珍贵的是里面藏着的丹药。 第二件物品依然封禁于玉匣,乃一口宝剑,色玄身重,天然裂纹处处,似乎龟壳所炼,自行隔绝着精神的进一步的窥探,不过从宝光判断,应该是一柄极品宝兵。 第三件物品也是一口宝剑,剑身闪烁,波光粼粼,每一点波光又璀璨明净,如同星辰,整口剑仿佛无数星辰凝聚的长河,星辰隐隐约约连成了两个篆文:天河,这柄天河剑也是一件极品宝兵。 吕纯阳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那株小树之上,它才是整座宝库之中最珍贵的宝物,不仅是因为承载了截天第五剑真意,本身也是一件至宝,堪比神兵。 凝目看去,一片绿叶放大,仿佛看到了一个浩瀚宇宙,有星球、大日、星系、星云、星河的无边无际幽暗宇宙。又一片绿叶放大,天圆地方,金乌玉兔,小千世界如同泡沫,凸起在周围虚空。一片片绿叶抽长,看到了一个个不同的宇宙,剑光乍起,顺着主干,流入枝桠,分化无数,射入每一片绿叶,每一重宇宙,每一方天地,无有不至!截天七剑第五式,“道传寰宇”! “一叶一宇宙,一枝一层天,大道之树!” 吕纯阳有些惊讶的看着这株小树,没想到在真武大帝居然会将这件宝物放在此处,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大道之树?” 孟奇等人疑惑的看向吕纯阳,希望他可以解释一下。 吕纯阳收回目光,神色莫名,并没有详细解释,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吞噬大道,执掌法则,近道之物!” 大道之树乃是黄老君的成道之物。黄老君是道尊在成道前那个纪元斩出一尊法身,是道尊做减求空的产物。 大道之树伴黄老君降生,疑似道尊心血凝聚,彼时,真实界是仙界,也是九幽,天地昏暗,如同阴土,仙妖鬼魔横行,而中央立有这株大道之树,呈桃树状,能吞噬大道,长出对应树叶,化为执掌此类权柄的天神,因此鬼神辟易,畏惧非常,是黄老君成道之物,那个纪元终结时,黄老君也难免陨落,自祂的遗蜕内诞生了天道怪物,而一点残缺灵光转生下个纪元,化作了东皇太一,等到东皇太一登临彼岸,道尊从此超脱。 这里面牵扯太多,吕纯阳不适合多说,知道这些隐秘,对冲和三人没有任何的好处。 吕纯阳对截天第五剑道传寰宇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智慧无量,早就根据洗剑阁传承的截天第一剑斩道见我,推演出了自己版本的截天七剑,化为了自己提升智慧境界的资粮,目光从小树之上移开,看向右侧案几上的赤金色的葫芦,开口说道。 “葫芦里有着一枚玄冥造化丹,乃是上古神丹,据说有肉白骨之效,还能延寿近万年,即使如今天地大变,亦能延寿两百年以上,简直堪比神兵级的宝物!” 冲和道人闻言,有些激动,玄冥造化丹对二十来岁就成为绝顶高手的孟奇、江芷微没什么吸引力,还不如神兵主材珍贵,倒是冲和道人,年龄已长,寿元不多了,最为看重这点。 “我对玄冥造化丹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这赤金葫芦虽然只是宝兵级别,但是极为适合装酒,就归我了!” 吕纯阳目光看向了三人,似乎是在征询他们的意见。 冲和道人三人都为之一愣,没想到吕纯阳提出的要求居然如此低,要知道这次能够打开宝库,不惊动曹家,全靠吕纯阳。 “到了我这种境界,这些身外之物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唯一有些用处的大道之树,牵扯的因果太多,我不想沾染!” 吕纯阳自然明白三人的疑惑,随口解释了一句,一挥手,一道清光飞出,光辉柔和,清静无为,将所有的宝物都包裹了起来,光波荡漾,一道道黑气从宝物中冒出,被清光净化,这些都是真武大帝布置下的暗手,是一种诅咒。 只有大道之树有些不同,没有任何的黑气冒出,因为此宝特殊,即使是真武大帝也难以在大道之树上动手脚。 孟奇看得一头冷汗,多亏自己克制住了贪念,找人帮忙一起寻宝,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得到宝物,甚至就连这些诅咒都无法消除,极有可能会被算计陨落。 吕纯阳轻轻一招手,赤金葫芦飞起,落入了他的掌中,打开塞子,倒出一枚丹药,随手丢给了孟奇,将葫芦挂在了腰间,对方手忙脚乱的接住丹药,这可是神兵级别的丹药,价值连城。 “其他宝物,你也收起来吧,回头你们再商量怎么分!” 吕纯阳扫了一眼,伸手一招,宝物如同乳燕归巢,纷纷落入了孟奇的怀中。 孟奇眼睛明亮,一脸的兴奋,手忙脚乱的将这些的宝物放入了芥子环,心中不断高喊。 “发财了!发财了!” “走了!” 吕纯阳一声低语,清光闪耀,众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黑色高大的殿门再次关闭,好像从未有人来过此处一般。 客栈之中,吕纯阳和江芷微说了几句,就独自回了洗剑阁,剩下三人开始商量宝物分配的事情。 最后江芷微只要了一柄天河剑,准备让六道轮回之主拆解,用合适的部分来提升她的白虹贯日剑品质。冲和道人也只是收下了一枚玄冥造化丹,其他的都归孟奇所有。 当然二人都可以感悟大道之树中的截天第五剑,道传寰。因为孟奇将大道之树暂放在了仙迹组织之中,为此,江芷微还特意加入了仙迹,继承了玉鼎真人的名号。 光柱垂下,鹅黄身影在仙气之中若隐若现,江芷微手提长剑,像是一缕朝霞,缓缓踏了出来,熟悉的轮回广场出现在了眼前。 一道道光柱落下,张远山,阮玉书、齐正言,符真真,赵恒纷纷出现于轮回广场之上,众人相互寒暄几句,便开始商量起了这次的任务。 这一次,最先开口的是齐正言,他少有如此主动。 “我觉得应该先各自留下三千五百善功,为任务失败准备。” “西游危险,得提防失败。” 阮玉书清冷俏丽的脸上也露出了谨慎之色,明亮清澈的眼眸里闪过后怕,上次西游任务,他们险些全军覆没,甚至还遇见了法身境界的孔雀妖王,能够活着完成任务,简直就是侥天之幸。 当初经历了死亡任务的众人都对西游世界都还残留着阴影,未虑胜先虑败,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张远山了,他可是险些身陨道消。 孟奇点点头,转身就在六道空间中兑换了照妖镜,品阶比之前兑换的要好许多,咬牙切齿的自语道。 “用过的都说好!” “照妖镜(伪),宝兵级器物(上品),仿上古神兵照妖镜所制,被它一照,凡映于镜面者,妖尊以下妖物统统变回原形,昏迷当场,妖尊级妖物,等同人族一流高手者,现出原形,失去力量,等同人族绝顶高手者,短时间内难以动弹,任人宰割,等同人族宗师者,视自身实力强弱,定住弹指到一个呼吸,且三息内,力量衰减近半,可使用两次,价值九千四百善功。” 众人手里还有上次在封神任务兑换的宝物没有用完,再加上他们都突破了外景之境,宗门或者家族都赐下了宝物护身,所以倒也没有再兑换其他的东西。 光柱垂下,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淡漠响起,宏大浩瀚。 “主线任务:五指山上,天庭碎片现,阻止妖族得手,成功奖励三千五百善功,失败扣除相应善功。” 阻止妖族得手,怎么才算阻止成功?是完全打退他们,还是提前拿到核心之物,彻底躲过他们的追踪? 眼前光影变化,众人心中念头纷杂,还未想明白,眼前就看到了一座巍峨之山,共有五峰,形如五指! 三十三天外,灵草仙泉遍地的神仙之境。普普通通的兜率宫内,道装老者还在看着八卦炉。穿着金色道袍与银色道袍的两名童子,侍立旁边,不时望向门外。 道装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深邃,平淡无波,毫无情绪波动的吩咐道。 “你们去取一卷经文给他。” “是,大老爷。” 金袍道童当即躬身退出。 道装老者将手一指,八卦炉开,气冲霄汉,笼罩星空,它拖着一个幽幽暗暗的漩涡状事物往下,四周光芒扭曲,有投向漩涡的迹象,而所过之处,大日般的星辰被撕裂,还未来得及发出毁灭的风暴,就落入其中。连视线都吞噬掉的事物落入丹炉,道装老者将手一指,炉盖合拢,一切平息,再无动静。 道装老者重新闭上了眼睛,似乎刚才所为,日日在做,稀松平常。 风过无声,万古寂静。 万里少云,天蓝澄清,江芷微等人打量着五指山,感应着附近状况,然后没有多话,小心翼翼前行,沿着山峰起伏上飞,避开可能存在的大妖。 寻了几处地方,他们终于在侧峰一处山谷里发现了六道所言的天庭碎片。 它两丈大小,形状很不规则,内里氤氲朦胧,以孟奇的“慧眼”也看不真切,似乎藏着一方广阔的天地。 精神蔓延,覆盖左近,孟奇微微皱眉,感知气息,说道。 “有妖怪来过,但还不多。” 山谷内有妖气残留,因为混成一团,具体实力难以判断。 “要么是附近妖怪,要么是哪处山大王的先锋,不管如何,我们似乎占到了先机。” 小队此时已经领先绝大部分妖怪,可以先进入天庭碎片!不管任务具体怎么发展,抢先得到核心之物都是必须的。 江芷微点点头,人如其剑,果敢勇毅,正色道。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进入。” 众人经过行事谨慎,检查了一下,碎片周围没有陷阱和埋伏等。 一层冰凉而刺骨的清爽之意覆盖了皮肤,众人脑袋微微眩晕,像是在瞬息间从平地飞上了万丈高空。天地之间的元气大海与氤氲融为一体,近乎实质般凸显出来,徜徉其中,肉身元神有种被一遍遍洗刷的感觉,全身为之一阵轻松。 众人视线在短暂的失去后恢复,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垮塌的大门。它仿佛是由氤氲仙气凝结的白玉铸成,光是看到,就给人沉重坚硬的感觉,但两根支柱的一侧被人生生打断,向左倾斜倒塌,其上布满焦痕,还有些许橘黄色火焰在缓慢燃烧,一副经历了兵荒马乱的样子。中间的匾额斜斜靠在大门残骸上,色成琉璃,用金色书写着上古篆文。 “南天门!” 真是上古天庭!虽然早有六道的提示,但众人还是屏住了呼吸,曾经多少仙人神佛通过这座大门,多少传说人物前来朝拜天帝? 天帝乃是天地共主,横压一世,威临三界,万仙来朝,神佛低头,这是何等的豪情伟业,然而一朝坠落,仙魔同消,帝业化作泡影,这又是何等的造化弄人! 及至此时,万古流逝,昔年处在仙佛之上的天庭亦只余下断壁残垣,让后人唏嘘感叹,只能叹服时光的伟力和无情。 “进去吧。” 江芷微抬眼望向南天门后面,只见那里氤氲翻滚,却透出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天庭仙界该具备的灵动与出尘。 这一瞬间,几个人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上古天庭曾经遭遇了什么?里面会有什么诡异?会不会像如今的灵山? 忽然,孟奇灵光一闪,心中冒出了一个主,传音同伴道。 “既然我们比绝大部分妖怪先到,完全可以故布疑阵,吓唬吓唬后来的妖怪,让它们疑神疑鬼,提心吊胆,行进迟缓,从而争取出更多的时间。” “怎么吓唬?” 江芷微对孟奇的机敏十分了解,连忙问道。 “上古天庭碎片内肯定危险密布,而且当初坠落乃是谜团,谁知道在里面会遭遇什么?谁来到这里不毛骨悚然不谨慎小心?我们需要做的是放大这种恐惧的感觉” 孟奇将大致的想法告诉了江芷微,没多余时间争执讨论,见孟奇的计划还算不错,众人表示了赞同,一行飞向南天门。 孟奇率先飞过了坍塌的南天门,刚越界线,孟奇身体一重,不由自主下落,双脚着地,踩在凝实白云连成的地面。 “这?!” 孟奇只觉内景运转并无异常,还是能勾动天地之力,但就是无法飞起。 “众生朝拜天帝,天庭禁止飞腾!” 类似的传说记载同时浮现在了众人的脑海之中。 孟奇念头纷呈间,他转过身,双手搭在了南天门的残骸上,用力往上一抬。顾小桑拿到过天庭界碑,可以呼风唤雨,让孟奇颇为艳羡,如今有整座南天门在,岂能不试一试搬走? 孟奇肌肉鼓起,南天门分毫微动,孟奇再次用力,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南天门还是纹丝不动。 孟奇顿时明白,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搬动南天门,面对江芷微和阮玉书打趣的目光,讪讪而笑,迈开大步,奔向氤氲笼罩的地方。(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孔雀再现,天蓬已死 一袭长衫,身形挺拔,透着无尽的霸气,站在静静流淌的大河前,将天庭碎片内的景象尽收眼底,英武俊朗的脸庞上满是傲气,眼眸内有着无尽世界浮现,神秘强大,恐怖异常。 水波似虚,泛着粼光,一眼望去,仿佛看不见底部。此乃天河,河水之上架设着一座长而狭窄的白云长桥,而桥前立着一名器宇轩昂的银甲持戟兵士!这名银甲兵士静静站在那里,像是一座雕像,亘古守护的雕像。 银甲天兵身高八尺,脸庞红润,血肉蕴藏着强大的力量,皮肤没有腐朽的痕迹,仿佛还是活生生的存在。但他呼吸全无,与元气大海的交互全无,血液没有流淌,生机宛若凝固。 “时光和生机居然全部都被冻结在了天庭坠落的那一刻,看来当年天庭破灭之战异常激烈啊!” 孔雀妖王站在这名银甲天兵面前,仔细端详观察,眼眸之中闪过了然。 这名银甲天兵并不是法身高手,死后近千年而肉身没出现衰败迹象,还保持着旺盛生机和力量,这只有法身境界的陆地神仙才可以做到。而且如果天庭天兵都是法身,那西游时候,那些大妖妖王,动不动就打上天庭,一口气吞掉十万天兵天将,那也实在是太恐怖了。 孔雀妖王踏上白云长桥,缓步而行,从容不迫,淡定自若,脚下乃是缓缓流淌的河水,流水潺潺,波光粼粼,长河在远处灌入虚空,里面愈发无边无际,浩瀚广袤,沉浮着一颗颗散发着灼热与光芒的星辰,大日般的星辰,互相之间的距离远得外景高手一辈子都飞不完。 这才是真正的天河,这才是真正的天庭,星辰汇聚成河,浩瀚无垠,神秘璀璨。 “哗啦啦!” 突然,孔雀妖王仿佛听到了大江奔流的声音,汹涌,澎湃,强劲,滔滔不绝,他停下了脚步,英武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意外惊吓之色,淡定自若,缓缓转身看向后面。 那一名银甲天兵眼睛缓缓张开,凝固的生机陡然打破,重新变得旺盛,体内的血液重新开始流淌,血色长河,轰然奔涌,席卷着一切,蕴藏着无法描述的恐怖力量,有一种跨过漫漫岁月归来的微妙感觉! 银甲天兵的眼睛里没有茫然,没有迷糊,没有一切突然苏醒该具备的反应,锐利,痛恨,充满杀气! “尔等邪魔擅闯天庭,该死!” 宏亮声音刚刚响起,他已挥舞起了长戟,背后凸显浩瀚星空,一道璀璨的光线划破天际而来,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燃烧着火焰,弯曲着视线,充塞满孟奇等人的目光,仿佛与长戟合二为一,这名天兵的法相乃是坠星之相! 这名银甲天兵实力已经晋入了外景七重天,乃是宗师之高手,这等修为足以位列地榜,但是在天兵却只能做一个守桥的兵士,可见当年天庭实力有多么强横! 实力到了外景后,内景外显,引动天象变化,勾连自然伟力,举手投足间皆有莫大威能,但这仅仅是引动,是天地之力加身,还没办法从本质上影响周围的环境,顶多做到呼风唤雨,破坏毁灭等,但迈过第二层天梯后,法理与法相初步交融,内景初具规律,一旦外显,就能稍微影响法理,有的放大,有的压制,从而制造出属于自身的“主场”,对敌人产生削弱。 与此同时,天河之上氤氲翻滚,波浪沸腾,不仅化作重重枷锁,束缚敌人,而且还可以让敌人内天地与外天地的勾连变得艰难,吞吐天地元气断断续续。如此一来,外来之敌实力十成力发挥不出七成! 孔雀妖王被条条锁链枷锁束缚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动容,眼眸平静,深邃,比脚下的天河还要恐怖,隐藏着诸天世界,层层叠叠,无量众生生活其中,虔诚跪拜祈祷,信仰之力,香火,汇聚成了星河,悬挂九天之上,足以将一个普通人实力推至佛陀境界。 孔雀妖王眸光移动,注视在了银甲天兵身上,威严恐怖,时光之河虚影浮现半空,长河透着一股时岁月沧桑的气息,亘古不变,不见来处,不知去向,浩瀚无垠,比银河更加璀璨神秘,无尽玄妙。 银甲天兵承受不住这道眸光,双手高举,舞动着长戟,周身时光冻结,脸上带着怒气杀机,眼眸圆睁,嘴巴张大,停在他发起攻击的那一刹那,再次化为了一尊雕像。 孔雀妖王收回眸光,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再次迈开了脚步,向着对面走去。不知走了多久,长桥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岛,漂浮在虚幻河水之上,而在它的后面,天河依旧宽敞。看着这像是设卡检查的岛屿,巨岛上的建筑修得像是兵营! 孔雀妖王还未靠近巨岛,就看见了兵营内的状况,里面有天兵,数量不少,光是目光所及,就超过了数百人! 银甲天兵们或坐或站,或正仰头喝水,或在与同伴交流,但都毫无例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凝固,宛如雕像,整个静止的场景像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诡异无比! 孔雀妖王目光一扫,发现兵营前方有一块残缺的界碑躺在白云里,上面残留四个篆字: “天蓬元帅!” 孔雀妖王眼皮微动,脑海内油然浮现出痴肥猪嘴大汉的身影,二师兄,猪八戒,他居然没在灵山,而是回到了天庭,或者天蓬元帅之职被天帝授予了他人? 从这方世界的发展推演,天庭坠落是在妖乱大地之前,在妖圣化枪之前,结合西游的种种传说,可以初步假设,众位大圣随妖圣攻入灵山是在天庭坠落之后,天庭坠落则是孙悟空成为斗战胜佛之后。 换句话说,若这里的天蓬元帅是老猪,那他压根儿没去做什么净坛使者,完成任务后直接回归了天庭,再次接手天河水兵。以老猪的性格爱好,先不论净坛使者与天蓬元帅地位的高低,显然清规戒律更让他厌恶,西游后脱离灵山在情理之中,当然,前提是佛门不会阻拦,而这就需要紧紧抱住天帝的大腿。 浮岛便是兵营,筑有铜墙,修有铁壁,布有阵法,一旦触动,必然会有无尽危机,但是这些都不放在孔雀妖王的眼中,闲庭信步走下长桥,登上了浮岛,踏入了兵营。 整个兵营静悄悄一片,鸦雀无声,但从银甲天兵的姿势和状态,似乎能听到几百年,或者几十万年前的说话声,喝水声,咀嚼声,震荡窍穴声,天马嘶叫声,然而这一切喧闹都随着风凝固在了虚空里。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与当年一模一样,他们仿佛下一秒就会苏醒过来,各做各事,再现上古天庭的风貌。 孔雀妖王穿过了兵卒最为稠密的地方,看见了前方几座装饰华丽的营房。里面分别端坐着几名金甲天将,长剑放在案几之上,四周有各种物品布置,本身则气血旺盛,光是看到,就让孟奇有血气冲身的感觉,似乎他们每一滴鲜血都能化作打穿自己肉身的暗器,似乎血液全部抽取出来,能衍化一条长河,蕴含着磅礴的力量。 “法身.” 他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过几尊法身而已,还不放在他的眼中,他走过了这几座营房,出现中军大营,门口悬挂木牌,上书“天蓬元帅”! 孔雀妖王放眼看去,只见中军大营敞开,里面空空荡荡,休说老猪,就连一件物品都没,包括案几,干净得没一点尘埃,像是被人搬空了。 “被人搬空了……” 孔雀妖王心神一动,眼眸中时光长河再次浮现,似乎看到了当年此地发生的场景。一个肥大壮硕的猪嘴汉子席卷着中军大营,脸上带着几分急躁和抱怨,嘴里不停的嘟嘟囔囔。 “完了完了,天庭没指望了,赶紧分分财物,各回各家,就此散伙。” “这老猪倒是机灵,比一般的天庭仙神敏锐得多,居然提前发现危机……” 孔雀妖王感慨之中,孟穿过了中军大营,看见了一汪池塘,水质虚幻,与外面没什么区别,水流涌动,似与天河暗通。 孔雀妖王负手而立,低头打量着池塘,双眸幽深,遍照寰宇,天涯似眼前,心神深入其中,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眼前幽深无垠,璀璨星辰多在远处,像是进入了宇宙,宏大,浩瀚,让人感自身之渺小,叹天地之多姿!一颗熊熊燃烧的火球映入眼帘,火球表层躺着一具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猪尸,在高温与火焰中皮肤焦黑,肥油蒸发,干瘪无比!即使与整个火球对比,这具猪尸都不算渺小,双目圆瞪,凝固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一副画面浮现在了孔雀妖王的脑海之中,老猪坐镇中军,派出手下天兵天将巡视天河,然后敏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感觉天庭这次支撑不住了,于是席卷物质,包裹款款,不走南天门,试图从天河潜逃,哪里知道,正当他得意自鸣的时候,被一个他想象不到的人出手袭击,或者恰好撞入包围圈,几无挣扎就身死道消,脸上残留不可思议的神情。 “虽然机敏,但是终究实力不济,还是死了,没有逃出生天!” 孔雀妖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微微摇头,对老猪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和不屑,即使察觉到了危险,但是依旧没有自保的实力,又有什么用呢! 孔雀妖王目光微动,看向了不远处一扇古朴的铜门,门上并没有任何的封禁,目光穿过同门,看向内部,一片宽阔空荡的广场,停着稀稀疏疏的马车,它们都只有车身,没有套上马匹,封禁光芒笼罩。 唯有停在门口,堵住了通道的那乘,有四匹天马拖车,白毛绵长,神骏英武,血肉蕴藏着爆炸般的力量,虽说没强如法身,但却有诡异之感,似乎具备着某种强力神通,而马车四下密闭,通体金色,雕刻飘逸花纹,上面书写篆字:天河水师。 “连交通工具都准备好了,可惜没有用上!” 孔雀妖王轻笑一声,这应该是老猪准备的,只是不知他这是要逃亡何处,心念一起,天机浮现,英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 “居然是高老庄,看来老猪对那高家小姐是真爱啊!” 孔雀妖王抬头看向整座天庭碎片,眉头微皱,一处花园映入眼帘,整个花园中寸草不生,只有中央长着一株大树,碧绿修长,枝繁叶茂,树冠像是遮天之伞,若在外面观察,会以为这里树木繁多。树叶轻轻晃动,但掩不住此地的寂静、沧桑、凝沉和没有生机! “无趣!” 整座天庭碎片内的东西,没有一件可以让孔雀妖王动心,脚下一迈,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高老庄。 一片宫殿群落屹立在连绵不断的白云之上,恰似仙家所在,但它们都残破不堪,有的完全损毁,有的化作齑粉,有的半坍塌,有的处处开裂,不过,它们没有腐朽的气息,没有岁月冲刷的感觉,似乎凝固在了当初天庭破碎时的模样。 蹬蹬瞪,几十头模样各异的妖怪在一只蛇头人身怪物的率领下,奔跑到了此处。小妖们打量四周,只觉处处破败,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传出,连风都消失了,心中不由自主就打起鼓来,浮现自身横死的各种画面。 这可是莫名坠落的天庭,哪怕再没见识,他们也晓得厉害!最胆小的青蛇妖与黑蛇妖已是战战兢兢,还未化形的下半身轻轻颤抖,紧紧跟在蟒先锋的后面,不敢离开太远。 蟒先锋内心亦有点发毛,可想到自身的任务,还是壮着胆子道。 “小的们,四下散开,两妖一队,搜寻宝物,摸清地形,大王接到回报就会赶来,你们莫要坏了大事!” 月前,周围常有异光升腾,不少占山为王的妖怪都有注意,在自身搜寻未果后,纷纷派出手下做广撒网之事。 “要,要分开!” 青蛇妖与黑蛇妖吓了一跳,但又不敢反对。两妖分在一起,拐入一处近乎全毁的花园,刚进去,他们就很有默契一起蹲下,藏入隐蔽地方,不敢再做前行。 “就说什么都没发现!” 青蛇妖叮嘱了一句。 黑蛇妖心虚笑着,眼神躲闪,回答道。 “我又不傻,会胡说一通等着被识破。” 谁知道天庭碎片的宫殿内会冒出什么怪物!两妖不再言语,等待同伴归来。忽然,眼尖的青蛇妖低声道。 “回来了。” 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两头妖怪,似乎敷衍搜寻了一番就匆匆赶回。 “我们再等等出去会合。” 黑蛇妖相对小心谨慎一些,贸然出去会合。 青蛇和黑蛇拿眼偷瞄,见一蛇一鳝两头妖怪迅速靠拢,神色举止皆不见慌张。 “好像没什么危险。” 话音刚落,天地仿佛沉闷了一下,蛇妖与鳝妖直接栽倒,气息瞬间消失。 “死,死了……” 青蛇与黑蛇目瞪口呆,吓得魂飞魄散,若非体质原因,恐怕已经汗如雨下。刚才还好好的两名同伴,莫名其妙就死了!而且没有外伤,没见敌人,像是被恶鬼勾走了魂魄。 二妖仿佛身处噩梦之中,惊恐无比,又看到几队同伴相继返回,扑通扑通!一只只妖怪神情轻松倒下,没了性命,有的甚至还残留着笑容! 这让青蛇妖与黑蛇妖几乎晕厥过去,好可怕的地方! “你们两个!” 蟒先锋的声音突然在他们头顶响起,满是怒意,显然刚刚回来,还没察觉周围状况,只抓到两个偷懒的手下!听到这怒火如焚的声音,两只小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激动无比,像是久旱等到了甘霖,绝境遭遇了救星。 蟒先锋可是凝结了妖丹,修炼出源血的强者!二妖猛地起身,欣喜奔向蟒先锋。 就在这时,二妖脖子处似乎有阴风吹过,然后看见眼前的蟒先锋眼睛里、嘴巴中冒出一道道电光,软软倒地,皮肤下陷,血肉全空! “啊!” 两只小妖发出惨叫,失去灵智,夺路而逃。 五指山外,一团乌云裹着几百个妖怪飞临,直奔天庭碎片所在。 白狸精是小妖中的一员,对自身大王充满了崇慕和敬畏的情绪,回头崇拜的看向自家大王。 “大王深沉可怕,曾经叱咤西牛贺洲,乃是度过了灵山之劫的大人物,当今世上,没有几个妖王能够比拟了!” 小妖中央有一张黑色宝座,乌云便是由它凝结,而上面端坐一位披着黑袍的男子,皮肤泛青,鼻子如钩,其余与人类没什么区别,神情无波,气质沉凝,目光深邃,一看就是实力不凡的大妖! 乌云落下,直面天庭碎片。这位妖王十分沉稳,对身旁的小妖们吩咐道。 “其他妖王差不多也得到消息了,我们先进去。” “大王,不等七洞妖王聚齐?” 有小妖头目连忙躬身问道。 “七洞妖王?凭他们也配称妖王?” 黑袍妖王冷笑一声,带着对其几位妖王的不屑,桀骜不驯,透着几分霸气。 “是,大王!” 小妖头目慌忙告罪。然后,他将手一挥,众小妖齐声唱道。 “大王让我来巡山……” 歌声中,众妖抬着黑色宝座,进入了天庭碎片。他们视线刚刚恢复,看到倒塌的南天门,就见里面亡命逃出两只惊恐疯癫的小妖,口中喃喃自语。 “都死了,都死了……” 黑袍妖王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凝重。 “都死了,都死了……” 惊慌,恐惧,迷茫,呆滞的声音很低,可在安静的环境里,还是清晰又准确地传入了每一位小妖的耳朵中,让他们心跳加快,嘴巴发干,脑海内浮现出一幅幅可怕的画面。 第六十八章 任务完成,逃亡高老庄 眼前是坠落坍塌的南天门,远处是翻滚起伏但给人异样寂静的氤氲,再听到这样的话语,目睹青蛇妖与黑蛇妖的失魂落魄,联想到此处是曾经天庭的一部分,几百年未曾有人妖仙神进来,他们就不自觉毛骨悚然,来自对危险的本能畏惧。 青蛇他们在南天门后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吓疯了?一派高手气度的黑袍妖王亦是凝重了不少,右手探出,形如利爪,轻轻一摄,两名小妖就飞了过去。他嘴巴忽地伸长变尖,戳在小妖的眉心,汲取着小妖脑海里最为活跃的画面。 莫名其妙的身亡,还是莫名其妙的身亡,这样一幅幅画面让黑袍妖王微微皱起眉头,难以判断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由于蟒先锋倒地后,两名小妖彻底崩溃,脑海一片混乱,黑袍妖王再没办法得到有用的消息。 “你们留在这里,不要进去,等本大王回来。” 黑袍妖王原本打算带着小妖进去,加快搜寻宝物的进度,如今出了这等诡异恐怖的事情,连蟒先锋都无声无息折在了里面,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免得损兵折将,却徒劳无功。 白狸精等慌乱点头,感谢着自家大王,换做别洞妖王,怕是会继续驱使,用自己等妖探路踩陷阱,引出天庭遗迹内潜伏的敌人。 黑袍妖王背部忽地长出两只丈许长的翅膀,羽毛如剑,根根锐金,轻轻一个扇动,就飞过了南天门。 周围是翻滚的氤氲,似乎随时会冒出恐怖的敌人,刚才两只小妖的遭遇和表现让他不敢怠慢,戒备着四周,小心前行,没有扇动翅膀,呼吸间滑行到那片隐约可见的宫殿群落。 原本两三个呼吸就能抵达的地方花费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破败宫殿群落处凝固般的寂静更是让他忌讳甚深,血液流动略微加快,每一根草每一处残桓都让他疑神疑鬼,担心下一个刹那就会遭遇可怕的事情。 曾经天庭,如今“鬼蜮”,岂能大意?尤其前面探路的妖怪还遭遇了诡异可怕的事情! 亦步亦趋,黑袍妖王走到了青蛇妖、黑蛇妖等藏身的花园,打算检查尸体,确定死因,从而判断他们遇到的状况大概处于什么危险程度,或者说敌人有什么水准。 极目看去,四周除了断壁,就是朽木,其余连灰尘都没有,何来尸体? 尸体没了?黑袍妖王倒吸口凉气,愈发觉得悚然,感应与探查更加用心,行进速度也相应变慢。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现在肯定步步惊心,不敢贸然加快速度,免得一头撞入阵法或遭遇可怕敌人而措手不及。” 孟奇回首望向那边宫殿群落,脚下步伐没有丝毫减慢。他们几人隐匿气息,用无声琴音与蚀骨阴雷等比较诡异的方式杀掉了蟒先锋等妖,吓崩溃了青蛇与黑蛇,然后放他们离开,将“里面很恐怖很诡异”的信息清楚传递给后续妖王,延缓对方前行的速度。 而自身则在快速搜索了宫殿群落,发现没什么物品,更别提核心之物后,穿过该处,沿着唯一的道路行进——别的地方白云飘浮,不成实质,踩在上面会掉入下方看不见底部的空洞。 “连我们的前行与搜寻也小心翼翼,被当头一吓的他们岂会不更加谨慎?” 赵恒露出微笑,觉得计谋的效果应该不错。 江芷微并没有得意忘形,显得十分谨慎,这可是西游世界,危险万分,不由提醒了一句。 “若来的妖王是无脑莽撞之辈,未必会上当,我们的计策也就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如今的西游不比自身世界,大妖较少,称呼比较混乱,大凡占个山头,就敢自称妖王。 阮玉书抿了抿嘴,清冷的小脸上透着几分思索,沉吟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 “能威胁到我们的妖王至少得宗师水准,再怎么无脑莽撞,修炼这么多年也该长点脑子,多些狡诈奸猾了吧?!” 孟奇正想要表示赞同,突然又想到原本西游的真正妖王,亦有不少很傻很天真的存在,被大圣耍得跟什么似的,于是又默默闭上了嘴巴。 就在这时,哗啦水声从前方飘来,没有正常的质感,多了点虚幻的味道。 “天河之水!” 在天庭遭遇水声,孟奇脑海内自然浮现出这个念头,天蓬元帅曾经统领的天河?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步伐加快,穿过氤氲,看到了一条静静流淌的大河,它水波似虚,泛着粼光,一眼望去,仿佛看不见底部。突然,孟奇将手一抬,将江芷微等人挡住,自身也停在了原地。 白云长桥之上站着一位银甲天兵,脸庞红润,血肉蕴藏着强大的力量,皮肤没有腐朽的痕迹,仿佛还是活生生的存在,但他呼吸全无,与元气大海的交互全无,血液没有流淌,生机宛若凝固。 银甲天兵挥舞着手中的长戟,脸上满是杀机和煞气,像是在攻击什么人,却被冻结在了此处,狰狞恐怖。 孟奇目光在周围一寸寸的扫过,突然停在了长桥之前,有着一丝痕迹,脑海里推演了一番,神色大变。 “不对,这具银甲天兵刚刚并不是这样的!” 孟奇伸手一指白云长桥前,之前银甲天兵站立的位置,淡淡的脚印,清晰可见,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神颤动,对视一眼,心中都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久之前,银甲天兵想要攻击一位恐怖的存在,被直接冻结成了现在这样!” 孟奇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颤动,手脚都有些无力,将银甲天兵冻结原地,保留生机,这样的存在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 “我们怎么办?” 孟奇征询众人的意见,这次的任务好像已经超出了他们实力范围,这等恐怖的存在出现在了天庭碎片之中,他们要是遇到了,必死无疑。 剑客一往无前,不畏生死,江芷微虽然也对那恐怖的存在感到敬畏,却不会被吓垮,俏脸之上凝重无比,眼眸之中充满了坚毅,沉声道。 “我们小心一些,可以尝试继续探寻一番!” 众人对视一眼,都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次的任务,点点头,同意的了江芷微的意见,更加谨慎的迈上了白云长桥,小心翼翼的,心神紧绷,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和放松。 不知奔行多久,江芷微等人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岛,漂浮在虚幻河水之上,而在它的后面,天河依旧宽敞。 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孟奇打量着前方,有些皱眉的说道。 “兵营.” 孟奇倒吸一口凉气,惊讶的说道。 “莫非是天河兵将的军营之一?” 想想守桥的天兵,再想想里面有几千个类似的强者,再差也是一流高手,甚至不乏天将,孟奇内心就一阵发毛。 “缓慢靠近,小心戒备,一旦出现异动,立刻选择回归!” 还未靠近巨岛,孟奇就看见了兵营内的状况,里面真的有天兵!光是目前所见,就超过了一百个!银甲天兵们或坐或站,或正仰头喝水,或在与同伴交流,但都毫无例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凝固,宛如雕像,整个静止的场景像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诡异无比! 一步两步,孟奇全身戒备,选择着道路,通过银甲天兵较为稀疏的地方,没敢有任何恍神,生怕一个眨眼,就看到一堆银甲天兵扑了过来。 江芷微断后,气息屏住,表情沉凝,双目不含恐惧,只有专注。就这样,众人屏住呼吸,通过周身毛孔微不可及地换气,仿佛凡人穿梭于蟒蛇密布的丛林般亦步亦趋。 这种状态下,无论精神还是体力的消耗都极大,不亚于和同阶敌人奋战一场,好在兵营内的天兵都未苏醒,让孟奇等人顺利穿过了兵卒最为稠密的地方。 孟奇环顾四周,后面是天河,前方是宫殿,宫殿被混沌虚空拦腰截断,两侧各有一个花园,生长着大树,郁郁葱葱。从布置看,这处天庭碎片的核心之物多半在宫殿内。 可是,宫殿之前有着几尊妖怪的尸体,死状凄惨,透着恐怖的气息,每一个都是外景宗师境界的存在,比他们都要强大,让他们望而却步,似乎是在警告他们不要深入宫殿之中。 孟奇深吸口气,将手一指,建议道。 “咱们不入宫殿,去花园找找仙草灵根,若能收获一个蟠桃,那简直比完成十次任务还划算!” “蟠桃……” 阮玉书眼睛陡然一亮,即使知道这仅是孟奇的安慰之言,作为天庭最重要的宝物之一,蟠桃明显该在九重天核心区域,而非这靠近南天门的边缘地带,阮玉书还是振奋了精神,幻想起了蟠桃的味道,嘴角有着晶莹浮现。 “去哪边?” 江芷微似乎也赞同孟奇的决定,他们现在的实力在西游世界中还是太弱小了,放弃任务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笑吟吟问道。 “几个妖怪死得不明不白,我担心天庭碎片内还有古怪,所以,咱们不能分开,至于选哪边,我习惯选左。” 孟奇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沉吟了一下,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就去左边吧。” 众人也没有什么异议,直接表示了赞同。孟奇领头,几人小心戒备着意外情况的出现,快步靠拢左侧花园。 临到快进入时,暗转玉虚神算的孟奇忽然心血来潮,回头望向宫殿门口,只见诡异血影一闪而过,消失在门后幽暗里! “怎么了?” 齐正言看向了孟奇,感到有些奇怪。 孟奇眉头微皱,摇摇头,说道。 “看见一道血影,但不是冲我们来的,不用管。” 踏入花园,扑面而来的是岁月流逝的沧桑,孟奇环顾四周,整个花园寸草不生,只有中央长着一株大树,碧绿修长,枝繁叶茂,树冠像是遮天之伞。 常言道,独木不成林,但是放在眼前却不合适。大树树叶轻轻晃动,但掩不住此地的寂静、沧桑、凝沉,没有任何生机! “这棵树有点古怪?” 孟奇缓步靠拢,脑海里浮现着将大树大卸八块的想法,以便于搬运。 突然,孟奇的芥子环内有震荡出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上下起伏,嗷嗷待哺。 “什么状况?” 孟奇心中一凝,戒备打开了芥子环,大道之树发出濛濛清光,载沉载浮!孟奇略微沉吟,取出大道之树,伸向了花园内笔直修长的大树! “呜!” 诡异声响之中,一缕缕处于有质无质之间的混沌色气息从大树中涌出,流向了孟奇手中的碧绿小树。短短瞬间,大树缩小枯萎,枝干腐烂,碧绿小树清光大盛,旋即凝聚,主干之上多了一个褐色小疙瘩,似乎快要长出新的枝桠了! 孟奇脑海内忽地响起六道轮回之主宏大淡漠的声音。 “任务变更,核心之物被吸收,请躲过群妖追杀,阻止他们夺走大道之树!” “我去!” 孟奇万万没想到这株大树,或者说大树的生机才是核心之物!就在这时,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宫殿内冲起,一条池塘粗细的巨蟒探出,背生羽翼,肌肉腐烂,流着脓水。 在这条巨蟒之后,还有数位气息恐怖的妖怪奔涌而来,气息勾连成了一体,妖风黑云,遮天蔽日,震撼人心。 孟奇等人浑身发僵,当机立断,选择中断任务回归。 “脱离战斗,方能回归。” 六道轮回之主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 “六道真坑!” 孟奇等人对视一眼,顾不上其他,撒丫子就跑,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体内真气疯狂运转,脸色涨红,他们如今不得不拼命奔逃,身后那些妖怪,有好几位都是外景宗师之境,不是他们可以抵抗的。 孟奇心神念头疯狂转动,寻找着一线生机,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在天河兵营之中看到的那口连通天河的池塘,连忙提醒众人。 “躲入池塘,从天河脱离战斗。” 进入水中,众人迅速靠拢底部,池水被身后追赶妖怪制造出的浩大动静波及,涟漪阵阵。 水波晃荡,孟奇忽然看到那乘套着天马的马车轻轻震动,像是受到了刚才余波的触发,密闭的车门缓缓打开。 玄金为壁,镶嵌珠石,车厢宽大,浮着光芒,内里宛如白昼。但沐浴着珠光宝气的只有空荡,只有穿透万古的寂静。 没空思考更多,孟奇视线里鬃毛微动,天马的肌肉微微收缩鼓荡,似乎快要苏醒。念头一闪,孟奇扑向了马车,同时传音同伴。 “进车厢!” 其实无需孟奇提醒,众人亦想到了这一点,天马似乎身具异禀,不到法身就能穿透虚空,遨游星河,一旦出发,瞬息之间便能脱离战斗! 孟奇当先,拔出分身,试探车厢禁法,没有任何禁制触发,孟奇放下心,跃入其中,众人紧随其后。 就在这时,恐怖阴冷的气息靠近,一个巨大的蛇头以占满整个池塘的姿态探了进来,两眼猩红如旧,接近半步法身的威压让孟奇等人阴冷入骨,血脉发僵,元神运转都略微迟缓,更别提毒液即将喷薄,沾染附近,而天马才刚有苏醒之态,尚未奔腾! 江芷微左脚一勾,啪的一声,车门合拢。天马苏醒,像是无缝接续了当年的场景,没有任何犹豫,没有半点迟疑,马蹄踏出,进入天河,随着无质之水浸没,车厢泛出濛濛青光,禁法自启,封闭得严严实实。 四匹天马仰头,发出长嘶,猛地奔腾起来,穿行于浩瀚无垠的天河内,它们身躯忽地虚幻,像是进入了神秘的通道! 四匹天马拉着黄金车厢,在虚幻星河时隐时现,踏着水波,飞快穿梭。马车一次次短暂停留,跳跃于星河之中,天马突然上浮,撞入了一个漩涡。 马车彻底停止,孟奇等人透过车厢,感应四周,没发现危险,于是打开车门,走了出来。直到此时,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脱离战斗,任务完成,可以立刻回归,也能停留半个时辰,其间无论战斗与否,都能选择回归。” 心中大定,众人环顾四周,只觉天很蓝,气很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西游世界! 附近是座破败不堪的庄子,看不到人烟,只有恶臭阵阵传来。没顾得其他,孟奇回首看向天马,阮玉书亦目光炯炯打量它们。 “这可是宝物啊,能遨游星空!” 想法刚起,孟奇就听到天马长嘶,看见它们猛然冲起,荡起劲风,吹开了众人人,迅速消失在了高空。 “感觉真敏锐……” 孟奇撇了撇嘴,刚才自己不过在想用什么办法收起天马,带回自身世界,就被它们抢先跑掉! 江芷微轻笑一声,对孟奇的财迷性格早就见怪不怪,转头打量着不远处的庄子,看见爬山虎成患,将每一座房屋都淹没成绿色。她竭力从缝隙中辨认匾额,低声念道。 “高……老……庄……” “高老庄?,老猪最后想要逃亡的地方居然是这里!” 孟奇愕然望去,心中思绪翻滚,暗暗感叹,高翠兰才是二师兄的真爱啊! 撕开爬山虎,庄子大门已经腐朽,轻轻一推就直接破碎。穿过重重房舍,孟奇等人找到的物品都破败不堪,甚至有腐烂成泥者。走了一阵,进入庄子核心地带,几人发现了疑似藏书阁的小楼,疑似主人居住的厢房。 “先去藏书阁,或许有收集的功法。” 别人不清楚,他可知道高老庄是老猪娘家,说不得真会放点收藏在这里! 第六十九章 孔雀妖王:和尚就该光头! 阮玉书对西游世界的琴音等颇感兴趣,即使非是功法,也希望看看,紧随其后,小心翼翼进入藏书阁,登上二楼。 突然,孟奇身体僵直,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身体微微颤抖,让身后的人一阵疑惑,纷纷走上来,抬头看去,顿时,全都愣在了原地,同孟奇一般目瞪口呆,全身颤抖,惊骇欲绝。 孟奇心中寒意上涌,全身毛发根根竖起,鸡皮疙瘩起了全身,牙齿碰撞,发出低沉的声音,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奇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心中无比懊悔进入高老庄,没有直接返回六道轮回空间,现在他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贪婪害死人啊。 “高老庄不是二师兄的娘家吗,为什么出现这尊大爷?!” 孟奇如丧考妣,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睛耷拉着,整个人充满了颓废的气息,他明白如果真的动手,他们即使是拼尽全力,也不能给眼前这尊大妖一点伤害。 一袭青袍,身姿挺拔,只是静静地坐靠窗的书桌前,就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面容英武俊朗,剑眉浓密,斜插入鬓,透着无尽的锋芒桀骜,眼眸平静深邃,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海,表面平静,却暗藏激流,脸上带着几分奇异的笑容,手里拿着一册书卷,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孟奇等人。 “我为何不能来?这里是你家吗?” 孟奇神色紧张,虽然对方的语气并不严厉,却让孟奇汗如雨下,连忙摆手,解释道。 “妖王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芷微收敛了惊讶的表情,跨步向前,直面孔雀妖王,眼眸中不见任何的惧色,好像是老友重逢般的见礼问候。 “见过大王!大王风采依旧!” “许久不见,你倒是变化不小,已经踏入了外景之境,看来穿梭诸天对你们实力提升,还是有着很大益处的!” 孔雀妖王放下了手里的书册,眼眸深处有着黑白二色闪过,看着江芷微,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孟奇好奇的扫了一眼孔雀妖王放下的书册,蓝色封皮,略显古朴,封皮之上写着三个上古篆文: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 孟奇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道德经的内容,这本书册没有任何的奇异之处,不是孟奇心心念念的神功宝典,他并不感兴趣,摇摇头。 孔雀妖王注意到了孟奇的反应,莞尔一笑,拿起这册道德经,随手一丢,扔向了孟奇。 孟奇慌忙接过,不明所以的看着孔雀妖王,这位神秘恐怖的妖王给他这册书做什么? “这是你的!” 孔雀妖王淡淡的开口道,神色莫名,眸光穿过诸天,看向了那座平平无奇的兜率宫,眸光如炬,和那位坐在丹炉前的道装老者对视一眼,诸天法则都开始震荡起来,周天星辰开始塌陷,诸天世界开始崩灭,恐怖壮观,璀璨绚烂。 二人同时移开目光,看向了毁灭的诸天世界,眸光射出,黑白神光闪耀,阴阳显化,相生相克,演化万物,仿佛时光倒流,塌陷崩灭的周天星辰,诸天世界,都一一恢复成了原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孔雀妖王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在道装老者惊诧的注视下,气机消失无踪,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即使以道装老者彼岸境界也无法察觉对方的踪迹,即使是将时光之河从头到尾查看了一遍,也找不到对方的任何的信息, “天地之间,居然又出现一位上岸之人,看来这个纪元的竞争者又多了一人!” 道装老者一挥手中的拂尘,又是一颗如大火球一般的星辰被拽下,落入了眼前的丹炉之中,炉火更加旺盛肆虐。 “我的?” 孟奇惊讶的看着孔雀妖王,眼睛里满是迷茫,手指着这册书卷,向他问道。 “有人送给你的,放在了这里,我闲得无聊,就看了看,你应该不介意吧?” 孟奇连忙摇头,对方虽然表现的十分客气,他如果真的胆敢介意,想必这位妖王立马就会让自己知道什么叫恐怖,哪里敢说实话。 孟奇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送给自己再这册道德经的,但是依旧不妨碍他翻看,毕竟能让这位孔雀妖王都翻看的书册,必定不凡。 “道可道,非常道……” 孟奇小心翼翼的翻了翻,发现除了是古籍,与自身世界市面流通的道德经没什么区别。 孟奇脸上难以掩饰失望之色,胆大包天的在心里吐槽着。 “这册道德经有什么好看的?孔雀妖王真是没有见识!” 孟奇完全没有注意到孔雀妖王脸色一变,眸子里露出了危险的气息。 孔雀妖王对孟奇的念头了如指掌,犹如精通他心通一般,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孟奇,咧嘴一笑,说道。 “小和尚,你对本王有些缺乏敬畏啊!” 话音一落,一道神焰凭空生出,此火晶莹剔透,神圣洁白,透出了极端恐怖的气息,虚空融化,都被烧出了一个黑洞,猛地散开,将孟奇团团包裹住。 江芷微惊骇担忧,腰间宝剑瞬间出鞘,就要出手救援孟奇,一道无形无质的气机落下,将其直接压制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孔雀妖王看着面露担忧的江芷微,笑着说道。 “不要急,我不会杀他,只是给他个小教训,毕竟他死了会很麻烦,我还不想和那些人对上!” 孟奇是阿难和三清的道标鱼儿,他如果将孟奇杀了,三清和阿难都会暴怒的,他如今还未到现身的时候,所以不愿和这些古老者发生冲突。 江芷微这才将心中的担忧放下,眼睛微微转动,看向了一旁的孟奇。 “啊啊啊!” “好烫,我都要烤熟了!” 孟奇感到无比的炙热,向着体内侵入,身上的衣物,毛发全部被烧焦了,光秃秃的,如果不是火焰包裹,他早就走光了,疼痛深入骨髓,却又不伤害他的肉身,让他发出了凄惨的哀嚎。 “和尚就该光头,还是这样看着顺眼!” 孔雀妖王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目光看着火焰包裹中的孟奇,光溜溜的,像是一个剥皮的水煮蛋,白嫩光滑。 话音一落,孔雀妖王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不见了踪影。 江芷微等人这才恢复了自由,白色火焰消散,孟奇光秃秃的身影裸露在了空气中,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使用了玄功变化,变出了一身衣物,才不至于在几位队友面前丢脸。 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看着脑袋光秃秃的孟奇,脸上露出了笑意。 阮玉书眸光清冷,视线停留在孟奇的脑袋上,吐槽道。 “果然你还是适合这个形象,人设不能变,看着顺眼多了!” 孟奇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手掌摸了摸凉飕飕的脑袋,手感极佳,久违了的感觉,叹气道。 “我用了三年时间,才好不容易长出的头发啊!” 六道轮回空间中,只需要花费上十几个善功就可以让孟奇长出一头长发,但是之前孟奇每个善功都不敢浪费,并没有求助六道轮回之主。 好在此时的孟奇财大气粗,不缺善功,并没有表现出失落。只要任务完成返回,他就可以花费善功将全身毛发修复,他此时可不仅仅是大头秃了,小头也是如此,让他颇为不习惯。 “来都来了,我们大家赶紧找找有没有什么神功宝典!” 孟奇率先行动,在房间内搜寻起来,众人紧随其后,他们一点时间都不敢浪费,毕竟西游世界太危险了,谁知道会不会又突然冒出一位法身境界的妖王,那时候,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幸运了,不是每一位妖王都像孔雀妖王这么友好和善的。 “这些书籍都太陈旧了,稍微一碰就破碎,必须用真气包裹,小心摄起,但又没什么有用的书册。” 赵恒叹了一口气,毫无收获,这里荒废太久了,又没有保护措施,普通的书籍哪里能够完好的保存这么长时间。 半个时辰后,经过一番找寻,小队终究未能翻出有价值的物品,从痕迹判断,这里来过好几拨妖怪了。 六道轮回之主声音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宏大浩瀚,淡漠无情,高高在上,如同没有感情的神明,主宰着众生的命运。 “主线任务完成,每人奖励三千五百善功。” “回归。” 光柱垂下,孟奇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开口说道。 “花费善功,修复毛发!” 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孟奇露出了惊讶之色。 “修复需要善功五百,是否扣除善功,进行毛发修复!” 孟奇目露肉痛之色,怎么会这么贵,价格翻了几十倍,连忙问道。 “修补毛发不是只要十五个善功吗?” “南明离火所致全身毛发脱落,需要五百善功,是否扣除!” 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淡漠无情,但是增加一句解释,继续冰冷的询问孟奇是否需要修复全身毛发。 孟奇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吐槽孔雀妖王,就为了烧掉的自己全身的毛发,至于动用南明离火吗,真是大材小用。 孟奇肉痛的低头看了一眼两腿之间,感到一丝不舒服,还是硬着头皮,咬咬牙,坚定的说道。 “扣除善功,修复吧!” 等到孟奇从光柱之中出来时,众人早已经聚齐了,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再次回荡在空旷的白玉广场之中,淡漠冰冷,如同没有感情的怪物。 “渐至成熟,轮回再进,下一次任务为死亡任务,将在一年之后开启,请做好准备。” “此次任务,封印秘宝等物品,只可以使用自身武功与兵器,道袍等护具与疗伤丹药则仅能各自准备一件。” “不能使用秘宝、符篆和神兵主材等……” 内心咯噔了一下,先不提具体的任务是什么,光这一点就不愧为死亡任务,足以淘汰掉绝大部分身家丰厚善功充足但实力提升有限的土豪轮回者,而自己小队的战力怕是要折损五成以上。 “只能用自身武功、兵器、道袍和疗伤丹药……” 孟奇下意识看向阮玉书和江芷微等人,内心琢磨起来,不知能不能暂时借用到一件神兵? 上次死亡任务给孟奇留下的印象极端深刻,只觉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而要想获得神兵,除非有天大奇遇,否则只能考虑取巧的法门! “冲和道人、寒冰仙子都是轮回者,从他们手中借神兵有限制,不比直接获得简单多少,不知感悟神兵的时候被拉走,手中的神兵算不算自身所有。” “感觉八九成不算,即使算,以芷微和小吃货的性格,怕是宁愿自己身亡,也做不出让宗门和家族根基处在危险之中的举动。” 孟奇思绪万千,琢磨着怎么才能在此次任务之前,借到一柄神兵。 “外物可依而不可靠,武道之事,到了最后,还是全看自身。” 江芷微清脆动听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同山涧流淌的小溪流,清澈幽静,让人杂念尽消,惊醒了孟奇。 有些冒汗,孟奇刚刚真是有点心魔入侵的感觉,一门心思只想着神兵,这次死亡任务的主旨应该就是考验自身! 孟奇顿时定下心来,笑容灿烂,哪怕一年后就是死亡任务,也不能愁眉苦脸,乱了心境,阻碍自身实力的提升! “我们先兑换任务消息。” 六道轮回之主没有情绪起伏宣布: “红衣军首领,‘镇世天王’杜怀伤成为十八路义军共主,兵峰席卷东南,直指王室,而朝廷调集强者,征伐布阵之兵,双方对峙怒江。” “主线任务,加入义军,助杜怀伤战胜朝廷主力,跨江临都,成功奖励四千五百善功,开放更多权限,失败抹杀!” “支线任务,阵营对抗,杀死朝廷阵营轮回者,每杀死一流高手一人,本阵营轮回者奖励一千善功,反之扣除相应善功,每杀死绝顶高手一人,全员奖励三千善功,反之亦然,每杀死宗师一人,全员奖励六千善功,反之扣除六千,获得胜利的阵营,成员每人再奖励轮回符一张,最后善功不足者,抹杀!” 冰冷冷的语气仿佛在描述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孟奇似乎已经能够闻到鲜血与死亡的味道。 不愧是第二次死亡任务,封印了秘宝等物品的情况下,还附加了阵营对抗任务,不知对方是不是也在死亡任务,有没有封印秘宝与符篆? 这个世界江芷微等人进入过,孟奇还得罪了一位疑似天榜第十的血海罗刹的高人。 “死亡任务比我们想象的还死亡。” 孟奇脸色十分难看的说道,就是自信的江芷微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 在正常主线外,还有阵营对抗,还有疑似法身意念的“老祖”! 阮玉书清冷的脸蛋上露出了几分坚毅之色,抿了抿嘴巴,坚定的说道。 “再难再死亡也得面对,只能全力以赴,置之死地而后生。” 洗剑阁,小院之中,幽静祥和,吕纯阳瘫在一张躺椅之上,微微晃动,欣赏着落日晚霞,橘红色的光芒将半边天都染红了,形态万千的云朵飘在天空,随风而动,变幻莫测,十分有趣。 “回来了!” 吕纯阳神色微动,看向了于不远处的江芷微的住处,感受着她的气息,喃喃低语。 “这次和道德天尊接触了一下,不愧是此方世界早就可以超脱的最强大的古老者之一!” “可惜三清一体,元始天尊又是万界之始,诸果之因,背负的因果太重,一时间无法超脱,受元始天尊的拖累,道德天尊和灵宝天尊也只能选择在这个纪元一起超脱!” “做减成空这条路是道尊的路,也是三清的路,可惜不是我的路!” 吕纯阳心中沉思,道果超脱类似于后世的还房贷,只有将借取的力量钱财连本带利的还上,这样才能摆脱银行的债务,轻松脱身。 而三清的做减成空之法就是将房贷转移给自己选定的继承人,让对方帮自己承担债务,自己无债一身轻,超脱世界,成就道果。 孟奇就是三清选定的冤大头,承担三清因果,一世之尊,不得超脱,只能等待下一个倒霉蛋的到来,承担自己的重担,才能超脱世界,证道道果。 某座古墓内,阴森死寂之意如同死寂。 一具深黑的巨大棺柩摆放于古墓正中,极其沉重,刻满了诸多描述九幽地狱的花纹,它一头一尾皆放置着一盏青灯,古旧斑驳,火苗幽绿,似乎在镇压或延续什么。 此时,周身缭绕着血黄死雾的男子迈步入内,恭敬道。 “宗主,已找到了空闻的行踪,他出现在玉门关,相信很快就会进入西域。” 棺柩内传出威严淡漠的声音,让男子腰背更加弯曲了。 “吾需要一具鲜活的法身之体,以化阴为阳,证就黄泉真身,不要让吾失望。” “宗主放心,空闻不再是过去的空闻,他瞒得过世人,但瞒不过有心者,自镇压魔师后,他已多年未曾出手,当年玄天宗和大江帮弟子死在他的面前,他也来不及救援,哪还有半点法身的风采?肯定已经重伤跌落,不复往日威风,此事江湖之中早有流传!” 缭绕着血黄雾气的男子阴冷笑道,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三位太上长老亲自出马,又各自带了一根黄泉之骨,能结成三途大,必万无一失!” 瀚海戈壁,空闻方丈身披金红袈裟,慈悲庄严,清净琉璃,脚踏金莲,往其中一处行走,飞了一阵,天空突然变色,血黄死寂。 第七十章 头铁的无常宗,求助何人? 下方有一条同色河流凸显,蜿蜒曲折,贯通虚空,勾连着一重重阴森可怕的地方,有火焰之狱,有恶鬼抢食,有畜牲自残,似乎只要沾染到一滴血黄河水,就会堕落其中!天地人三才之位分别站着一人,有扭曲如阴影者,亦有白骨成山者。 “空闻,你大限已近!” 虚空之中威严之音响起,音浪滚滚,如同雷霆之音,无数云团震荡破碎。 空闻脸色宝相庄严,神色凝重,沉声道。 “生死无常宗?三途大阵?” 阴森死寂的古墓内,深色棺柩内的宗主与缠着血黄死雾的男子正等待着结果。 一排魂灯摆放在前方石桌之上,静静燃烧,雾气缭绕的男子自信满满的开口道。 “宗主放心……” 他话未说完,就有一阵阴风突然吹过,三盏魂灯同时熄灭! “这?!” 笼罩着血黄死雾的男子目露惊骇地看着熄灭的魂灯。三位太上长老居然同时身亡?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但同时被杀,这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和骇人听闻了吧? 三位太上长老功法特异,寿命长于同阶,乃多代前的高手,目前除了寥寥几个,江湖同辈早就凋亡,而他们也靠着这个,都拥有外景巅峰的实力,再加上“黄泉之骨”和同修苦练几十年的“三途大阵”,对付真正的法身虽然肯定没有办法,但空闻这个和魔师大战后重创跌落的法身怎么够看?他怎么能同时杀掉三位太上长老? 砰!两盏青灯飞起,深黑色棺柩的盖子猛地掀到一旁,血黄色的雾气弥漫而出,宛若实质!里面忽然坐起一道身影,气息仿佛贯通了过去现在和未来,死寂而堕落。 透过水滴般的雾气,隐约可以看见他混身都是白骨,但少了包括手骨在内的四根骨头!其余骨头之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血肉,不知是新长出来的,还是以前未腐烂干净的,他低吼一声,怒气让整个古墓如同陷入九幽。 “该死!” 空闻竟然没重伤跌落?这么多年来的种种蛛丝马迹和确凿线索都是他刻意伪装的?他究竟想做什么? 三位太上长老加在一起,近乎等于包括他在内的生死无常宗高层一半实力,更别提还有三根立派之基的“黄泉之骨”,损失不可谓不惨重,辛辛苦苦盗挖多个古墓的积累一朝丧尽,让他如何不惊愕?不震怒? 戈壁之上,深色石头一望无际,只是偶尔掺杂着少许黄沙,但如今,方圆百里皆染上了一层血黄,仿佛下过怪雨,死寂的感觉愈发浓郁。 穿黄色僧袍,披红色袈裟的空闻右手提着九环锡杖,左手把玩着三根洁白与漆黑流转的骨头,有手骨,有肋骨,都带着堕落和超脱的矛盾感觉。 “这倒是意外惊喜。” 空闻方丈垂到两侧的白眉微微晃动,目视前方,透着几分洒然,似乎在对虚空自言自语。以他为核心,散落着一根根破灭的骨头,点缀着撕裂的阴影和血肉,像是头饥饿的怪物刚刚肆掠经过此地。 洗剑阁,小院之中,吕纯阳笑得前俯后仰,双手捂着肚子,笑得全身都没有力气了。 “哈哈哈,生死无常宗真是不知死活,误以为空闻实力大跌,居然将主意打到了韩广的头上,真是笑死我了!” 少林后山深处禁地宙光碎片之中,第六层深处,有黑气束成牢笼,与阵法相连,困着一道身影。 孟奇神色充满了戒备,全身肌肉紧绷,手掌紧紧握着天之伤的刀柄,宝光闪烁,蓄势待发,如同一头猎豹,随时都会扑出,将对方灭杀。 “你是谁?” “老衲空闻!” 低沉的声音响起,回荡在禁地之中,如同一记闷棍,直接将孟奇震懵了。 少林方丈,降龙罗汉,空闻大师,居然会被囚禁在少林后山禁地的宙光碎片之中,那么外界的空闻方丈又是谁? 因为大江帮戚夏之事,被指责救人未尽全力,没有展露法身风采的空闻方丈;由于玄天宗清景在少林寺内惨死,最开始就被怀疑与此事有关但后来洗脱了嫌疑的空闻方丈;杀掉了仙迹“太乙天尊”并确认了现实身份的空闻方丈;刻意让段瑞和他义父逆练“易筋经”的少林幕后黑手;看守段瑞之人莫名其妙身亡,附近没有任何痕迹;当年“真常盗经”之事疑云重重;少林突然支持太子,与净土宗等混在一起。 一桩桩,一件件,充满了迷雾的事情突然都清晰了起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外面的空闻方丈,不是真正的降龙罗汉,而是左道邪魔,魔师韩广,传闻被空闻方丈镇压的魔头。 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就将孟奇自己都吓了一跳,几乎不敢相信!隐约有当今第一宗门之称的少林会被魔道法身混入,而且还做了少林方丈? 孟奇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恢复冷静,心思绪万千,暗暗感叹。 “这么想想,魔师韩广当真一代人杰枭雄,不只是惊才绝艳能够形容得了的,简直乃上上个时代的天地主角,自己的逗比大哥高览和他并称耀世双星,简直是江湖好汉们的抬举!” 至于孟奇心中的上个时代天地主角是谁?自然非天外神剑苏无名莫属! 但是出了一点小问题,上个时代名声不显的吕纯阳,却在并不属于自己的时代里,异军突起,证道法身,登临天榜前三,让孟奇一时间,不知是否该将吕纯阳当成上个时代的主角。 稍微恢复平静后,孟奇目光看向被阵法镇压的那道身影,朗声问道。 “前辈是少林降龙罗汉空闻神僧?” 孟奇凝目看去,里面似乎真是个和尚,那耀眼的光头,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青丝乌黑柔顺,心中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正是老衲。” 空闻的声音里没有焦躁,也没有急切,好像对于自己的处境,安之若素,十分平静的接受了。 “施主何人?为何能进入少林后山?” 孟奇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开诚布公,毫不隐瞒的回答了空闻方丈的问题。 “晚辈苏孟,乃少林弃徒,曾经拜在玄悲大师门下。” 孟奇虽然心中已经认定了对方就是真正的降龙罗汉,少林空闻方丈,但是依旧不曾草率,而是打算听听被困的空闻如何说,以此判断了解更多秘密。至于救人,孟奇可不准备直接动手,他力有未逮,还是看看空闻方丈想请谁帮忙,他倒是可以负责跑腿。 其实孟奇之所以如此轻易的相信了空闻方丈的话,还是因为吕纯阳。 之前,在曹家地仙湖中,夺取截天第五剑道传寰宇之时,吕纯阳曾经亲口说过魔师韩广在曹家祖宅,让孟奇知道这位魔师韩广,不曾被空闻方丈镇压,依旧逍遥在外,只是平时不见他的踪迹,不知隐藏在了何处,如今却是真相大白了,原来是假扮成了少林空闻方丈。 孟奇施展八九玄功,模拟金钟罩的特性,周身泛起了暗金色,清净琉璃,宝相庄严,倒是有着几分罗汉气象,这是为了表达诚意,让空闻方丈相信他所说的身份。 “玄悲的弟子?” 空闻听到这个名字,似乎十分感慨,叹了一口气,叹息道。 “老衲真是空负师祖之名,才引他入门没多久就被困在此处,不知他如今怎样了?” 玄悲大师乃是空闻方丈亲自度化进入少林的弟子,拜入了空闻的门下,是他的徒孙。 “师父天资横溢,与佛法有缘,纵使玄关有悔,修炼摩诃伏魔拳亦能突飞猛进,如今已是外景巅峰,嗯,寺中还有空闻方丈指导!” 孟奇和空闻方丈聊着家常,渐渐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因此倒也不隐瞒玄悲大师如今的状况,只是说到空闻方丈几个字时,稍稍停顿了一下,心神全力观察对方的反应。 空闻方丈听到孟奇如此说,脸上愣了一下,叹气一声,露出了几分恍然之色。 “韩广吗?!原来他们当年不杀老衲,除了怕老衲与他们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他们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外,最主要的担心老衲的魂灯熄灭,无法假扮我的身份,潜入少林寺。” “他们?” 孟奇心中一跳,除了魔师韩广,居然还有一人出手了,这下事情可更加扑朔迷离了。 “昔年韩施主行藏暴露,老衲确认没有埋伏和阴谋后,留下不契合功法的阿难刀,取了元空祖师的舍利子,赶往该处,欲引他入后山舍利塔化去魔性。” 阿难刀乃是少林的镇派神兵,位列十大神兵之列,是少林最重要的宝物,镇压门派气运。 “老衲原本占尽上风,眼看就要得手,却被韩施主祭出一物,强行拉入此间。” “这里布置有阵法,直接将老衲陷住,同时又有一名法身相助韩施主,老衲也仅能自保,被困在了此处。” 孟奇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还有一名法身?这人是谁?是天榜之上的高手,还是其他轮回世界的高手?诸多疑问在孟奇脑海内纷涌,原本觉得清晰的事情再次出现了迷雾。 “方丈,可知是哪名法身?” 孟奇脱口问道,他如果想要救出被困的空闻方丈,搞不清楚另一位法身的身份,寻找帮手的时候,极有可能会自投罗网,那就坐蜡了。 “那位施主始终藏于暗处主持大阵,老衲只能在对抗阵法时隐约察觉,与他并未照面。” 空闻方丈双掌合十,诵念佛号,他也不曾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然也不会用“一名法身”来代替这个人。 孟奇闻言有些失望,暗暗思量虽然自身世界法身人数有限,猜测范围小,但鬼知道身为神话天帝的韩广会从哪个世界拉来一个帮手,没有线索的情况下,真是毫无头绪,让孟奇感到十分头大。 “苏施主,如今少林情况如何?” 空闻方丈见孟奇皱眉不语,对少林如今的状况十分担心,开口问道。 孟奇收起思绪,将少林如今的情况,捡重要的说了一些,这才十分不解的问道。 “空闻方丈,韩广假冒您混入少林究竟图谋何物?按理来说,这么多年过去,以他的实力和手腕,早该得逞了,难道他想一直冒充下去,将少林变成他的支柱,并提供明面上的身份?他没法施展罗汉法身,天下又纷乱渐起,不可能不和别的法身打交道,拿什么隐瞒?” “韩施主知晓这处密地,能来去自如,而《如来神掌》,《易筋经》等核心的传承典籍,虽在阿难刀防御的核心区域,但以韩施主的手段,既然混了进去,只要不怕暴露身份,突然行动阿难刀实难阻挡。” 空闻方丈也是十分疑惑,不理解韩广如此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即使是要偷学少林传承神功,以他的聪明才智,也早就可以修炼成功了,为何还继续假扮下去。 空闻方丈皱眉沉思,不知过了多久,他眉头一动,似乎是想到什么,开口对着孟奇说道。 “达摩祖师曾经言,少林后山禁地的宙光碎片乃是以阿难密境为核心的演化的秘境,峰顶或许藏着天大秘辛,比如来神掌第三式还要珍贵,韩施主怕是登临了这个宙光碎片的山顶,发现了端倪,想要进入真正的阿难净土。” “天下法身尚多,光陆大施主就非韩广所能够力敌的,故而他选择了假冒老衲身份,行长久之事。” 孟奇恍然,连忙顺着这个思路讲下去,将韩广的所作所为全都想明白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不敢招惹阿难刀,怕被神兵察觉功亏一篑,所以也一直没办法看到《易筋经》等镇寺功法,只能另想办法。他在少林内并不算自由,不是想出手就出手,想离开就离开,必须有合适的理由和遮掩!” 孟奇有些庆幸,但是空闻方丈却没有任何的喜色,反而是忧心忡忡的,叹息道。 “但他能影响僧众,韩施主魔功出众,能潜移默化诱人堕落,无净原本只是方正,如今怕是方正近迂,甚至已入魔道,他对你的处置符合寺规,没有问题,但失了我佛慈悲之意,应该将你送入舍利塔,面壁十年,化去罪孽。” 孟奇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暗暗吐槽。 “那还是把我逐出门墙比较好,我可不想一直顶着一个莽金刚的名号!” “方丈,晚辈观这第六层阵法诡异莫测,五诀合一,危险异常,实非宗师以下能够深入,恐力有未逮,无法解救您,不知您有何办法?” 孟奇主动开口,表现善意,想要帮助空闻方丈脱困。这第六层阵法,宗师也仅仅能做到深入,要从外部破坏掉韩广和神秘法身留下的困人之阵,要求怕是更高! “即使苏施主你想救,老衲也得阻止你,第六层之难远远胜于前面五层,即使是宙光碎片所属,怕也得迈过第二层天梯者方能前行,老衲可不想因一己之私害了施主性命。” 空闻呵呵一笑,表现得极为豁达平静,稍稍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若施主慈悲,还请替老衲跑跑腿,等老衲脱困,必有所报。” 空闻方丈被困阵中,没法透出力量,传递物品,哪怕不涉及少林的功法,只要品阶够高,光是言传,没身教和演示,亦是困难重重,只能先口头许诺。 于孟奇而言,即使没有报答,也得竭力助空闻方丈脱困,不提空闻与他师父玄悲的关系,光是他与神话有仇这点,他也愿意出手相助,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方丈,不知该往何处跑腿?” 孟奇连忙问道,他想知道空闻会请何人帮忙。 “画眉山庄,陆施主为人谦和,外柔内刚,秉性端正,而且老衲曾与他论禅论剑一日,知他实力胜过世人了解。” “至于少林诸位僧众,不知哪些被韩施主沾染,苏施主你还是暂缓告知,免得暴露。” 空闻方丈神色凝重,思索了片刻,才对孟奇叮嘱着,表现的十分小心谨慎。 “只是陆大先生一人之力,怕是无法应对两位法身高手,还需再找一人,以备不测!” 空闻方丈清楚自己脱困,必然会惊动韩广和那位神秘的法身高手,陆大先生不一定可以将他救出,所以为了稳妥起见,还需要一位法身高人。 “纯阳宗冲和道长可否?” 孟奇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毕竟他和冲和十分熟悉,而且对方作为仙迹首领灵宝天尊,绝对不会是那位和韩广联手的法身高手。 “不可!” 空闻方丈断然拒绝道,脸上露出几分深沉,在孟奇疑惑的目光下,给出了理由。 “虽然冲和道长实力不逊于陆施主,但老衲总感觉他身上总是笼罩着一层迷雾,看不清楚,不敢让施主冒险!” 空闻方丈作为当世法身罗汉,自然也隐隐察觉到了冲和道长的异样,他不知冲和道长的底细,自然不敢让孟奇前去求助。 孟奇心中一惊,没想到空闻方丈居然也察觉到了六道轮回空间,对冲和道长充满了不信任,他也不敢多说,毕竟他也担心,一不小心就泄露了轮回之秘,被六道轮回之主抹杀。 孟奇思索了一番,其他的天榜高手他少有接触,即使是自己的便宜结拜大哥高览,他也不敢相信,毕竟他可是听吕纯阳说过,高览和韩广搅合到了一起,谁知道他会不会将自己卖给韩广,风险太大了。 “还能去找谁呢,空闻方丈不相信冲和道长,紫气浩然崔清河与剑狂何七我也不熟悉,其他的不是草原之人,就是魔道高手,根本就不可能出手!”(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比肩六道,大战将临 孟奇脑海中灵光一闪,浮现出了一道身影,这人应该可以相信,毕竟当年空闻方丈被困之时,他还未曾证道法身,一定不会是另一位法身高手,而且对方实力强横,比冲和道长更加强大,应该可以救出空闻方丈。 “方丈,洗剑阁法身,可能相信?” 空闻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开口问道。 “洗剑阁苏无名施主已经证道法身了吗?果然不负世人期望!苏无名施主那倒是可以相信,他剑气冲霄,为人刚直,不是那种暗中行事的小人!” 空闻被困之前,正是苏无名风头最盛之时,剑法惊艳,威压天下,是被誉为最有可能证道法身的存在。 “不是苏无名前辈,而是他的师兄纯阳剑神,吕纯阳!” 孟奇连忙摆手,纠正了空闻方丈的错误,说出了一个让空闻方丈从未想到的名字。 空闻方丈眉头紧皱,沧桑庄严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脑海里不断思索,良久才从脑海里想起吕纯阳是何人,惊讶的说道。 “吕纯阳施主,可是苏无名施主的师兄?我记得他当初也不过是初入外景,实力比起苏无名施主有着巨大的差距!” 空闻方丈被困之前,吕纯阳只是寂寂无名,唯一让这位少林方丈记得一点,吕纯阳和苏无名乃是同门师兄弟,再去其他。 孟奇点点头,想了想自己了解的吕纯阳的经历,脸上露出了几分钦佩之色,对空闻方丈说道。 “正是这位吕纯阳前辈!” “晚辈听闻,几年前,吕纯阳前辈废功重修了,重塑根基,实力修为几乎就是跨越式的提升,短短几年,就证道法身,试剑天下,登临天榜,如今已经排在了天榜第三,正好将空闻方丈你压在了下面!” 原本降龙罗汉空闻方丈正好是排在天榜第三,但是由于他常年不出手,外界之人都怀疑他镇压韩广,两败俱伤,导致实力受损,再加上吕纯阳剑斩天下,神威盖世,所以才会名次跌落,被吕纯阳所取代。 空闻方丈对名次跌落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震惊于吕纯阳废功重修,证道法身,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空闻方丈双手合十,脸上依旧残留着惊讶之色,对吕纯阳的事迹感到赞叹。 “阿弥陀佛,玄关无悔,吕纯阳施主居然可以重头来过,真是有大智慧,大志向,大毅力!” 空闻方丈作为法身之境的金身罗汉,自然知道废功重修究竟有多困难,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可以打破玄关无悔的桎梏,从头来过,没有大智慧是做不到的。 “晚辈曾经听吕纯阳前辈说过,他自创了一门太上脱胎诀,可以重塑根基,关闭打开的玄关,使得武道有悔!” “只是这门功法凶险万分,修炼十分艰难,极少有人可以成功,即使洗剑阁之人,也无人敢修行!” 孟奇想起当初吕纯阳怂恿他修行这门功法,如果不是江芷微提醒其中的凶险,他险些就答应了,万分之一的成功率,九死一生都没这么低的概率。 “夺天地之造化,自然需要极大的风险!” 空闻露出了一丝恍然,眼眸泛着金光,对吕纯阳的智慧感到敬佩,真是能常人之所不能。 “难怪吕纯阳施主可以后来居上,超越苏无名施主,证道法身,登临天榜,真是世事无常,让人意想不到!” “吕纯阳施主是近几年才证道法身的,应该和韩广并无关联,也不会是当初算计我的另一位法身,倒是可以一试!” 空闻目光灼灼,透着智慧之光,对孟奇的提议表示了赞同。 孟奇得了空闻方丈的嘱托,为其跑腿,他并未没有直接去寻找陆大先生和吕纯阳,而是先到了瀚海第一家,找到了老板娘瞿九娘,也就是仙迹组织的碧霞元君,通过附近传送点进入了碧游宫,前去拜见灵宝天尊的冲和道人。 “天尊,少林空闻方丈也许是假的,乃魔师韩广伪装,他应该就是神话组织的首领天帝。” 冲和道人活了两三百年,经历过诸多大风大浪,闻言没有失声,而是沉默下来,让房间内的气氛宛若凝固。片刻之后,他似乎推敲完毕,缓缓开口说道。 “若韩施主确为天帝,此事并非不可能!空闻道友最近十来年亦颇有古怪之处。” 孟奇深吸口气,将空闻之言原原本本道出,他相信冲和道长的为人,也相信对方的智慧,需要对方的见识和意见。 “原来你遇到被困的空闻道友了!” 灵宝天尊释然道,他脸上带着威严锋芒的灵宝天尊的面具,坐在桌前,曲起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自言自语的分析着。 “先假定被困的是真空闻,那另一位神秘法身.” 忽然,冲和道长手指顿住,深邃威严的眼眸里射出两道精光,锋芒毕露,恍然叹息道。 “老道知道他是哪位施主了。” “哪位?” 孟奇急切追问,灵宝天尊居然知道另一位法身是谁! 灵宝天尊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织成了完整的因果真相,说道。 “妖族太离!” “太离?孔雀妖王?” 孟奇颇感震惊,这个世界也有一位孔雀妖王,名太离妖王,凝结了五行孔雀真体,曾经还想要率领妖族反攻人类,却被冲和道长和陆大先生所阻挡,无奈退隐洞天,不见了踪迹? 灵宝天尊颔首,神色凝重的说道。 “老道与他交过手,领教过五色神掌的厉害,没想到他与韩施主已暗通曲款。” 孟奇脑海内顿时闪过妖化的真观和少林后山舍利塔下的诸多妖物,忽然之间觉得事情的发展理所当然,这就是真相,另一位神秘的法身就是这位妖王。 “只是不知道这位孔雀妖王,和西游世界的那位孔雀妖王是否有关系,两人实力是更强一些呢?” 孟奇漫无边际的放飞了自己的思维,比较着两位孔雀妖王,心中隐隐觉得还是西游世界的孔雀妖王更加深不可测,给人一种完全无法看透的感觉,身上像是弥漫着一层迷雾,神秘而又强大。 冲河道长负手踱步,神色凝重,嘴里喃喃自语,神色变幻不定。 “没想到神话首领居然是韩广,他还和妖族有所勾连,如果不是你恰好找到了被困的空闻方丈,老道说不定就会被他们算计,老道或许会重伤败露,仙迹亦会遭遇重大损失,哪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谋算神话与妖族?这是大功一件,等此番事了,你可以挑选‘八九玄功’法身招数一式”!” “现在无论如何,韩广施主绝对想不到你偶然找到了被困的空闻道友,想不到自家身份已经暴露,我们可以针对这点提防,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孟奇闻言一震,他那贪财吝啬的性子哪里还忍得住,眉飞色舞,眼放金光,连忙说道。 “天尊,不如我现在就挑选一式法身招数吧,先落袋为安!” 冲和道人和孟奇相处时间久了,也了解他的性子,恍如未闻,继续说道。 “当务之急,是先将空闻救出,然后确定他的身份真假!” 哪怕是冲和道长心中有着八九分的把握可以确定被困的就是空闻方丈,依旧保持着谨慎小心。 孟奇闻言,神色郁郁,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 “被困的空闻方丈似乎不太信任天尊,只言找吕纯阳前辈与陆大先生。” 冲和道长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才洒然笑了一声,若有所思的说道。 “老道与他相交甚久,怕是被他窥出了蛛丝马迹,有韩施主之事在前,他难免有点怀疑,既然如此,你去找吕纯阳道友和陆大先生,有他们出手,即使里面被困的不是空闻道友,亦不至于放虎归山。” 孟奇闻言,先是点点头,随即就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天尊,吕纯阳前辈和陆大先生都不是轮回者,如何能找到那处宙光碎片?” 孟奇是通过六道轮回空间才进入了少林后山禁地的那处宙光碎片,法身虽然能神游净土,于时光长河里发现宙光碎片,但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纯凭运气,无法具体定位,若都是轮回者,大家结成临时小队,同用轮回符,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冲和道长似乎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语带深意的说道。 “你放心,吕纯阳道友的神通手段远超你的想象,六道轮回之主能做到的事情,他未必不能做到!” 孟奇心中一震,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冲和道长评价六道轮回之主的实力境界,他有时候也十分疑惑,六道轮回之主明明对主世界的法身高手十分忌惮,不敢在对方面前露出踪迹,但是冲和道人和韩广却也是轮回者,却受制于六道轮回之主,这让他无法判断六道轮回之主的境界实力,一头雾水,看不清真相。 而且,吕纯阳前辈的境界实力好像十分强大,在灵宝天尊的心中,居然可以和六道轮回之主比肩,那是否意味着,他可以将轮回者解救出六道轮回空间,从此不受六道轮回之主的操控。 孟奇从仙迹位于卢龙映月潭的出口离开,先是赶往大名鼎鼎的画眉山庄。 画眉山庄是当今武道大宗中,历史最短的门派。由陆大先生一手所创,比起别的门派和世家,在高品阶功法和宝兵的积累上颇有不足,但有陆大先生在,天下就无人敢于小视,更不敢无缘无故招惹! 画眉山庄位于画眉山上,据说是它得名之源,但也有传言说是取“画眉之乐”的意思,但总之后来逐渐衍化,画眉山庄的信物变成了雕刻着画眉鸟的令牌和配饰等。 孟奇赶到山脚,只见山水秀丽,风光旖旎,尽显春日美景,不像北地雄山,倒如同江东秀水。山庄门口守着几名穿黄衫的弟子,见孟奇佩刀而来,气宇轩昂,不敢小视,当即上前询问。 孟奇抱拳拱手,见礼之后,说道。 “在下苏孟,与寒冰仙子有约,还请通传。” 陆大先生隐居日久,直接找他反而得不到通传,孟奇又不敢强闯法身镇压之地,故而言找寒冰仙子叶玉琦,也就是仙迹组织的斗姆元君,半步法身之境的存在,排名地榜前五的大宗师。 孟奇这在里也耍了个花招,没说求见,而是事前有约,这样弟子就无法敷衍塞责了。 “苏孟?狂刀苏孟?” 这几名袖口绣着画眉鸟的弟子闻言皆是震惊,那位曾经的人榜第一?那位四劫加身的“狂刀”苏孟?那位突破不到一月就奔袭瀚海,击杀了位积年外景的强者? 这几位画眉山庄的弟子看着眼前的孟奇,神情复杂难言,不到一年前,孟奇还是和他们一样的开窍,可如今已是超于凡俗的外景强者,是他们几人无法直视的对象! 为首的弟子连忙恭敬回礼,态度十分热情的说道。 “苏少侠稍等,在下立刻通传。” 人的名,树的影,孟奇微笑点头,看着他们忙碌。没过多久,叶玉琦直接架着寒风从山腰飞来,卷起孟奇,往山庄返回,看得弟子们一愣一愣。 “出了什么事?” 叶玉琦表情郑重,她以为孟奇突然拜访,一定是仙迹出了大事。 孟奇赶紧传音,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向来淡然的叶玉琦神情变化了几次,似乎难以克制内心的惊涛骇浪,末了直接转变方向,飞往后山某地。 这里有一座普普通通的坟茔,旁边结着草庐,附近种满奇花异草。陆大先生身穿青衫,躬耕劳作,依旧专心虔诚,不为外物所动,让人感觉心境平和。 叶玉琦神情凝重,直接开口,将事情原原本本道出。陆大先生在他们前来时就停下了耕种,听完以后,神情不变,将手一挥,手中多了口看似寻常的长剑,叹了口气: “苏小友,老夫这就去一趟少林。” 原来法身高手可以通过宙光碎片与原本地方之间的千丝万缕联系,直接进入捕捉到宙光碎片的踪迹,进入其中。 “前辈先行一步,晚辈还要前去洗剑阁一趟,请出吕纯阳前辈,以防万一!” 孟奇躬身说道,神态恭敬,对于这位一心一意的一心剑陆大先生,孟奇心中十分钦佩。 陆大先生遥望瀚海沙漠方向,神色剧变,眉头紧皱,对孟奇说道。 “不用去了,鱼海有变,金刚寺,修罗寺,妖族,邪魔六道,都有异动,其他法身都会前往鱼海的!” 九名僧人中有三位打扮异常之人,身穿红袍,头戴法冠,俨然便是金刚寺法王一级的大人物。他们漂浮于浩淼的鱼海上空,位置玄奥,似乎成为了某个结界的枢机,而剩下六位喇嘛环绕于外围,仿佛在连通着什么。 三位法王双手合十,喃喃诵经,禅音震荡虚空,传出千里之遥,将环境恶劣的沙漠化为人间净土,佛家圣地。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 金刚寺的三位法王语速极快,没用多久就念完了冗长的金刚经,顿时齐声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外围六名喇嘛跟着诵念,声音极高,甚至有些刺耳,让人忍不住皱眉。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淡淡的金色琉璃光浮现,鱼海之上凝结出朵朵金莲,三位法王中央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舍利子,色泽金黄,给人异常坚固和锋锐的感觉,似乎能斩断一切烦恼,除一切外魔,消一切业力,登临彼岸。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声声箴言响彻鱼海,似乎能荡向无穷远处。在鱼海和贪汗一线的十二处地方,忽有佛光腾起,化作十二因缘之相,连成一片,笼罩了方圆上千里的地域。 佛光之中,凡是在附近千里范围之内的武者,仿佛成为了琥珀中的虫豸,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体内力量一点点被抽出,融入佛光,汇向鱼海,环绕金黄舍利子!这些武者里,只有宗师和宗师保护之人方能幸免,其余皆大惊失色,但亦只能眼睁睁看着自身力量流逝! 琉璃佛光汇聚舍利子周围,迅速凝实,抽长变形,很快化作了一尊丈六金刚,它袒胸露乳,腰间缠着衣衫,外貌凶猛威严,周身金色璀璨,坚固、锐利、强横,能断一切阻挠!这尊金刚周围有琉璃光点飘落,脚下踏着金莲,神圣威严至极,将手一招,一口暗金色戒刀落入了它的手里,晃晃悠悠迈步,虚空随之震荡。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尊金刚庄严虔诚念道,手持戒刀,杀机凛然,狰狞恐怖,并无一点佛家慈悲之相。 雪山深处,两位手背有冰魄的雪山派宗师来到了九处庞大的古墓前。他们恭敬行礼,一位手中拿着古符,一位提着似幡非幡似棍非棍之物。古符绽放异彩,直冲云霄,怪异的幡状物轻轻摇晃,洒下幽深光芒。 两位宗师再次行礼,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一处古墓的灰白石门打开,一股强横霸道可怕的气息瞬间笼罩雪山,虚空吱吱咯咯作响,墓内走出一尊白发遮住了颜面的羽衣星冠者! 这人似乎已没有活人的气息,压得雪山所有生灵不敢动弹,轻轻一个迈步,已撕裂眼前虚空,瞬息几千上万里,带着方才两位宗师抵达鱼海上空,背对金刚,做联手状! 第七十二章 法身大混战,一气化三清 雪山派最西侧,有一条幽深不见底部的裂缝,里面黑气翻滚,邪恶死亡等意味浓得宛如实质。 在裂缝东南侧,有一处占地极广的寺庙,与佛寺不同,它以黑色和血色为主,雕刻着人骨、残肢,有种种凶厉之相,正门上书三个满是杀戮愤懑之意的大字:修罗寺。 手掌巨大于常人的阿修罗王罗睺手捧一个黑色玉盒,走到无尽渊海边缘,一边低诵满是邪意的经文,一边将玉盒丢了下去。突然,黑气剧烈翻滚起来,仿佛煮沸的开水,咕噜咕噜作响。它猛地分开,一个身高两丈的黑色怪物攀着岩壁,快速往上,脸部半是猴状半是枯骨,背有两只黑色羽翼,可都呈现折断的样子。 这怪物身有四足三臂,邪恶、堕落、凶厉的气息让阿修罗王罗睺都忍不住退后了几步,四周变得漆黑,仿佛不知不觉已然化作渊海。 怪物冷冷看了罗睺一眼,深红色瞳孔里尽是冷酷残忍之意,它分辨方向,四足迈开,呼吸间就远遁几千里,很快赶到了“大阿修罗”蒙南身边。 大阿修罗蒙南已现出法身,三头六臂,肤色青黑,眼中冒火,口吐黑气,呈忿怒赤裸之相,只有腰间缠着黑布。他六臂分别持着一刀一剑,托着黑色莲花和玄火之珠,持握一根血色长枪,光是站在那里,凶厉忿怒之意就让瀚海戈壁的砂砾和黄沙尽都化为血色! 瀚海戈壁内,一位外景高手只看见一只手掌劈下,青黄赤白黑五色流转,遥遥而来,瞬间就刷灭自己的护身秘宝,刷破自己的防御招式,让自己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五色长发的孔雀妖王太离随手一扔,将这名外景丢向后面跟着的妖尊,似淡然似傲慢道。 “先解解馋,只要我们能攻入中原,就会有无尽人族可以享用!” 话音刚落,太离忽然转头,看向鱼海方向,轻笑一声。 “倒是比预计得快。” 太离身体忽然膨胀,化作一只几丈高大的孔雀,毛色艳丽,尾部有五根若有似无的羽毛,分别为青黄赤白黑五色,似乎沉重异常。 “你们先入天海源,不要胡乱掺合。” 太离回头说了一句,昂首高鸣,呼喊别的妖王,双翅展开,飞向鱼海,不远处,一只巨大白虎飞起,飓风缠绕,金气相随,比孔雀妖王竟然快了一分;鱼海东南面,乌云汇聚,大雨磅礴,风声呼啸,电闪雷鸣,一头独角夔牛踏着条条雷龙而来;妖族三大妖王联手发难! 鱼海上空,冲和道人脚踩祥云,仙风道骨,腰间挎着一柄神兵宝剑,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几人,微微颔首,打了一个招呼。 冲和道长空不远处,虚立着一位清雅男子,五络长须,紫气缭绕,正是“紫气浩然”崔清河,尚未现出法身。在另外一边,有名老者盘腿而坐,气息飘忽不定,似有若无,自身也仿佛处于有无形之间。俨然便是“剑狂”何七,他五官与何九颇为相像,但豪气内敛,头发花白,脸上没有半点皱纹。 冲和道长并没有和两人叙旧寒暄,而是看向对面,怒目金刚,以及旁边没有生灵气息的白发羽衣者。大阿修罗和他旁边的四足三臂怪物,三大妖王,每一个都不好对付,眉头紧皱,眸光看向了洗剑阁的方向,带着几分期盼,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有那位已经证得真君之位的存在,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双方对峙,气氛十分凝重,形势一触即发,一场天榜法身的惊世乱战随时都会爆发,足以影响天下的形势。 “阿弥陀佛,冲和施主,人妖不两立,正邪难共存,为我们当同心协力打退敌人!” 冲和还未来得及转动念头,耳畔就响起空闻的声音。空闻手持九环锡杖,白眉飘飘,清净出尘,自远处而来。 冲和婴儿般红润的脸庞露出一丝微笑,眼眸深处露出一丝锋芒,温声道。 “空闻道友当真虚怀若谷,慈悲为怀,以天下苍生为重,乃是正道楷模!” 陆大先生拉着孟奇穿梭于虚空,没过多久,两人已抵达莲台山前。陆大先生用剑气带着孟奇,一个迈步,穿过重重阻碍,直接出现在了后山赤色巨石前。 孟奇熟门熟路开门关门,到了岔路口,“情义善仁,莫入此门”八个字依旧泛着琉璃色泽,封印着石门。 陆大先生立于门前,眼睛半闭,气息变得飘忽,仿佛不在此处。不知过了多久,他双眼睁开,低声道。 “找到了。” 陆大先生长剑拔出,孟奇视线里只有白茫茫一片,隐约看到虚空真正撕裂,看到幽暗和璀璨并存。等到视线恢复,孟奇发现自己已重新立在石门前,但“情义善仁,莫入此门”八个字再没有禅意浮现。 陆大先生没有说话,再次拉着孟奇,直接穿过净土,穿过前面几重阵法,抵达了第六层,似乎孟奇之前经历的种种阻难宛如灰尘。 “这未免太容易了点吧……” 孟奇心里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对法身高手的实力终于有了模糊的认知。 “阿弥陀佛,劳烦陆道友了。” 空闻的声音透出阵法传来,神色豁达,宝相庄严,双手合十,对着陆大先生行了一礼。 陆大先生神色平和,并无多少情绪波动,也未居功自傲,十分平淡的说道。 “守望相助,应有之义。” 陆大先生手中没有归鞘的长剑泛出纯粹的庚金之色,以随手之姿斩向了阵法。 “啪!” 孟奇如今已经是外景绝顶高手,也完全无法捕捉到剑光,只听到了一声脆响,裂开的事物数不胜数,有粘因果之阵,有落红尘之阵,有六件镇压阵眼之物,有韩广困住空闻的三张古符,它们似乎同时被劈开,声音交汇成了一道。 “简单,直接,强横……” 孟奇脑海内油然而生这三个词,对法身高手的实力感到了由衷的敬畏,这种强横的力量,完全不是法身之下的武者可以抗衡的,仙凡有别,即使是数量也无法弥补巨大的境界差距。 陆大先生一剑斩破阵法,好像是实力碾压空闻,其实并不然,阵外毁阵和阵内破阵是截然不同的难度,而且这么多年下来,阵法早就被空闻削弱了不少。 只是让孟奇震惊不是这个,而是陆大先生根本没有尽全力,只是随手而为,这位画眉山庄的一心剑,比传闻中的更加强大可怕,难怪空闻方丈对其另眼相看,冲和道人也对陆大先生多有赞誉,甚至就连神秘莫测的吕纯阳都对其称赞不已! “阿弥陀佛,多谢陆道友。” 白眉垂到两侧的空闻方丈停顿了片刻,起身而立,双手合十,身上气势不断暴涨,强大恐怖,缓步走出。 陆大先生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暗中传音孟奇,确认道。 “这就是降龙罗汉,空闻方丈。” 比起韩广假冒的空闻方丈,真正的空闻方丈面容似乎显得苍老了许多,脸庞愈发消瘦,只有那两道长出脸庞垂下的白眉和脸藏的淡金之色才别无二致。 也是,这处宙光碎片与主世界的时光流速有差别,外界一年,此地大概三年,真的空闻方丈被困这里十几年,怕是耗去了四五十年的寿元,他原本又是威压江湖百余载的积年法身,如今真实年龄怕是超过两百了。不过这对法身实力没有任何影响,他们都是死前方朽,而且少林作为武道大宗,延寿丹药应该还是有些的。 第六层阵法在陆大先生一剑之下分崩离析,露出了山峰本来模样,让三人依稀看到了第七层的状况。 第七层没有阵法存在的痕迹,但到处都是毁灭的迹象,若非净土不毁,山峰不崩,以孟奇看到的巨大天坑和裂开的缝隙,此地早该轰然坍塌了,看来韩广在闯过第七层阵法时颇费了番手脚! 峰顶不算宽阔,只有十来丈方圆,涌出的泉水干涸,种植的金莲异草等早就枯败的不成样子,似乎只要随意一碰,它们就会化作飞灰。但除此之外,别无特殊,只是核心处的八宝功德池出现了人为破坏的迹象,它的周围依然,似乎有人特意抹去了某些痕迹。 即使知道此地隐秘,等闲不会有旁人进入,但韩广还是小心为上,毁掉了峰顶痕迹,让人无从推测“主世界”少林后山的隐秘。陆大先生提着剑,专注四望,不因线索被韩广抹去而沮丧,青衫略显宽大,在风中猎猎作响。 “阵法被破,韩广必有所感,如今人妖对峙,正邪相争,恐怕他会突然发难,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回返。” 三大妖王,怒目金刚,白发羽衣者,大阿修罗和身旁四足三臂的怪物,冲和道长、崔清河、何七、空闻四大人族法身隔着鱼海相互对峙,气氛极为凝重,空气都凝结了,沉重的压力笼罩着整座瀚海沙漠。 “空闻方丈”见冲和答应联手驱逐妖王后,又开始传音联络何七和崔清河。突然,他神色微变,目光闪烁了几下,握着九环锡杖的手紧了紧。 “古符破碎,空闻脱困了!” “是有人相救,还是空闻突破关隘,自行破阵?” 种种疑问从魔师韩广的心中泛起,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决断,既然事已至此,就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了,少林寺他怕是待不下去了,只能立刻启动后手了,如今必须趁冲和道人三位法身尚未知晓此事时,进行偷袭,给予他们重创。 “尤其冲和,天榜第二,实力强横,乃日后行事之大患,得趁早除去!” “而且,他有三成可能是仙迹组织的首领“灵宝天尊”!” 韩广眼眸里闪过一道寒光,手掌紧紧握着九环锡杖,暴戾之色浮上脸庞,就要暴起发难。 就在这时,浩大的佛音禅唱响起,地上涌出清澈泉水,开放朵朵金莲,半空有诸多金身佛像虚幻呈现,围绕着鱼海中央缓慢升起的一物,各诵本愿。 万佛朝宗! 怒目金刚提起一株菩提树,半枯半荣,半生半死,树干凹陷进去,仿佛雕刻着一位盘腿而坐的僧人,他似存在非存在,满是涅槃超脱之意。菩提佛树,枯荣两相,树下苦修,佛祖悟道!狠狠的砸向了冲和道长,凶猛霸道,无与伦比。 白虎妖王发出长啸,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震得众人都似乎迟缓了一点。此时此刻,它似人形又似毛发纯白的老虎,双掌化剑,随着双掌斩出,鱼海附近金气汇聚,凝成了一口口锐利之剑,从四面八方奔流而来,密密麻麻,遮蔽了长空,万剑归宗,毁天灭地,劈向了豪迈狂放的剑狂何七。 可怕白发男子迈出一步,挡在紫气浩然崔清河的面前,右手握拳,猛地打出。虚空发出破裂的声音,白发男子拳头前方出现了一点针尖般的“混洞”,无穷无尽的吸力从里面传出,撕扯着大地,撕扯着鱼海,撕扯着铺天盖地而来的长剑,让它们尽数投入其中,方圆之界仿佛化作了虚无,来到了末日! 孔雀真身浮现,太离妖王右手抬起,赤黄青白黑五色浮现,尾部羽毛亦流转不休,演绎着五行变化之妙,改变着附近法理。右掌落下,黑光一刷,的五道沉重光芒也攻击向了冲和道长,显然对这位天榜第二十分重视,不让他有任何的喘息之机。 见状,大阿修罗蒙南六臂齐发,刀枪剑珠齐齐打向伪装空闻的魔师韩广,没有花哨,只有纯粹的毁灭、杀戮和血腥。与此同时,他六只眼睛喷出黑色火焰,焚烧向太离,凡是触及此火焰者,皆无声无息消失,他身旁的四足三臂的怪物仰头怒吼,音浪破空,震碎了千里白云,狰狞恐怖的扑向了韩广,誓要将其灭杀。 崔清羽现出法身,高大庄严,缭绕着紫气,迸发着光芒,脑后有一轮紫色大日悬挂,浩然正气充塞天地之间,浩大刚正,纯阳浩然,和白发男子站在了一起,纠缠不清,难分上下。 夔牛妖王单足而立,长出手臂,挥着一把缠绕着雷龙的巨锤,让方圆近千里之地化作了雷霆森林!他居然也攻击向了韩广,显然天榜第二的冲和道人被围攻了,空闻方丈这位原本的天榜第三,也享受到了被围攻的待遇。 冲和拔出长剑,就要反击,就要斩灭怒目金刚,斩破太离妖王的五道光芒。但他背后的空闻却突然出掌,拍向了他的背心! 出掌之际,韩广气息陡变,现出一尊高大深黑的法身,穿帝袍,戴天冠,气息高渺,气势威严,似乎是天地的主宰者,是生死的掌控者,是仙人和邪魔的共同之皇! 此掌一出,方圆千里顿时有凝固的迹象,只余黑白二色,似乎天地毁灭,时光破碎! 上下六合,古往今来,万物众生,皆属吾臣! 吾之一言,生杀予夺,要灭即灭,要生即生! “魔师”韩广再现江湖!与此同时,太离背后五根尾羽所化的神光一抖,猛地扑向冲和,手掌一按,赤黄青白黑五色流转。两人配合默契异常,杀局顿显! “啪!” 韩广拍中了冲和,但他的身体却像琉璃般破碎了,而太离的五色神光只刷中了幻影! “不好!” 韩广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看见不远处冲和凸显,法身呈现。这是一尊高远超然的道人之相,头戴高冠,面容年轻,仿佛天地之间“有”和“存在”的象征。 他右手提着一口赤红长剑,左手一推道冠,清气喷出,又化作了三位道人! 一位面容古拙,手拿纯白长剑,轻轻一点,毁灭剑气射出。 一位形容苍老,悠然挥出了深黑长剑。 一位外貌清癯,青色宝剑当头劈下。 “一气化三清?纯阳宗那门至高绝学?”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魔师韩广与太离妖王瞬间已被四位道人包围!冲和本尊提剑刺出,天地变色,青红白黑剑气纵横,事物泯灭,只余黑白,虚空坍塌,复返破灭!他竟以一己之力布出了诛仙剑阵! 这就是冲和之道! 在不少人眼里,冲和能排在天榜第二纯粹是拼修行年头,是靠着深厚无比的积累才力压别的高人,但本身已垂垂老矣,冢中枯骨。 但他竟然悄悄练成了纯阳宗的至高绝学“一气化三清”! 自开派祖师以天授之姿练成它后,纯阳宗历代皆无人成功,顶多可以化出一个分身,让人怀疑天地大变后,这门传承自道德天尊的绝学已然成为鸡肋。 可谁知,在纯阳宗有史以来法身里远远谈不上出类拔萃的冲和道长,居然练成了这门至高绝学,而且还以此用“一人之力”布下诛仙剑阵,反倒困住了意图联手偷袭的韩广和太离! 一时之间,青红白黑剑气交织纵横,茫茫一片,阵内事物被完全泯灭,化作可怕的毁灭之力,地火风水似乎将要重炼,韩广和太离顿时有种岌岌可危之感。 但是此时,大阿修罗蒙南和夔牛妖王对视一眼,神色微动,脚下一踏,就要迈入诛仙剑阵之中。大阿修罗蒙南刀剑长枪,玄火之珠,黑色莲花,齐齐攻出,六臂化作车轮,火焰遍空,急攻冲和道长的一位分身,凶猛暴戾,恐怖狰狞。夔牛妖王扬天昂头,怒吼连连,雷锤一挥,一道接一道雷光凶猛落下,银白青紫闪耀,梦幻又可怕,打得四周砂砾化粉,地面消失,足有上百丈深,蒸干了地下暗流,不给冲和道长任何喘息的机会! 四位法身高手联手,即使冲和道长练成一气化三清,布下了诛仙剑阵,但是以一敌四,怕是依旧会落得个落败身死的下场。 第七十三章 纯阳杀孔雀,挥剑斩菩萨 不过,诛仙剑阵内的韩广并不这样想,作为盖代枭雄,他脑海里最先浮现的只有几个想法。 “冲和提前做好准备,对我有怀疑。” “空闻亦在此时脱困,太过巧合,此事必与冲和有关!” “冲和没有出面,是吕纯阳,还是陆大?” “既然空闻已经脱困,他们必定会赶来斩妖除魔……” “现在不走,那就永远都不要走了!” 瞬息之间,韩广已有了决断,不管付出再大代价,都必须尽快脱离诛仙剑阵,逃离此处,不然怕是就要被人包饺子了。 韩广右臂变得漆黑,长出六指,仿佛在阐述着不同的破灭之意。灭天灭地灭神灭仙,灭绝苍生,灭尽万物,灭天门神兵“阎魔之手”!可无论是元气大海消亡,自然环境破灭,还是无数道掌势迸发,在青红白黑四种剑气之下都显得如此脆弱。 此时,太离妖王现出了毛色艳丽的五行孔雀真体,五色神掌化光流转,破坏着五行平衡,演绎着物质之秘,换做绝大部分阵法,早就被它刷破,但诛仙剑阵之下,太离是狼狈异常,因为青红白黑四种剑气不归五行之属,似乎地火风水的象征,仿佛在毁灭和重练着一个世界!更为可怕的是,它们能泯灭任何一件事物,让它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能塌陷破灭虚空,能凝固迟缓乃至归一时光,五色神掌打中,仅能刷开部分。 每一道森严剑气落下,五色光芒之中都有一根艳丽羽毛飘落,如果长时间这么打下去,太离妖王难免殒命当场。 只是可惜,冲和道长如果只是以一敌二,定能获胜,倒是不愧天榜第二的名头!但是以一敌四,他也不可能长时间坚持下去,最多一刻钟,他就会消耗过度,被四位法身高手围攻而死。 诛仙剑阵之中,韩广的“阎魔帝身”右臂变得漆黑,长出了六根不同破灭之意的手指,往往随着他一掌拍出,天地之间的元气大海彻底消亡,法理崩散,自然环境往着混乱灭绝的方向发展,似乎什么皆一掌摧之,无有不毁! 六灭落神掌练到这种程度已能称得上灭仙灭神!可四道剑气齐齐袭来后,附近顿时混混沌沌,茫茫一片,物质化作能量,让韩广灭无可灭,只能强行对抗!右手拍出,六根魔指各泛幽暗光芒,掌前虚空和一切事物似乎都轰然破灭了! 而且,这种破灭在蔓延叠加,最终化作了“惊涛骇浪”,以摧毁一切的气势与四道剑气猛烈碰撞,又无声无息消亡,让虚空出现了道道转瞬即逝的裂缝!但依旧有剑气刺穿破灭,打在高大深黑的阎魔帝身之上,打出了斑驳之意和浅浅小孔。身处诛仙剑阵,韩广首次感到自己的脆弱! “这么打下去,冲和虽然支撑不住,但是吕纯阳,陆大,空闻随时都会赶来,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韩广不敢有任何耽搁,灭杀掉一切犹豫、慌乱和急躁,气势攀升,瞬息之间化作天地的主宰,左手多了口波光粼粼的长刀,虽然不如玄天宗的光阴之刀,亦是充满岁月流逝,一去不返的意味,同样是一件神兵! 冲和的剑阵并不完美,目前仅是长于破灭,似乎把握到了事物和力量的些许奥秘,但于时光和空间之上还存在诸多瑕疵,地火风水并不平衡,阵法还不够完善和圆满,而且,他的四口长剑合起来才相当于一件神兵! 短短几个呼吸的工夫,韩广就对冲和的剑阵有了一定的了解,阵法不够细微,虽不见具体破绽,可亦是机会! 韩广想到此处,踏前一步,双目变得淡漠幽深,威严自露,仿佛在俯视着人间一切,没有厚爱没有憎恨,万物如一,天道至公!虚空摇晃,如在朝拜“阎魔天帝”,法理变化,四周破灭变得缓慢。 韩广左手长刀悠然斩出,流逝出沧桑之意,风停了,声静了,青红白黑四色剑气也变得迟缓了。天帝踏光阴,横压这一世!诛仙剑阵没有褪去的只余黑白二色,直接凝固,可迟缓让阵法出现了不该有的破绽。 韩广抓住机会,体外缭绕的长河般黑光卷起太离,就要冲出剑阵。 冲和不惊不怒,本尊愈发高远超脱,无论长刀,还是时光,都是“有”的一部分,有诛仙剑阵隔断的情况下实在难以影响到他!他赤红长剑一点,茫茫剑气再起,瞬间打破了缓慢!无边无际的四色剑光嗖嗖落下,齐齐打向韩广,要逼得他后退,逼得他防御,逼得他把握不住那短暂出现的阵法破绽! 韩广神情淡漠,不见喜怒,头顶突然出现了一尊三十三层玄黄宝塔!宝塔垂下道道玄黄之气,化作龙形,将韩广笼罩其中,挡住剑气。他竟然有件“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的法身级仿品! 嗖嗖嗖嗖,青红白黑四色剑气不断打中宝塔,落下条条玄黄之龙。仅是呼吸间的工夫,这件玄黄宝塔已然出现了明显裂纹!韩广丝毫没有心痛的迹象,他此时也顾不得盟友太离妖王了,独自冲到了阵法边缘。 “轰隆!” 突然,韩广将玄黄宝塔飞出,直接引爆,功德之气宛如海潮,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吞没了追击而来的剑光。 冲和本尊似乎早有准备,左手轻弹,一枚混沌色的珠子带着沉重的感觉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落下,直击韩广头颅。压得四周虚空收缩,让韩广无法躲避! 就在韩广即将被打得重新落入诛仙剑阵时,他脑后忽地出现一面镜子,镜身灰扑扑,镜面模糊不清。镜子往上一照,顿时大放光明,定住了那枚混沌色的珠子。 喀嚓,镜子和珠子同时破碎了!韩广将过去半生的积累不要钱般用出,为的就是争取那一线生机! 韩广右臂一挥,左手波光长刀一引,刀光朦朦胧胧,破开了虚空裂缝,不知通向何方,身体冲入其中,诛戮陷绝四道剑气紧随其后,射入其中。 “嗯!” 虚空裂缝之中传来一道闷哼之声,韩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原地,让太离妖王等人惊诧不已,不明白他为何会逃离此处,毕竟他们四人围攻冲和,怎么看都是占尽上风,只要等待冲虚消耗过度,就可轻松获胜。 魔师韩广不愧是耀世双星,惊艳一个时代的人杰,以超人的决断,毫不犹豫的行动,舍得拼命与消耗的心态,终于创造出机会逃之夭夭,避开了吕纯阳,陆大先生和空闻,尽显盖代枭雄之姿! 不过,这一番亦让韩广损失惨重,不仅身受重伤,多年奇遇所得也差不多消耗殆尽了! 太离妖王也不是无智之人,看到韩广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也要逃离此处,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曾知道意外变故,如果不跑,怕是就来不及了,连忙高呼。 “事情有变,大家赶紧脱身!” 说罢,周身五色光华大盛,青、黄、赤、白、黑,五色耀目,五道光华冲天而起,这是他领悟了一丝五色神光皮毛,将诛戮陷绝剑气刷入翎羽之中,悄悄捏碎了袖中藏着的一件至宝,虚空撕裂,诛仙剑阵之中的三位法身高手连忙冲入其中,就要逃离此处。 外界的白虎妖王,怒目金刚,白发男子都是神色一变,各施手段,逼退对手,身融虚空,逃离此处。 “既然来了,哪能这么容易就可以离开!” 一道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无尽光芒,闪耀天地,璀璨浩瀚,白茫茫的,狠狠的斩在了虚空通道之中。 “轰隆!” 虚空崩灭,太离妖王身形狼狈,全身沾满了血迹,神色铁青的看着将自己逼出虚空的那道身影。 吕纯阳负手而立,右手持着一柄桃木剑,晶莹剔透,温润如玉,赤红如血,剑身之上有着经脉纹路浮现,吞吐天地之造化,日月之精华,气机缥缈,锋芒毕露,脸上露出了几分讥讽之色,剑眉斜插,直入云霄,桀骜不驯,睥睨天下。 “你也配孔雀妖王之名?” 太离妖王闻言一愣,他证得了五行孔雀真体,修为强横,乃是当世第一妖王,统领妖族,威压当世,居然会被吕纯阳嘲讽不配称为孔雀妖王,着实让他不解。 就在此时,又有两道身影浮现,陆大先生一剑斩出,庚金之气汇聚,斩向虚空,一道身影若隐若现,白发羽衣,身上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机,强横恐怖,却被一剑斩断左臂,血洒虚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脱身而去。 空闻方丈宝相庄严,慈悲为怀,目光莹莹,看透虚空,双手合十,吟诵一声佛号,无尽佛光浮现,金花乱坠,地涌金莲,一道万佛印横空而出,猛地向着怒目金刚镇压而去,禅意大起,斩妖除魔,渡尽众生。 “轰!” 怒目金刚法身之上浮现出了一道道黑色裂纹,密密麻麻,劈啪作响,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就化为漫天光屑,洒落天地之间。 远处,金刚寺三位法王,六位喇嘛,俱是全身一震,面露苦涩,叹息一声,口诵佛号,头颅低垂,气息断绝。 吕纯阳目光扫过众人,见陆大先生和空闻都已经建功,不甘落后,神色一凝,眸子里闪过黑白二色,天地间阴阳汇聚,一股至高至上的气息弥漫天,黑白剑光闪耀,寒光冷冽,拦住了太离妖王要说的话,斩灭了虚空,斩破了时光,在太离妖王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五行孔雀真体一分为二,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吕纯阳一剑斩杀,身死道消了。 “身死如灯灭,往日荣耀都是过眼烟云,天下第一妖王,不过如此,你果然担不起孔雀妖王的名号!” 吕纯阳桃木剑不知何已经回到了腰间挎着,神色淡漠,俯视着地上跌落的太离妖王的尸体,冷漠无情的说道。 周围人族法身高手脸上都露出了凄然,倒不是同情孔雀妖王,而是物伤其类,他们同为法身,看到太离妖王如此容易的就陨落当场了,他们如何能不心生感慨,莫名难受。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吕纯阳眼眸之中寒意弥漫,周身散发着惊人的煞气,杀机充斥天地之间,对众位法身高手说道。 显然,他不打算就如此轻易的放过这些妖魔法身高手,想要斩尽杀绝,带领诸位法身继续追杀下去。 就在此时,呼啸的瀚海狂风变得柔和,四周黑色砂砾渐渐透明,呈现出琉璃之态,地上野草发芽,树木抽长。不过刹那的工夫,附近化作了一片蓬勃清净的绿色,众人的眼前出现一座草木葱葱的高山,上面隐约可见悠闲采草之人,皆是面目红润,身形矫捷,无有疾病。 一条小径自山脚起,蜿蜒往上,进入山中,给人此去云深不知处的感觉。小径的终点,深山某处,似乎有一座古朴沧桑的青灰色寺庙,庙前有八宝功德池,庙中长着菩提树。庙门半开半闭,上方悬挂匾额,书有三字,虽然看不真切内容,但众人内心却清楚明白地认出了这三个字: “兰柯寺”!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的兰柯寺?传说中某位菩萨甚至佛陀的报身净土? “东方琉璃世界?可惜,只是碎片般的一部分,而且气息有也有点不对,药师如来不会这么弱,如今看来是换了一位主人!” 东方琉璃净土乃是药师如来的净土,而药师如来传闻是青帝斩出的佛门之身!横三世佛之一! 青帝东王公,太乙救苦天尊,药师光王如来,这三个名称都是上古显赫一时的大能,而且绝对是传说之境以上,自身唯一,但他们有着某种莫名联系,都是五帝之一青帝斩出的化身。 药师如来是少有的从上古活跃到中古的大能,直到中古诸圣兴起,才慢慢失去了踪迹,似乎已经入灭,而兰柯寺居然是东方琉璃净土的碎片所化,这让吕纯阳有些意外。 小径云深处,古刹清净存,里面忽地传出一道满含慈悲之意的清朗声音,分不出男女。 “诸位施主,贫僧有一言,还请你们听之。” “阿弥陀佛,菩萨请讲。” 空闻方丈,神色庄严,踏前一步,停在了兰柯寺前,双手合上,神情肃穆,似乎对兰柯寺的这位神秘存在很是熟悉,态度恭敬的说道。 “今日之事引起鱼海贪汗一带巨变,虽未有生灵涂炭之忧,但也委实造了不少杀孽,我曾发下宏愿,度化众生,愿化解一番,免得战斗延绵,无数生灵枉死。” 兰柯寺的这位神秘存在,居然是位菩萨果位,这可是比法身罗汉更高的果位,实力最少也已经晋入了仙境,至于是人仙,地仙还是天仙,甚至有可能是传说境界的大菩萨。 “你想阻我?!” 吕纯阳没想到佛门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存在,但是丝毫不惧,俊朗英武的脸上露出了寒意,周身气势渐渐升起,冷冽锋锐,一股锐利的剑意压向了虚空中的兰柯寺,向着那位未曾露面的菩萨涌去,没有任何的客气。 “别说你还未证道传说,诸界唯一,成就大菩萨果位,即使你是药师如来左右侍者的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中的一位,也容不得你在我面前放肆!” 药师如来左右侍者的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都是大菩萨之属,与观音、文殊、地藏、大势至等并称,无限接近了佛陀境界,乃是传说之境的存在,诸界唯一。 满地琉璃蓝色,青山长满灵草,采药之人矫健,古刹幽深清净,与四周砂砾风沙格格不入,但又如同绿洲,与瀚海融洽如一,仿佛兰柯寺本来就在此处!寺内那位菩萨慈悲怜悯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几分沉重,没有了刚刚的高在上。 “阿弥陀佛,施主真是好大的煞气!” 兰柯寺的那位菩萨似乎对吕纯阳的敌对有些意外,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客气的人,只是拦了他一下,就要出手,煞气惊人。 空闻方丈等诸位法身,身上气息收敛,神兵回鞘,神色带着几分惊疑不定,注视着和菩萨对峙的吕纯阳,似乎震惊于他的大胆和鲁莽。 吕纯阳撇撇嘴角,看着其他几位法身,他们受到了兰柯寺菩萨的禅音影响,心中杀意消散,顿时知晓追杀之事已经成空,心中感到十分不爽。 吕纯阳冷哼一声,清澈深邃的眸子深处浮现出一尊法身,至高无上,尊贵神圣,身披七十二色神光,脚踏诸天混沌,目光遍照寰宇,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到了兰柯寺深处那位菩萨的金身,桃木剑瞬间就出现在了手里,轻轻一挥,剑光璀璨,剑气呼啸,冲入了兰柯寺。 “既然,你如此慈悲,就代替他们受我一剑吧!” 斩出一剑之后,吕纯阳的身影就渐渐淡化,桃木剑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虚空之中,消失不见了。 “居然只是一道神念化身,这位纯阳剑神境界究竟臻至何等地步了?” 陆大先生等人瞳孔紧缩,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呆呆的看着虚空中的消散的那道身影,一道神念化身,就斩灭了太离妖王,这等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应该不弱于兰柯寺这位菩萨。 剑光锋芒绝世,剑气凝练锐利,冲入了兰柯寺之中,青山崩塌,灵草枯萎,采药之人也化为了枯骨,仿佛天地间的生机尽数被这一剑斩杀了,死气弥漫天地之间,虚空中隐隐传出凄厉的哀嚎嘶吼,让佛家净土化为了九幽地狱,恐怖阴森,黑暗血腥。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刮地三尺,炼制神兵 古刹之中,佛光升起,一尊菩萨金身浮现,宝相庄严,慈悲济世,金光灿灿,祥和之气弥漫,菩萨金身双手合十,吟诵经文,禅音响彻,金花乱坠,地涌金莲,无尽胜景,人间净土。 “愿我来世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以三十二大丈夫相、八十随形,庄严其身,令一切有情,如我无异。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无量无边有情,于我法中,修行梵行,一切皆令得不缺戒,具三聚戒;设有毁犯,闻我名已,还得清净,不堕恶趣.”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众病逼切,无救无归,无医无药,无亲无家.贫穷多苦;我之名号,一经其耳,众病悉除,身心安乐,家属资具,悉皆丰足,乃至证得无上菩提”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贫无衣服,蚊虻寒热,昼夜逼恼;若闻我名,专念受持,如其所好,即得种种上妙衣服,亦得一切宝庄严具,华鬘涂香,鼓乐众伎,随心所玩,皆令满足。” 兰柯寺菩萨所诵经文为世尊药师琉璃光如来应正等觉,行菩萨道时,所发十二微妙上愿,有无尽玄妙,无上法力。 剑光斩破佛光,斩灭金莲,在菩萨的十二大愿之中斩中了金身,金身黯淡了几分,剑气这才消散。 兰柯寺再次恢复了原状,满地琉璃蓝色,青山长满灵草,采药之人矫健,古刹幽深清净,只是那位菩萨的慈悲的声音中却多了几分虚弱。 “好恐怖的一剑,没想到当世居然有人证得了真君道果,这一剑斩落了我百年苦修!” 话音一落,兰柯寺消失在虚空之中,半空忽下暴雨,将鱼海贪汗一线变成了巨大的湖泊,堪比整个哈勒国,附近暗流经过,草木滋生,化作极大的绿洲,满是生机。 众位法身神色莫名,眼睛里满是沉思,对视一眼,纷纷离去,只有一道身影畏畏缩缩来到此处,眼冒金光,低声兴奋道。 在返回仙迹的途中,孟奇拐到了鱼海附近,这里是法身战场,或许有什么宝物残留,比如妖王的血和法身的肢体等,这都是制造宝兵的绝好材料!虽然法身高人自己看不上,但他们的后生晚辈要啊,所以不能大意,不能耽搁时间。 “发财了,这可是法身妖王的尸体,在六道轮回空间里绝对可以兑换一笔天大的善功!” 孟奇脸上满是激动之色,看着眼前巨大的法身尸体,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己暴富的景象,兴奋的搓着双手,伸出手臂,就要将这尊妖王法身收摄进芥子环中。 突然,一道黑白神光闪过,刷的一下罩住了五行孔雀真体,光芒耀眼璀璨,让孟奇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原地的妖王法身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摊血迹,鲜艳赤红。 孟奇呆若木鸡,哭丧着脸,知道定是吕纯阳出手将妖王法身收走了,难怪刚刚那些法身没有动这具妖王法身,因为那是吕纯阳的战利品,谁也不愿为了这具妖王尸体得罪他。 “好在还有妖王宝血,也能兑换不少善功!” “您是前辈高人可以吃肉,我这晚辈后生只能喝点汤了!” 孟奇倒是不嫌弃,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来者不拒,将地上的妖王宝血搜刮的一干二净。 孟奇甚至还发现了一片孔雀羽毛,泛着晶莹青色,纹路如篆似符,草木生机之气勃发。虽然它毁了大半,但是依旧比较珍贵,小心翼翼的收起,脸上再次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孔雀妖王的羽毛,好东西啊!” 孟奇忙忙碌碌,不辞辛苦,像是收破烂的,将方圆百里都搜刮了一遍,还真让他找到了夔牛妖王的精血,魔师韩广的魔血,大阿修罗蒙南的修罗之血,白虎妖王的庚金之血,百里范围内地皮都向下陷了三尺,真是将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发挥到了极致。 “这小和尚倒是脸皮够厚,不怕丢人!” 洗剑阁小院之中,夜幕降临,小院之中悬挂着两盏灯笼,灯火橘黄,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吕纯阳仰在躺椅之上,微微晃动,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倒是对孟奇的厚脸皮十分欣赏,他右手掌心摊开,有着一尊微型的孔雀法身落在其中,这是千里户庭,囊中缩影的大神通,佛家也称之为纳须弥于芥子。 “师伯,事情解决了吗?” 江芷微感受着天地间已经恢复平静的气机,明艳的俏脸上,大眼睛明亮无比,直勾勾的盯着有些懒散的吕纯阳,俏生生的问道。 “已经结束了,不过是小打小闹,太离陨落,妖魔败退,以后又是天下太平了!” 吕纯阳从躺椅之上起身,举着双臂,抻了一个懒腰,嘴里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回答着江芷微的问题。 随后,吕纯阳缓缓转头看向了一身鹅黄的少女,清冷如月,笑靥如花,青丝如瀑,腰似细柳,好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他目光定在了少女腰间,让江芷微俏脸微红,如同染了晚霞,眼眸泛波,流光溢彩,分外动人。 “师伯,为何这样看着我?” 江芷微手脚无措,心中有些羞赧,一双玉手不自觉放在腰间,像是可以阻挡眼前师伯的目光一般。 吕纯阳回过神来,收回了目光,神色如常,脸色平静,他倒是不是冒犯少女,开口说道。 “你如今也已经晋入绝顶高手了,也该开始准备炼制自己的神兵了!” “上次琅琊阮氏赠予了你一块太阴玉髓,如今我又得到了一具妖王法身,你的白虹贯日剑倒是可以炼制成为神兵了!” 江芷微神色微松,心中隐隐有些失落,只是在吕纯阳的面前,竭力收敛自己的情绪,神色淡定的说道。 “神兵炼制艰难,即使有着太阴玉髓和妖王法身当做神兵主材,成功率最高也不过十之一二!” 江芷微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身为剑客,她嗜剑如命,对于自己的宝剑,自然十分珍惜,不愿冒险,而且她下次的任务就是死亡任务,更需要稳妥一些,做到万无一失,不然极有可能会陨落在轮回之中。 “由师伯我出手,倒也不至于那么低的成功率,我至少有着七成的把握,可以了炼制出神兵,只是看你是如何选择了?” 江芷微听到此处,毫不犹豫的将腰间宝剑解下,递到了吕纯阳的面前,秀美绝伦的玉容之上绽放出了天地间最璀璨的笑容,春光璀璨,明艳动人,秋眸似水,动人心魄,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 “我相信师伯!” 江芷微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她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对眼前男子充满了绝对信任,天下间的难事在他面前,都是轻而易举的解决,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手中都可以做到。 少女内心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崇拜的感情,这对虔诚剑道的江芷微而言,是一种不该有的反应,让她有时候很是困扰,也正是这种烦躁感觉让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领悟《太上剑经》中的九大杀招之一的太上忘情。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江芷微要想炼制自己的神兵,还有一个选择,就是请六道轮回之主出手,但是即使准备好了炼制神兵的全部材料,也还需要格外支付四万善功,并且完成神兵专属任务,才能请六道轮回之主帮忙炼制神兵。 而神兵专属任务却是极为艰难,即使是仙迹组织中的斗姆元君,画眉山庄的寒冰仙子,叶玉琦,半步法身之境的大宗师也是九死一生才完成了神兵专属任务,可见想要让六道轮回之主帮忙炼制神兵,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和风险。 不过,话又说过来了,如果不是神兵炼制极难,也不会使得神兵如此稀缺珍贵,成为武道大宗和万年世家的镇运至宝,不容有失。 “将太阴玉髓给我,我今日就为你炼制一件神兵,予你做护身护道之用,免得哪天你遇到危险,我出手不及,不能救你!” 江芷微闻言,心中一跳,觉得师伯的话中有话,神色狐疑的看向了吕纯阳,见他脸上平静无比,难以看清他的内心,只能暗暗猜测。 “师伯证道法身之后,越发深不可测,我多次进入六道轮回空间,他怕是察觉到了一些事情,只是不曾挑明!” 江芷微毫不怀疑自家师伯的实力,连空闻方丈等人都能察觉到神话组织和仙迹组织的异样,没有可能师伯毫无察觉,只是不知为何,师伯居然选择了沉默,并未询问过自己任何关于六道轮回空间的事情,只是静静旁观。 江芷微小队的众人,平日里没少交流有六道轮回之主的情报信息,她也曾孟奇说过,六道轮回之主对主世界的天榜高手似乎有些忌惮,很少在法身高手面前拉人进入空间,进行轮回任务,似乎是怕被法身高手发现踪迹,导致信息泄露。 玉手白皙,掌心之上放着一块太阴玉髓,形如残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辉,银白色的光辉十分皎洁,好似一轮明月坠落到了佳人的手中,清冷髙洁,圣洁无比。 吕纯阳伸手接过掌心中太阴玉髓,手指轻轻碰触到了江芷微的掌心,让少女娇躯微微一颤,心中有着一丝异样的感觉,素手轻轻捋了一下耳边的鬓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静静的看着准备炼制神兵的吕纯阳,秋眸似水,波光潋滟,无数的话语隐藏其中,让人难以读懂。 吕纯阳轻吸一口气,神色庄重,将手中的太阴玉髓轻轻一抛,横在虚空,手中掐动印诀,引动了夜空中的那轮玉盘,银辉洒落,轻薄如纱,如梦如幻,璀璨绚烂,月辉落入太阴玉髓之中,星星点点,明亮闪耀,如同群星藏于其中,绚丽多彩。 太阴月华丝丝缕缕,融入太阴玉髓之中,晶莹剔透,纯净琉璃神兵主材,本是坚如寒铁,不可摧毁的,如今却在月华照耀下,渐渐融化,好似一泓清波,淡淡涟漪升起,波光潋滟,美轮美奂。 “太阴玉髓只有吸收了足够的太阴月华才会融为液体,炼制神兵,不然即使御使神焰也难以让其熔炼分毫。这点很少有人知道!” “只是太阴月华收集不易,需要大神通才可引动,即使是法身高手,如果没有特殊手段,十年也难以收集到可以融化太阴玉髓的太阴月华,所以这种神兵主材几乎无人用它炼制神兵!” 江芷微呆呆的看着虚空中闪耀波动的太阴玉髓,如痴如醉,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神兵主材,如同一汪星河,星星点点,璀璨绚烂,让人神往。 “原来太阴玉髓融化条件如此特殊,难怪当日阮老爷子让我换一样神兵主材,说这样材质很难炼制神兵!” 江芷微想起了当日阮家赠礼时候的情景,这才恍然,阮老爷子应该也是不知道太阴玉髓的使用条件,所以才会好心劝说她另选其他,只是当时江芷微并未当回事,想着以后请六道轮回之主炼制神兵,所以也就没有重新挑选。 吕纯阳瞥了一眼江芷微,随口介绍着炼制神兵的知识,这些都是千金不换的宝贵知识,吕纯阳将一旁的白虹贯日剑拿起,随手拔出,将宝剑扔入虚空,太阴玉髓霎时间好像拥有了生命一般,缓缓的蔓延包裹住了剑身,渗入了剑身最微小缝隙之中,消散一空,月华消散,天空中再次恢复了黑暗,像是吹灭照亮夜空的灯火。 白虹贯日剑剑身一阵颤动,发出清脆金铁之声,铮铮剑鸣,悠扬之中透着锋芒,让人心生寒意。 吕纯阳静静的注视着太阴玉髓融入剑身之后,这才重新有了动作,手掌摊开,一尊微型的五行孔雀真体浮现,随手一抛,猛地膨胀,足有数丈大小的妖身横在虚空,一股可怕的威严弥漫开来,小院之中无数符箓咒文从虚空浮现,化为了一个球形光罩,将小院牢牢包裹住,这才没有让妖王气息笼罩整座洗剑阁,引起骚乱。 江芷微只感觉全身一沉,无比庞大的压力从虚空中传来,让她不由连忙运功抵挡这股妖王威压,神色无比凝重,暗暗赞叹。 “不愧是法身妖王,即使身陨,尸体依旧散发着强大的威压,外景之下都难承受这强大的气息!” 吕纯阳神色不动,张开嘴巴,轻轻一吐,一朵洁白晶莹的神焰飞出,神焰之中浮现出了一只凤凰,圣洁璀璨,隐隐蕴藏着生机和毁灭的气机,向着太离妖王的孔雀腰身落去。 江芷微看着这朵神焰,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猛地转头看向了吕纯阳,低声惊呼道。 “南明离火?!” 江芷微不久前看到过这种神焰,操纵神焰乃是西游世界的孔雀妖王,小惩大诫,将孟奇的全身毛发烧光了,让孟奇花费了五百善功才恢复毛发。 “太离妖王乃是五行孔雀,有着几分凤凰血脉,所以只有用凤族特有的南明离火才能将本源炼化而出,融入白虹贯日剑之中,提升品质,炼制神兵!” 吕纯阳见江芷微有些惊讶,解释着自己为何要这样做的原因,江芷微心不在焉,并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中。 少女脑海里浮现出了难道桀骜狂放的身影,一袭青袍,负手而立,睥睨天下,桀骜不驯,甚至对自己多有照顾,让她心中颇有好感。 只是不知为何这道身影,渐渐和眼前之人有了几分相似,不是容貌,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某种气质,洒脱豪迈,放荡不羁,两道身影在少女的脑海里渐渐重合,化为了一人。 江芷微心中震惊,不敢相信,摇摇头,想要将脑海里这个荒唐猜测甩出去,强打起精神,注视着虚空,孔雀妖身在南明离火之中渐渐融化,一团散发着五彩斑斓的本源之血翻滚沸腾,青、黄、赤、白、黑,五色耀目,五道光华冲天而起,被小院上空的光罩拦下,没有惊动其他人。 “这是孔雀一族的五行本源宝血,乃是十分珍贵的神兵主材,只要将其融入了你的白虹贯日剑,就可练成神兵,大功告成了!” 吕纯阳说罢,神色专注的盯着虚空中的五行本源宝血,十指翻飞,不停结印,道道手指残影,密布虚空,无数散发着清辉的符箓在指尖冒出,飞入虚空,融入了五行本源宝血和宝剑之中,无数符箓汇聚组合,交织变化,凝聚成了一张符箓法网,将两者笼入其中,渐渐收缩,两者被法网压缩了空间,渐渐接近,碰触,渗入融合,渐渐难分彼此,剑身呈现五色,青、黄、赤、白、黑,五,华光耀目,那璀璨华光汇聚成海,海面荡漾,一轮明月缓缓从海平面升起,清冷圣洁,银辉洒落,映照海面,交相辉映,璀璨绚烂,这是海上升明月的异象。 随着明月高悬,月辉洒落,五色荡漾,一尊极为绚烂的孔雀从中升起,张开尾羽,极尽绚烂,孔雀开屏,五色耀目,又是一种异象生成。 五色孔雀在海平面之上翩翩起舞,肆意绽放,星星点点从水之中飘起,星星之光,聚在银月周围,汇而成河,倾泻而下,星光璀璨,梦幻瑰丽,这是银河落九天,又是一道异象生成。 三种异象,神兵初成,发出嗡鸣之声,释放出了惊世锋芒,似乎是在向世界宣告神兵诞生。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各有算计,九重天遗迹 “锵!” 就在此时,小院之中,放在方桌之上的桃木剑猛地大放光明,赤光漫天,纯阳浩然,烈焰焚空,浩浩如大日,星月拱卫,照亮夜空,铮铮剑鸣,响彻天地。 “嗡嗡嗡!” 洗剑阁禁地深处,一柄神兵供奉在石台之上,周围摆放着香火贡品,似乎是感受到了两道绝世锋芒,剑身开始轻微颤动,渐渐变强,最后这柄神兵飞入半空,发出一道清脆的剑鸣之声,剑光璀璨,超脱世外,太上清净,这是洗剑阁镇派神兵斩我剑。 三柄神兵争锋,三道剑意冲霄而起,惊动洗剑阁无数高手,一道道身影从房中飞出,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没有了动静。 吕纯阳一挥手,一道清辉飞出,融入虚空,封锁了三柄神兵的气机,异动消散,各归其位。 吕纯阳伸手接住落下虚空的白虹贯日剑,随手递给了一旁的江芷微,叮嘱道。 “三种异象,神兵算是成了,我在神兵之中藏了一道法力,封印了它的大部分神威,让你更容易操控!” 剑客和宝剑都是一同成长的,如今白虹贯日剑成为神兵,神威大增,江芷微很难驾驭,所以吕纯阳才会将其封印,帮助江芷微掌控这柄神兵。 “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沟通我藏在神兵之中的这道法力,解开神兵封印,助你斩敌!” 吕纯阳考虑的面面俱到,为江芷微留下了一个保命符,可以让她遇到绝境之时翻盘,保住性命。 江芷微接过神兵,神色还是有些恍惚,她心中总是忍不住想要验证那个猜测,手中神兵传来一道清凉的气息,让她瞬间冷静下来,心如明月,映照诸天,杂念尽消,心神清明,暗暗呼出一口气,一种气机相连,如臂使指感觉涌上心头,掌控如意,气机交融,让江芷微体内玄功运转都快了几分,神清气爽,剑气蓬勃。 “好剑!” 江芷微一抖手腕,剑光闪烁,朵朵剑花飞舞,寒意弥漫,清冷如霜,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好似坠入隆九寒冬,冰冷刺骨。 “你喜欢就好,回去好好沟通神兵,要做到人剑合一,气机圆融无碍,掌控如意圆满!” 吕纯阳炼制神兵之后,似乎有些困倦了,摆了摆手,示意江芷微可以离开了,自己再次走到了躺椅前,仰面躺了上去,仰头遥望星空,渐渐出神。 江芷微拱手行礼,躬身向外走去,在即将踏出小院的一刹那,脚步微顿,转头再次看向了躺椅上的男子,眼神复杂深邃,莫名幽深,随即离去。 吕纯阳慧眼如炬,心神敏锐,江芷微的反应自然瞒不过他,自他施展南明离火之后,江芷微的反应就有些恍惚,太不正常了。 “小丫头长大了,倒是挺敏锐的,不像小时候那么好骗了!” 吕纯阳嘴角微微勾起,挂着一丝笑意,对江芷微的猜测并不在意,孔雀妖王也好,纯阳剑神也罢,都是他而已。 大晋神都,春风熏得游人醉,夜色向来动心扉。金水静静流淌,岸边有青石长街、挺拔大树、华丽楼阁与万家灯火。 桥上侧立着一位宽袍大袖的中年男子,头发乌黑,扎着木簪,气质儒雅,姿态潇洒,静静站在那里,便仿佛天地的主宰,寰宇之枢机,有着般无法描述的奇异魅力。 他脚边躺着一道身影,皮肤略微透明,呈现出血色,周身骨头化作烂泥,肌肉皮肤没有一块完好,这是身上藏有九重天遗迹入口图,在神都闹得沸沸扬扬的的白冲! 韩广!“魔师”韩广!神话的“天帝”韩广!为了不让外人探索九重天遗迹,现身神都了。 九重天入口碎片被神话组织霸占,作为根本大营所在,九重天入口碎片能通向神话组织的根基,只有一个选择,全力以消灭有着九重天遗迹入口图的白冲。 为此,灭天门、神话都会有强者来到神都,甚至还请到了不仁楼青阶和蓝阶刺客,务求击杀白冲,毁掉入口图。 而在神都大阵监控下,不能勾动天地之力的局面中,孟奇修炼了八九玄功,天下又有几人能与肉身强横,功法顶尖,甚至可以自创招式的他相抗衡,神话功亏一篑,导致韩广不得不亲自出面,擒下了白冲,毁掉九重天的入口图。 孟奇下意识放缓了脚步,视线不自觉投向了石桥,看到韩广现身,想都没想,内景暗转,于脚尖凝为一点,勃发出磅礴大力,试图向后飞退,远离这邪魔左道百年内最天资横溢,最惊才绝艳的盖世魔头! 韩广悠然转头,双眼透着奇异的乌黑,目光一下与孟奇交接。时光陡然放缓,孟奇只觉一切都变得慢吞吞,而自己与韩广之间的距离瞬息消失无踪,英俊到仿佛妖魔的面孔一下近在咫尺! 没有调动天地之力,没有举手投足,仅仅这么看了一眼,孟奇就像是被韩广生生拉了回来,陷入噩梦,难以摆脱!这就是法身之威,不可抵挡!简直可怕到难以想象! 孟奇早有遇到韩广的心理准备,虽然一时之间,有元神被慑的感觉!但是反应极快,金莲暗生,元始端坐,孟奇忽地清醒,就要运转法相,激发神都大阵! “我是正道少侠,交游广阔,即使引来崔清河,他也得看空闻方丈几分薄面,而你是左道大魔,神话天帝,世家门派死敌,一旦陷在神都大阵,后果难测,怕了吗?” 孟奇心中暗暗吐槽,悍不畏死,气息攀升,背后难以言喻的法相即将呈现。 韩广嘴角勾起,露出一丝邪异洒然的笑容,双眼变得幽暗深邃。孟奇心灵内顿时凸显一道虚影,高大深黑,玄袍帝冠,飘渺高远,面目威严,有统御着三界万诸天之势,仿佛天地共主,过去未来现在之尊! 这道身影一现,孟奇视线内诸色褪去,只余黑白,思维都仿佛停滞,这是韩广的法身,阎魔帝身! 就在此时,一尊金色大佛现于孟奇脑海,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大清净,大慈悲,大智慧,大无畏!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元神壮大,如是我见,孟奇当即摆脱了韩广的精神影响,没点依仗,他又怎么敢答应和顾小桑合作,算计引出“魔师”韩广? 白冲身上的九重天遗迹入口图就是顾小桑给的,并且将消息散布整座神都,为的就是引出韩广,她和孟奇好方便探索九重天遗迹。 韩广微微一怔,还未做出是继续压迫还是退走的应对,左近突然有气息爆发,直冲云霄,引动了神都大阵! “魔师韩广!” 六扇门紫鹏神捕柳生明高声喝道,云气汇聚,一道道金光成圈荡开,神都大阵完全激发。 朱衣楼内,司马石双眼陡然睁开,一片混沌,右手成圈,古朴无华打向身前的金光水幕! 政事堂中,一口满是人皇气息的长剑飞出,跨过虚空,带着众生之力,浩浩荡荡斩向韩广。 平津侯府里,五络长须的崔清河拔出了身前之剑,紫霞腾空,绚烂尊贵。 皇城深宫,九条九龙飞出,借着大阵,扑向韩广。 短短瞬间,局势逆转,韩广陷入了比当初落在诛仙剑阵内还危险的状况!事发突然,孟奇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因为神都强者将注意全放在“魔师”韩广身上的关系,他并未受到攻击,只是感到大阵化作枷锁,层层加身! 这时,一道出谷黄鹂般的娇笑声传入孟奇的耳朵,枷锁短暂打开。 “顾小桑!” 孟奇忽地转头,看见金光烟雾之中,顾小桑白裙圣洁,俏生生而立,目含繁星,像在自家庭院闲逛。 “相公,我们该去九重天了。” 顾小桑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孟奇顿时醒悟,柳生明与顾小桑有合作关系,逼出韩广之后,顾小桑另有安排,让柳生明惊动神都各大势力,让韩广无法轻易脱身,他们才可从容探索九重天遗迹,当然这些顾小桑都没有告知孟奇。 “妖女奸诈,如果完全相信他,那真是十条命都不够死!” 念头转动间,孟奇随着顾小桑,悄然投入金水河,飞快往前,往着河底某处潜去。河底水洞暗连,顾小桑似乎轻车熟路,带着孟奇很快进入了一处奇怪的溶洞。不用顾小桑提醒,孟奇当即感受到这里步步杀机,藏着数不清的危险。 顾小桑双手轻荡,像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引起孟奇左拐右走,对杀机视若不见,但总是恰到好处避开。行了一阵,孟奇看到了一个幽深不见底部的穴眼。 顾小桑顿住脚步,眼波一横,俏声道。 “相公牵住妾身的手,我们要进入九重天了。” 孟奇知道里面危险,虽不知顾妖女有何打算,缓缓吐了口气,左手探出,依旧抓住了她的右手。 顾小桑的右手像是顽皮的游鱼,挠了挠孟奇的掌心,挑动着孟奇,笑吟吟道。 “还请相公激发雷痕。” 说话间,她另外一只手拿出了天庭界碑,孟奇手背雷痕凸显,紫色欲滴,气息贯通,被顾小桑导向了界碑。界碑放出濛濛光芒,笼罩两人,顾小桑与孟奇同时迈出一步,踏入深眼。 光影变化,孟奇看到了一片白云铸就的天地,远处有宫殿,有少数几道强横气息。 “没有法身,不怕被发现。” 顾小桑浅笑说道,脚底突然长出绿光,托着她和孟奇钻入了这片天地的高空! 这片天地的宫殿内,有一把仿佛天地至尊位置的金色宝座,此时端坐其上的不是天帝韩广,而是一位剑眉星目,嘴唇极薄,目光冷酷的男子。他看着顾小桑和孟奇消失的地方,神情漠然,像在看着两只蝼蚁玩耍。 “疯王”高览,人皇剑的拥有者,和韩广并称为耀世双星,搅动天下风云,惊艳世人。 突然,光芒腾起,头扎木簪、宽袍大袖的“魔师”韩广出现,略有点狼狈,他洒然拍了拍衣袖,面对高览的注视,沉声道。 “差点阴沟里翻船,还好早有准备,他们进入上一层天了?” 高览微微颔首,脸色冷峻,冷漠无情,世之枭雄,人间霸主,冷冷的说道。 “螳螂捕蝉,总有黄雀在后。” 石拱桥上,四下连击,韩广身影突然镜面般破碎,诡异非常。崔清河目光一凝,叹了口气,发现刚才已成烂泥的白冲尸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来那才是韩广真身!” 神都某个隐秘院子内,罗教枯瘦的掌灯神使,遥望着金水河畔的光影变化,呵呵一笑,吩咐手下。 “圣女吩咐,天明之前将九重天遗迹入口图贴得满大街都是!” 天明之前夜最深,春末夏初的季节,风依旧带着点寒意,而此时还忙碌于街上的往往都是贫苦人家,有更夫,也有赶着驴车,挨家挨户收取夜香的百姓。 恶心的臭味从车后飘来,但老姜习以为常,喝着几文钱的劣酒,驱除着寒气,低唱着戏文,稳稳驾驭着老驴。突然,他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人影闪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以为遇到了阴鬼。 战战兢兢看去,老姜发现街道拐角处的墙上贴着一张黄纸,随着驴车缓慢靠拢,他看见黄纸上画满奇怪的图案,标注着满大街都有的那种文字。 “恶鬼索命?!” 老姜不过是无知百姓,哪里认识什么文字,看到黄纸就想到了道观里的黄纸符篆,吓得屁滚尿流,驱赶着老驴飞快离去! 老姜身影消失不久之后,一位六扇门捕快出现在此地,看着墙上贴着的黄纸,脸色大变,神色惊慌,低声喊道。 “九重天遗迹入口图!” 满城皆是黄纸图,天明之前暗流涌!政事堂内,天子垂拱,诸公议政。而当代平津侯,崔家家主,紫气浩然崔清河亦在此处! 直到九重天入口图满城贴满后,包括神都赵氏在内,几大顶尖世家已经迅速交换了意见,达成了协议,如今就是来走个过场。 崔清河当仁不让,清癯的面容透出威严,作为唯一拥有法身的世家大族,崔氏如今的权势甚至已经超越神都皇室赵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九重天遗迹入口图是真,但幕后主使居心叵测也为真!” “事在神都,远来为客,我们又岂能置之不理?老夫提议,先完全开启神都大阵,九龙玺镇压,隔绝内外,暂时封城,让入口图的消息传递不出去。” 这样一来,除开早就藏身神都的强者,可以最大限度减少竞争者,比如闻讯赶来的法身高人。 崔清河扫了一眼点头赞同其他世家大族代表,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其次,神都各处重要地方不仅不能放松警惕,还要严加防范,以防幕后主使声东击西,或者左道邪魔趁火打劫。” “最后,老夫牵头,各家身在神都的宗师与六扇门神捕跟随,小心探索九重天入口,宗师以下就不要冒险了。” 赵警世站在天子身旁,深深看了一眼司马石,主动提议道。 “老夫执掌九龙玺,镇压神都,不如由总捕头持天子剑随平津侯?” 天子剑目前名义上属于皇室,但实际被政事堂轮流看管,而这种时候,半步法身使用天子剑肯定比宗师强,司马石作为参知政事,是除开赵警世外使用天子剑的不二人选。 崔清河乃是法身高人,若再执掌神兵天子剑,其余各家内心难安,因此听到赵警世提议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而神都是赵氏大本营,各家之中,赵氏毫无疑问最不想神都出乱子,赵警世主动带着九龙玺留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事情紧急,没有更多斟酌余地,崔清河微微思量,答应了赵警世的提议。几个呼吸后,神都上空风起云聚,金光一圈圈荡开,众生气息汇成了一条条人道之龙,彻底封锁了神都,内外断绝,消息根本就传不出去,无数势力纷纷叹息。 “援兵来不了了!” 天庭碎片,宫殿之内。韩广已恢复潇洒自若的状态,没有刚才的少许狼狈,精神蔓延,注视着顾小桑和孟奇的一举一动,神色中带着几分玩味。 “本座进入此间多年,下面几层搜寻了好几次,想不到还有遗漏的地方,藏着九天玄女的秘密,罗教的小姑娘似乎比本座还了解这里。” 高览拍了拍扶手,缓缓起身,身材高大,有充塞天地之势,步走到大殿边缘,仰望上空氤氲云气,双眼深邃,像在思考天地与生死之间的秘密,冷漠的说道。 “罗教历代圣女都说是无生老母转世,上古大能的弟子,知道一些隐秘也不足为奇。” “倒是你,好大的魄力,居然舍得放弃这里!” 韩广负手身后,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极有魄力,行事果断,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犹豫不决,不愧是为枭雄一般的绝世人物。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外人已经知道了此处的详细位置,还有什么值得眷恋的?” 洗剑阁,小院幽静,吕纯阳脸庞仿佛隐藏在迷雾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双明眸露在外面,深邃幽深,好似深不见底的九幽深渊。 “九重天遗迹吗,有些意思!” 吕纯阳抬起右手,轻轻划过虚空,虚空打开一扇大门,清辉闪耀,迈步其中,消失不见,虚空渐渐合拢,一道鹅黄身影飞奔而来,在虚空彻底合拢之前,钻入其中。 “咦,你这丫头真是胆大,未曾证道法身,也敢迈入虚空,不怕迷失在虚空乱流之中吗?” 吕纯阳脸色阴沉,目光不善,训斥着鹅黄女子。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不要回头,诡异蟠桃园! 吕纯阳嘴硬心软,一挥手,一道清辉闪耀,将其牢牢护在其中,二人并肩而行,向着一处秘境碎片而去。 “嘻,我知道师伯不会不管我的!” 鹅黄少女有恃无恐,俏丽秀美的脸上,露出了明艳大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挨在男人的身旁,带着几分依赖和敬仰。 “就你这丫头任性!” 有些无奈的清朗声音在虚空之中响起,语气中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宠溺和包容。 清光汇聚,托起法身,吕纯阳和江芷微飞快上升,穿过了一层又一层实质般的白云和晶壁似的虚空间隔。 残破的白云,四分五裂的海洋,倒倾的仙山,断成几截的天河,只留断壁残桓的宫殿洞府,吕纯阳好和江芷微的视线一一掠过,打算仔细查看时,却又都迅速消失,仿佛重重幻影。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脚下一实,已经是踩在了白云之上,四周氤氲飘渺,天地间的元气大海冲刷己身,无穷无尽,而原本无法直接触摸到的法理似乎清晰可见,火行成焰,流水化池,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吕纯阳观察着九重天中充斥着的法理,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九重天,巍峨壮观,雄伟瑰丽,威严神圣,美轮美奂,这是毁灭之前的九重天,处处盛景,无一不美,无一不妙,仙神汇聚,佛道云集,乃是天地之中最强大的所在,是统治三界寰宇的中心,为众生所膜拜敬畏。 “上一纪元的九重天果然不愧是天地法理凝聚而成的造化之地,玄妙无比,大罗永恒!” 吕纯阳眼中慧光散去,眼眸清澈,黑白分明,纯净无瑕,叹了一口气,对着正在打量九重天的江芷微解释道。 “下面几层是众神仙洞府,各部驻所,天帝行宫,早已被人搜刮干净,我们直接去最上面三层吧。” 江芷微自然不会反对,九重天碎片谁知道会隐藏着什么诡异恐怖的存在,自然是紧跟吕纯阳的脚步,她可是刚从轮回任务中出来,不过是天庭碎片的天兵水营,就让他们当初遭遇了许多的危险,她可不敢独自探索九重天。 江芷微打量四周,只见远处有一个漩涡,紫雷封门,噼里啪啦之声作响,每一道雷霆都仿佛蕴含着一片天地! 吕纯阳抬起右手,食指伸出,指尖萦绕阴阳,相生相克,衍化出万千气象,黑白神光射入紫门,凝聚的雷霆炸开,满空都是至阳气息, 江芷微心神一震,心灵陷入了莫名幻境,看见眼前紫雷变化成形,化作一名古铜色皮肤的巨人,他周身都是古朴雷痕,手提长矛。 “无需反抗,交给我即可!” 一道让人无比安心的声音传入了江芷微的心灵深处,一道神光闪耀,一尊无上伟岸的身影浮现,至尊至贵,神圣庄严,身披七十二色道袍法衣,头戴莲花冠,周身闪耀九色神辉,高大挺拔,脚踏混沌,周身背后隐隐无量世界浮现,虚空之中充满了赞美其伟大的道音浮现,金花乱坠,法螺仙音,震动虚空,面容隐藏在迷雾之后,任凭江芷微用尽手段,也无法看到这尊太上太极清净法身的真容,像是天地间最隐秘的玄妙。 这尊法身一出现,法眸微顿,眸光射出,无尽法理浮现,化为了天地秩序锁链,闪耀着清辉,链身之上布满了符箓法咒,隐隐看去,就能感到一种桎梏枷锁的气息,封锁虚空,缠绕在了雷神法体,在其狂怒哀嚎中,将其封印拖走,消失在了江芷微的心灵深处。 江芷微心神惊骇,看向那尊太上太极清净法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已经消失不见了,让女子心中怅然若失,隐隐有些惆怅。 “走吧!” 紫门打开,江芷微刚刚睁开眼眸,就听到这道清朗的声音,本能跟在吕纯阳的身后,没有任何的犹豫。 “小心戒备,毕竟是九重天,天地大变,法理扭曲,有可能会遇到一些诡异阴森的东西,对你有些威胁!” 江芷微戒备提升,踏前一步,仿佛穿过了重重虚空,万方世界,抵达了天地的尽头。 眼前光芒亮起,江芷微看到了一株株虬结古朴的桃树,它们枝叶凋零,树皮泛着血色,地面泥土像是被鲜血侵染过一遍,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这是蟠桃园!” 吕纯阳低语般的声音飘荡,在江芷微的耳边响起,让她想起了自己小队探索天庭碎片说到蟠桃之时,阮玉书的反应,眼睛都放光了,真不愧是小吃货,如果这次可以从中寻得蟠桃,倒是可以给她留一个,解解馋。 江芷微打量四周,一株株桃树姿态百样,有常见大小的,有长出巨树的,有参天蔽日的,唯一的共同点是枝叶凋零,树皮寥落,没有结果,通体泛着血色,像是吸饱了鲜血的妖树。而地面血腥可怖,仿佛被足够的血液浸泡了成千上万年! 这邪异血污的感觉让江芷微心中戒备之意大作,右手五指握紧了腰间神兵宝剑,全神贯注感应四周。 上古天庭莫名坠落,谁知蟠桃园有了什么变化! 精神刚刚往外蔓延,江芷微就觉自身陷入了一个血污大海,它浸泡着自身,消解着精神,蒙蔽着灵觉。血色摆荡,恐怖的力量蕴含其中! 江芷微赶紧收回精神,不敢再蔓延,太上剑经全力运转,以预感危险。 吕纯阳脸庞明净,目光深幽,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愁,此时,沉默少许后忽地轻笑,对着江芷微叮嘱道。 “这哪里是蟠桃园,分明是索命园!” “芷微,记住一点,等下你无论如何不要回头,不能停步,不收取任何事物,否则万劫不复。” “不能回头,不能停步,不收取任何事物?” 江芷微心中疑惑,满头雾水,不解的目光看向了吕纯阳,似乎是会说话一般,等待着吕纯阳的解释。 “九重天号称仙界不是虚言,它秉承大道而生,乃天地间绝大部分法理的源头,最上三层尤其如此。而九重天外,交感诞出法理,并衍生种种无法直接把握的规律,只能通过现象观察到。” 江芷微点点头,脑海里回忆起有关仙界九重天的记载,世界核心之外,各有演绎,变化万千,形成一界,乃法与理的凝聚,不因外物而变,道门曰大罗,佛门言净土,梵我称‘下梵’,当世武者将它与核心并称真实界,真实不虚,亘古不变。真实界外,感其不同之处的气息,衍化不同的法与理,结合地火风水、金木五行,生成各不相同的诸方天地,而九重天就是大罗,是永恒不变的天庭,可惜如今却也破碎了。 吕纯阳环顾周围,神色淡定,继续说道。 “所谓蟠桃园,便是天地寿数有关法理的凝聚和具体显化,以不死药示人,吞食一枚蟠桃,则几乎有一纪元之寿!” “如今天地大变,法身都只得三百左右寿元,作为‘寿数的具现’,反向推衍,蟠桃园如今的景象在情理之中,不过,它亦是秉承大道而生,故而只能说这也是寿元大减的极小部分源头。” “此地乃天地寿数大变的具现和部分源头,回头看一眼至少会减十年寿元。一个不小心就要留在这里了!” 江芷微俏脸之上露出了几分沉思,抬头说道。 “所以,我们身在其中时,稍有不慎,便会寿元散尽而亡?” 吕纯阳欣慰的点点头,对江芷微的猜测给予了肯定,继续轻声解释道。 “人身有三灯,头顶一盏,两侧肩头各有一盏,突然回头,容易影响它们,正常情况下,以你之修为,并无任何问题,而在法理凝聚成实质显化的地方,在出现了诡异变化的地方,单纯回头,或许就会熄灭灯火。” “此地法理大变,扭曲变化,诞生了诡异,是法理的具现,遵循规律而生,所以,只要你的行为符合法理,它们就很难直接影响你?” “当然你也不要小瞧了它们呢,这些诡异虽然奈何不了我,却能将法身高手都留在此处,足见其危险了。” 江芷微心神剧震,终于明白了缘由,无比慎重的点点头,不敢有任何的违背。她保持沉默,与吕纯阳一起迈步,真正踏足了蟠桃园。 落脚松软,有一种陷入泥泞的感觉,江芷微略微提气,脚步放轻,快速前行。此地分属天庭,她的修为受到此地规则法理的限制,自然不能飞行! 刚刚走出几步,江芷微心中忽生危险之意,背后仿佛有敌人窥视,下意识间,她就要扭转身体,握剑挥出,抢先反应。但这个时候,她看到吕纯阳脚步轻迈,胜似闲庭信步,似乎半点没有预感到危险。 “不能回头,不能停步……” 江芷微脑海内顿时泛起刚才吕纯阳所说的话语,深吸口气,平复了紧绷的情绪,她强忍住了转身出招的冲动,师伯所言,应该牢记,刻在心中! 危险之意并未消失,江芷微芒刺在背,比担负着千斤重担前行还累。一步一步迈出,忽有阴冷之风刮起,让已经晋入绝顶高手之境的江芷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江芷微感觉有一道人影从背后掠过!握剑的右手紧绷,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了剑客本能的反应。 下意识中,江芷微再次侧头望向吕纯阳,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超凡脱俗的像是降临世间的道尊,眉宇之间多了一丝莫名的伟岸深深,眼眸幽深深邃,肌肤泛着清辉,印堂闪耀阴阳太极图案,容貌没有任何的变化,却让人感到十分遥远,似乎两人之间隔着天涯海角,无尽诸天,永远无法并立。 背后有一道道人影晃过,阴冷之意刺激着皮肤,江芷微以超人的意志前行着,这一次,她感受到肉身与元神冥冥中有了莫名变化,不好的变化! 突然,前方一道金色身影映入了江芷微的眼睛,旺盛可怕的气息带着衰败之意扑面而来。 金甲天将!法身高人!这骇得江芷微差点顿步,还好及时醒悟,止住反应,依旧迈步。 金甲天将扭曲跪着,身体向前,脑袋往后,“看”着江芷微与吕纯阳,他的状态很是奇特,明明气血旺盛,但生机全无,像是生命在最巅峰时戛然而止了! 这与江芷微之前在天庭碎片南天门中遇到的生机凝固截然不同! “往后看了,他往后看了!” 一看到金甲天将的姿势,江芷微就品出古怪之处在那里,这名天将回头看了!所以,他诡异死亡了?法身高人也诡异死亡了!此地法理果然诡异,让人恐惧,浑身汗毛倒竖,胆肝俱颤。 呼!阴冷之风刮过,江芷微顿时感觉背后几步距离外站着一道人影!喀嚓,江芷微左右手关节发出脆响,差点就回头攻击,背心出了一层冷汗。 “只要不回头,可以背身出手。” 吕纯阳眨了眨眼睛,从容不迫,神态自如,似笑非笑,像是在打趣江芷微的紧张。 吕纯阳的话像是有着神奇的魔力,让江芷微恢复了心湖平静,凝神迈步,绕过了金甲天将,越往前走越是鲜血浓郁,刚开始还是泥土被鲜血浸泡,现在已经有鲜血漫出的感觉,江芷微只觉脚下滑滑腻腻,像是踩着一条条毒蛇,心里发毛,十分厌恶。 “咦?” 这时,吕纯阳发出了一道惊诧的声音,但脚步没有停顿。 顺着他的目光,江芷微凝目看去,发现前方不远处,鲜血漫出泥土的地方,露出了一个脑袋,额头凸出,大耳白须,头顶裂开,颈部以下似乎变成了烂泥,浸润整个蟠桃园的鲜血正是从此而来! “有点面熟?” 江芷微眉头微皱,觉得这个脑袋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寿星。” 吕纯阳眼帘垂下,一缕幽光从中闪耀,低声说道。 传说里司掌寿数,几能与天地同寿的寿星竟然死在了蟠桃园?被谁杀掉的?” 寿星根脚如何,江芷微并不知晓,但能在仙神比比皆是的上古天庭流传下名号,司掌人间寿数,绝非等闲之辈。 而此时此刻,寿星脑袋裂开,双眼间距变大,看着吕纯阳和江芷微两人,凝固的眼神不是震惊,不是愕然,亦非绝望和恐惧,而是一片空洞淡漠,仿佛死亡并不能扰动他的情绪,亦或者来不及反应。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江芷微哪怕再洒脱大方,不畏生死,也有点感到毛骨悚然,可她现在顾不得这些,蟠桃园里的“诡异人影”已经贴到了自己背后,吐出阴冷寒气,寒气从脖子钻入了衣领!危险之意攀升至最高,她脑袋固定向前,宝剑猛地倒刺,剑身泛着一层璀璨剑光,剑气呼啸,剑芒犀利,至刚至阳之意向着后方各处汹涌,荡灭阴邪,无坚不摧。 然而,江芷微只觉得自己宝剑刺到了空处,至于剑气是否形成了海洋,是否吞没了“诡异人影”,由于感应被血污压制,又不能回头,她完全无法把握。 就在这时,以寿星为圆心的地方,地面裂开,荡起一根根狰狞的血色木枝藤蔓,既仿佛蟠桃树根,又像是肉身血管,构成天罗地网,罩向吕纯阳和江芷微。 吕纯阳神色淡然,从容无比,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容,张口轻吐,犹如坐镇天庭,掌控三界的天帝,金口玉言,言出法随。 “破!” 话音一落,血色藤蔓瞬间无力瘫软,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毒蛇,软绵绵的跌落地面,无力进攻,烈焰生出,蔓延燃烧,将其炼化成灰,没有给吕纯阳造成任何的麻烦。 吕纯阳脚步不停,带着江芷微走过了寿星的被打裂的头颅,面不改色,冷漠淡定。 江芷微眸光在寿星脑袋上一扫而过,目光凝固,寿星被打裂的头顶,隐约能见五指,伤口状况颇让她觉得熟悉。 “一掌拍来,打碎仙人头部,似乎在哪里见过听说过?” 念头忽闪,江芷微眉头微皱,竭力思索,突然一道灵光闪过,顿时恍然。 “翻天印?!难道打死寿星的是翻天印?” “可翻天印不该主要针对头部吗?怎么寿星肉身都被打碎,头部还能存留残骸?” 江芷微脚步不停,继续前行,突然目光再次凝固,寿星头顶裂开,现出脑袋内的事物,里面不是大脑,不是脑浆,而是一个赤红欲滴的桃子! “寿桃?蟠桃?它怎么会在寿星头颅里?” 这个桃子泛着妖异血光,有着淡淡绒毛的皮呈现半透明状态,里面果肉仿佛长着血管经脉,江芷微仅仅看到,就觉心神摇晃,眼前幻觉重生,似乎这是什么不祥之物! 江芷微额头泌出冷汗,大步流星,没有回头,没有停步,紧紧跟在吕纯阳的身边,几个呼吸后,林边白云呈现,昭示着安全。 “前方就是天罚门,分剐龙台、斩妖台、铡魔台、吊神台与谪仙池,一直都有强横妖物、邪魔与仙神被斩杀于此,精气贯穿长空,意念久存,咒骂、反抗和求饶的执意难消。” 阴测测的风吹来,耳畔仿佛响起一位位纵横三界强者的声音,有惨叫,有愤恨,有不甘,有诅咒,动摇元神,迟缓思维。 吕纯阳打量了着前方,神色中带着几分凝重之色,看向了一旁的江芷微,似乎有些不放心,叮嘱了一句。 “若是支撑不住,就开口,不要逞强!” 江芷微点点头,明亮的眼眸里却是闪过一丝倔强,生性好强的她怎么会轻易低头。 第七十七章 天道诛罚,三生玉碟 一座巍峨古朴的大门出现在江芷微眼中,后面是一座沾满了血色的刑台,一条条虚幻真龙飞舞,搅动阴云,执念难消,恶意刺骨。 每一条真龙都是强力仙神,这么多意念盘绕此处让江芷微元神被慑,发自灵魂深处的寒冷。 一朵青莲绽放,悬浮在了江芷微的头顶,落入她的心湖之中,帮她稳固了心神,但仍然觉这里非常压抑,勾连天地显得艰难,哪怕手握神兵镇压,效果也是十不足一。 “怎么会这样?” “作为行刑所在,附近法理自然有压制强者之效,否则为何选在这里?” 吕纯阳察觉到了江芷微的疑惑,轻笑解释了一句,他深邃幽深的眸子内有星河璀璨,壮观瑰丽,如梦如幻。 剐龙台鲜血淋漓,黑阴风惨淡氤氲,一条条鹿角蛇身的虚幻真龙盘旋咆哮,怨毒痛恨之意宛若实质。 行走其间,江芷微完全没有身处仙界的感觉,反倒仿佛置身九幽深处,森冷浸入骨髓,内景被压制,勾连天地艰难,这非变化种族可以改变,除非法身凝结,内景真正自衍天地,能外求亦能不假外求! “吼!” 金鳞真龙尾部连接剐龙台,身躯伸展,呼啸而来,两轮小太阳般的眼睛、尖锐似剑的牙齿、沾染着鲜血的龙须尽数映入江芷微眼帘,强横的意志和无法排解的怨恨直入心神。 江芷微泥丸宫内一朵青莲放出亿万毫光,抵住执怨侵袭,不慌不忙往左侧迈出一步,恰到好处躲开了这条虚幻真龙,稍微擦身的阴风仅能让她打个寒颤。 剐龙台杀掉的真龙早就死得不能再死,残存的仅仅是怨恨执念和少许精气,正常自有仙神缓慢化解,终至无形,可天庭坠落,九重天破碎后,仙人难觅,渐渐衍化成如今的景象,不过它们本质没变,没有灵智,没有躯体,仅凭一股意念咆哮盘旋,呆板近乎规律。 故而江芷微只需要仔细推摸索出其中的规律,就可从它们盘旋的间隔缝隙中从容通过,无风无浪!当然,江芷微也不敢让它们碰到,真龙怨恨执念若是加身,以她目前的元神境界怕是抵御不了,立刻就会被沾染,遭遇同化,成为怨毒恨意的肥料,万劫不复! 吕纯阳脚步轻快,姿态飘然,总是能于毫厘之间从两条虚幻真龙中央穿过,胜似闲庭信步,比江芷微从容太多了。 不远之处,两座高台并立,一曰“斩妖”,一曰“铡魔”,各自左侧都有一道道凝练至极致的紫雷青电自虚空中透出,打在上面,右侧是紫火青焰烧穿虚空而来,缭绕刑台,半空则是连目光都能吸收的幽暗漩涡,仿佛能撕裂一切,吞噬一切,不时落下,降临台面,吞走了雷霆与火焰。 它们气息外泄,蔓延成左中右三条道路,一条宛若雷光森林,一条仿佛火焰地狱,一条幽幽暗暗,似乎等待着食物的“妖魔”。其余虚空,都呈破碎状态,没有极高的境界,无法强行通过。 斩妖台被雷火混洞一遍又一遍清洗,残存的精气、意志和执念都早就消失一空,并未有妖魔执念萦绕,倒是比之刚刚安全了许多,让江芷微松了一口气,多了几分精力,打量四周。 “昔年上古天庭鼎盛时,常有大妖邪魔被抓到这里,刀剁枪刺,雷劈火烧,混洞加身,承受天罚。” “之所以选择‘天罚门’行刑,是因为这里为‘天道诛罚’的具体显化,秉承大道,代天行罚,就像远处的‘谪仙池’,一旦落入其中,仙骨法身洗去,肉体凡胎重现,内景不复,功法不存,是天帝惩罚违反天条者的手段。” “最初之时,纵使即将登临彼岸者,亦有可能陨落于此,不过,在天帝横压上古前,以九重天为沃土,天罚门孕育出了一柄绝世神兵,自行飞走,失落人间,从此只能以雷部、火部和斗部众神代替,威能陡降。” 吕纯阳边走边给江芷微普及天庭中的各种隐秘知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打量着破败的天庭,似乎习以为常。 “象征天道诛罚的绝世神兵?” 江芷微心神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吕纯阳,透着几分求证之色。 “你猜得没错,正是古尔多手中的天诛斧,可惜,他只能微微唤醒这柄绝世神兵,否则即使是冲和道人和陆大先生联手,也不敢直掠其锋芒。” 吕纯阳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鄙夷之色,似乎对天榜排名第一的古尔多充满了不屑之意,执掌象征天道诛罚的绝世神兵,居然还被冲和道人和陆大先生压制在草原死死的,不能前进一步,真是够丢人的。 绕过斩妖台,前方依旧是氤氲升腾,凝实的白云铺成道路,右侧是看不到底部的虚浮云海,像是被人打穿,左侧则有一个方圆十几丈的池子,水面无声无息冒着一个个气泡,炸出白气,缭绕成云雾,将整个池子营造得仿佛真正仙境,与愁云惨淡的天罚门背景形成鲜明对比。 水池旁立着一个歪歪斜斜的石碑,其上书着篆文:谪仙池! 池水能消去仙骨法身,让内景复归最初的谪仙池!眼前白云凝实的道路渐渐宽阔,氤氲变淡,只笼罩上方和天际,前方出现岔路,皆是通向氤氲深处,吕纯阳毫无犹豫,直接左拐,轻声道。 “我们去看看三生殿!” 刚走几步,吕纯阳的目光突然凝固,江芷微察觉到异常,顺着吕纯阳的目光看去,发现道旁氤氲里有紫雷成文。 “因缘而来,缘尽而去,说得轻松淡然,可情丝若是好断,何来红尘?” 这仿佛一名女子娓娓道来,述说心中痛苦。 “因缘而来,缘尽而去……” 以江芷微的头脑,看见这没头没脑的话语后,也有点莫名其妙,不知目的为何。 又前行一段距离,两人再次看到了一排紫雷文字。 “我是我,不是她,我常感自身独一无二,为何还会有一个‘她’,我不想成为‘她’,我有自己珍惜和坚守的东西!” 话语凌乱,却有着一种无法排解的恐惧、慌乱和坚持,即使江芷微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亦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心情,这是真情实感,以心印心的感染力。 “素女道的玄女应身吗?因缘而来,缘尽而去,真是可悲!” 吕纯阳低声语道,古往今来,不知多少英雄豪杰都被玄女应身所影响,霸王如此,高览也是如此。 过了一阵,前方出现了一座半坍塌的宫殿,分为左中右三重,左侧和右侧殿阁接近全毁,中央倒了一半,一块匾额落在殿前,躺在氤氲之中,露出几个篆字:三生殿。 吕纯阳手指轻点,清辉闪耀,风轻云淡的破开了此地的禁法,轻松写意,让人怀疑这里的禁法已经是毫无威力,一捅就破。 只有一旁的江芷微能清晰的感受到,此地禁法的强大,即使法身高人前来,也要动用神兵,全力而为,至少需要一刻钟的功夫,才能打破此地禁法,这也足以侧面证明,吕纯阳的境界实力已经臻至不可思议的地步。 三生殿两侧的“过去殿”和“来世殿”近乎全毁,只有靠着“今生殿”的少许断壁残桓保留,连下方的实质白云都被打散,现出望不到底部的仙境氤氲,幽深可怕,诱人跳跃。 殿中布满掉落的尘埃,金砖铺地,没有青苔和杂草生长,进入后殿的位置旁边立着“今生镜”,能见今世点点滴滴。 吕纯阳和江芷微精神一扫,失去禁法保护的三生殿尽数映入心湖,点点滴滴,纤毫毕现。 左右两侧只剩少许断壁,没有任何具备价值的事物,后殿似乎被人一掌拍平,仙家炼制的砖瓦青石与物品尽数化为了粉末,再往后,原本有个花园,但里面仿佛被狂风肆掠过,被火焰焚烧过,被雷霆劈落过,布满了焦黑,连泥土也奉欠。 “这里好像被人特意破坏过,为何独独留下今生殿?” 江芷微察觉到了异常,眉头微皱,思索着其中的缘故,美人蹙眉,明艳动人,让人心折。 “难道对毁殿之人而言,今生殿还有用处?” 少女清脆的疑惑声回荡,吕纯阳脸上露出了洒脱的笑意,对这个问题他并不纠结,似乎三生殿是否完好对他毫无意义。 后殿位置旁边立着一面半人高的圆镜,泛着柔和的光芒,仿佛风和日丽水质清澈的湖面,而水光之中,载沉载浮着诸多难以描述的金斑,像是法理的凝聚显化,正是今生镜。 吕纯阳伸手一招,今生镜陡然缩小,化作一面巴掌大的镜子,投入了他的掌中。 吕纯阳低头看了一眼,镜面光滑,空无一人,今生镜居然不能照出吕纯阳的样子。 见状,一旁的江芷微神色一愣,将脑袋凑了过来,顿时镜面荡漾,如同水波,呈现出了江芷微的无数画面,还未待江芷微细看,吕纯阳一道法力飞出,闪耀清辉,就将今生镜封印了,画面戛然而止,消散不见了。 “如果今生看尽,也就没有了人生乐趣!” “人生还要留一点悬念的!” 在江芷微疑惑的注视下,吕纯阳轻声解释了一句,江芷微恍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确实如此,如果今生一切都都已经明了,那该多无趣啊! 吕纯阳收起了今生镜,看向了今生镜下方的石台,手指向着虚空轻轻一点,禁法触动,石台突然迸发清光,波纹似水,缓缓裂开,露出了一道向下的阶梯! “走,下去看看,究竟有什么宝物,会放在这等隐秘的地方!” 吕纯阳和江芷微刚刚并未在三生殿中搜寻到其他的宝物,所以才会如此开玩笑,对于他而言,一般的宝物已经没有了什么用处,倒也没有什么期待之色,只是享受这种探寻宝物的刺激罢了。 台阶不过九层,眼前是一个洞穴,泥土堆积,生机全无,唯有中央长着一株笔直修长的绿树,它枝繁叶茂,根系发达,下入地面,上进洞顶,似乎蔓延往这一层天各个地方! 洞穴对面还有一条甬道,右侧角落闪烁着微光,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篆文与图案,而右边泥土堆积的地方,坚强地抽长着一株只有三根分枝、一片叶子的奇怪植物,它形似枯柴,左右和上方各有一根分枝,中央长着两颗拇指大小的青色果实,满是玄奥气息,仿佛它们天生就是这样,出现就是这样,将来也不会变。 江芷微看着那株笔直修长的绿树,神色微变,她见过一株几乎一模一样的大树,就是在轮回任务中,被孟奇的大道之树吸收了生机的大树,两株大树几乎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三生玉碟!” 吕纯阳看着不远处的闪烁着微光,巴掌大小,上面布满了是密密麻麻的篆文,玄妙非常,气息古老,古朴质拙。 江芷微闻言稍稍疑惑,不解的目光扫了一眼三生玉碟,随即就将目光看向了吕纯阳,等待着他的解惑。 “天帝乃是天生神灵,神圣强大,掌控天地法则权柄,但是成于此,败于此,天生神灵也有着桎梏限制!” “天帝是极少突破天生神灵桎梏的存在,他糅合生平所学,自创了《天帝玉册》,以此成道。而在他成道之前,修炼的就是《三生玉碟》!” 吕纯阳右手轻轻一招,玉碟飞起,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精神渗入其中,感知着其中的功法玄妙。 无尽心神之海中,一尊无上伟岸的道门天尊踏着混沌而来,身披七十二色道袍,周身闪耀着九色神辉,威严神圣,盘腿坐在混沌之中,庆云打开,无数玄妙的篆文浮现,篆文灿灿生辉,组成了一片深奥玄妙的功法,混沌之中升起九道混沌神龙,盘绕在道尊周身,苍莽威严,狰狞威猛,九条混沌神龙同时怒吼,混沌激荡,气浪翻滚,一方天地开辟,此方天地分为九重天,大罗玲珑,亘古不变,无数法理汇聚于此,形成了一方天地宝印,此印灰蒙蒙的,透着主宰诸天的气息,神威肆虐,镇压混沌,混沌海瞬间平静了下来,变得柔和至极。 伟岸道尊右手摊开,天地宝印从庆云之中飞出,落入掌心,九条混沌神龙像是遇见了克星,龙躯蜷缩,渐渐缩小,融入了宝印之中,化为了九条神龙浮雕,宝印威严大增,透着主宰寰宇,掌控众生的气息。 这威严气息和道尊气机融合交流,身上的道袍发生了变化,化为了衮服帝袍,头戴帝冕,十二毓珠,威严至极,尊贵至极,身上的气机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一位清净无为的道尊化为了主宰诸天,掌控众生的命运的帝王,九九至尊,天地之主。 庆云之中那篇篆文功法化为流光,融入了天地宝印之中,宝印是化为玉质,内部隐隐可以看到无数悬浮飘动的篆文,这尊天地之主,诸天至尊,将玉印轻轻一抛,落入九重天之中,无数宫殿拔地而起,每座宫殿之中有无数仙神诞生,齐齐拜倒在地,躬声拜道。 “恭迎天帝归位!” 天地至尊轻声一笑,天地之间祥瑞生出,紫气汇聚,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脚下迈步,落入了最高一层天的宫殿之中,坐在了那尊贵至极的宝座之上,接受了三界众生,诸天仙神的朝拜,威严神圣,伟岸尊贵,金口微启,声震诸天万界。 “众卿平身!众生平身!” 吕纯阳眼眸深处九重天渐渐隐没,身上气息稍稍有些变化,多了几分威严稳重,随即就消散不见了,让江芷微忍不住擦拭了一下眼睛,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懒散闲适的师伯怎么可能会有帝王威严。 “还算不错,小有裨益!” 吕纯阳满意的点点头,随手将手里的三生玉碟扔向了江芷微,笑着说道。 “你留着吧,无事可以看看,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江芷微慌乱无比的接住三生玉碟,这可是天帝成道之前所修炼的神功宝典绝对超越了法身层次,对于无数人而言,这绝对是可以引起一场大战的至宝。 “不过,你最好不要让韩广知道三生玉碟在你手中,我观他修炼的功法也是《天帝玉册》,应该十分想要获得三生玉碟,以期修为境界更进一步。” 吕纯阳眼眸深邃,穿透了虚空,看向了蟠桃园,两道身影气息恐怖,透着帝皇的尊贵威严,一位如同天帝,一位好似人皇,二人气机相连,共同主宰三界。 蟠桃园内,猩红欲滴的地面出现了两道身影,一个宽袍大袖,戴着“天帝”面具,一个玄衣锦袍,戴着没有五官的面具,不显诡异阴森,反倒透出一种冷酷的威严,正是“魔师”韩广与“疯王”高览! 韩广扫了一眼周围,略作沉吟,负手前行,含笑道。 “果然这里也是发生了变化。” 高览凝神望向远处,目光如有实质,一幅幅画面清晰呈现于他的眼中,冰冷道。 “寿星死了,脑袋也空了。” 吕纯阳收回目光,这才看向了两颗拇指大小的青色果实,走到这棵古怪的植株面前,眼睛里闪过一抹沉思. 江芷微凑到了吕纯阳的身旁,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充满了好奇之色,打量着这棵植株,这棵植株样子虽不起眼,但是却不曾被那株笔直修长的大树将生机吞噬,定有不凡之处,但是她却看不出任何名堂。 “师伯,这是何物?”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都是可怜人,痴情大罗女 “这株仙树它的果实以今生殿为名,唤作今生果,是不亚于蟠桃的仙果,各自代表着不同的道则法理,这是万古之前,天帝至宝,可以辅助他修行三生玉碟功法!” 吕纯阳已经领悟了三生玉碟的玄妙,对眼前的仙树极为了解,向好奇宝宝一般的江芷微介绍着今生果的特性。 “今生果?有何用处?” 江芷微如同黄鹂般的清扬之音在吕纯阳的耳边响起,对这两颗今生果作用充满了探究的欲望。 “此果玄妙,遵循事不过三的原则,一次最多只能结出两枚果子!服食一枚今生果,可以强化今生之我,与转世或归来的意念抗衡,但未必能赢,要想成功摆脱,必须配合别的法门,比如了断种种牵绊的法门,比如可以挡住大能顺着联系,遥遥一击的实力。”“若是服食两枚今生果,运转道力,很快便能断掉过去前尘牵绊和未来种种纠缠,今生最大,唯我独尊,所有的转世,所有的归来,尽数烟消云散。对某些人而言,这是最珍贵的宝物!” 吕纯阳的目光看向了殿外,那道旁氤氲里留下紫雷文字的主人,玄女应身对今生果的渴望可以说已经达到了执念,可惜未能得到,最后缘尽而散。 吕纯阳神色幽深,眼眸深邃,眉头微皱,继续向江芷微说道。 “今生果同根而生,如果两人各服用一枚今生果,两人之间会出现特殊的联系,建立在服食者元神之上的联系,若是相遇,有一定可能藉此唤醒沉睡或被压制的彼此!” 吕纯阳眉头微皱,眼眸深处闪过思索之色,目光犹如实质,看向了天罚门方向,两道身影浮于眼前,一男一女,男子英武,透着精明,女子秀美,古灵精怪。 “一个大能道标鱼儿,一个无生老母的夺舍目标,都是可怜人!” “罢了,这两枚今生果就留给他们吧,为他们增加一分生机,日后如何,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无生老母根脚不凡,乃上古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瑶池金母,也就是五帝之一金皇。 金皇是上古之初,九重天重新孕育时,就诞生的几位强大古老神灵之一,其余分别是天帝、青帝、后土、水祖与火神,后两者由于真武大帝和火皇凤兮的存在,逐渐掉队,难以比拟前四位,而后土在天帝成道不久就莫名陨落,化身一口绝世神兵,因此,天帝是诸天万界至尊,青帝号称男神之首,金皇则被称为女仙第一。 上古末年始,有关金皇的传闻一直稀少,似乎一夜之间就神秘失踪,且没有化身现世,被认为已经寿尽坐化,是上古五帝里最为低调的存在,谁知道,她竟然彻底舍弃了上古五帝之一的身份,舍弃了“金皇”的称号,十几二十万年来始终做着“无生老母”。 江芷微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吕纯阳,好奇的问道。 “师伯,你这说的是谁?” “你的好朋友,那个惫赖吝啬的小和尚!” “还有大罗圣女顾小桑,这次的九重天遗迹风波就是他们掀起的!” 吕纯阳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笑意,右手伸出,探入了虚空之中,轻轻一抓,好似在捞取什么东西。 天罚门,谪仙池前方道路的氤氲中踏出一道人影,身材高大,穿着玄袍,戴着上古太阳神君的面具,他语气看着眼前的两人,语气淡然道。 “等你们很久了!” 话音刚落,羲突地弓身,一拳捣出,紫气缠绕,道德黑白,无有变化,古朴简拙! 在孟奇的感应里,四周天地发生了微妙变化,五行变得模糊,四象重归浑噩,所有的规律所有的氤氲都似乎呈现混混沌沌的状态,无形又无质!若是没有天罚门的压制,让宗师影响周围法理之力十不存一,使得羲的攻击威力下降了不知多少,他根本无力抵挡这一拳。 从面具与功法特点,孟奇认出了这名神话成员的身份,修炼五太五德功法,试图逆转为无极的羲!这位太阳神君迈过第二层天梯,成为宗师,并不奇怪,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能拦在孟奇和顾小桑的前面。 孟奇和顾小桑进入蟠桃园前,封印完好,沿路之上又无岔路,直到斩妖和铡魔台前才出现雷火混洞的分道,不可能被羲悄然追上而不自觉! 退一万步讲,哪怕羲功法特殊,神通诡异,想要在九重天之中身瞒过孟奇和顾小桑也不可能。 至于,羲选择光明正大进攻而非偷袭,孟奇倒是完全可以理解,因为这是五太五德里圣德的要求,若是违背,德散而功消! 羲身随拳动,瞬息间越过十几丈的距离,打向顾小桑,拳势沉重,黑白霞光飞舞,紫色光点凝于拳面。 顾小桑不慌不忙,双手一按一错,身前突兀出现诸多漩涡,仿佛虚空塌陷形成!四周变得像是幽深海底,一个个漩涡暗藏,牵扯手脚身体,阻挡拳势和冲力。 “噗,噗,噗” 无声无息中,一个个塌陷虚空般的漩涡被羲直接打穿,消弭于无形,复归最初,这一拳,似乎无可抵挡! 顾小桑脸庞素净,气质圣洁,当此危急关头,曲掌成指,万般变化,红尘种种,尽数凝于一指,既像是恰到好处,又仿佛命中注定,正正点在拳头之上。 手指洁白如玉,纤长静止,拳头幽幽暗暗,沉稳有力,时光似乎停顿在了这一刻,凝固出一副惊人美丽的画卷。 紫光绚烂,黑白缭绕,顺着这根手指涌入顾小桑身体,似乎这是生出万物的无,是众生最后的归宿,真空家乡! 顾小桑以一指之力,容纳了羲仿佛无法阻挡的一拳!白莲摇落,仙音低回,顾小桑轻飘飘后荡,脱离与羲的接触。 即使天罚门让勾连天地变得艰难,将宗师与绝顶高手之间的差距缩小,但也不像神都大阵那样彻底,顾小桑也非以肉身力量见长,当然要避开锋芒。 双方交手之际,孟奇已然出手,别人或许会被五行模糊四象浑噩的幽暗压制,可孟奇修炼的是八九玄功,是元始金章,在天罚门压制天地法理的环境里,几乎等同主场作战! 孟奇腰腹用力,内景暗调,力量通过大腿、小腿、脚掌传导至白云地面。砰!他脚与地面接触之处有气流喷薄,瞬间就冲到了羲的身前,右手长刀低垂,似有停顿和凝固。 砰!又是一脚踩爆,孟奇长刀突地迸出,像是挣脱了束缚的苍龙,回归大海。刀光亮起,明净平淡,但却斩开了幽幽暗暗,混混沌沌,分化出了阴阳! 轰隆!所过之处,阴阳相激,似有雷霆相送,光罢而声响。 羲刚打退顾小桑,已面对孟奇的夹击,想也没想,左手非常奇诡地点出拇指,玄黄暗藏,阴德深敛,指前所触之物,轰然消弭,像是回归了太初,看似缓慢,但总是能随着孟奇刀光变化而变,拦在刀前。 最初能生出一切变化! 指与刀相撞,孟奇长刀高高荡起,火星四溅,孟奇依仗强横的肉身,依旧不及羲强大,手臂发麻,血气翻滚,白皙的脸上涌现出了潮红,吃了一个小亏,落入了下风。 就在此时,一只手掌破空而来,足有一丈大小,肌肤温润,细腻如玉,闪烁着清辉,五指修长,掌纹清晰可见,猛地落下,空间冻结,时光停滞,一股镇压诸天,主宰三界的威严气息笼罩整个天罚门,让孟奇三人身体僵直,无法动弹分毫。 孟奇心中大骇,眼眸睁大,无能为力的看着这只手掌将自己和顾小桑抓起,一颗心沉入了海底,露出了绝望之色。 手掌破空而去,带着上古太阳神君的面具的羲,脸上的神情无法得知,但是从他惊讶的语气之中,可以得知他心中有多么诧异。 “天帝的气息!” “难道当年陛下也未陨落,一直隐于九重天遗迹之中!” 羲所言的天帝可不是如今神话的首领魔师韩广,而是纵横太古的三界之主,登临彼岸的诸天万界至尊。 孟奇心神恍恍惚惚,不知东西上下,周围空间扭曲,混混沌沌,好似过了许久,又好似只是一瞬,他这才脚踏实地,恢复了清醒,放眼看去。 吕纯阳和江芷微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紧握刀柄的手掌,脸上露出了恭敬的神色,躬身行礼。 “见过吕前辈!” 孟奇的身后立着一道身影,白裙身影,眉目如画,精致空灵,微微歪头,似笑非笑,俏美动人,正是大罗妖女顾小桑! 顾小桑古怪精灵,诡计多端,似正似邪,无数人都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但是此时,听到孟奇如此称呼对面之人,脸色顿时变化,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端庄恭敬,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你倒是识时务!” 吕纯阳扫了一眼老老实实的顾小桑,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对于对方的识趣很是满意,这才对其继续说道。 “这两枚今生果,应该就是你策划这次风波的想要得到的东西吧?!” 吕纯阳的语气十分笃定,目光像是可以穿透人心,看着神色变幻不定的顾小桑,觉得十分有趣。 顾小桑一颗心沉入了无尽深渊之中,今生果对她十分重要,是她摆脱无生老母的唯一希望。 可是如今面对着天榜前三的纯阳剑神,她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吕纯阳伸手去摘两枚今生果。 “不可!” 顾小桑见状,惊呼出声,拦住了吕纯阳的举动,精致空灵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吕纯阳右手微微停顿,转头看向了顾小桑,目光威严,一股沉重无比的压力笼罩住了对方。 顾小桑身体僵直,眼眸紧缩,似乎是承受不住那滔天的压力,脸色惨白,透着柔弱之气。 孟奇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顾小桑,鬼使神差的踏出一步,站在了顾小桑的身前,替她挡住了吕纯阳的威压,身体一沉,肩头向下,他感觉自己像是背上了一座山岳,全身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顾小桑神色微怔,不敢相信孟奇居然会替她挡住吕纯阳的目光压力,神色复杂,连忙躬身行礼,解释道。 “今生果,不可用手直接摘下,需要用玉器采摘,不然必将枯萎!” 吕纯阳轻声一笑,收回目光,让孟奇全身一松,压力尽去,手脚无力之下,脚步踉跄,险些栽倒。 顾小桑连忙伸手搀扶住了孟奇的手臂,让耗尽全身气力的孟奇靠在了她的肩上,一抹柔情在星眸深处一闪而逝,神色平静的看着吕纯阳。 “你以为我不懂其中的玄妙吗?” 吕纯阳轻声说道,右手再次有了动作,毫不迟疑的摘下了两枚今生果,将其放入了净瓶之中。 整个过程,江芷微,孟奇,顾小桑都看得清清楚楚,今生果居然并未像顾小桑所说那样枯萎,让江芷微二人疑惑的看向了顾小桑,顾小桑也是满脸懵,不知其中缘故。 “不过是玉精之气罢了!” 吕纯阳也注意到了三人的不解,随口解释了一句,随手将净瓶扔给了呆愣的顾小桑,在对方疑惑的注视下,轻笑一声。 “这两枚今生果,归你了,我很期待你会如何使用!” 吕纯阳的目光看向了孟奇,似笑非笑,让顾小桑露出了无比纠结的神色。 “走吧!” 吕纯阳做完了这些,转头看向了江芷微,一步迈出,清辉闪耀,包裹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九重天之中,恍若从未出现过。 “居然如此轻易的就离开了九重天,难怪可以先我们一步进入三生殿!” 顾小桑俏脸之上露出了惊色,九重天可是处处都有禁制,即使是法身高手也要一步步行走,吕纯阳居然可以在此处横跨虚空,直接离开,修为境界简直恐怖! 孟奇赞同的点点头,他经过缓和,手脚多了几分力气,直起身来,念头起伏,不由叹道。 “吕纯阳修为通天彻地,怕是已经超越了法身境,步入了仙神之列!” 忽然,一根洁白纤细的指头点在了孟奇的胸口,劲力勃发,封禁元神。 “你!” 孟奇还在虚弱之中,一时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顾小桑制住了自己。 “你想做什么?” 顾小桑身影缥缈,空灵圣洁,浅笑道。 “你猜!” 孟奇很想骂一句猜你妹,但身陷妖女之手,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他的脑海还是不由自主运转,念头纷呈,思索对策。 顾小桑梨涡浅浅,取出古怪净瓶,将那两枚青色玄奥果实倒入口中,然后她靠了过来,清幽香味钻入孟奇鼻端,撩动心扉和血脉,嘴唇苍白中透出淡淡血色,印在了孟奇嘴上。 孟奇旋即感觉嘴巴被撬开,顾小桑竟然把一枚果实推入了他的口中! 对于男人来说,温香软玉在怀,本该是一件很享受很刺激的事情,可孟奇更多是戒备和惶恐,这今生果谁知道有什么作用?顾小桑处心积虑想要得到,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分他一颗? 果实缓缓融化,消失无踪,似乎与孟奇的元神与肉体合二为一,顾小桑俏脸含羞,抿嘴看着孟奇,笑道。 “相公不想知道今生果有何作用吗?” 孟奇心中一沉,毫不遮掩的问道。 “什么作用?” 顾小桑低低笑了起来,声如黄鹂,状似愉悦,鬼灵精怪,星眸璀璨,透支狡黠之色,说道。 “三生殿内生长的今生果果,你我各自一颗,便能情定三生,生生世世都为夫妻。” 孟奇深知顾小桑的性子,最喜欢骗死人不偿命,哪里肯相信大罗妖女的鬼话,怀疑的问道。 “真的?” 孟奇并不相信顾妖女大费周折,冒着性命危险,就是为了这样的果实,她绝非搁于情爱的普通女子! 顾小桑对孟奇的怀疑,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柔情,极为隐秘,不为孟奇所察觉,似笑非笑的的说道。 “你猜!” 孟奇一口气憋在心中,知晓顾小桑不会实话实说了,暗自思忖,不知六道轮回之主能不能化解这枚果实的效力? 顾小桑明眸动人,流光溢彩,似乎是察觉到了孟奇的心思,脸色一正,十分认真的提醒道。 “相公,有的事情最好瞒着六道,若什么都被祂知晓,则永远都无法跳出祂的掌心。” 孟奇悚然一惊,瞒着六道?这果实到底有什么作用?还是说顾小桑故意欺诈,让他不敢找六道化解药力? 顾小桑手指点出,戳在孟奇胸口,解除了孟奇的封禁,并没有其他古怪举动。 “这三生殿可以隔绝六道感应,我们在这里做的任何事情,祂都不会知晓。” ”隔绝六道感应?” 恢复自由后,孟奇一边运转残余之力,检视身体,一边打量这里的环境,只见到处皆是斑驳灰石,时光与虚空交错,沧桑与悠远并存,像是回到了万古之前,而自身的感应只能局限于视线所及,难以蔓延向远处! “果然很特殊!” 孟奇悄然与顾小桑拉开了一定距离,防止再被偷袭,果实入体后,并没有诅咒毒发之相,甚至任何痕迹都无,仿佛彻底失踪了! “还真是奇怪的果实?” 孟奇悄然松了口气,对顾小桑的多了几分戒备,不像之前那般亲密。 周围虚空飞速后撤,周围扭曲不定,光怪陆离,吕纯阳回首眺望了九重天三生殿的方向,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低语道。 “倒是个痴情女子,居然就这样放弃了摆脱宿命的机会!”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纯阳炼神兵,问情七尺剑 顾小桑眼神之柔,像是一汪能沉溺人心的湖泊,她右脚从白靴之中脱出,精致有肉,五指纤细,罗袜掩盖下显得朦朦胧胧,旋即,她蹬掉了左靴,双手一解,白色衣裙如云坠落,叠在脚边,一举一动,皆如起舞。 吕纯阳连忙收回目光,心里暗暗吐槽。 “非礼勿视,不过小和尚倒是终于破戒了,再也算不上童男子了,居然被大罗妖女逆推了,真是够丢人的,有失男儿风范,这种事怎么能让女人主动呢?” 江芷微脱离了虚空,回到了吕纯阳的幽静小院,鹅黄衣裙随风飘荡,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看着吕纯阳问道。 “师伯,刚刚你说什么痴情女子?” 吕纯阳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中带着打趣,对满头雾水的江芷微说道。 “你的小伙伴,如今可是破了色戒,和大罗妖女搞到了一块!” “感觉怎么样,我可是记得这个小和尚,当初可是专门来洗剑阁拜访,向你表白!” “如今他移情别恋,你可以失落?” 江芷微神色微怔,随即洒然一笑,笑靥如花,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介意,反而满是祝福和真诚,十分坦然的说道。 “弟子怎会如此狭隘,小和尚当日向弟子表白,弟子已经向他说明了平生志向,又怎么会因为他找到幸福而心生不满呢!” 吕纯阳闻言,英俊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感到无趣,他这人就喜欢看热闹,江芷微居然真的对小和尚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友谊,这让他有些意外,本以为江芷微多少对孟奇应该有点好感的,如今看来却是他想多了。 “哎,你这丫头,真是天生的无情剑客,跟你师父一个德行,心都是冰冷的!” 吕纯阳吐槽着自家师弟,脑海浮现出了日后江芷微的形象,一身鹅黄,腰间挎剑,神色冷峻,整个人一点表情都没有,死鱼脸,看什么都是一个样,让人敬而远之,不敢靠近,被世人敬畏。 “弟子和师父不同!” 江芷微神色肃穆,十分严肃认真的盯着吕纯阳说道,眼睛里满是坚定,隐隐有一种吕纯阳看不懂的东西浮现,让他露出了茫然之色,不明白江芷微此话何意。 “师伯,弟子告辞!” 江芷微低下螓首,星眸如水,闪过一丝失落,稍纵即逝,不曾被人注意到,手掌紧紧握着腰间剑柄,好像只有这件神兵可以带给她一点慰藉和力量,让她不至于动摇退后。 江芷微转身走出了小院,脚步坚定,步履沉重,紧紧握着宝剑神兵,剑身之上闪过一道清辉,如梦如幻,一道怅然的低语回荡,随风传到了远处,让人感到莫名的伤感。 “生平唯爱七尺剑,斩吾见我我非我!” 吕纯阳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窃窃之语,脸上露出了了然,还说对小和尚没有好感,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再次吟诵此话,分明还是伤心了。 江芷微神色间带着一抹动摇之色,这在她的身上十分罕见,人如其剑,江芷微是个洒脱利落的女子,直来直去,果敢勇毅,从不会为任何事情犹疑不定,向来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 “七尺可解相思意,问剑何时知我心!” 这最后一句,不曾从江芷微的樱唇之中吐出,低头看了一眼神兵宝剑,只是在默默的在心中问道,苦涩之意在眼眸深处浮现,她明白自己的情愫属于禁忌,如果一旦坦露,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他,师父还有自己,都会丢尽脸面,陷入了天下人的舆论之中,受人非议,洗剑阁的也将成为江湖中的笑柄,所以只能将情愫深埋,不敢外露。 “如今也挺好,至少我可以待在他的身边!” 说罢,神兵气息和江芷微的气息彻底融合为一,气机圆融,体内一道枷锁打开,身上气势暴增,跨入了外景第五重天。 江芷微脸上没有任何的高兴之色,古井无波,心如明镜,尘埃不染,秀美俏丽的脸上多了几分冷峻,和以往明艳大方不同,渐渐和苏无名的神态有些相似,似乎是迈入了太上忘情的境界。 朔风飞扬,二月依旧飘雪,耳畔是洗剑阁的新入门弟子练剑的声音,剑鸣铮铮,锐利非常,眼前是洁白无瑕的银装山岭,江芷微心神宁静,穿着一件单薄鹅黄衣裙,漫步于寒冷之中。 她背后变得幽暗,仿佛着天地间所有事物诸般变化,凝于一点,无前无后,无己无我,无过往无现在无将来的,虚空在这里隐约坍塌,时光在这里略微凝固,一切都始于这一点,诸果都源于这一点,璀璨夺目,斩灭一切,开辟一切,一尊太上剑君法身从中而跃出,身披法袍,手持神兵,威严,古老,苍莽,神圣,一股岁月沉重的气息弥漫开来,剑斩古今,横跨万古,让人敬畏。 这半年多的时间,江芷微心中凄苦,只能用修炼麻木自己,契合了《太上剑经》中的太上忘情心境,无情怎能忘情,正是情根深种,情丝缠绕,才能体会那种超脱世外,超脱自我的高远心境,修为因此再次突破,迈入了外景第六重天,只差一步即可跨过第二道天梯,成就宗师之境,可谓进境惊人,遥遥领先了同辈中人。 氤氲腾空。光芒明净,江芷微看到了久违的轮回广场,看到了一身道袍的张远山,手握刀剑的孟奇,青衫飘荡的齐正言,白裙胜雪的阮玉书,玄黄加身的赵恒,柔弱纯真的符真真。 江芷微迈出光柱,正好听到了阮玉书正在调侃孟奇,清冷的脸上透着促狭,腹黑属性一览无余。 “我家诸位哥哥都很佩服你。” 孟奇疑惑的看向了阮玉书,心中不解,他最近好像也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会让琅琊阮氏的诸位公子感到钦佩的。 “此言何意?” 阮玉书肤光如同月华,脸上满是端庄清冷,内里切开才能看都是黑的。 “他们惯来崇尚各种不畏世俗的感情,觉得与琴曲一样美好,能不怕正邪之分,不怕罗教倾巢追杀,以情感动妖女,实乃非常人,非常事!” 阮玉书一本正经的夸赞着孟奇,只是语气有些不对劲,透着几分打趣,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明亮清澈,满是狡黠。 孟奇的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干笑两声,不知该怎么回答。不知是何人散布的消息,将他和顾小桑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了,天下一片哗然! 如今孟奇和顾小桑的事情,已经流传在外,成了别人口中的热门八卦,所有人都在讨论二人,好奇究竟是孟奇感化了大罗妖女,还是自甘堕落,被妖女迷惑。 江芷微见此,清冷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没有了以往的明艳春光,好似寒冬的太阳,虽然璀璨,却感受不到炙热,只是聊胜于无吧。 “玉书,不要拿这件事打趣他,他们情投意合,是一件好事,我们应该恭喜!” 孟奇心虚的躲闪着目光,他虽然和顾小桑成就了好事,但是并未确立关系,面对江芷微这个往日暗恋的对象,莫名的感到几分不好意思,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喜欢谁,和谁在一起,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们都相信你不会因为外在缘由泯灭良知,自毁底线,而且即使你真的喜欢妖女,如果她依旧为非作歹,我若遇见,也不会给你面子而剑下留情。” 江芷微心有原则,身有正气,不会因为个人情感因素,就泯灭良知,放弃底线,所以将话说的明明白,不希望孟奇真的堕落魔道,成为左道。 孟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连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神色变得凝重了几分,提醒道。 “大家小心一些,我之前去了一趟南荒,遇到了血衣教,将血海罗刹得罪狠了,这次任务难度怕是会再有提升。” “现在准备死亡任务吧,我们先将各自收集的物品换成善功!” 齐正言开口了,面无表情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得了魔主的传承,如今也算是半个魔道之人,日后如果身份暴露,不知和小伙伴们如何相处。 说完,齐正言走到中央玉柱前,平静的说着谎话。 “我这次遇到一座陨落宗师的洞府,得了不少好处。” “又遇到洞府?” 江芷微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这堪比小孟的运道了! 齐正言掏出物品和秘籍,尽数丢入中央玉柱,过了一阵道。 “加上以往剩余,总计恰好两万善功,我目前三重天圆满,即将迈过第一层天梯。” 江芷微黛眉略露皱痕,隐约觉得齐正言有些古怪,她拿出这一年完成仙迹任务的收获,轻声道。 “我这一年的时间,得了些收获。” 一件件兑换完毕,加上之前剩余的一点,江芷微有一万多善功,她并未将三生玉碟兑换成善功,那可上天帝成道前所修炼的功法,乃是神功宝典,已经将其上交给了宗门,作为底蕴。 江芷微神色稍稍有些异样,斟酌了片刻,这才正色道。 “还有一件事,我的白虹贯日剑已是神兵,对我们这次任务应该有所帮助!” 众人大惊,神色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他们可是知道神兵炼制有多困难,当初琅琊阮氏丢了度人琴,也曾尝试炼制神兵,可惜几次都未曾成功,反而浪费了大半收藏,可谓损失惨重,江芷微是如何炼制神兵成功的? 江芷微似乎是知道众人的疑惑,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苦涩,凝声道。 “是师伯出手,用了当日阮家赠予的太阴玉髓,太离妖王的妖身宝血,才炼制成功!” 众人恍然,脸上露出了艳羡之色,那可是神兵啊,武道大宗如果没有法身诞生,就要靠神兵镇压宗门,传承下去,对于宗门而言,一件神兵比法身高手更重要,毕竟法身寿命也只有二百岁,而神兵却可传承数万年,镇压气运,是武道大宗和世家大族传承的保障。 “纯阳剑神神通手段,真是可怕!” 孟奇深知神兵炼制困难,仙迹的斗姆元君,半步法身之境的高手,为了炼制神兵,前去完成神兵专属任务,也是九死一生,险些陨落,为此还消耗了所有收藏和大量善功。 惊叹之后,阮玉书踏前一步,介绍起了自己的情况。 “我借了善功,兑换了时光,如今也是三重天圆满,游历时奇遇得到一件极品护具‘广寒玉衣’,能清醒元神,并能反弹冻伤敌人,相当于金钟罩十层的防御,不过每一次催发都消耗极大,我顶多能完成三次。” 阮玉书也加入了仙迹组织,完成仙迹任务后,阮玉书修炼了近一年,得到家里给予的更多天材地宝,接着将收获的部分善功兑换了更多的时光,以保证达到三重天,同时把家里给护身秘宝等统统兑换成了善功,加上剩余部分,换取了这件价值九千二百的广寒玉衣,等于八九玄功七重天时的防御力。 “我现在没有一点善功,但借口观摩与比较,从家中借了一张极品宝琴七仙琴。” 阮玉书作为家中备受宠爱的晚辈,财大气粗,轻易就借到了极品宝琴,真是让人艳羡。 其他人也各有收获,只是不如江芷微几人,实力都迈入了外景三重天左右,小队实力增加了不少。 “这次禁用秘宝符篆等物,我们的准备很简单,两炉东极长生丹,兵器就算没有备用,当前也得换成极品,护具亦是,总之,自身做到最好,不留遗憾。” 孟奇神色肃穆,无比凝重的提出了建议,这可是死亡任务,容不得半点懈怠,需要做好万全准备,不然一旦身死,万事成空。 江芷微似乎没被死亡任务的压力影响,思索了一下,冷静的说道。 “我只需兑换一件宝兵极品的无缝天衣即可。” 江芷微有神兵护体,全力出手,可以爆发出堪比法身的一击,即使不拼命,也可发挥出堪比外景宗师巅峰的实力,这等实力,度过此次死亡任务应该是有把握的。 “无缝天衣,宝兵级护具(极品),传闻上古年间,天庭每隔千年,便有一件神兵级无缝天衣问世,能以金甲和轻袍等形状示人,天将人手一件,上古之后,常有后来者仿制天衣,此件添加有织女丝、‘银河水’等材料,乃其中佼佼者,接近神兵,水火难侵,遨游天河,无需催发便等于金钟罩第九关圆满的肉身防御,若是催发,视境界不同,有金钟罩第十关圆满到十一关的水准,但有一直游动的三处‘罩门’,元神防御同等降低一个层次,价值九千七百善功。” 金钟罩第九关圆满就标志着迈过第一层天梯,第十关圆满则是第二层天梯,第十一关是第三层天梯,第十二关圆满则能凝结法身,故而在肉身防御还未与八九玄功拉开实质差距的阶段中,第九关圆满略等于八九玄功四重天,第十关圆满是七重天,十一关圆满就要差一点了,只等于九重天,而非八九玄功的半步法身。 这仅是肉身防御,元神防御要比八九差不少,不过江芷微还修炼了九转玄功,是仙迹的玉鼎真人,配合这门功法的辅助,防护力量足够了! 齐正言不声不响上前,像是早就想好,直接花费九千五百善功兑换了一件“天晶战袍”,以坚硬著称,在硬碰硬的防御上要强过无缝天衣与广寒玉衣半筹,可面对阴柔渗透似的攻击则要差一点,且没遨游天河、反伤敌人的作用,但是对魔主传人而言,阴柔渗透才是强项。 齐正言又兑换了北极真龙破碎鳞片,将龙纹赤金剑提升到了极品,总计花费四千善功。 孟奇也拿出天之伤,兑换了雷池紫晶,将它提升到极品。前前后后花了四千善功,天之伤愈发沉重,似乎本身就能晃动虚空。 “天之伤,宝兵(极品),天雷赤金铸身,紫晶青石凝性,雷击灵木为柄,融入了诸多珍贵材料……它沉重异常,九百斤以上。对诸雷电有一定统御之能,威力巨大,若是全力催发,视使用者境界和实力,能发挥普通宗师到半步法身的效能,价值九千七百善功。” 孟奇提着天之伤摇晃,感觉光凭速度和重量就能打死敌人,真是越重越好。 “以你开天辟地的特殊,最好有一把没什么神异,只得锋利的宝刀。” 江芷微见此,突然开口对孟奇提议道。 “只有锋利属性,将所有提升都放在这上面,配合开天辟地,那该是何等恐怖?” 孟奇顿时心动,点点头,在兑换谱中寻来觅去,看中一口叫做“斩玉刀”的宝兵。 “斩玉刀,宝兵(极品),白虎金精九铸而成,不能引起天象变化,没有种种神异,极于锋利,单纯碰撞,可断下品宝兵,若是催发,视持有者境界和实力,中品和部分上品亦可断得,价值九千八百善功。” “不错。” 孟奇满意颔首,作为一名土豪,随手可掷千金,将其兑换了出来。 兵刃齐全,只差护具,孟奇的清源道袍损毁在了九重天,于是翻了翻道袍系列,挑了件“昆仑道袍”,各个方面与无缝天衣相仿,只是不能藉此遨游天河,但多了跟随变化之能,价值九千七百善功。 于孟奇而言,没有催发的昆仑道袍压根儿比不上自己修炼八九玄功的强横肉身,纯粹是关键时刻用一用。但作为“元始天尊”,自然得穿“昆仑道袍”,这是孟奇的一点心思,不足为外人道也。 (本章完) 第八十章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其他人也是兑换了一些东西,将身上的善功花的七七八八,基本上是全力以赴的状态,保证自己可以在死亡任务中活下来。 众人又讨论一阵任务,时限来临,光芒垂下,众人消失在轮回广场,耳畔是六道轮回之主淡漠的声音。 “此次为死亡任务,封印秘宝等物品,只可以使用自身武功与兵器,道袍等护具与疗伤丹药则仅能各自准备一件。” “红衣军首领,镇世天王杜怀伤成为十八路义军共主,兵峰席卷东南,直指王室,而朝廷调集强者,征伐布阵之兵,双方对峙怒江。” “主线任务,加入义军,助杜怀伤战胜朝廷主力,跨江临都,成功奖励四千五百善功,开放更多权限,失败抹杀!” “支线任务,阵营对抗,杀死朝廷阵营轮回者,每杀死一流高手一人,本阵营轮回者奖励一千善功,反之扣除相应善功,每杀死绝顶高手一人,全员奖励三千善功,反之亦然,每杀死宗师一人,全员奖励六千善功,反之扣除六千,获得胜利的阵营,成员每人再奖励轮回符一张,最后善功不足者,抹杀!” 江面宽阔,一眼望不到对岸,水浪滔滔,其色玄黄,奔涌咆哮,状似龙王发怒。 孟奇和江芷微等人重新降临于世界时,首先看到的便是这条怒江,古代降世,终极对决于此,裂地为江,万年不休,而且有气息残留其中,渐渐与江水、地形融合为一,直冲九霄,飞鸟不过,外景难跃,只能依靠特殊木头制成的船只横渡,哪怕宗师,亦仅能在江上踩水百丈,一旦落水,要想再浮起,千难万难。 虽然说以外景之能,可以长时间闭气,直接沉底,踩着底部淤泥怪石渡江,但气息孕育下,江水深处藏了不知多少强横又诡异的怪物,只是碍于历代皆有高人强者封印加持怒江,让它们无法进入水面上层,偶尔才有漏网之鱼,除非是对自身实力非常有信心,否则没谁会选择踏底过江。 恐怖,浩瀚,威严,摄人心神的气息化作凉风吹来,江芷微等人略微打了个寒颤,回想起六道对怒江状况的介绍,凝目四望,感应散开,寻觅十八路义军的兵营。 “那边有兵锋金铁之气。” 齐正言眺望远方,白虎屹立,咆哮不止,右手指向左侧,到了死亡任务,他不想再隐瞒什么,全力以赴。 江芷微等人皆是面露讶异,之前从未听说齐正言有这方面的能耐,孟奇知晓齐正言获得魔主传承,所以打圆场,装作没察觉众人的情绪变化,连忙提醒道。 “大家小心一点,我们未必是在杜怀伤这边,或许被丢到了对岸。” 既然是死亡任务,那肯定什么都可能发生。众人收起讶异,隐匿身形,小心谨慎往左手方向前行,过了一阵,江边出现连营高台,招展旌旗,有禁法暗布,将十八座营盘连成了一条长龙。 写着“杜”、“红衣”、“朱”、“平海”、“苗”、“九山”等字样的旗帜映入眼帘。 众人暗松了一口气,开局不算太坏,至少没被六道轮回之主丢到对岸,需要千辛万苦渡江回来,或者潜伏入敌后搞破坏。 “营盘布置严谨,集众生杀气、煞气为本,义军内有阵道高人啊!” 赵恒乃是皇室出身,从小就接受过兵法阵道的教育,耳濡目染下,也懂得几分阵道,观察了一番,对其他人感叹了一句。 孟奇看了看江边,发现船只不过近百,心中咯噔了一下,战况似乎不利,见营盘严密,一时难以混入,他们皆改做上次降临时的容貌打扮,大摇大摆走向写有“红衣”与“杜”字样的营寨前。 “我等乃世外异人,与杜天王有故,听闻他起义军,伐失道,特来相助。” 孟奇拱手对守着营门的兵卒说道,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姿态拿捏的十分到位,让人深信不疑。 兵卒中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一位,走了出来,目光上下打量了孟奇等人几眼,才开口道。 “几位高人稍等,卑职这就去通报。” 头目的态度不算热情,颇显冷淡,孟奇与江芷微等人对视一眼,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义军看起来落于下风,为何对来投的异人如此态度?莫非之前有奸细以投奔的名义混入,造成了破坏? 好在众人在上次的任务中对红衣军有极大恩情,应该不会被误解,江芷微等人自信满满的屹立营前,耐心等待。 过了片刻,出来一位将佐打扮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热情仿佛六月的天气,连连道歉,十分有礼。 “我等怠慢,还请几位高人见谅。” “无妨,行军打仗之事必须得有严苛的规矩。” 孟奇善于交际,所以一般都是承担着队伍发言人的角色,抱拳回礼,十分理解的说道。 这位将佐看了一眼姿容出众的几人,笑容更盛,转身引路,不时寒暄,询问孟奇等人的来历。 “我等出生大宁附近,与杜天王有旧。” 孟奇言简意赅回答着对方的问题,神色间露出了几分狐疑,隐隐觉得对方态度有问题。 “难怪难怪。” 这名将领一脸笑呵呵的,看上去平易近人,十分好相处,对着众人介绍自己。 “卑职徐巍,亦是感朝廷失道,天下纷乱,这才加入义军。” 徐巍提义军,不提红衣军?让孟奇等人正觉奇怪间,就到了一座帐篷前,徐巍没有禀报,直接掀开帘布进入。 帐篷内里布置简朴,仅摆放有一张案几,放着文书笔墨等物,案几后站着一位魁梧大汉,高足八尺,头皮青滑,没有毛发,目光锐利仿佛实质,眉心生着一只墨绿色竖眼,气息磅礴,沉重散发,让天地之间的元气大海都难以晃动。 “这位是平海王。” 徐巍躬身行礼,脸上露出了谄媚之色,对孟奇等人介绍道。 “平海王?不是镇世天王杜怀伤?” 江芷微右手悄然握住了剑柄,阮玉书双手姿势微变,七仙琴靠向左臂,腾出右手,随时可以抚琴,眼前这位平海王绝对是宗师水准! 孟奇背刀负剑,内心警惕,神情不变,装傻充楞,十分茫然的问道。 “红衣军的平海王?” “非也非也。” 徐巍赶紧否定,他可不想让孟奇等人误会,刚要解释,就被案几之后的魁梧大汉拦住了,平海王哈哈一笑,爽朗豪迈,倒是一位人物,对众人十分和善的解释道。 “几位看来确实久不履红尘,朱某乃镇海军首领,大家给面子,都叫某平海王。” 镇海军也是十八路义军之一,所以孟奇也有所耳闻,这才拱手行礼,客气的说道。 “原来是平海王,可这里好像是红衣军的营地?” 孟奇装傻充愣是把好手,演技自然,脸上故意将疑惑表现出来。 魁梧大汉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样子,轻声道。 “朱某今日值守此间。” 红衣军需要别家义军的首领来值守?是太强势,还是处于不利境地了? 孟奇略感忧虑,念头纷杂,也明白死亡任务就是这么不省心,再次开口问道。 “莫非红衣军出了变故?” 平海王再次叹气,脸上露出几分沉重之色,只是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深沉,不为外人所知。 “是啊,前几日江上大战,杜天王被‘武皇’偷袭,重伤垂死,若非顽石真人拼命相救,神兵自动护主,他已然陨落,哎,如今昏迷多日,不见好转,义军人人自危,九山军的苗虎,覆地军的冯经堂,孩儿军的刘顺水,都起了别样心思,朱某不得已帮忙值守,以防不轨。” 孟奇听到神兵之时,眼皮一跳,目光在身侧的江芷微腰间宝剑一扫而过,心中暗暗震惊,这次任务的难度真是可怕! “我等擅长药石,正能救治杜天王。” 孟奇故意装作没听懂平海王话里潜藏的意思,一副热心肠的样子,好像没有任何的心机城府,十分好忽悠。 平海王脸色沉重摇头,拒绝了孟奇的提议,似乎是担心会让孟奇等人误会,缓缓解释道。 “光是疗伤丹药就可以,何至于拖延到现在,弄得人心惶惶?而且昨日还有奸细试图行刺,差点得手,让杜天王伤势更重,如今顽石真人封锁了中军大营,不让任何人进入。” 平海王浮现出忧国忧民的神色,脸上露出了忠肝义胆的神色,唉声叹气的说道。 “若杜天王不幸,义军再无可以服众之人,或许就分道扬镳了,让朝廷缓过气来,朱某实力不济,难以阻止他们,只求为天下苍生保留有生之力,还请几位先生相助。” 平海王直截了当表明了招揽之意,露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摆明了想要自立。 孟奇等人并未掩盖气息,境界如何,大概可以判断,对宗师不多的义军绝对是值得重视的一股力量。 平海王都直接到红衣军的地盘来拉人了,他怕是比什么苗虎、刘顺水还居心叵测。孟奇还弄不清楚整个义军和对面朝廷大军的状况,不好直接翻脸,将事情闹大,引出红衣军目前的主事者。 于是,孟奇虚与委蛇,一脸悲痛的说道。 “我等与杜天王有旧,本是前来投奔于他,若是他不幸身亡,自然只能相助心怀天下苍生者。” 平海王似乎对孟奇的表态十分满意,微微颔首,先是安抚了一下孟奇等人,随后吩咐道。 “朱某必不让几位先生失望,徐巍。” “卑职在。” 那名将佐站了出来,弯着腰身,十分谄媚,一点不见男儿的风骨,软骨头一个。 “引几位先生去无人帐篷暂住,等待杜天王的消息。” 平海王脸色沉重,似乎是在为镇世天王杜怀伤担忧,温声道。 “朱某去中军大营帮你们说一说,看能否说通顽石真人,让你们见见杜天王,哎,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至于平海王是否会真去,孟奇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跟着徐巍到了这处营盘后方,进了座无人的帐篷。 徐巍笑眯眯,带着对平海王的敬畏和谄媚,对众人拉拢道。 “平海王幼有胆识,十来岁就落草,血脉强大,天赋异禀,历经多次战斗而创建镇海军,统御东南沿海一带,目前是二品强者,天下有数,在义军内亦数一数二,若非杜天王有神兵认主,得顽石真人辅助,以他五品的实力,义军之首当是平海王,我们现在跟随,将来大有前途!” 徐巍先是吹捧了一番平海王,然后又拐弯抹角询问孟奇等人的事情,但孟奇、江芷微等经验何等丰富,说了一大通,没半点实质的东西。 等到徐巍离去,江芷微剑心微动,似乎有所感应,传音众人提醒道。 “附近有强者监视。” 孟奇修为也已经臻至外景六重天,八九玄功玄妙非常,亦有察觉,苦笑传音同伴。 “义军本就稍弱,内部还矛盾重重,勾心斗角,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这次的死亡任务果然难度极大,而且还出现神兵了。” “还好神兵属于杜怀伤。” 赵恒神色复杂,似乎是感同身受,杜怀伤的处境让他想到了如今的神都赵氏,同样堪忧。 “对面乃统治天下多年的朝廷,或许也有神兵镇压!” 孟奇在帐篷内来回踱步,脸上神色沉重无比,心中思索了半晌,一拍手掌,还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主动出击才是正道。 “我先施展变化,去找红衣军熟人,弄清楚状况,杜怀伤的伤势若没有特殊,一粒东极长生丹足矣。” 因为死亡任务的限制,孟奇自身只能用一粒丹药,其余皆会被封印,无法发挥效果,但孟奇不清楚多余的丹药能不能在世界之人身上起作用,故而心中已是暗做决定,即使不能用,舍弃他自己的那粒东极长生丹也要救回杜怀伤,杜怀伤若是陨落,或保持当前昏迷的状态,义军分崩离析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主线任务将再无任何可能完成,被直接抹杀!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杜怀伤的情况在东极长生丹疗效范围内。 帐篷中,孟奇看似正与江芷微、齐正言等人聊着琐碎闲事,其实迎风变化,以头发分身代替自己,本尊神不知鬼不觉遁出,潜向中军大营,以他目前六重天的八九玄功修为,没有货真价实的宗师境界,压根儿看不出端倪! 沿路在巡逻兵卒、护卫将佐等形象间变化,孟奇很快就到了戒备森严的中军大营附近,变做跳蚤,耐心等待熟人。 时光流逝,夕阳斜照,江风愈发刺骨冰冷,仿佛执掌冬季与北极的神灵降临,一个猴精猴精的男子习惯性搓着双手,从层层布防,灰不得入的中军大营走出,神情阴郁,心事重重。忽然,他感觉背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一边奇怪有人能毫无动静靠拢自身,让感应失效,一边下意识回头看去。 若是有人想要偷袭,何必拍一下,惊动他!所以他倒也并未反应过激,十分冷静。刚刚转身,目光就凝固了,旋即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上师!是您?” 孟奇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世外高人,有着几分超脱世外的气质,笑着说道。 “杜天王命中合该有此一劫,我等正是前来化解。” 自从学了玉虚神算,又被王思远多次提醒过,他愈发喜欢神神叨叨的感觉,不过更加讨厌王思远在他面前神神叨叨,同行是仇家! 顿时,猴精男子难以控制自身气息,周围泥土沉降少许,狂喜行礼。 “上师真是我红衣军福星!” “侯跃,出了什么事?” 刚才猴精男子的气息波动非常明显,引起了营帐内一人的注意,一道清雅但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营帐内传出。 侯跃看了一眼孟奇,示意他稍等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那人的疑惑,而是进入营帐之中,i小声汇报了一番。 少顷,帐帘掀开,侯跃出来,不动神色让孟奇进去,暗示其他义军有窥探监视此处之举,顽石真人不便出来迎接。 孟奇一个闪身,快若鬼魅,穿过层层半放开的禁法,踏入了营帐,眼前首先出现两道人影,一个是孟奇上次见过的为首者,红衣军排行第二的“宁南麒麟”胡志高,一个穿着深蓝道袍,鹤发童颜,高扎木簪,额头略显凸出,气势刚硬,腰佩玄剑,光是处在那里,便仿佛周围环境的核心,正是顽石真人,二品宗师高手,实力不弱于平海王。 顽石真人上下打量着孟奇,神色间闪过一丝异样,对方居然只是地阶四品,还未跨入上三品,不像侯跃所言的那般乃是降世,世外异人。 这方世界将外景境界成为地阶,分为九品,其中上三品,对应着外景宗师之境,所以说顽石真人乃是外景第八重的存在,修为比孟奇还要深厚。 只是,孟奇修炼了八九玄功,元始金章,霸刀,阿难破戒刀等绝学,战力惊人,战力不弱于所谓的地阶上三品。 “老道顽石,见过道友。” “久闻真人之名,我等刚临此处,不太清楚状况,还请介绍一二。” 孟奇连忙还礼,之后才说道。 “天下苦朝廷久矣,一处动乱,处处动乱,他们转眼就失了半壁山河,十八路义军气势正盛,共推杜天王为盟主,打算渡过怒江,讨伐失道,而朝廷不甘失败,集结强者和布阵大军,驻守天堑,为首者便是百晓堂仅评三名的一品之一,武皇独孤世。”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武皇独孤世,愉快的决定 “独孤世虽血脉卑微,然旷世奇才,风姿出众,外谦内傲,刀枪拳脚,并世无双,自号武皇,天下一品!” 顽石真人神色肃穆,对武皇独孤世似乎十分钦佩,抛开立场敌对,对方能有如此武道成就,绝对值得敬仰, 这个世界的武者都有血脉,血脉高贵,则更容易晋入外景,成就更高,极少有人可以突破血脉限制,以自身卑微血脉成为天下一品宗师,所以独孤世此时可谓是惊才绝艳,如果他诞生在主世界,绝对不弱于苏无名等人,有望法身之境。 “与独孤世一道而来的还有四名上三品强者,与我们这方实力相差仿佛,彼此间则多有嫌隙,故而我们打算趁着气势旺盛,敌人互相猜忌的机会,一鼓作气渡江。” “前几日,我们全力进攻,和他们在江上大战一番,本来老道迎战独孤世,暂时创造出了机会,让杜天王能催发神兵承天剑,重创乃至击杀他,但关键时刻,有始料未及的敌人突袭,杜天王重伤,若非承天剑自动护主,老道就算拼了老命,也办法从独孤世和神秘敌人的夹击下将他抢回。” 孟奇心中一动,神秘的敌人,对方是敌对阵营的轮回者,还是血衣教的人。 此方世界被血海罗刹捕捉到了踪迹,曾经施展转世之法,投入此界,转世之身还未觉醒,就遇到了孟奇,阴差阳错之下,死在了孟奇的手中,功亏一篑。 “目前朝廷太子持着神兵帝皇刀前来,稳定了军心,让几位强者不敢明目张胆内讧,加上来投的异人络绎不绝,形势逆转也。如今他们上三品足有七位,中三品数十,还有神兵压阵,而杜天王伤重不起,朱寿等人生了异心,内忧外患,实难抗衡,说不得他们下一次进攻,我们就分崩离析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图自保!” 红衣军竟然有了撤退之心!孟奇心中一紧,还未开始,任务就要失败了? 他压住繁复纷呈的念头,为了自身任务,只能睁眼说瞎话,故作高深莫测状,说道。 “此次若退,气运逆转,朝廷再无法撼动。” “上师有何高见?” 侯跃连忙问道,看样子是被孟奇忽悠瘸了,对孟奇等人深信不疑,信心满满。 “当前症结首在杜天王,若他能够复苏,执掌神兵,又有真人和我等相助,当能消弭朱寿等人的贪念,让内忧压到打败朝廷之后,而如今天下大势在义军不在朝廷,只能要稳住局势,各地义军便会陆续赶来,至于朝廷那边,任何的整肃和变革都会造成内斗,到时候,外忧内患就是他们!” 孟奇侃侃而谈,指点江山,纵论天下,颇有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军师风采,堪称当代卧龙。 孟奇其实心里清楚,顽石真人等不甘心就此败退,因此一通胡吹,做足卧龙之态,反正对方要的就是信心而已,不管有理没理,当局则迷,已是难以判断。 “只是天王的伤势诡异,药石无效,只能吊命。” 顽石真人自然也知症结所在,只是对杜伤怀的伤势束手无策,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所以我特来相助!” 孟奇信心满满,胸有成竹,似乎对杜伤怀的伤势十分有把握。 顽石真人深深看了他一眼,让开道路,请他进入帐后,只见杜怀伤脸色苍白,躺于简陋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他身周一口通体金黄,剑柄宽大的华丽长剑盘绕,可怕的气息让孟奇忍不住心悸。 孟奇暗暗咋舌,感叹莫名,对杜怀伤的际遇感到艳羡。 杜怀伤不过是外景五重天之境,居然就可以得到神兵承天剑的认主,可谓是气运深厚,际遇非凡。 杜怀伤元神衰弱,无有一起一伏的恢复之势,伤口洞穿身体,鲜血无法止住,种种诡异让孟奇心中一动,睁开了慧眼! 只见一道无形虚幻的黑气紧紧缠绕杜怀伤元神,宛若有灵!孟奇沉吟了一下,这才对顽石真人等人说道。 “杜天王的伤势不愈,当是被诡异神秘的诅咒力量养成的蛊虫所致,若不拔除蛊虫,去掉诅咒,就是仙丹亦无效。” 顽石真人不比孟奇身怀元始金章等顶级功法,只是隐约发现一些端倪,无法确认,如今被孟奇点醒,顿时恍然。 “不知该如何拔除蛊虫?” “蛊虫已与杜天王元神相缠,没有相应法门或提前除掉蛊虫之主,贸然拔离只会危及性命。” 孟奇神色凝重,杜伤怀的伤势十分严重,如果不能在五天之内治愈,只怕是要身陨了,到时候十八路义军必然分崩离析,他们的死亡任务也注定会失败,被六道轮回之主抹杀。 “可惜我等不知蛊虫之主是谁,藏在何处?” 顽石真人眉头紧皱,脸上浮现了一抹苦涩,他对蛊虫之主的身份一无所知,即使知道杜伤怀的伤势原因,也是无计可施。 这时,孟奇跨前一步,双眼忽然变得幽深无垠,内里有一根根璀璨虚幻的星线凸显,让人心神摇晃!一道因果之线从蛊虫身上蔓延而出,透入虚空,孟奇用玉虚神算全力推衍,反推主人。 过了片刻,孟奇眼眸闭上,之后再次睁开,不见了所有的神异,脸上浮现了一抹喜色,似乎有所收获,笑着说道。 “某大概寻到了蛊虫主人,这便前去。” 残阳如血,江水红透,汹涌之声仿佛神灵的震怒,钻入心灵。 孟奇看了一阵,遁往上游,寻觅过江之处,与正常河流有湍急迟缓之分相同,怒江亦有危险和不危险的地段,危险区域,江底强横诡异的怪物偶尔能够突破封印,浮到上层,安静等待猎物或兴风作浪,非常危险。 若是正常情况,孟奇不会太过惧怕这些水下怪物,除了变鱼,他还能模拟变化蓝血人,驱水避身,在水下能发挥七八成的战力,乃货真价实的全地形全环境作战机器,不遇到怪物中的佼佼者,没什么可虑的,但如今是潜伏过江,如果与水底怪物大战,激起较大动静,被对面敌人察觉,那就万事休矣! 而义军驻扎营盘的前方,便是怪物很难上浮的良好水段,这样的地方,在整条怒江不超过三处,乃需要扼守的重要关口,对面亦然。所以,孟奇放弃从这里渡江,往上寻觅相对和缓的水段。 根据顽石真人提供的消息,孟奇没费吹灰之力就在上游不近的地方找到了可以渡江的水段。他绕身一变,化作银鳞游鱼,噗通一声跃入江中,在上层水面游向对岸。怒江极其宽阔,又有残留气息干扰,让外景巅峰催发神兵都没办法跨江出手,孟奇游了许久,才隐约感应到对岸,江面灯火通明。 营盘连绵,浩荡如龙,一座装饰华丽的营帐中。身穿明黄宽袍的中年男子端坐椅中,周围有宛如实质的帝皇之气连成一条五爪金龙,神圣、威严、高渺,让人不自觉低头,此人正是朝廷太子,带着神兵帝皇刀坐镇前线,压制住了所有人的矛盾,在他对面,两人端坐。 一位是身材高大的老者,说是老者,若仔细端详,就会发现他脸无皱纹,头发乌黑,整整齐齐梳理着冠,一丝不苟,他气息内敛,看不出深浅,眼睛幽深,难见锋芒,双手安放膝盖之上,自有一番真正宗师的气度,哪怕不说话,也充满了雄伟威严的魅力,与常见上三品的特征截然不同,此人正是武皇独孤世,天下一品宗师。 另外一人,披着玄袍,头发参杂着不少银丝,不仅不显老迈,反而平添了几分满是沧桑阅历的气质,他五官谈不上出众,但眉头舒展,眼神慵懒,分外吸引别人的目光,此人乃是敌对阵营轮回者首领,闻景。 “闻景先生,潜入叛军大营的细作可有消息传回?进展如何?是否需要我们进攻一次,造成混乱?” 太子看向了闻景,声音低沉,极其富有磁性魅力,周身气势威严,不愧为皇室贵胄,一国储君。 独孤世闭目沉思,心中念头闪烁,暗暗感叹。 “没想到我居然成了朝廷大军统帅,芷微他们小队完成死亡任务的最大阻碍!” “看来需要我放亿点点水,不然那十八路义军哪里是我对手,摧枯拉朽就可镇压!” 独孤世不理会正在讨论军情的太子和闻景,仔细体悟着这方世界武道之路。这方世界的原住民都身负血脉,血脉等级决定了日后的武道成就,而他这具他我体内血脉稀薄,等级很低,按常理来说,应该没有希望成就地阶一品境界的。 “锤炼血脉的武道之路吗?” 独孤世嘴角微微勾起,心中多几分兴趣,正好他最近得到了又一篇三生玉碟,那可是太古天帝成道之前主修的功法,正是靠着这门功法,天帝才突破了天生神灵血脉的限制,成为诸天万界至尊,天庭之主,主宰乾坤。 独孤世心海之中,混混沌沌,无边无际,浩瀚无垠,一尊法相端坐其中,身穿衮服帝袍,头戴帝冠,威严神圣,正是武皇之相,这尊法相猛地起身,身形疯狂膨胀变大,大喝一声,手中出现一柄神剑,剑光如同太初神光,划开了混沌迷蒙,清浊分化,阴阳初生,清气上扬,化为九重天,浊气下沉,凝聚为玄冥九幽,法相迈步其中,举起双臂,撑起九重天,脚踏大地,镇压九幽深渊,顶天立地,化为了一尊开辟世界的创世神,无上伟岸。 天地初成,九重天之上宫殿林立,神圣巍峨,祥云环绕,霞光溢彩,若隐若现,无上胜景,这尊伟岸法相身形变小,一丈高低,玄色帝袍,绣有九条神龙,容貌威严,负手仰望,周身闪耀九色神辉,至尊至贵,脚下一迈,踏入九重天之中,坐在了最高天的帝座之上,神威盖世,镇压三界。 独孤世体内的血脉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红色的血液化为了金色,白骨如玉,温润剔透,血肉晶莹,闪耀光芒,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势如破竹,冲破体内的枷锁,噗噗噗,低沉的闷声响起,被独孤世锁在了体内,不为外人所知,体内一尊九九至尊法身悄然出现。 就在此时,就在此地,天下一品,被誉为武皇的独孤世,修为突破,进入了法身之境,成为了此方世界所言的境界,却无人知晓,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安静。 “这两日攻打一次,五日内,殿下必能看到叛军分崩离析。” 闻景脸上露出了必胜的信心,智珠在握,好似已经看到了十八路叛军分崩离析的场景,笑得极为灿烂。 独孤世缓缓睁开眼眸,如同夜色下的天空,无比深邃,包容了诸天星辰,内含璀璨,明净澄澈,嘴角微微勾起,暗暗吐槽。 “可惜了,你们怕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老夫这位三军统帅都准备放水了,你们就是再算计,也难以挽回这场大败!” 太子和闻景,哪里知晓眼前的大军主帅,朝廷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已经悄然叛变了,准备放水,让十八路义军跨江临都,推翻这个腐朽的朝廷了。 “我可不是为了师侄才如此做的,而是为了天下黎民,此乃大义所在!” 独孤世光冠冕堂皇的为自己的决定找了一个理由,脸上露出了大义凛然之色,对太子和闻景说道。 “太子还请放心,此地有老夫坐镇,万无一失,需担忧!” 这话一出,太子神色放松了不少,虽然他对自己这位便宜老师很是忌惮,但是却对其本领才华十分钦佩,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有他坐镇,叛军不足为惧。 营帐内的凝重气氛顿时奇异地消散一空,只是不知为何,太子身上帝皇气机连结而成的那条五爪金龙,身形险些崩散。 朝廷营地秩序森然,一切都有条不紊,士气高昂,战意凛然,让孟奇暗暗吃惊,不由赞叹那位素未谋面的武皇,名不虚传。 戴着铁黑面具的孟奇腰背挺直,步伐不快不慢地穿行于营中,黑色战甲发出清脆的甲叶碰撞声,气质愈发冷酷深沉,让人不敢直视,不敢上前问话。 他斩杀一位朝廷大将,施展变化之术,冒充此人的身份,此时他赫然就是朝廷一方的大将,森罗天君。 孟奇只是根据因果之线,推衍出了蛊虫之主的大概位置,初步了解他的实力和身份,具体细节并不了然,道路状况更加如此,因此不敢急行,遇到障碍绕过,遇到关卡则拿出令牌,冷酷道一声有事。 或许是因为孟奇没有奔着营寨帅帐而去的关系,也或许是蛊虫之主乃营地有数的强者,没人防备他遇刺的事情,孟奇的行动并未引起别人注意,出奇的顺利,抵达了推衍的那顶帐篷。 帐篷后方,血光升腾,哪怕不用慧眼,光是感应,孟奇心中也大概勾勒出那里的状况,一具具尸体按照某种阵法的要求摆放,有的被剥皮,有的被挖眼,都是生生折磨而死,怨毒之念凝如实质,汇聚到中央的血色莲花式祭台。 “这是血衣教的手段,果然这方世界受到了血海罗刹的影响,看来蛊虫之主和血衣教脱不了关系!” 孟奇眼睛微眯,顿步帐篷前。只是粗略感应,他就发现祭台附近,帐篷四周,足有十名以上外景强者,半是中三品,最为可怕的一股气息则来自营帐前方,摇曳不定,化作巨大阴影,让孟奇的感应无法渗透! “天君,所来为何?” 守在营帐外的赤袍童子认得森罗天君,当即行礼问道。森罗天君乃是军中重将,实力强大,极受重用,所以赤袍童子态度十分恭敬。 孟奇看着这名脸庞如玉、双唇赤红的童子,神色冷漠,言简意赅的说道。 “有事求见。” “小的立刻通传,还请天君等待。” 少顷,赤袍童子走出营帐,脸上堆满了笑容,透着几分恭敬的说道。 “教主请天君入内。” 孟奇踏入帐篷,前半截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摆放着屏风、案几、椅子等物,装饰成华丽居所,主位坐有一人,身披黑色长袍,面孔前仿佛有一层阴影,难以看透。 此人气息诡异飘渺,阴冷瘆人,充塞于天地之间,但又非常不容易察觉,似乎与每一道影子都产生了勾连,袍内不时有诡气渗出,事物蠕动,密密麻麻,让孟奇都差点起了鸡皮疙瘩,这是货真价实的宗师! 主帅大帐之中,独孤世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眼眸深处露出一丝意外之色。 “这小和尚居然闯了进来,这是要刺杀影王,救治杜伤怀!” “也就是老夫放水罢了,不然小和尚怕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陨落在我这大营之中了!” 独孤世心中有些不得劲,自己不是没有做过征战沙场的将军,百战百胜,未曾一败,如今却要主动打败仗,心里有些不爽。 “我为了你们完成死亡任务,都如此放水了,在伱撤退后,教训一下你撒撒气,应该不过分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独孤世心中嘀咕着,脸上露出了几分高兴之色,让一旁的太子有些疑惑,不知这位名震天下的便宜师父在想些什么! 可怜的孟奇并不知道,独孤世就这样霸道的决定了他的命运,还在为自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影王的营帐而感动窃喜,虽然对手实力强大,他依旧有信心可以一击斩杀对方,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承担因果罢了。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武皇爆锤狂刀,忠心耿耿独孤世 阴冷起伏于天地之中,影王背靠身后软垫,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附近有任何异动能无法瞒过他,他藏于衣袍内的一条条诅咒蛊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监视着周围所有的动静。 “何事?” 影王眼皮不抬,随口问着踏入帐篷的森罗天君孟奇。 “你先出去。” 孟奇看了一眼赤袍童子,童子慌忙告退,将帐篷关上。 影王略感兴趣睁眼,俯视的目光打量着孟奇,带着几分重视的说道。 “看来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孟奇郑重的点头,向前踏出了两步,靠近了影王,并未引起对方的怀疑。 “当然。” “何事?” 影王身体稍微坐直,再次问道,阴冷飘渺的气息像是一条条毒蛇环绕于孟奇身侧,随时会咬上一口,宗师之威,展露无遗! 孟奇注视着影王充满了暴戾阴冷的眼睛,神色冷漠,嘴里吐出两字。 “杀你。” 话音刚落,影王就看到孟奇抽出了长刀,平平淡淡普普通通斩来!刀光入目,影王身体后靠,气息瞬间消失,眼睛里残留着又惊又怒又不敢置信的神情,黑袍下的无形蛊虫蠕动渐渐激烈。 孟奇收刀归鞘,眼帘垂下,身体感到一沉,因果落下,他头也不回踏出帐篷。经过赤袍童子时,他淡淡道了一句。 “影王暂时不想让人打扰。” 语罢,孟奇迈开大步,腰背挺直,走向营地之外。无人阻拦,孟奇手持令牌,口称检查江面布防,不急不缓到了辕门。 为了保证不引起动静,为了一击毙命,孟奇毫不犹豫使用了沾因果,担你因果,取你性命!一条满是血色的粗大因果之线落在了他的头上,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影王帐篷内,蛊虫失控,点燃了他体内残存真元,一道道黑气飞腾,状若群魔乱舞。与天地气机冲撞,与后面的祭台冲撞,猛烈爆炸,火光冲天,将祭坛和营帐完全包裹。 一名名兵卒望去,孟奇淡然前行,毫不停顿,穿过了重重禁法,走出了辕门,背后是一朵美丽的蘑菇云冉冉升起,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云朵缭绕着赤色火光,翻滚腾空,状若蘑菇,浊气排空,吹飞着一顶顶营帐。孟奇背对于它,穿过重重禁法,走出了辕门,几个踏步就到了几百丈外的江边! 孟奇一步上船,真元勃发,水浪排向两旁,疾驰向河流中央,短短几个呼吸便已远离了朝廷的营寨,向着对岸而去。 “哼!” 独孤世冷哼一声,就立在营帐中央,右手握拳捣出。一时之间,天色变得昏暗,风云汇聚,化作一只巨大无比的拳头,带起压垮一切的力量狠狠砸落。 “哗啦!” 怒江愈发澎湃,将小舟高高抛起。孟奇纹丝不动,心如明镜,映照出这一拳的恐怖。比起它那亿万风云聚集般的力量,潜藏的丝丝阴柔拳意更加可怕,趁着元气大海震荡,环境纷乱,暗结罗网,收缩困人! 一阳一阴,一刚一柔,同时在一拳之中呈现,玄妙非常,法理深奥,让人心生惊惧,无可抵抗。 “无愧于武皇之名! 孟奇心中油然而生对独孤世的敬佩,无关人品,无关立场,纯粹是武道之上的尊敬,不靠血脉,能走到这个境界这个地步的武者,都值孟奇的敬意,是他需要追赶的强者和目标! 但此时,并不是领教独孤世武道的好机会,一旦被缠住,神兵来袭,几名上三品强者围攻,不能依靠秘宝的情况下,孟奇最多只能拉着一两个敌人同归于尽了! “来得好!” 孟奇突然暴喝一声,身躯膨胀,几有顶天立地之感,通体似乎由天地间的规律法理的凝结,右手长刀沉重斩出,像是在拖着几千斤、几万斤的重量,刀尖隐约塌陷出一个黑色针孔状的幽暗漩涡,右手流火大放光明,普照四方,无有不达,无有不至,无有强弱之分! 刀尖忽地碰撞,江面顿时白茫茫一片,轰隆!刺目白灼之后,才是猛烈的爆炸之声,气浪撕裂了阴柔罗网,与风云汇聚巨大拳头相撞! “轰隆” “哗啦!” 怒江之水涌起百丈高,夹杂着高温火焰的冲击波被一拳打散,纯粹的力量,纯粹的霸。 喀嚓!孟奇脚下的小舟碎成了诸多小块!但巨大拳头力道依旧未曾减弱分毫。 孟奇神色剧变,对方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要强横得多,即使是宗师巅峰的高手,也不可能在轰散了他的刀剑之后,还能保持如此威势,几乎毫无损耗,这不合理! 孟奇顾不得多想,脚下猛踏,江水轰然,巨浪滔天,身形在巨浪的掩护下,变化成了一条鱼,尾巴一甩,钻入了怒江之中,难以分辨出他的气机。 铁拳无情,凶猛无比,一拳轰在了怒江江面之上,巨浪平息,一股无比强大的冲击波狠狠的扩散开来,整个怒江像是龙王发怒一般,激流翻滚,暗流横生,化为了最致命的绳索,织成了一张将方圆百里的所有水底怪物全部给包裹在了里面,一网打尽,鲜艳的血水染红了江面,腥气弥漫,让人作呕。 一条鱼儿从一具残破的水底怪物残躯中钻出,恢复成了人形,赫然正是孟奇,脸色苍白无比,气息衰弱至极,嘴角满是猩红,体内一团乱糟糟的,连忙掏出了一枚丹药塞入口中,这才缓了过来,眼睛里充满了阴霾,武皇独孤世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十倍,至少是一位半步法身的大宗师。 刚刚孟奇故意被水底怪物吞入腹中,才躲过了这一劫。即使这样,他依旧身受重伤,不得不吞服了东极长生丹,稳住了自身的伤势。因为死亡任务的限制,孟奇自身只能使用一粒丹药,其余皆会被封印,如今却是将这唯一的机会浪费了。 孟奇不敢有任何的放松,危机还未度过,独孤世强横的精神力一波波荡开,如同实质水浪,扫描该处江面,孟奇感知到这点,神色一变,连忙再次变化,化为了蓝血人,融入水流,疯狂前行。 “往哪里逃?” 一道浩瀚威严的声音传到了孟奇的耳中,一只巨掌猛地落下,覆盖了孟奇所在百里方圆,江水面下沉,足有一丈,孟奇感到身体无比沉重,好像背负着一座山岳,寸步难行。 孟奇再次显化身形,眼球暴突,充满了血丝,脸庞涨红,呼吸都显得十分困难,他一颗心沉入了江底,他没想到自己此次会遇到如此恐怖的人物,真正陷入了绝境,十死无生。 就在此时,怒江对岸,江芷微脸色剧变,手中神兵猛地挥出,剑光冲天,照耀大千,璀璨绚烂,天地之间升起了一轮明月,双月横空,清冷圣洁,银辉洒落,倾泻而下,铺天盖地,涌入了怒江之上。将虚空中的那只巨掌斩灭。 “神兵?!” 独孤世的声音中略带诧异,手掌收回,稍显迟疑了一下,并未继续攻击,就这么一个迟疑,锁定的气息变化消散,独孤世似乎是失去了孟奇的踪迹! 独孤世看着惊骇莫名的太子和闻景,神色凝重,语气沉重的说道。 “叛军之中又多了一柄神兵,我等怕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太子脸色微变,周身帝皇之气一阵颤动,那条帝皇之气汇聚而成的神龙瞬间溃散,眼眸里闪过阴影,沉声道。 “叛军怎么可能会又多了一柄神兵?” 闻景闻言,再无慵懒之色,脸色铁青,他隐隐猜到了原因,对方阵营的轮回者居然有人拥有神兵,他们这次任务怕是要失败了。 不过好在,他们的不是死亡任务,只要善功足够,完全可以强制脱离这次的任务,心中并没有太失望,而是准备静观其变,如果可以斩杀对方几位轮回者,赚取一些善功,还可弥补损失不至于亏损太多。 一刻钟后,中军大营内,十八义军首领聚齐,在手持“承天剑”的杜怀伤面前稍微收敛了桀骜。 杜怀伤刚刚清醒,就召集了十八路义军首领,整合人心,如今不能再内斗下去了,正值决战之际,此战胜负将决定天下归属。 朱寿等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沮丧。杜怀伤恢复,机会已失,短时间内没有取而代之的可能了!他们都是天下有数的强者,冯经堂更是曾经的朝廷大员,资历深厚,实力非凡,名望颇高,哪会服气一个区区中三品的杜怀伤? 若非杜怀伤得神兵相投,顽石真人辅佐,红衣军与四家之外的义军有什么区别?各怀心思之中,杜怀伤开口。 “各位,杜某今日先介绍几位上师。” 杜怀伤拍了拍手,孟奇等人从帐后鱼贯而出,朱寿眼睛眯起,尽是阴沉,有种被人玩了一把的感觉。刘顺水,苗虎和冯经堂等人皆是面露戒备之色,眼中透着几分痛恨,如果不是孟奇等人插手,杜怀伤必定难以清醒,他们也就有望坐一坐那十八路义军盟主之位,率领大军,攻破朝廷,成为九五之尊,威压天下。 “这位是始先生,多亏始先生单枪匹马独闯朝廷大营,斩杀了影王,杜某才能如此快恢复。” 孟奇因为继承了仙迹的元始天尊名号,所以就想到以“始”为号,显得高大上,有逼格,但完全没有考虑,这个名号说出来后有些不好听。 始与屎同音,让孟奇颇为尴尬,以手掩面,暗暗后悔自己轻率了,应该以“元”为号才对的。 杜怀伤将江芷微等人一一介绍,义军首领纷纷都将贪婪的目光看向了那一身鹅黄的女子,不,应该是说是看向了她腰间挎着的神兵,江芷微之前出手的骇人威势,这些义军首领都看到了,心中无比忌惮。 杜怀伤温言宽慰众位义军首领,并间接表示之前种种都未发生过,让不少义军首领悄然松了口气。朱寿四人气势被压,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臣服。 一番辛苦下来,义军至少表面上重新拧成一股绳了,杜怀伤和孟奇都暗中吐了口气。 “如今形势危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杜怀伤这才看着众人,虚怀若谷般问道。 “当然是稳守待援!杜天王当明白时机在我不在敌,只要稳守半月,怒江以南其他义军将能彻底清除掉朝廷残余势力,赶来会和,甚至孤山飞云这位一品强者,怒江以北亦会更加遍地烽火,到时候,人心离散,朝廷大军不攻自破!” 朱寿野心最大,却也最有智谋,对当前的形势有着清晰的判断,直言不讳的建议道。 刘顺水和苗虎等人都表示赞同,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唯一的不好在于,要和别的义军分享推翻朝廷的收获。 “几位上师以为如何?” 杜怀伤低头沉吟,片刻之后,才再次抬头,并未立刻做出决断,而是看向了孟奇等人,询问他们的意见。 “时机稍纵即逝,一旦错过,便是灭顶之灾!” 孟奇自然不会同意这个决定,他们可是有着死亡任务的,哪里敢浪费时间,谁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影王来历神秘,侍奉一位号称真正神灵的老祖,如今他死于某之刀下,那位老祖很可能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危险。” “影王名不见经传,出现就有二品强者的实力,那位老祖的恐怖诡异可想而知,即使不能真正降临,逆转局势似乎亦非什么难事!” 孟奇之前用沾因果杀影王等于将危险延后,时间若是拖得太久,说不得血海罗刹就找到机会降临了,到时候,任务危矣! “但是以我们的实力,短时间内怕是攻不破朝廷大营。” 苗虎皱眉,并不赞同孟奇的建议,提出了反对的理由。 孟奇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巧言善辩,驳斥道。 “初来乍到,各位便一鼓作气,与朝廷大战江上,依仗的是什么?” “是朝廷内部有罅隙,几位上三品强者彼此不合!如今虽然有太子持神兵镇压,但若能让对方明白局势,未尝没有机会拉拢策反!” “如果他们龟缩大营,我们根本没办法混进去拉拢。” 冯经堂也提出了质疑,沉声说道。 杜怀伤将手一按,止住了众人争论,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在那位神秘老祖显灵前,朝廷亦会顾忌我们稳守待援,肯定会选择攻打,到时候找机会传递消息。” 杜怀伤表态,其他义军首领不再持反对态度,开始商量细节。 “武通侯吴彻,大将军寇进,乃世家大族出身,向来以家族利益为先,若能晓以利害,让他们清楚当今之势和保全家族之法,有一定可能拉拢,就算不会直接反叛,亦少了尽心尽力。” “征南将军窦青,兵部尚书柳退之,都是平民子弟,一为独孤世收服的叛军,一是朝廷历次简拔,前者性情反复,后者年纪老迈,已失了锐气,同样都有拉拢的可能,而且与吴彻、寇进一直面和心不和,互有嫌隙。” 叛军之所以声势浩大,是因为皇帝无道,弄得诸多世家不满,不少义军背后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比如冯经堂就是世家子,曾经的朝廷大员,若非如此,在高端力量、资源和血脉锤炼之法集中于朝廷和世家的环境下,光靠杜怀伤等人,要做出如此大的声势,还得艰苦百倍,至少还需要十年左右时间! 孟奇等人专心听着,不时发问,直指这三位上三品强者的具体性格,以此想要找到拉拢之法,就算失败,弄清楚性格后,在战斗时亦可以针对这些发难,比如柳退之较为沉稳保守,面对他时就可以更加主动,对少许破绽不闻不问,因为他没有那个决心和拼劲把握。 这时镇世天王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十分严肃的说着最后一位朝廷上三品,武皇独孤世的情况。 “独孤世为人执拗,只认死理,不擅变通,说好听点,叫做执着,难听点则是顽固,他血脉低微,若非得当时一位喜好武道的皇亲国戚看重,难有今日成就,所以再不满无道昏君,也依旧忠心耿耿,绝无拉拢策反的可能。” 孟奇若有所思,心中思索着之前和独孤世交手的情况,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如果不是江芷微激发了神兵相救,他怕是就要陨落在这位天下一品的武皇手中了,实在是一位可怕的强者,至少有着半步法身的修为,在这个隐匿的世界,已经是站在金字塔巅峰之人了。 朝廷营地内,血海教教主影王身死,血海教剩余的几位外景强者惶惶不可终日,花费一日工夫,总算又布置出了一座小祭台,请求老祖指点迷局。 血光从虚空莫名高处落下,垂入一位外景的泥丸宫。这位外景强者将之前的事情尽数回想了一遍,以便老祖了解。少顷,他脑海内响起了老祖暗哑威严的声音! 夜深人静,这位血海教外景强者悄悄潜到了怒江旁边,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上面字迹妖红,如同血液书写: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看似普通的千字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让人一看就头晕目眩!这位外景强者小心翼翼将黄纸放置于江面,然后看见它石头般沉底,无火自燃,水淹不熄,顿时松了口气。 朝廷大营,华丽帐篷内,太子沈云卿盘腿坐于榻上,膝头横放帝皇刀,双眼半开半阖,深层入定以恢复精神。忽然,他感觉身前有光芒乍起,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一名金甲神人立于帐篷中央。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通天之路,决战开启 这位神人高足一丈,通体覆盖金甲,眉心长有竖眼,浩瀚,威严,神圣的气息凝如实质,广似大海,让人不自觉想要膜拜。神人帝眸威严,注视着沈云卿,缓缓开口,声如雷震,虚空撼动,让人心生敬畏,不敢放肆。 “吾乃你家先祖仁圣帝君。” 沈家正是传承自这位神灵,沈云卿血脉感应,再无怀疑,翻身而起,恭敬叩拜老祖宗。仁圣帝君面目有些模糊,神威不可直视。 “天道运转,不因吾存,不因尔亡,原本朝廷气数已尽,吾亦干涉不得,如今天现一缕生机,吾欲联合九天神灵共助于你,再续千年气运。” 沈云卿大喜,慌忙拜倒,询问不肖子孙该如何做,以迎接九天神灵降临。 “天地之间的通道被前人斩断,吾等难以进入世间,但怒江特殊,可暂时建立通天路,以吾等之力,即使只降临几息,亦足以灭掉叛军。” 仁圣帝君缓缓道来,威严神圣,气息恐怖,让沈云卿深信不疑,连忙问道。 “通天路该如何建?” “你且细细听我说来.” 仁圣帝君将建立这特殊祭台的方法和布置详细告诉了沈云卿,末了吩咐道。 “可请血海教几位祭司相助。” 沈云卿心中愕然,血海教老祖果是真正神灵?连自家老祖宗也得找祂帮忙?就在他思绪翻滚时,仁圣帝君周身亮起神圣金芒,浓厚的愿力光点飞舞,直冲云霄,说不尽的超凡脱俗。 沈云卿脑袋一震,感应忽地模糊,眼前一切如梦幻泡影般破碎。他睁开了眼睛,发现帐篷装饰华丽,空空荡荡,毫无任何神灵降临的迹象,刚才似乎做了一场美梦? 沈云卿低头看向神兵帝皇刀,发现它轻轻颤抖,甩出一点点光芒,不再平静,似在迎接曾经的主人。 “难道不是梦?” 沈云卿惊疑不定,赶紧让身边宦官请武独孤世和异人闻景前来商量。他虽然忌惮武皇独孤世的实力和威望,但是面临难以决定的事情时,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位朝廷的定海神针。 独孤世沉稳坐着,高大的身躯仿佛充塞满了帐篷,沉默的听着沈云卿将事情经过详细道来。 闻景却神色激动,十分欢喜,忽地站起,双手抱拳恭贺道。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有九天神灵降临,覆灭叛军指日可待!” “是真事?” 沈云卿还有点把不准,有些求证的看向了闻景和独孤世。 “帝皇刀在侧,外邪难侵,若非仁圣帝君,谁能托梦给殿下?!” “至于通天路,以老夫浅薄见识观之,确实玄奥无比,勾连九天。既然是仁圣帝君托梦,可以试试!” 这时,独孤世缓缓开口,他心中暗笑不已,什么仁圣帝君,沈家先祖,装神弄鬼的。他可以拿身边的太子沈云卿的性命打赌,这一定是血海罗刹搞的鬼!他正愁放水太假会引起怀疑,容易人设崩塌! 毕竟人家杜怀伤,杜天王都说了,自己性格固执,坚持原则,忠心耿耿,大忠似愚,总不能突然发生变化,直接放弃朝廷吧,如今血海罗刹想要降临这里,他自然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这位邪道老魔。 此时,沈云卿才彻底相信,他哪里清楚不论是独孤世,还是闻景,都各怀鬼胎,算计朝廷。猛地起身,一手持着帝皇刀,豪情大盛,大声吩咐道。 “召集血海教祭司,建立通天之路,再续皇朝千年气运!” 一晃之间,镇世天王杜怀伤已经恢复三天了,朝廷居然毫无动静,并未趁机攻打义军大营,让杜怀伤心生疑惑,这和独孤世的行事作风不符合,朝廷方面定是有着什么谋画,心中隐隐不安,再次找到了孟奇这几位上师,希望可以得到指点。 杜怀伤修为只有地阶五品修为,但是却执掌神兵承天剑,就是地阶一品的外景巅峰也不敢说可以稳赢他,如今却是面露难色,眼眸之中满是疑惑,看向了孟奇等人,询问道。 “这几日,朝廷毫无动静,怕是酝酿着什么大动作!难不成是血海教的那位神秘老祖降临显圣,不然以现在的形势,在我不在朝廷,以独孤世的性格为人,定会全力攻打义军大营,让我等无有喘息之机!” 孟奇闻言也是惊疑不定的,他之前施展了沾因果斩杀了地阶二品的影王,极大可能会惊动血海罗刹,引起了不为人知的巨大变化。 孟奇和江芷微对视了一眼,神色凝重,江芷微微微颔首,盘腿坐下,神兵摆放在腿上,气机沟通融合,一缕神兵气息飞出,锐利神圣,浩气息浩大威严,无物不斩,无可阻挡。 怒江天堑隔断南北,气息弥漫,若不游荡到靠近对岸的地方,光靠慧眼,只能看见茫茫水雾,而有了斩杀影王之事,朝廷大军又一直防备变化之术,再次渡江靠近非常危险,所以这两日众人一直商量替代办法。 神兵气息落在了江芷微背后凸显的太上剑君之相,心灵遥感,不分强弱远近,尽数映照其中。通天剑心,太上大仁,万物无别! 江芷微双眼内无数剑气缭绕,慢慢显化出对岸江景,只见朝廷营地前移许多,违背常理地临近江面。而在营地前方,江浪汹涌之处,戒备森严,船舶护外,强者守内。 场景拉近,那里现出一座祭台,底部沉入江水,上面雕饰着诸多诡异花纹,有的似人形火焰,有的如水浪化形,核心处正紧锣密鼓地布置着。 齐正言得到了魔主的传承,有着魔主的经验和记忆,见识渊博,手段诡异,对邪魔左道十分了解,一眼就看出了祭坛的作用,提醒道。 “他们在勾连九天九地,架设通道,让可以暂时降临。” 仅仅一眼,齐正言就分辨出了通天路祭台的作用,而且比沈云卿和闻景了解的更加详细,也许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独孤世才能比他更了解其中的细节吧。 “请神引魔?” 杜怀伤一下站起,激动莫名,差点打翻身前的茶水。 孟奇脑海也是嗡嗡作响,下意识浮现糟糕念头,血海罗刹真的要降临了吗,这下死亡任务的难度可谓是直线上升了,危险暴增。 沾因果之事,等于提前消费,化困难为轻松,杀人于无形,越阶似喝水,看似玄妙无比,但终究会有偿还之日,孟奇最担心的就是这份因果会应在血海罗刹的身上,使得这次死亡任务发生变化! “朝廷的源头亦是神灵,一旦修建成祭台,又有血肉献祭,当会短暂降临,到时候……” 齐正言神色凝重,看了一眼众人,虽然没有将话说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杜怀伤摆了摆手,叹息一声,当机立断,大声对外吩咐道。 “召集各路义军,全力攻打对岸,拔除祭台!” 杜怀伤对孟奇这几位上师近乎完全相信,不敢拖延,所以才会如此果断。少顷,平海王朱寿,九山侯苗虎等人赶至,杜怀伤言简意赅道。 “朝廷修建祭台,请神引魔,一旦成功,我等将毫无抵抗之力,到时候,朝廷势大,恐怖,就算你们想要投降,他们也不会接纳,逃到天涯海角亦无济于事!” 一番话说得义军们面面相觑,若非杜怀伤形象正直,不会说谎,他们都怀疑作假,但实际上,杜怀伤隐去了暂时二字,老实人虽然不说谎,但是只要稍稍隐瞒一点真相,就可以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还不会引起怀疑。 “这件事情,我们渡江一看便知,到时候若杜某欺骗,你们可自行散去,如今生死存亡就在旦夕,还请各位鼎力相助,破釜沉舟,毁掉祭台!” 朱寿、苗虎等人能成为叛军首领,内心都有彪悍桀骜之气,见无退路,纷纷咬牙切齿,大声咒骂道。 “娘的,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一切听凭杜天王吩咐!” 杜怀伤脸色一正,显得十分威严,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人,一道道命令发出。 “吴彻、寇进守着祭台左侧,请平海王、九山侯攻打,窦青、柳退之在右,请大天王、覆地公牵制,正面武皇、太子、异人则由杜某与顽石真人、几位上师承担,一定要毁掉祭台!” “遵命!” 一位位义军首领拱手领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小心思,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们不得不拼命,所有人都凝成了一根绳,团结一致,想要阻止朝廷的举动。 孟奇和江芷微等人也是脸色严肃,调整着体内的气息,酝酿战意,状态臻至巅峰,大战一触即发。 船只驶出,浩浩荡荡冲向对岸!战云密布,水浪汹涌! 义军船只不多,故而选拔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上三品主攻,绝顶高手或辅助或守船,下三品则带领挑选出来的开窍好手布阵结禁,帮忙护船。 江飞鸟不过,江底藏着众多恐怖怪物,若船只被毁,攻击祭台的强者就会失去退路,陷入绝境!如此多强者在船,气机砥砺,血气旺盛,无可遏制地直冲云霄,连成一片片战云,浩荡巍峨。 横渡许久,祭台入目,祭台下部沉于江中,如与底面相连,却毫无怪物侵扰的迹象,露出水面的部分高足九层,色做玄黄,雕刻有诸多似诡异文字似神灵形象的图案,流转着淡而神圣的愿力光芒,它们沿着血管经脉般的网络蔓延向最高处,最核心处! 那里盘腿坐着太子沈云卿,手捧帝皇之刀,双目半开半阖,气息可怖,像是统御万民的真命天子,他面前是只得半人高的第九层祭台,纯以各种珍贵金属打造,通体金黄,镶嵌着一张张书有血字的黄表。几名血海教外景正在第九层祭台中央紧锣密鼓地布置着,仿佛再有一时三刻便能成功! “最多半盏茶,祭台就可以催发。” 站在杜怀伤和孟奇身旁的齐正言语气里透出几分郑重,眼眸无比幽深,好像可以吞噬天地万物,如同幽暗的神源,提醒着众人其中的隐秘关窍。 “等下少杀人,每杀一个人就相当于给祭台献祭一份力量,帮助它尽快完成,勾连九天与九地。” 此时,义军驾驭船只的外景强者很有经验,借着气息的干扰,恰好停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外。杜怀伤表情凝重,沉声道。 “不能再拖延了,擂鼓攻击,照原计划行事!”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震天,如同雷神震怒,声音压过怒江的咆哮,镇海军、九山军、覆地君和孩儿军各有几道人影掠出,分成左右,脚踏浮木,攻向祭台左右两侧,那里分别守着武通侯、大将军寇进和征南将军窦青、兵部尚书柳退之。 而祭台各处分布有一队队兵卒,在外景强者率领下,站在不同枢机处,贡献出血气真元,与禁法连为一体,在祭台四周升起血黄如雾的层层防御,弥漫着浓重煞气,隔绝着大部分目光。 独孤世穿着一身锦袍,背有黑色披风,手持一根丈八金枪,加上本身体型就异常高大,站在禁法里,便仿佛这片天地的中央,如神如圣,俯视众生,神恩似海,神威如狱。 顽石真人手中弹出一口敛如秋水的长剑,袖袍一挥,茫茫江面多了一块块浮木,他飞掠而出,脚点木块,遥遥一剑劈向独孤世! 剑光化哄,江水随之裂开,显出深处幽暗和蠢蠢欲动的怪物,孟奇、江芷微等人和杜怀伤紧随其后,只有阮玉书则留在战船上,以千里杀人音增强琴音范围,远远相助,符真真,赵衡和另外一些高手守护旁边,防止朝廷强者突袭。 虽然独孤世不曾施展法天象地,但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巨灵神,威严霸道,恐怖至极,他在祭台内跨出一步,金枪猛地抖出,每一个颤抖都化作一朵枪花,每一朵枪花都与禁法阴阳变化处相连。 顿时,天空昏暗,白昼化为黑夜一般,孟奇只觉满天繁星洒落,拖出道道光尾,将他们所有人都完全笼罩,再不见祭台,再不见独孤世! “只是独孤世一人,在阵法辅助的情况下,似乎就能挡住我们所有人!” 孟奇心中油然而生这样的想法,武皇独孤世,天下一品,朝廷的顶梁柱,凶威如斯,恐怖至此,枪法不愧无双之名! 如果再加上异人的辅助,阵法本身的防御,以及祭台外一艘艘各布禁制的楼船形成掎角之势,休说半盏茶,孟奇怀疑他们一天一夜都打不破此处的防御,摧毁祭台。 “当当当!” 顽石真人、江芷微,齐正言,张远山等人各催剑法,演绎星河贯日,剑光璀璨夺目,勉强挡住了独孤世这一枪。 就在此时,杜怀伤向前踏出了几步,站在了众人身前,面无表情提起了神兵承天剑,周身气息、真元连同勾动的天地之力尽数融入剑身。刚刚开战,他就毅然决然选择了催发神兵! 第九层祭台前,全力以赴的太子沈云卿,完全没想过杜怀伤会如此果断,如此直接,再想挥动帝皇刀已是慢了一拍。 “他不留后路了吗?不防备自家的帝皇刀了吗?” 这个念头在沈云卿的脑海里回荡不休,作为朝廷太子的他,终究是差了几分历练,不如杜怀伤这位义军首领果决凶狠,做事拖泥带水,缺乏果敢。 “奉天承运,口含天宪!” 虚空中响起阵阵神圣之声,一道如同燃烧的金色剑光浩浩荡荡斩向了祭台,满天流星熄灭,宽阔江面一分为二,水底怪物东躲西藏,依旧逃不过死亡的命运,血水染红了江面,鲜艳猩红。 “砰!” 剑光斩退独孤世,余波掀翻了一艘艘船只,而它还未停止,一下劈在了血黄禁法之上。 禁法被斩破,枢机处的一队队兵卒和外景强者腾得一下化作血雾,渗入了祭台。 杜怀伤脸色顿时苍白,但趁祭台一片纷乱之际,他拿出灵丹服下,气息迅速恢复,虽然暂时没有了催动神兵和全力攻击之力,至少不乏自保之能了,背后现出大日金乌之相,蒸发着江水,挥舞着拳头击杀着敌人。 禁法被破,独孤世力敌千钧般的气势,却没有任何的衰落,他依旧威风如同天神,豪情万丈,威严神圣,锋芒毕露,战意昂扬,长枪一挑,化作一道道流星,刺向齐正言。 独孤世首先挑选的敌人是齐正言,非顽石真人,他心如明镜,遍照诸天,自然看出了面瘫般的齐正言的底细,魔主选择的鱼儿道标,远比顽石真人更加危险! 流星璀璨,每一道都形同真实,与陨石成雨天降没有区别,充满了爆炸力,穿透力,若是正面相抗,尸骨无存!攻击未至,气浪先荡,一块块浮木被吹飞,被浪淹,让齐正言失去了闪转腾挪的空间。 齐正言皮肤略微泛出血色,双眸像是天地间最深最幽的的地方,脚步一踏,于半空诡异踩出气爆,借此于飞鸟不渡的江面潇洒转身,长剑带着一层冰晶之色,连劈九剑,每一剑的剑光都恰到好处斩在枪花所化流星侧方,让它们冻缓,将它们引开,引入怒江。 “砰砰砰!” 一道道巨浪被砸出,顽石真人挺剑而来,封住了独孤世后续连绵不断的枪影。齐正言长剑一收,迟缓斩出,化作滔天波浪,狂啸着扑向独孤世,带动蕴含着流星撞击之力的江上九道怒浪一起冲击。 虽然是靛沧海普普通通一式,但他充分利用了独孤世先前一击的残留威力,以彼之势还施彼身,选择之巧妙,用心之深远,让独孤世暗暗点头。(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各显神通,诸天大乱斗 哗啦!浪盖祭台,齐正言和顽石真人联手,竟然完全拖住了一品强者独孤世。当然这是因为独孤世疯狂放水的原故,不然就算是所有人围攻他,也不是他的对手。 在两位绝顶拦住杜怀伤之际,江芷微在先,孟奇随后,冲过了禁法消除的祭台。在余波之下,祭台竟然没有任何破损,哪怕江芷微还全力给了一剑。 “没用的,核心不损,祭台不毁!” 站在高处的沈云卿大笑道,他没有催动帝皇刀,因为他觉得只有重要目标才配得上神兵一击。受祭台本身力量限制,江芷微攻击无法及远,只好脚步连点,试图攀向九层。 “真是一个草包,不知道嚣张之人最容易领便当吗?!” 独孤世一心多用,一边应对着齐正言和顽石真人两位强者,一边留意观察着场中的局势,看到太子沈云卿如此得意,暗暗吐槽。 忽然,一道阴绿刀光闪过,诡异突兀,让人防不胜防,若非江芷微有秋风未动蝉先觉之能,已经被斩中。 江芷微长剑出鞘,划出了一道圆弧,以不可思议的扭曲挡住了这一刀,两相碰撞,巨力袭来,江芷微连退好几步。 四周阴风乍起,缭绕诸多骷髅般的绿色气芒,将这里化作怨灵妖魂的圣地,江芷微不仅吐纳元气,就连呼吸都显得有点艰难。绿芒飞舞之中,闻景手持一口阴绿妖异的长刀飞斩而来。 当当当,江芷微连退三步,方才勉强挡住这一击,与此同时,想要相助的孟奇忽然感觉有风化绳,缠绕自身,迟缓着自己的动作。 “道术一脉的辅助者?” 孟奇心中一动,但并未有任何慌乱。这时,琴声如钟,遥遥而来,震荡三界,风绳凝固,闻景迟缓。 抓住机会,江芷微反守为攻,曾是惊鸿照影来!剑光纯粹,如同天外青冥般美丽,时光与思维都仿佛迟缓,闻景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剑刺向自己的眉心。 “呜呜呜!” 骷髅妖魂像是连通了地底深处,阴绿冒出,打破了沉凝,闻景猛地回神,长刀一抽,将众多魂魄凝于一点,挡住了江芷微这一击。 “哼,看琴音能有效到什么时候?” 闻景纵横捭阖,睥睨桀骜,将刀光展开,时隐时现,江芷微和孟奇被尽数纳入刀光范围之内。忽然他心中升起不对的念头,内心为之一紧。 战船之上,阮玉书双手抚琴,隔空相助,赵恒与符真真等人守护在旁。可就在他们忽略的角落,虚空浮动,一截半透明的剑尖刺向了阮玉书的丹田。 “当!” 一道纯白刀光亮起,正中剑尖,力量之大,长刀之利,让剑尖出现了缺口,让近乎透明的刺客从虚空退出。孟奇显化身形,手提斩玉刀,跨前一步,又是一刀! 此贼不除,后方不稳,故而从一开始,跟随进攻祭台的只是分身,本尊化作小虫,藏于阮玉书衣服褶皱中,八九玄功的变化之术,被孟奇玩的十分娴熟,早就做好了埋伏。 刀光绚烂,斩破幽暗,开天辟地,速度之快让刺客只来得及勉强抵御。刺客又被斩飞,孟奇扑了上去,一刀皆一刀,都是开天辟地,比起法身招式,这还属于外景的自创刀招,不仅威力大,而且消耗小。 四刀之后,孟奇头也不回,扔出浮木,直奔祭台而去。刺客现出身影,立于船边,啪啪啪,他的双手和双脚掉落,砸在甲板上,随后从眉心到下腹出现一道深深伤痕,裂成了两半,手中宝兵断成好几截,叮叮当当落地,直到此时,鲜血才喷出,染红了甲板。 “徐前被对方阵营轮回者斩杀,每人扣除三千善功。” 闻景刚刚发现和自己交手的孟奇实力不对之时,耳边就响起了六道轮回之主宏大淡漠的提示,充满了冰冷无情的味道。 就在此时,闻景看见一道人影横掠江面而来,手中之刀闪耀紫电青雷。 “贼子,接某一刀!” 孟奇暴喝一声,长刀斩出,身随刀飞。声音如同利刺,穿透虚空,水浪接连炸起。宏大的声音刚传到闻景耳中,就看见漫空弥漫着紫电,每一道紫电都是一道刀光,裹着一个雷神般的巨人从天而降! “接某一刀!” 声音回荡,紫雷落下,漫空紫电,刀光纵横,噼里啪啦乱响,顶天立地般的巨大身影竟然比声音还快,连人带刀,连光带气,已然攻到闻景身前。 一道道紫电刀光落下,孟奇威势无双,直接撞入了闻景的刀圈。 “当当当当当当当!” 一连串清脆碰撞声连成了一道,两人的刀以近乎看不见的速度飞快攻击和格挡,孟奇靠着挟泰山超北海的气势生生压得闻景步步退后,至阳至刚至正的雷霆散逸,击溃蒸发了骷髅状的阴绿妖魂。 闻景就仿佛回到了幼年,于海边遭遇潮汐,一浪接一浪,一浪跟一浪,连绵不断,永无止息,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雷光硝烟之中,施展法天象地的孟奇右手抬起,天之伤缓慢落下,像是拖着整个天地,沉重到孟奇的身体都有点颤栗。天空变得昏暗,江面停止摇晃,狂风雷霆尽数凝于刀尖,幻化出一个针尖大小的漆黑! 孟奇战意昂扬,元神震荡虚空,发出雷音,震动十方。 “再接某一刀!” 尾音刚起,长刀忽然加快斩落,虚空如有扭曲,沉重之意似天垮塌。突然,一口光华凝聚的巨大阴绿之刀挡在了孟奇的天之伤前方,双刀碰撞,无声无息,沉重的力量竟然瞬间消失! 闻景的身体胀大,十丈左右,用出了压箱底的手段,背后凸显一个实质般的狰狞妖影,头生双角,邪气冲天,阴绿之刀一翻,压垮天空般的沉重力量再现,但却是反射倒轰! “天妖屠神法!” 孟奇直接被弹飞,右手都陷入了麻痹的状态,心中微动,认出了闻景修炼的功法。 不远处的独孤世脸上更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心中暗暗吐槽。 “天妖屠神法!八九玄功.” “各种乱七八糟的功法都冒了出来,真是有一种诸天大乱斗的既视感!” 此时此刻,第九层祭坛接近完工,而江芷微被朝廷几名绝顶围住,虽然杀得他们血流成河,险些溃不成军,但也一时无法与孟奇联手,陷入了僵持。 其他的地方,每个人都也都有着对手,或是势均力敌,或是占据上风,或是落入劣势,一时间都难以脱身。 身在半空,局势映入心头,孟奇已然有了决断。半空转折,姿势潇洒,借着刚才反震之力,孟奇刺出了流火,依旧是万物返虚,剑尖破空! 这样的反应速度让闻景来不及变招,阴绿之刀再次挡住长剑,吸纳沉重,反射倒轰,又将孟奇弹高。 气血翻滚,左手麻痹,孟奇丝毫没有动摇,再次转身,长出两条手臂,又是一刀万物返虚。 “再接某一刀!” 天妖屠神法似乎很擅长吸收对手劲力,反射攻击,让兵器的碰撞近乎无声,可一次又一次,一刀连一剑,虚空还是被震荡了,发出砍伐大木般的声音。不断弹高落下,孟奇就像一只翱翔的老鹰,但给闻景的压力越来越沉重。 “再接某一刀!” 暴喝声中,孟奇又一次倒转,天之伤斩落,虚空似有撕裂,在刀尖出现了一道道漆黑缝隙!闻景失了先手,只能被动招架,心中暗恼,若是这次任务能够使用秘宝,他早就将孟奇拿下了! “当!” 金铁交击之声远远荡开,让无数酣战之人身体一颤,竟然被生生震晕过去!闻景只觉对面是真正山峰压住自身,终于吸纳不住全部沉重,倒退了几步。 孟奇强行连攻,喷出一口鲜血,借着反震之势和闻景退后的机会,身体一折,冲往上面几层祭台,再不管闻景。 此时江芷微杀尽围攻的外景,一剑刺了过来,帮他拦住了闻景,他自然想要脱身而出,前去摧毁祭台。 闻景天妖假身高大,妖气冲出,紊乱天地,江芷微六识被扰,长剑出现偏差,虽然她以通天剑心迅速纠正,但闻景已然闪开,长刀一挥,滚滚妖气阴魂化作气旋,呼啸间就冲到了孟奇身后,将他缠绕困住,效果竟然与捆仙绳有几分相像! 就在这时,孟奇迎风变化,气旋失去目标,颓然消失。没有任何停留,孟奇大踏步往上,冲向祭台高层。 江芷微面对现出天妖相,膨胀了身躯的闻景,实力差距又被拉大,但她凛然不惧,双眸显出太上剑君之相,将自身剑法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施展了出来。 剑气升腾,似乎出现了明媚的江芷微,大方的江芷微,开朗的江芷微,爱笑的江芷微,忧伤的江芷微,失落的江芷微,沮丧的江芷微,它们仿佛在演绎着有情之剑,与此同时,那里还有斩断种种妄念的江芷微,一心向剑的江芷微,孜孜钻研的江芷微,心如镜意似铁的江芷微,这是无情之剑;最后却都化为了清净淡然,超脱世外的江芷微,这是太上忘情之境。 江芷微幽深的眼睛中充斥着无数身影,大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天地有情,众生平等如一,太上剑君似有情若无情,万物无别,每一个念头,每一个形象,都没有高低强弱之分! 一个个江芷微挥剑,似乎她掌握的一式式剑招正以某种难以言喻的玄奥一一挥洒而出,这是她的路,她的道! 这个瞬间,闻景感觉自身对这方天地法理的改变被一剑剑斩掉,妖气阴魂不断破灭,对敌人的境界压制降到了低谷,剑光从四面八方而来,有情无情交杂,重重变化相连,只能抖擞精神,将天妖屠神九法一一施展开来,慢慢扳回局势。 虽然闻景有信心最终获胜,但这种紧张急切的局势下,被短暂压制便意味着自身对战况的失控!他心中疯狂怒骂六道轮回之主,敌人出乎意料的强横,还不能使用秘宝,这哪里是普通的阵营对抗任务,明明是死亡级任务!就这么回去,他怕是得砸锅卖铁才能保证不被抹杀! 闻景念头汹涌杂乱,连连催动秘法,气息再涨,妖气弥漫,遮蔽天空,一道道妖影像是利箭射向江芷微。然而江芷微一步不退,同样使出了洗剑阁的拼命之法和九转玄功,与他争锋相对,还是暂时处于上风。 “太上忘情之道!这丫头居然走上了这条路!她对小和尚的情意已经如此深了吗,听到小和尚和顾小桑在一起了,对她刺激这么大吗?” 独孤世漫不经心的挥动着手里的金枪,信手拈来,都是玄妙至极的招式,牢牢的压制了齐正言和顽石真人,心里推算出了江芷微踏入太上忘情之道的时间,正好是探索完九重天的时间。 一刀,又一刀,此时,孟奇分外感谢江芷微提议自己兑换斩玉刀,配合“开天辟地”简直有奇效,前来阻路拦截的外景无人能挡一刀,孟奇势不可挡,一步步的接近祭台核心第九层。 突然,孟奇耳畔听到了一道清脆响声,瞳孔随之剧烈收缩,祭台完工了! 几名血海教外景离开了第九层,太子沈云卿开始献祭宝物和之前死掉的强者好手。 “还有机会,在完全催发前还有破坏的机会!” 孟奇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牙齿紧咬,飞速靠近第九层。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旦进入攻击范围,立刻就施展“沾因果”! 忽然,孟奇心中泛起极端危险之意,右手长刀下意识往旁沉重挥出,左手则剑光迸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层层叠叠,以图消弭攻击。 直到此时,孟奇才捕捉到沈云卿的影子,一条金色长枪以枪尾倒撞而来,几乎打破了虚空!长枪丈八,宛若一条金龙,夹杂着破碎虚空般的声音,狠狠打向孟奇身体,速度之快,威势之盛,恐怖无比,让孟奇升起了不可抵挡的错觉! 独孤世恼怒江芷微踏入了太上忘情之道,将孟奇当做了罪魁祸首,施展出来几分真本事,将齐正言和顽石真人击退,来到了祭台之上,拦住了孟奇前进的脚步。 孟奇的右手是斩玉刀,下意识沉重斩出,侧击长枪,试图将它引开少许,避过锋芒,而左手流火迸发出一道道火花般的剑光,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层层叠叠,阴柔结网,以消弭残余之力。长刀沉重,带来虚空的扭曲,似乎这方天地所有力量加持,精确,恰当地斩中了枪尖以下一寸。 然而,孟奇并未感受到实质的碰撞,金枪陡然加速,鱼跃龙门,擦着刀锋冲了过去,并未被真正斩到!金枪暗藏一股螺旋般的爆炸性力量,通过枪身的旋转,瞒过了孟奇的感应,一旦受到外界力量的压制,当即激发,推动金枪加速,让人防不胜防! 枪尖抢在流火剑光彻底交结成网的瞬间,生生穿透过去,仅仅被削弱少许力量。枪尖泛着金光,微妙内藏,让孟奇感到一股由衷的寒意,仿佛催发昆仑道袍都会被金枪洞穿,真正武道强者之威可见一斑! “武皇独孤世不愧是天下一品,举世无双的人杰英豪,他对天地规律掌握的细微处,控制力,在对天地之间的法理和力量本质的利用上,超出自己太多了,差距犹如天堑!” 孟奇心中惊叹无比,独孤世一枪就让自己陷入了危机之中,真不愧是当世武皇,名不虚传! 锋锐刺骨,孟奇再顾不得其他,背后又长出两条手臂,一只持着天之伤,一只握着玄龟剑,一把沉重至能压垮虚空,一口光芒普照,遍及每一个地方。刀剑刚刚斩出,就在起势之时左右交击,互相碰撞了。 “轰隆!” 先是一点白炽出现,接着迅速膨胀,翻滚着火焰,恐怖的冲击化作实质般的风浪,以笼罩方圆的气势涌向了金枪。金枪暗藏的第三重力量爆发,枪尖抖动,顺着力量波动,往枢机处刺去,然而孟奇的这招葬星河是全范围无差别之招,沸腾的高温,击碎一切的气浪如山如海,瞬间将金枪淹没。 热浪翻滚,几乎融化身体,似乎能撕裂虚空的冲击之力狠狠打在了孟奇身上,说不尽的痛苦。淡金闪耀,昆仑道袍催发,孟奇则冷静借力后跃,这才真正避开了金枪! “有点意思!” 独孤世霸道伟岸的身影这时才出现在了孟奇的眼前,正直刚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赞赏,身材高大的他,俯视着孟奇,像是注视着一只蝼蚁,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威严,压得孟奇身体一沉,心中惴惴。 第九层,沈云卿献祭完了准备的宝物,之前死去的外景强者和开窍好手的血肉彻底融入了祭台,祭台在颤抖,一道道血光金芒浮现,迅速汇聚往上方,第九层四周的血字黄表腾得燃起一张,只要全部烧完,则仪式就可完成,建立出一条通天路! 沈云卿腾出了手,看着不远处的孟奇,露出一丝狞笑,先前敌人游走不定,范围极大,让自身无法锁住,谨慎之下,没有催发神兵,可现在,他刚被武皇独孤世打破了变化,连退几步,身形才稳,正是锁定斩杀的大好机会! 都是因为孟奇的存在,让事情到发展了这个地步,朝廷强者死伤惨重!身为太子的沈云卿如何不恨孟奇,誓要斩杀这位红衣军上师,以解心头之恨。 沈云卿心到念起,念起手到,他抬起了帝皇刀,全身力量以及引动天地之力尽数汇入,刀身大放光明,整个江面昏暗的天空为之透亮,有一条条若有似无的五爪金龙盘旋,磅礴恐怖的气息压得朱寿等人出手迟缓了一息。(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神灵降临,众人拼命 孟奇刚稳住身形,脑海就涌起极端危险的预兆,感应之中,不见了沈云卿,只有一口弥漫着人道气息的宝刀,以及它浩荡似无边无际的气息。 “神兵!我被神兵锁定了!” 额生冷液与汗流脊背的景象都未出现,因为孟奇整个元神和身体都仿佛冻结,不自觉颤栗,难有思维,难有举动! 孟奇强行争出一丝清明,运转不灭元始相,金色大佛呈现,指天触地,惟我独尊,想要在十死无生的境地里尝试闯出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就在沈云卿快要挥刀的时候,他背后忽地凸显一道既神圣又妖异的身影,人首龙身,通体血红,长有六臂,或持毁灭,或掌杀戮,俨然是齐正言的法相,他的法相和肉身似乎可以诡异分离,各行各事。 齐正言和顽石真人被独孤世击退之后,法相则神不知鬼不觉潜到祭台最上层,等待着机会。 如今,沈云卿神兵已然催发,再无可以威胁到齐正言的存在,他面无表情,握着血珠的手臂挥出,在神兵催发的瞬间打在了沈云卿的背部。 顿时,沈云卿飞起,背部血肉融化,气息变得微弱,神兵随之失去锁定,斩向了高空!五爪金龙汇聚,缠绕成一道金黄刀光,浩浩荡荡往上,斩破了云层,显出当空烈阳,在江面照耀出金色光斑,天朗气清! 孟奇心脏这个时候才恢复了跳动,剧烈异常,咚咚作响,他刚才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还好齐正言手段诡秘,层出不穷,总算抢得了先机,让他摆脱了死亡的阴影。 第九层祭台四周的十六张血字黄表此时才燃烧掉九张,还有充裕的时间破坏!突然,一声龙吟响彻虚空,浩荡苍莽,充满了尊贵,威严,神圣的气息,仿佛天地间的皇者,万民生灵的主宰。 只见第九层祭台上飞起一口皇者之刀,人道气息弥漫,让交战的硝烟和血气杀气为之一空,让搏杀的众人纷纷退后。 神兵居然被唤醒,主动保护祭台!齐正言神情不变,六条手臂车轮般砸出,血珠、赤火、冰寒、污秽、毁灭和杀戮以抽象般的感觉齐齐打向第九层祭台,要抢在神兵彻底复苏前破坏掉祭台! 咔嚓!虚幻破裂之声响起,第九层祭台的禁法被诡异破灭,清晰显出了血字黄表,它们还剩六张未燃。 帝皇刀状似恼怒,忽地横斩,刀光划破虚空,恐怖异常,齐正言的法相诡异消散,半空只余血光。 在齐正言本体的身后,法相重新凝聚,融入了进去,他脸色忽青忽白,猛地吐出一口污血。他刚刚虽然闪过了神兵的正面锋芒,但还是被神兵波及,受了重伤。 齐正言此时连忙看向了杜怀伤,如今之计,只有神兵对神兵,才有可能摧毁祭台,使得通天路无法建立,阻止降临。 “铮!” 杜怀伤顾不得消耗巨大,身上气机全部融入了神兵承天剑,神圣的气机复苏,一道金黄剑气横空而起,剑光璀璨耀世,狠狠的斩向了帝皇刀,两大神兵终于发生了碰撞。 两件神兵在半空激烈交战,刀光剑芒如雨落下,不知多少生灵被波及而亡,若非杜怀伤回到了战船,承天剑挡住这方的余波,阮玉书和赵恒等人就算不死,也会狼狈异常。 眼见血字黄表只剩一张未燃,孟奇悍勇浮现,状态迅速恢复,踩着元始金章记载的步伐,将八九对危险的预感推到巅峰,准备闯过独孤世的阻拦,阻止通天路的建立。 身如鬼魅,形似游龙,孟奇手中的斩玉刀施展出来开天辟地,锋利无双,无物不斩,已经是施展了出全部的实力,不成功,便成仁,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奇怪的是,武皇独孤世并没有阻拦孟奇,身形一闪,让开了道路,让孟奇感到无比错愕。 这时,血字黄表倒数第二张刚刚燃烧干净,孟奇来不及多想,机会难得,竭尽全力,刀光绚烂,破开幽暗,斩断一切,直奔最后一张血字黄表而去。 眼见刀光即将落在黄表之上,祭台忽地震荡,一道道血光瞬间涌出,包围了祭台,凸显出一个个斗大的文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时,独孤世威严低沉的声音从孟奇的背后传来,充满了笃定的意味,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来不及了!” “啪!” 刀光展露,破开大半血光文字,然而,就在它们又挡住了孟奇左手剑时,最后一张血字黄表燃烧了起来,迅速透入祭台! 血光文字之中有人影若有似无,血海罗刹熟悉的声音从无穷远处遥遥传来,充满了快意和讥讽。 “你们死定了。” 祭台光芒连成一体,忽地冲上了云霄,刺入了地底!孟奇的心顿时一阵冰冷,沉入了怒江之底。 青赤黄白黑绿紫红绀,九色腾空,直入青冥之外,下探地底深处,至美至真,如雨濛濛,似云多变,散发着浩瀚高远的感觉。一股磅礴神圣的气息顺着九色通道,从九天之上遥遥传来,尚未靠近,就让孟奇身心颤栗,隐约想要膜拜,生不起对抗之意。神灵之威,香火之妙! 混混沌沌,幽幽暗暗,孟奇的不灭元始相仿佛凝缩在了一点,又展露于知觉,坐镇眉心,抵御住了香火愿力和神灵之威的压迫。孟奇迅速恢复清醒,心中的冰冷旋即被火热代替,战意熊熊燃烧,双眼尽是拼命之色。 孟奇身躯膨胀,顶天立地,气息扰动天地,背部肌肉蠕动,忽地长出两条手臂,四只手皆是左剑右刀,刀势沉重,剑光普照,它们两两成对,同时斩落,其中两口更是催发了极品宝兵之力,蕴含的恐怖感觉将附近的血海教祭司压得呼吸停滞,不敢出手阻拦。 刀剑碰撞,耀眼到极致的白茫瞬间充塞满天地,血海教祭司一个个发出惨叫,周身血光蒸发,眼睛流出血水,不敢硬抗,顺着气浪,扑往祭台下方,能撕裂毁灭一切的风暴涌向了九色神道,通天之路! 就在此时,九色氤氲最上方,凸显出一只拳头,缭绕着神圣金芒,散发着浓厚的愿力气息,演绎出一场场祭天祀地的场景,层层重叠,如九天压落,击向葬星河。 仁圣帝君降临!若没有统御天下的子孙祭祀,即使肉身不朽,祂也早已入灭,谈何从香火愿力之中重新诞生?对其他神灵来说,各有自身愿力来源,朝代更替不影响祂们的生存,但于仁圣帝君而言,则关系生死存亡,一旦找到机会,就毫不犹豫托梦,试图降临,如今胜利在望,岂能不全力以赴? 独孤世抬眼仰望着仁圣帝君,感到一丝不屑,不过是个被血海罗刹算计的蠢货,这些香火神灵果然脑子不好使,被香火所限制。 汹涌的毁灭风暴被打散,白茫茫的耀眼消失,整座祭台金芒迸发,宛若大日照耀,孟奇只觉两刀两剑一重,恐怖的力量就冲击而来,让他稳不住身形,倒飞了出去,肋骨如要断折,呼吸似有停顿。 “看样子临时通道终究还是有着限制,居然只能降临半步法身的力量,有点弱啊!” 独孤世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不满意的神色,这点力量能做什么,看来自己还要帮着加一把火才行啊。 独孤世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力量时融入了祭台之中,帮助稳固通天路,法理汇聚,可以承载更多的力量,使得仁圣帝君完全降临。 祭台之上,九色闪耀,仁圣帝君,覆盖金甲,气息威严而浩瀚,力量在不断增长,用不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跨越半步法身之境,踏入另一个层次。 “祂现在力量还未臻至巅峰,只有半步法身的实力,我们还有机会,大家都不要保留了!” 孟奇脸色凝重,一片涨红,转头对着众人大声咆哮着,鼓舞众人的士气,他们还有机会,只要在一刻钟时间内,击溃降临的仁圣帝君,就可逆转形势,翻盘获胜。 仁圣帝君一个迈步,降临江上,悬于半空,右手抬起,拳头即将打向孟奇、阮玉书等人所在的位置。 朱寿、苗虎、冯经堂和刘顺水在祭台接近完成时就已经发狂,拼尽了全力,因为他们知道,一旦神灵降临,自身再无幸理,此时不拼,更待何时?然而神灵将要降临的消息,鼓舞了朝廷一方的士气,就连最保守的柳退之都敢拼命了,在双方实力没有明显差距的情况下,战得难分难解,等到仁圣帝君真正降临后,朱寿等人气势一泄,反倒落入下风,根本没办法抽身援手。 承天剑愈发急躁,帝皇刀寸步不让,两件神兵相互纠缠对峙,也无法支援孟奇等人。 独孤世继续放水,但是手中金枪依旧将顽石真人牢牢圈住,只是不再理会齐正言。 齐正言皮肤透明泛赤,身躯直接长出了六臂,一手持着龙纹赤金剑,一手握着血族,其余还有赤色火莲,污秽尖刺,杀戮之剑,毁灭之爪。六臂同时挥动,往他身前一砸,毁灭四起,杀戮散逸,火焰焚天,冰寒冻虚! 江芷微双眼中的两尊太上剑君之相愈发清晰,全由剑气凝聚,与背后那尊形成掎角之势。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剑光纵横,全力催发,忽然,所有剑光一敛,一剑快似一剑,恰如天外飞虹,无我无他,无生无死,只攻不守! 神灵当空,怒江之水顿时停滞,再无咆哮,一切似乎变得静止。仁圣帝君双目淡漠,俯视着试图出刀挥剑的孟奇等人,右手握拳下击,拳缘出现了一道道细微的漆黑裂缝,可怕异常。忽然,祂侧方不远处的虚空凸显出一道身影,俨然便是依旧面无表情的齐正言! 齐正言双眸之间有着一枚竖睛,幽暗深邃到似乎永远无法窥见底部,仁圣帝君脑海嗡隆了一下,出拳缓慢了刹那。 齐正言六臂挥出,于身前夹杂出一道透明晶莹的剑光,弹射而出,如龙矫捷,在仁圣帝君恢复过来前将他团团缠绕,四周冻结出一层又一层的冰墙,就连仁圣帝君周身的香火愿力都仿佛凝固了。 阮玉书抓住机会,催发了七仙琴,衣带飘飞,双手急抚,琅嬛十二神音响彻虚空,龙凤齐鸣,神圣狰狞,烈焰滔天,雷霆闪耀,在雷火之中,一口古朴之钟浮现,当的一声,敲响了震荡三界之音,仁圣帝君为之一滞。 江芷微双眼中的太上剑君上剧烈燃烧,猛踩浮木,飞腾而起,白虹贯日剑斩出,光如长虹,纯粹和快速得让周遭变得迟缓,让附近外景强者像是陷入了时光的牢笼,让仁圣帝君的思维都迟钝了下来,这一剑更偏向于六灭无我剑二十三,灭尽六道、六灭无我。杀意之盛,堪称恐怖,江芷微近乎于燃烧元神,天地之间的时光都变得缓慢了! 赵恒亦催发了自身的鱼龙剑,将它直直往上刺出,施展了惊世八剑最后一剑,剑光弹起,冲上云霄,到了最高点才轰然炸开,化作满天剑雨落下,每一道剑光都形如诏书,层层相连,改变着天地的规律,化阴为阳,化柔为刚,化元气大海为重重枷锁,让它与收拢的剑光一起收缩束缚住仁圣帝君。 张远山此时也拼命了,腾蛇剑寒光闪耀,剑光璀璨,绚烂夺目,在无尽剑光之中浮现出了一尊天庭帝君,玄色帝袍,脚下踏着玄武,威严神圣,一柄斩魔剑出鞘,和张远山腾蛇剑一同斩向了仁圣帝君,真武踏天,虚空冻结,将这位香火神灵束缚了一刹那。 孟奇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最后的力量催发了出来,周身窍穴打开,里面内景一处处凝缩往诸,就连身体都似乎在坍缩于一。他所站立的地方,幽幽暗暗无光,混混沌沌一片,像是回到了宇宙的最初,再不见他物。手中的天之伤缓缓斩出,刀光晦暗,刀尖汇聚了大量的刀气,一道黑点浮现,无比沉重,好像承载了诸天之因,万物之始,不灭元始相疯狂运转,黑点脱离刀尖,射向了仁圣帝君,发出了无穷的吸力,吞噬了沿途的一切,可怕至极,恐怖异常。 几人之中只有符真真实力最弱,偏向于辅助治疗,所以并未出手攻击,而是准备好各种治疗手段,为众人出一份力。 六重攻击,每一道攻击都是众人拼尽全力的一击,足以比肩外景巅峰宗师高手出手,仁圣帝君体内忽有金色刀芒蹿出,游鱼般在虚空游走,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化作无数刀光,与层层叠叠的冰墙与枷锁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与迟缓近乎凝固的感觉摩擦出让人牙酸的眩晕。 刀光剑气洒落,激起百丈高的波浪,一位位来不及躲闪的兵卒身体被洞穿,尸横遍野,如割韭菜,一排排的倒下,无数血水流出,汇聚成河,血腥鲜艳,红的让人心慌,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刺鼻的气味,闻之作呕! 齐正言幽深的双眼如有火焰在燃烧,龙纹赤金剑化作寒螭,带着污秽和血光,扑向了仁圣帝君。气流被冻结,呈现幽蓝浅绿等各色异彩,将仁圣帝君包裹在内,而污秽消融了金甲,血光渗透入内,让仁圣帝君的淡漠双眼短暂失去清明。 孟奇再吸一口气,半空转折,背后现出了不灭元始之相,一位道人端坐中央,无上无下,无左无右,无前无后,天心我意诀! 元始道人飞出,左手为阳,右手成阴,以玄妙的方式结合打落,半空中出现了一张阴阳鱼太极图,不断旋转,罩向仁圣帝君,而孟奇庞大的身躯再次催发宝兵,刀尖拖出微妙混洞,剑光以不分强弱无处不达之态绽放,双重葬星河! 炽白泛出,方圆百里的江面只余白色,不见其余,高温蒸发掉了上层水面,撕裂毁灭天地的风暴涌向了仁圣帝君。 恐怖的爆炸响起,将交战中的不少强者脑袋一晕,跌落水中,孟奇也被这猛烈的爆炸冲飞,撞破一艘艘战船,昆仑道袍支离破碎,周身淡金寸寸开裂,身躯缩小,变化原状,气息虚弱,再没有战斗之力。 江芷微等人来不及查看孟奇的状况,连忙吞服了一颗东极长生丹,恢复状态,以图再战,他们凝神戒备,看向了爆炸的中心。 白茫消散,空濛九色氤氲入天,通道依旧存在,而里面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金甲残破,血肉模糊,俨然便是仁圣帝君!他气息衰落了不少,但九天之外还有力量持续降临,让他迅速恢复到了刚刚的状态,伤口迅速蠕动恢复,金甲也是如此。 仁圣帝君瞬息间恢复,踏出了通天路,与刚才似乎没什么区别,丝毫不给孟奇等人机会,让他们一颗心沉入了怒江江底,双眸露出了绝望之色,他们拼尽全力的攻击,居然并未对仁圣帝君造成任何的困扰,哪怕他大部分力量都在镇压通天路,维护通道,依旧不是他们几人可以对抗得了的! 朱寿、苗虎乃至顽石真人与杜怀伤都露出凄然神色,有的酝酿着投降,有的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阮玉书真元恢复,脸色稍显煞白,双手抚琴,心如寒月,不起波澜,打算再次催发七仙琴,奏响琅嬛十二神音。 此时,齐正言的声音秘传孟奇等人的耳中,声音决绝,似乎有着死亡的阴影在逼近。 “我来主攻,你们牵制,我自有秘法拖着祂坠入九地,难以脱身。”(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一缕气息,改天换地 江芷微等人瞬间明白,齐正言这是打算牺牲自我,为众人争取一线生机。 齐正言此人名冷心热,平日一副面瘫的样子,他自从得到了魔主的传承之后,就知道自己终将会踏上魔主的道路,道不同,不相为谋,日后终将和众人分道扬镳,心中无比煎熬,如今倒是不用做出选择了,倒是让他心中感到了无比的轻松。 江芷微修长的五指握紧了手中的神兵,心中一动,想起了当日吕纯阳的话,突然传音道。 “还是我来吧,师伯曾留言,在神兵之中留下了一道气息,来保证我的安全,如今正值生死之际,引动这道气息的时机到了!” 江芷微说完,双眸紧闭,心神完全外放,深入了神兵之中,寻找着那一缕不知藏在何处的气息,精神渐渐放空,无物无我,无法无念,一缕情丝浮现,内有千千结,柔肠百转,绵绵不绝,一缕气息纯阳浩瀚,威严神圣,被这情丝牵动,显化于外,无尽璀璨的剑光陡然从剑身之上升腾而起,绚烂夺目,整个天地都化为了一片白茫茫的。 剑光照彻长空,充塞天地,内里传出了吕纯阳浩大闻言的声音,震荡九天十地,诸天万界。 “这一剑,此世再无神灵!” 仁圣帝君脸色巨变,心中颤栗,感觉周身力量溃散,像是面对了天地的主宰,再无法维持神灵的感觉,一缕元神连着香火愿力就被剑光斩灭 “怎么会这样?” 仁圣帝君思维凝固,身体竟战战兢兢,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魂归九幽。 这时仁圣帝君法身之中,一抹血光浮现,随着仁圣帝君的元神陨灭,血光扩散开来,侵蚀了全身,地面之上无尽血水腾空,汇聚成海,血水滔滔,波涛汹涌,无数血影在血浪之中若隐若现,无数透明阴影的蛊虫藏在其中,飞出血海,数不胜数,密密麻麻,向着朝廷大军和十八路义军包围而去,沿途士兵纷纷被吞噬血肉,化为了累累白骨,凄厉的哀嚎响彻虚空,惊呆了无数人。 “血海罗刹!” 孟奇在付真真的治疗下,恢复了一些实力,眼眸睁大,一颗心沉入了海底,果然血海罗刹还是出现了,因果降临,孟奇身体感到无比的沉重,沾因果的后患终于显现了。 此时的孟奇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该对影王这位血海教教主使用沾因果的,引出了这位主世界天榜法身降临,本就九死一生的死亡任务,变成了十死无生了。 “嘿嘿嘿!老祖我要将这方世界变为幽冥血海,助我更进一步,踏入仙人之境!” 一道充满残忍血腥的声音从仁圣帝君的口中传出,原本的金甲神人化为一位身披血袍的老者,眼睛狭长,眯成了一条缝,缝隙之中隐隐有血光闪耀,诡异血腥,鹰钩鼻子,给人一种深沉奸诈的感觉,唇如赤血,皓齿如贝,无比阴冷诡异,身后无尽的血色染红了天地,整个人散发出了比仁圣帝君更加强大的气势威压,让人入坠血海九幽,从骨子里感到冰冷和恐惧, “这一剑,此世再无邪魔!” 吕纯阳浩大威严的声音再次响彻天地,神兵震动,一缕剑光升腾,如同太初之光,驱散了黑暗,开辟出了一方充斥着光明的世界,浩然纯阳,刚正炙热,剑光冲入血海,血水沸腾,化为青烟,虚影消融,蛊虫陨落,剑光以一纵无可阻挡之势,来到了血海罗刹的面前。 “吕纯阳?!你的气息怎么会在这方世界?!” 血海罗刹神色大变,周身时空冻结,如同困于琥珀中的昆虫,五官扭曲至极,恐怖狰狞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眼眸瞪圆,元神被禁,法力消散。 剑光充斥众人眼眸,无尽光明,璀璨耀目,视线一下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吕纯阳,这一剑我会记住的!” 一缕血光钻入了通天之路,隐没不见,随即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通天之路传出,在在众人的耳中响起。 “败犬之吠,还敢聒噪!” 一道清朗威严的声音在通天路的另一边传来,江芷微心神一动,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瞬间就辨认出了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了,原本已经踏入了太上忘情的剑心再次颤动了起来,一道道裂缝在冰封的剑心之上浮现,不堪一击的就被这道声音击碎了。 一缕恐怖至极的气息从通天路的另一边传来,威压天地众生,不论是朝廷大军还是十八路义军,均都承受不了这等沉重的压力,俯首称臣。 南荒,穷山恶水,群山岳高逾万丈,光秃秃的,草木不生,鸟兽尽绝,不见一丝生机,群山之上的红云漫天,被剑光斩灭,直奔山中一座宫殿之中,这座宫殿苍白无比,似乎是用万千众生的骷髅搭建而成,周围笼罩着血红色煞气,一股腥臭气味弥漫方圆百里,宫殿深处一位老者,枯瘦无比,嘴唇赤红,眼眸碧绿,恍如人间恶鬼修罗,透着无比阴狠暴戾的气息。 这正是血海罗刹,天榜第十,初入法身邪道高人,似乎感受到惊世剑气,猛地起身,挥出手中薄薄血刀,漫天赤光,宛如被鲜血染红,血海卷起,波涛汹涌,声势骇人,无尽煞气汇聚,黑红弥漫,天地昏暗,阴森恐怖,无比骇人。 一道剑光从洗剑阁飞出,绚烂璀璨,夺目耀世,充斥着一种无物不破的气息,冲入了血海之中,一剑分海,来到了血海罗刹的面前,让他脸色大变,血海罗刹将自身血海展开,元气大海爆发,全是赤色,内中开着一朵朵血红莲花,释放出腥甜香味,常人若是闻到,当场化为血水,血红莲花不断飞出,挡在了剑光之前,朵朵血色莲花凋零,破败不堪。 整座血海破败,血海罗刹身影浮现,衣衫褴褛,狼狈无比,罗刹真身的六只手臂都被斩断了,脸上透着无比的阴沉,阴鸷的眼眸里闪过畏惧之色,心中虽有怨毒之意,却也明白实力之间的差距,只能憋屈无比的在心中咒骂。 “吕纯阳,你欺人太甚!” 血海罗刹心中无比憋屈,他明明从未招惹过吕纯阳,但是却被吕纯阳三番两次的痛殴,他是天榜法身之中挨揍最多的一位。 第一次是因为吕纯阳挥剑压天下,天榜高手纷纷被其一剑问道,宣告了这位纯阳剑神登临天榜,威压天下。 第二次就是刚刚,他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块宙光碎片,费劲了千辛万苦,算计了一位法身境界的香火神灵,这才将一部分元神降临,希望可以将那块宙光碎片化为血海,让自己修为更进一步,踏入人仙之境,摆脱天榜吊车尾的名头。 但谁能想到,他刚刚降临,就被吕纯阳的一缕剑光斩杀,分神好不容易逃回了主世界。只是因为气急败坏的嘴硬了一下,就被主世界的吕纯阳又是一顿乱锤,导致法身都受到了损伤,没有几年的休养,怕是很难恢复全身状态了。 宙光世界,剑光再起,声音回荡,如同天帝法旨,言出法随,霸道至极,无人可以违背。 “这一剑,通天路断,再无降临之日,众生命运归于自己!” 喀嚓,祭台垮塌,九色空濛消散,通天路直接断裂,另一边再无任何的气息传来,朝廷气运断绝,京城之上的龙气溃散,金龙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嚎,化为了一道道龙气散入天地之间,只等日后九五至尊出世,才可再次汇聚。 剑光一旋,金口玉言,犹如天宪,天地法理汇聚,伟力降临,宏伟浩瀚。 “这一剑,气消,大江无异。” 轰的一下,怒江变得无比安静,常年弥漫的气息陡然消散,再无任何的奇异之处。 “这一剑,妖魔复归本来面目。” 剑光洒落大江,封印破除,江底浮出的怪物褪去了神异凶恶,重归原本水族模样! 孟奇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心中震惊无比。他一直知道吕纯阳很强,但从未想过能强到这种地步!这种强大,足以横扫天下,天榜高手联合起来,怕是也不敌这一位纯阳剑神,这等恐怖的存在怕是真如灵宝天尊所言,已经不弱于六道轮之主了。 白虹贯日剑缓缓落下,一只白皙的手掌牢牢握住了神兵,一身鹅黄衣裙,随风飘动,青丝飞扬,俏丽明艳的玉容之上挂着灿烂爽朗的笑容,如此璀璨,明媚如同太阳,让人感到心动。 那一缕气息还未消散,直接震破虚空,虚空之中挂着旋涡,缓缓转动,神兵闪烁清辉,包裹住了江芷微的身影,消失在了这方宙光世界,让孟奇等诸位轮回者目瞪口呆。 “任务还未完成,轮回者就已经回归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孟奇周身一震,心神猛然紧绷,脸上露出焦急担忧,死亡任务可是不能强制回归的,只有死亡会和完成任务这两个选择。如今吕纯阳的那一缕气息直接将江芷微带回了主世界,江芷微会不会因此遭到六道轮回之主的抹杀。 漩涡消散,虚空恢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此时,孟奇耳畔传来六道轮回之主的宏大的声音。 “朝廷龙气溃散,死亡任务完成,全员.即刻回归!” 孟奇等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里带有感情波动,在说到全员之时,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感到了诧异,有事情出乎了祂的意料之外。 怒江一战,上师玉鼎唤醒神兵,召唤出了真正神灵降世,剑出而法随,斩断了通天之路,绝天地通,隔绝世界在外,再无降临之日,改天换地,神通无量。 杜怀伤得上苍眷顾,乃真命天子,武通侯吴彻、大将军寇进等临阵倒戈,唯有武皇独孤世不肯投降,一人独战九大上三品强者,神威盖世,击毙三人,重创六人,最后朗声大笑,脱身而去,再无人知晓其下落。 义军渡过怒江,整顿兵马,传檄京城。没过多久,关于怒江大战的消息经由百晓堂遍传南北,人人侧目! 氤氲升腾,点点润泽浸入肌肤,孟奇的虚弱迅速消退,就连施展天心我意诀造成的法相破损也得到了复原。 孟奇虽然怀疑六道的治疗会留下隐患,但身处轮回世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常常在生死之间徘徊,孟奇等人只能饮鸩止渴,只能寄希望于将来可以找到弥补的方法。 “杜怀伤所率义军渡过怒江,征伐京城,主线任务完成,每人奖励四千五百善功。” “阵营对抗任务中杀死轮回者三人,一流高手一名,绝顶高手两名,每人获得七千善功。” “死亡任务无评价,每人奖励一张轮回符。” “第二次死亡任务通过,轮回更深,将接触到更多古代遗迹和各大种族轮回者,包括但不限于妖魔鬼怪神灵,并开放法身功法、招式和神兵法宝、仙丹仙符兑换的专属任务,不再受任何限制,不再只能选择隐患极大或残缺的类型;可以对自身小队命名,作为称号;可将处于绝对掌控中的秘境和源地等作为小队驻地,出口能定位在本方世界三个地方,并连通一个轮回世界,时光流速同步,但暂时不能作为附属。” 第二次死亡任务完成之后,轮回小队的权限确实大了许多,六道轮回之主对他们开放了许多权限。 孟奇刚刚松了口气,思绪翩飞之际,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成员齐正言使用了别离契约,脱离小队,成为自由轮回者。” 众人目光一怔,念头凝固,淡淡的悲伤从心底涌起。 孟奇也是微微一愣,知晓该来的终究来了,齐正言得到了魔主的传承和经验,踏入了魔道,和众人立场不同,终将分道扬镳。 “这” 从上个任务结束开始,张远山就一直觉得齐正言有点古怪,随着这次任务的进行,类似的感觉愈发清晰,可他完全没想过齐正言会一下脱离队伍,大家是刎颈之交,有什么不能摊开来说,共同探讨解决之道的呢? 阮玉书嘴巴抿着,他们小队经历过死别,如今却又经历了生离?对备受宠爱的世家嫡女来说,轮回世界让她尝到了世间的悲伤、痛苦和无奈。 赵恒历经队友的死亡,于这方面看得较淡,仅是震惊和讶异,回想着齐正言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 符真真柔和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惊讶之色,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舍和怀念。 “成员齐正言有留言,是否选择现在倾听?” 六道轮回之主声音高远,不知所在。张远山与孟奇互相看了一眼,轻轻点头,沉声道。 “倾听。” 白玉广场之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舍和留恋。 “我人生的前二十年,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直到认识了你们,不仅得到了功法、兵器和实力的提升,而且还收获了真正的生死之交,可以不用担心自己后背的生死之交。” “张师兄沉稳宽厚,不因自己的身份,对我们有半点轻视,而是一视同仁,乃我心目中真正的师兄,是我竭力向往的对象;江师妹虽然专注剑道,但大气爽朗,仗义厚德,不显冷漠,反倒让人如沐春风,若不是这样认识,或许是我倾慕的对象;符师妹性格柔和善良,总是为大家考虑,温柔贤惠,是个让人喜爱的师妹;阮姑娘与我想象中的世家嫡女全然不同,看似冷淡,实则善良,不存偏见,没有胆小,拼命不下于我等;赵恒志存高远,却不见孤高自傲,能放下架子融入队伍。” “小孟看起来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跳脱得像是猴子,但会照顾别人的情绪,古道热肠,心有侠念,重情重义,能为朋友不顾生死,能激于义愤两肋插刀,是可以推心置腹的对象,如果没有他的表率和打趣,也许我早就偏激堕入魔道。” 本来孟奇听得百感交集,鼻头发酸,只是听到齐正言说他像个猴子,顿时就不干了,不满的反驳道。 “猴子你妹啊!齐师兄你是不是关键时刻总会变成话唠?” “我在魔坟融合魔主之血,继承他的功法、经验和意志,经过一次次事件,尤其是感悟无字之碑和孟师弟对墨家学说的改造,我形成了自身的理念,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理念!” “我虽不会成为邪魔左道,但终究会与大家有理念上的冲突,这是道路之争,没有回转的余地。道不同,不相为谋,非因正邪,只为心中理念!” “日后再会,或许便要兵戎相见,我不会留手,也请你们不要留手,清明时节记得坟前烧纸,便算不负情义。” 阮玉书眼睛泛红,悲伤的看向了孟奇,有些不解的问道。 “齐师兄的理念究竟是什么?” “为芸芸众生争取一丝公平,打破世家和宗门的垄断!!” 孟奇神色肃穆,凝重无比对众人说道,这是出身平凡,资质平平的齐正言最大的执念,希望为万千像自己一样的普通人打通一条登天路,这会触动无数人的利益,是不死不休的争斗。 众人顿时沉默下来,感受到了深深的鸿沟,神情复杂,眉头紧皱,对齐正言谈不上痛恨,又绝对不能接受,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 孟扫了一眼,见众人情绪不高,想起了回归之前的那个念头,开口道。 “芷微提前强制脱离了死亡任务,并未受到任何的惩罚,大家怎么看?” 第八十六章 诸界唯一,剑斩六道 孟奇明白即使回归了主世界,依旧在六道轮回之主的监视下,所以也不在意众人还待在轮回空间之中,直接询问众人的看法。 “可能是因为当时大局已定,所以才会如此吧!” 张远山眼睛里闪烁着精光,语带深意看了众人一眼,大家心照不宣,总算是看到了一丝脱离六道轮回空间的曙光。 众人心中若有所思,却都装作如此的点点头,表示了赞同,纯阳剑神的修为惊天动地,即使是六道轮回之主也不对其忌惮不已,所以才会出现江芷微强行脱离死亡任务,因为不受任何惩罚的事情,所以日后如果想要脱离六道轮回之主,必然需要请教这位神秘强大的纯阳剑神。 “吕前辈修为真是恐怖,不知是否已经踏入了传说之境,诸界唯一!” 孟奇知晓一些法身之后的境界划分,脸上露出了些好奇的神色,以自己浅薄的见识猜测着吕纯阳的境界和实力。 “传说?那是什么境界?” 赵恒眉头微皱,带着几分威严沉稳,略带疑惑的看向了孟奇,其他人也大多如此,法身之后的境界少有人闻,他们也都不曾听过这个境界。 “法身之后还有境界,一重境界一重天,每个境界之间差距犹如天堑,云泥之别,比法身之前所有的境界加起来都要大!” “法身境界乃是元神、法相和肉身彻底融合,形成法身,诞生真灵,法理规律内蕴,为陆地神仙。” “而法身之后就会人仙之境,对应妖族妖王,内景向着真正天地衍变,开始自成一界的修炼。地仙之境对应妖族大妖,开辟窍穴为洞天,直到所有窍穴皆开辟完,即会形成真正的洞天,是洞天演化的过渡期。” “天仙对应妖族妖神,又称真君,能以自身内景天地所化洞天或一方世界为源,反照外界。自成一界,蕴含的所有威能近乎真实界大日之外的太阳星辰,举手投足间可毁灭星系。” 孟奇说到此处,神色肃穆,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有些凝重的说道。 “据我所知,在探索曹家地仙湖之时,吕纯阳前辈就已经将内景天地化为了洞天世界,所以才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真武宝库,证得了天仙道果,堪比道门真君!” 张远山等人神色一震,纯阳剑神居然如此恐怖,早早就证道天仙了,如今看来天榜将其排在了天榜第三,这个排名着实有些太低了,此人已经天下无敌,可列天榜榜首,古尔多即使掌握了天诛斧也绝对不是天仙真君的对手。 孟奇感知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没有再扯其他闲话,继续介绍道。 “我曾经听灵宝天尊说过,传说之境又称大能金仙。寿元绵长,言出法随,能借助真实界的气息,将其演化而出的重重宇宙的规则改变甚至毁灭重启。第一步就是吸收“他我”,点悟“他我”化为“自我”,第二步明了“我之为我”。如此一来方能达到诸界唯一,成为传说。勾连他我,得无数宇宙力量加身,苦海不沉,杀而不死。最后达到能使他我投影随着宇宙出现,自然衍生,即为传说圆满。传说之境在佛门便是佛陀,或是还有大愿未了不愿成佛的大菩萨、大阿罗汉,在道家则称之为仙尊。” “勾连他我,化为自我,诸界唯一,便是传说吗?!” 众人若有所思,吕纯阳的表现确实如同传说境界的仙尊,言出法随,改变宇宙规则,为立规,为众生立命,这样的人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猜测。 就在众人要继续讨论下去的时候,六道轮回之主的宏大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还是以前那味,熟悉而又陌生,没有了之前的诧异和惊讶。 “下次任务为各自单人任务,或许会与别的轮回者、轮回队伍有交集,请单独兑换,依旧四百善功。” 众人对视一眼,各自拿出了四百善功,兑换下次任务的信息情报。 孟奇心中回荡出了自己任务的有关介绍,六道轮回之主淡漠的声音毫无感情的说道。 “天下大乱,妖魔鬼怪横行,荼毒生灵,虽有道僧剑客斩妖除魔,但终究无法扳回大势,只能护佑大城,勉强铲除一二。” “主线任务:前往兰若寺,找出黑山老妖真身,并查明它的根脚,将它彻底除去,成功奖励四千善功,失败扣除相应善功,若善功不足,抹杀。” “单人任务的内容不得泄露给其他队员,违者抹杀。” “我去,倩女幽魂?直接搬出黑山老妖真的好吗?” 孟奇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怎么会是这个熟悉的世界?难不成自己要看到那位亡灵骑士宁采臣了,不知聂小倩是否真的那么貌美,比不比得上大罗妖女。 不知为何,孟奇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九重天和顾小桑风流快活的景象,脸上带着几分羞恼,自己已经不干净了,被那大罗妖女糟蹋了,而且对方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一点女人的责任心都没有了。 孟奇脑海里杂念丛生,不知飞到了何处,连忙摇摇头,将那些和尚不宜的画面抹去,再次回到任务之上,眉头微皱的沉思着。 “不过从“查明根脚”这点来看,这个世界怕是与自己熟知的又有很大不同,似乎藏着一些隐秘,妖魔鬼怪的实力比原著肯定会膨胀性增长了!” 收回心思,孟奇看向张远山等人,发现他们都微微摇了摇头,显然亦不能透露单人任务的内容。 赵恒却是沉吟了一下,如今神都赵氏处境十分不利,受到了政事堂的监督,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委曲求全,隐忍装孙子,深思之后说道。 “我打算回刚才的世界,如今通天之路已断,义军即将获胜,有前面两次相助的渊源在,我能获得不少帮忙,有利于磨砺提升。” 朝廷即将覆灭,赵恒趁火打劫肯定能有不少收获,而且还可以向杜怀伤借人道气息修炼,必能助他跨过第一道天梯,成为绝顶高手。 众人都理解的点点头,如今神都赵氏的处境大家都清楚,哪怕是作为皇太弟的赵恒也无法借助人道气息修炼,被政事堂死死的限制了,修炼缓慢,只能在轮回世界寻找机缘了。 赵恒花费两千四百善功兑换了一年时间,与轮回符本身的两个月叠加,然后因为之前的护身秘宝等都换成善功以应对死亡任务,所以又挑选了一件上品级的纵地金光符,能用两次,价值六千三百善功,以防万一! 众人都各有想法,纷纷使用轮回符进入了自己想要前往的世界游历历练,提升自己的实力,一时间白玉广场又变得空荡荡的了。 “变数出现了!” 六道轮回之之主的宏大的声音再次回荡,只是语气中充满了意外之色,甚至还可听出几分慎重之色,似乎对变数十分忌惮,毕竟他们如今都不是巅峰状态,对上疑似传说的吕纯阳怕不是对手。 “无需太担忧,对方虽然具有了传说特质,但是还未做到诸界唯一,应该不是金仙之境!” 又有一道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响起了,声音中充满了毁灭杀戮的气息,狠厉暴戾,好似一位左道老魔。 洗剑阁,吕纯阳的小院之中,吕纯阳坐在了院中树下的石桌前,手里捧着杯子,白气缥缈,袅袅升腾,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对江芷微欲言又止的神色视而不见,只是低头品茗,嘴里不时发出满足的叹息,幸福无比的样子。 江芷微心中杂乱,心绪翻涌,此时她有着无数疑惑,无数想说的话,却不知从何问起,如何说起。 江芷微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了一口白气,收敛了心中杂念,恢复了一丝平静,缓缓走到了石桌前,坐在了吕纯阳的对面,明艳动人的俏脸上露出了几分坚定,眸子清澈,如同一汪清泉,波光潋滟,照出了吕纯阳的身影,幽幽说道。 “师伯,你就没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的吗?” 比如,为什么不问我会出现那方世界,为什么实力能够提升的如此之快,为什么可以穿越世界,为什么要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江芷微相信吕纯阳都有所察觉,为何却只是当做看不见,从未向自己提出过质问。 “有什么好问的,丫头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隐私,我作为师伯也无需插手!” 吕纯阳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热气袅袅,遮住了他的脸庞,如雾气缭绕,缥缈脱俗,如同世外仙人,超脱世外,不沾红尘因果,让人一下就产生了距离感。 “我后悔了!” 江芷微脸上露出了几分黯淡之色,眼眸深处一抹伤感浮现,她之前总是想要长大,不被吕纯阳当做小丫头,如今想法却相反,希望永远长不大,那样就可以继续依赖吕纯阳,亲密无间。 吕纯阳平静的眼眸深处泛起了一丝波动,稍稍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满脸笑意的注视着天下绝色的佳人,打趣道。 “可惜,天下并无后悔药,后悔也没用了!” 江芷微深深的看了一眼吕纯阳,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一点都好奇自己的经历吗? “师伯,我.” 江芷微心中有些失去了理智,脱口就要说出和六道轮回之主有关的事情,一点也不在乎是否会被抹杀。 “无需多说!” 吕纯阳一摆手,制止了江芷微到了嘴边的话,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江芷微看不到的眼眸深处,寒光凛然,杀机四溢,一道看不见的无形之剑猛地挥出,剑光分化,刺入了虚空,沿着冥冥之中的因果线,斩向了不同的地方。 灵山净土深处,一道万佛印横在虚空,佛光璀璨,金灿灿的,在佛印之中封印着一位俊美的小和尚,眼眸漆黑,充满了癫狂和魔性,脸上却挂着最灿烂温和的笑容,宝相庄严,如佛如魔,气息恐怖。 剑光璀璨,锋芒绝世,直接穿过了佛印禁法,斩在了小和尚的法体之上,一道低沉的闷哼响起,眼眸之中的幽深黑暗淡了几分,魔性稍退,佛性占据上风,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寒意,冷声道。 “哼,吕纯阳!若不是我被封印,实力百不存一,他如何能伤到我分毫!” 随即小和尚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疑惑的自语道。 “只是,他并未融合他我,成就诸界唯一,怎么会真的踏入了传说之境?!” 魔墟之中,一座古老的石棺透着岁月的气息,苍莽腐朽,石棺紧闭,里面躺着一位世间巨魔,祂乃是魔皇爪第二代传人,原始魔道之主,盖代魔君,他未登彼岸,又不敢太过依赖魔皇爪,故而跳不出时光长河,只能自封于魔墟古棺,等待归来的机会。 “啊!该死,这个时代怎么会有人这么早就证道传说了?!” 一缕剑光无数石棺的防御,直接钻入其中,狠狠的斩在了魔皇爪第二代传人的魔身之上,一道凄厉的哀嚎响彻魔墟,无数魔气翻滚,如同骇浪,冲向了远方,让本就没有一丝生机的魔墟变得更加荒芜了。 一尊邪神体型庞大,沉睡在在激荡暴虐的混沌之海中,无数混沌之气环绕,强横恐怖,此乃冥海剑传人七杀道人,他传承自邪神天杀,在中古时代已经自证传说,与霸王相同,但传说之名还未被人知晓,就遭遇了魔佛,被他击败,成为他的属下,现在依靠冥海剑,沉睡于混沌当中,只留下道标,不将他逼到绝境,能降临的实力有限。 一道剑光从混沌之外飞来,斩破了混沌之海,锋芒绝世,璀璨夺目,无物不斩,狠狠的和绝世神兵冥海剑发生了碰撞,斩在了邪神之体上,一道伤口浮现,无数碧绿的血液洒落混沌,化为了数不胜数的生灵。 “啊!吕纯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害我的法体!” 一双邪恶的眼眸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阴森恐怖,透着诡异,嘴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怨毒的咒骂着,随后似乎是敌不过时光的侵蚀压迫,再次闭上了眼眸,陷入了沉睡,无力出手反击。 一处无名之地,冥冥渺渺,混沌扭曲,一个朱红色小葫芦从虚空中跃了出来,通体浮着一层荧光,看之不似凡物,充满了冰冷锋锐的杀戮之气,竟然不比冥海剑逊色多少!这是封神之战出现的一桩异宝,善于定住元神真灵,诸般变化,金刚不坏也难挡一斩,算得八九玄功防御层面的克星之一。 朱红葫芦一转,化作了一名矮小道人,戴鱼尾冠,穿大红袍,容貌古拙近异,留有长须。此人便是陆压道君,从上个纪元活下来的老怪物,太古昊天上帝之子,就算没有登临彼岸,得到半个道果,也肯定相差不远,算是青帝火皇齐名的人物! 一缕剑光跨越了徐静虚空来到此处,并未直接斩下,而是化为了一道身影,灰色道袍,头戴莲花冠,身姿挺拔,气盖寰宇,眼眸淡漠,闪过无尽天地法理,静静的注视着矮小道人,缓缓开口道。 “陆压,交出封神榜,我日后饶你不死!” 陆压神色一冷,眼眸里深处射出神焰,虚空扭曲融化,这是太阳真火,霸道至极,身上升起一丝杀机,煞气弥漫,好似大劫降临。 “吕纯阳你虽然证道传说之境了,但依旧不曾登临上岸,哪里来的底气,敢在我的面前说出这等大话?!” 吕纯阳并未多说,见陆压不识好歹,身影淡化,再次化为了剑光,一剑斩去,这就是剑客,能动手,绝不叨叨,一个字就是干! 剑光横空,无双无对,锋芒锐利,带着斩灭一切的气息冲向了陆压道君,陆压虽然已经成就造化之境,但是如今正处于虚弱状态,实力也只是堪堪比肩传说,不敢直掠吕纯阳锋芒,体内飞出一张榜单,神光闪耀,缓缓打开,上面刻着许多的名字,遮遮掩掩,看不清楚。 这也是封神至宝,天道法器,封神榜,册封诸神,掌控命运,可谓是无数人想要得到的至宝,掌控此宝,就相当于掌控了诸神的性命真灵,可为天地至尊,三界之主。 剑光斩破了至宝神光,冲入封神榜中,剑光旋转,一个名字光芒黯淡,隐隐就要消散,几不可见。 陆压道君看着剑光消散,眼眸闪烁,神色变幻,伸手一招,封神榜落入手中,看着那淡化的几乎看不清的名字,幽幽说道。 “吕纯阳,你这次出手,只是为了将她的名字淡化吗,还真是可怕至极,不过传说境界,就险些将名字抹去!” “如此看来,我需要重新衡量一下利弊了,日后如果你踏入造化,我也未尝不可以卖你一个人情,将她的名字从封神榜上抹去!” 光华一转,矮小道人的身影消失,然后朱红葫芦一跳,不知去向。 洗剑阁,幽静小院之中,吕纯阳抬头仰望虚空,目光恍如实质,穿透了无尽时空,看到了那几位恐怖强大的身影,神色幽幽,再次垂下头颅,低声喃喃道。 “陆压吗,算你识趣!” “师伯,你说什么?” 江芷微神色恍惚,并未听清吕纯阳的话,抬头看着对方,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想要确认一下吕纯阳所说。 “没什么,你回去吧!” 吕纯阳摆摆手,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定从容。 第八十七章 风浪越大,鱼越贵;天下越乱,邪魔越欢! 江芷微神色幽幽,内心叹息,转身向着小院之外走去,再留在此处,她怕是要忍不住倾诉心中情意了。 “丫头,你也无需担忧,有师伯在,那些藏头露尾之辈也不敢放肆!” 吕纯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再次开口,安抚着师侄的情绪,透露了一些信息。 江芷微脚下一顿,并没有回头,神色复杂,幽幽开口道。 “芷微知道了!” 说罢,脚步迈开,江芷微再次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双明眸如同秋水,荡起淡淡涟漪。 吕纯阳嘴角勾起,淡淡笑意展开,心中暗暗思量,自己如今虽然证道传说,但是并未走那吞噬他我,诸界唯一的道路,而是走了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自我是自我,他我是他我,强化各自的不同,形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存在,诸界不同,独一无二,强调与“他我”的分别,与外在脱钩,证独一无二之“自我”! 每一个都是自我,每一个都是他我,并无上下之分,却有他我之别,这条道路比之诸界唯一更加困难,也只有智慧无量的吕纯阳才走通了这条道路。 吕纯阳坐镇洗剑阁,云淡风轻,幽静安宁,但是外界却是不同,风起云涌,大争之世降临。 一年前天诛斧异动,古尔多借此机会闭关,突破地仙之境,威名更胜一筹,邪魔九道陆续派人前往金帐会盟,打算作为内应,联盟草原,准备祸乱中原。 正所谓,风浪越大,鱼越贵;天下越乱,邪魔越欢! 若邪魔九道会盟金帐,北有古尔多和大满,南有血海罗刹,西有大阿修罗蒙南,中有渡世法王与魔师,法身数量已是媲美正道,若他们再征发草原诸部族、南蛮各部落、西域众国的强者,招揽南晋、周地和东海的邪魔巨擘,在宗师层面,在绝顶高手层面,已不比门派、朝廷和世家差多少了。” 道家三宗,佛门四寺,持剑六派,天下六擘,世家十四,除掉咫尺天涯的兰柯寺,总计三十二家,合力几乎能与天下相抗,即使分成南晋和北周,单独的高层战力都胜过草原、西域和南荒,加上六位位正道法身的实力相对较强,邪魔九道又彼此扯后腿,所以能稳稳压住局势,让左道人人喊打或退往南荒等地。 如今古尔多身证地仙,在世人眼里再是天下第一,而且与别的法身有了境界差距,又手持绝世神兵,虽然谈不上糅合九道,但至少能镇住他们不起内讧,将他们稍微拧成一股绳,有人牵线搭桥、穿针引线的情况下,左道反扑之势隐隐约约形成。 暗中更有魔师韩广和疯王高览搅合在一起了,一时间天下隐隐动荡,暗流涌动,形势一触即发。 不过这些吕纯阳都不担心,不说他这位传说金仙在世,谁也蹦跶不起来,冲和道人和陆大也暗中突破,踏入了底仙之境,即使古尔多执掌天诛斧,二人联手也可抵挡压制,古尔多很难冲入中原,成就天下之主。 东方赤霞胜火,脚下山河壮丽,陆大先生与冲和道人成犄角之势,与极远处滚滚而来的气机互相锁定,各自气势状态早就调整至最佳。 这时,冲和道人忽然开口,神色凝重,语气沉重,瘦弱的身体背负着中原未来的命运。 “江东王氏虽然又选择置身事外,但有送来锦囊,上面共八个字:小处有亏,大势不糜。” “大势不糜就好。” 陆大先生右手摩挲着剑柄,像在追忆着爱人,平淡说了一句。 “不过未来难测,千变万化,卜算之事只是有极大可能。” 陆大先生未提小处有亏,非是自欺欺人,而是做好了这次大战有法身陨落的准备,包括他自身都有可能会陨落在这次的大战之中。 冲和道人祥和一笑,身上清净之气越发浓郁,虚极静笃,温声道。 “老道有些小心思,将祖师的三剑留在了宗门,只带了自家的神兵。” 纯阳宗镇派神兵乃是上洞剑,平时一分为三,断贪嗔,断爱欲,断烦恼,故又称“三剑”。 “没有神兵镇压,光靠前辈们遗物不太妥当,没了后顾之忧方能尽展所学。” 陆大先生对此并不意外,也不介意,在他看来,冲和道人如果无需门派会不会受到攻击而覆灭,那其中产生的影响远比一口神兵更加重要,专心虔诚才是取胜之道。 “老道深以为然。” 冲和道人微微笑道,仙风道骨,缥缈出尘,透出几分轻松潇洒的真道人风采。 陆大先生右手忽地握住剑柄,专注凝神,虔诚一心,心如水镜,平静无波,淡淡的说道道, “来了。” 远处紫电青雷化作龙蛇,张牙舞爪而来,贯通长空。铮!那口曾经籍籍无名,但如今名镇天下的一心剑脱出了剑鞘,光华照亮一域。 长乐城内,不少得到警示的门派与世家纷纷躲入了这座坚城,免得被草原和邪道势力一鼓荡平。短短时间内,长乐城已是拥挤不堪。人心惶惶,抢购摩擦等层出不穷,粮食都有短缺的迹象了。 某条巷子中,不少积怨已久又添新仇的武林人士大打出手,撞垮了别人的墙壁,波及了行路之人,只要不超过一定限度,已经忙不过来的北周朝廷和长乐世家们根本分不出心来管制。 一位路人跌倒,伤了胳膊。恨恨看了他们一眼,绕路而行,七拐八拐进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院。经过几道门房,他熟门熟路踏足一间颇为宽广的大厅,里面人头攒动,跪坐着诸多男女,看他们穿着打扮,不是普通人,就是江湖底层,最前方则立着一个祭台。上面摆放着坐于白色莲台的神像,面目年轻漂亮,满怀慈悲之意。 祭台之下立着位主持者,盘膝坐之地上,带头诵念着经文。 “红尘如狱。众生皆苦,轮回不止,忧患不休,怜我世人,有神天降,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经文空灵,声声入耳。路人脸上顿时浮现虔诚的表情,暗自高兴这段时日兄弟姐妹急速增多。那位路人匍匐于地,专注诵念。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在长乐,在陪京,在卢龙,在巨原,有着一幅幅类似的场景。只不过有的低诵“无生老母”,有的慷慨“自强不息”。 “红尘如狱,众生皆苦,轮回不止,忧患不休,怜我世人,有神天降,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草原之上,空幽飘渺的诵经声自莫名处传来,一点点白莲般的愿力灵光汇聚,顾小桑盘腿坐于一尊白色莲台上,双手结印,宝相庄严。她的手中似乎有一粒圆滚滚的琉璃珠子,愿力灵光一点点汇聚入内,渐渐凝聚成一尊神像,与顾小桑绝美容貌一般无二的神像,但更加神圣更加飘渺。 神像凝如实质,越变越大,将顾小桑完全包裹在内,化作一尊两丈高的女性神灵。祂气息浩瀚,与虚空融一,四周变得混混沌沌,不辨上下和左右。这尊神灵忽地站起,白色莲台飞入眉心,让祂真正凝实,顾小桑的气息略微显露。 神灵一个迈步,直接往南,与祂一起的还有灭天门弄出来的“六灭阎魔像”,高丈八,覆黑甲,长六臂,威严高渺,皆有法身的感觉。 准法身战力的“无生老母像”与“六灭阎魔像”分头南下,骚扰各大宗门,以吸引注意,免得还有人前往救援主攻方向。 主攻一路,金帐武士首领的哈斯乌拉将手一挥,煞气弥漫,冷声高喊道。 “我们前往陪京,由曹家引路,急攻藏剑楼!” 这一路有大部分金帐武士、长生教萨满,有欢喜庙、素女道欢喜一脉,有投靠的左道邪魔,也有刚开启了幽冥邪神阵的生死无常宗! 藏剑楼所在山门,山势高耸,崎岖陡峭,与别处不同的是,最高峰自山腰起,不见树木,不见碎石,只有一口口长剑笔直插着,宛若剑坟,历代藏剑楼弟子,只要开窍,身亡后都可将自家本命之剑葬于此处。 剑气凌厉,汇聚呼啸,化作风暴般的屏障,阻隔着外人的进入和窥探,草原势力南下,藏剑楼不敢怠慢,已是开启了护山大阵:天残地缺剑煞落生阵。 藏剑楼楼主邱万生亦是江湖显赫人物,与琅琊阮氏阮老爷子同辈,性如烈火,出剑狠辣,极其护短,到老不变,所以战绩一直不断,如今依旧稳坐地榜第六的位置,人称“霹雳火”。 白茫茫的剑气以某点为圆心,旋转凝结,浮现出一面镜子,凸显出藏剑楼方圆百里的景象:邱万生一袭黑色劲装,满头白发,两者尤为不协调,右手提着一口窄窄的长剑,其剑意内敛,不泛粼光,无有生机,乃藏剑楼镇派神兵“无生剑”,与无生老母的无生不同,就是剑下无生的意思。 邱万生五官刚硬,下巴倔凸,脸庞红润,性格跃然纸上,身后立着四位宗师,分别为“奔雷万钧”马游,“天残剑”南宫恨,“不见桃花”李思浓和“惊鸿一瞥”羽无纠。 其中“惊鸿一瞥”羽无纠与“不见桃花”李思浓辈分虽低,却乃地榜有名的人物,胜过两名长辈,李思浓以八重天的境界排在九十位,与水月庵的千手菩萨“明法”并称,羽无纠出手不要命,追求极端,七重天,地榜一百三十九位。当此危险关头,藏剑楼召回了所有宗师。 陆大先生眼睛半闭,感应着远处张牙舞爪而来的紫电青雷,一颗心彻底放开杂念,进入最剔透自我的感觉中。这一刻,他忘记了高览会不会如愿拦截真空法王,忘记了没人纠缠魔师韩广,只看得见草原大汗古尔多和他手中的天诛斧。 与他成犄角之势的冲和道人,颇为羡慕看了陆大先生一眼,他自身虽然状态攀升至了巅峰,蓄势待发,但心中还是会浮现出种种杂念,忧虑其余战场。 这次他们制定的策略是局部集中优势力量,行闪电之战,如果空闻、崔清河和云鹤能快速解决血海罗刹,肯定来得及赶回阻止魔师的破坏或其他图谋。 即使妖族插手,他们力量集中,也不至于溃败,并且战场固定,有利于大晋顶尖门派和世家动用准法身战力来助,形成均势,说不定还能稍占上风。 但这个策略有两大隐忧,一是疯王高览心思依旧难测,会不会坐视不理,二是魔师韩广会先图谋玄天宗光阴刀,还是会加入这方战团,这是一个未知数! 冲和忽地长叹一声,世事哪能妙算无遗,就像藏剑楼那边,一旦被轻易攻破,将会震慑别的顶尖世家和门派,墙头草们将倒向草原,形成大势,他们的镇派神兵,他们的准法身战力,又会造成极大影响,一减一增就非常可怕了。 “不是早就想好了吗!尽人事听天命!” 冲和道人吐出一口浊气,心绪复归平静,将其余事情抛诸脑后。大局肯定不会糜烂,毕竟洗剑阁中还有一位传说境界的金仙,有他在,即使他们全部溃败,对方也有着力挽狂澜的能力。 冲和道人和陆大先生不是没有通知吕纯阳出手,只是大争之世,末劫将临,气运纠缠,因果缠绕,如果吕纯阳一味镇压,怕是会造成更大的影响,所以这才不愿在出现端倪之时,就直接将古尔多等人镇压。 半空乌云汇聚,仿佛苍天低垂,带来浩瀚的威严,让人陡生渺小之感,和天地相比的渺小。亿万道紫电青雷搅成一团,缠绕着一口长柄巨斧,后者随风变大,跨过几千丈的距离,遮天蔽日斩向陆大先生。 轰隆!雷鸣沉闷,电光离散,亮得天空如同白昼,能清晰看到每朵乌云和这口长柄巨斧,它状似青铜所铸,古朴威严,其上有九道铭纹,火焰、雷霆和混洞等皆备,如道化身。 轰隆!斧头前方,紫电青雷生灭,虚空都在随之破碎和复原,一旦被劈中,直接撕裂肉身,荡平元神,天罚之威可见一斑。 陆大先生双眼睁开,眼眸深处映照的正是这一斧,但更加复杂更加细微,似乎深入了雷电的基本结构,深入了诸般变化的基本层面,这一斧在他眼中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一心剑点出,剑光平实,变化精妙,正中虚空某处,顿时,亿万紫电青雷结构瓦解,当场崩散,化作雷霆海洋,不仅没有攻向陆大先生二人,反倒阻挡了古尔多的趁势进击,乌云为之一空,清晨的朝阳洒落于身,留下璀璨金芒。 古尔多内心稍感诧异,他和陆大先生曾经短暂交过手,只觉陆大先生有些异常,未曾细究,如今看来,他修为实力怕不是寻常地仙,这种对天地气机的微妙把握,对事物和变化的透彻了解,说是天仙也不过分,仅仅没那么强大而已。 敌人越强,古尔多越高兴,战意昂扬,远远又劈出一斧,极尽变化极尽快速的一斧。轰得一声巨响,气流被点燃,各种火焰化作海洋,结合变化,以燎原之势涌向了陆大先生。 火海尚未来临,就让陆大先生感到无比灼热,似乎一旦沾染少许,就会燃烧肉身与元神,再无法熄灭。但陆大先生不为所动,专心致志感知着,忽然手中之剑随意挥出,剑光分化,一根根比蛛丝还细,甚至细到无法感应的地步,漫天花雨般的斩出。 嗖嗖嗖!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叠加于一体,燃烧天空般的火海当即消散一空,斧头被剑尖点中,倒转了回去。 “来得好!” 古尔多已知陆大不凡,乃是一位劲敌,暴喝一声,现出几十丈高的天罚宝体,通体古铜,布有各种诡异符箓,满是毁灭之意,立于虚空,居高临下,仿佛在代天行道,方圆千里立刻变得暗无天日,风云汇聚,铅云低垂,几乎压到了头皮,一种沉闷压抑的氛围将陆大先生笼罩,雷霆闪耀,银蛇狂舞,地龙翻身,岩浆喷涌,等待着天罚的降临。 “再接一斧!” 古尔多双手持斧,宛若战神般狠狠劈下,无法想象的沉重和磅礴无比的吸力同时出现。这一斧劈在空处,就像劈中了湖面,虚空荡起一道道波纹,迅速垮塌,沉重凝结,半空现出一个飞快旋转的幽暗漩涡,吸纳着光与热的漩涡。 下方大地上的树木、岩石全都违背了常理,蜂拥往上,一座城池稍微抵挡,砖瓦齐齐投向漩涡,城中的百姓生灵亦然! 古尔多的这一斧全凭蛮力和天诛斧本身的力量,陆大先生看出了微小变化却利用不上,长剑一挺,剑光如梭,不偏不倚直刺幽暗漩涡最核心。他的皮肤泛着金属色泽,有一种不可磨灭的感觉,比起其他天榜噶高手的法身,庚金不灭体平平无奇。 突然,赤青黑白四道剑光射出,虚空顿时扭曲,将幽暗漩涡对大地的吸力隔断,时光如水,一瞬间仿佛有了微妙混乱,说不清是四道剑光射出在先,还是古尔多遁出诛仙剑阵在先。物质转化为能量,磅礴浩瀚,灌入幽暗漩涡,终于将其填平。 冲和道人一气化三清,没有任何停息,各自挥剑,赤青黑白四道剑光齐齐斩向古尔多,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陆大先生趁势进击,打算拖着古尔多一起入诛仙剑阵! “好!” 古尔多愈发兴奋,斧头飘飘渺渺劈出,如水似雾,谪仙殒神。诛戮陷绝四道剑光被一斧头劈中,纷纷变得普通,不复地仙之威。 第八十八章 妖魔乱世,人皇出世 藏剑楼天残地缺剑煞落生阵外,乌云密布,妖风呼啸,已聚集了诸多强者,正猛烈攻打山门,试图破阵。 有一尊阴气森森的青色邪神,一位寒气缭绕眼如冰魄的仙人,有挂着一串人头骷髅的萨满祖神。另外还有两具翻滚着血黄死雾的棺柩,有欢喜菩萨高踞九品莲台混乱阴阳,有富家公子般的和尚手提金刚杵,背后面目狰狞的金色佛陀宝相庄严,却怀抱明妃。 前面三者是顶尖势力的准法身战力,而冰魄仙人似乎乃曹家的地仙遗蜕。另外几人则是是各有神兵在手的幽冥帝君、欢喜菩萨和当代欢喜佛,黑榜前四来了三个,更别提还有以金帐武士与长生教萨满为主的其余二十来位宗师,包括金帐武士首领哈斯乌拉。 无形无相的剑光游走,仿佛化入了天地之间的元气大海,让长生教大满不敢吐纳,还好他长生天附体,可以通过无视遥远距离的愿力灵光恢复,否则面对何七会颇为艰难。 自蓝血人之事后,“剑狂”何七的有无相剑气真体愈发精进圆润了,无形无相,行踪、气味、痕迹都彻底不见,让人在他攻击下,把握不到半点有用的信息,只能被动承受,最擅群战,还可以化入元气大海,成为水滴,让人不敢吐纳补充,只能依靠靠法身之力。 虽然法身本来就是规律和元气的具现,不吐纳元气问题不大,但亦有极限,长此以往,实力会慢慢变弱,最终干涸落败。 大满被长生天附体,显化几十丈大小的青蓝色神灵真身,脚踏水流,手握火焰,乌云缠身,雷电为眼,头颅似日,仿佛涵盖了自然万物,将方圆近千里衍化做长生天界,一尊尊祖灵和一个个虔诚武士不断出现,被无形无相剑气击碎后又自虚无诞生,起着辅助延缓敌人的作用。 与此同时,长生天界飘落朵朵愿力灵光凝结的雪花,以代替元气大海,加上各种大范围术法,各种诡异神通,大满虽处下风,却牢牢拖住了何七,让他无法分身别处。 西州州府西凉城。 大阵开启,司马家家主司马因手持一根四尺左右的竹节鞭,它原本颜色不详,但似乎能吸收攻击与光线,故而呈现深黑色,号称一鞭在手,打灭万法,正是司马家的镇族神兵“灭法鞭”。 此时,大阿修罗蒙南现出三头六臂的青黑色真身,忿怒凶厉,周身赤裸,仅裹黑色毛皮于腰间,他眼冒黑火,手持血色长枪,攻向大阵。长枪满是凶杀血厉之气,污秽缓慢着大阵,让它近乎没有阻碍刺入,黑色火焰焚天而来,所触之物无声无息化为灰烬。 司马因身处大阵,另有几名宗师在州城或老宅关键处帮忙控制,一鞭打出,阵法相随,焚天火焰熄灭,不知去了哪里。 又是一鞭,漆黑流动,血色长枪的凶厉感消失,修罗之体亦差点吞没,蒙南只能飞快退回。 “大阿修罗”蒙南孤身一人,攻了一阵,见短时间内没有机会,当即绕过西凉,深入大晋,沿途收割着抱有侥幸心理的世家宗门,这些人并未撤入州城。 ………… “魔师”韩广隐遁身影,穿过层层虚空般急速南下,按照他与古尔多的约定,此战他不能攻击草原和左道联盟一方,必须进攻正道。 飞遁之时,他隐约能感觉到融入虚空的渡世法王亦在南下,或许是去助血海罗刹与大阿修罗,以迅速击败一位法身,奠定胜局,也或许有别的目的。 因为谋划得早,时间远比正道充裕,他们能提前做好很多准备,他们都签订了见证于“天诛斧”的契约,大战中彼此不能自相残杀。 长乐城中,深深宫殿里,高览依旧坐于阴影深重的宝座,目光遥望远方,似乎没发现魔师与渡世法王的隐匿南下,也或许发现了但懒得去管。他剑眉鲜明,星目幽深,神色冷峻,不为外界风云所动,身旁随意放着那口曾经横压上古末年中古初期的人皇剑。 ………… 血影淡淡,近乎透明,隐遁飞行,穿过了层层大山,行将飞入大晋地域。突然,血海罗刹前方出现一尊神人,手持长剑,脑后有一轮紫色大日,周身缭绕着紫气,迸发着紫光,威严昭著。 “紫气浩然”崔清河! 一剑劈来,血影现形,手中薄薄的血色长刀上迎,挡住了这一剑。这时,左边过来一尊金身罗汉,佛音缭绕,降龙之相,左手托着一颗舍利子,右手握拳,飘忽不定打来,像是起自每个心中,随心意变化而变,难以测度。 “降龙罗汉”空闻! 四周咕噜作响,血海凸显,翻滚不休,赤色巨浪纷涌,阻挡着这一拳,给血海罗刹创造了闪避的机会。 可右边出现了一位道人,鹤发童颜,抛出一张氤氲缭绕的混沌符篆,一个个蕴含着玄奥大道枢机的篆字飞出,定住四周规律和元气大海的变化,星辰凸显,宇宙降临,万象化生,无数杀机形将迸发。云鹤道人以混元一气上清神符瞬间布下万象大阵,困住了血海罗刹。 血海罗刹眼角一跳,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么一位符篆阳神,等同于法身!但他不慌不忙,抛出满是诡异花纹的血色袋子,神识震荡虚空。 “道友助我!” 血色袋子飞出两道身影,一为恐怖白虎,体型巨大,威风赫赫,仰头咆哮,庚金之气汇聚缭绕,天地间的金行之力顿时大占上风,一为独角夔牛,独角之上紫电闪耀,无尽雷霆汇聚,铺天盖地,化为了一条条青色雷龙,狰狞凶戾。 谋划之初,韩广就帮古尔多与两位妖王达成了一致,但只透露消息给作为诱饵的血海罗刹,其余法身并未告知,以防泄密! 崔清河见两位妖王现身,掺和到这次事件之中,不慌不忙,以止戈之剑阻挡进攻,却忽然看到一柄凤翅黑金枪迎面刺来,百鸟齐鸣,米粒大小的无色火焰凝于枪尖。 妖圣枪?苏醒的妖圣枪! 崔清河震动之中,白虎妖王泛出一丝嘲讽和残忍的笑意,上次大战之中,太离妖王被吕纯阳一剑斩杀,致使妖圣枪苏醒,已经达到地仙层次,和天诛斧一样! 面对妖圣枪的突然攻击,崔清河收束心灵,法身缭绕的紫气突地膨胀,将周身笼罩在道道紫霞当中,宛若天降神灵,威严神圣。紫霞腾空,宛若矫龙,本身乃是一朵朵紫阳火焰所化,点燃着气流和元气大海,形成了一个隔绝妖圣枪的绚烂紫霞光球。 凤翅黑金枪点中,米粒大小的无色火焰没有炸开,没有膨胀,就这样无声无息燃烧起紫阳火焰,以火燃火,以火吞火,仿佛万火之祖,凌驾于紫霞之上。两三个刹那之间,妖圣枪洞穿了绚烂的紫色霞光球,刺向崔清河法身,那点米粒大小的火焰变大少许,大约指头粗细,轻轻摇晃,烧穿了虚空。 云鹤真人将手一指,大阵上空一亮,现出一轮灿烂的大日,尽由太阳真火凝结,将四周映得金黄,然后,大日坠落,划着美妙的弧线,打向了血海罗刹,至阳至正至烈之意内敛。 血海罗刹挥出手中薄薄血刀,无声无息斩中了这轮大日,顿时,大日变赤,宛如被鲜血染红,迅速崩解,化作一滴滴血水飘落,而薄薄血刀仅是外层血雾半空,本身没受灼烧,显得本质极佳。 一击得手,血海罗刹将自身血海展开,云鹤周围元气大海凸显,但全是赤色,内中开着一朵朵血红莲花,随着血海罗刹的一刀刀斩击而绽放,释放出腥甜香味,常人若是闻到,当场化血。 空闻方丈手中舍利子抛出,幻化出一尊菩萨模样的金身罗汉,祂笑容浅淡,似慈悲似恍然,千种意味万般感悟尽在其中,手指捏起,做拈花之状,拂向了夔牛妖王,一时之间,漫空紫电青雷消散,仿佛感悟了佛法,四大皆空,逼得夔牛妖王不得不先图自守。 长乐城中,坐于皇位,被阴影遮蔽的高览眼中如有电芒,望向南面,身旁人皇剑无需催发,自行腾起光芒。高览缓缓站起,神情冷峻,低喝一声。 “宿敌已至,还不苏醒,更待何时!” 人皇剑最主要就是为了对抗妖族对抗妖圣所铸,此时妖圣所化妖圣枪现世,人皇剑自然应激而动! 日月星宿,山川河岳,文字百草,自然与文明尽数凸显,将阴暗的宫殿照得如同白昼,高览身披明黄袍,头戴平天冠,俊美无匹,威严昭著,一手拿起人皇剑,一手托着北周皇帝的印玺。他双目无情,遥望南方,低低自语。 “人皇剑近十万年未曾出现,看来大家都忘了人皇剑配上皇帝玉玺,会有怎样的王道神威!” 高览立于陛上,将手中托着的北周皇帝玉玺高举,人皇剑斜斜指出,淡金光芒随之大作,将整个宫殿变得金碧辉煌。日月星辰浮影于殿顶,山川河岳充塞满四周,一方宫殿衍化为一方天地,内中匍匐着诸多幻影,有庄严高贵的神灵,有漠然世间的仙人,有杀戮堕落的邪魔,也有各种各样的大妖。 人皇剑,中止妖乱大地,结束神话时代,开启人族兴盛的一口绝世神兵!剑身沾满了仙神妖魔之血,凝成背面各族身影,又得人族强者代代残意鲜血融合,数万年一族心念磨砺,强到绝巅,威压寰宇,王道第一! 长乐城内,多日的混乱让不少庶民百姓惶惶不安,有的求神拜佛,有的依附强者,有堕入邪道,而此时此刻,他们同时心灵一震,脑海内响起威严堂皇的声音。 “朕乃高览,大周之主,守护臣民,不教仙神妖魔肆掠!” 一位位百姓只觉这道声音充满威信,不由自主感动,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找到了率领自己等人互相扶持躲避灾劫的首领,他们有的跪倒在地,有的泪流满面,有的欢欣鼓舞,有的众志成城,一股股无形气息冲入虚空。 陪京,卢龙,巨原,北周每一座城池,每一个乡村,每一位臣民心中都有类似声音响起,同时响起,没有距离远近之分,没有高低贵贱之别,他们的信念,他们的意志,他们的渴求,无形之中串连了起来。 一座郡城外,六灭阎魔像一掌拍落,崩灭了护城大阵,里面江湖好汉和普通百姓同时陷入绝望。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高览的声音,于是死死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霍然之间,光芒腾空,一尊帝者之像凸显于城池之上,明黄帝袍,平天皇冠,俊美冷漠,嘴唇极薄,俨然便是高览本人,他竟然瞬间越过了数十万里的距离,出现于此。 高览手中淡金长剑挥出,背面所刻的仙神妖魔之相齐齐凸显,昔年融入的强者之血流转不朽,最终定格在了邪魔形象上!王道之意彰显,邪魔气息消散,六灭阎魔像就像遇到了克星,动作竟然迟缓,周围崩灭的元气大海迎刃而开,处处爆炸的毁灭气团豆腐般变成两半。淡金长剑斩落,六灭阎魔像一分为二,复归一枚邪异的骨头。 人皇剑出,邪魔授首! 北周与草原边境,一座城池上空,高览身影再次突兀浮现,跃入高处,那里正是大满与何七的战场。高览面容冷峻,同样背负山川河流日月星辰之相,又是一剑挥出。 见到高览攻击自己,大满颇为讶异,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大手一抓,无数愿力光点汇成一尊神像,通体燃烧着金黄神火的神像。这尊神像甫一出现就扑向高览,后面还有缠绕身体的藤蔓,满天飞舞的怪虫,皆是巫术神通所化,力求阻挡片刻。 高览双目淡漠,薄唇紧闭,以己代天,颠倒方位,顿时就位于神像和种种巫术神通上方,然后竖直劈出人皇剑。淡金流转,鲜血变化,高览背后的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之图不变,但缭绕四周的仙神妖魔陡然一缩,只剩神灵之相,尊贵高上的神灵。长剑劈中那尊神像,金黄火焰消散,愿力光点消散,化作满天飞雨,竟无半点反抗之力,后面的巫术神通、长生天界同样一剑而平,仿佛遇到了天生克星。 看见这口淡金长剑正面刻日月星辰山川河流,背面有仙神妖魔身影匍匐,剑柄之上书农耕鱼牧,人族百态,长生教大满陡然一惊,脱口惊呼一声。 “人皇剑!” 人定胜天,仙神妖魔之敌!而且人皇剑已经苏醒到地仙层次了!大满知道人皇剑厉害,再无战意,慌忙施展保命神通,打算远遁。 可惜,如果只是单对单遭遇高览,他还有一线活命机会,此时此刻,当人皇剑斩断他的替身时,神灵真身却被何七的无形无相剑气逼出,被高览赶上。 几个呼吸后,大满呆立半空,青蓝色神灵真身上有一道道剑气从内到外喷薄,寸寸瓦解,就连那根青黑色怪异藤杖亦被高览制住。大满陨落,长生天不死,香火足够,便能重新诞生,但不知要多少年了。 忽然,高空之中一颗紫色流星划过天际,何七顿时瞳孔一缩,紫气浩然崔清河居然陨落了。 高览神色冷峻,帝眸威严,闪过一丝波动,大晋世家之中的唯一一位法身陨落了,这对他日后的谋划绝对有着巨大的好处,这也是他为何不曾前去对抗妖圣枪的原因。 洗剑阁,剑峰之巅,吕纯阳负手而立,眺望远方,衣袂在山风的吹动下,猎猎作响,青丝飘舞,神色淡漠,好似高高在上的大道,亘古不变,沧桑古老,威严神圣,永恒不朽,寂灭不动。 “高览倒是好算计,看来是想要成就人皇果位,一统天下,这次的大战少不了他和韩广的谋划推动,将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 “人皇剑居然也苏醒到了地仙层次,倒是好快的速度,看来高览应该是参悟了韩广的《天帝玉册》,领悟了一些帝皇至尊之道,才能如此快速的唤醒人皇剑!” 吕纯阳坐观风云,对天下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如果他愿意出手,崔清河绝对不会陨落,但是他对崔家并无什么好感,崔清河死就死了,与他何关! “咦,韩广居然并未去往玄天宗降服岁月刀,而是去了少林寺!” 吕纯阳白皙完美,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诧异,心神一动,无尽虚空深处一道信息汇聚成河,流淌在他的心中,顿时了然,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少林寺的方向,低声语道。 “阿难净土吗?!” 少林山门外,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负手等待,脸庞英俊,头发乌黑,随意扎着木簪,有种般的妖异魅力,正是“魔师”韩广。韩广身边跟着一位花白头发的宗师,脸庞丑陋,宛若厉鬼邪魔。见少林大阵动摇,韩广似早有所料,右手悠然按住,时光迟缓,层层流转的万字符和经文顿时形如凝固。转瞬即逝的破绽被他精准把握住了! 韩广左手一抓,两道身影消失,琉璃胎藏结界瞬间恢复,似无异常。后山某处,韩广身影一闪而逝,穿透虚空,进入了秘道。他速度极快,瞬息间抵达岔路口,那里守卫着一位外景高僧。 这位僧人披着红色袈裟,面容枯槁,仿佛一株朽木,感应到有人靠近,正待喝问,被韩广一掌拍下,已是陷入了迟缓的时光里,化作粉尘。韩广脚步不停,一直到了“情义善仁,莫入此门”处。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冲和本心不违,纯阳剑逼陆压 韩广这才转过身,对那位花白头发的宗师吩咐道。 “运转魔功,打开此门,事成之后,将你义子还你。” “是,宗主。” 这位花白头发的宗师面容丑陋,眼神疯狂,尽是邪异。韩广宽袍大袖,负手等待,脸庞棱角分明,气质成熟深沉,对当前正在大战诸位法身,不屑哂笑道。 “当今之势,混乱天下,翻云覆雨,不过细枝末节,唯有提升自己才是王道!” 洗剑阁,山巅之上,吕纯阳笑看风云,无动于衷,似乎对天下形势变化毫不关心。江芷微正在维护宗门秩序,周太冲坐镇禁地,执掌神兵斩我剑,不动如山。 突然,一道紫色流星划过天际,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吕纯阳的身后,声音清冷锐利,透着绝世的锋芒。 “崔清河陨落了。” “师弟!你出关了,正是时候!” 吕纯阳缓缓转头,看到了自家师弟苏无名,一袭青衣,空空荡荡,似无我无物,他面容俊秀,但双目淡漠深邃,仿佛历经了几番世事,打滚了诸多红尘。 “只是有些不圆满,太匆促了!” 苏无名微微点头,语气中似有几分感慨,清冷的说道。 “世间之事总是难以做到十全十美,大衍五十,尚遁其一,无需再过强求。” 话音刚落,苏无名手中飞出一块镜子碎片,漂浮身前,这块碎片黑沉无光,却仿佛能映照出诸般幻影,无穷宇宙。 吕纯阳目光扫了一眼,俊秀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笑意,赞叹道。 “师弟倒是好机缘,居然得到了昊天镜碎片,可以映照诸天,觉醒他我,难怪伱刚刚突破,就可比肩陆大先生,具有了一些传说特质!” 陆大先生因为一心一意,哀悼亡妻,如庄周梦蝶,感知了其他世界的自己,但是因为极于情者极于剑,一生一世一心人,并未融合他我,反而强化了自我,走上了一条强调自我之路,独一无二,开始渐渐斩断和他我的联系,具有了一点传说特质。 陆大先生的道路有些类似于吕纯阳的简化版,他只修行自我,讲究独一无二,他我非我。而吕纯阳的道路更加艰难,需要强化自我,独立他我,诸界之我尽皆是我,各有不同,万界各异,需要大智慧,大毅力,非常人可以做到! “依旧比不得师兄智慧无量,不靠外物,也依旧踏上传说之路!” 苏无名神色平静,没有任何的自得之色,他虽然突破法身,一步登天,成就了地仙之境,但是依旧看不透自己的这位师兄,平平无奇,好似凡人。 方圆千里的天空,古尔多好似化为执法天神,掌控天罚之道,斧光纵横,时而化生混洞,时而呈现打落对手境界的姿态,将陆大先生逼得处在了下风。 好在陆大先生剑法精妙,剑光能勾动最微小的结构,引动元气大海与五行、虚空之力,将古尔多的天诛斧挡住。 自古尔多催发谪仙之力后,两人之间竟然再没有一次剑与斧的碰撞,而冲和道人已经找到机会,将两人同时纳入了诛仙剑阵,赤青黑白四道剑光不断射落,打向古尔多,崩塌着地火风水,扭曲着虚空,混乱着时光,将物质尽数化为能量,将斧光毁灭。但往往天诛斧一转,天罚之力一生,便将赤青黑白四道剑光打落境界,消磨一空。 冲和道人与陆大先生合力,围攻古尔多一人,居然还稍落下风,苦苦支撑,只能等待着古尔多越阶使用神兵的极限到来。 冲和道人右手一震,赤色剑光打落,他心神微动,抬头看到了紫色流星划过天际,看到了北方一暗,明白崔清河与长生教大满皆已陨落,两种异象同时呈现。 不是每个法身陨落都有异象,不是每种死亡方式都有异象,但陨落异象出现,肯定代表那位法身已经身亡! 见此异象,冲和道人目光变得幽深,脑海里突地回想起那道缭绕心头许久的声音,宏大淡漠,高高在上,不容违背。 “第六次死亡任务,此次大战中绞杀陆大先生陆之平,成功,奖励昊天镜碎片,失败,抹杀。” 崔清河陨落在了妖圣枪下,空闻方丈也不得不拼命了,手持少林第六代祖师元空神僧的舍利子,道道琉璃光华从中洒出,缭绕虚空,罗汉金身随之膨胀,仿佛化作一尊充塞天地的金色巨佛,庄严禅音,声声回荡,直指本心。 “一切众生性清净,从本无生无可灭。即此身心是幻生,幻化之中无罪福。” 白虎妖王内心一震,震惊莫名,惊呼道。 “舍身!空闻秃驴你不想活了?” 金色巨佛脸上无悲无喜,似怜悯众生,似开悟禅心,右手抬起,拇指中指捏着,做拈花之状,半空飘落一朵虚幻金色婆罗花,恰好落入两指之间。这幅画面充满禅意,仿佛阐述种种玄奥无比的道理,但怎么都无法言喻,无法描述。 白虎妖王顿时怔住,脑海里有无数念头起伏,想法生灭,似乎悟出了何为空,何为四大假合,何为十二观智,只觉身心畅快,距离大清净、大欢喜、大寂灭、大自在只有一步之遥。佛祖拈花一笑,心心相印,教外别传,禅宗真谛。 空闻拈着婆罗花的右手挥出,展指为掌,拍向白虎妖王头颅,像是在给它当头棒喝。禅音一改,愈发空渺。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禅音之中,虚空里的紫电青雷,金风利器尽数随心而灭,万般皆空!啪!本就消耗不小的白虎妖王直到这一掌拍中自身头颅,才幡然清醒,自身却并无开悟。 “嗷!” 虎啸声凄厉响起,刺入云霄,白虎妖王头颅虽未裂开,但完全凹陷,元神飘摇欲散,心灵陷入死寂,眼前近乎虚黑,心灭神灭!倒飞而出,虽然仗着肉身强横,并未陨落,但也处在濒死边缘,失去了战斗之力。 空闻舍身之下,修为接近了菩萨境界,实力暴涨,战力无敌! 白虎妖王眼前昏暗,好不容易保持一线清醒,看见夔牛妖王舍弃了围攻云鹤真人,拦住了空闻方丈,心中一松,结成妖盟后,相互之间果然少了自相残杀。 就在白虎妖王暗暗庆幸之时,虚空里伸出了一根洁白近乎透明的手指,点中了它的身体,空灵之声响彻虚空。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白虎妖王体内一道道血光飞快流入了这根指头,妖身急速枯萎,他愕然转头,看见了一双无情的眼睛。渡世法王目光里露出一丝嘲讽,不能用无生指吸取签订契约的左道法身,但你们这群偷偷摸摸的妖王可没有和我签订契约,还是可以吞噬吸取的!当今之势,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白虎又惊又怒,但转眼就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夔牛妖王放弃了空闻方丈,挥出了雷电巨锤砸向了渡世法王,想要救援白虎妖王,可惜已经太晚了,白虎妖王已被吸得一点不剩,肉身元神皆融入了渡世法王的真空法身,将其气息一路推高。 渡世法王遁入虚空,闪现于夔牛妖王背后,两口透明的短刃刺出,一人一妖大战起来。 藏剑楼外,草原势力和左道联盟经过短暂的协商,决定派出五位宗师前去救援哈斯乌拉,其中金帐武士三,萨满二,其余继续围攻藏剑楼,争取尽快攻破。 “朕乃高览,大周之主,凡有我大周之民处,皆有朕!” 威严的声音在曹家家主耳中响起,操纵着地仙遗蜕的曹家家主,他担心陪京老家被人偷袭,所以将紫电玉尺留给了其余宗师看家。 此时,听到熟悉的声音,曹家家主忽地流下两行浊泪,像是得到了约定好的信号,泛出一丝解脱和残忍的笑意,然后直接催发了地仙遗蜕,让他自爆! “根据契约,互相攻击者死,但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契约?” 地仙遗蜕膨胀,欢喜菩萨、当代欢喜佛等反应过来,尽皆惊恐,有人试图远遁,有人想要中止。轰隆,翻滚的火焰和光华吞没了方圆几千里,上下几千丈的地方。 北周与草原的中层势力对比,今日改变!曹家家主元神消散,只有一缕残念波动,透着执着。 “当今之世,不进则退,日后,曹家有着人皇庇护,定可鼎盛!” 陆大先生正竭力与古尔多周旋,古尔多依靠强横神兵者,总有力疲之时,不如他消耗颇少,只要稳住阵脚,稳扎稳打,总能逼退古尔多,甚至重创于古尔多。 就在此时,陆大先生只觉时空有所变化,出手是冲和道人,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移出了诛仙剑阵,脸上满是错愕之色。 冲和道人一推道冠,元神燃烧,诛仙剑阵赤青黑白四道剑光大盛,并以古尔多为核心急速收缩。衍化出了重重变化,而每一个变化都在吞噬能量物质,以一种无法逆转无法挽回的趋势变化,冲向了最终的死寂。 古尔多心中大惊,脸色剧变,催动天诛斧,连连劈出谪仙之力,可也只能延缓这种趋势变化。 “冲和你想干什么?!” 冲和意识融入诛仙剑阵,法身往内添油加醋,心中一片平静,但忽然闪过种种往事,最后定格在初入轮回的时光。 那时候,他还只是纯阳宗一位普通弟子,多得子云兄照拂,才能活下来。他和队友欣喜于轮回的神妙、兑换的丰厚,只觉胜过任何奇遇,没太多迷茫。 而子云兄最先苦恼,提出了一个疑问,若六道轮回之主给予的任务违背自己的本心,比如杀父杀母,背弃宗门,该如何是好? 当时冲和道人尚属懵懂,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沉重,没有回答,而子云兄还未来得及面临类似考验,就陨落于轮回之中。 今时今日,冲和道人历经沧桑,总算明了,可以给子云兄一个答案了,诛仙剑阵大盛,冲和法身与剑阵相合,意识飘荡,就要彻底消散,只有一道坚定的声音响彻心底,回答着过去的疑问。 “千古艰难唯一死耳!” 冲和者,淡泊平和,谦冲守正! 洗剑阁山巅之上,吕纯阳眉头一皱,手握桃木剑,身形飞出,直入青冥,只留下了一道吩咐。 “师弟,你且出手拦住蒙南,为兄去去便回!” 一道道无形又莫名的联系从这些宇宙这些世界里延伸而出,落入青衣冷清的苏无名体内。他的身影开始膨胀,一道道剑气从虚无中诞生,演绎着各种各样的剑法,呈现各种各样的性质,有烈火之剑,有癸水之剑,有虚空之剑,有无情之剑,有杀生之剑。 剑气纵横,苏无名背后现出一尊目光淡漠的“太上道体相”,它与苏无名的容貌一模一样,但更显高远和飘渺,包含了各种各样的规律和剑气,仿佛在俯视着天地万物,没有厚薄爱恨之分,一视同仁。 苏无名好似不在此处,高高于上,如立九重天般,俯视着山川河流重重宇宙,覆盖万方,无处不在。他身前漂浮着昊天镜碎片,四周映照出一方方不同景象的天地,它们有无垠宇宙,有漂浮大陆,重叠在一起,又泾渭分明,互不干涉,洗剑阁内变得昏昏暗暗,时而有光影闪过。这些宇宙这些世界内的景象飞快变化,迅速定格在一道身影上。 苏无名拔出了佩剑,一道纯粹凝练的剑光亮起,再无别的花俏,灿烂如惊鸿的剑光,往下斩出。 三头六臂的大阿修罗蒙南绕过洗剑阁,打算深入大晋膏腴之地,忽然心中一动,抬头往上,看见了苏无名,看见了那口天外神剑。剑光劈来,大阿修罗一震血色长枪,毫无畏惧迎了上去。可这时,他发现四面八方都有剑光来袭,无我无他,无过去无未来。 “怎么回事?苏无名竟无处不在?” 蒙南大惊,三头六臂齐齐打出,火珠黑莲,刀剑长枪,旋风般席卷左近,抵御住了剑光。他没有火中取栗的心思,见苏无名状态诡异,已是起了退去之心,抵住剑光后,当即施展保命手段,一下遁出几万里。 某座荒山野岭上空,蒙南现出身影,正觉摆脱了苏无名,试图喘口气,瞳孔突然收缩,高空又是一道斩断未来的剑光来袭!苏无名依旧高居于上,不移不动,似乎一直在这里等着他。蒙南费尽全力挡住一轮攻击后,不得已催发了一道珍贵符篆,虚空裂开,三头六臂真身远遁,一下就闪现于瀚海之上,远离了大晋。 然而,蒙南再次看见一道纯粹凝练的剑光从高空斩落,璀璨耀世。苏无名神情淡漠,双眼沧桑,高高俯视着他。 “这都能跟上?这都无法摆脱?” 大阿修罗蒙南心生寒意,只能且战且退,用尽一切手段,想要摆脱苏无名的追杀。 剑光从九天之上落下,浩然刚正,剑气充塞天地之间,涌入了诛仙剑阵之中,时光冻结,空间凝固,一条虚幻的长河浮现虚空,蜿蜒曲折,不见源头,不知重点,剑光斩出,长河震动,河水居然逆向而流。 时光倒退,陆大先生出现在了诛仙剑阵之中,冲和道人未曾燃烧元神,依旧在控制诛仙剑者,与陆大先生配合,围攻志执掌天诛斧的古尔多。 一道清朗悠扬的声音在冲和道人的心神之中回荡,如同天宪,霸道威严,不容违背。 “道长且安心,我这就为你抹去封神榜上的名字,让你脱离六道轮回!” 冲和道人心中一定,脸上浮现出了激动之色,诛仙剑阵都微微颤动起来,险些让古尔多抓住机会冲出来了。 冲和道人这才回过神来,手中长剑连连挥出,诛戮陷绝四道剑气纵横,锐利无比,凌厉莫名,再次将古尔多困在了剑阵之中。 陆大先生松了一口气,冲和道人的行为让他都险些心神破防,如果不是吕纯阳插手,施展无上神通,逆转时光,将冲和道人救了回来,天榜之上就要再次陨落一位高手了。 冥冥之地,神秘难寻,吕纯阳负手而立,注视着悬在虚空之中朱红葫芦,手持桃木剑,剑身之上有着剑光闪耀,璀璨无比,气势升腾,将这处天地牢牢笼罩,骇人的剑意直指朱红葫芦,充满了霸道。 “陆压,交出冲和道人的真灵,将他的名字从封神榜上抹去,否则后果自负!” 朱红葫芦滴溜溜的旋转,赤金神辉闪耀,绚烂夺目,一股强大的气势弥漫而出,寸步不让。 “吕纯阳,你不要欺人太甚!” “后果?什么后果?!” 陆压道君并未现身,声音从朱红葫芦中飞出,充满了怒气,大日真火深处,肆虐燃烧,将这方天地都化为金色,火焰之中有着金乌飞舞,火龙咆哮。 “你提前布局,不就是因为末劫将临,想要登临彼岸,超脱道果吗?” “今日你如果不交出冲和真灵,我就出手将你打入九幽深渊,永世不得苏醒!” 说罢,骇人无比的气势从吕纯阳身上爆发,诸天世界都有一股无名力量传来,将吕纯阳的气息一路推高,眼看就要跨过传说进入造化之境,一道虚幻长河浮现,环绕在这方天地之中,时光汇聚,众生沉浮。 “你居然已经臻至随时都可跨入造化的境界?!” 陆压怒气收敛,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忌惮,显然吕纯阳的实力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随时都可以踏入造化,只是想要追求圆满,所以才苦苦压制境界!” “为了冲和道人的真灵,值得吗?” 吕纯阳脸上满是坚定决绝,双眸淡漠,冷冷的注视着朱红葫芦,淡淡的说道。 “那要看你是否识趣了!” (本章完) 第九十章 冲和榜上除名,天外神剑斩法身 “如果你不识趣,我就晋入造化,日后也就是多耗费些时间弥补罢了!” 吕纯阳此时表现出了和往日不同的霸道,威压陆压道君,他的身上的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似乎只要陆压道君说个不字,他就要出手痛扁这位昊天之子了。 长时间的沉默,压抑沉闷,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感,好似过了很长时间了,又好似一瞬间,朱红葫芦之中飞出一张榜单,清辉闪耀,缓缓打开,榜单之上笼罩一层迷雾,看不清楚上面写了些什么,突然一处位置迷雾散去,露出了冲和两个大字,乃是上古篆文。 封神榜古朴苍茫,气息厚重,蕴含着天地大道气息,法理闪耀,汇聚其中,这才能将这位地仙高手的真灵牢牢的束缚在其中。 吕纯阳双眸泛起莹光,静静的注视着封神榜上的这个名字,闪耀明亮,字字珠玑,渐渐变得暗淡无光,直至消失无踪,从封神榜上抹去了这两个字。 吕纯阳冷峻淡漠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算陆压道君识趣,手中的桃木剑再次挎在了腰间,身化流光,瞬间就消失在了此地。 “轰!” 一阵震动天地响声爆发了,无尽的太阳真火肆虐,金乌火龙纷纷咆哮,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吕纯阳!” “本道君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待我脱困,定不和你甘休!” 陆压道君咬牙启齿的说道,声音中充斥着怨毒和痛恨,如今他不在全身状态,比不得随时都可以晋入造化之境的吕纯阳,只能委屈求全,低头俯首,选择了退后一步,将冲和道人的名字从封神榜上抹去了,这种屈辱是陆压道君从未经历过的。 “人生都有第一次,习惯就好了!” “我等着你!” 吕纯阳气死人不偿命的身影在这处空间中回荡,让陆压越发恼怒,无尽神焰肆虐,化为火海,想要此地彻摧毁,无数符箓篆文浮现,化为了层层禁法,将大日真火牢牢束缚在了此地,根本无法扩散出去,陆压道君憋屈无比,只能发出不甘的咆哮。 大阿修罗蒙南且战且退,已是临近修罗寺,经过几番交手,他渐渐掌握了一些情况,苏无名出剑斩向自己时,会短暂失去那种无法触摸、无法靠近、居于莫名高处的感觉,似乎能够攻击。但蒙南不想冒险,硬受一剑,逃入了修罗寺,开启了层层禁法。他双脚刚刚落地,正感慨苏无名的状态诡异,忽然看见一道剑光横扫而来。 “禁法无效?无处不在?” 蒙南此时接近力竭,又身负伤势,来不及躲避,只能挺起长剑,砸出玄火之珠硬抗。 苏无名剑光一折,美妙一旋,蒙南两颗头颅三条手臂掉落。这痛得大修罗蒙南哇哇大叫,忿怒上涌,抓住苏无名出剑的瞬间,将黑色莲花解体,至深至暗至幽的火焰喷发,而禁法层层,禁锢住苏无名的法身,让他难以躲避。 火焰一下将苏无名包裹,无声无息燃烧。苏无名法身被焚,气息迅速消失,陨落当场。 蒙南还未有情绪出现,虚空摇晃,一个身着青衣、面容俊秀的淡漠男子凸显,剑出无我,璀璨光芒直奔他的眉心,又是苏无名! “噗!” 剑光刺入了蒙南眉心,他眼露不敢置信的神彩,轰然倒地,法身再无生机。 死者:蒙南 身份:大阿修罗,天榜高人,修罗寺主持,西域之主 死状:两头三臂掉落,最后一颗头颅眉心中剑,倒在层层禁法保护下 死因:剑意绞碎生机 杀人者:“天外神剑”苏无名 一朝入天榜,神剑斩法身! 渡世法王被一道道剑光从前后左右上下时不时来袭,斩得异常狼狈,想攻击苏无名又打不到,犹如丧家之犬,若非虚空之道了得,怕是已经受伤。他一咬牙,祭出了一张符篆,光芒腾起,将身包裹,飞向不在此界的莫名之处,瞬间消失。 四周空空荡荡,混混沌沌,安宁静谧,渡世法王一踏入这“真空家乡”,总算松了口气,知道苏无名确实不可能追击到这里。 “怎么可能有一步传说之事!不对,只是堪堪进入地仙之境,而且还不够稳定!” 渡世法王皱着眉头,思量了片刻,神色沉重,缓缓说道。 古尔多强行借用神兵力量,终究消耗过大,不敌陆大先生和冲和道人联手,身受重伤,仓皇逃跑。 一斧两剑,一前两后,三道光芒时而交缠,时而分开,以穿过重重虚空般的速度掠过了草原,掠过了白雪皑皑的大地,脚下已是波涛起伏,处处冰山,或晶莹剔透,或一片白茫。 突然,一道剑光从天而落,仿佛宇外惊鸿,美妙绝伦,毫不意外地斩在了天诛斧之上,将它斩得停顿,将濛濛光芒斩开,将火焰雷霆斩灭大半。 陆大先生瞬息追上,剑光一亮,分化成感应难知的细微剑芒,刹那间就神奇地渗透过剩余防御,道道斩中古尔多的手中的天诛斧上。 冲和道人紧随其后,青萍剑斩出,灰蒙蒙的剑气融合了诛戮陷绝的气息,穿过了天诛斧的防御,狠狠的斩在了古尔多天罚宝体之上,无声无息间,天罚宝体从相当微小的结构开始崩解,古尔多的气息飞快消散。 就在这时,天诛斧光芒大亮,九枚道痕再次飞出,形成漩涡般的幽暗混洞,将古尔多残灵吸纳入内,恐怖的吸力让陆大先生和冲和道人的也不得不回剑守住,免得法身被撕裂压垮。 忽然,混洞有拔高之感,变得飘渺空濛,像是遁入了更高层次的地方,比如九重天,让紧随而来的一道剑光斩了个空。 混洞消失,天诛斧亦随之消失。陆大先生二人微微抬头,看见了半空似无处不在的俊秀男子,他一袭青衣,波澜不惊,双目淡漠沧桑,正是苏无名。 “古尔多还残存一点真灵。” 陆大先生没有分心,说着刚才之事。苏无名目光忽地幽深,盯着陆大先生,淡然道。 “法身已毁,药石无用。” 苏无名性格清冷,向来不耐口舌,转而看向了陆大先生,眼眸深处有着剑光闪耀,带着几分战意的说道。 “你亦略具传说特征了。” “十年之后,我挑战你。” 陆大先生作为曾经的天下第一剑客,他亦不乏剑客的好战之心,十分期待和苏无名论剑高下,微微笑道。 “好。” 等到苏无名身影消失,陆大先生才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的感叹道。 “可惜了。” 苏无名本该做得更好更圆满,为了此战,提前晋升,未尽全功。不过世事难料,若真想做到极致,难免消磨本心,被无数投影的他我记忆与性格影响,变成疯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天诛斧打落某层禁法的位阶,然后轻松斩开,遁入进去。这是苍青色的世界,处处飘荡着愿力香火之气,匍匐着一尊尊祖灵与一位位虔诚武士,日月星辰同在,不分昼夜。 天诛斧飞快往前,穿过重重宫阙和帐篷,抵达了核心之处。愿力光点在这里凝聚成液,一朵朵火焰般的液体,然后汇成宽广的海洋,祈祷声和赞美声回荡半空。 香火之海中央漂浮着一颗青蓝色半透明珠子,它给人神圣尊贵、高渺强大、掌控一切的感觉。天诛斧散发的光芒内,一点真灵飘出,化作古尔多的容貌,他近乎透明,气息仿佛风中残烛。 凝目望去,古尔多发出了一声惊异的声音。 “长生天界?这是长生天的神髓珠?” 香火愿力聚集到一定程度,便能在漫长时光之中缓慢衍化出“神髓珠”,蕴含着神力与神灵代表规则的“神髓珠”,如同西方魔法世界的神格,是神灵最重要的根基。 然后,神髓珠凝结后,再经一定时间,内部就将诞生神灵真身,掌控着天地少许权柄的神灵真身。 神灵真身即使寿尽而亡,或者被人所杀,神髓珠若在,香火依旧,几年十几年内便能重新诞生,如果神髓珠也被毁掉,光靠香火愿力,那就几千几万年才能重新衍化出来了。 短暂的惊疑后,古尔多似乎明白了天诛斧的意思,陷入了沉思。他如今只剩一点真灵,不可能直接恢复法身,必须夺舍再修才有望重登地仙境界,没几十年的工夫不可能成功,而且夺舍的身体与真灵有排斥,再证法身的希望并不大! 但如果趁“长生天”神灵真身被灭,神髓珠只留印记,没有自我意识,古尔多只要将真灵与它融合,那几年十几年后,他就能获得一具神灵真身,依据“长生天”的积累和信仰人数,未必不能花费工夫,推到地仙级! 只是如此一来,古尔多就转入神道,没那么逍遥自在了!古尔多亦是一代枭雄,已经落入了这种下场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很快便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道。 “长生天执掌天诛斧倒也合适!” 古尔多一点真灵投向神髓珠,口中高呼道。 “还请斧兄助我!” 没有天诛斧帮忙,古尔多如果光靠一点真灵就想融合神髓珠简直痴心妄想,没有宗师的修为实力,只会沦为神髓珠的养分! 少林寺内,妖吼之声阵阵,但舍利塔琉璃光转,将它们慢慢镇压下去。“情义善仁,莫入此门”处,光芒一闪,韩广与花白头发的宗师重新现身。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韩广此时亦有点感慨,语气透着几分欣喜。自他偶得上古秘辛,发现宙光碎片内的衍生阿难净土,发现由于传说唯一,那里只得阿难破戒刀真意传承与少许物品,最上面最珍贵也是真正的阿难净土只得少林后山才有后,他谋划多时,历经挫折,终于成功。 韩广头发乌黑,扎着木簪,似道人似儒士,宽袍飘飘,说不尽的潇洒,而他目光深沉,左眼瞳孔内有一尊穿着黑色盔甲、满是毁灭气息的六臂邪魔,右眼则是高踞最上、俯视万方、尊贵威严的飘渺帝者,眉心则透出一个金色万字符,时而正转,时而逆转,仿佛架通了勾连两边的桥梁。 魔师韩广乃左道魔门不世出的奇才,修炼“六灭阎魔身”一日千里,入轮回空间后,更是将自身心狠手辣、智谋深远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并得到《天帝玉册》上册,然后靠着自己的聪明智慧,毅力悟性,生生将两门绝世功法糅合为一,自开道路,证得了“阎魔帝身”。 但六灭阎魔身乃九幽之属,天帝是九重天象征,两者互为死敌,近乎截然相反,以韩广的智慧与悟性,糅合之道亦难免遭遇阻碍,证得法身后,修为开始停滞,为了弥补隐患和彻底糅合,他尝试了诸多办法,而那次得到的秘辛和阿难净土衍生体内见到的一些事情让他眼前豁然开朗,找到了方向,找到了道路,靠佛法来连接“九幽”与“九重天”! 韩广单手负后,右手握着一口波光粼粼的长刀,悠然吟道。 “非魔非神亦非佛,在此在彼在中流。” “只手能翻天下浪,道是无情却有情。” 长刀斩出,刀光空濛,顺着密道,斩到了舍利塔某层之门。琉璃腐朽,大门化泥,佛说金刚,但天下岂有永恒不磨之物,人亦然,佛亦然,时光冲刷,舍利塔结界一时崩解。 “吼!” 舍利塔中镇压的白泽妖王气息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冲出了封印镇压,后面道道遁光跟随! 舍利塔剧烈震荡,结界崩散,舍利子弹回,一道道凶神恶煞的遁光冲出,为首者通体白毛,形如绵羊,背生双翅,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气息最为磅礴,几乎达到了妖神层次,乃昔年最强之妖,白泽妖王朱吾,但时运不济,遇到了证得“迦叶法身”的少林第六代祖师元空,惨遭镇压,直至今日。 此时,白泽妖王身后跟着的一道道遁光内有九头蛇身者,有面无五官,四翅六腿者,有外形似虎,皮如刺猬者,皆是上古妖神大圣后裔且凝练了源血,气息同样强大。它们一朝得脱自由,或做婴啼,或发雷震,弄得少林宛若地狱。 “秃驴们,都去死!” 几位妖尊转过头,试图攻打舍利塔和少林本院,以报镇压多年之仇。 这时,舍利塔中的空慧明白出了纰漏,叹息一声,低诵佛号,暗自忏悔。 “弟子要秉持饶益有情戒杀妖护寺了。” 饶益有情戒:发心行菩萨道者,一定要发利益一切众生之心,以一切善法、资财、神通等利益有情。 菩萨行者起瞋心后,就不想利益众生,应戒掉此恶心,生起利益众生之心,称为饶益有情戒。 空慧背后现出一尊“不动明王相”,自家则周身泛着清净琉璃之光,坚固如金刚,不动似大地,持起那口沾满红尘的神兵阿难破戒刀,往前挥出。刀光空濛,遇敌则散,但几位妖族突地无火自燃,层层红莲绽放,已是业力积到了极限。 这几位妖族发出惨叫,呼吸间就化成了飞灰。但空慧并没有真正练成阿难破戒刀法,运使这口神兵时,招式衔接有停顿,被相柳一族的九元妖尊抓住机会冲到了少林本院,打算大开杀戒。 好在,达摩院首座空见守护于此,现出“摩诃迦叶相”,十指连弹,指风似无穷无尽,从每一个方向打出,至多至大至胜,将九元妖尊喷出的毒液尽数打灭。 而韩广丝毫没有停留,拉着花白头发的宗师闪出了秘道,飞到白泽妖王身边,传音道。 “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这时,舍利塔内有阵阵禅音响起,玄悲晋入半步法身之境,悍然出手。 “今日之后,百千亿劫里,应有世界,所有地狱,及三恶道,诸罪苦众生,我誓愿救拔,离地狱恶趣,畜生饿鬼。及此罪报等人,尽成佛竟,我然后方成正觉。”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一尊菩萨相现于半空,端坐金色莲台,手执黑白生死流转,一拳打出,诸般妖气尽被渡化,地狱般的景象猛然变得清净。这一拳正中九元妖尊侧面,生死流转,黑白化生神轮,一下将它罩落。 达摩院首座空见赶上,右手食指中指屈起,肉色褪去,呈现出琉璃般的青红之色,越变越大,直接叩在了九元妖尊某个头颅之上。啪的一声,以肉身强横著称的妖族被这一指直接打爆了脑袋,而剩余八个头颅皆是眩晕,被半空“地藏菩萨相”一拳枯萎,生机尽丧。 见状,白泽妖王顾不得报复镇压之仇,留在此地非明智之选,大声喝道。 “走!” 其余妖尊看同伴没讨到好,被忿怒仇怨蒙蔽的心灵顿时为之一清,紧随白泽妖王,趁舍利塔动摇,琉璃胎藏结界出现漏洞的机会,逃出了少林。 菩提院首座无思等宗师担心少林本院受损,正竭力恢复稳固胎藏结界,没腾出手来追击。一出结界,天朗气清,白泽妖王和诸多被镇压的妖族都有得脱牢笼、复归自然的畅快感。 “哈哈,大劫亦是大机缘!” 白泽乃是妖族难得的智谋之人,擅长推演天机,懂得趋吉避凶,早就算出了此次大劫,把握住了机会,从舍利塔中脱困而出,畅意大笑。 突然,旁边一道璀璨剑光亮起,从九天之上落下,如同一道匹练,浩瀚雄伟,瑰丽壮观,充斥着浩然之气,充塞天地之间,陡然一分为二,同时斩向白泽妖王与韩广。 第九十一章 罗汉圆寂,天榜重排 这道剑光出现得毫无征兆,白泽妖王又是久困之身,竟然来不及反应,只能稍微挪开了身躯。无声无息间,他左肩连同小半个妖身被直接斩落,粘稠似汞的鲜血喷洒。 而韩广却却是反应迅速,长刀一斩,时光异样,剑光迟缓了一刹那,然后朗笑一声,左手握拳,打向地面。 地面忽地裂开,露出一片魔气翻滚的世界,韩广纵身一跃,投入其中,裂缝合拢,韩广消失无踪,居然完全没管白泽妖王。 “逃得倒是快!不愧是这次大劫的推动者,反应机敏,谨慎敏锐!” 这道剑光只能掉头,斩向了一旁的白泽妖王。 “多年未履世间,竟有此等恐怖的人物诞生了?” 白泽妖王心中升起极端危险之意,他虽然没有看到挥剑之人,却也隐隐感知到了对方的恐怖。不敢大意,身上白毛放出亿万毫光,把其余妖尊和后裔裹住,然后引爆那小半个妖身,将剑光阻隔在外。与此同时,他手中多了一个葫芦,此乃是神兵招妖幡,光华腾起,载着它们穿入虚空,不知去了哪里。 少林寺外,某片密林内,一只圆滚滚的黑毛怪鸟现出身影,左顾右盼,短小翅膀扇动,鱼般的嘴巴张开,哈哈大笑。 “总算逃出那该死的舍利塔了!多亏咱机警,抓住机会就开溜,死乌龟和臭鸟都还没反应过来!” “我,高贵的鲲鹏后裔,智慧无双的垂翼子,日后回归妖族,定可称霸世间,成为天地至尊!” 话音未落,脚步声响,一道身影从空中飞过,将垂翼子踩翻在地,在他的背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刚刚好像踩到了什么!” “啊!” 垂翼子艰难起身,望向那身穿道袍,腰胯桃木剑的身影,感知到对方恐怖的气息,立马缩了缩身体,畏惧的说道。 “太可怕了,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差点将我一脚踩死!” 垂翼子见那道身影不见了踪迹,这才挺起胸膛,再次变得神采飞扬,嚣张跋扈的放着狠话。 “等咱去了妖皇殿,得到祖先传承,再找你好好说道……” 东海海底,白泽妖王突地祭出一物,光华流转,裹住身影投入海眼,彻底消失。一座古朴晦涩的宫殿前白泽妖王带着脱逃妖物出现,混身创伤,气息微弱,但看到这座宫殿后,他明白自己安全了。 宫殿上方有匾额,书三个妖文:妖皇殿! 这时,垂翼子亦出现于此,看着重伤的众位妖族,其中就有他口中咒骂的死乌龟和臭鸟,瞬间傻眼了。 夔牛妖王被苏无名从四面八方围攻,弄得狼狈异常,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又被腾出手的云鹤阻拦,不过十来息的工夫,夔牛妖王被苏无名“剑出无我”钉入眉心,绞碎了真灵和法身,又一位妖王陨落! 而血海罗刹仗着法身不被克制,很难杀死的特性,趁云鹤阻拦夔牛妖王的机会,狼狈南蹿,但苏无名无处不在,道道剑光斩出,狠辣无情,杀机凛然。 血海罗刹初时尚能有来有往,且战且退,过了十来息后,开始受伤,被长剑切割着法身,若非功法特殊,已然陨落,但只能苦苦支撑了。 血海罗刹陷入绝境,被斩灭了一个又一个血影,即将达到极限,再无法从血海中“重生”。他心头悲怆绝望之时,剑光忽地消失,再不见苏无名。血海罗刹愣了愣,抛出化血神刀,法身躲入刀内血海世界。 洗剑阁山巅,苏无名身影落下,身前昊天镜碎片已经不见了,周身少了居于莫名高处的飘渺不定感。他脸色如常,冷淡平静,内心没有起伏地自语了一句。 “二十息。” 苏无名走的是正统路子,所以传说特征很明显,沟通他我,以证自我,法身有了本质上的提高,就像九重天与普通世界、宇宙的区别,能覆盖万方,无所不在。 诸天地宇宙之中,再遥远的距离,对他来说,也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非传说级大阵或高层次诸天秘境不能隔绝,而且沟通的那部分他我不亡,则自我无法被真正杀死。” 苏无名的法身与其他法身相比,像是处在了完全不同的生命层次!只是可惜,苏无名感知到了大劫气息,提前出关,未曾圆满,只能短暂维持这样的状态,每次都得恢复许久,才能再次施展无处不在的神通。 “替我将昊天镜碎片交给芷微吧,我用不到了!” 话音一落,苏无名转过身,再次出现在了静室之中,稳固境界。 此时,吕纯阳的身影也浮现了出来,伸手将昊天镜碎片收起,独自站在山巅之上。 山风呼啸,青丝飞舞,吕纯阳周身气息缓缓收敛降落,诸天世界的联系此时也断了开来,再次回落到了传说境界,并未冲入造化之境,而是选择了继续夯实根基,臻至圆满。 “空闻方丈也要陷入寂灭了,此次大劫果然凶险,天榜法身都陨落了好几位,各大势力开始重新洗牌了!” 少林寺内,大雄宝殿中,一片悲伤而肃穆的气氛。 空闻盘腿坐于蒲团上,依旧现出降龙罗汉金身,但有点点金芒从上脱落,似琉璃如莲花,缭绕飘荡,渐渐消散。 少林诸位高僧围绕周围,面露悲色,此次大劫,少林遭受了重创,连唯一的法身高手都要陨落了,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空闻方丈宝相庄严,金身神圣,看着悲伤的诸位僧人,没有对死亡的一点恐惧,十分坦然的说道。 “我等修佛参禅,知万法皆空,世事皆空,生死之事早就看透,何苦做此红尘儿女情态?” “方丈!” “师父!” “祖师!” 一声声悲戚的呼喊响起,众僧终究未曾成佛,有着七情六欲,如何能够不感到悲伤难过。 空闻收回目光,神色肃穆,带着解脱之色,双手结出涅槃印,脸上现拈花微笑,低诵经文。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一朵朵金色琉璃火焰从他体内冒出,煅烧着金身。少顷,火焰熄灭,原地有一粒金灿灿圆滚滚的舍利子滚动,呈半透明状,反射着无穷微光,似有无边智慧。 纯阳宗,一处静室之内,冲和道人盘腿坐在蒲团之上,神色中充满了震惊之色,他居然摆脱了六道轮回之主,刚刚他尝试着回到仙迹组织,却无法进入,显然是被六道轮回之主拒之门外了。 “纯阳剑神居然真的逼迫六道低头,让我脱离了轮回!如此老道也安心了,有他在,六道轮回之主也无法掀起大劫!” 冲和道人轮回多年,早就攒够彼岸符的善功,但是是却迟迟不曾兑换,脱离轮回,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曾经有位和冲和道人一起建立仙迹的队友,着奇遇,攒够了善功,兑换了彼岸符,接到了脱离任务,然后,毫不意外陨落了。 显然,六道轮回之主不愿自己豢养的鱼儿脱离自己的控制,鱼儿若不听话,若不安分,想要跳出,六道轮回之主会如何做,那等待鱼儿的就是自己,师长,亲朋的陨落身亡。 冲和道人心中升起了大自在,大解脱,大欢喜,就连身上的伤势也无法影响他露出笑容,良久才平静下来,自从踏入了轮回之中,从未像今日这般痛快轻松,好像脱去了旧枷锁,获得了新生,心神恍惚之间,境界都提高了,对天仙之境多了几分认知。 “呼!” 冲和道人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膝盖上的青萍剑发出了铮铮剑鸣,好像将以往的所有一切都斩断了,感叹的说道。 “这位纯阳剑神真是深不可测,让人钦佩!” “天外剑神苏无名也不遑多让,一步登天,踏入了地仙之境,具备了传说特质,沟通他我,以证自我,能覆盖万方,无所不在。刚一出关,就斩杀了大阿修罗与夔牛妖王,惊艳无比!” “这对师兄弟比耀世双星更加辉煌璀璨,洗剑阁怕是要大兴于世了,名副其实的成为了第一武道大宗!” 冲和道人回顾此次大战,思绪繁多,想起了曹家家主的自爆和高览的出手,喃喃低语道。 “不知高览给了曹家什么好处,值得他们牺牲两名宗师加一具地仙遗蜕……” 洗剑阁,幽静的小院之中,安宁祥和,不被外界大劫煞气所扰,像是世外桃源,吕纯阳坐在桌前品着香茗,根本不似经过一场大混战,慵懒惬意。 明艳大方的江芷微坐在了吕纯阳的对面,俏丽秀美的脸蛋上透着和冲和道人同样的不解。 “疯王高览能给曹家什么好处?才让他们如此疯狂,居然引爆了一具地仙遗蜕,那可是他们家族的立身根本!” 吕纯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青釉的茶盏如同碧玉雕刻,晶莹温润,质地细腻,让人爱不释手,这是吕纯阳费了好大力气才收集到的珍品,堪称艺术。 “曹家还有一具地仙遗蜕,神兵亦在,宗师折损不到一半,根基犹存,而高览应该是得到了人皇金书,并将它与曹家分享。” “曹家起于地仙的遗蜕和功法,历年收集的秘籍都未能超过这个层次,眼看天地变化,或有大劫来临,自然需要直指传说的绝世功法,否则日后容易沉沦。” “人皇金书?” 江芷微露出了恍然之色,这可是传说中的绝世功法,难怪曹家愿意牺牲如此之大。同时也明白了,高览为何能与得到天帝传承的魔师一直并称于世,即使被囚多年,亦能悄然证得法身。 《人皇金书》乃人道宝典,直指所谓登岸的半步道果境,包含的内容博大精深,不乏无需众生之力也能修炼的部分——它类似于如来神掌、元始九印,共七页金书,一页总纲,六页人皇武道,包罗万象,克制人族之外的异类。 高览即使只是让曹家感悟一页金书,怕是都胜过他们原本的功法很多倍。 吕纯阳目光悠远,看向了虚空,将曹家的状况尽收眼底,继续说道。 “曹家还在老宅内建了一座小天坛,一旦有警,祭告于此,高览便能感知,出手援助。他手持人皇剑和大周皇帝玉玺,能在周地瞬移。” “曹家没有法身,这样也算有了法身镇压庇护,不会因为此时实力大跌,而有所衰落!” “你也需要加快脚步,提升修为了,早日证道法身,到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也算是为你庆贺了!” 吕纯阳收回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少女,神色幽幽,伸出了右手,昊天镜碎片浮现,漂浮到了江芷微的身前,这块碎片黑沉无光,却仿佛能映照出诸般幻影,无穷宇宙。 “这是你师父给你的,昊天镜的碎片,可以沟通他我,以证自我,让人更容易踏入传说之境,你收好了!” 吕纯阳一连串的话,让江芷微都反应不过来,慢慢思索,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只余那青釉茶盏静静的立在桌上,吕纯阳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 神都,六扇门总部,朱衣楼。 一位金章捕头踏入小楼,看见总捕头司马石难得露出轻松愉悦的神情。 “法身陨落好几位,天榜得重排了。” 司马石吩咐道,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轻快。他乃是赵氏的肱骨之臣,忠心耿耿,对世家大族十分不满,如今崔清河陨落,神都赵氏日子终于好过了一些。 负责天地人榜的这位金章捕头知晓总捕头喜从何来,笑眯眯拱手道。 “自有天榜起,这是变动最大的一次,政事堂诸公怕也始料未及。” 司马石头戴巾幘,发色淡黑偏黄,气度从容,不居高临下,亦不畏畏缩缩,坦然道。 “平津侯意外陨落妖族之手,对皇族幸也不幸,不幸者,当此大争之世,世家公族少了中流砥柱,若无后起之秀,日后怎么应对虎视眈眈的北周高览?门派有中原之念,无晋周之分,吕纯阳等人插手可能性极低。” “幸者,几大顶尖世家都明白天下形势,知晓大晋当务之急是再出一位法身,故而放松了对皇族的监管,秦王可从容炼化众生之力,奠定根基,冲击法身。” 秦王乃是八极天龙赵警世的王爵封号,他也是神都赵氏唯一一位尚存的半步法身之境高手,如果可以炼化众生之力,有望冲击法身之境。 赵警世虽然曾经败于魔师之手,留下心灵漏洞,枯守皇陵三十载方才斩掉心灵之患,迈过第三层天梯,但能破而后立,心灵和意志都肯定是上上之选,这段经历反倒能成为他最宝贵的财富。 加上赵警世炼化众生之力对积累不足的弥补,十年之内,他是最有希望进阶法身的人选之一,所以,各大顶尖世家权衡之后,还是放开了对皇族的监管。 司马石没有多说,向后微仰,靠在椅背上,不再多言朝堂之事,轻敲着扶手,缓缓道。 “画眉山庄陆大先生已证地仙之果,且略具传说特征,天下无有抗手,天榜第一实至名归。” “洗剑阁苏无名一步登天,证道地仙,太上道体,具有传说特征,无处不在,剑斩大阿修罗蒙南、夔牛妖王,击败渡世法王,重创血海罗刹,也具有了传说特征,不弱陆大先生,可为天榜第二。” “冲和道人证得地仙道果,一气化三清,可以布下诛仙剑阵,攻伐无双,杀伐无敌,可为天榜第三!” “北周高览登临大位,统御亿万臣民,众生宝体必然更进一步,说不得日后地仙有望,而目前人皇剑认主且苏醒到地仙层次,击杀大满,八成之功在他。天榜三甲之下,他为翘楚,故列为天榜第四,绰号由疯王改做疯皇。” “魔师韩广,神话天帝,兼具天帝与阎魔传承,智慧通天,翻云覆雨,掌控时光与毁灭,且在少林后山阿难净土有所收获,当为天榜第五。” “渡世法王吞噬了白虎妖王,实力必有极大提升,怕是有望冲击人仙之境,可为天榜第六!” “纯阳剑神吕纯阳,此次倒是未曾露面,比起其他法身高手来,缺少战绩,暂时列为天榜第七!” “‘剑狂’何七无相圆满,与高览联手斩杀大满,天榜第八,白泽妖王原本人仙顶峰,但被镇压多年,又遭苏无名重创,残存实力难料,天榜第九。” 司马石一边思索一边为天榜高手进行排名,沉声继续说道。 “万象门云鹤真人乃符篆修士,初证阳神,等同法身,有混元一气上清神符在手,瞬间能补万象大阵,天榜第十!血海罗刹被苏无名重创且入法身未久,天榜第十一!” “天榜还是十名左右,但已经物是人非。” 金章捕头无比感叹道,此次大劫,上一次的天榜高手陨落了数位,这次多了几张新面孔,换了近乎一半多! 天榜,地榜,人榜一发布,天下震动,无数人为之侧目,天榜高手居然陨落了这么多,这次大劫真是恐怖。 画眉山庄,一心剑陆大先生荣登天半第一,脸上却不见半分得意骄傲之色,脸上带着几分惭愧,对一旁的寒冰仙子叶玉琦说道。 “我不过是初证地仙道果,略具传说特征,和纯阳剑神比起来,天差地别,居然登上了天榜第一,真是可笑!” 叶玉琦是江湖中有名的清冷仙子,对男人不假颜色,此时却是双眸满是柔情,看着眼前的姐夫问道。 “吕纯阳不愿出风头,喜欢低调,自然是不会告知天下自己的实力境界!” “除他之外,只有姐夫你最适合天榜第一的位置了!”(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黄天当立孟宗主 叶玉琦眼睛里带着景仰和倾慕,陆大先生的痴情让她心动和敬佩,但是又让她神伤和难过,就像陆大先生的绰号一样,一心剑,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 陆大先生对亡妻一心一意,对剑道一心一意,将专注之道臻至了到了极点,对寒冰仙子叶玉琦的情意他如何不知,只是他心已死,随着亡妻而去,再也不会对其他的女人动心了,哪怕对方是自己妻子的妹妹也不行! 某处小院之中,孟奇结束闭关,正坐在屋顶之上,喝酒赏月,对影三人,内心一片宁静。突然,他脑袋略微眩晕,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应,耳畔响起六道轮回之主的声音: “主线任务:前往兰若寺,找出黑山老妖真身,并查明它的根脚,将它彻底除去,限期三个月,成功奖励四千善功,失败扣除相应善功,若善功不足,抹杀。” ………… 阴冷之风刮过,一张张素白钱纸乱飞,几位男女霍然出现于此。 为首者是名劲装打扮的女子,环视一圈道: “任务都清楚,但我要强调一点,不能乱开支线任务。” “死亡任务后,我们不再与别的轮回小队隔绝,很可能在任务时撞上别的资深轮回者,渡过了两次乃至三次死亡任务的恐怖家伙,上一次,就有人因此而亡,差点牵联大家。” “所以,千万不要胡乱行事!” 洗剑阁,江芷微的小院深处的静室,一身鹅黄,盘腿而坐,膝盖上泛着一柄神兵,清辉闪耀,星月璀璨,如同九天银河,梦幻瑰丽,浩瀚雄伟,在头顶漂浮着一块镜子碎片,黑沉无光,深邃幽暗,仿佛可以映照出诸般幻影,无穷宇宙,一道道不同风采的身影浮现在了江芷微的心神之中。 此时的她已然跨过了第二道天梯,迈入了外景第九重天,成为了外景宗师巅峰之境,只差一步就可跨越第三道阶梯,成为大宗师。 “自从上次强制脱离的第二次死亡任务,六道轮回之主居然的声音居然再未响起,虽然能够感受到自己还被六道轮回空间束缚着,但是好像松缓了许多,连下次任务都没有收到!” “既然如此,我不如尝试利用昊天镜碎片,沟通他我,进行一番修炼,尝试一下传说之路!” 江芷微螓首低垂,神色幽幽,喃喃低语,心神强行沟通的昊天镜碎片,联系昊天镜映照出来的道道身影,循着冥冥之中传来的因果感应,一道身影浮现心中,这女子身穿帝袍,霸气无比,气势强大,威严盖世,好似一位人间至尊,江芷微没有多想,心神破空而去。 不远处,吕纯阳小院之中,草木幽深,曲径通幽,吕纯阳端坐小院之中,神色淡淡,眸子泛着莹光,手里捧着青釉茶盏,低头啜饮,心神微动,嘴角露出了一丝责备和关切,无奈的叹息一声,屈指一弹,一道剑光融入虚空,跨越诸天,直奔一方无名世界而去。 “这丫头真是胡来,居然沟通一尊比自己还要强大的他我,这道剑光护住她的心神,助她短暂掌控融合这位他我,不至于被影响同化,迷失自我!” “不过那方世界倒是有些意思,不正是黑山老妖的世界吗,这个世界居然被做成了游戏世界,有他界之人作为游戏玩家降临,实在太有趣了!” 说罢,一道心神破空而去,沟通了这方世界的他我,也跟着进入了此方世界。 京城之中,君临天下已经十数载的女帝一身玄黑色的帝袍,头戴平天冠,威严霸道,强大深沉,帝眸之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就变得清明无比,嘴角微微勾起,气质大变,明艳开朗,落落大方,身上气势透着锐利的锋芒,不再是帝皇的威严,更像是一位绝世的剑客。 “我这具他我居然是一位女帝,天下三大宗师之一,半步法身之境,真是了不起!” “只是为何我感受不到他我对自我的影响,难道昊天镜碎片可以压制他我?” 女帝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疑惑和不解,好在她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性格豁达开朗,随即就将这些杂念抛之脑后,翻看起来他我的记忆。 “特殊装置,界外之界,科技世界,时光倒流,这方世界真是有意思!” “我居然和黑山老妖是盟友,这点不好!” “我辈之人理应斩妖除魔,匡扶天下,怎可与妖魔为伍,不过暂且不适合和对方翻脸,还要借助对方的渠道,神游另一方世界,增加见闻!” 女帝从帝座之上起身,走下陛阶,脚步坚定,威压天下,主宰万民,执掌乾坤,来到了大殿之前,眺望天下,幽幽道。 “传说之境可以沟通诸天万界的他我,成就万界唯一,师伯曾言他不曾走这条正统之路,不知是否可以在这方世界遇到师伯的他我,缔结一世情缘?” 当孟奇对外界的感知恢复时,只觉四周光线昏暗,所处不过一个东西六七步、南北五六步的斗室,靠墙摆着一张云床,上方端坐一人,生机全无,已是死尸,但还残留少许气息,透出几分强横与凌厉,活着的时候至少是宗师。 这具尸体头发随意挽着道髻,银丝多过乌黑,眼角眉心皱纹深深,皮肤富有光泽,不类死人,气质成熟,五官深刻,年轻时当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看到他时,孟奇略微一愣,因为竟与自己有几分相像,仿佛中老年版的自己。不过,细究之下,孟奇发现相像不过两三分,这种程度的类似,天下多的是。 孟奇松了口气,觉得没遭遇诡异事件的孟奇开始打量斗室,除了云床,只得一个蒲团,四周墙壁由金铁般的青砖铸就,闪烁着深沉的光芒,内中明显蕴藏着威力颇大的禁法,唯一通向外界的出口则是正对云床的石门,给人厚实沉重之感。 “这应当是闭关疗伤的静室。” 孟奇微微点头,问题在于自己不知道“死尸”的身份,又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他缓步走向死尸,带起点微风,风一吹过,云床上那具尸体就飞腾起灰尘,本该不腐朽的肉体像是失去了蕴含的所有力量,寸寸灰白,迅速就瓦解为齑粉,连堪比下品宝兵的骨头也不例外。短短瞬间,坐化之人再无痕迹留于世上。 “受伤坐化,而且受的伤是被完全剥离了生机,连肉身都成了这幅鬼样子,死亡时间在五年之前。” 孟奇做出了判断,尸体一毁,斗室内再无有价值的事物,孟奇将目光投向了大门,打算摸索禁法,略微蔓延精神出去,窥探一二。 两男三女屹立一座灰白石门外,皆是气息强横之辈。 他们所在是一处断崖,崖边云蒸霞蔚,状若仙境,一眼看不到底部,而断崖另外一端便是灰白石门,周围崖壁滋长着藤蔓,有几分幽深宁静之意。 为首者是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衣色偏金,反射着阳光,仿佛一轮小太阳。他双眼神光闪烁,脚下岩石竟有几分熔融,乃情绪略微失控下外泄的少许力量造成。 “左使,宗主为何还不出关?不是说最迟十年吗?我们已等待三日了。” 一位外形明媚的紫衣少女连声问道,她的眼睛有着几分沧桑,年龄绝非外表那么青春。 金袍中年负手转身,收敛住情绪,故作平和道。 “紫月散人稍安勿躁,闭关之事,谁又能提前说清楚具体的出关时日?尤其宗主惜败于黑山老妖,不仅需要疗伤,还要凭借通天的智慧将本宗《苍天大法》推到最高境界,真正成为可以与三大宗师、黑山老妖并称的盖代强者,乃至触摸那神秘的证道界限,在神话时代之后再创飞升盛举。” 苍天宗左使前景描述的非常美好,以宽慰宗门右使和三大散人。 一位气质典雅成熟,身段婀娜的美妇看了一眼灰白石门,泛起一丝苦笑,低声道。 “本宗苍天大法的最高境界连创法祖师也未能踏足,只能凭借推衍和假想来描述,一贯被历代祖师认为是胡言乱语,妄想之境,不知宗主这创派以来最出色的传人能否成功,超越所有祖师。” 这位美妇是苍天宗右使,语气里有几分怀疑,也有几分期待。 “天师、愚僧和女帝并称三大宗师多年,远超真正意义上的宗师,近乎,这么久以来,也只有神秘冒出的左道至尊黑山老妖可以企及他们的境界,宗主始终差了一筹,若不能将苍天大法推到最高境界,确实无法与他们争锋。” 最先说话的紫月散人叹了口气,带着颓然和期盼,五人渐渐沉默下来,时光一点点流逝,可那扇灰白石门始终关闭,亘古不变的冷清缭绕着周围,与云霞同在。 “宗主不会坐化在里面了吧?” 紫月散人忍不住猜测道,因走火入魔等多种原因坐化于闭关所在的事情不胜枚举,怪不得她如此猜想。另外两位散人跟着露出忧虑心急之色。 左使自身也是惴惴不安,勉强稳住情绪道,安抚着众人,做出最后的决定。 “再等一日,若是宗主还未出关,我们就尝试用令牌激发禁法,联络内里!” 话音未落,众人突然感觉天地变得昏暗,灿烂的大日,蒸腾的云霞统统不见,四周朦朦胧胧,混混沌沌,看不出远近,分辨不出上下,就连时光流逝都似乎略微混乱! 五人惊愕之中,听到了扎扎扎的沉重响声。那道石门缓缓打开了! “宗主出关了?” 左右二使、三大散人又惊又喜,喜的闭关所在自行开启,宗主即将出关,惊的是在这片混沌中,自身勾连外天地非常艰难,似乎已经没有了对应的规律与法理!这是何等恐怖的领域! 石门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青衫儒雅,随风而荡,身材挺拔,气息熟悉,容貌略显陌生。 “宗主?您返老还童了?” 左使最先反应过来,诧异问道,他仔细辨别后发现,宗主容貌与以往还是有几分相似,但头发全部转黑,皱纹消失,成熟和沧桑衬托之下是张年轻俊美的脸庞,对比产生了一种妖异的魅力。 宗主真的突破到前无古人境界,以至于返老还童?肉身不朽,不会衰败,但不代表不会老! 左使的想法亦是右使和三大散人的猜测,这样诡异的变化只能往“苍天大法”传说中的最高境界来推断!而且那恐怖诡秘的领域也间接证实了这点! 这位宗主正是孟奇,偷听许久后有了想法,他背负双手,缓步向前,从容笃定道。 “黑山老妖如今在何处?” 宗主真的突破了!竟然直接询问黑山老妖的下落!左使看着儒雅成熟的青衫背影,慌忙躬身行礼,回答道。 “三年前,天师和愚僧暂时联手,围杀黑山老妖,但依旧被他逃走,从此之后,行踪成迷。” “不过属下得到秘密消息,言兰若寺潜藏的妖魔与黑山老妖有些瓜葛,或许能从此着手。” 孟奇微微点头,背着双手,渊渟岳峙,大宗师气派,让人对其无比敬仰。 “你来带路。” “是,宗主。” 左使快步往前,飞出了断崖。这时,紫月散人看着宗主年轻了不知多少岁的脸庞,脱口问道。 “宗主,您将苍天大法攀升到最高境界了?这最高境界究竟是什么?” 孟奇拍了拍衣襟,一步迈出,踏上云霞,神色淡淡,心中思索了一下,胡诌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紫月散人等皆是震动,喃喃自语,虽不明所以,但大受震撼,不明觉厉! 靠近兰若寺的城池,城门紧闭,街道空旷,不时有纸钱飞舞,让人心底不由自主升起寒意。 苍天宗左使虽然知道自家宗主突破后,达到了前无古人的境地,堪比三大宗师,但是依旧小心,先抵达了这里,以弄清楚兰若寺的状况。 酒楼内,不少江湖人士聚集,有的绑着白巾,做守丧之态,有的神情惶恐,紧张四顾,有的手握刀剑,跃跃欲试。身着青衫的孟奇与左使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周围之人讨论。 “哎,南有天师,北有女帝,彼此争锋,天下残破,妖魔鬼怪都一股脑涌出来了!” “对啊,等闲不要出城!听说兰若寺都有闹鬼!” 议论声中,酒楼外进来一位负剑侠客,白衣潇洒,五官俊朗,灿烂阳光,顾盼自雄。他身后跟着一位花容月貌的少女,正用倾慕的眼神看着他。这位英俊阳光的侠客径直走到了孟奇与左使面前,下巴微抬,略显倨傲道。 “你们便是苍天宗之人?本公子接受了委托,替黄家庄之人报七年前强夺秘籍之仇。” 左使颇为惊愕,忍不住看向自家宗主孟奇,宗主出关无外人知晓,停于此间纯属偶然,这家伙怎么能知道我们是苍天宗之人? 见左使不说话,年轻侠客认为他是默认,朗笑一声道。 “受死吧!” 年轻侠客的左手突地多了一面血色小幡,让左使都感觉危险袭上心头的小幡,轻轻一挥,血浪涌出。 这件宝物就连宗师都能威胁!年轻侠客见自己突袭得手,心中一阵狂喜。就在这时,他眼睛一花,看到那位略显沧桑的青衫男子抬起了右手,五指修长有力,洁白如玉,宛若,然后屈指一弹,血浪就直接反涌回来,而指尖连一点腐蚀的痕迹都没有! “怎么可能?” 年轻侠客顿时被血浪包裹,瞬间化作一滩血水。 孟奇正待询问那位惊呆了的少女,突然感觉天地变得异常,感官仅能维持在身边!刹那之后,孟奇感官恢复,只见地上那摊血水不见,花容月貌的少女也是不见。 突然,周围的议论声再次传入了孟奇的耳中,让他为之一愣。 “哎,南有天师,北有女帝,彼此争锋,天下残破,妖魔鬼怪都一股脑涌出来了!” “对啊,等闲不要出城!听说兰若寺都有闹鬼……” 这是刚才说过的话?!孟奇心中一惊,随即看向了门口方向。 这时,门口进来一位负剑侠客,白衣潇洒,五官俊朗,灿烂阳光,顾盼自雄。他身后跟着一位花容月貌的少女,正用倾慕的眼神看着他。 “又是那个家伙?他没死?这样的场景与刚才一模一样!” 孟奇眼眸之中满是震惊,心中有浪潮起伏,情绪震荡,略有气息外泄,牵动筷子啪一声掉落于地。 一道人影闪过,那位阳光侠客蹲在孟奇面前,捡起了那双筷子,笑容谄媚又讨好,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对孟奇恭敬的说道。 “前辈,您的筷子。” “这……” 孟奇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不真实,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事情。 “幻境?梦境?” 江湖经验已经能称之为老辣的孟奇,并未让震惊和愕然持续,思考能力瞬间恢复,脑海里冒出了好几个猜测。他外表不动声色,金色巨佛镇压元神,眉心法相暗捏元心印,它们一是天下幻术惑法的克星,一是类似武道术法的源流之一,两者合一,即使孟奇并未登堂入室,也自信能看出法身以下所有幻境和梦境的不真实处! 孟奇双眼一抹琉璃金光温温漾漾荡开,天地间的朦胧面纱随之消失,一切都变得清晰,但没有任何变化。 蹲在方桌旁捡起筷子的白衣侠客只觉眼前成熟儒雅的孟奇散发出少许飘渺不定的禅意,仿佛无法琢磨的心灵,愈发认定对方是世外高人,以其略显沧桑的气质,该有霜白的鬓角或者满头的银丝才对!(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亡灵骑士宁采臣 年轻侠客眼见孟奇没有回应,他念头一转,恍然大悟,将筷子在自家衣衿上擦了擦才恭恭敬敬递过去,谄媚道。 “前辈,已经擦干净了。” “冲哥?你在做什么?” 那位花容月貌的少女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情郎的举动,失声喊道。 “本该顶天立地的少侠怎能如此卑躬屈膝?” 英俊少侠略露惊惶,但他回头时已是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对身后的少女解释道。 “青妹,这位前辈仪表堂堂,风姿不俗,让我一见钦服,哎,当今天下,诸多后起之辈仗着实力高强,世道混乱,对老前辈们没有半点尊重,毫无侠义之心,让人不耻,我等怎能与他们一样?须知老前辈们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多,多听听他们的教诲,自有益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也是有父有母之人,当知敬老尊贤的作用。” 少侠似乎是将自己都说服了,越说越是正气凛然,掷地有声。 花容月貌的少女眼波流转,内里仿佛有璀璨星辰闪耀:倾慕之情似乎愈发深厚了,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 “冲哥,世间已少有你这样敬老尊贤、谦虚自持、侠肝义胆的人了,我没有看错你!” 英俊少侠悄然吐了口气,转过头,看向那沉稳端坐的前辈,恭恭敬敬将筷子放在桌上。而他不知道的是,那气质“成熟儒雅”的孟奇前辈正在疯狂腹诽。 “卧槽!不会遇到能时光倒流的逆天强人了吧?” 既不是幻境,也不是梦境,前辈高人孟奇脑海内油然冒出“时光倒流”这四个字。 在孟奇不远处的位子上,一个白面书生,样貌清秀,一身的书生气,身上的儒衫都已经洗的发白了,透着几分寒酸,身后背着一个书箧,竹条编制的,用一碗白开水泡着馒头,大快朵颐,好像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时光异动之时,这位书生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手中再次出现的大馒头,心中感到无语。 “好不容易将这没有滋味的馒头吃了进去,抵挡饥饿,时光倒流之下,又要再吃一次,真是有点过分了啊!” “这就是游戏角色死亡后,重新读档的感觉吗?” 书生强忍着饥饿,放下了手中的馒头,他担心孟奇不会善罢甘休,再次斩杀年轻侠客,馒头吃了还会回到之前的状态,干脆等他折腾完离开后再吃,毕竟馒头泡水实在是不合他的胃口! 书生心中不爽,暗暗叹气,自己这具他我竟然是鼎鼎大名的亡灵骑士,真是让人感到晦气,他心中下定了决心,一定不做违背人鬼殊途的事情。 聂小倩乃是树姥姥手下一个勾引过路之人的女鬼,即使美艳绝伦,也不过是个死人,阴阳相隔,人鬼殊途,纠缠下去可不是一件好事,书生可不喜欢做那亡灵骑士。 孟奇神色淡定的看向英俊少侠,只觉一流高手的他血液、肌肉、皮肤、骨骼、劲装、元神和储物袋都清晰呈现于自己心湖内,连那面血色小幡也难逃慧眼,却没有与宙光相关的物品。 “这事很蹊跷,得多观察一下……” 孟奇没敢贸然勾动对方的记忆碎片,怕引起什么无法收拾的变化,于是依旧一副高人做派,拂了拂筷子道。 “当今之世,像你这般懂礼数的后生已经不多了。” 英俊少侠闻言大喜,神态敬仰的拱手道。 “晚辈南宫冲,定湖人士,这是晚辈未婚妻杜青青,听闻佛门古刹兰若寺附近闹鬼,特来斩妖除魔,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杜青青洁白光滑的脸上荡开了一抹红晕,娇羞又欣喜。 这时,旁边的苍天宗左使听到兰若寺,心中一动,面带微笑问道。 “兰若寺闹鬼?” 他们正好是来打探兰若寺消息的,相请不如偶遇没想到从这位南宫冲的嘴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孟奇青衫色泽略深,侧对窗户,显得幽深古朴,不带情绪看了左使一眼,暗自想道。 “他果然不记得刚才被袭击的事情了,时光真的逆流了!” “回前辈,几年前兰若寺僧人神秘地接二连三死亡,将附近化作了一片鬼地,幸得少天师路过,荡除了鬼氛,还了附近清宁,于是兰若寺成为来往行人歇脚之处,然而,最近这段时日,又不时有旅者暴毙寺内,宛若干尸。” 南宫冲将兰若寺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详细说了一遍,还不忘扯上自己。 “定湖离此较近,故晚辈听闻后,自告奋勇前来除鬼。” 左使又问了几个具体情况,南宫冲都做了详尽回答,让他和孟奇对兰若寺的状况有了大概了解。因为善功充裕,不怕任务失败,孟奇对时光逆流之事的兴趣远胜黑山老妖,于是缓缓起身,负手道。 “我们乃苍天宗之人,正好要去兰若寺,你们若想跟着就跟着吧。” “是,前辈!” 南宫冲面露喜色,拉着杜青青就追随孟奇两人前往兰若寺。 几人走后,那个书生才一脸难看的将馒头再次吃下,之后也起身向着兰若寺的方向走去,毕竟他可是兰若寺的的男主角,如果不去,好戏怎么开始! 没错,这位书生就是吕纯阳的他我,宁采臣,被誉为四大奇男子之一,与草蟒英雄许汉文,上仙真人董永,操冲技师落十一并列,让无数男儿钦佩不已。 宁采臣走在山间小路之上,周围草木茂盛,环境幽暗,透着几分诡异阴森,荒芜一片,少有人烟,如今虽然有着女帝在世,镇压朝野,但是毕竟不能分身万千,城外乡野之中,总有一些妖魔作怪,吞噬血食。 宁采臣似乎手无缚鸡之力,行动不如孟奇等人快速,直到傍晚时分,眼前才出现了一方破败的寺庙。 寺庙坐落于山中,恰好扼住南北通路,周围皆是茂密的森林,一株株树木根系虬结,枝叶繁茂,连成一片,遮蔽了阳光,纵使太阳还未完全下山,林中也显得昏暗阴冷。 宁采臣抵达庙前,耳中听到的是呱呱呱的乌鸦叫声,看见的是爬满藤蔓的黄墙,落叶无人打扫,风嗖嗖的吹,满目狼藉。而半残破的大门上方,有一块半悬挂半垂落的匾额,斜斜告知世人此地是“兰若寺”。 宁采臣无需刻意感应,都能察觉一股阴森之意,脸上神色不动,脚步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恰好踩在一张落叶上,却没有将它们踩坏或踩脏。推开庙门,穿过尽是鸟粪的广场,进入了有火烧痕迹的大殿。 宁采臣神色带着几分疲惫,迈过门槛踏入大殿,只见前方站着一位粗豪大汉,他气势沉凝,有磐石之感,背负着阔剑,显得威武又雄壮。在他不远处孟奇等人坐在围坐在地上。 这粗豪大汉看了一眼手无缚鸡之力的宁采臣,感知了一番,没有任何的真气法力,是个不懂修行的读书人,这才好心的提醒道。 “兰若寺闹鬼,最好不要停留。” 孟奇心中微动,双眼幽深,似乎内里藏着一方天地,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暗暗打量着宁采臣,心中带着几分敬意和意外。 “这就是传说中的亡灵骑士宁采臣吗,只是样貌怎么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和吕纯阳前辈有着三分相似?!” 孟奇眉头微皱,想起了曾听冲和道人提起过的有关传说特征,若有所思。 “难不成,这是吕纯阳前辈的他我,只是因为吕前辈未曾诸界唯一,成就传说,所以还未唤醒!” 宁采臣这具身体似乎十分孱弱,是一个标准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脸上带着几分汗迹,喘着粗气道。 “天色,天色已晚,外面更加危险!” “在下宁采臣,见过诸位!” 呼的一声,有阴冷之风吹过,状似打旋。宁采臣是个标标准准的俊秀书生,略显瘦弱,神情之中流露出几分仓惶和害怕,演技纯熟,毫无破绽,喃喃自语道。 “子不言怪力乱神。” 宁采臣似乎被日落时分的阴森山林、乌鸦叫声和入骨阴风给吓到了。 “确实,天黑夜路更加危险!” 燕赤霞并非执拗顽固之人,沉吟了一下后,好心的对着宁采臣叮嘱道。 “宁公子,入夜后一定要留在此处大殿,千万不能在兰若寺别的地方转悠,更不能睡到禅房。” 燕赤霞说到这里,停下扫了一眼众人,只见孟奇背靠梁柱,身体放松,双眼半开半阖,右手轻轻拍着膝盖,左使孙俊林和南宫冲、杜青青略显戒备地感应四周,皆是气血旺盛之辈,实力肯定不凡,于是补充道。 “只要殿中非你一人,就不用怕什么阴魂恶鬼,若只余下你,你就跟着某,绝不能自行其事。” 燕赤霞侠肝义胆,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为人更是豪气,嫉恶如仇,帮助弱小,所以才会对宁采臣如此关照。 宁采臣点点头,并没有任何的意见,他听得出燕赤霞的好意,比较而言,其他人都显得冷漠,因此忙不迭点头。 “在下省得,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姓燕,字赤霞,北方人。” 燕赤霞言简意赅回答,说罢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宁采臣放下书箧,搜集枯枝落叶,然后找出火折子,想要点火取暖。或许是最后一段奔走太速,以至于如今有点脱力,他始终未能甩燃火折子,一时累得喘气。 见状,燕赤霞屈指一弹,一点火星飞落,枝叶堆立刻燃烧了起来,大殿为之一亮。 “多谢燕大侠!” 燕赤霞微微点头,并不擅长言辞,剑客大多如此,在场之中可能只有南宫冲和孟奇性格跳脱,喜欢说话,但是二人如今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人设,不愿人设崩塌,所以也很是沉默。 虽然在客栈在之中吃了个馒头,但是这具身体还是肉体凡胎,经不起饥饿,宁采臣再次拿出了馒头,放在火上烤着,比起白开水泡馒头,烤馒头还是味道稍微好一些的,粮食的焦香味让他多几分食欲,谦让了一下燕赤霞,被他拒绝后,自己抱着一个烤的金黄的馒头啃了起来,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注视。 时光飞快流逝,大日完全西沉,皓月和繁星被厚重的层云遮掩,大地无光,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大殿内火堆摇曳着赤光。 残破的大殿内一阵阵风吹过,与常见的冷不同,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或许是从缝隙内吹进来的关系,摩擦出了宛若鬼哭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自己头皮发麻。 宁采臣中午喝了一些水,感到下腹鼓胀,想要小解,忽的站起身来,对燕赤霞说道。 “燕大侠,在下想要出去方便一下!” 燕赤霞是外景中人,岂会感觉不出宁采臣的身体状况,早就有所思虑,指了指侧面墙壁上的大窟窿,说道。 “你从这里翻出,就在大殿旁边解决,若有危险,我自能察觉。” 宁采臣没有多说,以一种十万火急的状态走向那个窟窿,但他没办法奔跑,双腿隐有夹紧,小碎步飞快。 宁采臣翻出了那个大窟窿,稍微多走了两步,找了一根回廊石柱,解开了腰带。 “呼……” 宁采臣一脸舒爽,正绑上腰带,忽然感知到了孟奇的窥探,心中暗暗感到晦气,该死的小和尚,居然偷窥自己小解,日后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正在宁采臣腹诽不已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嘤嘤嘤的哭泣声,婉转低回,悲伤至极。 大殿里,燕赤霞突地站起,就在刚才,一阵阴风刮过,自己便失去了对宁采臣的感应。 “好强的恶鬼!我刚刚应该跟着一起出去的!” 燕赤霞颇感自责,拔出了身后阔剑,其仿佛由黄铜铸成,但沉重坚硬到了可怕的地步,表面蒙上了一层剑气微光。燕赤霞一个迈步,出现在大窟窿外,剑意蔓延,驱散阴风,寻找线索。 燕赤霞下意识回头,看向了似老非老,似年轻非年轻的孟奇,只见他还是闭着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半点也没有被刚才之事惊到。 南宫冲犹豫了一下,拉着杜青青起身,低声对孟奇道请示道。 “前辈,晚辈乃正道中人,不能见死不救。” 燕赤霞乃当世大侠,人人钦佩,若让他对自己有了负面印象,辛辛苦苦积攒的声誉就会大幅度减少。 孟奇乐见他做事,想要更好的观察南宫冲的古怪,微微颔首,说道。 “去吧,老夫坐镇这里。” 南宫冲没有耽搁,与杜青青一起遁出大窟窿,对燕赤霞道说道。 “燕大侠,我们来助你。” “恶鬼强横,须得小心。” 燕赤霞略含赞赏看了一眼南宫冲二人,小心地提点了一句。 大殿不见,全是回廊,宁采臣面色并无任何的紧张害怕,淡定的转身看向了身后,清朗的声音响起。 “读圣贤书,有浩然气,鬼神不得近!” 话音一落,心海之中无尽浩然之气升腾,浩瀚刚正,至阳至大,就要充塞天地,引动天地法理,只是被他心神压制,牢牢锁在了内景天地之中,不得外露。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身影,披着素白轻纱,隐约能见冰肌玉肤,朦朦胧胧,分外勾魂,她正蹲在角落,嘤嘤嘤抽泣。 那道身影转头,露出一张即使在阴森环境里也会让人失神的面容,眉毛略粗略黑,但丝毫不掩美态,双目晶莹,宛如无辜小鹿,给人冷艳又清冷的感受,若隐若现的肌肤和勾魂夺魄的诱惑都不能让她显得放荡,反倒透出几分纯真。 “公子快走,姥姥让我害你。” 这少女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分外动人,悲凉之情溢于言表。 “长得倒是千娇百媚,青春可人,难怪可以让宁采臣这个书呆子都变成了亡灵骑士!” 宁采臣打量着着女鬼,并未有任何的惧怕之色,神色淡定的打量着聂小倩,心中暗暗评价着。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在下宁采臣,认识一位剑侠,最爱管不平之事,若姑娘被那个姥姥胁迫害人,他应当有办法救你。” “没用的,姥姥好强,之前来过几位剑侠,都被她杀掉了。” “我叫聂小倩,乃姥姥手下一名孤魂野鬼。” 聂小倩不知是真的天性商量,不愿为虎作伥,坦然相告,丝毫不知道隐瞒,真不知道树姥姥怎么会容她如此放肆背叛。 “那位是燕赤霞燕大侠,天下最厉害的剑侠之一。” 宁采臣不关心聂小倩和树姥姥究竟是怎么想的,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一个书呆子,不谙世事。 “燕赤霞燕大侠?!” 聂小倩眼睛猛地一亮,容光焕发,更添三分魅力,明艳动人,让人理解了为何会有亡灵骑士这个职业存在了,放过这等绝色的女鬼,真的会让人遗憾终生的。 “若真是他,还望公子请求,让他到林中一棵有乌巢的白杨树下砸掉我的骨灰坛子,否则永远无法摆脱姥姥的控制。” 这时,燕赤霞与南宫冲、杜青青分别搜索着两侧。南宫冲提着长剑,还算谨慎地打开了一处禅房的门。 吱呀,房门打开,露出一个大水桶,里面有热水冒着白气,一位全身赤裸的女子坐在里面,慌忙用双手遮住胸前,皮肤雪白,春光乍现。 南宫冲看得眼睛一直,忽然,头上有一道黑影倒垂而下,一把就抓破了他的护身秘宝,贯穿了他的脑袋。 “啊!” 目睹此景的杜青青发出一道凄惨的哀嚎,神色悲伤欲绝,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南宫冲被女鬼一击毙命,毫无抵抗之力。(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尿频宁采臣,道德君子 大殿之中,孟奇眼睛猛地睁开,全神贯注,感知着时光的异动和变化,心神化为一尊元始不灭天尊,永恒不动,万法不侵。 火光当即不见,感官再次被局限在身边,仅仅刹那,一切恢复,孟奇又看到了南宫冲与杜青青,看到了燕赤霞,看到了小碎快步走向大窟窿的宁采臣! “奶奶的,老子刚刚小解完,就又要再来一次,npc没人权啊!” 宁采臣心中暗暗咒骂,再次向着墙外的而去。 忽然,南宫冲站了起来,朗声劝阻道。 “宁公子,外面危险,不如就在里面?” 宁采臣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将其隐秘,他倒是无所谓,走到了大殿角落小解。 之后相安无事,只有阴风越刮越冷。 忽然,兰若寺大门处传来吱呀之声,孟奇眼睛突地睁开,隔着几百丈的距离望了过去。 门口是位穿着灰袍的老僧,慈眉善目,眼睛紧闭,此时,相差仿佛的气机牵引,他也霍然睁开了双眼,里面一片金色琉璃,通透晶莹,似乎能看到种种事情。 天眼通!兹兹兹!广场半空真有火花产生,一道闪电猛地劈下,照亮了整个兰若寺,阴风戛然而止,竟有瑟瑟之感! 燕赤霞惊喜起身,恭敬的向着这位老和尚行礼,称呼道。 “愚僧大师?” 宁采臣坐在火堆前,火光照耀,光影在脸上闪烁,神色幽深,抬头扫了一眼这位老僧,暗暗点头。 “不愧是天下三大宗师之一,果然已经晋入了半步法身之境,和孟奇这位冒充的苍天宗宗主不同,这下子只是战力达到了大宗师之境,修为还在宗师之境!” 灰袍老僧一个迈步,出现于大殿入口,双眼依旧与孟奇对视,半空银蛇乱舞,照亮了兰若寺及附近山林,呜呜呜的阴风彻底停息,充塞庙内的阴森冰冷气氛被扫荡一空,满是雷电的阳刚与琉璃的清净。 这种等阶的碰撞下,什么姥姥,什么孤魂野鬼,根本没有容身之地! 没有出手,没有展现领域,没有勾动天地之力,光是气机牵引,彼此激发,就有这样般的威势?不仅南宫冲、杜青青,就连燕赤霞也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态,震惊又错愕! “这就是大宗师的威能?” 而能与愚僧气机碰撞不落下风,这位明显该霜白鬓角的青衫男子究竟是何来头?神秘的黑山老妖?新晋的大宗师?燕赤霞目光回望,惊讶又警惕地看了孟奇一眼。 南宫冲更是愕然,他知道略显沧桑的苍天宗青衫男子实力很强,非一般宗师可以比拟,但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强,可以与三大宗师之一的愚僧针锋相对而不显狼狈! “阿弥陀佛,施主消失多年,想不到出现在兰若寺。” 气机牵引中,愚僧也不敢贸然移开目光,否则应激而来的打击在气势此消彼长中会非常可怕。 孟奇缓缓起身,双手负于背后,画风飘逸,世外高人的形象,让他过足了瘾,总算是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前辈高人,他轻咳了一声,目光随即移开,牵连的气机竟然瞬间消失无踪,让愚僧有种一拳打了个空的难受感。 “大师亦是来寻黑山老妖?” “黑山施主荼毒生灵,老衲不得不管。” 愚僧双眼重新闭上,低宣了一声佛号,继续说道。 “施主多年前惜败于他,如今前来兰若寺,当是苍天大法再做突破。老衲观施主返老还童,银丝转黑,双眼通向内景天地,已有自衍一界之感,举手投足间则挥洒如意,不拘泥于外物,不受制于他人,莫非将苍天大法推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 孟奇负手屹立,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气息却更加幽深,渊渟岳峙,大宗师气派,高深莫名,深邃神秘!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宁采臣听到此话,嘴角微微一抽,目光扫过孟奇,有些古怪,心中暗暗吐槽。 “这小和尚脸皮真够厚的,这样赤裸裸的剽窃,经过大贤良师张角的同意了吗?” 愚僧略微一怔,旋即双手合十,觉得孟奇的境界高深无比,让他都看不透了,喃喃自语。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孟奇没有多说,右手前伸,做请的模样,打算见识一下这方世界最顶尖强者的水准。 “黑山老妖不知所踪,大师请便。” 愚僧低宣了一声佛号,从怀中拿出一本封面深蓝的古朴佛经,佛经之上有五个古老梵文,流转着淡淡的金色琉璃光泽,仔细辨识:地藏渡魂经! “阿弥陀佛,老衲先超度兰若寺妖魔鬼怪,让他们往生极乐净土。” “此地被黑山施主打开了通往九幽鬼域的缝隙,故而阴魂怨灵的执念难散,普通超度无法助他们解脱,也无法让他们往生极乐净土,散了又聚,生生不息,老衲不得不请出这本镇寺佛经。” 此时此刻,被愚僧和孟奇的气机扰动,兰若寺的阴森彻底消失,与普通破庙没有区别,所谓的姥姥,所有的阴魂恶鬼,统统躲了起来。即使是妖魔鬼怪,也怕大宗师! 愚僧拿着《地藏渡魂经》,转身走向兰若寺外,他已经窥出问题大半在附近的树林。这时,南宫冲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悄然传声道。 “大师,请您主持公道!” “何事?” 愚僧不动声色,脚步不停,继续向外走去,暗中回应道。 南宫冲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正气,控诉着苍天宗的邪恶。 “晚辈定湖南宫冲,偶遇潮岛黄家庄子弟,得知苍天宗左使在七年前强夺了他们家的秘籍,伤了不少人,一时激于义愤,揽下了此事,可惜实力不济,遇到他们后难以讨回公道,但又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卑躬屈膝,忍辱负重,跟着他们,以找到机会,如今遇见大师,正是天道得彰。” 愚僧目光深深打量了南宫冲一眼,传音道。 “南宫施主稍安勿躁,等老衲超度了兰若寺妖魔鬼怪,找到黑山施主下落,再与苍天宗两位施主分说。” 说完,愚僧踏出殿门,步步生莲,走向树林。南宫冲暗自握了握拳头,充满了期待,小爷的卑躬屈膝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待现在,到时候,最好两败俱伤,自己就能一边洗雪前耻,一边拿到《地藏渡魂经》! 南宫冲正想得畅快,内心忽然一动,下意识看向孟奇,只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你刚才的悲愤之言,老夫也听到了。” 南宫冲心里直接响起孟奇含笑的声音,他眼睛睁大,惊惧之意上涌,这苍天宗宗主能以心感心,窃听到他的传音之声? 南宫冲的瞳孔中,略显沧桑的青衫身影陡然靠近,占据满了视界! “糟糕!” 南宫冲当机立断,重新读档,不愿再经历一次死亡场景。 孟奇顿觉天地全黑,感官再次被限制,但这一次,他是主动压迫南宫冲,逼他使出这手段,所以早有准备,有反应余地,“不灭元始相”陡然凸显! 混混沌沌,无上无下,空间距离错乱无比,时光也略有混乱,孟奇要靠最初的奇点,时空凝一的不灭元始之相,窥探那“时光倒流”的秘密!即使限于境界不够,仅能略微混乱时光,但两者冲突下,孟奇自信能从中把握到少许“痕迹”! 感官恢复,孟奇再次看到了南宫冲、杜青青和燕赤霞,看到了小碎步快走的宁采臣。一切又回到了宁采臣小解前的状态,愚僧还未出现。 “连大宗师都能影响,能自主发动,非光靠死亡激发……” 刚才那电光石火之间,孟奇通过略显混乱的时光,隐约感应到了一点“异常”,再多来几次,说不得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线索了! 宁采臣脸色极为难看,眼睛里带着几分火气,这两个家伙没完没了了是吧,自己还要小解几次,自己又不是尿频,真惹恼了他,就一声大喝,用浩然之气震散他们的修为境界,让他们跌落尘埃,明白读书人也不是好惹的! 这时,南宫冲起身过来,一脸谄媚笑容,态度是标准的毕恭毕敬。 “前辈,不若由晚辈陪宁公子到殿外小解?” 孟奇目光扫过,嘴角有一抹含义莫名的笑意,似乎南宫冲的所有秘密在他面前都不再是秘密! “心有侠义,很好。” 燕赤霞则赞了一句,让杜青青俏脸仿佛蒙上了一层光辉,与有荣焉。 宁采臣一脸的黑线,他又不是女人,小解还要拉着自己的小伙伴,两个大男人一起小解,感觉太别扭了。 “算了,不用了,不过是一墙之隔,有燕大侠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宁公子不用在意,我会选另外一处。” 南宫冲铁了心想要远离孟奇了,给出了一个十分合理的建议,让宁采臣没有借口再拒绝,只能跟着一起走出了大殿。 大殿不见,四周皆是弯来绕去的回廊,南宫冲浮现出一丝冷笑,从储物袋内掏出一物,悬于脑后,乃是一面古朴小巧的铜镜。 铜镜布满深邃花纹,放出灿烂如大日直照的光芒,洞穿了周围的迷雾,晃动着镜花水月般的虚空。 短短两三个刹那,一切幻境皆被堪透,南宫冲重新看到了大殿,看到了布满鸟粪和杂草的正常回廊,看到了燕赤霞冲出。 他拿出一面小幡,隐匿气息和身影,再借助幻境躲避于阴暗中,等到燕赤霞赶往宁采臣消失的方向,才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大殿,戒备谨慎地拿出一张遁地符,溜往兰若寺外。 “必须提前遇到愚僧,这样才能瞒过那神秘可怕的青衫男子!” 宁采臣刚绑上腰带,耳畔就传来嘤嘤嘤的悲鸣,一阵暗香袭来,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一间厢房内,布置简单,一桌一床四椅,打扫得干干净净。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一位身披白纱衣裙的美貌女子,她有着小鹿般无暇的双眼,冷艳纯情的气质,与整体相得益彰的秀眉,以及在朦胧白纱下若隐若现的美妙身躯,即使女子看到她,也会怦然心动。 “姑娘,你走错房间了!” 宁采臣目光先是一亮,也不躲闪,直视对方的娇躯,心中暗暗自语。 “不看白不看,又不是我逼你的!” 披着白纱的少女发出柔媚如水的声音,宛转悠扬,透着几分知性文雅。 “月华高照,辗转难寐,慕公子风华,愿与你燕好。” “姑娘休得胡言!在下饱读圣贤之书,知礼义廉耻,岂能做此败坏名声,惹人非议之事?” 宁采臣一脸正气,眼睛却睁的老大了,面不改色,目不斜视的训斥着聂小倩,似乎是一位道德君子,坐怀不乱。 “夜深人静,无人知晓。” 少女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暧昧的气息笼罩了房间,让人热血沸腾,血脉喷张。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宁采臣用力挥手,压低声音,大义凌然的呵斥道。 “还不速去!” “姑娘年岁不大,或被婆子话本迷惑,不知轻重好歹,才行此非礼非义之事,若被令尊令堂知晓,被外人知晓,你恐怕难有立足此地,积毁都能销骨,何况本身不正,莫非想被逼得投河自尽?你回去之后,忘去此事,不要再轻佻不端,在下亦不会再提,保你名声。”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诚恳无比,让那披着白纱的少女怔了怔,眼中似有泪花打转,她吸了口气,止住泣音,挤出妩媚笑容。 “公子觉得该怎样才能行燕好之事。” “当然得明媒正娶,洞房花烛!” 宁采臣斩钉截铁,原则极强的回答道。 话音刚落,周围环境又生变化,只见对面美貌女子已是凤冠霞帔,隐约能见容貌,像是一朵盛开的兰花,既清且艳,更有几分娇羞。 “相公……” 声音入耳,宁采臣看向四周,处处有红,桌上龙凤花烛静静燃着,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新郎服。 “相公,还不来替妾身取下凤冠。” “没有三书六礼,没有拜过高堂,岂能洞房花烛,这是无媒苟合!” 宁采臣如同宁死不屈的英雄,昂着脑袋,对着聂小倩的行为大声呵斥,好像不为所动。 美貌女子神情略显呆滞,心中感动,再次嘤嘤嘤哭了起来,对宁采臣说道。 “公子快逃,姥姥让妾身来害你!” 四周水波荡漾,再没有凤冠霞帔,龙凤花烛,也没有方桌木床,回廊深深,石柱大半残破,野草滋长,阴森可怕。那美貌女子已是变回白纱衣裙,娇躯若隐若现,哭声中有几分害怕,几分自厌,几分悲鸣。 “妾身聂小倩,十八夭殂,葬于兰若寺侧,被姥姥拘出魂魄,做这勾人害人之事,每遇男子,皆勾动他们欲望,迷惑他们的心智,借机让姥姥吸取他们的精血,已是堕落苦海,再难回头,今日见公子方正,又关心妾身名节,实在不忍加害!” “公子小心,今晚恰逢阴时,姥姥他们能全力出手,不再只是操纵幻境,而你似乎对他们很特殊,不好,快到阴时了,快,快躲起来!” 宁采臣闻言一怔,暗自感叹女鬼也爱俊朗的书生,自己魅力真大,这才走了过去,正色道。 “小倩姑娘,殿中有大侠燕赤霞,能除妖魔,我带你去救助!” 两人奔入大殿,却不见了燕赤霞,聂小倩正自惶惶然,忽地看见身穿青衫,双目略显沧桑的孟奇站了起来,负手笑道。 “林中有乌鸦之巢的白杨树,对吧?” “啊?” 聂小倩顿时怔住,又惊又恐,只觉眼前男子神秘又可怕,他竟然知道此事。 “老夫是来找姥姥麻烦的。” 孟奇袖袍一挥,有风卷住宁采臣和聂小倩两人。戏看够了,也该出手了,而且有保障在身边,正好可以行激烈之举试试! 孟奇一个迈步,整个殿中之人挪移,刚出兰若寺的南宫冲亦天旋地转,然后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根白杨树前,上方有乌巢,下面有背负双手的青衫男子。 “他知道的我的目的和打算?!” 南宫冲心中泛起恐惧,任由杜青青嘘寒问暖。 孟奇右脚一挑,诸多骨灰坛子从泥土中飞起,其中一个径直投入了聂小倩怀抱。 “小心姥姥……” 聂小倩话音未落,整座森林仿佛活了过来,枝条如手,根系似脚,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围来。 孟奇单手负后,右掌往前,高空忽有闪电划过,照亮了天际,照入了漆黑的树林,一条条雷霆仿佛紫龙青蛇,充满天罚的毁灭味道。它们盘旋往下,如水柱从天而降,噼里啪啦落到孟奇右掌之上,压缩凝实,兹兹环绕,形成了一口雷霆手刀。 孟奇神色平静,如同九天雷神,掌控着天罚,他右掌悠然劈出,恰好斩在一根抽过来的藤蔓前。 “还是叫黑山老妖来吧。” 轰隆! 雷声炸响,电光沿着这条藤蔓,蔓延覆盖了整座森林,将此地化作雷霆海洋!噼里啪啦,森林直接消失,只余一片焦土和那株有乌巢的白杨树。 “黑山老妖呢?” “你永远猜不到他在哪里!只能等着他来杀你!” “不过不用他动手,因为今晚恰好是九幽缝隙最盛之时,你和我一起死吧!” 沙哑凄厉的声音响起,尽是虚弱,她桀桀怪笑,话音刚落,天地变得昏暗,一股股黑气不知从哪里冒出,孟奇甚至感觉到这方地域的天地规律发生了变化,而一道强横似法身的气息自虚无中急速靠拢! “撞到铁板了吧!快去死吧!” 南宫冲暗喜,手中捏着一枚保命之物,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孟奇身死的景象,嘴角都微微勾起,就要露出灿烂的笑容。 第九十五章 南宫冲:BOSS要杀我!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孟奇没有对抗这种变化,而是倒退一步,左脚提起,状似抡鞭,脚尖有针孔状的漆黑漩涡,啪一声踢碎了南宫冲应激而发的护身之宝,踢中了他的脑袋。 “他,他竟然选择杀我?” 南宫冲心中迷茫,心神陷入了黑暗之中。 瞬息之间,孟奇的感应再被限制,这一次,他尝试用道一印皮毛来探查变化。用不同的手段得到不同的东西,从而组成一个整体,窥出秘密! 宁采臣看着孟奇的骚操作也是一阵无语,这是将南宫冲这个玩家当做了存档点,可以重复读档,简直太溜了! “这小和尚,真是一个老六,让老子来回小解!回去后,定要让你知道做人不能太浪,不然会遭报应的!” 孟奇感官恢复,看见了南宫冲,看见了杜青青和左使,看见了燕赤霞与小碎步快走的宁采臣。南宫冲隐含惊恐,看向孟奇,只见他泛起一丝笑容,意味深长。 “他究竟为什么杀我?” 南宫冲百思不得其解,打算寻找帮助了。 孟奇眯了眯眼睛,刚才运转“道一印”对联系的感应时,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对时光倒流没有窥出更多痕迹,但在回到现在的那个刹那,南宫冲是借助某种奇妙的联系出现的。 ………… 一间还算宽敞的房内,摆放着一个棺材般的银灰色金属舱,上面浮动着清濛微光。啪一声,微光消失,金属舱打开,现出里面戴着古怪头盔的男子,他全身皆有银灰之线连接。 男子取下头盔,拔掉银灰之线,翻身坐起,露出较为普通的面容,依稀与南宫冲有些相像,二十岁左右。他眉头紧皱,慌慌忙忙从金属舱中出来,走向不远处开着的电脑。 在他右手边,摆放着一个大盒子,表面绘刻着一道黑色阴影,笼罩了整体,双眼赤红如血,下方写着一行文字,划时代大作:黑山老妖! 男子坐到电脑面前,快速找到一个论坛,登陆进去,飞快写了一个帖子:“大家过兰若寺副本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个苍天宗的隐藏boss?在线等,挺急的!” 作为划时代的大作,类似的论坛向来人满为患,论坛名也为南宫冲的男子发帖后不到十秒钟刷新,就已经看到了三个回复。 我自横刀向天笑:“沙发!” 最爱聂小倩在二楼说:“骗回复,鉴定完毕。” 宁采臣萌萌哒占据了三楼:“为了水经验,也是蛮拼的,这一关我玩了不下十次,各种姿势过,哪有什么隐藏boss?” “真的,实力很强,能与愚僧争锋相对,不落下风,似乎是苍天宗的宗主?应该也有人碰到过吧?求攻略求支招,困在这里很久了!” 南宫冲一脸的苦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遇见了隐藏的大boss,无缘无故的就被击杀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开什么玩笑?我都打过苍天宗总坛了,他们宗主就是以前的左使,连外景七重天都不是,轻松解决,哪来的隐藏boss?” “就是,大宗师有多么稀少和多么可怕,你知道吗?在兰若寺的时候,我以为愚僧不过如此,但打到女帝与天师之战,才明白那是愚僧大师慈悲为怀,以超度为主,一个小小的苍天宗宗主也敢和他并称?阿弥陀佛,施主你要么是为了骗回复,刷论坛等级,要么癔症犯了,该去看精神科了。” “真的!他穿着深色青衫,看起来有点沧桑,但外貌年轻,据愚僧大师说,他将苍天大法推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叫什么黄天当立。” 南宫冲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竭力忍住骂人的冲动,免得被论坛管理员禁言。 “哈哈哈,你不知道苍天大法最后一层是他们开派祖师臆想的吗?怎么可能有人达到?要骗回复也要有点职业精神啊!”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我打过一个隐藏任务,发现苍天宗前任宗主曾经挑战过黑山老妖,惜败而归,后来不知所踪,也许就是他!” 突然有一个网名叫做乱舞的网友发言了,他将自己探索游戏时发现的一个隐藏任务说了出来,让不少人为之一愣。 “怎么可能,外网有人打穿了这个剧情,发现这个前任宗主早就坐化在闭关之地了!” 又有一名网友发言了,将这个隐藏任务的结局说了出来,根本就不相信南宫冲的话。 “你不知道这款游戏有添加‘蝴蝶效应’的因素吗?再微小的事情都可能引发极大的变化,也许楼主做了什么,让本该坐化的苍天宗前任宗主突破成功了呢?论坛有大把的精华帖讲类似事情,一看你就是隔壁论坛来的小学生!” “小学生怎么了?小学生玩游戏比你厉害的多的是,连小学生都不如的家伙!” “再说一句试试?有本事连战网,信不信我砍死你?” “有本事别怂!我外景八重天,练的是《龙虎真诀》。” “狗才怂!” 这两位网友吵了起来,在论坛之上相互攻击咒骂,约战游戏。 两人一路嘴炮,在这一楼吵了整整几百层,看得南宫冲目瞪口呆,弱弱回道。 “两位不要吵了,有没有隐藏boss再慢慢讨论。” “你存档在哪里?要不直接绕过他,不接触他?” 有人提出了靠谱的建议,让南宫冲不要再接触孟奇了,绕过这个任务。 “我手贱,存在了兰柯寺里,就在他旁边,总不能从头再来吧?辛辛苦苦玩了这么久。” 南宫冲一脸的悲愤,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无奈的说道。 “汗,说什么划时代大作,为了真实感,只能有一个存档,我上次就是进了死路,只能从头再来。” “不过这个隐藏boss确实从来没有人碰到过,你究竟做了什么?” “不就是按照大神们的攻略来的吗?接了黄家庄的委托,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对了,可能因为我换了十年典藏的试玩版,所以才新加了隐藏boss,我舅舅在苍穹游戏公司核心组任职,他让我试玩提意见的。” “你与那个隐藏boss是敌对状态?” “那倒没有。” 南宫冲思索了一下,他和苍天宗宗主并无仇怨。 “这不就简单了,你毕恭毕敬伺候着他,别动什么歪心思,跟着这种大boss躺过兰若寺剧情,即使他藏着恶意,估计也会等到关键时刻才杀你,到时候,愚僧大师已经到了,他慈悲为怀,肯定会护着你。” “不要想什么额外收获,过了这一关,把等级提升上来,再找回场子。” 南宫冲恍然大悟,手掌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他也是陷入了死胡同,连忙表示了感谢,再战游戏。 兰若寺大殿中,南宫冲转着念头,脸上笑容更盛,见孟奇依旧半闭着眼睛,不敢招惹,老老实实待在旁边,与杜青青闲话。 孟奇则回味着那种莫名的联系,南宫冲的气息或元神是借助它们才重新出现,刹那后方有肉身,若是应用“道一印”皮毛和“沾因果”之能反向回溯,或许能发现他“时光倒流”的秘密。 孟奇打定了主意,再次冷眼旁观,之后发生的事情与第一次相同,唯一的不同在于,这一次南宫冲没被美色诱惑,来得及祭出秘宝,施展武功,与杜青青一起斩杀了不少恶鬼,所以,事情继续发展了下去。 宁采臣和聂小倩被恶鬼、夜叉追杀的关键时刻终于遇上了燕赤霞,被他救回了大殿。兰若寺的夜叉恶鬼似乎斩杀不净,大殿四周阴风呼啸,人影绰绰,弄得墙壁门窗凝结了一层漆黑冰霜,晃晃荡荡,摇摇欲坠。 其中,不乏实力只是稍逊燕赤霞者,仗着人多势众,逼得燕赤霞提前开启了布置的禁法。而孟奇依旧背靠梁柱,双眼半开半阖,对那种莫名联系似乎有了更深层次的把握,多了不少猜想,需要验证。 就在这时,阴时将近,窗外多了一根根触手般的树枝树根。漆黑夜里,群魔乱舞,分外吓人,让燕赤霞等人岌岌可危。 南宫冲却松了口气,因为愚僧来临的时间虽然不定,但最迟不会超过阴时,也就是说,他即将到来,自己安安分分便能摆脱危险。忽然,他看见略显沧桑的孟奇缓缓起身,心中顿时一动。 “这家伙要出手击杀姥姥了?!” 正待提醒,南宫冲视线一花,只见孟奇站在了自己身前,右手高高抬起,掌前幽幽暗暗,仿佛涵盖着一片破碎的天地,五指洁白,修长有力,翻天盖落。 啪!南宫冲脑袋破碎,鲜血与白浆齐飞,怨念直冲云霄。 “精神病啊!” 宁采臣神色难看至极,要不是担心暴露了身份,他一定要让孟奇这个小和尚明白什么叫做圣人的浩然正气,明白什么叫做读书人的愤怒。 孟奇眼睛一眯,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肉身挺立,元神迎风遁出,催发了道一印,运转着“沾因果”心法! 南宫冲的“元神”能借助那奇妙联系“降临”,重组肉身,孟奇也能反向尝试! 金属舱打开,南宫冲甩下头盔,怒气冲冲走到电脑前,再次发帖。 “我真是无语至极,那个神经病的隐藏boss专门针对我!” 刚刚发出,南宫冲眼前一暗,电脑自动关上了,房间内的灯也熄灭了。 “操!还遇到停电!” 南宫冲怒气难遏,望向窗外,只见视线所及,灯火通明,不夜之城,于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 “我家跳闸了?” 南宫冲站起身,正待检查,突然听到滋滋滋的电流声,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金属舱内的头盔与诸多银灰之线蹿出了一道道银白电流,它们汇聚在一起,凝成了小球。兹!兹!兹!电流越来越亮,小球越变越大,照亮了房间,几有银蛇乱舞之感。 南宫冲看到对面窗外一栋栋大楼失去了灯火,目光范围内全是漆黑,出现了大范围区域性停电!小球宛若凝聚的雷霆,拉伸变长,渐渐形成了一道人影,周身赤裸,体表有道道雷痕,五官俊美,气质儒雅,略显沧桑,俨然便是那名隐藏boss。 南宫冲闭着的嘴巴一点点张开,最后变成了o形。这也行?他神情呆滞,目光内尽是银蛇影子闪烁,不知身在何方。 孟奇环顾四周,一层电光化作青袍披上,然后看到了写有划时代大作黑山老妖的大盒子。漆黑影子覆盖了封面,赤红如血的眼睛狰狞异常,但隐约藏着几分讥笑几分漠然。 孟奇用电流短暂化作的身体无法承载元神太久,而感应本体,只觉时光缓慢接近凝固。他回头看向了南宫冲,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似自言自语般道。 “有意思!” “撞鬼了撞鬼了,游戏里的boss从线上追杀到了线下!我一定是在做梦,是在做梦……” 南宫冲不敢置信的望着孟奇,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疼痛感瞬间传进了大脑,让他清醒过来,更加恐惧了,他眼前一黑,险些晕倒,但丝丝电意入体,让他瞬间清醒,相当的酸爽。 “能告诉老夫是怎么回事吗?” 孟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大盒子,轻声问道,语气十分和善,只是做法就有些不那么友好了,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他伸手抽出了南宫冲房间内一口装饰性的金属长剑,手心与剑柄接触处电光闪耀,火花四溅。不到一个呼吸,那柄长剑就出现熔融状态,似有铁水要滴落。 话音未落,南宫冲就看见窗外一栋栋大楼复明,灯火辉煌,将城市照得仿佛星河倒悬,而光芒透过窗户,恰好洒在神秘的青衫boss身上,将他衬托得如神似魔! “那是苍穹游戏公司开发的划时代游戏大作‘黑山老妖’,号称最真实的游戏,是虚拟现实技术集大成之作,那个金属舱和头盔就是配套的设备,呃,呃,前辈,您懂什么叫公司,什么叫虚拟现实,什么叫配套设备吗?” 南宫冲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出回答,双腿酸软,两股战战。怎么办?怎么办?游戏boss杀到现实里来了!没有了武功和秘宝的南宫冲是如此的绝望无助,早知道直接从头开始的! ”孟奇嘴角微微抽搐,他竟然会被南宫冲误会为乡下土豹子! “意会即可,你接着说!” “总之,总之,前辈您就是这款游戏内的npc,不,人物,而我则是游戏玩家,这么说,您懂吗?” “所以,你的时光倒流能力就是从此而来?” 南宫冲大惊失色,原来这神秘boss早就知道了自己存档读档,反复重来,那自己在他面前岂不一直是跳梁小丑? “你知道?!” “老夫试试。” 孟奇好奇的打量着游戏仓,他对这种高科技的虚拟世界游戏还是很感兴趣的,走入了机舱之中,在南宫冲的帮助下登陆游戏。他的感官一下陷入了漆黑,虚无的漆黑,继而看到一条不知来处不知去向的波光粼粼长河,它有无数条支流,每条支流又分出诸多支流,覆盖了所有地方。再之后,孟奇什么都感应不到了,接着就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杜青青,看到了燕赤霞和总是小解不完的宁采臣。 见孟奇启动了金属舱,南宫冲猛地转身,仿佛拼尽了全身力气,跌跌撞撞冲向了可视电话,触碰了一键报警按钮。 “嘟嘟嘟”的响声,一道甜美的女音从电话中传来。 “这里是报警平台,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 南宫冲之前缓和的惊慌和恐惧涌上了脸庞,急声道、 “不好了!游戏里的隐藏boss出现在我家了!他从模拟舱内爬出来的,他,他要杀我……” “报假警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我见过太多你这种玩游戏玩到沉迷的孩子,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最好让你父母或亲属带你去医院精神科检查一下。” “嘟嘟嘟!” 南宫冲耳边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声音,电话屏幕变黑了,顿时一颗心冰凉无比,整个人动作迟缓,宛若冻僵。 过了片刻,南宫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跳到电脑前,快速启动,打开论坛,发了一个帖子。 “救命!隐藏boss从游戏里钻出来了,正在我家,想要杀我!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又是楼主?用这种办法骗回复简直勇气可嘉,我不要沙发都得赞美你一声!” “找你舅舅改程序干掉他!” “用钱砸,砸到苍穹游戏公司满意!” “拜师学艺!多好的机会,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给楼主你了!” 网友们觉得南宫冲在开玩笑,而且话题挺有意思的,于是一个个恶搞答案冒出,让南宫冲差点泪流满面,赶紧回复。 “真的!我以祖宗十八代发誓!” “嘿嘿,最爱楼主你这一本正经胡扯的小模样。” 南宫冲正待再说,忽然看到前面玻璃映照出一抹倒影,那略显沧桑的孟奇正站在他身后!刷的一下,他将论坛隐藏了起来,转过头,结结巴巴道。 “前,前辈,体验好了?” “我要见你舅舅。” 孟奇言简意赅,似乎没有发现刚刚南宫冲的小动作。 “好,好的!等下继续联络他!” “让一下。” 南宫冲茫然站起,退到一旁,然后看见孟奇熟练地找到隐蔽的浏览器,熟练地选择了发帖,熟练地写了题目。 “大家有谁知道七杀碑?在线等,挺急的。” 南宫冲的嘴巴又一点点张开了,觉得自己永远无法忘记这被恐惧、无助、惊愕和不可思议支配的一晚。 第九十六章 人才老六,口味真重! 南宫冲看见能从游戏中钻出来的神秘可怕boss娴熟刷着论坛,兴致勃勃回着帖子,顿时有一种浓浓的荒谬感,仿佛在做一场极其滑稽的梦。好像孟奇才是这里的主人,他不过是个看客,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茫然,怀疑起了自身存在的价值。 在孟奇有意引导下,网友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七杀碑之事,有的是玩到只差一步就能成为大宗师,有的则长袖善舞,与各方势力保持着良好关系,全都表示从未听过“七杀碑”这件物品。 就在这时,隔壁老王发帖道。 “我似乎从姥姥那里听过一次……” “为了宁采臣,这一关我玩了十多次,各种姿势虐待过姥姥,怎么没听过?” 一个网名叫做宁采臣萌萌哒的网友,表示了怀疑。 “我在兰若寺泡过姥姥,她动情时告诉我,黑山老妖在追寻一件叫做七杀碑的宝贝,似乎非这一界之物。” 隔壁老王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才回复帖子。 “泡过姥姥?!!!” “人才啊!” 孟奇嘴角微微抽搐,见多识广的他也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奇才存在,树姥姥阴阳难辨,人妖模样,这位隔壁老王口味之重,绝对是他所见之人中排第一,即使是亡灵骑士宁采臣也比不了。 南宫冲惊恐害怕地在旁边观看孟奇玩了一宿电脑,心情一直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脑海时而迷糊,觉得在做梦,时而异常清醒,仿佛身陷地狱恶境。突然,他看到孟奇起身,走到墙壁前,熟悉地打开镶嵌型冰箱,拿出了两桶泡面,随意看向他,问道。 “天色已亮,需要早餐吗?” 南宫冲茫然摇头,然后看见“游戏里的隐藏boss”熟练地泡着面,完全没有生疏感地吃着。他的嘴巴又慢慢张大了,这一刻,他脑海一片空白。 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南宫冲下意识望了过去,恰好看见自己舅舅的身影。 “冲儿,你昨晚有事找我?” 南宫冲的舅舅是个瘦削中年人,胡子拉碴,眼皮略微浮肿,精神较为萎靡,与南宫冲有几分相像,但整体状况看起来还算不错,似乎得益于超前的医疗。 南宫冲忍住委屈和害怕的热泪,竭力保持着平静,说道。 “舅舅,我遇到一件不好的事情,最好当面和你说。” 南宫冲的舅舅打了个哈欠,没有注意到外甥的异样,说道。 “你来公司吧,我先睡会儿,到时候让前台叫醒我。” 苍穹游戏公司位于郊外温泉谷,他们在那里修建了一座三十三层的高楼,线条流畅中有几分扭曲,通体贴着黑色墙片,给人神秘又深沉的感觉,仿佛夜晚云重时的苍穹。 每次看到这栋建筑,南宫冲都会一阵心悸,而今日,他忽有所感,侧头看向孟奇,只见他正望着黑色大楼,一股压抑沉凝的气氛在迅速成形。 “游戏里的隐藏boss从游戏里钻出,来到现实,就是为了进攻游戏公司?” 前台小姐停在一扇房门外,拿出了南宫冲舅舅提前给的开门卡。房门向后退开,前台小姐看见吴游铭先生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气息全无。 前台小姐全无惊讶和慌张,有条不紊地拨打了某个电话。 “吴博士又到时间了。” “收到,请退后。” 随着前台小姐退后,十几根银灰之线如有生命般蔓延过来,将吴游铭浑身绑住,提到半空。电光一闪,身体顿时被四分五裂,化作诸多血肉小块。紧跟着,血肉小块蠕动凝聚,重新组合,又渐渐形成了吴游铭原先的身体,但焕发出了崭新的生机! 然后,一顶头盔落下,散发着吴游铭的气息,似乎残留有他的意念,随即将他的脑袋罩住。头盔升起,银灰之线离开,吴游铭重新落在沙发上,缓缓睁开了眼睛,挠了挠后脑勺,对前台小姐苦笑道。 “抱歉,睡得太沉,又麻烦你了。” 隐藏在暗处的孟奇和南宫冲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南宫冲脸上挂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浑身发冷,如坠冰窟,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迷茫。 “游戏boss能从游戏里来到现实,舅舅能借助游戏装置复活,这还是正常的世界吗?这还是舅舅吗?” “你玩游戏的时候,都能根据联系和意念直接重组物质,形成身体,这里一切物质都有,自然可以做到类似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 “只不过这种程度的重组与元神会有矛盾,维持不了多久,而且他体内没有元神,只残留意念!” 孟奇眼睛泛着莹光,声音在南宫冲的心中响起,解释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等到一切平静,孟奇带着南宫冲走出阴影,踏入房间,似乎是刚刚上来一般。 “冲儿出了什么事情?” “舅舅,我昨晚玩游戏太沉迷,出现了幻觉,报了假警,老爸老妈又出差去了,只能请你陪我去市医院精神科看看。” 南宫冲早就想好了理由,神色淡定的说着。 吴游铭没有怀疑,站起身,穿上外套,关切了几句,跟着南宫冲就往外走,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看到孟奇。 三人踏出了房间,对面的电梯突然打开,走出来一位奇装异服的女子。她穿着玄色帝袍,上面绣着一头神骏凤凰,眼睛大而明亮,五官明艳,有种高贵凌人的气质,整体生动,极富魅力,举手投足间皆是掌控万物的感觉。 “女帝!” 南宫冲脱口而出,cos的真像,容貌好找,气质难求!突然,他看见女帝顿步,孟奇也停住了脚步,两者之间的虚空有兹兹的电火花冒出。 “女帝!” 孟奇与对方气机相撞,皆感应到彼此强大的元神和相对弱小的身体!真的女帝!她竟然也神游到了这个世界,此地不宜久留! 孟奇左手一摄,抓住吴游铭和南宫冲,右脚脚面一绷,用力踢起,啪一声将深黑金属墙壁踢得凹陷至残破。 女帝瞬间明白了孟奇的打算,同样撞破了外墙,在光滑的楼层上或扳或按或踩,如同一只飞鸟,追了上来。一只神骏的凤凰映入孟奇瞳孔,洁白有力的拳头迎面打来。 孟奇空着的右手一挥,隔开了女帝的拳头,右脚如鞭踢出,恰好与对方无声无息踢来的左脚碰个正着,一团团爆开的气流在黑色墙上留下了“支离破碎”的痕迹。 轰隆轰隆轰隆!两人的速度极快,即使勾动了不了外天地的力量,即使需要不断换用身体其中一个部位在外墙保持平衡,一个呼吸间也交换了二十几拳二十几腿,半空尽是残影,气爆之声连绵不断,外墙斑驳,时不时有碎块掉落。 两人的元神皆是强大,这种程度的快速交手不存在反应不过来的事情,掌指拳脚总是能恰到好处挡住对方,简单但富有韵味,毫不拖泥带水,大道至简,直指对方破绽,弥补本身隐患,保持悬于墙外的身体平衡。 两人仿佛雷神与火人,拳脚相交,闪电乱蹿,火焰纷飞,气爆则如同雷鸣,震碎了一面面外窗。 深黑色墙上尽是电劈火烧的痕迹,时而凹陷,时而崩裂,一副危楼景象,地面草坪则被零星掉落的火焰或电弧点燃,很快化作火海,烟雾渐渐弥漫。 轰隆! 孟奇与女帝全力拼了一击,右脚与右脚在半空相撞,形如凝固,气爆则直接将附近外墙凹陷进去,完全打破。两人一个燃烧起点点火焰,背后是火光大海,一个电弧乱蹿,身后被雷光森林笼罩,各自受了点损伤。 突然,孟奇嘴巴一张,虚空雷鸣,震慑人心,而女帝也同时发出尖啸,两人竟然想到了一块,互相抵消,各有少许眩晕。 紧跟着,女帝右手反弹琵琶般拂出,仿佛操纵着一根根无形丝线,直接拉扯和绑紧元神,孟奇则左掌拍落,飘飘渺渺,问心而出,随心而变,难以把握,难以阻挡,让人似乎在承受当头棒喝。 啪! 左掌与右手碰撞在一起,没有太大的声音,两人都身不由己停顿了半拍,目光略显呆滞。但孟奇比女帝更快回神,身体忽地崩解,化作一道道银白电流,沿着深黑色外墙流往下方,如同一波波水浪,速度极快。 女帝待要追赶,已是失去了锁定,只有残余电流向着四面八方发散。烟雾袅袅,开始包裹下面楼层。 “他元神强横不如我,但对细微处的把握,对心灵和精神的控制则比我强一些!” 女帝踩在凹陷的外墙上,凭虚临空,衣襟随风飘动,判断着敌人的情况。 “只是他的招式有些和小和尚相似,我不会是闯入了他的任务世界之中了吧?” 女帝秀美高贵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深思,如果这个世界是孟奇的任务世界,代表着这个世界有着六道轮回之主的关注,她需要小心谨慎一些,免得被察觉到踪迹。 黑山老妖世界,兰若寺大殿之中,宁采臣神色幽幽,眼眸之中一方世界景象呈现,女帝和孟奇之间的战斗被他尽收眼底,消瘦的身体似乎是不耐深夜的寒冷,打了一个哆嗦,身体向篝火靠近了一些,手上拿着烤馒头,火焰带来的温暖抵御着深山之中的寒气,他身形看上去分外单薄弱小。 “他们折腾他们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我的读书人吧!” 孟奇元神回归肉体时,事情已经发展了一段,宁采臣终于小解成功,再次遇上了聂小倩,用自身方正品质和真诚的口遁打动了对方,让她长久积累的痛苦和内疚猛然释放,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出。 燕赤霞毫不意外失去了对宁采臣的感应,正四处追寻。他没用蛮力,怕在幻境中越陷越深。 而南宫冲与第一次相同,死在了恶鬼手上,彻底烟消云散,再没有时光倒流的事情发生,杜青青悲痛欲绝,想要与恶鬼同归于尽,但一时未能找到机会。 孟奇本就表现出了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在双眼半开半阖,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孟奇回归,心中念头起伏,对完成主线任务的兴趣又浓厚了几分。 孟奇拍了拍衣襟,缓缓站起,给人渊渟岳峙的感觉,从容开口道。 “老夫已经弄清楚这里的事情,无需再等待了。” 一步迈出,孟奇闪现到一口枯井前,凝目往下看,只见黑气徐徐翻滚,惊心动魄的嚎叫声隐约传出,有无数道不类常人的魔影、鬼影掠过。这就是兰柯寺闹鬼的源头,一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九幽裂缝! 孟奇无需特意寻找,通过在论坛翻看的攻略,直接锁定了此处,抢在阴时之前!他的身影一下变得沉重,仿佛万丈高的巍峨山峰屹立此处,双脚与大地牢牢连接,似乎有根系从此蔓延,无远弗届。抬起右脚,孟奇往前踏了一步。 轰隆! 孟奇右脚踩在尘埃之中,大地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引爆,形成了震源。大地摇晃,本就残破不堪的诸多殿阁房舍纷纷垮塌,砖瓦横飞,砸碎于地,而九幽缝隙两侧的大地迅速合拢,如同关门。 轰隆! 孟奇又踩出了左脚,枯井坍塌,砖石填平了黑雾,砰的一声巨响后,缝隙所在只剩大地。 戊己印! 虽然这没有从根本上消弭九幽缝隙,随着时间推衍,它还会重新出现,但至少短时间内将它关闭了,让它无法与阴时形成共鸣。去掉危险源头后,孟奇背负双手,直入树林,停在了那颗有乌鸦巢穴的白杨树前。 见状,姥姥负隅顽抗,一根根树枝仿佛一条条触手,铺天盖地而来,火焰难烧,金铁难断,一旦被缠中,阴冷入骨,冻僵元神,无法摆脱。 孟奇抬起右手,半空乌云汇聚,青雷凝成水桶粗细,接连往下,一共五道,落在了掌上,缭绕四周,形成一口电光手刀。 悠闲迈步,孟奇手刀斜劈,恰好斩在最先抵达的那根树枝上。兹兹兹,青色雷霆顺着这根树枝蔓延往森林各处,击毁了树木,催发了一股又一股黑烟。 啊!凄厉的惨叫过后,整片树林被夷为了平地,只余孟奇面前那株苟延残喘的白杨树。 “化身黄天,降下雷罚,宗主真的神功大成!” 苍天宗左使满脸惊叹,崇拜的看着孟奇,对黄天当立的至高境界充满了无比的向往。 “虽然不能拉着你一起死,但老身至少可以选择自我毁灭,不会让你知道一点秘密!” 树姥姥似乎极为刚烈,知道自己不是孟奇的对手,宁愿自我毁灭,也不愿透露一点孟奇想要知道的秘密。 孟奇不慌不忙,将手一点,只见半空水雾凝聚,显化影像,这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是那位隔壁老王经受不住网友恳求,放出的兰柯寺录制视频。 姥姥脸色发黑,长满树疙瘩,容貌更偏向丑男,而为了掩饰这点,不擅长变化之术的她浓妆艳抹,当真惊悚的典范,而隔壁老王毫无疑问修改了容貌,英俊而潇洒,正痴情地看着对方,无比真诚的说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你手下,是我十辈子修来的缘分……” 宁采臣眼角抽搐,额头青筋暴起,这种辣眼睛的是视频简直污染自己的心灵,即使以他达到儒家圣人的境界也有些承受不住,不得不对那位隔壁老王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句。 “口味真重,堪称情感大宗师!” 隔壁老王必然已经臻至了眼前无码,心中有码的最高境界,不然怎么能面对姥姥这张惊悚的脸,说出如此深情的话。 诅咒般的尖锐声音消失,垂死边缘的姥姥看得似乎很是专注,她从未有过感情经历。到了最后,树中竟有抽泣之声传出。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那场梦是真的?王郎!我的王郎!” 孟奇强忍住不适,一本正经忽悠着姥姥。 “这是你被黑山老妖抹去的记忆,你想再次见到你的王郎吗?” “你已是大宗师,不能骗我。” 姥姥沉默半响,她不再自称老身,力图配得上王郎。 “你们人妖殊途,只有转世成人才会有好结局,但老夫不懂转世之术。” 孟奇并没有大包大揽,坦言说道。 “青木主生,九幽向死,这些年来,结合本身天赋与黑山老妖从九幽得到的传承,我能保持记忆转世一次,若宗主不嫌自身用不上,小女子可以将这秘术交出来,只求宗主送小女子与王郎团聚。” 姥姥为了和自己王郎的爱情,将自己压箱底的秘术说了出来,一副陷入爱情的模样,让一旁的宁采臣看得无比的难受。 “既然你能自我转世,老夫也不介意送场顺水人情。” 姥姥知道孟奇想要了解有关黑山老妖的情况,得到了孟奇的允诺,高兴欣喜,毫不在意的就将情报说出,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的王郎再次开启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情了。 “黑山老妖进入了九幽缝隙,欲寻找一件叫做七杀碑的宝物,据他所言,此事涉及他的前世今生,还涉及一位叫做六道轮回之主的可怕人物。” 宁采臣神色微怔,七杀碑吗,那不是天帝碑碎片炼制的绝世神兵吗,原来落入了这个世界,倒是有趣。 孟奇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他五指一抓,摄出了一道朦朦胧胧的透明幽魂。将手一震,虚空中当即有似乎要吞噬万物的缝隙裂开,幽魂莫名其妙消失。 “转世去吧!” 第九十七章 画风飘逸小孟,穿越中转站 南宫冲所在世界,一间儿童医院内,一位孕妇突然胎动,很快产下一名女婴,肤色较黑,脸上始终带着明显的笑意,让医生啧啧称奇。某个凌乱的房间中,有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孟奇解决了树姥姥,立在这这片天地的枢机处,背负起双手,微微仰头,深情又淡漠地看着星空,随意,超然,洒脱,又充满敬畏,仿佛在思考宇宙最终极的问题。 苍天宗左使看着孟奇如此姿态,脸上浮现了不解之色,好奇的问道。 “宗主,你这是.” 宁采臣脸上浮现了一抹古怪的笑意,小孟同学真是一点都不放过出风头的机会,这分明是因为愚僧将要来了,特意摆好姿势,等待这位大宗师,提高自己的逼格! “愚僧要来了!” 孟奇云淡风轻的说道,目光并未看向左使,一副思考宇宙究极问题的模样,充满了智慧和风采,让左使一阵心折,暗暗嘀咕。 “宗主居然已经臻至了可以前知的境界,察觉到愚僧将要来了!” 左使崇拜的目光让孟奇心中一阵暗爽,这才是他一直以来应该有的人设和画风,缥缈脱俗,超脱世外,高深莫测,近乎的世外高人。 “这味对了!” 只是小孟同学没有注意到宁采臣那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这家伙果然跳脱,没个正形,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摆谱,维持人设,可真是煞费苦心。 半空乌云消散,现出皎洁明月,洒落淡淡光华,将兰若寺及附近笼罩上一层朦胧银纱。 兰若寺外,幽深小道之上,阴气弥漫,鬼气森森,诡异而又恐怖,只见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老和尚步步生莲,从山脚登临此处,慈眉善目,双眼紧闭。 “愚僧大师!” 苍天宗左使惊讶出声,宗主果然强大,预知到了愚僧的到来,这可是大宗师,竟然也尽在宗主的把握之中,这简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从刚才对话起,过了好一阵子,愚僧才来临,而根据他的脚程判断,当时愚僧与宗主的距离肯定远远大于大宗师级数能够感应的范围,宗主从何得知?莫非宗主真的触摸到了领域! 愚僧刚有耳闻,琉璃般的心湖忽然一动,起了阵阵涟漪,下意识睁开双眼,露出一片似乎能映照万事万物的剔透金色,望向原本的山林中心。 那里站着一位青衫男子,侧脸俊美,气质儒雅,有一种历经了岁月冲刷的沧桑感,正背负双手,洒然望着星空,目光深邃又淡漠,似乎在思考着天地间的种种疑难。 大道何在?星空之外何物?有他存在,附近油然变得宁静,一切如同超脱,闪烁着智慧的火花,就连燕赤霞这种人物也敬佩的看着对方,屏气凝息,不敢出声。 然后,愚僧看见青衫男子缓缓转身,一双深邃但幽暗的眼眸与自己的视线相撞。霍然之间,天地变得昏暗,所有的事物都仿佛陷入了那双眸子,安宁静谧,复归最初的最初,无前无后,无思想无心灵无感觉的最初! 刷!愚僧周围有一朵朵金色莲花从地面涌出,徐徐绽放,禅音阵阵,两人之间,乌云汇聚,一道银白的闪电从天劈落,焦黑了泥土,将附近照得如同白昼。仅仅是气机碰撞,就有如此异象! “他竟与愚僧大师平分秋色!” 燕赤霞一直觉得这位神秘的青衫男子很强,但从未想过他能强到这个地步!什么时候天下又多了一位大宗师了? 苍天宗左使见此一幕,愈发觉得自家宗主高深莫测,难以用常理衡量,愈发畏惧和敬佩。 “阿弥陀佛,施主消失多年,想不到出现在兰若寺。” 愚僧认出了孟奇的身份,苍天宗宗主,双眼与其对视,气机鼓荡,没有半点轻视。 孟奇负手踱了一步,状似闲庭信步,微笑道。 “老夫昔年惜败于黑山老妖,如今突破出关,当然得来寻他的踪迹。” “对方有十足信心和黑山老妖抗衡!” 燕赤霞品出了孟奇云淡风轻之中潜藏的自信,神色微变,果然是大宗师。 “老夫暂时阻塞了九幽缝隙,除掉了兰若寺树妖姥姥和害人恶鬼,大师只需布置地藏结界,诵念经文七七四十九日,便能彻底消弭隐患。”孟 奇再次迈出一步,仅仅两步,愚僧就泛起一股难受的感觉,对方的气机和两人间的联系若有似无,让自己完全把握不准,找不到出手时机,只比一拳打在空处好受点。 愚僧左手转动念珠,低宣了一声佛号,宝相庄严,慈悲智慧,赞道。 “施主此举当真菩萨心肠,种善因者必有善果。” “观施主姿态,返老还童,银丝转黑,内景天地自衍一界,举手投足间挥洒如意,不拘泥于外物,不受制于他人,莫非将苍天大法推到了前无古人的境地?” 熟悉的话语入耳,孟奇嘴角勾起,心中得意不已,终于问出了自己期待已久的问题,微微一笑,好像不值一提般的说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正当愚僧和燕赤霞品味这八个字的玄妙时,孟奇神色一变,多了几分凝重之色,开口道。 “老夫留于此地,乃专程等待大师。” “施主有何事商量?” 愚僧佛法精湛,对方一语,自生感应,只是这感应模模糊糊,把握不住太多的细节,隐隐感觉和黑山老妖有些关系。 孟奇环视了众人一眼,脚步踏出,神色肃穆,沉声道。 “老夫此行遇到一位叫做南宫冲的小友,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有趣?!” 愚僧灵台澄净,心神圆满,应激生念,连忙开口询问。 燕赤霞与左使却是是一头雾水,他们也见过南宫冲,后者更是一路同行,哪里有趣了? “老夫初见南宫小友,便因他接了黄家庄的事情,攻击本宗左使,将他击杀。” 孟奇抬头望向星空,气息内敛,幽深莫名,缓缓说道。 “啊” 除了宁采臣和愚僧,其他人都为之一愣,表情茫然,他们明明见到了南宫冲,被恶鬼所杀前更是生机勃勃,无有假扮迹象! “南宫小友一死,时光顿时倒流,回到了他攻击本宗左使前,而他做了不同选择,不再攻击,对老夫毕恭毕敬。” 孟奇神色幽幽,声音缥缈,好像自九幽之下传出,让人毛骨悚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太过荒诞不羁了! “即使法身,也无法倒流时光。” 愚僧神色凝重,佛眸看向了孟奇,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似乎是想要确定孟奇所言是真是假。 “抵达兰若寺后,南宫冲不甘心就此放弃,耐心等到了大师来临,想借助大师之力对付老夫,可惜,他传音不密,被老夫听到,抓住机会,再次将他击杀,而时光又一次倒流,回到了宁书生小解前,正因为如此,老夫才知道大师会来,才知道大师身上还带着《地藏渡魂经》。” 愚僧目光一沉,心湖再起涟漪,他竟然知道自己身上带了《地藏渡魂经》!这件地藏菩萨手书的佛经乃镇寺之宝,少有外人知晓,兰若寺的秘密又是最近才传开,除了监寺师侄,没人知道自己星夜前来,希望以此宝渡化冤魂恶鬼,彻底关闭九幽缝隙,而他竟然如同亲睹! “幸亏老夫到了黄天当立的境界,才不受苍天影响,每次时光倒流皆保持了记忆,否则决然发现不了南宫小友的秘密,而经过几次经历,老夫终于把握到了他倒流时光的来源。” 孟奇语不惊人死不休,让愚僧的瞳孔顿时微微收缩,周围也是一片安静,形如凝固! “这就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境界吗?” 愚僧未曾说话,似乎孟奇知道他带着《地藏渡魂经》之事让他略微动摇,不敢妄言真假,但亦不敢肯定苍天宗宗主编织这个故事是否另有目的。 见众人沉默,孟奇并未直言时光倒流的秘密,而是将几次不同的发展全都讲了一遍,比如宁采臣与聂小倩的各种见面方式。 这听得在场几人面面相觑,若是编造的故事,细节处怎会如此详尽,完全符合每个人的性格和说话方式,让他们感觉间接遇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在众人惊疑不定之中,孟奇背负起双手,仰望浩瀚深邃的星空,略带叹息道。 “几次之后,老夫发现南宫小友非是本方天地之人,来自外界,以某种联系降临,虚空造物,构成身体,也正因为如此,他能有限度小范围倒流时光。” “所以,老夫元神遁出,以黄天代替苍天,顺着南宫小友降临的气机联系,穿透了屏障,神游他所在的世界。” 宁采臣静静地看着孟奇在表演,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了淡淡的忧伤,小孟同学这次真的是出尽了风头,让他莫名的不爽,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可是什么都没做,只是一趟趟的前去小解,好像尿频一般。 “阿弥陀佛,施主在那方世界有何见闻?” 愚僧没有将孟奇的话当做怪谈,神色凝重的注视着孟奇,双手合十,十分认真的询问着。 “南宫小友所在世界与我们截然不同,走的是器工之路,探索天地,总结规律,再以规律制造外物,并反补自身,提高体魄和寿命。” “他们已有舰队能遨游天河,毁灭星辰,日常生活则便捷无比,远胜我们这方世界的凡人:彼此沟通,有电话网络之物,万里之遥形如耳边之近;南北东西,有飞机飞车者,天涯海角不过一顿盛宴工夫……” 孟奇稍稍描述了一下那方世界的样子,有鼻子有眼儿,细节详尽,宛若真实,光靠想象,很难做到这个地步,让其他人都动摇了几分,难道真的有这个世界,不是这位苍天宗宗主胡编乱造的! “老夫降临之地便是南宫小友家中,发现他在玩一款叫做《黑山老妖》的游戏” “后来,老夫借助那方世界国家之力,毁掉了游戏公司,但女帝已经提前返回,神秘碎片下落不明,特殊装置被彻底破坏,只留下了黑山老妖的留言,所以我们这方世界时光才恢复了正常,南宫小友再也无法降临,他的身体自然也烟消云散了。” 愚僧神色凝重至极,双手合十,低声诵念了一声佛号,踏前一步,问道。 “施主是想让老衲与你联手抗衡女帝和黑山老妖?” “事关此界兴亡,老夫岂能坐视旁观?” 孟奇一副忧国忧民,大义凛然的样子,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愚僧还未回答,燕赤霞脸色凝重的站了出来,提出质疑。这实在太过玄虚,他怀疑是苍天宗宗主为了拉愚僧大师联手编造的谎言。 “某还是不太相信。” 不仅是他,就连愚僧、左使也无法尽信! 孟奇面对燕赤霞的质疑,神色淡定,平静无比的扫了众人一眼,十分平静的说道。 “若你不信,可元神离体,老夫送伱去那方世界神游一番。” “有大师看着,你不用担心老夫动手脚。” “好,某愿意一试!!!” 燕赤霞瞳孔收缩,看向了愚僧,见他点头,牙关一咬,同意这个提议,他盘腿坐下,进入深定,元神慢慢离体。 这时,众人看见孟奇双眼愈发深邃,有道道星线凸显,像是蕴含了一片璀璨又莫名的星空。星空深处,昏暗凝一,让人无法分辨,但一切的源头皆起于此! “黄天当立?” 左使眼睛睁大,心神激动,这就是苍天大.法最高境界吗?! 孟奇将手一摄,四周顿时变得漆黑,再无半点光亮,仿佛出现了一道吞噬光辉与万物的缝隙。 回到家中,南宫冲感觉异常疲惫,只想倒头就睡,于是脱掉衣服,走入浴室,选择了淋浴。哗啦啦水声之中,他心情放松了许多,疲惫紧张似乎也被洗去了不少,他因为孟奇的缘故,被折腾的不轻,游戏公司的追杀,特殊部门的监督审查。 “哎,总算结束了……” 就在南宫冲关掉淋浴时,阴风四起,吹得他打了个寒颤,让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放眼看去。 “南宫少侠。”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地传入他的耳朵,南宫冲愣了愣,眼睛睁大,看见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自己眼前,俨然便是燕赤霞! “我去,又来一个……” 南宫冲嘴巴张大,茫然看着对面的燕赤霞元神,又有点不知身在何方了。 突然,南宫冲回过神来,想到自己还赤身裸体,慌忙拿浴袍裹住,又羞又恼,低声问道。 “燕大侠,您也穿越过来了?” “对,是苍天宗宗主帮忙,他让某找南宫少侠确认事情的真实。” “某无身体凭依,最多待一刻钟,还请南宫少侠相助。” 燕赤霞十分老实的回答了南宫冲的问题,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充满了惊讶,果然和自己那方世界完全不同。 南宫冲暗里咬牙切齿,表面还要挤出微笑,因为他不知道那个恐怖的苍天宗宗主会不会再次出现,只能客气的应道。 “晚辈这便带大侠上网!” 好不容易打发走燕赤霞,南宫冲回到卫生间,坐到马桶上,释放着压力,充满了怨气的咒骂道。 “到底有完没完?我家又不是穿越中转站!” 话音未落,阴风再起,一个老和尚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南宫冲顿时表情呆滞,端坐马桶上,下意识行礼道。 “愚僧大师……” 兰若寺外,林木焦土,夜风轻荡,几分寒冷,几分昏暗。孟奇负手立于骨灰坛旁,收敛了气息,平凡了双眼,隐匿了璀璨的星线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高渺感觉,变得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江湖旅人。 但随着燕赤霞和愚僧相继回归,用亲身经历肯定了孟奇的话语,在场之人望向这位苍天宗宗主的目光彻底改变。他竟然真能察觉时光倒流,送人穿透天地屏障,前往另外一界,不是也堪比!这份手段,这份能力,足以证明他的武道修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天下又多了一位大宗师,甚至尤有胜过! 即使孟奇此时此刻没有刻意彰显气势,亦让他们如同面对,只觉对方返璞归真,无法测度。 宁采臣神色幽幽,带着几分不满,暗暗吐槽着孟奇。 “我给小和尚这波操作打满分,装逼已经到了相当纯熟的境界,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一举一动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充满了高人风范,大宗师气度!” “阿弥陀佛,事关重大,请施主与老衲一道前往天师府。” 愚僧睁开双眼,一片剔透琉璃,女帝若与黑山老妖结盟,只有说动天师,三人联手,才有不小胜算。 愚僧察觉得出苍天宗宗主孟奇实力并不比自己强,只是“黄天当立”的境界颇为玄妙,洞见了种种真实,故而能见他人所未见,闻他人所未闻,发现时光倒流背后的秘密并借助联系反向穿透。 两人闪烁间便消失不见,只余袅袅之音回荡在左使心中。 “此事非你之力能及,回宗门通告右使和散人们,安排门下暂时偃旗息鼓,隐匿潜藏,防止黑山老妖报复。”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左使喃喃自语,悠然神往,若有朝一日,自己能有宗主这等境界,时光倒流不抹记忆,天地之界难阻元神,那真是死都甘愿!什么是?这就是在世! 宁采臣可不管孟奇和愚僧接下来会如何做,而是淡定的离开了兰若寺,准备继续赶路,他此行乃是去往京城参加科举的,只是途径此处,和原本轨迹中收账有所不同。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自开一道,抹杀过去 宁采臣这具他我,从小聪慧,是个真正的读书种子,领悟了儒家真意,养成了浩然之气,又经过他觉醒后的推演,创出了一条读书人的修炼之路,自开一道,不求长生不死,而求道理永存。 此道修成一颗碧血丹心,凝练浩然之气,充塞天地,沟通法理,最后将自己领悟的道理和天地之间的冥冥法理相合,成就永恒,道理永存,这是圣人之道,教化世界,改变世界! 如今,宁采臣已经修成了丹心,领悟了浩然之气,此气至大至刚,浩然无匹,如果他张口一吼,浩然之气必将充塞天地之间,可以将所有修行者和妖魔打落尘埃,贬为凡人,犹如天宪,言出法随。 巍峨的城池盘踞于宽阔长河之畔,如今雾气升腾,朦朦胧胧,华丽又厚重的宫殿内,女帝高踞宝座,玄袍深沉,凤凰高昂,她的对面立着一人,周身笼罩在黑袍内,只露出一双鲜红又冷漠的眼睛,正是黑山老妖! 感应到愚僧的目光,黑山老妖猛地转身,双眼放出一尺血芒。顿时,愚僧眼中剔透晶莹的金黄琉璃变得浑浊,再无法看见宫殿内的景象。 “他们确实联手了,如今京城门户紧闭,该如何寻找线索?” 考场内,宁采臣龙飞凤舞,奋笔疾书,字字珠玑,华章若彩,锦绣文章,灿灿生辉。 突然,宁采臣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神色淡定的坐在考棚之中,抬眼看向了皇宫之中,看到女帝和黑山老妖,二人未曾发觉,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京城之外,三位大宗师屹立虚空,大义凌然,虎视眈眈,想要铲除黑山老妖。 “真假难辨,善恶难分,小孟同学,还是太年轻了,怕是不清楚黑山老妖的所做所为对这个世界才更有利!” “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却不让黑山老妖脱劫,有点过分了啊!” 黑山老妖想要斩断前世今生,一世独尊,对某些存在而言,这是一个不可容忍的事情,就像孟奇一般,会成为垂钓者不可弥补的破绽,但是孟奇不明就里,掺和其中,想要铲除这位黑山老妖,却不知正好陷入了六道轮回之主和真正的黑山老妖的算计之中。 没错,皇宫之中的黑山老妖只是一条鱼儿,他晋入了半步法身之境后,隐隐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份,不甘被吞噬同化,所以才会如此拼命算计,想要找到七杀碑,利用其操控时光的特性,斩断自己的过往未来,彻底独立出来。 七杀碑原本是昔年天帝成道之物,天帝能突破天生神灵的限制,多有依赖此物,但随着天庭的陨落而损毁,掉入九幽,近乎分崩离析,后被另外某位邪神所得,炼制成了七杀碑,据说能混乱时光,探究前世今生,杀人于无形,妙用无穷,只是每使用一次,需十年时间恢复! 孟奇双脚不丁不八,虚立半空,双手负在身后,十分自信,催动沾因果,看向了虚空。 “凡存在必有痕迹。” 孟奇双眼一下变得漆黑,像是星空最深处,那里盘坐着一个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道人,最初的璀璨星线由此而起,不断分裂,不断衍化,形成了玄奥莫名的浩瀚星空。 凡有举皆存因果!目光望向城池,只见因果之线数不胜数,密密麻麻,近乎一团星云,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属于谁,连向谁。 对此,孟奇毫不意外,将目光投向虚空,只寻找那蔓延出此界的因果之线!模糊边缘,虚空深邃,孟奇隐隐约约看见了几道若有似无的星线,它们与莫名之处建立了某种联系。 “好了,有些眉目了。” 孟奇三人打不破京城的防御禁法,又找到了线索,自然不愿再浪费时间,从容退去,消失在了京城之外。 女帝从宝座上起身,双手低垂,仰头望天,神色幽幽的说道。 “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江芷微了解孟奇的性子,只是这次他们却是处于了敌对,因为黑山老妖不能死,不然这个世界都会被毁灭吞噬,所以她只能帮助这位声名狼藉的妖魔,助他斩断过去未来,成为独立的个体。 “无妨,特殊装置重组用不了几天,而且,吾也找到了七杀碑的线索。” 黑山老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与外表截然不同。 “有七杀碑的线索了?” 女帝收回目光,平视黑山老妖,眼眸里闪过一丝探寻,他们虽是盟友,但是也不敢绝对信任对方。 “当然。确定七杀碑落到我们这一界后,吾就百般寻找,而虚拟现实的游戏虽然改变不了真实,却由于玩家众多,选择各不相同,引起的变化亦然,像是无数多的不定未来,让吾排除了很多猜测,范围一缩小,自然就轻松了。” 女帝帝眸幽深,莫名光彩在其中泛起,平静的注视着黑山老妖,提醒道。 “朕不管你如何得到七杀碑,总之,斩断过去未来后,你不得再干扰阳世,回到伱的九幽地府,自此井水不犯河水!” 黑山老妖点点头,没有因为女帝的提醒而恼怒,这是他们之前就约定好的内容,女帝执掌阳世,黑山老妖掌控阴间,二者互不干扰,自此阴阳相隔,妖魔不得乱世! 另一方世界之中,火光泛起,白炽猛地奔涌往外。孟奇找到了线索之后,再次穿越至此,大打出手。 轰隆! 巨响爆发,一朵夹杂着火焰的蘑菇云翻滚而起,仿佛有颗小型核弹爆炸。风暴撕裂了房间,警卫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接气化。 房间彻底垮塌,已是重组了小半的特殊装置再次灰飞烟灭,苍穹游戏公司几位高层和核心组成员化作了四分五裂的焦尸。 废墟当中,一块闪烁不定的碎片静静漂浮,里面缭绕氤氲,难以看清楚。孟奇飞快靠近,突然感觉视线变化,碎片越来越大。 瞬息之间,场景改变,监狱不见了,天地不见了,出现于孟奇眼前的再非碎片,而是一具庞大无比的尸体,几乎充塞满孟奇视线的尸体! 这具尸体紧闭双眼,躺在混沌当中,缠绕氤氲之气,身躯半透明,里面则有汪洋大海、起伏山脉、日月星辰等若隐若现,似乎藏着另外一重宇宙!黑山老妖世界是这具身体衍化而来的? 就在这时,这具尸体的眼睛猛地睁开!一片赤红,仿佛血海,四周氤氲顿时朦胧扭曲,混混沌沌。 孟奇视线一花,元神略感眩晕,然后看见一根根连线从外界延伸而来,穿透混沌,紧紧贴在那具庞大尸体的眉心。意念或元神顺着连线降临,钻入玄关,尸体自涌一滴血液,与他们相合,形成肉身,落于山川河流之上。 正当孟奇想要看得更加清楚时,场景接连改变,时而强横元神自眉心飞出,顺着连线往外,时而尸体受到激发,通体透明,时而呈现那双鲜红无比但没有半点生机的巨大眼睛。 碎片的本质竟然是一具尸体,将内天地彻底衍化成一方宇宙的强横尸体?所以,南宫冲这些玩家降临的肉身并非真正的虚空造物,而是来自于庞大尸体的血液! 眼睛之中荡漾着无边无际的血色波浪,满是杀机死意,而在赤红大海的中央,耸立着一块朦朦胧胧不属于世间般的石碑,石碑上空则有几道人影,女帝、愚僧、天师和黑山老妖! 石碑正面则书有一行文字: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字一个比一个血腥,一个比一个狰狞,一个比一个充满死意。 女帝率先动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天打落,四指并拢,拇指按于食指中,仿佛鸟嘴,与后面玄袍身影连在一起就如同一头骄傲的凤凰扑来,火焰焚天,直接蒸开了一层血海。 天师早有防备意外,长剑斜斜往上斩出,背后龙虎之相首尾相连,飞快旋转,周身真元和勾连的天地之力在瞬息之间连变七次,阴阳阴阴阳阳阴,周围虚空时而冰冷冻结,阴气入骨,时而至阳至正,消弭污秽。 这是天师糅合天师府武道的得意之作,龙虎七转。在瞬间打出七波力量,或阴或阳,层层叠加,仿佛海浪,而阴阳的顺序不同,每一次的龙虎七转就截然不同,敌人想要化解,必须每一波都猜对阴阳,做出正确应对,才能完全挡下龙虎七转,否则会彻底引爆力量,出现连锁反应,等同于受到好几个天师的同时进攻! 在瞬息之间,除非推衍之力强悍到接近法身,或者提前知晓天师的习惯,否则谁能那么快分辨,那么快做出完美应对?所以,面对这一击,最好的选择是避其锋芒,天师的打算也是这样,逼退女帝,抢先拿到七杀碑。 女帝双眼无波,右手五指突地舒张,她居然没有躲避,选择了硬接。阳火阴火接连变化,层层消弭着龙虎七转,阳阴阳阳阴阴阳,竟然分毫不差!龙虎七转消散于无形,女帝五指拂在了天师的剑身,汹涌的力量化作火焰,顺着长剑烧向了天师。 天师心灵震动,用力一甩,将火焰隔绝,他长剑颤抖,气血翻滚,险些跌落血海,一招之下,已是受伤。 女帝得势不饶人,身法展开,将天师牢牢压制在下风,天师越战越是心惊,自己在女帝面前仿佛透明,总是能被她提前应对,或者找到招式暗藏的漏洞,战斗得非常被动,大衍五十,尚隐其一,超脱之前,再强的功法总有弱点! 通天剑心,心如明镜,映照诸天,可以将天师的一举一动,了然于胸,处处占尽先机。 江芷微为了掩饰身份,不曾动用剑法,但依旧牢牢的压制住了天师这位大宗师,显然这段时间她境界提升极大,神游黑山老妖和游戏所在世界,带给了她无尽的智慧资粮,让她对这具他我之身被彻底同化唤醒了。 黑山老妖这是利用游戏攻略,率先准备好了堕落高僧舍利,攻破了愚僧的防御,率先扑向了七杀碑。 孟奇从巨大尸体眼睛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内心一凛,接触电流身体,元神直接投入其中,天师府内的肉身感应气机,飞往血海!两者在血海上空相遇,元神归于肉体,旺盛的血气滋润,孟奇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强大熟悉的力量,真实不虚的力量。 但是,回归终究有个过程,孟奇看到黑山老妖抓起了七杀碑。 “你来迟了一步!” 黑山老妖心情非常畅快,长袍飘荡,赤红双眼尽是嘲讽。孟奇眯了眯眼睛,一个迈步,跨过虚空,不多言不多语,就是进攻! “没用的,你知道七杀碑究竟有多么玄奥吗?除开混乱时光,探究前世今生,杀人于无形,还能让持有者短暂回到过去!” “吾知道你黄天当立的境界很诡异很强大,竟然能代替苍天,不受时光倒流的影响,不受两界隔绝,赢你容易,杀你非常艰难。但是,现在有七杀碑在手,吾能回到过去,将你斩杀于弱小之时!” 黑山老妖元神震动虚空,狂放无比,畅快大笑,手中七杀碑突然大放光明,将他彻底包裹,时空顿时震荡混乱,孟奇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山老妖消失。 光芒消散,黑山老妖出现于悬崖之上,看见一位沉着的少年正感应苍天。 “梁无极!” 少年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妖魔般的怪物,吓了一跳。 “你是……” 话音未落,黑山老妖一掌拍下,梁无极当即化作血泥,只余执念回荡四周。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黑山老妖满意负手,苍天宗宗主不幸夭折在少年时期,再无可能修成黄天当立的境界了,他再次激发七杀碑,回归未来。 梁无极身亡,苍天宗宗主换人,左使得到了大力栽培,但终究没有那份天才,未能修炼到黄天当立之下的最高境界,也就不敢挑战黑山老妖,依旧活蹦乱跳。 孟奇降临,成为苍天宗一位资深的闭关长老,与孙俊林探索兰若寺,之后并无多少改变,仅仅燕赤霞、愚僧等人的记忆中变化了身份。 诸果之因,所有事情的源头,一切改变的最初!道一印,孟奇细细品味着变化,嘴角微微抽搐,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区域,自言自语道。 “你杀他,关我屁事?!” 孟奇负手而立,做好了准备,摆好了姿势。半空一抹光亮突兀冒出,旋即扩大,充斥四周,黑山老妖大笑之声从中传出。 “吾已回到过去,将你斩杀于弱小之时,梁无极,你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境界再玄妙,再难以测度,又有何用?” 光芒消散,黑山老妖身影浮现,手持七杀碑,声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看着眼前青衫舒缓飘动的孟奇,脱口而出。 “你,你还在?” “我明明已经拍死了年轻时候的梁无极,他怎么还能存在于当前?这不可能!” 此时,黑山老妖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之中,七杀碑的能力确信无疑,改变一次过去会消耗干净它积累的所有力量,会将相关人等的记忆改变,会重衍部分世界进程,可为什么他还活着? “呃,梁无极是谁?” 愚僧,天师,闪过一丝茫然,不解的看向了黑山老妖。 只有,女帝反应有些不同,先是眼眸充满了茫然,随后一道剑光闪过,璀璨绚烂,斩破了迷雾,无数变化浮现心中,她顿时明悟了其中发生的一切。 “师伯的剑光助我斩开了时间线,明悟了其中的一切变化!” 淡淡的情愫在心中涌动,女帝威严霸道的面孔上浮现出了一丝柔软,无人注意到。 京城之中,依旧困在考场之中的宁采臣神色莫名,目光复杂,看到一缕情丝缠绕而来,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罢了,就在此方世界许你一世情缘,圆你心愿!” 孟奇看着情绪激荡,难以保持心境的黑山老妖,微微一笑,姿态从容,语气舒缓道。 “多谢阁下相助,帮某斩掉了以往,过去种种烟消云散,再无苍天之牵扯,今日始,黄天已立,再衍宇宙,自成一界,老夫终于完成摆脱了苍天大法的桎梏,又做突破。” 黑山老妖听得眼神呆滞,他费尽心思,用掉七杀碑积累的力量回到过去,斩杀弱小时的梁无极,不仅没有用,反倒帮他从“黄天当立”的境界突破至“黄天已立”的终极水准? 话语玄妙,充满机锋,愚僧和天师等人听得一愣一愣,这境界真是玄之又玄,细细品味,仿佛蕴含着深刻的大道。 就在这时,孟奇双眼直视黑山老妖,嘴角勾起,语带笑意,调侃道。 “对了,阁下好像认错人了,老夫非梁无极,乃苍天宗太上长老极无梁。” “认错人……极无梁……” 孟奇这是在玩梗,向孙猴子致敬。孙行者,行者孙,者行孙,可是差点将智商不高的金角银角忽悠瘸了。 黑山老妖眼睛睁大,心情复杂难言,又恼又愤又郁闷又不可思议,气血翻滚,险些吐出一口老血。饶是他城府再深,枭雄之姿,心灵修为强横,此时此刻也难免心灵失守,如处梦境! “极无梁,不就是梁无极反过来念?他在耍我?” 就在这时,孟奇眼神一肃,元心印运转,化入雷言,突然暴喝。 “道友,还不束手就擒!” 孟奇见黑山老妖心灵撼动,留下了一道破绽,哪会放过这个机会,暴起发难,一个字一道轰鸣,天雷阵阵,震荡虚空。 咚咚咚! 黑山老妖只觉肉身与元神的心跳加快,大脑充血,眼睛发胀,各种情绪发酵到极点,在心灵内互相争夺互相纠缠,让自己难以思考,形如失魂落魄。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宁圣人出手,六道之一陨落 机会! 孟奇手中已多了一口天之伤,血海上空顿时昏暗,物质坍缩,能量坍缩,无边无际的血海坍缩,往黑山老妖与他自身所在坍缩,能量凝固,形成束缚,似乎连时空都被局限,法则崩解,规律坍缩,除了浑沌,其他近乎于无。 孟奇背后坐着一名难以分辨的道人,刀光乍然亮起,斩破了束缚,能量疯狂喷薄,往黑山老妖蔓延,时空似乎由此诞生,物质从中凝出。 开天辟地大爆炸!白炽一片,刀光和能量吞没了黑山老妖和大半个血海,女帝、愚僧和天师竭力抵抗余波,下意识浮现出一个认知:大破灭中大生机,一元起始万象新,黄天已立! 血海四分五裂,蔓延到外界,地陷山塌,眼看周围就要被彻底淹没,方圆几百里化为了废墟。 黑山老妖失魂落魄,刀光到了近前才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再做应对,只能用身体硬抗。 轰隆! 光芒撕裂了护身血光,火焰吞噬了应激秘宝,能量风暴将要撕裂他的黑山老妖的妖身,被孟奇斩于刀下。 “散!” 突然,京城方向的宁采臣起身而立,周身散发着无尽白光,浩然之气,至大至刚,充塞天地之间,霸道绝伦,无尽人道之力,众生气息都为之震动,与这浩然之气共鸣,浩然之气如同元气大海,汹涌澎湃,来到众人的面前。 浩然之气最是霸道,仙神妖魔鬼,都无法在这浩然无匹,刚正纯阳的天地正气面前保持超然,孟奇,女帝,愚僧,天师,黑山老妖,此方世界五大宗师纷纷落下身形,狼狈非常。 无尽血海更是被浩然之气蒸发,只是一瞬间就化为了袅袅青烟,消散不见了,即使黑山老妖手中的绝世神兵,至宝七杀碑也变得黯淡无光,不见灵光。 宁采臣身合人道法理,神通无量,智慧无量,天涯咫尺,缩地成寸,手中提着一根毛笔,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孟奇等人神色剧变,呆呆的看着这位瘦弱白皙的书生,身上的儒衫都洗的发白了,脸上无肉,眼睛凹陷,显然是生活极差,营养不良,但是一双眼睛却如日月高悬,众星拱卫,无尽智慧从中浮现,腰背挺拔,荣辱不惊,书卷气缠绕周身,虚空浮现出了无数朗诵声,化为了莹莹字迹,闪耀虚空,组成了一篇篇圣人经典,儒释道三家皆有。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逝者如是夫,不舍昼夜!” 字迹渐渐变化,形成一副画面,一位老夫子身披宽大儒袍,身后跟着一群弟子,皆是贤良,看着忧国忧民的夫子站在长河岸边,仰望星空,喟然而叹。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一位老者,须发皆白,身穿道袍,胯下一头青牛,晃晃悠悠的跨过了函谷关,紫气三万里,染尽了天空,清静,虚极静笃,道家真意扑面而来,让一旁的天师看得怔怔出神。 “须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观如来者,转轮圣王则是如来。”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须菩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一切法,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不生法相。须菩提!所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一尊佛陀立于虚空,法相庄严,佛光普照,宣讲佛法,开悟智慧,传授道理,周围有着诸佛菩萨,罗汉伽蓝,众比丘尼,双眸紧闭,听法参禅,各个佛光璀璨,金身琉璃,所踏即是净土,所在即是灵山,无尽胜景,无上智慧,无上慈悲,无上光明。 愚僧眸子里满是痴迷,禅心震动,恨不得融入其中,聆听佛祖讲法,得悟正觉。 “是你,宁采臣?!” 孟奇惊骇的看着眼前的柔弱书生,神色大变,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中最无用的亡灵骑士宁采臣,居然证得了圣人果位,成就了传说之境,堪比主世界的中古诸圣,而且和其他圣人不同的是,他竟然不修法力,不求长生,只参悟先贤道理,以无上智慧,洞悉天地之秘,领悟浩然之气,充塞天地,排斥一切仙神妖魔鬼,将人间化为人族净土,不容妖魔仙神的干预。 孟奇此时感觉脸上发烫,他之前在兰若寺显圣,姿态摆的极高,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如今想来,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丢人现眼,装逼遇见了大佬,简直可以说社死。 宁采臣扫了一眼羞愧难当的孟奇,点了点头,神色淡淡,目光看向了凄惨无比的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作为妖魔之首,气息之中充满了怨气血腥,哪怕宁采臣已收敛了浩然之气,他也险些承受不住,感觉像是被太阳炙烤,周身妖气缓缓消散,气息变得无比衰弱,身体缩成了一团,腥红的眼眸充斥着恐惧和敬畏,好似遇见了天敌。 “黑山老妖,你乃七杀道人的分神,他分裂出你,是为了历经转世,等待大劫,延续寿命。但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察觉到了自身的不妥,想要照见前世,斩断过去。” “你这个想法,难免有些不自量力,即使有着七杀碑在手,也难以挣脱鱼钩,成为独立的个体!” “不过真正的七杀道人未曾登岸,法身已经向陷入沉睡,寿元无多,他若苏醒,必然会吞噬此方世界,增加自己的寿元,我却容不得他如此作为!” “既然如此,我就助你照见前世,斩断过去,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让七杀道人彻底陨落,陷入永眠!” 说罢,宁采臣轻轻一招手,黑山老妖死死抓住的七杀碑不受控制的飞入了虚空,无尽时空异动,一条虚幻的长河浮现在众人的面前,河水激荡,无尽众生在其中沉浮,即使作为大宗师的孟奇等人也不敢直视此河,免得被时光之水缠住,消磨自己的寿元,最后跌入此河之中,永世不得脱身。 “吾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宁采臣身形一跃,跨入长河之中,踏着激荡梦幻的时光之水,逆流而上,向着时光长河的上游而去,无尽浩然之气将整条长河遮掩笼罩,璀璨光明,夺目绚烂。 孟奇等人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根本看不清宁采臣的身形,只是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朗浩然之音,回荡在时光长河之上,经久不休。 “子不语怪力乱神,斩!” 无尽的浩然之气汇聚凝练,化为一柄闪耀光明的长剑,对着时光长河上游的一道因果之线狠狠斩去,无坚不摧,霸道刚正。 无尽锋芒之感压迫而来,激的孟奇等人须发皆立,好像感受到了无比恐怖的危险,体内的法力却被浩然之气压制,死死锁在体内,动弹不得,只骇得连连后退,想要暂避锋芒。 “咔嚓!” 一道清脆的响声传来,过去之中,一段虚幻的时光和因果,被浩然之气所化的长剑斩断。 一具庞大无比的尸体猛地震动,双眸张开,无尽血海隐藏其中,射出两道血色神光,如同两柄无敌杀剑,向着宁采臣的所在虚空斩来。 “苟延残喘之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还是老老实实的葬于过去时光之中吧!” 宁采臣毫不客气的怼道,霸道绝伦,威严无比,言出法随,浩然之气所化的长剑在过去时光中,再次挥出,杀向了过去时光的七杀道人,一位传说之境的强者,天杀传入,冥海剑的主人,六道轮回之主中的一人。 “嗤!” 毫无难度,轻而易举,浩然之气震散了七杀道人的法力和修为,打落了七杀道人的境界和道行,长剑斩出,寿元耗尽,天人五衰,法身陨落,血肉演化了两方世界,阴阳互生,一道残破的元神从眉心遁出,融入了世界之中,成为了黑山老妖,没有过去前世,是一个独立的新生命。 一道新的因果线凝结,黑山老妖彻底摆脱了过去,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摆脱了垂钓者,获得了自由。 黑山老妖感到元神深处传来的轻松感,好像脱去了枷锁,再无人可以吞噬同化他的真灵,无比激动,他终于成功了,摆脱了前世,过去。 宁采臣看着欣喜若狂的黑山老妖,神色一正,神圣威严,智慧闪耀,沉声道。 “黑山老妖你已经得到了自由,应该履行与女帝陛下的约定,永镇九幽地府,不得干扰阳世!” 黑山老妖脸上的欣喜冻结,眼睛透着几分不甘,他如今已经摆脱控制,斩断了过去,怎么甘心镇九幽。 “开!” “去吧!” “自此人妖殊途,阴阳互隔,两者之间再无干扰!” 宁采臣不给黑山老妖反悔的机会,一声爆喝,浩然之气撕裂了九幽世界,无数条九幽裂缝打开,将整个阳世的妖魔都吸入其中,即使是半步法身之境的黑山老妖,也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无助的落入了九幽深处,无尽浩然之气凝聚,化为一轮赤白骄阳,悬浮在九幽世界的上空,带来了光明,也化为了禁法结界,任何妖魔都无法离开九幽世界,来到阳世。 孟奇瞳孔紧缩,宁采臣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这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位亡灵骑士吗,举手投足之间,天地法理相随,口含天宪,言出法随,这还是读书人吗,简直就是佛陀道尊,神通无量,手段惊天。 宁采臣处理完了黑山老妖的事情,伸手一招,七杀碑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低头打量了一眼,圣眸之中浮现了一抹不屑,随手一抛,扔给了正处在震撼之中的孟奇。 孟奇慌忙接过,目光看向了宁采臣,充满了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将七杀碑扔给自己。 “我出手坏了你的任务,让你损失不小,这件七杀碑就当做赔礼,你带回去,应该足以弥补你这次的损失了!” 说罢,宁采臣一挥手,无尽浩然之气涌动,澎湃激荡,冲向了孟奇。 “等一下.” 孟奇还未来得及说下去,就被无尽浩然之气淹没,毫无抵抗之力,被宁采臣驱逐出了这方世界,回到了六道轮回世界、 熟悉的白玉广场再次浮现在孟奇的眼前,六道轮回之主宏大淡漠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好像是没有感情的存在。 “找出了黑山老妖真身,查明了它的根脚,但是未能将其除去,主线任务失败,扣除四千善功。” “拿到了七杀碑,法身招式专属任务完成,奖励《苍苍茫茫碎乾坤》。” “此次任务没有评价,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此次任务的情况,违者抹杀。” 孟奇脸庞之上光影变迁,明灭不定,仿佛他心中起伏的情绪,几多激荡几多隐忍,五味杂陈,他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传说高手的神威,神通手段,惊世骇俗。 孟奇垂手,打量着手中的一块三尺高的石碑,似虚似实,隐有波光,朦朦胧胧,仿佛不处于世间,正面有“杀杀杀杀杀杀杀”七个赤红狰狞的文字,背部则刻着“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它们不是当世之文,亦非上古之字,奇奇怪怪,但一眼就能弄清楚是什么意思。 “七杀碑……” 孟奇嘴角略有翘起,摩挲着七杀碑的表面,触感奇怪,像是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帷幕。四千善功扣除,“苍苍茫茫碎乾坤”的内容灌输于孟奇脑海:身体遁入虚空,让人无法捕捉出招轨迹,难以闪避,只能硬抗,而刀剑齐发,乾坤碎尽,天地破裂。 经历特殊,孟奇在黑山老妖世界并没有得到太多物品和功法,只有姥姥的转世秘术和七杀碑。想了想,孟奇将七杀碑放入光柱,请求鉴定。 “七杀碑,绝世神兵级法宝(残破),天帝石碑残片经某位邪神炼制而成,能混乱周围时光,铭刻杀意于无形,可让人回到过去三十息,只限于一方宇宙,最高不超过三十万年,目前耗尽积累,需十年恢复,价值四十万善功,可兑换二十九万善功。” “绝世神兵级法宝……” 孟奇愣了愣,想都没想,直接问道。 “可否用善功兑换时间让它恢复?” 六道轮回之主淡漠的声音再次回荡,没有一丝的感情色彩。 “可以。” “七杀碑可能彻底修复?” 孟奇思索了一下,这块七杀碑乃是天帝石碑碎片炼制而成,如果可以彻底修复,那就赚大发了。 “绝世神兵级器物无法直接修复,需要自行获得稀有的物品和材料,找到修复之法,之后一并提交。” 六道轮回之主淡漠无情的声音在孟奇的耳中响起,不出意外的打破了孟奇的幻想,天帝再怎么说也是证道彼岸的存在,虽然和魔主同归于尽了,也不是一群造化传说之境的失败者可以比肩的,天帝石碑如果可以修复,哪里轮得到孟奇。 孟奇内心吐槽鄙视了六道轮回之主一番,继续问道。 “兑换时光恢复力量之后,七杀碑使用有无限制?” 绝世神兵都有不同的苏醒程度,作为等阶相同的法宝,七杀碑有吗? “有,恢复后仅苏醒到地仙层次,等待更进一步唤醒,能少许混乱周围时光,将使用者之外的触碰者杀死,回到过去局限在三千年内,不超过五息。” 六道轮回之主详尽回答,声音一如既往地的冷漠。 孟奇悄然吐了口气,感到十分满意,他也没想回得太久,比如上古大能横行,穿越回去做什么都容易被一巴掌拍死。 “能用在我自身所处的世界吗?” 孟奇脸上露出了谨慎之色,再次对六道轮回之主问道。 主世界乃真实界一部分,与别的宇宙有本质不同,七杀碑能用吗? “可以,但如果遇到传说以上大能的遗蜕或气息,会被错乱目的,不能准确抵达要去的过往。” 六道轮回之主坦然道,并没有夸大其词或者隐瞒信息。 孟奇老怀大慰,对七杀碑的神威感到十分满足,有了这件至宝,他也算是多了一件杀手锏,让他保命能力大增。 黑山老妖世界,金榜揭晓,三年一次的科举名次揭晓,宁采臣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引得无数人注目。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皇宫大殿之上,女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穿着玄色帝袍,上面绣着一头神骏凤凰,眼睛大而明亮,五官明艳,有种高贵凌人的气质,整体生动,极富魅力,举手投足间皆是掌控万物的感觉。 下方文武分列左右两排,尽皆低头垂手,对上方端坐的女帝敬畏不已,这位陛下登基十数载,从弱小走向强大,平叛乱,诛逆臣,最后更是成长为了大宗师,威震寰宇,权倾朝野,朝堂之上无人不服,无人不畏。 此时,却有一人神色淡定,立于殿中,昂首挺胸,直视这位威严霸道的女帝,所有朝臣都不禁为其捏了一把冷汗,暗暗叹息。 “可惜了,这位新科状元胆子太大了,竟然敢直视陛下,怕是要倒霉了!” “年少轻狂,如此冒犯天威,怕是要吃苦头了,即使保住了性命,怕是也要被发配边疆受苦了!” “年少得志,真是不知敬畏,死了也是活该!” 众位朝臣心中想法纷杂,但是却出奇的一致,认为宁采臣直视龙颜,冒犯天威,要倒大霉了!(本章完) 第一百章 一世情缘,舍我其谁 “你为何看朕?” 一道清冷威严的声音从樱唇之中发出,玄色帝袍的女帝眼眸里露出了几分回忆,谁能想到这位身材瘦削的书生,居然会是一位证得了圣人之道的存在,开辟出了一条前所未见的道路。 众位大臣闻言,噤若寒蝉,脑袋低的更深了,腰背微微弯曲,似乎是被女帝威严压得直不起身体了。 宁采臣闻言轻笑一声,和吕纯阳颇为相似的面容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璀璨炙热,好似那无可匹敌的浩然之气。 “陛下也是人,而且还是一位绝色佳人,难道看不得吗?” 女帝心神微动,生出了莫名的感应,一块碎片浮现在法相手中,正是昊天镜的碎片,镜面向着宁采臣照去,无数道身影浮现,隐隐约约,看得不算太清晰,但其中有一道身影,身穿灰色道袍,头戴莲花冠,腰间挎着一柄桃木剑,容貌被迷雾遮掩。 女帝心神剧震,全身一颤,霸道威严的凤眸之中闪过一丝柔情,情丝飞出,化为了千千结,向着宁采臣缠绕而去,她总算是找到了吕纯阳在这方世界的他我了。 “他便是师伯在这方世界的他我吗,难怪可以证道传说,成就圣人之境!” “自然看得,只是众人畏朕,不敢直视罢了!” 女帝凤眸之中威严散去,只剩柔情,痴痴的看着陛阶之下昂然挺立的宁采臣,柔情百转,难以自拔,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师伯,在自己的世界,碍于身份,不敢表露自己内心的情感,如今倒是没有了辈分差距,不违背人伦,可以缔结一世情缘,也算不枉她冒险尝试神游世界,唤醒他我。 诸位大臣闻言,心中感到无比诧异,这剧本不对啊,陛下不该勃然大怒,对这位胆敢直视龙颜的轻薄之人拖下去,午门斩首。再不济也是一个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录用的凄惨下场。 “怎么说着说着,有点男女之间打情骂俏的意思了?” 众位大臣神色古怪,却依旧不敢抬头看向女帝,生怕自己冒犯天威,落得个凄惨下场。 “陛下有何可畏惧的?” “照我看,陛下不仅不会让人感到畏惧,反而长得国色天香,艳压群芳,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宁采臣意气风发,丝毫没有任何畏惧之色,目光湛湛,傲然的注视女帝,好似对方只是一位普通的绝色佳人。 “哦?!” 女帝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神色莫名的盯着宁采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既然你如此说,可愿娶朕?!” 这话一出,即使是畏惧女帝如虎的众位大臣也不禁错愕当场,抬头看向了上方威严霸道的身影,陷入了怀疑自己耳朵的境地。 “陛下说的是娶她?” “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这种话怎么可能会从陛下的口中说出?!” “曾经也有大臣进谏,希望陛下成婚,挑选王夫,但是却被当场拒绝,那位重臣下场也十分凄惨,如今还在沙漠吹风呢!” 女帝不曾理会众位大臣诧异的目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采臣,秀美绝伦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紧张之色,双手在袖中悄然握紧,手背青筋暴起,可见她是何等忐忑不安。 宁采臣吸了一口气,神色肃穆,眸子清澈幽深,抬头看着那明艳佳人如玉一般温润的面容,道道情丝缠绕,暗叹一声,既然自己已经决定成全了对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君无戏言,陛下可考虑清楚了?” 宁采臣最后向女帝求证,脸上满是肃穆,目光湛湛,给了女帝无与伦比的压力,直问本心。 女帝俏脸之上一抹羞红浮现,眼神坚毅,她终究还是一名剑客,剑出无悔,这本就她心之所求,如何会后悔! “金口玉言,言出本心,自然考虑清楚了!” 宁采臣缓缓吐气,脚步向前一迈,踏上了陛阶,引得朝堂众臣纷纷呵斥,陛阶岂是臣子可以踏足之地。 “新科状元,你放肆,怎敢踏上陛阶?” “冒犯天威,罪该当诛!” 女帝脸色一沉,威严霸道的目光扫过众臣,咒骂呵斥声戛然而止,所有大臣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一点的声音,畏惧的低下了脑袋,敬畏莫名。 宁采臣不理会他人的嘈杂,走到到了女帝身前,伸手牵住了柔荑,柔声说道。 “缔结良缘,一生一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女帝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明艳动人,落落大方,两只手十指紧扣,幸福充斥着她的心神,满满都是,心都盛不下了! 女帝大婚,天下盛事,自此二人携手一生,白头到老,直到女帝寿元耗尽,香消玉殒,宁采臣也合道天地之间的法理,再也不见踪迹,只是在后世修留下了无尽的爱情传说。 洗剑阁,静室之中,江芷微双眸颤动,缓缓在睁开,一缕剑光射出,虚空破裂,无尽锋芒,俏丽秀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复杂之色,转头看向一个方向,那边有着一处幽静小院,一道出尘身影。 小院之中,吕纯阳神色复杂,低头饮着香茗,脑海里浮现出了黑山老妖世界的百年时光,静默不语,不知日后如何面对自己的这位师侄。 “铮!” 静室之中,剑鸣声响,江芷微神色收敛,原本锋芒毕露的性格中多了几分霸气,似乎是受到他我的影响,起身而立,看着吕纯阳所在的小院方向,多了几分霸道和坚定,低声喃喃道。 “一世情缘?” “不,我要生生世世!” 一道凤凰虚影从江芷微背后浮现,凤鸣九天,悠扬动听,神威赫赫,威压三界。江芷微腰间神兵也不断颤动,金玉之声激扬,回荡在房间之内,剑心澄净,通明无尘,璀璨剔透,圆满无缺,只差一线就可踏入半步法身之境。 吕纯阳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弄巧成拙了,本以为只要许了江芷微一世情缘,她就会慧剑斩情丝,断了念想,没想到反而让她下定了决心,再无犹疑,情丝铸剑心,一往无前,无怨无悔! 江湖总是有着永不平静的风浪,天下更是如此,神都传来消息,大晋皇帝暴毙,六扇门总捕头司马石消失不见了。 当今大晋皇帝迷恋采补之术,突然暴毙不足为奇。但六扇门总捕头司马石失踪就相当让人诧异了,他是半步法身,天下有数的大高手,部分掌控神都大阵,六扇门总部朱衣楼又布置森严,除非自愿,要想神不知鬼不觉让他失踪,最差也得人仙级法身高人纡尊降贵偷袭。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司马石的失踪都相当诡异,足以震动天下。 神都朱衣楼内,“飞龙神捕”赵明澈、“龙爪神捕”柯豫章等八大神捕齐聚。出了总捕头失踪这种大事,在外巡视的几位神捕通过紧急办法,全都于三日内返回了神都。而在他们上首,赵恒身着明黄之袍,条条金龙盘绕,气度沉稳,端坐中央,两侧各有一张椅子,分别坐着尚书左仆射,平津崔氏崔衍,以及尚书右仆射,庐阳宋氏宋守仁,他们是政事堂左右二相,代表政事堂而来。 经过前面两三日的沟通和交换,在今天朝会正式提出总捕头问题时,政事堂迅速达成了一致。对顶尖世家们来说,虽然为了整体利益,放开了对神都赵氏的控制,但谁会甘心落后,都在竭力成为新的法身家族,所以,该争取利益的时候,该钳制赵家的时候,他们丝毫没有手软,暗里勾通串连,形成了大势,一举将总捕头的位置从赵家抢了过来! “六扇门乃国之重器,不可一日无长!” 崔衍先是说了一堆废话,然后拱手对皇太弟的赵恒说道。 “请殿下任命新的总捕头。” 此话一出,八大神捕们态度各不相同,早就投靠了阮氏、王氏、司马氏等世家的柳生明、苏越、袁离火等神态轻松,仿佛事不关己,反正自家实力也争取不上,赵警月、赵明澈这两位神都赵氏的宗师神捕则表情郁郁,目光低垂,而同样投靠了世家的明碧空、柯豫章和李冬三位宗师神捕目光闪烁,双拳暗握,竟有几分紧张。 这三位神捕实力足够,背后又有顶尖世家,谁都有希望成为总捕头,全看各大家族怎么暗中沟通和交换。只是后两者才赶回不超过一个时辰,尚不清楚政事堂讨论的结果,一时难免紧张。 听到崔衍之语,赵恒双手忽地紧握住扶手,闭了闭眼睛,回想起今日上午之事。在政事堂中,他连发言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世家达成一致,决定了总捕头的人选,以往他仅是皇子、皇太弟,对此感受不深,如今终于明白父皇和兄长的抑郁和挣扎,那是无法言喻的羞辱和憋屈! 讨论结束后,赵恒曾经找到“秦王”赵警世,语带憋屈的问道。 “皇叔,崔清河陨落,这天下再非他们嚣张之势,比实力,我们赵家比任何一家都强,您为何如此退让?” 赵警世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透着无奈。 “但是赵氏实力比不过他们联合之势,当前最重要的是证法身,哪家先证法身,哪家就能掌控住局面,在此之前,要顾全大局,要懂得隐忍。” “顾全大局,懂得隐忍…” 赵恒心中不断默念着这八个字,眼睛睁开,十分平静,朗声道: “银手神捕明碧空实力高强,威望昭著,屡有功勋,可为总捕头。“ 明碧空是高瘦老者,须发花白,精神抖擞,闻言上前一步,跪地拜谢,柯豫章和李冬两人暗自沮丧和郁闷,若非自己两人在外,没能多加跑动,总捕头的位置未必轮得上明碧空! 就在这时,宗师级人物皆心中一动,回头望向门口,只见一位青衫男子迈步而入。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对方的到来! “狂刀苏孟!” 一道道声音,或低或高响起,都充满了诧异和不解,不知这位战力堪比大宗师的狂刀来此何意。 崔衍和宋守仁先是惊讶,旋即镇定,前者开口问道。 “苏贤侄,你来六扇门做什么?” 孟奇环视一圈,看了看赵恒还握住扶手的双手,忽地展颜一笑,露出了舍我其谁的霸气。 “某来毛遂自荐。” “这总捕头之位,再没有人比某更合适,舍我其谁!” 话语一出,震惊全场,崔衍和宋守仁胸口起伏,脱口而出,怒而喝道。 “你敢!” 惊怒之声回荡朱衣楼内,让赵恒与神捕们反应过来,又惊又疑看向孟奇。向来闲云野鹤,逍遥自在,不争权势的狂刀苏孟竟然想当总捕头! 孟奇看着崔衍和宋守仁,眼眸里带着淡淡的不屑和讥讽,哂笑一声,怼道。 “某为什么不敢?” 一股热气直冲崔衍脑门,让他脸皮略微涨红,目光之中尽是怒意。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了!哪怕顶尖势力的宗师,亦不敢这般言语,真当平津崔氏是纸老虎吗?小辈焉敢造次! 崔衍正待呵斥,忽地看到孟奇平静无波的双眼,念头一闪,话语卡在了喉咙,没有出口。 眼前之人乃狂刀苏孟。是一位能单对单正面击杀执掌神兵的外景巅峰的强者,不是大宗师胜似大宗师! 崔家虽然有外景巅峰,有契合神兵,有守护大阵,有准法身战力,不惧法身,但这是指防御的情况下,准法身没有灵智,需要指挥,机动性差,影响范围小,外景巅峰加契合神兵能击败狂刀苏孟,可未必能将他斩杀,也就是说,除非狂刀失心疯进攻平津,否则光凭崔家,还真没办法让他非常畏惧,顶多遇到崔清羽加神兵时暂避锋芒。 武者实力到了大宗师这个层次,实力强横,功法非凡,一人便是一家,一人便是一派,除开底蕴,狂刀苏孟已经是勉强能和崔家扳扳手腕的强大势力了! 而且孟奇交游广阔,得罪邪道高人强者不少的同时,与画眉山庄陆大先生、“寒冰仙子”叶玉琦关系匪浅,和“天外神剑”苏无名的独传弟子江芷微相交莫逆,帮助“万象门”立足西域,深得周郡王氏和纯阳宗欣赏,对少林寺和东海剑庄皆有大恩,可以说天榜法身有一半和他都有关联。 光是想想狂刀苏孟的关系网,崔衍和宋守仁就不由自主头大心悸,大世家们有门有户,有业有产,谁敢往死里得罪他?谁敢彻底抹下脸面对付他?谁能承受因此而来的怒火和报复?所以,只能在有限度的范围内对付他,点到即止,除非他自己先犯下弥天大错! 一直以来,那种或长袖善舞或交游广阔的江湖大豪就算自身武功不出类拔萃,在江湖上亦能地位超然,备受尊敬,等闲没人敢招惹,可以化解别人无法解决的矛盾,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自身的关系网! 孟奇不仅有远超他们的关系网,自身在战力上也是货真价实的大宗师水准,绝不是单纯依赖面子和关系的家伙,所以,更加难以应付,更加让人头疼! 想到这些,崔衍头大之余,愈觉愤怒,几年之前都不用正眼瞧的小辈竟然已经能和崔氏打擂台了? “你来迟了,政事堂已经决定了总捕头的人选,拟了圣旨,你想和大晋为敌,和大晋所有世家衙门为敌?” 朝廷自有法度和规则,经过世家们沟通交换得出的结论便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谁敢反抗,谁就是在挑战大晋所有顶尖世家的权威,是在狠狠扇他们耳光,必将遭受抱团后雷霆打击,即使狂刀苏孟也肯定承受不住。 如果孟奇胆敢主动挑起争斗,破坏规则的前提下,他的关系网绝大部分只能选择调停而不是偏袒。 崔衍知道单凭崔氏奈何不了孟奇,只能将大晋其他顶尖世家一并抬出,用大势压迫孟奇,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孟奇嘴角微微勾起,哂笑一声,似乎对崔衍的话十分不屑,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政事堂的命令又不是大道纶音,没有错误,否定自己以前的命令,出尔反尔,不就是政事堂经常做的事情吗?” “如今司马总捕头失踪,六扇门人心惶惶,选择新任总捕头怎么能不听听神捕们的意见?不听听广大捕头的意见?不挑选更合适的人?”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某相信政事堂不乏见识卓越的前辈,是一个有自我纠错能力的地方。” 孟奇将自己摆在了高位之上,对政事堂的决定大加指点,一点面子都不给诸位大臣留,啪啪打脸。 崔衍怒气上涌,但仍然保持着冷静,带着无比的压抑的语气说道。 “苏金章非是神捕,却妄言总捕头之事,扰乱朱衣楼,还不请他出去!” 楼内顿时一片安静,门外值守的金章捕头双手十指张开又合拢,但始终没敢迈步。 此时,赵恒神色也恢复了平静,双手轻轻放在扶手上,微靠椅背,看着眼前场景,赵警月、赵明澈含着微不可及的笑容,冷眼旁观,袁离火、柳生明、苏越眼神闪烁,没有动作,柯豫章和李冬将目光望向“银手神捕”明碧空,似乎在说你是总捕头,这是你的事,我们出手又换不来总捕头的位置! 明碧空胡须微微颤抖,衡量着自己和狂刀苏孟的实力对比,他实力比哈斯乌拉弱,手中还没有神兵,虽然按理来说,狂刀苏孟不会反抗,否则就等同于挑衅政事堂,挑衅所有世家,挑衅大晋朝廷。 第一百零一章 左道德,右灵宝,如来在腰间,元始在胸口 但天下之事,哪有一定,没人敢忘记苏孟曾经有过的绰号:莽金刚!他行事鲁莽深入人心,单刀直入之事并不少,真要打起来,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明碧空顾忌着孟奇的实力,顾忌着孟奇背后的关系网,心中迟疑不定,久久不曾动手。 就在此时,孟奇负手而立,傲然而视,自信而又霸道的说道。 “这非是某自己的想法,乃六扇门绝大部分捕头绝大部分神捕的意见,两位相公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 孟奇转头看向八大神捕,目光一一扫过,崔衍也跟着看过,目含威胁,谁敢跳出来! “紫鹏神捕”柳生明在孟奇目光注视下,额头泌出了一层冷汗,突然上前一步,躬身道。 “回禀皇太弟,回禀两位相公,六扇门内暂时没有比苏金章更适合担任神捕的人选了。” “论实力,八大神捕无人能比苏金章,论资格,他交游广阔,正适合做总捕头,论手腕论智慧,之前各种事情都表明苏金章的出类拔萃,除了资历稍差,他没有弱点,而选总捕头,绝不能只看资历。” 柳生明被孟奇拿住了把柄,实力又不是孟奇的对手,对其最是敬畏,张口就对孟奇吹捧起来,法螺乱响,让厚脸皮的孟奇都有些羞赧。 柳生明话音刚落,穿着暗红捕头服的“绝命神捕”赵静月亦上前一步,声音意外的稚嫩清朗,不像她的岁数。 “当前六扇门人心浮动,需要尽快找到司马总捕头的下落,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我更看好苏金章。” 赵明澈亦跟随赞同,有种出了恶气的感觉,畅快无比。正当崔衍和宋守仁要阻止他们发表意见时,“血牙神捕”袁离火也站了出来,闷声道。 “我支持苏金章。” “我也支持苏金章!” “金眼神捕”苏越想了想背后的阮家,微笑看向孟奇,轻轻颔首,一副很欣慰的样子。 “两位相公,这是六扇门的意见,还请政事堂郑重考虑。” “大劫已至,天下纷乱,大晋群龙无首,正该团结一致,这种时候打小算盘者,只顾自己利益者,实在目光短浅,不足与谋,若造成世家的分裂,六扇门的支离,不亚于自毁一臂,请政事堂顾全大局!” “崔相公,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要学会妥协和退让!” 孟奇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崔衍和宋守仁就是一顿道德绑架,将二人逼得无话可说,十分憋屈。 崔衍和宋守仁先是被逼到了底线,见诸位神捕都赞同,沉吟许久后道。 “待政事堂重新讨论。” 退让妥协是政事堂各位相公经常有的事情,虽然感到憋屈,但是该低头时,他们还是会低头的,这是世家的生存之道,和宗门的刚烈不同。 随着赵恒等人的离开,朱衣楼恢复了安静。看着一派从容的孟奇,刚才因为不同目的而在总捕头人选上做出同样选择的神捕们又活泛了心思,各有各的疑惑,各有各的想法。有的怀疑孟奇代表门派势力,专门来破坏大晋朝廷的稳定,有的乐见其成,有的则心怀忿怒,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走到总捕头位置前,孟奇忽地转身,衣襟随风而荡,洒然从容。他背负双手,屹立座前,目光平和,看着八大神捕,噙着一丝笑容道。 “某一步登天,四劫加身,今朝不足廿五之岁,已迈过第二层天梯,登上八重天,地榜名列十八,不比大宗师差多少,昔年苏无名苏前辈在这个年龄也逊色某一些。” “说这些不是为了自吹自擂,而是想请诸位神捕猜猜,某之志向是什么?” “世人皆在猜测总捕头你多久才能证得法身,是否能像苏无名般一旦突破就具备传说特征。” 其他神捕纷纷点头,人皇之后第一位四劫加身者,历经磨难的最年轻宗师,若孟奇都没信心没渴望证法身,那天下间还有谁敢说自己的目标是法身?而且前有陆大先生,后有苏无名,狂刀的志向必然不止于此。 孟奇轻轻点头,语气淡然,安抚着诸位神捕的心,说道。 “既然诸位神捕都知道某直指法身,还担心什么?” “六扇门总捕头确实执掌权柄,地位尊崇,但能与法身高人相比?” “诸位可曾担心过陆大先生、苏前辈会觊觎总捕头的位置?他们不会,某也不会!某以他们为目标,誓要与他们并肩,岂会恋栈小小的六扇门总捕头位置?” 柯豫章和李冬等神捕皆被这平淡却蕴含强大自信的话语冲击了心灵,苏孟真是不负狂名,对六扇门总捕头的位置都充满不屑,一副自己已经是法身高人的模样。 孟奇看着松了一口气的诸位神捕,他志不在此,这次只是为了帮赵恒一把,再次开口道。 “某只是暂代总捕头,帮助六扇门渡过这段时间,就会退位让贤,日后诸位都有成为总捕头的机会。” 孟奇三言两语就让诸位神捕心思安定了下来,稳定了六扇门的紧张的局势,缓解了六扇门所有捕头的紧张情绪,确实成长起来了,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强者。 时间已经入夜,孟奇走到窗边,眺望园子,少了白日的喧嚣和嘈杂,多了一队队来回巡逻的捕头。比起下午,人心安定了许多,知道新任总捕头消息的他们长长舒了口气,六扇门还是天下有名的组织,拥有强大的力量。 但司马石失踪之事还是萦绕他们心底,颇为自危之意,连大宗师级数的总捕头都难逃此劫,何况自身? 看了一阵,孟奇离开窗户,点亮铜烛灯盏,将屏风拉到旁边,不断变化角度,调整位置,相当的辛苦和用心。摆好屏风等的布局后,孟奇走到案几后,跪坐下来,腰背挺直,拿起刚才看过卷宗,再一次翻阅。 没过多久,一队捕头在紫绶率领下巡逻到附近,他们士气低沉,人心惶惶,生怕遭遇突变。就在这时,他们看到朱衣楼第二层某个房间泄露出昏黄的烛光,将一道黑色人影映照于窗纸上,他跪坐得很端正,手捧书卷,姿态悠闲,慢慢翻看,似乎一点不担心可能的敌人,一点不担心会出现无法招架的突变。 孟奇的表现是如此淡然从容,仿佛事情尽在掌控之中,不值一哂。这种镇定和从容不知不觉感染了巡逻捕头,安抚了他们惶恐畏惧的心灵。 “看,总捕头挑灯夜读,如此放松,不会有太大事情发生了。” 有人低语了一句。 “对啊,总捕头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他都不担心,我们急个什么劲?” 另外捕头附和道。随着一队队巡逻捕头的经过,安定平静的感觉传到了六扇门总部每一个角度,士气渐渐恢复,巡逻得反倒愈发细致。 洗剑阁,幽静小院之中,吕纯阳神色淡然,坐在石桌之前,对面乃是一身鹅黄,佳人身上带着几分坚定,周身剑气勃发,锋芒毕露,似乎将吕纯阳当做了对手,想要将其击败。 吕纯阳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不愿戳破这层窗户纸,他再怎么说也是江芷微的师伯长辈,需要注意影响。 江芷微自从黑山老妖世界回来之后,再也不掩饰自己对吕纯阳的情意,虽然未曾直接坦露心声,却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情意,性格霸道坚定了许多,让吕纯阳多少有些很不习惯,显然是受到了女帝性格的些微影响,多了几分霸道和坚毅。 吕纯阳为了缓解尴尬,只能转移话题,目光看向了神都方向,脸上带着几分玩味之色,对江芷微说道。 “你那小伙伴,一心热忱,全被神都赵氏利用了,自导自演,用他吸引了世家和宗门的注意力,暗中却是逼迫平津崔氏与陇南张氏,将小和尚当做了弃子!” 江芷微闻言一惊,终于不再咄咄逼人,收回了让吕纯阳倍感压力的目光,脸上露出了几分关心之色,询问道。 “怎么了,小和尚不是当上了六扇门总捕头了吗,正在查询大晋皇帝死因和司马石的下落吗,难道这是一个圈套?” 吕纯阳目光如炬,将世间隐秘都尽收眼底,神都赵氏的算计根本就瞒不过他,看着有些担心的江芷微说道。 “一切都是亲王赵警世的算计,晋帝死于素女道欢喜菩萨之手,司马石失踪是假,隐藏在了暗处!” “平津崔氏与陇南张氏和暗中投靠了北周,想要迎高览拿下,被秦王赵警世发现,设下了这次的棋局,和罗教,素女道达成协议:他趁机将平津崔氏,陇南张氏,孟奇引入大局之中。” “罗教和素女道想要斩杀小和尚,赵氏需要逼迫平津崔氏与陇南张氏签订契约,将这两家彻底绑在大晋的战车之上!” 吕纯阳脸上露出了几分讥讽之色,阴谋诡计,暗中算计,大晋秦王的心胸还是太小了,连帮助自己的人都算计,难怪无法证道法身。 “赵警世真是小人一个,活该他无法证道!” 江芷微听到此处,再也坐不住了,立马站起身来,想要赶往神都,助孟奇一臂之力,她既然知道孟奇陷入了算计,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我这就赶往神都,将一切都告诉小和尚!” “晚了,已经发动了!” 江芷微神色一变,目光中多了几分担忧,心神微动,想到什么,目光再次变得炙热,直勾勾的盯着吕纯阳,也不说话,意思却很明显,想让吕纯阳出手相助,帮一帮陷入算计的孟奇。 吕纯阳有点承受不住江芷微的目光,他心中一虚,低头品茶,闷声道。 “行了,他不会有危险的,说不定会一战成名,如今他身上可是有着两件神兵,足以破局了!” “小和尚身上有两件神兵?他哪来的?” “一件乃是七杀碑,可以干涉时光,足以让他从容应对局面了!” “还有一件神兵乃是天之伤炼制,刀名:灵宝!” 说到这里,吕纯阳神色古怪了几分的笑容,抬起头来,对着江芷微说道。 “如今他可以称得上左道德,右灵宝,如来在腰间,元始在胸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嗯,只差一柄道德神兵,只是不知道他这样嚣张的用道门天尊名字命名神兵,日后他会不会被打闷棍呢!” 江芷微闻言灿然一笑,眸如秋水,潋滟澄净,明艳动人,一汪清泉看得吕纯阳莫名心虚。 “这倒是符合小和尚跳脱搞怪的性格!” 神都,四周天地陡变,虚空仿佛有了生命,凝固成琉璃,而琉璃之内,混混沌沌,一下将孟奇和周围空间隔开了。 虚空中飞出两人,正是罗教的奉典神使和端坐九品莲台的当代欢喜菩萨! 奉典神使左手托着一枚扭曲不定的残破小印,它散发着莫名气息,影响着周围虚空,似乎使这里自成一界,让孟奇无处可逃。 “虚空印?” 孟奇瞳孔微微收缩,脸色凝重无比,果然是个陷阱,所以这次自己是被算计。 “不是虚空印,是灌注了虚空印一两次真意传承的宝物,以此为核心操纵虚空,远胜两仪分界帕!” 孟奇也不是傻子,察觉到了其中的阴谋,只是自忖有实力破局,所以才会踏入陷阱,主动破局。 奉典神使右手握着一口透明短刃,弥漫着法身的气息,似乎是渡世法王炼制的令牌,见它如见教主,有法身战力! “可惜法王面临突破关隘,难以前来,不过有此令牌足矣!” 奉典神使沙哑笑道,认为这次足以将孟奇斩杀了,所以并未隐瞒自家教主的情况。 素女道的欢喜菩萨展颜一笑,让虚空为之一亮,隐隐有白莲降世,圣洁清香,让人向往,娇媚道。 “若你肯束手就擒,我当度你超脱苦海,享受极乐。” 这种阵势,连法身都能抗衡不短时间,能击杀任何一位没有神兵的大宗师,何况仅是战力接近的狂刀! 可他们却看到孟奇双手低垂,竟不慌不忙,微笑开口。 “皇帝能在菩萨采补之下往生极乐,也算死得其所。” 孟奇气势沉稳,似乎胸有成竹,欢喜菩萨反倒不敢鲁莽动手了,笑意盈盈道。 “你似乎早就有所猜测?” “崔氏与张氏试图投靠北周,皇室怎能没有应对?晋帝采补暴毙与华贵妃上吊自杀之事就让某明白,秦王借助了罗教与素女道的力量,难怪一直不敢见某。” 孟奇竟似闲庭信步般往前走了一步,身上气势渐渐升腾,弥漫整个空间,沉重的气氛,一触即发 欢喜菩萨捂嘴娇笑,灿烂而又妩媚,圣洁而又艳丽。 “他借助我们的力量,似乎不用杀掉皇帝,杀掉华贵妃,直接找机会揭穿崔氏与张氏便可。” “当然不用,你们之所以这么做,说服秦王放弃他们,不就是为了引某来神都吗?否则某行踪不定,擅掩天机,连法身都难以真正锁定。” 孟奇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罗教和素女道的目标是他,秦王将孟奇当做了弃子出卖给了罗教和素女道,赵氏则是趁机收复崔氏和张氏,稳定大晋局势。 说到这里,孟奇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复杂之色,继续说道。 “所以,司马总捕头不得不失踪,光是皇帝暴毙,某未必会来。” 奉典神使神色一沉,心中有些不安,眸子环顾周围,并未有任何的异样,连忙问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来?” 孟奇忽地勾起嘴角,右手握住一截刀柄,缓缓从袖中抽出,刀光明亮,如同骄阳升空,照亮了整个空间。 “当然要来,为什么不来?” “某是来杀人的!” 一抹橙黄亮起,映入了欢喜菩萨、奉典神使的眼睛,透入了瞳孔。 神兵!罗教两大高手神色大变,这怎么可能? 神兵乃天下间最为稀有的物品,能有神兵镇压的无一不是顶尖宗门顶尖世家,它们哪怕曾经衰颓,曾经没有顶尖强者出现,但只要还有一位宗师,还有神兵,就有复兴的可能,故而是门派家族延绵千年万年的根本所在。 皇帝寝宫外殿,不知是否因为死人的关系,这里颇有几分阴森昏暗,手臂粗的一排蜡烛也未能将白昼呈现。 烛火摇曳,人心鬼蜮,台阶之上,有身穿明黄金龙袍的男子屹立,他没有着冠,头发扎着根木簪,随意而洒然,五官深刻,面容难辨老少,眼角微微上挑,透着几分意气风扬,但目光幽深,宛若冰湖,昭显着时光与苦难打磨酝酿出的成熟,正是秦王赵警世,皇室实际的执掌者,半步法身之境的大宗师! 赵警世身后站着一人,宽袍大袖,面容普通,仿佛邻家老者文书,俨然便是司马石!他手托一枚九龙印玺,与赵警世握着的天子剑相得益彰,气势浩瀚,笼罩了整个皇宫。 赵警世没有动手,嘴角勾起,手中拿着两份古朴沧桑的竹简,不知是从赵氏宝库哪个角落翻出来的老古董,轻描淡写的对手崔氏家主和张氏家主说道。 “我们九大世家联盟乃大晋基石,只有抛弃前嫌,鼎力合作,互通有无,方能抗衡北周,争取到提高实力的时间,只要崔家愿意签订契约,与北周断绝联系,依旧是平津侯,依旧是朝廷中流砥柱。” 崔清羽瞳孔却收缩如针尖,显然认识这种契约,一时沉吟,没有开口。 “高览有陆大这心腹之患,南下又会招惹苏无名,短时间内,他怕是不敢大力支持你们两家动乱,只想坐收其成,崔家主不该不知这点!” “若你们执迷不悟,那本王也只好断臂求存,绝不姑息养奸!“少了你们两家总好过让你们两家加入敌人!” 第一百零二章 时光回溯,天魔种子 司马石不动声色跨了一步,恰好堵住了崔清羽二人刚才寻觅的惟一突破口。 崔清羽突然叹了口气,止戈剑倒转,感慨拱手,投降认输了。 “秦王大人有大量,老夫愧不能及。” 赵警世内心悄然松了口气,脸上浮出由衷的笑容,慷慨道、 “渡尽波劫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还请崔卿家和陇南侯签订这份契约。” 橙黄光芒照耀虚空,仿佛跳动的火焰,水分急速消失,干灼弥漫四周。奉典神使内心咯噔了一下,似乎被那高温灼伤了脸皮,隐约有种事情超出了预料范围的不好预感。 “狂刀神兵在手,纵使自己与欢喜菩萨合作,怕是亦只能击败他,无法阻止他逃走!还好,还有别的手段!” 奉典神使将手一招,欢喜菩萨手中的透明短刃猛地震动。虚空深处某个诡秘所在,渡世法王一边修炼,一边五指蠕动。短刃飞出,鱼归大海,穿透了虚空,直接出现在孟奇身边。 孟奇半开半阖着眼睛,将感官、精神与对威胁的灵觉尽数附到橙黄神刀上,忽地迈步,身躯随之膨胀,长刀由上往下斩出,恰好击中透明短刃,不多一分,不少一厘! 当!火焰随之翻滚,忽地一下就将整个自成一界的空间填满! 欢喜菩萨座下莲台绽放出红白光芒,一片片莲叶飞起,包裹住她的双手,然后屈指一弹,点向孟奇,恰好挡住他下一个变化,为透明短刃创造机会,而一旦中指,菩萨罗汉亦会堕落情海,身陷无边极乐。 孟奇刚催发神兵,劈开透明短刃,就见欢喜菩萨一指飞点,与此同时,眉心刺痛。虚空之中有顾小桑遥遥的气机传来,蓄势待发,不动则已,一动杀敌。 大罗妖女顾小桑居然也来了,似乎也持有神兵,这个压力让孟奇不得不分出三成以上的注意抗衡,在欢喜菩萨和奉典神使联手之下隐约有点岌岌可危。 就在此时,孟奇心头一凛,背后冒出了一道人影,之前毫无预兆的人影,他手持一口无光暗剑,直刺孟奇后脑,竟然又是一口神兵!在此之前,孟奇竟然全无危险预感! 不仁楼楼主?手持神兵的不仁楼楼主!他的时机把握得异常精准,正是孟奇全身心对抗欢喜菩萨、奉典神使和顾小桑之时,已经没有余力在抵挡,若是闪避,则难逃透明短刃、极乐无边指或顾小桑的雷霆一击,而此地虚空封锁,无法逃遁。 不愧是当今最强刺客,一旦出手,便是死局,毫无生的希望!长剑将至,不仁楼楼主忽然听见孟奇叹了口气,光芒腾起,将他包裹,让他消失无踪。 天乐三十七年,宁辛城。天地门掌门林康脑后中剑而死,身体前倾,后脑有窄窄伤口,杀人者乃是不仁楼刺客,这位刺客正是初出江湖的现如今不仁楼楼主,地榜前十的大宗师高手。 七杀碑迸发的耀眼波光将孟奇包裹,一幅幅画面仿佛流水呈现于他的眼前,肉体与元神像是置身一条永不停止流淌的大河,未来支流无数,模糊不清。 过去种种画面,自己的,别人的,浩如烟海,充塞虚空,该如何选择委实让孟奇头大,而凡有七杀碑处,皆由于它本体等于传说以上大能的遗蜕或气息,出现严重干扰,无法准确抵达! 七杀碑维持时间有限,若不能快速选择,效果很快便会消失,但孟奇不慌不忙,念头转动,将意识放大,拼命定位坐标。 “天乐三十七年……宁辛城……” 顿时,让人头晕目眩的无量画面一一逝去,相近场景被意识勾连出来,天乐三十七年九月初六子时,天地门掌门院落发生的事情以一息为单位间隔,串成了电影胶片般的画面。 孟奇仅仅目光扫过,精神鉴别,就发现了天地门掌门林康遇刺的不少场景,将手触摸过去。刚触摸到其中一片波光,孟奇就觉身体变轻,四周压力消失无踪,仿佛从大海深处一下跃到了半空。紧接着,他元神眩晕,肉身震荡,只觉时空混乱异常,若没有七杀碑的力量包裹,立刻就会被撕成粉碎,永久地迷失在时光缝隙里,荒芜死寂。 宁辛城,月黑风高,秋意瘆人,天地门掌门林康处理完事务,返回了房中。他头发乌黑,呼吸绵长,完全看不出年过四十,血气旺盛,鬼神难近,是本地不可多得的七窍高手,但手段狠辣,野心勃勃,为了自身的地位和实力,不知害了多少人,惹了多少仇家。 点燃蜡烛,林康随手挑了灯花,试图让房间变得更加明亮。而在房梁上,有道人影静静匍匐,几乎没有呼吸,看着林康进门,看着他点燃蜡烛,看着他挑灯火。 噼啪,灯蕊发出清脆声音,烛光略微爆裂,光芒为之一涨,照得林康的面孔隐有几分灿烂。就在他心神下意识被灯火吸引时,房梁之上的杀手出手了!迅捷如雷,长剑无声,林康刚有察觉,就感脑后刺痛,眼前一黑,往前倾倒,扑在桌上。 不动手则已,一动绝杀,这便是不仁楼刺客的风格!哪怕实力有差距,只要把握好天时地利人和,一样能以弱杀强!短短一息之间,天地门掌门林康就遇刺身亡,毫无反抗。 这名杀手身材不高不矮,不壮不瘦,泯然众人,也不检查林康是否真的身亡,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就往窗户奔去,对自己的刺杀似乎很有信心。 风吹过,窗户无声无息打开,这名杀手瞳孔忽地收缩,脚步下意识放缓,因为窗边站着一位青衫男子!他五官俊美,气质沉凝,双目幽深,负手而立,就这样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自己,似乎欣赏完了整个刺杀过程,而自己毫无所觉! “大高手,真正的大高手!” 杀手天赋超群,心灵沉静,脚步一错,就要声东击西,扑向另外一边。就在这时,他看见那位青衫男子抬起了右手,五指修长有力,而四周变得昏暗,自己身不由己便投了过去,完全没有抗拒之力。右手洁白,落于额头,他耳中听见了低沉似有魔性的声音。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顿时,杀手眼前场景变换,经历了一世又一世的轮回。种种经历,无数苦难,轮回不休,哪怕死亡也无法逃脱,杀手心灵再是强横沉静,也无法支撑太久,终于崩溃,涕泪皆流,屎尿纷涌。 孟奇右手轻抚,绽放紫光,咚咚咚的心跳声映入了杀手脑海,将那崩溃衍化做恐怖心魔,接着,右手一握,心魔结茧,沉入杀手的心灵大海深处,不经元心印唤起,永不主动出现,不影响杀手的心灵境界,不影响他的武道提升,也让他无法发现!只有元神、法相和肉体融合成法身时,才能窥见这个心魔种子,将它除去! 时光之道,受世界收束影响,有着变化的微小细节,不变的历史大势,比如没了这个不仁楼楼主,肯定有另外一个不仁楼楼主,除非直接灭掉整个不仁楼,但那样一来,又会有别的杀手组织出现,还是会接受委托,实力不会低于外景巅峰,同样执掌神兵,无助于孟奇改变死局。 孟奇担心意外,怕出现历史异动,造成不好变化,选择了在不仁楼楼主心中种下影响最小的心魔种子,直到遇见自己,受世界收束之力限制,不仁楼楼主的经历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光芒腾起,孟奇消失在了天地门,顺手将杀手身上的秽物除去。 秋风吹过,杀手打了个寒颤,恢复了清醒,只觉浑身上下无有异状,不敢停留,飞快离去。 光华腾起,一闪一消,孟奇对不仁楼楼主那一剑竟然不管不顾,手中橙黄火刀斜挥,越变越大,似乎拼尽了全力,照亮了整个混沌,带着几万乃至几十万斤的重量,将透明短刃劈开,引发的虚空收缩使得菩萨欢喜织随之而荡,没能缠中。 不仁楼楼主心中没有情绪波动,没有任何念头,只有手中之剑,只有眼前的目标。就在这时,他耳畔再次听到了一声叹息,低沉魔性。轰的一下,他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炸开了,无数苦难回忆和崩溃到极点的体验尽数涌上脑海,仿佛依旧陷于轮回,永不得脱。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冷漠如同的眼睛,看到一只手掌轻飘飘拍来,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流,心在便在,无处不在。手掌洁白,修长有力,穿过了刹那间失去控制的神兵,落在了不仁楼楼主的额头。 欢喜菩萨与奉典神使只见随着那声叹息,大好机会下,不仁楼楼主竟然手抖了,缓慢了,而狂刀苏孟一袭青衫,仿佛天地间的仙佛,满脸悲悯,随手拍出了一掌,状似轻抚,按在了不仁楼楼主头上。 紧接着,他们看见不仁楼楼主露出解脱的笑容,元神留音。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啪!不仁楼楼主应激秘宝破碎,额头裂开,元神崩散,往下摔落,神兵救主都来之不及。 残音回荡,似解脱似沉沦,让人毛骨悚然,欢喜菩萨和奉典神使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孟奇收回目光,长刀斜拖,大步迈出,平静又威严道。 “该你们了!” 此时此刻,孟奇的气势已完全压过了对面两位强者,霸道绝伦,恐怖非常,让二人心中惊惧,不知为何不仁楼楼主会如此轻易的就陨落在了孟奇的掌下。 诡异到极点,震撼到极点,给人的冲击也到了极点,当代欢喜菩萨乃大宗师,成名多年,不知生擒过多少强者,遭遇过多少危险或奇异的事情,但此时此刻,依旧难守己心,震惊惶恐。 适才不过刹那,光芒一闪一消间,不仁楼楼主似乎就突然皈依了狂刀,向他奉献出全副身心,在轻飘飘一掌之下,毫无抵抗,状似解脱,仿佛不是步向死亡,而是真的被授予了长生。 孟奇庞大身躯仿佛天地间的神灵,手中的橙黄火刀越变越大,越来越沉重,内里隐约有重重火焰充塞,如同一方世界,如今何止三千斤重,三万、三十万都不止!在勾连天地之力,又用出法天象地后,八九玄功在力量上的特点才展露无遗,非纯靠肉身可以比拟,足以拔起山头,气盖外景。 孟奇背后混混沌沌的法相凸显,道人内隐,周身窍穴打开,尽数凝于诸天,归于元始,集中于灵宝刀刀尖,此时此刻,唯有万物返虚才最适合手中的这口重刀! 长刀下劈,橙黄流转,孟奇面容隐有几分狰狞,这是全身力量都投入了长刀,表情近乎无法自控的体现。这一刀,将他全身的力量,将天地的加持,将神兵的威能,尽数融汇到了一点,出现了一个漩涡般的拇指大小混洞,漆黑深邃,危险无比! 喀嚓! 虚无之声响起,边界凝固的“琉璃”一下被撕扯得出现道道缝隙,翻滚的火焰全部内敛,空间往着刀尖坍缩,透明短刃轻震,试图遁入虚空,避开锋芒,但虚空都开始弯曲往刀尖,刚才的时光波动又间接影响了它,竟然躲之不过,只能硬抗。 远处莫名之界内,渡世法王五指蠕动更甚,透明短刃变化连连,绘出了一朵洁白莲花,层层花瓣绽放,迎向了橙黄火刀! 噗! 混洞漩涡击中了透明短刃,漆黑缝隙遍布虚空,宛若蜘蛛之网,一片片花瓣寥落粉碎,归于虚无。莲花破碎,一道道裂缝自刀剑交击之处蔓延向透明短刃,似乎要将它完全吞噬。渡世法王脸色微变,另外一只手试图加入,但他正处于突破边缘,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双手收回,结莲花印于膝上。 而另外一边的欢喜菩萨没有趁机夹击,当机立断,扭头就走,趁着封锁空间的琉璃出现缝隙,瞬间远遁千里。 轰隆! 漆黑吞没了透明短刃,四周琉璃被拉得寸寸粉碎,这一界返回了虚无!仅是余波,奉典神使就抵挡得相当艰难,这时,孟奇运转阴阳印,生死流转,恢复了部分力气,长刀再去,赤火如日,猛地斩向了他。 突然,虚空如同水面,一道道涟漪荡开,一只洁白秀美的手从中虚幻伸出,一把抓住了奉典神使的背心,将他拉入涟漪。 孟奇长刀一转,凝缩火焰,就要劈向空处,化做范围攻击,杀奉典神使于逃跑之前。又是一只同样秀美的手伸了进来,屈指一弹,点在那枚古旧残破小印之上,小印破碎,真意化光,投向了孟奇! 孟奇愣了愣,强行收回了力量,左手探出,握住了真意,按向眉心,虚空种种玄妙,尽现眼前。 两道遁光进入了真空家乡,奉典神使又后怕又惊怒又疑惑,看着精致绝伦的顾小桑,沉声问道。 “圣女,你为何不出手?” 顾小桑嘴角原本挂着一抹笑意,此时变做冰冷淡漠,毫无感情的说道。 “王不见王,君不见君。” 顾小桑转过身,丝毫不在意奉典神使的不满,莲步轻移,缓缓走向真空家乡核心,每一步迈出,神情就冰冷几分,古灵精怪随之消失几分。她的周身则有无数光点环绕,赤橙黄绿青蓝紫,并伴随着阵阵祈祷之声,神圣波动,宛若梦幻,随着呼吸而震荡,由愿力转化为莫名规则,让她每时每刻都在增强,永无休止般的增强。 真空家乡核心处,有一个莲台,顾小桑登临上去,转过了身体,双眼浮现出金属般的银白光辉,气势深邃混沌,笼罩了整个真空家乡。她盘腿坐下,再无半点情绪和人味。 洗剑阁,小院之中,吕纯阳神色微动,看向真空家乡,眸光闪烁,带着几分锋芒,低语道。 “无生老母?瑶池金母!” “可怜这位大罗妖女痴情,为了孟奇放弃了一枚今生果,放弃了摆脱垂钓者的唯一机会!” 瑶池金母虽然未曾登临彼岸,但也初步触及时光的奥妙,能回到过去,能照见未来,为何非得夺舍呢?尤其彼岸境界的大人物,更是过去现在未来无处不在,也不该有寿元之困了,为何还要留下道标鱼儿? 其实原因很简单,只要依旧浸于时光长河之中,便会受到冲刷,不可遏制地衰败,但若是跳出时光长河,则会陷入真正的混沌,无有思绪无有变化无有时光流逝的混沌,彻底沉睡,形同死亡,直到诸天万界终结,也不会被唤醒,与天地同灭。 所以,大凡能真正触及时光奥妙者,为了等待契机,保持自身,选择跳出长河,进入混沌时,都会留下转世分神等物,作为道标,保证自身能从混沌中回归,而不是彻底沉睡。 “不过也未必没有一线生机,如果小和尚愿意求我,我倒是可以出手一次!” 吕纯阳回忆起在黑山老妖世界被孟奇来来回回折腾小解的事情,小心眼发作,心中暗暗生气。 突然,一道满含情意的目光看来,让他心中一凛,苦笑浮现,不敢和对面之人对视,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逼得束手无策。 江芷微看着心虚躲闪的吕纯阳,明亮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失落,她心中明白,吕纯阳定是知晓了她的情意,却依旧避而不谈,躲闪不敢面对,让她心中苦涩无比。 “不过,师伯居然没有选择挑破这层窗户纸,坚定的拒绝我,显然也不是对我毫无情意!”(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黄泉之骨,无常中计 江芷微眼中射出惊人的斗志,锋芒毕露,霸气外漏,直勾勾的看着吕纯阳,眼眸更加明亮了,简直如同两颗昊日,璀璨夺目,让吕纯阳备受煎熬。 “既然心动了,我就不相信我绝剑仙子还拿不下你!” 吕纯阳堕落了,心中念头浮现,似乎是有些把持不住了。 “师伯,师侄,这可是人伦禁忌啊!” “不过,似乎有那么一点感到刺激!” 十日之后,一封孟奇的书信来到了洗剑阁,江芷微打开了手中的信件,神色中带着几分惊色,似乎没有想到孟奇居然有如此大的手笔和算计,手中握剑,剑意升腾,锋芒毕露,转身就出了自己的院子,前去寻找吕纯阳。 “小和尚想要让师父出手相助,但是洗剑阁又不是只有师父一位天榜高手,找师伯不是一样吗!” 江芷微怀着一些小心思,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吕纯阳,脸上带着几分明媚狡黠的笑意,假公济私。 小院之中,吕纯阳低头看着信中内容,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抬头看向了笑盈盈的佳人,有些迟疑的说道。 “芷微,你看这信上不是说邀请你师父和陆大先生一同出手吗?” “我就没有必要掺和了吧?你还是请你师父出关,有他和陆大先生两人,定可剿灭生死无常宗了!” 江芷微脸上笑容灿烂明媚,亮晶晶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吕纯阳,没有任何的躲闪,明堂堂的爱意不加掩饰,让吕纯阳莫名心虚。 吕纯阳干咳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书信,目光躲闪,左顾右盼,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无措,闷声道。 “我知道了,到时我会出手的,这总可以了吧!” “嘻嘻!” 江芷微轻笑之声响起,婉转悠扬,如同风铃般悦耳,充满了喜悦和欣喜,心满意足的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了小院,下山而去。 “师伯,终究还是无法抗拒自己的心动!” 江芷微刚刚邀请吕纯阳,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吕纯阳的心意,如今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明白吕纯阳有所顾忌,不再继续逼迫,感情的事情不能太急了,有时候需要松一松,免得吓退了对方。 吕纯阳看着渐渐在走远的倩影,脸上带着几分苦涩,无奈的感叹道。 “这日子没法过了,动不动就用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一动不动的,这谁受到了啊?!” 又过几日,江东某地,有位文弱书生踏入了万宝阁,找到了掌柜。 “哎,家中惨遭横祸,不得不典当镇族之物。” 书生长吁短叹,他一袭儒衫,洗的都有些发白了,五官普通,体格纤弱,一看武道就未入门,倒是有几分宁采臣的影子。 掌柜的捋了捋胡须,眼睛里闪烁着精明和狡诈,无商不奸,神态倨傲的看着书生,问道。 “何物?” 书生掏出了一根手骨,漆黑中流转洁白,让人移不开眼睛! 某处秘地,白骨如山,古坟林立,飞鸟无踪,苍穹极低,似乎刚好举头三尺,不管本人身高如何。 一座座或古旧或阴森的坟墓看似杂乱无序,可若俯视,便会发现它们暗藏玄机,越往里走死意越浓阴气越盛,草木渐渐不生,但到了核心,阴极有阳,墓边杂草蓬勃,几有半人高! 古墓内,阴森死寂,静静摆着一具巨大棺柩,漆黑沉重,长过两丈,刻满了阴曹地府的花纹,一头一尾各放了一盏青灯,班驳古旧,火苗幽绿,似乎在镇压或纾解什么,光芒将棺柩后面的石墙照得一片惨淡。 此时,有缭绕着血海雾气的男子由外而入,脚步略急,直截了当的汇报道。 “宗主,有根黄泉之骨现世!” “黄泉之骨?韩广贪得无厌,想引吾上钩,夺得整具遗骸?” 低沉威严的声音自棺柩内传出,虚空似有潺潺水流经过。 当日,生死无常宗设下埋伏想要击杀空闻,没想到空闻乃是韩广假扮,一根黄泉手骨已经被韩广夺走,让生死无常宗肠子都悔青了,如今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懈怠,谨小慎微,生怕这是韩广设下的陷阱。 生死无常宗这位硕果仅存的这名宗师,将自己收集到信息诉说了一番,最后低声道。 “宗主,我始终觉得这根手骨与其他不同。” 阴冷水意漫出,覆盖了漆黑手骨的影像,良久之后,幽冥帝君沉声道。 “确有些许差异。” 黄泉手骨好歹落在生死无常手上多年,细微处的特点都有把握,尤其黄泉作为邪神,左右手的权柄稍有不同,自然不难分辨。 “难道是我们始终未曾找到的那根?” 那名宗师脸上露出了几分激动之色,谨慎的猜测道。 据生死无常宗祖师记载,发现黄泉骸骨时,祂有根手骨毫无力量,仿佛虚假,屡次尝试,都未能发现神异,所以怀疑有人提前找到骸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只取走了一根手骨,还用相仿但没有力量的手骨来代替。 “突然冒出,或许有诈。” 幽冥帝君还是有些不放心,显得十分谨慎。 “那我们视而不见?” 这位宗师点点头,如今的生死无常宗可经不起折腾了,三位太上长老被韩广斩杀,还丢了一根黄泉手骨,损失惨重,实力跌落到了极点,可谓凄惨。 “不,若是真的,必不惜代价夺取。” 幽冥帝君给出截然相反的答案,他怀疑那个手骨当初被人特意取走,定有不同寻常的玄妙,得到这根手骨,说不定可以让修为突飞猛进。 “不惜代价?” 宗师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棺柩,不理解宗主的做法。 生死无常宗底蕴深厚,善于寻尸炼尸,不知道刨了多少中古大能的坟墓,得到了许多大能遗蜕,不容小觑,这也是为何孟奇要邀请两位天榜高手一同出手的缘故。 “若是手骨为真,损失点底蕴算什么!” 话音刚落,阴风四起,巨大棺柩后方的石墙发出扎扎扎的声音,禁法解开,向着两边退走。滔天的尸气扑面而来,让那名宗师都忍不住战战兢兢,似乎有飞天夜叉,旱魃僵祖立于眼前。 这位宗师勉强看去,只见石墙后方是一座秘殿,里面摆放着五具棺柩,皆是青铜古棺,刻满诡异铭纹,不似保护,反倒像镇压,而每具棺柩上还摆放着三盏青灯,幽绿火苗摇曳,将盖子牢牢压住。 即使如此,恐怖的尸气死意也宛若实质!中央三具青铜古棺没有牌位,幽深莫名,两侧棺柩各自立有墓碑,分别写着“尸王”和“阴曹府君”字样。这是生死无常宗最近两位法身祖师的尸体!至于更早之前的法身祖师则由于几次灭宗之祸,尸身早就毁掉。 “若论操纵尸体,天下之大,谁人能比本宗?你找个属下,让他带着尸王祖师去夺取黄泉手骨!” 幽冥帝君谋划谨慎,这是他试探的诱饵,可以舍弃! 咔咔之声响起,只见三盏青灯猛然熄灭,那具青铜棺柩缓缓打开,声势沉重。忽然,一只手掌从中伸了出来,血肉饱满如同活人,但迅速疯长出一层寸许长的红毛。 万宝阁总阁,一座戒备森严的小楼内,有位气血旺盛似溪流哗哗而动的强者坐镇中央,守护着后日将摆上拍卖会的宝物,有上品宝兵,有延寿五年的丹药,有各种较为稀有的天材地宝,有不错的外景秘籍,也有一根置于玉盒内的漆黑手骨。 这位强者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但整个人透着几分衰老之意,戴着巾幘,双眼紧闭,精神笼罩方圆。而小楼四角和各个暗处皆有高手隐藏,与流淌着光芒的禁法形成明暗两重防御。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带着隆冬的刺骨,头戴巾幘的那位强者心头一动,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望向窗外,看见半空高悬着皎洁明月,银辉清冷,凉如秋水,梦幻迷离。 就在这时,冷月瞬间变得血红,妖异狰狞!血月刚现,雾气弥漫,整座小楼迅速被包裹其中,仿佛暴风雨里载沉载浮的渔船。 “呜!” 凄厉叫声响起,让人毛骨悚然,即使那位绝顶高手,亦感觉身体冰凉,如坠冰窟,皮肤深处有阵阵瘙痒传来。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耳畔又响起一道道凄厉叫声,藏在暗处和四角的护卫们纷纷跌撞而出,身体表面长出了一层薄薄的红毛,双眼空洞,像是一具具古尸。 喀嚓,虚幻破碎声发出,头戴巾幘的绝顶高手发现一只长满寸许长红毛的右手穿透了禁法,伸入了小楼。 “血月现,众尸出,红毛古僵!千年尸王!” 这位绝顶高手年岁颇大,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心中震惊,在短短刹那之间就明白了来袭的怪物,绝非他可以力敌,若是逞强,今晚便会交代在这里,必须逃,只能逃! 念头一现,这位绝顶高手转过身就飞往小楼后面,试图从反方向逃遁。噗的一声,他身躯僵直于半空,脑袋低下,眼睛看见胸口处多了一只手,一只没有腐烂,肤色红润,肌肉饱满但长着寸许长红毛的手。 这位绝顶高手看见古僵之手握着一颗还在有力跳动的心脏,感受到生命随着热血喷薄而出,元神被阴寒之气浸入,脑海渐渐迷糊,视线开始黑暗。滴答!鲜血落在地板之上,九尺高的红毛尸王将这位绝顶高手举到了面前,嘴巴张开,四根獠牙咬了上去,撕扯吞食,大快朵颐。 这具尸王穿着破破烂烂,周身皆有红毛,环绕着淡淡黑雾,有腐败恶臭但无溃烂痕迹。 就在尸王疯狂啃咬血食时,小楼外侧的半空,一朵云彩飘来,隐于暗处,不曾现身,其上立着位文弱书生,男装打扮,黛眉大眼,明艳不可方物,俨然便是江芷微。她左手提着白虹贯日剑,眼眸明亮,道是无情却有情,剑心通天,平静看着小楼内的变化。 尸王双眼幽绿,嘴角唇边皆是沾满的鲜血,短短几个呼吸,它就吃掉了一个绝顶高手,而它后方有位头戴白色尖帽的枯瘦男子,比尸王还像僵尸,手里拿着驱尸棒和赶魂铃,目光打量小楼,寻找着宗主吩咐的物品。 枯瘦男子看到了玉盒内的漆黑手骨,感觉到它光芒流转间与自身法相遥遥应和。宗门至宝?念头浮现时,他已经将玉盒摄起。 万宝阁附近的一座高楼上,宽袍大袖的儒雅文士静静立于栏杆旁,嘴角含笑,悠闲自得地欣赏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他扎木簪,脸庞英俊似神灵,正是魔师韩广! “有趣,有趣。” 韩广低语了一句,身影忽地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未曾惊动任何人。 江东龙台附近,几座山峰清幽,据说上古末年,人皇移来,镇压此地水患。山中某谷,一只红毛僵尸钻出地面,带着枯瘦弟子和漆黑手骨。 这位生死无常宗的弟子拿着漆黑手骨,带着红毛尸王,脚踏诡异步伐,在山谷内来回踱步,而诡异的景象出现了。 原本此地草木旺盛,可随着生死无常宗弟子的踱步,忽地枯萎,快得像是揭开了一层幕布,露出了下面的东西。草木枯了又生,生了又枯,七度春秋后,一座座古坟野墓现于眼前,四周再无山峰草木,只有白骨。 古墓方圆血黄水波荡漾,像是不在此界,生死无常宗弟子烧了一道符篆,禀报自己已经得手。强横又冰冷的意念探出,横扫周围,这名弟子知晓,此乃防备有人跟踪,免得被高人缀上。反复检查无误后,血黄水波缓缓裂开了一道缝隙。 正当这名生死无常宗弟子将入未入之时,掌中漆黑手骨忽然动了,化作一道橙黄火光,斩向了裂缝。 轰隆! 刀光沉重,火焰迅速蔓延,燃烧着血黄水雾,延缓着它的关闭。孟奇现出了身影,手中握着一块剑形令牌。他将自己变做黄泉手骨,靠着真手骨的传说气息瞒天过海,终于找到了生死无常宗的老巢所在! “就是现在!” 孟奇猛地将令牌催发,一道信息划破虚空,消失不见了。 洗剑阁小院内,一袭青衫的吕纯阳睁开了眼睛,膝上桃木剑飞起,剑光大炽,身影拔高,立于九天之上,他高悬半空,一剑就斩到了血海雾气之上,将还未来得及合拢的禁法斩得支离破碎! 几千里外的某个城池内,陆大先生抬头看到了吕纯阳,微微一笑,提起长剑,穿透虚空,走向吕纯阳告知的位置。 而江芷微亦脸露笑意,看见了与明月并立的师伯,接着,她飞向了吕纯阳身侧,一同向着孟奇的方向落下。 狂刀与两大法身降临,大阵又急切间关闭不了,接近彻底破碎,生死无常宗灭门之祸就在眼前! “宗主,我们该怎么办?” 生死无常宗仅存的这位宗师焦急的请示着宗主,脸上满是惊恐,陆大可是天榜第一,证得了地仙业位,具有传说特征,吕纯阳也是天榜第七,虽然世人都言他不及师弟苏无名惊艳,但也不是好惹的,曾经也位列天榜前三。 幽冥帝君声音低沉威严,透着淡淡的疲惫和决绝,好似要破釜沉舟。 “我生死无常宗不是那么好覆灭的,看他们能承受多大代价!” 话音刚落,咚咚咚,那三具没有墓碑的青铜棺柩剧烈震动起来,靠左那具青灯熄灭,盖子扎扎打开。这具棺柩内幽深无比,看不到任何情状,仿佛通向着另外一界。 突然,一个巨大的脑袋钻了出来,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这竟然是一条真龙! 自人皇镇世以来,妖魔鬼怪退散,真龙已不知多久未现于人世,只能偶尔发现一点它们褪去的鳞片,打过滚的石头,无一不是炼器的好材料,而此时此刻,生死无常宗没有牌位的一具青铜棺柩中竟然钻出了一条真龙! 真龙的脑袋几乎塞满了大殿,后续覆盖着青灰色鳞片的身躯还藏于棺柩内,藏于幽深之中,不知会有多少里长,周围浓郁到可怕的阴意秽气似实质似虚幻,让缭绕着血黄雾气的宗师都感觉到发自脚底的寒冷,元神不由自主麻痹,仿佛在面对着上位者,面对着无穷的死亡。 真龙一族出生便有强大的体魄和力量,只要成年,便相当于大妖法身,后期还会继续成长,普遍有地仙水准,不乏天仙,甚至有传说及以上的大能,而生死无常宗这条真龙不算出众,正常而已,也就相当于地仙遗蜕,但比一般地仙更加强横。 更为重要的是,中古时,生死无常宗那位宗宗主耗费极大资源和人手,发掘出这条真龙遗蜕后,尝试着在坐化前将自身元神意识转入龙躯,取代它重新生出的微弱灵智,逆转生死,可惜,类似之事只有寥寥几例成功,这名宗主毫不意外失败了,但真龙遗蜕亦发生微妙变化,比活死人,比还未重生灵智的僵尸,比重开后但灵智不高的死灵,都显得聪明许多,不会在失控后敌我不分乱杀,能发挥出近乎地仙的实力。 当然,这具真龙遗蜕也有缺陷,每次“苏醒”都需要祭品,否则支撑不了多久,而且死意阴气太重,一旦离开这处小千界,立刻便会引来可怕的天罚,根本扛不住,因此只能作为守宗之物,无法带出去。(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圣人问道,心外无物! “吼!” 真龙张开嘴巴,发出龙吟之声,整个古墓界的所有骷髅僵尸纷纷倒伏,就连孟奇都有短暂失神的感觉,若非练有元心印和惟我独尊,这种被震慑的状况还会维持一两息。 真龙脑袋一偏,猛地一吸,盛放着“阴曹府君”尸体的青铜棺柩便飞入了它的嘴中。 这是祭品,法身级身躯作为祭品! 生死无常宗传承数万年,出过的法身高人远胜于少林真武等派,又以操纵尸体炼制尸体为特征,正常而言,保存下来的“法身尸王”会不胜枚举,但他们遭遇了几次灭宗之祸,每一次都需要放出这条“北极真龙”和右侧青铜棺柩内的“底蕴”,将积累的法身尸体消耗了一空,如同现在。 呜,冷风四起,一座座古墓上覆盖起一层寒冰,剔透血黄,似乎已冻结万年。 真龙飞出这座古墓,身躯盘绕几里,爪子一探,越过几十里的距离,抓向吕纯阳,四周气流冻结,或幽蓝,或浅蓝,或无色,或雪花,或冰块,除了它们,再无别物,似乎能将一切凝固。 吕纯阳丝毫不受影响,既像是一只幽灵,又像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神明,对着冻结万物的寒气视若无物,身形不知何时已经在落在真龙头颅之上,桃木剑轻轻一挥,赤玉一般剑身飞出一道寒光,剑光盛大璀璨,剑气凝练犀利,狠狠的斩在龙首之上。 “哧!” 剑光毫无阻碍般的将龙首斩落,巨大的龙身轰然砸落,无数碎冰激射,四面开花,在虚空中划过,发出咻咻的声音,让孟奇等人连忙躲闪抵挡。 真龙身躯强横,鳞片只比同阶神兵稍差,更是有着地仙战力,居然被吕纯阳一剑就斩杀了,这可是生死无常宗多次渡过灭宗危机的依仗,却在今日如此轻易的被人毁了。 幽冥帝君神色大变,露出自身庞大的身躯,以黄泉之骨代替了自身骨头的身躯,躺在半开的棺柩之中。此时,他感觉到了吕纯阳的逼近,感应到了极度的危险,忍不住仰头发出怒吼。 “那就同归于尽吧!” 幽冥帝君将手一招,没有牌位的靠右青铜古棺迅速打开,里面躺着一具黑色为骨,血黄为肉的躯体,头生两角,洋溢着神灵的气息。 “哗啦啦!” 一条血黄长河虚影出现于棺柩上方,这是生死无常宗找到的一具先天神尸,经黄泉秘法炼制,用阴邪鬼物喂食,试图再造一个黄泉邪神,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只余一个见不得天日的鬼神,实力堪比地仙,不能见苍天。 这具神尸坐起,威严的气息荡漾四周,嘴巴张开,红毛尸王顿时身不由主飞出,落入神尸的口中,沦为了祭品。 神尸飞出,迎向了吕纯阳,狰狞恐怖面孔上露出了嗜血暴虐,虚幻的黄泉之水澎湃激荡,汹涌的向着吕纯阳涌去,一旦被黄泉之水拖入其中,普通神兵会被洗去灵性,法身高人则会被冲刷污秽真灵,像是真正落入九幽黄泉鬼河中,永世沉沦,无法挣脱,实力和特异都胜过真龙尸骸,乃生死无常宗智慧的结晶。 吕纯阳俊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表示不屑,右手缓缓抬起,神兵桃木剑挥出,剑气银河,在九天之上落下,瑰丽壮观,宏伟浩瀚,向着黄泉之水冲去,瞬间就将其淹没,锐利剑气组成的河水澎湃汹涌,将神尸彻底淹没,剑气爆发,神尸被凌厉的剑气分解成了最微小的粒子,烟消云散,再也不见了踪迹。 吕纯阳站在幽冥帝君十丈之外,停住了脚步,似乎是来了兴致,微微侧头,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笑意,十分吸引仇恨的嘲讽道。 “还有什么手段,让我见识一下,如果只是地仙遗蜕这种货色,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已经厌烦了!” 说罢,吕纯阳还勾了勾食指,挑衅意味浓郁,充满了对生死无常宗的不屑和鄙夷。 吕纯阳本来性格不是这样张狂的,但是最近他被江芷微逼得十分憋屈,心里郁闷,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出气筒,自然要发泄一下。 幽冥帝君藏身的铁黑色棺材彻底打开,十丈高的躯体立在一具青铜古棺旁,他周身缭绕血黄雾气,仅能隐约看到衮袍帝冠、漆黑皮肤和通体细密白毛,强横磅礴的气息别有特异,与背后不知来处不明去向的虚幻血黄长河相得益彰,似乎能贯穿重重宇宙,无处不在,可惜这股气息差了关键之物,也非他目前的实力能够调动。 幽冥帝君一挥手,将最后一口青铜古棺之上的三盏镇魂灯熄灭,再次用一种极为冰冷到好似来自九幽深渊的声音,说出玉石俱焚的话。 “那就同归于尽吧!” 青铜棺柩表面一道道铭纹亮起,又一道道熄灭,幽冥帝君再往后退了几步,藏于棺柩后方。 扎扎扎,棺柩盖子被缓缓推开,露出躺在里面的古尸,没有幽深自成一界的感觉,亦无血黄长河显化,更没有神灵的庄严气息,仿佛最普通最常见的尸体,仅是没有腐烂。这是一具穿着中古服饰的尸体,五官清朗,双眼紧闭,颔下有几络黑须,像是在沉睡。 突然,虚空响起幽幽长叹,万古不休,回荡古今。 “心借花显,花随心寂,花在此间,心又为何物?” 强烈的疑惑与苦苦的思索同时透出,仿佛眼前似乎出现一个古人仰望苍天,思考生命自然大道奥秘的场景。 山峰之上,负手而立,大袖飘飘的韩广忽地面色微变,低语道。 “心圣!” “心圣!” 陆大先生、江芷微和孟奇都瞬间认出了这具古尸的身份,感受到了那种虚幻又真实的气息,感受到了一方天地的降临!几人不禁头皮发麻,竟然遇到了中古诸圣的遗蜕,生死无常宗这群盗墓贼真是太猖狂了! 中古诸圣中的心圣!这具古尸是心圣的遗蜕!生死无常宗不知从何处盗掘出了心圣的尸身! 能在中古被冠以“圣人”的称号,至少是自开一条道路的大贤,而这种自我体悟大道,走出新路子,有自身对大道思考的圣人岂会不强?每一位圣人都是天仙! 甚至当时还存活于世的大菩萨月光菩萨,传说境界的大能,都留有评价,言若非天地大变,晋升艰难,寿元衰减,诸圣都可能踏入传说,甚至更高,而在诸圣里面,心圣绝对是排在前列的几人之一! 心圣重创于围攻霸王之役,事后坐化,后历经魔佛之乱,山川变迁,埋葬处再无人知晓,想不到竟然落到生死无常宗手上,死后不得安宁。 古墓界中,青铜棺柩附近,天地仿佛变得虚幻不存在,心外无物,青铜棺柩前方的那名生死无常宗宗师,看着自身一点点死寂化去,目光茫然,然后,穿着中古服饰的尸体缓缓坐起,双眼睁开,黑仁里面似乎蕴藏着万物生发的一界。 被心圣遗蜕这目光一看,生死无常宗宗师当即如梦幻泡影般破碎,再无痕迹。 幽冥帝君立在心圣尸体之后,血海雾气淡薄了不少,庞大又超然的身躯在模糊与清晰间变化,若非他手持神兵生死笔,骨头乃是黄泉遗骸,说不得就会落得和同门宗师一样的下场了。 生死无常宗的祖师盗掘出心圣尸身后,试图炼制,将其炼化为身外化身,可没想到,却激起了诡异变化,整个古墓界内所有人所有物都化作虚幻,破碎无踪,只有北极真龙和先天神尸幸存了下来,酿成了一次近乎灭宗的祸端,直到在外办事的长老弟子返回,才察觉不对,而那时心圣的遗蜕已收敛了所有诡异,可以被重新收纳镇压。 后来,生死无常宗又有一次陷入灭宗之祸,北极真龙和先天神尸都无法抗衡敌人,于是,当时的宗主打开了心圣古棺,结果敌我全灭,北极真龙和先天神尸这种肉身坚固异常的死尸都受损严重。 若非吕纯阳神威无敌,生死无常宗真的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幽冥帝君是绝对不敢开启这具棺柩,将心圣遗蜕放出的。 “中古以后,再无有传说特征的人物出现,再无四劫加身者,能拖着你们一起死,足矣!” 幽冥帝君声音中充满了疯狂的意味,将一切都舍弃了,不留余地。反正生死无常宗还有一处传承之地,后来者若有机缘进入,当能凭借典籍发现这里,重开宗门,再续传承! 心圣遗蜕自棺柩内缓缓站起,双眼内仿佛藏着一界,有鲜花盛放与寂灭,有无数人影做着不同动作,或冥思苦索,或仰望苍天,或手持书卷,不带半点人味。他昂首挺胸的站在棺柩内,双眼仰望高处,嘴巴微张,虚空中有叹息之声回荡,经久不休。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周围虚空顿时恍恍惚惚,心圣并未出招,周围的一切都归于虚无,言出法随,几乎传说之境的大能,这等神通简直恐怖! 心圣说着的时候,他的洞天已衍化完善,自身接近了传说界限,达到了近乎的程度,配合他的“心学二十八诀”能模拟出传说境界才有的言出法随的特征。 传说之境的大能,以自身内景天地所化洞天或一方世界为源,反照外界,言出法随,真正做到了错的是世界,而不是我。只要自己愿意,世界都为之改变,变成他认为对的样子,改变规则,甚至重启规则。 吕纯阳眸子里闪过浩瀚之海,这是浩然之气汇聚而成的,智慧之光闪耀,脸上露出了见猎心喜的神色,居然遇见了一位中古圣人,这可是自开一条道路的智者,智慧境界远超普通修行者,对天地大道有着自己独特的认知,这种对手是吕纯阳最喜欢的,想要和对方论道交流,汲取对方的智慧经验,化为自己智慧薪柴,助燃智慧之火。 吕纯阳面对周围虚空归于虚无的一幕,并没有挥剑斩出,而是将桃木剑收起,盘腿坐在了地上,一道智慧之光化为神轮,浮于脑后,神圣无比,慧光玄妙,可助人开悟智慧,点化生灵。 江芷微和孟奇微微一愣,被慧光辐照,心中升起了无尽灵光,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身处战场,陷入了顿悟状态,即使是已经证得了地仙果位的陆大先生,也受到了影响,停下动作,呆呆的看着和心圣对峙的吕纯阳。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吕纯阳目光先是看了一眼心圣遗蜕,随后目光移动,看了一眼幽冥帝君,目光稍稍停留,再次移动,看向了生死无常宗外的一处隐秘山峰之上的韩广,显然是在指桑骂槐,说二人乃是不贤之人。 “千圣皆过影,良知乃吾师。” 心圣似乎是听到了吕纯阳的话,头颅终于不再昂着了,紧闭的双眸看向了吕纯阳,虚空中再次回荡起了幽幽之声,似乎是在和吕纯阳辩论交流,探讨学问大道。 “圣人可学而至,然伯夷、伊尹于孔子才力终不同,其同谓之圣者安在?” “圣人之所以为圣,只是其心纯乎天理而无人欲之杂。犹精金之所以为精,但以其成色足而无铜铅之杂也。人到纯乎天理方是圣,金到足色方是精。然圣人之才力,亦有大小不同,犹金之分两有轻重。” “所以为精金者,在足色,而不在分两。所以为圣者,在纯乎天理,而不在才力也。故虽凡人,而肯为学,使此心纯乎天理,则亦可为圣人。” 吕纯阳智慧闪耀,慧光普照,回答着心圣的提问,一问一答之间,周围虚空并无人任何的异象生出,朴实无华,普通至极,但却是二人智慧的碰撞,道心的碰撞,稍有不慎,就会道心破碎,境界倒转,远比那真刀真枪的拼斗更加凶险十倍。 心圣踏出了青铜古棺,走到了吕纯阳的面前,席地而坐,两人面对面,仅仅隔了一丈之距,开口发问道。 “天地间何善难培,恶难去?” “未培未去耳。” “此等看善恶,皆从躯壳起念,便会错。” 吕纯阳不假思索的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心圣似乎有所不解,脸上居然露出了表情,这让一旁的陆大看得都心中一惊。心圣遗蜕似乎活了一般,智慧通天,可以参悟大道至理。 “天地生意,花草一般。何曾有善恶之分?子欲观花,则以花为善,以草为恶。如欲用草时,复以草为善矣。此等善恶,皆由汝心好恶所生,故知是错。” 吕纯阳周身慧光闪耀,璀璨夺目,智慧之气充斥天地,无尽法理浮现,弥漫虚空,与其智慧共鸣。 “然则无善无恶乎?” 心圣继续问道,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大欢喜,似乎是听到了大道之音,人间至理。 “无善无恶者理之静,有善有恶者气之动。不动于气,即无善无恶,是至善。” 吕纯阳继续回答,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眸子泛着莹莹白光,平静的看着这位中古时代最杰出的圣人之一。 “佛氏亦无善无恶,何以异?” 心圣再次提出了疑惑,追问吕纯阳,希望他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和不解。 “佛氏着在无善无恶上,便一切都不管,不可以治天下。圣人无善无恶,只是‘无有作好’,‘无有作恶’,不动于气。然‘遵王之道’,会其有极,便自一循天理,便有个裁成辅相。” 吕纯阳和心圣论道谈经,一问一答,反问反答,时光不知不觉就流逝了。天地之间也现出了异象,显化出来一副景象,那是时光深处铭记的过去。 一条道路从地面升起,盘旋往上,形成了一座山峰。一位宽袍大袖、五官清朗的中年男子沿着道路,徐徐往上,虚幻缥缈之音不断传来。一句句话语构成了他对自身的认识,对天地的探求,对人与人,对人与天,对人与死亡的思考,它们层层交叠,织出了一条能自洽的路途,通向大道的路途,即使他人不太认同,也会觉得别有几分发人深省,引人思索。 清朗男子走到了峰顶,摇头仰望依旧遥远的星空,气息渐渐消散,思索与探求残存,不甘之意宛若实质,低声问出了最后也最终极的问题。 “大道何物?” 不知过了多久,吕纯阳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色,精神烁烁,注视着中古时代的心圣,二人隔着时空交流智慧,讨论大道,畅快无比,猛地起身而立,负手昂首,对着那过去时光的心圣朗声道。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大道唯心,心外无物!” 话音一落,中古时代的心圣兖王星空的头颅低下,看向了未来时光,似乎是听到吕纯阳的回答,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双眼闭上,潸然泪下,他终于听到了大道之音,朝闻道,夕死可矣。身影渐渐淡化,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随着一句“心外无物”,心圣遗蜕瞬间分解,随风一吹,化为星星点点,融入了虚空,周围的虚空万物都随之寂灭,幽冥帝君元神毫无抵抗的就随着一同归于寂灭,身死道消了。 古墓界内,所有的坟墓、所有的白骨、所有的生死无常宗弟子,尽数在吕纯阳一句“心外无物”中寂灭陨落,再无半点踪迹,只余漆黑流转洁白的庞大黄泉骸骨、幽冥帝君随身芥子环、神兵生死笔和北极真龙的尸骸,这是吕纯阳特意留下的。(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传说将归,有所察觉 “心外无物?!” “这可真是大规模毁灭性地图炮武器啊!” 孟奇肉疼的看着被湮灭的古墓界,这处秘境之中的花花草草都是一些珍贵的植株,甚至一些其他的尸骸都可以在六道轮回空间之中兑换善功,但是却都被吕纯阳的一句“心外无物”毁了。 好在吕纯阳还特意留下了一些宝物,可以用来分赃,孟奇这点还是明白的,他不会天真的认为剩下的这些宝物可以抵挡得了吕纯阳的心外无物,那种改天换地,修改规则的无上神通即使是神兵,天仙怕是也会随之寂灭。 孟奇转头看了一眼傲立当场的吕纯阳,心中隐隐感到有些古怪,纯阳剑神今日表现的不像是一位剑客,更像是一位圣人,读书人,大智慧者,这和他平日的画风不同,但是也没有多想,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不远处的黄泉骸骨所吸引了,这才是他算计生死无常宗的主要原因,涉及到他一个连环任务,真武生死之谜。 一旁的江芷微神色微微发愣,星眸之中泛着莹莹之光,心神几乎难以自持,目光怔怔的定在了吕纯阳的身上,和孟奇不同,她在黑山老妖的世界待了近乎二百年,和宁采臣缔结了一世情缘,对其再熟悉不过了,如何察觉不到吕纯阳的异样,这明明是宁采臣自开一道的儒家修行之法。 “原来师伯你早就唤醒了所有他我,虽然未曾融合为一,却依旧是你,所以才会和我缔结一世情缘!” “既然在其他世界你愿意接受我,为何在这方世界就拒我于千里之外?就是因为人伦辈分吗?” 江芷微心中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调味瓶,有欣喜,有激动,有苦涩,有黯然,但是更多的却是振奋,吕纯阳的所做所为,验证了江芷微的猜测,吕纯阳对她不是没有情意的,只是碍于身份差距所以才会躲闪,保持距离的。 吕纯阳细细品味着这次论道的收获,智慧底蕴再次夯实,心圣的道路让他略有所得,慧光越发璀璨。 突然,吕纯阳感受到了身后有着一道哀怨的目光,顿时反应了过来,自己一时技痒,露出了马脚,让江芷微察觉到了什么,暗暗叫苦,只能装作不知,依旧昂首挺胸,眺望虚空,好似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不敢回头看向自己的师侄。 江芷微看着前方身体僵直了一下的师伯,暗暗发笑,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心中暗暗发笑,目光越发坚毅了。 “我既然知道了你的心意,一世情缘就想要打发我,门都没有!” “我要生生世世,你别想抛下我!” 江芷微终究不愿让吕纯阳太过尴尬为难,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前方的黄泉骸骨。 这具邪神骸骨通体漆黑,背有骨翼,头生双角,周身共一千二百九十六根骨头,皆流转着细微的洁白光芒,像是黑夜里的一丝光芒,死亡中的一线生机,但其中四根骨头与别的有所不同,漆黑中透着阴绿,没神圣又邪异的感觉。它们分别是左右两根手骨,一根肋骨和趾骨。 “缺失了四根黄泉之骨,最重要的这根在我这里,另外三根落到了魔师手上!” 孟奇暗暗嘀咕,取出了黄泉左手手骨,他屏住呼吸,心境澄静,感应集中于附近,小心翼翼将掌中手骨伸了过去。 这根手骨刚刚接触到附近骸骨,忽然大放光明,血黄厚重,瞬间将周围包裹,而其上传来或灼热毁灭或阴冷邪异的感觉,猛地将孟奇弹开。手骨归位,庞大骸骨之上闪现出一道道血黄光芒,流转于每个位置,让众人都忍不住头晕目眩,过往的记忆,宿世轮回的印记,仿佛变得模糊。 黄泉骸骨周身血黄光芒如同真元和血液般流淌循环,散发出一股无处不在的高渺之感,附近虚空裂开,隐约能见静静奔涌的血黄长河,内中无数幽灵鬼魂载沉载浮,双目空洞,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这时,外界山峰顶部旁观的“魔师”韩广脸色微变,手中芥子环涌出一波波的血黄髓光,摇动了地面,染亮了苍天。 孟奇心有所感,猛地回头,借助黄泉骸骨与残余骨头之间的联系看到了韩广。魔师果然来了!孟奇自从知道三根黄泉之骨落到了魔师手上后,就猜到他多半会静观其变,等待机会,做那黄雀在后之举! 韩广视线与孟奇相接,感受到了黄泉骸骨对自己芥子环中物品的召唤,然后看到了一道纯粹到极点的剑光飞来,看到了陆大先生专注的神色。 韩广眼睛微微一眯,下垂的右手五指一根根握起,四周虚空顿时泛起淡淡波光,让无形剑光变得缓慢,与此同时,芥子环内飞出三根漆黑骨头,投向了古墓界。若因为它们被黄泉骸骨拉住,遁逃不得,那才会损失惨重! 芥子环上的血黄光芒随之消失,在陆大先生一剑斩到之前,韩广信步往后一退,身影直接模糊,大袖飘飘,仿佛踏入了时光长河,消失不见。 吕纯阳眸光一转,看向了时光长河,河水冻结,韩广心中大骇,虽然知道吕纯阳不好惹,可能已经晋入了传说之境,但是真的直接面对他时,才明白究竟有多恐怖,居然可以冻结时光长河,自己就如同琥珀之中的蝼蚁虫子,丝毫动弹不得,生死不由己。 “这个时代,怎么会才会出现这种恐怖的人物,诸天神佛不是还未归来吗,当今天下谁能挡得住他?” 吕纯阳眉头微锁,眼眸闪烁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让生死不能自已的韩广备受煎熬,心中惴惴,不知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是什么,生死难料! 吕纯阳眼眸移开,目光不再冻结时空,不知为何竟然放过了魔师韩广,让其彻底融入了时光长河之中,不见了踪迹。 一处秘境之中,这里是神话组织新的大本营,四季如春,灵气充盈,宫殿阁楼藏于白云之中,若隐若现,无限胜景,一道人影突然浮现,呼吸沉重,满身大汗,宽大的袍子都贴在了身上,已经湿透了,往日狡诈智慧的眼睛都睁大了,里面满是庆幸和后怕,他今日算是死里逃生,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吕纯阳实在是太可怕了,只是不知最后他为何他会放过了我?!” “日后对吕纯阳定要退避三舍,绝对不再招惹他!” 韩广好不容易才收敛了心神,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智慧,眼眸之中满是思索,心中暗暗下来一个决定,洗剑阁是惹不起,吕纯阳更惹不起!以后一定要避其锋芒! 三根骨头飞入古墓界,投向了黄泉骸骨,各归各位,原先的几根骨头一脱离便化成了残渣,仿佛被骸骨吸收掉了所有生命力。 见状,孟奇嘿嘿笑了一声,有大佬帮忙就是爽,如果是他自己面对韩广,别说在韩广手里占到便宜了,就怕性命都都要被其取走,哪像现在这样,韩广吓得屁滚尿流,屁都不敢放一个。 “旁观也得付出代价!” 吱嘎吱嘎,终于完整的黄泉骸骨浑身抖动,关节处弹出了一根根洁白里蕴藏漆黑的骨刺,每根骨刺都延伸入虚空,似乎与重重宇宙相连,紧接着,庞大古老、磅礴高渺、神圣邪异的感觉以无远弗届的姿态奔涌而出,让近处的孟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即使有神兵火刀灵宝的保护。 黄泉骸骨此时似无处不在,似天地规则,似深入微妙,似不断分裂,似不死难灭,传说的气息扑面而来! 吕纯阳见此,神色幽幽,目光穿透了虚空,不知看向了何处,轻声叹息。 “小和尚,你这次怕是唤醒不少人,传说归来,世界怕是要热闹了!” 孟奇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吕纯阳,只见他的眼眸好像藏有诸天,一幅幅的景象从他的眼睛中呈现出来,让陆大先生等人为之色变,终于明白吕纯阳为何会如此说了。 ………… 轰隆! 九幽之中,血黄色河水贯穿着每一层每一个秘界,静静流淌,亘古不变,沉沦着陷入的所有事物,突然,黄泉之水沸腾了,掀起了几百丈高的巨浪,像是一条疯狂的血黄真龙。 内中永世不得超生的阴魂鬼物仰头望天,发出凄厉叫声,震动了沿河各处,激荡不休。 “吾主行将归来!” ………… 某个宇宙,一座青灰色石头砌成的古老城池屹立在荒原之上,引来着不少修士的探索。 据说这里曾经是阎罗天子的鬼都,执掌着每个生灵死亡之事,后来不知为什么,阎罗天子突然消失,此处渐渐破败,再不见鬼王判官,再不见百万阴兵借道,只留下重重的隐秘和时有找到的宝物。 此时,几位修士落在了“鬼都城池”大门前,正待进入,忽然感觉大地在剧烈震动,青灰色石墙摇落着一蓬蓬阴灰,城门正对处的庞大槐树无风自燃,像是一根巨型香烛。 而地表裂出了无数缝隙,一双双或阴绿或赤红的眼睛在深处冒出,密密麻麻,让人毛骨悚然。 它们疯狂大笑,鬼哭狼嚎,凄厉诡异,阴森恐怖,齐声呐喊,似乎是恭迎某位尊贵神圣的存在。 “陛下行将归位!” 乌云汇聚,遮蔽了白昼,天地之间一片昏暗,黑暗笼罩了世界。 ………… 一座古老而庞大的金字塔数万年以来都默默“注视”着波光粼粼的大河,孕育着两岸肥沃泥土的大河,像是的化身,代替祂们统治人世。 突然,金字塔瞬间腐朽,石头化泥,整体坍塌,里面的祭司们并未受伤,只是沾满了朽泥。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听到了沉闷又刺耳的破裂声,目光望去,看见原本金字塔的底基裂开,露出了另外一座金字塔,黑色深沉、塔尖向下的金字塔。 黑气从中飘散弥漫,甲虫密密麻麻爬出,祭司们先是震惊,旋即泛起狂喜,同时跪倒于地,衷声呼唤。 “伟大的不死之主即将苏醒!” ………… 一处安宁静谧、毫无生机的秘界内,立着两位穿黑色全身盔甲的男子,祂们散发着神灵的独有气息,一个充满死意,一个像是永不醒来的沉睡。 祂们看着远处的宫殿,感受到虚空里弥漫的躁动,同时单膝跪下,右手抚胸,仿佛咏叹般道。 “冥王快要苏醒了。” ………… 黄泉骸骨完整之后,气息短暂奔涌,孟奇形如冻僵,元神几乎无法思考,等到回过神来,这具庞大的漆黑骸骨已然安宁,流淌着淡淡的血黄光芒,昭示着主人死去已久。 孟奇身边多了陆大先生,他长剑归鞘,专心致志看着黄泉骸骨,若有所思。 “这具黄泉骸骨怕是一个坐标,居然唤醒了这么多,大劫怕是要降临了!” 陆大先生神色凝重,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剑柄,抬头看向了一旁依旧昂首眺望虚空的吕纯阳,心中的担忧稍稍消散了一些,至少还有这位已经踏入了传说之境的纯阳剑神在,有他顶着,天还塌不了。 黄泉骸骨立于眼前,孟奇此时仅仅看了一眼,就有非常邪异的感觉,全身冰冷,似乎它高高在上,非凡夫俗子可以触摸,一旦触摸,必有祸事,与过往单根手骨和不完整遗蜕截然不同。 孟奇轻吸了口气,将视线拔回,摄过幽冥帝君的芥子环,强行破除了封印,将里面的物品倾斜了出来,堆积的一丈宽一人高,各色光芒争辉,几乎闪瞎孟奇的眼睛。这些都是不错的宝物,有材料有丹药有宝兵,几乎相当于正常顶尖势力两三成的积累。 这让孟奇油然感叹,生死无常宗底蕴真深厚,光宗主随身携带的就有这么多,唯一可惜的是没更多的神兵,毕竟大部分神兵会传承给后辈,而尸体不会,而能随意留下一口神兵陪葬的人物绝大部分都属非凡,有缘者方能得之,非“盗墓贼”可以获得。 更为重要的是,生死无常宗几次灭门之祸也丢失了一些神兵,不知是被人趁乱带走,还是被心圣遗蜕当做祭品吞噬了。 “多谢各位前辈相助,生死无常宗覆灭,邪魔九道除名其一。” 孟奇拱了拱手,表示真挚的谢意,然后直截了当,开始分赃。 “如今收获甚丰,还请各位先行挑选。” 孟奇虽然是靠着自己的面子和人情才能请到的强大帮手,但孟奇可不想交情一朝断掉,有来有往才是细水长流的正途!这样的分割战利品都有默契,知道主事者最想要什么,所以会刻意不选,同时,也有挑选的默认顺序。 一时之间,目光都投向了吕纯阳,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位才是绝对的主角,没有他,心圣遗蜕怕是很难抵挡。 “我一人一剑足矣,不假外求,不过宗门弟子众多,终究还需要为他们考虑一些的!” 吕纯阳说到这里,看向了来到自己身侧的江芷微,颔首示意。 “你代我挑选吧,毕竟日后洗剑阁还是要交到你的手里!” 洗剑阁如今的掌门还是周太冲,但是他早就不止一次提出想要退位隐修了,而有资格继位掌门的只有江芷微,不仅因为江芷微修为在新一辈弟子中独占鳌头,更是因为她身后站着吕纯阳和苏无名两位天榜高手,无人敢争。 江芷微点点头,眼中柔情一闪而逝,她不愿在外人面前显露对吕纯阳的情意,让人取笑,所以很是干脆的来到了宝物之前,一挥手取走了四成宝物,又将目光看向了神兵生死笔,眼中闪过一丝沉吟,最后将其取走。 “师伯正好缺一只好笔!” 众人没有任何的意见,此次剿灭生死无常宗,几乎都是吕纯阳出手解决的,就连陆大先生也只是打下手,自然不会觉得江芷微拿的太多了。 吕纯阳心中一颤,目光变幻躲闪,不敢直视江芷微。果然还是被她发现了,在黑山老妖世界中,宁采臣和女帝携手一生,曾常常叹息缺一只好笔。 江芷微替吕纯阳取了幽冥帝君四成宝物和生死笔,自然就轮到陆大先生了。 “老夫身为画眉山庄庄主,也要得替徒子徒孙谋些积累。” 陆大先生指着那堆物品,不敢和吕纯阳比肩,直言道。 “老夫取三成即可。”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挥手将宝物收了起来,神色平静专注,一心一意。 这时,孟奇笑嘻嘻的看向了江芷微,朗声说道。 “该你了!” 江芷微自然也有一份,毕竟这次可是她出面设饵,将生死无常宗吸引了过来,更是请出了吕纯阳这位大神通者,功劳不小。 “剩下的三成归我吧!” 江芷微将幽冥帝君芥子环中的宝物一扫而空,留下了黄泉骸骨和北极真龙的尸骸,算是几人之中拿的最少的。 “这不妥,太少了!这具北极真龙的尸骸也归你吧!” 孟奇连连摇头,他明白江芷微这是想要将关照他,连忙说道。 “足够了,其他的我要了也没有什么用!” 孟奇知道江芷微这话太假了,即使北极真龙的尸骸没用,也可以在六道轮回空间之中兑换不少的善功呢,远比那三成宝物更有价值。 只是这些不能当着吕纯阳和陆大先生的面说,毕竟泄露六道轮回的存在可是会被抹杀的,孟奇只能无奈同意了江芷微的说法。 孟奇收起了黄泉骸骨和北极真龙尸骸,一行离开了古墓界,此地陷入了真正的死寂。 生死无常宗身为邪魔九道之一,顶尖势力之一,被灭门的震撼力和影响力,甚至远在当初几位法身陨落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一百零六章 孟奇绝境,拜访冲和 法身坐化常有而顶尖势力覆灭不常有,尤其这种传承数万年,底蕴不知多深厚的顶尖势力! 狂刀以黄泉手骨为耳,邀请天榜第一的陆大先生,又通过绝剑仙子请出了纯阳剑神,骗开了古墓界大阵禁法后一鼓荡之。纵使生死无常宗有接近地仙的真龙尸骸、先天神尸和体内自衍一界的心圣遗蜕,也终究不敌两位天榜高手,几乎是摧枯拉朽被覆灭,让人更加认识到了天榜高手的恐怖。 因为此事隐秘,外界知道的不够详细,认为此役功劳主要在陆大先生,所以吕纯阳在天榜之上也仅仅是提高了两个名次,成为了天榜第五。 ………… 无尽渊海附近,修罗寺原本所在的位置,大风刮过,尘土飞扬,偌大一个寺庙竟消失无踪。 渊海充斥满邪恶死亡的意味,被永不消散的黑雾笼罩,此时,一道长长的叹息从内传出。 “还好我们早就阖寺撤入渊海。” 自大阿修罗亡于苏无名剑下后,修罗寺便整体退入了无尽渊海。作为邪魔九道之一,没有了法身镇压,要是还固守基业,不像别家那么隐蔽难以找到,那不是等着被正道围剿吗? 如今观之,连生死无常宗都被灭门了,若当时迟缓观望,怕是同样的下场!幸亏占据无尽渊海多年,发现了不少秘地! ………… 草原之上,萨满们东躲西藏,苟延残喘,听闻生死无常宗覆灭后,他们都有一种脱力感,似乎再怎么挣扎都无用,这便是长生教的将来。 一位严肃的男性萨满忽地怔怔泪下,凌乱唱着凄凉的歌谣。 “亡我古纳河,使我苍天无供养;失我长圣山,使我子民没爹娘……” ………… 满是“冤魂恶鬼”的殿阁内,新任不仁楼楼主望着执念烟云,低声道了一句。 “还好谨遵楼规,没有报复。” 否则今日的生死无常宗便是不仁楼。不仁楼刺客七诫第一条:不为失败者报仇。 刺杀之事,有成功便有失败,若是失败就报复,很容易被人抓住尾巴,设置陷阱,引来灭顶之灾。所以真正的刺客杀手就是这么无情冷酷,三次失败后立刻放弃,失手被杀绝不报复。 ………… 南蛮某地,血海罗刹仰天长啸,回忆起了被吕纯阳和苏无名痛扁的经历,不敢与其争锋,他转过头,冷冷看着万虫尊者吩咐道。 “召集各处弟子,不在明面上统治部落,统统转入暗处,就像昔年初入南蛮时一样。” “外景以上,进入神兵内的血海界。” ………… 素女天界中,欢喜菩萨与玄女对坐,欢喜菩萨表情甚是郑重,眼中满是阴霾,声音低沉的说道。 “苏孟已是飞天之龙,再出手对付他很危险。” “那就等等吧,看他会发生什么事情。” 玄女背后立着流罗,表情淡漠。 欢喜菩萨忽地嫣然一笑,魅光四射,艳丽妖冶。 “不过这样强悍的男子最是动人心扉,我们欢喜一脉不知多少女菩萨提到他就腿软。” ………… 真空家乡内,生死无常宗的覆灭也激起了波浪。 周围无数朦胧神圣光点环绕并膨胀收缩不断的顾小桑静静看着掌灯神使等人,目光淡漠,不含一点情绪。 “大劫来临,顶尖势力的覆灭会经常出现。” 顾小桑语气平静,不为所动,她身上人的气息已经所剩不多了,如同九天之上的神明,淡漠无情,神圣伟岸,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让罗教内的惶恐迅速消退。 ………… 在天下每个地方,在每一位邪魔左道居处,生死无常宗覆灭的消息就像风暴一样席卷开来,让他们或呆若木鸡或浑身颤栗,人人自危。 就在天下议论纷纷之时,江芷微和孟奇等人又经历了一次轮回任务,消弭了一方世界的九幽裂缝,成为了那方世界的救世主,孟奇也改了自己的名号,自此为元皇,想要让众人改变对他以往的认知,什么莽金刚,狂刀,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下次轮回任务在一年之后,预计队员间实力差距将继续扩大,任务进行分割。” “大劫来临,上古大能逐渐回归,罗教将成为第一个祸乱之源,必须尽早削弱他们的势力。” “张远山,符真真,赵恒,阮玉书之主线任务:合作击杀罗教十二神使之四,完成奖励八千善功,失败扣除相应善功,不足者抹杀。” “下次任务时,真定,江芷微将进入法身前最后一个境界,达到上限,触发第三次死亡任务,二人任务同样进行分割。” “我去,六道这王八蛋,突然丢给我们死亡任务!” 孟奇脑袋抬起,愤懑之情砰的涌出,传音给江芷微,咒骂不已。 江芷微颦起眉头,还没待说什么话语,就听到自己的任务。 “江芷微之死亡任务:独立击杀罗教奉典神使,完成奖励一万善功,失败抹杀!” 单纯从江芷微的实力对比上来说,这个死亡任务并不难,完全不像是六道轮回之主的风格,虽然奉典神使是罗教高层,要杀他需要拦住渡世法王,但是不要忘了江芷微身后站着什么人,吕纯阳,苏无名,哪一个都可以镇压渡世法王,完全无需顾及渡世法王的出手。 “真定进行第三次死亡任务:击杀大罗妖女顾小桑,失败抹杀……” “击杀大罗妖女顾小桑,失败抹杀!” 嗡的一下,仿佛平地一声惊雷炸响,孟奇脑袋被震得一片空白,后续的话语不再入耳。 孟奇如遭雷劈,呆呆看着上方,似乎透过氤氲,与六道轮回之主对视,这次的死亡任务竟然是击杀顾妖女!如果放水,手下留情,死得将是自己,也就是说,自己和顾小桑只能活一个,没有例外! 轮回任务初见,邻家女孩,眉眼未开,清秀胆怯;击杀朵儿察再次登场,灵动精致,白衣倾城,笑语盈盈,既妖且仙,危险到极点,也诱人到极点;魔坟之内,机变狡诈,自身扮演小紫,装得天衣无缝,目的神秘,手段莫测,杀机突起又霍然离去,最美丽的东西往往最危险; 三山四水,大江之畔,水波荡漾,小舟请来,白裙精灵船头奏萧,呜咽悱恻,当其时,她气质脱俗,出尘飘然,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直接叫了夫君,娓娓道出霸王与雷神之事,笑问若有朝一日,自身被人所困,明知危险重重,是否愿像霸王一样来救? 邺城年节,桥上灯如昼,蓦然回首,她在灯火阑珊处,白色绒毛大氅,衬托得肌肤胜雪,容颜清美,气质出尘,暗藏精灵,其后联手,勾心斗角,坑了流罗的同时,也险些被自己摆了一道;船游江东,河上相逢,容颜不改,气质未变,撺掇身旁小女孩俏生生叫了一声“爹”,差点将自己吓死。 兴云庄内,则罗居突现,白莲天降,自己得她相救,也落入了她的手中,但途中高览夺人,让自己难辨是恩是仇;神都再逢,横舟河上,清水濯足,神机妙算,打开了九重天之门,自己与她互相救援,砥砺前行,在谪仙池旁,在过去殿中,灰石殿内,得她分享一枚今生果,更是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巴彦谷,神都侧,两次再逢,皆非顾小桑,而是玉珑紫,靠着今生果的联系才将她唤醒,从此明白她与玉珑紫,也就是与无生老母的关系,明白了她的挣扎和愿望。 初逢此事,孟奇心神难平,回忆一幕幕闪过,是仇是恩,似有情若无情,皆是涌上心头,滋味难描难述,最后定格在三句话上。 “我们是同样的人,但我们不是一样的人,妾身最是自私,也想证得那道果之境,这条路上,不管有谁因妾身而陨落,妾身都不会动摇,就算相公,日后若大能操纵敌对或者阻住了妾身道路,妾身也会毫不犹豫杀掉你。” “那时候,妾身会将相公葬在隐秘小山上,种满白花,年年祭拜,为你守寡,等到妾身大道已成,才将你复活,夜夜尽欢!” “若你亡于我手,我为你青灯古佛,直到成就大道,将你复活。” 语含笑意,莫名悲凉,孟奇当时只觉病态,只觉青衫薄、湖风冷,如今言犹在耳,却已到了只能活一个的关头,而且被催促着被威逼着动手杀掉对方的不是顾小桑,而是他,情何以堪! 纠缠太深,情恨难解,可光是几次救命之恩,孟奇就动不了杀心。愤怒,痛恨,身不由己的憋屈,就像火山一样在孟奇心中爆发了。 “六道该死!” 杀了顾小桑,孟奇心灵难安,而且反抗的所有勇气也将随之逝去,今日能杀顾小桑,明日或许便要杀江芷微、阮玉书、张师兄、符师姐、赵恒、齐师兄、师父和小师弟,而不杀她,当场死无全尸! 孟奇心中早就知晓,必须想办法摆脱六道轮回之主,也只能尝试摆脱祂,否则无论身体还是元神,都被祂奴役,看似机缘无数,境界提高,实际形同傀儡,生不如死! 可孟奇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未曾按照预想的步骤一点点欺瞒六道,大能归来具体还有什么需要防范的地方也不知道,背后大能的布局怎样更不知道,若贸然行动,一切盘算和所有节奏全被打乱,哪怕六道再虚弱,也近乎送死! 此时此刻,孟奇忽然想到了灵宝天尊冲和道人,理解了他独坐静室,对着虚空,不断低声自问。 “若六道轮回之主给予的任务违背自己的本心,比如杀父杀母,背弃宗门,该如何是好?” 冲和道人当初应该与自己当前一样,一样的悲愤,一样的痛恨,一样的左右两难,而以他的实力境界和轮回资历,应该也一样有后手,一样还未准备妥当,但最终,他听了来自心灵的声音,宁折不弯,千古艰难唯一死! 人活一世,快意恩仇,轰轰烈烈,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我活了两世,已经够本!” 孟奇双拳悄然握紧,目光霍然变得平静。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退无可退,就向死而生!” 轮回符有两个月时间,可附加一年,任务则还有一年的间隔,加起来便是两年零两个月,这可能是孟奇人生中最后的两年零两个月,必须争分夺秒,尽力做好准备! “我需要拜访纯阳宗,向冲和道长请教,他究竟是怎么脱离六道的,这可能才是我一线生机所在了!” 孟奇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了有了章法,既做好了死亡的心理准备,也做好了拼尽一切要争取一线生机的计划。 孟奇眼睛闭了闭,脸色阴沉,踏出了轮回广场。 鹤鸣清幽,仙禽飞舞,云霞缭绕,碧游天就仿佛是海外仙山。孟奇戴着“元始天尊”面具,落在了仙迹坊,取出了寄卖的材料物品,直接走到中央玉柱前,选择了全部换成善功,没时间等待与仙迹其他成员交换了。 “真败家!” 远处的“碧霞元君”瞿九娘看得目瞪口呆,银牙暗哑,心痛无比,按照往常的习惯,她会过去唠叨几句,可今日所见“元始天尊”少了几分随意跳脱,多了不少幽深晦暗,让人下意识止步,不敢靠近。 这批材料原本价值两万出头,目前仅换到一万一千善功,孟奇目前身上共计七万二千二百善功,以及能用于炼制神兵道德冰剑的一堆辅助材料,价值约两万善功。 没有犹豫,甚至没有念头起伏,孟奇选择了兑换剩下一万善功的辅助材料和给付四万的炼制费用。将其余材料与幽冥鬼门、冰眼精魄放入中央玉柱后,六道轮回之主淡漠无情的声音从高处降下,回荡在孟奇脑海。 “神兵炼制专属任务:两年内集齐元始九印,包括兑换的时间,成功,炼制一口神兵,由完成者指定形态和名称,失败,扣除两成善功。” “集齐元始九印?两年之内,包含兑换的时间?” 孟奇嘴角勾起,怒极反笑,有种深深的荒谬感,无极印可是在顾小桑手中!六道真会玩,这显然是要将他逼入绝境,不给他留任何的退路。 不过,这也算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 “哈哈。” 孟奇仰头长笑两声,笑声又戛然而止,“元始天尊”面具永远的威严高渺,难辨老少,情绪似乎被古井所吞噬,再也无波无荡,缓缓将魔圣之血与破空古符放入了中央玉柱,它们对孟奇已没什么用处了。 前者价值三千善功,后者五千四百善功,孟奇的善功恢复到了三万零六百。两万四千善功恢复七杀碑,两千四百善功附加一年时光,孟奇看了看剩下的四千二百善功,随手挂到了仙迹坊内,标上一行字。 “收购轮回符,价格任君提!” “元始天尊。” 做完这一切,孟奇眺望远山,看着氤氲美景,心中暗自道了一句。 “此去再无退路!” 濛濛光起,孟奇身影消失不见了。瞿九娘远远看着孟奇消失,皱了皱眉头,感觉莫名其妙,苏孟好像有了什么不同。 纯阳宗,道宫之内,一处静室,冲和道人自从脱离了六道轮回之后,深居简出,异常低调,少有人可以见到。 冲和道人盘腿坐在蒲团上,一身宽大的阴阳太极道袍,仙风道骨,周身清静之气弥漫,透着逍遥无为的意蕴,比往日更加深不可测了,显然修为更进一步,不弱于陆大先生。 在冲和道人的对面,站着一人,腰间挎着刀剑,刀如大日,剑如冷月,脸色凝重,神色阴沉,注视着冲和道人,躬身行礼,问道。 “天尊当日是如何脱离的六道控制?” 冲和道人闻言,和善慈祥的脸上瞬间变色,淡泊的眼眸中射出两道神光,锋芒毕露,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也遇到了与老道一样的选择了吗?” “若六道轮回之主给予的任务违背自己的本心,比如杀父杀母,背弃宗门,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回荡在静室之中,回荡在两人的心灵深处,冲和道人没有想到,孟奇这么早就要面临这种选择,进退两难,本心和性命,谁更重要? “老道当日毫无办法,只是选择死亡,想要燃烧一切,宁死不屈!” 冲和道人看见孟奇点头,心中沉重,低下了头颅,身上的清静无为之气消散,多了几分悲壮和坚定,如出鞘神剑,锋芒升腾,恨意浮现。 “老道当初已经打算牺牲自己,也不愿向陆大先生出手,但是没想到得了一人认同,出手相救,这才摆脱了六道轮回之主的控制,幸免于难!” 孟奇这才知晓,冲和道人当初的死亡任务竟然是斩杀陆大先生。同为正道顶梁柱,冲和道人和陆大先生交情深厚,乃是志同道合的好友,自然不愿违背本心,拔剑相向。 孟奇神色微动,目光灼灼,看向了冲和道人,脸上隐隐带着压制不住的激动之色,连忙问道。 “那人是谁?” 冲和道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孟奇,似乎在说你自己知道! 孟奇见此一愣,心神之中闪过一道道身影,最后定格在了一道身影之上,慵懒闲适,浪荡不羁,腰间挎着一柄桃木剑,身后跟着一位鹅黄倩影,顿时露出了恍然之色,是他! “多谢天尊指点!” 孟奇转身就走,如今他时间紧迫,一刻都不容耽搁,向着洗剑阁的方向而去。 “在下苏孟,前来拜访纯阳剑神吕前辈!” 洗剑阁山门之前,孟奇对守山弟子轻声说道,让两位弟子微微一愣,狂刀这次居然不是来找江师姐的?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换一个人,今生注定 守山弟子回过神来,对孟奇回了一礼,这才说道。 “苏少侠,还请稍等,在下这就为你禀报!” 说罢,一位守山弟子就匆匆向山上而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不过片刻功夫,这位弟子就跑了回来,在孟奇的注视下说道。 “吕长老答应见苏少侠了,请!” 苏孟在洗剑阁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吕纯阳的小院,推开小院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葱郁的植株,并无什么名贵的花草,显得十分普通平凡。 吕纯阳坐在石桌之前,手里捧着青釉茶盏,低头啜饮,好像并未在意孟奇的到来,气氛很是沉默。 孟奇站在石桌前,没有得到吕纯阳的准许,他也不敢直接落座,此次他乃是有所求,而且还涉及到了六道轮回之主,他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吕纯阳饮茶。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奇原本急躁的心灵渐渐安定了下来,一股清净之气在小院之中弥漫,吕纯阳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抬头看向了恢复平静的孟奇,神色淡淡,眸子里似乎隐藏着无尽秘密,深邃而又幽深,让人不知不觉间就被吸引。 “你之来意,我已经明了,无需你多说!” “冲和当初的确是我出后帮他抹去了名字,脱离枷锁!” 吕纯阳的话一出,孟奇精神振奋,总算是看到了脱离六道轮回之主控制的希望了,眼睛里满是激动之色,情难自控的说道。 “还请前辈相助,晚辈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吕纯阳看着脸都涨红的孟奇,知道他是将自己当做了救命稻草,想要死死抓住不放手。 吕纯阳摆摆手,阻止了孟奇继续说下去,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让孟奇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上次我出手威胁了对方,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毕竟对方也不是泥捏的,每一位大能都有脾气的,如果真的惹急了对方,必然会两败俱伤!” 吕纯阳这话没错,他如今还处于传说之境,并未圆满,不愿贸然进入造化之境,如果再次逼迫陆压,对方定会恼羞成怒,直接掀桌子,毕竟大能之间斗法不是这么玩的,也需要遵守一定的规矩。 比如,陆压此次安排死亡任务,给足了吕纯阳面子,并没有为难江芷微,这已经让步了,如果吕纯阳再插手,那就是逼迫陆压撕破脸了。 孟奇听到此处,心中无比沉重,他明白吕纯阳的意思,这次他不能直接出手了,毕竟对方也不是软柿子,随吕纯阳捏。 “是晚辈失礼了,告辞!” 孟奇在吕纯阳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帮助,自然需要另寻他法,他时间紧迫,一刻也不愿耽误,转身就要离开。 “年轻人不要那么心急,我只是说这个事情不能再威胁祂了,但是没说不能帮你!” 吕纯阳说话不紧不慢的,显得很是从容惬意,让刚刚踏出几步的孟奇瞬间就停下了身体,猛地转过身来,目光炙热的看向了吕纯阳,连忙问道。 “请问前辈要如何帮?” “这个不能威胁了,换一个人威胁就是了,反正他们人多!” 吕纯阳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六道轮回之主又不是只有陆压一人,还有几位,其中最强大的就是阿难,他手里还有着一件吕纯阳想要抢夺的至宝,轮回印。 轮回印,六道兑换谱第一页十大绝世神兵之一,被评为神秘第一,根据粗略介绍,乃上古时与天帝一同登临彼岸的先天神灵后土所铸。祂怜悯生灵,惜天地间无有轮回,众生死后或飘散入混沌,或化作天地规则显化的冤魂恶鬼,再无重来之机,故以自身为鼎,使九幽为火,用半步道果为材,炼制出了这枚轮回印,因祂本身未证真正道果,此印仅是半成,功用不明,相当神秘,在六道的兑换谱内属于不缺的那种。 阿难就是苏孟背后的垂钓者,更是霸王身后的垂钓者,他本尊乃是太古雷神,受限于先天神躯,难以再做突破,于是效法青帝,斩出了佛门之身阿难,其后用入世轮回法寻找登临彼岸之道,但心有执念,挣脱不了苦海,渐渐沉沦,印记越来越弱。 阿难不得已,祂又考虑起雷神本尊,打算养一条属于雷神的鱼,然后将雷神鱼与阿难身融合,本尊与佛门之身融合,以此迈过关隘,可惜霸王霸绝当世,作为一条鱼,霸王失控了,然后才是阿难暗中布置,联络其他大能,以中古诸圣为兵卒,围杀霸王,以免霸王继续成长,反噬自身。经此失败,阿难终于死心,顺着执念沉沦,顺不能活,那就逆流成魔。 果然,阿难逆练如来神掌,证得了彼岸境界,化为了魔佛,毁了灵山净土,最后被佛祖镇压,不得脱困,只能利用轮回印和其他大能建立了六道轮回空间,培养受自己控制的道标鱼儿,给予各种机缘好处,只要对方有所反抗,露出一丝摆脱的迹象,就会受到打压,就会被安排左右为难的任务,就会被刻意针对,近乎不讲规则,就像这次孟奇的死亡任务。 孟奇心中一惊,果然如大家所猜测的那样,六道轮回之主不是一位大能,而是一群大能,难怪有时候经历的任务会有所不同。 “哪一位?” 孟奇没有说出六道轮回之主这个词,因为这涉及到六道轮回空间的规则,对外泄露会被抹杀。 “最强的一位!” 吕纯阳没有说出具体的名字,他倒不是担心消息外泄,他的小院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是他的道场,充斥着他的力量和法理,能够隔绝了道轮回之主的窥探。 “最强的一位,是谁?” 孟奇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好奇之色,眼睛紧紧的盯着吕纯阳,带着几分期盼。 “这些对你来说,还是太遥远了,无需知晓,日后等你修为境界到了,自然就会知晓了!” 吕纯阳微微摇头,没有告诉孟奇答案,阿难毕竟是彼岸境界的存在,如今虽然被镇压,处于虚弱状态,也不是法身境界之下的人可以知晓的,有害无益。 孟奇也不纠结,他相信自己早晚会知晓一切真相的,将这些暂且放在了心底,关心起了自己的问题。 “前辈威胁祂,就可以让我摆脱枷锁,获得自由吗?” “不能,芷微我都不曾出手助她摆脱枷锁,怎么可能帮你!” 吕纯阳好笑的看着孟奇,他想得美,自己才不费那功夫呢。 “那前辈如何帮助晚辈度过此关?” “山人自有妙计,你就不要多问了,你只需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我保证你不会失望的!” 说罢,吕纯阳不待孟奇细问,一挥手,狂风卷起,将孟奇裹住,飞出洗剑阁。 狂风散去,孟奇狼狈的身影跌落在地,尘土飞扬,狼藉不堪,孟奇脸上满是阴沉压抑,似乎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失望的离开了洗剑阁。 “看样子,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对方拒绝了!” 一道宏大的声音响起,在和几位盟友交流着最新的进展。 “不一定,还需观察,说不定他在演戏!” “此时下结论,还太早了,再看看!” 几道声音接连响起,或是神圣,或是阴森,或是威严,或是魔性,每一个都是大神通者,传说境界之上的存在。 一年之后,封神世界,齐国王宫。 孟奇进入这个传道的世界,联合齐桓公,在玉虚宫中夺得了“开天印”与“四象印”修炼之法,闭关潜修,增进修为,抓紧每一秒的时间提高自己的实力,为最后的死亡任务做准备。 王宫某处静室内,孟奇盘腿而坐,周身异彩纷呈,窍穴内时而飞腾重重星河,时而毫光射出,凝成杏黄小旗,时而紫烟成铃,时而黑白化镜,时而脚踏地火风水,时而金乌玉兔横飞,种种情状,不一而足,尤其他祖窍开,左眼黑,右眼白,深处藏着一盏没有颜色的古灯,放出无量因果之光。 渐渐的,所有异象收敛,只余古灯,孟奇身周凝出了一丝丝混沌之气,它们缭绕盘旋,被鼻孔一道道吸入,但喷出的却是庆黎紫烟。紫烟往上飞腾,于孟奇头顶三尺处结出了一朵庆云,和泥丸宫遥遥相对,照得它隐约有混沌之色打旋。 忽然,半空钟鼓齐鸣,瑞霞奇光大亮,庆云飘落金灯,泥丸宫随之缓缓打开!混沌之气涌出,簇拥着一件古老深邃的事物,似旗非旗,似斧非斧,它没有颜色,但又像是蕴含着所有颜色,这正是孟奇修炼开天印衍化出的盘古幡虚影。 盘古幡一现,静室顿时无光,墙壁与外界似乎完全消失,虚空被拉扯往内,形成圆球,包裹住孟奇,让他仿佛盘坐在真正的混沌当中。 抓住机会,孟奇现出自身法相,背后幽幽暗暗,混混沌沌,无上无下,不分前后,核心处似乎盘坐着一名道人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什么都没有,那里只得一个点,还能被描述的点。这正是接近大成的“不灭元始相”! 突然,元始道人双眼睁开,一眼藏黑白光芒照耀的古灯,一眼现混沌之气缭绕的小幡,幽暗混沌顿时裂开,黄旗紫铃、古印玉盒等飞腾凸显,无穷无尽的光芒涌出,一重重宇宙出现,浮影交叠,浩瀚无垠。 与之对应,孟奇肉身窍穴一个接一个打开,呈现相同的景象,他肉身内飞出一道虚影,半透明半实质,容貌与孟奇一般无二,俨然便是他的元神。 “元始道人”缓缓起身,一步迈出,恰好与元神重叠,古灯小幡点亮双眼和祖窍、泥丸,番天印、阴阳印交错两手,戊己印、虚空印融合双腿,紫铃化心,赤青黑白演绎内脏。两者蠕动,以极其艰难的姿态融合着。 就在这时,孟奇轻哼了一声,雷鸣回荡静室,肉身窍穴为之震动,每一个都发出对应响动,像是一连串伏魔秘咒!顿时,潇洒快意,昂扬不屈,自强不息,求生但不畏死,种种实质般的意志从元神内迸发,贯穿了肉身,贯穿了法相,像是冲刷着一切的浪潮。 噼里啪啦,元神与法相蠕动融合的速度陡然加快,猛地放出无量清光!清光消失,孟奇背后只余一位道人,与自身容貌相同,但更显幽深,有种捉摸不定、最初最古的意味! 第三层天梯,元神与法相初步融合,和肉身稍有融合,孟奇终于迈过,成为了货真价实的大宗师! 而若是三者彻底融合,法理规律内蕴,内景向着真正天地衍变,开始自成一界的修炼,那就是法身境界了。 道人归于肉身,孟奇眼睛合拢,重新睁开,再无神异,只有清澈幽深的眸子。他缓缓起身,衣襟抖动,有无数虚幻烟尘飘飞,似乎是岁月的尘埃,然后选择了回归。 孟奇回归之后,再次来到了洗剑阁,再次拜访了吕纯阳。 “不错,居然踏入半步法身之境,成就了大宗师!” 吕纯阳一眼就看穿了孟奇的根底修为,脸上带着几分赞赏,孟奇踏入外景不过八年,就跨过了三道天梯,修炼的速度比当年苏无名还要快许多,就更不用提他了。 毕竟,当初的吕纯阳名声不响,在外景之境蹉跎多年,如果不是他废功重修,怕是还在磋磨时光呢。 “你前来所谓何事?” 吕纯阳还未动手,轮回印依旧在阿难的手中,孟奇的死亡任务还有一段时间,他不着急。 “晚辈听芷微说过今生镜在前辈手中,想要借来一用!” 孟奇恭敬的行礼,脸上既无苦涩也无沉重,只是十分平静的看着吕纯阳,继续说道。 “前辈,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我气运极其不正常。” “对!” 吕纯阳点点头,他自然清楚其中的缘由,肩上的青丝随风而动,带着几分凌乱凄美。 “晚辈应该是成为了大能的道标或者备选转世身之一,初时顺利,越往后走越是感觉道险路危,身不由己,甚至要与亲朋好友,恩人旧识等兵戎相见,我不甘心如此,不想成为他人傀儡,试图摆脱这一切,斩断过去,只留今生,故而来向前辈借今生镜一用。” 孟奇自从知道了吕纯阳可以和六道轮回之主抗衡后,在他面前说话也不再遮遮掩掩,有着吕纯阳在,自然可以屏蔽的六道的注视。 “可!” 吕纯阳淡然的点点头,没有推辞,手掌一翻,一枚古镜就出现在了掌心之中,随手递给了孟奇。 孟奇将今生镜置于身前,巴掌大下的镜面,圆润无暇,如同骄阳下湖面,平静璀璨,浮光跃金,内有无数金色光斑载沉载浮,像是今世今生的所有回忆。 孟奇双眼忽地变化,左眼黑,右眼白,眉心祖窍打开,没有颜色的道一琉璃灯虚影凝聚,以一点灯火绽放无量光辉,恰似第一因衍化出复杂又难以穷尽的无数因果。似黑似白的亿万光芒落在今生镜上,金色光斑顿时腾起,布满半空,今生种种,现于眼前。 以向死而生之心踏足封神世界时的身影;冷酷布置,击溃生死无常宗时的身影;斩杀不仁楼楼主时的身影;争夺七杀碑时的身影;与顾小桑联手探索九重天时的身影;与高览烈酒当水、狂歌当哭时的身影;看着江芷微斩吾见我,消失于山路尽头时的身影;灯火阑珊,乍然相逢时的身影;看着师父为自己求情时的身影;与顾长青、小师弟求生瀚海时的身影;少林寺中小和尚时的身。 一幅幅的画面还在回溯,孟奇看到了自身在地球上的身影,从辛苦打拼到求学异乡,从经历高考到童年无忧,从牙牙学语到腹中婴儿。到了这里,满空金色光斑收敛,落入镜中,一切恢复如常。 “地球时的经历也算今生?” 孟奇若有所思想着,自己未曾见过苏子远小时候的事情,却有自认为上一辈子的地球经历,这么看来,今生应该是以元神三魂是否被替换一个为标准,和肉体无关? “如此一来,因为之前对今生的判断有误,有的事情又得稍作调整了!” 孟奇又从袖中拿出自己得到的来世镜碎片,它仿佛琉璃,布满裂缝,充满了不可捉摸,难以确定的气息。 道一琉璃灯的光芒照在了来世镜碎片之上,灰蒙无光的镜面顿时浮出微芒,道道裂缝隔出的无数细小镜面呈现不同的身影,因为仅是来世镜子碎片,照出不是来世,而是孟奇不定的未来。 这也是孟奇修为不足的缘故,不然只是用今生镜,就可以照出此生不定的未来。 这些身影有孟奇熟悉的青灯古佛和尚,口喊刀来的恐怖男子,流泪问天的悲怆者,被赤红长枪贯穿着,白衣剑客,疯癫道人,如此种种,不胜枚举,这一道道身影转头,不出意外皆是孟奇的面貌。 就在这时,青灯古佛的和尚嘴角勾起,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而恐怖男子,悲怆问天者,白衣剑客,疯癫道人等亦是一模一样的意味深长笑容,他们是同一个人,不同的未来都是“同一个人”! 孟奇心头惊愕,不管什么样的未来,结局都注定只有一个吗?被那位融合?迎接着他的归来? “天衍五十,尚隐其一,天留一线生机。” 吕纯阳见此,缓缓开口,如同大道之音,醍醐灌顶,让人开悟。 孟奇闭上眼睛,心情迅速平复,开始结合今生镜、来世镜与道一印等武道寻找斩断过去的办法。这些收获堆积在一起,互相激发,不断发酵着。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指点孟奇,抢夺阿难 “你想自创功法,斩断过去,断绝他我和自我的联系?” 吕纯阳的声音突然从孟奇的耳响起,让孟奇猛地睁开了双眸,盘古幡的虚影从眼眸深处浮现,开天辟地,诸果之因,天地之初,万物之始,玄妙无比,无上神威。 “前辈猜的不错,晚辈想要创造出一门功法,如同霸王绝刀的最后一刀,可以斩断因果,断开他我自我之间的联系!” 吕纯阳微微颔首,看来孟奇也发现了一丝端倪,他不仅是阿难的道标鱼儿,更是阿难的一具他我,一具并未融为一体的他我,是他刻意留下的道标鱼儿。 “正常而言,真实之界内的生灵才能称为自我,他们于不同宇宙的映射显化为他我,最初,这种映射显化为投影,故而太古之初的生灵都为传说,之后天地变化,映射显化者与自我脱离,有了独立的灵性,成为真实的生灵,因此无论何种修炼者,想要成就传说,就得沟通他们,众我归一。” “但天生万物,无别有情,若能照见自身,他我亦是自我,并不一定必须是真实之界本我的附属。” “已然脱离,各自独立后,他我的宿世轮回记忆不会追溯到自我,但不妨碍他我被自我沟通,被自我融合。” “传说者,在所有宇宙、万方世界皆有印记,只要有一处印记不灭,则传说不死,故而不少传说者会隐秘留下超过正常的投影印记,以还未融合的他我形式存在,并将因果重重隔断伪造,以瞒过对手,等到被灭杀被封印时,藉此归来。” 吕纯阳见孟奇有所察觉,也乐意为其解惑,直接将他我和自我之间的关系说了出来,这可是不传之秘,若无人指点,孟奇怕是只有开始唤醒他我之后才能了解一二,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精力,走多少弯路才能得知这些知识。 孟奇脑海中轰然作响,顿时心中浮现出了一个事情真相大概的轮廓,生出了原来如此的感觉。 “我是垂钓者复活或脱困的后手?与大道的道标有异曲同工之用!” “此事怕是也只有已经踏入了传说之境的吕纯阳前辈才能看清了!” 吕纯阳说完这些之后,再次端起了石桌之上的青釉茶盏,茶香清幽,沁人心脾,低头饮了一口,神色淡然,淡漠而隽永,好似那九天之上的神明,如同孟奇想象中的六道轮回之主,俯视众生命运,高高在上,神圣伟岸,无比威严,让人敬畏。 孟奇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肃穆的吕纯阳,神色凝重了许多,福灵心至的躬身一礼,请教道。 “吕前辈,不知该如何断掉他我与自我之间的联系?” 当世之中,他我与自我之间联系,只有已经踏入了传说的吕纯阳最清楚了,其他人,哪怕是已经略具传说特征的陆大先生和苏无名都无法说清楚其中的关系。 “自我与他我之间的联系源自大道,微妙难见,乃身证传说的最大阻碍之一,我那苏师弟执掌昊天镜碎片,也用了十年以上的时光,冒着迷失自身的危险,才把握到端倪,若是没那么多时光,则只有一个办法能见,那就是垂钓者试图将鱼收回,降临归来之际,那时,联系会非常明显。” “而你若是想要独立自我,只有两个办法,第一种办法就是学习陆大先生,心求自我,本身唯一,不见其他,联系自然断掉,等到能将自我再次投影至重重宇宙,留下印记,无有遗漏,随生随现时,亦可踏足真正传说。” 吕纯阳证道传说就是用的这种方法,只是有所不同的是,吕纯阳的他我皆被唤醒,想要让众我全都投影重重宇宙,留下印记,成就传说,才能圆满,最后一同踏足造化,感受时光长河的冲刷,众我合力,回溯过去,占尽未来,成就彼岸境界,道果雏形,那时吕纯阳哪怕是初证彼岸,也可以比其他彼岸者更加强大,因为他回溯了更多的过去,占据了更多的未来,甚至直接超脱也未可知。 这条道路对孟奇最合适,但是却又不合适,因为需要大智慧和大毅力,更要花费许多时间,水磨工夫,孟奇如今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别无选择,只能看向了吕纯阳,等待他说出第二种办法。 “第二种办法就是借用因果之刀,斩断种种联系,以外物得自我。” 这因果之刀可以是神兵,可以是功法招式,总之是一种可以斩断因果联系的存在,孟奇如今正在做的就是这种方法,得到了吕纯阳的确认,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坚定了几分信心,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如果垂钓者是试图恢复的彼岸者,那就不仅仅得斩断自我与他我之间的联系了,还要斩断过往,让过去种种,烟消云散。因为你宿世轮回中的每一世都会变成他,融合于自我,从而借助时光长河,追溯到你本身。” 吕纯阳突然提醒了一句,阿难可不是普通的垂钓者,而是彼岸者,孟奇哪怕是斩断了自我和他我之间的联系,也摆脱不了控制,只有斩断过往时光,让过去种种烟消云散,才能成为独立的个体,不被阿难吞噬。 孟奇微微一怔,心中终于明白为何霸王绝刀最后一式被命名为:过去种种,烟消云散,不仅仅是斩断垂钓者与自身的联系,还得斩断过往种种,只留今生来世。 孟奇真心诚意对着吕纯阳拜了拜,将今生镜归还,这才离开了洗剑阁,为自己的命运奋斗。 吕纯阳看着离开的孟奇,神色微动,右手五指掐动了数下,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讥讽不屑,冷哼一声,鄙夷道。 “阿难,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自己规定的六道轮回空间的规矩都不要了,居然想要将孟奇的死亡任务提前,这是玩不起了!” 吕纯阳说罢,身影渐渐变得虚幻,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寂灭的灵山深处,万佛印中一道身影盘坐其中,佛光璀璨,绚烂夺目,面容在金光之中若隐若现,让人难以看清。 但是,这对吕纯阳却是毫无影响,他能清晰的看清对方的容貌,英武不凡,五官竟然和孟奇一模一样,好似孪生兄弟,只有神态大有不同,慈悲和邪恶共存,在他身上矛盾而又和谐,转化自如,一时是宝相庄严,慈悲为怀的佛陀,一时是颠覆乾坤,吞噬众生的魔头,这就是魔佛阿难,彼岸境界的存在,只是被佛祖重创封印,如今陷入了虚弱状态,难以挣脱枷锁,只能利用道标鱼儿提前脱困。 孟奇模样的和尚,眼眸漆黑,充满了癫狂和魔性,脸上却挂着最灿烂温和的笑容,宝相庄严,如佛如魔,气息恐怖。 “吕纯阳,你又来作甚,难道你真想与我为敌?” 阿难脸色极为阴沉,他上次被吕纯阳一剑斩伤了法体,使得他的状态实力更加艰难,如今吕纯阳居然来到了他的面前,显然是来者不善,让他如临大敌,不敢轻视。 阿难身为彼岸者,这话代表着威胁,如今他虽然被困,但是不代表着他永远不能脱困,末劫将临,纪元结束之前,他必然可以脱困,到时,如果吕纯阳不能证道彼岸,必将遭受他的镇压打杀。 “与你为敌?” 吕纯阳撇了撇嘴,眼睛里充满了不屑,阿难虽然是彼岸者,但是从未放在他的眼中,这方世界如今只有三清可以和他论道,阿难还差了几分,不够资格。 吕纯阳修为虽然只是传说,但是境界却高深莫测,不知到了何种境界,心中底气十足,自然不会畏惧阿难的威胁。 “交出轮回印,我掉头就走,日后你的所有事情,我都不干预!” 吕纯阳开门见山的说道,神情淡漠而又威严,语气中充斥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有些高高在上。 “轮回印?” 阿难神色一冷,脸上的癫狂魔性更加严重了,周身黑气缭绕,佛光彻底被压制住了,五官扭曲,狰狞恐怖,眼眸如同墨染,张牙咧嘴,桀桀桀,笑声诡异阴森。 “你怕是痴心妄想,真以为踏入了传说,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面前放肆了!” 无尽魔气化为了妖魔大军,铺天盖地,邪恶恐怖,向着万佛印之外的吕纯阳涌去,想要将扯入九幽深渊,坠落无间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脱。 一股邪恶的气息隐秘难察,划过虚空,悄然出现在了吕纯阳的心神深处,变幻万千,化为种种幻境,想要引动吕纯阳的欲望杂念,让他堕落入魔,道心破灭。 不愧是毁了灵山的魔佛,一出手就毫不留情,手段高超,神通无量,想要让吕纯阳万劫不复。 “阿难,你若脱困,我还忌惮你一分,如今你不过是败家之犬,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施展手段,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 说罢,吕纯阳双手结印,踏出起步,对着万佛印遥遥一指,庄严禅音,顿时响彻虚空,无尽佛光从吕纯阳身上闪耀,融入了封印之中。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吕纯阳也曾参悟过如来神掌总纲,推演出了如来神掌,佛法修为不弱魔佛,面对被佛祖封印的阿难,他自然不会忘记利用封印,所以并未出剑,而是施展出了如来神掌。 顿时,万佛印震动不休,灵山诸佛菩萨虚影纷纷浮现,宝相庄严,双手合十,齐齐对着吕纯阳躬身一礼。 “见过我佛!” 万佛归宗,无尽佛光闪耀,一颗斗大的舍利子横在虚空,智慧金刚,庄严慈悲,狠狠的击出,砸在了阿难的法体之上,魔气消散,黑暗退去,阿难面露惊色的看着外面的吕纯阳,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会如来神掌?” “这有何难,我自己推演的!” 吕纯阳身上佛光散尽,再次恢复了慵懒闲散的模样,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虚弱了许多的阿难,再次说道。 “交出轮回印,我立马离去,日后你的事情我不再掺和!” 阿难脸上浮现了一抹迟疑,阴沉不定,眼中佛光和魔气交替出现,似乎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境地。 “你若拒绝,我就将封印加固,让你在末劫将临前,都无法干预外界,落后于其他彼岸者!” 吕纯阳的这句话打在了阿难的七寸之上,让他眼眸之中黑气弥漫,彻底化身为魔,手掌一翻,一枚印玺浮现,透着众生轮回的气息,慈悲包容,随手一扔,出现在了吕纯阳的面前。 “轮回印归你,日后等我脱劫,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阿难入魔反而更加果决,权衡利弊,相比于轮回印,还是尽早脱困,布局这个纪元更重要,这关系着道果超脱,不过是一件绝世神兵,舍了也就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吕纯阳对阿难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阿难早就被三清算计了,日后有孟奇对付,根本就不用他出手。 吕纯阳得到了轮回印,干净利索,身影渐渐淡化,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怨毒无比的阿难。 “该死,吕纯阳!等我脱困,定要将你神魂抽出,用九幽之火焚烧亿万年,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嘁,放狠话谁不会!”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语气轻蔑,带着讥讽,让阿难的咒骂戛然而止。 江东,孟奇与素女道外务管事粟北出了城,来到大江之上,只见一艘楼主停于对岸,在暮色中灯火通明。 “宗主便在船上。” 粟北恭敬引路,两道遁光靠近了楼船,突然,楼船灯火一一熄灭,禁法自生,冒出淡淡薄雾,有神圣光点在内环绕。 孟奇心中一动,看向船头,只见薄雾中分花拂柳般走出一人,白衣出尘,容颜精致,气质空灵,俏美绝伦,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哪里是玄女,明明是“大罗妖女”顾小桑! 气机牵引,目光对视,孟奇只觉顾小桑眼中的灵动深藏,淡漠一片。粟北周身光华腾起,试图破空远遁,竟然是一名轮回者! 就在这时,六道轮回之主无情无波的熟悉声音响起。 “确认,真定已迈过第三层天梯,达到第三次死亡任务最高上限。” “确认,真定与大罗妖女顾小桑相遇。” “确定,第三次死亡任务提前,限期七日,击杀大罗妖女顾小桑,违者抹杀,成功奖励霸王六斩之过去种种,烟消云散和轮回符一张。” 孟奇脑海嗡隆,任务竟然提前了,自己还没做好准备!乌云飘过,遮蔽了最后一丝阳光。 孟奇从未想过六道轮回之主居然会将死亡任务提前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是始料未及的发展,事前谁能想到? “无耻!恶心!狠毒!” 孟奇听到奖励霸王六斩之过去种种,烟消云散和轮回符一张,双手忽地握紧,六道不仅仅要将他逼到必须做出二选一抉择的绝境,而且还充满恶意的嘲讽。 “你不是想要这些吗?那我就送给你!但需要你在完成死亡任务之后!” 孟奇一颗心缓缓下沉,浑身冰冷,他还未准备妥当,还没办法施展类似过去种种,烟消云散的刀法,强行斩断过往。 越是危险越是冷静,越是复杂越能思考,孟奇脑海内无数念头仿佛电蛇蹿起,乱舞半空,不断碰撞,激起火花,带来灵感。 “限期七日!还有七日!” “天地之间自有一线生机,绝不是没有机会,今日不适合面对,必须与顾小桑分开,然后回到仙迹,不惜一切代价搜集轮回符,只要六道不丧心病狂到封印轮回符的使用,那我就还有时间!” 孟奇忽然动了,眉心祖窍射出毫光,左眼黑,右眼白,双手结印,于面前凝出了一盏没有颜色的古灯,灯火如豆,静静燃烧,唯我唯一,绽放无量毫光,皆似黑似白,皆瞬间蔓延,照亮了江面,身形虚化,就要离开此地。 与此同时,顾小桑抬起了右手,天地忽然变得黑暗,只有道一琉璃灯的光芒残存,她上下六合,四面八方幽幽暗暗,混混沌沌,将她裹在其中。一切清净而安宁,没有喧嚣,没有爱恨,没有聚散,也没有争夺,置身其中便仿佛得到了生命的大圆满,回到了灵魂的家乡,最初也是最终。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顾小桑的双眼淡漠褪去,转为冰冷,透出浓烈的杀机,右手三指屈起,在无尽的诵经声、祈祷声里飘然点向了孟奇。 因为今生果的关系,无生老母想要杀孟奇是毋庸置疑的,狭路相逢,自会出手,但孟奇还是有种莫名悲哀,今生果至少还有一次效果,可顾小桑看起来并未被唤醒。费尽心机,苦苦挣扎,终究难逃吗? 孟奇的长刀画了个美妙的弧线收回,往前一斩,金莲从脚底盛开,行将一层层绽放,化作一层层虚空,演绎咫尺天涯,以挡住这一击,抽身而去。 长刀刚起,忽然沉重,没有道理的沉重,似乎被背叛了自己的主人,被对面的女子轻易操纵,偏离了轨迹,偏离了初衷,金莲未能完全绽放,被秀美洁白的手指穿过,点向了眉心。 无生老母者,金皇也,五方五帝之一,金之皇,兵之祖,哪怕是神兵,哪怕祂还未重证法身,只要含有金行之物,总会受到影响! 芊芊手指,即将点中孟奇眉心,忽然,孟奇眉心之前出现了一只手掌,修长有力,古朴沉重,眼前幽幽暗暗,似乎压碎了乾坤,没有试图阻挡,反而以攻代守,以翻天之势拍向手指。 第一百零九章 妖女陨落,太上神剑 孟奇翻天印打落,正中顾小桑的指尖,轰的一下,虚空凹陷,自成漩涡,然后寸寸裂开,孟奇则被弹飞往后,气血翻滚,难受得想要吐血。 无生老母挟亿万众生之力,这一指看似轻飘,实际沉重得无法想象,纵然以孟奇的强横力量,也要逊色三分!但硬挡这一击后,孟奇也找到机会,身影忽然幻化,遁入了虚空,抽身便要遁走。 但是,眼前虚空突地点出一根秀气洁白但恐怖绝伦的指头,所过之处,万事万物尽归混沌,回到家乡,元气大海陡然消失。 孟奇毫无战意,左手阳,右手阴,往前一推,黑白流转,阴阳时时转化,仿佛一张太极图挡向无生指。 “红尘如狱,众生皆苦,轮回不止,忧患不休,怜我世人,有神天降,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指头点至,黑白流转的阴阳鱼突地收缩消失,毫无抵抗之力,像是回归了混沌,复返了无极! 这一指的威力与玄妙远超孟奇预料,已然不能强行破空遁逃,只好全力抵御,半息间就不知打出了多少拳,踢出了多少脚,周身窍穴全部打开,迸发毫光,环绕着沉重古印、黑白小镜、杏黄之旗、地火风水玉盒等物,状似天尊降临。 翻天印打中顾小桑周围的真空家乡,泥牛入海,无声无息消失,幽暗与混沌依旧;阴阳三合之掌刀斩到劈中难分混沌,忽然失控,复返了最初;戊己印凝出的玉虚杏黄旗被无生指点中,瞬间崩散,融入了混沌;虚空印的游走总是回到原来位置,四周已难以区别上下前后,让孟奇无法躲开无生指。 地火风水肆掠,但随着无生指的靠近,随着真空家乡的笼罩,悄然平息;万物返虚的拳头击中幽暗混沌,凝于一点的力量突兀空虚,消失无踪。 孟奇爆发的一轮恐怖攻击竟然无法伤到顾小桑分毫,无法阻止她的指头缓慢向前,那幽暗混沌般的真空家乡似乎包容万物,能消弭吸收一切力量,先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真正的混沌!这就是无极! 孟奇有所明悟,双眼看着顾小桑冰冷的眸子,右手再次扬起,周身虚影凝聚,化作条条混沌之气,泥丸宫打开,飞出一面似幡非幡、似斧非斧之物。“盘古幡”虚影落在了右手,孟奇全身的力量突然消失,尽数汇集于这只手上,然后以开天辟地的姿态斩了出去。 开天对无极!宇宙大爆炸对混沌奇点!挡住这一击,他就可以遁往仙迹了! 眼前的虚空一下裂开,虚无也裂开了,顾小桑的无生指中断,提前收回,双手结印胸前,四周真空家乡忽地收缩,包裹住她,形成鸡子般的一点。 掌刀劈中了“真空家乡”,混沌缓慢裂开,附近光彩褪去,只留黑白,虚幻的时光长河凸显,静静流淌。 就在这时,孟奇感觉手下一空,混沌宁静的幽暗突兀消失,掌刀前方是顾小桑精致绝伦的脸庞,纤弱窈窕的身躯。 顾小桑眼眸中的淡漠冰冷消散一空,眼中跳跃着灵动,竟然主动迎向了这开天辟地的一刀。 “这?!” 孟奇惊愕无比,心中惶恐,竭力想要抽回力量,已然来之不及,时光缓慢,却无法逆转。啪!掌刀斩中了顾小桑的身体,透体而过,打碎了元神。 顾小桑眼睛弯起,嘴角流出丝丝鲜血,古灵精怪至极。孟奇元神仿佛一下被抽离,如梦似幻,不像处在真实当中,伤心欲绝,心若死灰。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借助今生果唤醒了顾小桑。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顾小桑假扮无生老母在攻击孟奇。 “为什么要这样?” 孟奇心中涌起了狂风巨浪,看着顾小桑缓缓倒下,倒入自己怀中,白衣倾城,天地似乎消失,一切慢得不可思议。 顾小桑抬起头,嘴角一片鲜红,古灵精怪一笑,几分凄然几分叹息,无力而又脆弱。 “我挣扎过,我输了。” 双眼闭上,气息渐渐消散,如灯之灭。 洗剑阁,幽静的小院之中,吕纯阳手捧轮回印,眼眸穿透虚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手中结成法印,清辉闪耀,融入至宝之中,六道轮回通道打开,六个灰蒙蒙的空洞悬浮在虚空中,发出了无穷吸力。 无名空间之中,封神榜上一个名字渐渐暗淡,一缕微不可见的剑光闪过,顾小桑的名字彻底消散,一缕真灵随着剑光融入虚空,悄无声息,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矮小陆压道人身披朱红色道袍,看着顾小桑的名字消散,不以为意,他知道此事乃是阿难谋划,用来逼迫调教自己的鱼儿。 “多亏了我当初在封神榜中留下了暗手,这才可以将顾小桑当初留在封神榜上的一丝真灵保住!” 吕纯阳看着剑光护着这一缕顾小桑的真灵投入轮回通道,暗暗得意,十八年后,又是一个活生生的顾小桑长大了。 “小和尚看着挺伤心的,真是可怜!” 吕纯阳将顾小桑的真灵投入轮回转世之后,收起了轮回印,看着孟奇伤心欲绝的模样,脸上满是笑意。 佳人在怀,身躯渐渐冰冷,血染一身,孟奇呆立虚空,双眼混乱而疯狂。这时,六道轮回之主淡漠无情的声音响起: “大罗妖女顾小桑死于真定之手,死亡任务完成,奖励霸王绝刀之过去种种,烟消云散和轮回符。“ “无极印在顾小桑手中,九印集齐,请返回炼制神兵。” “实力增长达到瓶颈,任务间隔恢复正常,下次任务十年之后。” 声音入耳,话语在心,孟奇心灵轰的一下炸了,不甘,愤怒,沮丧,挫折,绝望和刻骨的痛恨凝成实质,冲入脑海。牙齿紧咬,鲜血迸出。 孟奇眼前似有白裙精灵,俏立舟头,箫声悱恻,美目流转,似怨似乐,宜喜宜嗔问道。 “难道妾身得救相公百次千次,你才信我心意? “啊!” 孟奇横抱顾小桑的尸体,仰天长啸,悲凉仇恨之情惊动两岸,猿声相应。无法排解的情绪纷涌不休,长啸之中,孟奇视线越来越模糊,这时,忽然看到一位威武昂藏的雄伟男子出现,霸道高傲。 霸王绝刀的烙印!霸王定定看着孟奇,霸道的眼神深处是同样的不甘、悲痛与仇恨,以及深深的寂寞。 “阿难是会在伤口上撒盐的,这么刺激孟奇真是太狠了!” 吕纯阳略带笑意的声音在小院之中响起,脸上露出了极为调侃的表情,喃喃自语道。 “我不告诉你顾小桑已经轮回转世,也是为了顾小桑的安全,绝对不是故意隐瞒!” 吕纯阳心中暗爽,让你小子在黑山老妖世界装逼,来回折腾,害得自己不断小解,像是尿频一样,不让你伤心个十年八年的,我怎么能释怀! 吕纯阳就是这样大度的人,救人不留名,做好事不让当事人知晓,真是品德高尚的典范,只是可怜孟奇被蒙在鼓里,心死若灰。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江湖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旧人。 距离当年孟奇斩杀顾小桑,已经过去十年,江芷微等人都已经是江湖老人了,更不用说吕纯阳这一辈人了,更是只有在江湖传说的天榜之上才能听到他们的消息,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十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沧海桑田,孟奇销声匿迹,不见踪影,从地榜之上除名,江湖传言他已经身死坐化。 盛夏时节,烈阳直垂,草原边缘依旧有着几分凉爽,风吹过,绿草倒伏,恰似风流。 一道人影从远处奔来,衣裙飘飘,仿佛仙女临凡,到了近处,脚步放缓,方才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的面孔,二十上下,朝气蓬勃,青春洋溢,容颜精致而大气,藕色衣裙无有更多修饰,清爽自然,举手投足间无一不贴合天地,看似寻常,实则非同凡响。 少女绕着某个山丘转了一圈,确定无人跟踪后,身影一闪,跃到两块巨石之间,揭开杂草,钻入了一个隐蔽的洞穴。 山洞内,盘坐有两人,一人外表成熟,三四十岁,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嘴角还有血迹残留,头顶白雾缭绕,周身丝丝黑气溢出,显然正在逼毒疗伤,一人锦衣玉带,年岁仅比少女稍大,五官方正,但失之稳重。 锦衣玉带的年轻人慌忙站起,迎了上去,脸上下意识浮现笑容,显然对这位少女有着好感,问道。 “云乐姑娘,可曾发现什么?” “几名毛贼而已,不是追踪者。” 穆云乐说话沉稳,自有一股昂扬凛人之气,是一次次获胜一次次成功积攒起来的自信,在这个年纪,只出现于那种天之骄子身上。 穆云乐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中年男子,低声问道。 “梁前辈伤势如何?” 锦衣玉带的年轻男子脸上带着几分轻松,笑着说道。 “梁前辈已服食灵丹,再有一刻钟应该便能稳住伤势!” 穆云乐脸上如释重负,收剑入鞘,盘腿而坐,从袖中掏出了几张纸来,对着年轻男子嫣然一笑道。 “这几个马贼还挺关心天下大势,身上居然有最新的天地人三榜榜单!” “天下武者无不以登上天地人三榜为荣,谁不关心!” 年轻男子轻笑一声,凑到了少女的身旁,露出了讨好的神色,显然对榜单也十分关心。 “是最新的一期吗?” 穆云乐摇摇头,一缕乱发搭在额头前,显得分外调皮,明艳笑道。 “不清楚,看过才知道!” 年轻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痴迷,显然对这位少女十分仰慕,恭维道。 “这次云乐姑娘你借助草原之行,踏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足以与画眉山庄的费苦禅争一争人榜第一了!” 穆云乐乃是出身于浣花剑派,是当年青莲公子流苏的弟子,是当今江湖中年轻一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人之一,天人交感境界,剑法精湛玄妙,登上了人榜前五,如今修为更进一步,确实有着争夺人榜第一的实力。 穆云乐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识,笑容灿烂明艳,俏声道。 “费师兄天人合一已然三年,若非想效法前辈们一步登天,早就能突破至半步外景之境了,而且他剑法得过陆大先生指点,不比我差,与他相比,人榜第一我还少了火候与积累。” 锦衣男子也是出身名门世家,周郡王氏子弟,单名一个同字,是王氏的杰出弟子,修为已经九窍齐开,踏入天人交感之境,只是稍逊穆云乐几分。 王同痴迷的注视着少女侧脸,为这胜过无数芳菲的笑容倾倒,呼了一口气,收敛了一下情绪,这才继续说道。 “费苦禅比穆乐姑娘你大了足足五岁,等到了他这个年纪,你怕是已经一步登天了!” 穆云乐明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里面闪烁着光芒,显得十分自信而又坦然,显然是对王同所言有着信心,落落大方,倒是有着几分当年江芷微的风采。 穆云乐畅想着五年后一步登天,胜过费苦禅的景象,微微一怔,叹息道。 “说到费苦禅,就想到了陆大先生,想到了陆大先生,就会联想到他和天外神剑苏无名前辈的十年之约!” “可惜天下最强两名剑仙之间约战未能履行,怕是需要推迟几年了!” “魔师韩广和渡世法王都已经踏入了地仙之境,邪魔实力大增,他们为了稳定天下局势,不得不暂缓约定。” 穆云乐小脸之上露出了几分遗憾之色,天下学剑之人谁不想一睹天榜前两位的绝世剑客之间的比斗,这绝对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剑道盛事,可惜未能如约而战。 “纯阳剑神又变为了天榜第七,排名被魔师韩广和渡世法王反超!” 穆云乐翻了翻手里的天榜,只有这一点的变化,天榜还是只有十一人,名字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十年时间内,也曾有人冲击法身境界,玄天宗掌教守静道长和夏侯氏祖奶奶为证法身,双双失败陨落,法身境界不愧是由凡蜕仙的最大天堑,少有人能够跨越。 穆云乐看完了天榜,再看地榜,眼睛一亮,透着几分惊喜,笑着说道。 “江前辈登临地榜第一了!” “江芷微,江女侠?!” 王同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求证的目光看向了穆云乐。 “江前辈日前在草原与西域交界处剑败转轮活佛这资深半步,将其重创,藉此登上了地榜第一,哎,洗剑阁连续两代都有神剑临世,真是让天下其他宗门世家失色。” 穆云乐脸上满是笑容,目光中满是崇拜之色,她自学剑开始,就以江芷微作为榜样和偶像。 “斩奉典神使,败六洋狂客,重创转轮活佛,江女侠地榜第一实至名归啊。” 王同也是点头附和赞同,他知道眼前的少女是江芷微的小迷妹,如此说也是投其所好。 江芷微登上地榜后,外号也逐渐改变,最近十年战绩斐然后,已从绝剑仙子变做太上神剑。 “地榜第一,法身以下第一人!” 穆云乐心神敬佩,双眸熠熠生辉,憧憬着前辈的风姿风采。 穆云乐目光再次看向了地榜,在第二的位置上停了下来,脸色微变,贝齿轻咬下唇。 “怎么了?” 王同察言观色,见佳人神色不佳,连忙问道,带着几分关心。 “地榜第二魔帝,齐正言!” 王同心中恍然,明白了穆乐为何会心情突然变化了。 齐正言出身浣花剑派,最初资质普通,并不起眼,后来渐渐出类拔萃,成为宗门着力培养的对象,但十年前他神秘失踪,据说是陷入了九幽,等到四年前再现,已是堕入邪道,成为魔皇爪主人,半步法身,虽然并未做太多真正意义上的恶事,但他的所作所为让绝大部分宗门与世家惊悚,斥之为最大邪魔,屡次围杀都惨遭失败,畏惧地给予了“魔帝”的绰号。 浣花剑派深感蒙羞,宣布将齐正言逐出宗门,势不两立,甚至让已然外景巅峰的流苏请出过镇派神兵去击杀对方,但齐正言始终退避三舍,不愿为敌,故而浣花剑派上下提到“魔帝”齐正言时心情都不会太好。 洞穴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沉凝,穆云乐无意识往下看着榜单,看到了“算尽苍生”王思远,看到了“无形剑”何九,看到了高览义女,“无妄地仙”曹娥,看到了严冲,看到了阮玉书,看到了清余,看到了上官横,也看到了自家师父流苏,他们都在地榜前一百,甚至前三十,前二十! 沉静之中,穆云乐口中的梁前辈有了动静,发出了痛苦的闷哼,猛地喷出一口墨色鲜血,睁开了双眼。 “梁前辈,没事吧?” 一男一女这才回过神来时,连忙凑上前去,关心的问道。 “伤势已经稳住,只是暂时发挥不出外景实力,我们得尽快上路,迟恐生变。” “我在草原上发现长生教有重现的迹象,而且有不少突然冒出的强者,怀疑长生天即将归来,此事必须立刻回报中原!” 梁九州神色凝重,面色略带几分苍白,身体明显还处在虚弱状态,但是依旧顾不得这些,催促着二人一同离去,不要耽搁时间,丝毫不将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 “梁前辈,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启程!” 穆云乐和王同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如果长生教卷土重来,对中原却是是一个极大的威胁,需要立刻返回禀报,一刻钟都耽误不得。因为每耽误一刻钟,将来就有可能造成无数百姓的身死。 第一百一十章 青灯古庙,十年生死 一行三人离了隐秘山洞,悄然往南返回,到了夜间,已是出了边界,踏入了一座孤岭。此时,天空漆黑,夜空之中并无星月,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点光亮。 如今正处于六月,天说变就变,下起了瓢泼大雨,道路泥泞,行路艰难,三人虽有真气护体,但是依然不好前行,毕竟夜空下有着太多的潜藏危险。 穆云乐向四周张望了一番,神色带着几分凝重,对脸色依旧苍白的梁九州传音,雨声太大,如果不传音,根本就听不清说的什么。 “梁前辈,夜深雨大,恐难前行,不若我们找个地方暂避。” 最近十年,山岭野外常有妖兽妖族出没,夜黑雨大之时非常容易遭遇危险。 梁九州点了点头,往前打量一番,一抹灯火出现在了眼前,伸手一指,对着两位年轻人说道。 “那里有灯火。” 穆云乐和王同凝目看去,只见夜里黑影绰绰,微弱昏黄的灯火照出了一圈圈光晕,隐约能看到一间寺庙。 “青灯古庙……” 穆云乐俏脸之上若有所思,点点头,没有任何的意见,赞同道。 “当是苦行僧为路人建的歇脚避难处,我们可以过去看看。” 王同自然没有其他意见,三人一起小心翼翼向着古庙靠近,到了近处,只见那寺庙残破不堪,山门倾塌,一盏残灯,只有主殿完好,旁边似有池塘。 “笃,笃,笃……” 黑夜中,寺庙里,敲击木鱼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单调而又枯寂,穿透了哗啦啦的雨声。钻入了三人的耳中,不知为什么,穆云乐、王同和梁九州心中都油然而生宁静之意。 笃,笃,笃,木鱼声在雨幕里回荡很远,有一种清净,也有一种寂寞。 穆云乐深吸口气,走向门边,打算敲门。真正靠近之后,她眼前一亮,因为透过倾塌的山门,可以看见旁边的池塘有朵朵莲花盛开,沐浴在残灯光芒之下。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雨声哗啦,木鱼悠远,幽静祥和,超脱世俗。 穆云乐穿过倾塌的山门,走到殿前,映照着残灯昏黄的光芒,有一种从黑夜走到了白日的感觉。灯火并不明亮,在千里孤岭里显得渺小又孤独,眼前依旧有昏暗,有模糊,但与寺外的漆黑和倾盆的雨幕相比,它就分外温暖,分外宁静,分外光明,朵朵莲花蒙上了一层光晕,胜过沐浴阳光,让人油然而生“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感叹。 笃,笃,笃…… 穆云乐的心境忽然变得宁和,浣花剑派的弟子向来有着满腹的诗情画意,她的心境在木鱼声的影响下,似乎从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任侠豪情里来到了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的淡淡悲凉清净。 穆云乐脸色变得柔和,目光温润,但内心警惕不减,抬起右手,打算敲门。就在这时,摇摇欲坠的主殿之门吱呀一声打开,不知什么时候,木鱼声已然停止。门后是位灰袍僧人,面容枯槁,难辨年纪,三十不错,四十亦可。 穆云乐怔了怔,这僧人看似普通憔悴,可细究之下,会发现他五官轮廓都很出众,年少时当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如今精神如同朽木,双眼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倦怠。 这是一眼之间的判断,穆云乐能在二十出头便进入人榜前五,绝非浅薄之人,眼力无双,见识惊人,微微躬身,对着僧人双手合十,声音清澈如同溪水,清幽悦耳。 “深夜叨扰,还请大师勿要见怪,我等深夜遇雨,恐遇妖兽,又见贵寺灯火照亮黑暗,于是上门借宿,还请大师慈悲为怀。”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自便即可。” 灰袍僧人还了一礼,语气平淡,话语简洁,给人一种形如枯槁,心如枯井的感觉。 穆云乐目光越过灰袍僧人,看向殿中佛像,它乃石雕而成,低眉垂目,满是悲苦,在青灯照耀下染上了一层昏黄,反射着淡淡的光芒,有种难以言喻的灵性。 只有是苦行僧人所刻佛像,虔诚至极,佛像才能自有几分佛性附着,能消弭凶意,只要不刻意招惹妖兽妖族,它们都会下意识远离此处。 穆云乐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心中做出了判断,有此佛像,足以作为借宿避雨之处。 最近十年以来,妖兽妖族活跃,荒郊野外的寺庙若是有僧残存,不是佛像自有灵性,便是僧人实力非凡,其他的寺庙都被妖兽摧毁了。 穆云乐排除了危险,这才转过头,对梁九州和王同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入内。 “多谢大师。” 梁九州和王同走近之后,行了一礼。灰袍僧人没再说话,双手合十,缓缓转身,走到了佛像旁,盘腿坐下,身下是枯草,前方是破烂木鱼。 见状,穆云乐比浓密的眉毛微皱,梁九州和王同亦是眼露疑惑,不为其他,而是灰袍僧人坐的方位很奇怪,正常而言,僧人不是面对就是背对佛像而坐,这位僧人却是侧坐,正对左墙,墙上有一个大洞,洞外便是之前所见池塘,莲叶深碧近黑,花朵清新脱俗,出淤泥而不染、 而正因为这个大洞的存在,残灯光芒毫无阻碍照在了莲花之上。 “不见如来,却对莲花,行为怪异,是呵佛骂祖的禅宗僧人吗?” 王同传音穆云乐,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穆云乐微微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呵佛骂祖”是禅宗的一则公案。说的是有一天,德山宣鉴禅师上法堂对众弟子说。 “我与先辈祖师的见解不一样,我这里无祖无佛,达摩祖师是一个老骚狐,释迎牟尼佛是干屎撅,文殊和普贤菩萨是担粪汉,等觉和妙觉是破除迷执的凡夫,菩提涅架是拴驴马的木桩,十二分教是鬼神簿、擦脓疮的纸,四果三贤、初心十地是守古坟的鬼,统统不能解救自己。” 德山宣鉴禅师这段话是典型的“呵佛骂祖”,在他的内心中是无祖无佛的,唯存本体心性的真实。 浣花剑派的弟子总是敏感多愁的,穆云乐心神融入周围虚空,细细的感知,周围点点滴滴尽在心头,孤岭,独寺,残灯,除了这位灰袍僧人之外,此地无有他人生活的迹象,就连来往行人留下的痕迹都少。一个人,一盏灯,一尊佛,一座庙,一池莲花,花开花落,僧人就这样面朝莲花不知多少时日? 穆云乐似乎能够体会到那深深的寂寞,深深的孤单,再是清净再是古佛也掩盖不了的悲凉。 “这样的和尚应当藏着一段不愿回首的往事吧?” 穆云乐眼眸里多了一点同情,收回目光,找了一处地方,盘腿坐下。 灰衣僧人双眼半开半阖,神藏体内,不发一言,也没再敲动木鱼,坐在那里便像是与红尘隔绝。 梁九州身上有着伤势,顾不得其他,先坐下调息吐纳,稳定伤势,过了片刻,这次睁开眼睛,吐出了一口略带猩红的浊气,笑着对关心自己的穆云乐谢道。 “穆姑娘,王公子,多谢你们仗剑相助。” “穆姑娘的大名,我也早有耳闻,如今有幸遇到,当真闻名不如见面。” 梁九州和穆云乐二人并不是一伙的,而是半路相遇,梁九州有着侠义之名,修为虽然算不上顶尖,但是名声不菲,穆云乐和王同与其道左相逢,见他被草原追杀,邪魔追踪,侠义心肠,主动出手护送。 “梁前辈也听过晚辈的薄名吗?” 穆云乐忍不住嘴角翘起,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似乎是对得到前辈的认可感到高兴,透着几分少女的得意,姿态毫不做作忸怩,落落大方,坦然无比。 “浣花剑派‘漱玉剑’穆云乐乃这一代人榜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之一,与画眉山庄费苦禅、陪京曹氏曹补之并称,有‘三日争辉’之美名,梁某人哪会没听过?” “一入江湖催人老,一代新人换旧人!” “老了!老了!江湖是你们这些年轻俊杰的!” 梁九州不过四十左右,心却已经老了,分外的感慨,唏嘘叹道。 穆云乐收敛了笑容,透着几分少女的纯真无邪,大眼睛里满是真诚,说道。 “梁前辈乃是外景高手,寿元绵长,如今正处于壮年,哪里会老!” 梁九州看着纯真大方的少女,似乎被她的话激起了豪情,朗声大笑,笑了一会,这才对着一旁静坐的僧人说道。 “我等多有叨扰,还请大师勿要见怪,不知大师该如何称呼?” “贫僧真定。” 灰衣僧人神色淡漠,情绪没有一点波动,言简意赅,说出法号之后,就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梁九州神色一怔,这个法号分外熟悉,有些恍惚的说道。 “大师的法号倒是让梁某人想起一位大侠,让人唏嘘!” 穆云乐少女心性,最是好奇,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大了,定定的看着梁九州,带着听故事的期盼,灵动清澈,像是一头山间小鹿。 “哪位大侠?我怎么不知道?” “你等不知也正常,记得他名字和绰号的很多,但还记得他曾经是少林弃徒,法号真定的只有我这等老人了。” “这位大侠鼎盛之时,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天下皆受其恩,邪魔都惧其威,而那时我还只是路边听着他传闻的无名小卒,哎,生不逢时,真遗憾未能见过他。” 穆云乐眼神茫然,还是猜不出是谁,王同眼珠子转了转,似乎若有所思。王同出身周郡王氏,他的四伯王载曾经他提过此人。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还是抓紧时间疗伤,尽快恢复!” 梁九州只说了这么一句,不再多言,双目闭拢,双手结印放在膝上,头顶有着白雾缭绕。 穆云乐警戒四周,只见寺外雨声哗啦,雨水如织,打得莲叶滴滴答答,殿内则古佛残灯,灰袍孤僧,一时触景生怀,低声唱道。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有几本……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声音飘荡,说不尽的画意。这时,她看见灰袍僧人转过头来,睁开了眼睛,声音低沉蕴含磁性。 “这首歌是谁教伱的?” 穆云乐抿嘴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羞涩道。 “乡曲俚词让大师见笑了,晚辈有幸见过真慧神僧,听他哼过,喜其意境,偷偷记住。” “真慧神僧……” 灰袍僧人真定怔了怔,正是孟奇,心中莫名感伤,真慧都成神僧了,这十年过得好快。 穆云乐说完,不见真定大师回答,却见他转过身,重新敲起了木鱼,笃,笃,笃,而嘴巴微张,曲声回荡,竟然也会唱此曲。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穆云乐怔住,只见残灯与灰袍僧人相背,外面云色漆黑,只有莲花盛放,曲声幽幽,意境悲凉。 此情此景,让她忽然痴了,低低念道。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曲声平息,灰衣僧人,再次敲起了木鱼,笃笃笃笃,声音低沉,空静清幽,一道复杂的声音再起。 “烦恼落尽,红尘远离。” 穆云乐彻底怔住,只觉有什么冲击洗刷着自己的心灵,暮鼓晨钟,心灵仿佛被洗去了尘埃,空灵剔透,大安宁,大清净,自此以后,自己变得文静了不少。 所有的寂寞,所有的悲恸,所有的希冀,都埋葬在了这句话里,烦恼落尽,红尘远离。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一道清朗磁性的声音从墙外传来,声音中带着隐隐的笑意,和这首词句丝毫不搭。 穆云乐一下子就惊醒了,目光重新变得锐利,猛地转头看向墙上大洞的方向,墙外池塘中,莲花盛放,一位青衫男子盘坐于上,透着洒脱逍遥。 穆云乐如临大敌,她竟然没有察觉到此人是何时来的,起身而立,警惕戒备,身上有着剑意勃发,目光看向了对方的脸庞。 穆云乐微微一怔,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男子,剑眉斜插入鬓,浓密细长,透着刚毅,双眸澄净明亮,在这黑夜之中,好似两颗寒星,璀璨夺目,鼻子高挺笔直,嘴唇细薄,皓齿皎洁,这样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了一起,格外和谐,无一丝瑕疵。 “小和尚你这是又重归佛门了?!” 青衫男子打趣的声音再次传来,让穆云乐为之一愣,真定大师原本还俗过吗。 少女的好奇心一下子就提上来了,有一种听故事的冲动,不急着询问对方的身份,静静的看着。 梁九州和王同此时也惊醒了过来,不发一言,默默的看着青衫男子和回忆僧人交流。 “当初,我就说你适合当和尚,不该叛出少林!” 灰衣僧人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表情,透着几分无奈和苦涩,缓缓起身行礼,双手合十,恭敬的说道。 “吕前辈,您又何必调侃小僧这个失败者呢?” 穆云乐三人听到前辈二字,微微一愣,青衫男子看起来最多也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远比僧人年轻,没想到居然是真定大师前辈。 “小僧挣扎过,努力过,拼搏过,最后却是被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根本无力抵抗,只是一个笑话!” 真定大师脸上有着不甘,怨恨,自责,惭愧,复杂无比,但是种种情绪,最终都化为了枯寂,淡漠。 笃笃笃. 真定大师再次盘腿坐下,手中敲击起了木鱼,宁静空幽的已经再次笼罩了寺庙,心如枯井,形如枯槁,没有一丝的生气,心死若灰。 “小和尚你敲的我心烦,再敲下去我可恼了!” 青衫男子英俊无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眉头微皱,目光不善的盯着真定大师,一丝煞气弥漫。 真定大师如同中了定身咒,手掌停在了半空中,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他还真不敢再敲击下去,他可是明白这位前辈的性格的,喜怒由心,洒脱不羁,说到做到,他要是恼怒,自己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真定大师心中明白,自己虽然十年坐壁苦修,境界大增,不弱法身,但是在眼前这位前辈面前,依旧如同稚子,不堪一击。 “吕前辈你又何必和小僧为难?” “十年了,小僧只有这枯灯古佛,破庙木鱼了!” 真定大师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枯寂的眼睛看向了青衫男子,眼眸里多了几分波澜,似乎有着一丝生气在其中升起。 “十年前是你求我,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青衫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瞪了一眼真定大师,身形一闪,就已经进入了破庙之中,站在了真定大师和穆云乐三人的面前。 穆云乐手应激而动,长剑出鞘三寸,剑鸣之声铮铮,响彻破庙,剑意勃发,直对青衫男子,心中震惊无比。 “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墙上的大洞根本就无法穿过一个人?他莫不是鬼!” 疑惑念头在少女的心中升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凝重,俏脸微沉,如临大敌,梁九州和王同也是如此,神色凝重,不敢妄动。 “我是人,不是鬼,我是从大门走进来的,不要害怕!” 青衫男子突然转头对着穆云乐笑了笑,轻声说道,声音柔和,充满善意,这小姑娘让他想起了自家师侄,性子有着几分相像。 穆云乐惊骇无比,眼睛瞪大了,被青衫男子的话吓得身体一抖。 “他竟然可以听到我的心声,不会真的是鬼吧?!” “吕前辈,你又有何必戏弄小姑娘呢!” 真定大师开口了,脸上的无奈之色更明显了几分,这位前辈一点没变,还是如此恶趣味,喜欢戏弄晚辈。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菩萨献舞,天帝奏乐 青衫男子看着被吓到的小姑娘,心中感到不好意思,这才再次看向了真定大师,收敛几分漫不经心,多了几分认真的神色,说道。 “罢了,小和尚也变得无趣了,没有以往跳脱了!” “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十年之前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做了!” 真定大师神色微怔,枯寂的脸上多了伤感,苦涩无比抿了抿嘴唇,双眸紧闭,合十一礼,说道。 “晚了,太晚了,祂提前了时间,让我措手不及,让吕前辈你白费工夫了!” “不晚,刚刚好,顾小桑的真灵被我就救下,让其转世投胎了,如今已经十年了!” 青衫男子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身体前倾,脑袋凑到了真定大师的面前,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仔细打量欣赏着真定大师的神色变化。 “什么?!” 真定大师瞬间破防,眼睛猛地睁圆,两道神光射出,如刀似剑,锋铓绝世。 穆云乐震惊不已,这等锐利的锋芒,连她师父青莲公子流苏,地榜宗师,都无法企及,这位真定大师居然是位深藏不露的大宗师,实在是太意外了。 “真定大师是大宗师,那真定大师口中的这位吕前辈,岂不是更加恐怖可怕!” “吕前辈此言当真,你真的救下了她,并且送她轮回转世了?!” 真定大师激动的伸出了双手,死死的抓住了青衫男子的袖子,脸上既有欣喜若狂,亦有紧张不安。 青衫男子低头注视着真定大师的手,眼睛里充满了危险的光芒,让真定大师瞬间反应过来,放开了他的袖子。 穆云乐这才注意到,这位真定大师有着一双完美无瑕的手掌,十指修长,白嫩细腻,这手天生适合用剑使刀。 “自然当真!” 青衫男子走到了一旁,随口答道,目光注视着佛像,淡淡灵性泛着莹光,随手一推,他竟然将佛像推倒,自己盘腿坐在了刚刚佛像的位置,脸上带着不羁之色,桀骜难驯。 “你这佛像雕的不行,拜佛不如拜我!” 这话大逆不道,倒是有着禅宗僧人“呵佛骂祖”的风采,让穆云乐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真定大师脸上变幻不定,听到此言,回过神来,竟然真的毫不犹豫的弯腰行礼,恭敬参拜,虔诚无比。 “晚辈多谢前辈大恩,此世难忘!” 真定大师终于不再口称小僧,伸手将身上的灰色僧袍用力一扯,撕拉一声,碎片飘零,露出了里面的劲袍,身上气势大变,枯寂孤冷消散,气势如虹,锐不可当,神采飞扬,豪情万丈。 “晚辈苦参十年,总算是悟出了一式刀法,日后定要让祂领略此锋芒!” 孟奇得闻顾小桑轮回转世,摆脱了枷锁,心中锋芒外露,再也无任何颓废枯寂之色,露出了本来面目。 “你境界修为倒是进步不小,诸果之因近乎大成,有了几分彼岸特征,比芷微还要稍胜一分,地榜第一她怕是坐不稳了!” 穆云乐闻言一愣,地榜第一?芷微?青衫男子所言的竟然是太上神剑江芷微女侠,他究竟是何人,真定大师又是何人,竟然可以和自己崇拜的偶像争锋! “阿弥陀佛,晚辈这点微末手段在前辈面前不值一提!” 孟奇双手合十,做了十年和尚,面壁苦修,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双掌合十,口诵佛号。 “你还真打算做一辈子的和尚?” 吕纯阳奇怪的看了一眼孟奇,似笑非笑的,让孟奇反应了过来,双掌分开,有些尴尬,他当年可是打死都不当和尚的,好不容易才叛出少林寺,玄悲大师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保留了他一身的武功。 “晚辈这是本能反应!” 孟奇抬手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锃光瓦亮,接着瞬间,光秃秃的头皮上长出了乌黑柔顺的长发,搭在肩上,让一旁的穆云乐三人看得一愣。 “好强大的手段,好强大的肉身,居然可以随意控制毛发的生长!” 山岭之中,两道身影在山中一寸一寸的搜寻着穆云乐三人的踪迹,神色凝重,眼眸之中满是不解,对视一眼,开口道。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进入了此山,居然找不到他们的踪迹,难道是我们追踪错了方向?” “不可能,他们确实是进入了这座大山,只是不知为何搜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山中搜寻的二人名声不小,也是邪魔九道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一位是当代欢喜菩萨的传人,洗欲菩萨婴宁,她虽未迈过第一层天梯,但也不比四重天差多少了;一位是上代大罗妖女顾小桑的侍女,如今的织锦散人邵长歌,一身修为不比婴宁差,深得当代罗教圣女器重。 “此山之中有古怪,我这就联系师父,她老人见修为高深,境界强大,定可以找到梁九州三人的踪迹!” 婴宁笑脸盈盈,星眸含情,妩媚动人,风情万千,不愧是素女道的新一代欢喜菩萨传人,世上男人谁能抵御这等绝世尤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婴宁手中牵动法印,一道白光划过虚空,消失不见,联系了当代欢喜菩萨,地榜第八的大宗师高手。 不过半刻钟之后,就在附近的欢喜菩萨,端坐金莲,立于虚空,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这位素女道的欢喜菩萨,年近不惑,身披轻纱,一脸笑吟吟的模样,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四五的年华,花容月貌,青春靓丽,浑身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勾人,纵是身为女性,看到此等尤物也会一阵口干舌燥,心跳加快,不敢直视对方。 婴宁已经人间尤物,世间尤物了,但是比起欢喜菩萨,还是少了几分风情,少了几分成熟,如同还未绽放的华花骨朵,太稚嫩了。 “可曾追到梁九州三人?绝对不能让梁九州将消息带回中原,如果我们几派和草原的谋划暴露,就难以实施突袭,打北周一个措手不及了!” 欢喜菩萨脸上带着风情万种的笑容,眼眸里却满是寒意,威严无比,让婴宁和邵长歌都身体为之一紧,透着畏色,连忙汇报道。 “师父,他们进入了此山之后,我们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所以,徒儿断定此山之中必有古怪,只是弟子修为尚浅,看不出端倪,所以这才联系师父,请您出手!” 欢喜菩萨神色一沉,眸子里闪过莹光,眺望此山,将山中的一切尽收眼底,仔细搜寻着端倪,想要找出梁九州三人的踪迹。 “奇怪,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欢喜菩萨眸中金莲消散,神色凝重,有些惊异,她已经成就了半步法身之境,是地榜第八,黑榜第二的大宗师,法身之下最强大的人之一,竟然也毫无发现,果然只有梁九州三人进入此山的痕迹,之后就没有了任何的线索。 “有趣,欢喜菩萨居然也来了,你们三人居然惊动了她,有点大材小用了!” 吕纯阳目光幽深,好似看穿了虚空,将欢喜菩萨三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从地上起身,负手而立,站在了庙门前,十分不客气的说道。 穆云乐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服气,透着锋芒,少女心高气傲,自命不凡,听到吕纯阳如此小觑自己三人,怒目相视。 “我等虽然不才,但是也不是寂寂无名之辈,梁前辈更是外景宗师,侠名远播,如何当不得欢喜菩萨的追杀!” 吕纯阳转身看向了争辩不服的穆云乐,视线微微恍惚,似乎看到了当年的江芷微,收敛了几分轻视,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许吧!” 话音一落,吕纯阳右手伸出,凭空消失,融入了虚空,对准了一个方向轻轻一抓,手臂收回,一位身披轻纱的年轻女子就出现在了破庙之中,这女子生的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莫不动人,莫不诱惑,即使穆云乐这位少女都是看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不敢直视。 欢喜菩萨俏脸之上,满是惊恐之色,星眸璀璨明亮,透着几分柔弱,眸光流转,让人心疼,她柔若拂柳的身躯微微颤抖,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在吕纯阳脸上一滞,害怕的向后倒退了三步。 “纯阳剑神?!” 欢喜菩萨妙音如乐,宛转悠扬,如山间最清脆的黄鹂鸣叫,动人心神,哪怕这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依旧让穆云乐三人为之痴迷。 欢喜菩萨身上更散发出了淡淡的幽香,让她身后的穆云乐三人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事物如梦似幻,无限美好,恨不得和欢喜菩萨融为一体,成为她的力量和补药。 “你在我面前,最好收起那魅惑之术,不然,以后你怕是再也不能施展此功了!” 吕纯阳好似无情之人,眼神淡漠无情,不为所动,铁石心肠,视欢喜菩萨如红粉骷髅,脸上满是厌恶,眉头微锁,声音威严的威胁道。 欢喜菩萨脸上瞬间苍白了三分,红唇都褪去了血色,老老实实的收起了功法,不敢在吕纯阳面前放肆。 穆云乐三人瞬间就恢复了清醒,纷纷向后退了几步,无比忌惮的看着这位柔弱女子。 “好恐怖的魅惑之术!” “欢喜菩萨,地榜大宗师!” 穆云乐三人的异口同声的惊呼道,脸色无比凝重,对于这位法身之下最顶尖的存在,他们三人联手都不是其一招制敌,只是见面就着了对方的道,险些被其采补成药渣。 随即三人目光再次的移动,看向了负手而立的吕纯阳,想起了之前欢喜菩萨对他的称呼,不敢置信的问道。 “前辈真是天榜第七的纯阳剑神,吕纯阳?” “你真是太上神剑江女侠的师伯?!” 后面那句话,显然是江芷微的小迷妹穆云乐问的,少女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之色,目光灼灼,炙热无比,紧紧盯着吕纯阳的俊脸,双手握拳,激动无比的问道。 “吕前辈,江女侠可曾在附近,怎么没有随你一起前来?!” 显然在穆云乐这位人榜英杰的眼中,天榜之上的吕纯阳也不及江芷微有魅力,迫不及待的就打听起了江芷微的行踪。 吕纯阳脸上表情稍稍一滞,似乎不愿谈论这个问题,目光注视着欢喜菩萨,神色冷漠的说道。 “素女道传人善于歌舞,欢喜菩萨乃是素女道之中的佼佼者,不知可否为吕某人表演一番!” 吕纯阳这话无比霸道,居然让欢喜菩萨这位地榜第八的大宗师为他献舞,充满了对欢喜菩萨的轻视,让孟奇几人听得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欢喜菩萨俏脸瞬间耷拉了下来,星眸闪烁,充斥着阴沉和惊疑,素手紧握,指甲陷入了掌心之中,她身为大宗师,自然有着武者傲骨,樱唇翕动,就要拒绝吕纯阳的这个极尽羞辱的无理要求。 突然,一股无比危险的感应从欢喜菩萨心神深处升起,似乎自己只要敢开口拒绝,就注定会陨落身死。 欢喜菩萨脸色一变,感受着吕纯阳身上传来的恐怖压力,眸子微微眨动,瞥了一眼冷漠无情的那双眼眸,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改口道。 “自然可以!” “妾身能为纯阳剑神献舞,乃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别人还没这个机会呢!” 欢喜菩萨不愧是邪魔大宗师,能屈能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自己的小命,脸上绽放着璀璨的笑容,好似心甘情愿的为吕纯阳献舞。 “那就开始吧!” 吕纯阳神色冷漠的点点头,催促着欢喜菩萨,让一旁的孟奇几人目瞪口呆,大宗师境界的欢喜菩萨居然同意了,沦为了舞女,太让人震撼了。 欢喜菩萨知道自己此生奈何不得吕纯阳,目光扫过了孟奇四人,心中暗生杀机,她献舞一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所以孟奇等人被她列为了必杀之人,日后定要将这四人铲除。 欢喜菩萨腰肢柔细,细若无骨,一身若隐若现的纱衣,妩媚多情的面容,舞动起来,曼妙无比,欢喜菩萨怕是第一次跳舞,肢体多少有些僵硬,但依旧充满难以言表的美感,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眨动,每一次腰身扭动,都让人陶醉不已,充满了魅惑之意,比那青楼花魁舞姿还要曼妙百倍。 “有客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穆云乐几人看得如痴如醉之时,吕纯阳清朗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将他们惊醒,不知何时一位儒雅的中年文士出现在了破庙之中,身着宽松儒袍,眸子闪亮,透着智慧之色,面容泛着沧桑之色,神色凝重的注视着吕纯阳,一动不敢动。 “今夜这破庙是怎么了,贵客接踵而至,连魔师这位大忙人都来了,真是稀奇!” 吕纯阳稍稍歪头,打量着如临大敌的韩广,感到几分好笑。 韩广可是个老狐狸,狡诈阴狠,谨小慎微,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吕纯阳无比忌惮,保持着退避三舍的态度,不敢靠近。 今日吕纯阳收敛了气息,韩广一时不察,闯入了破庙,正好看到了欢喜菩萨献舞的景象,失神之下,已经来不及退走了。 韩广双拳紧握,全身肌肉绷紧到了极点,心神全部提起,感应着周围的每一点细小的动静,如同一张拉开的强弓,随时都会发出最危险的攻击。 “这下糟了,居然闯到了吕纯阳的面前,即使我手段尽出,拼尽全力,依旧生机渺茫!” 韩广心神紧绷,不敢有任何的松懈,身体保持不动,不敢主动出击,一时间僵在了原地,他没有把握在出手之后活下来,只能拖延下去。 吕纯阳看着如同惊弓之鸟的韩广,嘴角微微勾起,眸子里泛着笑意,扫了一眼停下跳舞的欢喜菩萨,有些不满的说道。 “怎么着?魔师来了,你就不愿跳了?” 语气淡淡,但是却充满了无比危险的气息,让欢喜菩萨娇躯一僵,再次舞动了起来,春风拂柳,曼妙动人,舞姿轻盈,风情万种。 吕纯阳眉头微皱,似乎还是有些不满意,微微摇头,目光看向了韩广,平和的视线险些让韩广出手。 “只有舞蹈,却无丝竹之乐,终究是少了几分意思!” “魔师博学多才,想必定是精擅丝竹,不如为欢喜菩萨的舞蹈献上一曲,增添几分颜色?!” 吕纯阳此话一出,穆云乐三人眼睛都瞪大了,嘴巴也合不拢了,像是看疯子一样的注视着提出这个建议的吕纯阳。 魔师韩广,那是何人?!神话组织首领天帝,天榜排名第五,地仙境界的恐怖存在,出于对韩广实力的忌惮,苏无名和陆大先生之间决战都推迟了,韩广在天榜上的排名比吕纯阳还要高,怎么可能听从吕纯阳的建议,为其献乐。 “剑神有命,韩某怎敢不从!” 但是,事实总是出人意料的,韩广在穆云乐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居然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从袖中掏出了一根笛子,宝光莹莹,放到了嘴边,当场就吹奏了起来,没有丝毫的不悦愤怒。 欢喜菩萨见此,也是停下了舞姿,目光呆滞的看向了韩广,自己不过是大宗师之境,打不过吕纯阳,不得不委屈求全,屈辱献舞,但是魔师可是如今天榜第五,邪魔九道第一人,地仙境界的存在,怎么能这么做呢? 吕纯阳不满的目光投向了欢喜菩萨,语气不悦的呵斥道。 “少见多怪,怎么停下来了?接着奏乐,接着舞!” 欢喜菩萨闻言,瞬间清醒过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吕纯阳,将心中的疑惑暂且放在一边,再次扭动身躯,献上了曼妙的舞姿。(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苦海无边,菩萨恶消 舞姿曼妙,妩媚动人,笛声悠扬,沁人心神,这场景千年难得一见,但是在场的众人,除了吕纯阳,各个都神色复杂,心绪涌动,无心欣赏这等美妙的表演。 一曲结束,扭动的娇躯停了下来,欢喜菩萨光滑洁白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晶莹剔透,幽兰香气弥漫,这一曲舞蹈对已经是大宗师之境的欢喜菩萨而言算不上什么,但是面对吕纯阳这位深不可测的纯阳剑神,还有吹奏竹笛伴奏的魔师韩广,她心神俱疲,惊恐无比。 “即使逃出了生天,不知是不是会被魔师灭口?!” 欢喜菩萨心中惴惴,俏脸之上满是紧张,眼眸黯淡无光,好像陷入绝境一般。 魔师韩广都是神色自若,收起了手中的长笛,平静的注视着吕纯阳,等待着他的下一步举动。 “啪啪啪!” 吕纯阳俊朗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眸明亮璀璨,双掌轻轻拍动,带着几分赞叹道。 “舞姿曼妙华丽,笛声悠扬动人,魔师和欢喜菩萨如果能合作开一家青楼,定会生意火爆,天下闻名!” 欢喜菩萨脸色一黑,自己怎么也是一位大宗师,位列地榜前十,怎么在吕纯阳的眼中,就成了下九流的舞女了。 倒是,韩广城府深沉,不动声色,拱手一礼,十分淡定的说道。 “纯阳剑神谬赞了,日后如果韩某人吃不上饭了,定会如先生所言,开上一家青楼,混口饭吃,聊以度日!” “魔师谦虚了,你们神话和灭天门富裕无比,怎会吃不上饭呢,是我失言了!” 魔师表现的如此恭敬,让吕纯阳都无话可说,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既然歌舞已经欣赏完毕,大家不如就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嗯,你们邪魔九道该辅佐长生天攻打中原的,也不要耽搁时间了!毕竟古尔多都休养了十多年了,好不容易借长生天重生,一腔的鸿图大志想要施展!” 说罢,吕纯阳目光看向了草原的方向,一道血色遁光划过虚空,直奔此山而来,行色匆匆,微微摇头,再次说道。 “血海罗刹居然也来了,这家伙每次都是活蹦乱跳的来,狼狈不堪的离开,真是太倒霉了!” 吕纯阳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打趣,天榜第十一的血海罗刹的每次大战都被揍得满头大包,哭爹喊娘的跑回老巢,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只要生命不止,就奋斗不息,毅力十足,十分励志! “走了,走了!” 吕纯阳话音一落,身影渐渐淡化,好似梦幻虚影,消失在了破庙之中,让无数人都愣在了原地。 欢喜菩萨神色一变,脸上寒意骤升,目光不善的盯着孟奇四人,杀机毕露,想要斩草除根,将今日之事灭口。 “菩萨这是图穷匕见,想要杀人灭口了?!” 孟奇浑然不惧,哪怕旁边还有一位恐怖阴沉的魔师韩广,依旧不动声色,十分淡然的注视着欢喜菩萨。 欢喜菩萨刚刚被吕纯阳占据了所有的注意力,这才看清孟奇的面容,神色微变,秀眉微锁,透着几分忌惮之色。 “狂刀苏孟!你不是十年前就已经陨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孟奇当年风头无两,比江芷微还要耀眼,如今江芷微都登上地榜第一,被誉为了太上神剑,历经四劫,有着传说之资的孟奇修为又臻至了何等境界? 欢喜菩萨心念转动,眼眸闪烁,面对不知深浅的孟奇,她不敢轻举妄动,眸光如同一翦秋水,盈盈溢彩,看向了静默不语的魔师韩广,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如今韩广无疑就是在场众人中个子最高的。 韩广眼眸深邃,幽深如容九幽,智慧闪耀,思量许久,他在细品吕纯阳最后的话。 “吕纯阳果然不愧是中古之后,唯一一位踏入了传说之境的存在,古尔多夺舍长生天,本是隐秘至极的事情,他居然了如指掌,实在是太可怕了,看来这次古尔多必将失败,遭遇重创,我还是早做打算吧!” 韩广想通了此点,这才抬头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定在了孟奇的身上,身上气势渐渐升腾,恐怖无比,镇压全场。 孟奇如临大敌,身上锋芒绽放,命运因果篡改,破开了一丝缝隙,勉强支撑。穆云乐三人更是脸色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摇摇欲坠,几乎就要被韩广的气势压垮了心灵。 “有趣,你还未晋入法身之境,居然就可以小幅度操纵命运,篡改因果,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韩广一脸的惊叹赞赏,目光中透着几分凝重之色,孟奇表现出来的实力境界超出了他的预料。 “传说特征?!” 欢喜菩萨惊呼一声,没想到孟奇十年苦修,不见踪迹,居然领悟到了这等高深境界,实在是可怕。 “不,那是彼岸特征!” “没想到你的诸果之因竟然领悟到如此境界,果然不愧是天纵之才!” 韩广神色肃穆威严,轻轻摇头,眼里凸显出一道飘渺帝影,脚下是虚幻长河,眸光深沉,犀利无比,像是想要看透孟奇的命运一般。 孟奇气息深藏,风中残烛,既虚且静,面对韩广的夸赞,神色不动,淡定的说道。 “晚辈比不得魔师神功大成,风采更甚往昔!” 韩广微微颔首,不露骄狂,而是感慨道。 “十年枯坐,十年煎熬,非常人所能为,则有非常人之处。” 说到这里,韩广脑海中浮现一道身影,古灵精怪,难以捉摸,如同聚散不定的风云,再次叹道。 “本座与她打过几次交道,她常言要杀你证道,当真气势汹汹,磨刀霍霍向牛羊,本座彼时竟然有点相信,谁知到了最后,她竟然心甘情愿死在你的手上,嘿,都言她说话真真假假,善于骗人,诚不欺我也,骗了众生,也骗了自己。” 穆云乐听得心头一动,下意识看向真定大师,只见那双疲惫死寂的双眼似乎有火光在跳动,有漩涡在旋转,但渐渐的,又归于平静,归于深藏。 魔师说的她是谁?大罗妖女顾小桑吗? 孟奇低下头,状若礼佛,但并未诵念佛号,他已经从吕纯阳口中得知了顾小桑已经转世投胎了,自然不会再心死若灰,反应平淡的说道。 “轮回挣扎,难求极乐,人人皆坠苦海,概莫能外,她是这样,晚辈是这样,魔师也是这样。” 韩广笑了笑,忽然转身就走,一句话也没留,潇洒至极。 “这就走了?” 穆云乐三人都呆住了,魔师韩广居然没有出手,这实在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就这么走了!” 欢喜菩萨也是愣在了原地,魔师韩广可不是心善之人,凶名赫赫,即使是邪魔九道众人对其也是畏之如虎,今日怎么这么轻松的就放过了孟奇等人。 “难道是纯阳剑神还隐于暗处,不曾离开,魔师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欢喜菩萨只能如此猜测,不然她实在是无法理解魔师韩广的做法。 “狂刀果然有古怪,虽然还未突破法身,苦苦压制境界,他身上透着一股奇怪的锋芒,虽然不一定可以伤得我,,本座也有十成把握将他击杀。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却生出了莫名微妙的感应,如果出手,承受的代价将让本座非常后悔。” 韩广神色凝重,瞳孔紧缩,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山此庙,径直去往了草原深处。 “韩广倒是机警,居然察觉到孟奇的古怪,他如果胆敢斩杀孟奇,就要面对阿难的怒火,说不得要轮为道标鱼儿,经历死亡任务!” 吕纯阳收回目光,扫了一眼身旁屹立的佳人,眸子躲闪,打着哈哈道。 “恭喜你,已经登上了地榜第一,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证道法身,荣登天榜!” 江芷微身姿曼妙,裙摆随风而动,俏脸之上带着淡淡笑意,明艳灿烂,如若秋水溪泉,澄净清幽,十年光景,没有让江芷微倾世之貌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气质更加成熟华贵,更添三分魅力风情。 “师伯,我若成就了法身,你到时又该如何应对?” 江芷微身上锋芒毕露,向前踏了一步,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吕纯阳莫名想要逃避,身形一闪,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到时候再说!” 声音渺渺,人已远去,江芷微俏脸之上笑容绽开,如百花盛放,争奇斗艳,生机盎然,春光满乾坤。 在破败的殿内,花容月貌的欢喜菩萨站在中央,脚下有九品莲台相托。她脸色相当郑重,韩广的离开让欢喜菩萨措手不及,甚至隐隐怀疑韩广是不是想要借刀杀人,灭她的口,隐藏今夜的发生的一切。 忽然,欢喜菩萨动了,莲台盛放,整个人向着殿外飞遁。遁光刚起,她眼前一亮,倒在地上佛像正悲苦看着自己,孟奇手中多了木鱼,轻轻的敲击着。 欢喜菩萨脸色愈发凝重,停下了遁光,阴阳流转,试图直接闪现在几百里之外。身影闪烁间,她再次看到了那尊佛像,破败悲苦,而孟奇看都没看她一眼,还在敲着木鱼。 大殿清净而寂寞,池塘内莲花朵朵,香气扑鼻。笃,笃,笃!木鱼声声,似乎都敲在了欢喜菩萨心头,让她精神一阵阵发紧,眼前孟奇的身影早就与神都江畔“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的身姿重叠融合,不仁楼楼主诡异的死亡状况如今还历历在目! 欢喜菩萨心灵如在擂鼓,阴影不断扩张蔓延,心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欢喜菩萨身为大宗师,自然明白仓惶逃跑等于将漏洞展现给敌人,形同自杀,因此难免先郑重对峙,再寻机会,可奇怪的是,孟奇竟然不闻不问,只敲木鱼,气机内敛,气势枯槁。 这诡异的状况让欢喜菩萨没有试图进攻,而是尝试着逃跑,可无论施展什么武功,使用什么秘法,往哪个方向逃遁,都不可避免地回到原地,见到了如来,看到狂刀苏孟。 十年前人榜群星璀璨,如今不乏大宗师和宗师,远胜双星耀世和皓月当空的年代,而狂刀则横压这一代天才,被誉为近古以来最有潜力的武道修者,将来的成就未必会比“天外神剑”苏无名差,甚至可能胜过。 欢喜菩萨也曾经于和奉典神使,顾小桑,不仁楼楼主共同围攻过孟奇,却被孟奇回溯时光的一记“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吓得直接远遁! 念头起伏间,欢喜菩萨双手一扬,菩萨欢喜织忽然凸显,白纱横空,极致阴柔之态,以天罗地网之姿笼罩向前方。菩萨欢喜织刚出一半,忽然分成两股,各成漩涡,阴阳相吸,瞬间碰撞到一起。 即将碰撞时,其中一股改阴为阳,吸力化为斥力,两道漩涡以撕扯虚空般的威势分开。就是这个机会!欢喜织回旋笼罩了欢喜菩萨,她化作流光,遁入了撕开的缝隙。 以进攻为掩饰,以神兵为依仗,强行打破总是回到原地的诡异! 欢喜菩萨眼前一黑一亮,光明再现,她眼中刚泛喜意,就看到光亮昏暗,一盏残灯如豆,如来石像悲苦难言,孟奇双眼半开半阖,轻敲着木鱼。 笃,笃,笃。 欢喜菩萨一颗心缓缓下沉,竟然又回到了原地,回到了这座破败庙宇,莲花朵朵,近在咫尺,远在天边,而自己近乎拼尽全力! 这是何等的诡异,何等的恐怖!哪怕面对大阿修罗,面对血海罗刹,面对曾经的魔师和渡世法王,欢喜菩萨神兵在身,也不是没有招架之力,今时今日,却像是穷途末路,在劫难逃,无论怎样都翻不出对方的手掌心! 欢喜菩萨历经过很多事情,大宗师的修为绝非靠着外物而来,危险之际,心灵忽地沉静,不再试图逃遁,目光投向了狂刀孟奇,只见他面容枯槁,状似活死人,若非气息未变,自己还真未必敢认。 十年青灯古佛,枯坐此地?十年未曾出刀,若是动手,那又该是怎样的石破天惊?连串疑问泛起,欢喜菩萨静立殿中,蓄势待发,低沉问道。 “你想要怎样?” 此话一出,欢喜菩萨油然警觉,自己竟有了几分软弱。看不出对方虚实,摸不清对方底细,面对他时,竟比面对血海罗刹还惴惴不安!他如今到了什么境界?怎么会还不曾证道法身之境? 欢喜菩萨不明白,有些人不曾证道法身,是因为资质不足,难以证道,有的人不证道法身,是因为不想证道,苦苦压制,两者虽然同为半步法身,大宗师,但是差距之大,犹如天堑! 笃,笃,笃,空洞的声音回荡,孟奇没有睁眼,没有回答,也没有出手。大殿内一片宁静,雨后的莲花分外脱俗。 欢喜菩萨却感觉到一种窒息,压抑凝固成实质的气息,她念头急转,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青灯古佛,慈悲庄严,灵光一现,将“药囊”打开,放出小补、药渣、零嘴等随身常携的部分采补对象。 做完这一切,欢喜菩萨抬头看向孟奇,他还是保持着原样,不紧不慢地敲着木鱼。 笃,笃,笃。 欢喜菩萨沉吟了一下,双手缠着欢喜织,莲步轻移,一步步往后退,喉咙渐渐发干,心跳快要控制不住。 突然,阳光洒在了她的脸上,说不尽的温暖和灿烂。 “出来了,走出寺庙了……” 欢喜菩萨怔了怔,有种脱离了噩梦,回到了真实的救赎感。 空山新雨之后,彩虹横在天边,宛如梦幻。直到此时,欢喜菩萨才发觉自身毛孔略微失控,背后汗水淋漓,肌肤若隐若现。 欢喜菩萨转过身,准备远遁,突然回头看向不为所动孟奇,几分疑惑几分迷茫,俏声问道。 “你为什么不动手?” 若是孟奇动手,欢喜菩萨保命逃走的把握不超过一成!非是理智分析,而是油然而生的玄妙感应。 “对啊,为什么不动手……” 寺内的穆云乐三人也疑惑了,不解的看向了静默的孟奇。 终于,欢喜菩萨看见苏孟转过了头,那是一双死寂般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没有半点希望的火光,他敲了敲木鱼,没有回答,而是低声念道。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声音低沉淡漠,传入了欢喜菩萨与穆云乐三人的耳中。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欢喜菩萨皱了皱眉头,虽是一头雾水,却不再发问,架起遁光,仓惶远走。她不敢再停留,生怕“狂刀”苏孟反悔,他对邪魔左道可向来没有怜悯之心! 欢喜菩萨遁入草原,心情抑郁,不愿立刻去见弟子,环顾四周,忽然发现了一位游历草原的开窍高手。 “药渣也不管了。” 欢喜菩萨一咬牙,打算飞过去,行采补之事,借欢娱安抚心灵。念头刚起,她耳畔突然响起低沉淡漠的声音。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欢喜菩萨吓了一跳,慌忙祭出莲台,保护自己。感应蔓延,四周却空无一人,哪有孟奇的踪迹? 欢喜菩萨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然后,她放开九品莲台防御,心里默默转动着采补害人的恶念。念头一现,她耳畔顿时响起暮鼓晨钟之音。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声音阵阵,将恶念全部消弭。 “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办到的?” 欢喜菩萨浑身竟有颤抖,忍不住将九品莲台绽放。此时再有恶念,已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声音。 欢喜菩萨愣住了,也就是说自己必须置身九品莲台保护下才能心生恶念,可这样日后自己怎么采补?(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灵山再启,大阿罗汉 草带露水,映照灿烂,风吹低头,牛羊成群。欢喜菩萨盘坐莲台,浮于半空,眼睁睁看着那位游历草原的开窍高手逐渐远去,高空凉风嗖嗖,吹不开莲台光芒,却让她脸有寒意。 风动,还是心动? 恍恍惚惚之间,欢喜菩萨有种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感觉,难道真要由欢喜魔道转修佛门正宗,日日做那一盏青灯伴流年的尼姑?无声无息间,没有任何力量波动,仅仅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就烙印于了自己心头? 十年青灯,十年古佛,十年枯坐,“狂刀”苏孟将阿难破戒刀法的“沾因果”推到了如此境地?或者是心魔类功法? 想不通,还是想不通,欢喜菩萨发现自己竟然还是看不出苏孟的境界。未知最为恐怖,让人心生敬畏,欢喜菩萨深吸了口气,平复了种种情绪,苦笑自语。 “我回素女仙界还不成吗?” 欢喜菩萨已经下定了决心,日后不再出来搞风搞雨了!既然神兵可以隔绝佛音,素女仙界肯定也可以。 广陵城外,凤凰洲头。两名男子对坐梧桐树下,一人手抚古琴,脸色苍白,秀丽宛若女子,时不时咳嗽几声,正是曾经的王大公子,如今的王家家主王思远,他看起来还是二十来岁,病容满面,身体纤弱,似乎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另外一人五官普通,身穿青袍,坐姿沉稳大气,额头有一枚赤色星辰凝聚凸显,让他平添了几分妖异的魅力,乃如今邪魔九道之一,赤色魔门的宗主,“魔帝”齐正言! “他重现江湖了,欢喜菩萨见过他。” 齐正言状若平常般说道,心中却是淡淡欣喜,他如今正在搞人人如龙,大肆传播功法,培养平民武者,很多思想都是来源于孟奇,他早就将孟奇当做了生死兄弟,人生知己。 王思远停住抚琴,右手握成拳头,抵住嘴唇,咳嗽了几声,露出一丝艳红,然后吐了口气道。 “我知道。” “那你知道他为何不杀欢喜菩萨吗?” 齐正言目光平淡,像是求问,又仿佛早就知晓答案。 王思远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微微一笑,神秘莫测。 “枯坐古寺十年,将内疚、压抑、不甘、疯狂、绝望、痛苦和刻骨的仇恨藏在心里,日日夜夜锤炼打磨着那口精神之刀,将精气神意尽数融入其间,咳,可不是为了杀小小的欢喜菩萨。” “十年磨刀,十年煎熬,十年痛苦,当那一刀挥出的时候必定惊天动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见正主,他肯定不会出刀。” “听起来你知道很多。” 齐正言神色平静,眼眸深邃幽深,一眼看不到底,如同九幽深渊,深不可测。 王思远笑了笑,病容倦怠,带着几分自嘲之色,眼眸中渐渐癫狂。 “我是神棍嘛,知道得多很正常,不过我也算不出他的真实情况,咳咳,嘿,若是能算出,我早就能证道法身了。” “没想到他与大罗妖女竟然到了近乎生死相许的地步。” 齐正言转变了话题,似有不解之色浮现,他竟然不知孟奇和顾小桑感情深厚到如此程度,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王思远摇了摇头,面露笃定之色,他深谙人性,智慧过人,推测出了真相。 “没有,至少十年前没有,那时我站在城头,听到的啸声多是内疚、痛苦、绝望和愤恨,心灰意冷与刻骨铭心很少,咳咳,但十年后就很难说了,回忆能美化一个人,内疚和感怀会发酵感情,痛到深处也就甜到了深处,今时今日,假作真时真亦假。” “咳,顾小桑这一子当真厉害,以死为进!” 齐正言没再提此事,再次转移话题,随口问道。 “你也就这十年左右的光景了,不证法身难以求活,身为家主,为何不娶妻生子,留下血脉后裔?” “不疯魔不成活,不断后路不见生,我要这妻儿有何用?” 王思远神情越发癫狂,眼眸之中带着几分血色。他怔怔抬头,看向打着旋流动的江水,似笑非笑道。 “习练术数推衍之道,最忌自身有情,有情则偏,有情就会被蒙蔽,你有魔主记忆,不难明白。” 王思远缓缓起身,脸色病态潮红,走到了洲头,语气平淡道。 “哪怕你堕入魔道,亦然有兄弟之情,生死之交。” 王思远背对齐正言,看着远方,没有回头,决绝无比的说道。 “而我作为神棍,除了术数,只能与寂寞和疯狂为伴。” 山岭葱郁,树木茂盛,阳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洒下一个又一个的金色光斑。孟奇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逝于山路尽头。 又不知过了多久,这里忽有片片血色汇聚,凝成了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双目鲜红,无情残忍,俨然便是血海罗刹! “他去了哪里?” 血海罗刹的精神如同光芒,瞬间就将荒山野岭笼罩,寻找着关于孟奇的点点滴滴,发觉此地曾经有孟奇停留的痕迹,但早就远离,目前不知所踪,以自己法身的境界,亦只能若有似无把握到,没办法准确探知! 血海罗刹沉吟了一下,身影突地崩散,血光纷飞,越来越淡,消失于半空,山岭重归寂静。 血海罗刹飞遁往北,结合术数和秘法,寻找着孟奇的踪迹。过了不知多久,他眼前突然一花,多了道人影,宽袍大袖,头发扎簪,潇洒自若,俨然便是“魔师”韩广! “你怎么来了。” 血海罗刹对魔师戒备甚深,暗自拉开了距离。 “你永远追不上苏孟。” “你注定见不到他。” 韩广抬头看天,因果命运最是玄妙,血海罗刹就算是追踪十年,也无法追上孟奇,这是因果注定的。 “你是说?” 血海罗刹惊疑不定的看着韩广,语气有些凝重,心惊肉跳的感觉涌上心头,再次开口问道。 “狂刀究竟臻至了什么境界?” “半步法身,苦苦压制,不曾突破!” “但是已经具有了一丝彼岸特征,可以小幅度的操纵命运,改变因果,修为实力不弱法身,你即使追上了他,也奈何不得他!” 血海罗刹神色变幻,阴沉不定,眼中血光闪烁,怨毒阴冷,不甘愤怒,但是最后都化一声叹息,血色遁光飞起,回了南荒,他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报复孟奇的最佳时机,日后都奈何不得这位天之骄子了。 熟悉的神兽仙禽雕像,熟悉的汉白玉地砖,熟悉的氤氲遍空,熟悉的中央光柱,熟悉的轮回广场,再次展现于孟奇眼前。 然而今时今日,心境再也不同,不畏惧不兴奋,就这么静静看着。 一道氤氲光柱腾起,身穿明黄帝袍的赵恒踏了出来,他唇上多了两撇乌黑的胡子,眼神和气质都成熟内敛了不少,威严之态毕露,皇者气象暗具,比十年前有了很大改变。赵恒看到孟奇时,没有惊讶,没有疑惑,而是泛起一丝微笑,龙行虎步般走到孟奇面前,提起右手,握成拳头,缓慢打了过去。 孟奇的眼神依旧有点死寂深藏,但表情变得柔和,微微一笑,右手跟着握拳打出,与赵恒的拳头在半空互击了一下。 “啪!又能并肩作战了!” 赵恒收回手,含笑说道,话语简洁,没有寒暄,也没有询问。十年的间隔虽然未带来生疏,但每个人都在时光的冲刷下做出了改变,赵恒明显沉默威严了许多。 孟奇刚要开口,又是两道氤氲光柱垂落,江芷微杏黄衣衫,手握长剑,一样的明艳,一样的大方,一样的坚定昂然,她是改变最小的那位,或者说早已经历死关的打磨冲刷。 阮玉书看起来还是二十来岁,白裙出尘,清冷脱俗,发髻挽起,横抱古琴,真如广寒仙子下凡,但眉宇间眼神里的稚嫩纯真全都消失殆尽,愈发飘然,似乎一个眨眼就会飞升九天,离开世俗。 张远山和符真真二人携手走出光柱,脸上带着笑意,男的沉稳大气,女的温柔和善,二人十年间已经走到了一起,修成正果,结为了夫妇,只是因为身处轮回,生死难料,不曾生育孩子。 以几人目前的境界、实力和历次轮回的积累,任务前已经无需再专门兑换,能够派上用场的那些都得完成专属任务,难以救急,善功多用做积累,为任务的扣除与神兵之类的物品准备。 六人盘腿而坐,江芷微讲着之前几次任务的有趣经历,阮玉书等人时不时补充一句,气氛安宁平和,有着淡淡的隽永。 正当孟奇以为人生会这样一直美好下去的时候,眼前光影变幻,耳畔响起了六道轮回之主那淡漠无情的声音,这声音让孟奇刻骨铭心,十年难忘。 “天庭坠落之后,趁佛祖入灭,再做突破的妖圣率诸位大圣、众多妖神杀入婆娑净土的核心灵山,此战万佛圆寂,群妖失落,只得妖圣与寥寥几位灵山中人遁出,从此婆娑自隐,灵山残破,无处可寻。” “主线任务:重返灵山,找到大圣妖神们最后的下落,成功,奖励一万五千善功,失败扣除相应善功。” “支线任务:调查清楚昔年灵山之战的真相,成功,奖励造化仙丹,失败无惩罚。” 话语消失时,孟奇等人已然看清楚了所处的环境,这是一座残破的大雄宝殿,充满了岁月侵蚀与外力毁灭的痕迹,一张香案摆于前方,其上空空荡荡,四周昏昏暗暗。 六人小心翼翼踏出了殿门,刚出来,就见深处电闪雷鸣,青莲朵朵,一闪一现、一开一放间尽是世界生灭,星云银河,一根上顶天下撑地的山峰粗细金箍棒傲立其中,一道暴喝之声如雷鸣般荡开,震动万古。 “俺老孙这一生,不修来世!” 孟奇目光闪动,忽然闭上了眼睛,用心倾听。 而暴喝之声的背景里,一股股怨恨冲霄,永无止境,声音起此彼伏,咬牙切齿。 “阿难!” 无数道怨恨冲天的声音此起彼伏,衬托着齐天大圣的暴喝,让幽暗恐怖的灵山更显吊诡。 孟奇睁开眼睛,望向江芷微等人,从她们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疑惑,昔年灵山一战,阿难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才会留下如此多如此强的怨毒与痛恨? 对此,孟奇有个猜测,难道妖族大军只有妖圣逃出之事,也是拜阿难所赐,从此爱恨难断,一者追杀至天涯海角,生生世世都不肯放过,留下了负心薄幸者杀的烙印,一者入世轮回,执念难平,印记渐渐薄弱,最终堕入魔道? “妖圣敢于打上灵山,攻入婆娑净土,必然已做出突破,渡尽苦海,登临彼岸,成为真正的大人物,阿难当时还未逆练如来神掌入魔,只是传说级的大阿罗汉,究竟何德何能让妖圣只能独善其身地离开灵山?” 江芷微提出了自身的疑问,她实在是想不通阿难做了什么,为何会让灵山诸佛菩萨和妖族如此痛恨,简直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当初灵山之战,活者寥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双方各有什么谋划,实在难以想得透彻,还需要慢慢探索。” 孟奇心头忽动,想到了某个可能,阿难难道是利用自身与妖圣凤兮的感情,让她踏入陷阱,从而反目? 孟奇左手提着长刀,青衫飘摇,说话沧桑深沉,环顾了一番,这个时候在猜测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走吧,我们继续深入!” 佛刹坍塌,外面有着无数漆黑的裂缝呈现于幽暗的虚空里,像是一张张怪兽的巨口,择人而噬。而它们又隔绝出一条条小道,通往灵山顶部,间或有风吹过,撕扯肉体,若是凡人在此,已然肉身分裂,元神消融,真到了当初大战之地,说不得要遭遇三昧神风。 远处雷霆生灭,星河闪烁,时不时有道电光穿透而来,照亮视线,孟奇等六人缓步前行,谨慎异常。 “吼!” 道路曲曲折折,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尽头,无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临近从远处不断传来,感应而去,精神基本会被虚空缝隙吞没,相当痛苦,但偶尔能见半毁的佛刹,灰白笼罩暗金的罗汉,庞大像是山丘的虎豹法身。 孟奇甚至看到了一尊菩萨金身藏于幽暗之中,通体裂缝,流着灰白的液体,脸部空洞异常,若非彼此不在一条道路上,需要绕过诸多缝隙,或许已然有了一场激战,死后僵尸化的菩萨,实力亦能无限接近法身! 孟奇神情无波,左手握着的长刀依旧藏于鞘中,像是尘封的岁月,他迈开步伐,继续往前,江芷微与他并肩而行,赵恒和阮玉书稍微落后几步。越往前,撕裂着万物,吞噬着金刚的虚空裂缝越来越密集,能够通行的道路也越来越狭窄。 时而刮过的风销肉融骨,支离元神,赵恒的帝袍应激飞出点点玄黄光芒,化作一条真龙盘绕,江芷微等人的仙袍天衣亦是各有异象,氤氲腾空,霞光沛然,挡住了这近乎三昧神风的呼啸。 孟奇青衫摇动,头发飘然,脸庞沉如水,目光寂似夜,不显淡金,不腾光芒,就这么普普通通往前,似乎这是常见之风。 蜿蜒曲折,长路漫漫,六人不知走了多久,登了多高,在一具具僵尸化的菩萨罗汉、大妖妖神环伺中有惊无险前行。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座佛刹,在沿途所见皆是坍塌的情况下,它基本保存完整,瓦片琉璃,砖块黄金,映着雷光,美轮美奂,仿佛仙宫。 而在佛刹门口,盘腿坐着一具暗金色的巨大身影!孟奇与江芷微几乎是在发现了这道身影的同时就停住了脚步,铮的一声,江芷微长剑发出龙吟,横在前方。 这道身影形如老者,通体暗金,眉毛很长,延伸出了脸部,他搭着金黄袈裟,双手抱拳,嘴角有丝浅淡的微笑,似乎蕴含了世间至理,种种无常,让人有种悟出佛禅真谛的莫名感受。佛刹四周,虚空无有裂缝,一朵朵婆罗花在暗金身影背后开落不休,花开时,每朵皆有一片净土,一重宇宙,皆能照见那蕴满禅意的微笑,花落之时,则万物同寂。暗金身影处在那里,便仿佛坐在无数宇宙和净土中央。 花开花落自有时。 无需别的想法,只是初步感应,众人就能肯定这是一具传说大能的遗蜕,眼前的暗金身影不是一尊佛陀,便是大菩萨,大阿罗汉! 孟奇施展“唯我独尊”时才能显化出虚幻金色佛陀影子,如今就真切地来到了现实?孟奇一眼就认出了这尊大阿罗汉的身份,惊呼道。 “是迦叶尊者!” 是的,这是佛祖十大弟子之首的摩诃迦叶!他是大阿罗汉,与阿难并称于娑婆净土,是佛祖入灭后最可能继承道统的两大人选之一,“佛祖拈花,迦叶一笑”的典故诸界闻名,乃禅宗之祖,少林寺名义上传承的根源,拈花指所证的法身便是迦叶法身。 佛祖雕像两侧侍立的人选不是文殊菩萨与普贤菩萨,就是迦叶与阿难,足见他们在娑婆净土的地位,胜过不少佛陀,就像极乐净土中的观音、大势至和琉璃净土内的日光、月光菩萨等。 大阿罗汉等于大菩萨,其中接近佛陀者便是传说境界,大菩萨里最出类拔萃的那几位,比如地藏和观音,早就可以证佛陀果位,只是因为大愿未了,没有踏出那一步,但本身实力与境界不是佛陀胜似佛陀,强过绝大多数佛陀,超过了传说的境界。地藏观音如此,阿难与迦叶为何不能?(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文殊菩萨,造化妖王 佛祖雕像两侧侍立的人选不是文殊菩萨与普贤菩萨,就是迦叶与阿难,足见他们在娑婆净土的地位,胜过不少佛陀,就像极乐净土中的观音、大势至和琉璃净土内的日光、月光菩萨等。 根据之前的推断,孟奇怀疑迦叶和阿难一样,都是进入最后一段苦海,身成造化,但未证佛果的大能! 法身所证的各类金身道体的高下之分,主要指将来可能达到的极限,比如如来金身、元始真身直指彼岸,甚至有望道果,阿弥陀法身、菩提金身、灵宝道体、太极道德身与它们相差仿佛,迦叶法身、大慈大悲观自在菩萨金身等直指传说,也许更高,普通的菩萨金身顶多能踏入天仙,罗汉金身则最多地仙,若想做出更多突破,就需要艰难开悟佛法,升华金身,或者一步步积小愿为大愿,以弘愿法提升。 当然,如来金身和罗汉金身同在人仙境时,法力神通武道等也会有极大的差距,这是质量上的优势。 “迦叶尊者!” 江芷微等人感应而去,心情都有几分震动,这就是迦叶尊者?摩诃迦叶?只存在于神话传说或佛经古籍中的虚幻般人物真切地出现在了自己等人眼前! 虽然早就知道深入灵山会有类似际遇,但真正碰上时,还是出现了如幻似梦的感觉,一下从当前回到了神话时代! 对于孟奇的说法,他们没有怀疑,不仅仅因为花开花落间沟通着不同宇宙和净土,而且在于迦叶尊者的特征很明显,他是双手抱拳,不是合十! 据说迦叶尊者的过去身因为供奉佛祖有大功德,此身具有大光明,容易影响别人视线与感应,因此握拳以掩光芒,既怜悯旁人,又不与佛祖争辉,而且也有禅宗“心心相印,心意相传,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的意思在内。 过去神话,现于眼前,江芷微等人都升起几分敬畏,只有孟奇脸色沉静,目光幽深,还是诸般情绪内藏的模样。 “想不到迦叶尊者也圆寂于灵山,当年怕是只有妖圣与阿难脱出!” 当年妖族攻打灵山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如此惨烈,妖族只有妖圣凤兮只身走出,灵山净土也陷入了破败覆灭,诸佛菩萨尽皆寂灭,只有阿难一人活到了中古时代。 迦叶尊者的金身是江芷微等人沿路以来所见,唯一未被死气纠缠,出现腐化的躯体! 突然,江芷微轻咦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伸手一指,说道。 “你们看摩柯迦叶的背部!” 孟奇抬头望去,眼神重重,不见特异,但自然而然就看见了摩柯迦叶的背部,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手掌印,正正按在中央,镶嵌于暗金之中,充满了万物无常之意,蔓延入金身内部,消弭了一切生机。这是迦叶坐化的致命之伤! “是谁给了他致命一掌?” 就在这时,迦叶隐含笑意的双眼中,忽然有两滴泪水滑落!它们晶莹剔透如同琉璃,不染半点尘埃,不像罗汉菩萨僵尸脸上的血泪,倒像是万古以前将流未流之泪,如今受到外来气息冲击,终于流了出来。 “是为净土的覆灭、万佛的寂灭而流,还是为自身而流?” 眼泪滑过暗金色脸庞,划过庞大的金身躯体,落到了尘埃之中,周围一朵朵婆罗花彻底熄灭,不复开放! 孟奇突然感觉到了极端危险之意,正待开口,已是听到江芷微佩剑清鸣之声,看到迦叶尊者抱拳的双手忽地打开。 大功德,大光明,明光照耀了此地,像是潮水淹没了孟奇等人,让孟奇等再无法感应到他物,再看不见自身之外的东西。 孟奇右手握住了刀柄,似乎想要拔将出来,但最终忍住了。光芒消散,孟奇已变化了位置,眼前不是佛刹,而是一座断崖,江芷微等人皆不见了身影,被传说残留的力量分隔开了! 孟奇心中一动,转过身,步步踏空,飞快穿梭于恐怖又危险的幽暗裂缝之中,寻找着江芷微等人,同时向着深处前行。 一具罗汉金身突然转出,握拳打向孟奇,虚空摇动,狂风呼啸,凝成束缚,像是一颗星辰真正摇落。狂风卷住孟奇,却像卷住了泡影,怎么都缠不住,束缚不了,而拳头与他始终有着一段无法缩小的距离。 孟奇飞快前行,躲避着冒出来的僵尸罗汉、僵尸菩萨和僵尸妖王妖神,他们的突袭总是要差一点,不是咫尺天涯,便是命中注定打不中! 奔了一阵,孟奇忽然顿住了脚步,因为前方有道巨大的暗金身影阻路,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脚下踏着一朵朵婆罗之花,双眼没有灵光与神采,正是迦叶尊者的大阿罗汉金身!传说甚至是造化大能的金身! 面对于此,孟奇忽地叹了口气。果然,灵山深处的那位要逼得自己提前出刀,消磨掉十年煎熬十年痛苦打磨的一刀。 原本佛刹所在的地方,大光明逝去,江芷微恢复了感官,然而四周已无他人,不见了孟奇等人,也不见了迦叶尊者的大阿罗汉金身,似乎瞬息间有了斗转星移。 这与迦叶展开拳头放出的无量光芒无关,那仅仅能影响感应,不涉挪移虚空之道,当另有人刻意为之。 而能够让江芷微都毫无察觉,恍若寻常,即使有大光明干扰,也绝非普通手段能够为之,这是直接勾动了天地规则,让它们暂时做出了改变? 江芷微心头一动,手提长剑,快步靠近佛刹,试图寻找蛛丝马迹。她刚前进几步,琉璃为瓦、黄金为砖的佛刹突然自行坍塌,像是受到了自上而下的恐怖压力。 江芷微抬眼望去,只见道道漆黑缝隙交错的山路之上,缓慢走下了一头青色狮子,它浑身毛发斑驳,布满了腐朽的痕迹,有黑气白雾钻进钻出,行走间,踏平了了裂缝,镇住了狂风,如履平地。 青色狮子背上端坐着一尊菩萨,脸和身体皆呈纯净白色,头戴天冠,绑着五个发髻,象征着佛门五种智慧,如大圆镜智,法界体性智等,分别对应着前五识、第六识意识、第七识末那识、第八识阿赖耶识与八识之总体第九识,他右手持着智慧之剑,左手托着纯净无暇的青色莲花,花上放置着一本般若经,与座下青色狮子不同,未受死气白雾沾染,充满大清净大慈悲之意。但是,本该满是智慧的双眼空洞无神,照见了重重宇宙,却不见自性。 江芷微暗叹一声,将心灵升入太上忘情的状态,将担忧、焦躁等情绪尽数纳于其下,无别对待。 眼前这位菩萨是堪比迦叶尊者的强敌,他是佛门象征着智慧的菩萨,诸净土公认的最强四大菩萨之一,远胜过其他大菩萨,他就是文殊菩萨!佛祖的左右二侍之一! 想不到文殊菩萨也入灭于当初的灵山之役,徒留金身,为宵小之辈操纵!一条条漆黑缝隙随着文殊的靠近而平复,四周竟生出几分清净之意。 江芷微现出法相,剑意汇聚,太上忘情,清净与污秽无别,抬起了手中长剑,文殊则将智慧之剑高举。 神话传说和佛经典故里才出现的文殊菩萨来到真实,与江芷微遥遥相对,举剑欲发。 江芷微有些恍然如梦,也有些莫名激动,身为一名虔诚剑道的武者,很少有事情比用自己的剑直面神话人物更让她兴奋,尤其文殊菩萨还是神话时代与诸佛菩萨里也赫赫有名的“智慧之剑”! 面对这种大能,危险不言而喻,江芷微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胜算,即使对方真灵已消,徒留金身,然而,剑道的漫漫求索之路怎么可能永远一帆风顺,敌人的实力始终在有一定胜算的范围内? 不置诸死地,不抛弃其他,眼里只有自身之剑与对面敌人,就很难真正体会那种唯我唯剑的状态。 正常而言,人仙地仙级数的遗蜕,若无灵智,由旁人操纵,只相对于准法身战力,就像陪都曹氏的两具地仙遗蜕,江芷微目前能从容应对,甚至战而胜之,可一旦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有了一定灵智,能自主行动,则堪比地仙,正如生死无常宗的北极真龙尸骸和先天神尸,若遭遇这种敌人,江芷微自忖只有一定可能保命逃走。 到了天仙遗蜕的层次,因为内天地已然化作洞天,乃一方真正世界,威能远胜于地仙遗蜕! 它们又分成两种,一种入灭已久,洞天死寂,只要没生死无常宗炼制北极真龙尸骸或先天神尸时的种种机缘巧合,则只能凭借强横肉身对敌,相当于人仙级战力。 另外一种,洞天残存,还未彻底寂灭,能反照现实,改变法理,那就非常恐怖了,即使是陆大先生和苏无名这种有传说特征的地仙,都未必能够应付,宗师遭遇会瞬间覆灭,就像心圣遗蜕,只有吕纯阳才能从容应对,与其论道,让其寂灭。 而此时此刻,江芷微面前的是一具大菩萨的遗蜕,完好的遗蜕,应该具备着所有传说特征的遗蜕! 更为重要的是,文殊菩萨乃诸净土四大菩萨之一,过去身乃燃灯古佛的老师,燃灯古佛又是佛祖如来的老师,功德皆备,智慧殊胜,怕是已经像齐名的地藏观音般踏过传说,身证造化。这是一具造化遗蜕! 即使万古逝去,文殊菩萨金身内蕴含的“真实界”寂灭。不能反照现实,也无法再沟通重重宇宙、诸天万界,更没有再生灵智,在被人操纵的情况下,残留的威能怕也犹胜陆大先生和苏无名这等具有传说特征的地仙! 天仙成洞天,传说衍洞天为宇宙,造化将宇宙往真实界方向发展,直到登岸,身内真实界初步完善。 “这就是我需要面对的敌人!” 江芷微内心有所喟叹,不知是畏惧,还是满足。她背后现出了太上剑君之相,剑意凝成躯体,化作衣裳,双目非无情,一视而同仁,将所有战斗外的情绪尽数收纳,无别对待。 “还有一个机会!敌人再强,也只是一具死尸,没重生灵智的情况下,有着一个天生的、无法掩盖的弱点!” 念头一闪,江芷微出剑了,法相、心灵、肉身、感应等尽数与白虹贯日剑相融,斩出了一道纯粹无他的剑光,天地之间,舍此外,再无江芷微! 剑光辉煌又明净,宛若梦境中才能见到的美好,透着几分虚幻的味道,划过了遥远的距离,斩到了文殊菩萨身前,让他的大菩萨金身与座下青狮都呈现一种虚化透明的诡异状态,与剑光就像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彼此互不干涉。这一剑,斩道见我,不及金身,只问心灵,在法身前是元神,在法身后是真灵! 而作为一具没残留执念的遗蜕,哪里还有真灵可言?只有操纵者的灵性! 江芷微这一剑正是要避开文殊菩萨遗蜕最强的一点,攻击最薄弱的地方,斩断操纵者与金身间的联系,而没有了操纵者遗蜕,就是真正的死尸,哪怕还能反照现实,改变法理,无法收取,也能小心绕过! 剑光美得不像现实,穿过了洁白纯净的金身,透入了文殊菩萨体内的“真实之界”,那里尽是智慧之光。无边无际的光芒如同大海,照得剑光通透,毫无秘密可言。 就在这时,文殊菩萨的法身动了,一手指天,一手往下,智慧之光陡然爆发,潮水般涌向了江芷微的剑光,纠缠它,迟缓它! “唯我独尊”对“斩道见我”!如来神掌对截天七剑! 虽然文殊菩萨没有真灵,但唯我独尊调动了残存的智慧之光,遍照寰宇,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实力与境界上的压制,强行消弭着江芷微的剑光。 此路不通。江芷微念头一转,剑光再变,身体虚化,似乎在燃烧着元神。一尊太上剑君之相手持长剑凸显于虚空,脚下有着若有似无的莫名长河。这是剑二十三,提升了威力降低了反噬的剑二十三! 法相挥出了长剑,满空都是光芒,本就幽暗的附近一下失去了光彩,只余黑白二色,宛若凝固,从这里看向远处,青莲与雷霆的生灭缓慢了不少。骑着青色狮子的文殊菩萨似乎被层层琥珀包围,呆立在了原地。 一剑斩出,江芷微甚至不敢惊扰文殊菩萨,转身就往深处飞遁,脸色极其苍白。 若此时以斩道见我攻击文殊菩萨,则容易打破近乎凝固的时光,让他恢复。 如果正常进攻,则很难斩破金身,剑二十三创造出来的停顿只能用来逃之夭夭! 遁光刚起,文殊菩萨头上的五个发髻突然放出琉璃净光,穿透了黑白世界,凝固出五尊金身佛陀像,象征着五大智慧的五尊佛陀,中央大日如来,西方阿弥陀如来,北方不空成就如来,南方宝生如来,东方阿閦如来。 五尊金身佛陀分别念出自身真言,半空凝出一个个金色万字符,文殊菩萨周围凸显出一条虚幻长河,缓缓流动,永不停歇,冲刷着他的身躯,凝固的时光随之瓦解。文殊菩萨抬起右手,智慧之剑斩出。 顿时,江芷微四面八方皆有一尊文殊菩萨的金身出现,呈不同之相,有通体金黄,高举长剑者,有法身赤色,七头二臂者,他们都面无表情,嘴巴张开,发出宏大之声。 “阿,啰,跛,者,娜。” 江芷微身心受到震动,长剑竟然挥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智慧之剑斩来。这时,她左手暗捏的事物迸发光芒,照出了无数道光华,每道光华似乎都通向了一方宇宙,凝聚出不同的江芷微! 昊天镜碎片与道传寰宇的结合!数不清的江芷微迎着智慧之剑斩出了无量光华! “当!” 碰撞声凝成一道,江芷微被直接打飞,口喷鲜血,元神、法相与肉体的力量完全枯竭。她刚刚撞到残破山壁上,就看见文殊菩萨金身探出左手,五指张开,笼罩下来,层层净土呈现,但万般佛陀无踪。 手掌盖落,江芷微已没有能力逃脱,身上诸多光华闪现,又被这一掌按灭。五指合拢,她被收入了掌中净土。 文殊菩萨金身骑着青狮,转过方向,缓缓走向深处。 突然,文殊菩萨座下的青狮停下了脚步,焦躁不安的看着前方的一道身影,青衫长袍,负手而立,青丝飞舞,俊朗桀骜,眸光闪烁,五色升腾,天地为之色变,法理为之共振,强大恐怖的气势涌动弥漫,将文殊菩萨团团包裹,压制在了原地。 孔雀妖王抬头眺望,看向了灵山深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寒意,目光收回,注视着文殊菩萨金身,右手伸出,轻轻一扯,虚空中无形的联系顿时断裂,文殊菩萨金身好似受到了时光的侵袭,肉眼可见的变得黯淡,渐渐腐朽,智慧消散,佛光寂灭,金身化为了尘土,随风飘扬,造化境界的大能遗蜕,就这样毫无抵抗之力的灰飞烟灭了。 孔雀遥望表现出的这等恐怖实力,让灵山深处的那位存在也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了一声不敢置信轻呼。 “造化之境!” 菩萨陨灭,净土坍塌,江芷微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从虚空落下,一双强而有力的臂弯,接住了这具娇躯,英俊桀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关切之色,轻声问道。 “感觉如何?” 江芷微一向洒脱大方,心性坚毅,并未有劫后余生的后怕,脸上略显柔弱,目光无比明亮,笑容无比灿烂,声音中带着欣喜和坚定。 “我从未现在这样开心过!” “你还是出现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无耻阿难,二人相见 江芷微脸上满是笃定之色,她如今掌控了昊天镜碎片,也曾沟通过诸天他我,细细回想自己进入轮回空间之后遭遇到的经历,哪有那么幸运,每次都会遇见超出世界桎梏的人杰天骄,每次都可以化险为夷。 “你是什么时候猜出来的?” 孔雀妖王神色间多了几分诧异,手中仙光闪耀,帮助江芷微疗伤。 清辉闪耀,明灭不定,映照在江芷微的俏脸之上,双眸明亮,秋水潋滟,闪过一丝狡黠,得意的说道。 “就是现在!” “现在?” 孔雀妖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色间闪过一丝恍然,江芷微的伤势已经稳定,没有大碍了。 “没错,你刚刚出现的时候,我依旧不敢确认你的身份!” “所以就故意用言语诈你!” 江芷微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脑袋紧紧靠在了孔雀妖王的胸膛,神色幽幽,叹道。 “你关心则乱,注意力集中在我的伤势之上,并未多想,所以才会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孔雀妖王低头打量了一眼怀中的佳人,神色变幻,终究还是没有放下刚刚经历生死的她,抱着对方向着灵山深处而去,脚步轻盈,动作温柔,让江芷微嘴角微微勾起,眼中的那一抹不安担忧彻底消散了。 孟奇心念稍有浮动,身躯忽然虚化,仿佛融入了虚空,似前似后,似左似右,难以分辨地行动着。他还是选择了以虚空印和无极印混乱方位的特征避开迦叶。 迦叶金身双手抱拳,嘴含微笑,脚踏婆罗之花,突兀地探出了右手,大光明笼罩方圆,消弭了虚空缝隙,而暗金色的手掌五指张开,笼罩向孟奇,形似如来神掌之“掌中净土”,但又有禅宗韵味,别具一格。 孟奇悄然遁走,虚空之中,上下左右混乱,忽然,他头顶多了一只暗金手掌,方圆几百丈,如金云盖顶般落下。 孟奇脚步一错,身影穿透虚空,趁着附近没有虚空缝隙的机会,遁出十几里,然而,遁光之前,那只巨大的暗金手掌正迎着孟奇而来! 这时,上下颠倒,左右混乱,孟奇与暗金手掌的位置诡异对调!正常情况下,孟奇已能从容远去,可是,他的眼前还有只暗金佛掌! 无处不在,包容一切,再是神通玄妙,似乎也翻不出这五指之山!只有拔刀出剑硬生生斩出道路? 孟奇暗叹一声,有所决断,丢出了一件事物。想不到这么早就要用它了。 这是一具巨大的骸骨,漆黑深邃中流转着洁白的光辉,与虚空各处似乎都有牵连。半空中,油然凸显出一道道身影,有衮袍帝冠的阴曹皇者,有穿着深沉盔甲的冥神,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共同支撑起了一条血黄色的虚幻长河,它不知起自何方,也不知流向何处,再非暗金佛掌能够囊括! 黄泉骸骨对迦叶遗蜕! 狂风止住,缝隙收缩,虚空半凝固,像是一层层琉璃。两道巨大的身影对峙于灵山深处,暗金之身与漆黑骸骨的气机遥遥碰撞,于半空无声无息间炸出道道明光。 明光如露亦如电,生灭间似有虚幻天地浮现,恰似梦幻泡影。流转着洁白的漆黑黄泉骸骨忽地踏出一步,顿时,整座灵山都仿佛在为之颤抖,祂身后由阴曹帝君和冥界主宰等共同撑起的血黄色长河猛然沸腾,咆哮起伏。 哗啦! 虚幻水声之中,血黄长河蔓延膨胀,将裂缝吞噬,似乎贯通了最深处之外的灵山。坍塌的佛刹内,曲折的道路上,一尊尊缭绕着死雾邪气的罗汉天龙、菩萨金刚等同时抬起了头。 十个,百个,万个,数不清的身影,金身斑驳,多有腐朽痕迹,脸上残留点点血泪,法身蕴含的威能磅礴,齐齐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 “黄泉!” 这一具具罗汉菩萨所化的僵尸本能飞起,从四面八方、上下六合投入了虚幻的血色长河,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给人三界十方再无佛门僧人之感! 短短刹那,灵山似乎就彻底清空,死气消退,污秽不见。而得到这些罗汉遗蜕、菩萨遗蜕、大妖残骸、妖神残骸的融合,血黄长河迅速由虚幻凝成了真实,从半空凸显出来,里面有无数死灵尸体载沉载浮,哗啦的水响让操纵黄泉骸骨的孟奇,都产生了一种记忆灵性被洗去的微妙感觉! 很难再找到比如今灵山更适合黄泉遗骸发挥的地方了,实力何止翻倍!面对着迦叶的暗金身躯,禅意微笑,漆黑的黄泉骸骨右手骨头成拳,狠狠击向了对手,真实的血黄长河忽地冲上高空,轰然倾泻,随着拳头而奔涌,恰似银河落九天! 哗啦! 迦叶遗蜕脚下的朵朵婆罗之花枯萎了,再也见不到那无量净土、万方世界,暗金色的法身沾染上了一层灰白,在缓慢腐朽,绽放的大光明则被血黄尽数吞没。 “哎!” 迦叶法身发出轻轻的叹息,右手抬起,中指拇指相触,做拈花之状,轻飘飘挥了出去。这一指不是佛祖的拈花一笑,而是迦叶自创的“万般皆空”,似乎融合了如来神掌中的“四大皆空”和“诸行无常”。 暗金色手指挥出,点向了黄泉骸骨的拳头。虚空自生清净庄严,血黄色长河突然发生了变化,清澈透明,显露出一尊尊罗汉菩萨、妖王妖神,而它们如梦幻泡影般接连破碎了! 生死无常,转瞬即逝,万般皆空! 砰! 暗金手指与漆黑中流转洁白的拳头碰撞,僵持在了半空之中,黄泉的血黄之色在消退,汲取的无数强横僵尸破灭,而迦叶则被长河阵阵冲刷,金身渐渐出现斑驳,四面八方虚空琉璃般破碎了。 孟奇忽然腾空,挪移位置,改变方向,一下就出现在远处,头也不回往灵山最深处狂奔。他留下了黄泉骸骨,没有丝毫心疼,远远操纵着骸骨抗衡迦叶遗蜕。 狂风吹来,缝隙渐多,孟奇迅速远离了战场,就在这时,一根巨大的暗金手指突兀浮现,点向了他的眉心。 这根手指状似金刚杵,有八部天龙护持,坚固沉重,迦叶遗蜕在与黄泉骸骨的交手中,竟然还能分出少许力量,拦截孟奇,足见这位大阿罗汉生前的修为有多么恐怖了! 孟奇目光幽深,遁速不减,直直冲了过去,那根暗金手指忽然轻微抖动,略有偏移,诡异地与他擦身而过,未曾击中。 命运改变,因果篡改,诸果之因全力施展,孟奇越奔越远,幽暗的道路曲曲折折,如芒在背的感觉消散,他明白自己算是脱离迦叶的威胁了。 可依旧身在灵山深处,孟奇不敢有丝毫放松,迦叶都圆寂于此,接下来很可能碰到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这种大能,他们可比过去七佛中的绝大多数强!不是佛陀,胜似佛陀! 不知是因为黄泉骸骨那一击融合了九成以上的法身僵尸,还是灵山最深处别有特异,孟奇摆脱迦叶后,再没有碰到过金身斑驳的罗汉、菩萨或天龙,也没遇到身躯庞大无比的妖王妖神,整座灵山似乎一下变得安静,只有远处齐天大圣的暴喝远远回荡,更衬托得孟奇周围环境死寂。 天地昏暗,缝隙密布,狂风撕扯着肉体,孟奇行于其中,有种万古不变的孤单,连影子都无法伴随自身。长刀依旧持于右手,孟奇的面容在雷霆生灭的映照下,透出几分深沉几分凝重和几分担忧。 行行复行行,孟奇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似乎跨过了千山万水,终于眼前一亮,看到了不远处的那根撑天触地金箍棒,看到了凹陷下去的巨坑,能装下一个城池的巨坑。 此时雷霆绝大部分熄灭,青莲朵朵凋零,四周一片漆黑,感官被完全压制,孟奇只能隐约感应到巨坑中央有无数道黑气飞腾,状似群魔乱舞。 而边界处、坑壁上和巨坑周围有着一尊尊似乎能沟通诸天万界的金色清净之躯,磅礴恐怖的力量不比迦叶差太多,只是浓郁的污秽和死气深深钻入了他们的身躯,让他们透出腐朽和邪异! “这些应该是昔年圆寂于灵山的佛陀!” 孟奇心中一动,明白自己确实到了最深处,核心之地,这里就是灵山峰顶,昔年佛祖讲法之所。 孟奇放眼望去,大略观察了一下金身数量,整个娑婆净土,乃至佛门的绝大多数佛陀怕都圆寂于此了! 昔年灵山之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出现这么惨烈的结局? 孟奇知道自己即将直面上古神话,或许能弄清楚那时候发生的事情。阿难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诸位大圣和妖神们念念不忘,怨恨之念冲霄,万古不减。 轰隆! 一道道雷霆炸亮,一朵朵青莲盛开,星云凝聚,银河条条,附近的景象一下分明。巨坑中央杵着的确实是那根金箍棒,附近有雷霆迸发,青莲朵朵,黑气乱舞,再往外也确实是一尊尊巨大的金身佛陀,他们像是佛像之林,隐约连成了什么大阵。 这些佛陀金身体表斑驳,灰白之气与黑雾缭绕,充满了死亡与邪异的感觉,但身体内还是残留着大清净、大极乐的意味。 这些佛陀金身脸上皆有血污残留,像是当初落下的两行血泪。 “佛也有泪,全都有泪,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奇念头刚起,就听到这一尊尊金身佛陀体内嗡鸣,发出怨恨冲霄的吼声,震动虚空,万古不休。 “阿难!” 与此同时,白色天龙和金翅大鹏鸟也从金身佛陀形成的树林中走出,将口中的阮玉书等人掷于地面之上。他们状态都差不多,无法挣扎,连眨眼都办不到,目光隐含焦急地看着孟奇。 巨坑深处,一道淡漠的声音飘渺传来,无耻的威胁着孟奇,没有丝毫的惭愧,无比坦然,心性坚如磐石,不为道德所限。 “挥出你心中之刀,看看能不能救下她们。” “或者,你死她们活。” 听到这两句话,阮玉书等人剧烈挣扎起来,口中荷荷作响,脑袋以微不可及的幅度摇动,似乎想要孟奇不管自己等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日后还有复活机会。 阮玉书等人身躯动弹不得,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却都是眼眸直视孟奇,里面是坦然,是感慨,是决绝。 “你死了,我们未必能活,但你不死,我们就还有复活的希望!” 不知为什么,孟奇脑海内突然响起了往日小伙伴们曾经说过的话语,字字清晰。 “若有朝一日,你们找到机会摆脱六道,而祂利用我来让你们踏入陷阱,那你们不必理会。” “身受六道控制,本来就等同死亡,还不如解脱一两个,日后如果有大成就,再复活我。” 言犹在耳,事情已然呈现眼前,孟奇闭了闭眼睛,右手五指探出,缓慢而坚定地伸向了刀柄。没见到正主就出刀甘心吗?十年中多少煎熬多少苦痛养出的精气神意就要在这里衰竭掉吗? 一句句自问在孟奇心头滑过,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幽深。 “如果自己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人就好了,如果自己能太上忘情就好了,那就不必犹豫,不必挣扎,不必遭受煎熬。” “但人活一世,有的事情比生命更重要!” 孟奇的右手搭上了灵宝刀的刀柄,铮的一声抽出了这口橙黄火刀。光芒亮起,宛若大日东升,照亮了幽暗,几与雷霆的生灭争辉。这口神兵一如既往地锋利,甚至凝结着难以想象的刀意,十年煎熬,从未忘记“磨刀”! 阮玉书目光朦胧看着孟奇,眼神悲愤与挣扎,写满了不字,符真真眼角有两行清泪滑过,张远山和赵恒移开了眼睛,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 橙黄火刀越来越亮,气息越来越暴虐,一轮大日行将爆发,无法稳定。 孟奇抬起了长刀,神兵似乎随时会自爆,他透过缝隙看着巨坑深处,那里有垂钓者,自己的本我。他声音迟缓而又坚定。 “你不是想夺舍我吗?不是想占据这具肉身吗?那就放走她们,否则我宁愿自毁,也不会让你得逞!” 单纯的求饶无用,束手待擒则将希望完全寄托于了对方,只能以自身为筹码来争斗。巨坑深处,声音飘渺,不带丝毫感情,冷酷无比的说道。 “我的鱼不是只有你一条,你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重要。” “如果你敢自毁,那他们必死无疑。” 话音刚落,金翅大鹏鸟一沾满龙血的尖嘴伸了下去,就要将赵恒等人的脖子啄穿。 孟奇双眼依旧情绪深藏,手中长刀一亮,倒斩向自身眉心。他说到就能做到,也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金翅大鹏鸟的尖嘴比孟奇手中的长刀更决绝,更坚定,因为阿难杀的不是自己,丝毫不受孟奇的威胁。 长刀停顿了,孟奇低下头,脸色深沉,透着无奈和颓然,缓缓吐出了自己永远不想说的三个字。 “你赢了!” 阿难完全无动于衷,不受孟奇的威胁,若孟奇的死换不了江芷微等人的活,那有什么意义?三个字回荡四周,有着几分屈辱几分绝望。 “明白就好!” 淡漠无情的声音回荡,透着无比的自信和霸道,孟奇不过是他的道标鱼儿,怎么可能逃脱他的控制。 中古之时的霸王何等惊艳霸道,证道传说,想要斩断和他之间的联系,但是最后结局如何,依旧不能斩断过往,被他暗中算计,遭遇中古诸圣围攻,身死道消。 也正是吸取了霸王那次的教训,阿难为了稳妥起见,在孟奇还未证道法身之前就要夺舍这具道标鱼儿,免得再次出现波澜,使得事情不受变得控制。 佛光闪耀,孟奇周身窍穴被封禁,再也无法调动内景之力,元神则被束缚于泥丸,发挥不出能力。回头看了一眼阮玉书等人,孟奇流露出几分眷念,然而坚定回头,身体一步步走向前方,注定了结局的前方。挣扎一生,似乎还是难逃宿命。 孟奇穿过石林般的金身佛陀们,视线忽地开阔,金箍棒杵于巨坑中央,插入了灵山,缝隙处青莲朵朵,雷霆生灭,黑气缭绕,但只见金箍棒,不见孙大圣。 而在金箍棒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座山峰屹立,恰似五指手掌!山峰不高,沉重厚实,顶部有根闪烁着七彩光芒的菩提树枝,通体晶莹剔透,分有九根枝桠,有枯有荣,有虚幻有真实,充满了大清净、大智慧、大光明、大自在、大极乐的感觉。 这根菩萨树枝插在峰顶,光芒时隐时现,仿佛流水浇灌着封印!在金箍棒和五指山的中央,有道人影背对孟奇而立,冷冷看着青莲花开花落,身形熟悉,气质淡漠,穿着露着一边肩膀的暗金袈裟。 “这就是我的垂钓者,自我之身吗?!” 孟奇停下了脚步,距离此人不过十步之距,目光复杂,注视着这人的背影。 “这是你的机缘,何苦抗拒?” 这人身披暗金袈裟,负手而立,缓缓转身,露出了让孟奇为之惊愕的面容,二人居然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完全一样。 孟奇神情与目光忽地平静,似乎已经知道结局无法改变,注定难逃,微微一笑道。 “我该怎么称呼你?” “阿难,还是魔佛?” 孟奇顿了顿,神色微凝,再次开口说道。 “或者说六道轮回之主。” “都可以,阿难是我,魔佛是我,六道轮回之主不也是我?” 此人坦然承认,没有丝毫掩饰,完全地成竹在胸,他就是阿难,他就是魔佛,他就是神秘莫测的六道轮回之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十年一刀,斩断过往 魔佛一步步走向孟奇,端详着他,打量着他,微微点头,很满意鱼的成长,很满意于这次的收获,没有威压,但窒息般的气氛胜过任何威压!几步之后,他与孟奇近在咫尺,两张近乎一模一样的面孔气息可闻。 “不用挣扎了,另一个我,你很快就会领略到彼岸的境界,终你一生也体会不到的境界,这是身为鱼的荣耀,这是我的恩赐。” 魔佛眼神深邃,身躯渐渐虚化,右手探出,按在了孟奇眉心上,孟奇没有挣扎,似乎已经认命,他直视着魔佛,忽然开口道。 “或者,我还得称呼你雷神?” 魔佛右掌停顿在孟奇眉心之上,那双蕴含着邪异又幽深的眼睛荡起了一丝涟漪,披着暗金袈裟,气息平平常常的身躯内仿佛有什么事物在解开,给人一种狂暴到不比附近金箍棒逊色的感觉。 “你怎么猜到的?” 孟奇目光平静,好似已经坦然接受自己将要被夺舍的命运,没有丝毫的隐瞒,将自己的猜测和想法一一道出。 “在阿难净土知晓江东王氏渡过魔佛大劫的真相时才勉强猜到。” “霸王明显是雷神的鱼,那么多隐世的传说大能里,为什么阿难是坑杀霸王的主力,以至于被数圣看破,找上门来,你和雷神好到了这种甘为对方火中取栗的程度?而且霸王也深入过阿难净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并且霸王烙印还阻止我感悟神霄九灭,我曾经一直疑惑此事,后来终于想明白了,如果阿难等于雷神,事情就清晰而简单了。” “雷神受限于先天神躯,难以再做突破,于是效法青帝,斩出了佛门之身阿难,其后用入世轮回法寻找登临彼岸之道,但心有执念,挣脱不了苦海,渐渐沉沦,印记越来越弱。” “不得已,你又考虑起雷神本尊,打算养一条属于雷神的鱼,然后将雷神鱼与阿难身融合,本尊与佛门之身融合,以此迈过关隘,可惜霸王霸绝当世,作为一条鱼,他失控了,然后才是你暗中布置,联络其他大能,以中古诸圣为兵卒,围杀霸王,以免他继续成长,反噬自身。” “经此失败,你终于死心,顺着执念沉沦,顺不能活,那就逆流成魔。” “推衍得不错,算是八九不离十,可是,对他来说,知道得还是太迟了,事到如今,也顶多满足下好奇之心。” 魔佛的右手按住了孟奇眉心,身躯再次虚幻,要投入孟奇元神之内,试图两者融合。 孟奇无力反抗,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泛起一丝自嘲的笑容,他身体的力量仿佛被抽空,感官逐渐消退,视线变得模模糊糊,听任何声音都飘渺如在天外。 这时,孟奇才隐约看到撑天金箍棒背后有一只万丈大小的金色巨猴虚影,它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黄金锁子甲,脚踏藕丝步云履,站在那里,站得笔直,不肯跪下,眼中有两道血泪流出,暴喝之声回荡的同时,又有淡淡的低语流传,似乎是那句暴喝的前奏。 “老师!” 齐天大圣的语气复杂,不知是悲还是恨。 此时,孟奇感官完全失去,再不见外面景象,元神站在心灵大海之上,脚下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和金鳞般的道道光芒。他立足于心灵大海中央耸立的山峰之上,俯视万方,是这片大海的主宰,而此时此刻,他眼前多了一道身影,与自身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魔佛阿难!六道轮回之主!昔年天庭二号人物九天雷神! 这一个个显赫的称谓都是在形容他的伟岸神通,无量神威。他穿着暗金袈裟,眼神淡漠,气质清净,虚空呈现出一道若有似无的虚影,这是一尊充塞满了整个心灵大海上空的黑色身躯,九头二十六面,面面表情不同,或忿怒,或痛恨,或冷酷,尽显不同的负面情绪。 这尊身躯脚踏黑色莲花,长有二十四臂,握着白骨念珠、人皮木鱼、漆黑火焰、恐怖混沌等物,整体没有比例,不对称,极尽混乱疯狂之能事,就像是世间大恐怖、大毁灭、大沉沦、大疯狂的具现。虚影最明显的标志是额前的红黑色逆向万佛印,正是阿难幻化出的逆佛魔身! 真正的逆佛魔身还在五指山与菩提树枝封印镇压之下。心灵大海风浪时有起伏,浪花朵朵,金色光芒跃出跃入。 孟奇屹立山峰,与魔佛阿难对视,眼中没有反抗,只得叹息 “难怪九霄神雷矛残留精气会认准我这个阿难传人,帮助我再次成为雷神传人!难怪魔主看到我之后,会轻叹一声:你来迟了!他的传承被齐师兄提前得到归提前得到,他又不欠我什么,凭什么会感慨你来迟了,现在我才明白,这是他与雷神的约定,这句话不仅仅是对我说的,也是对雷神所言。” 孟奇看着阿难双眼,吐气开声道。 “你来迟了!” 魔佛阿难,也就是九天雷神摇头笑道。 “确实去迟了。” 孟奇与魔佛对视了几息,忽然轻叹一声,露出了几分恍然之色,唏嘘道。 “难怪魔主已被天帝击杀,雷神还要补上一击,用九霄神雷矛将魔主钉在魔坟内!” “当初魔主打上天庭之时,你怕是重要人物之一!天庭坠落,而雷神残存,你恐怕也扮演了不好的角色,天蓬元帅死时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应该是没想到认识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老同僚,自己的上司,最不可能背叛天庭的雷神会突然杀掉自己,而且你还顺手杀掉了马车内的高翠兰,在一时无法毁掉天蓬元帅身躯的情况下,以此误导凶手是高翠兰,引向别的阴谋。” 魔佛阿难一句句听着,不置可否,也没急着对手,似乎在回味着当初的峥嵘往事。 “难怪真武恶念会认识你,更加没想到你已经踏出关键一步,登临了彼岸。” 孟奇话显得很多,似乎是要在最后的人生中畅所欲言,没有了任何的顾忌。 “真武下落不明,失踪让我忧虑。” 魔佛阿难坦然承认,探寻真武生死之谜的连环任务就是他发布的,为的就是确定真武大帝的状态,是否会对他的谋划造成影响。 孟奇目光左右环顾,似乎在打量外面的灵山,一尊尊佛陀金身屹立,镇压这位魔佛,哪怕万古岁月流逝,依旧不曾放弃。 “昔年灵山之战,诸佛圆寂,菩萨罗汉化作僵尸,妖族大军只得妖圣一人逃出,怕也是你的手笔。” “灵山诸佛、菩萨、罗汉结成了万佛大阵,以对抗妖圣与诸位大圣,甚至其余净土也来了不少佛陀,但关键时刻,身为阵法核心的你背叛了灵山,可也没有帮助预先说好的妖圣,袭杀另外的核心迦叶后,改变了阵法,化生为死,化佛法为魔意,让灵山乃至整个娑婆净土变做了九幽地狱,让万千佛陀菩萨同坠无尽的黑暗,以此拉着妖圣和大圣们同归于尽。” 孟奇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的目光,眉头微皱,不解的说道。 “只是为何不见齐天大圣的金身?” “猴子和杨戬是新一代中最有希望登临彼岸者,天帝被魔主弄得元气大伤后,都有点拿不下他,哪是那么好杀的,当初万佛同坠时,他原本有希望在妖圣帮助下逃出灵山,但强行留下,硬生生以金箍棒打穿了灵山,在灵山底部开辟出了一片净土,将残余大圣和妖神封印其中,躲避死亡与污秽。至于他后面死没死,我就不清楚了,万佛同坠时,我可不敢留在灵山。” 阿难神色微变,眼眸里闪过几分复杂,坦然相告,没有隐瞒孟奇当年的真相。 “天庭坠落你插了一脚,灵山和妖族两败俱伤也是拜你所赐,你加入它们,又毁掉它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孟奇眉头紧皱,将所有的真相都理顺了,只有最后一个疑问了,目光再次看向了魔佛,出声问道。 魔佛阿难作为娑婆净土继承者,天庭二号人物、妖圣丈夫,为何非得自毁依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魔佛阿难轻蔑的一笑,目光淡漠,冷酷无情,跨出一步,背后逆佛魔身虚影摇动,孟奇顿觉元神被彻底束缚,再也难以动弹。 “时辰到了,不用再废话了,等我们融合,你就会明白真正的原因。” 就在双方将要碰触在一起之时,魔佛阿难再次开口,打击着孟奇。 “原本我承诺帮顾小桑反客为主,摆脱无生老母,以此牵制金皇,但她不愿意引你上钩,选择了拒绝,最终落得身死道消的结局。可惜,到头来,你还是没能逃过,嘿嘿,枉负了她这番心血。” 魔佛的语气里半是感慨,半是讥讽,似乎是在嘲笑,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孟奇听得一怔,目有泪意,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经过,眼睛缓缓闭上,右手放在胸口,低声对伸出了右手的魔佛阿难道。 “既然你想要,那就拿去吧!” 魔佛阿难刚露笑意,就看到孟奇猛地睁开了双眼,死寂之中有光芒闪现,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往后仰倒,从山峰顶部往心灵大海跌落。 哗啦!波浪起伏,大海有风,孟奇目光与魔佛阿难对视,右手按胸,直直坠落了下去。 魔佛阿难目光一凛,身后虚影踏出,试图抓住孟奇跌下的身影,可是哪里还来的及,心灵大海轻轻起伏,金色光芒若隐若现,孟奇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魔佛阿难眼中逆万字佛凸显,看向心灵大海各处,终于看到了几条若有似无的联系,他愣了愣,突然怒吼道。 “元始!”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 宏大的声音之中,玄黄光点,黑白二霞,紫色之气托着孟奇元神飞入了高空,冲出了罡气层,来到了无垠星空之中。下方是一块看不见边际的残破大陆,头顶则有诸多行星与灿烂大日。 孟奇抬起头,身上无刀也无剑,目光顺着种种联系,穿透重重虚空,与处在灵山峰顶的魔佛阿难对视。 啪啦!通过因果联系传来的气机隔空相激,安静到空寂的幽暗星空内顿时闪现道道电芒,宛若无数银蛇乱舞,将太阳的光芒都衬托得黯然失色。 孟奇目光异常坚定和痛恨,身躯内仿佛有烈焰在缠绕,恐怖的火山行将喷薄。他屹立星空,看着魔佛阿难,伸出了右手,长发乱舞,低沉喝道。 “刀来!” 话音刚落,星空尽是雷霆闪现,掩盖了星辰,化作了大海,孟奇手中多了一口通体由紫雷铸成的长刀,沉重、暴虐、霸道无比。 霸王绝刀!十大神兵之一!顾小桑死时,孟奇内疚悲恸的心情就与绝刀烙印相通,成为了它的主人。 十年煎熬,十年内疚,十年悲恸,十年花开未见其人的失望和痛苦,十年生不如死的折磨,都在孟奇心中积累,在霸王绝刀内锤炼着那无坚不摧的刀意。 孟奇抬起了手中沉重之刀,视线内油然忘记了魔佛阿难,只看见江上小舟翩翩,白裙精灵俏立船头,吹奏着玉箫,似乎在呼唤着夫君的少女。 看见她嘴角溢血,脸色苍白,笑容凄然,艰难道:我挣扎过,我输了;看见了那破庙池塘,莲花盛开,一年复一年,花已开,少女又在何方? 愤怒、悲恸、仇恨、不甘、绝望、压抑等所有情绪轰然喷发,十年的痛苦十年的煎熬十年的失落尽数化作了刀意,让霸王绝刀绽放出盖过大日的光辉! 目光遥望魔佛阿难,与那冷酷淡漠高高在上的眼睛对视,孟奇元神法相突地燃烧,放出无量光芒,踏前一步,与肉身彻底相合。 这一刀,等了十年!孟奇以退为进,不争为胜,就是为了将阿难的分神困在了他的肉身内,暂时无法再控制外界的尸体,只要将阿难的分神斩杀,阮玉书等人也就能安全了。 过去种种,重重枷锁,无数刁难,身不由己,今朝烟消云散!孟奇长刀猛然挥出,忽地消失,星空中一颗颗行星诡异转动,挡在了大日前方,挡在了附近星辰前方,宛若天狗吞日,四周变得漆黑,幽暗诡异莫名,只余孟奇的暴喝之声回荡。 “我这一生,不问前尘!” 一道朦胧飘渺的紫色刀光凸显于高空,异常虚幻,似乎由精神世界、神秘世界来到了物质世界、现实世界,让一切都显得不够真实。刀光照亮了黑夜,照透了虚实,照出了一道道不该存在于生灵感应中的璀璨星线,它们布满长空,似乎无数星云的凝聚,但又夹杂着很多颜色。 紫电长刀不向前不向后,不往高不往低,莫名攀升,璀璨星线一道道消失,最后只余几根,连接与着孟奇和灵山顶峰魔佛阿难分身之间的联系! 过去种种,尽在其中。 随着刀光的斩出,联系的凸显,魔佛阿难有了新的动作,身后现出九尊金色佛陀之像,有指天触地者,有拈花微笑者,有结印遍照者,它们忽地重叠融合,化作了一具充塞天地间的金身,似慈悲似极乐,似庄严似诙谐,似清净似自在,头有佛螺髻发,现三十二相,八十种好,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一切皆是虚幻,如来金身! 这还未完,一尊九头二十六面,脚踏黑莲,长有二十四臂,分别持握白骨念珠、人皮木鱼,尽展各种负面情绪,各种末世景象,各种残忍事物的逆佛魔身,也浮现在了虚空,逆佛魔身的旁边,再次浮现出了一尊身躯昂藏,肤色古铜,烙印无数雷痕,出现就伴随雷海的九天雷神。 暗中还有有与孟奇之间直接建立的联系,象征着六道轮回之主控制的幽暗虚线,正燃烧着墨绿阴火,诡异之力迅速蔓延向孟奇,要让孟奇惨死当场! 与垂钓者相关的过去,让人身不由己的枷锁,全部呈现了出来,试图对抗孟奇这一刀,再次将他控制。但这一刀,是孟奇十年痛苦发酵,十年煎熬酝酿,十年枯坐打磨,融合了“过去种种,烟消云散”与“道一印”,正是为了此刻而来,正是为此准备! 虚幻朦胧的紫雷刀光忽然明亮,轰然喷薄,压抑十年的火山,沉寂十年的海啸,猛地爆发,天地为之变色,苍穹一下明亮,白昼如同黑夜,大日被刀光所替! 刀光所向,现出如来金身的阿难、有逆向万佛印的魔佛真身、代天行罚的上古雷神虚影纷纷破碎,重归璀璨神秘的因果联系之线,被紫电击断,被刀锋割裂,而代表着对孟奇控制的幽暗虚线墨绿阴火,无风自灭,被霸王绝刀斩了个正着。 轰隆! 霸王绝刀内蕴的力量爆发了,无法用颜色来形容的雷霆瞬间膨胀,喷薄的霸气压得西游世界所有生灵齐齐颤抖,将幽暗虚线吞没,彻底消弭。 顿时,孟奇只觉天地澄清了不少,身上发自内心的轻松与畅快,重重枷锁,种种牵扯,烟消云散。 过去种种联系缠绕着霸王绝刀,与爆发的雷霆刀气激荡冲击,时而九幽,时而红尘,难以稳定。余波荡开,周围一颗颗不大行星或破灭或沉沦,远处的太阴都陷入了残破,此方世界将永无明月! 魔佛阿难立于金箍棒旁边,双眼内红黑色逆向万佛印闪现,正在解除孟奇体内他加持的禁锢,正在抓紧时间融合这具身体,目光淡漠,隐有痛恨,对孟奇斩断了过去,切割了联系似乎已无能为力,但城府极深,不露太多情绪。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吕纯阳:霸王挥刀,妖王出手,与我何干! 见霸王绝刀与过去种种纠缠不休,孟奇的法身凝聚也到了关键时刻,而枷锁除去,身心活泼,元神轻松的状态正是打开大门的钥匙。 孟奇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自身体内蹿出道道银蛇紫龙,燃烧着琉璃光火,锤炼着元神、法相与肉体,将它们点点击碎,重新煅成一体!分别处在虚幻、真实、虚幻真实之间的三者渐渐合一,孟奇即将证得不灭元始身。 就在此时,灵山峰顶的魔佛阿难微微一笑,状似成竹在胸! 忽然,孟奇周围有虚幻的长河凸显,它不知从何处流淌而来,载满了过去,在孟奇身前霍然切割,分化成道道支流,而支流也在不断分化,长河布满了无垠宇宙!这是时光长河,支流代表的是无数种未来,更远处的未来则是来世。 此时,孟奇体内混沌神秘,体外琉璃光转,即将合一,而时光长河远处,飞出了一道道身影,有青灯古佛的僧人,有昂首问天的男子,有翩翩白衣剑客,有疯疯癫癫的道士,更远处则有红颜如月,有大妖吞天,有端坐莲台的佛陀,有高踞混沌的天尊,更有诸多普普通通之人,有眼现红黑色逆向万佛印的邪异男子。 不,不仅仅是他,所有的身影眼睛里里都呈现红黑色逆向万佛印。所有的未来,所有的来世,都呈现出红黑色逆向万佛印! 夜空忽有繁星点点,与无数支流和虚影交相辉映。这一个个未来,一种种来世,都变做了魔佛,微微一笑,成竹在胸,一步跨出,就要踏入孟奇身内,再夺肉身,吞噬元神! 彼岸者,追及过往,遍布未来! 灵山峰顶的魔佛低声一笑,诡异阴森,充满了邪恶暴虐。 “你断得了过去,逃不了未来!” 看见这一道道人影逆着时光长河袭来,正常攻击难以奏效,孟奇喷薄如火山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苦涩。 就在此时,一道霸绝天下的身影从虚幻长河之中浮现而出,顶天立地,回首过去,眺望未来,似乎是看到了同样下场的孟奇,脸上露出了怒色,满是不甘,一道爆喝声响起,经久不休,回荡万古。 “刀来!” 霸王绝刀竟然挣脱了孟奇的掌控,跨越时空,飞入这道身影的手中,此人低头打量了一眼绝刀,露出了一丝笑容,苦涩而又霸气,注视着时光长河下游的魔佛阿难,虎目之中满是痛恨之色,暴怒道. “阿难,吃我一刀!” 过去种种,烟消云散,这本是霸王绝刀中斩断过往的一刀,竟然斩向了未来,想要助孟奇一臂之力,斩断未来。 刀光斩出,虚空中如有激荡水声响起,钻入了时光长河,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顺河而下,从孟奇身边开始,遇到支流便分化进入,遍及所有,迎向逆势袭来的道道身影,不同的将来,不同的来世! 不问前程,不求来世,孤注一掷,一世之尊! 魔佛阿难神色极为难看,事情超出了他掌控,霸王明明已经身死道消,陨落在了中古时代,怎么还会从时光长河之中显化,这明显是暗中有人出手相助孟奇,给自己添乱,不想让自己脱困而出。 阿难脸色阴沉,眼现红黑色逆向万佛印,握掌成拳,身后的九头十二面的逆佛魔身猛地踏出虚空,逆练的如来神掌施展而出,无量魔光从中迸发,无有不至,迎向诸多刀光,吞噬众生,顿时生死变化,阴阳明灭,所有的一切极易消散,极易改变,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这一击威势之大,神妙之奇,都让人叹为观止,甚至被一颗颗行星遮挡的大日都受到影响,突地虚幻,消失无踪,形如熄灭,就像梦幻泡影。 西游世界都变得黑暗了,大地在震动,潮汐变得混乱,温暖飞快流逝。这一击是非孟奇能够抵挡,也非没有完全苏醒霸王绝刀可以抵挡。 就在此时,刀光之中浮现了出了五色光芒,遮天蔽日,青、黄、赤、白、黑,五色耀目,五道光华冲天而起,无物不刷,一下就将逆佛魔身整个吞下,打了魔佛阿难一个措手不及。 一道道刀光忽地冲起,斩断了一条条虚幻的支流,时光长河无损,但孟奇的命运出现了断层。 轰隆!随着一条条虚幻支流的断裂,夜空里的一颗颗星辰划落,坠入了西游世界。最后,夜空只剩下一颗明亮的星辰,能与满空雷霆争辉的星辰。 那就是象征孟奇命运的主星,没有来世种种的命运主星,银河不复,独星高照。 孟奇看着未来种种尽被斩掉,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双眼情绪的喷薄还在继续,看着命运断层对面的“魔佛”阿难,声音回荡。 “总看着后路,如何照见前方?” 断掉了与垂钓者的联系后,身为他我,空间意义上的孟奇近似唯一,斩断了前尘,割裂了来世,不留退路后,时光意义上的孟奇也近似唯一了。 喀嚓! 孟奇右手接住霸王扔回来的霸王绝刀,元神、法相、肉身彻底重叠在了一起,混沌之火从内往外,琉璃净火由外往内,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 大自在者大极乐! 孟奇独自站在虚空,是如此的特殊,似乎再也找不到另外一个他了,身形孤零,却又无比圆满,身放亿万毫光,内外明澈,虚空蠕动,规则在凝聚,法身在凝聚。 魔佛阿难的分神也渐渐与孟奇本尊肉身融合,脸色沉凝,不太好看,鱼跳出了过去来世,彻底跳出了罗网。 “得不到,就毁掉!” 魔佛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本该断绝了过往联系和种种因果的孟奇身上,再次出现了一根根璀璨虚幻的星线! 这道道星线有的赤红如火、波动似水,有的污秽深深,有的杀意深重,有的幽蓝蓬勃,如此种种,不一而足,都在迅速燃烧,燃烧向孟奇。 魔佛阿难是六道轮回之主,但六道轮回之主不是魔佛阿难!六道轮回之主不是一位大能,而是一群大能!彼此间合作谋事又有勾心斗角,但相对克制,免得成为众矢之的的一群大能! 轮回者与六道产生联系,就会与所有相关大能产生对应因果,光断掉与魔佛阿难的联系是逃不脱神秘诛杀的! 主世界之中,洗剑阁最高峰之上,吕纯阳一身灰色道袍,手握桃木剑,神色肃穆,轻轻一挥,剑光璀璨,如同银河,钻入虚空,横在了诸天之上,威胁着某些存在。 封神世界内,乌巢之中,一颗朱红葫芦跳了跳,感受着世界之外那银河悬挂,锋芒绝世,不敢多管闲事,嘿嘿一笑,钻回了混沌封印里。 九幽深渊之中,一座青铜古棺中躺着一位魔神,身躯庞大,面容狰狞,苍白无比,透着恐怖血腥的气息,缓缓伸出一只手,轰隆一声,将棺材盖猛地合上,他可惹不起,还是老老实实的躺着吧。 一处蔚蓝星辰,整个大地都被海洋包裹了,汪洋浩瀚,碧波汹涌,无名深处,一尊神灵,魁梧高大,深蓝近黑,手持八棱锏,脚踩黑龙,耳串水蛇,怒吼一声,想要出手、 剑光璀璨,锐利难当,自九天之上落下,如同银河垂落,瑰丽浩瀚,在这尊神灵神体之上狠狠一斩,蓝血洒落,哀嚎震天,也不敢再放肆,老老实实的蜷缩在封印之中。 一道道因果联系断掉,身在灵山峰顶,还未摆脱彻底肉身束缚的魔佛阿难,目光疯狂至极,脸色无比难看,无比怨恨的说道。 “吕纯阳!”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插手我和孟奇之间的事情吗?” 魔佛阿难的质问充满了怨气和怒火,当初吕纯阳可是从他手里得到了十大绝世神兵之一的轮回印,承诺不再插手孟奇和他之间的争斗,如今出尔发尔,如何不让阿难恼怒。 “阿难,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可没有插手你和孟奇之间的事情!” 吕纯阳脸上带着几分无赖和讥讽,嘴角委委屈翘起,十分无辜的解释道。 “我只是和几位老朋友叙叙旧而已,他们与孟奇之间的因果联系,和你无关吧!” 吕纯阳纯粹是狡辩,但是魔佛也无可奈何,吕纯阳确实没有对他出剑,只是斩断了孟奇和其他六道轮回之主之间的因果关系,不在他们达成的协议之中。 “就算你说的有理,那霸王身影出现在是时光长河之中,向现在挥刀是怎么回事?” 魔佛恼羞成怒,目光中喷射出两道神焰,洞穿了虚空继续质问着吕纯阳。 “霸王挥刀,干我何事?” “这件事,你应该回到中古时代,亲自去问问项羽!” 吕纯阳推的一干二净,双手一摊,和他无关,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小声嘀咕着。 “你将人家霸王当成了道标鱼儿,还不允许人家挥刀相向吗,这也太霸道了吧!” 魔佛气急,看着狡辩的吕纯阳,却又无可奈何,目光一转,看向了灵山之中的孔雀妖王,神色不善的追问道。 “那道五色神光你又怎么说,这总不容抵赖吧!” 吕纯阳洒然一笑,目光穿过诸天,看向了西游世界灵山深处的孔雀妖王,脸上挂着几分无辜和惫赖,继续狡辩道。 “孔雀妖王做的事情,你怎么能赖到我的身上呢?” 魔佛本就够无耻的了,但是听到吕纯阳的狡辩之词,却也感到自愧不如,厉声道。 “孔雀妖王乃是你的他我之身,怎么和你没有关系?” “那孟奇还是你的他我之身呢,他听你的吗,还不是生死相向,斗得你死我活!” 吕纯阳做事滴水不露,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有插手阿难和孟奇之间的事情,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完全让人抓不住把柄。 似乎是为了验证吕纯阳的话,孔雀妖王开口插话了,神色不善的盯着阿难,大声呵道。 “妖圣遗令:负心薄幸者,妖妖得而诛之!” “看什么看,早就看你不爽了,如今本王证得造化,自然要向你讨回妖族的公道!” “当年你引诱妖圣凤兮攻打灵山,半途反水,算计了妖族和灵山,使得他们尽数陨落此地,我出手报复你,乃是天经地义!” 魔佛气的直跺脚,哪怕他心机城府深沉,也保持不住冷静了。 吕纯阳这是连脸都不要了,空口白话的骗了他一件绝世神兵轮回印,他还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这次却被吕纯阳坑了。 “吕纯阳,你即使狡辩又有何用,不要忘了江芷微的真灵还在封神榜上,你要是不想她陨落,就助我将孟奇斩杀了!” 魔佛阿难此时完全没有了剩余之力,根本对付不了即将证道法身的孟奇,只能用江芷微的性命威胁起了吕纯阳。 魔佛话音一落,封神世界之中,一张神圣的榜单飞出,神光闪耀,在虚空中展开,一个黯淡无光的名字瞬间消散,一缕真灵飞出,落入了西游世界的江芷微体内。 “真灵归还,因果尽消,可否?” 陆压道君的声音在灵山之中回荡,充满了商量的语气,显然他不愿得罪吕纯阳。 吕纯阳不同于他们,乃是当世之人,证得造化,寿元悠长,处在鼎盛状态,可以全力出手,陆压道君可得罪不起。 而且,陆压道君主动示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吕纯阳显露出非凡的资质,极有可能在当世证得彼岸,他何必为了一个江芷微,得罪这样一位大神通者。 “不够!” 吕纯阳立在山巅之上,无比威严,直视着混沌封印之中的陆压道君,似有不满。 朱红葫芦微微一跳,一位矮小的身影浮现,披着朱红道袍,神色肃穆,眼睛里闪过思量,露出了肉疼之色,拿出了一张图,扔了出来,落到了吕纯阳的手中,十分不舍的说道。 “此乃女娲娘娘赐予我的山河社稷图,作为赔偿总可以了吧!” 山河社稷图内有天地,滋养天人,可化生万物,为一至宝。可困大能。灵宝中的无边灵气孕育亿万生灵,又尽在生灭之间,应有尽有,仿佛图中有一真实的社稷小世界。 只要一入其中,任是传说金仙,也只能任由此图的主人蹂躏,没有反抗的余地,甚至若是大神通者进入图内,手无至宝,也可困住他数百年;哪怕是手掌至宝,也要十年之数方可脱困。 不过这图却是不能主动把人卷入其中,只能设置陷阱,引诱人入内,把图展开,祭在空中,图就会完全消失不见,无声无息之中布下禁制。 “可!” 吕纯阳收起此宝,准备日后再交给江芷微,抬头回应道,陆压道君这才松了一口气,收起了封神榜,再次钻入了朱红葫芦之中,葫芦跳动了几下,消失在了混沌深处,不见了踪影。 魔佛脸上铁青,没想到自己刚刚放出狠话,就遭到了陆压道君的背刺,被狠狠打脸了,这下没有了威胁吕纯阳依仗,只能干瞪眼。 佛魔阿难倍感无奈,分神只能从孟奇的体内遁出,放弃了夺舍的孟奇的计划,这个鱼儿已经彻底挣脱了渔网,失去了控制。 这时,因果联系全部断掉,电光雷霆照耀了无垠星空。雷霆大海,如水光芒之中,一道人影踏了出来,道人打扮,淡金为躯,混沌做袍,周身窍穴变得透明,内中是一重重宇宙、一方方天地,各不相同,彼此交汇于五脏六腑。 他右脚踏着虚幻大地,凝成一面杏黄小旗,漂浮于身侧,左脚拦截虚空,在背后呈现无形幽暗,右边旁环绕着番天古印,左边有阴阳镜转动,胸腹间的地火风水在脚下形成混乱之界,凝出古朴玉盒,飘荡身前,正是孟奇。 孟奇头顶泥丸打开,有庆云冲出,混混沌沌,簇拥着一面似幡非幡似斧非斧之物,垂下朦胧水光,将周身罩住,他双眼内藏着道一琉璃灯,绽放黑白流转的光华。整体看去,孟奇状似神人,又仿佛虚幻,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蕴藏着无数可能无数恐怖的小点,没有时光与空间的小点,与庆云古幡彼此相对。 这就是孟奇的法身,不灭道体与元始真身融合的不灭元始身!一切收缩,孟奇只余道体,只余庆云和古幡,双眼黑白光华锁定了魔佛阿难,暴喝道。 “接某一招!” 霸王绝刀斩出,天地阴阳划分,烈火霸道,电光如水,在半空演绎出了一个太极,阴阳鱼收尾相缠的太极。 这个太极顺着联系,突然出现于灵山峰顶,然后往中央塌陷,阴阳合一,将万事万物尽数化作混沌,逆成无极! 无极一现,无声无息吞没着灵山的幽暗灵山的死气,魔佛阿难打出的如来神掌如来逆掌毫无作用,全都归于无极。 魔佛阿难脸色变得凝重,忽然盘坐下来,背后现出一株枯荣菩提,双手结出涅槃印。如来神掌最后一式:“涅槃清净”! 万物皆归于寂灭,无极受到涅槃清净的阻挡,再也无法靠近魔佛阿难,显得无能为力。 就在此时,诸天之外的剑光落下,如银河悬挂,璀璨瑰丽,势不可挡,斩灭了无极和涅槃,有与无都在此剑之下消散,剑光锐利,斩灭了魔佛的分神,一道淡漠威严的声音传来。 “阿难,你不该威胁我的,老老实实沉睡去吧!” “不!” 轰隆,魔佛阿难分神挣扎间,融入了无尽剑光之中,灵山之中万千佛陀金身被吞噬,时光都被斩灭,整个灵山陷入了寂静之中,没有一丝声响,魔佛阿难算计古今,最后居然栽了,彻底陷入了沉睡,末劫不临,休想脱困!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剑证法身,长生天归来 天地有轮回,纪元有终结,这一世即将步入尽头,这将是最后一个纪元,还有没有下一次很难说,故而这次又被叫做神仙末劫,谁能超脱,谁能永恒,谁会灰飞烟灭,就看这次劫数了。 到时候,不知多少彼岸者、造化传说大能会回归。至于这些大能为什么不提前回归? 对于那些活过了万古的大神通者而言,一旦回到时光长河,身体的侵蚀会非常明显,力量会缓慢流逝,因此需要保持最巅峰的状态,选择在最合适的时机回归,争夺最后的机缘,争取超脱世界,证得道果。 “你该走了!” 孔雀妖王立在虚空之中,俯视着整座灵山,将孟奇等人的身影尽收眼底,见事情已经搞定,这才对着一旁的江芷微说道,一挥衣袖,清辉闪耀,江芷微的身影消失在了西游世界之中。 孔雀妖王做完这些,抬头看向了九天之上,一处紫气氤氲笼罩的宫殿浮现眼眸之中,殿中有着一位道装老者,右手挥动拂尘,漫天星辰再现,大日升起,天地之间再次恢复秩序,日升月落,白昼黑夜,运行不休,这等轻描淡写的盖世神通,让孔雀妖王都为之忌惮,眸光微凝,一脸肃穆,低声呢喃了一句。 “还不到见面的时候,期待末劫来临,再与三清论道高下!” 清朗的话音落下,桀骜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即使是那亘古永存的道德天尊,也察觉不到他的踪迹,天地之间没有留下一丝信息。 “此世居然出了这等绝世人物,真是让人期待!” 道装老者将手一指,八卦炉随之打开,一道恐怖的光华直冲云霄,穿透了虚空,穿透了晶壁,冲入了一个死寂的宇宙。 吱吱嘎嘎,已无任何生命气息,处在毁灭边缘的宇宙摇动了,虚幻长河凸显,一点点波光飞出,衍化出过往。 时光回溯,宇宙数不清的河系星系里有着不同的文明,有的能横渡银河,有的只能蜗居于星球,有的神明庇佑,殖民着诸多星球,有的不断迁徙,数不清的虫豸毁灭着一个又一个星球的活力,一次次的战争爆发,留下了最强大的那个文明。 再往前,有文明的星球越来越少,越来越原始,手提木棍,打磨石头,身穿兽皮,而恒星朝气蓬勃,有的星球还在成形,无形物质凝聚,一尊尊神灵在孕育。波光闪烁,回到了最初,永无止境般的能量风暴与膨胀,以及混沌到极点的状况。 光华之中,这个宇宙越变越小,连同它的以往和注定的将来,以“过去现在未来”齐聚的存在一起投入了八卦炉,无声又无息。盖子合拢,光华消失,丹炉忽然摇动,哐哐当当。 道装老者膝上飞出了一张图卷,演绎着太极之图,架出彼岸金桥,将丹炉紧紧包裹! 身后的金角童子与银角童子皆低下了头,不敢直面,这炉丹会练出什么东西来,完全无法想象,光是气息就让人胆战心惊,但自己两人明确知道一点。 丹炉中那位的名声曾经异常显赫,搅动风云,三界皆惊,曾被誉为后起一代中最有希望证得彼岸境界的两位之一! 洗剑阁,江芷微的小院,璀璨剑光直冲云霄,搅碎了九天之上的云海,锋芒绝世,无物不斩,剑气如银河,冲入星空之中,一尊太上剑君法相横在了虚空之中,伟岸神圣,气势骇人,至高至上,在法相之中一道鹅黄身影显化,周身窍穴浮现点点星光,每一处窍穴之中都有一方小天地浮现,荒芜寂灭,充满了锋锐的剑气,攻伐无双,绝世绚烂。 剑气长河冲入了星河之中,如同骇浪波涛,熄灭了无数星辰,将无数星辰能量吞噬,倏尔回卷,收回体内,点亮无数窍穴,再造乾坤,星辉洒落,天地之间浮现了一抹生机,窍穴之中无量小世界汇聚融合,化为了一方大天地,不断扩张,化为了一方真正的天地,周天星辰悬挂虚空,构成了璀璨的星河。 此时,身后伟岸庞大的太上剑君法相突然缩小,渐渐融入了鹅黄身影内,精气神圆满,心身神合一,阴阳合一,三才圆满,一股超脱世外,脱俗髙洁的气息猛地扩散开来,一道无比高贵伟岸的法身诞生了。 这具太上剑体法身好似剑道化身,万剑之主,天地之间无数宝剑震动,剑鸣铮铮,震动诸天万界,无数剑客纷纷抬头看向洗剑阁方向,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瞳孔紧缩。 “万剑归宗,剑道共鸣,这是洗剑阁的太上剑体!” “太上神剑江芷微居然证道法身,登上了天榜!” “洗剑阁真是气运昌隆,一门三法身,天下第一宗门,实至名归!” 无数人为之愕然,有欣喜景仰者,有神色阴沉者,有不为所动者,有激动莫名者,不一而足,因人而异。 ………… 草原隐秘之地,智慧闪耀,威压三界的“魔师”韩广,近乎与虚空融合一体的“渡世法王”,血影重重,透着诡异气息的血海罗刹,屹立不同的方位,看着中央的祭台,一位苍老的萨满正在举行复杂的仪式。 突然,高空裂开,天花乱坠,无数流光乱舞,形成了一道光柱。光柱内,古尔多的身影缓缓垂落,手提天诛斧,气息磅礴浩大,数不清的愿力光点缭绕,竟然不比全盛时差! “本座还以为北周南晋扫荡草原多年,长生教受损严重,大汗没法获得更多的愿力,谁知出乎意料至此,本座井底之蛙了。” 韩广微微一笑,不惊不疑,状似闲谈,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寂静不动,如同神明。 古尔多朗声大笑,豪迈无比,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天诛斧。 “多亏斧兄,勾连了其他世界的长生天信仰!” 血海罗刹松了口气,自从上次草原大战之后,他的日子可不好过,窝在南荒不敢妄动,如今古尔多归来,压力顿时减轻了,呵呵笑道。 “大汗完好归来,局势总算扭转!” ………… 一座山谷内,虚空忽然凹陷,出现幽深恐怖的漩涡,一道雷光从内蹿出,噼里啪啦作响,现出了孟奇的身影。 借助道一印,借助霸王绝刀和虚空印,孟奇闯过重重阻碍,回归了自身世界。长刀还鞘,孟奇空着双手,青衫摇动,望向北方。 当今之世,孟奇已经是最顶尖的那几位之一了,光是名字便代表着天下大势,天榜之上需要再添一个名字! 荒山孤岭,破庙屹立,山门坍塌,古佛斑驳,清冷中透着凄凉。一袭青衫的孟奇神色沉静,情绪深藏,缓步走向旁边墙壁的破洞,走向那一池莲花。 腾得一下,佛像前方香案上的青灯燃起火光,照得一室昏黄与萧索,既温暖又有说不尽的孤寂。明月高悬,洒下清辉,让池中一朵朵莲花蒙上了皎洁,愈发不染尘埃,美不胜收。 孟奇背对青灯,立在池畔,静静看着莲花,神情柔和,目光专注,有几分平静又有少许寂寞。就在这时,他心中一动,右手按住了霸王绝刀的刀柄,目光移向左侧。 刚望将过去,他眼前一花,一个朱红色小葫芦从虚空中跃了出来,通体浮着一层荧光,看之不似凡物,充满了冰冷锋锐的杀戮之气,竟然不比冥海剑给孟奇的感觉逊色多少! “斩仙飞刀!” 孟奇心中油然浮现出这个名字,斩仙飞刀是封神之战出现的一桩异宝,善于定住元神真灵,诸般变化,金刚不坏也难挡一斩,算得八九玄功防御层面的克星之一。 而此宝的主人便是陆压道君,从上个纪元活下来的老怪物,太古昊天上帝之子,就算没有登临彼岸,得到半个道果,也肯定相差不远,算是青帝火皇齐名的人物! 杀气扑面,孟奇元神、法相、肉身尽在一体,力量灌注入霸王绝刀,一股压得苍穹动摇的霸气喷薄,形如雷霆,宛若实质,将杀意冲淡隔绝。 孟奇如今虽证法身,时空之上都勉强算得唯一,但并没有遍布时空,只能算略具传说和彼岸特征,有无微不至之能,有在真实之界外借用气息改变天地法则之能,有在真实之界内放大某方面天地法则之能,有感受到长河冲刷和命运流动之能。 但是没有拔于九重天、无处不在、投影不灭,己身不死、短暂跳出时光长河,追溯过往,照见未来等能力,路漫漫其修远兮。 目前霸王绝刀仅能发挥出地仙层次的水准,等于没有完全苏醒。提着这样的霸王绝刀,面对斩仙飞刀时,孟奇却并不紧张。 从之前陆压道君的反应来看,他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同样遭受了封印镇压,斩仙飞刀虽强,没主人强力驱使的情况下,怕也不会为了杀孟奇而苏醒到完全体。绝世神兵之流沉睡的原因应当与大能类似。 孟奇念头刚起,眼前朱红葫芦一转,化作了一名矮小道人,戴鱼尾冠,穿大红袍,容貌古拙近异,留有长须。 “陆压道君?” 孟奇身体似乎非常放松,仅仅右手搭在刀柄之上,仿佛眼前之人不是一方大能,而是没什么特殊的普通人。 矮小道人捋了捋长须,嘿嘿一笑,似乎心情很好,对孟奇脱离六道轮回空间没有任何的不悦。 “不错,魔佛不再圆满,不再让人思之畏惧。” 陆压看来颇为忌惮魔佛,见对方被打落玄妙境界,相当的幸灾乐祸。 孟奇面无表情注视着这位六道轮回之主之一的存在,沉声问道。 “道君现身,就为此而来?” 陆压笑了笑,脸上带着几恭贺,想要化解以往的矛盾,主动说道。 “贫道与元始一脉有些恩怨,但也并非不可化解,先前派人杀你,主要是试探你与雷神的关系,想不到却与魔佛有关,如今,你得脱桎梏,当真可喜可贺,日后一片光明,你越是强大,魔佛的破绽越大。” 魔佛阿难逆练如来神掌,从佛入魔后,不仅很快重归巅峰,而且进境惊人,没用多久就登临彼岸,甚至很快就追溯至过去最初,占有了未来种种,遍布所有宇宙的几乎所有时光长河,堪称古来的彼岸者之一,即将凝出道果雏形,只比三清天尊之流差上一线。 这出乎了所有大能预料,魔佛阿难的境界接近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违背常理,超越逻辑,近乎圆满,能够匹敌者少之又少,孟奇是他的一部分,孟奇的独立会让魔佛阿难失去圆满之境,被拉入正常彼岸的行列,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重新成为想象范围内的敌人。 这也是为何当初魔佛想要毁了孟奇之时,陆压等人选择了袖手旁观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被吕纯阳威胁,更是不愿魔佛圆满脱困,夺得先机,占据优势。 孟奇心中顿时霍然开朗,明白了当初为什么杨戬不预先便抹去自己这条鱼儿,直接断掉魔佛希望,反而让自己一步步成长,证得不灭道体与元始真身融合的不灭元始身,原来是因为独立后的自己越强,魔佛破绽越大,渐至无法弥补。 这时,陆压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孟奇,透着几分奸诈,商量道。 “贫道说句实话,封神榜便在贫道手中,你四位好友都名列其上。” 孟奇幽深如无底之海的眼睛突有光华迸发,似乎能斩断面前一切,锋芒无双,璀璨绚烂,神色一沉,低声道。 “你想说什么?” “你那四位好友都不到法身,也非贫道的道标鱼儿,对贫道而言,他们其实作用不大。” 陆压脸上带着笑容,轻松无比的看着孟奇,眼睛里闪烁着精明之色,继续说道。 “而贫道与元始一脉的仇恨冤有头债有主,你也是被一步步引导才成为元始传人的,贫道犯不着与你不死不休,所以,只要你付出一些代价,贫道不是不能考虑将他们从封神榜上除名,助你斩断他们与其他家伙的因果联系!” 魔佛之鱼说的孟奇,和接受了魔主传承的齐正言等特殊人物,真灵都不在封神榜上,免得幕后大能日后归来,受到陆压的控制。因此陆压只提张远山等四人,不说齐正言。 孟奇脸色肃穆,目光沉静,显得很是冷静,仔细打量了陆压道君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什么代价?” 孟奇正在为阮玉书等人的自由而感到困扰,陆压就提出了交易条件,当真瞌睡遇到枕头! “四个人三件事,张远山和符真真夫妻二人算一个名额!” 陆压伸出右手,笑眯眯比了三个指头,比世俗之中的商人还要精明三分,贪婪奸诈,让孟奇心中稍稍不爽。 “每完成一件,贫道就根据你要求抹掉一人姓名,让你看得到成果,不用担心贫道最后毁约。” 孟奇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同意陆压道君的提议,轻叹了一口气,问道。 “第一件事是什么?” 陆压见孟奇爽快的答应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开口道。 “昊天镜与贫道关系匪浅,可惜上古时落入了青帝手中,贫道多年收集,也才只有几块碎片,甚至不如魔佛多,不过贫道辛苦没有白费,总算得到一条线索,天庭坠落前,青帝拜访过金皇,将昊天镜核心碎片寄放在瑶池温养,之后不知所踪,直到太乙天尊与药师如来现世,再之后,他们都未返回过天庭,相继失踪或入灭,因此贫道怀疑昊天镜核心碎片还在瑶池,希望你走一遭,找到此物。” “九重天第二层的瑶池,金皇!” 孟奇被这两个名词触动了心绪,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每一句话都真假难辨,让自己不知不觉间就被其算计,心甘情愿的成为了她的俘虏。 想到那个让他黯然神伤的大罗妖女,孟奇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心境枯寂,冷淡的说道。 “你不怕某占有昊天镜核心碎片?” “你之性子,你之坚持,贫道都看在眼里,自然信得过。” 陆压打出一道流光,浮现出了九重天的画面景象,神圣瑰丽,绚烂多彩。 “这是另一处能进入九重天的地方,在真实界极北之地!” 孟奇仔细将流光之中的景象记下,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 陆压见此,光华一转,身影消失,然后朱红葫芦一跳,不知去向。 孟奇微怔,愣了几息,抽出了霸王绝刀,眼中现出了道一琉璃灯,眸光深邃璀璨,让人不敢直视。 草原秘地,古尔多端坐中央,膝上横着恐怖绝伦的天诛斧。他的前方,呈半圆形坐着“魔师”韩广,“渡世法王”,血海罗刹。 “如今大汗秘密归来,实力更胜往昔,我们该采取些行动,打击打击正道的嚣张气焰。” 血海罗刹忍了十来年,终于等到了机会,回忆起自己这十年来暗无天日的生活,忍不住心中的兴奋,提议道。 古尔多点了点头,保持着豪迈不羁的笑容,并没有听从血海罗刹的建议,而是看向智慧过人的韩广,拜托道。 “此事还得烦请魔师先联络妖族。” 韩广笑了笑,自信从容,淡定睿智,目光微微闪动,十分爽快的应道。 “联络妖族简单,但我们决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大张旗鼓。” “魔师此话何意?” 渡世法王身上气息融入虚空,近乎一体,虚空印已经被其修炼到了大成境界,即使是陆大先生和苏无名二人联手,怕也难以留下他的性命。 韩广智珠在握,胸有成竹,对其他三人解释道。 “我们都是邪魔左道,应该发挥我们的长处,隐于暗处偷袭捣乱,让正道风声鹤唳,才是正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 邪魔谋无名,元皇临南荒 韩广脑海里浮现出了吕纯阳的身影,无比忌惮,不敢与其正面交锋,他脸色无比肃穆,再次说道。 “我提议先隐藏大汗归来的消息,寻找机会,以暗杀伏击的方式,以雷霆之势,灭掉正道一位法身,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然后,再次销声匿迹,等待别的机会!” “此言有理。” 这明显合血海罗刹的行事风格,脸上露出了赞同之色,随即开口问道。 “那该选择谁?” 韩广环顾一圈,说出了一个名字。 “天外神剑,苏无名!” “你说什么?” 残忍阴险的血海罗刹与寡言狠毒的渡世法王近乎同时出声,用看疯子般的眼神看着魔师韩广。 就连手持天诛斧的长生天古尔多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韩广提议最先暗杀伏击的对象居然是这位天榜排名第二的存在,这是他们压根儿没去考虑的对象。 不提苏无名本身已证地仙,剑法超神,加上传说特征,最擅长以一敌众,足以横扫血海罗刹、渡世法王和不算天诛斧的古尔多,光是无处不在,投影不灭,己身不死,这两点就让任何想打他主意的人望而却步! 无处不在,可不仅仅用于以一敌众,即使苏无名陷入围杀中,也可瞬间远在万里之外,念头转动间,任何伏击都会成为一场笑话,而且苏无名如今于万界之中的投影不知有多少,杀了一个苏无名,还有千千万万个苏无名,是正道法身中最不适合作为暗杀对象的人选,其次是疯皇高览。 哪怕韩广提出了一心剑的陆大先生,古尔多三人也不知感到震惊,毕竟陆大先生走的道路不通,强化自我,斩断了和他我的联系,即使能一对一胜过在场所有法身。也有着成功袭杀的可能性。 毕竟古尔多等人一旦动手,就是围攻,他们都是邪魔外道,不会选择单挑,而陆大先生的传说特征并不能让他变得难杀。 可是,韩广竟然提议苏无名!他疯了吗?还是说十几年前,他在少林后山有天大的机遇,有把握强杀苏无名? 韩广头上扎着木簪,席地而坐,宽袍将双腿掩住,文雅睿智,不慌不忙笑道。 “就连诸位都觉得暗杀苏无名不可思议,相信正道中人也会如此作想,正得出其不意之精髓,不至于落入对方陷阱,大大提高成功可能,此其一也。” “其二,细细分析,苏无名也不是绝对无法杀掉,从古至今亡于敌人之手的传说大能可不少,何况只是有传说特征的苏无名?他之所以难杀,不外乎两点,一是无处不在,二是投影不灭,己身不死。无处不在并非真的无处不在,过去不在,未来不在,诸天之中,他也不在。所以,只要选择好合适的地点,就能抵消苏无名的无处不在,比如素女仙界,比如真空家乡,比如九重天废墟。” “一旦没了无处不在的特性,苏无名即使投影再多,亦能慢慢磨灭,更别提大汉执掌天诛斧,可以直接打落苏无名的境界。” “另外,我们是暗杀,是袭击,就像不仁楼的刺客一样,只要抓住机会,成功用天诛斧击中苏无名一次,传说特征自然消退,此其三也。” “其四,即使我们暗杀别的法身,若一时无法得手,又难以掩盖天机,也要面对无处不在的苏无名救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先对付他?” “其五,苏无名是正道中流砥柱之一,他若陨落,正道大厦将倾,比杀掉何七或云鹤强多了。” 韩广娓娓道来,一条条分析,条理分明,极具说服力,让古尔多、渡世法王等微微点头,深感有理。 苏无名确实不像他们认知中那样的无法除掉,这也是因为他们当年被苏无名无处不在和超卓剑法杀破了胆子,才不敢往这方面想! 韩广见三人神情略有变化,多了几分认同,再次加了一颗砝码,彻底让天平倾斜。 “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杀掉苏无名之后的巨大收获,不仅仅可以削弱正道三成的实力,摧垮他们的信心,而且还能让我们得到一件异宝。” “什么异宝?” 古尔多三人眼睛一亮,目光湛湛,注视着自信从容的韩广,等待着他的下文。 “昊天镜碎片!” “末劫将至,天地步入终结,正是我等践行己道的机会,而践行自身之道除了掌控局势,更重要的是提升自己,归根究底,只有境界和实力才是最大的依仗,否则日后如何面对纷繁复杂的局势,如何面对可能突然冒出的强敌?” “苏无名甫一晋升就拥有传说特征,八成是靠着昊天镜碎片才能提前沟通了他我,我们若能得到昊天镜碎片,地仙不是桎梏,天仙不是尽头,传说道路将一片畅通!” “到时候,大家轮流执掌此宝,闲暇时就消化他我,未证法身的苏无名能做到,难道我们做不到?” 中古以来,有明确记载的自证传说者只有两人,霸王和吕纯阳,只是吕纯阳修为境界少有人知,韩广自然不会告诉古尔多三人,不然他们怕是要打退堂鼓,不敢针对苏无名进行袭杀暗算了。 传说的诱惑摆在眼前,无论是激动莫名的血海罗刹,还是沉默冷静的渡世法王,以及雄心壮志的古尔多,心动了!谁不希望自己诸界唯一,横压诸天万界,无穷宇宙? “就依魔师之言,杀苏无名!” 洗剑阁,幽静小院之中,绿意浓荫,草木清香弥漫,宁静祥和。 吕纯阳神色微动,眼眸睁开,目光穿透无尽虚空,注视着古尔多四人商议如何刺杀苏无名的计划,嘴角微微勾起,不屑一顾,摇头叹息。 “小人算计,不知所谓!” “看来需要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些敬畏!” 话音一落,吕纯阳屈指一弹,一道清辉闪耀,融入虚空,飞向了北方。 青山深处,破庙孤灯,孟奇心血来潮,起身而立,走出了庙门,仰头看向了虚空,一道清辉划过虚空,他心神一动,伸手一招,清辉落下,一道清朗之声响起。 “小和尚,你去南荒一趟,将血衣教给我灭了!” 孟奇屡次受到吕纯阳的帮助,自然不会拒绝吕纯阳的吩咐,而且血海罗刹和他有着深仇大恨,他欣然应下了这个任务。 “前辈且放心,晚辈这就前往南荒,覆灭血衣教!” 男子汉大丈夫,当快意恩仇,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孟奇腰胯霸王绝刀,轰轰烈烈,迈步而去,朗笑之声回荡群山之间,激起无数惊慌。 一个时辰之后,孟奇立于虚空,负手傲视,远处一朵血色云朵飞速靠近,渐渐的,染红了天空,遮蔽了大日。 血色云朵由一滴滴血液凝成,每滴血液都仿佛有一条冤魂在哀嚎在惨叫,其上开着朵朵血色莲花,每朵莲花之上皆有血衣教弟子或站或立,结成了大阵。 而阵法枢机处,血色云朵中央,白发像是一根根细蛇的万虫尊者端坐莲台,有此血海大阵辅助,只要不遇到陆大之流,其余正道法身都无法留下万虫尊者。 这位血海罗刹的大弟子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于直接对付血衣教,只要缠住他,随后便可请蛊神出手! 这血海大阵乃一张古阵图加血衣教历年来收集的血液冤魂组成,污秽兵器,常法难破,端得恐怖。万虫尊者远远就看见了峰顶上的孟奇,见他手提长刀,煞气浓郁,杀机凛然,忍不住面露狰狞,残忍笑道。 “苏孟,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来南荒!” “别的地方我怕你,南荒我可不怕,强龙难压地头蛇!” 万虫尊者嚣张的话音刚落,孟奇左手将霸王绝刀推出少许,又迅速按入刀鞘,刀光璀璨,一闪即逝,虚空中传来了一声闷响。 轰隆!闷响如同巨雷,至正至阳至刚,震得血海大阵内一位位弟子口鼻溢血,栽倒于血云里,被还原为精血。阳雷之下,血海迅速蒸发,一道道冤魂变得淡薄,渐至无形。万虫尊者呆立莲台,失魂落魄,肉身一分为二,一只只蛊虫从血肉中钻出,完全失去了控制,转头吞噬起了万虫尊者的血肉,眨眼间,万虫尊者就化为白骨。 孟奇神色不变,万虫尊者这种大宗师已经不被他放在眼中了,即使是法身之境的血海罗刹,他也有信心将其斩杀。 “蛊神,出来吧。” 南荒之中,不仅有着血海罗刹的这位法身高手,还有一位香火神灵,如同草原的长生天,这尊神灵就是蛊神,有着地仙战力,比血海罗刹的还要强大三分,是南荒真正的守护者。 嗡嗡嗡,半空响起了诡异的声音,不知从何处而来,回荡在虚空之中。 “狂刀苏孟,为何来我南荒捣乱?南荒虽然有杀戮,有残忍,有血腥,但这是南荒的规则,是大家公认的道理,南荒不欢迎你,滚回中原去!” 孟奇左手持着长刀,右手自然下垂,立于山峰之上,青衫随雾而荡,闻言不惊不怒,平静异常。 “今日我来,只为覆灭血衣教,其他和我无关!” “吾礼敬你三分,你却嚣张狂妄,看来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嗡隆,视线所及,大地晃动,群山摇动,烟雾腾起,遮天蔽日,像是末日来临。远处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背后缓缓飞起了一只巨大无比的金色蛊虫,方圆足有几百丈,绽放着灿烂的光芒,能与高空大日争辉。 这只金色蛊虫有眉有眼,通体覆盖着坚若金刚的甲壳,背后长有六对半透明翅膀,轻轻扇动着,有着血腥污秽的愿力光点缭绕,既神圣又邪恶,这金色蛊虫正是南荒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蛊神,庇佑着南荒,也庇佑着血衣教的蛊神! 蛊神长了四条人类般的手臂,两条手臂抱着一根铁黑色的竹节鞭,似乎异常沉重,另外两条手臂则灵活结印,疯狂抽取着南荒的众生愿力,将自身的气势攀升至摇动苍穹的层次,仿佛能主宰此地。 多年的积累,多年的供奉,多年的转化,让蛊神拥有比长生天更强的力量,达到了地仙水准。愿力如水,让蛊神金色的身躯似乎笼罩上了一层涟漪,祂两只结印之手探出,庄严宏大道。 “尔冒犯神灵,理应处死!” 半空瘴气诡异蠕动,神灵金口玉言之力和巫蛊之术的结合,能杀人于无形,杀人于一言间。 话音刚落,孟奇气息变得幽深难言,站在那里混混沌沌,似乎能包容一切,让万物复归最初,除此之外,不见半点异常,像是丝毫没有受到金口玉言和巫蛊之术攻击影响。 “哼!” 蛊神冷哼一声,双手一笼,结成法印,一幅幅不同部族的画面近乎凝成实质,一个个部族之民身上飞出了赤青黄白黑,五色炫目,愿力光点汇聚,与蛊神周围缭绕光点连成一片,何止亿万。 这些愿力光点瞬间扭曲变化,变成了一只只让人毛骨悚然的虫豸,或毛绒绒,仿佛心底的恶念,或狰狞恐怖,如同地狱恶鬼凶兽。 “承受南荒的怒火吧!” 蛊神双手一推,闪烁着点点光芒的虫群飞向了孟奇,这是祂神国力量的显化,是恶念、情绪、想象的具现,是蛊虫的极致,处在真实与虚幻之间,能直接穿透绝大多数屏障,直接袭击到法身,而且极难抹除,南荒众生不灭,神蛊不亡,死了又能再生,无穷无尽! 神蛊铺天盖地飞向了孟奇,相貌各有狰狞,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不留一点缝隙,整个南荒好像都陷入了永夜,黑暗无比,伸手不见五指。 孟奇依旧没有拔刀出鞘,只是淡定的向前踏出一步,主动迎向了那亿万神蛊,无数光点汇聚,一只只蛊虫穿透了阻碍,钻入了孟奇体内。 不过刹那,遮天蔽日的无数虫豸消失殆尽,半空一片清明。神蛊们像泥牛入海,化入了那片混沌幽深之中,再无半点反应,孟奇安然无恙,不似被蛊虫袭击,倒仿佛是吞噬了它们。 孟奇手握上了刀柄,目光犀利璀璨,和蛊神对视了一眼,让对方心中一个咯噔,暗道不好。 蛊神连忙抬起了那根铁黑色的竹节鞭,动作缓慢无比,那竹节鞭好似重如山岳。忽然之间,高空罡风仿佛凝固,蛊神体内再次飞出无数愿力光点,附着在虚空当中,让虚空变得宛若琥珀,晶莹温润,将孟奇周围虚空冻结,束缚住了孟奇的身体,使其一时间无法闯出。 蛊神艰难挥动着铁黑色的竹节鞭,赶山之鞭!一声闷响爆发,远处大地剧烈震荡,一座几千丈高的巍峨山峰拔地而起,飞上了半空,从上往下压向孟奇! 整座山峰,重量惊世,绝对超过了亿万斤,一旦砸落,非法身能够直接硬抗的,必然会被压成肉酱,一击带来的连锁反应足以毁灭天地间绝大多数生灵,近乎灭世! 蛊神金色双眼一片冷漠,双手紧持赶山鞭,等待着山峰砸中苏孟,然后再将它复归原位,免得弄死了南荒所有生灵,自己失去了愿力来源。 孟奇被愿力牢笼束缚,似乎只能看着山岳压顶,看着周围虚空扭曲,缩成圆球,感受到无法言喻的沉重。 这时,他周围突然变得幽幽暗暗,充满了莫名的感觉,自身似乎凝成了一点,又好像没有改变。 铮的一声!孟奇抽出了霸王绝刀,在紫电飞腾中看着蛊神,神色庄严,威盖天下,刀光挥动,颠倒因果,操纵命运,上下异位。 那座巍峨沉重的山峰开始往上落,速度越来越快,不过几息的工夫,它就带着郁郁葱葱的林木和诸多荒兽冲出了罡风层,冲入无垠的星空,然后失去了动力,飘荡在冰冷的宇宙当中,化作了一个奇怪的小行星。 “这怎么可能?” 蛊神目光呆滞的看着这荒诞怪异的一幕,不能理解其中的玄妙,山峰为何向上落,而不是向下落。 就在蛊神愣神之际,噼里啪啦,愿力牢笼被紫电击穿,孟奇在虚空中闪现前行,欺近蛊神,手中霸王绝刀忽然举起,平缓斩出。 无数不好的虚幻因果聚集,凝成了粗壮一根,超过了极限,半空铅云凝聚,覆盖千里,这片地域像是凭空矮了一半。铅云裂开,一道混沌色雷霆油然而落,生灭之间,似乎能击毁一颗星球,瞬间就落到了蛊神头顶。 孟奇一刀引动天罚降世,劈向了蛊神,似乎是替天行道,诛杀恶神,拯救苍生。 蛊神慌忙扇动六只半透明的翅膀,架起赶山鞭,驱来一座山峰挡在头顶。 轰隆!混沌色雷霆吞没了这座几千丈高的山峰,将它化作了虚无,余波直直打在了逃遁不能的蛊神身上。 雷霆消失,铅云散去,蛊神落在了一座山峰上,六只翅膀断了一半,比金刚还坚固的甲壳处处是裂缝,凄惨异常,看着孟奇的双眼充满了惶恐。 “他竟然可以召来天罚,发出近乎天仙的一击!” 孟奇提着霸王绝刀,缓步走向蛊神,眼中亮起道一琉璃灯,身边如有虚幻长河呈现,刀光闪耀,划过长河,因果显化,血色的因果之线散发着腥气,这是作恶多端之兆。 那一根根血色因果之线突然又汇聚到一起,凝聚坍缩,形成了一根粗壮无比的赤线,业力升腾,天罚再现。 铅云再来,苍天又暗,一道混混沌沌的雷光从裂开的缝隙悠然打落。 蛊神翅膀扇动,瞬间飞出几千里,但那道雷光依旧在头上,依旧打向祂。不得已,祂只好举起了赶山鞭,挪来了两座巍峨高峰。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 蛊神陨落,提前回归 轰隆!浑沌雷光如水般吞没了这两座山峰,过去之后,点滴无踪,似乎从未有巍峨的存在。残余雷霆穿过了赶山鞭,打在了蛊神身上,电得祂翅膀焦黑,劈得祂坚胜金刚的甲壳龟裂更甚,快要四分五裂。 若非蛊神乃上古异种,天赋异禀,锋牙擅破金刚不坏之身,一身金壳堪比同阶神兵,等闲根本破不了防,此时此刻,早在两次天仙圆满级的雷罚下烟消云消,化作齑粉了! 看着一颠倒因果,代天行罚的孟奇,重重跌在地面,撞出深坑成湖的蛊神升起了浓烈的挫折感、沮丧感和绝望感。和这种敌人战斗,就是与老天抗衡,根本没有办法! 祂情绪一变,意志消退,心灵动摇,让施展元心印并暗中影响了蛊神心神的孟奇顿生感应,就是这个机会。 孟奇手中霸王绝刀忽然挥出,又猛地消失,苍天一片昏暗,似乎伸手不见五指,再也感应不到别的事物。 紫色刀光重现,朦胧飘渺,从虚幻而来,照透现实,照出了蛊神身边的一条条因果之线。 长刀轻飘飘斩来,蛊神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只来得及吐出一枚金色小珠,将它炸开,化作如水的光芒笼罩自身,护住最重要也是祂存在基础的几根因果之线。“狂刀”沾因果无解之名,祂在南荒也是多有听闻。 孟奇的霸王绝刀轻轻一折,一根根因果之线断掉,不涉及蛊神存在基础的那几根,孟奇双眼深处道一琉璃灯浮现,绽放着黑白流转亘古永存的光芒,将这些璀璨星线照得纤毫毕露,突然,他伸出了左手,对着它们猛然一握。 砰的虚幻响声回荡,这根根与南荒香火愿力和神髓珠有关的因果之线糅合凝聚在了一起,似乎形成一方虚幻透明的因果之印,神灵之印。它绽放出神圣莫名的光芒,带着南荒亿万部族之民的心愿,冲上了云霄,磅礴浩大,引得斗转星移。 某处秘地,眉心有赤色星辰的齐正言心有所感,忽地抬头,感受到了想要摆脱困境想要求生的强大愿力。他左手魔皇爪蠕动,飞快推算,然后望向了南方,将自身气息顺着愿力传递了过去。 此时,孟奇长刀一挑,将这烫手山芋顺着气息丢了过去,穿透了重重虚空,飞到了齐正言身前。齐正言略微愕然,但还是没有选择拒绝,让它回归原位,伸出了右手,抓住了这方虚幻的因果神灵之印, 轰的一声,赤色光芒冲上天际,又照落南荒,将这里染上了蓬勃之红! 孟奇收回长刀,走向被剥夺了神灵之位的蛊神,眺望着那赤旗飞扬,遍地革天的气息,心中暗暗说道。 “齐师兄,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没了神灵之位,没有了香火愿力,蛊神也就是强大一点的蛊虫,它感受到了自身的弱小,感受到了敌人的巍峨和磅礴,想要求饶,却看到了那兜头一刀。高空一道流星划过,金色之中沾染着血腥,迅速消失。 流星落,蛊神陨! 草原秘地,血海罗刹、魔师韩广等人刚刚商量完如何伏杀苏无名。有了上次的教训经验,他们彼此间的信任极低,但又不得不抱团取暖,因此多有手段限制,魔师和渡世法王首当其中,谁让上次他们根本没有出手,只是夺取好处,证道地仙呢! “此事若成,大局彻底扭转。” 古尔多手持天诛斧,豪迈威武,见众人都已经签订了契约,不由感慨了一句。 突然,有草原宗师进入秘地,向古尔多禀报南荒情报。 “大汗,狂刀孟奇闯入南荒,斩杀了万虫尊者,正和蛊神对峙,扬言要覆灭血衣教,为天下除一大害!” 此言一落,血海罗刹怒火攻心,血红眉毛倒竖而起,眼睛瞪圆,猩红一片,身上血色长袍无风而动,长发飞舞,怒发冲冠,喝道。 “好个苏孟,老夫不去找他,他倒是蹬鼻子上脸,打上门来了,还敢妄言要灭我血衣教!” “大汗,魔师,法王,是可忍孰不可忍,而且苏孟潜力犹胜苏无名,不如趁此机会,突然发难,将他围杀于南荒。” 魔师韩广杨眼眸微动,深邃无比,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妥,心中万千诡计智谋闪过,脸上带着谨慎之色,小心的说道。 “不妥,焉知苏孟所为不是正道的引蛇出洞之计,还是谨慎为上!” 血海罗刹怒火稍减,恢复了几分冷静,眉头微皱,思索了一番,调理清晰的分析道。 “我血衣教在南荒经营多年,而蛊神更是南荒部族之民的神圣图腾,有着天时地利人和,加上高览离开北周范围,神通必将衰弱,足以抵消还未联络妖族的损失,只要能抓住最开始的机会,集诸位力量于刹那,先将苏孟干掉,则正道必将偷鸡不成蚀把米,甚至可能顺水推舟,趁机扩大战果。” 血海罗刹能够成为法身人仙,自然不是没有头脑的蠢货,所言所说十分有道理,即使魔师韩广也无可反驳,暗暗点头。 古尔多闻言更是颔首赞同,看向了魔师三人,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教主所言有理,将计就计,苏孟不过刚刚晋升法身,将其斩杀,正好可以断正道的一指!” “嗯,蛊神难得出手,纠缠住敌人,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渡世法王几乎完全融入了虚空,身形虚幻难辨,如梦如幻,他对孟奇斩杀顾小桑一事耿耿于怀,顾小桑一死,无生老母的难以回归,使得罗教许多计划都沦为了虚妄,有机会可以报仇,自然不会放过。 几位法身交换了一下眼神,很快做出决断,齐齐起身,气息磅礴,直指南荒。就在这时,他们突地心有所感,抬头望天,只见斗转星移,愿力弥漫,一道金色中沾染着血污的流星划破了天际。 “蛊神陨落了!” 几人刚刚才收到消息,只是短暂讨论达成了一致,这短短的时间内,地仙级的蛊神就陨落在狂刀之手,实在是太出人意外了,让古尔多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虽然蛊神受制于香火愿力和南荒特殊情况,等闲无法离开,在北周、大晋、草原和西域都名声不显,不入天榜,但祂的实力和境界都在法身这个小圈子内得到公认,是名副其实的地仙,而且有着神兵赶山鞭,在山峰重重连绵不绝的南荒战力惊人。 过去几千上万年来,不是没有正道法身想要替天行道,诛灭这个邪神,但从没人能够成功,就连少林开派祖师,证得了迦叶法身,登上了菩萨果位的达摩都未能得手,甚至有法身因此而陨落南荒。 历经寿元耗尽和香火愿力中重新诞生,蛊神今日彻底陨落了?陨落在初证法身的狂刀苏孟手上? “事情发展有些不对劲,会不会是正道和我们一样的打算,集中力量突袭了南荒,秉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原则,围杀了蛊神!” 血海罗刹对孟奇的实力有些不认同,不认为刚刚晋升的孟奇可以斩杀了蛊神,眼眸微闪,想到了一个合理的可能,连忙对众人说道。 韩广左手负于身后,右手五指飞快掐动,道道残影遍布虚空,快到根本看不清动作,双眼深邃高***显出一条虚幻时光长河,道道因果之线浮现,神色淡定的说道。 “推衍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遮掩天机。” 证道法身,成为仙人后,修炼者都有心血来潮推衍天机之能,韩广此言一出,古尔多、渡世法王和血海罗刹纷纷施展秘法,推演天机,窥探真相。 “苏孟一对一强杀蛊神,颠倒因果,操纵命运,代天行罚,这是诸果之因衍化的彼岸特征,真是让人望而生畏。” 血海罗刹眼眸之中血海翻滚,无数血影浮现,密密麻麻,穿梭变幻,天机因果浮现心底,事情真相了然于胸,不由生出恐惧之心,蛊神乃是地仙战力,比他还要强横几分,居然会陨落在了孟奇刀下,他心中如何不惶恐,原本炽烈的杀意和怒火,瞬间就消散了大半,恐惧比愤怒更多一些。 “颠倒因果,代天行罚,操纵命运,狂刀苏孟真是有着几分传说大能的风采!” “十几年前有苏无名,如今又蹦出个苏孟,而我们下一代却没有这等人物。” 古尔多神色变幻,脸上露出了几分颓色,这不是对自己信心不足,而是对草原未来信心不足,哪怕他们可以和陆大等人对抗,但是后继无人,面对中原终究还是处于劣势。 “不仅仅有着狂刀苏孟,还有太上神剑江芷微,她可是也证道法身了!” “有着纯阳剑神吕纯阳和天外剑神苏无名的调教培养,这个女人也绝对不会弱于狂刀苏孟的!” 魔师韩广可不会忽视江芷微,吕纯阳毕竟是传说大能,苏无名也是地仙道果,有这么两位世间巅峰高手全力栽培,江芷微必然不弱。 渡世法王脸色苍白近乎透明,一眼看去几乎发现不了他的身影,闻言低沉道。 “再等一段时日,等圣女成长起来,只会远胜于他们。” 由于顾小桑之事,这一代圣女从开始就觉醒了无生老母意识,而不是等到临近法身再慢慢侵蚀,所以修炼速度之快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等于半个彼岸大人物回归! 韩广神情无波,看着他们的神情,听着他们的言语,心中渐渐有数,比如血海罗刹现在惶恐的心情就能够利用,他定会迫切地想要提升,消除苏孟这个心腹大患。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道势大,自然也就会失去几分警惕。” 韩广处变不惊,淡定自若,目光扫了众人一眼,含笑说道。 “而且我们没出手,依旧处于暗处,虚实未被看透,所以还有机会,只要按照先前的机会,将苏无名除去,局势就会慢慢好转。” “但怎么才能保证苏无名入局?怎么还要他一定带着昊天镜碎片?” 渡世法王的话不失谨慎。昊天镜碎片不是战斗的神兵,苏无名也已经点化了不少他我,迈出了关键一步,需要它的时候很少,未必会随身带着。 “末劫来临,大争之世,不进则退,苏无名醉心剑道,对提升自己不可谓不迫切,只要诱饵足够好,不怕他不入局。” 韩广自信一笑,智珠在握,显得信心十足,有着充分的把握可以引诱苏无名入局。 “如今苏孟展现了强大的潜力,本座深忧局势,因此也不再藏私,将一处还未来得及探索的秘地,作为袭杀苏无名的选择。” 可惜,韩广等人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如今昊天镜碎片并不在苏无名的手中,而是被赐给了江芷微,他们一开始就谋划错了。 “什么秘地?” 韩广神情悠然,缓慢看了一圈,神色肃穆的说道。 “瑶池!” “九重天最上三层之一的瑶池?” 古尔多神情微变,多了几分凝重和欣喜,稍稍有些不信的看着韩广,透着怀疑之色。渡世法身也垂下眼帘,遮住了视线,神色莫名。 “对,九重天最上三层之一的瑶池,昔年金皇西王母的居所,高踞万界之上,能抵消掉苏无名的无处不在的特性,而且,从本座得到的古籍看,青帝失踪前去过瑶池,将昊天镜核心碎片托付给金皇,温养于瑶池,希望借助这诸天灵物,法则具现,大道外显修复昊天镜。” “昊天镜核心碎片?” 血海罗刹不出意外的精神一振,眼中的无垠血海汹涌澎湃,利益动人心,古尔多是也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消息的分量超乎了他的想象。 天诛斧虽然能帮助古尔多获得其他界域的长生天信仰,但没办法帮他意识投入,寻找和沟通他我,毕竟术业有专攻,所以昊天镜碎片的作用不言而喻,尤其那里是核心碎片。 “此事千真万确,诸位若是不信,我可以签订契约,立下誓言!” 韩广显露出了诚意,让古尔多三人心中疑虑尽去,不再怀疑。 “既然有昊天镜核心碎片,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打苏无名主意,为什么还要引他去瑶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我们四人结队探索,不生意外,日后轮流掌控,不是更好?” “瑶池非常危险,本座去过一次,险些葬送在里面,引诱苏无名前去,是为了帮我们探路,替我们抵抗危险。” 血海罗刹生性谨慎,不然怎会一直活到今日,闻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韩广立马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让他疑虑尽去。 这时,渡世法王睁开了眼睛,内里一片虚无,心中思绪翻滚,别人不知金皇底细,他如何不知,无生老母就是金皇所化。 “苏无名已经有昊天镜碎片了,瑶池怕是对他毫无诱惑力。” “瑶池宝物何止昊天镜核心碎片?据本座所知,温养在瑶池的还有一桩宝物的碎片,是苏无名渴求的事物,能帮他提前感受到时光长河的冲刷,为日后晋升造化乃至登临彼岸打下基础。” 韩广描述得如此动人,古尔多都忍不住追问道,血海罗刹更是死死盯着韩广。 “什么宝物?” “东皇钟碎片!” “东皇钟?” 古尔多与血海罗刹都未听说过这件宝物,不知底细,疑惑的看向韩广,等待他解惑。 “太古时代,有东皇太一与昊天上帝争夺诸天万界的主宰之位,不幸落败,亡于昊天上帝之手,随身的绝世神兵东皇钟破碎,散于天地之间,绝大多数随着纪元的更替而消亡,只有少数几片残存至今。” “东皇钟是少见的宙光类绝世神兵,若是让东皇太一击败昊天上帝,成为诸天万界的主宰,那它便能蜕变得不比光阴刀差,可惜功亏一篑,但即使如此,也能帮我们提前感悟到时光长河的冲刷。” 血海罗刹听得心动不已,不论是昊天镜碎片,还是东皇钟碎片,对他们都有着巨大的用处,如果可以得到,境界修为必然可以飞速提升,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坚定地说道。 “那便选择瑶池!” 古尔多手掌轻轻抚摸着天诛斧,精神振奋,颔首附和,也表示了赞同。渡世法王彻底融入了虚空,身躯透明,好似消失了一般,只有一道气息波动留在原地,让人明白他也是同意这个提议的, 洗剑阁,小院幽静,吕纯阳神色微变,目光深邃,看向了万里之外,声音幽幽,透着几分感慨。 “居然有人提前回归了!” “血海罗刹这个打不死的小强,就这么陨落了,真是让人唏嘘!” 草原秘地,商量好细节后,各自行动,血海罗刹刚飞遁出一段距离,突然停顿,抽出了化血神刀。这据说是上古赫赫有名的邪兵,后被原始魔道之主所得,最终落到了血衣教手上。 化血神刀薄薄一层,轻轻铮鸣,内里蕴藏的血污缓缓荡开涟漪,一股强大又熟悉的意识从莫名高处降临其中,声音发于血海罗刹脑海。 吕纯阳目光一转,向着神都方向眺望,原本的太子府已经门可罗雀,谁还记得那位曾经想要建立人间佛国的废太子呢! 太子府深处静室内,前太子闭目端坐蒲团,身下忽有朵朵白莲绽放,清净而悠远,一道琉璃色万字佛印凭空凝聚,落于他的眉心,宝相庄严,神圣无比。 前太子身后一尊金身佛陀雕像,大肚能容,笑口常开,不断有愿力光点从虚空透出,钻入这尊佛像,将凝聚得愈发剔透清净。(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瑶池秘境,七窍魔心 “连弥勒都迫不及待的回归了,不过感觉他有些太弱了,不太符合三世佛之一的身份,我随手就可以将其捏死,难道是因为当初阿难作乱,遭受了重创!” “白莲净土好像也被摧毁的不成样子,只保留了其中一块碎片,着实有些惨啊!看来弥勒想要恢复巅峰状态,怕是有些困难啊!” 两道剑光如同匹练,划破长空,斩向敌人,然后交错一旋,将敌人分成了两截。 “这凶人实力真强,盛名之下无虚士。” 洗剑阁弟子方邱喘了口气,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气息不稳的说道。 另外一名洗剑阁弟子姜蓝一边擦拭剑身,一边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些感叹的说道。 “算他运气不好,遇到了我们二人联手。” “九环蛇乃邪道成名多年的人物,据说十来年前有所奇遇,才能从存身更加艰难的左道散修里脱颖而出。” 方邱脑海里回忆着九环蛇的所有情报信息,有些傲气的说道。 “可惜他后来太顺风顺水,如今有点妄自尊大,我倒要看看他得到的是什么奇遇!” 说话间,方邱剑光一闪,挑起了九环蛇的芥子环。 “这套功法还算不错,虽然比不上我洗剑阁的神功妙法,却也可以修炼到外景巅峰之境,也算得上一份不错的奇遇,他主修的应该就是这门功法。” 方邱检查着芥子环内的事物,一一查看,突然脸上露出了惊异之色,掏出了一个残破老旧的笔记。 “咦,这本残破的笔记,用的是上古文字。” 方邱随手翻看起来,渐渐的脸色变得凝重,让姜蓝心生疑惑,不自觉靠拢过来,眼睛看向了笔记,有些好奇的问道。 “上面写的是什么?” 方邱深吸了两口气,平静了情绪,这才神色肃穆的说道。 “是昔年金皇西王母侍女所留,她侥幸从九重天坠落中残存,记载了不少秘辛,比如瑶池的秘密入口,比如青帝与金皇的见面,比如瑶池内温养的昊天镜核心碎片与东皇钟碎片,比如东皇是谁?!” 姜蓝越听越是神色凝重,这些消息太重要了,堪称天大的奇遇,甚至能成为一个门派兴盛的关键! “这当是九环蛇十几年前奇遇所得的一部分,但瑶池太危险,他始终不敢前去,秘而不宣。” 方邱和姜蓝对视一眼,神色凝重,说继续说道。 姜蓝眼眸微微闪动,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目光盯着方邱问道。 “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方邱脸色变幻了几下,虽然知道这是一份天大的机缘,但是凭借他们二人的实力,怕是没有资格探寻这等秘境,露出了一丝苦笑,果断的说道。 “还能怎么做?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前往瑶池凶多吉少,最好不要抱着侥幸之心,若是隐藏,谁知将来会不会落得九环蛇的下场,还是交予宗门,让长辈们去探索吧。” “我们立下如此大功,只要宗门探索有收获,无论如何都少不了我们的一份,足够提升我们的实力境界了,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不要为了贪欲将性命都断送了。” 姜蓝略一沉吟吗,觉得方邱所言有理,他们修为还是太弱了,即使进入瑶池秘境,八成也会身陨道消,还不容献给宗门,可以不用冒风险的得到晋升境界的资源。 “好!就这么办,将这份笔记上交宗门,获得的贡献足以让我们修为提升了!” 极北核心之地,万古冰雪沉积,一眼望去,白的没有杂色,冷的近乎死寂,而弥漫的白色冻雾竟然能极大削弱精神的感应,使得这里充满了未知,有太多没有探索的地方,也潜藏了说不清的危险。 而一座晶莹剔透的冰峰背后,有片湛蓝如宝石的平湖,在气流都接近冻结的地方,里面的湖水竟然还是液体,有着奇特沉重感的湛蓝液体,随着暴风雪的吹过而缓缓荡漾着涟漪,美得如同梦幻。 可谁要是觉得没结冻的湖水不会太寒冷,伸手触摸,那他就很可能从指尖开始冻结,蔓延到脚底,延伸入内脏,成为真正的冰块,然后在风中消磨成无数冰渣。 湖面正上方,始终有暴风雪呼啸打转,内中寒冰成刃,有冰山如同磨盘。 根据湖泊找准位置后,直直遁入暴风雪,一直往上,不要有任何停留和回望,就能来到一处被朦朦胧胧雾气包裹的地方,所见皆是扭曲不定,明灭幻生,而雾气核心所在,漂浮着一座奇特的宫殿,纯粹由各种各样冰雪铸成的宫殿,里面有诸多光怪陆离之处,充满了奇遇,但始终未曾有人真正深入,只能徘徊于外层宫殿,被极北门派称为“冰雪仙宫”。 冰雪仙宫有着不同场景,有冰渣成雾,难以看穿之地,有寒冰为砖,照鉴自身之道,也有漆黑绝望长路,只是在近处几点幽蓝灯光朦胧照耀,这是进入冰雪仙宫核心的主路,有着无数强横不下大宗师的冰雪怪物,有着能让大宗师都灰飞烟灭的恐怖禁法,它每被探索一段,相应位置就会点亮冰灯,如今冰灯只在近处,可知从未有人走通。 在漆黑主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具青铜古棺,班驳着铜绿,沧桑着时光,看似实质,却有难以琢磨的感觉,这具青铜古棺停顿了几息,便闪现不见,让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产生幻觉了,不然怎会如此诡异。 就在青铜古棺消失的片刻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主路之上,身穿青衫,手提长剑,侧面俊秀,气质空空荡荡,似乎充满了视线内一切地方,那幽深空荡的奇怪气质,无处不在的诡异感受,让人下意识就觉得此人很强,强到超过了想象! 这位青衫男子一步迈出,踏足漆黑长路。刹那之间,整条长路的幽蓝冰灯尽数亮起,不分先后,照得黑暗宛如梦幻,青衫男子的身影似乎同时存在于了长路每一个地方,包括尽头,紧接着,他进入核心,消失在主路之上。 就在青衫男子进入主路之后,又有四道身影从远方而来,距离太远,看不清样子,只是让人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四人气势强大恐怖,一人霸道绝伦,一人儒雅睿智,一人虚实不定,一人血腥残忍,四道身影气势连成了一片,遮天蔽日,无比骇人。 直到四人踏上主路入口,才看清他们的样貌打扮,各有气度,风采过人。 一道人影宽袍大袖,头发扎簪,双手低垂,五官有着般的奇异魅力,气质悠闲自得而又带着淡淡的时光亘古流逝的感觉。 一人肤色古铜,身躯昂藏,周身有无数光点环绕,神圣尊贵,手中则提着一把巨斧,上面有九枚道纹,让人看到就浑身止不住打颤。 一人身躯透明,藏于虚空,若非他本人蠕动几下,陈钊和冰雕老者相信自己根本发现不了。 还有一人穿着赤袍,面容苍白但不显病弱,双眼内仿佛藏着一片血海,分外狰狞! 四人煞气汇聚,浓郁骇人,满脸杀机,眸光璀璨,看着主路入口,对视一眼,隐隐浮现出了几分笑意,联袂进入,鱼儿已经上钩了。他们也该登场了,脚步踏出,四道身影也消失在了主路之中。 青影一闪,绝望黑路前方又多了一位陌生人!这位陌生人身穿青色长袍,头顶扇云冠,脚下踏着芒鞋,手中提着一口给人沉重感觉的长刀,五官俊美,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气势内敛,气息若有似无,幽深得仿佛像是此地特有的极昼夜晚,看不见光点,又包容了万物,但望着他,却有一种时光冲刷流逝的微妙感觉。 “我才刚刚从陆压道君那里得到瑶池秘境的消息,就有人闯入了其中,这也未免实在是太巧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进入了瑶池,想要做些什么?” 声音低沉,透着谨慎和疑惑,脚下一踏,身形消散,进入了主路深处。 随着这三波人的进入,又有一道身影出现了,并不是从远方而来,而是从空荡荡的虚空中显现出来的,一身灰色的道袍,腰间挎着一柄赤色的桃木剑,剑身温润细腻,晶莹剔透,好似上好赤玉雕刻而成,剑身之上隐隐有着一幅脉络,好似人体内的经络,隐隐有赤光随着经络运转游动,无尽天地灵机受到莫名吸引,钻入了剑身之中,使其更加晶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韩广等人也真是煞费苦心,为了截杀苏师弟,可算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孟奇居然也来了,倒是有些让人意外,看来即使我不来,苏师弟应该也是有惊无险,可以安然渡过此次劫难!” 一块块万载寒冰铺成道路,在四周都异常冰冷的情况下还冒着寒气,它晶莹剔透,能照见每个人的身影。此乃是鉴心路,能让人心底的阴影显露,有助于化解杂念欲念。 吕纯阳踏入鉴心路,整条冰魄鉴心路光芒吞吐不定,剧烈摇晃起来,发出了咚咚作响的声音,眼看就要整个破碎,吕纯阳无奈收敛气息,遮住了自己的全部信息,他本想用鉴心路映照自身心灵,没想到冰魄鉴心路完全无法承受,只能无奈放弃了。 吕纯阳很快便抵达了终点,这里有一睹黑色寒冰铸成的墙壁,布满了裂缝,能见里面,但感觉坚固,有诸多符印流转,似乎没什么事物能够将它打破! 吕纯阳看着道路尽头的黑冰墙壁,右手一推头上莲花冠,顿时,他泥丸宫内冲出一朵混混沌沌的庆云,庆云之中有着一柄神剑虚影上下浮沉,神光闪耀,锋芒锐利,直指黑冰之墙。 神剑一现,四周就变得混混沌沌,再无法感应到别的事物。神剑虚影落下,与吕纯阳腰间桃木剑相合,然后他一剑斩出。 剑光一闪,练剑成丝,锋芒绝世,开天辟地!天地之间变得幽幽暗暗,让人再感应不到任何事物,包括黑色寒冰铸成的墙壁,像是失去了视觉、听觉、触觉和精神探知。 忽地眼前一亮,只见幽暗混沌深处腾起了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明亮的剑光,如同划破天际的雷太初之光,以玄妙的诡计,撕开了黑暗,裂开了永恒不变般的寂静。 视线恢复,听觉恢复,触感恢复,精神感应恢复,轰隆隆!那堵挡住了极北不知多少代人努力的黑色冰墙从中裂开,其上的裂纹迅速蔓延,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龟裂痕迹,一寸寸往下掉落。 这时,黑色冰墙宛若自身有着生命般蠕动了起来,每一寸便是一只虫豸,竭力恢复着原状,修补着刀缝和龟裂,场面惊悚,让人头皮发麻。纯粹的剑光亮起,瞬间分化成了一道道大宗师都难以感应到的细微光芒,精确又没有遗漏地分别击中了每一只虫豸。 当当当当! 碰撞声不分先后,清扬悠长,汇成了一道洪流,黑色冰虫们彻底烟消云散,通往冰雪仙宫核心地带的道路出现了,里面寒冰为柱,冰霜为瓦,一直弥漫着恐怖的暴风雪,片片雪花似剑,块块冰渣如刀。 这些雪花冰霜,哪怕是半步法身之境的大宗师碰触到,也会立刻全身冻结,随之化作齑粉,绝无幸免之理。 吕纯阳头顶神剑虚影消失,混混沌沌庆云稍稍收缩,垂下一道道幽暗深邃的光芒,内里有朵朵若隐若现的青莲金灯载沉载浮,整体给人一种包容天地的感觉。他一步迈出,玄冥神风当即裹着雪花冰渣吹来,呼啸有声,寒气则弥漫在四周,无声无息渗入。 庆云垂下的道道混沌幽暗的光芒,包裹住了吕纯阳的身影,从此风雪再无声息,一波波涌来,亦是风平浪静,不起半点涟漪,像是消融在了幽暗混沌当中。 雪花片片斩来,冰渣块块劈过,打中了幽光,透入了进去,但同样也没激起任何反应,道道混沌之光静垂而下,无一丝死角,吞噬吸纳着无穷无尽的寒冰与雪花,看不出极限所在,似乎能永远这么下去,寒气无声无息渗透,也无声无息被吞噬,最后无声无息消失。 吕纯阳走了一阵,前方忽然出现了无风无雪的地带,这是一间半坍塌的宫殿,正对着他的是尚算完好的静室。 吕纯阳手持长剑,看着半闭的静室,气息一展,让房门无风自开。房内空空荡荡,只得一张深色蒲团。突然,蒲团透出能冻彻天地的少许气息,化作一道流光,如同冰魄般打向了吕纯阳。 而冰冻气息掩盖之下,是扭曲不定的污秽邪意!吕纯阳身影一晃,上前一步,挡住了这道流光,无论是冻结天地,还是污秽万物,都被幽光吞噬,而混沌依旧深沉,看不出任何变化。 “看来传说中的冰雪仙尊就是魔君的化身,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伟岸神圣!” “这些上古时代的大能,一个个都是马甲套着马甲,小号开着小号,恨不得将自己的底细埋葬在时光的最深处,让人找不到一点踪迹!” 冰雪平原般的广场之上,错落分布着成阵的楼台廊榭,远处在暴风雪中有若隐若现的晶莹尖塔,它通体有无数符印流转,充满了玄奥的气息,那里塔尖一层便是瑶池入口! 吕纯阳恍如神明,周身环绕着幽光,无视此地的危险和诡异,一步步的向着晶莹塔尖而去。 忽然吕纯阳心血来潮,只觉芒刺在背,精神蔓延往右侧角落,然而那个角落空空荡荡,除了冰墙,一无所有! “有趣,居然是本质不存在怪物,不存在于视觉,嗅觉,听觉,触觉,灵觉之中,常见的感应方式都无法察觉到此怪物!” “不存在的怪物用精神感应不到,用眼睛看不到的,但它对武者的窥视,会引起武者对危险的预感,说明它在心灵层面是存在的,在因果联系层面是存在的,只不过能自动断掉联系,所以,需要从这方面着手!” 吕纯阳心神一动,勾动天地之间的法理气息,金口语言,言出法随,犹如天地主宰,所言就是规矩,一言可为天地法。 “此地心灵与真实同在。” 天地之间顿生微妙变化,孟奇眼前先是一片混沌与光明的交织,继而清晰,看见不远之处漂浮着一具斑驳的青铜古棺,青铜古棺正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缝隙。通过缝隙,吕纯阳看到棺柩内空空荡荡,只有一件拳头大小的黑色事物。 咚咚咚!这件黑色事物收缩鼓胀,竟然是一颗魔心!黑色心脏舒缓有力地膨胀收缩着,其上生有七窍,如同胎中之人,分外诡异,邪气森森,每一次跳动,都有大量的负面情绪涌出,悲伤、怀念、痛苦、内疚和压抑让人疯狂。 “魔君居然将自己的魔心挖出,斩出了一尊化身,练成了七窍冰魄心,这尊化身证得了大自在天子真身,平日以冰雪仙尊形象示人!” 大自在天子是天魔之首,擅长心灵之道,诡异无比,修炼之人很容易遭到他的暗算。 吕纯阳心神一动,手握剑柄,就要将这颗魔心斩灭,消灭这等祸害。 突然,七窍魔心似乎是感应到了危险,青铜古棺瞬间关闭,变得虚幻,消失在了原地,根本就不给吕纯阳出手的机会。 “算你跑的快!” 吕纯阳不屑一笑,松开了剑柄,眼眸之中神光闪耀,撇了撇嘴,走向晶莹塔尖最上层,看到了一汪冰池,这便是通往瑶池的入口,毫不犹豫的踏入其中,丝毫不畏惧其中是否有埋伏!(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二章 神兵碎片,魔师谋划 身入冰池,冥冥漠漠,吕纯阳有种法身与真灵急速攀高,俯视万事万物于掌心的微妙感觉,旋即,他眼前一亮,看到了一条波光粼粼的长河,流水潺潺,从无尽远处而来,流向永远也到达不了尽头的地方。 而河水分成了无数层,有的浩瀚广袤,沉浮着一颗颗散发着灼热与光芒的恒星,有的游动着的金乌和玉兔,有的大日与夜月等凝成了神座,每一颗星辰就是一个神国,如此种种,不胜枚举,看到这条河就似乎能看到重重宇宙,各不相同的宇宙! 这是贯通了万界的天河,这是九重天的象征之一,与吕纯阳当年进入过的南天门碎片相比,这里流淌的天河更加玄妙,不再仅仅只是星空银河,难怪瑶池是上三层之一! 吕纯阳站在天河边上,波浪宽广,对面遥不可望,四周清冷寂静,没有任何的危险埋伏,而他正对着的地方有一座桥,非白云凝聚,也非仙雾化生,而是一只只巨大喜鹊连成,它们羽毛枯暗,双目空洞,不知死了多少年。 这就是牛郎织女仗之相会的鹊桥?可惜如今鹊桥依旧,牛郎与织女早就不知所踪,也许已经殒落在昔年天庭之劫中。 吕纯阳迈步,踏上了鹊桥,就在这时,另外一端突有光芒亮起,一道纯青剑光带着极其凶厉的锋锐气息呼啸而至,仿佛横贯天河的长虹,贴着鹊桥就击向了吕纯阳,那种如魔般的剑意寒气森森,凶厉无比,恐怖阴森。 这道剑光的纯粹、凝练与凶厉都是世间少有,不弱于苏无名的全力一击,这道纯青剑光是一口断剑的剑尖部分化成,内中似乎藏着一方残破死寂的天地,灵性早失,只余凶厉,天仙级的破碎神兵! 瑶池连通大道,是天地间金行法则的具现和源头,乃兵之祖器之始,不仅本身之水锋锐凌厉,一滴便堪比神兵,整体挥洒则不下绝世,而且擅能温养修复器物,池中不知沉了多少神兵和法宝的碎片,据说青帝失踪前便将昊天镜核心碎片温养于瑶池中央。 这些神兵与法宝遭受损毁,灵性失去,难免残留不甘与凶厉,经过漫长时光的滋生,它们的凶厉化形,会自行对付任何进入瑶池的人。瑶池尚有金皇居住时还好,肯定会定期派人消磨凶厉之意,助神兵法宝恢复,但九重天陨落,金皇离开瑶池,斩除了过去,化身无生老母,此地仙女则或死或逃,再无人化解神兵和法宝碎片的凶厉,如今又经历万古,最终的情况可想而知。 瑶池之中的这些神兵法宝的碎片,它们各有特异,甚至可能是传说级、造化级或者彼岸级绝世宝物的一部分,比如昊天镜核心碎片,即使不复当初之威,也非常危险,不好对付。 无数光芒腾跃,赤青黄白紫各色皆有,时不时化虹飞来,带起无边危险,都被吕纯阳周身剑光击退,无法对吕纯阳造成任何的损伤。 吕纯阳闲庭信步,从容不迫,甚至连腰间的桃木剑都未斩出,就将这些神兵碎片击退,一道道精纯的剑气,璀璨的剑光从虚空中生出,自动拦击神兵碎片,神通手段早已超出了常人想象,深不可测,神秘诡异。 一袭青衫的苏无名身上有不少伤口,气息比全盛时降低了不少,一路不知经历了多少场搏杀,此时,眼前波光映照天空,各色光芒如有灵性,瑶池已然在望。 在不远之处,“魔师”韩广时刻关注着苏无名的状态,对身旁三人笑道。 “苏无名死了好几次,不断靠着他我归来,才打通了瑶池之路,若是我们自行前来,若舍不得牺牲一两位,怕是只能止步。” “最适合开路的也就是苏无名了。” 古尔多感叹了一声,然后脸色忽的变得苍白了几分,看样子他一路行来也受伤了,也不在全盛状态,他手中紧紧握着天诛巨斧,冷声道。 “现在该动手了吧?” 韩广环视一圈,见苏无名气息衰落,点头狠狠的说道。 “动手!” 古尔多身躯当即膨胀,化作了长生天形象,显出青蓝色神灵真身,大日为颅,雷电做眼,身缠乌云,涵盖着自然万物,手中天诛斧道痕流转,化作一道清光,猛地劈向了苏无名,一旦碰到,当即跌落境界! 韩广哈哈一笑,双掌一翻,右手暗藏刀光,虚幻长河凸显,波光粼粼,周围颜色褪去,为之迟缓,左掌则满是毁灭万物之意,拍将过去,两者相得益彰,竟然能同时施展! 渡世法王和血海罗刹各持自身神兵,从另外的方向遥斩苏无名,一者透明无形,难以察觉,一者赤海凝成一线,触者化成脓血。 他们的气息一显现,苏无名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目光幽深沉寂,清冷淡漠的脸上没有半点惊讶和畏惧,手中长剑抬起,身周突然浮现一重重宇宙,每一重宇宙里都有一个挥剑的苏无名。 在九重天中,在瑶池里,苏无名确实没办法无处不在,但这里本身就高踞万界之上,等同传说之境,苏无名与他我的沟通联系同样会随之加强,能借助他我,调动他我,聚集多方宇宙和世界的力量,像是有十几二十个苏无名同时进攻! 苏无名眼神冷静,没有情绪波动,他行走天下多年,向来不够机敏,不耐口舌,不擅阴谋,依仗的只有自身,只有手中这口剑!管你千般阻拦,万般危险,我只一剑斩去。 一道道浩瀚纯粹的剑光同时斩出,让瑶池天空的光芒随之失色,一口口断剑兵刃受到这股气息牵引,竟然全部呼啸而至!古尔多神色一变,瞳孔剧烈收缩,而韩广嘴角勾勒起了一丝笑容,血海罗刹身躯蠕动,忽地消失。 刚刚踏过天河的吕纯阳,忽然心中一动,回首望去,渡世法王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出现在了鹊桥中间,近乎虚幻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手中神兵击出,狠狠的斩向了鹊桥,显然想要毁了这座天河之桥,将所有人都困在瑶池之中。 渡世法王身前不远处的鹊桥上突然浮现一具青铜古棺,埋藏着魔君七窍冰魄心的青铜古棺从虚幻来到现实,试图阻止渡世法王毁掉鹊桥,断掉这条离开瑶池的秘密出路。 但渡世法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感而不觉,手中两口透明短刃化光斩落,无声无息劈在了鹊桥之上。 轰隆!死亡已久的鹊桥剧烈晃动了起来,其上一只只喜鹊下饺子般往天河掉落,瞬间土崩瓦解。 而渡世法王没有离开,立在那里,借着垮塌之势,在喜鹊纷飞之中急速下坠,完全没管那里是天河,一旦陷入,不知将流落何方宇宙,甚至直接被恒星或黑洞吸住,就这么直直下坠! 渡世法王向来透明严肃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眼神里尽是畅快和得意,看着吕纯阳的目光就像看着死人。 噗通!虚幻水声响起,渡世法王带着笑容,坠入了天河,消失在了浩瀚广袤的水中。青铜古棺跳跃了一下,再次归于心灵虚幻之中。 “无生老母还没回归呢,就想要将我留在瑶池之中,怕不是想多了!” “别说你还在混沌深处,时光长河之中,处在虚弱状态,就是你脱困归来,能否胜我,还需要问过我手中之剑!你这女人真是太小心眼了,我不就是抢了顾小桑的真灵,助她轮回转世,摆脱了宿命,使得你没有成功归来吗!” 吕纯阳并没有出手阻止渡世法王摧毁鹊桥,右手抚摸着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将事情的真相猜出了七七八八,他毕竟是踏入了无生老母的主场,这也是可以预料的发展之一。 之所以说是无生老母算计,是因为没有她的指点帮助,渡世法王哪能在瑶池瞒过吕纯阳的感官,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鹊桥之上。 吕纯阳知道无生老母定然还会有后手算计,但是也不放在心中,如今他已经踏入了造化之境,能直接感受到时光长河冲刷,切实体会到苦海存在,将自身所学凝练成了大道。可虚空造物,有着操纵苦海的威能,甚至能操纵一方非真实界时光长河,永久改变真实界小范围规则,体内真实界也已经接近成形。 甚至是,只要吕纯阳愿意,完全可以诸我合一,占据时光长河上下全部,回溯时光源头,推演时光尽头,成就彼岸境界中的最古老者,绝对不会弱于三清天尊,甚至只要了结因果,就可超脱此界,成就道果。只是如此一来,和他的想法有所违背,他不愿为罢了。 吕纯阳转过头来,继续看向了瑶池上方,看向了苏无名和古尔多三人的大战,并没有插手其中,只是静静的注视着。 纯青的剑光,湛蓝的剑光,金黄的剑光,炽白的剑光,明紫的剑光,幽蓝的剑光,瑶池上空盘绕的诸多神剑碎片像是受到苏无名的剑意刺激,凶厉大发,呼啸斩来,或粗大如同巨峰,或凝练仿佛细线,或吃炽热或冰冻,一道道劈落,就像摇落的星雨,梦幻中展现着恐怖的杀意,伴随着十几二十多个苏无名斩出的浩瀚纯粹剑光,将古尔多和韩广完全笼罩在内,仿佛被剑海天地吞没。 即使光阴变得迟缓,也仅能影响部分,会被后续剑光戳破寂静,斩断凝固,恢复喧嚣。这一剑,苏无名借助地利,仿佛传说再临,斩出了魔佛乱世以后最辉煌的一击。 现出长生天真身的古尔多瞳孔收缩,似乎颇为惊讶,他知道已证地仙的苏无名很强,但没想过他强到了这种程度,不过,他只是惊讶,目光里没有丝毫恐惧,恰恰相反的是,他时时保持着万事万物尽在掌握的自信和豪迈,以心中只有遭遇势均力敌强者的兴奋。 这时,天诛斧猛地弹起,九枚道纹纷飞环绕,凝出粗大光柱,砰的一下冲上了瑶池云霄。古尔多右手高举,气息似乎与九重天产生了微妙联系,天诛斧自九重天孕育而出,如今也是回到了家中!在这里,它展现出来的神威比过去几百年都要恐怖! 瑶池高空云霞奔散,法则微妙变化,似乎连通了某处,清光凝成了一汪湖泊,天与地仿佛出现了颠倒,氤氲在下,清湖居上,玄奥而神秘,谪仙池现! 面对来袭的诸多剑光,古尔多一步迈出,握着天诛斧的右手猛然下劈,大声喝道,如同司法天神,执掌天罚。 “吾当代天行罚!” 哗啦啦,天诛斧斩落,半空谪仙池倒倾,清水淹没了一道道剑光。叮叮当当,无声无息的碰撞之后,清光消散,剑影收敛,一枚枚或青或紫或金黄神兵碎片落在了氤氲道路之上,褪去了凶厉之意,也失去了所有光泽,布满锈痕,仿佛凡胎。 可苏无名的身影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远处,诡异躲开了这一斧,也脱出了被围攻的局面,气息愈发降低,却依旧沉静幽深。他稍微偏折了方向,迅速消失于诸多凶厉光芒之间,不再做更多纠缠,绕往瑶池。 “好狠!剑斩自己竟没有丝毫犹豫,当真盛名之下无虚士!” 古尔多右手略微颤抖,似乎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而口中毫不吝惜赞美。 刚才,古尔多借助打落境界的特殊占据了上风,封死了苏无名所有的闪避余地,倒倾的谪仙池水眼看就要触碰到苏无名的长剑,并顺着联系蔓延到苏无名的身上,结果苏无名毫不犹豫回剑,将自我斩杀! 然后苏无名借助“他我”,在远处归来,虽然气息再次降低,但真真切切避开了古尔多隐瞒许久的必杀一击,也逃出了第一次围杀! 古尔多右手平复,没有立即追击,而是环顾四周,看到有“魔师”韩广立在旁边,渡世法王和血海罗刹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邪魔左道为何总是无法成事,各打主意从不齐心就是根源,本大汗还以为这次有契约束缚,能够例外,想不到他们都各有准备,规避了桎梏。” 古尔多展露了恐怖后,气势陡然将韩广压住,如同九天雷神,威严神圣,强大恐怖,稍感意外的说道。 “但让本大汗没有想到的是,最有可能另有算盘的魔师你却竭诚联手。” 韩广似乎有点被刚才那一斧给震住,神情间多了几分尊重,微笑道。 “本座虽然自私无情,对出卖同伴不会有半点犹豫,但从来都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状况下该做什么决定,这个时候出卖不是让自身功亏一篑吗?”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 古尔多依旧不太放心,这些邪魔左道没有一点诚信和大局观,开口又问了一句。 “当然是昊天镜核心碎片与东皇钟碎片,有了前者,本座也能具备传说特征,为将来证得传说打下基础,而有了后者,本座的天帝玉册修为将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提前领悟到造化的奥妙与命运的神秘,这样的诱惑还不够大吗?” “至于苏无名,本来就是用来开道,能杀就杀,不能杀也无关紧要,当今之势,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 到此此时,韩广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将自己的真实目的道了出来,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说斩杀苏无名,不过是一个幌子,最主要的还是让人帮助自己探索瑶池,减少自己的危险罢了。 “不愧为魔师,当真足够理智足够洞悉大势!” “本大汗一直担忧邪魔左道彼此勾心斗角,无法齐心合作之事,总想着有没有办法解决,办法倒是想到了,但始终于心不忍,不过现在嘛,可以用法王和罗刹试一试了!” 古尔多抚掌而笑,霸气无比,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寒光,冰冷无比的说道。 韩广闻言,不由的拉开了一段距离,似乎是不想和古尔多靠的太近,免得被其算计,不动声色的问道。 “不知是什么办法?” ““制住他们,让他们成为长生天最虔诚的信徒!” “至于魔师你,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本大汗十分欣赏,也不想内讧给人机会。” 韩广充分体现了邪魔左道的自私自利的行事作风,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不关他的事,自然不会反对,脸上满是笑意的欣然同意了。 “如此甚好!” 韩广和古尔多商量完毕,携手共进,向着瑶池深处走去,想要得到昊天镜核心碎片和东皇钟碎片。 冰雪覆盖极北,瑶池秘境碎片之外,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身影模糊幻变,正是灭天门幻灭天魔,一个宽袍大袖,头扎木簪,悠闲自得,潇洒不羁,俨然便是另一个韩广,另一个魔师! “好了,吕纯阳也进入了瑶池秘境之中,天下再也没有让我顾忌的存在,我终于可以随意行动了。” 韩广微微一笑,气息愈见飘渺,智珠在握,胸有成竹。 幻灭天魔惊疑不定地看着韩广,脸上带着几分恭敬的贺道。 “恭喜宗主神功大成,斩出三尸!” 幻灭天魔亲眼目睹另外一个韩广与古尔多等人进入冰雪仙宫,气息感觉一模一样,与真实无异,因此只能想到上古不少大能为求突破而修炼的斩三尸法! “斩三尸?” 韩广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向往,微微摇头,否认道。 “斩三尸是上古大能们为求登临彼岸而创造的法门之一,本座何德何能斩得出三尸,分成善恶执或不同身份的三尸?”(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光阴难得,天仙血魔 魔师韩广背负双手,飘然往南,目光深邃而又炙热。 “本座只是参照了魔君之法,有所领悟,借助阎魔之手斩出的身外化身。” “魔君之法?” 幻灭天魔一脸迷茫,魔君乃是原始魔道之主,也是灭天门的真正祖师! “魔君怕直接修炼魔皇爪承载的魔皇典,因而成为了魔皇爪的奴隶,为了摆脱控制,祂钻研各邪神邪魔的天赋武道,将魔皇典的功法分解,然后借助不同宝物,将自己肉身四分五裂,各自修行,心脏修炼成了大自在天子真身,左手修炼成黄泉真身,右手为六灭阎魔身,双脚是修罗道体,身躯是冥海杀体,头颅是太始魔体,然后六魔归一,成就无上魔躯。” “所以,本座将修炼的六灭阎魔身功法借助神兵斩出,若是再得到东皇钟碎片,则能再斩天帝玉册相关的化身” 韩广有所保留,只有魔佛之法贯通和连接了两门截然不同功法的前提下才能这么做,否则阎魔与天帝矛盾,一旦斩出,他自身真灵也会随之分裂,再无法得到圆满,彻底停滞不前。 “不过这不是最紧要的事情,重要的是现在我终于有了机会。” 韩广双手洁白如玉,不见丝毫邪气,手中也没了那口岁月之刀,因为要让身外化身具备光阴功法,只能靠神兵帮忙遮掩。 幻魔天魔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韩广,不明白他的意思。 “机会?” 韩广遥望远方,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炙热,他修炼了天帝玉册,对天帝所化的光阴刀垂涎已久,只是碍于某人的存在,一直不敢前往玄天宗夺取这件绝世神兵。 “对,去玄天宗的机会。” 韩广等待这个机会已经足够久了!至于瑶池内发展成什么样子,他都无所谓,顶多损失掉两件神兵和一具还能再练的身外化身!他也明白瑶池秘境碎片根本就困不住吕纯阳,他只是想要吕纯阳短暂离开主世界,为自己夺取光阴刀争取一点时间。 一片不算大的湖泊荡漾着波光,片片如同金鳞,仿佛由无量剑气或刀芒凝成,光是目睹,就有万剑穿心和亿芒刺眼的幻觉。而一道道或湛蓝幽绿,或纯青金黄,或赤红炽白的光芒不时从水底钻出,飞上半空,盘旋缭绕,彰显着自身凶厉,等到发泄一通,才重归湖里,接受温养。这就是瑶池,诸天万界独一无二的瑶池! 在不远之处,有道红如鲜血的身影缓缓浮现,目光略显灼热地看着这幅场景,似乎它们都将成为自身囊中之物,俨然便是刚才战斗中无声无息消失的血海罗刹! 血海罗刹身躯模糊,水光流动,像是由一道道血影重叠凝成,而每道血影都给人狰狞残忍又痛苦怨毒的感觉。他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小的改变,但手中依旧提着那口薄薄的化血神刀。 “昊天镜核心碎片,东皇钟碎片,这都将是我的!” 血海罗刹低沉出声,迈开步伐,拉出模糊血影,在一道道颜色各异的凶厉光芒之中闪转腾挪,快速前行,他仿佛总是能提前预知,恰到好处避开神兵的攻击和法宝的覆盖。随着他越来越靠近瑶池,神兵和法宝碎片的品阶越来越高,也让人越来越无法躲闪,强横如苏无名,也得靠着传说特征的“投影不灭,己身不死”才能打开一条通道。 突然,血海罗刹眼前一黑,一道幽光无中生有,诡异凸显于他的面前,电光石火之间就刺中了他的身体。 噗!这道幽光穿透了血海罗刹的身躯,留下一个狰狞的大洞,但里面没有五脏六腑,只有蠕动的血液和模糊的影子,而大洞边缘,血液染上了蓝黑,如在冻结。 此时,血海罗刹也看清楚了这道幽光,它是一口没了剑尖和剑柄的断剑,像是由黑色水液凝成,一道道符印在深处载沉载浮,有的破苏有的完好,其上书有上古篆文“玄冥”二字,闪烁着阴柔冰冷的气息。 “一口天仙级的神兵长剑!” 血海罗刹右手握着的化血神刀忽然泛起血光,倒灌入他的法身,冻结被同化,蓝黑被消除,血液蠕动,伤口迅速复原,完好无损。 目标直指昊天镜和东皇钟碎片的血海罗刹顾不得纠缠,化血神刀往后狠狠一斩,重重血影浮现,半空像是多了一汪无边无际的血海,澎湃汹涌,瞬间将玄冥剑碎片吞没,与它激烈抗衡。 抓住机会,血海罗刹飞快往前,脚下氤氲开始消退,出现了泛着金属光泽的庚金之精、太白真金等物,它们本是瑶池边缘的氤氲,一年复一年的受到池水冲刷,慢慢改变了本质,化作了金行之物的精华,最靠着瑶池的部分更是能用来炼制神兵的珍稀材料!看到它们,也就表示血海罗刹正式进入瑶池范围! 就在此时,半空忽有碧绿光芒垂落,却是一面写满了佛法的经幡,“如是我闻”的禅音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个金色万字佛印在菩提绿光里凸显而出。 “菩提般若幡!” 血海罗刹似乎认得此物,手中化血神刀光芒突然大亮。这是菩提古佛未成道之前的宝物,最擅降妖伏魔,捆绑封印! 这面经幡只余小半,但绿光金芒的照耀之下,哪怕血海罗刹连续的躲避,依旧不能阻止自己愈发靠近经幡,被菩提绿光轻轻一刷,血海罗刹顿时被经幡猛地笼罩在了身上,一个个金色万字佛印化作枷锁,将他团团裹住,经文之声回荡半空。 突然,金色万字符缝隙内射出了一道深沉鲜红的光芒。此光一现,血芒一道接一道迸射而出,就像血色大日的光芒无法掩盖! 血光盘绕,于附近重新凝结出了血海罗刹的身影,他手中的化血神刀展现出了一种妖异邪恶到近乎成为实质的感觉,似乎只要被它伤到一点,立刻便会化作一滩脓血。 “咳,还好凶厉压过了禅意,彼此矛盾,否则哪有这么轻松!” 血海罗刹轻咳一声,气息略有下降,身影一闪,扑到了池水边缘。他运转功法,展露自身曾经感悟到的少许昊天镜气息,以勾动沉在瑶池中央的昊天镜核心碎片。气息缓缓释放,蔓延向远处池水,忽然,周围气氛一下凝固,瑶池中央位置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漩涡。 漩涡瞬间变深,一道道幽暗光芒从深处射出,照向高空每一个角落,那盘旋环绕的神兵法宝碎片同时发出呜咽的声音,轻轻颤抖,一个接一个重新投入了瑶池,天空为之清宁。 幽光如同莲花,一瓣瓣绽放,漩涡深处的瑶池之水托着一件事物浮了上来。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镜面,左边有明显断痕,右侧没有边缘,其上有着独特玄奥的花纹,如同大道的烙印,就像天诛斧和霸王绝刀上具备的那些一样,它古朴沧桑,表面黑沉,似乎映照不出任何事物,但又隐约贯通了诸天万界。 血海罗刹心头一喜,目光炙热,低声呢喃道。 “昊天镜核心碎片!” 这就是血海罗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和它相比,得到东皇钟碎片,以及掠夺苏无名和其他法身精血都得排到后面,有了它,血海罗刹就能具备大部分传说特征,将来有望自证传说,至于东皇钟碎片,好高骛远要不得,先证传说,再提造化。 血海罗刹的想法刚现,昊天镜核心碎片黑沉的镜面忽然迸发幽光,凝成一道,照在了他的身上。顿时,四周凝固了,血海罗刹也凝固了,就这么定在那里,如同泥雕木偶。 在青帝手中时,昊天镜一个最大作用就是定身,只要被昊天镜照到,不管你是佛陀仙尊,还是邪魔妖物,都会定在当场,传说难逃,造化也得凝固好几个刹那,除非功法特殊或有相应神兵宝物抗衡,据说鼎盛时,此物甚至能定住彼岸大人物刹那! 如今昊天镜破碎,不复当年之威,但核心碎片定住血海罗刹还是轻而易举的。与此同时,镜面反射的其他光芒流向四面八方,似乎将瑶池天地分隔成了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世界! 昊天镜核心碎片轻微颤抖,照在血海罗刹身上的那道幽光缓慢凝缩,镜面变得清晰,照出了血海罗刹的身影!镜中身影一现,血海罗刹四周的氤氲虚空突然压扁,他的身体也由立体往着平面转变! 短短瞬间,血海罗刹连同周围世界化作了一张薄纸,没有厚度的薄纸!昊天镜碎片能模拟更高层次的真实之界沟通较低层次的重重宇宙,让人能提前感悟他我,核心碎片自然能以高层次的状态沟通更低层次的状态,只有长与宽的平面世界,让镜中映照出来的事物转化于此! 镜中血海罗刹身影模糊,如同波光般破碎,那张薄纸随之被无形之手撕裂,再无法复原!忽然,血光一闪,远处浮现出血海罗刹的身影,他大口喘着气,充满了后怕的情绪,若非他早就知道会这样,用了替身傀儡,现在死掉的就是他自己了! 不过,这也是机会!血海罗刹看着还在轻微颤抖的昊天镜碎片,化作血光,挥出了化血神刀,要将这桩宝物污染成自身所属!他眼中的狰狞化作了灼热,但就在这时,瑶池之水突然疯狂上涨,一道七彩光芒冲了出来,刷在化血神刀之上。 啪的一声,血海罗刹被直接刷入了瑶池!而在这个瞬间,他也看清楚了这道七彩光芒,这是一节中指长的菩提断枝,镶嵌有琉璃等七宝,闪烁着清净禅光。 “是它?” 血海罗刹的瞳孔剧烈收缩,震惊无比,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它竟然也碎掉了! 七宝妙树!佛门中与菩提妙树并称之物,是菩提古佛成道之物!它竟然碎掉了! 噗通,血海罗刹跌入了瑶池。霎时间,池水涌动,暗流激荡,片刻之后一道血影冲了出来,正是刚才被刷落的血海罗刹。 吕纯阳立在虚空之中,血海罗刹居然对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仿佛吕纯阳不存在一样,这种神通手段简直可怖可敬! “血衣教传承自原始魔道,修炼的是昔年九幽血魔的道统,后来更是得到了一口与血魔有点关系的化血神刀,如今,失踪多年、传闻早就坐化的血魔借助化血神刀提前回归了一点意识,当真天地大劫来临,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 吕纯阳早就知晓血海罗刹的异样,眸光闪动,将血海罗刹的底细看得清清楚楚的,没有任何的隐秘可以挡住吕纯阳的目光。 吕纯阳微微摇头,血魔如今还是太弱了,虽然有着天仙实力,但是完全不能引起他的兴趣,目光收回,眺望外界,看向了秘境之外,看到了意气风发的韩广,看到了玄天宗那柄沉寂不动的绝世神兵光阴刀,嘴角微微勾起,竖起右手,屈指一弹,一道清辉飞出,融入了虚空,落入了玄天宗至宝光阴刀之上。 “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对我没有一点作用,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出现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 “韩广虽然智计百出,但始终还是对我的境界无法理解!” “不过,他既然如此得意,我也不好打击他的自信,现身外界阻止他前去沟通光阴刀!” “只是不知,最后韩广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得到光阴刀的认同,无功而返,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吕纯阳眼睛微微眯起,里面充满了恶趣味,韩广不是智谋无双,算计天下吗,最后他会发现自己想到了一切,却唯独没有想到修炼天帝玉册的自己得不到光阴刀的认同,这会对他的自信造成何等打击! 血海罗刹化身血海,覆盖虚空,汹涌的扑向了昊天镜核心碎片,想要将这件至宝收入怀中,血海之中隐隐浮现出了一张巨大无比的面孔,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自信和狂喜之色,眼看血海就要将昊天镜核心碎片淹没。 突然,一个只剩底部的小瓶钻出水面,将断口对准了血海。刹那之间,有风呼啸天地,黄澄澄不辨东西,能上吹仙界,可下穿九幽,吹得人间湖江尽荡,吹得鬼消仙散,吹得法身支离,却是上古年间一桩异宝,唤做“天地一气瓶”,擅能放出各种神风,如今这便是堪比地仙巅峰吐出的三昧神风! 风吹散了赤浪,吹散了血液,吹得滔滔不绝的汪洋薄了许多,气势颠倒之后,血海罗刹似乎是被只余凶厉之意的神兵法宝碎片针对,形势出现了短暂的僵持。 可这个时候,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又有一道道凶光来袭,都非善茬,一道道或暗红或碧绿的光芒冲向了滔滔血海,紫火化作朱雀,碧焰仿佛绿蛇,湛蓝光辉形如水精,暗红就像沉寂的大日,浩浩荡荡冲向血海,气势一时无两。 霍然之间,赤色汪洋忽地收缩,重新凝成了血海罗刹的模样。面对这威势滔滔的来袭,他脸色如常,目光里闪烁的尽是狰狞的笑意,似乎早有预料。 “来得好!” “本座让你们这些神兵碎片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天仙!” 血海罗刹阴冷的声音在瑶池之中回荡不,身影突地收缩,体内血海世界亮起蒙蒙光辉,半空似乎多了一轮血色大日。 天仙者,体内天地衍化完毕,真正的自成一界,虽然无法与真实宇宙相比,但发挥到极致,足以媲美一颗成熟恒星了。高高在上,照耀人间,是为天仙! 喀嚓! 血色大日横空,璀璨炙热,瑶池虚空发出诡异的声响,空间为之扭曲弯折,并被染上了血色,四周时光都变缓了许多,无数神兵碎片以一种看起来很慢但无法遏制的趋势投向着这颗血色恒星。甚至无需真正靠近,只要距离到了一定程度,这些神兵碎片就会被恐怖的力量撕扯成粉碎!这便是极致的天仙,非初入者能比! 忽然,血海罗刹心中一紧,只觉四周变得幽暗,漂浮于瑶池上空的昊天镜核心碎片重新集聚了幽光,照了过来!躲!面对这危险的定身之光,已经用掉替身傀儡的血海罗刹可不敢硬抗,他趁镜面还未照过来的机会,忽然散掉了血色大日,化作道道血影,四散分开,真灵藏于其中一道。 幽光照出,果不其然落空,道道血影重聚,血海罗刹再现,暗自得意,但却有一种莫名诡异之感,似乎这瑶池之中的所有东西都在针对他,目之所及,皆是敌人,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念头刚起,血海罗刹目光突然凝固,只见瑶池上空漂浮着的昊天镜核心碎片旁多了一道身影,灰色道袍,腰胯赤玉神剑,身形挺拔,威压三界,昊天镜核心碎片再次幽光凝聚,正映照着自己! “那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为何毫无察觉?” 血海罗刹念头纷杂,心绪翻滚,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幽光喷薄,将他笼罩,血海罗刹法身连带着思维念头都要停止了。 法身被定住,即将而来的便是存在层次的降低,化作薄纸,再无反抗之力,血海罗刹虽然不能再思考,但九幽血魔的意识岂会束手待毙,运转最后一点想法,猛地炸开了法身! 轰隆!幽光破碎,赤芒飞腾,化血神刀仿佛失去了灵性,带着稀薄的血色冲出了昊天镜核心碎片的照耀。 吕纯阳负手而立,俯视着狼狈不堪的血海罗刹,或者说是血魔也可,高高在上,目光淡漠冰冷,有些无趣的叹息了一声。 “何必挣扎呢!”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 魔师遭创,宙光碎片 话音一落,昊天镜核心碎片再次凝聚幽光,照向了血魔,定住血光,冻结思维,一道璀璨无比的剑光从幽光之中诞生,透着斩灭一切的气机,划过虚空,嗤嗤嗤,血色分成了一滴滴血液,一滴滴血液化作了更小的看不到的结构。 “不!” 血海罗刹惊恐的叫声突然发出,但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渐渐消散。 吕纯阳神色淡然,伸出右手,轻而易举的就将昊天镜碎片握在了掌心,不曾耗费任何的力气,简直顺利的不可思议。 瑶池,四周被昊天镜光芒隔成了互相重叠但彼此没有干扰的不同世界。瑶池之水晃动,荡起轻轻的涟漪,显出其他世界的不平静。 韩广右手藏着水波般的光阴,左手长有六指,握着不同的毁灭之意,屹立瑶池边缘。而在他的对面,青衫微动的苏无名长剑斜指,两人兜兜转转,竟然又碰撞到了一起。 对峙中央的虚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凸显出一个幽暗恐怖的漩涡,像是气机的碰撞,地面的庚金等物布满了剑痕与毁灭的迹象。 苏无名手持长剑,眼神淡薄空洞,似乎藏着无数道身影,他看着韩广,突然开口道。 “身外化身?” 虽然韩广借助“阎魔之手”斩出的化身实力不凡,相当于地仙,足以瞒过古尔多和渡世法王等人,但正面争锋,全力以赴时,还是与本体有着一定差别,被苏无名窥探到了几分底细。 韩广微微一笑,从容淡定,智慧文雅,面对苏无名的疑问,坦然承认。 “若是毫无保留出手,本座自信能与你一争长短,可惜本座志不在此,如今这具身外化身与你还是有着不小差距。” 话音刚落,韩广体内突然有诡异波动散出,瑶池之水霍地下沉,中央似乎出现了一个深坑,某个沉在底部的事物缓缓上升。说是缓缓上升,但与苏无名和韩广的动作相比,它又快得不可思议,周围的时光仿佛出现了混乱。 这是一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一截虚幻的长河,充满了沧桑古老与亘古不变的意味。 当!青铜碎片震动了一下,发出悠长的钟声。漩涡消失,剑痕和毁灭迹象减退,苏无名与韩广往后退开,距离越来越大,而气势也从针锋相对缓和了一些,变成了戒备提防。 这方天地似乎在“倒带”!四周景象似乎在“还原”!另外的时空里,天地时光倒退,一切重来,韩广这次小心翼翼避开了苏无名,靠向瑶池之水。 玉皇山,玄天宗,韩广吩咐着幻灭天魔。 “你速速离开,此间无你之事。” 幻灭天魔露出担忧的表情,向魔师表示自己的忠心。 “宗主,光阴刀是绝世神兵,强夺怕是把握不大,不知您有什么妙计?” “能有什么妙计?” 韩广笑了一声,背负双手走向了玄天宗,步伐坚定,充满了信心和笃定。 “闯进去,问一问它,到底愿不愿意跟着本座走!” “问一问它,究竟甘不甘心!” 玉皇山顶的天帝殿,韩广忽然顿足,因为这里暗藏杀机,核心阵法悄然开启着,不得掌门谕令,贸然来到此处者,都会被无情绞杀。 自韩广潜伏少林之事败露,各大宗门世家都有所警惕,因为人员进出频繁的关系,完整的护山大阵不可能一直开启,但核心区域都做了类似处理,以神兵为枢机,杀阵暗启,不比护身大阵差多少。 面对于此,韩广微微一笑,对着天帝殿遥遥打了个稽首,掌心暗震,牵引动了杀阵外层,一时风起云涌,四周如沉到了水底,尽是波光。 此时的韩广样貌身形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是一位乌发中夹杂着银丝的半白道士,容貌清癯,出尘而飘逸,俨然便是玄天宗一位太上长老守劫。 “贫道有要事求见掌门。” 韩广的声音远远荡开,传入了天帝殿,少顷,阵法略有变化,韩广前方浮出了一道水幕,现出了后殿静室内的场景。 一座威严神圣的天帝雕像高耸于宽阔的视静室中,目视前方,如在俯视诸天万界,衡量神佛仙圣与妖魔鬼怪一举一动。雕像前方的供桌上摆放着一个青绿色的匣子,光泽温润,由仙灵玉雕刻而成,隐约能看到里面装着一口波光收敛的古拙长刀。而在供桌前方,摆着几个蒲团,一位头发乌黑的道士就坐在天帝像下,背对青绿玉匣,面朝韩广。 这道人气质柔和,守虚守静,与威严庄重的大殿形成了鲜明对比,隐有几分真道士的风范,这人乃是守静道人陨落后的玄天宗新一任掌教虚道人,他睁开双目,两个眸子就像两个池眼,清澈中晃动着涟漪。 “守劫师叔,有何要事?” 话未说完,虚道人眼中波浪起伏,阴云密布,射出惊人神光,冷声道。 “不!你不是守劫师叔,你是韩广!” 话音未落,韩广眉心已凸显出金色万字佛印,右手波光粼粼,猛地往前斩出。仙禽瑞兽的叫声褪去,奇花异草的色彩消散,天地间仿佛只余下黑白二色,杀阵露出的些微破绽被胆大无比的韩广抓住,潺潺流水似被堤坝拦截,不断流向前方却只能越积越高,暂时无法弥补那映照着后殿静室的水幕。 水幕荡漾,韩广将声音揉入神识,直接穿透了略有凝固的画面,打入了后殿,飞向了青绿玉匣,回荡在光阴刀四周,质问本心。 “天庭坠落,九重天破碎,而纪元未曾终结,为何?” “因为天帝不甘,临死时以自己法身与天道印、天宫融合,炼制出了你这口光阴刀,让你承载着祂的执念,成为祂的另类传承者!” “天帝没有彻底消亡,还有不甘执念延续,你若存在,这个纪元便不会终结。” “你甘心一直蛰伏吗?“你甘心被碌碌无为的庸人掌控吗?你甘心天帝所有的执念都变做梦幻泡影吗?” 韩广声声如雷,震彻着仙灵玉匣,完全不顾虚道人正招集宗师,疯狂发动杀阵。 “就算你甘心于此,他们会给你机会吗?昊天镜是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 韩广少见的目光波动,专注又期待地看着青绿玉匣。玉匣内,古拙长刀波光收敛,没有半点涟漪,似乎韩广所言都与它没有任何关系! “这?!” 天帝雕像威严俯视万方,座下仙灵玉匣泛着温润柔和的光芒,内中那口古拙的光阴刀没有半点异状,依旧在深深的沉睡。空着双手的韩广身陷杀阵,目光凝固,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管是跟随,还是拒绝,光阴刀都该给点反应啊!” 韩广的这番说辞乃历经艰辛才得到的隐秘,花费了他很多的精力心血,绝对算得上诸天万界排在前列的消息,而且事关光阴刀本身,谁知光阴刀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盘坐供桌前的虚道人右手忽地往后探出,静谧柔和的气质猛然变得巍峨高渺,后探的动作刚现,就严丝合缝握住了那口仿佛岁月凝成的长刀,光阴刀主动将刀柄凑到了他的掌中! 虚道人的双眼里含着淡淡的嘲讽,光阴刀从背后抽出,劈向了前方。魔师韩广,神话天帝,玄天宗等你足足十几年了! 光阴如水,无形流动于天地之间,寂灭了佛陀,坐化了仙神,熄灭了恒星,送别了宇宙,多少强极一时的人物,多少似乎能亘古不变的事物,最终都败给了光阴,消散于虚幻的时光长河之内。 粼粼波光映入了韩广眼中,他只来得及推出一掌,与这一刀有着诸多共通之处的一掌,虚幻如水笼罩万物的一掌。 天地万物,星辰宇宙,道术武功,世间一切事物与有为之法,都因缘而生,因缘而变异,不能亘久不变,终将灭坏,这是世间的无常,真正不变的存在,恒星会变做黑洞,黑洞会随着宇宙的消亡的破灭,宇宙浩瀚无垠,若不掌握高层次虚空的奥妙,光靠速度,就算神佛仙圣,终其一生也横渡不得,可就是这样的宇宙也难逃无常。 而一切无常,始于时光!这一掌便是天帝版的如来神掌第八式:诸行无常! 无声无息间,光阴流逝与岁月无常相遇,四周近乎凝固,韩广眼中只能看见一幅幅诡异凸显又诡异消失的画面,然后感官便仿佛失去。 过往岁月一一浮现,韩广似乎逆流而上,化为了当年拜师学艺的幼年时候,无尽的恐惧惊慌充斥心灵,灭天门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培养弟子手段血腥残忍,动辄就是生死之别。 “我是谁?” “我在哪里?” 四十年来如一梦!韩广眼前视界突然变化,看见了那口波光粼粼的光阴长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当机立断硬扛了这一刀,一册天帝玉册映入心中,这是玄天宗执掌的传承,居然被光阴刀传授给了韩广。 韩广神色微动,趁着杀阵尚未完全合拢,大阵还未彻底开启,冲上了云霄。他乌发多了不少银丝,仅仅一刀就被劈去了五百年的寿元。 若非在轮回世界服食过不少延寿丹药,哪怕是地仙人物,这一刀下,韩广自忖也得寿尽坐化当场! “咦,这光阴刀居然将天帝玉册的传承交给了韩广,有些意思!” 远在万里之遥的吕纯阳慧眼如炬,映照诸天,将玄天宗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随即又摇摇头,对光阴刀的做法也不甚在意,笑着说道。 “虽然韩广集齐了天帝玉册传承,但是也被光阴刀斩去了五百年寿元,损失惨重,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也不好再出手!” 另外一边,魔师韩广的身外化身右手岁月长刀,左边阎魔之手,与苏无名游斗,双方中央漂浮着一块铭刻着虚幻长河的青铜碎片,它正在凝聚光阴,其余神兵法宝碎片蠢蠢欲动,似乎也想加入战团,场面异常的混乱! 韩广左手阎魔拍灭着虚空与元气大海,让苏无名与东皇钟碎片之间出现了混沌般的漩涡,右手长刀粼粼,光阴流淌,迟缓着苏无名的动作,但本身并不正面抗衡,不硬挡苏无名的剑光,不管剑出无我,还是太上忘情,统统避开锋芒,只做缠斗,拖延时光。 这种打法非常恶心,韩广功法和神兵的性质又特殊,虽然只是斩出的化身,实力逊色苏无名不少,一时之间也让苏无名进展缓慢,没能及时靠拢东皇钟碎片。韩广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也在等待机会! 东皇钟碎片飘荡于崩塌的天地之间,本身似乎由青铜铸成,铭刻着虚幻长河般的花纹,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痕,其中也有几道很深,几乎要将碎片再次一分为几,与昊天镜核心碎片的状况相差仿佛,万古的温养还未能让它们弥补自身的缝隙。 东皇钟集聚着青铜浅光,重叠着光阴,积累着力量,突然,它无风自动,凸显出了虚幻的时光长河。当!钟声震荡万界,破碎的天地大道破碎,时光倒退,所有的一切陷入黑白都泛着灰色的凝固中,只有东皇钟碎片还能在黑白之间穿梭。 韩广右手岁月之刀大亮,完全催发,光阴笼罩了他,加速流动,从黑白凝固中跳了出来,动作虽然相比正常迟缓了许多,但足以抓摄东皇钟碎片了。 此时此刻,苏无名再无法与他争夺,现在不走,更待何时?这就是韩广等待的机会!他探出左手,抓向短暂耗尽了力量的青铜碎片,心中一片平静,也无风雨也无晴,似乎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在这时,一道璀璨的剑光闪耀,直奔韩广的法身,竟然无视黑白凝固,斩断了时光冻结,阴阳倒流,混杂如一,先为太极,后经太素、太始、太初、太易,归于了无极,混沌一片。 这道绝世的锋芒让韩广汗毛倒竖,心中震惊,惊骇欲绝。 “是谁?” 吕纯阳身影映入了韩广的眼帘,剑光划过,韩广身外化身破灭,岁月刀和阎魔之手融入虚空,消失不见了。 “倒是果决,居然丝毫不在意化身,用最后一点力量召回了两件神兵!” 吕纯阳的剑光斩断了时光冻结,打破了东皇钟碎片的神威,使得苏无名恢复了行动能力,手中长剑就要斩出,却看到了韩广破灭,吕纯阳立在虚空,连忙停下手中的长剑。 “师兄!” 苏无名清冷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诧异,不解吕纯阳为何会出现在瑶池之中。 吕纯阳手向着东皇钟碎片伸去,动作缓慢,轻柔,东皇钟碎片桀骜难驯,无风自动,凸显出了虚幻的时光长河。 当!当!当! 钟声不断响起,大道法理破碎,时光长河激荡,河水泛滥,澎湃汹涌,向着吕纯阳的右手冲去,想要将其拦在半路之上。 “顽皮!” 吕纯阳轻笑一声,打趣了一句,右手无视岁月光阴,时光长河,毫不费力的就将东皇钟碎片握在了手中,黑白二色神光闪过,东皇钟碎片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钟声消散,时光恢复,一切都变得正常了。 吕纯阳低头打量了一眼东皇钟碎片,随手一抛,青铜碎片落在了苏无名的面前,清朗的声音说道。 “此宝有助于你感受时光,提前了解造化彼岸特性,对你境界提升有着不小的臂助,你收着吧!” 吕纯阳已经造化圆满,东皇钟对他无用,所以将其交给更需要此宝的苏无名,毕竟是自家师弟,理应成全! 苏无名神色淡淡,没有任何的客套,伸手将东皇钟碎片收下,转身就要离开。 “稍等一下,你替我将这个交给芷微吧!” 吕纯阳神色有些尴尬,再次扔出一件物品,正是昊天镜核心碎片,镜面古拙,幽光闪耀,可以映照诸天,沟通十天九地。 苏无名清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眸光微动,回头看向了吕纯阳,剑眉微皱,冰冷淡漠的声音难得透露出一丝情绪波动。 “你为何不亲自交给她?” 苏无名少有理会俗事,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师兄和徒弟的事情还是有所察觉的,脑海念头闪过,思索了片刻,才极为生疏的劝说道。 “师兄,芷微性子从小执拗,你也不是没有动心,何必在乎世俗眼光,拒她于千里之外!” 吕纯阳显得有些不安,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住一般,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苏无名锐利的眼眸,顾左右而言他。 “这些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师弟,你不是一个优秀的说客,也不擅长言辞!” 苏无名脸色一冷,将昊天镜碎片收起,不愿再和吕纯阳交流,身形虚化,离开了此地。 吕纯阳看着空荡荡的瑶池,神色变幻,叹息一声,久久不息,回荡在这九重天之中。 “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老牛吃嫩草,悖逆人伦说出去也有些不好听啊!” 吕纯阳身容虚空,遁光极速,出了瑶池碎片秘境,向着洗剑阁而去。突然,遁光停止,一道惊诧的声音回荡在九天之上,让云海涌动破碎。 “咦!诸天之中居然诞生了一个新的宙光碎片,这个碎片有些不同,居然和真实界几乎一样,只是有些人的命运轨迹稍有不同!” 吕纯阳心神微动,把握着那微妙的联系,据此寻找那方心生的宙光碎片天地,幽暗之中时不时能看到一方天地,或大或小,或充满生机或满是残破,有的是宙光碎片,有的是被毁掉的净土或洞天,沿途行来,少有完好。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相似世界,叶开天地 吕纯阳一缕心神深入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快要失去方向时,终于看到了一片极大的天地,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宙光碎片都大百倍千倍以上! 吕纯阳居高临下,位于天地之外,俯视着汪洋大海环绕的陆地,层层罡风层包裹,陆地海洋若隐若现,看不分明。 一缕心神穿过罡风层,清楚俯视着整块宙光碎片,这方天地与真实界上空时所见一模一样,极北、草原、西域、南荒、东海和中原皆有,布局轮廓几乎没有任何区别。随着高度的降低,映入眼帘的山川河流走向与特征让吕纯阳恍若回到了真实界,这方新生的宙光碎片天地仿佛就是真实界的倒影。 吕纯阳心神落下,来到一座笔直如剑的山峰之中,一处静室之中,一位腰胯长剑的武者神色微动,觉醒了记忆,起身而立,推开了房门,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半山腰上的练武场。 诸多洗剑阁弟子正盘腿而坐,听着一位外景强者讲解疑难。这位外景强者是个中年男子,脸颊无肉,神情淡漠,目光锐利,膝上横着一口镶嵌着点点璀璨的长剑。 “洪师弟。” 这位中年男子也是吕纯阳的熟人,正是他的同门师弟碎星剑洪潜,作为洗剑阁的长老,负责主持神都事务,此方世界讲解剑法的洪潜,比真实世界的洪潜年轻了足足十来岁! 吕纯阳没有打扰他,精神悄无声息蔓延,目光一一打量听讲的弟子,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到了角落里的某道身影。 那是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穿着温暖的鹅黄色小裙子,抱着一口比她身高还高的长剑,眼中有泪花打转,但又充满了倔强,似乎不肯撒手。 吕纯阳心神一阵恍惚,脑海深处的记忆不断浮现,身影融入了众弟子之中,悄无声息,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此时,洪潜剑法讲解完毕,吩咐弟子们各自琢磨演练,扫了一眼众弟子,好似并未注意到吕纯阳,飞回了自己的住处。 洪潜一去,弟子们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有交流刚才的收获,有说着门内的闲言碎语,诸般琐事。 “看到那个小姑娘没?许师叔带回来的弟子,说是很有天赋。” “看到了吗?她叫江芷微,前段时日拜入师门时引得斩我剑出现神异,被掌门看重,收为了亲传弟子,小小年纪就有魂灯点亮,呃,你不知道?” “哦,她就是那个剑骨天生,剑心无瑕的江芷微,听说掌门认为她日后有望大宗师之境,备受长辈看重!” 小小的身影被众多弟子打量议论,明亮澄净的眼眸里泪花闪动,却皱了皱小鼻子,强忍委屈和注视,要强无比,小手紧紧抱着比自己还要高大的长剑,似乎心中安定了一些。 这方世界并没有苏无名,因为苏无名已经略具传说特征,这方宙光碎片无法具现出传说之上的人或者物品,所以同样没有陆大先生,也没有人皇剑,天诛斧,光阴刀等绝世神兵,自然也让一些人的命运发生了变化。 吕纯阳看着倔强的小小江芷微,眼神复杂,走到了她的身旁,伸出了大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俊朗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在对方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说道。 “不要在意,剑客不应该在意他人的评价,只要相信自己和手中的剑就可以了!” 小小的江芷微脸上微微一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位长辈,眸子里的泪花消失了,泛着明亮的光芒,抱紧了手中的长剑,重重的点了点头,充满了决心和坚定。 吕纯阳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意,收回了手掌,身形渐渐淡化,消失在了原地。 “吕纯阳走了!” 空濛濛之中,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小小江芷微身后,一个穿着青色道袍,鬓角有点斑白,腰间挎着一柄宝刀,刀锋霸道,一个鹅黄衣裳,手持神剑,剑光清冽,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低沉,似乎充满了故事,历经岁月磨砺。 “他应该是发现了我们,只是不知为何不曾叫破我们的行踪,选择视而不见!” 孟奇虽然已经证道法身,成就了人仙业位,具有传说特征和彼岸特征,但是他并不会自大的以为自己可以在吕纯阳面前隐藏行迹,对这位纯阳剑神,他从未看清楚过,对方境界深不可测,不知臻至了何等境界,在他所见之人中最是神秘! “他还是选择了不见,终究是无法坦然接受!” 鹅黄身影看着眼前小小的他我,神色幽幽,语带深意,手掌紧紧握着手中神兵宝剑,目光带着几分委屈和幽怨。 “生平唯爱七尺剑,斩吾见我我非我!” 孟奇闻言一愣,当年他在高览的怂恿下,酒壮怂人胆,前去了洗剑阁向江芷微表白,当时的江芷微给予的答复就是这句诗,让他初尝苦涩之意,如今再听到这句话,物是人非,颇有感慨。 江芷微不曾注意到孟奇的异样,心神悉数沉浸在了思绪之中,看着空荡荡的虚空,继续说道。 “七尺可解相思意,问剑何时知我心!” 孟奇神色微变,眼眸里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了幽怨凄婉的江芷微,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落落大方,明艳动人的洗剑阁女侠吗! “原来芷微钟情的人是他!” 孟奇眼眸深处浮现了一抹了然之色,神色微微恍惚,这可是一个劲爆的消息,难怪刚刚吕前辈不曾揭穿他们的行踪,明显是在逃避问题。 江芷微回过神来,抬头看着恍然的孟奇,心中稍稍感到有些许的后悔,不敢在孟奇面前显露自己的心事,被这个机敏的小和尚察觉到了。 “你不会因此而瞧不起我吧?!” 江芷微敢作敢当,果敢坚毅,既然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抬头注视着孟奇,目光之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敢,哪怕是孟奇这个最好的朋友鄙夷,她也此情不改,在非议和鄙夷之中独自一人走下去。 孟奇乃是地球人出身,什么劲爆的事情没有见过听过,师伯与师侄之间的禁忌之情,在这保守的古代世界,确实有些骇人听闻,会受到非议和鄙夷,但是对孟奇而言,这点事算什么,完全不值一提! “芷微,你放心,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坚定支持你的选择,不就是吕纯阳前辈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喜欢就主动大胆的去追,我不相信吕前辈对你不动心!” 孟奇从吕纯阳之前的表现就明白了吕纯阳并非铁石心肠,绝对也是动心了,不然哪里会装糊涂,选择逃避! “总感觉吕前辈这是又立又当!” 孟奇心中大胆的吐槽道,多少有些了解吕纯阳的顾忌和想法,明显是动心了,但是顾忌颜面,所以一直选择逃避。 江芷微心中松了一口气,精神振奋了几分,她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对吕纯阳的情意,孟奇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坚定的支持给了她莫大的鼓励和勇气,灿烂的笑容绽放,明艳动人,倾国倾城,如花中牡丹,艳压群芳。 此时,小小江芷微得到了吕纯阳的激励,将比自己还高的长剑拖到角落放好,一副它属于自己的模样,人小力气轻的她还舞不动长剑,只能拿起了一柄小木剑,在师兄师姐的指导下,有模有样地练习着入门剑法,眼神渐渐明亮,浑身透出欢快的感觉,再不复之前的委屈,再没有比学剑更让她快乐的事情了。 江芷微目光柔和地看着以前的自己,神情静谧安宁,在享受着最初学剑的那种纯粹,至今没有忘却的纯粹。 孟奇看着只有六七岁的小小江芷微,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侧头看向了一旁的好友,有些不解的问道。 “芷微,你对待他我的方式似乎不是最简单的沟通与同化?” 两个江芷微靠近到一定距离后,微妙联系变强,孟奇有所察觉,把握到了其中隐秘和玄妙。 “对,太上至公,无别有情,我对待他我是师法苍天,天于万物,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只要建立了联系即可,何必非得同化,没见苍天要同化每一个生灵,担心生灵的反抗?” 江芷微阐述着自己对《太上剑经》之中大道的理解,观点独特而又新颖,充满了江芷微行事风格,光明磊落,诚于自我。 江芷微的这条道路并不容易,比正统的传说之路更加艰辛,若不同化他我,由此来的众多意念、众多挣扎就非常考验道心与元神了,稍不留神便遭受反噬或者走火入魔。 孟奇看着神采飞扬,气势惊人的江芷微,颔首点头,眼眸中满是赞赏之色,抚掌笑道。 “真道德之士!大善!” 吕纯阳端坐在灰色蒲团之上,双眼半开半阖间隐有神光暗藏,无法捕捉,无法琢磨。他法身内外,窍穴脏腑皆随着吐纳而鼓荡不休,时而轰鸣如同雷震,时而澎湃仿佛潮汐。 吕纯阳鼻端呼气时则飞出一道混混沌沌的幽光,里面隐约倒悬着一挂星河,璀璨浩瀚,有金乌玉兔等不同宇宙的特征环绕。吸气时,梦幻星河收敛,幽光又钻入了孟奇的鼻孔,满室的浩荡消失无踪,昏暗至极,方向模糊,时空错乱。 一呼一吸,天地开辟又复返混沌,让这间静室化为了真正的神仙居所。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平息,一盏琉璃灯洒出昏黄的光芒,照出一室温暖,吕纯阳缓缓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晶莹而深邃,再没有别的神异。 这次一闭关便是半年时间,内炼天地,外通道韵,感受时光长河的冲刷,体悟苦海汹涌,沟通诸天他我,凝练自身大道,为日后自己登临彼岸做准备。 “以后的修炼时光只会越来越长,也许一次闭关便换了人间!” 吕纯阳感慨了一声,拍了拍青袍,缓缓起身,一步跨出,穿过层层阻碍,立在了洗剑阁上方虚空,眸光莹莹,俯瞰宗门,紫气汇聚,化为一柄了通天神剑,神剑样式和洗剑阁镇派神兵斩我剑一模一样,只是个头大了不知多少倍,直插云霄,横在天地之间,锋芒绝世,锐利无双,这是宗门气运所化,彰显出了洗剑阁的鼎盛之势! 洗剑阁如今有着三位法身高人坐镇,气运鼎盛,威名远播,足以称之为天下第一武道大宗,有此气象也是正常。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如今造化圆满,气息侵染洗剑阁,使得此地灵机充盈,道韵汇聚,天地造化,人杰地灵,洗剑峰已经化为了天地之间顶级洞天福地,气运稳固,福缘绵长!” 东海尽头,氤氲缭绕,突然多了一座庞大的岛屿,仿佛被黑色阴影笼罩的岛屿。 几日后,画眉山庄,陆大先生收到了一张特别的请帖:冬至之时,东海尽头,金鳌岛之宴,不见不散。 请帖的特别之处不在于上面的文字,那平铺直述,仅仅简单描绘了金鳌之宴的时间与地点,它的特别是它本身。 陆大先生手中这张请帖仿佛路边随手摘下的树叶,还沾染着清晨的露水,不少叶脉颜色转深,构成了蝇头小字。 当目光真正接触到这片树叶时,轰的一声,视线变化,陆大先生看到了一片广袤的天地,蓝天点缀白云,大日悬挂正中,地面覆盖绿草,长有不同种类的树木,远处湖水如镜,倒映着梦幻美景。 大日西沉,明月东升,有猎食者匍匐行于草丛之中,目光锁定着眼前的猎物,一切是如此真实,发生在这方天地的每个角落。 突然,天地破碎,化作流光消散,陆大先生眼神专注地看着手中请帖燃烧殆尽,灰飞烟灭,没有过激反应。 灭天门,幽暗大殿内。 韩广看着手中树叶灰飞烟灭,似无情似深邃的双眸仿佛缓缓流淌的河水,没起一点涟漪,身体半有时光的尘埃,半是宛若新生。 “东海金鳌岛!” 韩广神色沧桑,文雅睿智,眸子里满是幽光,低头轻语了一句。这是通过灭天门秘密渠道辗转送来的请帖。 洗剑阁,吕纯阳坐在石桌之前,苏无名难得走出了静室,来到了吕纯阳的小院,将手中的一片绿叶放在了石桌之上,清冷俊朗的脸上满是肃穆凝重之色,声音幽冷,极为干净。 “藏须弥于芥子,开天地于一叶!” 一张请帖一个世界!对触摸到天仙门槛的苏无名来说,这不算陌生,这是天仙才有的手段! 冬至距今还有好几个月,金鳌岛的邀请提前送来,没有隐瞒地点,一副不怕查探,也不怕你们不来的样子。大凡能够确定行踪,值得邀请的法身高人所在势力都收到了这么一张请帖。 东海金鳌岛就这样突兀现于世间,被云雾氤氲缭绕的尽头似乎迎来了失落已久的回归! 苏无名膝上放着长剑,目光冷冷,周身气息微微荡漾,显然是被东海金鳌岛的请帖搅动了心神,难以平静。 吕纯阳放下手中的青釉茶盏,温润如玉质的瓷器,晶莹剔透,宛如无瑕的艺术品,让吕纯阳十分喜爱,目光瞥了一眼石桌上的绿叶,黑白二色闪过,太极八卦浮现眼眸深处,嘴角轻轻翘起,透着几分赞赏。 “神通手段不错,不愧是灵宝嫡传,金鳌岛的主人!难怪有着这么大的底气,邀请天下法身赴宴!” “比起金鳌岛的手段气度,小和尚作为元始嫡传,玉虚宫就有些缺乏气派了!” 吕纯阳笑着调侃道,目光深邃,遍照虚空,看向了孟奇苦修十年的深山,破庙已经不见了,多了一座小道观。 一道身影忽地出现于山脚,身着羽衣,头戴星冠,身体缭绕氤氲,但依稀可见体态婀娜,俨然就是金鳌岛使者。她抬头望了望这座孤峰,只觉能看穿诸多虚妄与幻境的离火金眼仿佛被一层雾气遮掩,怎么都看不到白云深处的人家,虚空层层叠叠,天涯与咫尺总在一念之间。 “果然是元始嫡传,难怪敢顶昆仑山玉虚宫这块牌子。” 金鳌岛使者内心低语了一句,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握于掌心,眼中忽有日升月降,斗转星移,大地成形,山川起伏,仿佛另外一重天地降临于了此间。 五根洁白晶莹仿佛美玉的手摊开,树叶变得深邃,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天地,法则反透于外,染深了叶脉,构成了文字。 “冬至之时,东海尽头,金鳌岛之宴,不见不散。” 请帖一成,使者步履轻迈,转瞬间便穿透层层虚空,抵达了挂着“玉虚宫”匾额的道观前方。正当她要探出右手,敲响大门,将请帖交给玉虚弟子,让他们转呈苏孟,然后悄无声息离去时,动作忽然停顿。 因为在使者神识感应之中,道观空无一人,这里就像是一处荒山破道观,没有掌教苏孟,也没有弟子! “好歹是有名有姓的门派,连个守门弟子都没有?!” 金鳌岛使者呆立在玉虚宫门前,她身为天仙,靠着秘法不知活了多少年,还从未见过哪个正规宗门是这样的。 最为重要的是,请帖该给谁?就这样丢进去,等着苏孟或他的弟子回来发现? 但是,金鳌岛使者强行于叶内开辟了天地,用来震慑孟奇,让他不敢不来,而随手采摘的树叶材质,很难长久承载一方世界,时间一久,又没弟子妥善保管的情况下,稍有触发便会灰飞烟灭,到时候,孟奇回来怕是已经看不到请帖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赴宴金鳌岛,嚣张苏妲己 道观空空荡荡,内里安静无声,只有莲花在开败,等待着下一次的绽放。金鳌岛使者在门口站了许久,只有鸟雀之声相闻,最终左手一握,将那片树叶捏成了齑粉,右手道力吐露,在大门内的照壁上留下了请帖的内容,之前一番人前显圣的做派白白浪费了。 “谁能想到昆仑山玉虚宫是这个鬼样子!” 金鳌岛使者身影一闪,消失在了玉虚宫门前,只留下了一道抱怨声在山中回荡,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意味! “东海金鳌岛一直存在于真实界,存在于东海尽头,只是被大神通者扭曲了边界,隔绝了内外,仿佛处在不同天地,那是一方似洞天非洞天,似真实界又非真实界的怪异世界,名为七海二十八界!” “那是一片汪洋大海,有着诸多岛屿和仙府,武道和仙术都相当昌盛,不乏仙人出没,仿佛上古神话传说里的海外仙境。仙府岛屿间的距离相隔极大,有的地方,甚至不擅虚空道的法身也得飞上几日,所以,一片岛屿较多的地方往往都有传送之阵,藉此往来沟通。” “里面最强大的就是金鳌岛,有天仙强者坐镇,除此之外,有四奇三魔五老仙这十二位法身以上的高人,尤其需要注意的是五老仙,他们是海外仙境几大岛屿之主,以三霄岛混元仙子为首,组建了一个叫做天道盟的组织,维持秩序,分配利益,是实质上的统治者,人称天道五老。” 苏无名静静听着吕纯阳介绍金鳌岛的来历,心中沉吟,面色清冷,眸光璀璨,说道。 “七海二十八界实力强大,不弱于我们真世界,如今金鳌岛出现,是否代表着七海二十八界也会出现在我们世界?” “那倒不至于,金鳌岛本就是从真世界剥离出去的,只是随着纪元将终,末劫将临,所以才会脱离七海二十八界,回归真世界,不需要担心!” “金鳌岛此次究竟有何目的,居然还有天仙强者存在,实力莫测,又送来了这等请帖,耀武扬威,怕不是善于之辈,恶意不小!” 苏无名神如太上,心神沉寂,不动不摇,十分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无需在意,不过是想要人前显圣,宣告回归罢了,有我在,真世界还轮不到他们撒野,不过是一些通过封印等手段躲过岁月时光,苟且偷生活到现在的蝼蚁!” 吕纯阳话中充满了霸气,别说是金鳌岛回归,就是灵宝天尊降临,也不能让他暂避锋芒,谁强谁弱,也要做过一场才能知晓,怎会将如今的金鳌岛放在心上。 时光飞逝,岁月流逝,季节很快来到了冬日。 期间,孟奇来了一趟洗剑阁,他从仙迹组织得到了诛仙剑阵的传承,找到了高览,陆大先生和苏无名,四人一同修炼诛仙剑阵,为这次的金鳌岛宴会做准备。 小院之中,寒冬季节,青翠不减,幽静安宁,吕纯阳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了天际。 东海之上,一艘华丽的楼船行驶于半空,荡漾着起伏不定的能量大海,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船头傲立着一位羽衣星冠的女子,她与周围天地间有吱吱咯咯的压迫响声,似乎不同世界在对撞。这是一位天仙。 金鳌岛使者已至,寒冬降临。霞光天降,祥云相拥,虚空里起伏不定的能量大海排开,华丽又缥缈的楼船停在了画眉山庄上空。 傲立船头的金鳌岛使者将手一挥,片片氤氲落下,化作白云阶梯,带着七彩异光,垂到了护山大阵边缘,庄严宏大的声音回荡于四周。 “有请陆庄主赴宴。” 陆大先生握住身边长剑,从草庐起身,深深回望了妻子坟墓一眼,踏着阶梯,登上了巍峨仙船,对金鳌岛使者微微点头致意。 金鳌岛使者颔首以对,不显傲慢,以她的境界与实力自然看得出陆大先生已非常接近天仙,即将发生蜕变,而且身具传说特征,与她的差距并不算大,无愧于中原天榜第一高手之名,必须郑重对待。 陆大先生环视一圈,看到了何七等熟人,这是只有法身才能接到邀请的盛宴,当然有人不曾赴宴,比如这些年深入简出的冲和道人,越发清静无为,但是境界不弱于陆大先生,诛仙剑阵霸道绝伦,一气化三清玄妙无比。 这艘巍峨华丽的仙船悬于洗剑阁上空,远远望去,竟然不比山峰小多少,遮蔽了日光,演绎出阴天。 金鳌岛使者轻启朱唇,但声音宏大仿佛神灵开口,引动元气潮汐变化,让元气大海波涛汹涌,结出朵朵灵气之花飘零。 “请太上神剑,纯阳剑神,天外神剑赴宴!” 白云阶梯自然垂落,就像是上古天庭的宣召,阶梯氤氲浮动,内中清升浊降,四象平息,法则成形,衍化出一方天地,有的大日被遮,黑暗永恒,有的繁星荟萃,皆为神灵之国,有的布满青木,生机勃勃,有的大海覆盖,岛屿稀少,每一层阶梯便是不同的宇宙,短暂成形难以稳固的宇宙! 江芷微和苏无名飞身而起,踏上白云阶梯,脚下是繁星点点,各有颜色,分别象征着不同权柄的神灵,夜晚、道法、晨曦、平衡、公正等感觉弥漫而出,如要陷住他们二人的脚踝。 这是东海金鳌岛的试探,想要摸清中原天榜高手的底细,为金鳌岛岛主提供一些判断的依据。 苏无名脚下轻轻一踏,一缕剑光飞出,璀璨绚烂,超脱世外,星辰突然飞快转动,失去了规则,变得混乱,最终走向了末日,归于了寂静。 随着苏无名每一步的迈出,不管是黑暗永恒的天地,还是海水覆盖的世界,都失去了短暂的稳定,走向了不可避免的未来,死寂幽深,江芷微亦步亦趋,紧随其后,并未展现自己的风采,显得格外低调。 金鳌岛使者眸光闪烁,看着只有两人登上仙船,诧异的问道。 “不知纯阳剑神何在,可是不愿赴宴?” 这名天仙使者,身材婀娜,仿佛天生,五官秀美,如同神话故事里的天庭仙子,皮肤光洁,气息幽深,让人判断不出年纪。 苏无名和江芷微目光古怪,看向了她的身后,让使者感到不解,回首望去,只见一袭青衫傲立,腰间挎着一柄长剑,此剑气息纯阳,造化玄妙,透着玉质的温润和晶莹,隐隐吞吐天地灵机,给使者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吕纯阳的纯阳桃木剑不同于古尔多的天诛斧,也不同于高览的人皇剑,乃是吕纯阳随身宝剑,一同成长炼制的,无需唤醒,可以发挥出神兵的全部神威。 “我已经登船,使者不必再催促了!” 金鳌岛使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身为天仙,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吕纯阳是怎么登上仙船的,这等境界手段,让人心惊,比陆大先生更加恐怖,比苏无名更加神秘。 仙船缭绕氤氲,抵达了金鳌岛所在,岛上浓雾散开,现出了一座座古老的建筑,上面皆绘有玄鸟图腾。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此时另有一条仙船映入所有法身高手眼帘,上面载着的居然也是法身高手,都是一些生面孔,那是七海二十八界的法身高人,同样被金鳌岛邀请来此赴宴。 “五位地仙,七位人仙。” 陆大先生专注打量了一阵,语气略带感慨。虽然神游天地或遨游星海时,他也曾经遇到过别的法身,但一下冒出整整十二位陌生法身,还是颇为震动心灵,就像自身所在的天地突然多了一个孪生兄弟。 这十二位高手之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位素裙女子,她清新淡雅,灵秀内敛,如同晨曦照耀下的无边竹林,一片碧绿,青翠欲滴,美得超凡脱俗,但更引人瞩目的是她的气质,她的双眸。 这位女子裙摆微荡,飘然欲飞,仙气自成,这素裙女子是孟奇见过最符合仙子气质的高人,而她的双眸有两点幽深的漩涡缓缓旋转,消散着神采消散着一切与她对视的目光,甚至有一种法身在溃散的感觉,非常可怕的法身高人!这名女子的身份便是混元仙子碧景璇,据说是三霄娘娘嫡传道统。 高览背负双手,目光冷酷,缓缓打量过素袍的“混元仙子”碧景璇,红袍的“赤帝”孙楚辞,白发的“不老仙翁”钟离昧,笑容清浅的“太玄天子”宋蒹葭,背负两剑的“七海仙君”荀隐,这是海外仙境五大地仙。 “大劫来临,诸界也陆续回归了!” 高览身躯昂藏,气魄雄浑,如同真正的人皇在欣赏人族强者,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和感慨。 韩广则洒然自若地望着四奇三魔五老仙,表情似笑非笑,仿佛有所预料,苏无名神情淡漠,没有丝毫情绪变化,只是看了看七海仙君等人的剑。 江芷微从始至终不曾注视对方,而是将所有的关注都投到了一旁的吕纯阳身上,他闭目养神,丝毫不为外界的高手所动,好似对方不存在一般。 “请!” 金鳌岛使者垂下白云阶梯,让客人登岛。众人双脚刚落在金鳌岛上,之前所见的一切忽然不见,天地变化,似乎形成了另外一界! 天很高很蓝,也很宽阔,这时,远处一只巨鸟飞过,扇动翅膀间,遮蔽了大日,呼啸着越过了无垠虚空。突然,高空那轮大日蠕动,化作了一只比大鹏鸟还恐怖巍峨的金乌。 金乌?这轮大日竟然是金乌所化!金乌冲上云霄,白昼化作黑暗,四周是无垠荒原,看不到尽头,时不时能见恐龙般的荒兽路过。 “这是太古洪荒的景色!” 云鹤真人低语了一句,神色震撼,想起了古文之中有关太古洪荒景象的记载,莫名复杂 金鳌岛其中一位天仙使者表情淡然,但是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骄傲。 “金鳌岛本身便是太古洪荒一处碎片所化。” “碧游宫在金鳌岛深处,各位紧随我等前行,若是落单,遭遇了荒兽凶禽,我们未必来得及救。” 洪荒广袤,金乌隐遁,周围一片幽暗,法身三五好友成队,跟着两名天仙向着深处低空飞行。 趁着一头黑色龙龟经过,磅礴气息直冲云霄的机会,黑夜里钻出一道身影,宽袍大袖,英俊洒然,左手长有六指,目光幽深,仿佛深藏着毁灭。 韩广悄然分出了阎魔化身,施展灭天门瞒天秘术,将气息与感觉变化成了刚才所见的男性金鳌岛使者,想要暗中探索这神秘洪荒,留下后手! 突然,一处虚空扭曲,七海二十八界的法身高手夜帝身影浮现,戴上了千幻面具,脸庞与身躯同时蠕动,就要变化成一只凶禽,掩人耳目,这是一位擅长变化的法身。 韩广何等敏锐,发现了变化中的夜帝,转头看去,微微一笑,悠然打着招呼。洪荒危险,金鳌神秘,两人各怀心思,不敢停留,当即各奔东西。 等到两人远去,那处安静的夜空突然扭曲,凝缩成了孟奇的模样,含笑看着他们的背影。他之前也迎风变化,遁出了本尊。 吕纯阳脚步轻盈,神态悠然,嘴角微微勾起,这金鳌岛也是胆大,居然将这些孟奇这些贼祖宗引上了岛,就不怕自家丢宝贝吗! 宫殿楼榭数百间出现于众人的眼中,他们在天仙使者引领下穿过了这片华丽的地带,抵达了一座巍峨宏伟的道宫,匾额深沉,用上古篆字书写着“碧游宫”三个字。 “这碧游宫有一股妥妥山寨的气息,居然用上古篆文书写,真是败笔!” 吕纯阳扫了一眼三个大字,心中不屑,却没有表现出来,随着众人一同踏入了山寨版的碧游宫。 刚踏入碧游宫,众人眼前忽然一亮,看到了一位难描难述的绝色女子,她的美与顾小桑、江芷微、阮玉书等都不相同,自有特色,妩媚绝伦,而且处在生命的最巅峰,绽放出了最耀眼的光彩,看得不少人都目光灼热,移不开眼睛,似乎欣赏到了最美好之物。 这女子高踞主位,杏脸桃腮,目似秋水,含情脉脉,仿佛蕴藏着万千话语,艳光就像真正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大殿。看见诸位法身进入,她嫣然一笑,如同九天仙女走下瑶池,声音像是含糖,娇魅道。 “妾身苏妲己,见过各位高人。” “狐狸精!” 吕纯阳扫了一眼,目光收回,对这位美艳绝伦,魅惑苍生的苏妲己并不动容。 “客人已经到齐,各位自行落座,妾身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妾身代行岛主之责,贸然邀请诸位上岛,是有一件事情商量。” 各位法身入座,苏妲己环视一圈,嫣然一笑,艳光照亮了整座宫殿,轻声道。 “苏仙子尽管直言。” 夜帝似乎是怜花惜玉之人,对美好的事物充满了欣赏,目光炙热的盯着苏妲己,热忱的应和道。 苏妲己抿嘴一笑,魅惑众生,风情万千,脸上浮现了一抹羞红,似乎是不好意思。 “大劫来临,诸多苟延残喘至今的大能将要回归,各位朝不保夕,或许什么时候便受波及而亡。” “我金鳌岛乃殷商正溯,曾经是大地的主宰,对人、妖、神灵一视同仁,为了等待这次大劫,自封于此岛,如今时机来历,将要重临诸天万界。” 说话间,又有一位羽衣星冠的天仙使者踏入,除开苏妲己,这里共有四位天仙了,皆氤氲缭绕,佛掌控着天地间部分权柄,神灵降世。 在场每一位受邀法身内心都咯噔了一下,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好的感应,四位天仙足以压制他们了。 苏妲己见众人已经被震慑住了,心中得意,再次开口说道。 “殷商再临,人手显得不足,因此想给各位一个机会,日后借助王朝统御诸天万界的兴盛之势成为天仙,乃至证得传说的机会。” 不等诸位法身回答,苏妲己自顾自再次开口,脸上带着绝世的风情,如同世间最艳丽的花朵。 “当然,大家初次合作,为保信任,妾身这里有九转离玄丹让各位服下,日后每年服食一次解药即可,积功彻底消除。” 苏妲己言笑晏晏,阳光灿烂,仿佛说的不是阴冷的威胁之语,而是游戏休憩之余的笑谈。碧游宫内的气氛顿时凝固,诸位法身目光变得深沉,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的味道,一触即发。 吕纯阳目光古怪的注视着艳光四射的苏妲己,暗暗吐槽。 “仙侠版本的豹胎易经丸吗?” “小狐狸你这么飘,女娲知道吗?” 苏妲己像是没察觉一道道危险的目光,自顾自笑道。 “妾身知道各位之中有应劫者,有背景不凡牵涉大能者,因此事情不敢做得太绝,留下五个名额,可以不用服食九转离玄丹就扬长离开金鳌岛的名额,由各位争取,相信获胜者肯定是气运背景皆强于他人者。” 此言一出,气氛当即有所松动,变得云谲波诡,暗流汹涌,二桃杀三士,苏妲己的这个提议将众人的同仇敌忾之心彻底破坏了。 吕纯阳微微皱起了眉头,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做事还是太小家子气了,要强迫就强迫到底,明明有压服一切的实力,为何如此惺惺作态,挑拨内讧? 殿内气氛云谲波诡,凝重压抑之中透出几分诡异,仿佛有暗流汹涌,不少法身彼此间相互防备,生怕成了对方的踏脚石,众人心怀鬼胎,各有算计,整个碧游宫内气氛沉闷压抑,人与人之间充满了戒备。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激战岛主,妖圣遁逃 “应劫之人或者背景不凡者也许实力和境界还不够强大,为了让他们发挥自身长处,妾身打算采取混战的方式。” 苏妲己笑靥如花,却心肠歹毒,眸光溢彩,动人心魄,让人骨头都轻了三分,飘飘欲仙,不愧是可以魅惑大商人皇的绝世尤物。 见不少法身疑惑于混战二字的意思,苏妲己含笑解释道。 “所谓混战,便是各位置身洪荒当中,寻觅彼此,淘汰其他,最后剩下的五位可安然离去。” “这样的混战当中,实力强横者也许提前遭遇,拼得两败俱伤,亦可能历经战斗后松懈大意,被实力较弱者抓住机会,总之,比擂台之赛更多公平,初入法身者也可能获得名额。” 说到这里,苏妲己将手一指,每名法身面前的案几皆放出毫光,腾起焰火,各自托出了一张金红色符篆,送到了众人的面前。 “此乃金鳌禁符,危急关头使用会自动回到碧游宫,等于认输,避免杀身之祸,若禁符被破或出现意外失效,只要愿意放弃,还有这四位使者出手中断。” 妲己目光流转,眼眸忽闪如同星辰,顺口介绍起四位天仙使者。 “大商东侯殷不二,大商西伯殷未央,大商南公朱子升,大商北王闻吉。” 殷不二乃双眸沧桑,包罗万象,殷未央是前往玉虚宫送请帖的婀娜女子,朱子升则为妖气冲天,身高两丈的恐怖怪物,闻吉仿佛神灵降世,权柄在握。 诸多法身一时无言,看着苏妲己双掌一合,露出娇憨美态道。 “既然各位没有反对,事情便这么定了。” 她话音刚落,碧游宫忽地绽放亿万霞光,天旋地转,微妙涌现,以诸位法身之能亦短暂失去了对身外事情的感应。 等到视线恢复,诸位法身发现自身已重新处在荒凉广袤的洪荒碎片之中,高空金乌所化大日暗藏,苍天空空茫茫,一片暗红,极尽莽莽之态。 碧游宫内,吕纯阳安然端坐,神态从容,身旁还有江芷微陪伴,苏无名倒是不见了踪影。他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神色微变的苏妲己,调侃道。 “为何不将我等传送出去,莫不是打算留下两个名额给我们?!” 苏妲己瞳孔收缩,心中惊疑不定,目光仔细打量着吕纯阳。 “没想到纯阳剑神居然深藏不露,可以抵御碧游宫的禁法!” “既然纯阳剑神和太上神剑不愿下场混战,不如就将这两枚九转离玄丹服下,那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苏妲己顿时双掌一抚,展露几分小儿女情态,示意一旁的天仙使者呈上九转离玄丹,让吕纯阳和江芷微服用。 大商西伯殷未央拿出一葫芦丹药,倒出两粒,递到了吕纯阳和江芷微的面前。四位天仙气势升腾,沉重的压力涌向了吕纯阳二人,将其团团围住,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两枚丹药,怕是不够啊!” 吕纯阳似乎没有感受到了强大的威压,自处一方独立天地,将所有的气势都隔绝在外,伸手将殷未央手中的两枚九转离阳丹拿起,送入口中吞下,动作干净利落的让苏妲己等人都为之一愣。 “小狐狸,丹药我也服了,我们也算是自己人了,是不是就可以敞开心扉,坦然相对了?!” 吕纯阳目光扫了一眼四位天仙,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剑光,锋芒绝世,锐利难挡,瞬间四位天仙使者法身扭曲蠕动,无数光点逸出,各自化作了一根白色长毛,寸寸崩灭的白毛。 四位天仙使者最后残余的真灵对视了一眼,只有迷茫与惊悚,难以置信。 “我们只是一根白毛?” 白毛灰飞烟灭,江芷微面露惊色,四大天仙只是一根白毛变化而成?那眼前的苏妲己呢,是不是也是一根白毛所化。 毫毛变化之术,江芷微也晓得此中玄妙,孟奇修炼的八九玄功就有这种神通,也曾在她面前展示过。 但是,如果要让毫毛有虚拟灵智,历经真实人生,逐步修炼上来,打破桎梏,成为天仙,有属于自身的因与果,起码要证得传说的大神通者才可以,而且一次不能超过有限数量。 苏妲己脸色骤变,灿若星辰的眼眸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连连后退了三步,娇躯微颤,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传说大能,你居然证道传说了,这怎么可能?” 吕纯阳眼眸闪烁,无数天机因果之线浮现眼底,因果联系,尽数了然,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笑着说道。 “原来金鳌岛的岛主是那只猴子!” “梅山大圣”袁洪,精通八九玄功,善于变化之术,能与杨戬打得不分上下,各自变化也旗鼓相当,不请出斩仙飞刀难以杀掉的白猿大圣,殷商大帅! 此方世界没有鸿钧的存在,道尊超脱之后,封神之战在万仙大阵时,因为灵宝天尊掀了桌子,就戛然结束了。袁洪并未直接与元始一脉对垒,以他妖族大圣的实力,保留下性命轻而易举,带着苏妲己与殷商后裔躲入金鳌岛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以毫毛伪装各位法身,搜集并复刻功法,是要虚拟因果,瞒天过海,为将来苏醒与布局做准备。 碧游宫深处,有一间隔断了生死的密室。密室内有一张床,随意躺着位男子,他通体被无数闪烁光点所笼罩,每一个光点就是一段人生一种身份。 “拜见袁大圣。” 虚空浮动,几乎透明的渡世法王凸显,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而又得体。 床上之人俨然便是梅山大圣袁洪,通臂猿猴,可以拿日月,缩千山,神通盖世,传说境界的大神通者。 袁洪没有起身,扫了一眼渡世法王,含笑道。 “老母如今安好?” “老母一切顺利。” 渡世法王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虔诚之色,眼眸低垂,带着几分震撼的说道。 “大圣真是好大手笔,为了瞒天过海,竟然弄出了金鳌之宴。” 袁洪脸上浮现了一抹得意,嘴角含笑道。 “不知多少道目光在暗中窥视着老母与我,若是光明正大来往,商量秘事,很容易被判断为结盟,所以,本座干脆遍邀真实界法身,让你能不受关注前来,然后制造混战,虚拟目的,引开耳目,以掩盖我们的悄然碰面。” “大圣智慧如海,在下深感佩服。” 渡世法王真心诚意拜倒,沉吟了一下,再次开口询问道。 “老母要的那件东西,大盛可曾找到了?” “找到了。” 袁洪笑意轻松,神色从容,点头回道。 突然,有吱呀声音响起,密室之门竟然被打开了! 袁洪与渡世法王感应之中,阴暗里最先踏出两只脚,脚上穿着布鞋,一位身穿青衫的男子左右顾盼踏了进来,打量着密室之中的环境,从容悠然,气度无双,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收回了目光,注视着床上的梅山大圣袁洪和渡世法王。 “呀,不好意思,找到你们了!” 吕纯阳看着躺在床上的袁洪,又看了看床前的渡世法王,神色古怪,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幽会了?” “实在是没有想到,梅山大圣袁洪和罗教的渡世法王居然有这种关系,难怪需要邀请天下法身赴宴,为的就是制造混乱,掩人耳目,暗度陈仓,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了!” 吕纯阳一副发现了事情真相的睿智模样,口中的话语让袁洪和渡世法王脸色变得铁青,阴沉无比,煞气惊人。 碧游宫深处酝酿着极端恐怖的危险,即将冲破束缚,横扫一切的危险!这危险到底有多恐怖,在金鳌岛上的诸位法身仅靠预感难以准确描述,但浑身如有针刺,冷汗刷的一下流下,浸湿了衣衫,这发生在法身高手身上简直不可思议。似乎这危险若是爆发,足以摧毁碧游宫,摧毁金鳌岛,摧毁洪荒碎片。 天仙高手全力爆发仿佛恒星爆发,可以毁灭星系的神威,也仅能给金鳌岛这块洪荒碎片带来触目惊心的创伤,却也无法彻底让它分崩离析,而碧游宫深处酝酿的这危险能摧毁洪荒碎片,两相比较,恐怖程度可见一斑! “逃!必须赶紧逃!” 所有法身高手心中同时涌现出了这个念头,一刻都不敢停留,疯狂的向外逃遁,他们想要遁出碧游宫,遁出洪荒碎片,遁出金鳌岛。 轰隆!大地深处传来闷响,碧游宫剧烈摇晃,万年凝练的梁柱等纷纷下落,光是危险外泄的气息就让它行将崩溃。 碧游宫深处的危险气息外泄了一点,高空大日化作一团烈火,轰然下坠,越变越大,几乎塞满了苍穹,诸位法身高手仓皇逃窜,穿过了层层虚空,背后宏大火球落下,虚空坍塌,发出无穷吸力,这些人间巅峰的高手的险些就被砸中吞噬。 轰隆!洪荒大地塌陷开裂,接二连三的爆炸掀起了恐怖的冲击风暴和摧毁着一切的白炽,余波拍在了逃窜孟奇等人身上。 垂下的混沌幽光摇晃,仿佛有惊涛骇浪掀起,孟奇没有丝毫停顿,疯狂远遁,陆大先生、高览、苏无名、太离和苏妲己等法身各自施展绝学,边抵挡边前行,气息多有虚弱。 大地塌陷,深处仿佛变做了虚无,一个个板块往下陷落,不知所踪,只留幽暗,一只只荒兽凶禽回归了白毛,然后灰飞烟灭。彻底的崩溃毁灭从碧游宫开始向着四周蔓延,洪荒碎片也难以支撑! 嗖的一声,诸位法身高手打破了虚空屏障,冲出了洪荒碎片,遁离了金鳌岛,身形狼狈,满脸惶恐,面对这等毁灭世界的危险,法身高人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充满了无助和惶恐。 这个时候,金鳌岛仿佛沙子雕塑一般,粉碎般坍塌毁灭,洪荒碎片往内层层塌陷,归于虚无。而洪荒碎片最深处,有着两道身影屹立,气息宏大,气势惊人。 一者全身白毛,状若猿猴,赤睛獠牙,身高万丈,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为混世四猴之一,和灵明石猴出身的齐天大圣相当。巨猿身形庞大,如同施展了法天象地神通,凶恶残暴,血腥狰狞,恐怖异常,血盆大口张开,怒吼声震动诸天,时光长河都激荡汹涌,妖威赫赫,镇压当世。 一者身高八尺,青衫持剑,青丝飞舞,目露神光,风采绝世,面对身形庞大的妖族大圣,丝毫不惧,手中赤色长剑挥出,璀璨的光芒如同天地初辟之光,璀璨绚烂,驱散了所有的黑暗,为世界带来了最初的光明,温暖,柔和,却又无可抵挡,冲天而起,填满了整方天地,狠狠的斩向了巨猿的胸膛。 “哧!” 血水飞溅,一道巨大的伤口绽开,肉芽蠕动,伤口想要愈合,只是血肉之上附着着一层剑光锋芒,阻碍着巨猿强大的生机。 “吼!” 巨猿忿怒无比,仰头咆哮,双拳轰出,虚空破碎,凄厉的哀嚎和虚空的崩塌之声回荡在天地之间,罡风激荡,空间坍塌,向着那八尺身影还涌去,宏伟壮观,无比恐怖。 “雕虫小技!” 剑光绽放,轻而易举的就切开了整个天地,世界初开,万物造化,生机浓郁,花草鸟兽诞生,天地之间也有着周天执掌权柄,统御三界,神圣伟岸,威严强大,齐齐大喝一声,跃入了天地之间,联手向着巨猿攻击而去,声势骇人,神威无量。 “小小,也敢冒犯我!” 袁洪怒吼一声,全身一震,无数白毛飞出,化为了仙禽异兽,各种大妖,妖气笼罩,乌云银蛇,景象恐怖,跃入空中,冲向了诸天,成对厮杀,惨烈无比,不时有妖怪尸体跌落,血染当空,天地昏暗。 孟奇等诸位法身震撼莫名,怔怔的仰望战场,失声惊呼。 “这简直就像是魔主伐天的翻版,实在是太恐怖了!” 天庭坠落,三界崩塌,陨落,大妖喋血,天地之间一片血雾弥漫,汇聚成海,血海翻涌,修罗诞生,杀伐再起,相互厮杀,天地之间煞气,劫气,杀气充斥整个世界,厮杀之声震动天地。 “那巨猿应该就是金鳌岛岛主,没想到居然是传说之上的妖族大圣,果然有着无上神通,妖威盖压三界!” “梅山大圣袁洪,混世四猴之一的通臂猿猴,精通变化,玄功精妙,肉身不坏,金刚不朽!” 孟奇仰头望着巨猿,心头涌现出了这尊妖族大圣的有关信息,他已经认出了这位妖族大圣的身份,只有和清源妙道真君不相上下的袁洪才能有此神通手段。 吕纯阳眼眸微凝,眸光璀璨,心神融入诸天世界,感受着震动激荡的时光长河和苦海,一道道强大神秘的气息升起,似乎就要觉醒,回归真实界。 吕纯阳眉头皱起,末劫还未来临,如果这些神通者此时苏醒回归,将会引起巨大的变化,这是他不愿见到的,需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免得生出变化波澜。 想到此处,吕纯阳神色间多了几分肃穆威严,气息涌动,清辉闪耀,勾动诸天法理,一条虚幻长河蜿蜒曲折,浮现虚空,不见起源,不知归处,沉重的岁月气息扑面而来,河水激荡汹涌,向着巨猿冲刷而去。 时光长河如同一根绳索神链,缠绕着巨猿的身躯,河面激荡,伸出了一只只苍白的手臂,疯狂的抓向袁洪的手臂身躯,想要将其拽入时光长河深处,永世不得超生。 这些手臂的主人是一具具,的尸体,沉在河面之下,这些尸体臃肿鼓胀,呈现出一种苍白之色,没有任何的生机,气息或神圣,或光明,或庄严,或慈悲,或阴冷,或诡异,或血腥,或狰狞,这些都是被时光淹没的大神通者,陨落在了过去的时光之中,每一个都曾经是威名赫赫的存在,如今却都成了时光长河之中的一具无名无姓的尸体。 袁洪见识不凡,如何认不得时光长河,看到那一只只苍白浮肿的手臂,吓得脸色剧变,瞳孔紧缩,身体微微颤抖,顾不得其他,身形猛地缩小,芥子微尘,渺小到不可见的程度,也不在乎自己刚刚在吕纯阳的手中吃了大亏,跨入了层层虚空,直奔混沌之外遁去。 他可不敢被这些拖拽沉入时光长河深处,即使他也已经证得传说,诸界合一,神通无量,也会被时光冲刷消磨,陨落在这时光长河深处。 吕纯阳见此,手中纯阳桃木剑抬起,就要斩出,却突然感应到了无数大神通者气息渐渐苏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斩杀袁洪不难,但是却会惊醒沉睡的诸位大神通者,引起提前回归,导致真实界大乱,得不偿失。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次算你命大,如果不是忌惮彼岸者回归,定要将你斩杀剑下!” 吕纯阳眼眸泛着寒光,脸上带着几分不屑,手中的赤红桃木剑归鞘,身形一闪,也消失在了虚空乱流之中,回归了真实界,这次金鳌岛出世虎头蛇尾,匆匆收场,并未对真实界造成影响。 孟奇等诸位法身高人,面露骇色,眸中透着惊慌,呆呆的看着太古洪荒碎片金鳌岛化为了虚无,周围空间扭曲崩塌,法理混乱,大道扭曲,混乱无比,一切的都变得模糊。 而金鳌岛碎片的最深处,赫然有一口古朴长剑插着,其上有两个难以描述但一看就懂的文字:青萍!青萍剑插入虚无的地方,有一团深黑色的血液般事物在缓慢蠕动,可始终无法脱离。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东皇钟响,回溯中古 孟奇等人看到了青萍剑,呼吸急促了几分,贪欲上涌,只是看着虚无扭曲的空间,望而却步,不敢上前,只能十分惋惜的看着青萍剑消失在了虚空乱流之中,不见了踪迹。 突然,一道钟声从九天之上落下,响彻诸天,这道钟声神威无量,传播的速度比光还快,比诸位法身的思维还要迅捷,在诸位法身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扭曲了时光。 “我是谁?谁是我!” 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男子双眼茫然,乘坐孤舟行驶在虚空之中,出现在了虚无扭曲的空间中,头发乱糟糟的,搭在身后,疯疯癫癫,脚下穿着芒鞋,身上略显凌乱狼藉,听到了钟声之后,神色一变,好似恢复了短暂的清醒,双眸射出两道神光,穿透虚空混沌,看到狼狈而逃的巨猿法相,冷哼一声。 “东皇钟核心碎片!” 话音清朗,青色道袍男子看着陷入时光扭曲中的诸位法身,眼眸深处一道精光,双手掐动法印,清辉闪耀,东方乙木清气汇聚,笼罩天地,无边无际,青气化海,涌向了诸位法身,碧波汹涌,狠狠推动了诸位法身一把,使其消失不见了。 做完这些,这位青色道袍男子再次陷入了茫然状态,疯疯癫癫的踏着扁舟行驶在虚无之中,消失在了东海之上。 “唰!” 一道身影浮现,青衫赤剑,回首眺望,过去岁月时光浮现眼底,一群法身高手在时光长河之中逆流而上,冲入了中古时代,去往了霸王独尊,诸圣并列的璀璨时代。 “袁洪居然得到东皇钟核心碎片,在混沌之中遇到危险,只能催动了这件绝世神兵,扭曲改变了时空,却被青帝等人抓住了机会,将诸位法身都送入了中古时代,各有算计,彼此斗法,倒是好算计!” “不过如此也好,可以让苏师弟等人在过去岁月留下印记,为以后证道造化埋下种子!” 吕纯阳本来已经离开了东海世界,回到了洗剑阁,突然发现时空异动,青帝现身,这才急忙返回,本想出手将诸位法身拦下,但是思索了一番,还是放弃了,这对诸位法身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机缘。 伴随着钟声响起的还有无穷无尽的青气,甫一出现便填满了江芷微的所有视线,让她再看不到师父苏无名和陆大先生等人,让她思绪开始模糊。 江芷微陷入了沉睡,不知多久没有过的沉睡,突然,她心头一紧,睁开了双眼,看到了蓝天白云。被大能交手的余波影响了?江芷微赶紧检视自身,发现没什么损伤,但总觉得有些不对。 环视四周,江芷微这才发现自己身处野外,天空很高很阔,给人一种真正无垠的感觉,与真实界有所区别,更接近于洪荒碎片的高空,但没有那种苍莽与荒凉。 “难道被余波抛到了别的世界?” 江芷微历经轮回,见识丰富,若有所思想着。她站起身,推衍一番,选择了一个方向飞遁,很快就遇到了几位驾着机关飞鸟的男子,他们穿着打扮近于中古。 “能制作机关飞鸟,莫非是擅长机关术的世界?” 江芷微改变了一下形象,化为了一位俊朗的男子,迎了上去,笑容明媚灿烂,落落大方的问道。 “几位兄台稍等,在下有事相询。” 飞鸟停顿,为首者是位卖相不错的中年大叔,打量了一下形象俊朗的江芷微少侠,十分有礼的问道。 “阁下可有疑难需要帮忙?” “在下来自外地,一时有些迷失道路,还请几位兄台指点最近城池。” 江芷微神色诚恳,抱拳行礼,一副男子做派,都是惟妙惟肖,不露任何的破绽。 “最近是罗城,心圣正在那里讲学,你正好可以去听一听!” 为首之人脸上隐隐露出了兴奋之色,激动的邀请着江芷微。 “心圣正在那里讲学?” “心圣!” 江芷微眸光猛地紧缩,心头狂澜涌现,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当年剿灭生死无常宗之时,和吕纯阳坐而论道的身影,暗暗惊骇。 “我居然回到了中古时代!” 突然之间发现自身回到了古代,哪怕江芷微心灵修为再是圆满强横,也难免波涛起伏,震撼错愕,她轻吸口气,收敛了情绪的浮动,勉强笑道。 “不知罗城该往哪个方向?” “一路向北,遇到大河顺流而下,第一座大城便是罗城。” “多谢兄台。” 江芷微拱了拱手,转身往北飞去。 中古时代,人族空前繁荣,机关之术异常发达,生活便利远胜后世,诸圣争鸣,天仙辈出,各家思想绽放光辉的中古时代,霸王铸就绝刀,展露峥嵘,横扫天下,睥睨神佛的中古时代! 江芷微也曾经畅想过生于中古,亲历这辉煌年代,与心圣、仁圣、数圣、器圣等争辉,接一接霸王六斩,挑战剑道高手,道一句:数天下风流人物,舍我其谁!” 如今畅想憧憬变成真实,江芷微反倒有些不能接受了,她在后世有着太多的牵挂,有着心心念念的人,自然不愿在这璀璨的中古时代久待。 罗城街头,各种机关器物随处可见,载人装货,盖房护身,不一而足,便利与繁华让江芷微有回到地球城市的感觉。 而且因为“木圣”踏出了属于自身的木行之道,从根本上改良了作物,极大提高了产量,增强了对肉身的补益,加上机关牛马的辅助,收获满仓,积余甚多,物质极度过剩,解放了诸多人族,让修道、练武、钻研机关者成倍增加,外景级强者数量众多,不难遇到,不到宗师再非能坐镇一方的人物,与未来时代的开窍高手地位相类,甚至已经有法身携带外景强者开发星海资源,墨宫亦在钻研能载人遨游星海的机关飞船。 这是洗剑阁内对中古年间最辉煌千年的描述,江芷微之前看过便不放在欣赏了,如今踏足这个时代,穿行于繁华闹市,极目四望,方明白所言非虚。 “可惜霸王与魔佛两件事后,文明彻底倒退!” 江芷微用未来者的眼光叹息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去罗城星宫听心圣讲学,争鸣道理,而是沉浸于原汁原味的中古风貌,徜徉于街头巷尾,像是最纯粹也最具初心的游人,感受体悟这中古时代的气息,调整自己的心灵状态。 江芷微长剑悬于腰间,做着儒生打扮,青色淡雅,风度翩翩,但眉目秀美,鼻子娇俏,气质洒脱却不失自信,若有所思的踏入了一座酒楼。 这座酒楼装饰华丽,但客人并不少,或许是心圣的到来与公开讲学吸引了附近州城的强者。 江芷微跟着侍者登上了二楼,坐在窗边,此处视野开阔,风景最佳。她伸出右手,勃发微弱剑气,往桌面抚了一抚,剑气一闪而逝,桌面油污凭空消失,干净如新。 江芷微坐在窗前,心中思量许多,想起了中古时代的诸多剑法,神色多了几分振奋,若是可以与其争锋必然是一件人生快事! 江芷微本身就是嗜剑如命的剑客,如果可以和中古诸位剑道名家讨教挑战,必然会将她的剑道修为推至不可思议的境界。 当年,江芷微曾经和吕纯阳点评过中古时代传承下来的诸多剑法,其中以七门顶尖剑法最得吕纯阳赞扬。 第一门是仁圣的圣人九剑,至公无私,刚直不阿,内圣外王,以剑法承载己道,强极一时,可算七大之一。 第二门是江东王氏结合了《算经》的堪虚剑法,直指道韵流转空隙,总能以克制之态应敌,若是面对,若窥不怕王氏掩盖的天机,就难以抵挡这门剑法。 第三门是气圣的四绝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第四门是木圣的万物神剑,生发之道,难以匹敌。 第五门是雪山剑派的万古冰寂剑,一剑出,天地寒,事物寥落,生机尽灭。第六门是魔门太始天魔剑,变化万千,虚幻与真实共袭,恐怖非常,第七门是天地剑宗的八荒无极剑,强横无比,威压八荒。 夕阳入水,金鳞万片,大河如梦似幻。江芷微剑心无瑕,打定了主意,不再迟疑,准备前往星宫,朝一朝圣,听一听心学,她曾听吕纯阳点评过心圣,对其十分推崇赞赏。 江芷微刚刚起身而立,就看到了整座罗城封锁,虚空冻结,心圣丹心光明,照耀八方,点亮罗城。 “天狗食日,万鬼夜行!” 一道阴冷恐怖的声音在罗城内回荡,顿时,黄泉滚滚,虚幻流淌,罗城内顿时响起无数道凄厉鬼哭,各种各样的鬼物凸显,荡起浓郁阴气,飞荡于城内,寻找着血食。 就在这时,一口长剑浩浩荡荡斩来,映照着月光,洒落至正至阳的浩然之气,瞬间便充塞了罗城每个角落,让一只只阴鬼惨叫蒸发。仁圣出手,圣人九剑之“不言鬼神”! 一道道浩然剑光化作暴雨,点点滴滴尽数打向不同阴鬼,与此同时,长剑一旋,罗城分成了两界,一界是有天狗食日、万鬼夜行与强者交手的罗城,一界是苍天昏暗,大日如月,仿佛暴雨即将来临,但并无其他异状的罗城。 仁圣不忍苍生受到波及,以礼乐之国的强横神通分隔了两界,避免了这场大战波及寻常百姓。 而在仁圣分隔战场前,明月光芒洒在罗城,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但依旧未曾照出太上天魔的下落,这时,高空飞出了一条条金属之龙,俨然便是机关术的最高成就之一,它们嘴巴张开,含着一面面明镜,借助月光和天狗食日的波动,映照着罗城各处,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就像监控卫星。 这时,街道中一间豆腐铺两只铁锅倾覆,一道人影莫名蹿出,是个唇红齿白的七八岁小孩,他周身覆盖着幽光,施展天狗食日、万鬼夜行造成混乱,想要趁机遁向他处,此乃太上天魔。 大日如月,平静昏暗的罗城之中,凡人继续着日常的生活,太上天魔双眼有一丝黑气浮动,魔种散布在罗城不少百姓的体内,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微笑,只要有一颗魔种宿主逃出罗城,他都可以脱困。 太上天魔对仁圣的行事风格十分了解,知道他肯定会将战场与凡人界隔绝,所以声东击西,藏于不同凡人体内,从容离开罗城。 心圣光明映照虚空,虚室皆藏于心,发现了一丝端倪,大声喝道。 “封锁城门,许进不许出!” “太上天魔化作凡人,试图趁乱逃遁!” 光影一闪,禁法开启,城门封闭。太上天魔目光里透着几分无奈,一枚枚魔种被宿主喷出,皆是暗红近黑,它们扭曲蠕动,瞬间聚集,化作了一个狰狞的魔胎。 魔胎裂开,七八岁的太上天魔现身,右手戴着魔皇爪,燃烧着法身,凭空撕扯了一下,拉出五道污秽缝隙,就要投身进入,是生是死,就看这下了! 心圣和仁圣同时发起了攻击,联手攻向了太上天魔,洋洋洒洒的剑光绽放,凝成一束,浩浩荡荡斩向了太上天魔,剑光纯粹,似乎照出了未来种种变化,将太上天魔所有应对尽数封死,为后世开启太平! 这一剑若是衍化到极致,将是斩灭隐患,占据未来的彼岸一剑! 看到这记剑光,江芷微眼前一亮,暗自感慨,中古诸圣果然都是自开道路的强人,若是时代限制,不说彼岸,传说还是不成问题的,造化也不是无望。 太上天魔小孩般的脸庞涨红,似乎逆转了魔躯,以此催动魔皇爪,幻化出一只滔天黑手,直接按下了剑光。 先是剑光与黑手崩散,然后才是轰隆巨响,太上天魔被生生打落于地,撞在城门口,撞出了一个大坑,余波扫荡附近,即使有禁法消解,也让不少出城者灰飞烟灭。 太上天魔口中喷血,浑身无力,他目前还在蜕变状态,全靠魔皇爪苏醒之力才能抗住了鼎盛天仙的一击,然而已经重伤,再难有别的作为,并且礼乐之国即将重新笼罩了他,与凡人界隔绝,太上天魔陷入了绝境之中。 不知何时,太上天魔的背后多了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这个男子身躯昂藏,姿态雄伟,静静站在那里,就让所有人都心头颤栗,不敢冒犯。 男子取下斗笠,露出一张轮廓刚硬、线条分明的脸庞,高傲霸道的感觉充塞天地,目光没有余子,睥睨着众生。 “霸王!” 江芷微低语呢喃道,她曾经在灵山深处看到过霸王在中古挥刀,助孟奇斩断了未来,如今再遇,恍若隔世。 无双无对的霸王悄然来临了罗城,让仁圣大惊,宏大的声音回荡在城池之内。 “霸王,你想做什么?” 霸王没有说话,将斗笠一扔,左手提住太上天魔,右手握着长刀忽然一顿,像是陷入了绝对的静止,然后长刀冲破了束缚,打碎了静止,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和冲击。然后,一道紫光闪过,灿烂辉煌,霸道绝伦,逆斩苍穹,仙人辟易,将心圣好仁圣联手挥出的剑光斩断,将罗城高空一分为二。 紫光迸发,淹没了罗城上空,砰砰砰之声不断,礼乐之国从外面被击溃,一位位天仙纷纷弹出,仿佛天庭坠落时的场景再现,等到光芒消散,霸王与太上天魔早就不知所踪。 “好霸道!” 江芷微初遇霸王,就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大河滔滔,岸边多了两人,霸王负手而立,傲视着七八岁小孩般的太上天魔。 “你为什么要救我?” 太上天魔声音阴冷,眸子泛着黑气,注视着这位霸道无双的男子,心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 虽然霸王一向霸道嚣张,随心所欲,但对邪魔外道从来没什么好感,太上天魔与霸王则毫无交情,甚至交过两次手,靠着魔皇爪才全身而退,霸王为什么要救太上天魔? 霸王用俯视的姿态看着太上天魔,傲气无双,举世无敌的他十分淡定的说道。 “这个时候杀你太可惜,等你成长到天仙的极致,我再单对单与你决斗,看看是魔皇爪强,还是我的绝刀更锋利!” “就为了这个理由?” 太上天魔有些不理解霸王的想法,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古怪的看着这位霸道的身影。 霸王转过身,一步迈过大河,浑不在意的说道。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霸王几步就消失在了太上天魔的眼中,正待去找五代玄女,忽然发现道路边站着一位身穿明黄帝袍的男子,这男子容颜俊美,目光冷酷,身材与霸王一般高大,有着几分让霸王都感到重视的感应。 帝袍男子专注看着霸王,神色寂寥,突地叹息了一声。 “可悲,可叹。” “可悲?可叹?” 霸王眼睛微眯,右手握住了绝刀,这世间还有人敢当面挑衅他的威严,气息升腾,铺天盖地。 帝袍男子收回了目光,神情多了几分凄然,摇头苦笑,面色悲戚,自嘲道。 “我也可悲可叹。” “尽是可悲可叹之人!” 声音渐远,帝袍男子毫不在意霸王的目光,自顾自离去,此人正是高览,人皇剑之主,他也来到了中古时代,第一时间就来见霸王了,想要看看这位同样被玄女应身所伤的奇男子。 “一个疯子?” 霸王最终没有出刀,虎眸微眯,注视在高览的身影消失在了远方。 仁圣、心圣等匆匆而去,追索着霸王与太上天魔,虽然罗城合围失败,再想找到蜕变前的太上天魔已经近乎不可能,但到了他们这种层次,有着属于自身的道路观念,意志早就坚定到了不可磨灭的程度,希望再渺茫亦不会放弃,虽千万人吾往矣。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嚣张妖孽,丑恶佛门 城隍庙内,落魄的书生正给一群小孩讲着神话志怪故事。 “却道那九华帝君乘云而降,言此怪是自家看门神兽,偷入下界,还请几位高抬贵手,容他带回洞府严加管教!” 书生面容枯黄,故作姿态,看着眼前的这群顽童,停在了此处,对这些孩子说道。 “好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小孩们无不失望,却也知道书生不会再讲,只有一位顽童懵懵懂懂,问出了一个自己不解的问题。 “先生,是不是神仙菩萨家的妖怪吃了人只需严加管教,其他妖怪才会被打杀?” 书生愣了愣,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讲了这么多年故事,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质问,一时间有些恍然,不过听着这孩子的话,心中却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感悟,确实如同这孩子所言,有靠山的妖怪,即使做下了罪孽,依旧会被原谅。 小孩天真烂漫,少受世事沾染,看出了大人觉得理所当然之中存在的问题,书生正要开口解释,耳畔忽然传来震天水声以及堤岸垮塌的巨大动静。 大江滚滚,奔流向东,穿过了崇山峻岭,贯通了万里平原,前方堤岸被江水冲垮,白浪拍碎了水门,涌入了一座城池,卷走了诸多百姓,将繁华红尘化作了水乡泽国,处处皆是家破人亡的惨剧,父失子,妻失夫,儿失母,悲恸绝望的气氛凝成了乌云,遮蔽大日,狂风卷起,大浪无情。 一道道遁光屹立半空,此地外景或救人或退水或修复着城池禁法,各自勾动天地,展现着超凡的力量。 哗啦!水浪奔涌,一位女子挣扎于浑浊洪水之中,双手抱着木盆,盆内有不满周岁的婴儿哇哇大哭。 洪水越来越急,波浪一个接着一个,女子渐渐无法支撑,身体变重,阵阵发冷,眼看就要拖着木盆下沉,让它倾覆。 女子咬了咬牙,母爱伟大,用力将木盆推开,带着眷念不舍的目光被洪水吞没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高空的外景强者尽快将自家孩子救起。 这样的惨事发生在洪水淹没的诸多地方,外景强者虽众,控制范围虽广,一次能够救助很多灾民,但也碍于没有可以装人的宝物器具,一时难以顾及所有百姓,死伤惨重! 一位宽袍大袖的外景深吸了口气,见此惨绝人寰的场景,身后现出自己的后土法相,握起拳头,鼓荡所有力量,猛地凌空下击。 砰!拳头吸纳戊己之气,越变越大,狠狠击在了堤岸之上,将奔涌的洪水截断了部分。土地蠕动,飞快高耸,不仅修补了垮塌的部分,而且还在攀升,试图阻断水流。 “不对啊,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洪水?” 江芷微心头生出了疑惑,脚步一迈,从千里开外出现于城池高空。就在这时,洪水猛地暴涨,浪花分开,钻出了一条几十丈长的怪物,身躯如蛇,长有四足,头生小角,俨然是条蛟龙! 蛟龙嘴巴张开,水浪涌上半空,化作漩涡,要将那宽袍大袖的外景生生吞吃。原来是一头大妖兴风作浪! 江芷微心头恍然,左手一挥,袖口张开,天地顿时变得昏暗,身陷洪水的灾民一个接一个飞起,投入了袖袍,洪水淹没之地无有遗漏,只余那条蛟龙。 一见袖里乾坤这种大神通的威势,蛟龙心知不好,庞大的身躯一扭,便要钻入大江深处逃走。 江芷微右手握住白虹贯日剑,轻轻往下一劈,剑光璀璨,一剑分开了大江,将蛟龙牢牢的困在了其中。 砰! 蛟龙刚刚入水,却发现江水分开,露出了江底河床,一头撞在了大地之上,头晕乎乎的,然后感觉四周虚空层层叠加于身,仿佛囚笼与枷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用尽了所有力量,施展了诸多神通,也无法挣脱。 “大仙,大仙饶命!” 蛟龙眼珠一转,忽做求饶之态,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不敌眼前出现的俊俏儒生,为了准备保住自己的性命,自然需要走程序,搬出背景考上了。 江芷微看了看下方城池的狼藉,感受到不少生命的逝去,一张俏脸阴沉无比,星眸泛起寒光,杀意凛然,冷冷说道。 “这些无辜百姓祈求活命的时候,你似乎也没有听。” 蛟龙听出江芷微杀意甚坚,知道求饶无用,冷哼一声,有恃无恐的强硬道。 “我乃寒蝉寺大智圣僧坐骑,趁他闭关,偷跑出寺,才不小心酿成此错,要处置我自有寒蝉寺执法僧出面,无需你越俎代庖,莫非你想得罪寒蝉寺不成?” “大智圣僧可是弥勒佛祖座下弟子,真实界四大圣僧之一,你要想杀我,可得考虑清楚好后果!” 蛟龙暗中悄悄捏碎了一个项圈,传递着消息,面上没有一丝畏惧,灯笼大的眼睛怒视着江芷微,好像对方才是这场洪水灾难的罪魁祸首。 江芷微冷冷一笑,俏脸含煞,怒斥道。 “弥勒佛祖乃救世之佛,慈悲为怀,哪会为你这残害世人的妖怪撑腰。” 蛟龙见江芷微意志坚定,不可动摇,心头不由打了个寒颤,慌忙道。 “弥勒佛祖不管,可大智圣僧会管,我上次偷入红尘,血食无算,他也将我讨了回去,也不过是一个罚我面壁思过百年,你,你,你想做什么?” 江芷微懒得再听,打算动手,手中长剑握紧,就要斩杀这条罪孽深重的蛟龙,为无辜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就在这时,虚空琉璃佛光一闪,一朵白色莲花凸显,徐徐绽放,化作莲台,其上端坐着一名唇红齿白,但气息强横的小沙弥。 小沙弥甫一出现,就拦住了江芷微的举动,高声喊道。 “还请施主手下留情!” 看到小沙弥,蛟龙就像看到了亲人救星,故作痛哭流涕的模样,向小沙弥告状。 “海镜师兄,快救我!他想杀我!” 小沙弥海镜脸色一沉,指着下方泽国,对着这条孽龙呵斥道。 “看看你干得好事,身上又不知背了多少罪孽,这次不好生弥补,贫僧第一个放不过你!” 装模作样训斥了一番蛟龙之后,小沙弥这才转头看向江芷微,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这位施主,它乃我寒蝉寺大智圣僧坐骑,先前是为祸一方的妖王,野性很难驯服,这才屡屡犯错,哎,也是寒蝉寺管教不严,贫僧罪孽深重,才让他偷跑出寺,烦请你将它交予贫僧,带回寺中,严加管教,让它不敢再为非作歹。” “仅仅严加管教?这方之人就这般枉死了?” 洪水褪去,江芷微面无表情指了指下方的狼藉,死伤无数,人间惨剧。 小沙弥海镜诵了一声阿弥陀佛,一脸慈悲庄严的叹道。 “死者已去,而它还是鲜活的生灵,施主岂能为了报复害一条生命呢?” “我寒蝉寺当在此地举行水陆法会,超度枉死之人,让他们早入净土,而它亦将以有用之身行善积德,弥补罪孽,这不好过直接杀掉它?” “就是就是!” 蛟龙在一旁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暗暗思量,海镜师兄果然口舌犀利。 江芷微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妥协,态度软化了许多,有些迟疑的问道。 “它不是第一次偷跑出寺了吧?” “对,是我寒蝉寺的过错,日后必将严加管教。” 海镜坦然承认,再次重复了刚刚的口吻,一副严加管教就可代替的样子。 江芷微忽地露出一丝笑容,灿烂明媚,却透着无尽的寒意,手握紧手中神兵,猛地斩出,大声喝道。 “孽龙一而再再而三,多少无辜生命惨死,罪孽深重,既然你们寒蝉寺教不好,还是我来替你们管教吧!” 话音刚落,蛟龙四周的虚空囚笼忽地收紧缩小,无数道细小明亮的剑光闪耀,在蛟龙庞大的身躯之上削剐,血肉横飞,千刀万剐,凌迟酷刑, “啊,救……” 蛟龙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层层血肉就已经被剐干净了,血水洒落江底,只留下了一具白骨,受尽痛苦折磨,执念残留回荡,有着不敢置信,也有着惊骇欲绝。 “他竟然完全不给寒蝉寺面子!不给寒蝉寺面子就是不给大智圣僧面子,不给大智圣僧面子就是不给弥勒佛祖面子!” 小沙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寒光闪烁,扫了一眼蛟龙白骨,死死的盯着江芷微,煞气汇聚,周围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沉重,他出手慢了半拍,未能及时阻止,心灵起了涟漪,生出了嗔怒之火,声音无比阴冷说道。 “你好生残忍,居然没有一点慈悲之心!” “它已成死者,我多诵几遍超度经文,多为其行善积德,不就能够弥补了吗,不是一样的慈悲为怀吗?” 江芷微俏脸之上挂着讥讽的笑意,五指紧紧握紧了剑柄,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小沙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海镜顿时语塞,被江芷微的话逼得无法反驳,抬手指着江芷微,一副你无理取闹的样子。 “莫非小师父想出手惩戒我,你岂能为了死者报复一条鲜活的生命?” 江芷微眼中讥讽更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盯着海镜小沙弥,心中感到无比的厌恶,这等诡辩之术居然会是从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口中说出的,他们修的是什么佛,行的是什么道。 慈悲为怀,超度众生的好经都被他们念歪了,成了某些妖和人的保护伞,护身符了! 小沙弥收敛了情绪,变得宝相庄严,神色肃穆的看着江芷微,大义凛然的说道。 “施主杀心太重,喜欢以暴制暴,不如跟贫僧回寒蝉寺,面壁十年,消解这股戾气?” 小沙弥改变了策略,眼见说不过江芷微,就想将其带回寒蝉寺,将其镇压,这是典型的亮肌肉了,想要强来。 江芷微摇头一笑,见洪水褪去,袖袍张开,一道道人影飞出,轻飘飘落于城池之内,她可不敢只身前往寒蝉寺,谁知道会遭遇何等报复,沉声道。 “小师父着相了,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我都救了这么多条性命,不知有多少重浮屠护持,消解戾气,哪里还需要前往寒蝉寺面壁?” “强词夺理!” 海镜面露寒意,阴沉着脸,对江芷微的话不屑一顾,大加训斥。 “强词夺理,比不得小师父你,我懒得和你纠缠,就此别过吧!” 江芷微神色微冷,扫了一眼蛮不讲理的小沙弥,身化遁光,神兵护体,瞬间就离开了此处。 海镜小沙弥蠢蠢欲动,想要将江芷微拦下,却又想起江芷微轻而易举的将蛟龙斩杀,深知自己实力不如江芷微,脸色阴晴变化了一阵,悻悻离去。 这日,江芷微飞遁虚空,遁光闪耀,忽然心中一动,停下了身形,环顾四周,隐隐感到了一份危险,向后退了一步,一步便是千里。 前方出现了七个僧人,为首者正是海镜,其余六名僧人肤色暗藏琉璃,不是罗汉,便为菩萨,实力高深,气息强横,拦在江芷微的前路之上,来者不善。 “大智圣僧请施主回寒蝉寺一叙。” 六名菩萨和罗汉各自张开右手,掌中分别握着一张金色符帖的碎片,每张碎片之上各有一字,分别是梵文书写的: “唵!” “嘛!” “呢!” “叭!” “咪!” “吽!” “六字真言?!” 江芷微心中凛然,没想到寒蝉寺居然大的阵仗,一颗沉入了海底,觉得事情有所不对。 六个梵文同时亮起,绽放无量净光,沉浮着诸多金色万字佛印。净光之中,“唵”字符帖突地化作了一尊金白色佛陀,结跏盘坐,具所有美好相,头戴五佛冠,全身璎珞珠宝严饰,右手握左手食指置于胸前,结智拳印,脑后佛陀之光形如净月,圆满无暇,遍照天地,俨然便是大日如来虚影。 其余五个梵文亦各自显化佛陀身影,一尊通体青色,琉璃剔透,手结不动明王印,佛我不二,降服三世,乃东方阿閦佛,一尊其身金黄,左手握拳,右手摊开,自然下垂,五指舒展,结施愿印,是南方宝生如来,一尊呈现铁绿之色,左手持衣角,右手竖于身前,等肩而向外,宛若推门,但手指自然舒张,乃结施无畏印,正是北方不空成就如来,一尊金身如有无量之光,结跏九品莲台,圆满不可限量,乃西方极乐净土之主阿弥陀佛。 最后一个“吽”字则化作巨大的金身佛陀之相,面目模糊,因人不同,满是无法言喻无法描述的感觉,似乎是昔年灵山之主,镇压过齐天大圣的如来佛祖,六字真言符的书写者,如来神掌的创造者,天地间证得道果的唯二超脱者! 六尊佛陀虚影各据方位,将江芷微围在中央,右手纷纷探出,或施展掌中净土无上神通,或金刚遍照,斩断牵绊,无有遗漏,或施愿印伸出,普渡众生,或诸行无常,照见三生,微妙影响时光,或涅槃寂静,一切圆满,或入定化梦,天地乃生!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六尊佛陀同时张开嘴唇,发出宏大庄严之声,震动虚空,回荡万古。 “唵!” “嘛!” “呢!” “叭!” “咪!” “吽!” 声震真灵,六道不同的掌印齐齐盖来,净光融合,梦境宇宙与掌中净土化而为一,似乎要连成一体,将江芷微镇压其中。 江芷微虽然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弥勒这未来佛祖觊觎,出动了座下这样大的阵仗,但她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六尊佛陀虚影刚现,她就将身一摇,化作太上剑君,脚踏地火风水,背负虚空重重,头顶太上无极庆云,手持神兵宝剑。 庆云混沌,深处似盘坐一名道人,无上无下,无过往无将来,只有这么一点,违背逻辑,太上至高,神圣伟岸,乃真正的太上道人,江芷微真灵所化,太上剑体最精髓所在,太上道人的眼睛忽地张开,天地一下变得幽暗,六尊佛陀的无量光和圆满光都难以照透。 江芷微抓住这个机会,庆云垂下的混沌幽光融入了白虹贯日剑之中,猛地跨前一步,剑光忽地斩出,轻轻飘飘,朦朦胧胧,与凸显的虚幻长河相合,浩浩荡荡斩向了前方,斩向了后方,斩向了每一尊佛陀,完全违背了正常的出剑规律。 剑光所向之处,一切陡然变得缓慢,六尊佛陀的封印在彻底合围前出现了微小疏漏,一线生机浮现,这就是截天七剑的玄妙之处,江芷微抓住机会,纵身一跃,融入了转瞬即逝的空隙,遁出了六字真言符的镇压范围。 遁光冲出了金色万字符布成的结界,江芷微还未来得及泛起别的念头,就见白云之端坐着一尊通体明净,色如净月的大菩萨,俨然便是大智圣僧,他嘴角含笑,常怀喜乐,口中说道。 “施主且慢。” 话音未落,大智圣僧右手已是当头盖下,江芷微顿觉周围变幻了天地,处处有功德池,处处有菩提树,处处有白色莲花,圣洁又清净。 江芷微神识展开,还未动作,便见白色莲花朵朵绽放,化作莲台,而每个莲台之上都有同样的明净大菩萨盘坐,口中发出宏大飘渺之声。 “花开见我!” 这时,江芷微心头一动,神识探向身后,只见白色莲花簇拥着一座巍峨的须弥山,山顶有一尊笑呵呵的肥大金身佛陀端坐,右手拇指与食指相接,做拈花之状,微笑道。 “我见其人!” 第一百三十章 纯阳剑斩菩萨,药师得悟真我 佛音浩瀚,满是禅意,直指心灵,江芷微法身胸口突地发出咚咚之声,心脏剧烈跳动,险些就精神失守。 弥勒一脉竟然将“掌中净土”与“拈花一笑”两式如来神掌糅合,演绎成独具特色的“花开见我,我见其人”,自己险些就着了道,大智圣僧这大菩萨果真好手段! 白色莲台处处,大菩萨齐齐发出降妖伏魔之声: “还不放下屠刀,更待何时?” “更待何时?” 声音回荡,须弥山顶的金色佛陀探出了右掌,天地在收缩,莲台在结成金刚大阵。 江芷微故技重施,太上之意化入截天七剑之中,璀璨剑光浩浩荡荡斩出,混乱了时光,迟钝了变化,幽暗了天地,雕零了白莲。然后结界层层交叠,净土重重加持,迟缓与混乱的蔓延比不了它们恢复的速度,大菩萨之威足见一斑。 江芷微娇喝一声,剑出如龙,璀璨夺目,天地变得虚幻,仿佛一场不真实的梦境,纯粹、锋锐、凝练,剑意逼人,光芒,只有光芒,无边无际的光芒,大智圣僧被慑住精神,感觉时光异常迟缓,举手投足慢得无法想象,真意的运转亦然,不愧是截天七剑,不愧是“斩道见我”! 万事万物皆被破开,轰隆!裂缝浮现,恐怖的大爆炸随之诞生,将一层层结界一重重净土尽数冲开,让须弥山与莲台全部消弭。 江芷微紧随大爆炸之后,遁出了大智圣僧的掌中净土,刚翻上云端,眼前突然一暗,看见一个破布口袋,虚无无挂碍,展开遍十方!弥勒佛祖的后天袋! 口袋一张一收,已是将江芷微装入其中。大智圣僧微微一笑,抓住袋口,转过祥云,就要返回寒蝉寺,这次出手除了没请弥勒佛祖,已是寒蝉寺的最高待遇。 突然,大智圣僧脸色微变,低头看向了后天袋,惊惧无比,连忙将这件法宝扔了出去。 一道璀璨浩瀚至极的剑光从后天袋中钻出,剑意冲霄,霸道,纯阳,至精至纯,斩灭万物,将后天袋撕开,江芷微的身影出现在了原地,她的背后浮现出了一道虚幻的身影,太极太上,超脱清净,伟岸神圣,神威盖世,面容之上有着迷雾遮掩,看不清样貌,只有一双眸子,深邃神秘,藏着诸天世界,浩瀚无垠,淡漠无情的俯视着大智圣僧。 “灭!” 金口轻启,言出法随,无穷无尽的璀璨剑光绽放,汇聚成了剑光的海洋,纯粹、锋锐、凝练,浩大,纯阳,刚正,无物不斩,涌向了寒蝉寺的诸位罗汉菩萨,将其淹没在了浩瀚大海之中。 金身陨落,舍利破碎,剑光之中传出了几道凄厉的哀嚎,剑光消散,虚空之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留下,罗汉也好,菩萨也罢,尽数涅槃。 江芷微呆呆的看着身后虚幻的身影,虽然依旧看不清面容,却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正是自己的师伯。 刚刚江芷微被后天袋装入,陷入了危险的境地,白虹贯日剑中的一缕气息被触发,吕纯阳一缕心神借助这缕气息,逆流而上,重返中古,降临此地,斩灭了诸位罗汉菩萨。 一方神奇所在,突然出现了一方圆满无暇,光芒普照,人人极乐的净土世界,横跨百千亿劫,充塞无量混沌。 这片净土之中有着一座白莲功德池,池中白莲无算,唯有一朵绽放,一位笑眯眯的大肚和尚正端坐池旁,欣赏着这朵白莲。大肚和尚心头忽然泛起那位沉睡佛陀的箴言。 “成住坏空,佛门亦然,你兼修法身报身,乃未来佛祖,当有人皇年间之败,有中古死劫,须得避居此地,斩出报身,赠予他人,顶你名号,承你因果,代你受劫,等到末劫来临,才是你寻求彼岸之道,照亮末法,成为佛门之主、佛界之皇的机会!” 大肚和尚思绪起伏,最终双手合十,低声念道。 “南无阿弥陀佛。” “可惜,居然被这位太上剑君逃脱了,不然定可斩出报身,将名号赠予她,代替贫僧受劫!” “这位太上剑君身怀昊天镜核心碎片,怕是可以唤醒药师王佛,使他得见真我,圆满自如,将要证道彼岸,佛祖所托,怕是难以完成了!” 吕纯阳慧眼如炬,将中古时代的真世界尽收眼底,目光湛湛,看到一处净土,心念一动,清辉闪耀,落在了江芷微的身上,一面破碎的昊天镜浮现,黑沉无光,虚空变幻,江芷微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一片青色净土,内外明澈,皆如琉璃,横跨百千亿劫数,涵盖无量无穷佛国,望之不尽,清宁自生,无一处不具禅味,无一处不现佛意,贯通了诸天万界,近乎成为大道的一部分,只是少了几分圆满无暇之感。 江芷微正位于净土中央的巍峨菩提树旁,树下坐着一位色成净月的菩萨,祂左手成拳,右手摊开,托着莲华,周身绽放清冷月光,遍照无边净土,而在这位菩萨左右与后方,有一尊尊相似的菩萨若隐若现,仿佛居于别的宇宙别的天地,祂们共同形成了一尊四方无数面的大菩萨法身。 这里是东方琉璃世界,这位是月光菩萨,药师王佛左右胁侍之一,传说级的大菩萨。 “菩萨,在下所来天地有些特殊,传说难至,如今离乡久矣,想要返回却苦于无路,思忖着因起青帝,所以想拜见药师佛祖,看他老人家有无办法。” 江芷微神色肃穆,来到了月光菩萨的面前,恭敬行礼。 月光菩萨扫了一眼江芷微头顶悬浮的昊天镜核心碎片,神色微动,对其到来似乎不感到任何的惊讶,声音飘渺但庄严。 “药师如来已坐化五千年,你来迟一步。” 江芷微等人因为因青帝来到中古,由药师王佛送回,才能完美符合因果之道,所以江芷微才会开口拜访药师王佛。 看着那株巍峨参天,堪比须弥山的菩提古树,看着端坐莲台的月光菩萨,江芷微心头有所明悟,药师王佛恐怕真的圆寂了。 药师王佛圆寂了,这条寻觅青帝相关的回归之路看来希望渺茫,但是江芷微依旧不死心,因为她明白吕纯阳不会无缘无故的将她送到东方琉璃世界的,此处定有返回后世的机缘办法,当即对月光菩萨请求道。 “不知我可否拜见药师佛祖的遗蜕金身或舍利子?” “佛渡众生,自是可以。” 月光菩萨并没有拒绝,作为药师王佛的左右胁侍之一,最倚重最信赖的人选,月光菩萨对药师王佛的秘辛知晓不少。 月光菩萨顶上飞出了一片祥云,祥云托着一轮满月般的愿力佛光,佛光则簇拥着一枚青蓝色舍利子,它仿佛由琉璃铸成,内外透彻,能见其中菩提树枯荣,能见佛影重重,闭目结跏,手成涅槃印,端得神妙,光是看到,就能感觉出里面蕴含的磅礴佛意,可以充塞三界十方诸天的佛意。 这就是药师王佛的舍利子?江芷微收敛神色,静心诵念起药师王佛的名号,昊天镜碎片也被激发,照透四周,照出重重深邃宇宙,并喃喃自语。 “我是谁?谁是我?” 江芷微的这番举动出于冥冥之中的感应,似乎是想试一试药师王佛有无遗留,月光菩萨静静看着,没有阻止。 “我是谁?谁是我?” 声音低沉,回荡四周,突然,月光菩萨目光一凝,抬头看向了漂浮的青蓝色舍利子。只见舍利子之中,那三千结涅槃印的佛陀齐齐睁开了双眼! 舍利子四周燃烧起一朵青色火焰,迅速将它包容,发出噼里啪啦的烧灼声。青色宝焰之中,忽有一株菩提树生长了出来,而月光菩萨背后那株的枝叶枯萎,陷入了死亡。新生菩提之树青绿盎然,满是生机,两者一枯一荣,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荣华菩提之下,青色佛光汇聚,渐渐凝成了一尊通体青蓝而透彻的佛陀报身,一手持着药壶,一手施无畏印,现三十二相八十种好。 江芷微已经停止了诵念,愕然看着这一幕,药师王佛涅槃重生了?自己仅仅念叨“我是谁,谁是我”,催发昊天镜碎片,祂就涅槃重生了? “药师王佛若是重生,中古的历史会不会有极大改变?” 江芷微念头转动间,江却未感受到世界线的收束与修正,似乎药师王佛本来就该涅槃重生。 青蓝琉璃佛陀结跏盘坐,双眼缓缓睁开,一片清明,灵光闪烁,不像幻影也不像遗蜕,祂对江芷微微微颔首,露出微笑,感激道。 “多谢小友。” “多谢我?” 江芷微茫然看着药师王佛,不解对方这话何意,她只是被吕纯阳送入了东方琉璃世界,遵循自己的心中感应而为,没想到居然会让药师王佛涅槃重生。 此时,药师王佛双手结印,目光变得肃穆,发出了宏大之声,遍传东方琉璃净土: “愿我来世得证菩提时,自身光明,照无边界……” 光明陡升,净土宛若白昼,照透了幽暗,照亮真实之界,照亮了重重宇宙。 “愿我来世得证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清彻……” “愿我来世得证菩提时,若诸有情行邪道者,悉令游履菩提正路……” 药师十二本愿一一重演,宏大庄严,天花乱坠,低涌青莲,菩提之树株株荣华,而在药师王佛的背后,有身穿怪异青袍的俊秀道士虚影凸显,泛舟东海虚空,喃喃自语。 “我是谁?谁是我?” 虚影一跨,融入了药师王佛的琉璃青身,让祂也变得虚幻,然后纵身一跃,跳出了虚幻长河,只留气息与印记。 佛音回荡,菩提枯荣变迁,江芷微忽地有所明悟,青帝送自己等人来到中古是有意的!否则为何不偏不倚,恰好是诸圣齐鸣、霸王即将证得传说、太上天魔完成蜕变、药师王佛圆寂五千年后? “青帝自开道路,走的是不同他人的彼岸之路,他送你前来便是为了让你点醒他在这个时代的真身,将过去逐步统一。” 月光菩萨声音低沉道,似乎明白了药师王佛留下的某些箴言。 “原来如此……” 江芷微微微点头。 月光菩萨继续说道:“不过他送你一人前来即可,为何还有别的法身,你不觉得奇怪吗?” “难道是其他人的手笔,与青帝无关?” 江芷微悚然一惊,青帝想要证道彼岸,回溯过往,收束时间线,自然有人阻道,不想世间再多一位竞争者。 所以,几位大神通者才会暗中出手,将诸位法身送回了中古时代,阻拦药师王佛涅槃重生,不愿青帝寻得自我,登临彼岸。 只是,青帝选定了江芷微作为唤醒自我之人,是主动向吕纯阳结盟,借助吕纯阳这位后世唯证道一造化的力量。 吕纯阳和其他大神通者不同,可以无所顾忌的出手,将诸位大神通者的算计打破,更是直接将江芷微送入了东方琉璃世界中,让她唤醒了涅槃的药师王佛,成功帮助青帝找回了自我,回溯了过往时间线。 吕纯阳愿意出手,也是为了江芷微考虑,青帝证道之后,必然会欠下江芷微一个因果,日后江芷微的证道之路会因此平坦许多。 两株巍峨参天的菩提树撑住东方琉璃净土,青色宝焰徐徐燃烧,煅烧着药师王佛跳出以后留下的气息与印记,印记渐渐融入了历史长河,气息则宛若实质,随着宝焰的收缩,凝聚成一枚青蓝色琉璃珠,与之前的舍利子相比,内中少了重重佛影与和枯荣菩提,愈发明澈剔透,似乎装载着虚幻的、毫无杂质的波光。 月光菩萨将手一摊,青蓝色琉璃珠盘绕一圈,落入了祂的掌心,映照着皎洁月光,闪烁着青蓝波光,分外梦幻。 “此物能送你们安然归去。” 月光菩萨淡笑将琉璃佛珠飞给了江芷微,在药师王佛涅槃重生,跳出了时光与命运长河后,祂似乎彻底明悟佛言,参透了诸多秘辛,知道了江芷微等人的真正来历。 江芷微心头泛起喜意,尊敬接过青蓝色琉璃佛珠,有了它,只要寻到其他人就可以安然回归了! 以往年景,神都窦家店都是龙蛇混杂,小道消息乱飞,来往武者众多,喝茶的喝茶,吃酒的吃酒,喧哗而热闹,可最近这半年,一下冷清了不少,哪怕今日是新的地榜与人榜出炉,也还有诸多空座。 “不行了不行了,不比以往了。” 窦家店掌柜的双手笼在袖中,口中吐着白气,站在楼梯拐角处,连连摇头,长吁短叹。 一名新来的伙计茫然看着掌柜,疑惑的问道。 “生意咋会差了这么多?” 掌柜满怀心事,一被触动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你从乡下来,才当伙计不久,平时也未接触江湖,有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 “掌柜的,啥事?” 伙计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掌柜的,期待着他的下文。 “此事说来话长,得从两年前东海金鳌岛浮出水面,派遣天仙使者前来送帖讲起。” 掌柜目光投向窗外,陷入了回忆,似乎自己也经历了那件震动江湖的大事,目光中充满了往事不堪回首的意味。 “金鳌岛遍请天榜的法身高人赴宴,面对天仙,没谁敢于拒绝,法身高人们悉数前往,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传闻他们都被金鳌岛囚禁,也有说不愿臣服金鳌岛,惨遭杀害,而金鳌岛也自此不见了踪影,当年的宴会成为了江湖最大的谜团。” “法身尽数失踪,江湖中顶梁的就只剩下大宗师,顶尖势力有护山大阵和镇派神兵,相对影响不大,其余势力则纷纷活泛了心思,而另外一边,伴随金鳌岛浮出水面的还有海外仙界,他们的神仙人物同样赴金鳌岛之宴失踪,为首的天道盟与三魔四奇势力不乏半步法身,咄咄逼人。” 掌柜的神采飞扬,回忆起了当初的那场大战,眸光湛湛,璀璨夺目。 “当其时,双方约战东海,正道精英尽出,魔帝齐正言连败对方七大半步,寒冰仙子叶玉琦亦是以一敌二,击败了一对擅长联手的大宗师,仅仅两位出战,便让海外仙界知难而退,至此,中土与海外终于能正常往来。” “可这与咱们生意不好有啥关系?” 伙计听得激动莫名,却又心生疑惑,不解的问道。 “经此一战,世人都认识到了法身的重要,各位大宗师闭关的闭关,磨砺的磨砺,争取最先突破,傲视群雄,已少插手世事,对魔帝再难形成有效牵扯!” “而南荒在魔帝整顿下蒸蒸日上,在那里,但凡武者,都能得到绝世神功的入门篇,只要努力,只要刻苦,不管多久,等通过了身心两方面的考核,则可以得传更进一步的绝世神功,嘿,绝世神功啊,多少门派世家彼此打出狗脑子来都抢不到一门,南荒却人人可练,以前还有大宗师压制势头,如今不知多少后起之秀多少寒门子弟多少混迹江湖多年依旧碌碌无为的老油条都隐姓埋名,悄悄潜去了南荒,你说咱们这生意能好得起来?” “这样啊!” 伙计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心动不已,有一种不顾一切前往南荒的冲动。 “如果不是我的年岁大了,说不定也会抛弃一切,也前往南荒了!” 掌柜了一脸的唏嘘和向往,可惜他生不逢时,如今已是知天命之年,没有了冒险的资格,只能安稳度日,守着这家店面过活,仗剑纵马,快意恩仇的生活只能在梦中想一想了。(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法身回归,王氏借剑 掌柜的看着伙计神色变化,停住了这个话题,转而说道。 “中土与海外仙界的不同武道激烈碰撞,迸发了火花,当前历练的首选不是江东,不是神都,而是海外。” “那么多法身失踪在东海金鳌岛,若是真的亡故,只要找到他们的遗蜕,岂不是能发现神兵、功法与秘藏?” “东海尽头可能存在着这样的惊天宝藏,不仅各位法身的弟子故旧都在探寻,也有无数的江湖人士蜂拥寻找,海客的数量以惊人的速度膨胀,我们窦家店常来的客人里面就有十几位去了东海。” 皇宫之内,大晋天子赵恒多了几分深沉尊贵的气息。司马石在他面前来回踱步,似乎有点不平静,紧张的问道。 “秦王到了关键时刻?” 赵恒微微点头,看似神闲气定,可双掌不自觉握紧了扶手,内心满是忐忑。 “自天下法身赴金鳌岛之宴失踪,我神都赵氏头顶的阴影就消散殆尽,局势猛然开朗,皇叔屡受挫折产生的心灵漏洞也得以弥补,一下恢复了自信,加上炼化了磅礴的众生之力,根基之深厚,天下不做第二人想,因此,他两年苦修,想争取首先突破,这样就能压制拉拢其余势力了。” “这是上天垂怜,给我大晋的生机与希望。” 司马石感慨了一句,若有法身压世,不提秦王赵警世的心灵是否圆满,只要突破必然会有番争斗,如同当初的琼华宴。谁知金鳌岛突然浮现,让天下法身一去不回,前所未闻的好局势摆在了神都赵氏面前。 “如果这次都还抓不住,那就是天数已尽!” 司马石看了赵恒一眼,心中升起了这么一个笃定的念头,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 一处隐秘之地,大晋前太子正结跏跌坐,身下白莲簇成高台。他四周朵朵白莲绽放,每一朵都生出了一个金色万字佛印,正一手指天一手触地,锤炼着法身真灵。 与此同时,他面前摆放着一尊金身佛陀雕像,大肚能容,笑口常开,不断有愿力光点从虚空透出,钻入这尊佛像,将凝聚得愈发剔透清净。 “报身连同黄眉虽已毁于魔佛之手,但白莲净土教义化整为零,遍及佛门各宗与外道支流,根基尚存,一旦唤起,依旧有着磅礴之力!” 前太子感慨了一声,他法报双修,历经两年,再非凡人。他双眼半开半阖,将这尊金身佛陀与自家法身缓缓融合。 “青帝之事,不管中古结局是好是坏,至少当前已是赢了一手。阿弥陀佛趁乱送走了高览等人,为本座争取到了两年时光的成长,本座如今不再是最初降世时的弱小,无需再东躲西藏了。” 话音一落,一道璀璨的剑光浮现,自时光长河之中飞出,从中古时代落在了现世,斩在了金身佛陀雕像之上,一道裂痕显化,前太子脸色一白,法身黯淡,舍利子之上浮现了一道裂缝,嘴巴一张,一口金色血液喷出。 “好一个吕纯阳,这缕剑光居然从中古时代顺流而下,伤了本座的法身,阿弥陀佛为本座争取的两年时间算是白费了!” 前太子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液,脸色铁青,眸子里满是寒光,透着怨恨和畏惧,别说如今的他的状态虚弱,即使他全盛归来,怕是也不如如今的吕纯阳强大。 “这个纪元怎么会才会出现这等妖孽,横压一世,比那孙猴子更有希望登临彼岸,让人还怎么与他争锋?” “怕是只有等待末劫降临,纪元终结之时,诸位古老者全部回归,才能压一压他的风头!” 东海尽头,诸多海船飞驰,不时有人借助传送阵来到这片海域,因为据说当初金鳌岛便浮现于此。 一艘楼船之上,许多武者海客四下打量,寻觅着踪迹。就在这时,他们眼前霞光迸发,瑞气千条,一副海市蜃楼般的场景呈现了出来,一道道气息强横至引动海啸的身影浮现。 “这……” 海客抱着栏杆和绳索随波逐流,神色骇然,目光中满是惊色。 “这是当初失踪的法身高人?” “他们脱困而出了?” 赴金鳌之宴的法身归来了!这个消息以爆炸性的速度传遍了天下,所有的蠢蠢欲动消失,风收云散,但更多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暂时,两年空白造成的局势变化将转入法身间的博弈,即使同为正道,也有不同立场,比如南荒魔帝之事该如何处置。 洗剑阁,小院幽静,环境清雅,吕纯阳坐在院中,静静的欣赏着昏黄的日落,霞光染红了云团,绚烂多彩,瑰丽宏伟,一道鹅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小院之中,坐在了吕纯阳的旁边,陪着他静静欣赏着夕阳西落。 “已经证得地仙之境了吗,还算不错,总算没有白去一趟中古,成长了不少!” 良久的沉默之后,吕纯阳侧头打量一眼风华绝代的佳人,两年不见,江芷微风采愈发逼人,华贵典雅,锋芒内敛,成熟娴静。 “依旧比不得师伯,修为越深,越觉得和师伯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难以逾越!” 江芷微娴静自若,没有了以往患得患失,星眸如水,含情脉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青衫男子,求不得就求不得吧,只要在他身边就已经心安无比,其他的都随缘吧! 吕纯阳似乎是感知到了江芷微想法,心中松了一口气,多了几分从容自在,二人之间的气氛越发和谐融洽了,哪怕二人保持沉默,依旧感到十分舒适,淡淡的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渐渐降临,骄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下,银月渐渐爬升,一位守山弟子匆匆而来,脚步急促,似乎遇到了什么大事。 “吕长老,江东王氏家主王思远前来拜访!” 守山弟子并未进入小院之中,而是停在了院门之外,满含敬畏崇拜的禀报着。 “知道了!引他过来吧!” 吕纯阳神色微愣,王思远居然前来拜访自己,有些出乎意料,心神一动,天机浮现,一道道因果之线充斥眼眸,杂乱无章,犹如一团乱麻,难以捋清。 “算了,何必浪费这个精力,王思远都来了,直接问他吧!” 吕纯阳眼底深处的幽光消散,因果消散,再次融入虚空,他性格懒散,不愿查看天机,准备直接询问本人省些力气。 片刻之后,王思远就在守山弟子的是引领下进入了小院,瘦削孱弱的身体,苍白的脸色,不时的剧烈干咳,让人格外担心,他是否下一刻就一口气上不来噶了。 “晚辈见过纯阳剑神!” 王思远号称算尽苍生,是王家历代之中,易道术数境界仅次于数圣,惊才绝艳,算无遗策,堪称可怖,让气运鼎盛的孟奇都为之忌惮敬畏,想要敬而远之,称他为大神棍。 “王家主客气了,不知此来何事?” 王思远直起腰背,手捂住嘴巴,再次咳嗽了几声,透着虚弱,脸色惨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却不以为意,神色自若的注视着坐在石桌前的吕纯阳,对一旁的江芷微只是瞥了一眼,浑不在意。 “晚辈此次前来,是想要向前辈借剑,请前辈在七日之后的子时三刻向我斩出一剑!” 吕纯阳境界已经臻至了不可言说的境地,随着王思远的话出口,瞬间就知晓了天机隐秘,神色动容,目光闪烁,忍不住叹息道。 “你倒是疯狂,居然将王家二十多万年的底蕴积累都压上了,一心求死,值得吗?” 王思远闻言心中一凛,吕纯阳不愧是当世他唯一看不透之人,境界高远,深不可测,神秘可怕,只是一句话,就推演出了自己所有的谋划。 “晚辈号称算尽苍生,却依旧摆脱不了王家的宿命,不疯魔不成活!为了王家,晚辈还是想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不断后路不求活,不见阎罗不言弃!王思远一心求死,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拖着王家“痛苦之源”入局,摆脱万古以来的“诅咒”,为王家后世子弟挣脱束缚? 说完之后,王思远静静立在那里,阴风吹得他白袍猎猎作响,剧烈飘荡,愈发显出弱不禁风之态,他没有解释自身目的,也没有言具体计划,似乎他相信吕纯阳已经知晓一切,只需要吕纯阳在七日之后的子时三刻。 “我为什么要帮你斩出这一剑呢?” 吕纯阳声音幽幽,好像从九天之上传来,缥缈虚幻,给人一种超脱世外,俯视众生的淡漠之感。 王思远知道自己和吕纯阳并无情分,对方不愿也是正常,只是他对此早有预料,准备好了报酬。 “晚辈既然已经将王家的一切都压上了,洛书自然也在其中,如果前辈愿意,那洛书就算是前辈出手的报酬了!” 王思远崽卖爷田不心疼,连十大绝世神兵的洛书都拿了出来,作为请吕纯阳出手的代价,这等决心,这等魄力着实惊人。 江芷微闻言震惊不已,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思远,那可是洛书,江东王氏的至宝,他究竟要做什么,居然将家族至宝都舍弃了。 “你倒是好胆量,连我都算计在内,气度胆量堪称同代第一!” “既然如此,我就应下了,到时我会多出一剑的!” 吕纯阳定睛看着病弱的王思远,算无遗策,智计百出,人中英杰,如果不是孟奇身份气运特殊,远不及此人十分之一。 王思远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这次的谋划,唯一的不确定就是不知能否打动吕纯阳,如今总算是定下了一颗心,万事俱备了! “晚辈告辞!” 王思远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礼,八卦浮现,金光闪耀,融入了虚空,回到了江东。 “还未证道法身就可横跨虚空,王思远果然不简单!” 江芷微俏脸上露出几分惊色,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不知想些什么。 “可惜了,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证道法身,日后即使证道传说也未尝不可!” 吕纯阳眸子里阴阳浮现,黑白分明,法理深奥,大道玄妙,如神如佛,气息高远,超脱世外,静静的俯视着这世间的众生,让人由衷的产生一种敬畏之感。 江芷微闻言抬头看向了吕纯阳的侧脸,完美无瑕,犹如雕刻,线条硬朗,肤质细腻,好似温玉。 “为何世间总是这么多的无可奈何!” 江芷微感叹道,似乎深有同感,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唏嘘。 上古天庭坠落,封神榜重归空白,一位位真灵入内成就神位的神灵纷纷脱困,尚有亲朋故旧者纷纷依靠帮助重塑法身,孤家寡人者却分外凄惨,他们神力来自封神榜来自天庭,一朝失去,只能变做孤魂野鬼,江东王氏初祖为此炼制了一张鬼神真灵图,容纳这些圣灵,想要借此演化出真正的地府,但是没有想到那些神灵进入后,这张图卷神秘失踪了,直到二十日前却又突然出现,里面神灵真灵却已经消失不见了。王思远便明白了幕后黑手的意图,拼死也要反击一次。 江东王氏家族传承久远,算是当今天下底蕴最深厚,最神秘的家族了,但是王氏每一代修炼《算经》证道法身的先祖,坐化临死前发出凄厉惨叫,死后七日还会重新再起,成为自称天道的怪物。每一位证得法身的王氏先祖都会在坐化前或自我或请人封印,避免死后引起灾难,这是诅咒,也是因果束缚,每一代修炼《算经》的王家子弟都摆脱不掉,甚至如果不能证道法身,五十岁便是寿元大限,注定身死。 七日之后,王氏祖宅祠堂内,坟山高耸,棺柩林立,悬崖峭壁皆见牌位,整个洞天始终处在黑沉与阴森当中。 此时,太古镇魂棺静静躺在峰顶,九条洪荒地锁泛着紫黑,里面封印着王家初祖,一位传说境界的天道怪物,恐怖无比。 王思远端坐牌位之前,头顶漂浮着龟甲般的洛书,周围黑白光点沉浮,演绎着无穷无尽的卦象,背后则有一道眉眼相同的身影,飘渺若隐,藏在天道运转始终存在的一线生机里面,让人完全忽视,哪怕当面看到,被他攻击,似乎也会视若无睹。 以洛书为核心,整片坟山的棺柩都亮起了光芒,或幽暗或青绿,遗蜕气息磅礴冲霄,化作虚幻星辰,各衍黑白光点,连成了卦象重重的大阵,阴与阳,零与一,天地最本质的规律在禁法演绎之中昭然若揭。 王思远背后的身影忽地往前一飘,与他重叠,法身、元神与肉身彼此对应的部分打开了窍穴,转动了内景,张裂了眉心,或幻化出金色卦象,或喷薄无数黑白算筹,形成了一道道经典又复杂的术数题目,它们似乎囊括了所有的计算所有的推衍,能用不同数量不同内容的它们来描绘来阐述来构造绝大多数武道与神通! 《算经》的本质就是用术数来诠释演化万物,建立蠢蠢的易道天地,逐渐靠近真实的大道,最终形成最完美也最终极的术数体系,所谓的算尽苍生,算尽红尘只是其中一个方面的表现,例如还可以推衍对方武道,建立相应术数体系,从而了如指掌,把握疏漏是另外一方面,堪虚剑法蕴含的真意便来源于此。 黑白交错,金色乱舞,无数道术数题目被解开,在归流,仿佛要返璞归真,仿佛要模拟一个虚拟的天地。就在这时,恐怖的雷声先响,一道泛着赤青黄白黑五色的闪电轰然劈下,穿透了时空屏障,穿透了层层禁法,打入了王氏坟山洞天。 五色绚烂,威能外显,洞天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纷纷汹涌,遭遇挟裹,此地的物质基础随着雷霆落下的轨迹坍塌崩解。仙雷昭昭,不带丝毫烟火之气,直指处在晋升蜕变关键阶段的王思远。 王思远依旧在运转着术数,眉心金光灿烂,双眼黑白各异,将手一指,洛书顿时大放光明,带着棺柩遗蜕力量幻化的黑白星辰,带着以整座坟山与洞天布下的大阵迎了上去。黑白卦象变幻连连,仙雷似乎一下失去了王思远的气机,被洛书演绎的大阵引偏,擦着坟山打到了洞天边缘。 五彩光芒迸发,轰隆爆炸席卷,部分洞天直接被毁灭了,但坟山完好无恙,力量蔓延,规则延伸,被破坏处飞快复原。王氏家族有此底蕴有此手段,王家之人只要有把握凝结法身,都不会担心天罚。 王思远周身一道道黑白光点与金色卦象渐渐形成了一个整体,开始收缩,让他法相、元神与肉身缓慢融合,眼见就要突破成功,证得遁一法身。 突然之间,高处大亮,乌云被驱散,阴森死气消融一空,赤青黑白四道电光扭成一团,以坟山大小的雷球形态无声无息落下。地火风水肆掠,要将洞天复归最初的狂暴,黑白卦象以洛书为核心组成的大阵竟然有所崩解。 四象不定,生灵不存!王思远目前的身体就像被一道道黑白夹杂金色的枷锁绑住,层层叠叠,不断内缩,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难以躲避这道四象雷罚。突然,他双眼的黑白突兀颠倒,棺柩内遗蜕力量所化的虚幻星辰随之收缩,环绕洛书,演绎出了一条密集又璀璨的虚幻银河。 银河虚幻,王思远与坟山更加虚幻。赤青黑白四色雷霆打落,天地仿佛静止了刹那,一切都只余黑白。穿透了银河,穿透了王思远与坟山,然后穿透了大地,穿透了洞天,打入了虚无之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剑断因果,三大彼岸 轰隆!整个洞天摇动了两三下,似乎被雷霆炸开的风暴吹拂了几次。乌云重归,阴森再临,可怕的天罚终于到了尽头,再也无法阻止王思远蜕变,证道法身了。 王思远体表的黑白枷锁金色封印彻底融入了他的身躯,将法相、元神与肉身完全连接了起来,变做了一具全新的身体,可以用术数来描绘的身体。 这便是“遁一法身”,而上古又称之为“易道真身”! 王思远看起来依旧病弱,但衰颓的旧疾气息已经消散,没了那种随时可能早夭的感觉,只要他不自己作死,除了天罚,没谁会来阻拦他晋升,就像王家嫡系一脉出过的那些法身一样。 王思远依旧盘坐,脸色苍白如旧,双眼燃烧着疯狂,忽然拿起了身旁被金色绳索绑住的“鬼神真灵图”! 沉重的摩擦之声响起,太古镇魂棺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凝如实质的混乱黑气弥漫,但被九条洪荒地锁挡了下来。叮叮当当,紫黑锁链摇晃,似乎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挣断,连带得整个洞天都在摇晃,在剧烈震荡,比刚才四象雷罚造成的影响不知强烈多少倍。 王思远双眼愈发明亮,左手一弹,就要将鬼神真灵图送入太古镇魂棺缝隙,让它与王氏初祖所化的天道怪物为伴,永世镇压在这太古镇魂棺内,被那不祥混乱的天道怪物污染破坏。 王思远最终还是踏出了这一步,宁过独木桥,不走平坦道,不疯魔不成活! “竖子敢尔!” 这时,一道威严庄重的声音自虚无处响起,似乎来自梦境当中,高空随即落下了一只堪比山峰的拳头,骨肉分明,阴气蕴阳,死中藏生,宛若温玉。 此拳一出,除了“天道怪物”,整座坟山的棺柩都发出了鬼哭之声,此起彼伏,尖锐凄厉,遗蜕力量变成的虚幻星辰一颗接一颗泯灭,洛书演绎的大阵飞快瓦解。 万物有终!地府的阎罗见王思远想毁掉“鬼神真灵图”,终于忍不住出手了。虽然阎罗的传说力量来自地府神位,来自鬼神真灵图敕封的神职,一旦离开地府,不在神职权柄范围之内,实力便会大打折扣,但也有着相当接近传说境界的实力,一拳之下,坟山之物盖莫能挡! 王思远站了起来,白衣随风飘荡,显出自身的病弱,右手一指,洛书飞了出去,龟甲越变越大,黑白圆点巨如星辰倒影。 轰隆!一具棺柩打开,遗蜕未动,但有一口纯青晶莹的仙剑飞了出来,与一个白色圆点相合。轰隆隆!一具具棺柩打开,湛蓝的神剑、赤红的长刀、纯白的星梭、幽绿的旗幡等纷纷飞出,气息磅礴,恐怖外散,它们或灿烂或璀璨,或明净或深邃,各自融入了黑白圆点之一。 当今天下,还从未有如此多神兵法宝出现的场景,只能以恢弘来形容!一柄柄神兵镇压洛书演化的大阵,异彩辉腾,霞光万道,整个洞天都变得朦朦胧胧,藏着数不清的卦象,不退反进,迎着地府阎罗打下的拳头就包裹了过去。 砰!温玉般的拳头像是陷入了沼泽,缓慢穿透着朦胧大阵,一时难以抵达峰顶。“鬼神真灵图”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阴气变得狂暴,黑雾开始弥漫,试图挣脱金色细绳的捆绑,不想投入太古镇魂棺内。 王思远一边抵御阎罗,一边催动禁法与细绳,继续束缚着“鬼神真灵图”,慢慢将它推向青铜棺柩。眼见自身迟缓但坚定地向太古镇魂棺挪移着,“鬼神真灵图”内,一丝神圣庄严的气息逐渐成形,真正的幕后黑手不管不顾,即将从沉睡中苏醒了! 此时,中古以来王家最出类拔萃的术数天才王思远却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嘴角顿时勾勒出了一抹淡笑,左手骈指成剑,猛地戳向了自身眉心!刚证道法身,他就要自毁真灵! 喀嚓!虚幻破碎声响起,王思远眉心被直接穿透,真灵似乎一下四分五裂,法身内部有无形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气息开始变弱,生机不断消减,脸色愈发苍白,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到疯狂。 面对生死,王思远无比坚定,没有任何的迟疑,不是装腔作势,也不是以退为进,他是真的在自我了断! ““二十万年一梦间,楼台如雾坟如烟,天下多少风云事,尽付堂前茶一盏!” 思远散落的神识忽然低低发音,继而拔高,透出明显的疯癫之色,不疯魔不成活。 “过去种种,今朝一起为我陪葬吧!” 王思远向来不爱高声说话,而此时声如长啸,震颤洞天,与阎罗抗衡的洛书忽地抖动了起来,表面似乎染上了一层王思远体内那种无形火焰。光点乱舞,一道仿佛由重重术数凝聚而成的黑白圆球从洛书内腾起,似真实似虚幻似规则,正是江东王氏二十几万年来在洛书内不断加固的印记,是他们执掌这件绝世法宝的根本。 而此时此刻,随着王思远一声“陪葬”!洛书之内的印记被无形与金色双重火焰完全包裹,熊熊燃烧,逐渐崩裂,洛书则随之被催发,气息大盛,照出水光。 一条与时光长河重叠融合的命运之河凸显了出来,黑白光点在其中载沉载浮,形如星辰,碎屑剔透,大阵内的一口口神兵一件件法宝皆是燃烧起了本体,绽放出自身最灿烂的光辉,将整个洞天映得五光十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化作铺天盖地的彩霞。 坟山内的遗蜕也在燃烧,喷薄出所有力量,融入了大阵,镇压着一头头“天道怪物”的棺柩则皆是飞起,撞往大阵最恐怖的地方,形同寻死。 王思远毅然决然的献祭了王家二十几万年来积累的神兵,献祭王家历代祖先的法身遗蜕,竟然献祭了洛书内的王氏印记,这是要拖着整个王家赌上一次,真是疯狂无比! 献祭一成,洛书仿佛苏醒,朦胧的卦象大阵被命运长河贯通,神兵法宝绽放的各色光芒宛若浪潮,汹涌而澎湃,大阵膨胀,一下就将阎罗的拳头吞噬了进去。 “啊!” 一声惨叫自虚空梦幻之中传来,阎罗毫无抵抗之力,被直接抹消了拳头,而大阵顺着联系,就要蔓延向祂的本体,即使身在地府,身为传说,也仿佛经受不住这献祭了如此多事物的洛书大阵! 危急关头,虚幻之中探出了一个漆黑的拳头,五指似握非握,黑色不显恐怖,反倒如同宝石,润泽深邃,满是安宁与平静,似乎是死后状态的呈现。 这漆黑拳头仿佛由阴气死意直接凝聚而成,但内中自衍一线生机,极阴生阳,不显半点邪异,只有玄奥与高妙。它有六个指头,握成拳后,指节处有漆黑漩涡产生,似乎是六处通道,分别通向不同的轮回之桥,而拳头本体则昭示着即使是轮回最终也要陷入永恒不变的沉睡。 这样一个拳头落下,没有任何烟火之气,如梦如幻,洛书被催发后形成的大阵瞬间变得死寂,虚幻命运长河的诸多支流全部被主干吞噬,只余下破灭这唯一的结局,洒落着剔透碎屑的黑白光点一个接一个熄灭,五光十色的异彩相继黯淡,被献祭的神兵与法宝开始支离破碎,就连整座洞天都开始土崩瓦解。 阵法尚未彻底死亡,拳意只是溢散出了一缕,就已经让王思远脸色发青,如同恶鬼,生机止不住的开始溃散。 地府真正的幕后黑手,酆都大帝终于忍不住降临了少许力量! 如果是正常的法身,面对这等恐怖的力量,此时肯定惶恐无比,因为找不到办法抵御死亡的侵袭。 王思远脸上却是似笑非笑,神情平静,毫不在意,反正自己都已经自杀了,还会惧怕死亡吗?一个人若是连死亡都不怕,世上还有什么需要畏惧的! 王思远重新盘腿而坐,闭上了双眼,嘴角含笑,开始坐化,不再管鬼神真灵图与太古镇魂棺之事。 此时,献祭产生的力量在酆都大帝一击之下急速衰退,走向了死亡,洛书的王氏印记彻底燃烧殆尽。洛书已经重归沉睡,静静飘在了半空,已是无主之物。 王思远连绝世法宝都能舍弃,反正都要死了,如果能用这件绝世法宝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又有什么好肉疼的! 漆黑的拳头张开,没有先拿属于自己的宝物“鬼神真灵图”,也没有向即将坐化的王思远泄愤,让他烟消云散,而是狠狠抓向了洛书。 洛书,绝世法宝,与河图并称易道象征,传闻两者若是合一,则彻底圆满,为彼岸之物,这种等级的法宝,哪怕是酆都大帝,对其充满了觊觎之心! 眼看漆黑拳头就要拿住洛书,虚空忽有蠕动,一个头颅跃了出来,容貌清癯,头发全白,胡须漆黑,邪意深深,双眼如藏漆黑漩涡,昭示最初最开始的恶。 漩涡转动,两道漆黑又扭曲的剑光打出,直直斩向了酆都大帝之手,一剑斩真实,一剑入梦境,这是太始天魔剑,魔君竟然觊觎在旁,准备抢夺洛书! 魔君出手的同时,忽有琴声悠悠,仙气寥落,一只修长好看的巨手从虚无里探了出来。而且洛书忽然自行震荡,避开了酆都大帝的漆黑阴手,就要跃上高空。高空突然暗红,云朵衍变,形貌千状,极尽混乱之能事,等待着洛书的归来。 王思远双目紧闭,气息即将彻底消散,已到坐化之前的最后刹那,突然他脸庞突然扭曲,充满了恐惧,似乎遭遇了什么极端可怕的事情,如同王氏修炼《算经》的所有法身一样。 恰在此时,洗剑阁小院之中,吕纯阳一袭青衫,独坐月下,一道道的因果联系浮现在吕纯阳的眼底,手中桃木剑挥出,剑光璀璨,跨越万里虚空,落向了王思远的头顶。 行将坐化,王思远诸多因果之线随着死亡已经消散,只剩很小部分能牵涉死后与来生,在吕纯阳眼里,他身周浩瀚的虚幻星夜猛地一空,满天璀璨星线纷纷断开,密密麻麻的感觉霍然开朗。 剩余的小部分因果之线零零落落,延伸向外,其中,最让人感到心悸的有三条,一条暗红粗大,充满了混乱疯狂的感觉,贯通王思远法身与真灵,飞入莫名高处,钻进了云彩千变万化的诡异半空,光是看到它,就会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发自内心的恐慌与畏惧。 另外一条阴气森森,凝练着死意,连接着酆都大帝那昭示六道轮回的漆黑拳头,若是沾身,当场倒毙,下一世极有可能转为畜生,堕入地狱,身成饿鬼,永世不得为人。 还有一条飘渺隐秘,让人本能的感到畏惧,不想接触,随着琴声悠悠,探入了虚无之中。 “有意思,难怪王家遭受了如此多的诅咒,居然和天道怪物,酆都大帝,天皇伏羲结下无法化解的因果,因果实在是太沉重了!” “这也就是我出手,不然王思远这次的算计怕是要功亏一篑了!” 天道怪物乃是道尊超脱之后所留,被东皇太一发现了部分秘密,在与天帝争锋失败被斩杀时,东皇太一自毁身躯,部分意志、血肉和道果悄然与天道怪物糅合,躲过了死劫。 酆都大帝来历也不简单,虽然只有造化境界,处在虚弱状态,但是他是菩提古佛的三尸之一,修炼生死大道,想要执掌生死,创立地府世界,掌控轮回。 太古三皇以昊天上帝为首,其次是东皇太一,最末是伏皇,太古终结,三皇有损,不独昊天与东皇,伏皇于上古初年又短暂兴起,神秘消失,其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最终落得被阿弥陀佛掌控的下场。 可以说王家所结的因果都是彼岸境界的古老者,世间最恐怖的存在,王思远的算计虽然精妙,但是如果没有吕纯阳出手,根本就斩不断这些因果联系,将会继续背负那万古的诅咒束缚。 “三大彼岸,虽然状态都不太对,但是这次出剑确实有些亏本了,一件洛书根本就抵不了!” 吕纯阳虽然嘴上抱怨着,眼眸里却满是坚定,出剑无悔,璀璨的剑光锋芒绝世,在三道因果线上划过。 “崩崩崩!” 虚幻的崩裂声响起,三道粗大沉重的因果线彻底断了,即将消散在了虚无之中,王思远由于短暂失去所有因果,脸庞的扭曲与痛苦消失,似乎挣脱了死前遭遇的那件可怕事情,重归了平静。 平静之后,王思远眼睛睁开,明净透彻,嘴角勾起,笑容浅淡,法身随之急速消散,如同梦幻泡影。短短刹那,王思远就要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间,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得偿所愿,终于为王家摆脱了诅咒束缚。 “想死哪那么容易,你小子以后就老老实实给我打工吧,这次为你我可是得罪了三位彼岸境界的古老者!” 吕纯阳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埋怨的笑意,从袖中掏出了一枚印玺,十大绝世神兵之一的轮回印,一道生死轮回的气息透出,融入了虚空,在王思远彻底陨灭前,摄取了一道虚弱的真灵,回归了印玺之中。 吕纯阳低头打量了一眼轮回印,法力涌出,轮回乍现,六个漆黑旋涡浮现虚空,透着生死轮回的气息,随手一指,王思远虚弱的真灵投入其中一个旋涡,六道轮回通道消散,这位惊才绝艳,算无遗策的王氏家主便已经转世投胎去了。 “这小子心眼太多了,真想将他投入畜生道,托生猪胎,看他还算不算计自己!” 吕纯阳满脸嫌弃对方埋怨道,嘴硬心软,还是没有这么做,而是让王思远转世为人,重新来过。 “我已经出剑,是该收回报酬了!” 吕纯阳眺望虚空,因果线断,无所凭依,那条暗红粗大的因果之线仿佛鞭子,四处抽动,演绎着混乱与疯狂。受到牵引,落于了太古镇魂棺内。 琴音绕梁,仙意自生,冲淡了云朵混乱变化的暗红,那只修长好看的巨手则挡在了洛书上方,然后按了下去,五指镇压,要将没有苏醒的洛书强行拿走。 噗!本来斩向酆都大帝的剑气忽地弯折,直戳这只巨手掌心,最初最始之恶起于心灵,显于法身,极其险恶,关键时刻,魔君挡了伏皇这修长巨手一下。 巨手泛出晶莹润泽的光辉,屈指一弹,命运长河凸显又收缩,将诸多未来吞噬,只余一种可能,魔君的剑气被直接弹散,那颗清癯邪异的头颅须发皆张。 酆都大帝漆黑拳头张开,六根手指幻化成六个幽深的轮回通道,连成漩涡,罩向了那晶莹巨手!畜生、地狱、恶鬼等不同场景显露,如同转轮,拖住了仙意巨手。 魔君见势,再次斩出太始天魔剑气,割断虚空,将洛书隔绝了出来。 突然之间,魔君面前多了一头怪物,王家初祖所化的天道怪物!口中呼唤着“天道”,可怕的气息让魔君仿佛回到了初遇魔皇爪时。 天道怪物哪有理智,只剩混乱与疯狂,毫不在意地施展着超过了传说的力量,短短几个瞬间,不仅魔君险些被打爆了太始魔身,就连降下力量不多的酆都大帝与疑似伏皇也一同被王家初祖所化的怪物压制。 坟山处处混乱,泥土与石头都变成了怪物,王家初祖被三位大神通者围攻之下,自断双臂,化作了三头同样强横的怪物,一下就将敌人完全困住。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 算计后手落空,开辟轮回空间 就在此时,吕纯阳再次斩出一剑,当初王思远所言将洛书赠予吕纯阳,就是算计吕纯阳,让他再挥一剑,让这几位诅咒束缚了王家二十多万年的大神通者遭受打击,为王家历代子弟出上一口恶气。 剑光璀璨,锋芒绝世,吕纯阳不愿和这几位纠缠,剑光引动了虚幻的时光长河,骇浪滔天,轰隆作响,澎湃激荡,涌向了正在交手的诸位大神通者。 天地大变,末劫还未到来,诸位大神通者并非这个纪元时代之人,见到时光长河显现,纷纷色变,不敢让自身受到时光长河的猛烈冲刷,这会让他们实力衰竭,寿元耗损,纷纷无奈离去。 剑光一闪,将洛书卷入,钻进了虚空是,洛书落入了一只完美无瑕的手掌之中,吕纯阳长剑归鞘,起身回了房间休息,只余清冷银辉洒落地面,汇聚成波,潋滟清澈。 吕纯阳当世造化,举世无敌,只要末劫未曾降临,哪怕是彼岸境界的古老者也不敢与其争锋,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翻船,被他斩于剑下。 当然,如若纪元终结,末劫来临,吕纯阳还未证道彼岸,就要面对诸位大神通者的秋后算账了,怕是下场堪忧。 “但凡自强者,生生不息,天必垂青!” 宏大浩瀚的身影回荡在整个南荒,南荒数不尽的山脉内皆有点点赤红之光呈现,是每一位自强者的光芒,它们连成了红流,漫山遍野,淹没了南荒,染尽了苍天,等到红流奔涌,自有旌旗招展! 南荒处处有人伐木有人挖矿,皆是挥汗如雨,表情坚毅,他们原本无缘武道,位于天下最底层,受尽了欺压,如今终于有机会接触绝世神功,得到毫无保留的传授,自然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在遍及南荒的讲武堂内,修炼功法无需付出任何代价,进入藏经阁,遍览其余武学,也一样免费,只有修炼相关的草药金属等才仅仅保证最基本的需要,其余通过自身看守药园、采集矿藏等劳作换取,只要努力,人人都有机会,一概平等。 因此,敢于偷来南荒之人没一个觉得麻烦觉得辛苦,他们以前连这样麻烦和辛苦的机会都没有,如今,他们充满朝气,踏实劳作,眼中皆是希望的光芒。 斧头砍落,铲子扬起,他们布满汗水的身上有无形的赤红之光腾起,汇成了红流,淹没了南荒,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自助者,天助之! 红流奔涌,染遍苍天,浩浩荡荡卷向了齐正言,要为他披上赤旗。齐正言背后现出了人首龙身的法相,通体血色,长有六臂,执着杀戮与毁灭,握着血珠与污秽,托着冰寒之花与赤色邪火,眼中黑焰静静燃烧,可以燎原。 而法相头顶冉冉升起了一颗璀璨星辰,金黄明净,照见了无数种族无数场景,一切平等,哪怕天道,也敢反抗。 “平等!” 齐正言低语一声,将手一指,一颗金黄的平等之星就飞落下来,盖在他右手漆黑邪异的恐怖魔皇爪上。 魔皇爪气息顿时衰弱,原本的力量涌入了齐正言体内,让他的威能节节攀升,两者迅速处在了同一个层次。 这就是平等之星的一大妙用,强者不强,弱者不弱,平等相对! 魔皇爪苏醒程度并不高,又暂时没得到魔君的催发,随着平等金星的影响,力量大幅度降低,不仅被齐正言压制,而且近于被封印。 齐正言未曾照搬魔主传承,但自开的道路是如此锲合他本身,凝出的平等之星神妙非常,世间少有,对手与他交手,恐怕也会受到平等的影响,被拉到同一层次,而且平等之星还能分析武道,窥探本质,端得恐怖! 齐正言身后人首龙身的赤色法相猛地踏出一步,与他重叠,在眉心处凝出了似莲瓣似弯月的血色污痕,奔涌的红流落下,环绕簇拥,将他托了起来。点点滴滴的自强赤光聚集,开始收缩,伴随着齐正言法相与肉身的结合逐渐凝出了一颗同样金黄明净的星辰,它还不够稳定,它还在遥遥欲散,它充满了蓬勃向上的感觉。 此星一凝,高空顿时乌云汇聚,绕成漩涡,尽为漆黑,仿佛末日来临。 轰!雷声先响,震得方圆几万里的荒兽皆是匍匐,然后一道五彩仙雷磅礴打落。物质崩溃,山峰摇动,周围一切似乎即将破灭。 齐正言左手成拳,忽地打出,口中威严有声。 “自强不息,天道垂青,牛鬼蛇神退散!” 虚幻长河环绕,赤色洪流随着齐正言的拳头奔向了高空,将五彩仙雷淹没。天地颤抖,五彩仙雷褪去了颜色褪去了神异,只剩普普通通一道银白闪电,劈在了齐正言拳头前端。 兹兹兹,细小电蛇乱舞,淬炼着齐正言泛着赤色身躯,将法相、元神和真灵彻底融合。 轰隆!高空乌云化作了一片混沌,似乎还有一道雷霆即将酝酿。 而此时,齐正言头顶第二颗金色星辰彻底凝出,自强之意贯通了虚幻长河,自强之星。! “自助者,天助之,诸界神佛仙魔退散!” 又是一记铁拳轰出,残余红流占据了天空,将乌云和尚未星辰的雷霆染成赤色,一扫而空。天地再次颤抖,不知多少沉睡的大能大神通者微微侧目,仿佛感觉到了自身超然地位的些许动摇。 轰隆隆!乌云散去,苍天有泪,赤雨磅礴,九幽之下,诸多邪魔莫名心寂,似乎有种力量在消散的诡异感受。 红流隐去,齐正言已现出了人首龙身的魔帝法身,头顶两颗金色星辰冉冉生辉。金星落入体内,齐正言复归青袍男子形象,双脚落于山峰顶部。 齐正言甫一晋升法身,就在南荒有传说无处不在的特征,天道垂青,言出法随,近于彼岸特征。 齐正言证道法身之后,脸上没有任何的欣喜,目光眺望江东方向,从袖中掏出了一枚混混沌沌的珠子,幽暗深邃。 “他竟然没有按照当初的谋划脱身,看样子是出了意外!” 吕纯阳刚刚在榻上躺下,便察觉到了南荒的动静,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有些意外的望去,嘴角微微勾起,叹道。 “九转元魂珠?王思远倒是深谋远虑,故意设局引起天下大神通者关注,不仅是为了帮助王家摆脱诅咒束缚,更是为了吸引魔君注意力,让齐正言趁机证道法身,并且将自己的一线生机留在了南荒,不愧是算尽苍生的名号!” “可惜,任由你奸猾似鬼,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中,所有后手都没有了用处,还是老老实实跟我混吧!” 孟奇不愧是地球出身之人,奇思妙想层出不穷,炼制了一枚万界通识球,相当于日后的网络,可以隔空交流,分享自身的经历,使得空间距离一下就拉近了,万界通识符风靡真实界,无数人都成为了忠实用户。 神都皇宫内。赵恒稳固了境界,含笑拿起万界通识符,与孟奇通话一阵,然后放下那金属符篆,走出寝宫,进入了深处秘殿,开启了禁法。 殿中站着一人,大袖飘飘,潇洒不羁,正是“魔师”韩广,他负着双手,看着星空,没有回答,微笑说道。 “万界通识符确实神奇,极有价值,但拿着万界通识符就相当于让苏孟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随时可能被他突袭或窥探,只能尽量与自身和禁地隔绝,要使用时才靠近。” “确实如此。” 赵恒没有否定,哪怕再信任孟奇,他也不能对此疏忽大意,相信陆大先生等人亦差不多。 韩广回过身,气质更显飘渺,宏大威严,目光深沉,询问道。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臣服于人皇,大晋归入北周。” 赵恒的声音异常沉稳,语出惊人,他居然放弃了大晋,放弃了皇位,选择了投降。 若是被大晋世家知晓,必然会仰天长叹,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韩广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点点头,赞赏道。 “不错,有着几分皇者城府。” 赵恒宣布退位,神都赵氏重归世家,大晋内附北周,再无国名,天下哗然,谁也没有想到,赵氏居然有着如此大的魄力,不被浮华蒙眼,不被权欲蔽心,审时度势,果断放弃帝王之位,放弃大部分众生之力,如此干净利落地选择了臣服。 不过这也是明智的选择,北周高览修为进境迅速,距离天仙之境也只是一线之差,统一了草原,对南晋虎视眈眈。 古尔多在重返中古时,被孟奇等人布下的诛仙剑阵斩杀,天诛斧并未相救,而是遁往了混沌之外,落入了一位大神通者的手中。 神都大阵众生之力确实雄厚,能勉强抵御天仙级神兵,但再加上高览这位堪比天仙境界的人皇,那就无能为力了,只有一个结局。 而大晋世家自紫气浩然崔清河陨落后,尚未出现新的法身,赵氏挡不住,他们同样也挡不住,除了江东王家。 可问题在于,王家万古底蕴几乎被王思远这败家子挥霍一空,连绝世宝物洛书都失去了,剩下的支脉,最强不过地仙顶峰,靠着洞天尚不惧高览,干涉南北局势就力有未逮了,不再复真正顶尖势力的威风。 南北一统,草原归附,大周开创近古未有之盛世局面,不过一月,高览就踏入天仙境界,皇者之气冲上云霄,笼罩在整个疆域,处处能见淡金云彩。 然后他以天仙人皇的特殊能力,花费六月,助半步多年的司马石证得了法身,依然让他执掌合并的六扇门,同时极力增强武举地位,敲打和拉拢着哥大世家,帝者威严万年无双。 而在此之前,高览已是立下了四位继承人,尽显人皇胸襟,不拘于长乐高氏,分别为皇太弟苏孟,晋王赵恒,长乐王高腾,无妄公主曹娥,排名分先后。 高览不愧是疯皇,即使密布了缺陷,两个人格合一,睿智冷静,但是行事作风依旧让人摸不着头脑,将孟奇这位结拜兄弟立为了皇太弟,成为了大周的第一继承人,让跳脱的孟奇都感到无语了。 当然孟奇也没有闲着,为了日后证道传说做准备,将自己炼制的万界通识符洒落诸天,想要寻找有缘人,在不同宇宙留下足够痕迹,便于日后调整,化为印记,为传说打下坚实基础。 浩瀚宇宙当中,由几千亿乃至几万亿恒星与星云组成的星河处处可见,让占据绝大部分的黑暗增添了色彩。 一条星河有着六个美丽动人的巨大旋臂,每一个都包含了数不清般的灿烂星辰,堪比河底砂砾,其中一个不太起眼的星辰旁边,有着十几二十个不发光的行星环绕。从内往外,第七颗行星距离最为合适,有着覆盖了大部分表面的蔚蓝海洋,有着两极磁场,有着层层云海,于是有了宽广的大陆,有了绿色的植物,有了万物之灵。 一座座城市罗列,轨道交通与高空飞机并存,而东海岸边,最为繁华的一座城市内,某个小巷子里,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弱学生弯腰捡起了地上一张金属薄片,造型很像有段时间流行的超薄手机,但没有屏幕,布满了诡异又有韵味的花纹和奇怪的按钮。 这个瘦弱学生王翔按下了奇怪的按钮,脑海里顿时就听到了兹兹之声,眼前空间渐渐变得模糊,仿佛有彩虹闪现,而手中的金属薄片绽放出淡淡光华,清冷宁静。 王翔还没反应过来,耳畔便响起了没有感情的声音。 “万界通识球响应,编号激活。” “正检测天地规则,匹配当地语言与习惯模式,请耐心等待。” “匹配完成,与电脑连通,用户可以随意使用。” 王翔一脸茫然,下意识推了推眼镜,看着眼前的虚空,一个浏览器出现在了眼前,轻轻一点,进入了“万界导航”页面。 其上与平时类同,分成了诸多条目,比如论坛,比如直播,比如商城,分别有“养剑斋”、“江湖茶楼”、“普渡净土”、“道法自然”、“武林驿站”等论坛,比如南荒教学、武道争胜、唱曲跳舞等直播,比如万界商城,比如万界搜索。 王翔愈发迷茫,仿佛自己在做梦,这都是些什么网站啊?他下意识点了养剑斋,页面打开,养剑斋精品栏目有一条很醒目的帖子:《太上神剑证法身全过程》! 王翔有了一种自己闯入异界的感觉,享受到窥视的乐趣,心头好奇升起,点开了这个帖子,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帖子点开,影像自动播放,片头有声音解释道。 “四年前,太上神剑江女侠沟通了诸界他我,一剑斩破天劫,证得了‘太上剑君’法身,积累和传说特征皆更甚昔年天外神剑前辈,如今地仙有望,让我们重新回味一下当时的场景,以激励每一位学剑者。” 一座参天高峰出现,四周乌云汇聚,已是贴着峰顶,黑压压异常骇人,一道道各色雷光跳跃,光是看到,就能感觉那种威势。 这时,一道明净剑光从峰内飞出,斩破了乌云,驱散了雷霆,现出鹅黄明艳的身影,她四周有着无数黑洞般的漩涡呈现,内里凸显不同宇宙,视角变小,集中在了不同的身影之上,而这些身影浑然不觉异常,或练剑或学琴,或玩耍或织布,毫无被点化的状况。 而鹅黄身影睁开了明眸,现出了法相,视线满是包容与同仁,将这些身影尽数置于身后。法相一步,与身融合,高空五彩仙雷打落,绚烂恐怖。身化剑光,迎雷而上,生生将五彩仙雷斩破,化作无数流光洒落。 王翔像是得到了新奇的玩具,不断的冲浪浏览,见到了所谓天地人三榜,知道了万界通识球的是怎么一回事,也知晓了无数江湖隐秘,诸天秘闻,。 最后,这位三好学生,校园霸凌的受害者选择学习武功,王翔看着仅有的五个元皇币,精神发散地浏览着商城物品,发现筑基类功法很便宜,仅仅一个元皇币,蓄气几十,开窍几百上千不等,但基本都说的是仅供参考,增广见识。 “先买筑基篇?” 费正涛自语道,忽然,他灵光一闪,先退出了万界商城,进入搜索,键入免费武功字样,结果弹出,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南荒教学。 “真有免费的?” 费正涛内心狂喜,南荒的魔帝真是万家生佛,功德无量,居然将自己所创的神功免费传授,让无数人获得改变命运的机缘,从此一飞冲天,蜕变化龙。 洗剑阁,闲得无聊的吕纯阳看着越发热闹的万界通识球,眼中闪烁着精光,多了几分思量,孟奇所为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手掌一翻,一枚印玺浮现,幽深沉重,散发着轮回的气息,生死无常,亘古不变。 “万界通识球作为联络器,轮回印作为轮回诸天的中枢,完全可以和六道轮回之主抢生意,开辟一个新的轮回空间,而且这个轮回空间可以对外开放,众生皆可进入,前往诸天寻找机缘,只是其中的风险需要自己承担!” 吕纯阳想到就做,纵身一跃,立在九天之上,一尊太上太极清净天尊自庆云之中迈出,强大恐怖的气势笼罩了真世界,引得众生仰望,无数武者惊骇。 “那是太上太极清净法身,纯阳剑神,他这是要做什么?” “他掌中可是十大绝世神兵的轮回印?这件至宝居然在他的手中!” “吕纯阳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莫不是遇到强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元始梵天,赤金真龙 清净天尊手中托着轮回印,六个漆黑的旋涡显化,气息神秘诡异,沟通诸天轮回,天地色变,黑暗降临,一道浩大无比的声音激荡,充斥在天地之间,传到了众生耳中。 “自今日起,轮回空间开启,众生皆可默念太上太极清净天尊之名,进入轮回,游历诸天!” 无数世界虚影从六个漆黑的旋涡之中浮现,千奇百怪,瑰丽荒诞,有血肉哭弱,机械飞升的世界,有魔法绚烂,斗气刚猛的西方世界,有满是诡异不祥的鬼怪世界,一幕幕的世界景象映入了真世界众生眼中,他们眼界见识豁然开朗,原本的东海淘金热瞬间消散,海洋浩瀚,却也比不得星空无垠,充满了机缘和未知,更让人向往。 “吕前辈好大的手笔,居然开辟诸天通道,建立开放的轮回空间,这不是挖六道轮回之主的墙角吗?!” 孟奇目瞪口呆,相比之下,自己通过万界通识球联络诸天,散播影响,留下痕迹的做法,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不过也只有吕前辈敢这样做!同行是冤家,其他人若是如此,哪怕是天仙巅峰,也要被六道轮回之主直接打死!” 孟奇看着风平浪静的虚空,知道六道轮回之主是敢怒不敢言,不敢直掠吕纯阳的锋芒,选择了回避,像是缩头乌龟一般,这样一来,六道轮回空间怕是要荒凉了。 “正好我要去一趟玉虚宫!” 孟奇对吕纯阳性格十分了解,虽然有些恶趣味,喜欢看人出丑,但是人品还是有所保证的,再加上他当日摆脱魔佛阿难的控制还是吕纯阳相助的,所以倒也不担心轮回空间会对自己不利,在其他人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在心中默念太上太极清净天尊的名号。 瞬间心神融入轮回印,眼前浮现出了诸天景象,一道宏大淡漠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欢迎来到轮回空间,请选择你要前往的世界!” 孟奇闻言一愣,目光之中闪过一丝错愕,这是他炼制的万界通识球,居然被连入了轮回空间,用来引领轮回者。 “封神世界!” 昆仑山玉虚宫,修炼静室内。孟奇身后忽地变暗,仿佛贯通了某个宇宙,现出了一尊无上伟岸,神圣莫名的神像,神像鼻孔吞吐着两条混沌之蛇,背后光影变化,重重宇宙浮现,连通了诸多不同时空,有着包容一切的信息,随着孟奇的话音一落,一道通道打开,孟奇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吞入其中,消失在了玉虚宫的静室之中。 九座古井幽深,看不见底部,黑暗尽头仿佛有混沌翻滚,不知通向何处,为古老尊贵的玄黄宫殿平添了几分威严与神秘。而宫殿本身,道道真龙般的混沌之气自屋檐垂下,三百六十五根金色钉子镶嵌于朱红大门,沧桑悠远的气息弥漫每一个角落,越是靠近,孟奇就越是感觉到这座宫殿原本主人的古老与超然。 这是隐于封神世界中的玉虚宫,此时宫殿之前立着几道身影,虽然比孟奇晚了片刻,却也算是第一批踏入了轮回空间的先行者。 宫门外,分别站有三人,各据一处,井水不犯河水。 立于栏杆旁,欣赏着幽深古井的宽袍大袖者正是“魔师”韩广,他姿态悠闲,仿佛只是游玩,而非来到元始天尊道场。 门边女子也是孟奇熟悉的强者,七海二十八界的混元仙子碧景璇,她双目淡然,与孟奇对视而不退缩。 另外一边,则有白莲朵朵盛放,汇成莲台,上方坐着一位笑容可掬的男子。大晋前太子赵谦,弥勒降世! 魔师、混元仙子和前太子都没有攻击意图,似乎在安静等着孟奇打开玉虚宫之门,他们分别代表着一位古老者的意志而来。 孟奇视他们无物,步步登临,来到了大门边,缓缓抬起了右手,眸子深处,不辨颜色的道一琉璃灯凸显,绽放着微弱虚幻的黑白光华,昭示着自身诸果之因的身份,右手则缓慢蠕动,花瓣般盛开,映照出一个又一个阴阳倒转的漩涡,混混沌沌,似能包容消解万物。 孟奇右手落下,光华垂照,触摸到了冰冷坚固的朱红大门,一颗颗金色钉子随之冉冉生辉,仿佛太古之前最古老的星辰。光影变化间,让人根本察觉不到的禁法似乎解除了,朱红大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缓缓向后敞开,露出了玉虚宫内的景象。 白玉广场辽阔宏伟,神兽仙禽雕像守护着道路两侧,左右殿阁重重,当是学道修仙的弟子居所,一直往前,则能看到孟奇得到元始九印的殿堂,穿过它们,有白云袅绕,有清光化作蓝天,有巍峨高耸的主殿,满是出尘与古老之意,主殿后方有什么,迷雾笼罩,朦朦胧胧,难以窥见。 玉虚宫似乎会主动地根据开门者的境界与实力调整布局,或者说本来没有实质形体,非彼岸不能看到真实面目,因人因物坍缩,现于当前,不愧为凌驾于诸天之上的玉虚宫。 孟奇双手低垂,手掌修长有力,没有握着刀剑,一步便迈过了朱红大门。身体刚过,微妙感觉顿生,他就发现被人关注的诡异感消失了,看来是玉虚宫隔绝了窥探带来的变化。 魔师”韩广转过身,背负双手,悠悠然跟上,行于孟奇身旁,胜似闲庭信步,仿佛游玩春野,赵谦带着亲切真诚的笑容,脚踏朵朵白莲,与“混元仙子”碧景璇隔着明显的距离,双双走在后面。 四人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激烈交手,和谐融洽的气氛充满诡异与古怪。他们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不到事情真的出现,韩广等人似乎不会亮明立场,因为这会将幕后那位的意志倾向暴露。 孟奇随意走着,表情如常,看不出半点心焦和忧虑,他微微一笑,忽然开口,言语如剑,锋利异常。 “魔师可曾脱离六道轮回空间了?” 此言出人意表,几有石破天惊之势,就连赵谦都有些侧目。而说话的同时,孟奇眼中诸果之因大亮,映照出了韩广身周的根根因果虚线。 韩广神色如常,茶余饭后闲聊家常,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 “还未脱离,只是六道轮回之主加于身上的控制已经全部拔除了。” 韩广所言不虚,他毫不避讳的吐出了六道轮回之主这个名字,并未遭到抹杀。 “魔师不脱离六道轮回是为了踏足诸天,立下印记,为日后的证道传说做准备吧?” 孟奇一下子就猜出了韩广的打算,只是如今吕纯阳开辟诸天通道,开放了轮回空间,韩广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六道轮回空间了。 “没错!”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没想到吕纯阳会开辟轮回,放开诸天通道,回头倒是可以脱离六道轮回空间了!” 韩广睿智冷静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敬佩之意,吕纯阳的大手笔让无数人为之震惊,尤其是轮回者们更是心情复杂,相比他们被六道轮回之主控制着命运,躲藏于暗处,吕纯阳的做法如同浩浩乾坤,朗朗大日,泽被众生。 “魔师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孟奇很是自然的询问起了韩广的目的,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极其自然。 “你觉得二哥会直接告诉你吗?” 当年探寻九重天时,孟奇曾经遇到了高览和韩广,当时疯疯癫癫的高览硬是将韩广安在了老二的位置上,根本就不顾韩广反对。 “二哥?” 赵谦目光投射了过来,左右打量,不由谨慎的落后一步,拉开了和两人的距离。 混元仙子碧景璇和孟奇打过交道,对孟奇的性格很是了解,闻言神色毫无变化。 “二哥?!” 孟奇目光中带着几分异样,自己的那位逗比大哥的胡闹,让自己多了一位便宜二哥,真的很是尴尬。 说话间,四人已经穿过了弟子居所,经过了九座传法殿,来到了巍峨高耸的主殿,周围白云环绕,蓝天无垠。 殿前有座钟楼,吊着一口青铜古钟,满是岁月斑驳的痕迹。 这口青铜古钟就是广成子这位阐教大弟子所敲的金钟,似乎也没有经受得起时光的冲冲刷,变得腐朽了。 玉虚宫主殿大门敞开,青石为地,其进深深,一眼竟然望不到底部。 远处,忽然爆发恐怖的气息,遥遥感之都让人心神颤栗,似乎有浩瀚星河飞入了宫中,想要布满每个角落。这股气息完全超越了天仙的范畴,一种本质上的超越,这是传说大能。 当! 斑驳古旧的铜钟无风自动,发出清扬悦耳的声音,传遍了诸天,震荡了万界,试图招集玉虚门下仙人,重新当初昆仑绝巅之盛况。 若是上古年间,玉虚门下仙人强横,钟声一响,确实就会有传说大能乃至造化大神通者赶来援手,实乃对抗大敌的不错法门,可今时今日,不提明确坐化或陨落之辈,剩下的玉虚仙人即使还活着,也肯定依靠各种各样的法门沉睡或自我封印着,等待回归的时机,未必可以听到钟声。 伴随着昆仑古钟震荡诸天万界,整个玉虚宫突地发生了剧烈的颤动,似乎一下失去了实质形体,变得昏昏暗暗,幽幽深深,如同最纯粹也最真实的混沌! 玉虚宫本身属于高层次事物,在诸天之上,传说乃至造化级强者都难以一窥它的全貌,仅能看到它因人因事坍缩显化的某一方面,钟声敲响,玉虚宫应激变化,重新坍缩,化作迎接各位仙人前来听讲的布局! 刹那间,浩瀚恐怖的传说气息与孟奇完全隔绝,混沌散开,变得淡薄,不再纯粹,三十六口玉石栏杆围住的古井诡异浮现于不知是上还是下的地方,幽暗深邃,漆黑翻滚,如同一个个古老又恐怖的漩涡,通向着一处处不可描述的可怕之地。 三十六个古井漩涡急速变大,疯狂漩涡,陡然膨胀,将天地寰宇、万事万物分别吞入,无有遗漏,包括孟奇! 先入古井,再进玉虚?这个布局当真奇诡!孟奇念头模糊,有种被时空同时冲刷的微妙感觉,等到心神恢复,他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奇怪的天地当中。 四周漆黑,一望无垠,仿佛有着无数河系星系的宇宙,若不能找到时光通道或别的办法,光靠飞遁,哪怕筋斗云遁速超绝,也不过沧海一粟,微小不可言,耗尽一生都未必能找到别的生灵。而与星系河系结构的宇宙不同,此方天地的漆黑有种奇怪的宁静,如同沉睡时的美好,并且漂浮着一个个闪烁着微光的事物,它们如同气泡,泛着斑斓,梦幻美丽,但随时可能破掉。 这样的气泡间或破灭,消失于宁静黑暗,又不断重新冒出,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极目望去,孟奇看见这些气泡内有不同场景,有的是一块块陆地,有的则是浩瀚星空,皆有生灵存在,发展出不同文明,随着气泡破灭而进入末日,崩溃消失。 突然,眼前光影变化,凸显出足足十四层的诸天,仿佛仙界与九幽的拙劣糅合,而在它们之上,漂浮着一个充塞宇宙般的巨大神灵,祂双眼紧闭,陷入沉睡,肚脐眼上长着一朵莲花,莲花盛放,簇拥着一个四面四手的庄严神人,他身周散逸丝丝宁静的黑暗,化作宇宙的一部分! 祂是这方天地的创世神?这与印度教梵天创世传说非常相像,但又有着本质不同。 巨大神灵沉睡,宇宙应当毁灭,莲花同样也该缩回,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那四面四手仿佛创世神梵天的神人看着孟奇,声音低沉磁性威严,俯视着宇宙之中的众生。 “祂永远沉睡了,但毁灭没有来临,吾赢得了最终的胜利,即将永恒不灭。” “你是梵天?” 孟奇心中沉吟,良久才开口问道。 “你可以这么称呼,名号无关吾的本质,吾是一切之始,创世之神。” 四面四手的神人缓缓说道,声音淡漠神圣,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跪倒,向祂献上最虔诚的信仰,赞美祂的伟大和伟岸。 就在这时,另外一侧响起了一道孟奇无比熟悉的声音,目光略显凝重的魔师出现了,仰望着四面四手的伟岸神人,对其说道。 “其实你该称呼祂元始天尊的化身。” 元始天尊的“化身”? 四面四手的神人微微一笑,似乎对韩广的突然出现没有任何的意外,神眸带着一种深意俯视着如同蝼蚁的孟奇,颔首道。 “他说的没错。” 此话一出,孟奇再无疑虑,心中瞬间有了一个猜想。是不是其他宇宙、不同神话之中的创世之神都是元始天尊的“投影”或者“化身”,继续与阿弥陀佛等彼岸大人物的对应投影进行着自己暂时不懂的争斗,这方宇宙便是元始天尊的“投影”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从而与本尊有了更紧密的联系,使得这方宇宙的本质提高,近于真实界,超过了普通宇宙? 孟奇感受着近乎和真世界几乎相近的大道法理气息,若有所思,转头看向了魔师韩广,他又为何可以出现在这里,他背后站着的又是哪一位彼岸境界的古老者,事情越发的迷雾重重,让人看不清楚了! 洗剑阁,小院墙壁旁有着一汪池塘,池水清澈见底,池水中央立着一朵白色的莲花,荷叶之下有着几尾赤金色的锦鲤,这些鱼儿和普通的锦鲤不同,眼眸之中透着清明,显然存在着灵智,赤金锦鲤透出水面,微微张开了鱼嘴,对着虚空轻轻吞吐。 嘴边的鱼须微微摆动,插入了虚空之中,探入了无尽的混沌之中,无尽的混沌之气从虚空之中渗出,落入了锦鲤的口中,鱼腹之中隐隐浮现出了一颗璀璨圆满的内丹,内丹混元如意,透着厚重的龙威,这些赤金锦鲤居然已经化龙,这些堪比传说大圣的赤金之龙却蜷缩在这方池塘之中,供吕纯阳观赏,不敢放肆,让人震惊无比。 吕纯阳坐在池塘边上,向着池塘之中撒着鱼饵,这些赤金锦鲤纷纷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吞食着这些平平无奇的鱼饵,周身灵光越发璀璨,荡漾着淡淡的赤光,染红了池塘,圣洁不染的白莲花在这赤红色中,亭亭净植,香远气清,不容亵渎。 “元始天尊也开始布局了吗,陆压道君也被他放出来了,看样子大家都等不及想要回归了!” 吕纯阳抬头看向了虚无之中,玉虚宫浮现在眼底,看到了四面四手的元始化身,目光移动,又看向了封神世界,朱红色的葫芦在混沌之中游荡,向着真实世界的方向急速逼近,一位矮小的道人端坐在葫芦之中,背后一张榜单浮现,神光闪耀,榜单之上隐隐有着名字浮现,透着一股禁锢诸天,执掌天地权柄的气息,正是封神榜。 “陆压能够在昊天上帝陨落之后渡过死劫,就是因为元始天尊这位最古老者出手了,将陆压道君镇压封印了,看似是镇压祂,实则是救他,将其当做了一枚隐秘的棋子,孟奇能够如此轻易的摆脱阿难的控制,也有着陆压的插手!” “看样子是因为我已经证道造化,即将步入古老者行列,让某些人坐不住了,开始纷纷启用后手,想要拖延我的脚步,阻碍我证道彼岸,免得先机被我抢占!” 吕纯阳嘴角微微勾起,淡定从容,云淡风轻,没有展露出一丝的紧张和不安,完全没有时不我待的感觉,似乎已经是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灵感身陨,证道开始 “既然大家都这么着急,我也不能落后了,不然这局棋就没有意思了!” 吕纯阳将手里的鱼饵整个撒入了池塘之中,引得一阵混乱,赤金锦鲤疯狂的吞食,这些看着平平无奇的鱼饵之中充满了天地法理,大道玄妙,吕纯阳将自己一部分的大道感悟灌入其中,所以才会让这些堪比妖族大圣的赤金之龙争夺。 “哗啦啦!” 水花四溅,似乎是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吕纯阳,他抬眼看了看混乱的锦鲤,笑意在眼底浮现,喃喃自语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锦鲤也好,赤龙也罢,就连彼岸境界的古老者也是不能例外,超脱世界,得证道果,就古老者想要争夺的鱼饵!” “众生平等,无上下之分,无贵贱之别,古老者和这池中的鱼儿都一样!” 吕纯阳似乎是十分感慨,目光定定的注视着争夺鱼饵的赤金锦鲤,一动不动,渐渐出神。 “可惜一个纪元只有一口鱼饵,古老者却有一群,大家都想要做第一个吃鱼饵的人,这又怎么可能呢?” “我就不和你们抢了,做减成空不过是节流,尽量将自己所欠的天地因果还清,这不是我想要走的道路,道尊和佛祖走的道路,适合的是他们!” “借鸡生蛋,开源才是我要走的道路,不就是欠了一些天地因果吗,资源置换,空手套白狼才是我的拿手好戏!” 良久过后,吕纯阳才回过神来时,嘴角翘起,透着几分笃定的自信,眼神睥睨,傲视苍生,桀骜而又霸气。 西游世界,孔雀妖王离开了西牛贺洲,来到了南瞻部洲。 南瞻部洲,一片片湖泊连成了仿佛汪洋的巨泽,来往皆见奇形怪状的水兵。守着核心地带的两头湖蟹将军正率着水族来回巡视,眼前突然一花,多了一位着水合服的清俊道人。 “两只大闸蟹,呃,蟹将军,本座乃是执掌西牛贺洲的孔雀妖王,想要见一见灵感大王。” 孔雀妖王微笑打了个稽首,清净之气面散开,如同一个真修道人,笑得格外灿烂,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即将登临彼岸,所以准备最后看看这方西游世界,正好听闻了灵感大王的消息,特意前来找麻烦的。 不知为什么,两名蟹将军只觉眼前孔雀妖王眼神十分古怪,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是看食物一般,就像自家大王看到童男童女,心中不由升起了几分忐忑和恐惧,不敢耍平日里的威风,忙不迭道。 “在下马上通传。” 两只大闸蟹,不,蟹将军分出一蟹,潜向湖底,不知钻了多久,视线内多了一座华丽辉煌的水晶宫,然后经过通传,见到了披着金甲、脸似鱼面的灵感大王,这位灵感大王正是昔年观音菩萨豢养的金鱼精! “大王,有位叫做孔雀妖王的道人求见。” 蟹将军连忙跪倒在地,头砰的一下磕在了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恭敬的禀报道。 灵感大王正吃着血食,考虑来年增加童男童女的供奉,狰狞的面孔看上去格外的丑陋,血盆大口沾满了血水,獠牙外露,十分桀骜的冷笑道。 “孔雀妖王?没听说过,让他滚!” 声如雷震,吓得蟹将军浑身一颤,三魂七魄都吓得丢了,慌忙向外跑去,准备回绝孔雀妖王。 “莫名其妙的家伙,我灵感大王是说见就能见的吗?” 灵感大王低语了一句,再次埋头撕咬了起来,小小的尸体看上去不过三五岁,还未来得及看一看这美好的世界,就遭遇这等残酷的现实,终结了短短的一生。 片刻后,灵感大王突地感觉心悸,只觉四周水族似乎变得慌乱,然后看见蟹将军再次入内,惊慌失措道:“报!大王,那孔雀妖王道人堵住了家门,所有水族无法外出!” “堵门?” 灵感大王目绽金光,望向湖面,只见高空有一位穿着水合服的清俊道人盘腿而坐,周身闪耀五色神光,化为了五行神雷,击向巨泽每个角落,不让任何水族离开湖泊,以一己之力,生生堵住了大门! 堵门,巨泽无物能出水面,一时清宁雅静,而灵感大王却气得三尸神暴跳,双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沉重金锤,怒吼一声,波涛翻滚,汹涌无比。 “兀那牛鼻子,伸长脖子让本大王捶上三锤!” 声震如潮,巨泽高空忽然变得幽暗,凸显出一个个混洞般的漩涡,漩涡深处则幻影重重,像是连通了另外的宇宙。哗啦啦,每个漩涡内都涌出了滔天河水,虚幻又真实,将巨泽以上三千里尽数化成了波光粼粼的洪水世界。 在这里,金性沉重,戊土融散,青木难长,玄火不起,除了水行之力和对应规则,一切都显得弱小,甚至无法生存,这是灵感大王体内洞天的反照,特定范围内,一言出,法相随,天地不谐,则改到契合! “居然已经接近传说了!” “更饶不得你了,不知残害了多少童男童女,死不足惜!” 孔雀妖王虽身处半空,四周却水浪滔滔,灵感大王勾动血脉,内外相连,要将他化作一滩脓血,归入水的世界,灵感不愧是西游有名的妖王! 看着那条金鱼精披着战甲,提着巨锤,咆哮着冲出水晶宫,打向自己,孔雀妖王心头忽地升起了几分感慨。 当年看西游电视剧时,就对灵感大王残害童男童女的妖怪十分讨厌,如今正好满足原本的遗憾,送观音家的金鱼去死。 孔雀妖王右手伸出,五根修长有力的手指上缠绕着五行大道,青、黄、赤、白、黑,五色耀目,五道光华冲天而起,将方圆数万里的妖气一扫而空,化为了五座巍峨山岳,自九天之上猛地落下,砸向了巨泽。 灵感大王双手各持一只金光灿烂的巨锤,体内洞天变化,外界洪水随之滔滔,隔绝与压制着其余法则。哪怕有天仙修为,只要不近传说,落入自家洪水世界后连保命逃遁都未必能够做到! “那牛鼻子面相陌生,不知哪座深山孤陋寡闻的修士,竟然敢堵自家之门?当真不知好歹!” “唯水独尊,唯我独尊!” 灵感大王咆哮出声,巨锤带着捣毁星辰的可怕气势猛然击出,洪水则化作一道道水柱,射出水面,如同一柄柄的长枪,疯狂的射向了五座不同颜色的巨山。 轰轰轰!水枪崩散,水花砸落,撞击产生的一圈圈白色的气浪,将虚空都扭曲了,无数黑色的缝隙密布巨泽上方,这等场景骇人至极,恐怖非常。 心念闪动,气机牵引,灵感大王猛地抬头,透过汩汩水浪,看向万里高空,那里有五座巍峨山岳,急速下落个刚刚他的全力一击,居然不曾起到任何的作用,五座巍峨的山岳没有任何的损伤,甚至是连一块山石都没有崩碎,坚不可摧的山岳带着沉重的威压向着巨泽而来,还未落下,巨泽水面就被压的下陷了十多丈,无数水族妖精都被突然变得强大的水压挤爆了,一时间巨泽化为了血河,阴森血腥。 孔雀妖王眸子泛着神光,威严神圣,起身而立,屹立虚空,俯视着下方的灵感大王,气势升腾,天地色变,铅云低垂,电闪雷鸣,银蛇狂舞,缠绕在五座山岳之上,右手似缓实急抬起,声音淡然,如同执掌法则的天地之主。 “尔享受血祭,吞噬童年童女,罪孽深重,本妖王今日代天行罚!” 话语瞬间回荡,激得灵感大王七窍生烟,然而此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五座巍峨万丈的山岳砸落,水浪卷起,电光闪耀, 灵感大王冷哼一声,两只金色巨锤仿佛没有重量般飞舞了起来,周围洪水透明,化作了一层最纯粹的水膜,想要阻挡五座山岳的镇压,巨锤不断的轰击着山岳的底部,想要将其轰出巨泽。 “轰轰轰!” 轰击产生的爆炸激起了一道道巨浪,五座巍峨山岳下落的速度不减,灵感大王近乎传说的实力在此刻显得是那么的柔弱无力,周身盔甲崩飞,血水迸溅,有着坚硬鳞甲的肉身破破烂烂,皮肤撕裂,骨头崩断,被死死的压在了大山岳之下,手里的巨锤也被砸成了铁饼,灵性崩溃,再不复神兵之威。 往昔读西游时,总是不满于作恶多端的妖王们因为是某某神仙坐骑某某菩萨宠物,于是得到救赎,重归旧日,没有付出对等的代价,尤其灵感大王这厮,不知害了多少对童男童女,当真罪该万死,挫骨扬灰都不过分,结果,齐天大圣明明能轻易胜它,却碍于观音菩萨的面子,不得不做了一场戏。 今日相会,灵感恶习不改,孔雀妖王岂能轻纵?苍天不罚我来罚,菩萨不惩我来惩!正因为如此,听到灵感大王拒绝了自己的见面请求后,孔雀妖王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堵住了巨泽大门,有心一战。 灵感大王全身破碎,心中知晓,自己这是碰到了大神通者,绝望的看着杀机凌然的孔雀妖王,他眼中忽地放出两道琉璃金光,身躯陡然膨胀,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金鱼。 金鱼瞬间如同气球般胀大,磅礴浩荡的气息变得混乱失控。灵感大王竟然选择了自爆,庞大金鱼双眼凸出,现有狰狞,旋即被一抹亮起的白炽吞没,五色山岳微微一震,露出了一丝缝隙,一道灵光迅速钻入虚空,消失不见了。 南海深处,飘渺难至之地,有一方不属于天地般的净土。紫竹林立,山脉高耸,正是昔年观音菩萨的道场,普陀净土。 一汪八宝功德池水波荡漾,金鱼幻影重重,时而聚时而散,突然,它们猛地一缩,凝成了一条实质的金鱼。 这金鱼跃出水面,望着南瞻部洲,眼中充满了仇恨。虽然观音菩萨的报身净土不是圆满,其中的八宝功德池无法重塑法身,但加上勾连的的“他我”投影,彼此结合,能让灵感大王藉此重生。 唯一的问题在于,灵感大王想要彻底恢复巅峰需要很长时光,而且巨锤神兵也损失了。但如果他不自爆天仙级妖身,如何撼动五色山岳的镇压,哪怕有报身净土内的八宝功德池与“他我”投影,也无法重生于此。 “好贼道!” 金鱼精瞪着硕大的眼睛,眸子里满是怨毒和恨意,咬牙切齿般道。 孔雀妖王立在虚空中,慧眼遍照九天十地,灵感大王虽然逃过了五行大山的镇压,但是想要逃过死亡的宿命还差了点实力,别说他还在这方世界之中,就是逃亡了其他世界,孔雀妖王一样可以将他揪出来,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不愧是积年妖王,接近传说的强者,这都能逃出生天,有点手段,但也就只是有点手段罢了!” “观音的普陀净土,八宝功德池,灵感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我的手掌,就实在是太天真了!” “今日就是你逃亡了阿弥陀佛的西方极乐世界和菩提古佛的菩提净土也难逃一死!” 话音一落,孔雀妖王一步迈出,身影渐渐虚幻,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南海紫竹林,普陀净土之中,站在八宝功德池边上,眼眸淡漠冰冷,无情的目光俯视着灵感大王,让他全身僵直,一颗心沉入了深渊,绝望之色充斥在了原本怨毒的眼眸之中。 孔雀妖王冷笑一声,袖袍一挥,灵感大王毫无抵抗之力,就被变得无比宽大的袖袍笼罩在内,这是袖里乾坤的无上神通,可以将天地装入袖中,纳须弥为芥子,玄妙无比。当年意气风发的孙猴子都被这项神通克制的死死的,遭遇了巨大的挫败。 “灵感,就这样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你不是喜欢吞食童男童女吗?让你也尝尝被吞食的滋味!” 孔雀妖王冷冷一笑,显得格外的冷漠无情,袖袍一甩,灵感大王全身法力被封印,心神昏昏沉沉,周围虚空扭曲,好像跨越了无数世界,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出现在了一方池塘之中,池中有着一条条赤金色的锦鲤,池边坐着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年轻人,腰间挎着一柄赤色桃木剑。 灵感大王精神散开,细细感知自己如今所处的环境。他法力虽然被禁锢住了,但是肉身强横,依旧不弱于寻常法身高手。 “只是一些普通的锦鲤和一个普通的人类武者,没有多大的危险,正好让本王吃了这个血食,恢复一些实力!” 灵感大王自言自语的说道,突然感到了一阵心悸,抬头看去,一群赤金色的锦鲤将他团团围住,鱼眼里满是危险的气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鱼群一拥而上,撕咬起了灵感大王的血肉,能够抵挡神兵攻击的强横肉身的金色鳞甲,在这些锦鲤的口中好似豆腐一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龙,为何小小的池塘之中会有如此多的真龙?!” 凄厉的惨嚎声回荡在小院之中,血水扩散,刹那间,池塘之中一片血红,只留下一副光秃秃的鱼骨,苍白无光,残留的念头依旧残留,回荡着灵感大王临死前的质问! “小小的天仙,居然也敢痴心妄想的吞噬老爷,真是不知死活!” 一尾锦鲤张口向一旁的同伴吐槽道,鄙夷的目光注视着那具光秃秃鱼骨,很是不屑。 “可不是吗,一个蝼蚁,全身都是怨气,早晚死于非命的下场,居然还敢抠口出狂言!” “呸呸呸,它的肉都是臭的,如果不是老爷吩咐,谁愿意吃它啊!” 西游世界,南瞻部洲,孔雀妖王立于普陀净土之中,慧眼如炬,将紫竹林的一切景象尽收眼底,叹息一声,格外唏嘘。 “观世音也不见踪迹,不知是否陨落在了灵山那场大变之中?” 孔雀妖王神色幽深,目光眺望,透过了虚空,看到一座巨山。 西牛贺洲和南瞻部洲交汇处,大地之上耸立着一座山峰,巍峨而阴森,正是西游世界西牛贺洲的天柱山。山岳周围有着黑雾滚滚的缝隙,这是九幽缝隙。 透过缝隙,能隐约看到山峰内的墓室,里面点着盏盏长明灯,但又没有棺柩,只是摆着一张黑云冰床,其上盘腿坐着浑身被漆黑长袍笼罩的不死妖神。 “普贤菩萨吗,佛门的四大菩萨之一,如今居然沦落到了不人不鬼的模样,不敢轮回转世,看样子祂是知道了一些隐秘,不敢进入轮回,怕遭遇意外,只能如此苟活!” “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开始了!” 孔雀妖王仰头看向了九天之外,无数道身影立于虚空,每道身影周身都缠绕着虚幻的时光长河,周身覆盖着一层迷雾,看不清样貌。 这些身影也看向了孔雀妖王,目光交汇,神光璀璨,心有灵犀,孔雀妖王一步踏出,消失在了紫竹林之中,立在了世界之外,踏入了时光长河之中,任由时光之水冲刷身体,身体一转,一只五彩孔雀足有亿万丈大小,在时光长河之中逆流而上,一年,十年,百年,,过往岁月尽显眼前,他的身影融入其中,回溯过去,占据过去。 孔雀妖王周身时光之水汹涌,无尽的阻力生出,阻止这孔雀妖王回溯过往,河水激荡不休,水面之下,一具具沉溺的尸体,苍白浮肿,眼眸同时睁开,惨白的眼眸里不见一丝黑色,没有任何的生机,透着无比诡异阴森的气息,双臂伸出水面,密密麻麻,千奇百怪,汇聚成了一座手臂森林,向着孔雀妖王的真身抓去,想要将其拽入时光长河深处,让祂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永远的沉睡在这时光长河之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孔雀踏长河,天道拦岁月 这些之手指甲修长尖锐,透着寒光,指甲之中还夹杂着一些时间之沙,这是时光之河河底的淤积物,是时光凝固物,如果放在外界,是足以让人抢破头的宝物,手掌泛着苍白之色,似乎是被时光之水泡的浮肿了,有着褶皱,狰狞恐怖。 “都已经陨落了,还出来作甚么妖!” 孔雀妖王打量着密密麻麻的手臂,俊朗英武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之色,周身五色升腾,青、黄、赤、白、黑,五色耀目,五道光华冲天而起,化为无数刀剑,向着时光长河上流而去,无数手臂被直接斩断,一道道恐怖的嘶吼声从水面之下传来,这是的哀嚎,凄厉阴森,足以让传说之下修炼者陷入无尽不祥诡异之中,心神崩溃,元神消散。 但是对已经造化圆满的孔雀妖王而言,却听而不闻,心神不为哀嚎撼动,眉头微皱,觉得这些哀嚎有些刺耳难听,怒斥道。 “闭嘴!” 一语落,天地和,法理共鸣,大道显化,无数尸骸噤若寒蝉,竟然真的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哀嚎,整个时光长河之上只有水流哗啦啦的声响,显得格外幽静,让人感到无比的心慌。 孔雀妖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嘴角带笑,眉头舒展,再次迈开脚步,逆流而上,他在时光长河之中看到了自己出手拦截了魔佛阿难,帮助孔雀妖王摆脱控制,看到了自己探索灵山秘境,送走了江芷微这支轮回小队,看到了六道轮回之主将江芷微等人送入了这个西游世界,看到自己证道法身,成就了阴阳五行宝体。 孔雀妖王脚步坚定,逆流而上,来自时光长河的阻力越发强大,即使以他的修为境界都感到了几分压力,他匆匆踏向过往岁月之中,看到了婆娑净土,灵山之上的那场大战,妖圣率领无数妖魔打上了灵山大雷音寺,在孔雀大明王等佛门收服妖族的帮助下,占据了战局的优势,这个时候,阿难与迦叶临危受命,主持娑婆净土之大结界,为其余净土来援和佛陀菩萨们立下万佛大阵争取了时间,与此同时,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与菩提净土的古佛传来了意念,即将出手。 却在关键时刻,佛祖的弟子阿难突然袭杀了迦叶,借助轮回印,改变了万佛大阵,化死为生,变佛法为魔意,拖着娑婆净土与来援的佛陀菩萨等同坠最深最沉的黑暗,将灵山变做了九幽,因此产生的力量连彼岸大人物都会感觉危险,之后齐天大圣全力施为,不顾自己性命,施展大神通用金箍棒打穿了灵山,制造出了一片不受侵染的封印净土,为残余大圣和妖圣创造了生机。 妖圣凤兮刚要出手打破大阵,改变局势,恰在此时,菩提古佛和阿弥陀佛出手拦下了这位赤帝火皇,使得她无力回天,诸佛圆寂,菩萨罗汉化作僵尸,妖族大军只得妖圣一人逃出,四大菩萨的普贤菩萨也变得不人不鬼,逃出了灵山净土,来到了天柱山,成为了不死妖神,不敢投胎转世。 阿难逃出灵山后,被妖圣追杀,仗着轮回印保命,选择了入世轮回法,寻找彼岸之路,但心有魔意,又因妖圣遗令被代代追杀,越是轮回越是削弱,最终,他放弃了佛法,彻底入魔,逆练如来神掌,登临彼岸,自号魔佛。 最后证得道果的如来佛祖做减成空的产物无上真佛出手了,将阿难镇压封印在了五指山下,使得这位登临彼岸的魔佛再也无法祸害众生,搅动风雨了! 孔雀妖王跨域时光,逆流而上,这几位彼岸境界的古老者有所察觉,眸光看向了这只无比强横的孔雀妖王,只是碍于正在争斗,抽不出精力阻碍他回溯过去,证道彼岸,只能任由他回到过去,逆流而上。 孔雀妖王继续前行,存在的印记已经覆盖这一段时光长河,渐渐拥有了一部分彼岸境界的特征,实力越发强大高深,顶着时光长河的压力向着过去而去,直到来到了魔主伐天,天庭坠落的那一天。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一条虚幻长河贯通了过去与未来,滚滚向前,亘古不变,分化出支流的节点缓慢但坚定地推移着,眺望未来,支流无数,模糊不清,仅能隐约窥见一二,回首过去,种种画面皆是呈现,孔雀妖王的点点滴滴,别人的点点滴滴,古人的点点滴滴,浩如星空,无法尽数,若是全部灌入传说大能的脑袋,都会让其直接炸掉,即使是造化境界的大神通者也会受到时光冲刷,渐渐腐朽。 孔雀妖王一推头顶莲花冠,泥丸宫内冲出了一朵混混沌沌的庆云,道道幽光垂下,化作檐前水幕。纵身一跃,他遁出时光长河,迎面便是赤青黄白黑五彩仙雷与艳丽到极致的紫色火焰如雨落下,大雨倾盆,淹没天地,孔雀妖王毫不避让,冲了上去。 轰隆!轰隆!轰隆!道道雷火加身,落入幽光,激起了涟漪,但旋即消失无踪。冲破了雷火交击,孔雀妖王眼前霍然开朗,此时,自身处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上,高空有混混沌沌状若灭世之雷,有黑白交缠,其蕴悠长之雷,有赤青黄白四象崩塌之雷,也有红橙黄绿青蓝紫等不同颜色不同威胁的火焰,它们互相纠缠,化作流星火雨,蔚为壮观。 目测它们的威力,如果真的全部落下,那四大部洲与所有海洋的生灵将彻底灭绝,山峰不存,海水干枯。幸好,它们并没有像雨点般完全洒落,半空有一层轻薄如纱的飘渺之气遮挡,凝成了一道人首蛇身的女性虚影,祂双臂展开,仿佛在拥抱着九天,让孔雀妖王仅能看到背影。 雷火交击,多数进入了女娲的怀抱,被飘渺之气消弭,剩余少许,艰难穿过,褪去了不少威能,甚至降低了本质,击向与天庭有关的土地河神四海帝君等处。 “女娲留下的手段?” 孔雀妖王愣了愣,旋即听到高空传来一声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破碎声。如果真要形容,那是一方宇宙走到了终结时的无力挣扎,是身陷末日,一点点绝望的悲鸣,是天地塌陷般的大破灭大恐怖! 刹那之后,一道光芒亮起,至白至净,耀眼无比,将满天神雷、焚世诸火全部照得失去了颜色,似乎天地间只留下了这抹光彩。 孔雀妖王眼睛仿佛要被刺瞎了,再也见不到外物,但他心如平湖,不起一丝涟漪,黑沉沉不映场景的瞳孔深处,一张太极阴阳图浮现出来,绽放出黑白流转的虚幻光华。所见再也不同,白炽消失,璀璨星线浮现,但它们七零八落,仿佛被人随手捏成了一团团乱麻,根本看不清窥不出详细的因果。 轰隆隆!炽白光芒褪去,天空一片昏暗,虚幻的因果世界亦是幽沉。一滴滴雨水落下,其色玄红,仿佛暗血,少量穿透了飘渺之气,落于地上,当即形成滔天洪水,淹没城池,化山峰为孤岛。 轰隆隆!天空猛地一沉,像是往下坠落,继而一道又一道光华冲霄而起,足足二十四道,向着四面八方散落。 诸天开始崩塌!孔雀妖王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候的到来,虚幻的因果天地里,一团乱麻般的因果分化,化成二十四份,各奔东西,璀璨熠熠。 神眸转动,慧眼映照,孔雀妖王没有试图去截取宝物,太极图中黑白鱼儿旋转不休,一道道因果之线在孔雀妖王眼中被铭记。眼看就要完全记住了,他忽然心头一动,无法遏制地抬首看向天际。 因果褪去,混乱涌现,高空一片暗红,不知在东还是在西,充满了没有规律的漩涡,凝出了一双冷漠到极点的可怕眼睛,祂正盯着诸天崩散的莫名高处! “这种威势这种感觉,难道是一位没有参战的彼岸者?” 孔雀妖王心头凛然,对那双眼睛有着诡异的既视感,似乎不是因为它本身,而是周围的渲染?祂是哪位大人物,如此冷冷旁观,反倒给人一种幕后黑手的感觉! 突然,似乎察觉到了孔雀妖王的注视,那没有规律的漩涡形成的冷漠眼睛有了微妙变化,仿佛望了过来。 仅仅一瞥,孔雀妖王心头狂跳,只觉自身一个个思绪一个个想法都猛地有了灵智,彼此独立,脑海仿佛瞬间出现了几千几万几百万个不同人格的“孔雀妖王”,济济一堂,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服输,混乱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孔雀妖王心神微动,晋入寂灭不动之中,无极包容,元心慑服,一个个念头与想法尽数消融,归于心海,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原来是祂,天道怪物,魔主伐天祂竟然也插手了!” 孔雀妖王心中所有所思,发现那双冷漠可怕的眼睛消失了,高空的混乱暗红也不见了。念头刚起,他忽然感觉到了虚幻时光长河的咆哮,一直安静流淌的它似乎变做了怒海。 紧跟着,一道道光华自地平面、自虚空深处、自星海尽头升起,投向了无穷高处,然后光华散开,重新演绎成了诸天! “它们是定海珠!这是二十四诸天!怎么回事?本来崩散的诸天再次完好了?” 孔雀妖王心念起伏,惊愕有之,旋即醒悟,不对,是时光在倒流!时光倒流,一切回溯! 四大部洲并所有汪洋,洪水凝聚成了一滴滴玄红若血的雨水,孤岛重归山峰,城池再现浮华,一具具淹死的尸体纷纷立起,生机盎然,目光清醒。雨水往天上倒飞,穿透了女娲大神布下的飘渺之气,如同瀑布在卷起水浪。 白炽的光芒从缓慢消逝倒退为最明亮的状态,然后戛然而止,露出满天神雷与焚世诸火。不断交织着打向下界的雷火同样倒卷往回。 看着这梦幻般的场景,孔雀妖王心头已然肯定:真的是时光倒流! 九重天几位彼岸者的交手打出了影响整个西游世界四大部洲和所有汪洋的时光倒流,甚至真实界可能也受到影响! “这是天帝的手笔,还是祂们共同创造的神迹?” 这时,孔雀妖王发现自身在缓慢往时光之河而回,好在孔雀妖王虽然不是彼岸级,但面对时光的倒流也有一定的抵御,自身已经具备了部分彼岸境界的特征,回溯过去,占据未来,自身与周围的倒流出现了“时差”,不至于被影响到难以抵抗的程度。 周围若隐若现的虚幻时光长河停止了咆哮,恢复了平静,雷火再次交击而下,被飘渺之气削弱了绝大部分,剩余则打入城隍庙、土地庙和龙宫等所在。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熟悉破碎声再次响起,但接下来孔雀妖王没有看到至白至净的光芒将万事万物照得失去颜色,天空猛地黑暗,让人仿佛徜徉于没有恒星的宇宙。 与之前的不同出现了!黑暗高空忽然冒出了点点繁星,与日常所见的稀疏不同,它们布满了无穷无尽的幽深苍天,密集处甚至汇成了一条条梦幻迷离星河,隐有大风吹过,让它们缓缓流淌。这是最震撼人心的自然神迹,这是最让人顶礼膜拜的星空。 霍然之间,密密麻麻的星辰拖着焰尾,划破天际,齐坠而下,留出一道道如梦似幻的纯净轨迹,笔墨难绘万一。 二月二日,午时,星落如雨!一颗“星辰”便对应一位星官,每一滴“雨水”就昭示着一位强者的陨落。 大雨倾盆!这时,沉闷暗哑仿佛根基动摇般的破碎声从莫名高处传下,星辰愈发寥落的夜空往下一坍,愈发得近了。 孔雀妖王收敛了情绪,眼眸之中射出了黑白神光,阴阳转化,神通玄妙,因果浮现,窥探虚幻天地。 轰隆! 声先至,光才起,二十四道明霞一道接一道地腾起,散落往四大部洲各地,散落往虚空深处,那里仿佛是封神世界,仿佛是真实之界,仿佛是不同宇宙。 “果然与之前的因果特征有所不同。” 孔雀妖王若有所思的沉吟着,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了然,天庭可以坠落,但是诸天不能毁灭,这是彼岸境界的古老者之间的达成的共识。 哗啦啦,随着定海珠飞散,玄红血雨不期而至,点点滴滴,穿透飘渺之气,带来遍及诸天万界的灭世洪水。洪水一现,散落变快。 孔雀妖王正打算返回时光之河之中,忽然听到了一声沧桑而古老的叹息,它自无穷高处降下,直入每个人心底。 “这是?” 抬眼望去,孔雀妖王看到了一个燃烧的火球落下,不,那不是火球,而是被幽深火焰层层包裹的巍峨宫殿。它让如此熟悉,孔雀妖王似乎曾经见过。 “天庭遗迹!这,这就是坠落的天庭?” 熊熊火焰之中,巍峨宫殿之中,有一道模糊而扭曲的帝者身影昂首屹立,似乎充塞了过去现在与未来,从不低下自己的头颅。祂没有动静,就这样屹立着,仿佛千百万年不变,火焰都无法加身,像是化作了祂的披风! 火球急速下坠,落往虚空深处,帝者身影还是没有半点动作,像是,像是一具死尸。 就在这时,孔雀妖王视线一暗,再也见不到任何事物,感觉不到半点外在,似乎莫名高处有什么东西塌陷下来了,掩盖了一切。 他脑海内油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心总中感叹不已。 “这是天塌了!” 货真价实的天塌了!孔雀妖王就要离开这方岁月,继续逆流而上,突然那双冷漠至极的眼眸再次浮现,直勾勾的盯着孔雀妖王,虚幻的时光长河流速猛地加快了,激流汹涌,拦住了孔雀妖王的脚步,似乎不愿让他继续逆流而上,回溯过往。 “有意思,天道怪物,你居然敢阻我证道!” 孔雀妖王霸气四溢,虽然还未证道彼岸,一点不惧这双眼眸的主人,怒而呵斥,声震诸天,回荡在岁月长河之中,青黄赤白黑五色闪耀,五道华光,充斥天地之间,无比璀璨,绚烂无比,悍然出击,孔雀妖王竟然刚烈如斯,丝毫不惧彼岸,一个字就是干! 轰隆!轰隆!一道道的巨响让诸天遥遥欲坠,轰鸣不绝,震荡不休,无数的雷火罡风肆虐,孔雀妖王冲入了混沌深处,和一道身影激战不休,战斗的余波让无垠浩瀚的混沌都变得暴虐汹涌,开辟出了无尽世界,随即又将其毁灭,声势骇人,堪称恐怖。 几道强大而又神秘的念头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彼此之间交流着看法。 “天道怪物出手了,拦住了孔雀妖王,足以让祂纪元终结直接不得脱身,无法证道彼岸境界,为我们减少了一位竞争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祂还真是惊才绝艳,短短数十年,就要证道彼岸境界,如果被祂成功登岸,我们就会失去先机,怕是很难和他竞争这个纪元的道果,真是惊险!” “没错,谁能想到这个纪元居然会出现这等人物,比杨戬和那猴子都要可怕,不过造化圆满之境,就可以和天道怪物交手,不落下风!” “他我被拦,祂怕是要坐不住了,应该会亲自踏入时光长河,继续回溯了,下一个谁出手阻拦?” 这几道念头瞬间沉默了,似乎是对吕纯阳极为忌惮,不愿彻底得罪这位惊才绝艳的存在,毕竟对方证道彼岸已经是注定的,他们即使阻拦,也不过是让他推迟证道时间,日后他登岸之后,必然要出手了结阻道因果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我齐现身,彼岸纷出手 阻道之仇,不同戴天,谁愿意得罪一位强大神秘的彼岸古老者,这样的出头鸟没人愿意做。 “无生老母,你被祂算计,使得鱼儿摆脱了控制,难以圆满,不如就你出手吧!” 突然众位彼岸古老者似乎是达成了共识,向着无生老母道场真空家乡传音道。 祈祷之音充斥这方天地,神光璀璨,众生信仰之力汇聚如海,在信仰之海中一位盘坐在白色莲台之上的女性神祇映入眼帘,周身无尽金行之力弥漫,遮住了身影,看不清面容,神圣伟岸,宝相庄严,透着虚无缥缈的气息,未来过去汇聚此身,神通无量。 “既然诸位都不愿出手,本座出手就是了!” “正好可以和他算一算当初的因果,阻我降临,使我不得圆满!” 无生老母声如金铁,充满了锐利锋芒,不愧是五帝之中的金帝,当年的瑶池王母,俯视众生的无上存在,豪情不弱于天帝,霸气不逊于妖圣。 时光长河之中,再次出现了一道身影,一袭宽大的儒衫,羽扇纶巾,文雅睿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妥妥一个小白脸,一步踏出,逆流而上,接力孔雀妖王,瞥了一眼正在激斗的两道身影,不以为意,自信从容的向着过去而行,脚步坚定,口中吟诵。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 圣音一落,一匹神驹的白马就在时光长河之中浮现,书生跨上白马,纵马狂奔,简直就像是作弊一般,向着时光长河的上游而去,速度极快,不过眨眼间就跨越了万年时光,让一众彼岸境界的古老者都目瞪口呆,心中纷纷浮现出了一个念头,还能这样玩,真是长见识了! 就在此时,真空家乡之中飞出朵朵白莲,圣洁无比,落在了时空长河之中,拦在了书生的前路之上,一尊神圣伟岸的身影端坐莲台之上,神圣伟岸,抬起右手,纤纤玉指,白皙修长,完美无瑕,轻轻一点,时空塌陷,化为了最恐怖的黑洞,吞噬万物,断绝一切生机,整座时光长河之上隐隐响起缥缈的信众祈祷声。 “红尘如狱,众生皆苦,轮回不止,忧患不休,怜我世人,有神天降,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书生宁采臣坐在白马之上,目光闪烁着智慧,不动声色,似乎是对无生老母的阻拦早有预料,平静的注视着恐怖的无生指向着自己眉心点来,金口终于开合,一道宏大浩瀚的圣音响彻万古,激荡不休。 “子不语怪力乱神!” 话音一落,浩然之气充塞时光长河上空,刚正浩大,排斥一切仙佛鬼神妖,排斥一切神通超凡,整个时光长河好像化为了学海,好汉无涯,吟诵典籍的声音响彻诸天,无尽智慧生出,璀璨绚烂,夺目耀眼。 “眉间光明照于东方万八千土皆如金色。从阿鼻狱上至有顶诸世界中六道众生。” 经文闪耀,闪耀金光,天地之间的金行之力加持其中,每一个字都有着莫大神通,锋芒无双,向着书生涌去,想要将其淹没封印。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不同于孔雀妖王和天道怪物的争斗,书生宁采臣和金皇无生老母之间的争斗要文雅许多,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一言我一句,言出法随,手段玄妙,神通无量,二人一边斗嘴,一边脱离时光长河,昏暗的时光长河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时光之水顺流而下,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居然不是自我出手,还是他我,吕纯阳怕是还有其他手段隐藏,下一个谁出手?” “我来吧!” 这次居然有人主动请缨,这些彼岸境界的古老者已经感到了威胁,如果让吕纯阳证道彼岸,怕是立刻就可以圆满无碍,成为最古老者,不弱于三清天尊,绝对是这个纪元道果最大的竞争者之一,菩提古佛不得不出手了,正好之前,王思远置之死地而后生,斩断王家因果之时,吕纯阳出手了,和菩提古佛的三尸之一的酆都大帝结下了因果,可以作为出手的理由。 “大善!有古佛出手,必然可以拖住吕纯阳证道彼岸的时间!” 这些古老者也知道吕纯阳证道彼岸境界已成定局,没想过不让他证道,只是想要拖延时机,让他在这次纪元结束之后证道,无法和他们争夺道果机缘。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恰在此时,一个中年和尚身披赤金袈裟,脚踏罗汉鞋,金身闪耀,头顶三颗斗大的舍利子,佛光普照,照亮无尽虚空。 中年和尚眼眸温润如玉,泛着莹莹白光,浓眉大眼,宝相庄严,身形魁梧,步履坚定,踏波而行,缩地成寸,咫尺天涯,这是佛门神足通,逆流而上,眨眼之间已经是万年时光回溯,虚幻的时光长河中开满了金莲,神圣无比,化为了佛门净土,大清净、大自在、大极乐、大智慧之意弥漫而出。 “正觉佛陀,没想到祂竟然还有这么一尊他我之身!” 菩提古佛伸手一招,一株七彩宝树从瑶池深处飞出,破空横在了时光长河上方,向着这位正觉佛陀狠狠刷去,七彩之光闪耀诸天,一株株参天巨树拔地而起,这些都是佛门圣树菩提,高逾万丈,密密麻麻,菩提净土显化,祥和安宁,不见丝毫戾气。 “小僧德性,见过古佛!” 一朵朵金莲生出,数不胜数,飞入虚空,挡住了七彩之光,光明净土,庄严慈悲,中年和尚盘膝而坐,落在十二品金莲之上,宝相庄严,慈悲智慧,双手合十,十分有礼。 “今日能同菩提古佛论经辩法,实在是荣幸之至!” 说罢,佛光闪耀,璀璨浩瀚,无数金莲飞入虚空,组成了一座万佛大阵,金莲化为一座座莲台,上面浮现出了灵山净土的诸位佛陀,菩萨,罗汉,皆是怒目而视,忿火燃烧,无尽怨气汇聚,向着菩提净土污染而去。 “灵山诸佛陨落,怨气不散,想要向菩提古佛你讨个说法,为何要眼睁睁看着婆娑净土寂灭?!”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一道道不甘的质问声响彻虚幻的时光长河,像是在虚空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化为了无尽怨气因果,向着菩提净土污染而去,无尽菩提枯萎,生机消散,菩提净土竟然开始陷入崩溃寂灭的边缘。 菩提古佛金身之上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黑点,污染着无瑕金身,让他脸色变得无比阴沉,没想到德性大师居然会将灵山陨落的诸位佛陀,菩萨,罗汉的怨气烙印牵引而来的,导致祂因果反噬。 灵山一战,魔佛阿难才是幕后主凶,但是阿弥陀佛和菩提古佛也插了一手,推波助澜,这才使得诸佛圆寂,菩萨陨落,罗汉寂灭。 随着德性大师和菩提古佛斗法论禅,一道苍老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时光长河之中,骑着一头青牛,身后有着紫气弥漫,圣人出世,道德之音响彻虚空,赫然便是封神世界的道祖苍,须发皆白,身形佝偻,看上去行将就木,老朽不堪,但在时光长河之中却速度极快,浮光掠影,青牛四蹄急奔,刹那间就回溯了十万年岁月,让众位古老者大吃一惊。 登临彼岸境界的古老者们来不及商量,一位卧佛横空,双眸紧闭,无尽世界显化,如梦如幻,时空扭曲,好像将整条时光长河都拖入了睡梦之中,虚实真假都成了梦幻泡影,随时可以转换。 “梦中证道之法,原来阿弥陀佛降临!” “贫道苍,见过道友!” 苍坐在牛背之上,看着酣睡不醒的古佛,眉毛微微一翘,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伸出了干枯的手掌,轻轻的拍了一下青牛的头颅,低声吩咐道。 “牛儿,随我一起梦上一场吧!” 话音一落,青牛迈步,紫气相随,老弱的身影稳稳的坐在牛背之上,进入了阿弥陀佛的梦中世界,没有一丝迟疑和畏惧。 “轰!” 剧烈的响动惊动了古老的存在,一位霸气四溢的武者在时光长河之中狂奔,身上气势如虹,透着滔天的战意,赤手空拳,虎目湛湛,望向了无名之地,主动邀战道。 “某家武皇独孤世,谁来与我一战!” 豪迈的声音震动长河,水面层层涟漪激起,暗流涌动,卷起了无尽骇浪,汹涌澎湃,不等古老者回应,武皇独孤世就认准一个方向,一步踏出,铁拳轰击,时空破碎,冲入了一处充满神焰的火之世界,这是妖圣凤兮的道场,这位五帝之中的赤帝火皇,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拳轰飞,发出了一声怒吼,凤鸣九天。 “独孤世,你找死!” 凤凰真身显化,足有亿万丈,张口喷出了无尽的南明离火,洁白圣洁,却又透露着无比危险的气息,火海肆虐,汹涌而至。 “来得好!” 武皇独孤世,天下一品,当世无双,豪迈无比,慷慨激昂,战意疯狂,须发倒立,不惧神焰,主动踏入了火海之中,双拳如同撼动天地的神锤,猛地轰出,霸道至极,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有力量,刚猛,无敌,一往无前,势不可挡,将漫天火海轰散,豪迈的笑声传出,传遍诸天。 “痛快,凤兮拿出你统帅妖族的豪气来,不要总像被阿难抛弃的怨妇一样!”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独孤世的话就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凤兮的心口上,激起了她万丈怒火,神焰越发暴虐,时空都被焚烧的扭曲混乱了,阵阵尖锐的凤鸣之声回荡,激战不休,状况猛烈。 一道道身影浮现在时空长河之上,跨入了不同的净土道场,爆发了一场场激烈无比的战斗,这场大战充斥过去未来,九天十地,诸天万界,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真世界,池塘旁,吕纯阳盘腿静坐,一道道他我激战不休,他却闲适懒散,膝上横放着桃木剑,神色从容淡定,眼眸温润如玉,目光柔和明亮,散发着世间最温暖的光芒,无数时光线在他的澄净的眼眸深处浮现,渐渐收束成了一条线,时光长河的分流全部消散,回溯过去,占据未来,他仿佛置身于过去,现在,未来,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一颗虚幻的道果雏形渐渐成型,本性灵光闪耀,自时光长河超脱而出,横在了长河上空,彻底跳出了时光长河,踏出苦海,登临了彼岸,诸天万界尽数映眼帘,道果雏形之中无尽玄妙浮现,拓印亿万大道法理,渐渐趋于圆满。 吕纯阳身影消失在了小院之中,消失在了真世界之中,消失在了诸天万界之中,同时出现在了时光源头和时光尽头,两道身影站在了自身时间线上的两端,彼此相望,相视一笑,时间线渐渐收缩,变短,变细,就要化为最初的一点,不可思议,不可言说的一点。 两道身影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直到对面而立,眼看就要完全重合,吕纯阳道果雏形落下,时间线的收缩戛然而止,只差一线就可超脱世界,证道道果。 “已经臻至了彼岸圆满之境,只差了结天地因果,便可超脱世界,成就道果了!” 吕纯阳对此十分淡定,早有预料,不足为奇,两道身影消散,真身回到了洗剑阁小院之中。 无数他我也消失在了各位古老者的道场之中,各自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众位彼岸境界的古老者驻足不前,怔怔的看着那道屹立剑峰之上的身影,心中隐隐升起一个念头。 “本纪元诞生了一位最古老者,道果最有力的竞争者出现了!” 吕纯阳甫一证道,便回溯了所有过往,来到了时光源头,收纳了种种未来,占据了过去,现在,未来,圆满无缺,成为了彼岸境界之中的最古老,最神圣,最伟岸,最强大的存在,超越一众彼岸古老者,可以与最古老的三清天尊并立。 吕纯阳腰间挎着赤红桃木剑,脸上泛着淡淡笑容,目光柔和,注视着诸位登岸的古老者,打了一个稽首,问候道。 “见过诸位道友!” 众位古老者神色间带着几分失落和恍惚,没想到他们都下场阻拦,依旧没有拦住这位惊才绝艳的纪元主角,闻言之后,神色一正,同时回礼。 “见过太上太极清净天尊!恭喜天尊证道彼岸!” 彼岸境界的存在都有着自己的风度和心胸,既然吕纯阳棋高一着,已经证道彼岸境界,他们也不是输不起,不会继续再纠缠了,等待纪元结束,末劫降临,才是分出胜负的时候,如今吕纯阳只不过是占据了一定的优势罢了。 回礼之后,这些高高在上的古老者纷纷消失在了吕纯阳的眼帘之中,走的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吕纯阳收起嘴角的笑容,眼眸深邃,深不见底,神秘无比,沉思浮现脸上,显得有些凝重,片刻之后,思索完毕的吕纯阳才再次绽放出了淡淡的笑容,低语道。 “这次证道收获不浅,诸位彼岸的大道果然玄妙,让我受益匪浅!” “你们以为我会做减成空,布置先手棋子,争夺道果机缘,却不知道我走的道路和你们不同,你们需要还清天地因果,才能超脱世界!” “而我走的却是融资做大,置换资源,一样可以还清天地因果,摆脱桎梏,超脱世界,道果机缘还是留给你们争夺去吧!” 就在此时,池塘之中的一尾尾赤金锦鲤纷纷跃出水面,恭声贺道。 “恭贺老爷登临彼岸,证道天尊!” 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整个小院好像化为了胜境洞天,净土福地,锦鲤化为一条条微型真龙,翻滚不休,共同为太上太极清净天尊证道恭贺。 “难得你们有心了!” 吕纯阳一挥手,一道清辉闪耀,无尽造化汇聚,落入这些真龙体内,阵阵龙吟响起,血脉更加纯净了几分,赤金之色更加纯粹,这些真龙受益匪浅,纷纷谢恩。 “多谢天尊老爷赏赐!” 说罢,这些微型真龙再次化为了赤金锦鲤,落入了池塘之中,纷纷沉入池底,消化刚刚得到的造化机缘,一动不动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这次证道彼岸境界,占据过去,现在,未来,收束了自身所有的时间线,倒是知晓不少隐秘,明白了许多事情!” “这神话时代简直就是乱套了,动不动就是马甲,元始天尊化身圣佛,青帝斩出太乙天尊和药师王佛,赤帝化身妖圣凤兮,金皇既是瑶池王母,又是无生老母,这神话时代完全改名为马甲时代了!” 大神通者之间的博弈比外人想象预料的水更深,更加惊心动魄。 试想一下,普贤、观音等原本玉虚门下的金仙投入佛门后,发现自己的老师元始天尊居然也开了个“马甲”,加入了佛门,成为了佛门的圣佛,那会是怎样的表情,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当然,普贤,观音原本未必就是玉虚金仙,指不定是佛陀、大菩萨斩出了道门之身,拜入玉虚宫,比如可能是慈航道人经封神之事,转入佛门,跟随阿弥陀佛,化身观音菩萨,并斩出过去佛陀之身,也可能是观音菩萨先斩出过去佛陀之身“正法明如来”,然后再斩出慈航道人,拜入玉虚门下,专修阴阳印,等到劫数圆满,修为有进,慈航道人回归本体,让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金身兼具法身与报身特征,阴阳皆备,自身转化,由男成女,完满美好,踏入造化。 第一百三十八章 收取定海珠,跨越时代的交手 另外还有什么道德天尊西游,点化佛祖“马甲”释迦牟尼,总之,正因为这帮神仙佛陀乱开“马甲”,神话时代的道家、佛门、天庭间的关系非常微妙,让无数后世者一头雾水,摸不清其中的虚实,果然限制马甲才是大势所趋。 “自己要不要在轮回空间中爆料这些大神通者马甲信息呢,相信一定会让无数人惊掉下巴的!” 吕纯阳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放弃了,损人不利己,还会得罪这些人,弊大于利,亏本的买卖他可不做。 “算了不想这些了,我已经证道彼岸,也该开辟独属于自己的道场净土了!” 忽然,吕纯阳身周浮起点点灿烂,光彩纯净,如同二十四枚珠子环绕盘旋,穿花绕树。这不是定海珠的本体,而是它种种联系与因果特征经由吕纯阳催动显化的虚影,如卫星般盘绕,以辅助推衍。 这二十四枚珠子皆是饱满圆润,内中混混沌沌,时有氤氲,如含诸天,外放的灿烂慢慢变化,复做通体的五色毫光,梦幻迷离,当真仙家至宝。 随着吕纯阳运转神通,推演因果,这一枚枚珠子五色毫光越转越急,让吕纯阳周围蒙上了一层光幕,忽然,有近十多颗定海珠虚影无声无息黯淡,退出了历史舞台。 这些定海珠属于特征明显,下落较为清楚的部分,已经被人得到,演化了诸天,是比较容易找到的,怎么可能轮得到此时的吕纯阳? 吕纯阳神情不动分毫,心里早有筛选办法,果不其然的是,这部分定海珠线索初时清晰,推衍下去却往往一层迷雾,必定是已经为大能级人物所得,其中一枚有些熟悉感应,隐约便是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的道场! 剩余六七枚定海珠继续转动,五色毫光越来越亮,有两枚的结果同样呈现迷雾状,无法窥探,吕纯阳初步怀疑也是被大能或大神通者得手了,暂时放到了一边,不再继续推演,有主之物,他也不好意思抢夺,多少要注意影响! 另外四枚里,各有线索,非是迷雾,但有的隐隐绰绰,需要耗费一些精力才能把握,吕纯阳嫌弃麻烦,直接将其放弃,定海珠一枚枚黯淡,最终剩下两颗交叉飞翔于吕纯阳身前,都属于目前可以尝试寻找的那种。 忽然,吕纯阳伸出右手,抓住了其中一枚虚影,将身一跃,直接遁入浩瀚星空。四周漆黑如墨,点缀着颗颗繁星,吕纯阳皮肤泛着清辉莹光,追寻着线索,横渡着星海,有的推衍被距离或天体影响,必须来到近处才能进一步往下。 星海无垠,藏着不知多少条浩荡星河,而每一条星河都有数不清的星辰,每一颗星辰都多数有着超过四大部洲的面积,彼此间的距离更是远在这之上。时而隔空降临,时而横渡星系,吕纯阳不知路过了多少荒芜没有生机的星球,心里油然冒出茫茫宇宙似乎只有自己一个生灵的孤独感,这是遨游星空必然存在的情绪。 终于,吕纯阳按下了遁光,远方有一个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球,沉重让四周弯曲,灼热蒸发着万物。而在另外一边有最深最沉的漆黑,缓慢旋转,似乎要吞噬万物,非常恐怖,时不时则喷薄光线,像是怪物吃掉了人肉后吐出骨头。 根据之前的追溯和推衍的结果,吕纯阳有十成把握定海珠就落到了这漆黑混洞内部。正因为有了它的遮掩,以及本身散落时线索的隐蔽,未曾被哪位大能关注,这才存留到了如今。 隔了很远的距离,吕纯阳都能感受到黑洞散发的那股吸力,不由轻轻一哂,自己竟然要强闯黑洞内部了。 吕纯阳推了推莲花冠,身躯猛然膨胀,法天象地,而周身窍穴打开,一窍一宇宙,重重洞天之力加持,让清辉光芒愈发呈现牢不可破、万劫不磨的神彩。然后,泥丸宫内冲出了一朵混沌深邃的庆云,它垂下道道幽光,将庞大无比的身躯笼罩。 吕纯阳踏前一步,深入了黑洞区域,没有抵御吸力,顺着吸积往深处坠去,四周再看不到一点光亮,时而能见前方喷薄异彩,太上太极清净庆云则消融着拉扯挤压的恐怖力量。 这种下坠不是直接往下,而是循着盘旋的规律,越来越深,越来越黑,吕纯阳只觉自身仿佛与红尘俗世彻底隔绝了,在一步步地走向死亡。时空混乱,不知过了多久,吸积越来越强,周围的时空都发出了吱吱咯咯的声音,出现了一阵阵的涟漪。 吕纯阳腰间长剑出鞘,一道亮光闪耀,照亮这无比深沉的黑暗,黑暗褪去,眼前是一方星河倒挂的宇宙,宇宙微缩,被混洞包裹着。 吕纯阳凝目望去,那方微缩的宇宙就是一枚流转着淡淡五色毫光的珠子,那方微缩宇宙无比沉重,像是真的包容着一条条倒挂的星河,每条星河内则有着数不清的星系与恒星,一看望不到边际,这是二十四诸天之一的重量,更在传说的宇宙级之上! 吕纯阳右手探出,一道清辉飞出,里面充斥着密密麻麻符箓咒文,落在了微缩宇宙之上,一道道符箓咒文钻入其中,五色流转,毫芒迸发,出现了剧烈的摇晃。 哗啦啦!滔滔水声般的动静传来,星河荡漾,璀璨如波,五色毫光灿烂而绚丽,压过了清辉璀璨。 吕纯阳右手猛地一握,微缩宇宙迅速收敛,越来越小,化作一枚五色毫光笼罩、深藏混沌与氤氲的珠子,投奔了过来,这件至宝瞬息之间就被炼化,被吕纯阳烙下了印记,成为了有主之物。 吕纯阳微微一笑,右手前伸,抓住定海珠,将它往自家脑后一放,那里顿时升起了一轮明净宝光,五蕴成色,毫芒洒落,宝光之中氤氤氲氲,仿佛藏着一方仙界,太上太极清净界开辟完成。 吕纯阳顶着这轮五色宝光,收起清净庆云和法天象地,道袍飘飘,悠哉往回,重临黑洞。毫光照落,挤压与吸积等力被尽数排开,前方氤氲起伏,映出了乱流所在,标出了康庄大路。 脚踩这条仙路,宛若佛陀天尊般的吕纯阳施施然离开了这处黑洞,直接返回了真实界。 东海日沉,染红了天水交际处,几分壮丽几分落寞。神山依旧屹立,已是摇摇欲坠,此地洞天则分崩离析,一道昂藏雄伟的身影立在山峰边缘,看着远处日落,他线条分明,轮廓刚硬,目光睥睨中透着几分感叹,少了眼无余子的张狂,俨然便是霸王。 五代玄女从后方行来,声音清雅低婉。 “天仙顶峰对天仙顶峰,绝世对绝世,魔皇九转对霸王六斩,太上天魔依旧落败身亡,夫君足以称为历代最强天仙。” 霸王收回目光,温柔看着五代玄女,颔首道。 “你说的没错,天仙的极限我已体验,这个境界再无需留念,该闭关冲击传说境界了。” 刚才逆斩魔君那一刀堪称霸王刀道目前最巅峰之作,能成就传说,登临造化,就将那些死而不僵的老家伙们摧枯拉朽全砍了,省得聒噪烦人! “那我们回去吧。” 五代玄女嫣然一笑,格外温柔,透着无尽的魅力,让霸王目光头柔和几分,铁血柔情,微微笑道。 “还有件小事需要了结,我去去便回。” “什么小事?” 五代玄女疑惑看向了霸王,星眸梦幻,明亮澄净,动人心魄,青丝飞舞,落在眼眸之前,更添几分柔美。 “初入法身时,我曾追杀一位妖族至东海海眼,被他走脱,心里一直有个迷惑的疙瘩,平日虽然已经遗忘,可在即将踏入“我之为我”之前,最好还是先行了结,而且如今恰在东海。” 霸王转身,一步迈出,沉入海底,直去海眼。穿过滚滚波浪,层层黑水,霸王看见了古朴晦涩的妖皇殿。 “妖皇殿?” 霸王眉毛一挑,抽出了雷刀,打算探一探此地,紫电闪亮,妖皇殿仿佛全无禁法,大门吱呀而开,其内幽深。 …………… 就在这时,同样踏足东海,想要向妖族打听阿难他我之身情报,加快沟通他我,成就传说的孟奇,看到妖皇殿闭合的大门被沉重的打开了,而他袖袍内的绝刀陡然消失了! 孟奇愕然望去,看到了一双霸道睥睨的眼睛,一双永远也无法忘记的眼睛,中古霸王! 兹兹兹!二人视线交接,紫雷轰然劈落于中央。来到妖皇殿后,孟奇预料过很多状况,想象过不同场景,但他再是异想天开,思维发散,也从未往这方面靠。 竟是如此展开,莫名遇到了霸王!孟奇曾经以为再也不会遇到这位中古最强天仙,除非登临彼岸,回溯过去,想不到还能于此再会! 孟奇脑海内油然闪过了妖皇殿的信息:妖皇最重要的事物,时光、虚空与精神的屋子,连接过去与现在似乎正是它的能力之一。 此念一生,孟奇顿时有一种被安排好的感觉,命运似乎已经被注定,自己将在这个时候与还未证传说的霸王遭遇。 霸王是雷神之鱼,摆脱了阿难控制,吞掉了“雷神他我”,成功自证传说,如今虽然距离传说还有一步,但肯定已经沟通了许多“雷神他我”,说不得都接近量变与质变的分野,而“阿难他我”与“雷神他我”纵有截然不同的特征,不会被人一眼认出,但本源上肯定具备共通之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有“雷神他我”参照,即使不能如“阿难他我”般一日千里,至少也能事半功倍吧? 在孟奇迫切想要获得“阿难他我”资料的时机,与穿过时光的霸王遭遇了,这不是冥冥中的安排又是什么? 念头电转间,孟奇心思已定,毫不示弱地与霸王对视,一个紫电为眼,霸气为眸,睥睨寰宇,一个眸子幽深,混混沌沌,包容万物,气机碰撞,带来接二连三落下的紫雷,劈得妖皇殿前一片焦黑,既然遇到了,那就战个痛快! 孟奇也曾经喟叹地仙时确实不如霸王,但成为天仙后,与他交手又是如何局面,谁胜谁败,颇有前不见古人的感慨与遗憾,今日算是一尝夙愿! 战吧!于战斗中体悟霸王的“雷神他我”!以两人目前的关系,没有平心静气讨论这个问题的可能,而且孟奇也不想透露太多情况,让霸王有所察觉,改变历史,泯灭自身! 兹兹兹,电闪雷鸣,如雨而落,霸王线条刚硬的脸庞露出了一丝微笑,霸气天成。 “原来是你,难怪我心血来潮到海眼看看。” “想不到传说之前还能了断这个心愿。” 上次孟奇等人回溯中古,他算计了一次霸王,让霸王少有吃亏的一次,一直耿耿于怀,所以霸王看见孟奇不惊反喜。 说到这里,霸王轻轻颔首,眉眼舒展,战意陡然攀升,欣喜无比的说道。 “而且看你还晋升到了天仙,不错,不错!” “如此一来,击败你才能让我满足!” 孟奇微微一笑,右手一伸,不露半点畏惧之色,主动发起战斗的邀请,到此此时,何须废话,唯有一战! “相请不如偶遇,霸王请!” “好,很好!” 霸王颔首大笑,这样的对手最合他的脾胃,过去仇恨有这一句话就算烟消云散了! 霸王右手搭在了刀柄上,气势勃发,压得花花草草俯首,孟奇势若渊海,仿佛无边无际的星空,将霸王的气势容纳而不动分毫,含笑道。 “不若进妖皇殿内再战,于外界恐害了万千生灵。” 两人都是天仙之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算最顶峰的那几位之一,如果交手,战到激烈处,于浩瀚星空足以毁灭星系,在真实界内也足以破灭海眼神秘空间,震断海底龙脉,掀起滔天海啸,给附近海域带来灭世之灾,而妖皇殿是绝世之宝,本质极高,两人的攻击甚至无法接触它的本体,正适合作为战场。 霸王性格狂傲,丝毫不顾及万千生灵,哪里愿意浪费时间,断然拒绝道。 “不过是些蝼蚁,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出手吧!” 其实到了霸王和孟奇的这个层次,大有宇宙星空中的打法,小有芥子微尘内的手段,战场其实并不重要。纳须弥于芥子,即使一粒微尘,也可以作为两人交手的场所,这才是天仙之态。 说完,霸王右手握着刀柄,一步步往前,凝聚着自身气势,飞快攀升至了顶峰,他缓缓抽出了绝刀,做出起手姿态,黝黑的刀身凝聚着紫电,通体剔透,绚烂霸道。 孟奇见此无奈,脸上露出了几分顾及,神色凝重无比,和霸王不同,他虽然性格跳脱,喜欢人前显圣,但是从未滥杀无辜,将万千生灵当做蝼蚁,只是面对霸王的气势压迫,只能伸出了双手迎战,两只手洁白如同美玉,附着一层幽深荧光,修长而有力,仿佛能开天辟地,覆灭三界,这是一双先天般的手掌! 霸王长刀一顿,身后出现了一道道霸王身影,然后同时挥刀,汇成一道分天紫光,浩浩荡荡展露。此刀一出,仙神辟易,整个东海仿佛被这一刀所缩小,近乎化作了囚笼! 孟奇眼中诸果之因观察着霸王身后的虚影,周身窍穴一个个打开,洞天之力叠加又叠加,双手交错,如扮飞鸟,施施然夹向了那道分天紫光。洁白如同的双手不断变化,似乎化作了一只鲲鹏巨鸟,无论紫光如何闪烁,都能挡在它的前方。 当!紫光劈中了孟奇双手交错处,而修长有力的两只手掌浮动着淡金毫光,状若神兵,一朵朵戊己金莲自掌刀相接之处升起,碎了又生,生了又碎,堪堪挡住了这一刀,不伤分毫。 迸发的光华和气浪冲击着四周,将囚笼打破,让幽暗陡升,一个个洞天凸显又接连毁灭,把一处东海生生扩展了浩瀚宇宙! 洗剑阁方向,一道身影立于山巅,俯视众生,如同高居九天之上的天尊佛祖,无尽众生的命运轨迹尽显他的眼眸之中,看到东海的动静,眉头微皱,似有不悦之色,右手探出,融入了虚空,阴阳五行之力流转,化为了一方世界轰然落下,将霸王和孟奇罩入其中。 “真是胡闹,妖圣为了让阿难倒霉,帮助孟奇,居然允许霸王通过妖皇殿进入这个时代!” “霸王桀骜,居然视众生如蝼蚁,活该他被阿难算计惨死!” 两位天仙极致的存在,居然毫无察觉,因为这方天地环境地形和真世界一般无二,浩瀚无垠,气息真是不虚,他们根本就分辨不出自己已经进入了另一方天地。 此时,霸王眼中只有对手孟奇,看到他身躯突兀膨胀,化作了充塞大殿般的巍峨神人,头顶有庆云遮掩,幽光道道连成水幕,磅礴浩荡的气息让大殿如同有星系倒灌,将自己压得心神颤抖,迟缓了刹那。 孟奇知道霸王自视甚高,傲慢铭刻真灵,辅一出手肯定是试探,不会施展全力,因此反其道而行之,在没有绝刀的情况直接法天象地,全力以赴,抢占先手! 孟奇目光淡漠,纳入霸王身影,右手借势弹起,五根手指张开,以笼罩天地的姿态猛然拍下,大声喝道。 “接我一掌!” 声音飘渺,元心勾神,番天印现!手掌仿佛一方巨印,沉重到了极点,让大殿虚空直接蜷缩,如同一团透明圆球将霸王包裹,而手掌前方幽幽暗暗,虚空不断破碎,时光都似乎有所迟缓,几有翻天覆地之势。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 难分胜负,险些溺死 霸王不惊反喜,战意愈发高昂,手中紫电雷刀无声无息劈出,几成一线,生生于破碎的虚空与迟缓的时光里斩出了一道缝隙,斩开了囚笼,在身边演绎出一方安宁自在的世界,天地不存,我身独存。 就在此时,霸王眼前的巍峨神人不见了,孟奇头顶庆云,闪现到了他的背后,全身窍穴的洞天之力喷薄,顺着腰背一拧,汇入了右手。右手握成拳头,同样像是古印,孟奇居高临下,轰然锤落! 这一锤天崩地裂,打破了霸王身周的世界,四周污尘腾起,遮蔽了光芒,宛若末日。霸王目光终于露出了一丝凝重,头发忽地飞散,体表凸显出黑色盔甲,身躯瞬间膨胀,不得不现出霸王真体了。 霸气宛若实质,充塞了大殿,削弱着孟奇,提升着霸王,似乎取代了这里的规则与道理! “给我开!” 霸王暴喝一声,没有回刀,刀柄电闪雷鸣般击出,聚集着一道道身影,吸纳着无穷霸气,迎向孟奇的拳头。刀柄未至,霸气影响,拳头竟有一丝迟缓,未能避开。 砰!刀柄被拳头打中,生生矮了一寸,孟奇则双脚离地,似乎被顶得飞起,毁灭席卷了整个东海,万丈海浪激起,汹涌激荡,惊涛骇浪,恐怖骇人。 势均力敌,霸王同样被弹飞,但他飞到一半,诡异停顿,如同鞘中之刀。接着力量反冲,他不退反进,像是出鞘猛刀,逆斩孟奇,气势汹汹,似无可匹敌,让孟奇难以逃避。 孟奇不慌不忙,右手探出,四指一体,与拇指分开,像是在演绎一张嘴巴。吼!这只手仿佛化作了一头烛九阴,嘴巴吐出时光锥息,吹得霸王逆斩之刀缓了一缓。有了这一缓,孟奇左手五指蠕动,搅乱四象,反手拂了过去,姿态飘逸,真如神人。 “好!” 目睹此状,霸王内心忍不住道了一声。自开战以来不慎落入被动后,霸王使尽解数却一直未曾扳回先手,这是他刀道大成后从未遇到的局面! 孟奇五根手指如弹琵琶,舒展而有序地拂出,似乎总能打在天地自然的某个节点,让物质崩解,让虚空破碎,让规律混乱,带来一片肆掠的地火风水,赤青黄白仿佛煮沸的米粥,咕噜翻滚,粘稠危险。霸王逆斩之刀陷入进去,越来越缓,已是耗尽了力量,眼看身体都要被地火风水吞噬了。 就在这时,紫光一消,诡异地失踪于混乱四象当中,像是融入了虚幻,从另外的天地发起进攻。刀影突兀出现,划过少许赤青黄白,斩到了孟奇拂出的手背上。 碰撞无声无息,刀影仿佛凝固在了皮肤上,而孟奇被太上无极元始庆云垂下的幽光遮蔽了视线的眼前,奇诡闪亮,虚无里迸出了一口紫意纯粹的长刀,它似乎从神秘的因果世界斩来,突破了檐前水幕的阻挡! 这是霸王逆斩魔君的巅峰一刀,比“过去种种,烟消云散”更进一步,不仅能斩断联系,而且能借助联系,逆斩本尊。 正常而言,因果联系也会被无极印消融,但孟奇攻击的双手不在混沌幽光保护之中,于是霸王“借形攻物”,直接绕过了太上无极元始庆云的防御,直击本体。强如太上天魔,即使只是魔君的化身,但也绝对强过任何天仙,这一刀下,依旧猝不及防,受了伤,流了血,染红了青铜古棺。 此时此刻,霸王对待魔君的姿态应对孟奇,足见重视,战意愈发高昂激扬。绝刀通透璀璨,尽是细微紫电,在混沌幽光的衬托下,循着神秘的联系,以无法反应无法躲避的姿态兜头斩落,而霸王被压制的气势开始回升,一招得手,必定连连抢攻,让对方只能疲于奔命的招架里走向失败。 突然,霸王借助神兵感应到孟奇消失了,彻底消失了,太上无极元始庆云与混沌幽光也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盏摇曳着如豆火苗的琉璃古灯,它放出如虚似幻的黑白光芒照出了无数璀璨星线。 “难道这是他的本体原形?” 霸王念头转动间,长刀极快下落,那盏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琉璃古灯诡异熄灭了,一切变得漆黑而混乱,因果仿佛无头苍蝇,借助的联系直接中断,无法躲避的一刀劈到了空处。 霸王战斗经验何等丰富,惊讶不影响判断,绝刀一收,绕身旋转,盘旋舞动,仿佛一条太古雷龙。刀光刚起,他背后便出现了那个巍峨神圣的巨人,孟奇元始庆云已经收起,右手在上,掌含至阳至刚之意,左手在下,掌心正对右掌,至阴至柔,如抱圆球。 阴阳交错,于双掌相对的胸前形成了一个黑白鱼绕成的圆球。孟奇双手反绕,圆球逆转,陡然坍缩,化作了一点,无前无后,无上无下的一点,混混沌沌,幽幽深深。 孟奇肩膀一抖,双手一放,这一点飞了出去,吸纳四周,化作一片混沌,罩向霸王,消融万物,返本归初,危险之感远胜之前任何一次。 霸王眼睛一眯,突然收起了刀光,让身周盘绕的太古雷龙消失,似乎失去了抵抗之心,不想再徒做挣扎。他被黑甲覆盖的身躯内有雷鸣的吼叫发出,激荡着每一个窍穴,霸气横溢,气息硬生生提高了几层,身后则凸显诸多深邃浩瀚的宇宙,里面飞出一道道虚幻身影,或缠绕雷光,或手提巨锤,或拿着闪电标枪与无敌盾牌,它们飞入霸王身躯,让他的气息节节攀升,让几倍几十倍于之前的力量。 与此同时,一条虚幻时光长河浮现,手提方天画戟的霸王,举着巨鼎的霸王,不断飞出,也融入了霸王的身躯,使他的气息再做突破,且沾染上了几分不受时光影响的亘古不变,完全超越了天仙这个境界能够涵盖的层次。他仿佛就是一个无限弱化无法回溯无法占据未来的彼岸,能够稍微进入混沌。 迎着无极印,霸王不进反退,不守反攻,长刀一顿,身与刀合,逆天斩了出来,大喝一声,震动万古,经久不休,回荡在时光长河之上。 “给我开!” 紫光绚烂,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特征都在这一刀里斩了出来,霸王被孟奇逼到了极点,也反弹到了极点,挥出了超越之前巅峰的一刀。此刀一出,不破则亡! 刀入无极,紫光消弭,霸王身影若隐若现,挟泰山超北海,带着磅礴浩荡如同星系爆炸般的力量一往无回,要斩开混沌,再立新天! 孟奇法天象地的所有力量挤出,“他我印记”也不断涌现,一道道烙印都收了回来,以提升力量,加持无极印,他在霸王这超越一击下撑得很是辛苦。 “给我开! 吱呀之声响起,那一片混沌如水荡漾,继而紫光一闪,霸王生生冲了出来,劈向孟奇头颅。对霸王而言,刚才面临的最危险进攻,也是最好的机会。 因为正常情况下,孟奇必定会用太上无极元始庆云布下混沌幽光防御,即使能打破,残余威力也所剩无几,还会受到其他印法干扰,但当他用无极印进攻时,没办法同时布下元始庆云,有所增强必有所削弱,这便是机会! 霸王只要能突破无极印,立刻就斩中孟奇身躯。哪怕力量有所削弱,也无需惧怕别的干扰了,以绝刀之利,以自身中段爆发的强横,足以斩开孟奇的不坏肉身! 刀光已至孟奇眉心之前,四周霸气取代了规律,取代了虚空,再无法挪移闪避。 孟奇猛地后仰,试图躲避。长刀顺势下落,斩中了他的法身,然而却如中虚幻,破碎了水月,孟奇比刀光更快一步翻开。 霸王得势不饶人,秋风扫落叶,紫电刀光斩出,连绵不断劈向孟奇的躯体,逼得他无力回手。 刀光追击,一道道孟奇身影被斩中,又都化为镜花水月,这些都是替死之躯,孟奇不断后退,不断闪避,不断在生死之间徘徊,似乎只要松了那口气,就会落败当场。 一追一闪,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快,几乎布满了整座大殿,竟拼到了比气力悠长的地步,孟奇阴阳印转,极死化生,不断续着力量,而霸王暂时融合他我与历史印记,力量之浩瀚不知胜过正常天仙多少倍,似乎不怕消耗。 不知持续了多久,时光仿佛失去了意义,终于,霸王还是因为硬破无极印的消耗未曾恢复,刀光弱了一些。仅仅一些,紫电立刻消失了,孟奇两只仿佛先天的双手合十在额前,恰到好处夹住了绝刀,一丝丝鲜血顺着洁白如仙的肌肤流下,受到了轻伤。 朵朵金莲灭了又生,生了又灭,放出亿万毫光,抵住绝刀的下落。海面之上浮现了出了许多断发,皆是被绝刀斩断的,都是孟奇迎风变化用来替死的分身,霸王的不断斩杀差点让孟奇重新做和尚。 “总算挡住了这一刀!” 孟奇有汗流浃背之感,不知多久未曾体会这种险之又险的交手感觉了,心头有后悔也有庆幸。 孟奇从未想过霸王会如此逆天,境界也确实胜过目前的他,被霸王硬生生打破无极,扳回了逆势,差点就落败了。 念头一闪而逝,孟奇与霸王同时做出了接下来的变化。霸王绝刀至刚中生出至柔,就仿佛神霄九灭最后一式,大破灭中衍出大生机,诡异地从孟奇双掌之夹中抽了回身,再次斩出,气势恐怖,神乎其神。 而孟奇头顶泥丸冲出先天之气,分作三道,化成不同身影。施展出了一气化三清的无上神通,想要布下诛仙剑阵。这门神通,孟奇只能施展支撑六十息。元皇对霸王,胜负就在最后六十息了! 孟奇泥丸宫内先天之气喷薄而出,正西方当即转来一位俊俏僧人,手提竹枝般的青碧长剑,随着靠近,显化为了一尊庄严肃穆的金身佛陀,这是真定如来;正南方有白衣剑客踏歌而至,掌中长剑水云相间,演绎出一条腾空真龙,此乃苏孟天尊;正东方则有昂藏雄伟男子飘然降临,剑做赤凰,风火相随,正是清源真君。 三位化身同时挥舞手中长剑,向着霸王攻击而来,大声喝道。 “道友,我来助你!” 霸王战斗经验何等丰富,搏杀天赋何等出众,刹那间就窥出问题,有所决断,知道孟奇的剑阵和神通定然无法长时间维持,最多只有六十息。 霸王再次斩出的恐怖一刀,突兀弹起,冲向半空,旋即凝聚所有力量,所有霸气,化为幽幽暗暗一点雷霆,接着轰然下劈,击在空处,速度快得像是真正雷光。电光霍然散开,化作了雷霆海洋,同时攻向孟奇本尊与“真定如来”、“苏孟天尊”和“清源真君”。 身入九幽,妖魔授首!轰隆!雷光将东海上空都布满了,不断的轰向孟奇的本尊和三具化身,银蛇狂舞,充斥虚空之中,密密麻麻,不断闪耀,雷霆之音轰鸣不绝。 五彩天雷,四象仙雷,阴阳道雷,紫电青雷,无数雷光炸开,真定如来以剑插于身前虚空,一手指天,一手触地,转身躯为阿赖耶识,游荡于心灵天地,避开锋芒,苏孟天尊长剑斩出,飘渺化落,雷光仿佛迟缓,有了闪转腾挪的余地。 孟奇本尊伸出了两只先天般的手掌,结着印法,托着琉璃古灯与紫色心灵,绝刀被反弹了回去。 此时,清源真君长剑一震,射出了青色剑气,风过无踪,万物飘渺,苏孟天尊则缓缓一刺,幽黑涌出,滚滚不熄。真定如来抽出竹枝般的阿赖耶剑,剑光绚烂,璀璨夺目,度化众生。 霸王战斗天赋无与伦比,生生拖着时光不断流逝,十息、二十息、四十息、五十息,伤口越来越多,可都不致命,都非重创,霸气之妙用堪称奇迹,在孟奇与三大化身狂风巨浪般的联手攻击力如同磐石,总是眼看要被淹没,总是安然屹立。 番天印、阴阳印、虚空印、四象印、戊己印、开天印、无极印,印印相连,连环强攻,孟奇却无法化优势为胜势,眼见还剩十息不到的时光,计上心头,打算变化战略。 忽然,他左手一扬,袖管张开,囊括了这方天地,将霸王直接吸了进去。然后,金身佛陀,剑仙天尊,不灭道体齐齐一震长剑,射出不同颜色的剑光,与孟奇本尊突兀出现的离仙剑剑气交汇在一起,赤青黑白成形。 光芒亮起,剑光横扫前方,以开辟天地的骇人景象冲向霸王,无穷无尽的剑光将他吞没了。 霸王暴喝出声,强提一口气,紫电往身前一斩,劈出了天地不存,自身独存的一刀,要在宇宙大爆炸里生生隔出立锥之地! 剑光冲击,刀光灭了又生,生了又灭。当!刀剑交击,光浪汹涌,双方榨取着自身最后一丝力气投入了战斗,试图压倒对方。 光芒席卷海面,紫电弱而不灭,孟奇与霸王二人的神识与道力同时枯竭,但在这样的对冲里,真灵却有越攀越高,越来越独一无二的奇妙感受。 自身似乎开始俯视东海,俯视这样的碰撞,俯视着万界宇宙,若再有提高,便能自然而然映照诸界,形成他我投影。 仅有立锥之地的霸王周身越来越幽暗,仿佛连通了越来越多的万界宇宙,他借助这样的碰撞,气机牵引,有了本质上的提高,自然而然连通更多他我!再继续相持下去,霸王说不得就能临阵突破,抵达质变的关头,证道传说了。 孟奇将最后一丝力气投入,剑光开始变弱了,紫电依旧屹立,淡而不灭,但霸王并没有趁机反击,而是随之将绝刀横在胸前。 霸王虽然沟通了更多他我,力量有所恢复,但伤口极多,还是虚弱,双方已是拼到了弹尽粮绝,此次争斗,二人算是不分胜负,平分秋色。 “人生得一对手足矣,等传说以后,我们再来一战。” 霸王收起绝刀,神色傲然,桀骜不减,霸气天成,气息虽然衰弱,气势却更加强盛了。 孟奇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气势凛然,也是赞同的颔首点头,显然对此战极为满意。 二人对视一眼,惺惺相惜,齐声大笑,非常畅快,此战真是痛快! 就在此时,洗剑阁中的吕纯阳轻轻一挥手,天地震荡,霸王和孟奇肉身,法力,元神遭到禁锢,二人脸色大变,眼前一阵变幻,虚空扭曲,被甩出了吕纯阳随手开辟的天地。 “噗通!” “噗通!” 两道身影狼狈无比的砸入了东海之中,海浪汹涌,扑面而来,二人肉身,元神,法力,毫无抵抗之力的沉入了海底,咕嘟咕嘟的声音不断响起,两人灌了一个水饱,肚子都鼓了起来,胀成球形。 刚刚还大展神威的两位天仙强者,此时却被海水淹的直翻白眼,眼神呆滞,眼看就要溺亡了,一道禁锢悄然消散。 轰!轰! 海水炸裂,两道身影同时射出海面,立在虚空,相视骇然,眼眸瞪大,充满了敬畏,居然有人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将他们罩入一方天地,又毫无痕迹的禁锢了他们的肉身,法力,元神,这等神通修为,已经超出传说之境,只有神话传说之中的大神通者才有这等手段神通。 “是谁?” 霸王傲气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畏惧之色,眼眸中的桀骜散去,神色无比凝重,心神细细感知周围虚空,一无所获。 一道清辉闪过,直接抽飞了霸王,将其轰入了时光长河之中,居然无需通过妖皇殿就将其送回了中古时代。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章 话痨垂翼子,天真小狐狸! 孟奇见此,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一道身影浮现脑海之中,不敢放肆,连忙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晚辈放肆,险些在东海造下了无边杀孽,多谢前辈出手!” 虚空沉默,没有人回应,孟奇这才松了口气,直起腰背,一脸的庆幸之色,多亏自己反应快,不然怕是要再吃一番苦头了。 孟奇可不是项羽那种头铁的主,灵活多变,机智的一批,才不会自找苦头呢,刚刚项羽被吕纯阳一袖子扇回了中古时代,怕是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冲击了传说之境了。 孟奇这才踏向了妖皇殿,迎面遇到了一位老熟人,像是一个肉球一般滚了出来,这是当年从少林寺逃出的垂翼子,鲲鹏后裔,话痨一个,喜欢吹嘘自己。 垂翼子体型足有水牛大小,通体浑圆,覆盖着黑色羽毛,背后扇动着两只几丈长的羽翼,刮起阵阵狂风,似长得很丑,嘴巴无喙,像是鱼类。 “咱可是鲲鹏后裔,天地间仅剩的一头鲲鹏,不是阿猫阿狗,哪能如此对待?” 垂翼子在妖皇殿之中实在太过聒噪,一张嘴能从天亮说到天黑,被青丘之主的小狐狸一气之下扔出了妖皇殿之外。 “对,不该如此对待!” 孟奇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他的身边,附和道,将垂翼子吓了一跳,向后又滚了一圈,抬眼看向了孟奇。 “你,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垂翼子看见孟奇,吓了一大跳,孟奇可是少林弟子,他找到此处,岂不是说自己越狱后的踪迹被少林寺发现了。 “你猜!” 孟奇似笑非笑的看着垂翼子,看来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走出妖皇殿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少林寺了,所以见到自己才会如此惊慌。 “让咱猜?!” 垂翼子翅膀扇动,眼珠打转,似乎为有说话的机会而兴奋,兴奋则压过了惊恐。他仔细打量着孟奇,略微沉吟,连珠炮般开口了。 “看你这幅样子,外界过去没有一甲子,怕也几十年了,呃,才几十年就给咱深不可测的感觉,比平常来往的妖王妖神们似乎还可怕?你是得了什么奇遇?获了什么好处?” “是不是失足跌下悬崖,进了少林后山的秘境,那里据说是上古大阿罗汉阿难的净土,藏有如来神掌,喂,你学会几式如来神掌,拈花一笑?唯我独尊?四大皆空?” 垂翼子越说越是激动,眼睛里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滔滔不绝,聒噪异常,孟奇状似笑容不变地安静听着,内心却很想抽自己大耳刮子,明知这货习性,还给它话痨的机会,简直自作孽不可活,恨不得立刻脱下鞋袜塞进他的嘴中,让世界清静一会。 “你是怎么知道妖皇殿的位置的,肯定不是跟踪咱来的,一定是那些蠢货外出,被你跟踪了,暴露了妖皇殿的位置,对不对?!” “可惜,你没有妖皇令,根本进不去!” 垂翼子聒噪无比,吵得孟奇心累,比和霸王大战一场还要疲惫,他深吸了口气,决定弥补自己的错误,抓住机会,单刀直入,打断了垂翼子的话语,郑重道。 “确实如此,不过你应该也没有妖皇令吧!” 垂翼子闻言,两只小短手插着圆球般的身躯,仰天大笑,极为自得嚣张,看得孟奇眼角直抽搐,恨不得报答这家伙一顿。 “哈哈哈!“咱可是唯一的鲲鹏后裔,还需要妖皇令?吐口唾沫就能开门了。” “可惜只能开门,解不了禁法,不知被扔出来多少次了!” 孟奇哪能让垂翼子得意,直接插刀,直中垂翼子的要害,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了愤愤不平之色,恨恨的咒骂了几句。 “该死的小狐狸,居然敢如此对待伟大的鲲鹏后裔,早晚有一天,咱神功大成,定要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可恶的小狐狸!” “还有那群混球,仗着早入妖皇殿,取走宝物不说,还调整了禁法,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进来不知多少年了,到今天还没拿到祖先传承!” 说到这里,垂翼子捂了捂嘴巴,似乎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将妖皇殿内的一部分隐秘透露给了孟奇,但随即又眼珠一转,毫不在意道。 “妖皇殿内藏着诸天大圣的血脉传承,包括咱家祖上妖师鲲鹏,据说是防止纪元破灭,传承丢失!” 孟奇微微点头,目光油然看向古朴晦涩的妖皇殿。妖皇殿和玉虚宫虽然都是彼岸大人物的居所,但又有本质区别,后者呈现无主之物的状态,属于冒着风险可以探索的地点,而妖皇殿历代以来皆有玉虚山小乾洞那伙妖怪奉妖皇旨意看守,是有主之地,擅闯妖皇殿就如同闯入元始天尊外出访友时的玉虚宫,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垂翼子还在喋喋不休,对着孟奇一阵输出,听得他眉头紧皱,痛苦不堪,终于理解为何这货会被妖族经常丢出妖皇殿了,只是想要安静一番。 “你知道了无用,你又不是妖族,无法容纳血脉,提升自我!” 孟奇这才上下打量了垂翼子一眼,发觉比起少林时,他如今的体魄和妖气都强横了不知多少倍,在妖尊里都能算是佼佼者的,于是微笑道。 “看来你在妖皇殿内似乎也不是全无收获?” “当然,咱是谁?独一无二的鲲鹏,以智慧见长的大妖。” 垂翼子再次得意大笑,仰着那丑陋的脑袋是,眼眸里闪过一丝狡诈,用引诱的语气对孟奇说道。 “妖皇殿里的好东西数不胜数,那些混球以为调整过禁法,咱就找不到路了?咱家祖师可是代掌妖皇殿好多年!” “咱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发小之交。” “你如今危险程度胜过咱偷看到的妖神,如果咱们联手,必定可以偷入,呸,光明正大进入妖皇殿核心,得到无穷好处。” “鬼才和你青梅竹马!” 孟奇嘴角抽搐了一下,内心吐槽不已,这垂翼子不学无术,乱用成语,他一个雄性鲲鹏,又不是那狐狸精,孟奇才不愿有这样的青梅竹马。 垂翼子见故交孟奇实力非凡,有了合作之心,想要让带领孟奇进入妖皇殿,一起潜入其中,偷妖皇殿的宝贝传承。 “你知道里面有多少宝贝吗?神兵法宝,丹药符篆,传承秘物,无一不缺,件件都是精品!” 垂翼子喋喋不休,极尽夸张的诱惑着孟奇,说的孟奇都心动不已,险些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孟奇此次前来就是拜访妖族的,妖族追杀阿难他我之身多年,恨不得将所有习练阿难破戒刀的人都斩尽杀绝,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可以寻找到诸天万界的阿难他我,这对孟奇映照诸天,踏入传说有着极大推进作用,他可不想在这个关头得罪妖族,自然不会同意垂翼子的请求。 孟奇摇摇头,平息一下心中的贪欲,踏前一步,立在妖皇殿大门之前,朗声喊道。 “玉虚宫苏孟前来拜访妖皇殿!” “元皇大驾光临,请进!” 一道魅惑圣洁的声音响起,透着几分天真无邪的感觉,孟奇眼前一划,周围虚空变幻,就已经出现在了一处大殿之中,一位娇媚少女出现在了孟奇的眼前,正是打过几次交道,对他喊打喊杀的小狐狸,如今对方已经贵为青丘之主,掌控着妖皇殿,地位非凡。 妖皇大殿中四面有着十几道门,一排排长明灯,每一根蜡烛都做成举手补天的模样,透出几分古老与晦涩。 小狐狸一脸清冷圣洁,没有丝毫的狐狸精魅惑之感,显得越发动人心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微微抿嘴,问道。 “不知元皇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想要妖族掌握的阿难他我之身的资料!” 孟奇开门见山,不曾遮掩自己的目的,十分坦诚的看向了小狐狸,这丫头如今居然成了青丘之主,掌控着妖皇殿,地位在妖族中超然,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小狐狸沉默了一下,俏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沉吟道。 “我们确实掌握了不少阿难他我的资料,但是需要元皇你帮一个忙。” 孟奇闻言一震,目光灼灼的停在了小狐狸的脸上,连忙追问道。 “什么忙?” 小狐狸踏前了几步,走到了孟奇的身前,神色肃穆的说道。 “同往灵山,救出被困的妖族残存大圣!” 同往灵山,救出残存大圣?听到这个要求后,孟奇先是感觉荒谬可笑,若真有大圣幸存,自己救它们出来不是形同自杀吗? 当今之世,人族虽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焚油,正蒸蒸日上,可一旦遭遇传说级以上的敌人,还是有着无可弥补的差距,能勉强维持的势力寥寥无几,所有的兴盛,所有的未来,必遭掐断。 初入传说的大能都可以威胁到如今的人族安定,何况上古时代纵横天地间的大圣们,里面不乏造化境界的存在,毕竟他们可是追随妖圣打上灵山的大妖,哪一个不是威名赫赫,威震诸天。 即使如今人族有着吕纯阳前辈坐镇,孟奇也不敢冒险前去救出妖族残存的大圣,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谁知道还有哪些恐怖的妖族大圣活着,如果脱困,对人族而言,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但转念一想,孟奇内心已然凝重,妖圣传人提出这个要求的潜台词不就是他们与罗教达成了协议,付出一定代价,接受某种约束,获得了进入灵山的办法?没有孟奇,他们还能找别的强者合作! 进灵山救大圣这件事情万事俱备,东风已有,找孟奇只是锦上添花,拒绝与否似乎无关大局? “妖族分散各界,韬光多年,又得妖皇殿正门开启,互相有了往来,正是人才济济之时,何需找某帮忙?” 孟奇言语中多了几分迟疑,试探着小狐狸的态度,验证心中的想法。 小狐狸心机城府不深,没有传说中狐狸精的狡诈诡辩,反而透着几分纯真无邪,点点头,娇俏的脸上透着几分自信,说道。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当今万界,元皇为尊,传说不出,谁与争锋,灵山处处危险,步步隐秘,能得元皇您相助,成功把握至少提高三成,为了救出大圣们,值得冒险。” 看来刚刚孟奇和霸王的大战,小狐狸也有所关注,孟奇与霸王平手,在如今时代,传说不出,谁与争锋! 至于暗中出手的吕纯阳,小狐狸不知他的身份,以为是那位大神通者苏醒,出手教训了一下霸王和孟奇,应该不会过度的插手如今的局势! “你不怕某伺机捣乱,破坏大圣们脱困之举?” ,孟奇眸子幽深,目光闪烁,周身气息隐隐波动,深邃幽暗,让人看不清他的底细。 “我相信到了紧要关头,元皇您自会做出正确判断。” 小狐狸抿嘴一笑,百媚横生,十分笃定的说道。 孟奇心中疑惑不解,目光看向了小狐狸,但是对方并未多说什么,星眸如水,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孟奇,等待他的回答。 “好,某且随你探一探灵山。” “青丘多谢元皇。” 小狐狸收敛笑容,矜持行礼,显得极为华贵典雅,透着几分圣洁雍容之气。 青灯摇曳,映照得小狐狸的身影如梦似幻,孟奇却暗暗叹息了一声。 “有我帮助,成功把握至少提升三成?” “你啊,还是太天真太单纯,不知道我是惹祸能手,意外专家吗?” “有我的参与,保证此行充满变化,横生波折,结果难料!” 孟奇倒是颇有自知之明,对此行的结果不像小狐狸那般笃定,认为必然会横生枝节,出现意外,这是孟奇用血的教训得来的经验,只要是他掺和的事情,必定会发生不知名的变化,使得事情的发展趋向未知,有好有坏,着实难料! 小狐狸见孟奇同意,召集了四位妖神,白泽妖神,麒麟妖神,凤凰妖神,鲲鹏妖神,三位妖神都只差一步进入传说之境,是如今妖族最顶尖的存在,战力不弱于孟奇。 其中,麒麟妖神,凤凰妖神和鲲鹏妖神都不是真世界的妖族,而是来自其他诸天世界。 鲲鹏妖神并不是鲲鹏后裔,血脉里只有微弱一丝,但靠着自身努力与际遇,一点点状态,最终得到了鲲鹏真身,能吞万物,力量恐怖,都是比垂翼子这我正宗的鲲鹏后裔还要威风强横。 青丘小狐狸执掌妖皇殿,掌控妖圣枪,成为了妖族的领头人,四位妖神和孟奇随着一声诵念声,太上太极清净天尊,一同消失在了东海之上,来到了西游世界。他们飞遁到了西牛贺洲,前往原本灵山位置所在。 降临孟奇当初得到“大雷音寺”匾额的破庙后,小狐狸青丘看了看天色,等待着时辰,等待着星辰位置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小狐狸忽然伸出双手,背后九条火红的狐狸尾巴浮现,结出一个个佛门印法,变幻万千,禅音深远,印法完毕,她绣口一张,发出雷音般的话语。 “我心安处,灵台有山!” 灵山何处寻?灵山在心中!佛光一亮,前方出现了朦朦胧胧的虚幻大门,琉璃转动,将妖神与孟奇等尽数收纳,孟奇再次看到了熟悉的灵山地界。 几十里一步而过,滚滚流淌的凌云渡现于眼前,几位妖神目力强横,已然看透前方,看到了撑天连地的巍峨金箍棒,看到了朵朵青莲生落,道道雷霆明灭,一花一世界,一雷一宇宙。 虚空开裂,神风吹拂,黑雾弥漫,污秽深深,惨烈嘶吼声或近或远传来,让灵山宛如九幽地狱,常人寸步难行。 诸位妖神和孟奇都非凡人,修为高深,即使直接撞到虚空裂缝也未必会受伤,当真沿路如履平地,很快便深入灵山,过了一座座残破佛刹。 突然,一粒泛着琉璃金色的佛珠破空而来,打向众位妖神,它宛若缩小的恒星,缠绕着丝丝黑气,清净与污秽恰好平衡,一旦被外物打破,将出现激烈爆炸,仿佛常见的天仙级神兵被催发到极致,毁灭附近所有。 孟奇冷眼旁观,想要衡量一下几位至强妖神的实力。眼见佛珠将至,凤凰妖神低哼了一声,身周虚幻的功德羽翼展开,片片往上,汇成了一尊三十三重玲珑宝塔,其通体金黄,坚不可摧,并垂下道道玄黄,化作盘绕真龙。 噗!佛珠打中宝塔,一阵涟漪,不动分毫,由此而来的爆炸则被条条玄黄真龙包裹吞噬,未能造成任何破坏。 功德加身,万邪不侵!头顶功德之道显化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凤凰妖神踏前一步,来到了旁边的破落佛刹,那里有一尊灰白死气与污秽黑雾缠绕的金身菩萨,慈悲怜悯的面孔浮现着狰狞,手中握着一串气息强横胜过它本尊的佛珠,只有几颗残余了。 凤凰妖神右手张开,仿佛展翅,五根指头之间充塞着无形火焰,一掌落下,拍在了那菩萨抵挡的手印之上。火焰喷薄,难以熄灭,迅速将这具菩萨僵尸烧成了透明琉璃。琉璃坍缩,金光迸发,结出一枚剔透舍利。她凭空一摄,将舍利与残余佛珠收起,头也不回,冷漠的说道。 “走!” 整个过程,凤凰妖神脚步未曾停顿,仿佛只是一直前行,顺手拍死了一只苍蝇罢了。 “不愧是只差一线就可步入传说的凤凰后裔,实力强横,即使是我也不敢小觑她!” 孟奇暗暗皱眉,神色凝重无比,这样的至强妖神足足有着四位,即使是他也不是他们四人联手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位执掌妖圣枪的小狐狸,绝对不弱于这几位妖神,甚至更加危险!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上真佛,猴子出炉 孟奇和几位妖神沿着山路飞奔,沿途不少罗汉与菩萨的僵尸,都被凤凰妖神随手覆灭,烧成了舍利子。 眼看就要转过一处山峰,旁边污雾甚重的漆黑里忽地扑出了一头死气缭绕的腐烂山羊,力量恐怖,煞气十足,像是来自九幽的邪神。这是一只攻上灵山的至强妖神,被九幽般的魔气死意侵染,竟有几分重生灵智之感,非常恐怖。 麒麟妖神淡淡看了这头山羊一眼,身周五彩神辉迸发,凝成了一面古朴无华的令牌,麒麟古令,气运所钟,号令天地,明明相隔极近,腐烂的妖神却总是无法打中他,似乎双方之间有着无法弥补的距离。 然后麒麟妖神眸子里射出了两道纯白之光,祥瑞之光,不受劫难,光芒一照,煞气消散,污秽褪去,山羊肢体瓦解,变成了血泥。 “不愧是气运神兽,破邪道光也是相当不凡。” 孟奇暗自赞道,围观看戏的姿态摆的高高的,这种不用自己动手就可冒险的感觉不错。 队伍脚步不停,继续往前,眼见凤凰妖神和麒麟妖神都出了风头,不肯就此落了下风的鲲鹏妖神加快遁速,抢在了队伍的前方,遇见的罗汉菩萨、妖神妖王僵尸,都被他一拳拳打成了齑粉,或直接撕成两截,丢入虚空缝隙,当真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 这样的队伍进展自然极快,没过多久就越过了山腰,超出了孟奇等人当初遭遇迦叶、文殊的地域。就在这时,前方只剩半截的佛刹大门打开,走出了一道充塞天地般的金黄身影。 祂慈眉善目,耳垂极大,落到了肩膀之上,被灰白与漆黑侵入的金身绽放着道道五彩琉璃之光,每一道光芒里皆有金莲沉浮,花开花落,净土生灭,仿佛无数宇宙在簇拥着这道身影,这是一尊佛的遗蜕! 孟奇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惊疑不定,看着佛陀遗蜕,灵山诸佛不都组成了万佛大阵,无人操纵的情况下,不该身在峰顶吗? 这尊佛陀金身竟然离开了万佛大阵,来到山腰!是魔佛又能透出一丝力量操纵,还是别的大能大神通者暗里控制? 或者说,自从成为了罗教使者沙悟净闯入了灵山,背出了那唐三藏的遗蜕金身后,使得灵山出现了微妙异变,之前困于阵中的佛陀金身遗蜕们愈发被九幽死意侵染,渐渐有了再开灵智的迹象?无论哪种可能,前路都不会一帆风顺! “果然,小狐狸找我入伙就是自找麻烦!” 孟奇倒是颇有自知之明,暗暗吐槽了自己一句,有他在,注定了妖族这次证就妖族残存大圣的计划不会顺畅的,意外横生已经成了定局。 几位妖神虽然心高气傲,但也不是盲目无知之辈,一见这佛陀遗蜕,都微微变了颜色,想到了很多。 鲲鹏妖神神色凝重了几分,张开了嘴巴,陡然变大,上唇抵天,下唇触地,吞噬万物,如同黑洞,一口就将这佛陀遗蜕吞了进去。 腹部蠕动,激烈挣扎,不过很快就平息了下来,鲲鹏妖神嘿嘿一笑,透着欣喜的说道。 “味道还不错。” “这不是鲲鹏妖神,是饕餮妖神吧!” 孟奇嘴角抽了抽,看着吞噬万物的鲲鹏妖神,不忘了吐槽一句,心中却是暗暗一凛,对这位妖神多了几分忌惮。 接下来,队伍速度有所放缓,但很快还是越过了山腰,前方山路坍塌,出现了断崖,似乎最近发生过一场激战。 孟奇心头忽地一动,然后便看见鲲鹏妖神停顿了脚步,如有感应般看向断崖另外一边,那里盘坐着一道暗金色巨大身影,貌如老者,两眉极长,延伸出脸庞,周围无有虚空缝隙,一朵朵婆罗花簇拥,看见花时,花朵盛放,一重宇宙一方净土,不看时,花与心同寂。 暗金身影双手抱拳,嘴角含着浅浅笑意,禅味悠远,无常笑我,我笑无常。与上次所见的迦叶遗蜕不同,这具金身没有了任何灰白与死意,多了几分似有似无的灵智,恐怖程度直线上升。 心高气傲的几位妖神脸色凝重,停下了脚步,对视了一眼,迟疑道。 “这个不好对付,大家一起出手吧!” 话音刚落,断崖底部的漆黑深处发出一声咆哮,整座灵山为之颤抖,一具具罗汉菩萨遗蜕,一个个妖神妖王尸骸,纷纷涌来,投入进去,汇成了一条宛若实质的血黄长河,贯通了天际,流淌不休,让孟奇等人纷纷色变,眼眸泛起了一丝震惊之色。 断崖底部的尸骸与如今的灵山很相衬,仿佛此地主宰,比迦叶遗蜕金身似乎更难对付! “不要纠缠,快速通过,免生异变。” 妖神们的念头仿佛电光,兹兹闪现,不断碰撞,激发出火花,瞬息之间便达成了一致。 断崖底部的尸骸和前方的迦叶遗蜕虽然看起来生出了一点若有似无的灵智,但明显和正常还有很遥远的距离,不与祂们拼头脑,非得正面抗衡,实属以己之长击彼之短,未必能赢不提,还非常耽搁时间,在如今灵山有所异变,原因不明的情况下,拖得越久越是危险,越容易失败。 几位妖神不敢迟疑,决定不再与迦叶遗蜕及断崖底部的尸骸纠缠,以牵扯和迷惑为主,尽快通过,将没什么灵智的敌人甩开。 众人飞遁前行,环顾四周,不敢和迦叶金身纠缠,施展了一番神通手段,总算是摆脱了这位如来弟子的纠缠,进入了灵山峰顶。 孟奇极目眺望,那里一片坦荡,贯穿天地的金箍棒似乎已出现在眼前,花开花落,雷灭雷生,旁边则有五指山屹立,上插七彩剔透的菩提树枝,大清净、大自在、大极乐、大智慧之意弥漫而出。这一切如他当初所见,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周围石林般的金身佛陀们不见了,组成万佛大阵的一具具遗蜕不见了。 孟奇心中惊疑不定,暗道果然如此,这次探险又出现了意外情况,心中暗暗提高了戒备,跟在诸位妖神身后,一行几位登临绝顶,来到五指佛山与金箍棒附近。 小狐狸青丘凝重望向那株七彩剔透的菩提妙树,沉声提醒道。 “千万别动这边任何事物,否则我等没一个能逃得出去,死状凄惨还好,就怕从此成为魔佛傀儡。” 众位妖神的目光在剔透清净的菩提妙树之上扫过,旋即回到了花开花落,雷灭雷生的金箍棒旁,守卫着小狐狸,静静的注视着她默念着冗长的咒文。 小狐狸身周渐渐有霞光浮现,震荡之间似与金箍棒有了共鸣,一呼一吸,一摇一晃。 “怎么感觉这里暗了一点?” 孟奇心中产生了淡淡的疑惑,心中的警惕提高的顶点,灵山峰顶像是多了一层阴影,被某个巨大的影子笼罩了! 三十三天外,奇花盛放,灵泉奔涌,兜率宫亘古不变般屹立此间。道装老者盘腿坐在八卦炉前,双眼半开半阖,宇宙生灭,阴阳转化,两边金银童子把持着火候。 忽然,这道装老者睁开了眼睛,内里氤氲一片,藏着诸天万界,生灭由心,缓缓开口道。 “该开炉了。” 金角童子、银角童子愕然回望,看向大老爷,这炉炼制了六百多年的仙丹终于要开炉了? 霞光呼吸般震荡,一放一收,紧紧缠绕着小狐狸,嗡嗡嗡,灵山有了轻微晃动,因为金箍棒在随着霞光震荡而剧烈摇摆,开始一点点缩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好了!” 小狐狸青丘发出一声呼喊,饱含着欣喜之情,笑靥如花,天真烂漫,不见丝毫魅惑之气,不像是九尾狐狸,更像是一位不谙世事的仙子。 众位妖神闻言心中一松,事情很是顺利,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是结果是好的。妖族大圣们的威名他们也是从小聆听,一直向往,今朝总算能拜见诸位大圣了。 只有孟奇神色凝重,目光透着几分紧张,他笃定事情必生波折,绝对不会那么顺利,不然实在是对不起自己惹祸小能手,意外专家的名号,他脚步悄然向后退了几步,如果出现意外,也好让这些妖神顶在前方,方便自己见识不妙撤退,机智的一批。 “幽暗之感又深了一点,不好!” 孟奇抬头看向了九天之上,目光凝滞,只见布满一道道雷霆与青莲的高空被一只淡金近肉色的巨大手掌占满了! 天花乱坠,琉璃光转,佛音猛然回荡,浩瀚无匹,无可抵挡。 “若我得证菩提,则众佛陀、菩萨、罗汉、金刚与明王悉数为我化身。” 佛陀般的巨掌落下,似乎将灵山峰顶尽纳手中,没有任何花哨,就这样平平无奇的按落,在另外一边,在半山腰处,同样有一只淡金巨掌笼罩而下,打向迦叶遗蜕,手心开了一张嘴巴,露出四十颗牙齿,透出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若我得证菩提,三界十方、诸天万界,唯我一尊无上真佛。” 佛音阵阵,撼动人心,难以生出对抗之念,还好凤凰妖神施展神通,一座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高悬头顶,垂下道道功德之光护佑全身,才避免了众人被禅音度化。 凤凰妖神咬紧牙关,展开羽翼,五德花纹大亮,凝聚出了一张黑白阴阳鱼彼此缠绕的图卷和一柄福德深厚的紫色如意,并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一起飞向半空,迎击按落的手掌。 道德图卷,万物初定,不生波澜,攻击自消,福德如意趋吉避凶,死劫滔滔,如履平地,功德金塔,万法不侵,难以攻破,皆是三界一等一的防御神通。 淡金近肉色的巨掌向下轻轻一压,玄黄沾染杀念,道德分崩离析,福德不够深厚,齐齐瓦解,竟然连刹那的工夫都没能挡住。 噗!在散落的玲珑宝塔、太极图卷、福德如意碎片之中,凤凰妖神喷出一口凤凰真血,从半空跌落于地,砸出了大坑,仅仅是反震之力,就让她身受重伤,再难对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巨掌落下。 白泽妖神见状,双眸之中八卦浮现,旋转不休,任意组合,化为了八八六十四幅卦象,飞入空中,组成了一座大阵,拦在了佛掌路落下的路线之上。 噗!好似一张薄纸被撕裂,大阵应声而破,根本无法阻拦佛掌的下落,白泽妖神腰背弯曲,骨骼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直接瘫软在地,气息衰弱了许多,眼中露出了惊骇之色,绝望悄然爬上了脸庞。 麒麟妖神双眼射出祥瑞之光,气运加身,命运垂顾,可一掌之下,半点风浪都未泛起,仅仅是被掌风扫中,就失去了眷顾,砸入了峰顶地面,挣扎着无法起身。 鲲鹏妖神脸色凝重,目露退缩,现出了鲲鹏真身,就要一翅在东一翅西,横渡九万里而逃。可是,巨掌遮天蔽日,自成一界,九万里外依旧是巨掌。咚!庞大的鲲鹏落地,震得灵山摇动,形似一滩烂泥,气息微弱了许多。 看到四大妖神瞬间败北,各自负伤,脸色一阵发白,然后现出五德加身之相,抬起了妖圣枪,就要出手。 就在此时,孟奇动用了自己准备的后手,烙印发动,当日留在了灵山之上的黄泉骸骨现身半空之中,骸骨体型庞大,漆黑之中流转着洁白,生死不休,血黄缠绕。身后浮现着一条血色长河,沟通诸天,深邃无比,如同深渊,血河横天,化为了一只撑天巨手,迎向了那只佛掌,声势骇人,壮观无比。 轰隆!天地震荡,灵山如要崩塌,狂风四起,血黄与幽暗并存的巨手和佛掌凝固在半空,四周发出吱吱嘎嘎的破碎声。 黄泉骸骨双脚陷入了峰顶地面,而孟奇头顶混沌庆云,青袍飘扬,分毫不动,竟然挡住了佛掌的下落。 另外一边,佛掌按落,与迦叶遗蜕的双手碰撞,轰隆声中,山腰坍塌,再次形成了一处断崖,迦叶遗蜕跌入崖底,发出无量之光,照彻了灵山。 就在此时,三十三天外,兜率宫在,道袍老者右手一拉,打开了丹炉,里面冲出了一道灿烂金芒。 轰隆隆!灵山天空忽然染上了赤红,如火海似披风,插在峰顶的金箍棒猛地一挣,弹了出来,化作巨龙,飞向了半空。这个时候一只毛绒绒的金色巨手从火海探出,抓住了那条巨龙,抓住了金箍棒,展现出让灵山崩塌的气息,暴喝出声。 “妖孽,吃俺老孙一棒!” 暴喝之声层层回荡,尾音迸开,伴随着再次变长的金箍棒轰然打下,破开火海,撕裂虚空,正正击中那只淡金近肉色的佛陀巨掌。 轰隆!遮蔽灵山的淡金四分五裂,旋即被分崩离析的虚空席卷,化作灰飞,再无一点残留,先前让凤凰妖神等毫无抵抗之力的佛掌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竭力挣扎站起的凤凰妖神先是一愣,接着浮现错愕、惊讶和激动的神情,凤眼濛濛,脱口而出。 “齐天大圣?” 妖族传说不知多少年的齐天大圣归来了!他未曾陨落于灵山! 自灵山之战后,齐天大圣的威名遍传妖族各部,伴随着一代代的妖族强者成长,成为了所有心神妖族的动力,是他们膜拜的对象,惋惜着他为了救下其余大圣,陨落灵山。 此行,诸位妖神原本只是想救出残存的妖族大圣,想不到齐天大圣居然还活着,且依旧威风凛凛! 孟奇亦变幻了表情,本待依仗黄泉骸骨、霸王绝刀和自身武道苦战一番,此时他一脸茫然,陷入彻底懵逼的状态,脸上的表情足以成为表情包,可以经久不衰。 隐藏暗处的一位不厚道的妖王,忍不住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传入了万界通识球内,开放了免费使用的权限,元皇懵逼图自此风靡诸天万界。 “老倌居然将孙猴子在这个时候给放出来了!” 记录完孟奇表情的孔雀妖王抬头,看向了三十三天外,英武桀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扫了一眼道装老者,随即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那位威风凛凛的猴子,齐天大圣,当年让他崇拜不已的妖族英雄。 高空火海一卷,收了起来,化作熊熊燃烧的赤色披风,簇拥出了一头金色暴猿,他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黄金锁子甲,脚踏藕丝步云履,眼中射出两道金芒,看透了最纯粹最纯净的光团,然后高举金箍棒,现出法天象地,脚踏灵山远处,头顶巍峨苍天,气息之狂暴,威势之恐怖,竟让虚空自裂,每一道裂缝都通向着不同宇宙不同世界,重重身影归来。 此时,高空似乎出现了一团光,最纯粹的光,净化万物的光,不容他物的光,仅仅只是看到,就让人产生一种感觉,浑身如被点燃,要彻底燃烧,化成光的一部分,任何杂质都不容许残留! 纯净无暇的光团,里面存在着一只怪物,吞噬了万佛大阵内几乎所有金身尸骸的怪物。祂状似佛陀,傲然屹立,通体不显淡金、暗金、青色等琉璃之态,而是仿佛纯白之光所凝,毫无杂质,毫芒迸发,贯穿入一重重幽暗深邃的宇宙。这尊纯净佛陀身周浮现出一道道虚影,灵山诸佛、菩萨、罗汉,几乎布成了一个万佛大阵! 金色巨猴高举金箍棒时,那尊无上真佛周围虚影突生变化,发出了宏大之声。 “阿,啰,跛,者,娜。” 金身佛陀菩萨虚影亦是各自施展本身掌握的如来神掌,有指天触地的唯我独尊,有包含层层佛国的掌中净土,也有结出入灭印的涅槃清净,九式如来神掌齐齐出现。万佛共推,菩萨齐按,不知多少重如来神掌汇成了一道,九九归一!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佛败退,剑慑妖族 那尊纯净到极点的无上真佛双手张开,如拥抱天地,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光芒,与九九归一的如来神掌之力合于一道,光芒凝成巨掌,似乎打开了时空,万物创生,纪元初成,浩浩荡荡打向了金色暴猿。 齐天大圣的金箍棒也挥了下来,身体每处窍穴都化作一重真正宇宙坍缩入棍内,不知多少年积累的情绪也灌注了进去,痛恨,煎熬,仇视,尽数化作了这一棒。火焰披风扬起,身后虚幻长河浮现,也投入了进去,金箍棒迎着九九归一的如来神掌就劈了下去,真正的万物返虚! “再吃俺老孙一棒!” 高空黑暗,如归虚无,没有了空间,也仿佛没有了时间,也看不到那里交手的场景,只闻轰隆巨响,灵山半空彻底崩塌,一层层坍落,地火风水肆掠又旋即被虚暗吞噬,一朵朵光之花盛放,宛若最美好的神使,一道道雷霆迸发,照亮了快毁灭的灵山,它们皆是拥抱着一重天地,而这重天地刚刚开辟就陷入了破灭,花落雷消。 孟奇见此,心里念头起伏,联想万千,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次灵山之行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他预料到了此行绝对不会顺利,有些存在不会眼睁睁看着妖族放出残余大圣,也预料到了会遇见难以对付的敌人。 比如稍有灵智的迦叶遗蜕、万佛金身等,可不身临其境,事先又怎能猜到,灵山后峰封印着那样恐怖那样神秘那样诡异的怪物,更加猜不到,关键时刻齐天大圣孙悟空突然蹦出,消失万古后首次出手。而两个至少造化的大神通者交手,光是余波就足以将孟奇等传说以下最顶尖的强者化作齑粉。 齐天大圣孙悟空和杨戬,一起被誉为上古新生代里最有希望登临彼岸的两位,灵山大战前便已造化圆满,如今重新出世,伤势尽复,哪怕不是彼岸,在造化大神通者里也肯定属于顶尖,而那尊自称无上真佛的怪物,虽然来历神秘,实力诡异,展露的气息非常可怕,恐怕也属于造化圆满的大神通者,但祂似乎身有隐患,以至于最开始未曾全力出手。这种状态下,怕是难以挡得住彼岸之下最擅长战斗的齐天大圣。 孔雀妖王隐于暗处,一眼就看出了无上真佛的底细,这是佛祖道果超脱之后留下了做减成空的产物,如今还存在了隐患,那就是未曾吞噬掉迦叶遗蜕和唐三藏金身,所以无法造化圆满,证道彼岸。 无上真佛所言的得证菩提时,众佛陀、菩萨、罗汉、金刚与明王悉数为祂化身,三界十方、诸天万界,只此一尊无上真佛,不是简单的描述和宏愿,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当越来越多的佛陀、菩萨、罗汉、金刚与明王成为祂化身,也就是被祂吞噬吸收后,祂就会越来越圆满,越来越强,直到三界十方、诸天万界,所有佛陀菩萨都被祂容纳,则只此一尊无上真佛,便可证得道果! 当然这怕是一个空想,不说阿弥陀佛和菩提古佛都是彼岸境界的古老者,就是弥勒等人也不会老老实的让这位无上真佛吞噬,助祂证得道果! 如今灵山诸佛菩萨遗蜕金身尚有迦叶未曾吸收,故而无上真佛还没能稳定造化圆满的境界,祂没有第一时间退走消失,是舍不得圆满自身的机会!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也曾经是灵山之上的佛陀,斗战圣佛,也是无上真佛吞噬的目标之一。 就在此时,无上真佛身后忽然冒出一道金芒,仿佛巨大触手,尖端有眉有眼,如同一张脸孔,满是怜悯慈悲之意,但嘴巴大张,露出四十颗洁白的牙齿,一口就吞向迦叶遗蜕,与面容形成诡异对比,分外惊悚。 迦叶遗蜕周身暗金色泽消褪了不少,显然在之前与“无上真佛”的碰撞中受到了极大削弱,面对摊开的金芒,张大的巨嘴,竟显得如此弱小,不管是万般皆空,掌中光明,还是其他蕴含佛门真意的神通或武道,皆无法突破金芒,或被反弹或被吸收,瞬间就被突破,即将遭遇金芒包裹和融化。 “该我出手了,佛祖既然已经超脱,留下的这等做减成空的产物,就不要再搅动风雨了!” 话音一落,青黄赤白黑,五色炫目,五道华光闪耀天地,超越了思维的速度飞过虚空,将恢复了几分灵智的迦叶金身直接罩住,毫无抵抗之力的就将其刷走了,让无上真佛的算计落空,发出了愤怒的嘶吼,虽是禅音,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分外恐惧。 “五色神光,孔雀大明王!” 众位妖神怎么会认不出这妖族的无上神通,纷纷惊呼出声,脸上露出了几分激动和狂热,孔宣可是上古时代风头最盛的妖族大圣,曾用五色神光将释迦摩尼吞入了腹中,虽然被佛祖降服,化为了佛门护法,但是依旧不减他的无上风采。 只有孟奇脸上露出了几分恍然之色,他每次来到了西游世界,都会遇见孔雀妖王,刚刚他还在纳闷这次怎么不见孔雀妖王现身,原来是隐在暗处,一直不曾现身,坐看好戏呢。 这位妖王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必杀,直接断绝了无上真佛造化圆满的机会,将迦叶金身刷走了,使得无上真佛暴怒连连,却又无济于事,被齐天大圣死死压制,根本无法找祂的麻烦! 就在此时,冲天妖气从附近喷薄而出,将四周化作了朦胧昏暗的环境。金箍棒留下的大洞里当先走出了一道巨硕的黑影,健壮强横,头生牛角,每一步迈出都仿佛震荡了万界,让孟奇和诸位妖族都本能屏住了呼吸。 黑影仰首看上,哈哈大笑,露出了两排白生生的牙齿,闪闪发光,耀眼璀璨,让人不敢直视。 “诸天万界,俺老牛又回来了!” “平天大圣!” 听到这句话,小狐狸低语出声,诸位妖神亦面露激动,这可都是传说里的妖族大圣啊! 听见牛魔王的宣告,孔雀妖王嘴角微微抽搐,满脸木然,忍不住左手扶额,轻轻叹息自语了一句。 “这浓浓的乡土风是怎么回事,让我不禁想起一位故人,有种看到阿凯老师的感觉,真是让人怀念啊!” 在平天大圣牛魔王之后,金箍棒留下的大洞内又飞出了一道长而粗的黑影,盘旋往上,几乎顶住这片净土的苍天,四周瞬间弥漫潮湿水意,似乎化作汪洋深处,形成一处水之世界,覆海大圣蛟魔王。 盘旋撑天的蛟龙身躯还未收敛,一道巨影呼啸飞出,背负苍天,扶摇直上,几乎充塞满了灵山峰顶。一翼在东,一翼在西,庞大的鹏影瞬间缩小,化作鸟头人身,披着金袍的男子,他嘴喙微勾,尖端暗红近黑,散发着几分龙蛇之属的凶厉气息,不知多少此类生灵惨入鹏肚,混天大圣鹏魔王! 混天大圣鹏魔王一现身,不曾理会灵山上空的激战,眼眸深处有着阴阳神光闪耀,看向了一处空荡荡的虚空,看到一位青衫俊朗男子,感到了几分亲切的血脉联系,神色微怔,低语问道。 “没想到后辈之中,居然还有妖可以证得阴阳五行宝体!” 鹏魔王右手探出袖中,表情变得凝重,似乎非常吃力才拖出了某件事物,这是五根朦朦胧胧的羽毛,分成赤青黄白黑五色,每一色都光华流转,仿佛蕴含着近乎九重天最上层的世界,是诸天之基,是万界之本,沉重到难以想象,即使鹏魔王能背负一重真正宇宙翱翔,也无法轻松挥动它。 这是五行神羽,昔年孔雀大明王孔宣横行上古,依仗的便是自身天赋的五行神羽,乃纪元初开,五行刚立时的象征,蕴藏着大道奥秘,真正的无物不刷,想不到此时竟出现于鹏魔王手中。 “孔雀明王坐化前褪下这五根尾羽,让本大圣交给遇见的第一只五行孔雀。” 鹏魔王神色间带着几分淡淡的悲伤,鹏魔王和孔宣乃是同族,都是凤凰后裔,只是二人道路不同,分道扬镳,最后却在灵山同时陷落,只是鹏魔王运气不错,得到了齐天大圣孙悟空的拼死相救,虽然被困灵山六百多年,但是依旧活了下来,孔宣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陨落在了万佛大阵之中。 孔雀妖王没想到鹏魔王居然修炼了阴阳神瞳,靠着冥冥之中的血脉联系居然发现了自己的所在,也不好再隐藏下去,现出了身影,看着鹏魔王递过来的五行神羽,神色淡然,并未接下,开口道。 “五行神羽,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对我无用!” 孔宣再强大也不过是造化圆满之境,如今的吕纯阳已经证道彼岸,成为了最古老者,占据了过去,现在,未来,远超孔雀大明王,他所凝练的五行神羽却是对如今的孔雀妖王没有了用处。 鹏魔王闻言一愣,看着桀骜傲然的孔雀妖王,心中越发亲切,像是看到了那位纵横上古,胆敢吞噬佛祖金身的孔宣,像,实在是太像了! “既然你不要,暂且就放在我这里,日后你若需要,尽管来找我!” 鹏魔王语出真心,不仅是要完成孔宣的托付,更是因为那隐隐之中的血脉联系,后辈之中出现一位英才不容易,他自然会多加关照。 孔雀妖王没想到看戏居然看出了一位长辈,他之前也没有想过自己这具他我居然会和鹏魔王相遇,一下子就成了晚辈,有些吃亏了! 但是鹏魔王也是一片好心爱护,伸手不打笑脸人,孔雀妖王又不是那不讲理的人,自然只能有些尴尬的应和着。 忽然,高空一点光亮,照透了虚无,像是流星火球急坠而下,划过灵山,撞入大地。 砰!灵山剧烈摇晃,诸多岩石崩落,处处是深深裂痕,山外大地之上出现了一个看不到底部的坑洞,绽放着最纯粹最不容他物的光。一根粗大如同撑天巨山的金箍铁棒跟随而下,打入了坑洞,再次带来末日般的恐怖地震。 然后,两者仿佛打穿了什么,动静忽地消失,不知去了何方。灵山的破灭随之停息,如有自己生命般开始复原,不愧为昔年佛祖所居净土,在万佛同坠的大战里,在彼岸者很可能出手的情况下,依旧残存至今,哪里那么容易彻底崩溃的? “大戏结束了,也该离开了!” 孔雀妖王抬头看向空荡荡的虚空,无上真佛此时不是齐天大圣的对手,狼狈而逃,孙悟空不想放弃斩杀无上真佛的机会,紧追不舍,步步紧逼,不过最后的结果注定了是无功而返,无上真佛手段诡异,要抓住祂或者击杀祂绝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无上真佛还能吞噬佛陀,就凭这点,那几位古老者都会十分乐意看到祂逍遥的。 几位妖族大圣被封印多年,虽然伤势早已经痊愈,但因为与诸天万界隔绝,明显陷入虚弱状态,至少需要短则三五年,长则十来年,才能彻底恢复。 “你若是无处可去,可随我一起回西牛贺洲!” 孔雀妖王转身就要离去,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虚弱的鹏魔王,沉吟了一下,还是发出了邀请,鹏魔王如今正处在虚弱状态,若是有人算计他,极易被人所趁,看在他刚刚真心关心自己的情分上,还是庇护他一段时间吧。 “这” 鹏魔王有些迟疑,看向了一旁的两位结义兄弟,没有立刻答应孔雀妖王的邀请。 “唰!” 一道五色光华闪耀,一闪即逝,鹏魔王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孔雀妖王有些不爽的埋怨回荡在灵山峰顶,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慢慢吞吞,犹豫不决的,要不是看在你和我有着几分血脉联系,我才懒得管你呢!” 平天大圣和覆海大圣面面相觑,神色骇然,他们居然都没有察觉到孔雀妖王是如何离开的,鹏魔王虽然刚刚脱困,但是依旧有着初入传说的实力,居然毫无抵抗之力的就被五色神光刷走了,实在是太惊人了。 鹏魔王的这位后辈有些恐怖,实力深不可测,让两位大圣格外震惊和好奇,不由将目光看向了小狐狸,询问道。 “祂是什么人?” 小狐狸和四位妖神也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这个时代居然还有这等恐怖的妖族存在,他们怎么没有听说过,早知道有这么一位妖族大圣存在,他们又何必寻找孟奇相助。 小狐狸灵光一现,想起了之前孟奇脱口而出的孔雀妖王,秀眸流转,波光潋滟,好奇的看向了他,娇媚的问道。 “元皇可是认识这位大圣?不知能否为我等解惑一二?” 孟奇见两位妖族大圣都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心中压力巨大,自然不敢拒绝,脸上露出了无害的笑容,灿烂无比,笑着说道。 “那是西游世界的孔雀妖王,我也只是见过几次而已!” “只是知道他修为高深,曾经探索过几次灵山净土,和魔佛阿难交过一次手,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小狐狸等人神色一震,魔佛阿难可是证道彼岸的无上存在,虽然被佛祖封印灵山之中,但是依旧不可小觑,能够和古老者的阿难交手,最弱也是一位造化之境的存在,不弱于刚刚的齐天大圣! 三年多后,西域,死亡瀚海,黑色砂砾布满大地。 忽然,青山绿水浮现,与黑色砂砾重叠,像是海市蜃楼,又如同两个世界交错,一位位妖族从“世外桃源”冲出,在妖云弥漫下涌向大周西境。 大圣们已经归来,人族何以阻之? 如今已经有两三位大圣恢复七八成实力了,足以横扫此界!妖族席卷,城池内的人类瑟瑟发抖,轮回空间和万界通识中的各处论坛和直播一片沉寂,似乎不敢相信自身眼中最鼎盛最美好的时代如此脆弱。 就在此时,一剑横空,剑光璀璨,锋芒绝世,威慑着妖族大军和诸位高手,一道宏大浩瀚的声音响彻天地之间。 “自此妖族居于西域,不得擅闯中原,违者斩!” 话音一落,大道共鸣,这是言出法随的大神通者出手了,两位妖族大圣对视一眼,周身气势升腾,就要出手反击,不愿遵循这道天宪一般的命令,妖族桀骜,怎能屈居人族之下。 就在此时,一道硕大的鲲鹏身影落下,化作鸟头人身,披着金袍的男子,他嘴喙微勾,尖端暗红近黑,散发着几分龙蛇之属的凶厉气息,气势强横,已经恢复了巅峰状态,比牛魔王和蛟魔王更加强大。 “两位哥哥,稍安勿躁,不要冲动!” 鹏魔王拦住了牛魔王和蛟魔王,他可不想刚刚脱困三年的结义兄弟头脑一热,自己找死,他可是知道这位横剑天地间之人的身份,不敢放肆。 “老三,你这是何意?拦俺老牛作甚!” 牛魔王依旧是一副浓浓的乡土风,开口就让人感到感觉土到了极致,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似乎在埋怨鹏魔王。 “大哥,我要是不拦着你,你现在说不定已经陨落了,你可知道这位是谁?” 鹏魔王抬头看下威压诸天的剑光,淡金色的眸子里泛着一丝敬畏,一股寒意从内到外的渗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牛魔王瞪着硕大的牛眼,满头的雾水,疑惑不解的看向了鹏魔王,一旁的蛟魔王心机城府极深,脸上保持着冷静之色,但是依旧露出了一丝好奇之色,等待着鹏魔王的解惑。 “那是一位等临彼岸的古老者,当世证道第一人,即使是诸位古老者也要暂避其锋芒!”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尊在世,大周后手 牛魔王和鹏魔王身体一震,眼眸瞪圆,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了那道璀璨剑光,忍不住打了汗毛倒竖,打心底里感到后怕。 “老三,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的?俺们怎么没有听说过当世有人登临彼岸?” 鹏魔王脸上浮现了一抹苦涩,脑海里回忆起了一道桀骜不驯的孤傲身影,苦笑道。 “我那后辈你们都已见过吧,他就是那位的他我之身,已经登临彼岸,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让我劝说妖族收敛一些,不然就休要怪他辣手无情了!” 牛魔王和蛟魔王这才恍然,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刚刚如果不是鹏魔王阻拦及时,他们怕是要向鬼门关走上一趟了,真是太险了。 “妖族谨遵天尊之命,自此安居西域,不敢逾越一步!” 蛟魔王和牛魔王对视了一眼,同时躬身行礼,恭敬的回应道,声音响彻真世界,让无数人族顿时哗然,妖族居然退让了,同意了这个霸道的要求,简直是出乎意料。 剑光消散,威压无踪,牛魔王几位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才直起了腰背,返回了妖皇殿,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们还是回妖皇殿吧,这样才能有着几分安全感。 轮回空间和万界通识球内的论坛瞬间被这话题引爆了,各种帖子纷纷发出。 “惊,世上居然有天尊现世!” “一剑横空,妖族退让,究竟是妖族的阴谋,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和天尊不得不说的秘密!” 各种离谱的帖子横飞,谣言,夸张,猜测,疑惑,纷纷被人热议,再配合上元皇懵逼图,霸占了所有论坛。 某位喜欢人前显圣的小和尚气的牙痒痒,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居然截图了自己在灵山时的表情图,发到了论坛中,人手一份,让自称元皇的他丢尽了脸面,成了笑话。 几日后,西域人妖混居,虽然几位妖族大圣已经回归了妖皇殿,但是依旧有着不少天仙妖神坐镇西域,西域之中的人族处境多有不妙,战战兢兢的。 就在此时,城外走来了一道身影,身材魁梧,披着灰袍,双眼淡而无光,满脸的络腮胡子,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头,看上去凶神恶煞,粗犷无比,气息不展却让人心悸,他缓缓进入城门,在城中百姓惴惴不安和惊恐忐忑中,高深喝道。 “我乃罗教卷帘神使,妖族速速退去。” 说话间,气息猛地勃发,像是无数星河倒卷,压得瀚海不见一丝风波,直接将城中的妖族大军推回了世外桃源。 “是人族传说!” 领头的那位妖神愕然自语,心里百念千回,还是不敢和传说之境的大能作对,只能从长计议。 卷帘神使正是当年的西游五人组之一的沙悟净,他之前曾进入了灵山净土,背出了唐三藏的遗蜕金身,这位取经队伍中最憨厚,也是最狠的老实人,在灵山大劫之后,投靠了老东家,瑶池金母,如今的无生老母。 卷帘神使沙悟净身后,不少人类齐声诵念。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白莲朵朵,飘荡虚空,神圣梦幻,让人疯狂,无数虔诚的信徒跪倒在地,向无生老母献上了自己的信仰。 少顷,万界通识球中的江湖论坛出现了一张帖子,题目为: “传说已出,再排天榜毫无意义,我们是不是该改信罗教了?” “传说已出,再排天榜毫无意义,我们是不是该改信罗教了?” “天仙与传说的差距有多大,相信各位从流传至今的部分古代典籍里有所了解,诸界唯一,本质蜕变,绝非说笑,天仙人数再多,没有对应绝世神兵和大阵,根本撼动不了传说分毫。” “这种情况下,再排天榜毫无意义,传说大圣面前,那些我们眼中的高人不过是蝼蚁飞蛾,分个第一第二又有什么用?” “而能够抵御妖族大圣的,相信各位都已经看到,是罗教神使,是同样的传说大能!” “罗教以人族为根基,给予生灵最终安宁的归宿,于朝堂是大敌,于我等又有何坏处?一旦信奉无生老母,不只能得到传说神使的庇佑,免遭妖族横祸,而且死后长存,得极乐于真空家乡,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信仰,不影响家族关系,不影响妻儿和睦,不影响江湖交情,就像信奉皇天后土。” 这个帖子回复者寥寥,要么说楼主吃好喝好,六扇门已经出发缉拿邪教妖人,要么故作大笑,言这个帖子很快就会被删除,看起来嘻嘻哈哈,充满欢快的气氛,可联系到西境之事,却分外的反常和讽刺。 与此对比,帖子的浏览者甚众,沉默里酝酿着某些变化。 不到一刻钟,留言的预测被印证了,这个帖子惨遭删除,了无痕迹。 大周,长乐,六扇门总部。诸位神捕和相应负责的金章捕头聚集在总捕头司马石面前,神情凝重,一片沉默。 “罗教妖人趁机祸乱人心,你们有何办法处置?” 这位六扇门总捕头疲惫的揉了揉额角,证得法身后,他一直颇为意气风发,但最近半年,却相由心生,似乎老了好几岁,每天都过得焦头烂额。 一位金章捕头神色坚毅,充满雷厉风行的风采,是一位强硬派,目光少林众人一眼,十分坚定的沉声道。 “论坛封号,不准再讨论西境之事,不准再议论传说之能,不准再提及罗教与妖族!” “对,最短时间内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不造成恐慌的蔓延。” 老资格的飞龙神捕赵明澈也是颇为赞同这位金章捕头的建议,舆论必须实行管制,不能任由百姓,武者议论,会造成极大的影响,不利于大周的稳定。 “人心惶惶,纸包不住火,事情已经爆发,光想着压下去怕是没有用处,除非能堵得住悠悠众生之口,能封得掉万界通识符所有用户,否则他们大可以用代号用密语交流,就像说陛下坏话时,谁也不会直接言当今天子、在世人皇,而是用老十二、大日来代替,与时俱进,常常变化,你们封得过来吗?” 一位新晋升的神捕当即出言反驳,他颇为年轻,是伴随着万界通识天地成长起来的一代,十分懂得万界通识球论坛的规则,不赞同两位前辈的建议。 “老十二?大日?” 神捕高恭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他年纪颇大,在长乐高氏辈分极高,对万界通识符的应用仅限于通话联络,不太理解论坛用语,目光看向了其他人,等待解惑。 司马石按着额角,感到神经一阵阵的疼痛,心神皆疲,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对着高恭解释道。 “陛下是大周第十二代天子,故而被称作老十二,大日则来自于万界商城售卖的某本奇怪书籍,里面有提到大日与混洞组成的双星系统,于是有耀世双星称号的陛下又被叫做大日了,对应的,魔师韩广则是混洞。” 司马石身为六扇门总捕头,职责所在,他对万界通识天地的状况并不陌生,与时俱进,也经常水论坛,对网络用语并不陌生。 “这样啊。” 高恭露出了恍然之色,并没有多言,皱眉思索了一阵,这才说道。 “既然如此,确实不容易封得住舆论,但这件事情一旦完成发酵,则大周根基动摇,人心尽失,该如何是好?” 如今面对这样的困境,六扇门其实并无多少解决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谁也没有好主意,整个六扇门总部都透着一股沉重的气氛,唉声叹气之声不绝于耳。 “早知如此,当初妖族传出有妖族大圣回归之时,我们就应该中断西境的万界通识球服务,不将惶恐弥漫整个万界通识论坛!” 最初提议封号的金章捕头扼腕叹息,妖族大圣回归的消息还是身为皇太弟的孟奇亲自提供的,只是当时大家并未反应过来,以至于事情发酵到了这个地步。 司马石放开额角,挥了挥右手,叹息了一声,短短几年时间,比他以往几十年的人生叹气都要多,尤其是最近半年,妖族越发活跃,罗教也不安分,如果不是之前天尊出世,剑压天下,怕是早就天下大乱了。 “万界通识天地是新奇事物,大家经验不足,犯错在所难免,当时老夫也没想到恐慌会以这样的速度蔓延,更为重要的是,要封掉整个西境的万界通识球服务,不是我们六扇门可以做主的,哪怕陛下也不能,只能老夫亲自前往昆仑山玉虚宫拜见元皇,或者是洗剑阁的那位清净天尊愿意出手!” 司马石站起身,背负双手,来回踱步,边思索边说道。 “事已至此,只能尽量弥补了,一则派人与罗教接触,弄清楚他们的意图,看是否可以结盟,哪怕吃点亏也无所谓,只要能维持下去,为陛下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二则控制万界通识球论坛内的言论,只需删除掉唯恐天下不乱和极力制造恐慌气氛的部分帖子,让我们的人多发帖多争论,将重心往人族也有传说大能残存,即将归来襄助人皇之上引导!” 司马石熟稔万界通识论坛的套路,和一些新生代的神捕金章们商议过对策,制定出了这种情况下的预案,娓娓道来,倒是显得胸有成竹,极大缓解了六扇门内部的惶恐。 “总捕头,洗剑阁的那位可是那位威慑妖族的神秘天尊?” 吕纯阳出手,并无人知晓,所有人都摸不清究竟是谁逼退了妖族,让拥有传说之境的妖族大圣都退避三舍,不敢露面了。 司马石神色一凛,脸上满是肃穆,眉头紧蹙,停下了脚步,目光幽幽,沉思不语,良久才叹息道。 “吾也不知,陛下也不清楚,昆仑上的那位也搞不清楚,谁都不敢肯定!” “洗剑阁上的那位清净天尊,如果真是可以逼退妖族大军的存在就好了,那样所有的困境都可迎刃而解了!” 所有的捕头都明白,如今大周的困境就是没有自己的传说大能,人皇高览,元皇孟奇也好,太上神剑江芷微,天外神剑苏无名也罢,甚至是老牌的天榜高手陆大先生,冲和道人都卡在了传说大门之前,所以面对妖族和罗教,才会出现劣势,只能被动应对。 “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至少如今还不是最糟糕的状态,妖族被震慑,妖族的传说大能一时半会不敢露面,这就为陛下他们争取了证道传说的机会和时间!” “总捕头,陛下对西境之事有何反应?昆仑山那位呢?” 人皇与元皇已多年少有露面,此次妖族之事都未曾惊动他们,没有人不想知道他们的近况他们的想法。 “陛下勾连万界顺利,已是吸纳了不少‘他我’,开拓了诸多人道乐土,故而西境震动,也不见众生之力减少,反而日益增多,但传说大能,即使上古神话时代,亦是有数,陛下什么时候能够突破很难讲。” “至于玉虚宫那位,几年前就有历代最强天仙的赞誉,如今三年多过去,再进一步的可能不小,但传说之艰难绝非那么容易克服,从妖族来袭也未出手看,他或许还差了最后的关键一步。” 司马石沉吟了一番,还是向属下们透露了一些底细,毕竟有些事情瞒不住的。 听着司马石的话语,神捕金章们陷入了沉默,天外神剑苏无名和太上神剑江芷微据说也是差了最后一步,人族新出一位传说怎么就如此艰难? 就在这时,他们感觉宫殿深处如有震动,然后眼前一花,看见了身穿玄黄帝袍的高览,薄唇冷酷,俊美无俦。 “参见陛下!” 司马石等人先是一惊,旋即行礼,心头有着莫名期待,难道陛下突破传说关隘了? 高览微微点头,背负双手,帝王之气散发,威严不减,沉声道。 “世事难料,若再给朕十年时光,到传说大能纷纷回归,斗转星移的节点,突破并不是镜中花水中月,但朕能想得到的事情,大人物们又如何想不到,于是无生老母连施妙手,先是让卷帘神使提前回归,如今又有其余神使的苏醒,妖族同样不甘落后,提前放出了残余的大圣。” 高览这些年忙着沟通他我,闭关苦修,有绝世神兵人皇剑在,大周境内的事情,瞒不过他,因此对当今的形势十分清楚,也明白困境所在。 司马石等人听得面面相觑,没想到妖族与罗教的传说大能不止一位! 高览神色平静,早有预料,对此丝毫不慌,冷静的说道。 “世间哪有一帆风顺之事?哪有总是锲和自身心意的发展?朕对此早有准备,故而提前出关。” 高览双手伸到了前方,多了一口淡金长剑以及几页眩光暗藏的金书,昂首傲然大喝,声传诸天。 “人皇遗族何在!” 长剑迸发金芒,射向高空,穿透云霄,直入宇宙深处,抵达了一颗庞大的星球。人皇遗族本来毁于魔佛之乱,但上次回溯中古,高览趁机提醒了人皇遗族,布下了暗手,就是为了今日的困局。 人皇遗族得了天机,金蝉脱壳,远迁真实界宇宙深处,几万年来传承不绝,强者辈出,守护着人皇遗留的秘密,一直未曾干涉真实界,如今积累深厚,在天地限制放开后,更加可怕。 夜空当中,星辰密集,宛若点点波光,汇成了条条璀璨银河和灿烂云团,它们的深处,一颗覆盖着蔚蓝与青绿的星球静静绕着所属恒星旋转,庞大超过正常却维持着适合人族生存的环境。 这时,一道淡金剑芒穿透重重时空降临,像是扭曲了彼此间的距离,瞬息而至,落于星球上最古老也最巍峨的建筑顶部,带来满天金黄,远胜晚霞,并伴随着一声威严的低喝。 “人皇遗族何在!” 一座座殿堂内,正闭目修行的人族忽地睁开眼睛,右手握着兵器,齐刷刷站起,像是突然涌起的波浪。他们气息强大,一举一动皆能干涉天象,共同之下,星球无论何方都亮如白昼,彩练当空舞!巍峨古老的建筑内,幽深沉静的殿阁猛然颤抖,大门无风自开,沧桑的气息弥漫而出,声音回荡星球。 “当世人皇在召唤我们?” 人皇遗族得当世人皇指点,以牺牲换来金蝉脱壳的机会,终于避过了魔佛大劫,传承未绝,积累仍在,始终都有传说守护。 人皇遗族如今的族长正是一位传说大能,再之后还有一位晚辈也证得了传说之境。 这股强横气息凝成实质,冲破云霄,让这颗星球灿烂得仿佛恒星,于是,这庞大星系内每一颗堪比大日的恒星皆爆发了太阳风暴,火焰喷薄,灼热如水,内中分别飞出了不同形状的事物,它们都温养在恒星深处。 这些事物一件件汇聚,迅速形成了一艘比星球还庞大的古老之船,色如玉石,布满道痕,沉浮于虚幻与真实之间,像是行在苦海之中,能护佑着船上之人抵达彼岸。 这是人皇晚年时试图炼制的“末日之舟”,用来护佑生灵渡过末劫,可惜尚未尽全功,人皇就无奈坐化了,留下了这个残次品,难以准确评定等阶,因为某些效果超过传说,某些威能又仅是天仙。 末日之舟悬停宇宙深处,人皇遗族占据的星球上先是飞出两道强横磅礴的气息,即使在真实界的星空里也有超过星系的恐怖,落于真实界大地后,怕也不下于昊日天降,浩瀚无匹,恐怖如斯。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元皇三问,天尊点化 一道道强大气息跟随昊日之后,几乎占据了星球之上类似光芒的一半,末日之舟布满的道痕徐徐亮起,形体逐渐虚化朦胧,接着轻轻颤抖,突兀消失,跳跃着时空前往真实界大地。仅仅十几息的时光,变成正常楼船大小的末日之舟就凸显于了长乐宫殿里,由虚转实,静静屹立,像是来自古代,来自未来。 司马石等六扇门捕头看着这艘穿行于苦海里的舟船,下意识便屏住了呼吸,心灵莫名悸动,如同凡人遇见菩萨显化。 末日之舟船舱内率先走出了两位衣饰古朴,介于上古与中古之间的人族,一男一女,男的白发苍苍,精神矍铄,双目仿佛倒映着星空,密密麻麻皆是璀璨,而每一点璀璨似乎都是一道人影,女的花开正盛,成熟雅致,眸子晶亮,顾盼有神,若是细看,同样能发现一条条星河在旋转汇聚。 “少玄拜见陛下。” “羲娥拜见陛下。” 两者齐齐行礼,语气多有敬意,纵然气息收敛,也轻微扰动着虚空。 高览微微颔首,往前几步,伸手搀扶,显得十分和善可亲,欣慰无比的说道。 “有劳两位卿家了。” 紧随少玄与羲娥之后,一位位人皇遗族的强者鱼贯而出,让见多了真实界如今人才辈出状况的捕头们都目不暇接,暗自翘舌。 “你们可以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了,半真半假即可,不用特别去证明。” 高览目光幽深地看向众位捕头,淡漠吩咐道。 玉虚宫内,静室幽暗,孟奇身周一道道身影清晰,正在归位。有和尚僧人,也有形貌各异的先天神灵。 少林寺里,玄悲正对佛祖静修,两侧是抱拳的迦叶与少林传承之源阿难。因为阿难成为魔佛的关系,玄悲连同方丈慢慢减少了对他的礼敬,但为了不动摇少林僧众之心,这个过程循序渐进,如今还剩大雄宝殿内这尊。 忽然,玄悲耳畔响起了佛音禅唱,眼睛猛然睁开,看见阿难雕像轻轻震颤,眼中流出了两行晶莹泪珠。 佛也有泪,善念忏悔!目睹这一幕,玄悲心灵忽地剔透,多年困惑一扫而空,有善也有恶,有恶也有善,寻觅纯粹至善乃是邪道。 他闭上眼睛,体内冒出朵朵琉璃火,锻造金身,凝练地藏。玄关有悔,即使涅槃,也是历经艰辛和感悟才终于踏出这一步。 在不少宇宙内,佛堂中的阿难与神庙道观内的创世神灵雕像齐齐颤动,如生灵性,让人侧目,孟奇身周的虚影接二连三融入,达到了传说以下的他我极限——九百九十九个,七成模仿阿难他我,三成吸纳元始投影。 量变到了尽头便是质变,但孟奇睁开了眼睛,始终还是差一点,自己明白“我之为我”是本性真如,但怎么勘透这一点,还有一层窗户纸。 “如果传说本质这么好掌握,那早就量产了!” 孟奇摇头低语,弹了弹衣襟,从云床上起身,一袭青色道袍,头扎木簪。 他为了沟通他我之身,向江芷微借来了昊天镜碎片,这才能用短短的几年时间臻至天仙圆满,只差一线就可证道传说,只是还是卡在了门槛上,只有勘破“我之为我”的契机,才能证道传说。 可惜时不我待,不论是妖族,还是罗教,都不会给孟奇等人时间,所以需要尽快突破,才能摆脱如今的困境。 “只有拜访那位了!” 绝刀气息弥漫,化作道道紫色电蛇融入孟奇手掌,遮掩着他的气息与天机。一步迈出,孟奇悄然离开了昆仑山玉虚宫,来到了洗剑阁。 江芷微曾经告诉过孟奇一件令他震惊的事情,在他们初入六道轮回之时,吕纯阳就已经开始沟通他我,明悟了我之为我的玄妙,踏足了传说之境的修行,他们见过的许多人都是吕纯阳的他我之身,让孟奇明白了吕纯阳应该是早早的就踏入了传说之境,甚至更进一步,成就了造化也不一定。至于吕纯阳是否已经登临彼岸境界,孟奇从未生出过这个念头,彼岸境界可不是那么好证的! 洗剑阁,小院幽静,似乎不受外界纷纷扰扰的侵袭,吕纯阳穿着灰袍,坐在池塘旁边,专注而又悠闲的喂着赤金锦鲤,身边不见江芷微,因为她也在沟通他我,圆满心灵,参悟传说玄妙。 赤金色的锦鲤个个挺着大肚子,吃的滚圆,眼眸泛着莹光,看起来不像是凡种,有些奇妙,孟奇收回目光,笑着说道。 “吕前辈,不论什么时候见您,都是如此淡定从容,真是让晚辈艳羡!” “如今妖族步步紧逼,罗教搅动风云,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天下暗流涌动,随时都可能爆炸,真是让人感到头疼!” 孟奇唉声叹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大义凛然,目光偷偷瞥向吕纯阳,观察着他的反应。 “你小子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演技实在是太浮夸了,让人看着尴尬!” 吕纯阳不为所动,继续撒着鱼饵,这些鱼饵看着平平无奇,内里却充斥着吕纯阳的大道感悟,智慧结晶,所以才会让这些已经证道传说的赤龙疯狂的争抢吞食,水花四溅,平静的池塘之中满是涟漪,荷叶随波而动,荷花摇曳,无比圣洁。 “吕前辈,你池中的这些锦鲤虽然有些奇异,不是凡种,但是也不能喂养太多的鱼饵,不然会撑死的!” 孟奇低头,打量着露出水面的赤金锦鲤,好心的提醒着,这些锦鲤都快胖成猪了,实在是惨不忍睹,看来吕前辈也不是什么都懂的,哪有将锦鲤养成这样的,实在是太难看了。 随着话音一落,争抢鱼饵的赤金锦鲤顿时一静,停下了抢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生出了一个念头。 “这小子有点欠揍啊,多管闲事,居然想要劝说老爷少喂养我们!” “贼眉鼠眼,目光短浅,见识浅薄,审美也不咋地,我们这健硕的身材多么完美无瑕,其他的真龙羡慕都来不及呢!” “早晚要给这小子一个教训,让他明白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孟奇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这些胖成猪的锦鲤怎么不吃了,难道是听懂了自己的话,开启了灵智,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前辈,你这些鱼儿没想到灵智不弱,居然能听懂人话,不过终究不是什么灵种!” “晚辈在玉虚宫中曾经几尾灵种,日后为您送来,供您解解闷!” “这个家伙不是好东西,居然想要砸我们的饭碗,是可忍,孰不可忍!” 赤金锦鲤纷纷怒火燃烧,怒目瞪着孟奇,目光中满是怨气,恨不得暴揍这家伙一顿,将他打成猪头,让这小子嘴里没有一句中听的好话。 孟奇心灵深处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应,冥冥之中的数道恶意降临,全身一冷,汗毛倒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让他颇感意外,不明白这又是哪方势力对自己心生恶意,不过他也不放在心上,他可是惹祸小能手,敌人数不胜数的,债多不愁。 吕纯阳神色古怪的打量着孟奇,心中升起了一个促狭的念头,外表不动声色,目光肃正,沉声道。 “行了,不要东拉西扯了,你来的目的我已知晓!” “你想要问我之为我的事情?” “前辈明鉴。” 孟奇笑呵呵拱了拱手,一撩青袍,随意席地而坐,坦然自若道。 “晚辈有三问。” “第一问是宙光碎片,当天地出现时光上的分裂,因未来不同可能而各成一界,不到传说者必然随之分化,出现新的他我,那么,在不了解哪边是真实界哪边缺少传说的前提下,因为共有过去,性格、经历、爱好、感情都完全一致,怎么分辨谁是我?” 宙光碎片内的他我等于复制品,难以分辨,让自身独一无二的认知受到动摇,我能为他,他也能为我,这让孟奇十分困惑不解,想的头都大了,也没有明白其中的玄妙区别。 吕纯阳放下手中的鱼饵,,盘腿坐于池塘边上,目光看向中央的那朵圣洁白莲,沉吟了一下,为其解惑道。 “他之‘我’非你之‘我’,就像你认知的自我,也不是魔佛的自我一样。” “一旦出现分裂,因为宙光碎片本质上的降低,与大道的联系会有变化,所出现的‘他我’本性真如与你的本性真如自然有着些微不同,且等一等看一看,五年之后,十年之后,你们的分别便会慢慢出现的。” “过去独一无二,是你之所以为你的重要因素,但不是唯一因素,它就像根茎像枝干,可以长出两片不同的叶子。” 孟奇若有所思点头,既然宙光碎片与真实界会有区别,不提自己因为牵涉传说以上,不会分裂“他我”,哪怕分裂,也会因为环境本质上的不同而有所区别,不动摇独一无二的认知。 孟奇右手轻敲着左手手背,细细体悟消化,良久才再次开口道。 “第二问,如果有大人物复制你的真灵,创造一个与你所处环境完全一致不分高下的世界,给予他完全一样的经历,不会比你多,也不会比你少,那如何坚持自己的独一无二?” 孟奇提出的这种事情,要做到完全一样的条件十分苛刻,更接近于假想中的天方夜谭,但世上有着彼岸者这种可以几乎违背逻辑的强大存在,神通无量,手段玄奇,诡异,完全能办到类似之事。 孟奇勘不破这一点,成为传说时必然迷失自我,遭遇失败,所以迟迟不敢冲击传说之境。 吕纯阳证道传说的道路与众不同,不是强化自我,断绝他我,也不是唤醒他我,吞噬他我,而是唤醒他我,是分身万千,共同强化,最后踏入时光长河,占据不同时期的过去,现在,未来,独一无二,对类似问题不乏思考,没有停顿,没有沉吟,微微一笑,和缓说道。 “这就是一念之差。佛门说真如,道家言本性,都在说同一个事物,不受后天沾染,不受经历影响,不受功法拘俗的先天性灵,祂出于大道,贴近大道,独一无二,哪怕是登临彼岸的古老者,大人物也不可能真正地复制本性真如,否则也就没有传说‘我之为我’的关隘了。” “即使过去相同,即使真灵一致,即使种种前因完全吻合,在未来处置某一件事情上,也会因为本性真如的些微区别而出现一念之差,从而产生区别。” “当然,这是我的一己之见,不一定做得准,你自己斟酌吧。” 说到这里,吕纯阳顿了顿,目光湛湛,注视着孟奇,提点道。 “其实,你自身已经独一无二,斩断了过去牵扯,没有他我,也没有来世,这不是独一无二,什么是独一无二?” “即使再出现另外一个你,完全一样的你,与你有什么关系?关你何事?是你的他我之身吗?是你的过去吗?是你的来世吗?” “不问前尘,不问来世,只求一世之尊,这才是你应该走的道路!” 孟奇猛地一怔,轻敲着左手手背的右手戛然停止,像是受到了当头棒喝。 “关你何事?关我何事?对啊,自己的“他我”要么是模拟的印记,要么是没有灵智的投影,自身独一无二,根本不需要考虑众多“他我”记忆情感冲击而迷失的问题。” “既然如此,另外一个“我”,完全一样的“我”,与自身有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 受到吕纯阳当头棒喝,醍醐灌顶,孟奇仿佛揭开了一层迷雾,叫做知见障的迷雾,眼前霍然开朗,念头此起彼伏,再无滞碍,隐约感受到了本性真如,身心活泼,妙不可言。 不过这仅仅只是扫清了迷雾,显现了道路,至于怎么“靠近”,如何“靠近”,还充满了艰难险阻,各种歧途。 孟奇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抬头展颜一笑,灿烂无比,徐徐起身,拱了拱手,感谢道。 “多谢前辈指点。” 这感谢是出自真心,无比真诚,授道解惑,师者之道,孟奇必须有所表示。 “第三问是,若前辈过去经历的种种皆是梦境,此身是梦,世界是梦,手中之剑也是梦,又该如何面对?” “常见幻术肯定无法影响前辈,但如果身处阿弥陀佛的梦中世界呢?你所看到的,闻到的,触摸到的,感受到的,皆是梦境反馈,看似真实,本质虚幻,庄生晓梦迷蝴蝶,究竟是庄生梦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成为了庄生?” 孟奇脸上神色肃穆,目光灼灼,再次坐了下来,恭敬的等待着吕纯阳的回答。 吕纯阳微微撇嘴,有些不屑,他如今已经证道彼岸,占据了过去,现在,未来,收束了自身的所有时间线,只差一线就可超脱世界,证得道果,堪称最古老者,神通无量,智慧无量,哪里是阿弥陀佛的梦中世界可以影响得到的。 当然,吕纯阳也明白孟奇的疑惑,知晓他提出这个问题的目的,不假思索的说道。 “修炼之道,本就是炼假成真,只要我认为自己是真实存在的,那我就是真实存在的,一念之坚,天地万物皆是真实。” 吕纯阳的话振聋发聩,震得孟奇心神中掀起了万丈巨浪,汹涌澎湃,激荡不休。 孟奇一时间无法领悟其中的奥妙,只是觉得隐隐让自己扫清了迷雾。 “你还是不明白!” 吕纯阳看着目露迷惑之色的孟奇,微微一笑,透着几分促狭和捉弄,趁机说道。 “既然你天性愚钝,想不明白,不如就亲身体验一下吧!” “想必你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吕纯阳的话语中透着几分幸灾乐祸,在孟奇还未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前,一挥衣袖,将孟奇打飞,落入了池塘之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孟奇刚刚落入池塘之中,身形就发生了变化,不断缩小,只有半个手掌大小,手脚化为了鱼鳍,表面长出了鳞片,居然变成了一条赤色锦鲤,体形比起旁边胖墩墩,圆滚滚的赤金锦鲤,小了好几倍。 孟奇灵智不失,眼眸里露出几分惊诧之色,一群胖墩墩,圆滚滚的赤金锦鲤不怀好意的围了上来,一道道危险的目光射向了他。 “小子,刚刚就是你多管闲事,让老爷少喂养我们的对吧!” 一头锦鲤横行霸道的声音在孟奇的脑海i浮现,让他颇为吃惊,这些赤金锦鲤居然能够神念传音,这哪里是初开灵智,明明是已经成精了,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他们怕是全听见了,难怪恶意这么大! 不过,孟奇心中并不慌乱,他刚刚尝试过了,虽然被吕纯阳一袖子打落进了池塘之中,即使运转施展八九玄功也无法恢复本来面目,但是吕纯阳并未禁锢他的修为法力,肉身依旧强横,实力强大,区区一些赤金锦鲤还不放在他的眼中。 “真是让人意外,没想到前辈喂养的你们居然都已经成精了!” “看看你们胖成猪一样的身材,我劝说前辈少喂一些是正确的!” 孟奇表现的极为嚣张,丝毫不将这些赤金锦鲤放在心上,他是谁,昆仑山玉虚宫掌门人,大名鼎鼎的元皇,传说不出,以他为尊。 “小子,爷就喜欢你这桀骜不驯的劲头,等会也会好好照顾你的,有本事你可不要哭!” 赤金锦鲤们团团围住了孟奇,眼神中透着极度危险的气息,不怀好意的盯着孟奇,像是一群饿狼盯着一头懵懂天真的小绵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吃饭睡觉打元皇,心见如来皆元始 只是,这只小绵羊却是个傻大胆,嚣张无比,霸气四溢,张口就是群嘲,拉的一手好仇恨。 “小样,我堂堂元皇,玉虚传人,岂会怕了你们这群虾兵蟹将,看在吕前辈的面子上,我会手下留情的!” 话音未落,孟奇眼前的这群赤金锦鲤瞬间变化,化为了一条条赤色真龙,体型庞大,狰狞恐怖,再也不见一丝肥硕模样。 此时,池塘也化为了一方水之世界,浩瀚无垠,波涛万丈,骇浪惊天,汹涌无比,澎湃无比。 孟奇顿时傻眼,暗道不好,还未来得及开口求饶,一条条气息恐怖,震动虚空的真龙俯冲而下,对他就是一顿群殴,下手阴损,毫不留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孟奇身体肿胀,大了足足三圈,眼睛都肿胀的成了眯眯眼,心死若灰,目光黯淡无光,好像遭到了壮汉欺凌的小姑娘,周身没有一丝生气,绝望的看着身边游荡的胖硕赤金锦鲤。 “它们居然都是证道传说的真龙,我真是太傻了!” 孟奇哀叹不已,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多嘴,居然得罪了一群传说之境的真龙,还口出狂言,叫嚣不已,果真是祸从口出。 “吕前辈,从哪里找到了这么多的真龙,这不是坑人吗!” 孟奇感到十分委屈,欲哭无泪,看着周围不怀好意的胖墩墩的锦鲤,心中充满了绝望之色,他知道事情还未结束,这些真龙必定还会痛扁他,只是顾忌他的伤势,所以才会停下手来。 毕竟他是吕纯阳送进来的,真龙们还是心中有数的,不伤及他的性命和根基,只是下手太狠了,孟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疼痛传至全身,让人生不如死。 “都给小爷等着,等我证道传说,定要让你们尝尝我今日的痛苦!” 孟奇暗暗发狠,脸上却露出谄媚的笑容,对这些虎视眈眈的真龙低下了头颅,表示了臣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 时光似乎在这方池塘之中发生了变化,流速极快,不知过了多少日夜,孟奇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身份,将自己当成了池塘之中的一条锦鲤,每日里在被痛扁和恢复伤势之中度过,度日如年。 自此,这些闲得无聊的真龙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吃饭睡觉打元皇,规律而又惬意,只有可怜的孟奇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提心吊胆。 期间,吕纯阳也喂过几次鱼饵,只是孟奇作为池塘食物链的最底层,被其他的所有的锦鲤排斥,根本就吃不到,只能强忍饥饿,看着这些伪装成锦鲤的真龙大快朵颐,吃的圆滚滚的。 孟奇心中有时候也不免疑惑,这些普普通通的鱼饵,平平无奇的,这些证道传说的真龙为何会争先恐后的抢夺,难不成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玄妙之处。 想到此处,孟奇身影游荡,向着鱼饵的方向游去,想要尝一尝,亲自验证一下,却被最后面的赤金锦鲤,一尾巴抽飞了,全身骨架都散开了,无助而又绝望的仰望着上空的吕纯阳,希望他可以将自己放出去。 吕纯阳将一切都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意,十分欣慰的说道。 “气氛真是融洽,看样子你们相处的不错呀!” “你从哪看出我们相处不错的?!” 孟奇无语至极,心中疯狂吐槽,他明白吕纯阳暂时不会将他救出去了,只能继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孟奇从未想过自己堂堂元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一天居然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额,不对,这些才是真龙,我才是那个小虾米,这么一想,更觉得悲伤了!” 孟奇两行泪水划出,融入了水中,心中莫名悲伤寂寥,他好像化身成了忧郁的诗人,感怀天地,伤春悲秋,多愁善感,再也不是那跳脱欢快的小孟了! 这日,刚刚遭受了一场蹂躏的孟奇静静的飘在水中,吕纯阳再次撒下了鱼饵,奇怪的是周围的赤龙并未抢夺,异常安静,好似陷入了沉睡之中。 孟奇心中微动,若有所悟,游动身躯,吞食起了鱼饵,神辉闪耀,道音灌耳,无数大道玄妙充斥心灵之海,化为了无穷胜景,金花乱坠,地现金莲,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无数法理显化眼前,清晰可见,触手可及。 孟奇如痴如醉,不断的吞食着鱼饵,心神陷入了顿悟之中,不觉外界变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过去,忘记他我之别,忘记虚实真假,只剩下了本能,无法无念。 灵光渐渐浮现,孟奇似乎把握到了什么,自然而然运转了真灵。他直觉依赖于武道的经验、见识,依赖于地球知识的经验、见识,依赖于种种经历的经验、见识,纷纷化作琉璃般的碎片,从体内飞出,但又没有离开自己,而是盘旋于周围,与自身有着一道道璀璨星光般的连线。 这个时候,孟奇就像一把撑开了的伞,后天所得在外,先天本性于内,但又没有完全分隔,依旧有着连线,共同汇成了整体。 有正便有反,有阴既有阳,后天先天本是相对,并不泾渭分明,先天会受后天沾染,后天也会被先天影响,所以,后天的沾染可以些微改变先天,完全抛去反倒为了放下而放下,就像太极之图,阴中藏阳,阳中由阴,强之曰道。 一个个碎片组成了不同的思维模式,环绕于孟奇周围,通过星光连线相同,而连线与自我接触处,些微改变,构成了少许不同。思维模式盘旋环绕,没有武道实力时的,没有地球知识的,变做锦鲤时的,孟奇保持着一丝自我认知不泯,看着它们,通过它们看到了不同又相同的自己。 不能直接看到自己,但从外在各相可见一二,结合种种,孟奇似乎越来越认清自己,而越来越多的记忆碎片因此飞出,跟随环绕,本我越来越明,越来越净,与无穷高处似乎有了些微共鸣。 心境修为对应的经验和见识也飞出了,孟奇所见所思再也不同,一切幽幽暗暗,混混沌沌,呈现最初之态,但他也不是无法思考,因为不同后天经验与见识依旧相连,只是无法蒙蔽自身了。 幽深昏暗,孟奇极目看去,只觉前方没有时光的先后,没有虚空的上下,没有万物的起始,果是本性先天。就在这时,他发觉那片浑沌当中端坐着一名道人,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道人。 “你是……” 孟奇心头一动,脱口而出,诧异的问道。 那名道人缓缓站起,发出宏大悠远的声音,沧桑古老之意弥漫,声音神圣浩瀚,回荡在幽暗混沌之中,好像有着神奇的玄妙,渐渐的化为了一道璀璨温暖的光芒。 “贫道元始。” 孟奇悚然一惊,那一丝没有泯灭的自我认知险些崩塌。他心底一直藏着极大担忧,怕摆脱了魔佛,又落于元始天尊的掌心,制造和吸纳他我投影时,总在平衡双方,寻找出路。 此时此刻,于自身先天本性之中,竟然遇见了一位自称“元始”的神秘道人!难道图穷匕见了吗?难道那位最古老也最强大的彼岸者从来都藏在自己本性里? 孟奇外在的诸多经验、记忆、认知碎片飞快旋转,组成一种又一种思维模式,不断推衍,闪烁出智慧的火花。证传说,见自我,于先天本性里见到某些大人物的身影其实很正常,不少残存至今的上古典籍里有关传说的部分都有记录类似现象。 其中,最常见到的身影是“灵宝天尊”,祂是“有”的象征,由有到无,包含天地终结,故而也是万物造化灵光,本源本性所出,斩吾见我复归先天之后,于此“见到”祂的身影理所当然。 其次是“道德天尊”的身影,先天之“我”直接出于大道,最是贴近大道,而道德天尊是大道化身,诸天万界存在之序,刚好也对应“最是贴近大道”,不少上古大能突破至传说时便在先天本性里证“见”了祂。 然后是佛门大菩萨、大罗汉,证佛陀果位时,祂们会看见一尊如来金身,但这尊如来的容貌便是祂们自身的容貌。 而从未听过证传说时能见“元始天尊”身影的!这位最古老的彼岸者要走出幕后,来到台前了吗? 危险之意涌现心头深处,孟奇本能就要退出这种状态,若是以往,他已经遵循自身一贯灵验的预感,毫不犹豫完成了这番举动。 不过,孟奇吞下了一口鱼饵,灵光闪耀,顿时觉得预感不可依,即使以往它们一次次昭显正确,一次次让自己避开了生死危险,但也不能完全相信与依赖它们,它们是可能出错的。 认知着周围,孟奇没有鲁莽退出,旋即就醒悟了不对。若是元始天尊出手,以自己目前的能力,再怎么应对都难逃劫难。既然如此,不若直面于祂,弄清楚原委!认知探去,孟奇发觉那沧桑古老的道人异常虚幻,有着几分自我之感! “自我?” 孟奇脑海忽有电闪雷鸣,轰隆作响,照亮了黑暗,明白了缘由。自己具备彼岸特征,所见当然与别的传说不同。每一个先天本性若依时光回溯,历经三魂更替,复归最初,不就来自万物之始,故而能证见“元始”。 正所谓,心见如来,人皆元始!如果自己未能斩吾见我,刚才就依据经验、认知与本能,做出错误决断,一旦退出,几十年内再无传说之望! 孟奇欣喜如狂的看着那尊“元始道人”,猛地哈哈大笑,畅快至极,回音激荡。 “原来是我!” 那尊“元始道人”也哈哈一笑,面容变化,化为了孟奇的容貌,一般无二,犹如双生。 “原来是你!” 一步迈出,身影消失,孟奇坐于了刚才元始道人所在的位置!他顿觉浑身剔透,感受到了无穷高处的清晰共鸣。 最初之时,生灵皆是传说,居于无穷高处,投影万界,后有异变,投影成为他我,本我随之降低本质,如今,那清晰共鸣正是自身本该处于的位置。 特征传来,本质相锲,一道道因果连线凸显,皆连接着“他我”投影,它们化量变为质变,结成了一朵亿万毫光绽放的彼岸金莲。 金色莲台驮着孟奇的“真我”,冲击着重重束缚,飞向了那无穷高处。孟奇双手结出无极印,嘴角含笑,低沉出声。 “赤脚越千山,不乞仙与佛。” “道穷见元始,方知我是我!” 声音回荡,虚空震动,吕纯阳看见孟奇身上一道道异彩飞出,落往真实界内。而真实界半空,氤氲浮现,一重又一重,最高处朦朦胧胧,难见望见。 “仙界横空?” “这是自证传说的异象!” 某个秘密之地,魔师韩广突地站起,愕然望向外面。 半空浮现一重又一重的氤氲,恰似九层不同天地,除了最上朦胧难见,每一层里都充满灵机造化,能见到瑰丽雄伟的亭台殿阁,散逸着飘渺至高之感。这是正道传说必然出现的异象,“仙界横空”;因为传说是升华本质,转为九重天这种高层次状态,气机牵引,仙界乃现,若是邪魔阴鬼,则为“九幽降临”。 韩广站在魔窟当中,目光透过重重阻碍,看见了覆盖整个真实界的异象。越是有着别的情绪,他越是勾勒笑容,淡淡低语道。 “谁抢先一步,如此快自证传说了?” 真实界内,众生翘首,既震动又期待,有种见证了历史的感觉。 亿万毫光绽放,彼岸金莲汇聚成台,托着手结无极印的孟奇穿透层层阻碍,飞向无穷高处。就在这时,天地忽变,高空阴沉,雷霆、火光、混洞等劫数同现,五彩四象黑白幽暗皆备,化作了一扇沉重的石门,挡在了孟奇上方,光是恐怖之意便能撕碎一位法身。 这是显化成了传说之门的劫数考验,大门紧闭,难以推开,火花寥落,雷霆道道。孟奇神情不变,嘴角含笑,手中所结无极印突然举起,一点最深最沉的幽暗浮现,化作混沌,猛地往上。 复归本性先天,照见最初元始,无极之印自然而成,无需后天之力!混沌难描形状,不见快慢,随着孟奇身影往上,吞没了火花,消弭了电光,将所有打落的劫数齐齐归于最初。 身影一闪,混沌正正撞中了传说之门。轰隆!传说之门剧烈震荡,仅仅一个呜咽,便轰然洞开,在水到渠成的孟奇面前,就像是狂风巨浪里的小小渔船! 真实界内,仙界隐去,半空出现了一扇刻满道纹的虚幻大门,吱呀声音里,它缓缓裂开,露出后方混混沌沌的天地,洒落出片片梦幻金芒,每一片金芒皆饱含着自然韵味,天地之理,武道修者若是能感悟一二,必然受益匪浅。 一过传说之门,孟奇就感觉本性真如在蜕变,自身真灵也在蜕变,肉身同样随之蜕变,瞬间重组,复归法身,然后继续提高,心海深处的武道记忆等纷纷涌现,无有损漏。更加重要的是,自己所见再也不同,视角发生了莫名变化,像是在从无穷高处俯视着真实界与重重宇宙,它们每一个点都重叠在一起,对自己而言,在无距离可言,无处不在! 孟奇神识蔓延,勾连目前能见的部分宇宙,之前的“他我形象”迅速膨胀,疯狂吸纳着能量大海,其余世界内,“投影印记”自然生成。与此对应,真实界内,天空忽然漆黑,继而凸显一点点星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像是万界繁星汇聚,真真切切形成了璀璨光点的汪洋大海,梦幻迷离。 此时,吕纯阳回首看向了洗剑阁深处,金口微启,道音震荡,传到了两人的耳中。 “痴儿,还不进去!” 洗剑阁深处静室之中,一袭青衫,盘腿而坐,面容俊朗,神情清冷,膝上横放着一柄神剑,锋芒毕露,直冲云霄,搅碎了无尽云海,闻得大道之音,猛地睁开剑眸,一柄冲天神剑飞起,身越虚空,一同冲入了传说之门中。 “我来也!” 阁楼闺房,鹅黄衣裙,秀美绝色,动人心魄,星眸睁开,如梦如幻,闻言心神微动,太上忘情之境,有情而不累,真灵本性,灵光大放,璀璨夺目,嘴角微微勾起,透着一抹柔和温暖的笑容,太上神剑飞出,跃入了传说之门。 “我去也!” “孺子可教!” 吕纯阳见此情形,欣慰不已,颔首点头,他点化孟奇就是为了此刻,只要孟奇证道传说,打开了传说之门,苏无名和江芷微便可趁此契机,气机牵引,一同证道传说。 外界异彩汇聚,于半空形成了重重宇宙,宇宙簇拥处则有虚幻的仙界,朦朦胧胧,虚虚幻幻,似乎另外一个诸天万界,江芷微三人身躯不断重组,窍穴化生宇宙,内景演绎诸天,真灵归于本性,本性居于先天,先天分属混沌,元始,太上端坐其间。异彩接连飞出,多元宇宙雏形膨胀,有所成长,似乎想接近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百年时光,又似乎是一刹那,三道身影落下,站在了吕纯阳的身后,静默无语。 吕纯阳手中抛洒着鱼饵,池中的赤金色的锦鲤露出水面,化为了一条条袖珍赤龙,吞吐天地灵机,大道玄妙,不弱于刚刚自证传说的三人。 虽未回头,吕纯阳却对三人的状态了如指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 “不错,总算是踏入了传说!”(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六章 妖王访道德,新一代三清 吕纯阳转头看向了身后,看着气息沟通诸天,在万界留下印记的三人,欣慰不已,不枉费了他一番点化,终于是证道传说,在诸天万界留下了自己的神话,可以做到言出法随,能借助真实界的气息,将其演化而出的重重宇宙的规则改变甚至毁灭重启。得无数宇宙力量加身,苦海不沉,杀而不死,可以称为大能金仙了。 吕纯阳目光幽深,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孟奇得见元始,头顶太上无极元始庆云,心神微动,一道念头破空而去,传入了西游世界之中,落在一位桀骜不驯,英武无双的青袍男子心中。 孔雀妖王起身而立,气势庞大,直冲云霄,涌入了三十三天外,仰头望向了浑沌虚空,眸子里有着阴阳五行神光闪耀,包含诸天,开辟万界,星河如雨,世界如沙,恒河之数,难以计量,神通骇世,无量智慧。 “是时候见一见这老倌了!” 声音如同金玉交击,激昂清脆,一道五色神光顿入虚空,横跨天地,径直冲入了说三十三重天最高天,一座古老,神秘,透着岁月沧桑气息的我宫殿映入了眼帘。 三十三天外,奇花盛放,灵泉奔涌,兜率宫亘古不变般屹立此间。道装老者盘腿坐在八卦炉前,双眼半开半阖,宇宙生灭,阴阳转化,手中一个拂尘,对着一旁的伺候的金银童子吩咐道。 “贵客将至,你们前去代我迎接一下!” 这道装老者睁开了眼睛,内里氤氲一片,藏着诸天万界,生灭由心,神色中带着几分意外之色,闪过沉思。 “喏!” 金银童子露出了诧异之色,自从天庭跌落,灵山寂灭之后,这兜率宫中再也没有人前来拜访,隐藏了踪迹,少有人可以找到此处,今日不知哪位大神通者拜访,居然惊动了掌教老爷开口,让他们前去迎接。 “那孙猴子,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当初直接被掌教老爷装进了八卦炉中,炼制了六百多年,虽然已经返本归元,重塑根基,臻至了造化圆满,但是来到此处也要恭恭敬敬的!” 金银童子对视了一眼,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同时升起了一个念头,莫不是有登临彼岸的古老者上门。二人不敢怠慢,挪动脚步,向着兜率宫外走去,匆匆忙忙。 一道五色遁光闪过,落在了三十三天外,孔雀妖王没有直接闯入,驻足门外,仰头看着门匾之上的三个大字,并非是诸天万界的任何一种文字书写的,却依旧让人一眼看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兜率宫。 这三个大字乃是道文,非是文字,而是天地法理凝聚,大道显化,玄妙非常,神秘无比,可以映入人内心深处,使其不识自明。 “吱呀!” 一声尖锐的开门声音响起,这座数百年无人前来拜访的宫殿大门第一次打开,一股厚重,沧桑的气息涌出,扑面而来,两位童子走出,神色恭敬,肃穆严正,躬身一礼,举止得体,对着这位桀骜无双的绝世妖王说道。 “见过贵客,掌教老爷有请!” 孔雀妖王收回目光,扫了一眼两位童子,传说之境的大能,微微点头,倒是符合老倌的身份,颔首点头,面带微笑,目光锐利而又柔和,不仅不会让人感到矛盾,反而看上去十分和谐,脚步迈开,进入了兜率宫中,金银童子连忙跟上,沉重的宫门再次关闭。 孔雀妖王进入炼丹房,没有什么寒暄客套,径直走到了道装老者的面前,盘腿而坐,五心向上,腰背笔直,如同一柄宁折不弯的神剑,充满了锐利无双的锋芒,眼眸里闪耀着天地法理,大道玄妙,五光十色也难以形容其中的绚烂璀璨,气息含而不露,整个人平静无比,和道装老者相隔不足一丈,相视而笑。 “又见面了,老倌!” 孔雀妖王和道德天尊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一次是孔雀妖王主动出手试探这位道门天尊,一次是吕纯阳登临彼岸之境,几位古老者都出手阻道了。 “清净天尊此来,所谓何事?” 道装老者,也就是道德天尊神色幽幽,眸中诸天世界由有向无转化,从诞生到毁灭,这是道德天尊的大道象征。 “三清一体,想要超脱世界,得证道果,需要做减成空,将自身因果烙印全部送给他人承载!” 孔雀妖王神色肃穆,目光灼灼,直指人心,看向不动声色的道德天尊,在对方不知他此话何意的时候,再次开口了,娓娓道来。 “孟奇乃是魔佛阿难的他我,元始天尊选了他作为自己的继承者,承载者,做第二代元始天尊,一方面是为了做减成空,得证道果,一方面也是为了给阿难挖坑,孟奇越强,阿难的破绽就越大,难以圆满,算是减少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道装老者神色微动,摆了两下手中的拂尘,白丝遁入虚空,无穷远处,一方枯寂的世界瞬间化为了废墟,凝缩成了一点,这一点承载这宇宙的重量,轰然爆炸,不断膨胀,再次开辟出了一方新的世界,生机盎然,万物诞生。 “清净天尊倒是慧眼如炬,洞若观火,对我等的一举一动十分了解!” 孔雀妖王脸上满是桀骜,睥睨诸天,湛湛神眸注视着道德天尊,继续说道。 “三清一体,若想要证道超脱,摘下道果,必须三人都将自身因果烙印抛弃,元始天尊既然已经选择了孟奇,不若老倌你将道德天尊和灵宝天尊烙印因果也舍了,交给我那同门师弟和师侄吧!” 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都是天生彼岸,同时诞生,先有三清后有天;祂们分别代表从无到有,存世之基与从有到无,合在一起正好涵盖了所有,无有遗留,不增不减; 元始天尊抽取封神时光,掩盖灵宝天尊下落,道德天尊截出西游,隐匿元始天尊踪迹,这是因为表明“道”化三清,祂们各自就是“道”的一面,彼此印证,方为道果,为完整之“道”,故而祂们若想超脱,即使竭力于后天证得了对方所象征之“道”,获得圆满无暇的道果雏形,但还是因为彼此间的影响,难以迈出最后一步,三清一体,必须共同成道,才能超脱诸天万界,得证道果。 道德天尊闻言一怔,眸子内氤氲一片散去,藏着的诸天万界尽皆陷入了寂灭,道心震荡,颇为意外的看向了孔雀妖王,不解的问道。 “清净天尊此言何意?” “我那师弟和师侄,也算是惊才绝艳,天资卓越,已经证道创说,但是末劫将临,给他们成长的时间还是太少了,不足以登临彼岸!” 道德天尊若有所思,孔雀妖王所言乃是事实,不论纪元即将终结,末劫将临,还是为了争夺道果,苏无名和江芷微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登临彼岸。古老者不会无动于衷的看着天地间多出两位竞争者。 “既然此次道果与他们无缘,做个道门天尊,是成就古老彼岸者也是不错的选择!” “老倌你若是同意我的这个建议,我便助尔等争夺道果,做个盟友!” 孔雀妖王解释清楚之后,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让道德天尊十分动心,只是还有些不解,连忙问道。 “哦?!清净天尊如今也已道果雏形圆满,难道不想争夺道果,超脱诸天世界吗?” 这是道德天尊最大的疑惑,每一个彼岸境界的古老者,都为了争夺道果打的不可开交,相互下绊子,施手段,魔佛阿难为何会算计天庭和灵山,不就是为了成就自我,减少竞争者吗,其他古老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袖手旁观,任由阿难蹦跶。 只是后来事情失控了,魔佛阿难居然一举登临彼岸,道果雏形接近圆满,这是诸位彼岸才出手算计,给祂使绊子,助孟奇摆脱控制,使得阿难境界跌落,生出了极大的破绽。 “做减成空是道祖和佛祖的道路,也是你们三清天尊的道路,却不是我的道路!” 孔雀妖王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眼角微微翘起,剑眉冲霄入鬓,桀骜睥睨,锋芒展露,绝世无双。 道德天尊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时代最惊艳的存在,在众多彼岸古老者眼皮子底下强行证道彼岸,手段无双,神通无量,虽然不知祂所走的是何道路,但是多一个强大的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三清烙印因果本就是他们准备舍弃的东西,用来换取清净天尊的支持帮助,一本万利,怎么可能不答应。 想到此处,道德天尊挥动了手中的拂尘,两道清光飞出,在两位天尊的注视下飞入真世界,落在了江芷微和苏无名的身上。 自此,新一代的三清天尊出世了,道德天尊江芷微,太上忘情,有情不累,元始天尊孟奇,诸果之因,存世之基,灵宝天尊苏无名,诸因之果,存在的象征。 洗剑阁,小院之中,池塘之旁,吕纯阳目光微抬,扫了一眼三十三天外,和那位道装老者对视一眼,微微颔首,打了一个招呼,这才将目光收回,落在了孟奇的身上,笑着说道。 “你曾经多次追问过顾小桑转世之身的下落,我一直不曾告诉你!” “这十几年来,你在不停地寻找顾小桑的转世之身,却一无所获,是不是很失望?!” 孟奇脸上浮现了出了激动之色,比他证道传说更加激动,眼睛紧紧盯着吕纯阳,带着几分期盼。 “吕前辈愿意告诉我小桑的下落了?” “你都已经证道传说了,时机成熟,她也该转世归来了!” 吕纯阳笑着说道,勾动了一下手指,孟奇的昆仑玉虚宫猛地震动,主殿之中,只见天尊雕像静静而立,似乎亘古不变。殿中深处有着幽暗混沌的一片莲池,四周花已盛开,清香扑鼻,两枚青莲子还是未变。 种隐藏在时光深处的联系突兀浮现,勾动了那枚孟奇作为复活所用的混沌青莲子,混沌青莲子划过虚空,出现在了孟奇等人的眼前。 孟奇心中一动,真灵震荡,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紧张的注视着虚空中的混沌青莲子。 青莲子抽长变化,疯狂滋长,短短瞬间就含苞待放,孕育着先天之德。一片片莲瓣徐徐绽放,清新脱俗,内中一点灵光凸显,汲取着先天之德和周围幽暗混沌,勾勒出了一道身着白裙的倩影,气质空灵脱俗,五官精致绝伦,嘴角似笑非笑,如此熟悉又此陌生。 “小桑……” 孟奇低语出声,只觉眼前所见如梦似幻,不像真实,神色恍惚,莫名紧张。 花开见我?顾小桑就这样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复活了? 莲花之中,白裙身影空灵清幽,微微侧着头,古灵精怪,动人心魄,笑吟吟道。 “相公,好久不见!” 时光荏苒,语气未变,宛若回忆成真。 “没想到你居然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孟奇神色莫名,有激动,有恍然,有欣喜,有思念,五味杂陈,难以言说。 “天尊为何不曾告诉我,她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吕纯阳神色淡淡,注视着久别重逢的小情侣,目光极为隐秘的瞥了一眼静默不语的江芷微,这才解释道。 “顾小桑要想从金皇这等彼岸大人物手中摆脱,没有环环相扣精妙无比的谋划绝对不行,一旦有点闪失,立刻就会被顺藤摸瓜找到,你当时受到了无生老母等人的关注,我若告诉了你,必然会消息外泄,顾小桑转世怕是很难成功了!” “当日我将今生果送给了你们二人,你们一人服下一颗今生果服,缘定三生,双修之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便将顾小桑一点本性灵光可以藉此孕育于你的真灵当中,瞒天过海,无生老母搜寻诸天也不曾找到顾小桑的真灵转世!” “你不见诸相非相,不能审查自身每个念头,也根本无法察觉这一点,一旦你自证传说,气机牵引,顾小桑的本性灵光受到你突破时的天道滋润,体验了高层次状态,就自然开始复苏,接着便能借助混沌青莲子重塑具备先天之德的身躯了。” 孟奇静静的听着吕纯阳的解释,对此中的谋划感到敬佩,所有人都以为吕纯阳执掌了轮回印,送顾小桑真灵投胎转世去了,没想到却是虚晃一枪,将其本性灵光投入了孟奇真灵之中蕴养,瞒天过海,欺骗了无生老母,使其不断在诸天万界搜寻顾小桑的下落,徒劳无功。 “多谢前辈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孟奇脸上透出了由衷的感谢,吕纯阳的这一手不仅敌人没有想到,就连孟奇也被瞒过去了,实在是高明至极。 吕纯阳闻言,并没有露出欣慰之色,目光古怪的盯着孟奇,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容,言语如同一道惊雷,将其震得全身僵直。 “你不要忙着感谢我!” “顾小桑,本性灵光温养于你真灵之内,经你孕育而出” 吕纯阳故意拖长了声音,在众人的注视下,语出惊人,继续说道。 “恐怕顾小桑得叫你一声爹!” 顾小桑古灵精怪不减,妖女本性不变,她螓首微低,眼波流转,两颊晕红,含羞带怯般的注视着孟奇,喊道。 “爹!” “爹!” 孟奇嘴巴一点点张开,被雷的外焦里嫩,愣在了当场,眼神僵直,失去了传说大能的悠闲淡定。 此时,高空星辰挪移,诸多大能开始回归,一道道璀璨划落,照得顾小桑如梦似幻。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突然,天地色变色,白昼化为了永夜,黑暗降临,白莲绽放,无尽祈祷诵经之声响彻虚空,一尊伟岸神圣的女神立于真空家乡之中,神眸威压,注视向了此处,绝代风华的脸上满是寒霜,如同那亿万年也化不开的玄冰,檀口轻启,怒气隐隐,呵斥道。 “好一个吕纯阳,你居然将顾小桑的真灵藏在了苏孟的体内,难怪老母寻遍了诸天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顾小桑,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回归真空家乡,不然休要怪老母我心狠,送你们这痴情怨女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话音一落,白莲朵朵绽放虚空,圣洁无瑕,清香扑鼻,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聒噪!” “无生老母,这里是我洗剑阁,不是你的瑶池,也不是你的真空家乡,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话音一落,惊世剑光横空,璀璨锐利,锋芒无双,斩落了漫天的白莲,划破了黑暗,如同太初之光,照亮了诸天万界,无上神通。 “哼!” 一道低沉闷哼声传来,真空家乡之中狼藉一片,海量的众生之力被消耗,这位登临彼岸的无生老母被吕纯阳一剑所伤,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孟奇等人目瞪口呆,震惊莫名,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睥睨众生,屹立诸天之巅的吕纯阳。 “瑶池都破碎了,还以为自己是瑶池王母呢,颐指气使,将威风耍到我头上了,真是不知所谓!” 吕纯阳负手背后,腰间的赤红长剑震荡,如同道道龙吟,激扬不休。 “吕前.辈,你,你.可是登临彼岸了?” 孟奇声音结结巴巴,嘴巴张大了,不敢置信的注视着吕纯阳,小心翼翼的求证道。 “为何这样问?” 吕纯阳没有直接回答,目光平静的反问道。 “无生老母乃是五帝之中的金皇,是可以和天帝一同并列的古老者,前辈若是不证道彼岸,如何可以与其抗衡?”(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封天之台,气运之争 只有彼岸可以对抗彼岸,古老者对抗古老者,即使惊艳如清源妙道真君杨戬,齐天大圣孙悟空,造化圆满,战力惊天,被誉为最有希望证道彼岸的新一代,也无法跨越境界和彼岸古老者争锋。 “你猜!” 吕纯阳笑着吐出了一个字,并没有正面回答孟奇的问题,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一片迷糊,也不敢确定眼前这位是否证道彼岸,成为了强大神秘的古老者。 大周帝国,国都长乐,高览听从了人皇遗族的建议,开始修建了封天台,赤、青、黄、白、黑这五座象征着上古五帝的祭台满是古老之意,仿佛修筑了几千几万年,它们簇拥着分成九层的巍峨封天之台,沉浸入天地运行的规律当中。 封天台顶部,人皇遗族的传说大能少玄和羲娥端坐边缘,下方有着诸多遗族仙人、大周强者在专注布置着散发沧桑感觉的禁法。 自中古魔佛之乱而始,几万年时间里里,人皇遗族一直秘密炼制,封天台大部分慢慢成形,如今天时已至,即将迎来末劫,正是布置落子的机会。 有了那么久的准备,不过三日工夫,封天台就完成了十之八九,然而剩下少许要么必须结合天时布置,要么只能当场贯通,耗费两三个月后才慢慢接近尾声。 这段时日,少玄与羲娥哪怕具备无处不在之能,也谨慎为上,亲身镇守,担心佛仙妖魔左道等前来破坏。身前是末日之舟静静飘荡,羲娥抬头看了看高空堪比皓月的一颗颗星辰,透过罡风与迷雾,看到了世界上之外的玉宇琼楼。这些都是沉睡着传说大能乃至造化大神通者的星辰,当初真实界碎片所化! “苏掌教自证传说,提前引动了末劫变化,若封天台不能在今年内修筑成功,就得面对一位位回归的仙尊佛陀,希望愈发渺茫。” 羲娥感叹道,传说大能祂们的提前苏醒也需要一个过程,否则对自身损伤极大,就像沙悟净,故而一年半载之内,真实界还算能勉强维持老样子。 少玄脸上也露出一丝苦笑,并没有多少的信心,如今局势太过紧张了,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担忧道。 “已经提前回归的那些,怕是不会眼睁睁看着。” 越是接近尾声,他越是担忧。若封天台修筑成功,寄托真实界的特殊,立刻便能辐射诸多宇宙,落下人道烙印,让当世人皇高览在最短时间内积累到足够数量的“他我印记”。 而这仅仅是封天台最微不足道的作用之一,别人怎么可能视若无睹? 长乐城中,于半山和齐锦绣找了客栈住下,正专心修炼。 少玄与羲娥看似随口交谈,实则警惕着周围,忽然,他们心中一动,齐刷刷站起,只见淡色琉璃覆盖了左近,一朵朵清香扑鼻的白色莲花凭空出现,徐徐绽放,清净之意弥漫无疆。 “弥勒!” 少玄与羲娥目光凝重,各有一手按住了末日之舟。朵朵白莲成台,一尊肥头大耳的金身佛陀显现,依稀有着几分大晋前太子赵谦的模样,他笑容可掬道。 “两位施主,封天之台必然引来争斗,造成生灵涂炭,我心慈悲,不忍见此情状,故而前来打个商量,不若将它交给我这胖和尚看管?” 四周琉璃之中,隐隐绰绰还有着别的金身,神圣庄严,有着大清净,大欢喜,大自在的气息。 封天台上,面对未来成佛的造化大菩萨弥勒降世之躯,少玄与羲娥虽然知道紧张凝重等于事无补,但还是生出了类似念头,只是未曾影响心灵罢了。 弥勒选择降世之法,是需要一点点重新修炼上来的,即使有经验和见识,有本尊“赐予”力量,能一日千里,但终究有着过程,无法违背武道或报身的规律,他如今顶多重入传说,并未再登造化,二人无需畏惧。 当然,降世重修,本尊未散,再证传说时未必会有异象,而等到弥勒到达传说顶峰时,这具身躯就能完全承担本尊的降临了,到时候,佛祖与阿弥陀佛双双钦点的未来佛祖,将展现大神通者的完整威能,没有丝毫削弱。 二人念头转动间,他们两人催动了末日之舟,楼船膨胀,化作巨舰,将封天台与五方五帝祭坛挡在了后方,巨舰禁法升腾,层层叠叠,呈现坚不可摧的姿态,少玄与羲娥双双立在了船头。 高坐白色莲台的弥勒并未立刻出手,而是笑呵呵看着两位人族传说的应对,四周清净琉璃之中,隐隐绰绰的金身忽然凸显出两尊,踏了出来。 祂们皆是头生肉髻,脑后浮动圆光,勾连了万界,重重身影交叠的大菩萨,一位手捧经文,一位持着宝瓶,正是弥勒佛祖的左右侍者,法华林菩萨,大妙相菩萨,他们皆已跟随降世,而且重修至迎接本尊降临了。 一页页的弥勒经文翻动,飞出枚枚万字真符,而法华林菩萨每一道身影皆持着佛门法印,诵念着经文,发出了慧光,它们共同连成了一道“未来渡世佛光”,刷向了末日之舟。大妙相菩萨倾斜了宝瓶,内里奔涌出一条璀璨夺目的恒河,无穷无尽,浩浩荡荡,涌向了少玄与羲娥。 光芒迸发,佛光与恒河同时打中了末日之舟,激得玄黄功德如雨而落,润泽水光阵阵涟漪。不过终究是为了横渡纪元终结而炼制的宝物,即使未尽全功,末日之舟亦强行挡了下来,没有受到损伤。 少玄与羲娥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坚定。然后,一人催动末日之舟,一人拿出人皇印玺,结出复杂印法,往下一按。 轰隆隆!长乐皇宫内猛地射出一道淡金剑光,直入封天台深处,那里传来沉闷响声,天地为之摇动,高空层层虚影浮现,宛若九重之天! 看到这幅景象,弥勒微微变色。既然要立封天台,少玄与羲娥岂会不衡量敌我势力,预想将来的阻拦?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一时忽略和大发慈悲之上,做出决定必然是因为本身有抵御几大势力破坏的可能,虽然这种可能性未必很大,但绝不会没有! 封天台周围响声沉闷,收缩了四周虚空,摇动了苍天,幻化出九重天影像,似乎将周遭演绎成了另外一方天地,与大道接触,织就自身规则,人道统天! 淡金剑芒从深处迸出,显出头戴平天冠,身穿明皇袍的高览虚影,他昂扬屹立,一手提着人皇剑,一手托着帝皇玺,众生之力厚重缠绕,仿佛万家之灯火。 “人道即天,敕封神鬼,今朕高览,以统御大周并万方天子之身,昭告诸天:人皇遗族少玄,功高德厚,惠泽人族,体恤生灵,当为众星之主,紫气之尊,特此敕封!” 苍天变色,紫气空降,钻入了少玄体内,让他气息猛然膨胀,几乎能感受到时光长河的冲刷与身处苦海的不适。 四周无数星辰浮现,皆是闪烁,状若俯首。封天台虽然还未尽全功,但几万年炼制与修筑,早就有了几分神异,定下五方五帝祭台后,便已能敕封神仙,不过仅限于祭台方圆千里,无法离开长乐范围,而且也难以给予被敕封者超越传说的天地权柄,这也就是少玄与羲娥守住封天台的底气之一! 气息浩瀚,众星加持,少玄目视弥勒,眼中璀璨成云,有了与他抗衡的信心。 “人皇遗族羲娥,仁心慈意,护佑人族,披荆斩棘,照亮万界,当为雷部天尊,执掌惩罚!” 轰隆隆,随着高览之声回荡,雷鸣阵阵,电光乱舞,照彻了此地。无数紫青雷霆凝成披风,化作冠冕,从天而降,戴在了羲娥身上,让她威严毕露。 仅仅两个瞬间,少玄与羲娥就达到了接近造化的程度,不过积攒的人道之力、封天台本身的神异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面对临时的“紫薇星主”与“雷部天尊”,法华林、大妙相两位菩萨皆是感受到了沉重压力,弥勒笑呵呵的神情收敛了不少,一手摊开,一手提着人种袋伸出。 这位受记为未来佛祖的佛门大神通者要展现自身威能了!曾经他座前饱受香火熏陶的佛器金钹都能困住西游中段的孙悟空,而且这种器物,被打破之后,祂随手一指就能复归完好! “南无阿弥陀佛。” 弥勒低诵了一声,一直笑容可掬的未来佛祖脸上露出几分慈悲之意,似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面对临时的“紫薇星主”少玄,“雷部天尊”羲娥,左手往前一抛,人种袋便飞了出去,迎风变化,摇曳张开,内中朵朵白莲为接引之物,将十方三界尽数囊括,凡是生灵,都入佛国。 此物后天而成,渡尽世间有缘。看到这件上古赫赫有名的佛宝罩下,少玄身周一枚枚璀璨星辰飞出,足有三百六十五颗,结成了周天大阵,将他本身环绕,要抵住吸纳。 这每一颗星辰都泛着古老意味,贯通着万界,自有不同宇宙的星河投影,乃伴随仙界而生的“古星”,数量有限,颗颗皆是磅礴强横。星光如水,大阵森严,人种袋罩下的趋势顿时迟缓。 比起方才,少玄的实力已然凌驾于法华林和大妙相两位菩萨之上,哪怕面对人种袋,面对未来佛祖弥勒,也似乎丝毫也不逊色。 就在这时,弥勒右手一指,声如雷震,宏大庄严,震荡虚空。 “合!” 此音一出,少玄和羲娥头顶、脚下似乎有无形金钹合拢,来自无穷高处无穷远处。 砰!少玄身周古老星辰投影被压得溃散,自身被人种袋罩住,于袋口苦苦支撑,以缓慢到坚决的态势投向着里面。哪怕同是接近造化的境界,弥勒亦展现出了曾经大神通者的威能,以摧枯拉朽的姿态,近乎制服了少玄! 当然,这也是因为封天台并不完整,难以让少玄获得紫薇星主的完整权柄。 另外一边,羲娥双手一拉,末日之舟回荡,缠绕电光,将她护住,生生抵住了人种袋的吸纳,但法华林与大妙相菩萨各施神通,打来佛光,倾泻恒河,让她左支右绌,分外艰难。纵然无处不在,可也摆脱不了这样的处境! 弥勒没有在意少玄与羲娥,笑容不减,左手一拍大腿,白色莲台随之飞向前方,在金色万字符、朵朵莲花瓣和佛音禅唱环绕下,右手探下,化作巨掌,抓向封天台,要将它连根拔起,摄回佛国。 此掌囊括万方,层层净土叠加,无数佛陀菩萨在列,齐齐诵念弥勒名号,让人无处可逃,无法可逃。 台上高览虚影神情冷凝,目光毫无惊慌,人皇剑气息陡然爆发,淡金冲霄,化作三十六道玄黄水光,云气般排荡长空,斩向弥勒的掌中净土。感应末劫气机变化,人皇剑悄然已经苏醒到了传说层次,这是高览、少玄和羲娥敢于立封天台的底气之一。 “南无阿弥陀佛。” 弥勒佛祖再宣佛号,肉掌按下,净土佛光绽放,竟将那三十六道功德圣德皆备的玄黄水光压散。可是,当祂肉掌继续往下时,崩散的玄黄水光再次凝聚,化作了一副锦绣山河图,正是大周如今二十七州疆域的微缩。 大周如今二十七州疆域缩影各有颜色,互相交错,隐隐约约贯通大地,连接了自身对应之州。 轰隆!大周疆域所在,皆有轻微震荡,这幅锦绣山河图与真实界这片地方出现了共鸣。弥勒按下的肉掌停顿了,未曾触及锦绣山河图便已停顿半空。 因为这一掌若是攻击这幅锦绣山河图,便等于攻击大周疆域,等于攻击真实界核心地带,必然会为弥勒佛祖带来严重反噬。 这里是真实界,是诸天万界仅次于仙界九幽的核心之地,造化、传说威能会被压制,若破坏太甚,反噬同样能威胁到祂们本身的存在。这便是众生之力守护的真正含义,更是高览最大的底气之一! 如果弥勒是九幽邪魔,倒是可以拼一拼,看九幽的欣喜馈赠能否硬抗大周疆域的反噬,可惜弥勒是未来佛祖,要建地上佛国,报身已重新修炼上来,只要做出此等引发天灾毁灭的举动,报身当即跌落,佛国瞬间沉沦,纵然还有本体法身,目前也无法保持传说顶峰的实力。 于是,弥勒迟疑了,手掌迟迟不敢向下按去,祂没想到封天台还未彻底修建成功,便能凝聚出这幅锦绣山河图! 弥勒望着冷酷漠然的高览,按下的右掌仿佛凝固在了半空,满脸的笑容多了几分叹息,准备放弃。 突然,四周隔离两界的虚空忽然裂开,一道蓝色的幽光透出,斩向了高览背后,在锦绣山河图抵住弥勒,还未下落,笼罩住整个封天台之时!这是一柄透着湛蓝水光的断水剑,泛着冷光,带着万古之前的气息,抓住了最好的时机。 裂开的虚空处,有一双金色眼眸冷冷注视着下方,这是还未恢复到造化水准的妖族大圣蛟魔王出手了! 无论佛门,还是妖族,都不会看着封天台立起!斩草除根,灭杀人皇! 就在这时,虚空中浮现出了两道身影,一袭青衫,一身鹅黄,手持神剑,锋芒毕露,气势惊天,正是天外神剑和太上神剑降临。 苏无名面无表情,跨前一步,右手长剑挥出,剑光璀璨,锋芒锐利,狠狠的斩在了蓝色幽光之上。 幽光消散,剑光崩溃,锦绣山河图将高览罩住,将封天台罩住, “苏无名,江芷微!” 蛟魔王略显错愕地吼了一声,看着两位突然出现的新晋传说,事不可为,怕是要无功而返,两人虽然只是初步踏入传说,但是剑仙战力惊人,身后更有一位清净天尊撑腰,祂如何敢再继续下去。 而且,锦绣山河图落下,高览与封天台再无半点漏洞,要想夺走或毁掉这座祭坛,必须打破图卷。而打破图卷等于直接对抗真实界核心之地,对抗二十七州疆域,不提传说与造化是否能做到彻底破碎这片区域的基础,光是可怕的反噬就让大能和大神通者们不敢妄动。 更为重要的是,若因此带来真实界核心之地的坍塌,很可能造成连锁反应,让天庭坠落时未曾到来的“纪元终结”出现,谁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诸般念头闪过,蛟魔王冷冷看着傲立封天台,身披大周山河地理的高览,冷哼一声道。 “算你走运,不过你也无需高兴得太早了!” “锦绣山河图又不是无法破解,只要占据一州,驱散统治,对应的山河地理便会消失,等打到长乐,你再无任何凭依!” 蛟魔王周身水光闪耀,妖族古老者已经苏醒,再也无需忌惮吕纯阳的存在,所以这次才会出手,祂转头看向躲在暗处的几位妖族大圣,沉声道。 “各回各族,招集强手,举旗攻伐逆周,建立妖族天庭!” 封天台的锦绣山河图依赖于人皇权柄,对应疆域各州,一旦所辖不属大周,立刻就无法共鸣,完成贯通,若最后只剩长乐一地,则锦绣山河图弹指可破! 弥勒收回了手掌与人种袋,笑容可掬,人畜无害的模样,落井下石道。 “高施主,佛国亦将现于地上。” 话音刚落,祂与法华林、大妙相两位大菩萨皆消失不见,准备多年的白莲教即将举事!江芷微和苏无名也消失不见了! 一时间,少玄与羲娥似乎看到了大周烽火遍地,狼烟处处。他们两人离开封天台范围,也就只能挡得住两三名妖族大圣,或者法华林、大妙相,如何阻止得了弥勒与妖族蛟魔王这个级数的强敌?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昆仑钟响,玉虚一脉 当!钟声响起,回荡三界,广成天尊现身,敲响了玉虚宫内的昆仑古钟,召唤同门,玉虚宫金仙也开始回归了。 清辉洒落,星大如斗,就见一颗堪比明月的星辰大放光明,掩盖了其他,衬托出自身表面隐隐绰绰的异色,仔细看去,那是一座座玉宇琼楼,当真仿佛天阙。 忽然之间,一道白色光华从中迸发,凝炼而森然,像是最锋锐最凌厉的剑气,直接射入了无穷高处。 玉虚宫,玉清殿内。孟奇和广成天尊坐在蒲团之上,孟奇在主位,广成仙尊这位玉虚宫大师兄坐在他的左手旁,孟奇毕竟是元始天尊选定的传承人,日后阐教的掌教,玉虚宫的主人,即使广成仙尊也要敬他三分,坐在他的下方。 一道白色剑光从门外飞入,弥漫出破碎现实的凌冽,然后落于广成子下首蒲团。白色剑气当中,剑身模模糊糊,古老森然之意仿佛连通过往纪元,蔓延向无数未来,铭刻着枚枚道纹所化的两个篆文:戮仙! 孟奇瞳孔猛地收缩,这是诛仙四剑之中的戮仙剑!而诛仙四剑乃灵宝天尊立道之物!彼岸之中的彼岸! 这么多年过去,孟奇早就清楚魔佛列出的十大绝世神兵不能涵盖所有彼岸级的事物,因为提防的关系,祂刻意遗漏了某些,而且据这几日闲谈时顾小桑所言,魔佛排的十大绝世神兵更多是这个纪元才出现的,除了元阳尺与魔皇爪,对太古几个纪元的彼岸级神兵法宝忌讳甚深,比如诛仙四剑,比如太极图,比如七宝妙树。今时今日,他竟然能一睹戮仙剑! 虽然孟奇身怀绝刀,同为彼岸级绝世神兵,但诛仙四剑的名头委实太响亮,太古老!剑光扭曲,戮仙剑幻化成了一道人影,头戴道冠,身披素袍,飘荡紫色绶带,容颜清癯,红光满面,十二金仙之中的赤精子。 见状,广成子呵呵一笑,师兄弟久别重逢,格外亲切,连忙寒暄道。 “赤精子师弟别来无恙?” 赤精子和封神演义中描述的特征有所不同,气息强大,已经超越了传说之境,迈入了时光长河,受到了时光的冲刷,透着一股岁月沉重的气韵。 封神之战在万仙阵时戛然而止,诛仙剑阵却是被攻破,诛绝陷戮四大仙剑分别落入了广成子、道行天尊、玉鼎真人、赤精子手中,而之后似乎并未还给灵宝天尊。赤精子拿到戮仙剑这种等阶的神兵,时时参悟,时时印证,又过去了几十万年,祂若是还没能登临造化,那只能说他有负元始天尊厚望。 赤精子拱了拱,同门相见,也是十分欣喜,连忙见礼。 “广成师兄风采依旧,似乎又小有进益。” 寒暄完,赤精子看向孟奇,沉吟了一下,这才笑呵呵道。 “这位便是苏师弟吧?真真不同凡响,连黄泉骸骨都能拿到,贫道当初炼制阴阳生死之镜时,就曾打过黄泉主意,可惜在九幽不是祂的对手,只能作罢。” 赤精子将孟奇定位在了师弟,因为若论孟奇的具体师承,还真是没有。孟奇的“八九玄功”和“元始金章”部分得自六道轮回之主和仙迹,部分在玉虚宫内拿到,都是元始天尊直接遗留,视作元始天尊亲传也无不可。 至于孟奇和以往认识的玉虚弟子如何称呼,那就各论各的。 孟奇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拱手见礼,十分热情的回应道。 “师兄抬举,日后师弟若是炼制黄泉骸骨,还得向师兄请教。” 赤精子也是一位炼制法宝的好手,他亲自炼制的阴阳生死镜乃是绝世法宝,神威盖世,不可小觑。 寒暄之中,时光长河之外幽暗混沌当中,又是两道剑光冲出,飞入了玉清殿内,一赤一黑,皆有天地塌陷,万物破灭之感,分别有“陷仙”和“绝仙”铭纹。借助这两口仙剑,玉鼎真人与道行天尊亦能沉睡于混沌之中。 这两人一个傲气内敛,冷淡不倨,像剑客多过道士,一个总带微笑,头顶竹冠,水蓝道袍不染尘埃。 “见过广成师兄,见过赤精子师兄。” 两人分别打了个稽首,接着分别见礼,玉鼎真人和道行仙尊两人紧随赤精子的称呼,叫孟奇师弟。 道行天尊是封神演义的谬误,道行仙尊未曾登临造化之境,所以还无法被尊称为道门天尊,比起广成天尊逊色不少。 此时,玉清殿微微震动,旋即平复,但孟奇似乎能感应到混沌池中,一枚青莲子滋长,抽枝开花,结出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气息竟撼动了整个玉虚宫!正是三坛海会大神哪吒,玉虚第三代弟子里仅次于杨戬的强者! 哪吒披着玄甲,背着长枪,清秀当中多了几分英武与傲然,昂首踏入殿内,拱手环了一圈。 “见过诸位师伯……师叔!” 哪吒目光看到孟奇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孟奇比自己高一辈,但是依旧还是称呼了一声师叔! 广成子看到哪吒独自一人现身,脸上并未露出任何的欣喜之色,神色黯然,开口问道。 “你师父?” 哪吒眼圈一红,神色悲伤,低声回道。 “师父在妖乱大地时受了些伤,未能逃过时光冲刷,坐化于洞府。” 哪吒目光显出几分恨意,但并未说太乙真人因何受伤,似乎想手刃仇敌。 “劫数如此!” 赤精子等人皆叹息了一句,天地大变之后,即使是造化境界的大神通者也是寿元大减,受不得时光冲刷,很多都陨落了。 广成子望着殿外,黯然失神,悲痛莫名的说道。 “南极师兄亡于天庭坠落之战,拘留孙师弟陨落在灵山,如今尸骨无存,他们恐怕都来不了了。” “黄龙师弟受混元金斗和九曲黄河阵残余影响,虽然渡过了杀劫,重归了巅峰,但始终无法更进一步,上古后便寿尽坐化了。” 玉鼎真人淡淡说道,语气不起涟漪,却有化不去的唏嘘,十二金仙之中,黄龙真人和祂交情最深,两人亲如兄弟,形影不离。 “不知普贤、文殊和慈航三位师弟是否逃脱了灵山之劫。” 道行仙尊脸上也不见了笑容,神色幽幽,莫名伤感。 听到这个话题,孟奇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我在灵山见到了文殊菩萨与祂的坐骑,都已成为遗蜕!” “文殊师弟是佛门出身,后舍去古佛果位,重新修炼,成为大菩萨,接着拜入玉虚,斩出了道门天尊之身,如今大智菩萨金身虽然圆寂,但未必真的彻底陨落。” 赤精子思索了一下,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孟奇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连忙追问了一句。 “慈航师兄和普贤师兄也是如此吗?” 神话时代果然每个大神通者都有好几个马甲,遮掩了自己的原本身份,让后人摸不到头脑。 “这倒是略有差别,同样是舍去古佛果位,他们是先入玉虚,修成道体,有所明悟后,重归佛门修炼,斩出了大菩萨之身,登临造化。” 赤精子神色平常,没有丝毫芥蒂,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毕竟道门也有不少大神通者,披着马甲混入了佛门修行。 正在众人伤感唏嘘之时,一道遁光飞入了玉清殿,清清濛濛,仿佛来自心底。遁光落下,化为一个头挽五髻的道袍女子,眉眼灵秀,眸含难以测度的智慧。 “文殊师弟?你怎得化作了女子?” 广成子一脸的惊讶,露出了笑意,好奇问道。 文殊广法天尊,也是道门九尊之一,造化之境的大神通者。 文殊菩萨果然没有彻底陨落在灵山的魔佛之难中,此时见到文殊广法天尊,就可能知道当初灵山一战有多少隐秘和内幕,远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文殊广法天尊闻言微微一笑,灵动秀气,作为造化大能早就堪破了世俗之念,很是坦然的说道。 “菩萨金身陨落后,就有了这番变化,我也不知是何缘故!” 听闻此言,孟奇笑了一声:“文殊师兄,我在灵山见过你的遗蜕,可惜未能带出,被西游世界的孔雀妖王斩杀了!” 文殊广法天尊闻言愣了愣,竟然没有任何的怒气,抚掌朗声笑道。 “杀得好,杀得好!” 如此这般,过去牵绊,诸般因果,自此消弭,此身轻松也!正所谓凡人畏果,菩萨畏因,孔雀妖王斩杀了文殊菩萨的遗蜕对文殊广法天尊而言是一个机缘,摆脱了佛门因果,得了清净自在之身。 孟奇正待向文殊广法天尊仔细询问灵山之事的隐秘,突然见一道黑光钻入了殿中,冲向了自己。 孟奇手捏翻天印,就要一掌拍去,心头忽然一动,感觉到了善意,于是有所收敛,力道散去。 一条红红的舌头伸了出来,舔了舔孟奇掌心,口水沾了一手,遁光化作了一只毛发乌亮的细犬,皮毛黝黑油亮,神俊异常,这是清源妙道真君杨戬养的哮天犬! 在孟奇目露愕然之时,只见那条细犬谄媚摇了摇尾,然后走向旁边,找了蒲团坐下,标准的狗蹲姿势,前腿支撑,正襟危坐。哮天犬先是汪了汪犬吠了一声,这才热情说道。 “各位师伯师叔,俺代俺家真君前来。” 众人点点头,表示知晓了是,又等了片刻,再无光芒入殿,清虚道德真君、普贤道人、慈航道人皆没有出现。 沉默了许久,广成子忍不住再次叹息,唏嘘说道。 “身朽心亦老,知交半凋零!” 昔年玉虚十二金仙,如今殿中竟寥落如斯,怎么不让人感慨莫名,心生伤感。 众人皆是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赤精子才开口说道。 “广成师兄,你敲钟召集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这几位玉虚门徒都是借助借助神兵法宝的力量降临,不敢真正的回归真世界,唯恐被时光冲刷,寿元耗尽。 广成子收起了感慨喟然,环顾了众人一眼,已经恢复了平静,修道之人见惯了生死无常,一颗道心早就磨炼到不动圆满之境,这才转入了正题,说道。 “此番召集各位同门前来有三件事情。” 话音刚落,广成子和文殊广法天尊齐齐望向了殿外,似乎那里将有什么变化。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仙尊和哪吒稍慢了半拍,孟奇和哮天犬最后感应到异常,看去之时,一道淡金琉璃般的遁光已然靠近。 看着哮天犬油光水滑的皮毛,孟奇嘴角微微抽搐,刚刚哮天犬居然比他反应还要快上一丝。 “尼玛,修炼这么多年,我似乎还不如一条狗!” 要知道,孟奇主修的八九玄功可是以灵觉强横,秋风未动蝉先觉著称,也就是说,至少境界而言,哮天犬应该有传说顶峰了,孟奇的修为还不如一条狗。 嗯,虽然这条狗是杨戬养的,但依旧是一条狗,堂堂元皇居然输给了一条狗,让孟奇这位喜欢人前显圣的元皇情何以堪! 在孟奇有些莫名自卑的情绪中,只见那道遁光飞入了玉清殿,落在下首,化作一道高瘦但充满力量的身影,来者穿着玄袍,眉毛黑长,从脸颊旁垂下,有着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金银诡瞳! 这双金银诡瞳,宛若时光倒流,又像未来提前,金银诡瞳者先是看了孟奇一眼,继而微笑拱手道。 “广成师兄敲钟,岂能忘了我燃灯一脉?” “定光受师尊燃灯古佛派遣,前来拜见诸位师兄弟。” 广成天尊神色严肃,似乎对燃灯一脉十分厌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定光,疏远的说道。 “燃灯前辈既为过去古佛,何需再关心玉虚之事?” 定光眉长瞳诡,目光淡漠,五官较为普通,但却给人一种光明自生的感觉,满是蓬勃朝气。他听到广成子如此说,依旧轻笑道。 “终究也算同门一场,因果难消,师弟就听听,不说话。” 说完,定光随意找了个蒲团坐下,一双金银诡瞳沉入幽湖,静静看着广成子这个方向,但却给孟奇一种他在打量自己的感觉。 哪吒莲花之身,依旧一副少年模样,唇红齿白,宛若女孩,但英武外露,目光凌厉,此时缓缓站起,看着定光哼了一声,煞气外露,格外骇人。 “小爷最不喜欢无关之人在一旁偷听,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被我抽筋剥皮丢出去?” 哪吒周身气息喷薄,已然将长枪持于手中,杀机惊人,直指定光,丝毫没有顾忌一点同门之谊。 哪吒不愧是熊孩子,犯浑起来,那可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真是天生的煞星杀胚。 眼见哪吒杀气腾腾,广成子等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视若无睹,做足了帮亲不帮理的模样,定光脸色微变,衡量双方实力后,勉强笑道。 “既然双方隔阂已深,那师弟只好回净土转告师尊了。” 遁光一闪,定光这才飞出了玉清殿。他可是知晓哪吒的性子的,是真的敢动手宰了他的。 哪吒重新坐下,露出了笑容,心情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喜怒由心,毫不掩饰。广成子则像是之前从未有事情发生,继续说道。 “第一件事,二郎追寻老师踪迹,可曾有了线索?” 广成子的目光望向了哮天犬,等待着他的答案。 “真君说线索在清微界和九重天最上层,诸位师伯师叔自去看吧。” 玉鼎真人等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没有多言此事。广成子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下,这个问题暂且放下,继续说道。 “第二件事情,老师不知何日能归,末劫则逐入正题,玉虚一脉不能总是无主,得推选一位暂摄掌教之位。” “汪汪汪,俺推举苏师叔,不对,是真君推举苏师叔!” 哮天犬连忙忙表了忠心,谄媚的态度让孟奇都有些狐疑了。无事献殷勤,这死狗到底想做什么? 赤精子深深看了孟奇一眼后,也是笑道。 “苏师弟自证传说,诸果之因大成,暂为掌教理所当然。” “贫道亦是此意。” 玉鼎真人淡然说道,道行仙尊跟着颔首点头。 文殊广法天尊目光流转,灵慧秀丽,打量了一圈,含笑道。 “正是,正是。” “我没意见。” 哪吒兴趣缺缺举起手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那就这么定了!” 众人意见统一,孟奇自此成为了昆仑玉虚一脉的掌教,执掌玉虚宫。 若说广成子、赤精子等玉虚二代弟子中没人对掌教之位有兴趣,那肯定是假的,可光是“诸果之因”大成这一点就能打消他们任何企图,没有元始天尊同意,岂会有新的诸果之因,他们畏惧的是元始天尊的想法。 广成子带头起身,一位位造化大神通者和传说顶峰的大能都向孟奇郑重行礼,这种感觉相当微妙,让孟奇享受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问道。 “广成师兄,不知第三件事是?” “末劫正在激烈,妖族佛国齐伐大周,我玉虚宫是否该助当世人皇?” “玉虚一脉如果可以占据真实界核心地带之德运,有助于在将来重建天庭,完善地府时,夺得先机。” “我玉虚一脉向来亲善人族,广成师兄更是两代人皇之师,襄助人皇,理所当然!” 孟奇听到这话,精神一震,他和高览可是斩鸡头,烧黄纸,一个头磕下去的结义兄弟,还是大周的皇太弟,第一顺位继承人,自然偏帮高览,连忙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节点提前,诸方布局提前,我们自也不能落后,可试试襄助人皇,不过我等尚未完全苏醒,只是借物降临一丝力量,暂时无法回归出手!” “当然,掌教师弟放心,人回不来,力量可以借,宝物可以借!” 诸位玉虚一脉的金仙大能对视了一眼,俱是点头,表达了同样的意见。(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九章 诛仙阻道,牛魔逞威 孟奇暗松了一口气,感到了欣喜,果然昆仑玉虚一脉向来讨厌妖族,亲近人族,这是从元始天尊那一脉相承下来的。 熊孩子的哪吒率先站起身来,身上升起了一道浓郁的煞气,咧开了嘴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说道。 “掌教师叔,与妖族战斗岂能少了我?我先诸界蹓跶一圈,若是有事,必然上阵!” 哪吒在封神之战时,就是伐商的先锋大将,最喜欢战斗厮杀,是三界有名的战神杀星,战力惊人,杀伐凌厉。 三件事皆已商量完毕,众人纷纷遁光驾起,离开了空阔的玉虚宫,只留下了孟奇和哮天犬,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片刻后,哮天犬露出了谄媚灿烂的笑容,凑到了孟奇的跟前,吐着舌头的说道。 “掌教师叔,真君让俺暂时跟着你。” 难怪刚刚哮天犬对孟奇如此谄媚,原来是为了讨好临时的主人,这哮天犬倒是圆滑狡黠,懂得人情世故。 阴影褪去,皓月显露,清辉洒下,封天台蒙上了一层银纱,四色分隔的锦绣山河图渐渐朦胧消失,像是嵌入了祭台范围,与大周疆域核心之地国都长乐连为了一体。 高览人皇剑垂下,淡金浮动,映照印玺,昂藏身躯屹立,在适才弥勒佛祖与鹏魔王两位上古大神通者的压迫下竟无丝毫弯曲和颤抖,似乎脊梁能背负起整个人族和所有文明之光,脚踏九幽,头顶仙界! 听闻弥勒与鹏魔王的宣告后,陷入深深忧虑的少玄、羲娥看到这幅景象,心头竟笃定了不少,仿佛高览才是传说大能,是他们的主心骨,顶梁柱。 羲娥审视念头,排除影响,她终究还是皱了皱眉,担忧的问道。 “陛下,烽烟即将四起,以妖族残余大圣归来的强势,弥勒为了建立地上佛国,已经谋划了十几万年的时间,即使有元皇等人相助,我们也抵挡不了几日,而封天台至少还得一个月的时光才能完成,更别提罗教野心勃勃,一手挑起了传说大能提前苏醒布局的争斗,必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我们该如何是好?” 在妖乱大地时代的后期,人皇占据强势地位,弥勒曾在阿弥陀佛支持下,想要建立地上佛国,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最终还是惨遭失败,只能重新布局,等待末劫,故而羲娥言弥勒佛祖为地上佛国已经谋划十几万年。 高览冷酷漠然依旧,羲娥见此,顿了顿,继续说道。 “陛下要立封天台时,必定衡量过局势,明白不仅仅要守住封天台,还得守住大周疆域,如今状况当在预料之中,以您过去表现出来的城府和谋划,不该没有准备,没有后手。” 对高览的王者格局,智慧谋略,羲娥深有体会,十分佩服。 高览收起印玺与人皇剑,背负双手,往前踱了几步,正待开口,封天台范围外忽然璎珞飘飞,金莲涌现,勾勒出了一道身影,玄袍深重,道冠古朴,俊美五官有着几分先天神灵般的奇异魅力,正是孟奇以无处不在之能直接降临。 目睹这位新晋传说大能的到来,少玄与羲娥心头都莫名有了几分压力,似乎对方有着某些远远超越了传说的特质,那是诸果之因,彼岸的特质。 孟奇迈入封天台范围,正好听到了羲娥的话,呵呵笑道。 “事有反常必为妖,皇兄在修建封天台前,未曾广结盟友,交换利益,以势单力孤之态等待着妖族、佛国和罗教等势力的破坏,即使有着锦绣山河图等后手,也非常被动,殊为不智,其中定有缘由。” 孟奇十分清楚高览的性格,非鲁莽无脑之辈,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高览必定还有后手,自信可以在妖族和弥勒的攻击下支撑下来。 高览站定,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更显幽深,人皇气势凝聚,威严深邃,沉缓道。 “三弟,世事如棋,能走到你我这个层次,即使以往不是,如今也肯定入了大人物法眼,有的事情,朕暂时不便透露太多,只能略略说一句,当初被封印镇压于长乐时,朕身上的事物都遭搜走,那事关突破的圣皇魔令与掩盖天罚之物如何回到朕手中?” 一直以来,孟奇都对高览秘密证得法身之事有所疑惑,既然是被封印镇压,谁会给他留下圣皇魔令与掩盖天罚之物,难道是他藏得太隐秘,没被搜出来,还是以王霸之气感化了看守,历经波折,重新拿到? 两者的可能都非常渺小,当初高览杀得长乐血流成河,门派强者介入,纵然彼时先以镇压为重,来不及搜身,事后冲和道人与陆大先生回归,以法身的神识,还能让他藏下东西不成?至于看守,要么门派指定,要么与他有着血海深仇,不容半点大意,怎么可能被疯疯癫癫的他感化? 如今听闻高览直承此事,孟奇终于证实了疑惑,至于具体的情况,只能回去之仔细思索了。 “果然如此。” 少玄和羲娥松了口气,高览看向孟奇,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一抹微笑。 “三弟,听你刚才之言,是想建议广结盟友,对抗妖族、佛国与罗教?” “然也。” 孟奇含笑点头,他这位便宜结拜大哥何等机智,闻弦知意。 “上古末年,人皇对抗妖族、佛国和罗教之时,以容纳苍生的胸怀获得了不少盟友,包括玉虚、碧游诸脉道门仙人,包括佛门一些派系,包括天庭坠落后残余的神灵大能,如今不少存活至今。” 高览不带一丝波澜,声音威严,神色平静,如同最深沉的大海,让人看不清他的底细和想法。 “既然如此,皇兄为何不先联络盟友,而是直接修建封天台。” 高览仰头笑了一声,有些微疯狂之意,十分清醒冷静的说道。 “若是提前知会他们,与他们做好沟通,封天台修筑之事必然推迟,因为各方势力都还在回归当中,谁也不愿意事态提前激化。” “如今,封天台已近尾声,局势变得岌岌可危,妖族、佛国与罗教出现结盟,木已成舟,他们只要还想占据先机,不愿意三大势力的同盟一家独大,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时候,放下身段,态度好些,再去寻求帮助,事情会容易许多。” “合作的前提是利益,而不是够听话够安分。” 说到这里,他神情变得庄严,他深谙人性格,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故意激化矛盾,逼迫其他势力做出选择,要么选择大周人族,要么站在妖族和弥勒的立场。 “朕是当世人皇,大周天子,哪怕合作,也要拿到主导之位,岂能任人摆布?” 高览语气淡然,身躯傲立,不愧是新一代的人皇,大周的主宰者,胸中都有一股昂扬不屈的骄傲之气,霸气绝伦,不愿低头。 “可是,会不会太迟了?” 少玄没有掩盖自己的担忧,若大周被摧枯拉朽的击溃,那些势力会不会直接放弃大周? 高览看向孟奇,目光平静,似乎是有所察觉,笃定的说道。 “三弟神色如常,必有教我。” “皇兄慧眼如炬。” 说完,孟奇嘿嘿一笑,并不否认,看着霸气的高览,随即又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我还得借祭台一用。” 高览轻轻点头,侧身让开,少玄与羲娥一样的动作,示意孟奇等登台。 “苏掌教请。” 孟奇正了正衣冠,缓步踏上台阶,严肃神圣的气氛油然而生。孟奇登临封天台,向着无穷高处的玉虚宫拜了拜,然后又礼敬了五方五帝,他独自站在中央,眼里现出道一琉璃之灯,飞将出来,化作虚幻符诏,昭显道道璀璨星线。符诏流光,遁入虚空,孟奇,声喝道。 “以玉虚掌教之名,请九仙山广成师兄借予诛仙之剑” 话音刚落,一道璀璨星线燃烧,高空一颗堪比皓月的星辰陡然大亮,照出巍峨山峰,泛起青色毫芒! 与此同时,天海源内,一道头生双角的巨硕身影以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气势站起,豪迈万丈,气吞寰宇,他一步迈出,已然来到戈壁,身后有着盘绕上天的蛟龙与遮蔽皓月星辰的大鹏等相随,气息冲入星空,竟引来宇宙深处诸多繁星移动。 “该去踏平大周了!” 突然,青色毫芒穿透遮蔽,洒落下来,然后锋锐之气弥漫,一道青色剑光以撑天神山似的姿态轰然落下,插在了瀚海当中。这座神山是一口古朴笔直的青色巨剑,上有道纹拼成两字:诛仙! 凌厉无匹,破灭万方的气息传出,让头生双角的巨硕身影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身后一道道声音充满了惊骇之意。 “诛仙剑?” 东海边缘,东来佛祖弥勒卷起祥云,带来琉璃金光,洒落瓣瓣白莲,在法华林、大妙相左右侍立,诸多菩萨罗汉层层簇拥之下,以极其高调的姿态降临,将行救世之事! “南无阿弥陀佛。” 弥勒低诵了一声佛号,正待渡化江东,并让各地潜伏的地上佛国信徒起事,却忽感凌厉剑气加身,一道赤色光芒撕裂虚空而来,直直插入东海,不见淹没,光芒抵达云霄。这是一口赤红如血之剑,古老而恐怖,同样有道纹拼成两字:陷仙! 弥勒法驾顿住,无处不在的感应里,南荒与大周交界处,白色剑光从高空星辰降临,化作一口戮仙之剑,极北冰原之上,黑色笔直,贯穿苍穹与大地,剑身幽暗,名为绝仙! 轰隆!四剑一立,东南西北,剑气交错,化作罡风层云,将长乐,将神都,将江东,将大周二十七州并亿万生灵尽数笼罩其中,喷薄的剑意直入诸天,洒落万界。 “诛仙四剑!” 弥勒常挂的笑容有些凝固了,妖族也同样的表情,脚步停在了大周疆域之外,不敢越雷池一步。 大周与南荒边境处,因着荒兽材料交易与常有武人南下,追寻梦想,这里的城镇杂乱但繁华,而此时此刻,不管身处街头,还是居于家中,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不是冰冻血脉而是恐惧颤栗般的寒意,似乎头上悬着一口利剑,随时可能落下,让人毛发耸立。 身在南州的罗教几位神使只觉感官猛地收缩,似乎被剑阵直接从无穷高处拉了下来,再无真实界内处处可及的高渺体验。而且与万界“他我”的沟通也出现滞碍,不再那么圆润如意,能汲取的力量降低了不少。周围飞遁中的不少外景强者直接失去了与外天地的共鸣,在剑气化作的罡风环绕下,徐徐落地。 “不仅失去无处不在之能,而且境界与力量都遭到了限制!” 掌灯神使发现与真空家乡的联系亦变得有所模糊。奉典神使抬头望天,神色无比的凝重,低声道。 “诛仙剑阵!” “用诛仙四剑摆下的真正剑阵!” 宝瓶神使情绪浮动,也是惊愕无比,眺望虚空,骇然道。 “灵宝天尊的诛仙四剑!” 自妖乱大地后,这四口最古老的仙剑终于同时出世了,高览与苏孟还真是准备充分,后手一个比一个可怕! 洗剑阁,一身青衫的苏无名神色幽幽,目光眺望虚空,看到了那四柄通天神剑,感受着剑意传来的亲切感,眉头微皱,垂头低语道。 “诛仙四剑吗,暂且先放在你们玉虚一脉手中,日后我定要收回!” 苏无名得了灵宝天尊烙印,日后必然要执掌碧游宫,诛仙四剑自然也是要收回的,金鳌岛的至宝岂能一直掌控在昆仑山玉虚一脉手中。 瀚海戈壁内,面对已然连成一体的剑阵,面对着若隐若现的青色诛仙之剑,几位妖族大圣并手持凤翅黑金枪的小狐狸青丘出现了短暂的沉凝,表情各有不同。 “这就是诛仙四剑,这就是太古第一杀阵?” 头生双角,身材巨硕的牛魔王收敛住了惊讶,回头问道。 封神之战时,牛魔王还未曾出生,自然没有见过诛仙剑阵,而天庭坠落之役,碍于实力,他也没有蹚那场浑水,后来更是被困在灵山,直到不久前方才得脱。 小狐狸青丘俏脸沉如玄水,她执掌妖皇殿,掌控着妖圣枪,知道许多隐秘,回答道。 “对,这就是诛仙四剑,妖乱大地时,曾经帮人皇挡过一劫的诛仙四剑。” 妖乱大地时代,妖圣横扫诸天万界,所向披靡,人皇虽已铸剑,披荆斩棘呕心沥血地提升着自己,壮大着人族,但双方还是有着无法弥补的差距,当妖圣真正重视起这名敌人,打算出手抹杀时,被完全苏醒的诛仙四剑挡住了。 “以俺老牛观之,诛仙四剑不过刚苏醒到传说层次,而且四方剑气有强弱之分,缺乏圆润如意之感,明显是布阵者缺乏其中两剑的对应剑经,纵有阵图也无法完善,难以炼制到传说境界,所以,剑阵能限制得了我们却无法对我们造成实质危险!” 牛魔王粗中有细,不然也无法成为妖族七大圣之首,见识过人,智慧不凡,硕大的牛眼里闪烁着精光,十分精明的说道。 “如今诛仙剑阵并不完善,倒是无需从四方门户入阵,打破阵法,我们可以尝试飞入星空,推测出中枢阵眼,居高临下,直接打破。” 牛魔王双脚微弯,身影陡然消失,出现于了浩瀚星空当中,俯视着整个真实界,只见赤青黑白四色剑气捭阖,将大周疆域笼罩在凌厉可怕当中。他双眼浮动黑白,宛如阴阳鱼首尾缠绕,四周则有卦象虚影,不断分拆组合。 “找到了!” 牛魔王再次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右掌忽然按落,像是太日降临,碾压于地面。 亿亿剑气随掌排开,层云崩裂,罡风空洞,显现出正下方的景象,那是九纵九横的长乐城,那是五方五帝祭坛簇拥的封天台!而封天台上,玄袍道人端坐,竹冠古朴,神情如常,目光幽深,四剑虚影环绕变幻,正是孟奇。 “原来是你!” 牛魔王嗡隆沉闷的声音回荡高空,让长乐城似乎陷入了接二连三的惊雷,抬首望去,一只巨掌遮蔽了天空,摧残着剑气,快速按落,让每一个生灵都如同蝼蚁,若是被打实了,整个长乐区域将化作苍莽大地上的巨型手印。 面对牛魔王的来袭,孟奇依旧端坐,右手一指,身周赤青黑白四剑虚影陡然合一,带来东海、冰原、南荒与瀚海四口仙剑的共鸣,绽放出刺目光华。无量剑气奔涌,汇入了虚影当中,时空当即如一,物物皆是混同,化作一口灭宇毁纪之剑,而孟奇膝上紫电成刀,以霸绝当世之态飞腾而起,刀剑合击,斩破长空,迎向巨掌! 刀剑缠绕,按落的巨手刹那间四分五裂,崩灭成灰,一切无声又无息,罡风复起,层云重聚,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牛魔王立在星空当中,目光变得沉凝,肩膀处血肉蠕动,重新长出了一条手臂。 三位得脱封印的妖族大圣里,只有牛魔王和鹏魔王恢复到了造化境界,只是鹏魔王受到了孔雀妖王的警告,不得插手人族和妖族的纷争,所以一直不曾出手。 牛魔王此时虽还未恢复巅峰时的实力,但自问此时诸天万界也少有抗手,刚才只是略有大意,被诛仙四剑和那口霸世之刀合击,加上诛仙剑阵削弱,这才小小吃了一亏。 “不愧是过去未来唯一的绝世神兵!” 牛魔王叹了口气,不再隐藏实力,准备全力以赴,就要化作一头背负苍天宇宙的巨牛。(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章 元皇搬救兵,天尊借神兵 突然,身边南无阿弥陀佛之音响起,琉璃遍照,白莲幻化,笑容可掬的弥勒同样现身于虚空。 “东来佛祖也打算直接破阵?” 牛魔王停住住变化,笑呵呵问道,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极具有欺骗性,如果真的相信了牛魔王是傻憨憨,那必定要被其坑死。 “若能直接破阵,当有益众生,不遭战火。” 弥勒佛祖双手合十,宝相庄严,佛光璀璨,一副慈悲渡世的模样。 “佛门还是如此无耻!” 牛魔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好,牛魔王为何会被困在灵山之中,还不是妖族汇聚攻打佛门灵山的缘故,两人可以说得上敌人,当然弥勒如今想要自立山头,不在乎往日的恩怨了。 “施主着相了,到了我们这般境界,无耻是空,大善是空,奸猾是空,慈悲是空,一切后天所出之描述皆是空空如也,明确自己的道,不违自己的道,践行自己的道,才是首要,其余不过是梦幻泡影,虚假形式。” “我建立地上佛国,普渡众生,慈悲是真也是空,唯道不虚。” 弥勒说到此处,十分真诚,修道参禅,求得都是大道,其他都是虚假的,是追求大道的手段。 牛魔王神色微动,这位未来佛祖果然道行精神,境界幽深,比他看得更明白,思索了一番,沉声道。 “那俺就配合东来佛祖一起出手。” 牛魔王已然重踏造化,弥勒佛祖法身报身皆在,经验见识甚至超过了牛魔王,两人联手之下,不完整的诛仙剑阵似乎即将告破。 就在此时,封天台光芒迸发,大周疆域微微震动,真实界有所晃荡,然后那张锦绣山河图结成,徐徐落下,罩在了封天台上,罩在了孟奇身上! “他是大周皇太弟,也能催动封天台!” 弥勒顿时反应过来,低语出声,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无奈说道。 “牛施主,看来我们只能入门户破阵了。 牛魔王吐了口粗气,只觉一身神通无处使,最后还是需要走正规的破阵道路。 封天台上,孟奇端坐,高览已借着人皇剑遮掩,悄然遁出大周,拜访盟友,寻觅援助去了。 锦绣山河图沉沉浮浮,孟奇看向少玄与羲娥,一拍身前人皇印玺,朗声布置道。 “还请两位前辈往西,利用剑阵,挡住妖族。” 与此同时,他将绝刀提起,向着虚空一扔,紫电闪烁,出现于了洗剑阁内,细声道。 “芷微,还请你持霸王绝刀南下,阻拦罗教神使。” “好!” 江芷微没有多言,握住刀柄,忽地站起,身如宝剑,锋芒无双,周身却又散发着几分太上道德之气,清净无为,和光同尘。 然后,孟奇又看向洗剑阁的另外一位传说的大能,天外神剑苏无名,恭敬的说道。 “还请辈独自前往东边,挡住弥勒,只是缺乏一柄绝世神兵,还望前辈小心一二!” “师弟,你拿着我的纯阳剑走一趟吧!” 一道清朗的声音回荡天际,一柄赤红宝剑划过虚空,落在了苏无名的面前,锋芒尽敛,神威不露,苏无名神色清冷,伸出右手,握住了这件绝世神兵,颔首点头,消失在了原地。 孟奇心中一定,这些人中只有牛魔王和弥勒佛祖最是难缠,他还担心没有绝世神兵,苏无名抵挡不住弥勒佛祖,如今倒是不用担心了,有吕纯阳的佩剑在,如果弥勒不小心谨慎一些,怕是要吃大亏了。 最后,孟奇传音画眉山庄和纯阳宗,拜托道。 “陆前辈,冲和道长,烦请你们二位一同前往玉皇山,借出光阴刀,同样往南,阻挠罗教。” 罗教三位神使都是传说大能,江芷微虽然手持霸王绝刀,但终究势单力薄,怕是应付起来十分吃力,所以才会让只差一线就可证道传说的陆大先生和冲和道人,前去玄天宗借取绝世神兵光阴刀,一同抵御妖族。 少玄与羲娥看到端坐封天台的孟奇静如幽湖,从容淡定,念头百转千回,依旧躬身齐声道。 “我等这就前往西域!” 孟奇表情顿时变得庄严肃穆,注视着二人,沉声道。 “两位前辈领诏!” 将手一指,诛仙四剑于阵眼的投影勃发剑气,汇成了一张张泛着混沌之色的符诏,其中飞出两张,落向少玄与羲娥。 “领元皇符诏!” 符诏加身,剑阵不扰,等如半个主人,可以无处不在,能不断骚扰阻碍妖族,让他们不敢分兵,不敢急进,只能稳扎稳打,而且还得在占领区的核心城市建立阵法,一旦遭袭,立刻便能传送回来,要不然攻下一州后,刚刚离开又被抢走。再次重新建立阵法,所耗的时光就颇为可观了。 持着符诏,两位人族大能带着末日之舟踏出了封天台,直接降临于西域的诛仙门户! 与此同时,孟奇以剑阵枢机的身份,将元皇符诏一一隔空给予了陆大先生、苏无名和江芷微和冲和道人,至于不到天仙的法身们,哪怕有剑阵的此消彼长,哪怕有传说之物相助,也非任何传说大能的敌手,因此没有必要让他们出战。 就连冲和道人和陆大先生,若没有苏醒到传说层次的绝刀,没有可以借出的光阴刀,即使得不完整的诛仙剑阵相助,削弱对手,也多半不是任何一位大能的对手,这就是传说与天仙的差距,极难弥补的差距,犹如天堑。 瀚海戈壁之上,诛仙之剑贯通了苍穹与大地,剑气交错,凝出了青色门户。牛魔王身影浮动,回到了妖族队伍前方,吐了口唾沫,十分气恼。 “晦气,竟然将剑阵的枢机与封天台相连,有锦绣山河图保护,只能中规中矩的征伐了。” 小狐狸青丘摩挲着手中妖圣枪冰冷与灼热交织的杆身,沉吟了一下,也是接受了现实。 “只能如此了。” 蛟魔王等自无意见,反倒燃起了熊熊战意,要让人族明白偷奸耍滑是没有用的,境界和实力横推一切阴谋诡计、阵法限制。 “俺老牛打头阵!” 牛魔王发出低吼,迈开健壮的双腿,一步就踏入了诛仙门户。青色仙剑微微震动,一道道飘渺剑气射落,让一切仿佛迟缓,让万物如陷沼泽。 牛魔王手中多了一根混铁棍,背在身后,头顶则飞出氤氲,凝成了一头角似铁塔,牙如利刃的大白牛,昂首吼叫,挡住了剑气,仅有几道不太显眼的剑光落下。 有了牛魔王扛在前面,托住剑气,蛟魔王、狐狸青丘等相继而入,只有鹏魔王立于阵外,并不曾进入,众妖刚刚进入大阵,就看见前方一艘巍峨如山的巨舰漂浮,船头分别立着少玄与羲娥。 “哈哈哈!只有你们两个?这样就想挡住俺老牛?” 牛魔王仰天大笑,混铁棍指着两位人族传说,十分不屑,上古后期,他也是纵横诸天万界的奢遮妖物,孙猴子何等强势,见面也得叫他声大哥,西游之时,为了擒下牛魔王,天庭出了多少人马,才将其降服? 如今就算刚刚脱困没有几年,不如鼎盛时期,又有剑阵限制削弱了牛魔王的实力,也不是区区两个不到传说顶峰的人族可以阻拦住的! 大笑声中,牛魔王已是腾空而起,遁速竟没有减慢多少。恰在这时,牛魔王心头一动,看向旁边,只见火光闪动,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附近,貌如少年,秀似女孩,脚踏烽火之轮,背负火尖之枪,笑得露出两排白净细碎的牙齿,煞气弥漫,杀机骇人,笑声道。 “好久不见!” 当年西游之时,正是三坛海会大神哪吒带领天庭大军将牛魔王降服的,不知砍了多少次牛魔王的脑袋,杀胚一个。原来孟奇暗中传信给了哪吒,让这位阐教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前来相助,抵御妖族大圣,毕竟牛魔王已经恢复了造化之境,仅凭少玄和羲娥二人怕是难以抵挡妖族的脚步。 只见那脚踏风火轮的少年手持长枪,身绕绫段,几乎同时出现于前后左右东南西北,现出三头六臂之身,枪挑星河,轮燃三昧,绫荡长空,以一己之力生生将牛魔王、蛟魔王两位上古大圣压制,而且除了牛魔王,蛟魔王等妖仅能结阵以对,狼狈非常。 看着轻松写意,英姿矫捷的哪吒,少玄与羲娥顿生自己无所事事之感。 牛魔王越打越是郁闷憋屈,想当初不是天庭众神围攻,光凭哪吒还真拿不下自己,不吹牛皮地讲,他与哪吒怎么也是一个水准,即使如今他还未曾恢复到巅峰状态,哪吒也是提前苏醒,按理说应该是半斤八两,不上相下。 但恶心的是,诛仙剑阵限制了牛魔王的诸般手段神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传说大能的无处不在特征,哪吒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占尽了主动优势,几乎能同时攻击所有妖族大圣和妖神,以一敌众,却还是处在上风。 同层次的交手中,诛仙剑阵的压制几乎让战局呈现一边倒的状态,让牛魔王脑海里竟回想起被哪吒烧得哇哇大叫,砍下诸多头颅的恐惧。 这一次,没有天庭神仙的围攻,但有诛仙剑阵。太古第一杀阵绝不是浪得虚名,即使并不完整! 弥勒回到了菩萨佛陀簇拥当中,身下白色莲台陡然扩大,将所有琉璃笼罩,飞入了江东,附近州府,潜藏的地上佛国信徒纷纷心头震动,若有所感,齐声诵念着未来佛祖弥勒的尊号。 一时之间,处处皆有佛号回荡,充斥诸天万界,声势浩大,庄严神圣。 “南无救世弥勒尊佛!” 随着无数信众的诵念,弥勒报身回应,点点琉璃散落诸多城池诸多信众身前,化作了一尊尊笑容可掬的金身佛陀。他们连成结界,顿时让一座座城池的禁法大阵瓦解,让该片区域众生之力迅速减少。 锦绣山河图上,对应的东海部分渐渐黯淡,缓慢消逝!这时,弥勒眼前赤青黑白四色剑光隔空劈来。 与此同时,青衫袭来,手持赤红神剑,清冷而又沉默,对着金佛陀就疯狂劈砍,苏无名人狠话不多,所有的言语在他这都化为了剑光,璀璨锐利,爵士无双,刚刚踏入传说之境的苏无名借助吕纯阳的神兵佩剑居然压制了未来佛祖,道道剑痕遍布弥勒金身,让他无力抵挡。 “你手中怎么会有完全觉醒的绝世神兵?!” 弥勒佛祖狼狈的拉开距离,笑容可掬的脸上此时满是骇然之色,再也笑不出来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心中隐隐暗道不好,如今彼岸不出,谁又能抵挡得住完全觉醒的绝世神兵之位。 苏无名懒得回答弥勒的问题,在他的心里,不管敌人是谁,先砍了再说,剑比言语更有说服力,身形一闪,剑光冲霄,剑气遍布虚空,再次斩杀而来,弥勒佛祖暗道一声晦气,只能利用信徒众生之力,借助报身的回应,勉强周旋应对,只是想要破阵却是妄想了,他心中寄希望于其他势力可以打破诛仙大阵,攻破大周防御。 江芷微降临南州州城,将霸王绝刀收入体内穴窍,将其演化成为了剑芒,手中持着白虹贯日之剑,剑身缭绕着辉煌紫电,衬托得她愈发高渺凌冽。 此时,城池内多处禁法节点破损,白莲遍布大街小巷,似乎连成了结界,召唤来了“真空家乡”的少许力量,让护城大阵难以开启,而不远处手捧典籍的神使、掌托琉璃盏的神使、结印如瓶的神使即将越过城墙。 江芷微手中长剑一点,城里各个角落都忽地迸发紫电剑芒,没有前后差别地击中了破坏闹事的每一个罗教教众,仅仅一剑,城内风消浪平,既有无处不在之能,亦有道传寰宇之威! 一剑平风浪,护城大阵终于勉强开启,众生光芒迸发,恰好在奉典神使等人挡于外面。看着半空江芷微鹅黄衣裙飘荡,长剑泛着紫芒,剑意侵袭各处,无有不在,传说大能的特质。 掌灯神使不敢有任何的轻视,手中琉璃之灯火光陡然迸发,绽放无量之光,照透罡风与层云,笼罩了半空。若没有阻难,即使实力削弱了一些,所谓的护城大阵也是一击可破! 灯火仿佛照彻三界十方,没有阴暗与鬼蜮,但光芒之中的江芷微却不见了。紧跟着,一道绚紫剑光似乎从无穷高处降下,竟有同时攻向三位神使,笼罩他们全身上下之势,这一切似乎都没有距离,于剑光而言只是重叠的点。 奉典神使心里顿时泛起苦笑,以往都是他们施展传说大能的无处不在特征,碾压传说以下的武者,如今他们却要被江芷微的利用此点压制,谁让他们被诛仙剑阵削弱了实力,无法施展无处不在的特征呢。 江芷微剑光如电,蕴含着霸道刚猛的气息,似乎沟通了诸界神雷与遍及各处的基本之力,让神使们不敢无视。 “哼!” 宝瓶神使冷哼一声,手印往前一推,冰冷浩瀚的力量奔涌而出,淹没着四面八方,消解着紫电剑光。 以力破巧,浩瀚冰冷的力量从“宝瓶”之中倾泻而出,吞噬了紫电剑光,将四周八方化作昏昏暗暗的极寒之地,冰山如刀,冰棱似剑,载沉载浮,几有上古寒冰杀阵的风采。 极寒之地一现,江芷微再无法于三大神使周围无处不在,只能闪现在外,从各个角度斩出剑光,挥洒剑法,但再无法打破有了提防的奉典、掌灯与宝瓶的防御,而且时不时被他们突如其来的神通妙法突袭,险些闪避不及,幸好绝刀感应敏锐,让她提前察觉,才勉强躲过。 若只有一位神使,江芷微借助霸王绝刀和诛仙剑阵,可以占尽上风,两位神使,也可以勉强应对,但是如今他需要面对的却是三位传说境界的罗教神使,只能游离在外围,实行骚扰,难以支撑。 就在这时,江芷微眼前身影一闪,出现了两位身影,正是专注一心的陆大先生,冲虚淡然,虚极静笃的冲和道人,二人带来了光阴刀。 冲和道人挥刀斩出,时光如水,岁月如歌,一股沧海桑田的意境充斥众人心中,迟滞了宝瓶神使浩瀚冰冷的力量,协助江芷微抵住了三位神使,陷入了僵持之中,罗教脚步也被拦了下来,难以继续前进。 孟奇端坐封天台,感应着各处战局变化,神情如同俯视着时光长河的天尊佛陀,淡然无波,他缓缓站起,运转了诸果之因,高声道。 “以玉虚掌教之名,请文殊广法师姐借予神兵法宝!” 虚空裂开,素手纤纤,一口朦胧长剑飞出,仿佛蕴含着五慧九识,这是大智慧剑!孟奇握住剑柄,谢过师姐,将大智慧剑隔空送到了陆大先生的身前。 手掌伸出,接住长剑,陆大先生神情专注,一心一意,不为外界所扰,沉入心神深处,抬起掌中之剑,催发出五慧九识,濛濛清光,沿着极寒之地的枢机变化一路斩将进去,竟势如破竹,堪比绝刀之威,但又多了洞悉变化洞悉一切的微妙感觉。 剑光即将及体,宝瓶神使方才反应过来,双手一震,发出毫芒,化作一朵白莲,托住了这道剑光。 宝瓶神使脸上浮现了一抹惊讶之色,没想到这件神兵居然也出世了,据传这口大智慧剑是文殊菩萨的佩剑,佛门智慧的象征,圆满无暇,照见一切,还以为它失落于灵山,想不到今日居然能够再见! 有了这口绝世之剑,陆大先生实力已经堪比传说大能,虽然不及三位神使强大,但是也可一人抵住一位神使。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关门放狗,人皇布局 江芷微得了两人相助,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施展精妙剑术,紫电剑芒破空,状似斩向宝瓶神使,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掌灯神使正待催发游子灯,布下结界,辅助同伴,忽然感觉到刺骨寒意,不是冰冷带来的寒意,而是极端危险的预兆。 掌灯神使微微侧移了几寸,然后看到了一截紫电缠绕的剑尖,声东击西,从虚空刺出,贯穿了他的身体,透出了胸膛。 “噗!” 掌灯神使被贯穿,旋即燃成火团,化作灰烬,火光之中,掌灯神使身影再现,重新凝聚,颇为狼狈,若非传说的“投影不死,己身不灭”特征和他本身的保命神通,怕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孟奇端坐封天台,掌控全局,观察几处战场,心中念头翻涌,思索了一番,突破口还是在弥勒那边,毕竟执掌纯阳剑的苏无名如今实力堪比造化圆满,即使是弥勒这位未来佛祖也难挡其锋芒,只能疲于应对。 “只能关门放狗了!”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蹿出,竟穿透佛国,乍现于弥勒身侧,张开大口,露出尖利的牙齿,一口就咬了过去,弥勒只来得及微微侧身,躲开脖子,被这道黑影咬中了肩膀,咬破了金身,弥勒这才看清黑影的样子,这是一条皮毛光滑的威猛黑犬! “哮天犬!” 哮天犬正面战斗属于传说正常水准,但偷袭咬人那一下独步诸天万界,当初杨戬靠着这一手赢了不知多少次战斗,孟奇自然要发挥它的长处。 哮天犬暴起发难,一口得手,哮天犬险些将弥勒从莲台上拽了下来,但弥勒终究不是寻常大菩萨,关键时刻,口中吐出一枚泛着白浪的琉璃舍利,打向哮天犬,将它逼退。 弥勒肩头被生生撕去了一块,金身明显破损,而且琉璃晕开之间,恢复速度极慢,可见哮天犬这咬人一口相当非凡。 弥勒佛眸之中满是寒光,脸上却是挂着灿烂的笑容,不仅没有给人一种温暖和善的感觉,反而让人更觉得寒冷阴森,全身生出了冷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声诵念,震荡虚空。 “南无阿弥陀佛。” 头顶放出亿万毫芒,光中凸显了一朵清净超脱的白莲,白莲瓣瓣展开,露出端坐中央的金身佛像,二十头十六臂,星宿为底,璎珞加身,璀璨幽静,分持杵剑钹灯等物,正是弥勒结合如来金身和菩提金身两条道路证出的“未来星宿佛祖金身”。 之前弥勒现出的是报身,如今却是法身!法身一现,张开佛口,吐出了三枚舍利子。舍利子,剔透晶莹,圆满无缺,蕴藏白莲,四周佛光翻滚如浪,一枚古老沧桑,似乎难以改变,满是岁月的气息,一枚端居中央,放出无量之光,救渡着众生,一枚闪现点点星辰,迷幻朦胧,既有佛陀之尊的微妙气息,亦有万般皆空,一切入灭的禅意,它们仿佛分别象征着过去现在和未来,正是弥勒探索彼岸之路的结晶。 光是这一点,弥勒佛祖的境界和底蕴就胜过了牛魔王,胜过了哪吒,不愧是佛门的未来佛祖,果然不凡! 三枚舍利子一现,顿时定住了方圆万里的罡风云层,定住了赤青黑白四色剑气,玉宇澄清,净土扩张,江东往南一带尽为佛国,再无限制,法华林与大妙相等菩萨罗汉可以在这个范围内发挥本身实力,行动自如了。比起牛魔王,弥勒这一手当真举重若轻,没有半点烟火之气。 哮天犬见此,只能退到佛国之外,重新隐蔽,等着下一次的进攻。 苏无名清冷无比,手中赤玉一般的纯阳剑微微荡漾着神光,如水似火,阴阳相生,暗藏玄妙,见弥勒佛祖施展出来压箱底的手段,他放开了手中的神剑,宝剑横空,躬身拜道。 “请神兵出手!” 话音一落,剑光遮天,一道从九天之上落下的光瀑汹涌而来,化为了剑气星空,每一道剑光,每一缕剑气,都化为了一颗颗璀璨夺目的星辰,星光如雨,星辰如沙,向着弥勒佛祖的法身涌去,将其演化的白莲净土淹没。 “啊!还请佛祖助我!” 弥勒佛祖身影淹没在了璀璨星空之中,三颗舍利子被剑光斩破,黯淡无光,破破烂烂,变得残缺,不再圆满,未来星宿佛祖金身也是遍布剑痕,锐利霸道的剑气在祂的体内肆虐,弥勒佛祖十几万年的底蕴被一剑斩破。 祂感到自己已经被冥冥之中的锋芒彻底锁定了,口中发出了一道心痛凄惨的喊叫,想要脱身只能向背后的存在求助,如今再不求救,怕是真的就要陨落在此,佛门需要再挑选一位新的未来佛祖了。 “阿弥陀佛!” 一道幽幽之声传来,似虚幻中传来,这道声音有着神奇的作用,让爆发苏醒的纯阳剑锋芒一滞,苏无名都心中生出了无尽困意,想要陷入梦乡,一只佛掌凭空出现,探入了剑光星空之中,将弥勒和一众罗汉菩萨捞出,消失不见了踪迹,纯阳剑微微颤动,剑气吞吐,震破了时空,最后似乎又在顾忌什么,还是放弃了阻拦。 浩瀚星空当中,诛仙剑阵之外,一只白毛巨猿眼现玄光,静静看着里面的发展。突然,袁洪微微一笑,将身一摇,化作了头戴平天冠,身穿明黄袍的昂藏雄伟男子,面容俊美,气质冷酷,俨然便是高览!紧接着,他飞入了剑阵。 封天台上,锦绣山河图如幕布披盖,与四色剑光虚影交相辉映。孟奇端坐其中,操纵着剑阵,看到弥勒净土被破,法身遭到重创,欣喜无比。 突然,孟奇心中一动,望向半空,只见头戴平天冠身穿明黄袍的高览飞了回来。高览步步下降,龙行虎步,冷酷淡然道。 “三弟,已然联络好了盟友,三霄岛,上景宫,诸天仙尊等都即将出手。” 说罢,高览正待靠近封天台,却见四色剑气交错,赤青黑白纵横,连成了一堵墙,将自己挡在了外面。 “三弟,这是何意?” 高览目光幽深,神色十分不悦,强压着怒意质问着孟奇。 孟奇定定看着他,神色古怪的注视这位结拜大哥,有些无语的说道。 “皇兄,这不是你说话的风格,不是应该只言已联络好盟友,等我问有哪些时,才详细道出三霄岛上景宫吗?问一句答一句方显帝皇城府与冷酷气质,一口气全部说完不太像你。” 高览这次收敛了怒气,脸上略微露出笑意,淡淡的解释道。 “大事将成,朕也难免欣喜激动,有所失态。” 孟奇微微点头,觉得理应如此,忽然,四色剑光迸发,汇成洪流,直接斩向了高览!高览伸出右掌,往前一按,直接将剑光挡住,心中正惊疑不定,不知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被孟奇窥破了虚实底细,突然袁洪的耳畔却传来孟奇的笑声,似乎十分笃定说道。 “原本只是有点怀疑,略作试探,如今已然肯定你是假冒的大哥!” “若是真的大哥,面对刚才的质疑,回答应该是,朕一贯疯疯癫癫,说话风格什么时候有规律可循了?” 这高览正是袁洪所变,要计骗诛仙四剑,闻言一阵气闷,险些吐出口老血。这是正常人的回答吗?他又不是精神病,哪里知道高览平日里说话风格是这个样子的,难怪会被孟奇窥到破绽,此非他神通手段不够玄妙,而是对高览这位当世人皇不够了解,精神病的世界常人难以理解。 孟奇看着高览变化白毛巨猿,心头一阵暗笑,变谁不好,非得变疯子,疯子是那么好模仿的吗?略作试探就露了马脚! 高览当年精神分裂,后来虽然弥补了这个缺陷,两个人格融为了一体,但行为依旧异于常人,用一句话来形容最是贴切不过,自从得了精神病,精神就好多了! 孟奇正待驱动剑阵压制袁洪,然后再借宝物,飞出化身,拖延这位大圣破阵,心头忽然泛起一股凉意,有着难以言喻的危险之意。念头审查间,一道白衣剑客飞出了孟奇的庆云,这是一气化三清之术。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缭绕着魔气的手指从虚空戳出,不闪不避,直接点在了锦绣山河图上。砰!甘州北部直接崩溃,山峰不存,河流消散,一座座城池并千万生灵灰飞烟灭。 轰隆!崩溃往下,整个区域四分五裂,飞入了高空,化作微小星辰,绽放出璀璨光芒。原本所在,深不见底,翻滚出九幽魔气,又一个无尽渊海。 呜呜呜!真实界忽地昏暗,四周如有哭声,风很腥,血如雨。无穷高处似乎将有恐怖之物降下,即将打向那根手指。但那手指周围层层魔境凸显,无数邪魔欢笑,穿透了锦绣山河图这个破洞,点向了孟奇。 噗!那根手指点中了剑客化身,污秽了剑气,直接将他拖入了九幽,化作一滩脓血! “魔君!” 孟奇心里只有这个念头,不知什么时候提前苏醒了一具魔身的魔君!祂在大周就将获得胜利之时出手了! 剑客化身挡住了魔君突如其来的一击,给孟奇争取了时间,身周赤青黑白四口仙剑大放光明,勃发剑气,营造出了吞噬秩序的混乱,能一直蔓延到终结的混乱。手指退出,现出完整模样,这是一条手臂,长着六根手指的手臂,散发着灭天灭地灭神般的气息。 手臂抽长,化作黑袍老者,容貌与魔君头颅有几分相似,正是他的“六灭阎魔身”,提前苏醒,潜伏于长乐,等待着机会。 另外一边,见无法偷袭成功,袁洪将身一摇,化作背负苍穹的白色巨猿,双手持着黑棒,哇呀呀大吼一声,打算强行破阵。巨棒打落,无边苦海呈现,一方方宇宙在内中载沉载浮。作为当世最早苏醒的造化,袁洪绝非等闲。 砰!巨响声中,封天台摇动,剑气被苦海吞噬,四剑虚影剧烈震颤,似乎再挡不了几击。而与此同时,魔君右手拍出,毫无烟火之气打在了阵眼结界,带来更大的动荡,让赤青黑白一阵黯淡。 这一次交手毫无余波外泄,足见袁洪与魔君的游刃有余!孟奇端坐封天台上,头顶元始庆云扩张,消弭着侵入的力量,心头相当凝重。 “大哥再不回来,自己怕是没办法守住封天台。” 孟奇预料到了魔君的来袭,却没料到袁洪会突然从混沌之中返回,毕竟他当初可是被吕纯阳重创,按道理来说,至少十几二十年内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真实界一地破碎,多元宇宙震荡,无穷高处恐怖蕴含,轰然落下一道清光。这道清芒非雷非火,但带着魔君的本性灵光,让它从无穷高处跌向尘埃,这反噬直接让他跌落境界,不仅仅化身,还包括真身! 见状,摇摇欲坠的封天台内,孟奇直接运转了诸果之因,勾连因果,建立联系,要将魔君的本性灵光直接拉到自己手中。到时候,揉圆搓扁都凭自己乐意! 但半空层层魔域凸显,有黄泉贯通,有幽冥血池,有邪魔恶鬼,正是九幽投影!九幽欢悦,邪神赞颂,血黄与黑雾倒卷,消弭了清芒,带着魔君本性灵光,反冲了上去。 袁洪与魔君哈哈齐笑,同时出手,一棒一掌,打在枢机结界之上,带来寸寸瓦解,赤青黑白四剑虚影勉力维持,已是到了极限,剑阵对各处的压制降到了最低。 孟奇眼睛眯起,开始考虑弃守,现在的情况他没办法硬挡了,若是苦撑,反倒会连累真实界亿万生灵。 浩瀚星空当中,某个隐秘之处,高览静静俯视着剑阵变化,似乎没有前去寻找援手。看到魔君出手后,他眉头皱起,略微惊讶道。 “他来捣什么乱?” 说完,他看向旁边的一道身影,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沉声催促道。 “不能再等了。” 旁边立着的是一位宽袍大袖的儒雅男子,潇洒不羁,正是“魔师”韩广,感觉到高览的目光后,他微微一笑道。 “确实,该跳出的都跳出来了,不用再等了。” 韩广噙着笑容,将手一伸,往下扔出了一张图卷,赤青黑白,古老沧桑,满是终结灭世之意。高览何等城府,此时也忍不住自语了一句。 “诛仙阵图!” 灵宝天尊的那张诛仙阵图居然落在了韩广的手中,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结果,难怪高览敢于放手旁观。 一张赤青黑白既分明又混杂的古老阵图闪现,落往了封天台,有了原本的诛仙阵图,等于补完了剑经,完整的太古第一杀阵将再次现于世间! 高览展现出人皇的心胸和智谋,他以修建封天台为饵,让提前苏醒归来且有着敌意的一位位强者跳出,然后以阵图补完诛仙剑阵,一网打尽! 如此一来,短时间内,再无大能干扰,高览可以从容传扬人道光辉,冲击传说境界,并且在人皇盟友那方展现了能力,可以拿到主动。若是弥勒牛魔王等强者有所察觉,拒绝跳入陷阱,则只能眼睁睁看着封天台修筑成功,高览以人道统天,一样能够占据主动,这简直是阴谋阳谋完美结合! 至于高览为何笃定会有诛仙四剑,广成子可是两代人皇之师,两者之间必然是早有联系,孟奇也被蒙在了鼓里,并不知情。 机事不密,反害己身!少一个人知道布局,少一次沟通交流,就能少许多失败可能。 阵图轻轻一跃,自行投入了孟奇掌中,像是有着本身灵性,拿到阵图,孟奇手掌一翻,以背面迎接着无形剑气,庆云幽光汇聚,于此形成混沌。 嗖嗖嗖!剑气打入,消逝得无声又无息。借着这股力量,孟奇将阵图拍在了枢机核心。 “铮!” 诛仙四剑发出胜过龙吟的轻鸣,剑身震颤,各自射出了一道远超之前的杀戮剑气。枢机赤青黑白光华大作,四剑虚影仿佛凝成了实质,大周疆域陡然昏暗,一道道剑气纵横捭阖,带着无边无际的终结之意,威力增加了十倍百倍。 赤青黑白四道剑光扭曲而下,沿途势如破竹,瞬间便将真空家乡投影化作灰飞,那尊无生老母的神像还未彻底凝聚成功就土崩瓦解。 铮!剑光再落,宝瓶神使失去无处不在之能,躲闪不及,被直接斩中,剑光分化,毁灭外传,灌入了不同宇宙不同世界,将他的投影彻底绞碎,太古第一杀阵绝非浪得虚名! 整个过程,宝瓶神使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传说人物像是凡人般脆弱,这看得掌灯神使与奉典神使一阵绝望,兔死狐悲,但抓住喷薄的清光还未彻底消弭的机会,不管不顾,投入了漩涡,彻底放弃了此间之事。 一死两逃,乃孟奇特意为之,老实说,对罗教屡次三番的为难,向来记仇他的岂会没点报复之意,如今这种局势下,杀掉一个神使,放走两个,小惩大诫,不算撕破脸皮,不至于让无生老母出手干涉。 铮!赤青黑白射落,小型宇宙崩塌,牛魔王与哪吒的战斗暂时分开。剑光之中,蛟魔王为了护住青丘等妖神,受到了重创,其余妖神亦是各有创伤。 见此情状,牛魔王大眼一瞪,知晓好歹,巨口一张,将蛟魔王等纳入内景宇宙,就要强行闯出剑阵。 铮!剑光交织,枢机鼎盛,无数道杀戮之气斩在了袁洪身上,将他绞成了粉末。然而高空清光一闪,袁洪再现,刚才只是迎风变化,白毛替死。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人皇遗蜕显神威,孔雀妖王截时光 “完整的诛仙剑阵!” 袁洪头皮发麻,鼓起气息,仗着肉身成圣的强横躯体硬抗剑气,就要遁出剑阵。魔君狼狈闪避,险些被剑气包围。 浩瀚星空当中,“魔师”韩广微笑看着下方变化,悠然道。 “诛仙剑阵虽是太古第一杀阵,但四剑终究只苏醒到了传说层次,勉强能对付初入造化的敌人,怕是留不下袁洪、牛魔王他们。” 他转过头,看向高览,似笑非笑,试探着高览的底细。 “该让本座看看你的后手了吧?” 高览没有转头,依旧看着下方,语气低缓平静道。 “太古以后,陨落的彼岸大人物不多,后土的身躯融入了轮回印,魔主残躯寥落四方,天帝以己身为刀,妖圣则用本体炼枪,各自遗蜕都有下落。” 他慢慢看向韩广,眼光如鹰,威严锐利,让人不敢直视,声音宏大,一字一顿。 “而人皇的遗蜕呢?”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划过了韩广的脑海,照亮了一片幽暗,贯通了诸多秘密,让成年后情绪从不外露的他都有浑身一颤之感。 是啊,不管何种传说哪本典籍,都只提及人皇坐化,圣皇继往开来,而这原本没什么问题,不会引人遐思,可若与后土遗蜕为轮回印,天帝身躯化光阴刀,妖圣本尊炼成凤翅黑金枪对照来看,问题就显而易见了。 人皇的遗蜕呢?彼岸大人物的遗蜕呢!人皇剑是随人皇一步步成长起来的神剑,与遗蜕无关,而人皇遗族的根基是末日之舟,也牵扯不到彼岸真身。而如此重要的事物,怎么会没有任何交待?圣皇启又为什么没留下半点疑问?人皇遗族守护至今,为何从未提及此事? 人皇的遗蜕就像处在了所有关注的盲点,被诡异地遗忘了!直到如今高览提及,韩广才仿佛记忆和思维揭开了一层无形迷雾,正视了这个问题。 看来是有双无形的手刻意遮掩了此事,而且不是简单粗暴的抹去这件事,而是略动手脚,让仙人佛陀们都忽略了这个重点,而这双无形的手应该便是高览身后的那位了。 韩广脑海里念头纷呈,结合自身知道的某些隐秘,揣测着这件事情,脸上表情不动分毫,还是噙着悠然自得的笑容道。 “看来今日本座能亲眼一睹彼岸大人物的遗蜕了。” 彼岸古老者是诸天万界真正的布局下棋者,数量向来稀少,即使从元始开天起,一个纪元一个纪元的积累,当前彼岸者亦是屈指可数,寥寥无几,祂们的陨落那真是一个纪元才有两三桩,甚至很多纪元都未曾发生过类似事情。 本纪元算是末劫,才会接连有后土、魔主、天帝、妖圣、人皇五位陨落。太古时代不可及,后土、天帝、妖圣的遗蜕又已是绝世神兵,魔主则残躯寥落,不复完整,难以追寻,也就今日可能见一见彼岸大人物的遗蜕了,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高览幽深中蕴含着锐利的目光收回,看向下方竭力闯出剑阵但又岌岌可危的袁洪、牛魔王等大神通者,右手缓缓抽出了人皇剑。淡金为体,正面刻有日月星辰,诸界百态,背后是妖佛匍匐,剑柄之上则有农耕渔牧,文字雏形,人族万象。 淡淡光芒迸发,人皇剑隐隐约约变得透明,现出了自身所蕴人道光辉。光辉蓬勃,仿佛波浪,缓缓托出了一道昂藏身躯,不是高达万丈,不是法天象地,正常人族的身高。 这具身躯穿着玄袍,头发随意扎着,没有任何帝皇装饰,但他静静坐在那里就有一股让人折服的王者气概,双眼睁开,长有重瞳,看似苏醒,然而内中一片死寂。 “人皇遗蜕居然一直藏在人皇剑内?” 韩广念头刚起,耳畔就传来了真实界喀嚓呜咽的响声,似乎有另外一个诸天万界强行进入了此地,让它容纳困难,震荡不休。 九重天虚影凸显,层层鬼蜮魔界幻生,仙界与九幽的投影同时出现,仿佛在抗拒着彼岸大人物的遗蜕进入真实界。 而韩广眼前,所见的人皇躯体忽然不见了,他只看到波浪起伏的苦难大海,其中沉浮着万界宇宙,而苦海核心,是人道光辉塑造的真实界,它飘荡往上,要带着万界带着人族带着智慧生灵脱离苦海。 在这里,没有九幽,也没有高踞万界之上的九重天,它们仿佛融入了人道天堂,再不分彼此。这就是人皇之道,这就是他的诸天万界! 辉光耀动,苦海尽头是过去种种,是人皇铸剑,是披荆斩棘,是星星之火,是浴血奋战,是历经苦难,终于结束了妖乱大地,而苦海深处,水波荡漾,冒着一个又一个气泡,每个气泡内都包含着一种未来。 而人道光辉塑造的真实界不仅仅是死寂,还满是破灭的痕迹,过去更是如同虚影,只余印记,再无实感,未来泡沫则刚刚浮现就接连破碎,难以昭显种种不定。 韩广险些迷失于此,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真灵,闭了闭眼睛,心头有了某种明悟。 “人皇死于非命!” 高览什么也没说,面对人皇遗蜕,深深行了一礼,然后将人皇剑放入遗蜕手中,以自身控制、剑之灵性带动躯体,淡金一闪,人皇遗蜕踏入了诛仙剑阵内。 魔君是上古残留至今的大神通者,魔道功法又以奇诡著称,阎魔之身接连蠕动,时散时聚,时为黑雾时为一点,生生逃过了诛仙剑阵斩落的亿万剑气。右手一按,前方崩塌,剑气陷入,魔君闪将过去,就要奔向高空,遁出剑阵。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脸色淡金,目有重瞳,威严不屈。 “人皇!” 魔君见到这道身影,脸色大变,险些愣在了当场,差点被孟奇震落的四道赤青黑白剑气笼罩。 妖乱大地时,魔君乃不世出的天才,将邪魔神祗的血脉功法转化为了人人皆可修炼的神功,自开原始魔道,换做其他时代,他都是天之骄子,必将走上巅峰,可惜,他遇到了妖圣,更遇到了人皇,几次都功败垂成,若非他掌控着完全苏醒的魔皇爪,早就成为人皇剑上侵染的鲜血。 知晓人皇坐化后,他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可此时此刻,人皇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念头奔涌,瞬间醒悟,魔君闪入了高空,心里透彻,明白这是人皇的遗蜕! 惊疑念头被压制,魔君继续闪避着剑阵杀戮,可眼中的人皇身影却始终存在,怎么也甩不开。然后,他看见人皇伸出左手,覆盖剑光,重瞳内则映照出了自己的身影。 魔君从最开始闪避剑气攻击到如今踏入高空的整个过程,像是录制的影像般人皇快速播放,不断地播放! “不好!” 魔君与人皇打过不知多少次交道,对人皇的神通手段并不陌生,一见这幅架势,心里就预感到了致命的危险即将来临。 人皇探出左手,插入了播放的影像之中,在五个刹那前的闪避当中,那只手恰到好处挡在了魔君身前。 砰!魔君过去的身影撞中左手,将它撞开,然而本身亦出现了稍纵即逝的停滞。就是这个停滞,孟奇震落的四道赤青黑白剑气将魔君笼罩了,杀戮四起,终结降临,预感到致命危险的魔君凝固在了半空,魔躯一点点瓦解,在几个刹那前,他这具法身就已经身亡了。 魔君耗费了大量心血精力,修炼而出的“六灭阎魔身”瞬间土崩瓦解,四色剑气顺着联系,斩向了冰雪仙宫,斩向了深沉魔窟,斩向了万界宇宙。 五具青铜古棺打开,不断收缩膨胀的心脏,鲜血杀戮的躯体,头发全白胡须漆黑的头颅等纷纷显现,打出神通,挡住了波及而来的剑气,然后掐断了联系,魔君被逼得苏醒了全部身躯,损伤极大! 主持着剑阵的孟奇目光收缩,打量着人皇身影,心里念头百转千回。人皇的形象世代相传,没有太多变更,而且他还拿着人皇剑,他又如何不识,这是彼岸大人物的遗蜕! 牛魔王现出了法天象地,双手持着妖圣枪,想要短暂硬抗剑气,闯出青色门户,可哪吒怎会如他所愿,枪影从四面八方来袭,誓要阻拦住他。而人皇遗蜕此时也来到了这里,重瞳锁定了牛魔王。 妖族形势岌岌可危。就在这时,诛仙剑阵忽然震荡,一直立在阵外的鹏魔王出手,一只利爪探入虚空,隔绝内外的赤青黑白剑气猛地混乱,继而撕裂,以无坚不摧的态势洞穿了剑阵。 锁魂爪缭绕闪电,生灭之间排开了瀚海亿兆剑气,引动青色仙剑微微颤栗,瓦解了附近剑阵对于牛魔王的大部分压制,几乎同时打向了哪吒与人皇遗蜕。 鹏魔王此时展现出了超越牛魔王的强横实力,造化圆满,他在孔雀妖王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了全盛时期的实力,如果不是因为孔雀妖王的限制,他如果帮助妖族出手,诛仙剑阵怕是已经被打破了,哪里还容得下高览从容布局,扫清障碍。 锁魂爪充塞天地之间,荡开了人皇遗蜕,挡住了无处不在的哪吒。牛魔王抓住机会,顺着破开的缺口遁往上空,眼见就要逃出诛仙剑阵了。 就在这时,高空忽然昏暗,一方色泽青灰的古印突兀压下,带着无法想象的沉重砸向牛魔王。刹那间,天地仿佛倒转,牛魔王居于虚空,仿佛需要面对着整个真实界的碾压,心头竟然升起了自身异常渺小之感,而除了下方的诛仙剑阵,周围无处可闪,无处可避,这是道门造化天尊级别的大神通者出手了! “广成子!” 牛魔王急速遁往下方,心头咬牙切齿,已然认出了阻拦自己的是谁! 广成子虽然还未彻底苏醒,仅能降下一丝力量,但翻天印本身特殊,无需炼制成绝世神兵,自然也不需要苏醒,就可以发挥出几乎全部的力量,就像拔起山峰砸人,光凭重量就足够了,不需其他神异,纯粹的以力压人,以自身材质压人。 古印打落,牛魔王下遁的速度越来越慢,四周虚空层层叠叠,尽是弯曲,不知多少天地开辟又压入了此间,形成了囚笼,不仅如此,就连时光都似乎变得缓慢,牛魔王所有的动作不再肉眼难见。 这时,锁魂爪闪现,一边卡在剑阵内外隔绝处,阻碍诛仙剑阵弥补缺口,一边与翻天印直接碰撞了! 当!青灰古印下落之势顿住,往上倒飞,锁魂爪震颤,无数缩影浓缩,放空了哪吒与人皇遗蜕,但余波疯卷,像是在半空引爆了一个宇宙,无数星云坍缩,光芒横扫四周。 这道余波虽然不能破碎真实界核心之地,但至少可以让大周化作死地,孟奇连忙操纵剑阵,放松限制,集中力量,喷薄气芒,将余波无声无息消弭,无暇弥补剑阵缺口 牛魔王再次抓住机会,遁往剑阵边界,然而前方虚空内跃出了一个朱红色葫芦,一线毫光冲霄,内中现出一物,有眉有目,冰冷杀戮,眼中射出两道白光,直直落向牛魔王的脖颈,白光缠绕,就要将其首级斩落。 陆压道君出手,被元始天尊封印了万古的陆压,竟然会襄助人皇,选择和玉虚一脉的联手!实在是出乎众人预料之外。 彼岸以下,没有人愿意自身被斩仙飞刀定住,那往往意味着所有的变化所有的投影都将一并定住,宝贝转身之下同时消亡,无有幸免,而燃灯古佛亦不例外,面对这两道白芒,牛魔王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绝望之色。 鹏魔王淡金色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焦急,嘴喙微开,开口求助道。 “还请妖王出手相助!” “罢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道缥缈却又充满了桀骜的声音响起,孔雀妖王虽是吕纯阳的他我之身,但毕竟出身妖族,如果牛魔王等人不能闯出诛仙剑阵,妖族未来怕是真的要一蹶不振了,祂也不得不出手了。 话音一落,青黄赤白黑,五色炫目,五道华光闪耀天地,超越了思维的速度飞过虚空,将斩仙飞刀直接定住,诛仙剑阵也被冻结,周围的大战余波同样消弭,只有牛魔王不受丝毫影响,一跃而出,来到了鹏魔王的身旁,松了一口气,瞪圆的牛眼之中闪过一丝后怕和庆幸。 “多谢妖王相助,俺老牛感激不尽,日后若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妖族七大圣倒是义气之人,最重承诺,牛魔王既然说出这等话,自然会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人皇重瞳内再次浮现牛魔王的身影,照见祂过去十个刹那的经历,挥出了手中的人皇剑,想要将牛魔王再次拖回诛仙剑阵之中,像是时光倒流,番天印此时也摆脱了锁魂爪的纠缠,向天上倒回。 牛魔王周身时光出现了扭曲,身形似乎不受控制的想要落回诛仙剑阵之中,哪怕他施展了所有的神通手段,也无法扭转这种趋势,让他骇然失色,惊恐不已。 这就是彼岸境界的古老者,操纵时光,掌控生灭,诸天万界都会随其一念改变,这等手段神通已经不是造化之境的大神通者可以理解的了。 “人皇早已坐化,不过区区遗蜕,也敢在本座面前献丑!” 孔雀妖王的身影好像浮现在虚空中,桀骜不驯,睥睨众生,俯瞰三界,超脱世外,他腰背笔直挺拔,如同支撑世界的天柱,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锋芒盖世,带着几分不屑,目光锁定了人皇遗蜕,五色之光再次绽放,化为了一柄五色神剑,落入一条虚幻的时光长河,在激荡汹涌的时光长河中截取出了一段时光,正是牛魔王落入诛仙剑阵的那段时光,时光断裂,人皇眼眸之中再也照不出牛魔王的身影。 “截取时光,斩断过往,这是彼岸境界的古老者才有的手段!” “妖族之中居然还有这等无上存在!” 魔师韩广和高览勃然变色,脸上露出了震惊无比的表情,眼睛都瞪大了,心中一沉,知道怕是对妖族无可奈何了。 孟奇坐在封天台上,仰头看着那道威压诸天的身影,神色复杂,幽幽叹息了一声,放弃了操控诛仙剑阵困住牛魔王的想法,准备全力留下梅山大圣袁洪。 袁洪通体闪耀淡金近白的光芒,以肉身成圣的不灭之躯硬抗诛仙剑阵打落的杀戮剑气。叮叮当当,乒乒乓乓,强横的肉身被剑芒斩出了无数异彩,迸发了亿万火光,时不时摇身变化,取巧躲避。 袁洪施尽了手段,用尽了变化,不灭之身之上布满了道道伤口,终于来到了剑阵边界处。他刚刚纵身纵身一跃,顿时无量剑气当即将他包裹,充满了杀戮终结的剑气绞碎了他的头颅,于闪烁淡金的身躯留下诸多散发着破灭气息的伤口。 但袁洪的身躯并未停止运动,而是趁机抓住这个机会,冲出了剑阵,脖子处喷薄出一道清气,清气内长出一朵白莲,白莲一放一收,居然再次长出了一颗头颅。 袁洪终于逃出了生天,颇有些咬牙切齿,若非吕纯阳当初给予他的创伤还未复原,他面对孟奇哪会如此狼狈! 就在此时,袁洪眼前虚空中跃出了一个朱红色小葫芦,内里冲出一线白芒,白芒内飞出一物,有眉有眼,眼中射出两道白光,定住了袁洪元神真灵,一道充满了杀机的声音从朱红色小葫芦中传出,煞气惊人。 “请宝贝转身!”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皇之忧,剑斩天道 袁洪心生危险预感,但却力有不逮,重伤之下躲闪不及,白芒在脖颈间绕了一圈,硕大的头颅跌落,地上落了一具白猿尸体。 一位修为造化的妖族大圣就此陨落,逃过封神大劫,却没有躲过纪元末劫,终究成为了末劫来临前第一位陨落的大神通者,为这次的封天台大战划上了句号。 气芒消逝,四色隐遁,遮蔽高空的层云与呼啸混乱的罡风相继褪去,赤青黑白四口仙剑自行拔起,冲入云霄,贯入虚空,不知所踪。 此时,大日东升,天际一片赤红,恢弘壮阔,朝气蓬勃。 担惊受怕的大周子民终于松了口气,明白劫难已过,有的默念天子,有的感激元皇,也有信佛崇道者纷纷上香仙佛。 封天台上,锦绣山河图飘起,诛仙四剑投影消散,阵图则飞入半空,孟奇缓缓站起,看见高览从天而降,落于边缘,帝冠皇袍皆是威严,神情淡然冷酷,但略显傲意,对自己之前的谋划似乎相当满意。 经此一役,虽然没能完全留下妖族佛国和罗教大能,但也重创了弥勒与牛魔王等人,一定时间内,他们将无力影响真实界局势了,高览可以从容完成封天台,不急不徐地寻求传说之路。 唯一让高览担心就是那位突然出现的妖族古老者,这等存在不是他可以抗衡的,想到此处,高览眉头微皱,心中的那一丝得意彻底消散了,帝眸之中满是沉重。 孟奇对高览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他虽不是精神病,但多少有些大病,最懂得高览,见他愁眉不展,无比平静问道。 “皇兄可是担心孔雀妖王?” 高览闻言点头,目光之中充满了忧虑,妖族有着可以操控时光的无上存在,即使他掌控人皇剑和人皇遗蜕,也绝对不是对手,对方如果帮助妖族争霸,真实界怕是又要换一个主人了,妖乱大地的时代将再次降临。 “皇兄无需担心,孔雀妖王我也见过几次,虽有无量神通,但祂为人桀骜,睥睨诸天,不是热衷权势之人,一心求道!” “人心隔肚皮,日后之事谁能尽知?” 高览对孟奇的说法并不满意,他从不相信人心,只相信实力,孔雀妖王也许不热衷于权势,但若是妖族苦苦哀求,它说不定就会出手,这是谁也不敢保证的。 “皇兄,你忘了,人族不是没有靠山,洗剑阁的那位怕是不弱于孔雀妖王,甚至我怀疑对方已经证道彼岸,占据过去,现在,未来,成为了古老者,是可以操控棋盘的棋手!” 孟奇转头看向了华洲方向,那里有着一座如同神剑的高峰屹立,锋芒无双,正是洗剑阁山门所在。 一道身影坐在小院之中,品茗喝茶,无比悠闲,似乎是感应到了二人的谈论,轻声一笑,传入二人脑海之中,笑着说道。 “无需担心,孔雀妖王不会再插手人妖之争的!” 孟奇心中一松,他虽然不知吕纯阳为何如此笃定,但是有了这么一句话就足够了,即使孔雀妖王心血来潮,要率领妖族争霸,也会有吕纯阳出面将其拦下。 “皇兄,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高览微微点头,神色并没有轻松几分,又是一位堪比孔雀妖王的存在,洗剑阁在大周境内地位超然,江芷微和苏无名都已经证道传说,还有着深不可测的的吕纯阳,让这位当世人皇心中十分忌惮,却又不敢外露。 “万幸祂出身人族!” 高览心中无奈,只能进行着自我安慰,脚下向着封天台内走去,这些事情现在多想无益,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做什么,他也无力阻挡。 激战平息,万界通识球论坛天地内却掀起了狂风巨浪。受阵法干扰,传说级的交手场景根本无法记录,但当时不知多少人看到过高空的动静,即使肉眼难以捕捉一举一动,但那毁天灭地般的状况还是在他们心灵内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而等到剑阵撤走,管制状态的万界通识论坛再次恢复,甘州北部的末日景象被附近州城的强者们拍摄上传,映入浏览者的眼帘,惶惶不可终日的气氛开始蔓延。 帖子和回复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数不胜数,全是讨论此次大战的。 “甘州北部彻底被抹消了,千万人族,亿亿生灵都化作了虚无,山峰没有了,河流没有了,就连平原、峡谷都没有了,只有看不到底部的渊海,只有无穷无尽的死寂……” “这就是传说大能、造化大神通者出手的恐怖,在他们面前,我们仿佛水泡,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散逸的气息弄破。” “真实界太恐怖了,如今传说大能逐渐出世,再来几场激战,大周怕是会四分五裂,我等将尸骨无存!” “怎么办?怎么办?” “我朋友是甘州北部勤廉府之人,我们约好年后见父母的!” “我是甘州北部洛宁府人士,原本阖家美满,可现在,现在只有押镖到长乐的我还活着,一家十七口人,十七口啊!” 悲伤、绝望、惶恐的情绪弥漫,生命的脆弱,美好的脆弱,完完整整展现在了人族的面前,让无数人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灰暗。 原以为只会越来越好的世道竟是如此易碎,一场战斗,一场大能交手,就可以抹掉万界通识球和轮回空间带来的诸多光辉,葬送那么多美妙的瞬间。 在这种悲观的氛围里,亦有人觉得这次是意外,将来有了准备,人族大能们一定可以挡住这种弥天之祸。 “我舅舅是六扇门高层,他偷偷告诉我,元皇有灵宝天尊的诛仙四剑,当今天子则得到了诛仙阵图,而五件齐全便能立下太古第一杀阵,足以护得大周安然无恙!” “这次原本不会有甘州北部之祸,谁知魔君在元皇与当今天子专注对付罗教妖族和邪佛时,浑水摸鱼,趁乱发难,这才酿成惨剧,不过有了此次的经验,将来肯定不会再发生类似事情。” “我是千年世家的子弟,家中长辈在政事堂担任要职,据他所言,当今天子还得到了人皇遗蜕!人皇乃真正的大人物,登临彼岸的超脱者,他的遗蜕何等强势,必定能让大周安宁,霄小再不敢打主意!” “你们不知道,这次因为魔君与梅山大圣的突袭,元皇、当今天子和诸位大能都未曾放弃,守护着大周的安安定!” 这类言论不少,但始终无法安宁人心,就像滚滚浪潮里的舟船,转瞬便被淹没,有的人甚至开始考虑后路。 “有着轮回空间的存在,我们是不是可以移民其他世界,离开真实界?真实界是大能大神通者们争夺的核心,只要远离此地,自然也不会受到波及。” “感谢太极太上清净天尊,我们完全可以在真世界发生大战之时,通过轮回空间去往其他诸天万界,这样应该就可以保证自身安全了!” 世乱难平,正是收割人心的大好时机,幸好六扇门与大周朝廷通力配合,才免除了很多祸患,只是那种悲观惶恐的氛围依旧笼罩在万界通识球论坛之中,不少人呢都陷入了明日愁来明日忧,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摆烂状态! 时光流逝,转瞬便是一个月了,高达百丈分成九层的巍峨封天台,周围环绕着分别象征五方五帝的赤青黄白黑祭坛,四周则雕刻诸天星宿与各色神仙,最下为天将力士,山神土地,往上则有功曹香官,金童玉女,依次提升,一直到第二层五方五帝和第一层大道化身。 台上结有阵法,流淌着万界灯火般的光辉,散逸着人道之力,高览身穿玄色帝袍,头戴平天之冠,双手捧着人皇之剑,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封天台即将完成! 三千六百五十个台阶一一走完,高览终于登临封天台顶部,这里有洗剑阁的江芷微,玉虚掌教孟奇、混元仙子碧景璇等代表不同势力的贵宾观礼。 高览并未立刻封天,而是踏前九步,俯身一拜,让人皇尸骸置于封天台核心处。只见那尊遗蜕脸色淡金,目含重瞳,威严王道之气弥漫此间,整个真实界因而再生震荡,像是无法承受他的重量。 高览环视四周,做了一系列仪轨,神圣庄严的感觉逐渐浓郁,他面对人皇遗蜕,拿出了一篇祭文,朗声诵念。 “君生上古,继天立极,扬我人族,垂法至今,有万世不拔之功,具惠泽苍生之德……” 高览念完人皇祭文,再次环视四周,庄严肃穆的向着诸天众生宣告。 “人皇坐化之时,心念苍生,留有遗愿,要以身为大地,骨做山岭,血当河流,融入此界,护佑这方天地人族,护佑有情众生,护佑万界文明之光人道之辉!” 高览的声音铿锵有力,犹如金铁交击,响彻每一位听到者的耳窍,然后只见结界光华浮动,那尊人皇遗蜕眼中流露异彩,似欣慰似满足。 人皇身躯缓缓虚化,往下沉入了封天台,分解蔓延向四面八方,孟奇顿觉大地变得异常坚固,山峰难以摧毁,人族城池多了莫名守护之力。苍天愈发蔚蓝,一切再不相同,法则又是更改! 观礼之人皆是愕然看着高览,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大的魄力,舍得这尊彼岸古老者的遗蜕,更没想到人皇的遗愿居然是化入诸天万界,守护人族,守护愿意和平相处的有情众生,守护文明之光,人道之辉! 大周疆域内,点点光辉冒出,仿佛弥漫了天地的萤火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位位大周子民莫名感动,心生泪意,之前的绝望与惶恐消散一空,今日以后,再不用担忧余波了! 蓝天高旷,高览郑重拜了九拜,感人皇之德,观礼的众人也紧随其后郑重行礼。 紧接着,高览走到原本人皇遗蜕的位置,长剑扬起,指向高空,正式开始进行封天之礼。淡金闪耀,长剑仿佛一截光棱,斜指碧空,高览绕着封天台走了三匝,神情愈发庄严肃穆,朗声开口道: “大道初分,在上,万界生灵尽为鱼肉,任其宰割,虽闻至道,难见大罗,故先有天庭,束缚仙神,订立规条,分清理浊,开众生成仙之门,创万灵封神之路,乃见上古昌盛,妖人各处,分竞仙途,及至天庭坠落,成法不复,妖乱大地,仙神之事只余陆地,不抵上苍,延绵至今,遂有风雨难调,雷电肆意,大道权柄混乱。” “今朕立封天之台,集大周亿万生灵,二十七州疆域,扬人道光辉,代天立神,使仙神归位,权柄各安,苍生得佑,劫数得消。” 随着他一句句的道来,封天台缓缓震动,像是有了自身灵性,先是周围象征着五方五帝的赤青黄白黑祭台,徐徐亮起颜色各异的光芒,带来东南西北中的天象变化,层云堆砌,大地空鸣,各升一日,柔和璀璨。 光芒如水蔓延,及至封天之台,诸天星宿与各色神像的雕刻开始被点亮,于波光之中彰显着身姿。最下方的土地山神,天将力士活灵活现,完全覆盖上了光芒,顿时有往下一沉之势,贯通了大周疆域,每一地每一山似乎皆有仙神看管。 轰隆隆!真实界核心地带微微震动,发出低鸣之声,勾动封天台四周的氤氲凝聚,化作了一张具备四色的锦绣山河图,工笔画成,纤毫皆有,仿佛大周疆域的微缩。 山河图往内融入,与封天台最下几层糅合,似乎成为了浮雕。光芒一层层往上,很快便点亮了星官星君、诸天大圣等,只见虚空晃荡,天色近暗,一颗颗星辰相继璀璨,射下毫芒,落入封天台对应位置。很快,光芒提升到了五方五帝层次,高空顿时清明,宛若水洗。 无穷高处则有钟鼓之声降下,四周香风扑鼻,环佩碰撞,仿佛仙神共贺。封天台上方渐渐凸显出破败灰暗的九重天虚影,它缓缓往下,似乎要与封天天重叠。随着这种重叠,仙乐飘荡,雷声如鼓,天地都仿佛臣服在了人皇脚下,高览收起斜指的人皇剑,便要插入封天台核心,完成最后一步,以人道统天。 就在此时,九重天虚影里突然浮起一层暗红,带来无法言述的混乱,东西颠倒又正常,阴阳交错又各方,形成了没有规律的漩涡,凝出了一双冷漠淡然到了极点的可怕眼睛。 这是天道怪物,曾经在王思远斩断家族因果之时出现过,也曾经在魔主伐天,天庭坠落之时旁观,更曾经在吕纯阳登临彼岸之时,现身阻道,化为了吕纯阳证道之中的劫难。 这双暗红混乱的眼睛俯视着封天台,像是那亘古不变的天道,摒除着人道的干扰。不过刹那的注视,凸显出来的九重天虚影分崩离析,一道道璀璨星线土崩瓦解,高空闪亮的星辰隐遁随之。 高览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而观礼的众人亦是反应慢了刹那。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封天台最上四层的浮光雕像相继发出破碎声,似乎承受不住这双暗红混乱眼睛的目光注视,即将发生爆炸,若是如此,封天之礼必将功亏一篑。 突然,一柄赤玉般温润的神剑从华洲方向飞出,挡在了封天台上空,剑光璀璨锐利,剑气精纯凝练,毫无烟火之气,却充满了无尽的玄妙,沿着冥冥之中的法理道则,狠狠的斩在了那双暗红混乱的眼睛上。 顿时,天地之间一片血红,好像天道流血了一般,一道凄惨的恐怖嘶吼声充斥诸天万界,惊动了诸位隐于暗处的古老者,纷纷抬头望去,关注着这场争锋。 “人皇若能以人道统天,必然会让那怪物境界倒转,实力衰减,难怪祂会出面阻拦!” “当初清净天尊证道,天道怪物现身阻道,今日双方角色正好反了过来!” “吼!” 混乱而又冷酷的吼声让天地震怒,真世界上空笼罩了无数的雷霆,银蛇狂舞,声震虚空,这幅景象十分骇人恐怖,天地好像即将迈入了毁灭一般,众生心生恐惧,无数人默念太极太上清净天尊尊号,连忙逃亡了其他世界,准备暂且躲避一下,等过一段时间再返回真实界。 吕纯阳虽然开辟轮回空间,只要众生默诵太上太极清净天尊即可穿越诸天,但是使用轮回空间的大部分还是江湖中人,穿越诸天对普通人而言还是一件比较冒险的事情,已经习惯了安稳生活的他们,早就被现实磨平了锐气,接受了自己平庸的命运,不愿贸然做出改变。 “声音大了不起啊!” “打架靠的是实力,又不是比谁嗓门高!” 神剑之中传出了讥讽的话语,那调侃的语气让这双眼睛越发混乱了,暗红加深,暗藏黑暗和血腥,剑光再次闪耀,毫不留情的斩出了一道锋芒,细不可见,却能让普通百姓都能感受到这道锋芒的存在,似虚似实,如梦如幻,却又锐利无双,斩灭万物,漫天雷霆消散,铅云无踪,天地一片清朗,璀璨的金光洒落, 那双暗红混乱的眼眸之中流出了两道血水,洒落九幽深渊,化为了汹涌血海,天道怪物再次发出了一道凄惨哀嚎,声音中充满了暴虐和怨毒,却不敢再停留于此,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算你跑的快,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吕纯阳站剑峰山巅,山风冷冽,吹动身上青衫猎猎作响,青丝飞舞,伸手一招,赤光飞来,腰间多了一柄神剑,俊朗英武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解气的神色。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人皇证传说,各方齐阻道 当日吕纯阳证道彼岸,天道怪物居然敢出面阻他成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高览进行封天大礼,以人道敕封诸神,代天立神,相当于抢夺了天道怪物的权柄,如果成功,自然会让祂境界大跌,难以圆满。 吕纯阳把握这个机会,出手阻拦,让天道怪物付出代价,实力大减,再也难以和他争锋,只能算是普通的彼岸古老者。 即使是登临彼岸的古老者,也分出了三六九等,最强大的当属三清天尊,吕纯阳,阿弥陀佛,娲皇等几位,无生老母,火皇妖圣凤兮,菩提古佛,天帝,魔主等都稍逊一筹,原本圆满的魔佛阿难介于两者之间,如今因为孟奇摆脱了他的控制,更是自证传说,让魔佛阿难实力大跌,勉强和处在第二梯队。 长乐皇宫深处,一座布满禁制的幽深秘殿内。身周无数人道光辉汇聚,诸多帝者身影环绕的高览忽然睁开了眼睛,暗中生光,虚无显芒,照亮了殿中每个角落。高览终于有足够的“他我印记”了! 高览外表冷酷,神情漠然,心里亦难免有些情绪起伏,轻轻叹了口气。他当初人格分裂,靠着绝世的天资和智慧合二为一,是其中的艰难绝非外人可以道也,也因此,他早就对“我之为我”有所明悟,等到爱人晏然复活的谋划落空,更是看清了自身,看透了种种,及至今日,积累已然足够。 右手垂下,握住腰间人皇之剑,高览缓缓站起,傲立天地之间,似多情似庄重般自语道。 “百载病苦,一世沧桑,此心不改,此志不坠!” 铮的一声,高览抽出了人皇剑,一片淡金。点点辉芒汇聚,人道气息弥漫,长乐之中,淡金化作辉煌光柱,以笼罩全城的姿态冲入云霄,扰乱罡风,渲染了苍天。氤氲随之浮现,一层又一层,足有九重,彼此界限分明,飘渺至高,但又充满了衰败倾颓的景象,但最上朦朦胧胧,无法窥见任何事物。 “仙界横空?” “又有哪位自证传说了?” “看光柱的核心,似乎是长乐宫城,难道是当今人皇要证那诸界唯一?” 一道道声音响在各州各府各城,有了前次孟奇的经验,他们对如今的异象毫不陌生,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既惊讶,又激动。想不到当世第四位自证传说的大能这么快就要出现了!而且并不是众人认为的陆大先生和冲和道人,而是大周天子,今时人皇,后来居上,看来封天台的修筑对他助益极大,减少了许多水磨工夫! 高空仙光浮动,昔日天庭景象若隐若现,镇守宫城的少玄,封天台上的羲娥,璨如星海的眼眸都多了几分感慨与欣慰,成就传说的高览才算真正的人皇。 就在这时,苍天忽地一暗,九重天虚影之上按落了一只泛着淡金琉璃的巨大手掌,它散发着圆满无暇的佛光,展现着囊括天地的姿态。刹那之间,少玄与羲娥仿佛从长乐被隔绝,陷入了一方幽暗无垠的异次宇宙,这里到处都是璀璨星线,泛着冰凉玄妙的气息,彰显着死寂沉静的感觉,让他们找不到出路,也无法直接打破。 在这方浩瀚宇宙核心,仿佛屹立着一盏泛着诸多因果色彩的琉璃古灯,灯火晃荡,映照出横跨亿万劫数的佛国净土。 “燃灯古佛!” “祂要出手阻人皇自证传说!” 少玄与羲娥内心一沉,该来的终究会来。当世人皇牵涉极广,又无绝对安全的所在,锦绣山河图保护他的同时会阻碍他与无穷高处的勾连,因此少不得有大能大神通者现身,阻其道路! 二人念头刚有转动,一道青色剑光忽然自天外落下,插入了这方冰冷诡异的异次宇宙,杀机毕露,毁灭翻滚,气芒直射那盏琉璃古灯,与此同时,赤色、黑色和白色剑光一一贯入,分立天地四极,瞬间便组成了诛仙剑阵,剑光捭阖,充斥满了燃灯古佛的因果佛国。 在外界之人看来,那四口仙剑于半空结成阵法,赤青黑白纵横,困住了那只淡金佛掌,不让它拍向长乐宫城。而这还不够,没有阵图的诛仙四剑仅能略微削弱燃灯这一掌,无法真正阻拦,于是,高空愈发昏沉,青黑色古印轰然打落,倒转乾坤,翻天覆地,直接压在了蕴藏佛国的金身手掌之上。 一道飘渺朦胧的剑光亦从天外斩来,顺着天地枢机变化和佛国成往坏空的间隙,以极其智慧的方式,如庖丁解牛般斩中了佛掌,斩入了冰冷玄妙的因果宇宙。 未曾彻底苏醒的广成天尊、文殊广法天尊、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仙尊齐齐出手,合力拦下了被逼得提前归来的燃灯古佛。既然明白会有人阻路,不让自身证得传说,高览岂会没有准备,束手待毙? 幽暗浩瀚的宇宙内,少玄与羲娥祭出了末日之舟,趁着剑光、古印与灯火纠缠的机会,就要撞出此界,阻拦别的敌人。 而封天台上,各色纷呈,自行发动,勾连了大周疆域每一个角落,带来真实界的震荡,形成了愈发强势的锦绣山河图,然后,这张四色图卷覆盖了此地,防止破坏,护佑着长乐。 仙界景象渐渐隐去,半空泛出了水光,每一滴水光里都映照出人道种种,苍生各态,它们汇成了淹没苍天的清澈河流,润泽万物,泽被各界。水光寥落,如同细雨,点点滴滴洒落人间,凡受滋润者,身体愈发健康,资质得到提升,不少关隘水到渠成就突破了过去。 圣德润物,惠泽苍生! 一时之间,人人皆现惊喜与担忧之色,喜的是竟有此等好处,忧的是有人阻碍当今天子证得传说。四色剑光并翻天印、大智慧剑挡住淡金巨掌,末日之舟冲击着界限时,妖皇殿内,闭目端坐的牛魔王忽地睁开了眼睛。 一根巨棒捅破苍天,泛着黑色,以破灭万物、拖缓时光的恐怖表现穿透了圣德水光,砸向了长乐宫城,要将那里夷为平地,不让高览再证见别的异象,将他扼杀于“传说之门”!人皇证道,平天大圣阻路! 上次封天台大战,牛魔王被高览算计,险些被人皇遗蜕斩杀留下,如果不是鹏魔王舍了脸面,向孔雀妖王求助,妖族怕是要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牛魔王何曾吃过如此大的亏,心中自然不忿,见高览证道传说,自然要抓住机会,化为人皇的劫难,阻拦高览证道,当然牛魔王也不仅仅是为了出口恶气,也是为了妖族,高览如果证道传说,人皇之名就将实至名归,对妖族不是一件好事。于公于私,牛魔王都不能袖手旁观,让高览轻易证道传说。 就在此时,苍天忽然透亮,一道道紫色闪电以统御诸天神雷的姿态乱舞长空,一口剔透沉重的紫刀从天外飞来,斩在了那根巨棒侧方,身在昆仑山玉虚宫中的孟奇也出手了。 当! 天地震荡,声乱众灵,牛魔王的巨棒竟然被这一刀生生斩偏,双方似乎处在相仿的水准和层次! “你……” 巨棒震荡虚空,牛魔王发出了一声怒喝。祂完全没想到孟奇竟能挡住自己这一棒!虽然牛魔王未曾完全恢复,但好歹也是造化大神通者,为什么被传说境界的孟奇给挡住了? 难道孟奇以逆天的速度晋升了造化,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而是孟奇掌控的霸王绝刀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苏醒到了造化层次,孟奇这才有信心独自拦下牛魔王这位妖族大圣。 虽然孟奇在境界上不及牛魔王,哪怕依靠神兵法宝的情况下,他的实力比牛魔王还是逊色许多,但他又不是要战而胜之,也非得拖延许久,高览证传说也就那么几息的时光,孟奇还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可以拖住牛魔王的! 一处昆仑玉虚,一在东海金鳌,孟奇与牛魔王借助绝刀与巨棒,于高空无处不在的战斗,紫电绚烂,黑铁苍莽,激烈碰撞,不时闪现在每个角落,仅仅空出了长乐,空出了高览所在,非牛魔王不为也,实不能也! 这时,水光消失,点点玄黄凸显,凝成了一盏又一盏的金灯。金灯万盏,彻底照亮天地,将余波全部消弭,不让它们波及大周疆域,这些都是高览证道传说时的异象。 而在封天台前,悄然多了一道身影,正是晋王赵恒,他脸色肃穆,一步登临,以顺位继承人的身份直接穿过了“锦绣山河图”,没受到任何阻拦!他右手一抖,掌中多了一张泛着淡金光芒,仿佛天地具现的榜单,上有三个难以描述的篆字:封神榜!、 “赵老五!” 昆仑山玉虚宫中的孟奇愕然出声,险些被牛魔王的巨棍击退绝刀,打中长乐宫城。 赵恒初时尚能隐蔽出府,悄然靠近封天台,但当他穿过锦绣山河图,登临顶峰后,已然无法再瞒过一位位大能,即使他们关注的焦点不在此间! 而孟奇便是最先发现封天台异状的那位,同样的,他也认出了“封神榜”这件绝世之宝,天庭根基!赵老五什么时候和陆压勾结在了一起?他不是认清现实,理智选择了放弃吗? 种种疑问在孟奇心头涌现,让他又惊愕又痛苦。对于每一位生死之交,孟奇都推心置腹,真诚相待,即使道不同不与为谋的齐正言,双方的情谊也未曾褪色分毫,谁知今时今日,赵恒突然背叛,站到了敌对的一面,这种冲击使能审查念头的他亦短暂出现情绪波动。 “若陆压是想帮助己方阵营,当初直接将封神榜给予高览,封天台当初就可以轻易大功告成,哪里需要吕前辈出手,如今偷偷摸摸让赵老五带着封神榜,趁所有大能大神通者的注意力都在大哥自证传说之事上,穿过“锦绣山河图”,来到封天台核心,好意歹意已无需赘言!” “原来赵老五从未放弃自身的帝者人皇之念,埋藏得越深,喷薄的时候便会愈发有力愈发恐怖,是我本能疏忽了此事,觉得他愿意归附大周,让自己无需于结义兄弟和生死之交间进行艰难抉择,真是天大的好事,不用再忧虑类似冲突了,因此,疏忽了他的真正想法,疏忽了他心中一直燃烧的熊熊信念,疏忽了他这么多年来的痛苦挣扎与徘徊迷茫!” 孟奇泛起了深深的愧疚之意,但念头转动间,所有的情绪波动尽被摒除,绝刀勾动天地间每一丝电磁,照亮了大周,将牛魔王的黑色巨棒笼罩入了雷霆毁灭之森。 与此同时,孟奇左手一抓,又有累积的人道光辉、功德圣德等玄妙之物凝聚成的一口泛着青白金黄异色的三宝玉如意祭出。 三宝玉如意打出,降临封天台,与大周疆域、亿万臣民产生了轻微共鸣,变得异常沉重,似乎肩负着无穷的希望无尽的责任。 孟奇如今的手段里,也只有这件三宝玉如意能直接穿透锦绣山河图的防御了,因此即使会导致他分心艰难,在来不及施展一气化三清的情况下,这种损耗极大的蛮横之法是唯一的选择,就像陆压选择了赵恒。 而因果佛国内,诛绝陷戮四剑呈威,翻天印与大智慧剑一沉重一轻盈,与那盏掺杂着诸多因果色彩的琉璃古灯争斗得难分难解,这便给少玄与羲娥创造了机会,末日之舟穿行于虚幻之间,强硬撞在了幽暗虚空上。 喀嚓!虚空裂出缝隙,在古佛淡金手指从灯火里伸出却被拦截的刹那,末日之舟渡尽劫难,闯了出去。 燃灯古佛盘坐无边佛土正中,脑后佛光圆满,照彻十方三界,此时轻轻叹了口气,却未对末日之舟太过在意,他叹息的是广成子、文殊广法天尊、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仙尊的合力委实恐怖,竟让祂有些吃力。 今时不同往日,一年多前,广成子等大神通者刚开始苏醒,仅能降临一丝力量,而随着时光推移,他们的苏醒程度逐步加深,也就是说,他们一日强于一日,一个时辰强过一个时辰,一息强于一息,如今能施展的力量早就不可同日而语,已有几分鼎盛时的威能,足以纠缠住未复旧观的燃灯佛祖。 末日之舟从淡金佛掌手中挣脱,回到长乐上空时,正是孟奇的三宝如意濒临锦绣山河图的刹那,眼见即将形成合力,一道似虚似实的漆黑剑气横贯天地,同时挡住了如意与巨舰。 这道漆黑剑气既有现实的污秽与毁灭,又有本性灵光上的冲击与熏染,正是“太始天魔剑气”! 盖世魔君旁观了一阵,始终没有下定决心,不知是该阻拦高览证得传说,还是暗中襄助一把,毕竟高览实力越强,对南荒的压迫越狠,解决齐正言之事将越快完成,但是,高览继承了人皇衣钵,有彼岸之剑在手,还建立了封天之台,若让他成功自证传说,恐怕势大难制,就像如今的元皇孟奇。 在魔君犹豫之间,他发现了赵恒拿着封神榜出现于封天台上,心头顿时敞亮,有了决断。即使高览能踏入传说之境,只要夺走封天台,他也难成大业,仿佛被折断了羽翼的飞鸟! 于是,魔君双眼漆黑,射出了太始天魔剑气,将末日之舟、三宝如意以及藏于虚空的哮天犬尽数挡下,给赵恒争取时间! 赵恒站在封天台上,四周是大周疆域浓缩的锦绣山河图,四色泛光,异常纷呈,让他有一种置于八荒六合中央,眺望自身如画江山的微妙感觉,这是过去一场场梦里才能见到的场景,这是从小深植他心中的信念! 只要将手中的封神榜放入封天台枢机处,让它们合二为一,立刻便能借鸡生蛋,偷天换日,让自身执掌住天地权柄,重现上古天庭最鼎盛时的风采,灭掉大商,敕封众神,天地尽在掌中的风采! 而陆压和韩广也会像当初元始天尊、道德天尊置于天帝身后般,成为幕后主宰,暗中控制并帮助自己。这样的描述是如此美好,自己又岂能不砰然心动? “强如天帝,也要低头于元始天尊与道德天尊面前,自己还能有什么不满?” 赵恒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手中的封神榜蒙上了一层纯净灿烂的金光,高空大能大神通者们激烈战斗,却不扰此地分毫,让封天台上有种诡异的沉静与清宁。 洗剑阁之中,吕纯阳,苏无名,江芷微,一前二后,站在剑峰最巅峰,眺望大周国度长乐,并未出手相助,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这场人皇证道的大战。 江芷微鹅黄色的身影此时也露出了几分感慨唏嘘,赵恒居然在此时放水,选择了和孟奇敌对,这让她生出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他们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友,虽然江芷微内心更偏向孟奇,但是不代表她和赵恒之间没有情义,两位好友如今敌对,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我们不出手吗?” 江芷微声音悦耳,却并不柔弱,带着几分金铁交击的锋芒,向着吕纯阳询问道。 吕纯阳回头看了一眼江芷微,微微摇头,淡淡说道。 “无需我们亲自出手,有人需要回归了!” 说罢,吕纯阳抬手在虚空中写了几个字,字字珠玑,闪耀清辉,一条虚幻的时空长河浮现,这几个清辉闪耀的字迹融入其中,落在了某一段时光之中,消失不见了。 苏无名和江芷微一头雾水,不解的看向了吕纯阳,带着一丝询问的意思。 “你们忘了自己当初为何会回到中古时代了吗?”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五章 见书当归,青帝证道 “药师王佛!” “青帝太昊!” 两个截然不同的称呼从苏无名和江芷微两人的口中同时吐出,神色微动,变得格外凝重,彼岸境界的大能也要回归了吗?这个时代变化越来越大了,他们需要加快脚步,不然怕是要跟不上时代了! 不知从何而来,不知流向何方的时光长河在虚无黑暗之中滚滚向前,四周是最初最始的混沌。它于当前节点分流,形成无数支流,每一条支流有相似也有不同,是未来种种可能。 其中一条支流内,天地朦胧,万物虚幻,一道身影脚踏小舟,驶入了扶桑古树界域,来到了两根互相扶持的主干下方,看到了远超日月的根系和衍化出一方方宇宙的桑叶。灼热成光,让扶桑古树如浴烈火,赤金之芒垂下,将这道人影染上了几分神圣超然的感觉。 这是一位俊秀出尘的年轻道人,他披头散发,穿着一袭青色怪袍。脚步踏出,这名俊秀道人来到了根系枝干形成的山谷上方,正待通过,余光忽地看到了崖壁上浮现了出了几个闪耀清辉的大字。 “见书当归!” 四个大字之上萦绕一股太上太极清净超脱的气息,一下子就让俊秀道人停住了脚步,神色撼动,怔怔的看着那几个大字,眼眸里浮现出了一丝顿悟,喃喃自语道。 “见书当归……清净天尊吕纯阳……” 突然,俊秀道人回首望向来处,像是穿透虚幻,看到了支流,眼睛缓缓闭上,好半天才恍然醒悟,浩瀚的神音震荡,在时空长河之中传播。 “我是青帝。” “我是太昊。” ………… 某处秘地内,身穿大红袍的陆压表情严肃,神色凝重,正专注拜着眼前的草人。草人置于台上,头顶一盏灯,脚下一盏灯,充满诡秘可怕的感觉,身上贴着奇特符篆,上书诸多文字,其中最显眼的是两个上古神文:太昊! 这是陆压的又一件至宝,钉头七箭书,歹毒诡秘,当年赵公明就是被此宝暗算,一身修为道果尽数化为了流水,此宝凶威自此响彻天下。 陆压头戴鱼尾冠,踏罡步斗,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不复往常城府极深,洒然自若的道君形象。对他而言,每一步的迈出,每一张符印的焚烧,都像是在与一位强敌进行生死搏斗,容不得半点疏漏,必须完全配合冥冥中的大道枢机,要将需要的时间浓缩于短短几个刹那。 渐渐地草人周身蒙上了一层血光,脸部依稀有了几分俊秀模样,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魔君乃盖代凶顽,纵横上古末年,创立原始魔道,在大神通里能与弥勒佛祖等并称,即使一具魔躯,亦非少玄、羲娥、哮天犬和孟奇的三宝如意能够抗衡,他根本未无需现身,只凭借一道道太始天魔剑气从无穷远处斩来,虚实变化,身心皆袭,轻松自如就拦住了所有对封天台的干扰,要给赵恒留下充裕的借鸡生蛋时间。 高空黑光捭阖,灵动晦暗,仿佛一条条魔蛇,分别将青白金黄的如意、能渡苦海的末日之舟等纠缠隔绝。 眼见赵恒即将把闪烁金光的封神榜置于封天台枢机处,四面八方忽然响起阵阵吼叫之声,仿佛数以亿计的狮子在齐声共咆,强如魔君,黑气剑光也忍不住迟缓了刹那。 刹那间,一头长着九个脑袋的巨大狮子从虚无里踏了出来,它似乎承载着一重又一重的宇宙,整个身躯似乎被一轮又一轮的光圈所笼罩,背上坐着一道人影,朦胧浮动,不像实体,倒如痕迹。 来的正是青帝道门之身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骑,大神通里亦能排在前列的九灵元圣!它似乎得到了从未来传达的消息,踏破青天,前来襄助当世人皇,不让封天台易主。 “吼!” 九灵元圣九张巨口张开,便要将眼前的天地吞噬,将魔君吸入腹中,面对魔君这等盖世邪魔,九灵元圣没有半点轻视,一出场就施展了自己最强横的神通。 虽然九灵元圣与魔君并非是同一时代的大神通者,但本身因为看守九幽之门的关系,与觊觎九幽的魔君交手过数次,两者之间委实算不上陌生。 哮天犬、孟奇的三宝如意、末日之舟在狂风巨浪里随波飘摇,恰到好处的被排除于外,不再被魔君纠缠,能腾出手来处理封天台之事了。 魔君的太始天魔剑气也自行崩散,道道黑蛇化入虚幻,与不知藏在何方的本体断开了联系,以此避开九灵元圣吞天食地般的一击。 青白金黄闪耀,三宝玉如意闪现于锦绣山河图外,便要直接穿透过去,就在这时,九灵元圣所在的天地忽然卷起,将它笼罩其中! 这样的变化先前毫无异状,四周竟无人反应过来,只见九灵元圣的怒吼声中,一只巨手探出,抽起了一张水墨图卷,山河写意,栩栩如生,一只九头狮子正飞遁于黑白天地之间。 妖族至宝,山河社稷图! 蛟魔王从藏身处闪出,右手提着图卷两端,浑身闪耀光芒,显现黑色蛟龙等影像,苦苦维持着山河社稷图的运转,不让九灵元圣轻易脱身闯出山河社稷图。 适逢人皇自证传说,封天台可能易主,妖族的其他人岂会坐视旁观? 黑蛇般的虚幻剑气再起,斩在了三宝如意与末日之舟上,将它们生生从锦绣山河图旁避开,有了蛟魔王借助山河社稷图困住九灵元圣,魔君再次腾出手来,将几位传说大能缠住。 这是阻止高览最后的机会了,因为等到金灯异象消失,就表示他通过了类似天罚的考验,穿过了传说之门,将再也无法再扰乱他证道传说之境了。 大战激烈,各处纠缠,互相兑子,除了魔君,他人再无余力,如今只要有天仙之境,便能驾临长乐,阻止高览迈出最后一步。 处处战火纷飞,长乐宫城反倒有种世外桃源的清宁,盏盏金灯照耀,说不出的神圣庄严。金灯逐渐消隐,高览步入最后关头,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兀浮现于半空。 这道身影宽袍大袖,潇洒不羁,头发乌黑,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有种般的奇异魅力,正是“魔师”韩广,与高览并称耀世双星的“魔师”韩广。 韩广望着禁法遮掩的宫城,似乎能看到那昂藏雄伟的帝者身影,感受到那漠然但坚定的目光,心头竟忍不住有些感慨。 从出道以来,“魔师”便与“疯王”齐名,一起闪耀了那个时代,耀世双星,先后成为法身,扰乱了天下大势,算计各有擅长,布局皆是厉害,耀世双星足以留载史册。今时今日,更是都有传说之望! 而这么多年来,向来并称于世的两人竟然没有真正的搏命战斗过,几次碰撞,懂得进退的彼此,都做出了正确的决断,免得鱼死网破。 想不到,两人间的第一次生死相搏便可能是最后一战,魔师韩广原本无需登场,但怎能不亲手送一世之敌最后的一程?这是尊重,也是敬意! 韩广微微躬身,收敛笑容,神色庄重喊道。 “请宝贝现身。” 一只朱红色小葫芦跃出,迸出一线毫光,三丈有余,内中现出一物,有眉有眼,目中射出两道白光,直接穿透了宫城禁法,落向高览闭关秘殿。 朱红小葫芦射出的两道白光以无处不在之势瞬间抵达了笼罩宫城的禁法,然后视层层叠叠的大阵于无物,直接穿透了过去,弥漫的杀气让淡金结界如陷泥沼,迟缓异常,露出了诸多本不该存在的破绽。 闭关秘殿的防护亦是如此,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两道白光的射落,让它照亮了一室的幽暗,渲染冰冷无情的杀戮。 而高踞帝座之上的高览双目紧闭,周身环绕着渐渐隐去的盏盏金灯,飘荡着散逸的劫数气息,对外界的变化似乎全无感应,只能任由宰割。 耀世双星成名多年,一直并称,乃当世豪杰与枭雄的典范,今朝看来要决出胜负了。 就在此时,帝座旁边的阴影里,突地闪出一道身影,穿着金袍,挽着道髻。他将手一挥,顿时拉出了一张散发着亘古不变气息的图卷,有镇压当世,维护纪元之感。 这是一张黑白阴阳鱼首尾相缠的图卷,既是天地将开未开,混沌未分阴阳之态,亦是由始至终,然后又由无到有的大道描述,图卷一震,化作一条横跨苦海、连接始终的金桥,让高览如居其上,似乎身在彼岸。 金桥之外,阴阳混乱,地风水火肆虐,但凡是靠近它者,皆是平息,苦海不侵,劫数不落!斩仙飞刀的两记白光射来,顿时变得迟缓,被这座金桥所镇住! 彼岸至宝,太极图!三十三重天外,大赤天太清境镇世之物!暗中守护着高览的正是兜率宫金角童子! 斩仙飞刀不入,金灯一盏盏熄灭,即将迎来高览成功的一刻,而韩广神情未变,反倒微微颔首,浮现恍然之色。 “原来他背后是那位!” 三清之一,道德天尊,古老的彼岸者,甚至可以在前面加一个最字! 韩广嘴角再次勾勒出一抹笑意,目光投向了封天台,对自己的失手并不意外,反正还有一枚棋子。 只要赵恒将封神榜与封天台合二为一,让借鸡生蛋计划成功,那封天台立刻就会脱离高览的掌控,不再是属于他的事物,而高览能如此快获得足够的“他我印记”,全赖封天台融合了真实界大地之力,贯通了万界宇宙,传播人道光辉。 虽然“他我印记”一旦形成便真真正正为自身所有,不是夺走封天台就能让其消散的,但关键时刻,失去封天台必然会让高览的“他我印记”受到震荡,在容不得任何错误的关键时候出现疏漏,从而陨落于临门一脚。 此乃本身“犯错”,非太极图能够护持;当然,若让高览成功证得传说,封天台带来的震荡肯定影响不了他的境界。 正当韩广的目光凝聚于赵恒身上时,眼中忽然现出一条平静流淌的虚幻河流,本尊自然而然显化出飘渺天帝之相,脚踏光阴,高踞万物之上。 天地间时光发生了波动,渐渐消弭的盏盏金灯竟又一一亮起,旋即又飞快熄灭。 “我是青帝。” “我是太昊。” 低语之声突兀响起,回荡寰宇,飘渺又宏大,仿佛从无数个未来时光支流中传来,正处在激烈战斗中的大能,大神通者们,竟不由自主出现了短暂的迟缓,乃至停滞。 “我是青帝。” “我是太昊。” 赵恒站在封天台上,只觉眼前忽地朦胧虚幻,像是有水光荡起涟漪,一道道人影自不同深处飞快逆行,穿越波光,瞬息靠近,渐渐凝于一道,乃穿着青色怪袍的俊秀道人。 俊秀道人似乎无视了锦绣山河图的守护之力,能直接降临于封天台,因为祂是从未来锦绣山河图没有开启时进入此地的! 俊秀道人的身影越是靠近,越是真实,像是摆脱了数不清的可能,渐渐归于唯一。这时,天地之间陡然失去了色彩,虚空凸显出滚滚流淌的时光长河,而虚幻河水当中,上游有佛光圆满的青蓝佛陀,有头戴竹升冠,眼睛眯成一条线的高瘦道士,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身影,而在未来条条支流里,有且只有那身穿青袍的俊秀年轻人。 这一道道身影齐齐望天,从时光长河内看向外界,同时发出宏大庄严之声,宣告诸天万界。 “我是青帝。” “我是太昊。” 声音重叠,来自过去与未来,激起整条时光长河的震荡,带来时光的或快或慢,让真实界都彻底失去了颜色。 青帝证道不在未来,就在今日!契机在未来,成功于当下,彼岸之道便是如此违背逻辑!而层层遮掩,瞒天过海的谋划,在此刻终于图穷匕见! 秘地之内,陆压整张脸已经蒙上了一层赤金之色,滚滚热气冒出,熔融了虚空,迸乱了规则,他以非常艰难的状态焚烧起最后一道符印,然后深深一拜。 轰隆!秘地天旋地转,似要崩塌,草人头顶与脚下的两盏灯火迅速黯淡,染上了血色的本身愈发清晰,正是青帝俊秀出尘的面容,但与外界相比,满是扭曲,充满痛苦之色。 哗啦!时光长河处处震荡,连带高览的传说异象未能如期消失,突然,即将回到当前节点的青帝发出一声闷哼,像是被人射中了无形一箭,诅咒至宝,钉头七箭书! 青帝眼中现出了疲惫,现出了混乱,现出了困意,而身为最接近彼岸的大神通者,困意本身就不正常。 昆仑山玉虚宫中的孟奇一见这番景象,以及看到旁边赵恒手持的封神榜,心头咯噔了一下,怀疑青帝遭了陆压钉头七箭书的暗算,在祂冲击彼岸之时! “怎么办?” 这个层次的交手已经超越了孟奇的境界,一时无法可想,无计可施,只能旁观。 但就在此时,青帝口中突地喷出了一口精血,其色艳华,绚烂至极,不像是钉头七箭书造成的伤害,反倒像他主动吐出。 这口精血凝于半空,被神情凝重的青帝用双手从两侧按住,瞬间变幻了几个古怪符印,然后拉伸成了一个暗红的漩涡。漩涡刚刚浮现,便似乎与某个隐秘之物产生了勾连,要召唤祂降临。 吱吱嘎嘎,让人牙酸心颤的声音响起,暗红漩涡一分为二,疯狂旋转,极尽混乱之能事,像是一双冷漠无情的眼睛,光是远远看到它,孟奇就有每一个念头每一个想法都彼此独立,互相争斗之感。 天道怪物!青帝竟然能召唤那神秘莫测的天道怪物! 啊!混乱暗红的双眼刚现,秘地内的陆压便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头颅,异常痛苦,就差满地打滚了,而草人面目开始变得模糊,头顶与脚下灯盏重放光明。 韩广心头震动,但外表不显慌乱,猛地开口,高声喝道。 “赵恒,还不动手!” 赵恒此时距离封神榜与封天台合二为一只有几尺的距离,他却没有放下封神榜,反倒微微一笑,从掌心迸发出两道刺目金芒,抓住难得的机会,渗透入了榜内。 “想渔翁得利,夺得封神榜的控制权?” 韩广没有轻视,念头纷呈,思忖起赵恒行此不可能之事的目的,赵恒不可能失心疯了,不会觉得自身能从造化道君的手中强行抹消原本印记,如此行为必有缘由! 韩广念头刚生,就见赵恒掌心的金芒变得漆黑,至污至秽,仿佛天地间邪恶与破坏的高度浓缩。 南荒山峰上,齐正言已然飘舞半空,眉心“平等”与“自强”之星冉冉生辉,将魔皇爪之力借助特殊的联系传递给赵恒。 之前,赵恒为证道法身,曾经离开长乐游历各地,不仅是为了增加见识底蕴,更是掩人耳目,与齐正言一会! 魔皇爪至邪至污,正是沾染宝物,夺取控制的最强神兵,而有锦绣山河图隔绝,陆压能传递进来的力量少之又少! 赵恒手中漆黑如雾,笼罩住了封神榜,脸上笑容变得灿烂,目光望向韩广,蕴含遮掩不住的骄傲。 “我不愿屈居高览之下,又不想与虎谋皮,只能选择第三条道路,联手“魔帝”齐正言,彻底扰乱天下局势,他争他的理想,我为我的执念!” 赵恒双手笼罩的黑雾愈发邪异污秽,飞快渗透入了封神榜内,激荡起赤金霞光,将它们沾染成墨,似乎要不了几个刹那就能喧宾夺主,拿到这件绝世至宝的控制权。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六章 韩广算计,四字横空 面对这样的异变,魔师韩广并未露出了任何的焦急之色,他城府极深,智计百出,谋划此等大事时,岂能不防备关键时刻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变化! 韩广虽然并没有想过赵恒会勾连齐正言,打算彻底扰乱局势。但是从一开始,韩广便防备着赵恒拿到封神榜后反水,依旧站在高览那边,这个可能性还是不小的,不得不防,若是失算,他必定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因此,韩广也准备了相应后手,如果赵恒将计就计,以封神榜取悦高览,必将让他体验到什么叫做绝望。 韩广和陆压准备的后手十分简单,曾经被六道轮回偶空间所控制的赵恒,无论真实姓名,还是生辰八字,乃至各种细节情况,都在陆压掌握之中。 在孟奇这位诸果之因无力分心之时,赵恒想逃避诅咒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韩广的怀里就藏着一个陆压亲手制作的赵恒草人,仿钉头七箭书而制,虽然对付不了传说大能,但是抹杀一位初入法身之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如今赵恒选择了第三条道路,这个后手自然可以派上用场,但是韩广的选择却令人意外,他并没有动用后手,如今的情形局势对他而言并不算坏,封神榜落在齐正言和赵衡的手中,比放在了陆压道君的手里对他更加有利,他为何要阻止赵恒的举动。 电光石火之间,韩广万千念头闪过,衡量利弊,算计种种,仿佛胸有成竹,悠闲洒然,手中多了一张阵图,分成赤青黑白四色,蕴藏着大杀戮、大毁灭、大终结的恐怖气息,他将诛仙阵图往空中一抛,顿时便勾连了诛绝陷戮四口仙剑,只是这一次不再为结成完整的剑阵,而是要拖着诛仙四剑向着无穷高处飞升! 嗡嗡嗡!四口仙剑当即震颤,广成子等人透出的力量险些把持不住,差点让诛绝陷戮四剑脱离本身掌控,由此带来了赤青黑白四色剑气的短暂迟缓与混乱。 燃灯古佛把握时机,淡金佛掌屈指弹开了大智慧剑,扇飞了翻天印,强行闯出了包围。五根远胜山峰手指连连变化,刹那间结出数不清的手印,凝出了无边无际的苦海,掀起恐怖巨浪,以虚幻之势,穿透了锦绣山河图。 此时,燃灯古佛居然放弃了阻拦高览自证传说,选择了攻击青帝!如果当前出现一位彼岸者,事情就麻烦了! 锦绣山河图未曾阻拦这充满了痛苦的苦海汪洋,因为这是红尘俗世,是人道所在的一部分。同样的,赵恒也没有受到影响,因为他始终都处在苦海当中,哪怕是苦海发生了变化,也不影响他这个小小法身的状态。 但青帝不同,祂正在回溯过去,占有未来,在时光长河里连成一条线,以此挣脱苦海,登临彼岸。 此时随着苦海的变化,随着疯狂巨浪的涌来,只好放缓了脚步,一边以身前的天道怪物力量抵御钉头七箭书,一边泥丸打开,冲出一道庆云,云上耸立一株如同扶桑的青色古树,根系蔓延,扎入苦海,让它汹涌变得平静。 无论是太乙救苦天尊,还是东方药师王佛,现在都是青帝回溯过去的凭依,难以跳到当前,出手抵御燃灯古佛这一击。 苦海浪潮不再凶猛,但也未平息,在无边无际的痛苦汪洋里忽然出现了一盏古老沧桑的琉璃灯盏,它泛着各种因果色彩,灯火照亮浩瀚无垠的苦难大海,想要为众生铺出一条超脱之路。琉璃灯盏的光晕幻化成了一尊满是智慧的金身佛陀,祂脑海佛光圆满,口中发出了庄严之声。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如来神掌第四式,回头是岸!佛光凝聚,融入苦海,像是无形之手拉住了青帝,要让祂回头!就在这时,长乐宫城内的金色之桥突然暴长,在高览身周点点人道光辉的环绕下,穿透了锦绣山河图,来到了青帝身边。 金桥高架,一边是苦海深处,一边是虚无缥缈的彼岸,青帝身在其上,浪潮不侵,痛苦不及,似乎只要漫步向前,就能顺利登临。此乃彼岸金桥! 青帝迈步,要回到当前节点,与过去连接,与未来贯通! 此时,真实界内,一切佛门有关之人,都心生感动,跟随诵念。 “南无阿弥陀佛!” 佛号阵阵,回荡天地,那条时光长河内,端坐中古的药师王佛似乎看到了一尊金色巨佛的虚影,它正嘴唇翕动,念着佛门经文。 成住坏空,世事如此,药师王佛青蓝琉璃之身渐渐暗淡,仿佛要遵循这天地至理,带来了时光长河震荡涟漪,贯通如将断开。 彼岸金桥再次延伸,跨入过去,来到了药师王佛身前,将虚幻缥缈的佛音隔绝在外。就在这时,药师王佛背后的枯荣菩提突生变化,枯者腐朽,荣者凋零,一切陷入了最终的清净,最后的涅槃! 彼岸金桥再无法隔绝所有影响,药师王佛双手结印,全力对抗着剩余侵袭。时光长河阵阵起伏,从药师王佛处荡起涟漪,分别涌向当前与过去,让所有都不再平静。 青帝走回了当前节点,要将自身处在时光长河内的所有点、所有短线连成一条长线,有着未来种种分支的一条长线。可是,药师王佛处的震荡,让他如同一条蛇被捏住了七寸,怎么都摆脱不了,怎么都无法贯通如一! 青帝身前暗红混乱的双眼渐淡,脸上多了几分痛苦,若再被拖延下去,祂争出的这一线契机必将失去,付出惨重代价。 此刻,青帝证道,道德天尊,阿弥陀佛,菩提古佛,以及妖皇、天道怪物似乎都各有落子,虽然非亲自动手,但借助了随身之物或报身特性等,也相当于彼岸之争了。 妖皇的山河社稷图困住了九灵元圣,在没有青帝没有彻底归来的情况下,断掉了祂最重要的臂膀,道德天尊力抗阿弥陀佛与菩提古佛,要助青帝登临彼岸,显得有些势单力孤。 眼见青帝难以贯通过去,即将错过契机,原本青帝的关隘在未来,谁知最后却是过去的药师王佛出了问题。 长乐宫城外,金灯盏盏熄灭,高空有点点星光浮现,眼要汇成大海。韩广笑着摇了摇头,身影渐渐虚幻,即将隐去。 突然,高览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威严淡漠,好奇的问道。 “你的本尊呢?” 魔师韩广此次来的仅是化身,本尊不知去往了何处! 韩广微微一笑,显得高深莫测,沉声道。 “东风已至,自然要图穷匕见。” “只有青帝证道,才能吸引到所有彼岸大人物的注意,在其余事情上有可趁之机!” “也只有封天台与你自证传说之事,才能让大神通者们无暇他顾。” 灵山深处,宽袍大袖的韩广悠闲来到了那座五指山前,抬头看着那焕发七彩的菩提妙树。他躯体变化,现出了一尊九佛合一的如来金身,巨大如来金身探手,握住了菩提妙树。 万事具备,东风也至!图穷匕见,释放魔佛! “成了!” 赵恒手中黑雾如墨,污秽弥漫,心头却涌现出狂喜之意,他终于消磨干净了陆压的印记! 事不宜迟,迟恐不及,赵恒一边构建着自身的烙印,一边将封神榜按在了封天台枢机处。 轰隆隆!封天台突有震动,大地深处传来了沉闷轰鸣之声,各色光华飞起,四周雕刻的神灵之像一道道凸显,让此地像是万仙来朝,众神簇拥。 而高空星光点点,璀璨夺目,汇成了耀眼的大海,高览终于踏破了传说之门,成为了当世新晋的第四位传说大能! 赵恒不惊不慌,心中闪过一丝庆幸,若是再迟一步,高览就能出手阻止自己了。 忽然,赵恒眼中光芒一闪,一张图卷随着大地的轰鸣飞出,似乎与大周与众生也有奇异联系,竟然直接穿透了锦绣山河图,落到了封神榜上,与它交叠在一起。 鬼神真灵图!酆都帝君的鬼神真灵图! 轰隆!天地摇晃,高空似乎有仙界虚影将要凸显,大地仿佛变得透明,能够看到九幽,看到朦胧如梦的地府。 天庭、大地、阴曹,三者似乎要在这个刹那合一,酆都帝君等了许久,等的便是这个机会。当然,祂本身没有降临力量,而是交给了地府的阎罗,但对付赵恒和齐正言却是足够了! 这并不是寻常的战斗,而是各自神识的交锋,以争夺主导权,虽然阎罗在阳世实力会被削弱,都处在最低状态,但是依旧胜过了赵恒和齐正言这两位区区法身。 灵山深处,菩提妙树轻如无物,被脸含笑意的韩广提了起来,五指山顿时松动,有些微黑气想弥漫出来。 然而,韩广的目光却凝固了,因为菩提妙树之下,五指山顶峰,端坐着一尊古老沧桑的佛陀虚影,身成青金,长有慧眼,身周环绕着各种德行圆满的神圣庄严感觉,让五指山并未随着菩提妙树的提起而崩溃! “不,不是佛陀虚影!” 韩广凝神一看,这哪里是古老佛陀,明明是一柄如意,紫白金黄皆备的如意,福德深厚,功德圆满,圣德绵长,正是上古赫赫有名之物,三宝玉如意!它静静压在五指山上,做着第二层的封印。 韩广神情终于有所变化,心头回荡起了两个震慑万古的名字。 “圣佛!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曾经将化身投入佛门,修成圆满佛陀金身,被佛门尊为圣佛,没想到在菩提妙树之下还有祂的封印存在。 西游世界,大赤天兜率宫中,道装老者面容之上浮现了一抹笑意,一边应对着阿弥陀佛,菩提古佛等人,一边目光看向了真实界的洗剑阁剑峰山巅,缓缓开口道。 “道友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吕纯阳神色淡定,不慌不忙,看着这场精彩纷呈的大戏,闻言抬头看向了大赤天的道德天尊,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 “老倌莫急,你怎知我未曾出手?” 道德天尊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这位当世第一人,亘古不动的道心都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区区几十年,这点时间都不够祂炼制一炉丹药的,这位清净天尊就已经登临彼岸,真是让人感到惊艳震撼。 就在此时,随着吕纯阳话音一落,四个闪耀着清辉的字迹便出现在了虚幻时光长河的当前节点上空! 这四个大字闪耀着清辉,略显透明,清辉如同镜子般映照着万般种种,有未来诸多支流里的出尘青帝,有金身青蓝的药师王佛,有头戴竹升冠的太乙天尊,有纯阳子,有东阳神君,青帝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仿佛都浓缩于了清辉之中。 四个大字刚靠近封天台笼罩的锦绣山河图,便与青帝头顶,祥云之上,那颗形如扶桑的青木古树发生微微共鸣,穿透了时光的共鸣。 嗡嗡嗡!一枚大字剧烈震颤,似乎变得虚幻,一下就穿透了锦绣山河图,落入了虚幻长河的当前节点,落到了祥云青木之上。 哗啦!整条时光长河涌起了滔天巨浪,像是一条大蛇弓起了背脊,让四周时空陷入黑白的停滞,又有两枚大字突然破碎,化作一面又一面的微小昊天镜和一座又一座的微型东皇钟,映照诸天万界,串联过去未来。 镜子和铜钟融入了蕴含着蓬勃生机的青木古树,挂在枝头,结成了一枚又一枚仿佛大道凝结的果实。这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然后就见挂满诡异果实的青木古树从祥云之上飞出,落入时光长河里,逆流而上,穿过近古,抵达了药师王佛身边。 这段河水当即平复,静静流淌,亘古不变,而药师王佛背后的枯荣菩提,受到青木浓郁生机的灌注,竟重新焕发新绿,与当前彻底贯通。 青木古树还在回溯,浮现出了纯阳子的身影,浮现出了东阳神君和太乙救苦天尊,来到上古五帝时期的青帝身边,所过之处,时光涟漪消失,震荡平息,波浪汹涌的长河宁静沧桑。 青木古树继续往前,从鼎盛时的青帝逆流而上,经过了仅是造化之中佼佼者的祂,经过了得到太古昊天镜残骸的祂,经过了刚出生便有初入造化实力的祂,画面一幕幕回溯,青帝复归成了一枚充斥着木行之力与浓郁生机的青色果实,果实从地面往上倒转,挂于枝头,渐渐缩小,回归了母体,正是那株扶桑古树! 扶桑古树是以昊天上帝与东皇太一之血为根基,吸纳了纪元破碎为养分,融合了当前纪元开辟时的生机与五行之木,方才诞生出了青帝这位执掌部分天地权柄的先天神灵! 起于此,契机在此,证道也于此!这扶桑古树散发着另立纪元,重开诸天万界的气息。 回到纪元之初,整条时光长河的波澜彻底平复,药师王佛摆脱了枯荣菩提与阿弥陀佛之声的影响,再次跃出了虚幻河水,跃入了混沌虚无,结跏而坐,宏大浩瀚的身影响彻诸天。 “我是青帝。” “我是太昊。” 太乙救苦天尊跟着跃出了时光长河,纯阳子、东阳神君等身影密密麻麻飞起,他们同声共喝道。 “我是青帝。” “我是太昊。” 青帝身影冉冉升起,让过去这一道道身影飞来,让未来不少支流内的虚幻景象亦是跃出,它们层层叠叠,忽然收缩,一起融入了青帝飘逸潇洒的身躯! 天地刹那幽暗,没有了白与黑,什么都看不见了,连对时光流动的感官都消失了,大道仿佛降临,在对青帝做着最后考验,这是彼岸异象第一类:天地混沌! 接着,先是一道青光亮起,照彻了寰宇,将诸天万界每一个地方都笼罩在了柔和毫芒里,除了九重天最上层与九幽最底层,彼岸异象第二类:照彻十方! 底蕴越深厚,照亮的地方越多。毫芒变幻,生成了一株株青色古树,结着幽暗又泛着淡绿的果实,每一枚果实都像蕴藏着时空。 生机散发,帝流浆洒落,真实界内,生灵各有蓬勃,有一定程度的返老还童,不知多少精怪妖魅开了灵智,不知多少人族提升了资质,彼岸异象第三类:大道显化! 彼岸异象是由证道者凝练自身大道所结出的道果雏形具现而成,足有一元之数,分别为“万佛朝宗”,“梦幻泡影”,“五德成凤”,“岁月交替”,“诸仙共迎”,“宇宙化书”,“灵宝持剑”,“道德骑牛”等等。 当然,这些异象并没有被证实过,因为多个纪元以来,能登临彼岸的存在少之又少,大部分属于彼岸古老者推衍出的结果,却足以让人相信! 而青帝以木行和生机为根本,糅合了昊天镜与东皇钟之道,于是有了返老青木这个异象! 三种彼岸异象出现时,满空的“阿弥陀佛”之声便消失了,东方琉璃净土内的枯荣菩提恢复了原状,有清净气息散逸,彼岸金桥缩回,化为太极图卷,落到了金角童子手中,妖族也收起了山河社稷图,迅速遁出了此界,九灵元圣这才脱身出来。 诛仙阵图原地震动,突兀消失,四口仙剑与大智慧剑、翻天印齐齐飞回天外,燃灯古佛衍化的苦海则化作了幻影,淡金佛掌亦是不见,魔君直接虚化,进入心灵与精神天地,藉此不见。 大势已定,回溯过去也已阻拦不了青帝,所有敌对势力默契收手,各回各家,免得成为新晋彼岸的祭刀物。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七章 青帝登岸,生死原点 而此时,赵恒表情扭曲,异常吃力,正与阎罗天子争夺着封天台、封神榜、鬼神真灵图三者合一的控制权。 在满天青木当中,九重天与九幽即将感受共鸣而现,各自昭显本身特异。药师王佛背后枯荣菩提内弥漫出的清净气息,凝成了一根镶嵌着佛家七宝的菩提树枝,虽未虚影,但晶莹剔透,焕发异彩,轻轻一刷,便将封神榜、鬼神真灵图从封天台上刷了出去! 嗡! 震荡之中,九重天与九幽戛然消失,封神榜落入赵恒怀里,鬼神真灵图复归地府,赵恒不敢耽搁,当即跃出封天台,趁高览还在稳固境界,借助魔皇爪的力量逃之夭夭 青木消失,一条缩小的虚幻长河凸显于半空,环绕于青帝身侧,和之前的时光与命运之河有着些微不同。此乃彼岸回溯时光,占有未来的凭依。青帝自身真实界的时光长河终于成形! 彼岸异象第四类:光阴绕身,属于所有彼岸登临者皆能证见之象。 最后还有一个大字横空,这是一个“归”字,清辉闪耀,如同一泓清波,化而为剑,锐利无双,飞入了暗红漩涡之中,在那冷漠混乱的眼眸注视下,狠狠斩落下来,那淡漠混乱的眼眸再不见任何的一丝清明,只有混乱和暴虐,嘶吼之声让刚刚证道的高览都面露痛苦之色,眼中浮现出了冷静和癫狂,手中的人皇剑闪过一道神光,才将他再次险些分裂的人格护住,足见天道怪物的可怕和恐怖。 一部分血肉从天道怪物身上分离开来,从暗红漩涡之中飞出,气息中充满了东方乙木之气,和青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落到了青帝的面前,化为了一道青光,融入了青帝的体内,这是青帝和天道怪物之间的联系,自此断开,再也不会受制于天道怪物了。 就在这时,青帝身周的虚幻长河猛地一展,落入了真实界的“时光与命运之河”里,两者似有重叠。水流当中,青帝之河的源头在往更古老的过去伸展,支流分化,向着未来种种蔓延。 源头滚滚,经过了扶桑古树参天之时,经过了它树干刚成规模时,经过了它才从暗红“泥土”里长出的状态,步入了地火风水混乱肆掠的纪元之初。 眼见青帝来到了这个纪元将开未开之际,打算贯穿两个时代,回溯到太古年间,他身体忽生震荡,真实界各处回响起肃穆庄重之声。 “愿我来世得证菩提时,自身光明,照无边界……” 随着这句话语,青帝身躯绽放出无边光明,淡绿毫芒遍照三界十方,连九重天最上层和九幽最底部的虚影都变得朦胧。 “愿我来世得证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清彻……” 亿万僧人齐声诵经般的低语回荡,青帝的身体似乎变得晶莹,内外透澈,仿佛琉璃。 随着药师王佛十二大愿的反馈之声,青帝自身变化,又福泽诸界。 “愿我来世得证菩提时,若诸有情行邪道者,悉令游履菩提正路……” 无穷高处再次降下宏大之声,青帝脑后升起一轮满月般的神光,照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底。可是,光芒突然消失,所有的异象也随之消失,青帝之河腾起,化入了祂的身体。这个大愿,尚未完成! 若登临彼岸时,能直接回溯到当前纪元最初,并贯通时代间隔,触及上个纪元末年,则能证见第五类异象:“得见元始”!可惜青帝的佛门之身药师王佛当初以本愿功德开辟琉璃净土,达到造化圆满的层次,如今大愿未了,无法证出第五类异象。 异象收敛,青帝变得朦朦胧胧,竟有些无法得见,九灵元圣飞了过去,化作威猛的九头狮子,让祂端坐其上。 “多谢道友相助!” 青帝躬身一礼,俊秀的脸庞上露出了真挚无比的感激,如果不是吕纯阳出手,他未必可以占据过去,现在,未来,登临彼岸,成为古老者。 更不用提,即使证道了彼岸,也无法断开和天道怪物之间的联系,将要受制于人,即使因为他境界已经成为了古老者,可以抵御这种联系,但是面对天道怪物,还是要落入下风,无法与其争锋,这对青帝而言是一个巨大的破绽。 “青帝证道了!” 韩广目光一凛,清醒了过来,不再犹豫,扛起菩提妙树,头也不回离开灵山净土。机会错过,失不再来! 韩广如今只能坦然接受失败了,再做挣扎就是惨死于青帝之手的下场,而且没有了菩提妙树,光靠三宝如意,魔佛又能透出气息乃至力量,依然可以兴风作浪。 青帝目光穿过虚空,看向了西游世界,对着一位周身闪耀五色神光的桀骜身影,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右手一抓,探入了灵山的时光长河里,抓向几息之前的韩广,还未来得及拿起菩提妙树的韩广。 回溯过去,改变历史!你逃得了当前,逃不了以往! 就在这时,灵山那条时光长河忽生涟漪,变得浑浊,让青帝这一抓落了个空。这是暗中一位古老的彼岸境大出手,让青帝证得彼岸后的第一次出手竟然失败了。 青帝微微摇头,驱动九灵元圣,出现于了扶桑古树界域,只见里面腐朽焕发生机,岁月的尘埃尽数消减,短短刹那便复归了上古鼎盛时的仙意盎然局面。与此同时,横跨亿万劫的东方琉璃净土若隐若现,有一轮浩荡圆满佛光升起于中央。 这次青帝证道的经过,让无数人充分认知到了彼岸的可怕,认知到了大神通者们的威能,也认识到了自身目前实力的不足,关键时刻,根本发挥不了太大作用,无数人目前最迫切的念头便是要尽快提升自己。如今有青帝这能行走于地上的彼岸镇压当世,之后一段时间将非常平静,非常适合闭关和提升自身实力和境界。 一晃几年,时光如水,不舍昼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驻足,自从青帝证道彼岸,可以行走当世,真实界平静无比,无人敢于跳出来搅动风雨,妖族不敢,魔道亦不敢,整个大周无比安定,欣欣向荣,陆大先生和冲和道人等人也在这段时间内登临传说,成为了大能之辈。 但是时光流逝,终究还是带来了一些隐秘的变化,一些神话时代的大能纷纷回归,激起了层层涟漪,终究将要掀起滔天巨浪。 ………… 东海尽头,三霄岛上。 碧景璇气息愈发幽深,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荷池内的三朵混沌青莲。莲花正徐徐绽放,瓣瓣打开,清新欲滴,接着它们抽长变化,混沌之气散逸,弥漫了四周,有强横磅礴的感觉一点点凸显,迅速成形。 等到幽暗消退,混沌之气被吸收,碧景璇眼前已多了三位堪称梦中神女般的仙子。为首者身穿道袍,月为眉,花为容,成熟典雅,眉眼间藏着坚定,像是一朵处在盛放阶段的芍药,两侧有淡色宫装女子,秀美如水,温文含笑,而绿色长裙飘逸者却给人性烈如火的感觉。 碧景璇深吸了一口气,大礼拜倒,恭敬无比。 “弟子碧景璇见过三位祖师。” 为首者的那位神女仙子成熟娴静,带着几分欣慰之色,点点头,说道。 “辛苦你了,接下来的时日便是我们助你自证唯一。” “辛苦你了,接下来的时日便是我们助你自证唯一。” 上古封神之战里横扫玉虚门下的三霄娘娘终于历劫归来! ………… 浩瀚星空里,浮于真实界附近的一颗星辰突然绽放灿烂光华,宛若夜空里又一轮明月,这颗星辰仿佛巍峨山峰,书写着“九华山”字样,见此情状,一位位道袍修士或童子脸露欣喜,齐齐行礼,高声喊道。 “恭迎天尊归来!” 作为玉虚第二代最强金仙,也是道门九尊之一的广成子是造化大神通里最后苏醒的几位之一。境界越高,修为越深,苏醒所耗费的时光越多,而文殊广法天尊比广成子要早醒两年。自此,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清源妙道真君杨戬,玉虚门下尽数归来! ………… 高空九华山所衍星辰大放光明,自然让真实界之人有所察觉,但他们对此已是见怪不怪,最近几年里,类似的事情常有发生,如今能与明月争辉般的星辰已有许多,而且彻底开放,能够乘坐墨家的飞天神器前往,通过遨游星河抵达。 于是乎,真实界“疆域”不知拓展了多少倍。而这些星辰各有移动,分为几大片,连成了不同的星空仙域,据说有佛门、玉虚、妖族、上古天庭星神等诸多势力划分。 见怪不怪,也就无需在意,玩着万界通识符的人们纷纷低下了头,随手发出了又一位大神通者彻底苏醒的帖子,盖楼讨论,聊得不亦乐乎,热火朝天,颇有一些后世冲浪的感觉。 琅琊小院内,阮玉书琴音渐畅,有了自身韵味,内景天地随之衍变,往着地仙境界发展。而“裂天变地曲”和“龙龟背寿谱”的更进一步融合让她身后再次浮现出生死交杂的诡异之点。 就在这时,一身漆黑深邃的手指伸出,戳在了诡异之点上,让它疯狂转动,幻化出了黑白的漩涡,阮玉书浑身冰凉,气息竟有被凝固的感觉。漩涡扩大,急速旋转,几乎将阮玉书闭关静室填满,由她的身后改为笼罩着她。 至深至沉的死亡之意由此弥漫而出,交织着蓬勃旺盛的生机,两者引来了天地共鸣,谱写出属于各自的仙曲,并且互相掺杂与泾渭分明同存,异常玄妙。曲声优美,仙乐横降,气息如被凝固的阮玉书听得微微一怔,旋即忘忧忘愁,忘神忘物,进入了忘我之境。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目现沉醉的阮玉书忽然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闪过,与漆黑绝望的阴死之意相伴,投入了周围的漩涡当中。漩涡猛地一滞,接着转动放缓,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收缩着。 就在这时,阮玉书只觉周围忽有疏离之感,虚空不再真实,而仿佛梦境的边界,让自身与外在天地的勾连朦朦胧胧,难有把握。疏离之感转瞬即消,可生死交错的漩涡也凝成了最初的无色一点,道曲伦音越发飘渺。 洗剑阁,小院幽静,吕纯阳坐在石凳之上,手里撒着鱼饵,一尾尾肥硕臃肿的赤金锦鲤蜂拥跃出水面,吞食着蕴含大道灵机的饵料,水花四溅,涟漪层层,池中莲花随波荡漾,圣洁无邪。 “伏皇的《裂天变地曲》与《龙龟背寿谱》若能在法身前有成,生死合一,便可以勾连那神秘飘渺的生死原点,等到渡过天劫,则能有所触及,及至修为提升到一定程度,会形成联系,藉此感应,就可让人能踏入生死原点,追寻无上大道。”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只有天生琴心的阮玉书才能做到,所以当年酆都大帝才会将阮玉书拉入六道轮回空间,给予了她《龙龟背寿谱》,想要助她修成两大仙曲,借此感应生死原点,踏入其中,寻找真武大帝,探寻他的状态。” “孟奇终于进入了生死原点,想要和酆都大帝一同探寻真武大帝的状态了!” 吕纯阳似乎对孟奇的举动毫不意外,神色平静无比,好像早就知道孟奇和酆都大帝要探索生死原点一般。 “还需要提醒他两句,免得这个当世元始翻车,影响了后续的计划!” 吕纯阳双唇翕动,穿过虚空,传至另一头的孟奇耳中,让他眸光微动,神色如常,心中却是掀起了万丈巨浪,没想到酆都大帝居然有着如此来历。 做完这些,吕纯阳眉头微皱,手掌一翻,一枚印玺在掌心显现,正是绝世神兵的轮回印,可以掌控生死大道,开启六道轮回的至宝,乃是彼岸境界的后土所化。他随后将轮回印轻轻一抛,虚空扭曲,轮回印就此消失不见。 生死原点之中,目不见物,耳不闻音,神识无法感应。旧有模式仿佛琉璃墙般破碎,潮水一样褪去,新的认知接驳着外界,带来各自抽象的描述,冷酷、沉郁、冰寒、黑暗、寂静、死意和温暖、热烈、蓬勃、愉悦、光明、生机等尽数涌来,引发孟奇窍穴、血肉和“五脏六腑”的应激变化。 在孟奇的旁边,神秘莫测的酆都大帝终于显露了真身。祂给人最直观的感受便是高大,不是孟奇法天象地后超越想象的庞大,而是另外的神异,顶多九尺有余,立在那里却仿佛连绵不绝、厚重沉凝的山脉,让孟奇都觉得高山仰止。 酆都大帝穿着漆黑全身盔甲,将头部完全笼罩了起来,只有两只眼睛显露,深邃而黑暗,仿佛最幽最沉的死亡,蕴含着永恒不变的寂静,内中,一点生机衍化成了眸子,藏于黑暗底部,与周围形成了微妙的平衡,祂整体气息内敛,深浅难测。 孟奇眼睛微眯,眸子内显化出道一琉璃灯,要悄然照出酆都大帝有关的重要因果,以此窥探祂背后那位究竟是谁。琉璃古灯黑白光华流转奔涌,可他视线内的酆都大帝却一片黑暗,似乎连因果联系都已然死亡,难以发现! “能以巧妙的方式和境界上的压制瞒过诸果之因的照耀,酆都大帝确实不凡!” 孟奇暗自喟叹,收回了视线,知道自己如今境界还是太低了,无法窥探酆都大帝的底细和根基,不愿再浪费精力做无用功。 “走吧,往深处走,往近道之处走。” 酆都大帝发出沉哑而威严的声音,双手负于身后,看不出半点恶意,当然,也看不出善念。孟奇微不可及点头,略略落后酆都大帝半步,往着生死原点的深处飞遁。 沿途之上,孟奇依旧保持着生与死各自淬炼的方式,以此达成平衡,逐步提高,而酆都大帝基本行走于抽象的死亡里,偶尔才会浸入生机。 两人都未出言交流,默默前行,彼此间有着颇大的距离,享受着生死原点带来的好处。高度戒备中,孟奇渐渐感觉真灵、思维和本性灵光都开始被“生死之道”沾染,不由自主跟随它们的变化而演绎,往着它们的方向发展,这便是与道同化! 孟奇的双手绽放出黑白光华,一阴一阳,一死一生,凝成了首尾相缠的两条鱼,但死中未曾藏生,生里也没有蕴死。光华落下,笼罩自身,孟奇凭借自身“阴阳印”抵御住了目前层次的“道之同化”,而旁边的酆都大帝毫无气息波动,生似闲庭信步。 又继续深入了一阵,孟奇泥丸内冲出幽幽暗暗的太上无极元始庆云,垂下道道混沌之气,再次隔绝了外界影响,维持住自身的灵智,酆都大帝则依旧没有变化,两者的差距可见一斑。元始庆云后是霸王绝刀,霸王绝刀后是青帝秘密为其炼制的生死簿,孟奇似乎再顾不得藏私,将所有的手段都暴露了出来。 忽然,酆都大帝全身盔甲的缝隙弥漫出幽暗雾气,让祂置于其中,愈显朦胧。 “达到祂境界的极限,必须依靠神通手段了?” 孟奇若有所思想着,手中绝刀低垂,电光似水,不断思索算计着酆都大帝的实力境界,未雨绸缪,为以后做打算。 漫无边际的抽象概念里,越来越深重密集的描述里,孟奇突地眼前一亮,再次看到了黑色衮袍、平天之冠的真武大帝,孟奇也酆都大帝不知不觉已走到了他的面前!(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八章 酆都智谋可怖,元皇技高一筹 真武大帝此时生不生,死不死状态,已经是不再平衡,正缓慢向着生机倾斜,这个过程,先慢后快,逐渐累积差距,等到了一定限度,必将洪水破堤,浩浩荡荡,瞬间完成。 “真武确实太贪心了。” 深入过程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酆都大帝突兀开口,语气有着几分感慨。 孟奇悄然又拉开了一点距离,露出了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酆都大帝,不解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酆都大帝渊渟岳峙停步,居高临下看着枯坐的真武大帝,平平淡淡说道。 “有志彼岸者,都会谨慎选择自身当前之道,舍弃冲突太强的部份,以此洗练根基,方便凝结虚幻道果,就像青帝的木行、生机、时光和虚空四条自身之道,都非水火不容,冲突难以调和的那种。” “而说好听是志存高远,说难听是好高骛远的贪心者,总想用两条冲突剧烈的自身之道来凝结虚幻道果,阴阳调和,自成太极,如此一来,日后要掌握并凝练诸天万界其余之道,完成道果雏形,则事半而功倍。” 孟奇戒备的同时静静听着,忽然有些明白玉虚门下十二金仙为何都只修元始九印其中一印或者两印了,不像他自己,九印同练,八九玄功也不放弃,似乎在造化境界时便要包容并蓄,以无极印、开天印和道一印囊尽所有外显之道,一旦登临彼岸,除开时光相关,几乎快有道果雏形,以此接近真正的,不可描述的道。 难怪会有“九印聚齐,元始方出”的预言,除了孟奇这愣头青,玉虚门下谁会没事给自身添加难度的? “真武大帝想以生与死之道为自身虚幻道果之基,故而贪心深入?” 孟奇眸光闪烁,思绪万千,试探性的向着酆都大帝开口询问道。 酆都大帝笑了一声,但让人难以分辨好恶,对孟奇的想法了如指掌,毫不在意的说道。 “真武的贪心之处不是深入生死原点,以至于差点被大道同化,也非好祂高骛远,想以两条冲突之道为彼岸根基,而是祂选择了生死之道的同时,还让本身长久处于没有自保之力的状态!”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么简单的道理,真武大帝都不曾放在心上,所以才会陷入如今的窘境,无法打破生不生,死不死的状态。 “因为后土的关系,天地间有了轮回,生与死是所有冲突之道里最容易调和,最容易自成太极的一种,真武乃先天之灵,以水孕育生机,以水毁灭妖邪,带来死亡,故而有荡魔之号,选择生与死为根基理所当然,可他选择了这条有着诸多觊觎的道路后,居然敢冒险求同化,完成关键的调和一步。” “哼,真武留有一些后手又能怎样?他非彼岸,长达万古的布置岂能保证没有意外,甚至可以说,必定会有意外,如今不知多少大神通者乃至大人物不想看到他活着走出生死原点。” 孟奇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恍然,叹了一口气,目光注视着酆都大帝,依旧无法摸清祂的深浅,说道。 “原来你进入生死原点的目的之一便是除掉真武大帝。” 酆都大帝深邃的眸光转向了孟奇,负手而立,眸光里带着几分讥诮之意,冷漠无比的说道。 “原来你进入生死原点的目的之一便是除掉真武大帝。” “刚才的贪心之言也适合你,为了炼化部分生死原点,竟然敢跟着本座一同进来,与虎谋皮,就算你布置有后手又怎样,袖里乾坤内藏着广成、文殊等又怎样?” 说到这里,酆都大帝身上带着无比的自信,稍稍顿了一下,才有些惋惜的说道。 “可惜你改变了主意,没有用袖里乾坤暗带广成子等入内,否则一战灭掉玉虚宫绝大部分强者真是善莫大焉!” 酆都大帝对孟奇的准备仿佛知之甚详,而且说到一战灭掉玉虚宫绝大部分强者时,更是霸气十足,显然对自身的实力有着充分的自信,认为即使是玉虚一脉齐聚,也不是自己的对手,除非是元始天尊重临世间,否则昆仑山玉虚一脉对他毫无办法。 听见酆都大帝自信十足的言语,孟奇的目光略微闪烁,竟退后了一步,从温暖活力的“生”踏入了寂静阴寒的“死”。 孟奇没有想到,自己之前从脑海里想过的念头,居然也会被酆都大帝察觉,一语道破,孟奇在酆都大帝面前,仿佛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这等手段神通委实使人惊悚! 孟奇似乎被这种冲击影响了心灵,又退后一步,语气里下意识般转为冰冷,对着酆都大帝说道。 “与敌友未分者,共同探索生死原点,某若不做准备,那真是蠢笨如牛,试图将同门师兄师姐用袖里乾坤带入,不主动害人,只是在你发难时,才会作为后手甩出,这有什么问题?而且最终也没有实施!” 说到这里,他嘴唇翕动了几下,仿佛要问什么问题,但还是强行忍住了。到了传说境界,能审视自身念头,心灵的交锋和气势的压制似乎不再管用,可这只是指拖延较长时的情况,比如当前给对方心灵留下失败的种子后,过段时间才引发,如此一来,对方早就审视念头,将负面影响排除了,而面对面的交手里,若能给对方心灵带来足够冲击,让他无法于极短时间内审视摒除,那就同样可以造成此消彼长的效果。 酆都大帝高大身躯迈步,给予孟奇越来越强的压迫感,冷漠无比的声音给人一种莫名的沉重。 “你想问什么?问本座刚才的话语是不是推断出来的?” “哼,本座不仅知道此事,还清楚你放弃这个谋划后做了什么布置!” “利用本座与真武分处死生两端,于原点内容易有气机互相牵引,只要有所催化,便能靠真武本能地出剑来困住本座的契机,制造苦海圆满者的碰撞,方便你用阴阳印撬动生死原点,将它部分炼化!” “而你手中的生死簿看似护佑你短时间内不被道同化,实则是催化这种气机牵引的事物!” “如果这一切都不成功,你则会用大道之树制造混乱,崩溃原点,以此逃脱!” 酆都大帝将孟奇谋划的细节娓娓道来,仿佛一直在孟奇身边亲耳听闻,说到这里,祂声音愈发威严,如同低沉的雷鸣。 “你回答本座,刚才说的对,还是不对?” 酆都大帝字字似咒,震荡孟奇真灵,让他脸色微变,又倒退一步,心灵似乎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但嘴唇紧闭,沉默无比,显然酆都大帝所说都是对的。 酆都大帝顿住脚步,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和气势压迫着孟奇,露出了无比沧桑古老的气息,感叹的说道。 酆都大帝顿住脚步,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和气势压迫着孟奇,露出了无比沧桑古老的气息,感叹的说道。 “这么多个纪元以来,有着太多因为贪心而陨落的例子,曾经的天帝是,如今的你也将是!” 孟奇忽地微笑,神色平静,无惧无畏,似乎已经扫除了酆都大帝施加自己心灵深处的压迫感。 “酆都道友莫要大言唬人,某向来有自知之” 话还未说完,孟奇右手中突然多了一根充满蓬勃生机的翠绿树枝,一叶一宇宙,一枝一层天,正是那能吸收仙界九幽、近道之所的大道之树。 大道之树甫一出现,便光芒腾飞,要延伸入周围的抽象概念里,而与此同时,孟奇护佑身体的“生死薄”急速旋转,黑白交错,阴阳乱舞。他当机立断,似乎要用所有手段制造混乱,逃之夭夭。 就在这时,酆都大帝的手中亦多了一根树枝,晶莹剔透,镶嵌着佛家七宝,泛着奇光异色,满是大清净大寂灭的意味。与曾经镇压魔佛的菩提妙树相比,它某条枝桠上有着明显的断痕!这是七宝妙树,这是菩提古佛的证道法器! 七彩光华一转,轻轻刷了下来,后发先至,将大道之树从孟奇手中刷落,将他的生死薄刷得歪在了一边,同时佛意奔涌,将两者同时笼罩,使它们变做了琥珀内的昆虫,难以动弹!仅仅是随手一击,便将孟奇的准备完全破坏! 酆都大帝背后的是菩提古佛!祂竟然舍得将七宝妙树赐给对方?孟奇眼露惊骇,心里念头纷呈。 酆都大帝忽然笑了起来,似乎是察觉到了孟奇心中的念头,说道。 “本座背后没有彼岸大人物,因为本座自身就是!” “自身就是彼岸大人物?!” 孟奇眼中露出了恍然,流出了惊恐,菩提古佛斩三尸成道,其中一具为准提道人,剩下两具一直无人知晓,原来酆都大帝就是菩提古佛三尸之一! 难怪向来神秘,连金皇都没有了解!难怪能直接拿到七宝妙树!难怪神通广大,自信十足,敢言实力全开的情况下能覆灭玉虚宫绝大部分强者,能让孟奇所有的布置无功!因为祂本身便是彼岸大人物! 当然,酆都大帝生死之道并未圆满,从实力上而言,祂还不是彼岸,否则无需除掉真武,也无需进入生死原点感悟,但祂拥有着彼岸意识,微妙处尽显神异,让人难以匹敌! 以相同根基凝结虚幻道果并非排他关系,前人可以,后来者也可以,只是这类似根基结出虚幻道果者越多,则后来者成功的可能越低,道路不是只有越走越畅一种情况,还有堵车这一说法,后来者易受已成对应之道某方面的前人影响,找不到自身之路。 酆都大帝以七宝妙树刷住大道之树和生死簿后,左手抬起,轮回显现,六个漩涡迷迷蒙蒙,如同梦境,就要笼罩向孟奇。就在这时,祂后方的抽象概念忽然奔涌,像是开水煮沸且溢出,酆都大帝心头一动,注意已分化过去大半! “这……” 一个仿佛执掌诸天生死之道的轮回印从虚无之中飞出,黑白光芒四散,搅动了生死原点,带来滔滔不绝的生死浪潮。 浪潮奔涌冲刷里,真武大帝的躯体忽有颤动。孟奇神情无波,趁此机会斩出了霸王绝刀,紫电横溢,冲击着七宝妙树,趁酆都大帝短暂的破绽,生死簿从脑后飞出,直接炸开! “你是菩提古佛三尸之一这件隐秘已经有人告诉我了,我怎么可能不做防备,而且还有吕纯阳前辈的暗中相助,不然那我怎么敢如此鲁莽的和你一同探索生死原点。” 当然,孟奇也不是没有对酆都大帝的底细和来历进行过推演,最后得出了三种结论,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酆都大帝乃是一位彼岸大人物的三尸之一,只是这个猜测从吕纯阳的口中才算是得到了最后的证实。 当时在王思远斩断王家过往背负的因果时,孟奇就假设过不同彼岸者是酆都大帝的后台,以此演绎,推演出来是三种可能性。 一是酆都大帝背后为青帝,祂成就彼岸后,回溯时光,于过去布下这个棋子,改变了历史,因此会出现祂成道于后,酆都大帝建阴曹地府不被发现在前的逻辑矛盾,但这仅能瞒过未登临彼岸之人,金皇等身为彼岸者,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历史的改变? 二为金皇,当初留下道标时,刻意抹消了部分记忆,让顾小桑也不知道酆都大帝的存在,可问题在于,除非那时候金皇就预见顾小桑会脱出掌控,否则没必要隐瞒。 三则是酆都大帝非彼岸大人物的属下,就是祂们本身,这方面,顾小桑有着金皇无生老母的部分记忆,曾经告诉孟奇菩提古佛三尸之二神秘难知,两者联系起来,可能性最大! 因此,为了防备这最危险的可能出现,孟奇曾经拜访了吕纯阳,让他帮忙封印了关键念头,传递出看似正确的消息,酆都大帝所知道的都是孟奇让祂知道的,这便是酆都大帝能清楚孟奇想法和布置的原因! 砰,在孟奇冷冽的目光注视下,生死簿炸开,原点震荡。真武大帝的眼睛忽地睁开,藏着一抹紫色。 “生死簿”的炸开没有发出轰鸣之声,反而像是金属碎裂,清脆回荡。点点黑白散开,分别带着上古阴曹地府的死意与青帝证道之生机,引来周围抽象概念的共鸣,冷酷、冰寒、阴森、寂静、绝望和温暖、热烈、光明、蓬勃、希望卷起了潮汐,奔涌向生死原点最深处。 剧烈的震荡当中,因着诸天生死轮的搅动已然有所颤抖的真武大帝忽地睁开了眼睛,生不生死不死的状态失去了平衡。他幽深仿佛空洞的眼眸蒙上了一层至阳至正的明丽紫色,右手抬起,虚握中空,陡然多了一根古朴大方的紫色玉尺,其上铭刻着一枚枚清晰的道纹,弥漫着外邪不侵的先天气息。 说时迟,那时快,真武大帝已然以尺为剑,循着气机的牵引,斩向酆都大帝!刹那之间,紫色剑光照彻了虚幻,阴森寂静、光明蓬勃等抽象概念消失了,生与死的描述消失了,整个原点消失了。 酆都大帝穿着黑色盔甲的高大身躯消失了,祂接近真实界的内景宇宙消失了,就连真灵也消失了,只有那本性灵光似乎从无穷高处被拉下,赤裸裸地承受着这一剑。 斩道见我!何为我?本性灵光就是我!这一剑以心斩心,拷问本我,外力无法依,神通不得加! 换做绝大多数大神通者面对这一剑,怕是都会焦头烂额,真武大帝的恐怖实力明显超出了苦海,不过身为彼岸大人物的三尸之一,纵然未曾圆满生死之道,酆都大帝都绝非等闲,甚至能够低吼一声,本性灵光震荡虚空。 “元阳尺?原来它落到了你的手上!” 吼声之中,酆都大帝本性灵光忽然化成一团黑白交杂的漩涡,生机藏于死意,急速转动,猛地坍缩,形成了迷迷蒙蒙六个幽暗黑洞,散发出轮回与未来的感觉,不退反进,直接迎上了真武的紫色剑光。 元阳尺?孟奇听得微微一愣,心头某个疑惑霍然开朗。这被魔佛列为十大绝世,与人皇剑光阴刀等并称的神兵终于出世了。 难怪真武大帝敢于冒险深入生死原点,不惧被道同化,除了布置的其他后手,还有元阳尺的护佑!元阳尺防御第一,护身护心,外邪不侵! 这个时候,失去了“生死簿”的护佑,孟奇已然觉得自身念头渐渐转生为死,灵智开始有些模糊,即将被所在的近道死亡同化。他竭力运转了“无极印”,头顶太上无极元始庆云翻滚不休,像是道道浪潮凝聚,垂下了混沌幽光,将他笼罩于内,暂时抵御着死亡之道的同化。 此时,迷蒙深邃的六大轮回黑洞吞入了真武大帝斩出的紫色剑光,碰撞先是如同涟漪,一圈圈荡开,继而化作狂风巨浪,疯狂拍向生死原点各处。 轰隆!虚幻的低鸣爆发,孟奇直观感受到了周围抽象概念的蠕动、起伏和分离,不再像之前那样浑然一体,难有着手之处,此时孟奇已经失去了视觉、听觉和触觉。 此时,酆都大帝那边却生出了变化,六大轮回黑洞吞住了真武大帝斩出的紫色剑光,彼此消磨,短暂僵持,而祂那具笼罩着黑色全身盔甲的高大躯体却忽然动了,泥丸打开,冲出了一道泛着青绿色泽的琉璃光华。 此道光华一现,庄严神圣,超脱世外,当即化成一只佛光巨手,像是九重天之上抓落,带来了万物的涅槃,天地的寂静,以及智慧的开悟,直接让此地汹涌无比的生死浪潮平息,再次化为了死寂。(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 轮回镇酆都,真武斩大帝 这是酆都大帝不惧孟奇后手的依仗,敢言覆灭玉虚门下绝大多数强者的准备。菩提古佛借三尸之身暗藏的一道近乎彼岸的佛光!佛光洒下,巨掌抓落,让人顿生一种回到过去逃到未来都难以避开的感觉。 就在这时,炸碎的“生死簿”点点光华突然凝聚,生化为死,死转为生,连成了一张书写诸天生死的虚幻书页,挡在了佛光巨手之前。 此乃青帝炼制生死簿时给孟奇暗留的保命手段,但因为之前的主动炸裂,力量消退,难现原貌,仅仅一两个刹那便被佛光巨手降服,点点散去,复归空与无。 轰隆隆!生死原点最深处传来低鸣呼唤,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动。酆都大帝感应此变,勃然变色,似乎明白了什么,刹那间竟放弃镇压大道之树与霸王绝刀,重新刷出了七宝妙树! 轮回印中飞出两道神光,一黑一白,白光融入了死亡里,却是一切之始,诸果之因,生机最本质最源头的表现,黑光日飞入了生之道内,则为万物的归宿,最终的最终,诸天的终焉。 两道神光从轮回印中同源而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韵味,始于无极,归于无极,给生与死分别点上了画龙之睛! 它们彼此牵引,最初在死亡中仰望着生机里的最终,终于形成了生死太极,直接牵动了整个原点。生死原点的抽象概念随着黑白神光的疯狂转动,一点点被卷入,一点点被炼化,而借着这种联系,四两足以撬动千斤! 哗啦!整个原点仿佛活了过来,有了自身的躁动,虚化澎湃,抽象而难以描述的生与死概念随之化成了一枚枚韵味万千的道纹,分别落在了黑白神光之中,虽然仅有黑白二色,这些道纹却以深浅划分出了无法尽数的层次,具现出了一张仿佛蕴含着生死之道所有奥秘的另类图卷,自成太极! 这张图卷一半寂静安宁,死意隽永,包容着万事万物,一半幽幽暗暗,连抽象的概念都没有,只余下无数可能,孕育着最蓬勃的生机,它们首尾相缠,彼此交错,初始陷入了终末,归宿渗入了最初,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使得蕴含生死之道的整张图卷没有因为超过限度而崩散。 这张图卷驾御周围的虚幻概念,将阴森、绝望、黑暗与热烈、希望、光明等平衡纳入阴阳印,让阴阳印化生太极,逆向坍陷,归于无极,以此包容阴与阳、生和死!蕴含着生死之道的玄妙飞向了佛光巨手。 琉璃升腾,黑白爆发,一枚枚道纹在寂灭清净显化的光海里载沉载浮,最终生死图卷与佛光巨手齐齐不见。酆都大帝志在必得的一击被轮回印飞出的黑白神光挡住了! 与此同时,孟奇爆喝一声,对敌挥刀,绝刀以霸绝当世的气势,和一往无前,不留后路的决绝,拖着绚烂恐怖到极点的紫芒,斩向了酆都大帝,似乎要以仙神辟易的强横,趁祂本性灵光被真武缠住,身躯注意在那张生死太极图卷之上时,让祂一刀两断,灰飞烟灭。 而大道之树亦飞腾了起来,在孟奇驱使下,克制住了对周围的贪婪,飞舞于七宝妙树周围,延缓着它的刷落。 噗!酆都大帝两只蕴藏着死亡与轮回的手掌合十于身前,恰好将雷光横溢的绝刀夹住。然而,祂黑色全身盔甲的胸腹处却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痕,兹兹的电火烧灼,三面交战的情况下,祂终于还是露出了本来不该有的一丝破绽,被强横的刀气渗透了少许。 酆都大帝那双至深至沉宛如宝石般的双眼毫无情绪外露,仿佛做出了什么决断。 而此时,轮回印内再次飞出了黑白神光,生死原点之内矛盾的生死概念被轮回印调和平衡,渐渐化入黑白神光之中,有凝成实像之感,一枚枚模糊又残缺的道纹应运而生,生与死、阴与阳越来越多的法理道纹汇聚。 轰隆!这些道纹、这些法理在轮回印的引导之下,凝成了一面前白后黑的镜子,镜子旋转坍缩,忽地拔高,飞入了无穷高处,镜面光滑,镜光射出,毁天灭地,生死混乱。 轰隆!虚幻的坍塌声里,生与死、阴和阳归于最初,统合于了阴阳大道之中,它们不再分彼此,但又随时能因为开天辟地而衍化出来,万界宇宙虚影纷纷显化,神威无量,声势恐怖,直接洞穿了生死原点这处奇妙的近道之地,向着酆都大帝涌去。 见此情状,已然做出决断的酆都大帝踏足重重一步,双手弹开绝刀,幻化出轮回异象,猛地将本性灵光拖入其中,让其摆脱了真武的紫色剑光。这是异象反罩,轮回将酆都大帝的身躯亦是吞入,接着抽长变幻,重新孕育轮回出了新的酆都大帝,无论气势,还是实力,都处在本身最巅峰。 更为可怕的是,新的酆都大帝死意深藏,盔甲转白,生机盎然,真武大帝的剑光陡然失去了气机的牵引,顿于抽象概念里,渐渐消散。祂的思路非常清晰,真武大帝目前还未完全摆脱诡异状态,出剑攻击全靠矛盾气机的牵引,属于本能,一旦祂自身轮回转世,不再属于死亡,那气机就会断掉,灵智未复的真武将陷入没有目标的困惑,不足为患。 酆都大帝付出轮回一次的极大代价,酆都大帝摆脱了真武大帝的攻击,能够全力以赴地应对那道恐怖无比的镜光了。 身为彼岸大人物的三尸之一,积年的造化圆满者,酆都大帝智慧见识远超凡俗,哪能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危险的。 如果祂不能抵挡住这道镜光,怕就要陨落在这生死原点之中了。此地玄妙无比,可以隔绝天机,即使是菩提古佛也无法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旦陨落,会对本尊的境界实力造成巨大的影响,不再圆满,那么这次的纪元终结,菩提古佛将无力争夺最后的道果。 酆都大帝右手握住了被大道之树纠缠而未能刷中孟奇的七宝妙树,将强横的道力神通与自身凝练的几条虚幻大道灌注了进去,异光顿时飞腾,七彩清净洒落,带来万事万物的寂静与涅槃,首先便将大道之树完全刷开,其次直指镜光,刷开了抽象的概念,刷开了疯狂的生与死,刷开了重重的模糊道纹,镜光渐渐变得暗淡,消散在了酆都大帝的身前,让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轮回印再次震动,黑白神光飞出,法理震荡,撬动了生死原点,再次凝聚出蕴藏着几乎所有生死之道的黑白图卷。 图卷飞出,酆都大帝心神全部被轮回印吸引住了,再次挥动至宝,黑白图卷被七宝妙树刷中,两者陷入短暂僵持。 就在这时,酆都大帝心头忽然闪过了极端危险之意,像是即将走到生命的终点,可祂还没来得及摆脱僵持,已是被一道紫色阳和的剑光斩中。剑光分化,无有不至,分击着酆都大帝每一个念头,不给祂起死回生的希望! 道传寰宇!杀人者,荡魔天尊真武! “真武祂不是只有本能,靠着气机牵引才能出剑攻击我吗?” 酆都大帝的脑海中升起疑惑的念头,眼眸中凝固出了一道身影,身穿衮袍,头戴平天冠,面容清癯,双目幽深,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真武大帝哪有半分失去灵智的模样,哪里像处在生不生,死不死的诡异状态里! “祂居然苏醒了!” 酆都大帝莫名惊惧,身上连续升腾起阵阵异光,有黑有白有幽绿,皆是玄奥神妙,恐怖非常,值此生死关头,祂已然顾不得其他,将保命的神通与宝物不要钱般统统使了出来。 可是,与势均力敌的对手较量当中,犯下如此错误,被全力一剑斩中,自身修持的又非八九玄功等肉身成圣之法,酆都大帝自然遭受了重创,每一个念头都置身于剑光掀起的狂风巨浪里。 而真武明显恢复了完整的灵智,实力更胜以往巅峰之时,且毫无藏私,见招拆招,将酆都大帝的保命神通、逃遁宝物等一一破去。紫气飞煌,剑光分击,纵横捭阖,酆都大帝哪怕急速轮回,亦难以真正摆脱,最终渐渐消于无形,只有点点执念在回荡。 剑气席卷而过,真武大帝连酆都残留的执念亦未放过。菩提古佛的三尸之一,就此陨落! 七宝妙树原地一震,霍地爆发无量光芒,短暂隔绝了真武与图卷,就要跃出了生死原点,轮回印猛地飞起,狠狠砸下。 宝树断裂,灵光黯淡,这件绝世神兵遭到了重创,虚空中传来了一道低沉的闷哼,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是依旧不敢拖耽搁,催动了七宝妙树之中最后的力量,佛光清净,庄严神圣,震破了虚无,飞出了生死原点,消失在了混沌深处。 “吕纯阳,我记住你了!” “菩提,当初你阻我证道,今日我灭你三尸,因果两清,如果你不服,日后尽管来找我,我倒要看看,我手中的纯阳剑是否可以斩杀一位彼岸存在!” 良久的沉默,菩提古佛刚刚损失了一具三尸化身,七宝妙树又遭到了重创,根本不是吕纯阳的对手,哪里敢再大放厥词。 “算你识相!” 吕纯阳的声音从轮回印中传出,这道声音有着无比的玄妙,平息了生死原点内的汹涌波涛,无比平静,生死再次分开,泾渭分明。 吕纯阳的声音从轮回印中传出,这道声音有着无比的玄妙,平息了生死原点内的汹涌波涛,无比平静,生死再次分开,泾渭分明。 话音一落,轮回印对着刚刚苏醒的真武大帝轻轻点了点,似乎是在打招呼,随后虚空一震,就消失不见了。 孟奇这才从大神通者的斗法中反应过来,酆都大帝,菩提古佛的三尸之一,居然陨落在了这次斗法之中,让他产生了一种恍如梦中的错觉,那可是造化圆满的存在,只差一线就可迈入彼岸的无上存在,就这样轻易的陨落了,让他心中升起了无尽寒意,对自己的实力提升越发有了紧迫感。 孟奇看见真武大帝收起了那柄紫色古朴的元阳尺,将酆都大帝的残留物品收起,双目仿佛渊海般望了过来,他连忙迈步上前,拱手行礼。 “多谢黑帝前辈出手相助。” 说到这里,孟奇忽然有点忐忑,眼角余光扫着小大口大口吸取着生死原点的大道之树,此乃荡魔天尊之物,又是末劫至关重要的物品,会不会被要回去? 小孟一直都是这么现实,哪怕如今已经执掌玉虚宫,依旧不改吝啬本心,恨不得将所有的宝物都收入囊中。 真武将孟奇的反应尽收眼底,对他心中的念头了如指掌,呵呵一笑道。 “你帮老道除去恶念,当是我说一声谢才对。” “大道之树就算是给你的报酬,我作为上古五帝和道门九尊之一,难不成还会不要脸的讨要回来?” 闻言,孟奇悄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感慨的说道。 “当真世事难料,前辈竟然于此关键时刻彻底苏醒,莫非是因为大道之树的刺激?” 真武大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刚刚轮回印所在的空间,含笑叹了口气。 “老道是被轮回印的主人唤醒的。” “老道之前几乎被道同化,难以挣脱,如果不是轮回印主人震荡生死大道本源,引起了生死原点异变,我怕是真的要化道身陨了!” “原来如此!” 孟奇恍然,难怪吕纯阳不曾直接促动轮回印攻击酆都大帝,而是汇聚生死原点内的生死概念法理,间接攻击敌人,原来是为了唤醒真武大帝,使其摆脱生不生,死不死的诡异状态。 真武大帝双手负于身后,迈步离开生死原点深处,平静的对孟奇说道。 “此间事了,老道得觅地闭关去了。” 话音一落,真武大帝的身影消失于了生死原点。 血光腾起,褐雾环绕,幻化出一扇生死之意交错的古朴石门,迷离而朦胧。石门虚掩,透出缝隙,隐约能从此窥见背后的场景,那是深沉黑暗的世界,那是滚滚流淌的血褐长河,那是笼罩天地的阴霾死雾,此乃阴曹地府。 只见血褐长河贯通了整个地府,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流向何方,内里无数冤魂恶鬼载沉载浮,时时发出凄厉哭喊之声,仿佛永世无法解脱。 岸边一朵朵彼岸之花盛开,点缀出安宁的死寂,让人忘记忧愁忘记痛苦忘记过往,河上则耸立着一座座巍峨古朴的石桥,通向着阴曹深处,那轮回静静转动的地方。此时此刻,每一座石桥都戒备森严,诸位判官领头,鬼王阴帅辅助,连半只外界的苍蝇都难以混入。 阴曹地府深处,一座深黑色的大殿屹立,一尊九头狮子端坐大帝宝座,俯视着下方的十殿阎罗和各路判官,威严神圣,霸气无比、 九灵元圣此时身着地府帝袍,酆都大帝身亡,地府失主,这位跟在青帝身边的造化圆满的妖族大圣,俨然已经成为了新的地府之主。 这也是因为吕纯阳对地府没有兴趣,不然他执掌轮回印,哪里轮到青帝插手地府事务,即使对方已经证道彼岸也不行,毕竟彼岸境界的存在也分三六九等,而吕纯阳无疑就是其中最顶尖的,只差一线就可得证道果,超脱诸天万界,成为不可说,不可言,不可描述,无法理解的无上存在。 洗剑阁中,吕纯阳手里拖着一本书卷,散发着莹莹宝光,灵性璀璨,这是一件绝世神兵,洛书,易道至宝,江东王家曾经的镇族之物,被王思远赠给了吕纯阳。 吕纯阳头颅微垂,眸光深邃无比,闪过一道幽光,注视着手中的洛书,一抹沉思浮现,喃喃自语道。 “菩提的因果已经了结,阿弥陀佛的因果还未清算!” “这洛书留在我手里已然无用,不如舍了,给阿弥陀佛找些麻烦,助伏皇摆脱控制!” 说罢,右手探入虚空,随手一抛,洛书就落在一人手中,此人全身覆盖着玄色帝袍,躯体修长雄伟,两只手自然垂于左右侧,仙气缭绕成云,叮咚琴声悠扬,在满是抽象描述的生死原点渲染着出尘脱俗的仙家景象,勾动着深处生与死的共鸣夹杂,直指根源,一念使人生,一音让人亡! 伏皇身着玄色帝袍,冕旒覆面,珠串遮掩,让人看不清他的容颜,脑海则漂浮着一张皮毛制成的古朴图卷,其上有着十个黑白原点,似乎演绎尽了阴阳五行、八卦大衍,神机微妙,正是易道另一件至宝河图。 祂神色微怔,眼睛里有着一圈又一圈的漩涡,层层叠叠,像是不断覆盖的一重重天地,极尽混乱之能事,直抵每个生灵居于无穷高处的本性灵光,状态有些不对劲,似乎陷入了混乱和清明之前,苦苦挣扎,洛书莹光闪耀,和河图相互联系,产生了一种奇妙无比的变化,融入了祂的法体之内,助这位彼岸之境的大人物镇压了脑海中的混乱,恢复了清醒的状态。 伏皇注视着落到自己手中的洛书,脸上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连忙躬身道谢。 “多谢天尊助我摆脱控制,日后但有吩咐,绝不推辞!” “善,伏皇道友还是先稳固状态,恢复实力吧,毕竟阿弥陀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伏皇眼眸中闪过一丝刻骨铭心的恨意和怒火,祂居然被阿弥陀佛算计控制了,浑浑噩噩了一个纪元,如果不是吕纯阳此次将洛书赠予了他,助他镇压体内的禁法,祂不知何时才能彻底恢复清醒。(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章 造化苦海,各方反应 “多谢天尊提醒,待我恢复之后,自然会去寻找阿弥陀佛了结因果的!” 伏皇乃是太古三皇之一,智慧通天,擅长天机易道,即使在彼岸之境中也是佼佼者,如何不知吕纯阳为何会帮助他摆脱阿弥陀佛的原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应该是阿弥陀佛将这位清净天尊得罪狠了,居然让祂舍得将洛书赠予自己,这可是易道至宝,即使是彼岸存在也会重视的宝物。 “阿弥陀佛,希望你会喜欢我的这份礼物,有着太古三皇之一的伏皇整日想要找你了结因果,想必你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吕纯阳嘴角微微微勾起,透着一分漫不经心的讥笑,眼眸中满是得意的笑容,似乎一位恶作剧得逞的顽童,充满天真和清澈。 另一边,房间内宽敞,灰色的石砖地面上铺着一张蓝色的厚地毯。左边的墙角有一个装满了书的简陋书柜,右边的墙上挂着一面铜镜,铜镜旁边一幅素雅的人物画,这幅画中的人物只有背影,腰背笔挺,腰间似乎挂着一柄桃木剑,负手而立的站在山巅峭壁之前,俯视众生,遗世独立,超脱物外。 房间中摆放着一张由黄花梨制成的单人床,摆放在屋子的北墙边上,床上铺着鹅黄色的被褥。房间正中央是一张木桌,上面散落着几个玉杯和一个茶壶,茶壶旁边放着一柄散发着锐利剑意的长剑。房间里并没有多余的摆设或装饰,三分之一的窗户打开,阳光可以自由地跃进房间,显得房间里的一切是那么的大方,简单,简约朴实,明亮而又璀璨。 一身鹅黄的女子坐在木桌之前,绚烂的阳光洒在了她的脸上,带着温暖的金色,明艳动人,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深邃澄澈的眼眸里泛起了层层涟漪,樱唇微动,低声呢喃。 “造化……” “苦海……” 声音低沉悦耳,如同最美妙的音乐,给人一种无比享受的光观感,渐渐洪亮,震动整座山峰,无数洗剑阁的弟子纷纷转头,看向了女子所在的方向。 幽静小院之中,吕纯阳神色微动,眼眸黑白分明,充满了无尽的玄妙,深邃无垠,蕴藏着诸天万界,万物众生,生灭由心,近乎于道。 秉承于道,乃有如今的诸天万界,虽然属于后天所有,但对它掌握越完善,反推的先天大道玄妙才能更加接近,就像做一件事情,掌握的信息越多,才能越靠近真相,从另外一方面讲,掌握诸天万界的奥秘越多,彼岸之境的古老者体内的真实界才能愈发完善,逐渐发祥为另外的诸天万界,臻至最后,再无差别,过去,现在,未来,仙界九幽,尽在掌握,乃近大道,这就是彼岸境界凝聚出的道果雏形,到了这一步,才能谈得上摆脱后天种种,做减求空,让道果彻底成形。 吕纯阳眼眸深处的种种异象消散,再次化为了黑白之色,如同大道真谛,返璞归真,朴实无华,透着古老者的沧桑岁月气息,眺望虚空,带着淡淡的欣喜,道音颤动,回荡在小院之中。 “她这是要突破造化之境了?!“ 吕纯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诧之意,祂本以为当世第一个突破造化之境依旧会是孟奇呢,没想到江芷微后来居上,第一个开始破境,即将踏入苦海,经受时光之河的冲刷,出乎了祂的预料。 江芷微身影消失在了闺房之中,在虚空之中浮现,闪耀着神辉,背后氤氲升腾,色泽幽暗,玄妙异常,紧接着泥丸打开,气冲霄汉,与氤氲交织成了一朵混混沌沌的庆云,丈许大小,却有笼罩万方之势。 “太上无极道德庆云!” 江芷微自从得了道德天尊烙印因果之后,修为突飞猛进,剑心通彻澄净,将无极混沌之意提炼升华至虚幻大道的层次,这其中是多么艰难,多么痛苦,太上无极道德庆云包容万道,孕育万物,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此时此刻,看江芷微显化的这朵道德庆云似虚似实,似小似大,真切有了几分无极混沌之意的神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只见江芷微身周腾起了黑白二色,黑色幽暗、冰凉、寂静、至阴,蕴藏着深深的死亡之意,白色光明、温暖、蓬勃、纯阳,散发着浓浓的生之气息,两者盘绕交杂,汇成了一条首尾相缠的阴阳鱼,死意孕育出一线生机,生气里演绎出最终的死亡。 轰隆!阴阳太极图成形,引来无穷高处莫名鼓荡,像是组成诸天万界的阴阳生死之道有了某些方面的共鸣,不远处的吕纯阳双目忽然微闭,遮掩住里面汹涌的阴与阳,生和死。 气机牵引,大道互感!阴阳印环绕盘旋,飞快落入了太上无极道德庆云,刹那之间,混混沌沌的庆云像是有了微妙分化,散发出最初和最终两种意味,可又似乎依旧浑然一体,难以分割, 最初、最终统一于无极之意刚现,江芷微身周再生变化,先是赤青黑白涌现,地火风水肆掠,继而清浊分化,膨胀收缩,阴阳化莲,紫气迸发,天地倒倾,三界覆灭。 紧跟着江芷微体内各处窍穴放光,烛九阴化形,毕方腾飞,五德成凤,紫气汇聚,道德展现,伴随着雷霆汪洋,传道剑气,道传寰宇,于洗剑阁上空簇拥着江芷微盘坐的身影,让他仿佛诸天至尊。 既显得无比渺小,又让人觉得无比宏大! 最后,虚空浮动,一个个黑点凸显,汇成线条,交织为面,重叠成天地,充斥着时光,演绎出玄奇奥妙的层次结构。 地火风水涌动,飞入了太上无极道德庆云,最初最古,紫气缭绕,同样投了过去,造化青莲、道德之像、五德凤凰、虚空金龙、火焰毕方、时光烛龙、诸天神雷和部分截天剑意、如来之掌等紧随其后,被无极混沌之意,一一吞噬消化。 当饱含了层层结构的时空也落入混沌庆云时,整个洗剑阁上空陡然一暗,没有了半点光彩,失去了上下左右之分,过去未来之别,没有了时空的概念,混混沌沌,仿佛来到天地开辟之初。 就在这时,幽光如水荡开,众人的眼中再次映照出江芷微的身影,她依旧盘坐,双目紧闭,头顶那朵太上无极道德庆云有了微妙变化,初看它时,仿佛只有一个点,蕴藏着诸般大道、无数可能、过去未来、最初与最终的一个混沌之点,再看时,那明明是一朵覆盖万界的宏大庆云,幽光垂下,形成檐前水幕。 “万象归一,太上无极……” 洗剑阁众人的耳畔响起了苏无名清冷无比的低语声,神色微怔,这位天外神剑已经被弟子太上神剑超越了。 万象归一,太上无极,江芷微已经将无极混沌之意凝练成了对应的虚幻大道,自道德天尊隐世之后,再无一人能够做到这等地步,即使是当年道德天尊唯一的入室弟子玄都法师也没有做到这一步。 今时今刻,太上无极再现,真有一种道德天尊降临的感觉! 江芷微有了这样的根基,已经奠定了日后可以登临彼岸的底蕴,足以结出虚幻道果了,可以说如今的江芷微距离道果雏形只有几步之遥了! 太上无极凝聚成了虚幻大道后,江芷微没有丝毫放松,继续推衍升华着,心神观想虚空层次结构与时光长河出现贯通,观想五太五德相继出现的开天辟地场景,观想阴阳分化,四象混乱的最初画面,这个过程恰好与刚才的凝练诸道,汇成无极相反! 开天辟地,一化万象!不知过了多久,江芷微身周沉重越来越甚,先前斩破末日,展开束缚,让虚空成形,让时光由蜷缩到伸展的过程似有幻影浮现。一剑出,乃有光,乃有天与地,乃有过去、现在和未来! 喀嚓!洗剑阁上方的虚空发出了不堪重负般的声音,道道空间裂缝浮现,虚空法理道则似乎受到了什么无形气机的牵引一般,向着江芷微头顶的元始庆云上方汇聚。 黑白之气凝聚,阴阳大道显化,玄妙深奥,最终化作了一张古老沧桑、亘古不变的太极图,此图散发着镇压地风水火,开辟诸天万界的气息。 开辟创世之道凝聚完成,江芷微运转了道德太极之道,双眼睁开,深处凸同样显出一张难以用任何言语描述的古老太极图,黑白光华照出,分化不休,流转不停。 轰隆!真实界整个都开始了莫名震荡,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交流、爱恨情仇、诸般趣事等一一具现,化成了一根根璀璨的因果星线,它们贯通真实界,连接了万界宇宙,演绎出何谓因果。 江芷微双眼空洞,灵识仿佛集聚在了太极图之上,脑海内是刚才体悟到的过去联系、未来命运,以及颠因为果,改变宿命!她眼睛内的太极图渐渐消失,头顶太极图闪耀神辉,点亮了天地,照出了黑白因果! 无数因果之线汇聚编织落在了太极图中,将其凝实化形,化虚为实,四周苦海涌现,江芷微只觉自身被所凝虚幻大道托着,缓缓上升,从满是侵蚀与沉沦的苦海脱离,置身于其上,不再受到淹没,一阵轻松,一阵清爽,似乎卸下了无边重担。 苦海无涯,难见边际,浪疾风高,飞鸟不过,楼船沉底,唯有脚下虚幻大道为舟,方能让人载沉载浮前行,但也随时可能倾覆。 苦海无涯道做舟!这便是造化有别于传说的地方,能直接驱使苦海攻击,让人沉沦,不得解脱! 苦海无垠,遍及诸天万界,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求而不得,执念难消,让人不得解脱,世世沉沦。 江芷微脚下凝结的虚幻大道化为孤舟,载着她横渡汪洋,一眼望去,不见彼岸,处处浪高风疾,随时可能倾覆,再沉苦海,溺水而亡。 越近大道越难行,苦海无边,何处是岸? 江芷微眺望无垠苦海,突然目光一凝,看到一袭青衫,站在苦海尽头,已经登临彼岸。 此人背对着江芷微,负手而立,腰间挎着一柄赤红神剑,锋芒内敛,造化神秀,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转过身来,目光看向了她。 “轰!” 江芷微心神撼动,脚下虚幻大道所凝结的孤舟散去,心神回归,太极图和太上无极道德庆云纷纷沉下,落下泥丸,周围异象消逝,恢复了正常,耳畔响起一道清朗熟悉的声音,她此生都不会忘记。 “恭喜伱身成造化,踏入苦海最后一段!” 即使上古鼎盛年间,大神通者亦是顶尖势力的根本,强如佛祖犹存时的各方净土,造化也不过十来位,皆能称佛做祖,纵横一时,如今江芷微突破,成为大神通者,在这强者纷纷回归的诸天万界也算是排得上名号了。 轮回空间,万界通识球内的论坛中,陡然发布了一个新的消息,震动诸天万界,引得无数人注目。 “天外神剑江芷微踏足苦海,身成造化,神通具足,成为当世第一位大神通者!” 比起人间的波澜喧哗,江芷微身成造化之境的消息也如旋风般席卷了各大净土,各定海珠所化天界等地方。 妖皇殿内,身材巨硕的牛魔王离开了鹏魔王的房间,忽然心头一动,感觉到了天地间某些大道的微妙波动。 “凝聚虚幻大道?阴阳……生死…太极…道德…” 牛魔王眉头皱起,状极疑惑,眼眸深处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这是谁在晋升造化?” 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大道波动?这简直匪夷所思!不过此种状况非是牛魔王初次遇到,昔年他结拜兄弟齐天大圣从传说踏足造化时,亦是勾动了诸多大道,七十二变各有所指,但比起今时今日这位,似乎依旧有所不如。 牛魔王本身以精纯著称,当初晋升造化时只凝聚了力和“土”两条虚幻大道,对类似之事知之不详。 “融为了混沌?开辟……天地……” 正当牛魔王震动诧异之余有所明悟时,却见小狐狸青丘背着妖圣枪,推开殿门,走了进来,凝重无比的俏美脸蛋微微仰起,对其说道。 “平天大圣,江芷微身成造化了。” “居然是她?!” 牛魔王低声出言,有种出乎预料的感觉。而因为感应到大道的异常波动,鹏魔王、蛟魔王等亦聚集了过来,听到了小狐狸青丘的宣告,一时只觉意料之外。 孟奇之前闯入生死原点,利用大道之术炼化了部分生死原点的消息早就传出,无数人都认为当世第一个成就造化之境的会是这位玉虚掌教,元皇仙尊,没想到居然是江芷微后来居上,率先证道造化,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短暂的沉默后,鹏魔王淡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释然,江芷微身成造化虽然出乎预料,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毕竟她身后站着的可是当世第一位彼岸天尊。 “初闻江芷微这个名字时,她还未摸到传说门槛,而我等都是积年大圣,造化早成,如今我们刚消除了虚弱,恢复了巅峰,她却已是能与我们平起平坐了。” “江芷微成就造化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昆仑山上的那位,他炼化了部分生死原点,经过江芷微身证造化的气机牵动,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即可踏入苦海,证道造化了!” “这才多少年,感觉我们多年苦修都喂了狗,俺老牛上一次有类似沮丧,还是七弟晋升造化时。” 牛魔王叹了一口气,即使是豪气万丈的平天大圣也不禁生出了一种岁月催人老的感觉。 牛魔王口中的七弟,便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天地灵猴,出身便为传说,诸界唯一,无双无对,之后更是短短几年就身成造化,威名远扬。 小狐狸青丘听见一位位大圣喟叹,嘴角微微抽搐,有种无比的挫败感升起,心中暗暗吐槽。 “我都还没太大反应,你们有必要吗?” “当初遇见江芷微的时候,我一只手就能打她十个,如今她都身成造化了,我距离传说都还差点水磨工夫呢!” 地上佛国内,弥勒佛祖盘坐于须弥山顶的白色莲台之上。经过十年的苦修,加上阿弥陀佛的指点和某个机缘,祂终于弥补了上次的重创,恢复了实力,但那枚探索彼岸的结晶未来舍利子却始终未能再次凝聚出来。 不过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佛门之中更是要懂得放下,弥勒佛祖反倒借助这个机缘有所明悟,只等契机来临便立下大愿。 “不渡众生,不救末世,不求未来!” 此时,祂身周白光成浪,滚滚翻腾,双眼半开半阖,不知在神游何方。突然,弥勒缓缓睁开眼睛,望向地上佛国之外,轻轻叹了口气,感叹道。 “江芷微都身证造化,踏入最后一段苦海了,我依旧还在原地徘徊,真是让人感到挫败啊!” 声音回荡须弥山顶,带着淡而复杂的情绪,过了良久,祂缓缓站起,脚下生莲,重新浮现笑容可掬的神情,遁往了某处圆满净土。 某处秘地内,双手捧着菩提妙树,魔师韩广盘腿坐于半圣洁半污秽莲台之上,缓缓张开了眼睛,里面浮现出了两道身影,一为阎魔,一为天帝,二者身影重叠,渐渐融为一体,玄妙无比,他低垂着头颅,开口低语道: “没想到居然不是孟奇,而是她先行一步,踏入造化了!” 韩广像是从多年的沉睡里归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刚刚苏醒的虚弱感,似乎经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为道德,人皇封天 ………… 一个朦朦胧胧的地方,王思远咳嗽了几声,似笑非笑道。 “比我推衍得更快啊!” “不过有那么一位无上存在为你护道,想不快也不行啊!” 王思远头顶浮着一枚印玺,散发着轮回的气息,竟是吕纯阳执掌的轮回印,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赏赐给了他! 画眉山庄,坟茔草庐内,陆大先生正专注精纯自身,感悟本我,感悟无穷高处的玄奥。 霍然之间,他视线猛地变化,整个人仿佛诡异拔高,从无穷高处俯视着天地,那是由一个个点组成的线,一条条线组成的面,一个个面组成的虚空,虚空重叠,乃有无穷高处,与时光交织,方有天地。以往的疑惑随着这样的目睹而烟消云散,陆大先生终于弄清楚了自身的位置。 陆大先生慢慢睁开眼睛,看向了洗剑阁的方向,专注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眼眸里闪过一丝欣然。 玉虚宫内,孟奇盘腿而坐,眺望虚空,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幕幕的回忆,那一袭鹅黄色的身影渐渐清晰,明艳动人,落落大方,每次看到新的剑谱,眼睛都会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灿若星辰,让人记忆深刻。 “你已经证道造化,和他的距离更近了一步,不知何时才能得偿所愿?” “不过你既然已经证道,我也不能落后,需要加快速度,不然岂不是要被人耻笑了!” 孟奇被江芷微激起了好胜心,他距离造化只差一点了,最多半年时间,他定可踏入苦海,凝聚虚幻大道,成就造化之身。 洗剑阁,江芷微坐在洗剑阁大堂之上,作为洗剑阁掌教至尊,她证道造化之境,自然受到了长老弟子们的恭贺,每一个人脸上浮现出了欣喜之色,与有荣焉。 江芷微含笑将目光投向洗剑阁长老弟子身上,神色肃穆的说道。 “越近彼岸越知自身渺小,尔等亦不得妄自尊大,只懂仗势,如今我身成造化,以往很多事物再难以派上用场,因此干脆建立一处宗门宝库,若有贡献足够者,或证得法身者,皆能从里面挑选一件宝物。” 在众多长老弟子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江芷微右手伸出,骈指成剑,轻轻一划,就见虚空裂开,阴阳分化,地火风水肆掠般涌出,形成了另一重天地。 天地收缩,地火风水凝聚,黑白阴阳灌注,形成了一枚又一枚模糊道纹,结成了层层禁制,最终化作一扇青灰石门,融入了虚空之中。自辟一界,虚空造物!这便是洗剑阁的宝库。 传说境界时,开辟的洞天属于不完整天地,到了造化,则为开创宇宙,等接近彼岸,体内真实界快要成形时,方是自辟略低于诸天的一界。 江芷微虽然初入造化,但她身具道德天尊烙印,凝聚出了虚幻大道,开辟的天地已是超过了正常宇宙范畴,接近于最古宇宙。至于虚空造物,那不过是属于大神通者们共同的标志。 江芷微袖袍一抖,诸多事物飞了出来,盘旋周转于半空,有赤青黄白黑五色流转的五行仙剑,有木为本,风火相随的凤凰宝令,有云水簇拥的腾龙剑,有智慧通达、清净弥漫的佛剑,有光泽神秘玄奇,直指心灵最深处记忆碎片的宝轮,以及诸多珍贵非常的宝物,这些都是她这些年的收藏所得,全部都用不上了,一并放在了宝库之中,作为激励长老弟子的奖品。 洗剑阁山巅附近的小院之中,依旧清净无比,吕纯阳看着推门走入的江芷微,神色微动,目光仔细打量着她,颔首点头,欣慰道。 “不错,伱如今身得道德真意,倒是可以前往三十三天外,拜访一下那位道德天尊了!” 江芷微身证造化之时,也察觉到了自身因果有异,身负道德天尊烙印,便知道其中有些隐秘,如今听吕纯阳如此说,顿时明白此事与吕纯阳有关。 西游世界内,江芷微身影浮现,并将视角提升至本性灵光所在的层次,只见虚空重叠,处处重叠,任意两点之间再无距离,唯有虚幻的时光长河静静流淌,不舍昼夜。 如此状态下,江芷微直接看到了天庭坠落、九重天损毁并失踪的残留,看到了二十四诸天崩散流离的痕迹,于是将身一纵,跃居它们之上,仿佛要冲出时光长河,进入真正的混沌。 当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真实的时候,江芷微眼前忽然一亮,视线被一片氤氲缭绕的仙境所充塞,此地高空无日而光明不减,脚下云海松散而踏之沉稳,让人似乎行于天外,处处能见仙禽瑞兽,灵草奇花,皆是世间断绝已久的种类,仿佛上古神话时代来到如今。 而仙境中央,立着一座普普通通的宫殿,上书三个无法辨识但又能自通其意的文字:兜率宫! 江芷微刚入这片仙境,就升起了一种自家凝聚的虚幻大道传来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家,系出同源,犹如孪生。 此地自有道德,和江芷微身上的道德真意相合,彼此交融,化为一体,不分你我,似乎是这里就是江芷微开辟的天地一般。 “江掌教所来为何?” 正当江芷微感悟四周,体察着一点点不同时,兜率宫内走出了一位身穿银袍的童子,笑眯眯拱手打稽。 江芷微见到来人,脑海里浮现出了对方身份有关的记忆,银角大王,她曾经听孟奇说过这位道德天尊的童子,笑着回礼道。 “在下受师伯之命前来拜访道德天尊,还望童子通禀一声!” 银角大王眸光一闪,悄然打量了一番这位身有道德之意的女子,眼睑微垂,带着几分恭敬之色的说道。 “江掌教多礼了,大老爷早有吩咐,你若前来,当恭迎入内。” 说完,银角童子半侧身体,做出请的姿势。 江芷微俏脸之上绽放着明艳动人的笑容,微微颔首,迈步而行,同时客气道。 “多谢童子!” 两人先后迈过了门槛,踏入了兜率宫,穿过了重重殿阁,来到了一座布置简朴清雅的房间。 房间内只有一张案几,桌上摆着几页金书,其后盘腿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道装老者,身前绣着一副黑白阴阳鱼绕成太极的图案,其余平平常常,仿佛普通之人,仿佛天地自然运转时大家习以为常的规律。 “这就是最古老的彼岸者之一?三清里的道德天尊?” 江芷微在这位道装老者身上察觉到了和自家师伯很是相似的气质,收敛了心中的种种情绪,恭恭敬敬行礼道。 “晚辈拜见道德天尊。” 鹤发童颜的老者双眼半开半阖,声音苍老寻常,充满了平和之气。 “既然拜见过了,那就该回去了。” 江芷微愣了愣,念头电转,试探着开口道。 “道德天尊,多谢您赐予的天尊烙印,助晚辈领悟太上无极真意,如此方明悟正理,踏入造化,凝结虚幻大道,行舟无涯苦海!” 礼多人不怪,感谢总不会错的! 就在此时,道德天尊睁开了双眼,那仿佛两面镜子,映照出了诸天万界的景象,甚至能分辨出仙界九幽,各处近道之所,若是细看,则是显化的黑白阴阳鱼,正徐徐转动,仿佛要化生深邃的漩涡,通往着另外的纪元,另外的诸天万界,祂缓缓开口,低沉问道。 “谁是道德?” “谁是道德?” 闻听此言,江芷微一下子就愣住了,不明所以,忽然,她灵光乍现,笑容灿烂,明艳不可房屋,大方爽朗的笑道。 “我是道德!” “既然如此,为何道谢?” 道德天尊拂袖站起,负手离去,嘴角隐秘的微微勾起,只留下了江芷微静静的站在原地。 江芷微没有阻拦,也没有追赶,反倒笑意上涌,右手五指悠闲弹动着左手手背,整个人如同吃了一枚人参果,浑身上下毛孔张开,舒畅通达。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江芷微缓缓起身,走到了刚才道德天尊身前的案几旁,俯首看去,只见那几页金书名为《太上道经》! 江芷微微微点头,拿了起来,神识探入,汲取着内里用赤明玉文书写的内容。这种文字由道纹演绎而出,最擅描述高层次的功法,当然,《太上道经》中有关彼岸及道果雏形篇章,都是直接用对应道纹表述的,不是赤明玉文所能书写出来的。 这时,银角大王踏入房间,看见江芷微正读着那几页金书,半是疑惑半是不解问道。 “见到此物,你不该直接毁掉?不怕被《太上道经》乱了自身道路,以他人之道为道?” 江芷微收回神识,右手摩挲着金书,摇头失笑,对着疑惑不解的银角大王解释道。 “若我不敢面对,反倒落了下乘,太上之道理应是包容万物,包容种种可能,如果连别人之道都不敢看,不敢了解,与生了心魔何异?”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只要谨守本心,明悟自我之道,学他而不像他,又有何妨?” 说完,江芷微脸上绽放出了明艳灿烂的笑容,收起了几页金书,昂然离开兜率宫,从三十三天外归于真实界,回到了洗剑阁中。 银角大王听得愣愣出神,好半天才喃喃自语道。 “不看有不看的道理,看也有看的说辞,到底谁对谁错?” 江芷微身影降下,重新坐于静室云床,双眼闭上,赤明玉文一一流淌而过。如果她修炼的不是太上忘情之道,有情而不累,包容万物,兼容并蓄,那还真不能看别人之道。 江芷微已然将无极混沌之意凝成了虚幻大道,自然不同,银角大王的不看是常恒之理,但事事皆有特例。 昆仑山玉虚宫,在七海二十八界三霄岛,在高悬宇外的九仙山等地,在地上佛国,在真空家乡,在古老地域,一双双蕴藏着重重天地条条星河的眼睛皆望向了大周长乐,望向了封天台。 高空忽然发出一声清鸣,美妙得像是大道纶音,绿光成形,化作云彩,托着一张金光四射的古榜落往封天台,其上有着三个赤明玉文:封神榜! 本来此宝被赵恒和齐正言夺得,二人本想用此宝执掌封天台,融合鬼神真灵图,以达到人道统天的目的,但是可惜功亏一篑,封神榜成了鸡肋,在他们手中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后来,孟奇找到齐正言语,提出了用文殊广法天尊的佛国净土和上代人皇手书作为交换,得到了封神榜,只是受到九幽魔神阻拦,孟奇只能将封神榜交给了青帝,让他代为转交给高览,定下了半年期限,如今半年之期已到。 封神榜缓缓降下,随风打开,展露出里面一个个模糊道纹书写的神名,四周青光成云,变幻万千,仿佛龙凤环绕簇拥。它每落下一寸,都牵动着一双双眼睛,来自各仙家洞府、佛国净土、家乡古域的眼睛,祂们似乎在戒备着什么或期待着什么。 高览已然出现于了封天台上,头戴平天之冠,身穿玄黄帝袍,腰悬人皇古剑,龙行虎步,雄姿英发,气吞万界。 封天台道道光彩腾起,勾动了大周疆域,引来阵阵地鸣,凝成了四色锦绣山河图,覆盖于此,隔绝仙佛,而少玄、羲娥等各领神职,驾驭着末日之舟,护佑在侧。 身为当世人皇,高览没有丝毫大意,从开始便竭尽了全力,做出了自身能够完成的最好布置!然后尽人事,听天命! 虽然高览向来骄傲,志存高远,但目前的境界,目前的层次,让他仅能依靠地位和占据的大势影响天意少许,难以更进一步掺合,识时务,懂隐忍,知后勇,才是真帝王。 不过,高览一直是一位十分矛盾的存在,亦有冲冠一怒为红颜,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的时候。 封神榜依旧在金芒青光缭绕之中徐徐降下,不快不慢,恰如平常,而在三霄岛、九仙山、地上佛国等地方,一位位大能大神通者却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似乎它的每一寸下落都深藏着激烈的争斗,隐晦的博弈,以及肉眼难见的刀光血影。 指不定在众人还未曾感觉到什么异常的时候,历史早就已经被重写了很多遍,最终定格于看到和记忆的模样! 金芒越来越盛,封神榜与封天台气机牵引,降下陡然加速,几息间便越过了漫长的距离,穿透了锦绣山河图,落到了高览伸出的左手之中,竟然没有任何意外!没有任何波澜! 整个过程风平浪静,毫无涟漪!难道因为那些大神通者和古老者还未彻底苏醒归来,难以直接抗衡行于世间的两位彼岸,清净天尊,青帝,所以那一位位大人物选择了妥协,选择了退让,选择了放弃? 孟奇端坐玉虚宫云床,此时的他已经证道造化,成为了第二位踏入苦海的当世大神通者,他静静俯视着这一幕,心里念头百转千回,忽然记起了某个细节。不经意间被他察觉的某个细节。 “莫非是那样?” “如果我是大哥,那种状况我会乐意出现吗?” “对本来大业有所影响,但又能分担压力,让自身无需正面碰撞目前难以抗衡的敌人!” 念头纷呈,孟奇目光幽深,依旧如同混沌里的天尊,殿阁里的神像,不动分毫,静静注视。 在一道道宛若实质的目光之中,高览左手举起封神榜,右手铮的一声抽出了人皇剑,淡金流转,王道蔓延,彼此气息互相纠缠,完成人道统天的第一步。紧接着,置身锦绣山河图保护内的他跨前一步,来到封天台枢机处,将人皇剑插下,激起光芒汇聚,凝出了一尊绘有五方五帝形象的微妙祭台。然后,高览郑重又肃穆地将封神榜摆上了祭台。 轰隆!大地深处传来沉闷低鸣,大周境内每一处山川河流,每一个州府县村皆感受到了柔和的震颤,只见一股股地气喷薄而出,色做褐黄,连成了蔓延于大周之上的条条龙脉,它们仿佛活了过来,奔涌往长乐,簇拥向封天台。 砰!高空轻响,残破的九重天虚影再现,道道氤氲垂下,似浆流如细雨,点点滴落,直降斜飞,皆往封天台。 嗡嗡嗡!九重天虚影微微震颤,无数人的目光顿时变得专注,要感应共鸣,抓住联系,进入第三层,然后穿过灰石大殿,打开封印,踏足仙界最上层,追寻元始天尊的下落,探索天帝的终极秘密,最大程度提升自己。 就在这时,九重天的震颤忽地停止,垂下的氤氲染上了暗红,形状变迁,化作了一个个没有规律的混乱漩涡,仿佛一只只可怕到极点的冷漠眼睛,无声无息间,簇拥向封天台的地之浊气龙脉与天之清光气运跟随混乱,即将分崩离析。 “来了!” 天道怪物果然不出预料地来了,突然,一道青光自无穷高处照下,内里隐隐绰绰,似有扶桑古树虚影、八宝功德池、清净佛国和结着颗颗果实的古老之木,将天道怪物完全笼罩了进去。 此光一凝,仿佛镜面,天道怪物顿时就与真实隔绝,成为了镜中花水中月,只剩一张薄纸,一段描述的存在,青帝端坐在东方琉璃世界内亲自出手,定住了天道怪物! 轰隆!混乱的龙脉地气复归正常,攀爬上了封天台,于四周外壁形成了一条条浮雕真龙。氤氲如雨,帝降分流,尽数洒在封神榜上,让它光芒大盛,一道道道纹组成的神明相继腾起,化作流光,投入了进去。 轰隆! 天地变色,一片昏暗,不仅真实界中,就连古域星空,万界宇宙,皆是陷入了相同的状态。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 绝世枭雄,魔师摘桃 然后,只见一道金光从封天台喷薄,往九天逆行,染上了青色,染上了紫色,染上了纯白,点亮了仙界! 此时此刻,某个古老地域内,仿佛沉睡多年终于醒来的魔师韩广,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陡然站起,出现于九幽之中。 额头金色万字符凸显,时而正转,时而逆流,化为黑红,身周则有飘渺威严的天帝化身,和执掌毁灭的阎魔真身。 “同为耀星双星,此时岂能让你独美!” 韩广跨前一步,天帝化身与阎魔真身同时往本体重叠,似要合一,当初的分离,就是为了今日的聚合。他多年压制,为的便是等待人道统天,引来仙界权柄变化的这个契机! 从法身前开始,韩广的目标便是主宰仙界九幽的帝者,因此才会糅合天帝之躯与阎魔真身!金色万字符佛光阵阵,魔意升腾,天帝化身、阎魔真身与他的本体激发出道道雷霆,似有剧烈的冲突难以克服。 韩广脸庞被拉扯得扭曲,突然高声喝道。 “各位更待何时?” 神话首领号称天帝,绝不仅仅是因为得到了部分《天帝玉册》,而且还搜集到了当初天帝散落的些许权柄,一旦成就传说,就可以将它们整合容纳,归入己身。 也就是说,在人道统天完成前,证有天帝真身的自己一旦踏入传说,借助仙界变动,便可以抢占部分权柄,让青帝与高览无法得尽全功! 虽然还是无力阻止封神榜与封天台的绝大部分神异,但也能让它们难以完善,使人道统天留有瑕疵,敕封的高层神灵数量会大大减少,需要满足的要求将变得苛刻,如此一来,当那些彼岸大人物回归后才有做文章的余地,有重新博弈的可能。 因此,诸位登临彼岸的古老者都会帮助韩广晋升!除了青帝出手,就连吕纯阳都未曾出手阻拦,原因很简单,高览和他并不熟,他没有义务出手相助。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嗡嗡嗡!玄天宗,玉皇山内,那口波光粼粼的长刀忽然震颤,照出了一道道纯白之光,隐约能见其中有一颗古印虚影在翻腾,然后穿过了光阴的河流,挣脱了岁月的束缚,落入了韩广的天帝真身。 九幽疯狂晃动,道道漆黑魔气自虚空喷薄而出,化作了不同种族的邪魔邪神虚影,汇入了韩广的那具六灭阎魔之身。 它们互相重叠融合的时候,冲突与排斥依旧残留少许,就在这时,虚空忽然清澈,分别落下了一枚七彩琉璃舍利,一枚青绿盎然的菩提子,舍利飞入金色万字符内,菩提子则变化连连,由佛转魔,扑向了逆佛血光。 青帝再次出手了,一根青木从天而降,贯入九幽,要打断这个进程,但九幽之中的黑天帝、九乱天尊、玄冥鬼帝等伪彼岸强者纷纷出手,将其阻拦。 韩广不知动用了什么,分辨出这些馈赠没有隐患后,三道身影终于彻底重叠融合,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长笑。 “今时今日,天意在我!” 九幽虚影浮现,仙界共鸣横空,两道异象合一出现。 洗剑阁,剑峰山巅之上,山峰狂烈,吹动着衣袍猎猎作响,吕纯阳立在悬崖峭壁之前,目光穿透九幽,静静看着这一幕,无喜亦无悲,只是轻叹了一句。 “不愧是旷世枭雄。” 江芷微和苏无名立在他的身后,身上皆有锋芒显露,无比犀利,周身有着时光长河缠绕,苦海翻腾,声音自虚空深处传出,显然此时的苏无名也跨入了造化之境,成为了大神通者。 “师伯,你不出手吗?” 江芷微周身透着五德之气,紫气在眼眸深处弥漫,至高之上,是为太上,俏脸之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之色,开口询问道。 “为何要出手,都是些小事,影响不了最后的结局,随他们去吧!” 吕纯阳转头看向了江芷微,神色无比的平静,整个人虽然依旧站在此处,却给江芷微一种超脱世外,无比遥远的感觉,这就是登岸者和身在苦海之中的距离,一日不能登临彼岸,一日就无法并肩而立。 苏无名依旧容以往一般清冷,眼中有着剑气纵横,充满了毁灭的气息,锋芒惊世,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兴趣,他眼中只有大道,只有剑道,舍剑之外,毫无兴趣。 贯入九幽的那根青木生机蓬勃,虚实难分,既得真空妙有之境,又具道法自然之德,短短刹那,便让所经之处万物生发,魔气消褪,污秽清净,不似九幽,倒像仙界佛土,占据了未来大部分可能。 韩广陡然冒出避无可避,命运注定的感觉,体内五行失衡,内景错乱,生机流逝,长生被灭,弱小得仿佛一只蝼蚁。 这便是直面彼岸大人物的恐怖,若非韩广身在九幽多年,过往踪迹则被同样的大人物掩盖,早就被青帝回溯真实界的时光长河,将他抹杀于遁入九幽之前,让九乱天尊、黑天帝等伪彼岸束手无策,连面对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彼岸者,才能抗衡彼岸者。犹是如此,当青帝凝结的虚幻道果展现对应威能时,韩广也产生了一种莫可抵御的感觉,好在这里是九幽! “当真视我九幽无人?” 玄冥鬼帝怒吼了一声,巨大的阴绿鬼爪自九幽某层探了出来,冰寒蔓延,死气森森,覆灭着生机,冻结着新芽,啪得一声拍在了青木侧面。紧接着,无数恶鬼虚影浮现,沿着凸显的时光长河往上游走,与陡然回到几息前的青木再次碰撞。 连续两次交手,震荡了九幽,黯淡了死气,让玄冥鬼帝颇感吃力,竟有压制不住那根青木,随时会被它脱出阻拦的感觉,而这还是青帝很大一部分意志放在天道怪物身上后的结果。 黑天帝见此,也出手了,骈指成剑,在虚无里点出,不断跳跃于时光长河内,配合那一道道恶鬼虚影封住青木的变化。 几息之前,九幽还没有动静时,青木、鬼影和指剑在搅动时空,不断碰撞。 几个时辰前,几十个邪魔邪神对半年期至还无感受时,青木掠过,鬼影飞腾,指剑导引末日,让它们死在了过去,消失于当下。 几天前,几月前,几年前,彼岸者与两位伪彼岸的碰撞改变了过去不少事情,让如今有所变迁,然而还是未能影响到韩广! 若伪彼岸没有这种能力,早就上古年间,九幽就被天帝踏平了! 韩广自然不会得意于青帝被拦住,从过去到未来皆被拦住,抓紧时机,以金色万字符消融了那枚七彩舍利,用逆佛血光吸收了变化成魔的菩提子。无声无息之间,佛光大亮,魔气漆黑,两者明明违背,却又仿佛浑然一体,阴阳平衡。 琉璃光泽内,天帝真身踏足,负手昂头,气压一世,血黑秽气里,六灭阎魔身盘腿而坐,每一根食指代表着一种毁灭,一种堕落,它们与韩广本尊借助佛光魔气的融合渐渐重叠,再无冲突和排斥,和横空的仙界虚影、降临的九幽图案齐齐共鸣,似乎即将影响到真正的九重天。 与魔圣躲入九幽证传说无异象于真实界不同,韩广因着要抢占部分天帝权柄,必须沟通仙界,所以天地昏暗,上有重天,下有渊海,清气上浮,浊气下沉,蔚为壮观。 就在这时,一道淡金身影急坠入九幽,荡起了阵阵涟漪,仿佛巨石落海,波浪涌起。这是一只金色暴猿,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黄金锁子甲,脚踏藕丝步云履,手提如意金箍棒,气息强横至极,几有横扫此层九幽之势,正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齐天大圣刚入九幽,摇身一变,金毛转暗,脸泛青色,周身窍穴打开,喷薄出股股如蛇似手的魔气缭绕于外,强横至极的气息竟然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与九幽有了共鸣有了勾连,一棒子就打在了虚幻的时光长河之上,再次激起波波涟漪,直接凝固了韩广融合几具法身,自证唯一的进程。 在九幽,齐天大圣居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境界修为提升至了伪彼岸! 气机牵引,九乱天尊扑了过来,毁灭如同波浪涌向了齐天大圣,与此同时,九幽血魔化成一道似真似假,似有似无的赤色身影,合身便扑了过来,穿行于时光长河之上,祂们并非真的想为此拼死拼活,但这是九幽的意志!三者顿时纠缠在一块,以齐天大圣之威亦难以压制两位伪彼岸的联手。 渡过此劫,韩广终于松了口气,当今之世,除了清源妙道真君,怕是再没有进入九幽就可化为伪彼岸的强者,哪怕是已经证道造化的孟奇也不行,缺了几分火候。此时青帝被天道怪物拖着,黑天帝尤有余力,又有谁能来阻止韩广? 噼里啪啦,韩广重叠融合的法身爆出脆响,像是无数关隘被打通,终于成为了一体。光芒大盛,波光涌动,似黑似白,兼具清浊之妙,然后现出了韩广如今的法体,这是一尊巍峨飘渺的帝者之相,色做幽暗,头戴帝冠,身周绕着时光长河,脚下踩着两条恐怖魔龙,目光深远,让佛意与邪性深藏。 上御诸天,下宰九幽,这是世间前所未有,第一次出现的主宰道体! 嗡!虚空突生异响,韩广道体窍穴一一打开,其内皆有光芒凝聚成人形。 真实界内,半空凸显出一尊尊威严肃穆的神灵,有引来紫薇垂照的星主,有执掌雷霆的古神,有兵戈绕身的玄女,亦有万星簇拥的元君,当真上古天庭诸神的烙印投影齐齐显现,另外,一尊尊邪神,一位位鬼王,一个个阎魔修罗横行下方,恐怖异常。 这是传说异象第二类,来朝!之前只存在于古老者的推衍之中,从未出现过的一种异象! 韩广多年前就明了我之为我,厚积薄发至今,踏出传说这一步显得轻松自若,尤有余力望向封天台,望向执掌着人皇剑与封神榜的高览。 高览的目光深深,无怒无恼。视线交触间,韩广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同样具备的某种特质,那就是勃勃雄心! 如果自身不能彻底掌控,也无力抗衡,让第三方作为牵制与平衡不失为一招妙手,能留下足够的伏笔足够的变数。 这是高览此时的真实的想法,所以他对韩广前来摘桃子毫无怨气,似乎是早有预料,显得无比平静淡定,颇有些顺水推舟的意味。 光芒灿烂,封神榜消失在了封天台,四周石壁蒙上了淡金之色,凝出了一道又一道神灵虚影,铭刻下一个又一个神灵真名,层层往上,直至紫薇星主、九天雷神这一级数才停止,而且颇为黯淡,似乎支撑不了多少,更上层的五方五帝,最上层的三清道祖,依旧石雕,已经完全超过了封神榜与封天台能企及的范围。 只靠人道天道敕封,怎么可能会出现彼岸古老者或临近彼岸者的大神通者! 就算紫薇星主级数,没有传说实力也承受不了星光与神力的加持,凡人一步登天的极限,只能达到星官级别。 随着封天台与封神榜彻底融合,随着来朝异象的出现,天地忽然震动,那九重残破仙界剧烈摇晃,似乎要从虚影变做真实。 轰!高空异响,九重天虚影从下往上层层亮起,让人能清晰看见各自的残破。光芒一直蔓延到了第三层,照出了垮塌的迹象,照出了那座藏于幽暗里的灰石大殿,权柄更改,各有所得,共鸣乃生! 昆仑山玉虚宫内,孟奇眼中黑白毫芒射出,身影诡异消失,在庆云垂光之下,穿透了飘渺虚幻又掺杂乱流的屏障,一步踏入了昔日九重天第三层,有着蟠桃园的那层。 与此同时,九仙山、三霄岛、地上佛国、真空家乡等地方皆有遁光划破虚幻,直入此界,正是广成子、文殊天尊、弥勒佛祖等大神通者! 这些都是上古年间可能参与了天庭坠落之劫的岁月幸存者,是直面九重天残破的部分当事人,今日纷纷再来,重入此地,被时光迷雾遮掩的那段隐秘是否将彻底展现于众人的眼前? 在二三十万年前,在末日降临的天庭内,祂们各自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天庭诸神虚影,九幽邪魔众相,齐齐充斥高空,朝拜韩广,然后逐渐模糊,化成了一颗颗星辰,一处处星宿,光耀成海,照亮万界。 韩广身成传说,证出了第三类异象!此异象一成,如今神话组织所在的洞天福地内,一道道纯白光芒从各处殿阁冲出,有蕴藏日月者,有狂风缭绕者,有雨水点滴者,有俯视山川者,纷纷汇入了星海异象,似与仙界九幽的本体产生了微妙联系,浑然如一。 浩荡星海里,一颗颗流星滑落,仿佛雨滴,掠过长空,拖曳光尾,降临九幽,簇拥环绕着韩广,衬托得他仿佛巍峨高远的神灵! 韩广眼中古印虚影凸显,仙界九幽呈现,那一颗颗如幻似真的流星当即钻入了对应的窍穴,腾起无尽白光,这些都是他抢占到的部分仙界权柄! 人身有神,每处窍穴和五脏六腑皆有神灵,内应本我,外接天地,此时此刻,众神归位,诸魔成形,一念天庭,一念九幽。此身便是天地,此身主宰万方! 就在此时,忽有高亢鸣叫响起,一只神骏白鹤叼着玉盒自虚无里飞出,绕了封天台一圈,将盒子倾斜,落下闪烁不同光芒的道道符箓。 “太上赐人皇九天二十四品神箓!” 神箓飞落,道道耀眼,乃天庭坠落时,道德天尊搜集的部分仙界权柄炼制而成。 高览躬身行礼,任由二十四品神箓环绕己身,仿佛帘幕,然后将手一指,摄起人皇剑,以二十四品神箓覆盖于封天台枢机处,封神榜所在地! 天地顿时再生震荡,虚空自有涟漪,从最初的混乱慢慢有了规律,以封天台为中央,以封神榜为核心,韩广体内窍穴中又有部分流星飞出,回到了封天台,被高览夺回了不少权柄。 尘埃落定,事已至此,九幽的青木与定住天道怪物的光芒顿消,一道青虹贯入了即将消逝的仙界第三层,直接穿透了灰石大殿的封印,进入了最上层。 高空异象消失,封天台彻底融入了封神榜,比之以往多了巍峨之感,庄严亦更胜从前,屹立其中的高览紫气簇拥,夹杂着丝丝纯白,双眸幽深,威严环顾四方,忽地平伸人皇之剑,摄起一张九天星宿神箓,庄重开口。 “人道即天,敕封神鬼,今朕高览,以统御大周并万方天子之身,昭告诸天并大地:人皇遗族少玄,功高德厚,惠泽人族,体恤生灵,当为众星之主,紫气之尊,特此敕封!皇遗族羲娥,仁心慈意,护佑人族,披荆斩棘,照亮万界,当为雷部天尊,执掌惩罚!” 封天台紫薇星主之相猛地大放光明,直抵宇外,苍天变色,星海再现,紫薇垣连通外界星辰,射下了一缕鸿蒙未开般的紫气,落入了少玄泥丸。雷部天尊雕像也亮了起来,高空氤氲汇聚,劈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雷霆,诸色皆有,环绕羲娥,凝成了一根古朴长矛虚影,钻入了羲娥的身躯。 紫气电光消退,少玄高冠紫袍,身带印绶,古朴神圣,羲娥身穿玄袍,头戴高冠,威严暗生,同时对着高览恭敬行礼道。 “臣叩谢人皇之恩,必统御众星,弘扬人道。” “臣叩谢人皇之恩,必竭诚追随,用心权柄,公正惩罚。” 高览微微点头,目光深深,似乎穿透了重重时空,看向了封神世界,看着玉虚宫一脉始终未曾提过的那根打神鞭。 第一百六十三章 灵宝天尊,东皇血肉 “青帝居然也进入了九重天最上层之中,师伯你不去吗?” 江芷微微微一愣,没想到九重天最上层打开,居然会吸引如此多大神通者进入,甚至就连证道彼岸的青帝都飞入其中,难道九重天里隐藏着彼岸古老者都心动的宝物。 “道果难假外物,九重天的东西就算被他夺得了,又能如何!” 吕纯阳似乎十分不屑,目光幽深,看穿了九重天,看到那一株摇曳着枝叶,无法用颜色描述的巨树,它耸立于虚无里,其下绵长,不知延伸到了何方,根本看不到根系,而枝干伸展,不见尽头,仿佛在托着这片仙域,每一片枝叶不再蕴含着一方宇宙,银河星云,自成世界,反倒各具着颜色,或赤红如火,或幽黑似水,有紫电凝聚,或青碧蓬勃,像是不同虚幻大道的凝结,最顶端则朦朦胧胧,如化浑沌,不知勾连了哪里。 这株巨树如今已染上了一层青灰,多有衰败,像是只余空壳,勉强支撑,尤为明显的是,与生机寿元等感官较为契合的树叶都纷纷凋敝了。树木巍峨,贯入虚无,贯入了混沌,贯入了难以企及之处,枝头树叶凝聚虚幻之道。 这株巨树乃是建木,当年天帝得到此物,以为凭仗,敢于和三清天尊翻脸,认为可以证道道果,最后结果如何,还不是被魔主伐天,死于非命,最后落得个身死道陨,建木虽然神妙,可为天地灵根,乃是由大道之树演化而来,但是依旧不能让彼岸古老者超脱诸天,成就道果,对如今的吕纯阳毫无用处,所以他才不去凑这个热闹,任由这些大神通者斗法争夺。 此时,青帝站在建木之前,神色幽幽,祂袖袍一挥,清风卷起,身影已然消失,而建木之上的片片树叶,诸色纷呈、大道各异的树叶纷纷飞出,落到了孟奇手中的大道之树上,光芒腾起,大道之树愉悦地汲取着建木精华。 “都散了吧!” 诛仙剑阵内,多宝天尊呈威,世间自在王佛与燃灯古佛更是压制了赤精子与玉鼎真人,逼得广成子在联络各方,操纵剑阵四处救火之余,不得不祭出了番天印,时不时落下,方才稳住了自家阵脚。 就在这时,清风拂来,满是毁灭终结之意的剑阵内忽地迸发蓬勃生机,四色光芒随之瓦解,多宝天尊身周的亦不例外,而世间自在王佛眼前时光如水晃动,似有波澜,等稳住了身形,四周一片清濛,罡风呼啸,竟不知不觉退出了仙界最上层,回到了真实界内。 燃灯古佛的琉璃灯盏一阵闪烁,混乱了祂的感官,到一切恢复,已是出现于自家净土之外。 三霄娘娘的九曲黄河阵烟消云散,不自觉就想起了当初被彼岸大人物支配的恐惧,那根本没有抵抗之力的体验依旧历历在目。她们的心魔险些因此出现,仿佛乾坤图、混元盒与那三宝玉如意就在眼前,幸好身周场景及时变回了三霄岛,危险并未袭来。 广成子、文殊广法天尊、多宝天尊等亦是莫名其妙退出了仙界最上层,各自面面相觑,再无争锋之意。 这些上大神通者的激烈交锋,在彼岸古老者的眼中不过小孩把戏,无聊至极! 时光长河的下游水波荡漾,有一道身影骑着奎牛缓缓而来,腰间悬剑,脑后浮着一轮明净宝光,像是包容着万般道理亿种可能,过去现在未来尽数于内,圆满无缺。 这身影蒙着祥光,模糊难见,悠然做歌曰。 “辟地开天道理明,谈经论法碧游京。” “五气朝元传妙诀,三花聚顶演无生。” 碧游宫内,适才骑着奎牛的灵宝天尊已高踞滚滚五气之上,讲着大道妙法,脑后明净宝光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剔透晶莹,圆满无暇,只是坐下听讲者已不复万仙来朝的盛况,只得那么寥寥十来位。 祂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万古岁月,没有想象中的古老沧桑,反倒清越如同盛年,每一句话语都引人沉思,发人深省,像是在阐述大道玄妙,纪元之秘,就在这时,灵宝天尊微微抬头,一双眼睛陡然分明,看向了洗剑阁的方向。 吕纯阳目光澄净,与其对视,隔着万古岁月,竟然好似处在同一个时代一般,周围时光长河似乎承受不住二人的目光碰撞,轰隆,万丈波涛卷起,汹涌澎湃,激荡壮观,时光都发生了扭曲,似乎过去和现在要连接到一起了。 两位天尊这才收回目光,神色间多了几分肃穆,灵宝天尊目光微移,看向了吕纯阳身后的苏无名,察觉到他身上的灵宝烙印和因果,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神色缓和了下来,未来天机浮现眼眸,颔首微笑,对吕纯阳笑道。 “善,见过清净道友!” “见过灵宝天尊!” 吕纯阳回了一礼,二人隔着时光长河交流,毫无障碍,似乎相见恨晚,无声无息的交流了起来。 灵宝天尊目光收回,水波突兀晃动,碧游宫支离破碎,祂再次坐到了奎牛背上,继续沿着时光之河往上,一道恐怖清光从长河深处飞起,落入了祂的掌中,化作一口古朴长剑,其上道纹交织,凝成“青萍”二字,而青萍剑飞起的地方,隐约看到了金鳌岛,看到了那团深黑色蠕动的诡异血液。 时光永不停息地流淌,灵宝天尊手持青萍之剑,脑后笼罩明净完满之光,骑着祥光奎牛,踏着如水岁月,步步往回,消失在了时光长河深处,不见了踪迹。 吕纯阳目光幽深,回头看了一眼清冷如冰的苏无名,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 “师弟,你可前往东海金鳌岛一趟,青萍剑应该出世了!” 不同于道德天尊依旧坐镇三十三天外,太极图还在他的手中执掌,灵宝天尊已经消失无踪,诛仙四剑也好,青萍剑也罢,都被灵宝天尊舍弃了,如今苏无名承担了灵宝天尊的因果烙印,青萍剑自然归他所有,如今末劫将临,青萍剑也敢出世了。 苏无名疑惑的看向了吕纯阳,金鳌岛不是被他毁了吗,再去东海还有什么意义? 苏无名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依旧未曾开口询问,转身就离开了洗剑阁,遁光飞起,向着东海方向而去,这就是苏无名,一个哑巴一般的剑客,从不多言。 剑光横空,苏无名来到了上次金鳌岛出世的地方,并没有看到金鳌岛的影子,停在了虚空,静静伫立,并不焦急,既然吕纯让他来,必然会有变化发生,等着就是。 就在此时,一只手掌探入了虚空,遮天蔽日,将整个东海都笼罩在了下方,像是陷入了黑暗之中。 轰隆!一道巨响,金鳌岛居然被这只手掌从虚无中拽了出来,竟然和之前出世之时一模一样的,好像从未毁灭过一般,天尊道场果然奇妙,居然可以自行恢复,万劫不朽。 尖锐刺耳的声音呼啸爆发,像是有什么事物在刮擦着虚空,撕裂着屏障,坍塌着罅隙间的天地。无穷无尽的力量感喷薄而出,硬生生拔起了沉重广阔的昔日天尊道场。 金鳌岛上禁法闪耀,层层交叠,如同船锚,勾着四下天地,根植于迷雾当中,但在那不可抵御的磅礴大力面前,被拉扯变形,接二连三崩开,一道道光芒化成细雨,由此而产生的反噬却无法撼动那只手掌,毫发无伤。 金鳌岛之上,重新衍化出的洪荒山峰剧烈摇晃,大地开裂,金乌坠落,一派末日的景象,而整座岛屿四周的禁法越来越稀薄,眼见要被彻底被这只手掌扯破了。 一道赤金光芒闪现,自金鳌岛碧游宫中升起,掠过正不断塌落的洪荒天空,直入金鳌岛深处。 这是陆压降下的力量要拔起青萍剑,释放东皇太一的残存血肉,消除对祂的一切禁制! 太,至大至高,最古最先;一,混一未分之一,以及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一;故太一者,“道”之别称,东皇以此为名,足见祂对自身的骄傲。 赤金光芒穿过层层垮塌的洪荒碎片,来到了最深处,看到了那口插入漆黑虚无的古朴长剑,看到了长剑剑尖镇压着的那团漆黑诡秘血肉,它正疯狂蠕动,展现出暴虐凶戾的感觉。 光芒一闪,就要落于剑柄,陆压道君这么多年窥视此地,不断钻研的禁法,将青萍直接拔起。 手掌的主人丝毫不理会陆压道君的小动作,缓缓收回了手掌,消失在了东海之上,只留下了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入了苏无名的耳畔。 “金鳌岛已现,能不能执掌青萍剑,成为新的灵宝天尊,就看师弟你自己的了!” 苏无名闻言,清冷如冰霜的脸上微微一动,眼眸之中有着无尽剑光闪过,透着毁灭诸天的气息,朗声道。 “末劫我为尊!” 灵宝天尊本就是诸因之果,象征着天地万物的终结,命运的终点,主杀伐毁灭,象征着诸天万界的终焉之无。 话音一落,青光一闪,剑气腾空,只见那口青萍剑主动飞起,化成匹练,并无他人拔起和操纵,径直投入了苏无名的手中,铮铮剑鸣响彻诸天,锋芒绝世,让无数人都心神寒意,好似感受到了末劫降临,一切归于毁灭的结局。 那团漆黑诡异的血肉被留了下来,并失去了所有镇压和封禁!顿时,暴虐凶戾的恐怖气息猛地席卷而出,横扫了整座金鳌岛。 太古皇者的残存血肉若失去了镇压和封禁,会衍变出怎样的怪物难以预测,但它的恐怖程度可以想象。 造化之境的大神通者,即使肉身被摧毁,仅余下一滴血液一个细胞,只要一点本性灵光未泯,那也能血肉衍生,重新恢复道体,再现原本境界,时光足够的前提下,恢复巅峰状态也并不困难,大神通者都可如此,超脱了苦海的彼岸者还办不到?多半更加玄妙,更加可怕! 东皇太一残余血肉被青萍剑镇压了不知多少万年,早就被削弱到了极点,而且又非完整彼岸,也就是说,祂要摆脱虚弱状态,血肉衍生恢复,需要一定的时间! 对苏无名而言,多则三个刹那,短则瞬息之间,东皇太一残余血肉将恢复到足以碾压他的水准! 但不管如何,总有这么一个间隔,可以让苏无名利用的间隔!刹那生亿念,苏无名遵从剑心而动,手中的青萍剑挥了出去。 哪怕真是劫数来临!哪怕十死无生!苏无名也绝不放弃,宁愿迎着敌人死,绝不做那逃跑的懦夫,这是剑客的风骨,一往无前,永不后退! 噼里啪啦,剑光横贯长空,异常绚烂,将周围的时光乱流衬托得清晰无比,将弥漫此间的迷雾彻底驱散,剑光向前,迎着暴虐凶戾的气息斩了过去。 轰隆!雷声忽动,震荡虚空,让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受到了震慑,出现了短暂又易逝的停顿。 那团漆黑诡异的血肉蠕动微妙放缓,也受到了少许影响。就是这个机会!剑光一展,宛若雷云,如同巨口,猛地落下,将东皇太一的残余血肉吞噬了进去。 苏无名从来没想过以自己目前的境界,青萍剑当下的水准,能够一剑重创彼岸者残余的血肉,即使祂被镇压万古,还未彻底恢复,本质就决定了这不可能发生! 故而苏无名的想法是不退反进,正面相搏,趁机将东皇太一的残余血肉吸纳入青萍剑之内! 在那里面,青萍剑的本质是彼岸级,不会被东皇太一残留血肉很快击溃,沾染,乃至糅合。 苏无名想要借助青萍剑的灵性,把握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真身进入青萍剑内,联手在东皇太一的血肉还没有多少灵智,或者还未彻底恢复时,将其磨灭。 故而,将东皇太一残余血肉吸纳入青萍剑后,真正的危险,真正的交锋,才拉开序幕! 要么不做,要么就拼尽全力!苏无名闪身进入剑内世界,剑气化水,凝出无垠汪洋,滚滚荡开,紫的、青的、金的、银的一层又一层,充塞了此界任何一个角落。 剑气大海深处,每一滴水液都化成了对应的剑道真神,凝聚出青色剑影的形象,苏无名头顶庆云,身入剑气之海,疯狂汲取着剑气之力,气息刹那间便攀升至了足以抗衡漆黑血肉的程度,而且还未停止增长。 那团漆黑诡异的血肉幻化出黑袍峨冠的太古皇者形象,疯狂的扑向了苏无名和青萍剑灵性,气势汹汹,毫无保留! 淡淡的波光从剑气之海深处荡出,诸多道纹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像是凝成银河的一颗颗璀璨星辰,搅动了水面,掀起了涟漪,带来古老苍凉与岁月。 苏无名闭目,心神完全沉浸在剑心之中,运转诛仙剑经,以终结为要,周身有一条宽阔无边,不见首尾的粼粼长河浮现,时而快,时而慢,不见斑驳,也不显蓬勃,演绎着光阴的不同风味。 不知过了多久,苏无名睁开眼睛,双眸沧桑而古老,深处似有永不停息的波光在缓缓流淌,剑光璀璨,夺目耀眼,淹没一切,涌向了东皇太一的这团漆黑血肉,抛弃了一切的顾忌,拼尽了一切的气力,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轰!黑色血肉浮现的那道太古皇者身影消散,一道虚幻残破的烙印浮现,被剑光磨灭,消散一空,漆黑的血肉不再有任何的蠕动,暴虐凶戾的恐怖气息也没有了,这团太古皇者的血肉陷入了死寂之中,步入了命运的终焉。 苏无名真身显化,脸色苍白,眼眸黯淡,似乎消耗极大,但是周身气势越发凌厉,直冲九天之上,浑然如同一柄神剑,锐不可当,锋芒毕露。 “善,自此你为灵宝!” 一道如金铁交击的声音从虚幻的时光长河上游传来,虽然只是一道声音,锋芒却胜过苏无名百倍,落在了漆黑须肉之上,青萍剑内的剑气大海暴动,化为了一柄通天巨剑,狠狠的斩在了漆黑须肉之上,一道时有时无的哀嚎传出,血肉磨碎,化为了虚无,这才真正的解决了这团东皇太一血肉的威胁。 苏无名微微一愣,心中凛然,是他大意了,彼岸境界的古老者血肉之中的烙印灵性不是那么容易磨灭的,刚刚他居然被瞒天过海,蒙骗了过去,如果不是灵宝天尊出手,日后说不定就要被这团血肉算计,吃上一个大亏,甚至身死道消也未可知。 阴曹地府深处,昏暗漆黑,无穷远处,一点幽光亮起,虽未变大,但逐渐清晰。是一方同样看不到边际的朦胧天地,内里有大自在大极乐之意,满是永恒不变的死寂宁静,仿佛所有生灵最初的家乡,最后的归宿。 朵朵白莲绽放,清光化作氤氲,诸位罗教神使感知到了真空家乡之中至高意志传来的讯息,虔诚无比的跪倒在地祈祷。 “恭请真空家乡降临!” 轰隆!幽光带着清光撞入了阴曹地府核心之处,激起无穷无尽的风暴,风暴转为无数白莲,朵朵落下,根植于了地府每一个角度,有的沉入阴土之下,有的直接绽放。一道道清光像是真龙,不断从阴曹核心之地升腾而出,将此界完全笼罩! 轰隆!清光缭绕,真空家乡已经与这片阴曹地府融合,最深处一瓣瓣白莲相继绽放,簇拥出一尊巍峨圣洁的神灵,服饰繁复又轻盈,古老又雅致,面容仿佛被无尽时空遮掩,模糊难见,只得那双胜过世间一切的眼眸让人印象深刻。 “恭迎老母归来!” 罗教诸位神使神态癫狂,虔诚无比,充满了对眼前神明的信仰,恭敬无比的大喊道。(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四章 彼岸皆动,玉虚护短 无生老母,也就是昔日金皇,真的重临世间了! 一位真正的彼岸大人物归来了! 之前与小桑的讨论中,孟奇已经做好了彼岸大人物们通过种种手段,比预期更早从浑沌里归来的准备,将这视作自己劫数的最大可能,这才冒险打东皇残余血肉的主意,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金皇竟归来得如此快如此早,青帝才提点没多久,祂就穿过茫茫混沌,重新回到了时光长河之内,几乎没给自己留下谋划的空间! 太快了!快得迅雷不及掩耳,自己才刚开始准备,距离充足何止十万八千里之遥? 但世间之事,又怎么可能都等待着你准备完毕?更何况这是杀劫? 惊涛骇浪转瞬平息,孟奇摒除了种种不必要的情绪,脑海里最先冒出的念头只有一种。 “逃!快逃!立即逃!然而,又能逃亡何方?” 直到此刻,孟奇才深切感受到与一位彼岸者为敌的绝望,那是一点也看不到曙光的黑暗,那是怎么努力也徒劳无功的注定。只有彼岸者,才能对抗彼岸者! 铮! 长乐皇宫内,高览佩于腰间的人皇剑突地发出轻鸣。绽放淡金光辉,凝聚出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天地种种,王道之意已成实质,像是受到了莫名气机的激发。 “有彼岸者归来了?” 皇者一面向来山岳崩于顶而色不改的高览微微抬起下巴。薄唇紧抿,双眼里流露明显的惊愕。 人道统天因韩广的存在有所瑕疵,人皇剑还得十几年的工夫才能彻底苏醒,展露彼岸级神兵的威能。 ………… 哗啦! 玄天宗殿阁内,光阴刀周围波浪涌动。仿佛汇成了一条长河。 彼岸归来,相应事物自有感应! ………… 阴曹地府深处,清净圣洁的宏大白莲瓣瓣盛放,将此界彻底沾染,一个个冤魂恶鬼褪去了执念,褪去了凶戾,甚至褪去了阴气,似乎得到了重生,回到了家乡,纷纷脸露喜意。面色平和,多如宇宙星辰之数的它们齐齐叩拜,山呼海啸。 “恭迎老母归来!” 屹立于上的无生老母仿佛被无穷无尽的时空遮掩,只能看到古老雅致、繁复轻灵的衣饰与那双包容着一切美好一切可能的双眸。祂周身清光缭绕,凝成了一轮月盈般的圆满宝光,无数细小白莲随之飘落,每一朵白莲又衍生出一尊神灵,代表着不同大道不同规则的神灵,不见迈步,已然出现于地府最深处那座恢弘漆黑的殿阁。 就在这时,祂身后那轮清辉无暇的宝光忽有震荡,像是从月盈来到了月亏,连续变幻了几下。才恢复正常,耽搁了足足两三息的时光,然后诸位罗教使者听到了老母神圣飘渺的低语。 “她果然复活了。” “前代圣女越强,老母越受影响……” 这个念头莫名浮现于罗教使者们的心底,接着感受到了层层混乱时空的微妙变化,老母出手了! ………… 悬挂于青冥之外的九华山内,广成子正做着吐纳,探索着彼岸之道。突然,他耳畔响起了一道神圣又熟悉的女声: “诏谕尔等,苏孟不知进退,屡次与我作对,我顾念天尊遗法之恩,一直退避忍让,偿还因果,未曾下过杀手,然今时今日,他依旧庇佑我成道之碍,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给予严惩,尔等若敢掺合,休怪我手下无情,不教而诛!” “无生老母!” “金皇!” 广成子双眼睁开,多有惊愕,似有一抹紫气在不断膨胀收缩。与此同时,文殊广法天尊、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仙尊、哪吒等玉虚一脉大神通者都听到了无生老母的昭告,一时皆惊疑不定,颇有惶恐与愕然。 ………… 三十三重天之外,兜率宫所在,灵泉处处,奇花纷纷,仙禽瑞兽时时可见。 金角童子正百无聊赖地看着银角童子给冲和讲道,忽然心中一动,看向外界,只见一尊略显枯瘦之相的金身佛陀端坐清净莲台,既不进来,也不离开,身高丈六,脸上尽是慈悲,有无量之意充塞天地。 “阿弥陀佛!” 金角童子见到这位佛陀,一脸的惊骇之色,惊呼出声,没想到这位古佛居然会堵在了兜率宫外,这是要做什么? ………… 海眼连通的玄妙天地内,妖皇殿静静屹立,小狐狸青丘正抓紧时日修炼,争取更进一步唤醒妖圣枪。 突然,她看到妖皇殿一扇扇大门无风洞开,踏足进来一位头挽双髻的道人。 这道人面黄微须,清癯洒脱,含笑看了青丘一眼,缓步深入了妖皇殿。 “他竟然能进入我们都无法接触的妖皇殿最深处!” 小狐狸青丘呆呆看着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景象,那可是妖皇殿的最深处,妖皇的居住之地,即使是妖族大圣也无法进入其中,那道身影是何人,难不成是一位彼岸境界的古老者! ………… 只有彼岸者,才能对抗彼岸者!此念一闪,孟奇已经明白自己该逃往何处了,那就是会庇佑自己的彼岸者道场! 亲善孟奇的彼岸者里,元始天尊不知去向多年,玉虚宫无主,非躲避之地,谁也不知道祂这次会不会出手,不能将希望寄托于此。 而无生老母与青帝有着极大的渊源,当年青帝最后见的人就是当初还是瑶池金皇的无生老母,虽然进入扶桑古树界域后,青帝肯定会保下孟奇一条性命,但也必然仅限于此,不会阻挠无生老母对他做其他事情,比如封禁镇压,比如让孟奇再无法修炼,比如逼迫立下最重的因果誓言,让孟奇日后不得与祂为敌,以此断绝所有可能隐患。 “这样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因此,孟奇心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三十三重天之外的兜率宫,三清一体,还有道德天尊才能救他性命。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重霄上落下,钻入了他的耳窍,回荡出银角童子的话语。 “苏师弟,大事不好了,阿弥陀佛堵住了兜率宫之门,正与大老爷争锋,菩提古佛也派出准提道人进入了妖皇殿,你得另寻出路了!” “无生老母已经归来,虽然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暂时还未出手,但时不你待,尽快决断!” 听闻此言,孟奇只觉天地苍莽而广袤,却无一处是自己容身之地。 “无生老母提前归来,与阿弥陀佛、菩提古佛祂们做了交换,暂时结成了同盟,顾小桑是祂的成道之碍,我是菩提古佛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次死劫怕是难以躲过了!” 本来孟奇还有一处地方可去,那就是洗剑阁,求助吕纯阳,但是如今这种局势,即使吕纯阳出手,他也不觉得可以逃过此劫,毕竟几位彼岸联手,不可能对吕纯阳没有防备,必然会有人拦截这位当世第一彼岸的古老者,只是不知是哪位彼岸出手,魔佛,天道怪物,还是某个不知名的古老者。 西游世界,无边净土内,燃灯古佛正思忖着种种细节,推衍着每一处关隘。霍然之间,祂看到眼前的阿难虚影再次扭头看向外界。 “我们的机会来了。” 阿难旋即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着这位过去佛祖说道。 顿时,佛光大盛,遥遥牵制住了孔雀妖王的道场,似乎想要将这位清静天尊的他我之身拦在西游世界,不许他插手孟奇和无生老母之间的恩怨。 魔佛阿难和燃灯古佛有共同的敌人,孟奇是阿难的他我之身,孟奇越强,祂越受影响,而孟奇执掌元始九印,挡住了燃灯登临彼岸的道路,所以才会勾结在了一起。 “就凭尔等,也敢拦我,真是不自量力,让人好笑!” 孔雀妖王负手而立,立在万丈大山之巅,神色桀骜,睥睨众生,感受到了那牵制自己的佛光气息,嘴角轻撇,剑眉竖起,透着对燃灯佛祖的不屑,青丝飞舞,五色耀目,赤黄青白黑,五色神光闪耀净土,威压天地。 燃灯佛祖还未反应过来,一枚舍利子就被这霸道无比的神通镇压了,失去了联系,脸色不由一白,露出了惊骇之色。 “祂居然也是彼岸之境,这怎么可能?” 话音一落,无边净土缩小成为了芥子,燃灯佛祖瞬间就遁往了混沌之外,不敢有丝毫的停留,祂刚刚居然敢招惹阻拦一位彼岸境界的古老者,这种行为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洗剑阁外,一双暗红色的双眸横在九天之上,眸子里充满了混乱和冷漠,恐怖压抑的气息笼罩着洗剑阁,虚空中无数雷霆闪耀,似乎在警告吕纯阳,不要妄动,不然洗剑阁就会化为齑粉,成为历史的尘埃,再也不复存在。 吕纯阳站在洗剑阁最高峰的山巅,身后立着二人,正是登临造化的苏无名和江芷微,二人脸色无比凝重,感受着虚空中无处不在恐怖威压,这就是彼岸古老者的威压气势吗,果然恐怖,仅是气息就让他们升起不可抵挡的错觉。 吕纯阳神色淡淡,手掌摩挲着腰间纯阳剑的剑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神色,仰头望着天道怪物的眼眸,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屑,手掌握紧剑柄,就要斩出惊天一剑,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抓头看向了九华山等方向,透着一丝意外和欣赏,感叹道。 “玉虚一脉,倒是不曾丢了元始天尊脸面,有几分刚烈之气!” 九华山、五龙山、太华山、玉泉山和金庭山等仙家洞府如同星辰,悬于青冥之外,处在无垠星空边缘,夜间望之,可与明月争辉。此时,听到无生老母的警告后,一枚枚璀璨星辰皆有闪烁,像是受到了惊吓,噤若寒蝉,但旋即恢复,彼此的意识瞬间跨越漫长的距离,直接进入了玉虚宫,显化出对应的形象,一时竟相顾无言。 “老师依旧没有踪迹显露。” 广成子神色苦涩笑道,和诸位同门师弟意念交流。 今时不同往日,封神之时,元始天尊处在诸天万界最顶端,除开一说就错的道果超脱者,号称最古老的彼岸,广成子等玉虚十二金仙虽有杀劫,但底气十足,腰杆很硬,从来没惧怕过任何一方势力。 哪怕是面对他们的师叔灵宝天尊,广成子也敢侃侃而谈,到了如今,元始天尊为求道果,失踪万古,所有的痕迹所有的布置都是上古年间留下的,让人不敢相信祂会及时归来,而道德天尊又被阿弥陀佛拦住,难以出手护持,这种情况下,面对一位货真价实的彼岸大人物警告,谁敢不听? 不听的下场如何,广成子的脑海内已经浮现出封神时三霄娘娘各自的际遇,当真飞蛾扑火,螳臂挡车,连一点波澜也无法引起就黯然退场了! 玉鼎真人坐得笔直,骄傲暗藏,冷淡不倨,像剑客多过仙人,最初的惶恐惊愕过去之后,始终保持着沉默,直至听闻广成子苦涩之语,才漠然环视几位同门,神色坚定,言简意赅的问道。 “什么是掌教?” 似乎不需要几位同门回答他的问题,玉鼎真人自顾自的说下去,不理会众人的脸色变幻。 “一派象征,玉虚之首!” “若连掌教被杀,你我都畏惧死亡,袖手旁观,那还要什么师兄弟?那还要什么玉虚宫?不如直接散去,各奔前程好了!” 玉鼎真人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身躯昂然站起,周身气势勃发,剑意冲霄,看着广成子,朗声道。 “同辈早已凋零,你我还苟且什么?手中诛仙四剑是拿来做什么的?” “没有彼岸,被人欺到门前,再是退让,又有何用,今朝能点名杀掌教师弟。明日就可以下帖让我等自毁,同仇敌忾莫过于此,退无可退,便无需再退!” 广成子还未开口,旁边的赤精子就神情平和地拍了拍紫绶仙袍,缓缓站起,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意,低沉却又坚定的说道。 “诛仙四剑在我等手中,没有彼岸庇佑,躲得过今日的无生老母,也逃不掉将来的截教报复,而且掌教师弟一死,燃灯便能拿到道一印,登临彼岸,到时候我等下场可想而知!明日是死,今朝是死,孤注一掷可否?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拿什么来求注定飘渺的仙道?” 说完,赤精子就走到了玉鼎真人身旁,并肩而立,掌中戮仙剑光大盛。 二人之间的对话,听得熊孩子哪吒热血上涌,恨不得立即起身,战死也在所不惜,但他肩膀上忽地多了一只手掌,轻轻将他按在了原地。 道行仙尊缓缓起身,脸上露出笑眯眯的表情,悠然开口。 “末劫来临,你我自当应劫,贫道先行一步!” 道行仙尊道袍飘荡,一道黑色厉芒冲出了玉虚宫,与金庭山内气冲斗牛的仙剑合二为一,凝出的三朵道花忽地燃烧起无形火光,不计代价将自身境界催发到了造化圆满的层次。 “好!” 玉鼎真人高喝一声,赤霞如同匹练,飞出了无穷高处,周身淡金大盛,竟直接兵解了仙体,将所有的一切化作孤注一掷的恐怖剑光,红映星空。 赤精子对剩下的广成子、文殊广法天尊和哪吒打了个稽首,意念回归了太华山,然后只见一道白芒刺破时空而出,周围缭绕黑白阴阳之相,但又迅速坍陷凝聚入了剑光,他亦是将一生道行尽付仙剑! “哈哈,老师赐诛仙四剑,恐怕就是为了今朝,三位师弟,我来也,我等共同应劫!” 见此情景,广成子朗声大笑,九华山内的本尊头顶现出亩许大小的清光庆云,簇拥着三朵快要结出道果的虚幻之花,或青绿古朴,或紫气缭绕,或至阳无阴,它们纷纷崩解,像是无穷无尽的火油,让诛仙之剑熊熊燃烧。 看着四位同门慷慨应劫,文殊广法天尊不知多少万年未曾波动的灵台泛起了涟漪,眼中竟有些许模糊,正当她要跟随一同前往时,耳畔响起了广成子低沉的叮嘱声。 “文殊师妹,你与佛门关系不错,当能渡过此劫,请为玉虚一脉忍辱负重,保存此身,望你将来登临彼岸,兴盛本门!” “广成师兄!” 文殊广法天尊喃喃低语,眼睁睁看着那道青色剑光直追前面三道璀璨光芒,灿烂划破重重时空,斩向了降临阴曹地府的真空家乡,耳畔只有广成子最后的叮嘱回荡。 “看好哪吒,不要让他逞强!” 赤青黑白四道剑光仿佛燃烧了所有生命的飞蛾,照亮了幽暗,义无反顾向着悬于迷雾里的真空家乡扑去,三尊造化圆满,一尊近乎彼岸,四人结成了诛仙剑阵,有进无退,有前无后,只争朝夕! 剑气无量,剑光绞碎了真空家乡的一切事物,广成天尊不负玉虚一脉大师兄的风采,毫无畏惧的直视无生老母,豪气万千的喊道。 “无生老母,恕难从命!我玉虚宫一向护短!” 赤青黑白四道光芒璀璨夺目,落向了真空家乡四极,带来了时光的凝固,虚空的破碎,万事万物的毁灭。 一道淡漠飘渺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随之响起,超脱世外,威严神圣,震荡诸天万界,让无数大神通者注目于此。 “米粒之珠,也敢同皓月争辉?” 一轮圆满无暇,皓如明月的宝光自阴曹地府内升起,照亮了诸天万界,包容着一切的一切,无论毁灭,还是杀戮,亦会其余终结之道,皆在其内,如同回到了家乡。(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五章 孟奇绝境,大圣神威 赤青黑白四道剑光越是靠近,越是渺小,渐渐的,就像是满月面前的一个个光点。再接着,光点被月华包容,消失于了文殊广法天尊的视界之中,没能荡起一点涟漪。 道之所在,义无反顾,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诸位师伯!” 哪吒拼命的挣扎,白净的脸庞满是泪水,身躯被遁龙桩死死锁住,怎么都无力挣脱。 文殊广法天尊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回到了封神之前,广成师兄敲钟,赤精子师兄,玉鼎师兄,道行师兄,太乙师兄,以及自己等同门从各家洞府前来,聚于老师座前,专注听着讲道,闲时三五成群,遨游诸天万界。 时至今日,除开生死不明的普贤与慈航,只剩下我独自一人了,真是寂寞啊! 孟奇看到广成子四人慨然赴死,心中哀痛不已,眼中已经模糊,回首看向了顾小桑,脸上满是决绝之色,垂眸看着手中的霸王绝刀,勉强笑道。 “刀兄,若我今朝身死,你就跟着小桑,万望护她周全。” 然后,孟奇伸出手握住了顾小桑的柔荑,透着万般的温柔,眼中满是不舍,最后说道。 “如果我变成怪物,就等你登临彼岸,再来唤醒我。” 上次是顾小桑为他牺牲,此次再也不可让这位如精灵一般的女子受到伤害了,该轮到他拼上一切,守护她的安全了。 话音一落,话音未落,顾小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孟奇就眼露决绝,将当初从寿星额头中得到妖异血桃的全部气息都引入了体内,然后放开了绝刀的所有限制。 这枚妖异血桃乃是东皇太一道果雏形的一部分,诡异神秘,孟奇一直将其镇压在绝刀之内,不敢妄动,如今却是抛弃了所有的顾忌畏惧,毫无负担将其气息灌注体内,强行提升境界实力。 轰隆!一声巨响爆发,震动了三界六道,绝刀紫光大亮,仿佛飞出了一条虚幻的时光长河,万方雷霆凝聚,像在朝拜着主宰,霸道之意贯穿了过去与未来。 太上无极元始庆云罩下,孟奇视线一片漆黑,与外界再无感应,耳畔脑海只得响如擂鼓的心跳之声,似远实近,初始感觉是自己的,旋即明悟过来,这属于另外的生灵,就在自己体内!暴虐妖异的力量陡然膨胀,将自己体内的多元宇宙雏形纷纷击碎。 孟奇周身血肉染上了东皇太一的意志,短短刹那,所有的防御所有的强横全被打破,神识便再也察觉不到身躯的存在了,而藏着点点金鳞般记忆碎片的心灵大海无风起浪,澎湃汹涌,一尊尊黑袍峨冠的身影相继浮现于此,凝成暗红混乱的漩涡,将这片天地据为了己有。 孟奇意识逐渐模糊,仅存的视线内,幽静的心灵大海由四周往中央迅速变得暗红,所有的记忆碎片连连后撤,最终被挤成了一团剔透如同琉璃的金色小球。 神识勉力施展出无极印、开天印、道传寰宇、唯我独尊等神通,但皆如薄纸,在东皇意志的恐怖侵蚀之下,纷纷土崩瓦解,难以护持,那团金色小球很快也染上了暗红,出现了混乱,变异得疯狂。 “啊!” 一声惨叫爆发,一根根深红近黑的血管洞穿孟奇四周笼罩的太上无极元始庆云,使其化作了烟云,露出了他目前的形象。 皮肤表面血管全部凸起,时不时伸出又缩回,像是有了属于自家的生命,每一处窍穴都凸显出一张面孔,那是他我印记的对应形象,这些面孔狰狞而疯狂,让孟奇仿佛成为了无数恶鬼尸骸的聚集体,那双满是决绝的眼睛已然暗红,布满混乱的漩涡,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智慧。 此时,孟奇的一点本性灵光,化作了并不圆满的明月,悬于泥丸宫内,似乎居于无穷高处,下方暗红潮水不断疯涨,要将他最后一点自我彻底淹没。突然明月清辉里出现了一道虚影,蒙着清辉的玉碟! 这是孟奇炼化东皇太一残留在诸天万界造化玉碟的收获,造化玉碟虚影缓缓转动,洒下清辉,暗红潮水为之一滞,像是受到了影响,内部在进行着激烈的争夺。 然而仅仅刹那,潮水又继续上涨,虽然比之前缓慢,但同样坚决。 就在此时,造化玉碟虚影旁多了一株剔透晶莹、生机盎然的小树,分有九枝,枝生九叶,晃动之中似有悦耳的大道纶音传出,守护着背后那盏照出黑白流转光芒的道一琉璃灯,正是大道之树! 三者合力,在不完满明月般的本性灵光外,铸就了一层清辉,让暗红潮水疯狂之势消解了许多,潮来潮去,冲刷不断,但始终差之毫厘,无法侵染入内。 真实界中,孟奇头顶道冠灰飞烟灭,一头黑发扬起飞舞,化作了道道长蛇,疯狂扭曲,蔓延虚空,似无止境。 孟奇被暴虐凶戾的意识充斥,只有最后一丝微妙的念头让他没肆意破坏周围的一切,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物要守护,而本能地,他察觉到了危险,知道有个必须除掉敌人即将到来,他黑发飞扬,血管凸出,伸出右手,握住了那口绝刀。 “去死吧!” 孟奇癫狂无比的大声喊道,双眼里的暗红愈发狰狞与混乱。 紫光暴涨,天地间变做了雷霆的海洋,银白青金,各色皆具,有的是阴与阳的碰撞,有的是生和死的转换,有的是正与邪的激发! 这一道道闪电汇聚,凝出一枚枚道纹,仿佛潮水,涌向了天际,那里原本平平常常,忽地升起了一轮圆满无暇的明月,清辉压下了雷光,一根洁白无瑕的手指从中点出,尖端一片幽暗,连时光都消弭于无形。 无声无息间,雷海崩散,被幽暗吞噬,满天电光与诸多道纹重归于了一口沉重的紫色长刀,换来了那根洁白神圣手指的短暂停顿。 变成怪物的孟奇,加上彻底苏醒了的绝刀,也就仅能撼动无生老母少许,处在绝对的下风! “去九幽!” 顾小桑此时靠近了孟奇,丝毫不畏惧他的狰狞暴虐,传音入耳。 孟奇双眼暗红深重,心中充斥着恨不得撕碎一切的冲动,然而听闻此言后,却模模糊糊觉得不想伤害对方,应当按照话语行事。 “杀!” 孟奇再次暴喝,刀光又是疯涨,这一次,没有充斥天地,而是穿透了时空,于那条虚幻长河内节节往上。 天际悬挂的那轮圆满明月内再次点出了一指,洁白如玉,纤细圣洁,让清辉之外尽是黑暗,什么也没有的黑暗,似乎同时出现于当前与过去。 失去灵智的孟奇头顶再次冲出太上无极元始庆云,比之以往更加深沉,更加恐怖,像是潜藏着所有危险所有神秘的混沌,然后飞入了绝刀之内。 刀光猛地收拢,孟奇与顾小桑跟随蜷缩,不仅躲过了金皇一指,而且凝于当前,化作了一团满是人影浮动的幽暗圆球。 幽暗圆球难以长久,眼见就要崩开,复归原状,绝刀突地腾起,硬抗了无生老母几乎没有间隔的一指,然后借助溃败之势,拉着怪物孟奇与顾小桑沉入了九幽! 黑日高悬,四周魔气翻滚,两者出现于了九幽最上层,幽暗圆球再难支撑,无声崩解,一道道人影汇入了九幽深处那条时光长河,被绝刀力量隔断,未能回归真实界。 而高处时空层层分开,一切屏障瓦解,那根洁白无瑕的手指接踵而来,带来着最终的毁灭,此刻,即使是失去了理智的孟奇,也感觉全身空空荡荡,接近脱力,只是九幽魔气不断涌入,疯狂滋补。 金皇的攻击转瞬即至,孟奇的眼前忽地多了一道身影,一只撑天连地的暗黑暴猿,齐天大圣孙悟空! “老君让俺老孙等在这里,借你绝刀一用。” 暴猿咧嘴一笑,狰狞而又灿烂,暴虐而又温煦,好似光暗交融,处于一种十分矛盾而又和谐的状态,九幽之中,齐天大圣境界可以提升至伪彼岸之境,如果再催动绝世神兵的绝刀,足以抵抗无生老母这位刚刚归来的彼岸古老者。 话音未落,暴猿握向了绝刀,金箍棒化作一根细针,飞入了祂的耳窍。 “吼!” 黄金锁子甲染上了漆黑的暴猿握住绝刀,抬起头颅,一双绝不屈服的眼睛看向高空,看向了吞噬着一切的那根手指,心中念头纷涌,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年,踏碎凌霄,放肆桀骜!祂忽地哈哈大笑,刀指悬挂于九幽之外的那轮圆满无暇宝光,暴喝出声。 “你还不如昔年的天帝老儿呢!” “吃俺老孙一刀!” 刀光膨胀,尽现诸天雷霆,阴阳枢机,生死之妙,然后又猛地收缩,所有的道纹所有的色彩尽数凝成了一条狂暴恐怖又绚烂到了极点的紫霞,披于齐天大圣之身,浩浩荡荡迎向了那根世外之物般的洁白手指。 暴猿脚底,一座座漆黑山峰当即坍塌,一条条扭曲河流泡影般消失,一个个邪魔鬼神轰然炸开,万事万物都在层层崩解,而祂的头顶,一片幽暗,像是最深最沉的绝望。 就在此时,那根洁白手指旁突兀多了另外四根,素手握住了一面素色云界旗!旗幡一展,异香翻滚,氤氲遍地,暴猿与紫霞斩入其中就像石沉大海,仅能荡起些微涟漪,而且越是往前,越是粘稠,仿佛身陷沼泽,几近停顿。 然后,只见修长秀美的手掌一翻,素色云界旗消失,手掌则缓缓的向下按落,如同五指山压顶。 不仅如此,当孙悟空试图避开时,心头猛地一动。感应到了极大危险,似乎不管怎么躲闪,都逃不掉被一掌拍中脑袋的结局,未来种种,已被占有,命中注定。终究难逃! “不成道果,你还不能占尽所有未来!” 暴猿眼中金睛闪亮,借助目前的伪彼岸境界窥视着无数种未来发展,虽然非是真正彼岸,无法占有未来种种,但总能找到一线生机,况且还有身为彼岸级神兵绝刀相助! “找到了!” 电光石火之间,齐天大圣放弃了躲避,绝刀挡在了身前,以万物返虚之能将所有力量所有神通聚于一处,以点破面,长刀褪去了缭绕紫电与四周金焰,露出了沉重剔透的本体,劈向了那只看似秀美又异常恐怖的手掌,以攻对攻! 轰隆! 晴天霹雳炸响,吹散了这层九幽笼罩不知多少万年的黑雾魔气,一朵朵白莲燃烧着紫青火焰下坠,一道道颜色各异的雷霆仿佛折断的箭矢,如雨飘零,花开花落,明灭之间,一方方天地诞生又毁灭,一条条璀璨星河浮现又消亡。 那只秀美洁白手掌按在绝刀刀背,将撑住了这层九幽的庞大暴猿拍到了地上。 砰!暴猿双脚着地,烟尘腾起,弥漫了何止方圆亿万里的此界,一条条裂缝以触目惊心的模样飞快蔓延,瞬间坍塌往下。 轰隆隆!漆黑魔土一层层破开,幽绿与赤红交织的岩浆奔涌而出,及至暴猿脚下,隐约浮现出了时空迷雾,直到能看到下一层九幽时,祂才勉强站稳了脚跟,消弭了这一击的恐怖力量。 两者交手的险些击穿了九幽世界,带来万物毁灭的骇人景象,若非化身疯狂怪物的孟奇得到了九幽加持,他与顾小桑早在两者的交手余波中化作灰灰了。 齐天大圣艰难挡住了这一掌,不惊反喜,又是一声爆喝。 “再来!” 齐天大圣此时虽处下风,但终究正面挡住了彼岸大人物一击!此时此刻,九幽其余各层的阿修罗始祖都目光闪烁,仿佛看到了未成道前的魔主与魔皇爪的结合,伪彼岸的存在加上彼岸级绝世神兵,不会比非古老者逊色太多。 轰隆! 那只洁白秀美的手掌再次盖落,又将暗黑暴猿连人带刀拍到了地面,就像拍着一只渺小的苍蝇,将大地撞得满是龟裂,似乎要分成无数块,飘荡于幽暗里,于满空紫电暗雷、白莲青焰的衬托下,显得异常苍痍。 齐天大圣打出了真火,连叫痛快,祂修炼的是八九玄功,不仅有菩提金身,还具不灭道体,可包容万物,复返无极,身后一尊斗战胜佛凸显,又迅速与本尊合一,气息略有增长,并藉此将九幽缓慢的侵蚀气息拔除,免得自己真的堕落成魔。 悬于九幽外,让此地仿佛弹丸的完满明月毫无涟漪,那只洁白无暇、圣洁殊胜的手掌又一次按落,与之前几乎没有间隙,不断的将齐天大圣拍飞。 突然,那只手掌中多了一把长柄斧头,色泽深沉,近乎青铜,九枚道纹清晰凸显,形状有的像是火焰,有的如同混沌,有的仿佛雷霆,这是古尔多当初执掌的天诛斧,自从古尔多在中古时代被孟奇四人布下诛仙剑阵斩杀后,这件绝世神兵就消失不见了,没想到居然会落在了无生老母的手中。 斧头粗犷凶暴,纤手洁白秀美,两者对比强烈,形成了让人印象深刻的视觉效果,浩浩荡荡劈向了孙悟空,就像来自大道的诛罚! 呜!九幽处处轰鸣,利啸阵阵,像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 就在此时,真实界内天地忽地昏暗,像是被无穷无尽的黑色玄水淹没,时光与命运的长河再次凸显,置身其中,静静流淌。 下落的天诛斧为之一缓,一直没有涟漪的那轮完满明月内传出了金皇那飘渺神圣的声音。 “真武!” “你倒是会抓住机会!” 彼岸之间相互牵扯,无力顾及其他事情,没有比这个时候冲击苦海尽头更好的机会了,在一众古老者相互争斗的间隙,真武大帝要冲击彼岸境界了! 真实界,淹没了天地的黑色玄水里凸显出一道身影,面容清癯,道袍古冠,正是荡魔天尊真武。祂刚浮现,左右两侧玄水顿生变化,一半清澈静谧,灌溉着万物,孕育着生机,一半幽深寂静,淹没了所有,弥漫出死意,两者飞快旋转,互相缠绕。刹那间便吸纳天地间种种,分别凝成了玄武与螣蛇之相,不断蜷缩,要汇成一枚果实。 而扶桑古树界域与东方琉璃净土都毫无动静,青帝果真选择了坐视旁观,不愿插手。 天地间忽生异响,无数阴鬼夜行。每个生灵寿元增长,生与死的抽象概念像是降临于了真实界内,真武借助昔日险些被道同化所得,于关键时刻勾动了生死原点!黑白交错,生死流转,玄武与螣蛇受到牵引,于滚滚黑水之上结出了一枚半成型的虚幻果实。看似晶莹剔透,实在蕴藏着水、生、死、灭等诸多道韵。 原本有些迟疑,停滞不前的金皇手掌,握着巨斧,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地劈向了九幽,劈向了齐天大圣孙悟空!祂竟然对真武证道选择了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彼岸境界不是那么好证的,无生老母心中有着成算,真武大帝虽然在生死原点中领悟许久,但是依旧不能稳稳证道彼岸,成为古老者,所以祂还是选择了旁观,继续斩杀孟奇和顾小桑。 尤其是对顾小桑,无生老母杀心无比坚定,绝对不能让她活下去,顾小桑的存在会让无生老母留下破绽,无法圆满。 轰!刀斧相击,九幽最上层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大坍塌,紫雷与赤焰齐飞,幽暗共剔透一色,大地分裂成了无数小块,像漂流于海上般浮动在黑暗的虚无里,就连赤色山脉都断成了两截。 若非大自在天子、十二魔圣和多年布置的禁法阻拦,九幽世界恐怕已是灰飞烟灭。 第一百六十六章 真武证道,金皇败退 暗黑暴猿双脚陷入了分隔两层的时空迷雾里,那件染上了秽色的黄金锁子甲化作了一片片蝴蝶,身上诸多残缺,血肉飞快蠕动重生,处在了绝对的下风,眼见要不了几击就只能勉强保全自身,到时候再难护持孟奇与顾小桑了! 无生老母洁白修长的手掌再次探出,依旧握着那柄巨大到不成比例的天诛斧,狠狠的劈向了勉力支撑的暗黑暴猿,杀意凛然,坚若盘石,不可动摇。 又是一斧劈下,孙悟空怒吼一声,不因处在绝对的下风而逃避,挥舞着绝刀,迎难而上,就像昔日没有希望也要大闹天宫!黑暗暴猿腾空而起,披洒着紫霞,冲向了那只洁白秀美的手掌,看似庞大的身影竟有越来越小的迹象。 “吃俺老孙一刀!” 暴喝回荡,雷灭雷生,花开花落,紫色雷霆,万道霞光淹没了洁白秀美的手掌。 轰隆!九幽高空一片炽亮,除此之外,再无他色,只有碰撞处像是撕裂开了时光,幽幽暗暗,仿佛混沌。 一朵朵白莲花瓣,一道道雷霆碎片,相继飘零,皆是覆盖着无形的火焰,内里一方方宇宙才诞生没多久就走到了终点,万事万物在它们的衬托下像是被按了暂停。 半截赤色山脉内,十二魔圣与大自在天子正将此地转移至九幽深处,远远看着高空的场景,一时有回到昔日灵山的感觉。 明月满盈,素色云界旗飞出,天诛斧再次被洁白修长的手掌握住,破开重重时空,轰然斩落,四周幽暗呈现,宁静横扫,像在召唤着万事万物归来,获得最终的解脱。 暗黑暴猿桀骜狂笑,现出了三头六臂,而每个脑袋的泥丸宫皆是打开,射出道道净光,汇成了一方琉璃佛国,内中端坐着一尊青黑色堕落佛陀,通体剔透,眉心开眼,万劫不磨,照透虚幻,同样的。现出十八臂二十四首。这些手臂都分别握着一口绝刀,像是各采雷霆不同之道,有阴阳之变,有生死轮转,有至阳至刚,有诛罚权柄。然后共同斩出,汇成了洪流。 洪流越是往前,越是凝缩,到了最后,只剩下细细一道紫电!无声无息间,紫电陷入了遍地氤氲里,接着被天诛斧狠狠劈中。 幽暗崩开,宁静破碎,天诛斧与素色云界旗被紫色雷霆霞光一路推出了九幽,齐天大圣的身影重重撞在地表,再次破碎了一块大陆,青黑色堕落佛陀只剩一半,三头六臂还剩一头三臂,血肉蠕动,急速恢复。 真实界中,真武大帝那枚半成形的虚幻道果一现,祂泥丸宫内便飞出了一把古朴大方的紫色玉尺,诸邪不侵,万法难伤,先天之德。元阳尺刚出,其上一枚枚道纹就凸显了出来,身影变得略微透明与虚幻,像是落入了时光长河之内,然后它卷起真武大帝,带着祂逆流而上! 从当前到隐居秘地,从隐居秘地到离开生死原点,从生死原点再到多年枯坐于内,不断点醒过去,不断融合为一。 只见那条虚幻的时光长河里,真武大帝被元阳尺紫光笼罩,不断回溯,已是来到了当初,斩恶念求替死之前。 可就在这时,真武大帝的身影忽地晃荡,像是被水波侵蚀,茫然回首,却看到当前节点那半成型的虚幻道果正一点点崩溃。波浪滔滔,猛然涌起,将真武大帝的身影淹没,紫气不断膨胀收缩,但始终无法冲出岁月的流觞。 “领悟还稍显不足,就为了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依靠元阳尺来突破?” “当真以为彼岸这么好登临?依仗外物者,永无可能!” 无生老母回首看向了真实界,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之色,这也是祂为何不出手阻拦真武大帝证道的原因之一。 真武出身极好,有道尊恩赐,外物向来不缺,高于同辈,却也养成了倚重外物的习惯,彼岸岂是那么好成就? 古往今来,有多少天尊古佛陨落于此!在证道彼岸这件事情上,能够依靠的只能是自身! 话音未落,西游世界中,赤黄青白黑,五色炫目,横压诸天,飞入了虚幻的时空长河之中,化为了孤舟,落在了真武大帝的脚下,载着这位黑帝逆流而上,跨过了过往岁月,来到了苦海尽头。 “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犹如道音灌耳,让真武大帝猛地醒悟,一跃而出,蹦出了时光长河,超脱苦海,登临彼岸。 此时,那轮清辉冷月般的宝光完满无缺,内中一朵朵白莲飘零而出,皆是染上了琉璃,染上了普度众生的大乘佛光。 这些白莲刚现,明月就自生涟漪,像是被某种诡异的力量冲击,难以保持稳定,而孙悟空忽地双脚一软,握着绝刀的手和另外的手齐齐按住头颅。发出痛苦的呻吟,撕心裂肺般喊道。 “师父!” 眼角一滴滴漆黑泪水滑落,像是回到了西游之时。无生老母竟然动用了昔日沙悟净从灵山辈出了那具神秘尸骸,旃檀功德佛的金身遗蜕,佛祖做减求空的产物之一。 趁此机会,洁白如玉的手掌再次握着庞大威武的天诛斧斩落,九幽高空如同大海般分开。绝刀在无人主持的情况下挣扎着飞起,逆伐上空,染出了无边无际的紫光,绚烂又绝望的紫光。明月盈亏,依旧击退了绝刀,顾小桑与孟奇再无保护。 就在这时,一面小旗从真武大帝手中飞出,金莲朵朵,毫光亿万,连成了坚不可摧的结界,挡住了无生老母必杀一斧。 真武皂雕旗拖住天诛斧,疯狂往上,将强弩之末的它一直逼出了九幽,将染着大乘佛光的朵朵白莲尽数击落。 暗黑暴猿总算缓了过来,重新握住了绝刀,发出一声声怒吼,像在质问上苍。 一切变得平静,战斗仿佛终于停止,那轮圆满明月悬挂于九幽之外,洒落着清辉,似乎已经认清了现实,真武大帝证道彼岸,无生老母没有必要出手了。 就在一位位旁观者以为事情终于完结了的时候,那轮遮蔽了苍天的明月内飞出了一位穿着华贵的神使。 祂身后自现净光,面容苍老,不苟言笑,威严毕露,传谕神使。 顾小桑对十二神使每一位都不陌生,眼眸里闪过一道幽光,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头。 传谕神使目光如炬,看着仅余下一点本能的孟奇,庄严肃穆开口道。 “罪仙苏孟,老母知你还有些许本能,想问你一句,舍得亲朋好友,舍得真实界内的基业吗?若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覆灭,那就自己走出九幽!” “相信孙悟空祂们会尊重你的选择!” “吼!” 双眼内只余下暴虐与混乱的孟奇似乎听懂了这两句话,先是一愣,旋即发出凄厉怒吼,震荡了缓慢复原的九幽,浑身肌肉虬结,化作一只只手臂,便要冲上云霄,将那神使撕成碎片。 就在此时,一只秀美纤细的手掌拉住了他的胳膊,顾小桑气质圣洁空幽,目含些许怜悯,安抚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活着,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依靠本能,孟奇顿住了诸般举动,传谕神使冷冷看着,忽地回首,望向了长乐,朗声道。 “高览,交出人皇剑,自行退位吧!” 殿阁之内,高览早就站起,龙行虎步,雄姿英发。此时此刻,听到传谕神使居高临下的吩咐,脸色竟无变化。 自从知道无生老母提前归来,而青帝又不便出手时,高览就已经猜到将出现这样的场景,无论孟奇是不是可以存活,地上佛国与罗教瓜分大周都会成为注定的结局。 看着那轮圆满光辉的明月,看着狐假虎威的传谕神使,高览脑海内闪过了一幅幅画面,被封禁于长乐时的屈辱,成就法身后的隐忍,算计当世的冷酷,把握住机会后的王道气势,一连串的行动,最终却定格于了最初,右边是上代玄女遭受反噬,灰飞烟灭,晏然再无归来的场景,左边是怀抱晏然尸体,泣血而战,大雨里横扫长乐的记忆。 高览忽地叹了口气,冷峻漠然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豪迈。 “归根究底,朕骨子里还是任性的豪侠!” 高览明知道此时应该选择隐忍,选择退去,选择等待又一次机会的来临,但高览也清楚,即使交出人皇剑,无生老母也未必会放过自己,斩草得除根,只是会多那么一线生机。 “那就再任性一回吧!” 高览心湖略微波动,他忽地腾空而起,身后浮现大周山川地理,高空日月星辰,无数金芒缭绕,每一点都仿佛一位臣民。 “既是兄弟,那就共患难吧!” 高览一拳挥出,怒吼开声,身上的人皇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踪影!大地摇晃,疆域震荡,万民俯拜,众生之力化作洪流,汇于高览之身,浩浩荡荡,几成纯金之色。 “你不是需要香火愿力吗?那就让你受一次众生反噬!” 高览代天行道,身躯膨胀,引领着洪流,奔涌向天边那轮明月。他眼前渐渐模糊,仿佛回到了少年之时,至情至性,身心舒畅,于是爆了一句粗口。 “无生老母,吃.屎去吧!” 明月仿佛一下变大,清辉充塞了世间,高览的身影渐渐模糊,身后的众生洪流转为了怨气黑雾,要沾染宝光。光芒一盛,又是一缩,黑点尽数消散,高览气息断绝,人皇印缓缓落下,被罗教神使接住。 “比起昔年人皇,你还差得太远!” 无生老母淡漠的声音飘渺传出。 铮!淡金光芒一闪,人皇剑竟出现于了九幽,插在了孟奇的身前,传出高览最后的遗愿。 “三弟,带着俺的希望登临彼岸吧!” 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彻诸天,带着豪迈霸气,剑光璀璨,直冲九霄,斩入天道怪物双眸,暗红色的血水洒落虚空,逼退了这位彼岸之境的怪物,凄厉的嘶吼声响起,血红将天地尽染,增加了几分悲壮和寂寥。 “骂得好!无生老母,这个纪元还轮不到你耀武扬威!” “铮!” 剑鸣震荡诸天,无穷无尽的璀璨剑光,锐利锋芒,势不可挡,勾动了虚幻的时光长河,将高览的身影回溯,再次显化于世,一道粗暴的咒骂响彻云霄。 “无生老母,吃.屎去吧!” 高览顿时止住了身形,仰头看着那璀璨剑光勾动着时光长河,向着那轮清辉明月冲去,将其推向了真实界之外,甚至连降临九幽的真空家乡都被连根拔起,轰鸣不绝,径直冲入了混沌深处。 刚刚回归降临的真空家乡和无生老母再次被驱赶出了真实界,回到了混沌之中,想要再次提前降临,就要看其他彼岸古老者是否会同意了,毕竟比起吕纯阳清静无为,无生老母可是想要霸占真实界,享受众生香火,这对其他古老者而言,并不是祂们想要看到的。 此时传谕神使有些坐蜡了,看着对面脸色不善的人皇高览,悄悄向后退了退了两步,只是高览的气机一直将他牢牢锁定了,如今无生老母被吕纯阳一剑劈回了混沌,连真空家乡都连根拔起了,只剩下了他孤零零的一个,心中惴惴,嘴巴翕动,想要解释了两句。 “去死吧!” 高览已经和无生老母撕破了脸皮,自然不会再顾忌传谕神使的身份,右手轻轻一招,封天台闪耀神辉,诸天仙神虚影浮现,立于虚空,躬身拜倒。 高览毕竟是传说大能,又是当世人皇,即使还未登临造化,却也不弱于寻常大神通者,代天行道,众生之力汇聚,根本不给传谕神使任何的机会,瞬间就将其淹没,气机消散,身死道陨。 烟花会谢,笙歌会停,留下了满目苍痍和死寂,九幽第一层再恢复不了原状了,但是真实界却有所不同,并未受到这次大战的波及,依旧欣欣向荣,生机勃勃,只是所有人都明白,末劫将临,彼岸才是可以决定沉浮的关键因素,其他传说大能也好,造化大神通者也罢,都无法左右当今局势了。 洗剑阁中,小院幽静,莲花盛放,锦鲤游弋,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吕纯阳坐在石桌之前,摊开掌心,掌心之中摆放着四柄煞气惊人的神剑,正是诛仙四剑,广成子四人冲击真空家乡,陨落在了无生老母手中,这四柄神剑落入了真空家乡,被吕纯阳趁机收回。 苏无名神色幽幽,清冷如霜,眸光似月,微微波动,面对着灵宝天尊的至宝,即使是沉默如他,也不禁心中产生了一丝涟漪,难以保持平静。 “诛仙四剑我替你收回了,至于诛仙阵图,还在魔师韩广的手中,就要靠你自己了!” 说罢,吕纯阳将四柄神剑赠给了苏无名,眼中没有人任何的不舍,对他而言,绝世神兵已经不能对他产生多少作用了,他如今随时都可以证得道果,超脱世界,只是因为还有事情未曾完成,所以才不曾证道。 苏无名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桀骜,剑眉微挑,眸光泛着寒意,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为灵宝,如果连诛仙阵图都无法夺回,如何执掌碧游宫,成就彼岸!” 韩广一开始也是灵宝天尊的候选人之一,所以才会对得到诛仙阵图,只是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天帝的道路,想要做那天地之主,执掌天庭,所以渐渐被灵宝天尊放弃,难以成为其做减成空的产物,担起灵宝天尊的因果烙印。 “这才是我认识的师弟!” 吕纯阳看着锋芒不减的苏无名,倍感欣慰,此次无生老母提前归来,让一众造化之境的大神通者备受打击,心气消磨,斗志疲软,少了敢于天下先的胆气,苏无名却不受其影响,剑心无瑕,彼岸可期。 吕纯阳目光再次转动,看向一旁沉默的江芷微,鹅黄身影星眸明亮,含情脉脉,有情而不累,散发着太上忘情的气息,超脱而又质朴,吕纯阳见此,心中微叹,笑着说道。 “芷微,你倒是无需与人争锋,道德天尊依旧坐镇兜率宫,执掌太极图,只等你登临彼岸,就可顺理成章的继承道德天族的因果和烙印,成为存世之基,最古老者,等待下一个纪元的开启!” 江芷微脸上挂着浅浅笑容,灿烂明媚,落落大方,微微颔首,并未有任何的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 时光飞逝,岁月催人老,距离上次无生老母降临已经过去了百年,一直平静的真实界终于迎来了波澜,渐渐高涨,最终都将汇聚成为滔天巨浪,淹没一切。 九重天秘境,一袭青衫踏入其中,腰间挎着一柄闪耀着清辉的神剑,上面有着两大最初根源般的道纹书写着名讳的大字:青萍! 苏无名剑眉冲霄,斜插入鬓,神采飞扬,眸如寒星,璀璨明亮,英俊的脸上挂着寒霜,清冷脱俗,脚步从容,充满了自信,眸子看向虚空深处,缓缓开口道。 “韩广,诛仙阵图交出来吧!” 魔师韩广坐在天帝宝座之上,神色威严,文雅狂放,眼眸闪耀精光,透着睿智冷静之色,并未对苏无名直来直去感到愤怒,万千念头涌动,不断衡量利弊,心神外放,仔细感知着苏无名的气息,圆满无缺,透着渡尽苦海的气息,无名虚空之中隐隐传来水波涌动的声音,韩广神色微动,明白了对方为何会在此时,前来收回诛仙阵图了。 “没想到苏道友已经臻至到了这一步,不愧是横压一世的无上天骄,不弱于元皇孟奇!”(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七章 新三清冲击彼岸,古老者纷纷阻道 韩广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他识时务,懂得趋利避害,诛仙阵图如今对他而言,已经无用,既然如此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苏无名如果可以成功,他也算是结下一个善缘。 如若苏无名失败,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再施法收回诛仙阵图即可,这种有利无弊的事情,他为何不同意。 想到此处,韩广悠闲洒然,手掌一翻,掌心之中多了一张阵图,分成赤青黑白四色,蕴藏着大杀戮、大毁灭、大终结的恐怖。他将阵图随手一抛,直接扔给了苏无名,没有丝毫的不舍和留恋。 苏无名接过诛仙阵图,清冷泛着寒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消散不见,不再多说一句话,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走,也不询问韩广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就交出诛仙阵图,这就是苏无名的性子,只求结果,不问过程。 洗剑阁剑峰之巅,一身鹅黄傲视人间,青丝在山风的吹拂下飞舞,肆意凄美,江芷微仰头看向三十三天外,一座古老沧桑的宫殿浮现眼眸中,殿中一位道装老者手持拂尘,微微摆动,古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伸手在袖中掏出了两件宝物,随手抛出,落向真实界。 两件至宝闪耀神辉,划过虚空,宛若荧惑,在即将抵达真实界时,突然分开,一者飞向了昆仑山玉虚宫,一者飞向了剑峰洗剑阁。 一方羊脂玉雕成般的盒子从三十三天外直接坠入了人间,落到了江芷微的身前。她接住玉盒,缓缓打开,一张黑白闪耀的图卷出现于了江芷微眼中,它弥漫着丝丝先天阴阳之气,看似沉重又异常虚幻,两大最初根源般的道纹书写着名讳:太极! 太极图,这是道德天尊的至宝,彼岸级别的绝世神兵,是道德天尊身份的象征,存世之基,玄妙莫测。 另一边,孟奇端坐昆仑山之顶,他突地睁开了始终紧闭的双眼,眸子幽幽暗暗,仿佛包容着万事万物,就连时光也没有例外。 这个时候,兜率宫内忽有光焰腾起,一方羊脂玉雕成般的盒子从三十三天外直接坠入了九幽,落到了孟奇身前。玉盒缓缓打开,一面似幡非幡、似斧非斧的旗子出现于了孟奇眼中,它弥漫着丝丝先天浑沌之气,看似沉重又异常虚幻,两大最初根源般的道纹书写着名讳:盘古! 盘古幡!元始天尊的最强神兵!不过孟奇眼前的只是虚幻大道衍化,非是正品,可古老沧桑之意不逊色半分。 “这是元始天尊斩出的开天果?” “直到今日才给我,是担心我拒绝,不愿承担吗?” 孟奇目光幽深,不见半点波澜,右手探出,握住了这具现的盘古幡,运转了无极印。又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三年五载,盘古幡已是不见,孟奇给人的感觉愈发飘渺。 孟奇缓缓起身,忽地望向了九幽深处,望向了阴曹地府,真空家乡,看到了真实界之外,混沌之中那轮皎洁圆满的明月。 昨日之债,今朝来讨!孟奇背后出现了一刀一剑,刀是霸王绝刀,剑是人皇剑,两者交叉,紫光与淡金共舞。他紧闭嘴唇,神情漠然,背刀负剑,一步一步向着昆仑山外行去,对自身的行动似乎全无隐瞒,要光明正大挣脱苦海。 于此同时,洗剑阁中,两道身影同时飞入虚空,周身气息涌动,骇人恐怖,三清一体,江芷微和苏无名气机均已圆满,目光穿透虚空,看向了走出昆仑山的孟奇,三人目光交汇,气机牵动,因果联系,顿时真实界虚空中浮现出了一道虚幻的时光长河,环绕三人周身,隐隐传来河水翻滚的声音。 兜率宫,妖皇殿,极乐世界,菩提净土,真空家乡,灵山峰顶,以及扶桑古树界域,一道道高渺难测的目光注视了过来。 横跨亿万劫数的佛国净土内,阿难虚影忽地睁开了双眼,淡然道。 “苏孟要冲击彼岸了。” 燃灯佛祖听得莫名惊愕,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惊呼道。 “他要冲击彼岸了?今日?当前?” 这也未免太突然、太出乎燃灯佛祖预料了,孟奇才修炼了多长时间,居然就要渡尽苦海,等临彼岸,难道他就不担心积累底蕴不足,证道失败吗? 当初,五帝之一的真武大帝冲击彼岸都险些身陨,如果不是那位清净天尊助其一臂之力,根本就不可能登上彼岸,孟奇就没有一丝担心吗! “不只苏孟要冲击彼岸,还有苏无名和江芷微!” 阿难虚影脸上也露出了吃惊之色,眉头紧锁,事情有些古怪,怎么会在这么巧,三人同时冲击彼岸之境,三人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什么联系,或者算计! 陆压躲在太古洪荒碎片里,重新祭炼着之前受损的钉头七箭书。 忽然,祂微微皱眉,古拙的脸上多了几分复杂难言的感慨之色,既有钦佩,又有艳羡,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嫉妒和怨恨。 “苏孟即将离开九幽,冲击彼岸。” 附近的韩广气息愈发飘渺,似苍天似空无,膝上横着菩提妙树,沉吟片刻才道。 “不只是他,还有苏无名,江芷微,当初苏无名向我讨要诛仙阵图,我就明白他开始准备冲击彼岸了!” 韩广上次正是看出了苏无名气机圆满,已经臻至造化巅峰,即将证道彼岸,才会二话不说将诛仙阵图舍弃了。 孟奇背刀负剑,双眼幽深,望着真实界内,每一步迈出都是在凝聚着气势,收纳着过往。 江芷微手持白虹贯日剑,周身锋芒冲霄,气息凝聚,屹立虚空,同样收束自身时间线。 苏无名清冷如月,腰背笔挺,整个人如同一柄神剑,和腰间闪耀青辉的神兵,气机交融,圆满自在,一股无形的锋芒搅碎了罡风雷火,气势可怖。 三人气机凝聚,都已准备妥当,积累又足,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朝了断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吧! 这不是鲁莽的决定,而是自身道路决定,昔日真武大帝也是趁着诸位彼岸争斗,无法干预之机才敢冲击彼岸,三人锐气惊人,不愿为之,如果连直面彼岸的勇气都没有,那心中锐气就会散去,少了绝争一线的酝酿,也没有了横渡苦海的决绝。 因着彼岸阻道是挣脱苦海最大的难关,世人往往忽视了登临彼岸的危险不仅在外,也在内,即使没有彼岸古老者插手,即使自身积累足够,但若心性还有一丝的瑕疵,也免不了身死道消的结局。 真武大帝乃道尊童子,背景深厚,宝物众多,又在生死原点参悟多年,积累之足绝对不亚于目前的江芷微三人,就是最后关头抱了一点侥幸之心,没有朝闻道,夕死足矣的气魄,即使动用了元阳尺,也险些失败陨落。 再多的布置,再多的谋划,再多的准备,都随之化作一场空,戛然而止,这便是彼岸,这便是修行最难一关! 孟奇闭了闭眼睛,脑海里浮现出赤青黑白四道剑光,他们飞蛾扑火般斩向了那皎洁圆满的明月,被光华吞没,激不起半点波澜。 “回报老母,我玉虚宫向来护短!” 孟奇默念着这句话,他左手一伸,铮的一声抽出了人皇剑,淡金闪耀,王道弥漫,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等仿佛自成诸天;他的右手握住刀柄,拔出了绝刀,紫光腾空,雷电万钧,霸道之意形如实质! “三弟,带着俺的希望登临彼岸吧!” 当初高览的话语回荡在孟奇的心头,那冷酷漠然的皇者身影仿佛勾勒起薄唇,露出了期待的笑容,孟奇睁开了双眼,那里涌动着坚定不移的决心,此刻孟奇彻底释解了藏在心底的情绪,将气势酝酿到了极点。 “皇兄,今日便将你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吧!” 孟奇回首看向了长乐深宫之中的高览,脸上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猛地迈出一步,决绝而又霸道。今日他要光明正大冲击彼岸,就是为了断绝所有犹豫,所有念想,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圆满无暇的明月再次冉冉升起,无生老母直截了当动手了! “妖妇,受死吧!” 孟奇像是早有准备,爆喝一声,手中的霸王绝刀与人皇剑已然腾空,绚紫与淡金纠缠,迎向了皎洁明月。 这一刀,有进无退!这一剑,向死求生! 紫电如树,淡金似龙,两者交缠,汇成了太极之相,照亮了孟奇的眼眸,也摒除了他心底最后的一点杂念。此身再无退路,若不能突破重重阻碍,一刀一剑斩出未来,那就绝无幸免之理,也不可能还有逃避的机会! 绚紫与淡金铸就的太极不断往着中央坍缩,让圣德、功德等逆转为五太,复归成不知是一片还是一点的幽暗混沌,昏黑了真实界所有地域,只留下那轮圆满皎洁、晶莹清冷的明月悬挂于无穷高处,洒落点点清辉。 混混沌沌噬宙宇!孟奇无极大成之后的刀剑神技,以两口彼岸级绝世施展的最强一击,当真有浩浩荡荡拉着诸天万界归于最初,复返绝对之无的感觉! 一只洁白仿佛美玉的纤手凭空伸出,指尖有着一抹幽深,包容万物,死寂宁静,与吞噬宙宇的刀剑合击之光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带来的是一切的归宿,所有的最终。 两者刚刚呈现便有接触,天地为之漆黑,万界宇宙内的所有恒星仿佛刹那间被蒙上了黑布,较量不仅仅在于真实界内,也遍及他我所在的全部世界。 刀剑齐出之后,孟奇看都没看一眼结果便松开了双手,任由它们自行施为,头顶泥丸打开,冲出了一朵太上无极元始庆云,幽暗似水,混沌难描,簇拥着一面古老到了极点也强横到了极点的盘古幡与静静照出所有因果的道一琉璃灯。 除开诸果之因没有动静,庆云瞬间收缩,盘古幡刹那卷起,凝成了半成型的虚幻果实,仿佛真正之道某些方面的具现,混沌幽暗,缭绕着丝丝混沌之气,似有似无,似乎蕴藏着万物,本身紫意深沉,炽白含于深处! 这枚果实刚刚半成形状,孟奇就感觉它受到了道的吸引与牵扯,托着自己的本性灵光自无穷高处冉冉升起,仿佛要跳出诸天万界,以前所未有的视角俯视一切。 虚幻的哗啦之声响起,他清晰看到自己的身体渐渐从那条亘古奔涌的时光与命运长河升起,缓慢又摇晃,似乎随时会重新坠入苦海,等到彻底脱离,那便是真正的彼岸境界了! 这与回溯过去,占有未来无关,更准确地说,回溯过去与占有未来是彼岸的表现,是祂们提升的方向之一,但绝非本质,本质就是摆脱时光长河的纠缠与苦海的沉沦,站到诸天万界结构的最上层也是最底层,更靠近道。 故而,一诞生就是彼岸的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从来没有回溯过去与占有未来,祂们随着时光的流逝,自然而然便将烙印痕迹投射于了时光长河,占尽了时光岁月,越强大者,能投影的幅度越大,也就越古老。 三清天尊乃是先天神灵,天生的彼岸古老者,自然可以如此,但后天者不行,受红尘沾染,被苦海侵蚀,岂是那么容易挣脱?必须依靠“回溯过去”与“占有未来”的相应积累来形成共鸣,促进虚幻果实的进一步成形,然后三者合力,共同助后天生灵的本性灵光彻底跳出时光长河! 江芷微,苏无名此时气势全开,手持神剑,同时也踏入了苦海,向着时光长河的过去,未来冲去,一道道身影从中浮现,与其融为一体,种种未来消散,时光长河中的无数分支消散,未来唯一,过去时光岁月之中,跃出了一道道身影,不断融入体内,回溯过去,占据未来,时光向着现在汇聚,不断收缩,无数支线消散,由面及线。 一道道身影在过去未来,向着现在合并,越是靠近当前节点,数量越是稀少,眼见便要归于江芷微三人的本尊,金皇与其他人岂能坐视不理? “焚!”“噬!”“毁”“罚!”“诛!”“寂!”“没!”“冻!”“灭!” 九枚道纹飞出,伴随着雷火寒冰混洞毁灭等相,引来大地的灾变,生灵的涂炭,投靠了无生老母的镇元子握着彼岸神兵天诛斧,自真空家乡内探出手,不留一丝生机的斩向了孟奇。 此时,一只金毛巨手从虚空里伸出,握住了绝刀,哇呀呀暴喝一声,横斩劈开了镇元子。 另外一边,唇红齿白的杨戬忽地睁开眼睛,自血海深处探出一只手掌,贯穿了九幽边界,拿住了人皇剑,唤起了众生之力,让圣德与功德化作一道无可匹敌般的剑光,斩向了无生老母,阻拦祂干扰孟奇。 与此同时,他将天地中央戊己杏黄旗丢出,展开于孟奇头顶,扬起亿万金莲,迸发无量毫光,守护住他不被余波影响。 天空突地透亮,琉璃为底,清净为意,晶莹剔透的菩提妙树诡异出现,一下便出现在了江芷微和苏无名的头顶,燃灯古佛居然放弃了阻拦孟奇,而选择了阻道苏无名和江芷微。 真武皂雕旗从真武大帝手中飞出,金莲朵朵,毫光亿万,连成了坚不可摧的结界,挡住了菩提妙树,祂可是欠了吕纯阳的成道因果,此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经声佛号陡然响起,一朵朵婆罗花飘落,一件件佛家七宝浮沉,一根根菩提树滋长,遍及时光长河这一段的每个角落。异彩光耀,清净自生,万物寂灭,一根略有缺口的晶莹神圣树枝横扫而来,将紫真武皂雕旗刷出了时光长河。 这是菩提古佛出手了,在净土内刷出了七宝妙树,前来阻道。 就在这时,扶桑古树界域传来一声轻叹,响彻了诸天万界,青光随之冲霄,幻化出一根结着虚幻果实的青木,钻入时光长河,从每个节点迎向七宝妙树,青帝同样欠了吕纯阳成道因果,自然需要还上。 “慈悲,慈悲。” 一声佛号突响,三枚舍利子翻滚着白浪,诡异凸显,让时光长河四周变得虚幻迷离,像是进入了另外的诸天万界,包含着道的所有方面,有种快凝出真实道果的感觉! 万界是空,诸天是空,彼岸是空,大道种种亦是空,这便是阿弥陀佛的道果雏形! 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卦就像八只无限无形的大口袋,把宇宙中万事万物都装进去了,八卦互相搭配又变成六十四卦,用来象征各种天地法理,诸天万道。 一道修长雄伟的身影,穿着覆盖全身的玄色帝袍,冕旒覆面,珠串遮掩,让人看不清容颜,脚下则踩着一双金色龙鳞炼制的靴子,身周缭绕仙云与琴音,生机与死意自成平衡,源源不断,堵在西方极乐世界之前,伏皇催动了洛书,出手拦住了阿弥陀佛,二人之间打出了真火,无力兼顾其他。 九天之上,一个又一个混乱没有规律的漩涡凸显,一双暗红的眼眸悄然浮现,混乱而又扭曲,甫一出现,混乱的气息就扭曲了时光长河,掀起了惊涛骇浪,涌向了冲击彼岸的江芷微三人,声势骇人至极,景象恐怖无比。 天地忽然大亮,一座蕴藏着超脱色彩的金桥自天外天延伸而来,架于苦海之上,眼见便要落到江芷微三人的脚下。 彼岸金桥,世间超脱之道的具现!道德天尊出手了,三名道人踏着彼岸金桥就行了过来。(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八章 登临彼岸异象出,三人自此为天尊 祂们一个年轻,一个中年,一个老迈,齐齐打了个稽首。 “道友,我来助你!” 这正是道德天尊一气显化的三清,分别代表着诸天万界的蓬勃、鼎盛与衰败,正是存世之基的三大体现,非是简单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老年道人挡在了江芷微的面前,中年道人挡在了孟奇的身前,青年道人站在了苏无名的身前,齐齐出手,定住了惊涛骇浪,平息时光长河。 灵山峰顶,三宝玉如意下,阿难结跏趺坐,头顶翻滚着神秘诡异的血红万字佛印,祂的身躯满是实质感,一点也没有虚影之意,不知什么时候,祂已悄然脱困! 而在灵山半空,一口凤翅黑金枪绽放异光,凝出了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太极道德图卷、圣德之书、福德古鼎和阴德旗幡,死死压制着阿难的诡秘。 妖皇殿则沉浮于时空夹缝之中,静静俯视着阿难。 妖皇看到负心人阿难脱困,终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哪怕阿难手段再神秘再诡异,也没办法无声无息脱困! 魔佛阿难一手压制三宝玉如意,一边抵住妖皇的恐怖意志,目光望着真实界内,神情悠闲,却也无力出手阻道了。 借此机会,江芷微抛出了太极图,黑白神光闪耀,化为了一艘孤舟,纵身一跃乘舟破浪,向着时光长河上游冲去。 苏无名布下了诛仙剑阵,杀机纵横,煞气凝聚,四柄神剑破开了时光长河,直奔上游,速度迅捷,紧随江芷微之后。 孟奇庆云之中一盏道一琉璃灯悬浮虚空,驱散了时光长河上空的时光迷雾,手持盘古幡破风乘浪,大步奔跑,速度不慢二人,直奔苦海尽头。 三人将过往的自己一个又一个唤醒并串连了起来!对于外界的变化,没有丝毫分心,所有的精气神意与所有念头都在冲击彼岸之上,专注得仿佛陆大先生附体,一心证道彼岸,舍此之外,再无他念! 三人本命灵光照彻诸天,头顶各有一枚缓缓成形的虚幻道果漂浮,或青光混沌,或紫气氤氲,或赤红艳丽,裹着本性灵光不坠入苦海,半沉浸于时光长河。 身影浮动,三人狂奔时光长河上游,渐渐的四周光阴之水不再虚幻,变得凝实,粘稠着阻止他们三人的回溯。 思绪随之一点点散去,但三人心头都一股不可磨灭的锐气,决绝到了极点的勇气,哪怕遗忘了所有,依旧保持着向苦海尽头前行的速度和目标,快而坚定! 这个过程便是彼岸难关之一,但凡有一点犹疑,有一分不自信,有一丝侥幸之心,离开沉沦于时光长河,分解在茫茫苦海,彻底烟消云散,再无复活可能! 在没有了诸位造化彼岸干扰的情况下,江芷微三人的身影向着过去回溯,借助真实界内其余宇宙的影响,将涉及了自身的部分也都一一回溯,点醒了以往,贯通了自身,这个速度非常之快,眼见着三人即将来到诞生之初! 横跨亿万劫数的佛国净土内,燃灯愕然看到局势陡转直下,再无人阻止江芷微三人,心中念头闪过,迅速做了决断,见脑后那盏琉璃古灯飞了出来,到了这个地步,是拼双方造化底蕴的时候了,他必将竭尽全力,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西方极乐世界内,世间自在王佛亦是合十了双掌,大势至菩萨等佛门、罗教造化蓄势待发!不仅造化圆满者的数量,就连造化大神通者,佛门与罗教的联盟亦是胜过江芷微三人三人的阵营。 而妖族的其他大圣并未插手,一如妖皇的态度,保持了中立! 就在此时,西游世界飞出了一道桀骜无比的身影,霸气四溢,踏着时光长河,周身五色闪耀,赤黄青白黑,沉重无比,虚空都发出了一阵阵咔嚓咔嚓的破裂声,站在了江芷微三人的身后,直面众位造化彼岸,睥睨伟岸,英武的俊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轻蔑,俯视着佛国净土和罗教的众位造化大神通者,宣告道。 “不怕死的尽管出手!我一并接下!” 顿时,佛国净土之中诵经声戛然而止,佛光黯淡,似乎是承受了无比沉重的压力,燃灯古佛,世间自在王佛,弥勒佛祖,都无比忌惮的仰望着时光长河之中的那道挺拔身影,一时无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清净天尊还是出手!” 所有人都预料到了吕纯阳会出手,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到此时才出手,阻道诸位彼岸古老者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就有人帮他拦住了,以至于一时间众人忽略了这位当世第一彼岸的存在。 此时,时光长河内再无阻拦,江芷微三人冲到了天地开辟之初,不仅如此,神兵宝光闪耀,打碎了虚无,踏足了两个纪元间的混沌! 轰隆!天地无光,连黑白都已失去,彼岸异象,天地混沌! 无数身影飞出,从过去到未来,钻入了江芷微三人的身躯,层层叠叠,最终凝成了一道,连带着虚幻道果成形,托着本性灵光飞出了时光长河! 四周幽黑,没有任何事物,就连上下左右前后与时光的流逝都不复存在,江芷微三人最后的意识与本性灵光也似乎将彻底被同化,归于这绝对的无。 打不破这死寂的无,那就挣脱不了苦海,登临不了彼岸!这是最后一劫,永恒之无! 对于其他试图证道的大神通者而言,它是相当严峻的考验,可对江芷微三人来说,再没有比这更适合自身的天劫了!最后一点意识与本性灵光揉入了各自的道果,一道炽白照亮了整个幽黑,驱散了绝对的无,将内里凝成一点的所有打碎,掀起了足以泯灭一切,又创造一切的爆炸。 开天辟地大爆炸!轰隆!江芷微三人眼前陡然分明,看到了不断坍塌毁灭的太古之末。 轰隆!真实界内,一道白光亮起,破尽了幽黑,照彻了天地,照亮了诸天万界每一个角落,包括九幽最底层的冥海遗迹与无数碎片漂浮的九重天最上层。 白光之内,隐隐绰绰,似乎连太古最后一个纪元也被照亮了,彼岸异象第二类,照彻十方!照亮的地方越多,说明底蕴越加深厚! 白光转淡,天地间忽生异彩,五色缤纷,汇成了一尊三十三层黄金玲珑宝塔,垂下道道玄黄之气,如龙似蛇。 光影变迁,又有黑白绕成了首尾相接的阴阳鱼,不断旋转的诸天生死轮,一页页如水圣德订成的书册,福德紫气幻化的古鼎,阴德之意凝聚的素白旗幡,不断飘落的戊己金莲,声震三界的青铜古钟,杀机煞气笼罩诸天的神剑,肆掠着一切的混乱地风水火。 其中五德之道各自的象征又交织出美丽恐怖的凤凰,菩提树下多了一位指天触地的金身佛陀,还能看到一位骑着青牛缓缓行来,紫气浩荡三万里的道装老者,以及赤青黑白四道剑光飞落于掌心的身影,祂脑海有着一轮包含万般道理亿种可能的明净宝光。 “五德成凤”,“道德骑牛”,“灵宝持剑”,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种的“大道显化”遍布诸天万界,最终坍缩成了一个点,最古最老之点,万事万物之始,里面似乎载沉载浮着一面盘古之幡。 彼岸异象,元初再现! 看到这些异象,燃灯神情恍惚,掌中琉璃盏摇晃,嘴巴翕动,最终无有成言。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大道显化的种种异象消失,孟奇的身影回到了当前节点,但又仿佛依旧在太古最后一个纪元的终末。 一条虚幻的长河凸显了出来,环绕于他的周围,时光流逝,逝者如斯,满是岁月冲刷、命运难违之感,与贯穿了真实界的时光之河难辨谁真谁假。 彼岸异象第四类:“光阴绕身”! 三人身周的虚幻长河猛地一展,与真实界内的时光和命运之河重叠,不断往着过去回流,亦不断向着未来延伸,占有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源头汹涌,漫过了他们刚才贯通的过去与见证的历史,很快便来到了本纪元开辟之初,淹没了肆掠的地火风水,缩于太极,复返混沌,最终又开辟而出,流过绝对的无,来到了上个纪元终末。 天地再次幽幽,一切如同虚幻,三人的身前忽然多了三道身影,威严古老,蕴藏万物,头顶无极庆云似点如雾,垂下道道如水光芒,沉浮着万盏金灯、无数金莲与璎珞等物。 祂们立在那里,便仿佛一个个纪元的重叠,一重重仙界九幽的汇聚,祂们便是一切之始,诸果之因,存世之基,有无转化,终结的终结,万物的归宿。 元始天尊!道德天尊!灵宝天尊! 彼岸异象第五类,得见天尊! 江芷微三人脑后渐渐形成了一轮似幽暗似明净的宝光明月,圆满无暇,孕育着虚幻道果,要让它们慢慢近于真实,成为雏形。 轰隆!一声声沉闷之响自苍穹之上降临,从九幽之下透出,一切都染上了似血似暗之色,凝出层层诸天,重重九幽,浩瀚星河,无量宇宙,但皆被一株巍峨茂盛的建木贯通,有着虚幻的时光长河。 彼岸异象第六类,再造纪元! 就在这时,天地间异象消失,江芷微三人一步步自时光长河内走出,已是登临彼岸,脑后圆光明净,道果成型,双眼幽深地仿佛另含诸天万界。 孟奇身着黑袍,仰望九天之上的清辉明月,探出一只手,洁白修长,拨动了时光的长河。 在百多年前,飞蛾扑火的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和道行仙尊从时光长河中飞出,出现在了玉虚宫外,他们目光茫然,似乎不明白自身为何在这里。 彼岸之下,一念能死,一念可生,他们是否存在,该怎样存在,只取决于彼岸古老者博弈的结果,就像梦境一般虚幻,想有就有,想没有就没有。故而,佛家言空,道门说无,除了大道之争,认为这些不过是梦幻泡影,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这就是彼岸,这就是天意,而天意自古高难问! 做完这些,孟奇脑后那轮圆光猛地膨胀,霸占了苍穹,洒下无量清辉,笼罩向了金皇那轮皎洁明月,再次发出一声爆喝。 “妖妇,受我一刀!” 圆光膨胀,明净无暇,内里碧树清濛,抽枝长叶,连接了道果,贯穿了上下,像是孕育着另一个纪元,侵占着苍穹,笼罩向真空家乡内升起的皎洁明月。那义无反顾的姿态,那酣畅淋漓的气势,都深深映入了每一位大神通者眼中,呈现于其余彼岸者的心里。 刀光乍起,炽白分割了苍穹,皎洁明月四周忽地陷入了幽暗,像是凝缩成了一个点,满是死寂与冷静,能吞噬万物,同化所有。 一线炽白亮起,刀光斩断了混沌,裂开了真空,照亮黑暗,直取明月里伸出的那根洁白秀美的手指,势无可挡,无物不开! 其余彼岸者静静看着,没有任何插手劝阻的举止。 刹那之后,开天辟地的刀光也消失了,那根洁白修长的手指正缩回皎洁圆满的明月,尖端有一滴金灿神圣的血液凝聚,沉重滴落。 孟奇没再进攻,看都没看金皇一眼,明净圆光跃起,落入了无穷高处的玉虚宫,而人皇剑、霸王绝刀、戊己杏黄旗随之投入了那轮完美宝光。 此时,玉虚宫二十四口古井腾起了道道异光,而随着那轮明净圆光飞入,孟奇身前的门户一重又一重相继洞开,发出沉寂了万古的声声哐当,直至玉清殿内,像是终于承认了孟奇的身份,迎接着新的主人! 圆光落在玉清殿上首,显化出孟奇的身影,他含笑看着广成子、玉鼎真人等人,头顶飞出了太上无极元始庆云,垂下道道幽光,沉浮无量金灯,亿万金莲与数不清的璎珞等物,然后庄严开口,昭告诸天: “从今往后,我便是元始天尊。” 东海之上,金鳌岛再次显现,一座宏大雄伟的宫殿浮现,正是灵宝天尊的道场碧游宫,苏无名转身融入虚空,出现在了碧游宫深处云床之上,目光扫过三界,对外宣布道。 “今日之后,我为灵宝天尊!” 江芷微仰头看向了三十三天外,目光深邃,看到兜率宫的那位道装老者,又转头看向了洗剑阁的那座小院,神色平静无比,檀口轻启,声震诸天。 “自今日起,我为道德天尊!” 话音一落,江芷微并未遁入兜率宫,而是转身回了洗剑阁,再次推开了小院大门,坐在了吕纯阳的对面,斟满了一杯茶水,低头轻饮,一如往昔。 横跨亿万劫数的佛国净土中央,须弥山高耸,四禅天清净,趺坐着一尊古老智慧的金色大佛,祂脑后二十四轮佛光层层叠叠,辉芒相映,淡金无暇,神圣庄严,掌中则托着一盏蕴含诸多因果意味的琉璃古灯,仿佛自恒久以前便已存在。 而此时此刻,这尊古老金佛的双眸不像以往般深邃宁静,充满了绝望、沮丧、挫败、不甘等情绪,眼见着就要化成一头头心魔,毁掉万古清修。 “哎……” 燃灯长叹一声,将心中浊气与魔头吐将出来,任由琉璃灯盏兹兹燃烧它们,消弭身体的负面凝聚。 孟奇已登临彼岸,成为主宰诸天万界沉浮的大人物之一,燃灯对诸果之因的念想彻底化作了泡影。 突然,净土高空忽地迸发无量光芒,照彻了每一株菩提树,每一朵婆罗花,每一朵佛刹,每一个僧众。 “南无阿弥陀佛。” 燃灯双手合十,礼敬接引佛祖,来者正是西方极乐世界之主,佛门二圣之首的阿弥陀佛,无量光,无量寿。琉璃净光淹没云海,托着一尊隐约可见的古老佛陀,祂周身毫芒汇聚,凝出了一轮圆满无暇的佛光。 “苏施主已证彼岸,挣脱苦海,你心头的执念还放不下吗?” 阿弥陀佛庄严宏大的声音就像暮鼓晨钟,震得燃灯金身一颤,过往种种仿佛随之垮塌,今日种种正点点滋生。 “放得下吗?苦苦等待了一个纪元的“诸果之因”放得下吗?” 燃灯若有所悟,金身立起,庄重拜道。 “南无阿弥陀佛,多谢接引佛祖当头棒喝。” 阿弥陀佛声音回荡净土,庄严慈悲,让人不由心生皈依之念。 “不放下执念,如何见得心中如来?你执着于诸果之因而不得,双目蒙上了迷瘴,今日再回头看一看,若趁封神转劫,加入佛门时放下此事,全心全意修持《大梦真经》或《如来神掌》,未必没有机会挣脱苦海?” “立地成佛,为时未晚,距离纪元终结尚有数百载时光,苏施主能行,你又为何不能?” 听到阿弥陀佛这番话语,燃灯半是照见了前尘执念,半是泛起了苦笑与无奈。他心中明白接引佛祖点化自己,不仅是为了除去自己心头执念,更是还要以自己凝结因果道果与元始天尊苏孟化解阻道之仇! 燃灯古佛之前还担心将来受到孟奇的刁难与针对,只能困居净土,依靠阿弥陀佛庇佑。谁知孟奇还未发难,阿弥陀佛便已开口让燃灯放下因果之道了,连逃避的可能都没有。 这就是彼岸者,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燃灯沉寂许久,终于长叹一声,别无选择,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出口询问。 “南无阿弥陀佛,我该如何做?” “不破不立,藉此涅槃金身,放下过往,斩出因果之道,转世于极乐世界,一心一意修持佛法,成未来之佛祖,不净不垢,不增不减。” 明天结束这个世界副本 第一百六十九章 燃灯涅槃,弥勒证道 燃灯露出最后一丝苦笑,心中充满了无奈,结跏趺坐,眼眸合上,双手结出涅槃印,笑意随之变得空透,满是清净慈悲之意。 “若我得证菩提,必照亮诸天万界,过去未来,纪元之间……” 一阵琉璃金火自祂体内腾起,静静燃烧,煅炼着金身,吞没了灯盏,周围经声佛号不休,朵朵天花乱坠。 一点琉璃之光便投入了高处那尊古老清净的佛陀掌中,进入了极乐世界,沐浴了八宝功德池水,化作一位气息弱小的普通僧众。 而净土佛国中央,燃灯留下了一枚滴溜溜的舍利子,黑白剔透,毫芒流转,既繁复又清宁。 高空佛光消失,这枚舍利子跃起,穿透层层时空间隔,落向了无穷高处的玉虚宫。 “天尊诸果之因有憾,此物希望可以化解前番恩怨。” “过去之事,接引道友只是胁从,无需这般在意。” 孟奇的话音刚落,舍利子就落入了他脑后悬浮的那轮明净圆光,落到了那株朦朦胧胧的碧树之上。 轰的一声,玉虚众位金仙的眼前顿有光明大放,世间变得虚幻,满是璀璨星线,背景只余黑白,而玉虚宫外,剩下十二口古井亦是升腾出异光。 星线收缩,黑白团聚,世界蜷成圆球,广成子等人目光晃动,眼中忽地映照出了一盏琉璃灯,它的色彩无法用正常认知描述,满是最古老最沧桑的感觉,是生老病死、爱憎会、怨别离、求不得等世间一切纠葛的源头,是万事万物存在的起始。 “诸果之因……” 广成子心中不自觉冒出了这个名字,看到那盏圆满无暇、遍照大千的古灯冉冉升起,落在了元始天尊孟奇脑后,落到了清光碧树的最顶端,让明净圆光多了几分深邃几分神秘,让人不由自主膜拜。 诸位金仙沉醉于此许久方回过神来,同时贺道。 “恭贺掌教三印完满。” 玄黄之光亮起,穿着深色道袍,头戴古老道冠的孟奇坐在于莲台,脑后一轮明净完满的圆光仿佛蕴藏着所有道理所有可能,照亮了诸天,修炼不同印法的玉虚门下似乎皆能从此有所感悟,孟奇左手托着三宝玉如意,看着下方众位道者,微微一笑道。 “修行之事,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时值终末,更需用心,以求一线生机。” “玉虚宫今日重开,初一十五讲道。” 闻言,殿内一位位玉虚门下脸上露出了欣喜,齐齐拱手行礼。 “多谢掌教天尊! 孟奇脸上神色平静,三宝玉如意回归,魔佛阿难还是脱困了,随着三人冲击彼岸成功,末劫进一步降临了,使得封印松弛,即使有着妖皇的针对,阿难还是抓住了机会,趁机摆脱了封印,不知去往了何处。 殿内重归安静,孟奇手持三宝玉如意,开口说起混沌无极之玄妙,时空结构的至繁至简,这都是他苦修多年,凝成了虚幻道果的体悟,当真字字珠玑,言出法随,一时之间,四周尽是昏暗,一盏盏金灯凭空凸显,仿佛乱坠的天花,将一切衬托得如梦似幻。 而前来听讲的玉虚门下因各自修为不同,或如痴如醉,或若有所思,境界越高,越是沉迷。 哪吒靠着混沌青莲子孕育的法体和本身天赋才身成造化,更擅长神通与战斗,对道之本源领悟相对不足,此时看着广成师伯、赤精子师伯等听得或脸露微笑,或神情激动,竟有些不解,自己虽然也从掌教师叔的讲述里得到了一定收获,迫切想尝试于自身武道,但哪会如此失态? 就在这时,一盏金灯恰好从祂眼前落下,灯火摇曳,仿佛蕴藏着至玄至妙至幽微的一点,凝神看去,会发现那里有着因与果、善与恶、前与后、过去与未来,似乎天地间所有的道理,所有的描述都聚集在了这里,祂越想看得分明,越是觉得无穷无尽,到了最后,竟出现了幻觉,那一点越变越多,连成了线条,线条构成平面,平面叠成世界,然后贯通了时光,越是往后衍变,越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而最终又汇成了虚空时光等,所有要素都蜷缩为了一个点,就像从来未曾改变。 哪吒看着这一幕,深陷了进去,只觉传说、造化、彼岸等境界也完完整整囊括在内,祂眼睛都不眨一下,以免错过了任何一处细节,脑海里念头自行运转,想复刻类似的衍化。突然,金灯落地,熄灭消散,所有的玄奥所有的微妙戛然而止,哪吒忍不住伸手去捞,可却落到了空处,心底顿时怅然若失。 哪吒猛地打了个激灵,从这种状态里回神,愕然于自身刚才的失态,目光扫过诸位长辈,自忖道。 “难道我也像广成师伯祂们陷入了如痴如醉的状态了?” “贪多亦滥,今日便讲到这里。” 孟奇停下了讲法,手中把玩着三宝玉如意,法相威严,神圣伟岸,竟让胆大包天的哪吒都生出了不敢直视的错觉,可见登临彼岸之后,古老者和造化之境大神通者之间的已经犹如天堑。 江芷微三人证道,真实界对诸位古老者再无限制,无生老母的真空家乡再次从混沌之中降临,笼罩于整片天地间的神光白芒急速收缩,仿佛潮水般落下,只是并未落在人间,罗教敕封的神灵与原本的传教使者们被潮水诡异卷起,一同涌入了宛若迷梦的阴曹地府,重重禁制浮现,将它托入了地府最深处。 此时,阴曹地府独立成界,且融入了真空家乡,算是无生老母道场的一部分,非大神通者们能够撼动分毫。 真空家乡内,一尊纯白的佛陀突地绽放无量无边之光,纯粹到不容任何杂质,灿烂至造化大神通者都不能直视,祂低沉开口道: “为何要退出人间界,为何不让我前去吞噬那些伪佛?” 不见边际的真空家乡深处,常年悬挂着一轮皎洁圆满的明月,清辉洒落,妙音传出,淡漠冰冷。 “月满者亏。” 无上真佛并非天道怪物那样的疯狂混乱者,仅仅是有些偏激极端,闻言心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大概明白了无生老母的意思,此时此刻祂若是吞噬了诸位佛陀,等于是和佛门开战,清净天尊的、道德天尊、新一代三清天尊等恐怕不会立刻出手,而是会坐等罗教被打残,然后才会现身阻拦佛门壮大,遏制对方发展之势,如今无生老母主动放弃人间,避开了锋芒,相当于作壁上观,等待机会。 而且佛门的弥勒已经造化圆满,近乎彼岸之境,只是心有犹疑,还未冲击彼岸,如今江芷微三人证道成功,必然会让弥勒加快脚步冲击彼岸,到时候,如果不想眼睁睁看着佛门势大难制,看着阿弥陀佛更近道果,道德天尊、魔佛等彼岸定会来请金皇出手。 “那我们就耐心等待。” 无上真佛想到要不了几年就能一战吞噬大部分伪佛,心头就仿佛沸水加火。 圆满皎洁的明月不见丝毫涟漪,降下世间最美妙的仙音,神圣缥缈。 “光是等待,并不足够。” 话音未落,真空家乡深处腾起了一阵玄黄色的琉璃净光,禅音佛唱回荡,衬托出一尊模模糊糊的金身佛陀。看到这一幕,无上真佛四周纯粹不容杂质的光芒剧烈晃动,带来真空家乡的明灭不定,祂激动难耐问道。 “你还想做什么?” 那尊金身佛陀乃是旃檀功德佛的遗蜕,那是唐三藏的金身!更是佛祖做减成空的另一产物,大乘佛法的依托。 那轮明月忽然变得清晰,隐约能见金皇的身影,祂目光高远幽深,淡淡的开口道。 “所有彼岸都知我拿到了唐三藏遗蜕,能藉此利诱驱使你,这是一着明棋,难有出奇之处。” “我今日便将它直接给你,看你吞噬掉它,获得圆满后,会出现怎样的变化。” “道果遗留的两大产物合一,应当有超过彼岸预见的变数。” “我拭目以待。” 金身飞出,直投无上真佛而去,纯粹不容杂质的光芒顿时大盛,回荡着大极乐大欢喜之意。 岁月流逝,又是十年过去。地上佛国已东至海外仙界,北抵极地,南过大荒,西到渊海,无尽信徒皆在念佛,处处能见琉璃,淡金光辉不断汇聚白莲净土。 城中白莲遍地,花香扑鼻,清净自生,侧卧修行的弥勒忽然浑身一震,端坐了起来,以宏大庄严之声诵念起经文。 “当未来星宿劫时,有佛自灭度中归,导引众生,愿人人皆怀慈悲之意,得证未来之佛……” 经文回荡,地涌婆罗,天降佛光,将弥勒笼罩了起来,现出了一尊二十头十六臂,披洒璀璨星光的未来佛祖金身,所有经文汇成了两句浩荡之言。 “若我得证菩提,则末法之时,人人皆佛!” “若我得证菩提,不渡众生,不救末世,不求未来!” 历经上古之败,中古死劫,近古磨难,被授记为未来佛祖的弥勒终于找到了契机,要踏出那登临彼岸的一步! 西方极乐世界中,丈六金身的佛陀目含慈悲地望着这一幕。 昆仑界玉虚宫内,仿佛打破了万古的寂静,元始天尊孟奇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弥勒佛祖。 金鳌岛碧游宫中,无量剑气消散,露出了清冷淡漠的苏无名,眸光锐利,注视着白莲净土。 妖皇殿、兜率宫、真空家乡、菩提净土、扶桑古树界域,以及幽暗深邃处,都有一道道目光投了过来。 只有洗剑阁并无动静,吕纯阳和江芷微坐于池塘之旁,撒着鱼饵,池中水花四溅,一群圆滚滚,胖成猪一般的赤金锦鲤疯狂涌动,吞食着饵料,池塘中央一朵莲花绽放,圣洁无比,随着水波微微荡漾。 宏大庄严之声回荡于天地间,弥勒的未来佛祖金身头顶冲出了道道白浪,翻滚着两枚舍利,象征着过去与当前的舍利,而未来一片黯淡,唯有点点形似白莲的佛光稀疏闪烁。 这个时候,白莲净土内的众生信徒仿佛心有感悟,纷纷结跏趺坐,虔诚礼佛,齐齐诵念着弥勒的尊号。 “南无当来下生弥勒佛!” 亿亿之声震动诸天,响彻万界,化作了一朵又一朵清净解脱的白莲,飞到了弥勒的头顶,汇成了璀璨星河,共同点亮了未来。虚幻的时光与命运之河随之凸显了出来,似真似幻,遍布着真实界每一个角落,过去悠悠,未来不定。 西方极乐世界内,那尊端坐十二品青色莲台的金身佛陀突地垂下左手,做施无畏印,满是慈悲与怜悯地道了一句。 “善哉善哉。” 话音未落,阿弥陀佛通体绽放出无边无际的光芒,照亮了西方极乐世界,照亮了幽暗神秘的混沌,照亮了诸天万界,照亮着地上佛国,让一朵朵莲花盛放,让一股股清泉奔涌。 “南无阿弥陀佛!” 亿万年来,诸多纪元之中,一声声佛号穿透时光长河的束缚传来,应着地上佛国众生的诵念显化出了一尊又一尊金身佛陀,浩浩荡荡,无穷无尽,像是将真实界变成了佛陀的海洋! 而这些佛陀虽然看似形貌各异,但皆有着阿弥陀佛的气息,是祂诸个纪元以来应缘应因显化于世间的不同应身,此时汇成佛之汪洋后,竟有跨越岁月的彼岸之感! 与此同时,金身佛陀座下的十二品青色莲台陡然膨胀,与浩瀚无垠的极乐世界融为了一体,化作了一尊圆满无暇,满是救赎之意的淡金巨佛,脑后佛光重重,足有四十八轮,传来庄严宏大的愿力之声。 “我若证得无上菩提,成正觉已,所居佛刹,具足无量不可思议,功德庄严,无有地狱、饿鬼、禽兽、蜎飞蠕动之类。所有一切众生,以及焰摩罗界,三恶道中,来生我刹,受我法化,悉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复更堕恶趣。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不取无上正觉。” “我作佛时,他方世界,诸菩萨众,闻我名者,证离生法,获陀罗尼,清净欢喜,得平等住,修菩萨行,具足德本。应时不货一二三忍,于诸佛法,不能现证不退转者,不取正觉。” 太古年间开报身成道之途的四十八大愿再次重现世间。那尊丈六金身,神情慈悲,目含怜悯,双手结出了印记,被之前绽放的无边无际光芒所笼罩,就像一轮遍照诸天奥秘落日,终究要归藏于空。光芒充斥天地,将佛之海洋与淡金巨佛贯通了起来,让一切变得迷迷蒙蒙,如梦似幻。 阿弥陀佛在以报身证道后,又陆续将自己的法身、应身修持至彼岸,法报应三身圆满,如此方为最强古老者之一! 阿,梵文之“无”,弥陀,意为“量”,阿弥陀佛,无量光,无量寿,无量功,无量德,无量慈悲,无量神通! 值此关键时刻,这位最古老的佛陀全力以赴,抢先降临,将真实界尽数纳入了自身掌控,以护持弥勒挣脱苦海。 就在这个时候,三十三天之外,一道金桥浩浩荡荡飞来,满是架于苦海之上,贯通彼岸所在之意,动念间便延伸到了佛之汪洋之上。震动诸天虚空的“南无阿弥陀佛”与四十八大愿之声戛然而止,仿佛被那道彼岸金桥完全镇压。 桥的另一端,白发白须的道德天尊骑着青牛,走入了阿弥陀佛法报应三身所化之无量佛光之海,祂推了推道冠,冲出一股清气,化作了三尊有着弱彼岸气息的道人,年轻的蓬勃昂扬,满是开始之生机,中年者成熟威严,横压世间,维持运转,老者沧桑腐朽,像是万事万物逃不开的结局。 一气化三清!彼岸之中的两位最古老者发生了碰撞,只见无量光无量寿与极乐无边净土灭了又生,生了又灭,两者僵持不下,非彼岸者,根本无法窥视具体的较量。 见此情状,妖皇殿内传出一声幽叹,飞出了山河社稷图。这张图卷现出了诸天万界,九幽黄泉,日月星辰,以居高临下之态要将整个地上佛国完全笼罩,更为恐怖的是,图卷涌现苍莽荒蛮的妖族众生气息,归于如水圣德之下,有着撼动过去,未来的彼岸之感! 菩提净土内,那尊古老寂静的佛陀也叹了口气,真实界内陡然按下一只覆盖诸天般的巨大佛掌,色成青绿,闪烁智慧,与此同时,挽着双髻的准提道人提着七宝妙树,刷出异彩微光,与佛掌一起拦向了山河社稷图! 阿弥陀佛、道德天尊、菩提古佛与妖皇交手的余波已经变做了光之海洋,纯粹到了极点,不容半点杂物,突然内里隐约有尊纯白佛陀现身,难以直视! 无上真佛一现,立即就飞腾出满天佛陀、菩萨与罗汉,金身林立,琉璃遍空,或一手指天,一手触地,或拇指中指相触,拈着无形之花,各自施展出一式如来神掌。 神掌归一创世纪! 无上真佛金身之中散发出一股来自四面八方,贯穿过去未来的恶意,毫不掩饰的向弥勒佛祖扑去,祂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想要将这位未来佛祖吞噬,圆满完善自我。 孟奇神情不变,左手一伸,将托着的三宝如意丢入了真实界内。金花朵朵,沾染玄黄,紫气福深,仿佛霞光,水波润泽,圣德涟漪,皆是簇拥着那柄三宝如意,以无处不在的姿态砸向了无上真佛头顶,直接分开了佛光,穿透了禁制,似难以阻挡! 第一百七十章 天帝归来,末劫降临 就在这时,皎洁圆满的明月照亮了长空,一根洁白无瑕的手指突兀点在了三宝如意侧方,幽暗扩张,混沌如海,以逆转五太之道将功德、福德与圣德尽数包容同化,未起丝毫涟漪。 东海金鳌岛之上飞出赤青黑白四道剑光,落在了虚空之中,光芒交汇,剑气纠缠,与后发齐至的阵图连成了完完整整的诛仙剑阵。 苏无名布下了太古第一杀阵,同样攻向了无生老母,杀机骇人,煞气笼罩,天地为之色变,鬼神为之惊恐。 嗖嗖嗖,剑光纵横,灭杀着一切生机一切事物,带来了永无止境的终结。 无生老母对此并不意外,作为凝聚了道果雏形的古老者,犹有余力,伸出了纤细素白的手掌,握住了绝世神兵天诛斧,斧身环绕着九枚清晰的道纹,以罚灭之态斩向了诛仙剑阵。 无上真佛那一记记如来神掌打出,汇成了浩浩荡荡的创世纪之光,要淹没地上佛国,要重置真实界情况,要将弥勒化作真佛的一部分! 青莲宝色旗展开,舍利悬空,白气如浪,金芒万道,在纯粹无尽之光下摇摇欲坠,眼见支撑不了多久。 而这个时候,真武大帝、青帝、魔佛、天道怪物,伏皇、以及光阴刀背后隐藏着的天帝,持着其余彼岸神兵者都还未出手。 近道果者,天妒之,众生阻拦! 扶桑古树顶部,衍化出了昔日东方青华长乐世界妙严宫,青帝垂手而立,双眸内映照着一位位彼岸者交手的状况。扶桑古树界域内飞出了一株神树,至阳至正,暴虐炙热,枝丫之上好像拖着十枚太阳,骄阳璀璨,驱散了天地间所有的阴霾。 扶桑古树,天地灵根,大道之树所化,近道至宝,青帝终于也出手了! 扶桑古树一闪,赤光重重,力盖苍天,浩浩荡荡打下,可是,它打的不是虚幻道果刚半成型的弥勒,而是无上真佛! 啪!纯粹不容杂质的光芒里,无上真佛被打得一个踉跄,周身喷出了一股股灿烂火光。 青帝竟站到了阿弥陀佛这边,选择了襄助弥勒! “吼!” 真实界内回荡着天道怪物的低吼,天地染上了暗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混乱的漩涡,伸出了一只满是暴虐又疯狂的巨手,抓向了扶桑古树。 此时,弥勒终于让虚幻道果半成形,就让开始回溯过去,点亮未来。突然之间,祂听到了一声怒吼,浑身竟出现了僵硬,仿佛以肉体凡胎坠入了万古冰窟。 无上真佛周身喷薄着道道纯粹到极点的光芒,气息竟节节攀升,一边挡住青帝的元阳尺,一边以宏大庄严之声开口: “清净法身唯一,诸佛诸菩萨诸罗汉皆是此法身所化,它是毗卢遮那佛,亦是我无上真佛!” 诸天晃动,一方方净土蒙暗,就连阿弥陀佛与菩提古佛都有种自性法身被侵染的感觉。 “祂融合了旃檀功德佛!” 这样的惊愕情绪出现于一位位见多识广的佛陀心中,酝酿出浓重的绝望。 就在此时,池塘旁边,江芷微似乎是有些不耐喧哗,头顶太上无极道德庆云打开,朵朵红莲绽放,无尽紫气汇聚,一张闪耀着黑白神光的太极图卷飞出,飞向了白莲净土。 太极图落下,并未像众人期待的那样,向无上真佛落下,在无数错愕目光的注视下,太极图径直将弥勒佛祖金身裹住,狠狠一抖,弥勒亿万载修行,救渡末世大愿,化作一场空幻,一点灵光遁出,落入了西方极乐世界的八宝功德池中。 西方极乐世界之中,八宝功德池咕噜冒泡,凝出了一尊金身菩萨,肥头大耳,腰挂布袋,正是重结法身的弥勒,不过祂的过去现在舍利,祂的未来大愿,祂的造化圆满境界,悉数失去。 “慈悲慈悲,有得必有失。” 阿弥陀佛低沉之声回荡于天地间,所有的异象所有的波动皆是消失无踪,经过篡改历史,真实界内无一处毁灭,无有生灵被波及,只是地上佛国溃散,白莲枯萎,亿万年的谋划尽数成空。 阿弥陀佛成道颇早,做减求空却迟,与元始天尊等一样,通过道尊与佛祖的经验教训,摸索出了更适合自身,相对也完满的法门,不是直接斩出弥勒,而是通过扶持弥勒,让祂继承过去、未来、现在三舍利与地上佛国救渡众生之愿,再经某些秘法,才让弥勒成为自身做减求空的产物。即使弥勒证道失败,只要还有一点本性灵光,就可借助八宝功德池再生,从头再来罢了,不影响祂的谋划。 此次弥勒证道,吕纯阳却并未出手,他目光之中混沌汹涌,眺望九重天,眼中呈现出那条从来处来,到去处去的虚幻时光长河,看向天庭坠落之时。 在过往的那段历史里,依旧有着属于吕纯阳的身影。 二十三万四千七百六十六年前,二月二日,午时二刻半,玉皇山顶,吕纯阳一袭青衫,负手而立,静静看着无穷高处诸天崩散,星落如雨,一团燃烧的火球轰然坠下,所有的破灭所有的余波,到了他的身旁,都自然消解,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火球急坠,那是包裹着层层幽深火焰的巍峨宫殿,内里昂首屹立着一道扭曲模糊的帝者身影,仿佛充塞着过去现在与未来。 眼见这团火球就要坠落到玉皇山附近,将这片大地破灭成灰,化为虚无,那仿佛死尸的帝者身影举起了一方古老的印玺,它像是九重天的缩影,又仿佛万界宇宙的凝缩,是道的体现,是秩序的根源。 无声无息间,波光腾起,似乎漫卷苍天的汪洋,将帝者身影、古老印玺与巍峨宫殿包裹于内,那粼粼幻潮仿佛一点点的火焰,在焚烧着什么,炼化着什么。火球撞地,如同无物,直接钻进了玉皇山某处,未造成毁灭,但改变了部分地形。 孟吕纯阳背负双手,居高临下望去,看透了所有遮拦,看到了残存宫殿内飘荡的那口光阴之刀,随即感觉一股股强横至极的意志扫过又收回。 这是当初覆灭天庭的彼岸者们留下的痕迹,祂们并没有发现天帝以自家法身道果、天庭核心、天道印炼制光阴刀之事有什么问题。也正因为如此,祂们彼此都不容许对方拿走光阴刀,共同注视着这口长刀,万古注视,以免生变,防备着天帝的归来。 而光阴刀刚一炼成,便是彼岸级数,过去种种都成烙印,也就无法打断炼制的过程。就在这时,那口漂浮于残存宫殿内的光阴刀突生变化,浮光涌动,拉成收缩,迅速变化,化作了刚才所见的屹立帝者,祂身躯飘渺,像是横贯了诸天万界与过去未来,面目模糊但威严昭著,归来的天帝现身于此! 吕纯阳神色淡然,对此并不惊讶,吕纯阳执掌轮回印,早就对光阴刀的异样产生了猜测,淡定的说道。 “恭喜道友归来,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敢直接现身!” “今时不同往日,没有道果之诱,古老者们又怎么可能再次齐心协力出手,其余状况,吾又有何惧?” 天帝的声音恢弘,面容威严,祂扫过诸天万界,感受着那一道道的目光注视,不以为意,十分平静的说道。 天帝作为彼岸古老者,即使不敌其他古老者,但是打不赢还逃不了吗,所以对其他彼岸者的注视并没有多少担心。 “道友不愧是镇压一世的天地至尊!” “只是不知对于天庭坠落之事,道友有何想说的?” “过往烟云罢了,该知道的你们的都知道了!” 天帝此话一出,几位彼岸古老者心中松了一口气,天帝这是放下了当初的因果,不准备寻仇报复了,不愧是曾经的天地至尊,明白利弊,懂得权衡,果断的放下了以往恩怨,选择了重头来过。 天帝说到此处,神色微动,威严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憋屈,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当年建木即将结果,有助于超脱,吾瞒下此事,想要借此提升,却被雷神捅破,引来古老者们的联手。” 天帝忽地笑了一声,几分讥讽几分苍凉,自嘲道。 “而祂们将吾击杀后,面对建木之果,却道了一句道果不假外物,转身就走。” 天帝的遭遇,就像是被几名歹徒堵在了家里,拼死反抗,却惨遭杀害,临死之前察觉他们在翻箱倒柜寻找什么,最后行凶的歹徒幽幽道了一句杀错人了,这是何等的憋屈,何等的讽刺! “道友能躲过祂们的注视,隐秘活到了当前,恐怕是因为轮回印来的灵感吧?” 吕纯阳话风一转,谈起了天帝归来的手段,若有所思的问道。 “对,后土化生轮回印后,此物来到了吾的手上,让吾发觉它的灵性与其余彼岸神兵的灵性有所差别,有着后土本身的特点。” “借助这个灵感,吾经过长久摸索,终于创造了一个法门,可以将自身本性灵光、虚幻道果与神兵灵性融合为一,然后利用一次机会重新分开。” 天帝已经成功归来,重归彼岸之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无比坦然的将自己归来的手段说了出来。 “光阴刀就是天帝,天帝就是光阴刀,难怪能瞒过祂们的注视!” 吕纯阳颔首点头,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钦佩,天帝智慧谋略不同凡响,面对诸位彼岸的围杀绝境,依旧可以寻到一线生机,从容布局,成功归来,不愧是镇压天地的三界至尊。 一点波光突兀亮起,像是从虚幻的时光长河之水里无声无息跃出,刀光空濛,清辉游动,错乱了快慢,倒退了光阴,天帝挥动光阴刀,消失在了这对时光之中,不见了踪影。 吕纯阳并未阻止,他和天帝并无恩怨,此次来此,只是为了见一见这位曾经的三界之主,天地至尊。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不弱其他彼岸者,有着大智慧,大毅力。 岁月如水,时光流逝,转眼又是三十多年过去,末劫终临,真实界内的天灾依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极北融化,海面攀升,以往繁华的诸多岛屿和大陆沿海消失在了蔚蓝掩盖之下,死意弥漫入万界宇宙,带来一次又一次的最终末日。 魔佛阿难端坐九幽底部,目光含笑,不知在和谁人视线交触,忽然,他轻拍膝盖,悠然道: “时机已至!” 轰隆!九幽瞬间沸腾,西域戈壁与东海极南仿佛两座庞大的火山爆发,喷薄出漆黑的火焰与幽沉的雾气,带来末日般的景象。 “时机到了!” 玉虚宫内,孟奇缓缓睁开了双眼,内里幽深宁静得仿佛一切的最初。 碧游宫中,诛仙四剑煞气惊人,随着末劫降临,威能大增,赤白青黑四色剑光闪耀诸天,撼动万界。 “末劫已至,师兄为何没有一丝动静,难不成他从未想过争夺道果?” 苏无名清冷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他本以为吕纯阳助他和江芷微证道彼岸,乃是为了谋夺纪元道果,谁知末劫降临,吕纯阳也未曾说起此事,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应对末劫到来。 于彼岸而言,时间与空间都不再是距离,魔佛右手伸展,已然按向了玉虚宫内,按向了孟奇头顶的太上无极元始庆云之上。 孟奇早就想要和魔佛阿难了结因果了,见此情形,起身而立,整个身躯好像充斥诸天万界,无比庞大,悍然出手,绝刀幻化,紫电崩塌,生灭不息,周身朵朵金莲浮现,托住了魔佛下落的手掌。 孟奇头顶太上无极元始庆云霞光闪耀,身前突然多了一点锐利无双的锋芒,无形火光闪现,魔佛只觉得周身佛光被荡开,有尖利之物刺穿了自身法体,贯通入内。祂感应而去,只见妖皇殿内伸出了一根凤翅黑金枪,隔着重重时空,刺中了自己!这一击,让阿难都未能反应过来! 妖皇殿内,那层层帘幕忽地分开,很久很久没有出现于世人面前的妖皇踏了出来,容颜仿佛集世间之美,难描难述,气息非常怪异,她手持凤翅黑金枪,眼中尽是痛恨与仇怨,冷冷道。 “我舍弃自身一切,甘愿以一点灵光顶替妖皇娘娘,成为祂做减求空的产物,接受祂的烙印与过去未来,等待的就是今日!” 魔佛见到这位妖皇至尊,脸色大变,脱口而出。 “凤兮!” 妖圣凤兮!负心薄幸者,杀! 天留一线生机,未来有种种支流,事具不确定测不准之理,故而淡漠情绪只争大道的先天之灵里亦有少量异数,比如怜悯众生的后土,比如至情至性的妖圣。此时,祂一枪正中阿难,看着脸色大变的魔佛,美丽晶莹的眼眸里流露出淡淡的嘲讽与笑意。 当我未登彼岸时,你是那英雄盖世,横压洪荒,险些让道尊超脱的布置因东皇被压制而失败的大人物,是让人砰然心动的伟男子,是让我崇慕又不敢靠近,总是远远注视的烛火,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等你陨落于洪荒之末,我无力挽救,心灰意冷,却意外发现你非彻底逝去,而是主动舍弃真身与过去未来烙印,靠一点生机与所有记忆寄托远古雷池瞒天过海活到了本纪元,当真心火怒放,大喜过望,赶紧暗中与你接触,被你诓得以秘法立誓,不得泄露你的真实身份,并助你离间妖族与三清,以及三清之间的关系,这一切,我心甘情愿,没有怨言。 可是,灵山之战时,你竟为了自身,不仅弃我于不顾,而且有灭绝妖族之心,过去的种种誓言都抵不过大道之争,抵不过你复仇的信念!在你眼中,我恐怕只是一个工具,当初意外发现雷神为昊天不是巧合,是你刻意流露,以得帮手,我隐忍了万古,等待了万古,看着你逍遥自在,看着你证得彼岸,为的就是今朝这一枪能万无一失! 如今,你感觉到这一枪的痛了吗?这样的痛苦在我心里酝酿了不知多少万年! 今时今日,方见魔佛本来面目!祂竟然是从太古洪荒时代借助远古雷池瞒天过海活下来的老怪物,是昔日与道尊、三清、阿弥陀佛争那天地主宰、道果之位的昊天上帝,是首位躲过了纪元终结的天帝,但也因此几乎断尽前尘,只留下自身的心魔,一直背叛,不断沉沦,要以魔道登临巅峰! 妖圣施展焚世之火,熊熊燃烧,五德光芒交织,淡薄着黑气邪意,绞碎着阿难运转的种种魔功。 而孟奇现出一只只手,或持无极印,或缠因果之线,或幻化雷霆巨手,或以三德做掌,牢牢束缚着牵扯着魔佛,不让逃之夭夭。好不容易抓住了阿难,岂能放过这大好机会! 魔佛的逆身燃起了一层暗火,被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和太极图卷镇压住了诸般变化,眼中映照着凤兮那美丽绝伦的身影,耳畔仿佛听到了陨落的丧钟,脑海里竟然像凡人逝去般闪过了一幕幕往事。 “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就换来这背后一枪?雄心壮志与对大道的渴求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吗?不,我不甘心!” 魔佛眼中疯狂似火,身躯忽地膨胀幻化,只剩一片黑暗,空空洞洞,如同纪元终末时的状况,连带得一片片海域陷入归墟,一座座岛屿直接沉没。 “我是灭世之魔,我是纪元终结的象征,没那么容易陨落!” 见此情状,孟奇收敛住了刚才的笑意,太上无极元始庆云坍陷,与自身道体化作了一个点,包容着过去现在未来,包容着万事万物万般道理的点,是最开始也是最终的点,撑在黑暗里,牵扯住虚无,不让魔佛挣脱。 第一百七十一章 得证道果,终偿所愿 与此同时,紫刀化电,以开天辟地之势,照亮无边黑暗,妖圣凤兮旋转着凤翅黑金枪,不断绞碎焚烧着魔佛阿难的生机,两者联手,要在最短时间内覆灭魔佛! 孟奇和魔佛已经开启了争斗,其他各位彼岸古老者自然也不会闲着,各有对手,各显神通,神兵耀世,璀璨绚烂,整个真实界都化为了一片狼藉,众生皆亡,诸天塌陷,毁灭的气息弥漫,一切都将步入终结,万物归于终焉! 一方方宇宙坍塌,就像沙滩上堆积的浮雕,在巨浪拍来之时,几乎不分先后土崩瓦解,连带得整个真实界也化作了一团乱粥,从多个纪元前的开天辟地始,时光长河出现了蜷缩。 收束与弥漫的状态叠加,至阴与至阳叠加,过去未来和现在叠加,蓬勃生机与寂静死亡叠加,这就是终结时的奇妙,所有矛盾的东西都同时存在,都得到了包容,都将归于至大至小至妙至简的一个点。 伴随着诸天万界的崩塌,身为存世之基的道德天尊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让祂的对手阿弥陀佛愣在了原地,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失落和不甘。 混乱又疯狂的因果世界,追溯源头,仿佛来到了因果初现的状态里。幽幽暗暗,璀璨星线交织,一尊道人端坐于内,正是消失了已久的元始天尊。 元始身后还有两道身影,一道呈现着事物从有至无的过程,一道白发皓首,正是道德天尊,但存在感却极端稀薄,三者各自独立,却又仿佛共为一体,只是不同时候不同状态下的不同体现。 三清天尊之所以等待纪元终结才求道果,一方面是为了让江芷微三人承担更多的烙印,担起他们的因果,另外一方面就是为了等待诸天万界彻底崩塌,存在之基处于最薄弱的时机,道德天尊才能超脱世外。 此时,一道洒脱从容的身影出现在了三清天尊的面前,开口恭贺道。 “恭喜三位道友证得道果,终获超脱!” “还要多谢道友相助,如果不是江芷微和苏无名登临了彼岸,承担了道德和灵宝的烙印因果,我等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超脱!” “挣脱苦海最终看得还是自身,外物能阻不能助!即使没有他们二人,有着孟奇在,一样可以使得三位道友超脱!” 吕纯阳摇摇头,并没有将元始天尊客套的话放在心中,原本的轨迹中,孟奇一人承担了三清烙印因果,一样使得三清天尊得证道果,超脱世界。 当初吕纯阳提出让江芷微和苏无名承担烙印因果,成为三清天尊做减成空的产物,更多的是为了让江芷微和苏无名汇聚气运,冲击彼岸,为下个纪元证得道果做准备。 道德天尊看着就处于彼岸之境,还未超脱的吕纯阳,苍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眉头微皱,出声问道。 “清净道友为何还未证道超脱,也未曾出手争夺道果,难不成你在等待下一个纪元的机缘?!” 吕纯阳脸上带笑,看着眼前状态玄妙的三清天尊,他们已经不是最古老者,是和超脱之前完全不同的存在。 一个纪元从无到有,从蓬勃到繁盛,从繁盛到衰败,再从有至无的完整循环之力才能让道果雏形真正成熟,才能有一个超脱道果的名额,三清一体,所以才可以一起超脱,如今这个纪元的道果被三清所得,其他的彼岸古老者都将无缘超脱,只能等待下个纪元开辟,发展,成熟,终结之后,才能再次争夺道果机缘。 证得道果境界的存在,不可知不可论,是真正的超脱,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无所不能。道果之境那是一说就错,一想就谬的境界。开天辟地可以揣测,而道果无法可测。 “何须等待下一个纪元,道友等人已经超脱,吾也不能落后,还请三位道友稍待片刻!” 话音一落,吕纯阳周身闪耀七十二神辉,脑后浮现无数重明净宝光,神圣伟岸,不可言说。宝光托着一枚道果雏形,此果非虚非实,玄妙深奥,透着超脱世界,全知全能的气息,这枚道果雏形早已成熟到了只差一丝就可完全凝实圆满的地步。 “还请三位道友看我手段!” 话音未落,一道道身影从身后明净宝光之中浮现,每一个都气息强横至极,不弱于彼岸境界中的最古老者,散发着超脱诸天的气息,大道各有不同,甚至截然相反,无数大道法理从这些身影之中涌出,融入非虚非实的道果雏形之中,像是催化剂,使得道果雏形迅速成熟,瓜熟蒂落,道果圆满成熟,落在了吕纯阳的泥丸宫中,迅速改变着吕纯阳的存在状态。 吕纯阳现在处于一种不可知,不可论,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无所不能,一说就错,一想就谬,无法揣测的存在状态。甚至比三清天尊的状态更加玄妙,更加超脱。 “这不是做减成空的超脱道路!” 道德天尊有些惊讶的说道,眸子里闪过思索,这种道路他们从未想过,虽然他们的做减成空的方式和道尊不同,不曾由自身斩出做减成空的产物,但是却选择了培养他人承担自己的烙印因果,依旧走的是道尊的道路。 而吕纯阳所走的道路却有所不同,而是一种前所未见的超脱方式,开辟出了一种新的超脱方式。 “做减成空是道尊的道路,相当于借贷还款,而我不愿走这种道路,实在是太耗费时间精力了,所以我就反其道而行之,走做大做强的融资道路,融入了这方世界未有的大道至理,如此一来,不仅还清了天地因果,天地还倒欠我的,一样可以超脱世界,得证道果!” 如果将烙印因果比作贷款,道尊,三清天尊走的道路就是积极还债,甚至将债务转给自己的继承人,而吕纯阳却是借钱融资,做大做强,不仅很快就还完了债务,还盈利颇丰。 “道友智慧无量,令我等钦佩,道友此番举动,定会让下个纪元孕育出更多的道果,可以让多人超脱,功德无量!” 诸天万界不存,一艘末日之舟在无边无际的虚之中航行,承受着混沌的同化,承受着各种各样终结的侵袭。 这末日之舟乃是当年人皇为了应对纪元终结专门炼制的,可惜未竟全功,后来被高览得到,经江芷微三人重新祭练,又融入了地藏净土,可以带着众生渡过末劫,来到下一个纪元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末日之舟伤痕累累,终于扛过了终结,江芷微,孟奇,苏无名三人立在船头。 江芷微头顶展开了太上无极道德庆云,脑后浮现出一轮明光,一枚虚幻的道果在庆云之中上下浮沉,随后飞出了太上无极道德庆云,化为了一张黑白分明的太极图,孟奇同样展开了太上无极元始庆云,一颗道果雏形化作古老苍莽的盘古之幡,,苏无名头顶之中飞出了一颗青色的果子,闪耀神辉,化为了诛仙四剑,三枚道果雏形融为一体,形成了一柄开天辟地的开天神斧,斧头落下,劈向了淹没诸天万界的虚无,开天辟地在今朝! 一斧劈出,虚无破碎,清浊分化,迅速坍陷,又重新凝一,似乎再无下个纪元,这个时候,孟奇脑后明净圆光里一株青碧的大道之树飞了出去,支撑在缝隙里,光芒闪烁,抽枝长叶。 末日之舟内,无数生灵忽地感受到了真正的光,自然的光,无量的光,新的纪元开启了,新的天地开辟了。 开天神斧再次一分为三,诛仙四剑定住了过去未来,平息了汹涌澎湃的时光长河,太极图化为一座彼岸金桥,打散了还未消散的地风水火,镇压了动荡不堪的空间,盘古幡不断劈出,将上个纪元留下的恩怨因果全部斩断,为众生留下了一线生机。 三件开天至宝完成了开天辟地的使命,再次化为了三枚道果雏形,闪耀璀璨的金光,这是纪元开辟功德,使得齐道果越发凝实,散发着最古老的气息,江芷微,孟奇,苏无名三人同时庄严宣告。 “我为太上道德天尊!” “我为无极元始天尊!” “我为终焉灵宝天尊!” 三位天尊神音震荡,回荡在心生的世界之中,回荡在这个纪元最初之时,无数的生灵纷纷跪倒行礼,赞道。 “礼敬太上道德天尊!” “礼敬无极元始天尊!” “礼敬终焉灵宝天尊!” 随着众生的礼赞,三位天尊各自离去。 一座玉虚宫落在纪元最雄伟巍峨的山峰之上,三个太古道纹烙印其上:昆仑山! 东海之上浮现一座巨岛,巨岛之下有着一头金鳌,庞大无比,载着碧游宫消失在了大海深处。 只有道德天尊并无动静,只是落在了一处剑峰之上,这座剑峰与上个纪元的洗剑阁几乎一模一样,同样有着一座幽静小院,小院之中石桌石椅,有着一方池塘,池塘之中有着一尾尾圆滚滚,胖乎乎的赤金锦鲤,透着真龙的气息,每一个都十分恐怖强横,却依旧老老实实游弋在小小的池塘之中,荡起层层涟漪,碧绿荷叶随之摇曳,一株洁白莲花傲然独立,圣洁清雅,不然尘埃,一如往昔。 江芷微坐在池塘边上,手里撒着鱼饵,饵料之中蕴含着大道灵机,天地造化,引起了赤金锦鲤的疯抢,吞食不断,大道纶音隐隐从周围虚空响起,沧桑古老又明亮动人的眼眸,此时空洞无比,祂怔怔出神,思绪不知飞向了无穷远处。 “我寻遍了诸天万界,依旧不见他的任何踪迹,他究竟去往了何处,是身陨道消,还是超脱世界,成就道果了?” 江芷微心神沉寂,往日挂在嘴角的明艳笑容不见了,只有几分黯然和神伤,不知过了多久,手里的鱼饵已经撒完了,赤金锦鲤也都潜入了池塘底部,臃肿的身躯游动迅速,让人感到好笑。 江芷微这才回过神来,黯淡无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坚定,祂乃剑客,百折不挠,勇往直前,檀口轻启,喃喃自语道。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找到你的,不论你是超脱世界,证得道果,还是身死道消,真灵不存,我都会找到你的!” “我如今已经踏入了彼岸最古老者行列,依旧不见你的踪迹,那就争得道果,超脱世界,寻到你的踪迹!” 道果乃是不可思议的境界,即使吕纯阳真的身陨道消,只要江芷微得证道果,依旧可以将其从死亡虚无中超拔出来,使其复活。 江芷微心中坚定不移,这才向后转身,却突然愣在了原地,黯淡沧桑的眸子里闪过惊人的亮光,一滴泪珠划破脸颊,砸落在地,嘴角却勾起了最灿烂,最明媚的笑容,一如往昔,落落大方,轻声笑道。 “你回来了?” “回来了!” 一袭青衫,坐在石桌之前,手捧着青釉茶盏,眼神温柔看着眼前的鹅黄身影,时光好似倒退,不曾变化。 齐鲁某个小山村,山清水秀,空气清晰,一座小院修建的格外舒适,篱笆小院,木质房屋,院中养着家禽和犬畜,格外有着生机,夕阳西落,染红了云海,橘红色的彩霞无比绚烂璀璨,袅袅青烟升起,伴随着鸡鸣狗叫,红尘烟火,最抚凡人心。 “开播了,开播了!” “时隔一年,三时三餐再次开播了,我可是期盼已久了,而且这次还采用了直播模式,实在是太令人惊喜了!” “没错,我也是期待已久,以后三个月每天都可以看到茜茜和李子益了,这真是太幸福了!” “也只有茜茜能让懒散的李子益开工了,他居然半年多都没有露面,真是太摆烂了!” “说起这个事情来,实在是太好笑了,李子益的粉丝半年多没有见到他营业,显得无聊到处去其他明星微博账号下面留言,询问李子益是不是失踪了!” “没错,还真有粉丝打电话报警,说自己的偶像失踪半年了,希望可以立案调查,寻找李子益的行踪,只是可惜警察不受理!” “哈哈哈,李子益实在是太懒了,如果不是茜茜多次解释他只是在家休息,绝对闹翻天了!” 一条条的弹幕在手机屏幕上不断闪过,无数的留言几乎将屏幕盖满了,如果不关闭弹幕功能,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画面了。 “我们今晚吃什么?” “吃鸡怎么样,我抓了一只公鸡,正好杀了,给你做个辣子鸡!” “好啊!“ 刘茜茜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面是一条蓝色牛仔裤,凹凸有致的身材,笑容明艳动人,透着娴静之气,十分高兴的对着忙活的李子益说道。 李子益右手抓着挣扎不休的大公鸡的两只腿,凄惨的鸡鸣声有些吵闹,刘茜茜看着肥硕的大公鸡,走到了案板之上,拿起了菜刀,走到了李子益的身边,说道。 “时间不早了,这公鸡交给我吧,你去烧一锅热水,用来拔毛!” 说罢,刘茜茜神色平静的将挣扎不休的公鸡提着走出厨房,来到了院子里站定,手中的菜刀在鸡脖子上一抹,寒光闪耀,一声凄厉的鸡鸣,随手一抛,公鸡就落到了远处的地面之上,疯狂扑腾,血水落在庭院。 “我靠!这就是杀鸡西施吗?!” “啊啊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茜茜就手起刀落,将这公鸡抹脖子了,简直太飒了!” “真是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同志们,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柔柔弱弱,潇湘妃子般的茜茜居然对杀鸡如此熟练,实在是太颠覆了!” “确实令人感到震惊,现在娱乐圈的小鲜肉都不敢杀鸡,茜茜这个天仙居然眼睛都不眨的将公鸡抹脖子了,简直比那些小鲜肉更有男子气概!” 满屏的惊叹和夸赞,都对刘茜茜的表现感到震惊,谁能想到被誉为仙子的刘茜茜居然如此干净利落的就将公鸡杀了。 就在众多网友观众议论纷纷之时,地上的公鸡已经彻底死亡,一动不动的,刘茜茜一手拿刀,无比淡定的提起死鸡,向着厨房走去,放在了盆中。 《三时三餐》开始了第二季,让无数观众激动不已,半年未曾露面的李子益,再次营业,一经开播,就引起了流量狂潮,每天直播观看人数达到了数千万,让抖音平台吸引了大量的流量,无数的广告商挥舞着手中支票,疯狂赞助。 晚霞落幕,灯光昏黄,今天是节目开播的第一天,所以并没有客人到来,李子益和刘茜茜两人坐在小院中,品尝着美味的辣子鸡,谈论着近日的生活,惬意而又舒适,让无数观众网友都心中升起了一种隐居田园的冲动,安宁而又祥和,让人向往。 “这画面实在太治愈了!” “这简直就我理想中的生活,一生两人,三餐四季,日升而作,日落而息!” “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再加上这山清水秀,袅袅炊烟,美的就像是一幅画,让人不敢打扰!” “确实如此,我也是这种感觉,刘茜茜和李子益可是娱乐圈最让人羡慕的情侣了,听说两人已经定亲,喜事将近了!” “可不是,他们可是得到了全网祝福的情侣,国民情侣,就连上面都夸赞他们!” “李子益可是十分热心公益的,这些年来,在慈善事业上花费了数十亿,得到了上面的认证,更是得到了嘉奖,就连七点新闻都专门报道了这件事!” “这才是大家应该追捧的偶像,不像那些小鲜肉,流量明星,塌房的层出不穷,玩的是真花,让人目不暇接,好几个都进去踩缝纫机了!” 第一章 天河剑派,练气感应 大唐天宝元年,天下承平,风调雨顺,正是安居乐业的盛世气象。 世间有异贾,专售荒唐梦;以慰失意人,闻者购如风……莫问梦醒时,图乐在梦中;人生是何物?百年一场梦。 当今天子李膺年岁渐老,已过耄耋,对死亡多了畏惧之心,因此四处征召仙真异士,想要求得长生不死之丹,永坐江山。 上行下效,帝皇修道,道教自然在民间盛行,风气浓郁,无数人舍弃家业亲友,也要寻那仙人踪迹,妄想修得长生不死之身,逍遥自在,超脱世俗。 天下修行之士,按照法门的不同,更分为四大流派。 其一,便是玄门道家。此派以太极五行,八卦九宫,河洛星象为道理,勾通天地元气为根基,修成无穷手段,乘烟霞,御云气,消遥自在。以肉身为无用,辛辛苦苦,便是要练出元神,元神一出,就把肉身视作敝帚,毫不可惜的弃之不顾。只有炼就元神,才能打开长生之门。” 其二,便是我们神宗魔门。以追求上古之力为目标。崇尚自然,不分善恶,任意所为,无拘无束。修炼到最后,必然是肉身化为上古之躯,不生不灭,不垢不光,虽然也能炼就元神,却只是与人争斗的手段,并非长生之方!我神宗魔门的修士,只有练就上古之躯,才能跟玄宗道家炼就元神之士媲美。 其三,便是释家佛门。此派认为,肉身乃是度世宝楫,不假外求,自然拥有蕴涵无尽能量之宝藏。生于世上,度人度己,与人为善,戒伤性命。这一派跟我神宗魔门有些类似,练就金刚之躯,万法不侵,肉身成圣。 其四,乃是旁门杂家,世人把不入三流的修行者,尽数归入其中。旁门杂家的理论纷杂,修行法门亦是种类繁多,极尽穷思。虽然亦有天纵奇才,得了长生之果,却并无长生之方,只是旁门杂家人流纷杂,比上述玄宗道家,神宗魔门,释迦佛门的弟子加起来还多十数倍,虽然道法浅薄,但是法力却都极为厉害,若是旁门十大散仙那等存在,手段神通足以称得上是焚天煮海,翻转大地,无所不能。 以玄门道家为例,想要修成元神,都从炼气入手,分为九大步骤,胎动,入窍,感应,凝煞,炼罡,丹成,道基,脱劫,温养!这九步做完,才能彻底摆脱肉身,若是之前肉身便有损伤,元神便修炼不成,长生之门便从此关闭。 不证元神,难得长生,即使你有无上神通,杀伐无双,与人争斗无有不胜,纵横天下,睥睨无敌,但是大限一至,皆是过眼烟云,梦幻泡影,空自抱恨,悔不当初! 神州之西,滔滔之水,淘尽浪沙,通天河中央,一座巨峰高有高一万八千丈屹立,宛如撑天神柱,水流湍急,在这座通天峰周围形成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漩涡,时而有大鱼跃出水面,看起来甚是肥美。 自通天七子之首郭祖师在通天河创立了天河剑派,位列道门九大派之一,门中弟子众多,实力强横。 修仙问道并不妨碍娶妻生子,断情绝性,门下弟子记挂家人,陆续也把族中的人物迁居来,如此千年,便在通天河西上游自成一国,名曰通天。 通天国如今也有了数十万人口。这些人虽然大多资质不成,不能求仙问道,但偶有资质出众的子弟,就会送来天河剑派接受试炼,便是我们这些外门弟子了。” 天河剑派占了通天河,上游土地肥沃,又是千年大派,繁衍生息居然成了一国,这在佛道两家各大门派中也是异数。 天河剑派以三法四诀为立派根基,直指长生大道,可以证得元神。其中又以天河正法为三法四诀之首。 天河正法玄妙无穷,天河剑派的七大真传法门中最为堂皇霸道。 天河剑派的开派郭祖师曾经说过: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极言这法诀的霸道。 若能把天河正法修至大成,元神就能化为滔滔天河之水,法力永无衰减。虽然未如郭祖师所言,能把四海都涨的决堤,把星辰都纳入元神,但练成之后真气雄厚天下无双,犹如天河之水,汩汩绵绵不见衰竭,法力却是天下门派第一深厚,最不怕跟人比拼法力。 天河剑派的宗门碧游宫,在通天河中段,水面最宽阔处的金鳌岛上。这座岛方圆近千里,两边各有六七座长桥和通天河两岸相连。岛上奇花异草四时竞开,珍禽异兽来往不绝,偶尔有一二道人,也是半云半雾的腾空往来,真有一副仙家气象。碧游宫便依着金鳌岛上偏西的一座山峰而建,这座山峰名曰麒麟峰,靠水的一面孤鹜突起,临岛的一面却层层缓坡,碧游宫就在麒麟峰上,层层建筑,最高处就是掌教郭真人所居的麒麟殿,为金鳌岛上最高端。 北极阁是碧游宫中唯一靠水的楼台,雕饰古拙,极为阔大,一座楼牌足够百丈高,楼牌后就是一片露台,足可容纳百十人在此修道演武。再往后就是一座高有七十丈的山洞,北极阁就在山洞内。 北极阁乃是天河剑派门中弟子闭关之所,突破境界的地方,清冷寂寞,与世隔绝,少有在附近居住。 世间之事,玄妙莫测,天河剑派就有一位真传弟子将自家洞府放在了北极阁旁,于世隔绝,少与人交流,这位弟子名苏真,乃是天河剑派元神罗真人的弟子,乃是天河剑派的内门弟子。 在门徒的挑选上道家讲究万中选一,务求品性根骨一切都是上上之选,又反复考验过了,才会传授大道正法,列为内门弟子,内门弟子修行炼气到了第六层丹成的境界,才可在道门九大派成为真传弟子。 修行的路上,全靠一意苦修,心无旁骛,要舍弃了人间一切去,才能奢望仙道有成,故而云:仙道寂寞。修行的路上,确实寂寞非常。但若是仙道有成,注定长生,便能随喜所欲,翻云覆雨,游戏人间,享受尽凡俗之人不能有的欢乐,故也说仙道逍遥。只有耐得住寂寞,才有大逍遥,大自在,大欢乐。 北极阁附近寂静无比,空旷无人,一位白衣少年,剑眉星眸,英武俊朗,盘腿而坐,膝上摆放一柄剑器,锋芒锐利,势不可挡,他默运真气,搬运周天,摄取通天河中的水气,增进功力,此人正是苏真,天河剑派的罗真人的弟子,修行的乃是门中七大真传法门之首的天河正法。 苏真双眸紧闭,神色从容,体内经脉之中真气涌动,如大江滔滔,奔涌狂暴,隐隐传出了大浪拍岸的澎湃声,可见这位天河剑派的内门弟子修为精深,法力雄浑,已经将天河正法修炼到极为高深的境界。 丹田之内的螺旋天河越转越缓,最核心的地方,泛起一点点的浪花,这点浪花晶莹剔透,跳跃出来,便融入了螺旋天河当中。 苏真闭关了月余时光,到了这一刻终于把一元重水凝练出三百六十五滴,就如同一百零八被称称作一周天星数,三百六十五在道门被唤作大周天圆满数。当一元重水凝聚超过了三百六十五滴,这团螺旋天河便不似之前那般只是一盘散沙,说散就散,而是真真正正的成了一道星河,无数星光灿烂,凝而不散。 原本苏真丹田内的这道螺旋天河,只是无根之水,催运法力,是用得一滴一元重水,就少一滴一元重水,用得两滴就少两滴,然后需要重新修炼方能复原。但当这道螺旋天河成型,就像是江河开了源头,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就像是三百六十五处水源,把天地间的先天水精之气源源不绝的聚集到丹田之中。 除非是苏真运用了什么太过消耗法力的道诀,伤了这道螺旋天河的根本,不然法力就是源源不绝,再也不愁消耗。 这种境界在天河正法中被称作:“一道天河长如许,开得源头水不绝。” 苏真耳边哗啦啦是水响,那不是真的有水响,是他丹田中的天河,真水法力流淌之声。到了这个地步,苏真一鼓作气,把螺旋天河收缩,顺着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一一旋转过去,当他经过了头三百五十二处窍穴,螺旋天河就像是从九天之上落下的天河,已经积蓄足了势头,冲入了眉心祖窍之后,苏真便感应到眼前一亮。眉心祖窍中的元蜃幻景一跳一跳,骤然收缩,让螺旋天河一鼓作气冲了过去,然后眉心祖窍猛然一热,一股热流散开,苏真不用眼目,便能“看”到周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宛如眉心开了第三只眼一般。 冲过了眉心祖窍,螺旋天河便通过了百会天灵,顿时有一股凉意,宛如琼浆落下,让苏真头脑清凉,似乎思绪也敏锐许多,好像立时便有了过目不忘之能,毕生经历的所有事情,巨细无遗,都一幅幅在他脑海中掠过,便是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的童年琐事儿,甚至根本不可能记忆,母胎之中的诸般感觉,也一一涌上心头。 再过了后脑玉枕,苏真平生有了一种掌握平衡之感,要知道纵然是成年人在极为滑溜的路面,或者措手不及被人推了一下,也免不了要滑倒,但是后脑的玉枕窍穴一开,苏真便有一种感觉,自己似是永远不会失去平衡,不管处于何等恶劣的路面,身外有多少力量推拖,都再不会跌倒,永远能站立的稳如泰山。就算是脚踩一柄极为狭长的飞剑,身外罡风凛冽,也绝不会有半分失足之虑。 苏真这是炼就了天河正法的第二层,把炼气入窍的境界终于臻至圆融无缺的境界,他自从拜入了天河剑派之后,日日闭关修行,耗费了三百六十五天,才将体内三百六十五个窍穴全部打通,将一元重水融入窍穴,大周天圆满,修成了一条星河,再无法力消耗之忧,可谓勤勉刻苦。 太阳西落,黄昏已过,天地陷入黑暗之中,夜空下星辰璀璨,洞府之内却比并无灯火,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一股玄妙的感性在心间升起,精神力毫无阻碍的融入了虚空,一道璀璨剑光从星眸之中射出,苏真收功起身,周身气息内敛,毫无外泄,好像并无修为在身。 “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来到这方世界,成了未来天河剑派六大弟子之一的苏真!” “幸好我觉醒的早,丹成无悔,如果不能结成一品金丹,日后修行怕是阻碍重重,难以证得元神,数百年之后,就要化为枯骨!” “我拜入天河剑派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一日胎动,一月入窍,一日一窍,如今已经步入了感应境界,需要寻找一处上好的煞气之地,凝煞炼罡,结成一品金丹,这样才算得上真传弟子,长有望!” 苏真精神力散入虚空,体内窍穴中的天河真气雄浑汹涌,澎湃激昂,一缕真气飞出,融入了长剑之中,随着一声清喝,剑光冷冽,遁入虚空,施展出了御剑之术,御剑百步,飞出洞府之外,这是步入了练气第三层境界才有的高明剑术。 从炼气第三层感应起,到炼气第五层,剑术从驭剑百步,剑气生煞,到剑光化虹,只要修为够了,便能把这般剑术练成。但是再往后的四大剑术,炼剑成丝,剑气雷音,瞬剑术,剑光分化,就不是修为到了,便能把剑术炼成。许多炼气第九层温养的高人,也未有把这四种剑术练成任何一种。 四大剑术中,尤其是炼剑成丝乃是一剑破万法的根基,不拘你有什么法术,你有什么宝贝,我只一剑斩去,把什么都劈碎,自然无可阻挡。只有炼剑成丝的绝世剑术。才能把飞剑好本身锋锐之性,挥的淋漓尽致。 一旦剑术到了剑光分化的地步,剑器与法器之间的分野,便再不是那么明显,剑光亦能变化万千,有无数奥妙,由简入繁,这一境界也有个名目,叫做一剑生万法。有破灭,故而有衍生,到了这个地步,别派的法术,法器,便不大比得上,修炼剑术的道门羽士了。 至于剑气雷音,瞬剑术,这两门剑术虽然在炼气成罡之后,便有资格修习,不过便是在炼气第九层温养的时候,能把这两门剑术修成之人,也是少之又少,天下道门能懂得这两门剑术的,怎么算也不会过二十人。其中还有大半是修道几百年的老家伙。 两百年前,天河剑派出了一个号称剑术天下第一的徐问,曾经将四大剑术尽数修成,纵横天下,难遇敌手,可惜仗着神通手段,最后大限一到,坐化在北极阁中,成为了一颗璀璨的流星,难以成为亘古不变的恒星,让人不胜唏嘘! 苏真心中有一种感觉,在百步方圆之内,自己才是这一方天地的小小主宰,外界就算是天地之威再强烈,也不能侵入到他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内,这一刻,苏真的道心晶莹,圆融无暇,不假外求。 洞府之外,天上暴雨如倾盆般狠狠砸下,但在苏真头上百尺,却忽然温顺,化作了一层水幕,缓缓流下,把这个少年遮掩在内。苏真不用动弹半根手指,就能把百步之内的一切动静,尽收心底,现在他的丹田中就宛如开了一个漩涡,不论是天上乌云,周身暴雨,还是通天峰外的汹涌河水,甚至是无穷高远处的天河,只要是先天水精之气,便会源源不绝的投入到丹田中的哪一团螺旋天河中。这一团天河延伸出了数千百道支流,但是每一条支流都清晰分明,数千百道支流都井井有条,都汇聚在一个源头。 全数由一元重水汇聚的这团螺旋天河,现在却像是一个无底的巨洞,饥渴万分的吸摄天地间最为充盈的真水精气。 炼气第三层感应这一关,与其他的炼气境界不同,要的就是一瞬间,一刹那的领悟,抓住了,便从容步过,抓不住,也许下一次还有机会,也许此生难寻这般一瞬。这一层功夫过了,修为的提升异常明显,盖因为炼气的功夫,其他几层都是循序渐进,只有感应这一步,过于不过,仅是一瞬。 感应天地这一层炼气的功夫初成,天河正法的威力便骤然提升,苏真默默运转了天河正法三四个时辰,直至丹田中的那团天河再也容纳不下天地间滚滚而来的真水精气,才收束了法力。 翌日,清晨,曦光跃出,璀璨辉煌,照耀在水面之上,浮光跃金,水面涟漪化为了一片片的金鳞,格外绚烂,清风浮动,带起了丝丝缕缕的精纯水汽,沁人心脾,被一道星河吸纳,融入了苏真的丹田之中,增长着他的法力。 苏真一入天河剑派,就能够被罗真人收入门下,资质天赋自然是上上之选,惊才绝艳的。 要清楚,罗真人乃是长生元神真人,地位尊崇,威名赫赫,不同一般的修炼之人。 不是谁都能修炼长生的?天河剑派郭祖师天纵奇才,也不是一个人创下了三法四诀这些不世道法,当时跟郭祖师一起结伴修道的共有七个人,号称通天七子,可最后只有五个炼就元神,得了长生。到了罗真人,苏星河,掌教郭嵩阳真人这一代,总共二十八位师兄弟,却只有五个炼就元神。现下天河剑派还有六人修为达到了练气绝顶,闭关在北极阁苦修。 第二章 罗真人:我滴个乖乖,这个徒弟要上天啊! 北极阁闭关的六人之中,最有望成就元神的就是徐问,天纵奇才,五十年不到就炼气绝顶,又机缘巧合得了一件上古仙人的法宝,就是别派炼就元神之辈也敌他不过。可惜徐问太过气盛,只以为炼就元神不过指顾间事尔,结果一进了北极阁就再也没出来。 各大派都有些长生无望的弟子,他们又想长生,便唯有一个方法,去跟那些天资横溢之辈结成道侣。道侣的关系比师徒更近,便会沾光不少,历代提携道侣长生的事儿,虽然极少,但总有人觊觎这个万中无一的机缘,希望渺茫也好过了没有。 不过这法子苏真用不上,一来他没有那个脸皮去舍,自家修炼不成,却去托庇女孩儿家。二来是因为他得到了本门真传正法,比普通的内门弟子地位还高一筹,天河剑派最高深的道法是不能允许外传的。 苏真今日难得的离开了自己的洞府,前去拜见自己的师父罗真人,罗真人本名罗权,后来因为修成了元神,地位尊崇,少有人称呼他的名字,大家都以罗真人尊称。 罗真人的洞府距离苏真洞府距离不近,在金鳌岛的碧游宫中,如今苏真只是步入练气第三层境界,还未凝煞,无法飞行,只能步行而去,即使施展了轻身功夫,依旧耗费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了罗真人罗星殿。 罗真人一身道袍,灰不溜秋,甚至看着有些陈旧,体型臃肿,挺着一个大肚子,如同怀胎七月的孕妇,脸胖嘟嘟的,圆润无比,眼睛都被脸颊上肥肉挤成了两条缝,笑眯眯的看着步入殿中的苏真,眼缝之中闪过一缕精光,才能让人感受到这位元神真人不像外表那般平庸,一股气势隐藏在了着臃肿的身体深处,极为可怖。 “不错!入门不过一年时间,你就将天河正法修炼到了第三层,炼窍圆满,感应天地,下一步就是凝煞了!” 罗真人心中暗暗吃惊,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弟子资质天赋居然如此惊人,要知道即使是两百年前的天下剑术第一的徐问修炼速度惊人,也不曾用如此短的时间踏入练气三层,感应天地。 天河正法晦涩难懂,修行艰难,即使惊为天人的徐问,也是九岁学道,一年胎动,三年炼窍,一夕感应,周游天下,十年凝煞,三年练就雷电元罡,再十七年金丹炼就,三载巩道基,九年脱大劫,温养精神,只是之后自恃神通手段惊人,即使是元神真人和他斗法也是难以赢他,最后大限一到,化为灰土。 徐问实在是本末倒置,元神真人无需在斗法之上胜过他,只要闭关数百年,沧海桑田,徐问这等还未能修成元神之辈,终究会坐化身陨,谁胜谁负,一眼明了,任你神通盖世又能怎样,敌得过无情岁月,匆匆时光吗? 罗真人想到此处,脸上不露任何声色,绝不能让眼前这位资质惊艳的弟子生出骄纵之心,淡定的说道。 “你这修行速度勉强还算值得培养,既然你已经感应天地,驭剑百步,可以祭炼法器,你手中的剑器只有寥寥几道符箓,连法器都算不上,如果你外出游历,报出宗门名号,都会让人笑话的!” 修炼人所用的法物分为三种:符器,法器,法宝。 一道禁制不全,只有几个符箓,略略有些灵异的,唤作符器。法器禁制分天罡,地煞和不入流三级,威力的对比,大致就是一层天罡禁制抵得上三重地煞级的禁制,一重地煞级的禁制,抵得上不入流的三重禁制。只有天罡、地煞级数的禁制,才能祭炼出真正的法宝来,在三十六重天罡禁制,七十二重地煞禁制圆满,经历过劫数,温养出本我灵识,法器便可蜕变为真正的法宝。 三十六重天罡或七十二重地煞禁制圆满的法器再进一步,祭炼出灵识来便是法宝。传说三派六道,这正邪九大门派各有一两件祖传的法宝镇压山门。 真正的法宝能够自生灵识,除非师徒相授,或者自择主人,别人是绝夺不去的。就算是法力高出原主人十倍,也只能拘禁,无法应用,除非打散了法宝的灵识,可是那般,这法宝就跌落到了法器的层次,非复本来的灵动。只有炼就了元神的人,才能炼制法宝,想要操纵法宝,最低也是凝煞,炼罡的修为,再低就没法催动真正的法宝了。 法宝分为四级,虚灵,真形,幻神,纯阳。 三十六重天罡禁制大圆满,经过层层劫数,生出本源灵识来。灵识一成,法器顿时跃升为法宝,威力骤然增大百倍,就已经非复凡器之身,只要主人不继续祭炼,十余年就会散去灵性,恢真原状,跌落至圆满法器,这种法宝便是虚灵法宝。 由虚灵再进一步,凝聚元灵,化得真形,便为真形法宝。真形法宝即使无人祭炼,仍旧能吸收天地灵气,威力日增。 三十六重天罡禁制合一,凝结先天神禁道种,炼就的元灵已经能够离器出游,跟道门炼就合道元神的高手一般无二。这个级数的法宝已经十分难得,就算修行的顶尖大派,幻神级的法宝也极为稀罕,往往是历代传承下来镇守宗门,因此亦被称作镇教级法宝。 纯阳法宝经过一重雷劫,灵识圆融,魂魄凝练,通灵变化,相当于修行之人的元神纯阳的层次,极端罕有。这样的法宝往往是数代乃至十数代修道之士薪火相继,经过了数千年不间断的祭炼,不知吸取了多少天地灵气,才得大功告成,因此年代无一不是极其久远,也被称作上古奇珍。 苏真的佩剑虽然材质不凡,但是只有几道符箓,勉强有些灵异,只能算得上是符器,连法器都不如,却是配不上他这位内定的天河剑派真传弟子的身份,会被人嗤笑的。 原本苏真拜访罗真人,是为了询问凝煞之事的,没想到还未开口,就被罗真人笑话了一番,这也是这位元神真人故意而为,为的就是压一压苏真的锐气,不想让他这么快凝煞炼罡,有时候修行慢一些不是坏事,反而是一件好事,更利于弟子的成长。 “我天河剑派有着数十种炼器之法,但是能够练出天罡地煞禁制的却寥寥无几,其中天河九箓剑诀,小诸天云禁真法都算是天罡禁制,倒是天河收宝诀乃是地煞级数,这几门炼器之法都是不传之秘,今日我就大开方便之门,你选择一门炼器之法,我可以传授给你!” 罗真人对苏真真是大方,炼器之法乃是道门嫡传真法,即使真传弟子也少有人能够精通。 苏真智慧天成,对罗真人的想法有些猜测,知道对方想要压一压自己的骄傲锐气,免得只顾行勇猛精进事,少了如履薄冰心,心中稍稍感动,这位胖子师父对自己是真不错。 苏真心中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选择的法诀。 “弟子就选小诸天云禁真法这门法诀吧!” “小诸天云禁真法,倒是可以,这门真法传播甚广,即使旁门左道也是懂得这门炼器真诀!” “不过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些旁门左道之人,只晓得小诸天云禁真法是道门散落在旁门的嫡传,却不晓得小诸天云禁真法分为内外两道。外道三十六符箓知道的不少,旁门中懂得这法术的没一千也有七百,虽然都不过知道一小半,得全的极少。而小诸天云禁真法中的内道三十六符箓,全天下道门知道的也不过三家,我们天河剑派就是其一,你们这代弟子中只有陈太真一人精习。” 陈太真乃是天河剑派真传弟子之首,掌教郭嵩阳真人的亲传弟子,为人公正严明,是个铁面无私之人,在弟子中极有威望,一身法力神通不在派中长老之下,堪堪已经到了炼气脱劫的层次,乃是天河剑派两百年内最有希望炼就元神的弟子,被认为是下一代掌教的不二人选。 苏真倒也见过陈太真一面,此人面冷心热,对门中弟子多有照拂,当得起天河剑派真传大弟子的名头,绝不是那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阴险小人,和华天都那类人不同。 罗真人话音刚落,右手一甩,一道清辉飞出,小诸天云禁真法就融入了苏真的脑海之中,将这门天罡禁制真诀传授给他了。 苏真连忙躬身行礼,表示感谢,然后才细细品味这门炼器之法,片刻之间,就将这门小诸天云禁真法玄妙尽数领悟,甚至还推陈出新,完善了许多新的内容,使得这门天罡禁制之法更加犀利。 罗真人看着体悟小诸天云禁之法的弟子,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炼制法器是个水磨功夫,需要耗费极多的精力和时间,可以让苏真放缓修炼速度,夯实根基,为以后凝丹打下牢固的基础。 就在罗真人得意洋洋之时,苏真有了变化,手掐法诀,丹田星河内的一元重水飞出,瞬息就凝结出了三十六道符箓,落入腰间长剑之上,化为了一道天罡禁制,长剑颤动,闪过清辉,灵动无比,多了神异,成为了法器。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让罗真人那眯成了缝隙的眼睛都瞪圆了,吃惊的张开了嘴巴,足以吞下一只烧鸡,可见这位元神真人心中有多么的惊骇。 “这就学会了?这就练出了一道天罡禁制?这就练出了一件法器?” “不对,我一定是眼睛花了,看错了,产生了幻觉!” 罗真人心中念头翻涌,胖乎乎的手掌揉了揉眼睛,再次眯成了一条缝隙,格外聚光,仔细看去,长剑铮鸣,灵光闪耀,一道天罡禁制映入眼帘,真是无比,让罗真人倒吸一口凉气,身体都向后仰去。 “我滴个乖乖,我这个弟子要上天啊,他居然真的瞬间就学会了小诸天云禁真法,凝练出了三十六道符箓,化为了一道天罡禁制,这种妖孽居然会被我收入门下,真是老天有眼啊!” 就在罗真人又惊又喜之时,苏真眉头微皱,心中恍然,难怪法宝如此难以炼制,需要耗费无数岁月祭炼,甚至有的门派一件法宝,祭炼了数代传承才能成功。刚刚他只是凝练了一道天罡禁制,就将体内的天河真气消耗一空了,体内星河黯淡无光。 苏真心神微动,精神力融入虚空,天地间的无数精纯水气瞬间汇聚于罗星殿中,百川归海,化为了一滴滴精纯至极的一元重水,融入了丹田之中的那道星河之中,缓缓转动,一滴滴一元重水好似一颗颗太古星辰,沉重古老,闪耀着璀璨星辉,星河绚烂,神秘古老。 苏真手中再次掐动法诀,瞬间就祭炼出了三十六道符箓,融合变化,化为了一道天罡禁制,落在了长剑之上,金玉之声响彻大殿,剑身之上宝光更加璀璨绚烂。 罗真人呼吸一窒,手掌握紧,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疯狂喊叫。 “啊啊啊!” “又是一道天罡禁制,我滴个乖乖,我这个弟子不是要上天啊,他这是要翻天啊!” “他不过刚刚修成天河正法第三层,体内真气法力最多也就只能凝练一道天罡禁制,就会消耗一空,他居然瞬间就汇聚了天地间的海量水气,吞吐造化,恢复了体内的消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罗真人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沉思,念头运转,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看来我这个弟子怕是天生精神强大,所以才可以不惧消耗,瞬间将天地间的水气汇聚,补充体内法力真气!” “真是太好了,我门下弟子终于出现了一个有着元神资质的天才了!” “这样就更需要好好引导他了,免得他行差踏错,落得抱憾而亡的下场!” 罗真人脑海里想起了徐问,这位天子纵横的真传弟子,神通手段惊人,剑术天下第一,即使是他这位元神真人都不敢掠其锋芒,需要退避三舍,但是最终却没有修成元神,抱憾坐化,让人唏嘘。 “好了,你且停下炼制法器,这种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回去慢慢祭炼吧!” 苏真眉头微皱,疑惑的看向了罗真人,祭炼法器有何难的,他只要愿意,最多耗费些时日功夫,就可凝练出更多的天罡禁制,甚至将其祭炼到三十六道天罡禁制齐全也未可知,如果法器圆满,只要渡过劫数,就可蜕变成为法宝。 “弟子告辞!” 苏真想了想,没有询问有关上品煞气之地的信息,转身就要离开罗星殿。 “对了,你也不要将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炼器之上,免得影响了你的修为进境!” 罗真人又担心苏真痴迷于炼制法器,影响了修行速度,毕竟祭炼法器极为消耗真气法力,更会耗费无数的时间,不少有望元神的天才修士就因为想要炼制出一件法宝,而耽搁了修行,导致长生无望,他可不想自己这位爱徒也落得如此下场,因此才会不放心的提醒一句。 “弟子明白!” 苏真脚步一顿,点头回应了一句,这才离开了碧游宫,回到了北极阁附近的洞府之中。 时光一晃而过,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苏真体内隐隐传来哗啦啦湍急的河水流淌的声音,周身弥漫着浓郁精纯的水气精华,幻化成了一条虚幻天河,环绕着苏真挺拔的身姿,点点星光从天河之中闪耀,璀璨绚烂,如同瑰丽星空,如梦如幻。 一个个微小的符箓种子组成一道道符箓,再次组合变化,形成了一道天罡禁制,融入了膝上的剑器之中,第二十七道天罡禁制形成,剑鸣如龙吟,震动虚空,肉眼可见的声波扩散开去,震散了上空的云团。 苏真剑眉微蹙,眸子中透着几分沉思,起身而立,打量着自己的剑器,喃喃自语道。 “这件法器已经祭炼到了我如今法力所能达到的极限了,也该再次找师父,询问上品的凝煞之地了!” 法器祭炼本就需要耗费大量的法力真气,而且随着天罡禁制凝练的越多,耗费的法力越多,苏真的这件法器凝练了二十七道天罡禁制,已经让苏真体内法力入不敷出了,虽然依旧可以祭炼下去,只是需要耗费百倍的时间精力,得不偿失。 话音一落,无尽水气精华汇聚,苏真体内好似藏着一头真龙,张开了血盆巨口,将无无尽水气吞入腹中,融入了丹田那一条星河之中,群星璀璨,星辉闪耀,隐隐透出了体外,星光点点,如神如圣,超凡脱俗。 苏真的手中剑器也缩成了一团,化为了一枚白金色的剑丸,落入了苏真丹田星河之中,被一元重水团团包裹住了,无尽水气对其进行蕴养。 苏真迈步而出,再次来到了金鳌岛碧游宫,进入了罗星殿,再次拜见行礼。 “弟子拜见师父!” 罗真人身上依旧是那件灰扑扑的道袍,毫不起眼,苏真却不敢小觑这件道袍,他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水气,莹光熠熠,隐约可以看到道袍之上闪过三十六道天罡禁制,这是一件上品法袍,威力已经接近法宝级数,堪比练气九层大修士,不是如今的苏真可以比肩的。 “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罗真人胖乎乎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看着眼前俊秀英武的弟子,态度十分和善,这可是他的宝贝,以后能不能在掌教师兄面前长脸,就看这个弟子是否可以修成元神,证得长生了。 第三章 将欲凝煞,墟市伏马 苏真立于下方,微微躬身,满脸真诚的回答道。 “师父,弟子已经将法器祭炼完成,如今修为困在凝煞之前,需要寻找一处上好凝煞之地,还望师父指点一二!” 修炼之士只要过得去感悟天地之机的那一关,想要凝煞,炼罡可说容易之极,随时都可以达成。只是凝煞随心,炼罡随意,造就的结果便是十亭中就九亭的炼气士,终生无望丹成。 即便是千辛万苦寻找最佳凝煞之地,选练最契合的罡气,丹成仍旧非是一蹴而就之事。炼气士的修行从第六层起,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比前多一倍的努力。 凝煞,炼罡是求诸列物,炼气成丹却是求诸内心,练气到了凝煞,需要处处追求极致,修炼道途才能顺畅,不然一步之差,就是天堑。 “你法器祭炼到了何等境界,居然就要急着凝煞?” “要知道没有上好法器护道,即使告诉了你最佳的凝煞之地,你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前往!” 罗真人脸上露出了错愕之色,他之前传授苏真小诸天云禁真法,除了想要磨炼苏真,让他夯实基础的意思,更多是为了让苏真祭炼护道法。 天河剑派弟子外出凝煞炼罡,长辈是不能出手相助的,为的就是磨炼弟子修为和心性,一路之上只要不是遇到其他宗门以大欺小,宗门都不会管,即使陨落在了同境敌人手下,也是技不如人,怨不得他人。 苏真闻言,祭出自己的剑丸,剑气纵横,剑光璀璨,剑啸铮铮,犹如龙吟,寒光划过虚空,驭剑百步,冲向了罗真人的首级。 罗真人胖嘟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这个弟子胆子不小,居然对自己拔剑,右手轻轻抬起,竖在了身前,两根手指如同天堑一般,挡在了剑丸之前,夹住了寒光烁烁的宝剑。 罗真人眼眸微微睁开,瞳孔紧缩,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剑器,露出了震惊之色。 “二十七道天罡禁制,这怎么可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即使是我作为元神真人也很难做到如此地步!” 罗真人心中响起了万丈巨浪,脸颊上肥肉都在颤动,但是依旧嘴硬的对着苏真说道。 “只是凝练出了二十七道天罡禁制,马马虎虎!” 苏真闻言,心中暗笑,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惭愧之色,真诚无比的说道。 “弟子愚钝,法力低微,实力不济,一月时间只能祭练出二十七道天罡禁制!” 罗真人听得嘴角暗暗抽搐,我法力倒是不低,已经修得了长生元神,但是一个月的时间也难以祭炼出二十七道天罡禁制,也不知道我们师徒两人谁才是元神真人! “罢了,既然你已经到了极限,就这样吧!” “师父,二十七道天罡禁制如果不足的话,弟子可以多耗费三月时间,将其祭炼到三十六道天罡禁制!” 苏真踏前一步,英武俊秀的脸上满是认真之色,让罗真人一滞,倒吸一口凉气。 “我滴个乖乖,这个弟子也实在是太猛了吧,不足半年的时间就可祭炼出一件三十六道天罡禁制的上品法器,这让我老脸往哪放,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我这也是为了他考虑,毕竟年少得志,非是好事!年轻人还是需要多磨炼,不然容易翘尾巴,变得骄傲自大,目中无人!” 罗真人好像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表情,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用了,有着这件二十七道天罡禁制的法器护身,也勉强可以离开宗门,游历天下,凝练煞气了!” 苏真闻言,脸上露出几分难色,仰头看着上方端坐的罗真人,眉头微皱的说道。 “师父,既然弟子还达不到游历天下的标准,弟子这就回去闭关,继续祭炼法器,不祭炼出三十六道天罡禁制,绝不凝煞!” 罗真人听到这里,直撮牙花子,险些失态,手指暗暗掐了一下大腿,这才忍住了吐槽,云淡风轻的摆摆手,对苏真训诫道。 “胡闹!我辈练气之士,虽需要持如履冰薄心,也不能失了勇猛精进意!你个少年,怎能没有锐气!” “弟子受教了!” 苏真一脸肃穆的拱手回答,心中暗笑,终于让师父松口了。 “我年轻时游历天下,倒是知道一处上好地煞阴脉,乃是元磁精煞,元磁精煞和北斗天罡合一,便是天地间最为奥妙的一种罡煞,名曰北极元磁罡煞,又被称作先天五色神光。” “这处上好的地煞阴脉就在东海之上,我将位置告知于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一道清辉闪耀,落在了苏真的身上,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副地图位置,清晰无比,这是元神高人的以心印心的神通手段,玄妙无比。 “弟子多谢师父指点,这就离开宗门,游历天下!” 苏真做事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直接离开了金鳌岛。 罗真人坐在殿中,看着苏真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几分思索,暗暗自忖。 “苏真天资惊人,绝对不可折损,我还是需要多加关注,免得他在外面真的遭了劫难!” 显然,苏真的资质让罗真人无比看重,不愿苏真半路夭折,所以要多加照看,避免他陨落半途。 苏真修为不足,还未凝煞,无法飞行,如果想要前往东海,需要前往玉门关墟市之中,购买几匹骏马用来赶路。 虽然西域诸胡十分凶狠,仍有那贪图到西域贩卖货物,往往一本万利,冒死来做营生的商人,在玉门关墟市进行贸易,久而久之这里汉胡两家杂居,平时也有数万人以上的规模。若是贸易最旺季节,这里往往有二十万以上人口。 苏真身着白袍,身上也无包裹,一踏入玉门关墟市,就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喧嚣热闹扑面而来。这墟市虽然不比长安的东市西坊,有许多百年老店,货物来源遍及天下,但是却胜在占地极广,光是马群就有数百,每一群至少百余匹,多则数千头。其他牛羊牧兽,更是不计其数。毛皮,铁器,兵刃,粮食,药材,能来西域做生意的都是财力雄厚的大商家,西域诸胡购买货物,极少是单独一人,都是为了本部族购买,因此所需货物往往量极大。 似苏真这样的少年,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大买家,又身无长物,更不像行商。因此理会他的人极少,倒让苏真得以随心闲逛,挑了几个马群,都不甚满意。 苏真打听了本墟市中最大的马贩子叫做忽勒赤,便打算寻上此人,好购买马匹出关。苏真正问路,忽然听到墟市上呼喝声起,似是有人动起手来。 这墟市上胡人部族也多,西域胡人生性彪悍,敢来边境做生意的商家更是豢养了无数江湖好汉子,一言不和就拔刀动手,在此地也是常见的。 苏真不欲惹事,便没往那个方向去,正想绕道而行,却见人烟滚滚,有一名削瘦少年手持一口明晃晃的马刀,上面兀自在滴血,被十余名长大的胡人汉子在后面追撵,口中还不肯服输,大声的叫骂。这个削瘦少年比苏真大了三四岁,身形修长,身手灵巧,虽然孤身一人,却丝毫也无惧色,只是用汗巾蒙了面,旁人看不到他长相。 西域胡族果然彪悍,这少年竟然敢得罪这么多人,苏真心下倒是有几分佩服,不欲碍这些人事儿,匆忙后退了一步。 恰好他身后有人认得这些人,自言自语道。 “这少年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得罪玉真公主的人,今日当然要遭了毒手!” 苏真回头见是一个胖胖的商人,便随口问道。 “玉真公主是什么人?” 那商人见苏真是一个白袍少年,就嘴无遮拦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 “西域诸胡有那被大部落欺压,生活艰难的,就投奔了我大唐国主。我大唐天子仁厚,就把这些部落尽数收容,并且赐予了封号,都算作西域大都督的管辖下。玉真公主是山阴部大可汗的女儿,据说姿容秀丽,艳名广及草原,便被赐予了公主的封号。山阴部封地最近玉门关,因此这里的墟市就是它们管辖,玉真公主在这里的权势极大,在此地贸易的商人都要上缴一成的货物,方能安然营生。” 苏真闻言不觉得奇怪,连忙问道。 “这里不该是西域都督管辖,怎么是玉真公主做主?” 那胖胖的商人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苏真,小声说道。 “西域都督权力已然极大,天子怎会容他插手贸易?若是连粮饷也能自足,李家天子何以控制这边塞的数十万大军?” 苏真恍然,他也是做过帝王将相的人,自然知道帝王权术,十分清楚大唐天子的想法,冲着那胖胖的商人一拱手,算是谢过了。 那个商人指点了苏真,颇觉长了些面子,洋洋自得的跟随自家商队离开,这么一打岔,那个少年已经越过众人,绝尘而去,奔跑之速,远胜虎狼。 苏真也是炼气到了感应的人物,当然看的出来这少年身上虽然没有法力,却有一身极好的武艺,便是那十余名山阴部的大汉真个把他圈围起来,也未必抵挡的住那一口马刀。 这一场喧闹过后,墟市的商人虽然议论纷纷,却也无人在意,仍旧做自家的生意。苏真也打听到了忽勒赤便在墟市的最东边,穿过了中原西域的各路商队,找到了这位墟市中最大的马贩子的马场。 忽勒赤因为手中马匹极多,占了玉门关墟市的一半以上,因此独自在墟市的东边占了一片草场,圈了起来,把自家的马群围在其中,手下有数百人帮忙看着。 苏真才一赶到,就有忽勒赤手下的管事,前来接纳,笑容满面的问道。 “这位公子,您是打算购买马匹么?我这里有上好的大宛良驹,能日行千里,两头见日!” 苏真眉头一皱,对管事的话并不相信,只是淡淡的说道。 “若真是好马,我要买下十匹,长途赶路要用,还要从你这里拿一些粮草。” 那个管事看起来像是中原的人物,汉语流利,又懂得察言观色。虽然苏真年轻,但是他修炼道法,自然而言就有一股出尘的气韵,这管事不敢怠慢,连忙把苏真请入了马场,带了他直奔一处马圈,伸手一指场中的数十匹高头大马,对苏真热情的介绍道。 “公子请看,这些马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不知可堪您使用?” 苏真本就是相马的行家,再加上修道之人最善观气,他道家的真传正法,只是把眼一望,就分辨出来这群马儿的好坏,见它们身上灵气昂然,比普通健马更强出数分,果然是骏马良驹。 不过苏真左右环顾,却发现这马场气息最浓烈的地方不是这里,就顺手一指,向这位管事询问道。 “那边似有更好的良马,为何不贩售给我?却拿这些次一等的搪塞?” 这个管事在忽勒赤手下做事许久,也见过不少的奇人异事,见苏真显然是第一次来马场,居然随手一指,就能知道马场中最好的几匹良驹所在,心中甚是惊奇,态度越发恭谨起来,拱手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那几匹马是没法卖的。” 苏真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哦了一声,仍旧问道。 “这又是为何?” 管事闻言苦笑,看了一眼苏真,思索了一下,直言相告道。 “那里确是本马场最好的几匹良驹所在,只怕整个西域数十国,也难找得出来媲美的千里马。只是但凡好马都有烈性,这些骏马还未驯服,不敢贩售给客人。” 苏真微一思忖,自信满满,露出了少年的锐气峥嵘,说道。 “不知可否把这些好马让我来驯服一番,若是不成,我就在这里挑十匹走,若是成,你便把那些烈马卖我如何?” 那管事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当即带了苏真去到了那处马圈,这处马圈每一匹马都是分开来关着,共有七匹烈马。管事把这七匹烈马一一介绍。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匹全身毛黄如锦缎,有个名目叫做万里飞电黄,乃是西域草原上有数万匹野马群中的马王,最是高傲桀骜。纵然在潦倒困境之中,也有一股马中帝王般的威仪,已经有三日不曾吃食,但却依旧精神抖擞。 苏真曾读过《穆王百骏图》,见这匹万里飞电黄神俊非常,风采威仪,性子却是暴烈,虽然被圈了起来,依旧飞扬跋扈,仰天长嘶,宛如不把这些捉了它的人放在眼内,便知道这是一匹千里马,如今正好遇到了他这个伯乐,心中暗喜,决定就先驯服这匹烈马。 苏真一撩长袍就跃入了马圈之中,那管事被吓了一跳,在外面拍着栏杆大叫道。 “公子千万不可莽撞,这匹马已经踢死了两个驯马的好手,性子最是凶悍,还是换匹马儿试手吧!” 苏真摆了摆手,大步向万里飞电黄走去,这匹马见到了苏真这么一个少年,先是一愣,然后四蹄飞扬,就想把苏真踢死。 苏真练就了天河正法,道法精深,非是凡人,倒也不惧这匹千里良驹,使了一个身法,直接落在了马背之上。 万里飞电黄愤怒不已,马蹄仰起,疯狂奔跑,疯狂跳跃,驯如闪电,化为了一道流光,用尽了办法想要将马背上的苏真摔下来。 苏真坐在马背上,好似生了根,稳若泰山,丝毫不动,任由烈马奔腾,一直折腾了一刻多钟,万里飞电黄才停下了脚步,鼻孔喘着粗重的呼吸,白气喷出,躁动不安,性烈如火,眼中桀骜不减分毫。 苏真见此,知晓这匹千里马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神色一动,体内一元重水涌动,重若山岳,直接将万里飞电黄压垮,马腿弯曲,轰然倒地,竭力挣扎,依旧奈何不了上面的苏真。 “畜生,还不臣服!” 苏真一道清喝,犹如雷霆,在万里飞电黄的耳中炸响,震得这匹马王眼冒金星,神志昏昏。 虽然万里飞电黄性子暴躁,但是天生颖慧,远超同类,似有灵智,已经知晓苏真不是它可以抗衡的,选择了臣服。 这匹千里良驹打了个喷嚏,情绪也平复了下来,收了耀武扬威,在苏真身边挨挨擦擦,显得甚是亲热。 管事见苏真如此容易就降伏了万里飞电黄,不由得心中啧啧称奇。苏真轻抚了几下万里飞电黄的鬃毛,这匹千里良驹忽然一声长嘶,这一处圈禁的其他六匹烈马同时应和,对苏真点头拜服起来。 “这七匹马儿我都要了,不知贵东家需要多少银两?” 那管事见苏真如此神通,心中惊讶,连忙说道。 “此事小人却不敢做主,这就去请出忽勒赤东家来,公子可稍候片刻。” 说完,这管事就撒腿飞奔,不过片刻功夫,就请了一个虬髯大汉过来,这名大汉身高昂藏九尺,肤色如铁,双目深碧,顾盼之际极有威严,看起来就像是统帅千军万马的猛将,半点不似一个只为求财的马贩子。 虬髯大汉远远见到苏真就朗声大笑,豪迈非常,开口道。 “这位公子既然喜欢这七匹烈马,我也不敢多贪财货,这七匹马每一匹只要八百两银子,不知公子觉得可好?” 普通的一匹马儿只要五两银钱,纵然是良驹一二百两也算是贵价了,忽勒赤一口报出八百两的马价来,让那个管事暗暗叫苦,心道。 “刚才不是已经跟东家说了,这少年公子本领非凡,主上怎么还报出来如此高价?岂不是要得罪人也?” (本章完) 第四章 东海黑风岛,凝炼煞气 没想到,苏真听到这个价格,想也不想,十分爽快的说道。 “如此甚好,你帮我备好鞍韂,马镫,缰绳等物,还要足够七匹马儿一月所需的粮草,总共合价多少,忽勒赤先生可一并报来!” 这一次忽勒赤一改刚刚的狮子大张口,一拱手,十分坦率的说道。 “这七匹马我至少在公子身上赚了五千两银子,这些东西不值几何,忽勒赤愿意奉送,不知公子几时要?” 管事心中更是叫苦,觉得今日忽勒赤的表现异于往常。 “平时主上倒也精明过人,怎么此时却傻了起来,连赚了多少银两都合盘托出?平白多花了好几千银两,人家哪有不恼怒的?” 苏真听的这马贩子如此豪爽,微微一笑,毫不在意,轻声道。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恰好身上有些财货,这些钱财留在我这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派的上用场,忽勒赤东家多赚些也无妨。” 苏真把手一挥,就把一包金子扔给了管事,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豪爽模样。 管事的常年做这马匹交易,知道现时金贵银贱,这包金子一入手,就知道比东家所报的马价还略高出一二分,这才知道自家主上眼光锐利,是真正的大商家。 苏真知道这些西域的马贩子见惯了奇人异能之士,也不避讳马场中人,等忽勒赤着人把七匹千里良驹的一应事物都备齐,还有粮草都搬了过来,就一抬手放出青色光圈,将这些东西都收入了腰间一个小布袋中,也不用手去牵马儿,只是一声呼喝,七匹千里良驹就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忽勒赤见到苏真如此手段,暗暗喝彩,恭敬的将苏真送走,心中暗叹。 “果然是仙道中人,难怪对人间银钱不放在心上。” 苏真骑着烈马奔波三月时光,才到达了东海之畔,又花了银钱乘坐了大船,出海寻找元磁精煞所在的海岛。 苏真乘船在海土乘风破浪数日之后,按照罗真人所给的的指点,一座巨大的海岛已经遥遥在望。 这座大岛有数百里方圆,岛上有一座高山,虽然比起陆地土的山峰来也不算甚高,但也拔地而起数百丈,颇具气势。在大岛的周围,笼章了一团凝聚不散的旋风,把整座岛都笼罩了起来。 这团旋风是元磁精煞和海上气流交融,从而形成,故而黑风漫卷,显得十分奇特,这座岛屿也因此得名黑风岛。按照罗真人的说法,海外这么远的地方,几百年不见得有人路过,他知道黑风岛也是因为去拜访一位长辈,恰好路过这里,经过那位长辈指点,才知道这座上有着一处上好的地煞阴脉。 不过罗真人的那位长辈,也是一个人独自修行,因为法力不够凝练元神,早就坐化多年了。罗真人自从那位长辈坐化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据他说法,这里除了他跟那位长辈之外,从未有别人知晓,孤悬海外,千百年无人去过,地气浓郁。 虽然黑风岛外有天然护住岛屿的黑风,但是对苏真这样的道术有成之士,却全然无用,苏真甚至也不用什么法器,只凭借自己的本事,就能改变数里方圆的天象。他初进阶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境界时,只能把方圆百步之内天地元气主宰,现在经过几个月的修行,实力更加强大了,已经能把方圆数里内的天地元气掌控自如,不逊炼罡大成的修士。 这是因为苏真天赋异禀,精神强横无比,如果不是因为他如今修为尚浅,无法发挥出强大的精神,早就可以纵横天下。 大船在距离黑风岛还有一里多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苏真御使剑丸,剑光横空,托着自身直射黑风岛,他竟然在还未凝煞之前,就可御剑而行,已经打破了练气士几十万年的传统桎梏。 苏真御剑飞入黑风之中,黑风还未钻进他的体内,就被天河正法化解消磨了,他强横的精神感知到这黑风之中蕴含着一缕元磁精煞之气,能够干扰法力运行,掌控大地元磁之力,心中暗喜,果然是一处上好的地煞阴脉,可以让他凝练出精纯煞气,修炼成上品罡煞,为日后结成上品金丹打下坚定的基础和底蕴。 笼罩虚空的黑风之中只有稀薄的元磁精煞,全部被苏真丹田内的那道星河吞噬一空,凝结出了百滴一元重水,对他算是小有裨益,聊胜于无。 闯过了黑风,忽然眼前一亮,苏真只觉心头畅快,再也难言难述。历尽千辛万苦,才终于寻到了黑风岛,数十万里征途终于到了终点,由不得这位少年心情不欣喜激动。 苏真一声长啸,踏入黑风岛中,他轻轻一步,就跨出了百十丈,两三个时辰之后,就走遍了全岛。元磁精煞便在黑风岛上的那座山峰的背后,苏真走这一遭,并不是为了寻找元磁精煞,却是为了查看这座黑风岛上的境况。 虽然苏真一上岛来,就觉得此地不似有人居住的模样,和罗真人所说的一般无二。黑风岛孤悬海外,无人来去。但苏真生性谨慎,还是要亲眼查看,心里才有底, “这黑风岛上鸟兽也不多,看来我在这里凝煞的三年五载,是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苏真十分满意这黑风岛上的景象,这才一纵身飞往黑风岛上唯一的那座山峰,在元磁洞前降落下来。 苏真刚一接近元磁洞口,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嗖,这元磁洞直径十丈,向外冒出无穷的黑气,这股黑气森寒无匹,比他修炼到了天河正法第三层的一元重水还要阴寒一些,几乎刺骨,凡人如果一靠近,就会被这股煞气冻毙当场。 苏真虽然有道术在身,也感觉有些寒冷,不过这正代表了这股元磁精煞浓郁无比,积聚了几千万年,也不曾有人来收取过。 “有了这股元磁精煞,我凝煞大成之后,修为定能暴增十余倍,只要凝练北斗天罡,便能奠定日后丹成一品的雄厚根基。” 苏真把丹田中的螺旋天河中的一元重水飞出一滴,在空中丢溜溜乱转一气,这滴一元重水在苏真的驱使下,不住的吸收元磁洞内放出的元磁精煞之气,不过刹那,这一滴一元重水,已经通体被沾染成了黑色,浓黑如墨。 道门中凝煞不似炼罡,还需要特别的心法,凝煞只要本身修行的道诀,便可以吸收煞气了。盖因为地煞阴脉都是聚集一处,纯粹凝练,只要吸摄到丹田中,和本身真气融合为一就可以了。 但是乾天罡气却是无数股纠缠一起,若无特殊心法,勾引来的乾天罡气就驳杂不纯。炼罡不成还在其次,弄到真气逆冲,罡煞反震,甚至还会威胁到修炼者的性命! 苏真的天河正法虽然是道家一等一的法诀,但是他在凝煞的这一关也不敢疏忽大意。毕竟这一关,关系到他日后的修行,错了一步就会追悔莫及,故而苏真并未着急凝煞,而是只用一滴一元重水来吸摄元磁精煞,要先熟悉一番凝煞的诸般步骤。 苏真把这滴吸收足了元磁精煞的一元重水又收回丹田,开始运炼天河正法,便在这元磁洞前慢慢体会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苏真已经细细推演完毕,将凝煞的步骤做到了了然于胸,这才心神一动,刚才的那滴一元重水又飞了出来。 这次,这滴一元重水中只有下半部分凝聚了一丝黑气,上半依日如故。 “刚才吸摄的元磁精煞,还未能把我这滴一元重水满溢,看来凝煞的功夫还要更加的细致。” 苏真又把这滴一元重水飞起,在元磁洞口吸摄元磁精煞,过不许久,这滴一元重水又复化为浓黑之色,苏真收入丹田再运炼正法真诀了,再次尝试了起来,如此运炼了七次,这滴一元重水才通体如墨,隐隐有了一层黑气萦绕。 苏真试验出了一元重水凝煞的极限,丹田之中这才飞出了七八十滴一元重水,如前一般缓缓凝煞。 如果说炼气的功夫,其他的几步都看的是道心,这凝煞一步,却看的是耐心。只要稍有耐不住枯燥,凝煞的功夫就乱了,即使当时不会显露,但是在日后的修行中,便会一一展现出来,并且再也没法弥补缺憾。 苏真缓缓入手,不急不躁,正是道门正宗气象,深得道家真意。 苏真这一次吸摄煞气不过半个时辰,元磁洞内就发出隆隆之声。苏真心中惊讶,忙收了天河正法,飞身起来,然后便看到元磁洞中冲起一条黑龙般的旋风,到了高空中也是凝聚不散,反而越来越猛恶。这道黑气一出,黑风岛上就寒气骤盛,处处都结出了冰凌来。也亏得苏真有改变天象之能,可以护住自身,这才没有被这股寒潮波及。 苏真未听闻过这元磁精煞还会喷吐寒潮出来,这一股黑气肆虐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消歇,缩回去的时候,把岛上的寒气席卷一空,黑风岛上这才又复暖和了几分。 苏真见了这般异象,有些惊疑不定,本来他还想深入元磁洞内,找元磁精煞最浓郁处修炼,见到这股寒潮之后,心中盘算,自己虽然有法力护身,一元重水也是极冰寒的真气,可以护住他修行, 但是深入洞中,需要承担没有必要的风险,这股凛冽无匹,来去毫无征兆的寒潮,毫无规律,若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影响到他凝煞。 “我还是暂且小心些,莫要一时莽撞,坏了修行。” 苏真计议已定,就在元磁洞前修炼,也不去深入洞中。他凝煞几日,便再修炼天河正法几日,使得真气更加雄浑深厚。 这样的日子很是寻常枯燥,每日都做的是同样功夫,黑风岛上终年为黑风笼罩,气候如一,加上每日那股寒潮都会出现,弄得这座海岛总是寒冷阴潮,倒也说不上寒来暑往,岁月难以察觉。 苏真凝煞之余,亦在苦修天河正法,天河正法修炼到此时,也终于到了进无可进的境界,丹田之内算上已经凝煞成功和还未凝煞的,总计有三万六千百五百滴一元重水,这等雄浑的法力远超同境修士,至少雄浑了同样修行天河正法的弟子十倍。 苏真在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境界,所积聚的真气,远超所有人,可说得上是感应境界的极致,他称得上感应境界第一人,积聚真气最为雄厚。 光阴如白驹过隙,忽忽就是年余过去。这一日,苏真运炼天河正法之余,觉得如此凝煞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我在元磁洞口凝煞年余,修为已经臻至进无可进的境地,即使是结成金丹的练气第六层的修士也不能胜过我,凭我现在的功力抵抗住子午寒潮十二轻松,到了深入元磁洞的时候了。” 苏真虽然才凝煞不过十分之一,但是他的真气雄厚,远过普通修士,已经勉可驾风。当下苏真也不用外力相助,轻轻一跃,跳入了元磁洞中。这地煞阴脉的地穴通道,十之八九都是直上直下,纵然有曲折,但大体方向不变。苏真运起天河正法,足下油然盘旋起一团黑风,护住了他的身形,慢慢往下落去。 苏真想到此处,迈开脚步,踏入元磁洞,每下落一丈,元磁洞内的寒气就盛了一分,苏真飞落三十丈,依旧没有感受到寒气侵蚀,却并未再继续下落,准备再次凝煞。 苏真丹田星河之中飞出了百余滴一元重水,便在这元磁洞中凝练煞气。如今苏真的丹田中螺旋天河,中间的一点已经全数转为纯黑,他每凝练一滴一元重水的煞气,螺旋天河中就会黑上一分。若是他能把体内的一元重水全数凝煞成功,这道天河便会化为滔滔黑水,寒凛无匹。 苏真修炼了五六个时辰,元磁洞的寒意越来越盛,他惊鸿一瞥,居然在元磁洞的下方,隐隐看到了一个人影。 苏真眉头一皱,心中产生了疑惑,此地无人来往,这道人影从哪里出现的,他守在洞口已经一年多了,从未见人进去过,难不成是从地下钻出来的。 “这元磁洞中如此寒冷,他躲在下面作甚?这元磁精煞浓郁无匹,近百年来绝对没有人来此凝煞过!” 苏真仗着修为强横,足以自保,对方只要不是元神真人,他都可以应对,身形一落千百丈,深入洞中,果然看到了那个人影,正在元磁黑气中飞舞,苏真运起真水玄瞳关窍,只见这人亦无面目,亦无身材,只是约略有个四肢躯干的模样,别人视作畏途的元磁黑气,他却乐在其中,愉悦鼓舞。 苏真看来看去,觉得这个东西不像是人,他窥测良久,五指一探,新凝练的元磁精煞化成了五股黑气飞出,一下子就把那团黑影捉住,这团黑影似乎五感不全,仍旧挣扎飞舞,兀自分不清是在元磁黑气中,还是落八敌人掌握。 苏真试过这团黑影力量并不强横,也就相当于才炼气胎动,心头略觉好奇,还等他研究明白,下方煞气又隐隐有波荡之势。 苏真连忙运起真水玄瞳往下望去,看到几条相似的黑影在飞腾舞动,法力略略一震,元磁煞气微微一紧,顿时把擒捉到的那团黑影捏爆成了一团精纯无比的元磁煞气。 只是这股元磁煞气又与普通的不同,不但精纯到了极点,且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灵性,苏真试着用天河正法炼化,比普通的元磁精煞要容易许多。 “看来这些东西是元磁精煞中诞生之物,本体便是由元磁精煞组成,故而不畏寒气。只是还未生出灵识来,也没有什么威胁,倒是比普通的元磁精煞更适合凝煞。” 苏真猛的往下一扑,新凝练的元磁精煞照旧化成了七道匹练般的黑气,连续擒捉了四五条这种元磁精煞生出来的奇怪生灵,只是他察觉后来捉到的几头都比第一头略略强些。这些奇异的生灵落入苏真的掌握,突然有一头惊叫起来,发出异常凄厉的声音,穿透了重重元磁黑气。 苏真微微缓手,就听到元磁洞底下有同样凄厉的应和之声,然后数十头面目不清,但是四肢躯干却都宛若人身,猿猴一样的轻捷的怪物,乘空排气,直飞了上来。 “来得好,正好一口气全部炼化了,足以省去我数月苦功!” 苏真连手脚都不动,只是一声清喝,一团宛如夜空般漆黑的天河在身边忽然出现,但凡是冲进到了他身边的这些怪物,都被螺旋天河卷了进去。 但是少过片刻,元磁洞底又有声音传来,这次冲上来的怪物,五官齐整,看起来至少也相当于道门炼气入窍的修为。这些怪物本体是由元磁精煞凝聚,在元磁黑气中沉浮自如,双手胡乱挥舞,施展出了一道道的元磁冻气,隔空向苏真抓来。 苏真有煞气护身,这些元磁冻气根本伤他不得,他心神微动,数十道黑气涌出,编制成网,当空落下,将这些怪物一网成擒,尽数拿下,轻轻一震,尽数化为了精纯至极的煞气,他搬运天河正法,一元重水接连飞出,将精纯至极的元磁精煞尽数吸收。 但凡是吸收了元磁精煞的一元重水,都会比前轻了三四分,却并非是一元重水本身的份量减了,而是元磁精煞自有一股飞腾之力。这股飞腾之力倒不是元磁精煞独有,任何一股煞气都有这般天生的腿风之力,道门羽士在凝煞之后,只要有了合适的心法便能够驾风飞行,便是这个原因。 (本章完) 第五章 苏真误入冥狱,路遇祖神荼 只不过煞气所能发出的风力还不够纯粹,驾风之术只能离地数十丈,不得出入青冥,最多也就是日行两三千里,比奔马还要快个五六倍。 只有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罡煞合一,真气才能纯粹如一,再也没有了丝毫分量,那时候道门修士,才能够乘风翱翔,逍遥于云彩之间。不管是御剑飞行,还是驾驭其他法器,都会比驾风快了三四倍。炼气成罡之后,便是最慢的飞行法诀,一日之内飞行五六千里,也不在话下。 反倒是丹成之后,虽然功力日渐深厚,飞遁速度也会略有提升,但也就是会比炼气成罡的时候,快上三五分罢了。只有到了炼就元神之后,才有大神通手段能日行数万里,乃至十余万里,朝游北海暮苍梧。但那已经不是什么飞遁的法诀所能修炼成功的了,而是炼就元神之后,特有的一种神通手段。 苏真所习的天河正法,虽然法力深厚第一,在飞遁上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尤其是水系的法诀在驾风上颇有遗憾,只有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才有可能日行万里,真正做个神仙中人。 不过这些对苏真而言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早就参考小诸天云禁真法中的云遁之术,推演出了星光遁法,这是一门顶尖的飞遁之法,修炼圆满,足以日行数万里,朝游北海暮苍梧,遁光速度不弱于元神真人。 这一次修炼比之前的时间都要长些,苏真足足花了两日的光阴,才算是把这些怪物崩解之后,散发出来的元磁煞气都炼化到一元重水当中。不过这一次的收获,足足抵得上苏真三数个月的苦功。 苏真尝到了甜头,便打算依样葫芦,再如法修炼。不断下落,向着最阴寒的煞气浓郁之地而去。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苏真发现这元磁洞中曲折无比,岔路足有千百条,简直可以比拟通天河水眼了。 苏真不断往下飞去,恍惚间,似乎有阴阳交错之感,说不清,道不明,元磁精煞之力愈发的浓厚了,他一路吸摄,缓缓运炼,倒也不着急寻找那些怪物藏身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眼前一亮,前面开阔起来。苏真远远的就听到人声鼎沸,忙捏了一个隐身法诀,放眼看去,一座军营矗立在无边荒野,他回首望去,刚刚自己走出的元磁穴居然是在一座拔地而起山峰的内部。 那座军营里有无数人影晃动,苏真运起真水玄瞳望去,果然看到上次的那些怪物,只是这座军营里的怪物相貌更加清晰,有些身上还有穿着盔甲,行走之际,卷起一道道阴风,似乎比元磁精煞还要寒冽,但那股阴气已经不是元磁精煞了,是一种说不清楚的阴气,森森寒冽散发着死寂的气息。 苏真眉头微皱,灵光一现,想起了这些怪物的来历,暗道不好。 突然,无边荒野上升起了一朵无边无际,也说不清由来的黑云,黑云中狂风漫卷,转眼就覆压了过来。 苏真只听得呜咽之声,那团不知有几许万里方圆的乌云分出数十股云气来,被苏真出来的那座山峰上的无数孔洞吸摄了进去。 苏真听得那种声音,脸色立刻就变了,心中升起了一股明悟。 “这就是元磁煞气寒潮,我终于知道元磁精煞是怎么来的了!这里是十九层冥狱中的某一层,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就是从冥狱中逃脱出来,不甘受冥凰支配的残魂。怪不得元磁精煞如此冰寒,原来是冥狱中的阴气所化。” 冥凰乃是创世七凰之一,开辟冥狱,执掌轮回,乃是这个世界最强生灵之一,不朽巅峰的存在,知悉过去未来一切变化,万劫不朽,永无劫数临头,只差一步就可证造化,超脱世界! 苏真心中一震,看着头顶之上那团黑云把整座山峰笼罩,无边荒野上这样的山峰数不胜数。黑云滚滚而去,大约半个时辰,这才从天空上方完整的飞了过去,足见范围之广大。 苏真微微思索,便已经想明白了,这些阴气灌输到所有通往人间的孔道,就是为了把那些试图逃走的残魂灭杀。 苏真之前见到的那些似人非人,面目五官都不清楚的怪物,其实就是被煞气寒潮同化的残魂所留。 黑云卷过之后,那座军营中响起了嘹亮的号角之声,一个巨大的宝座缓缓升空,宝座之上有一尊身躯百丈的武将,双目中鬼火灼烧,这尊鬼将的甲胄上,无数魂魄被束缚其中,嘶吼怒骂,挣扎哀嚎,阴森恐怖,无比骇人。 这尊冥土鬼将的双眼宛如深潭,牢牢钉在了苏真的身上,似乎有无穷的吸摄之力,可以把人的魂魄生生扯出肉身。 苏真虽然施展了隐身诀,但是他身上的纯阳之气,宛如火炬一样,烛照百里,瞬间就被冥土鬼将锁定了踪迹。 苏真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踪,干脆把隐身诀散了,毫不畏惧的向那头冥土鬼将回望了过去。 “已经许久灭有修道之士,光临我第八重凰牙狱,你这小道士来到此处,是想要抢回谁的魂魄?可有符诏在身?” 这尊冥土鬼将开口,声如滚雷,震动虚空,让苏真体内的星河都为之震荡,道道星辉透出体外,将其牢牢笼罩在内,神圣脱俗。 “我是误入冥府,并无任何其他目的!” 苏真暗叫一声晦气,他没想到元磁洞居然可以连通冥狱,让他误闯此地。 “没有任何目的?你当这第八重凰牙狱是生人能来去自如的地方么?” 冥土鬼将双眼中宛如深潭的阴气缓缓转动起来,迎空一掌挥下,暴起发难,冷笑道。 “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不要走了。看在你亦是道士之士的份上,便特别优待一些,留在我这黄泉大营中做伍长吧!” 苏真爆喝一声,数百滴一元重水飞出,结成了一道水幕,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 苏真不敢恋战,转身就走,此地乃是冥狱,不适合人间修士斗法,实力十不存一,敌人更是数不胜数,他疯狂的向着来路遁去,身化流光,不时的躲避着冥土鬼将的攻击,消失在了洞穴之中。 苏真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这尊冥土鬼将乃是冥凰座下十八凰牙将之一,正是镇守这第八重冥狱的一方主将!他屁股底下的四极宝座更是冥凰赐下,能通行幽冥,更带有冥凰的一丝神力,即使是元神真人也难以摧毁。 这尊冥土鬼将虽然未修成元神,但是也不弱于练气九层的大修士,也见过不少闯入冥狱的修道之人,阳间的修道之士到了冥狱,法力便会衰弱到不足一成,他凭借着身上的凰牙冥将铠和四极宝座,曾经斩杀一位元神真人,可谓实力恐怖。 苏真逃出了冥狱之后,便又开始了辛苦凝煞,他已经摸清了元磁精煞的底细,凝煞起来比之前还要快了三分。他知道了元磁洞连通着冥狱,也不再往里面深入。 晃眼又是一年多的光阴过去,苏真凝煞的功夫已经成了大半,体内的元磁精煞已经雄厚到丹田存储不住的地步,水满则溢,一道黑色的天河幻化而出,在他身体周围缓缓转动,虚空中隐隐传出了河水湍急的流动声。 若是寻常修道之士,不要说凝煞境界了,就算是炼罡大成,也不会有法力雄浑到丹田都存储不住溢出的情形。 苏真所修的天河正法,在积聚真气有着巨大的优势,再加上他天赋异禀,资质惊艳,使得体内法力比同样修行天河正法的同门还要雄厚十倍,出现这种状况也无可奈何。 苏真不过刚刚完成了三分之二的凝煞功夫,就已经这般模样了,若是凝煞大成,岂不是举手投足都是黑气滚滚,阴寒无匹,无可抵挡。 苏真修炼每次进步一分,体外的煞气就变厚一分,原本他只能感应数里方圆的天地元气,如今也渐渐扩散到整个黑风岛。 黑风岛上笼罩的那一层黑风,也是元磁精煞散逸出来的气息形成的,苏真能够感应到全岛的元气之后,就把这些黑风中散逸的元磁精煞顺手吸纳进了丹田之中。 黑风岛常年笼罩周围的黑风也因此散去了,露出了颇为古雅清幽的景致。原本从来不敢靠近这座海岛的海鸟也会再次停留,倒是让黑风岛上多了生机和喧嚣,不再像以往那般死寂。 凝煞之后,炼罡之前,尚有一层功夫,就是把煞气精炼。这一层功夫极为重要。苏真不知不觉间已经跨过了凝煞的最后一重关隘,如今正处在精炼煞气的阶段。 苏真周身缠绕的元磁精煞每过几个时辰,就会收缩一点,从三月前的里许方圆,到如今已经收缩到了三丈大小小的一团,漆黑如墨,凝聚如波,到了这一步已经精炼到了极致。 苏真的体内有隆隆流水之声响起,开始还细不可察,到了后来,已经是宛若江河翻滚,奔腾汹涌至极。 “一入天河苦求仙,扬帜海外两三年;未得天降长生果,已有沧海变桑田!” 苏真纵声放歌,身外黑气滚滚,忽然化作一口纯黑色的神剑,悬浮在他背后,直指天空。剑光璀璨,剑气凝练,斩破了万里云海,声势浩大,犹如他的道心一般,斩破一切无明,只求一颗长生果,便有万般险阻,都要一剑斩开。 苏真周身缠绕星河,将精纯至极的元磁煞气吞下,遁回了丹田,他早就可以体外煞气尽数收敛,身姿挺拔而立,驾起风力,遁空而去。 海上纵有风浪,苏真也不畏惧,他法力雄浑深厚,不惧消耗,不知飞遁出了多少距离,远远的看到数百里外,有层层朵系的白云,自海面上升起,飘飞到了天空上,和天上的云朵混杂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苏真心中一动,脑海里浮现出了这处海域的信息,暗暗称奇道。 “难怪叫做云生角,原来果然有白云生于海上。若不是来海外走一遭,我哪里知道世上还有这等瑰异的景致?” 苏真飞遁不停,刚刚准备穿过这处白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阻力,眉头一皱,运足了法力,将白云撞开开,心中感觉古怪。 “普通的云朵不曾被法力祭炼过,都是一冲便碎,怎么这些白云却如此绵密?” 苏真试着用法力收了一朵,却发现这团白云中只是水精之气充盈了些,并无其他的异样,想了想,便也不去管了。 云生角前后不过数百里,苏真飞了一半,就忽然听得一道呼喊之声,隐隐约约,就像在耳边缭绕一般。 苏真心中奇怪,寻声望去,运起了真水玄瞳,便看出了几分端倪来。 在一块沉在海面下的礁石处,有一道法力禁制,这道禁制颇为奇异,透着几分玄妙,让苏真都感到无比惊奇。 这道禁制之中有人正发出一声声的呼喊,向苏真求救。 “路过的道友,救我一命,必有重谢,若是弃我不顾,必然咒你此去有血光之灾,杀身之祸。” 苏真见此人求救都如此歹毒,便知道此人绝非善类,不由得一声冷笑,暗忖道。 “凭你有什么本事,也能诅咒到我?” 道门中向来把诅咒之术视为旁门左道,盖因这类法术只能暗算人一时,只要小心提防,就绝难中咒。 “天河剑派中有着关于诅咒之术的记载,如果遇上古怪的呼唤,绝不可应声,不然被人摄了口气去,便有气息感应,便可以对其下咒。凭你如何叫唤,我只不应你,看你如何诅咒我!” 苏真哪里是好惹的主,他不寻人麻烦,对方已经是烧高香了,此人居然敢对他施展诅咒之术,他早就怒气上涌了,五指一抓,五道黑气化为剑气,向着下方那人斩去,想要试探一下对方的神通手段。 剑气锐利无匹,刚刚落下,那块礁石上就飞起了百十条白龙般的水流,逆冲天空,与苏真的黑色剑气缠斗在了一起。 苏真感应一番,觉得这百十条白龙般的水流力量也不大,法力一催,五道剑气狠狠斩落下,把这百十条水流斩开。 不过这人法术也是十分玄妙,那百十条水流随分随合,聚散由心,虽然看似力弱,却别有一番玄妙,十分精奇。 苏真冷哼一声,法力催动,数百滴一元重水飞出丹田,组成了一条虚幻天河,波涛澎湃,汹涌奔腾,裹住了他肉身冲向了礁石,他倒要看看对方是什么人物,居然敢招惹他这位煞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天河滚滚,漆黑如墨,苏真一路冲了下来,只见那礁石下居然有一个潜藏的洞穴,一路曲折,通向地下颇深。待得眼前开朗,他见到一个满头乱发,浑身碧火乱飞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块黑的极其古怪的大石头上,正在念念有词,似乎是要咒杀自己。 苏真凝煞大成,法力雄浑至极,天河正法又是道家真诀妙法,妙用无穷,牢牢护住了他周身上下,任由这位老者施展咒术,依旧伤害不得苏真分毫,他甚至能感应到,有数十股咒力先后向着自己落下,都被天河煞气弹开了。 诅咒之术乃是旁门左道术法,最大的缺陷就是,只要咒人不成,立生反噬。那个浑身碧火乱飞的老者,似乎也没有料到苏真年纪轻轻,居然有着这等深厚的修为,修炼更是道家正法,妙用无穷,不受诅咒之术伤害,顿时吃了一个闷亏,发出了一声厉啸。 苏真岂是那种只挨打不还手之人,冷笑一声,周身黑气笼罩的天河飞出,向着老者涌去,势不可挡,声势惊人。 那个老者没想到苏真反击如此之快,好多手段都来不及施展,只能用护身碧火抵挡天河。他这护身碧火也极玄妙,漫天黑气团团滚滚,竟然一时间落不下来,天河和碧火就这么在半空中僵持住了。 那个古怪老者识得苏真厉害,再次发出一声厉啸,声音刺耳,好似用指甲划玻璃一般,让人心中升起了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老夫祖神荼,道友可是我师父派来杀我的?那老秃驴自己死了,还要我给他陪葬,好不歹毒!” 苏真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几分鄙夷不屑之色,讥讽道。 “你这弟子如此歹毒,师父如果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只怕早给你欺师灭祖了!” 祖神荼身上的碧火看似柔弱,却是极难攻破,苏真剑气偶尔斩破碧火,落到了祖神荼身上,威力虽然大减,但是依旧不可小觑,祖神荼挨上了一两记,却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可见祖神荼修为精湛,功法玄妙,绝非什么普通角色。 “道友,我看你跟我师父那老秃驴也不是一路的,若是你肯助我脱困,我必有重谢。我可以传你我教下无上妙法真诀,不但可长生不老,还能天下无敌。” “这老怪物不知我的出身来历,居然以旁门左道的法术来诱惑我!他有什么本事神通,就敢夸下如此狂言?” 苏真心中不屑,但是表面却不显分毫,想要继续听一听这位祖神荼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祖神荼见苏真没有反对,误以为他已经心动了,顿时大喜,他被困在此处已经百年光景了,虽然他近年修炼,神通见长,身上禁制似乎有松动之兆,但是依旧不知何时才能脱困,好不容易遇到了苏真,自然不愿放弃脱困的机会。 “道友有所不知,我和那老秃驴最初是一对死对头,几乎是同时入道,修为也差不多,只是我没他狡诈,总是吃亏。” 第六章 七宝如意大咒,开启九识炼金身 “后来他法力大进,就诳我说,只要我愿意投入他门下,他就既往不咎,还会传授我长生法门。也是我一时贪念,想着学了他的法术,背后苦练,等法力超出他之上,就把他暗算杀死,夺了他毕生祭炼的法器,还有海外蛟王寺的基业。没想到这老贼秃也忒狡诈,骗我入门拜他为师,传授了我一门极高明的道法,我那时还不明真相,心中窃喜,觉得他这人不似想象的可恶,还打算日后炼成了法术,只把他废去修为,留他一命。”苏真听到此处,暗暗发笑,这祖神荼不知道佛门老和尚的厉害,真的以为可以占到便宜。 佛门中的法诀是从上古神宗魔门演化而来,和道家截然不同,以九识论分,分别为:一眼识,二耳识,三鼻识,四舌识,五身识,六意识,七末那识,八阿赖耶识,九阿摩罗识。 每一位修炼的九识法门的佛门高手,都是智慧过人,绝对不逊色于狡诈奸猾的魔头,这个祖神荼八成被老和尚算计了。 “那老和尚狡诈,他自己得了这部道法,不敢自己修炼,拿我来试手,结果我一练之下,立即就走火入魔。他还假惺惺的说,是我太过心急了,几次都不惜耗费法力救我,我还感动不已,后来我见他法力愈高,我自己却因为几次走火,原本跟他相差无几的法力,却与他差距越来越大,这才起了疑心。” 祖神荼愤愤不平的说道,脸上满是怨恨之意,显然是被老和尚坑的不轻。 “只是我察觉时已经太迟了,他得了我冒险修炼那道法的经验,无惊无险的把道术练成。本领远超我之上,转手就把我镇压在了此处。镇压我之后,还跟我说。若是我有朝一日能把那道法炼成,便可从容脱困,这是他成全我的一番好意,不忍看我苦苦修炼了一身本领,最终却过不得天数,还是要化为尘土。” 说到此处,祖神茶似乎愤懑难当。顿时骂出许多粗口来,把他自家的师傅的全身问候了个遍。可以想象的出来,这老怪物被人耍了个团团转,最终那人还一脸慈悲的跟他说,这是为了他好,该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 苏真目光中露出了同情之色,这个老魔头虽然歹毒阴狠,但是似乎不怎么聪明,被老和尚耍的团团转。 祖神荼骂骂咧咧了半天,口干舌燥,见苏真依旧没有停手,不断的和自己斗法,收敛了怒火,再次说道。 “我那个贼秃师傅,虽然把他的道法炼成,但是他所学的毕竟不是佛门正宗,还是不得长生。他把我镇压在这里不久,便也在附近坐化了,说是用他顿悟出来的一种神游之法,去参悟真正的佛门真谛了。我在这里苦修百余年,把他的道法和我教中的法诀融会贯通,新创出了一门大神通,已经超越了那贼秃和尚,只要给我脱困而出,不出百年定能修成长生,你救我出去,我这就给传你这门大神通如何?” 苏真心中一动,隐隐升起感应,似乎对方创出的法门十分了不起,不由开口道。 “天下大道法门不少,我如何知道你的神通可以证得长生?你先口述一遍,我细细琢磨,若是果真玄妙,就放你出来如何?” 换了别人,祖神荼肯定要讨价还价一番,非是要把他放出来,才肯传授道法。但是苏真从始至终都没有缓手。攻打的一波比一波急,显然是对打死他毫无顾忌,祖神荼不敢迟疑,立刻一字一句的把毕生参悟出来的心魔大咒念了出来。 苏真车侧耳倾听,不由得暗自惊奇,这心魔大咒果然诡异玄妙,走的是长生捷径。是一门修得元神的旁门左道之法,不容小觑。 心魔大咒的根源,是使用上古血祭的法门,残杀无数生灵,利用生灵濒死的怨念,凭空创造出一个怨灵来。再用心魔大咒温养,将之转化为咒灵,再把这咒灵化为无穷分身,传授给他人。但凡得到这个咒灵分身的人,修为便会凭空高涨,心性也被咒灵所迷,只要继续修炼下去,终有一日会神智迷失,成为行尸走肉,一身法力为咒灵分身夺取。 每夺得一份修为,咒灵就厉害一分,最终化为无上心魔,只要把自己的灵魂跟这无上心魔合一,便跟练成元神一般,只要修行心魔法门之人不全部死绝,便永不会死。 这种心魔大咒虽然参悟了一些佛道两门的第二元神,身外化身之法,却另走蹊径,别辟法门,有着独到之处。 尤其是心魔来去飘忽,心念所至,人便到了跟前,一念间就能夺取别人的法力,况且这心魔大咒共有七道,总共可练就七大心魔,就像是一个人练就七大元神一般。若是真能修成,就算不像祖神茶所说那样天下无敌,也足以纵横天下,无所顾忌了! “亏得这位老魔头,一直都被镇压在此处,若是给他把心魔大咒流传出去,不知多少人要蒙受其害,不过他的智慧不容小觑,居然可以想出来这么狠毒的法门!” 苏真得了心魔大咒,却并未放出祖神荼,收起了法力,不再和这位老魔头斗法,脱身远离百里之外。 因为苏真已经明白自己如今的修为,怕是奈何不了这已经达到了练气绝顶的祖神荼。 祖神荼也是一位有来历的,原本乃是海外佛宗东极教教主,东极教自诩佛宗,却是没有得过真传,东鳞西爪的兼修并蓄,更近杂家,故而连个佛门外道的名号都没有。但是东极教法术却极端诡异,不可轻忽,祖神荼更是海外四十七位练气绝顶的散仙之一。 祖神荼见苏真得了心魔大咒,并未放自己出来,顿感不好,连连吆喝。 “你已经得了我创出的心魔大咒,为何还不出手助我脱困,莫非想要食言不成?” 苏真对祖神荼的声音置若罔闻,全当放屁,细细体悟推演心魔大咒,无上智慧发动,眼眸泛起莹光,脑海里强横的精神力化为了无数身影尝试修炼,渐渐地咒文发生了变化,将心魔大咒返本还原,无数文字在脑海显化,字字神辉,大放光明,一篇新的咒文道法浮现,名曰七宝如意大咒。 这七宝如意大咒和祖神荼所创的心魔大咒系出同源,却又南辕北辙,中间有千丝万缕的干系,但是修行的成就,却截然相反。 七宝如意大咒亦是要先凝结咒灵,只是这一步的功大,需要靠本身苦修,却不是心魔大咒那般,要屠杀无数无辜生灵,先造出凶厉无匹的怨灵出来,再用祖神荼的独家法门转化。到这一步,那也算是正经的修道法门,只是这七宝如意大咒的后面修炼之法,就显得邪门了些。 七宝如意大咒相应的还有持咒法门,这持咒法门却是给别人修的,简单普通人也能修持,只要每日精心念诵便可。修炼持咒法门人每日修炼出来的一丝一缕的法力,咒灵便会直接感应到,并且远隔千万里也能摄取。修炼持咒法门的人越多,进境越快,虽然每个人修成的法力极其微弱,但是集腋成裘,无数众生的愿力加在一起,咒灵成长起来,比佛道两家任何法门都要迅速。 苏真不屑用这种旁门左道之法修炼七宝如意大咒,脑海里的无数身影再次修炼推演新的咒法,七宝如意大咒被其分解成了无数部分,对其每一部分的作用和玄妙都一一分析,渐渐将七宝如意大咒的修行之法改变完善,化为了佛门正宗真法,既有佛门正法的堂皇大气,又兼有旁门左道的迅捷,不弱于天河剑派的三法四诀,甚至还要玄妙几分。 苏真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透着慈悲怜悯,宝相庄严,强横的精神修炼起了完善后的七宝如意大咒。 苏真天赋异禀,精神强横至极,智慧天成,心境超绝,本就更适合修炼佛门的九识之法,原本需要苦修才能凝结的咒灵,不过片刻功夫就被他修炼出来了,强大的精神力加持咒灵,不断融入,修为境界节节攀升。 不过一会的功夫,他就修成了第一识,眼识,即使不施展真水玄瞳,也能见人所不能见,窥水中四万八千毛虫,见千里之外,烛明鬼神,见真我本心。 然后过了片刻,又开辟了耳识,能观一切音,身体发肤,血液流动,五脏鼓动皆能听闻,不偏听偏信。 苏真在佛门修行之路上一路狂奔,鼻识修成,能屏污去秽,吸纳天地灵气加倍迅速,清涤杂心,身子轻灵;舌识修成,能口诵真言,一字一句,便有降妖伏魔之能;身识修成,更有无穷好处,等若道家炼罡境界大成一般,已经踏出了肉身凡胎,开始奔着成佛作祖而去。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阿摩罗识依次修成,等若道家的丹成,道基,脱劫,温养四层,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苏真就已经堪比练气绝顶之境。 苏真眼中神光湛然,有着一股圆满之意,周身金光璀璨,无需借助体内的天河正法之力,就那么屹立虚空,虚空之中禅音响彻,身外有着十八朵优昙波罗花,组成了一座完完整整的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背后有一轮明光金轮,神圣庄严,足下金莲朵朵,白色长袍飘飘,俊秀的脸上,无悲无喜,也无愤怒,只有般若智慧,无上慈悲。 苏真到了这种境界,依旧未曾停止修炼,脑后佛光经纶之中飞出了一朵金莲,金莲孕育出了一颗莲子,莲子渐渐破碎,钻出有一尊小如黄豆的古佛,迎风就涨,足有正常人大小,盘腿坐上了金莲,宝相庄严,气势强横,这正是佛家的金刚真身。 这尊金莲古佛一现身便有四十八圈佛光,每一圈佛光便代表一种莫大神通。修成金刚真身者,身具四十八种大神通,有四十八圈佛光护持。 佛门弟子一旦开了第九识阿摩罗识,便能至少参悟出来一种小神通,身具佛光护体,并不输给任何道家法器,这也是佛宗弟子不爱祭炼法器的缘由之一。只要法力日深,自然便可参悟出来许多神通,不似道家各项法术芜杂,威力奇大,当然也要花费苦功去修炼。 佛家弟子修持远比其他三家更为艰苦,如今天下道门,旁门炼就元神的不少,魔门证道长生之辈也多,但是佛家只有四大圣僧,七大士炼就了金身,除了佛门四宗之外,外道七宗和其他的佛门外道,没有一人练成金身不朽,身具大神通法力。 如果不是佛门二祖,释陀,龙迦各自化身为极乐天境,永恒净土,庇护佛家弟子,佛门如何能有现在的兴盛? 据说佛家二祖开辟极乐天境,永恒净土,就是为了跟冥凰争上一线,让佛宗弟子都不入冥狱,死后径直转生极乐天,清净土,依旧可以参悟佛门上乘正果。 只是这佛家二祖虽然法力无边,却也还不能跟创世七凰相匹敌,这极乐天境和永恒净土,只能让极少数心志坚毅无比,修佛虔诚之辈,生前修炼到了阿罗汉境界以上,也就是至少开了第九识阿摩罗识的佛门弟子,才能转去投生。 金身一成,苏振已经是证得长生,堪比道门元神,神宗魔门不死之身,足以和自己的师父罗真人并列,更是感应到了远在九天之外的极乐天境,永恒净土,他如今已经有资格转生这两处佛门圣地了。 “万般道法,皆可长生,没想到我这位道门嫡传弟子,居然先证得了佛门金身,成就了菩萨佛果,倒是有些不合适!” 苏真虽然嘴上说着不合适,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如今证得长生,练就金身,自今日起,逍遥自在,超脱世俗,怎不欣喜。 “祖神荼虽然不怀好意,但是毕竟传了我心魔大咒,这才让我推演出来新的七宝如意大咒,修成了佛门金身,得了正果,身具四十八种佛门大神通,倒是不好食言违诺!” “既然如此,我就将他放出来,然后再施加禁制封印,将其重新镇压就是了!” 苏真念头一转,就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办法,金身再次跃入脑后明光之中,遁光驾起,再次出现在了祖神荼的面前,在对方咒骂声中,缓缓开口。 “祖神荼你传我心魔大咒,我也不好违背承诺,今日就助你摆脱禁制,也算是完成承诺!” 祖神荼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心中狂喜,眼睛放光,死死的盯着苏真,误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至诚君子,骂错了人。 “这小子居然是个实在人,等老祖出来,定要好好感谢他一番,将幽冥火咒种入他的体内,让他助老祖我修成元神,证得长生,也算是他没有白救老祖一次,可以与老祖我同享长生极乐!” 这祖神荼不愧是旁门左道中人,性情阴狠怨毒,还未脱困,就算计起了苏真,想好了如何炮制他。 祖神荼哪里想得到苏真不过半日功夫,就修成了佛门金身,成就长生正果,与之前判若两人,差距犹如天堑。 苏真身具佛门四十八种大神通,他心通自然也修成,对祖神荼的恶毒念头,心知肚明,心中冷冷一笑,屈指一弹,一道佛光飞出,化为了琉璃净火,落在了礁石之上,将禁制直接烧化,祖神荼顿时感应到了,脱困而出。 祖神荼周身碧火环绕,须发皆立,放声狂啸,极为畅快,还未来得及和苏真算账,就见一尊古佛飞出,坐在金莲之上,缓缓伸出了佛掌,金光璀璨,化为了一十八朵优昙波罗花,组成了一座完完整整的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对着祖神荼当头罩下。 轰隆隆!祖神荼被苏真一招镇压,再次封禁,比之前还要坚固,苏真的操作将祖神荼都整懵了,眼睛圆睁,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位丰神俊秀的少年人,厉声道。 “你是那老秃驴!不然怎么会七宝如意大咒,你居然真的修成了金身,证得了佛门正果!” 祖神荼感知到了七宝如意大咒的气息,脸上露出了怨毒不甘,死死盯着苏真的脸,好像要将他的样子牢记在心。 “我不是你师父,只是从你的心魔大咒中推演出了七宝如意大咒,将其修炼圆满,练就了金身正果,倒也算是你的功劳!” 苏真坦言相告,祖神荼却一个字也不相信,七宝如意大咒他不是没有修行过,深奥晦涩,极难成就正果,他才不信有人可以在半日之内修成金身,成就长生呢,除非那人是佛家二祖转世重修,才有那一线可能! “老秃驴,你休想蒙骗我,老天不开眼,居然让你真的修成了佛门金身,得了长生正果!” 祖神荼说着就开始了破口大骂,对自己的便宜师父全身进行了问候,极尽羞辱,可见祖神荼有多重的怨念。 苏真神色如常,不以为意,反正骂的又不是自己,最后看了一眼祖神荼,金光遁气,直奔天河剑派而去,只留下了祖神荼这个积年老魔咒骂不止。 当年苏真来到东海,花费了半年时光,如今回去,却不过半日光景,就回到了通天峰洞府之中。 此时天色已晚,苏真也没有去拜见师父罗真人,准备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去。 翌日清晨,一缕晨曦划破黑暗,落在了通天河水面之上,金光粼粼,璀璨炫目,瑰丽无比,让人心神振奋。 苏真水气缭绕,周身隐隐有着一道天河环绕,漆黑如墨,如同夜空,内部隐隐有着无数星辰闪耀,点点星光透出,无比绚烂。 (本章完) 第七章,创造炼罡心法,九层天罡大气 苏真收功起身,向着碧游宫罗星殿而去,依旧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布置。 “弟子拜见师父!” 罗真人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着眼前成长了几分的得意弟子,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神光,仔细打量着苏真。 “不错,体内煞气充盈,天河化为黑水,果然是凝煞大成了!” 罗真人看出了苏真天河正法的修为,却不曾看出他已经修得佛门金身,证得了长生正果。 “弟子的天河正法已经臻至第四层圆满,接下来就需要炼化罡气,罡煞合一,为结成上品金丹做准备!” 苏真脸上带着几分自信从容,他对自己可以结成上品金丹有着十足的把握。 “炼罡不同于凝煞,需要相应的炼罡法门,宗门之中虽有几门真诀,但是不曾有炼化北斗天罡的法门,无法让你修长先天五色神光,真是可惜了!” 罗真人叹息一声,天河剑派有着九天真罡,紫府天罡,北斗天罡,真龙罡煞,五火神罡的修炼法门,但是先天五色神光需要却是北斗天罡。 “不过你也无需懊恼沮丧,我传你九天真罡的修炼法门,和你的元磁精煞合二为一,依旧可以凝成上品金丹,足以让你奠定元神根基!” “只是有一点,九天真罡不足以让你修成一品金丹!” 罗真人对此并不在意,丹成一品百中无一,极为难得,即使苏真练成了先天五色神光,也只是增加了一些结成一品金丹的可能罢了,并不是真的就有十足把握。 苏真自然不满足于上品金丹,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什么事情都力图做到最好,金丹自然也不例外,一品金丹他势在必得。 罗真人见苏真心高气傲,沉默不语,心想年轻人受些挫败也好,一挥手,一道清辉落下,融入了苏真的脑海,正是九天真罡的修炼法门。 “你且回去,好好参悟,等领悟法门真谛,就可炼化九天真罡,罡煞合一,为金丹凝结做准备了!” 苏真没有多言,躬身一礼,转头离去,他有着十足的信心,有了九天罡气的炼化法门作为参考,他完全可以推演出了一部摄取炼化北斗天罡的法门,练成先天五色神光罡煞。 “希望这孩子可以自己想明白,不至于钻了牛角尖,一品金丹哪里是那么好结成的,机缘天成,道门之中一共才有几人丹成一品,每一个都是有着赫赫威名的存!” 罗真人人老成精,修行了数百年,见识广博,眼力惊人,如何看不出苏真的想法,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这一关只有自己想通了才可以,他也曾经年轻过,意气风发,想要凝结一品金丹,但是最后呢,不过结成了二品金丹,已经是耗尽了全部的精力,还要加上一些机缘造化。 其实二品金丹已经足矣,只要是上三品金丹,都有希望和他一样修成元神,证得长生道果。 乾天罡气和地煞阴脉不同,地煞阴脉是只要找到煞气阴脉,阴煞之气便极为纯粹,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凝煞法门,只要按照本身心法修炼,如修炼真气一般,把煞气炼入体内便成。 乾天罡气却是在九天之上,无边无际的罡风层中,数十种乾天罡气混杂,没有特殊的心法,吸摄来的不是自己要炼化的罡气,修为上不但没有任何进益,反而有着莫大的损害,对自身修为不利。 苏真回到洞府之后,没有立刻创法,而是细细体悟九天罡气的修炼法门,将其完全参透之后,又将佛门金身飞入了高空之中。 离地面万余丈,便是天罡大气,分为九层,又称九天元罡。平常修道人根本不会飞到那么高,盖因为九天元罡凛冽无比,穿透了天罡大气,就好像每时每刻都有数十上百位炼就罡气的道门之士,发动了全部功力轰击一般。 就算是炼就元神之辈,也极少会在天罡大气中飞遁,除非他们是要遁破大千,离开这一处世界。 传说九天元罡之上,便是天外虚空,无数星辰,包括天河都在天外虚空中、广大无比,不是元神高手,突破了九层乾天罡气之后,立刻就要死掉,根本就不能在天外虚空活下来。 苏真亦是第一次飞到了这么高,当他感受到了天空罡风凛冽时候,体内的天河正法便自发运转起来,一直都没法收入丹田内的元磁精煞突然颤动,欲要和天罡大气混杂在一起。 苏真心智坚毅,半丝也不慌乱,九天真罡的心法悄然运转,九天之上数十种乾天罡气中,一缕九天真罡罡气立生感应,被他破开天罡大气吸摄了过来。 这一缕九天真罡被摄取后,带着轻灵之意,就要立刻和元磁精煞融合成一体,却被苏真阻止了。 苏真此来不是为了炼化九天真罡的,他又靠着强横至极的精神仔细感应,在数十种乾天罡气中分出了一缕北斗天罡,这才落下身形,继续参悟炼化罡气的法门。 苏真通过分析九天真罡和北斗天罡的各自特性,参考九天真罡的炼化法门,将炼化罡气的法门拆分的七零八落,逐一分析其中的玄妙作用,又花费了半日的工夫,才推演出了摄取北斗天罡,修炼先天五色神光的心法,大功告成。 苏真这次再次催动金身,将自己带入了九天元罡之中,北斗天罡心法悄然运转,九天之上数十种乾天罡气中一缕北斗天罡立生感应,被他破开天罡大气吸摄了过来。这一缕北斗天罡和崩散的元磁精煞略一接触,便即融合成一体。原本漆黑如墨的元磁精煞,就像是被凝了一层霜雪,微微生出轻灵之意。 凝煞之后,真气变化强大数倍,炼气之士凭着凝煞的功夫便能驾风,但是到了炼罡的层次,真气变化轻灵,这才是御遁飞行的根本。不能炼罡,就算苏真的真气比同级数的炼气士雄厚百倍,也一样不能靠本身的力量御空飞行。 苏真摄取了这一丝北斗天罡之后,猛然精神一振,在他的双眼中浮现出了一道天河,浩瀚无垠,九天之土的乾天罡气丝丝缕缕的都被看在眼中,让他能够迅速甄别出来哪一丝,哪一缕才是自己所需的北斗天罡。 苏真运炼煞气,化为细如手指的真气,堪比炼剑成丝的剑术境界,北斗天罡被元磁精煞吸引,就会自动附着其上。 苏真终于开始正式吸摄北斗天罡,踏上了凝丹之前的最后的一段修行之路。 苏真在第一层天罡大气破空摄取乾天罡气,让本来就不稳定的天罡大气顿时暴乱起来,也幸亏他早有准备,两道七宝如意大咒护住了身体,任凭那些乾天罡气任意轰击土来,只是屹立不动,就宛如钉在天空中一般。 寻常人炼罡,吸摄一阵乾天罡气,必然要下去休息,不然体力难支。苏真本身法力雄浑强横,远远超过普通道门羽士百倍,又修成了佛门金身,堪比元神真人,这点疲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在天空中炼罡了十余日,苏真体外的煞气已经尽数被转为凝脂一样的冰雪之态,他这才开始把这些炼罡完毕的煞气收入体内,把丹田中运转不休的天河整个放了出来。 他已经炼罡完成的那部份法力真气,在丹田中形成了一道新的天河,现在苏真运使的真气,已经尽数都是北斗天罡了。 “这是青龙罡气,这道是九阴罡气,这一道才是北斗天罡!” 此刻苏真已经把真水玄瞳火力全开,在他的眼中天罡大气中数十色光华,就像是龙蛇一般,此去彼来,快速无比。只有当其色洁白如玉的北斗天罡窜过,他才会忽然把手一扬,生出一股吸摄大力来,把这道北斗天罡捉住。 苏真每捉住了一条北斗天罡,就会投入到掌心的螺旋天河之中,这团螺旋天河每被投入一道北斗天罡,就会被染白一分。 苏真便像是在天罡大气中捉鱼一般,目光锐利,手法奇妙,钓鱼佬永不空军,只要是经过的北斗天罡,没有一条能够逃过他的手掌心。 “果然运使罡气,比运使煞气要轻灵的多。煞气松散,最多运使到三五里远就要散去,罡气凝聚,却能够运使到数百里之外。难怪只有炼罡之后,才能剑气化虹,运使飞剑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苏真五指一伸,又从天罡大气中捉出了一条洁白森寒的罡气,顺手投入了掌心的螺旋天河,他此刻虽然炼罡只有一半,但举手投足间已经显露出法力大增的姿态。摄取北斗天罡要比之前容易了不知多少倍。 九天之上的乾天罡气是无穷无尽的,又此去彼来,永远都不会停歇,苏真虽然并未移动,但是每时每刻都会有数十百道乾天罡气撞击过来,其中便会有一两条是北斗天罡。 苏真连续捉了百余道北斗天罡,掌心的螺旋天河,亦渐渐被罡气炼化,黑色的螺旋天河渐渐变成了霜白之色。 苏真随着炼罡的顺利进行,体内真气再次增加,变得更加雄厚,他如果想要更快的炼罡成功,就必须向更上方的九天元罡层而去。 天罡大气分为九层,每更上一层乾天罡气的品质就越纯粹,炼成的罡气便会比同级数的修士品质更高,日后凝结金丹的机会也会多些。寻常修士炼罡都是去寻极高的山峰,只是凝煞之士驾风飞不高,山峰高度又有限,极少有人能收摄更上一层的乾天罡气。 而且即使炼气成罡了,能够御遁飞行,在天罡大气中乱飞,亦是十分危险之事,想要更上一层天罡大气去收摄罡气,要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 虽然更高一层炼罡质量会更高些,但是对大多数修士来说,也并不十分必要。就算是为了提升凝结金丹的几率,普通修士最多冲破二三层天罡大气,也尽足够了。 可是苏真知道,自己就算是再冲入了第二层,第三层天罡大气,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只有冲破第四层以上的天罡大气,才会让罡气更进一步凝练,变得更加轻灵些。 “也罢,我就来试试,更高层的天罡大气是什么样的吧!” 苏真鼓动法力,御空飞行,冲入了第二层天罡大气,隐隐有一层无形的界限,顿时感觉到乾天罡气比刚才猛烈了十倍, 苏真借助第二层天罡大气中的数十种罡气,把自己则才练成的北斗天罡重新淬炼。让第二层的北斗天罡融入进来,把不够纯粹,不够冰寒,不够凝练的北斗天罡变得更加精纯,苏真在第二层天罡大气中并未停留多久,一路上升,又突破了第三层天罡大气。 这一层天罡大气比第二层反而多了一些安静。苏真一冲进来,顿时引动了附近两三条罡气微微一震,本来相安无事的乾天罡气,就像是炸了锅一样,猛然暴怒起来,引起了连锁反应,眨眼间,原本安静的第三层天罡大气,就变的暴乱无比。 在第三层天罡大气中炼罡,比在第二层时辛苦了不知多少倍。但苏真性子坚毅,道心稳固,又有许多应变的手段在身,虽耗费了一些功夫,依旧轻松闯过了第三层天罡大气。 此时,苏真炼化的北斗天罡已经浓密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里许方圆的雪球,寒气凌然,苏真的真气亦因为连闯两层天罡大气,比在第一层炼罡时候雄厚了七八倍之多。 第四层天罡大气中的罡气似乎生出丁灵性,极少数特别粗大的罡气隐约生出了耳目,见到苏真上来,掉头就躲。 苏真早料到这般局面,炼气第五层之后,便能御遁飞行,苏真更是推演出来星光遁法,速度堪称世间一绝,此时正是这门遁法发挥作用的时候。 苏真把北斗天罡化为数十亩大小的白云,飞入第四层天罡大气之中,首先便锁定了一道首尾长百余丈,宛如一条百眼巨蟒般的北斗天罡,星光遁法一催,顷刻间就追上了这道北斗天罡,苏真脚下的北斗天罡云朵一卷,就把这道罡气卷入其中。吞了这一道北斗天罡,云朵隐隐有些晶莹之意。 苏真也不浪费光阴,掉头便去追另外一条北斗天罡。这第四层天罡大气中的罡气,每一道都比前三层精纯十倍,苏真炼化了十余条,体内的北斗天罡就生出了变化,原本洁白如霜雪的北斗天罡,渐渐转为透明。 苏真在第四层天罡大气重新祭炼了罡气之后,原本需要温养一段时日,才能炼就的罡煞合一境界,已经隐约触摸到了。 先天五色神光其实并非是炼就的罡气,而是元磁精煞吞了北斗天罡之后,罡煞合一,才能运炼九转的一股罡煞之气。原本苏真想达到这般境界,还得要在炼罡之后,再潜修一段时日。 九层天罡大气,每一层气象都不相同,相距少则数百丈,多则万丈,第四层天罡大气在九天元罡中最薄,苏真炼罡了七八日,体外如白雪一般的北斗天罡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宛如冰晶,好似流水般清澈。 在第四层重新炼罡之后,苏真的天河正法运使更加轻灵自在,把雄浑无匹的真气,略略压缩,从里许方圆化为数十丈的一团,再次闯入了第五层天罡大气中。 第五层天罡大气中,罡气比第四层更具灵性,天罡大气中的诸般罡气,已经变得形体俱全,或为龙蛇,或为飞凤,或为飞禽,或为走兽,或为树木。 第五层天罡大气,寒意惊人,这股寒意已经非是气温变化,而是这一层的乾天罡气的本质发生了变化,蕴含天地间无匹的意志,虽然这股天地意志十分薄弱,但依旧可以冻毙无数炼罡高手。 苏真怡然无惧,把身外罡气化为一头大鹏,大鹏展翅,瞬间便将一条化为冰蛇的北斗天罡吞下。就像是在三九寒冬吞了一块万年玄冰,这条北斗天罡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却又无能为力。 苏真默默运起心法,花了两三个刻钟这才把这条冰北斗天罡炼化,身外的护身罡气,因为炼化了这道北斗天罡,变得更加晶莹剔透了,就连体积也缩小了几分,更加凝练精纯了! 苏真感受着纯净了几分的法力真气,俊朗的脸上露出几分喜意,环顾四周,突然目光定住,看到了一道长约三三里的北斗天罡,状若真龙,狰狞蜿蜒,透着强横的气息。 苏真大喜过望,法力所化的大鹏猛地膨胀,比这道北斗天罡真龙还要庞大,双翅一展,猛地落下,将其一口吞下,像是将一座冰山吞入了腹中,寒意无匹,他连忙运转心法,默默炼化,任由这条真龙百般挣扎,不为所动。 两三个时辰之后,一声长啸,震荡第五层天罡大气,苏真体内的一元重水发生了质的变化,变成了冰晶一样的颗粒,透着刺骨的寒意,体内法力运转如意,轻盈无比,心中一动,一道法力飞出,化为剑气,雷音震荡,瞬间出现在了数千丈之外,这是瞬剑术和剑气雷音,剑法中的上乘境界,只有炼罡大成之后才能领悟的绝世剑术。 剑气凝练精纯,剑光寒冽璀璨,直接破开了第六层天罡大气,苏真星光遁法催动,直接进入了其中。 这一层的天罡大气中,存在着如小山一般大小,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云兽,凶狠蛮横,居然可以吞吐霞光,捕猎下方的北斗天罡。 一头翼垂流云,宛如一头洁白大鸟的北斗天罡云兽映入了苏真的眼帘,垂翼若云,一道鸣啸,震荡虚空。(本章完) 第八章 三十六天罡法器,九九重阳炼金丹 苏真眼前一亮,就是它了,天河展开,犹如星空,将这头云兽卷入,一元重水所化星辰移动,各自占据玄妙的方位,一座惊世大阵启动,神威盖世,将云兽缓缓炼化。 一股比之前都更加精纯十倍的北斗天罡涌入,每一滴一元重水之内的罡煞之气都生出了变化。罡煞之气在一元重水之内,环绕旋转,就宛似成了一座小小的磨盘,体内新产生的法力真气经过这座盘磨炼化之后,再吐出已经变得璀璨绚烂,五色炫目,晶莹剔透,本质已经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罡煞合一,这就是传说的罡煞合一!” 苏真心中大喜,罡煞合一并非是把罡气和煞气混为一体,而是经过特殊的心法修炼之后,让煞气和罡气在真气法力中自成平衡状态,把真气法力转为另外一种形态。这种新修炼出来的法力真气,便称之为罡煞! 到了这一步,原本修炼出来的凝煞炼罡的原始真气,便宛如一座天炉,源源不绝的把外界的天地元气转为罡煞真气。这股罡煞真气比原本的真气威力强横了百倍,乃是一种本质上的飞跃。 凝煞,炼罡这一步根基雄厚,转化罡煞真气的速度,质量,乃至于数量,都要比根基浅薄者强上无数倍。故而炼气成罡之后,才会有修为相差百倍之说。 苏看到自己原本的真气,凝缩成了一小团,比之前庞大的体积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小团螺旋天河之外,便是新生出来的罡煞之气。北斗天罡只能被称作真气,这新生出来的罡煞之气,璀璨绚烂,五色迷蒙,晶莹剔透,才配得上先天五色神光的称号。 每个人修炼的心法不同,凝煞,炼罡走的步骤不同,最后罡煞合一,修炼出来的真气也就不同,先天五色神光,赤黄青白黑,五色炫目,操控元磁,擒拿收摄天下无双,尤其苏真以天河正法修出的一元重水真气推动,这号称天下真气雄浑第一的道门心法,将这种罡煞之气推上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苏真凝煞之前,天赋异禀,资质超凡,在炼气第三层感应境界中几近无敌,凝煞时法力已经雄厚到了丹田容纳不下的地步。 此时罡煞合一,苏真每一次运转丹田内的螺旋天河,都能生出数百倍于同级修士的强横法力真气。一元重水化为先天五色神光之后,发出龙吟凤鸣之声,生生震破了那头白鸟云兽的身躯,把所有的北斗天罡都化为了纯粹的天地元气,体内的一元重水几乎是瞬间就暴涨了三成,这乃厚积薄发之功。 苏真将这头云兽所化的精纯北斗天罡尽数炼化之后,感到体内的罡煞之气再也没有任何的变化,顿时明白自己炼罡已经圆满,罡煞合一,神光如镜,晶莹剔透,再继续往上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苏真体内五色神光凝结成为一团,如同一面五光十色的古镜,反射着璀璨明光,照破天罡大气层,洒下了一道彩虹,挂在苍穹之上。 “道心本如镜,光明照大千!” 苏真长啸一声,星光闪烁,遁法奇绝,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落向了那一万八千丈的通天峰之上。 碧游宫,罗星殿。 罗真人坐在太师椅上,眼眸泛着幽光,这是真水玄瞳,上下打量着苏真,眉头紧皱,脸上透着震惊疑惑之色,久久不语,一时间殿中显得十分寂静。 苏真一脸的淡定,对罗真人惊疑不定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任由对方打量探寻。 良久,罗真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中的震惊,眼睛再次眯成了一条缝,将所有的惊讶藏在了那胖墩墩的身体内,不露分毫,神色古怪的说道。 “你炼罡完成,罡煞合一了?” 苏真云淡风清的点点头,一副是个人都可以炼罡成功,罡煞合一的表情,让罗真人感觉别扭。 “我观你玄光如镜,纯粹明净,隐隐有五色之光炫目,你不会是修成了先天五色神光了吧?!” “师父法眼如炬,明察秋毫,弟子的确是修成了先天五色神光!” 罗真人再次深吸一口气,臃肿的身体向太师椅背贴了贴,不自觉的伸手捂住了心口,他需要缓一缓,平复一下心情。 “我记得,我传授你的乃是修炼九天真罡的心法,不能摄取北斗真罡,练不成先天五色神光的罡煞之气!” 罗真人说到这里,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苏真的剑眸,隐隐有一种莫名的威压,像是在等待着苏真的回答。 “师父明鉴,弟子一心想要修成先天五色神光,所以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来研究分析师父传授的九天真罡心法,这才研究推演出了北斗天罡的摄取心法,练成了先天五色神光!” 苏真一脸认真的看着罗真人,俊朗英武的脸上满是真诚和坦然,让罗真人嘴角忍不住抽搐,思绪一时间陷入了混乱,状态。 “大量的时间精力,我好像是昨天才将九天真罡的心法传授给你吧?” 罗真人已经修成了元神,记忆超群,即使是婴儿时期的事情也可以清楚的记得,就真的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时间,已经传授苏真心法数百年了。 “师父你说得对,你正是昨天清晨才传授弟子炼罡心法!” “弟子回去之后,花费了大半天的工夫才推演出了北斗天罡炼化心法!” 苏真一副感激的模样,连连应和道,完全不注意他的话对罗真人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你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创出了北斗天罡炼化心法,这样也能叫做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当然,弟子很少花费这么长时间和精力推演心法,自然算得上!” 苏真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脸上满是诚恳之色,竟让罗真人一时无言,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罗真人才回过神来时,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要上天的弟子,完全压不住啊,这样的妖孽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我太难了!不过是想要磨炼一下弟子,让他不要骄傲自大,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呢?” “如果我有他这样的资质悟性,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天河剑派都容不下我!” 罗真人心情复杂无比,对这个弟子又喜又忧,喜的是这个弟子资质超凡,悟性无双,日后只要不出意外,定可以修得元神,证得长生,成为自己最好的继承人,忧虑的是,这个弟子太逆天了,他有些承受不住一次次的震惊,这个弟子总是做出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让他心累无比。 “罢了,你日后修为精进,也无需再来我这里禀报了!” 罗真人一副心累不已的样子,还是决定放手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个弟子日后成就如何,还是主要看他自己的,自己还是少插手吧,免得总是震惊连连,有失师长威严。 “弟子知道了!” 苏真连忙躬身行礼,表示明白了,看着被自己搞得有些疲惫的罗真人,只待了一会就选择了离开。 罗真人这才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兴奋无比,嘴里念念有词。 “郭嵩阳,郭嵩阳,你弟子陈太真已经练气绝顶,有望元神,我的弟子也不逊于他,必定可以修成元神,证道长生!” 罗真人口中的郭嵩阳就是天河剑派的掌教,两人乃是师兄弟,关系极好,只是郭嵩阳修为资质一直压了罗真人一头,弟子陈太真更是真传大弟子,有望元神,罗真人心中无比憋屈,如今他的弟子中也终于出现了一个有望元神的存在,怎么能不让他感到兴奋呢。 “不行,我要去找郭师兄聊聊,顺便告诉他一声我这个弟子修成先天五色神光,丹成上品已经是十成的把握了,甚至丹成一品也有五成的可能!” 想到此处,罗真人迫不及待的驾起遁光,飞向了金鳌岛最高峰,掌教真人郭嵩阳的居所麒麟殿。 对修道之人来说,一件合心意的贴身法器,往往便是数百年相随,从不更换,直至炼就元神,便要下十倍的苦功,希望能够化凡器为法宝。有了法宝,同样是炼就元神之辈,便能超出同侪,神通猛增数倍。当然想要将自己的法器蜕变成为法宝极为容易,需要花费数百年苦功,细细打磨,无穷祭炼,最终才能炼制到法宝的层次。 当然更多可能是,修炼之人大限已至,依旧无法将法器祭炼成为法宝,甚至有些旁门左道,出现了几代人祭炼同一件法器,依旧不能炼成法宝的情形,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因此法宝十分珍贵,数量稀少,比元神真人更难成就。 天河剑派长老苏星河就曾经得了庚金之精,混合了天河星砂,和部分的西方真金,祭炼了九枚天星剑丸。几乎也是天河剑派最好的几口飞剑类法器了,有望蜕变成为法宝,被苏星河珍若性命,从不外露,可见修炼之人对法宝有多么的重视了。 天下道门九成以上弟子,都只能以五金之精提炼,用来祭炼飞剑,似万载寒铁,太乙元金,赤火元铜,庚金之精,天河星砂,西方真,太白金精,这样的上品炼剑材质,大多数人见也没有见过,偶然能得一小块,也不够祭炼整柄的飞剑,只是化合了其他的材料,增加飞剑的品质罢了。 苏真这次游历天下,凝煞之时曾经得了几块万载寒铁,乃是从元磁精煞阴脉之中寻得的,被他融入了剑丸之中,使得飞剑品质提升,威力大增。 如今苏真罡煞合一,下一步就是练气成丹了,他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使自己完美无缺,所以不曾立刻凝丹,先准备祭炼飞剑法器,将二十七道天罡禁制提升到三十六道天罡禁制,法器圆满,等待日后将其蜕变成为法宝。 苏真张口一吐,一道寒光闪耀,一枚剑丸浮在虚空,剑气吞吐,锐利无双,空气都被割破了,发出了咻咻之声,刺耳明亮。 苏真脑后现出明净佛光,一朵金莲飞出,上面端坐着一位古佛,周身有着四十八道光圈,这是佛门四十八大神通所化,古佛宝相庄严,神圣慈悲,透着一股救世渡人的超脱气息,佛光闪动,一道光圈飞出,落在了剑丸之上,无数符箓种子凝结,融合变化,组成了一道道符箓禁制,落在剑丸之中。 二十八道天罡禁制,二十九道天罡禁制.,一道又一道的天罡禁制生成,直至最后,三十六道天罡禁制形成,剑丸宝光闪耀,明净如水,透着圆满无缺的气息,只差一丝就可蜕变成为法宝,堪比元神真人。 苏真修成了金身菩萨正果,身具佛门四十八种大神通,刚刚那道光圈便是无上炼器神通,指物为宝歌诀,这门佛门神通玄妙无比,和玄门道家一十三道天府元符并列当世两大炼宝真诀,即使是随手炼制的符器,威力也不弱于寻常法器,足可见这门大神通有多么厉害了。 “三十六重禁制大圆满法器,只差点开灵识,就可化为法宝了,倒也够用了!” 苏真打量着剑丸,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张口一吞,剑丸化为一道流光飞入了口中,落在了丹田内的星河中,继续受先天五色神光打磨蕴养,增加灵性。 “法器祭炼完毕,剩下的就是要凝丹了,这是练气九层中最重要的一步,容不得一丝马虎,我需要闭关调整状态,三日之后那是九九重阳日,是个好日子,正适合我凝丹!” 苏真一脸的自信,他底蕴深厚,悟性超凡,法力雄浑至极,罡煞至精至纯,如果这样都不能丹成一品,那天下就无人可以凝成一品宝丹了。 洞府紧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苏真已经调整状态两天了,心神微动,明悟生出,丹田内忽然有碎裂之声,他也不感到惊讶,心如明镜,任凭丹田中的螺旋天河寸寸迸裂,然后于一团混沌元气中生出一点精华。把原本这团螺旋天河中驳杂不纯的真气一一洗净,甚至连苏真存与丹田中的三十六重天罡禁制大圆满的剑丸法器,都被这一股归于混沌的元气逼的在丹田中存不住,转移到了左掌心的劳宫窍穴。 当苏真丹田中的元气渐渐纯净,真气一点一滴的重新又组成了一道螺旋天河,这道螺旋天河晶莹剔透,竟然全是冰晶组成。一元重水竟然在这一次变化之后,化为透明的冰晶,内中所蕴含的法力,比之前更高上了两三分。 苏真微微体察,虽然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天翻地覆变化,还不是金丹大成,却也是炼气丹成之前极为罕有的一个征召,要把原本驳杂的真气纯净,只有过了这一关,炼气丹成才会是一片坦途。 不过这个现象,也只有丹成一品之辈才有。故因为只有丹成一品之辈,所修炼的法力真气方有这般纯净,稍微差上一点,真气中有些微杂质,所成的宝丹就不精纯了,也不需要经这一个步骤。 第三日,九月初九,重阳节,纯阳之日,黄道吉日。 苏真自家运炼真气,他脸上露出淡然的微笑,一身道袍都洁白如雪,头眉毛上结了一层晶莹的冰晶,整个人看起来宛如冰人。丹田中的螺旋天河,一涨一收,不知有多少变化,苏真现在正自承受炼气丹成的最后一重变化。 此刻在苏真的身外,已经非是普通世界,而是一道由亿万星宿组成的天河,这道天河璀璨无双。无法计数的星辰闪耀,缓缓旋转,如果有精通天文饱学宿儒见到,还可推算出来,这道喷薄出苏真体外真实微小的天河,与九天之外那条真正的天河一般无二。 这并不是什么法力幻化,而是那条真正的九天星河和苏真体内的即将凝成的金丹之间,产生了气息感应,投射下来一道虚影。 在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层次,苏真就已经能够隐约感应到九天星河的存在,并且建立起若有若无的紧密联系,到了如今这个修为,这份感应早就已经千百倍的放大,这才能召唤出来这一道九天星河的虚影。 苏真肉身和精血魂魄,在体内外两道天河的压迫下,已经渐渐和这两道星河交融到了一起。 道门所云丹成无悔。除去修为上的种种原因,也因为到了这一步,炼气士的精魄将要和真气化合为一,再也不分彼此。 那一粒元丹,亦是元胎,奠定了道基之后,元丹破碎,经历劫数,便能结出道果来。那时候,修道人的肉身和魂魄再也不是密不可分,只要到了元神层次,便能遨游大千,自由自在,再也没有肉身的束缚。 内外两道星河忽然外缩内涨,苏真的魂魄一下子被两股力量绞入其中,丝丝冰寒法力和星辰本源一起被摄入精魂之中,然后收缩成极小的一点,猛然下沉到了丹田中央。 原本丹田中的螺旋天河,虽然上应九天星河,却总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光是星辰的数量就少了不知多少,也不能把天河的支流都映照出来。 但是苏真得了这一道天河投影,立刻分化出无数道星河支脉,一颗一颗的星辰都演化出来,苏真的魂魄好似这道天河主宰,群星缠绕,星辉为衣,神圣伟岸,高不可攀,举手投足之间便有无上威能,亿万星辰之力,尽数为他所用。 (本章完) 第九章 丹成一品,道基周天 苏真精神一震,破开了这种错觉,从亿万星辰组成的天河中挣脱出来,此刻一粒晶莹剔透,无以明状的透明内丹,悄然成型。 在这里透明的内丹之中,有一道星河,使如天上的那道天河一般,繁星点点,有无数的星辰明灭,便在这一刻,苏真终于丹成第一品,跨过了炼气九层中最为艰难的一关。 内丹一成,苏真只觉得头脑清明了十倍,精神暴涨,往日记忆全部浮现脑海,每一个过往瞬间,都清晰可见,哪怕是在娘胎之中,还未出生时候的记忆也一一浮现了出来,犹如电影一般,端的是神妙无比,让人惊奇。 炼气丹成,丹成一品,数百道剑气射出体外,化为了一道道银丝,在虚空一闪而过,虚空都被割裂了,这是炼剑成丝的最上乘的剑术,修成了这等剑术境界,敌人即使有着上品法器护身,也经不起这等锐利无双的剑气的斩杀,可以称得上是一剑破万法。 两百年前天河剑派的徐问正是修成了炼剑成丝的最上乘的剑术,才可以纵横天下,斗法未逢一败,得了一个天下第一剑的称号,威风凛凛,睥睨众生!只是可惜,他依仗神通逞凶斗狠,忘了道行境界才是根本,大限将至也未能修成元神,证得长生道果,抱憾而终,让人惋惜! 苏真练气成丹,丹成一品之后,并未出关,而是静静的温养那一粒内丹,这粒内丹再不拘泥于死守丹田,只要他愿意,便能游走周身窍穴,并且帮他淬炼肉身。 炼气丹成的下一步功夫,就是道基。奠定道基乃是水磨的功夫,这个不需要顿悟,也不需要道心,因为之前炼气丹成那一关,已经把这些磨练都过了。 内丹大成之后,那一粒内丹中便似开了一方小天地一般,能够容纳的真气,比之前要多了百倍。 奠定道基,便是要日夜修炼,把内丹淬炼圆满,真气修积蓄水满则溢的地步。 苏真本来修炼的就是法力最为雄浑的天河正法,又在打根基的时候,花了许多心思,资质更是超绝,因此法力真气极为雄浑,炼气丹成之后,他所需要修积的真气,也比寻常修炼之士更加雄厚百倍。 不过苏真却并不担心自己会在这一关要比寻常修炼之士花费更多的功夫和时间,苏真早就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料,推演出来一门最适合天河正法的阵法,将体内的一元重水演化亿万星辰,组合变化,结成一座周天星斗大阵。 凭着这座周天星斗大阵,苏真就能和九天星河建立起一种玄之又玄,神秘无比的感应,每次修炼都可以截取无量星光,积蓄法力的速度超乎想象,可以让苏真用极短的时间将内丹打磨圆满,奠定道基。 如果没有周天星斗大阵之助,苏真预计要三十年以上,才能突破道基的层次。但是有了周天星斗大阵相助,苏真便有信心把这个时间缩短到一年之内。 破丹奠基,脱劫成果,炼气第六层丹成凝结的金丹,到了炼气的第七层道基时便会破碎,故而除了炼气第六层丹成的人物和妖怪之外,修为再高一些体内是没有金丹的。 道基一成,劫数便至,道基和脱劫这两美相辅相成,接踵而来,倒未必需要花费多少功夫。反倒是练气的最后一层温养,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心血,谨小慎微。 道基大成便要劫数临头,这劫数不是天地间雷劫,而是心火为劫,走到了炼气第八层脱劫的层次,真气会有数次变化,每一次真气锐变,都危险无比,过得去。便距离长生又近一步,过不去便真气逆转,化为劫火,把修行的之人烧个干干净净,身死道消,半分不留。 这脱劫一层,依照金丹品质降临劫难,丹成一品,真气就会有九次蜕变,丹成二品,真气就会有八次蜕变。丹成三品,真气就会有七次蜕变,丹成四品以下者,成就道基的可能已经不多,也到不了脱劫的境界,自然也就不必说了。 不过就算是丹成一品者,也未必要需要经历全部的九次真气蜕变,只要能过得去三次,便可以结成道果。只不过那种道果只能是最低的四品道果。 只有度过七次真气蜕变,才能结成三品道果,度过八次真气蜕变,便能结成二品道果,度过九次真气蜕变,方能有第一品的道果。 若是练气士没有把握度过九次劫火,只能退而求其次,或是修行出了意外,不能渡过九次劫火,这些都会使得丹成一品者不能结出第一品的道果,日后在温养境界修炼出的仙气,自然品质也会略差。 想要度过九次真气蜕变,除了硬挨之外,也可以祭炼一种脱劫的法器,或者炼制化解劫火的丹药,脱劫这一层,是炼气九层中唯一可以借助外力的境界。 只是不论是脱劫的法器。还是化解劫火的丹药都极为难得。每个人修炼的法门不一,生出的劫火也会不同,用来护持真气,化解劫火的法门也就有所不同。 苏真体内的那道天河显化,一颗颗冰晶般的一元重水化为了一颗颗太古星辰,散发着亘古不变的沧桑气息,星辉闪耀,五光十色,这些星辰轨迹玄妙,变化无穷,相互之间有着一种冥冥之中的联系,气息融合,合二为一,一座惊世大阵成形,以太阳星,太阴星,紫微星为枢纽,调度亿万星辰变化,外界天河站诸般星辰与其产生了共鸣震动,无量星辰洒落星光,汇聚成柱,落入了苏真的洞府之中,穿过肉身,融入了丹田天河之中,被周天星斗大阵炼化,转化成了法力真气,积蓄在了金丹内天地之中。 金鳌岛,碧游宫,麒麟殿中一位道袍中年人,国字脸,五官周正,威严莫名,察觉到了星光异样,走出大殿,仰头看去,星光如柱,贯通了北极阁所在的方位,威严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眸子深邃幽深,闪过一道浩瀚天河,玄妙莫测,低声语道。 “这就是罗师弟的那位得意弟子苏真吗,看这等恢弘景象,他已经练气成丹,丹成一品,汇聚无量星光,开始了打磨内丹的功夫,准备奠定道基了!” “如此修为,如此资质,可以位列天河剑派的第六大真传弟子了!” 天河剑派真传弟子需要练气成丹的修为,之前宗门之中也有不少弟子凝成金丹,只是金丹多少四品及以下,不堪造化,只有无人丹成上三品,被列为五大真传弟子,如今苏真丹成一品,有望元神,自然要被列为第六大真传弟子了。 “苏真拜入宗门不过短短几年功夫,不过是弱冠少年,居然已经练气成丹,果然如罗师弟所言,是一位天纵奇才,日后太真有对手了,就看他们二人的表现了,谁能更快跨入元神长生道果,谁就是下一任的掌教真人,可以执掌天河剑派!” 郭嵩阳并没有将天河剑派掌教当做私相授受的私有物品,只准许在他的门下传承,那样天河剑派必然会陷入僵局,对门派发展大大不利,所以对苏真的异军突起,丝毫不介意,秉持着公正的态度,绝不偏袒自己的弟子陈太真。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郭嵩阳真人不愧是一派掌教,气度心胸都是上上之选,真正的大宗师,大高手,比的就是心胸气度。 罗星殿,罗真人感受着虚空中的星辉异样,猛地从太师椅上弹起,冲出了殿外,仰头看着星光如柱,落入了北极阁的方向,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惊诧的表情,像是见鬼了一般,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小眼睛里满是震惊之色,喃喃自语道。 “我滴个乖乖,我这个弟子不会练气成丹了吧?!” “这才三天的功夫,他就突破了,凝结了金丹,看这气象,分明是丹成一品,正在积蓄法力,打磨内丹,想要为下一步的道基奠定基础,简直太妖孽了!” 罗真人元神融入虚空,细细感知着苏真的法力气息和波动,啧啧称奇,一脸欣喜,有些埋怨的说道。 “这臭小子真是不肖,练气成丹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禀报我这位师父一声!” 罗真人此时完全忘了,是自己受不了刺激,吩咐苏真日后无需向他禀报自己的修为进境的。 “掌教郭师兄这下应该也知道苏真这小子资质要多么可怕了吧!我明天就去麒麟殿,为我这徒儿争取一些宗门福利,毕竟这么一位惊才绝艳的弟子,可是极为宝贵的元神种子,需要宗门好生培养呵护!” “这次一定要让郭师兄大出血,赐下几件上品法器,护持苏真日后的道途!” 道家修行需要具足四个条件,即“法”、“财”、“侣”、“地”,四者缺一不可。 法:修真正法,正路诀窍,不顺邪道。 财:修行资财,衣食所属,行善根本。 侣:修关紧要,善人呵护,护法关键。 地:远离市井,闭关练静,不闻喧闹。 天河剑派作为道门九大派之一,弟子自然不缺“法”、“财”、“侣”、“地”,修行道路比那些旁门左道之士要顺畅百倍不止。 祖神荼何等凶横,练气绝顶的修为,智慧资质都不缺,但就是没有直指大道修行的正法,才会创出了心魔大咒,还不知是否能够修成元神,证得长生,需要自己不断的试验推演,耗费无数精力心血,可谓修行的每一步都走的艰难无比。 相比之下,神宗魔门,玄门道家,释家佛门三大修行派别,都有直通元神的正法真诀,不缺修行之法,只需按部就班,资质上品,就有希望修成元神,要比祖神荼等左道旁门幸福太多了。 翌日,天河剑派对外宣告,元神真人罗真人弟子苏真,练气成丹,丹成一品,成为天河剑派六大真传弟子之一,被列为了下一任掌教的候选人,并赐下了一件三十六重天罡禁制法衣,作为护道至宝,助他修行路上更加顺畅平坦,让无数人羡煞。 苏真自然不知外界风云,依旧处在闭关之中,北极阁上空夜夜都是星光如柱,汇聚了大量的星辰精华,使得天河剑派不少弟子受益,苏真吃肉,他们也可以喝点汤汤水水,利用浓郁的星辰精华积蓄法力,增进修行,倒是让苏真与天河剑派的众弟子结下了几分善缘,名声更加显赫了。 时光总是飞逝,唯有星空亘古不变,任由世间沧海桑田,变化万千,星河都高居九天之上,俯视众生,神秘梦幻。 一年的时间匆匆而过,这一夜,天河剑派众人都已熟睡,星光大盛,无尽星辉洒落,将一万八千丈的通天巨峰都笼罩在内,星辉如纱,轻柔无比,晶莹剔透。 道基顾名思义,便是成道的根基。道基这一步,讲究三合,便是,气与魂合,道与法合,心与神合。 除了要把真气积聚到圆满之外,最重要的便是把毕生所学法术和魂魄真气祭炼于一炉。 苏真体内的天河正法,七宝如意大咒,星光遁法,佛门四十八种大神通,小诸天云禁真法,周天星斗大阵,还有数不胜数的各种心法,都是苏真根据自己所学所想推演完善的法门,不弱于天河剑派的三法四诀,都是无上妙法,直指大道玄妙。这些正法真诀,符箓种子都被摄入了内丹之中。 本来苏真修炼出来的真气化为螺旋天河,是为法力,修习法术化为符箓种子,只要用法力真气去催动符箓种子,自然就可以施展出法术变化来。 但是在道基这一步,却是把全部的法力真气和符箓种子都炼化融合为一体,心念一动,便是万法随身。真气再不需要经过以淬炼的天地元气形态出现,而是化为无数枚代表各种法术的符箓。 道基这一步的关键,虽然不及练气成丹那样重要,但也是日后成就元神的第一根基。 丹成意味着道不可改,道基却代表着法不可更。 在道基这一步,修炼的法术符箓种子和法力真气合一,法术随着修为日益提升,也威力日增。错过过了道基这一关,日后不管修炼什么法术,便是元神修炼到了道门十祖那般深不可测的境界,法术也只能修炼到天罡三十六重,地煞七十二重的地步,因为这些后学的法术,缺少了和法力真气相融合的这一步,永远不能突破炼气的境界。 正因为炼气第七层道基有如此关键的作用,才会被称作道基,成道之后的根基。道基结成的法术,却不受天罡地煞法术的限制,可以突破天罡三十六重,地煞七十二重的桎梏。 许多修道之士,到了这一境界,都会博采众家之长,兼容并蓄,就算是自己用不到的法术,也会修炼一番,扎下根基。有了这一层根基,日后成就元神再修炼这些法术,方能达到元神级别的威能。 这一点,苏真倒是无需担心,他这几年来,推演完善了无数正法真诀,神通法术,数不胜数的,都被他炼入了一元重水所化的星辰之中,化为了一枚枚的符箓种子,密密麻麻,无法计量,他体内的那道天河也可以说是符箓种子的汇聚而成的。 苏真以天河正法为根基,演化诸天太古星辰,组成了周天星斗大阵,将不可计量的法术符箓种子炼化成为了一个整体,尽善尽美,奥妙无穷。 无数星辉灌入苏真的体内,化为法力真气,一元重水汇聚成了浩瀚无垠的海洋,涌入了周天星斗大阵之中,炼化符箓种子,法力真气融入其中,合二为一,法力不断消耗,尽数化入符箓种子之中。 这些符箓种子组合变化,最后凝成三百六十五座大阵,可以称为天河大周天法。苏真法丹田中的元丹重新化为一道星河。这道星河中无数星辰闪耀,每一座星辰都是由无数的符箓种子组成,璀璨星河中的无量星辰皆为天河大周天法的符箓种子构成,元丹破碎,念动法出,万法随身,这是道基已成。 苏真全身有无数的符箓种子浮现,组合成无数法术,庞大的天地元气和九天星光,从天上倾泻而下,淬炼着苏真的道基。 天空上风云变幻,被苏真体内的雄浑法力所搅动的天地元气,在混乱激荡了半个时辰之后,随着苏真渐渐收起了体外无数符箓道法,渐渐也平息了下来。 苏真双眼一睁,一声清啸,i一颗剑丸忽然飞出,一团璀璨纯净的剑光忽然分为两道,两道化为四道,不断翻倍,最后化为六十四道。这六十四道剑光都为实质,真实不虚,演化出先天八卦,无穷无尽,包罗万象,剑丸在苏真周身绕了一圈,这才被他收回。 苏真跨入了练气第七层道基之境,剑术再次做出突破,练成剑光分化的绝世剑术,天下修道之人,包括元神级别的修士在内的,能够修成这等绝世剑术的寥寥无几,不足十个。 苏真体内天河正法凝聚的一元重水法力,忽然爆了开来。化为一缕玄冥幽火,顷刻间便笼罩了全身。 苏真修为已经臻至道基圆满之境,只是心念一动,就将法力化成了劫火,由内而外的炸了开来。那一缕玄冥幽火阴冷到了极点,瞬间便蔓延了开去,寒意冷冽,虚空中的水气凝结,在苏真的身上结出了一层冰霜,洞府内一下子就进入了隆九寒冬,冰冷刺骨。 (本章完) 第十章 脱劫九重,元气舍利 苏真只是把手指一竖,身上劫火便三明三灭,随着他一声长啸,全身真气法力,都化作了一挂星河。直接冲飞九霄,星河中无数星辰,一瞬间竟然把整座山峰都盖住了,星空璀璨,星辰亘古不变,这星辰闪耀的光芒实在是太耀眼,让人不敢直视其光芒,星辉明亮绚烂,或七彩,或五色,或炽白,或赤红,或湛青,五光十色,瑰丽绚烂。 苏真几乎是一瞬间便度过了三重劫火,顷刻就成就了第四品的道果,到了这一步随时都可以直接迈入温养境界,只是如此一来,温养的一口仙气质量会差许多。 苏真自然不愿如此,他修道数年,为的就是求得长生道果,纯阳元神,怎么可能只是渡过三重劫火,就迈入温养境界。 苏真再次盘膝坐下。调理度过心火三劫的法力真气,经过心火劫精纯之后,苏真的全身真气法力,都化为一道星河,这道星河虽然还如原来一般,呈现螺旋形状,但是在苏真的心念驱使之下,随便一道星光落下,便是一道惊天动地的法术,更能够任意变化,排布成天河三百六十五座阵法。 心中劫火微消,苏真默默体察变化。道果和金丹不同,丹成无悔,那是再也没得变化了,但是道果却要一层层进阶,撑的过多少重劫火。便有多少好处,若是自觉撑不住了,便会自行转入温养的层次,这一境界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只看修道之人的虔诚和毅力。 脱劫这一步,如果修道之人底蕴毅力不足,也可以凭借法器丹药,甚至渡劫法门,苏真对此也有所准备,推演出来几门渡劫之法,但是到了此处却完全用不上了,苏真底蕴深厚,根基稳固,完全不需要借助外物渡劫。 苏真念头一动,再次放开了对劫火的压制,天河正法修炼的真气。立刻泛起浪涛,纯阴的寒焰腾飞,他刚刚度过了三重劫火,已经炼就了第四品道果,但是在这股天生相克的劫火焚烧之下,便是那第四品道果也微微散乱。那一道天河宛如缤纷落雨,流星滑落,似乎法力真气都要纷纷爆炸。 要知道修炼之人法力盈满,强横无匹,却以脆弱的肉身束缚,只要失去了肉身的拘束。强横的法力真气顷刻间便能爆炸起来,把修炼之人的肉身震的粉碎。 道门修士,到了炼气第七层道基的时候,真气已经满盈到了不可自制的地步,故而才有内火心生,要把真气重新淬炼,才能掌控自如。 若过不去这一关。法力自然是没机会再度增长,法力真气经过这九重劫火,才能锻炼的更加纯粹凝练,迈入炼气第九层温养,将法力真气转为仙气蕴养。 仙气和道家的法力真气,罡煞,性质已经全然不同。再强横也不会伤害肉身,也不需要用肉身来承载,可以自行凝聚一团。和道家弟子的魂魄融为一体。只要能脱去肉身的束缚,便是元神。 只是人从诞生下来,便顶着这一副肉身行走,想要脱去肉身的束缚,修成元神,可谓是千难万难,一百个修炼到练气第九层温养的人之中,也只有一两个能够成功。惊艳如无形剑徐问,纵横天下,未逢一败,依旧不能修成元神,摆脱肉身束缚,只能坐化北极阁,抱憾而终! 因修炼的法诀不同,每个人在度过劫火的时候,生出的感应也不同。 苏真早就对度过劫火有所准备预计,虽然真气中生出了一股和一元重水真气截然相反的阴火来,却也并不焦急担心,只是细细体验,细细观察。 这劫火乃是出自本身修炼的真气,说起来其实跟本身的真气乃是一体,且是最为精纯的一部分。 苏真原本修炼的是最为精纯的一元重水,这乃是天地间七大真水之一。后来融合了元磁精煞,北斗天罡,又修成了先天五色神光,使得一元重水越发妙用无穷,多了几分神异之处。 脱劫这一关,正是要把一元重水再度提炼纯粹,把玄元磁精煞,北斗天罡,乃至先天五色神光都彻底炼化,让一元重水摆脱这股罡煞之气蕴藏的特性。变成一元重水是一元重水,元磁精煞是元磁精煞,北斗天罡还是北斗天罡,而元磁精煞与北斗天罡衍生出来先天五色神光,又是另外一种状态,这些全部都被一元重水包裹起来。 苏真明白了此节,心头劫火便自生出变化,居然从第四重劫火,自行转入了第五重劫火。在第五重劫火之下,最先被炼化的就是苏真辛辛苦苦去海外黑风岛凝练的元磁精煞。这股黑色的煞气,一点一滴,失去了本来的特质,再也没有那股冷冽阴寒之意,最后化为最精纯的天地元气,和一元重水水乳交融,再也不分彼此。 元磁精煞化去,便轮到了北斗天罡。到了这一关,第五重劫火就转为了第六重。苏真凭着本身的深厚修为,耐心调理真气,他心中明白这时候如果借助外力。会对日后的修炼造成缺憾。 除非是修炼之士本身法力不足以支撑,难以度过这一重劫火,才会借助法器丹药闯关,毕竟借助外力闯过去也比卡死在那一重的好。 虽然这个境界的解惑加诸在肉身上的痛苦,堪比千刀万剐,万蚁钻心,种种人间至苦都不足以形容,但是对苏真这样心性坚毅,不动如山的人来说,意志早就锻炼的如钢似铁,道心也精纯剔透,圆满无缺,这些痛苦真是如浮云一般,不值一提。 元磁精煞和北斗天罡互相磨砺,生出的先天五色神光,忽然在劫火的引动之下,产生了莫名的变化。苏真心中淡定,对此早就有所准备,这是第七重劫火被引动了。 忽然,苏真身上星光飞起,原本那一道天河更加明亮耀眼,迈过修行路险,又是一重难关! 苏真度过了七重劫火,成就了第三品的道果,若是想要成就第二品。乃至第一品的道果,还需要继续引动第八重,第九重的劫火。 而且只有丹成一品之人,才能引动第九重劫火,修成第一品的道果,使得真气变化穷尽,蕴养出一口最精纯上乘的仙气,为修成元神增加几分可能性! 度过了七重劫火,苏真辛体内的法力真气淬炼了七次,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精纯无比,纯粹至极。 一口气渡过七重劫火,这也就只有苏真才能做到,他根基无比深厚,功力雄浑至极,远超同等境界的所有人,换了其修炼之士,每过一重劫火,便需要修炼数年光阴,积累真气,才能再次渡劫,似他这般,实乃天地异数,当然从此,也可以看出苏真修炼的天河正法。实在不愧是道门正法真诀,直指大道玄妙,真气雄浑,天下第一。 苏真修炼到了如今的境界,早就将所有的能做的都做到了极致完美的地步,自然不会只是渡过了七重劫火就算了,他要一鼓作气,直接渡过九重劫火,跨入温养之境。 心念一动,法力真气再次生出莫名变化,第八重劫火亦自生出。天河正法在修行进境上是缓缓而行,但是在渡过劫火的时候,却是又急又快,只在一瞬,一道星河起自苏真的头顶,瞬间就布下的周天星斗大阵,星光道道,璀璨耀眼,冰冷无比,瞬间就将第八重劫火湮灭。 第八重劫火已经渡过,那就只剩下了第九重劫火,这一重重劫火,乃是最为关键的一重。一旦渡过这一重劫火,苏真在炼气九层上的修炼,就再也没有什么阻碍了,只要温养一段时日,便能把全身法力真气转为最纯净的仙气。 只有炼就仙气,才能有机会推开长生之门,踏入那无可名状的境界。 炼气九层之内,不管你修为多高,总也不过是一位凡人而已,最多也就是一位有着莫大法力的凡人,纵横天下几百年,也还是逃不过那一关生死大限。苏真从开始踏入修炼之途,一直都不敢行差踏错,小心谨慎,他选择居住在北极阁附近,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宗门那么多的前辈高人修为强横,睥睨天下,纵横无敌,最后依旧不能修成元神,落得个抱憾坐化,身死道消的下场,他要引以为戒,如履薄冰,前面那么多艰难险阻他都已经走过来了,这一关他当然不愿半途而废。 在第九重劫火之下,苏真修成的一元重水,每一滴都被劫火燃烧,一元重水在劫火的灼烧之下,忽然分裂了开来。一元重水每分裂一滴,劫火就更加旺盛一分。 一元重水在劫火的灼烧之下,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让苏真精神力暴涨,脱胎换骨,修为境界在劫火的煅烧之下,更上一层楼。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一元复一始,劫尽道行出!” 苏真猛然一喝,全身都化为亮晶晶的一元重水,经过刚才的劫火烧灼,他的一元重水法力,分裂了数次,此刻劫火渡过,便得圆满之境。十二亿九千六百万滴一元重水在在空中化为灿烂星河,又演化出三百六十五种玄妙大阵。 苏真一鼓作气度过了九重劫火,脱劫重生,炼就了天河正法大圆满的法力。十二亿九千六百万滴一元重水,堪称无上大圆满,已经超越历代天河派祖师。 天河剑派的祖师通天七子这等等人物,在这一境界时的造诣。也只是把天河正法的法力,炼就到了最高深境界,显化了十二万九千六百滴一元重水,以法力雄浑而言,远远逊色于苏真,可以说在七凰界历代炼气士中,苏真在温养境界的造诣,已经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再也无人可以修炼出他这般雄浑至极的法力了。 就算是天生地养的造化灵物。在真气法力这一块上,也要被苏真远远抛下。天生的资质。一开始便固定的,不一定能比得上苏真天赋惊人,更不用说了,苏真越是修炼到后来,法力便愈加强横,无人能比,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苏真已经渡过第九重劫火,便稳稳踏入了炼气顶峰,只差把真气温养成仙气,可以说炼气层次的功夫他已经修炼到尽头了,比两百年前的天下第一剑还要强横数百倍,即使是元神真人级数的高手也绝对不是他对手,不能与他争锋。 如果苏真此时出关,游历天下,挑战各派高手,一定可以轻松夺得天下第一剑的名头,威风八面,声名远播,天下无人不识君! 可是,苏真并不愿意如此做,徐问当年足够威风了吧,纵横天下,未逢一败,即使是元神真人遇到他也要退避三舍,不敢与他争锋斗法。但是最后结果呢,元神真人闭关数百年,依旧可以威压天下,徐问却生死大仙一到,寿元耗尽,无力挣脱,化为了枯骨,从这方面而言,徐问输了,输的彻彻底底,一时威风算不得什么,比不得长生道果,逍遥世间,亘古长存! 苏真不愿做那流星,而是要做那璀璨星空,万古长明,亘古永恒,并未出关,而是闭了九识,全部法力都用在了天河正法上,要把体丄内雄浑无匹的真气,尽数转为仙气。 璀璨星河之中的三百六十五座无上大阵一起运转,为他源源不绝的提供助力,苏真在洞府之内修炼了月余时光,体内某一处窍穴忽然一震,无中生有,诞生了一道飘渺纯净的一元仙气,这股仙气每生出一缕,他体内修炼的了十二亿九千六百万滴大圆满的一元重水,就会消失一滴。 第一缕仙气诞生之后,仙气便缕缕不绝,不知有多少仙气被苏真转化,不过温养这一层境界,乃是如道基一般的水磨功夫。讲究是的缓缓而进,温养为先,苏真体丄内的一元重水真气雄浑满盈,想要将之尽数转为仙气,便更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比寻常修炼之士更难一些,可以说在这一步上苏真反而不占优势。 每一滴一元重水都会化为一缕变化不定,虚无缥缈的仙气,一缕缕的仙气凝聚成团,这一团仙气的威力,比一元重水经过九重劫火磨练后的威力还要厉害百倍。 同样的法术以一元仙气催动,威力便能暴增数十倍,且随心所欲,操纵由心,比之前更加灵活。 原本由无数一元重水组成九天星河,现在却是每一团一元仙气之内都有一座具体而微的星河,便如七宝如意大咒的咒灵分身一般,每一团一元仙气都生出了自己的灵性之光。 因为仙气的这个特点,故而心七宝如意大咒也无法侵蚀,除非修成仙气之辈,自行摄取咒灵入体。 苏真苦苦修炼了数年,终于踏入了蕴养仙气的这个境界,心头生出无限欢喜,不过他亦知道,自己法力雄浑,在同级修士中无人可及,温养这一关需要花费的时光会特别漫长,甚至比他修行的时间还要长,所以倒也不着急,心境平和,慢慢修炼。 等了不知多久,忽然三百六十五座阵法同时震动,苏真忙睁眼看去,却是九天星河之内已经充满了无数一元仙气,无数仙气挤在了一起,猛地开始收缩,发生了某种莫名的变化,混沌仙气生出,这种仙气质量极高,远胜过一元仙气,威力莫测,玄妙无比。 他运转三百六十五座阵法组成的璀璨星河,将这混沌元气用阵法压缩了一团。阵法不断运行,变化无穷,那团混沌元气被压缩的越来越小,最后成了一粒拳头大小,金灿灿的圆珠子。 苏真居然炼出了混沌元气舍利,此物妙用无穷,极为难得,如果苏真能够炼出三百六十五颗混沌元气舍利,融入阵法之中,化为无上大阵,周天星斗大阵的主星,那这座由三百六十五座阵法组成的无上玄妙大阵威力怕是要更加恐怖了! 苏真见到如此变化,心中欣喜,继续转化仙气,运转大阵,压缩仙气,使其转化为混沌元气,修炼混沌元气舍利,融入周天星斗之中,使得一元重水转化仙气的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了良性循环,这倒是有些出乎苏真的预料。 本来苏真法力雄浑至极,如果想要将所有法力都转化为仙气,至少数十年,如今出现了这种良性的变化,使得仙气转化速度大大加快了,无数如此漫长的时光,苏真有把握在几年内就将所有法力转化成仙气,到时候就可以着手突破,修成元神,证得长生道果了! 苏真在洞府内闭关,日夜苦修,将体内雄浑至极的法力转化成一元仙气,然后运转阵法,压缩仙气,修炼混沌元气舍利,再融入周天星斗大阵之中,循环往复,好似十分枯燥,但是苏真却甘之如饴,乐此不疲,这种时时刻刻都能感知到自己实力提升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痴迷了,修行的快乐,是世间任何的快乐都不及的,这也是为何会有那么多的修炼之士苦苦修行的原因之一。 一颗颗混沌元气舍利被炼入阵法之中,化为了一颗颗主星,阵法随着混沌元气舍利的融入,威力暴增,转化仙气的效率加快了许多,提升着苏真的实力。 寒来暑往,候鸟奔波,一晃眼,不知过去了几个春秋,时光总是留不住,如今又到了生机盎然,春光明媚的季节,天地间一片繁盛,欣欣向荣,无数生命在这个季节苏醒,无数生机在这个季节绽放。 (本章完) 第十一章 修成元神,六大真传 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上闪耀星河,组成了一座惊世大阵,玄妙无比,苏真经历几年潜修,终于将全身法力都转化成为了仙气,并且凝炼出了三百六十五颗混沌元气舍利,炼入了周天星斗大阵,成为了天河大周天法压阵的主星。 可以毫不谦虚的说,苏真此时的神通手段堪称无上,即使是修成元神,证得道果的罗真人怕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还未修成元神,就有如此手段,苏真可以说是得天独厚,成就空前了! 苏真一身法力已经都转为一元仙气,这一股仙气充盈,又跟苏真的法力,功法,魂魄合一,团团融融,圆圆坨坨,犹如星河一般灿烂。 一元仙气宛如星光灿烂,一点星光之中,便包含了无数星辰,璀璨瑰丽。一元仙气,乃是第一品的仙气,一元重水真气原本就比普通真气浑厚,炼就仙气之后,运使法术,比之前威力大了数倍,也浑厚了数倍,能够催动法术也更长久。 此时,只要苏真不刻意压制自己的法力,周身便会有一层层的星光荡漾,这些星光组成了无数细小的符阵,也构成了无数种法术,那是他道基中的天河大周天法,当苏真修炼到炼气第九层温养境界时,这些法术也都晋升成为了练气第九层境界,这就奠定道基的意义,是道行的根本。 修行到了这一步,苏真可以说将练气修行到了尽头,无上圆满,可以着手突破元神之境了,这才是摆脱生死大限桎梏的最重要的一步,前面的练气九层都是为了修成元神,证得长生道果,自此寿元无忧,逍遥自在,如此方能被称为道家真人,佛门大士。 苏真运转体内星河,周天星斗大阵轰然作响,缓缓转动,变化穷尽,星光璀璨,蕴藏着无上神威,足以将元神真人活活磨灭,此时苏真隐隐能感应的到一座元神之门,立于无尽虚空深处,玄妙无比,透着无尽奥秘。 苏真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篇法诀,这是他推演创出的太上感应篇。 “道之为物,唯恍唯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 苏真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来,本身的魂魄和周天星斗大阵结合到了一起,任凭这座大阵,疯狂运转,一层一层的揭开元神之秘,让苏真对那一道天地之门越来感应越清楚。忽然全身一震,似乎明白什么东西,好像只要一步踏出,就能够迈入元神之境一般。 随着周天星斗大阵的运转,苏真的精魂,元魄同这座大阵一起感应那无数种变化。苏真对如何踏入元神,原本也只是不甚明了。 世上知道如何能够踏破那一步的人,本来就没有多少,能够讲明白其中道理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苏真虽然运转周天星斗大阵推演元神变化,但是对这这一种变化,根本不能够用任何语言描述出来。 苏真自己能够明白,但是日后传授他人,还是没法直接相告,除非让其也来感应一番,周天星斗大阵是如何推演元神变化的。 许多人便是在这一步走的不明不白,进入元神之后,许多法术的威力也有增长,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懵懵懂懂。本来该得的好处,却不知道,因为这一步,损失了许多法力机缘。 从炼气第九层温养到元神,如果这一步踏出的完美无瑕,本身炼入道基的所有法术,都会在一瞬间提升到大圆满的境界。天 罡法术便可以直接步入三十六重,地煞法术就是直接踏入七十二重,若是这一步走不好。这些法术就需要在日后重新苦苦修炼,耗费大量的时光寿元了。 虽然元神之后,寿元无穷无尽,但也总是浪费了许多时间,落后了许多。这些时间如果用来继续提升法术的威力,突破天罡地煞限制,或者是用来感悟元神的更胜一层境界,都比拿来修炼炼气级数的法术要好得多。 如果没有周天星斗大阵,苏真想要踏入元神境界,也是有着十成的把握,但是这些其中的变化机缘,他就不甚明了,最后必然要浪费天大大机缘,需要花费大量的心血时光来弥补,所以,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苏真运用神识锁定了那突破元神的门户,把全身法力仙气都投入了周天星斗大阵之中,还有那三百里十五颗混沌元气舍利,无数混沌元气一起。猛然冲入了那一座飘渺虚无,难以形容的天地之门中。 刹那之间,苏真顿时觉得天地之间有无数禁锢他的力量,似乎要阻止他证道长生,冥冥之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变化。 苏真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再也不去想其他事情,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只是鼓荡所有法力把自己修炼的一元仙气,一点不剩的全部都投入了进去。 轰隆一道巨响,响彻虚空,天地震动,苏真整个人化成了一道灿烂星河,猛然冲破了那一道天地间牢不可破的虚幻之门。 苏真只觉得识海之中,激荡震动,永无休止,自己平生的记忆,犹如走马灯一样,从自己呱呱落地直到修炼到这一刻为止,全部都浮现了出来。这就是成就元神之后,元神要将肉身之中的一切记忆都带走的征兆。 苏真能够清晰感应到,自己所修炼的天河大周天法符箓种子,在一瞬间都突破到了天罡三十六重境界。 到了元神之后,炼气层数的修士,法器,甚至三十六重圆满的天罡法术,七十二重顶峰的地煞法术都再也奈何不得。这一层的境界差距之大,比炼气头九层境界加一块,还要更甚十倍,百倍。 苏真在成就元神的一刹那,道基中所有的法术随着机缘,随着主人冲入天地之门,证就长生大道的时候,突破到相应的圆满境界,日后只要稍加修炼,便是元神级数用来斗法的本事了,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把握住这种机缘,趁此机缘提升法术境界修为的,即使有人把握住了机缘,也没有那么雄厚的法力将所有法术都提升到圆满境界的,只能选择几种自己最擅长的法术提升,所以苏真这种情形,万中无一,十分稀少! 这是这一步,就节省了苏真数百年的时光,所有法术,剑术,神通,都修炼到了天罡三十六重的圆满之境,日后苏真只要继续修炼,就可突破天罡地煞限制,提升法术威力。 苏真突破元神之境,证得了长生道果,到了这一步,算是初步的修行圆满,可以出关了。 苏真身形从天地之门中一冲而出,整个天地都好像是忽然崩塌了一块,一道灿烂星河浮现虚空,不可计量璀璨的星辰,再也不是一元仙气显化,而是货真价实的真实星辰。首尾衔接在一起,从地面一路冲起,突破了九层天罡大气,一路飞出数万里之高。甚至突破了七凰界。 在这一刻,即使是天地也无法限制苏真,向世人宣告着一位元神真人的诞生,天地间再次结出了一颗长生道果。 这一道星河如绝世长虹。柱天立地,每一滴一元仙气,都化作了一颗星辰。这些星辰体积甚大,如同山岳,虽然不及那无可衡量的太古星辰,但日后苏真修为提升,终有一日,这一道星河,便能开天辟地,自成一方天地,就如七凰界一般。 每一颗星辰上,都能演化出不同生灵,风土人情,迥然有异,宛如周天星河,龙,凰,玄,武四宫一般,只是那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苏真才能修炼到那般境地罢了。 苏真在炼气九层的时候,积累实在太过雄厚,不似寻常修炼之人,成就元神只在一刹那,他成就元神前后耗去了接近一个时辰。这才勉强把庞大的元气收敛,无边星河再次化为一个丰神俊秀的少年,白衣脱俗,一尘不染。 “勤心苦修一百年,踏破凡尘才做仙,此去天河弄波浪,敢问织女今何年!” 苏真此时意气风发,立于虚空,俯视金鳌岛,高高在上,朗声吟诵,声震百里,引得整个天河剑派都震动了,无数长老弟子纷纷走出洞府,仰头看向星河。 一位丰神俊秀的白袍少年,一尘不染,傲视群雄,在夜风之中飘飘如仙,遗世而独立,仿佛仙人降临,人间无双。 “那是谁?怎么从未见过,居然如此了得!” “他修炼居然是天河正法,这可是宗门之中三法四诀之首,号称法力雄厚第一,门中只有掌教真人,苏星河师叔,陈太真大师兄三人,修炼的是这门正法!” “这门天河正法法力雄浑,但是修炼艰难,非资质超绝,毅力坚韧之辈,不能修行,堪称玄门道家最晦涩深奥的至高法门!” “没错,天河正法虽然还是宗门之中至高真法,但是修行艰难,大部分弟子都无信心可以将其修行成功,证得长生道果!” 无数天河剑派弟子脸上露出惊色,眉头微皱,冥思苦想,思索这位白袍少年究竟是何身份。 突然,一位相貌普通,平平无奇的弟子灵光一闪,惊呼出声,对左右同门说道。 “我知道他是谁了!” 无数双眼睛唰的一下子看向了这位弟子,他从未如此受人瞩目,有些不安,心绪激荡,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抿了抿嘴唇,声音都低沉了许多,小声的说道。 “他应该就是六大真传弟子之一的苏真,是罗真人的得意弟子!” “原来是他!没想到今日才能见到他的真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众人纷纷露出了恍然之色,几年前,苏真练气成丹,丹成一品,在宗门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只是当时苏真并未出关,选择继续潜修,一鼓作气修成元神,所以宗门内的弟子都不识得苏真,如今总算是见到这位真传弟子的真容了! “苏真这是怎么了,星河横空,仙气弥漫,他难道修成元神,证得长生道果了?!” 六大真传弟子之一的庞尉眉头紧锁,心神震动,惊疑不定的看着苏真,隐隐有所猜测,这位处在道基境界的真传大弟子眼力见识都远超常人,隐隐感受到了苏真身上传来的一股莫名威压,看到他,就好像遇到天敌,心中斗志全无,心神皆颤。 “应该不可能吧?!” 同为六大真传弟子的王雄脸色变幻,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心中也隐隐生出了这种感应,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陈师兄已经度过劫数数十年,正在温养仙气,依旧不曾修成元神,证得长生道果!” “苏真修道不足十年,连陈师兄修行年月的零头都不及,即使再怎么惊艳绝世,也不可能后来居上,修成元神,证得长生道果!” “没错,长生道果哪里是那么容易修成的?!如果正如此容易,元神真人也不会只有那寥寥数十人了!” “不论是神宗魔门,玄家道门,释家佛门,还是旁门左道,元神级数的高人哪一个不是经过了百年修行,千辛万苦方才修成,每一个都是宗门的掌教长老,顶梁柱,定海针般的存在,七凰界从未有人可以在弱冠之年修成元神,证得长生的存在!” 几位真传大弟子纷纷开口质疑,一时间竟然显得有些嘈杂,众说纷纭,但是观点却是出奇的一致,认为苏真不可能是修成了元神,证得了长生道果。 只有一人独立在前,负手仰头,冷峻的脸上满是凝重,沉默不语,这人气息晦涩,深沉如渊,一副大宗师,大高手的姿态,渊渟岳峙,气度非凡。 这人正是六大真传弟子之首,掌教郭嵩阳真人的爱徒陈太真,天河剑派弟子第一人,练气九层温养境界的大修士。 陈太真催动丹田内的螺旋天河,和横压虚空的那道璀璨星河生出了一丝微妙的感应,立刻就感受到了莫大的威严,如山岳一般的沉重压力直接落在了他的肩头,让他腰背微微弯曲,一边催动体内的一元重水仙气,抵御着强大的气势,一边连忙掐断了两道天河之间的联系,再多联系一刹那,他丹田的那道螺旋天河就要崩塌了。 陈太真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听着耳边传来的嘈杂议论声,太阳穴青筋抽搐凸起,感到了几分头疼,缓缓转过身来,深邃幽深的眼眸里闪过几分虚弱和疲惫,声音无比嘶哑的说道。 “无需争论了!” “苏师弟天生奇才,已经证得长生道果,修成了元神,成为了道门真人!” 说到这里,陈太真神色有些复杂,目光闪烁了几下,黯淡无光,停顿了片刻,才十分感叹的说道。 “苏师弟入门不到十年,就已经修成长生元神,超越了愚兄,真可谓前无古人,怕是也要后无来者了,愚兄自愧不如!” 陈太真不愧是天河剑派真传弟子之首,心境奇高,气度非凡,坦然承认自己不如苏真,实事求是,风采超绝。 “什么,苏真师弟居然真的修成元神,证得了长生道果,他才修道几年,怎么可能?!” 庞尉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眼睛都瞪大了,虽然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是依旧被苏真的壮举震惊的莫名颤抖。 “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修道年月长,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陈太真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额头的冷汗已经不见了踪影,眸子威严,停在了庞尉的脸上,满是严肃的神色,履行自己真传大弟子的职责,训诫提点着庞尉。 “多谢陈师兄当头棒喝,我失态了!” 庞尉神色微怔,随即露出了苦涩之意,拱手抱拳,谢过陈太真的提点,他也是修道数十年,上百年之人,道心坚定,坚若磐石,刚刚只是被苏真不到十年修成元神的壮举撼动了道心,一时失态,如今醒悟过来,虽然依旧感到莫名震撼,但是却不至于像刚刚那般受不住道心纯粹。 其实不止是庞尉,其他几位真传大弟子也同样震撼莫名,得到了陈太真的背书确认,他们再无侥幸心理,心生无限感慨,这最后一位真传大弟子后来居上,成为了三代弟子中修成元神,证得长生道果的第一人。 “真是让人不敢相信,苏真师弟居然证得长生道果,可谓是七凰界年轻一辈第一人了!” 真传弟子徐文感叹不已,苏真让他想到了自己的一母同胞的兄长,同样惊才绝艳,同样的威压同代,更是得了一个天下第一剑的名头,连元神真人对他都忌惮三分,退避三舍,不敢与其争锋,只是可惜,他兄长未能修成元神,证得长生,落得个抱憾坐化的下场。 “余九岁学道,一年胎动,三年入窍,一夕感应,遂周游天下,在极西国度寻到地脉阴煞,十载而返,苦修三年练就雷电元罡,再十七年金丹炼就,三载巩道基,九年脱大劫,温养精神,自忖五十年内定可修成元神。便失了道心,自持法术,与人争斗无有不胜,纵横三百载无敌,却堪堪寿元将尽,也无寸进,不得已闭关北极阁,忽忽岁月不知时日,然大限已到,空自抱恨,悔不当初也。” 徐文耳边好似响起了兄长徐问临终绝笔遗言,神色复杂,目光湛湛的仰望着虚空屹立的苏真,喃喃自语道。 “真的和兄长好像!” 第十二章 羲凰阳神榜,纯阳生死簿 众人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徐文所说的兄长乃是纵横两百年的天下第一剑,徐问,惊才绝艳,修为强横,法力雄浑,剑术精妙,莫能与之敌,但是可惜失了道心,未能修成元神,生死大限一至,任你神通盖世,手段精妙,剑术超绝,都是无用之物,不能延长寿元,落得个坐化的凄惨下场。 归根到底,修道之人,道行才是根本,追求的是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那才是真正大逍遥,大自在,大安乐。 人间富贵也好,神通盖世也罢,都是过眼烟云,如果不能证得长生,都会化为白骨骷髅。 如果沉迷于道术剑法,逞凶斗法,失了一颗道心,最后怕是就要像徐问这般遗憾终生,无奈坐化。 想到此处,几位真传弟子纷纷心神一凛,这可是活生生的例子,血的教训,需要引以为戒。 陈太真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徐文的肩膀,安抚了一下这位师弟,开口说道。 “徐师弟还需化悲愤为动力,修成元神,证道长生道果,替徐问师兄好好看一看长生之巅那秀美瑰丽的风景!” 徐文闻言,精神一振,斗志昂扬,仰望着万众瞩目,屹立虚空的苏真,坚定不移的说道。 “陈师兄所言甚是,我一定会证得长生道果,看一看那世间巅峰的无限风景,这才不枉来到这世上修行百年!” “徐师兄说的对,我等应当勇攀高峰,见识一下长生之上的风采!” 这几位真传弟子都是人中之杰,天河剑派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对长生道果都是信心十足,有望修成元神。 碧游宫,麒麟殿坐落于金鳌岛的最巅峰,是天河剑派掌教真人的住所,一位身着太极道袍的中年男人傲然挺立,仰望着虚空而立的苏真。 他身上的这件道袍宝光内敛,隐藏着强横的法力波动,点点星辉萦绕,这件法袍乃是星河法袍,真形法宝,凝聚元灵,化得真形,尽管无人祭炼,仍旧能吸收天地灵气,威力日增。 郭真人身上气息无比深沉,威严无比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眼眸泛着星辉,笑道。 “罗师弟这次怕是有的吹嘘了,苏真修道不足十年便已经修得元神,得证长生,果真是天纵奇才,惊才绝艳。” 不远处的罗星殿,胖墩墩的罗真人手舞足蹈,小眼睛从未睁得像现在这样圆,居然可以清晰地看清他的瞳孔,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惊喜之色,兴奋的嘟囔着。 “我滴个乖乖!” “我滴个乖乖!” “这个徒儿这回是真的上天了,居然一鼓作气修成了元神,追上了我这个做师父的!”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罗真人看着屹立虚空,星河环绕,神采飞扬的苏真,圆乎乎的脸上还挂着几分不敢置信的神色,脸颊上的肥肉都在不停的抽搐,嘴巴张得老大了,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后槽牙。 片刻之后,罗真人眼睛才再次眯起,嘴巴合拢,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一拍宽大的手掌,有些埋怨的说道。 “这小兔崽子,我只是随口一说,他竟然就真的不再向我汇报自己的修为进境了,修成元神,是何等的凶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肉身破碎,魂魄陨灭,身死道消,他居然都不提前询问一下我该注意的事项,真是胆子太大了!” 就在罗真人陷入幸福的苦恼之中时,苏真却是眉头一皱,眼眸里闪过一丝利芒,抬头看向了七凰界虚空深处,一张神榜横在虚空,将整个七凰界都笼罩在内,散发着强横至极恐怖波动,神榜深处有着无数阵法罗列,更有数道先天神禁,这竟然是一件先天纯阳至宝,堪比元神纯阳的道门十祖的无上存在。 这件神榜名为羲凰阳神榜,只要是七凰界生灵突破了元神境界,都会被这件先天纯阳至宝摄取真灵,受其驱使,不得自由。除非有洞天级数的法宝,不然绝摆不脱七凰的钳制。 只要是真灵被羲凰阳神榜烙印在了榜单之上的,只要是七凰界天地大劫一起,哪怕你是修成了元神的真人大士,躲到了九天星空之中,依旧要乖乖回到七凰界应劫,除非是摆脱了榜单,才能得到自由,但是也不敢回到七凰界半步。 “羲凰阳神榜吗?想要收摄我的真灵烙印,还差了点手段!” 苏真眉头微微舒展,脸上露出了几分自信,寒光自眼眸深处一闪而逝,星河之中一座大阵急速运转,一图一卷浮现在苏真头顶,将其罩在下方,书卷不停翻动,唰唰之声从虚空中隐隐传出,天机变幻,遮掩气息,苏真的气机好似从天地间消失了一般,无法锁定,无法感知,好像不曾存在一般。 河图洛书大阵,最擅长推演天机,遮掩命数,演化先天八卦,算尽世间一切隐秘,正适合用来消除命运轨迹,遮掩苏真气息,使其不被羲凰阳神榜察觉。 苏真刚刚摆脱了羲凰阳神榜,就又察觉到了一件先天纯阳至宝的气机波动,目光穿透九幽,看向了十九层冥狱,一卷生死簿藏在深渊之中,上面记录着七凰界每一个出生之人的名字,掌控着众生的命运,同羲凰阳神榜一同执掌着七凰界。 “生死簿,排名第三十五先天纯阳至宝!” 苏真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眼中闪过沉思。 上古之时有创世七凰,天凰辟混沌,离凰定五行。之后便是羲凰化日,冥凰炼狱,娲凰造人!再然后是凤凰生于梧桐神树之上,统帅天下飞禽走兽,乃是万妖之长,丹凰生于不死火焰当中,催熟五谷,化生万木。 这一方天地,乃是七凰开辟出来,和之前自己在古书上读到的一些典故皆不相同。七凰的出身来历,皆为开天辟地,世界原初,无数星辰孕育的四十八件先天纯阳至宝,天生纯阳,神威无量,强横无比。 七凰皆为先天纯阳至宝,这一股的力量,已经是这天地开辟之后,最为强大的一股力量组合。 七凰之中的天凰,早年便得了机缘,投生在凤族,脱了本壳,炼就造化,成就莫大神通。它开辟七凰界,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助其余六夙脱去本壳。天凰自己成就造化之后,也想让其余六凰一同成就造化,成为超越纯阳的存在,这才创出了七夙界。 七凰界的人族,修炼的魔门三十六真传,乃是娲凰苦心创出,甚至冥凰开辟一十九重冥狱,也跟此事有关,目的只有一个,创造出一个最适合修道的种族来。而且这个种族最好是肉身无比强大,至于元神,法力,这些倒是越弱越好,这才方便七凰随时取用,夺舍投胎。 七凰便是七件不同的先天纯阳至宝,七件先天纯阳至宝构成了七凰界,修炼环境得天独厚,娲凰又用了无数血脉创造出人族,便是为了日后从中选出最优肉身,让六凰寄托元灵,在纯阳境界中再上一层楼。 所以七凰选定的转世之身,必定要是修炼魔门真传的人。而如今道门势大,压制魔门,绝非七夙愿意看到的,故而才会悬挂羲凰阳神榜,收摄元神真人的真灵烙印,在天地大劫来临之际,顺手除去一些唐道门中的眼中钉。 这一方天地皆为七凰所掌,若要真个自由自在,还是得要破开这一片天地,方能逍遥。 苏真虽然扰乱了天机,遮掩了自己的命数,将自己的气息从天地间抹去,但是早在诞生之初就在生死簿上留下了性命,依旧不得自由。 苏真心念一动,一座虚空大阵飞出星河,并未落向冥狱深处,反而是落向了元神之中,如今天地大劫还未开启,七凰都在沉睡,苏真可以趁机抹去自己元神深处的生死簿烙印,消去生死簿上自己的名字,再利用河图洛书大阵扰乱天机,遮掩命数,这样即使自己的名字在生死簿上消失了,冥凰也只会以为他没有超脱生死大限,身死道消了。 虚空大阵落入元神之后,立马疯狂运转,无尽虚空中传来一道道强横至极的能量,催动着阵法炼化生死簿烙印,渐渐的元神深处一个莹光闪耀的印记就变得黯淡无光了,最后更是被虚空力量磨灭,化为了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冥狱深处,生死簿微微震动,一个名字悄然消失,并未引起沉睡之中的冥凤的注意,毕竟七凰界中生灵亿万,数不胜数,每日都有生灵死亡,名字消散,再正常不过了。 “扯破枷锁脱桎梏,今日方知我是我!” 苏真感到一种从内到外的轻松感,摆脱了七凰的钳制,自此不受七凰界天地大劫影响,即使不敌七凰神威无敌,也可以逃亡星空,躲避起来,性命无忧,不由高兴的吟诵了起来。 “星河童子,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一声清喝,苏真张口一吐,一道剑丸飞出,悬于虚空,念头一动,星河璀璨,将剑丸包裹在内,星空璀璨,星光大盛,无尽能量元气涌入剑丸之中,三十六重天罡禁制连连震动,发生了一种莫名的变化,勾连在一起了,组合变化,化为了小周天天罡阵法,神威暴增百倍,吞吐无量天地元气和星光,一道本源灵识生出,化为了一个童子,白白胖胖,身上围着一个肚兜,光着屁股,十分可爱。 这个童子灵智成熟,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看向了一旁的白袍少年,从真灵深处感到了一丝亲切和熟悉,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一下子就抱住了苏真的小腿,顺着向上爬去,坐在了苏真的肩膀之上,俏生生的喊道。 “星空童子拜见老爷!” 这个可爱白胖的童子正是剑丸化为法宝之后诞生的法宝元灵,天生灵慧,聪颖无比。 “童儿你且回去!” 苏真打量了一番星空童子,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法宝元灵乃是这个世界的特有的,其他世界的法宝如果生出了元灵,都会被法宝主人抹去了灵性,免得影响了自己对法宝的绝对掌控。 而这个世界,却恰好相反,大圆满的法器想要晋升法宝级数,就会诞生法宝元灵,辅助主人发挥法宝的全部威力,一件法宝如果失去了元灵,就会威能大减,甚至品级跌落,化为法器。 七凰就是先天纯阳至宝元灵转世,投胎重修,成就了造化纯阳,比道门十祖,佛门二祖都要强横,法宝元灵转世投胎,修炼道法绝非只有七凰,这个世界中先天纯阳至宝才是最强横和恐怖的存在,他们都有机会成就造化,超脱这个世界。 “喏!” 星空童子抱拳一礼,身形一跃,落入了剑丸之中,剑丸倒转,被苏真吞入丹田。 星河璀璨,倒卷而回,再次落入了苏真丹田之中,此时夜空黑暗,宁静无比,苏真身形一动,融入虚空,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弟子拜见师父!” 苏真恭敬的行礼一个大礼,态度恭敬,礼数周全,挑不出一丝的毛病。 罗真人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得意弟子,胖乎乎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将笑容收起,板着脸,一副严肃威严的样子,略显倨傲的点点头,冷冷的说道。 “不敢,我这小身板,可承受不起你苏真人行的大礼!” 罗真人胖乎乎的手掌拍着自己的大肚子,臃肿的身材实在是和小身板不搭边,可以称得上魁梧庞大。 苏真知道罗真人这是恼怒他不曾禀报自己的修为进境,俊朗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踏前一步,凑到了罗真人的身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这不是想要给师父您一个惊喜吗?” “弟子一步登天,修成元神,证得了长生道果,也是给师父您涨脸了!如今就算是掌教真人都要佩服师父你教徒有方,培养出了我天河剑派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位元神真人!” 这话一出,罗真人白白胖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整个人好像那寺庙里的胖弥勒,看上去十分的喜庆和善。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如果不是我的教导,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修成元神,证得长生!” 罗真人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诸位师兄弟对自己的羡慕的情形,笑得越发灿烂了,完全忘记了埋怨苏真这回事了,也忘记苏真修成元神和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算你小子懂得说话!” 罗真人手掌一般,手中出现了一件法袍,递给了一脸疑惑的苏真,解释道。 “这是你当初练气成丹,丹成一品,我为你向掌教师兄讨要的法器,是一件三十六道天罡禁制法大圆满的法器,作为护道之宝!” 说到这里,罗真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苏真,感叹道。 “谁知道你小子丹成一品之后,并未出关,而是一鼓作气,修成了元神,所以这件法器也就一直放在了我的手里,如今你也是元神中人了,可以花费一些时光,好生祭炼,将其晋升为法宝!” 苏真接过法袍,打量了一下,就明白了这件法袍的底细,这是一件虚空法袍,里面有着一座虚空大阵,防御惊人,只是还未诞生本源灵识,欠缺了几分火候,需要用法力祭炼,才能蜕变成为法宝,对他倒也有些用处。 “弟子多谢师父关爱,如今弟子肉身孱弱,正缺一件护身至宝!” 苏真修成了元神,练成了金身,但是肉身却依旧脆弱,七凰界中只有神宗魔门主修肉身之道,练气第五层境界就可以获得万年寿元,比玄家道门和释家佛门更容易修得长生,只是苏真未修成元神之前,却一点都不羡慕,也从未想过修炼之道。 上古时代,不分,生灵皆是强横无匹,或身材高大,宛如山丘,或三首六臂,呼风喝电,或眼如日月,掌托四海。自从娲凰集上古之民血脉,捏造生灵,后世之人血脉中便混有了上古众的血脉,什么洪荒恶兽,上古真龙,创世七凰,人族的血脉之中皆混有一丝。故而只有人族,体内才有上古众的血脉,能修行上古之道。 其他百兽,植潜,禽鸟,物器,石头,都不能修行之道,娲皇这么做是为了培养出最优秀的肉身,作为七凰夺舍的鼎炉,不安好心。 后来有妖族大圣,观天地风云变化,察四时季节更替,测日月星斗转移,体万物滋长之妙,创出了炼气之术,因此上古道家皆自称炼气士。玄门道家实是创于妖族之手,现在道门十祖,更有六位是上古妖族大圣。 正是因为忌惮七凰夺舍,苏真才一直不曾修行肉身,不过如今倒是无碍了,他已经摆脱七凰钳制,将自身烙印从羲凰阳神榜和生死簿上抹去了,再也不用担心成为七凰的鼎炉,被夺舍肉身了。 苏真和罗真人谈论一个时辰,才告辞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如今他已经是元神真人,倒是可以在碧游宫中单获得一座大殿,这是元神真人地位的象征,也是对他实力的认可。 只是,苏真住惯了自己洞府,婉言拒绝了这个福利,北极阁那边更加清净,也更适合他的性格。 大唐天宝九年,大唐天子李膺正值百岁大寿,特意邀请天下佛道高人前来长安,举行水陆大会。并且让这些佛道高人们,向苍天祈福,给他延寿一纪。 第十三章 旁门左道,天星剑丸 生命寿元乃是苍天所辖,即便帝王将相,位及人臣,权顷四海,富甲天下。这寿命也不是说延长就延长的了的。这次祈福大会,更是当今佛道两门的一场盛事,各路散仙,游僧,方士,术者前来共襄盛举者,不计其数。 不过真正的有道之士,都在深山古洞之中修行,往往一坐便是千百年,其中不知多少王朝兴衰,这些求问长生之人哪里有暇去理会?此刻赶往长安的,到有十分之九无甚法力,只是混吃喝的骗子。 不过,那十之一二中也是有着大神通修士的存在,其中就有竹山教大长老查双影,魔门北斗大帝亲传弟子蓝犁道人,天河剑派的苏星河等人,这些都是修成了元神,不死之身的长生人物,不知为何也来到了长安城,参加了这次的长安大典。 长安城作为如今七凰界的第一大城市,岁月悠久,雄伟壮观,是大唐的都城,万国来朝,繁荣至极。 一道看上去并不大的少年公子缓缓走来,在长安城门前停住了脚步,一身白袍,丰神俊秀,让守门的兵吏都不禁多看了几眼,他们见多识广,眼力惊人,长安城的宗室子弟,世家公子他们也没有少见,却未有人一人比得上眼前的这白袍少年风采的一二。 这少年公子也仰头看向巍峨壮观的长安城,斑驳的城墙上透着岁月的气息,宽大沉重的城门上布满了硕大的门钉,隐隐透着几分锈迹,彰显着这座古城的悠久历史,川流不息的人群涌进城中,浓郁的红尘之气扑面而来。 苏真随着人群一同进入了长安城,刚刚进入,耳边就传来了嘈杂热闹的喊叫声,有路人的窃窃私语,有本地居民的闲谈日常,有谋生出摊的叫卖声,有老人唏嘘人生的感慨,有中年生活不易的抱怨,有孩童无忧无虑的欢呼,人生百样,各有不同,却都逃不过红尘世俗,只是匆匆百年罢了。 苏真心如止水,恒常不动,以一副超脱的心态观察着众生百态,人间哀乐,只有修得元神,证得长生,才能从这红尘烘炉之中脱身,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俯瞰人间,不为世俗繁琐所累。 时大唐乃天下第一富庶国家,不但朝中政治开明,有良相名臣治事。更有开疆拓土的猛将,屡次远征西域,皆大胜而归,武功鼎盛,诸夷宾服。兼且文风开放,文坛大家辈出,华彩文章远超前代。西域,海外诸国,无不敬仰大唐文明,源远流长,常有使节团来朝拜,甚或诸国王子国主,亦有长居长安,不舍离去者。 光是这长安城的气象,便有人有诗中所写的,好城好景看不足,西域胡娘舞姿翩之感慨。 朱雀大街乃是长安正街,从长安城正北的玄武门直到皇宫之前,都是坦坦荡荡的一条笔直大道,宽阔足够容纳八架马车并行,玄武门两侧,更有东市西坊,乃是长安城,乃至大唐,甚或天下最为热闹,繁华的集市,不要说大唐国物产,就算是西域的马匹,兵刃,海外诸国的香料,奇巧之物,都是应有尽有。 从玄武门陆续走进一批批的僧道异人,有那风尘仆仆,衣衫褴褛,却显得器宇轩昂者,也有着手下弄个大托盘捧了,有吹吹打打,前呼后拥,自己却端坐不动,显示高人一等者。当今天子好道,因此这番不远千万里来长安之人着实不少,甚至西域胡僧,海外怪人,亦参与此盛事。 苏真脚步从容,不紧不慢,隔着人群依旧可以看到这些僧道异人,十分之九,没有什么本事,眼中神光散乱,头顶不见灵光,显然是半分法力也没有的骗棍。剩下的十分之一,虽然比寻常人强些,却也有其极限。 苏真微微摇头,有些叹息,大唐天子虽然尊贵,但是练气士依旧追求的乃是逍遥长生,对这位人间天子并不看重,所以这次的水陆大会注定难以达成他心中所愿。 苏真眸子微动,转头看向了朱雀大街的一处阴暗角落之中,墙根里站着这一位衣衫破烂的乞丐,这乞丐腰盘巨蛇,他双眼中似有红光吞吐,头上有一股黑气隐隐约约的冲霄。显然不是正派路数,更像是旁门左道之人,就连那乞丐腰间的大蛇,也通体赤红,罩了一层火光般的妖气,顶门上隐约有独角隆起,双目如电,蛇信吞吐,其疾如电,显然也非是常物。 “禾山道?不值一提,旁门杂家,只会几手凶恶法术,没有大道法门,无法得证长生,不入流的小门派!” 禾山道虽然在苗疆十万大山作威作福,但毕竟不是第一流的门派,门中法术虽然邪恶,却也算不得第一流的道法,只是十分阴毒罢了,也就只能在散修面前显露威风,天河剑派作为道门九大派之一,随便一位练气成丹的真传弟子都可以将其横扫,自然不放在苏真的心上。 禾山道大长老姚开山全身一僵,后背已经湿透了,刚刚他好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被一位无上存注意到了,只是一道目光就让他肝胆皆颤,险些道心破碎,他从未遇到过如此恐怖的存在。 姚开山感受到那威压的注视已经消失,再也不敢在此地久留,夹起尾巴,灰溜溜向着自己的居所而去,脚步凌乱,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胆子真小,难怪修行了百年,也才凝煞修为,此生无望练气成丹,难成大道,免不了要在轮回之中走一遭!” 苏真收回目光,随着人潮向着长安城深处走去,最后来到最繁华的地段,选择了一家装饰淡雅的客栈休息,他此来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需要等待水陆大会结束。 几日时光飞逝,长安城因为水陆大会的缘故,牛鬼蛇神纷纷出场,在苏真的眼中都是无足轻重的小杂鱼,并不值得他看上一眼,但是长安城也不是没有高人存在,至少有着极为元神级数的高手隐于暗处,不知在谋划什么,隐而不露,深居简出。 其中就有一道气机让苏真十分熟悉,那是天河正法的气息,一道灵光冲天而起,气机强横,他虽然未曾将天河正法修成元神,但是此人气息中隐隐还掺杂着另一股强大的气机,水气浓郁,不可小觑,苏真并没有前去和对方汇合。 本朝天子李膺,毕竟是百岁帝王,能稳坐龙庭数十年,也并非庸庸碌碌之辈。亦担心寻来的奇人异士,都是些草包,这才在水陆大会中,设下这芦席斗法,让八方来的僧道异人,各显其能,优胜者方有赏赐。 皇城前,已经搭起了丈六高的木台,宽长皆是百步,此刻已经有两名道人正在台上斗法。西首的道人身穿黄袍,头束高冠,双手叉腰,一口松纹剑丢溜溜乱转,只在身上身下乱飞,他的对手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年道士,一身道袍颇为古旧,双目似开似闭,双手把拂尘夹住,也不知正在念什么大咒。 这两名道士,却都有些材料,身上的灵光比常人强胜了三五倍,尤其是那黄袍道人,身上腾起一股灵蛇般的灵气,把松纹古剑操纵的如飞一般,在世俗之中这种修为境界,已经可以被无知凡人当做剑仙了?其实这道士本事有限,那日腰间盘蛇的禾山道姚开山比这黄袍道士的功力,都要深厚了不知多少倍。 那黄袍道士舞剑半晌,这才微微侧头去看皇城楼上,心中自得,没有一丝自知之明,明显是冲着世俗的荣华富贵而来的。 “我这般卖力,那大唐天子总该看到本道爷的剑术高妙了,这老道士装神弄鬼,先打他下去,露露威风。” 黄袍道士一声大喝,喷了一口真气,那头松纹古剑宛如打闪一般,猛地向那老道士戳了过去。虽然两人之间有十余步的间隔,但是这黄袍道士的御剑之法,快捷无伦,只是一个呼吸,剑光就到了那老道士的头颈上。黄袍道士正心中得意,他倒也不想伤生害命,只道吓这老道士跌一跤,将之逼下高台,也就算是在众人面前露脸了。 那老道士双手一抖,掌中的拂尘根根银丝,突然暴涨了起来,化成了漫天的丝网,把黄袍道士的那口松纹古剑一网罩住。这才慢条斯理的一指,分出一缕拂尘的银丝,把那黄袍道士打出了高台,这场斗法兔起鹘落,倒是精彩无比,眨眼间就形势逆转,那黄袍道士被打落高台,连那口松纹剑都不敢要了,掩面狂奔而去。 老道士大胜之后,冲着皇城楼打了个稽首,便又似睡非睡的站在高台上,似乎全不把台下的轰然,当做一回事儿。 修行之士,望气之术乃是入门的功课,大家孰强孰弱,道行高低,一眼就能揣摩个十分之九。若是看不出来对方的道行,那也就不必跟人斗法了,那一定是人家的道行高出你十倍。 那老道士虽然一团精气都团在胸腹之间,宛如一枚丹丸,滴溜溜旋转,圆润无比。虽不似那黄袍道人把灵气都释放了出来,笼罩周身般势大。但是真气凝练,实是胜过了那黄袍道人几倍,比之姚开山也相差不多,倒是得了一点道门真意。 这会功夫,又有一名虬髯大汉,跃上了高台,这大汉双手上绽放起紫色雷电,看起来威势无双,扬手发雷,宛如神祗般威风凛凛。这次那老道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但把拂尘化成了一张银色大网,还把一缕拂尘的银丝,化成一条银鞭相仿,蛟龙般飞舞,几次都险些把那虬髯大汉抽下高台,这一场斗法,比刚才那场又精彩了几分。 老道士跟那虬髯大汉斗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皇城楼上就传下了旨意,让两家罢斗,唤两人到皇宫内款待。这两人表现各不相同,被小太监领入了宫中,却让台下的那些人好生羡慕。不旋踵又有一名胡僧脚踏五彩光华上了高台,这一次不用有人上去争斗,皇宫内就再次有旨意出来,把这名胡僧也唤入了大内。 苏真端坐客栈客房之中,却对水陆大会上的发生的事情,如同亲眼所见,尽收眼底,隔空观看,显露了一手精妙的瞳术,对水陆大会上的斗法感到了几分失望,微微摇头。 芦席斗法,其实并不一定要分出胜负来,只要上去之人显露出一身的法力,就会被召唤入宫。显然那大唐天子并不在意谁人胜负,只要是有本事的便会延请,只要能为他延寿一纪,自然是有本事的人越多越好。 晃眼间,就有十三四人被唤入了皇宫大内,那些小太监跑进跑出,倒也颇为热闹。那些没有本事,只有几手哄鬼的法术之人,虽然极为心热,却不得大唐天子召唤,显然李家天子身边也有懂行的高人。 苏真目光移动,往皇城头看去,只见一条五爪金龙,似云似雾的在屋檐上盘旋,世人所传,皇帝乃是真龙之言不虚,俗世天子身负万民之望,众生愿力,自有龙脉护持,只是皇城上方的这条五爪金龙奄奄一息,似乎全无精神,垂垂老态,尽露无遗。 “看来这位大唐百岁天子大限将至,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了,要奢望成空!” 苏真随即收回目光,对皇城之中发生的事情也不感兴趣,他此来是为了一个人,并不想和世俗皇朝产生什么联系,节外生枝,只是静静打坐,运行玄功,体内隐隐传出了大河奔涌的浩瀚之声,却又被束缚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天地之内,隔着房门就一点都听不到了,玄妙无比,手段惊奇。 夜色慢慢降临,玉盘高挂,清冷明亮,银辉撒下,地面之上白茫茫的一片,好像铺了一层洁白雪花,这光让人感到了一丝寒意,清澈幽冷,心神寂静。 突然,天空上风雷之声大作,从皇宫方向起了一道黑虹,和数十道各色光华略一接触,便向着长安城外的一个破败小道观,箭一样飞驰而去。 那数十道各色光华,倒有一大半追不上黑虹疾如奔雷的速度,只有一道黑色火云,宛如两道玉带,衔尾直追。 当黑虹从道观上空,飞掠而过时,九枚金丸从地面升起,打向了后面追击的一道黑色火云。 这九枚金丸,看起来不过指头大小,滴溜溜,通体宛如琥珀,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上面隐隐有一重符箓,在金丸内宛如烟气流转。 这九枚金丸本是一件上品法器,威力非比寻常,就算是普通人得了口诀,也能收发自如。本身所用材质,乃是西方的一块庚金之精,又经过道门玄法祭炼了百余年,如果再祭炼几百年时光,说不定就能练成法宝。比禾山道那些不入流的邪门法器,不知利害几许。 这九枚金丸灵气盎然,在空中乱转,宛如有灵性一般。距离传说中自生灵识的法宝,也只差一线。若是真正的法宝,自生灵识,除非师徒相授,或者自择主人,别人是绝夺不去的。就算是法力高出原主人十倍,也只能拘禁,无法应用,除非打散了法宝的灵识,可是那般,这法宝就跌落到了法器的层次,非复本来的灵动。 追赶的一道黑色火云,似乎没料到下方会有人阻拦,这九枚金丸又非是凡品,竟然被阻的微微一顿。不过这道黑色火云似是非常重视那道逃走的黑虹,一顿之后,就再度加速,竟然不跟九枚金丸纠缠。两道风驰电掣的追逐着黑虹,九枚金丸的御使者似乎修为不足,对金丸操控不够纯熟,根本追赶不上那道黑色火云,迟疑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应对。 “天星剑丸,终于来了!” 苏真从客房之中起身而立,一道星河横空,星光闪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追向了那三道遁光,快捷无比,速度比那三道光华更快许多。 后面那数十道光彩也随后追了上来,他们数目又多,追的时候位置也凌乱,九枚金丸似乎不知该拦哪一道光华好,只是这么一迟疑,那些光华也消失在天际。 忽然有一道光芒,灼灼如日,从追去的方向折返了回来。就见电光雷耀,轰然向着道观下方轰去,心狠手辣,行事无忌,看来也不是什么正道路数,杀伐由心,并不顾及生灵无辜。 苏真遁光微顿,一道星辉飞出,化为了一张天网,对准了那凶恶雷霆猛地一罩,将其尽数收入其中,然后猛地变化,化为了一道白线,瞬间出现在了那道灼灼光芒身前,轻轻一绕,一位身披黑袍的中年人,就跌落地面,血洒夜空,身死道消了。 下方道观庭院之中,立着一位脸色焦黄的少年,眼睛清澈明亮,透着机灵狡黠之色,眼珠子滴溜溜的旋转,仰头望着天空,周身有着九枚金丸环绕,周身隐隐有着一股真水精华缠绕,散发着淡淡的灵光,精纯至极,修炼也是长生正法,虽然修为尚浅,却也不可小觑。 苏真划过道观上空,低头俯视着少年,扫了一眼少年周围环绕的九枚金丸,感受着对方体内九道淡金五彩符箓,眉头微皱,一挥衣袖,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脸色蜡黄的少年毫无抵抗之力,就被苏真收到了袖中,星辉闪耀,再次向着前方追去。 这一次大唐的李家天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得了上古仙人的一件奇珍,便开了这次的水陆大会。意欲让这些贪图富贵的修行者,帮他用这宝物延寿一纪。 (本章完) 第一十四章 剑压查双影,威压蓝犁道人 这件上古奇珍威力奇大,乃是法宝级数的宝物,引得无数修道高人前来抢夺,最后却是神宗魔门的蓝犁道人技高一筹,夺得宝物,匆匆而逃,引得无数高手追踪。 这一次出世的法宝是纯钧壶,乃是法宝中最为上品,在虚灵,真形,幻神,纯阳四品法宝中,位列幻神。仅次于号称上古奇珍的纯阳至宝,放在哪一家,哪一派都算得上是镇派的法物了。纯钧壶乃是古仙人纯钧随身千年,已经练就洞天的法宝,足以让元神级数的高手摆脱羲凰阳神榜的束缚,炼化元神烙印,获得自由,因此才会引来了如此多的高手争夺。 法器的威力,看的是用来祭炼法器的禁法威力,同样的禁法,就要看能在一件法器中炼入多少重禁制。不过不管祭炼法器的禁法威力多大,打入的禁制有多少重,若是不曾生出灵识来,永远都不能被称作法宝。 一件法器要如修行之士一般,经过层层劫数,才有望淬炼精英,生出本源灵识来。灵识一成,法器顿时跃升为法宝,威力骤然增大百倍,就已经非复凡器之身了。 一件虚灵级数的法宝,虽然生出的灵识还微弱,已经是极端难得。真形级数的法宝,几乎都在那些修道数百载的前辈手中,乃是祭炼身外化身必需,任谁得了都珍若性命。至于幻神级数的法宝,亦有一个妥帖称呼,被称作镇教至宝,只看这个称呼,也知道此种法宝的珍奇之处。 至于纯阳至宝,普天下也只有寥寥几件,不是千年大派流传,就是上古仙人宝藏,等闲之士,修炼千年,未必有机缘见识一件,更是不必去说了。这纯钧壶光是本身品质,就已经极为强大,更别说还被炼出了洞天来,怪不得能让这么多修行有成之士欲得之而甘心! 这些人中只有苏真是个例外,他不是为了纯钧壶而来,而是为了夺得纯钧壶的魔门北宗的蓝犁道人而来。蓝犁道人夺得这件至宝,定会先寻个隐秘的地方,将这法宝祭炼完全,使得别人无法夺取,不然绝不会再露头。 长安城外数千里之外,淮河上方,一道黑虹落下,乃是一位身穿蓝色道袍的邋遢道士,脸色木然,周身真水精华环绕,灵光闪耀,黑气化龙,狰狞庞大,龙吟阵阵,怒目看着对面黑色火云。 对面乌云滚滚,令方圆千里之内的所有生灵都是心中沉重,这团乌云煞是古怪,有云无雨,不见起风,覆压之处,没有半分凉爽,转有许多闷热之意。只有那修为高深之辈,才看的出来,这团乌云并非寻常水气凝结,而是墨色火焰凝聚的一团火云。 黑色火云中顿时露出了一座白骨台,无数的骷髅组成了这座白骨台,白骨台上站着一位相貌丑陋的老鬼,一脸阴森,满是狞笑,一身的阴气,等闲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唬破寻常人的胆子,这个猖狂阴戾的老鬼乃是竹山教的大长老,查双影,修成了元神的长生中人,威名震慑天下,不弱于苏真的师父罗真人,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查双影所御的火云,乃是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凝聚而成,专门吞噬修道者的精元魂魄,凶焰炽烈。黑色火云迎空漫卷,把半天都遮了,这老怪是在向蓝犁道人示威。 查双影嘿嘿一笑,忽然提气大喝道。 “蓝犁道人你如果识趣,就将纯钧壶交出来,我还可给你留个全尸,让你在这淮河之中永眠,如何?!” 这老怪一喝之下,使上了竹山教的摄魂邪法,让方圆千里的生灵都觉得全身一紧,魂魄就像是被一股丝线钓出了天灵盖一般,心中虽然大骇,却挣扎不得。 查双影纵横天下三百余年,是个肆无忌惮的人物,邪法摄魂,就要收割众生魂魄,为自己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增添三分神威,想让自己在接下来的交手中占据几分优势。 蓝犁道人冷眼旁观,对此毫无反应,他出身神宗魔门,乃是北宗宗主亲传弟子,修为强横,在三百年内修成了之躯,堪比道门元神,他虽不曾像魔门大部分弟子肆无忌惮的,却性情冷漠,善心不多,自然不会出手阻拦查双影作恶。 “好胆,居然敢如此肆无忌惮!” 一声清喝传来,一道星河横空,苏真脚踏星河出现在了淮河上方,天地间真水汇聚,铺天盖地的涌向了查双影脚下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脸上满是怒气,似乎对查双影的凶残极为不满。 “哪里的小子,胆敢管我的闲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查双影眉头一皱,丑陋的脸上布满了杀气,眼眸杀机,一道碧火从眼中射出,狰狞恐怖,脚下黑色火云中化为一条火龙,张开了血盆大口,嘶吼一声,向着苏真扑杀而来,想要将其一口吞噬。 真水变化,化为了一条锁链,晶莹剔透,透着湛蓝光芒,光芒之中闪烁着无数符箓种子,密密麻麻,这道锁链好似传说中的锁龙神链,在虚空中伸长,缠上了巨大的火龙身躯,死死一勒,火龙发出一声惨嚎,化为了漫天星火,洒落淮河之中,水面沸腾,水汽升腾,白茫茫的雾气笼罩了方圆千里,视线极为模糊,看不到任何事物。 白茫茫的雾气之中,一位白白胖胖的童子浮现,手指一掐,一道剑光闪过,雷音震动,剑气雷音,瞬间就出现在了白骨台前,剑气冲霄,凝练精纯,锐利无双,无物不斩。 查双影脸色大变,铁青一片,相貌更加丑陋了几分,他已经认出了对方的道法来历,手中掐动印诀,白骨台上升起一道惨白的光芒,阴森诡异,挡在了身前。 “啵!” 一道清脆的破灭声音响起,好似气泡被戳破的一般,查双影发出了低沉的闷哼,黑色火云收拢,火光一闪,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淮河上空,只留下一道气急败坏,掺杂着几分不甘和惊恐的狠话。 “好好好,天河剑派的小子,你居然敢伤我法体,毁我法器,日后我查双影定有所报!” 威震天下三百年的元神老鬼查双影居然一个照面,就被苏真击败,狼狈而逃,至于那临走之时留下的败犬之吠,苏真不屑的撇撇了嘴角,澄净明亮的眼眸里闪过几分不屑,查双影修行了数百年,都挡不住自己的随手一剑,不能与自己争锋,日后更没有机会。 “天河剑派的新晋元神真人苏真,居然连练成了离凰遗泽五行真脉的查双影,都不敌你随手一剑之威,真是让人感到惊艳和恐惧!” 蓝犁道人看到屹立对面的苏真,淡漠冰冷的眼眸闪过一丝细不可查的波动,似乎对苏真的实力感到了惊讶,他有着自知之明,他不是查双影的对手,只有把握在对方手中逃脱,但是他所不能力敌的查双影却被苏真随手击败,这样的实力差距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蓝犁道人?苏星河师叔?” “不知你如今是以何种身份和我说话呢?” 苏真脚下星河倒卷,收回了丹田,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对面如临大敌的蓝犁道人,似乎并不打算出手。 蓝犁道人神色一僵,身体明显紧绷了起来,虚空中的黑龙越发的躁动,蠢蠢欲动,似乎就要扑出,将苏真吞入腹中,斩杀灭口。 “我劝你最好不要妄动,否则休怪我不懂尊师重道,欺侮师长了!” 苏真瞥了一眼躁动的庞大黑龙,眼眸里闪过一道寒光,嘴角微微勾起,对着蓝犁道人提醒道。 蓝犁道人闻言眉头微皱,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一挥手,散去了道法神通,黑龙庞大狰狞的身躯充满了不甘,灵性非凡,却无奈消散在虚空中,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缓解了下来。 苏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挥衣袖,一位身影落在了蓝犁道人的身旁,正是之前被他收入袖中,御使九枚金丸的那个脸色蜡黄的少年。 少年眼前一亮,十分警惕戒备的看向苏真,知道之前就是他出手将自己擒获的,心中忐忑惊恐,这等恐怖的高人,不是刚刚接触修行之人可以对抗的,自己在他手中就是一只蝼蚁,任其磋磨。 突然,少年眼角余光注意到蓝犁道人,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意,心中一松,自己深不可测的师父也在,自己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危险了。 “弟子拜见师父!” 蓝犁道人眼睛不曾从苏真的身上移开,对弟子焦飞的参拜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安抚这位心跳急促的记名弟子,全部精神都放在了苏真的身上,对方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不容他分心一点。 “你既然已经对外宣布苏星河师叔已经身死,想要回归神宗魔门,斩断和天河剑派的联系,就不该传这个少年天河剑派的天河九箓,让他炼化天星剑丸!” 苏真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甚至带着几分训斥的意味。 蓝犁道人乃是魔门嫡传弟子,为了修成之躯,潜入了天河剑派,化名苏星河,获得了天河正法,触类旁通,这才将魔门三十六真传的黑水真法修行圆满,化为黑龙之躯,得了长生道果。 目的已经达成,蓝犁道人自然想要脱身离开,对外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魔门蓝犁道人和天河剑派的苏星河斗法,将其斩杀,连花费了无数精力心血祭炼的天星剑丸都成了蓝犁道人战利品,让天河剑派丢了好大的一个脸面。 蓝犁道人一时无言,不知如何辩解,良久之后,才低声说了一句,似乎是在辩解,又似乎是给出一个交代。 “掌教郭真人知晓我的身份,并未反对我如此脱离天河剑派!” 苏真听到此话,神色不变,平静无比,他早就知道这点,蓝犁道人虽然修为不错的,但是想要瞒过掌教郭真人,偷学天河剑派的三法四诀之首的天河正法,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显然两者私下里达成了交易协议,所以郭真人才会允许苏星河修行天河正法,才能允许苏星河陨落在蓝犁道人的手中,不在乎这事会对宗门造成的影响。 “那又如何?!” “掌教真人如何想的我管不着!但是你叛出天河剑派,私传我天河剑派的真法,我就不答应!” 苏真大义凌然,义正言辞的说道,眼中闪耀着星河璀璨,似乎就要出手镇压这位宗门奸细。 蓝犁道人修行数百年,人老成精,看到苏真如此做派,似乎平日的表现有些不符,目光闪动,若有所思,开口验证心中猜想。 “你要如何才能揭过此事,从此各不相干!” 苏真闻言,脸上寒意散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嘴里却是依旧充满了正气和坚定。 “事关宗门大事,岂能轻易揭过?” 蓝犁道人闻言心神微松,吐出了一口浊气,心中已经有底了,再次开口说道。 “我偷学了天河剑派的长生大道,确实不该,作为赔偿,我可以将黑水真法留下,这是神宗魔门三十六真传之一,只要修炼到极高深境界,就能够化身黑龙,和玄门道家炼就元神之士相媲美,亦是长生正道!” “你认为如此可好?” 这是蓝犁道人看到苏真元神强横,但是肉身孱弱,这才投其所好,提出了这么一个交易,扔出一本道书,上面记载着黑水真法。 毕竟玄门道家不重视肉身,专修元神,几乎所有的练气士在修成元神之时都会震碎肉身,将其化为元神资粮,提升自己的元神修为实力,日后元神就是本体,显化在外的形象都是元神所化,而苏真却并未如此做,保留了肉身,显然是对肉身修行之道有所谋划。 苏真闻言,俊朗的脸上越发和善,笑容也更加灿烂,仅剩下的一丝紧张气氛也消散了,接过了道书,翻看了起来,确实是之躯正法,直指长生大道,玄妙不弱元神大道。 “天河正法和黑水真法都是长生大道法门,倒也算得上公平!” “只是苏师叔你既然已经决定斩断和天河剑派的一切联系,就不该带走天星剑丸,更不该传授弟子天河九箓!” 苏真目光移动,看向了一旁的不敢插嘴的焦飞,神色莫名,让他不由心都提起来了,自己居然偷学了对方宗门的法门,会不会被灭口? 蓝犁道人对这个记名弟子并不重视,只是见他求道甚坚,十分虔诚,这才传授了焦飞黑水真法和天河九箓,魔门七宗对三十六真传并不私藏,随意传授,只有弟子修成了第五层,得了万年寿元,才会被列入门墙,成为真传弟子,重点培养。 “你欲要如何处理此事?” 蓝犁道人扫了一眼紧张不安的焦飞,如果只是牺牲焦飞就可解决此事,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其灭杀,魔门之人心性都硬,对这种记名弟子都是生杀由心,毫不在意。 焦飞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险,身体僵硬,肌肉紧绷,额头冷汗唰唰的往外冒,身上的衣服瞬间就湿透了,却依旧不敢妄动,他知道自己修为浅薄,根本就毫无抵抗之力,只是砧板上的一条小鱼,不能自主命运。 苏真似乎对焦飞的紧张十分感兴趣,眼睛微微眯起,紧紧盯着焦飞,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焦飞说道。 “天河剑派的心法从不外传,你说我该如何做才好?” 焦飞此人胆大心细,脸皮极厚,心中一动,立腰身弯曲,成九十度,十分恭敬的对苏真行了一个大礼,大声喊道。 “焦飞见过苏师兄,师弟刚刚拜入师父苏星河门下,还未回过宗门,还请苏师兄带我认祖归宗,拜见掌教真人!” 蓝犁道人见此,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的焦飞会如此说,狗屁的苏星河,那不过是他的化名,如今已经舍弃了,焦飞上哪里能拜入苏星河的门下。 苏真却是不管这些,颔首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十分欣赏的看着焦飞,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轻声道。 “蓝犁道人,虽然苏星河师叔死在了你的手中,但所幸他还收了一个弟子,日后焦飞就是苏师叔门下唯一传人,我天河剑派的弟子,日后他若修行有成,证得长生元神,定会找你了结其中因果的!” 苏真这话一出,蓝犁道人和焦飞都心中一松,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师徒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焦飞迈开脚步,走到了苏真的身后站定,和蓝犁道人划清了界限,他从今以后,就是苏星河的弟子,和蓝犁道人有着杀师之仇!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老道先行一步!” 蓝犁道人见已经达成了协议,连忙向苏真提出了告辞,黑虹一闪,就离开了淮河,不敢停留刹那,生怕苏真反悔。 苏真轻笑一声,似乎对蓝犁道人的匆匆赶到好笑,回头看了一眼焦飞,星光闪耀,携着对方回到了长安城客栈之中。 客房之中,苏真坐在桌前,看着站立不安的焦飞,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对其说道。 “你得了苏师叔辛苦祭练的天星剑丸,又是他唯一的弟子,日后需要继承他的道统,今日我就传你天河正法,你回房后好生修行,将天星剑丸好生祭炼,免得像今日这般,险些被人直接御使雷霆轰杀!” 说罢,苏真一挥手,就将一道星辉打入焦飞的脑海中,一部玄妙无比的法诀浮现,字字珠玑,深奥晦涩,更有一些天河九箓的体悟在心中浮现,让焦飞如此如醉。 (本章完) 第一十五章 黑水真龙,出手抢夺! 焦飞回到房中,得了苏真传授法诀感感悟,在心神中存想天河九箓,他修炼黑水真法第一层有成,又得了天河正法,这种存神冥想之术纯熟无比,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九道淡金五彩符箓,在丹田中之中大放光彩。 这九道淡金五彩符箓初成,就宛如巨鲸吸水一般,把焦飞平日修行,积聚在四肢百骸的真水精气,一股脑的汲取了过来。直到把焦飞辛辛苦苦修炼的真水精气汲取了五六分之一,第一道符箓才猛然一震,宛如肋骨轰鸣,幻出一道火红的虚影来,从焦飞的小腹飞出,虚虚的悬浮在他面前。 这道符箓虚影,宛如火焰凝成,和焦飞丹田的本体遥相呼应,一起一伏,宛如呼吸,节奏丝毫不差。 焦飞大喝一声,伸手一拍,把这道符箓打入了一枚金丸,这枚金丸顿时就宛如婴儿梦醒,猛的跳跃起来,焦飞一声清喝。 “定!” 那枚金丸,就定在空中不动。焦飞再喝一声。 “起!” 那枚金丸就如火箭冲霄,一下子就飞了起来,迅捷灵敏,在头顶盘旋了十多圈,直到焦飞喝了一声。 “止!” 这枚金丸才又凝住不动,被他伸手一招,又复跌落回掌心。 这天河九箓乃是九种口诀,每一道口诀功用都不相同,可以操纵这九枚金丸,在跟人争斗时有无穷变化。方才那一道符箓是焦飞刚刚领悟的第二道符箓,若是把九道符箓混合本身真气一起打入,这金丸便会如孺子慕乳一般,如臂指使,掌控自如,随心所欲。 这种祭炼法宝的口诀,每一家每一派都不尽相同,这天河九箓虽然不是三法四诀之一,但也是天河剑派嫡传剑诀,御使仙剑,威力无穷,十分珍贵。 焦飞试验一番,心中大喜,不敢耽搁,便抽主动取本身真水精气,灌注到第三道符箓之中。有了方才的经验,焦飞本以为这一次定然会容易许多,却没想到,这第三道符箓所需精气,比第二道多了五倍以上。 焦飞几乎把本身的积聚的真水精华耗尽,方才将第三道符箓幻出一道虚影来,打入同一枚金丸,这一道符箓却是变大缩小金丸的法门,能让金丸的力度轻重变化。 焦飞打入了这道符箓之后,心意所至,这枚金丸就由指头大小,化为西瓜大小,轻如黄豆,重如铜锤,这还是焦飞功力不到,不然这枚金丸还能变得巨大百十倍,如山岳般沉重。 焦飞只是祭炼这两道符箓,就耗去他体内的全部法力,他知道自己功力不到,无法祭炼第四重符箓,倒也并不气馁。 焦飞先运炼黑水真法把法力恢复,这才照葫芦画瓢,把其他八枚金丸一一祭炼成功,可以如臂使指,心随意至,剑丸便能迎空乱转,随意变化大小。 这九枚金丸都已经被苏星河祭炼的近乎通灵,若是普通的凡铁,哪有这般轻易祭炼成功?各家各派祭炼法器,没有几千百次的以本门真传符箓祭炼,根本连响应召唤也不可能。 焦飞志得意满,试验了几次。天河九箓本身便是一套精妙至极的剑诀,此去彼来,寒光纵横,与世俗的刀法剑法相比,更要繁复百倍。 纵然焦飞也算聪颖,读书常能举一反三,但是修炼这天河九箓也绝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这套天河九箓,全仗那九道符箓的灵妙为根基,焦飞功力不到,又不曾修炼过凡间武艺。没有根底,不然变化更多。 焦飞如今只是勉强做到收发自如,不至于乱了自家阵脚,便已经费了好大力气。 隔壁房间,苏真盘腿而坐,五心向上,细细参悟黑水真法,推演着之躯大道,感知到了焦飞的动静,嘴角微微勾起,低声道。 “资质还算不错,悟性也佳,假以时日,倒也有望修成元神,蓝犁道人为我天河剑派送来了一位元神种子,倒也算是勉强补偿了天河剑派受损的名声!” 苏真体内一道黑色的真水缓缓流动,这道真水并非是天河正法修炼出的一元重水,而是黑水正法修炼出的七大真水之一的玄冥真水,和一元重水并列。 玄冥真水号称万水统帅,有以水御水之能,至阴至寒。 苏真体内的玄冥真水缓缓壮大,化为了一条黑色的小蛇,扭动爬行,穿梭在体内的经脉穴窍之中,最后钻出了丹田,趴在了苏真的肩膀上,小蛇眼睛漆黑如墨,没有一点白色,但是却透着一丝晶莹之光,蛇口微张,蛇信吐出,发出嘶嘶的响鸣声,天地间的水气精华汇聚,水气精华化为了一滴滴玄冥真水,犹如甘露一般落下,被黑蛇吞入腹中,随着水气的汇聚,真水的吞入,小蛇体表生出了一层层鳞片,透着锋芒寒气,身躯渐渐臃肿膨胀,腹下生出了利爪,水气化为黑云,落在了黑蛇的脚下,使其渐渐飞起,腾云驾雾,这黑蛇已经发生了蜕变,化为了黑蛟,面容也变得狰狞恐怖了许多,落在了苏真的身后,无比庞大,好似将房间都填满了。 黑色蛟龙龙口怒张,一道龙吟响彻,虚空震动,但是却被一道水光束缚在了房间之内,外面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这是苏真设下的隔音禁制。 黑蛟身形一扭,钻入了虚空,出现在了长安城的上空,吞云吐雾,天地水气精华汇聚,至精至纯,竟然引起了天象变化,乌云密布,遮住了朗朗明月,天地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渐渐的乌云浓厚,内部一条蛟龙翻滚腾挪,引起了天地间的磁场变化,一点点电光开始闪耀,一点点的照亮了天空。 “轰隆!” 电蛇狂舞,雷鸣震动,银瓶乍破水浆迸,天地再无其他声响,浓厚的乌云都被银蛇劈开,豆大的雨滴哗啦啦的杂落,噼里啪啦的,大珠小珠落玉盘。 黑蛟化龙,头颅之上生出了两根龙角,黑龙发出一声龙吟畅快至极,在云团之中飞舞,俯视着长安城,龙眸之中泛着幽光,看向了皇城上空的金龙,那是天子龙气,张口一吸,金龙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道龙气从体内飞出,落到了黑龙的体内,身形越发凝实了几分,眼眸灵动,好似有了灵性,神龙摆尾,俯冲而下,钻入了苏真的体内,落入了丹田璀璨瑰丽的星河之中,星河为海,神龙舞动,无比震撼。 苏真缓缓睁开了眼眸,眼眸之中有着一方浩瀚星空,神秘强大,起身而立,推开了房间的门,门外焦飞右手抬起,正要敲门,见到房门打开,顿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灵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讨好,对着苏真说道。 “苏师兄你起来了,我正要喊你呢!” 苏真对焦飞的讨好谄媚视而不见,从他身边走过,英武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向着客栈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时,停住了脚步,转头对站在房间门口有些尴尬的焦飞说道。 “练气修真,修的是自己的心性,我不希望你日后做出今日这般违心的举动,你是天河剑派的弟子,不是奴仆,不需要对任何人谄媚讨好!” “一个人如果腰背弯久了,即使日后修为强大了,也不能让他直起腰背,堂堂正正的做人!” 焦飞闻言一愣,心中闪过一丝惭愧和感动,郑重的点点头,抱拳一礼,十分真诚的说道。 “焦飞牢记苏师兄教诲,日后定不会再做这等违心之举!” 焦飞是个机灵通透的少年,能够体会到苏真的用意,心中微暖,他本来还因为自己乃是蓝犁道人的弟子,对苏真这位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感到一丝敬畏,如今却是真的将其当做了同门师兄,充满了敬重之意,也明白对方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了同门师弟。 “牢记就好,吃早饭吧!” “吃完饭,我们就要回天河剑派了!” 说罢,苏真再次迈动脚步,顺着楼梯走了先去,焦飞脚步匆匆,紧随其后。 二人用过早饭,离开了客栈,走在朱雀大街上,向着城门而去,随着人流涌出了长安城城,刚刚离开不过二三十里的路程,就停下了脚步。 苏真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位白衣少女,年齿尚幼,明眸皓齿,肌肤如雪,盈盈一笑,宛如异花绽放,不可方物,是个十足的小美人胚子。 这个少女星眸圆瞪,脸上满是怒色,看着对面的一位衣衫破烂的乞丐,这乞丐腰盘巨蛇,他双眼中似有红光吞吐,头上有一股黑气隐隐约约的冲霄。显然不是正派路数,更像是旁门左道之人,就连那乞丐腰间的大蛇,也通体赤红,罩了一层火光般的妖气,顶门上隐约有独角隆起,双目如电,蛇信吞吐,其疾如电,显然也非是常物。 这乞丐正是禾山道长老姚开山,老脸上满是阴毒和凶戾,眼眸泛着碧火,微微闪动,杀机惊人,煞气汇聚,对白衣少女阴冷的说道。 “苏环,你真是找死,当日要不是你姐姐牺牲自己,拼命阻拦,你哪里能够逃脱,今日你这妖孽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你那颗五百年的内丹我就却之不恭了!” “你放心,待会擒下你,我会将你练成七杀蛇神,让你和你姐姐做个伴!” 姚开山拍了拍腰间缠绕着赤鳞大蛇,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狠,面目格外的狰狞,透着邪恶。 少女闻言,俏脸含煞,眼眸圆睁,眼眸深处透着一丝悲意,姚开山腰间缠绕的赤鳞大蛇,心中哀痛,那是她姐姐的本体,如今却被对方练成了七杀蛇神,成了傀儡。 姚开山手中浮现出了一件法器,黑气环绕,阴气森森,只是看上一眼,就有种魂魄要被吞噬的感觉,胸闷恶心,头脑昏沉,显然是一件邪门的法器,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性命才炼制而成的。 这件法器乃是一柄长幡,长幡的杆似乎是精钢打造,幡面却不知用什么织就,黑森森的,绘着周天星辰,姚开山手中长幡随意翻转,隐有一股似雾非雾的气息,在幡面上翻腾缠绕。 姚开山一抖手中长幡,顿时有十余条黑气垂下,化为了长蛇,凶狠阴冷,扭动着让人感到不适的冰冷身躯,在空中游动,向着苏环缠绕而去,蛇口大张,黑色的獠牙充满了残忍和凶狠。 苏环双手一分,一条洁白晶莹的长鞭倒卷而上,只是少女毕竟是异类得道,未曾修过正法神通,只靠着五百年的修行本能抵御着姚开山的神通手段,捉襟见肘,疲于应对,几次都险些被黑气缠住,裹入长幡之中。 看这样子,用不了几个回合,这位白衣少女就要被姚开山擒下,炼化妖丹魂魄,成为姚开山手中的傀儡七杀蛇神,永世不能超生。 姚开山原本是个孤儿,被禾山道的上代大长老风九收养,传授禾山道的法术,他天资不错,短短数十年,已经尽得风九真传,把禾山道六十七种法术,练成了十之六七,已经是禾山道门人弟子中,法力最为高强的几人之一。 只是他小时候沿街乞讨,受了不少的苦楚,长大后就变本加厉,格外暴躁。最细乞丐打扮,还不许人瞧不起,一旦有人露出些微瞧不起的眼色,他就要想方设法,害死那人全家不可。 禾山道在十万大山中,乃是一方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十万大山数百家苗寨,除了被万蛊仙娘和黑沙童子照拂的那数十家之外,无人敢忤逆禾山道,自然也尽由着姚开山暴虐。 姚开山在苗疆十万大山的苗寨中,素有恶名,也不知道被他祸害了多少苗家姑娘,杀了多少苗人。若不是他师父风九约束姚开山,不得离开禾山道的地盘,只怕被他害的人还要多出十倍。 这次姚开山来长安,本想凭一身本领,图个荣华富贵,谁知道刚刚来到长安城第一天,就被苏真注意到了,被他一道目光吓得没敢参加水陆大会,心中本就怨气极重,没想到苏环这个修行五百年的蛇妖居然送上门来了,顿时想要将其擒下,练成七杀蛇神,为自己的神通再添几分威力。 “那长幡好生厉害,居然将五百年的蛇妖都逼得节节败退!” 焦飞蜡黄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修行时日太短,不知道异类成道有多艰难,即使修行千年,也敌不过人族修行十数年,被抽筋剥皮,夺取内丹的妖类比比皆是。 “那是禾山道的浑天幡,不过是一件不入流的法器,需要祭炼生魂,吞噬血肉才能练成,姚开山这件浑天幡有十三道禁制,都是些不入流的禁制,连地煞禁制都算不上,威力有限,不值一提!” “不过,禾山道乃是歪门邪道,修炼法术法器,都需要生灵血肉魂魄,这件浑天幡威力虽然平平,但是却残害了至少数千性命,怨气极重!” 焦飞听得苏真介绍,身体一颤,对不远处的那个邋遢乞丐多了几分畏惧,这人看着平平无奇,居然如此凶狠残忍,一件法器就残害了数千生灵,简直就是一个魔头。 “不过你也不必畏惧,你修炼的乃是黑水真法和天河正法,都是直指长生大道的真法妙诀,只要你修成前两层,就可以轻易击败这姚开山!” 焦飞听到此言,心中振奋,暗暗下定决心好好修行,只是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姚开山手中的浑天幡,显然对这件凶恶的法器十分艳羡。 “你手中的天星剑丸乃是天河剑派最好的上品法器,有望成就法宝,只是蓝犁道人为了脱离天河剑派,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将天星剑丸之中的禁制洗炼了大半,只余下了几层禁制,准备日后用黑水真法重新祭炼!” “即使如此,如果你可以将天星剑丸完全掌握,依旧可以轻松的御使这件飞剑斩断姚开山的浑天幡!” 苏真负手而立,眼眸平静,看了一眼焦飞,闪过思索之色,对焦飞说道。 “罢了,既然你喜欢浑天幡,我送你一件就是了!” 焦飞闻言一怔,有些茫然的问道。 “苏师兄你也会炼制浑天幡?” 焦飞心中暗暗疑惑,浑天幡不是禾山道的法器吗,而且炼制之法残忍邪恶,苏真乃是道门九大派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怎么会炼制这种邪恶的法器。 “我不会啊!” 苏振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焦飞,他可是名门正派弟子,怎么可能炼制这等邪恶的法器,而且他也看不上眼。 “那苏师兄你说的送我一件浑天幡是什么意思?” 焦飞一头雾水的看着苏真,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到底是刚刚接触修行,许多事情都不了解。 “我没有,但是某些人有浑天幡,你如果想要,我为你抢一件就是了!” “比如眼前的这位姚开山!” 苏真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他对姚开山十分厌恶,一身煞气,天怒人怨,滥杀无辜,残害生灵,正是他这种名门正派弟子斩妖除魔的对象。 “啊!” 焦飞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呆呆的看着苏真,目光充满了错愕,似乎像是在求证苏真是认真的吗。 苏真人狠话不多,点了一下头,瞬间来到了苏环的面前,右手轻抬,对准了姚开山虚空一点。 一道法力飞出,仙气缥缈,晶莹剔透,法力凝聚,化为了一道白线,虚空一闪,在姚开山的脖颈轻轻一绕,头颅飞起,魂魄飞出,被浑天幡中的黑气裹住,吞噬炼化,姚开山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惨嚎,就身死道消了。 (本章完) 第十六章 起死回生,煽火童子 焦飞看到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姚开山,居然就这样被苏真一指头点杀了,惊呼出声。 “苏师兄,你怎么真的将他杀了?” “怎么不能杀吗?” 苏真头也没有回,只是淡淡的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淡漠,像是从九天之上传来,如同俯瞰人间的神明,随意操控着众生的命运,对人间的生灵没有任何的怜悯和慈悲。 “可姚开山也是一条性命,如何能这般轻易的将其杀了?” 焦飞从小也是读过书的,心中有着自己的准则,不愿滥杀无辜,所以依旧不能认同。 “杀得好,这姚开山在苗疆十万大山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别说姚开山只有一条性命了,就是有着千百条性命也不够还债的!” 不同于焦飞,一旁呆呆的白衣少女苏环眼中却是闪过仇恨之色,畅快的咒骂着,显然对姚开山恨之入骨。 苏环和姐姐本是苗疆十万大山中修行五百年的赤鳞大蛇,二妖一心向道,想要求得长生,因此不理世事,不敢乱结因果,只是潜心修行,没想到却遭受灾劫,被姚开山遇到,要将她们擒下练成七杀蛇神,苏环的姐姐拼命阻挡,才为苏环争得了一线生机,使其逃脱,自己确实不幸被姚开山擒下,练成了邪法,丢了性命。 苏环咒骂完毕,还狠狠的瞪了一眼焦飞,显然是对他的话极不认同,随后就一头跪下,对着苏真连连叩拜,感谢道。 “多谢真人,多谢真人!” 苏真看着不断磕头的苏真,心中了然,一挥手,一道清光闪过,少女被扶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赤鳞大蛇,开口道。 “你姐姐已经被姚开山练成了七杀蛇神,灵智全失,魂魄也不知所踪,即使是我也难以救回她的性命,你且搜一下姚开山的尸体,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线索,若是你姐姐残魂尚存,还有一线生机!” 苏环闻言又惊又喜,连忙冲到了姚开山的尸体前,一双小手不断的摸着,不一会就搜出了不少的东西,杂七杂八,放在了苏真的面前,少女脸上露出了期盼和怯懦的神色,小手搅在一起,显然十分紧张。 七杀蛇神是山道的一种邪恶法术,能够把自家魂魄,附身到异类身上。姚开山就是把苏家的女孩儿炼化了魂魄,把自己的魂魄合了上去,只是一种延长寿元的邪法,虽然禾山道把这法术,叫做七杀元神,却登不得大雅之堂。 姚开山被苏真一道剑气斩杀,本来还想将魂魄遁出,附身在赤鳞大蛇之上,只是苏真的剑气是何等的锋芒,哪里容得他魂魄逃脱,一剑将其肉身和魂魄尽数斩灭,根本就容不得他施展七杀蛇神这种法术。 苏真扫了一眼地上的禾山道法器,微微摇头,都是一些他看不上眼的不入流法器,每一件法器都阴森森的,透着怨气和血腥,显然是用生灵血肉魂魄炼制的,不得正法。 “将那件手帕拿来!” 苏真目光锁定了一件白色手帕,苏环见苏真摇头,本来已经绝望,听得这话,一线生机升起,顿时爬了起来,将那件雪白的绢帕捧起展开,上面绘制了一名红衣女子,容貌极美,正是她姐姐的模样。 苏环捧着这条手帕大哭,跪行到了苏真的面前,只是大力磕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但是求恳之意,却极为明显。只两三下,苏环娇嫩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但是这女孩儿就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只是拼命叩首。 焦飞看得不忍,他倒是不恼恨刚刚苏环瞪他的事情,动了怜悯之心,上前几步,走到了苏真的面前,求情道。 “师兄法力无边,神通高明,就帮她们姐妹一次吧!” 苏真一挥手,雪白绢帕就飞了起来,一道法力射出,化为一道星河,璀璨明亮,将绢帕卷入其中,星辉闪耀,瑰丽神秘,一道虚幻的魂魄从绢帕之中飞出,星光融入,这道残魂顿时像是吃了大补药一般,变得凝实了许多,眼睛里闪过一丝灵动,看到了跪倒在地的苏环,脸上露出了几分欣慰,目光又看到了地上的姚开山尸体,莹莹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恨和解气,最后目光定在了那条赤鳞大蛇身上,露出了几分哀伤。 苏环看着姐姐魂魄,激动不已,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口里一直不断的喊着姐姐,姐妹情深至此,不枉她姐姐舍命救她。 苏真见此,暗暗点头,有情众生,不分人妖,一视同仁,众生平等,屈指一弹,一道星辉滑落,落在了一动不动的吃鳞大蛇躯体之上,噼里啪啦一阵响动从大蛇躯体内部传来,一道道禁制邪法被这道星辉尽数破去,一缕缕黑烟从中升起,融入虚空,消散不见了。 苏真再次挥挥手,苏环姐姐的魂魄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就落入了赤鳞大蛇体内,水乳交融,魂魄和肉身完美契合,再次融为了一体,没有任何的阻碍和生疏。苏真这是施展起死回生的大神通,大手段,简直超乎焦飞的想象。 “你姐姐性命已经救回,也算是因祸得福!” 七杀蛇神炼制不易,姚开山动用不少宝物喂养这条赤鳞大蛇,使得其法力大增,底蕴更好了几分,所以苏真才说出此话。 随着苏真话音一落,赤鳞大蛇身躯扭动,浓郁的黑色的煞气笼罩,化为了一位红衣女子,容貌极美,端庄典雅,盈盈一福,对苏真感激道。 “苏玉多谢真人出手相救,大恩难报,愿意为奴为婢,帮真人看守洞府!” 异类得道十分不易,苏玉和苏环姐妹修行五百年,并未习得任何道法邪术,只是偶然感悟天地,开启了灵智走上了修行之路,一点一滴的总结自己的道路,才有了几分法术神通,连禾山道这种不入流的宗门法术都比不过。 苏玉倒是聪颖,主动想要投入苏真门下为奴为婢,也比他们自己潜修更有希望求得大道。 “你倒是机灵,罢了,我洞府之中还缺两个丫鬟打扫,你和你妹妹就帮我管理洞府,我就给你们这么一个机缘,看看你们是否能够成就长生道果!” 苏真对此没有任何的吃惊,道门之中多有妖怪投靠,或是为奴为婢,看守洞府,或是成为道兵力士,供道门弟子差遣,为的就是宗门可以传下一门功法,虽然不是门中真传之法,但是也比妖怪们自己领悟的法门精妙无数倍,所以想要投入玄门道家成为奴婢,也要看人家收不收。 “多谢真人,我们姐妹一定将真人服侍的妥妥帖帖,绝不敢有二心。” 苏真法力高强,神通强硬,苏玉姐妹能够拜入他的门下看守洞府,近前服侍,已经是天大的机缘,苏玉和苏环自然知道好歹,连忙保证,俏丽的脸上满是欣喜若狂。 焦飞在一旁看的是感叹连连,不愧是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身份高贵,言出法随,只是同意这两位修行数百年的蛇妖成为奴婢,对方就感激不尽,像是得了天大的机缘,更坚定了他修行的信念。 苏真这时才看向了一旁的焦飞,对其说道。 “姚开山的法器都在这里了,你既然喜欢,就都归你了!” “不过你不可沉溺其中,这些都是不入流的法器,不值得你浪费多少时间!” “你要牢牢记住,练气求道,最终求得是长生道果,纵有千般法术,万般神通,纵横天下,所向披靡,不得长生,终究是一场空,只能落得个一抔黄土的下场。” 焦飞听得此言,心中震撼,郑重点头,看着姚开山炼制的一堆法器,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艳羡,炼制了这么多法器,还不是被苏真一指点杀,果然是神通法器都比不得道行法力,长生道果。 焦飞将姚开山的法器都收了起来,这才站在了苏真的身后,等待再次启程。 苏真看了一眼众人,一道星河展开,脚下升起清气,将众人托起,星辉闪耀,斗转星移,空间好像成了摆设,只是一眨眼,心神恍惚之间,就来到了西域通天河前,一座巍峨壮观的大山出现在了焦飞三人的面前,十分震撼。 “这就是通天峰,乃是我天河剑派的山门所在!” 苏真带领三人走入了宗门,将焦飞交给了宗门其他弟子安置登记,正式列入苏星河的门墙之下,自己将苏玉姐妹带回了洞府,然后就到了麒麟殿,向掌教郭真人禀报此事。 “既然你想要培养焦飞,那他就是苏师弟的弟子了!” “这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不用特意禀报!” 郭真人身穿法袍,虚空中隐隐有星河闪耀,神色平静,目光温润,满是欣赏的注视着苏真,这位真传弟子惊才绝艳,不过修行十年时光,就已经证得长生道果,不弱于太白剑派的钟神秀,天资甚至还有所超出,果然是祖师庇佑,宗门才能得此天才。 “你已经修成了天河元神,日后执掌宗门,这些事务也该交给你负责了!” 郭真人当初就做出了决定,苏真和陈太真不论是谁先修成了元神,就是下一任天河剑派的掌教真人,执掌宗门。 苏真先行一步,修成了长生道果,自然被郭真人定为了下一任掌教真人的不二人选,所以准备将宗门权利下放,交给苏真,让其接手宗门事务,培养这位真传大弟子。 苏真眉头微皱,他对宗门掌教之位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他本是懒散之人,一心向道,潜心修行,哪里愿意将时间浪费在宗门发展之上,只是如今宗门第三代弟子中,只有他一人修成了元神道果,倒也不好推辞,只能先应着,等日后同门之中再次有人修成元神,再推辞掌教之位,也不算突兀。 “弟子明白了!” 苏真并没有多说,和郭真人交流了一番对于天河正法的领悟,二人都受益匪浅,这才离去。 “果然天纵奇才,他修成的天河正法已经不是普通的天河正法了,而是星河正法,倒是让后来人得了机缘!” 郭真人一脸赞叹的看着苏真离去的背影,眼眸里闪过喜意,频频点头。 天河正法作为大道法门,自然也有门槛,此法修直通元神道果,但是却又有限制,用此法修成元神之后,只允许四人元神合道,如今宗门之中已经有三人凭借此法修成了合道之境,只留下了一个名额。 如今苏真凭借天河正法修成了元神,这最后一人非他莫属,日后陈太真等人即使证得了元神道果,也难以合道,最多只能修成法身境界,算是前路堵死了。 只是苏真天纵奇才,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另辟蹊径,对天河正法进行了完善推演,虽然名字没变,但是功法大道已经变了,修得乃是周天星斗大道,凝为了璀璨星河,并未阻拦后人道路,算是自己开辟了一条新的大道之途,所以才会让郭真人如此感叹。 苏真做为日后的掌教人选,自然享受了许多福利待遇,但是也要为宗门出力,也算是有得有失,天地大道莫不如此。 苏真准备为宗门炼制几炉丹药,作为弟子修行所用,需要有人看守丹炉,帮忙煽火,所以命苏环前去寻焦飞,让他给自己做个煽火童子。 可不要小瞧了这个煽火童子的差事,天河剑派弟子中有的是人想要做,可惜和苏真不熟,无法得到这个美差。 苏真炼丹需要在麒麟殿炼丹房中炼制,借用宗门丹炉,旁边就是藏经阁,里面有着无数道藏,虽然不会有天河剑派三法四诀这等口口相授的秘法,却有许多其他家宗派散乱典籍,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对焦飞这些弟子而言,帮助极大,可以开拓眼界,增长见识,提升底蕴,机缘十分珍贵。 更不用提,这过程中,如果可以得到苏真这位元神真人的随口提点,这足以抵得上了他们几年苦修,自然无数人想要帮苏真看守丹炉,协助炼丹。 焦飞早就对麒麟殿内的道藏十分羡慕,只是没缘分去翻阅罢了,听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忙不迭的答应。 “还要多谢苏真师兄帮我争取这一份炼丹的差事,此事我当然愿意做了。” 苏环笑了笑,走在前面领路,向着麒麟殿而去,焦飞紧随其后,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他也是进入了天河剑派才知晓苏真是何等的存在,修道十年光景,就证得了长生道果,难怪当初蓝犁道人对其无比忌惮,不敢与其争锋,将自己让给了天河剑派。 苏环和焦飞两人进入了天河剑派许久,还是第一次进入麒麟殿,心向往之,也不敢飞遁,步行上峰。好在他们脚力强健,不过顿饭工夫就来在麒麟殿前,苏环也不敢高声呼喝,只是从袖中掏出一份手书,向上一举,这封手书上封印的符箓,立刻化成了一道金光,穿入了麒麟殿的大门,片刻就有一团金霞涌出,把苏环,焦飞一裹,片刻后就在一座炼丹室中落下。 苏环连忙见礼,恭敬非常地回禀道。 “见过真人,焦飞已经带到!” 焦飞也不顾还有些头晕眼花,连忙抱拳行礼,恭敬的说道。 “焦飞多谢苏真师兄让我看守丹炉。” 苏真身披星辰法袍,盘腿坐在一座丹炉前吐纳,听得焦飞说话,只把一把风火扇扔过,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便开始帮我煽火罢,记得要连续扇七七四十九下,不可须臾停顿,不然这一炉水云丹坏了,你怕是赔偿不起。” 焦飞一把抓过这柄风火扇,虽然这把扇子不大,但是入手后却十分沉重,苏真双眸紧闭,也不起身,只是长臂一舒,明明还差着几丈远,就把焦飞如同小鸡崽子一样拎了过来,往丹炉前一扔,催促焦飞赶紧动手。 焦飞举起了这柄风火扇,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扇,丹炉之中顿时火光大做,泛起红光来。亏得焦飞还兼修了黑水真法,不然力气还真的扇不动这柄扇子,饶是他双膀也有上万斤的力量,扇了七八扇还是汗流浃背,苏真对此视而不见听,只是紧闭双眸,打坐修行。 焦飞见此也只有豁出去力气,狠命的帮忙扇炉火。丹炉中火势越来越旺,焦飞到了后来,也不得不运起天河正法护住了身子,才不至于被炉火逼的站不住脚。 每扇一下,焦飞就感觉力气似乎用尽了一般,这柄风火扇极是奇异,消耗的力气不成比例。越是用力,就显得越是沉重,似乎能视焦飞的力气,自行增加重量一般。 “原来炼丹这般辛苦,怪不得都是一粒丹也难求,轻易不得给人。” 焦飞用尽了吃奶的劲,连续挥舞风火扇七七四十九下,全身汗出如浆,实是半点力气也没有了。 苏真这才睁开眼眸,捏了个法诀,打开了丹炉的门户。向丹炉之中扔入了许多药材,焦飞这才知道,刚才这座丹炉其实是空的,苏真恐吓他说坏了一炉药材,赔不起什么的,乃是虚言。 苏真此时才开始炼丹,全神贯注,似乎无暇理会焦飞,一样样的药材飞入丹炉之中,化为药液,晶莹剔透,不断滚动,炼丹房内透着一股混合后的草木芳香,让人沉醉。 焦飞这才扔下了风火扇,运起了天河正法恢复消耗的力气。他已经打通了一百零七个窍穴,凝练了一百零八滴一元重水,论起法力来,浑厚处不下普通炼罡境界的修士。焦飞既没学过道门的六丁六甲法,也没学过佛门的大力金刚法,无法把法力转换为力气,他黑水真法已经修炼到第二层,身子素质十倍于常人,只是他在运使力量上不得其法,才会如此疲累。 第十七章 指点修行,掌教相好? 不过焦飞毕竟道魔两家的法力都有了根基,只是打坐片刻,就恢复了全部力气,焦飞正思忖接下来是坐在这里旁观,还是持着扇儿,做勤奋状,就听到了苏真的吩咐。 “快来继续煽火,这次要一口气连扇九九八十一下,不可须臾停顿,我的药材都投入进去了,稍有迟缓,这一炉的药材就会坏了。” 焦飞肚内苦闷一身,不敢怠慢,他奋力挥起风火扇,一股做气连扇了九九八十一下,这次不是他撒手扔扇子了,是手累的抽筋,拿不住风火扇,人和扇子一起跌坐在地上,连法诀也掐不住了,只能勉力运起天河正法恢复力气。 苏真也不理会焦飞,把口一张,一道纯白的真气喷入了丹炉之中,然后手捏法诀,有三十六道符箓于顶门飞出,化成了一道电蛇也似也飞入了丹炉。 “这是什么法力?看起来好生精奇!” 焦飞在旁观摩,想偷学一两招手法,但是苏真法力太高,凝炼幻符只是动念之间,焦飞根本不曾瞧的清楚。好在苏真开炉炼丹之后,屡次施展这道符箓,焦飞帮忙扇了几日的炉火,也记下来七八道,只是太过残缺,实在拼凑不出来什么模样。 炼丹一道最重炉火,但是煽火是个力气活,道门高人怎肯如苦力一般卖弄?因此这煽火的童子都是炼丹大家必备之物,比诸多药材还要紧。传说道门十祖中炼丹第一的老丘,还用金银之气炼就了两个金银童子,以法宝化为活物,专门用来炼丹,看炉火。 苏真自然没那个本事,自家用法力炼一个看炉的童子出来,他门下连徒儿都没一个,所以这次炼丹才会将焦飞寻来,做这个苦力。 焦飞在苏真的指点下,倒也慢慢琢磨出这一炉水云丹,何时该火紧,何时该火衰,他人原本就聪明,虽然没能学到苏真炼丹的符箓,倒也揣摩了一些炼丹的手法。 苏真每日都要用本身法力和真气淬炼丹火,这一日,他忽然双眼圆睁,平静的脸上多了几分慎重,催促焦飞煽火。 焦飞见此,猜测是这一炉水云丹就要炼成了,也怕功亏一篑,被苏真怪罪到他的头上,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松懈。也亏了焦飞煽火十余日,每次力量耗尽,便用天河正法恢复,这两膀的力气不住不觉增加许多,这才能坚持下来。 “好了!快住了火势!” 苏真轻声说了一句,焦飞不敢怠慢忙停了煽火。苏真双手合握,一催炼丹的法诀,三十六道幻符从他的顶门冲出,悬停的丹室内,静立不动。苏真积聚法力,欲要将这三十六道符箓一举打入丹炉,练成这一炉水云丹。 焦飞虽然疲累无比,身上一丝力气都耗尽了,连半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了,但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肯错过,强自挣扎精神,暗暗记忆这三十六道符箓。 苏真也似不管焦飞偷学,往下一指,就在丹炉中火焰微黯,最后一道炼丹的符箓也化为长虹,一股脑的钻了进去,然后丹室内就响起了鼓乐般的轻鸣,满室飘香。 苏真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碧玉葫芦,长袖一拂,丹炉的门户大开,三十六粒似雾似幻,缭绕着团团水云的馨香丹药就飞了出来,被苏真收入了手中的碧玉葫芦。 苏真炼丹完毕,总算是多了几分闲情逸致,这才对焦飞说道。 “本来叫人帮忙炼丹,丹成之后都会送一粒作为报酬,既然你偷学了我的炼丹符箓,这丹药我就不送了。你刚才偷学的三十六道符箓,名为小诸天云禁真法,有无穷妙用,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来问我,我今日心情甚好,可以帮你解答几个问题。错过今日,那就不要再来烦我。” “小弟也曾见识过小诸天云禁真法,虽然残缺不全,但跟师兄这道符箓全无相通之处,这却是怎回事?” 焦飞闻言大喜,连忙凑到前来,将自己的疑惑道出,不解的看着苏真。 “那些旁门左道之人,只晓得小诸天云禁真法是道门散落在旁门的嫡传,却不晓得小诸天云禁真法分为内外两道。外道三十六符箓知道的不少,旁门中懂得这法术的没一千也有七百,虽然都不过知道一小半,得全的极少。只有这内道三十六符箓,全天下道门知道的也不过三家,我们天河剑派内只有我和陈太真师兄两人精习,今日你能偷学也是莫大缘法。原来我叫其他人前来帮忙炼丹,最多也只是分他们一粒丹药,你倒是机灵,偷学了这小诸天云禁真法内道三十六符箓。” 焦飞听了大喜,忙把关于小诸天云禁真法的疑惑一一提出,苏真虽然将焦飞当做了劳力使用,但是却极为豪爽,答应了焦飞解答疑惑,也不藏私,把内道三十六符箓讲解了一遍。 焦飞得陇望蜀,听完了小诸天云禁真法内道三十六符箓,还想要询问外道三十六符箓的玄妙,苏真却是闭口不言,显然不愿解答。 “我这人最是公正,你帮我煽火炼丹一次,我传授了你内道三十六符箓,已经是报酬丰厚,你不得陇望蜀!不过我些日子还要炼一炉丹药,你若是再来帮忙,我就允你去本门藏着典籍的书库,自去翻检记载有小诸天云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箓的道书。” “我愿意帮助苏师兄煽火!” 焦飞大喜,终于明白做煽火童子的好处了,只是耗费些力气罢了,居然可以得到元神真人的指点,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我也正缺一个苦力,你虽然法力低微,但是黑水真法已经向修炼到了第二层,力气还算凑合,正合给我看炉,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吧。” 焦飞心中却忽然明悟过来,这是苏真变相的指点他修行。 修道求仙,从来不是一路坦途,光有真传法门,没有人指点,进境速度慢且不说,遇到了过不去的关口,也许师长只是一句话就能指点迷津,自己却要卡死在那个境界几十年,也不得开悟。若是没有人指点,一个人闭门苦修,就算骨头都发白了,也只是一场空。 苏真乃是三代弟子第一人,修为高深,修成了元神,就算是天河剑派的长老也多不及他,指点焦飞这种才入门的修士自是绰绰有余。 白了苏真的一番苦心,焦飞倒是诚心诚意的深施一礼,苏真见此暗暗点头,轻笑一声,说道。 “我这里辛苦,你也不用谢我,若是自己觉得苦累,不要后悔就好。” “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得,我何苦千里迢迢来天河剑派。” 焦飞神色坚定,十分郑重的说道,他当初愿意随着苏真一同来到天河剑派,除了是担心蓝犁道人会将他灭口之外,更多的是想要求道长生。 “我这几日炼丹也不出去,你就先在这间丹室里住下罢。饿了的话,左室里有肉脯鲜果,渴了外面就有水井。麒麟阁是我们天河剑派的重地,有些地方就连我都不能随意走动,你除了这间丹室,最好什么地方都不要去。若是触犯了什么禁忌,都不用我来惩处,掌教郭真人一道符诏就把你贬在畜生道去,永世不得翻身。” 焦飞在这几日也是辛苦太过,连觉也没睡,疲累了也只能打坐片刻。苏真一离开,他立刻就把丹室内打坐的蒲团凑到了一起,躺倒了就睡。 焦飞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感觉到腹内饥饿了,这才爬了起来,先到丹室左边的房间翻找了点吃的,胡乱吞了几口,这才到了丹室外面,在水井中打了半桶水,狂饮了一阵,这才恢复得精神奕奕。 “没想到居然有这机缘巧合,居然学了小诸天云禁真法的内道三十六符箓,不过我当时怎的就忘记了问,我天河正法为何停滞不前?下次帮苏师兄炼丹,要请他多指点修为,法术虽然也是必须,但日后修为高再学也不迟。” 焦飞把水桶扔回了井栏,这才有暇打量丹室附近的景致,这座丹室是个独立的院落,在麒麟殿最偏僻的角落。除了三间房舍,一间炼丹,一间放着药材,一间放着杂物,只有一座数十步见方的院子,院子中除了一口水井,就是两株参天的古树,看起来也不知有几百年了。 焦飞从未有一日忘了修炼,恢复了精神,便在院子中运起天河正法,吸摄天地间的真水精气。也不知过了多久,焦飞体内的真水精气澎湃,一百零七个窍穴一起共鸣,真水精气在丹田内猛然收缩,第一百零八滴一元重水,竟尔在他久修不成的今日,忽然凝结成功了。新凝结的这一滴一元重水,顺着天河正法运行,到了后脑的窍穴玉枕,把这处最关键的窍穴打通。 一百零八处窍穴打通,这在道家炼气入窍上有个名目,叫做周天星术。是炼气入窍的一大关隘,原本就极难过去,要比打通普通的窍穴多花费十倍光阴。这一关一旦过去,不管修习任何家派的心法,在聚炼真气上都会有极大的飞跃,比之前要快上倍余。 焦飞一个呼吸,周身法力澎湃,带给他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此时焦飞的五识六感和平常截然不同,似乎法力的每一种变化,他都能深入感应到更细微处,虽然法力增厚不过是百分之一,但是境界上却有焕然一新,改天换日的变化。 “真个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帮苏师兄炼丹居然还有这大好处。看来一味苦修,于修炼上并无益处,还是要触类旁通,才能突破种种艰难关隘。” 有了苏真的指点,焦飞修为上又更进一步,似乎前方的路途在百般曲折后,又出现了坦坦平途。 虽然苏真说过,让他不要乱走,但焦飞散了法诀,忽然心情大佳,现在又是月朗星稀,清明夜色。 “出门在近处闲行一回,当不打紧。” 焦飞推开了院门,也不敢往远处去,就在麒麟殿的这个角落任意闲行。麒麟殿其实十分广大,有数百间宫室,上千个院落。加上天河剑派虽然名声远大,立派千年,但人数并不多,在麒麟殿中居留的人更少,焦飞随意闲逛,也不曾遇上任何人物。 焦飞散步了一会,正想回去丹室的那个院落,前面是两条路,一条是来路,一条却未走过,但是按照方向来推断,却是一条近路。 焦飞抄了近路,想要节省一些时间回去,行不多远,就是一条狭窄的夹壁甬道,两边院墙高耸,看起来颇有些阴森。不过焦飞也知,在天河剑派的老巢,又是掌教所居的根本之地,无论如何也不会有鬼祟闹事,便大步前行,也没什么顾忌。 不过眼看走了半里多路,也不见尽头,焦飞也有些焦躁,捏了法诀,用上了催浪的手段,平地涌起一股水流来,带着他往前疾奔。焦飞这催浪之法,也颇神妙,日行数百里不在话下,他法诀才一捏起,顷刻就过了这条甬道,但是眼前却是一个幽静小院,院子中除了一座青铜巨鼎别无他物。 “怎么是个死胡同,我还是从这里翻墙过去罢!” 焦飞也没有多想,在这座小院中也没停留,一纵身就上了院墙,左右看顾,却发现目光所及有七八个院落,每一座院落都和身后这个一般,空荡荡的只摆放了一座青铜巨鼎。 “不妙!这里不会是什么法阵吧?我若是乱行,冲撞了什么事物,苏师兄一定怪我。还是退出去,宁可走远路一点,也不要招惹事儿。” 焦飞一翻身又下了院墙,正欲走时,忽然听到青铜巨鼎中有人语之声。他左右看顾无处躲藏,就钻到了巨鼎的下面。焦飞藏好了才忽然想道。 “我也是天河剑派的弟子,来麒麟殿是帮忙苏真师兄炼丹,就算是走错路了,也不是什么大错,却乱躲些什么?这般鬼鬼祟祟,反而显得内心有鬼!” 不过这个时候焦飞想要出去也来不及了,只听得一声响亮,有七八个女子从青铜巨鼎中冲了出来,一个个凤冠霞帔,发髻高挽,轻袍大袖,纤腰却是盈盈修束,每一个人都是国色天香,人间绝色,把凡间的女子都压下去了。 只听当头的一个紫衣女子脸上挂着动人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十分舒适。 “七妹妹,你今天弹琴倒是好听,比前进步了好多。下次来二姐家,我教你如何鼓瑟,二姐的本事你还要学几日。” 一个身穿淡黄衣衫,十七八岁年纪的女孩儿,轻轻应了一声,语调温柔,说不出来的惹人恋爱。焦飞听得七位姐妹打闹了几句,都一个个飞到了其他的院落,只剩下一个一直都浅浅笑着,没有说话的绿衣女郎,留在了院子当中,没有离去。 焦飞不敢偷看,缩在巨鼎下暗自祈祷。 “苏师兄我现在信了你的话,原来只是在附近闲逛,也会撞到这么多的女眷,这些美貌的女子说不定是郭祖师的粉头相好,养在这些青铜巨鼎中,免得被门下弟子撞破。我却冒失失走到了这里,万一让人知道了,定然要给逐出了师门。” 焦飞只想等着女子回到巨鼎中,自己也好离开,没想到那个绿衣女郎幽幽的一声长叹,竟然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幅酒具,对月独酌起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听说本朝苏户部乃是大才,我还不信,前次听人吟了这一句词,我才是真信了。也只有这般人物才能写出如此入情入画的佳句,我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般佳妙的好词。我也在这里举杯邀月,却不知何时才能,不这般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若不是刚才看到这七个女孩儿来历奇异,从青铜巨鼎中出来,焦飞定然会以为,这是一个思春的大家闺秀。 焦飞也读过许多才子佳人的故事,如果不是今日的事情如此奇异,现在听得这女孩儿寂寞,他说不定还能仗着胆子,上去对答几句诗文。他虽然不是大才子,但也读书数载,也不是做不出来诗文的人。 现在焦飞却只能暗暗叫苦,不敢招惹这些郭真人的相好,暗暗祈祷道。 “这位姐姐,您还是快回鼎中去吧,最多我下次多烧几部本朝苏户部的诗集给你,让姐姐细细品味。您要是这般赏月下去,不知要几个时辰,我在这巨鼎下蜷缩着身子,不敢出来,如果郭真人突然来了,可就糟了!” 绿衣女郎吟了一会苏户部的诗词,又吟了几首李居士的长诗,这李居士向来跟苏户部齐名,向右苏李并称,也是本朝一大才子。光是玩味这两人的文章,这绿衣女郎还不罢休,又把本朝柳郎中的文采搞了出来。这柳郎中名声稍逊苏李,却有一大好处,最喜流连青楼瓦巷,喝醉了没有银钱,就拿诗词抵债,号称有井水饮处,皆能歌咏柳词,诗词流传之广,却是本朝第一。 那绿衣女郎吟咏了许久,又念了一首焦飞不曾听过的诗词,前几句焦飞不曾在意,直到后来这绿衣女郎将一句诗词翻来覆去念了十数遍。 “敢问鼎下公子,来去何由。” 焦飞这才恍然,原来自己的行踪早就暴露了,人家只是故意不说。他倒也光棍,知道隐藏不住,便从青铜巨鼎下爬了出来,拱手一礼道。 “在下焦飞,只是走错了路径,并非有意冒犯这位姐姐,还望原谅在下的鲁莽,多多包容。”(本章完) 第十八章 九鼎镇山河,异虫化真人 绿衣女郎嗤嗤一笑,看着礼数周到的焦飞,调侃道。 “敢问鼎下公子,来去何由?我问了十七八遍,公子才钻了出来,可见是个有心没胆的。我这里可不是寻常人可以走进来的。我们姐妹除了本派的两代郭真人,就没有见过第三个男人来此,公子还是说实话罢,我又不会怪你。” 焦飞听得这绿衣女郎说话轻佻,心中就有些古怪,暗暗思忖。 “本派的郭祖师据说千年前就已经炼就元神,创了天河剑派后数百载,不耐俗世污浊,以无尚神通开辟了一处洞天,已经迁居过去了。现在的掌教郭真人乃是他的幼子,一身法力神通,非比等闲。这些女子要是都曾见过两代郭真人,岂不是最小也有几百岁了?” 绿衣女郎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一般,一股喜意冲上眉梢,焦飞告罪了两三次,她也并不在意,反倒是殷勤挽留。种种古怪的举止,让焦飞生出一股特别的感觉来,似乎这位绿衣女郎数百年不曾见过外人,一言一行特别天真,而且不自觉的会带有一股威煞,似乎谁也不放在眼内。 “今日实是天色太晚,焦飞不方便留此做客,还是过些时日,再来拜访罢!” 焦飞长施一礼,打算强行离去,他不敢在此多待,生怕出现什么意外,让自己受到郭真人的处罚。 绿衣女郎微微一笑,并不放焦飞离去,十分霸道的说道。 “我只是呆的闷了,见你还有些才学,才想就此月色,谈论些诗文。不然就凭你也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就算郭嵩阳他也不敢如此,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本事走出去?!” “郭嵩阳是本代掌教真人的名讳,这女子好大的口气?难道是本门上一代的长老不成?不对,这女子几乎不通世事,哪里像是那些苦修数百年,人情通达的长老。” 焦飞听这绿衣女郎说话口气极大,心中骇然,暗暗思索这位女郎的身份和来历,可惜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拱手一礼,就要询问。 绿衣女郎不待焦飞开口,一挥衣袖,一道清光就将焦飞罩住,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换了景致。 焦飞睁眼望去,这里已非金鳌岛麒麟宫的亭台楼阁,而是清朗天空,万里无云,焦飞正坐在一朵云头上,下方是数百里的沃土良田,飞禽走兽不计其数,田地间行走着数百个通体泛着青灰色异芒,宛如金铁铸就的高大汉子正在劳作。 这些身高最少有常人的三五倍的高大汉子,种植的也非是普通的五谷,而是高入云霄的发出赤红火焰的铜树,这些铜树高有数十丈,树上有枝无叶,都是一簇一簇火焰聚成树冠,火气冲霄,烧灼的这一方天地热浪燎人。 虽然这一方天地只有这么数百里,再远就是宛如铜精铸成的墙壁,把这一方天地牢牢的围了起来。但是天空却甚是高远,焦飞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不只有几千丈高,他虽然端坐云头,但是却并不晓得如何腾云,也飞不出去这一方天地。 “坏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那绿衣女子怎么一翻脸,就把我送到了这里?这要是跌落下去,就算摔不死,也要被那些铜树上的火焰烤化了,就算侥幸跌落到别处,侥幸不死,也要被那些巨人捉去成为他们腹中之食,早知道就不得罪那绿衣女子,跟她闲聊一阵诗词,又算得什么?” 焦飞正自懊悔,却见一团白云飘向自己,上面正是那绿衣女子,云团之上放着两张案子,铺好了羊毛大毯,案子上摆放许多果蔬,美食,还各有一把酒壶,她冲着焦飞一招手,喜孜孜的说道。 “现在你可有法子走脱?” 焦飞无能为力,叹气一声,纵身一跃,跳到了云团之上,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胆量却不小,大大方方的在一张案子之后坐下,先行举杯敬道。 “在下焦飞,天河剑派苏星河门下弟子,还不知姐姐芳名,在天河剑派是何地位?” 绿衣女郎摇头不答,并未说明自己的身份,遮遮掩掩地说道。 “我不是你们天河剑派的人,只是跟你们郭祖师有约法三章,我们姐妹在这里住下,帮他看守产业。下面那些青铜力士种植的赤火元铜树,是天河剑派盛产的飞剑材质之一,数百年前天河剑派的弟子,每个人的飞剑都是赤火元铜打造。后来有一个邪派妖人,炼制出了克制这种飞剑的法器,让你们天河剑派吃了好大的一个亏。你们郭祖师这才让门下弟子采集其他种类的精金,另行祭炼第二口飞剑,他隐居到自己开辟的洞天之后,天河剑派使用赤火元铜打造飞剑的人却几乎没了。连带我们姐妹打理的这些赤火元铜树也无人砍伐。” 焦飞听到这等隐秘,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问道。 “赤火元铜那是天下祭炼飞剑的七种上品材质之一,究竟是什么法器,居然让本门把这种上品的炼剑材料都舍弃了?” 绿衣女郎笑了笑,饮了一杯,透着几分洒脱,继续解释道。 “也不算是什么法器,应该算是一种异虫,叫做啮金火蚁!” “本来赤火元铜树和啮金火蚁乃是相生相克的两种上古奇物,赤火元铜树秉承离火精英而生,不但坚硬无比,胜似寻常铜铁百倍,而且天生有一股火气,和天河剑派的功法正好相克,遇上法术不敌的对手,施展这种飞剑便有克敌制胜的奇效。” “不过赤火元铜树虽然胜似金铁,却有天生的克星,就是啮金火蚁。这种异虫专食五金,火焰,恰好克制赤火元铜树的金火两种属性。赤火元铜树砍伐下来,虽然已经是上佳的祭炼飞剑的材质,但本身属性未变,遇上啮金火蚁,转眼就要被吞噬个干干净净。” 天生万物,相生相克,赤火元铜树虽是天材地宝,却依旧摆不脱这等天地至理,被啮金火蚁克制的死死的。 “修道之人往往也就一两件法器随身,失去了飞剑,岂不是任人宰割?” 焦飞出声说道,他也终于理解天河剑派弟子为何会放弃用赤火元铜树炼制飞剑了,剑仙之辈师侄八九的本事都依托在了一柄本命飞剑之上,如果剑器被克制,一身实力都难以发挥不出几分来。 绿衣女郎点点头,表示赞同,笑着说道。 “可不是如此!那妖人法力强横,又有啮金火蚁这样的异虫在手,虽然最后还是败在你们郭祖师的天河正法之下,却也杀了好几个天河剑派的长老,死在他手的二三代弟子也有百余人,险些伤了天河剑派的根基元气。” “那啮金火蚁如此厉害,难道其他种类的飞剑就不怕么?”本 来焦飞是被这绿衣女子困住了,不得已,这才做起陪酒的勾当。但是听闻了这许多天河剑派秘辛,顿时大呼过瘾,反而不怎么愿意立刻离去了。 绿衣女子目光瞥了一眼好奇的焦飞,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紧不慢的说道。 “啮金火蚁也不是没有克星,只要在飞剑中掺有一些天河星砂,它们就嚼吃不动。只是天河星砂乃是纯水的属性,和西方真金,庚金之精,万载寒铁都能化合,却偏偏不能跟赤火元铜熔炼。” 焦飞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天星剑丸,也是掺了天河星砂,不由得暗暗点头,看来自己的飞剑应该不会畏惧啮金火蚁了。 就在焦飞和这绿衣女子说说聊聊,饮酒谈笑,不亦乐乎之时,一道剑光璀璨,从黑黝黝的洞口钻了进来,化为了一道虚影,正是苏真,他回到炼丹房,寻不到焦飞,就知道这小子定没有听从自己的吩咐,出去乱逛了,担心他的安危,这才赶来。 “五娘好兴致,居然将我天河剑派的内门弟子留在了此处,未免太过热情了吧!” 苏真看着眼前的绿衣女郎,心中一动,体内周天星斗大阵运转,轰隆隆的声响震荡虚空,一道天机信息落入心神之中,顿时明了眼前女子的身份。 山河鼎,九鼎镇山河,先天纯阳至宝,天河剑派镇派至宝,在先天纯阳至宝之中排名第三十三,有着四道先天神禁,善于阴阳虚空挪移,可以镇压气运。 “你又是何人,年纪轻轻,居然就已经修成了长生元神,修为强横,居然不弱于郭老鬼的儿子郭嵩阳,倒是世间少见的天才!” 绿衣女子心神一凛,再无刚刚面对焦飞的从容闲适,显得格外凝重,如临大敌,一双明眸秋水盈盈,紧紧盯着苏真的身影。 “在下苏真,罗真人门下弟子,侥幸修成了天河元神,证得了长生道果,倒是让五娘你见笑了!” 眼前的绿意女郎在七姐妹中排名第五,原本山河鼎有着九尊,只是有两尊被郭祖师炼化夺走,所以山河鼎只诞生了七道法宝灵识。 五娘见苏真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神威盖世,心中一沉,她此次引来焦飞确实有所图谋,虽然成功希望只有万一,但是这事却不能被天河剑派的高人知晓,不然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五娘所想我虽然不能尽知,但是也能猜出一二,郭祖师将尔等姐妹镇压于此,传于宗门后代弟子之手,立下了这九鼎镇山河的阵法,就是为了宗门昌盛,你等想要脱困也无可厚非,只是我这师弟修为浅薄,法力低微,怕是无能为力,五娘你又何必算计他呢!” 苏真扫了一眼神色大变的五娘,不以为意,强横无比的神识扫过这方圆百里的洞天,冷笑一声道。 “还有,五娘你居然助太易真人脱劫,让他从郭祖师的手中逃得性命,倒真是让人没有想到!” 苏真目光湛湛,看向了那赤火元铜树,话音一落,五娘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了几分颓色,默然不语。 下方赤火元铜树上忽然飞起了一层轻烟般的火雾,到了空中才看到清楚,那是数以万计的细小的蚂蚁,通体赤红,肋生双翅,飞行起来毫无声息。 这数万头生有翅膀的赤红蚂蚁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全身甲胄的神将,神色沧桑,透着岁月的沉重气息,声音嘶哑,开口道。 “天河剑派果然人才辈出,郭老鬼门下居然出你这么一位惊才绝艳的弟子!” “我当初行险一搏,从郭老鬼的天河正法下逃脱,费尽千辛万苦,这才把这啮金火蚁炼成身外化身,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脱困而出,和郭老鬼再争高下,今日竟然被你察觉到了踪迹,功亏一篑!” 这位全身甲胄的神将正是当初和郭祖师争锋的太易真人,异类得道,修为强横,法力无边,居然暗度陈仓,从郭祖师的剑下逃得性命,炼化了啮金火蚁,再次恢复了元神修为,想要和郭祖师再次争个高低。 “太易真人你当年也算是气运昌盛,神通广大,只是可惜败于郭祖师剑下,已经失了气运,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任你纵横的时代,你不过是苟延残喘,居然还妄想和郭祖师再次争锋,真是可笑!” 苏真言辞犀利,如同利剑,狠狠的刺向了太易真人心中的伤口,将其撕裂,鲜血横流,让他勃然变色,怒火压制不住的往外冒。 太易真人怒哼一声,气势暴涨,悍然出手,一道法力飞出,化为了一座金桥,横在洞天之内,向着苏真镇压而来。 这座金桥叫做生死金桥,是最为上乘,最为精深的一品道果,神威无量,镇压诸天。 苏真站在生死金桥底下,微微仰头,眼眸之中满是桀骜锋芒,脸上神色不变,轻笑一声,笑声之中带着几分轻蔑和不屑,一道星辉闪耀,化为一道星河,星河璀璨,河水汹涌,向着生死金桥涌去。 潮涨迅猛,将生死金桥淹没,生死金桥虽然不断攀升,想要摆脱星河纠缠,但是依旧不能成功。 太易真人神色微变,再次拍出一掌,一座门户横空,落在生死金桥之上,门户大开,门后一片混沌漆黑,发出了无穷吸力,将星河吞噬,这是太易真人修成的另一种一品道果,玄牝之门。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天玄地牝,玄即天,牝即地。天地合而玄牝出,玄牝出而阖辟成,其间一上一下,一往一来,旋循于虚无间,即玄牝之门。 玄牝之门又叫众妙之门,天地万物俱出此门,世人若欲长生久视,也须凭借此门返本还元。 生死金桥,玄牝之门,太易真人居然修成了两种最上乘的一品道果,也因此修成了两种元神,不知是他有什么奇遇机缘,还是他修行的道法玄奇,难怪可以和天河剑派的郭祖师争锋,即使落败,依旧从天河正法之下逃得性命,脱得劫数。 “有趣,生死金桥,玄牝之门,倒是值得我拔剑一战!” 苏真脸上露出了几分感兴趣,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寒光,一道剑丸从星河之中飞出,剑光璀璨绝世,剑气精纯凝练,无物不斩,一往无前,这处洞天虚空都浮现出了一道道裂缝,承受不住这世间无双的锐利锋芒。 剑光出,星河散,金桥断,门户塌,洞天裂,数以万计的啮金火蚁顿时散开,落在了赤火元铜树上,再次汇聚,凝成一道虚幻的身影,气息衰减,神色凝重,无比忌惮的看向屹立虚空的白袍公子,一尘不染,超凡脱俗,卓尔不群,睥睨桀骜。 “好好好!不愧是郭老鬼的徒子徒孙,比他当年还要惊艳,真是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太易真人脸上浮现了一抹颓色,他居然连郭老鬼的徒子徒孙都敌不过,即使脱困了又能如何,不过依旧是被郭老鬼牢牢踩在脚下罢了! “时代变了,太易真人已经落后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山河鼎洞天之中吧,不要想着再出去搅动风云了!” 苏真并未继续斗法,屹立虚空,俯视着下方的太易真人,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睥睨桀骜,让一旁的五娘叹息不已。 “难怪大姐她们都已经放弃了,也只有我还痴心妄想罢了。” 苏真目光一转,看向了神情伤感的五娘,似乎对她心中所想有所了解,微微摇头,并未多言,一挥衣袖,将一旁惊呆的焦飞卷起,星光闪耀,就离开了山河鼎洞天,出现在了炼丹房内。 太易真人再次飞起,落在了绿衣女郎身旁,仰头望着黑黝黝的洞口,十分感慨的说道。 “不成想我太易真人,居然有一天也会成为那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不知世间有多少英杰,自以为是,骄傲自大,如今才算是如梦初醒!” “郭老鬼运气真是好,通天七子之中有五人修成元神,二代弟子中又有数人,如今立派不过千年时光,三代弟子也修成了元神,这等发展速度不弱于当年的五庄观和太白剑宗,而且天河剑派不是锋芒毕露的太白剑宗,修的也是玄门正法,深谙道门至理,应该不会像太白剑宗那般盛极而衰,日后七凰界第一大派非天河剑派莫属了!” “苏真吗?罗公远的弟子,真是让人想不到,天河剑派居然会出现这么一位不弱于当年钟神秀的天才弟子,日后纯阳有望!” 五娘再次坐在云团之上,端起酒杯痛饮一口,俏丽的脸上多了几分惆怅和颓然,苏真今日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不弱于寻常法身之境,法力神通都是七凰界最顶尖的,不然也不可能一剑压服太易真人。(本章完) 第十九章 炼得苍龙身,剑斩樱天女 “奴家生于天地间近千年,也未曾尝过做人是什么滋味,人间的爱恨情仇为何物?” 五娘似乎是读多了人间的书籍,多愁善感,向往人间红尘,对爱恨情仇更是莫名执着,她想要脱困投胎转世,为的不是修成纯阳不朽,就是为了体验人间的爱恨情仇,品尝一下做人的滋味。 “你是被那些人间的诗词洗脑了,爱恨情仇有何意义?” 太易真人哑然失笑,数以万计的啮金火蚁散去,宛如轻纱般落了下去。一声轻叹,五娘身影也不见了,这方世界又恢复了清净。 麒麟阁,丹室之中,焦飞惴惴不安,自己违背了苏真师兄的命令,乱闯碧游宫,险些惹下大祸。 谁知苏真对刚刚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炼丹,驱使焦飞煽火,让其累的无心多想,只能抓紧每一刻恢复气力,当然这过程中,苏真也没有少指点焦飞修行之法,不论是小诸天云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箓,还是黑水真法,天河正法,都有讲解,让焦飞如痴如醉,不觉辛苦,心中十分感激。 苏真足足炼制了一个多月的丹药,这才结束了这次的炼丹,焦飞也在这过程中修为大进,修成了天河正法第二层,黑水真法虽然未曾突破,却也臻至了第二层圆满,只待时机一至,即可突破第三层。 北极阁,苏真洞府,苏真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周围有着涛声隐隐传出,一条黑龙盘旋在苏真的头顶,吞吐天地灵机,真水精华,无尽玄冥真水汇聚,融入体内血肉骨骼之中,血脉之中隐隐传来一幅幅画面,那是太古年前大战场景,每一个战场之上的存在都是一般的存在,修为高深,肉身强横,冲撞起来,天崩地裂,山河崩塌,一副灭世景象,足可见这些实力有多么的可怕。 突然,在战场之上一条黑龙浮现,身躯庞大,盘旋在九天之上,龙口大张,龙吟震荡虚空,无尽玄冥真水落下,化成一条冥河,淹没了无数,神威盖世,横行无忌。 苏真眸子猛地睁开,黑龙身躯一震,一枚枚的龙鳞竖起,一道之血从体内飞出,融入黑龙身躯之中,黑龙一声咆哮,骇人的龙威将不远处修行的苏玉苏环两姐妹骇得现出了原形,像是遇到血脉压制的天敌,瑟瑟发抖,蛇躯盘成一团,脑袋紧紧藏在身体之中,不敢露出分毫。 黑龙得了这一道之血,发生了蜕变,好似活的生命一般,灵动的眼眸注视着苏真,眸光微微波动,主动融入了苏真的体内。 苏真身体顿时发生了变化,身躯扭动,肌肤之下生出了一层黑色冰冷的鳞片,额头长出了两枚龙角,手脚化为了龙爪,不过片刻功夫,苏真就化为了一条黑龙,盘旋在洞府之中,多亏了他将洞府空间开辟过,足有方圆数里大小,这才让百丈长短的身躯伸展开。 “吼!” 龙吟震荡虚空,苏真心神微动,将丹田内的璀璨星河融入龙躯,一元重水和玄冥真水似乎生出了莫名的感应,体内又有一道血脉觉醒,苏真心神不断推演,一门崭新的修炼之法浮现,主修一元重水,使得体内血脉迅速纯化凝聚,虚空中充满了水气精华。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龙吟再次响起,此时的真龙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黑色的了,而是深蓝,这条真龙能够御使两大真水力量,修为强横,实力恐怖。 苏真依旧不满足,神宗魔门的不死之躯可以修炼多门真传之法,融合修成更强横的之躯,他此时已经汇聚了两大真水力量,自然想要尝试创造出可以御使七大真水的之躯,成为天地之间万水之主,独占一脉大道。 苏真强横的精神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无数念头分化,推演着一门门道法,参考黑水真法和七大真水的特性,一道道身影不断尝试,有半途夭折的,有修为缓慢的,有走火入魔的,最后终于有几道身影修成不死之躯,苏真终于创出了七门真水修炼之法。 七道虚影汇聚七大真水,天地万水都受其操控,渐渐七道身影渐渐靠近,融为了一体,一道苍龙横空,身躯足有万丈大小,龙威甚重,压得天地虚空都凝滞了起来。 “吾道成矣!” 苏真畅快无比,大声呼喊道,随着一道龙吟回荡,龙躯再次发生变化,化为了一条太古苍龙,虚空中七大真水汇聚,融入了龙躯,天地之间水之大道为之共鸣震荡,引得外界无数人心神震动,纷纷推演发生了何事。 只是可惜,苏真体内星河运转,周天星斗大阵不断变化,将苏真的天机遮掩,使得那些高人推演不出事情真相,无功而返。 苏真龙躯游动,俯冲而下,再次化为了白袍公子,俊朗英武,举世无双,负手而立,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苏玉两姐妹,一挥衣袖,真水涌出,钻入二妖体内,助她们平息体内震荡的法力,并且将其法力淬炼纯化了一番,也算是得了天大的机缘,日后修成元神也多了几分把握。 “我七门真法同修,一举修成了太古苍龙不死之躯,执掌水之大道的权柄,成为了万水之主,堪比元神境界,实力大增,不弱于寻常法身高人,只是稍逊于郭祖师一层!” 苏真三门同修,修成金身,练成了元神,如今又凝聚了不死之躯,底蕴之深,法力之强,神通之大,足以称得上元神之境第一人。 不死之躯修成,寿元无尽,躯体受了任何重伤,都能极快生长复原,砍下手脚来,亦能重新长出。当然不死之躯不是没有弱点,若是要害受到重创,极难恢复。 苏真心神微动,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身躯再次发生变化,化为了一道星河,这是元神法身之境,强大深厚的底蕴将他的元神修为再次推高了一层,晋入了元神第二层境界法身之境。 ....... 通天河是个胜地,却也不值得元神级的高人为此争斗,但是当年天河剑派郭祖师却为了通天河,与一位血海道人斗法,并将其用山河鼎炼化。 若是普通元神高人先一步占了通天河,祖师郭真人也就另换地方开宗立派了,绝不会因此跟人争斗。但那血河道人不同,他并非人身修炼,天河剑派决不能挪动地方。 通天河下一千九百丈深,还有一条暗河,这条暗河与通天河相伴而生,自天凤开天辟地时就存在了。这条河中尽是血污,阴秽血腥,河中也没有鱼虾等生灵存在,却有无数猛鬼夜叉,凶狠魔怪居住,那血河道人便是通天河之下,血河孕育而出的一个先天生灵。 血河道人虽然被郭祖师杀死了,但根本危机却还未曾解开,迟早会有另外一个血河道人在血河中参悟道果冲出,倒转通天河,让血河一族重见天日。 如果不是天河剑派镇派至宝九尊山河鼎镇住了通天河眼,早就被那些血河一族冲出来了。这些血河族裔和世上的生灵不同,一旦走出血河,现身天地之间,就是一个极大的麻烦,我天河剑派便是想让出通天河,也不能化解千年积累的恩怨。 近日,通天河出现了一位血河宗弟子,使用的法术正是当年血河道人真传邪法,让天河剑派如临大敌,开始防御地底血河一族冲出暗河,重现人间,六大真传弟子各有任务,苏真作为元神高人,虽然不曾主持阵法,防御关卡,却任务最重,需要查漏补缺,镇守宗门禁地,协助郭真人斩杀强大的敌人。 也是时机不巧,如今天河剑派的元神高人都在外游历,不能及时返回,整个宗门只有郭嵩阳真人和苏真两位元神在,所以有些捉襟见肘。 天坑之下血光隐隐,似乎随时有什么东西会冲破虚空,择人而咄。数十个水眼昼夜不停的在喷淌流水,但只要一落在天坑之内,就尽数转为红色。这种异状谁也说不清是什么来由,苏真坐镇此地已经一月之久,知道这是天地异象,不是人力可为,不以为意。 这座天坑深不见底,却并非是深远无尽,而是直下数十丈之后,空间就生出奇异的曲折。当初天河剑派的郭祖师曾下去过一探,回来后便叮嘱门下弟子,不到修成元神的修为,绝不可自恃法力,越过这座天坑去探究血河之秘,以郭祖师的修为尚且如此话说,天河剑派自然把天坑之下视为禁地。 突然间天坑之下的血光中,有一双个狭长奇瞳睁开,穿透了空气,落在了苏真的身上。 苏真在天坑上运炼天河正法,好似不曾察觉这样一双妖异的眼睛在窥探他,那双狭长的奇异瞳,盯着他看了良久,才忽然隐去,然后一条似蛇非蛇,似鱼非鱼的妖魔缓缓破开了天坑下的血光浮了上来。 这头妖魔也不知用了什么法门,收敛了全身的气息,让人极难察觉,它在天坑内转了几圈,身上的鳞皮一张一张的裢下,渐渐的一个妙曼的身姿在天坑内现了出来。 这头妖魔初化人形,在天坑内的无边水气中上下浮沉,那蜕下的鳞皮化成了一套紧身鳞衣,把这头妖魔的绝世风姿,窈窕身段尽数都勾勒了出来。 这头妖魔轻轻一笑,这笑声在天坑中隆隆的水声掩盖下,变得细不可闻。她抬起了一双凤目,轻抿嘴角,低声说道。 “这便是镇压了我们血河一族近千年的天河剑派弟子么?看起来修为不怎么样,若是天河剑派都是这样的废物,我们血河宗不日便可脱困而出。” “也不知道多罗师弟在外面逍遥的怎么样了,居然还不肯归来,向师门通告外面的情况。” 这头妖魔的紧身鳞衣把她的身材勾勒的十分火爆,若是从背后看去,寸丝不缕,仿佛什么都没有穿一般,可谓是将诱惑魅力发挥到了极致,她双手一分,瀑布般的长发垂肩落下,终于露出一张美艳的笑靥来,只是她脸上笑意虽浓,眼神却冰冷无比,宛如寒霜,望着苏真坐在巨石上的孤单身影,心中杀机凛然,透着阴森,妖气全面爆发,充满了恶意。 苏真不言不动,瞑目打坐,似是神游天外,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刚刚妖魔隐藏了身上的妖气,他不能察觉情有可原,可现在这头妖魔已经把妖气尽数发出,苏真似乎是还不曾察觉妖魔踪迹,让那头妖魔小瞧了苏真几分。 这头妖魔虚空一抓,落入天坑的血色水流中,就像是被夺走了颜色,血色水流再次变得清澈澄净,但是那头妖魔手中却多了一口血色长剑。 这口长剑就像是无穷血光所化,剑身不住的翻滚扭曲,宛似活物一般,长剑入手,这头妖魔的杀气更盛。 随着这口血光长剑把天坑中溅落的河水中的红色尽数吸摄,这口血光长剑已经延长百尺,这头妖魔发出一声轻叱,连人带剑化成了一道无匹血光,向着端坐在巨石上的苏真斩落。 苏真就在剑光将要刺入身体的一刹那,蓦然睁开双眼,冷冷喝道。 “妖魔,正等你来受死!” 苏真酝酿许久的天河剑气喷薄而出,和血光剑气斩在一起,那头妖魔虽然法力强横,也修成元神,乃是长生中人,但是依旧小觑了苏真,不敌这位千年罕见的奇才,双方这毫无花俏的一记硬拼,妖魔被震的倒卷而退。 苏真一剑退敌,神色平静,目光威严,这才看向了这头妖魔,冷冷一笑,居然遇到了一条大鱼,是一位修成了元神道果的大妖魔,如果被她冲出天坑,天河剑派弟子必然会血流成河。 苏真的天河剑气乃是一元重水所化,剑势最为沉重,就算是修成元神的妖魔修士,也抵挡不住这蓄势良久的一剑。 这头艳光四射,美貌无匹的妖魔居然能硬接下他一剑,那么最少也是元神巅峰之境的大妖魔,甚至是已经晋入了法身之境。 被苏真一剑震退,那头妖魔并未遭受到重创,发出一声娇叱,身子缓缓升起,犹如一张无形大手托住了她的娇躯一般。当她升的和苏真一般高时,手中的血光神剑已经无比耀眼,透着浓郁至极的血腥之气,让人闻之作呕,整个地下洞穴都被染上一层血色光芒,极为压抑沉重。 “你便是天河剑派的弟子么?凭你镇守在这里,就想要阻我血河一族的出路,也未免太过自大了。今日我就要以掌中血河神剑,斩下你的首级,让上面的人知道,这天地之大,乃是所有生灵共有,不是你们人族一家的私产。” “这些口舌之争,便是千百年也论不出胜负,最让人不能辩驳的道理便是实力。你们妖魔想要要冲出血河,只需将我斩杀,便可达成所愿!你若有本事,尽管出手,何必多费口舌!! 苏真发出一声哂笑,眼眸微微眯起,透着几分不屑,神色倨傲的注视着妖魔,十分自信的说道。 那头妖魔在掌中血河神剑的剑光映衬下,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有一种异样的妖艳,把剑光凝聚成一条细不可察的剑丝,这是练剑成丝的绝世剑术,即使是元神修士也极少有人练成,无物不斩,极难防御。 就凭借这一手无上剑术,这头妖艳妖魔便可在元神修士之中纵横无忌,所向披靡,罕有敌手。 可惜,她遇到的是苏真,这位天河剑派千年一遇的奇才,剑术比她更加高明精妙,四大绝世剑术尽数练成,一道剑光横空,凝聚成一条细不可见的白线,剑光随之分化,化为了数十道剑丝,向着妖魔斩去。 “嗤!” 苏真的剑丝斩断了妖魔的剑光,余势不减,继续向前冲去,直奔艳丽妖魔头颅缠绕而去。 这头妖艳妖魔神色剧变,血河宗的嫡传心法催动,连人带剑化成了一道血光,漫天飞舞,躲避着锐利无双剑丝。 血光飞舞,其疾如电,妖魔东躲西藏,不断腾挪躲避,好不容易才闪过了那无双的锋芒,惊出了一头冷汗,眼睛瞪大了,注视着依旧平静无比的苏真,暗暗吃惊。 “看来是我小瞧了天河剑派,他修为居然如此强横,剑术更是精妙,练剑成丝,剑光分化,瞬剑术等,统统融合为一,我怕是敌不过他!” “妖魔受死吧!” 苏真在刚刚的交手中,已经摸清了这头妖魔的实力,不弱于自己的师父罗真人,甚至还胜出几分,但是在他面前,依旧不够看,懒得和对方纠缠下去,手掌虚空一抓,水气凝聚,化为了一道道绳索,晶莹剔透,组成了一张天罗地网,将这头妖魔周围虚空全部罩住,剑光再次闪耀,直奔妖魔头颅而去。 “唰!” 血光横冲而起,剑光璀璨,狠狠的斩在了水流绳索之上,虽然将其斩断,但是瞬间就恢复了,使得这头妖魔无法遁出虚空。 “不好!” 艳丽妖魔心头升起无尽的危险感知,身体刚刚一偏,一道剑光就冲到了眼前,轻轻一绕,头颅飞起,妖艳的脸上满是惊愕,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身躯轰然砸如水流,眼前顿时黑了下来,只有一个念头闪过。 “好快的剑!没想到,我樱天女竟然就这么容易的死在了天河剑派弟子手中!” 这头女妖魔顿时变回了原形,还是一条似蛇非蛇,似鱼非鱼,全身都是樱花瓣般的粉色鳞片,苏真也不识得这妖物是个什么来历。 第二十章 真摸头杀!心魔诅咒,与我何干! 苏真再次盘腿坐在了巨石之上,眼眸合上,运行天河正法,嘴里发出一声讥讽。 “就这点实力,也敢冲出血河,想要在人间掀起风雨,真是不自量力!” 苏真在天坑下镇守了三四个月,遇到不知多少妖魔冲出,只是再无一个修成元神之辈,最多也只是练气九层温养境界的妖魔,连他一剑都接不住,让他提不起兴趣,倍感无聊。 这一日苏真修炼已罢,睁开眼,便见到十余道剑光落下,为首的正是掌教郭真人,苏真起身见礼。 郭嵩阳真人见苏真气息晦涩,神色平静,沉静威严,显然并未受伤,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说道。 “多亏了你镇压天坑,这次的危机算是渡过了,我们决定用一千三百颗碧雷珠,把这处水眼一起震塌,到时候这里再无通道,血河一族也不可能从这里冲出来了。” 苏真点点头,知道危机已经解除,也不愿在此多待,星河横空,星辉闪耀,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天坑之中。 郭嵩阳真人也不怪罪,眸子转动,看向了天坑之中,只见妖魔尸体无数,不由大惊,他没想到这段时间内,居然有如此多的妖魔想要冲出血河,重见天日。 “咦,那居然是一具元神妖魔尸体,看来我还是小觑了他!” 郭嵩阳手一挥,这些妖魔尸体飞出,落在了他的袖中,这些妖魔修为强横,最差都是练气成丹的修为,一身血肉骨骼,内丹鳞甲都是宝物,如果炼制成法器或者丹药,足以让弟子们实力提升不少,他自然不会暴殄天物。 苏真自从镇压血河一族之后,少有露面,一心潜修,虽然未能臻至法身之境,却也将之躯更进一步,修成了滴血重生,只要还有一滴鲜血,一点魔躯,便能不死,重新生长。便能重生过来,只是要耗损巨大元气罢了。道魔都已经臻至了元神第二重境界,修为更加强横了几分,只有佛门金身未曾变化,依旧处在罗汉金身之境。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苏真起身而立,走出了洞府,站在北极阁前,俯视着滔滔波浪,心神微动,知晓机缘已至,金身将要突破,一朵金莲飞出,金莲之上端坐着一位古佛,古佛宝相庄严,慈悲怜悯,周身有着四十八道光圈,这是佛门四十八种大神通,每一种大神通都无比玄妙,深奥晦涩,少有人能领悟出。 即使佛门正宗弟子修成金身最多依旧只能领悟出六种佛门大神通,也只有苏真累世修行,底蕴深厚,智慧无量,才能一突破罗汉金身,就将佛门四十八种大神通全部领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即使佛门二祖也难以做到,可谓是天生的佛陀。 古佛神色凝重,抬头看向了万里之外的东海方向,周身有着金花乱坠,水面浮现莲花,将周围化为了一方净土,手中结印,智慧般若,禅音阵阵,开口说道。 “祖神荼即将挣脱封印,会在海外掀起巨大的风波,将心魔大咒传遍是海外修行界,正是我成道机缘到了!” 说罢,金莲飞遁,长虹悬空,古佛已经消失在了西域,奔向了东海方向。 东海浩瀚,风平浪静,一座乱石礁轰的传来一声巨响,乱石飞溅,足有一座小山大小的礁石被炸得粉碎,一道碧火直冲云霄,畅快狂放的笑声响彻海面。 “哈哈哈哈哈,我祖神荼终于脱困了,三百年了,老秃驴你再也困不住我了,我要将心魔大咒传遍七凰界,练成无上心魔,成就元神道果,长生不死,逍遥世间,到时候我再和你一争高下!” 碧火化为一道身影,凶恶桀骜,俯视着下方的焦飞,眼眸中闪过一道凶光,但是想到自己如今正处在虚弱状态,就连咒灵都匀给了焦飞三道,更是舍弃了肉身,这才哄骗了对方帮助自己脱困,如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 “老祖脱困而出当真可喜可贺!不知是否这就回转东极教重掌教主大权!” 焦飞见祖神荼眼中凶戾神色,心中微沉,但是却也无惧,祖神荼如今舍弃了肉身,好不容易修炼成的咒灵也失去了三道,修为大减,不一定能够敌得过此时的焦飞。 祖神荼心中忌惮,须发皆张,神色桀骜,看着焦飞,暗叹一声,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如今修为大减,却是奈何不得这个黄脸少年,碧火闪耀,染尽海天,尽成一色,一句狠话都没有说,就消失在了焦飞的眼前。 焦飞暗暗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次他真是闯下了大祸,居然将祖神荼这个老魔头放了出来,对方的心魔大咒诡异神无比,对修为的提升极为快速,用不了多久,这个老魔头就可以冲击元神,证就长生道果,到时候海外必将生灵涂炭,死伤惨重,这些因果都要算到他的头上了。 可是焦飞也无可奈何,他如今不过刚刚凝煞成功,虽然根基稳固,法力强横,不弱于寻常丹成修士,但是面对练气绝顶的祖神荼还是捉襟见肘,难以应对。 想到此处,焦飞无可奈何,只能独善其身,向着中土方向而去,准备将此事禀报宗门,看能否请得宗门元神真人出手,降服这位旁门散仙一般的魔头。 二人离去之后,一道金莲浮现,上面端坐着一尊古佛,庄严慈悲,佛眸璀璨,看着祖神荼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低声呢喃道。 “祖神荼果然脱困了,我能否修成佛陀佛果就要看你的了!” 说罢,禅音暂停,金莲消散,古佛就不见了踪影。 祖神荼一朝得自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一路上也不知分化了多少咒灵分身,种在了东海生灵体内,为他提供法力愿力,他原本只是一团碧火凝聚的身躯,如今已经变得栩栩如生,看不出一点异样。 转眼间就是半年时光,祖神荼将心魔大咒散及东海,掠夺东海散修修成的法力,将众人都化为了他魔功的鼎炉,一身修为突飞猛进,到了冲击无上心魔,修成元神的境界。 无尽碧火横在虚空,一道虚影在碧火之中浮现,须发倒立,狰狞凶戾,眼中冒着绿光,看上去格外阴森诡异,嘴里发出桀桀笑声,震动虚空,引得海水激荡,掀起了百丈巨浪,在这道虚影胸膛位置一颗黑色的心脏正在缓缓跳动,这颗心脏好像汇聚天地间最邪恶的气息,无比黑暗,就连目光都会吞噬,不见一点光芒,无数众生虚影烙印被困在魔心之中,面色狰狞扭曲,发出一道道哀嚎,仿佛这颗心脏就是冥狱,有着无穷无尽酷刑折磨。 “无上心魔,长生道果!” 祖神荼一声爆喝,无尽碧火收缩,虚影散去,尽数融入了无上心魔之中,天地色变,无尽黑暗笼罩方圆数万里,好像是昭示天地间诞生出了一位惊天动地的大魔头,虚空中甚至隐隐传来了众生哭泣,似乎是在哀叹命途多舛。 “哈哈哈,我祖神荼终于成就了元神境界,证得了长生道果,老秃驴当年你诓骗我修炼七宝如意大咒,将我当做踏脚石,后来又将我封印,如今可曾想过我也证得无上心魔,不弱于你的罗汉金身!” 祖神荼无比畅快,想到几年前,那老秃驴居然伪装成了一个少年,再次诓骗自己,就心中怒火压抑不住,恨不得立刻找到对方,将其斩杀。 “真空老秃驴你不要让我找到你,不然我定要将伱抽皮扒筋,魂魄投入幽冥,日日受到厉火煅烧,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一落,金莲绽放,一尊古佛浮现,庄严宝相上露出了一道和善的笑容,对神色大变的祖神荼,笑道。 “乖徒儿,师父来了,不用你耗费精力寻找了!” 苏真脸上带着几分调侃,他当然不是祖神荼的师父真空大师,但是祖神荼上次就误会了,也懒得解释,口头上占着祖神荼的便宜。 “老秃驴,你居然敢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今日就让领教一下我的心魔大咒,无上心魔的厉害!” 祖神荼虽惊不惧,无上心魔已经修成,只要外界还有一道咒灵分身,他就不死,可以借体重生,自然不畏惧苏真,即使不敌,他也可以从容退走。 “乖徒儿,休得放肆,为师今日就让你明白何为尊师重道!” 话音未落,苏真的金身就伸出了手掌,手掌探入了虚空,出现在了祖神荼的头顶,轻轻抚摸了一下。 真摸头杀! 无数朵优昙波罗花绽放,组成了一座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将士祖神荼牢牢困在了里面,任由他挣扎攻击,依旧无法摆脱大阵封锁,怒骂连连。 “真空老秃驴,你居然想要再次封印我,痴心妄想,我的心魔大咒已经传遍了东海之上,只要外界还有一道心魔咒灵分身存在,我就可以永生不死,借体重生,你休想再困住我了!” 祖神荼须发皆张,狰狞凶恶,眼眸黑气,碧火汹汹,疯狂的攻击着佛阵,想要脱困,他虽然可以借助心魔大咒的诡异阴毒脱困,但是需要舍弃无上心魔,重头来过,他哪里会甘心,所以不到绝境,他不会如此做的。 苏真对此早有对策,金身飞起,落在了大阵之中,口中诵念七宝如意大咒,禅音庄严,传入了祖神荼的耳中,比起诡异,佛门禅音比如魔咒,他全力催动七宝如意大咒,将咒灵侵入无上魔心,任由祖神荼全力阻挡,也无济于事。 一点金光从无上心魔深处绽放,光明扩张,迅速无比,将整颗心脏都染成了金色,不见一丝邪恶之气,庄严神圣,好似一颗佛心。 金色的佛心收缩变小,猛地融入了金身之中,缓缓跳动,扑通扑通,活力十足,一路向上,在古佛头顶化为了一颗豆大的舍利子,圆坨坨,光灿灿,透露着无上圆满的气息,佛光闪耀,将整座东海都笼罩在内,佛光普照,禅音普渡,一丝丝,一缕缕的黑气从东海众生体内飘出,化为了无尽愿力,汇聚成了愿力大海,汹涌澎湃,奔向了古佛金身。 轰!强大的气势展开,金身璀璨,慧光闪耀,头顶之上浮现出了三颗豆大的舍利子,圆满无缺,庄严智慧,金身借助着愿力大海,一举冲破了两重关卡,堪比元神法身之境,证就了佛陀金身,圆满道果。 祖神荼最后一道心神看到此幕,气的七窍喷火,只留下了一道愤怒不甘的嘶吼,就被佛光淹没,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老秃驴,你居然借助我的心魔大咒收集众生愿力,将我当做了踏脚石,工具人,辛辛苦苦一场,到头来居然是为你做了嫁衣!” “我不服,我不甘心!我以无上心魔发出诅咒,真空秃驴你必将遭劫,金身污秽腐朽,堕入无尽冥狱!” 一道无形的波动融入虚空,勾连了冥冥之中的大道,这是祖神荼用最后的一点力量发出了无上诅咒,阴狠歹毒,如果不能化解,必将遭劫。 苏真收起圆坨坨的舍利子,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你诅咒真空,和我苏真有何关系?” “哎,真是替真空老秃驴担心,不知道被祖神荼这么一诅咒,什么时候才能化解!” 苏真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金身飞出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优昙波罗花化为了一道佛印融入了掌心,金莲遁空,瞬间就消失在了东海之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东海蛟王寺,一处静室之中,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正在全力运转七宝如意大咒,头顶浮现出了一枚舍利子,光灿灿,圆坨坨,透着万邪不侵的金刚之意,不动如山,宝相庄严,慈悲智慧。 突然,一道黑气从虚空中渗出,向着舍利子融入,金灿灿的舍利子中浮现出了一些杂质,再也没有了圆满之意,小和尚发出了一声闷哼,张开了眼眸,眸子里满是沧桑岁月的厚重,睿智明亮,眉头紧锁,手指掐动,推算天机。 “居然是祖神荼用无上心魔对我发出了诅咒!” “他疯了吧?!刚刚修成无上心魔,证得了长生道果,不好好修行,为何要用无上心魔作为祭品诅咒我?!” 小和尚正是祖神荼一直念叨的真空和尚,他通过七宝如意大咒终于修成了金身,成为了佛宗外道之中的第一位元神高人,只是他修为境界不及苏真,推演不出苏真有关的信息,只是知晓祖神荼证道无上心魔,不知为何突然就对自己发下了诅咒,简直是疯了。 “这下麻烦了,如果不能化解这道诅咒,此生实力休想再进步一分一毫!” 真空和尚气的起身跺脚,咬牙切齿,对祖神荼的做法充满了不理解,好好修成了长生道果,你不纵横天下,逍遥快活,为何要用长生道果诅咒他,真是疯子! “早知道当初就不算计祖神荼了,谁能想到他居然如此疯狂,宁愿舍弃无上心魔,长生道果,也要报复我!” 真空和尚愁眉苦脸,再也没有一丝高僧形象,脑海里不断想着办法,却依旧毫无头绪,气的直骂娘! .......... 苗疆和中土的交界,传说有十余万座山峰,山脉绵延不绝,有许多民族在其中繁衍生息。只是因为十万大山地势险要,耕种不易,故而各族人口并不多。加之十万大山气候恶劣,有许多瘴气,毒雾毒虫,妖兽出没,穷山恶水,故而连修道人也少有选在这里居停。 十万大山最大的三趿异派势力,便是禾山道,万蛊仙娘,黑沙童子为尊。虽然也有许多小股的异派势力,比如炼尸的麻家寨,苏环姐妹等等,但是都不成气候。 当年,道门十祖之一的太玄丈人,遁破大千的时候,曾把一名大敌压在了十万大山中。那人名为太玄姥姥,原本是太玄丈人的妻子,出身乃是人族,也学了太玄一脉的阵图法术。只是两夫妻一为人族,一为妖族大圣,因为出身相异,冲突起来,结下了许多仇怨,夫妻变作了冤家仇人。 后来,太玄姥姥勾结了一个邪派妖人,学了一身邪门法术,向太玄丈人难,把两夫妻所生的六个孩儿也一起杀死。本来还顾念往日情分的太玄丈人,这才出手把那个邪派妖人杀死,把妻子镇压在十万大山。 太玄姥姥勾结的人和天河剑派也大有关系,便是通天河下的妖魔。通天河下有一条血河,血河中繁衍的了无数妖魔,道法独特,其中有三人法力最为厉害,亦是炼就元神之辈,号为血河三圣。 那血河三圣中有一位血河道人,纵横天下,凶威无双,数万年前便已经纵横天下,他天生天养的生灵,所习的化血奇经乃是自悟。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勾搭到了一起,便学了这门道法,不过化血奇经虽然奥妙,却离不开血河之地,一旦离开,便会法力大衰,不然,太玄姥姥也不会被封印在十万大山里,数千年不得脱身。 按理说,血河道人数千年前便被太玄丈人击杀了,不可能在七百年前又被天河剑派的郭祖师击杀一次,这其中当然另有缘由。 这血河道人也是天纵奇才,天生地养,自悟法门,修成了化血奇经,修成了九大元神化身,法力强横,修为高深,纵横天下,少有人敌,只是不幸遇到道门十祖之一的太玄丈人,被斩杀了一道元神,又遇到了天河剑派的郭祖师,又被山河鼎镇杀了一道元神,但是依旧能活蹦乱跳,逍遥自在。 第二十一章 太玄姥姥,血河道人 十万大山深处,一道峡谷之中,阴气森森,有着三十六座大阵布下,将一道身影牢牢镇压在此,这道身影周围虚空满是血色,汇聚成了一条血河,汹涌澎湃,不断的冲击着阵法,想要打破封印,帮助本体摆脱束缚。 这三十六座大阵乃是太玄丈人毕生智慧凝结,这位妖族大圣乃是道门十祖之一,被誉为阵法之祖,阵法早已冠绝天下,智慧高深,虽然这三十六座阵法是他遁破大千之时所留,只有法身层次,也不是寻常元神高手可以打破的,太玄姥姥只有元神化身修为,磨炼了千年阵法,依旧不能脱困,可见太玄丈人修为阵法何等精深! 这三十六座阵法乃是一件法宝主持运行的,太虚法袍。这件太虚法袍原本是太玄丈人为妻子亲手炼制的法宝,呕心沥血,花费了无数心血精力,为了打造这件法宝,甚至还求了道门十祖的另外一位,炼器第一的红发老祖。为此,太玄丈人还把自家的三十六种阵法,传授了红发老祖三种,可谓是下了血本。 可是太玄丈人却没想到,这件法袍炼成之日,却换来妻子的大背叛,连带的对这件法宝讨厌了起来,干脆就弃在这里,命太虚法袍镇压太玄姥姥,千年不曾离开。 太玄丈人当年号称阵法之祖,一身法力便全在这三十六座大阵上,饶是太玄姥姥修为如何厉害,也只能把自己保护在其中,无法破阵而出。太玄姥姥心中恼恨之极,暗暗骂道。 “太玄老贼,你居然让太虚法袍将我镇压千年,枉我还为你生儿育女,一点也不顾及夫妻情分!这件太虚法袍也是真的可恶,我就拼了一道分神不要,也要把它毁去。” 太玄姥姥接连化出血河,化血神刀,血光雷阵,许多化血奇经上的法术,但是太虚法袍接连变化阵法,虽然伤害她不得,却渐渐磨去了太虚姥姥这道分神的几分元气,太玄姥姥拼力挣扎了许久,这才悲从心来,大骂道。 “太玄老贼,若不是你使了那种阴损的法子,让我怀下六个妖胎,我如何会恨你?我好不容易借了血河道人的法力,把那六个妖胎杀死,你又施展手段把我困死在这里,自己去了天外逍遥。我便是真的死了,也要咒你身死道消,被域外天魔杀死。” “血河道人,你这没种的男人,不是自夸有九大化身么?怎么被那老贼斩了一个,便不敢出头了,成了缩头王八?让我在这里受苦,也白白让老娘跟了你一场!” 太玄姥姥分神声嘶力竭的怒吼道,她此时已经知道太玄丈人的手段是如何厉害,自己根本便没有办法挣扎。便是想保留几分云气,多拖久一点也不成,她这一道分神的元气被太虚法袍催动三十六座大阵,一点一滴的磨去,最后必然要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让太玄姥姥恼怒无比。 就在太玄姥姥分神愤恨无比,觉得自己再无希望的时候,忽然虚空中有一点红光出现,太虚法袍之侧,忽然来了一个一身大红袍的高瘦道人,这道人才一出现,太虚法袍就生出了莫大的危机感。 这件法宝正要遁逃,这个红袍道人已经默默把手一指,一道血红刀光,一记便斩破了三十六重大阵,刀光在大阵中一卷,便把太玄姥姥分神解救了出来。 太玄法袍被这道人重创,悲鸣一声,阵法连续变幻,化成了青光瞬即游走。那红袍道人见太虚法袍遁逃,却也不去拦截,只是在太玄姥姥胸前一按,一股汹涌澎湃,强横无匹的法力度了过去,不但太玄姥姥分神被太虚法袍磨去的元气尽数恢复,而且因为太玄丈人封印阻隔,不能运用自如的法力,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太玄姥姥痴痴的望着这个红袍道人,忽然骂道。 “血河老贼,伱终于还是来了么?你怎就忍心把我放在这里,几千年都不来看我?” 那个红袍道人,沉默良久,才低声说道。 “我只得九个分身而已,第一个分身被太玄丈人斩了,第二个分身出来救你,被天河剑派的郭老鬼斩了,第三个就说什么也出不来了。那郭老鬼父子把九座山河鼎镇压在血河上方,我跟他父子斗法数十次,次次都输了,便是这一次,也是因为郭老鬼父子不知怎么忽然都离开了天河剑派,我才借机闯上来一个分身。不过那郭家小鬼得知我逃走,必会派人前来阻拦,如今我这个分身出得来,可却回不去了。” “血河中争斗正激烈,我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法力,便未必抵挡的住血河圣母和血河老祖,你可知道我也有难处?没有血河作为根本,我的法力便要日益衰减,敌人这般多,没有一身法力神通,我们如何活命?” 太玄姥姥听得血河道人的解释,叹息一声,沉默良久,最后才说道。 “我们联手终究还有法子可想,大不了我就跟你去血河,我们夫妻联手,也不怕什么血河圣母,血河老祖了。你先助我脱困,打破太玄老贼的封印!” 血河道人把元神现了,便见一条波涛汹涌,无边无际,其宽十里的如血大河浮现十万大山上空。他用元神把太玄姥姥的封印山峰一同裹入其中,猛然发力,便把这座封印山峰从地下硬生生的拔了上来。 十万大山虽然人烟稀少,但是也有不少寨子看到了天现血河,宛如一匹血色长幕,把天空都一分为二,都大惊失色,以为天地都要崩塌了,这些苗民尽皆跪在地上悲呼,祈求祖先显灵保护。 在血河之中那一团封印渐渐缩小,被血河浸染,顿时光芒失色,里面更有一股强横的力量似要冲破出来,不断撞击太玄丈人的封印,把上面的符箓阵法震散开来,血河侵入的更加深入了。 太玄丈人的封印被血河拔起,过了没多久,太虚法袍化为一道青光再次飞来,不敢有任何的迟疑,在封印原来的地方往下钻去,须臾间就钻下了几百里深。 在十万大山的极深处,有一个巨大的空旷之所,下面幽深无比,似是一直通往冥狱,深不可测,如同坠入了无尽深渊,在深渊底部却有一个白玉石造的平台,上面并排倒卧着六个年幼的孩童,有男有女,面目栩栩如生,只是并无任何生灵气息。这座白玉石打造的平台上,也有阵法悄然运转,不断吸摄从地下泄漏的极阴元气,不但维持这座白玉石的平台千百年不坠,还滋润着这两男四女六个年幼孩童的身躯。 太虚法袍一出现在这个空旷的空间,就把身子一扭,化为了一匹青色光幕罩了上去。太虚法袍一出现,这座白玉石的平台上的阵法,才算是真正的运转开来,那六个孩童中忽然有一个双眼一睁,露出不似生人的凶厉目光,上半身猛地坐了起来。 天上血河不住的凝缩变化,大约过了片刻的光景,天上那匹血河才忽然发出轰然鸣震,猛然收缩了起来,太玄丈人的封印被血河道人以无匹的法力生生震碎,被封印在里面的太玄姥姥,一声清啸,化为三道玄光冲了出来,被血河道人一裹,便落在了十万大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上,并未直接离开。 太玄丈人的封印破碎,看似毫无用处了,却在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遁走之后,一丝丝,一缕缕的钻入了地下,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一直钻到了封印下方数百里的那个白玉石打造的平台上。太虚法袍出呜呜震鸣,把这些封印残余都收了进去。 那个坐起来一般的孩童,仍旧那么直挺挺的坐着,脸上凶厉的表情不变,却似乎整个僵化在了那里,又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模样。 这六个孩童正是当年被太玄姥姥杀死的六个妖胎,是太玄丈人的子女,只是不知为何会被太玄丈人放在此处,布置了禁法,使其变成了绝世凶胎。 一道星光横空,落在了十万大山上空,俯视着那座最高的山峰,脸上露出几分冷意,寒眸之中闪过一道星河,莹莹眸光穿透虚空,看向了山巅之上两道身影。 “血河道人,太玄姥姥,今日就让我送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同回血河吧!” 来人正是苏真,他得了掌教真人郭嵩阳的法旨,前来镇压血河道人的元神化身,不让他有机会掀起血雨腥风。 苏真想要将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赶回血河也是有所考量的,驱狼吞虎,让他们和其他两位血河三圣的其他两位争斗,使其无暇顾忌天河剑派,减轻宗门的压力。 “不好,对头来了!” 血河道人感知到了窥视,起身看向了虚空,只见一位白袍公子负手而立,俯视自己二人,神采飞扬,气息强横恐怖,不弱于郭嵩阳那个小鬼,心头一沉,看向了一旁还未完全恢复元气的太玄姥姥,眼中多了几分沉重。 太玄姥姥虽然被称为姥姥,其实却是一位千娇百媚的佳人,十七八岁的模样,瓜子脸,桃花眼,琼鼻挺立笔直,樱桃小口,娇艳欲滴,眸中波光潋滟,有着无尽风情,动人心魄,让人沉醉,难怪可以将太玄丈人和血河道人都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是谁,是你口中的那个郭家小鬼吗?” 太玄姥老声音清脆动听,好似清泉流淌,悦耳叮咚,让人心中升起一种安宁之感。 “不是郭嵩阳,是天河剑派的一位三代弟子苏真!” 血河道人白表现出了对天河剑派不同一般的了解,居然认识苏真,看样子没少收集天河剑派的情报。 “一个三代弟子,有何好怕的,不过是一个小鬼,修为再强横,又能有多少实力?” 太玄姥老俏丽秀美的脸上充满对苏真的鄙夷和不屑,她虽然被太玄丈人镇压封印了千年时光,但是在被封印之前,太玄姥姥就已经修成了元神化身之境,只差一步就可晋入法身之境。 “血河你是不是被天河剑派的郭老鬼吓破了胆子,没有了锐气,不然怎会如此畏惧一个小辈!” 太玄姥姥性格强硬,秋眸如水,露出了几分怀疑之色,显然是认为血河道人屡次落败,已经没有了男人胆气,成了一个缩头乌龟,没卵蛋的货色。 血河道人苦笑一声,赤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忌惮,对太玄姥姥解释道。 “苏真虽然只是天河剑派的三代弟子,却惊才绝艳,千年罕见,不弱于当年太白剑派的钟神秀,天纵奇才,修道不足十年,就练成了元神,证得了长生道果,修为强横,不弱于郭嵩阳那个小鬼,剑术精妙,锋芒无双,血河圣母的弟子樱天女修成元神,前段时间冲出了血河,在他手中未能撑过三招,就身死道消了!” “若不是樱天女身死,使得血河圣母和血河老祖他们力量衰减,我没有余力遁出这道元神,前来救你脱困!” “十年修成元神,证得长生,确实不容小觑,但是你我二人联手,即使是郭老鬼降临,也无需忌惮,你又何必如此作态?!” 太玄姥姥俏脸之上露出了三分惊色,抬头看向了虚空屹立的苏真,见他风采不凡,神采飞扬,透着桀骜锋芒,眼中少了几分轻视,但是依旧不认为对方可以敌得过她和血河道人联手之威。 血河道人听得此言,微微颔首,他生性谨慎,从不冒险,这才能够从太玄丈人和天河剑派郭祖师手中逃得性命,逍遥至今。 “你说的没错,我虽然斗不过郭家父子,但是如果连他们的徒子徒孙都奈何不得,还是趁早息了冲出血河念头,老老实实的蜷缩在血河之中算了。” 血河道人终究也是一位纵横千年的大妖魔,智慧气度都是上上之选,经过太玄姥姥的开解,再次恢复了本来面目,气势恢弘,主动飞出,落在了苏真的对面,太玄姥姥见此,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紧随其后,和苏真对峙。 “郭嵩阳那小鬼,居然让你这么一个小辈弟子前来,莫不是让你送死!” 血河道人虽然对苏真十分重视,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对着苏真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想要扰乱苏真的心境,赢得先机。 苏真对此并不回应,而是转头看向了太玄姥姥,见她生得花容月貌,艳丽无双,不由叹息道。 “果然越是美艳的女人,心肠越是狠毒!” “害夫杀子,蛇蝎心肠!” 苏真这话一出,顿时让太玄姥姥失去了理智,俏脸扭曲,星眸含煞,秀眉倒竖,发出一声厉喝,率先出手了! 只见一口如血般艳红的刀光,发出呜呜震鸣,似是心情激荡,划过虚空,斩向了苏真的法体,狠辣无情,血腥凶恶。 “来得好,正要领教你这毒妇的手段!” 苏真出言讽刺道,丹田之中飞出一道剑光,炼剑成丝,一道白线飞出,对准血色刀光就是狠狠斩去。 化血神刀忽然崩散,化为天幕一般的血光,漫天血丝遍布虚空,这些血丝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向着苏真身体缠绕而去,想要钻进他的体内,吞噬他的血气法力。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苏真体内星河运转,太阳星大放光明,无尽金色神焰飞出,化为了无数三足金乌,组成了一座大阵,太阳真火爆发,将这些血丝尽数焚化。 金乌横空,霸道至极,无尽神焰向着太玄姥姥涌去,虚空都被太阳真火烧的扭曲变化,似乎承受不住正等极端炙热的温度,热浪席卷,让太玄姥姥乌黑柔顺的长发都微微卷曲了。 太玄姥姥修炼了血河道人的化血奇经,最畏惧的就是这等天地神焰,脸色剧变,身形暴退,却依旧无法摆脱遁光迅捷的金乌大阵,神焰眼看就要将其吞没。 血河道人终于出手了,掌中托出一面血光神镜。射出万丈血光,定住了虚空中的金乌大阵,为太玄姥姥争取到了时间,身形一闪,落到他的身旁。 神焰爆发,将血光炼化,大阵缩小,倒卷而回,再次落入了苏真的丹田之内,他神色从容,手中握着一柄神剑,剑身之上星光点点,不断变化轨迹,变化之间充满了玄妙,正是苏真祭炼的飞剑法宝。 一个白白胖胖的童子坐在苏真的肩膀之上,小脸之上满是煞气,寒气四溢,怒视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充满了杀机。 苏真终于开始动真格的了,手中宝剑斩出,寒光冷冽,瞬间就出现在了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的面前,剑光分化,数百道剑光,锋芒无双,将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团团围住,蜂拥斩落。 血河道人能够在太玄丈人和郭祖师剑下活下来,自然有着过人的本事,手中血光神镜一转,数十道血光神雷被吐了出来。 轰隆隆!巨响震荡虚空,将无数剑光尽数湮灭,血色电光闪耀,十万大山都被染红了,骇得无数苗民瑟瑟发抖,跪倒在地,不断祈祷,希望祖宗英灵保佑。 血河道人刚刚抵挡了苏真的攻击,还未来得及反击,苏真就施展出来元神化身境界才修炼的绝世剑术,元神寄托飞剑之中,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斩向了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 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神色一变,脸色铁青,心中沉重,这是寄托元神的绝世剑术,人剑合一,精气神融为一体,借助飞剑绝世锋芒,无物不破,无物不斩,即使有着法宝护身,一个不小心也会被其斩杀。 第二十二章 五大奇男子,定鼎大真人 剑光冷冽,剑气呼啸,直刺血河道人的胸膛,太玄姥姥见状,周身血光遁出,化为一道血河拦在了剑光之前。 剑光直接消失,出现在了太玄姥姥的背后,锋芒刺骨,让她大惊失色,暗道不好,身体向前遁去,血河倒卷,想要挣得一线生机。 血河道人反应迅速,手中血光神镜一转动,血色神光就要定住剑光,突然虚空微微波动,剑光消失在了太玄姥姥的身后,突兀的出现在了血河道人的面前,好似空间距离已经失去了意义,苏真可以任意的出现在任何的方位,让人防不胜防。 血河道人见状,神色凝重,身体扭动,化为了一道血色长河,冲刷虚空,真身遁入其中,让人不知他的具体方位,一道阴戾的声音从中传出,提醒着太玄姥姥。 “不要和他硬拼,他修成了寄托元神的无上剑术,杀伐之术无双,还不快快的遁入血河之中!” 太玄姥姥这才反应过来,曼妙的身姿化为一道血光,一同融入了血河之中,消失在外界。 苏真冷笑一声,剑光闪耀,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神出鬼没,不断在血河之中穿过,逼得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狼狈躲闪,虽然比之刚刚处境好了几分,但是依旧是疲于应对,狼狈不堪。 过了片刻,剑光冲出血河,现出了苏真的身影,眉头微皱,对血河道人的本事多了几分赞赏,不愧是积年老魔,手段精妙,层出不穷,即使是元神寄托飞剑法宝依旧斩杀不了他。 “血河道人,且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苏真左手一弹法宝飞剑剑身,清净剑音响起,星辉闪耀,定住了翻滚不休的血河,星河之中飞出一百零百颗太古星辰,大如山石,组成了一座天罡地煞大阵,大阵缓缓转动,恐怖的威能引而不发,虚空震动,缓缓向着血河镇压而去。 “不好,这是天罡地煞大阵,我们走!” 太玄姥姥身兼两家之长,太玄丈人乃是阵法之祖,他曾经将自己三十六种大阵都倾囊相授给了妻子,太玄姥姥虽然未能修成,但是对于阵法了解极深,见状大吃一惊,娇媚的声音传出,提醒着血河道人。 “轰隆隆!“ 大阵轰鸣,九天星河撒下无尽星辉,落入大阵之中,周围虚空都承受不住大阵为威能,密布一条条的黑色裂缝,发出了无尽吸力,下方山峰都被吸力摧毁了一节,狼藉一片。 血河涌动,化为一道长虹,向着远方遁去。 “我们回血河,在外界我们绝对斗不过这个小鬼!” 血河道人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憋屈和愤怒,他斗不过郭祖师父子也就罢了,如今连天河剑派的第三代弟子都将他压制,日后怕是再也无力抵挡天河剑派的镇压了,只能在血河之中称王称霸了。 “好,我随你回血河,潜心修行,日后再来找回场子!” 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二人达成了协议,齐心协力,全身法力涌出,催动血河狂奔,直奔通天河而去。 苏真见此,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星光闪耀,大阵撤去,身化剑光,再次追赶了过去,剑光璀璨犀利,剑气精纯凝练,不时的冲入血河之中,逼得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遁光更快。 一追一赶,不到半个时辰,血河就来到了通天河上方,天水一色,血红无比,透着妖冶,让人感到心生畏惧。 通天峰,碧游宫,麒麟殿中一位威严中年道人负手而立,看到追赶血河的剑光,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朗声笑道。 “苏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郭嵩阳真人说罢,天河横空,一尊青铜大鼎飞出,轰然落下,纯阳霸道,鼎定山河,顿时向着血河砸下,白色的气浪翻滚不休,在通天河中掀起了数百丈的大潮,汹涌澎湃,刚猛无俦。 “纯阳至宝,山河鼎!” “郭小鬼,你敢!” 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脸色大变,身形遁出血河,一头钻进了通天河水眼之中,遁向了地下血河,只是身形多少有着几分狼狈,受创不轻。 血河崩散,红光散去,星光收敛,一道白袍剑仙横在通天峰上空,眸子里闪耀异光,注视着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钻入血河深处,这才落下身形,进入了麒麟殿,向掌教真人禀报。 “血河一族如今斗争激烈,血河道人独木难支,如今多了太玄姥姥,必然会形成均势,无力干扰外界!” “做得不错,这下我们宗门压力小了许多!” 郭嵩阳真人满意的点点头,对苏真的做法表示了赞同。 “掌教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弟子先行告退!” “你且稍等片刻,我有话对你说!” 郭嵩阳真人脸色一正,开口拦住了想要离开的苏真,眸子里闪过郑重之色,继续开口道。 苏真闻言一愣,抬头看向了郭嵩阳真人,露出一丝不解,不知掌教真人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的。 “三十年后,七凰界便有一次天地大劫。本门虽然有九口山河鼎镇压,却也不敢说一定就能逃脱过去。我想选出下一任天河剑派的掌教。你既然已经修成元神,自然是不二人选!” 郭嵩阳说到天地大劫之时,脸上露出沉重之色,他如今坐镇七凰界,执掌天河剑派,需要思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得自由。 苏真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了然,他自然知道七凰界每千年就会有一次天地大劫,就是七凰主动掀起的,一是挑选合适的夺舍肉身,二是驱赶清理修为强横的道家元神之辈,担心他们会坏了自己的计划。 当年的太白剑派何等兴盛,足足有着十八位元神大能,最后除了钟神秀遁入星河,其他的元神尽数上了羲凰阳神榜,不得自由,由盛转衰,传承都断绝了,这才有了后来的道门九大派崛起,发展势头最猛的就是天河剑派,这次大劫注定要成为七凰的眼中钉,肉中刺,遭到针对,所以郭嵩阳才想要早做打算。 “弟子如何有这个德行?何况弟子修为不足,还需努力修行,这件事儿不敢奢望,便请掌教真人,在其他五位师兄,师姐中选人吧!” 苏真对天河剑派的掌教之位并不感兴趣,微微摇头,拒绝了这个诱人的位置。 郭嵩阳闻言一愣,眉头微锁,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这个却由不得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伱五位师兄师姐是否有人获得掌门的资格。当年我这一代,也有五人炼就元神,也不是我郭家非要占了这个掌门之位,只是一番试练下来,只得我留下,来坐镇天河剑派。看着其余几位师兄弟且自逍遥,本真人也是羡慕得很啊!” “掌教之位看似尊贵,实在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我天河剑派数百位弟子的前途都掌握在掌教手中,让我夜不能寐,事事操心!” “你且先不要急着拒绝,你们这一代弟子中,如今只有你一人修成了元神,证得了长生道果,若是无人可以在这段时间内证道元神,掌教之位就只能落到你的头上了!” 郭嵩阳真人一扬手,拦住了苏真的话语,苏真身为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如果同辈之中无人证道元神,他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不是他想推脱就可以推脱的。 苏真眉头一皱,思索了片刻,没有继续推辞,大不了他多帮助一些其他师兄弟就是了,一定要在这段时间内培养出一位新的元神真人,继承掌教之位,他可不想承担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掌教之位哪有逍遥自在更让人心动。 “你且看!” 郭嵩阳真人随手一点,空气中便如涟漪震荡,现出了一幅画面来。其中有七口巨鼎,正是苏真曾见过的那七口。 见到这七口巨鼎,苏真心头微动,想起了五娘之前引诱焦飞的事情。 “本门的九口山河鼎,被我炼化了一口,我父亲炼化一口,还余七口。你若是能够取得其中之一的鼎灵承认,便可成为它的主人,便可成为我天河剑派下一代掌教人选。不过这九口山河鼎都为纯阳至宝,若是没有修炼到元神境界,便没法祭炼,你能否真正成为本派掌教,除了修为满足,还需要得到鼎灵的认可,这一点十分重要,你要清楚!” 苏真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怪异的神色,看向了郭嵩阳真人,问道。 “掌教,不知要如何取得鼎灵认可?” 郭嵩阳真人语气也变得有些古怪,神色间多了几分尴尬,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苏真,气弱的说道。 “这九口山河鼎乃是上古之物,先天元神,故而想要取得鼎灵认可,只有一种办法,便是在域外世界中寻到鼎灵分神化身的女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获得其芳心,让其倾心相爱就可获得认可!” 郭祖师当年得到了山河鼎这件先天纯阳至宝后,曾经让九位鼎灵分出一缕分神,投入域外天河道场,门中弟子如果可以找到这位鼎灵分神转世,获得对方的芳心,只要修为足够,就可执掌天河剑派,成为掌教真人。 苏真闻言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掌教至真人,暗暗感叹。 “没想到郭祖师和张教真人居然是这样的人,父子一人炼化了一口山河鼎,岂不是说他们做了连襟,真是会玩!” “难不成为了祭炼法宝,还要牺牲我的男色不成?我可做不到哦,这种好事还是让给其他人吧!徐庆师兄长得极为俊秀,陈太真师兄也颇为风采潇洒,哪怕是焦飞也有些姿色,和五娘还有几分姻缘,也可以当做备胎!” “这个掌教我是不会做的,谁爱做谁做,我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且安心修炼,免得乱了自家道心。” 山河鼎虽然是先天纯阳至宝,但是要想让苏真和法宝元灵谈情,这是不可能,即使传说中的四大奇男子,也没有做过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亡灵骑士宁采臣,草莽英雄许仙,上仙大人董永,御虫剑仙落十一,苏真可不想成为第五大奇男子,成为定鼎大真人。这个名号一听就和苏真不搭,还是让给其他师兄弟吧。 “焦飞那小子脸黄心黑,机灵狡黠,定鼎大真人这个名号很适合他,掌教之位还是留给他吧!” 苏真暗暗点头,心中已经决定好了,回头就好好培养焦飞,让他早日修成元神,证得长生,继承掌教真人之位,成为定鼎真人。 “咦,焦飞修成金丹了,丹成一品,干的不错!” 苏真心中微动,生出了天机感应,脸上露出了笑意,对掌教真人说道。 “弟子生性惫赖,不堪大用,我看不如还是从其他几位师兄弟中选一人作为下一任掌教的人选吧!” 郭嵩阳神色微动,看出了苏真是真的对掌教之位不动心,叹息一声,只能作罢,元神真人道心坚定,强求不得,只能妥协。 “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勉强,只是如今宗门之中只有你们六大真传弟子有望元神,看来只能从他们中选了!” “焦飞师弟刚刚修成了一品元丹,有望元神,可以作为第七大真传弟子,正好可以参加这次的掌教真人的竞争!” “不如将几位师兄弟一同投入鼎中世界,谁能够找到鼎灵所化之身,得其倾心,就可被立为下一任掌教的人选!” 苏真看向一旁有些犹疑的郭真人,一挥手,星辉闪耀,化为巨手,隔空千里,将几位师兄弟一把抓起,将其扔向了域外道场,投入了星空世界之中,根本就不给过嵩阳真人反驳的机会。 “罢了,就依你吧!” 郭嵩阳真人看到木已成舟,也不敢阻拦,只能任由苏真操作。 几大真传弟子落入域外世界,脸上都露出几分诧异和凝重之色,苏真在他们的心神中留下了信息,让他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场试炼是为了争夺掌教之位吗?” “这就是元神真人的神通手段吗?果然恐怖,我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我可不会输给其他人,掌教之位我势在必得!” 天河剑派的几位真传大弟子虽然心性淡泊,但是面对掌教之位,还是心动了,心中斗志昂然,势在必得。 先天法宝皆为纯阳,天生元神,可分男女,与后天炼制的法宝截然不同,天河剑派的九口山河鼎,便是一件先天纯阳法宝,是本派郭祖师遨游天河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这件至宝乃是星辰孕育,郭祖师费了许多法力,取了出来,使其成为了天河剑派的镇派之宝。 天河域外道场世界中有着一二十个国家,这些国家都要供奉天河宫为主,听说那里有神人出没,能驾驭风火雷电,喷云吐雾,只是旁人少得一见。 焦飞飞遁在虚空中,感受着这方域外世界和七凰界的不同之处,突然感知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不由露出了惊讶之色。 “五娘!” 焦飞和五娘只是见过一面,当时他修为浅薄,还觉察不出来什么,但是经过无数磨练之后,更是得到了三件法宝,焦飞也做了无数次推敲,终于确定了一个真相,五娘便是九口山河鼎之一的鼎灵。 焦飞察觉了五娘存在之后,顿时抛下了一切杂念,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猛然飞上了天空,化为二十四轮明月,洒下幽幽寒冷清光。 焦飞立在半空中,俯视下方,看到近百人,各持兵刃,其中一个女子,相貌宛然五娘模样,但是焦飞却从她身上只能感应到一丝熟悉气息,最多也不过炼气胎动的修为,焦飞心中疑惑,催动黑水真瞳看去,只觉得这女子是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不似法宝元神。 “真是古怪?为何这女子真气这么弱?根本就不像是五娘!但是这股气息却又没错。” “且不去管她,先把这女人夺到手中再说。” 焦飞眉头舒展开来,心中定计,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十分果敢,他把剑光一落,也懒得去问青红皂白,伸手就把那个貌似五娘的女子抓了起来。 “这位姑娘,在下焦飞,不知您芳名为何,今年贵庚?” 这酷似五娘的女子吓得花容失色,铮铮两声,从衣袖中滑落两口短剑,警惕戒备的盯着焦飞,神色紧张之极。 焦飞见她如此,不由得心中更加疑惑,暗暗思忖。 “五娘绝不会如此,她的法力可比我高明的多,甚至是修成元神的苏真师兄也未必敌的过她,这女人却只有一身武艺,半点道法都不懂。” 那女子见焦飞不说话,左右看去,想要逃走,但是她从明月剑丸上向下望去,见已经是离地数百丈,以她的修为跳下去,绝无幸免之理,这才又惊又怒,对着焦飞大喝道。 “你是什么妖怪?为何擒我上来?” 焦飞也吃不准这女子和五娘究竟是否有关系,也不好放她,淡淡一笑道。 “我是天河宫的人,途经此处,见到姑娘姿容无双,怦然心动,故而来求合体。” 那女子听焦飞说的无耻,大惊失色,她把双剑一横,就要往玉顼上抹去,怒骂道。 “小女子便是自刎,也不让你这贼子得手。” 焦飞见此丝毫不慌,淡淡一笑,呵呵说道。 “你便是死了,我也有法力让你复活重生,何况在我面前,你怎么死得了!” 那女子双剑碰到了肌肤,便再也前进不了一分,又听得焦飞这般说,心寸顿时信了八九分,不过这更让她惶恐绝望,感到自己这下怕是要在劫难逃了。 第二十三章 正人君子焦道人,白袍剑仙斩阎魔 焦飞试探了一回,见这女子没有任何的变化,不像是五娘,没有盖世法力神通,终于死了心,暗暗思索。 “若是五娘,就算是一缕分神,也必然有着护身之法,不至于被我这般调戏还无动于衷,也不可如此惊慌失色,如同惊弓之鸟。” 焦飞终究不是孟浪之人,刚刚只是试探对方底细,但是依旧不敢放松,继续说道。 “我天河宫弟子,都是正人君子,若是姑娘不愿,我亦不敢强求。” 这女子听得焦飞不会用强,正要露出喜色,却又听到焦飞说道。 “我自愿意,以水磨的功夫,慢慢等姑娘回心转意。” 听得这黄脸的淫贼,依旧不肯放过自己,这女子顿时心若死灰,神采黯淡。 焦飞忍不住又试探了一番,看着下方近百人,问道。 “下面的这些人,可是姑娘伙伴?我们天河宫名声不容玷污,万一这些人回去乱传,以为我是淫邪之人,岂不是败坏了天河宫的千年清誉?我还是出手将他们全部杀了吧,不知姑娘以为如何?” 那女子又惊又恼,看着丧心病狂的焦飞,大声怒骂道。 “你以为用这些人的性命便可以威胁我吗?做梦,你即使是把他们全杀了,我也不会屈服的!” 焦飞听到此言,顿时明悟,微微一笑道。 “原来这些人中,没有姑娘的亲眷,待我掐算一下,看看姑娘是否还有亲人在世。” 焦飞察言观色,见这女子果然露出惊慌之色,顿时明白自己找到了对方的软肋,连忙推演对方亲人的踪迹。 焦飞顷刻便推算出了结果,他轻易的算出了女子的根脚,心中更加疑惑了,暗道。 “若此女真是五娘,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算得出来?莫不成是我认错了人?” 不过焦飞是个谨慎的人,不愿放过任何的可能。 “还是先将这女子留在我身边,也不妨得什么事!大不了,等我回归天河剑派的时候,传授她一些上乘武艺,也算是补偿了她受到的惊吓。可万一是我想错了,我虽并不执着天河剑派下一任掌教之位,却也不能这般漫不经心。” 想到这里,焦飞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着这位女子说道。 “原来姑娘还有一个令弟,和姑娘相依为命,我这就去将他寻来和姑娘团聚!” 那女子听到此处,心中最后的一点侥幸也熄灭了,知道眼前这位黄脸倒是修为强大,手段惊人,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连忙恳求道。 “道长不要,我弟弟年才十三岁,又体弱多病,您怎能忍心如此对他?” “我出身天河宫,这天河宫的清誉,绝不能在我手中玷污。你若是失踪了,令弟怎会不寻找?若是万一给他打听出什么来,我如何向天河宫的诸位上神交代。” 焦飞脸上满是大义凛然,义正言辞,对女子解释着自己如此做的理由。 这一方世界的原住民都称呼天河宫的人为神人,焦飞生怕说起道友,师长什么来,这女子听出破绽,便自杜撰了个上神的称呼。 那女子心里恨极了焦飞,见他如此无耻,心中暗暗咒骂。 “什么天河宫的清誉?你口口声声把天河宫的清誉放在嘴边,却一见面就要和我合体,天河宫如此淫秽污浊,还能有什么清誉?” 这女子被焦飞逼得走投无路,心中念头翻涌,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连忙说道。 “小女子蒲柳之姿,怕是配不上道长,不如将小女子放了,回去之后,定会为道长献上几位绝色佳人,不知道长认为如何?” 焦飞听得此言,脸上露出了气恼之色,正色道。 “姑娘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正人君子,岂是那贪花好色之徒!” “我一见姑娘,就觉得是前世冤家,这才行此冒昧之举!” “说来也是失礼,我还不知姑娘芳名,不知可否告知!” 焦飞的一句正人君子,将这女子雷得不轻,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只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被对方捏住了软肋,心若死灰,无奈叹道。 “奴家姓韩,唤作韩五娘!” 听到这个名字,焦飞全身一震,越发觉得蹊跷,心中更加坚定,绝对不能放这个女子离开,当下剑光一闪,二人就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了何方。 不知过了多久,焦飞等人被域外道场的郭祖师送了回来,落在通天峰,碧游宫,麒麟殿前。 苏真和郭嵩阳真人看到几位真传大弟子,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看来这次试炼有了结果。 郭嵩阳真人笑吟吟双掌一拍,便有一口小鼎在空中飘落,鼎口上飞出一张四十八弦琴,只是仙翁,仙翁弹奏了两下,便即又飞了回去。 “你们中的一人,已经取得了第五口山河鼎的承认,只是她也不肯告诉我,究竟是你们中的谁人。说除非选定的那人晋级元神,不然决不可能透露。我不管那人是谁,只要他晋级元神,便要为我天河剑派开辟第三处道场,你们且各自去努力修持罢。” 除了焦飞,其他人都不解,面面相觑,暗暗猜测是谁得到山河鼎的认可,成为了下一任的掌教人选。 忽忽便是数年过去,苏真丹田中一条星河横挂,这道星河中无数星辰闪耀,每一座星辰都是由无数的符箓种子组成,每颗星辰之中隐隐有着一道身影浮现,这是诸天星斗之神,被苏真炼化成为了化身。 无数星辰组成了一座惊世大阵,缓缓转动,无上威能隐藏其中,给人一种无比压抑沉重的感觉,周天星斗大阵,由三百六十五颗主星,四亿八千万颗副星组成,惊世骇俗,即使是阵法之祖的太玄丈人看到这座无上大阵,也要甘拜下风,再也不敢自称阵法之祖,只能屈居苏真之下。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诸天星神齐齐暴动,星辰开始移动,改变了轨迹,相互之间发生了猛烈碰撞,无数星辰开始崩塌,星辉闪耀,光芒刺眼,让人无法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真心神不动,面不改色,平静无比的看着周天星斗大阵崩溃,周天星辰毁灭,景象骇人至极,丹田天地像是陷入终结状态,火光,星光,爆炸的气浪,崩碎的星辰,一副灭世的景象。 世界毁灭的景象不知维持了多久,所有的星辰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星辰塌陷毁灭之后形成了一颗无比黑暗的原点,透着宇宙起源的气息,猛地开始膨胀,里面浮现出了一颗颗星点,渐渐明亮,这些星点方位玄妙,构成了一张神秘的星图,勾勒出来一个人形模样。 “轰!” 原点爆炸,一道身影走出,诸天星辰在他体内化为了穴窍,浩瀚星河化为了经脉,里面流淌着璀璨星辉,这道身影好像是众星之主,执掌天地星辰权柄,神圣伟岸,威严神秘,他就是璀璨星空,他就是星辰源头,强大而又恐怖。 苏真见到此道身影浮现,嘴角微微翘起,眼眸闪烁精光,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心神微动,这道伟岸的身影散去,再次化为一条星河,只是重新出现的星河好像发生了莫名的变化,多了超脱的气息,灵光闪耀,每颗星辰都多了几分灵动。 “内法身,外化身,二者合一,聚散如意,分化万千,变化无穷,再也不可摧毁,可谓是真正的不死,最多只能被镇压。” “修道数十年,终于成就了合道之境,执掌星辰大道,纯阳不朽已经在望!” 苏真起身而立,回头看了一眼自家越发浩瀚的洞府,不同于山河鼎世界,这处洞府是他自身法力开辟的,方圆数百里,也只有法力雄浑的他能够支撑得了,如今随着他修为突破,晋入了合道之境,洞府轰鸣作响,不断向外扩张,化为了一处方圆数千里的洞天福地,称得上神通无量。 北地间忽然一声大震,暴雨瓢泼,雷云滚滚,银蛇狂舞,骇人至极。七个骷髅头互相吞噬,在黑虹中你啃我咬,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这才悲鸣一声,全身黑光散为了无边黑云。数千里之内的天地元气,还有天罡大气之上的日月星辰磁火,猛然全都倾斜了下来,形成了一团光及数千里,浓密无比的元气团。 北极的海面上到处都漂浮着冰山,此番却不知有多少冰山,被天地间肆虐的无名大力,生生震成齑粉。执掌天魔宫的五鬼天王欲要融合七大真身,成就阎魔天子。 五鬼天王平时都以五头分身示人,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却不知在什么时候,炼制另外两大分身,七大真身融合,凝聚阎魔天子之身,堪称惊世骇俗。 五鬼天王道法学自百骨道人,数百年间,他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推演完善,推陈出新,早就自成体系,可以称得上一代宗师,有着开宗立派的资格。 天地异象一起,竟日方歇。待得天地间的异象慢慢止歇,只见虚空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足踏虚空,五指向天,低声喝道。 “踏破阴阳路,法力拘鬼神,如今成道果,再非世间人!” 声音滚滚如雷,响彻八方,海面之上无数冰山被震碎,落入海水之中,激起了无尽骇浪,惊世骇俗,神威恐怖,五鬼天王练就阎魔天子之身,其实力不可揣测,意气风发,睥睨众生。 阎魔天子乃是十大法门之一,有着无上威能,比修炼一门真传之法成就的不死之躯,强横了不知多少倍,修炼难度也十分惊人,千年难有一人成功,所以也难怪五鬼天王如此得意畅快! 五鬼天王双眼一睁,身上的魔气汹涌澎湃,犹如潮水一般向着虚空涌去,在他的护身魔气之中,隐隐有无数凶厉的恶鬼成形,就像是在为了主人助长威势一样,张牙舞爪,凶威盖世。 五鬼天王全身魔气凝聚成一件法袍,自身却缩小成了六七岁的童子模样,在虚空中只是一步迈出,就无视空间距离,出现在了千里之外。 “咦,天地真水汇聚,此地有人修行黑水真法,修为不弱,居然成就了不死之躯,我倒要看看是谁?” 五鬼天王性格狭隘,嫉贤妒能,容不下人,看到有人修成了之躯,顿时心生歹意,想要铲除这位素无谋面的大敌,免得对方日后和自己争夺天魔宫执掌大权。 五鬼天王发出阴寒的冷笑,全身法力一震,大步一迈,越过虚空,也不用什么法术,就那么一拳轰向了下方的一座万丈冰山。 虽然只是简单的挥拳一击,但是当五鬼天王以阎魔天子真身,轰出这一拳的时候,整个天地似乎都被这一拳爆了,让人恍惚间觉得,天地间之间只容得下五鬼天王这一记拳头,再无他物。 苏真在万丈冰山之下,摄取天地真水精华,修炼太古苍龙之身,之前也察觉到了有人突破,修成了阎魔天子真身,并不想理会。 只是没想到,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五鬼天王居然率先向自己出手,真是不知死活,真的以为修成了阎魔天子真身就可纵横天下,无所无忌了! 面对五鬼天王这无可抗拒,无比霸道的一击,苏真神色不动,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虚空之上,躲了过去,脚下坚不可摧的万丈冰山瞬间就被轰成了碎片,轰隆之声,响彻耳畔,巨大的冰块砸入海面,掀起了无数巨浪,激荡不休。 白袍公子屹立虚空,风姿无双,超凡脱俗,面无表情,眼眸之中满是寒意,比下方那无尽冰山还要冰冷,目光只是注视到了五鬼天王的身上,就让他的阎魔天子之身汗毛倒竖,好似承受不住这股寒意,直往真身内部钻去,让五鬼天王心中凛然,这个修成之躯的少年,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强横,不可小觑,需要打起万分的精神,免得翻船。 “五鬼天王?” 苏真作为天河剑派弟子,对七凰界的高手自然有所了解,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脸上寒霜化解不开,屈指一弹,一道剑光横空,遮天蔽日,璀璨瑰丽,锐利无双,呼啸而过。 “伱找死!” 冷冷的声音好似从十九重冥狱之下传来,天地间的煞气汇聚,一道惊天动地的杀气爆发,向着五鬼天王涌去,让五鬼天王产生了一种与天地为敌的错觉。 五鬼天王忙运足了法力,还未来得及出手,只是觉得胸口一疼,胸膛上便露出了一个血洞,前后通透。 五鬼天王神色剧变,连忙运转法力,不敢再托大,长吟一声,身化黑虹,退后了足足有千里之距。 五鬼天王修成了不死之躯,恢复力惊人,全身血肉皆能控制自如,胸膛窟窿中一道道肉芽扭曲蠕动,伤口渐渐变小,最后竟然消失不见了。 五鬼天王低头看了一眼光滑如初的胸膛,脸上露出了几分阴沉之色,眼眸闪过凶光,身上黑气弥漫,凶威四溢,出手便是排云荡气,似乎和苏真之间有着不死不休的仇恨,黑气中有许多巨大的骷髅头在翻滚,每一头骷髅都似有无穷怨毒,澎湃的法力撼动虚空,骷髅头发出了一道道怨毒咆啸,如同鬼叫,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坠入无尽冥狱深处,永世不得超生。 苏真看着咆哮飞来的骷髅头,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玄冥真水涌出,无尽水气精华汇聚,化为一条冥河,波涛滚滚,巨浪翻涌,铺天盖地向着无数骷髅头涌去。 冥河之水汹涌澎湃,当头落下,将无数骷髅扯入其中沉入水底,难以上浮,漫天黑气消散无踪,哪里还有那骇人景象,阴气森森,只余下了清朗乾坤。 五鬼天王神色更加凝重,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刚刚突破,一时冲动,招惹了此人,怕是不能善了了,如今只能施展全身手段神通,将此人斩杀。 “踏破阴阳路,法力拘鬼神!” 五鬼天王一抖之躯,周身黑气爆发,数百道黑影在黑气中飘动,每一道黑影身上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法力强横。 五鬼天王过往就杀了不少旁门散修,还有门下弟子,能操纵百余条魔头。这些魔头每一个都是魔门真传,第九层,乃至第十层的修为,论起法力来,五鬼天王的阎魔天子真身确实可以称得上一句,元神法身以下无敌。 可惜,五鬼天王惹谁不好,非要招惹煞星,苏真修为已经臻至元神法身之境,三门正法同修,法力修为强横无比,即使是纯阳境界的存在也不敢说能胜过他,五鬼天王刚刚修成不死之躯,就自寻死路,主动攻击苏真,可谓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苏真眼眸之中闪过一道鄙夷,无比蔑视,屈指一弹,再次飞出一道剑光,分化万千,雷音震荡,这是上乘剑术中的剑光分化,剑气雷音,杀伐无双。 万千剑光瞬间就消失在了虚空中,出现在了那些魔头之中,剑光璀璨,纵横无敌,如同切瓜砍菜一般,轻易的就将五鬼天王好不容易修成的魔头尽数斩杀,然后剑光汇聚,炼剑成丝,一道白线划过,五鬼天王身上的百鬼法袍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再次被一剑穿心,一颗魔心飞出,落到了苏真的手中。 “啊!” 一道无比凝练精纯的剑气,在五鬼天王体内肆虐,尽情破坏着他体内的经脉血肉,一道道剑光从内而外,显现在了阎魔天子真身之上,好似千刀万剐,算得上人间极致的痛苦。 第二十四章 五鬼天王身陨,斗法血河二圣 五鬼天王骤然失了心脏,饶是他修成了十方地狱道,炼就了阎魔天子真身,仍旧感到法力一阵阵的晦涩,难以操控,只好把护身黑气收拢,运转天魔宗的无上心法,把体内缺失的心脏重生,全力磨灭体内的剑气,五鬼天王体外,不知多少魔头,仰头嘶吼,掺杂着他发出的痛苦哀嚎,恍如深处冥狱深渊,九幽地府。 苏真此时正手捧一枚硕大的心脏,瞧着这枚心脏仍旧跳动,生机勃勃,每次都会喷出一股魔血,环绕整颗心脏自成循环,居然还想要自我修复,生长出其他的器官来。 苏真也不怕五鬼天王能伤到自己,便自钻研起这颗得自五鬼天王的魔心来,他甚至能够感应到,这颗魔心正自在呼唤它的主人,只是被苏真手中的法力阻隔,无法回到五鬼天王的体内。 苏真随手一点,把这颗魔心外表流转的魔血震散,摄取了一滴在手指上,却见这滴魔血仍旧似有生命一般,努力挣扎蠕动,想要挣破苏真的法力束缚。 苏真见此,也不由赞叹,心中暗忖道。 “魔门心法和道门一般,不死之身也有六个层次和元神相等。这五鬼天王虽然只是第十层修为,但是一身法力却已经隐隐有了滴血重生的征兆,阎魔天子真身果然玄妙,不愧是神宗魔门十大真身之一!” 神宗魔门的不死之躯,共分六个层次。 第一层便是最粗浅的不死之躯,寿元无尽,任何躯体受了重伤,都能极快生长复原,砍下手脚来。亦能长出。 第二层便叫做滴血重生,只要还有一滴鲜血,一点魔躯。便能不死,重新生长。 第三层叫做不灭魔魂。便是肉身化为飞灰,亦能重生,和道门的元神合道已经相等,亦是不死不灭,是只能封印,不能杀死的存在。 第四层和道门纯阳元神走的恰是相反,道门的元神初成为虚,到了纯阳这一步,渐渐凝练为实。魔门却是一开始魔躯强横,到了这一步,却可以寄托虚空,法力亦是无穷无尽,难以描述。 第五层便可以分出幻影,穿梭时空。和道门不朽元神,佛门过去未来等同,各有玄妙。 至于最高层次,娼凰便以第一门创出来的十大法门最高成就称呼,名曰元始天魔,究竟有什么法力,已经无法揣测。 苏真推演黑水真法,完善了自己的之躯,汇聚七大真水力量,修成了太古苍龙真身,执掌天地水之大道权柄,为万水之主,自认为不弱于原始天魔真身,是神宗魔门最上乘,最玄妙的之躯。 苏真此次来北方是为了修炼真身,想要让太古苍龙更进一步,成就不灭魔魂,便是肉身化为飞灰,亦能重生,只能封印,不能杀死。 苏真眸子泛着异光,仔细打量着阎魔天子魔心的玄妙,得了许多真传精义,心神分化亿万,不断推演,一门门真法被推演而出,推动着苏真太古苍龙真身突破。 五鬼天王见苏真不曾乘胜追击,也抓紧时机,催动法力,磨灭体内的剑气,一时间也顾不上攻击。 苏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法力涌动,将手中的无上魔心震碎,剑气闪烁,将其生机彻底磨灭。 苏真身躯微微震动,一道龙吟响彻虚空,万丈真身横在九天之上,龙首俯视着如同童子的五鬼天王,龙眸之中满是杀意,龙口张开,七大真水汇聚,化为了汪洋大海,海天一体,汹涌无比,将刚刚磨灭了体内剑气的五鬼天王淹没。 五鬼天王周身魔气笼罩,想要飞出中七大真水汇聚而成汪洋大海,只是可惜,他体内的法力只要涌出体外,就被七大真水磨灭,无力挣扎,渐渐沉入海底。 五鬼天王这位修成了阎魔天子真身的无上魔头,居然就像凡夫俗子一般,溺在了这真水大海之中,手脚不断抽搐,脸色憋得涨红,不能呼吸,然后慢慢变得惨白,失去了所有力气,永远的埋葬在了这海洋深处。 太古苍老仰头发出一道震动天地的龙吟,龙尾摆动,巨大的身躯消失在了云海之中,只留下了一个八九岁孩童模样的躯体自虚空坠落海面,溅起了小小的浪花,随即平息。 天地间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之外,就在苏真大发神威,将五鬼天王灭杀之时,天河剑派那边却是出了意外。 血河道人的七道元神化身,得了血河中孕育的一件灵物,击穿了通天河,遁逃了出来,现在那个地方正是由罗真人镇压的,剩下血河三圣中的另外两位正自日日攻打此处,想要带领血河一族彻底冲出地下世界。 血河道人得的那件灵物,说起来可以算得上是血河第四圣。只是它孕育神识稍晚,成了一件法宝,为血河三圣中任何一人得到手,法力都会立刻大增。 本来血河圣母和血河老祖占了优势,但却比不过血河道人起大化身和太玄姥姥联手,不知经过多少争斗,最后还是被血河道人夺得那件灵物。 血河道人的七大分身得了那件东西之后,立刻轰破通天河冲了出来。郭嵩阳真人虽然手握山河鼎,镇压得住血河道人,但是血河道人被郭家父子镇压了千余年,也有了几分狡黠,竟然不走正路,从数千里之外冲破地脉遁逃而出,郭嵩阳真人感应到了血河中有妖魔逃出时,再赶去已经是慢了一步。 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与天河剑派仇恨不要太深,如今血河道人实力大增。对天河剑派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血河道人有九大分身,虽然先后陨落了两个,但是七大分身。也足够傲世群侪,在法身境界。难寻敌手,身旁更有太玄姥姥相助,郭嵩阳真人如果不是手持山河鼎,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苏真太古苍龙真身修成不灭魔魂,回转通天河,只见到血光冲霄,通天河的河水有一半泛了血红颜色,说不出的诡异古怪。 在通天河正中央,有一道深邃无比的天坑,通天河水和下方逆冲上来的血河之水激荡在一起,声如雷滚,喧嚣震天。 罗真人虽然是苏真的师父,修行的却是天河剑派杀伐最烈的南明离火诀,并不是天河正法,此时他肉身已经隐去,只剩下元神所化的一道赤红剑光,如蛟龙般飞舞,和血河中冲出来的各种妖魔鏖战。 苏真见状,连忙落下身形,就听得天坑下传来一道清朗声音。 “臭小子,你回来的正好,上面的妖魔不用管了,你先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苏真喝了一声,把法宝飞剑祭起,往天坑中落下,便看到了下方一个通体由火焰组成的七丈六尺高的道人,身材臃肿,随手运使法力,便有无穷南明离火交织成千百头朱雀神鸟,和一个秃头的高大老者斗的激斗。 那个秃头老者全身都笼罩在一层血光之下,身边十余朵血焰莲花翻飞,抵御着罗真人施展南明离火组成的朱雀神鸟。 那个高大老者身形宛如真人。但是在苏真的法眼之下,他全身都是由浓密的血水组成,这般征兆,和罗真人的火焰之体一般,都是元神法身之相。 苏真放开法力,星辉闪耀,一条星河横在虚空,往那秃头老者身上一刷,顿时刷去了一层血光。 那个秃头老者见到苏真下来,见他年轻,不以为意,并未分出注意力放在苏真身上,只是全力和罗真人斗法。 没想到苏真这道星河厉害无比,只一下就刷去了一层他的护身血光。 这秃头老者惊怒异常,随手一指,便有一朵血焰莲花飞出,想要抵住了星河。这朵血焰莲花的真气凝练无匹,已经接近了普通的法宝级数,但是依旧抵不住星河下落,无奈只能不断祭出一朵朵血焰莲花,一共十三朵,这才堪堪抵住了星河,形成了僵持之态。 苏真见这秃头老者法力强横,神通精妙,心中对他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向罗真人问道。 “他就是血河三圣之一的血河老祖吧!” 罗真人有了苏真相助,轻松了不少,这才有暇回头,看了一眼苏真,提醒道。 “正是血河老祖!你小心点,血河圣母也隐藏在暗处,快来我身边一起联手先镇压了这血河老祖再说。” 血河老祖虽然用血焰莲花顶住了星河,但是心头却惊恐无比,他这血焰莲花,乃是毕生精血法力所聚,在血河之下修炼了不知几千年,才得以凝聚出来十三朵。虽然星河暂且无法下落,但是星光玄妙,仍在一点一滴的消磨去血焰莲花中的元气。 血河老祖从未见过这般强横的神通手段,他和罗真人斗法,本来便处于下风,忽然又被苏真的星河所困,暗道一声不好,手中猛的打个法诀,铺天盖地的血光冲起。 苏真和罗真人见状,还以为他情急拼命,要施展出什么厉害的法术,各自把法力收回身边,没想到这一道血光一起,血河老祖便把身子往下一沉,钻入血河之中,竟然不再纠缠。 苏真和罗真人师徒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血海老祖如此胆小谨慎,见识不好,立马就逃回了血河之中,让他们都措手不及,没来得及留下对方。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日你我师徒就一同下血河之中,和血河双圣斗上一斗!” 罗真人这些日子十分憋火,血河道人冲了出来,血河双圣也连番冲击,将他当做了软柿子,如今苏真归来,他总算是能松一口气,想要和弟子一起镇压血河双圣,一泄心头之恨。 苏真看着满脸煞气的师父,知道他心中恼火,十分不爽,作为弟子的,自然不会扫兴,十分爽快的应道。 “弟子谨遵师命,我倒要看看血河一族究竟有何本事,居然敢屡屡和我天河剑派的作对!” 罗真人闻言朗声一笑,虽然恨不得立刻钻进血河找血河老祖和血河圣母的麻烦,但是还是冷静下来,对苏真介绍着两人的神通手段,免得一时不慎,着了对方的算计,阴沟里翻船,那就不美了! 血河老祖的元神化身,便是一十三朵血焰莲花,血河圣母的元神化身。是九口血河神剑,两人的路数不同,但是法力都极为诡异,罗真人和血河双圣斗了这么久,倒也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这一座天坑,深有万丈,从通天河直通到地脉之下的血河,罗真人和苏真当空而飘,虚悬在半空。头上悬浮着一条星河,星光璀璨,道道星辉垂下,把两人护持的滴水不漏,力求先立于不败之地,再思破敌之法。 忽然血河下一声长吼,声若龙吟,一道金光飞了出来,一头金色蛟龙,张牙舞爪。向着星河之下的苏真二人就是一扑,这头金色蛟龙也不用什么法力,只是凭借本身强横的肉身和天生力气。 苏真手指一指,星河暴动,数十道星辉飞出,化为了锁龙链,紧紧缠绕在这条金色蛟龙身上,让其无法动弹。 这条金色蛟龙,并非龙种,乃是血河中孕育的一种生灵,被血河圣母收入门下,传授正法,炼就了一身神通,乃是血河圣母座下的大弟子,金蛟道人,樱天女的师兄。他的肉躯强横无比,坚不可摧,比一般的法宝更胜一筹。 这头金色蛟龙勇猛,乃是元神修为,他也是最近才突破的,只是他修炼的法门非道非魔,而是血河圣母创出的血河正法,另辟蹊径,故而才能身躯修炼到如此强横的地步。 金蛟道人被星辉锁链牢牢束缚住,血河之中又冲出两口神剑,剑气冲霄,剑光之色,炽烈如血,正是血河圣母的元神化身,九口血河神剑之二。 “就让你们这些血河妖魔,知晓什么是玄门正法,天河浩瀚,不可冒犯!” 苏真伸手一指,星辉从星河之中飞出,化为一柄神剑,剑光惊世,璀璨耀眼,把两口血色剑虹卷住。 苏真只是施展了天河九篆剑诀,就和血河圣母这两口元神化身的血河神剑斗的不分上下。 苏真毕竟元神合道的存在,不死不灭,修为远胜血河圣母,虽然只是施展剑术,就已经可以敌住这位元神妖魔了。 血河圣母藏身血河之下,并未露面。她亦万分惊讶,本来以为自己的大徒弟足以牵制住苏真,然后她自己再趁势偷袭,多少也能占到一点便宜。 但是令血河圣母没有想到的是,她心目中的大敌罗真人还未出手,苏真一人就将他们师徒二人挡了下来,甚至还落入了下风。 血河圣母知道,自己再施展几口血河神剑上去,也未必能扭转战局。她便把血河正法催动,猛然化出一道血龙飞出,迎空向着苏真的身体咬去。 苏真轻笑一声,充满了讥讽之意,淡淡的开口道。 “血河圣母你只会施展这等小术吗,真是让人失望至极!” 话音未落,星辉凝聚的神剑顿时分化,剑光闪耀,瞬间就斩过血龙之体,一分为二,根本就不能对苏真造成任何的影响。 血河圣母见到苏真的法力这般奇异,也不再卖弄法术来,无数道血光神雷汇聚,轰然落下,只要在血河中,她的法力便无穷无尽,更有许多血河妖魔一起冒了出来,向外面窜逃。 罗真人的元神化身连忙拦截逃出的血河妖魔,朱雀神鸟飞出,烈焰焚空,无尽怒火倾斜而出,将这些血河妖魔一一斩杀。 苏真眉头微皱,双手一搓,无数电光闪耀,璀璨耀眼,真水神雷爆发,迎着无数血光神雷轰去。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雷声震动整条血河,无数血水翻滚,波涛汹涌,电光密布,整个空间内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比雷法,你们血河一族更不是对手!” 雷法还是道门最擅长精通,雷法阳刚霸烈,最克制妖魔之属,是道门最霸道,最强横的法术,极难修炼。 苏真抬头看了一眼仍旧挣扎不休的金蛟道人,眼中寒光一闪,一道剑光闪过,蛟龙头颅断裂,落入了血河之中,一位元神境界的妖魔就这样轻易的陨落在了苏真的手中。 “你该死,居然敢斩杀我徒金蛟!” 血河圣母见此大怒,金蛟道人乃是她门下大弟子,也是她仅剩的一位元神弟子,竟然陨落了,让她无比心痛。 血河圣母在血河三圣之中修为最低,但是却擅长教授徒弟,金蛟道人和樱天女都修成了元神,只是时运不济,遇到了苏真这个煞星,都陨落在了他的剑下。 血河圣母心头滴血,剩余的七口血河神剑飞出,向着苏真斩杀而去,不留一点余地,施展了所有法力神通。 苏真懒得和血河圣母纠缠下去,头顶星空落下,将整个血河罩住,星辉璀璨,压住了九口血河神剑,须臾间,更有数百头血河妖魔被苏真星辉杀灭。 忽然血河中又有冲天魔气飞出,一十三朵血焰莲花一起飞出,联合九口血河神剑一同抵住了星河,让无数血河妖魔得到了一丝喘息,纷纷向着远处逃遁。 “血河老祖,血河圣母,尔等在血河中苦修已经数千年,何必非要冲出地面,搅动风雨,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好吗?” “即使我天河剑派不拦伱们,但你们离开了血河,法力便会退化,只有杀害生灵,吸食血液,才能维持法力不衰,这般行径,迟早也会激怒天下正道,最后被道门各派围攻,岂不是白白可惜了一身修为?” 第二十五章 业火红莲炼血雾,老谋深算郭真人 血河老祖身体微微露出血河水面,仰着脑袋,看向了苏真,脸上满是凝重忌惮,叹息道。 “我们也不想如此,但是血河道人得了那件东西,待得他把那东西炼化,我和血河圣母两人联手,也敌不过他!” “到时候他返回血河,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还不是一样要身死道消,或者被他擒下,炼成什么法宝,那般境地比你所说的还要可怕。” “只有趁着血河道人还未把那件东西炼化,我们冲出地面,将那件灵物抢回来,才能有安稳日子过。” 苏真看着神色坚定的血河老祖,叹息一声,感慨的说道。 “既然如此,休要怪我下狠手了,将你们全部镇杀!” 河老祖闻言,脸上露出了狰狞无比的笑容,眼眸眯成了一条缝隙,透着无比阴狠歹毒,冷笑道。 “我一直都没动用全部法力,既然你不识趣,如此猖狂,就莫怪老夫狠辣。本来我还忌惮郭嵩阳父子几分,不想跟天河剑派伤了颜面,既然你不肯让路,那便是怪不得老夫了。” 血河老祖被浓密血气凝聚的法身,忽然生出了变化,面目变得穷凶极恶,身子变得高手,速度迅捷,动作无比灵活。 苏真见了血河老祖的法身形象,心头略感意外,眼睛里露出了几分异色。 “这不是域外天魔中,最为狡诈好斗的刹那罗么?原来血河老祖的法术居然是这般根脚。” 血河老祖法身一现,便飞出了一片蚀元血雾,刹那罗有着秘传四大神通,血神叉,血神刺,蚀元血雾,炼血魔刀,任何法宝去触碰这一团血雾,都会被其侵蚀污秽。 蚀元血雾是一门极为歹毒邪门的法术,在血河老祖这等修成元神法身之辈手中使出来,便是稍次一点的法宝,都有可能被侵蚀了元灵,被他夺走。 这团蚀元血雾是血河老祖苦修数千年,用本身的天魔血诀炼成的手段,他也是天生的神通,加上他多年的苦苦参悟和元神法身的道行,便是真正的域外天魔刹那罗,也敌不过他。 只是,血河老祖面对乃是元神合道的苏真,即使不动用任何的法宝,也可以轻易镇压这位元神妖魔,哪里会忌惮这团蚀元血雾,手指一指,一元重水汇聚,波浪汹涌,向着血雾冲去。 一元重水和蚀元血雾两股真气法力,便如天生难容一般,一元重水触到了蚀元血雾,立刻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每一滴一元重水爆炸,便有一团蚀元血雾被震散开来。 血河老祖还是第一次见到,世上居然有如此霸道一元重水法力,连蚀元血雾都被震散了,忙催动法魔功,把震散的蚀元血雾再次摄取了过来,补充消耗。 血河老祖见蚀元血雾无功而返,只能震散对方的一元重水,但自持身在血河,法力源源不断生出,故拼命催动魔功,誓要将苏真压下,他还就不信了对方法力可以和自己抗衡。 苏真此时在一元重水保护下,周身弥漫着浓郁的蚀元血雾,就像是被七八座山峰压住了一样,蚀元血雾虽然薄薄一层,却无比沉重,足以压垮练气第九层的魔门修士肉身。” 苏真法力雄厚,即使和整条血河相比,也不遑多让,如何会畏惧和血河老祖比拼法力,一元重水不断汇聚,向着蚀元血雾涌去,两种奇异真气交锋,不断出爆炸之声,一元重水和蚀元血雾不断散逸,将整条血河震得激荡不休,掀起了无数骇浪。 苏真见此,心神微动,七宝如意大咒被催动,佛门四十八种神通中的业火红莲被催动。 业火红莲最擅长净化污秽之气,最克制这些血河一族妖魔,甫一出现,朵朵红莲绽放,张开莲瓣,吞噬着蚀元血雾,就像是得了什么大补之物,元气滋养,越生长越是旺盛。 血河老祖开始以为,自己在血河之中,法力无穷无尽,有源源不断的补充。苏真法力即使再雄厚,也肯定耗不过自己,早晚会被自己蚀元血雾吞噬侵蚀。 谁知道,苏真不仅法力无边,更精通佛门神通,施展出了业火红莲,炼化吞噬了蚀元血雾。 血河老祖渐渐焦躁了起来,他也是修炼了数千年的老魔,如何看不清形势,暗暗叫苦。 “这天河剑派的弟子居然还精通佛法,施展的业火红莲能够炼化一切污秽之气,补益自身,乃是先天克制我这蚀元血雾的神通,这可如何是好?!” 苏真见血河二圣黔驴技穷,已经没有其他手段了,脸上一冷,星河倒灌,猛地压下,将整条血河包裹,血河老祖和血河圣母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星河卷入。 无上大阵立起,周天星斗移动,轨迹玄妙,化为了一座巨大的星光磨盘,磨盘转动,星辉闪耀,两道凄惨的声音传出,血河老祖和血河圣母就身死道消,只留下了本体, 一口血河神剑和一朵血色红莲漂浮在星河之中,上下浮沉,散发着莹莹灵光,显然也是天生灵物,堪比法宝。 苏真一挥手,星河收敛,落入丹田之中,血河神剑和血色红莲落入他的手中,低头打量了一眼,毫不留恋的就递给了一旁目瞪口呆的罗真人。 “师父,这两件灵物你炼化之后,足以让你晋入元神法身之境,你就留着吧!” 罗真人呆滞的接过两件灵物,听到苏真如此说,这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说道。 “你居然将血河二圣镇杀了?” 苏真轻描淡写的带点点头,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开口道。 “不过是两个元神化身巅峰的妖魔,不值一提!” 罗真人听到这话,胖乎乎的左手立马捂住心口,呼吸一窒,有些无语的说道。 “他们二人虽然修为不及我,但是二人联手,我也只是勉力支撑,伱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就将其镇杀,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罗真人自从苏真修成元神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苏真的修为境界,如今见苏真大发神威,干净利落的就镇杀了血河二圣,不由大为震惊,自己这个徒弟也实在太妖孽了吧,元神之境的修行都是以千年为单位的,少有突破,他才修成元神几年,居然就已经胜过了自己。 “弟子已经臻至元神合道,聚散如意,变化万千,不死不灭!” “你竟然已经元神合道,追上了诸位祖师,这怎么可能?” 罗真人肥胖的身体剧烈颤抖,点点火星溢散,显然是被震撼到了,连元神都控制不住了,眼睛圆瞪,嘴巴无法合拢,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苏真。 天河剑派不愧是道门如今最有望成为天下第一派的宗门,通天七子之中五人修成元神,三人元神合道,再加上第二代弟子也有五人修成元神,三代弟子苏真元神合道,共有十一位元神真人存在,即使除去苏星河,也有十人,仅次于当年的五庄观和太白剑派。 不过,即使是当年的五庄观和太白剑派,也不曾有四位元神合道,太白剑宗十八位元神高人,就只有两人元神合道而已,更早一些的五庄观,更是只有一位元神合道,足可见天河剑派气运昌隆,道法玄妙。 “我滴个乖乖!我这个弟子已经不是用妖孽可以形容得了的,修为直追祖师,日后说不定,会成为我天河剑派第一位纯阳真人!” 罗真人胖乎乎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呆呆的看着自己这位弟子,连手中的两件灵物都来不及打量,可见有多震撼。 苏真被师父那震惊的目光看得有些自在,身形一闪,星光闪烁,瞬间就消失在血河之中,回到了地面之上。 罗真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两件灵物,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笑道。 “算这小子有孝心,有了这两件灵物,我定然可以突破元神法身之境,不弱于掌教师兄!” “嘿嘿嘿!有个好徒弟就是爽,日后他如果成为了纯阳真人,就是师父也要对我另眼相看,师凭徒贵!” 话音一落,火光闪耀,朱雀火鸟张开双翅,红光划过虚空,罗真人也离开遭受重创的血河,回到了罗星殿,他要抓紧时间闭关,突破法身之境。 碧游宫,麒麟殿,郭真人身穿道袍,负手而立,神色微动,看着眼前的宗门弟子,不由生出自己已经老了感叹。 “这次多亏你及时赶回来了!” “血河双圣陨落,我天河剑派总算是可以说松上一口气,抽出一部分力量,应对其他方面了!” 郭嵩阳威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天地大劫将至,需要他操心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这次血河道人冲出地面,血河一族暴动,让他心神皆疲,不敢妄动,只能镇守宗门,让罗真人一人面对血河二圣,生怕被其他敌人趁虚而入。 如今,苏真一回归宗门,就出手镇杀了血河双圣,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让他松了一口气。 “弟子本就是天河剑派的人,宗门有难,自然义不容辞,掌教你言重了!” “宗门元神都在域外星空,因为一些原因,不敢回到七凰界,如果不是你修成了元神,天河剑派就真的捉襟见肘,应对不过来了!” 郭嵩阳真人叹了一口气,他作为郭祖师的幼子,本可以像其他元神真人一般,逍遥域外星空,但是为了宗门发展,还是挑起了宗门掌教一职,扛起了宗门重担,为了发展宗门,殚精竭虑,可谓是劳苦功高。 “这都是弟子应该做的,不敢言功!” 苏真摇头,他知道那些修成元神的师长为何不敢回到七凰界,也理解掌教真人的难处,表现的很是谦虚。 “你镇杀了血河双圣,将血河神剑和血河红莲给了你师父,他得这两件灵物相助,想必很快就可修成元神法身了!” “我们天河剑派的讲究公平,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为宗门立下大功,不可不赏!” “这件灵物就赐予你吧!” 掌教真人把手掌摊开,掌心有一团通体都是血丝纹路的金钱,这枚金钱生有一对金灿灿的翅膀,通体有金红两色光华缠绕。这枚血纹金钱护身的金红两色光华,一伸一缩,一吞一吐,宛如活物一般。只在他的掌心滴溜溜乱转,像是被什么法力禁锢,飞不出去的样子。 苏真见到此宝,澄净明亮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掌教真人。 郭嵩阳真人见此,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解释道。 “血河之中孕育了无数生灵,此物本来也是跟血河老祖,血河圣母,血河道人一般的来历,只是它开灵识的晚了,不然现在便是血河四圣了。此物也知道自己根脚弱,故而隐蔽不出,想要等修炼成血河三圣一般厉害的法力才出世,故而血河三圣一开始还不知道。” “咱们天河剑派也是跟血河三圣斗了几回法术,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率先发现了此物的存在,当时此物狡黠,我几次想要捉它,都不曾得手。后来血河三圣也知道了此物存在,明争暗斗,不知争夺了几回。” “此物知道自己命运堪忧,必然难以幸免,知晓本派还讲信用,便自行投了过来,我已经炼化了一口山河鼎,已经不须此物,你如今立下大功,手中宝物也不多,便赐给你防身吧!” 苏真见这件宝物颇为活泼灵动,不由得好奇问道。 “不知此宝何名?究竟有什么本事?血河老祖说血河道人得了此物,便有元神合道之望?” 郭嵩阳真人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宝物,笑着介绍道。 “此物名为化血金钱,别看它小,内中却藏有三成的血河之水,是血河孕育的生灵之中,唯一不受血河限制的存在,便是离开了血河,没有血河滋养,也不会出现法力衰减的现象。血河道人得了此物,跟本身道法相合,还真有几分指望,元神合道。” “不过在血河道人得手之前,此物已经被我祭炼过了。前几天,血河道人冲出地面,我便施展秘法,将此物收了回来,想必血河道人倒霉就在这几日,我们天河剑派这一番危机算是彻底过去了。” 苏真闻言也是心中暗惊,张教真人还真是算计无双,将血河三圣耍得团团转,为了一件有主的法宝,斗得你死我活。 “亏得掌教真人早有准备,算计了血河三圣,他们哪里知晓此宝早就投靠了我们天河剑派!” 掌教真人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威严稳重,缓缓开口道。 “天河剑派再怎么说,也是传承了千年的门派,若是真个疏忽大意,早就被人给灭了,哪里用等到今日?便是头两次天地大劫,本派也没有损失什么,不过这一次,本派怕是要有些碍难,到时候你我都需随机应变。” 苏真也对天地大劫式事情清楚,说起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最多也不过十几年罢了。至于如何能度过天地大劫,他却没什么担心的,毕竟他已经将摆脱了羲凰阳神榜和纯阳生死簿,逍遥自在,大不了到时候遁往域外星空就是了。 两人谈了一会,苏真便走出了麒麟殿,再次开启了闭关。既然郭嵩阳真人已经出手,连化血金钱都收了回来,血河道人倒霉便在这几日,倒也无需担心血河道人了。 化血金钱确实是一件不错的法宝,化血金钱本体缠绕的那金红两道光华,善于炼化诸物,普通法器被化血金钱上的金红两道光芒一绕,禁制内的真气立刻就会被吞噬,被化血金钱控制。便是稍弱小一点的法宝,被金红两色化血金光炼了,也有可能会反噬易主。 普通修行之士被化血金钱炼化,立刻就会变成行尸走肉,成为一种叫做飞天血尸的邪物,比炼尸法门祭炼出来的金尸还要厉害,当然被化血金钱炼化的人修为不同,飞天血尸的威力也自不同。 不过这件法宝对苏真而言,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化血金钱虽然威力诡异,在元神以上的争斗中,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更何况苏真已经元神合道,更用不上此物了。 苏真想了想,最后将这件化血金钱赐给了苏玉苏环姐妹俩,她们二人也练气成丹,凝成了上三品金丹,有望元神,此宝正好可以给她们防身,算是奖励他们尽心打理洞府的功劳。 天河剑派出了大乱子的消息,早就都传了出去,毕竟血河道人脱困,这件事儿一点也不比当年冥狱造反,四大鬼王围困长安动静小,轰传天下,修道之辈无人不知。 许多旁门左道之士,许是听说天河剑派被血河道人重创,便冒了千般危险,想要来寻些便宜。其实这些旁门左道之士,虽然听说过天河剑派的名头,但是却也不见得知道天河剑派真正的实力,天河剑派弟子,除了曾有一个徐问,都是行事低调,不愿意出风头的人物。 在道门九大派的眼中,天河剑派深不可测,有十大元神高手坐镇,让人不敢忽视。 但是在许多旁门左道之辈的眼里,天河剑派只有一个郭嵩阳真人,这一次听说还受了伤,三代弟子虽有几个厉害的,却也不曾真正见过,认为可以用人数来压服。 这些旁门杂家的散修,虽然也不是没有得逢奇遇,法力高明之辈,但是依旧算不上天河剑派真正的大敌。任何一位真传弟子,都能横扫一片,让这些不开眼的宵小之辈,重新投胎转世。 天河剑派立派千年,也经过几次危机,比如太易真人,血河道人,损失也颇为惨重,但最后还是撑了过来,屹立不倒。故而门中弟子,并不慌乱,心境如常。 第二十六章 鼎压太古凶猿,剑斩魔门五帝 天河剑派有三法四诀,不知多少旁门左道之士眼馋。他们总以为纠集起来数十百人,就能擒捉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逼问出来道诀。 有一位散修了了道人,纠集了一两千人,想要攻破金鳌岛,天河剑派只是派出一位真传弟子,外加一支道兵,就轻易将这一两千人杀退,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一位年迈老朽的道人,身着淡青的道袍,道袍之上绣着八卦阴阳,手中拿着一柄拂尘,脚下踏着一朵五色奇花,这朵五色奇花正释放出盈盈冷光,一放一收之间,把这位年迈的老道人身影隐去。 北极阁,苏真洞府,一道剑光飞出,璀璨夺目,直奔这道身影斩去,剑气纵横,凝练精纯,杀伐无双,煞气惊人。 “你找死!” 这位年迈的老道人,一身法力已经踏入了元神,正是此次散修的领头人,了了道人,他施展了隐身法居然暗度陈仓,潜入了金鳌岛,想要浑水摸鱼,苏真哪里能容他胡来,悍然出手,斩出了一剑。 了了道人神色大变,手指一指,便有一座光幢飞起,这一座光幢,分为三十三层,层层有佛,佛光闪耀,一层一层柔和光芒漫撒下来,形如佛塔一般。 这是佛门灵吉大士的护身至宝,八部天龙神幢,灵吉大士昔年欠下了了道人一个情面,这才将护身至宝借出。 “佛门至宝,灵吉大士居然敢插手我天河剑派的事情,这件至宝就留下当做赔礼吧!” 苏真声音清冷,剑光无双,轻轻一绕,轻而易举的就斩开了佛光,在了了道人的脖颈之上划过,元神寂灭,肉身陨落,剑光倒卷,将八部天龙神幢卷入了苏真的手中。 “不自量力!” 忽然极远的天边,一道五彩奇光闪耀,远看宛如一条长线,须臾间就飞过了千百里,目标直指金鳌岛方向。 “孙履真?你们连东极青帝一脉也敢来此放肆?!” 苏真脸色更冷几分,说起来东极青帝一脉和天河剑派也算有些恩怨,太易真人就是东极青帝的师弟,只是这两师兄弟不睦,所以东极青帝也不曾出手帮助太易真人对抗郭祖师,这才有了太易真人险些陨落山河鼎下的惨状,如果不是五娘暗中出手相助,太易真人早就身死道消了,哪里还能逃过一劫。 孙履真遁光奇快,手中一根粗如山岳的金刚大棒,撑破天罡大气,在万里之外,便已经开始加速,这一棒气势惊人,山崩地裂,江河破碎,流星坠落,日月震荡。这位青帝门徒的目标,苏真不用去看,也猜得到,正是五娘那口山河鼎。 孙履真本是道门中有名的美少年,此刻却身躯膨胀,化为一头凶悍到了极点,暴虐到了极点,也威风到了极点的太古凶猿,身披黄金甲胄,粗大的尾巴犹如竖起来的百丈旗杆,全身金毛透亮晶莹,配合比山峰还粗大的金刚巨棒,威风到了极点,也张狂到了极点,嚣张到了极点。敢在天河剑派的根本重地撒野,这名青帝门徒的胆量,任谁都要自叹不如。 “孙履真,你放肆!” 苏真此时也动了真怒,施展了法天象地的神通,身躯不断膨胀变大,堪比山岳,足有万丈高下,伸手握住了那口山河鼎,对着孙履真的金刚大棒就砸了过去。 “轰!” 通天河暴动,无数骇浪掀起,足有数百丈之高,一万八千丈的通天峰也剧烈摇晃,如果不是被无数符箓祭炼加持过,这次碰撞掀起的气浪足以震断这座巨峰,让天河剑派弟子死伤无数了。 金刚大棒被无上巨力震飞,化为无数碎片,太古凶猿倒飞出千里之遥,肉身浮现出了一道道裂痕,金色的血液哗啦啦的往外流淌,身形渐渐缩小,化为了一位俊美的少年,脸色惨白,露出了惊骇莫名的神色,不敢置信的看向高有万丈的苏真,发出了一声惊呼。 “你居然元神合道了!” 山河鼎是纯阳法宝,苏真乃是元神合道修为,不要说孙履真,就算东极青帝来了,也要被苏真这暴烈的一击震飞。 孙履真反应过来,一个跟斗,就蹦出了数万里之遥,想要逃离。 苏真冷笑一声,伸出右手,遮天巨掌探入虚空,出现在了孙履真的上空,猛地落下,像是拍苍蝇一样。 轰隆,孙履真身体就像是一个炮弹一般,轰然砸落,地面出现了一个深坑,大地破碎,一道道裂痕蔓延开来,形成了一道道沟壑,孙履真一动不动的趴在深坑之中,被地下之水淹没,看来是受到了重创。 “看在东极青帝的面子上,饶你一命,日后若敢再犯,定要你身死道消!” 苏真冷哼一声,身形缩小,在了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消失不见了,这次天河剑派的风波算是彻底渡过了,苏真有着元神合道的修为,足以在七凰界纵横无敌,即使郭嵩阳真人真如传言中身受重伤,苏真一人也可护住天河剑派上下了。 就在此时,金鳌岛上空风云忽然变化,一只无边魔火组成的大手,撕裂虚空,探了下来。大手只是轻轻一压,便有一股沛然莫御的法力,撕开了金鳌岛上的符箓阵法,向着碧游宫落去。 苏真猛地抬头,眼眸之中闪过一道杀机,寒光四溢,手中飞剑浮现,猛地斩出,怒声道。 “阎魔天子,你居然也敢插手七凰界的事情!” 一剑光寒十四州,剑光璀璨,无比耀眼,比天上的昊日还要炽烈,狠狠的斩在了魔火大手之上,魔火大手一分为二。 “苏真,你杀我传人,我如何不敢出手!” 出手之人乃是天魔宗的阎魔天子,乃是魔门五帝之一,法力通天,神通如海,当得起深不可测这四个字,是和道门十祖,佛宗四大圣僧平起平坐的人物,有着元神合道的修为,虽然不曾成就纯阳之境,但是也只是一线之差。 苏真闻言顿时恍然,阎魔天子真身修炼极难,魔门之中只有两人修成,一个就是这位魔门五帝阎魔天子,另外一人就是五鬼天王,只是可惜,刚刚修成阎魔天子真身,就被苏真杀了。 也正是因为五鬼天王的事情,阎魔天子才会出手寻找苏真的麻烦,魔门出现一个修成阎魔天子真身的弟子容易吗,阎魔天子不知等了多少年,却被苏真给杀了,如何能不恼恨。 “阎魔天子,伱有本事先回来七凰界,咱们再一较高下。” 苏真冷笑一声,丝毫不畏惧这位魔门五帝之一的阎魔天子,不说对方修为和他一样,就是对方已经证得纯阳,也不一定能够胜过他,更何况对方好不容遁出了七凰界,根本不敢回来,生怕自己会成为七凰夺舍的目标,成为了七凰的肉身鼎炉。 “苏真你也不要嚣张,七凰界千年一次的天地大劫在即,你如果能够摆脱大劫,我在域外星空等着你,到时候我们再一决高下!” 阎魔天子冷哼一声,收回了手掌,一分为二的大手此时已经完全恢复,好像从未受到过重创,不愧是修成了不灭魔魂的合道级数的人物,他虽然心中恼怒苏真斩杀了五鬼天王,但是却不敢回到七凰界和苏真争斗,毕竟七凰还未超脱,七凰界就是域外元神高人的禁地,不敢逾越一步,唯恐陷入大劫之中,不得逍遥。 七凰界这次的天地大劫不同以往,乃是规模扩大了十倍不止,远远超出了以往,因此无数人都在算计落子。 与天地同时而生的,有周天星辰;与周天星辰同时而生的,有先天四十八件纯阳至宝及许多先天元胎。 那些先天元胎和普通的星辰也就罢了,但是那四十八件先天纯阳至宝,却都是生有元灵之物,它们虽然已经不生不灭,亘古长存,却有一点,便是总要受本体限制。如果遇上大有法力,大有神通之辈,说不定要被生生炼化,除此之外,尚有许多不便之处。 故而,这些先天纯阳至宝,无不想脱离本壳,重新转世,成就不朽,乃至造化的道行法力。 七凰乃是七件先天纯阳至宝,开辟了这一方天地,当七凰俱在的时候,这一方天地完整无缺,七凰界中的修士自然要老老实实。 但每当七凰之一转世,七凰界便会因缺失了一角,出现极大的破绽,在这个时候,足以让七凰界的修士摆脱七凰控制,故而造成极大的混乱,每一个炼就长生之辈,都想趁这个时机,真正的脱离七凰界,从此逍遥在九天星河之中。 这一次是羲凰和冥凰转世,羲凰阳神榜和冥凰的生死簿都要威力大减,说不定就有厉害人物,会如同苏真一般,摆脱这两件宝物的控制,遁出七凰界,从此逍遥自在。 当年,七凰界鼎盛的五庄观和太白剑派就是借助这个机会,遁出了七凰界,当然也付出惨重的代价,只有几位惊才绝艳的存在摆脱了七凰的控制,其他元神之辈都困在了七凰界,被七凰驱使,不得自由。 苏真击退了阎魔天子之后,这场风波总算是平息了,所有人都明白,除非是天地大劫降临,不然无人可以奈何得了元神合道的苏真,有他在,天河剑派稳如泰山,不可撼动,所以都偃旗息鼓,将头缩了回去,七凰界再次恢复了风平浪静。 时间飞逝,匆匆十数年,天河剑派这些年也发生了许多变化,三代弟子中有数人都突破了元神,其中就有焦飞。 此时天地大劫已起,羲凰阳神榜将七凰界封住了,再也不能随意进出,无数元神高人都被困在了七凰界,人人都想在棋盘上落子,七凰有算计,道门诸位高人何尝没有?便是那天河剑派也送来了弟子前来应劫,其中就有苏乾秀,他乃是通天七子中苏相和山河鼎三娘所生的儿子,这是一位真正的天才,年纪轻轻已经修成了元神法身之境,只差一线,就可元神合道,不死不灭。 百年前,苏乾秀随着父亲去拜会斗法胜祖师的时候,斗法胜祖师曾经夸赞过苏乾秀一句,七凰界先有钟神秀,后有苏乾秀,颇多赞许。 通天七子乃是道门十祖斗法胜的弟子,所以天河剑派严格说起来是斗法胜的道统传承,这位道门老祖乃是惊才绝艳的存在,斗法胜祖师乃是七凰的第一批所造人族,资质超绝,悟性惊人,在道门十祖中最骄横跋扈,修成了不朽之境,不逊色于七凰,天河剑派能够如此兴盛,就有斗法胜祖师的缘故。 斗法胜乃是七凰界第一代人族,那一批七凰界人祖,合共二十七位,被尊为二十七祖,资质最高,得娲凰传授七十二路真传。后来这二十七祖皆炼就道法,深不可测,七凰略觉难以制服,便把二十七祖都收上羲凰阳神榜。只有斗法胜一个,自家挣脱了阳神榜,却并不曾遁走,和七凰赌斗了一场,最后才从容离去。 通天峰,金鳌岛上,天魔印空间内。 十数道身影聚集于此,苏乾秀,焦飞,陈太真,庞尉,徐文,甚至还有焦飞的红颜知己,林小莲,公孙红等人。 林小莲和焦飞乃是青梅竹马,她乃是魔门北宗大长老转世,修成了魔门滴血重生的境界,执掌法宝元始天魔印,天魔战袍。修炼魔门神通元始天魔诀,天龙斩,太玄三十六阵图,北斗大法,修成了元始天魔真身,修为强横,不弱于焦飞,甚至还有所超出。 林小莲伸手一点,一尊被混沌元气包裹的青铜巨鼓便飞了出来,苏乾秀把手一指,九鼎阴阳挪移虚空剑阵便布置了出来,焦飞,陈太真,庞尉,徐庆,亦各自运使法力,一起向着那尊青铜巨鼓轰出。 这尊青铜巨鼓,乃是一件先天元胎,天鼓星核,哪里有那么容易被破开的,生生承受了众人合力一击。 除了苏乾秀的九鼎阴阳挪移虚空剑阵,在青铜巨鼓上留下了深深痕迹,也就是林小莲的一指让这尊青铜巨鼓震荡了一下,其他人的法术,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全是无用功。 苏乾秀眉头一皱。转头对着焦飞说道。 “将无形剑借我一用!” 徐问闭关北极阁,身陨道消,徐问的法宝无形剑被焦飞得到,成了他手里攻伐最犀利的法宝,锐利无双,无物不斩。 无形剑被苏乾秀把手一招,便化成长虹,落在这道门中也有剑术天才之手。以剑法而论。苏乾秀便是天河剑派第二。就连当年被誉为天下第一剑的徐问也不及他。 天河剑派之中,只有苏真的剑术能够稳稳压苏乾秀一头,只是此时苏真并未出现,已经闭关十几年了。 无形剑这种炼就真形的法宝级数飞剑,落在苏乾秀这等剑术天才手中,顿时出龙吟虎啸,天簌一般的剑音,响彻整座金鳌岛,一刹那不知有多少剑,气,剑虹,剑光,被分化出来。 苏乾秀的九鼎阴阳挪移虚空剑阵,在无形剑的配合下,才算是真正施展出来原本的神威。 无穷无尽的剑气叠加,化成一道惊天长虹,虽然这一道长虹看起来不快,但是就连旁边的焦飞等人也知道。这一道长虹中,包括了亿万道剑气,不知有多少剑气被苏乾秀以本身的强横法力运使挪移虚空之法,前后叠加到了一起,这道长虹外表看起来威势不明显,但是其中蕴含的威力,足以开天辟地,斩碎星辰! 这一道剑光过后,青铜巨鼓微微一颤,然后中央浮现出了一道细线,这道细线一出,青铜巨鼓便缓缓分成两半,再然后有无数细线升腾,这尊青铜巨鼓终于四分五裂,化成开天辟地之力。向四面八方冲去,整颗元始天魔印轰隆一声,天地划分,清扬浊降,万物衍生,出现了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景象。 天地,山川,河流,阴阳。五行,除了没有漫天星斗之外,这一方天地,就如同一个世界,浩瀚无垠。虚空晃荡,无数灵气自虚空中滋生,让元始天魔印之内这一方新成的洞天,处处都充斥着叫人难以想象的旺盛生机。 林小莲忙一声清喝,化身为阿须驼龙王,元始天魔真身,努力镇压这一件新成就洞天的幻神法宝。 焦飞收了自家的法宝无形剑,掉头看去,却见苏乾秀有些委顿,脸色极白,忙飞遁过去,关切地问道。 “苏师叔,怎么样了?” 苏乾秀脸色虽然苍白,依旧笑容灿烂,嘿嘿笑道。 “我被从域外星空召唤回来,便只是为了这一件事儿,元始天魔印已经开辟洞天,以后的事情,我就没法管了,羲凰嫌我多事,只怕已经开始催动羲凰阳神榜唤我。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你乃是本门弟子大有前途之人,定要逃出七凰界,把我天河剑派道统扬光大。” 苏乾秀道袍一拂,冲出了元始天魔印,天上一道金光落下,就要把苏乾秀摄上榜去。 焦飞虽然亦冲了出来,但是望着那道金光,热泪盈眶,却什么都不敢做,连苏乾秀都抵挡不得羲凰阳神榜,他现在纵然有几件法宝在手,未曾修成元神,修为远逊色于苏乾秀,如何能改变这一局面。 “想要让我天河剑派弟子上榜,问过我苏真没有?” 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北极阁深处传来,一道身影浮现虚空,手持一柄星辉长剑,对着羲凰阳神榜狠狠一斩,剑光横空,剑气如海,呼啸而过,将那道金光斩断,拦下了苏乾秀。 苏真出关了,他闭关十几年,修为已经臻至不可思议的境界,被苏乾秀开天辟地的一剑惊醒,这次出手救下了这位天河剑派的天才弟子。 第二十七章 独剑斗七凰,天河脱劫难 就在此时,羲凰阳神榜上有七个名字显露出来。把半边天空都占满了。这七个名字中赫然就有罗真人,郭嵩阳真人,苏乾秀三人,天河剑派的元神占了近乎一半。 这七个名字上金光流转,不时便有一道金光飞下,牵引了一个人上榜。这人一上榜,他的名字便即灭了,那人乃是红老祖门下第四弟子象山真人。 先有苏乾秀助焦飞等人开辟了洞天,练成洞天至宝,后又有苏真出手,阻拦了苏乾秀上榜,惹得羲凰震怒,正在将几位羲凰阳神榜上有名,却还有着自由身的高人,一一摄取上榜,限制了自由。 第二个被阳神榜摄上去的,是昆仑派的怒山真人,毫无抵抗之力,就被收入阳神榜中,第三个就是罗真人的名字明亮了起来,苏真眉头一皱,剑光再起,斩断了羲凰阳神榜上落下的金光,罗真人并未被上榜,随即郭嵩阳真人的名字亮起,又是一道金光落下,剑光再次飞起,璀璨耀世,斩破了金光,依旧未能将郭嵩阳真人摄上榜去。 苏真一挥手,星辉闪耀,将罗真人,郭嵩阳真人,苏乾秀三人护住,扔进了元始天魔印刚刚开辟的洞天之中,朗声道。 “尔等先走,我倒要看看羲凰是否可以奈何得了我?” 原始天魔印成就洞天至宝,开辟出了一方独立天地,天河剑派众人躲在其中,隐遁虚空,即使是羲凰阳神榜也无法锁定他们的踪迹,倒是可以趁机逃出七凰界,脱离大劫。 苏真神威盖世,头顶一道浩瀚无垠的星河,丝丝缕缕的清冷星辉垂下,化为了一条条真龙,咆哮嘶吼,撕裂了无尽虚空,一人独立虚空,身上气势更是惊人,威压整座七凰界。 苏真只是伸手一点,便有一道剑气,演化无穷生灭之道,斩向了封锁七凰界的羲凰阳神榜,这一击,惊天动地,骇世惊俗,斩灭虚空,无物可挡。 谁也不曾料到,苏真居然这般生猛,说打就开打,根本也不去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向着羲凰阳神榜出剑,好似要颠覆这次的天地大劫一般。 苏真闭关十几年,修为更进一步,将体内的天河周天法尽数练成了纯阳大阵,组成了纯阳级数的周天星斗大阵,威能无上,元神由虚化实,臻至纯阳。 不仅如此,苏真把自家修成的太古苍龙真身炼实为虚,寄托虚空,法力亦是无穷无尽,难以描述,臻至到了堪比道家纯阳的境界。更是修成了三枚佛陀舍利,证得佛陀纯阳不灭道果,佛法精妙,神通广大,可以称佛作祖了。 苏真十几年的时间就将三门正法统统推至了纯阳境界,成就前所未有,战力惊人,即使是不朽之境的道门仙尊,佛门二祖,都不敢说能够压得住他,谁强谁弱,还要争斗一番才能分出高下。 苏真修炼到了这等境界,已经是元神力量的顶峰,再也没有凌驾其上的层次。至于纯阳之上的不朽之境,也不过是能把过去未来一切变化算尽,再也不会有劫数临头,法力的运用比纯阳级数更加高妙罢了。如果不是七凰界的天地大劫升起,苏乾秀开辟洞天,引得羲凰阳神榜异动,惊醒了苏真,他最多再有十年,就可臻至这一境界,不朽之境穿梭时空,算尽过去未来一切变化,对苏真而言算不上什么桎梏,很容易就可成就。 苏真闭关多年,已经把修为臻至圆满之境,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震惊诸天鬼神,这一击的威力,便是元神不朽之辈,也难轻易化解。 元神合道的修为,已经堪堪称得上为一方道祖,但是面对苏真这一击依旧毫无还手之力,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住的,苏真这一剑之中蕴含无数大道至理,神妙至不可思议的境界,也无法揣度其真实威力,更看不清这一剑中的精微奥妙。 便在苏真这一剑,跨越亿万里虚空,剑气未至,一股无匹压力,已经把七凰界外的天罡大气尽数粉碎,七凰界中忽然有一道清灵光辉一闪,这一道威力无可测量估计的剑气,便化为乌有。 苏真似乎对这般结果并不以为意,把他修炼的功法种种变化尽数施展开来,他一身功力所聚,凝成了一道道符箓禁制,一道,二道,四道....七十二道,一百零八道,三百六十五道,种种符箓禁制,汇聚成了了一座座威力强横,玄妙莫测的大阵。 苏真再次挥剑,一剑之中就蕴含了数不清的玄妙大阵,威力惊天地泣鬼神,便是以剑术成名,修炼到元神合道的道祖级人物,见了这一剑也要惊骇莫名,不敢直面这等无上锋芒。 苏真出手便摆出了强攻七凰界的架势,这根本就不是想要遁出七凰界的架势,更像是和当年的斗法胜祖师一般,想要七凰掰掰手腕,争锋斗法,分出个高下来。 七凰界中好似没有其他应对手段,只是一团团的清灵光辉飞出,不断的磨灭苏真这道足以斩裂纯阳道胎,星辰大陆的剑光,不知过了多久,清灵光辉消散,剑光也化为乌有。 苏真屹立虚空,桀骜无双,仰头看去,清楚看到七凰界中发出那一团团清冽光华的本体,正是构成七凰界的那一面天凰镜。 天凰镜作为排名第九的先天纯阳至宝,还在先天五太之上,便是河洛天书这般先天第一杀伐至宝,天地玄黄玲珑塔先天第一防御至宝都要排在其后,可见其无上威能。 再加上天凰早就脱壳转世,如今法力臻至深不可测的境地,虽然并未露面,但是依旧能操控催动着这件纯阳至宝天凰镜,把苏真那变化无方,穷尽杀伐之道的剑光抵挡了下来。 “可惜只是天凰镜出手,怕是拦不住我!” 苏真负手而立,手持神剑,星光璀璨,被无尽星辉笼罩,好似群星之主,头顶星河,天地间七大真水汇聚,执掌水之大道,如同万水共主,神圣伟岸,无上庄严。 苏真瞧得清楚,天凰镜只是凭着本能应敌,全无通灵变化。不但发挥不出全盛的威能,似乎连本身元灵,也不知什么缘故,不能分神,只能发挥三四分的威力,但这三四分的威力,根本不足以阻挡苏真这位杀神煞星,如果七凰只有这等手段,说不得七凰界都要被苏真斩破毁灭了。 苏真神色无比平静,仰头望着羲凰阳神榜,天凰镜,随手挥出一道道剑光,璀璨犀利,攻伐无双,他的剑气乃是由无数微小的符箓种子组成,无数符箓又构成一座座玄妙大阵,虽然只是一道剑诀,却似乎蕴含无穷大道奥妙,能够演化许多玄奥至理一般。 只是一炷香的功夫,苏真就已经斩出了数千道磅礴剑气,遮天蔽日,将整座七凰界都笼罩了进去,无数道门高人,魔门,佛门大士都惊骇的仰望着这场绝世争斗,却不敢插手其中,只是远远逃开,免得被殃及池鱼,遭了灾劫。 七凰界九天之上,天皇镜射出一团团清灵光辉,这些镜光渐渐抵挡不住苏真攻伐无双的剑气,羲凰阳神榜上震动,也落下了一道道金光,榜单之中更有无数身影,这些都是被七凰控制住的前辈高人,都是元神之上的绝世人物,不乏一些元神合道的一方道祖,比如当年太白剑宗的掌教乔馗,是和钟神秀并称于世的天才。 这些人都受到了七凰的控制,不得不出力阻挡苏真,他们每一个人都法力强横,气息恐怖,施展出了绝世神通手段,轰向了一道道惊世剑气。 苏真这数千道剑气,虽然被七凰化解,看似消散,其实却在无尽虚空中凝而不散,数千道剑气遥相呼应,悄然之间已经布下了一座横压七百万里虚空的无上大阵。 剑术中最高妙的境界便是一剑生万法,但是苏真剑术境界比一剑破万法更高明了不知多少倍,乃是真正的元神剑术吗,已经穷尽剑道奥妙,让无数人人都叹为观止,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升起一股明悟来。 “苏真的这等剑术方才称得上穷尽剑道玄妙,才算是真正一剑生万法。” 苏真的剑气构成了无上大阵,对七凰界的压迫,就如惊涛骇浪,一波接着一波,就连天凰镜和羲凰阳神榜联手也只能勉强抵挡住剑气,却抵挡不住争斗产生的余波,无数剑气残余压迫的七凰界天地崩裂,无数裂缝浮现,整个世界气候变化无常,海洋倒灌大陆,许多末日灭世征兆,纷纷浮现。 七凰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仍旧未曾现身,忽然冥狱之中的生死簿飞了出来,其中涌出一股极大的法力,和天凰镜,羲凰阳神榜一同,演化出来一层又一层世界,世界不断膨胀,眨眼间已经把七凰界全数包裹了起来。 苏真得势不饶人,朗声一笑,震动天地四方,横压七百万里虚空的无上大阵化为一道璀璨无垠的星河,将七凰界整个笼罩了起来。 在域外星空方向俯瞰七凰界,犹如鸡卵一般的世界之外环绕着一道星河,中央星河的太古星辰似乎和这道星河产生了莫名的联系,无数星辰震动,星辉大耀,无数星辉汇聚,倾斜而出,涌向了星河之中,无上大阵,周天星斗大阵缓缓运转,星斗移位,竟然要将整座七凰界都炼化。 苏真这番举动简直惊世骇俗,七凰不是要掀起天地大劫,将天河剑派弟子拘上羲凰阳神榜吗?七凰做得初一,他就做得十五,直接炼化七凰界,相当于直接砸桌子,掀棋盘,谁也都不玩了,看谁受不了。 七凰界没了,苏真和天河剑派还可以遁往域外星空,依旧可以兴盛无比,传承不断,但是七凰就不同了,七凰界是她们耗费了无数心血和精力开辟出来的一方世界,为的就是脱壳转世,给自己一个安全的修炼环境,如果被毁,他们心血就白费了。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苏真这一举动彻底拿捏住了七凰的软肋和七寸,天皇镜,羲凰阳神榜,生死簿都微微一滞,一道庞大浩瀚的意志横跨虚空,降落到了苏真的面前,化为了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风华绝代,艳压群芳,典雅高贵,无比圣洁,好似天地间的一切美好都汇聚在了这道身影之上,秀眉如黛,双眸明媚,如同一泓秋水,动人心魄,充满了无尽的神秘,如梦如幻,琼鼻笔直挺立,完美无瑕,好似集天地之造化,日月之精华,樱唇娇艳,晶莹剔透,无比娇嫩,动人心魄。 这道身影肌肤白皙,如容冰雪,光滑粉嫩,如同凝脂,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苏真,就让苏真停下了手中动作,心中战意消减,真是天地间最动人的尤物,绝世的佳人。 这道身影正是天凰,一袭赤红宫装,华贵大方,风华绝代,风情万种,又高贵典雅,万千气质融为一体,和谐无比,没有一点突兀,星眸动人,樱唇轻启,声音如同世间最美妙的音符,悠扬悦耳,之音,让人沉醉痴迷,如果有人可以将音功修炼到圆满之境,也不过如此。 “苏真,这次大劫我等可以不牵涉天河剑派,只要你们搬离七凰界即可!” 天凰妥协了,如今羲凰和冥凰正值关键时刻,容不得一点差错,偏偏七凰界出现了苏真这么一位惊才绝艳之人,修为臻至纯阳巅峰,三法同修,不弱寻常不朽仙尊,在七凰界大打出手,让她们一时间无力应对,只能开出了条件,想要达成交易。 苏真闻言,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见好就收,他如今虽然逼得七凰手忙脚乱,并不代表自己一人独战七凰,只是因为羲凰和冥凰正处在脱壳转世的关键时期,经不起动乱,所以才会妥协,如果一味强硬,彻底惹恼了七凰,让她们抛弃了一切顾忌,即使是如今的苏真,也难以应对,只能落得个自身落荒而逃,天河剑派全部陨落的下场。 七凰一体,是这个世界最强横的势力,七位纯阳境界之上的存在团结一心,即使是道门十祖,佛门二祖都不愿招惹她们,将造化超脱的机会让给了七凰,等待她们超脱世界之后,再争夺其他的超脱机会,足可见七凰的霸道和强大。 苏真手中神剑消失,丰神俊秀,俊郎无双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眼眸如同星空,梦幻瑰丽,又如同汪洋,浩瀚无垠,注视着眼前的天凰化身,笑着说道。 “今日苏真得罪了,天河剑派自今日起,撤出七凰界!” 说罢,苏真微微颔首,伸手一招,原始天魔印被他摄入手中,这件幻神级数的洞天至宝,在他手中居然毫抵抗之力,就被他捏在了手中,星光闪耀,群星璀璨,七凰界好似陷入星河之中,这道举世无双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七凰界之中。 羲凰阳神榜上存在的罗真人三人的名字瞬间消失,生死簿上也没有天河剑派众人的烙印,自此真正脱劫,得了逍遥自在。 “好一个天河剑派!好一个苏真,又一个斗法胜!” 天凰绝代风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忌惮之色,嘴角微微噙起,凤鸣般悠扬悦耳的声音消散在虚空中,这位七凰之中排名第一的存在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真大闹七凰界,和七凰斗法,逼得七凰放天河剑派离开七凰界,可谓是风采绝世,战力无双,不逊色于当年的斗法胜祖师。 天河剑派遁出七凰界,融入了域外星空,立下了天河星到长沙,又有通天五子诸位祖师,自然不难立足,平稳的度过了搬迁的动荡时期,再次恢复了平静,炼丹修道,闭关修法,真正的成了逍遥仙家,不受他人钳制,无灾无劫,得享自在。 一晃十多年的时光过去了,七凰界的风波自然不影响域外星空,苏真自从遁入星空之中,少有露面,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之中,天河剑派的掌教之位也落到了修成元神的焦飞手中,郭嵩阳真人也终于得了自由,一心修行,不愿再理会俗世。 罗真人因为当初得了血河二圣的本体灵物,修成了元神法身之境,修为更进一步,不弱于如今的郭嵩阳真人,更有苏真这位惊才绝艳的弟子,心无挂碍,清净自在,越发淡然,也很少露面。 修道之人不计年月,本无所谓俗世虚礼,但是中央星河各大道派总要有些由头,举办几场盛会,让门下弟子多多来往,培养些情谊。 毕竟各大道场之间太过遥远,若无这些由头,大家老死不相往来,情分也就淡了,这是不可行的。而且各派之间若是固步自封,不能守望互助,只怕早就被中央星河的域外天魔给逐一攻破,吞噬的干干净净了。 在七凰界,各大道派最隆重的便是门下弟子的丹成之礼,每次一次都极为轰动。一派有弟子炼气丹成,便要大开宴席,延请各派俊彦前来观礼。 但在中央星河,这等借口却是不成了,甚至就连门中有人修成了元神,也不大登得上台面,只有各派祖师的寿诞,成了中央星河的通例。 而天河剑派的郭祖师,开辟一派,元神合道,正好有资格举办这种盛会。按照中央星河的规矩,这般寿诞往往百年才能举办一次,这一次乃是郭祖师三千岁整寿,故而连斗法胜祖师都命门下弟子前来参加寿诞。 第二十八章 五通神,灭世雷 天河剑派这一脉,虽然也算是斗法胜老祖传下,但当年通天七子都是记名弟子,故而和斗法胜门下并不算特别亲近,跟别家道场,交往的也不算太多。 郭小山祖师在七凰界可以称得上一方道祖,威风凛凛。但是在中央星河,就显得逊色了许多,所以来往的宾客,也并不算非常多。前来参加寿诞的宾客多是来自附近的七八处道场,远来的宾客也只有斗法胜那一脉弟子。 郭小山毕竟是天河剑派开派祖师,三千年寿诞盛宴,即使是苏真也不得不出关,给这位自己的师祖贺寿。 苏真刚刚遁出自己开辟的洞天法宝,就看到山河鼎内就有豪光四溢,前来祝寿的宾客都以为这是郭小山祖师出关,全都肃然起身。 “咦,郭祖师这是在祭炼至宝,不知是何宝物,居然如此大的声势!” 苏真境界高深,甚至超越了郭小山祖师,乃是天河剑派第一高手,见识惊人,看出了其中的底细,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抬起右手,屈指一弹,一道剑光横空,化为了一座玄妙大阵,无声无息的在数十万里虚空中布下了禁制,为自家的祖师护法。 山河鼎内光芒愈盛,就在此时,远远的一道不断变幻的彩光飞近,飞到了天河星附近,化为一张遮天巨口,生出无穷吞吸之力,毫不留情就要把几十位天河星道场的迎宾弟子一口吞下。这些天河星道场的弟子不过是炼气绝顶的修为,如何抵挡得了这来势汹汹的大口! 这些弟子虽然明知不敌,也不愿放弃抵抗,全力催动体内的法力,想要为宗门争取一个反应的时间,应对这位大敌。 哪知这张巨口根本不理会他们,只是一闪,便越过了这些弟子的阻拦,飞到了山河鼎上空,巨口吞吸,把山河鼎内冲出的豪光吞噬口中。 虽然山河鼎内冲出的光芒,也在极力抵抗,但是这张巨口实在是太过厉害,竟然摄住了山河鼎,两边僵持起来陷入了胶着状态。 苏真在虚空中布下大阵,本来也只是有备无患,并不认为真的有人敢前来破坏,但是没想到真有那不长眼睛的存在,硬生生的闯入了天河星,落入他的大阵之中,苏真见此,微微一笑,暗忖道。 “这人不知是何身份?看来也有元神合道的道行,居然来破坏郭小山祖师祭炼法宝。这件法宝显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机,能否祭炼成功,全看这最后的努力。我如何肯让这人破坏?这人怕是不知我苏真的手段!” 苏真虽然大闹七凰界,但是也只是仅限于少数人知晓,在中央星河之中名声不显,谁也不曾想到天河剑派居然会出现一位纯阳境界以上的存在,毕竟连开派祖师郭小山如今也不过是元神合道的修为,所以才敢前来拔虎须。 苏真也不管那人是谁,大阵猛然变化,化成一座巨大无比的灭世大磨,他人不曾察觉这座灭世大磨,但是那张大口却被大阵所化的灭世大磨直接收了。 在来天河星道场贺寿的宾客和天河星道场本派弟子眼中,只是那张巨口忽然消失,一头雾水,这也是因为如今苏真道行法力又有突破,愈发的神妙莫测。这张巨口乃是一种法术,灭世大磨轻轻一动,就将其磨灭了,不留一点痕迹。 天河星道场三百多万里外,一尊全身彩光,凝结成了的神只,盘坐在一张极其巨大的画卷之上,这尊神只其高亿万丈,威严无限,周身云蒸霞蔚,蒸腾不休,只是那一张巨脸上,有眼耳鼻子,却无口舌,因为他的巨口已经被灭世大磨磨灭了。 苏真一道心神遁出,催动灭世大磨,瞬间就飞遁数百座星辰,来到了这尊彩光神只面前,苏真站在灭世大磨之上,威严神圣,如同开天辟地的创世神,气势一节节的提升,好似无穷无尽,压向了神只。 这尊全身彩光的神只见到苏真微微一愣,好似看到了天地开辟的混沌魔神,似乎是这无尽星空的中心,错愕的开口问道。 “你就是郭小山?” 这尊全身身彩光的神只一开口,就让苏真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名大敌来势汹汹,居然将他误认成了郭小山祖师,实在是有够糊涂的! 苏真未曾回答神只的问话,抬手轻轻一挥,天地之间好像出现了一架无形无质的瑶琴,琴弦拨动,琴音铮铮,透着无尽锐气,一层一层的叠加,最终衍化为无数神雷雷,滚滚如潮,向着这尊神只涌去。 这名来历不明的敌人,并未真身应敌,只是分了一尊法力炼就的神只出来,所以苏真并未施展出真正的本事,只是奏响了琴音剑雷,试探一下对方的手段。 彩光环绕的巨大神只也未料到,苏真居然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答话,直接动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意思,匆忙间只能将一双巨眼和一双大手飞出,幻化成四道彩光,各自运使法力,抵住了滚滚神雷,主要的精力仍旧放在苏真的身上。 神只双手变化成参天巨掌,拿日月,缩千山,摩弄乾坤,不断的轰击着滚滚神雷,星辰破碎,山岳崩塌,面对着这无尽神雷,似乎有所不敌。 就在此时,不知在几亿万里之外,猛然传来了一股强横凶狠的法力,相助神只,抵挡这无尽神雷。 苏真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笑意,敌人若是不出来,他也需要花费许多功夫,才能将其找出,如今既然已经露出了踪迹,也省了他一番功夫。 “此人居然身在数亿万里之外,隐藏的倒是够深的,我倒要瞧瞧此人是何,居然敢来我天河星道场捣乱,哪怕你是纯阳之辈,也休想轻易脱身,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苏真心神微微一动,脚下的灭世大磨书飞遁,视虚空如无物,一道巨大的黑洞浮现,钻了进去,直接挪移到了亿万里之外。 苏真一步踏出虚空,便有无数光芒耀眼,四尊神只一起飞出,把他团团包围在其中,显然对方已经察觉到苏真的到来,提前布下了埋伏。 一个无比苍老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似乎带着几分对苏真的轻视,冷冷笑道。 “怪不得天河剑派最近好生张狂,原来有人元神合道,你就是那个如今的掌教焦飞吗?” 自从遁入中央星空,苏真几乎未曾露面,反而是执掌天河剑派的焦飞做下了许多大事,名声在外,即使是这位来历不明的敌人也听说过,将苏真又误认成了焦飞,倒是让苏真有些哭笑不得。 苏真也懒得跟这人说话,脚下灭世大磨一震,化为了一座玄妙无比的大阵,就要将这四尊神只收入其中磨灭。 那个苍老的声音顿时又惊又怒,厉声呵斥道。 “焦飞,你好生狂妄,即使是你祖师郭小山也不敢如此大胆!” 苏真见对方依旧将他当成了焦飞,脸上露出了几分寒意,无上灭世大阵展开,连同数十万里虚空一起镇压。 这名隐藏不出的敌人,也不肯示弱,把四尊神只全力催动,四尊神只各自化身万里高下,宛如托天巨人,居然把将无灭世大阵堪堪抵挡住了,一时落不下来。 苏真想也不想,就把丹田之中的一柄神剑祭出,这件法宝被苏真几次重炼,早就威力大增,先是飞出七十二名元神法身的地煞星神道兵,接着又飞出三十六位元神合道的天罡星神道兵,比这位一直都不露面的敌人先后催出五尊神只来,场面何止大了十倍,声势惊世。 那人见得苏真如此手段,无比凝重,不敢再有一丝托大,继续摆那什么世外高人的架子,猛然化成一道五彩眩光,撕裂虚空,飞了出来。 这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竟把远在亿万里之外,天河星道炀附近的那一尊神只也召唤了回来,五尊神只合一,顿时生出一股无比强横的力量,把苏真的灭世大阵硬生生的托住了。 一刹那间,苏真好似感觉到,整个虚空都膨胀了起来,排斥一切力量,法力,甚至连天地元气都被排挤。 苏真轻轻一喝,灭世大阵便又扩张开来,所有虚空都被粉碎,和那五尊神只的力量,各自相抵消起来。星空神剑更是把七十二名地煞道兵,三十六位元神合道的天罡道兵放出,形成周天剑阵,剑光璀璨,纵横虚空,锐利无比,杀伐无双,轮番切割着那五尊神只。 不过这位敌人一现身,便将五尊神只合一,法力猛地暴涨,那一道苍老的声音,又惊又怒,怒喝了几声。见苏真不曾理会,这才闭上了嘴巴,缄默不语,把自身法力尽数催动,全力抵挡苏真的进攻。 这人所修的道法奇异,五大神只就如五位元神合道的存在,且各有玄妙神通,虽然五尊神只合一,并不能做到开辟世界,但是却也能改变虚空法则,让法力所笼罩的范围内,一切本该天经地义的规则,尽皆变得很是奇怪。 本应变大,却要缩小,本来向左,却要向右,本欲前行,却忽然退后,种种变化都失去了常态,好似发生了颠倒。 但是让苏真倍感有趣,不急着将其镇压斩杀,默默研究参悟了起来,只是渐渐催动神剑,驱使天罡地煞道兵,给予对方一定的压力,让他全力施展自己神通,让他见识见识。 苏真脚下的灭世大磨所化大阵炼成了末运之法,执掌虚空中冥冥权柄大道,可以毁天灭地,无比强横。 传说中,有末法时代,一切元气都要枯竭,一切法力都要衰微,一切道统都要烟消云散,一切大道皆不能流传。 这灭世大阵修得便是这末运大道,能够把一切法力都化为乌有。苏真的灭世大磨乃是劫运道种,执掌末运之道,可降灭世灾劫。 苏真轻轻一踏脚下,灭世大磨再次浮现,一团若有形态,若无形态的灭世神雷生出,猛地落下。这位敌人的五尊神只合一,散发出的扩张之力,就如雪入沸汤,瞬间消失。 有一尊神只猛然扬手,把一双巨掌化为千百倍大,就想要捏住一团若有形态,若无形态的灭世神雷。 苏真并不在意,心神微动,只见这团灭世神雷骤然分化,晃眼化生出数以万万道的雷光,竟然也结成了一座大阵。 这座雷阵先天而生,无以名状,只是一下就将那两只大手镇压到雷光大阵之中。这先天灭世神雷可以镇压一切,化为虚空劫中的劫数,能把一切法力道行都化为衰灭之力,故而这尊神只所出的彩光巨掌,只是一瞬间就被灭世神雷炼化,点点崩散,无数法力凝聚的巨手,在雷光大阵之中消失不见。 那人见到此等骇人手段,惊骇莫名,他亦是元神合道之辈,所修功法神妙非常,凝聚而出的五尊神只,皆有无量神通,无上法力,故而他才并不惧怕郭小山祖师,在其三千年寿诞之时前来捣乱。 此人也是中央星河开宗立派的一方道祖,师承十大道场中最为诡秘的一家,根脚比天河剑派的七位开派祖师,通天七子还要雄厚。 此人原本也是闭关修炼中,偶然心头生出一道感应,发现自己的一个修成元神的徒孙,忽然失去了本命灵灯的感应。他们这一派的弟子,但凡是炼就元神之辈,都会在本部道场中,设下一座本命灵灯,若是有了危险,遇上无法抵抗的大敌,凭借这一盏本命灵灯和元神之间的莫名感应,可以瞬间就通知本派中人前来相救,甚至在元神被灭之后,亦能凭着本命灵灯上残存的元灵之气,通过某种秘法,收聚被打散的元神,重新聚炼回来。 只是这次不知出了什么意外,这位修成元神的徒孙本命灵灯居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失去了感应,好像身死道消了,这人凭借冥冥之中的感应,循着蛛丝马迹锁定了天星河道场,所以才会出手捣乱,想要向郭小山祖师问罪。 这人号为东河道人,本来就跟郭小山祖师因为一件小事有过争执。那时通天七子还未有人修成元神合道,因为得了斗法胜祖师的指点,去寻找山河鼎来镇压门户,和东河道人起了争执。 后来,苏相祖师使用诈术,骗了东河道人一次,使他上了恶当,结果导致山河鼎被通天七子得去,从此便结下了仇怨,深深的恨上了天河剑派。 只是通天七子得了山河鼎之后,便能挪移虚空,连纯阳之辈也无可奈何,擒拿不住,东河道人自然无力报复。 但东河道人的根脚极深,后台也硬,他的背后乃是中央星河十大道场之一的三十三天道场,宗门中不但有纯阳高人坐镇,元神合道之辈也是不少,所修的道法又极厉害,通天七子又不是人人都能驱使山河鼎,故而郭小山,苏相等人,在东河道人手中也吃了几次大亏,直到他们都先后晋级元神合道,这才在中央星河站稳脚跟,开辟了道场。 即使郭小山祖师开辟了天河星道场,也不肯把宗门根基放在星辰之上,而是把天河剑派的主要弟子,都收在山河鼎内。苏相也不敢把道场定死,而是炼就了一种法术神通,可以把自己开辟的道场所居星辰,随手收走,遁逃无形,就是因为忌惮东河道人毁去他们立教的根基。 也是因为这一原因,通天七子并没有把天河剑派全数带出七夙界,还留了郭嵩阳真人这一支,当做后手。 东河道人此次闭关,修为大进,将本门道法中最厉害的五通神炼成,这才有了几分信心,把虚空封住,想要给郭小山祖师一个好看,即使奈何不得郭小山祖师,也可以毁去天河星道场,逼郭小山祖师把他门下弟子交出来。 没想到却遇上了苏真,道行修为比郭小山祖师更加厉害,连用劫运,不但把他派出的一尊五通神险些镇压,还追踪到了他隐身之所。 苏真并不晓得东河道人的来历,但两人一交手,苏真便推演天机,算尽了过去未来,知晓了前因后果,心中一阵苦笑,这次的事情说起来倒是天河剑派的不对,东河道人的那位徒孙被焦飞被渡化到了中央婆娑世界,皈依了焦飞的佛门金身,成了信仰傀儡,这个梁子根本无法解开了。 东河道人把五通神结成一体,成了一团彩光斑斓的巨大光球,宛如一尊五彩红日,在灭世雷阵之中滚来滚去,几次想要破阵而出,他运道法惊奇,五尊五通神合体,便有一种奇异威能,任何法力皆不能侵入。 便是苏真修为道行远超于他,想要击败,击退他,斩杀他都十分容易,但是若是想要控制他却极难,可见这门五通神神通法术有多么玄妙了。 苏真心神一动,灭世雷阵再次发生了玄妙变化,无数神雷汇聚合一,生出了一种新的神雷,末法神雷,又名末运劫雷,善灭一切道术,无数神雷随生随灭,不停轰击着东河道人的五彩光球,只是片刻功夫,东河道人的护身彩光,就缩小了大半。 东河道人端坐在五彩光球中央,前后左右,头顶之上各有一尊神祗,脸上又惊又怒,他自忖法力并不输给郭小山祖师,又炼就了这五通神,这才前来寻仇,故意要在郭小山祖师的寿诞上,落他一个面子。却没想到,还没遇上正主,就被苏真逼到如此田地。 东河道人叹息一声,五彩光球猛地爆开,将灭世雷阵炸出了一条缝隙,御使遁法,瞬间融入虚空,消失在了苏真的眼前。 第二十九章 道人玉皇,佛陀释迦 苏真抬手就要挥出神剑,却又想到此次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些理亏,手中动作停滞了一下,任由对方离去。 “焦飞果然能惹事,不过这样的人才适合执掌宗门,有着超出常人的开辟精神,可以使得天河剑派发扬光大,更加兴盛!” 东河道人出身的三十三天道场不同小觑,乃是纯钧道人创立的,这位纯钧道人来历之神秘,比太玄丈人也不逊色多少,至今无人知道根脚,他开辟了三十三天道场之后。便即隐居不住,只把道场传给了自家的大弟子玉皇道人打理。 纯钧道人乃是天地间最古早的一批人种,这世上创造人物的大能,并非只有七凰界的七凰,毕竟天凰在四十九件先天纯阳至宝中也才排名第九,比天凰更古老,法力更强大的先天纯阳至宝,先天生灵,也有创造人族之举。七凰还只能算是后来者,这纯钧道人便是开天辟地之后,最早的一批人种,年代之久远已经没有几人能够说清他究竟活了多少万年了。 苏真打发东河道人,这才身形一扭,回转天河星道场,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此时天河星道场已经极为热闹,除了天河星道场附近的各家道场之外,通天七子的各脉传承也都到了。尤其是苏相的通天剑派,连带山门所在的四劫星都被苏相带了过来,和天河星一起,互相照耀,四劫星在外面看去好似比天河星更加气派。 通天七子,便是郭小山祖师,纯阳子,苏相,郭小山祖师的结妻子云无邪,幻忘子,四象道人,通天道人。其中幻忘子和通天道人早就陨落,故而只有通天五子还在。 苏真虽然拜在天河剑派门中,却也没见过这几位祖师,毕竟他遁出七凰界之后,就直接闭关修行,冲击不朽之境了,并未露面过。 其实,郭小山祖师开创了天河剑派一脉,除了天河星道场和七凰界这两支,还有四支道脉,这一次也全都来了。苏相的四劫星道场更不必说,纯阳子门户广大,当初所创的南明离火诀也是颇为奥妙的心法,一共传承了六支道脉出去,这六家道场的掌教,也尽数被纯阳子带了来。 另外的四象道人倒是孤身前来,但是四象道人却带了几位好友,尽皆是元神法身之辈,驾乘了一座五彩龙舟,论气派气势倒是也不输其他任何人了。 苏真,郭嵩阳,罗真人,陈太真,焦飞,还有其余四支的掌教真人和元神长老,算得上郭小山祖师的嫡传,故而都被拉出来迎接宾客。苏真原本听说,郭嵩阳这一代的师叔伯们,也只有五人修成元神,但是现在才知,那已经是过去的老黄历了,天河二代传人,总计有九位元神,除去郭嵩阳,苏乾秀,罗真人三人,仍有六位元神之辈。三代弟子中还是他们七凰界这一支最为繁盛,但其余四支也有三名元神弟子,如今都算作长老身份,也都参与了此次盛会。 这多人中,苏真并不出头,倒是不惹人注意,反而是如今执掌天星河道场的焦飞,关于他的传闻总有人说,渐渐的大家也都将目光和注意力放在了这位天河剑派第三代掌教的身上,修成了元神合道境界,身上有着诸多宝物,战力惊人,做出了许多大事,威名远播,倒是让苏真明白为何东河道人会来寻仇了,焦飞这十几年还真是没有闲下来,招惹了许多势力和敌人,好在他修为不弱,法宝强横,倒是也顶得住,不至于连累宗门。 通天七子还剩下的五人中,也只有郭小山和苏相晋级元神合道,其余三人都不过是元神法身,焦飞作为三代弟子,居然也成就了元神合道,自然是万众瞩目,让人刮目相看,反而是已经成就纯阳之上境界的苏真,极其低调,少有露面,他人不知苏真的底细,所以不曾晓得这位才是天河剑派第一人! 通天五子久未相见,此番重逢,自是有一番热闹,山河鼎内的空间本来不小,只是因为来了许多宾客,反而显得有些拥挤狭窄。 好在通天五子皆是大神通之辈,便是弟子传人之中,也不凡焦飞这等多宝之辈,临时放出几座炼就的天宫用来招待宾客问题不大。 其中最让人瞩目还是焦飞,他放出了一艘大混沌战船,已经被当作第二主场,虽然通天七子大多都不缺法宝,但是如大混沌战船这般,只差一步就晋级幻神的法宝,却也极少,何况大混沌战船乃是数十种阵图合一,炼就的特殊法宝,一件就顶得普通法宝几十件。 郭小山,苏相,云无邪,纯阳子,四象道人稳居高座,下面宾客无数,二代,三代弟子中也只有元神之辈才有座位,加上宾客中的高人,足足有近百位元神道人,苏真虽然修为高深,但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元神道人,倒是对中央星河的修行之盛颇为感叹,七凰界之中的人族虽然得天独厚,体内有着无数血脉,资质比域外星空的人族更好许多,但是依旧如处牢笼桎梏,元神少有,练气成丹都算罕见。 “中央星河果然比七凰界繁盛多了,其余地方哪有这般多的元神人物?这还只是本派郭小山祖师的寿诞,不知斗法胜祖师,老丘道祖,太玄丈人,广成道人等那些大能之辈的寿诞,该有多么热闹!” 苏真也知道,这中央星河乃是道门力量兴盛的区域,中央星河十大道场的祖师都是道门最顶尖的大神通者,这一界中少有跟他们修为相当之人,算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即使是七凰那等存在,和这些祖师也不过是同等级别的存在,不能胜过这些祖师,只是七凰抱团,乃是这方世界最强大的势力团体,这十大道场祖师也不愿意招惹她们。 若是这些道祖寿诞,就算郭小山,苏相这些人,也只有坐在下座的份,只有苏真道行高深,修为强横,战力惊人,杀伐无双,如今修为更是突破了不朽之境,已经成为道祖般的存在,不弱于斗法胜祖师等人,可以坐在上方,和这些人并列。 这场寿诞盛会,苏真也不出风头,郭小山祖师等人也知道这位弟子不同他人,虽是晚辈弟子,但是修为强横,后来居上,已经是纯阳级数的存在,也不扰他,任由他在一旁清净自在。 苏真也乐得逍遥,越发不引人注意,好似没有任何的存在感,突然他心中生出感应,手指掐动了几下,已经将天机推演清楚,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东河道人被苏真击退,碍于自己一方有些不占理,所以放他离去。 没想到东河道人不识趣,居然回到了三十三道场告状搬救兵,请出了自己的师兄,纯钧道人的大弟子玉皇道人,这位道人修为强横,天资惊人,已经是修成了纯阳道果之人,堪称大神通之辈,如果前来天河星道场,必然将搅乱这次寿诞盛会,苏真哪里容他如此。 苏真环顾四周,毕竟盛会已经开始,他也不好离开,心神一动,三枚圆满舍利化为芥子,钻入了虚空,前去阻拦气势汹汹的玉皇道人,免得对方真的惊扰了寿诞盛会。 亿万里星空之外,一尊道人急速飞来。这尊道人周身有亿万神只环绕,气势宏大至极。这道人才一出现,便有无数宏大的声音,异象纷呈,天花,玉女,金灯,五彩霞光,日宫十座,月宫百座,星辰无数,紧紧追随飞来。 这尊道人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声势骇人至极,果然不愧是纯阳级数的大能,远超之前的东河道人,不愧是执掌三十三天道场的存在,即使是在大能汇聚的中央星河,也少有人能敌,足以纵横中央星河,横行无忌了。 苏真当然不容得玉皇道人去天河星道场搅扰,一道佛光起于无名,忽然间就在无尽虚空中展开,一尊佛陀宝相庄严,身披七宝袈裟,周身环绕着四亿八千万佛子,尽皆面露虔诚之色,跪地皈依,向这尊佛陀叩拜,供奉,念诵经卷,这乃是万佛朝宗异象,只有佛门二祖释陀,龙迦才有这番惊人异象。 这尊佛陀乃是苏真修成的佛门功果,名曰释迦,名字极大,在佛门二祖名字中各取一个字,表示此佛陀不弱于佛门二祖,可谓是佛门的又一位佛祖。 佛陀在虚空之中现身,拦在了玉皇道人的路上,喝声道。 “释迦在此,容不得你玉皇道人放肆!” 虽然玉皇道人神通无量,但被释迦佛陀阻住,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收敛自家所炼就的三十三天胜景,低沉的声音,威严无比的喝道。 “释迦,你是何人,为何要阻住我的去路?!” 释迦见此,便明白玉皇道人不肯善罢甘休,执意前往天河星道场捣乱,不由叹息一声,法相庄严,透着几分慈悲怜悯,一声禅唱,无数雷音震响虚空,一刹那,便有无数生死枯荣之兆,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动手了。 释迦佛陀显然是能动手,就不动口,他不善言辞,懒得费那功夫劝说玉皇道人。 玉皇道人得了纯均道人的真传,一身三十三天道法,早就炼就无穷神只随身,虽然其中只有一尊被他炼就先天神只,纯阳道胎,却有九尊已经结成先天道种。见释迦佛陀不肯让路,当下便不客气,把头上祥光瑞霭展开,那一尊纯阳道胎便飞了出来,化为生有四面的神只,身披滚金龙袍,宛如天地主宰至尊,无上威严,无上神圣。 这尊纯阳道胎一飞出来,就有无量金云在足下生出,身法一晃便自不见,飞遁之快,就连释迦佛陀都暗自咋舌。 只是刹那,便有十八座星辰被这尊纯阳道胎所化神只用无上法力搬运了过来,这十八座星辰蕴含的星辰之力,全数被这尊纯阳道胎汲取,化为一十八团雷光,撞入了释迦佛陀的护身佛国之中。 玉皇道人把那一十八座星辰召唤来,当作法器轰入释迦佛陀圣僧护身佛国,其中蕴藏着变化无数,非是凝结纯阳道果的修为,根本观瞧不清楚其中的玄妙。 那一十八座星辰汇聚的星辰之力,足以把任何一个元神合道之辈先天道种震破,修为磨灭,镇压成为最衰弱的境地。如果用来撞击天河星道场,那可真是毁天灭地,道场崩塌,如果没有同级数的纯阳真人抵挡,足以让天河星道场瞬化为废墟,弟子尽皆陨落。 释迦佛陀的护身佛国中,那四亿八千万佛子,皆是苏真念头和众生愿力所化,有着玄妙神通手段,面对这灭顶之灾,各自结成法阵,不知有多少金刚曼陀罗大阵,天龙镇魔大阵,大威金刚阵,明王阵法,菩提大阵,一一成形,又被毁灭,生灭不定,枯荣由心,佛光闪耀,无数佛阵将着十八座星辰尽数拦了下来。 玉皇道人冷笑一声,在虚空中一步跨过,便已经是数十万里,想要强行闯过释迦佛陀这一关。 苏真放出释迦佛陀赶来阻拦玉皇道人,自然不会就只有这点本身。只见释迦佛陀只是一声禅唱,也不见他怎么施展法力,那一十八座撞入了他护身佛国的星辰,便已经消失不见,随后释迦金身猛然一震,便有一道金光,宛如通天神柱,狠狠捅进了玉皇道人的三十三天胜景之中。 玉皇道人的三十三天胜景中的神只,却都是他的道法凝结的,本无虚实,也是灭了又生。 释迦佛陀放出的金光对着三十三天胜境中的许多神只护身法力一铰,便是碎玉纷纷,金莲破败,三十三天胜境狼藉一片,险些成了残垣断壁的废墟。 释迦佛陀运用无上法力,演化先天大神通,佛光之中有数亿万根金光凝聚的神柱,劈头盖脸的往三十三天胜景中乱捅,把玉皇道人的一尊护身神只当场打灭。 玉皇道人这时候已经知道,想要胜过释迦佛陀并无可能,这才大喝一声,把手一招,护身的三十三天胜景立刻便退出了百余万里,喝道。 “释迦,你今日阻我的路,日后莫要怪我也阻你的路?” 释迦佛陀这才低头宣了一声佛号,宝相无上庄严,并不答话,只是静立虚空,佛眸注视着这位三十三天道场之主。 玉皇道人见此,知道这尊佛陀铁定了心,要阻拦自己去寻找天河星道场的麻烦,虽然不知这尊从未见过的强横佛陀和天河星道场有何关系,也只能无奈退去,将所有的不甘埋在心底。 随着苏真击退玉皇道人,郭小山的寿诞已经接近尾声,许多身有要事的宾客,都已经提前离去,只剩下那些并无什么要紧事情在身,又想要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或者跟天河剑派关系甚深的人物。 苏真得了郭小山祖师召唤,有事相商,甚至通天五子各自所传的弟子元神之辈,都召唤到了一起。 之前宾客众多,通天五子并不会商议什么大事儿,现在这番举动,却召集了通天五子几脉最为核心的力量,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焦飞修成元神合道,馈压了同级数大能的事迹,早就在寿诞上传开,故而现在焦飞在通天五子这一脉中的地位,已经是水涨般高,仅次于通天五子和苏真而已。 郭小山,苏相,纯阳子,云无邪,四象道人高踞上座,下方第一位乃是苏真,其后便是焦飞,二代弟子们反而要居于他们之下,毕竟道无上下,达者为先。 通天五子中虽然是以郭小山祖师为主,但是年龄最大的反而是纯阳子年龄最长,开口说道。 “此番郭师弟寿诞,我等都来参加,除了祝贺之外,另有要事要商议。这件大事儿,你们各自的师长,也都事先通气了。” 苏真闻言一愣,他一直在闭关之中,并不知道通天做什么,心神微微震动,过去未来,种种变化化为一道洪流,流淌在心神深处,天机清晰,了然于胸,静静的听着通天五子继续说道。 焦飞这一脉所传,因为遁逃出七凰界仓促,加之之前焦飞已经选定了天鼓星为道场,所以就远去了龙宫。但是通天五子所传的道场,几乎都在中央星河,这一次郭小山寿诞也未有通知焦乇这一脉,实是这边的人根本不知道焦飞等人逃去7哪里。 “苏真你等都是出身七凰界,当知道七凰界每千年便有一场大劫,如今七凰界有了变化,这一次的劫数来的早,我们天河剑派得了斗法胜老祖指点机宜,这一次的七凰界大劫有些变化,可以趁机下手,夺取纯阳至宝。故而这一次本派要精英尽出,你们这一脉元神最多,力量最为强盛,需要尔等一起出力。” 苏真经过刚刚的推演天机,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知晓这一次七凰界的天地大劫已经提前了。通天五子所谋的便是如何趁着这一次天地大劫,把羲凰手中的阳神榜抢夺了出来。 这阳神榜乃是羲凰自炼的一件法宝,拘禁了七凰界所有别有异心的元神之辈,一旦上了阳神榜,除非如苏真和斗法胜这般,凭了自身法力挣脱,否则绝无可能轻易摆脱羲凰阳神榜的控制。 这一次天河剑派出手,也并不是只有通天五子这一脉出手,七凰界出身的五庄观和太白剑派也都会出手,三派已经商量好了,合力在一起,一同反击七凰界, 第三十章 反攻七凰界,龙王阿须陀 郭小山祖师一直都不做声,待得苏相等人安排好了一切事务,这才眨眨眼睛,一股玄奥意念传了过来。这一股意念中蕴含的却不是什么修道法门,厉害法术,而是当年七凰界的一些秘辛。 七凰以天凰的身躯为基础,开辟了一方天地之后,便由最善造化大道,创造生灵的娲凰创出了第一批人类,这批人族共有二十七位,便是后来的七凰界二十七祖。这二十七祖皆天资横溢,又都得传七十二种法门,修为一路突破飙升,皆是深不可测。 七凰后来觉得二十七祖法力日益深厚,连她们也难以制服,便把二十七祖用阳神榜镇压,后来只有最为厉害的斗法胜强行挣脱,走来中央星河开辟悬空岛道场,并且传下了许多道统。 七凰后来也重新创造了许多人族,但是却都不如二十七祖,只是血脉繁衍,也有不少惊才绝艳之辈,加之七凰的部下也在七凰界开辟道场,留下传承道统,倒也让七凰界越来越繁盛。 二十七祖之一的风后之子,名曰元气道人,天资横溢,超凡脱俗,在七凰界开辟道场,创下了五庄观一脉的基业,五庄观道场势压天下,成为七凰界第一大派,七凰本来并无太多心思理会,因为当时正值离凰蜕变之时,需要七凰界中生灵相助。 五庄观道场的开派老祖元气道人,想到母亲风后被七凰镇压在阳神榜,便趁机遁逃出七凰界,在中央星河开创了道场。 五庄观的道统能在当时称为七凰界第一传承,不但道法玄妙厉害,人物也极出色,临走时五庄观修为最高的七位长老,就想趁机夺走羲凰手中的阳神榜,虽然并未真的得手,也未救下二十七祖中的任何一位,却也把几个新近才上了榜的人物夺走,由此犯了七凰的大忌,以后就惹出了许多事端来。 五庄观脱离七凰界之后,亦在中央星河开辟道场,比通天五子要势大的多,虽然跟老丘的昆仑道场,斗法胜的悬空岛道场,太玄丈人的浮黎星道场,广成道人的崆峒道场不能相比,也不入中央星河十大道场之列,但也是镇守一方,把一大片星域都纳入掌握。 元气道人炼就一身道法,把三十六座星辰和自家的一件法宝祭炼合一,演化成了五庄观道场,故而在七凰界也来去自如,能把整座门派带走。 元气道人一共传下十余名弟子,但最后成就元神的就只有七位,其中大弟子桀沌,亦是七凰界第一批人祖的嫡亲血脉,故而资质也是出众,在元气道人的细心指点下,跟自家师尊前脚后脚一起证道纯阳。 五庄观如此大胆,继五庄观之后彗星般崛起的太白剑宗,却更为霸道强横,虽然太白剑宗亏也比五庄观更大,连最出色的三代掌教乔旭都被镇压在了阳神榜中,但却走了个钟神秀,钟神秀惊才绝艳,不弱任何人,短短数千年就修成了伊纯阳之境,可谓是七凰界后辈人族中仅次于苏真的存在。 七凰身份尊贵,若不是本体都不能动弹,以七凰的道行,根本无人敢惹。饶是先七凰为了开辟七凰界,许多神通本事都无法施展,但想要去七凰界夺取羲凰阳神榜,最少也要元神纯阳的级数。 这般人物,通天五子这一脉只有苏真一人,太白剑宗有钟神秀,五庄观却有两位,初祖元气道人,二代长老第一的桀沌,这四位元神纯阳之辈,才是此番攻打七凰界的主力。 苏真听着这些七凰界的上古秘辛,也不由得暗暗惊叹。 “天河剑派虽然也蓬勃兴盛,但是如果没有出现,却是比不上那五庄观和太白剑宗,他们的实力更胜出本派一筹。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五位祖师修道不过数千年,比不过五庄观和太白剑宗传承久远,这才能有人修成纯阳之境!” 通天五子商议好了诸般事情,便各自行动,苏相把四劫星收起,郭小山祖师也把山河鼎道场收了。焦飞祭出了大混沌战船,内中有无数法阵,切割了数百个不同空间,将所有弟子都收入其中。 没有元神高人镇压,天河星道场就如同一座不设防的屠宰场,那些炼气级数的弟子,就如里面的羔羊牛马。只消有一群数目稍多的域外天魔路过,便能把天河星上下杀个干净。现在焦飞是道场的掌教,自然要为这些弟子打算。 至此,郭小山祖师的寿诞,才算是真个散场。 无尽虚空之中,有一片茫茫林海,这一片林海中,有不知有几亿万株树木,花草,每一株的树木花草,都悬空而生,根须宛然,尽数裸露在外。这一片林海飞遁度绝快,亿万万的植株,都被一股神秘大力笼罩,飞遁起来山崩地裂,一股股精纯的生命元气,犹如潮汐激荡,一起一伏,强劲澎湃,无止无歇。 就在这无尽的虚空林海之中,有一座复原极为辽阔的道观,道观的上空,悬着一座闪耀星辰光芒的门户,这座星辰之门瞬息万变,几乎不可测度。 一位身披灰色道袍的道人和一位面容狰狞,身躯粗大的壮汉,正自盘坐在星辰之门下,正是五庄观的元气道人和其弟子桀沌,纯阳级数的存在,仅次于诸位道祖。桀沌道人全力催动星辰之门,一路向着七凰界飞去,速度极快。 天河剑派掌控着纯阳至宝山河鼎,此宝最擅长阴阳虚空挪移禁法,速度最快,率先到达了七凰界外,静等其他两派赶来。 三日之后,五庄观所化的那一片虚空林海还未到来,此番三派反攻七凰界的主力之一,太白剑宗的钟神秀却先行赶到了。 钟神秀头上有一尊天地玄黄玲珑塔,条条玄黄之气垂下,化为玄黄真龙,一路撕裂虚空,疾驰而来,虽然比不得山河鼎挪移虚空,来去迅速,却也气势惊人,瞬息飞过数十百万里。 此次反击七凰界,苏真并未主持本派事务,隐藏背后,他心生感应,此战之后,他怕是就要超脱此界了,所以让焦飞出头,主持行动,焦飞本想等到三大派齐至,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行动。 但是没想到,钟神秀跨越亿万里虚空,一出现在七凰界外,肆无忌惮,毫不讲理,把元神之力化为一道冲霄剑光,伸手一点,便有一道剑气,演化无穷生灭之道,疾斩形如鸡子的七凰界。这一剑惊天动地,不但有他本身修为纯阳的无上神威,还有太白剑宗盖世剑诀,更有天地玄黄玲珑塔所蕴含的先天功德之宝的无上威能。 焦飞亦不曾料到,钟神秀这般生猛,说打就开打,根本也不去管他三七二十一。 钟神秀执掌天地玄黄玲珑塔,把自家的先天杀运之道和天地玄黄玲珑塔合一,他是纯阳级数的道行修为,比焦飞高明了不止一筹,闭关多年,已经把天地玄黄玲珑塔内一十八重先天神禁全数祭炼,这一击的威力,便是元神不朽之辈,也不能轻易化解。 似焦飞这般元神合道的修为,已经堪堪称得上为一方道祖,却也只是看出来,钟神秀这一剑之中蕴含无数大道至理,神妙至于不可思议,但是却也无法揣测其真实威力,更瞧不清这一剑中的精微奥妙。 便在钟神秀这一剑,跨越亿万里虚空,剑气未至,一股无匹压力,已经把七凰界外的天罡大气尽数粉碎,七凰界中忽然有一道清灵光辉一闪,这一道威力无可估量的剑气抵挡消弭,化为乌有。 钟神秀似乎对这结果毫不意外,把他所修炼的大阴阳神剑,种种变化尽数施展,他一身功力所聚,凝成了一道灵符,种种玄妙的剑符,汇聚成威力大小不一,玄幻莫测的剑阵。 钟神秀一剑挥出,蕴含数万大小剑阵,威力惊天地泣鬼神,即使是焦飞剑术精妙,修炼到元神合道的境界,见此也是为之色变,惊骇莫名,感叹不愧是被斗法胜祖师夸赞不已的钟神秀,果然惊才绝艳,神采过人,他所见之人中,钟神秀惊艳程度可排第二,仅次于苏真。 钟神秀出手便摆出了强攻七凰界的架势,这根本就跟焦飞当初所料想不同,他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钟神秀也并不靠近七凰界,只是挥出一道又一道的剑气,他的剑气乃是由无数微小的符箓组成,无数符箓又构成一座座剑阵,虽然只是一道剑诀,却似乎穷尽大道奥妙,能够演化许多玄奥至理一般。钟神秀的剑术,已经穷尽剑术奥秘,精妙绝伦,让焦飞自叹不如, 当钟神秀的剑气,锁住了七百万里虚空,一片无尽的虚空林海,便自出现在七凰界边缘,竟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侵入到了钟神秀所布下的剑阵里面,五庄观的人来了,至此反攻七凰界的三家尽数到齐。 以七凰的法力,想要彻底瓦解七凰界,非得苏真,老丘,斗法胜,太玄丈人那一级数的老祖出手,而且要数人联手,方能有些把握。元气道人,桀沌道人,钟神秀虽然证道纯阳,亦是这一界最为了不起的人物,但想要彻底破灭七凰界,仍旧是力有未逮。 此番三派聚合,只是为了羲凰阳神榜,只消打破了羲凰阳神榜,放了阳神榜的人物走脱,抢走这件至宝,便算是大功告成。 钟神秀的剑气,构成万千大阵,对七凰界的压迫,就如惊涛骇浪,连绵不绝,一波接着一波,就连天凰镜也只能抵挡剑气,却抵挡不住这股余波,被剑气侵入了七凰界中,天地色变,江河倒灌,山岳崩塌,好似灭世一般的景象,骇人至极。 七凰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并未现身,一直都笼罩在七凰界之外的阳神榜,忽然飞了出来,涌出一股极为强横的法力,和天凰镜一起,演化出来一方世界,这个世界不断膨胀,晃眼间已经把七凰界全数包裹了进去。 焦飞见到此种情况,暗暗吃惊,在五庄观所演化的虚空林海上方的桀沌道人,却低喝了一声,叫道。 “焦飞道友,我和师尊全力出手,定住阳神榜,还请你进去阳神榜走一遭。” 焦飞也不多言,知道这是自家的责任,钟神秀牵制了威力最大的天凰镜,桀沌道人镇压阳神榜,元气道人虽然还未出手,显然是要应付其他可能变化,也只有他能够闯入阳神榜,解救那些上了榜的人物。 羲凰阳神榜虽然也是一件纯阳级数的法宝,却也只能镇压元神合道之辈,焦飞身上有许多法宝傍身,炼就两大先天道种,倒也并不畏惧闯入这羲凰阳神榜之中。 焦飞也不退缩,只是把河洛天书一指,这件先天纯阳至宝放射出无数先天清气,这一道先天清气中的许多太古文字,各自结成一一篇篇华章,演化出来无数大阵。 焦飞的先天圣德道种虽然能演化出来七十二座大阵,却有许多阵法不能修炼到幻神级数。但是这河洛天书却与众不同,除了演化先天清气之外,还有圣人教化玄妙,先天圣德之道更是一切文字之宗祖,更号称为万阵源头。 河洛天书包罗万有,蕴藏先天纯阳之道,焦飞把这件法宝一祭出,便有无量先天清气喷出,不拘是钟神秀的剑气,还是桀沌道人的法力,或者天凰镜的镜光,阳神榜幻化的世界,都阻拦不住他,他一步踏出,便自挪移虚空,闯入了阳神榜演化的世界里。 在羲凰阳神榜深处,屹立着一座大日羲凰天宫,此宫乃是一块先天无极碑所化,是当年羲凰的原身。 虽然先天无极碑也是先天纯阳至宝,但是这一块先天无极碑的元灵已经走脱,转世成为了羲凰,焦飞手中有河洛天书这件纯阳至宝,这件先天纯阳至宝乃是太玄丈人的本体,被其赐予了焦飞,排名还在先天无极碑之上,所以焦飞倒也并不畏惧大日羲凰宫的地利之威。 焦飞也明白,自己只要踏入这大日羲凰宫,便有阳神榜上的人物被驱使攻伐他,此乃羲凰阳神榜最大的玄妙,上榜之人也抗拒不得。 焦飞只有把羲凰阳神榜上的人,一一击败,才能够闯入大日羲凰宫的核心,只要收了那块先天无极碑,就能把羲凰阳神榜夺走。 焦飞想要闯入大日羲凰宫,登时惊动了里面许多人物。这些人被拘禁在大日羲凰宫内,阳神榜上有名,平时只能在羲凰阳神榜内修行,一举一动都要受阳神榜上法则约束。虽然因为羲凰并无意操纵此榜,平时专注修炼,榜上之人倒也有一些自由。 大日羲凰宫内,阳神榜上首四人,便是乔馗,风后,烛日,太阴,除了乔馗之外,其余三人尽是当初娲凰所造的二十七祖法力神通最大之辈,这四人乃是阳神榜上的四大天王,每一个都是元神合道巅峰修为,只差一线就可晋入纯阳之境,只是因为受到阳神榜束缚,才不能突破,修为绝对不弱于焦飞。 如果说焦飞一人独战阳神榜的诸位元神高人,必然绝对支撑不下来,毕竟阳神榜中至少有着二三十位元神合道的存在,如果都全力出手,就是纯阳之辈也承受不了,狼狈而逃。 但是,这些人都是被羲凰拘上榜单,受人驱使,不得自由,哪里会施展全力,只是应付差事,装模作样的抵挡焦飞,他们恨不得焦飞立刻冲入大日羲凰天宫之中,收走先天无极碑,让他们挣脱阳神榜的控制,重得自由。 就在焦飞和阳神榜上元神高人交手,并且解救了一些人脱离榜单之时,一直都在七凰界外牵制天凰镜的钟神秀,一声轻吟,纯阳元神和天地玄黄玲珑塔合二为一,法力竟似突破纯阳级数,化为一道横跨千万里的玄黄剑气,宛如长龙,横着狠狠斩在七凰界的底部,顿时出现无数虚空裂缝,七凰界最深处,最底部的的一十九层冥狱被斩破了。 只见在七凰界冥狱之中,有着一头八首老龙,蜷曲着身子,但仍有十余万里长,猛然睁眼,顿时虚空如昼,宛如昊日临空,忽然闭眼,亿万光辉收敛,便又化为了黑暗虚空,这头八首巨龙双眼开阖了八次,便有一杆长幡从冥狱的最深处飞了出来。 这杆长幡上有五条五彩巨龙盘绕,每一条巨龙都昂扬狰狞,身长数万里,气势之雄;比中央星河中的龙宫的任何一头龙王都要雄伟强横。 这就是先天纯阳至宝五帝龙幡,这杆龙幡居然有五头无灵,力压在先天五太,在先天纯阳至宝之中排名第十一。五帝龙幡有五头法宝无灵,每一头元灵都是一十八重先天神禁所化,等如五件先天纯阳至宝,故而才有这等无上威能,可以压在河洛天书,一气化神鼎,天地玄黄玲珑塔,太素炼形旗,阴阳太极钟之上。 那头八首老龙乃是阿须陀龙王,是天地间第一条龙,不朽道祖境界的存在,当年和七凰争斗不休,寡不敌众,被镇压在了七凰界冥狱之下,如今一脱困,意味着这场大战已经超出纯阳级数,迈入了一个新的层次。 焦飞见到阿须陀龙王脱困,为之大骇,阿须陀龙王和创世七凰都是不朽造化境界的存在,如果争斗起来,必然会让整座七凰界都陷入毁灭状态,他哪里还敢停留,想着打破羲凰阳神榜,夺取这件纯阳法宝,连忙催动河洛天书向着阳神榜之外遁去。 第三十一章 苍龙驮世界,道尊证造化 就在此时,天凰镜突然爆发,威能剧增,镜光纯净璀璨,强行定住了阿须陀龙王,七凰终于出手了,一出手就显露无上神威,骇世惊俗。 就在此时,一头太古苍龙自无尽虚空中飞出,这头太古苍老身躯足有百余万里大小,居然比天地间的第一龙阿须陀龙王更加庞大强横,太古苍龙一声龙吟,音波激荡,定住差点破灭的七凰界,身躯飞舞,落在了七凰界下方,将其驮起在了自己的背上。 然后一道无上巨力从庞大的身躯中飞出,将焦飞,钟神秀,元气道人,桀沌道人,乔馗,风后,焦飞和阳神榜的诸位元神高手都驱逐出了七凰界,足足退出百万里虚空。 然后便见得两团光辉从太古苍龙体内飞出,各自蕴藏着一个大世界,一为婆娑净土,恒河世界,一为浩瀚天河,星空世界。这两大世界一飞出来,就放出无量光明,竟然把破损的七夙界缓缓修复,不过片刻就恢复如初,随即七凰界开始不断的缩小。 太古苍龙身上飞出了一道强横无比的意念,传入了焦飞的心神之中,饶是焦飞见惯了大场面,修为也臻至了合道境界,道心坚如铁石,依旧震撼无比,这才知道七凰界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苏真师兄!” 七凰界这座本来能够容纳数以亿万计生灵的天地,变得小如芥子,最后轰然一声,彻底从这一界消失,顿时将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不知这一战怎会出现如此出人意料的结局。 几乎在须臾之后,七凰界消失地方,便飞出了数十道光辉,这些光辉都极其强烈,夹杂着无匹威压,分射四面八方,其中有两道径直落在了焦飞面前,是一面奇异的光镜和一杆有五条神龙缠绕的长幡,这正是两件先天纯阳至宝,天凰镜和五帝龙幡。 焦飞眼睛扫了一下天凰镜和五帝龙幡,他虽然被苏真告知的消息惊得无措,但手上动作却极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把这两件法宝镇压在了河洛天书之中。 焦飞之所以敢如此做,是因为他得苏真的提点,这两件纯阳法宝之中,元灵已经不在,各自只留下一道先天神禁在内,法宝威能比之前弱了许多,只余下了一个先天纯阳至宝的空壳。 焦飞得了这两件先天纯阳至宝,法力疯狂运转,开始全力炼化两件先天纯阳至宝,得到了其中先天纯阳大道的资助,瞬间便突破了先天道种,练成了纯阳道胎,修成了纯阳元神。 此时,七凰界原本所在的虚空中,只有太古苍龙庞大无比的身躯盘旋屹立,龙首高扬,龙口微张,对着无尽星空喊道。 “来不来?” “来!” “来!” 随着几道应和之声回荡,中央星河之中便有无数遁光自四面八方而来,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五位不朽境界的道尊。 一位古服高冠,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清净超脱的道尊,朗声做歌曰。 “天夙入世我得道,他证不朽我纯阳。老道后来欲居上,却叹造化不二让。” 这位道尊一出,赶来此地数数以万计的道人,尽皆沉默,就连另外四位道尊也不多言,只让他立在前头,足可见这位道尊身份贵重,地位不同。 这位道尊笑眯眯的瞥了一眼焦飞,虽然远隔千万里,却也犹如当面。他笑了一笑,说道道。 “此后七凰界三千大道将有许多位子空出来,你这黄脸小子可得许多好处。天凰把阿须驼龙王也挟裹了去,河洛天书便为此界第一先天纯阳至宝了。” 这位道尊一步踏出,似乎整个宇宙虚空一起晃荡,顿时有数十位道人一起飞出,来到了这位道尊身边,这些人都是中央星河的一派掌教,开创一派道场的人,这些才一靠近近,那位道尊便一声大喝,在虚空中迈了七步,星空震动,便从这一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位道尊才走,便有一个英风锐气,看起来最为年轻的道尊站了出来,桀骜蛮横,对着域外星空,也大喝了一声,说道。 “但凡我斗法胜门下,可愿跟我另闯一界者速来!” 焦飞忙把郭嵩阳,苏乾秀,罗公远等二代弟子放了出来,这些人身边虚空震荡,这是山河鼎的法力,却见七口山河鼎从中央星河一起飞来,都落在斗法胜老祖身旁,更有无数身影御使各种法宝,驾驭各种遁光,来到此处。 这位老祖一声大喝,双手一张,竟然徒手撕裂了虚空,带了麾下千无数弟子门人,一起飞入其中,消失在这方世界之中。 这几位道尊早就证道元神不朽,只是被天凰占了造化之位,天凰不曾离去,所有人都无法超脱此界,只能憋屈的等待七凰全部转世投胎,重修归来,一同超脱后,才能得证造化,离开此界。 如今天凰得了苏真相助,炼化七凰界圆满,这才施施然带着其他六凰离去,空出了造化之位,这些道尊亦都来突破元神最后一层造化之境,带了门人弟子脱身而去。 在老丘道祖和斗法胜祖师证道造化,先后破开无尽虚空后,又有两位不朽道尊得证造化,离开了此界,超脱去往了其他世界。 四位道尊离去,只剩下了最后一位道尊,这位道尊全身都罩在一袭长袍之内,他却不曾带走任何人,只是瞧了焦飞一眼,脸上露出淡淡淡笑容,对着苏真点点头,这位道尊正是太玄丈人,焦飞手中的河洛天书就是他的本体。 “我们走了之后,这一界便是五庄观,太白剑宗和你们天河剑派的天下,龙宫不出十万年,那几头老龙也要携家带口的离开此界了,至于玄宫和武宫早就荒废了,凰宫也没有什么人了,日后你可要记得照拂一下老儿的浮黎星道场。” 焦飞得了太玄丈人许多好处,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见到这位阵法之祖,道门十祖,不朽道尊,慌忙拜倒,太玄丈人呵呵一笑,一步踏出,便永不回来。 五位不朽道尊证道造化,脱离此界,只剩下了一尊太古苍龙,横在虚空,展开了百万里长的身躯,发出一声龙吟,整个世界都在震动,苏真回首看了一眼焦飞,神龙摆尾,星河闪耀,只留下了一句逍遥豪迈的话,就离开了这方世界,不知去往了何处。 “千般法术,无穷大道,我只问一句,可得长生么?何为仙真,只在逍遥,道在心中,但求痛快。” “焦师弟,日后你若可以证道造化,我等有缘即可再见!” 此时许多赶来的修士,跟几位道尊并无干系,只是来抢纯阳法宝。太白剑宗诸人也都赶来此处,不过他们并未追随任何一位道尊而去,而是借了钟神秀和乔馗之力,收了十余道光辉,这些光辉都是七凰突破,不能带走的纯阳法宝。 元气道人早就把五庄观的虚空林海散布开来,桀沌道人亦用星辰之门拦击,倒是以这两位师徒所得最多。此时见得苏真和五位道尊都超脱了,元气道人仍旧不肯现身,只是把遁光一卷,便自遁入虚空之中,直奔中央星河飞去。 太白剑宗前后也来了数人,钟神秀头上悬着天地玄黄玲珑塔,瞧了焦飞一眼,也清喝一声,带了太白剑宗门人一起遁走,乔馗默默瞧了七夙界消失的地方,最后摇了摇头,把头顶一拍,现了未央剑阵,五杆幻神级数的法宝护身,也跟上太白剑宗诸人,飘飘荡荡的走了。 焦飞一声长喝,将剩余未曾离开的天河剑派的弟子门人收了,从此之后,天河剑派在这一界的根基,乃至太玄丈人的浮黎星道场,都要以焦飞为尊,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努力修炼的小道士了。 ........... “嗯!” 一道慵懒的声音的响起,李子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窗外璀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映入了眼帘,明亮而又温暖,他缓缓的起身,坐在了舒适柔软的床上,双手缓缓举起,伸了一个懒腰,有些不愿起床。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突然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了,刘茜茜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看着赖床的李子益,明媚大方的脸上露出了调侃的笑容,走了进来,没好气的说道。 “都快十点了,你老人家终于醒了,真是让比古代的地主还要舒服!” 李子益闻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厚着脸皮仰头看向了女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对其说道。 “羡慕吧,可惜你有还有通告,怕是没法像我这么自由!” 刘茜茜小脸立马皱成了一团,瘪着嘴巴,透着几分委屈和艳羡,走到了李子益的身边,低头吻了一下,带着几分气恼的说道。 “早知道我也休息一段时间了,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比那旧时代的地主过的还要快活,赚的比我还要多!” “我的勤劳居然比不上你的慵懒,真人让人不爽!” “可不是吗?!” “不仅赚得多,还有漂亮的地主婆照顾,这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李子益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伸手揽住了刘茜茜,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 “谁是地主婆?” 刘茜茜小脑袋靠在李子益的胸膛上,听到地主婆这个称呼,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仰头看着李子益,向他求证道。 “伱啊,你就是我的地主婆,我赚的的钱都给你花,好不好?” 李子益伸手点了一下刘茜茜的小鼻子,语气里满是宠溺,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隙。 “咦!我才不要当地主婆呢,太难听了!” 刘茜茜口是心非的拒绝道,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表示自己受不了这个称呼,汗毛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哦?地主婆都不想做,那你想做什么?” 李子益脸上笑意收敛,带着几分严肃,似乎是在谈论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只是隐藏在眼底的笑意还是透了出来。 “我呀,我要做富婆,我可是很能赚钱的!” 说罢,刘茜茜从李子益的怀里起身,掏出了手机,对准李子益就是一阵乱拍,选了一张李子益最帅气的照片,在微博发了出去,并且配上了一句话! “这就是富婆的快乐,我大价钱包养的小白脸,大家看看值不值?” 李子益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忙起身,凑过头去看,看到刘茜茜发出的这条微博,哭笑不得,只是瞬间就被顶上了热搜,无数的网友转发,几分钟就传播到了整个网络。 甚至许多网友将这张照片发到了自己的短视频账号上,配上了一段文案。 “我要努力赚钱,成为富婆,早日保养小白脸,体验刘茜茜的快乐!” 刘茜茜看到这个视频,不嫌事大,主动在评论区回复了一句。 “刘茜茜的快乐你想象不到,这可是我花大价钱包养的!” 这条回复被无数网友看到了,纷纷在评论区留言,凑起了热闹。 “茜茜,你花了多少钱,才能包养这个小白脸,我想参考一下,制定赚钱计划,五年之内争取成为可以包养这个小白脸!” “茜茜,我觉得这个小白脸一文不值,不如你原价转让给我吧,我差点亏,当个接盘侠吧!” “楼上你的算盘打得太响了,我在千里之外都听得一清二楚,这种小白脸你居然想要独占,不怕引起共愤吗?除非,你愿意让我参股,一同保养这个小白脸,我才会帮你保密!” “同意楼上的提议,除非让我参股,不然你别想接盘!” 无数的网友下面盖楼,留下了同样的回复,最后所有网友达成了统一,纷纷跑到了刘茜茜的微博下流言。 “我们决定了,众筹包养这个小白脸,茜茜我们吃点亏,帮你接盘了!” 瞬间网友众筹保养李子益的新闻登上热搜第一,全网纷纷出动,讨论了起来,无数网友大狂欢,俨然一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样子。 李子益看着网友的恶搞和调侃,一脸的无语,颇为无奈的瞪了一眼刘茜茜,她笑得七扭八扭,凹凸有致的身体都歪倒在了床上,如百灵鸟一般动听悦耳的笑声停不下来,回荡在卧室之中。 李子益看的是怒从心头起,一不做二不休,一个猛虎上山的扑了上去,血盆大口展开,疯狂的撕咬,是可忍孰不可忍,作为小白脸服务一下包养自己的富婆并不过分吧! “呀,别闹,等会我还要参加一个通告!” “富婆这么辛苦工作,我不该好好服侍一下吗,时间还来得及!” 显然富婆还是屈服了,选择了配合,工作的决心并不坚定,毕竟她赚钱不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小白脸吗! ........... 电视台,后台休息室,刘茜茜脸蛋红扑扑的,娇艳欲滴,秋眸如水,潋滟清澈,透着风情万种,格外动人,让一旁助理小姑娘看得一阵迷瞪,陷入了女神的魅力之中不可自拔。 “茜茜姐,你这是用的什么化妆品,怎么这么好看啊?” 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脑袋一下子凑到了刘茜茜的脸前,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仔细观察着,吹弹可破,娇嫩水灵,忍不住伸出小手摸了一下,十分惊讶说道。 “茜茜姐,你居然没有化妆,是素颜!” 小姑娘的声音稍稍有些尖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视,刘茜茜连忙伸手捂住了小姑娘的嘴巴,不顾她的挣扎,安抚道。 “小点声,你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吗?!” 小姑娘柔弱的摇摇头,她刚刚只是太过惊讶了,所以才会失态,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电视台休息室鱼龙混杂,的确是不适合大声喧哗。 刘茜茜这才放开了小姑娘,脸上的红晕越发娇艳,脸上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心里多少有些羞涩,想到上午的胡闹,一场大战,她哪里还有时间去补妆,只能素颜赶来了。 好在刘茜茜颜值够硬,即使素颜也完美无瑕,只要不是凑到眼前看,哪里能够知晓她没化妆。 “茜茜姐,你好像越来越漂亮了,难道谈恋爱真的可以让人变得更美吗?” 小助理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狗,无忧无虑,最喜欢的就是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如果不是她还知道节制,怕是早就胖成一头小猪了,看着艳光四射,艳压群芳的刘茜茜,有些艳羡的继续说道。 “为了变美,我是不是也该找个男生谈恋爱试一试?” 助理小姑娘语气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充满了想要试验的冲动,让刘茜茜看得颇为无奈。 “这和谈恋爱有什么关系,需要生活和谐才行!” 刘茜茜心中默默的想到,脸蛋感到一阵发烫,显然是对男友的表现十分满意,只是这些话她可不敢说出口,不然她就真成了包养李子益的富婆了。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节目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准备,不要出现差错!” 刘茜茜颇为宠溺的拍了拍助理小姑娘的脑袋,当初她和李子益能成,这个小助理没少出力,帮了不少忙,刘茜茜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对待,平日里十分包容。 小助理这才停下了胡思乱想,先是检查了一下刘茜茜身上的设备,然后又和节目组的人沟通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 小助理看着脑袋脱线,但是面对工作还是十分严谨的,工作能力也十分靠谱,并不是那种只会卖萌的吉祥物,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让刘茜茜顺利的完成了节目的录制,圆满收工。 第一章 俗世蝼蚁,穷酸书生 黄昏的荒原远方悬着一颗大火球,它散发出的红色光线带着无尽的炙热和光明,缓慢而坚定地逐渐蔓延开来,给这终年积雪的地方带来了一丝的温暖。 荒原原野上积雪融化后初生的苔藓,像烧伤后的疤痕散落在四周,十分难看,却给这个只有白色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绿色,不至于让人感到无比的枯燥,四周一片安静,只偶尔能听到上方传来的鹰鸣和远处黄羊跳跃时的声音。 空旷的原野上出现了三个人,他们聚集到一棵荒原不多见的小树下,没有开口打招呼,很有默契的同时低头,似乎树下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值得他们认真研究和思考。 两窝蚂蚁正围绕着露出寒土的浅褐色树根,进行着争夺争斗,十分血腥,在这片荒原上食物难得,这浅褐色的树根很难见到,两窝蚂蚁都不愿放弃这十分罕见的食物,战争进行的格外激烈,片刻后便残留了数千只蚂蚁的尸体,血腥惨烈,但即使如此多的蚂蚁尸体,在三人的眼中也只是一小块,还没有一块饼大,如此的渺小。 天气十分寒冷,树下那三个人身上的衣服十分单薄,他们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修为高深,早就臻至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不惧怕着荒原的寒风,只是低头专注的看着地上的蚂蚁争夺着树根,好像这就是红尘世俗,就是整个世界一般。 就这样专注地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一人忽然开口,声音十分低沉,带着感慨的语气。 “俗世蚁国,大道何如?” 说话的这人眉眼青稚,身材瘦小,还是一个少年,穿着件月白色无领的单薄轻衫,身后背着把无鞘的简陋木剑,乌黑的头发细腻,整齐的梳成一个发髻,有根木簪横穿其中,那根木簪并稳当,摇摇欲坠,让人看得心急,但却出乎意料的如同扎根岩壁的青松般不可动摇。 “首座讲经时,我曾见过无数飞蚂蚁浴光而起。” 这次开口的是一位年轻僧人,身上穿着一身破烂的木棉袈裟,原本光秃秃的头顶上露出了一茬黑点,透着锋芒,有些扎手,和他坚毅的表情和容貌十分匹配。 木剑少年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怜悯,十分笃定的说道。 “会飞的蚂蚁最终还是会掉下来,它们永远触不到天空。” “如果你始终坚持这般想法,那你将永远无法明悟何为道心。” 年轻僧人微微阖目,似乎不认同木剑少年的话,望着脚下正在抛洒残肢的蚁群,说道。 “听说你家观主最近新收了个姓陈的小孩子,你就应该明白,知守观这种地方永远不会只有你一个天才。” 木剑的少年眉头微挑,眼眸里闪过一丝波动,似乎是被年轻僧人戳中的要害,有些气恼的回应道。 “我一直不明白,像你这样无法做到不羁身的家伙,有什么资格代悬空寺行走天下。” 年轻僧人没有回应他的挑衅,望着脚下焦虑乱窜的蚂蚁,露出几分禅意,坚定的说道。 “蚂蚁会飞也会掉,但它们更擅长攀爬,擅长为同伴做阶梯,不惧牺牲,一个一个蚂蚁垒积起来,只要数量足够多,那么肯定能堆成一个足以触到天穹的蚂蚁堆。” 天空暮色里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叫,显得很惊慌恐惧,不知道是惧怕树下这三个奇怪的人,还是惧怕那个并不存在的直冲天空的巨大蚂蚁堆,或是别的什么。 “我很害怕。” 背着木剑的少年忽然开口说道,瘦削的肩膀往里缩了缩。年轻僧人点头表示赞同,禅心震动,虽然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平静坚毅。 小树下第三个少年身体精壮,裹着些像是兽皮般的衣裳,赤裸的双腿像石头一般坚硬,粗糙的皮肤下能够清晰地看到蕴积无穷爆发力的肌肉和凸起的青筋,他如同山石一般沉默,一言不发,然而皮肤上栗起的鸡皮疙瘩终究还是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真正的感受。 树下三个年轻人来自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三个地方,奉师门之命在天下行走,就仿佛三颗横贯于人间的星辰般璀璨夺目,但纵使他们,今天在这片荒原也感到了难以抵抗的恐惧。 老鹰不会惧怕蚂蚁,在它眼中蚂蚁只是黑点,蚂蚁也不会惧怕老鹰,因为它们连成为雄鹰嘴中食物的资格也没有,它们的世界太过渺小了,甚至连接触老鹰这种强大生物的机会都没有,根本无法产生一点联系。 然而千万年间,相信蚂蚁群中总有那么特立独行的几只,出于某种玄妙的原因决定暂时把目光脱离腐叶烂壳,向那高远缥缈的九天之上看去,只是那么一眼,然后它们的世界便不一样了,蚂蚁和老鹰之间就产生了联系,再也无法割断。 三个年轻人就这样站在树下,因为看见了九天之上的风景,所以心中格外的恐惧,再也无法像其他蚂蚁那般争夺树根。 树下三位年轻人抬起头,望向数十米外地面上的一道浅沟,浅沟自然不深,里面除了黑色什么也没有,在斑驳的荒原地表上显得格外清晰。 这条沟在两个小时前突然出现,陡然一现便直抵天际,仿佛是有一个无形的存在挥舞巨斧劈出来的,令人不寒而栗,不解而惧。 背木剑的少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道黑线,脸上透着几分恐惧和凝重,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的意味,惊疑不定的说道。 “我一直以为不动冥王只一个荒诞的传说。” “传说中冥王有七万个子女,也许这一个只是偶尔流落人间,体验红尘!” “传说就是传说。” 传闻冥王生于时间之始,终于时间之终,与昊天光影相照,有无上威能,不动亦不灭,故号不动冥王。又传闻冥王居住在空间之外,握有无限世界,广阔无垠,是以又号广冥真君,然而他最想做的事情,还是要把人间变成冥间。 昊天为应对冥界入侵,于前一劫后,在无垠空间里再造六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假世界,再将真实世界混入其中,冥王即便再有无上威能,也无法在昊天光辉里,分辩出哪个世界真是唯一的真实。 于是,冥王以沉睡千年为代价,分出七万道气息,洒向那七万个世界,这便是传说中冥王的七万子女。那七万子女在各自世界里成长,终将于某日苏醒,一旦醒来,冥王便能感应到子女所在世界的规则,确认那是真实还是虚假的世界。 说到此时,歧山大师沉默了很长时间,轻声宣了几道佛号,强自压抑住疲惫,继续说道:“这个世界的冥王之子如果醒来,冥王便会知道人间在昊天光辉里的具体位置,然后便将以冥王之子为座标,降临人间。” 背木剑的少年面无表情,眼中透着无尽的寒意和坚定,转头看向了其他两人,讥讽道。 “传说中还说每一千年便有圣人出,但这几千年来,谁真的见过一位圣人?” “如果你真不相信,为什么你不敢跨过那条黑线?” 年轻僧人双手合十,脸上透着几分畏惧,戳破了木剑少年内心的恐惧,眼睛也死死的盯着那道黑线。 没有人敢踏过那条黑线,那道浅沟即便是骄傲而强大的他们也不敢僭越一步,只能停在黑线之前,蚂蚁能爬过,黄羊能跃过,老鹰能飞过,只有人不能过。 三个年轻人自然是人,所以不敢跨过那条黑线,只能站在树下俯瞰蝼蚁,如同某种存在俯瞰他们一样。 背木剑的少年抬头向天边望去,目光空旷迷茫,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一旁的两人。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存在,那么,现在他在哪里?” 此时落日已经有一大半沉入地底,夜色和黑暗正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荒原上的温度急剧降低,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氛开始笼罩整个天地人,让这三个寒暑不侵的年轻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都寒了。 “黑夜降临,到处都是,伱们又能到哪里寻找?” 那名穿兽皮的少年第一次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拥有与年龄不符的低沉粗糙,声音嗡鸣,像是生锈了的刀剑在坚硬的石头表面划过,让人心神震动。 说完这句话,穿着兽皮的健壮少年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他离开的方式很是特别,数蓬火苗忽然从他两根坚硬粗壮的腿上迸射出来,把少年下半身罩进一片赤红色火光中,狂啸的风让地面的碎石急速滚动,然后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抓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身体提向十几丈上的天空,呼啸破空,然后狠狠砸在地上,地面震动,他就这样再次蹦起,蹦向了远方,笨拙却又极其迅猛。 “只知道他姓唐,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 背着木剑的少年闻言并不回应,目光看着对方离去,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他认出对方的来历,语含深意的说道。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遇到他,我和他之间必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徒弟就这么厉害,他那个师傅又会强到什么程度?听说他师傅这些年一直在修二十三年蝉,不知道将来破关之后,背上会不会生出一个壳来。” 身旁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木剑少年有些疑惑地回头望去。只见那名年轻僧人双眼紧闭,眼皮疾速颤动,似乎正在思考某个令人困扰的问题,事实上自从那名兽皮少年说出关于黑夜的那番话后,年轻僧人便一直陷在这种诡异的状态之中。 年轻僧人感应到木剑少年目光的注视,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咧嘴一笑,坚毅平静表情已经被庄严慈悲代替,他咧开了嘴巴,露出了口中的血腥,一节舌头居然被他自己硬生生的咬断,残留在口中,看上去格外的瘆人。 木剑少年见此,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不发一言,气氛一下就陷入了沉重之中。 年轻僧人缓慢摘下腕间的念珠,郑重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抬步离去,他的步履沉重而稳定,看似极慢,但刹那间,便已经身影模糊,好似修成了神足通,极快的消失在了远处。 树下再没有别的人,木剑少年脸上所有的情绪全部敛去,只剩下绝对的平静,或者说绝对的冷漠,他望向北方尘埃里那颗像石头般不停跳起砸下的身影,脸上带着几分杀意,低声喝道。 “邪魔!” 木剑少年目光移动,又看向了西方那个低着头沉默前行的年轻僧人背影,冷冷道。 “外道。” “不足道也。” 邪魔外道不足道也! 看来三个年轻人并不是一路人,甚至有着水火不容之势,如果不是看到了那条不敢跨过的黑线,他们说不定已经拔剑相对,在这寒冷的荒原之上分出个生死了。 说完这句话,少年身后背负的单薄木剑猛地震动,发出嗡嗡异鸣,嗤的一声凌空射出,化作一道流光,将荒原上那棵小树斩断,不分枝干,尽皆被锋锐无双的剑气化为了齑粉,纷纷扬扬撒在那些忘生忘死的蚂蚁之上。 “哑巴开口说话,饼上放些盐巴。” 少年唱着歌走向东方,简陋粗糙的木剑悬浮在他的身后,安静无声跟随他向着远方而去。 大唐天启元年,荒原天降异象,各宗天下行走汇聚于此,不得道理。自其日悬空寺传人七念修闭口禅,不再开口说话。魔宗唐姓传人隐入大漠,不知所踪。知守观传人叶苏勘破死关,周游诸国。三人各有所得。 但他们三个人并不知道,就在那一天黑夜将至时,就在那道他们不敢跨越一步的黑壑那头,靠近都城的方向某片小池塘边,一直坐着个书生,一个穿着草鞋破袄的书生。 这书生仿佛根本感觉不到那道黑壑所代表的强大与森严,左手里拿着一卷书,右手里拿着一只木瓢,无事时便读书,倦时便少歇,渴了便盛一瓢水饮,满身灰尘,一脸安乐。 直到远处三人离去,直到荒原上那条浅浅的黑壑渐渐被风沙积平,书生才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将木瓢系到腰间,将书卷仔细藏入袄内,最后看了眼都城方向,方才离开。 大唐天启七年,都城长安,作为当今世界最强大的帝国,唐国的都城长安也被誉为天下第一雄城,是无数人心中向往定居的地方。 天下第一雄城长安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因为这座城池实在是过于巨大,帝国竟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开了十八个城洞,可即便如此,每天进城出城的达官贵人和百姓们依然不时把这些城洞堵塞,在官道上排起极长的队伍。 一位儒雅的书生,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儒衫,身形消瘦修长,看着好像是手无缚鸡之力,排着漫长的队,一直等到时间真的快到黄昏才挤到了城门洞处,看着那些满脸严肃仔细翻检行李包裹的军士,挤的满头大汗的书生忍不住联想起某个世界京城的大堵塞景象,摇头笑了笑,格外的灿烂。 这位年轻的书生修养似乎极好,即使等待了如此长的时间,依旧不骄不躁,气定神闲,只是身体有些孱弱,受不得长时间的排队,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晶莹的汗珠,有些体力不支。 但是,年轻书生身周的长安本城居民,就没有那么好的定性了,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空气中都充斥着一种躁动和不安,似乎所有人都没有耐心了。 大唐帝国民风纯朴又剽悍,对于那些看似严肃的军士,还真没有几个人害怕,不过也没有谁敢无视帝国森严律法就这样闯过去。 好在年轻书生已经排队好久了,没有片刻功夫终于轮到他了,递上了相关的文书路引,在守门军士的严格检查下,将自己背着的一个小包袱打开,只有两身换洗的衣衫,似乎穿的时间太长了,衣服都已经洗的发白了,上面还有几处补丁,显然书生生活并不如意,十分拮据,甚至可以称得上寒酸。 大唐以武立国,国风彪悍,军士性情有些暴躁,也许是一整日的守门,让他心烦,反正他最是看不起这等穷酸书生,彪悍的目光扫了一眼书生孱弱的身体,摇摇头,将包裹随手扔给了书生,带着几分厌弃的说道。 “长得还不如个娘们健壮,手无缚鸡之力,真不知道你这种人,对国家有什么用处,浪费粮食!” 长安城的城门洞长且阴暗,城内那面的出口很远,看上去就像是个会发亮的小洞,隐约能够看到一轮夕阳在远方落下,红色的光线斜斜洒了进来,却侵漫不了多远便被阴暗嘈杂所吞噬。 年轻的书生走在门洞之中,脸上没有一丝的颓丧和不忿,他是有修养的人,不和刚刚的粗鄙军士计较,也明白对方并不是针对自己,显露出了非凡的心境,和他稚嫩的年纪极不相衬,沉稳冷静,豁达洒脱,如同老人。 书生排了一天的队伍,几近入夜才进入了这座都城,入夜后的长安城依然是无处不热闹。满街灯火把平坦的青石路面照耀的有如白昼,街上行人如织,或驻足摊前或指星看天,驻足摊前的男女应该已经在一起,而指星看天大约才刚刚开始勾搭的过程。 唐人的穿着尤其是长安城里唐人的穿着都偏简单朴素,一身紧袖短衬平履显得格外利落,偶有广袖男子,袖口也截的极短,双手悬在袖外,应该是为了方便拔出他腰间鞘中的利剑。 第二章 长安住不起,书院大先生 有穿着青衫的男子佩剑而行,长须在夜风中飘拂,看上去就像是个不世的剑客,然而看到街畔有杂耍,那人也会停下来和一群大姑娘挤在一处,瞪着眼睛紧张地看着,然后拍红了手掌大声叫好,可当杂耍艺人收钱时,他又回复了不世剑客的冷酷模样,意思是说要掏铜钱那等腌臜物,是断断不能的。 长安女子的打扮也很简单朴素,换个词就是叫清凉,再换个词大概便是裸露,在这春日初暖时节,街上看到的妇人少女竟都将手臂裸在纱笼袖外,更有些妩媚少妇竟是大胆地穿着抹胸上街,胸口那片白嫩煞人引人注意。 街道上,袒着胸口的蛮人系着酒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戴着翅帽的月轮国官员捋着胡须,熟门熟路地穿梭在各酒肆青楼之间,南晋的商人在楼上倚栏观星饮酒,不时将故作豪迈的笑声传到街上,不知何家宅院又传来一阵丝竹,旋律悠扬。 整个世界的财富风流与气度仿佛都集中到了长安城中,热烈地令人兴奋,浓郁的令陶醉,壮阔和温柔依偎并存,刀剑与美人儿相互辉映。 书生穿着洗的发白,打着几处补丁的衣衫,行走在这片灯与人的海洋之中,那副怔然赞叹的模样像极了乡下来的土包子,穷书生,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引来了不少带着笑意的目光。 书生不以为意,这些长安都城的居民的目光虽然带着几分京城人的得意,却也有着几分善意,并没有鄙夷的意味,当然这也和书生相貌清秀有些关系。 书生虽然消瘦,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是个美少年,剑眉锋利,斜插入鬓,透着几分英气,一双桃花眼格外引人注意,明亮清澈,如同清晨的寒星,照亮了黑夜,带来一丝曦光,眼眶凹陷,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大了几分,睫毛晶莹剔透,根根分明,微微翘起,鼻梁高挺,如同山岳一般傲立,双唇细薄,略带几分苍白,似乎是营养不良。 书生在长安城宽敞平坦的道路上慢慢走着,不知过了多久,街道终于变得清净了些,然而还没有来得及放松心神,只听得前方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大喊,呼啦啦啦,从四面八方不知涌出了多少长安百姓,把前方某个街角堵了个严严实实。 “决斗啦!”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在哪里也不例外,这些长安城的百姓也是有着这种天性。 书生隔着黑压压的人群,隐约能够看到,两名腰间佩剑的男子正仇恨地盯着对方,两个人的右袖都被剑割下来了一片,扔在两人间的地上。 世界变得安静了下来,所有看热闹的民众都紧紧地闭上了嘴,保证决斗的公平性深入每个唐人的血脉之中,即便是看热闹,也有看热闹的规矩需要遵守。 在唐国决斗的规矩是割袖代表挑战,如果对方接受,就要把自己的袖子也割一块下来,这种决斗叫活局,只要分出胜负就好。还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决斗叫做死局,需要经过官府确认。死局的挑战者要在自己的左手掌里割一刀,如果对手接受,也要做同样的动作。 当然也可以不接受对方的挑战,只不过有时候人,尤其是男人,宁愿死也不要成为懦夫,被人鄙夷看不起,一辈子低着头做人,所以很少有人拒绝挑战。更何况这种决斗的起因,多半是为了女人,爱情,尊严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最容易让男人变得冲动和鲁莽。 决斗这种事情,长安城每天都要发生几起,不是什么新鲜事,即使在书生的家乡也会时常发生,书生并未凑上前去看热闹,他来都城长安可不是来看热闹的,而且他身上没有多少余钱,还需要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栖身,毕竟已经入夜了,如果不能找到一个便宜居所,他就要流落街头了。 书生连续找了几家客栈,才找到了他住的起的客栈,破败不堪,只有老掌柜一人,连个伙计都没有,客栈破烂,年久失修,看上去像是一座历经百年的古建筑,如果放在某个世界,都应该被列入古迹了。 书生也不挑剔,他用身上所余不多的钱财租了一个最便宜的房间,抠抠搜搜的样子,让这个落魄的老掌柜都直翻白眼,从未见过如此穷酸的书生,态度自然算不上多好,带着嫌弃。 书生也不以为意,人穷志短,他此次转世生在了农家,从小家中赤贫,如果不是他天生聪颖,得了一位老先生的看重,根本就读不起书,后来家中遭遇变故,父母皆亡,只剩下了个独自一人生活,他能够来长安城,还是将家中最后的几亩田地卖了,好不容易才凑齐了路费,自然要省吃俭用,表现得自然吝啬一些。 书生在破破烂烂的房间内休息一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第二天开始了忙碌的奔波。 大唐帝国是整个天下的中心,长安城是受万国敬仰崇拜的地方,而长安城却有一处地方是大唐的中心,这处地方不是皇宫,而是书院。书院深受万民敬仰崇拜,甚至隐隐有着超过皇室的影响力。 按照常理来说,国力强盛的大唐已经是天下第一强国,皇室的地位应该极为稳固,皇帝的权威应该至高无上,但是大唐帝国,或者说皇室不知为何居然会允许书院这种地方存在。 正所谓人的头顶只有一片天,天上应该也只有一个太阳,但是一个帝国怎么能有两个声音呢? 书生经过今天的经历,深刻的体会到了书院在大唐帝国的崇高地位,也体会到了朝廷对于书院的尊敬甚至是敬畏。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书院入院试资格凭证,居然就需要六部当中的三部盖章确认,而且只有郎中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进行此项工作。 在礼部盖完最后一个章,天上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欲落,好在大唐帝国官僚机构并不是太官僚,办事效率颇高,负责发放书院入院试资格凭证的衙门距离礼部不远,而且到了这个时间还开着门,门口围着三两名刚刚拿到凭证的年轻人在小声议论。 “老住在客栈也不是个事儿,没办法和同窗们多多亲近。” “提前搬去书院住倒是不错,说不定还能认识一些师兄师姐。” “书院住着可不便宜,比长安城最好的悦来客栈独院都要贵些,说起来还是太祖皇帝那时候好,那时候书院可是食宿全免。” “何至于省这些小钱,依我看能提前一天去书院也是好的,多熟悉一下环境,通过入院试的机率也大些,我可听说书院这次足有七十几个准考生,竞争十分大!” 书生正准备往里面走,忽然停下脚步,看着那名年轻书生揖手一礼,问道。 “这位兄台,您刚才的意思是说,现在书院不包食宿了?” 那三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书生,大概是想说连这都不知道,你还考书院做甚? 书生被人当面质疑是白痴,自然无法接受,脸色极为难看,转身进了大门。待再次他出来时,大门口那几名年轻书生早已不见了,但是书生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不是因为别人鄙夷,而是书院居然不包食宿,需要一大笔支出。 书生刚才已经问清楚了,他如果考上了书院,每个月只是食宿就需要三十两银子,这还读什么书? 书生如今可谓是穷的叮当响,全身上下都凑不出一两银子了,三十两银子,就是把他卖了也凑不齐这么多的银子,更何况是每个月都要三十两,他上哪里去弄! “看来改变之前的计划了,也不知道自己这张脸面能不能值每个月三十两银子?!” 书生脸上流露出几分难色,看着日落,叹息一声,无比感慨。 “长安居,大不易啊!” 不论哪个世界,哪个时代,都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英雄如秦琼,也不得不卖宝马才能度过难关,这世间的忧愁大部分都是金钱造成的,剩下的小部分忧愁也可以用金钱化解,这是世间真理。 书生似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再为银钱之事苦恼,脚步再次变得轻盈了起来,向着那破破烂烂的客栈走去。 一夜无言,书生睡得极好,精神饱满,宽敞的朱雀大街上显得有些阴暗,天空中飘着微雨,湿漉漉的青石板透着岁月的气息,见证着长安城的风云变幻,有着不同寻常的厚重。 书生手中举着一柄纸伞,纸伞之上绘着傲雪寒梅,红艳艳的,格外生动传神,这是书生自己画的,他撑着纸伞,背着自己的包袱,他已经将房间退了,此行如果不顺利,他就没必要在长安城住下去了。 书生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不紧不慢的走出了长安城南门,顺着宽敞官道向着南方那处仰之弥高的云中高山进发,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忧愁,甚至有了心情欣赏周围景色,脚步轻盈,气定神闲。 春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但那处陡然从河渭平原间拔起的高山,却不受丝毫影响,因为山峰之前一片清明,而山峰更是在雨云之上,初升的朝阳投射出的光辉,被山崖反射,向世间洒出片片光芒,让人感觉十分温暖。 书生站在细雨之中,遥望前方朝阳下的山峰,他的心情无比的平静,望着那坐落在不远处书院,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安之南,大山之下,便是书院。 正是那座经历千年风雨,始终没有名字,比大唐帝国历史更为悠久,为大唐和天下诸地培养了无数前贤名臣,并不神秘但近乎神明的书院。 大山无名,陡然起于平原河流之间,直冲天穹。书院无名,默然现于红尘浊世之间,屹立万世。 书生撑伞走在雨中,来到了大山脚下,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气势压迫,这股气势源自大唐无数人心中的崇敬和向往。 朝阳清丽光线之下,山脚下是一片面积极大,由青青草甸丘陵组成的缓坡,起伏不定有若凝固的海浪,青草茵茵如画,画间隐现十数道交综复杂的车道,道旁隔一段距离便栽着几株花树,草甸中央更是花树成群,白白粉粉不知是杏花还是桃花的颜色,并不规则却极为美妙地涂抹在山坡间,美丽到了极点。 书生深望着这片人间仙境,看着草坡上方那片并不高大却绵延不知多少间的黑白双色书院建筑,不禁有些出神,沉默很长时间后,他才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也不知舍了我这张脸面,能不能进入书院,获得食宿全免的待遇?!” 书生迈步进入了书院,踏上了草甸,才发现那些粉粉嫩嫩的花树并不是一种,如今开的最旺的是杏花,但数量最多的还是桃花,那些清淡的桃树躲在在杏花后方,羞涩地花骨朵偷偷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似乎好奇对方来此的目的。 书院的主要建筑,隐于花树淡雾之中,却因为建筑本身极为高大,两道斜斜的甬道如同凤凰的双翼,所以没有什么小家碧玉之感,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利爽朗味道,显得极为大气。 书生此时关心的重点不是书院的模样,如果他此行顺利,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用双脚来衡量书院的宽广,用双眼来打量书院的美丽,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该去哪里寻找想要见的对象目标。 “哎,没想到我赵无昊,也会有为五斗米折腰的一天!” 话音一落,一股强横至极的精神念力横在虚空,扫过了整座书院,惊动书院之中的高人。 赵无昊的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另一名书生。 这突然出现的书生眉直眼阔,神情朴实可亲,身上穿着件在春日里显得过于厚了的旧棉袍,脚下穿着一双破草鞋,无论旧棉袍还是破草鞋上都满是灰尘,仿佛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洗过,但不知为何此人看上去却显得异常干净。 从身到心,都让人感到无比干净,赤子之心,清净之身,这书生右手拿着的一卷书,腰畔系着一只木瓢。 赵无昊的目光在那卷书和木瓢之间来回打量,最终落在书生的脸上,脸上神色平静至极,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和冷静,如同浩瀚无垠的海洋,让人看不清他的深浅。 这名书生虽然满身灰尘,却给人一种干净若赤子的感觉,无论是谁看到他,都会下意识里想要去与他亲信,仿佛他说什么,做什么都理所应当被相信。 赵无昊看着眼前的书生,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对这位书生的身份有了猜测,这个书生应该就是夫子的大徒弟,书院的大先生李慢慢,一位修为超越了五境的无上存在,在天下高手之中足以排进前十,他名字虽然叫做慢慢,但是天赋极高,不论学习什么都很快,朝洞玄,夕知命,再三天入无距。且精通各种技能,与讲经首座第一次对上,就破了对方的闭口禅。 李慢慢更妙的是性情温和,为人谦逊,对手老师夫子极为敬重,对诸位师弟师妹又十分照顾,是个不折不扣的温润君子,有着自己的担当和坚持。 李慢慢同样将目光看向了身穿儒衫的赵无昊,衣衫发白,有着几处补丁,一贫如洗,但是却从眼前这位出身贫寒的书生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尊贵雍容之气,他好似世上最尊贵之人,从容淡定,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因为身上褴褛衣衫,脸上露出任何的局促和自卑。 李慢慢目光移动,放在了赵无昊手中的纸伞上,伞面之上画着一副傲雪红梅,尽情绽放,姿媚而骨傲,灵动飘逸,风骨内蕴,红梅好像和眼前的书生融为了一体,让人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那无上傲骨,不由暗暗赞叹。 “不知你这伞上的这株红梅是哪位大家所画,风骨内蕴,傲雪凌霜,堪称妙品,让人惊叹!” 李慢慢的反应有些出乎赵无昊的意料,对方居然并不问自己的身份和来历,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纸伞之上,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似乎是一位画痴书呆子,对书画有着超乎寻常的痴迷。 赵无昊看着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品鉴傲雪红梅的李慢慢,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就收敛了这种情绪,恢复了平静的心态,淡淡的开口道。 “在下拙笔,倒是让大先生谬赞了!” 李慢慢这才将目光从纸伞之上移开,停在了赵无昊俊朗而又稚嫩的脸上,透着一丝惊奇,似乎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不过十七八的少年,居然有着如此书画造诣,绝对是一代大家,他是自愧不如。 “红梅傲雪,傲骨凌霜,先生实在是太过谦虚了!” 赵无昊神色微动,李慢慢为人果然谦逊,他是名闻天下的书院大先生,面对名不见经传,寥寥几笔就划出红梅傲骨的赵无昊,口称先生,彰显出了宽广的胸怀和气度。 “当不得先生之称!在下不过是个少年穷书生罢了!” “学无前后,达者为先,先生画技已入化境,如何称不得先生?!” 李慢慢此时表现的倒是和名字极为相符,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缓缓歪着脑袋,带着几分疑惑的看向了赵无昊,似乎奇怪他为何会如此说。 李慢慢的思维和常人不同,他没有所谓世俗观念,心里觉得赵无昊的画技乃是一代大家,所以就口称先生,完全没有任何的架子,可谓至诚。 (本章完) 第三章 学生变教习,万世仅两人 赵无昊也不和李慢慢争论,他本就是一个骄傲之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足以称得上当世第一大家,如果再谦虚下去,就显得有些虚伪了,反而让人瞧不起。 “在下赵无昊,此次来京城,本是想要考入书院,求个前途,混口饭吃!” 说到这里,赵无昊停顿了一下,引得专心倾听的李慢慢投出了好奇的目光,似乎是在询问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此时淅淅沥沥的春雨已经停歇,天气放晴,微风拂过,透着几分寒意,让衣衫单薄的赵无昊缩了缩瘦削的身子,赵无昊似乎是想缓解一下不好意思,将撑着的纸伞收了起起来,双手搓了搓,目光躲闪的说道。 “只是在下听闻书院不包食宿,每月需要三十两银子,在下贫瘠,虽然十足的信心可以考入书院,但是却无法承担这般昂贵的费用,只能腆着脸前来拜访书院管事者,想要求个方便,进入书院做个教习!” 李慢慢闻言一愣,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人,因为承担不起学习昂贵的费用,就想直接应聘教习,不仅不用支出,每月还能赚上一笔,这算盘打得实在是太精了。 “不过这倒也有趣!” 李慢慢心中暗暗说道,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点点头,并没有拒绝赵无昊的无理要求,爽快的就答应了。 “先生技艺惊人,已入化境,自然有资格成为书院的教习!” “那就多谢大先生了!” 赵无昊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毫不客气的继续说道。 “只是一事不烦二主,长安居大不易,还请大先生为在下安排一个宿舍住处,我身上银钱已经耗尽,你若不帮忙,只能流落街头了!” 李慢慢没有拒绝,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声音温和,平易近人,让人感到舒适,如沐春风。 “赵先生无需担忧,书院教习本就有安排的房舍,你随时都可将行李搬来,住进书院!” 赵无昊伸手一指背后的包袱,包袱并不大,装不了多少东西,脸上带着几分灿烂的笑容。 “我身无长物,已经将所有行李带在身上了,现在就可入住书院!” 李慢慢哑然失笑,他不仅对赵无昊的行为没有生出反感,反而觉得赵无昊十分有趣,具备常人所没有的豁达和率性。 “既然先生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去为你安排住宿!” 说罢,李慢慢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赵无昊的面前,神出鬼没,让人惊叹。 “无距境界吗,可惜不是无矩!” 赵无昊平静的眼眸里荡起涟漪,脸上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声音低沉的评价道。 此方世界,信仰昊天,昊天道更是被誉为天下唯一修行正门,昊天光辉照耀人间,天地万物方能随之而呼吸,所以昊天为一切之始,是至高无上,不容置疑的唯一神明。 按照昊天道的说法,人本是万物之一属,懵懂居此天地逆旅间,偶蒙昊天降下启示,方始明悟自然造化之理,故以意念控天地元气,行种种玄妙之事,是为修行。 修行之路漫漫修远,繁复艰辛最考验意志,而这条道路被分成五个段落,也就是世人所说的五个境界。 初境称作初识,是指修行者之意念自气海雪山外放,明悟天地之息的存在。 第二个境界称为感知,这一阶段修行者能够触碰到天地间流转飘浮着的元气,并且能够与之和谐相处,甚至进行一些感觉上的交流接触。 第三个境界称为不惑,指修行者此时已经能够初步明白,天地间元气流动的规律并且加以利用,世人口中所谓剑师,符师便泛指此类。 第四个境界称为洞玄,进入这个境界的修行者,已经能够把自己的意识与天地元气融为一体,对于念者而言,意味着他可以通过自己的意识直接攻击敌人,在这个境界里浸淫日久,或者能够做出一些格外玄妙的手段。 第五个境界称作知命,所谓知命,便是知天命。进入这个境界的修行者,不再仅仅是从表面上明白天地元气流动的规律,而是从本质上掌握了天地元气的运行规律,明白了昊天与自然万物之间的联系,明悟了世界的本源。进入这种境界的人,或许才可以被称为真正的得道。 当然修行之路永无止境,漫长而又曲折,五个境界之上自然还有更高的境界。传说中知命之上还有诸多玄妙境界,而真正在典籍上出现过的只有两种,一者为天启,一者为无距。 所谓天启,是指修行者能够直接聆听昊天启示,以虔诚奉拜祭道门神术,于空无之境中暂借昊天威势光明,昊天普照世间,纵是威势光明中之一缕,寄于一修行者之身,亦可想见那是何等样的大境界大威势。 至于无距境界,典籍之上只是记载人世间曾经出现过这样的境界,却没有具体描写,只有廖廖一句形容:从心所欲而无距,圣人意念所至便能抵万里之外,这是何等壮阔。 其实除了这两种境界,还有佛家的无量与寂灭,魔宗的天魔境、道门的清静境,都是不弱于天启和无距的境界。这些境界均在五境之上,各有妙像,彼此之间却没有什么强弱优劣之分。 而传说里,在诸境之上更有妙境,便是最古老的典籍上也没有记载,只在一寺一观一门二层楼里口口相传,那便是魔宗之不朽,佛门之涅槃,道门之羽化,书院之超凡。 妙境之上更有更高的一层楼,可以称得上大道无为,真正从心所欲不逾矩,圣人的境界,无矩之境,自古至今,世间能入这等境界的,好似从听说过。 古谚虽云,千年圣人降,但人世间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出现过圣人了,谁又能想到书院之中就有这样一位存在呢。 虽然世俗都认为,修行乃是昊天赐予人类的礼物,然而若往尽头看去,无论是道门长生的痴念,还是佛宗想要抵达彼岸的念想,或是魔宗不朽的狂思,其实都是想要一步步突破昊天对人类的限制。 修行者破五境后,便有机会创造属于自己的新规则,其实也便是拥有自己的世界,和魔宗的自为一世界理念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都不容于天道,不容于昊天。 在昊天世界中除了昊天允许,其余的人是不能逾越五境的,一旦越过,昊天就会降下天罚。 过了不到一刻钟,李慢慢突然又出现在了赵无昊的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着赵无昊说道。 “赵先生请随我来!” 赵无昊看着态度和善的李慢慢,微微摇头,说道。 “大先生,你无需如此客套,让人觉得生远,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李慢慢乃是敦厚君子,闻言一愣,若有所思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也不要称呼我大先生了,直接称呼我李慢慢就是了!” “那就请李慢慢你带路了!” 赵无昊似乎不知什么是客气,直接改变了对李慢慢的称呼,表现的有些急迫,率先迈开了脚步,走在了李慢慢的前面,让李慢慢都为之错愕,摇头一笑,紧随其后。 书院不愧是大唐的中心,占地面积极广,教习们居住的地方也是极为宽敞,有着独立的小院,房屋明亮,干净,配备了原木家具,香炉等,比那那长安城中最好的客栈房屋也不差,如果租出去,一月至少需要几十两银子,让赵无昊十分满意。 “赵,无昊,书院每季会为教习们准备三套衣衫,稍后就会有人为你送来!” 李慢慢似乎还不太适应直接称呼赵无昊的名字,稍稍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赵无昊身上有些发白的衣衫,十分自然的说道。 “那敢情好,书院教习们的待遇不错啊,倒是省得我开口了!” 赵无昊似乎不知客套为何何物,如果不是李慢慢主动说起,他说不定就要开口问了。 李慢慢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了,他对赵无昊的性格十分喜爱,直率不做作,爽快不忸怩,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明朗大方,这样的人十分少见,让人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 “你看还有什么缺的东西,只管提出来,我会让人为你准备的!” 李慢慢也知道赵无昊如今怕是拮据得很,考虑的十分周到,直接开口向赵无昊问道。 赵无昊扫了一眼房间的布置,餐桌,座椅,床榻,书房,笔墨纸砚,似乎是什么都不缺,他从转世到这个世界,从未像居住过如此舒适的房间,微微摇头,开口说道。 “房间布置妥当,不缺什么东西了,只是吃饭怎么解决?” “书院有食堂,如果你不愿凑热闹,我可以让人每天按时将三餐给你送来!” 赵无昊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书院教习的待遇果然好,这生活比地主老财都要舒服了。 书院作为大唐最神圣的地方,可以在书院任职的教习地位都极高,原因很简单,拳头大的有道理。 毫无疑问,书院有着世间最大的拳头,夫子。这位不知在修炼道路上不知踏出了多远的存在,他可能才真正的达到了赵无昊口中的无矩境界吧,是真正在世圣人,他的境界,早已超出了人间,但是夫子又非常重视人间,所以才会活在人间。 夫子是大唐的创立者,也是大唐的守护者,是大家公认的人间最强高手,也是唯一被昊天当做对手的人。夫子是一个传说一样的存在,人间第一强者,人间的守护者,其所达无矩之境,为人类修炼可达至高之境。 无矩非无距,无矩即无视所有规则,夫子以一人之力强行划分世内世外,从此天下的大修行者,不敢过度干涉世俗,堪称举世无敌,为昊天之下最强者。 李慢慢安置好了赵无昊就提出告辞,回到了书院后山,也是人间第一不可知之地,是无数人向往的地方,俗称书院二层楼,是夫子教徒弟的地方。 一位老人躺在凉榻之上,这位老人头发花白,身形高大,甚至都可以称得上魁梧,足以躺下一个壮年男人的凉榻显得有些太小了,老人曲着膝盖,这样才不至于将脚伸出凉榻之外,看到缓缓走来的大弟子李慢慢,这才起身,揉了揉腰,又伸了伸胳膊,无奈的说道。 “你这孩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让我不满意,做什么都是慢腾腾的,急死个人!” “刚刚那个少年安置好了吗?” 这位性格急躁的老人就是人间最强者,夫子,一位修行到了无矩之境的存在,脸上带着几分急色,不像是一位得证大道的圣人,反而有些像暴脾气的将军。 “已经安置好赵先生了!” 李慢慢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夫子面前,恭敬的行礼,回答着夫子的问题。 “赵先生?” 夫子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大弟子,不知这个称呼从何说起。 “赵先生画技惊人,已入化境,堪称当世画道第一大家!” 李慢慢脸上多了惊叹之色,温润的眼睛都忍不住瞪大了几分,让夫子颇为意外,脸上露出了几分怀疑和好奇。 “画道第一?!” “这个名头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这对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而言是一个十分沉重的负担!那少年究竟画出了什么惊世之画,让你如此赞誉?” “他撑着的纸伞上画了一株踏雪红梅!” “只是一株红梅?” 夫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不解的看向了自己的得意大弟子,只是一株红梅为何会让李慢慢如此推崇,甚至膜拜。 “只是一株红梅!” 李慢慢狠狠的点了一下头,这在性格慢吞吞的他身上十分少见,他哪怕是在夫子面前,一直也都是不温不火的模样,很少如此激动。 夫子看着表现如此异样的大弟子,脸上兴趣和好奇更浓了几分,坐在凉榻上的身躯微微前倾,给人一种天地都在靠近的压迫感,让李慢慢都忍不住向后微微倾了一下身体,似乎是承受不住天威。 “这株红梅有何奇异之处?居然能让你推崇,将这少年尊为画道第一大家!” 李慢慢眼睛微微眯起,脑海里似乎在急速运转,思考组织语言,表达自己所见所感。 “那株红梅,姿媚而骨傲,灵动而飘逸,风骨内蕴,傲雪凌霜,让人有一种不拘于规矩秩序的自由感,就像是” 李慢慢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眉头紧皱,似乎不知如何用言语形容那种感觉,眼睛急速转动,最后停在了夫子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惊呼道。 “就像是老师给我的感觉一般,从心所欲不逾矩!” 这话一出,夫子神色微变,变得凝重几分,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宽大的手掌捋着胡须,若有所思的说道。 “看来这个少年十分有趣,倒是我小瞧了他!” “我观他,雪山气海十七气窍天生全部开启,并未修行,念力就可离体,强横无比,只以为他是一位修行的天才,没想到他连心境也远超普通修士,这等资质不弱于你小师叔了!” 说到这里,夫子似乎有些伤感,脸上露出几分惋惜,身体都弯曲了几分,似乎李慢慢的小师叔是一个不可提及的名字。 轲浩然,书院后山小师叔,千古奇才,神话传说般的人物,唯一没有破镜障碍的怪物,16岁就入长安,因天资异常,人间万世来,唯一一个雪山气海十七窍全通的天才,被夫子收为师弟,后自创浩然气,然后被夫子关在思过崖三年,悟得将浩然气模拟出昊天神辉之法,以剑开道一法通万法。出山后骑着一头黑驴,就此入世,成为书院天下行走,凭手中一柄青钢剑杀尽世间强者,因魔宗莲生杀其爱人,单剑闯入魔宗山门,独剑灭魔宗。魔宗山门内,用浩然剑化樊笼,将莲生生困其中,以报弑爱之仇。 后回到书院思过崖,击杀众多挑战者,再然后离开书院闯神殿,被道门众多强者围攻,其中不乏一些破五境的天启境强者,皆被轲浩然击败,知守观观主也败在轲浩然手下,他们甚至都触碰不到轲浩然的衣角。败尽道门强者后连破数境,因感世间已无敌而拔剑登天,最终在与天一战的过程中,遭天诛而死。 所谓修行,乃是将意念容于胸前之雪山,腰后之气海,雪山气海周缘有十七气窍,就如钟离山底之千繁洞,洞穴迎风纳水,呜咽做响,奏一妙曲,上有呼者,下有应者,如此方能令天地通晓人意,从而互相呼应。 人之身体腑脏气窍开合或闭塞,乃胎里形成,先天带来,后天再如何修行也无法改变,所以有种说法,所谓修行只不过是拣回昊天送给人类的礼物罢了。 世间亿万民众,雪山气海十七窍能通十三窍者极为罕见,那些通了十五六窍的天才,更是上天垂青,就像是随意走在路上,忽然被天上落下的馅饼砸了个跟头。 而雪山气海是十七气窍全通的之人,万世以来,只有轲浩然和赵无昊两人而已,如今轲浩然已经陨落,世间只有赵无昊一人了,即使是惊艳如夫子,万古第一人,资质依旧不如赵无昊,逊色一筹。 “所以我才让你出去将他安顿好,没想到他居然可以将你折服,这倒是我之前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原来李慢慢安置赵无昊乃是夫子的安排,难怪对赵无昊的无理要求统统答应,爽快至极,没有一丝的迟疑。 第四章 夫子饮酒,斩尽桃花 李慢慢看着陷入沉思的夫子,脸上露出了几分好奇之色,温润的目光直盯着老师,询问道。 “夫子,可是要收赵先生为徒?让他做小十三!” 夫子闻言稍稍一愣,脸上闪过行心动之色,随后又连忙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算了,当年你小师叔我都没有护住,又何必再收一个和他相似的人为徒呢!” 夫子脸上满是复杂之色,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黯淡,思索了一番后,又对李慢慢说道。 “不过,你可以将一些修行的知识传授给他,让他踏上修行之路,书院后山也可以对他敞开!” 夫子这种安排其实和收徒并无区别,夫子的弟子大部分都是李慢慢教授的,后山更是只对门下弟子开放。 “是,学生明白了!” 李慢慢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躬身行礼,应和道。 自此,赵无昊在书院住了下来,他本来就是参加书院考试的书生,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书院的教习,经历倒是奇特,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书院分为六科,按照君子六艺划分,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没有单独画科,但是书画不分家,赵无昊书法也是一绝,所以成为了书科教习,也在李慢慢的引荐下,认识了许多书院的教习,这些书院的教习,出身各有不同,不都是唐国人,有燕国人,大河国人,南晋人,但是他们都是书院的人,每一个都是最顶尖的人才,修为境界不弱,不少都是洞玄境界的大高手,甚至还存在知命境界的人间绝顶高手。 时间一晃而过,二十几天就过去了,书院到了开学的日子,因为书院开学第一天同时举进入院试,能够通过入院试的,便将成为长安书院光荣的一名学子,而没能通过入院试的备考生,他们看到过庄严的开学仪式,见到过书院的真实模样,想必这段回忆将成为今后生命中难忘的一段,有所安慰。 清晨五点钟,长安城就喧闹了起来,书院开学对整个大唐帝国,甚至是整个天下而言都是件大事。长安城的民众,更是早已翘首期盼多日,各式小贩都提前开始营业。 礼部有专门接送备考生的马车,当然如果是那不缺钱的考生,家庭富裕,也可以选择租马车单独前去,车行的马车对书院的考生都是十分上心,不敢怠慢,半夜就就会在巷口待命,生怕耽误了租马车考生考试。 在东城时还好,马车一入南城便变得寸步难行,此时正是黎明的黑暗时,宽敞的朱雀大街上显得有些阴暗,被数百辆马车塞的死死的,天空中飘着微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数不清有多少车轮在移动,有多少马蹄在恼火地踢着雨水。 礼部接送备考生的马车当先放行,拿着入院试凭证的考生马车也在城门军的指挥下,艰难地挤出一条血路,沿着鼓楼冲着朱雀门的方向排成了一条长龙,今日的长安城书院备考生是最重要的人物,那些参加开学大典的各部衙官员甚至是王族亲贵的马车,都被挤到了旁边,至于那些买了入场门票准备去看热闹的富商书生们,更是被毫不客气地赶到了最后方。 考生比官员重要,比那些能为帝国带来税收的富商们重要,这看上去有些不可想像,但就是事实,而且看那些安静的华贵马车,和面色如常的随从护卫们,可以想见过往无数年间,书院开学时都是这副模样。 参加书院考试的考生紧张不安的坐在车厢中,时不时掀起车窗帘角看看周遭的动静,略有些紧张焦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当马车终于驶出长安城南门,顺着宽敞官道向着南方那处仰之弥高的云中高山进发时,心中都升起了一种敬畏之感。 春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但那处陡然从河渭平原间拔起的高山却不受丝毫影响,因为山峰之前一片清明,而山峰更是在雨云之上,初升的朝阳投射出的光辉,被山崖反射,向世间洒出片片光芒,感觉十分温暖。 长安之南,大山之下,便是书院。正是那座经历千年风雨,始终没有名字,比大唐帝国历史更为悠久,为大唐和天下诸地培养了无数前贤名臣,并不神秘但近乎神明的书院。 数十辆马车依次驶抵大山脚下,那些车厢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前来参考的学子们并未感受到任何气势压迫,但却因为心中的尊敬而变得沉默。 考生们望着这片人间仙境,看着草坡上方那片并不高大却绵延不知多少间的黑白双色书院建筑,不禁有些出神,沉默很长时间后,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了同一个念头。 “我今年一定要考入书院,成为书院的学生!” 书院待考的学生们依次下了马车,在礼部官员和书院教习的指挥下在一处宽敞石坪前排队,然后进入坪旁的两排掩雨廊间休息。 待考的学生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大部分是书院教习们亲自在大唐各郡村塾挑选而出,剩下的则来自各部衙的推选,其中仅军部就推选了五十几名准考生,人数非常多。然而,这么多学生坐在石坪两边的掩雨廊中,竟是丝毫不显拥挤,可以想见地方何其宽敞。 石坪上方是书院的主要建筑,隐于花树淡雾之中,却因为建筑本身极为高大,两道斜斜的甬道如同凤凰的双翼,所以没有什么小家碧玉之感,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利爽朗味道,显得极为大气。 考生们此时关心的重点不是书院的模样,如果能考进书院,日后有的是时间欣赏书院的景色。此时掩雨廊间的待考生只怕已经超过了五百名,而书院只会录取两百名,五中取二这可不是什么太高的比率,考生们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掩雨廊下的待考学生们,个个敛神静气,没有左右交谈闲聊,也没有谁拿出怀中的真卷试题做最后的冲刺,这些人人是大唐乃至整个天下最优秀的青年。考生之中虽然有年过三十,出身边塞满脸苦寒风霜色的军中校尉,也有被教习从某偏鄙乡间村塾带回长安,满脸稚气懵懂不安看着身周,不满十四岁的天才小孩儿,但总归都能算做是青年,没有谁愿意在这时候展现出自己的信心不足。 石坪四周忽然响起一阵中正庄严的宫乐之声,羽林军到了,仪仗到了,各部官员到了,然后花钱买票的看客们到了,宫廷侍卫到了,亲王殿下到了,皇后娘娘到了,皇帝陛下到了,于是掩雨廊里的待考学子们活动一下久坐微酸的腰身,拱手长揖,山呼两声万岁。 和世间其余国度那些敌人不怀好意的想像不同,和某些阴谋论偏执狂想像的不同,大唐帝国内部并没有皇权与书院对立的情况。 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当今的大唐天子少年时,曾经隐姓埋名在书院学习过两年,而他登基之后,无论大小节庆也都会来书院稍憩,入冬之时,甚至可能整月的时间都呆在书院之中。 如果说大唐皇权真的在隐隐忌惮甚至制衡书院的势力,那么书院开学之时,朝廷绝对不会摆出如此大的阵仗,那位天子更不会把书院当做自己的第二个家。 山后鸣钟被清脆击响,是为书院入学试的第一次召集,掩雨廊里的数百名待考学子在书院教习的指挥下鱼贯而出,走过书院正楼栏下平道,向院内走去。 大唐皇帝看着那些俊朗潇洒的学子,在自己注视下鱼贯而入,不由微捋细须,露出满意喜悦的笑容,皇帝陛下看着身畔妻儿,两侧大臣,无数帝国日后栋梁,不由大生满足之感,忽然间他觉得自己身旁好像少了一人,眉头微蹙,对身后一名大臣问道。 “夫子……还是不肯来?” 那位大臣惶恐至极,一揖及地,十分紧张的说道, “院长说书院入学试乃是为陛下、为帝国挑选人材,他就不需出面了,他要准备行李,过两天便要离开。” 皇帝陛下才想起此事,脸上满是遗憾神情,就像是做了件得意事,却没有得到父亲表扬的孩童,轻拍石栏,叹息道。 “险些忘了,夫子今年出游的时间比往年要早些。” 皇帝陛下回头看了一眼书院后方那座在云雾间似隐似现的大山,沉默片刻了拜了拜,十分恭敬和诚恳,没有一丝勉强和虚伪。 一位男人站在数百名考生之前侃侃而谈,男人穿着一件袖口下摆领口皆红、大面却黑缀金的深衣长袍,容颜俊朗,双眉如剑,薄唇直鼻,笑容可亲,笑时眼角偶有几丝皱纹,往成熟里看可以说他已经四十岁,往年轻里看也可以说他将满三十,总之这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 他是李沛言,大唐帝国权力第二大的男人,皇帝陛下唯一的亲弟弟,素有贤名的亲王殿下,李沛言温和微笑,劝勉唐国的考生,宛如一道春风拂过,让人感到十分舒适。 “诸位青年均是天下俊杰,今日必要拿出全身的本事来应对这场入院试,但切不可过于紧张,入了书院更要好好学习,待学成之时,我大唐帝国自有无数位置静候,候着诸君为帝国增光添彩。” 亲王李沛言随后又将目光望向左手方,看着那些衣着异于唐人的考生,张开双臂朗声一笑,如满地阳光温暖,温煦和善。 “诸君虽非唐人,但我大唐书院向来有教无类,请勿担心录取公平之事,而且若诸君在书院学业有成,我大唐依然静候君之效力。” 此时有位燕国考生鼓足勇气与大唐亲王进行了几句对话,不知道那位亲王殿下说了几句什么笑话,惹得场间本来极为紧张的考生们笑出声来,李沛言借着机会又笑着说些闲趣事,意图想让众生能够放松些,众考生倒也识趣,不复先前静立严肃模样,该搓手的搓手,该揉腰的揉腰,该闲聊的闲聊,该赞美的赞美。 “大唐果然有位贤王啊。” “亲王殿下之贤,果如传言中那般,似春风清阳令人心喜。” 贤王究竟是否贤明,谁也不知,毕竟人类都是虚伪的生物,喜欢将自己的真面目隐藏起来,躲在黑暗之中,只有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钟声第二次敲响,便是最后一次召集,书院教习面无表情讲述了一遍考场纪律,考生们却紧张地没有记住,因为入院试的考场纪律竟是如此宽松,不戒闲聊不戒提问,只是不准互相告诉答案而已。 踏着钟声,踩过青石板上零落的碎桃花瓣,长衫飘飘的学子们拾阶而上,进入各间教室,准备迎接考试,书院考试和大唐科举内容相似,总计分为六科:礼科、乐科、射科、御科、书科、数科,分别计算成绩,然后以总分招生。入院试上午进行的乃是文试,便是礼书数这三科,而最先开始的则是唐人最不擅长或者说最不乐理会的数科。 考中一片安静,墙壁上的窗框框着室外白墙粉梅,就像是一幅幅宁静美丽的粉彩画,营造出非常合适动心动念的环境,然而在拿到数科墨卷之后,先前还正襟危坐于桌前的学生们骤然一乱,发出低声的哀叹。 “怎么会是综合题?” 有学子痛苦地揪着头发,发出了哀叹。 “我们的运气太不好了吧?” 有学子脸色苍白,好似抱恙一般,眼眸黯淡无光,充满了绝望之色,似乎眼前的题足以让他的人生前途被黑暗笼罩。 因为考场纪律中并没有严禁喧哗一条,所以学生们忍不住用各式各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哀切,历年入院试便数科综合题最难,往往是由文学博士和通数教授一起出题,有时候考生们甚至连题目真正想考什么都看不懂。 不少考生将毛笔搁在砚台上,深深呼吸一口微凉的空气,然后掀开墨卷,绝望的看着墨卷上的一道题目,约摸数十个字,上面写着。 “那年春,夫子去国游历,遇桃山美酒,遂寻径登山赏桃品酒,一路摘花饮酒而行,始切一斤桃花,饮一壶酒,后夫子惜酒,故再切一斤桃花,只饮半壶酒,再切一斤桃花,饮半半壶酒,如是而行……至山顶,夫子囊中酒尽,惘然四顾,淡问诸生:今日切了几斤桃花,饮了几壶酒?” 其实这道题的答案也很简单,只是出题人有些二,将题目出的有些绕,让考生将自己搞糊涂了。 “夫子饮酒两壶,斩尽满山桃花!” 上午文试,数科结束之后紧接着便是书科和礼科,钟声再次敲响,文试结束,考生们有些意兴缺缺地走出考场,草草吃了餐书院准备的午饭,然后开始准备下午的武试。 参加入院试考生们进行后三科武试时,书院某个开阔清明的房间内,教习们正围在一处进行上午三科试卷的批阅评分,绝大部分教习已然白发苍苍,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这等场景,自然不会紧张,捧着茶壶含着烟杆,悠哉游哉,不时落墨评分不时抬头与同侪闲聊,有教习点评今日试卷难度说道。 “今年入院试是大先生出的,他性子温和谦逊,自然不会太难,若还像上期那般是二师兄出题,谁知道今日考场里会不会又哭厥过去一大片人?” “礼科书科倒还罢了,数科这道题纯是送分,谁都知道夫子他老人家嗜酒,一壶之半再半续半化为一滴,难道夫子还要运剑将那滴酒斩成半滴?这么简单的数科题居然还有这么多考生答错,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是怎么做的!” 有教习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向老资历的教习询问道。 “说简单倒也不简单,不过我更关心的事情是,夫子当年去国游历初入西陵神山时,究竟喝了几壶酒?斩了几斤桃花?” 闻言,一位皓首老教习脸上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的笑容,得意的说道。 “夫子那年春天喝了七大壶酒,拔光了西陵神山上全部桃花。” “不过有个传说,当年喝酒的是夫子,拔光西陵桃花的却另有其人,是随夫子游历的小师叔,我也觉着夫子雅性,断不会为此事,还是小师叔那暴烈性子比较合适。” 提到小师叔三字,教习们稍一沉默,便重新恢复正常,有人笑着说道。 “但咱们书院草坪上那些桃树,可是夫子亲手栽下的,西陵昊天殿那几个老道士每次来的时候,脸色难看的比死了妈还惨,我真觉得夫子够阴损的!” 阅卷室内的书院教习们哈哈大笑起来,嘲弄世间最神圣西陵神殿,对于他们来说仿佛是一种日常的例行娱乐活动,笑声显得非常嚣张,必须要说,长安城南的书院,真是一个很妙的地方。 在这群教习之中,有着一位不足弱冠的少年教习,容貌俊秀英气,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将其他人的话收入耳中,也不插言,表现的很是沉默。 “轲浩然吗?!” 入暮时分,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已然回了长安城,只留下亲王殿下和诸部主官主持剩下来的环节,六科考试终于全部结束,到了出榜的时间。 数百名考生安静站在宽大的石坪之上,踮着脚仰着脖子看着那面空无一物的影墙,就像数百只饿了数日的大鹅伸着长长的脖子,等着被人喂食。 几名书院教习缓步自楼间走了出来,向亲王殿下微微鞠躬行礼,由礼部官员共同确认后,教习们踩着木桌,拖了一桶米浆,随意把一张大红纸贴到了影墙上。 第五章 一步入洞玄,初遇陈皮皮 海浪般的声音呼啸响起,数百名考生就像那数百只终于看到食物的大鹅,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哄的一声向影墙处涌去,人群之中不时爆发出哀叹和欢呼之声,从声音中就可以判断出考生成绩如何,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进入书院,成为一名让人艳羡的书院学生。 第二日书院正式开学授课,天刚蒙蒙亮,长安城南门洞开,十数辆烙着明显书院标识的马车依次鱼贯而出,看马车数量,书院里的大部分学生还是不愿意来回奔波,选择了长期住校。 沿着柳荫官道急速南行,一路见花见田见水影,窗帘掀起,再见那座陡崛高山和山脚下绵延如海的草甸花树,虽是第二次看见这番景致,宁缺依然忍不住再次感慨,似这等美妙仙境居然能够出现在人间,出现在繁华喧闹的长安城郊。 十余辆黑色马车在青青草甸上攀行,不多时便抵达书院正门,学生们纷纷下车,互相揖手行礼寒喧,那道并不如何起眼的简疏石门之前,早已围着很多昨日一同进考场的住院生相迎,清静院门左右顿时热闹起来。 年轻的学子们统一穿着书院的青色左襟袍,男生系着黑罗头巾,女生则是用乌木髻为簪将黑发栊起,与茵茵草坪简拙石门一衬,显得格外清爽,再配上青年人脸上特有的蓬勃朝气,迎着东方初升的朝阳,一股叫做青春的气息四处散开。 书院深处的钟声清幽响起,学生们不再交谈,在晨光中拾阶而上,青色学服袂角被晨风拂起,头巾和发髻攒动渐分,竟莫名生出几分出尘之感。 书院普通意义上的第一堂课是大课,学生们集中在微凉的石坪上,满怀憧憬听着书院某位教授的训话,想像着今后两年或者是三年间的生活。 如同入院试那般,书院的课程内容也分为六科,两百名学生被分成六个书舍,每日上课时间由清晨至午时,看似时间不长,但中间没有任何断续休息。 学生在午后便可以自由活动,可以自行选择留在书院自习,或是回到长安城里去花天酒地,而那位首席教授极温和而诚恳地建议大家留在书院去旧书楼温书。 书院的纪律要求很宽松,以深处那道钟声为号,第一声钟响为警,第二声钟为入,第三声钟为散,第四声钟为离。 入散之间便是学生们在书舍里学习的时间,书院要求学生在这段时间内专心听课,可以提问但严禁喧哗。至于值日打扫之类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学生去操心,朝廷每年花费重金在书院,不知聘了多少扫夫煮妇。 接下来便是分班,书院采用的手段是最简明公平的抽签,根本不理会考生的家世门阀,也不在意入院试的成绩,全凭运气。 赵无昊虽然被列为了书科教习,但是他的课极少,更多的是在负责教授学生一些书法画道基础,每日很是清闲,游荡在书院之中,欣赏这唐国耗费巨资打造的圣地,不亦乐乎。 直到某日,李慢慢再次找到了赵无昊,将一些基础的修炼知识传授给了他,并且带来许多书院后山的典籍,告诉他可以踏入书院后山,这等待遇让赵无昊都为之惊叹。 “果然,我那天已经惊动夫子,不然怎么会给我如此优厚的待遇!” 赵无昊知道书院中只有夫子才能准许他人进入后山的资格,即使是身为夫子大弟子的李慢慢也不行,眼眸微微闪动,就对事情推演了个七七八八,了然于胸。 “如此就多谢夫子厚爱了,还请你回头代我道一声谢!” 赵无昊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荣辱不惊,释放淡定,让李慢慢不由赞叹赵无昊心性超凡,一点不像是一位少年。 “你放心,我会替你转达的!” 李慢慢见赵无昊没有其他事情了,这才转身离去。 书院侧门外停着一辆孤伶伶的牛车,李慢慢走到车畔,极为认真地向车厢长揖行礼,然后坐到车辕上拿起了牛鞭。 车厢里一道寻常的老人声音伴着浓郁的酒香传了出来,向李慢慢问道。 “他反应如何?” 李慢慢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挥动牛鞭,牛车缓慢开始前行,清朗的声音伴随着牛车发出的吱呀声初入车厢之中。 “反应平淡,似乎是对此早有预料!” “哦!倒是聪慧,看来他已经猜出来了!” 天启七年春,夫子带着他的大徒弟开始了又一次的去国游历,不知这一次的旅途上他又要饮几壶酒,斩尽几座山上的桃花。 赵无昊并未立即修行,而是走在一条大约由数千块石块密密砌成平坦的石径上,来到了山脚青林间的一幢三层旧木楼前。 这幢三层木楼外表寻常普通,没有什么华彩重妆,也没有什么飞檐勾角,只是简简单单地依山而起,但那些用了清漆的木料应该不是凡物,看着风雨经年留下的痕迹,不知在这书院深处静立多少年,却是没有任何细节透出衰败痕迹。 赵无昊仰头看着木楼上方那块写着旧书楼三字的横匾,忍不住想要吐槽,这书院里的教习们会不会太懒了些,一个藏书楼就因为旧些便叫做旧书楼? 这幢楼叫做旧书楼,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幢楼负责替书院收藏书籍,而书之一物,只是用来记载思想的,思想这种东西,一旦跃出脑海用文字记于纸上,便不再新鲜,只是旧物,所以任何书都是旧书,倒也不是书院教习们偷懒。 在书院从来没有敬惜字纸的说法,也没有什么书籍贡在案上叩首的规矩,书便是书,它只是工具,绝不神圣,只有人的思想才是新鲜的,这也是书院的良苦用心,希望学生们思想可以不被限制。 旧书楼一共有两名教习,四名管理人员,他们的任务就是替所有师生进行服务,所以昼夜无休,书院之人随时都可以过来看书,但是有三点规矩需要牢记。 首先,旧书楼拥有天下最丰富的藏书,除了有一个百人的组织专门负责在各国搜寻书籍外,书院历届学生也在花费重金购书,这些书籍得之不易,花费极大,所以看书时需要把手洗干净,讨论时也不能把唾沫喷到书上,不需过分爱惜,但也不能将书籍当成自家茅厕里的草纸。 其次,旧书楼也不可能将世上所有的书籍都收集到,如果有人想看某本书却发现找不到时,需要自我质疑一下,想看的那本书究竟值不值得看,是不是有着收藏的必要,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旧书楼严禁携带任何书籍离开,而且禁止抄录。 书院里的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任何人可以挑战,尤其是最后一条规矩,不要尝试挑战,就算是天下最出色的窃书贼,想在旧书楼施展妙手,最后也只能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旧书楼木门缓缓开启,里面一片清幽,仿佛是一道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没有溅起经年灰尘,没有蛛网拖连,却给人一种时间带来的沧桑压迫感,赵无昊略一沉默,整理衣着,敛神静气,迈步过槛走了进去。 楼内比从楼外看来要大很多,宽阔的空间里整齐排列着不知多少简易书架,书架按照六科和年代分类排列,上面陈列着你能想到的所有书籍,高低不一新旧不一依偎在一处,就像无数年间的无数先贤名士,正调皮并肩注视着你。 赵无昊一个人在书架间行走,时不时抽出一本书籍看看,或是点头,或是摇头,吸收着其中的知识和智慧,渐渐来到了第一层楼楼梯前,毫不犹豫的登上了第二层楼。 旧书楼二楼比下面更加安静,但书架和藏书却要少很多,相对而言视野也变得开阔了些,赵无昊走上楼来,才发现楼上有不少人学生,他们各自在书架前挑着藏书阅读,有的人满脸傻笑,有的人嘴里念念有辞,显见都很兴奋。 经史集之类的书籍大部分在一楼,二楼书架上的藏书偏于武技以及修行部分,《李知堂说佛》、《念力与手印的印证关系》、《修行五境简述》、《追忆西陵流年》、《洞玄经》、《南华集》、《南晋剑术流派综述》、《万法鉴赏大辞典》…… 赵无昊从最基础的东西看起,抽出了一本薄薄的书册,这是一本《雪山气海初探》,修长的手指缓缓打开了书籍,看向开头第一句话。 “天地有呼吸,是为息也!” 赵无昊神色无比专注,顺着那些手写墨迹向下看去,更多的内容映入眼帘。 “人乃万物之灵,故能体悟自然之道,意志为力,是为念力也。人之念力发于脑际,汇于雪山气海之间,盈凝为霜为露为水,行诸窍而散诸体外,与身周天地之息相感。” 赵无昊看着手中的书籍,渐渐眼前的自己变得模糊不清,好像是被墨水染晕了,成了一团团的黑色污迹,强横无比的念力从脑海里飞出,像是一柄利刃将天地之间的隐秘斩开,一个新的天地出现在了赵无昊的眼前,五光十色的光点密密麻麻,充斥在天地之间,这些光点犹如顽皮的小精灵,游动嬉闹,十分活泼。 赵无昊一心二用,心神一部分外游天地,一部分观照自身,胸前腰后,雪山气海映入脑海,十七个七窍全部开启,天地间的元气光点运转轨迹映入赵无昊的心神之中,推演计算,渐渐他掌握了天地元气运行的规律,开始念力引导元气的流动,缓缓将其注入雪山气海,身体百骸之中,就如同干枯的小河得到新的水源,渐渐充盈,这就是修行。 “观字,忘形,存意,有心无意方为念。” 赵无昊好似一场大梦初醒,脸上满是觉悟之色,眼眸之中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如同黑夜之中最璀璨的星辰,瑰丽神秘。 修行者之意念自气海雪山外放,明悟天地之息的存在,这是初识之境。修行者念力能够触碰到天地间流转飘浮着的元气,并且能够与之和谐相处,甚至进行一些感觉上的交流接触,这就是感知之境。行者渐渐能够明白天地间元气流动的规律,并且加以利用,这就是修行第三境,不惑。世人口中所谓剑师,符师便泛指此类。 赵无昊只是刚刚修行,就一步登天,踏入了不惑之境,他心神无比清醒,十分轻松的就突破了一个个的关卡,甚至只要他愿意,他还可继续向着后面的关卡进行突破,但是他停住了脚步,并没有自己的意识与天地元气融为一体,踏入洞玄之境,一顿吃不成胖子,他需要好好体悟一下修行的真谛,不能操之过急,需要稳固根基,夯实基础。 赵无昊在旧书楼中读了半天书,才兴尽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准备休憩一段时间,打磨自己的根基。 平日里赵无昊就上上课,教授一些书法画道基础,课程并不多,闲暇时间不少,每日不是打磨自己的根基,就是在书院中游赏风景,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的,一点没有急于修行的样子,清净淡然,无为而为,修为渐渐精神,打造出了完美无瑕的根基。 赵无昊再次踏入了旧书楼的二层,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有来过旧书楼,只是一直待在一楼,并未接触其他的修行典籍。 刚刚踏上二楼,赵无昊再次走到了上次看书的地方,一道身影立在那儿,十分臃肿,对方刚刚将《雪山气海初探》抽出,似乎是被赵无昊的脚步惊动了,手里没拿稳,书册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穿着深青色书院学袍的肥胖少年学生,十岁左右的样子,气喘吁吁地挤了书架之间,满满当当的,他有些恼火地回头看了一眼赵无昊,又将目光的盯向了书架,无比埋怨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这玩意儿,难道就不知道把间距做大些?难道就没想过书院也会招几个胖子进来?” 赵无昊闻言,看着那一坨肥肉塞在两排书架之间,有些吃力,忍俊不禁,惹得这个肥胖少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赵无昊,质问道。 “你是哪个书舍学生,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没见过胖子吗?” “你可知道我是谁,居然敢笑我胖!” 这个小胖子十分嚣张,高高昂着自己的脑袋,即使如此也看不到他的脖子,好像肩膀上直接长了一个硕大的脑袋,十分好笑。 “哦,还未请教,没有脖子的这位阁下是何身份,居然如此自傲!” 小胖子被赵无昊的话暴击了,胖乎乎的脸蛋顿时垮了下来,脑袋低了下来,似乎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声音中透着几分恼火。 “你实在是太没有礼貌,我一定要告知你的教习,让他们好好教导你礼数!” 似乎是太过气愤了,小胖子脸上涨红,身上的肥肉都在震动,瞪大了细长的眼睛,怒视着赵无昊。 “我可是夫子的弟子,绝世天才,书院的十二先生,你这学生居然敢对我无礼,这下知道我身份害怕了吧!” 小胖子脸上再次露出了嚣张的笑容,眼睛斜着看向了赵无昊,目中无人的样子,让人很想痛扁他一顿。 赵无昊闻言,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原来这个小胖子就是陈皮皮,知守观观主之子,母亲是南海光明大神官一脉的传人,同时也是道门天下行走叶苏的师弟。因心地善良不想与叶苏争观主之位,后因叶红鱼的斥诉而离家出走,来到唐国长安,去年以六科甲上的成绩考入书院后,直接被夫子收入二层楼,书院后山排行十二。如今修为已经进入了洞玄境,比赵无昊还要高上一层,但是他却不擅打架。 “我不是书院的学生,而是教习,所以你即使告状,也无人可以惩罚我,是不是很失望!” 赵无昊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他的话让小胖子犹如霜打的茄子,整个人精气神都散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赵无昊,充满了怀疑。 “书院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教习?我怎么不知道?” 小胖子半信半疑,暗暗在皱眉,他有些怀疑对方在说谎,但书院的地位超然,无人敢撒这样的谎言,除非他是不想活了,而且这种谎言一戳就破,完全没有必要。 “我可是李慢慢亲自招进来的教习,得到了进入书院后山的权利!” 小胖子陈皮皮眉毛皱得更紧了,他怎么从未听过这件事,书院后山不同于其他地方,乃是天下第一不可知之地,除了夫子和其弟子,无人可以不经允许进入后山,即使对方是大唐的皇帝陛下也不例外,眼前这个少年年龄不大,也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为何能够获得进入书院后山权利? “夫子收你做弟子了?” 小胖子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对方可能要成为夫子十三个弟子,那岂不是说自己就是对方的师兄了,想到这里,陈皮皮瞬间就抖擞了起来,自己终于不是最小的了。 “这倒没有,我没有见过夫子,也不会去见他,他也不会收我做弟子,我也无需夫子做我的老师!” 赵无昊的话极为猖狂,透着无比的骄傲,按理说陈皮皮应该讥讽几句,只是不知为何对方身上传来了让人信任的力量,陈皮皮几次张口都无法将讽刺的话说出口。 “你可真是够狂的!” 陈皮皮沉默了良久,最后只是干巴巴的说出了这么一句事实。 第六章 痛殴将军子,威名传书院 “人不轻狂枉少年,我狂,自然有我狂的资本!” 赵无昊不以为意的说道,他在陈皮皮面前的表现,和当初李慢慢相处时完全不同,一个轻狂自傲,一个谦逊知礼,但这都是赵无昊的本性,是他真实的一面,不存在任何的虚假和伪装。 陈皮皮似乎被赵无昊的话震慑住了,良久不曾言语,赵无昊见此也不再多说,随手抽了一本有关修行的书籍看了起来。 陈皮皮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嘴里嘀咕了两句,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看着落在脚边的《雪山气海初探》,陈皮皮细若米粒的眼瞳快速转了几转,像馒头般的脸颊上极困难地挤出两道皱纹,他想了很久,终于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非常痛苦地蹲下肥胖的身躯,伸出短胖可爱的右手,艰难吃力地拣起了书籍,然后大口喘息了好几声。 “做一个胖子真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事情。” 陈皮皮颤着光滑肥嫩的厚嘴唇儿,自怜自艾幽怨说道,艳羡的目光瞥向了一旁静静看书的赵无昊。 “早晚有一天我也会瘦成他那样的,肯定比他还要俊秀英武,然后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羡煞无数人!” 说着说着,陈皮皮眼睛都笑的看不到了,馒头一般松软的脸上满是油光,一时间看上去竟然显得光彩亮丽。 人与人的世界总是无法相通的,陈皮皮不能理解一些修炼庸才的苦恼和绝望,赵无昊也不能理解陈皮皮作为胖子的痛苦,眼睛盯着手中的书籍,细细揣测,嘴角却微微勾起,透着几分笑意,开口说道。 “我相信你能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但是我不相信你能瘦下来,也不相信你瘦下来后会好看,有的人天生长相丑陋,一辈子都和英俊没有任何的关系!” 陈皮皮闻言先是一喜,随后跳脚,气哼哼的瞪着赵无昊,如果此时不是身处旧书楼,他定会出手,好好教训一下眼前这个有些毒舌的小子,让他知道自己道门当世第一天才的名头不是吹嘘的,有着洞玄实力的他,有着足够的信心可以战胜对面那个可恶的小子。 陈皮皮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胖嘟嘟的手掌死死握着自己想要的那本《气海雪山初探》准备离开。 陈皮皮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过头来,看向了眼睛一直盯着书籍的赵无昊,开口说道。 “喂,我叫陈皮皮,你怎么称呼?” 赵无昊一动不动的盯着手中的书,好像并没有听到陈皮皮的话一般,让小胖子有些失望,转过头去,沉重的脚步迈开,向着楼下走去。 “赵无昊!” 就在陈皮皮颓然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一道清朗悦耳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了过来,让小胖子头猛地转了回去,那道身影依旧不曾看向他。 “我记住了!” 陈皮皮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是一点不恼怒赵无昊的无礼,脚步都变得轻盈了许多,楼梯口传来了吱呀声,好像遭受到了它不该承受之重量。 赵无昊目光从书籍中抬起,转头看向了空荡荡的楼梯口,脸上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低声道。 “陈皮皮,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小胖子!” 与陈皮皮的相遇只是赵无昊的生活之中的一个小插曲,无关紧要的点缀,不值得赵无昊停留自己的脚步,他按部就班的在书院中修行和教学,生活平淡无波,有条不紊。 唯一的变化,随着赵无昊在书院待久了,其他教习对赵无昊的渊博学识有了几分了解,使得赵无昊的工作发生了几分变化,成为了礼科教习,虽然课程多了一些,但是也还在赵无昊可以接受的程度内。 赵无昊背着双手,一步步的走进了书舍,这节课他要为书院的学生讲礼,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程。 书舍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最是闲不住的年纪,整个房间内都闹哄哄的,嬉笑打骂的声音即使隔着墙依旧清晰可闻,然显得十分热闹。 赵无昊推开了书舍的房门,走了进去,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大部分的学生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少年教习的身影,依旧和身旁的同窗说着各种消息和八卦,讨论的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咳!” 赵无昊右手放在了嘴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并不大,却像是按下了静音键,整个书舍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瞬间闭上了嘴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赵无昊满意的看着安静下来的书舍,这才走上了讲台,准备开始讲解今天的课程。 “礼是什么?这是一个很宽泛很宏大的命题,但我们不能因为命题宏大便不再去探索研究,因为这个命题很重要。这个字如同苍穹那般高远不可触摸,那我们是不是就不应该向苍穹投以探索好奇的目光了呢?当然不,我们白昼观云探风,夜晚观星探幽,我们想知道苍穹是什么,我们想知道有什么在上面。” “极宏大的命题,要以一种被我们能理解的方式做出解答,那么我们的答案必将具体而微,向微妙处向具体细节里去问询。我们仰望星空,看星辰移动,在心中画出那美妙而恒定的线条,最终便成为了观星之术。” “苍穹是什么?便要从这样具体的一根根线条,一道道云气,天地间呼吸的上沿,元气波动的上限去体会去感悟,而礼字,同样如此,如果你们要问我,礼之一道若往具体去探究,往具像中去觅名词,会得出怎样的答案?” “我也只能说出自己的理解,所谓礼,就是规矩,是道德规范!” 赵无昊讲到兴起时,走下了讲台,在学生之间穿梭,背着双手,一副老夫子的模样,说话速度极为缓慢,吐字也非常清晰,讲课内容有逻辑有条理。 当赵无昊说到礼便是规矩时,书舍里忽然响起一道极不赞同的声音,这声音是从一位少年口中发出的,反驳道。 “教习,我大唐帝国威服四海,圣天子君临天下,重修礼记,靠的可不是什么守规矩?” 书院规矩课堂上可以提问,所以这名学生的质疑倒也正常,但这学生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和鄙夷,似乎是对赵无昊十分不服气一般,顿时书舍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所有的学生的目光都投向这位在书院之中胆敢挑衅教习的刺头。 书院讲究有教无类,因材施教,能入院读书的学生有很多普通百姓家的儿女,但敢在第一堂课上便对教习先生提出质疑的学生,自然有着不凡的家世,或者自视甚高,对年纪相仿的赵无昊可以成为教习明显不服气。 赵无昊眼眸陡然转冷,瞥了一眼这位学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乃是宣武将军之子,家世显赫,地位不凡,难怪刚当堂给他难看,让他下不来台。 赵无昊目光紧紧盯着这位宣武将军之子,目光是如此的寒冷,让人如处北荒极寒之地,他口气极为淡漠的问道。 “那依你之见,难道人在世间生活,可以不讲规矩?” “不错。” 这位宣武将军之子声音浑厚,响亮而富有力量,中气十足,身材也魁梧,比赵无昊还要健壮许多,虎头虎脑,透着桀骜不驯的神色,昂着头鄙夷的看着赵无昊,骄傲说道。 “我大唐以武立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敌人纷纷畏惧,靠的可不是那迂腐的规矩,靠的是甲坚矛利,精兵悍将,只要拳头大,武力强,我大唐的话就是规矩!” 赵无昊脸上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位身材魁梧的学生,说道。 “你这句话意思就是说,只要拳头大便有道理?” 这位宣武将军之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正是如此的表情,十分坚持的说道。 “教习你这么理解倒也不为错,像我大唐数攻燕国,哪一次不把他们打的喊爹喊娘,他们甚至要把太子送来长安为质,但他们的皇帝依旧要对我大唐陛下恭敬守礼,尊称为陛下为圣天子。” 赵无昊笑了,这笑容看不到一丝温暖,透着寒意,他缓步向这位宣武将军之子走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再次变成了面无表情,他走到那学生身前时,声音陡然拔高,举起修长的右手,在所有学生错愕的目光注视下,狠狠的扇在了玄武将军之子的脸上,无比冷漠的说道。 “拳头大就是道理?那我这时候打你就是道理!” 书舍里顿时响起一阵惨嚎声,这位身材魁梧的玄武将军之子,虽然极力想要还击,但是却被赵无昊死死的压制住了,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被一个又一个的耳光,无情的打在脸上。 不过一会功夫,整张脸都被扇的红肿了,那双还算威武的虎眸都肿成了一条缝,嘴巴都被扇破了,嘴角流着鲜艳的血液,看上去显得十分凄惨。 不知过了多久,赵无昊终于住手,看着面露畏惧之色的玄武将军之子,厉声道。 “如果你说的是对的,那我这时候打你就是对的,因为我拳头比你大。” 从赵无昊开始痛揍将军之子开始,书舍里早已乱成一团,学生们震惊站起,却没有人敢去拉晋入狂暴状态下的少年教习,直至此时,才有学生开口,不服的说道。 “先生!如果你认为自己比他厉害,所以可以打他,那岂不是证明了他先前的观点,拳头才是道理!” 其他的学生嘴巴都张大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书院的这位年轻教习性格如此火爆,居然当堂打人,听到有人再次反驳赵无昊,心里也觉得大有道理。 赵无昊回头冷冷看了那位开口反驳的学生一眼,这也是一位家世显赫的武将之子,只是没有玄武将军之子嚣张,依旧守着书院的规矩,只是就事论事,打抱不平,不存在挑衅的意思。这才傲然的说道。 “我就是想要证明他的道理,有问题吗?” 这位学生闻言,紧紧抿着双唇,想着入书院前父兄们的紧张叮嘱,不要得罪书院的先生,要老老实实的,但少年热血,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将心一横,颤声说道。 “是,如果您认为他是错的,那就不应该用他的道理去教训他,既然礼是规矩,您就应该用规矩去束缚他,去惩处他。” 赵无昊先是冷冷一笑,随后将目光看向了玄武将军之子,又转了回来,讥讽道。 “云麾将军一辈子没读过书,儿子倒教的不错,不过据我所知,你们两家将军府虽然交好,但你和他却没有什么来往。” “这和交情无关。” 云辉将军之子强忍羞恼之意,仰着脸倔犟说道。 “我只讲道理。” “好,我来给你们讲道理。” 赵无昊冷笑一声,走上了讲台,淡漠的看着书舍内的学生们,无比残忍的说道。 “无论是云麾将军,还是什么将军,就算他们的拳头比我大,实力比我强,依旧不敢来打我,为什么?因为我是书院教习,而书院就是我大唐的规矩。” “书院定的规矩就是最大的规矩,虽然这和礼没什么关系,但谁让我拳头大呢,我说的话就规矩,我说礼就是规矩,你们就得认同这个观点,不认同也不行!” 赵无昊的话让所有学生哗然,却又无可奈何,这位少年教习让他们深刻认识到了什么是书院,什么是礼,什么是大唐最大的规矩。 赵无昊脚步迈开,走到了书舍的门口,稍稍停顿,回头看着怔怔出神的学生们,脸上终于露出几分肃穆之色,沉声道。 “不管你们服不服,信不信,什么时候你们能够把书院的规矩破了,再来和我讲道理也不迟,至于现在我的道理就是这么简单,礼,就是规矩,就是我的规矩。” 礼就是规矩,就是我的规矩!这是何等样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霸道无理,蛮横又混帐的强势宣言! 书舍内所有的学生都怔怔看着这位斯文清秀的少年教习,发现自己弄不明白书院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却又莫名的感到无比的激动,开始有点喜欢这个鬼地方了。 赵无昊昂首挺胸,双手背在身后,脚步不紧不慢,淡定从容的走出了书舍,像是骄傲的凤凰,翱翔的神龙。 书舍里的学生稍一错愕,然后瞬间炸锅,纷纷聚在一处,议论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云辉将军之子,苏定军则是冲到了被打的玄武将军之子,楚广虎的身旁,开始替他涂抹伤药。 “楚广虎!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苏定军恼火地敲了他脑袋一下,怒斥道。 “要让你爹瞧见你这副怂样,只怕要给你气死!屁都不懂,先前也有胆子挑衅教习,挑衅对方倒也罢了,教习打你,你不会还手啊?就算不还手,难道还不会躲吗?!” 玄武将军楚敖生了七个儿子,楚广虎是七个儿子中读书最好的一人,不然也没办法考入书院,只是龙生龙,虎生虎,楚广虎不愧是武将世家之子,年纪轻轻就拥有一身悍勇武力,但是在刚刚被打的过程中,居然不曾还手抵抗,让苏定军无比恼怒和疑惑。 楚广虎擦掉脸上泪水,委屈看着苏定军,小声的抱怨道。 “定军哥,这事儿真不能怪我,按我爹的说法,有人要打我,我就得打回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管他是亲王殿下,还是皇子,我先前也想要还手来着!”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根本就动不了。”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提醒道。 “赵无昊教习虽然年轻,却是被大先生亲自聘请成为书院教习的,有传闻说是,赵无昊教习本来也是我们这届的考生,但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摇身一变,就成为了教习!” “而且,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位教习已经步入了洞玄境界,乃是一位大念师。” 此言一出,书舍俱静,苏定军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惊叹道。 “赵无昊教习还未加冠吧,居然已经步入了洞玄境界,日后必然会成为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 “如此天才,难怪会被大先生亲自聘请为书院教习,这种人是天生的修行种子,日后定会名震天下,威慑四方的!” 苏定军仔细打量着脸蛋红肿的楚广虎,叹息一声,摇头说道。 “这事儿你怕是没处说理了,这个亏也吃定了,日后还是对赵教习多些敬畏吧!” 楚广虎哭丧着脸,颓然叹息,不到弱冠的洞玄境界大念师,即使是他爹玄武将军也得罪不起,说不定还会将自己再痛扁一顿,给这位赵无昊教习赔不是。 “我只是看他年纪小,不像其他教习德高望重的,哪里晓得他是一位洞玄境界的大念师啊!” 楚广虎身为武将之子,最是桀骜不驯,见赵无昊明明和他们都是同龄人,却成为了教习,心中不服,所以才会出言挑衅,没想到撞了个头破血流,成就了对方的威名,这下丢脸可丢大了! 果然,自从赵无昊发飙痛扁楚广虎的事情传开后,书院的学生都对这位少年教习多了几分敬畏,在他的课堂上再也不敢挑衅了,乖的不得了。 赵无昊借题发挥,杀鸡儆猴的效果还是十分显著,书院中的学生,再也没有敢轻视赵无昊的了,谁都知道这位年轻的教习,是一位真正的天才,日后必定会成为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第七章 半年踏五境,今夜入后山 人与人的缘分无法言说,楚广虎在赵无昊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亏,让他成为了书院笑柄,按理说楚广虎应该十分痛恨赵无昊,和赵无昊势同水火,即使畏惧赵无昊的实力强大,不敢报复,平日里也会躲得远远的。 这位宣武将军之子表现却和他人不同,虽然他身为将门虎子,性格桀骜,但是也深受军伍之气的影响,对有本事,比自己强大的人十分敬佩,不仅没有心生怨恨,躲着赵无昊,反而常常凑到赵无昊的面前,虚心请教本领,让无数人都惊掉了下巴。 赵无昊一开始还不愿理会这位出头鸟,愣头青,但是耐不住楚广虎心诚,认死理,百折不挠的向赵无昊献殷勤,投其所好,知道赵无昊喜欢美食,他就花费大量的金钱购买最好的食材,将自己家最好的厨子带到了书院是,每日为赵无昊做饭。 赵无昊拿人东西手短,吃人东西嘴软,时间长了,态度也有所软化,对楚广虎多了几分另眼相看,不时的指点他修行,让楚广虎修为更进一步,迈入了不惑之境,让这个将门虎子更加殷勤了,每日变着花样的讨好赵无昊。 赵无昊坐在自己的小院之中,将盘中的鱼片用竹筷夹起,放入了口中,细细品尝,甘甜劲道,回味无穷,真是人生至高的享受。 极北寒域有海,海底有火山,常年不冻,故名热海,热海深处有鱼名牡丹,形容其肥嫩娇艳,若以刀竖切,每片鱼肉状亦若牡丹。 牡丹鱼极为肥嫩弹滑,菜刀纵使再锋利,也很难做到入皮而不乱。一旁的楚家厨子切的极为缓慢用心,先后两刀落下,之间好似并无距离,然而提刀起时,刀面上已经附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鱼片,展现出了极为高超的刀工。 一般而言,河鱼生切不能太薄,因为过薄会丧失口感。而牡丹鱼不同,它产于深海,受到冷热水流的夹攻,肉质极弹,所以越薄越好。 赵无昊赞叹不已,再次夹起一片牡丹鱼片,放入了酱油,一种青色的调料,姜汁混合的碗中,那片薄薄的白色鱼片在碗中,若锦鲤摆尾般轻轻一荡,便迅速送入唇中。 一面咀嚼,赵无昊一面闭目享受,脸上神情仿似口中的牡丹鱼肉那般甘甜,片刻后,他才睁开眼睛,看向一旁恭敬立着的楚广虎,说道。 “难得你如此用心了,这牡丹鱼只产于极北寒域的热海,距离大唐万里之遥,还能保持鲜活,其中过程必定十分困难,花费了无数精力和金银!” “只要先生你吃着合口,就是花费再大的功夫也是值得的!” 楚广虎魁梧的身体躬着,凶悍的脸上透着几分憨厚,笑容灿烂,十分真诚的说道。 “你小子倒是机灵,知道我不会白吃你的牡丹鱼!” 说到这里,赵无昊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目光抓向了一旁的厨子,挥挥手,示意对方下去。 厨子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知晓的,将切好的鱼片放到了赵无昊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退下,只留下了赵无昊和楚广虎二人在此。 法不传六耳,赵无昊见厨子已经离去,这才继续开口道。 “你如今已经迈入了不惑之境,也算是修行初成,你如果要想从虚境步入实境,首先是要以念力培养自己的专属感知之物,也就是本命物。” “本命物是不惑乃至洞玄境界的修行者都要有的东西,剑师之剑为本命剑,符师有道最重要的本命符,他们的剑与符都是本命物。” 楚广虎极为认真的听着赵无昊讲解,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抬头看向了品尝美食的赵无昊,不解的问道。 “为何必须要有本命物呢?” “修行者为什么要有自己的本命物,首先你要明白两点,一是天地元气充斥在世间,哪怕是最微小的空间里都有,一颗顽石,一株枯柳,一泊湖水里面,都有它们自身的天地元气。二是修行者控物,并不是靠天地元气直接去影响世间的物质,而是要通过天元气为桥,把自己精神世界产生的念力,传递到物体之上,然后引发物体内部的天地元气振动。” “举例子来说,修行者体内的念力就像是气息,雪海气山是箫管,是丝竹,只有吹拂发出声音,让天地元气听到,听懂,才能感知到天地元气。但问题是,每个人的箫管丝竹音质并不相同,天地间宽泛的元气能听懂,不代表那些湖木石水里的天地元气,也能听懂或者说爱听。修行者找寻培养自己的本命物,就是寻找能听懂,并且非常喜欢听自己曲子的对象。” “这么简单解释,你应该能听懂吧?” 赵无昊一边解说,一边享用美食,将最后一片牡丹鱼放入口后,这才抬头向楚广虎询问道。 “大致上懂了!” 楚广虎露出明悟之色,点点头,赵无昊已经解释的十分形象了,他能考入书院,自然不是蠢货,自然听得懂其中的道理。 赵无昊这才放心,起身而立,神色肃穆的说道。 “修行者进入实境时,能找到的本命物与自己的气息越吻合,日后境界提升便越容易,但要找到和自己气息完全吻合的本命物实在太难,所以很多修行者会选择在感知之物上面刻符,扭曲物体特质,再以自身念力培养多年,直至心意相通。” 赵无昊侧头看了一眼楚广虎腰间挎着的长剑,伸手一招,长剑自动出鞘,落入了赵无昊的手中。 在楚广虎诧异不解的目光注视中,赵无昊伸手在虚空中划出了一道神符,汇聚了无数的天地元气,散发着莹莹之光,轻轻一点,神符落入了剑身之上,莹辉流动,随即消散,神符就隐入了剑身之内。 赵无昊打量了一眼长剑,随后又丢给了楚广虎,对其叮嘱道。 “我已经在你的长剑之中国刻下了神符,扭曲了物质特性,你需要用念力培养感知,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将其化为你的本命物!” 赵无昊为楚广虎传道授业解惑,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他讲的很认真,对方听的也很认真,修行世界里的种种道理,被用深入浅出的解析道出,一直到太阳渐渐落下,天地变得昏暗为止。 “今日就讲这么多,你回去自己好好体悟,足够你消化个一年半载了!” 赵无昊脸上露出几分疲惫,挥了挥手,楚广虎脸上带着感激和敬畏,行了一个大礼,十分恭敬的退出了小院。 楚广虎离去之后,小院变得极为冷清,幽静,只有赵无昊坐在小院中,眼睛空洞,怔怔出神,他无比强横的念力放出,融入了无尽虚空,细细的感知着天地元气运行的规律,无数天光点在他的心神之中游动,汇聚成河,璀璨而又瑰丽,每一个光点都散发着不同的光辉,活泼而又灵动,好像是一只只调皮的小精灵,懵懂天真,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每一个光点的移动轨迹,都充满了玄妙,光点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无数的光点汇聚成河,汹涌激荡,似乎有着摧毁一切的强横力量,让人觊觎而又向往,每一个修行者都想掌控这股强横的力量,掌控天地元气运行的规律,知晓昊天与自然万物之间的联系,明悟世界的本源秩序,让自己发生蜕变,拥有更强大的手段和神通,成为站在金字塔尖的人,掌控自己和无数人的命运。 突然,赵无昊有了反应,眼睛渐渐明亮了起来,眼球内闪过无数玄妙的轨迹,乃是天地元气流淌的痕迹,充满了无上的玄妙,让人痴迷沉醉,不愿清醒。 赵无昊右手缓缓抬起,手指划过虚空,沿着某种莫名的轨迹,玄妙深奥,天地元气随着他手指的划动,也发生了变化,汇聚在了指尖,一道符文出现在了虚空,这道符文的一出现,就让人明白了它代表的意思是云,夜色中云团汇聚,将明亮清冷的月辉都遮挡了起来,一下子就变得无比黑暗。 赵无昊手指依旧没有停下来,继续在虚空中划过道道玄妙的痕迹,这是天地轨迹,是元气运转的痕迹,是天地之间的本源至理,是万物运行的规矩,又有一道道符文凝聚,浮现在虚空之中,云腾致雨,露结为霜。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四季变化,日月运行,天地洪荒,万物生灵都在赵无昊的指尖汇聚成为了符文,这些神秘的符文组成了一片华丽的篇章,这篇华章描述了天地之间无尽奥秘,比那日落沙明天倒开七卷天书还要玄妙。 一念出,神符成,天地色变,日月黯淡,这世间又多了一位大修行者,知命境界的神符师。进入这种境界的人,或许才可以被称为真正的得道者。 赵无昊从那无尽玄妙的境界中清醒了过来,扫了一眼虚空中神符篇章,一挥手,神符消散,天地之间恢复了平静,云散雨歇,银色的余晖再次洒落地面,如同水波,清冷而又明亮。 “修行不到半年,我就已经跨入了第五境,也算是前无古人,即使是当年惊才绝艳的轲浩然也不及我修行速度快!” “只是欲速则不达,后面的修行就需要放缓脚步,才能走的更稳,走的更高!” “破五境是修行道路上一个极大的难关,昊天可不愿世间修行者破开桎梏限制!” 修行者破五境后,便有机会创造属于自己的新规则,其实也便是拥有自己的世界,和魔宗的自为一世界理念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都不容于天道,不容于昊天。 数万年里,人类修行史上不知道有多少了不起的人物,可能不止一人走到漫漫修道路的尽头,抵达了彼岸,回归到了昊天的怀抱,只是那究竟是死亡还是永恒,谁也说不清楚。 佛祖不可能告诉后来者,羽化成仙的道门前辈,也不可能告诉后人。 再者,破五境距离那至上境界,还有极远一段距离,正所谓食髓方能知味,修行者体悟到自己创造规则的感觉后,便再难以控制继续向上追索的渴望,必然会和昊天发生冲突,受到天诛,所以没有人敢轻易跨出那一步。 柳白,莲生这样了不起的人物,他们对自己的天赋都无比自信,已经可以踏入第六境,但是依旧不敢迈出那一步。 这世上也许只有夫子,可以和昊天抗衡,能够庇护弟子李慢慢毫无顾忌的跨入无距之境,不受天诛! 赵无昊转头看向了书院后山的方向,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低声呢喃道。 “我已经踏入知命之境,倒是可以踏入后山了!” “今夜,我就要踏入书院二层楼,看看这天下第一不可知之地有何玄妙!” 赵无昊抬起右手轻点自己的眉心,然后仰头平静望向夜空下那轮璀璨的寒月,脸上神色极为平静,抬步向书院后方走去。 今夜昊天作美,月辉明亮清澈,一片银白,赵无昊的视线可以延展到非常远的地方,甚至能够看清楚书院后方那座大山里的石径。 山虽高险,但对于已经踏入第五境的赵无昊而言,算不上什么障碍,但书院后山作为天下第一不可知之地,神秘无比,通往后山的路不可能好走。 当赵无昊真正进入斜斜山径后,他身体就像是每一处关节都被系上了无比沉重的巨石,他们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与整个天地抗争一般,但是这点阻碍还阻挡不了赵无昊的脚步,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如履平地,步伐从容,不紧不慢的,双袖微摆负在身后,像是在登山观风景。 山道旁有很多种树,组成了树林,而在这一段却是竹子居多,竹叶边缘薄锐,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片的锋利小刀。山道间飘落的竹叶不是看上去像小刀般锋利,而是真的像小刀一样锋利。几片青叶被风卷落飘下,掠过赵无昊的肩头,落到地面上。 嗤的一声轻响,掠过赵无昊肩头的竹叶,像锋利的小刀般,直接撕裂了衣衫,划破了他的肌肤,割开一条极细的血口。 赵无昊望向自己的肩头,看到衣衫上的破口和肌肤上的血口,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抬起右手掸了掸肩头,就像掸灰尘一样,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做完这个动作后,衣衫上的破口和肌肤上的血口居然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又有竹叶簌簌然落下,擦过赵无昊的脸颊,擦过他的前襟,擦过他的后背,落到细石子铺就的山道上。他的身上衣衫如故,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一阵山风席来,无数片竹叶纷纷扬扬席卷至空中,然后像暴雨一般淋漓落下。 赵无昊走在这片竹叶雨中,懒得理会这暴雨一般的竹叶,只是沉默地继续前行,明亮的眼眸里只有书院后山,容不下其他东西。 山道尽头是一片浓浓的迷雾,赵无昊没有任何犹豫,就这样平平常常地走了进去,书院后山腰缭绕的雾气越来越重,外界最后的那抹暮色也已经被吞没,不知从树林里何处响起一丝夜鸟的怪异鸣叫,可能是乌鸦也有可能是别的鸟。 赵无昊在斜斜向上的山道上行走着,每踏上一级石阶,他的身体便会停滞一下,入雾的时间已经很长,他已经走过了一千多级石阶,却不知离山顶还有多远。 如果隔近望去,可以看到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失焦,似乎并没有看着自己的脚下,而是看着更远处的某些画面,看着更久以前的某些时光。 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生老病死,爱恨离愁,种种幻象出现在了赵无昊的心神之中,有向往,有畏惧,有痛恨,有喜爱,但是这些都不能阻拦赵无昊的脚步,他坚定向着书院后山走去,无可抵挡,无所畏惧。 “红尘种种,梦幻泡影!” 赵无昊没有抗拒这些幻境,也没有打破这些幻境,而是将其当做磨砺心性的工具,一一体会,然后超脱,这是从未有人做出的选择,人生在世,谁能说自己没有执念呢,难免会被幻境引动欲念,不可自拔,陷入幻境之中,难以挣脱。 赵无昊走出了山雾,他举目望去,只见四周一片平缓林野,山道前方还有一块陡兀出现在天地间的岩石,走上那块岩石,应该就算是登顶成功,就可踏入书后山,才算是真正的可以进入书院二层楼。 赵无昊正准备继续,忽然间心有所感,转头看向了远处一棵大树。 月辉之下,山顶明亮如昼,云雾在下方不停流淌,若水一般,繁茂大树之下坐着一人,穿着件极有古意的袍子,头上戴着一顶极高的古冠,气象庄严。 “你就是赵无昊,夫子已经准许你进入书院后山,你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破关登顶!” “见过二先生,夫子准许我进入书院后山,但是我却不愿走近路,还是喜欢靠自己踏入书院后山,登上书院二层楼!” “你很不错,完全有资格进入书院二层楼!” “只要登上那块大石头,就可进入书院二层楼,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块大石头很难上,比你之前所有走过的山道更难,所以你最好先调整休息一番。” 二先生君陌是一位极为骄傲的人,也是有资格骄傲的人,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他当年在林泉镇那种乡下地方开悟,既无名师又无道门,居然只花了十五天连破三境,这一点即使是李慢慢也比不了他。 第八章 大河之水天上来,书院十二先生 但是,赵无昊是一位比君陌还要自傲的人,一日连破三境,修行半年就踏入了第五境知命,前无古人。 “不过区区山路,有何劳累的,无需休息!” 说完这句话,赵无昊没有丝毫犹豫,掀起衣襟前摆,踏上了石径,身影倏然不见。 大树之下,忽然多出了很多身影,围在一起,指着岩石窃窃私议,这些身影有男有女,或坐或立,加上君陌刚好十二个人。 有人背着三弦古琴,有人腋下夹着棋枰,有人膝前搁着一根颇具古意的洞箫,有人手里拿着绷紧的绣花布框,另一只手指间拈着根细不见的针。 还有一个站在树后的壮汉手里提着个极沉重的铁锤,当别人正在议论时,壮汉却盯着树下二师兄头顶那个奇怪而高的古冠,眼神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灼热。 小胖子陈皮皮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壮汉的眼神吓了一大跳,赶紧拦阻,说道。 “六师兄,你要真一锤子下去,二师兄的帽子可能会扁掉,但你的脑袋也极有可能扁掉。” 青树下盘膝坐着的二师兄冷哼一声,缓缓转过头去。六师兄用最快的速度把铁锤收到身后,面露憨厚至极的笑容,解释说道。 “二师兄,你知道的,我一天不打铁心里就痒的厉害,这不看到您头顶这帽子,就像是看到炉边的铁锭,总想着来上一锤子。” 这解释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简直荒诞到了极点。偏生君陌却是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解释,挥手淡然说道。 “等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的,你且忍耐一下吧。” 三先生余帘也出现在了此处,这位魔宗最年轻的的宗主似乎与其余的十一人刻意保持着距离,远远站在树后的某片花圃间,面带恬静微笑看着同门们的议论。 膝上搁着古箫的男子望向崖边那块看似摇摇欲坠的山石,实际上这山石历经千万年风雨不曾颤抖一丝,感慨说道。 “今日观这位赵无昊,果然惊艳,不愧是能折服大师兄的天才!” 陈皮皮胖乎乎的脸上露出几分气愤之色,想到这个让人忍不住气愤的少年教习,开口道。 “谁还不是一位天才,我可是被誉为道门第一天才呢!” “这最后一关可不是那么好过的,不知道这位天才教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跨过?” 君陌脸上极冷,目光如剑,看向了小胖子圆润臃肿的身材,冷冷道。 “漫漫山道不过是考验意志,悟性,境界,本心,最后这颗顽石,考验的是选择,对赵无昊而言,难度都不会太大。” 一阵山风微拂而过,大青树梢顶簌簌作响,长草渐伏,崖畔脚下的银色夜云一片扰动。站在远处崖畔的余帘回头望向云海,眉尖微微蹙起,似乎有无数心事,无人可以诉说。 大青树下二师兄霍然站起身来,神情骤然间变得极其凝重,静静看着崖畔那颗巨石,沉默很长时间后喃喃说道。 “好恐怖的剑意,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一位世间最顶尖的剑客!” “世间两难的选择,都是因为手中的长剑锋芒不够锐利,想要让我选择,也需问过我手中的长剑答不答应?” 清朗的声音充满了锋芒,一道无上剑意从胸中透出,直冲云霄,天上云海被锐利的剑意撕裂,无尽云海波澜壮阔,汹涌激荡,轰鸣不绝,瞬间云中水气降落,好似江河倒倾,哗啦啦的流淌向地面。 “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朝来寒雨晚来风。人生长恨水长东!我的人生无需选择!” 轰隆隆的巨响山顶,什么幻境,什么选择,什么考验,什么两难,在这浩浩荡荡的一剑之下都荡然无存,如雪花飞入了火焰之中,江河融入了瀚海之中,尘埃落在了大地之上,毫不起眼,无人注意,只有无上剑意冲霄,骇人惊俗。 大树之下的诸人,看着巨石边缘俯瞰山巅绝顶风光的桀骜少年,纷纷被勾出无限感触,微笑不语,只有二先生君陌依然严谨不苟而坐,似乎身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九先生北宫未央,对音乐痴迷,尤擅洞箫,悠扬清远的洞箫声响起,他拿起搁在膝上的长箫微笑而吹。 子期伯牙,高山流水,知音吹奏,自然也少不了十先生西门不惑,同样痴迷音乐,属于以琴入道,臻至了大音希声的境界,山巅之上响起了铮铮琴声,颇有幽意,婉转悠扬。 随后七先生木柚用手指拈起细若牛毛的绣花针,在山风中轻轻一划,针尖高速颤抖起来,发出一道类似金属乐器的清鸣;六先生铁匠举起沉重的铁锤,猛地向地面砸去,砸出轰然一声,正好精妙至极落在乐曲当中需要激昂处的那个节点上。 箫声,琴声,针声,落锤声,声声入耳,混在一起,便组成了一首颇具古风的曲子,从青树之下悠扬散开,笼罩住书院后山顶崖,催动崖间浮云缓缓流淌,催得山松微微招摇,似在迎客。 站在巨石上方的赵无昊听着飘进耳中的古曲,回头望向大青树下,看着那些形容各异,却都带着温和笑容的男男女女,看着树下君陌,陈皮皮等人的身影,知道这些人便是书院二层楼的十二位先生,夫子的所有弟子,他们正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赵无昊的欢迎,让他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这种感觉还不错。 天下无人知晓,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有一位无双少年,凭借自己的力量,轻而易举的登上了书院后山之巅,成为了书院夫子十二位弟子之后,第一位登上山巅巨石的存在,只是这位少年虽然踏入了书院二层楼,进入了书院后山,却并没有拜入夫子的门下,成为书院的十三先生。 赵无昊不想给自己找个老师,夫子也不想再收一位轲浩然般的弟子,所以两人的想法在无形之中达成一致,倒也有趣。 君陌从树下站起身来,手掌不自觉的握在了腰间剑柄之上,冷漠生硬的脸上露出了战意,眸光明亮璀璨,比那夜空下的月光更让人瞩目,缓缓走到了巨石之前,仰头看向了赵无昊,开口说道。 “你是一位绝世剑客,和我比试一番如何?” 君陌见猎心喜,如今世上剑客虽多,但是可以让他热血沸腾,战意凛然的极少,也许以前只有剑阁崖洞潭畔的剑圣柳白和已经陨落的书院小师叔轲浩然,才能让君陌有种迫不及待拔剑的冲动,如今却多了一个人,就是站在巨石之上的赵无昊,对方的剑意无双,浩瀚大气,让他难以忍住心中的激动,当场就提出了挑战。 赵无昊低头扫了一眼蠢蠢欲动的二先生君陌,眼睛微微眯起,一道无上剑意隐隐透出,让君陌都难以承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脸色剧变。 “没兴趣,你剑道修为太弱了!” 赵无昊收回了目光,身形飘落巨石,跃出了山巅,山风猛烈,吹得他身上的儒衫发出猎猎响声,这位刚刚踏入书院后山的少年教习,就这样消失在书院后山十二先生的眼中。 陈皮皮脸上透着几分紧张,小心翼翼的看向了一言不发的二师兄君陌,他身上的寒意足以让人感到全身发冷,好似那北荒之上万年不化的雪山,让人恐惧而又敬畏。 “二师兄?” 陈皮皮向前走了几步,每走一步他脸颊上的肥肉便会轻轻颤抖,像极了湖里的波纹,他缓缓来到了君陌的侧面,目光微微瞥向了君陌,如同警惕的松鼠一般,只要稍有不对,他立马就会拔腿后撤。 “你没事吧!” “赵无昊这小子性格本就狂傲得很,他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君陌深吸一口气,脸上微微透着几分苍白,目光少了几分光芒,显得有些黯淡,机械的转头看向了小心防备的陈皮皮,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意,微微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没有了刚刚的锋芒。 “我没事,他狂,自然有他狂的资本,我如今剑道修为确实不如他,他说的没错!” 君陌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自认为资质超绝,虽然不如那朝洞玄,夕知命,再三天入无距的大师兄李慢慢,但也是天下少有,即使比之被誉为道门第一天才的陈皮皮,还要略胜一筹,剑道高深,剑术精妙,仅次于如今的人间第一强者,剑圣柳白,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二剑客。 但是今日,君陌却遭受了此生最大的打击,被赵无昊的一道目光中蕴藏的锋利剑意逼退了一步,心中不由生出了颓然,自愧不如的叹道。 “果然能将大师兄折服的人,也是变态!” 说罢,君陌就转身离去,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反应,一如往昔般骄傲和冷漠,剑客都是一往无前,百折不挠的,如果这点打击他都受不了,需要师弟们安慰,那他这么多年的剑道也就白修了,干脆离开书院算了,省得丢人现眼,让夫子英明受损。 “呼!好可怕!我真担心二师兄会不堪受辱,直接拔剑相向!” 陈皮皮胖墩墩的身体微微颤动,如馒头一般的手掌轻轻的拍着胸膛,脸上露出了庆幸之色,细小的眼睛都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一条线,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眼眸深处隐藏的震惊。 “那小子果然厉害,难怪如此猖狂,大师兄和二师兄好像都被他折服了!” 陈皮皮虽然修为不弱,但是毕竟年幼,又不修剑道,所以不了解刚刚赵无昊和君陌之间已经分出了胜负,也不曾感知到赵无昊那道目光之中蕴藏着怎样的锋芒,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了独自站在一旁的女人。 余帘作为当今魔宗之主,苦修二十三年蝉多年,修为绝不弱于君陌,刚刚赵无昊一道目光逼退君陌之时,她周身虚空中隐隐传来了一道蝉鸣声,引起了陈皮皮的注意,所以才会将目光看向这位三师姐,希望她可以为其解惑。 “你不懂,赵无昊是一位真正的天才,我终于理解老师为何不愿收他为弟子了!” 余帘的感受到了陈皮皮的注视,眼眸微动,目光从云海之中收回,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又是一位小师叔般的惊艳之人!” 说罢,蝉鸣响彻后山,曼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树下,也离开了这里。 其他几位同门对视了一眼,他们虽然资质不凡,但是却比不上君陌和余帘,甚至是比陈皮皮也要逊色几分,纷纷摇头,不清楚里面的玄妙,也不纠结,相伴同行,一起离开了山巅。 陈皮皮看着转瞬间就空荡荡的山巅,脸上的肥肉急速的颤动了几下,叹了一口气,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踏入了知命之境,我倒要试试这小子,是不是如同二师兄和三师姐说的那般惊艳!” 自此书院后山多了一道身影,但是夫子却没有多一位弟子,书院也没有多一位十三先生,一切还如往日般平静,赵无昊依旧每日上课教授学生,在旧书楼读书,享受着楚广虎从各地购买来的美味食物,指点对方一些修行之法。 这日赵无昊会在夜色和晨光交杂的掩护下,再次进入了书院后山,准备查找一些只有夫子门下弟子才能知晓的隐秘。 书院后山山道的那片迷雾十分古怪,比如会变成飞剑的竹叶、变成瀑布的山泉、变成大海的小池。只要没有得到允许,迷雾就会变为各种各样的环境,考验着闯入者。 但是只要登上过那山巅的巨石,这片山雾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赵无昊只需走出十数步,就可以走到书院后山的山腰间。他挥袖拂去身前最后几缕雾气,看着眼前在晨光下宛若仙境的山腰景致,不由微微一愣。 从书院方向望去陡峭无比的大山,在迎着东面的方向,竟然有这样一大片平坦的崖坪。崖坪之上有镜子般的小湖,有怒放的野花,有恬静的青草,有参天的古树。 花有千种万种,其中也有桃花,但夹在其间毫不显眼。参天古树下,有十余间样式简单的房屋,炊烟袅袅正在升起。房屋背后的山崖间有道银线正在倾泻而下,竟是极远处的一道瀑布,一群黑色的鸟儿在崖壁与瀑布间欢鸣飞翔。 晨光之中,如斯美景撞入眼帘,赵无昊怔怔不知该如何用言语形容自己看到的美景,感受着后山间清幽的天地元气和生命味道,一个念头不知何时涌进他的脑海。 “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不可知之地,谁能想到被外界传的无比神秘的书院后山,居然如此真实,平淡,美丽!” “我第一次来时,也像你一样,被这里的美丽震的无法言语。” 不知何时,陈皮皮悄然站到了赵无昊的身边。 赵无昊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神色淡淡的开口道。 “比你原来住的那个地方还要美丽?” 陈皮皮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到了自己的来历,沉默片刻后,才十分认真的说道。 “庄严、肃穆或者神圣,其实都不是美丽。” 陈皮皮胖墩墩的身影此时竟然显得有些肃穆,他似乎不想谈起过往,圆滚滚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继续说道。 “欢迎来到真正的书院。” 赵无昊收回了探究的目光,让小胖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笃定的说道。 “看来你是我今天的导游。” 陈皮皮没有听说过导游这个词,但也大概猜到赵无昊的话是什么意思,笑了笑,领着他向崖坪间走去。 二人一路走过青青田野与草甸,踩着微湿的田垄,走上一道木桥,便来到了平静如镜的湖面上。湖间的白色水鸟时浮时沉,在水中捕食小鱼,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它们同样骄傲地仰着头颅,或咽鱼下腹,或甩干羽毛上的水珠。木桥上的脚步声引得水鸟注目而望,但它们明显并不怎么怕人,反而像是在好奇,显得极富灵性。 木桥中段有一方亭榭,湖光水色之间好不清幽,一位穿着淡黄色书院春服的女子,正在亭间专心致志地,拈架绣花。 陈皮皮带着赵无昊走到那女子身前,恭谨行礼说道。“七师姐。” 那淡黄衣衫女子抬起头来,看了他身旁的赵无昊一眼,笑着叮嘱道。 “带赵先生好好逛一逛。” 赵无昊脸上笑容明媚了点,作揖行礼,态度和善的说道。 “见过七先生。” 走出湖间亭榭,顺着木桥穿湖入岸,陈皮皮回身望去,这才开口对赵无昊介绍道。 “七师姐姓木名柚,精研阵法,先前你上山时穿过的雾气,是书院前贤设置的阵法,现在阵法维护全部由七师姐一手负责。至于绣花吗,两年前七师姐阵法研修遇着瓶颈,无论是大师兄,还是二师兄都寻不到好的法子,最后老师决定让她绣花,这一绣便是两年,也不知道那段瓶颈究竟过了没有。” 赵无昊微微颔首,并没有表现任何的惊讶,神色淡定,让陈皮皮有些失望。 这是赵无昊第一次进入书院二层楼,对于很多事情没有任何概念,只能通过自己的见闻才能留下第一印象,木柚绣花和阵法之间的关系,陈皮皮不懂,他却明白,那就是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正是因为没有任何关系,才能让这位书院的七先生跨过瓶颈,迈入新的阵法境界。 陈皮皮带着赵无昊走过那棵极高大的古树,走到西面那片密林前,听着林子里悠扬的琴萧之声,二人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渐渐出神。 第九章 有教无类,各有不同 “吹箫的是九师兄北宫未央,弄琴的是十师兄西门不惑,他们两个人来自极南海岛之上,精通音律,至于修行的是什么法门,只怕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陈皮皮等到音律终了,这才对着身旁的赵无昊说道。脸上满是不解疑惑之色,他年纪小,见识不足,心境也差了几分,所以不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赵无昊却是心中了然,师法自然,随性而动,哪里需要什么修行法门,法门无名才是最适合二人的,也无需说清楚其中玄妙。 “老师从来不给他们布置功课,只是让他们由着性子鼓捣这些没用玩意儿,我进书院多少年,便听他们吹弹了多少年,哪见过他们做别的。” 陈皮皮不能理解夫子的因材施教,也不懂其中的道理,苦恼的挠挠头,他可是被夫子布置了许多的功课,让他头疼不已,因此对两位师兄的待遇十分艳羡,也想如此轻松。 春林里琴萧之声已歇,簌簌摩擦声起,二名男子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两名男子面容英俊神情平静,身上穿着的学院春服为白色,明显经过改造,袍袖及下摆非常宽大,被春风一拂飘然若仙,像是仙风道骨的隐士。 拿着洞箫的九先生北宫未央看着陈皮皮,清雅之气瞬间消散,落入了滚滚红尘,没好气埋怨道。 “什么叫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陈皮皮丝毫不惧恼怒的师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肥肉都被笑得直哆嗦,让人感到莫名的好笑。 “那你说说,你们在书院这么多年究竟修了些什么玩意儿?” 九先生北宫未央拿起箫管,十分不客气的在陈皮皮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陈皮皮捂着脑袋,有些恼火嚷道。 “九师兄,怎么能说不过就打人呢?你讲究的风仪到哪里去了?” 抱着古琴一直沉默在旁的男子就是十先生西门不惑,见到此幕,忽然开口说道。 “打的好。” 陈皮皮看着那西门不惑,脸上越发的不忿,气恼的说道。 “十师兄,你可向来不是这样的人啊。” 十先生西门不惑微微一笑,拢在身前的双手轻抱着古琴,指尖微颤,拔了一个碎音,看着赵无昊说道。 “赵先生,我与北宫师兄修的乃是音律大道,像皮皮这样只知道用天地元气打架的俗人,根本无法体会音律之美,希望你不是这样的俗人。” 九师兄北宫未央将洞箫插入腰间,看着赵无昊极感兴趣说道。 “赵先生,当日观你登山颇有洒然之意,大师兄又赞你画道无双,为当世第一大家,而且又听闻你书画双绝,知识渊博,想必你对艺术造诣极深,日后你我要好生切磋切磋才是。” 赵无昊闻言微微颔首,没有拒绝,对方这是在表达善意和亲近,他虽然未曾拜入夫子的门下,但也是书院的人,自然知道如何和后山之人如何相处,开口应道。 “那敢情好,日后定要多多叨扰!” 九师兄北宫未央脸上露出了欣然之色,对赵无昊说道。 “音律书画均乃天地间最美的事物,艺术二字讲究的便是触类旁通,以往没有机会和赵先生交流,日后定要多多请教,还请赵先生不要嫌弃!” 赵无昊见对方热情,哪里好意思拒绝,于是便应承下来,表示日后在书院的空闲时刻,一定前来和这两位先生交流艺术之道,赵无昊心中想着即使不能有所增益,听一听免费的音乐也是不错的。 二位先生见赵无昊果然是同道中人,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亲近,随即目光一转,嫌弃的看向了某个小胖子,吐槽道。 “赵先生果然文雅,懂得欣赏艺术,不是皮皮这样的俗人。” 只有胖子受到伤害,脸色有些难看,告别了两位音律大家,赵无昊和陈皮皮向大树下的崖坪房屋走去。 途中,陈皮皮脸上露出了质疑之色,看了赵无昊一眼,认真问道。 “你真的喜欢听箫琴之音?” 赵无昊看他一眼,毫不遮掩的说道。 “至少没有表现的那么感兴趣!”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进书院二层楼,二位先生如此热情,我怎么能当面拒绝?” 陈皮皮痛心疾首,脸上多了几分认同之色,叹息道。 “你实在是太蠢了,这种事情当然应该坚决地拒绝。” 赵无昊不解何意,露出了几分诧异,盯着小胖子的肥嘟嘟的脸,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如果不愿,躲开便是了,又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年来,没有一位师兄师姐愿意安安静静听他们的演奏,他们只能天天面对面吹箫弄琴,一个人道洋洋哉,一个人道巍巍乎,互为知音,互拍马屁,早已无聊到了极点,差的便是一个听众,你既然答应了他们,那今后便等着天天被拉去当听众吧。” 赵无昊脸上诧异更甚,极为不解,向陈皮皮请教。 “九先生和十先生音律造诣不浅,如何会这样?” “二位师兄在当世绝对算的上是第一流的音律大家。” 陈皮皮正色说道,旋即眉梢苦楚地垂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几分痛苦之色,哀叹道。 “可就是再了不起的音律大家,只是翻来覆去连续弹奏同一首曲子,你听上千遍,你就会知道其中的痛苦了。” 连续听一千遍同样的曲子肯定会腻,而且会非常痛苦,赵无昊顿时了然,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刚刚不该表现的那么谦逊,应该如陈皮皮所言,断然拒绝的。 “世间爱音律之人数不尽数,想来二位先生总不至于,非要让我一个人听吧?!” 赵无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惶恐,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惊世之才,此时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对未来的悲惨遭遇感到心悸。 “世间爱音律之人甚众,但在两位师兄看来,有资格听他们演奏乐曲的人却极少,能进入书院后山的人,都经过了夫子的考验,当然有资格听他们弹奏,其他人却是免了。” 说到这里,陈皮皮脸上明显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自己倒霉的时候,如果遇见同样倒霉的人,虽然不能让自己境遇更好一些,但是却会让自己的心情更好一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赵无昊沉默很长时间后,毅然决然说道。 “我躲!” “我曾经躲过。” 陈皮皮同情地看着他,叹息说道。 “书院虽然不小,但要找个人还是很容易找到的。” 赵无昊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发现石径旁的花树一阵摇晃,一个看不清楚头脸的人忽然冲了出来,定睛望去,才发现是那日在山顶上见过的,只是今日这人全身都落着各式各样的花瓣,看着十分滑稽又有些惊悚。 陈皮皮把赵无昊拉到身旁,极严肃认真地介绍道。 “这是十一师兄王持。” 赵无昊赶紧整理衣衫,不失礼数的说道。 “赵无昊见过十一先生。” 王持瞪着眼睛看着他,没有回礼,而是拾起肩头一片花瓣,怔怔问道。 “我来问你,若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可夫子进入后山之前,这花在山中自行开落千万年,与你我之心又有什么关系?若无人入后山,若无人观此花,此花便不存在?” 陈皮皮哑然无语,沉默很长时间后,无辜地转头看向了赵无昊,意思很明显,你若回答不了,便不好离开。 十一先生王持目光温柔看着赵无昊,等待了很久没有等到答案,脸上却也没有什么不悦神色,自行温和解释道。 “依我看来,在你我见到这花之前,花与你我之心各自寂静,你我来看这花时,花在心头显现绽放,此花存在于否,便在于显现之刻。” 赵无昊对眼前这位夫子弟子的表现感到几分意外,此人竟然有着几分王阳明的风采,有望成为圣人。他微微张唇,声音平稳,回答了自己的看法。 “心外无物,自然也无花,因为天地万物皆在吾心中!” 十一先生王持听到此话,顿时愣在了原地,眼神渐渐空洞,好似陷入了最深层的心神之中,对外界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陈皮皮见此,也不奇怪,反正自己这位师兄平日里总是神神叨叨的,他早就见怪不怪了,连忙拉扯着赵无昊继续前进,一刻也不愿面对王持了。 赵无昊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回头看了一眼陷入心神之中的王持,倒是颇为期待对方会有何感悟,能否像那位阳明先生一般悟道成圣,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随着陈皮皮一同向崖坪古树下的那些房屋跑去,浑没注意到陈皮皮脸上又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屋内有火炉,屋外有水车,屋内外都弥漫着白色的蒸气。水落红铁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锤落红铁发出砰砰啪啪的声音,赵无昊和陈皮皮二人老老实实站在门槛外,看着那名浑身赤裸的壮汉,像对待心爱情人般,细腻却又粗暴地把玩着炉火与铁块。 过了很长时间,屋内的嘈杂的声音终于停止,壮汉铁匠解下身上的皮围裙,拿起毛巾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走到门口,憨厚一笑说道, “我是老师的六弟子。” “六师兄打造的盔甲兵器举世无双,许世将军现在身上穿的盔甲,便是由六师兄亲手打造。日后你如果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直接来向师兄讨。师兄为人最是亲切和善,你别看他不怎么爱说话,但答应你的事情一定能做到。” 先前那段时间,赵无昊一直盯着六先生挥锤打铁,他从对方极富节奏感和力量感的动作之中,感受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这时听着陈皮皮的介绍,赞叹道。 “六先生可是修行过符道?” “如果要分法门,我应该算作修武,不过这辈子也没有时间去学怎么打架,光顾着学打铁了。” 六师兄和其他的几位夫子弟子不同,似乎是个憨厚之人,笑着回答着赵无昊的问题。 “赵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打造出来的盔甲兵器上确实有符纹,不过那和我没有关系,是四师兄的手笔。” “四先生?” 赵无昊露出了诧异,目光一转,看向了房屋阴暗角落中,那里还有一道身影,不太引人注意。 在阴暗角落里有一张很小的沙盘,沙盘旁坐着位穿着青色学院春服的男子,房屋里温度极高,然而那男子身上竟是没有一滴汗水,连热的感觉都没有一丝,只是专注平静看着面前的小小沙盘。他整个人就像是房屋里的一部分,极容易逃脱目光的捕捉,如果闭上眼睛,更是根本感觉不到他就在那里坐着。 “四师兄最近在修行浑光符。” “他想要把符纹和构成兵器的钢铁契合的更紧,直至最后融为一体。” 坐在阴暗角落里的四师兄抬起头来,理都没有理赵无昊陈皮皮二人,直接对赤裸壮汉说道。 “三星纹用来加大正面抗冲击力自然没有问题,但是侧面的撕扯力怎么办?如果武者布天地元气于体肤之表,再想激发盔甲上的符纹,难度有些大。” 铁匠向那边走了过去,赵无昊陈皮皮二人跟在他的身后。 沙盘上画着看上去极简单的三条线,这些线条并不是完全平直,线条相交处被勾出了极光滑的几个半圆弧形,看上去就是一根线牵着几滴触在一处将要融合却还没有完全融合的水珠。 “我不懂符道,也不知道这些纹饰有什么用,但我总觉得这些半圆太光滑,或者说太完美。” 六先生挠了挠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并没有不懂装懂,十分老实说道。 “我就觉得太完美的东西肯定不禁打。” 四先生目光带着几分异样的注视着自己的六师弟,沉默许久后说道。 “你这辈子一直在打铁,对于力量这种东西比我熟悉的多,虽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我相信你的直觉,这几个半圆确实太完美了。” 没有人拿木笔画图,只见沙盘上的细白沙粒极神奇地快速滚动起来,上面的线条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着,在沙盘间变化着形状,片刻之间便不知道进行了多少种组合。 赵无昊盯着沙盘上的线条,目光随着那些线条变化而快速闪动,强大的思维能力比沙盘上的变化更早得出了一个改良后的图案,微微点头,对侧面的撕扯力承受效果不错,提高了至少两成。 走出了屋外,陈皮皮又领着赵无昊认识了一下五先生,八先生,他们两个人入山之前,一人是南晋国手,一位是月轮国宫廷棋师,约战十余次都分不出输负,后来入山之后成了师兄弟,却也没忘了当年的那番恩怨情仇,只要没事儿便抱着棋盘,坐在松树下分个高低,常常废寝忘食,一局棋下个三四天也是正常,二人只是在赵无昊到来之时,抬头看了一眼,就不理会了。 书院后山果然全是奇人怪人,也不知道夫子收这些人做学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三师姐你应该也见过。” 陈皮皮想了一下,如今在书院的众人还有三师姐余帘未见到,解释着。 “她此时应该还在旧书楼里抄小楷,你若要见她随便能见。至于她为什么天天砸旧书楼东窗畔抄小楷,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老师交给她的课业。” “至于大师兄,你最先认识的就是他,他如今和夫子还在外面游历,并不在书院,所以今日你见不到他们了!” “最后只有二师兄,他说最近不想见到你,让我转告你,等他剑道圆满,定要和你分个高下!” 陈皮皮说到这里,如同馒头一般圆润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上下打量着赵无昊,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却是风采过人,俊朗明秀,让人艳羡。 “二师兄说这些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那晚他是不是在你手中吃了个大亏,不然绝对不会有如此表现的!” 显然小胖子对自家骄傲的二师兄性格十分了解,对于君陌的吃瘪更是喜闻乐见,想要从赵无昊这里打探一点内幕,满足一下自己好奇心。 “你这么关心二先生吗?” 赵无昊瞥了一眼陈皮皮,这个小胖子的心思念头了然于胸,一看平时就被君陌压得不轻,想要在自己这里找回一点平衡感。 “都是同门师兄弟,自然要多关心一下!” 陈皮皮脸皮足够厚,恬不知耻的说道,眼睛几乎都看不到了,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激动的搓了搓,身体凑到了赵无昊的面前,心虚的左右环顾了一番,这才极为小声的说道。 “你不知道,二师兄平日臭屁得很,就知道欺负我,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对外人说的!” 赵无昊看着露出了真面目的小胖子,脸上露出几分灿烂的笑容,微微摇头,断然拒绝道。 “没有的事情,你如果真的好奇,可以去询问二先生!” 陈皮皮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向后退了几步,嘴里不断的嘟囔道。 “我如果敢去问二师兄,又何必向你打听呢!” 显然,二师兄君陌对小胖子陈皮皮还是有着极大的威慑力的,他如果敢向君陌提起此事,少不了要挨一顿胖揍。 “你也不用得意,二师兄如此骄傲的人,在你手里吃了亏,他定会讨回来的!” 赵无昊对此根本不在意,君陌还不放在他的眼中,即使对方也是一个极为杰出的天才,但是想要挑战他,此生怕是没有希望了。 “人都已经见过了,你可以带我去书院后山的藏书阁了吗?” 第十章 长夜明灯,一坨臭狗屎! “书院后上并没有什么藏书阁!” 陈皮皮眨了眨眼睛,十分认真的看着赵无昊,说出了一个出乎赵无昊预料的答案。 赵无昊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无多少失望和惊讶,似乎所有的结果他都可以接受,脚下一转,就要离开。 陈皮皮看到此点,反而比赵无昊更惊讶,他没有想到赵无昊反应如此果断,甚至都没有一丝的犹豫和失望,连忙阻拦道。 “你干什么?” “书院后山虽然没有藏书,但是却有夫子留下的许多手稿和笔记,你如果想看,我可以带你去!” 赵无昊的脚步停住了,转头看向了小胖子,眼睛闪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示意对方带路。 “你真是无趣,修行这东西,何必那么着急!” 陈皮皮嘴里虽然如此埋怨,但是并没有拒绝赵无昊,脚下迈开,向着一处小房子走去,那正是夫子的书房。 书房内的布置并不奢华,摆放着一张桃木的书桌,书桌之上有着笔墨纸砚,书桌之后放着一张座椅,座椅上没有任何的雕刻花纹,简单朴素,书桌的两旁陈列着两排书架,上面并没有多少书籍,只有十几本笔记手稿,装订十分整齐,这些都是夫子里的感悟,只有他和弟子们看过。 赵无昊没有理会身前不停抱怨嘟囔的陈皮皮,走到了书架前,随后拿了一本手稿,就坐到了书桌前,静静地读了起来,这些手稿并不全是有关修行的,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从此可以看得出,夫子涉猎之广,学识之渊博,足以让人钦佩。 赵无昊看着夫子的手稿,虽然有些凌乱,也未经过整理,可能前一句还在说修行感悟,境界之秘,后一句就是风花雪月,人生百态,但是赵无昊依旧看得津津有味,智慧火花闪耀,好似在和一位智者进行交流,人生的看法,世间的感悟,这是以一种心与心的交流,十分玄妙,无法用言语形容。 小胖子陈皮皮正是好动的年纪,虽然天资横溢,但是却对看书十分厌恶,见赵无昊一动不动,专心致志的读着夫子的笔记手稿,无语的撇了撇嘴角,他也曾经看过这些手稿,实在是不能吸引他,十分枯燥无趣,他情愿去找二师兄君陌请教剑法,挨上一顿暴揍,也不愿在这书房之中坐着读书。 人各有志,兴趣不同,陈皮皮虽然不能理解,当时选择了尊重,脚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书房,只留下了赵无昊一人在此。 赵无昊看书极快,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是每看完一本手稿笔记,却会停顿许久,闭目思索,心神涌动,似乎在消化夫子在手稿笔记中留下的智慧和经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无昊看得越来越快,似乎是对夫子的智慧经验已经熟悉,熟能生巧,效率加快了。 整整一天的时间,赵无昊都在书房中度过的,中间陈皮皮来了一次,送来了简单却又精致的饭菜,赵无昊没有理会,依旧沉浸在夫子的智慧感悟之中,这种行为让陈皮皮不能理解,却又感到十分熟悉。 “又是一个痴人呆子,废寝忘食!” 书院后山的人没有几个是正常的,不是痴就是呆,总之都有自己喜欢的事情,为此可以废寝忘食,忘却一切,陈皮皮早就已经习惯了,倒也见怪不怪。 傍晚时分,太阳西落,红彤彤的骄阳染红了天际,霞光瑞彩,云海化为了火海,瑰丽灿烂,云团变幻万千,形状各异,千奇百怪,倒也十分有趣。 赵无昊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出来,那双剑眸之中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无尽的智慧在心神之中闪耀,汇聚成为一本书册,这本书册之中包含万千,有着天地运转规律,世界的本源,有着人类文明传承的精华,有着修行道路诀窍,深奥玄妙,是智慧的集合体,书册打开,字字珠玑,灿灿若华,闪耀心海。 赵无昊脚下迈开,一步一震,体内的气息不断暴涨,从初入知命之境,一路攀登,臻至了知命巅峰境界,体内气息涌动激荡,似乎就要冲破关卡,继续攀登,赵无昊却主动停下了突破,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之中的光芒收敛,迎着橘红的霞光,低声说道。 “还不到时候,黑夜将临,如果不能化为太阳,成为星星又有何用处?” 话语一落,赵无昊体内的气息瞬间平息,他神色如常,无比平静,平静的可怕,就似那浩瀚无垠的大海,海面平静无波,但是海面之下却在积蓄力量,激流涌动,终有一日将要掀起万丈海啸,冲破一切阻碍,扫清所有拦路石,淹没一切,无可抵挡。 赵无昊身形闪动,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书院后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一道身影静静的出现在了书房之前,穿着件极有古意的袍子,头上戴着一顶极高的古冠,气象庄严,身姿挺拔,傲骨铮铮,手中紧握一柄长剑,剑意冲霄,惊世骇俗,世间少有,冷淡而又英俊的脸庞上满是战意,细薄的双唇微动,带着几分惊讶和震惊。 “他又突破了,变得更加强大了,让我连向他拔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君陌是一个十分骄傲的人,在之前,他只崇拜夫子,只敬佩大师兄李慢慢,如今却又多了一个人,生出了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似乎他此生也难以追上此人的脚步,向他拔剑一争高下。 “果然如夫子所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以往见识还是太狭隘了,坐井观天,只以为当世之中,少于人及,如今想来,却是脸颊发烫,羞煞人也!” 君陌松开了手中的剑柄,转身向着山下而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闭门造车,他永远不可能追上赵无昊,不如游历天下,增加见识,提升自己的剑道修为。 此后,赵无昊的行动轨迹仿佛固定了一般,晨时上课,午时用餐,午后登旧书楼,博览群书,兼容并蓄,气息越发平淡,变得返璞归真,好似化为了一个普通人。 这过程中,夫子和李慢慢回到了书院,二先生君陌却下山而去,不知去往了何处,人来人去,聚散无常,但是赵无昊依旧不曾改变,授课看书,偶尔指点一下楚广虎这个将门世家的公子哥,日子过得十分舒适。 赵无昊修为境界已经臻至了不可测的境地,但是依旧压制着自己,不曾突破,他曾感知到后山那道从心所遇不逾矩的宏大气息,如万古长夜的一盏明灯,在永夜之中照亮了一方天地,对方也发现了他存在,却未有任何的举动。 赵无昊和夫子两人,好似约定好了一般,不曾见面,各行其道,互不打扰。 李仲易站在门槛内,看着不远处那些树叶上滴落的雨水发呆。做为大唐皇帝陛下,令万邦臣服的唯一男子,按寻常世人眼光来看,他应该没有什么烦恼才是,但他此时沉默望着园内,清矍容颜明显有些躁郁不宁。 看着雨后晨花湿树,李仲易竟渐渐生出了寂廖孤单的心绪,好生失落。这也正是他为什么清晨便来到书院的缘故,只有在这里才能不被人打扰,他觉得自己才能获得真正的平静,好像回到年轻时候,隐姓埋名进入书院求学的日子又回来了,没有人认识他,所有同门都是平等的,相互之间可以随意打闹,甚至一起在闲暇时光里去长安城的勾栏瓦舍,听曲赏舞,那等日子是何等的快活,让他怀念。 皇帝陛下酷爱书法,虽然时常献宝一般召唤大臣们前来赏书赏画,甚至皇宫御书房他都不让太监宫女们整理,一应书贴陈列都由自己亲自动手。 李仲易长吁短叹转过头来,他准备写几幅向来秘不示人的烂字聊抒情怀,手中拿起横店纯毫,沾满了辰州松墨,龙飞凤舞,动作潇洒,架势十足,看上去竟然有着几分书法大家的风采。 过了片刻,李仲易放下手中的毛笔,打量着自己的作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微微颔首,脸上挂着几分笑意,眼睛明亮璀璨,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的伤怀之感,心情十分愉悦的说道。 “我这书法又有进步,已经到了重意不重形的境界,堪称妙品!” 只见宣州芽纸之上,五个大字歪七扭八,软绵无力,像是窜稀三天的骏马,全身无力,趴在地上,毫无生气,简直不堪入目,浪费了这上好的笔墨纸砚。 李仲易作为当今最强大帝国的皇帝陛下,他的御书房内摆放着从世间各地搜集而来的各种名家字帖,孤本珍品,都是极为珍贵的书法名品,使得这位皇帝陛下对书法有着极高的鉴赏能力,堪称当世一流,但是这位极具书法鉴赏能力的皇帝陛下,却对自己的书法作品没有任何的自知之明,经常召集朝堂大臣们一起欣赏,让无数臣子心中吐槽,却不敢说出真话,简直就像是吃了臭狗屎一般难受。 赵无昊缓缓行走在书院中,神不守舍,魂游天外,突然听到一道极为自信的话,这道声音有些陌生,似乎从未听过,书院这是又有新的教习到了,不知是哪位书法名家,居然敢自称已经臻至书法妙境。 想到此处,赵无昊心神立马清醒了几分,转头看去,一位中年男人映入了眼帘,面容清癯,身高中等,长相成熟端正,带着几分雍容华贵之色,倒是一位魅力十足的中年大叔,应该可以让不少小姑娘迷恋,只是脸上微微苍白,似乎身上有疾,看上去多了几分虚弱。 赵无昊好奇对方书法造诣,轻咳了一声,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作品之中不可自拔的李仲易,然后在对方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走进来院中,停在了书案之前。 李仲易打量着这位不请自入的少年,看长相面容,最多也就是弱冠之年,身上穿着的是书院制式儒衫,宽大飘逸,这少年眉清目秀,透着英气,气质脱俗,卓尔不群,不知道是哪家少年,都是一表人才,让这位皇帝陛下心神好感。 “这位先生,在下乃是书院礼科教习,不知我是否可以欣赏一下你的大作,让我看看是何等妙品?” 赵无昊拱手一礼,十分谦虚儒雅,气度非凡,风采无双,让大唐皇帝陛下为之一愣,下意识的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赵无昊也不客气,走到了对方的身边,扫了一眼书案之上的摆设,暗暗咋舌,这位新来的教习真是豪奢,出身应该不凡。 书案上铺放着几张书纸,一枝毛笔像清潭细筏般搁在砚中,浸在墨里,另外的数根毛笔则是凌乱搁在笔架上,纸是宣州芽纸,笔是横店纯毫,墨是辰州松墨,砚是黄州沉泥砚,无一起眼,又无一不是珍贵的贡品。 “这些笔墨纸砚若能拖回临四十七巷卖去,能卖出多少钱来?” 赵无昊怔怔看着案桌上摆放的武评,心中无来由生出这般念头,旋即目光移动,准备欣赏一下这些珍品所书写的作品。 微有细粒感的整幅宣州芽纸之上,墨迹淋漓不羁,写着五个字。 “鱼跃此时海。” 赵无昊看着纸上五个浓墨大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臭狗屎,五官都扭曲的凑到了一起,挂着明显的嫌弃和震惊,侧头看向了洋洋得意的李仲易,毫不客气的评价道。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李仲易听到赵无昊气急败坏的评价,不明所以,满头雾水的看向了这位少年教习,开口问道。 “先生此话何意?” 李仲易没有摆出自己皇帝陛下的架子,他对书院的教习还是十分敬重的,虽然眼前这位礼科教习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定有过人之处,知识渊博,才华横溢,不然怎能在书院立足。 “你所用笔墨纸砚无一不是珍品,但是书法却如同臭狗屎,臭不可闻,难以入目!” “你日后还是不要糟蹋好东西了,这等烂的书法水平你还好意思自夸,以后你还是用那厕纸练习书法吧!” 赵无昊似乎极为恼怒,该死的有钱人,这么烂的水平他怎么好意思用贡品练习的,简直让我嫉妒死了。 赵无昊一穷二白,对李仲易这种附庸风雅的土豪行为十分不爽,所以说话之间没有一丝客气,直言不会,甚至有些刻薄刁钻。 李仲易老脸瞬间涨红,额头青筋都暴起了,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无比愤怒的盯着赵无昊,他从未受过如此大辱,他的书法造诣虽然不敢和那些名家相提并论,但是大臣们也是有口皆赞的,怎么到了赵无昊的嘴里,就成了烂狗屎,不堪入目,只配用厕纸的书写了! 李仲易修养极好,心胸气度也大,虽然心中无比愤怒,对赵无昊的评价十分生气,但是依旧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目光湛湛的看赵无昊,质问道。 “先生可知,我的书法可是得到当朝大臣们的称赞的,都言我的书法神满意足,堪称妙品!” 赵无昊闻言,俊朗英气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李仲易,见他穿着华贵,富贵逼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脸好奇的向李仲易问道。 “你出身必定不凡,世家子弟?” 李仲易被赵无昊莫名其妙的打量搞懵了,听到赵无昊的询问,不解其意的点点头。 “你究竟花了多少钱,才能让当朝大臣们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你扬名的!” 李仲易感到一股热血涌上脑袋,眼睛都气红了,他这才明白赵无昊的意思,他还需要花钱让大臣们为自己扬名吗? “我一文钱都没花过,靠的是自己书法才华!” “不应该啊,难不成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都是睁眼瞎,或者不学无术,不然怎么会看不出你的书法就是臭狗屎,简直不堪入目!” 赵无昊苦恼的挠挠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等垃圾书法怎么会得到当朝大臣们的交口称赞的,除非他们也都是草包废柴! “谁不知道当朝大臣们大都出身书院,才干兼备,不可多得!” 李仲易脸色铁青,被赵无昊都要气笑了,这个年轻的教习只这是孤陋寡闻,连这都不知道。 “那更不应该啊!书院的学生书法鉴赏能力应该不至于如此差,会将这臭狗屎一般的东西当做书法妙品?” 赵无昊眉头紧皱,指着案桌之上的五个大字,一句一个臭狗屎,毫不客气。 李仲易再也忍受不了赵无昊如此犀利无情的评价了,怒目而视,厉声道。 “你左一句臭狗屎,右一句臭狗屎,有本事自己写一幅书法,我们比较一下,如果真的能够胜过我,我就承认自己的书法是臭狗屎!” 赵无昊看着恼羞成怒,满脸不服气的李仲易,心中一乐,这个中年土豪居然还不服气,想要找虐,他这小脾气,哪能惯着对方,提笔挥毫,一蹴而就,写了五个大字,然后潇洒离去。 “一坨臭狗屎。” 李仲易看着宣州芽纸之上,刚刚书写的五个大字,气得脸如锅底,漆黑如墨,眉毛倒竖。 “可恶,居然还敢写字嘲讽我,我定不会甘休!” “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使你是书院的教习,我也不会轻饶了你,你这字写得也不比朕好到哪里去!噫?这字写的居然这么好!” 第十一章 入木三分,二十三年蝉 皇帝陛下此时才真正认真去看那幅字,先前数瞥间,他只是觉着这五个字框架中正平和,法度森严颇佳,此时细细一看,才发现一坨臭狗屎这个五字竟是骨力雄劲,而隐于饱满拖墨之间,毫不突显,清劲挺健却又柔媚和尘,端是无上妙品! “这……真是好字啊!笔致方圆兼备,结体宽博,姿媚而骨傲,灵动飘逸,风骨内蕴!这字实在是太妙了!比朕可是要强上太多太多!” “与这字相比,朕的那五个字.真的如同一坨臭狗屎!” 李仲易迟疑了一下,看着上面五个大字,竟然突然觉得不堪入目,好似吞了一坨臭狗屎般,简直难以忍受。 皇帝陛下眼睛眯了起来,眉梢挑了起来,手指微微颤抖隔空拂过一坨臭狗屎这几个字,颇有喜难自禁之意,他知道自己对这五个字的评价还是过于内敛了,纸上这些墨字何止比他写的强上太多,就算与御书房墙上挂着的那些名家妙帖比较起来,也丝毫不显逊色,精神饱更加饱满,笔力更加苍劲,还要胜过数筹,堪称天下第一,当世书圣! 这位大唐天子自家字写的不咋滴,但赏鉴水平着实极高,他看的越来越入神,竟然觉得这字好似一股清流,从上至下,在他后背轻轻拂过,将这些日子以来的郁结不顺之意,一拂而空。 “好字!真真好字!” 皇帝陛下只觉得胸怀间一片拓荡开阔,心情重新觅回了宁静平和,微笑看着纸上那五个墨字,毫不吝惜自己最真诚的赞赏。 李仲易情不自禁的拿起了这幅墨宝,仔细欣赏,越发赞叹,忽然,他目光一滞,停在了书案之上,五个大字,清晰无比的印在了书案之上,犹如刀刻斧琢,苍劲无比。 “这是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笔力居然如此雄劲,简直骇人听闻!” 李仲易看着案桌之上清晰可见的五个大字,觉得更加顺眼,毕竟案桌之上只有一坨臭狗屎五个大字,他的书法造诣可达不到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的境界。 “少了自己那臭狗屎的五个大字,果然更妙了!” 李仲易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的书法被称为臭狗屎了,想着日后纸上的这幅书法还是藏起来自己偷偷欣赏,书案上的书法倒是可以召集大臣们一同鉴赏,毕竟他作为大唐的皇帝陛下,还是要面子的,需要保持威严。 其实,李仲易这位皇帝陛下哪里知晓,自他开始召集大臣们鉴赏自己的书法时,脸面早就已经丢光了,哪里还需要将纸上的墨宝藏起来。 “来人,查一查这位书院教习的身份,这等书法大家我之前居然不知道,真是太失败了!” “喏!”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这是隐于暗处的皇宫暗卫,负责保护李仲易的安全。 另一边,悠闲走在道路上的赵无昊,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神色,笑容灿烂,心情十分舒爽。 “狗大户,臭土豪,让你在我面前炫富,这次傻眼了吧,日后让你提笔写字,就想起今日的事情!” 赵无昊想到此处,嘿嘿笑出了声音,显得格外嚣张和阴险,似乎对打击土豪的信心十分得意。 “不过那家伙写的一手臭字,不学无术,应该不是书院的教习!” “而且在他的周围我感知到了四个人的存在,三个洞玄,一个初入知命的高手,身份怕是不简单!” “不过,管他呢,即使对方是皇帝老儿,我又何惧!” 赵无昊走进书舍,看着一个个乖巧的学生,十分的满意,经过之前的杀鸡儆猴,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年轻的教习修为强横,不是好惹的,对其敬畏有加,再也没有胆敢挑衅赵无昊的存在,他说的话你可以不认同,但是不能反驳,他做的事你可以瞧不惯,但是只能忍着,他这个人你可以不服气,但是不能表达出来,这就是赵无昊在学生中的形象,博学,神秘,强大,蛮横,霸道。 赵无昊每次授课,从不拿书本,对各种知识,信手拈来,旁征博引,挥洒自如,即使所有不服气赵无昊的学生,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学问深不可测,他的见识宽广博大,他目光深远透彻,绝对有着资格成为书院的教习。 赵无昊步伐从容,一心二用,一边传授学生课程,一边将心神融入虚空,聆听万物,由意驰行。一道悠长平静的呼吸声传入了赵无昊的耳中,在他的心海深处回荡,这是天地的呼吸。 这道悠长平静的呼吸声虽然轻微,但绝对是世上最最美妙的声音,比书院后山九先生北宫未央和十先生西门不惑联手弹奏的乐曲更加美妙,是真正的天籁之音。 悠长平静呼吸之间,有青叶舒展,有百花盛开,有禽鸟鸣叫,有巍巍乎高山,有浩浩然流水,有州头橘叶叶落,有百舸争渡急,有大地之厚广,有苍天之静远。 赵无昊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天地呼吸的美妙,只知道那些来自街畔拴马石柱,酒肆幌子的喘息。那些来自深院古槐,路边青叶的喘息,那些来自石狮木楼,街道皇宫城墙喘息,都是这道天地呼吸赐予它们的生息。 赵无昊耳中听到的是,平静悠长,来自远古,必将走向未来的呼吸,手指触到的是并非实物,却是真实不虚的存在,书舍门窗紧闭,却有一种轻柔的波动,缓缓缭绕在他的身周,这种波动比风多了几分凝重,又比水多了几分轻灵。 这些呼吸,这些波动,都是天地元气的运行规律,在赵无昊的眼中,是无形无质的存在,却又是清晰可见的,如同那无数的瑰丽璀璨的光点映入了他的眼球,在眼底深处呈现出了一种无比美丽的景象,如巍峨高山,如潺潺溪流,如葱郁大树,如幽径芳草,如大道坦途,如城池林立,世家万物,种种景象,在他的眼中浮现,汇聚成了一方鲜活美妙的天地,有着芸芸众生,四季变换。 “当!” 钟声响起,赵无昊停下了脚步,声音顿止,转身就离开了书舍,似乎比学生们更加盼望下课,不少还沉浸在他的讲解之中的学生都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下课了,赵先生走的可真快,真是一刻都不耽搁,和其他的教习完全不同,好似给我们上课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一般,真是让人感到憋屈。” “没错,我每次上赵先生的课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引起他的不悦,遭到他的训斥!” “赵先生看我们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朽木,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让我莫名感到的羞愧和自惭!” “原来你们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只有我才有这样感觉呢!原来大家都一样啊!” “我们都是经过千辛万苦,层层选拔考核,才进入书院的,也算得上人中之杰。但在这位赵先生的眼中,却像是一坨臭狗屎,他这眼光未免也太高了吧!” “没错,他也不过是是书院中的一个普通教习,还真当把自己当成是夫子了,不将我们放在眼中!” “你说的没错,只是这话你也只敢在我们面前说说罢了,有本事敢在赵先生面前直接说吗?你若是敢这样做,我请你在风月楼中畅玩一个月,所有花费我都包了!” “你以为我傻啊,我怕自己有命说,没命享受,这种事你还是找楚广虎吧,只有他才会做这种傻事!” 话音一落,所有学生的目光都看向了后面静坐不语的魁梧身影,楚广虎闭目养神,念力散出,仔细感知着腰间挎着的宝剑,剑身隐藏在了乌黑冰冷的剑鞘之中,在众人看不到的剑鞘之中,有一道符文显现,散发着莹莹光辉,柔和而又明亮,透着一股玄妙的气息波动,让楚广虎的念力为之共鸣,频率几乎一致,隐隐间,天地间的元气振动,流淌的速度和轨迹发生了莫名的变化。 楚广虎心中一喜,缓缓睁开了眼眸,目光锐利威严,扫了一眼所有同窗,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对于这些无知的同窗,他无话可说,这些人哪里知道赵先生的神通广大,高深莫测。 众人见楚广虎不为所动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发出了一道叹息,再次讨论了起来,长安城的趣事八卦,朝堂之上明争暗斗,边疆的战事胜负,都在他们的嘴中吐出,指点江山,睥睨天下,少年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赵无昊负手而立,悠悠然的走向旧书楼,虽然已经离开了书舍,但是学生们的讨论,他依旧听得清清楚楚,修为境界到了他这种境地,书院里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他。 “眼光高吗?” “确实,这些学生在我眼中不值一提,都是朽木!” “我现在虽然不及夫子,但是不代表日后我也不如他,再等等,也快了!” 低沉的呢喃随风消散,并无一人可以听到,感受着天地之间的脉动,聆听这天地的呼吸,将无尽美好尽收眼底,天地万物在赵无昊的眼中是如此鲜活美妙。 赵无昊走上旧书楼二层,向三先生余帘恭谨一礼,得到了一个回礼,最后他走到书架前,目光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修行书籍上掠过,虽然如今他境界已经臻至到与天地同呼吸,与魔宗最高境界自为一世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依旧手不释卷,每日在这旧书楼中看书,有温故,有知新,不拘是否看过,随性而为,甚至有时兴起,甚至在旧书楼教习未曾察觉的时候,在书上留下了一言半语的感悟,这可是书院禁止的事情,只是无人发现罢了。 赵无昊拿了一本厚厚的《万法鉴赏大辞典》,坐回西窗下地板上,从窗户缝隙处看了眼楼外炽烈的阳光,便开始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窗缝间的炽烈阳光悄无声息消失不见,夜色笼罩了旧书楼,但赵无昊依旧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东窗畔那位稚丽的三先生余帘完成了今日的簪花小楷,收拾好笔墨纸砚,轻轻活动着手腕站起身来。 旧书楼二楼之内骤然起了一阵清风,随风而起的是一道弱不可闻的蝉鸣,即使是知命境界的高手也不一定可以听到这道蝉鸣之声,蝉鸣之中透着愉悦的气息。 听到这道蝉鸣,赵无昊骤然抬起了头颅,看向了这位书院三先生,魔宗现任宗主,夫子的三弟子。 “二十三年蝉!” 赵无昊的声音中充满了笃定和自信,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之色,浑然不觉这几个字让三先生余帘脸色大变,气息涌动,眼眸之中甚至闪过一道煞气。 “你似乎是不愿让人知晓你真实的身份?” 余帘的气息变化自然瞒不过赵无昊,他感受着余帘体内越发激荡的元气,轻轻一笑,灿烂而又明媚。 “你应该明白,我既然敢开口,就绝对不惧!” “所以,我劝你最好平息一下元气,不要做出过激的举动!” 余帘星眸闪动,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眸光似剑般锋锐,死死的盯着赵无昊,红唇轻启,透着冷意。 “你究竟是谁,为何能知道我修行的是二十三年蝉?!” 赵无昊一语揭破了余帘的底细和身份,让她极为忌惮,念力扫过了赵无昊所在的虚空,居然空空荡荡,好似不存在一般,这让余帘不敢轻举妄动,投鼠忌器。 魔宗被修行正道所不容,是因为魔道修行妄图代替昊天的规则,吸纳吞噬自然里的天地元气,在体内开筑一个新的世界。 自从书院小师叔轲浩然天诛之后,道门在世间最大的敌人便是那位二十三年蝉,偏生那位魔宗宗主神秘到了极点,以西陵神殿在世间如此大的威势和影响,居然数十年来没有探听到此人任何行踪。 谁也没有想到,在世间风云汇聚的长安城,神秘不可测的书院之中,居然会隐藏着现任的魔宗宗主,二十三年蝉的蝉鸣声再一次在人世间响起。 如果西陵神殿知道这个消息后,必然会大为震惊,动用所有的力量汇聚长安城,誓要将这位魔宗宗主的踪迹找出来。 “我是谁不重要,我是怎么知晓你修炼的是二十三年蝉也不重要!” 赵无昊浑然不在意余帘渐渐铁青的脸色,风轻云淡的开口说道,似乎余帘这位魔宗宗主出现在书院之中,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重要的是,夫子既然收你为徒,那你就是书院后山的三先生,自然也不是我的敌人,所以你没有必有如此剑拔弩张,我只是一时好奇魔宗的修行之法,所以才会出声。你如果介意,就当我从未说过!” 余帘听到赵无昊如此说道,脸色变幻,秀眸微动,如同一汪清泓荡起了层层涟漪,清冷的余晖洒落在涟漪之上,波光潋滟,瑰丽动人。 “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余帘心中已经乱了,不愿在这样的状态下和赵无昊交谈,深深看了一眼赵无昊,转身离开了旧书楼二楼,身姿曼妙,清丽秀雅。 夜色渐深,书架上的符纹泛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光泽,赵无昊瞥了一眼,符文代表的玄妙浮现心底,那道光泽转瞬即逝,符纹回往日里黯淡粗陋的模样,只见书架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滑开,一个胖子少年气喘吁吁地钻了出来。 赵无昊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没想到书院后山和旧书楼之间,居然还有着这么一条暗道,倒是十分方便。 “我说你好像又胖了一些。” 赵无昊看着陈皮皮啧啧称奇的说道,眼睛里透着几分好奇和不解。 ”真不知道这两年里你都吃了些什么,居然能胖成这副模样,不过还好你胖的够圆够结实,看着不至于让人产生一种猥琐恶心的感觉。” 赵无昊的冷言冷语没有让陈皮皮受到打击,甚至还因为最后一句话,有些心情雀跃,毕竟赵无昊很少给他正面评价,都是嘲讽居多。 只是陈皮皮的好心情并没有保留太长时间,因为赵无昊后面的话,让他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不过有件事情我真的很不理解,你真是书院百年来入院试唯一考六科甲上的天才少年?御科你也考了甲上?军部从哪儿能找到一匹军马能载得动你,还能跑那么快?” 甫一见面便听弄这么一大段话,陈皮皮大圆脸上满是羞恼神色,黄豆般的双眼里闪着愤怒的光芒,怒声喝道。 ”御科,御科,我选的驾车!” 陈皮皮愤怒的胸膛上下起伏,语气中却透着心虚,来了一个大转弯。 赵无昊恍然大悟,目光异样的注视着恼怒的陈皮皮,真诚称赞道。 “这真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陈皮皮捂着额头,懒得理他,直接问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待在这里?” 赵无昊温和一笑,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和三先生闲聊一会,耽误了点时间,所以还未回去。” 陈皮皮狐疑的看了一眼赵无昊,有些不太相信,三师姐什么性格,他还是了解的,生人勿进,不爱说话,赵无昊已经进入书院这么久了,几乎每次来旧书楼都会遇见三师姐,从未听说过他们之间有过交流。 “你和三师姐有什么事情好聊的?” “只是随意聊了两句!” 赵无昊一副淡然的样子,让陈皮皮也没放在心上,在书架之间寻找了一番,抽出了一本书籍,随后就离开了旧书楼,显然他是来寻找资料的。看来夫子又给他布置了不少的作业,才能让这个懒散的小胖子深夜如此用功。 第十二章 求雨的道士,不愿做狗的男人 夜色已经深了,赵无昊也不在旧书楼里继续待下去,毕竟今天还是有着不少收获的,不说从书中得了不少的感悟,也见识到了这个世界魔宗的修行法门,二十三年蝉,果然十分有意思,更是知道书院后山有一个通道直达旧书楼,这些收获足以让赵无昊十分满意了,所以他心满意足的走下了旧书楼二楼,背着手,闲庭信步的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完全不像是一位年轻人,更像是个老人,一个看淡了人生一切的老人,云淡风轻,充满智慧。 晚上再次经过早上的那处小院时,那位中年男人已经离开了,赵无昊对此也不感到意外,对这位大唐天子的身份一点也不在意,他虽然已经是处在知命巅峰之境,立在人间绝巅,但是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超越人间,踏入五境之上,成为超凡之人,只是他如今却是不愿如此做罢了,所以对人间的帝皇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哪怕对方权势通天,对他这种人已经没有了意义。 修行者只要踏入了无距之境,就可以从心所欲而无距,圣人意念所至便能抵万里之外,这是何等壮阔。即使是大军围攻也无能为力,所以超越了五境之上的修行者,即使是皇帝陛下也无可奈何,对其要尊敬有加,因为对方已经不是人间之人。 回到了下院之中的赵无昊睡得很是香甜,完全不知道书院后山的三先生余帘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绪很不平静,杂乱无比。 当然赵无昊也不知道,小胖子陈皮皮熬夜苦读,十分苦闷的完成着夫子布置的作业,因为他可不想挨上几下夫子的戒尺,即使他如今已经是洞玄上阶的修为,也不能无视夫子的戒尺,每次挨上一戒尺,都会让疼好几天,那可是熊孩子最畏惧的武器,也是天下最恐怖的武器。 哪怕那根戒尺平平无奇,但是只要握在夫子的手中,就无人可敌。 清晨,太阳慢慢升起,浓雾缭绕,笼罩着古老的书院。院子里,一排排绿色的植物散发着清新的气息,映衬着太阳的光芒,显得格外美丽。轻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晨光映照下,小院里空气清新宜人,一阵阵清风拂过,院子的中央,是一个不大的池塘,池水清澈见底,水面荡漾着微波,反射着金灿灿的光芒,浮光跃金,十分璀璨,美不胜收,就像一幅恬淡的山水画。 赵无昊今日并无课程,他打算去长安城一趟,感受一下人间烟火,红尘俗世,他自从进入了书院之后,已经有三年未曾离开这里,沉浸在修行之中,好像和世界都脱离了。 赵无昊没有在书院里用餐,而是直接去往了长安城,那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美食小吃,足以填饱他的肚子了。 旧地重游,赵无昊并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步行,当年他就是在春雨之中撑着一柄纸伞来到了书院,成为这座书院的教习,一待就是三年,当初的学生今年都要毕业了,所以他才会生出了再回长安城逛逛的想法,不急不缓,心情愉悦,无比的放松。 赵无昊去了盛华坊、通达街,逛了书局,买了便宜的荷叶饭,用最快的速度穿过朱雀大街,然后发现了一处热闹所在。 数十名长安百姓正在一个穿道袍老者的带领下,对着某处祭坛叩首。赵无昊问了问旁边一同看热闹的人,才知道原来这是昊天道南门某道观,正在进行祈福仪式,希望能把长安城的春雨移些至干旱的北境。 只见祭坛旁那道士银发长须,道袍迎风飘摇,看上去真是飘然若仙,手中一把木剑在空中嗡鸣作响,数张符纸在剑锋指向处不停摇动,隐现朱红字迹,片刻后只闻得嗤的一声,木剑破空而起,插入面前祭坛黄沙之中,而那几张符纸早已不知何时随风而燃,变成了片片灰烬散于黄沙表面。 跪在祭坛前虔诚叩拜的百姓们依然虔诚,围观的百姓们却是齐声喝了道彩,这场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杂耍人在天桥卖艺,中间抖了个险活时看客的反应。 祈福移雨仪式正式结束,小道童们正准备把祭坛和做法物事搬进道观里,不料天光此时忽然一暗,淅淅沥沥的春雨又落了下来。 赵无昊双手一撑,一柄纸伞打开,上面画着一株踏雪红梅,傲骨天生,桀骜清高,正是三年前的那柄纸伞,他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洋洋,看向了四周。 四周没有打伞的围观百姓,则是嗡的一声散开,躲进街旁檐下,望着那几名有些狼狈的道童指指点点,甚至隐隐听到嘲笑的声音。 赵无昊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望向那位在细雨中佝偻着背的老道时,眼神中除了幸灾乐祸,更多的则是怜悯。 赵无昊是何等的眼力惊人,先前那些木剑符纸不是戏法,而是修行手段!这位老道人虽然没有进入修行的第三层境界不惑,至少也在第二层境界感知里浸淫已久! 整个天下除了西陵之外,大概就属长安城里的修行者最多,这位已经快要踏入实境的道人,甚至可怜到了需要靠这些手段来表演。 只可惜道观想用这种方式招揽信徒,他们祭拜的昊天却不怎么给面子,说来也是,就算是神符师,也没有能力呼风唤雨,更何况是这位修行境界不足的老道士。 赵无昊看着落魄的老道士进入了道观,观门渐渐阖拢,想起了一些事情。 昊天道号称世间唯一正教,在各国地位尊崇,道观占田无数,从不需要交税,各分门神官更是身份尊贵,极受崇敬,像大河国和南晋这种国家,他们的国君登基之时,甚至需要由来自西陵的道门大神官予以赐福认可。 不过看刚才围观百姓们的讥笑嘲讽,便可以知道,昊天道在大唐帝国的地位,远不能和其他国度里的同道中人相提并论。 虽然昊天道南门神官神符师颜瑟,被封为大唐国师,但全天下都知道,昊天道南门与昊天道祭天主观所在的西陵关系,一向若即若离,大唐各道观观主封鉴认定的权利,全部都在大唐皇帝陛下的手中,西陵神教完全无法插手。 甚至有传闻,大唐帝国开国之初时曾经禁止昊天道在境内传道! 按道理来讲,号称天下第一正教,拥有数亿信徒,实力异常强大的昊天道,是不可能忍受这种打压和羞辱,事实上他们确实也没有忍,所以才有了当年十七国伐唐的历史。 当年号称百万的十七国联军,攻入大唐帝国境内,却被如初升朝阳般蓬勃的帝国铁骑直接碾成碎片,紧接着,大唐的军队如浪潮般顺势攻出阳谷关、席卷天下,破城无数。 经此壮阔一役,所谓联军如冰雪般消解,其中三国被大唐直接征服,成为如今的河北道三郡,而这三郡也正是大唐太祖皇帝征北时,被压榨最苦的三郡。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是,在这场波澜壮阔的天下之战中,西陵神国一直置身事外,昊天道门无数隐藏着的强者始终没有出手。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在战后进行势力重新划分时,大唐帝国并未刻意针对昊天道再行征伐,昊天道也终于得到了在大唐境内传道的资格。 经此一役,唐帝国奠定了自己天下霸主的地位,昊天道依然拥有天下最多的信徒,一在世俗,一在宗教,相看两生厌,因为对彼此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装作看不见对方,从而渐渐丧失了对彼此动手的兴趣。 如此局面已经维系了千年,到了如今也没有任何改变。于是昊天道在其他国家依然高高在上,但在大唐境内,哪怕最小的道观也必须交税;在其他国家所有的民众都是昊天道的信徒,而在大唐境内,即便是被朝廷控制的昊天道南门,想要招揽信徒,也不得不令人心酸地出动修行者,在街头表演戏法给大唐子民观赏。 “这其中要是没有夫子的关系,我就将将自己的姓倒着写!” “西陵神教可不是好惹的,高手无数,即使是如今的我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不乏破五境的天启强者,是除了书院之外,势力最强大,最深不可测的地方。也只有超越了人间,万古第一人的夫子才能将其震慑住,不敢插手十七国攻打大唐的战事,使得唐国成为了昊天神辉照耀不到的地方!” 除了卖雨伞和做马车行的,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生意人会喜欢长安城每年雨水充沛绵延的春天,青楼也不例外。因为前几天发生在侧门外的一场意外事故,红袖招被强行停业一夜不说,也传出去了些不大吉利的风言风语,如今楼外细细雨丝倒适合弹琴作画,但大白天的看上去着实有些冷清。 红袖招的老板正坐在顶楼一间幽静的房间之中,和一位青衫中年男人在说话,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静静的坐在小酒桌旁,上面放着一柄佩剑,这柄剑原本是挎在了青衫中年男子腰间的。 “临四十七巷租客,都被我赶走了,如今所有租约都到了我的手上,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长安府对那条街的征用?” 红袖招的老板似乎和青衫中年男子的关系并不和睦,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似乎是想要在对面青衫男子的脸上看到一丝失落和不甘。 “你即使见临四十七街的租客都赶光了,又有什么用,你何曾见过我低过头?” 青衫男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睛里满是坚定,充满了力量,一种信仰的力量,不为金钱权势所屈服,这是一个有着底线,原则的人,所以他面对红袖招的老板这种毫无节操的人时,总是束手束脚,受到了压制,但是他可以承受损失,依旧不屈服。 “春风亭老朝,确实不曾低过头,但是你可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吗?” 青衫男子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当自然知道自己需要面对的人是谁,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反击,一直多有忍让,即使自己所有的租客都被赶走了,他也忍了,但是如今看来对方并不接受他的退让。 青衫男子没有开口,反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装作没有听到对方的问话。 “老朝,我今天毕竟是代表王府在向你问话,你能不能尊重一些?” 今日和他谈话的那男人姓崔名得禄,虽是个很俗气的名字,但绝对不是个俗人,能够打理号称长安第一青楼的男人不可能太俗。 绝大多数长安人都以为这间楼子的背景是长安府某位高官,但只有中年男子这样的人物才知道,崔得禄靠着的是亲王府的大管事,甚至有人怀疑这间青楼本身就是王爷的产业。 “红袖招最近出了些麻烦事,我是真没想到崔兄你还有空闲谈那些事情。” 崔得禄面色微冷,脸上浮现了一抹狠辣,说道。 “临四十七巷不是王府要的,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只不过是因为军部户部不方便出头,才转托给了我们这些跑腿的闲人。” “谁知道你一直硬扛着不放,惹得部里的大爷们不高兴,这事儿才闹到现在这么大,前些日子长安府扫你场子被你扛了下来,结果最后羽林军都出动了。” 听到羽林军三个字,中年青衫男子的眉毛微微蹙起,似乎心中有些隐隐作痛。 看到青衫男子的反应神情,崔得禄话锋一转,笑着继续说道。 “当然你应该知道,王府替那两个部衙办些事情,总归是要收些好处,但大管事说了,王爷比较欣赏你,曾经有一次酒后还提到过你的名字,说你在长安城里做事有规矩,懂分寸。” 中年男子始终沉默,但眉宇间的那抹暗色却是愈来愈显眼。崔得禄见此,眼眸闪烁着精光,严肃说道。 “你也知道我这间楼子前两天死了位御史,这事儿很麻烦。那个倒霉催的自己横死,家里却闹到了长安府去,亲王殿下和那位御史有旧,这个当口也没法儿说话,所以只好由我自己处理,如果你有办法替我把这件事情平了,那么临四十七巷那边的事情,我从此不再插手。” 虽然崔得禄只是个青楼老板,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的自己,但中年男子非常清楚,对方代表的是亲王殿下的态度,传的是那座王府里的声音,略略思索之后,中年男子微笑问道。 “就算殿下和那御史有旧,可要平了这事儿,也太简单不过,何至于需要我们这种混江湖的人物出手?” 崔得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目光阴冷无情,死死的盯着中年男子的眼睛,说道。 “你是真不懂,还是跟我装糊涂?如果是前者,从此我眼中就再没你春风亭老朝这号人物,因为你太蠢!如果是后者,从此我眼前也不会再有你春风亭老朝这号人物,因为你太聪明却又不识抬举!” 崔得禄的声音极为阴冷,透着血腥和煞气,让房间的内气温都降了下来,在这春雨料峭的时节增添了几分寒意。 中年男子闻言,却是神色平静无比,不为所动,他当然不是真不懂,也不是装糊涂,只是不愿低头罢了。 “临四十七巷的事儿不算事儿,对王爷不算个事儿,对我春风亭老朝而言也不算个事儿,如果真是朝廷哪处部堂衙门需要,我心甘情愿双手奉上,但你们不该用这事儿来压我。” “我春风亭的规矩就是不掺和朝上的争斗,无论是王爷,还是军部,或者户部,只要事情和这些有关,我就会有多远便走多远,你越压我,我就会走的越远。” “你春风亭老曹是长安城最大的黑帮头子,手下几千号人跟着你混饭吃,朝廷把漕运押解这些活儿,都赏给你来做,结果你说你想走?你觉得你自己能走的掉吗?你想走到哪儿去?你手下那三千兄弟能走到哪儿去,刑部大牢还是边塞军囚?” 崔得禄眼神阴森盯着这中年男人,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冷冷的说道。 “前些年朝堂之上风平浪静,明哲保身或有可能,但现如今四公主已经回来了,她一心要保自己的亲弟弟当太子,却忘了皇后在位,而皇后娘娘也是有儿子的!这些天家大事当然和你没关系,但这时候如果你还不表明态度,选择当哪家的狗,那哪家都容不得你!” “做条狗,原来一定要找个主人吗?” 中年男子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俯视着崔得禄,腰背挺直,如同山岳,不可摧毁,沉声问道。 “所以,你想要替亲王殿下收服我?” “不错!现在整个长安城,但凡有资格出声音的人都在压你,为什么?因为你是条没有主人的狗。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肯投靠任意一家,有了主人,别人再想打你,就要看一看牵着你绳子的那人面子了。” “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却又突然展开,脸上露出了微笑,对崔得禄说道。 “你说!” “在皇后和四公主之间,亲王殿下会支持谁?” 崔得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精光,斩钉截铁,不敢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当然是谁也不会支持,殿下永远对皇帝陛下忠心不二,只要陛下说是谁,那殿下就支持谁。” 中年男子听到这个回答后,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微笑回答道。 “很抱歉,做为大唐男人,我还真不习惯给人做狗!” (本章完) 第十三章 天降馅饼,雨巷围杀 崔得禄怔住,强行压抑下心头恼怒,最后劝说道。 “人这一生总是会当狗的,有的人就是想当狗,都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中年男子伸手将桌上的佩剑系在腰间,潇洒拱手,就要告辞。 “崔老板,你真不是一个称职的说客,因为你不知道我春风亭老朝的性格。” 崔得禄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起身沉声道。 “你是不是担心这个决定不能服众?你放心,王爷说过了,只要你肯低头,哪怕是象征意义上的低头,他都会让军部给你一个交待,给你送两颗人头,难道你堂堂帮主,还不能震住下面那些手下?” 谈话到此时,崔得禄再也顾不得用王府大管事做遮掩了,直接搬出了亲王殿下,然而中年男子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直接向门外走去。没有人注意到,在崔得禄说出堂堂帮主四个字时,他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容。 “老朝,你给我站住。” 崔得禄阴恻恻盯着他的后脑勺,阴冷无比,透着杀机和煞气,似乎只要对方敢走出这间房屋,一切后果都要做自负。 “看来这些年,你和你的兄弟们在长安城混的风生水起,早就忘记了敬畏两个字怎么写了,但我必须提醒你,这些贵人是真正的贵人,可不是你这样一个在臭水沟里爬的蟑螂,所能够得罪的。” “我知道你倚仗什么,不就是常三齐四、刘五费六陈七这些人吗?我知道你能打,你这些兄弟也很能打,但你不要忘了,常三费六是羽林军的校尉,刘五是骁骑营的头目,陈七更是侍卫处退下来的老人。大人物们轻轻翘根手指头,你就会被压进冥界最深处永世不得翻身。” 中年男子霍然转身,蹙眉望向他的双眼,目光犀利,充满了莫名的压迫感,身上的气势强大无比,让崔得禄脸上的狠辣之色稍稍消散了一些,但是随即恼羞成怒,他居然被对方压住了气势。 不过是生活在臭水沟的蟑螂,自命不凡的老鼠,见不得光的玩意,凭什么不愿做狗,凭什么能够压制自己,想到这里,崔得禄脸上再次变得阴沉了起来,心中杀机更盛,冷冷的说道。 “这些年你最可靠最能打的兄弟死了不少,除了齐四那个废物,你就只能倚靠这几个家伙,可你根本不明白贵人们的力量。他们只需要一句话,一纸行文,便可以把你最倚重的这股战力困在军营之中。这长安城里被你压了十几年的牛鬼蛇神们,一旦知道这消息,想必都很乐意跳出来狠狠在你身上撕咬几口,将你咬的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对这种威胁并不放在心上,脸上神情再次恢复了平静,继续向门外走去。 “春风亭老朝,你的手伸的太长了,居然已经伸到朝廷里去了。如今你举目皆敌,我倒要看看谁还能容你!” 一道怨毒恼怒的犬吠在房间内响起,这声音中充满了杀意和煞气,闯入了中年男人的耳中,并不能让他停下离开的脚步。 中年男子右手放在房门上,将房门打开,脚步坚定,声音坚定,腰背坚挺。 “只要天能容我,我便能活!” 临四十七巷,整条巷子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显得无比冷清,没有一丝生气,雨下的越来越大,哗哗击打着地面,水花四溅成雾,视线越来越差,天地间似乎都变得朦胧黯淡了。 一名中年男子撑着把油纸伞出现在老笔斋门外,嚣张的雨水把他身上那件青衫打湿大半,腰间的剑鞘上也满是水珠,正是临四十七巷的东家,春风亭老朝。 老朝被雨水打湿了青衫,前襟后摆上的颜色有些发深,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奇妙的是,这名中年男子没有丝毫狼狈的感觉,撑着油纸伞静静站在巷子中,看着眼前毫无间断的雨丝,神情从容平静,就像看着满街桃花,一地阳光。 就在此时,走来了一位撑着红梅纸伞的年轻男子,身上穿着一身儒衫,和中年男子的狼狈不同,他闲庭信步,洒脱自如,儒衫上居然滴水不沾,右手撑着伞,左手却托着碗,碗中是油泼面,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可能年轻男子也忍受不了肚子里的馋虫,思索了一下,走到了巷子旁的老笔斋屋檐下,头顶的屋檐瓦片挡住了雨水,让他得以将纸伞收起,空出了右手,拿起了碗中的筷子,就蹲在了门铺前,大快朵颐了起来。 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年轻男子身后的老笔斋房门,低头看了一眼他,笑着说道。 “面很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进来吃面,吃完再走就是了!” 赵无昊抬头看了一眼老朝腰间挎着的佩剑,眼睛微微闪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我只有一碗面,可不会分给你的!” “不需要,虽然我也没吃过这家油泼面!” 赵无昊欣然接受了对方的好意,毫不客气的起身走入了老笔斋,在桌前坐下,大快朵颐了起来,那样子似乎是担心老朝抢他的面一般。 老朝收起了手中的纸伞,坐到了赵无昊的对面,似乎感受到了气氛有些沉闷,似乎又因为心中有着心事,想要和陌生人说说话,毕竟有些话,不适合说给熟人听,陌生人反而是个更好的倾听者,萍水相逢,互不相干。 “你纸伞上的红梅画的极好,有着傲骨,不惧霜雪,我很喜欢!” 老朝就是因为这点,才会邀请赵无昊进来吃面的,他好像从那株红梅身上看到了自己,不愿屈服,不愿卑躬屈膝的给人做狗,这是他的底线,他的信仰。 “吸!” 赵无昊大口的吃着油泼面,嘴巴里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听到老朝的话,加快速度咀嚼了几下,将嘴里的面咽了下去,这才笑着说道。 “你眼光不错,这是我画的,当初我可就是靠着这幅画,才混了口饭吃!” “你自己画的?” 老朝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还有如此画艺,微微有些吃惊,随即又笑了笑,十分赞赏的说道。 “有这手艺,确实饿不着!” “老天饿不着手艺人,不论什么时候,掌握一门手艺都是好的!” “可不是,当年我来长安时,连最便宜的客栈都住不起,如果不是靠着这门手艺,早就滚蛋了,哪能像现在这样,活的这么滋润,还有油泼面吃!” 赵无昊似乎极为得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了一眼碗中的油泼面,再次埋头苦干了起来,吃得十分香甜。 “长安居,大不易!” “你可以靠着这门手艺在长安定居,的确是了不起!” 老朝颇为感慨的说道,脸上露出了怅然之色,他在长安待了一辈子,如今这偌大的长安城,却是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比不上你,在这长安城有着自己的房屋,我现在还借宿别人家里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在这长安城有自己的居所!” 赵无昊似乎是看出了老朝的唏嘘,想着人家好心收留自己躲雨,自己也该说两句好话,恭维一下对方,打量了一下房屋,如此说道。 “年轻人不要心急,你有手艺,早晚会在长安有自己的住所的!” 老朝其实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平日里也沉默寡言,如今可能是要离开了,所以心中总有些寂寞,不由的就想要多说两句。 “你如果实在是困难,我倒是在长安城内还有几处房子,以后怕是也住不上了,可以送给你一套!” 赵无昊闻言一愣,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这是遇到贵人了,萍水相逢,对方就要送他一套房产,难道是他见过自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看对方的神色反应,应该只是将自己当做了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论演技,我可是老演员了,他不可能骗过我的眼睛,还真是有趣!” 赵无昊将最后一口油泼面吃掉,这才不紧不慢的抬头看向了老朝,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 “可能是缘分吧!” 老朝也不确定的说道,他都要离开长安了,这些身外之物留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还不如帮助一下眼前这位让他颇有好感的年轻人,让他在长安城落下脚,不用像自己一样漂泊。 一个人离开长安城,一个人在长安城立足,好像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老朝心中隐隐升起了这种念头,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赵无昊没想到天上也会掉馅饼,而且还是掉在了他的头上,这种经历倒是让他感到新奇,打量了一下老笔斋内的摆设,似乎对这里就很满意,提出了无礼的要求。 “那我要这间老笔斋可以吗?” 老朝闻言一愣,打量着房屋,最后将目光看向了赵无昊,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 “我有其他房产,比这更适合你。倒不是我小气,这间老笔斋给了你,会给你招灾!” 赵无昊闻言更感兴趣了,丝毫不惧,摆摆手,说道。 “既然你舍得,那就这样办了,这老笔斋就归我了,至于所谓的麻烦,我相信你会给我解决的,对不对?” 老朝闻言,思索了一下,崔得禄针对临四十七巷,只是为了逼他表态,如果他将事情都解决了,离开长安城后,想必对方也不会再针对这临四十七巷了。 而且即使对方继续针对,他在长安城中还有一位朋友,应该也可以解决这个麻烦。 “既然你喜欢,那这处房产就归你了,日后你在长安城也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再也不用寄人篱下!” 赵无昊闻言,点点头,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高兴的样子,很是淡定,倒是让老朝对他更加刮目相看了。 “吃完了面,就离开吧,三日之后,你再来这里,会有人将房契交给你的!” 老朝脸色微变,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对赵无昊说道。 赵无昊不是一个听劝的人,天生带着反骨,看了一眼外面,雨水越下越大,视线都受到了影响,噼里啪啦的声音依旧遮掩不了雨中的脚步声,让他眉头微挑,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拒绝道。 “雨这么大,我可不愿离开!” 老朝闻言一愣,脸上露出几分严肃之色,十分认真的说道。 “你还是离开为好,毕竟有些麻烦不是你可以掺和的!” “你好像搞错了,这间老笔斋已经是我的了,我才是房子的主人,要离开也是你离开!” 赵无昊翻脸不认人,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老朝都为之一愣。 老朝居然并不生气,苦笑一声,起身而立,撑开了纸伞,向着雨中走去,嘴里说道。 “你说得对,如今你才是这老笔斋的主人,自然是你说了算!” 老朝撑开看似破不禁风的油纸伞,抬动脚步向雨中,一如既往,目不斜视,负手走着,纵使身上青衫已被油纸伞淌下来的雨水打湿大半,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笑意,将伞外风雨都照亮了几分。 埋伏在此间的人全都没有想到,没有他们想像中的三千青衫兄弟,只有春风亭老朝一个人,以风雨为伴走了出来。 长时间的沉默,确定只有春风亭老朝一人,隐藏在风雨中的敌人不再隐藏自己的行踪,伴着连续不断的脚步声,靴底踏浅泊的啪嗒声,利刀缓缓抽出刀鞘的磨擦声,数百名脸色肃然的江湖汉子从巷中,从宅侧走了出来。 春风亭老朝站在赵无昊房屋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四面八方涌出来的黑压压人群,微微一笑,抬起手臂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环顾着周围的敌人,沉声念道。 “南城当家蒙老爷。” “蒙老爷结义兄弟宋铁头,” 随着青衫中年男子目光移动,风雨围击的人群骤然一阵骚动,手持利刃站在最前排,向自家老大展示悍勇的汉子们,表情微僵,下意识里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赵无昊此时已经起身,站在了门槛处,身体靠着门框,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想到这位好心人居然在在长安城有着如此的威势,不过想到自对方的修为,又感到理所当然,大剑师境界的高手,在哪里都是一方霸主。 老朝笑了笑,没有出言讥讽对方的胆小,目光移动,又看向了东侧人群深处一个瘦高个,念道。 “西城主事俊介!” 紧接着,老朝望向一旁站成一小圈的人群,微微皱眉说道。 “长安府的猫叔!长安城的帮派就属你们最没有规矩,令人厌憎。要不是你的小姨子是长安府录事参军的妾室,我早就收拾你了。” “居然还有城门军的人,倒是不容小觑,手底有些真功夫,我管的那几条货运线路向来不给你们上贡,所以就对我有意见吗,若是把你们杀了,不知道城门军那边还敢不敢招惹我?” 风雨之中,数百名长安城黑道人物聚集在四周,就为了围杀老朝这位长安第一大帮帮主,然而面对此情此景,老朝却淡定自若,环顾群雄,睥睨峥嵘。 雨夜里的人群终于忍受不住对方这种视长安英雄如无物的羞辱,几番商议后强行推出南城蒙老爷为代表说话。 虽然眼下看着春风亭老朝是必然毙命的下场,然而说心里话,不到亲眼看着老朝闭眼,无人敢在他的面前放肆,南城蒙老爷也是如此。 但此时,蒙老爷的人最多,势力最大,平日里也被鱼龙帮压的最狠,不出面怎么也说不过去。 “解粮,移库,军部后勤支援,户部库房外围看守,咱大唐最挣钱的暗活,这些年全部让你们鱼龙帮给霸占了,连一点清汤都不拿出来分润给众家兄弟,圣天子在位,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南城蒙老爷冷冷看着老朝,冷冷的说道。 “你应该很清楚什么叫犯众怒,以往众家兄弟看在你春风亭老朝的字号上,敬你三分,然而眼下,朝廷都要收拾你,你却依然油盐不进,那你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混江湖的人文化水平向来不高,翻来覆去也只会说这么几句话,老朝早年间需要亲自出面与人谈判,这种话实在是听的快要起老茧了。 老朝站在伞下,看着侃侃而谈的南城蒙老爷,微笑一声,带着几分不屑和鄙夷。 南城蒙老爷见他如此轻视自己,面色变得极为难看,重重一顿手中拐杖,喝道。 “鱼龙帮号称三千青衫,但你我都清楚,敢为你做亡命之徒的,最多不过二百来人,现在如今你那几个最能打的兄弟,全部被贵人们镇压在羽林军骁骑营内,今夜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脱身!” 老朝看着蒙老爷微微抽搐的肥脸,无比淡定的说道。 “我今日心情好,先回你第一个问题,无论是解粮,移库,还是漕运,我能霸着这些生意如此多年,自然是我有资格霸着,不管是你,还是俊介,猫叔,都没有能力霸着这些生意,甚至这些生意放在你们面前,你们都不敢吃。” “你也不用再试探我有没有后手,我可以告诉你,春风亭兄弟没有一个人会来这里,齐老四不在,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不用奇怪,他和兄弟们已经去了你们的家,相信这时候,南城,东城,还有你猫叔的外宅那里,已经开始不清静了吧。” 随着这句话响彻巷子之内,雨中的人群顿时变得更加骚动,他们在这里围老朝,一直派人跟着老朝的行踪,哪里想到,老朝竟是拿自己当诱饵,把鱼龙帮剩余的所有力量都派去了他们的老巢。 “祸不及妻儿家宅!” 城门军的汉子们闻言脸色大变,厉声喝斥道。 “老朝你欺人太甚了!” (本章完) 第十四章 大剑师之威,以一敌数百 老朝面色微寒,旋即微微摇头,不认同的说道。 “你们想要围杀我,如果不是我提早把家中人口散去,你们会不会祸及家宅?不过你们放心,我春风亭老朝做事向来有规有矩,不会祸及家宅。” 老朝略一停顿,他看着众人,表现的十分冷酷,再次开口说道。 “不过今夜之后,你们也别想还在长安城内有家。”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脑海中顿时出现了很多画面,春风亭老朝这五个字就是信义保证,他说不动众人亲眷便肯定不会动。 然而微寒春雨,家中老父老母,病妻幼儿,被人粗鲁地赶出家门,紧接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宅院铺子,被那些鱼龙帮的青衫汉子变成废砾,谁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南城蒙老爷肥脸再次抽搐,手下撑着的雨伞没有遮住所有雨水,这一抽搐竟是把肉上的雨珠弹出去了几颗,他寒声说道。 “没有宅子可以再起,而人死了没办法重活,今日只要杀了你春风亭老朝,江湖从此不一样,长安城就是我们的了!” “长安城永远是皇帝陛下的。” 老朝微嘲一笑,低头看了眼腰畔的佩剑,抬头展颜露出令人心折的一笑,说道。 “说到杀死我,你们见过我出手吗?” 老朝缓缓伸手握住腰畔剑柄,就在修长手指与沾着雨水剑柄相握的一瞬间,只见他身上那件青衫微微一震,无数雨滴被弹落震散,如迷濛的雾。 温和微笑的中年男子骤然变得杀意凛然,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身周那些凄寒雨丝,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摇晃倾斜沉默避开,再没有一滴雨水敢落在那一身青衫之上。 长安城内很少有人见过春风亭老朝出手,更准确地说,早年前那些见过春风亭老朝出手的老人,早已经全部死了。 没有任何人敢轻视老朝,更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只会讲兄弟情义,却毫无雷霆手段的纸老虎。因为谁都明白能在长安城帮派中独占鳌头的人物,腰间的佩剑不可能仅仅是书生的佩饰。 春风亭老朝这个名字,是悬在所有敌人头顶的一片阴影,他们不知道老朝腰间佩剑出鞘后,会带来怎样的风雨,没有人敢去尝试。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此人腰间佩剑出鞘,长安城必将迎来一番血雨腥风。 所有人都被老朝握剑的动作震慑住了,南城蒙老爷见此,瞪着大眼睛,声色俱厉嘶吼道。 “他只有一个人,又不神仙,都给我上!” 黑道里永远不缺少热血冲昏头脑的莽汉子,随着南城蒙老爷这声厉喝,数百名长安帮派众举起手中钢刀,大喊着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我只是想要离开。” 老朝看着冲上来的敌人们,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呛啷一声,惊破雨中的巷子,腰间的佩剑如蛟龙出鞘,看似缓慢,实则无比迅捷,刺向了冲在最前面那个人。 老朝的剑样式很普通,长宽都普通,开锋处也无甚特别,只是在雨珠被高速移动剑身拍散的那一瞬,隐约能够看到剑上有很多细纹,那些细纹并不是某种符文,而更像是数道缝隙被水银补满。 倚在门框处的赵无昊目光盯着那把剑,看着那把普通的剑在最后那一刻改刺为拍,准确而轻松地拍到那名汉子的胸膛上。 平直的剑身在空中被某股力量强行拗成了弯曲状,与剑的速度相比,自空中降下的雨珠速度缓慢的令人发指,而就在剑身拍打在那名汉子胸膛上时,那股力量骤然自剑身递出,啪的一声直接将那片胸膛击的深陷下去! 一声如击重革的沉闷巨响!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嚎!那名悍勇冲在最前的南城帮众,连老朝的脸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便被直接拍成了一只风筝,极为凄惨地破空而飞,飞过了破旧的春风亭,落到了十几丈外! 正自喧嚣喊杀的数百帮众,变得骤然一静,他们的目光下意识随着那名同伴,在雨巷空中画了一道极长的弧线,然后迅速被恐惧占据了心灵,挥刀的手都变得寒冷了起来。 这些人曾经想像过春风亭老朝腰间佩剑出鞘之时,可能会刮起一阵腥风,或许会落下一场血雨,但从来没有想过,一把单薄的青钢剑竟能如此沉重,可以将一个人击飞如此之远,一挥间蕴藏着的恐怖力量,竟像是天神手中的大锤,一舞四方惊! 老朝没有停止在雨中向前的脚步,他潇洒执剑而行,每一步踏出,便手腕微提,青衫微振,挥出长剑,挥舞之间,平薄剑身嗡嗡作鸣,极尽弯曲弹出,如巨锤,如钢鞭,呼啸挥舞,裹着雨珠凉风啪啪击出,每一剑出,便有一道人影飞起! 剑身及胸,有人横飞撞到巷墙,吐血滑落;剑身及腿,有人翻着跟头滑破雨巷,喷血堕地;剑挥破雨,沉闷嗡鸣,人影不停横飞而出,惨嚎恐惧之声响彻之前还清冷无比的雨巷。 一路前行的老朝,挥剑动作轻松随意,信手拈来,挥洒自如,就像是在驱赶夏日里的蚊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如常。 用轻薄的剑身击飞敌人,而不是选择更简单更省力的刺死敌人,老朝用这种方式,是为了保持身前始终有一片空地,避免被对方一围而上。 但老朝这样霸蛮甚至嚣张的战斗方式,显然很消耗体力与精神,他若不是想用这种方式震慑敌人,那便是他有自信可以把所有敌人拍死! 赵无昊倚着门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地旁观着在夜雨中嚣张前行的中年男子,看着在他剑下不时惨嚎飞起的汉子,看着那些在远处泥水里呻吟不起的人,低声道。 “修为不错,只是比起知命境界的高手,还是稍逊了几分。” 几位长安城大佬躲在人群之中,此时早已心神俱裂,今天他们终于看到了春风亭老朝出剑,但他们宁肯这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 平日里他们在鱼龙帮的阴影下活的挺好,自以为双方差距不大,如果拼命犹有一搏之力,直到此时此刻,在凄寒的春雨之中,这些人才发现现实,原来如此残酷。 他们能够活着,只不过是老朝不屑多看他们一眼。传奇就是传奇,无论江湖、青楼还是官场上,能够在人们记忆中成为传奇的人,必然有他们成为传奇的道理,绝对不会因为传奇多年未曾出手,就有所改变。 眼看着平时悍勇无比的下属被那个中年男子轻轻一挥衣袖便拍飞,眼看着对方越走越近,南城蒙老爷、俊介、猫叔这些在南城西城挥斥夜色风流的枭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无法压抑地生出强烈退走的欲望。 然而想到站在己方身后的真正的贵人,想到府里那两位真正的强者,这几位大佬咬着牙,发出最狠厉的吼叫。 “大家一起冲上去围死他!飞斧!” 厉吼回荡在春风亭四周的街巷里,很诡异的是,听到围死他这三个字,那些鼓起余勇拿着钢刀嚎叫前冲的帮众们用最快的速度散开,拼命远离了老朝的身边。 前方人群散开,露出两排精壮的汉子,这些汉子腰间系着粗糙的布带,布带里夹着四把小斧子,手里已经拿着两把小斧子,正要投出! 大唐民风尚武,朝野之间流淌着剽悍血脉,所以都城长安并不禁携佩剑,即便是朴刀之类的武器,只要你不在热闹坊市中拿出来到处乱晃,官府也不会管。 然而官府对于弓箭之类的远程武器管制,却是十分严格的,尤其是威力巨大的弩箭,更是严禁民间拥有,在这种情况下,数十把破空而至的飞斧就成了最可怕的手段! 雨巷厮杀至此时,老朝脸上平静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他看着远处墙下的两排飞斧手,并无畏惧之色,甚至连警惕都没有,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只是觉得有些麻烦。 朝小树手中那把单薄的青钢剑,嗡的一声响了起来,以极恐怖的速度高速震动,将剑身上的雨水血水尽数震成齑粉,然后咻的一声消失,化做一道灰淡流影撕裂雨帘,飞向那两排飞斧手! 青钢剑似一道灰淡流影,迅捷无比,划过的轨迹精微玄妙,剑锋所向,那些挡在前方的雨滴被全部刺破,刺破了雨滴最外那层皮,刺透了它的心,再贯穿而出,刺破敌人身上最外面的那层皮,再刺穿肉与骨,再贯穿而出,紧握着斧柄的手指像藕节般段段落下,然后断口处才开始喷出鲜血! 雨巷之中,只能听到剑尖刺穿雨滴的声音,割断手指的声音,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根紧握着斧柄的手指,就这样随着雨滴一同散落,然后沉重的小斧纷纷随之落地,砸在满是雨水的地面上发出闷响,最后才是无数声惨嚎! 有两名反应最快动作也最快的斧手,在春风亭老朝起剑之始,已经扔出了手中的斧头,然而就在电光火石下一刻,那抹灰淡的剑影便掠过了他们的手腕,只看见血水一飙,他们竟是把自己的手连同斧子一同掷了出来,然后画了道凄楚的血线,惨然堕落于不远处的地面,画面看上去异常血腥! 夜雨下的春风亭一片死寂,老朝站在雨中,看着四周数百名长安城帮众,看着自己那把飞剑时隐时现,引发阵阵惨嚎,一脸平静,毫不动容。 南城蒙老爷脸色苍白,颤抖指着雨巷之中的老朝,像发疯的泼妇般,癫狂尖叫道。 “朝小树!朝小树!朝小树。你怎么可能会是修行者!你怎么可能是一位大剑师!” 春风亭老朝,名字朝小树,大唐朝的朝,村口有棵小树的小树,他有一个非常嚣张的姓,也有一个非常温柔的名。 此刻朝小树的心神,全部系在那抹不可捉摸的飞剑之上,看似强大到不可一世,然而剑已不在手,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防御能力,如果对方有人这时候能够突破那把飞剑,悄无声息靠近他发动偷袭,他必将会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 数十名穿着深色雨披的唐军精锐,沉默无声站在雨巷后方,手中拿着弩箭,雨巷之中此刻杀声震天,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存在,这些军士沉默的像是一堆石雕,无论是风雨,还是厮杀声,都无法让他们面上的表情有丝毫变化。 在这些唐军精锐后方,站着两个人,一人是位眉眼清俊的中年人,一身星白色长衫,手中把玩着一柄尺寸有些小的剑,另一人戴着笠帽,看不到容颜,穿着一身僧袍、赤足站在风雨之中,手中拖着一个铜钵,这是一位苦行僧侣。 那位长衫剑客,微微蹙眉,轻声说道。 “居然是位剑师,难怪需要动用到我们两个人。” 苦行僧侣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听着虚空中传来的隐约飞剑破空之声,盯着手中拖着的铜钵,看着钵内的雨水被新来的雨滴扰的惊动不安,渐渐觉得自己的气海竟也变得有些不安,于是头颅越发低了下去,手指更加缓慢而坚定地拔弄着腕间的铁木念珠。 在春雨淅沥的另一边巷口处,停着两辆马车,车前神骏的马儿被雨水淋的有些不耐,时不时想打个喷鼻,却不敢发声,想要蹶两下前蹄,却不敢动作,一辆马车死寂沉沉,另一辆马车里,却时不时传来低沉的咳嗽声。 没有人知道谁在这两辆马车里,但如果朝小树此时能看到站在马车旁的那位中年胖子,就一定能猜到车厢里的人不是一般人物。 这位看似普通的中年胖子,在长安城里不是名人,他身上没有任何官面身份,然而很多官员看到他,都会曲意讨好,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亲王殿下某些不方便办的事情,都是由他进行处理。 然而,一位这样厉害的人物,纵被冰凉春雨淋的浑身湿透,也不敢坐进车厢避雨,微弯着腰老实站在车厢外,态度格外谦卑。 那位中年胖子站在车厢旁,站在雨中,弯着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似乎是担心惊扰了马车中的那人一般,小心翼翼的说道。 “朝小树果然是一位修行者,看样子境界还不低,现在局面有些棘手!” 车厢里那人咳嗽了两声,声音淡然,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威严和冷漠。 “着什么急?府里不是还有户部请来的两个异乡人吗?如果连他们都挡不住那个混江湖的家伙,我们再出手也不迟,至于那些江湖人死便死了,这长安城的阴水沟里哪天不死几个臭老鼠?” 数百名长安城悍勇的江湖汉子,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在马车之人眼中如阴水沟老鼠的他们,在这生死关头暴发出了极为惊人的战斗力和血性。 然而朝小树是修行者,他们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双方实力上的差距犹如天堑,剑影穿腿而过,带起一蓬血花,绕颈而过,落下好大一颗头颅,握斧的汉子断了手指,挥刀的汉子仆倒在雨水之中。 再强悍的战斗力在那道时隐时现的剑影面前,都不值一提,再强悍的血性在同伴不断倒下后,总会感到绝望崩溃。 朝小树平静前行,身上青衫早已被雨水打湿,但是谁都不会觉得这位长安帮派第一人狼狈,他走在春雨里,就像春雨一样自然,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笼罩雨巷,令人无法抵御。 满心震骇的江湖汉子们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大喊,狼狈逃离了雨巷,众人紧随其后,争先恐后的逃散。 南城蒙老爷西城俊介还有猫叔那些人物已经不知何时悄悄溜走,除了那些被雨水不停冲涮的尸体,那些重伤呻吟的重伤员,雨巷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敌人,天地间一片清静。 那位苦行僧手中的铜钵一直承着雨水,渐蓄渐多,就在这一刻终于溢了出来。他抬起右臂,隔着重重雨帘,隔着那些持弩严阵以待的唐军精锐,遥遥指向听雨巷里那名长衫剑客。 唐军精锐们迅速抠下扳机,数十枝箭矢携着强劲的破风声,势如破竹的穿过了雨巷,无可阻挡的射向了朝小树。 朝小树神色微变,灰淡的剑影破空而至,穿透了层层雨水,想要将虚空中急速射来的箭矢拦下。 苦行僧出手,手中的铜钵飞出,将剑影拦了个正着,锋利高速的薄剑与笨拙厚实的铜钵狠狠相撞,发出一声令人耳膜欲裂的脆响! 苦行僧侣露在笠帽外微黑的脸,在这一瞬间变得极为苍白,明显吃了些亏。 就在此时,长衫剑客双眉一挑,手腕一翻,中食二指并为剑决,指向站在雨巷中的朝小树,短剑飞舞,化为一道青光直刺朝小树的面门,此时朝小树的飞剑正与苦行僧的铜钵相撞,又如何护得住自身? 朝小树的飞剑在与苦行僧铜钵相撞后,虽未能破钵而出,却也不曾坠地,而是借着那道猛烈的撞击力量,单薄青钢剑上那些不知意味的缝隙线条,在那一瞬间骤然放大脱离,极为奇妙地在空中化作了五片极薄的剑片,疾飞而射! 朝小树一剑化五,三枚剑片嗤嗤作响绕过铜钵的方位,射向苦行僧的身体,其余两枚剑片没有回援己身,而是根本无视长衫剑客的青光短剑,犀利一掠斜斜刺向他的面门! 纵然是修行者之间争斗,朝小树依旧表现出了在帮派争斗中凶狠毒辣的风格。 “你若杀我,你便要死,我在长安江湖夜色里修行多年,我不惧生死之别,你在名山大川师门庇护之下修行多年,怕不怕死?” 第十五章 苦战不休,暗中相助 长衫剑客自然是怕死的,面色微白,并指剑决一散一勾,把刚飞出半箭之地的青光短剑强行召回,在最危险的那一瞬间,击飞了两枚袭向自己眼睛的剑片,他的右手微微颤抖起来,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隐现。 旁边那位苦行僧神情凝重,看着袭向自己身体的三枚剑片,已经来不及召回笨重的铜钵护体,只见他大喝了一声,左手搭着的那串念珠飘浮而起,围绕着他的身体呼啸旋转,只见一片火花四溅,瞬间与那三枚踪迹诡异的剑片发生了无数次碰撞! 剑影破空而至,铜钵荡水而起,青光短剑直刺面门,灰淡剑影化作五枚剑片,青光短剑闪电遁回,念珠悬浮护住,每一个环节都蕴藏着极可怕的凶险,只要有一点应对不当,这三位强者之中,便会有人血溅当场。 强者的世界里时间尺度本就不一样,这看似繁复凶险漫长的过程,在真实的世界里只是极短的一瞬间,那些唐军精锐射出的箭矢还未来到朝小树的身前。 突!突!突突!此时那五枚剑片正在听雨楼内与那两位修行者相斗,朝小树全无自保的能力,眼看着只能被那些弩箭射成刺猬。 突然,天空中路落下的雨滴都停滞在了半空中,然后积蓄能量,猛地射出,如同一颗颗钢珠炮弹,射向这些飞行的箭矢。 “噗噗噗噗噗噗!” 雨珠破碎,不断的射在箭矢之上,将这些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利器射成了碎片齑粉,散落在了湿润的地面之上。 “进击!” 一名唐军精锐首领厉声喝道。随着这声命令,发射完一轮弩箭的唐军精锐们分成两组,一组迅速拉簧上箭,另有十余名士兵拔出腰间钢刀沉默着向朝小树冲来。 蹬!蹬!蹬!蹬!一名唐军高手双脚连蹬湿漉的地面,仿佛紧随着最后那轮弩箭冲了过来,距离朝小树尚有一段距离,只听得他暴吼一声,双手持刀高高跃起,以不可抵挡之势,向朝小树的头顶劈下。 朝小树身后,倚着门框的赵无昊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惋惜,眼眸微微眯起,透着几分寒光,看着也雨巷中再次发起攻击的唐军精锐,低声叹息道。 “何必自寻死路呢?” “毕竟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大方的好心人,萍水相逢,送了我一处房产,让我在长安城中立足,可不能让你们杀了!” 话音一落,赵无昊手指微微勾动,虚空中出现了一道道痕迹,组合变化,化为了一张符文,赵无昊手指一指,符文融入了风雨之中,无数的雨滴汇聚成了一道道透明的箭矢,瞬间射出,划过虚空,将一道道身影射穿,血水流淌,染红雨巷,鲜红而又艳丽。 三名修行者正在以天地元气为舞台,做着生死之斗,那些唐军精锐本以为自己捕捉到了最好的出手机会,然而他们没有想到,暗中还隐藏着一位修行者,居然以雨水为箭矢,将他们无情的全部的带走了,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就被一波灭了。 五道极黯淡的剑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归来,像野蜂般高速穿梭飞舞,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朝小树站在雨中,略有些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悬在袖外的右手缓缓张开,那五枚剑片嗖嗖作响飞回身前,笼在四周啸鸣高速飞舞,身周的雨水被剑片所挟气息割出一道道口子,显出道道白线。 五枚剑片在雨夜里高速飞行,发出时而低沉时而尖锐的鸣啸,像是某种诡异的乐器,各自占据着朝小树身旁一处空间,然后不停轮换方位,五道流光前后相联,把把雨水拍打的青枝和积水的青石板间的空间全部织满。 朝小树就站在五枚剑片织成的这片无形剑网之中,织成这道网的每一根线条,都代表着锋不可阻,代表着死亡,无论是坚硬的青石板,被雨水打湿的墙壁,还是地上躺着的唐军尸体,都无法让那些线条缓慢一分,温柔一分。 苦行僧和长衫剑客两人,脸色苍白,正在急于调息,铜钵念珠及碧光短剑,安静地悬浮在他们身周。 来自南晋的长衫剑客,一脸震骇看着雨中的朝小树,浮现出了一抹苦涩,沉声说道。 “想不到长安城一个帮派头子,都是一位洞玄上品的大剑师,甚至只差一步就能踏进知命境界,莫非这就是大唐帝国的实力和底蕴!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杀你是伱们大唐贵人的想法,你赢不了的,贵人们说了,只要你肯降,就可以饶你不死。” 朝小树抬起左手,摘下湿透衣襟上不知何时落下的一片青叶,然后抬起头望向长衫剑客,平静说道。 “我若是愿意当狗,也不会有这场围杀了。” 朝小树望着雨巷中躺着的唐军精锐尸体,目光露出几分黯淡,有些叹息的说道, “一个是南晋的大剑师,一个是月轮国的苦行僧,而这些更是我大唐军人,为了那些所谓权贵的乱命,居然和异国人勾结,全部陨落在此,实在是感到不值。” “这次的事情已经死了很多人,也该结束了!” 朝小树平静说出这句话,然后抬起右臂指向了二人,他的实力境界在月轮国苦行僧和南晋剑客之上,所以他有实力有资格选择何时开战。 就是此时。在虚空中高速穿梭飞舞的五枚剑片,仿佛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命令,运行轨迹陡然一转,鸣啸骤然变得更加尖利,嗤嗤破开雨夜,刺向了二人! 苦行僧面色骤然一紧,双目圆瞪,双手在膝间快速变幻着手印,悬浮在身前的铜钵嗡鸣飞起迎敌,那串铁木念珠也随之飞起,绕着他的身体高速旋转。 南晋剑客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如雪,嘴唇却是鲜艳如血,念力透过气海雪山诸窍进入听雨楼内外的天地之息里,控制那柄碧光短剑闪电般飞起。 “不对!” 苦行僧眼瞳猛地紧缩。那些灰淡的剑影在磅礴春雨的遮掩下隐约似有若无,直到啸鸣飞抵眼前时,他才看清楚只有四枚,而不是五枚! 最后那枚剑片去了何处?苦行僧正想提醒身旁的南晋剑客,然而却已经晚了。 一道极微弱的剑影悄无声息地避开了二人的感知,划过了虚空和雨水的阻拦,出现在了南晋剑客的脑后! 南晋剑客感应到脑后的那抹寒意,心中生出极大恐惧,悬在袖外的双手一阵狂招,空中那抹碧光短剑陡然一顿,却已经来不及了,根本无法救下自己的主人。 噗的一声轻微闷响,那抹剑片刺进南晋剑客的后脑,然后戳破他的喉骨,挂着血水肉丝,像只噬血的怪虫般歪歪扭扭地飞了出来! 南晋剑客瞪着眼睛,看着雨中的朝小树,捂着喷血的咽喉重重向后仰去,直到死的这刻,他才最终确认,对手的实力果然远远超过了自己。 主人已死,失去念力控制的碧光短剑,颓然坠落在地面之上,弹起了两下便静止不动。 先前那刻正与碧光短剑缠斗的两枚剑片厉啸一声,和另外三枚剑片合在一处,高速向苦行僧身体袭去,只是五粒极黯淡的小点,却像是场狂暴的风雨! 雨空之中,五枚锋利的剑片与坚硬拙重的铜钵不停撞击,与高速舞动的铁木念珠不停撞击,清脆刺耳与铿锵嗡鸣的声音交错响起,仿佛没有间断,苦行僧身周一片如蒲公英般的金光小花,不时绽开不时被凉风吹散。 刹那间,苦行僧那身旧僧袍上便多了无数道口子,佛宗苦修者不像一般修行者那样,习惯穿软甲护体,鲜血从那些伤口里不停渗出,瞬间就把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朝小树悬在袖外的双手没有任何动作,但那五枚剑片就像他五根无形的手指,不时点弄弹拔着杀人的弦律。 朝小树眉头微微一挑,被雨水冲洗的脸比先前白了一分,发现苦行僧意志坚定超出了他的预计,只见他潇洒一掀青衫前襟,竟是浑然不顾地上的血水,就这般在磅礴大雨间坐了下来。 他袖外右手修长五指却是骤然一紧,随着这个动作,那五枚鬼神莫测的剑片厉啸而聚,重新凝为一剑,无任何花俏就这般直直刺向着那只铜钵! 就在此时,另一边被瓢泼大雨笼罩的街口,两辆马车中的一辆终于缓缓动了起来,驶向这边,蹄声车轮声被风雨掩盖的无迹无痕。 五枚剑片归于沛然一剑,雨巷中的雨丝莫名多了份焦灼,仿佛夜空里多了一轮无形的太阳,雨水竟变成了白雾。 看似是沛然一剑,实际上是蕴着人间锋利极致意的无数剑,朝小树强大的精神随着目光落在剑身之上,他此时完全顾不得其他了,那把薄薄的青钢剑高速刺向铜钵,然后闪电缩回,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再次刺下,在刹那间竟是连刺数百剑! 无数次的剑击,极其恐怖地落在铜钵正中央的位置,发出笃笃笃笃的声音,由于剑刺频率太高,声音与声音之间根本听不到任何间断,只能听到一声拉长了的闷击声! 雨巷内传来一声极为难听的巨响,就像是一口铁锅被人用砖头砸破,苦行僧身前的铜钵终于在那沛然万剑之下崩裂而碎! 苦行僧头顶的笠帽随着铜钵破裂同时裂开,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绝然之色,手印再次变幻,一直守护在他身躯四周的念珠停止了旋转,骤然变成一条黑色的蛟蛇,嗖嗖作响,缠上了正要刺向自己面门的那把单薄青钢剑,让剑势为之一顿。 朝小树露在袖外的右手,自身旁积水里划过,掬起一捧雨水洒向身前,那柄单薄青钢剑随着他的这个动作,陡然开始嗡鸣振动,如将要破云的真龙,强硬地不停向前突进! 黄豆大小的雨珠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啪的轻响,被风刮断的新枝发出啪啪的轻响,啪啪的声音响个不停,那把困住青钢剑的铁木念珠四处迸散! 苦行僧苦笑着闭上了双眼,青钢剑鸣啸着穿过楼内空中那一百多粒铁木念珠,深深刺进他黝黑的眉心,鲜血缓慢渗出,苦涩的笑容就此定格。 巷子里传来了马车的声音,朝小树的眉头缓缓挑起。雨中那辆马车缓缓停止,距离朝小树只有十丈的距离。 不远不近正是十丈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数字没有任何意义,对于洞玄境界的修行者而言,这个距离却代表着危险甚至是死亡,因为无论是剑师符师还是念师,只要他们踏入了洞玄的境界,那么他们便可以对十丈内的任意目标进行攻击。 磅礴的春雨哗哗落在那辆马车上,落在辕上那名魁梧车夫的身上,车帘偶尔被风掀起,只能看见古朴长衫一角,却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古朴长衫的主人是位面容古朴的老人,花眉愁苦下坠,脸上皱纹丛生,就像是黄连的老根一般涩且凄苦。 他叫萧苦雨,大唐帝国军方奉养的强者,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经进入洞玄境界,因为今夜的围杀计划,被军部从南方阳关秘密召回京中。 马车外凄风苦雨,车厢内的萧苦雨却似一无所觉,搁在膝上的枯瘦双手微微颤抖,拇指在食指中指的四道横纹上不停掐动,就像是枯干的树枝不停点着干涸的黄土地。他双眼闭着,脸前是厚厚的车帘,但只需要轻轻掐指,便能准确地看到盘膝坐在暴雨中的朝小树。 雨巷上方的雨丝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扰动,开始变得招摇倾斜,数道没有人能够看到,甚至无法察觉的波动,开始在天地元气之中凝聚。 坐在暴雨中的朝小树嘴唇微抿,今夜战至此时,这位中年男子微白的俊朗眉眼间,第一次出现了凝重肃然的神情,对于那辆神秘马车里的念师,他必须凝聚全部的精神去应付露在袖外的右手呼啸重击在身旁的积水之中,裹着泥色的雨水哗哗溅起。 随着手掌重重击打在雨水中,那柄深深刺进苦行僧眉心的单薄青钢剑,发出嗤的一道声响,高速退回,在雨空里闪电般转身,凄厉啸鸣着,以从未展现出的速度化为一道流光,瞬间飞过虚空,刺向那辆雨中的马车。 安静的雨中马车内响起一道无比威严的声音,震荡开来,无数的雨滴都被震散。 “咄。” 如流虹般的青钢剑,仿佛被这个字里挟着的力量所击中,又像是被雨空里丝丝缕缕无形的元气波动所束缚,骤然一顿,然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斜飞撞到了街巷对面的墙壁上,随雨水坠落! 雨中马车里的那声咄,仿佛已经能够超脱空间与时间的范畴,起于十丈之外,却在朝小树的耳膜里,气海里,如雷霆般响起。 咚!咚!咚!咚! 朝小树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开始剧烈地跳动,像战鼓般不停捶打,瞬间失去了对飞剑的控制,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做出任何应对,下一刻,自己的心脏就会被沉重的鼓捶击裂。 “那辆雨中马车里的人,究竟是他们从何处找来的大念师?” 朝小树薄唇紧抿,右手闪电般抬起,在自己的胸口上连拍三掌,啪啪雨水震出青衫,他强行封住自己的气海,身体却已经借着先前击地那一掌,斜斜飘离地面。 双掌重重踩在地面,朝小树感受着空气中无所不在元气波动,感受着那数道阴寒气线在身体四周织成的网,深吸一口气,抬步向前走去。 他向那辆雨中的马车走去,脸色越来越苍白,而那双眸子却是越来越明亮,平日里的平静从容,早已被冷漠坚毅代替,纵使每走一步,巷中的元气波动便会对他的身体精神造成极大的伤害,车厢中那位厉害大念师对他的气海刺击便会更锋利一分,但他依然坚持向前走,因为他必须靠近那辆马车。 就在朝小树胸内心脏开始剧烈跳动的那一刻,在哗啦雨声中,传出了那若战鼓般的响动,那可怕的声音来自朝小树体内。 以念力控制天地间的元气直接攻击敌人体内的腑脏,这种手段看上去是那般的神奇而无法抵御,朝小树向雨中的那辆马车走去,他的精神完全投放在与车中敌人的对抗上,他甚至没有时间精力去思考,刚刚究竟是谁出手相助的。 就在此时,雨巷中的雨滴再次开始汇聚,化为了数十支晶莹剔透的箭矢,划过了虚空,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向着马车射去,向着萧苦雨射去。 数十支晶莹剔透的箭矢越过朝小树的身畔,刺破密集的雨滴,极诡异地避开马车辕上那名魁梧的车夫拦截,然后在那道车帘上留了数十道空洞,嗖嗖射了进去。 车厢内的萧苦雨皱着眉头,本就极为愁苦的苍老容颜此时显得更加枯槁,盯着眼前的空间,体内仿佛无穷无尽的念力充斥着车厢,竟隐隐然让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兰香的味道,就在这片如兰的空气中,是一副极为诡异的画面。 在车厢外如同闪电一般的箭矢,一旦近到这位苍老强者的身前,如同进入了相对静止的空间,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速度,变成了静止的死物! 数十支晶莹剔透的箭矢竟全部诡异的静止浮在空中,没有一支能够沾到他那身古朴衣衫,全都悬浮在车厢内的空气中,距离萧苦雨紧蹙的眉心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 为了应对这数十支晶莹剔透的箭矢,萧苦雨精神念力顿时消耗了大半,念力对车厢四周天地元气的控制出现了一丝漏洞。 (本章完) 第十六章 井字符,还人情 对于朝小树这样的人物,敌人的任何漏洞都是他的机会。他感觉到心脏处的层层丝裹松了一分,气海处万针刺下的痛楚弱了一分,稳定的脚步骤然一挫,只见他清啸一声,青衫振雨卷袂而飞,整个人的身体变成一片落叶向马车上飘了过去! 辕上那名魁梧的车夫闷哼一声,手中那条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马鞭猛地抽打过去,身上粗布衣衫内极黯淡的土黄色光芒乍现即隐,很明显是位武者。 一位年老体衰境界惊人的大念师身旁,必然会有武力强悍的近侍,朝小树自然知晓这点。 一鞭挥下,风雨辟易,朝小树身上湿透的青衫,被劲风吹的猎猎作响,而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片落叶,极柔极轻避了过去,左手中食二指并为剑决,隔空戳向这名车夫近侍的身体,指尖所向,被吹乱的雨丝里骤然现出一场白线。 车夫再次闷哼,回鞭在空中一绕,画了道弧圈击碎这一指,正待再次挥鞭阻止朝小树时,却被小腹处的剧烈痛楚打断。他瞪圆双眼向下看去,只见一枚剑片正深深插在自己的肚子里! 帘起凄寒春雨入,朝小树脸色苍白,眼眸明亮,一挥手击开萧苦雨迎面袭来的那柄短杖。那枚剑片从车夫的腹中飞出,狠狠刺穿了萧苦雨的脚掌。 萧苦雨像一头苍老将死的野兽般痛嚎起来,因为脚掌上的剧痛,冥想再次被打断,但他那双苍老如枯枝般的手掌已经像蒲扇般张开,将要拍下! 面无表情的朝小树狠狠一头撞进老人的怀里,撞散对方凝聚全部念力的一击,反手自靴间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狠狠扎进对方的脖颈! 噗!一刀,两刀,三刀,四刀十刀! 朝小树跪在萧苦雨枯瘦的身上,左手死死摁住他的右肩,右手拿着锋利的匕首不停地捅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鲜血喷在青衫上,化做意味莫名的殷色花朵。 直到最后老人的脖颈处只剩下一层薄薄皮肉相连,纵是昊天也无法复活将其复活了,朝小树才收回手中的匕首,在车厢里慢慢站起身来。 巷口另外那辆马车一直没有动,一直安静地停在磅礴的春雨之中,无论是最开始的屠杀,朝府里的惨烈战斗,还是街巷间这场惊心动魄的箭刀斩念师,都没有让车厢里那位微胖的青年人动容,他只是静静看着自己如藕节般的手指出神。 在修行者的世界里有几条被公认的定律,同境界的念师基本上可以横扫同境界的剑师符师同侪,然而今夜这场战斗最后的结果却有些出人意料。 “同样是洞玄境界上品,大剑师居然杀死了大念师,实在是令人有些想不明白啊。不过朝小树你真是了不起,修行者间的战斗竟被你硬生生打出了豪迈铁血的味道。” 微胖青年人虽然年轻,却已经是亲王府的供奉,他在心中默默赞叹感慨朝小树的强悍生猛,眼眸里却依然全是满不在乎的意味,先前他是不屑出手,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出手,无论朝小树和暗中的那出手的人如何强大,都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他是知命以下无敌王景略。 “走吧,让我去为这位长安黑夜传奇送上最后一程!” 王景略轻轻搓着光滑肥嫩的手指,微微一笑说道,话语里充满着强烈的信心,还有那么一丝掩之不住的兴奋,每次要杀死一位真正强者之前,他都会很兴奋。 马车没有动,也没有人回答他的命令,王景略微微皱眉,紧绷宽大的额头上出现极少见的几丝细纹,他眯起了眼睛,隔着厚重的车帘感知着马车四周的元气波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也没有发现有人正在巷内窥视。 车厢内外一片死寂,只有哗哗的雨声陪伴,这位号称天命境界以下无敌的年轻强者,心中生出强烈的警兆,却又觉得这种警兆毫无来由,他静静坐在车厢里,沉默了很长时间,听着车外的雨声,忽然伸手掀开面前的厚重车帘。 车帘掀起一角,忽然那片帘角就此轻飘飘地浮了出来,飘出去半丈远,然后轻飘飘落在地上。 王景略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雨水间的那片帘角,右指微屈一弹,身前车帘再次荡起,然后毫无意外再次割裂,变成雨水里的布片,马车外似乎有一柄无形的刀。 没有感应到任何修行者的念力波动,只有天地间的元气在车帘被切割飘离的瞬间发生了些极细微的变化,如果他不是大唐年轻一代的强者,或许连那丝天地元气的细微变化都无法察觉。 想到某种可能性,王景略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微发白,片刻后,他心中的骄傲终究是战胜了对未知的恐惧,发出一声闷哼,双手十根胖乎乎的手指如百合般绽开,强劲的波动瞬间从车厢内侵至外围,把车窗车门尽数震开,紧接着他清喝一声,便要掠出车外。 然而下一刻,他极为狼狈地停住了身体,变成了一尊雨中的石雕。整个巷口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世界,他试图突围的动作,直接引发了天地间凶险的气机,地面青石板上积着的雨水开始剧烈颤抖,不时跃至空中然后落下。 巷口上方坠落的雨滴,都变成了锋利不可抵挡的小刀!无数雨滴如无数把锋利的小刀,从夜空上方落下,落在巷口里这辆马车上,落在厢板上,厢板片片碎裂,落在车辕上,车辕变成木粉,落在辕前两匹骏马身上,马儿鸣都未曾鸣一声便瞬间被雨滴切削成了肉泥! 万滴春雨落入巷口,雨中的马车外围所有事物崩解粉碎,诡异的是,落在车厢里的雨就像真正春雨那般温柔,击打在王景略苍白的脸颊上,没有留下一道血痕。 雨中的王景略看上去异常狼狈,凄惨坐在身下仅存的那块车板上,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几络湿发有气无力搭在额头。他有些惘然地抬头望向夜空里落下的雨滴,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惊恐的缘故。 他艰难地低头望向那被雨水遮挡了视线的临四十七巷,看着巷子地面上舞动的雨水,看着由雨水组成的那个隐约“井”字,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喃喃自言自语道。 “井字符?” 雨水从额前湿发上淌下,王景略失魂落魄转动着头颅,在雨夜中搜寻着敌人的踪影,平日里的骄傲自信早已变成了绝望和恐惧,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弯着腰身,用手重重拍打着身边的雨水,像被欺负了的小孩儿般哭嚎道: “不可能!怎么会有神符师!” “谁画的这个符!” 王景略四岁初识,六岁能感知,十一岁便不惑,十六岁进入洞玄,又用了十来年的时间,从洞玄下品攀升至洞玄上品,用连续的胜利打下知命以下无敌的名头,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一名修行道中的天才。 但此时狼狈坐在春雨之中的王景略在不断的咳嗽,他脸色苍白看着巷口,一道身影渐渐迎入了他的眼帘,撑着一柄纸伞,纸伞之上绘着一株傲雪红梅,枝干嶙峋,苍劲有力,透着桀骜不驯,红色的梅花如此的艳丽,如同那雨巷之中的血水,渐渐散开,充满王景略整个眼球。 走出巷口的这道身影如此的年轻,长相英武俊秀,风采无双,站在了王景略的面前,打量着他狼狈的样子,轻笑道。 “我画的这道符,你觉得怎么样?” 赵无昊隔着层层雨帘,望着跌坐在巷口里的王景略,十分冷漠。在他的脚下,亲王府那位胖子中年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身上的衣服甚至是衣服下的皮肤,就像是经年脱落的油漆般,片片绽裂,看上去异常恐怖。 王景略惨然一笑,望着赵无昊,无比颓丧绝望的说道。 “我大唐符道大家不过十数人,我都一一记在心中,这些人中却没有你这么年轻的存在,你究竟是谁?” “你以街巷为基,以雨水为墨,这道井字符自然可怕,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我是谁?嗯?这是一个好问题!我是一个幸运儿,今天只是来长安城逛逛,就遇到了一位大方的好心人,送了我一套房产,让我可以在长安城落脚!” “月轮国的和尚,南晋的剑客,军部的老头子,这些人死便死了!你本来也该如此,但是有人要保你,我在他那混饭吃,也不好拒绝,只能留下了了你的性命!” “王景略,你年纪轻轻便已经站在了知命境界的门槛上,四十年后你极有可能触到五境之上的那层纸。刚刚有人说大唐出个年轻天才不容易,所以要你尽可能,努力争取再活四十年!” 王景略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一方面猜测眼前这位神符师的身份,一方面好奇究竟是谁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你不要回亲王府了,去前线效力三年赎罪。” 赵无昊撑着纸伞,红梅傲立,脚步从容的向着长安城外走去,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呢喃道。 “六七十岁才能踏入知命之境,这种人也配称为天才,真是不理解,李慢慢为何会替他求情!” “不过也好,用这么一个废物,算是还了李慢慢一个人情,简直是太值了!” “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也不知是什么日子,真是太幸运了!” “有人送房,有人送人情!” 青袖轻振,堕入雨水间的单薄青钢剑嗡鸣飞起,回到朝小树的手中。雨比先前小了些,淅淅沥沥落在街巷里。 朝小树的手离开了剑柄,负到身后,行走在安静的街道上,身上那件青衫依旧笔挺,面容依然平静,只是比战斗之前苍白了数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临四十七巷,老笔斋的大门已经锁上了,刚刚的那位年轻人也不见了踪影,朝小树站在老笔斋门前,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呢喃道。 “没想到我居然如此走运,随便送人一套房产,就遇到了一位神符师,让我活了下来!” 朝小树说罢,仰头看向了天空,任由雨水打落在脸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铅云笼罩,轻笑一声,语含深意的说道。 “果然老天还是能容我的!” 话音一落,青衫中年男人迈开脚步,向着长安城门处走去,今日事情闹得这般大,他也该离开了,正好趁此机会游历天下,沉淀自己,体悟第五境知命的玄妙,踏入人间绝顶。 大唐乃天下第一雄国,长安城乃天下第一雄城,大唐皇城用天下第一雄奇宫殿——皇宫用雄奇二字形容,或者有些不妥贴,但大唐皇宫禀承着千年唐人壮阔气度,朱墙坚厚黄檐似剑气象恢宏肃穆,不似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清晨流脂汇聚成的风流贵地,而更像是一座矗立在大唐中心的雄关。 御书房内,依着墙壁是极高的一排书架,书架横平竖直,样式极为普通简单,但用的木料却是极名贵的东屿黄花梨,书架上密密麻麻阵列着各式书籍,摆放参差不齐,但却都是极名贵的孤本珍品。 书桌上铺放着几张书纸,一枝毛笔像清潭细筏般搁在砚中,浸在墨里,另外的数根毛笔则是凌乱搁在笔架上,纸是宣州芽纸,笔是横店纯毫,墨是辰州松墨,砚是黄州沉泥砚,无一起眼又无一不是珍贵的贡品。 一位威严清癯的中年男人站在书桌前,脸上带着几分气恼和不甘,手中握着毛笔,愤怒的在宣州芽之上挥动,墨迹淋漓不羁,五个浓墨大字浮现在纸张之上。 “花开彼岸天。” 这五个墨字构体严谨气度隐现,若是普通人写出来算是不错,可在旁边一副书法作品的映衬下,却不觉得有任何可观之处,甚至给人一种相当糟糕的感觉。 旁边那副书法作品上赫然写着十个大字,上面五个大字:鱼跃此时海。 这几个字也是没有什么评价的,也是和花开彼岸天一样,给人一种糟糕的感觉,让人感到惊艳的是另外五个大字:一坨臭狗屎! 这五个大字,笔致方圆兼备,结体宽博,姿媚而骨傲,灵动飘逸,风骨内蕴,堪称无上妙品,只是这五个大字有些粗鄙,让中年男人越发气恼了。 天子的愤怒来自于之前与朝小树之间的争执,如今又听到这位好友离开了长安城,他宁愿离开,也不愿向自己开口,只要他向自己开口,哪里还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鱼跃此时海终究是朕的海,花开彼岸天那才是真正的自由天,朕既已困了那厮十余年,放他离去也不过是还债罢了,予人自由,何不也是予己自由?” 皇帝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想着那位身份地位相差极远,却在心性气度上极为接近的好友,此时或许正在某条湿树重花的山道间青衫飘飘,仿佛觉得自己也随之而远离了长安城,身心舒畅而自由。 皇帝陛下心中的郁结已经消散,再次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书法作品,他只觉着一坨臭狗屎这五个字,框架中正平和,法度森严,纤瘦合匀,骨力雄劲而隐于饱满拖墨之间,毫不突显,清劲挺健却又柔媚和尘,端是无上妙品! “这真是好字啊!!” 皇帝陛下眼睛眯了起来,眉梢挑了起来,手指微微颤抖隔空拂过这几个字,颇有喜难自禁之意,他知道这五个字是对方对此书法的嘲讽,但是依旧觉得这是无上妙品,即使每次看到,都会心神恼怒,依旧是视若珍宝,不舍得毁坏分毫。 “这次多亏这位赵先生出手,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他不是将老笔斋送给了赵先生吗,房契都未转交就走了,还要让朕给你善后,真是可恶!” “来人!” 侍卫副统领徐崇山作为皇帝陛下的心腹近臣,自然有资格进入御书房,听到陛下的声音,连忙走了进来,跪倒在地,恭敬的应道。 “陛下!” “命长安府将临四十七巷老笔斋的房契手续办好!” “喏!” 皇帝陛下思索了一下,想到自己查到了有关赵无昊的信息,知道他不喜欢被人打扰,再次开口道。 “房契弄好后,交给宣武将军府的楚广虎,让他转交给赵先生吧!” “臣领命!” 三日后,春光明媚,书院里风景秀丽,空气清晰,让人神清气爽,赵无昊吃着楚广虎送来的美食,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越发魁梧的学生,感知他体内的气息,说道。 “不错,你本命有成,即将踏入洞玄上品,勉强算是一位强者了!” “今年是你在学院的最后一年了,面临毕业,你以后想好做什么了么?” 楚广虎尊敬的看着赵无昊,他能在弱冠之年迈入洞玄境界,都是因为眼前这位先生的指点,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要在对方的门下修行,只是他也有自知之明,对方不会收他为徒,只能叹息道。 “学生家中已经安排好了,让我去军中效力!” “你出身将门,倒也不出预料!” 赵无昊点点头,楚广虎身为将二代,前往军中发展十分正常,有着家族的关照,再加上他的修为,日后注定要成为军中大将,威震一方,倒也不错。 “先生,有人托我将这份房契转交给你!” 楚广虎脸上露出了几分敬畏之色,双手将房契递到了赵无昊的眼前。 “他倒是没有失言,挺讲信义的!” 赵无昊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随手将老笔斋的房契收下,摆摆手,让楚广虎离开了。 第十七章 冥王之女,讲经首座 世间的不可知之地分别为,一观,一寺,一门,二层楼。观是知守观,寺是悬空寺,门是魔宗山门,二层楼自然就是书院的二层楼。 按理说不可知之地,应该在一些俗世之外的神秘地域,很少有人能够亲眼看到这些地方,就算去过的人出来后也不会谈及,所以才会叫做不可知之地。可是书院就在长安城南,人人都知道它在哪里,却也被称为不可知之地,十分的不合理。 书院二层楼虽也极少现世,和山中不知何处的知守观以及远在大荒的悬空寺比起来,确实应该算是在红尘之中。可世间曾经流传一句话,俗世与世外这两个世界的悲欢离合从来都不相通,若能相通,便是圣贤。 若能相通,便是圣贤,虽说夫子坚绝不承认自己是圣人,但书院二层楼却被公认为是圣贤之地。 书院二层楼被誉为世间唯一的圣贤之地,所以自然可以被当做不可知之地,甚至是天下第一不可知之地。 书院的二层楼赵无昊已经见识过了,并没有让他失望,因为那里有着一盏永夜之中都可以照亮燃烧的明灯,他在书院之中,可以时时刻刻的感受到,但是其他的不可知之地,赵无昊就无缘得见了。 好在书院的二层楼有着一位魔宗宗主,虽然还未臻至天魔境,但是也让他见识到了几分二十三年蝉的风采,这魔宗山门也算是见识了大半,如今只差知守观和悬空寺了。 月轮国乃是佛国,全国上下都信仰佛祖,虔诚无比,在这个国家之中,即使是昊天的信仰也不如佛祖的信仰多,在月轮国的西方,极西荒原之中,有着一座不可思议的寺庙,寺庙的规模并不大,但是透着无上妙境的禅意,佛音,看到这座寺庙,就像是看到佛经中的婆娑净土,庄严神圣,圣洁清净。 这座寺庙就是佛祖涅槃之地,悬空寺,在悬空寺的大殿之中,一位老僧身披僧袍,盘腿坐在一座莲台之上,宝相庄严,透着慈悲渡世的怜悯,佛眸微垂,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诵经,禅音阵阵,虚空中好似有无数蚂蚁划光飞起,进入了无尽净土,脱离了红尘俗世,不受轮回之苦。 老僧身形瘦削,眉毛极长,搭在眼眸两侧,脸上带着几分苦意,但是眼眸极为明亮清澈,如同赤子,黑白凤分明,不见一丝老人的浑浊暗黄,让人知晓这位老僧不同凡响,必然是有着觉悟的得道高僧。 “首座,冥王之女身份已经确定了,踪迹也已经查到了,她正在前往长安城,唐国有着书院,我等怕是拦不住她!” 在老僧两侧,有着数十名苦修僧盘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每个人都给人一种无比坚毅的感觉,好似佛祖身边护卫的不坏金刚护法,这些苦修者心性都十分可怕,经历了无数的人间磨砺,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都不能让他们心中产生一丝涟漪,不可撼动。 但是此时,这些苦修者脸上却都露出了动容之色,只是因为冥王之女这个名字,自从悬空寺的当代行走七念送回了冥王之女降世的消息,悬空寺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这位冥王之女,如今总算是得到了消息,确认了这位冥王之女的身份,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却前往了长安城。 虽然大唐乃是当世第一强国,长安城也是当世第一大城,但是这些都不放在悬空寺的眼中,他们忌惮的是长安城外的书院,忌惮的是书院之中的那位夫子,当年知守观观主和悬空寺讲经首座两人联手都不能阻止夫子,最后逼的不敢踏足中原,一位困守极西荒原,再也不曾踏入世俗红尘;一位永不踏入中原大陆,只能漂流在海上生活。 大唐书院院长夫子,是一个传奇的名字。虽然这个名字渐渐被世人,被很多修行者所遗忘,但在那些真正强大的修行者心目中,这个名字始终都是人间最强大的名字。 很多人都在猜测,夫子究竟有多高。 知守观观主和悬空寺讲经首座,曾经惨败于夫子棒下,他们曾经以为自己大概能推算出夫子有多高,然后他们发现自已错了。 骄傲的剑圣柳白,此生从不敬人,更不畏人,却也因为夫子多年不问世事,猜测夫子应该处于传说中的清静无为境界,但他震撼地发现,原来自己还是错了,一生俯首唯拜夫子。 大唐国师颜瑟大师曾经以为,夫子有好几层楼那么高,但是后来发现自己也猜测错了,夫子原来有天那么高。 老僧长眉微微跳动,眼眸抬起,眸子里闪过无尽慈悲,双手合十,在一众苦修者的注视下,轻诵一声阿弥陀佛,神色坚定的说道。 “冥王之女现世,对芸芸众生乃是一个天大的劫难,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长安城吗,我好久未曾去过了!” 老僧此话意思十分明显,为了冥王之女,他要离开悬空寺,前往长安城了,毕竟冥王之女一旦觉醒,在世界印下烙印,让冥王找到世界坐标,所有人都要陷入永夜之中,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哪怕是需要再次面对深不可测的夫子,他也要毅然决然的前去长安,想必夫子不会阻止他行救世之举的。 天启十三年,长安的春天很美,一场赶似一场的春雨时不时地下着,将满街满巷的青叶嫩花全部催生了出来,无论你是站在槛内还是立于亭间,都能看见满眼的生命颜色,东城临四十七巷仿佛也随着愈来愈浓的春色一道活了过来,热闹渐现。 春风亭事件之后,户部尚书被贬,清运司从上至下被清洗一空,闹腾了好长时间的征地事宜自然也无疾而终,围墙那边的清运司库房死寂的就像一座大墓。鱼龙帮虽被迫登上了光明的舞台,也没有忘记顺势把整座城市的黑夜梳洗了一遍,至此时再没有人敢对朝小树的这条街做任何手脚,甚至看上一眼都不敢。 本就是极好的地段,闹中取静的行商妙地,如今没有了官府的压力和黑势力的威慑,那些紧闭的铺门自然重新开启,无论是新接手的老板,还是见机奇快重金买回租契的旧老板,都卷起了衣袖准备借这春日暖时好生大干一场。 商业便是人业,讲究的便是个聚财气汇人流,往日临四十七巷清冷无人,从骨子里透着股半死不活的衰败劲儿,自然没有什么人愿意来逛,如今临街铺子全开,春树之下一片热腾,人流便自然而然凝聚过来。 和相邻铺面比,老笔斋的生意算是极差的,因为老笔斋的老板是个怪人,一个月也开不了一次门。 赵无昊闲暇的时候,也会写上一幅字挂在老笔斋之中,标上天价,几乎无人问津,老笔斋开业时间短,又没有名气,按理说早就应该关门大吉了,但是好在有位大土豪,十分喜爱赵无昊的作品,每次老笔斋只要开门,对方必定让人前来购买赵无昊的墨宝,连讲价都不讲,十分豪奢,这才不至于让老笔斋倒闭,也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吧。 天下第一雄城长安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因为这座城池实在是过于巨大,帝国竟是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开了十八个城洞,可即便如此,每天进城出城的达官贵人和百姓们依然不时把这些城洞堵塞,在官道上排起极长的队伍。 一群神色严肃的军士守在长安城城门前,身上透着浓重的煞气和血腥之气,让排队的人群敬畏不已,没有一人敢在此放肆,最多只是偷偷骂上两句,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烦躁。 排队的人群中,来自渭城的一位少年带着他的小侍女来到这座雄城,递出了自己的军部文书。 守城门的军士发现这个少年居然是同袍,而且在前线立下过不少军功,脸上严肃的表情顿时变得温和了很多,但当他目光落到宁缺背后斜戳向天的三把刀柄时,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家传宝刀,先祖曾经有交待。” 宁缺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军士,找出了一个扯淡的理由,向对方解释道。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军士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将他下面的话直接说了出来,挥手轻蔑道。 “这种话我每天要听八百遍,小家伙你就省省吧,把包裹解下来,这么两个小家伙扛这么大个包裹,你们这哪像来考学,感觉整个就是搬家嘛。” 军士说到这里,目光移动,看向了容貌普通,瘦弱矮小,皮肤略黑的小侍女,桑桑背后的那把大黑伞,蹙着眉头问道。 “这是什么伞?怎么这么大?” 桑桑背过手去握住大黑伞的中段,仰着小脸,冷冷看着这名军士,信誓旦旦的说道。 “伞在人在,伞亡人亡。” 军士望着这个小黑丫头,竖起大拇指,露出了赞赏的神色,点头说道。 “这个说法倒是第一次听到,有新意!” 宁缺在旁边解着包裹的系带,青涩的面容上满是苦笑,只有他自己知道桑桑这句伞在人在并不是玩笑话,而是真的。 大包裹打开,里面有被褥毯子,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唯一值得特别注意的,就是一把黄杨硬木弓,还有那几筒羽箭,军士翻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 长安城的城门洞长且阴暗,城内那面的出口很远,看上去就像是个会发亮的小洞,隐约能够看到一轮夕阳在远方落下,红色的光线斜斜洒了进来,却侵漫不了多远便被阴暗嘈杂所吞噬。 宁缺和桑桑随着人群向长安城内走去。桑桑吃力地掂了掂身后沉重的包裹,让系带在肩上的位置更舒服些,好奇问道。 “少爷,长安人都像那个军爷一样话痨吗?” “差不多。” 宁缺有气无力的回答着小侍女的问题,左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全天下的财富权势都集中在这座城里,长安人难免骄傲些,可越骄傲他们表面上就越对外面来的人客气宽容,因为他们要表现自己的风度,而且他们确实是群很有风度的家伙。” “可是有骄傲不表现出来,换谁都会憋的慌,那长安人怎么办?他们就说话!从马车行到部衙门子,所有长安人都极擅长的闲唠,上到皇室秘闻下到青楼佚事,仿佛天底下就没他们不知道的,当然他们最喜欢的就是以一种风轻云淡的口气去说天下诸国或是大唐诸郡的战争人事,好像他们每个人都是宰相一般。” 小侍女听到自家少爷的解释,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在城门洞中回荡,十分悦耳,让排队许久的人群心中的那股燥热悄然散去,整个人都感到轻松了许多。 先前在城门洞里被检查没有出现刀毁人亡的惨烈景象,大黑伞现在背到了宁缺的背上,宁缺背上的三把刀则是被收进了包裹里,那把黄杨硬木弓也下了弦,完成这些之后,那位话痨军士便把他们放行,没有做任何的刁难。 唐人尚武,要他们手头没有几把趁手的家伙,这比要了他们亲命还痛苦,所以帝国对这方面的管制向来很宽松,长安城内允许佩剑,但不可以佩刀,允许持有弓箭,但弓箭必须下弦,禁军用弩,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限制。 至于你走进城后会不会偷偷把弓弦上好,把刀再拿出来,没有人会管你,长安府不会管,军部不会管,就连深宫中那位皇帝陛下都不怎么关心这些事。 在长安城外,一名戴着笠帽、手持锡杖的老僧从远处走来,老僧手持锡杖,停在了长安城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少年和小侍女进入了城中,眉头微锁,有些叹息的说道。 “来晚了一步,居然进入了长安城,只能等待对方出城了!” 老僧抬头看着巍峨雄伟的长安城,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整座长安城出现在他的眼中,褪去了繁华热闹的外衣,只剩下安静以及视线拉开之后的分离感。一股千年岁月留给这座雄城的历史沧桑意,充斥在老僧的心间。 长安城,其实就是一座大阵,这座集合无数前代修行者智慧,以大唐帝国财力也耗费了三十年时间才扩建修筑完毕的天下雄城,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就应该是世间最强大的阵法,故阵法名惊神。 长安城这座惊神大阵自然不能肉眼观之,大部分都埋在地底,皇宫下方便是阵枢,朱雀大街是阵根。阵根一直延续到朱雀南门,然而经由城墙发散,再由内城外城所有城洞回还。 长安城这座大阵可以看做是一道复杂到了极点的浩大符咒。这道符咒由无数神符组成,只需阵眼一开,这道浩大符咒便会被激发,护佑这座雄城和城中的居民。 这座大阵一旦开启,谁也不知道,那会是怎样一幅画面,是遮天蔽日,乌云滚滚,还是地动山摇城不动。没有人知道那幅画面会是什么模样,相信就连设计者和负责建阵的那些前代修行者都不知道,而且他们也不会想要知道,因为惊神大阵启动,就说明长安城即将破城,如果到了那一天,只能说明大唐帝国已经到了毁灭的边缘。 老僧虽然修为强横至极,仅次于书院夫子之下的顶尖人物,已经超脱了世俗,但是依旧不敢直面长安城的惊神大阵,只能待在城外,耐心等待这冥王之女出城。 天启十三年春,书院的招生开学再次开启了,此时正是黎明的黑暗时,宽敞的朱雀大街上显得有些阴暗,被数百辆马车塞的死死的,天空中飘着微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数不清有多少车轮在移动,有多少马蹄在恼火地踢着雨水。 礼部接送备考生的马车当先放行,拿着入院试凭证的考生马车也在城门军的指挥下,艰难地挤出一条血路,沿着鼓楼冲着朱雀门的方向排成了一条长龙,今日的长安城书院备考生是最重要的人物,那些参加开学大典的各部衙官员甚至是王族亲贵的马车,都被挤到了旁边,至于那些买了入场门票准备去看热闹的富商书生们,更是被毫不客气地赶到了最后方。 宁缺和桑桑坐在车厢中,时不时掀起车窗帘角看看周遭的动静,略有些紧张焦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当马车终于驶出长安城南门,顺着宽敞官道向着南方那处仰之弥高的云中高山进发时,甚至有了心情欣赏景色。 春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但那处陡然从河渭平原间拔起的高山却不受丝毫影响,因为山峰之前一片清明,而山峰更是在雨云之上,初升的朝阳投射出的光辉,被山崖反射,向世间洒出片片光芒,感觉十分温暖。 车行细雨之中遥望前方朝阳下的山峰,宁缺的心情骤然变得极为平静,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里有很吸引自己的东西,有自己很喜欢的某种味道,长安之南,大山之下,便是书院。 少年和他的小侍女却不知道,在他们坐着马车走出长安城的那一刹那,有着多少人心神都被牵动了,局势一触即发。 老僧在荒野之中起身而立,身上的僧袍都被雨水打湿了,他却丝毫不在意,瘦削的身体如同山岳一般屹立,头戴笠帽、手持锡杖,看着远处而来的马车车队,苍老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低声道。 “终于出来了!” 第十八章 拦路首座,话不投机 书院后山,身材魁伟的老人在凉榻之上坐起身来,脸上露出几分不满,手里拿着根木棒,嘴巴微张,召唤来了自己的大弟子。 “你拿着这根木棍将那老和尚给我赶回悬空寺,这里是大唐,还容不得他放肆!” 书生手里拿着一本书,腰间系着一个水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给人一种慢吞吞的感觉,缓缓的接过了木棍。 老人性格和弟子不同,极为火爆,看着慢吞吞的弟子,有些嫌弃的说道。 “你这人什么都好,悟性绝佳,性格谦逊,就是做事慢吞吞,急死个人!” “不用你出手了,有人先一步去了!” 夫子收回了木棍,目光眺望虚空,看到一道儒衫青年一步跨出,离开了书院,拦在了悬空山讲经首座的面前,脸上露出几分赞叹,低声说道。 “好小子,竟然在我眼皮子下,悄无声息的迈出了五境,踏入了妙境,看来他已经有了足够把握,不惧昊天的天罚了,不愧是可以和师弟并肩的天才,果然没让人失望!” “赵先生出手了吗?” 李慢慢闻言若有所思,转头看向了书院之外,他对这位被自己招进书院的年轻教习,好感满满,钦佩不已,认为对方乃是谪仙一般的人物,风骨无双,不染俗气。 “算这小子有些良心,今日是书院招生的日子,如果老和尚出手将人拦下,岂不是打了我书院的脸!” “他作为书院教习,出手也是理所应当的!” 大山无名,陡然起于平原河流之间,直冲天穹。书院无名,默然现于红尘浊世之间,屹立万世。 数十辆马车依次驶抵大山脚下,那些车厢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前来参考的学子们,并未有感受到任何的气势压迫,只是因为心中的尊敬而必须沉默。 车窗旁,宁缺和桑桑望着这片人间仙境,看着草坡上方那片并不高大却绵延不知多少间的黑白双色书院建筑,不禁有些出神,沉默很长时间后,他回头望着桑桑极为严肃认真说道。 “我一定要考进书院!” 桑桑仰着小脸,满是忧虑地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少爷,入院试的那几十套真题,你做完了吗?” 宁缺沉默良久,半天后才憋出一句话来,透着恼火的说道道。 “吉利话!你个小孩子懂不懂什么叫吉利话!” 在书院五里之外的山道之上,一位青年儒衫少年,手里撑着一柄纸伞,伞面上画着一株红梅,傲雪盛开,桀骜峥嵘,孤芳自赏。 赵无昊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轻轻眯着双眼,感受着春日里的风雨,凉爽而又清新,他眼中的目光却定在了对面的老僧身上,透着几分好奇的说道。 “我见过了如万古长夜明灯的夫子,见过了自为一方世界的魔宗二十三年蝉,也见过一点知守观的功法,如今只差佛宗了!” “今日乃是书院招生的日子,所有乘坐马车的学子都受到了书院的庇护!” “大师远道而来,我本该好生欢迎,但是终究时机场合不对,不得不半路拦截,倒是有些失礼了!” 赵无昊此时表现的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但是礼数如此周到的赵无昊,却不能让讲经首座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讲经首座脸上的苦意更浓了几分,明亮清澈的眼眸如同赤子一般无邪纯洁,带着悲天悯人的慈悲,禅音隐隐从他周身虚空响起,沉声道。 “阁下就是书院大先生吗?” 讲经首座已经许多年不曾离开悬空寺了,虽然也听闻过书院十二先生的名声,但是却没有见过,将赵无昊误认成了大先生李慢慢,所以才会如此说。 “大师认错人了,我可不是大先生,本来是他要出面阻拦的,只是他性子慢,被我抢先了一步!” “悬空寺作为世间不可知之地之一,讲经首座又是被称为在世之佛,我见猎心喜,实在是忍不住!” “在下赵无昊,名声不显,比不得大先生,如今忝为书院教习,混口饭吃。” 赵无昊敬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讲经首座,丝毫没有遮掩,大丈夫做事,大大方方,无需隐姓埋名。 “原来是赵先生,恕老衲孤陋寡闻,认错了人,还请施主见谅!” 讲经首座到单手竖起,微微躬身,礼数周到的向赵无昊表达歉意,一点没有佛门话事人的架子,平易近人,无比和善。 “赵先生惊才绝艳,年纪轻轻就已经踏破了第五境,迈入了无上妙境,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讲经首座眼中闪过一丝回忆,轲浩然当年那是何等的惊艳,自悟浩然气,成为了书院的天下行走,一人一驴一剑,杀尽世间强者,因魔宗莲生杀其爱人,单剑闯入魔宗山门,独剑灭魔宗。魔宗山门内,用浩然剑化樊笼,将莲生生困其中,以报弑爱之仇。 后回到书院思过崖,击杀众多挑战者,再然后离开书院闯神殿,被道门众多强者围攻,其中不乏一些破五境的天启境强者,皆被轲浩然击败,知守观观主也败在轲浩然手下,他们甚至都触碰不到轲浩然的衣角。败尽道门强者后连破数境,因感世间已无敌而拔剑登天,最终在与天一战的过程中,遭天诛而死。 这样锋芒毕露的天才,即使是他也不是对手,需要退避三舍,对其俯首,没想到如今居然又见到了一位这样的绝世人物,不过弱冠之龄,就已经踏入了无上妙境,不弱于自己,书院真是得天独厚,造化所钟,杰出的人才,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让人艳羡。 “轲浩然吗?” 讲经首座虽然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是赵无昊依旧轻松的猜测那个人是谁,脸上带着淡淡的傲意,低声道。 “夫子也认为我和轲浩然很像,同样是雪山气海十七穴窍全部开启,同样是修为进境神速,视境界如无物,破关如喝水,但我自己知道,我不是轲浩然第二,我只是赵无昊,轲浩然即使复活也不及我!” 赵无昊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透着无比的自信,霸气无比,强大的感染力让讲经首座都不自觉的点点头,好似在赞同赵无昊的话。 书院后山,夫子神色微微变化,心中闪过一丝涟漪,目光幽深,低头喃喃道。 “他确实不是小师弟!” “两人性格不同,小师弟锋芒毕露,桀骜无双;赵无昊性格谨慎,谋而后定,深不可测,即使是我也不知他到了何等境界,是否已经和我并肩而列!” “施主自然不是轲浩然,只是赵无昊,只是施主你可知,你在此地拦我,可是闯下了大祸?” 讲经首座轻诵一声佛号,一脸严肃的注视着赵无昊,似乎对他拦路的行为极为不满。 “什么大祸?冥王之女吗?” 赵无昊的话让讲经首座脸色大变,他本以为赵无昊只是为了维护书院的威严脸面,所以才会出手阻拦自己的,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目的,依旧拦下了自己,这代表了什么意思,他心知肚明。 “施主既然知道隐情,为何还要阻拦我,难不成你要助纣为虐,让世界被冥王吞噬,陷入黑暗的永夜吗?” “这场浩劫即将拉开帷幕,莫非你真忍心见世间生灵涂炭,死伤无数吗?” 随着讲经首座的质问之语,赵无昊的心神之中浮现出了一副惨绝人寰的画面,断肢残骸,肠流满地,他似乎站在了一个充满死亡的世界,鞋底与稠血微粘,让人心中发寒,满是绝望。 可惜,赵无昊不为所动,他的眼睛依旧如此的澄净清澈,无论映入怎样血腥的画面,怎样污浊的世界,都还是那般干净。 “无论永夜还是佛宗所言末法时代,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将来,我自不会眼睁睁看着冥界入侵,但我也不认为,想要避免冥界入侵,就需要把冥王之女杀死。” “更何况我一直不相信有冥王存在,因为我没有找到冥界,而即便真有冥王,我也不相信他会在七万个世界上不停穿梭寻找。” 讲经首座脸上露出几分奇怪的神色,眉毛微微动了几下,看向了赵无昊,问道。 “赵先生为何如此说?” 赵无昊脸上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十分认真的说道。 “因为我以为,生命的进化总是趋向于智慧和认识的提升,相对应的,也就是一个逐渐放弃肉身的过程,越高级的生命,越懒惰,这里的懒惰当然不是指普通的懒惰,而是指,像冥王这种级别的智慧存在,不可能使用如此辛苦的方法来寻找人间。” 讲经首座的银眉缓缓飘拂,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思索,沉声说道。 “但这是佛祖看到的未来。” 赵无昊看着他的脸,平静无比,对所谓的佛祖没有一丝的恭敬,坚定的说道。 “佛祖说的不见得是对的。” 讲经首座面无表情,眼眸里闪过一丝坚定的信仰,反驳道。 “佛祖神通广大,佛法无边,赵先生如何认为佛祖说错了。” 赵无昊不为所动,理性无比,向讲经首座分析道。 “假设冥王之女体内的那道阴寒气息,便是冥王留下的烙印,一旦释放,便能让冥王感知到人间的坐标,那么从逻辑上分析,冥王没有道理让冥王之女在人间成长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未苏醒。” 赵无昊看着首座的眼睛,透着智慧的光芒,充满了感染力的说道。 “一种更可能贴近事实的推测是:冥王根本没有指望冥王之女能够在昊天的世界里,永远隐藏身份,有机会成长直至成熟苏醒。反而从一开始的时候,冥王便知道冥王之女会死,甚至在等着她死。” “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冥王之女只要死去,她身体封印的烙印便会自动释放,从而暴露人间的位置,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杀死她,而是保护她。” 周围虚空一片安静,连这淅淅沥沥的春雨都停止了,讲经首座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冥王之女的身份信息被确认后,讲经首座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能够把她杀死,冥王留在她身上的烙印便会消失,人间便能永远避开冥王的目光,却从来没有想过,冥王虽然有七万个子女之众,但其中一个女儿死去,他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这并不代表这位讲经首座愚蠢,只是因为根深蒂固的思维惯性,佛宗僧侣对佛祖遗言的无上信奉,还有对冥界入侵的寒冷恐惧,让他根本不曾想到别的可能性。 而在赵无昊的眼中,佛祖乃是同行者,昊天本是世外物,根本影响不到他,他也没有任何思维惯性,所以他才给出了这种可能。 时间缓慢地流逝,因为安静,仿佛没有流逝,天空之中的小雨再次落下,春风轻轻拂过,让雨水落在了讲经首座的僧袍上,一时间还是没有说话。 赵无昊看着讲经首座,撑着纸伞,神态自若,洒脱写意,静静的等待着讲经首座的回答。 然而很遗憾的是,在佛宗弟子,尤其是讲经首座的心中,佛祖至高无上,他说的话都是真理,哪怕赵无昊说的话再有理,也不能动摇他内心的信仰。 讲经首座沉思了很长时间,然后轻摇手中锡杖,杖头清脆而鸣,看着赵无昊说道、 “佛祖不见得是对的,赵先生也不见得是对的,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身为佛门弟子,要学会聆听佛祖的声音,有是非时,不择是非。” 赵无昊听懂了讲经首座的意思,神情变得有些黯然,叹息说道。 “果然,世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改变他人的认知,尤其是你们这些有着坚定信仰的佛宗弟子。” 讲经首座银眉微飘,忽然说道。 “不过.” “不过什么?” 赵无昊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的期望,只是随口的问道,他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他可不相信这位信仰虔诚的老和尚会突然改变主意,终究还是要手上分高低,拳头大的人说的话才是真理。 讲经首座宝相庄严,神色严肃,缓缓开口道。 “月河国有座白塔,乃是佛祖遗物,能镇一切邪祟,能隔绝世界。我佛门弟子传承无数代,苦研佛经,未让棋盘净铃等诸法器失传,却始终不明佛祖在人间留下这座白塔是何意,此时听到赵先生的说法,本座忽然想到,佛祖留下这塔,莫不是已经预见了今日之事?” 赵无昊闻言脸上露出几分不屑,说道。 “大师的意思是,要将明王之女镇压在白塔之中?” 讲经首座颔首,十分坦然的回答道。 “正是如此。” 赵无昊闻言轻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回头看向了书院的方向,小侍女在少年的身后好奇的打量着书院的美景,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目光收回,看向了讲经首座,冷冷的讥讽道。 “你真以为自己是某位能施展大威天龙的圣僧吗?还要用佛祖宝塔镇压妖魔,真是可笑!”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你这样做,与杀死她又有什么分别?” 赵无昊神色凛然,不容置疑对讲经首座说道。 “宁缺是我书院的考生,只要他和冥王之女还在书院一天,你就不能动她!” “如果宁缺成功考入了书院,那他毕业之前,你都不可动手,书院的人,容不得你悬空寺插手!” 讲经首座目光看向了少年和他的小侍女,想到这惫赖的少年并未用功,隐隐透着几分喜色,问道。 “如果他没有考入书院呢?” “那书院自然不会插手此事,随你处置!” 赵无昊十分爽快的说道,他相信宁缺不至于无法考入书院,而且即使是他不能通过,他也可以暗箱操作,将宁缺招入书院,使其成为书院的学生,无论如何,宁缺都不会失败的。 “既然如此,老衲就等着书院公布成绩后再出手,到时候希望赵先生和书院不要再阻拦!” “当然,前提是宁缺没有考入书院!” 讲经首座心中隐隐不安,看着一脸正气的赵无昊,他没有把握胜过眼前这位赵先生,只能暂且后退一步,等待成绩公布之时,再做打算。 “阿弥陀佛,老衲先行告辞!” 讲经首座手掌竖起,转身迈步,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向了何处。 赵无昊知道讲经首座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之间必有一战。 讲经首座如今退去,只不过是暂避锋芒,想到等到宁缺落榜,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擒下冥王之女,不用和赵无昊发生正面的冲突。 钟声敲响,文试结束,宁缺有些意兴缺缺地走出考场,对着满脸企盼之色的桑桑摊开双手,露出无辜的表情,草草吃了餐书院准备的午饭,然后开始准备下午的武试。 对于下午三门乐射御的考试,宁缺极有信心,所以面对着书院教习和礼部考官殷切的目光,对着那满屋子的乐器,他毫不犹豫选择了放弃。 他又不是红袖招里的琴师,哪里会这些拔弦吹箫的本事,他恼火的随着考生走到书院外的大草坪上,草坪之上不知何时牵来了数十匹军中骏马,来自军部的主事校尉站在一旁,冷漠看着或跃跃欲试或脸色苍白的学生们。 射科就是射箭,御科则可以自由挑选是骑马还是驾车,宁缺当然选择骑马,在渭城草原上这些年,他始终在和马匹箭羽打交道,相信不会比任何人差。 远处草坪旁,举着大黑伞的桑桑攥着小拳头为他鼓劲。他笑了笑,振作精神向场上走了过去。 第十九章 人无横财不富,佛国禅音须弥山 入暮时分,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已然回了长安城,只留下亲王殿下和诸部主官主持剩下来的环节,六科考试终于全部结束,到了出榜的时间。 数百名考生安静站在宽大的石坪之上,踮着脚仰着脖子看着那面空无一物的影墙,就像数百只饿了数日的大鹅伸着长长的脖子,等着被人喂食。 几名书院教习缓步自楼间走了出来,向亲王殿下微微鞠躬行礼,由礼部官员共同确认后,教习们踩着木桌,拖了一桶米浆,随意把一张大红纸贴到了影墙上。 海浪般的声音呼啸响起,数百名考生就像那数百只终于看到食物的大鹅,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哄的一声向影墙处涌去。 宁缺牵着桑桑微凉的小手,被人群挤的东倒西歪,但最终还是奋力杀出了一道血路,挤到了影墙的最下方,第一眼便看向礼科和书科的榜单。在纸张的最下方,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宁缺……丁等最末。” 书科成绩同样如此,宁缺有些恼火地揉了揉脑袋,喃喃自言自语道。 “不至于啊,就算是瞎答的,我可写了那么多字,而且字写的那么好,难道改我卷子的是个女考官?” 宁缺目光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向两旁移去——噫!他瞪圆了眼睛,看着数、御、射三科榜的最上方,看着那一模一样的名字,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下意识里念了出来。 “宁缺,甲等最上!甲等最上!还是甲等最上?” 听到宁缺的不自觉的声音,影壁下方考生们彼此祝贺的声音渐渐变得小了起来,先前众考生只会寻找自己的名字,然后会去看看那些已经声名在外的才子姓名,却极少有人会去注意几个榜单上的无名之辈,自然没有注意到那几个相同的名字。 “谁是宁缺?” “宁缺是谁?” “三科甲上?” 有人震惊抬头看着影壁,惊呼出声,左右询问身旁的同伴,想要打听一下这位三科甲上的宁缺,究竟是何方神圣。 暮色已浓,金色的光线把书院后方那座大山变成了一座极高的神坛,石坪上青石缝间仿佛都透着股暖意,催着人们归去归去,然而已经知晓入院试成绩的考生们却没有离开,围在石坪一角,打量着那名看上去极其普通的少年考生,偶尔会顺带注意一下他身旁那个小侍女,时不时转头低声议论两句。 考生们的目光很复杂,有疑惑不解有震惊难言,有考生能够在入院试里考出三科甲上,超过了有名的才子,南晋谢三公子,而且事先根本无人听说过宁缺,完全籍籍无名之辈。 御射两科的弓马本领倒也罢了,那宁缺是被军部推荐,或许能在边塞草原上磨练出来一身好本事,然而他的数科居然也是甲上,要知道谢承运、钟大俊、王颖这三名被寄予厚望的考生,在这一科上也不过是考了个甲等。 “你数科是怎么考的?” 有那嘴快的考生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顿时得到了某些人的响应,质疑不解,口气又有些强硬不服的意味。 军部今年推选了七十几位待考生,本已惹得长安城里很多人不是那么很愉快,宁缺作为军部推选生居然抢了三科头名,压过了大多数人风头,更让许多出身世家的子弟不爽了。 “有什么好不服的?宁缺是我朋友,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人是去红袖招喝花酒叫姑娘都不用花钱的主儿!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他办不到?” 一个纨绔子弟率先站了出来,这人乃是长安城一位富豪之子,禇由贤,和宁缺乃是狐朋狗友,经常一起去红袖招玩乐,交情很铁。 话说在长安城里的年轻人们摆阵比架式,最有效的不是比谁家爹的官更大,谁家挣的银子更多,对于大唐这样一个开放活跃的社会来说,社会地位和财富累积随时都会发生剧烈的变化,而且那样显得太俗而无味,他们更看重的是个人的才华名声实力,还有就是是谁在长安城里混的最开。 当然若要在长安城里混的开,也不能完全离了家世背景的作用,可总有那些不怎么忌惮家世背景的地方,比如红袖招,比如各部堂食堂之类的地方,所以谁能在这些地方横行,便成为了彼此较劲的场所。 禇由贤说宁缺在红袖招喝花酒叫姑娘都不用花钱,并不是羞辱,而是实实在在替他捧场,帮他打名声。果不其然,听到宁缺能够横趟无人敢惹无人敢打白条的红袖招,那些长安青年男女们神情顿时一变,望向宁缺便有了些肃然起敬的感觉。 宁缺趁此机会带着小侍女挤出了人群的包围,褚由贤见状也连忙跟上。 “刚才忘了问了,你考的怎么样?” 禇由贤叹了口气,并未做丝毫隐瞒,凄苦说道。 “宁缺,我想不明白,这个世界好像出问题了。” 宁缺闻言一惊,身体微僵,连忙问道。 “出了什么问题?” 禇由贤看着宁缺,那张猥琐的脸上露出十分的悲痛和苦恼,费解的说道。 “你知道的,我家那老头子花了两千两银子给我买了个入院试的资格,我只是来镀金好娶老婆,六科我都是瞎答的,放榜的时候,我看到自己居然考了四科乙上,通过了入院考试!” 宁缺惊愕无言,半晌后由衷赞叹道。 “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不露相个屁!” 禇由贤的脸色就像是家中老头子死了,失魂落魄说道。 “我明明一道题都不会,全都是胡乱答的,甚至有些直接交了白卷,就这样还能考乙上,这只能说明书院的教习们都疯了。” 宁缺思考了会儿,也毫无头绪,只能猜测道。 “会不会是你家使了银子?” 禇由贤闻言更加愤怒了,眼睛都瞪大了,大声道。 “谁听说过书院能靠银子进来读书的?而且那老头子只出了两千两银子,两千两就只够我在红袖招里包四个月,够干个屁事儿!” 远处长安城内,东城某家银坊深处的圈椅上,某位身材极为发福的老爷子正肉疼看着自家的帐簿,泪眼婆娑的叹息道。 “二十万两银子!贤儿啊,为父把大半个家业都卖了,就指望着你出人头地,你可不能令为父失望啊,谁他妈的说书院不收钱的,实在是太狠了,也就是他妈的不收小钱!” 禇由贤并不知道,他家那位老头子为了让他进入书院,做出了在商场风浪多年间,都不曾做过的绝世豪赌,犹自在那里愤愤不平,总觉得书院教习们集体发疯了。 书院一处幽静的小院之中,赵无昊惬意的坐在案桌前,上面泛着一沓银票,脸上带着几分满意,欢快的说道。 “这钱实在是太好赚了,只是往书院里塞一个人,就能拿到二十万两银子,真是人无横财不富啊!” 突然,一位书生的身影出现在了小院之中,赵无昊反应迅速,手在案桌上一抓,就将所有的银票都收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无辜的神色,看向了大先生李慢慢,问道。 “你怎么来了?” 李慢慢脸颊微微抽动,他没想到赵无昊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其他教习反映,他都被蒙在了鼓里。 “你收了银子,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弄进书院,我怎么能不来?” “没有的事!别瞎说!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哪里会做出这种事情?” 赵无昊好像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怒气冲冲的一拍案桌,直接站了起来,不忿的质问道。 “你有证据吗,怎么能信口开河,污蔑好人呢?” “李慢慢,枉我还将你当做知己好友,你居然如此看我,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李慢慢看着倒打一耙的赵无昊,脸上的温和都险些保持不住了,目光在赵无昊的袖口处瞥了一眼,无语的说道。 “你应该先把你袖子里的银票藏好,再解释也不迟!” 赵无昊低头扫了一眼袖口,几张大额的银票露了出来,淡定的将其塞进了袖中,若无其事的说道。 “刚刚你是看错了,那哪里是银票,只是我写的几幅字罢了!” 李慢慢拿赵无昊无可奈何,这样堪比长安城城墙厚度的脸皮,不是他可以刺破的,只能将夫子的话搬了出来。 “老师说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还有,你既然收了钱,就赶紧将讲经首座打发了,他总在书院之外徘徊,也不是办法!” 赵无昊闻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走到了李慢慢的面前,伸手一拍对方的肩膀,力气很大,十分爽快的说道。 “你放心吧,我早就想要领教悬空寺的手段了,上次那老和尚不战而退,让我很失望!” 赵无昊的身影骤然消失,进入无距,目标自然便是讲经首座。 无距是世间修行法门里最神奇的一种,是五境之上的惊世神通,如同御风,又如乘云,须臾便能翻山越岭,横穿诸国。世间再没有任何身法,能够比无距更快,哪怕是剑圣柳白的万里纵剑。 看着十余丈外盘膝而坐的讲经首座,赵无昊身上衣衫微颤,灰尘缓缓飘起,神情显得得异常凝重,身体显得异常沉重,似不能再踏出一步。 如果仔细望去,甚至能够看到赵无昊脚上的布鞋,并没有踩实地面,与泥土还有半寸左右的距离,却无法前进一分。 便在此时,一道颂经之声才缓缓响起,讲经首座盘膝而坐,手扶锡杖,庄容肃色,声若佛音。 “如是我闻:三界皆无常,诸有无有乐,有道本性相,一切皆空无,无风亦无露,无雾亦无电,以此清静观,自彼身而起。” 这段佛经,出自大慈虚卷。这段佛经,说的是赵无昊。 随着佛音响起,四周的环境骤然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春风不再吹过,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整个空间都陷入了冻结的状态 周围一片寂静,尽皆安宁,天地万物随着佛音回到无数万年之前的原始状态,平静的令人感到心悸。在绝对清静的世界里,没有风如何能御风而行?没有露如何能踩露而飞?没有雾如何能穿雾而过?没有电如何能身法如电? 赵无昊的身形便被迫悬停在这个清净的世界里,脚未沾地,然后缓缓落下,儒衫渐静,不再轻颤,脸色却无比的平静,似乎对自己陷入如此状态丝毫不担心。 世间有法,则必有破绽,无距境界虽然玄妙神奇,但并不是无法可破的,讲经首座不愧是人间最顶尖的高手,世间万法,唯快不破,而最快的无距境,今天居然被人破了! 赵无昊神色如常,似乎对讲经首座的手段并不感到意外,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对准远处的讲经首座,横直竖划,劲如铁钩,这是一道神符,井字符! 赵无昊强横的念力涌出,调动这天地间浩大汹涌的天地元气,春风骤起,一道道无形风刃如同世上最锋利的刀剑,漫天遍地,遮天蔽日,向着讲经首座的瘦弱的身躯涌去,整个天地元气都暴动了,撕碎了天上的白云,掀起地上的砂石,一瞬间,天地色变,变得无比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如是我闻:三界皆无常,诸有无有乐,有道本性相,一切皆空无,无风亦无露,无雾亦无电,以此清静观,自彼身而起。” 讲经首座的经文,在空旷的山野中不停回响,如钟声一般悠远,如木鱼声一般清静,如焚香声一般细微,如佛音一般深入人心。 随着讲经首座的经文缓缓道出,天地间的狂暴元气,竟就像陷入了惰性状态一般,沉寂清静到无法调动的程度! 声声经文入耳,赵无昊的识海都开始渐渐变得寂静起来,完全不想调动任何念力,身体逐渐放松,只想坐下听经,甚至就连体内的元气都变得平伏很多,开始变得缓慢! 赵无昊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之色,看着那名盘膝而坐的讲经首座,没想到这个老和尚居然还有这种手段,不愧是可以和夫子交手的存在,他缓缓开口说道。 “言出法随!” 一切皆空无,风刃都消散一空,完全不存在了,好似回到了人间最初的那些岁月里,那时候天地间也没有什么天地气息,那又从何调动操控天地气息。 讲经首座是悬空寺至高者,他的弟子都要比戒律堂首座之类的大人物地位更高,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悬空寺本就是替佛讲经之地。 而讲经首座在五境之上,他有自己的佛界,所以他是人间之佛,他在人间讲的经文便是佛经,说的话的便是佛言,佛言,便是他这个世界的规则。 世间无风,儒衫无风而动,赵无昊看着盘膝而坐的讲经首座,脸色淡定,带着意外的神情,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能够修成这等境界。” 讲经首座神色平静,眸光闪耀,看着赵无昊说道。 “多年之前,我败于夫子之手,让我看到了更高的境界,这么多年,我不曾出悬空寺,夜夜读经不倦,最终才炼就了佛言。” 讲经首座颂经数句,便能影响白塔寺周遭如此大范围的天地气息,以佛言在人间自行开辟一个世界,所展现出来的境界实在是太可怕了。 赵无昊也不得不再次承认,这位盘膝扶杖而坐的老僧,是他这一生所见过的除了夫子外,最强大的修行者,比夫子的弟子们加起来都要强大,不愧是在世之佛,佛门的至高者。 佛经声声,山风停歇,空气凝滞,周围山野似乎变成了一片来自世界初始时的佛国,天地气息变得极为安宁,隐约与道门五境之上的某种境界相通,然而却又带着一股强大的镇伏意味,在这样的世界里,修行者无法操控天地元气,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在人间佛的国土里,佛言如悠远钟声般不停响起,赵无昊依旧冷静无比,眸子里终于闪耀出了无上的锋芒,缓缓开口了。 “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佛而怀世,不足以称佛矣。” 赵无昊的这句话语速很慢,显得文雅,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那般温和,显得很可亲,但他的语气却无比刚毅,锋芒毕露。 这句话一出,原本清静寂止一片的天地,忽然间发生了一些极微妙的变化,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噼噼啪啪细碎的破裂声。 讲经首座神情骤然一肃,吃惊望向他,右手离开锡杖。渐有微风起于地面,如结冰的湖水开始荡起小圈的涟漪,青绿的杂草仿佛被根无形的线斜斜牵动,然后摆回,开始了第一次摇曳,佛国的世界被打破了。 讲经首座脸上的神情显得极为复杂,他没有想到赵无昊的随口一言,便能破了自已的言出法随,将要毁掉自已的佛国世界。 随着微风再起,青草摆动,天地间的涟漪渐渐扩大,讲经首座的神情愈发凝重,他伸出右手指向赵无昊,疾声道。 “如是我闻:有山名须弥,其高十六万八千由旬,能填风暴海,能镇一应妖魔。” 天地间先前静寂一片的天地元气,瞬间之间狂暴的卷动起来,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但修行者能够感知到,那些像厚重雨云一般的卷动,能感知到蕴藏在其间的恐怖力量,让人本能里产生极强烈的恐惧情绪,想要迫不及待的避开。 狂暴的天地元气以难以想像的速度骤然压缩,然后变成一座有若实体的须弥山,破空而出,轰向赵无昊的身体! 山野间依然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响起,赵无昊却觉得仿佛有一座无形大山已经压到自已的双肩之上。 第二十章 天魔不朽退神佛,毒舌的点评 “有意思!” 赵无昊的身躯无比强壮,好似金刚不坏,双肩扛起来须弥大山,迈开了脚步,每一步落下,脚都陷入了地面之中,天地都震动了起来,他一步一步的向着讲经首座走去,强大的气势压向了讲经首座,让他神色大变。 “天魔妙境,不朽之体,你居然修炼了魔宗功法!” “大道万千,不分正邪,皆为我所用!” 赵无昊不以为意,佛门,魔宗,书院,道门,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殊途同归,最后都是自成一方世界,与昊天同列。 讲经首座的神情愈发凝重严肃,银色的长眉不停飘拂,嘴唇微启,再颂一段佛经,这一次他的语速非常缓慢,却字字如雷,严厉至极! “如是我闻:以三昧力故,令删提岚界一切山树草木土地变为七宝,令诸大众悉得自见,皆于佛前听受妙法。” “随所思惟,或自见身青色、黄色、白色、紫色、赤色、黑色,或见似风,或见似火,或见似空,或见似热时之炎,或见似水,或似水沫,或似大山,或似帝释,或见似华,或似迦楼罗,或似星宿,或见似象,或似野狐!” 佛言如雷霆般响彻天地,不停地空中炸响,让人骤然感到惊惧不安,地上的杂草断裂而落,天边泛起了七彩的光泽! 无数天地气息,自八荒四野远道而来,一路挟尘起风,断树惊兽,风尘仆仆而至此,向着讲经首座的佛国汇聚而来。 天上的云层似乎都感受到了讲经首座这段佛言的恐怖,开始翻动不安。灰暗的云层翻滚激荡的非常厉害,看上去,就像是有数千条黑蛇在里面不停地绞扯,偶有云团被撕裂开来,极短暂露出缝隙,阳光便从那些缝隙里洒落,又被散射变成无数种颜色,扭曲成无数种形状。 那些天光的颜色落在周围虚空,或青或白或黑,在修行者的眼中,那些被扭曲成无数种形状的天光,令人无比恐惧,赵无昊的心神识海中,那些天光变成了手持金刚杵的佛门尊者,变成了凶焰赫赫的远古神君,变成了无数的形成扑面而来! 赵无昊知道这不是幻境,也不是讲经首座的精神世界,而是真实的天地气息,是讲经首座以无上佛威,把天地气息拟成了满天神佛的模样! 每一位远古神话之君,都有无上神威,每一座佛宗传说之佛,都有无上佛威,每一颗星辰,都是无法撼动的天地之威! 赵无昊抬起头来,望向狂暴卷动的乌黑云层,看着那些自天而降的七色光泽,远古神佛,如雨星辰,喝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 子不语,讲经首座银眉垂落,苍老的面容上忽然闪现过一道血红之色,佛言骤止!怪力乱神,赵无昊每道出一字,讲经首座便有一口鲜血吐出,赵无昊连道四字,他便吐了四次血! 讲经首座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就像是从来没有人看过的洁净雪地,僧袍上却沾满了鲜红血色,如一朵朵腊雪红梅,尽情绽放开来,娇艳无比。 当赵无昊说完这句话后,长安城外的上空云层骤然静止,那些撕扯不停的狂暴云团,惊恐地互相依偎挤压在一处,散开的那些缝隙顿时合上。 再无一丝天光能够穿过云层洒落地面,七彩的色泽瞬间消失,天地恢复了原先的模样,那些佛威拟成的巨象野狐,发出几声类似哀嚎的鸣叫,散作无数光点,消失在天空之中,而那些手持金杵的佛宗传说尊者,还有那些远古神话里的圣君之流人物,还有那些如雨般落下的星辰,瞬间破碎无踪! 子不语怪力乱神,诸天神佛退散! 一言出,便能令满天神佛消散,佛国破碎,讲经首座吐血重伤,这是何等的神威,何等神通手段,如果传出去,定会让赵无昊声名大噪,成为天地间最绝顶的大人物,受到无数人的敬仰和畏惧。 “大师,你败了!望你日后不要再踏入大唐境内了!” 讲经首座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知道赵无昊实力深不可测,自己没有把握战胜,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输的如此之惨,施展了全部的手段神通,依旧不能对赵无昊造成任何的影响,他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击败了自己。 这个世界一直秉承成王败寇的理念,胜者才有发言权,制定规矩,败者只能接受命运,服从规矩。 讲经首座脸上露出了几分颓色,口诵一声佛号,抬头看着年轻的赵无昊,暗叹又是一位轲浩然般的存在,这世上总有那种惊才绝艳,让人绝望的存在。 “我明白了!我会信守承诺,离开大唐境内的,只是日后,如果冥王之女离开了大唐,就不要怪我再次出手了!” “随你便!” 赵无昊满不在乎的说道,维护宁缺和桑桑,只是因为宁缺如今是书院的学生,他作为书院的教习,在书院势力范围内,有责任保护学生。赵无昊和宁缺二人并无任何的交情,自然不会逼迫讲经首座不得出手针对宁缺和桑桑。 “阿弥陀佛,老衲告辞!” 讲经首座的身旁卷起一阵巨风,其实那不是风,而是肉眼看不到,普通人永远感知不到的天地气息,在围绕讲经首座的身体旋转,从而带动空气的流动。 五境之上的无距,是很难理解的一种境界,但这种境界真实的存在。在肉眼无法看到的天地气息,以超越空间距离的方式移动,挟着天地气息渐卷成狂风,将讲经首座与真实的世界完全隔绝开来,身影消散在了原地。 赵无昊看着已经离开的讲经首座,微微摇头,身形一闪,也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书院之中,悠闲的数起了银票。 翌日,曦光明媚,惠风和畅,一切风雨都已经改过去了,清新的空气让人感到无比舒爽,小院的门被推开了,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一身宽大的儒衫,不染尘埃,赵无昊神清气爽的向着书舍走去,今天上午是他的课,需要讲述一些书法精要。 赵无昊背着双手,迈着悠闲的步伐,优哉游哉的走进了书舍,他如今修为有成,地位然不同以往,授课也少了许多,几乎随他心意,如果不愿意上课,就会有其他的教习替课,这也让书院的其他教习明白了一件事,这位年轻的教习怕是和他们有所不同,已经入了夫子的眼,所以才会有如此的自由和特权。 书院的纪律要求很宽松,以深处那道钟声为号:第一声钟响为警,第二声钟为入,第三声钟为散,第四声钟为离。入散之间便是学生们在书舍里学习的时间,书院要求学生在这段时间内专心听课,可以提问但严禁喧哗。至于值日打扫之类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学生去操心,朝廷每年花费重金在书院,不知聘了多少扫夫煮妇。 随着第二道钟声的响起,赵无昊堪堪踏入了一间明窗如画,墙白如纸的房间,这是书院的丙舍,书院的学生分舍全靠抽签,根本不理会考生的家世门阀,也不在意入院试的成绩。 随着赵无昊的进入,学生们都停下了高谈阔论,静静的注视这位年轻的教习,脸上都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一时间开始窃窃私语,议论了起来。 “书院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教习,不会是搞错了吧?” “看上去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大,有什么学问,不会是滥竽充数的吧!” “确实看上去有点年轻,不过能够成为书院教习,应该是着真才实学的,不然夫子也不会同意他误人子弟!” 赵无昊面容稚嫩,看上去比许多学生都要嫩上许多,脸上的肌肤光滑白皙,好像一掐都能掐出水来,也难怪这些学生心中嘀咕。 宁缺从小在边境渭城长大,后来又加入了边军,经常在战场上厮杀,虽然未曾修行,但是直觉惊人,隐隐感觉到这位年轻的教习不同其他教习,给他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觉,让这个精明狡诈的小滑头不敢有任何的放肆之处,老实的像是一只小白兔,可爱而又无害,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般。 “嘘!你们小点声,这是赵无昊教习!” 有熟悉书院的世家子弟看到赵无昊,脸色一变,神色凛然,收起全身的桀骜,乖乖的坐在座位上,不敢乱动,甚至主动维持书舍的秩序,让宁缺看得若有所思。 “果然不是个好惹的主,这些长安城的官宦子弟似乎十分畏惧这位赵无昊教习,看来是有人吃过大亏,不然绝对不会让这群目中无人,骄傲自大的二世祖如此老实的!” “赵无昊,那是谁,不曾听过啊?” “你没听过他的名字不要紧,你只需要知道几年前,玄武将军的儿子不服他,质疑他的观点,被他当堂扇耳光扇的鼻青脸肿就好了!” “你还需要知道,这位赵无昊教习乃是一位修行者,最少有着洞玄之境的修为就好了!” 瞬间,书舍内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洞玄境界的修行者,即使在长安城也是一位高手,足以成为皇宫内的供奉,足以成为朝堂上的将军重臣,足以轻而易举的杀光他们所有人。 “很好,看来大家已经认识我了,不需要我再自我介绍了!” 赵无昊俊朗无比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让书舍之中几个女学生脸色一红,颇为心动,只是敬畏对方教习的身份,不敢主动接触。 “下面我就说了一条规矩,希望大家不要违反!” “在大唐境内,书院的话就是规矩,在我的课堂上,我的话就是规矩!”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服气,只要遵守就好了!” “当然,若有不愿遵守这条规矩的,欢迎挑衅,我就喜欢硬骨头!” 唐人以武立国,不论男女老少,血性十足,听到这话,大部分学生脸上都露出了不服之色,有人刚要起身反驳赵无昊,身旁的好友一把将其拦住,拼命的眨着眼睛,示意他不要冲动,不然下场很惨。 这位学生想起了刚刚大家说的,眼前这位名不经传的教习,是一位洞玄境界的修行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热血退去,恢复了理性,他有血性,但不是头铁,实力的差距让他回到了现实。 赵无昊见到这位学生怂了,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环顾众人,叹气道。 “真是无趣,本来还想找点乐子,没想到书院学生一代不如一代,连个刺头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宁缺心中一寒,这位教习路子有些野啊,居然如此恶趣味,自己日后面对此人,定要小心一些,免得被其算计。 “既然大家都接受了我的规矩,我们今日的课正式开始,我给你们讲讲书法之道。” 赵无昊收起了杂念,走下了讲台,在书舍内缓缓而行,口中说着一些书法的诀窍要点。 “前人常说执笔在乎便稳,把笔掌稳当了,就能使笔管端正,笔正则锋正,便于中锋和中侧锋结合运笔。但执笔不能过紧,一紧就死板,写出来的笔画就泥滞不流畅。” “执笔欲死,运笔欲活的说法,是不符合逻辑的;牢牢紧握,从背后突然拔不掉的说法,更是不可信的。” “《海岳名言》中说:学书贵弄翰,谓把笔轻,自然手心虚.振迅天真,出于意外。书法难以学好,多半与执笔过紧和执笔不稳有关。” 赵无昊乃是书法大家,自然对书法之道了然于胸,深入浅出的讲着书法的要义,通俗易懂,生动有趣,倒是让学生们见识到了这位年轻教习的学问和本事。 即使是善于簪花小楷的宁缺听得也是津津有味,他书法造诣极深,堪称大家,本以为这位教习虽然修为高深,但是在书法造诣上,不一定有自己深。如今听他细细讲解书法之道,却是钦佩不已,知道对方书法造诣已入无上妙境,自己拍马也不及。 “执笔的指实,就是五指执笔都要做到实在、坚实,以便用笔得力;掌虚,就是手掌要保持空虚,不能曲指塞掌,做到所谓掌能容卵。这样,运笔就能既稳实,又灵活,容易把字写得健美。但是,这都要做到适度为好,不能一味求实求虚,如果超出了限度,就会造成僵而不活,影响运笔。例如,用过于虚”的所谓龙眼法,写出来的大字无力,写的小字也不活脱。其实,虚掌便于以指运笔,如不运指或妨碍运指,虚掌的作用也就不大了。” 赵无昊侃侃而谈,将各种书法的要点信手拈来,从容不迫,自有气度,让人信服,沉浸在他的讲解之中。 “笔长不过六寸,捉管不过三寸,真一、行二、草三”。这是根据笔管的长度和字体的类别说的。从字体的大小和笔管的长短来说,写小字执笔低一些,写大字执笔高一些;笔管长要执高一些,笔管短要执低一些。” “《执笔诊》中指出:执笔低则沉着,执笔高则飘逸。” “《衍极》中说:寸以内,法在掌指;寸以外,法兼肘腕。掌指法之常也,肘腕法之变也。” “心正则身正,身正则笔正。学者如牛毛,成者如麟角。” “总之,执笔是笔法的基础,只有执笔得法,遵循有法必有化的原则,运笔方能千变万化。” 赵无昊说到这里,停下了脚步,俯视着所有的学生,再次开口道。 “今日就讲这么多,你们现在写一幅字,我要看看你们听进去了多少,水平如何,方才能知道你们书法之道!”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所有学生都拿起了身前案桌上的毛笔,泼墨挥毫,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在洁白的宣纸之上书写了起来。 能够进入书院,成为学生的人,多少都有两把刷子,是人中之杰,在书法上都有一定的造诣,很快所有的学生都写完了,等待赵无昊的点评。 赵无昊走到一个个学生的身旁,低头看去,嘴里不时的蹦出一句评价,刻薄而又尖钻,让人听得气血上涌,恨不得将他的嘴巴缝上。 “歪七扭八,写的什么玩意!” “笔锋无力,你是不是肾虚,红袖招没少去吧,你能行吗?” “人如其字,你的自己不负你的长相,果然都一样的丑陋!” “字不正,身不正,心定然也不正,日后你若为官,必定会是一个奸佞之臣,还不如现在就宰了你,省得你日后祸国殃民!” “花里胡哨,心思太多,杂念不消,此生书法也就这样了!” 赵无昊的毒舌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位俊朗英武的人嘴里怎么会说出如此刻薄冰冷的话语,让众人气的脸色涨红,却又顾忌他的实力,不敢放肆,无比的憋屈。 最后赵无昊走到了宁缺的身旁,低头看了一眼宣纸之上的簪花小楷,法度森严,工整苍劲,倒是一手好字,可以称得上妙品,可以为一代大家。 宁缺虽然对于文科不算擅长,但却对自己的这手书法十分有自信,他相信赵无昊应该不会说出太过刻薄的评价,因此心中无比平静,气定神闲,仰头看着赵无昊,等待他的点评。 “花团锦簇,赏心悦目,确是妙品,可以称得上一代大家!” 果然赵无昊对宁缺的书法评价很高,吸引了无数学生的注意力,纷纷看向了宁缺的书法,看到那完美的簪花小楷,不由一愣。 虽然,这些学生的书法造诣不一定很高,但是对书法的鉴赏能力都不弱,从未见过如此秀美绝伦的簪花小楷,自愧不如,难怪会得到如此高的评价,心服口服。 第二十一章 余帘的试探,移山的宁缺 宁缺脸上有着克制的笑意,果然得到了夸奖,这个年轻教习嘴巴虽然刻薄尖钻了一些,但是眼力还是有的。 “你一个大男人,写的这么一手派漂亮的簪花小楷,是不是兔爷相公?” 宁缺还是高兴的太早了,赵无昊嘴里再次吐出了恶毒的话语,让宁缺额头青筋凸起,跳动不已,他要收回刚刚对这位教习的评价,这就是个欠揍的货,嘴里果然吐不出一句好话来。 赵无昊点评完了所有学生的书法,这才回到了讲台之上,注视着台下的诸位学生,每一个都是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瞪着他,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伸出手指,指着众人,猖狂无比的说道。 “我就喜欢你们这副样子,桀骜不驯,却又憋屈无比,恨我恨得牙痒痒,却又干不掉我,真是让人舒畅!” 赵无昊的这句话极具嘲讽色彩,吸引的一手好仇恨,让这些学生牙齿都快咬碎了。 “当!” 钟声响起,这堂课结束了,赵无昊收敛了几分笑容,再次开口道。 “每个人课后写十副大字作品,下次上课交给我,如果没有进步,我的课你们也就不用上了!” 说到这里,赵无昊目光看向了坐在最后面的宁缺,特意点了一下他的名字,给他单独布置了作业。 “你不能写簪花小楷,一个大男人,书法居然如此秀气,一点男人的气概都没有,你写十副草书!” 宁缺苦着脸点头,在边境厮混的他早就知道了一个道理,对于自己惹不起的人,最好顺从,不然吃亏还是自己。 “我知道了,先生!” 赵无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用一种鄙夷的目光扫了众人一圈,昂首挺胸的走出了书舍。 直到的他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书舍瞬间沸腾了,无数学生的咒骂声响起,火爆的气氛险些将屋顶掀翻。 “可恶,这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我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嘴巴太毒了,我真想将他的嘴巴缝上,让他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如此说我,难道不怕我报复吗?” “怎么报复,他是书院的教习,即使是皇帝陛下都会对他敬重三分,绝对不会允许大家用权势报复书院的教习!” “离了权势家世,他是一位洞玄境界的修行者,一百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宁缺见到义愤填膺的众人,心中暗暗感叹,这位教习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只是一节课的时间,就成功的让所有人都恨上了他,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也算是惹人厌的天才! 不同于气愤难平的学生,赵无昊却是心情舒畅,食欲大开,中午甚至多吃了一碗饭,无比快活,果然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甚至他人的痛苦都是建立在自己的欢快之上的。 “感觉不错,看来以后,我要多多教诲这些可爱的学生,敦促他们有所进益!” 赵无昊心中美美的吃完了午餐,中午小憩了一番,就来到旧书楼的二楼,靠着窗户的位置,一道曼妙秀丽的身影静静的坐在那里,低头描着小楷,专注而又虔诚,身上穿着书院宽大的制式春衫,依旧掩盖不住美妙的曲线,凹凸有致,高峰耸立,一缕秀发搭下,给人一种静美之感,如同画卷上仕女。 赵无昊并未打扰这位三先生,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席地而坐,不拘礼节,沉浸在了书海之中,细细体悟作者的智慧灵感,一点点的推动着自己在修炼之路上前进。 明媚的阳光似乎格外的耀眼,扰乱了余帘的心绪,秀眉微蹙,星眸流光一转,转头看向了坐在地上的赵无昊,心中杂念难以平息。 “老师说,他是不世出的天才,修为高深莫测,最近更是击退了悬空寺的讲经首座,是天下数得着的绝顶高手!” “上次他一眼就识破了我的底细,看出了我修行的是二十三年蝉,之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真让人不爽!” 余帘作为魔宗宗主,性格绝对不像她秀丽静美的外貌那般无害,杀伐果断,果敢勇毅,不让须眉男儿,有些试探一下这位让她看不透的年轻教习。 一道蝉鸣响起,无形的波动和天地元气涌动激荡,悄无声息的向着赵无昊蔓延而去,这种精妙无比的操控元气手段,足以让知命境界的高手都自愧不如,果然不愧是魔宗宗主。 赵无昊似乎并未察觉到余帘的试探,依旧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书册,手指微动,翻动书页,那隐秘至极的波动和元气刚刚靠近他的身周,就像是陷入了沼泽之中,慢慢的被吞噬进了他的体内,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余帘秀眉皱得更紧了,星眸闪动,星辉闪耀,璀璨而又梦幻,整个人都被窗外明亮而又温暖的笼罩,周身的蝉鸣更加急切响亮,引得旧书楼不少人纷纷侧耳,露出疑惑的神色,如今不过春季,哪里来的蝉鸣? 好在蝉鸣一闪即逝,众人以为出现了幻听,也就不放在心上。 旧书楼的二楼,书架之间的过道,掀起了一道道微风,这些微风十分玄妙,对书架上的书籍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好似不存在一般,但是却吹的赵无昊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刮得他手中的书籍不停翻动,终于引起这位年轻教习的注意。 赵无昊颇为无辜的抬起头,转身看向脸三先生余帘身后的明窗,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比那窗外的阳光更加明媚温暖,嘴巴微张,缓缓说道。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这话带着深意,表面上是说清风吹动了他手中的书籍,打扰了他看书,深层次却是讥讽余帘不懂礼数,在旧书楼动手试探,扰乱了这学习知识的神圣地方,着实不该。 随着这道话音一落,清风散去,空气中一片平静,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赵无昊深深看了一眼余帘,再次低头看向了手中的书籍,沉入了知识的海洋。 余帘脸上闪过一丝羞恼,赵无昊居然嘲讽她不识字,刚要发火,却见无缘无故的消散了,不由一愣,星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色,樱唇轻启,吐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自成一世界,言出法随!” “你果然无愧于老师的评价,居然已经臻至了不朽境界!” 传说中,在诸境之上更有妙境,便是最古老的典籍上也没有记载,只在一寺,一观,一门,二层楼里口口相传,那便是魔宗之不朽,佛门之涅槃,道门之羽化,书院之超凡。 不朽是魔宗最高的境界,自成一世界。言出法随是佛门的境界,对应的是涅槃之境,两者只是称呼不同,同为一个境界,是仅次于无矩境界的无上妙境,当今天下,也只有寥寥几人成就了这个境界,绝对不超出五指之数,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仅次于夫子的存在。 “放眼天下,你也只是逊色于老师罢了!” “即使是知守观观主也不一定可以胜过你!” 余帘站了起来,这位曼妙秀美的魔宗宗主,身姿挺拔,曲线凹凸,身高不逊于男子,但是却不会给人一种太高的感觉,真正的是黄金比例身材,无比的和谐美丽,展现出了她炼体有成的修为。 魔宗因为将人体视为一方小天地,被昊天道门视为歪魔邪道,受到天下的排斥,魔宗功法善于炼体,吞噬天地间的元气纳入自身小天地,和道门,佛门的修行道路不同,自成一道。 魔宗至高功法二十三年蝉需要不断蜕变,脱掉肉身壳蜕,将肉身臻至不漏不坏,完美无瑕的境界,自成一天地,独立而又玄妙。 赵无昊闻言,再次抬头,眉头一挑,眼中带着几分锋芒,笑声道。 “观主绝对不能胜过我!” “至于夫子吗,没打过,谁也说不清楚!” 这话一出,让余帘柳眉倒竖,她最崇敬的人就是老师,她没想到赵无昊居然如此狂傲自大,居然认为自己可以和老师争高下,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好大的口气,大言不惭,你未免过于狂傲了!” 赵无昊微微摇头,瞥了一眼怒火中烧的余帘,目光收回,再次投到了手中的书籍之上,淡淡的说道。 “夫子的境界虽然高明,但是也还在人间,即使成为了圣贤,也是由人成就的。同样是一个鼻子两个眼,我为何不能,我为何不能和他比较!” 余帘本还想和赵无昊争论两句,赵无昊却是一摆手,没了兴致,抢先说道。 “我还要看书,还请三先生安静一些,这里毕竟是旧书楼!” 余帘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和情绪,迈开脚步,下楼而去。她明白自己如果不离开,不能保证会不会和赵无昊大打出手。 “女人就是气性大!” 赵无昊最后瞥了一眼,无奈的摇头,语气中满是揶揄,显然他是故意刺激余帘的。 宁缺在湿地旁的石径上走着,看看水中阴影里的鱼,听听身旁林子里不知名昆虫的鸣叫,心中那根崩紧了十余年的弦,仿佛被泽气滋润,被林荫轻揉,渐渐地松驰柔软,偶尔有同学擦肩而过,便礼貌点头致意,却并不加快脚步。 脚下的石板未经琢磨,上面坑突不平刚好可以防滑,从书舍巷道里铺出,顺着湿地绕了一圈,然后伸入林间,大约数千块石块密密砌成平道,组成了一条极长的石径,最末处抵达山脚青林间的一幢三层旧木楼前。 这幢三层木楼外表寻常普通,没有什么华彩重妆,也没有什么飞檐勾角,只是简简单单地依山而起,但那些用了清漆的木料应该不是凡物,看着风雨经年留下的痕迹,不知在这书院深处静立多少年,却是没有任何细节透出衰败痕迹。 宁缺仰头看着木楼上方那块写着旧书楼三字的横匾,缓缓握紧了袖子里的拳头,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心跳却无来由加快了几分,下意识里抬起头来,盯着面前这幢寻常的三层木楼,灼热的目光仿佛要把这幢木楼点燃,进入修行世界是他自幼的梦想,这座木楼之中就藏有无数修行的书籍,有着打开修行世界大门的钥匙。 旧书楼木门缓缓开启,里面一片清幽,仿佛是一道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没有溅起经年灰尘,没有蛛网拖连,却给人一种时间带来的沧桑压迫感,楼外的宁缺略一沉默,整理衣着,敛神静气,迈步过槛走了进去。 楼内比从楼外看来要大很多,宽阔的空间里整齐排列着不知多少简易书架,书架按照六科和年代分类排列,上面陈列着你能想到的所有书籍,宁缺环顾看去,大部分都是经史集之类的书籍,武技以及修行部分都放在了二楼。 宁缺脚步不停,踏上了楼梯,向着二楼而去,宁缺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场不真实的梦,他怔怔站在书架间,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逐渐消化掉心头的震惊。 《李知堂说佛》、《念力与手印的印证关系》、《修行五境简述》、《追忆西陵流年》、《洞玄经》、《南华集》、《南晋剑术流派综述》、《万法鉴赏大辞典》…… 宁缺在书架前行走,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书脊上,震惊炽热早已化作了惘然无措,袖中的双手难以自抑地微微颤抖。他不用抽出这些书籍去看,只看这些书名便能猜到里面的内容。 宁缺在书架中抽出了一本他早就选好的书籍,横翻开了手中的薄册,这正是当初赵无昊第一次进入二楼看得那本《雪山气海初探》,是修行的最基础书籍,简单易懂,没有什么玄奥,但却是最合适初学者的书籍。 《雪山气海初探》的第一句话便是:天地有呼吸,是为息也。 宁缺紧张而专注地顺着那些手写墨迹向下看去,忽然间他发现眼中的字迹变得模糊起来,仿佛眼睛和书籍之间布满了迷雾,他连忙轻咬舌尖,强行清醒过来继续阅读。 旧书楼的玄妙书册,无法记忆,只能体会,人力终究有时穷,若没有修行潜质,却要强行看书,会导致某些很不妙的结果发生,比如昏厥。 “人乃万物之灵,故能体悟自然之道,意志为力,是为念力也。” 随着阅读,薄册上的字迹越来越模糊,渐渐洇成一团一团的墨污,宁缺拼命地眯着眼睛,想要让视眼中的字变得更清晰些,因为太过专注,眉心竟是开始隐隐做痛起来,而那些模糊的字迹竟渐渐飘离了纸面! “人之念力发于脑际,汇于雪山气海之间,盈凝为霜为露为水,行诸窍而散诸体外,与身周天地之息相感……” 一个个模糊的墨迹飘离了微黄的纸面,进入宁缺的眼眸,进入他的脑海,变得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就像是大海船旁探入海水中的长桨,不停搅拌激荡着他的脑浆。 宁缺并没有觉得痛,但发现自己的身体随着这种搅动,开始摇晃起来,眼神越来越模糊,胸口处一阵烦闷欲呕,如同晕船到了极处!他闷哼一声,强行合上手中的薄册,极为急促地喘息数声,终于从那种玄妙的晕眩世界里摆脱出来,深深呼吸数口,渐渐恢复了平静。 二楼隐秘处的赵无昊微微挑眉,抬头看向了宁缺的方向,眼前的书架都遮挡不住视线,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着脸色苍白的宁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赵无昊在旧书楼内清修六年,不知见过多少新入书院的学生,因为看书而迷失,直至最后难以承荷精神冲击,就此昏厥,但像宁缺这样已经开始看书,却能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心神重新合上书册的人,却是极为罕见。 “意志力不错,难怪日后可以打破先天桎梏,踏入修行之路!” 宁缺此时全部心神都放在手中这本薄薄的书册上,当他调息完毕,觉得自己的精神体力已经恢复正常,毫不犹豫地重新掀开薄册封面,继续向下看去。 刚才他看到了相感二字,于是此时便从相感二字继续,然而这一回,当他目光刚刚落到相感二字上时,便骤然觉得这两个墨字飘浮而出,直接荡入了自己的脑海,激起了一片极为汹涌的海浪,轰的一声千万座山般的海浪打了过来! 眼中的手与书不见了,宁缺怔怔看着视线间的书架逐渐下沉,密集陈列在一处的书册加速沉沦,最后他看到了雪白的屋顶,然后便是一片黑暗,海底最深处的黑暗。 “还是太逞强了,精神消耗过度!” 四个穿着书院浅色袍子的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走到那名昏厥的宁缺身边,捉手的捉手,捉脚的捉脚,极有默契地同时发力,把那可怜宁缺像小鸡般拎了起来,然后快速向楼梯口快速跑去,动作熟练的仿佛操练过无数遍。 翌日,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同样的书籍。 宁缺没有修行潜质,但他有足够的厮杀经验,面对着旧书楼内那些神秘的书册,他决定以迎战的态度,以坚狠的精神,一点一点劈掉那座拦在身前的大山,愚公移山。 宁缺此时手中拿着那本《雪山气海初探》,他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掀开了书页。 “天地有呼吸,是为息也!” 艰难的书山攀爬不得不从第一步开始,因为宁缺只记得昨天昏迷前拿的是这本书,却不记得自己看过些什么,看到了哪里,他已经可以预见今后的读书过程,将是何等样的艰辛重复,每次都将重新从第一句开始。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狗屁的规矩,暗中的指点 薄册上的字迹不出意料再次模糊起来,那些一团一团的墨污,就像是笔尖堕入清水瓮里的墨滴,迅速洇散开来,但是宁缺不为所动,继续快速向下翻阅。 “人乃万物之灵,故能体悟自然之道,意志为力,是为念力也。” 模糊的字迹又一次飘离纸面,开始在他的脑海中嗡鸣振动,宁缺觉得那些振动,甚至不像是划桨,而更像是草原上的寒风,感觉自己在和无数凶悍残忍的马贼厮杀。 宁缺深深吸了口气,强行抬起头来休息了片刻,因为抬头的动作过于坚决强硬,竟让颈部肌肉有些隐隐作痛, 宁缺觉得精神恢复了,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到纸面之上。 “人之念力发于脑际,汇于雪山气海之间,盈凝为霜为露为水,行诸窍而散诸体外,与身周天地之息相感……” 墨团飘浮再次,振荡摇晃,宁缺忽然听不到脑海中的嗡鸣声了,感觉无穷无尽的雨水自天而降,击打在他的脸上身上,衣衫上,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极端的湿冷,然后他再次昏了过去。 第三日午后,旧书楼外。 “让让,让让!” 四名穿着学院袍的执事人员,拎着昏厥中的宁缺快步走出旧书楼,把他扔给楼外待命的大夫,然后有人将他扛进马车。 这是今日楼内昏迷二十七人。 …… 第四日午后,旧书楼外。 “让让,让让!” 还是那四名穿着学院袍的执事人员,拎着昏厥中的宁缺走出旧书楼,把他扔给楼外待命的大夫,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低声埋怨了几句。 今日楼内昏迷的第九人。 …… 第五日午后,旧书楼外。 “让让,还是那人儿咧!” 依旧是那四名穿着学院袍的执事人员,拎着昏厥中的宁缺缓步走出旧书楼,有气无力地嚷了两句,楼外待命的大夫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孔,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今日楼内昏迷的只有四人。 …… 第六日午后,旧书楼外。 “让让。” 四名穿着学院袍的执事人员,极简洁地说出两个字,然后把某人扔进楼外树荫下。 二楼除了宁缺,再也没有人坚持下去了,倒是四位执事人员轻松了不少。 薄薄的《雪山气海初探》现在就像一座大山般压在宁缺的手里,他深深吸了口气,把目光转向窗外看了很长时间,待那些青葱林梢染绿了疲惫干涩的眼眸,再次低下头来继续默读,过不多时他再次抬头,望向雪白的屋顶再做休息。 宁缺最开始阅读这些神奇的修行书籍时,只能支撑几句话的时间,现在能够支撑的时间却是越来越长,虽然第二天依然不知道自己看到了哪里,但他有种极隐晦却又清晰的感觉,知道自己一天比一天看的多些。 宁缺能够支撑更长时间,不是因为他对书册上的符术墨字抵抗力变得越来越强,而是意志力在这场战争中被磨砺的越来越坚韧了,而且他在不停寻找休息与阅读之间合适的时间搭配,寻找一切能让自己支撑更长时间的方法。 “你这样看下去,会看死的。” 赵无昊抬起了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欣赏,宁缺的韧劲是常人不具备的,他不愿看着宁缺如此浪费时间,所以提点了一句。 宁缺缓慢阖上书册,艰难地转过身来,对着出声的赵无昊长揖一礼,他如今每天都来旧书楼二楼,自然多次在此见过赵无昊。 赵无昊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依旧坐在地板之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道。 “这层楼内的修行书册,全部是大修行者蕴念力入墨而书,换个说法那就是,这些书册上的每个墨字都是神符师的无上佳品。” “你极有毅力,甚至可以说是近十年来,书院最有毅力的学生,但你必须知道一点,要看破神符师的无上佳品,只有毅力是没有用的,要入书破书并且知书,你必须要有洞玄上阶的强横念力。” “而你的体质根本不适合修行,只靠毅力在此苦撑,对你有百害而无一益,都是在做无用功。” 宁缺站在原地,沉默了很长时间,忽然对赵无昊长揖及地,诚恳问道。 “学生请教先生,敢问先生可是洞玄上阶境界?” 赵无昊不语,也不点头或者摇头,只是淡淡的看着宁缺,目光平静。 宁缺见此,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再次开口问道。 “敢问先生,当年初入书院时,可曾达到洞玄上阶。” 赵无昊微微一笑,明白宁缺话中的意思,缓缓开口回答道。 “你猜的没错,当年我入书院时,也不曾修行,但是我天赋异禀,雪山气海十七气窍天生开启,又有着强横无比的念力精神,不弱于洞玄上阶,所以可以在这二楼自由看书!” 宁缺闻言神色一滞,这就是天地垂青的幸运儿吗,简直就是天生的主角,难怪可以这么年轻就成为书院的教习。 宁缺深吸一口气,再次坚定了心中的信念,长揖及地,诚恳说道。 “学生还想继续多看些日子。” 赵无昊若无其事的点点头,也不阻止,他只是提点一句,至于宁缺愿不愿意听,那都随他。 就在这番对谈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宁缺再次先后昏厥过去,那四名穿着书院袍的执事,早已对此习以为常,连他的体重都摸得一清二楚了,面无表情地将其拎起,也懒得再喊什么,就这样走下楼去。 此后时光,事情仿佛一如寻常,宁缺晨时上课,午时用餐,午后登楼,在全书院学生教习目光注视下,每次都被抬出,日复一日,循环往复,永无休止一般。 旧书楼二楼,宁缺拿着那本薄薄的《气海雪山初探》,走到了书架深处,距离西窗较近的地方,这里午后可以一直晒到太阳,他就在那片暖洋洋的阳光照耀中坐了下来,盘膝坐在了地板上,闭目良久后,轻揉苍白瘦削的脸颊,微笑掀开书页继续观看。 良久之后,脸色惨白的宁缺站起身来,走到西窗旁的案几下,看着几上的笔墨纸砚,沉思良久方才坐下,手指拈起墨块,开始在清水中运腕研磨。 楼间书籍严禁抄录,即便是想把那些修行书籍上的神符字,经过脑海过滤,变成普通字迹抄录在白纸上,也不可行,但是却可以做些笔记,虽然无法抄录,也无法带走。 宁缺悬腕提笔良久,却迟迟无法在纸上落下,因为他已经忘了先前在那本薄册上看到的内容,他不知道这时候在纸上写些什么才有意义。 “也许自己拼命做的这些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吧?” 宁缺微微自嘲一笑,想着这些天来的辛苦,想着每天夜里的痛苦辗转,想着桑桑夜夜用热毛巾替自己敷额,心境难免有些微酸失落,一个普通的人想要踏入修行的世界,居然是如此的困难,就算你做出再多的努力,仿佛也只能让失败显得更悲壮几分。 啪的一声轻响,吸饱墨水的毛笔在空中悬停的时间太长,一滴墨汁落了下来,落在雪白的纸面上,墨汁顺着纸张上的纤维迅速散开,绽出一团毫无规律的美丽。 宁缺低头看着那团墨痕,忽然心头微动,那份最深处的微酸失落被清洗一空,变成绝对的平静,在这一刻他想明白了一切事情。 不是每段恋情都有美好回忆,不是每个童话都有幸福结局,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得到回报,只要他努力地去做了,最后能得到什么,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那么他享受这份过程便好。 “墨笔落纸记不下什么微言大言,那便不用去记,不知道写些什么才能叫做笔记,那便写些别的,比如心情,比如自己的经历,比如自己在楼中的感觉,西窗这边的暮日像极了剪烛时的刹那余晖……” “再上层楼,再上层楼,先前诸般愁,此时俱休,我本是那梳碧湖畔的打柴少年,何必强要学人说天凉,须知今日并未入秋。” 宁缺提起笔来在纸上随意书写,并没有什么特定的想法,只是随着此时此刻的心意散漫而文,随着笔尖在纸上写出一个个清透妍丽的字,胸腹间那阵烦闷到极点的情绪,竟仿佛像墨一般逐渐被笔笔抹去,消失无踪。 “入楼十七日,日日苦修,却修不到字辞入心,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溜走,我曾清醒过,也曾无来由堕入黑甜梦乡,但它们总是不在。” “如果纸面上的它们是虚妄的,为何我能看见它们?如果它们是真实的,为何我不能记住它们?如果他们是存在于真实与虚妄之间,那写出它们的墨是真实,还是虚妄?承载他们的纸是真实,还是虚妄?” 既然只是心情随意抒发,写到此时,宁缺忽然不想再写了,于是他停腕搁笔,静静看着纸上那些字,把书册放回书架之上,转身对不远处的赵无昊恭谨一礼,就这样走下楼去。 良久之后,赵无昊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走到了案几上的纸张,看着那秀美绝伦的簪花小楷,嘴角微微一撇,有些恼怒的说道。 “一个大男人写什么簪花小楷,真是活该你无法踏入修行大门!” 话虽如此说,赵无昊还是提笔挥墨,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破坏了书院的规矩,指点起了宁缺修行之法。 “规矩,算什么,就是一个臭狗屁!” 第三声散钟敲响,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开书舍,或回长安城,或赴灶堂抢最新鲜的第一根玉米棒子,或踩着湿地旁的石径往旧书楼去。 宁缺走到书架前,看也不看,便抽出了那本薄薄的小册子,对于这本书册的位置,他早已烂熟于心,只要走上楼来,哪怕把他的眼睛蒙住,他也能准确地找到,只可惜本也应烂熟于心的内容,却还是一点没有记住。 宁缺在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翻开了这本《气海雪山初探》,再次看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再次走动了西窗旁的案几前,想要随便写些什么,抒发一下心中的感受。 忽然间,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停在了上次书写的纸张之上。 “无需理解,无需思考,只看文字本身。” 宁缺瞬间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难道这就是当年书院抄书的神符大师本意之所在?那么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看这些字,而不去想这些字的意思。 宁缺看着膝头的薄册,默默思考了很长时间,这些日子他拼着精神大量损耗,不停苦读楼中藏书,非常清楚那些文字,对自己精神世界产生的冲击,两相比较,他愈发觉得这种观书方式很值得尝试。 只是看见一个明明熟记于心的字,却偏偏要不去思考它,还要假装不知道这个字的意思,甚至不是假装,而是要你真正忘了这个字的意思,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见字忘意,要把认识的所有字都忘光,这要怎么才能做到呢?” 此时赵无昊走过了宁缺的身旁,装作瞥了一眼纸张,看着那秀美的簪花小楷,似乎极为生气,对着宁缺训斥道。 “一点长进都没有,一个大男人写得一手簪花小楷,真是丢尽了我这位先生的脸面!” 宁缺回头看向了赵无昊,消耗了大量精神的脑海一阵阵刺痛,让他反应迟缓,说话都比平时慢上一拍。 “学生见过先生!” “哼,回头写百张大字,就练习最基础的永字,明日之前交给我,写不完就不要再上我的课了!” 说罢,赵无昊一摆手,极为气愤的离开了二楼,身影消失在宁缺的眼前。 宁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揉了揉脑袋,坐在地板上恢复着精神,良久才感到舒服了一些,脑袋再次转动了起来,有些奇怪的说道。 “赵先生,今日怎么这么早就离开了旧书楼,往日不都是待到太阳下山的吗?” “难不成是被我的簪花小楷气到了?百张永大字,真是够狠的,今晚怕是要熬夜了!” 宁缺苦笑一声,站起身来,他受到了赵无昊处罚,百张大字,需要写很久的时间,今天只能这样结束了。 突然,宁缺脚步一顿,猛地转身,恍然大悟,目光直直看向了纸张之上的那几个字迹,喃喃自语道。 “不对,见字忘意!永字八法!” 对于任何一个接受过普通书法训练的人来说,永字永远是他们最熟悉的字。永字八笔刚好具备楷书八法,正所谓点为侧、横为勒、竖为弩、钩为跃、提为策、撇为掠、短撇为啄、捺为磔,这便是著名的永字八法。 宁缺的眼睛越来越亮,一个永字拆开重复再组,便基本可以组成世间任何一个字,那我用永字八法拆字复观,那就等若可以把所有字都认成永字? 宁缺知道这不是很有效率的方法,甚至不是一个聪明的方法,只是一个笨方法,但是他不需要聪明的办法。 此时,宁缺根本难以压抑住内心的渴望与冲动,深吸一口气后,毫不犹豫掀开了《气海雪山初探》的第一页。 “天地有呼吸,是为息也!” 宁缺盯着书册的第一句话最前端的那个天字,更准确地说,他眼中并没有整个字,只有天字的第一个笔画,那端端平平的一横。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漆黑一片的精神世界里划过,嘶啦一声,微弱的白色光芒从那道细微的缝隙中渗了出来。 然后,宁缺的眼中出现了浓墨第二横,接着是淡然的一道长撇,最后方是一捺。书册页面上那个饱满完整的天字,就以这种解构的方式,依次出现在他的眼帘内,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而始终无法构成一个完整的意思。 眼中明明是个字,但只允许你看笔画,不允许你在脑海中组合,听上去简单,要做到这一点却是极难,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幸运的是,宁缺苦修书法近二十年,拆字早已变成了某种本能。书家要求首先写好每一笔画,再重组框架。 如今,宁缺在脑海中强行截掉了,后面重组框架的那个部分,每当他的精神本能要去组合那些笔画时,那个深刻脑海中的永字,便开始发挥重要作用,被自行理解为永字的某一部分。而不是天字的某一部分! 宁缺要做到这种事情也十分困难,他此时已经把自己的精神全部集中起来,握着书册的双手微微颤抖,后背已经被涌出的汗水打湿,眼睫毛痛苦地不停眨动,嘴唇抿的极紧。 这次书册上的墨字进入宁缺的眼眸之后,没有像以往那般变成一团团的墨污,然后飘离纸面震荡他的脑海,而是无比清晰,缓慢地呈现在视野之中,安静而又驯服。 此时的宁缺浑然忘了一切,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笔画,看着那一撇一捺的走向锋势,他眼帘微垂,盘膝坐在温暖的午后阳光笼罩的地板上,没有晕倒昏厥,只有无比的平静。 新的世界出现在宁缺的眼前,那是如此的美妙,温柔的春风轻轻拂动他的衣裳,儒衫前襟微微颤动,似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里面缓缓流淌。 前襟上的痕迹流淌没有能够连贯圆融,每至胸腹间某一处便会悄然折回,就像是春风扬起湖面上的水波,推动着水面的树叶向四周散去,最终触至湖畔石壁便默默折返,终究是无法登岸或者破岸。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缺展颜一笑,站起身来,无比诚恳的呢喃道。 “学生多谢先生指点!” 第二十三章 规矩强者定,通箫明窍法 宁缺再次走到西窗畔的案几上,拿起那处的毛笔和一张新纸,略一沉忖之后,开始在白纸之上书写,这次没有写自己最为擅长的簪花小楷,而是草书,他草书比之在簪花小楷要差很多,但是也要比那位皇帝陛下的书法好上千倍。 宁缺在回信中,先是真诚地感谢了找赵无昊的指点,当然没有提及姓名,也不曾点名身份,然后把自己的体悟做法也一一写了进去,请对方点评指教一下是否可行,最后再次请教,提出了自己不解的地方。 “观书冥想之际,仿佛见湖中树叶走向,那可是神符师笔画本意?我见那湖中树叶飘离痕迹散乱,却隐隐然有规律可遁,胸腹气海中若有所感,那可是念力?” 依照书院规矩,即便是术科学生在未入二层楼前,也只能凭自身悟性来看这满楼藏书,宁缺本无修行潜质,哪怕是凭无上的毅力也无法悟出些许道理,只是他愚公移山的精神终究是打动了赵无昊,这才暗中给出了指点,破坏了书院的规矩。 但是,好在书院的规矩在赵无昊的眼中,一文不值,他从来不曾遵守世上的规矩,他信奉的只有自己的规矩,毕竟规矩是强者制定的,而如果你是一个弱者,那规矩就是为你量身制定的,这一点放在哪个世界,都是四海皆准的真理。 而赵无昊就是这个世上少有的破五境的强者,即使是夫子也不敢言他的境界到了何等地步,无法给他制定规矩。强大的实力才是赵无昊敢打破书院规矩的依仗,收银子将褚由贤安排进入了书院,指点宁缺领悟旧书楼二楼书籍中修行道理和知识。 “观字,忘形,存意,有心无意方为念。” 赵无昊看着宣纸上的疑惑,提笔回答了学生的疑惑,随后就走到了一旁,再次抽出了一本书册,饶有兴趣的读了起来,根本就不曾注意到,东窗旁坐在案几前的余帘秀美的脸上露出的几分不满。 “听说你之前曾经收了二十万两银子,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安排进入了书院?” “今日又打破规矩,指点一个毫无修行资质之人,领悟这楼上藏书中的道理,你将书院的规矩放在了何处?实在是太过肆意妄为了吧!” 赵无昊闻言,抬头看向了这位书院后山的三先生,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不承认的说道。 “三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 余帘俏脸薄嗔,风情万种,星眸圆睁,伸手一指西窗案几上的白纸,反驳道。 “你在纸上所写,难道不是证据吗?” “你怎么证明那是我写的,字迹都和我的不一样!” 赵无昊做事滴水不露,早就在这样做之前,就改变了字迹,他作为书法大家,对他而言想要改变自己的字迹,简直是易如反掌,轻而易举,宣纸之上的书法自己和他平日的字迹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人所写的。 余帘听到赵无昊如此说,知道对方定是有恃无恐,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转头说道。 “那你收受银子,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弄进书院的事情总是真的了吧?我可是听书院不少的教习都说过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即使是老师都知道了此事!” 赵无昊是何等的无赖,浑然不惧,摇摇头否认道。 “余帘先生,捉奸捉双,拿贼拿赃,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人云亦云,你这是对我髙洁人品的污蔑!” 余帘听到这里,脸上涨红,气的胸膛都快要炸裂了,起伏不定,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恨声道。 “大师兄可是亲眼看到了你收的银票,你难道还能抵赖不成?” 赵无昊知道这位余帘对李慢慢芳心暗许,但是没有听说过,李慢慢喜欢余帘,他居然会将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了余帘,让赵无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没错,我是收了褚家的银子,你若是不爽,就将褚由贤开除学院,大不了我就将银子退给人家就是了!” “可是,三先生你敢吗?” 余帘闻言一滞,顿时气结,她确实不敢如此做,要是开除了褚由贤,不就是明着宣扬书院收受银子就可以考入了吗,书院的清誉和名声岂不是就要没了。 “你无赖!” 余帘气哼哼的注视着满不在乎的赵无昊,气恼的咒骂道,连小楷都不描了,噔噔噔的下楼去了,只留下了哑然而笑的赵无昊,淡定自若,浑不在意。 宁缺再次如约而至,来到了旧书楼二楼,在西窗下晒着太阳看墨字,用永字八法将薄册上的所有文字全部拆解成单独的笔画,然后细细体会那些笔画的走向锋势意味,刻意忘却其意。 那本《气海雪山初探》终于被宁缺翻看到了中间部分,而映入他眼帘的墨字被拆解成了不知几千道笔画,然后重新被组合成几千个形状不一,含意莫名的永字,几乎要完全耗尽他的精神体力。 宁缺揉了揉发涩的眼睛,默然转头望向窗外越来越肥厚的青青树叶,知道再这般强行看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纵使继续压榨自己最后的精神毅力,也不过是再多体会一些抄写书卷的符师用意,对自己踏入初始之境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宁缺静静听着窗外嘈杂蝉鸣,听了很长时间后,忽然转过头来,合上膝头的薄薄书册,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冥想。书册上的那些文字笔划,被他用永字八方法解构成笔画心意,然后被他强行用散离心绪忘却字意,虽然数量众多,还勉强可以安静停泊在精神世界的某一隅中。 可一旦宁缺开始冥想这些笔画,那么繁复笔画心意便会变得凶险起来。第一日观字忘意,感受胸腹内念力前淌无路时,宁缺就知道,如果强行冥想催念肯定会非常凶险,所以他不敢再尝试,但是到了如今这等地步,到了此时此刻,他必须进行再次尝试了,他的精神已经容纳不了更多的永字了。 宁缺闭目盘膝坐在窗畔,久久不动仿佛一座雕像,一阵微热的春风自西窗外拂来,吹到他身上轻薄的青色学袍之上,泛起阵阵波纹,那些痕迹在胸腹外的青衫表面上缓慢突起然后平静,再次突起又再次平静,仿佛拥有某种灵性,又仿佛像是某种奇妙的生命活了过来,只可惜那些痕迹轻拂起落间,终究还是无法连贯相通,孤立于方隅内无法相触,灵性不通,生命无基,渐趋衰败。 书院某处小池塘内,湖水被风轻扰生波,微澜推动着面上几片小圆浮萍向四周晃晃悠悠而去,可无论浮萍晃向任何方向,最终都会触着池壁颓然而回。 世间某处大深山里,有名士穿密林访名刹,叩开小庙木门却得知大德高僧早已云游四海,该名士只得摇首拾阶而退,回首望林间断路,悻悻而回。 在宁缺此时此刻的精神世界里,那些繁复到极点的笔画,那些被解构成没有具体意义的偏傍部首,那些横撇竖捺的线条墨点,随着他试图冥想会意,骤然间变得生动起来。道道墨迹多了锋利的金属边缘,变成草原上蛮人金帐部落令人恐惧的刀阵,点点笔锋多了无穷湿意,变成春风亭外凄冷的雨,开始落下,落下便是刀斫人头无数,落下便是暴雨磅礴无尽,没有尽头只有无穷无尽的冲突。 忽然间整个世界刀消雨停,他霍然睁开双眼,从坐定冥想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感到胸口间一阵剧烈的烦闷隐痛,忍不住低头咳嗽起来,略显沙哑的咳嗽声瞬间撕裂旧书楼二层的宁静,他急忙抬袖掩唇,却发现青袖之上染了些腥红的血点。 赵无昊感知到宁缺的举动,微微摇头,果然资质太差,气窍堵塞,难以修行,如此强行冥想,只能伤到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 “强行而为,有害无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是蠢到家了!” 宁缺听到赵无昊毒舌打击,再也没有往日的气恼,他已经猜出了正是这位赵先生暗中指点的自己,对方表面不承认,对他百般折辱,他有何恼怒的,感激都还来不及呢。 “学生愚笨,让先生见笑了!” 宁缺的态度好极了,透着诚恳和感激,赵无昊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宁缺也不生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站在案几之前,再次泼墨挥毫,留下了自己的疑惑。 “雪山气海,气窍不同,如何修行念力,怎样勾动天地元气?” 写完这么一段话后,脸色苍白无比的宁缺身影摇晃的走下楼去,透着十分的虚弱,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半路昏倒。 赵无昊沉浸在看书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夕阳都已经落入地平线下,这才起身走到了西窗下,清冷的星辉洒落,一片银白,让人感到无比的安静。 赵无昊低头看着白纸之上的疑问,洁白的宣纸之上,还残留着点点猩红,这是宁缺不小心留下的。 “真是胡来,他也不怕炼死自己!” “不过这小子要想修行,必须解决先天资质,打开雪山气海的周围的气窍,不然即使他领悟修行道理,也难以成为一名修行者。” 只是世间根本没有人,能够自行通窍,而所有试图这样做的人都死了。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西陵神殿施展大降神术,请下昊天光辉可以替人强行通窍,逆天改命! 只是施展大神降术需要神殿三大神官耗半生修为才能施展,这世间哪里有什么人,值得神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不过西陵还有通天丸可以帮人通窍,只是效果不如大神降术,陈皮皮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天才,入师门后,也只得到了三颗通天丸,结果还闹得观里老道士们连着开了三天大会。要知道即使知守观的当代行走叶苏当年也只得到了一颗通天丸。 “小胖子手里应该还有两颗通天丸,只是我也不好向他讨要这么贵重的丹药,那可是对方压箱底的东西!” “罢了,便宜你小子了,我就为你创造一篇法门,助你开辟气窍,踏上修行之路,日后如何走,就看你自己的了!” 赵无昊伸手拍了一下额头,无数念头翻滚,智慧之光亮起,一句句的法诀在他的心中酝酿,不断的删减组合排列,一点一点的汇聚成完整的句子,一句一句的法诀再次变化组合,化为了一门完整的功法,这门功法内容不长,也没有多么玄奥,但是却是世间第一门可以通窍的修行之法,如果传出去,足以引起血雨腥风。 “天地有箫,无孔不响,若要开窍,需有造化之刀,逆天改命,开辟气窍,汇造化,通大道.” 洋洋洒洒,赵无昊在宣纸之上写出了百来个字,这套法门名通箫明窍法,发前人之未想,行从未有之壮举,可以助人后天通窍,让无法修行之人踏入修行之路,简直惊世骇俗! 随着赵无昊放下手中的毛笔,宣纸上的法门突然隐没不见,消失从未存在过一般,这是赵无昊留下的手段,只有宁缺才能看到,而且只能看一次,之后这法门就会消散不见,再也无人可以知晓。 翌日,第三声钟响,宁缺整个人便精神百倍的跳起,冲出书舍冲进灶堂,狼吞虎咽了两人份的午餐,围湖再散步数圈,然后就跑上了旧书楼二楼,径直来到了西窗之下。 “居然没有回复!” 宁缺看着自己留言下方的空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早就知晓资质天生,难以打破,但还是抱了万一的希望,如今希望破灭,让他心中颓然不已。 但是宁缺早就已经决定了,即使身死,也要在无路之中趟出一条路来,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振奋精神,百折不挠的准备冥想,精神刚刚汇聚,就看到眼前的宣纸上的空白处,出现了一篇法门,将他的视线牢牢吸引住了。 “通箫明窍法!” 宁缺身躯微微颤抖,这是大道法门,是推开修行世界大门的钥匙,他这么多年的坚持终于看到曙光,这就是他苦苦追寻的希望,是可以让他逆天改命,成为修行者的无上真谛。 宁缺死死的盯着宣纸之上的字迹,一个也不敢遗漏,他明白这篇法门究竟有多珍贵,从未听人说过世上有可以通窍的真法,而且这篇法门上留下了禁制手段,宁缺不知道自己错过xie次机会,是否还可以看到这篇法门。 世间有一条真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在世俗世界里,有没有的标准很简单,看得见的东西便是有,听得见的东西也是有,触得见的东西同样是有,但如果你看不到,听不到,也触不到,那自然便是没有。 但这个标准并不适用于修行的世界,那些弥漫在天地间的呼吸或者说元气,那些经由气海雪山轻奏而呜引发元气震动的念力,无法被平凡人感知,他们看不到,听不到,也触不到天地之息和修行者的念力,但并不代表这种事物就不存在。 初境又称初识,指修行者之意念自气海雪山外放,明悟天地之息的存在。 感知,指修行者初识天地之息后,还能与之和谐相处,甚至进行一些感觉上的交流接触。 这两个最初的境界被统称为虚境,一个平凡人能否踏上修行之路,可以通过上面的论述做出最简单的评判。 如果他能够看到,听到,或者触到天地之息或是意念,那他就真的已经站在道路上了。 宁缺怔怔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看着指腹,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到过的东西,那是天地之息,天地元气。 这种感受用触碰到来形容并不准确,更像是一种感知。人类的大脑里有精神,精神产生意念,意念是想而产生的某种玄妙力量,也就是思想的力量。 此时,宁缺脑海中清明一片毫无杂念,只有一种想法,似乎天地间流传着的那些气息,这一次终于听懂了他的思想,感受到了他思想的力量,从虚空中,从窗缝里,从阳光中,从每一滴汗水里渗透出来,以超乎速度范畴的速度汇聚在他的指间,落在了身前的宣纸之上。 随着这道气息的落入,宣纸之上的法门瞬间消散,宁缺这才回过神来,感受着雪山气海中被开启的几处气窍,脸上浮现出了惊喜和激动,眼中甚至已经湿润了,只有他知道这有多么的不容易。 宁缺过了良久才勉强抑制住了内心的激动和兴奋,低头看着洁白如雪的宣纸,暗道一声果然。 “法门消失了,幸亏我记下来了!” 念头一动,宁缺心中升起了一道明悟,这篇法门他能修行,能记忆,但是却无法宣之于口,落于纸上,显于文字,除非有朝一日他的境界可以超越留下这篇法门之人。 “赵先生的手段真是神鬼莫测,让人敬畏!” 宁缺心中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他终于找到了大道法门,推开了修行的大门,成功的踏入了修行道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要做的不是来这旧书楼看书,而是修行通箫明窍法,打通雪山气海的十七处气窍,提升自己的修行资质,成为一名修行的天才。虽然后天通窍,不及天生十七气窍全通的资质好,但是也足以让他成为万里挑一的天才了。 宁缺收拾了一下案几之上的笔墨纸砚,然后走向了赵无昊经常看书的地方,并未靠近,只是远远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无比诚恳的说道。 “学生多谢先生再造之恩!” 第二十四章 逆天改命,见也未见 赵无昊头都不抬,依旧专注的看着书,嘴里不屑嘟囔着。 “莫名其妙!” 宁缺顿时明悟,知道对方不想暴露,转身向着楼梯处走去,刚要下楼,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走得快,不代表走得远,走得稳才是王道,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宁缺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极为感激的回答道。 “学生谨记教诲,不敢或忘!” 说罢,宁缺迈开脚步,向着楼下走去,向着新的世界走去,他知道,自今日起,他变得不同了,真正的推开了修行道路上的拦路石,成为了一名修行者。 宁缺多年前在开平市集拿到了那本太上感应篇,从那之后,无时无刻无地不在冥想,睡觉之前在冥想,起床之后看着朝阳发呆冥想,赌赢了三碗米酒高兴之余不忘冥想,浑身浴血跳进梳碧湖后在冥想,虽然很可悲地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感知到,天地间流淌的那些元气,但进入冥想状态的纯熟度,却绝对是世间最顶尖的。 万念俱空,固守本心,由意驰行。 宁缺来此世间漫漫十六年,体内气海雪山诸窍不通,被无数次摧毁了希望,今日终于第一次听到,或者说感觉到了那道悠长平静的呼吸声,那是天地的呼吸。 这声悠长平静的呼吸声虽然轻微,但绝对是他所听过最美妙的声音,比梳碧湖马贼跌落坐骑的声音更美妙,比张贻琦瞪着眼睛挣扎弹动的声音更美妙,甚至比钱袋子里银绽撞击的声音更美妙。 悠长平静呼吸之间,有青叶舒展,有艳花盛开,有百禽鸣叫,有巍巍乎高山,有洋洋乎流水,有州头橘子落,有百舸争渡急,有地之厚广,有天之静远。 宁缺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天地呼吸的美妙,思来想去,只有当年听到的那声微弱呼吸声可以比拟,那年在道旁死尸堆里捡到被冻的浑身青紫的小桑桑,他解了衣裳把小女婴抱在怀中抱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听到的那声微弱呼吸。 这一刻,他终于隐约明悟了那些声音的意思,那些来自街畔拴马石柱,酒肆幌子的喘息。那些来自深院古槐,座下青叶的喘息,那些来自石狮木楼,街道皇宫城墙喘息,都是天地赐予它们的生息。 耳中听到的是,平静悠长,来自远古,必将走向未来的呼吸,手指触到的是,并非实物,却能确定其实在的存在,房间门窗紧闭,却有轻柔如风的波动缓缓缭绕在他的身周,不,这种波动比风要凝重,更像是静潭碧水一般温柔,却又比水更加轻灵。 宁缺终于确定感知到了什么,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情绪,醒了过来,看着房间墙上自己写的书卷,看着简陋的梁柱花纹,目光中充满了激动兴奋,还有一条极为复杂的情绪,他觉得虽然眼前门窗紧闭,但自己似乎能够看到门窗之后的那堵灰墙和那排青树,他知道,眼前的世界看上去和从前的世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今日之后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必将不同。 宁缺伸出依旧微微颤抖的手指,对准桌上那豆粒般的烛火,他缓缓吸气,催动自己的意念进入气海雪山之中,然后过了很长很长时间,才缓缓释放出来。桌上的烛火摇晃不安,不知道是风,是他的手指所为,还是他的心乱了。 “这就是天地元气吗?” 宁缺看着自己的指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但能感觉到,那里有一层极薄的存在,喃喃自言自语道,然后他沉声补充了一句。 “这就是天地元气!” 宁缺年轻稚嫩的面容上满是坚毅和肯定,没有任何动摇和自我怀疑。 天启十四年春天,整座长安城,甚至整个天下都被惊动了,因为书院要在此开启二层楼,书院后山,二层楼,乃是天下第一不可知之地,无数人都为之向往的地方,想要一探究竟。 春日尚未抬头,长安城还是一片漆黑,晨风犹凉,应该一片安静的书院草甸四周,却已经是热闹异常。 穿着全身盔甲的羽林军骑兵警惕地在四周逡巡,临时搭建的阳蓬下,来自礼部的各司吏员正在紧张地安排座位,远处的青树之下,有些穿着大唐官服的男子面无表情驻足,不知道这些人属于哪个部衙,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危险的味道。 看着周遭热闹却又肃然的画面,让人想起了书院的入院试,今日的安全警戒等级,比入院试那天差不了太多。 二层楼的开启对于整座长安城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因为今年来自神殿裁决司的隆庆皇子,要入书院二层楼,牵涉到大唐帝国与西陵神殿及燕国间的复杂关系,更是变成了一件天下瞩目的大事件。 很多人都认为隆庆皇子是位不世出的天才,他虽然是燕国皇子,但自兄长被送往长安城为质后,便被燕国皇室送往天下诸国游历学习,分别在月轮国大河国以及南晋住了数月,然后进入了西陵神国昊天道门天谕院学习,入院第一年便成为了头名。” 若说天下最久富盛名、地位最高最受尊崇的书院,毫无疑问当然就是这间长安城南的书院。然而除此之外,各国也有自己的知名书院,西陵神国的天谕院由神殿神官们亲自教导,最负盛名,能在这种地方拔得头筹自然不凡,然而仅此并不能说明太多问题。 隆庆皇子进天谕院第三年,便随同窗老师往各地传教,那年秋天在瓦山烂柯寺,天谕院教习与佛宗大德辩难不敌而退,隆庆皇子微笑起身而前,与佛宗七子连辩三天三夜,连胜七场,甚至让烂柯寺大弟子吐血倒地,最后惹得烂柯寺隐居长老鸣钟开言,他才微笑闭嘴,拈花归席。 烂柯寺长老赞他学识渊博,辩才无双,若能入佛门,不过十年便能明轮转妙义,能被接引至不可之地。 隆庆皇子入天谕院第四年,昊天掌教纡尊降贵收其为亲传弟子,甚至让他开始学习处理神殿裁决司事务,现如今听说隆庆皇子只差一步便要踏入知命境界,备受昊天道门器重,已经是裁决司的第二号人物,专司镇守外道邪魔,权柄极重。 隆庆皇子此番前来长安城,除了进二层楼继续进修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接替他的兄长燕太子为质。 燕皇如今年岁渐老身体渐衰,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人世,大唐皇帝陛下首重孝道,同意燕太子回国侍亲,但要求燕国必须拿一个足够份量的皇族来代替,想来想去,除了隆庆皇子还有何人够资格?” 西陵神殿培养隆庆皇子多年,而且此人才能确实极为出众,燕国人看重其才能,更看重其与西陵神殿之间的亲厚关系,把他看成燕国复兴的希望,在他们眼中,这位隆庆皇子只怕要比在长安城当了多年人质的太子要重要的多。所以许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燕人这次居然就答应了大唐的要求。 书院二层楼的开启对手宁缺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对书院许多的学生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没有人不想踏入书院二层楼,成为夫子的学生,那代表着无限光明的前途。 距离二层楼开启,还有整整半天的时间,宁缺刻意提前过来,他没有像其他人一般,痴痴傻傻坐在书院草地里晒太阳,走进了熟悉的书院,顺着后方的斜巷穿过竹林,围着那片湿地逛了两圈,然后走到旧书楼与刚刚睡醒的教习打了个招呼,掀起前襟,向楼上走去。 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尚早,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二楼并无赵无昊的身影。宁缺微微一怔,走到西窗畔的案几旁,注水化墨润毫,几番深呼吸后很随意写了一幅字,确认心境已经平静了下来,便搁笔离去。 走过湿地后方那一大片密林,眼前顿时一片开阔,青青草甸在初生的晨光下像毡子般柔滑,让看见的人,恨不得立刻脱了衣服,在上面打十几个滚。 这里是书院很偏僻的地方,十分幽静清冷,很少有学生会来到这里。 宁缺走入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手掌轻抚粗糙灰暗的树干,抬头望向树梢顶端那些疏落的枝丫,眉头微微蹙起,沉默无语。 “你今天做了些什么。” 林子里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似乎是责怪宁缺的到来打扰了声音主人的清静。 “学生见过先生。” 宁缺看着林间渐行渐近的身影,极恭谨的一礼,直起身子后,认真思考片刻,这才回答道。 “我今天吃了一碗鸡汤面,配的是泡萝卜丝,坐马车来到书院,在石门外站了一会儿,然后去丙舍放下东西,绕着湖走了两圈半,去旧书楼见了教习先生,然后想上楼向您请教,因为您不在所以我写了一篇字,便来到了这里。” 赵无昊走到宁缺的身前,俊朗英武的脸上,一片宁静恬然,这是宁缺见过最英俊的脸庞,好像是昊天精心雕琢过的一般,天下无双,让他微微失神。 赵无昊没有询问宁缺想要向自己请教什么问题,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可惜你今天做了这么多事情,依旧不能让你的心平静下来!” 宁缺默然,低头不语,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脚尖和脚下的泥土,似乎那里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你想进入书院二层楼?” 宁缺耳畔再次响起了赵无昊的声音,这位年轻的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目光犀利,一眼就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秘密可以隐藏。 “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机会,但总难免有几分侥幸想法,一旦有了想法,便很难平静,不知道先生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教我?” 宁缺点点头,十分老实的承认了,今日他去旧书楼,也是想要向赵无昊请教书院二层楼的事情。 “书院二层楼并没有想象那么神秘,天下第一不可知之地,不可知的是夫子,不是书院后山!” 赵无昊说出了一个宁缺从未思考过的观点,宁缺却觉得十分有道理,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宁缺低头想了片刻,忽然全身微震,猛地抬头看向了赵无昊,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试探性的问道。 “先生你可是进入过书院二层楼?” “为什么这么问?” 赵无昊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不正面回答宁缺的问题,而是提出了反问。 “只有进入过书院二层楼的人,才知道书院后山是什么样的,才会觉得它一点都不神秘!” 宁缺思维敏捷,观察力惊人,只是从赵无昊的只言片语和神情反应中,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才会如此问。 “我确实进入过书院后山,也就是所谓的二层楼,但是也只去过几次,夫子游历回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我去的时候,夫子不在,也可以这么说,我去的并不不是真正的书院二层楼!” 赵无昊脸上带着几分异样,他虽然在书院待了六年了,但是却从未见过夫子,一开始是夫子不愿见他,后来是他对夫子避而不见,但是二人却又十分清楚对方的存在,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细微的气息变化,比见面了解还要深刻。 “先生见过夫子吗?” 宁缺明白赵无昊的意思,没有夫子在的书院后山,算不上真正的二层楼。 “没有,从未见过!” “这么说也不对,我们不曾在生世俗层面上见过,但也算是见过,彼此都十分熟悉了解。” 赵无昊的话云里雾绕,让宁缺一头雾水,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解,见过就是见过,没有见过就是没有见过,什么叫做见过也没见过? “你现在境界还太低了,不能理解,有些东西无法用言语说清楚!” 赵无昊没有详细的向宁缺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让宁缺只能暂且按下了心中好奇,转而问道。 “先生你可是进入了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 宁缺从小到大接触的人,有成千上万,无一人是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 赵无昊微微摇头,这种反应让宁缺感到意外,他本以为赵无昊已经突破了洞玄上品,成为了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没想到却得到否认的答案。 “我的境界和实力,你无需知晓。” “你可有信心进入书院后山,成为夫子的弟子?” 赵无昊不愿和宁缺谈论自己的境界,这些东西对宁缺而言太过深奥了,知道的太多了,对他有害无益,所以就转移了话题。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进入书院后山,但是我想进入书院二层楼,也有必须进入二层楼的原因,只是全力以赴,不留遗憾罢了!” 明亮的阳光从林子的缝隙投过,斑驳的光影落在了宁缺的身上,他那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让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他的决心。 “想就是关键,只要人想做什么事情,往往就能做成,人的想法,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事物。” 赵无昊转身向后走去,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时间已经不早了,二层楼开启的时间就要到了。宁缺轻轻握紧了拳头,走过湿地与静巷,来到已然人声鼎沸的书院前坪。 经过和赵无昊的一番交谈,让宁缺更加明晰了自己的想法,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时近正午,伴着悠扬礼乐,大唐亲王殿下李沛言以及公主李渔,还有朝廷数部官员从草甸下方走来,紧随其后的是各国的使节,以及数十位来自西陵神殿的神官道人。 草甸中央道旁的青树有的已经开花,粉粉扬扬,清新可爱,尤其是临近书院正门处那株桃树,不知为何怒放的尤其厉害,娇嫩招展于春风之中。 一名穿着深色素服的年轻男子,自道间行来,正怒放的桃花被他完美脸颊一衬,顿时失却是全部颜色,此人正是燕国隆庆皇子。 西陵谕天院副院长莫离以下的所有神官,与诸国使节集体起立,而正议论纷纷的书院诸生也变得鸦雀无声,即便是那些看惯了二层楼开启仪式的书院教授博士,看着阳光花影间走来的年轻皇子,也不禁抚掌赞叹。 宁缺站在人群外的角落里,看着场间的动静。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人会把他这样普通的书院学生,真的当成隆庆皇子的对手。 一位书院教授走了出来,随着这位教授登场,无论是亲王公主,还是西陵神殿的大人物,纷纷起身微微鞠躬致意,因为这位教授是隐居在书院中清修的一位神符师,身份极为尊贵,对于这样的人物,没有谁会在他面前摆架子,更何况今天书院二层楼开启仪式,便是由这位教授负责主持。 “书院二层楼今日开启,只招一人。” 教授面无表情看着场间数百人,不知道用了什么符术,苍老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声音并不聒噪,显得十分温和柔顺。 “考试方法很简单,石径绕山而转,想入书院二层楼请随意登山,谁能登到山顶,谁便能入二层楼,如果都走不到,那便以谁登的作为标准,来判定胜负。” 教授伸手指向书院后方被云雾遮掩的大山,炽烈阳光却未能驱散山腰间的雾气,人们根本看不清楚云雾之中的山体模样,只能看到云下的斜斜山道。 第二十五章 道痴叶红鱼,大师耍无赖 通往后山的道路就在书院静巷之后,就在离二层楼不远处的一道篱笆后,人们站在书院石坪之上,便能清晰地看到山脚下那段并不怎么崎岖的山道。 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始终没有人向大山走去。 “看来小僧只好先行一步了。” 就在众人寂静,屏住呼吸,感到无比的紧张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出乎所有人意料,率先开始登山,向书院二层楼前进的人,并不是书院里的学生,也不是被全天下昊天道信徒视若神子的隆庆皇子,而是一个年轻僧人。 那僧人约摸二十多岁,模样清俊,身上穿着一件破烂却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僧袍,脚上穿着一双草鞋,草鞋边缘已经快要烂掉,可以想见这双鞋伴他走过了多少穷山恶水、遍地荆棘,然而仔细看去,就能看到他的脚上竟没有一点泥垢,白皙圣洁的像莲花一般。 这是一位来自月轮国大渡寺的游方僧人,提前做了申请,所以今日被允许入院。 和世间大多数人想像的不一样,书院二层楼开启时,从来不在意那些想上二层楼的人,是不是书院学生,书院不会拒绝任何人前来参加考验,不分国籍,不分流派。 能够进入书院二层楼,便有机会面见夫子,得到夫子亲自教诲,所以凡书院二层楼开启,不论南北,不分道佛,所有年轻俊杰都可以来书院碰碰运气。 而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些年轻俊彦所在的宗门国家,都对这件事保持了沉默,甚至是乐见其成。 其实原因并不复杂,一方面是无法熄灭年轻俊彦对书院二层楼的向往,另一方面是因为,夫子品德高尚,对二层楼所有弟子都是一视同仁,绝不藏私。 如果年轻俊彦真能进入二层楼,既能学习到书院的精妙本领,还能让自己的国家宗派与书院之间,建立某种亲密的关系,他们为什么要阻止。 只是书院二层楼开启时间不定,而且择才极少,这些年进入书院二层楼的人,大部分还是书院弟子,只有极少数大唐之外的幸运儿,不过饶是如此,每当二层楼开启之时,天下年轻英才们纷沓而至。 只有自视为世间唯一修行正宗,昊天代言人的西陵神殿,十分在乎颜面,这么多年来年来,没有一名来自西陵的年轻人尝试要进入二层楼,直至今日隆庆皇子来到了书院,算是第一位正大光明想要进入二层楼的西陵神殿之人,当然某个小胖子不算,他是偷偷拜入书院的。 可能是月轮国僧人的出现,引起了书院学生的不满,他们纷纷出列,开始进行的登山,将大唐的血性体现的淋漓尽致,也充满了唐人的骄傲。 隆庆皇子忽然唇角微翘,用毫无情绪的余光,瞥了一眼人群,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仅仅是起身一个极简单的动作,便引得四周人群一阵兴奋,议论声起。 “隆庆皇子要开始登山了!” “他会是登的最高的那个人吗?” “当然!洞玄上境的强者,我甚至相信他会直接登到山顶!” “说起来他已经是神殿裁决司的大人物了,居然还要参加书院二层楼的考试,书院这边委实也太小气了些,难道不能直接给他一个名额吗?” “我倒怀疑书院和大唐就是想借此机会震慑一下西陵神殿。” “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书院还能在登山过程中弄鬼不成?” “夫子招收弟子怎么会弄鬼!有此想法的人真是愚不堪言!” 四周压低声音的议论,极为清晰地进入隆庆皇子的耳中,但他俊美的容颜上依然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 在无数双目光的注视下,隆庆皇子抬起右手轻点自己的眉心,然后仰头平静望向苍穹上那轮烈日,脸上的虔诚慈悲之色尽数化为平静,然后才抬步向书院后方走去。 当年轻的修行者们真正进入斜斜山径后,他们的速度顿时变得极为缓慢,在围观之人的眼中,他们的身体就像是每一处关节都被绑上了无比沉重的巨石,每走一步都显得那般痛苦和吃力,像是在与整个天地抗争那般。 只有隆庆皇子一个人感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如常行走如履平地,好整以暇超过一个一个的同行者,双袖微摆负在身后,不像是在进行某项艰巨的挑战,而更像是在登山观风景。 天下美人无数,最出名的只有三人。 按照世间好事者的说法,月轮国公主花痴陆晨迦,大河国王书圣淑静贤贞的关门女弟子书痴莫山山,还有西陵裁决司那位道痴叶红鱼,并称为天下三痴。 每个人眼中的美都不同,自然没有所谓最美之人,之所以有天下三痴的说法,更多是因为这三名少女痴于某境,修行境界高深,更有深厚背景。 道痴叶红鱼痴于修道,是年轻一代战斗力最强,万法皆通,擅长西陵神术和樊笼,她更是西陵神殿裁决司大司座,地位还要高于隆庆皇子,死死的压制了隆庆皇子,性格冷漠,坚毅。 赵无昊并未关注二层楼的开启,而是站在长安城和书院之间的道路之上,静静的看着对面一位红衣少女。 一身艳红的少女停住了脚步,她身上所流露的骄傲自信情绪,更是与周围的环境不谐,然而无论是在谁的眼里,此时站在山路之上的少女,仿佛就和这山野天地融合在了一起,任凭你怎样去分辩,都无法把那那抹殷红和世界割裂开来。 进入洞玄境的修行者,能把自己的意识与天地元气融为一体,然而要把自身的存在与天地本物融为一体,那么说明那名修行者不止从表面上明白了天地元气流动的规律,而是已经快要从本质上掌握这种规律,快要明悟世界的本源,也就是知命之境。 “你修为不错,年轻一辈你可以算是第一,更难得的是,你懂得夯实根基,压制自己的境界,迟迟不曾突破。” 赵无昊很少夸赞人,不得不说这位红衣少女令人感到惊艳,除去某个不会打架的小胖子,这是他见过年轻一辈最优秀的存在,比在书院引起轰动的隆庆皇子还要优秀许多。 “隆庆皇子想要进入书院二层楼,你实力还在他之上,为何不去参加考验,拜入夫子的门下?!” 道痴叶红鱼静静看着出尘脱俗的赵无昊,眼眸中绽出一抹冷酷而璀璨的光彩,对方是她从未见过的强者,除了用肉眼观察,其他的任何手段窥探这个俊朗的书生,都是空荡荡的。 “我不及你,就算不上年轻一辈的最强者!” 叶红鱼无疑是骄傲的,她无法测出赵无昊的深浅,但是却知道眼前的男人年龄并不大,应该也是年轻一辈,所以她不愿愧领这年轻一辈第一的名头。 “至于书院二层楼,我不感兴趣,只有隆庆那个废物才会想要拜入夫子的门下。” 叶红鱼的声音就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剑,想要把一座大山强劈开,剑锋与硬石的摩擦,让人感到心中发毛。 “哈哈哈,真是有趣,你要和我比?” 赵无昊饶有兴致的看着红衣少女,眼睛明亮清澈,目光温润而又平静,即使面对这位美貌无比的少女,内心依旧不为所动。 “我已经算不上年轻人了,西陵只有陈某才有资格和我论道,其他人,即使是西陵神殿掌教不入我的法眼,你居然想要和我比较!” 赵无昊的话极为狂傲,但是不知为何,叶红鱼却从心神深处认为对方的话一点都不自大,她见过掌教熊初墨几次,那也已经是踏出五境的强者,但是给叶红鱼的感觉,依旧不如眼前的这位男人恐怖。 “是我不自量力了!” 此刻,叶红鱼此时身上不见任何的骄傲和冷酷,面对无法抵抗的强者,她是识时务的,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知道低头。 “你终究心性还是差了一些,难怪依旧未曾踏入知命!” 叶红鱼的臣服并没有让赵无昊高看一眼,反而低看了一眼,他摇摇头,似乎有些失望,转身就走,似乎对叶红鱼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 叶红鱼沉默许久,身上的锋芒和冷漠再次冒了出来,眉头紧锁,她此时完全不知对方的来意,也不知对方的身份,一头雾水,一切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那件鲜红如血的衣裙,就像花一样在山野间绽开,每一绽放便前行数十丈,倏乎然便出现在另一座山峰之中,然后渐远不见。 书院山径之上迎来一道吊儿郎当的身影,隐隐哼着自己编写的边塞歌,声音很沙哑,却很有力量,有着生命怒放的意味,让人感到好笑的同时,却又不禁被其感染。 “我有一把刀呀,砍尽山中草呀……” “我有两把刀呀,砍尽仇人头呀……” “我有三把刀呀,砍尽不爽事呀……” “我一刀砍死你啊……” “我两刀砍死你啊……” “我刀刀砍死你啊……” 宁缺走在山径之中并不轻松,身上背负着无比沉重的压力,步履艰难,但是却又坚定。 书院前坪,所有人都在沉默等待着登山的最后结果,至此时,再没有人会用奚落讥讽的语气谈及那个叫宁缺的书院学生,因为他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自己。 如骤雨般的蹄声打破了书院压抑的安静,颜瑟带着桑桑面无表情走了下来,认识他身份的人骤然一惊,纷纷起身相迎。这位昊天南门最强大的供奉,便是在西陵神殿之上也有自己专属的座椅,地位远在天谕院副院长莫离之上,谁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书院教习和学生们稍后便知道了这位猥琐老道的身份,讶异看着那边窃窃私语,想不明白为什么如此深夜,又是登二层楼的关键时刻,这位大人物会忽然来到书院。包括亲王李沛言和公主李渔在内,没有任何人知道颜瑟此行的目的。 颜瑟当然也不会向众人解释其中原因,见礼完毕,便坐到椅中闭上双眼开始养神,枯瘦的手掌不时在椅背上拂过,稍微显露出几丝紧张。 众人虽然好奇这位高高在上的神符师为何前来,但既然他不说,自然也没有谁方便去问,略一沉默之后,便有人又开始轻声议论起山顶的动静来。 绝大多数人惊叹于宁缺隐藏了如此强大的实力,但依然坚定地认为,能够获得最后胜利,成功进入书院二层楼的,必然还是隆庆皇子。 颜瑟身为神符师,境界何等高妙,议论的声音再轻微,他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想着宁缺那小子居然真的想进二层楼,甚至只差一步便真的要进二层楼,那自己苦苦寻觅了半辈子的传人,岂不是要变成镜花水影,心情不由糟糕到了极点。 便在这时,莫离神官神色看似淡然,实则是透着几分傲气,开口说道。 “我西陵一脉从不认为皇子会输给任何人。” “宁缺这小家伙我倒知晓一些,若要说些旁门左道确实有些水准,可若想要二层楼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颜瑟突然重重一拍案几,厉声喝道。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大唐昊天南门向来与西陵神殿貌合神离,甚至可以说背心离德,为何今夜颜瑟竟会站到西陵神殿一边?要知道这位可是大唐国师的师兄,难道他的这番表态有什么重要含义? 颜瑟哪里想到自己的真心话,会惹来众多猜测,气鼓鼓地揪着颌下胡须,不肯再发表任何看法。 便在这时,又有一辆马车疾驶而入,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又惹来好一番议论。亲王李渔看着这名慈眉善目的太监总管,蹙眉问道。 “林总管,你来这做什么?” 大唐皇宫太监副总管谦卑一笑,躬身行礼,说道。 “禀殿下,奴才奉陛下的旨意过来看看。” 公主李渔招手示意他上前,压低声音问道。 “这是闹什么玄虚?” 林公公低眉顺眼,向这位皇帝陛下最疼爱的女儿轻声说道。 “陛下想见一个人,所以让奴才在这儿侯着。” “父皇要见谁?” 李渔一时惊讶,连忙问道。 林公公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但是谁要是就这样认为他是一个和善的人,那怕是要倒大霉了。 “一个书院学生。” 说完这句话,林公公转头看向了坐在旁边的颜瑟,神情骤然一冷,说道。 “颜大师,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颜瑟没好气瞪了林公公一眼,对这位权势颇大的皇宫太监副总管没有任何的好感,透着火气的说道。 “我要到哪儿,需要向你报告?” 林公公皮笑肉不笑,眼眸微微眯起,透着寒光,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皇宫中立住脚,只见冷冷的说道。 “奴才只是一个太监,哪有资格管一位神符师去哪儿?只是陛下有句话要我带给您。陛下说,国师大人十几年前在香坊外面算命骗了他几百两银子,现如今陛下欣赏的人才,国师大人居然也敢隐瞒不报,这件事情陛下等你们昊天道南门做个交待。” 颜瑟听着这话愣了愣,陷入苦苦思索。他震惊想到,莫非陛下也知道了宁缺的本事,想要和自己抢徒弟?这可如何是好?现如今有可能要和书院争人,已经令他极为为难,难道还要再和大唐天子先争一轮? 场间众人有意无意间看着这两位突然到来的大人物,颜瑟神符师自然不需再提,那位林公公可是陛下最信任的太监总管,此时竟是带着陛下旨意来此,又是怎么个意思? 宁缺站在崖畔巨石上,站在书院后山的最高处,平静看着身前的景致,夜穹上的繁星洒下的星光,落在脚下空中缓慢流淌的云上,将周遭耀的有如白昼一般。 宁缺看了远远站在石下的隆庆皇子一眼,没有说什么,回头继续沉默望向身前的万年的星光与崖壁,刹那的星光与流云,沉醉在春夜的山风里。只有登临绝顶,才能看到如斯美景。 看着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绝顶风光,宁缺大笑了起来。他笑的身体乱抖,笑的涕泪横流,笑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最后他抹掉脸上泪水和鼻涕,认真说道。 “真他妈好看。” 温暖的感觉在宁缺的胸腹间迅速化为火辣,他两眼一黑,就这样倒了下去。 隆庆皇子沉默站在巨石下方的草坪上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散开,带着汗水微湿凌乱披在肩头。他抬起头来,看着栽倒的宁缺,说道。 “也许说来有些可笑,欠缺了些风度,可我真的不服。” 负责主持书院二层楼开启仪式的教授黄鹤,缓步走了出来,看着山下围观的众人,缓缓开口说道。 “今日书院二层楼招生一事已经有了结果,登上山顶的是宁缺!” “我表达一下意见,我坚决反对宁缺进入二层楼。” 颜瑟吹胡子瞪眼,十分恼怒的瞪着黄鹤教授,他是这位教授先生的师叔,有资格耍赖,倚老卖老。 “用屁股想也能知道,那个家伙怎么能比隆庆皇子强?他怎么可能比隆庆皇子更早登上山顶?书院方面……肯定有问题。” 黄鹤教授脸色一沉,看着颜瑟,脸上几分不满的说道。 “颜师叔,你我熟归熟,但这样说还是要拿出证据的。” 颜瑟一点都不畏惧,眼睛瞪得比黄鹤教授还要大,无赖的叫嚷道。 “你们书院有证据说自己没作弊吗?”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呵斥亲王,天上之人 黄鹤听着他蛮不讲理的话,恼怒说道。 “师叔,你是不是又要开始耍赖了?” “我就耍了又怎么样?” 邋遢的老道士挑弄着猥琐的三角眼,毫不在乎形象的嚷道。 “反正夫子又不在长安城。” 夫子既然不在长安城,不在书院,他身为昊天南门供奉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他身为一名神圣崇高的神符师,竟然毫不顾忌地挑明此事,这赖耍的着实有些光明正大。 “师叔,虽说你地位尊崇,辈份又高,但这毕竟是书院的事情,所以你再扯着脖子反对,也没有任何用。” 颜瑟扯着脖子,脸色涨红,青筋暴起,就是不答应宁缺进入书院二层楼,成为夫子的弟子,胡搅蛮缠到底。 “书院是天下的书院,天下人皆有理由提出质疑和意见!书院是大唐的书院,我身为大唐人更有资格表示反对!伱说反对无用,可我还是要反对!宁缺就是不能进二层楼!” “宁缺修为那么差,怎么能让他进二层楼!” “看见没有,这是我昊天南门的令牌,我今天说的话便代表整个昊天南门的态度,我想无论是西陵神殿,还是皇帝陛下,这点尊重总还是要给的!” 不知何时,赵无昊悄无声息来到了此处,看着耍赖的颜瑟,莞尔一笑,透着洒脱脱俗,开口朗声道。 “颜色大师,你这是看上了宁缺,想要继承他的衣钵,何不直接说出来,闹出这么一场做什么?” “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商量!” 黄鹤看到赵无昊出面,神色微变,居然没有反对,默认了赵无昊的提议。 颜瑟迅速变脸,眉开眼笑,转头看向了赵无昊,说道。 “还是这位小哥儿懂事,会说话!那我们就商量商量,宁缺是我先看上的,我想要一个传人容易吗?” “你们书院就这样抢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在这个世界上,神符师的传人就像是凤毛麟角一般珍贵,无论是对神符师本人,还是他所属的宗派而言,都太过重要。 听到宁缺有成为神符师的资质,西陵神殿的莫离神官抢前几步,愤怒盯着颜瑟,不满的说道。 “师伯!你既然发现了有潜质成为神符师的人选,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神殿!” “废话,先通知你们,还有我喝的粥饭?” 颜瑟一瞪眼睛,比莫离官还要生气,坦诚的说道。 现在轮到黄鹤教授眉开眼笑了,看着颜色,十分高兴的说道。 “师叔,你觉得我们书院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会把宁缺放走吗?” 颜瑟勃然变色,右手指着黄鹤,大怒咆哮道。 “好你个无耻之徒,是你们书院说可以商量,我才告诉你们的,如今居然反悔了!” “我颜瑟半生就觅着宁缺这么一个良材,谁要敢与我抢这徒儿,我必与他势不两立,哪怕焚身碎骨,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师叔这话好生狠辣,若不是师侄背后有书院撑腰,或许真的会怕。” 黄鹤教授不愧是颜瑟大师的师侄,那副无赖的德性真是一脉相传,气的颜瑟须发皆立。 颜瑟拿黄鹤教授没辙,只能看向了一旁的赵无昊,刚刚黄鹤教授的反应他也看到了,这个年轻人他虽然不认识,但明显是一个可以做主的人。 “你们书院还有信誉吗?说话还算话吗?” “那小子天生适合修炼神符之道,这满天下除了我,还有谁够资格当他老师?” 颜瑟和书院之间的争执,再如何像地痞流氓,也会让一旁观看的人感到分外紧张,气氛骤然压抑起来。 赵无昊还未开口,亲王李沛言突然站了出来,一脸的微笑,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其实这件事情有什么好争的呢?” “依我看来,宁缺的修为也只有不惑之境,远不如隆庆皇子,不如让隆庆皇子进二层楼,让颜瑟大师收宁缺为徒。如此一来,双方都满意。” “而且,宁缺依然保留着书院前院的学生身份,那书院相当于同时拥有了两名极有潜质的学生,如此结局岂不是相当完美?” 赵无昊神色微冷,转头看向了出头的亲王李沛言,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书院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你不过是一个亲王,这里可不容你插嘴!” 赵无昊的这话极不客气,让李沛言气的浑身发抖,眼睛圆睁,满是杀气,心中恨不得立刻就将赵无昊杀了,只是这是书院,容不得他放肆。他绝不敢在书院杀一位书院的教习,除非他活腻了。 “你若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现在这就宰了你!” 赵无昊对这位亲王殿下一点好感都没有,眼中冒出了几分杀机,强大无比的气势升起,充斥在虚空之中,让颜瑟这位神符师都为之色变,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这位年轻的教习。 李沛言受到赵无昊的气势冲击,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全身瑟瑟发抖,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着,呼吸急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上岸的鱼儿,呼吸不到任何的空气。 “赵先生,还请手下留情,他毕竟是陛下的亲弟弟!” 黄鹤教授连忙出声,心中暗暗吃惊,不愧是被夫子看重的人,实力骇人,让他恍若有种面对夫子的错觉。 “哼!” 赵无昊收起气势,脸带着几分不屑,不再理会一旁吓傻的亲王李沛言,对他而言,这种人随手就可以捏死,根本无需放在心上。 赵无昊这才将目光再次看向颜瑟大师,对这位全身上下都透着通透的神符师颇有好感,回答道。 “书院自然说话算话,我赵无昊也说话算话!” “宁缺可以拜入颜瑟大师的门下学习符道,也可以进入书院二层楼!” “只是有一点,宁缺只是你颜瑟大师的传人,不是昊天道南门的人!” “颜瑟大师,你认为如何?” 赵无昊给出的解决办法让人感到意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隆庆皇子,显然对这位公认的天才看不上眼。 颜瑟闻言,神色一愣,有些为难,他想要让宁缺做他的传人,一方面是为了将自己的衣钵传下去,一方面也是为昊天道南门培养一位神符师。 “这?” 赵无昊神色淡然,目光中透着不容更改的意味,冷声道。 “如果同意,就这样办!如果不同意,书院又不是没有神符师!” 这话一出,颜瑟挣扎了许久,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望向山崖下方的白云和远处的长安雄城,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 “师弟,我对不起你。” 颜瑟大师的师弟李青山,是昊天道南门领袖,大唐帝国的国师,显然颜瑟大师做出了抉择,同意了赵无昊的提议。 事情已经解决了,赵无昊冷冷的瞥了一眼李沛言,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他如果识趣,自己也懒得理会他,如果不识好歹,那就去死吧!” 颜瑟大师如愿以偿,有了传人,虽然对师弟李青山有些歉意,但是心情还是比较高兴的,难得好心的提醒着亲王李沛言。 “你最好将心中的杀机散了,不然就连皇帝陛下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李沛言闻言一惊,连忙向颜瑟大师询问道。 “还请颜瑟大师指点!” “他是天上人,人间的人怎么能伤到他呢!” 颜瑟脸上露出了惊叹的表情,摇摇头,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这里。 李沛言闻言,心中一凛,将最后一丝残留的杀机散去,颜瑟乃是神符师,人间绝巅的存在,他都如此敬畏刚刚的赵无昊,他怕是奈何不了对方。 宁缺一举成名天下知,不仅进入了书院二城楼,还成为了神符师颜瑟的唯一传人,更是受到了皇帝李仲易的召见,成为了长安城风头最劲的存在,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位边境少年,探寻着的他过往和事迹。 巍巍皇城南门外不远处,有座隐在青树之间的幽静道观,正是昊天道南门所在。 南门观最深处的殿宇里,先前在书院豪气干云,耍无赖的神符师颜瑟,此时仿佛变成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他盘膝坐在深色木地板上,颌下的胡须似被焚烧过一般焦枯,目光不再猥琐,只是无辜的盯着身前地板,根本不敢望向对面,脸上皱纹里已经满是负疚和讨好神色。 大唐国师李青山看着身前的师兄,目光幽幽,好似深宫里的怨妇,平日里对师兄的尊敬,早已全然化作了失望和恼怒。 “宁缺不能进入昊天道南门,这就意味着,他虽是你的学生,但你死之后,我昊天道南门便再也没有一位自己的神符师,这也就意味着你我死后,便再也没有人能支撑南门了。” 颜瑟大师抬起头来,呵呵傻笑,望着师弟,安慰的说道。 “也不至于这般严重,宁缺既然是我的学生,日后他若成了神符师,总不可能眼看着南门出事而不管。另外我虽然人老将死,但师弟你年岁尚浅,也许你死的时候,宁缺早就死了,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用?” 李青山面无表情看着插诨打科的师兄,沉默很长时间后,才发出一声叹息,摇头说道。 “莫非,师兄你真不明白两者之间的区别吗?如果宁缺进了南门,日后我再把南门之主让给他做,他便是我大唐国师,这南门便是想衰弱也难!” “可若他只是你的学生,日后最多成为我南门客卿,可这客卿又有何用?南晋剑圣柳白还是西陵神殿的客卿,可你什么时候见过,柳白为神殿出生入死过?” 颜瑟同意赵无昊的要求,以个人名义收宁缺为符道学生,完全断绝了宁缺进入昊天道南门的可能,他的心中本就羞愧,回来面对李青山更觉无颜,此时听着李青山的话语越来越沉重,心中难堪到了极点,最后竟是不敢再看对方幽怨目光,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瘟鸡,没有一点的活力。 良久,颜瑟才抬起头来,直面师弟李青山的目光,不再选择躲闪,沉声道。 “师弟,我也是没有办法!” “书院拳头大,我如果不同意这点,宁缺连南门的客卿都做不成!” 李青山闻言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微微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 “莫不是夫子游历结束回国了?” 李青山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答案,只有夫子才能让自己这位师兄甘拜下风,不敢抢徒弟。 “夫子若在,我也不会耍无赖了!” 颜瑟摇摇头,他可不敢在夫子面前倚老卖老,耍无赖流氓。 “那师兄你到底为何妥协了?” 李青山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眉头微皱,不解的看向了颜瑟,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书院又出了一位轲浩然!” 颜瑟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脑海里回忆起了那道锋芒毕露,风采无双的剑客,心中感叹不已。书院真是人杰地灵,造化所钟,那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居然又出现了一位,真是让人羡慕。 “轲浩然!” 李青山声音都高了八度,身体猛地绷直了,可见这个名字对他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和冲击。 “是谁?” “轲浩然那等绝世人物,千年难遇!书院怎么会可能再出现一位那样的人物?!” “我只知道他叫赵无昊,十分年轻!” 颜瑟脑海里回忆起了那道出尘脱俗的身影,眼中的凝重越发浓郁,他曾经暗暗试探过赵无昊,任由他施展了所有的手段,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面对他,我就像是看到浩瀚无垠的星空,神秘而又璀璨,无法揣测他的深浅!” 颜瑟形容着赵无昊给他的感觉,斟酌的拥着词语,脸上满是严肃之色,没了之前的无赖样。 李青山闻言沉默不语,眉头紧皱,暗暗思索这赵无昊的出现,会对昊天道南门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原来是这样,难怪师兄你会同意这个提议!” 李青山叹息了一声,实力不如人,只能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结果了。 站在栏畔,大唐皇帝李仲易抬手遥指北方远处那道黑青色的城墙,感慨说道。 “出城不过十余里地,便到了大明宫,那里青山密林滤风便凉,夏天若在那里要凉快许多,而且不用在朝堂上听着那些大臣们吵来吵去,没有人会天天烦你,也要轻松许多。” 皇帝李仲易刚刚用完晚膳,身后跟着一群太监侍卫,围着宫殿绕圈散步,美其名曰散食,实际上不过是想要思索一些事情。 此时天刚刚黑,长安城里灯火早起,放眼望去还能看到很多景致。皇帝李仲易走到栏前,修长的手掌轻抚微凉的石栏,望着夜色下的皇宫,沉默片刻后,轻声感慨道。 “前人诗有宫怨诗一派,红叶宫墙老宫女,如何云云,然而谁知这深宫重重,锁的不止是宫女妃嫔,还包括朕。如今回思起来,当年做太子时,时常去长安城里玩耍,带着小陈他们直闯春风亭,和朝小树饮酒斗殴,真真是不可寻回的过往了。” 身后的林公公等人尽皆沉默不语,谨小慎微,他们知道皇帝李仲易这话不是对他们说的,只是自己感慨。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只需要带着耳朵就可以了,没有嘴巴,只听不说,只进不出,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突然,皇帝李仲易转头看向了林公公,声音低沉,透着几分严肃,问道。 “你将赵先生的一言一行,细细给朕说说!” “喏!” 林公公作为太监总管,自然有着过人之处,能言善辩,记忆超群。他将之前书院发生的事情,生动无比的给皇帝李仲易说了一遍,甚至连当时众人的神色,反应,一些不为人知的个人小动作,都说的非常清楚。 “赵先生威胁沛言了?” 皇帝李仲易的声音低沉,完全听不出喜怒之色,让林公公心中惴惴,难以揣摩圣意,只是应道。 “威胁了,当时赵先生说,亲王殿下如果再敢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看着他,他就宰了亲王殿下!” 皇帝李仲易轻轻点头,没有对此事发表言论,而是继续问道。 “颜瑟大师说赵先生是天上人,人间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伤害到他,对不对?” “是的,陛下!” 林公公躬着腰身,头都快低到地上了,他不知圣意如何,只能保持这恭敬和敬畏。 “没想到,赵先生如此了不起,不仅书法堪称一绝,修为更是惊世骇俗!” 皇帝李仲易似乎对赵无昊颇为欣赏,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他是一位聪明人,气度心胸也极广,有容人之量。更明白大唐和书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无昊身为书院的教习,修为越强大,书院就越强大,书院越强大,唐国就越强大。 “你命人给沛言送些笔墨纸砚,让他最近不要出府了,好好在家练习书法,陶冶情操!” 皇帝李仲易这是在敲打李沛言,让他闭门思过,当然这也看作是维护李沛言,免得他真的行差踏错,丢了性命,闹的大唐和书院之间不愉快。 “奴才领命!” 林公公小心的倒退而去,知道走出好远的距离,这才直起身来,脚步匆匆的前去亲王府传旨。 亲王府占地极大,规模雄伟,李沛言作为皇帝的亲弟弟,地位尊贵,十分受李仲易的宠信,在朝堂之上,可以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尊贵至极的李沛言却是躬着腰身,十分恭敬等待林公公宣读皇帝口谕。 “王爷,陛下让您最近在府中练习书法,不要外出,陶冶情操!” 李沛言心中一惊,腰身弯曲的更深了,脸上满是遵从之色,沉声应道。 “臣弟领命,自今日起,闭门谢客,练习书法,陶冶情操,不再外出!”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神座之上,天穹之下 昊天,是这个世界上至高也是唯一的信仰。天下无数信徒虔诚地以精神和金钱供奉着昊天道门遍布天下的各座道观,位于西陵桃山间的神殿,便是影响甚至控制这些道观及世俗皇权的至高中枢。 西陵神殿以掌教统领道门,道门事务则由三位大神官具体管理,这三位大神官权柄极重,威严极盛,地位极高,故称神座。 三神座分别是天谕大神官、裁决大神官、光明大神官。 其中裁决大神官主司裁决异端、缉捕魔宗余孽,麾下强者无数,武力最盛,拥有明面上最大的权力。天谕大神官主司领悟昊天意旨,修编典籍,遥控世间各座道观,在世俗间拥有极大的影响力。 而光明大神官是三神座里最特殊的存在,他没有具体的道门事务分配,却有权力接触所有的道门事务。因为但凡能成为光明大神官的人,必然是神殿内部最精通教义妙旨,信仰最坚定,对世间黑暗阴影最为反感的大成者。 千年之前,西陵神殿的一位光明大神官携明卷天书入荒原传道,可谓是承载着昊天道门最艰巨,也是最重要的历史使命,便可以想见其地位。 只是可惜,那位光明大神官不知为何放弃昊天神眷,自创宗门,便在世间造就了一个魔宗,与昊天道门对抗至今日,纵使魔宗被西陵神殿严酷打压扑杀,依然死而不僵,由此可以想见其大能。 西陵神殿历任光明大神官,都是这样了不起的绝顶人物,所以事实上在神殿内部虽无排名,但光明大神官隐然为三神座之首,仅在掌教之下。这些年来,世间偶尔还会出现以西陵三神座之名发出的诰书。 然而根本没有人知道,当世地位尊崇的光明大神官,竟被神殿囚禁在桃山后麓,一座阴森终年不见天日的幽阁之中,而且一囚便是十四年。 跪在木栅栏前的中年神官难以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西陵之中,只有他能经常见到木栅栏后的老人,每一次见到老人他都无比激动。 这位中年神官是裁决大神官最信任的下属,即是叶红鱼及隆庆皇子这两位裁决司座都不及他受到信任,然而无论地位变得再高,他只要走入昏暗的幽阁,就觉得自己始终还是那刚刚从东海宋国道观来到桃山的少年,而栅栏后的老人依旧是那位地位崇高,深受教众爱戴的光明大神官。 中年神官信奉昊天,向往光明,他愿意、也只愿意为指引自己走上光明大道的光明大神官,献上全部的热爱与崇敬,甚至不惜为其燃烧生命和灵魂。 卫光明平静看着中年神官,脸上的皱纹繁密,神情极为温和,不见一丝智慧威严如海的气息,也不见居于樊笼之中的困顿挫败之色。 中年神官以额触地,恭敬无比,对着卫光明轻声说道。 “裁决大神官询问,所以我来看看您。” 卫光明看着这十四年来唯一可以见到的中年神官,脸色肃穆,充满对光明的虔诚,淡淡的说道。 “你不来看我,我也想看你。” 中年神官心中一惊,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光明大神官是世上离光明最近的人,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声音颤抖,虔诚的仰望着卫光明,恐惧的问道。 “神座,您可是看到了什么?” 卫光明缓缓转身,从房间镶着玻璃的极小洞口向外望去,洞外是深雾幽暗,看不到阳光,但他知道那里是北方,他深陷眼窝里氤氲的圣洁光辉渐渐散去,黑色眼瞳奇异地放大,占据整个眼球,看上去就像颗不沾一丝尘埃的透明黑玉。 “我看到黑夜的影子出现在长安城中。” 听到这句话,跪在木栅栏外的中年神官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被囚禁了很多年的光明大神官,依然是光明大神官,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自然有其道理,对于中年神官来说,和昊天的意旨几乎都没有任何差别。 光明大神官没有预言世间万物运行的能力,那是天谕神座的天赐能力,但做为道心最纯净坚定,每一根毛发血滴里都盈荡着光明的大神官,他有一种很特殊的能力,可以看到人世间真正的黑暗。 十五年前,光明大神官曾经看到黑夜的影子,从荒原飘向大唐帝国,正是坚信这一点,西陵神殿才不惜一切代价,在北方那个强大的帝国内做了那么多事情,导致将军府被灭门,宁缺流落到了边境渭城。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在神殿内部地位崇高的光明大神官,被瞬间打落尘埃,面对掌教大人的震怒,尤其是那知守观观主的目光,强大智慧如他,也根本做不出任何应对反抗,自此变成了桃山后麓里,无人知晓的一个囚徒。 “这件事情应该禀报裁决神座,不,掌教大人。” 虽然,中年神官在裁决司地位不低,但是面对三大神官时,他依旧是个小人物,无法插手这样的事情,第一想法就是向自己的上司汇报。 卫光明却微笑着摇了摇头,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幽幽开口道。 “这座殿啊!” 伴着幽幽叹息,栅栏上的灰尘飞舞起来。 “还有殿后的那座观,都已经堕落腐朽了。” 被无缘无故囚禁多年的光明大神官,有资格对神殿甚至是那座道观发出冷漠的指责。 中年神官见到此幕,瞳孔紧紧缩成了一点,心神皆颤,却不敢阻拦一步,只是充满敬畏的问道。 “您……要离开了吗?” 卫光明静静看着他,深陷的眼窝早已恢复如初,圣洁的光辉,让他的眼神多出一种漠然空洞的气息,枯干的双唇微微颤动,毫无波澜的说道。 “我离开,你会死,很多人都会死。” “神殿里有很多人像我一样,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中年神官毫不犹豫,神色坚毅,充满了对光明坚定而又虔诚的信仰,将生死都抛却到了一旁,笑着说道, “为了光明降临人间。” 卫光明被囚十四年,因为眼中看到的那抹夜色,终于决定要逃离神殿幽阁。他静静看着跪在栅栏外的中年神官,仿佛看到很多年前,那个眼神里满是敬畏崇拜神情的少年道士,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皱纹里充满了慈悲与怜悯的气息。 卫光明走到那排看似疏松并且低矮的木栅栏前,这栅栏相伴了十四年,一道坚定而又光明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我本心无樊笼,樊笼如何拦我?我道心光明,光明如何拦我?” 随着话音一落,卫光明推向了木栅栏,动作寻常随意,就像是推开家中那扇会发出吱呀声响的木门般。苍老的手指刚刚碰触到木栅栏上,木栅栏就无声的碎为齑粉,化作无数闪耀着光辉的尘埃,在虚空中到处飘散。 南海墨玉神座上的裁决大神官忽然身体僵硬,他威严深重如海的双眸里,忽然浮现出了两粒极微小的光点。噗的一声!浓稠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落在了深红色的神袍上,如此的耀眼,如同那昊日光明。 这一夜,桃山有十四名神官在光明中化为灰烬,光明神殿共计三百人被处死。囚禁十四年的光明大神官,成功逃离西陵神殿,他是历史上唯一一个活着离开桃山后麓幽阁的囚犯。 大唐帝国最南方的阳关,嘈杂一片,无数商队等着入境。有一辆普通的马车规矩地排着队,车厢里有位枯发深眸的老人正在闭目养神,他睁开眼睛向北方遥远的长安城望去,眼中充满了炙热而又威严的光明。 卫光明做为昊天道门的光明大神官,虽然被囚禁了十余年,神殿中依旧有无数愿意为他牺牲一切的神官强者,天下各处道观里忠诚于他的更是数不胜数,逃脱桃山后麓樊牢后,自然有人帮助他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长安。 在雄城外下了马车,顺着幽深厚实的南门洞走了进去,卫光明耷拉着眼帘,佝偻着身子,缓步踏着石板路向前行走。忽然间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右脚在踏上朱雀大街前的那一瞬间,微微僵硬,然后收了回来,转身向东方走去。 “好大的一座神阵!” 在周遭行人眼中,苍老的卫光明只是腿脚有些不便,并没有觉察到有什么怪异之处。 却不知道,就在这位老人右脚脚掌即将踏上街面的那一刻,朱雀大街远处那幅深刻在石质地面上的朱雀绘像,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才惊退了这位西陵神殿的光明大神官。 惊神大阵虽然未曾运转,却依旧遮掩了天机,让这位光明大神官看不到黑暗的影子,只能让他用最蠢笨的办法,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寻找着自己苦苦追寻了十四年的阴影。 卫光明收敛了所有气息,忘却了那颗道心,化为了一个极普通寻常的干瘦老人。他挑了一家普通客栈住下,整日在长安城里背着双手,佝偻着身子,逛着大街小巷,吃着普通饭菜,喝着脸颊碎末茶汤,听着唱本小曲,打发着时光,悠闲的消磨着时光。 直至冬意渐隆,寒意愈盛,干瘦的老人去买了件普通的厚棉袄。随意逛着,碰着一家卖酸辣面片汤的摊子,嗅着香味,他买了一碗酸辣面片汤,却被人不小心撞洒在棉袄前襟之上。 一个小侍女提着食盒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看了狼狈的老头一眼,像变戏法般,从袖里拿出一块毛巾,替他擦掉污渍,又替他重新买了碗酸辣面片汤。 老人向小侍女道谢,她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提着食盒便离开。 老人愣了愣,把手中那碗酸辣面片汤,随手递给摊旁的流民老乞丐,然后远远跟着那个小侍女。 卫光明越看越觉得这个小侍女说不出的可爱,从外貌到气质都纯净到了极点,仿佛一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只要有一点光辉照射,定然可以大放光明。 至于小姑娘的肤色有些黑,在卫光明的眼中,这种黑也黑的如此干净,如此光明。人如果看对了眼,那等偏爱是何等扭曲。 自此,卫光明出入客栈、吃饭睡觉,寻幽访胜,煨炉饮茶,听曲打盹,然后每天看小侍女,这甚至成为了他生活中最重要的那部分,甚至忘记了自己来长安的真实目的。 一日,大唐国师,昊天道南门领袖李青山发现了老人的踪迹,启动了天罗大阵,带着数百位弓弩手,大唐精锐军士,围攻了这位曾经的光明大神官,想要将他重新镇压。 天地元气一阵急剧的变幻,无数的元气湍流,化作了一道道无解的元气锁,强行锁死了光明大神官身周的所有空间。 一声清亮龙吟,李青山身后负着的长剑嗡鸣振荡剑鞘,若闪电一般飞出,在空中化作一道青龙,须臾间横渡半条街巷,龙吟阵阵撞向光明大神官的苍老脸颊。 这是大唐帝国筹划已久的一次狙杀,因为目标是恐怖的光明大神官,所以他们的准备很充分,除了街巷间这些强大的攻击,还有很多后续的布置。 而对方的应对非常简单。 面对漫天弩雨、锁住天地的天罗阵,还有那道化作青龙的飞剑,老人幽深的眼眸里散出一道笔直的光线,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千道万道,无数道。 光明大神官,大放光明。虚空中陡然生出一轮太阳,炽烈的光线迸发于光明大神官的双眸,瞬间将周遭阴暗的天地变得无比闪耀,这处阴暗的角落,变得无比圣洁,犹如西陵神殿。 传承自西陵神殿的精妙神阵天罗阵,竟是根本没有办法定位目标,天罗阵里灌注的是光明力量,而光明大神官从身到心皆是光明,没有一丝杂质,这就好像用晶莹剔透的湖水去锁死一团清水,根本无法做到! 二人之间的交手,惊动了长安城的惊神大阵,一道极清极淡近乎肉眼不可见的朱雀幻影,自石刻地面间招摇而起,双翅一挥,卷落叶碎石,以难以想像的恐怖速度,刹那之间,在长安城上空疾掠了一圈。 可惜朱雀未能发现任何敌人,九霄冬云之上隐隐传来一道怒鸣。 长安城上空厚厚的云层散开,露出久违的骄阳,并不炽烈的光辉轻柔地洒了下来,洒向人间千万府邸寒宅,到处都是。 卫光明没有出手,没有展露丝毫敌意与战意,只是将自身的光明意散发出来,便像太阳洒下的光线一般悄然逝去,难觅其踪,人间到处都是光明,让人如何能够寻找到光明? 李青山徒劳无功,叹息一声,仰望着上方散落的光明,感慨道。 “神座之上,天穹之下!我终于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光明大神官高居神座之上,联系这昊天和人间,是光明的代表,可以看见最深沉,最隐秘的黑暗,让神符师的李青山无能为力,自叹不如! 这次的交手,让卫光明意识到,只要他继续呆在长安城,早晚会被神殿发现,他需要安排一些事情了,比如光明大神官的传承不能在他的手中断绝,传承是人与禽兽最大的区别,这也是文明的开端,所以他第一次向小侍女靠近,要让这位黑的如此光明的小侍女做自己的徒弟。 卫光明相信机缘,认为小侍女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徒弟,想要将所有的神术本领都交给她。 可是小侍女却是脑回路不正常的人,比较奇特,她的世界里只有少爷,贪财又胆小,懒惰而又清峰,老人见过如此性格的人,他不惜脸面,施展了浑身解数,连忽悠带骗,才让小侍女愿意跟着自己学本事。 书院依旧如往常一般充满了活力和生机,赵无昊百无聊赖的坐在小院之中,自从入冬之后,他就像是冷血动物一般,不想上课,只想在被窝里睡觉,此时已经午后,明亮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带来了冬日难得的温暖,他整个人懒洋洋的,瞥了一眼长安城的方向,有些感叹的说道。 “光明遇见光明,这真是宿命般的相遇!” “按理说,我身为书院的教习,既然发现了西陵神殿光明大神官潜入了长安城,应该出手将其镇压斩杀,但是这是神殿的麻烦,与我何干!” “这么一想,心里就顺畅多了,果然工作都是自找的,不需要太当真!” “咦,这个小胖子凑什么热闹,居然撞到了卫光明,真是让人感到头痛!” 赵无昊本想不理会这位光明大神官,但是却看到了小胖子嘴馋,上门找桑桑讨饭,正好撞到了卫光明。 陈皮皮心中暗暗叫苦,他本来只是想混口饭吃,没想到被小侍女拒绝了,灵机一动,想起了宁缺说桑桑记性过人,就以此为借口,和小侍女比试记性,赌注一百两,这招果然管用,正中小侍女的软肋。 只是没想到小侍女耍赖,以记忆银票上编码作为比试,陈皮皮输的极惨,他没想到世上会有人这么贪财,没事就躲在被窝里看银票,早就将银票上的编码全部记下来了,被坑了一百两。 气不过的陈皮皮只能认栽,但是却不服气,就拉着小侍女比下棋,边教边下,谁知道下了一半,就遇到了眼前这位干瘦老人,感受着对方体内那纯粹的光明,小胖子肝胆皆颤。 小侍女不会下棋,将位置让给了老人,自己则是溜了。卫光明看着棋盘,神色淡淡,缓缓开口问道。 “该谁走?” 陈皮皮看着眼前的这张苍老容颜,看着对方纯净的眼眸,看着眼眸里氤氲着的圣洁光辉,这次真的傻眼了,拈着黑色棋子的手指微微颤抖,不知道应该是落到棋盘上,还是放回棋瓮里。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倒霉的小胖子,警告光明神座 “该我走!” 陈皮皮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这句话,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就要起身离开。 卫光明奇怪的抬起头,耷拉着的眼皮微微睁开,不解的看着陈皮皮,再次说道。 “我是说该谁走棋。” 陈皮皮脸上的肥肉颤动着,如丧考妣,黄豆大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位干瘦老人,思索了片刻,再次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捻起一枚黑子轻轻落下。 老卫光明把手伸进棋瓮,摸出一枚白子,半晌没有落下,似乎在思索该如何应对。 桑桑不会下棋,开局落子那叫一个糟糕,无论老人如何思索应对,终究是扳不回局面。 随着棋子纷纷落下,黑棋的局势明显大优,眼看着便要中盘获胜,陈皮皮的脸上却没有露出骄傲的情绪,神色异常凝重,鬓角甚至都被汗水打湿了,顺着圆圆的脸腮不停向下淌落。 与之相反,老人的神情恬静而放松,一边喝着桑桑刚端过来的茶,一面随意无心地落着子,感慨说道。 “这十四年未曾摸过棋子,着实生疏了。” 听着十四年三字,陈皮皮紧张擦了擦脸上的汗,暗叫倒霉,心里面疯狂的叫喊着。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卫光明抬头看着小胖子,脸上满是灿烂光明的微笑,问道。 “先前让你走棋,你为什么要走人?” 陈皮皮此时不敢有耍任何的小聪明,老老实实的说道。 “因为您比我强,我下不赢您,所以干脆走人。” 陈皮皮口中的强不是指下棋,而是指修为实力,面对这么一位神座之上,天穹之下,可能已经踏入了天启境界的光明大神官,他毫无胜算。 老人看着陈皮皮胖脸上淌下的汗水,笑容之中有些不开心,不解问道。 “你在怕什么?” “我怕您。” 陈皮皮很少这么老实,老实的就像个鹌鹑,想要将自己臃肿肥胖的身体缩成一团,让老人无视自己的存在。 卫光明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叹息,有些悲哀的说道。 “我侍奉昊天一生,可不是想让别人怕我。” “初衷和结果,往往背道而驰。” 陈皮皮这话说的极有道理,从这个玩世不恭,调皮捣蛋的小胖子口中,很少能听到如此有哲理的话。 老人深深的看着他,笑容倒是明媚了许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他忽然开口说道。 “你姓陈?” “是的,我叫陈皮皮。” 老人点了点头,露出了了然之色,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胖子的身份底细了,他虽然被囚禁了十四年,但是消息并不闭塞,甚至可以说灵通,很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刚出来没多长时间,不过在桃山的时候,就听说你从观里跑了出来,现在拜在夫子门下?” 陈皮皮眼睛盯着棋盘上的棋子,不敢直视老人的眼睛,低声道。 “是。” “那你还怕我什么?就算你不是夫子的亲传弟子,看着观里的份上,难道我还会难为你?桃山离观可不远。” 陈皮皮再次抬起手臂,抹了抹脸上淌下的汗水,强行压抑住心头的紧张,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沉默不语。 陈皮皮最担心的就是这点,当初这位光明大神官被囚禁,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观主,甚至被他打落了境界,作为观主的弟子,他如何不畏惧这位人间光明的代表。 老人低下头看着陈皮皮落下的黑子,轻轻摇头,说道。 “都说世事如棋,在我看来,世事不是如的棋子,而是棋路,无论看着多远的两道线,总有交会之时。” 陈皮皮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悲哀的说道。 “我倒宁肯是棋子,黑白总不会相触。” “说起来也真是很巧,昨天我刚遇着一个来自寺里的僧人。” 陈皮皮为之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卫光明,诧异的说道。 “悬空寺居然还有人在长安?” 陈皮皮可是知晓,当年悬空寺首座来到了长安,被赵无昊击退,承诺不再踏足大唐境内,没想到还有僧人敢待在长安城内,难道就不怕书院出手吗? “他眼睛瞎了,神智也不太清醒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陈皮皮倒吸一口凉气,臃肿的身体猛地蹦了起来,明明双脚离地只有两寸,却发出了极大的声响,足可见这具身躯是何等的重量,让地面都震动了几下。他恼怒地挠着头,盯着老人,声音颤抖,带着愤怒说道。 “瞧瞧!瞧瞧!寺里的人你说弄瞎便瞎了,我就算是从观里来的又怎样?我命歹遇着你,你还偏要我不要怕,这不是调戏人吗?” “那僧人是讲经大士的私生子,你和他可不一样。” 陈皮皮闻言彻底麻了,他可不也是个私生子吗,而且正是观主的私生子,他相信这老人是故意如此说的,冷汗嗖嗖的往下流淌,只是一会的功夫,他体重都轻了几分,可见有多么的紧张。 “观主近来可好?” 陈皮皮摇了摇头,他自从离家出走,来到疏远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说道。 “来书院多年,不知他现在如何,大概还是各处云游。” 老人点点头,他其实比陈皮皮更了解观主的行踪。 “他一般都习惯在南边海上呆着。” 这时桑桑抱着那个新瓮走了过来,后院的腊肉还在松枝上挂着,用重柴压了一道火,暂时不用她盯着,所以过来问老师的意见。 “这个瓮怎么样?” 卫光明的脸上露出最为灿烂的笑容,光明而又温暖,抬头看了一眼,好奇问道。 “用来做什么的?” “炖鸡汤。” 桑桑十分简洁的回答道,除了面对少爷,她和谁说话都是如此简洁,也不理会对方是否能够听懂他的话。 “家里不是有一个旧瓮吗?” 卫光明疑惑的看向了小侍女,不解的问道。 桑桑对这位老师多少还算给面子,多说了几句,解释了一下。 “旧瓮太小,等少爷回来后,担心炖出来的鸡汤不够我们三人喝。” 就在此时,宁缺的小院再次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身穿书院的儒衫,闲庭信步,背着双手,像是个老学究一般,慢吞吞的走了进来,听到小侍女说炖鸡汤,连忙开口道。 “多炖些鸡汤,我刚刚起来,还没吃饭呢!” 来人一点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透着一股懒散劲,走到了陈皮皮的身旁,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开,坐在了椅子上,无比嫌弃的说道。 “你这小胖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让座,还要让我自己动手!” 陈皮皮从未像现在这般,见到赵无昊比见到亲爹还要高兴,脸上露出最灿烂,最真诚的笑容,比那青楼的姑娘见到金子还要亲切。 “你怎么来了?” “和某人一样,来讨口饭吃!” 说罢,赵无昊将目光看向了有些黝黑的小侍女,这就是昊天的人间体,是卫光明苦苦追寻的冥王之子,命运真是奇妙,即使是昊天也无法把握命运的轨迹。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炖鸡汤啊!我大老远的跑一趟,可是饿着肚子呢!” 桑桑是个吝啬鬼,这点是和宁缺学得,本来多了两个人吃饭,她就老大不乐意了,难道多双筷子不用多加菜?以陈皮皮那体形得至少加两菜吧?如果还是肉菜,那得多花多少钱?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给你炖鸡汤?” 桑桑觉得自己不能浪费少爷的银子,不乐意让赵无昊也在这里吃饭,明显带着拒绝的语气。 “我是书院的教习,你家少爷的先生,难道我这个做先生,来学生家家访,连口鸡汤都喝不上吗?” 桑桑不为所动,少爷不在家,被书院安排去前线边境试炼去了,学院教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家访,明明就是来蹭饭的,只要是涉及到银钱的事情,这个木讷的小侍女可是精明着呢! 陈皮皮看到桑桑的态度,心中隐隐窃喜,这下好了,不只是自己吃瘪了,连如此臭屁的赵无昊都不给面子,他那受伤的脆弱心灵,顿时就平衡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赵无昊的出现,安全得到了保证,所以陈皮皮多了几分活泼,笑着对小侍女说道。 “他是书院的赵无昊教习,你应该不认识!” 小侍女听到这里,小脸之上却是多了几分变化,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了赵无昊,立马改口道。 “原来是赵先生!您放心,鸡汤管够,想吃多少都有!” 陈皮皮眼睛都瞪大了,眼前这个看似木讷的小侍女有多奸猾吝啬,他刚刚可是领教过的,坑了自己一百两银票不说,连一口饭都不愿管,怎么突然间就如此大方了? “我是宁缺的师兄,你都不给面子,对他为何如此不一样??” 小侍女的前倨后恭的态度变化,让陈皮皮十分的不忿,论关系,他和宁缺都是夫子的学生,是同门师兄弟,赵无昊只是书院的教习,教过宁缺一些书法,远不及师兄弟亲密。 “少爷经常谈论赵先生,说他是一个大好人,对少爷有恩!” “对待恩人,自然要恭敬尊重!” 小侍女这点也随了自己的少爷,睚眦必报,却又懂得感恩,懂得回报。 小侍女可是清楚记得自己少爷因为没有修行资质,为了踏上修行道路,每日都因此昏厥,闷闷不乐,直到有一天,写了一晚上的大字,说是这位赵先生对他的惩罚,小侍女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少爷如此高兴的接受惩罚,即使是一夜没睡,依旧神采奕奕。 自此,自家少爷就开始踏入了修行之路,如今更是进入了书院二层楼,成为了颜瑟大师的弟子,名动长安城,成为了炙手可热,受人瞩目的存在。 赵无昊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小侍女一溜烟的向着后院跑去,这才将目光看向小胖子陈皮皮,见他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撇了撇嘴角,调侃的问道。 “陈皮皮你这满身的汗水,是不是肾虚了?” “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虚成这样,日后可怎么办啊?” 陈皮皮承受不住赵无昊那带着鄙夷和同情的目光,气的直跺脚,大声喝道。 “你放屁,本少爷身体棒着呢,怎么可能肾虚?” 陈皮皮为了增强自己话中的可信度,胖乎乎的手掌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力气极大,发出了阵阵闷响,显得极为豪迈。 “你这身汗水不是肾虚,那就是被人吓的了!” “真是丢人,作为夫子的弟子,还是在长安城,你有什么可怕的?” “难不成还有人胆敢在长安城威胁书院的学生不成?” 说到这里,赵无昊的目光转移,定在了对面坐着的为卫光明身上,目光带着无双的锋芒,瞬间就击散了感受老人眼中的圣洁光辉。 “呀,这不是西陵神殿的光明大神官吗?” “我可是久闻大名,桃山之上也就你还算是有些成就,至于其他人,就算西陵掌教熊初墨也不过是个庸人!” “光明神座质洁性静,号称世间在精神上最接近昊天的那个人,只是世间所有人都不知道,光明大神官并不是普通的光明大神官,往回倒数二十年,神殿掌教加上裁决、天谕两位神座杀的人都不见得有你多。” “难怪可以把这小胖子吓得屁滚尿流!” “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如今也不是光明大神官了!” 卫光明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凝重之色,眼睛里有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幽幽说道。 自从卫光明逃出了桃山樊笼,就已经不是西陵神殿的光明大神官了,只是一个信奉昊天,身心光明的干瘦老人罢了。 卫光明的反应远不及一旁站着的陈皮皮激烈,这个小胖子瞪大了自己黄豆般的眼眸,喘着粗重的呼吸,怒视着赵无昊,大声反驳道。 “谁屁滚尿流了,我这是热的流汗,不行吗?” “大冬天的热的满身大汗?” 赵无昊看陈皮皮的目光像是看傻子,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我肉多火力旺!” 陈皮皮为了自己的脸面,可谓是将所有的借口都找出了,不论怎样,他陈皮皮绝对没有被卫光明吓到,只是热的流汗而已! 卫光明静静的看着赵无昊,即使是已经曾经踏出了关键一步,短暂进入过天启之境的他,依旧没有办法锁定对面这位年轻人的气息,更没有一丝的胜利把握。 “好一个赵无昊,难怪被认为是轲浩然第二!” 光明大神官虽然被囚禁了十四年,但是对外界消息依旧了如指掌,也听闻过赵无昊的名字,本来还不以为然,轲浩然是真正的天才,惊才绝艳,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被誉为轲浩然第二的。 “呵!轲浩然第二?!” 赵无昊的声音中带着不以为然,对别人而言,这个评价是夸赞,对他而言,却是贬低。 卫光明心中微动,对赵无昊的傲气多了几分了解,眼前的年轻人不屑为轲浩然第二。 “该谁走?” 一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口,赵无昊手里捻这一枚黑子,看向了对面的卫光明,对其问道。 卫光明低头看向了黑白纵横的棋盘,世事如棋,同样的话,同样的场景,他好像和陈皮皮调换了身份。 “该我走!” 说罢,卫光明将一枚白子落下,光明大放,神圣威严,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等待着赵无昊的应对。 赵无昊将手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上,顿时光明消散,黑暗笼罩,整个棋局形势顿时明郎了,白子已经没有了活路,无力回天。 卫光明叹息一声,投子认输,眼睛里再次燃起了神圣的光辉,璀璨光明,纯净凝练,让人好似看到了两轮昊日,光润万物。 “我输了!” 就在此时,小侍女已经将热腾腾的鸡汤端了上来,招呼众人吃饭。 赵无昊笑了笑,起身来到饭桌前坐下,端起了一碗鸡汤,也不嫌热,低头饮了一口,鲜香无比,果然美味,这还不是鸡汤最让人称道的地方,最令人惊奇的是鸡汤中有着一种家的味道。 赵无昊满意的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汤碗,看着有些黝黑的小侍女,赞叹道。 “难怪宁缺喝醉了,也惦记着这碗鸡汤,写下了鸡汤帖,备受追捧!” 宁缺在红袖招喝醉了酒,依旧惦念小侍女,在青楼之中挥毫写下了所谓的鸡汤帖。 “桑桑,少爷我今天喝醉了,就不回来睡了,你记得把锅上炖的剩鸡汤喝掉。” 也正是这幅鸡汤帖才让颜瑟发现了宁缺这个神符师的种子,想要将其收入门下。 “少爷最喜欢我炖的鸡汤了,赵先生如果喜欢,就多喝一碗!” 小侍女对待少爷的恩人,态度十分尊重,小脸上透着几分真诚的笑容。 “好喝,再来一碗!” 一旁的陈皮皮狼吞虎咽,面对美食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客气,率先喝完了碗中的鸡汤,像是个饿死鬼投胎。 小侍女理都不理他,似乎是没有听到小胖子的话,让陈皮皮无奈起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也明白自己在小侍女这里没有任何的地位。 过了不知多久,几个人都低着头喝着鸡汤,并不说话,气氛显得凝重而又沉闷,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棋下完了,鸡汤也喝了,该做正事了!” 赵无昊放下了手中的汤碗,抬头看向了卫光明,沉声道。 “我不管你为何来长安城,这里是书院的地盘,容不得你放肆!” “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就给我趴着!” 赵无昊如同争地盘的帮派头子,十分嚣张的说道,霸气四溢,睥睨众生!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相遇,人间巅峰之战 赵无昊说完此话,带着还未吃饱的陈皮皮就离开此处,回了书院。 干瘦的老人静静的坐在饭桌前,低着头颅,头发耷拉下来,阴影挡住了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一道颇为感慨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好霸道的话,好霸道的人!” “书院的人果然和夫子一个性格,容不得别人蹦跶!”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许多天,卫光明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不断的加快教授桑桑神术本领的速度,好像他的时间不多了一样。 这日,干瘦老人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准备离长安城,脸上带着几分不舍,对小侍女说道。 “我要离开了!” “黑夜的影子已经不在长安城里,如今书院又发现了我,所以我要离开,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侍女低着头,沉默不语,老人很好,对自己很好,老人眼中的期望她能够读懂,希望自己跟他离开,但是自己不能走,因为自己还要等少爷回来。 “我要在家里,等着少爷回来!” 卫光明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笑了起来,笑容里掺杂着几份悲伤和不舍,这些悲伤和不舍依旧不能撼动老人追寻冥王之子的决心,所以他们师徒分别就成定局。 “就你家少爷那个憨货,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我倒好奇了,这是谁居然敢来拐我家徒弟的侍女?” 颜瑟这个老道士仰着头走了进来,三角眼里闪烁着猥琐恼怒的意味,破烂的鞋底击打着地板,满是油垢的宽大道袍带着难闻的臭味随风而入。 当颜瑟老道士看到那个穿着普通棉袄,佝偻着身子像个普通老头的光明大神官后,三角眼里的猥琐顿时烟消云散,化作高峰之上的流泉,清澈,明净,气氛顿时凝重到了极点,好似一场暴风雨就要降临了。 一位是西陵神殿数百年来最深不可测的光明神座,一位是数百年来在符道之上走的最远的神符师,一位是昊天道门的叛徒,一位是昊天道南门的供奉,如此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相遇,让二人都愣在了原地。 颜瑟大师看着光明大神官,脸上神色复杂莫名,他们是老朋友了,十分了解彼此,叹息了一声,说道。 “我在长安城找了你许多天,没想到伱居然会这里!” “我知道,所以我躲了你许多天!” 卫光明看着这位老朋友,没有老友见面的欣喜,只有一种命运难测的感觉,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感慨,唏嘘不已。 “我不想这么遇见你!更不想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一样!” 渐渐的两句话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周围的气氛越发压抑了,小侍女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紧张的看着两位老人,多么希望他们可以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喝上一碗她炖的鸡汤,然后高高兴兴的分开。 颜瑟大师渐渐收敛了感慨唏嘘,看着多年不见的旧友,平静的说道。 “但既然已经相遇,除了叙旧,总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卫光明也站起身来,对这位多年不见的旧友行了一礼,平静说道。 “请。” 两位老人在桑桑绝望的眼神中,走出了小院,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她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你怎么就这么迂腐呢?冥界只是一个传说,从来没有出现过!当年你矫掌教之令,在长安城里搞出满天腥风血雨,最终也没有找到什么冥王之子,怎么到了今天,你还如此执着!” 一条清冷,没有人烟的街巷,寒风瑟瑟,吹起了地上的灰尘,沾染了这干净的世界,颜瑟大师静静的看着对面的老友,有些不忿的质问道。 卫光明的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波澜,只有纯粹的光明,纯净而又平静,淡淡的说道。 “事实上,当年无论是观主,还是掌教,都已经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 颜瑟大师盯着卫光明的眼睛,想要在这位光明神座的眼中看到一丝后悔之色,只是让他失望了,对方的眼中只有澄净的光明。 “那又怎样?你还不是被关进了幽阁,关了整整十四年的时光!” 卫光明目光无比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怨恨和波澜,极为坚定的说道。 “我是世界的光,跟随我的,必将沐浴圣洁的光明,质疑我的,将沉沦痛苦的黑暗,不得解脱。” 颜瑟大师见他油盐不进,愤怒地挥舞道袖,厉声喝斥道、 “那你告诉我,你看到的黑夜影子究竟在哪里!冥王之子究竟在哪里!你来长安究竟想杀谁!” 卫光明微微摇头,脸上十分淡然,仰头看向了天空中的昊日,轻声道。 “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颜瑟大师怔住了,面容上浮现出苦涩笑意,目光中带着几分悲凉,望向了卫光明,很是替他不值的说道。 “就为了一个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冥王之子,当年那个透明如琉璃,诚挚光辉如明灯的光明大神官,居然不惜变成一个双手染血的大魔头,甘愿被囚在幽阁十四年,令无数人感到痛心,你难道一点都不后悔吗?” 卫光明沉默了很长时间,苍老的脸颊上,偶尔闪过一丝自省后的困惑,然后那些困惑又迅速地转化为平静,依旧保持坚定的说道。 “可问题在于,我知道他存在啊!” 颜瑟大师皱着眉头看着卫光明,对他的执拗感到愤怒,厉声追问道。 “那你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卫光明看着渐渐掩住街巷的深沉夜色,再次摇头,不以为意的说道。 “既然是冥王之子,自然隐藏的极深。甚至有可能直至今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你问我他究竟是谁,我现在给不了你答案。但当年我既然能看到他在长安城里,他便一定存在,无论他从将军府里逃走,还是燕境村庄的尸堆里侥幸活下来,他就是他。” 从暮色开始降临,这处街巷之外来了许多人,将这条清冷,没有生气的巷子团团包围了,不论是西陵神殿,还是大唐帝国,都不允许那位干瘦的老人安然离去。 一身肃然铁血意的怀化大将军代表帝国军方来了。一身铁骨铮铮意的御史大夫代表朝廷文臣来了,脸色略显苍白憔悴的国师李青山也来了。 大唐帝国诸方势力的代表人物齐聚于此,只是为了一个目的,为了巷子里那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为了老人当年在长安城和燕境里掀起的血雨腥风,为了已经被埋在黄纸堆深处的宣威将军叛逆一案。 十余年来,帝国一直没有深究那件事情,因为那件事情牵涉太深影响太过宽远,关系到亲王殿下和夏侯大将军,更关系到西陵神殿和更神秘的源头。 然而,当年谋划此事的光明神座,今日已经叛离神殿,亲自来到长安城,大唐帝国的君臣,哪里会容得他再次安然离去? “神殿没有来人,你知道帝国做事的风格。” 颜瑟大师叹息了一声,看着卫光明,分析着如今的局势。 “你身处长安城,所以帝国无法动用玄骑扑杀,而且我们这种人动起手来,动静太大,长安城怕是要生灵涂炭,但朝廷也不可能放任你就此离开,所以现在是个僵局。” 卫光明沉默了,他很清楚今日既然被唐国发现,那么绝不会允许自己再次逃脱。 卫光明虽是踏出五境的光明神座,但是当一个强大帝国倾全力而出时,如果不是忌惮这长安城中的百姓,他早就陷入绝境之中了。 “各让一步吧,我们出城一战!” “你若赢了我,你继续去寻找黑夜的影子,你若输了,便把命留在长安城,也算是给当年那件旧事做了个结,让那因你而无辜惨死的一千多冤魂可以瞑目。” 颜瑟身为惊神大阵的控阵者,只要在长安城中,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无论遇到何等样强大的对手,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的性命安全。 而如今为了长安城的百姓,他不得不放弃了操控阵法,这对他而言是一个极大的冒险,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对面这位光明神座的可怕和恐怖。 卫光明同意了这个建议,出城一战,意味着他无法用长安城无辜百姓的性命作为威胁,需要凭借真本事战胜颜瑟大师,但是也不不用面对惊神大阵的威胁,算是有得有失,十分公平。 长安城北郊,有一座不怎么出名的山,山不高,也没有仙人居住,满山满野的杂草树木,十分幽静,平日里少很少有人来此,道路覆雪难行,山上更是人踪俱灭,安静地仿佛不在尘世之内。 两个老人正行走在山道上,被山风吹着轻轻颤动,棉袄虽然旧了,却很干净,道袍是新的,却沾满了污垢,他们行走在漫天风雪间,竟走出了飘然欲去的离世之感。 一株雪松下,两位老人稍作歇息,颜瑟大师看向卫光明平静的老脸,忽然好奇问道。 “当年你究竟跨过了天启没有?” 光明大神官微微眯起苍老的眼,似乎在回思很多年前的事情,沉默很长时间后,轻声说道。 “曾经跨出了,然后又被打落了尘埃,剥夺了与昊天亲近的机会。” “能破五境,那是何等样的大机缘,世间多少修行者,穷尽一生都无法触碰,你居然十几年前,便走到了这一步,难怪观主当年看遍桃山,还是认为你是道门中的第一人。” “曾经拥有,却又失去,而且永远无法再得到,那更是一种痛苦!” 卫光明这话说的极有感悟,这是他付出了极大代价才领悟的道理,是他这十四年来唯一感到遗憾的事情。 “曾破五境却被打落尘埃,这只能证明,昊天也认为你的所作所为是错的,所以才会将这种恩赐收回去。你非要一意孤行的,追寻什么黑夜的影子,冥王的儿子,其实和昊天的光辉有关系吗?其实你始终信的是自己,而不是昊天。”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神殿历史上那些无比优秀的光明神座,最后都会离开桃山,为什么被称作最接近昊天的人,最后往往会选择走一条昊天并不赞通的道路?千年之前开创魔宗的那位祖师如此,数百年前叛教的那位前辈亦是如此,如今我也走上了这条道路。” 卫光明看向了颜瑟,带着无比的肃穆,然后视线移动,看向东方,一轮火红的朝阳缓缓从云海之中升起,出现在了他的眼中,黑夜退去,光明降临,他突然明悟了,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思考这个问题很长时间了,就连刚刚登山时,每迈一步都还在想这个问题的答案,直至此时,看着前方云海里升起的红日,看到那片温暖的红光,我才明白,原来那是因为坐在光明神座上的人,信奉的始终都是光明。” 信奉光明,昊天并不一定代表光明。颜瑟大师沉默,他听懂了光明大神官这句话隐藏的意思。 山崖东面的云海尽头,初升的朝阳已经全部跃了出来,红艳圆融,光芒万丈,山崖上却依然飘着细碎的雪,雪中观朝阳,真是很奇妙的景色。 颜瑟大师走到崖畔,伸手赶走飘到眼前的一片雪花,看着东方两层云夹层里的红色朝阳,问道。 “跨出那一步的感觉,怎么样?” 向前跨出去一步,便要进入下层缭绕在山间的白云,或是走入温暖的光辉中,光明大神官走到他身旁,并肩望向远处的朝阳,说道。 “当年我见红日渐落,心有所感,却也只跨出去了半步。” “无论一步,还是半步,终究是跨出去了,我很羡慕你。” 颜瑟大师感慨的说道,眼中有着向往之色。 光明大神官脑海中回忆翻滚,想起了这老道撼镇海静波的神符,不由微微笑了起来,说道。 “很多人都以为你以纯阳入道,断了破五境的可能,但我却知道至绝处必有新生,这么多年,你没有道理跨不过去?” 山风夹雪而至,吹拂得宽大道袍猎猎作响,颜瑟大师看着云层间的青湛天空和那轮红日,平静说道。 “去年得宁缺为徒,执念尽数化为平静,那时,我便明白自己要跨出那一步了,但不知为何,我却不愿意跨出去,因为我畏惧了!” 光明大神官眉头紧锁,不解的看向了颜瑟大师,沉默片刻后,问道。 “畏惧什么?” “符道走到最后,便是天地至理,最本质的规律。我一生修符,便是探寻天地之间的隐秘,然而那隐秘的最深处,却是昊天才有资格触碰的禁区。” “修符修到最后,不免要触碰到那片禁区,讲究的是自我启谕,不需要天启,那么我如果踏破了五境,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劫难?这便我最大畏惧!” 朝阳在云海注视着山崖,光线赤红温暖,照亮崖畔的石雪,好似是昊天在赐予人间福泽和恩惠。 “虽然我似乎已经背叛了昊天,但我终究修的是神术,昊天的光辉会赐予我看透世间一切的双眼和无穷无尽的力量,白昼的战斗我有优势。” “长安城是我的主场,我这双脚曾经踏遍城内的街巷,游遍城外的大好河山,这座山便是我的一道符,所以你并没有太大优势。” “无论如何,还是不要惊扰世人闲梦为好。” “既然劝你离开长安城,为的便是这般。” 话音落处,颜瑟宽大的道袖轻轻舞起,随着一道清光闪过,道袖间那些油污和难闻的气息,瞬间消散无踪了,一股强大莫名的符意,缓缓自山石裂缝里渗透出来。 “多年不见你施展的山字符了!” 光明大神官十分感慨,他右手探出,在风雪中轻轻一挥,来自东方的晨光瞬间把枯瘦的右手,映成洁白如玉的存在,无数粒微弱的光点从他的指间散出,像萤火虫一般飞至空中。 山石间渗透出来的强大符意,与这些蕴着圣洁气息的神辉光点一触,并没有产生恐怖的后果,而是亲近地依偎在一起,缓缓从山顶向着山崖下飘落,逐渐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七色流光在屏障上流传,如一道雪中的美丽彩虹。 两个老人看着身前这片将整座山笼罩起来的彩虹罩,感受着其间的融洽意味和强大,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同时望向身后那个沉默低着头的小姑娘。 一瞬间,在关注此战的众人眼中,那座山消失了,无论是肉眼望去,还是在感知中,都已经不复存在。 颜瑟大师忽然笑了起来,右手探出道袖轻轻一挥,有心无意之间,便凝成一道大符,符意凛然强大,难以言喻,受符力召引,数千数万块山石自地面悬浮而起,密集布于空中,仿佛无数凝固的巨大雨珠。 颜瑟大师手指微微一颤,山字符动,漫山遍野如凝固般的山石,呼啸着落了下来,仿似一场夏夜的磅礴暴雨,轰轰击打在山间,瞬间让坚硬的山崖间多出无数坑洞,溅出遮天蔽日的砾尘。 光明大神官平静站在漫天石雨之中,右手高举过顶,神术大作,那根洁白如玉的食指尖亮起一抹神辉,精纯圣洁,在漫天石雨间始终散发着光明,那抹神辉不灭,天穹中落下的石雨,便落不到光明大神官的身上。 恐怖的漫天石雨还在纷纷落下,溅起的石砾又再次不断汇入石雨之中,似乎永远没有停歇之时,那些飘然落下的雪花早已惧的不知避去了何处。 卫光明身前的石雨骤然一斜,无法避开,指尖的昊天神辉,大放光明,照耀天地,食指指尖好似生出了一轮朝阳。 (本章完) 第三十章 五境之上,光明陨落 朝阳光明而又淡漠,温柔而又炙热,普照世间,光辉无处不在。跟随光明的,必在光明里走,背弃光明的,必在黑暗里行,不得解脱。 山崖间的石,石上的松,松下的人,皆被光明俯瞰,故而畏怯。 漫天石雨不复再起,雪花再次从天空飘落,落在山外那道彩虹屏障之上,化作七色。 颜瑟大师缓缓睁开双眼,感受着那股世间最纯正的光明之意,面无表情看着落在崖外彩虹上雪花,轻轻一拂道袖,道袖在他身前横横划过,如同一道笔直的横线,呼啸破风,拂尽所有障碍,山畔崖壁上那道隐约的笔直石缝骤然变得清晰起来。 山间杂树里的两条泥泞山道,也骤然间变得坚硬了起来,被融雪软化的稀泥,瞬间变成比岩石还要坚硬的存在,泥泞仿佛变成微缩的河山。 道袖一拂便是一横,崖壁石缝又是一横,两条变作河山的泥泞山道是两竖。 两横两竖,横竖皆二,便是井。 这道以山崖衣袂而成的符,横亘在天地间,毫不掩饰地自己的强大,恐怖的元气波动散开,这是最强大的井字符。 井乃封田之制,井有古礼之意,井有妙论之始。最简单,也最强大的井字符意,就是简单的线条切割,可以均匀的,平衡的,对空间的切割,对天地的切割。 井字符降临山崖,切割线条无论巨细,皆往深处往细微处去,山崖间滚动的岩石尽皆碎为齑粉,山崖间的草树尽皆碎为齑粉,山崖上空飘舞的雪花尽皆碎为齑粉,山崖间穿行的寒风尽皆碎为齑粉,最后山崖破碎了。 无所不在的光明,也因为空间的碎裂而变得黯淡,开始支离破碎,这是颜瑟大师追求符道的极致境界。 山崖间这道井字符,才有真正的横亘不二意,不止世间万物,甚至连空间都能切割,比当初春风亭雨夜王景略曾经遇到的那道井字符,要强上数千数万倍。光明总是需要空间来行走,当空间都破碎时,它该如何灿烂? 光明大神官看着眼前无数根细至不可见的线条,在心底深处,发出一声幽幽叹息,直到在这一刻,颜瑟终于不再畏惧,坚定的向五境之外,迈出了第一步。 神符有能力让昊天神辉黯淡甚至破碎消失,这样的符道已经超出了昊天允许的范畴。 卫光明的棉袖已经被切碎,飘出的棉花也被符意切碎,他的手臂肌肤外有道晶莹的光辉,在强大的井字符意切割下,已经变得越来越薄,但他裸露着的手臂依旧指向东方的天空,食指尖燃烧着明亮的神辉,异常坚定而执着。 也许这位老人是对光明的信仰,如此坚定执着,感动了苍穹之上的造物主,光明大神官若有所悟,静静看着云层,深邃的眼眸里晶莹无比,苍老的脸颊上满是感动的泪水,喃喃颤声说道。 “感谢昊天赐予我力量。” 云层外的朝阳骤然大盛,一股磅礴的力量穿越雪云,无视距离与破碎的空间,直接灌注到卫光明苍老的身躯里。 那股沛然莫御,甚至应该用灿烂辉煌来形容的庞大力量,就这样从苍穹之上落下,进入到人类的身躯里,如果没有任何经验或准备,相对渺小而脆弱的人类身躯,或许会直接被这股力量崩成无数碎裂的光片。 但这对光明大神官来说并不陌生,很多年前他便曾经迈出过那一步,领悟到了昊天的启示,他只需要全方位的敞开自己的心灵以及肉身,便能得到昊天赐予人类最珍贵的礼物,从而能够利用这股不应该在人间出现的力量。 光明大神官晶莹深邃的眼眸,平静注视着山崖间的一切,仿佛能看到井字符每一根切割空间的线条,缭绕在他食指间的神辉,已然变成一团宛若实质的白色光辉,圣洁乳白色光辉间散发着难以想像的恐怖气息。 无数道圣洁乳白光辉从指间散播开来,如同道道丝绦,护住了卫光明的身体,更多的化为了阳光瞬息刺出,刺进那些被割裂成无数碎片的空间中。 道道光辉刺入空间碎片后,那些碎片骤然间变得明亮起来,光明中蕴藏着的恐怖气息,生生撑住了边缘的线条,让空间不再继续破碎。 颜瑟大师用逾五境的强大符意把空间切割成了碎片,光明大神官以天启之力强行维持空间的存在。 数万片明亮的破碎空间,就像是数万面极小的镜子,镜中映照着山崖上的画面。数万面明亮光镜边缘,那些切割的线条正在微微颤抖。 如果这些线条崩断,光明的力量便将冲破切割的禁锢,回到真实的完整的世界之中。若是这些线条继续向细微处切割,那么空间就会继续破碎,无论里面充斥着怎样的光明气息,最终也只能逐渐黯淡。 从天地气息间借来的古老符意,和从昊天处借来的光明力量,在此刻开始交锋,誓要分出个高下! 符道是人类从天地间自我领悟的道理,自行掌握的世界最深层的规律,光明则是昊天对这个世界的恩赏或者惩罚,究竟谁能够胜过谁? 山崖间一切,甚至包括山崖本身都已经被被切割开来,被昊天的光明气息冷漠支撑着。 磅礴的气息,神圣的光明,无畏的天地,横亘的符意,它们彼此切割着伤害着,依偎着,挣扎着,空间压缩着光辉,光辉突破着空间,最终压缩凝练化作满天漆黑夜穹上的星辰,变成荒原上寂寥的流火,化为露珠上的映出的春意。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一片绝对的黑暗与寂静生成,比最深的夜还深,比最黑的云还要黑,犹如冥君的眼睛。 绝对的黑暗里,忽然出现一个极小的光点,然后光点骤然喷发成无数束光粒,瞬息之间冲破整个空间,如同一个崭新世界的诞生,又如同夜穹里盛开了无数朵美丽的烟花。 笼罩着无名山峰的彩虹禁制消失无踪,雪花再次落下,崖畔站着两个抬头望天的老人。 此时他们终于变成真正的老人,被山崖间穿行的寒风一吹便咳嗽起来。 颜瑟大师抬起手臂,用道袖擦拭掉鼻涕,看着天空,嘴里嘟囔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 光明大神官身上的棉袄右袖已经化为虚无,他有些畏寒把右臂插进左边的袖筒,像个老农般蹲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天空里的某处。 颜瑟大师指向北方某处,对身旁的老人说道。 “我看到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大符,那道大符只有简单的两笔,起于荒原北方,一笔落于西,一笔落于东。在长安城相会!” 先前那刻,颜瑟大师超越修行五境,走到了更远的地方,清晰地看到了那边的世界,真实的未来,所以他知道那道前所未有的大符是真实的,是人类真的能够写出来的,所以他的喜悦感动,无以复加。 光明大神官蹲在崖畔,顺着他的手指望向北方,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真正晋入天启境界的他,在先前那刻明悟了很多以前一直无法明悟的事情。 卫光明回头望向了长安城,似乎看到了那位黑得无比光明的小侍女,苍老的脸颊上露出释然,笑容渐渐绽放,明悟道。 “原来她才是我的机缘。” 颜瑟大师低头看了卫光明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是那么的豪迈洒脱。 “到这时候难道还看不透?无论何等机缘,终究不再是你我的事情,而是他们的事情。” 卫光明站起身来,叹息一声后,笑着说道。 “是的,以后是他们的世界了。” 一阵冬风吹过,崖畔站立的卫光明瞬间成灰,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之中。 数百年来,西陵神殿最出色的光明大神官,就这样平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这一生惊才绝艳,无所不能,堪称桃山最强者,却因为所谓机缘被囚十四年。他逃离桃山,来到长安城,却未能找到那抹黑夜的影子,仿佛此行只是为了遇见桑桑,然后收她为传人。 在临死前的这一刻,光明大神官受到昊天启示,终于第一次清晰的看到了。黑夜的影子是什么模样,看到自己的传人。将继承自己在世间大放光明,所以他离去的很是安心。 又是一道寒风吹来,昊天道门最出色的神符师,也要如卫光明一般离开这个世界了。 “这里长安城,是书院的地盘!” “昊天可以插手,我自然也可以插手!”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震动了虚空,冻结了风雪,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量骤然降临,落入颜瑟大师的体内,这股力量充斥中天地间亘古久远的符意,如同干涸的土地,得到雨水的滋润,颜瑟大师的体内最深处涌现出了一道生气,这生气是如此的温暖,在他的油尽灯枯的身体内缓缓流淌,本要熄灭的生命之火再次燃烧了起来。 颜瑟大师这一生过的潇洒随意,只是苦觅一个传人,当他遇到那副鸡汤帖后,终于得偿宿愿,刚刚他又看破了光明与黑暗的轮回,还看到了那道大符,已经心满意足了。他本以为自己会如卫光明一般,平静地离开这个世界,但没想到,却被这道声音的主人救了回来。 “好霸道的书院,好恐怖的赵无昊!” 颜瑟大师对这道声音的记忆十分深刻,一下子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望着那远处的书院,十分感慨的叹道。 无昊,无昊!赵无昊无愧于自己的名字,根本就没有将昊天放在眼中,桀骜霸道,锋芒无双,让颜瑟这位神符师都为之惊骇。 “不过霸道得好,老道我又可以流连青楼,游戏人间了!” 此时的老道士三角眼中满是猥琐,哪里还能看得出跨出修行五境,以符道晋升清静境的强者风范。 “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安然无恙的跨出了第一步,虽然比不上夫子和赵无昊,但是已经领先于柳白了,真是让人高兴!” 大河剑柳白,人称剑圣,人间第一强者,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剑意。名字出现日字卷最前面,上任剑阁之主,西陵神殿首席客卿,一直以剑阁崖洞潭畔压制自己心境气势,不敢突破五境。虽不过五境,却远胜五境之上众人,若五境之上有门槛,尽斩之,便是无量亦能斩。此生从不敬人,更不畏人,唯俯首拜夫子。 颜瑟大师和柳白曾经比过一场,难分胜负,这次颜瑟大师历经生死,成功的踏出了关键一步,已经领先了柳白一步,这让老道士十分嘚瑟,恨不得现在就去往南晋,出现在柳白的面前炫耀一番。 “只是不知道,老朋友你最后看到了什么机缘,为何如此欣慰和释然?” 随后。颜瑟大师脸上又露出悲色,低头看着山崖之上的一捧灰烬,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欣喜,这是卫光明最后的遗留,可以证明他曾经存在过的唯一痕迹。 桃山最接近天穹的最上层有四座壮观的道殿,在没有祭天大礼的时候,此间严禁闲杂人等靠近,便是神官也极少见,显得空旷寂清而漠然。 靠近崖畔通体黑肃的殿宇里,响起一阵痛苦的咳嗽声,裁决大神官樊笼被光明大神官破除,受伤至今,此时听着那人离世的消息,心神激荡之下便咳了出来。 天谕神殿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片沉默。 相对最简朴的那座白色殿宇内,更是完全的寂静,因为本应在殿内的光明大神官,已经有近十五年不曾坐在神座之上,而且他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最高处那座洁白无垢的神殿内,响起一声幽然的叹息,然而如此轻幽一叹,声音却响彻桃山,仿佛像雷鸣一般声势惊人,然后骤然静默。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道威严如神的声音再次响起。 “光明的传人岂能流落尘世,当接回道门。” …… 遥远南方一座无名岛上,一名青衣道人站在高高的礁石上,沉默看着眼前沸腾的海,他在此间看海已多日,却不知看出了怎样的玄妙。 忽然,这位青衣道人心有所感,转身望向大陆,那是他不敢踏足的地方,微微皱眉,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而你寻到的传人,又究竟能继承你几分光明?究竟有多大机缘?” …… 书院之中,赵无昊悠闲坐在椅子上,身体整个放松,肌肉无比的松弛,靠在椅背之上,手里端着一杯香茗,低头饮了一口,然后呸的一声吐出了一片茶叶,懒洋洋的说道。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天启十五年,宁缺从北边回来了,回到了书院,登上书院后山的最高峰,他站在崖畔,看着脚下的云海,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寒风,回忆起那个夜晚登顶时的风光,心神不由微微摇晃。 大先生李慢慢在宁缺的身畔,俯瞰云海,仰望骄阳,缓声说道。 “荒原之行算是一场试炼,你表现的不错,可以正式代表书院入世了,我想你最好还是有些心理准备。” 宁缺不安望向大师兄,虽然不明白到底什么叫入世之人,却隐隐感觉好像是很麻烦的事情。 “师兄,入世之人需要做什么?” “书院入世之人任务很简单,就是和人间保持联系,守护大唐的秩序和平安,然后代表大唐和书院参与到这个世界的进程之中,你去荒原便已经踏出了第一步,最后就是有人来挑战的时候,需要你维护大唐和书院的尊严。” “怎么维护?” “简单一点说,便是打败所有敢来挑战你的人。” 宁缺闻言大惊失色,无语的看着书生模样的李慢慢,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战斗本身不就是最简单粗暴的事情吗?” “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难道说随便有人来挑战我,我就得和对方打上一场?” 宁缺眉头微皱,看着身旁的大师兄,总觉得隐隐有些问题,却又不知哪里有问题。 李慢慢见此,不敢拖延,继续说道。 “书院和知守观悬空寺大有不同,没有人知道知守观和悬空寺在哪里,但所有修行者都知道书院在哪里,所以我们只能在被动接受挑战。” “等会,等会儿,我怎么觉得越听越不对劲。” 宁缺连忙拦下了李慢慢,有些回过味来,狐疑的看着大师兄,问道。 “大师兄你和老师一起总在外面玩,我也没见过谁能进后山,以前想挑战书院的人去了哪里?” “都被小师叔杀死了。” 李慢慢脸上满是认真之色,温润的目光看着宁缺,如此解释道。 “那小师叔之后呢?” “小师叔余威犹在,而且一代归一代。” “听这意思,我就是这一代的小师叔?” “因为你继承了小师叔的衣钵啊。” 宁缺摇了摇头,他总算是醒悟了,眉头皱着说道。 “所谓入世之人就是书打手吧?谁要敢来长安城挑事儿,我就得去灭了他?” “师弟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不过打手不好听,就是类似于佛宗山门护法,要知道能够继承小师叔的职责,真是件令人羡慕的事情。” 宁缺进入了书院后山之后,修炼了浩然剑,所以李慢慢才会如此说,他沉默了片刻后,有些恼火的说道。 “忽悠,大师兄你继续忽悠。” “为什么别的师兄师姐不行?” 李慢慢一脸的沉重,透着师门不幸的意味,解释道。 “你也知道北宫他们那些人,整日里流连于山川青林之中,痴迷于琴棋书画,打铁符道,完全不通世务,让他们入世实在是不适合。” 第三十一章 书院行走,切磋较量 “总之,小师弟你不一样,你身上的人间烟火气息最为浓郁,想必也不可能像我们一样安于山中,所以你最适合入世,这也是你的机缘!” 也不知道李慢慢是如何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的,这话听着让宁缺感到有些别扭。 “别净扯这些没用的。” 宁缺对李慢慢的委以重任,没有感到任何的高兴,反而是大怒,说道。 “师兄你说了这么多,我算是听明白了其中的重点,不过就是说我这辈子见的生死太多,战斗经验丰富,这颗心早就已经变黑了,不像别的师兄师姐那样天真,反而阴险狡诈的厉害,又不像二师兄那样老实,油滑尖钻的很了,遇着什么事情可以不要脸,最关键的是,我还不像陈皮皮那样有,身世特别,背后有着大靠山。” 李慢慢闻言默然,良久后,他才有些尴尬的对宁缺解释道。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我真的不是这么想的,而且作为书院入世之人,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 李慢慢这个人性格十分诚实,没有否认宁缺的话,但他却不知道这份诚实给宁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让他心痛不已。 “小师叔也曾经走过这条道路。他当年骑着那头小黑驴进了长安城,连败世间三十七名修行强者,掀起好大一场风雨,从未担心过别人的挑战,你如今继承了他的衣钵,不能丢了他的脸!” 李慢慢的激励并未让宁缺受到鼓舞,没有激起他的斗志,宁缺这个人是油滑得很,能偷袭,绝对不正大光明的争斗,能补刀,绝对不会出剑,他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战斗,厮杀,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够活下去。 而且,和那位单剑灭魔宗的传奇小师叔相比,宁缺可是有着自知之明的,小师叔什么修为,他什么修为,哪里有信心去搞风搞雨。 宁缺知道自己成为入世之人已经是不容更改的事情,只能想办法为自己增加一些安全保证了,连忙问道。 “如果敌人太强,我又不是对手,书院会帮我吗?” 李慢慢做什么事情都很慢,完全不在意宁缺的心急如焚,缓缓开口给出了答案。 “如果对方是正面挑战,邀你决斗,书院可丢不起那人。” 宁缺立马就不干了,合着自己连书院都指望不上,他这点实力,如果遇到了天下知名的强者,岂不是送菜。 “难道剑圣柳白来了,我也要和他打一场?” 李慢慢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拍了拍宁缺的肩膀,希望可以给宁缺带过去一丝安抚,说道。 “柳白也丢不起那个人,我想今后几年会来长安城挑战小师弟你的,应该都是些年轻人,不过修行宗派里藏龙卧虎,师弟你进步速度虽快,但入道时间晚,境界还是偏低了些,所以需要谨慎啊。” “师兄你知道我境界低,还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 “境界都是由低到高的,你不用着急。” “为什么在荒原上听说我是书院二层楼弟子,那些人都吓的跟鹌鹑一样,哪里敢向我发起挑战,而现在我一入世他们就敢来挑战我?” “因为那里是荒原不是长安,你在荒原可以不接受他们的挑战,甚至他们对你的挑战,可以视作对书院的挑衅,但在长安你必须接受他们的挑战,因为这种挑战不再是对书院的挑衅,而是展现修行者们勇气和荣耀的机会。” “为什么?” “因为你是唐人,你是书院学生。” 宁缺很难适应这种很没有道理,却又确实存在的潜规则,冥思苦想半天后,再次不解的问道。 “我都赢了隆庆,难道还有人不知死活来挑战我?” 隆庆皇子被宁缺一箭射成了废人,由天才跌落到了尘埃,这也让宁缺名声大振。 “但没有人相信你是凭自身实力赢的隆庆,而且叶红鱼回到西陵后,对你实力做出的评价中,似乎认为你的真实实力并不是太高。” 李慢慢露出了一副你自己还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目光,再次诚实的说道。 “这个叶红鱼,毕竟也算是熟人,说这些实话做什么?” 宁缺在荒原之上,遇到了叶红鱼,两人之间也携手作战过,勉强算是有些交情,所以也让叶红鱼对他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识,她做出的评价应该是真实可靠的。 宁缺暗暗盘算了起来,如果有像道痴这样强大的修行者,来到长安城向自己发出决斗的邀请,自己应该如何处理,或者说自己应该怎样认输才显得比较潇洒,他倒是目光长远,未雨绸缪,早早就做好了认输的打算。 李慢慢目光如炬,似乎是猜到了宁缺的打算,神色一正,义正言辞的提醒道。 “反正你不能输,因为老师他他丢不起这人。” 这话一出,让宁缺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只能赢不能输,这怎么可能,他一下就失去了以前对李慢慢的尊敬,恨恨说道。 “师兄你似乎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我已经修炼的浩然气,如果到时候被人发现怎么办,书院总不能承认收留了魔宗余孽吧?” 浩然气的修行之法和魔宗相似,修行这门功法就是入魔,不被正道所接受。 “这确实是个问题,虽说说书院收留魔宗余孽,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终究还是有些麻烦,得想法子来遮掩过去。” “那你不要用小师叔的浩然气就是了。” 宁缺本以为李慢慢能想出一个什么妙法,却没想得到这样一个回答,不由觉得这位大师兄果然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宁缺和李慢慢交谈完,就离开山巅,只留下了李慢慢一人站在此地,眺望长安城,目光幽深,深沉。 “我还不知李慢慢你居然如此会说谎,居然能骗得宁缺成为了书院入世之人!” 赵无昊的声音在山巅响起,他走到了李慢慢的身畔,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整个人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 李慢慢转头看着这位认识了多年的好友,这位才是最像小师叔轲浩然的好友,霸道桀骜,锋芒无双,这些年,无人敢挑战书院,也有他的缘故,虽未入世,却也阻挡了许多人,讲经首座,道痴叶红鱼,神符师颜瑟,光明神座卫光明,这些人哪个不是名震天下,实力强大。 李慢慢极为认真的看着赵无昊,缓缓说道。 “我不会撒谎!” “那你刚刚说的可不是实话!” 赵无昊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宁缺不了解书院,他还不了解吗,谁活得不耐烦了,会来挑战书院。 “骗人,和撒谎是两回事,不能一概而论!” “狡辩!” 赵无昊不能理解李慢慢的思维,或者说,人人之间都不能理解对方的思维,他们能接受的只是自己的思维,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他人的思维,本就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宁缺不过是在荒原接触了一番,你变了许多,连诡辩之言都学会了!” 赵无昊的目光极为深邃,静静的看着李慢慢,看着他手中的那卷书,感受到了一股澄净的气息,眉头微动,若有所思的说道。 “世人都以为天书明字卷失落在了荒原之中,没想到居然一直在你的手里!” “我以前居然也未曾察觉!” 赵无昊之前也不曾注意到,如今他修为已经晋入了不可揣测的境界,这才察觉到了异样。 世人对书院大先生的了解并不多,他们只知道这个穿着旧袄破鞋的书生,无论身上染着多少尘埃,总让人觉得无比干净。他们只知道这个书生平静喜乐,爱于山溪水池畔流连,腰间永远系着只水瓢,渴时便饮一瓢水,手中永远握着一卷书,时常诵读,没有人知道,书生手中握着的那卷书便是天书。 西陵神殿有着七卷天书,日落沙明天倒开。每一卷都隐藏着无尽的玄妙,神秘的力量,是西陵神殿最为珍贵的宝物。 “你看看吧!” 李慢慢将手中的书卷递到了赵无昊的面前,他倒是十分大方,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将无数人想要的天书送给赵无昊看。 赵无昊对西陵神殿的七卷天书十分好奇,他虽然不会特意前去寻找,但是送到了眼前,他也不会拒绝。 赵无昊轻轻翻开那卷旧书,一道气息自微黄纸面缓缓浮出,这道气息平静淡然澄静,仿似不属人间所有,须臾间飘飘摇摇直上天穹,仿佛便要散入冬日的虚空中,再也不会重新回到书页之上。 这道气息因为过于淡然澄静,与任何事物都无法产生相斥之意,但也无法融合,就连那些柔若无物的白云也无法融合,这种无法融合并不是抵抗和排斥,只是沉默地保持本性,便是连接触也不愿意。 没有接触,自然也不会带来变化,依旧是安静的冬日晴空,就算是世间念力最强大的修行者,也不可能发现这卷书所散发的气息。 虽然如此,赵无昊的指尖闪过一抹光辉,将这道气息压制回书卷之中,昊天道的人修行的都是天书上功法,难免会有所发现,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赵无昊看书很快,书页不断的翻动,无数隐秘的知识流淌在他的心间,周身气息没有任何的变化,眼眸深邃无比,隐隐有着光辉在眼眸深处闪耀,片刻后,一只手将书卷合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毫无变化。 “看完了!还给你吧!” 谁也不知道赵无昊在明字卷天书看到了什么内容,也不知道他感悟了什么,只是看上去依旧如往昔那般普通。 李慢慢也没有询问赵无昊看到什么,领悟了多少,只是静静的接过书卷,他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窥探他人境界修为底细的人。 但是赵无昊恰好相反,他是很喜欢这样做的人,目光中闪过一丝光亮,对李慢慢说道。 “说来也有趣,我们认识八年了,我好像从未见过你出手,今日我们比试一番如何?” 说罢,也不待李慢慢拒绝,赵无昊右手缓缓伸出,无数的天地元气汇聚,凝成了一道符文,这道符文有着神奇的作用,天地重力都被牵动影响了,无形的天地重力猛地压了下来。 李慢慢感到身体一沉,好似天空中有着一座须弥大山向他镇压而来,脚下一动,无距境界,消失在了后山最高峰之上,不知去了哪里。 赵无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手掌五指打开,手指弯曲,天地间无数的透明的丝线被扯动,汇聚编织,融入了虚空,像是一张天网一般,将已经离开的李慢慢抓了回来。 此时的李慢慢手中的书卷已经消失,手里拿着是一根木棍,这木棍看不出一点奇特的地方,在李慢慢的手中挥出,却轻易的就将天地间的丝线斩断,天网破碎,再也困不住李慢慢的身影。 李慢慢脚下迈出一步,突兀的出现在赵无昊的身后,手中的木棍向着赵无昊的头颅落下,似乎是想要敲打一下他。 赵无昊并未回头,他仿佛有着预知的能力,一步踏出,踏入了白云之中,正好躲过了这一棍,脚下的云海开始了剧烈的翻滚,白云凝缩汇聚,化为了一柄神剑,横在了赵无昊和李慢慢之间,散发着强横的剑意。 赵无昊这才缓缓转身,右手轻轻一挥,白云之剑射出,划过虚空,带起一圈圈白色的气浪,扩散开来,化为了狂风,吹得飞沙走石,一片迷蒙,视线都受到了影响。 李慢慢性格慢吞吞的,但是却修成了一念万里的无距境界,行动能力天下顶尖,脚下一动,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赵无昊的头顶,手中的木棍依旧落向了赵无昊的头顶,似乎要将其打落云端,坠入尘埃。 就在此时,赵无昊动了身旁再次浮现出了一柄白云神剑,直冲而上,挡在了木棍之前。 剑气吞吐,锋芒无双,但是在那根木棍之下却毫无用处,被一下打散了,木棍继续下落。 赵无昊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虚空迈步,瞬间就消失在了李慢慢的眼前,无距之境,赵无昊也懂得,甚至比李慢慢还要精通。 赵无昊的身影出现在了李慢慢的身后,他的周身此时漂浮着数十柄白云神剑,如梨花盛开,瞬间飞出,射向了李慢慢。 两个精通无距境界的高手,身影不断的出现,消失,身影遍布整座后山虚空,白云之间锋芒无双,木棍平平无奇,天地元气滚动,云海翻涌,整个过程却异常的安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二人不知争斗了多久,赵无昊白皙修长的手掌落在了李慢慢的肩膀之上,就像是老朋友打招呼一般,但是却让李慢慢僵立当场,侧头看着好友的手掌,浮现了一丝颓然。 大先生李慢慢输了,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善于打架,但是天下能打赢他的人,却不超过一掌之数,更何况他手里还有夫子的木棍,即使是知守观观主陈某也不能如此轻易的胜过他。 “你用了几分力?” 李慢慢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收敛了失落的情绪,温润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赵无昊的身上,好奇的问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会打击你的信心!” 赵无昊没有直接给出答案,收回了手掌,脚下迈出,离开了书院后山,他已经感知到了那道强横明亮的气息回来了,他们如今还不适合见面,所以先行避开。 李慢慢细细的琢磨着赵无昊话中的意思,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现了,这是一位老人,老人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身上有着从心所欲的气息,淡淡的笑着说道。 “你输了!” 李慢慢这才被声音惊醒,转身看向来人,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点点头,毫不遮掩的说道。 “弟子输了!” “你输给他,并不让人意外!” 夫子没有任何的失望,目光看向书院的某个方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有他在书院,哪怕日后自己离开了,也有人可以撑起书院,庇护自己的这些弟子。 “你小师弟入世了?” 夫子话风一转,问起了宁缺的事情时,脸上表情淡淡,仿佛书院入世是一件小事,不需要太过在意。 “入世了!” 李慢慢点头,手中的木棍已经消失不见了,明字卷天书出现在了手里,腰间挂着木瓢,一如往昔。 书院入世会让很多人感到警惕不安,比如那些以守护大唐为终生使命的军方将领,因为他们第一次发现世间有武力很难解决掉的威胁。 但对于长安城里另外一些人来说,书院入世是他们宝贵的机会,因为他们可以借助书院的力量或者说态度,来争取一些他们没有把握拿到手的东西。比如大唐皇位的传承,无论皇后娘娘拥有多少人的支持,只要书院清晰传达出他们的态度,大臣、军方和修行者们便必须沉默。 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些年唯一让朝野有些忧心的事情便是皇位的继承。 谁都知道皇后娘娘想让自己的儿子日后坐上龙椅,而李渔公主则毫不犹豫地认为,自己的亲弟弟才有资格成为日后的皇帝,双方间一直没有明争但暗斗却不少。 而宁缺作为书院的入世行走之人,他的态度就代表了书院的态度,他和公主李渔关系颇深,似乎已经注定了日后是李渔的亲弟弟登上皇位。 南晋在南方,气候温暖,所以在隆冬时节里也没有落雪,那座像把巨剑般的岩石山反耀着冬天的阳光,每道岩缝每处石穴都那般清晰,就像山脚下那座黑白二色分明的旧式古阁般,透着股凛然而骄傲的剑意。 第三十二章 游历天下,莲生三十二 很多人发现,要在漫漫修远的修行路上走的更远一些,修行者自身的心志,气魄,运气,机缘不可或缺,而所谓气魄往往便是无比坚定的骄傲自信。 在古阁里清修静悟无上剑道的剑圣柳白,被世间公认为第一强者,自然毫无疑问也极为骄傲自信,那份骄傲自信甚至已经超出坚定的范畴而显得毫无来由。 黑白二色古阁深处,隐有天光落下,罩着一片极小的碧潭和一间草屋,原来由此间向上直至峰顶,竟是被岁月侵蚀出来的一个大洞。 此时日头已经偏移,洞中幽清。一名长发披肩的男子坐在天光之下,感受不到此人身上有如何强大的气息,然而若有人敢直视他的身影,过不了多时便会觉得眼睛刺痛难忍,甚至会流泪眼瞎。 因为男子披散的发丝,腰间的系带,静垂的衣袂,包括目光和背影,都透着剑的锋芒。这名男子本身就是一把剑,一把横贯天地的神剑。 “你去长安城看看那个宁缺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当年他还不会修行的时候,就能杀我剑阁弟子,现如今成为夫子学生又会进步到什么程度?” “史上最弱书院行走?我不相信这种话,而且只要是书院行走,就算是史上最弱,也足以打磨你的精神。” 草屋前跪着一名年轻男子,这男子身材修长,双膝跪地,腰背笔直,如同一柄利剑,听着潭畔剑圣柳白如金铁般的声音,他脸色微微苍白,强行平静动荡的识海,不解说道。 “可是他如今在书院之中。” “你不用担心书院会阻止你挑战他,书院传人既然要入世,便要做好被不停挑战的准备,当年轲先生便是这样一路杀过来的,现在宁缺又有什么资格例外?” 小院之中,环境幽静,赵无昊感知着后山那道如火如炬的气息,夫子既然已经回来了,他也该出去游历一番了,他自从进入了书院之后,再也不曾离开长安城附近,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今正是时候。 想到就做,赵无昊没有告诉任何人,迈开脚步,身影就消失在了书院之中,去往了极北荒原。 后山一位魁梧老人神色微变,那道如昊日一般的气息离开了,不知去往了何处。 李慢慢似乎是察觉到了老人的异样,温润的目光看向了老人,透着几分好奇,轻声道。 “老师,怎么了?” “他离开了书院!” 李慢慢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能被夫子如此重视的人,在整个大唐只有一个,就是那位经常撑着一柄红梅纸伞的年轻教习。 “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 “我还以为老师你无所不知呢!” “世上怎么可能有无所不知的人!” …… 天弃山麓南向有一处碧蓝的大湖,正是草原蛮人奉为圣地的呼兰海,此时湖面上飘着薄冰,世代居住在湖畔的草原部族的汉子们,正趁着冰面没有完全封实之前打捞湖中的某种水草。 有草原蛮人的地方往往就会出现中原的商队,不过毕竟此时正是严寒隆冬,而且草原与中原联军之间的战事刚刚结束,一支中原人商队便出现在呼兰海畔还是显得有些怪异,不过这些商人出手豪奢,而且把明年夏末的皮货定银都先付了,所以部落头人默许了他们的存在,甚至还拔了片营地给他们。 中原商队的人们正在湖畔生火做饭,数十人围坐在火堆旁,趁着天气难得晴朗,没有进入帐蓬避寒,看众人动作,隐隐以其中一名商人为首。 那名颇为富态的商人拿着油糊糊的羊腿啃着,时不时发几句牢骚,很明显对草原人的招待不是太满意,旁边一个戴着毡帽的魁梧中年人大概是管事或护卫,轻声劝解了几句,却反而惹来了一通教训。 忽然间,晴朗的碧蓝天空上忽然出现了无数碎丝絮般的白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直接撕烂了蓝色的画布,渗出了后面的白色颜料。 草原蛮子和中原商人们同时注意到了天上的异象,惊讶向上方望去。那名领头的商人骂咧咧地吼了几句,那名神态恭顺的魁梧中年人护卫,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云丝,神情渐趋凝重。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中年人凝重的神情,那名富态商人竟是神情一凛,再也不敢训斥出声,低着头掩饰眼中的敬畏情绪,低声问了几句。 那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静静看着天上的白色云絮,感受着遥远北方那道山麓深处传来的天地气息波动,被毡帽阴影遮住的脸上,现出了极复杂的神情,那是怀念,却又夹着某些极淡的怅悔还有感伤,肃穆的说道。 “门开了!” 大明湖千顷水散尽,徒留满地乱石,显得分外荒凉,令人感到心悸。 赵无昊找到了魔宗山门,周围的乱石组成了一座惊天动地的大阵,只是这座大阵威力十不存一,已经破败了,乱石之上还有着剑痕残留,剑痕之中隐隐有着惊世的锋芒,这是当年轲浩然留下的浩然剑意,正是这些剑痕破坏了魔门的惊世大阵,一人一剑将偌大的魔宗破灭,使其衰败。 赵无昊的身前矗立着一扇很大的石门,这扇石门十分巨大,站在下方望上去,竟似像座小山一般。天下第一雄城长安都,没有这般宏伟巨大的石门,这便是魔宗的山门。 魔宗山门的开启十分简单,不需要念什么咒语,没有什么巧夺天工造化的恐怖机关,当赵无昊的右手轻轻触到石门,那粗糙触感传来,噗的一声轻响,无数积年灰尘自石门缝中喷溅而出,然后石门缓缓开启。 魔宗山门在大明湖畔的雄伟雪峰之中,雪峰腹部已经被完全掏空,形成了的巨大空间。这个空间大到完全无法想像,不知深几许不知高几许,无比宏伟宽广,这是昊天才能有力量开辟的世界。 不知从哪里透来的清光照耀,无数根粗壮的巨大石梁,横亘在空间里,这些石梁上遍布刀砍斧斫的痕迹,规律而又清晰,十分宽阔,足以让四辆马车并行。 粗大的石梁像蛛网一样向中间汇聚,汇聚的中心是一处石坪,坪上远远可见一座殿宇,那座殿宇雄伟巍峨,这座宫殿比世上的任何建筑都更加宏伟巨大,给人雄伟、庄严、肃穆、宏大、神圣的感觉,让人无比的震撼。 同样是传说中的不可知之地,书院后山只会给人一种亲近温厚之感,而魔宗山门则是给人一种漠然处于俗世之上的感觉。 山风自坪外呼啸布来,吹的那片殿宇上浮灰飞起落下。殿外堆着无数具白骨,当年魔宗被毁时,不知经历了怎样惨烈的战斗,仅在外围便有如此多的骸骨,那些锋利的切痕,以及散落四周的零散骨胳,还能证明一些曾经的残酷。 赵无昊穿过白骨堆,来到靠近正殿处的石阶上,发现了数具完整的尸身,这些尸骸还紧握着自己的兵器,至死不曾放开。 赵无昊扫了一眼这些尸身,从他们的骸骨上感受到一股浩然无双的锋芒,正是轲浩然的剑意,让他暗暗点头。 推开殿门,一座如山般巨大的石碑映入眼眸,这座石碑竟似是用整块岩石打磨而成,表面极为光滑。 “无字碑!” 当年背叛昊天,创立魔宗的那位光明大神官,曾经说过一句话,知我者罪我者,唯时光耳,所以他死之时,要求碑上不留一字,任由世人评说,这座石碑下埋葬就是这位光明大神官。 赵无昊的目光在无字碑上停留了一瞬,竟然发现了一行文字,碑上的字银钩铁画,苍劲有力,带着剑尖留下的锋锐气息,纵横睥睨,不可一世。 “书院轲浩然灭魔宗于此!” 魔宗正殿通道尽头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这房间的中央有着一座白骨堆成的山,使得原本宽阔的房间显得极为拥挤狭小。 “轲浩然好大的杀性,难怪很多人都谈之色变!” 说罢,赵无昊走到了白骨山前,看到一道身影,此人十分苍老,老到头发早已经落光了,牙齿也已经掉落了,只有两缕极长的白色眉毛垂下,快要垂到他干瘪的胸膛前,此人身上穿着一件极旧的僧衣,僧衣早已破烂如缕,勉强遮住了他的干枯的身体。他十分的瘦,皮包骨一般,瘦弱干柴,嶙峋的骨头外面包着一层薄薄的皮,好似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的血肉,紧紧贴在了一起,深陷的眼窝看上去就像两个黑洞,极为恐怖,但这般恐怖的眼窝之中却透出了慈悲温润的目光,如同佛祖怜悯世人一般。 这位老僧与身周的白骨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不是他骨头外面还包裹着一薄薄的干巴巴的皮,几乎没人会将他当做活人,所以他坐在白骨山堆中,也很难被人发现。 两根很细的铁链穿过老僧干瘪的腹部,另一头钉死在身后的坚硬墙壁上,铁链和僧衣之上还有着一层漆黑如墨的血迹,早已干涸,如锈迹一般,仿佛在说这位老僧早已腐朽。 这幅画面十分诡异阴森,白骨尸山,干瘪老僧,铁链穿腹,形似厉鬼,恐怖非常,这是鬼故事中才有的场景。 “莲生三十二?!” 赵无昊歪着脑袋,目光十分的平静,丝毫不为眼前景象的感到动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一切,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对此感到十分的好笑。 “你是谁?” 老僧听到声音显得很是惊讶,竟然未曾察觉到有人到来,他缓缓抬起头来,穿过腹间的铁链叮叮作响,大概是带动体内痛楚,枯瘦如鬼的骨脸上现出一丝痛楚,眼眸中的目光温润柔和,注视在了赵无昊的脸上。 “我吗,我是一个教书先生!” 赵无昊自我介绍道,似乎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准确,又追加了一句解释。 “书院的教书先生!” “你便是这一代的书院行走?” 莲生三十二脸上松垮的皮肤如同皱在一起的纸张,带着一丝好奇,向赵无昊询问道。 “我不是,我只是在书院混口饭吃,毕竟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好在我还会些手艺,可以凭借手艺吃饭。” “至于这一代的书院行走,如今不过是刚刚突破洞玄境界,还不入你的法眼,就不说了!” “难得还有人记得我莲生三十二的名字!” 老僧举起细枝般的双臂,手臂之上僧衣褴褛,手指微张,结了个手印,十根手指肌肤之下,骨节恐怖可见,宛如自冥界探出的一双骨手,然而骨手所结的手印却释放着令人心境恬静的温暖气息,慈悲有若昊天降下的两朵白莲花。 骨手白莲手印间的气息异常强大纯凝,却没有丝毫的杀伤力,随着气息渐释,老僧身周的白骨尸骸表面忽然生出一层极温莹的光泽,竟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赵无昊盯着老僧腹前的那两只骨手,感受着那道气息,暗暗赞叹,老僧所展露出来的实力境界高妙莫测,看着老僧那双枯瘦骨手结成的如白莲花般的手印,忽然想起一句话,幽幽说道。 “西方有莲翩然坠落世间,自生三十二瓣,瓣瓣不同,各为世界。” 西陵神国之东,临海处有一大片圆形石柱,用以抵御海上险恶的浪涛,石柱之后便是宋国,或许是因为惯见海雨天风的缘故,这个不起眼的小国为世间奉献了无数了不起的人物,神殿里有多位神官来自宋国,那位被囚多年的光明大神官也来自宋国,莲生三十二也是来自宋国。 年轻时候的莲生求学考学,然后得中授官封荫娶妻,只是还未生子,感情深厚的妻子便因病亡故。妻子逝去后,莲生于郊外坟茔处结草庐,愁苦悲伤形渐枯槁,三月未露欢颜。 某夜草庐外风雨交加,莲生走入风雨之中,静思半夜,披湿衣而回,提笔写就一篇祭妻恸文,然后将墨笔扔入坟前新草中,大笑三声飘然而去。 其后年余,莲生访山探幽,拜谒诸多修行宗派,其时那篇祭妻文传入世间,惹了无数捧热泪,他名声已显,各宗派以礼相待,却不肯对他言及修行之事。 第二年秋天,莲生游至瓦山,遇雨避于烂柯寺。当夜于后殿静卧之时,他偶然听着一老僧言及佛宗故事,沉思昼夜后,步回烂柯寺正门敲响鸣钟,推门登堂入室,对知客僧说道要与烂柯寺主持对坐辩难。 这场辩难持续了整整三十二日,莲生口吐妙言如莲花绽放于瓦山流云之间,对谈之时,崖畔青树间隐有神鸟轻鸣,引来世间无数名流文士相看。 烂柯寺辩难自此成为继盂兰节后又一盛事,莲生公子的名字也开始在世间流传。 最后那天,前代西陵神殿昊天掌教自桃山而来来,当着千万人面,亲自邀请莲生入神殿为客卿。不料莲生却是微笑婉拒,然后在瓦山烂柯寺隐居长老面前,以手轻抚头顶,片片黑发如黑莲渐落,佛心渐趋坚定。 秋天落叶时,莲生离开瓦山烂柯寺,逾大河至墨池,穿野林入月轮,然后消失在月轮国西北方的莽莽荒原上,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数年后,一名僧人从荒原归来,行走王庭民舍青山绿水之间,与王公贵族街市庶民讲因果说机缘,佛法精湛,德行无碍,备受世间尊崇。 世间再没有莲生公子,却多了位莲生大师。 其时魔宗势盛,对中原诸国的渗透像黑夜一般难以阻止,其中尤以两名魔宗长老最为神秘,暗中挑拨各国各宗派之间的关系,不知弄出多少场惨烈血腥的祸事,然而却没有人知道这两名魔宗长老究竟隐藏在何处。 那年春天,莲生大师受西陵昊天掌教之邀至神殿讲课授学。席间天谕院副院长言语间多有轻蔑怠慢不满,莲生大师当着掌教大人及神殿诸多强者之面,踱到这位副院长席前,然后暴起杀之——这名天谕院副院长便是那两名魔宗长老之一。 昊天道门掌教再邀莲生大师入神殿,这一次不再是客卿,而是请他就任空悬数年之久的裁决大神官一职,莲生大师说了句时辰未到,再次婉拒。 莲生大师飘然下了桃山,去了瓦山——当年他在瓦山悟道,如今自世外归来,便在烂柯寺留驻清修,两年间终日不见外客,渐被世人遗忘。 某日烂柯寺一辈份极高的扫地僧忽然暴毙,举寺震惊,莲生大师自厢房踱步而出,承认是自己杀了名扫地僧——这扫地僧原来便是另一名隐藏在中原的魔宗长老,莲生大师在瓦山隐居两年,便是为了查证此事。 至此魔宗隐藏在中原里最神秘的风云二位长老,全部死亡,继而魔宗很多阴诡血腥的秘密筹划也被揭穿,莲生大师之名响彻天下。 月轮国白塔寺与瓦山烂柯寺感念其德,尊奉其为佛宗山门护法。 西陵神殿赏其功业,奉谕邀其观六卷天书,继而封其为裁决大神官。 莲生大师便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担任西陵神殿大神官的佛宗弟子。 数年后烂柯寺血案发,神殿裁决司大司座牵涉其间,莲生大师伤故旧之亡,愿承其责,不顾桃山上下挽留坚辞大神官之位,飘然而去,就此归隐不知所踪。 只是谁也不知,这位莲生大师却出身魔宗,拜入了佛宗,做过山门护法,又混入了神殿,成为三大神座之一的裁决神座,才情惊人,佛法高深,兼修三派,道魔佛汇聚一身,可谓是天之骄子。 第三十三章 莲生寂灭,鱼乐之论 可惜莲生三十二遇到了轲浩然,任由他才情城府如何过人,终究是不及这位书院行走,被他困在了这魔宗山门之中。 “莲生三十二你当年可是掀起了血雨腥风,引得轲浩然大开杀戒,单人独剑,覆灭魔宗,最后更是用浩然剑化为了樊笼,将你困在魔宗山门,这等人物如何让人忘记!” “你倒是够坚持的,能挺这么多年,不容易!” 赵无昊对莲生三十二的底细一清二楚,自然不会被他表面的慈悲庄严所迷惑,直接挑明了来说。 果然,听到赵无昊如此说,莲生三十二脸色顿变,再也没有了高僧风范,周围气息变换,化为了一朵黑莲,堕落阴森的气息充斥在周身,黑洞一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戾色,声音如同从九幽深处传来,阴森的问道。 “你究竟是谁,为何来此?” “我说过了,我是书院的教书先生!” “至于为何来此?我想看看你的饕餮之法有何玄妙,居然吞噬生人,如妖似魔!” 西陵神殿教典中曾经记载,远古有异兽,名为饕餮,有首无身,贪婪嗜食。 教典中关于饕餮的记载里还有一条,那是魔宗的一种极邪门的功法,修行这种魔功的魔宗强者,以吞食修行者血肉,以补强自身气息,贪婪好杀,最是阴祟邪恶,即便是魔宗中人绝大多数人都耻于与这等人同道。 连魔宗自身都厌弃的这种饕餮魔功,毫无疑问是世间最邪恶的功法之一。 正是因为莲生三十二杀了轲浩然的心爱之人,施展饕餮魔功将其残忍的吃了下去,这才引得轲浩然大怒,单剑灭魔宗,用浩然剑化樊笼将其囚在魔宗山门之内。 说罢,赵无昊是踏出一步,青石震碎,剑痕消散,轲浩然布下的樊笼被他打破了,无数的天地元气涌入莲生三十二的体内,滋补着他干瘪的身躯。 饕餮魔功运行,狂暴的天地元气被吞噬,莲生三十二竟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身体开始渐渐丰满起来,皮肤上隐隐泛起了光泽,眸子里有着世上最深沉的黑暗,如同一朵黑莲,妖冶而又诡异,透着妖魔的气息。 虽然莲生三十二不解赵无昊为何会解救自己出来,一边抓紧时间恢复着自己的状态,一边竭力拖延时间。 “你这个年龄居然可以打我以白骨为篱,干尸为栅设下的樊笼,真是了不起!” “莲生三十二真是让人失望,何必以这种谎话欺骗人!” “白骨为篱,干尸为栅,只是表象,实际上,这座樊笼以青石为篱,以剑痕为栅,乃是轲浩然亲自布置,是他为你设置的牢笼!” “我既然放你出来,就不会阻拦你恢复修为状态,你又何必如此担忧呢!” 赵无昊俊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向后踏了一步,表示不会阻碍莲生三十二恢复。 莲生三十二漆黑如墨的眼睛中露出疑惑的目光,冷漠至极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这才是他的本来声音,什么慈悲庄严,什么怜悯仁爱,都是假象。 “我不明白,你身为书院之人,为何会放我出来,你就不担心我恢复了巅峰状态之后,将你杀了!” 莲生三十二终于不再伪装自己了,脸上透着阴狠狡诈,冷漠残忍之色,最后这些表情统统消失,化为最为冷漠的平静,只有那漆黑眸子最深处有一道凛然杀机缠绕。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只是不想你死的时候不服气罢了!” 赵无昊的语气极为平淡,似乎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谁能想到这普通的话语中,却决定了莲生三十二的命运。 “你不曾跨出修行五境,畏惧那冥冥中的劫难,即使恢复了巅峰状态,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我希望你可以跨出那一步,看看人间之上的景象,今日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莲生三十二看着如此自信的赵无昊,心中凛然,目光凝重,心中产生了忌惮,念力横空而出,想要感知赵无昊的气息。 空无一物,莲生三十二不信邪,强横至极的念力疯狂扫过赵无昊所在的空间,依旧是空荡荡的,如果不是眼睛看见,他都不相信赵无昊是真实存在的人。 “你已经踏入了那个境界,超脱世外了!” 莲生三十二终于相信了赵无昊的话,眼前这个年轻到过分的青年,居然跨出了关键一步,踏出了修行五境,成为了天上人。 赵无昊如此妖孽的修为实力,让莲生三十二脸色漆黑,犹如墨染,这个年轻人让他想起轲浩然,一样的惊才绝艳,一样的锋芒无双,一样的目中无人,一样的睥睨桀骜。 “又一个轲浩然,真是让人感到厌恶!” 莲生三十二毫不掩饰对轲浩然的敌意,也不掩饰对赵无昊的敌意,眼眸最深处的杀机更加浓烈了,似乎眼前的赵无昊已经和轲浩然的身影融合在了一起,引起了莲生三十二心底最深处的恨意。 “确实有很多人将我称为轲浩然第二,但是我却不喜欢这个称呼,因为我不是轲浩然,轲浩然也比不上我!” 莲生三十二闻言,朗声大笑,笑声震动,将周围堆积的骨山都震塌了,森森白骨散落一地,透着无比的阴森。 莲生三十二虽然痛恨轲浩然,但是却又十分钦佩轲浩然,听到赵无昊的话,认为他实在是太过狂傲了。 “轲浩然是真正的天才,浩然气化为了昊天神辉,即使是我作为敌人,也不认为除了夫子,世上还有人可以比得上他!” “你何等狂妄无知,居然敢放言胜过他?” 赵无昊脸上带着极为认真的神色,星眸闪耀,微微眯起,有种无比坚定的信心,轻声道。 “轲浩然死了,我还活着,这就足以说明,轲浩然比不上我!” 赵无昊的话,莲生三十二有些不理解,他不明白五境之上天地,不了解夫子,赵无昊,昊天之间的关系,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争斗对抗,这些即使是莲生三十二踏出了修行五境,成就天魔境界,也不能理解。 除非是莲生三十二成就了魔宗至高不朽之境,才能勉强窥到几分隐秘,理解几分赵无昊的境界。 “轲浩然死了?” 莲生三十二此时完全被这个消息惊住了,他被封在魔宗山门之中,不见天日,消息闭塞,还不知道轲浩然已经离世多年。 “他败尽天下高手之后,因感世间无敌而拔剑登天,遭受天诛而亡!” 赵无昊淡淡的说道,声音缥缈不定,带着一些遗憾,如果轲浩然还活着,可以让他多些乐趣。 “他竟然死了,死在了我之前,真是讽刺!” 莲花三十二这位被镇压封印的罪人还活着,轲浩然这位设立牢笼狱卒却先死了,世上的事情还真是不可捉摸,充满了无常变幻,让人感到讽刺。 赵无昊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只是闭目养神,静静的等待着莲生三十二恢复,没有一丝戒备警惕。 不知过了多久,莲生三十二血肉锋芒,皮肤光泽,连脱落的头发和牙齿也再次长了出来,面容英俊儒雅,宝相庄严慈悲,只是眼眸如墨,漆黑一片,透着邪恶堕落,神圣和诡异并存,光明和黑暗融合,突兀矛盾却又和谐自然,不愧是兼修三家的莲生三十二。道魔相容,化为神术,这等境界足以跨出修行五境,成为世外之人。 “咔嚓!咔嚓!咔嚓!” 莲生三十二恢复了巅峰状态,腹部的铁链自然也困不住他了,体内元气一震,铁链节节断裂,跌落地面,莲生三十二看着腹部的铁链残余,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将丰盈温润的手掌伸入了腹部,硬生生的将其拽出,鲜血横流,红艳恐怖。 腹部和背部的伤口肉眼可见的缩小,肉芽蠕动,相互交缠,不过片刻的功夫,伤口就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他光滑的皮肤上还残留着鲜艳的血迹,谁能想到刚刚那里还有一个骇人的伤口。 莲生三十二缓缓站起身来,多年不曾活动的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鞭炮声,周围的空气都隐隐滚动了起来,莲生三十二手双手合十,如同一位得道高僧,只是眼底的黑暗难以消散,给人一种诡异的邪恶感觉,让人更觉恐怖。 “施主,老衲已经好了,让你久等了!” 此时莲生三十二好像脱胎换骨一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能将这位宝相庄严,英俊儒雅的高僧和刚刚那形若恶鬼的骷髅联系在一起。 赵无昊缓缓睁开了双眼,眸子深处隐隐有着无数神符隐没,眸子泛着莹光,如同玉石,柔和的目光看向了此时的莲生三十二,微微摇头,感叹道。 “果然身具莲花之相,可惜却行妖魔之事!” “我乃莲生三十二,瓣瓣各不同,却不知为何,世人总要以一瓣之美忖全莲之形?我要成佛便成佛,要成魔便成魔。” “三十二莲,瓣瓣污秽,生出了三十二种人格,你真是个疯子!” 这名老僧有时天真纯洁如同新生的婴儿,有时刻薄暴躁如同市井间泼辣的妇人,有时热血激昂如同都城里清淡救世的青年书生,有时豪情纵横如同持剑打抱不平的青年侠客,有时慈悲怜悯像一名佛门大德,有时残酷冷漠真身似魔。 无论哪一种形象都无比真实,根本看不出一丝虚假处,各种面目截然不同,却均发自本心,纯粹地令人心悸,便如那句要成佛便成佛,要成魔便成魔,都是真佛真魔或悲悯或冷漠地看着这个人世间。 他简单却善变,孤独而脆弱,复杂又讨厌,有时嫉妒有时阴险,喜好争夺偶尔埋怨,自私无聊却又变态冒险,爱诡辩爱幻想,善良博爱却又怀恨报复,专横责难,他辉煌时得意,默淡时伤感,他矛盾而虚伪,欢乐却痛苦,伟大却渺小。 莲生三十二,瓣瓣各不相同。一个人的性格和思想如此复杂扭曲,实在是难以想像,即使是赵无昊历经多世,见闻广博,也第一次见如此分裂的人! “彼莲华量,或半由旬,或一二三四,乃至百千由旬。一一华中,出三十六百千亿光。一一光中,出三十六百千亿佛,身色紫金,相好殊特。一一诸佛,又放百千光明,普为十方说微妙法。” 莲生三十二双手合十,宝相庄严,透着莹莹佛光,虔诚而又慈悲,口中诵经,禅音阵阵,佛意盎然。 莲生三十二此时诵念此经,意在表明,他分裂出三十二种人格,就如同佛有亿万化身,都是他自己。 “你连关键一步都不曾跨出,也敢大言不惭,自称是佛!” 赵无昊闻言之后,撇了撇嘴角,十分不屑,眼睛里透着不满,对莲生三十二没有听从的建议有些生气。 “卫光明在临死前,还踏出了关键一步,见到机缘,你却依旧不敢踏出这一步,还不如他!” 卫光明和莲生三十二同为三大神座,自然熟识,当年他正是因为卫光明察觉到了他的黑暗,才匆忙离开了西陵神殿,回到了魔宗,被轲浩然封印镇压在了此处。 “卫光明也死了吗?没想到他居然能够跨出那一步,看到五境之上的风景,倒也死而无憾了!”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踏出这一步吗,不怕留下遗憾?” 赵无昊追问道,他想要看到的是一个超脱世外的莲生三十二,不是依旧生活在人间的莲生三十二,这样会让他失去很多的乐趣。 “足够了!年轻人,我虽然未曾踏出五境,但是不代表我的实力处在五境之内!” 莲生三十二自信非常,他可不想踏出那一步,时时刻刻都受到昊天的注视,一不小心就会遭受天诛,坠入永夜。 “哎,真是让人大失所望,既然你不愿踏出这一步,就请你带着遗憾去死吧!” 赵无昊失望的叹息一声,缓缓抬起右手,食指向虚空一点,剑意冲霄,剑气纵横,遍布房间之内,锐利无双,锋芒绝世,无物不斩,无坚不摧。 莲生三十二脸色大变,眼中黑光大盛,手中食指翻动,结成了莲花印,虚空元气暴动,一道虚影浮现身后,有首无身,一张深渊巨嘴张开,贪婪嗜食,吞噬着天地元气,吞噬着皑皑白骨,吞噬着房间内的一切,化为莲生三十二的力量,周围朵朵莲花绽放,这些莲花圣洁无比,散发着光明的光辉,神圣闪耀,炙热霸道,想要阻挡那密密麻麻的剑气。 “嗤!嗤!嗤!” 剑气划过虚空,斩灭了朵朵莲花,熄灭了神圣光辉,撕裂了饕餮巨口,磨灭了莲花三十二的肉身和精神,生机消散,彻底陷入了寂灭。 “真是让人失望,五境的你如何能挡住我这一剑的锋芒!” 一道叹息回荡在空荡广阔的房间内,此时的赵无昊已经消失在了魔宗山门之中,去往了南晋都城,想要见识一下那滔滔大河,人间第一,剑圣柳白,不知是否可以让他感到满足,不像莲生三十二这般扫兴。 长安城外,书院门前,一位来自南晋的剑师盘腿而坐,已经整整七日了,他膝盖上放着一柄宝剑,隐隐透着锋芒之气,双眸紧闭,神色肃穆,态度恭谨,却极为执着,就是不肯离开。 这位南晋剑师乃是柳白的幼弟,名叫柳亦青,已经在洞玄上境浸淫多年,已经看到了知命境的门槛,实力大概与当初刚到长安城的隆庆皇子差不多,他正是奉柳白的命令前来挑战宁缺的,向书院递交了挑战书,指名挑战宁缺,他态度恭谨,身后又有人,倒是让书院其他人不好出手。 宁缺因为行事孟浪不端,被夫子责罚,已经进入了囚崖洞多日,无法应战,所以柳亦青只能苦苦等候。 说来也有趣,柳白让自己的幼弟前去挑战书院当代行走宁缺,他遇到不速之客,书院教习赵无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南晋都城外,临崖有黑白二色古阁,是为剑阁。剑阁建筑往山崖里去,是一方清幽的大洞,洞顶直通峰顶,有天光洒落,洞底有一片碧潭,一间草屋,仿佛一个单独的小天地。 柳白坐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看着碧潭里盲鱼喷出的细密水泡,缓缓伸手把肩头的长发拨至身后,身上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锋芒毕露,周围的空气都被这锋芒排开了,他整个人都如同一柄神剑,一柄直冲云霄的神剑。 “踏!踏!踏!” 一道脚步声从柳白的身后传来,赵无昊走入了柳白的这方小天地,对空气中弥漫的剑气锋芒恍若未觉,神色自若,从容不迫,走到了碧潭旁,与柳白并肩而立,看着碧潭之中游动的鱼儿,叹道。 “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柳白剑眸之中闪过一丝波澜,仰头看向了这位不速之客,居然可以在不惊动任何的情况下,来到他的身边,这是一位无上强者,强到了他都没有必胜把握的程度,目光移动,看向了碧潭之中的游鱼,反驳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赵无昊闻言,莞尔一笑,带着几分强词夺理,再次开口道。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柳白哑然,他是一个剑客,绝世剑客,不是诡辩之士,言辞自然辩不过赵无昊,但是他也无需辩过赵无昊,因为他还有剑,一柄绝世之剑,一柄浩浩荡荡的大河之剑。 柳白习惯用剑说话,他也用手中的剑赢得了话语权,无数在他面前耍嘴皮子的人都输给了他,再也无法开口说话,十分安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方根本不能反驳。 第三十四章 剑圣败北,方知鱼之乐 剑圣柳白身上的一切都是剑,无论是披散的黑发,腰间的系带,微摆的衣袂,目光背影以及他的声音,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只是目光看到他的存在,耳朵听到他的声音,都会感觉到刺痛,这等剑道修为,难怪会被誉为人间第一。 一缕天光从洞顶落下,落在了小屋,碧潭和人的身上,柳白和赵无昊此时比那天光更加耀眼璀璨,让人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存在,将周围的一切都忽略了,仿佛这方小天地之中,只有二人的存在,微风轻轻拂过,而是身上的衣衫被吹动,衣袂微微摆动,如同那初春的垂柳,妩媚而又盎然。 修长稳定的手指,绵软宽广的手掌,还有那些薄薄的茧,这是一只很适合握剑的手,那些薄茧也似乎证明了这只手经常握着剑柄,这只手伸了出来,伸向了眼前的碧潭。 修行界普通的剑师,都使用飞剑,只有一个宗派例外,很巧的是,那个赫赫有名宗派就坐落在南晋,便在如今赵无昊所站的位置上,便是剑圣柳白开创的剑阁。 修行者都讲究根骨天赋,比如初悟时看到的是湖,是溪,还是池,柳白看到就是一条滔滔大河,激荡奔涌,川流不息,随着柳白缓缓的握住了剑柄,身体也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的身形颀长,体形健硕,透着无尽的力量,目光如同最锋利的武器,直视着赵无昊的眼睛,想要在那浩瀚无垠的眼眸深处,看到一丝的忌惮和波澜。 就如同柳白看到的是一条滔滔大河一般,赵无昊修行初悟时看到却是世界,天地,山岳,河流,树木,风雨雷电,星河宇宙,天地万物,芸芸众生,那个世界浩瀚无垠,充斥着一切,即使是昊天的光辉也无法将这个世界完全照亮,如同一缕微弱的光辉,只能蜷缩在一个微小的角落之中。 剑圣柳白盘膝坐在潭边,低着头没有望天,因为崖洞顶端的开口太小,纵然抬头望云,也只能看见一片光明。 一柄古意盈然的大剑,从潭水底部缓缓升起,和这柄剑相比,草屋架上搁着的那把柳白常用的剑,就像是稻草一般破败。 没有人知道剑圣柳白藏身剑阁山腹,在潭畔静思悟道多年,除了因为心头那抹恐惧不敢现世,他一直在炼养一把真正的剑,一柄必然是人世间最强的一把剑。 赵无昊静静的看着柳白握住了那柄威压人间的长剑,剑身极长,两边开刃,锋芒逼人,透着寒意,随着柳白体内念力涌动,剑意涌出,剑身微微颤动,发出了清越的剑鸣声,声若龙吟,直入人心。 柳白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最适合握剑,与剑柄紧紧相握,看不到一丝缝隙,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仿佛这只手与剑柄原本就是连在一起的。当他手握住剑柄后,鞘中的剑,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又或者说,他的身体变成了剑的延伸,二者再也分不出来彼此。 柳白出剑了,他说不过赵无昊,只能在自己的最擅长的领域找回面子,人们只知道他动剑,便没有任何人能够接住,因为他的剑最快,有一个放诸四海皆准的道理,柳白先出剑,便等于胜利。 一般人应对柳白,绝对不会让他先出剑,但是赵无昊却偏偏这么做了,任由柳白先出剑了,不做任何的阻拦,任由那一剑刺出。 柳白的这一剑向着赵无昊刺去,这方小天地内的所有元气都暴动了,周围的说所有物也都暴动了,都被强横至极的剑意侵染,潭水化为了柳白的剑,木屋化为了柳白的剑,小草化为了柳白的剑,这方小天地成了剑的世界,透着锐利无双的锋芒,汇聚成了一条剑气长河,向着而赵无昊压了下来。 赵无昊嘴角绽开,露出了无比璀璨的笑容,透着欣喜和高兴,远远要超过见到莲生三十二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任由柳白那柄大剑向着自己靠近。 突然,周围虚空荡起了层层涟漪,赵无昊明明和柳白距离极近,两人并肩而立,但是那快如闪电的长剑却无论如何也递不到赵无昊的面前,好像他们之间隔着千万里的距离,咫尺天涯,这是和无距之境的完全不同的境界。 这种将咫尺之距化为万里的手段神通超出了柳白的想象,因为他知道这种境界,远比一念之间跨出万里的无距之境深奥太多了,也难太多了。 柳白没有从心所欲而无距,圣人意念所至便能抵万里之外的境界,但是他也有速度仅次于无距之境的纵剑万里的手段,既然挥剑够不到赵无昊,那就御剑,手指缓缓松开,放开了剑柄,大剑化为一道流光,在那咫尺的空间内,跨越万里之距,出现在了赵无昊的眼前。 赵无昊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世上的剑师修行剑道,一般都是御剑,而不是挥剑,只有自柯浩然才有所改变,他从不御剑,只是挥剑,却锋芒盖世,无人能挡,杀得天下胆寒,柳白也是从中得到了领悟,自此开始了挥剑,不再御剑。 如今柳白却在赵无昊的压力之下,再次有所领悟,挥剑也好,御剑也罢,不再纠结,两种使剑手法切换自如,不挂于心,剑道修为更进一步,无愧于剑圣之名,无愧于人间第一强者之名。 虽然此时的柳白依旧因为心头的那抹畏惧,不敢迈出关键的一步,处在修行五境之中,但是谁要是因此小看了他,即使那人已经跨出了修行五境,踏入了妙境之中,依旧要吃大亏,死在这柄大河之剑下。 柳白虽身处五境,但不代表他的实力只能只有五境,远胜五境之上众人,若五境之上有门槛,尽斩之,便是无量亦能斩。 在赵无昊的眼中,柳白是他迄今为止所交手的人中,实力最强大一个,比莲生三十二强大,比无距之境的李慢慢更有锋芒,甚至比那已经踏出修行五境的悬空寺讲经首座更加强大,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 柳白的强大的实力,让赵无昊终于有了动作,抬起右手,虚空一点,指尖和锋锐的剑尖在他的眼前触碰在了一起。 “叮!” 手指和大剑之间发出了金石之音,清脆悦耳,剑气爆发,四处溢散,在地面,在崖壁,在木屋,在潭中,留下一道道清晰深刻的剑痕,剑痕之中充斥着两股气息,一道如同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浩荡汹涌,滔滔不绝,一道如同浩瀚无垠的璀璨星河,瑰丽神秘,让人仰望。 如果说大河之剑是人世间最锋利的剑,星河之剑就有所不同了,它已经超出了人世间,在九天之外,在人世间之上,需要人世间仰望敬畏。 柳白蕴养了多年的人世间最强的一把剑霎时间被一指击退,落到了柳白的手中,他五指握紧,长剑依旧指向了赵无昊,身上的剑意越发凌厉,周围的空气都承受不住柳白身上的锋芒,被剑气刺破,发出了咻咻的声音,不绝于耳,震动虚空。 “好,很好,好一柄大河之剑,只是这一剑,你就超越了世间无数人,让我无比欣喜!”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然已经向我挥出了一剑,我也还你一剑!” 赵无昊如饮琼浆,回味无穷,陶醉非常,很满意柳白的实力和表现,这位依旧处在知命之境的剑圣,实力已经超出了很多五境之上的修行者,锋芒无双,锐利难挡,不愧被誉为人间第一强者。 “小心了,莲生三十二就是被我这一剑灭杀的,你如果挡不住,必将陨落,再也无缘看到五境之上的瑰丽风景和禁忌隐秘!” 柳白闻言心中一惊,莲生三十二的名声他自然听过,没想到这位莲生大师居然陨落在了眼前这位年轻的手中。 柳白是西陵神殿的客卿,自然知道莲生三十二这位裁决神座,也知道他的实力和威名,这等强横的存在,无法抵挡的一剑究竟有何奥妙,他十分期待。 赵无昊提醒了一句之后,右手食指向虚空一点,剑意冲霄,剑气纵横,遍布天地之间,锐利无双,锋芒绝世,无物不斩,无坚不摧。 天地间一片肃杀,生机不存,碧潭之中游动的鱼儿漂浮在了水面,承受不住这等凌厉的剑意,露出了白色的腹部,地上青草承受不住如同疾风一般的剑气,劲风知劲草,更能断草,草屑纷飞,洋洋洒洒,飘荡在虚空,就连这方天地的元气都没有了灵动和生机,一动不动,陷入了沉寂之中。 柳白在这一刻好像看到死亡的阴影将自己笼罩,无比的黑暗,他好像从世间剥离了出来,坠入了无底深渊,周围的一切都要将他的性命夺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恐惧在柳白的心中生出,让他剑心蒙尘,握剑的手掌微微颤抖,没有了以往的沉稳,剑身颤动,摇摇欲坠,似乎面对赵无昊的这一剑,他连握紧手中大剑的勇气都没有了,绝望,黑暗,畏惧,惊慌,无数的负面情绪,都涌入了柳白的心中。 一名真正的剑师,心中不应该有这么多的情绪,只需要一往无前的锋芒,有死无生的勇气,其他的情绪都不该存在,以往的柳白就是这样的,心中只有锋芒和勇气,只有手中的长剑,他自信面对任何的事情,面对任何的人,他都可以挥出手中的剑,斩断一切阻碍他前进的障碍。 只是,赵无昊的这一剑,不同以往柳白见过的任何事物,剑气锋芒不仅斩身,更是斩心,只有剑心无瑕,圆融完美,才能从容面对斩身之剑。 柳白手中的剑身不断的颤动,突然发出了一道低沉的剑鸣,这是大剑通灵,似乎不愿看到蕴养自己多年的主人陷入绝境,发出了自己的呐喊。 这道剑鸣微弱低沉,但在柳白的耳中却如晨钟暮鼓,洪钟大吕,震动心神,化为了一柄神剑,落在了他的剑心之中,斩破了黑暗,斩灭了杂念,一缕璀璨明亮的光辉自心灵最深处生出,如同昊日高悬,无比光明,剑心瞬间圆满无瑕。 柳白眼中精光大作,射入虚空,足有二尺,刺破了空气,那颤抖的手掌再次握紧,稳定的可怕,手中的蕴养了多年的人间最强大剑缓缓刺出,划过虚空,和那无坚不摧的指尖碰撞在了一起。 “轰!” 气浪崩灭,元气翻滚,潭水爆炸,草地狼藉,木屋倒塌,这方小天地好像遭受了天灾一般,一切都被摧毁了。 柳白身形虽然挡住了这一剑,却抵挡不住此剑之中蕴藏的浩瀚之力,双脚连连后退,在地面之上留下一串足有三存身的脚印,体内的血肉撕裂,骨头断裂,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嘴巴一张,一道血箭喷出,脸色无比苍白,气息更是衰弱到了极点,整个人四肢瘫软无力,坐在了狼藉的地面之上。 柳白一个无比骄傲的人,剑师都是骄傲的,他作为剑圣远比普通剑师更加骄傲,他平日里衣服洁净,长发一丝不乱,十分重视形象。如今他却是衣服,长发都乱了,蓬头垢面,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形象荡然无存。 “不差,很好!” 赵无昊还站在原本的位置之上,他自交手之后,一步未动,从始至终就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柳白骄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仰头看着屹立谭边的赵无昊,好像看到人间最高的山峰,横在眼前,让人难以跨越,颓然说道。 “阁下修为高深,我败的心服口服,不知可否告知姓名,让输个明白!” “赵无昊!” 淡淡的声音回荡在这方小天地之中,久久不绝,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即使是柳白也无法确定他是用何种手段离开的。 柳白苦笑一声,低下了骄傲的头颅,目光黯淡,他败了,败在了人称轲浩然第二的赵无昊手中,心服口服,自叹不如。 “咚!” 突然平静的碧潭之中传来了声音,原本翻肚皮的鱼儿再次动了起来,欢快的在碧潭之中游荡,层层涟漪扩散,一圈又一圈的映入了柳白的眼帘。 “鱼儿居然未死,看来他在这一剑中还是留了一线生机,不然我也难以抵挡!” 柳白心中更加沮丧了,他施展了全部本领才抵挡住了这一剑,没想到是对方放水的原因,真不知道这一剑不留任何生机的话,会是何等的恐怖可怕。 良久无言,柳白缓缓的站起身来,即使血肉撕裂,骨头数百处断裂,他依旧没有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腰背挺得笔直,这是这位人间剑圣最后的骄傲,脊梁不能弯曲,他看着潭水之中游动的鱼儿,感慨的说道。 “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言语辩论不过,拔剑也输了,真是输的彻彻底底,让人佩服!” 越国在南晋之南,大河之东,临着相对安静的南海,所以渔港要比宋国那边显得繁华热闹很多。 一位身穿宽大儒衫的年轻人来到了这里,面容俊朗无比,眼眸明亮澄净,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风土人情,红尘世事,都被他收入眼中,融入心中,化为了点点滴滴的感悟。 年轻人闲庭信步,穿过了喧闹的鱼市,来到了南海之前,不曾停下脚步,脚上的布鞋落在了平静的海面之上,如履平地,踏海而行。 柔弱的水面竟然稳稳托起了赵无昊的身体,在海岸鱼市众人的惊呼和注视下,脚步迈开,一步一步的向着大海深处走去,无数的愚昧百姓跪倒,虔诚祈祷,将其当做降临人间的神明昊天。 赵无昊行走在南海深处,不知走了多久,脚下每踏出一步,点点涟漪生出,扩散开去,像是蜘蛛网,探寻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涟漪散去,赵无昊好像感知到了什么,脚步一转,改变了行进方向,向着发现的目标靠近。 只见布满晨光的海面远处,有一艘小船正在浪间不时起伏。船上站着一名青衣道人,那青衣道人形容寻常普通,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但却让人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赵无昊隔着数百丈的距离,平静看着那艘小船和船上的青衣道人,目光随着远处波涛的起伏而不定,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了。 远处小船上的青衣道人,负手站在船首,微微抬头看着东方初升的朝阳,整个人仿佛都要融化在微红的晨光之中,身上没有任何的强大的气势,但却让人感到敬畏,这是一位根本无法看出深浅强大修行者。 如果说柳白是人间第一强者,那么这位青衣道人就是世外第一强者,虽然还比不上天,但是依旧可以俯瞰人间,超然世外。 就在此时,赵无昊开口了,声音清朗悦耳,在海面之上回荡,平息骇浪,让那小船平静的定在了那里。 “我找到你了!” 青衣道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目光深沉,静静地看向赵无昊,嘴巴微微张合,一道平静而又充满威压感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为何要找我?” 青衣道人的声音隔着数百丈的距离,传到了赵无昊的耳中,依旧清晰无比,好似在耳边说话一般清晰。 “我是谁不重要,为何要找你也不重要!” 青衣道人神色微动,眼眸之中有着一抹璀璨的光辉升起,目光却更加深沉了,让人看不透,淡淡的开口问道。 “既然这些都不重要,那还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南海追逐,观主败逃 “我想找你,这才是重要的事情!” “也找到了你,这也是重要的事情!” 赵无昊的话中充满了骄傲和自信,他就好像一位帝国皇帝,对面的青衣道人就是他的臣子,他的意志威严无尚,可以随意召见自己的臣子,天威浩荡,让人敬畏。 青衣道人从未见过如此狂傲自大的年轻人,居然敢对他如此说话,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有着狂傲的资本,即使是他也看不出对方的底细和深浅,心中生出忌惮,眼神渐渐凝重,眉头微皱,苦苦思索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怎么从未见过。 青衣道人作为天下不可知之地知守观的观主,地位甚至还超越了西陵神殿掌教熊初墨,是道门第一人,消息灵通,肯定听过赵无昊的名字,但是他当年败于夫子之手,此生不敢上岸,所以未曾见过赵无昊,无法将人和名字联系在一起。 知守观观主他叫陈某,无数年来身上都是一袭青色道衣,故号青衣道人。多年前,书院轲浩然遭天诛而死,夫子登桃山,入西陵神殿,知守观被迫全力出击,此一役,道门无数强者殒命或重残,青衣道人哪怕请动悬空寺讲经首座联手,依然无法在夫子手那根棍子下支撑片刻。 那之后,他被迫飘零于南海之上,终生不敢踏足陆地一步。青衣道人在南海无数岛屿间流浪,跟随渔船漂泊,他不停修行,与南海取珠的渔女生下一个孩子,然后把那个孩子送到了夫子门下。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踏上陆地。因为夫子不准他登岸。 “你为什么找我??” 陈某沉默了片刻,他竟然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看到了多年前夫子的影子,这让他有些不敢置信,夫子是何等存在,千百年来,也只有这么一位,已经超出了了人间,超出了世外,可以和天比肩。 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比他的儿子也大不了几岁,即使再惊艳,也不可能成为夫子那样的无上存在。 当年的轲浩然是何等的惊艳,在这个年纪,最多也就自己如今的境界修为,绝对不可能会成为夫子那般的存在。,观主绝对不相信世上还有比轲浩然更惊艳的天才。 “我想看看,被夫子逼得一辈子不得上岸的道门第一人,究竟有何等手段神通!” 赵无昊的这话极不礼貌,甚至相当冒犯,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赵无昊却将观主此生最大的耻辱说了出来,而且还是当着他本人的面说的。 如果是普通人这样做,此时他绝对再也无法说话了,但是赵无昊不同,他给了观主一种非常危险,难以揣测的感觉,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颇为忌惮的看着这位踏海而行赵无昊。 知守观观主地位尊崇,和桃山之上的三大神座相当,仅次于掌教大人,但是由于观主强横无比的实力,即使是掌教熊初墨也不被他放在眼中。 赵无昊看着隐忍不动的观主有些失望,他言语无状,是为了激怒观主,没想到对方居然不出手。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赵无昊不再多言,悍然出手,一挥手,南海之上顿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万丈巨浪涌起,像是整座南海都翻转了,遮天蔽日,向着小船和船上的观主砸了下来,欲要将海面上的一切事物都吞噬掉,这样的景象骇人无比。 观主见此,神色大变,他的感应果然没错,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无比恐怖,实力更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没有抵挡这恐怖巨浪的能力,脚下一迈,小船之上已经没有了青衣道人的身影,小船无比凄惨的被骇浪砸成了碎片,沉入了海底。 观主是道门最强大的人,晋入了传说中的无距境界,心念一动,就可以跨越万里之距。下一刻,他便出现在了一座葱葱郁郁的海岛上。 “居然不战而逃,可是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话音一落,赵无昊锁定观主的气息,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无距境界罢了,他也领悟了,甚至比观主领悟的更深入,更纯熟。 观主眉头紧皱,正在思索刚刚的事情,突然神色一变,身影再次消失,数千里外,他的双脚落在另一座海岛的沙滩上,然后他再次消失。 在每一座海岛上,观主都只能停留片刻,甚至无法停留,便要再次奔亡。青色道衣上染着血水,道髻早已凌乱,他很狼狈。 那是因为,有道身影始终在追着他。每当他瞬移到一座海岛上,那道身影便会紧跟着出现。 观主的右肩已经赵无昊的剑气击中过一次,如果不是他对南海上的无数岛屿非常熟悉,或许他早就已经被追上了。 “他还真能逃,居然让我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赵无昊神色有些不悦,停下了脚步,身上的气势再次放开了一些,强横至极的威压将周围的海面都压低了三尺,缓缓抬起了右手,向前伸去,伸入了眼前的虚空,他没有时间和观主玩捉迷藏,必须限制他逃跑。 无尽光辉闪耀,赵无昊锁定了观主的气息,屈指一弹,光辉飞出,光明大放,化为了一座樊笼,封印了万里虚空,赵无昊一步迈出,瞬间就出现在了青衣道人的面前。 赵无昊饶有兴致的看着再次施展无距神通的观主,并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甚至双臂抱在胸前,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 观主已经来不及多想了,赵无昊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让他的神经紧绷着,只要看到赵无昊的身影出现,就条件反射般的想要逃走。 “砰!” 观主的无距失了,周围虚空中好像有着一堵无形的墙壁,将他拦了下来,根本无法穿越空间。 “樊笼?” “你怎么会神殿的手段!” 樊笼需要用昊天神辉才能施展,所以一直是西陵神殿的独门绝技,外人无法学会。 赵无昊深藏智慧,资质卓绝,领悟了天地元气模拟昊天神辉的方法,所以才能施展出樊笼,困住了这位道门最强者,让他无法逃走。 “跑了这么久,累不累?” “不累,我走的比较快,也习惯了如此走!” 观主终究不是凡人,立刻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冷静,因为他知道,面对赵无昊这等可怕的对手,任何的慌乱都毫无意义,只有全力以赴,专心致志才能有着一丝胜利的希望。 “说得有理,这么多年来,你被夫子撵成了丧家之犬,东躲西藏的!” 赵无昊是懂讲话的,专挑观主的软肋戳,即使以观主的城府也不禁暗暗动怒,眼睛中带着几分煞气,少了几分清净无为之气。 观主不是喜欢斗嘴的人,既然已经无法迅速摆脱赵无昊的纠缠了,他当机立断,率先出手了,这是他第一次对着赵无昊主动出手,终于不再逃避了。 青衣道人的右脚踏出,顿时变得虚无起来,他仿佛踏破了虚空。他右手之中多出了一柄剑,一道由空气凝成的剑。那道剑已经脱手而去,直刺赵无昊。 青衣道人随手掷出那道飞剑后,赵无昊动了,他霍然抬头,盯着那道空气凝成的飞剑,手中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柄剑,这柄剑不是空气凝成的,而是海水凝成的,闪烁着蔚蓝色的光芒。 因为观主施施出的虚剑,在赵无昊的面前,忽然变成了真正的虚无,悄然无声穿过他所在的区域,在他身后恢复实质,猛地刺向后脖颈! 这种手段,竟是让这道虚剑都进入了无距境界,实在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面对着这样一柄莫测高深的飞剑,赵无昊的脸上没有流露出震撼的神情,更没有什么恐惧,却是眉头微蹙,生出瞧不起对方的感觉。 这道虚剑确实高妙,这种选择确实精确,但是赵无昊就瞧不起观主,哪怕他的境界高深,哪怕他是知守观观主,哪怕是世间仅次于夫子的那座高峰,但是依旧不能让赵无昊生出分毫的钦佩之心。 再如何强大的人,只要有了庸俗的气息,便不在赵无昊的眼中。当然赵无昊也明白这道虚剑蕴藏着多么恐怖的威力,剑眉微挑。他瞧不起观主,却不会小瞧他的攻击。 那道虚剑挟着浩瀚的天气元气,从虚空落下,如同剑气瀑布,浩瀚壮观,让人敬畏,震撼。 渺茫幽淡的剑影,仿佛已经超出了速度的范畴,但是却在靠近赵无昊周身的时候,变得缓慢了下来,如同陷入脸松脂之中昆虫,几乎是不能动弹。 咫尺天涯,与无距境界正好相反的一种境界,可以将极短的距离化为无穷远,如果不能跨越这无穷的距离,永远攻击不到赵无昊分毫。 境界好上一线,就高的没有边了,知守观观主与赵无昊之间的境界差距,犹如天堑,这道看似随意掷出的虚剑,不论怎样努力拼命,都无法落到赵无昊的身上,观主第一次主动出手,就失败了,没有对赵无昊造成任何的影响。 既然观主的攻击没有奏效,赵无昊自然也要反击了,手中的蔚蓝的长剑飞出,挟裹着海量的天地元气,化为了一条长河,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汹涌澎湃,激荡浩瀚,气势宏大,景象壮观。 “接我一招大河之剑!” 赵无昊的这一剑是与柳白交手后所得,正是柳白最擅长的大河剑意,这大河之剑在赵无昊的手中施展出来,比柳白还要声势浩大十倍,百倍,威力也强大十倍,百倍,简直难以抵挡,摧枯拉朽的摧毁了虚空,无数空间碎片也化为剑气长河中的一部分,向着观主冲去。 观主神色无比凝重,瞳孔紧缩,化为了一个小黑点,极致的黑暗之中生出了一道光辉,璀璨瑰丽,五卷天书飞出,环绕在了观主的周身,这是他压箱底的底牌,面对着赵无昊这无可抵挡的一剑,他不敢有任何的藏拙。 因为观主明白,这一剑只凭借他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得住,只能借助昊天的力量。 “请昊天赐予我力量!” 宏亮的声音,还在天地间飘荡,天空便已经做出了反应,西方的夕阳骤然间变得明亮起来,不再那般红融温暖,而是显得至高无上,令人心生敬畏之意。 一股磅礴的力量,穿越天边的暮云,无视赵无昊布下樊笼,随着炽烈的阳光,落在观主的身体上。掌教忽然间变得极其伟岸,他的身体里仿佛拥有了近乎天道般的恐怖力量。 只是呼吸之间,周围海水激荡,无数水花被震飞高空,还未落下,就已经被光明蒸发,观主终于动用了天启神术。 “我不是你的对手!” 观主无比平静的说道,似乎对自己的失败已经接受了,脸上闪烁着神圣的光辉,肃穆而又是威严。 “但是我不信你是昊天的对手,这个世界是昊天的,祂的力量是至高无上的,接受昊天的天诛吧!” 无尽的光辉绽放,闪耀,整个南海化为了光的世界,无数圣洁的光辉和剑气碰撞到了一起,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无尽的气浪翻滚,冲散了天上的云层,掀起了百丈的巨浪,整个世界好像都一下陷入了毁灭之中,让人无比的恐惧。 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剑气长河已经消失,漫天光辉也已消散,就连赵无昊设下的万里樊笼也被撕碎了,根本无力封锁虚空。 “可惜你不是昊天,我也不是轲浩然,天诛也奈何不得我!” 赵无昊负手而立,屹立虚空,刚刚观主借助五卷天书的力量,接受了昊天神辉的灌顶,这才接下了赵无昊的大河之剑,成功打破了万里樊笼的封锁,再次逃走了。 “居然让他跑了,是我小觑了他,让他抓住了机会,再想要找到他怕是难了!” 赵无昊细细的感知着天地间的气息,没有发现观主的气机,看来他是利用天书将自己的气息全部收敛了,即使是赵无昊想要找到他,也要花费大力气。 “罢了,这次他借助了昊天神辉的力量,挡住了我这一剑,遭受了重创,足以让他安分一段时间了!” 赵无昊没有必须杀死观主的心思,只是想要领教一下道门最强者的实力,如今也已经尽兴,自然到离开的时候了。 脚步踏出,汹涌澎湃的海面瞬间平息了下来,百丈巨浪都消散了,赵无昊身影渐渐变得虚幻起来,最后彻底消失在了南海之中。 世外高人这四个字最简单的解读方式就是高人一般在世外,在世外的容易是高人,废话中其实隐着某些道理,他们所恐惧的是凡人无法接触的,他们所喜悦的是凡人无法理解的。 于是,俗世不曾知晓俗世外发生了什么,世外的人也不会理会,俗世里正上演着一幕幕生离死别,或新生喜悦,更不会关心屠夫的秤少了斤两,酒徒家里的窖被老鼠噬出了泥洞,两个世界的悲欢离合从来都不相通。 若能相通,便是圣贤。 民间市井之中亦有不凡,那些看上去寻常普通的酒徒屠夫之流,谁又能看出他们是早已破了五境的世外高人! 人间某座小镇,某处集市,热闹嘈乱,空气里弥漫着烂菜叶和鸡屎的味道。一个男人提着一壶酒,走进一间肉铺。屠夫关上铺门,带着那人登上二楼天台,对桌坐下,开始喝酒吃肉。 世上有两名大修行者,曾经经历过上次的永夜,一个酒徒,一个屠夫,他们不是普通的修行者,是大修行者,是夫子、佛陀、轲浩然、观主这种级别的人物,甚至于,大修行者这四个字也不准确。 酒徒和屠夫来自远古,早在佛陀之前便已经存在于这个世界,千年之前的夫子,观主一代以及数十年前的轲浩然一代,都是他的后辈,酒徒和屠夫是真正的传奇,甚至应该称之为传说,他们已经活了无数年,并且似乎将永远这样活下去。 酒徒和屠夫能够度过漫长的永夜,能够在昊天的注视下,拥有近乎永生的岁月,足以说明他们的境界高深,修为强横。 用夫子的话来说,修行,就是比谁活的时间更长,那么酒徒和屠夫的境界,毫无疑问已经到了人类难以想象的程度。再借用夫子的话来说,这两个人大概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酒徒手中一直拿着一个酒壶,屠夫背后背着一条猪腿,二人喝酒吃肉,十分快活,谈论着家长里短,八卦绯闻,兴致勃勃。 “二位真是好雅兴,得一知己,喝酒吃肉,不亦乐乎!” 突然,二人身体一僵,缓缓转头看去,一位身穿儒衫的英武男人出现了,他是那么自然的站在天台的角落阴影之中,好像一直就在二楼天台之上,只是二人从未注意到罢了。 但是,酒徒和屠夫知道,刚刚天台之上并无他人存在,他们修为境界已经超越修行五境,甚至比如今的观主还要强大,如果有人先前在天台之上,一定瞒不住他们的感知。 既然不是一直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对方是刚刚到来的,只是他的到来悄无声息,瞒过酒徒和屠夫的感知,这又是一个可怕的推测,让酒徒和屠夫不敢妄动,一颗心都变得沉重了许多。 酒徒和屠夫相伴不知几万年了,心意相通,对视一眼,闪过一丝惊诧,酒徒开口了,他的声音是那么的难听,仿佛每个字里都带着古老君王坟墓的积土,还有那些被尸水泡烂的丝绸味道。 “阁下是何人,为何而来?”(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擦手而已,不必紧张 “我想要看看唯一渡过永夜的两人,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赵无昊缓缓走出阴影的角落,脚步从容,不紧不慢,在酒徒和屠夫戒备警惕的注视下,来到了他们的身前,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桌前,伸手将酒壶拎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 酒徒和屠夫就如同真正的凡人一般,体验着红尘俗世之中的生活,他们喝的就不是什么名贵的酒,只是最常见的烧刀子,味道辛辣,十分够劲,赵无昊一口饮下,伸手在桌上拿起了一块腊肉,就啃了起来,一点不知道什么是客气。 “这酒够劲,这腊肉就差了点意思,腊肉要用松烟薰足一个月才好吃。”” 酒徒和屠夫静静的看着大快朵颐,喝酒吃肉的赵无昊,没有阻止,虽然那酒肉是他们的,但是此刻赵无昊才像是主人,他们只是宾客,身体僵硬,充满了拘谨不安。 “你们也吃,也喝啊,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赵无昊好像真的化身为了主人,让酒徒和屠夫都感到错愕,怀疑自己是否记忆出错了,他们才是刚刚到来的客人,主人正在热情的招待他们。 酒徒和屠夫依旧不动,赵无昊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再次倒满的酒一口饮下,发出了一声嘶哈声,辛辣无比的酒水如同岩浆一般顺着喉咙流入胃部,全身瞬间就暖和了起来,赵无昊这才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了酒徒和屠夫,温和的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忘了你们才是主人,我是不速之客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我,我刚刚还在南海和人打了一架,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饥肠辘辘的状态下,自然顾不得其他了,失礼之处,还请多担待。” “在下赵无昊,不知二位可曾听过我的名字?” 赵无昊注视着二人,他也不确定酒徒和屠夫是否听过他的名字,所以显得有些迟疑,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酒徒和屠夫闻言,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让赵无昊明白,二人还是听过自己名字的,这就省事了,不需要他详细介绍自己的身份了。 “看来我还是有些名气,二位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字!” “自然听过先生的大名,你被誉为继轲浩然之后,最惊才绝艳的书院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区区薄名,都是虚的,不值一提!” 赵无昊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极为得意,和他嘴里的话可不一样,让酒徒和屠夫脑门黑线密布,感到一阵无语。 “伱若是真的不在意,何必笑得这么灿烂!” 酒徒和屠夫心中同时生出了这个念头,只是并未说出口,再次询问道, “不知赵先生来此,究竟为了何事?” “不要说只是为了见见我们这两个老古董,我们不信先生有这么无聊!” 赵无昊抹了一下嘴巴,看了看手上的油渍,然后看了看自己洁净的衣袍,不愿将其弄脏,目光微动,看着酒徒胸前的酒渍,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手掌伸出,就要摸到酒徒的衣服上,毕竟对方的衣服已经脏了,不用爱惜。 酒徒和屠夫却神色大变,紧绷的神经瞬间就断了,身形瞬间暴退,酒徒后退的瞬间,挥出了右手。 霎时间,风起云涌,天地色变,无尽的天地元气变得狂暴无比,向着赵无昊冲去,想要将其阻拦。 屠夫的的手中也多一把杀猪刀,这把刀看起并不起眼,但是却蕴藏着浓郁的煞气,不是杀猪积攒的煞气,而是杀人留下的煞气,杀猪刀隔着几丈的空间,对准了赵无昊狠狠劈下,那涌动的风云化为了刀光,寒光烁烁,杀气惊人,刀光跨过了虚空,直接出现在了赵无昊的面前,眼看就要将其一刀劈成两半。 就在这时,赵无哈终于动了,手掌一挥,就像是打苍蝇一般,是直接拍散了犀利寒冷的刀光,拍散了天台之上的风云,脚步一跨,就蹿到了酒徒和屠夫二人的面前。 屠夫眼睛微凝,手中的杀猪刀寒光冷冽,再次劈出,虚空露出了一道黑色的缝隙,他竟然一刀将空间都劈开了,这样攻击简直是可怕,让人心生畏惧。 酒徒反应也不慢,双手再次拍出,天地元气化为无形的牢笼,如同西陵神殿的樊笼,想要限制住赵无昊的行动,为屠夫提供机会。 酒徒和屠夫不愧是数万年的同伴,心意相通,彼此了解,整个过程没有一次交流,也没有一次对视,就相互配合,天衣无缝,即使是观主也不能毫发无伤的接下他们的联手一击,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惜,赵无昊不是观主,手掌挥动,直接扯烂了牢笼,拍散了刀光,就连空间都被这一掌拍的停滞了,黑色裂缝消失,酒徒和屠夫停下了后退的脚步,脸上带着惊骇之色,绝望的看着赵无昊的手掌落在酒徒的胸前。 “完了,活了数万年,没想到会死在这个时候!” 酒徒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也罢,他已经逃避了数万年,早就累了,每天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的,也许死亡才是解脱,不需要担心昊天找上门来,被其吞噬,化为他神国中的傀儡。 赵无昊不在乎酒徒和屠夫是如何想的,将手掌在酒徒的衣服上狠狠擦拭了两下,将手上的油渍擦拭的干干净净,这才满意的收回了手掌,停下了动作。 酒徒没有等到死亡的来临,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皱皱巴巴的衣衫,脸上挂着几分疑惑,一头雾水。 一旁的屠夫也是眼睛睁大,无语至极,你就为擦拭一下手,直接说不就行了,差点没吓死我这把老骨头。 “擦下手而已,何必这么紧张?” 赵无昊神色平静,注视着神色复杂的酒徒和屠夫,微微有些失望,酒徒和屠夫两人活了数万年,境界虽然超越了观主,但是战力却不及观主,甚至比不上柳白,他们道心已毁,成了没卵蛋的男人,少了血性和勇气,他们已经不不配被称为大修行者了。 “大失所望!” 赵无昊微微摇头,叹息一声,身体微动,就消失在了天台之上,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酒徒和屠夫。 “你怎么看此人?” “莫名其妙!” “确实如此,莫名其妙!” “不过再莫名其妙,也是一个可以杀死我们的强者,没想到这世上除了夫子,居然又出现一位可以昊天并肩的人!” “和天并肩吗?!” 酒徒和屠夫瞬间没有了喝酒吃肉的兴致了,对视一眼,匆匆结束。 赵无昊离开书院,游历了一圈,其实也没有用多长时间,两个月左右,该见的人,他都见了,该看的景色,他也都看了,兴致尽了,再次回到了书院之中,做起了自己的教书先生,混口饭吃。 此时书院门外柳亦青还未离开,这位南晋年轻强者,向宁缺发起了决斗的请求,而且坐在书院侧门外的蒲团上,整整等了宁缺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里,这位南晋强者被风吹日晒,雨淋灰掩,生活可称艰难。 南晋剑圣柳白之弟与书院十三先生宁缺的决斗,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有足够发酵的时间,所以十分轰动,吸引了世间所有修行者,甚至是很多俗世百姓的目光。 好在,宁缺已经成功的破解了囚崖洞的禁制,闯了出来,在书院后山沐浴更衣,做着迎战的准备。 如果可以,宁缺自然不愿出面接受挑战,一直待在书院后山之中,只是他那些师兄师姐,可不愿老师丢了面子,不断催促着宁缺迎战,不能让书院的名声受损。 书院后山的师兄们,虽然急着让宁缺把这件事情处理完毕,却对这件事情本身没有任何兴趣,各自痴各种痴的人们,早已超脱了胜负的执念,根本不关心宁缺究竟能不能战胜那名年轻强者,至于宁缺可能会受伤,甚至会死,完全不担心。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在书院门口杀死夫子亲传弟子,别说这名南晋年轻强者是剑圣柳白的亲弟弟,就算是当世第一强者剑圣柳白亲临,也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书院有夫子坐镇。当然柳白也不可能来书院,他上次和赵无昊交手,重伤未愈,绝对不敢离开剑阁,免得被敌人发现端倪。 当宁缺洗浴静思完毕,身着黑色院服,于春风间飘然而赴前院,心中生出风萧萧兮之感时,根本没有人来送他。 书院侧门很偏僻,平日里向来幽静,除了后山里的人们,偶尔会从此间进出之外,罕有人至。 但随着南晋强者柳亦青向书院递交了挑战书,并且在侧门外的蒲团上坐下后,侧门附近顿时变得热闹起来,书院前院学生,以及长安城纷至沓来看热闹的百姓,仿佛要把这里变成一处风景名胜。 尤其是今天,侧门外围拢了数千民众,如果不是朝廷反应神速,派出羽林军前来维持秩序,只怕清幽草林早就被兴奋的人群踩到稀烂。 普通世人很少能够见到修行者,更何况是修行者打架。 虽然长安城强者云集,城中的百姓在这方面的见识,也稍微多一些,但像这种可以近距离观看的机会,却依然是极为罕有。 有人挑战书院一事,已经传了三个月,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决斗的地点,甚至很多长安百姓已经来看过那名坐在书院门口的南晋人,今天当被挑战的书院十三先生破关出洞的消息传到长安城后,无数人都过来看热闹。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大热闹。 不远处山坡上有条青石铺成的官道,道畔密集停着数十辆马车,想来长安城里有些府上的小姐,也无法拒绝这场热闹的诱惑,来到了这里。 数十辆马车中,更多的当然还是那些尊贵之人,他们不可能像普通百姓一样拼命向前挤,更不可能像有些百姓那般不顾身份,冒着风险爬上杨树,只为寻找到一个最佳的观看位置。 这些身份尊贵的人里面,包括大唐帝国的大臣,还有军方的几位将领,自然也少不了那些闻风而至的各宗派修行者。 南晋使臣和几名剑阁弟子沉默站在自己的马车旁边,大唐天枢处几位官员微笑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昊天南门观道人何明池,腋下夹着那把黄油纸伞,静静站在一辆马车旁。 那辆马车黑色中绣着繁复的金纹,看上去威严美丽,在如此拥挤的官道上,这辆马车四周却是空空荡荡的,那是所有人对这辆马车表示出的尊重,这辆马车属于西陵神殿使团。 天谕大神官不在车中,书院二层楼学生和柳白亲弟之间的决斗,还不足以让这位大人物云尊降贵,来此观战。 车中坐着的是一位须容皆雪,容貌却很年轻的男子,西陵神殿天谕司司座程立雪。 程立雪在神殿中的地位,还要高过隆庆皇子一筹,可以与道痴叶红鱼并排而坐,也是一位极重要的大人物。 程立雪轻轻掀起窗帘,看着静立在窗畔的何明池,略一犹豫后,微笑说道。 “何师兄为何不上来坐?” 何明池笑了笑,推辞了程立雪的好意,开口说道。 “我已经习惯了站着了。” 程立雪沉默片刻后,举目望向山坡下方的书院侧门,望向坐在蒲团上的柳亦白,在无数双目光注视下,被无数议论声包围着,这位来自南晋的年轻强者,依然保持着心境的清明。 从清晨传出宁缺破关将要赴约的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半日,那个早就应该出现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四周围观的长安城百姓,都已经等到百无聊赖,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离开,然而柳亦白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焦燥,身体的姿势,甚至连衣袂都没有任何变化,这一点非常可怕。 程立雪微微动容,再次看向了车外的何明池,好奇的问道。 “何师兄,你说宁缺会出来吗?” 何明池笑了笑,思索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回答道。 “宁缺是最不像夫子的弟子,所以我也说不准。” 程立雪也曾经见过宁缺一面,对宁缺的性格有些了解,贪生怕死,脸皮极厚,阴险狡猾,闻言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 “那确实是个极有趣的人,不过,我想他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话音未落,书院侧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世人眼前,众人欢呼,热闹终于开始了。 宁缺穿着裁剪得当的黑色院服,衣角在暖意十足的春风中轻轻摇摆,黑发紧束,结着简洁干练的发髻,脸颊微瘦,比以前清俊了一些,这样的形象,显得格外精神。 观战的书院前院的学生,与宁缺相当熟稔,看到那宁缺时,忍不住高声喝彩起来,被这些书院学生所感染,长安百姓变得更加兴奋了,甚至有人开始吹起口哨来。 喝彩与欢呼声,被春风送至山坡官道畔的数十辆马车中,那些怀春的长安官家小姐,急切地掀开了窗帘,脸上满是希冀和崇拜的神情,而神殿天谕司司座程立雪在内的很多人,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为了观看这场战斗,世间各大修行宗派都来了人,这些修行宗派之人,对本来籍籍无名、却忽然间赢得极大名声的柳亦青,很感兴趣,想要知道剑圣柳白的弟弟,究竟拥有怎样的境力,当然他们真正想看的,还是宁缺在这场战斗中的表现。 书院乃是唯一与尘世相通的不可知之地,与西陵神殿遥相抗衡,在许多人心中,书院的顶尖力量,甚至要比西陵神殿更加可怕,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书院二层楼中的人究竟有多强大? 世人皆知夫子无敌,却不知他究竟有多强大,只有极少数人,曾经与书院大先生或二先生见过面,均感慨不已,但未有半分细节传出,这就让众人更加好奇,书院二层楼中的人究竟有多强大? 数十年来,书院中人没有在世间展露过自己的锋芒,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轲浩然之后,书院再无入世之人,直到宁缺的出现。 众人远离宗门来到书院,便是想要通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亲眼确认书院二层楼的真正实力,而为了避免书院再出现一位轲先生,他们心中其实更想看到书院失败。 宁缺站在石阶上,看着远处那些兴奋的前院同窗,笑了起来,向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望向柳亦青 柳亦青很年轻,坐在蒲团上如同一颗古松,纹丝不动,沉稳坚定,给人一种感觉,无论外界的山风再如何强劲,都无法让他撼动分毫。 柳亦青缓缓站起身来,他等的人终于出现了,他要完成自己最尊敬的兄长交代的任务,挑战书院当代行走,并且获得胜利,带着荣誉回到剑阁。 柳亦青三个月风吹日晒,模样难免有些狼狈,头发都缠在了一起打结了,衣服上也满是灰尘,露在袖外的双手指甲里,塞满了黑色的泥垢,这双手根本不像是握剑的手。 柳亦青和刚洗完澡,换了一身新衣服,显得格外干净清爽的宁缺相比,更像是个乞丐,然而,他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平静,气质脱俗洁净,似乎比此时的宁缺更加干净。、 “你终于出现了。” 柳亦青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声音的最深处,却是毫不遮掩流露出骄傲和自信的情绪,今日他将战胜夫子的亲传弟子,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荣誉。 柳亦青举起左手,满是泥垢的修长手掌间,握着一柄青钢剑,然后直直向着宁缺的身体刺了过去。 简单的一记直刺,没有什么剑意纵横,也没有飞剑呼啸破空,这是最简单的一剑,也是最强大的一剑。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首战得胜,有何看法? 柳亦青过往岁月在老家私塾里的孤单,来到剑阁后所受到的冷眼,在书院门前静坐三月的所思所得,包括那些唐人嘲讽轻蔑的目光,那些令他愤怒却隐而不发的议论声,以及内心最深处的骄傲,全都融化在这一剑中。 如此简单的一剑,倾注了柳亦青毕生的境界修为,剑锋之前的空气骤然坍缩,向四周避开,出现一道绝对的真空。 空中飘舞的几片青叶,根本无法落到洁净无尘的青砖地面上,便化为粉末。书院侧门外的天地元气剧烈地震荡,向着他手中的剑身凝聚灌注,然后再自剑锋渗出,隐然汇成一道风雷,呼啸作响。 瞬息之间,柳亦青掠过二人之间的距离,剑尖挟着风雷,直接轰向宁缺的面门。 这简单的一剑,其实并不简单,有着最饱满甚至完美的精神意志,带着春天百日的等待隐忍,隐隐然有着柳白的剑意! 简单,所以强大,世间任何事情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柳亦青剑尖的风雷,震惊了所有观战的人,惊呼声在咽喉间酝酿,释放,震动天地。 风雷扑面而来,其中隐藏着森森剑意,面对着如此凶险的局面,威力如此恐怖的一剑,宁缺闭上了眼睛,一刀向身前砍了过去。 宁缺挥刀砍下的动作很简单,比柳亦青的剑刺更简单,更原始,因为刀本身就比剑更简单更原始。 宁缺感受着刀柄传来的沉甸甸的分量,刀锋破开空气回震的细微触觉,一种熟悉的感觉苏醒了,就像是劈柴一般,纯熟到让人看着觉得很自然。 宁缺一刀砍出,动作自然向前,随着一甩腕,体内磅礴的浩然气顺着刀柄,疯狂地向刀身里涌入,哪怕是宝刀,骤然注入这么多浩然气,也会瞬间之内分崩离析成无数金属碎片。宁缺手中细长的刀身以肉眼根本无法看清的恐怖速度颤抖起来,似乎随时可能会断裂,沉默地承受着一切。 一道磅礴的天地气息,正围绕着宁缺手中那把朴刀不停飞舞,这道天地气息的数量和精纯度,甚至要比柳亦青风雷一剑所吸附的天地元气,更加恐怖! 空中那些被柳亦青剑意碾成粉末的青叶,触着刀风便化作无形;远处石阶畔裂缝里瑟瑟探首的一朵野花刹那间消解。 宁缺的刀和柳亦青的剑终于相遇,刀势磅礴,压制得柳亦青剑尖上的那道风雷不停摇晃,颤抖难安,仿佛就像是劲风之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宁缺手中的朴刀骤然间变得明亮起来,无数道金色的光线,从暗沉的刀身上喷薄而出,如一轮太阳跃出云海,又像是暮色中正在燃烧的云彩。 刀身喷射出的金色光线,被宁缺的念力束成一团,没有向四周扩散,而是化成一道火苗,直接打到了柳亦青的脸上。 程立雪扶着窗棂的双手骤然一紧,在车中站起身来,震惊看着书院侧门处,不可思议喊道。 “神术!” 这就是轲浩然自创的浩然气,可以化为昊天神辉,施展神术,冒犯了昊天的威严,踏入了天地之间的禁区。 宁缺刀身上的万道光耀,如流火般击打在柳亦青的脸上,那些纯正的昊天神辉,映入柳亦青的眼帘,然后刺入他的识海,令到他感到一阵剧痛。 柳亦青的双眼传来了剧痛,所有的光线瞬间消失了,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哪怕他剑心坚定,也不由心神焕散,剑势顿乱。 宁缺手中的朴刀,砍在了柳亦青的剑上,刀势浩然,剑尖上的风雷,顿时消散,灰飞烟灭。 燃烧的朴刀,继续砍下,柳亦青手中的剑直接变成无数碎片,刀身上的昊天神辉,骤然间暴开,化作一道恐怖至极的天地气息,隔空击在了柳亦青的身上! 在这道浩然至极的天地气息里,柳亦青的身躯就像是飓风之中的沙袋,轻飘飘地斜斜飞起,重重落到坚硬的地面上,狼狈不堪地连续翻滚了十几圈,直到撞到山坡下的一颗桃树上才停下,只听得喀喇的一声响,不知道是桃树断了,还是他的骨头断了。 柳亦青用颤抖的右手扶着桃树,艰难地站了起来,他此时衣衫破裂,身上鲜血直流,染着尘埃,惨不忍睹,已经开了些时日的桃花簌簌如雨落下,洒在的身上,比血的颜色还要更浓三分。 最恐怖的是,柳亦青的双眼看着完好如初,甚至还带着刚开始时的凛冽剑意,然而他左顾右盼的茫然神情,才让人明白他已经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了。 片刻后,柳亦青终于从浑噩的精神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开始恐惧,开始疯狂。他两眼无神,望着天空,手里紧紧握着残余的剑柄,对着四周不停疯狂的挥舞,声嘶力竭吼道。 “你怎么会用神术?!谁教你的神术?!” 柳亦青一声凄厉过一声的惨吼,在不停回荡。 各宗派的修行者震惊无言,在他们看来,今天这场战斗,宁缺根本没有道理获得胜利,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战斗开始的如此简单,结束的如此狂暴。 柳亦青站在桃树下,无神的双眼看着天空,像个疯子般握着剑柄四处劈刺,厉声吼道。 “我不甘心!宁缺你在哪里!快来与我再战一场!” 首战得胜,宁缺笑了笑,把朴刀收入刀鞘中,根本不理会败者的狂吠,转身进入了书院后山。 南晋剑圣亲弟柳亦青,与书院十三先生宁缺筹备三月的一战,就此结束,围观的人们渐渐散去,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这场战斗只是柳亦青刺了一剑,然后宁缺砍了一刀,便结束了。 秋风入城楼,长安不知愁。 来自各郡的秋粮陆续运至都城之中,今年年景极好,粮食丰收,不止让乡间农夫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也让城中民众脸上多了很多笑容,银杏树叶暗黄,自枝头落下,在秋风的吹拂下,铺满长街,不显肃杀,只觉清丽。 如其他季节里一般,随着秋粮抵达长安城的,还有很多来自别郡甚至异国的游客,其中便有一名穿着淡白素衫的男子。男子素衫上有些许尘土,看上去有些匆匆,背上负着一柄长剑,神情却又宁静温和,很少有人才能看得到他眉眼最深处,隐藏着的那抹骄傲与冷漠。 男子行走在行人如织的长安街道上,明明眼前都是攒动的人头,他的眼里却只有,长安城历经千年风霜的古迹城楼,而没有人的存在。 在这热闹繁华的世间第一雄城长安,这名一身淡白素衫的男子,却根本感受不到热闹繁华,他虽然身处繁华红尘之中,却心神超脱世俗之外,清净超凡,心境,精神已经不在人世间。 这些年来,男子或在红尘中,或在尘世外,但那都是他的身体,而那颗道心一直在世外漂泊,所以他的眼中才会没有繁华,甚至没有人。 几个顽童举着晶莹的糖葫芦,打闹着从这名男子的身前跑过,其中一个哭喊着的小女孩,险些把脸上的鼻涕水擦到他的身上,他只是无比平静的看了那个小女孩的背影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 男子伴着秋风落叶,向着北城走去,那里有着皇城,也有着昊天南门总部,两者距离十分近,只是不知这名男子的目的是哪一个,让人担忧,毕竟这个男子可不是普通人,他如果进入了皇城,是可以威胁到大唐皇帝陛下安全的存在,所以惊动了某些人,早早的站在了街道上,等待着他的道来。 大唐国师李青山,昊天南门领袖,知命境界的神符师,静静的看着这名男子,平静行礼道。 “见过叶苏先生!” 这名男子正是昊天道门天下行走叶苏,十几年前,和魔传人宗唐,悬空寺传人七念大师,同时发现了冥王之子的降临,面对那道线,不敢逾越一步,甚至是畏惧无比。 叶苏神情平静,对于李青山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果他进入了长安城,李青山这位昊天南门领袖,大唐国师都还未发现,那皇帝早就被人刺杀不知多少次了,他开口还礼道。 “见过李真人。” 叶苏对李青山的称呼很有意思,没有称对方为国师,也没有称对方为大神官,而是称对方为真人,这是很有道门意思的一个称呼。 在历史上,昊天道南门观观主,经常兼任大唐国师,在西陵神殿中的地位,可以与桃山上的三位大神官相仿,极其尊崇。 虽然叶苏在神殿里无名无号,但做为知守观的天下行走,他在昊天道门里的地位也极其特殊,有足够的资格和西陵三位大神官平等相处。 李青山当年受封大神官时,曾经去过一次去过知守观,那座朴素,甚至有些简陋的道观,才是昊天道门真正的精神之所在,所以面对着身前这位知守观行走,他难免有些警惕。 这名梳着简单道髻的负剑男子不是普通人,而是传说中的叶苏,昊天道门年轻一代真正的最强者,实力境界不在神殿三神座之下,更隐约有传闻,说此人的真实境界,早已隐隐站到了柳白那条线上。 身为大唐国师,李青山早已坐上了昊天道门在俗世里的最高巅峰,叶苏的身份与实力并不能让他感到震惊,真正令他感到震惊焦虑的是,传闻中叶苏从来不会踏足红尘,为什么会来到长安城,还现身在世人眼前? 好在,叶苏进入长安城后,第一时间来到南门观相见,李青山通过这一点,感受到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愿,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听闻唐国对修行者的管理很是严峻,外来修行者入长安城,都要去天枢处登记,我不愿意和那些俗人打交道,想麻烦真人帮忙办理一下。” 叶苏的话让李青山感到错愕,唐律中确实有规定,外来修行者进入长安城,必须在天枢处进行登记,不然会被大唐朝廷视为敌人,然而再如何严苛的规定,终究也是要看对象是谁,如何能够影响到叶苏这样的人物? 李青山虽然不明白叶苏为何如此守规矩,却也不拒绝,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欣然的说道。 “乐意效劳!” 去天枢处办理登记这等小事,自然由南门观的道人去处理,李青山请叶苏入观饮茶,想要探听一下对方的来意。 叶苏并没有接受邀请,他此来长安城,是因为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惊天的消息,观主受伤了,伤的极重,躲在南海深处不敢露面,而伤了观主的那个人,就在长安城,所以他来了,他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可以将他视若天神的观主,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我只是来长安城游历一番,不想惊动太多人,也不想引起什么误会,接来的这些天,我会随意逛逛。” 说完这句话,叶苏转身离开南门观,向着朱雀大道走去。秋日长街上,叶苏的身影越来越淡、似乎快要融进落叶秋意中。 李青山看着那处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男子是来自不可之地,是昊天道门的天下行走。 虽然叶苏说他想惊动太多人,然而这样一个恐怖的人物,在长安城里随意闲逛,只怕注定要惊动太多的人。自今日始,长安城难得安宁。 叶苏离开南门观,走上朱雀大道,随着落叶滚动的方向,一路向南行走,不多时便来到了著名的朱雀石绘像处。 叶苏看着地面上生动的朱雀绘像,感受着其间隐藏着的气息,久久沉默不语,即便境界高深如他,也不禁暗自佩服千年之前修筑长安城、并且把这座雄城化作惊神大阵的那位前辈。 叶苏继续行走,就如他对李青山说的那样,行走的没有任何目的,完全凭心意而行,循着叫卖声便穿街过巷,看着风筝随意而走,走的有些渴了,便在巷口井畔借一瓢水,脚步一直没有停过。 在很幽静的一片街道里,他看到了一间朴素的道观,道观门口有道士正在对民众宣讲西陵教典,十余名街坊搬着小板凳,坐在那里专心听讲,时不时有人举手询问教典里的不解之处。 叶苏站在人群外,静静听着教义宣讲,发现与自己在其他的地方听到的教义都不同,尤其是那些听讲民众,还要时不时的发问,甚至是质疑,这让他觉得非常不适应,甚至是厌憎和恼怒。 一名中年人注意到叶苏站在身后,看着他有些面生,以为是外郡来的游客,极热情地站起身来,请他坐下听。 叶苏不适应长安人仿佛天生拥有的热情,微微一怔后,摇头拒绝,他面无表情看着石阶上那名道士,看着他在民众们的问题前,唯唯诺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对于叶苏而言,昊天道门便是他的家,昊天道门至高无上,教义不容置疑,昊天道门的道士应该享受荣誉和尊敬,沐浴在昊天的荣光之下,他从来没有见有信徒居然敢对宣讲道士提出问题,更想像不出,居然有信徒胆敢怀疑教典里的记载。 昊天信徒对于教典应该绝对信服,而不应该怀疑,无论怀疑的有没有道理,只要开始怀疑,那么便是亵渎,这是叶苏的看法。 “你有什么看法?” 说话的人是一名穿着儒衫的书生,那书生眉眼英武,一尘不染,虽然身处闹市长安,却神游世俗之外,出尘脱俗,不像是一位读书人,更像是一位道士,超凡脱俗的道士,手中撑着一柄油纸伞,伞面上画着一株红梅,枝干嶙峋,苍劲曲折,红梅艳丽,傲雪凌霜,只是看到这种红梅,叶苏就感到了一股桀骜不屈之气,迎面而来,让他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叶苏看着这名书生,沉默了很长时间,嘴巴张开,声音极低,似乎带着几分臣服的意味,干巴巴的说道。 “这里是长安城,我的看法没有任何的意义,你和夫子的看法才重要。” 这名书生自然是书院教习赵无昊,他在叶苏刚刚踏入长安城的瞬间,就生出了感应,知道此人为他而来,正好她也想见见这位知守观的天下行走,看看他和书院的那位行走有何不同。 如今一见,果然大有不同,这位知守观的行走,傲骨暗藏,心超世俗,境界高深,信仰,可以称得上人杰,不愧是道门年轻一代最强者,虽然未曾踏出修行五境,却不弱一些五境之上的存在。 而书院行走宁缺,谨小慎微,阴险无耻,毫无节操,见风使舵,狡诈贪婪,修为更是只有洞玄境界,没有任何的信仰,贪生怕死,可以说小人一个。 两者之间可以说,毫无比较性,叶苏远远胜过了宁缺,两人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但是不知为何,赵无昊还是看宁缺顺眼,没有其他的原因,谁让宁缺是书院的人,是他曾经的学生呢!赵无昊这人帮亲不帮理,就是这么有原则,即使叶苏再优秀,在赵无昊的眼中,也比不上宁缺的一根小指头。 虽然宁缺那家伙,经常做一些让人感到丢脸的事情,恨不得立刻和他撇清关系,装作从不认识,但是赵无昊依旧偏心。 赵无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动作,却让叶苏无比的紧张,身上的肌肉都紧绷,念力汇聚,精神疲惫,如临大敌,让赵无昊感到好笑,淡淡说道。 “不用紧张,你和观主不同,我不会以大欺小的!” 这话听叶苏起来没有任何的毛病,但是外人看来却极为诧异,叶苏年纪明明比赵无昊大许多,在赵无昊的口中,却成为了一个小辈。 第三十八章 不敢不高兴,冥王之女暴露 叶苏闻言,稍稍放松了一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放下,静静的站在那里,异常的沉默。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你第一次来长安城,既然来了,便多呆些时日,看的多了,说不定你会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赵无昊脸上带着几分期望,似乎是看自己的学生,希望他可以开阔眼界,改变认知,成为一个包容的人,而不是一个狭隘的人。 叶苏闻言,只能点头,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节,沉声道。 “叶苏见过赵先生!” 赵无昊身体松松垮垮,看上去没有精气神,瞥了一眼恭敬的叶苏,打了一个哈欠,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如今秋风瑟瑟,正是睡觉的好时节,他为了见一面叶苏,耽搁了他宝贵的休息时间。 “你来此地,是为了看长安,还是为了看我?” 叶苏心神一震,自己的心思在这位先生面前,根本隐藏不住,被看得一清二楚。 “看长安城,更看先生!” 叶苏十分老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在这位慧眼如炬的先生面前,他也不敢耍任何的小聪明,因为那后果会让自己承受不起。 “长安城你看了!我,你也看了,感觉如何?” 赵无昊走了两步,距离叶苏更近了,没有任何的威压和气势,但是却莫名的让叶苏感到敬畏,紧张,甚至是恐惧,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就像是老虎走到了羚羊的面前,即使没有猎杀,依旧让羚羊躁动恐惧,这是两者之间的差距过大造成的。 “长安城很繁华,很特别,不愧是天下第一雄城,但是却不适合道门生存,也让我感到不适!” 叶苏目光看向了质问道士的长安城的信徒,心中还是感到别扭,长安城的百姓对昊天没有任何的敬畏,甚至将其当做了可以讨论的八卦,随意质疑谈论,没有一丝的敬畏,也看不到任何的虔诚,他们只是消遣罢了。 “说得不错,看得也准,不愧是知守观的行走弟子,见识过人,一针见血,这也是大唐被西陵神殿敌视的原因,光明的神辉照耀不到这个国度,昊天也不再至高无上!” 赵无昊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叶苏表现出来的修为实力,智慧见识,心胸气度,都远远超出了小胖子陈皮皮,不愧是知守观的天下行走。 再看看书院的行走宁缺,粗鄙贪婪,狡猾奸诈,贪财好色,毫无节操,自家的这个是什么玩意,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果然要比人与猪之间的差距还大! “那我呢,你又看出了什么?” 赵无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兴趣,目光湛湛,盯着叶苏的眼睛,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叶苏深吸一口气,心神再次提起,眼眸中闪过一抹沉思,斟酌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也没有看到,看不清深浅,看不清性格,甚至是连样子都看不清,好似有着一层迷雾笼罩着先生,让人无法窥探到您的一分一毫,整个人都如同一个谜团,让人难以理解!” 叶苏说到这里,神色多了几分激动,杂念翻涌,眉头紧皱,疑惑而又敬畏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心中暗叹。 “不愧是可以将观主逼得不敢现身的存在,即使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依旧看不明白他,也无法思索他,更不能理解他,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存在!” “你倒是老实,将自己所见所思都如实说了出来!” 赵无昊这话是夸赞,叶苏果然不错,没有任何的隐瞒,不要小看这一点,许多聪明人总喜欢耍心眼,自作聪明,这种人往往下场都不好,只有叶苏这样聪明且识趣的人,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长安城不错,也欢迎外来人,希望你可以在长安城住的高兴!” “也许我在长安不会住的太高兴!” 叶苏脸上浮现出了苦涩之意,不论赵无昊,还是书院,亦或者是这些长安的信徒,所有的都让叶苏难以高兴起来。 “不高兴,那就住到高兴为止!” 赵无昊神色一正,十分认真的对叶苏说道。 叶苏闻言,脸色微变,露出了不自然的假笑,似乎十分高兴的样子,连忙说道。 “高兴,我现在就很高兴!” 赵无昊打量了一眼叶苏,带着一丝诧异,心知肚明的问道。 “你刚刚不是说不太高兴吗?” “赵先生说我高兴,我哪敢不高兴!” 叶苏敬畏的说道,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像极了一个高兴的人。 “你果然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想到你居然懂得这个道理!” 赵无昊实在是太霸道了,可以让不高兴的叶苏变得高兴,至少表面是高兴的,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孺子可教也,我看好你!” 赵无昊的手掌落在了叶苏的肩膀上,像是长辈赞赏晚辈一般,充满了鼓励和夸赞。 叶苏瞳孔紧缩,心脏一阵阵的剧烈跳动,什么时候,这只手什么时候落在了他的肩上,他竟然不知道,惊恐让他脸上的笑容都差点维持不住了。 好在,赵无昊没有其他动作,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了原地,让叶苏子吐出了一口浊气,脸上的笑容依旧维持着,十分憋屈的表现着自己的高兴。 通体全黑的马车向雁鸣湖畔驶去,宁缺坐在车厢里,靠着车后壁闭目养神,眉眼间显得有些疲惫,车窗外隐隐传来桂花的香味,他知道这是何府中的桂花开了。 便在这时,宁缺怀里某个事物忽然温热起来,热度透过黑色的院服,散播到车厢里的空气当中,把桂花香味蒸的更浓了几分。 宁缺睁开眼睛,伸手到怀里取出用布紧紧裹住的阵眼杵,感受着掌间传来的清晰的热量,眉头缓缓挑起,神情凝重。随着学习与静悟,如今的他对长安城这座大阵有了很深的认识,虽然还远远达不到师傅颜瑟境界手段,但心意已经与长安城渐渐有了联系,能够感知到这座雄城想要告诉他的一切。 宁缺感觉到,有一位绝世的强者,已经进入了长安城,他并不知道来到长安城的这位强者是叶苏。他只知道对方很强,强到阵眼杵都开始微微发热,眼中不由生出极浓重的警惕意味,对车前的黑马说道。 “回书院。” 进入书院后山,瀑布轰鸣,宁缺绕过瀑布,来到那片绝壁前,顺着绝壁间隐藏着的斜陡石径缓缓上行,回到自己住过三个月的崖洞前。 雨廊上的紫藤花早已凋落,结的紫藤果,已经变成了地面上蚂蚁们的食物。 宁缺站在崖畔,看着身前的云海和云海那头的长安城,沉默了很长时间,大师兄李慢慢走到了他的身畔,同样望向远处的长安城,说道。 “来的人是叶苏。” 宁缺已经感觉到进入长安城的是位绝世强者,所以听到叶苏的名字并不意外。 “你无需担心,有人已经见过他了,他在长安城会十分老实,也会表现的十分高兴!” 宁缺眉头微挑,不解的看向了李慢慢,目光中满是疑惑,这话怎么听着如此奇怪。 李慢慢没有看向宁宁缺,神色平静,目光温和,只是淡淡的说道。 “他不敢不高兴,也不敢不老实!” 小道观临街有坊有檐,在雨后的阳光中有阴影,两个人站在这片阴影中,叶苏看着陈皮皮圆乎乎的脸庞,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陈皮皮看着叶苏身上的淡淡光泽,压抑着心头的震惊与惊恐,颤声说道。 “师兄,你到底吃了什么药,居然有这境遇?通天丸我一直留着的,如果你真要尝试破境,你可一定得先和我说,可不敢瞎吃。” 修行之道,越到最后越是艰难,便如同攀登险峰一般,最后几步总是最艰难的距离,叶苏身为知守观传人,早在十余年前,已经走到了修行道路的最深处,想要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谈何容易。 所以当陈皮皮看着屋顶上的叶苏,脚踩木梯如踩流云,素衫光泽隐现,明显处于某种契机之前,以为他肯定走上了某种捷径。 叶苏当然没有吃药,即便是知守观最珍贵的那些药丸,他都没有吃过。因为从开始修道始,他便一直坚信,修道之人,一旦依赖于外力的辅佐,那么终其一生,便没有任何机会去抵达真正的彼岸。 直到陈皮皮连续说了两次,叶苏自己才发现了某种异样,站在小道观前的阴影里,叶苏脸上挂着笑容,好像十分高兴,望着或远或近的民宅与坊市,默默感受着自己的道心,发现自己僵化了十余年的境界,竟然真的发生了某种颤抖,出现了一道裂缝,不由震撼无语。 长安城果然不是一般的城,长安城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他只是按照赵无昊的吩咐,表现的很高兴,每日在长安城到处闲逛,竟然不知不觉真的高兴了起来,晋入了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奇妙状态之中。 “我没有吃药,只是见到一个人,看到了真正的长安城,心中高兴罢了!” 叶苏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心中愉悦高兴,一切都发自真心,让陈皮皮眼睛都瞪大了,这还是自己那位整日冷着脸,无比高傲的师兄吗? “此次来长安城,是我的一场修行,让我看到从未看过的人世间,看到了从未看过的人,看到了从未看过的天地,也看到了从未看过的自己!” 叶苏十分感慨的说道,在长安城中,他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道心有所领悟,所以才会发生如此大的蜕变,让陈皮皮都误以为他走了修行的捷径。 书院后山,二先生君陌站在瀑布之前,听着入耳如雷的水声,看着四溅如星的水雾,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知沉默了多久后,说道。 “听说他每天都表现的很高兴。” 大先生李慢慢站在君陌的身旁,叹息说道。 “他来长安,便是机缘,这等事情,莫要羡慕。” 君陌微微挑眉,桀骜睥睨,锋芒毕露,不屑的说道。 “师兄,我何须羡慕他?” “那就好,赵先生上次出游,听夫子说,他见了很多人,其中就有柳白!” 李慢慢转移了话题,说到了君陌最关注的人和消息,神色幽幽,少了往日温和。 “结果如何?” 君陌嗜剑如痴,对世间的有名剑客如数家珍,但是其中只有寥寥几人被他放在心上,其中就有柳白,那是他最想要击败的对手,因为只有击败了柳白,才能向书院前院的某人挑战。 “柳白被赵先生一记指剑重创,如果不是赵先生手下留情,人间就再也没有大河之剑了!” 李慢慢神色凛然,柳白的实他十分清楚,即使是夫子对其剑道修为也赞叹不已,认为他是继小师叔轲浩然之后,天下最强的剑师,即使在夫子那漫长的人生之中,见过许许多多的天才剑师,柳白依旧可以排到其中前五,甚至是前三,足以彰显柳白的可怕。 但就是如此可怕的柳白,却被赵先生一剑击败,甚至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剑圣柳白,人间第一强者就要陨落了。 “一剑就败了吗?” 君陌脸上十分严肃,剑心震动,尽管心中不想承认,但是君陌依旧清楚,自己距离柳白还有一点差距,连被称为剑圣的柳白都接不下那人的一剑,他就更不可能接下,这个结论让他瞬间就不高兴了。 书院前院的赵无昊过的十分舒适,每日睡到自然醒,哪里知道因为他的缘故,一个人变得很高兴,一个人变得很不高兴。 时间总是匆匆,染白了人间多少少年头,红尘俗世之中,每日都有新的事情发生,悄无声息,让人惊叹。 大唐天启十六年,深春,道痴叶红鱼在长安城看到了一幅红梅图,那是他的兄长根据记忆模仿画出来的,傲骨天成,傲雪凌霜,有着无双的锋芒,她从中看到了无上剑道,有所领悟,一举踏入了知命之境,返回了西陵神殿,踏上了桃山,进入了裁决司,斩杀了裁决大神官,坐上了裁决神座,震惊世人。 同时,还有七名神殿骑兵统领,被新任裁决大神官叶红鱼废去一身修为,逐出神殿,严禁再踏入西陵神国一步,这些曾经风光无限的统领大人们,牵着一匹老瘦的耕马,怀揣着一百两银子,带着他们的扈从,像丧家之犬般走下了桃山。 在西陵神殿教典的记载里,这七名骑兵统领的罪名很含混,只有一个词:堕落。于是他们拥有了一个耻辱的代称:堕落骑士。 而西陵神殿里的人们都很清楚,这些骑兵统领之所以会受到如此严酷的惩罚,只是因为在前一年的春天,他们在用贪婪的目光多看了那名红衣少女一眼。 当然这件事情虽然让人感到惊骇,却依旧比不上另一件事情的消息,冥王之女身份被确认了,正是宁缺的小侍女桑桑。 盂兰节,风起烂柯寺,威严神圣的佛光大阵,形成一道半圆形的金刚罩,把整座古寺都罩了进去。寺中的黄衣僧人们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守禅心,不停颂念着不动明王经文,困住了书院当代行走和冥王之女,形势岌岌可危,宁缺和小侍女的状态极差,遭受到了重创,随时都可能殒命。 长安城南,书院后山,绝壁之前,流云如丝渐碎,寒冽秋风依崖而上,吹得廊间未落尽的紫藤枯果不停晃动,看上去就像是佛寺檐下悬着的铜铃。 书生李慢慢手中握着一卷书,腰间别着一个木瓢,神色凝重坚定,一步迈出,出现在了兰柯寺之外,不论宁缺做出了怎样的选择,都是他的师弟。 即使宁缺冒天下之大不韪,要保冥王之女,李慢慢也不在乎,他的师弟不能受到欺负,因为宁缺是书院的当代行走,是书院的十三先生。 不仅是大先生李慢慢,有两匹马奔出了书院,前面一匹马上坐着位高冠男子,后面一匹马上坐着位抱剑的小书僮,这是书院二先生君陌,他身上散发着骇人的锋芒,他本就很不高兴,如今还有人敢对付书院的弟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暗中,更是有着一声蝉鸣响起,离开了书院后山,旧书楼二楼每日临摹小楷的三先生余帘不见了踪影,这位魔宗宗主,不知为何也离开了书院,不知去往了何处。 轰的一声巨响! 就如同是昊天的神使,挥舞着夹杂着闪电与黑云的神锤,猛地砸向笼罩着烂柯寺的佛光金刚罩!恐怖的力量,在烂柯寺里回荡不歇,数十名护持佛光大阵的黄衣僧人,应声喷血而出,庭院之间,满是斑驳血痕! 这次碰撞的声音太过巨大,甚至连悠远的钟声都压了下去,震得寺中的修行者们捂耳惨叫,凄然跪倒在地,根本爬不起来。 这是烂柯寺的佛光大阵,以瓦山佛祖石像降临的佛光为基,以古寺无数年的佛性为持,以数十名境界深厚的黄衣僧人为护,更有佛宗行走七念主持,然而在那道气息的冲撞之下,竟然有了崩溃的征兆! 那道气息是如此的强大,甚至给人一种感觉,那根本不是人世间应该存在的境界! 寺内人们感到惊恐不安的是,来者强势的攻击被佛光大阵艰难地拦下后,竟是没有丝毫停顿,继续不停向寺内冲来! 数十团冲撞引起的气息漩涡,几乎同时出现在光罩上!佛光大阵在极短的时间内,承受了无数次攻击,如同在铁锤下辗转呻吟的铁块不停变形扭曲,岌岌可危!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佛阵破灭,红梅 烂柯寺内的修行者们跪在地上,捂着双耳,痛苦万分,有些境界稍弱的人,更是承受不住这种冲击,拼命地呕吐起来。 黄衣僧人们受的冲击更为直接,甚至有人的眼角里也已经开始渗血,他们依然不停念唱着经文,声音变得极度沙哑,甚至更像是哭喊出来一般。 七念抬起手臂,神情平静一指弹出,一道纯厚佛性隔空遥遥而去,落在中寺某处偏殿梅树旁的一座古钟上,钟声再作。 十七座古钟嗡鸣再响,瓦山顶峰的佛祖石像,洒落更多的佛光。 被佛光照拂,石坪上的黄衣僧人们纷纷醒来,顾不得擦拭自己脸上的血水,把散乱的莲花座重新坐稳,然后闭眼守禅心,无论地面如何震动,五官如何流血,肉体如何痛苦,依然不断地唱念着不动明王经。 “颂曰:如人持油钵,不动无所弃。” “颂曰:妙慧意如海,专心擎油器。” “颂曰:有志不放逸,寂灭而自制。” 僧衣飘飘,佛经声声。 黄衣僧人们不停地颂唱着经文,声音渐渐合在一处,显得无比宏大而明亮,一股虔诚的殉道信念在寺院里渐渐弥漫开来。 在外界不断冲击下,眼看要崩溃的佛光大阵,伴着这些庄严宏大的颂经声,佛光大盛,佛光不断的灌注,险之又险地支撑了下来,渐趋稳定。 烂柯寺前,数十名僧人倒在地上,满脸惊恐看着石阶下的一名书生。这名书生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袄,腰间插着一卷书,系着一只木瓢,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却又显得那般干净,从身到心皆是如此。 这名书生微低着头,隐隐能够看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有血渍渐渐浮现,破旧棉袄多了很多道裂口,有棉花从口子里绽出来。 从出现在烂柯寺前,书生便一直没有动过,静静站在石阶下,保持着同样的姿式,只有当秋风偶尔拂动他的衣袂,牵起一道道残影的时候,才表明原来他一直在动,只不过他动的太快,快到没有人能够看到。 佛光大阵上,开出无数道白色的莲花,每一朵莲花,便是书生与整个佛宗的一次对撞,随着刹那时光里的无数次撞击,古寺越发震动不安,似要坍塌,而书生身上的灰尘也变得越来越少,显得越来越干净。 整齐的颂经声,回荡在烂柯后寺的庭院之间,石坪上的黄衣僧人们浑身是血,却慈悲庄严,他们的声音早已嘶哑,近似哭喊,却庄重浩瀚。 佛光大阵在书院大先生近乎神迹般的高速密集冲击下,依然苦苦地支撑了下来。 七念看着山下寺门的方向,目光坚毅而凝重,脸上的神情却变得越来越平静,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即将成功,人间世终于可以摆脱毁灭的命运,冥王之女今日必将死在兰柯寺,再也不能成为冥王降临的坐标。 虽然看不到烂柯寺外的画面,但宁缺知道李慢慢肯定已经尽了全力,只是看着越来越多的佛光,从越来越薄的大黑伞上渗下,看着怀里的桑桑奄奄一息的模样,他难免焦虑,甚至真的感到了绝望。 如果在大黑伞毁灭之时,李慢慢依然无法破开烂柯寺的佛光大阵,那么下一刻,桑桑便会被万丈佛光净化成一道青烟。 桑桑视若性命的大黑伞,是冥王的终极武器,虽然看起来是一把很普通的黑伞,可是却能够抵挡住任何形式的攻击,有着非常强大的防御能力,它的出现是为了保护桑桑在人间不受到伤害,是昊天,也就是冥王,撕裂了永夜的一角所化的至宝。 桑桑是宁缺在这把黑伞下面救出来的,所以只要是桑桑出现的地方就会有这把黑伞的存在,桑桑的命运和这把大黑伞紧紧相连,在大黑伞的帮助下,桑桑和宁缺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 宁缺从来不知道绝望怎么写,如果只是他自己面临危险。那他可以从容面对,然而如果面临死亡危险的是小侍女桑桑,他无法不绝望,因为桑桑死了,他还活着,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就在这时,烂柯寺前中后三寺,皆是震动不安,无数梅树骤然粉碎,无数道寺墙碎成粉砾,十七座古钟哑然失声,佛光大阵破了! 有人闯入寺门,所经之处,不断有僧人被震飞空中,十余名修行者喷着血水横飞数十丈,更有数座石佛像被击飞到了天上。 后寺殿前的人们,看不到山下的具体画面,只能看到一道滚滚烟尘,正向着这边狂啸而至,烟尘之前,任何事物都被震飞,七念的眼眸里骤然闪过一抹惊色。 同在兰柯寺的除了宁缺,桑桑,兰柯寺的僧人,还有知守观行走叶苏,魔宗传人唐,他们此时都脸色变得异常凝重,抬起头来,看向了那道烟尘,眼眸深处有着火焰燃烧,战意凛然,这佛光大阵便是书院大先生都破不了,来者是谁? 就在刚刚,君陌来到烂柯寺前,他满身灰尘,比李慢慢破棉袄上的灰尘还要多,但头上那顶高高的古冠,依然笔直,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君陌发出了一声清啸,烂柯寺外秋树颤抖,青叶飘落,瓦山之上,满山红叶飘落,他并指为剑,刺进佛光之中,发出一声清喝,高冠下的黑发,被劲风吹拂着向后散开,狂舞! 君陌的剑指在佛光罩里艰难而不容阻挡地下移,生生撕开了一道极小的口子,李慢慢见此,眼眸一亮,无距境界发动,烂柯寺石阶前,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转瞬之间,李慢慢进入寺院,来到十七座佛殿,他的身影几乎是同时出现在这十七座佛殿中,在檐下,在室里,在廊前,在梅边李慢慢连破十七座古钟,佛光大阵,就此而破! 君陌踏上石阶,向烂柯寺里走去,他右脚落在石阶上,石阶碎裂,他颀长的身影落在寺门上,寺门碎裂,当他的目光落在门后的石壁上,石壁碎裂。 君陌选择走最直的路,最正的路,因为那就是最近的路,入古寺后,君陌没有走平缓却歪斜的石阶,没有绕过回复曲折的雨廊,他径直向着后寺走去。 无论挡在身前的是寺门,是石壁,还是庄严的佛殿,都无法挡住君陌的去路,一路走来,墙倾殿塌,砖石四溅,硬生生被他走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秋风吹不动巍然不动的古冠,吹的他的黑发向后飘舞,如同如箭,在他身前,即便是那重若万钧的那些石佛像都被震飞,更何况是人。 君陌行走的速度非常快,一路行来,那些试图拦阻他去路的修行者,被震飞到空中,有的挂在秋树枝头惨号,有的重重摔在青石地面上,再无声息,砖石木梁石砾混着人影不停崩飞,在他的身后形成一道恐怖的烟尘。 看着那道迅速向后寺逼近的烟尘,七念神情微凛,从烟尘里隐隐透出的气息里猜到来者是谁。佛光大阵既破,前寺里便再没有任何人能够拦住、甚至稍微延缓一下对方的脚步,而他最警惕的那个人应该比那道烟尘更快来到。 七念的脸上流露出极决然的神情,他身上的僧衣飘起,身体四周向空中扩展出了一道光圈,完全依循于他本人的身体形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更大的七念。 这道身外法身,与七念的身体完全相同,只是更庞大,唯一的区别便是面容,法身的面容不像七念那般平静坚毅,而是满脸怒容眉挑如剑,眼中雷霆,世间任何邪祟,都不敢与其对视,不动明王法身尽显! 佛光法身里的七念,双手合什,默颂真言。似佛殿般高的不动明王法身,受真言召唤,举起右掌,猛地向黑伞下的宁缺和桑桑二人拍了下去,其势猛如山倾,宛似天倾,这是佛法真言与法身手印完美的结合,这才是真正的佛门真言手印! 一声轻响,叶苏身后的木剑也出鞘了,化为一道无识无觉、无生死之意的流光,直刺黑伞下,马车内的桑桑! “天下溪神指!” 宁缺伸出右手的食指,刺向秋雨之中,随着这一指出,他的脸色骤然苍白,脸颊似乎瞬间变瘦了很多。 听着天下溪神指五字,七念神情微变。天下溪神指乃是知守观不传之秘,为什么宁缺会这门绝学?难道是陈皮皮暗中传授给宁缺的。 叶苏神色不动,他知道陈皮皮绝对不可能把天下溪神指教给宁缺,依然坚定的剑指马车内的桑桑! 宁缺确实不会天下溪神指,但他的手指依然指向秋雨之中,而且从左至右,看似简单寻常地画了两道直线。他身上的黑色院服变成无数碎布落下,他施展的是符文,这道符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强大到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这是宁缺晋入知命境界,成为神符师后,领悟的本命神符,这道神符走的是切割之道,锋芒无双,无物不斩。 宁缺的手指在秋雨里划过,一道强横恐怖的符意,横在虚空之中,两道无形的锋芒,在雨中若隐若现。如同大河上横着的铁索,宛如一柄无比锋利的宝剑。 看似坚不可摧的不动明王法身,胸口间多了两道极为深刻的黑线,七念的胸腹上多出了两道笔直的伤口,鲜血横流,那道刺来的木剑上,也多了两道深刻的白痕。 在这道神符释出的锋芒之前,入者皆断,伤必成双。颜瑟大师最强大的本命神符是井字符。宁缺只学到了师父的一半,所以他的这道本命神符叫二字符。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从佛光大阵被破,到此时最多不过两息时间,最早落下的秋雨,都还没有落到地面上,宁缺阻挡住了七念和叶苏一次攻击,眼看君陌和李慢慢就要到来,宁缺和桑桑将要逃出生天。 就在这时,有剑自天外飞来,瓦山之上有云,那剑破云而出,带着约数里长的云丝,直刺地面。 剑的速度太快,快到根本看不到本体,只能看到一道流光,然而却似乎又不屑于隐藏自己的声势,所以地面的人们都清楚地知道,那就是一把剑。 烂柯寺笼罩在秋雨中,那把剑穿雨而过,根本无视庭院里的七念诸人,也没有因为正在高速接近的那道烟尘,而有所停顿,径直刺向宁缺身后马车内的小侍女。 虚空中还残留着二字符恐怖的符意锋芒,但那柄剑却是毫不在意,似乎对颜瑟一脉的符道熟到了极点,轻松至极地渺然而过,直刺桑桑。 宁缺的识海一阵刺痛,桑桑睁开双眼,脸色苍白,似乎便要到此为止了。 霸道无匹都不足以形容,这柄自天外而来的剑的气势,这把剑,或者更准确说这把剑的主人,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因为他想做某件事情,就他便一定能够做到,坚定霸道,无可阻挡。 烂柯寺里的众人震惊地看着那道天外来剑,七念默宣一声佛号,叶苏双眉微挑,唐面色微沉,他们都猜到了这把飞剑的来历,面对冥王之女降临,即便是世间最强大的那个男人,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保持沉默了。 在书院和佛道魔三宗战至最紧张的时刻,还能如此强势地插手的人,自然只有那位在南晋剑阁闭关清修的世间第一强者:剑圣柳白。 剑圣柳白的剑,自然是世间最强之剑,他既然起念杀人,冥王之女再无幸理,七念默宣一声佛号,缓缓低下头去。 书院前院,赵无昊立在一颗松树之下,眺望虚空,看到了那柄台破云的天外之剑,俊朗英气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不满,剑眉微蹙,轻哼一声,伸手一招,一柄纸伞落入了手中,向着烂柯寺的方向丢去。 “好大的胆子!剑阁居然也敢插手书院和佛道魔三宗之间的争斗?!” 就在那道天外飞剑,眼看便要将桑桑和宁缺一起刺死之时,一道蝉鸣响起,隐于暗处的一道身影就要出手,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天外有一柄油纸伞后落下,无人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油纸伞缓缓展开,如同红梅绽放,娇艳欲滴,傲雪凌霜,径直挡在了天外飞剑之前。 让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无物不斩,锋芒无双的神剑居然无法刺破那柄油纸伞,所有的锋芒都被挡在了伞外,剑尖骤抬,然后紧贴着红梅油纸伞,猛然向上飞掠而去,嗤的一声擦落佛殿几块黄瓦,迎秋雨而上,没入云中,消失不见! 剑来剑去,实在太匆匆,兰柯寺之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没想到柳白的最强之剑,居然会被一柄油纸伞所挡,无功而返。 天外飞剑既然已经离去,红梅纸伞自然不再停留,也是一闪,钻入虚空,回了长安城外的书院之中。 南晋剑阁,黑白二色的建筑,一方独立的小天地之内,柳白坐在碧潭之前,神色剧变,伸手接住了自天外而回的飞剑,一道强横无比的气息透过剑身,径直向着他的体内钻去。 哪怕柳白立即就汇聚了念力阻挡,这道气息依旧势如破竹,在他体内攻营拔寨,大肆破坏,血肉被撕裂,骨骼被折断,嘴巴张开,一道血箭喷出,眼看这道气息就要钻入他的心脏之时,才骤然消散。 柳白脸上露出了苦笑,低头看着碧潭之中的鱼儿,争先恐后的跃出水面,吞噬着的精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霸道的气息,好护短的人,这是第二次差点死在他的手中了!” “这次他依旧手下留情了,只是可一可二,不再三,下次他绝对不会留情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他如果想要出手护住冥王之女,何至于演变成当前这种局面?难道说冥界入侵的事情,依然不能让他心生慈悲,冥王如果降临,那世界都将陷入毁灭之中!” 烂柯后寺寺门在这时轰然炸裂,一顶高冠自烟尘之中显现出来,君陌一身尘土,握着一柄铁剑,他的剑与世间所有剑师的剑都不同,剑身极宽,宽的难以想像,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柄剑,而更像是一块方方正正的铁片。 这样一块方铁片,极为显眼,众人想看不见都很困难,君陌的剑,本来就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叶苏静静看着君陌,雨水击打在剑面上,将宁缺二字符留下的两道白痕渐渐洗去,眼中战意大盛,悍然出剑。 锵的一声,君陌剑心凛然,剑意冲霄,也对知守观的天下行走叶苏出剑了。 叶苏的剑无痕无迹,无声无息,无情无识,行走在秋雨之中,就仿佛变成了真的秋雨,能润物无声,却没有对生命的怜悯。 君陌的剑则是大开大阖,在雨中依循着笔直的线条前行,每至尽处,陡然折回,依然走的是直线。 叶苏的道剑是最细的寒风,最微的秋雨,能够入世间一切有间。君陌的铁剑则是方正到了极点,风雨不能进。 极短的瞬间之内,木剑与铁剑在雨中交会碰撞了不知道多少次,又似乎一次碰撞都没有发生,秋雨被这两道强大的剑势,逼的四处飞溅,如同弹珠,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个孔洞,射穿了无数僧人的身体,惨叫哀嚎,血水流淌。 忽然间,君陌神情微凛,竟是毫不犹豫转身向佛殿疾掠而去!此时叶苏的木剑,正在秋雨中纵横无双,突兀的来到了他身后三丈之地。 君陌看着佛殿之中的七念,面色微白,广袖向身后一挥,那把方正宽大的铁剑,极其简单地开始画直线,更直更硬,也更强大! 烂柯寺上空的雨云里,渐有明亮积蕴,闪电落下,雷声大作。那道穿行秋雨里的木剑,仿佛被雷电击中,带上丝丝亮泽,挟着风雷之势,继续向君陌刺去! (本章完) 第四十章 君子方正,首座背锅 铁剑与木剑终于在肉眼可见的层次内,发生了一次真实的碰撞,秋雨大散,雷电轰鸣! 叶苏的剑道,此时俨然已经悟明世间至理,甚至半步踏进了天启的境界!君陌却依然没有回头,依然向着佛殿方向疾掠。 君陌的剑道没有属于自己的规则,也没有像修道者可以借用昊天的力量,但他和他的铁剑对某个规则无比虔诚,坚不可摧,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规则已经变成了君陌的剑道精神,这个规则便是绝对的秩序。 佛殿之前,七念的双唇有些发白,被秋雨浸染,依然显得有些干枯,微微翕动时,像是雨中的枯萎落叶,轻轻颤抖。 佛宗行走七念修行闭口禅已有十六年,从未破戒。 此时七念嘴唇微开,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残破的半截舌头,他脸上的神情很平静,轻声吐出了一个字,可能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显得有些含浑不清。 “疾。” 远处瓦山顶峰上的佛祖石像,仿佛真切地听到了这个字,岩石雕凿而成的佛祖面容,忽然变得生动起来,显得悲悯到了极点。 佛光出现在七念的身上,古寺的地面开始剧烈的震动,那些倒在血泊里的僧人和修行者们,被震飞到了半空之中,寺内的殿宇墙面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痕。 某处佛殿外梅树旁的一口微微摆荡的古钟,忽然悬停在了空中,古钟表面出现道道密集的裂纹,然后炸开,钟裂如瓦,梅落成雪! 秋雨之中的君陌脸色剧变,愤怒到了极点,不顾身后的木剑带着风雷之势,将铁剑向着殿前的七念掷了过去! 君陌这样做,便等于是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已经半步踏入天启境的叶苏,这和自杀依然没有任何分别! 君陌收剑,就是邀请叶苏来杀自己,他是在赌叶苏敢不敢杀自己!叶苏叹息收剑,暗暗叹息。 “此人好坚定的心志!” 君陌赌赢了,叶苏不敢杀了书院的二先生,那个后果实在是太过恐怖,他承受不起,他身后的知守观也承受不起,甚至就连西陵神殿都承受不起。 当年轲浩然拔剑登天,与天一战,遭受天诛而死,引得夫子大怒,踏入了桃山,那日西陵神殿死伤无数,桃花落尽,血水染红了整座桃山,西陵神殿元气大伤,一蹶不振,知守观观主漂泊海上,一生不敢上岸。 如果今日叶苏杀了君陌,谁也不知道夫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西陵神殿和知守观是否还能存在,昊天道是否会自此消失,叶苏不敢想象,也不能承受。 宽直的铁剑离开君陌的手,与空气高速摩擦,带着一缕明亮的光线,剑锋之前,石阶扭曲变形裂开,根本无人敢挡,一掷之威,竟隐隐然与先前柳白的天外一剑差相仿佛,挡在了那道佛光之前,气浪炸裂,轰然散开。 连绵不断的轰隆巨鸣声里,佛殿渐渐垮塌,变成废墟,漫天的烟尘渐渐被雨水敛灭。 君陌走进佛殿废墟里,脸色微白,袍服微脏,往日里精致对称的双眉,变得有些微乱,他从身前的废墟中拣起已经有些变形弯曲的铁剑,双臂用力,把铁剑慢慢扳直,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直,但也足可以砍人了。 君陌看了七念一眼,握着铁剑的右手微微一紧,那柄宽直的铁剑,便向其头顶斩了过去。 君陌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七念更是修了十六年的闭口禅,二人见面,一句话都没来得及交流,就打了起来。 七念的手指微微颤抖,在飘着凄寒秋雨里的空中不停地画面,一圆尽时又有一圆生,大圆复套小圆,生生不息,就如佛祖身后永世不灭的光圈。 君陌的铁剑直斩横切,依然走的是方正之道,就如他的人一般,铁剑在秋雨里画出无数个正方形,每一道剑痕的长短轻重都绝对相同。 手指画出的圆,圆融至极,把铁剑画出的每一个正方形都套在其中,向圆圈里落下的雨水,刚刚触到那道气息,便被弹飞而去。 七念看着君陌,神色肃穆,宝相庄严,声音微哑的说道。 “天圆地方,你如何能够破我?” 君陌神情漠然,自有傲气,双眸如剑,坚定锋锐,冷声道。 “既然是人,便要清楚自己是站在大地上的。” 话音落处,只听得噗噗几声脆响,铁剑横切而出,把雨空里的那些佛息斩的七零八落,方形的剑意强悍至极,破圆而出! 七念神情骤凛,宣一声佛号,在身前布下二十七层佛家气息护罩。 “君子可欺之以方?” 君陌轻喝一声,执铁剑连破二十七层佛家气息。 鲜血溢出七念的唇角,他双手在身前作莲花绽开,结出强大的真言手印。 君陌大喝一声,执铁剑斩破真言手印,嘴中依旧喊着那一句。 “君子可欺之以方!” 七念噗的一声吐出血来,却依然战意坚定,唤出不动明王法身,迎向铁剑。 “难罔以非其道!” 君陌怒喝一声,铁剑破雨而斩,将七念的身外法身斩成两截! 正人君子可以被合乎情理的事情欺骗,但很难被不合情理的事情欺骗,这就是君陌的君子之道,方正之道。 七念脸色苍白至极,盘莲花座,结莲花印,闭目动禅念,一念生,一念死,一念白骨生肉,一念不死不灭。 君陌根本不理会他在做什么,只是让铁剑砍过去,瞬息之间,铁剑斩出了七十七次。 七念动禅念十一循环,他身上的僧衣被尽数斩成碎片,身上的骨肉皮被切出无数道血口,那些血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然而还未完全恢复,便又被铁剑切开。 七念动念的速度再快,佛身的恢复速度也永远不可能比的上铁剑的速度,他这时只是在苦苦支撑,承受非人的痛苦,近乎于凌迟。即便是佛心坚毅如磐石的他,眉宇间也不禁生出痛苦之色。 铁剑再至,七念的身体重挫,向后疾飞,撞在殿内垮塌的佛像之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此时,叶苏终于掠到了佛殿废墟之前,站在了七念的身前,他看着君陌,无比认真的说道。 “哑巴受伤在先,你胜之,亦不武!” “此言若有理,你们如何有脸围攻我小师弟?” 君陌不是迂腐君子,他有自己的理念原则,闻言眉头一挑,冷漠的脸上露出了怒色,对叶苏质问道。 叶苏默然,不知如何辩解,七念躺在碎裂的佛像脚下,身上全是伤口,看着惨不忍睹,但他的神情依然平静,声音依然坚定,充斥着不可撼动的信念。 “冥王的女儿必须死!” 君陌目光微垂,看着凄惨的七念,不认同的说道。 “她不曾犯错,为何要为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付出代价?冥王的女儿若是原罪,那世间诸多淫僧的后人,岂不是都该被杀?” “唐律不曾有此例,古礼不曾有此议。所以,你们今日所为,无道!” 此时,一道身影也出现了,书生身上满是狼狈,血水染红了身上的衣衫,全身的骨头断了大半,几乎是靠着一股念头支撑着无比疲惫的身体,只要心中的那口气散了,他怕是立刻就会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书院之中,赵无昊眉头微皱,目光穿过无尽虚空,看着兰柯寺内发生的一切,看到书生那满身的创伤,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继续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该结束了!” “救人先杀人,只有这样才能瞒过天下的耳目,恢复平静!” 赵无昊心中思索着,强横的念力元气涌动,化为了一道佛光大手,向着虚空伸出,瞬间就出现在了烂柯寺的上空,佛掌遮天,猛地向下落下。 “讲经首座你敢?!” 君陌和李慢慢见此大惊,他们误认为是悬空寺的讲经首座出手,当世之中,只有这位在世之佛才能有这样纯粹的佛门气息,如此强横的修为。 李慢慢顾不得全身大半骨头折断,全身的力量都涌现了出来,双手向上托起,一具巨大法身在他的身体外围浮现,足有数十丈高,面容和李慢慢如出一辙,俊朗的脸上全是坚毅之色,同样将双手举起,想要托住那缓缓落下的巨大佛掌。 君陌反应也不慢,一柄方正的铁剑直刺虚空,一道巨剑虚影浮现在了君陌的身后,剑意冲霄,剑气呼啸,君陌头顶的虚空都被这一剑刺破了,一道漆黑的洞口浮现,发出了无比恐怖的吸力,将地上的尸体砖石都吸到了空中,这样恐怖的一剑无需任何技巧,只需要划着直线射向金灿灿的佛掌就可以了。 李慢慢已经超越修行五境,踏入了无距之境,这是世上最玄妙的境界,自古以来,只有领悟了无距之境的大修行者,才能躲过昊天的注视和追杀,只要他不主动寻死,可以像酒徒和屠夫那般活上数万年。 君陌虽然还未踏出那一步,但是也是一位知命巅峰的剑师,剑法通神,剑道精妙,在天下剑师之中足以排入前三,战力无双,锋芒无双,傲气无双,固执亦无双。 李慢慢和君陌二人联手,即使是观主,柳白之流,也不敢说能够稳操胜券,需要慎重对待,也许只有书院前院和后山的那两人可以言胜! 那就是这样强大两个人联手,在那遮天佛掌之下,却显得如此渺小,佛掌没有任何的应对,只是缓缓的下落,就将李慢慢身外的法相压碎,将直冲云霄的巨剑压断。 李慢慢全身喷涌血液,身体一软,就栽倒在地。 君陌也好不到哪里去,口中喷出血雾,手脚无力,脸色苍白,手中的铁剑跌落。 只见那遮天佛掌渐渐凝实,化为了方圆一丈大小,拍在了大黑伞之上,哪怕这是昊天至宝,夜色所化,依旧不及佛光璀璨,光辉闪耀。 宁缺看着这一幕,心中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小侍女,其貌不扬,柔弱无力,双臂紧紧搂住小侍女的身体,他们能够死在一块,也是幸事! 桑桑似乎是感受到了宁缺的情意,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眸中闪过一丝甜蜜,无力的手臂死死的抱着宁缺的后背,享受着最后的美好时光。 “我能和少爷你死在一起真好!” 轰隆!一声巨响,天地之间尘土飞扬,大地震动,烂柯寺彻底在这剧烈震动中坍塌了,化为了一片废墟,天地之间都是一片灰蒙蒙的。 传闻,当年佛祖在瓦山修行时,曾经感应到山下某处地方与悬空寺隐隐相通,便命弟子在那里修建了烂柯寺。 后来,佛祖悟得空间通行无碍的至高法门,便在那处砌了一座简易石塔,可以让僧人直抵极西净土。数千数万年过去,佛祖留下的法力早已消失无踪,那座石塔也化作了飞灰,寺中僧人在传闻里石塔的位置上,修了一座佛殿。 烂柯后寺佛殿里地基深处的石塔法阵,被掩埋多年,佛祖留下的法力确实已经几乎完全流失,然而寺中僧人无数年来不停颂经礼佛,在那些佛性的薰染之下,石塔竟还保留了最后一线法力。 佛掌中的力量灌输到了石塔法阵之中,动静不小,只是在佛掌拍落的巨大声响中,无人察觉,空间微微扭曲,宁缺和桑桑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尘埃落定,只留下一片废墟狼藉,什么都没有了。 七念,叶苏等人神色微怔,眼中透着几分欣喜之色,冥王之女终于死了,这场大战终于可以结束了,世界终于摆脱了毁灭的命运。 君陌眼神黯淡,深处有着一丝极致杀机,愤怒而又痛恨的看向了极西荒原,讲经首座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出手杀了宁缺和桑桑,难道他就不担心老师震怒,将悬空寺踏平吗? 书院前院,赵无昊眉头微皱,想起刚刚李慢慢和君陌的误会,心念一动,身形闪烁,出现在了极西荒原,悬空寺中。 悬空寺被誉为不可知之地,是佛祖涅槃之地,此地充斥着祥和的佛门气息,虚空中隐隐有禅音响起,寺中郁郁葱葱,满是菩提树,高大笔直,庭院之中更有清澈池水,朵朵白莲绽放其中,随着清波荡漾,微微摇曳,圣洁庄严。 赵无昊出现在了一处佛殿静室之内,一位老僧身披袈裟,盘腿坐在一座莲台之上,宝相庄严,透着慈悲渡世的怜悯,佛眸微垂,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诵经,禅音阵阵,虚空中好似有无数蚂蚁划光飞起,进入了无尽净土,脱离了红尘俗世,不受轮回之苦。 老僧身形瘦削,眉毛极长,搭在眼眸两侧,脸上带着几分苦意,但是眼眸极为明亮清澈,如同赤子,黑白凤分明,不见一丝老人的浑浊暗黄,让人知晓这位老僧不同凡响,必然是有着觉悟的得道高僧。 “赵先生远道而来,未能迎接,还请恕罪!” 讲经首座眼眸微微闪动,心中思索对方的目的,脸上却露出了欢迎的神色,连忙从莲台之上起身,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今日起,请讲经首座修炼闭口禅,面壁三年,不见外人!” 赵无昊神色冷漠,目光中满是威严,注视着讲经首座,透着不容违背的霸道。 讲经首座闻言一怔,长眉微挑,心中费解,露出苦涩之意,但是感受着对方强大至极的气息,默然点头,说出了此生最后的一句话。 “老衲谨遵赵先生法旨!” 讲经首座说罢,起身走出了静室,向着后山走去,步入了一处山洞,这是当年佛祖闭关之所,从中悟出了天地至理,成就正觉。 随着讲经首座进入山洞面壁,修行闭口禅,烂柯寺之事最后的一点破绽被消除,哪怕日后七念登上悬空寺,向讲经首座询问今日之事,也不会得到任何的答案,足以让将事情的真相掩盖一段时间了。 可怜的讲经首座,作为在世之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背了一口大黑锅,还被要求修行闭口禅,面壁三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实在是太委屈冤枉了。 轰的一声沉重撞击声,黑色马车重重地落在地面上,车轮碾破一处将要结冰的水洼,然后碾压着微硬的寒冷地面,向着远处那轮冰冷的太阳继续狂奔! 剧烈的撞击,把车厢里的宁缺震的弹了起来,他的头重重地撞到厢板上,疼痛让他从茫然中清醒过来,下意识里向车窗外望去,只见视线所及之处一片荒芜,原野黑寂,偶有几株枯树。 “这里不是烂柯寺,那些带着霜色的白草早已死去,那些水洼里的细鱼想必早已冻僵,这些景致自己看着有些眼熟,但应该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难道这里是荒原?可明明前一刻,黑色马车还在烂柯后寺殿前,为什么下一刻便出现在荒原?” “要知道烂柯寺在东南边陲领海处,与荒原最近的距离也要超过数万里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 宁缺看着车窗外的荒原景致,震惊的无法言语,然后他醒过神来,急切地望向怀中的桑桑,发现小姑娘虽很虚弱,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由沉重地喘息了两声,用力地挥动了一下拳头。 只要桑桑还活着,只要这里不是烂柯寺,只要没有佛光笼罩马车,别说是莫名其妙横穿数万里来到荒原,就算是到了冥界,他也不在乎。 宁缺抱着桑桑靠近车窗,向窗外望去,沉默思考了片刻,这才恍然,那佛掌的主人并不是要杀人,而是要救人! 只是不知,那人究竟是何身份,居然可以击溃大师兄和二师兄的联手一击,修为实力是太恐怖了! 第四十一章 本就无敌,皆是疯子 过了片刻,已经昏厥的李慢慢竟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身上的棉衣已经是血红一片,身上的血肉和骨骼大半都已撕开断裂,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他站起来的,这样重的伤势足以致命,他却依旧可以站立起来,甚至还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只是原本温润的面容满是苍白和虚弱,眼睛看着石阶上的那一片废墟,眼眸明亮的可怕,好像有着两轮昊日在他的眼眸深处闪耀,充满了炙热和执着。 李慢慢站起身来,望向雨中的天空,眼睛在急骤的雨线中微微眯起,脸色依旧苍白憔悴,忽然转身向石阶上走去。 佛殿已成废墟,李慢慢轻挥棉袖,棉衣上裂开口子里探出的棉花,如丝絮般流离飘走,他身体四周的砖石废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快速清空。 君陌知道师兄今日强行破境太多次,又身遭重创,如果再这样下去,对师兄的修为心境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连忙阻拦,对其认真的说道。 “师兄,我来做。” 李慢慢是个性格很慢的人,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慢吞吞的,性子慢,脾气慢,一切都很慢,但是却领悟天下最快的无距,正是因为平时慢,所以才能在关键的时候快,微微摇头,说道。 “我现在很着急。” 李慢慢向来行事走路都毫不急燥,慢条斯理,甚至慢的令人有些发慌,然而今天,他却成了世间最着急的那个人,他着急的自然是宁缺的生死。 君陌不再多说什么,不顾身上的伤势,手中握住铁剑往地面一插,开始协助自己的师兄,他同样关心自己小师弟的生死。 在极短的时间内,佛殿废墟被二人清理一空,甚至就连佛殿的地基都被君陌挖开,然而他们依然没有找到那张棋盘。 难道宁缺和桑桑真的已经尸骨无存了,可即便尸骨无存,也应该留下些痕迹才对。 秋雨下的越来越急,佛殿废墟周遭一片死寂,除了雨声,什么都听不到,雨水渐渐向被挖开的地基里灌入,渐渐积起处处水洼。 李慢慢看着废墟里的处处水洼,忽然神情微变,在佛殿地基的最深处,还残留着铁剑宽直痕迹的土墙包围之中,隐隐可以看到一座约丈许方圆的塔基,塔基不知道被埋在佛殿之下埋了多少年,早已残破不堪,塔基中间有一道被封土塞满的枯井,井口早断。 君陌掠至塔基旁边,手握铁剑再刺,然后摇了摇头,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枯井里的封土毫无缝隙,而且其下直抵实地,根本没有通道,宁缺和桑桑就算舍了黑色马车,也不可能从这里逃走。 这般断井颓垣,哪里能把姹紫嫣红开遍? 叶苏等人看着李慢慢二人在废墟里翻找,挖出佛殿地基,始终沉默不语,因为他们清楚,大先生和二先生此时看着沉默平静,实际上情绪已经到了暴发的边缘,在这种时候,即便是知守观观主和讲经首座,也不愿意同时招惹这样两个人。 李慢慢走出废墟,走到七念身前,沉默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带着自责的情绪,说道。“在长安城里,我不该与你商议这件事情,我总以为,你既然是佛门行走,一心向往,那么总应该是有些慈悲心的。” 宁缺和桑桑前来烂柯寺是受到了李慢慢的影响,他被七念诓骗,害了宁缺和桑桑,所以才会如此愧疚,如此自责。 七念浑身是血,却神情宁静,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拯救了世界走向毁灭,被冥界入侵,并不后悔,庄严的说道。 “利用大先生对佛宗的信任,是我行的恶,然而我这么做,正是因为佛宗对人世间有大慈悲。” 李慢慢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脸上满是愧疚后悔之色,十分不认同的说道。 “佛宗对一个孤弱女子的小慈悲都没有,又哪里来对世人的大慈悲,就算有,这种大慈悲又有什么意义?” 听着这句话,后寺废墟前一片安静,寺中的修佛之人脸上若有所思,七念更是神情微变。 “老师曾经说过,我就是一条明亮清澈的山溪,不曾遇到真正的岔口与泥沼,比小师弟要幸运很多,直到今日被你所骗所利用,我才明白,老师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我也才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痛苦和愤怒。” 李慢慢是七念这一代里最强大的那个人,不过正如讲经首座所言,他的性情温和,这辈子都没杀过人,所以他不危险,也很好骗,就算骗了他,他最终也只会自己痛苦,而不会把对方怎么样。 据说当年,李慢慢未入书院之前,在一个小镇上生活,在自己家前的石池里养了几只鱼,然后那些鱼被邻居偷吃了,他去问邻居,邻居告诉他那些鱼是自己游走的,他居然还真的信以为真,对着只剩清水的石池,惋惜叹道。 “鱼儿啊鱼儿,你游啊,游啊,怎么就游走不见了呢?” 这大概便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然而谁也没有见过,书院大先生会像今天这样愤怒,目光瞪着七念,十分认真且严肃的说道。 “我不会打架,不然我这时候一定要与你打上一场,或者等以后我学会打架了,我再去悬空寺找你。” 君陌看着七念,神情漠然,眸中泛着寒光,也冷冷的说道。 “我今日不会杀你,待我书院找回小师弟后,小师弟自会去悬空寺杀你,若书院确定再也无法找回小师弟,那便是我陪师兄去悬空寺找你,烦请回去通传讲经首座一声。” 不同的话,讲述的是同一件事情,秋雨里的人们顿时觉得浑身寒冷,默默想着,难道书院准备向悬空寺宣战? 魔宗的传人唐坐在台阶上,这件事中只有他没有出手,只是从中旁观,闻言看向了沉默不语的七念,不由心暗想。 “如果自己是悬空寺的僧人,这时候必然会祈求佛祖保佑宁缺还活着。” “如果宁缺死了,悬空寺能顶得住书院的狂暴报复吗?” 但是,七念并未动容,看着身前的书院二人,十分平静说道。 “这是佛祖的意志,凡人如何能移?宁缺和冥王之女必然死了,书院若要灭佛,且看能否灭掉。” “佛祖当年也是凡人。” 君陌抬头望向雨空中远处瓦山顶峰的佛祖石像,看着那石佛悲悯庄严的面容,看着石佛手掌里依然明亮庄严的佛光,大厌而怒。 “从今日起,秃驴不准入我唐境。” 说完这句话,君陌面色微白,身上宽大的袍服逆雨而飘,宽直铁剑离手腾空而去,瞬间刺破层层雨幕,刺向远处山顶的佛祖石像。 瓦山顶峰的佛祖石像无比高大,仿佛真佛俯瞰世间,与佛祖石像相比,铁剑就像是很不起眼的小铁片。 然而,铁剑里灌注着君陌最暴烈的情绪,最轻蔑的态度,最绝对的秩序,哪里是一尊无感无识的石佛所能抗衡? 佛祖石像的右手齐腕而断,从极高的空中坠下,惊起苍鹰,乱了秋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落到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佛祖石像的脸上多出数道横直的线条,远远望去,就像是被顽童用墨线在上面调皮的弹了数道,悲悯的神情顿时变得无比滑稽可笑。 那些线条都是铁剑切削而出,深透佛祖石像脑后,片刻之后,佛祖石像的脸便开始垮塌,不断有岩石崩落。 佛祖石像上,不断有巨岩开始剥落,然后垮塌的速度渐渐加快。瓦山顶峰连绵响起如雷般的撞击声。无数烟尘冲天而起,即便是骤雨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浇熄,山顶的震动,甚至传到了山脚下的烂柯寺里。 数百块巨石开始向着山下滚落,声势愈万骑骏马,令人心惊胆颤,顺着山势,向着已然残破不堪的烂柯寺而来。 后寺里的人们震惊无比,搀扶着受伤的同伴,或抱着死者的遗体,开始向中寺前寺奔逃而去。无数撞击声响里,佛祖石像崩塌而成的巨石,轻而易举地砸破古寺院墙,把佛殿残骸碾的更碎,碾过石坪,碾碎残钟,恐怖无比。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平静,烟尘渐渐退去,避到寺前广场上的人们,惊恐渐定回身望去,只见大半座烂柯寺,都被巨石塞满碾平。 看着瞬间被毁的烂柯寺,人们用了很长时间才从震惊中苏醒过来,那些幸存的寺中僧人更是忍不住放声痛哭,有僧人看着那顶在秋风秋雨里依然笔直挺立的高冠,悲愤到了极点却也惊恐到了极点。 “你这疯子,你以为书院真的就天下无敌了吗?” 君陌没有转身,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洁白无尘的手绢,缓慢认真地拭去唇角溢出的鲜血,目光看向僧人们,坚定的说道。 “我书院本就天下无敌。” 刚刚喝骂的僧人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怔了怔后,疯狂地笑了起来,怨恨地诅咒道。 “就算你书院天下无敌,也只能是现在天下无敌!总有一天,老天会睁眼收了你们!就像当年收了浩然然那个疯子一样!” 以君陌平时的性情,听到有人称小师叔为疯子,那必然又是一场风雨,但此时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李慢慢身旁,不发一言。 七念看着已然变成巨石堆的烂柯古寺,想着先前那幕画面,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低头望向自己胸前那两道神符留下的血口,还是先前被铁剑斩出的那些伤口,想着这些书院弟子的狠厉霸道,声音微涩说道。 “书院果然都是一群疯子,全无敬畏的你们,难道可以寻觅到真正的平静吗?” 君陌没有理会七念和烂柯寺的僧人,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唐,微微侧头,开口问道。 “你不在荒原待着,来此地做什么?” 唐依旧魁梧粗犷,透着极北荒原的严寒磨砺后的坚韧,赤裸着上身,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绣着符文,眼花缭乱的,看上去狰狞凶蛮,如野兽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君陌。 “我来看看!” “你来看什么?” “看你杀人!” 唐此次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手,原因很简单,这是中原的事情,是中原人在互相厮杀,和已经遁入荒原的魔宗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还有一点,让唐不曾出手。 唐的妹妹唐小棠,这个少女前往了长安城,拜在了书院之中,成为了书院三先生余帘的弟子,所以说起来宁缺还是唐小棠的小师叔,不看僧面看佛面,唐为了妹妹的立场和处境,也不会动手,只是袖手旁观而已。 “我书院不喜杀人,若可杀人时很会杀,所以你不用担心。” 唐知道君陌说的不用担心,是指自己不用担心书院对妹妹的教育,点头致谢。 “若小师弟出现在荒原,麻烦你把他送回长安。” “若冥王之女同行,我不能保证我不出手。” 君陌眉头微挑,不再多言,唐虽然不曾出手,但是对冥王之女的桑桑依然有着浓郁的杀意,他对冥王传说深信不疑,或者说世人都对冥王传说深信不疑,所以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走吧。” 李慢慢对君陌说道,然向山下小镇方向走去,君陌紧随其后。 看着渐渐消失在秋雨里的两人背影,叶苏忽然开口,向唐问道。 “折损五年修为,只为了把佛祖石像毁掉渲泄立威,这种事情你做还是不做?” 唐想着先前君陌拭去唇角鲜血的画面,摇头说道。 “这种事情只有疯子才会做。” 叶苏也是这样认为的,十分感慨的说道。 “自轲先生陨落之后,书院二层楼极少踏足世间,有很多愚痴之辈,都已经忘了书院的故事,今日之后想必没有人再敢忘记。” 唐说闻言若有所思,想起自己妹妹拜入了书院后山,成为三先生的弟子,叹道。 “我明宗被你们道佛两宗视为妖魔,如今看来,书院行事竟是比我们还要疯狂,难怪书院对我明宗,不像你们那般视为异类。” 叶苏眼眸微微闪动,目光看向了绵绵秋雨,心中似乎有着无限愁绪,一针见血的评价道。 “佛宗一直在做他们认为应该做的事,我道门是在做正确的事,你们魔宗则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只要道佛两宗想做什么,你们便反其道而行之,唯有书院,他们只做让自己高兴的事,这就是区别。” 天启十六年深秋,瓦山落下一场秋雨,引发泥石流,继而山崩,世间最大的佛祖石像垮塌,烂柯寺被埋大半,千年古刹就此化作废墟,寺中僧人死伤惨重,参加盂兰节的民众和游客则因为没有入寺而逃过一劫。 当然这些都是官方说法,如果人间能够继续存在下去,想必史书上也会这样描写,大概只有在西陵教典和佛宗秘传经文里才会有事情的真相。 现在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场几乎让烂柯寺覆灭的灾害与自然无关,而是佛宗试图镇压冥王之女,只不过遗憾的是书院站在了佛宗的对立面。 在这一役里,悬空寺戒律院首座死亡,佛宗行走七念重伤,烂柯寺僧人与各修行宗派代表死伤惨重,侥幸活下来的人,也受到了最严厉的警告,不准再次提起此事。 或许是担心引起人间的恐慌,道门和佛宗严密地封锁了冥王之女降世的消息,甚至就连西陵神殿里很多人,都不知道光明神座的弟子,光明之女,已经变成了神殿最大的敌人。 自轲浩然后,多年没有在修行界露面的书院后山,在这场战役里终于出手,书院大先生和二先生在这一役里所展露出来的强大实力和不可思议的境界,震惊了整个修行界,让很多人回忆起了当年的某些事,再次确认书院果然天下无敌。 书院在这场战役中,也承受了极严重的损失。境界提升速度奇快,已经渐渐被视作书院将来的当代行走宁缺,随着冥王之女还有那辆黑色马车消失无踪。 而且经过此次事件后,大唐皇帝陛下李仲易虽然没有颁下灭佛的旨意,但是也颁下了禁令,传遍了整个天下,所有的佛宗僧人都严禁踏入唐境一步。 宁缺和桑桑已经失踪了整整一年,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仿佛就这样平空消失了,按道理来说,他们两个人肯定已经死亡,而长安府尹早就已经核发死亡文书,然而事实上有很多人都相信他们没有死。 有些人不相信宁缺和桑桑会死,是因为烂柯寺里没有找到他们的尸首,有些人不相信,则是因为他们不想宁缺和桑桑死,只不过无论是哪种,人们都无法找到,甚至猜测不到他们若是没死,现在身在何处? 藏身在地底的巨大天坑中,依然云雾缭绕,巨峰间的黄色寺庙若隐若现,好一片清静安宁,忽然其中一座庙里响起一声极淡然悠远的佛号。 过了一段时间,数十名穿着深红色僧侣服的苦修僧人,顺着悬崖间的陡峭石径,攀到了地面之上,这些僧人的面容上没有什么神情,看上去就像是石头。 为首的那名僧人,身上的僧侣服明显与众不同,正是悬空寺尊者堂首座七枚,他微微眯眼,看着眼前荒凉一片的原野,微微皱眉。 悬空寺讲经大士,因为触犯佛门戒律,于三年前被戒律堂判入荒原苦修,算时间已经到了苦修期满的日子,今天讲经大士便应该回到悬空寺,然而却始终没有人看到讲经大士的身影。 七枚首座带领着苦行僧兵,依循着感应,向着荒原深处行去,一直行到傍晚时分,暮色如血之时,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团灰烬。 第四十二章 行踪暴露,一箭伤敌 荒原上的风很大,但那堆灰烬并没有被完全拂灭,因为那堆灰烬里有数粒无论何种火焰都无法完全焚化的白骨舍利。 看着手中那几颗五彩斑澜的白骨舍利,七枚大师沉默不语,那些穿着红色僧袍的苦行僧兵微露戚容,围着那片灰烬盘膝坐下,敬心诚意开始颂读往生经。 七枚大师把那几颗骨子利,神情凝重交给一名僧侣保管,然后跪倒在灰烬前,伸手入灰,沉默而安静地开始搜寻,像石枝般的手指,在讲经大士的骨灰里缓慢移动,如同筛子般,没有遗漏任何地方。 讲经大士的遗骸被符火烧的很通透,除了那几颗骨粒子,其余尽成细腻的白灰,按道理,七枚大师应该不可能有什么发现,但随着手指的移动,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因为他的指尖在灰中感受到了一股磅礴难消的浩然气息。 七枚大师站起身来,霍然向来时路走去,这时他才想起来,先前经过菩提树的时候,总觉得那株树与数十年来每天看到的似乎有些不一样。他走到菩提树前,看着灰色的树皮上刻着的那行小字,脸上的神情愈发冷漠,眸子里愤怒的明王火焰越来越明亮。 “天启十七年,书院宁缺携妻冥王之女桑桑到此一游。” 七枚大师心中巨震,用僧袖往地面一拂,荒原地表上的沙砾乱滚,显现出一道极浅的车辙。顺着这道车辙走了数十丈,然后车辙的淡淡痕迹便完全消失在荒原的地面上,他举目望向远方,猜测那辆黑色马车正向何处而去。 夜色将至,天坑里的世界已经提前进入了漫长的黑夜,巨峰间最高处的黄色寺庙,还能看到最后的夕阳,一道悠远的钟声,从那座寺庙里响起,然后渐渐向着山峰下面传播,无数座黄色寺庙同时鸣响钟声。 悬空寺的钟声,离开安静的地底世界,来到荒凉的地面,然后向着四面八方传播开来,相信用不了多少天,整个人世间都会知道,冥王之女还活着,她正和书院宁缺一起,逃亡在极西荒原之中。 极西荒原深处,一名满身灰尘的书生,出现在天坑边缘,他看着天坑中央那座巨峰间的黄色寺庙,急促的问道。 “我小师弟在哪里?” 书生自然便是书院大先生李慢慢。黑色马车曾经在悬空寺出现的消息传到长安城后,他再次踏上寻找宁缺的旅途,纵然容颜已然憔悴,境界渐趋不稳。 李慢慢的声音很轻柔,在满是风雪的荒原上,最多能传出去数尺便会消失,然而遥远巨峰间的黄色寺庙里,却有人清楚地听到了。 一道宁静而威严的声音,在大先生身前的空中缓缓响起,就像是一封书信被人拆开封边,平静展露给想要看到这封信的人。 “冥王之女在哪里,宁缺便自然在哪里。” 这是悬空寺讲经首座的声音,他本来该面壁三年,修炼闭口禅,不见任何人的。 一年前,讲经首座选择了面壁三年,修炼闭口禅,谁也不知道这位在世之佛为何要如此做,只是知道,自名烂柯寺事件之后,他就步入了山洞之中,即使是七念这位弟子回到悬空寺禀报冥王之女最后的结果,他也不曾出现,好似在洞中坐化涅槃了一般。 但是如今冥王之女踪迹重现,讲经首座终于还是出关了,违背当初和赵无昊之间的约定,因为他已经明白,当日赵无昊为何会让他面壁三年,修炼闭口禅了,为的就是避免冥王之女未死的消息泄露。 如今冥王之女再次出现,讲经首座也不愿世界被冥界入侵,即使心中无比忌惮赵无昊,依旧做出了选择,毅然决然的破关而出,准备将冥王之女消灭。 李慢慢看着雪雾里的寺庙,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明白讲经首座这句话中的意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只有沉默。 讲经首座的声音,再次在他身前悠悠响起,如发人醒神的钟声。 “人间世是人的世界,有很多苦处,却也有很多喜乐,每个身处其间的人,都有责任与义务去维系这个世界的存在,这也正是冥王之女不能存在的原因。” “杀死冥王之女,不是佛道两宗的事情,是整个人世间的意愿,宁缺既然要与她同生共死,书院如果想要回护宁缺,便是要与整个人世间的意愿相背。” “书院乃唐国之基,如今连唐国里的很多人,都开始反对书院的立场,你们又如何战胜整个世界?夫子难道连这也想不明白吗?” 大师兄捂着嘴痛苦咳嗽两声,脸色有些苍白。 十余日前,西陵神殿正式诏告天下冥王之女的真实身份,这直接导致大唐朝野陷入数百年来最激烈的纷争之中,原因便在于宁缺与冥王之女的关系,而书院一直没有明确表明态度,几乎所有官员和百姓,都对书院提出了质疑。 悬空寺讲经首座的声音在天坑边缘随风雪而起,充满了怜悯的感慨,说道。 “你就算知道宁缺在哪里,找到了那辆黑色马车,你又能做些什么?” “难道你能把全世界的人尽数杀光,把那辆黑色马车带回书院?你没有办法带走他们,也没有办法阻止世人,面对世人对冥王之女的恐惧和痛恨,哪怕你是世间最快的人,哪怕夫子亲自出手,也都没有任何意义。” 李慢慢神色更加黯淡了,咳嗽也越发急促,似乎是感受到了极西荒原的寒冷,承受不住那等寒风,手不由的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那颗越发畏寒的心稍稍暖和一些。 天空中的那片云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厚。 云层投下的阴影,已经把大半个朝阳城都笼罩进去,当朝阳升起的时候,朝阳城迎来极短暂的片刻晨光,然后随着太阳升到云层之上,城市再次陷入阴晦的天气之中。 从昨夜开始,便有数千名月轮国军士在佛宗苦修僧的带领下,沿着每条街道搜索云层之下的朝阳城,这次搜索进行的非常仔细,没有任何人敢于马虎大意,每家每户都被敲开,水缸粮窖之类的地方都没有放过,只有在里正和三户邻居的确认下,没有外人居住,才会在门上贴上一张红纸表示没有问题。 被云层阴影覆盖的朝阳城面积虽大,但被这么多人挨家挨户搜索,逐步排除嫌疑,总有某个时刻,能够找到藏在云下的那两个人。 那个时刻的到来,比所有人预料的都更要早一些,无论是悬空寺七枚大师还是罗克敌和他的十八名西陵神卫,都没有想到。 一名来自悬空寺的苦修僧,正带领着十几名军士沿着一条小溪搜索,忽然间,在他身前的一株枯树上,出现了一只黑色的乌鸦。 苦修僧看着乌鸦微微皱眉,伸手轻挥,意欲把它驱走,然而黑色乌鸦却显得毫不惧人,反而冲着他极为凄厉地嘎嘎叫了数声。 数声鸣叫后,那只黑色乌鸦离枝而起,在苦修僧头顶绕飞三次,然后向着小溪上游飞去,飞出约十余丈距离,便落在另一株树上,又嘎嘎叫了两声。 世间修行者基本上都是昊天信徒,佛宗弟子拜的虽然是佛,对冥冥中的那些事情深信不疑,看着那只黑色乌鸦的异状,苦修行僧神情渐凝,示意那十余名军士在原地搜索,然后自行随那只黑色乌鸦向小溪北面走去。 走出约数里地,大概已经走过了五六道街巷的距离,那名苦修僧眼看着那只黑色乌鸦飞入溪畔数十丈外的一间小院里,神情微变。 紧接着,苦修僧的目光落到身前一株青树上,在坚硬的树干上看到了一个清晰的拳洞,眼瞳骤缩,神情大变。 苦行僧忽然想到,如果小院里真是传说中的那两个人,自己因惊惧而禅心不宁,只怕瞬间便会被对方感知,一念及此,他竟是收凝禅心,平心静意,把所看到所猜到的一切,都强行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苦修僧双手合十,面无表情,不思不想,就像个浑浑噩噩的泥胎塑像般,缓步自溪畔离开,穿过窄巷,循着意识深处的本能,向着某处行去。他保持这样的状态走过数条街巷,无论是同门的师兄弟的呼唤,还是军士异样的眼光,都不能让他停下脚步,直到缓步走进白塔寺。 白塔寺的钟声,让这名苦修僧从无识状态里清醒过来,看着围过来的同门,他眼神里一片惘然之色,然后骤然清醒,现出无穷惊恐,噗的一声吐出血来,无比虚弱说道。 “找到了。” …… 西陵神殿的神卫统领罗克敌,乃是神殿掌教大人最宠信的人,他看着远处那座小院,魁梧如山的身躯没有丝毫颤抖,如岩石般的脸颊上没有任何情绪,眼眸里熊熊燃烧的战意却似乎要将看到一切事物都焚成灰烬。十八名西陵神卫,身披红色大氅,神情肃然站在他身体两侧,背着神赐长刀,看刀鞘的宽度,便能想见这些神赐长刀是多么的沉重。 七枚大师站在罗克敌身旁,静静看着远处的小院,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 “谁能想到,冥王之女会藏身在朝阳城里?” 两名强者站立的位置,和小院隔着两条街。他们之所以保持这个距离,是因为身上的杀意太浓,浓到以他们的境界都无法遮蔽。 “我们现在这样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等着宁缺出来,还是等着宁缺离开,如果只能看着,我为何要千里迢迢来月轮国看,如果看是为了出手,我们为什么不出手,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 罗克敌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七枚大师,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急切和不耐,如此问道。 “我佛慈悲,亦有金刚怒容时,既然来看,自然不是看着他们离开,而是要看着冥王之女死去,至于等待,整个人间已经等了一年多时间,再多等片刻,又算得什么?” 罗克敌闻言,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的问道。 “等谁?” 七枚大师双手合十,脸上满是敬仰和崇敬之色,声音肃穆的说道。 “等讲经首座入城,按路程算,应该已经快了。” 罗克敌闻言心中一惊,悬空寺的讲经首座可是在世之佛,是和知守观观主并列的大人物,这样的真佛也要降临,踏入人间了吗? 虽然如此想,罗克敌依旧有些不愿等待,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击败宁缺,杀死冥王之女,反驳道。 “我们这么多人,宁缺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冥王之女不可能会活着离开朝阳城!” “你是悬空寺尊者堂首座,我是西陵神殿神卫统领,无论实力还是境界都在宁缺之上,掌教大人和讲经首座挑中你我。来诛杀冥王之女,你我都明白那为何,宁缺即便是夫子的亲传弟子,也不可能能逃出生天?” 七枚大师抬头看了一眼罗克敌,神色间的带着几分古怪的意味,提醒道。 “你没有发现你的话变多了吗?” “那又如何?” 罗克敌不解的问道,脸上已经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兵贵神速,既然已经知道了宁缺和冥王之女的踪迹,也已经将其包围了,何必还要继续等待。 “这代表你开始紧张了!当然我也是如此!” 七枚大师叹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内心的情绪,如此说道。 “紧张并不丢人,宁缺入知命境才一年多,按照道理来讲,是不可能胜过我们!但你也应该清楚,从他战胜隆庆皇子进入书院二层楼,再到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你很难找到什么道理。” “最关键的是,冥王之女虽然重病未愈,身体孱弱,但真到了最后那时刻,你怎能确定,她会不会爆发出足以毁灭我们的可怕力量?” 罗克敌沉默,觉得自己的心绪有些微躁,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呼吸的极为霸道,他的胸膛就如在平原间崛起的一座高峰般,鼓了起来。就在这时,他神情骤变,远处的小院依然安静,他没有看到任何人,也没有看到任何动静,但他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危险! 罗克敌一声厉啸,右脚重重跺向地面,跺的地面的土地片片碎裂,借着巨大的反震力量,毫不犹豫地猛然向后倒下。 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厉啸,是要提醒身边的众人,更是因为他此时正深吸了一口气,胸腹间积满了无数空气,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空气渲泄出去,那么他根本无法获得最快的速度,一旦遇袭极有可能散气重伤! 啸声响起的同时,远处小院的木门上忽然出现了一道极为浑圆的小洞,那洞不过三指宽,看不到任何木屑溅飞,悄无声息出现地异常诡异! 黝黑而锋利的铁箭,无视时间,穿掠数十丈的距离,来到罗克敌的身前,宁缺正是看准罗克敌深吸一口气的那瞬间发箭,哪里会让他避过去,黝黑的铁箭,射中罗克敌左肩! 明明只是一枝箭,产生的效果,却像一只大锤从天空落下,砸在一座巍峨壮观的山峰上,发出一声有如雷霆般的巨响! 罗克敌大氅下的盔甲上,骤然出现一道极为强大的符意,盔甲表面闪烁起极细的金线,试图把这枝铁箭挡在盔甲之外!他身上这件盔甲,是西陵神殿神符师与南晋工部携手打造的神符盔甲,即便在整个西陵神殿,像这种等级的盔甲也只有三副,如果不是掌教大人宠信于他,他根本没有资格穿在身上。 罗克敌之所以对宁缺态度轻蔑,便是因为他相信,宁缺最强大的武器元十三箭,根本无法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但是就在小院门上还没有诡异出现那个细圆箭洞之前,在他刚刚感知到那股强烈危险意味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错了。 铁箭狠狠地刺进盔甲里,箭尾高速颤抖,锋利的箭簇不停旋转,在泛着金光的神符盔甲上生生撕出一道箭洞,然后继续绞碎罗克敌的护体真气,猛然深入! 罗克敌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就像一座山峰垮塌,溅起无数烟尘。他的盔甲上出现了一道恐怖的大洞,盔甲洞内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到白骨,从无数鲜血从血洞里像瀑布般喷涌而出! 身为西陵神殿统领,数十年来,罗克敌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的战斗,拥有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所以才能在宁缺发箭之前,提前生出了危险的感应,强行啸气而出,如玉山垮塌,才没有让那枝恐怖的铁箭射中自己的心窝。 即便如此,这位骄傲不可一世的西陵神殿大人物,依然还是受了重伤,如果不是他有着强悍的武道修为,穿着掌教大人赐予的神符盔甲,哪怕只是左肩中箭,也会遭到重创,手臂会直接断裂,无再战之力。 罗克敌躺在地面上,魁梧的身体四周全部是被砸溅而起的石块泥土,看上云就像座倾倒的山峰,左肩喷涌的鲜血,就像山峰里乱流的瀑布与溪河。他看着天空里那层厚厚的乌云,脸色变得极度苍白,眼眸里流露出极为狂暴的战意与怒意,右手重重一拍地面,狂吼一声弹了起来,向着远处那座小院冲去。 元十三箭的威力超过了罗克敌的想像,但毕竟没有射死他,他相信只要自己一旦动起来,小院里那人便无法瞄准自己头脸之类的要害,那么只要自己能够撑过这百余丈的距离,接近小院,便一定能杀死那个可恶的家伙! 十八名西陵神卫手握刀柄,跟着罗克敌向那座小院冲了过去,阴云之下只见红氅飘飘,声势极为磅礴惊人,看上去就像是千军万马一般! 第四十三章 绝地反击,惨烈悍勇 如一座山峰般向小院砸去的罗克敌,还有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的十八名西陵神卫,并没有遇到想像中的恐怖的铁箭狙击。 因为有人的反应要比他们快很多,速度也要快很多,就在罗克敌厉啸刚刚迸出唇间,小院木门上诡异出现箭洞的那瞬间,七枚大师便动了。 七枚大师脚上的草鞋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身体拖出一道残影,数息之间便掠到小院门前,身法之快竟是有若荒原上的狂风,令人震惊无比! 先前那一刻,七枚大师听到罗克敌的厉啸声后,他没有选择躲避,反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掠向小院。这确实是极为冒险的赌博,但只要靠近小院,拉近彼此间的距离,那便可以宁缺手中最强大的元十三箭失去大部分的威力。 七枚大师为了杀死冥王之女,不惜己身堕入幽冥,面对这么好的机会,哪里会畏惧于赌上一场? 七枚大师掠至小院门口,赤裸的双足重重踏在门前石阶下,踩出道道裂痕,身体骤止,然后毫不停歇,行云流水般一拂僧袖,击向院门。 在一般人看来,修行者最强大的便是驭剑之术,能隔极远距离进行攻击,然而真正修行至高处的那些修行者,不约而同地回归自身,无论南晋剑阁,还是悬空寺的苦修僧们,都是如此。 七枚大师的僧袖看似寻常,实际上挟杂着无数的天地元气,一拂之下,威力宛如巨石砸出,咔嚓巨响中,木制的院门碎成无数块,向着院内激射而去。 这记僧袖非常老道,就算宁缺在院门后手执铁弓准备射出,面对着无数片激射而来的木屑,也只能暂时避开,只需要争取到这一点的时间,七枚大师便能近身。 就在这时,院门右侧方的院墙忽然垮了!数十块砖头如雨般坠落溅飞,砖缝里涂抹的旧年灰泥,更是被震成了如烟如雾般的细尘,宁缺的身影从砖雨尘雾里掠出,双手紧握朴刀,闪电般斩向七枚大师后背! 此时七枚大师的僧袖刚刚收回,院门变成无数碎屑正在激射,不要说是身在局中的他,即便是正如猛虎般扑过来的罗克敌和十八名西陵神卫,都没有想到,宁缺居然不在院门后面,而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破墙而出! 沉重的朴刀在高速划破空气,却因为速度太快,竟让刀身与空气磨擦而响起的凄厉声,都被敛没在刀势之中,显得那般幽寂,再加上朴刀灰暗的刀身带起的那抹阴暗刀影,让人感觉这一记刀根本不是来自人间,而是来自冥间。 锋利的朴刀斩落在七枚大师的后背上,发出一声如中败絮的怪异声响!七枚大师的后背神奇的剧烈颤动起来,背上的肌肉仿佛都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不断的蠕动收缩,这些肌肉的力量合在一处,变成一道能拦千年洪水的艰固大堤,要把像洪水般砍向自己身体的那把朴刀夹住或者说挡开。 宁缺感受到了从刀柄处传来的奇异力道,发出一声大喝,浩然气喷涌而出,朴刀切开那些怪异的力道,从僧人的颈部一直拖到腰间! 嘶啦一声!七枚大师的僧衣破裂,僧衣之下出现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血就像漫过堤岸的洪水般,从那道恐怖的伤口里溢流而出!刀锋在七枚大师的后背上拖行,在极短的时间内,响起很多声轻微的刀锋与骨头磨擦的声音,足见多么惨烈。 七枚大师的脸上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到了极点,仿佛宁缺手中的朴刀,切割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在切割着溪畔的树皮,在宁缺刀势将尽的那瞬间,他猛地转过身来,任由鲜血在空中甩出,伸出双手狠狠的拍向宁缺面门,凶悍无比,惨烈至极。 宁缺虽然不认识七枚大师,但是见他和罗克敌并列,也知道对方是个大人物,修为实力必然强悍,所以一直没有放松警惕。 宁缺感受着手中的朴刀被这名僧人诡异的颤抖防御化解了不少,刀锋切开的都是皮肉,却没有能够砍断对方的骨头,更没有伤到对方的内腑,便知道对方会发起最猛烈的反击,毕竟野兽在受伤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这对常年厮杀的宁缺而言,并不是一个新鲜事。 在那双手掌袭向宁缺面门时,他早已做出反应,手中朴刀自低空撩起,从左方横直平削,挟着磅礴的浩然气,再次砍向对方的身体。刀锋破空呜啸,声音极为凄厉,虽然发出了声音,但比起破墙而出的第一刀,威力也小不了多少。 七枚大师脸上的神情愈发宁静,拍向宁缺面门的两只手掌边缘,泛起金色的光泽,忽然在空中散开,向两端伸去,便要去拦截砍向自己双眼而来的刀锋。 宁缺不相信这名中年僧人可以用一双手掌接住自己挟着浩然气的全力一刀,刀势毫无滞碍,反而更加凶狠暴戾,平直的继续砍了下去! 啪的一声轻响,七枚大师的右手尾指触到了朴刀的刀锋上,宁缺只觉得一道强大的力量,从刀身传到刀柄,然后再传到自己的手掌!又是数声轻响,七枚大师右手剩下的四根手指,像吹笛按孔般,依次落在刀锋之上,看似风雅脱俗,实则快若闪电! 当七枚大师右手的五根手指,全部落在刀锋之上时,掌缘的金光之色骤然增浓,然后在极短的瞬间内消失,看不出任何异样。 五道雄浑的力量,随着这五次指压,尽数灌注进朴刀沉重坚固的刀身中,然后袭向宁缺的身体,刀身嗡嗡作响,使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宁缺体内那滴浩然气凝成的晶莹水滴,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威胁,竟是没有等待念力召引,便急剧地旋转起来,把无数浩然气输送到双臂之中,让他的双臂变成铁铸一般,握着刀柄继续横切,刀势强悍到了极点! 此时,锋利的刀锋距离七枚大师的脸颊只有数寸的距离,而也正是在此时,七枚大师左手也终于触到了宁缺刀身上。 七枚大师的左手只有两根手指,拇指和食指,两只手加在一起只有七根手指,一旦摊开,便像是七枚大师青桃,所以大师法号七枚大师。 虽然只有两根手指,但却比世人的两只手还要好用,还要强大,因为七枚大师禅心坚定,过往曲折。 七枚大师左手的大拇指落在刀锋上,没有被割出血口,温柔抬着刀身,就像是仔细而慎重地托着一枝竹笛。 就在这一瞬间,宁缺感觉到一道强大的力量,如数十丈高的潮水一般,顺着刀身便向自己拍了过来。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就像潮水里礁石上的青苔,不知何时便会被冲走。 七枚大师最后一根食指也落在了刀锋上,与拇指呈相反的方向,抬住刀锋的另外一侧,依然是承笛的动作,轻柔而平静。此时刀锋距离他的脸,还有一寸的距离,但再难以寸进,这位悬空寺的高僧七根手指承按朴刀,就像举着一枝竹笛,准备低首轻吹,画面很雅致,实际上却无比的凶险。 一道更加凶猛的潮水,紧随着第一道潮水,向着岸边的黑色礁石拍了过来,击打得礁石上的青苔瑟瑟发抖,已经开始剥离。 宁缺只觉胸口一阵撕裂剧痛,气海竟有动荡的征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出的鲜血化作血雾,随之而起的还有他的一声厉喝! 宁缺将体内的浩然气尽数逼将出去,一道极为艳丽的金色光辉,从朴刀刀身之上喷薄而出,瞬间把血雾焚净,击向七枚大师的脸。 七枚大师闭眼,一道清淡的佛光,在身前垂落,宁缺手中朴刀喷出的昊天神辉,在极短的时间内,把那道佛光击散。 七枚大师向后退了一步,但他的双手依然牢牢的束缚住了朴刀,不肯松开,七根手指发力,想要将朴刀从宁缺手中夺下。。 宁缺当然不会同意,左手尾指悄无声息地弹出,一道火符便在二人之间燃烧而起。 符师施符往往需要一段时间,除非是本命符,七枚大师没有想到,宁缺施展这道火符的速度竟是如此惊人,不得不松开手指,向后再退一步。 从极西荒原到朝阳城,宁缺写的最多的符便是火符,用的最多的符也是火符,因为桑桑惧寒。所谓熟能生巧,说到施放火符的速度,无人可以与他匹敌。 那张火符变成凶猛的火球,在宁缺与七枚大师身间猛烈燃烧,就像是一个球状的闪电,显得格外恐怖。 但真正恐怖的,其实是宁缺施符同时向下蹲去,当七枚大师松开手指后退的时候,他手中的朴刀重获自由,便随着他的下蹲之势,沉重一挫,擦着七枚大师的腰侧,在大腿与腹部之间狠狠地砍了下去! 嘶的一声响,七枚大师僧衣骤裂,腹股沟间出现一道极深的刀伤,虽然在刀锋临体那刻,他还是用那种神奇的方法,卸掉了大部分的刀势,但宁缺选择那处落刀,自有深意,腹股沟里血管极多,稍一破裂,血水便喷涌而出! 七枚大师的下半身瞬间被血水打湿,那些从腹股沟处源源不断喷出来的血水,开始顺着赤裸的大腿下淌,加上被火符烧焦的眉毛,看上去极为凄惨。 趁热打铁,宁缺毫不犹豫,双手握着刀柄,以身相投,便向七枚大师的小腹狠狠扎了下去!如此狠厉的刀法,尤其是这一刺,他用上了浩然剑意,哪怕七枚大师是悬空寺尊者堂首座,也无法避开,只看能不能活下来。 就在宁缺的朴刀刚刚刺破七枚大师小腹之时,罗克敌的剑便到了,这位神卫统领的速度之快,出乎了宁缺的意料之外。 罗克敌的剑很特殊,和普通的剑比起来,要粗很多倍,如果不是金光灿烂,剑锋泛着莹光,又有符文闪烁,看上去就像是一根铁棒。 当那把剑朝着宁缺后背斩下来时,被烟尘鲜血变得有些昏暗血腥的小院前,骤然间变得无比光明,金色的剑仿佛散发着一股奢靡的气息! 宁缺此时的姿势是半蹲,感知着身后袭来的劲风,根本来不及闪避,仓促回刀,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下,护住自己的后背,然后举刀相迎。 朴实的朴刀与华丽的金剑,终于相遇,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烟尘大作!街巷尽头月轮国的军士,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双腿发软倒了下去。 宁缺脸色微白,握着刀柄的双手剧烈的颤抖,至于他屁股下的地面,早已如蛛网一般裂开,无数砖石与沙泥,喷洒的到处都是。 罗克敌暴喝一声,持剑再砍!宁缺举刀再迎,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顺着朴刀,压向他的身体,似乎非要把他压进破裂不堪的地面,才肯罢休! 此时宁缺坐在地面,不容易发力,处于极度被动的劣势,纵使手中一把朴刀舞的滴水不露,却也只能任由罗克敌挥动金剑不停地砍下来。 如果再这样持续片刻,宁缺就要落败了,他脸上闪过一丝狠色,趁着罗克敌金剑荡回再次蓄力的极短片刻,强行把自己的右脚塞进左腿下方,然后猛地站起身来! 便在这时,罗克敌的第三剑已经到了,宁缺此时身形不稳,尤其是朴刀下垂,根本无法可挡,却没有想到,他竟是伸出左手,握住朴刀尖端的背面,向前平直推出,用两个手的力量,生生把这第三道金剑挡了回去! 嗤的一声轻响,宁缺左手拍刀,右手腕一拧,沉重的朴刀仿佛变成一条灵动的毒蛇,瞬间在罗克敌还在流血的左肩肩头再刺一刀,然后瞬间闪回。 罗克敌没有想到,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让宁缺站了起来,甚至让对方刺了自己一刀。虽然伤势并没有加重,但那种羞辱感和愤怒感,让他忘了所有的事情,连自己的胸腹空门都不管了,暴喝着双手持剑,向宁缺砍了过去! 金剑在空中挥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璀璨夺目,却代表了罗克敌最强大的一剑! 如果宁缺是个死士,他此时完全可以不理会这一剑,直接伸刀捅穿罗克敌的咽喉,那样就算罗克敌身上的盔甲再如何强大,也只有死路一条,只不过几乎同时,他的头颅肯定也会被这道强大的金剑砍成两半。 罗克敌此时已经不顾自己的生死,所以才能斩出如此强大的一剑,而宁缺不想死,更要护着自己的后背,所以他只能选择硬接。 一道雷霆般的巨响,小院本已破损不堪的院墙,受到劲风巨声的震荡,簌簌然垮塌,而就在这时,罗克敌再斩一剑! 罗克敌是西陵神殿的武道修行强者,手中金剑更是神殿神兵,人剑相加,又进入忘我的状态,力量大的惊人,战意更是疯狂。 宁缺修行浩然气数年,身体早已不是普通人,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但他此时心有顾忌,需要守护背后,不敢施展身法应对,极为被动,被压制地只能硬接。 光华灿烂的金剑与朴实无华的铁剑,就这样毫无花俏地对砍,分开,然后再次对砍,在极短的时间内,不知道撞击了多少次,雷霆般响声在街巷里炸开! 街巷四周的那些月轮国军士,承受不住这等战斗余波,纷纷倒地,战马惊惧,连声嘶叫,向四周奔逃而去。 宁缺和罗克敌就像是在沙场之上,两名强大至极的将军,拿着沉重的武器,进行着悍勇无比的冲锋,不断碰撞,再碰撞,永无休止,直到双方有一人倒下为止。 宁缺的双腿开始颤抖,发现这位西陵神殿的神卫统领,力量竟是如此恐怖,要超过了自己,甚至堪比修炼肉身的魔宗强者。 一道鲜血从宁缺的嘴角流出,体内脏腑承受不住震荡,出现了内伤,但他的眼神依然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淡漠。 罗克敌再次举起金剑,手臂有些微微颤抖,他也并不好受,每次刀剑撞击时,刀身上传来的浩然气也令他极为痛苦。更关键的是,他的左肩便已经被元十三箭射中,他可是无视左臂的重伤,但不代表没有影响。 宁缺自然也注意到了罗克敌右手的颤抖,双眼一亮,越发冷静,低喝道。 “开伞。” 大黑伞在他身前撑开,伞面上可以看到很多破洞,就像是乞丐的衣服,这是在烂柯寺留下的痕迹。 宁缺闪电般伸出左手,握住大黑伞的伞柄。此时罗克敌的金剑再次砍了下来,金剑重重的砍到大黑伞上,大黑伞的伞面骤然下陷,却没有被砍破。 虽然是残破的大黑伞,也不是随便一把剑便能砍破的,哪怕金剑光华夺目,依旧无法击破这件冥王至宝。 宁缺没手中灰暗无华的朴刀趁机刺了出去,穿过了大黑伞上的破洞,刺向罗克敌! 一声轻响,刀锋刺破罗克敌的咽喉,这看似随意的一刀,连破数道护体真气,直破要害。 罗克敌弃剑,捂住冒血的咽喉,像疯了般失魂落魄向后狂退,一路狂退,他一路惨嚎,喉骨尽碎,声音显得格外怪异难听,就像是野兽临死前的凄吼。 这些战斗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此时十八名西陵神卫才刚刚奔到断墙之前,一阵愤怒的暴喝,纷纷举刀向宁缺砍去。 西陵神卫是掌教的直属护卫,比普通神殿骑兵的实力境界要高出太多,在普通的修行宗派中,绝对算得上是高手,他们手中的刀长且直,刀身上刻着繁密的符文,每刀挥出便能激发符意震荡,使力量增幅,又名神赐长刀。 十八柄神赐长刀如狂风骤雨般向宁缺的身上落去,宁缺握着的大黑伞,朴刀从黑伞破洞里抽回,一手持伞,一手持刀,便向西陵神卫挥将过去。(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逃出生天,身心皆佛 啪啪噗噗,黑伞朴刀与十八把神赐长刀在空中连续撞击,震出或清脆或沉闷的声音,紧接着场间又响起极纷繁的声响,有金属断裂的声音,有锋利物事破空的尖啸声,有刀锋切开血肉的撕拉声,还有忍着痛的闷哼声。四把神赐长刀从中断裂,三名西陵神卫胸腹处出现血口,脚步大乱疾退。 宁缺握着黑伞的手虎口微裂,左腿上多出了两条长长的伤口,附着符意的神赐长刀锋利无比,即使他的身体强硬无比,也没有办法完全挡住。 断裂的神赐长刀锋利的尖端,嗤嗤破空向着小院外四周的街巷溅射,一名刚刚赶来的悬空寺苦修僧,恰被一片断刀射进肩头,脸色苍白摔落地面。 还有断刀射向了七枚大师,他伸出两根手指,就像在空中摘取落花,平静自如地拈住那片断刀,然后向宁缺走去。他身上的僧衣早已残破不堪,浑身上下染着血,看着极为凄惨,但神情非常平静。 令人感到震惊的是,七枚大师后背和腹股沟间上的两道深刻刀伤,竟然已经不再流血,虽说皮肤上还残留着破口,伤口两旁的肌肉挤压在一处缓缓扭动,似乎正在愈合,除了脸色有些微白,竟然根本看不到受伤的痕迹! 当七枚大师向宁缺走来的同时,一百多名月轮国军队的箭手也进入了这片街巷,可以清晰地听到弓弦崩紧的声音。 宁缺眼瞳微缩,自修行浩然气后,对于普通的箭射,他根本不怎么害怕,更何况现在手里还握着大黑伞,但他担心自己的身后。 十几名西陵神卫再次集结阵式,街巷四周的箭手,也渐渐进入各自的射击位置,场间气氛骤然变得紧张无比。 宁缺后退三步,站到残存的半堵断墙前。破墙而出后,他一直是在进行高速的战斗,在人们的眼中,穿着黑色衣袍的他,只是一道黑色的身影,直到此时他站到断墙前,处于绝对的静止,人们才看清楚他现在的状况。 宁缺背着一个瘦弱的小姑娘,他和桑桑的腰间和大腿上密密系着绳子,把两个人的身体紧紧捆在一起,想来无论怎样奔跑,都不会让两个人分离,而这样绝对的紧捆,却又能保证不会影响到他战斗时的反应和速度。 七枚大师和西陵神卫,还有远处那些苦修僧及月轮国的射手,看着这幕画面,不由生出极复杂的感受,有的人喟叹感慨,有的人心生极大恐惧,有的人震撼无语。 宁缺左手握着大黑伞,右手拿着朴刀,看着身前的中年僧人和西陵神卫,平静不语,桑桑背着黑色的铁弓,腰间系着行囊,靠在他的肩头,神情也很平静,虽然被重重围困,但两个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 场上一片安静,宁缺和桑桑的平静,代表着强大,意味着可怕。 无论是七枚大师,还是那些西陵神卫,看着眼前的两人,下意识里停下了脚步,更没有人敢发箭。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锋利而灰暗无光的朴刀,变成一道灰色的雷霆,轰然破空,向着七枚大师的咽喉处斩去! 七根手指在空中散开,去捉那抹似乎比闪电还要快的刀锋,七枚大师已经做好准备,哪怕让宁缺的刀砍进自己的胸膛,也要捉住这道刀。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宁缺刀势陡变,竟在七枚大师身前像流水般敛没,然后收回,又陡然转作一把铁锤,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借着刀身传来的反震之力,宁缺双膝微弯,身体一挫,破空而起,背着桑桑跳至断墙之上,脚尖轻点半块碎砖,便向着重重民宅里掠去! 断墙对峙开始,宁缺做的打算便是逃走,他营造的玉石俱焚的气势和氛围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逃离做准备! 看着那道掠至断墙之上的身影,七枚大师沉喝一声,右臂向前一探,身躯竟似陡然变长了一截,手臂更是如此,重重拍向宁缺后背! 桑桑被宁缺背在身上,掌风所向,正是她的身体,大黑伞不知何时到了桑桑的手中,展开遮住了她的后背。断墙里砖缝里夹着一道符纸,悄无声息作为一道青烟。 七枚大师一掌击出,小院周遭的天地元气骤然一凝,随掌势而落,威重如山,然而在距离黑伞还有段距离时,那些天地元气却瞬间崩散! 无数道极细的无形线条,出现在断墙之前,那些线条锋利到了极点,仿佛可以切割世间一切事物,正是宁缺学自颜瑟大师的井字符! 一名跃至半空的西陵神卫,从侧方向着桑桑露在伞外的腿上斩去,他手中的神赐之刀上忽然响起一连串碎响,刀面上那些闪烁发光的符线,似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惊惧地灰暗敛没,刀身顿时断成三截! 其余掠起追杀宁缺的西陵神卫,警觉地注意到身前空中那些凌厉的切割之意,强行一挫身形,勉强地收住前冲之势,狼狈地四处滚散。 七枚大师也发现了那道凌厉的符意,瞬间想到是井字符,却没有退避,而是面带坚毅之色,继续向断墙之上掠去。 只听得嗤嗤无数声轻响,至少二十余道血线,瞬间出现在七枚大师的身体上和脸颊上,残破的僧衣更是被切成了数百片方块,飘落而飞。 七枚大师已然肉身成佛,井字符可能会让他受重伤,但不会当场死亡,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闯了过去。 七枚大师怀着殉道的决心,舍身拯救苍生的慈悲心,向着断墙前的凛厉符意闯了过去,瞬间鲜血再次淋漓,他的脚踩到了断墙之上! 此时宁缺背着桑桑已经掠至十余丈外的屋顶上,正在向远处跃去,跃至空中时,忽然扭腰转身,双手握住铁弓,铁箭已在弦上! 七枚大师神情骤变,从断墙上向下翻去,嗡的一声轻响,弦声在小院四周响起,而那柄诛神灭佛的铁箭,在弦声之前,已经来到断墙,擦着七枚大师的耳畔穿射而过! 七枚大师的耳垂碎裂成鲜红的血肉粉末,向空中抛散。铁箭去势不竭,在两名西陵神卫的胸腹间轰出两道恐怖的箭洞,然后深深射进地面,只留下一道幽黑的箭洞,那两名西陵神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倒地而死。 七枚大师看着远处瓦檐间快速穿掠的那道身影,知道再也追不上对方,满是鲜血的脸上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 月轮国乃是佛国,有烟雨三百寺的说法,又有烟雨七十二寺的说法,但无论是哪一种说法,位于朝阳城的白塔寺,永远是佛国首寺。 此寺的历史极为悠久,只比瓦山烂柯寺稍晚些年头,但与烂柯寺一样,都是悬空寺在世间的山门,无数年来不知出现过多少高僧大德。 白塔在修行界的地位也极高,传闻白塔寺住持也是一位大悟的高僧,拥有类似知命境的实力修为。这座佛寺最著名的当然便是那座白塔,就像烂柯寺是先有瓦山棋局的传说,再有烂柯寺一样,此处也是先有白塔,才后有佛寺。 看着湖中那座白色的佛塔,宁缺忽然觉得有些隐隐不安,他带桑桑来过三次白塔寺,自己还偷偷来过几次,但从来没有靠近过那座白塔。但他计划要去的地方,便在这座白塔下方。 白塔寺后有片面积不大的湖泊,湖中有小岛,白塔便在岛上。湖心岛上还有一座很不起眼的寺庵,岛与湖畔有道窄桥相连,时值冬末春初,湖水没有结冰,几枝残荷败枝,伸到窄桥之上,看着颇有几分天然之美。 嘎嘎,黑色乌鸦难听的叫声,从空中传来。宁缺背着桑桑从一座古钟后闪身而出,顺着湖岸奔上窄桥,向着桥对面的湖心岛冲了过去。 十余名僧侣从禅房殿中走了出来,指着在空中盘旋飞舞的黑色乌鸦震惊议论,然后便看到了桥上宁缺的身影,不由发出震惊的呼喊。 白塔寺内,顿时响起无数密集的脚步声,听着这些僧侣的喊叫,不知有多少人一边呼喝着,一边咒骂着,向后寺湖畔追了过来。 宁缺知道已经惊动了寺中僧人,被人发现了行踪,继续加速在窄桥上奔跑,脚掌踩断那些干枯的荷枝,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刀柄。 跑过窄桥,甫出桥头,他握着刀柄的手微微一紧,朴刀出鞘,带着一道寒光向前方斩落,只听得砰砰两声,两柄铁杖被震飞到空中。 有两名白塔寺的苦修僧,听到呼喊后,便一直隐藏在桥头,意图偷袭宁缺,却没有想到,宁缺早就知道他们的位置,竟是抢先出了手。 两道极深的刀口出现在这两名苦修僧的身上,从脸部一直拉到腰间,鲜血狂喷,看着极惨,顿时倒地而死。 宁缺看都没有看这两名苦修僧一眼,身法没有任何停顿,握着朴刀继续向前奔跑,撞破木门,便闯进湖心岛上幽静而简朴的庵堂。 无数的人群向着白塔寺围拢,有僧人,有神卫,有普通人,有修行者,人山人海,将着宁缺和冥王之女的桑桑封锁在这处寺庙,插翅难飞。 有辆马车缓慢地驶入了白塔寺,来到了人海的后方,拖着马车的十六匹骏马已经累到白吐白沫,快要脱力而死。 一名戴着笠帽、手持锡杖的老僧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当他的右脚落到地面上时,那辆由精钢打铸的马车,竟是弹离地面半尺的距离。 那名老僧手持锡杖,在数十名苦修僧的陪伴下,缓步向着后寺白塔的方向走去。白塔寺里到处都是人,人们好奇地看着这幕画面,极为礼貌的行礼,猜测着那名老僧的身份,渐渐老僧的身份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月轮国是佛国,朝阳城民众都是佛宗信徒,忽然知道悬空寺讲经首座这等当世之佛降临人间,不由震惊的无法言语,纷纷让开道路,跪到两侧,狂喜兴奋地叩首行礼,显得极为虔诚,片刻之后,地面上竟全部是斑斑血渍。 老僧缓步行至何处,人海便渐渐分开,如波浪一般,露出海底的沙面,有风自湖上来,老僧身上的袈裟随风轻舞,如行走在海中央。 在人海的那一头,宁缺持刀杀人,也硬生生在人海里杀出了一道血路,两条意味截然不同的道路,延伸开来,终有相会的那一刻。 两条道路终于相会,人海被分成了两边,中间贯通,相看无碍,老僧看到了那个浑身浴血的年轻人,看到了他背上的冥王之女,看到他在挽弓。 宁缺看着了袈裟轻飘的老僧,看到了他手中的锡杖。老僧看着他微微一笑,缓缓落下锡杖。 宁缺手指微松,弓弦自指间弹回,嗡的一声,弓弦剧震,铁箭箭尾绽出一道白色的湍流,然后骤然消失。下一刻,铁箭便来到了数十丈外,来到那名老僧的身前! 宁缺没有说一个字,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没有问对方是谁,来此何意,没有求情,没有愤怒的喊叫,管你是谁,先射你一箭再说。 白塔寺里的数万民众,来自悬空寺的苦修僧,远处的西陵神殿的人们,还有月轮国的官员,没有任何人能想到,战斗开始的如此突然。 讲经首座出乎预料的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任由那足以射杀知命之境大修行者的铁箭射中自己的心窝。 锋利的箭簇却未能进入老僧的身体,这枝铁箭仿佛射到了一块钢板上,然后坚硬的箭身骤然弯曲!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劲风四溅,讲经首座身上的袈裟随风而舞,那根射到他胸口的铁箭,像意图刺破冰块的稻草一样,落了下来,跌落在他的脚前,发出一声脆响。 风落,讲经首座身上的袈裟不再飘舞,一块布片从老僧胸前落下,似是枯叶飘零,这便是元十三箭能够造成的所有伤害。 元十三箭威力极大,足以开山破石,就算是射中真的钢板,也能轻而易举法刺破,却无法射穿那名老僧的身体,看着这幕不可思议的一幕,宁缺握着铁弓的左手微微颤抖起来。 “悬空寺乃不可知之地,讲经首座更是当世之佛,真没有想到,您居然会涉足红尘。” 宁缺沉默了许久,猜测出了老僧的身份,悬空寺讲经首座,佛宗的至强者,在修行界里的地位,与知守观观主以及书院夫子相若,这样的人亲自出手,又岂是他能够应对的。 “冥王之女都出现在人间,我又如何能不来?倒是你,为何还不离去?” 讲经首座目光看向了宁缺身后背着的桑桑,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着这位冥王之女了,当年在长安城外,如果不是赵无昊阻拦,他早就将这位冥王之女杀死了,何至于拖到现在。 想到赵无昊,讲经首座心中微微一沉,不知自己这次违背了他的意志,破关而出,会导致何种后果?但是他为了世上众生也顾不得了,哪怕悬空寺都化为废墟历史,也不能阻止他拯救这芸芸众生,红尘俗世。 “我为何要离去?” 宁缺虽然知道不是讲经首座的对手,依旧无比坚定的摇摇头,大不了就是死在一起罢了,他又有何惧?! “世人无辜,为何受如此痛苦?” “行本无果,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讲经首座看着宁缺周围满地的尸体,血水已经染红白塔寺这清净之地,满地的污浊和血腥,仿佛人间地狱。 宁缺知道多说无益,面对讲经首座,他没有任何的畏惧,只是有些遗憾罢了,这才怕是逃不了了。 宁缺体内的浩然气喷薄而出,右脚在坚硬的地面上踏出一个石坑,乱石飞溅,身体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掠至首座身前,双手高举朴刀,挟着无比炽烈的昊天神辉,如同要将头顶天空里那层乌云尽数焚化一般,斩向首座的头顶! 坚硬沉重的朴刀,狠狠砍到首座头顶的笠帽上,迸出嗡的一声巨响,就像是砍到了一座古钟之上,回荡起悠扬的钟声!笠帽瞬间粉碎成尘,向四处喷溅,隐隐可见讲经首座留着香疤的光头,然而首座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便是银白色的眉毛,都没有颤抖一丝。 宁缺握着刀柄的双手再次颤抖起来,但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止,声声爆喝,朴刀挟着昊天神辉再次斩落,一落便如暴风骤雨,瞬息之间在讲经首座身上连斩十七刀,每刀落下的位置都不同,但都是那般狠厉强硬! 先前焚天而起,破山而下的第一刀,是宁缺这一生使出来的最强大的那刀,比当初在书院侧门砍瞎柳亦青的那刀,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而此时他闪电连斩十七刀,则是他能够施展出来的最精妙的刀法。 然而无论是最强大的一刀,还是最精妙的刀法,在这名沉默不语,神情宁静淡然的讲经首座身上,都失去了任何意义,连根眉毛无法斩落,又如何伤得了人? 刀势尽时,讲经首座戴着的那顶笠帽,还在向四周喷溅,身上的袈裟被刀锋切成无数道碎缕,却还没有来得及飘落。 宁缺如鬼魅一般,连退数十丈,再次退回先前的位置,脸色苍白。 轻风自湖上吹拂而至,讲经首座身上的袈裟缓缓飘起,像蝴蝶一般飞走,露出赤裸的身体,然后便有弟子替他换上新的衣裳。 宁缺却看的清楚,讲经首座苍老的身体上,不要说有什么刀伤,便是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不由身心俱寒,想起书院旧书楼中记载的一句话。 “佛宗佛法万千,不离其宗,修的便是禅念入佛,身心皆佛,金刚不坏,不动如山!”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相见为分离,先生寻借口 经过之前小院的战斗,宁缺很清楚七枚大师的肉身何等可怕,但他也只是讲经首座的弟子,只不过修至肉身成佛的境界 这位悬空寺讲经首座,元十三箭无法射穿,挟着昊天神辉的朴刀,无法留下丝毫痕迹,明显已经修至身心皆金刚不坏的佛门至高境界! 何为金刚不坏?那就是站在那里任由你打,也伤不到对方一分一毫,甚至自己会被反震之力伤到,甚至直接震死。 宁缺从来都不知道绝望怎么写,但今天他似乎终于看懂了这两个字的笔画,这样恐怖可怕的敌人如何才能应对? 讲经首座换了一件新的袈裟,然后抬起头来,神情宁静望向数十丈外的宁缺,缓缓放下手中的锡杖。先前他手中的锡杖一直在下落,只不过宁缺的动作太快,而他的动作太慢,所以宁缺连斩十八刀后,锡杖还没有落到地面上。 直到此时,杖尖终于与地面接触,锡杖杖头响起清脆如铃的声音,杖尖轻而易举地刺进地面,悄然无声,没有震耳欲袭的声音,也没有天地震动的气势。 大音希声,无比剧烈的震动,周围的民众无法感知到分毫,但宁缺感觉到了,那是大地的震动。 宁缺的双脚颤抖起来,残破的靴子尽数成屑,那道颤抖传到他的腿上,裤子瞬间撕破,然后他的身体也颤抖起来,紧接着,他背上的桑桑也颤抖起来。 “噗!噗!” 宁缺一口鲜血吐到身前地上,背后的桑桑一口鲜血喷到他的肩上。 讲经首座再次提起锡杖,缓步向宁缺走去,宁缺心寒至极,唯一的念头便是背着桑桑跳进后寺的湖里,然而此时他觉得身上所有的骨头都已经碎了,哪里还有力气逃走。 讲经首座走的非常缓慢,每一步,都需要以锡杖撑地,暂作休息,每当锡杖落到地面上,杖首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而数十丈外的宁缺便会再次受到剧烈的冲击,那根锡杖仿佛是落在他的心上。 讲经首座一步步向着宁缺走去,宁缺和桑桑不停吐着血,看着对方向自己走来,此时,他宁肯讲经首座的速度更快一些,因为对方到来的越慢,对他和桑桑来说,便越痛苦。 宁缺试图拉开铁弓,却发现在讲经首座的佛威之前,在那把锡杖的声音范围之内,自己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讲经首座缓步走到了宁缺二人的面前站定,望着桑桑苍白的小脸,叹息一声,慈悲怜悯的说道。 “可怜的孩子,枉在人间走这一遭,多年来你受尽苦楚,今日便解脱吧。” 宁缺咳了两口血,艰难地挤出一丝嘲讽的表情,说道。 “佛祖说普度众生,原来是这个解脱法,你为何不先解脱了自己。” 宁缺毫不畏惧的嘲讽着讲经首座,心中隐隐透着一丝期盼,讲经首座来了,书院可会来人,可会出手? 宁缺心中也没有底,因为如今桑桑是冥王之女的已经在半月前,被西陵神殿公布了,消息扩散开后,书院也陷入了两难之地,即使是唐人也不满书院弟子宁缺保护冥王之女,甚至要求书院出手斩杀冥王之女,整个大唐朝野一片喧哗。 “铮!” 就在此时,一道琴声响起,琴乃弦乐,常作七弦,其声中正平和,最是雅致。此地是白塔佛寺,满地尸首,无尽血水,正是佛宗所言修罗地狱,琴声与此地并不和谐。 而且白塔寺里并没有琴,场间也没有人带着琴。不过此地有弦,那些弦在弓上,在数百名月轮国箭手所持的弓上。 这道琴声,便是出自一张弓。那位抚琴之人明显有些急迫,手指落弦之时,用力过度,竟是把紧绷的弓弦给崩断了。 数百名月轮国箭手,便有数百张弓;数百张弓,便有数百根紧绷的弦,当抚琴之人指落弓弦之时,便会响起一道琴声,然后弦断。 清脆的琴声在白塔寺里密集连绵而作,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铮!铮铮铮!!!” 在极短暂的一瞬间,琴声止,百弦断,只有袅袅余音在白塔寺中回荡。 一名穿着旧棉袄的书生,不知何时来到了场间,静静站在宁缺身前,看着不远处的讲经首座,腰带里系着的木瓢在轻轻摆荡。 看着那名书生,宁缺紧绷了无数日夜的神经,骤然间松驰下来,觉得无穷无尽的疲惫涌入体内,从烂柯寺的秋天到朝阳城的冬天,他一直在孤立无援的逃亡,直到此时,他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人,这种感觉真好。 李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宁缺浑身是血,不禁觉得有些负疚,有些惭愧,又很是欣慰,声音微颤说道。 “师弟,我来了。” 宁缺看着李慢慢满身灰尘,憔悴疲惫的模样,明白这是因为什么,感动无比,声音微颤说道。 “师兄,你来了?” 这两句话,几乎完全同时响起,师兄弟二人对视一怔,相看一笑,然后开始一起咳嗽。 “大先生真的想救走冥王之女?这场浩劫已经渐渐拉开帷幕,莫非你真忍心见世间百姓,像今日这些人一般惨死?” 李慢慢看着那些躺在血泊里的百姓尸首,看着那些断肢残骸,感着鞋底与稠血微粘,脸色微白,眼眸里流露出黯然的神情。他的眼睛就像他的人一样,无论映入怎样血腥的画面,怎样污浊的世界,都还是那般干净,正因为如此,所以那样的黯然神伤。 宁缺知道李慢慢性格善良温仁,此时看到他脸上的黯然神伤,不知为何竟感到有些心慌,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 李慢慢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也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黯然良久之后,才渐渐平静下来。 “我今日必须将他们带回书院!” 讲经首座看着李慢慢脸上坚定的神色,微微摇头,宝相庄严,神色肃穆,同样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那便要看大先生是否有这个能力了?” “有没有这个能力,都要做到!” 李慢慢的语气中充满了觉悟,让身后的宁缺身体微震,目光怔怔的看着李慢慢有些瘦弱的肩膀,听到他不时的咳嗽,心中隐隐做出了某个决定。 宁缺看着人群里那些神情各异的面孔,想着先前倒在自己刀锋下的那些面孔,世界之大,并无他和桑桑的容身之地,即使回到书院,面对举世众生的仇恨和敌意,意义何在? 宁缺笑了,笑得丝毫如此轻松,如此的灿烂,他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觉得浑身放松,所以才会笑得明朗。 宁缺伸手从桑桑手中接过草绳,绕过刀柄和握着刀柄的右手,草绳一道道的缠绕,把刀柄和右手系的越来越紧,他看着手掌里的斑斑血痕,满是血腥,有无辜者,有罪有应得者,最后一道草绳绕过,宁缺举起右手,递到桑桑身前,让她系死。 沉重的朴刀悬在宁缺手腕上,不停摆荡,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宁缺十分认真的看着身前的李慢慢,开口道。 “大师兄,我们分开吧!” “人世间难得有师兄你这么一个干净的人,我不忍心你的手上沾上腥臭的人血,而如果你要带我回书院,千里杀伐而去,必然会染上无数鲜血,一旦如此,师兄你此生必将无法心安。” “我和师兄你不一样,无论杀多少人我都能心安,别人要杀我老婆,我便杀别人,理所当然,这本来就是书院的道理,但如果让你无法心安,我便无法心安。” “我一直在等你,也等到了你,已经心满意足了!” “相见便是为了分离,师兄大恩,师弟我牢记在心!” 宁缺一直不曾弯曲的腰背弯了,坚硬无比的膝盖此时也软了,他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向李慢慢行了一个大礼。 李慢慢眼中满是欣慰,他知道宁缺此刻终于将他当做了大师兄,俯视着真情外露的小师弟,有些羞愧的说道。 “师兄无能,不过哪怕是分道而行,师兄总要送你到大道之上” 李慢慢一年来不停的寻找宁缺的下落,心境不稳,修为倒退,身体还有着伤势未愈,面对这讲经首座,他有着自知之明,无力将宁缺和桑桑带走。 “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胜过首座大师,但我至少可以拦住他!” 李慢慢目光湛湛,看向了讲经首座,带着几分坚定和自信,说道。 “大师脚踩后土,金刚不坏,法门里唯一的弱点,便是行动过于缓慢,拦住大师,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讲经首座盘膝坐在地面上,右手握着锡杖的中段,神情恬静自然,似乎不在意李慢慢和宁缺在说些什么,这等自信和从容让人感到无比的沉重。 李慢慢骤然消失,进入无距,目标自然便是讲经首座。无距是世间修行法门里最神奇的一种,是五境之上的惊世神通,如同御风,又如乘云,须臾便能翻山越岭,横穿诸国。 世间再没有任何身法,能够比无距更快,哪怕是剑圣柳白的万里纵剑。 按照常理来,当李慢慢消失之后,再次出现在众生眼前时,必然已经到了讲经首座身前,甚至有可能已经去千里之外取了某样强大的武器,然后再越千里回到白塔寺,对着讲经首座重重击落。 但是李慢慢再次出现在众生眼前时,他却不在讲经首座身前。他距离讲经首座还很远,甚至仿佛只是刚刚踏出一步,便被迫现出了身形! 看着十余丈外盘膝而坐的讲经首座,李慢慢身上棉袄微颤,灰尘缓缓飘起,神情显得得异常凝重,身体显得异常沉重,似不能再踏出一步。 如果仔细望去,甚至能够看到李慢慢脚上的草鞋,并没有踩实地面,与泥土还有半寸左右的距离,然而他却无法再移动分毫! 便在此时,一道颂经之声才缓缓响起,讲经首座盘膝而坐,手扶锡杖,庄容肃色,声若佛音。 “如是我闻:三界皆无常,诸有无有乐,有道本性相,一切皆空无,无风亦无露,无雾亦无电,以此清静观,自彼身而起。” 这段佛经,出自大慈虚卷。随着佛音响起,四周的环境骤然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湖水不再波动,岸上的寒柳无力垂下,便是白塔上变幻不停的清光都仿佛凝结,哪里还有风? 白塔寺里一片寂静,湖塔寺人尽皆安宁,天地万物随着佛音,回到无数万年之前的原始状态,平静的令人感到心悸。 在绝对清静的世界里,没有风如何能御风而行?没有露如何能踩露而飞?没有雾如何能穿雾而过?没有电如何能身法如电? 李慢慢的身形便被迫悬停在这个清净的世界里,脚未沾地,然后缓缓落下,棉衣渐静,不再轻颤,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都说世间万法,唯快不破,而最快的无距境,今天居然被人破了! 宁缺只来得及转身向后踏出一步,便察觉到了异样,于是他停下脚步,霍然回首,便听到那段颂经声,看到李慢慢陷入危局之中。他无比震惊,根本来不及时间思考,闪电般拉开铁弓,一箭射向讲经首座的面门! 铁箭离开弓弦,箭尾绽起的白色气浪,本应无视空间距离,悄然而去的铁箭,离开弓弦之后,竟没有消失,而是缓慢飞了数丈,便从空中跌落到地面! 宁缺见此,脸色骤然苍白,两颊瞬间消瘦了下来,身体剧烈地颤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对准远处的讲经首座横直一划,劲如铁钩,这正是他领悟的本命神符二字符! 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无论宁缺的念力怎样喷涌而出,指尖划动如何稳定有力,都无法画出的任何符文,也没有办法调动天地气息! 随着讲经首座的经文缓缓道出,白塔寺里的天地元气,竟就像湖塔寺人风雨雪等诸自然之物一般,沉寂清静到无法调动的程度! 声声经文入耳,宁缺的识海都开始渐渐变得寂静起来,完全不想调动任何念力,身体逐渐放松,只想坐下听经,甚至就连体内的浩然气都变得平伏很多,那颗在腹内不停旋转的晶莹液体,都开始变得缓慢! 言出法随,讲经首座再一次施展出来言出法随的境界,当年他在长安城外就曾经施展过这一无上手段神通,可惜他遇到了赵无昊,被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所败,黯然败退。 “如是我闻:三界皆无常,诸有无有乐,有道本性相,一切皆空无,无风亦无露,无雾亦无电,以此清静观,自彼身而起。” 讲经首座的经文,在白塔寺里不停回响,如钟声一般悠远,如木鱼声一般清静,如焚香声一般细微,如佛音一般深入人心。 讲经首座是悬空寺至高者,他的弟子都要比戒律堂首座地位还高,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悬空寺乃替佛讲经之地。 讲经首座修为在五境之上,他有自己的佛界,所以他是人间之佛,他在人间讲的经文便是佛经,说的话的便是佛言,佛言,便是他这个世界的规则。 讲经首座颂经数句,便能影响白塔寺周遭如此大范围的天地气息,以佛言在人间自行开辟一个世界,所展现出来的境界实在是太可怕了。 书院前院,赵无昊眉头微皱,眸子里充斥着寒光,透着几分冷意,怒哼一声,斥责道。 “好你个秃驴,居然敢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破关而出,施展言出法随,简直不将我放在眼中!” “冥王之女的事情我可以不管,宁缺我也可以不关心,但是你将我的话当放屁,这就让我不能忍了!” 赵无昊这话看似是说给讲经首座听,不知为何却面向书院后山,似乎是向那道亮如万古明灯的气息说的。 后山山巅,一位魁梧的老者俯瞰世间芸芸众生,耳朵微微颤动,似乎听到赵无昊的这句话,脸上不由露出了错愕之色,叹了一口气,他身为书院院长,冥王之女的事情不好出面,只能看着自己的弟子被人欺负。 “赵先生,这是你和讲经首座之间的矛盾,自然是你们自行解决,我相信其他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帮助冥王之女逃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赵无昊不会去做!但他和讲经首座之间的矛盾,却只是个人恩怨,和此事无关,谁来质问,都站得住脚。 “夫子,果然是明事理,懂变通!” “不像李慢慢,死脑筋一个!” 赵无昊听到这句话,朗声大笑,顺便还贬低了一下好友。 赵无昊如今在书院混饭吃,如果出手,会给书院带来一些非议,需要先和夫子通通气,统一口径,日后不管谁来,都是他和讲经首座的个人恩怨,和冥王之女的事情无关。 此时白塔寺恍如净土胜境,庄严肃穆,圣洁祥和,空气之中隐隐透着檀香之气,禅音阵阵,让人心安。 突然,一道身影撑着油纸伞,出现在了佛国净土之中,伞上绘着一株嶙峋红梅,独自盛开,比那地上的血水还要红艳,傲雪凌霜,i孤芳自赏。 “讲经首座,你破关而出,施展佛言,可是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也太不将我放在眼中了!” 赵无昊的身影清冷低沉,有着不可违背的威严,好像他的话就是天宪,如若违背,就要遭受天罚一般。 讲经首座的诵经声戛然而止,庄严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未免有些太快了,他还未将冥王之女打杀,这位书院的赵先生就找上门来了。 “先生,你已经拦过我一次了,难不成还要再次阻我除魔吗?” 第四十六章 佛陀寂灭,桑桑觉醒 “什么是佛?什么是魔?只是你嘴巴一张,就可以下定论的吗?” 赵无昊神色从容平静,微微摇头,丝毫不认同讲经首坐的话。 “佛祖预言,冥王之女会给世界带来毁灭,自然是魔!” 讲经首座神色坚定的说道,眉宇间满是虔诚,这是佛祖当年看到的命运,对此他深信不疑。 赵无昊嘴角一撇,充满了不屑之意,佛祖看到的就是真的吗,别说佛祖已经寂灭,就是还活着,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如此说。他摆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 “停停停!” “我不在乎什么冥王之女,也不在乎什么佛祖预言!” “我来这里就只是为了一件事!你违背了我的命令,未曾修炼闭口禅,未曾面壁三年,这就是打我的脸!” “我这人讲道理,你打我的脸,我自然要找你的麻烦!” 李慢慢神色微动,心中松了一口气,赵无昊的出现让他压力骤减,讲经首座已经不会造成威胁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将宁缺和桑桑送走。 宁缺也是无比愕然的看着那道身影,这是书院前院的赵先生,他怎么会出现,而且是突然出现的,难不成他也领悟了无距境界,难怪当初自己问他是否是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他摇头否认,远离已经超出了修行五境! “我早该想到的,当初那篇通箫明窍法玄妙无穷,如果不是在修行大道之上走出了很远,如何能创出那等深奥神奇的法门!” 佛经声声,湖水静止,塔光已凝。白塔寺似乎变成了一片来自世界初始时的佛国,天地气息变得极为安宁,隐约与道门五境之上的某种境界相通,然而却又带着一股强大的镇伏意味,在这样的世界里,修行者无法操控天地元气,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赵无昊感知着这熟悉的一幕,嘴角微微勾起,不屑的看向了盘坐在地的讲经首座,讽刺道。 “四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我也不欺你,你未曾面壁三年,我出手一次,你不修闭口禅,我再出手一次!” “只要你可以接下我两招,我转身就走,绝不插手此间任何事情!” 这话一出,李慢慢和宁缺皆是神色一变,露出了凝重之色,不明白赵无昊为何如此不智,居然说出这等话来。 讲经首座是佛门至高者,在世之佛,世上没有几人可以胜过他,身心成佛,金刚不坏,哪里是两招可以击败的。, 讲经首座闻言也是一愣,心中又喜又怒,喜的是赵无昊如此狂妄,居然只出手两招,怒的也是赵无昊如此狂妄,居然想要在两招之内击败自己。 “赵先生,你虽然修为境界比我更高,但是只出两招,就想击败我,未免也实在是太过自大了!” “是否自大,不在口中,而在手上!” 赵无昊对众人的目光恍若未觉,神色自若,只是平静的看着讲经首座,目光淡漠,如同俯瞰人间的神明,高高在上,充满了威严。 讲经首座强忍心中怒气,长眉微微跳动,双手合十,宣了一声阿弥陀佛,沉声道。 “既然如此,还请先生赐教,老衲接着就是了!” “你准备好了吗,我可要出手了!” 赵无昊的姿态摆的极高,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白塔寺,漫不经心对讲经首座询问道,展现出了无比的自信。 讲经首座的神情凝重严肃,银色的长眉不停飘拂,嘴唇微启,再次诵佛经,这一次他的语速非常缓慢,却字字如雷,严厉至极! “如是我闻:以三昧力故,令删提岚界一切山树草木土地变为七宝,令诸大众悉得自见,皆于佛前听受妙法。” “随所思惟,或自见身青色、黄色、白色、紫色、赤色、黑色,或见似风,或见似火,或见似空,或见似热时之炎,或见似水,或似水沫,或似大山,或似帝释,或见似华,或似迦楼罗,或似星宿,或见似象,或似野狐!” 佛言如雷霆般响彻寺庙,不停地空中炸响,湖水骤然惊惧不安,岸畔柳枝断裂而落,白塔塔身泛起七彩的光泽! 先前俯首于地跪拜的数万信徒,此时听到了雷鸣般的佛声,下意识里抬起头来,望向天空,却没有看到任何闪电的痕迹,无数天地气息,自月轮国的八荒四野远道而来,一路挟尘起风,断树惊兽,风尘仆仆而至朝阳城,往白塔寺而去。 天上的云层笼罩朝阳城已经整整一个冬天,在这个冬天里,除了不断地有云集来渐厚,没有任何变化,然而此时就连这片奇异的云层似乎都感受到了讲经首座这段佛言的恐怖,开始翻动不安。 灰暗的云层翻滚绞动的非常厉害,看上云就像是有数千条黑蛇在里面不停地绞扯,偶有云团被撕裂开来,极短暂露出缝隙,阳光便从那些缝隙里洒落,又被云丝散射变成无数种颜色,扭曲成无数种形状。 那些天光的颜色落在白塔寺里,或青或白或黑,人们看着自已身上的颜色,自惘然无措,而在修行者的眼中,那些被扭曲成无数种形状的天光,则是更加令人恐惧,因为在他们的识海里,那些天光变成了手持金刚杵的佛门尊者,变成了凶焰赫赫的佛宗异兽,变成了无数的水与火扑面而来! 这不是幻境,也不是讲经首座的精神世界,而是真实的天地气息,是讲经首座以无上佛威,把天地气息拟成了满天神佛的模样! 在这道无上佛威之下,在满天神佛之前,哪怕是大修行者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会被镇压念力,封闭雪山气海,成为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宁缺承受不住这等佛威,嘴角鲜血流出,腰背都弯曲了几分,他后背上的桑桑更是严重,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从未像现在这般白过,嘴角渗出了红艳艳的血水,将她那惨白的双唇染红,娇艳欲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比。 李慢慢见状,身形一退,挡在了宁缺和桑桑的身前,并不强壮的身体,将所有的威压都扛在了肩上,让宁缺和桑桑松了一口气,来不及表示感谢,眼睛就看向了场中。 赵无昊见讲经首座故技重施,眼中不屑更加明显了,缓缓踏出一步,地动山摇,大地好似都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一步踏出,佛国就被震碎了,红梅纸伞出现在了讲经首座的头顶,遮住了天上的异象,赵无昊缓缓伸出了右手食指,穿过了虚空,点破了无数佛门气息,正中讲经首座的眉心。 一道红点浮现,如同白毫法相,庄严圣洁,讲经首座佛眸之中闪过一丝错愕和震惊,明亮的佛光开始变得暗淡,禅音也停了下来,那金刚不坏的佛身也变得松垮了,脸上浮现出了众生皆苦之色,嘴唇微微开阖,细弱蚊蝇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老衲败了!” “先生你已经臻至佛祖的境界,是我不自量力,一招都没有接下!” 话音一落,讲经首座的身躯燃起了明净业火,佛身在火焰中得到了净化,化为了飞灰,只留下了九颗晶莹剔透的舍利子,静静的躺在那灰烬之中,闪耀着圣洁的光辉。 “佛祖境界?谁知道呢!” 一句似乎极为不认同的话音传来,红梅纸伞消失不见,一同不见的还有那道身影,来也匆匆,却也匆匆,毫不停留。 “首座圆寂了!” 七枚大师已经修炼到了肉身成佛的境界,最先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惊呼道,脸上的表情如丧考妣,这怎么可能,讲经首座已经是金刚不坏,在世佛陀,也就比佛祖差上一线罢了,怎么会被人一招击杀,这太荒谬了! 李慢慢也是怔怔出神,他可是亲自感受过讲经首座佛国的神威,他的无距境界都被破了,那堪称恐怖的讲经首座就这样被赵先生一指点杀了,他感觉分外的不真实。 宁缺更是眼睛都瞪大了,这也太令人不敢置信了,那可是自己全力一击也未能伤到分毫的讲经首座,超脱世外的在世之佛,就这样被赵先生杀了? “赵先生究竟到了何等境界,怎么如此恐怖?” 宁缺无意识的向李慢慢询问道,他从不知道这位对自己有大恩的前院教习,居然会如此强大,如此深不可测。 “也许和老师一样,与天齐高吧!” 李慢慢声音幽幽的说道,眼眸中依旧残留着震惊之色,环顾周围,所有人都被讲经首座的圆寂惊呆了,这位佛宗至高者,在世之佛,居然刚刚踏入红尘之中就涅槃了,让他们有种信仰破灭的恍惚感。 讲经首座已经陨落,剩下的高手虽然多,但是也拦不住李慢慢护住的宁缺二人,他们趁机冲出了包围,踏上了大道,安然离去。 在宁缺二人逃亡的路上,不只有李慢慢一人出手相助,居然还有西陵神殿的高手出手帮他们,这些人是光明神殿的高手,他们不相信桑桑是冥王之女,认为这是掌教熊初墨的陷害,拼了命的想要保住这位光明神座的唯一弟子,让桑桑继承光明意志,坐上光明神座。 这些人如此认为不是没有道理的,光明大神官乃是最接近昊天的人,可以看到他人看不到的命运,卫光明临终前,将桑桑视为光明和机缘,这些光明神殿的人对卫光明的无比信服,所以才会将桑桑视为光明之女,想要保护他不受神殿其他势力的残害。 在月轮国东北边境一场突然暴发的遭遇战中,为了保护桑桑成功逃走,很多人死去,而且死的极为惨烈,其中不乏红衣神官,不惜动用神术自爆,玉石俱焚,为桑桑争取一线生机。随着一名又一名西陵神殿的神官,在逃亡途中,为了掩护黑色马车的行踪而暴露,或者死去,桑桑变得越来越沉默。 天启十八年,天降异兆,有厚云不散,鸦声难闻,自月轮国起,穿沼泽,过唐境,越贺兰,直到东荒,然后继续北上。 整个世界都知道,宁缺带着冥王之女桑桑,进入了荒人部落。西陵神殿传书荒人部落元老会,命令荒人马上杀死或交出冥女,西陵神殿承诺停止对荒人的进攻,并且在东荒辟出大片牧场,助荒人复国。 千余年前,光明大神官携天书明字卷入荒原传道,荒人始信魔宗,始祭冥王,千年之后,荒人南归,遇冥王之女、光明大神官的传人,这大概便是所谓命运,既然如此,哪怕是灭族,荒人元老会也坚定地拒绝了西陵神殿的要求。 西陵神殿诰令天下,命令所有修行者进入荒原,本就源源不断输入荒原的粮草辎重变得更多,各国开始征募兵员。按照西陵神殿诰书所言,这不再仅仅是对荒人的战争,而是救世的圣战。真正的战争,马上便要开始了。 天启十八年,西陵神殿联军与荒人之间的战争爆发。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谈判,也没有任何试探,双方数十万的军队,在荒原之上开始了厮杀,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人死去,平日里那些清高骄傲的修行者,在风暴洋一般的战场上像普通士卒一般拼命,即便是洞玄境的强者,也随时可能变成草里的无名尸体。 过往若干年里,显得有些低调的西陵神殿,终于展现出统领人间的风范与威严,西陵神殿掌教大人带领着天谕、裁决两位神座,以及强大的神殿骑兵,来到了荒原之上,中原诸国的君王在震惊之余纷纷醒悟过来,用最快的速度集结兵员集结,亲自率领部队进入荒原作战。 西陵神殿联军的中央,有一座巨辇。这座巨辇有三层楼高,以整块青铜铸刻为底座,辇上的栏杆是纯金的,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浑,仿佛要夺去世间一切光华。辇上有座楼台,帘纱万重深锁,看不见楼中画面,只能隐隐看到一尊极为高大的身影。 整片荒原上,就是这座辇上的楼台最高,比远处绵延的草甸更高,甚至给人一种感觉,辇上的楼台仿佛比在天上飞翔的苍鹰还要高。最高的辇上,自然是最高的人,辇上那道高大的身影,便是西陵神殿掌教大人。 修行界里最神秘的人物,一直是魔宗宗主二十三年蝉,但事实上还有一种说法,真正最神秘的人,是这位西陵神殿掌教。 只不过没有谁,敢用神秘这个词来形容他。哪怕关于掌教大人的神秘传说,一直带着某种令人敬畏仰慕的神性。 西陵神殿掌教,统驭昊天道门,拥有立废俗世诸国皇帝之权,以无上权威享世间信徒之崇拜,单以权力而论,他甚至要超过大唐天子。这样一个站在人间顶峰的大人物,却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掌教大人也从来没有下过桃山,直到现在他出现在荒原上。 这一场荒人和中原各国的大战惨烈至极,无数高手陨落,荒人的元老,道门的供奉,神官,甚至是大神官,都永远的留在了这片战场上,为这场战争添了几分血色。 “该结束了,冥王之女你该上路了!” 神殿掌教手中握着一柄神杖,一道圣洁的光柱,从神杖顶端生出,穿透巨辇顶部,照耀到天穹之上。 当那道光柱落在天穹上时,南方碧蓝的天空,瞬间变得一片光明,遮天蔽日的光明,带着无比恐怖的威压,自天而降,落在荒原上。 此时荒原上的数十万人类,抬头望向光明的天空,却觉得自己看到了无限丰富的世界。那个世界不是真实的神国,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感应,他们看到的无限丰富,并不是具体的事物,而是昊天神威之下无数种人类自身的情绪投影。 此时的画面,已经超越了世人对修行世界的所有想像,超越了修行者对至高境界的想像,这已经不再是神术,而更像是神迹! 南方天空的光明,落在桑桑的身上,灼烧着她的身与心,以及灵魂,她体内的阴寒气息,不停冰冻着她的身与心,以及灵魂,这个过程无比的痛苦。 宁缺紧紧地抱着桑桑,小侍女身上弥漫开来的寒气,让宁缺体表都生出了冰霜,体内的浩然气将其震碎融化,寒气弥漫,冰霜再次凝结,冰冷刺骨。 桑桑的身子剧烈颤抖,显得十分痛苦,瑟缩着向宁缺的怀里躲去,就像以前的那些年一样,想要在那里寻找到安全和温暖。然而光明无处不在,她无处可躲,阴寒气息在她的体内,她躲无可躲,她只能在炽热与酷寒之间,继续承受着折磨。 桑桑忍不住哭出声来,眼泪滑过微黑的小脸,落在宁缺的身上,衣服结冰凝霜,变得坚硬,泪珠落在地面上,变成冰珠,每颗都是那样的晶莹浑圆,大小完全相同。 一阵极细微的破碎声在桑桑的身体里响起,就像是骨头被碾碎成无数碎屑,又像是血肉正在分解,更像是坚硬的冰在不停地被压缩。 桑桑体内那道阴寒气息,完全释放了出来,一道幽黑的圆球,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抱着她的宁缺,被瞬间击飞到数十丈外,气息所至之处,原野结冰,青草覆霜,生息全无! 宁缺重重地摔落到地面上,噗的一声吐出血来,鲜血瞬间冻住,直到第三口血才开始冒出热气,他被那道阴寒气息震飞,大黑伞却留在了原地,就在桑桑的脚下。 桑桑蹲下身体,捡起大黑伞,然后打开,阴寒的气息不断从她的体内向外释放,变成了寒冷的黑色气旋,卷起地面的沙砾,绕着她的身体呼啸狂舞,像是一道黑色的烟尘。(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巨龙降世间,二人终出手 荒原地面上,黑色的烟尘依然围绕着桑桑的身体狂啸舞动,那道阴寒的气息,则是顺着她手中的大黑伞,向着高远的天穹上而去。 如果说西陵神殿掌教手中的神杖是灯芯,把神术释放出来的光与热变成了真实燃烧的火苗,照亮了南方的天空,那么桑桑手中的大黑伞,就像是一根毛笔,蘸满了她体内的阴寒气息,染黑了北方的云层。 暗沉的云层剧烈地卷动起来,然后骤然间静止,平静接受着来自地面那把大黑伞传来的阴寒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黑,像一张涂满墨的纸张,直至最后变成了凝固的墨,除了黑色什么都没有。 此时的荒原北方天空,就是一片没有光的黑色,像是进入了永恒的黑夜。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那边天黑了?” “这就是永夜吗?” 荒原地面上的人们,仰头敬畏看着被光明与黑暗分割开来的天空,没有发出惊呼,没有发出尖叫,喃喃自语着,无比震撼,震惊到恐惧的情绪也已经忘记,神情显得麻木而惘然,仿佛失去了灵魂。 西陵神殿联军站在南方光明的天空下,看着北方的黑夜,终于清醒过来,开始惊呼,开始尖叫,开始痛声哭泣,有人试图逃走,但所有的战马都惊恐地瘫到了地上,一片混乱。 荒人站在北方黑色的夜空下,看着南方的光明,所有人都再次跪下,抱拳于胸口,闭着眼睛,平静而虔诚地祈祷着,等待冥王的降临。 来自南方光明天空的那些光线,再也无法落到桑桑的身上,那些丝丝缕缕的炽热光线,每每照耀进她身前数丈,便会被那些幽黑的阴寒气息绞杀,她体内的阴寒气息无法再给她带来任何痛苦。 但是这位小侍女却并不高兴,她看着南方,虽然隔的非常遥远,但她依旧可以看清楚每个人脸上的神情。看到了惊恐,不安,懦弱,憎恶,悲伤,看到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就是没有看到喜欢,如今的人间,没有人会再喜欢她! 突然,一只手掌握住了桑桑的小手,那个无赖的少年出现了在了她的眼眸之中,带着关切的目光,轻声询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世上还有一人喜欢小侍女,一人足以抵得上整个世界! 夜幕渐广,缓缓向南方侵袭而去,光明的天空边缘出现了无数道细密的裂痕,就像是蛛网一般,然后瞬间被夜色灌注进去,变成黑色。夜色与光明相遇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荒原地面上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跳动的快了起来,然后产生一种极为剧烈的痛苦。 众人看着光明的天空被黑夜一寸一寸侵蚀占据,心脏处的痛苦变得越来越重,他们捂着胸口,却不知那痛苦来自身体还是灵魂。 光明天空边缘的黑色裂痕,渐渐变得越来越粗,直至最终那些裂痕变成线条,变成一片片,然后相融在一起,那便是新的黑夜。 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黑夜会变得越来越强大,光明会变得越来越孱弱,片刻后或者数百年后,整个人间都会被黑夜覆盖,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以及山林里的野兽,都再也无法看到光明。 神辇楼阁间,西陵神殿掌教高大的身影,忽然跪了下去,右手依然紧紧握着神杖,平静如水却响亮如雷的祷告声在荒原上响起。 数十万西陵神殿军都跪到了地上,跟随掌教大人开始一起祷告,便是唐军也都跪到了地上,因为他们也是昊天信徒,他们也恐惧于永夜的来临。 数十万人齐声祷告,最开始的时候,声音还显得有些嘈乱,然后渐渐变得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强大,越来越震撼。人们祈祷着昊天的神迹,祈祷着光明的强盛,祈祷黑夜退去。 荒原南方的天空骤然间变得更加明亮,仿佛有无数量的光明被重新注入到苍穹之上,正在沉默缓慢南下的黑夜渐渐停止了扩散。 桑桑闭着眼睛,紧紧握着手里的大黑伞,阴寒气息不停从她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卷动着荒原间的天地气息,化作幽暗的黑色,向着黑夜里不停灌注。 光明与黑暗以天穹为战场,正在对抗,这种光与暗的对抗,实际上是有与无的对抗,远远超出了人类的层次。天穹上的夜色渐盛,南方的光明渐暗,光线变得灰暗很多,春日的荒原变得越来越冷,倒卧在荒原血泊里的尸体渐渐被冻结。 天穹上的夜色,已经渐渐把南方光明逼压的节节败退,南方的天空光明已经黯淡。 突然,南方的天空骤然明亮起来,要比先前西陵神殿掌教神杖发出光柱时,要显得更加明亮,像是天空都燃烧起来了。 轰隆!一道雷鸣响起,这雷鸣是开门声,一扇无比沉重巨大的金色大门在天空缓缓开启,那道金色大门后面,便是昊天的光明神国。 一颗巨大的黄金龙首,从云中探出,神情漠然,俯瞰荒原。 黄金龙首无比巨大,高高在上,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似光镜一般的鳞片,如火山一般的龙角,色若纯金,晶莹剔透,宛若琉璃,散发出无穷的光与热,洒向荒原地面。 随着黄金龙首出现,南方天空顿时大放光明,远远超越西陵神殿掌教神杖所释放的光与热无数万倍。北方天空的黑夜仿佛感到了新生光明的强大,顿时变得凝滞起来。 黄金龙首缓缓转动,如两面光明般的双眼,带着远古静寂意味缓缓扫视着荒原地湎上的人类,神情漠然地释放着恐怖的威压。 西陵神殿教典里有关于龙的记载,在佛经里也有关于龙的故事,在人间世里有关于龙的传说,但却从来没有谁亲眼看见过龙的存在,更何况是一条黄金巨龙,这种神话般的生物,居然会降临人间。 桑桑的眼睛紧闭,小脸变得异常苍白,身体四周缭绕的黑色烟尘,在黄金龙首散发的光明照耀之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净化消失,她的身体在逐渐淡渺的阴寒气息里剧烈颤抖,显得格外痛苦。 荒人们再次陷入绝望与无止境的恐惧之中,面对昊天降下的神罚,他们这些凡间的子民如何抵抗?人们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直视天穹。 高空之上,那颗黄金龙首缓缓转动,漠然望向那处,发出一声龙吟。龙吟低沉,落在荒原上便是一场飓风,风中仿佛有无数的神官在祈祷,有无数的护教骑士在怒吼,有无数的光明出现。 黄金巨龙来自昊天神国,代表着昊天的威严,向人间释放着昊天的意志,是神迹更是神罚,一吟之威,便是人间不能抵抗,荒原上数十万人类,集体跪下,表示自己的敬畏与臣服。 西陵神殿阵中,透过无数万重纱帘,可以看到巨辇里的高大身影早已跪下,掌教大人握着神杖的手在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敬畏。 另一座神辇里,天谕大神官也已经双膝跪倒,神情非常宁静,满是血水的皱纹,透帘而入的光线洒在脸上,如同涂抹了金粉。 血色神辇里,裁决大神官叶红鱼也双膝跪地,向着天空里的黄金龙首表示敬服,从黄金龙首降临人间的那一刻开始,她便保持着这个姿势。 蕴含着光与热的神辉落到了桑桑的身体上,无数道青烟从她的身体里冒出来。她显得无比痛苦,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此时咳出来的不是血,也不是阴寒气息,而是黑色的透明的像冰块般的事物。 那些黑色的透明冰块,从桑桑的唇间咳出,然后落在荒原地面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砸出极深的坑洞,然后消失不见。 黄金巨龙俯瞰着荒原地面,巨大的眼眸里流露出蔑视淡漠,缓缓的吐出一口龙息。龙首吐息,金晖凝成亿万粒碎屑,向荒原落下,如沙河绝堤,但每粒砂都绝对透明,每粒砂里,都蕴藏着无穷的威压! 落向荒原的龙息,由无数万粒细小的金晖碎砾组成,很奇异的是,这些蕴含着无穷威压的金色的沙砾,落到地面后,并没有燃起熊熊的神辉之后,而是像真正的沙一般,被风吹拂的到处飘舞。 黄金沙般的龙息,落在荒原上,落在无数荒人战士的尸体上,那些已经长眠的荒人战士尸体上,忽然多出了很多极细微的裂痕。 按照昊天道门的说法,魔宗之所以为魔,除了因为修魔者自创世界,是为对昊天的大不敬外,最根本的原因,便在于修魔者,会不停攫取大自然里的天地元气,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终有一日天地元气会枯竭。 黄金巨龙代表着昊天的意志,在它的眼中,荒人等魔宗之人就像是偷窃昊天财富的无耻窃贼,它当然要把这些财富从这些窃贼的手上拿回来。 如黄金沙一般的龙息,在荒原上飘拂,落在荒人的身上,便是要夺走他们体内的天地元气,净化为世界本原的光明,这个过程便是昊天的神罚,也便是所谓的救赎! 龙息是龙的呼吸,呼之后便是吸。黄金龙首张开了嘴,龙身忽然粗壮了一分,荒原地面上,忽然刮起了巨风,呼啸着盘旋着,席卷起那些洒落的黄金沙粒离开地面,随着那些黄金沙粒离地而去,荒原地面上荒人战士尸体里的天地气息,也被那道龙卷风吸噬而走。 北方的黑夜已然缓慢退却,大黑伞不再喷吐气息,桑桑与夜色的联系被中断,缭绕在她身旁的气息早已净化,烟尘沙砾不停狂舞。 桑桑的双脚离开了地面,离开了像白莲花的冰雪,飘到了空中,黄金巨龙漠然地看着她,衣裙在风中摆动。 桑桑向天上飞去,向黄金巨龙的嘴里飞去,宁缺连忙跃起,一把抱住了桑桑的腿,死死抓住,不愿放开,二人无力抵抗那无穷的吸力,一同向着黄金巨龙的嘴里飞去。 书院前院,一位年轻的男子手撑着油纸伞,伞面上画着一株红梅,孤芳自赏,傲雪凌霜,桀骜睥睨,仰头看向北方荒原的黄金巨龙,神色微动,转头又看向了书院后山的方向,缓缓开口道。 “来不来?” “那可是你的弟子!” 话音一落,书院后山一位魁梧高大的老人,身上穿着宽大的儒衫,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怒火,喝道。 “来!” 这道声音一落,两道身影都消失在了书院之中,同时出现在了荒原之上。 宁缺和桑桑突然感到身体一沉,如同山岳一般,抵挡住了天空之上的吸力,落在了两道身影之后。 一位魁梧的老人,腰背挺拔,透着刚正不屈的意志,宛如天柱一般,支撑红尘俗世。 一位年轻的身影,衣袍飘动,撑着油纸伞,气质飘渺,遗世独立,好似天外谪仙。 宁缺看着两道身影,跪倒在地,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老师,您来了!” “先生,您也来了!” 高大的老人没有看向身后的弟子,而是仰头望着天空,望着那条黄金巨龙,望着黄金巨龙之后的那座大门,大门之后的昊天神国。 “嗯,我想来想去,终究还是想不明白,所以便来了。” “我想了一千多年,在光明与黑暗的战争里,我应该站在哪一边?” “我没有见过冥王,和祂没有什么交情,我不喜欢寒冷,不喜欢佛陀看到的那个静寂冰冷的世界!” “当然,我也不喜欢昊天,甚至有些讨厌祂。” “所以我始终想做墙头草,风往哪边吹,我便往哪边倒。然而遗憾的是,墙头草并不那么好做,疾风能知劲草,也能断劲草。” “也许我的选择最终会是错误的,但至少现在,我想这样选,那么我便这样选。” 夫子好像是十分感慨唏嘘,说了许多的话,收回了看向天空的目光,转头看向了身侧的赵无昊,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他是因为做出了选择才来的,那么他呢? 这是夫子和赵无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以往他们都是透过虚空相互注视,从未面对面,夫子不愿见赵无昊,赵无昊也躲着夫子。 赵无昊似乎是感受到了夫子的疑惑,嘴角微微勾起,仰望着黄金巨龙身后昊天神国,眉头微皱,有些厌恶的说道。 “我没有那么多的感慨和想法,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仰望!” 这话一出,夫子莞尔,好简单的理由,好桀骜不驯的人,不过这个理由让他无比的赞同,他也不喜仰望,哪怕对方是昊天! 光明威压人间,无数人双膝跪地,不敢直视苍穹,满怀敬畏默默祈祷,任何敢于站着的人,都已死去或将死去,然而在荒原上光明最盛的地方,却有两道身影骄傲的站着,还庇护着冥王之女,这是对昊天神国威严的挑衅,是不可原谅的亵渎! 黄金巨龙如湖光般宁静漠然的眼眸里,燃烧起愤怒的火焰,一声古老而威严的龙吟,再次响彻在天地间,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威力恐怖的龙息。 无数炽热的神辉混着晶莹剔透的黄金沙砾,从高空上的龙首处喷出,向着荒原地面袭来,这道龙息里所蕴藏着的威力,更胜先前,所经之处的空气都开始燃烧起来,荒原地表上显现出一道金白色的投影。 宁缺的目光越过两人身影,看到了空中这幅奇异震撼的画面,看着那无穷无尽的龙息挟火蕴光而至,脸色微变,喊道。 “小心!” 赵无昊和夫子都没有动,无比平静的注视着金色的沙砾自天而降,来到他们的头顶,然后瞬间消失无踪,那些金色沙砾间的光与热,也瞬间消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有袭向两人的金晖龙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解成了世界本原最细微的粒子,被净化消融了。 看着这幕画面,所有人都震撼了到极点,以至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那些坚信自己不会看错的人,则开始怀疑这个世界。 神殿掌教手握神杖,双膝跪地,身影依旧高大,然而此时,他的身影剧烈地颤抖起来,和荒原上那两道身影相比,显得那般矮小,那般孱弱,那般卑贱。 天谕大神官看着荒原上这幅画面,脸上深深的皱纹都凑到了一起,无比难看,里面的血水与光明的金粉簌簌剥落,喃喃问道。 “这是什么境界?” 龙息徒劳无功,甚至被净化,让黄金巨龙的眼眸中,流露出极为复杂的情绪,龙身骤然一紧,暴戾愤怒的咆哮响起,强烈的飓风在荒原天地间呼啸,无数黑色的泥土与草屑,被席卷而起,烟尘弥漫,渐渐掩没视野,竟似要比先前北方的黑夜还要更黑暗一些 黄金巨龙咆哮着,龙身挤出云层,龙身之上系着根数十丈粗的黄金绳索,黄金绳索绷的极紧,后面似乎拖着一件重物。 片刻后,一辆纯由黄金打造而成的战车,在黄金巨龙的牵引下,渐渐驶出云层,出现在人间的天空里!那辆黄金战车极为巨大,纯净透明,通体光明,如果落在地上,即使是长安城都无法容纳。 天空里光明大作,荒原上的烟尘骤然敛没,虚空开始扭曲,大地开始震动,黄金战车上,站着一名神将。 这名神将身上穿戴着由昊天神辉凝成的盔甲,身量极为高大,仿佛就是一座高山,与之相比,烂柯寺瓦山上的佛祖石像就如同一个侏儒,如此的矮小。 这名神将面容完美到了极点,气度雍容,威严神圣,没有任何的瑕疵,即使是有着西陵美神子之称的隆庆皇子,在他面前也显得丑陋不堪。(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夫子斩神将,无昊屠巨龙 这名神将的表情极为冷漠,眼眸里散发着炽白色的神辉,完全无情无识,站在战车里俯瞰人间,目光所触之处便化虚无。 “世上没有完美的事物,即使有那也不是真实的存在!” 夫子仰头看着那光明神将,脸上透出复杂之色,他在这名光明神将身上看到了许多老朋友的身影,光明神将就像是像是由千万不同的人组合在一起的般,完美的不够真实。 光明神依旧神情漠然,驾驶着黄金巨龙和黄金战车自而天降,不知何时,一柄足有十余里长的光剑出现在他手中,向着荒原上斩下! 此时,赵无昊缓缓收起了手中的油纸伞,抬头看了一眼急速而降的光明神将,然后侧头看向了身旁高大魁梧的夫子,眉头一挑,轻声问道。 “神将还是巨龙?” 夫子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了,赵无昊这是在分赃,神将和黄金巨龙,二人一人一个,倒也公平。 “神将吧,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许多老朋友的影子!” 夫子缓缓说道,明明神将和黄金巨龙从天而降的速度极快,赵无昊和夫子两人说话极慢,但是不知为何,他们说完话,神将驾驶着黄金战车依旧未曾到达他们身前,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人十分难受,十分矛盾。 “你来自昊天神国,用的是光明神剑,一味光明,那便欠缺了真实,便如你之存在,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人间之剑。” 夫子说道,然后把右手伸到空中摊开,对着人间南方,云破天暗,有剑自南方万里外而来。 那剑古意盎然,剑热如晓,惊天破云而至,落在夫子宽厚的手掌里,微微嗡鸣,表示着自己的臣服敬畏,以及能被夫子驭使的骄傲。 这几十年里,夫子从来没有出过手,以至于渐渐要被世间百姓所遗忘,甚至就连修行世界里的人,也偶尔也忘记他的存在。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那些传说故事里,夫子用的武器是一根棒子,宁缺以自身惨痛经历可以证明,夫子的武器确实是一根棒子,那根戒棒打手心真的钻心的痛。 夫子既然不用剑,又要让天空之上的那名光明神将见识一下人间之剑,那么他只有借剑,所以他便伸手向南方,南方便飞来了一把剑。 这柄古意盎然的剑,来自南晋剑阁,剑圣柳白上次被赵无昊所伤,最近才养好了伤势,静静的盘膝坐在潭畔,看着身前已经干涸的潭水,想着先前破潭而出,疾飞而去的那柄古意,自沉默不语,神情复杂。 柳白再次变得虚弱疲惫,这柄人间之剑他蕴养了多年,剑身之上还寄托着他大半的精气神和剑意精神,换句话来说,那把剑就是他自己,所以才是人世间最强的剑,此时古剑离潭而去,他的剑意与精气神也随之而走,自然虚弱。 柳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神情,反而显得有些惘然,他是世间第一强者,他剑道无双,却两次被赵无昊一招击败,这次更是被夫子隔着万里之遥,随意取走他的剑,莫说阻止,他连表达反对意见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好在,柳白此人虽然桀骜不驯,生从不敬人,更不畏人,但是却对夫子俯首,如今可以借剑给夫子,他也感到与有荣焉。 古剑破云自万里外而来,落在夫子手中,他双脚离开荒原地面,飘摇而上青天。黑色的衣袍被风吹的呼啸作响,反射着天空里的光明,把那些圣洁炽热的昊天神辉,尽数耀成了无数细碎的金片。 夫子扶摇而上,位于青天之上,他看着天空中的光明与黑暗,随意挥出手中那柄古意盎然的人间之剑。极盛的光明与渐颓的夜色之间,忽然多出了一道剑痕,那道剑痕极深,仿似要把天空刺破,如道深沟把光明与黑暗隔绝开来,一剑裁天。 光明神将站在黄金战车之上,脸庞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淡漠无情,手中那柄十余里长的光剑,斩向荒原地面,足有数十丈宽的剑锋,就像座山般压向夫子的身体。 夫子与天穹上那条黄金巨龙、黄金战车、光明神将巨大的体量相比,他原本高大的身材,此时看上去就像悬浮在空中的一粒尘埃,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与那道恐怖巨大的光剑相比,他手中的人间之剑就像根毫毛,可以忽略不计。 夫子举起手中的人间之剑,向着光剑迎了上去,人间之剑与光剑接触,就像是一枝细毫,在天弃山上轻轻涂描了一下,细毫安然无恙,山岳却坍塌了,光剑骤然崩裂,化为了光辉碎片,向荒原四周散落。 夫子手中的剑意未竭,似将永世不竭,穿掠过密集坠落的数十万块光剑碎片,袭向黄金战车,落在光明神将的脸上。 光明神将那张完美的脸上,多了一道极细微的剑痕,于是变得不再完美,冷淡默然的面庞,便变得有些滑稽。 喀喀喀喀,一阵极细微的声音响起,光明神将的脸面庞上多了几十万道裂痕,那些裂痕蔓延至他伟岸的身躯,由昊天神辉凝成的盔甲,也开始崩碎。 光明神将就像座冰雕般,瞬间碎裂,变成无数透明的晶体,簌簌作响,向着荒原地面坠落,如同下起了一阵冰雹,但声音更像是暴雨击打着屋檐。 那些细碎的透明晶体里,依然蕴藏着威压恐怖的光明神辉与神力,但却再也无法合为一体,对手持人间之剑的夫子没有任何的威胁。 光明神将与光剑的碎片,不停落在荒原地面上,就像是一阵密集的陨石雨,拖着火尾堕落,溅起无数烟尘,燃起无数高温炽烈的火焰。 荒原上,无数人在神辉之火里痛苦地翻滚,然后死去,化为青烟虚无,前一刻漠然俯瞰人间的光明神将,此时也化为了青烟虚无,就此死去。 夫子一剑,裁天,斩神,展示了无敌的风采,让整个人间都感到了敬畏和震惊,那可是昊天神国中降临的光明神将,力量已经超出人世间承受的范围,但是依旧不能抵挡夫子的一剑,这样的夫子境界究竟有多高,是不是已经可以和天一样高了! 就在夫子一剑裁天斩神的时,赵无昊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地面之上,众人目光竭力搜寻着这位可以和夫子并肩而立的身影。 突然,众人的目光落到了黄金巨龙的头顶,一道渺小缥缈的身影站在了黄金巨龙的头顶,他的身影和黄金巨龙相比,是如此的渺小,但是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存在感,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道渺小的身影上,甚至已经忽略了他脚下那庞大神圣的黄金巨龙的存在。 黄金巨龙愤怒低吼,摆尾而打,云散雷鸣,声势惊人,赵无昊依旧站在它的头顶,宽大的儒衫在高空罡风里猎猎作响,黄金巨龙回首想要将赵无昊吞噬。 赵无昊嘴角微微勾起,透着不屑之色,轻轻一跺脚,黄金巨龙好像被一座重逾亿万的大山砸了一般,头颅和身躯猛地向下坠落,发出了凄惨的哀嚎,震动天地,震碎了云层,震破了光明和黑暗,整个天空一片混沌。 赵无昊这才缓缓的抬起右手,伸出了二指,并在一起,化为剑指,不同于夫子向南方柳白借人间之剑,他本是就是无双的剑师,锋芒更胜柳白,不需要借剑人间,剑气在指尖吞吐不定,锐利无双,发出了嗤嗤的声音,周围的虚空开始破碎,已经承受不住这等无比锋利的剑气,一片片的空间碎片闪耀着光明,如同被打碎的镜子,映照出了亿万道赵无昊的身影,剑指缓缓下落,径直插入了黄金巨龙的颈间,刺的无比之深。 黄金巨龙凄啸一声,拼命地挣扎起来,剑气在龙颈间游走,片片龙鳞剥落,黄金巨龙愈发痛苦,挣扎的愈发激烈,在高空上疾速飞翔翻滚,身周有云自生,云中孕育着恐怖的雷电,骇人至极,但是依旧无济于事,无法消磨那锐利无双的剑气。 无数龙鳞剥离,就像无数琉璃,在荒原上空缓缓飘浮,向着地面落下,反耀着天空里的光明,把整个世界都照耀成了暮色下绚烂瑰丽的河面。 每一片龙鳞落下,荒原上便会燃起一团天火,无数人在天火里惨嚎翻滚,然后死亡,化为青烟虚无。 无双剑气绕行龙颈一周,黄金巨龙身首分离,巨大的龙首和在天空之中蜿蜒不知多少里的龙身,骤然静止悬浮,然后像黄金沙河般崩落,洒向人间,赵无昊一剑屠龙,神威不逊夫子,让无数人感到惊骇。 如果说夫子是人间神话,被无数人敬仰,那么赵无昊名声就远远逊色了,除了人间一些最顶尖的高手知道他的恐怖之外,大多数人都不认识这位年轻的书院教习,怎么也不敢相信人间还有第二个这般强大的存在,可以与天齐高。 黄金巨龙陨落,夫子连忙挥袖,黑色衣袍挟风而起,他的左袖把黄金巨龙的龙身挥至北方的夜色里,正在分解崩离的金沙,在那片夜色里狂舞不停,然后连绵不停炸开。 每粒金沙里都蕴藏着最纯净最恐怖的昊天神辉,如今彻底的燃烧起来,不知释放出了多少光热,北方的黑夜顿时被净化。夫子将黄金巨龙的龙头压缩成纯净的光团,一掌灌进桑桑的头顶,桑桑体内残存的阴寒气息,就像是冰雪遇到了烈阳,骤然消失无踪。 光明神将与黄金巨龙的鳞片,自天而降,化作炽热的昊天神火,将荒原地面上的人类席卷其中,极短的时间内,便不知道烧死了多少人。在这种层次的战斗前,人世间所有的力量都只能旁观,而今天根本没有人有资格旁观,他们只能被波及,殃及池鱼,不分阵营地死去。 无论是荒人还是中原人,无论是西陵神殿还是魔宗,只要被那些天火接触到,瞬间便会变成焦尸,然后净化为青烟,归于寂灭虚无。 赵无昊的身影不知何时又落到荒原地面上,见此惨象,眉头微皱,一挥手,风云汇聚,天地色变,雷电闪耀,大雨倾盆,刹那之间降临荒原,浇灭了那些天火,道道烟尘升起。 雨消风停,被光明与黑暗割裂的天空,恢复了正常,露出湛蓝的碧空,碧空上飘着朵朵白云,远处甚至出现了像云般的羊群。 赵无昊没有停留,身形一闪,红梅绽放,纸伞打开,就这样撑着油纸伞消失在了数十万人的眼中。 “日落沙明天倒开?还是不对。” 夫子嘟囔了一句,摇摇头,领着宁缺和桑桑走向了黑色马车,手中的人间之剑随手一抛,向南方飞去。 刺眼恐怖的光明威压消失,阴寒恐怖的黑夜消失,荒原上的数十万人渐渐清醒过来,他们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看到了渐渐远去的黑色马车。 人们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却不敢相信,因为哪怕是最绝秘的教典和最亵渎的黑暗史书里,都没有记载过这样的事情,神国与人间的战争,最终以人间取胜而告终。 古意盎然的人间之剑,飞回到了南晋剑阁,自山腹洞口落下,安静地插入干涸见底的潭底,片刻后,潭水自虚无中而生,把剑淹没。 柳白看着身前的水潭,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使用这柄人间之剑了,哪怕这柄剑是他亲手所铸,并且以精气神和剑意蕴养多年。 这柄人间之剑被夫子用过,与昊天的意志战斗过,又哪里还会愿意被俗人所用,哪里还会愿意在人间战斗? 荒原之上一片死寂,那辆黑色马车消失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依然没有人敢说话,只能听到数十万人沉重的呼吸声和战马的低嘶。 光明与黑夜,金龙与神将,最终被人间之人终结,化为漫天神火,落于荒原,然后风起,云聚,雨落,烟尘散,青天重临。 这些画面完全超越了人类最放肆的想象,这个故事完全超越了人类所有的经验,震撼与敬畏惊恐的情绪,在数十万人的心中久久缭绕不去。 越强大的人越容易醒来,西陵神殿联军营中那座巨辇上,万重纱帘里的高大身影缓缓站起,不再望向北方的荒人部落,而是望向西方的唐军。他握着手中的神杖,看着那些像联军一样震撼、脸上却多出很多骄傲神情的大唐骑兵,沉默不语。 剑分天穹,再斩神将,后屠金龙,今日赵无昊和夫子展露了人间巅峰,近乎神迹的能力,唐人当然会骄傲。 但在西陵神殿和世间亿万昊天信徒看来,夫子和赵无昊的举动,是对昊天意志的极大不敬,是无法饶恕的亵渎。 光明就要战胜黑暗,两人却拦在了光明之前,救走了冥王的女儿,人间诸国为之而付出的牺牲,就这样变成了泡影。 大唐因为两人而感到骄傲,那么也要承受这种骄傲的代价,神殿掌教大人低沉而肃严的声音,回荡在荒原之上。 “昊天神辉的荣光不容亵渎!” 西陵神殿联军渐渐清醒过来,望向西方唐军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起来,有警惕有厌恶有愤怒,最终变成了仇恨。 烟尘渐起,厉啸声声,蹄声骤乱,西陵神殿联军,缓缓改变阵势,明显针对西方的大唐军队,开始布置攻势。 在这片荒原之上半数东北边骑,还有三分之一的征北军,兵员数量已经是近些年来大唐帝国动员的最大数量,再加上唐骑举世公认的强悍战斗力,单凭这些唐军,便足以横扫像宋齐这样的小国。 但这场荒原战争是西陵神殿发动的圣战,中原诸国派出了最强大的部队,最强大的修行者与武者,人数近乎四倍于唐军,还真有获胜的可能。 烟尘渐敛,碧空白云下的荒原,被黑压压的骑兵所覆盖,西陵神殿联军,就此分裂成两个不同的阵营,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神殿联军原本的对手荒人部落,此时已经变成无足轻重的存在,刺耳的哨声响起,战争毫无预兆地开始。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西陵神殿联军,在付出了三万余人的生命之后,终于击溃了大唐东北边军防守的右锋,把唐骑围困在了荒原上。 但无论西陵神殿掌教,还是燕晋宋齐诸国的皇族将领,都非常清楚,想要把这支唐军吃掉,只怕神殿联军要付出死伤过半的惨重代价,可他们必须这样做。 因为大唐已经背弃了昊天,因为那两人令他们所有人都感到恐惧,为了抹除这股恐惧,他们必须坚定地站在昊天的一方,抓住眼前这个机会。 便在这时,蹄声如雷响起,无数骑兵自东方而来,身着黑甲,气势肃杀,如一道黑色的洪流,冲入荒原之上,转瞬之间,便把神殿联军的阵形冲溃,闻名于世的大唐玄甲骑兵到了,大唐军旗飘扬,旗下是天子本人。 书院既然已经向昊天宣战了,大唐岂能不做任何的准备,大唐皇帝陛下亲率大军,甘做先锋,向昊天的爪牙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这场战争最后还是以大唐艰难获胜结束,只是也无力再前进,西陵神殿和大唐之间形成了对峙,一时间局势僵持了下来。 夫子则是带着宁缺和桑桑游历天下,吃了许多的美食,见了许多的美景,谈起了许多的往事,直到回到了长安城,夫子也还没有说完那些过往的岁月故事。 好久不见长安城,黑色马车在朱雀大道上缓缓行驶,宁缺和桑桑掀起窗帘,看着熟悉的街景,难免有些感慨。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战胜昊天的办法,两个不同的穿越者 宁缺坐在马车中,敬畏的看着自己的老师,人间的传奇神话,曾经和魔宗的创始人是老相识,千年前更是帮助太祖皇帝建立了大唐,甚至最后这位太祖皇帝还被他杀了,建立书院,执掌千年,见证了千年岁月历史,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您是书院第一任院长,也是如今的书院院长,中间这些年您在做些什么?如果真是不想理会世事,为什么又会出山重新执掌书院?” “这几百年里我很忙。我想着当年在西陵神殿我管藏书楼,自己又喜欢看书,有了书院,当然要去世间各处收集书籍,这事情很费时间。” 夫子神色幽幽,回忆着过往的岁月往事,缓缓说道。 “你不要忘了,我往天上飞了那么多年,为这件事情做准备,下决心则花了更多年的时间。在世间游历的过程里,我寻找传说中的冥界,寻找世界的边缘,寻找真正美味的食物,寻找一些人,也花了很多时间。” “您在找什么人?” “我想找到一些和我一样的人。” “您找到了吗?” “我找到了酒徒和屠夫。我从他们那里,知道了关于昊天更多的事情,也知道了一些永夜的事情,于是我想邀请他们一道做些事情。” “他们没有同意?” “不错。” “那您怎么做的?” “我和他们打了一架。” “谁赢了?” 宁缺突然反应过来,摇摇头,世上哪里有人会是老师的对手,自己就不该为问这个问题。 “抱歉,这个问题很白痴!” “他们当然打不过我,恼火的是,他们还是不肯听我的。” “您究竟想做些什么?” 宁缺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问出自己最疑惑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萦绕他的心底好多年了。 夫子看着宁缺,脸上露出了一丝肃穆,神色认真说道。 “你先前不是问我这些年,我都在做什么吗?” “这些年,我绝大多数时间,都用来思考一个问题。” 宁缺闻言精神一振,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上半身向前倾,透着浓浓的好奇之色。 “什么问题?” “怎样才能战胜昊天。” 黑色马车的车箱里变得非常安静,只有夫子的声音仿佛还在飘着,让宁缺愣住了,这趟旅程早就已经揭示了真相,师徒还讨论过更加具体的问题,然而当这句话最终如此真切而简单地出现,依然显得那般震撼。 宁缺沉默了很长时间,抬起头来,十分的严肃认真,宁缺平日总是吊儿郎当的,从未像现在这般认真过,目光死死的盯着夫子的眼睛,问道。 “老师,您找到了战胜昊天的办法了吗?” 夫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在酝酿思索,良久之后,才不确定的说道。 “也许找到了?!” 宁缺不理解夫子的意思,什么叫做也许找到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如此含糊其辞。 夫子也不知该如何给宁缺解释,他如今还留在人间,没有登天一战,就是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找到了战胜昊天的办法,只能暂且在人间停留。 “我想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想出可行的方法。” “在人间就这样过了好几百年,直到我碰见了一个人,他叫轲浩然,也就是你的小师叔。” 宁缺精神陡然提起,他修炼的就是浩然气,对轲浩然自然十分感兴趣,想要知道战胜昊天和轲浩然有何关系。 “你小师叔资质出众,可以称得上惊才绝艳,无论修行还是别的事情,都是一学便会,佛宗所言的知见障,在他身上从未出现过,只是相应的这个家伙的脾气也有些怪,有很多东西他都不愿意学。” 轲浩然只会浩然剑一种功法,从不修行其他的东西,臻至了一剑生万法的境界,虽然只会一样东西,却胜过世人良多。 夫子说到这里有些气恼,轲浩然那般好的资质浪费了,不然境界能够更高,也不至于陨落在昊天的天诛之下。 “我见着你小师叔后,眼前便一亮,心想我的资质太过普通,所以想不出来战胜昊天的方法,他的资质远胜于我,如果接受我的悉心培养,那么或者真有可能完成我的宿愿。” 夫子年轻的时候并不是资质惊艳之人,三十岁才从道门书籍中领悟了修行之妙,后来修行进境也不快,只是他心态极好,清净平和,不以为意,喜爱看书,曾经还做过西陵神殿的理书道人,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极稳,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如今的境界。 “你小师叔极为傲气,我想收他当学生,他居然不干!说我没有资格收他当学生,我便问他,我都没有资格,世间谁还有资格当他老师?” “他说世间本来就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当他的老师,他的老师只可能是他自己。我最开始还有些不悦,后来一想也对,我不一样也是自学成才?但我还是想让他少在修道路上少走些弯路,所以说要代师收徒,他问我们的老师是谁,我说我们没有老师,他才同意。” “我始终想着,要你小师叔在修道路上少走些弯路,但后来发现,这种教育方法确实是有大问题的。” 夫子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似乎十分后悔。 宁缺眉头微皱,想不明白哪里不对,连忙问道。 “什么问题?” “一点弯路都没走,他走的太快,随时可能飞起来。” 夫子这话中的意思宁缺明白,修为提升的太快就会感到疑惑,对昊天的疑惑,对世界的疑惑,就极有可能登天。 “你小师叔的境界提升的太快,开始让我感觉到不安,于是开始继续周游世间,在一个小镇上看见你大师兄,然后又收了君陌。” “然后你小师叔骑驴离开书院,先进长安城,闯荡世间,然后灭了魔宗,最后又回到书院,他以一种难以想像的速度成长着,世人都以为单剑灭魔宗是你小师叔最巅峰的境界,实际上他回到书院后,变得更加强大了。” “他终于体会到与我一样的苦恼,对这片天空产生了相同的疑问,于是他决定去和昊天战上一场。我很反对,我告诉他你不可能打赢昊天。他却对我说,不打一场怎么知道能不能打赢,这种事情当然要先打了再说。” 后面的事情,宁缺也知道了,他沉默了,轲浩然登天拔剑与昊天一战,结果就是轲浩然输了,然后他就死了,夫子的期望落空了。 夫子笑了起来,笑容显得有些落寞萧索,越强大的人越孤单,酒徒和屠夫非同道中人,夫子好不容易在浊世红尘里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师弟,结果却没有并肩而战的机会,便就此分离。 夫子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继续向宁缺说道。 “自那之后,我便把全部的精神,放在教你大师兄和二师兄的身上,我以千年来在人间的经验与过往总结出一些道理,以仁义教慢慢,以礼法教君陌,他们也没有令我失望,学的非常好。” “遗憾的是他们终究是在学我,就算学的再好,也只能是第二个我,或第二个轲浩然,想要战胜昊天,希望并不是太大。便是你三师姐。她的修行与众不同,但同样还是在昊天的修行世界之内。” 学我者生,类我者死,李慢慢等人受到夫子的影响太大了,很难脱离夫子的藩篱,更难成为夫子这样的人,最多也就是酒徒和屠夫这等存在,根本无法和昊天一战。 “于是我开始思考别的可能,我在世间游历,寻找各个领域最天才的人,让他们回书院学习,比如你五师兄宋谦,比如王持,但这一次,我不再试图让他们在修行道路上辛苦地攀爬,而是任由他们自行研究爱好,试图在那些数字与线条的世界里,寻找到打破昊天世界的方法。” “在西陵的时候,我对你们说过,我这一生修行的起点,便是道门,于是最后我的目光又重新落在道门之上,你十二师兄陈皮皮是道门不世出的天才,拥有道门最美好的特质,却完全没有任何污垢,所以我选择了他。” 夫子说到这里,再次停顿了下来,脸上绽放出了明亮的光芒,心情好像都雀跃了起来,感染到了宁缺,让他都不自觉的嘴角咧开,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然而,就在我准备全力培养你这些师兄的时候,书院来了一个人,一个让我欣喜若狂的人!” 宁缺全身一震,心中隐隐猜到了夫子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了,眼睛也变得明亮了起来,他对这人无比感兴趣,想要知道他过往的一些事情。 夫子坐在车厢内,目光却透过虚空,看向了书院前院,一处幽静的院落中,一位年轻的教习正悠闲的躺在凉榻之上,看书品茶,优哉游哉,慵懒闲适。 “那是天启七年初春,书院将要开学招生的前几天,一位撑着油纸伞的少年独自来到了书院!” 夫子眼中闪过当时的情景,如今依旧觉得欣喜无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嘴角微微咧开的说道。 “他资质不弱于你小师叔,天生雪山气海十七气窍全开,性格却不像你小师叔那么怪,十分有意思!” “你可能不清楚,他本是书院的考生,却因为无力承担每月三十两的银子花费,在考试前跑到学院,找了份工作,成为了书院的教习,他当时不曾修行,却拥有无比强横的念力,比普通修行者更加强大,这样的资质即使是我也从未见过。 “有了你小师叔和诸位师兄的前车之鉴,我这次不敢露面,怕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但又担心他修行不顺利,所以我准许他可以进入书院后山。” “但是出乎我预料之外的是,他修行的速度比你小师叔还要迅速,只是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跨出了修行五境,进入了妙境,甚至到得后来,我都看不清他的深浅!” “一开始是我不愿见他,后来是他躲着见我,我们之间好像达成了默契,虽然一直不愿相见,却极有默契,了解彼此的想法,如同知己故交,让人无比欣喜!” “他不像你小师叔那般锋芒毕露,又不像你的师兄们死脑筋。他智慧深邃,机敏果敢,除了偶尔懒散贪财之外,是个几乎完美的人,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无所不能吗?” “其实我也有许多不懂的知识,许多不会的事情,反而是他,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无所不会,无所不知,比我更博学!” “他好像知道我想做什么一般,很少离开书院,唯一一次离开,就是前去见了当世最顶尖的存在,和他们交手了一番,他好像想要确定一些事情,不过几个月就回到了书院!”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日在荒原上,他和我是第一次见面!” 夫子似乎是十分的感慨,不停的说着有关那个人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停顿,让宁缺都无法插嘴,只能静静的倾听着夫子讲述。 宁缺听着夫子的描述,心中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生动丰满的形象,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他从未想过那位教授书法的教习居然会如此了不起,在老师的眼中比小师叔还要惊艳妖孽。 “那人可是赵先生?” 宁缺心中已经笃定,但是依旧开口向夫子求证着这个人的身份。 “没错,就是他!” 夫子脸上透出了几分欣然,眼中满是深意的看向了宁缺,说道。 “当年书院二层楼开启时,我就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手笔,你明明先天气窍未开,却后天打开了十七个气窍,成为了修行的天才,我便知道你身上定有不同之处,所以我选择了你进入书院后山!” 夫子说出了宁缺当初为何会通过考验的原因,正是因为赵无昊在宁缺身上落子,他好奇宁缺有何特殊之处,所以才会将其收入门下。 夫子说罢,眼睛看向了一旁乖巧的桑桑,目光深邃而又古怪,看着她眼眸深处不时闪过的淡漠和威严,偏偏她自己还不自知,夫子在这段时间里,不断向桑桑的体内灌入人间之力,想要让她彻底成为一个人。 “所以,老师是因为赵先生才会选择我?” 宁缺不是一个在乎面子的人,也不是一个骄傲的人,但是依旧想知道答案。 “是也不是!” “一开始是因为他,后来我发现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十分特殊!” 夫子十分坦诚的说道,他目光注视着弟子,有着捉摸不透的意味。 “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首先,你和你那些师兄们不同,是个十分自私的人!自私有着巨大的破坏力,可以让人不断前进。” 宁缺哭笑不得,夫子对他的评价,说不清是贬低还是夸奖,自私毕竟不是一个褒义词。 “当然,我选择你做为关门弟子,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一直都看不懂你。” “卫光明在桃山上看到长安城里有一个生而知之的小男孩,我自然也看到了,他认为你是冥王之子,我并不这样认为,但我确实想不明白,世间怎能有生而知之的人呢?而且你显得那样的普通。” “直到后来,我终于确定,原来你不是昊天世界的人,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我才明白他为何会对你另眼相看!” “确定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让我对他也有了一个猜测,他可能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只是他和你不同,你是如此的普通,他却是如此的特殊!” 夫子的话让宁缺大惊失色,他从未想过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会被夫子识破,更没有想到的是赵先生居然也可能是来自其他世界的穿越者,所以才会对他另眼相看,暗中指点。 “我本来没有战胜昊天的办法,你小师叔也失败了,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成功过,佛祖不行,千年前的光明大神官不行,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昊天的世界,谁也不能在昊天的世界中打败昊天!” 夫子脸上没有任何的沮丧之色,因为他已经找到了破局的关键,目光看向了马车之外,看向了书院的方向。 “你和他都不是昊天世界的人,你们的灵魂,你们的思想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生死光明循环的死局,你们从局外来,不受这个循环死局的影响,自然可以成为破局之人。” “当然你修为太弱,没有足够的力量打破死局,但是他不同!” 宁缺脸色一黑,不用特意挑明这点,自己好歹已经成为了神符师,在世间威名赫赫,也是一个大人物了。 宁缺自然明白夫子话中的意思,赵无昊的修为高深无比,境界玄妙,不弱于夫子,自然有着足够的力量打破死局,自然可以有资格逆天而行。 宁缺从未想过自己会亲身经历到中才有的情节,逆天而行,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只有热血青年才会如此口胡,没想到老师如此年迈,居然还如此热血激昂,想要战胜昊天,给这个世界的众生自由呼吸的权利。 黑色马车来到泗水岸边,杨柳青青,对岸民舍颇新,宁缺和桑桑分坐在夫子身旁,借柳荫蔽日,看看风景,暂歇一下,昊天和夫子的故事讲完了,但有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始终没有被提起。 宁缺深吸了一口气,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目光中带着怯懦,犹犹豫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向夫子问道。 “那冥王呢?祂又是怎样的存在?”(本章完) 第五十章 冥王明王,夫子暴露 夫子脸上没有露出意外之色,他目光温和的看向了一旁的桑桑,十分笃定的回答道。 “没有冥王。” 夫子的回答是那样的坚定,让宁缺愣在了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低头不语,沉默许久。 时光似乎都在此刻停顿了,宁缺似乎十分的紧张,甚至已经是恐惧了,双手死死握紧,颤抖不已,声音都变得嘶哑,再次向夫子确认道。 “老师你是说,没有冥王?!” 夫子点点头,他看向了一旁的桑桑,目光深沉而又温和,幽幽说道。 “我活了千年,一直探寻世界的真相隐秘,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就是没有见过冥界,既然没有冥界,自然就没有冥王。” 宁缺似乎不能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眉头紧皱,言语混乱,带着几分焦急,第一次对夫子的话进行了反驳。 “怎么可能没有冥王?冥界不是要入侵人间吗?烂柯寺的佛光阵,佛祖留下了那么多的法器,不就是为了对付冥王的降临吗?佛道魔,甚至是书院的典籍中不都有着永夜降临的记载吗?” 夫子似乎并不生气宁缺的质疑,他理解此时宁缺的想法和激动,声音越发的飘渺,解释道。 “佛陀想镇压的是他以为的冥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涅槃前的应对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只不过有一点他搞错了!” 宁缺神色激动,声音中带着颤抖,一股不祥的预感越发的强烈,好像一个残酷的事实就要到来一般。 “是哪一点?” 夫子目光慈祥,像是父母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充满了关爱和包容,说道。 “他没有搞清冥王究竟是谁?” 宁缺脸上所有的激动都消散了,化为了平静,平静的可怕,伸手指着坐在地上编柳枝编的桑桑,仍旧挣扎的说道。 “她是冥王的女儿,如果没有冥王,怎么会有她?” “痴儿,已经到了现在,你是真的不懂,还是一直不愿意朝那个方向去想?” 夫子目光扫了一眼桑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在意是否会弄脏了衣物,随手从地上拔了一根杂草,叼在嘴里,身体极为松弛,没有一点的敌意,甚至带着几分慵懒,神态和书院前院的某人有些相似。 夫子的笑容很温和,眼眸里的神情很宁静,宁缺的心情却骤然一紧,眼皮开始不停地跳,双腿变得像柳枝一样绵软,似要瘫软。汗出如浆,汗水从他身体每一处涌出来,瞬间打湿身上黑色的书院院服,体内的浩然气因为情绪的极度紧张,竟有了崩溃的征兆。 宁缺觉得自己的嘴里一片干涩,想要说话,却发不出来声音,旁边的桑桑正在编柳枝,听到二人谈论自己,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 夫子揉了揉桑桑的小脑袋,宠溺的笑了笑,对宁缺说道。 “你不要忘记,她在成为冥王之女之前,可是被卫光明称为光明的女儿。” 桑桑抬起头来,看着夫子,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不解和呆萌。 宁缺彻底的呆立原地,眼睛睁大,他从未将眼睛睁的如此大,大到可以让人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恐惧和震惊。 “其实,她一直都是光明的女儿。” 夫子轻拍宁缺肩头,似乎是在安抚弟子的情绪,平静说道。 “换句话说,她就是昊天的女儿,她就是昊天的分身,甚至你可以理解为,她就是昊天。” 桑桑听懂了这句话,但却无法理解,心中莫名的感到不安,小脸骤然间变得极为苍白,甚至比脸上擦着了脂粉还要白。 宁缺的脸色比她更苍白,他这时候终于从震惊和恐惧之中反应过来了,嘴巴微微张开,声音显得格外干涩嘶哑,颤抖的非常厉害。 “但大家都说她是冥王的女儿。” 夫子微微摇头,了解弟子为何如此执着,有情皆痴,佛宗这个说法他还是比较认同的,至于佛宗其他的教义,他不屑一顾。 “我说过很多次,没有冥界,自然也就没有冥王,如果非要说有冥王,如佛陀认为的那样,那么昊天就是冥王。” 宁缺脚下一软,坐到了地上,低着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膝间,有些沮丧的说道。 “这,没有道理!” “但这又是最简单朴素的道理,哪怕是初入书塾的孩子都能想明白。其实我早就应该想明白了,只不过这道理实在是太简单。” “绝对的光明就是绝对的黑暗!” 听着宁缺的喃喃自语,夫子的目光透过柳枝,落在了湛湛青天间,抚掌赞道。 “大道至简。” 宁缺看过李慢慢手中的明字卷天书,也看过佛祖留下的笔记,甚至在荒人部落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曾经被人认为是冥王之子,后来桑桑又被认为是冥王之女,他对冥王相关的信息有着很深的认识,此时听到夫子说出的真相,以往看明字卷天书和佛祖笔记时,很多不理解的地方,忽然间便有了答案。 荒人部落献祭冥王的仪式上,称冥王为广冥真君,广冥真君就是光明真君;佛祖笔记和如今的佛宗,都有关于不动明王的记载,不动明王实际上就是不动冥王,冥,就是明,冥王,就是明王! 宁缺依旧不愿意相信,从心底里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目光在夫子和桑桑之间徘徊,眼眸里的情绪显得极为痛苦,声音微哑说道。 “昊天没道理做这么多事,一会光明,一会黑暗,祂闲得无聊没事做了吗,还是只想和人间开个玩笑?” “昊天从不开玩笑,祂这样做自然是有目的的。” 夫子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是历经千年岁月后的通达,可以一眼就看迷雾之中隐藏的真相。 “昊天做这么多事,撒这么个弥天大谎,布下了这个惊天之局,除了永夜的需要,最主要的目的当然还是我。” “在荒原上的那一刻,祂成功地让我相信,桑桑真的是冥王的女儿,让我把人间之力灌注到她的体内。” “我抗昊天的方法是,不往三界外跳,直向人间去,把自己与人间融为一体,这种方法很安全,又很危险。所以昊天一直找不到我的踪迹。” “我就是人间,人间之力就是我的一部分。现在我的一部分,便在桑桑的体内。从那一刻开始,祂就已经找到了我。” 夫子看着桑桑,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没有任何的敌意,甚至还充满了宠溺,似乎是在看自己的女儿般慈祥,平静无比的说道。 “在这些天的旅程中,祂一直在看着我,我也一直在看着祂,所以我吃肉都没有味道,所以我带着你满世界地找肉吃。” 夫子在将人间之力灌入桑桑体内之后,就再也品尝不到肉的美味了,让他很苦恼,因为品尝美食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桑桑看着泗水里的柳影,瘦削的身子微微颤抖,惶惶不安,她似乎十分的悲伤。 “其实我很早便隐隐察觉到,我的命运和你的命运会纠缠在一起。我身在红尘中,心系人间事,感知不够清晰,你大师兄身心皆净,所以比我的感知还要更加强烈。” “所以那年你大师兄从荒原回来之后,便一直试图让桑桑和我保持足够远的距离,甚至被七念蒙骗,让你们去往了烂柯寺,只不过那时候的他,以为桑桑是冥王的女儿,却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我不相信命运,更不相信我的命运注定会与她的命运纠缠在一起,不可分离,然而事实上,在天意的安排下,这些事情早已注定。” 夫子看着宁缺,目光里闪过一丝对过往的回忆,满是沧桑,沉静开口,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十八年前,我在书院后山看着你从柴房里出来,我也看到了她的降生,我看到了柴房里的血,也看到了曾静夫人房间里黝黑的小女婴,只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在烂柯寺里变成了冥王的女儿,然后你带着她被世人追杀,我有很多次机会都可以出手,但我始终没有出手,如今想来,是因为当时的我,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命运的轨迹,所以心中本能的,只想与这件事情保持足够的距离。” 宁缺神情黯然,有些惶恐的问道。 “那老师您最后为什么还是选择了出手?” 夫子沉默片刻后笑了起来,摊开双手说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在人间实在呆烦了,潜意识里想看看昊天给我安排的命运是什么,于是顺势而为,想要借助这个机会破除自己的心障,登天和昊天战上一场?” “也怪你小师叔,经过千年的修行,我本来性格已经变得足够平和隐忍,他非要拿把破剑就去逆天,数十年前便已经挑起了我的火气,踏入了桃山,斩落了满山的桃花也只渲泄出了一丝,积累到如今,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想要发泄出心中的怒火。” 夫子本就是个火爆脾气,不像是一个教书先生,身形也魁梧高大,看着更像是一个武夫,偏偏这样的武夫长相和性格,却建立了世上最负盛名的书院,成为了人人敬仰的夫子,可以说命运之奇妙,莫过于此。 宁缺脸上露出了紧张之色,目光中带着担忧,轻声问道。 “这一战不能避免了吗?” 夫子目光看向了桑桑,神色中带着几分凝重,摇摇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就像我说的,我在她的体内灌注了大量的人间之力,人间之力就是我的一部分,所以祂一直在看着我,我也一直在看着祂,祂知道我在哪里,我也知道祂在哪里,那么我便无法再拒绝祂的邀请,这一场战斗势在必行。” 夫子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似乎是有些得意,又似乎是有些庆幸。 “只是祂也失算了,没有想到会出现赵无昊这样的变数,一个足以打破死局的变数,有着不弱于我的力量和境界,还有着你小师叔般惊艳的资质!” “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跨过的修行五境,用什么办法瞒过了昊天的目光注视,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相比于我和昊天之间的千年对峙,彼此都有一些了解!我们对他却是一无所知,我不知道,昊天也不知道,所以我这一战胜负难定,即使是昊天也没有任何的信心,但是祂却又不得不为!” “因为,祂恐惧了,祂不敢放任赵无昊成长下去,只是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就已经比得上我千年的修为,如果继续成长下去,昊天都需要仰视他!” 宁缺看向了桑桑,心中十分的复杂,他从未想过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小侍女,妻子,居然会是昊天的化身,人间体,此时他眼眸中感情复杂到了极点,用任何的文字都无法形容,有些陌生,有些熟悉,有些难过,有些悲伤,有些畏惧,有些挣扎,有些怨恨,有些喜爱,有些茫然,有些痛苦。 宁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他欲说无语,却又极度想要表达一些什么,最后只是叹息一声。 宁缺仰头看向了湛蓝的天空,如同大海一样澄净,但就是这样澄净的天空,却隐藏着世界上最恐怖的昊天,祂一直高高在上,放牧众生,收割人间,降下永夜,毁灭世界。 “老师,你有信心吗?” “从来没有真正打过,哪里来的信心?” 夫子同样仰望着天空,神色坦然,从容平静,似乎将要面临一场生死大战的不是他,而是旁人一般,丝毫没有任何的紧张和忐忑。 桑桑看着两人的动作,也仰头看向了天空,片刻后,她收回了目光,眸之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看向了夫子,声音淡漠而又威严,飘渺而又高远。 “其实,我也没有信心可以战胜你!” 昊天降临了,此时的桑桑已经不是桑桑,而是昊天,是冥王,是百姓口中的老天爷,是天道,是世间运行规则的智慧体,是人间信仰之力的集合体,是至高无上的神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但她很难再是那个与宁缺相依为命的小侍女,与宁缺生死与共的妻子了。 桑桑的双脚离开了河畔的草地,她飘到了泗水之上,微黄的短发,瞬间变得无比乌黑,然后渐渐变长,如瀑布般披散在她的肩头,又像是无数道光线。她黑色的眼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然后与眼白相融,紧接着变淡,淡到仿佛透明一般,然后有淡淡的圣洁光团氤氲闪耀。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出现在了桑桑的脸上,一种是人间桑桑的惶恐不安,畏惧与痛苦,另一种则是高高在上的无情淡漠,如同神明俯视人间。 看着这幅景象,宁缺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间被撕裂成了碎片,痛苦地喊出声来,唇角流着血,连忙要伸手去抓住桑桑的脚裸,想要她再次落入人间。 夫子见此,幽幽叹息了一声,轻拂衣袖,将宁缺的身形定在了原地,仰头看向了容貌神色大变的桑桑。 在缓缓流淌的泗水之上,桑桑的身体不断发生着变化,瘦削的身子渐渐变得丰盈,黑色的衣裳被撑破,变成无数道丝缕,露出赤裸的肌肤。 黑色的长发随风飘舞,她脸上的神情变得越来越痛苦,身体不停扭曲,像在蜘蛛网中痛苦挣扎的昆虫,然后渐渐静止,只剩下漠然。 破裂的衣衫丝缕如水般滑落,露出温润光滑的肌肤,那个瘦削的、普通的、病弱的桑桑不见了,此时出现在眼前的桑桑,是一个全身赤裸的美丽女子,无论是五官还是身体,都那样的不可挑剔,完美到了极点。 完美的身体与容颜,配上圣洁而漠然的神性,给人一种威严不可侵犯的圣洁,仿佛就像是某些道门教派供奉的昊天女神像。 此时的桑桑和天女神像唯一的区别便是她的肤色,她的肤色依然显得有些黑,一如从前,无论是渭城的桑桑,还是长安城的桑桑,她的身体一直都是黑的,只是她的双脚却很奇,洁白如雪,温润如玉,如两朵雪莲花。 夫子看到这幅景象,似有所悟,十分感慨说道。 “身在黑暗,脚踩光明,原来如此!” 这个世界没有冥王,昊天便是冥王。这个世界没有冥界,当昊天双脚踏入人间之时,人间便是冥界。 无数的光明从桑桑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平静的泗水水面像镜子一般,把那些光线凝成一道光柱,然后反射到高远的碧蓝天空之上。 河畔也开始光明大作,无数光线从夫子的身体里钻出,与桑桑喷涌出的光线系在一起,他的一部分在桑桑的体内,于是他便再也无法避开昊天。 夫子望向自己身体里渗出的光线,觉得很有趣,甚至还伸手去摸了摸,轻轻弹了两下,犹如弹琴一般,然后他抬头看向了昊天,问道。 “到时间了吗?” 桑桑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声音也没有任何情感,分不出来性别男女,没有任何波动,却并不呆板,飘渺而又空无。那道从她身体里响起的声音,拥有无数多的音节,复杂的根本无法听懂,更像是大自然的天籁。 夫子却听懂了,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宁缺境界太低,根本听不懂其中意思,但是他也无需听懂其中的意思,因为他明白已经到了分离的时候。 此时宁缺的心中充斥无比的悲伤和痛苦,他不知道在自己心中,更倾向于谁获胜!甚至连生出这个念头,都让他感到痛苦挣扎。(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夫子化月,先生演星 一个是自己最敬爱的老师,一个是相依为命多年、深深爱着的女人,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人所能想像到的最痛苦抉择,值得庆幸的是,宁缺没有能力做出选择,只能被动的接受最后结果。 宁缺连动都动不了,只能坐在泗水畔的草地上,看着被无数万道光线联系在一起的两个人,望向桑桑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平静,越来越陌生。 昊天说的话,没有人能听懂,如风啸,如雷鸣,却响彻人间,让人间芸芸众生都知晓了泗水河畔发生的事情。 于是整个人间,众生心中都开始回荡着一句话。 “恭请夫子显圣!” …… “恭请夫子显圣!” 西陵神国桃山最高处,庄严肃穆的神殿外,石坪上跪着黑压压的人群,往常骄横的红衣神官和神殿执事们,就像最虔诚的信徒,以额触地。 西陵神殿掌教大人,也跪在白色神殿最深处的纱幔之后,在纱幔外,还跪着天谕大神官和裁决大神官。 …… “恭请夫子显圣!” 极西荒原深处,天坑中央的巨峰之巅,悬空寺新任讲经首座七念的手中没有握着锡杖,而是诚心诚意地双手合什,无比恭敬地祝祷着。 巨峰云雾间若隐若现的无数座黄色寺庙里,不停响着颂经的声音,以及那句同样的话,静静地等待着夫子上天。 …… “恭请夫子显圣!” 人间无数道观,无数寺庙,所有皇宫,无数尊贵的大人物,都恭敬无比地跪在地面,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 遥远的南海某处隐秘之地。 青衣道人沉默看着陆地的方向,脸上的神情显得异常凝重,他没有说这句话,因为他现在很紧张。他看到了一道大幕正在缓缓落下,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待了太长时间,不到最后,他无法放心。 …… 当然,还有很多人没有恭请夫子显圣。真正的普通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会知道泗水畔发生的这件事情,会对人间,对他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影响,他们就像平日里一样,买菜做饭,喝酒聊天,听曲赏乐,宅斗种田。 “人间之事我管了太多年,有些累了,也有些烦了,甚至有些厌恶了,所以我早就不想管了!而且,人间的许多人,也不想让我多管闲事。” 夫子把飘到眼前的一根光线挥手赶走,目光看着宁缺,十分平静的说道。 宁缺被限制了自由,一动不能动,只能看,只能哭,哭着哭着,却又笑了起来,好似一个疯子,目光中带着不舍和挽留,激动的说道。 “我真的好恨!” “又哭又笑的,也不怕丢人,你恨什么?恨你媳妇?” “我恨老师你不负责任,你就这样上天了,大唐怎么办?书院怎么办?” “这种小事,我都不感兴趣,更何况昊天?” “就算昊天没兴趣,那道门怎么对付?” “如果你们连人间的敌人都对付不了,又怎么对抗昊天?更何况,我还不一定会输呢,因为人间还有让昊天忌惮的存在,他可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呢!” 夫子的目光从书院的方向收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身体也飘到了泗水之上,看着全身大放光明的桑桑,忽然开口说道。 “在荒原马车里,我就知道是你,而在你找到我的同时,我也找到了你,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天我一直在做什么?” 桑桑面无表情,像是没有听到这个问题,身上的光线越来越密集,汇聚成了光的世界。 “我带你吃人间最好吃的烤羊腿,带你吃宋国最考究精致的十八碟,我带你吃草原最鲜美的涮羊肉,我带你吃了牡丹鱼,生蚝汤,我带你去看了雪峰,泛舟海上,苔原镜湖,还让你和宁缺成亲洞房。” “我带你吃遍人间美食,带你赏遍人间美景,我让你体会到人类最美好的快乐,我甚至还让你体会了一下人间最缠绵的感情。” “在你眼里,人类都是蝼蚁,如今你却与蝼蚁成了亲,并且感受到了其中最美妙的感情,体会了人间的种种美好,那么你会不会产生那么一丝想要留在人间的念头呢?这些年来,你想尽一切办法要找到我,邀我上天一战,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很想邀你来人间做客,让你成为这人间的一员呢?” 无量光明世界之中,隐约可以看到神情淡漠的桑桑,精致的眉头微微蹙了蹙,似乎夫子的这番话,对她构成了某种波动。 夫子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虽然被昊天算计了一次,暴露了行踪,但是他也将计就计,让昊天对人产生了一丝感情,这是昊天从未有过的情感,像是一滴墨汁,融入扩散在了清水之中,再也无法抹除。 桑桑蹙起的眉心再次展开,光明再盛,与夫子紧紧相连,一道璀璨神圣的光柱投向湛蓝天空,天空中渐渐出现一道光门,在那扇光门之后,隐隐可见一座光明神国屹立。 “这个世界只有霸道炙热的昊日,没有月亮,未免太过单调了些,毕竟那月亮真的很美,也很温柔,人间需要这份温柔!” 说罢,夫子飘身而起,离开泗水,飞向天空之中的那道光门。 夫子乘风而上,桑桑紧随其后,无数光明金花,从她的身体里溢出,洒向人间,天空中的流云泛着霞光,恭请夫子显圣。 人间传荡着这个声音,夫子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光明之中。 人间某座小镇,某处集市,热闹嘈乱,空气里弥漫着烂菜叶和鸡屎的味道。一个男人提着一壶酒,走进一间肉铺。屠夫关上铺门,带着那人登上二楼天台,对桌坐下,开始喝酒吃肉。 酒徒望向天空某处,脸上满是嘲讽之色,说道。 “他总说昊天飞的再高又有什么用,如今看来他再强又如何?终是要离开人间,向天空飞去。” 屠夫和酒徒都是同样的看法,赞同的说道。 “为了那些莫名的念头,便要放弃永生,去对抗永远不可能战胜的上苍,在有些人看来,这或者很潇洒,实际上不过是愚蠢罢了。” 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理解,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追求,夫子想要逆天而行,为人间众生求得一线生机,酒徒和屠夫却只想苟且偷生,逍遥人间。 这两种选择都没有错,也没有高下之分,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谁也不能要求谁伟大牺牲,也不能嫌弃谁卑微苟且。 观主飘零于南海之上,不敢踏足陆地一步,因为夫子不准他登岸。 今日夫子终于登天,按道理来说,他终于可以登岸了。 但青衣飘飘,依然在南海无数海岛间来回闪动,不敢停留太久。 一座葱葱郁郁的海岛上,忽然出现他的身形,下一刻,他便消失。数千里外,他的双脚落在另一座海岛的沙滩上,然后他再次消失。 因为人间还有一位堪比夫子的强大存在,让他不敢在一处地方久留,只能不停的变换位置,收敛气息,生怕被其发现。 知守观后方有座山,山岩与泥土都是红色的,似极了陈年的血,只不过山崖表面生着无数青藤,所以看上去像是一座青山。 那些茂密的青藤,遮住了苍天,也遮住了青山里如蚁穴的那些洞窟,最重要的是,遮住了洞窟里那些强者的气息。 数十道或沙哑或尖锐的笑声,从洞窟里传出,穿透青藤,向人间而去,这些笑声里充满了悲伤愤怒,又显得那般狠毒暴戾。 青山蚁窟里,住着很多道门强者,其中绝大多数都已经是知命境巅峰,甚至有几个人已经越过修行五境,成为传说中的存在。 他们或是重伤,或是伤残,一半人是伤在了书院轲浩然的剑下,另一半人,则是伤在了当年夫子登桃山斩花一役中。 书院这两个字,是这些道门隐世强者的恶梦,轲浩然很多年前便遭天诛而死,今日夫子终于显圣登天。人间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让他们感到恐惧,他们终于迎来了重见天日的时刻。 他们尽情痛哭,他们畅快欢笑,他们手舞足蹈,虽然他们都少胳膊缺腿的,他们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自己的强大恐怖的气息,要向世人宣告他们将要再次出世了。 但是,他们实在是太过放肆了,那些强大的气息,不止向在知守观后山弥漫,甚至扩散到整个人间,扩散到了长安城外的书院前院的一处小院之中。 一位年轻的教习,手中撑着一柄油纸伞,伞面之上绘着一株嶙峋干瘦的红梅,独自绽放,孤芳自赏,凌霜傲雪,孤傲睥睨,这位年轻的教习最后看了一眼书院,看了一眼长安城,看了一眼大唐,看了一眼人世间。 赵无昊轻轻跺了跺脚,地动山摇,整个人世间都被撼动了,他望着着芸芸众生,世间百态,眼眸渐渐变得的淡漠威严,高高在上,身形一动,人间留下了一柄油纸伞,一道响彻人间的宣言。 “我赵无昊,姓是父母给的,名字是我自己取得,意思是世间再无昊天!” “人有三宝,精气神,地有三宝,水火风,天亦有三宝,日月星!” “昊天为日,夫子化月,我当做那漫天繁星,闪耀苍穹,自此,世间再无永夜!” 随着这道宣言落下,白昼化为了黑夜,一道身影化为了群星,闪耀苍穹,紧随其后,冲入了光门之后的昊天神国。 在群星完全冲入光门之前,一只脚从天空里落下,踩向青山,青山里的笑声骤然变成了惊怖的尖叫,与恐惧的呼喊,数十道极强大的气息喷涌而出,向着青山外逃去。 然而,此时哪还来得及,那只脚落在青山之上,山岳崩塌,化为平地,道门隐世强者,尽灭。 宁缺呆呆的仰望星空,眼角无意识的流下的两行热泪,他最敬重的人又少了一个。 那位年轻的教习先生,曾暗中指点,助他踏上了修行之路,又在烂柯寺,他最危难的时候,出手拦下了人间最强之剑,更是在白塔寺,寻了一个荒唐的借口,击杀了有着在世之佛称呼的讲经首座,对他有着深如大海的恩情,他还未来得及报答,如今怎么也走了? “他为何不能再等等,等到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昊天也不敢降临人间!” 明字卷上面记载:日月轮回,光暗交融,生生不息,自然之理。自然之理谓之道。道以衍法。法入末时,夜临,月现。 佛陀观明字卷后,也曾在自己的笔记里写道:日月轮回,光明交融,月便应在夜里。然无数劫来,万古长夜不见月。 昊天为日,夫子为月,但是不论是明字卷天书,还是佛陀的笔记,都未曾记载这漫天繁星,是如此的璀璨瑰丽,闪耀整个苍穹,再无永夜。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先生化繁星,人间无永夜! 大唐天启十八年秋,夫子化月,先生衍星,大唐皇帝陛下辞世,书院封门,东北边军于成京一战覆灭。 草原金帐王庭南下,大唐清河郡叛变,西陵神殿与南晋数万大军,浩浩荡荡,遮天蔽日而来,镇国大将军许世战死。 紧接着,月轮国大军进入葱岭,举世伐唐。大唐,似乎已经注定要灭亡。 长安城更是混乱一片,长公主李渔修改皇帝遗诏,将自己的弟弟李珲圆扶上了龙椅,成为大唐的皇帝陛下。 这位刚刚登基的皇帝陛下李珲圆倒行逆施,逼死了重臣良将,引得朝堂大乱,最后书院当代行走,不顾和长公主李渔之间多年的情分,踏入了金銮宝殿,一刀劈死了大唐皇帝李珲圆,使其成为了在位最短的大唐皇帝,拨乱反正,扶持皇后所生的六皇子登基,稳定了朝纲。 同时书院开门,助大唐迎战天下,大先生李慢慢无距之境,拦住了知守观观主,人间少了夫子和赵无昊,观主再无忌惮,终于踏入了岸上,向书院挥起了长剑。 李慢慢靠着夫子遗留的戒棒,和观主陈某在南海之上大战周旋,落入了绝对的下风,岌岌可危,最后书院中飞出了一柄油纸伞,红梅绽放,傲雪凌霜,助李慢慢击败了观主陈某。 二先生君陌一人一剑,独战人间剑圣柳白,君子方正,不可欺也,剑意一往无前,舍生取义,不惧生死,忘却胜负,高冠跌落,终是破开了滔滔大河,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落得个两败俱伤,均无再战之力。 三先生余帘也终于展现出了本来面目,二十三年听蝉声,谁能想到魔宗宗主二十年蝉,魔功大成,居然会蜕变成为了小女孩,被夫子收入了门下,从此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新的人生,余帘,书院后山三先生,天魔妙境迎战神殿掌教熊初墨,逼得这位昊天人间代言人,不得已跨入了天启之境,最后依然失败。 其他之人,各有对手,有胜有负,其中表现最让人吃惊的是书院十一先生,王持,这位喜欢摆弄花草,思考人生哲学的书生,居然领悟了当年赵无昊所说的心外无物之境,跨出了修行五境,成为了圣人,一战击败了知守观行走叶苏,悬空寺讲经首座七念,西陵神殿天谕大神官叶红鱼,实力不弱大先生李慢慢,震惊世人。 眼看这一战,大唐就要获得胜利,被李慢慢击败的知守观观主,终于是用出了压箱底的底牌,五卷天书加持后,抢回了被隆庆皇子偷走的那卷天书,又从大先生李慢慢的手中夺走了遗失千年的明字卷天书,汇集了七卷天书,要行开天之事。 长安城的风停了,雨也停了,云层尽散,红日照耀人间,青衣飘飘的观主出现在了城外。 昊天是客观规则和人类主观信仰的集合体,是人类的选择。人类在选择昊天的同时,也留下了制衡昊天的手段。 无数年前,创建道门的那名赌鬼,替人类打了个赌,将整个世界交给昊天来守护,他提前便布置下了后手。 传说中,知守观里的七卷天书是昊天的意志结晶,或者说是昊天对人类的赐予,实际上,那是道门对这个世界真正的控制手段。 拥有七卷天书,便可以解除无数年前那个赌局,可以将昊天从神国里请出来,可以让昊天重回混沌,这种方法只有道门之主能够掌握,当今的道门之主,带着七卷天书,走到了长安城前。 很多人都骂过道门是昊天的一条狗,但是谁也不知道,拴在狗脖子上的铁链的另一头,也拴在了昊天的脖子上,道门是昊天的一条狗,昊天又何尝不是人类的一条狗,七卷天书就是打狗棒,可以制衡双方彼此,这也是道门最后的手段,最强大的手段。 观主从怀里取出一卷书,湛蓝的天空深处,响起一声雷,这声雷鸣,来自神国。无比恢宏,仿佛在向整个人间宣告着什么。 宋国东方的海面上,骤然生起千年未有的巨大风暴,南晋更是大雨倾盆,淹没了无数山河,月轮国掀起飓风,龙卷风吞噬了无数树木房屋,桃山西陵神殿的天空中,也隐隐有银蛇舞动,闪耀天空,雷声如鼓,震动天地。 唯有长安城,一如先前,风平浪静,平静的让人感到畏惧,因为观主站在这里,他的手里拿着一卷天书,天字卷。 来自神国的雷鸣还在持续,久久不肯散去,向人间散播着无限神威,观主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握着天字卷,静静看着天空。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日落沙明天倒开,人间之笔写乾坤 雷声渐渐低沉,仿佛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也感到了恐惧,观主十分平静的从怀中取出了第二卷天书,这卷天书有些残破,已经缺少了很多页,这是落字卷。 世界的边缘处,是深不见底的海洋,从极北方雪峰那面的黑海,到南方碧蓝如琉璃的静海,再到风暴海,都是如此。 忽然间,有无数云从天空里垂落,像瀑布一般流淌到海上,如真似幻的云雾与海面相接,形成四道不见尽头的云墙。 那道来自神国的雷声,变得更加低沉,透着莫名的哀伤,观主再次从怀中取出来一卷天书,第三卷天书,这卷天书已经没有书的形状,只有一些残烬剩余,看着就像是些焦黑的碎末,又像是太阳炙烤了无数万年的沙砾,洒落人家,化为了那浩瀚无垠的沙漠,这就是沙字卷天书。。 大地上所有的沙砾,都开始缓缓流动起来,荒原中部的沙漠,泥塘边缘的干地,风徐徐拂过,所有沙面都变成了吞噬一切的深渊,即便是光线,仿佛也要被吞噬。 观主站在风中,黑发飘舞,神情平静,仿佛神明,神国的雷声已经低沉近不可闻,终于显现出了服从,即便是观主,也有些微微失神。 无数年前,那名赌鬼施下的禁制,是道门对这个世界最后制衡昊天的手段,也是世上最强大的力量,但从来没有人尝试过,甚至想都没有人敢那样去想。但是如今观主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现在看来,他也成功了。 随后,观主才宫怀中一一取出了其余的四卷天书。取出倒字卷时,西陵神殿丛岭深处知守观的那片静湖,忽然间掀起波澜,那七间茅草屋在湖面的倒影,忽然正了过来,世上的一切好像都发生了翻转,海洋大地飞上了天空,苍穹落入了下方,所有人都是倒立着的。 他取出开字卷时,湛蓝天空的最深处,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缝,其间隐隐可见由纯净光明构成的宫殿,那里便是昊天的神国,光明开始渐渐从神国中渗出。 观主不停留,继续取出了日字卷时,天空中那轮太阳,骤然间变得异常明亮,无数道光线四处散射,同时神国里那些完美庄严的宫殿,也随之更加明亮,昊天神国开始降临,将要落入人间。 待到最后,观主终于取出了明字卷,昊日光辉洒落人间,光辉璀璨,整个人间世界都化为光的世界,夺目耀眼,所有人都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好像都一同落入了昊天神国之中,化为了光明的存在! 七卷天书,七个字。 “日”。 “落”。 “沙”。 “明”。 “天”。 “倒”。 “开”。 日落沙明天倒开,波摇石动水萦回。这便是颠倒乾坤,这便是光明重构,这便是开天! 七卷天书出现在长安城前,神国出现在天空之上,云墙垂落,围住整个世界,这个世界变得一片光明,也只剩下光明。 嗡的一声响,很恐怖,无数弓弦震动,这是数万唐军拉动数万柄硬弓,发出的声音,弓弦之声震动虚空,好像无数架瑶琴被弹奏,汇聚了代表着数万唐军强大的杀意,代表着数万枝锋利的羽箭破空而出。 数万支箭,黑压压一片,掠过高高的城墙,如暴雨一般,向观主射去,就要将他射成刺猬。 观主看着这片箭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举起手来,又是嗡的一声响,但与万弦共振的那声音比起来,这声音显得格外轻柔,因为那是空气被轻轻震动,变成了一根琴弦。 没有箭能落到观主的身前,更不用说接触到他的青衣,数万枝羽箭骤然静止,悬浮在长安城外的空间里,画面看着异常诡异,化为了空中的一座树林,枝丫密布,遮天蔽日。 一只鸟从城外官道畔的林间飞来,似乎有些累了,准备暂歇一下,然后它看到了,许多以前没有见过的奇怪枝丫,它向这边飞了过去,落在一根羽箭上,伸展一面的翅膀,准备梳理翅下的细毛,忽然间,它发现爪下有些不稳,轻鸣一声飞走。 那根被它踩着的羽箭,缓缓落下,颓然无力。静止的画面顿时被打破了,世界再次活动了起来,数万根羽箭落下,像真正的雨一般落下,纷纷洒洒,在长安城墙下地面铺上了浅浅的一层。 万箭不能沾衣,万箭静于风里。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在先前那瞬间,仿佛失去了作用。 虽然只是瞬间,也是极难想象的事情,谁能如此完美地掌握规则、利用规则? 以前只有昊天可以做到,现在的观主借助七卷天书也可以做到,这和昊天降临有何区别? 那道在人间与神国之间的铁链,被他握在了手中,他代表道门,掌控了昊天才能拥有的权柄,他与神国里的规则意志,融为一体。 天空变得越来越明亮,因为那轮愈为炽烈的太阳,湛蓝天空深处隐约可见的庄严神国,仿佛也随同太阳一道燃烧着。 一道难以形容的神威,自天而降,落在观主的身上,一道难以形容的光柱,自天而降,落在长安的上空。 这道神威与昊天赐予的天启力量相比,就像太阳之于萤火,那道光柱与西陵神术燃烧出来的昊天神辉相比,同样如此,观主静静看着长安城,看着城墙上的宁缺和书院诸人,眼神越来越宁静,没有任何情绪。 宁缺和书院的诸位也看着观主,宁缺手中死死的握着一柄阵眼杵,无比滚烫,似乎是朱雀都苏醒了。 整座长安城的街巷,已经醒了过来,难以估量的天地元气,顺着那些看得见的街巷檐角、山塔湖观、还有那些看不见的沟渠隐道,构成一个复杂到人力根本无法算清的阵法里,变成了一道若隐若现的拱圆,这便是惊神阵,千年前长安城建立之初,夫子亲手布下的惊世大阵,守护了大唐千年岁月,无人可以打破这座天下第一雄城。 那道自天而降的光柱,落在惊神阵的上空,像流水一般顺着弧形的无形拱面,向着长安城四野流散,美丽到了极点,却又惊心动魄至极。 谁都知道,如果让那道光柱轰破惊神阵,甚至哪怕只是渗入几滴光液进去,整座长安城,便有可能被毁灭,变成一片火海! 阵眼杵越来越烫,长安城里的天地元气聚集的越来越多,宁缺手掌心里隐隐冒出白烟,那是流出的汗被蒸发,手掌掌心被烫伤的结果,甚至隐隐可以闻到一丝焦糊的味道,但是宁缺却顾不上手里的疼痛。 那道来自天空的神威,确实恐怖,惊神阵能够撑多长时间,宁缺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里透着几分绝望,他不认为惊神大阵可以挡住手握七卷天书的观主,长安城难道注定在劫难逃了吗,大唐注定要灭亡了吗? 太阳真的在燃烧,散落无限如玉浆般的光明,东海上的风暴早已被蒸发一空,大泽上的芦苇疲惫地低下了头,世界四周的云墙将光线反射回陆地,光线折射重叠,是让整个人间明亮的无法直视,更没有人能直视那轮太阳。 时近正午太阳更烈,来自天空的那道光柱,将笼罩着长安城的无形防护圈生生压的更低了些,流泻的光浆瀑布般落到城外,燃起无数火焰,宁缺的脸色越发惨白,汗如雨下,却来不及流下,就被蒸发成了白雾,手里的阵眼杵已经将宁缺的手掌都烫的发黑,血肉都粘在了上面,难以分开。 现在的观主,代表的就是规则,规则不可改变,所以拥有绝对的力量,哪怕是惊神阵也只能苦苦支撑,而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因为长安城在这个世界里,在世界之中,便要服从世界的规则。 眼看长安城都开始震动了起来,惊神大阵渐渐支撑不住,那笼罩整座城市的无形护罩开始凹陷进去,承受无比巨大的压力,一道道细不可察的裂痕渐渐产生。 噼里啪啦的声音渐渐响起,一开始很难听到,细不可闻,但是渐渐加强,如同蚊蝇飞舞,最后响亮起来,震动天地,如同一群麻雀鸣叫,叽叽喳喳。 所有人都惊骇欲绝,仰头看向了天空,那水波一样的护罩上布满了黑色的裂痕,密密麻麻,如同一张无比巨大蛛网落在护罩之上,眼看惊神大阵就要被打破,整个长安城都要被毁灭了。 突然,在长安城外的书院,一处幽静的小院,里面有着假山,有着池塘,有着桌椅,有着凉榻,有着笔墨纸砚,有着琴棋书画,看得出来,这座小院的主人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在小院的卧房内一柄油纸伞挂在墙上,油纸伞似乎是感受到了天地间的光明和炙热,突然有了动静,飞出了房间,落在到了天空中,油纸伞缓缓打开,想要为自己的主人遮蔽阳光和炎热,为人间遮住光明和太阳。 纸伞可以遮风避雨,也可遮阳防晒,随着这柄油纸伞的打开,整个人间都变得阴暗了下来,黑夜降临了。 但是这个黑夜和以往不同,因为黑暗之中挂着一轮昊日,肆意的释放着光辉,向人间挥洒着炙热的火焰,想要将整个人世间都化为火海。 就在这时,一轮明月从昊天神国飞了出来,明月清冷,挂在了天空之中,带着寒气的银色月辉从九天之上洒落,同样落入了人间,像是为人间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纱衣,将那炙热的温度降了下来。 又有无数星辰浮现黑夜之中,闪烁不停,一道浩大威严的声音从天上传来,带着几分欣喜和雀跃。 “终于等来了制衡昊天的手段了,观主,多谢你了!” 随着声音落入人间,观主神色剧变,身前漂浮的七卷天书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了,挣脱了他的枷锁,化为了七道流光,飞入了昊天神国之中,被一道挺拔俊朗的身影握在了手里。 “观主,真是不容易,总算是将你从老鼠窟中引出来了!” 宁缺等人仰头望向了昊天神国,三道身影浮现,一位完美无瑕,长发及腰,只是肤色有些黑,双脚却是洁白如雪,温润如玉,身处黑暗,脚踏光明,这是昊天,也是桑桑。 一道身影魁梧高大,须发皆白,面容威严,性格火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似乎在抱怨着什么,粗鄙不堪,像个武夫,但是这人却是人间的夫子,智慧的象征,是个读书人,读书人的祖宗。 最后一道身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面容俊朗英武,和昊天的完美无瑕不同,他看上去无比的和谐,是另一种完美,但是却如此让人顺眼,不会产生一点疏远的感觉,柔和而又舒服。他手中握着七卷天书,饶有兴致的翻看着,眼眸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这光芒如此耀眼,比昊日还要璀璨。 似乎是感受到了观主的不甘和震惊,他缓缓的低下了头颅,俯瞰人间,看着失魂落魄,百思不得其解的观主,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朗,轻声道。 “你利用天书躲藏在海面之上,收敛了所有的气息,连命运之中都看不到你的身影,即使是我也很难找到你,所以我和夫子只能登天!” 夫子和赵无昊是观主最为忌惮畏惧的人,他们一日在人间,观主一日就不会露头,所以在夫子被昊天锁定的时候,赵无昊明明可以不用登天的,却依旧化为了漫天繁星,冲入了昊天神国,让宁缺不理解他这个做法。 因为只有这样做,观主没有了畏惧,才会露面,才会聚集七卷天书,行开天之事。 “你果然如我所料,忍不住露面了,并且为我带来了七卷天书,让我拿到了战胜昊天的最后砝码!” 观主闻言,脸色铁青,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上当了,早在他利用五卷天书从赵无昊的手中逃脱的时候,就已经被赵无昊算计了。 夫子站在神国之中,脸色也是不善,凶狠的目光瞪着人间的观主,骂骂咧咧的,似乎无比气恼。 “奶奶的,你们道门居然有着制衡昊天的手段,老子我居然不知道,苦苦在人间游荡了千年!” “我一直以为七卷天书没有多大用处,从未想过将其收集,只在千年前捡了那本明字卷,真是后悔死了!” “要是早知道七卷天书的作用,我早就将昊天打出屎来了,哪里还需要在人间等上千年!” 夫子无比的后悔,他也看过七卷天书,对其中的隐秘了如指掌,所以不曾将七卷天书放在心上,哪里知道这居然是锁住昊天的铁链,是人间制衡昊天的最后手段,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知道这个秘密,当年轲浩然就不会死了,昊天早就被打落凡尘了。 赵无昊目光从地面收回,看向了对面眼眸微微波动的昊天,她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苍白,似乎是对自己的命运有了清晰的认识,心中生出了畏惧和慌乱。 “你输了!” “不过不要怕,我不会将你击杀的,我会让你坠落人间,变成一个完完整整的人类,再次感受人间的美好!” 说罢,赵无昊体内的有着一股恐怖的力量生出,无尽光明绽放,这光辉是如此的璀璨,比太阳更加明亮,更加霸道,充斥在昊天神国之中,斩断了昊天与神国,与天地间规则的联系,将其直接轰出了光明的世界,落到了人间,落在长安城上,落在了泪眼模糊的宁缺身旁。 赵无昊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看向了一旁的夫子,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 “你引领我踏入修炼之路,我助你重回人间,因果了结,恩怨两清!” 说罢,强烈璀璨的光辉将夫子同样打落人间,只留下了天空之中的昊日,银月,漫天繁星,一道无比孤寂威严的身影。 “太阳有了,月亮有了,星空也有了,怎么能没有那颗熟悉水星呢?” 突然一道浩瀚的声音落在了人间,散落到了人间的每一处,在芸芸众生的心中回荡。 “我乃书生赵无昊,今日欲要再造乾坤,开天辟地,欲借人间之笔!” 赵无昊感知到了亿万人的想法,念头,化为了人间的意志,亿万人的念力,来自天涯海角,人间各处,向着苍穹涌来,进入了他的体内。 于此同时,人间所有的书籍都飞入了半空,有典籍珍本,也有通俗读物,数量难以估量,这些书籍之上汇聚过往人间众人的念头,同样涌出了无穷的念力,涌入了赵无昊的体内。 赵无昊细细的感悟着人间众生的意志,感悟着无尽岁月之中的众生意念,心有所悟,右手抬起,无尽念力汇聚,化为了一柄人间之笔,神威无量。 “百无一用是书生,今日我就写个人字,请众生观赏!” 人间之笔有了,还未有墨汁,于是无量的人间书籍上的黑色都飘了出来,落在了人间之笔的笔尖之上,染黑了这支神笔。 赵无昊握着那支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间之笔,在墨香书海里蘸饱了墨,悬腕提肘,很随意地在空中写了两笔,显得有些潦草。 世上众生都沉默不语,他们知道赵无昊要写的这个字,必然是人类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大符,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见证奇迹,却没想到他写的这般随意简单。 唰唰两下,一撇一捺。 众生望向天空,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因为赵无昊写的那个字,没有落在天空里,而是落在大地上。 开天的目的是辟地,人间只有依靠大地才能存在,所以这个前所未有的大符落在了大地,落在了人间。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一符开天辟地,真正冥王之子 极西荒原的天坑外,从这里向东两千余里,便到了大唐北疆的渭城,城外的荒原在那场大战里被血水浸泡了很长时间,那座由金帐王庭骑兵人头堆成的高塔,早已腐坏不堪,今日被光明照耀,没有得到净化,反而蒸出了更多的血腥味与腐臭味,格外刺鼻,而留在血原上那些足迹构成的符线,也变得越发清晰。 天坑与渭城之间有条线,那是一道笔画的开端,这道笔画,继续向东南延伸,便到了西陵,最终落在烂柯寺。 瓦山里满山满谷的石头,忽然间尽数亮了起来,这道横贯大陆东西的笔画,就是赵无昊写的那一撇。还有道笔画,沿着岷山,穿过残缺的贺兰城,直抵遥远的极北寒域,收于那座雪峰里,这道横贯大陆南北的笔画,就是赵无昊写的那一捺。 一撇一捺,两道笔画,交会于长安城。长安城外,观主沉默不语。长安城内,夫子等人亦是沉默不语。长安城更外围的人间,众生都沉默不语,整个人间此刻都陷入了沉默,寂静无比,好似在等待着什么,需要凝神屏气,不敢发出一点的声响。 极西荒原深处,忽然响起一阵恐怖的声响,农奴们怔怔地看着天坑底部出现的那道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道深渊迅速地向东南方向蔓延,深渊是大地的裂缝,地面正在开裂。那道裂缝瞬间来到渭城,将那满是罪恶与血腥的原野吞噬,那道裂缝直抵烂柯寺,最终入海。 同样的裂缝,出现在岷山,直抵雪海寒域,就像有人拿着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写字。这是赵无昊在写字,他在写符,这是一道前所未有的大符。 这道大符只有简单的两笔,这是一个最简单,也最复杂的字:人。 观主看着遥远的西荒,看着遥远的北域,看着简单两笔,便把整个世界切出两道裂缝,沉默了很长时间。 很多年前,颜瑟大师与卫光明在长安城北的无名山上险些同归于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颜瑟大师曾经看到了很远的画面,那是今日写出的这道大符。他看到的那道大符只有简单的两笔,起于荒原北方,一笔落于西,一笔落于东,在长安城相会,正是一个端端正正的人字。 但是今日赵无昊写的这个人字,却是起于荒原西方,一笔落于东南,一笔落于北,依然于长安城相会,但这个人字却是歪的。 如果让君陌来写这个人字,他绝对会把这字写的格外端正,人不正,何以立于天地之间! 但是,赵无昊本就是人间书法第一,哪里需要别人来写这个人字,他对人的理解已经臻至了无比深奥的境界,他写的人字是独一无二的,是君陌永远也写不出的字。 人不正,何以立于天地间?这个观念错了,天若下暴雨,人就要躲进崖洞里,天若降雷火,人就要藏进芦苇荡中,人为什么一定要顶天立地?人字一撇一捺,怎么写,怎么摆都是人,怎么倒都倒不下来,这才是人。 “当永夜来临,太阳的光辉将被尽数遮掩,天空与天地陷入黑暗之中,人们将为之欢欣鼓舞,因为那才是真实地活着。” 当年赵无昊从李慢慢的手里得到了明字卷天书,上面最后记载了一句话,描述了永夜的景象。 在无数年之前,佛陀观七卷天书,然后在明字卷上写下一段批注,在他的笔记里也有类似的记载。 “永夜之末法时代,方有月现,自然复生。如此方不寂灭,世界另有出道。既然如此,静侯长夜到来便是,何苦强行逆天行事。莫非这天也在等着夜的到来?还是说它在恐惧夜的到来?它恐惧的是夜本身,还是随夜而至的月?”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那轮明月挡在太阳和大地之间,日食景象出现了,天地就要陷入永夜之中,但是漫天繁星却突然一震,洒落了无尽星辉,照耀了夜空,给人间带来了微光,阻止了永夜的降临。 世界一片黑暗,太阳被遮住,神国隐于浓重的墨色里,黯淡的极难看见,飘在长安城前的观主,神情异常复杂。 他身上汇聚的规则已经失去了力量的本源,还如何战斗?那道自神国降落的光柱,早已焕散不知去了何处,人间的酷热早已被清凉取代,再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赵无昊写出来的那个大符。 两道深渊在大地的表面上快速蔓延,那个“人”字变得越来越大,地面就像一张纸被缚住,然后缓缓隆起,带来轰隆如雷的声音,这个过程很缓慢,却无可阻挡。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边出现了地平线,海那头的帆舟只能看见帆尖,如果站的足够高,甚至能够看到远处微弯的弧。 原本天圆地方的世界发生了变化,大地变成圆的了,这是新的世界诞生了,规则都改变,即使是昊天再次登入神国,也无法掌控人间了,因为规则变了,她也随之变了。 无数渴望,无数意愿,自人间各处而来,汇聚在了一起,被惊神阵化作玄妙无比的力量,长安城的城墙上出现无数道裂缝。 赵无昊立在漆黑的夜穹,看着若隐若现的神国,他轻轻挥了挥手。无声无息间,一道没有颜色,透明的光柱,从长安城里向着夜穹射来,射入了神国之中。 月亮还在夜穹里,太阳却仿佛离地面近了些,于是露出了明亮的边缘,光明重新降临人间,却已不如先前那般炽烈恐怖。 苍白的天空重新变的湛蓝,湛蓝的天空上出现了三道裂缝,与大地上的三道裂缝遥遥相对,都是一个人字。 那道透明的光柱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竟是要直接将天空撕破,光柱是透明的,里面的气息却并不纯净,纷杂到了极点,亿万人便有亿万意愿,如何能够完全一致,但却鲜活到了极点。 湛蓝天空深处,若隐若现的神国,在人间之力的冲洗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风化腐朽,然后垮塌成最细微的尘埃。紧接着破裂垮塌的是湛蓝天空本身,天空变成无数轻如鹅毛的薄玉片,纷纷扬扬洒落人间,再也无法遮住人们望向外界的双眼。 天空上面是什么?以前是神国,现在神国毁灭了,那里到底有什么? 那是一片漆黑的宇宙,显得无比寒冷,看上去异常荒芜,没有任何人烟,给人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仿佛真实的幽冥。 整个世界再次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心中却不约而同的升起了同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中充斥恐惧和敬畏。 “这是冥界吗?” 在广漠无垠的宇宙里,有一个燃烧的火球,那是一颗恒星,从恒星表面的颜色看,还很年轻,有七颗行星围绕恒星旋转。 在距离那颗恒星约一点五亿公里的轨道上,什么都没有,那里是空白的,也可以空白,因为系统是稳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少了些什么似的感觉。 突然,那里的空间忽然发生了轻微的扭曲,过了不住多长的时间,扭曲的空间表面出现了两条清晰的裂缝,又过了很久很久,裂缝蜷曲,然后消失,一颗蓝色的星球,出现在那里。 这个过程的变化很难形容,这颗星球的出现,似乎用了很长时间,才从那个空间裂缝里出来,又似乎它瞬间便出现在这条轨道上。 那颗星球之所以是蓝色的,是因为海洋覆盖着表面绝大多数面积,随着蓝色星球的突兀出现,一道无形的引力波,向着四周散播。 围绕着那颗恒星而构成的星系,出现了不稳定的征兆,幸运的是,这个星系里那几颗质量巨大的行星,距离这颗蓝色星球的距离足够遥远。但它的出现,终究造成了影响,有几颗行星的轨道突然发生变化,或者要过很久很久,才能重新稳定下来。 更不幸的是,距离恒星约三点几亿公里的空间里,密布着无数小行星,突然出现的蓝色星球,就像是块美味的蛋糕一般,吸引着它们前往。 无数小行星甚至是小颗的陨石,离开它们原先定居的空间,向着那颗蓝色星球静静的飞去,自然不可能走直线,但总有相遇的那一刻。 宇宙里死寂一片,那些小行星与陨石拖出的极淡的曳尾,就像是死神行走的痕迹。 漫天陨石,在漆黑的夜穹里向着地面而来,片刻后,世界便会毁灭,天空之上,果然是冥界。 “原来他才是冥王之子。” 观主仰望着夜空,看着那道挺拔脱俗的身影,心中升起了这么一个念头,卫光明看错了,世人看错了,连夫子也看错了。 冥界是传说,是昊天的谎言,这是现在已经被接受的说法。 多年前,卫光明在长安城看到了宁缺,认为他就是冥王之子;后来,桑桑被认为是冥王之女,最后夫子说世间没有冥王,也没有冥王之女,只有光明之女。 兜兜转转,迷雾终于散去,冥王之子最后还是落在了赵无昊的身上,他毁灭了昊天的世界,迎来了新的世界,然而这个新世界还没有存在很长时间,便迎来了毁灭。 真实的宇宙,是那样的荒凉又危险,而且寒冷,和冥界有什么区别,赵无昊没有把冥界指引到人间,却把人间带进了冥界,他理所当然的就是冥王的儿子。 赵无昊似乎听到了观主的心声,嘴角微微咧开,挂着灿烂的笑容,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被当成冥王之子,真是可笑,冥王算什么东西,也敢做他的父亲! 赵无昊心中念头一动,宇宙之中发生了变化,无数星辰光芒大盛,洒落星辉,照亮了黑暗孤寂的宇宙,瑰丽绚烂,神秘璀璨,一条星河挂在了空旷无垠的宇宙之中,带给人无尽的震撼和感动。 随后,又有一道阴影浮现在人间之上,挡在了蓝色星球和陨石之间,化为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海洋对着恒星,陆地对着宇宙深处,观主所在的位置,能够看到满天繁星,也能看到显露出真容的月亮。以他的境界修为,自然能看清楚,那是一个岩石组成的圆球,表面光滑到了极点,反射着大地背后的光线,完美到了极点,或者不应该称之为月亮,而应该称之为月球。 那轮明月,挡住了所有的陨石,轰隆隆的巨响,无法传到地面,地面上的人们都感同身受。 如此密集的撞击,如此恐怖的威力,就算是知命巅峰、甚至是逾过五境的大修行者,都很难存活下来,那轮明月,替人类承受了所有的攻击,它能顶得住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恐怖的撞击声终于停止。 月亮不再完美,上面到处都是撞击形成的环形山,到处都有岩浆喷涌,形成或高或低的原地,有些地方明亮,有些地方暗沉,这样的月亮真的不好看,甚至有些丑陋,但在人们的眼里依然完美。 夫子在人间默默守护了千年,化身成为了月球,如今虽然获得重生,再次回到了人间,但是那颗月球依旧会守护人间亿万年! 夜晚结束,清晨来临,朝阳从东方缓缓升起,天空重新出现,还是那般湛蓝,却比以往多了些说不清楚的感觉,这片天空更加开阔,其后有无尽的空间。 人间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的人间了,但是人间又没有变化,因为人人生活的地方,就是人间! 在某种程度上,修行者已经不能算是人,是非人,是超人,有着改变世界的力量。 突然,天空里忽然出现了一道笔直的白线,那道白线的前端,是一名修行者。 那名修行者穿着蓝色长衫,时而被朝阳耀成红色,他是梁国的一名散修,境界并不高明,却依旧可以飞天遁地。 那道白线飞出大气层,向着外太空飞去,笑了起来,紧接着,数千道细细的白线从地面升起,向着大气层外飞去,每道白线的前端,都是一名修行者,画面蔚为壮观。 人类,开始了自己新的旅程。 现在的人间,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一道白线,那便意味着一名修行者离开人间。 修行,不是昊天赐给人类的礼物,是人类的意愿。修行者,最是好奇,有着无比旺盛的探索欲,想要体验未曾见过的景象,对看似凶险的天外世界没有任何畏惧,只有向往。 赵无昊看到这一幕,欣慰的笑了,俯瞰着长安城的众人,缓缓开口,像是在发出邀请。 “来不来?” 夫子看着变化极大的人间,脸上也满是欣慰的笑容,听到这道清朗的声音,如同当年在书院之中一般,抬头望去,应声回道。 “来,自然来!” 说罢,人间出现了两道最大,最粗的白线,甚至不该称为白线,而是光柱,直奔浩瀚的宇宙星空,消失在了人间众人的眼中,谁也不知道书生和夫子去往了何处,是否还会返回人间? 不过,即使他们再次回到人间,也和现在不同了,沧海桑田,人间怕又是另一幅景象了。 李子益缓缓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明媚的阳光穿过晶莹剔透的玻璃,落到了他的身上,金光璀璨,绚烂无比,将他笼罩在内,如同神明一般神圣,充满了光明的意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冥王之子,更像是光明神,给人间带来温暖和爱。 刘茜茜听到卧室内的动静,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赤着脚,也不穿拖鞋,噔噔噔的一阵小跑,就飞奔到了李子益的身后,一个蹦跳,就跃入了半空,落在了李子益的背上,温润洁白的双臂紧紧的抱着李子益的脖子。 刘茜茜的小脑袋凑到了李子益的肩膀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蹭了蹭,一脸的满足幸福,琼鼻微微翕动,闻着鼻尖传来的洗发水的香气,好像充满了阳光的意味,让她很喜欢,忍不住将樱唇凑近侧头的李子益,在那双唇之上蜻蜓点水,一划而过。 灿烂的笑容在俏脸之上绽放开来,比那洛阳的牡丹还要艳丽,美的动人心魄,让人神魂颠倒。 李子益澄净明亮的眼眸中,露出了宠溺的目光,手掌在身后佳人的浑圆处轻轻拍了一下,充满了弹力,笑着说道。 “下来吧,我饿了!” 刘茜茜乖巧的点点头,从李子益的背上落下,转身就要进入厨房,她想要为爱人亲自烹制美食。 李子益目光微动,看着那玲珑精致的小脚丫,眉头微蹙,带着几分责怪和柔情,温柔的的说道。 “你又没穿鞋子,就不怕冻着吗?” 刘茜茜缩了缩娇躯,似乎有些心虚,小舌头吐了吐,十分可爱娇媚,眼睛里透着柔弱,低声狡辩道。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吗?” 话音未落,刘茜茜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身体感到了一阵失重,整个人都横在了半空中,感受着那温暖的气息,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痴痴的笑了起来,努力抬起了小脑袋,樱唇再一次的印在了李子益的唇上,清甜的气息弥漫。 李子益眉头展开了,脸上笑容也明媚了,迈动脚步,抱着佳人,走入了客厅,轻轻的将她放在了沙发上,伸手在刘茜茜的琼鼻上轻轻刮了一下,无可奈何的说道。 “乖乖的在这看会书,我去做饭!” 刘茜茜看着转身向着厨房走去的爱人,连忙穿上拖鞋,一溜小跑,跟着进入了厨房,悦耳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我才不要自己待在沙发上呢,我要和你一起做饭!” (本章完) 第一章 又一个灭世天道,辰南坟头蹦过迪 穿越了宇宙洪荒,凝炼了天地玄黄,纵使摆脱了六道轮回,也难逃那天地动荡,太古诸神尽皆陨落,安息于陵墓之中,战意百万年不灭,常年环绕在陵墓之中,让无数人为之敬畏。 陵园位于天元大陆中部地带,整片陵园除了安葬着人类历代的最强者、异类中的顶级修炼者外,其余每一座坟墓都埋葬着一位远古的神或魔,这是一片属于的安息之地。 陵园内绿草如茵,鲜花芬芳,如果没有那成片的碑林,称之为花园也不为过。陵园外围是高大的雪枫树,惟陵园特有,相传为已逝灵气所化。 雪枫树碧绿的枝叶郁郁葱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在追忆那昔日的辉煌,雪白的花瓣洁白无暇,如雪花一般在空中漫漫飘洒,这是神灵的眼泪,似在诉说那曾经的悲伤。 墓园的白天和黑夜有着截然相反的景象。白天这里仙气氤氲,圣洁的光辉洒遍了陵园的每一寸土地,可以看到由远古那不灭的强大神念幻化成的各种神祗,甚至能看到西方天使起舞,能听到东方仙子天籁,整片陵园处在一种神圣的氛围之内。 如果白天这里是神的乐园,那么夜晚这里便是魔的净土。每当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之际,暗黑魔气便开始自墓地中汹涌澎湃而出,令星月为之失色,令天地为之惨淡。此时,可以看到传说中的凶神幻象、恶魔虚影在陵园内肆虐,可以听到远古恶灵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凄厉长嚎。 神圣而又恐怖的陵园是天元大陆东、西方修炼者共同祭拜的圣园,白天经常可以看到人们前来祭奠,即使到了夜里也能够看到一些特殊的修炼者前来悼念。 比如,东方的赶尸人,西方的亡灵魔法师,至于他们的目的究竟是前来悼念,还是想要掘坟盗尸,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雪枫林前方不远处出现三间茅屋,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立于门前,老人须发皆白,满脸镌刻着饱经风霜的皱纹。这是陵园的守墓人,身形佝偻,苍老无比,脸上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松松垮垮的脸上满是老人斑,眼睛浑浊暗黄,嘴里还残留着零落的两颗老牙,已经发黄,随着张口在口中摇摇晃晃,似乎也难以支撑太长的时间。这位老人手里撑着一条拐杖,伫立在风中,摇摇晃晃,似乎就要被风刮倒。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脚步坚定,似乎可以反映出脚步主人的性格,坚毅果敢,做事干练之人,守墓人耳朵微微颤动了两下,慢慢转身向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映入了眼帘,这男子年龄不大,嘴角的绒毛,让人明白这男子只是一个少年,应该还未成年,剑眉星目,山根高耸,双唇薄如蝉翼,紧紧抿着,眼眸深处泛着一丝坚毅,真是少年很少有的品质。 少年人走入了这雪枫林之中,走到了守墓人的身旁,停下了脚步,打量了一眼摇摇欲坠的老人,目光停在了对方浑浊黯淡的眼眸之上,沉默了片刻,没有说任何的话,就再次迈动了脚步,向着陵园深处走去。 守墓人也不以为意,微微眯起老花的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看清那少年的背影,目送对方进入陵园之中。 陵园每日日落时最为安宁,整片墓地静悄悄的,不会有任何的声响。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到了异相交替的时间,落日的余辉将陵园渲染的肃穆而又有些诡异。每一座墓都被人经心打理过,每座墓前都摆满了鲜花。 在高大的墓群旁有一座低矮的小坟,小坟毫不引人注目,没有墓碑,没有鲜花,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土包,几乎与地齐平,随着岁月的流逝,风雨的侵蚀,这座无名坟墓已被人遗忘在角落里。 在晚霞中墓群显得更加高大,而无名坟墓则显得更加不起眼。然而就在这一刻,这座低矮的小墓前站立了一道身影,他没有看向旁边神圣高大的之墓,只是低头俯瞰着这座小坟墓。 “陵园之中居然会有这样的无名之墓,真是让人想不到!” 少年人的声音清朗干净,如同刚刚被大雨刷洗过后的蓝天,澄净明亮。 “也许是哪位无名的陵墓吧?” 突然,少年人的身后传来苍老无比的声音,守墓的老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不远处,手里拄着那条拐杖,依旧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 少年人对守墓老人的到来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眼睛微微波动,闪过一丝精光,这就忍不住了吗,自己又不会将这座小坟墓掘了,至于这么紧张吗。 “无名吗?” “这处坟墓都如此落败了,就没有想过将其中的尸骨挖出来,给他迁坟吗,做的高大神圣一些,让他享受一下世人的膜拜!” 少年人没有回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话中的内容却让身后的老人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似乎是年龄大了,说话也慢了,过了片刻,苍老腐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都已陨落,入土为安,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打扰他们的安宁为好!” 少年人似乎觉得守墓老人的话说得有理,微微点了一下头,突然向前踏了一步,狠狠踩在了小坟包上,一脚,两脚,三脚,连续踩踏了不知多少次,硬生生的将这无名小坟踩成了平地,地面平实,坚硬。 身后的守墓老人干瘦的手掌死死抓紧了手中的拐杖,目瞪口呆,完全不曾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这位少年居然将那小坟包踩平了。 “你在做什么?” 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错愕和怒气,比平日里响亮了许多,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许多,让人莫名的会有一种压抑感升起,似乎是风雨欲来。 少年人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转头看向了守墓的老人,眼睛明亮而又清澈,黑白分明,如同赤子的眼眸,不染一点人间的尘埃,目光真诚无比。 “这个小坟包都不成样子了,我帮他踩平踏实,不至于最后被雨水冲刷没了,这样也能让这位无名在地下更好的安息!” 守墓老人神色一僵,不知如何辩驳,这话乍一听好像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却又隐隐觉得不对,只是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 少年人没有理会陷入思索的守墓人,脚步再次迈动,看着一座座的陵墓,神色渐渐肃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了凝重之色,甚至带着淡淡的悲伤,再也没有了刚刚的不染尘埃,脚步都沉重了许多,肩膀上好像多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了心中。 守墓老人不知思索了多久,抬头看着在陵园之中瞻仰的少年人,叹了一口气,转身默默离开了,回到雪枫林中的小屋歇息去了。 不知不觉间,少年人已经踏遍了这座陵园的每一个角落,夜色都深了,明月高悬,群星闪耀,洒落人间,有着那不灭魔魂在一座座陵墓之上显化,咆哮怒吼,战意冲天,似乎在发出冲锋的号角,满是不屈和怒火。在那无尽的怒火咆哮中,还掺杂着凄厉的哀嚎和哭泣声,一股悲惨壮烈之气弥漫开来,扩散到了整座陵墓之中。 少年人抬头看向了九天之上,神色严肃,似乎看到一位无上邪恶恐怖的存在笼罩着整个世界,贪婪而又嗜杀,将众生当做了牲畜,将三界当做了牧场,任由祂守阁吞噬,成为了他力量的一部分,供养祂成长强大。 少年收回了目光,环顾了一周陵园,透着无尽的感慨,叹息了一声,似乎是从无尽的远古时代传来,古老而又悠远,唏嘘道。 “亿万生灵为兵,百万为将!待得阴阳逆乱时,我以我血染青天!” 少年人的眼眸深处浮现出了一副惨烈至极的画面,亿万生灵舍生忘死,杀意冲霄,百万咆哮不甘,飞入九天,血水染红了三界,无数众生为此陨落,前赴后继,至死方休。 “没想到我刚刚击败了一个昊天,就遇到了一个更加强大的邪恶天道,真是让人感慨!” 少年人正是再次转世的李子益,他刚刚觉醒没多久,是一位神风学院的学生,名字叫做李太上,在天才辈出的神风学院算不上风云人物,修为也只是刚刚晋级二阶先天之境。 当然二阶在世俗之人的眼中,已经是超级高手了,可以建立天地之桥,沟通天地元气,身如赤子,气血强盛,在世俗国家之中都可以成为供奉了。 李太上参观完了陵园,心满意足,开始返程,再次走过了那座被他踏平了小坟包,眼睛深处隐隐透着几分笑意,心中暗暗笑道。 “我这算不算在辰南坟头蹦过迪,只是不知我踩得那么结实,他日后还能不能爬出坟包,如果被困在地下,那就好笑了!” 李太上脚步不停,坚定而又沉重,再次经过了遇见守墓老人的地点,神色微微变动,透着几分思索。 “老不死吗?” 守墓老人又称东海老人,人称老不死,一个无法看清其实力深浅的老人,至少有着天阶巅峰的实力。 老不死本体是生死盘,是和磨世盘同时代的天宝,非常神秘。曾经将第一魔女萱萱养大,并传道于她,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人十分老不修,走到哪里惹祸到哪里。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就是命长,一心求死却死不了,经历了太古之战,又历经万年前的天罚,最后在六道崩坏大破灭时依然活蹦乱跳。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位见识十分广博的老贼为老不尊,喜欢到处抄人家老巢,还经常趋虎吞狼引诱别人争斗,他在旁边吃瓜。 大破灭后,太古诸神踏上通天之路,留下老不死看守陵园,看顾指点辰南,是逆天大局中的重要一环。 老不死一生无生死之忧,从来未经历过死亡威胁,但是在战天时显化出本体生死盘,让众生驾驭他的本体,再加上人王的洪荒大旗,最终和天道的磨世盘同归于尽。 身死心不死,我意要杀天!最终这位一直想死却死不成的老人,为了战天而亡,十分悲壮。 李太上没有在陵园久留,他才刚刚踏入先天之境,修为还是太弱了,连纵横人间都做不到,更不可能参与到逆战伐天这样的大事之中,还是猥琐发育,发扬苟之大道,低调做人的好。 天元大陆东方,也称仙幻大陆,大陆西方则是魔幻大陆。 大陆东方历经无数的烽烟战火后,群雄并立、百国割据。但其中三个大国占了整个东方版图的四分之三,三个国家分别为西部的楚国、北部的拜月国、东南部的安平国。三个大国之间并不接壤,被无数个小国隔开了,但绝大多数的小国皆为三个超级大国的附属国。楚国、拜月国、安平国三国鼎立,实力相当,近十几年来到也相安无事,没有爆发过大的战争。 仙幻大陆和魔幻大陆相连在一起时,其交界处隆起了连绵不绝的高大山脉,致使方圆数十万里杳无人烟。在这茫茫大山之中,虽然人迹罕见,但凶禽猛兽却处处可寻,这里不仅有西方的龙、远古遗留的巨人,还有许多闻所未闻的强大妖兽,甚至还有传说中的精怪。 后来东西方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人们穿过重重险阻,终于在大山之中开拓出一条连接东西方的道路。可惜此后不久,东西方便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这条道路成了一条战争之路,这里血流成河,枯骨万千,无数英魂葬送于此。 东西方战争结束后,这条道路荒废了好久后才慢慢恢复通行。由于路途遥远而且艰险,沿途逐渐出现了一些客栈,供往来之人停宿、补充给养。后来随着东西方往来频繁,有些地方逐渐形成了村落,而后经过数千年的发展,这条道路上出现了一个繁华的大城市,它便是自由之城。 自由之城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是一个独立的城池,由于它地理位置特殊,是连接东西方要道最重要的枢纽城市,所以其繁华程度不下于楚国帝都平阳城。 自由之城又名罪恶之城,它是一个独立的城池,不被任何一个国家掌控,所以大陆上许多被通缉的要犯纷纷逃到了这里,令这里鱼龙混杂。 不过凡是逃到这里的人都不敢再胡作非为,因为这里强者众多,震慑着那些不安分守己的人。所以自由之城虽然也被称为罪恶之城,但很少有罪恶发生,居住在这里的人都要遵守这里的城规。 罪恶之城虽然仅仅为一个城池,但这里却隐居着不少强大的修炼者,令自由之城修炼之风甚浓。 此外这里有一个名闻大陆的神风学院,它和自由之城一样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千年前,大陆上能够和它比肩的学院屈指可数,神风学院绝世高手代代有人出。因为以上种种原因,自由之城名闻大陆,成为大陆名城中一颗耀眼的明珠。 神风学院占地极大,占据了自由之城东城的五分之一,古朴的大门,青色的石阶,雕刻着岁月的沧桑,且有一股庄严、神圣的气息弥漫于整座学院,这是古学院千载岁月的沉淀。 无数强者从这里崛起,而后光芒照耀大地,当他们忆起往昔峥嵘岁月时,没有人会忘记强者的摇篮。 李太上站在神风学院的大门之前,确实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微微颔首,赞叹不已。 “钟天地之造化,集日月之精华,聚历代绝世强者之气息,果然是一方修炼的圣地,神风学院名不虚传!” 千年古学院在朝阳下焕发着神圣的光彩,门前进出之人很多,多数为年轻的学生。学院内高手如云,从不担心有人来挑战,大门之处根本无人看守,李太上径直走了进去。 神风学院名震大陆,自然录取学生的条件十分严苛,正式的学生极少,只有达到阶位境界的年轻强者才可进入。但非正规学员却很多,因为神风学院名闻大陆,许多国家的王公贵族皆依靠关系,将自己的儿女送入了神风学院。若在那里碰到一名皇子或一名公主很正常,这更是让无数人趋之若鹜,毕竟有那么多的皇子公主,只要和一个攀上关系,日后不愁富贵荣华,前途无量。 李太上虽然家世普通,甚至是落魄,但是资质不错,年纪轻轻的就踏入了品阶,成为了年轻一辈的强者,考入了神风学院,成为了一名正式学生,有着光明远大的前程。 李太上作为学院的正式学生,有着独立的住所,所以他的回归悄无声息,并未惊动任何的人,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陵园距离自由之城距离超越万里,李太上这趟旅程耗费了好几个的时间,再次回到学院,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在李太上回到神风学院的时候,万里之外的陵园却是发生了异变。 一处平坦的土地突然鼓了起来,两只苍白无比的手艰难无比的自地下伸出,一个满脸茫然之色的青年男子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地下慢慢爬了出来,蓬乱的长发沾满了泥土,破碎的衣衫紧紧粘在身上。(本章完) 第二章 辰南终复活,饕餮噬神骨 青年除了脸色异常苍白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普通,是那种放在人群中绝对无法让人注意到的角色。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青年男子喃喃自语,看着眼前成片的坟墓,他神色更加迷茫。 突然他被旁边一座坟墓的碑文深深吸引住了,那块墓碑上的文字极为古老,这种远古的文字连古文化研究联盟的老学者,都只能对之摇头苦叹。 在看完碑文的一刹那,青年神色剧变,惊呼道。 “东方武神战无极之墓,这,这是真的吗?这真的是当年那位纵横三界六道,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战无极?难道神也难逃一死?” 旁边另一座高大的神墓墓碑也映入了青年的眼帘,再次让他感到了震撼,惊呼道。 “西方战神凯撒之墓,凯撒?难道是那位身披黄金战甲,手持黄金圣剑的西方主神?” 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向四外望去,一座座高大的墓矗立在夕阳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东方修仙者牡丹仙子之墓!” “西方智慧女神娜丝之墓!” “东方武仙李长风之墓!” “东方修魔者傲苍天之墓!” “西方大魔王路西法之墓!” “天啊!这个世界怎么了?难道昔日的神灵全都殒落,被埋葬在了这里?” 青年神色惨变,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从未受到过如此冲击,震撼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但是东方仙幻大陆和西方魔幻大陆的神灵,怎么葬在了一起呢?” 蓦然,青年注意到了脚下的平地,他一下子呆住了,冷汗浸透了他破碎的衣衫,他如坠冰窖一般浑身发凉。 “我也是从地下爬出来的?” 青年两眼无神,呆呆发愣,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躯体,他无力的软倒在地。 “我是辰南,我已死去,可是我又复活了!” 过了好久,辰南空洞的双眼才渐渐有了一丝生气,最后露出震惊的神色。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我已死去,为何我又可以从坟墓中爬出?!难道上苍想让我这个无用之人,继续那庸碌的一生?!” 辰南震惊过后,脸上除了茫然,更多的是痛苦之色,他闭上双眼,双手用力抱住了头。 他清楚的记得,他在一次决斗中已落败身亡,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那曾经的、那消逝的、那永恒的,在他心中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天地依然广阔,花草依然芬芳,然而辰南心中却空荡荡,没有一丝着落,显得格外的孤独,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有着天地只剩下他一人的感觉。 过了好久,辰南才慢慢从地上爬起,他的目光开始在陵园内游离,最后他终于确定这是一片属于的墓群,震撼过后,他渐渐平静下来。 “最为坚硬的金钢岩墓碑都已明显雕刻上岁月的沧桑,这大概需要万载岁月吧,沧海桑田,万载岁月悠悠而过,千古一梦啊!” 看着那如林的墓碑,辰南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脚下平整紧实的土地,有些茫然。 “不对啊,我也被埋葬在了这里,为何不见我的坟墓,难道当年我死之后,父亲并未为我建冢立坟?” “啸天神虎萧震之墓、三头魔龙该瑞之墓、武圣梁风之墓、神骑士奥托力之墓,除了之外,这里还葬有一些人类中的强者的坟墓,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坟墓,我的坟墓去哪了?” 辰南左右打量,想要在平整的土地中寻找到自己的坟墓,没有墓碑也就算了,难不成就因为自己是一个无用之人,就不配有坟墓,这也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一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号称永生不灭的为何死去?仙幻大陆和魔幻大陆的神灵为何葬在了一起?我为什么会被安葬在这里?” 微风轻轻拂过,吹乱了辰南脏兮兮的长发,也吹乱了他那颗孤寂的心,他一头雾水的向着陵墓之外走去,遇到一位老朽瘦弱的守墓老人,看着对方在风中摇摇晃晃的老迈之体,热心的上前搀扶了起来。 自此,这位死了万年的青年再次复活,踏入了这热闹的人间,不知要闹出多少的风波,引起多少的波澜。 神风学院的课程十分灵活,不拘于在课堂上听讲,只要你修为足够,即使是每天不上课都可以,但是需要完成每年的学院考试,考试的内容每次也不一样,都是书院发布的一些任务和考验,也不需要你必须完成,只是看你在这个过程中的表现。 “这学期的考核题太难了,居然要我们去寻找失落的神之左手。” “我觉得学院中的那些老古董在成心为难我们。” “就是啊,那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有没有还是一回事呢。” “你们没有听仔细,那些老古董最后做了补充,还有其他考核题可以选。” “天啊,我简直想杀了那些老古董,为什么我没有听见?若是找不到一丝神手的线索,我岂不是一个学分也得不到……” “呜……我也没听见。” 自由之城的一处客栈中,几个年轻的男女从李太上身旁的桌上坐下,讨论着这次的考核,各个都是愁眉苦脸,怨气极重,不停的咒骂着不知考核的学院老师。 “不过那个传说真是惊人啊,数千年前两个神曾在附近的群山中大战,你们说那是真的吗?” “有可能,那片山脉确实像经历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太夸张了吧,那里高山坍塌,河流改道,湖泊干涸,简直不可想象是一场大战的结果。” “怎么不可想象,他们是神,不是人,况且是一场两神爆体、同归于尽的神战。你们说那截断落的神手中究竟攥着什么东西啊,竟然引起两个神明舍生忘死的争夺? “必是非凡之物,能够被神如此重视的东西,我们是很难想象的。我们若真的找到那截神手,得到神手中攥着的东西,说不定我们会有一番难以想象的奇遇。” “做梦吧,那么多的高手都在寻找,哪能轮到我们啊,我只期盼能够找到一丝线索,从那些老古董手里得到几个学分。” “那些老学究偏偏在这个时候,翻译出了那段羊皮古卷上的文字,要是晚些时日,我们也不会错选这样一道考核题了。” “就是啊,偏偏这么巧,几千年前那个留下文字记述的人,居然有幸看到了两个神的大战,看到了一个神斩断了另一个神的左掌,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 “那个家伙也够倒霉,在那片山脉找了一辈子,也没有发现神之左手。” “你们觉得那张羊皮古卷上的记载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像神话一般啊,神的故事当然是神话了!” “罪恶之城的土著居民,都说这里发生过神战,当然年代太过久远,流传下来的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传说,没有丝毫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想来,那张羊皮古卷上的记载应该是真的。” “听闻大陆好多修炼者都已向这里赶来,不久的将来罪恶之城一定会很热闹,不过也给我们的考核带来了麻烦。” “没想到神之间的一场战斗,都已经过去数千年了,还引出这么大的风波。看着那片战场,光想想就让人惊心动魄。我若是有那般神通,这天上地下,谁能阻我?” 三个月前罪恶之城一个大户人家动工时,从地下挖出一个铁盒,里面有一张羊皮古卷,但却无人识得上面古老的文字。 后来羊皮古卷被送到了城主府,几位城主派人到大陆请来了几个精通古文字的老学究,在一个月前终于将上面的文字翻译了出来,上面记载的内容居然和两位神明有关,两位神明之间发生了一场大战,其中一位神明的左手被斩断了,落在了罪恶之城附近的山脉之中,只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具体位置已经无人知晓,只能确定一个大概的范围。 这件事在自由之城被传的沸沸扬扬,而后信鸽将消息传到了大陆各个地方,无数修炼者向这里赶来,都想寻找古神断落的手掌,从而得到神手中攥着的东西。 天元大陆的中部有着十万大山,想要在这茫茫群山之中寻找一只神明的左手,不亚于大海捞针,也难怪这些学生不停的咒骂,这个考核实在是太难了,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李太上作为神风学院的学生,自然也需要参加这次的考核,所以才会离开学院,准备进入十万大山之中,寻找一番。 李太上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午餐之后,只身离开了自由之城,向着十万大山深处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李太上跨过了一座座高山,一条条河流,来到了一处青山翠谷,景色秀美,难想象那里曾经经历过一场神之大战。 不过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那些青翠之中,有许多沟壑似乎是被外力生生击砸出来的。另外几座矮山顶部平整无比,似乎被利器切割过,在那些矮山底部散落着大堆的山石。望着这些残迹,可以想象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是何等的惨烈,似乎还可以听到天崩地裂、鬼哭神嚎的声音,整个神明战场足有方圆三十里,广阔无比。 在葱郁的山脉中,影影绰绰,有不少人影在晃动,这些人都是神风学院的学生,还有大量的得到消息的冒险者和修炼者,也正在向着这里赶来。 山地之中人影频频晃动,本来荒寂的山林因古神断落的手掌引来了大批访客,林中鸟兽皆惊,不时逃窜而去。 李太上翻过三座矮山,来到了一片谷地,细心打量之下他才发现,这里以前竟然是个湖泊,不过此时早已干涸,向这里蓄水的那条河流已经改道,从旁绕了过去,仔细观察之下可以发现,河流之所以改道完全是因为被一块巨石生生截断。 望着不远处那座失去峰顶的矮山,李太上似乎看到了两个古神当年的惊世大战,一个古神挥手横劈,劈去了一座高山的峰顶,峰顶碎石到处激射,其中一块巨大的山石落在了河流之中,截断了河水,令其改道而行。 李太上没有像其他的学生那样俯下身子,一寸寸的在地上寻找着所谓古神左手,反其道而行之,仰望着天空,眼眸里闪过莹莹光辉,一道道五颜六色的气息出现在了他的眼眸深处,这是望气之术,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修炼掌控。 李太上的望气之术,是他自己推演创造的,名曰太上观天术,可以看到世上种种肉眼看不到的玄妙,气数,风水,境界,阴阳等等,无比玄妙,当然修炼也极为艰难,非大智慧,大毅力,大机缘,绝对不可能修成。 突然,一道圣洁无比的气息化为璀璨明亮的光柱,直冲云霄,光明大放,映入了李太上的眼帘,让他心神一动,迈开脚步,向着那个方向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李太上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看着平平无奇,山崖峭壁,绿树成荫,枝叶繁茂,和其他的地方没有什么两样。 李太上看自地下冒出的光明气息,无奈弯下了腰身,开始在地上挖了起来,好在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就挖到了他想要寻找的东西。 这是一只洁白如玉的手骨,它并未给人森然恐怖的感觉,相反却透着一股圣洁的气息,让人吃惊的是,它竟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得神圣无比。 这应该就是古神的手骨,神与人的体质不同,一块数千年的枯骨居然还在发着淡淡的光芒,果真奇特,但与传闻不符的是,这是一只右手骨。 “居然不是我要找的左手骨,不过也算不错,正好这东西可以让我的修为更进一步!” 说罢,李太上的手中涌出了真气,向着这只古神的右手骨侵入,这些真气化为了一只只饕餮的形象,真元蕴灵,显化神兽,李太上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境界不知到了何等境地,居然可以在先天之境,就可以做到法有元灵。 这一只只饕餮极为微小,纷纷张开了嘴巴,没有眼睛和鼻子,对着古神手骨就咬了起来,一道道精纯至极的神明本源之气被饕餮吞噬,流入了李太上的体内经脉之中,运行大周天,洗炼肉身气血根骨,增长真元修为。 天地精气都被这股神明的本源之气引动了,甚至太阳也射下了大日精华,随着天地精气一同向着李太上涌入,形成了一道漏斗形的元气柱,声势浩大,好在周围并无人存在,倒也不会引起骚动。 这股神明的本源之气质量极高,引动的天地精气更是无比庞大,向着丹田疯狂涌入,融入了一张横在丹田空间中的虚幻的太极图。 太极图越来越清晰,逐渐有实质化的迹象,来自四面八方的天地精气如怒海狂涛一般激荡起来,疯狂向太极图汹诵而去。自高空聚拢而来的大日精华所形成光柱也越来越明亮,最后天地间仿佛有一道实质化的光柱自太阳连接到了太极图上。 突然,太极图中黑白两道光芒大盛,轻轻颤动了起来,所有的天地精气与大日精华都向它聚拢而去。黑白太极图中央似乎出现了一个能量旋涡,黑白光辉成漏斗状,将四面八方涌来的灵气都吸纳了进去。 灵气源源不断的涌来,太极图如海纳百川般,来者不拒,竟然将所有的天地精气和大日精华都吞入了其中,简直骇人听闻。 吞噬了海量天地精气的太极图旋转速度再次提升一倍有余,太极图彻底实质化。方圆数十里的天地精气剧烈震荡了起来,整片天地间刮起一阵狂风,天地精气疯狂向李太上体内涌去。而太阳精华光柱更加粗壮,宛如擎天玉柱一般,贯通天地,自苍穹之中一直连接到了太极图。 “咔!咔!咔!” 几声清脆的破碎声,一道枷锁被打破了,李太上体内爆发出了强大的气息,强横的气息化为了狂风,吹散了元气风暴,吹灭了大日精华光柱,他居然连续打破了几个关卡,从二阶冲入了三阶,依旧不曾停下,直到三阶大成,只差一步就可跨入四阶准绝世高手之列。 三阶境界是一道很大的关卡,是修炼的第二道关卡,困龙。有人很早便步入了这个境界,但终一生也未能再做出突破永远的停留在了这里。 想要突破三阶,不仅需要勤修苦练,还需要各种契机。最有效的办法,便是不断进行生死大战,在死境中悟武,悟道,悟法,以求做出突破,跨入四阶。 好在这对李太上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对天地的认识,对大道的了解,早就超出了绝世高手,人间仙佛,臻至了不可思议的境界,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就可勇猛精进,不断破关。 本吞噬了本源之气的古神手骨好似遭到了时光的侵蚀,莹光消散,迅速变得灰白,一道风吹来,就将其吹成灰烬,飘散在虚空中,洒落在群山之中。 “还算不错,已经跨入了三阶大成,足以在神风学院的学生中名列前茅,成为天之骄子了!” 李太上感知着体内涌动的力量,真实不虚,强横至极,俊朗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再次仰望天空,寻找神之左手的线索和下落,他对两个古神争夺的东西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宝物,居然会让他们大打出手,生死相争。(本章完) 第三章 至宝玉如意,神女独孤小萱 夜色降临,月光如水,清冷澄净,白天的热闹已经化为寂静,前来寻找神之左手的众人早已离去,天地变得清净了起来。 李太上翻过一座座被古神击断的山峰,来到了一处干涸的湖谷,河流已经改道,原本的湖泊变成了低谷。谷内没有高大的林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花草。 李太上站在谷中央一动不动,放开身心,使自己融入这片天地,圣洁的光辉从他身体透发而出,月光如水,万籁俱寂,一条发光的人影独自静立在谷中央。 在这一刻,李太上心中空灵无比,他闭着双眼却能够感觉到附近的一草一木。他看到两只鸟儿在一棵树上交颈而眠,他看到一只山鼠从洞中探出了头,他看到一只野狐正在暗中警惕的注视着他。虽然他在闭着眼,但附近的景物却真真切切传入了他的脑中,在极静中他融入了这片天地,附近的一切都能够被他所感应。 最后他终于发现了隐隐听到了一道呼唤,赫然来自他的脚下,一丝微弱的波动从地下传来,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呼喊。 “我,要,重,见,天,日!” 李太上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当他再仔细捕捉那丝飘渺的声音时却已无任何声响,只有若有若无的波动传入他的心中。 “那丝波动竟然是来自地下!” 李太上拔出腰间的一柄长剑,集全身功力于剑身,在月色朦胧中,长剑泛出耀眼的光芒,宛若一轮骄阳般璀璨夺目,他用力向地面劈了下去。 “轰” 一声大响,沙石飞扬,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现在谷地正中央。突然一道清泉从裂痕中冲出地表两米多高,清冽的水花自空中洒落地面。 李太上神色清冷,急忙后退,被他用长剑劈出的巨大裂痕在慢慢扩大,附近的土层正在向下陷落,谷内似乎发生了地震一般,整个地表都开始震动,他不得已退出了山谷。 李太上立在山谷的边缘,平静望着谷内的变化,整片谷地在慢慢破碎,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裂痕出现在谷中,碎裂的土层不断向下塌陷,泉水自那些裂痕不断涌出地表。 李太上仔细观察,发现地表之下竟然是断岩层,断岩层五尺之下,竟然是一个地下湖。他一剑为地下湖破开了一个缺口,令下面的水涌了上来,使附近的断岩层和泥土跟着塌陷,造成了连锁反应,断岩层彻底碎裂塌陷。 短短片刻工夫,干涸的湖谷变成了湖泊,且水位不断上涨,附近栖息的鸟兽惊慌逃窜。 李太上看了看不远处那条改道的河流,心中已然明了,地下湖一定是在河水改道后形成的,河流必然有暗道和地下湖相通。 半个时辰之后,湖中水位不再上涨,慢慢平静了下来,一个美丽的小湖出现在原来的谷地。湖平如镜,月华如水,清风夹杂着丝丝野花的芬芳轻轻拂动,在这一刻山林宁静而又幽美。 湖水最深处散发着一团圣洁的光辉,朦胧间可以看到,那淡淡的光芒似乎是从一段白玉发出。李太上知道那是众多修炼者,苦苦搜寻多日的古神左手,呼唤他至此的必是古神左手中的神秘宝物! 小湖到底有多深,李太上无法目测,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安然潜入到湖底。古神手中的神秘物件的确吸引人,但暗黑无光的湖底,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令他不敢轻易跳入湖中。 李太上思索了一下,最后他脱掉了身上的外衣,将长剑也摘下来放在了地上,他手中握着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跳进了湖中。 湖水冰凉无比,湖中光线很暗,只能依稀看到三、四丈范围内的景物,好在湖底的神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李太上努力下潜,很快他便来到了原来湖谷和地下湖的交界处。到这里水深已有六丈,虽然他已感觉到了一些压力,但身体并无大碍。 进入地下湖后,依稀看到了附近的景物,这里竟然是一个地下溶洞,里面充满了钟乳石、石笋、石柱、石花、石幔、石瀑等岩溶堆积物,千姿百态,瑰丽神奇。 忽然李太上心生感应,他感觉危险正在接近自己,但水中漆黑朦胧一片,很难发现有什么异常。古神断落的左手并没有沉在湖底,而是挂在一片离湖底一丈多高的石花之上。 李太上费力向下潜去,当他离古神手骨不足半丈距离时,他感觉身体一阵发寒,借着神骨发出的光芒他看清了湖底的景象。 原先湖谷掉落的那些岩层上方爬满了水蛇,还有更多的水蛇从那些土石中向外游动,无数条水蛇在湖底舞动,像水草一般密密麻麻。 水中此情此景令人心惊胆战,尽管这些水蛇不会主动攻击人,但若是有人不小心游到水蛇群中,那后果难以想象。 神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漆黑的湖底显得有些诡异。洁白如玉的手骨上缠绕着一根似蚕丝般透明的细线,细线上穿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玉如意,晶莹璀璨、光彩夺目,一望而知是极品宝玉,其上无丝毫雕琢痕迹,仿若浑然天成。 李太上轻轻将玉如意从神骨上取了下来,而后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两个古神舍生忘死争夺的神秘宝玉,竟然这么简单的落在了他的手中。 李太上并没有将神骨一起取走,人人都知道古神遗宝和神骨在一起,若是被人发现他找到了这块神骨,那么他将面对永无止境的追杀,他可不想自找麻烦。 过了好久,李太上再次浮出水面,湖水平静,神骨在漆黑的湖底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好似从未有人进入其中过。 回到神风学院的时候,天都已经微微亮起了,李太上待在自己的房间中,静静欣赏着自己得来的宝物。 李太上将颈上的玉如意摘了下来,托在掌心仔细打量,小巧玲珑的玉如意晶莹剔透,精致无比。在它的柄端有一个细微的小孔,透明丝线从那里穿过,使它成为一个挂件饰物,能够随身携带。 “原来是这件宝物,难怪想要重新见天日!” 李太上看出这件玉如意的根底,这是独孤小萱的法宝,太古之战中,这位太古禁忌大神独孤败天的小女儿,近乎形神俱灭,保得一缕灵识在玉如意中,李太上听到的那声呼唤,就是独孤小萱的一缕灵识发出的。 “算你走运,遇到了我,日后我会助你重聚魂魄,再塑肉身的!” 话音一落,玉如意中的那缕灵识好似感知到了李太上的善意,一缕神圣的光辉从玉如意中亮起,温暖而又光明,这缕光辉融入了李太上的体内,给李太上带来了莫大的好处,洗炼杂质,纯净血脉,甚至连那骨头深处都生出了淡淡的光辉,如同玉石,温润细腻,质地晶莹。 “这是投桃报李吗,怕我日后不帮你,所以提前给我一些好处吗?” 李太上脸上挂起了一丝笑意,微微摇头,带着几分调侃的说道。 这位孤独小萱可不是一个善茬,不说她父亲乃是太古禁忌大神独孤败天,逆天级的无尚高手,就是她本人不是好惹的,被誉为第一神女,又被称为第一魔女,古灵精怪,狡黠聪慧,十分难缠,能够太古之战中,保留一缕灵识不灭,足见她生前修为有多么强大了。 “一道光辉居然就让我修为更进一步,只差一线就可突破剑气出体的境界,踏入练气化神的四阶境界,不愧是太古第一神女,拔根腿毛都比我现在的腰粗!” 这个世界的修炼百花齐放,有东方武者,道士,和尚,有西方的魔法师和剑士,还有许多其他稀奇古怪的修炼职业,实在太过纷杂,所以统一按照一个标准衡量,分为阶级。 李太上修行的是武者之道,分为炼精化气、先天之境、剑气出体、炼气化神、神凝气固。 武者三阶就是剑气出体,四阶就是炼气化神,各种修炼职业中的阶级称呼都不同,但是殊途同归,到了最后都是一样的强大。 玉如意被李太上得到了,他并没有声张,依旧掩人耳目的每日出城,前去古神战场,装模作样的寻找神之左手,每日早出晚归,和其他的学生没有任何不同。 这样的平淡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随着两个人的到来,彻底被打破了,这两人正是楚国小公主和辰南。 没错就是从陵园之中爬出来的辰南,这两人肆意妄为,为非作歹,将神风学院闹得鸡飞狗跳,天翻地覆,惹得一手好仇恨,尤其是辰南,简直就是搅屎棍,到哪里,哪里就不安宁。 辰南来了自由之城,拜入了神风学院,彻底放飞了自我,惹是生非,打劫学生,调戏美女,被神风学院的学生们称为败类,恨不得将其抽皮扒筋。 可惜,辰南惹事的能力强,自身的本事也不弱,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就迈入了三阶,实力强横,更掌握了许多太古时期的绝技功法,手段层出不穷,打的年轻一辈纷纷叫苦,却又无可奈何。 当然,辰南也不好过,得罪了无数的人,也遭到了其他学生的数次埋伏围攻,想要痛扁他,出一口恶气,好在他为人谨慎狡猾,没有吃到一点亏。 这日,李太上站在学院的大门前,抱臂站立,准备看一场热闹,周围还有许多人聚集,都是抱着和李太上一样的目的。 李太上看着渐渐走近的身影,仔细打量了一番辰南,长相十分普通,一头柔顺的长发搭在肩上,气息并不算强大,整个人都显得平平无奇,只有一双眼睛,格外幽深,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产生了好奇的探究欲。 “这小子居然真的爬出来了,看样子我还是踩得太轻了!” 李太上不厚道的想道,目光中藏着几分戏谑。 “败类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一个绝色佳人站了出来,向辰南咬牙切齿的说道,她的身旁跟着一位古灵精怪的少女,正是楚国的小公主,笑嘻嘻的看着辰南的笑话,在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女学生。 这个绝色佳人是神风学院的无数学生心中的女神,国色天香,东方凤凰,她的爷爷是学院的一位五阶绝世高手,背景强大,少有人敢于得罪她。 东方凤凰双十年华,身材修长,曲线曼妙,秋水般的眸子,挺秀的琼鼻,红润的双唇,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副绝美的容颜。称得上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倾城倾国之色。 她是神风学院西方魔法系天才少女,美若天仙,虽然外表看起来文静、端庄,但其真实性格却颇为火爆,小姐脾气上来之后,闪电、火焰、冰枪会漫天飞舞,疯狂无比。还养了一只金色神雕,为神鸟大鹏的后裔,可瞬息千里,畅游长空,罕有能与之比拼速度者。 “原来是美丽无双、聪慧绝伦的东方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该死的败类,少给我嬉皮笑脸,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今天我和你不死不休。” 东方凤凰在辰南的手中吃了好几次瘪,今日好不容易堵住了辰南,自然要给他一个好看。 此时这位魔法天才少女满脸怒容,绝色的容颜布满了寒霜。辰南一看大事不妙,他想要逃走,却发现那些围观的人有意无意间已经封锁了去路。 “东方小姐,我想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化解了吧。你不是曾说过,只要我赢了你,便不再找我麻烦吗,今日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辰南想要用言语改变自己的处境,拿上次东方凤凰的话,来堵她自己的嘴。其实,他心知肚明,知道东方凤凰为何再次找自己的麻烦,因为他到处散播自己和东风凤凰的绯闻,这才引得这个体魔法天才少女恼怒。 “不错,上次是你赢了,我今天不是找你麻烦,是要找你决斗。” “这也行?” 辰南快无语了,这不就是来找麻烦吗,只是换了一个文雅点的词罢了,其实都是一回事。 “东方小姐你还要和我决斗?可是你好像不是我的对手啊,我们还有必要继续吗?” 辰南知道这场麻烦已不可避免,立刻就摆出了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故意刺激东方凤凰那高傲的自尊心。 东方凤凰果然上当,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气急败坏的说道。 “啊!死败类上次被你偷袭得逞,这次我决不会再给你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你。” “这只是你单方面的提出决斗,我可以不答应的!” 辰南此时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脸上满是不在乎的说道,一点都不怕丢脸,被人笑话。 东方凤凰闻言气结,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决斗是需要双方都同意的,如果辰南不答应,她还真的没有办法,毕竟她对此辰南的性格多少也有些了解,对方就是一个无赖败类,根本就不在乎荣誉尊严。 “你要怎么样才能答应我的决斗请求?” 东方凤凰无奈的看着辰南,越看越生气,恨不得立刻就挥动魔法杖,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痛扁一顿,让他从今往后见到自己,就绕道而行。 “要不然我们加点彩头吧,胜利者应当有利益可得,你看如何?” “你想要什么赌注?” 东方凤凰眉头微皱,她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但是为了出心头的一口恶气,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 “如果你输给我,你要给我做一个月的侍女!” 辰南的话激起了一片喧哗,众人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东方凤凰乃是魔法系天才少女,被好事者评为学院六大绝色美女之一,对这样一个天之骄女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比杀了她还要过分。 东方凤凰气的娇躯一阵颤抖,用魔杖指着他,愤怒的道。 “我一定要杀了你!” “你要杀不了我呢,难道真的要给我做侍女吗?” 辰南的话让东方凤凰彻底失去了理智,怒火燃烧,须发都立起来起来。她挥动魔杖,轻念咒语,一大片寒光闪闪的冰锥向辰南呼啸而去。 “你做梦,去死吧!” 辰南丝毫不敢大意,右拳猛击,一片炽烈的金光出现,冰锥粉碎,最后化成腾腾白雾消散在空中。 “且慢,你的赌注到底是什么?” “你只要有本事赢了我,什么样的赌注都可以。” 东方凤凰彻底失去了理智,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击败辰南,狠狠的痛扁他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东方凤凰施展风翔术快速飞到了空中,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她开始念动咒语,空中的魔法元素不断向她聚集。 一道道闪电自东方凤凰手中的魔杖劈向辰南,另外还有威力巨大的小火球,也不停的在辰南周围轰炸,场内魔法能量到处肆虐。 场内金蛇乱舞、烈焰腾腾,辰南身形如电,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狂暴的魔法攻击。他找准机会摘下了背上的硬弓,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狼牙箭搭在弓弦上,对准了空中的东方凤凰。 虽然东方凤凰处于暴怒状态,但也一直注意着辰南,她快速撑起一片魔法屏蔽,闪电而至的狼牙箭撞在上面后被阻挡在外,而后坠落向地面。 “败类你就这点本事吗?冰矛!” 一大片寒光闪闪的冰矛自空中向辰南快速袭去,耀眼的寒光让人望而生寒。 辰南双手急忙挥动,发出数十道金色的剑气,将呼啸而来的那片冰矛击的四分五裂,紧接着一大片风刃发出刺耳的破空声飞至,在风刃之后则是狂舞的闪电,他被逼的手忙脚乱,一边抵挡风刃一边躲避闪电。(本章完) 第四章 凤凰落败,人外有人 辰南避过这轮魔法攻击,甩手打出三把飞刀,刀体被他贯注了大量精纯的内力,刀锋光芒璀璨、寒光慑人,发着刺耳的啸声破空而去。 东方凤凰匆匆撑起来的魔法屏蔽眨眼间就要破裂,她急忙敛去淡蓝色的壁垒,迅速发出几道闪电迎了上去,强大的电弧将三把飞刀击的改变了方向掉落在地。经历此险境后她立刻冷静了下来,变的谨慎无比。 魔法狂涌、剑气纵横,强大的能量在两人之间不停的激荡。东方凤凰实战技巧非常高明,她在空中快速移动,利用风翔术忽左忽右,不断变换方位对辰南进行狂暴的魔法攻击,平整的地面被恐怖的小火球击出一个又一个深坑,猛烈的闪电将场地击的一片焦黑。 辰南发出的恐怖剑气直欲撕裂虚空,璀璨的锋芒在空中纵横激荡,将一波又一波魔法攻击阻挡在外,同时他不停的将身上的暗器射向高空,不时令对方陷入险境。 场外观战的学生停止了喧哗,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望着场内的大战,两人精彩的战斗深深将众人吸引住了,就连站在场外的几名教师也不住点头。 东方凤凰在空中快速移动了几个方位之后,突然停身悬在了空中,她娇喝道。 “去死吧败类,狂电乱舞!” 空中的魔法元素疯狂向她涌去,她手中紫玉魔杖连连挥动,数十道闪电自空中直落而下,狂乱舞动的闪电将整片场地都笼罩住了,每一寸空间都是电芒,交织在一起的闪电铺天盖地。 辰南避无可避,因为到处都是电芒,他急忙将身上那些飞刀、袖箭等铁器扔在了地上,而后又快速将长刀插在了地面。一道道闪电轰隆隆劈落而下,有一半电弧都被地上铁器吸引了过去,猛烈的电芒击的那些铁制武器爆发出一团团电火花。 辰南仰躺在地面运转玄功,令金色的护体真气充盈在体表,同时不断催发出凌厉的剑气抵挡那些肆虐的能量。 东方凤凰不断挥舞魔杖,闪电隆隆不断,令观战的那些学生神驰意动,大呼过瘾。 其实,此时的东方凤凰已经非常吃力,施展这样一个威力强大的魔法,非常耗费魔力,她一身魔力已经耗掉了八、九成,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辰南也非常狼狈,他需要不断运功抵抗到处肆虐的强大电流,好在没有巨大的闪电直接劈中他。 辰南望着空中对他怒目而视,还在不断发动闪电攻击的东方凤凰,他扬起了右手,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直冲而起,穿越过在空中肆虐的闪电,扶摇而上。 “擒龙手!” 东方凤凰大惊失色,没想到擒龙手竟然穿过密集的闪电冲了上来,她连忙停止了闪电攻击,快速向一旁冲去,同时撑起一片淡蓝色的魔法屏障护在体外。 这一记擒龙手实乃辰南超常发挥,远远超出了平时的攻击范围,巨大的金色手掌一下子印在了魔法屏蔽上,淡蓝色的魔法屏蔽瞬间龟裂。 东方凤凰一阵惊恐,她急忙改变方向,迅速横移出去一丈距离。看着那巨大的金色手掌慢慢变淡,直至最后消失在空中,她长出了一口气,可是就在这时地面却发生了惊变。 辰南看那一击无功,他很想发出暗器袭击东方凤凰,但此时他身旁已经没有半件铁器,他不想放过眼前这个机会,他将左手向下一按,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拍在了地面,巨大的反作用力荡起一股狂猛的旋风,同时他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他冲天而起。 一瞬间,辰南就出现在了东方凤凰的面前,露出了无耻的笑容,右手向前一伸,就将东方凤凰抓在了手中,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一般,落在了地上。 “我赢了,愿赌服输,你要给我做一个月的侍女!” 辰南的话让周围再次响了一阵喧哗,数道身影冲了出来,大喝道。 “无耻败类,还不放下东方小姐!” 显然这是东方凤凰的爱慕者,每一个修为都不弱,有着三阶的实力,怒气哼哼的瞪着辰南,眼中的怒火恨不得烧死这个亵渎自己女神的无赖败类。 辰南见状几人的攻击,来不及再说什么,就将东方凤凰山随手扔向了对面冲击而来的几人,脚下抹油,一溜烟的就跑了。 那几位爱慕者,自然不敢伤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连忙收起了攻击,将东方凤凰接了下来,等做完这一切,辰南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李太上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位神色冷峻的青年男子手握弯刀,向着辰南离去的方向追去,心中一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这个冷冰冰的青年是学院的青年十大强者之一,冷锋,是东风凤凰的哥哥,兄妹两个人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性格更是截然相反,冷锋心性坚毅,冷漠至极,和妹妹是两个极端。 当然作为东方凤凰这个女神的哥哥,冷锋相貌不错,剑眉虎目,英俊不凡,身材虽然不是很高大,但却给人一股强大有力的感觉,是一个十分可靠的家伙。 李太上没想到居然还有热闹可看,脚下迈出,紧随二人而去,身形闪动,速度极快,且悄无声息,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辰南已经走进了一条小巷,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冷冽的寒光如闪电一般迎面向他袭来。 辰南一惊,急忙侧身闪过,寒光与他擦身而过,不过马上又回旋而至。此刻他已看清,那道寒光是一把圆月弯刀,回斩的弯刀寒气森森,闪动着妖异的光芒,似乎比刚才还要迅疾。他再次横移身形闪向了一旁,杀气森然的圆月弯刀破空而去。 在小巷的深处冷锋手握弯刀堵住了辰南的去路,身上有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如果说东方凤凰是一团烈焰,那冷锋就是一块冰坨,真不知道兄妹两人怎么养成如此相反的性格的? “败类我等你多时了。” 冷锋冷冷的注视着辰南,金石之音响起,声音中就可以听出他的锋芒,整条小巷都弥漫着一股杀气。 “你为何偷袭我?” “想看看你是否值得我出手,若是连这一刀都躲不过去,我没有必要和你交手。” “你是谁?” “冷锋,我要向你挑战。”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何要向我挑战?” “你调戏东方凤凰,他是我的妹妹,而且现在你的大名,在神风学院尽人皆知。你是一个高手,所以我要向你挑战。” 辰南一阵头痛,他已听闻有些学生可能要找他决斗,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我们没有必要交手吧?嗯,我请客,咱们找个地方去喝两杯吧。” 冷锋面色依然冰冷,他举起了手中的圆月弯刀,坚定的说道, “今日你我之战不可避免。你若是能够战胜我,我自然无话可说,只怪自己学艺不精。不过你若败了,别怪我手下无情。” 一股迫人的压力自冷锋处向辰南涌去,圆月弯刀在他手中发出一片清冷的光辉。 辰南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了,扫了一眼周围,这距离神风学院太近了,不适合决斗。 “这里随时有行人路过,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好,我们去东城之外的树林。” 冷锋在前,辰南在后,两人走出小巷,沿着大街向城外行去,暗中还有一道身影紧随其后,两人都没有发现。 此刻已是夕阳西下之际,西方一片火烧云将天际映的通红,城外的树林似乎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树林旁一片开阔的空地,冷锋与辰南相隔三丈距离对面而立,两个人都是一脸凝重之色,均不敢小觑对方。 冷锋手中的圆月弯刀斜指着辰南眉心,冷森的刀锋附近隐隐有雾气在流动,杀气惊的林中的鸟雀惊慌飞逃。 辰南也已经将背后的长刀拔了出来,他已感觉到了对手的精深功力,这绝对是一名劲敌。他手中的长刀在天际火烧云的映照之下,折射出淡淡的红光,似沾染上了鲜艳的血水。 “呜!” 圆月弯刀发出阵阵异啸,向辰南飞旋而去,比起在小巷中时不知迅猛了多少倍。 “当!” 辰南手中的长刀狠狠的劈在了圆月弯刀之上,空中火星四射,但弯刀并没被震落,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回旋而去。 辰南闪电般紧逼上前,在冷锋握住弯刀的一刹那,他已冲到了他的眼前,长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当空劈下。 两道光芒在空中乍现,一道是辰南劈出的璀璨刀芒,另一道则是冷锋的圆月弯刀激发出的冷森幽辉。两道无匹的刀气蕴涵的巨大能量冲击在一起后发出一阵阵裂帛的声响,空间仿佛要碎裂开来,附近沙尘飞扬。 漫天的杀气将隐藏在丛林深处的走兽惊的慌乱逃窜,林中百兽奔逃。辰南噔噔噔一连向后退了三大步,冷锋亦然,两人皆晃了几晃才稳住身形。 辰南此时已经确信对方的修为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很显然对方也是一个三阶东方武者。 “你果然达到了东方武者的剑气出体境界,总算没有让我失望。” 冷锋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他是一个武痴,最喜欢的就是和高手决斗,想要在一次次比武之中有所领悟,尽快突破第三节,跨入炼气化神的境界,成为四阶的准绝世高手。 能够达到阶位境界的人都是真正的高手,在东方武者中,阶位高手的修炼境界可以划分为:炼精化气、先天之境、剑气出体、炼气化神、神凝气固。 当然剑气出体中的剑气是一个广义的概念,并非仅仅限于剑气,也包括刀气等。辰南刚刚从先天之境步入剑气出体之境,虽然仅仅初临三阶境界,但在同辈之中已经算是超级高手。 “看来你很自负啊!” 辰南同样是一个自负的人,在十六岁之前,是年轻一辈第一人,只是后来发生了那场变故,修为再也无法提升,成为了一个废物,这才自暴自弃,如今他死而复生,万年前的问题再也不是困扰,又恢复了以往的资质,成为了一位天才,心中的傲气再次生出,不甘人后。 “在同辈中能够被我视为对手的人不多,对手难求啊,今天真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日子。” 冷锋是个武痴,感受了辰南的强大和隐藏的高傲,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声音也异常冰冷,但眼中却露出了兴奋之色。 辰南暗叫不好,这个冷的像冰块一样的家伙无疑是一个嗜武狂人,今天定然免不了一场恶战,想要适时收手恐怕不可能。 冷锋再次主动攻击,他手持圆月弯刀向辰南直劈而去,刀气如虹,在空中发出一片夺目的光芒。辰南手握长刀相迎,无匹的刀气似匹练一般凝实,光芒璀璨,耀人双目。 “轰!” 两道锋芒撞在一起的破坏力大的惊人,林边的这块空地飞沙走石,四散的刀气将附近的地面冲击的坑坑洼洼,对战的两人被震得均倒飞了出去,但两人在落地的刹那又快速向对方冲去。 场中刀气纵横激荡,璀璨的锋芒宛若雷电一般在空中交织。一时间这里光芒闪耀,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好似晴天霹雳,震动虚空。 辰南和冷锋两人身形如电,如两道光影一般在移动,无坚不摧的刀气疯狂肆虐,场内的地面出现无数巨大的深坑,乱石激射,尘沙飞扬。两人从空地一直打到了林间,树木成排倒下,在无匹的刀芒之下化为粉碎,随风飘扬。 林间龙争虎斗,杀气冲天!短短一刻钟,大片的林木已被毁去,但绚烂的刀芒还在哧哧作响。两人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辰南越战越心惊,他感觉冷锋的实力似乎高他一筹,这令他既震惊又不安。他原以为以他此时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已少有对手,但此刻看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半个时辰之后,一小片林地已经化成了平地,地上满是木屑和碎叶。场内两人的动作都慢了许多,林间的刀芒已经不像方才那样夺目。 辰南渐渐力竭,他已感觉有些不支,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通体是汗。冷锋的动作也不似刚才那般迅猛,他的长发已被汗水浸透,一绺一绺的粘在一起,他冰冷的脸颊也渐渐潮红起来。 到最后,两人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再也催发不出刀气,长刀和圆月弯刀开始对撞起来,火星四射,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 数百招已经过去,辰南暗暗积攒了些许真气,准备给冷锋以强有力的一击。但正在此时,冷锋却先行一步发难,他双手用力一分,圆月弯刀一化为二,弯刀竟然由两把利刃合在一起构成的。 两把弯刀被冷锋贯注了精纯的内力,快如闪电一般向辰南袭去,他背后的长条形皮囊也解了下来,里面有数十把小巧的圆月弯刀,每一把均散发着森森寒光。 辰南刚刚避过那两把飞旋的弯刀,惊恐的发现数十把寒光闪闪的飞刃已经向他袭来,空中发出阵阵异啸,他急忙仰躺在地,倒飞出去三丈距离。 冷锋跟步上前,双手快速对回旋而归的小型圆月刀连连拨打,贯注真气后变的更加璀璨夺目,向辰南飞斩而去。 空中大片的刀雨幽光森森,辰南避无可避,他尝试用长刀拨打了几次后,最终放弃了,弯刀被撞飞后绝大多数都会再次回旋至冷锋处,经过不断贯注真气的弯刀,一次比一次迅猛,几十把圆月弯刀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光华闪耀的刀网。 地面坑坑洼洼,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坑,辰南在快速后退的过程中,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半丈深的坑中,长刀却脱手掉落在坑外,他既惊又惧。他心中虽然有几种化解眼前险境的招法,但以他目前的修为还施展不出来。 辰南只能用擒龙手搏一搏了,聚集体内剩余的真气。在数十把飞刃离他不足半米之时,举起了右手。一道金光升腾而起,一只巨大的光掌向着刀雨席卷而去,利刃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在光掌中。 不过仅仅持续了片刻,光掌便渐渐暗淡了下来。绝大多数飞刃皆坠落在地,但仍有三把弯刀冲破光影向辰南旋斩而去。此刻辰南几乎已经耗尽了全部功力,看着三把杀气森森的飞刃,他靠在坑壁之上,艰难的挪了一下身体。 “噗”、“噗”、“噗” 三把弯刀贴着辰南的脸颊刺进了他身后的坑壁,冰冷的刀锋与他的脸零距离接触,生死一线间,他最终避过了死神之吻,辰南已经虚脱了,来不及喘息,便强打精神积聚体内残留的真气。 冷锋也早已疲累不堪,方才他不停的为数十把飞刃贯注真气,几乎已耗尽了他全身的内力。不过他比辰南稍微好上一些,在光掌消失的刹那,他从几丈之外快速向前冲去。 辰南从坑中刚刚跃上来,冷锋便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双掌猛地向他拍去,辰南被逼无奈举双掌相迎。 “轰!” 一声大响,辰南被击的倒飞了出去,而后自空中重重摔落在地。鲜血自他的口、鼻间溢出,他胸口异常憋闷,他知道受了不轻的内伤。 冷锋脸色惨白,他向后一连退了七大步,而后摇摇晃晃摔倒在地。 “我赢了。” 辰南五脏如焚,胸腹间疼痛无比,他咬着牙点了点头,被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击败,辰南心中涌起一股挫败感,他躺在地上一动也懒的动。 冷锋挣扎着先爬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向罪恶之城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 第五章 太上无敌,澹台传人 “十六岁前同辈中第一人,这个梦该醒了!我被澹台璇害的荒废了四年光阴,和第一早已无缘。更何况已过去了万载岁月,人世浮沉,世事变换!” 世上永远不会缺少天才,但即便是天才也要勤学苦修,不然只会沦于平凡。辰南这次以些许差距败北,他已经警醒,天下间奇才无数,他以前太过高估了自己,修炼永无止境,即便是在同龄人中也有许多修为高深的强者。 辰南在原地调息了一会儿,感觉胸腹间好受了,刚要迈步离去,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暗中似乎有人在靠近。虽然他内力损耗过巨,但敏锐的灵觉依如往昔,在来人靠近的瞬间,他便已感应到了一股异常的波动。 辰南不动声色,不慌不忙将地上的长刀捡了起来,而后一边向前走一边快速运转玄功,恢复损耗的真气,心中有些焦急,此时他实在不宜再战。 暗中走出了三个人,三人皆黑纱蒙面,一人在空中飘飞,另外两人在地上急速奔跑,眨眼间便来到了辰南的近前,分三个方向将他围在了中央。 飘在空中之人,宽大的衣衫难掩其曼妙的娇躯,这是一个身材不错的女魔法师,只不过黑纱遮面,难以看清容颜。地上两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双手握着一杆长枪,另一人中等身材,右手握着一柄细刺剑。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 辰南想要用言语拖延时间,为自己争取调息恢复的机会,连忙问道。 “来取你性命之人!” 空中的女魔法师声音虽然清脆,但却寒冷无比充满了杀意,煞气惊人。 “败类,有人买你性命,今天你死定了。” 长枪男大声喝道,话音还未落下,三人身形就开始动了,显然是看破了辰南的打算,不愿给他机会。 三人同时动作起来。女魔法师口中轻念咒语,魔法元素快速向她聚集而去,而后她轻轻挥动魔杖,数道风刃自空中向辰南斩去。 身材高大的男子手中长枪猛若蛟龙,恶狠狠向辰南软肋刺去。 身材略矮一些的男子手中细刺剑快若闪电,如毒蛇一般袭向辰南咽喉。一绿、一蓝两道光芒分别自长枪和细刺剑发出,赫然是斗气,很显然两人修习的是西方武学。 三方夹击,三人出手皆狠辣无比,意在快速结果辰南性命。 辰南心中一寒,脚下挪移,想要避开这波攻击,只是突然脚下一软,他真气耗损过大,还未恢复,一时竟然躲避不开。 辰南看着到了眼前的攻击,心中一横,就要动用禁忌手段,激发自身潜力,保住性命。 突然一道身影,穿着月白色的衣袍身影,修长挺拔,腰背笔直,如同一柄绝世神剑,透着无双的锋芒,挡在了辰南的面前,腰间的长剑瞬间出鞘,寒光一闪,剑气冲霄,先是斩断了风刃,余势不减,再次斩断了长枪和细刺剑,在两个男人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这道身影正是李太上,他藏在暗处看了一场好戏,本要离开,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一幕,对趁人之危的三人心生厌恶,想着自己看了两场热闹,就帮着辰南打发了这波刺杀吧。 李太上身形一闪,跃入空中,瞬间出现在了女魔法师的面前,手中的长剑冰冷无比,在女魔法师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无情的划过了那粉嫩白皙的脖颈,一道红线浮现,跌落地面。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让辰南都没有反应过来,三道身影就已经倒地死亡,红艳的鲜血流了一地。 “好快的动作,好恐怖的修为,这人比我和冷锋联手还要强大!” 辰南眼中透着惊色,没想到居然遇到这么一位神秘强大的年轻一辈,脸上神色凝重,拱手谢道。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辰南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李太上!” 李太上手中的长剑寒光烁烁,剑身光亮而又锐利,不沾一丝血迹,收剑入鞘,锋芒尽敛。 “你也是神风学院的学生?” 辰南对眼前这位无比俊朗的男子很是好奇,眼睛里思索着刚刚的战斗,对方的速度,剑术,力道,技巧,都无懈可击,让他好像看到自己的父亲出手的样子,只是对方修为依旧是三阶,不是人间武神。 “这是一个无比强大的人,有着人间无敌的资质,我不是他的对手,哪怕我不曾耽误四年时间,也做不到他这种地步,几乎无懈可击!” 辰南作为辰战的儿子,修为虽然不高,但是见识惊人,眼力敏锐,瞬间就做出了这么一个判断,敏锐的灵觉不断的提醒他,眼前这个男人是何等的危险。 “没错,我也是神风学院的学生,只是不如冷锋和东方凤凰那般有名气!” 李太上点点头,只是简单的回复了一句,就转身离去,回到了神风学院。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想到神风学院还有这样的可怕之人,他虽然还未踏入四阶,却给我一种堪比五阶高手的感觉!” 辰南见过不少的高手,包括五阶的绝世高手,没有一个人风采气度,比得上刚刚的李太上,给他一种不可战胜的感觉。 来自天元大陆各地的修炼者,在罪恶之城附近寻找古神失落的宝物已经一月有余,但还是一无所获,一些人开始动摇,不久之后便有人开始陆续离去。几日工夫,留在这里的修炼者已经不足原来的半数,风波渐渐散去。另外一件事引起了学院的重视,正在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 天元大陆修炼之风甚盛,西大陆的修炼者多以习练斗气和研习魔法为主,而东大陆则以修炼武学和修习道术为主。 研习魔法,或修炼道术,对人的体质要求极为苛刻,所以在修炼者当中,修道者和魔法师的数量比起武者来要少了很多。 在西大陆各种斗气学院多如星辰,魔法学院虽然不多,但都非常有名,这些学院肩负着斗气和魔法等修炼法门的传承。 战神学院和幻魔学院为西方最负盛名的两所学院,前者是一所武学院,后者是一所魔法学院,皆具有千年历史,威名丝毫不弱于罪恶之城的神风学院。 东方明显不同于西方,在东大陆各种修炼法门具掌握在那些大大小小的门派手中,这些门派肩负着东方各种绝学的传承。不过随着东、西方联系日益紧密,东、西方相互影响,东方也渐渐出现了一些学院。 仙武学院创建于七百年前,几个创始人中有武者、有修道者,他们本是隐修的绝世高手,经人游说、相请后出山创建了这所学院。经过七百余年的发展,这所学院已经名震大陆,和神风学院、战神学院、幻魔学院并驾齐驱。 在东方,这所学院的威名丝毫不弱于那些年代久远的古老门派,甚至一些名门大派的掌教都鼓励自己的弟子到仙武学院去进修。 四大学院名扬大陆,彼此之间经常交流,其实所谓的交流也就是比试,各学院派遣优秀学生进行较量。开始时经常是几名教师带着一队学生到另一个学院去交流,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最后四大学院交流多年后达成共识,每三年共同交流一次。 当然在交流之前,各学院之间常有些活动,比如友谊热身赛,优秀学生之间点到即止的比试。但这些所谓的优秀学生并不是各学院真正交流时出场的高手,这些人的比试只不过是各学院彼此之间的一次试探。 今年又是一个三年期,恰逢神风学院为主办方,四大学院的学生代表将在这里切磋,可以说将是一场名院间学生强者之间的大对抗。 四大学院都在做准备,神风学院也不例外。 神风学院将选派十六名代表参加三个月后的强者大对抗,除了内定的八位顶尖高手之外,其余八名代表将在各学院比武选拔,魔法系、修道系、东方武系、西方武系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淘汰赛,这几日每天都有精彩纷呈的对决。 这日,雨过天晴,一道彩虹高挂天边,为天地间增加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万众瞩目的四大学院青年强者大战终于开始了。这次的顶峰之战不同于平日的热身赛,影响力极大,吸引大陆各地无数修炼者前来观看。西方的战神学院、幻魔学院,东方的仙武学院总共来了三千多人,再加上各地的青年高手、前辈名宿,广场之上当真称得上人山人海,神风学院不得不出动大批学生来维护秩序。 若不是神风学院广场无比广阔,根本难以容下这么多的人。由于有龙骑士参加强者对抗大赛,划定的比武场方圆足有数百丈,赛场周围被画上了醒目的警戒线,观赛者不得踏入半步。 由于观赛的人太多,为避免有些人为观看比赛而向前拥挤造成意外,学院不得不搭建了许多高大的木质看台。此外远处的房屋等建筑物上也挤满了人,这样几乎所有人都能够正常观看比赛了。 看台当中有五座最为高大、宽广,其中四座是为四大学院准备的。战神学院和幻魔学院的看台之上多半都是金发之人,仙武学院的看台之上多半都是黑发之人,神风学院的看台之上则有充满了各种发色的人,如黑发、金发、红发、绿发等,地域不同,人们的血统差别很大。 第五座看台,是为来自大陆各地的前辈名宿准备的,其上端坐的皆是高手,多半都是名动一方的人物。 李太上并没有登上任何一座看台,他之前名声不响,选拔赛的时候,他又没有报名,所以只能做个看客,这也符合他的性格,他可不想上台当猴子,大打出手,供他人观赏。 此时大赛早已开始,比武场内,一个魔法师与一个东方武者正在激烈的拼斗,绚烂的魔法与纵横激荡的剑气到处肆虐,场外人声鼎沸,许多年轻人看的如痴如醉。 拼斗的两人明显都已经迈入了三阶初级境界,实力皆强悍无比。要知道最开始出场的人肯定不是最强者,往往实力卓绝者都押后,可以想象四大学院的顶峰青年强者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 历年来每个学允许参赛的人数上限是十六人,这一次四大学院协商后决定每个学院出场八名青年高手,共计三十二人。最开始上场的两人实力就已经这般高绝,可以想象压阵的最顶尖者实力是何等的强悍,甚至可能有人已经达到了第四阶境界。 李太白神色平静的看着场上的大战,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动容,四阶而已,他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已经跨入了炼气化神的境界,四大学院的学生绝对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所以才能如此镇定自若,观赏这场顶峰之战。 场内两人的大战,已经接近了尾声,那名东方武者忍耐多时,待魔法师逐渐力竭之后,终于爆发,将魔法师诱骗到低空后,一道璀璨的剑气冲天而起,瞬间洞穿了魔法师的左肋。伴随着一声惨叫,血花喷洒,魔法师自空中坠落地面,东方武者大获全胜,仙武学院看台的方向传来一片欢呼之声。 神风学院为来自大陆各地的成名高手搭建的那座看台,离李太上非常近,上面端坐的皆是名动一方的人物,多半都是些上了年岁的老人,放眼望去尽是白发。 在第二轮大战没有开始之际,李太上细细的打量着那些人物,看台之上大约有数百人,那些老人皆精气神十足,每一个人都流露着一股强者的气势。 看台之上有一排明显不同,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其他人的年龄都在五、六十岁以上,唯独她仅双十年华,但却和那十几个老人平起平坐,着实令李太上感觉惊异。 此女身穿一袭白色衣裙,乌黑、亮丽的柔顺长发自然披散在肩头,雪白的肌肤如同凝脂美玉一般隐隐有辉华闪现,一双灵动的眸子充满慧光,琼鼻挺俏、秀美,红唇泛着惑人的光泽,秋水为神玉为骨,堪称绝代佳人。 这女子仿佛集天地灵秀于一身,整个人透发着一股灵气,如精灵、似仙子。什么叫沉鱼落雁之姿,什么叫闭月羞花之貌,眼前的女子给予了最好的诠释,当真称得上艳压天下,冠绝群芳。 这女子修为强横,比四大学院学生更加强大,灵觉敏锐,似乎是感应到了李太上的目光打量,这位女子猛地转头看向了李太上,星眸之中闪过一丝涟漪,波光潋滟,动人心魄。 李太上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点头,随后就移开了目光,心中暗暗思索。 “梦可儿吗?澹台派当代最杰出的传人!” 梦可儿是七绝天女之一,澹台古圣地最杰出的弟子,风华绝代,犹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心机深沉,智计无双,但却有着自己的道德底限。在人间界享有很高的声望。 澹台圣地是东方最为古老的门派之一,也是东方修炼界的古圣地之一,已经传承数千年,香火一直不熄。该派祖师别开天地,将武学与道法融合在一起,其修炼法诀玄秘无比。门人弟子皆是真正的高手,但该派之人很少行走于大陆,但凡出面者必是人中龙凤。 突然广场之中一阵喧哗,众人纷纷看去,只见辰南全身透着煞气,脚下踩着一名魔法师,飞到了广场的上空,引起了骚动。 “天啊,我没看错吧!” “那是人形魔兽载着他的主人?!” “那似乎不是魔兽,是一个人吧!” “哦,天啊,神风学院难道想表演一些节目来助兴?!” 广场上众人纷纷惊呼,指指点点,议论的之声瞬间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最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空中的异常,纷纷仰头观望。 就连看台之上,那些原本稳如泰山般的前辈名宿,也忍不住向空中张望,许多老人看清空中的情况之后,忍不住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 神风学院看台之上,副院长气的胡子翘起,没想到辰南居然如此耍宝,这令学院颜面大失。 广场正中央的大战似乎已经失去了吸引众人的兴趣,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仰头观望。终于有不少人认出了辰南,许多年轻人再次惊呼。 “那不是楚国的护国奇士辰南吗?” “是他,我亲眼目睹了他在晋国都城的一切,怒劈恶少、飞刀屠龙、一人独抗千人军队、逆天七魔刀斩杀五阶绝世高手,都是他干的!” “他就是那个杀人魔王?!” “他又想干什么?!” “抗议,严重抗议!他竟然把尊贵的魔法师当作魔宠一般对待,要求惩罚他。” 李太上看着到哪都要闹出风波的辰南,心中暗暗好笑,不愧是主角,如果不闹出点事情来,就显得没有存在感了。 与此同时,高大的看台之上彩光一闪,一个风华绝代的白衣女子脚踩玉莲台徐徐飞上高空,仿佛神仙中人一般,广场之上无数人惊呼,许多年轻人都恍惚以为仙子临世。 梦可儿脚下的玉莲台直径一米,莲瓣晶莹、璀璨,重重叠叠,散发着五彩之光,其上弥漫的氤氲彩雾如同袅袅娜娜的仙气在缭绕。绝代佳人立身于玉莲台之上,无双的容颜挂着淡淡的笑容,如雪的肌肤似凝脂、美玉一般,隐隐有光华闪现,衣袂飘动,长发飞扬,真如九天仙子谪临人间。 “辰兄可否放开这位魔法师?” (本章完) 第六章 各大高手,生死之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辰南似乎对梦可儿有着成见,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火气,故意顶撞着澹台圣地的这位杰出传人。 李太上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万年之前,澹台璇是辰南的初恋情人,但在神姬的指使下封印了辰南的功力,澹台圣地就是澹台璇建立的,辰南对梦可儿这位澹台璇的传人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梦可儿风度极佳,并没有因辰南顶撞而动怒,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她淡淡的说道, “辰兄似乎对我颇有成见?” “没有,我这个人不习惯被人命令,即便是澹台古圣地的传人也不行。” 辰南一副死鱼脸,就差将成见二字刻在脸上了,让人看一眼就知道,他在说谎。 梦可儿脸上终于变色,她已经看出辰南似乎非要和她对着干,这是她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的事。一般的青年在其绝代风华下无不言听计从,即便有些想追求她的情场高手,故意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也不会像辰南这样和她对着来。 “辰兄我和你并无仇怨,只因你影响到了大赛的正常进行,我上来只是想劝你赶快离去,并不是针对你而来,还请辰兄高抬贵手,放过这位魔法师!” “我说过,不放!” 辰南脸上波澜不惊,眸子里闪过一道幽光,梦可儿的出现,让他陷入了万年之前的记忆中,眼前的梦可儿好像和澹台璇重合在了一起,让他忍不住心生恶意,感到无比的厌恶。 梦可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但在刹那间又敛去了,她正言道。 “那我可要得罪了。” 看着梦可儿终于收起了笑容,辰南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他知道澹台璇的功法重在修心,他就是要激怒梦可儿,令她失去一颗平常心,扰乱她的修行。 突然,辰南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敛去,一片金光便向他狂涌而来,他双眼瞳孔一阵收缩,他发现那赫然是一道巨大的光掌,竟然是他的家传绝学擒龙手! 由于太过突然,辰南还未来得及防范,那位魔法师便被那巨大的金色光掌笼罩住席卷而去。 辰南冷哼一声,双眼射出两道冷电,右手高高抬起,挥出同样一个巨大的金色光掌,擒龙手对抗擒龙手! 两个巨大的金色光掌在空中相遇,同时将魔法师笼罩,两股强大的力量拉扯之间,引得魔法师发出哀嚎。 “啊,好痛!” 梦可儿见此只能连忙收手,投鼠忌器,魔法师再次被辰南夺去,踩在了脚下。 下方广场之上传出阵阵惊呼,失传的擒龙手竟然在两个对立的人手中施展而出,这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梦可儿双眼放出两道异彩,一眨不眨的盯着辰南,质问道。 “擒龙手失传已近千年,是我无意间,在我派圣地一处极隐秘的地方才找到的副本,不知辰兄得自哪里?” “失传近千年?哈哈,嘿嘿,无可奉告!” 辰南心中滋味难明,万年前他曾经将这门绝学传给了澹台璇,万年后她的传人竟然再次修成此功,还和他拼了一记,世事难料啊! 梦可儿脸上再次变色,三番五次被顶撞,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辰南知道澹台一派的功法重在修心,今日他已经成功令梦可儿动了嗔怨,惹得她心中生怒,目的已经到达,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以免适得其反,踩着魔法师的背上快速向下降去。 梦可儿绝美的容颜现出一丝冰色,眼中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她将声音聚成一束,传音给辰南道。 “辰兄近来名震大陆,有机会可儿定要和辰兄切磋一下。” “哈哈……” 辰南一阵大笑,十分畅快,他可愿现在和梦可儿切磋,对方依旧是四阶修为,比他还要强上一些。 梦可儿心中一颤,眉头微蹙,隐隐猜测道。 “难道他知道我的心法重在修心,故意扰我修行?” 一场闹剧过后,秩序恢复,只有副院长眼睛冒火的瞪了一眼惹是生非的辰南,寻思着回头再找他算账。 四大学院青年强者顶峰之战如火如荼,上万观战者看的热血沸腾,广场内亚龙咆哮,剑气冲天。凡参战者修为最低也达到了三阶境界,这令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这一届四大学院的顶峰强者的整体实力为近十年来之最。 这样的青年强者大战,放眼整个大陆也称得上空前盛况,可以说这一届的顶峰大战,几乎已经能够体现出整个大陆青年强者的最高水平。 长达十几丈的三阶亚龙破坏力惊人,动辄巨尾横扫,广场被冲击的残破不堪,每一次龙骑士下场比斗后,都要暂停比赛,重修广场。 三阶魔法师也异常可怕,铺天盖地的可怕魔法,宛如流星雨降世,威力着实巨大无匹。 历年来不被看好的东方武者,在这一届中也备受人关注,几场大战下来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只是这次大战没有一个东方修道者参加,虽然仙武学院和神风学院都有修道系,但这并不是两学院的主干系,匮乏青年修道高手也属正常。 总的来说,这次大赛水准非常高,令那些前辈名宿也不禁动容,这些青年强者的表现,似乎预示着修炼界将要迎来一个黄金大世。 开战三天来,李太上一直在观战,微微颔首,暗叹果然不愧为四大学院青年强者的顶峰之战,许多人的修为都已达到了非常惊人的水准。 大战之中有几个人引起了李太上的注意,其中战神学院有三人,一个人是神威小侯爷,此人有过人之处,自身修为已经直追四阶境界,斗气纵横,撕裂虚空,势不可挡,再加上他的坐骑亚龙,战力惊人。 战神学院还有一对姐弟,实力也非常强横,姐姐莉莎为亚龙骑士,此女勇猛无比,身上似乎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炽烈的斗气似狂猛的海浪般一重接着一重,令所有的对手都吃足了苦头。由于她骨骼粗大,长相一般,被场外众人送了一个女暴龙的绰号。 莉莎的弟弟名为索恩,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西方武者,他修的是西方的斗气,习的是东方的武学招式,两者结合后有许多亮点,加之一身修为也已达到三阶大成之境,想不被人注意都不行。 幻魔学院的女魔法师艾丽丝,也同样引起了李太上的注意,这名女子一直蒙面对战,不知相貌如何,但从那曼妙玲珑的娇躯来看似乎是一个极品美女。 艾丽丝的魔法造诣令场外许多人都惊叹不已,不仅因为她修为高深,还因为她对魔法的领悟超人一等,许多魔法几乎都不需念动咒语便能够施展而出,普通的魔法到了她的手里后也威力皆巨大无比。简简单单的风翔术经她施展已经大变样,她像一个精灵一般在空中飞快闪移,飞行速度快到了极点,令对手几乎捕捉不到她的身影,许多人猜测她的实力可能已经初临四阶境界。 神风学院最为引人瞩目的青年强者,当属东方武系的萧风,传闻他乃是神风学院第一高手,其崇拜者无数,每次出场,都会引起神风学院众多学生的欢呼。 萧风身材高大,长相粗犷,很有男人味,一身武学深不可测,传说两年前就已经达到三阶大成之境,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他现在已经突破三阶限制,迈入四阶领域。不过一切都是传闻,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三场大战下来,根本无法让人看清他的底牌。 最后一个引起李太上注意的人,名为潜龙,乃是仙武学院的学生,潜龙身材高挑,貌赛潘安,标准的东方美男子。他每次出场都是勉强获胜,表现算不上太惊艳。 李太上观看了几场他和别人的对战后,发现无论对手多么强,潜龙都能稍胜一筹,这说明了什么?潜龙的真正实力深不可测,他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潜龙一身修为不弱于前面的几人。 广场之上,魔法璀璨,亚龙咆哮,斗气惊空,剑气如虹,大战激烈无比,围观众人狂呼呐喊,许多人都喊哑了嗓子。 不过这次顶峰之战最让人瞩目的却是辰南,他杀了战神学院神威小侯爷的弟弟,两人约定三日后决一死战,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纷纷猜测谁能活下来? 神威小侯爷乃是东方某一小国的贵族,自幼师从西方武学高手,后,进入西方最具盛名的武学院战神学院,进行修炼,成为该学院最负盛名的青年高手之一,一身实力深不可测,在西方小有一定的名气。 辰南的生平为一片空白,没有人知道他师从何人,但是一出世,便在修炼界引起了小小的震荡,因为他能够连续多次拉开封印的后羿神弓。其成名之战,便是依靠此弓,在楚国皇宫内先是枪挑龙骑士,棍砸飞龙,而后开后羿神弓射下咆哮的巨龙,被楚国皇帝亲封为护国奇士,一时名动四方。在晋国都城,他一人独抗千人军队、逆天七魔刀劈斩五阶绝世高手,经这一战他名震大陆,修炼界许多人得知了他的名字。 一个是师从于西方的顶峰青年高手,一个是新近崛起于东方的武学奇才,大多数人都知道两人间的恩怨,但人们并不在意,所有人都关注着这两人的生死大战。 三日后,神威小侯爷驾御着亚龙自远处冲天而起,快速向场上飞来,墨绿色的三阶亚龙发出阵阵震天的咆哮声,令观战众人心惊胆颤。 辰南从兵器架上提起一杆丈二长矛,大步走进场中,举起长矛指着天空中的神威小侯爷,战意惊人,煞气浓郁。 “吼!” 震天龙吼响彻神风学院,十几丈长的墨绿色亚龙在空中一摆尾,俯冲而下。荡起一股猛烈的狂风,吹得广场上沙尘飞扬, 亚龙那巨大狰狞的龙头上一双龙角寒光闪闪,似锋利无比的巨刀一般,血红的阔口内两排白森森的巨齿森光慑人,宛如利剑一般,它恶狠狠的向辰南扑去。 看着那巨大的龙头越来越近,辰南手提长矛,脚踩神虚步快速倒退,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吼!” 亚龙扑空,发出一声怒吼,腾空而起,长达八丈的巨尾猛地甩抽向辰南,在空中留下一片可怖的尾影,荡起阵阵风声。 面对这来势凶猛的一击,辰南避其锋,身形再闪,亚龙的巨尾狠狠的抽在了地上,地面立刻龟裂,一条条巨大的裂痕向四外扩散而去。 辰南避过亚龙横扫千军的一记尾抽,如闪电般快速跟进,在亚龙的巨尾还没有离地前,他的身体化作一道淡淡的虚影,冲上了它刚刚腾空而起的尾端。他伸左手扒住它的鳞甲,身子跃起,向上再次跟进三丈距离。 辰南手中的长矛散发着炽烈的金芒,矛头激发出实质化的璀璨锋芒,猛一用力,狠狠的将长矛插进了龙尾之内,几乎是齐根没进,而后双脚用力在龙尾上一蹬,双手用力将长矛拔了出来,快速向地面落去。 血箭激射出去足有三丈距离,血水自空中洒落而下,亚龙发出一声悲吼,尾端一顿乱甩,但此时它已经离开地面,根本难以对刚降落到地面上的辰南造成任何伤害。 所有的一切,皆发生在一瞬间,辰南的一系列动作可谓干净利落,漂亮之极。 亚龙飞上高空后不断盘旋怒吼,在空中折腾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神威小侯爷脸色铁青无比,没想到才一个照面就吃了一个大亏,这令他暴怒。 辰南看到亚龙尾部的伤口很快就开始凝血,血水不再外流,暗叹龙这种生物果然生命力顽强,不愧为兽中王者。 “吼!” 亚龙再次发出一声大吼,俯冲而下,两只粗壮有力的前爪向辰南抓去,黑亮、锋利的巨爪足有有一丈多长,寒光闪烁,慑人心魄。 辰南快速闪向了一旁,森然的龙爪抓在了地上,土石迸溅,两个半丈多深的大坑才出现在广场之上。 与此同时,神威小侯爷手中阔剑狠狠的从龙身一侧劈了下来,数丈长的炽烈斗气,在空中荡起一股猛烈的能量波动,整片空间仿佛都震荡了起来。 辰南双眼中射出两道冷电,手中长矛仿佛间化成了蛟龙,在空中舞出一片残影,一道道无比璀璨的锋芒自矛头冲出,激射而去,与小侯爷劈出的斗气冲撞在一起。 空中发出阵阵雷鸣,实质化的锋芒与猛烈的斗气相遇后,爆发出一团刺眼的光芒,最终一起消散。 神威小侯爷在亚龙背上身子一仰,一阵晃动,辰南连续向后退了五步才稳住身形。 亚龙这次俯冲下来后,并没有立刻飞离地面,它见辰南身形晃动着向后退去,晃动着巨大的龙头,用头上那近丈长、如同阔刀一般的龙角向辰南刺去。 辰南大惊,将神虚步法发挥到了极限境界,快速向后倒退,寒光闪闪的龙角与他擦身而过,险些划破他的胸膛。 辰南虽惊不乱,准确的捕捉到了战机,在龙头摆过去的一刹那,他腾空而起,跃到了亚龙颈项之上。 神威小侯爷急忙挥动阔剑,他不想让辰南再次重创他的坐骑,炽烈的斗气似欲撕裂虚空,发出阵阵破空之声,如怒海狂涛一般向辰南席卷而去。 辰南将长矛当作棍棒用,狠狠的向前劈砸而去,修为到了他这般境界,任何兵器到了手中都可以杀敌,一片炽烈的锋芒自长矛处涌出,锋芒与小侯爷劈斩而出的斗气相遇,发出一阵隆隆之响,而后消散在空中。 在这个过程中,辰南双脚在亚龙的颈项上狠狠一蹬,身子倒飞了出去。这两脚的力量巨大无比,集结了辰南全部的力量,亚龙硕大的龙头被这股力道冲击的打了个摆子,身体也一晃,差一点翻倒在地,它嘴里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冲天而起。 “辰南赢了,果然不愧是辰家的人,战斗本能和技巧,都远胜过神威小侯爷!” 李太上站在台下,眼中泛着莹光,温润如玉,面色无比平静,只是两个回合,就看出了许多东西,十分笃定的给出了结论。 果然,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战况越发激烈,斗气惊空,锋芒惊人,能量爆炸的声音不断传来,整个决斗场地都被变得一片狼藉,四分五裂,裂缝密布,犹如一张蜘蛛网,让人感到恐惧。 亚龙腾空而起,巨尾却突然当空劈下,巨大的尾影荡起一股猛烈的狂风,狠狠的向辰南袭去。 辰南将长矛当作棍棒使用,以立劈华山之势狠狠的砸向亚龙尾端末梢,噗的一声轻响,血浪翻涌,亚龙的尾端末梢,被生生截去一米多长,亚龙发出一声震天的悲吼,在空中疯狂的甩动着巨尾,上下翻腾,血水狂洒而下。 神威小侯爷大怒,对辰南发动了最为猛烈的攻击,他不想再拖下去了,想速战速决。 辰南集全身功力于双脚,高高跳起,而后猛力踏向龙背。在这一刻,他的双脚似两把无坚不摧的宝刃一般,两道璀璨的锋芒自他脚底透发而出,穿透了坚如精钢般的龙甲,狠狠的刺进了亚龙的体内。 血浪翻涌,辰南膝盖一下全部没入龙背之内,他如一根铁桩一般牢牢的钉在了龙身上。亚龙发出一声凄厉的悲吼,在空中剧烈翻腾起来,疯狂的甩动着身体,想把背上的对它造成伤害的人甩下去。但辰南钉在龙身上,牢不可动,任它如何折腾,也不可能被甩落下去。 第七章 太上初露锋芒,探索死亡绝地 辰南手握长矛,一步一步的向着神威小侯爷走去,每一步都会在亚龙背上留下一个血淋淋的伤口,鲜血狂涌,喷洒而出,瞬间将小半个龙身染红了,血水自龙身洒落而下,如同一片血雨,让亚龙发出一声声的惨嚎,凄厉而又响亮。 神威小侯爷自己的坐骑遭到如此重创,心痛不已,发出了疯狂叫喊声,双眼血红,似野兽一般冲到了辰南的近前,手中的阔剑连续挥动,想要将敌人轰下去。 龙背之上,剑气冲天,斗气惊空,东西方两大青年高手厮杀在一起。 万千道金色矛影与惊涛骇浪一般的斗气交织在一起,龙背之上光芒万丈,在光影中两条人影如闪电一般在移动、出击,冲撞在一起的斗气与金色矛影不断发出震天大响,空中仿佛有无数道惊雷在齐鸣。 亚龙翻腾,血雨飞洒,斗气如虹,矛锋碎空,厮杀之声响彻广场,让围观的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在场上的是自己。 辰南脚踩神虚步,恍若鬼魅,手中长矛,激射出万千条金芒,无数道锋芒似蛟龙一般将对手笼罩在里面。 辰南体内的玄功逆转,长矛向天,乱发无风自动,体外是无尽的魔气,如一个临世的魔王一般,玄功逆转之后,他的功力疯狂飙升,体内力量如滚滚长江,似滔滔大河一般雄浑。他双手握矛,身体化作一道乌光向神威小侯爷冲去,化为乌黑色的长矛以摧枯拉朽之势击破重重斗气,瞬间刺到了神威小侯爷的胸前。 “当!” 火花四溅,长矛一往无前,将神威小侯爷手上的阔剑挑飞,两者的力量加成,如同一道利箭,直射广场之中。 众人见状大惊,纷纷散开,那灌注了神威小侯爷斗气和辰南真气的阔剑,威力强横无比,足以让一位三阶强者受创。 李太上一身月白长袍,左手负于背后,右手缓缓抬起,轻轻一握,就将那势大力沉,不可阻挡的阔剑,牢牢的捏在了手中,随后松开,重达几十斤的阔剑跌落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啊,这是谁,居然也有着三阶以上的实力,怎么从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看他样子,年龄不大,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接下了阔剑,实力不弱于场上的两人!” “他好像是我们神风学院的学生,我曾经见过几次,叫李太上,只是他一向独来独往,不太合群,表现的也很低调,居然有着这么强大的实力,完全可以作为这次顶峰之战的代表,不知为何他不曾参加选拔赛?”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讨论着李太上,一道道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李太上。 李太上对此,听而不闻,平静如水,好像众人讨论的不是他一般,低着头,眼中若有所思,喃喃道。 “有意思,玄功逆转,居然堪比四阶高手,这就是辰家的唤魔经吗?” 唤魔经是辰家的家传绝学,是一门极度恐怖而又邪意的功法。它是辰家老祖为复活而创造的,但凡修行此功者,皆会在冥冥中汇聚先祖残魂于体内。 哪怕资质再差,凭借唤魔经唤来先祖残魂,也可以变成绝世天才,但代价就是,功法大成之时,先祖便会借体重生,夺舍后代。 李太上再次抬起头来,看向了正在厮杀的辰南,满身的杀气,双眸赤红,周身魔气四溢,癫狂至极,双眼开阖间,两道实质化的黑芒若隐若现,看样子已经被玄功逆转影响了心志。 辰南手中矛锋向上扬起,刺进了神威小侯爷的肩胛,血水喷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胜负在这一刻已经分晓! 凄厉的惨叫似乎是惊醒了辰南,连忙停止了玄功逆转,体内澎湃汹涌的力量平息了下来,眼中的黑芒猩红消散,再次恢复了理智,看着凄惨无比的神威小侯爷,纵身跃下了龙背。 神威小侯爷已经无再战一力,刚刚辰南的一击摧毁了他体内的半数经脉,一位天才就此陨落,沦为了废人,生不如死,原本充满了桀骜锋芒的眼睛无比黯淡,绝望的情绪涌上了心头,精气神完全散了。 “哗!” 场外一片沸腾,许多平日非常矜持的女生,都忍不住露出了倾慕的目光,大声尖叫了起来,纷纷喊道。 “辰南!辰南!” 辰南不理那喧嚣的叫嚷声,大步向场外走去,围观的众人不由自主纷纷躲避,为他分开一条宽阔的道路。 辰南昂首挺胸,手持长矛,如同一位沙场无敌的猛将,凶威赫赫,他脚步坚定有力,一步一步的走在人群中间,在经过一道李太上的身边时,突然瞳孔微缩,地上的那柄阔剑之上居然有着清晰的五指指印,这个发现让他震惊无比。 辰南脚步停止,侧头看向了神色平静的李太上,目光中满是凝重和忌惮,想要那俊朗的面孔牢牢记在心中,这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可怕的年轻人,比名震大陆的澹台圣地当代传人梦可儿还要可怕,甚至比万年之前的澹台璇更加可怕。 辰南轻轻呼出了一口浊气,再次迈动脚步,并没有和李太上打交道,在万众瞩目之中离开广场,背影是如此的高大。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四大学院的青年强者大赛进入了最后的角逐阶段,虽然高潮迭起,但再也没有出现一场像辰南和神威小侯爷那样的精彩大战,或者说那样惨烈无比的生死之战。 虽然接下来的大战也很精彩,但观战的人们的心中,总是会不由自主浮现出辰南的身影,想象着他当日的神勇。许多人纷纷猜测,如果辰南能够参加接下来的青年强者顶峰之战,会取得怎样的成绩。 大战进行到第七日时,已经只剩下十二名选手,这些人当中包括引起李太上格外注意的那几人,战神学院女暴龙奇士莉莎和她的弟弟索恩,幻魔学院神秘蒙面女魔法师艾丽丝,神风学院第一高手萧风,仙武学院一直隐藏实力的选手潜龙。 这五人一直还没有正面交锋,显然是四大学院的副院长,各自在选派人手下场时,故意这样安排的,他们不希望这几人在开始时,就直接碰撞在一起。 战斗进行到第八日,一则震撼性的消息,开始在众多修炼者之间流传,有人发现,在距离神风学院数百里之外的大山深处,魔焰滔天,那里有一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山谷,整座谷地内枯骨万千,堆积成山。 这则消息像可怕的瘟疫一般,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仅仅两天的时间,几乎所有在罪恶之城的修炼者,都得知了这一消息。 消息越来越明朗,最后人们清晰的得知,那处死亡绝地内白骨铺地,巨人的头骨和巨龙的枯骨随处可见,有无数座巨人头骨山和巨龙枯骨山,甚至在万千白茫茫的枯骨中,还散落着一些神骨! 不过,可怕消息还在后面,有人称,那处死亡绝地内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魔洞,滔天的魔气正是自那里散发出来的,浓重的死亡气息也源于那里。 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所有人得知这一消息后都无比震惊,惶恐的气氛在修炼者之间弥漫,有些胆小的人,甚至想立刻逃离罪恶之城,但更多的修炼者,则想前往死亡绝地,探查那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现在死亡绝地的事情,成了人们谈论的焦点,万众瞩目的四大学院青年强者顶峰之战,被彻底盖过了风头,人们对于一切有关恐怖绝地的消息,都格外关注。 第十日,四大学院的副院长,在神风学院广场联合发布了一份声明,四大学院间的青年强者顶峰之战暂停,四大学院将从参赛的精英中,挑选一批人手去探查死亡绝地。 这一消息,像一块巨石落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轩然大波,上万观战的修炼者议论纷纷。 无数信鸽冲天而起,飞往大陆各地,神风学院沸腾了,罪恶之城沸腾了。 西大陆各大学院、各大古老的家族在同一天,都接到了罪恶之城的消息,那些隐修的老龙骑士,胡须花白的超级大魔导师,怀着激动的心情纷纷上路。 东大陆各大武林世家、神秘的古老门派,也都接到了来自罪恶之城的惊人消息,许多老古董被后辈请出隐修之地,纷纷出关。 四大学院的顶尖青年强者纷纷报名,要求去探查死亡绝地。来自大陆各地的青年高手也纷纷踊跃报名,四大学院的副院长们吃惊不已,这些青年高手中竟然有不少闻名大陆的青年才俊。 有不少人是著名修炼世家的少主,或者是古老门派的杰出弟子。这些人都是专程为看四大学院的青年强者大赛而来,碰上死亡绝地这等奇异之事,自然不会错过,都想亲身去看探究一番。 最后,四大学院的几位副院长经过反复考虑,从众多精英高手中选出十大高手,由他们打前站,先一步去探查死亡绝地。 这十人的名单公布出来以后毫无争议,落选的人毫无怨言,因为这十人太出名了,每一个人都是非常杰出的青年高手。 其中四大学院占了五个名额,分别为,神风学院第一高手萧风,仙武学院实力高深莫测的奇才潜龙,战神学院修为恐怖的女暴龙骑士莉莎,她的弟弟索恩,幻魔学院被疑已达到四阶境界的神秘天才美少女魔法师艾丽丝。 这五人在四大学院的青年强者大赛中的表现有目共睹,虽然潜龙开始时表现平平,但真正的高手,到最后都已经注意到了他在隐藏实力,其真正实力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另外五人是来自大陆各地的杰出青年高手,皆具有不凡的威名,分别为:王天、凯瑞拉、凌云、梦可儿、辰南。 王天,满脸络腮胡须,彪形大汉,为小林寺最为杰出的俗家弟子,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三阶大成之境,直追四阶境界。 小林寺乃是东大陆最为古老的门派之一,几经乱世而不倒,其历史可以追溯到万年前,远在仙幻大陆时代就已经存在。在悠久的历史当中,小林寺虽然有几次险些被人灭派,寺址几经迁移,但终究挺了过来,一直传承到现在,是东大陆的古圣地之一。 王天虽然为俗家弟子,但资质超群,被寺内长老破格传了一身奇学,近年来在东大陆威名甚隆。 凯瑞拉,眼中充满了忧郁,虽然是二十几岁年轻人,但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他总是在各地流浪,在一个地方最多不会呆上一个月,看到不平的事也会管上一管,常年过着游侠般的生活。但一身实力非常恐怖,为西大陆知名青年高手,许多王宫贵族都曾礼贤下士,想让他为之效力,但都被拒绝。 凌云,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极具魅力的英挺青年,乃是东大陆著名武学世家凌家少主,一身修为深不可测。 提起凌家,在东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百五十年前,凌家家主凌霄踏入六阶,武破虚空,登临仙境,在大陆留下无尽传说。近百年来凌家高手辈出,每一代都有绝世高手出世,位列东大陆十大修炼世家之一。 目前,凌家具体有几名绝世高手,外人无从猜测,只知道最少在两名以上。 梦可儿,为澹台古圣地当代最杰出的传人,风华绝代,艳压天下,绝世风姿似乎不属于尘世,宛若九天落入红尘的仙子。 澹台古圣地同小林寺一样,具有悠久的历史,自那久远的年代一直传承到现在,为东大陆古圣地之一。 澹台派对于外界来说,充满了神秘的色彩,没有人知道该派位于何处,也没有知道该派到底有多少传人。 该派祖师詹台璇别开天地,将武学与道法融合在一起,创出了举世无双的道武兼修的法门,在修炼界中独树一帜。 神秘的澹台派每一代行走于大陆的人并不多,不过,但凡出面者必是人中龙凤。梦可儿作为澹台古圣地当代最杰出的传人,其高深的修为可想而知,传说她足以位列大陆青年强者中的前十。 辰南更是目前大陆上最富传奇色彩的青年高手,几个月前横空出世,造成了一系列轰动事件,倍受各方势力瞩目,现在可谓如日当空。 萧风、潜龙、莉莎、索恩、艾丽丝、王天、凯瑞拉、凌云、梦可儿、辰南,这十人可以说是目前罪恶之城的最顶尖的十大青年高手,被选中毫无争议。 神风学院广场之上,上万修炼者在为十大高手送行,死亡绝地之行无疑万分凶险,人们对十人表示敬意的同时,只能祝福一声。 十大高手先后跃上女暴龙骑士的坐骑,这是一条长达十七丈的青色亚龙,不要说坐上十人,就是坐上三十人也没问题。 青色亚龙冲天而起,荡起一股猛烈的狂风,上万修炼者目送十大高手远去。 “风起云涌啊,真是让人好奇,事情最后的发展会是什么样的?” 李太上看着在虚空中飞过的十大年轻高手,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满脸的感叹和唏嘘,脚步迈出,同时向着死亡绝地而去。 李太上如今正处在突飞猛进的时期,需要许多资源,死亡绝地之中,有着神骨和其他的宝物,他自然也要前去寻找一番机缘,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踏入五阶神凝气固,成为绝世高手。 死亡绝地内,万千枯骨铺地,整片谷地内白茫茫一片。李太上脚踩在枯骨之上,不时的发出咔嚓异响,加上远处忽明忽暗的地鬼火,显得格外恐怖。 此刻李太上距离谷口已有四百丈距离,到了这里之后,魔气滔天,猛烈激荡,李太上周身真气溢出,化为了一只只玲珑狰狞的饕餮,将所有的魔气都吞噬进了体内,化为了他的修为,将他的境界一点一点的推高,自山谷深处传出的那股莫大的威压,虽然越来越重,但却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李太上脚步轻盈,如同踏青,写意轻松的在谷内搜寻着,在一座高达十丈的巨人头骨山下,找到半面锈迹斑斑的残破铁盾。 李太上清除掉了盾牌上的锈迹,盾牌之上雕刻着古老的花纹,不过由于年代太过久远,上面那些纹理都已模糊不清。翻转过铁盾,一行以指力划刻而上的小字映入眼帘,这字体不是现在通用的文字,是数千年前的古文字。 李太上对古文字深有研究,曾经在学院之中专门搜寻过相关的知识,虽然比较零散,但是依旧凭借自己的无上智慧,并将其推演完善,即使是大陆专门研究古文字的老学究,也不及他在这方面精通,如今大陆之中,可能只有辰南这位万年前的古人,才能和他比肩。 “是他,他还活着!” 看得出来,留下这段话的人无比震惊,甚至是惊恐,好像发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事情,以至于文字中都透露着他的恐惧和慌乱,字迹潦草,匆匆而为。 “一位绝世高手居然被吓成了这样,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太上的行动远远落后于十大高手,感受着死亡绝地深处那一丝异样的波动,好似一位恐怖的存在正在缓缓觉醒,绝地之内的魔气越发浓郁,百米开外就看不清任何的东西了,他周身的微型饕餮纷纷张开大口,不停的吞吐着魔气和天地精气,使得他修为不停的提升,最后来到了一个临界点,周身气势暴涨,在周围掀起了一阵狂风。 第八章 开辟内天地,大战无名神魔 李太上稍稍思索了一下,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手中结印,十指翻动,在虚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残影,好似一朵圣洁的莲华绽放,丹田之中异变突生,那张犹如实质的黑白太极图猛地收缩,化为了一个黑白太极球。 黑白太极球极为微小,如同一颗小小的种子,在丹田空间之中快速旋转,黑白光辉闪耀,璀璨梦幻。 “天地一体,内外无别,太极阴阳,分化清浊!” 李太上清喝一声,如同天音,玄妙非常,法印结成,勾动了冥冥之中的法则大道,无形的波动在天地间诞生,涌入了他的体内,径直钻进了丹田空间之中,融入了黑白太极球中。 “咔!咔!咔!” 一阵破碎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中带着莫名的意境,蕴藏着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在黑白太极球表面,浮现出了一道裂痕,不断蔓延扩散,不过刹那间,裂痕就密布整个黑白太极球,密密麻麻。 黑白太极球如同一颗种子破碎,一株嫩芽幼苗从中钻出,这株幼苗只有两片叶子,一黑一白,叶片从幼苗之上落下,一上一下,清浊分开,化为一方微型的小天地,幼苗顿时化为一道流光,钻入其中,扎根大地之中,化为了一株大树,此树玄妙非常,色分黑白,阴阳汇聚,造化所钟。 就在小天地出现的一刹那,李太上周围的饕餮纷纷发出一声怒吼,大口猛地一吸,天地间的精气和魔气汇聚成柱,乳燕归巢般纷纷涌入了他的体内,灌入了内天地之中,这方刚刚成型的小天地得了这些元气的滋养,猛地扩张,不断扩大,眨眼间就变得无比宽广。 修炼者修为达到六阶领域,精气神合一后,有时能够步入到一种玄妙的状态,将己身能够融入在一方小天地中。在这种状态下,控制住周围的一小方天地,那么掌控者便化身成了那天地,成为绝对的主宰者! 人体最是奇妙,有无尽的宝藏等待着自己来挖掘,每个人的体内都有一个内天地,和外天地相对应。如果能够找到它,用自身元气去祭炼,掌控,而后用天地精气去扩展,那么小小的内天地就会越变越大。逐渐演化成一个空间,而自身则成了这个空间在现实世界的坐标。 但是能否开辟出空间,也要讲机缘,有的大神都不一定有自己的空间,能够开辟出自己内天地的修炼者,非常罕见。而将开辟出的小小空间,发展成为玄界更是艰难。除非有莫大的机缘,否则那需要无数代人的努力。这个世界上的玄界,十分稀少。 按理说,李太上刚刚突破到了五阶神凝气固境界,还远达不到开辟内天地的六阶修为。但是,李太上却另辟蹊径,用无上智慧汇聚阴阳,演化天地,在五阶修为就开辟出了属于自己的内天地,奠定了无上根基,可谓是惊才绝艳,超凡脱俗。 “踏入了五阶绝世高手之列,在人间界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 李太上感知着内天地,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眼睛泛着光辉,看向了死亡绝地深处,闪过一丝自信,低声喃喃道。 李太上虽然只有五阶绝世高手的修为,但是实力不弱于六阶破碎虚空的存在,可以在人间称无敌。 即使是有六阶之上的在世,也不能发挥出超越六阶的实力,不然就会破碎虚空,离开人间,所以他才会如此自信,不惧人间任何人。 就在李太上突破绝世高手的时候,十大青年高手遇到了大麻烦,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之中。 辰南和梦可儿在前,其他八人在后,前后呼应,当辰南和梦可儿向里面走出百丈距离后,明显感应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来自山谷深处的精神威压在急聚增加,他们感觉到了一股发自灵魂的颤粟,巨大的恐怖充斥在他们的心中。 “不好,那位无名苏醒了!” 辰南脸色大变,脸上充满了惊恐之色,眼眸圆睁,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梦可儿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召唤出了道家至宝玉莲台,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瞥了辰南一眼,而后腾空而起,向着山谷外的方向飞去。 辰南见此苦笑,两人之间有着矛盾,遇到了危险,梦可儿自然不会管他,大难临头各自飞,倒也怨不得人。 谷内暗淡无光,后面的八人看不清前方的景象,但却清晰的听到了辰南示警的声音,也感觉到了突然急骤加重的精神威压,八人快速向谷外飞退而去,然而一切都晚了! 辰南刚跑出去三步,他身后便传来一股剧烈的能量波动,一股浩瀚无匹的力量将他卷到半空中,而后他便一动也不能动了,只能静静的悬立在空中 梦可儿也仅仅飞出去十丈距离,便再也动弹不得,而后好像被一双无影的大手牵引着一般,被拉到了半空,停立于辰南的身侧。 辰南不能言不能动,看到梦可儿刚刚逃走,但在剎那间又被强行拉到了他的身边,他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快意,幸灾乐祸的冲她眨了眨眼,。 梦可儿一阵无奈,没想到有道家至宝玉莲台在手,都难以逃脱,她瞪了辰南一眼,恼怒不已,不再看他。 百丈外的八大高手,也仅仅跑出十几步,便惊恐的发现身体不能动弹,八人也被一股浩瀚的力量席卷到了半空,而后被拉扯着,来到了辰南与梦可儿的身前,十人都困身于半空之中,一丝也不能动弹。 魔气涌动,一股浩瀚无匹的精神威压骤然而至,众人心中像压了一座大山一般压抑难受,有一种精神要崩溃般的感觉。 这时,缭绕在众人身边的魔云,突然剧烈震荡起来,黑色魔气开始汹涌澎湃,似怒海狂涛一般动荡起伏。十大高手有一种错觉,彷佛整片天地都开始晃动起来,他们像狂风中的落叶,像滔天大浪中的小舟,随时都会被狂风,大海吞噬,是如此的无力。 突然,震荡结束了,空中的魔云也恢复了平静,不过那股令人窒息的精神威压,却强盛到了顶点,众人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几乎要崩溃了。 一团奇怪的魔云出现在众人的身前,宛如地狱深渊一般,那里彷佛别有洞天,似乎连接着地狱的入口,死亡的气息从中散发而出,在空中弥漫扩散。 突然,一点血红的光亮,出现在漆黑如墨的魔云内,直射十大高手。众人感觉如利剑戳心一般难受,每个人都想大声的嘶吼,发泄心中的恐惧惊慌。 沉重的精神威压,重如泰山,就在十人承受不住这股威严,陷入疯狂之中时,巨大的精神压力,如潮水一般退走了。 十人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被一股古怪的力量束缚在半空,魔云中那点血红的光亮依在,只是不再像刚才那般锋芒毕露,不过依然透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梦可儿稳定了一下心神,俏脸苍白,透着敬畏之色,恭敬的说道。 “无上的魔神,请您恕罪,我们并不是故意打扰您的修行!" “轰!!" 空中的魔气一阵剧烈震荡,十人的身体在剎那间失去了束缚,自高空坠落而下,穿过重重魔气,向白茫茫的骨地落去。 除了魔法师艾丽丝和道武双修的梦可儿,其它八人均不能飞行,心中大骇,此刻他们距地面足有三十丈,如果真的这样落在地上,非摔成肉泥不可。 不过,艾丽丝和梦可儿突然也变的慌乱起来,漂浮术和玉莲台都无法施展操控,同八人一样快速向地面坠去。 众人耳边风声呼啸,劲风猛烈,他们距离地面已经不足一丈距离时,他们的身体突然诡异般的悬空定住了。 一瞬间从急速下落变为悬空静止不动,生死两重天,十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庆幸不已,后怕不已,汗水都浸透了身上的衣服。 “扑通!" “扑通!" “扑通!" …… 十人一起落在了地上,地面的魔气比上方来说少了很多,十人抬头观望,发现那团妖异的魔气,就悬在他们头顶上方,散发着浓重的死亡气息,那点血红的光亮在魔云中显得格外刺眼。 妖异的魔云围绕着众人转了一圈,而后突然在剎那间消散,一条高大的魔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道高大的魔影,屹立于空中,一头血红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只是血发之下少半颗头颅已经破碎,左眼以上一片血肉模糊,红的、白的混合在一起,点点脑浆沾染在血发之上。 完好无损的右眼没有眼白和瞳孔的分别,整个眼球赤红无比,透发着令人心悸的血红色光芒,之前众人所看到的那点血红色光亮,正是无名魔神的右眼直射而出的光芒。 更让让人无比惊恐的是,无名的胸前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心脏竟然已经被人掏了出去,里面散发着刺眼的血色光芒。 无名魔神的背部,左边是两只洁白的羽翼,右边竟然是一只灰黑色的羽翼,两边羽翼的颜色截然相反,这是西方最为古老的的象征,羽翼分为黑白两色。 魔气涌动,无名身上那古老、破碎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沾满了血迹,显得触目惊心,究竟是什么的存在将一个伤成了这副样子? “数百年匆匆而过,绝地之门再次大开,但为何只来了十个如此弱小之人?竟然连一个仙神级的人物都没有!” 无名话语低沉、苍凉,神色幽幽,良久之后,再次开口说道。 “罢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但只要来到此地,一切按规矩办事。” 无名右手一挥,十大高手立刻被一股狂猛的力量席卷到半空。 “虚天幻境,开!” 十人大惊失色,原本暗淡无光的半空,此刻竟然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一个花香鸟语的世界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是我创造的虚天幻境,在那里你们将会和自己的心战斗,谁能够战胜自己的心,谁就可以活着离开,否则,就为这个山谷再增加一缕亡灵之气吧。” 话音一落,众人落入了那个花香鸟语的世界之中,他们跌落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个不同的世界,将他们包裹了进去,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做完这些,无名就要再次化为魔云,消失在死亡绝地深处,突然李太上出现了,无视的威压,突兀无比的出现在了这里。 李太上打量着残躯,清澈的眼眸里露出几分怜悯之色,神色肃然的说道。 “他说的不对!” “原来你已经死了,只是灵识不灭,残魂被困在了肉身之内,不得解脱,依旧用这幅死亡的身体活动着罢了!” 无名闻言微怔,那只赤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李太上,狰狞恐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沉声道。 “你虽然修为未曾臻至仙神境界,但是见识惊人,居然可以看到我这幅躯体已经死亡,只剩下了残魂执念,倒是一个可造之材!” “看你的样子和气息,也是在万年前那场大战中陨落的!” 李太上叹息一声,逆天之战,死了多少,眼前这位无名,身躯已经死亡,只剩下一缕魔魂不灭,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不得解脱,实在是太惨烈了。 “万年前!不要问我万年前的事!我想不起来,啊!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够告诉我?谁能够告诉我!我是谁?我是谁?” 名飞到半空,状若疯狂的持续大叫着,莫大的精神威压不受控制,让整座山谷彷佛都震荡了起来。 渐渐的这名彻底的陷入了疯魔之中,迷失在了恐惧之中,全身散发着惊人的黑色默契,笼罩住了死亡绝地,煞气和杀意弥漫,完整的右眼闪烁着黑色和猩红,咧开了嘴巴,狰狞而又恐怖,对着李太上怒吼道。 “杀!杀!杀!” 高大的魔影俯冲而下,背后的羽翼极速扇动,无数风刃划过虚空,向着李太上冲来,黑漆漆的魔气也化为了一条魔龙,张着血盆大口,盘旋飞舞,向着李太上冲来,想要将其吞入腹中。 李太上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了慈悲之色,双手缓缓抬起,握成拳头,猛地轰出,面前虚空中的空气压缩成了一团,如同一颗炮弹,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飞了出去,直接轰散了漫天的风刃,轰灭了迎面而来的凶恶魔龙。 “既然你已经死亡,残魂执念难以解脱,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安息永眠吧!” 李太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狂野一面,青丝飞舞,根根发丝如同龙蛇,扭曲舞动,扎入了虚空之中,汲取着天地间的精气,周身真气汹涌,闪耀着神辉,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无名的面前,铁拳无敌,不断轰出,轰在了无名的双拳,羽翼,残躯之上。 “轰!轰!轰!轰!轰!!!” 空气中不断发出轰鸣之声,如同天雷之声,震动百里,虚空都被两人之间的轰击打破了,露出了一个个破碎的裂痕,强大的能量波动使得周围山石崩塌,地面撕裂,一副灭世的景象,无比恐怖。 李太上双拳无敌,招式精妙,硬生生的轰开了无名双拳和羽翼的防护,铁拳如同战锤一般,不断的轰击在了残躯之上,魔血洒落,还未落到地面,就被李太上周身的真气所化的饕餮吞噬进了口中,化为了精纯的能量元气,转化成为了李太上的修为,一边战斗,一边提升修为,这样的事情,前所未闻。 “轰!” 李太上一拳轰碎了无名的身躯,化为了漫天的血肉,魔云,洒落地面。 一缕残魂浮现虚空,恢复了清明,眼睛里的猩红和黑暗消散,脸上露出了解脱的喜悦,对着停手的李太上感激的点点头,化为了漫天的光点,消散不见了,万年岁月,何等悠长,这位无名终于迎来了解脱。 李太上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感到无尽的悲哀,永恒不灭的,已经陨落万年,依旧不得解脱,是何等的悲哀。 李太上身形从虚空缓缓落下,周身的真气化为了无数饕餮虚影,漫天飞舞,张开了一张张的大口,将所有的血肉和魔云吞噬,转化成了精纯至极的能量,灌入到了他的体内,使得他的修为不断推高,周身隐隐散发出了强大的能量波动,扭曲了虚空,让人感到敬畏。 片刻后,李太上气息收敛,返璞归真,负手而立,看向了那虚天幻境,只见十大年轻高手在其中挣扎沉浮,经历悲欢离合,突然李太上神色一愣,露出了几分尴尬,没想到撞破了辰南和梦可儿的好事,真是一场激烈的大战,只是不知两人清醒之后,该怎么面对对方。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不生不灭!” “我啥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太上嘴里嘟囔着这几句话,身形一闪,飞入虚空,迅速的离开这里,只留下了环境之中的痴男怨女,欢喜冤家。 不知过了多久,环境破灭,梦可儿发出了一道惊恐的尖叫声,此刻她两条藕臂正缠绕在辰南的颈项上,两人死死的纠缠在一起。 “啊!” 梦可儿如闪电一般退了出去,快速将地上破碎的衣衫套在了身上,而后用手指着辰南,颤声道。 “你!你!你” 辰南也是一副惊骇的模样,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等荒唐的事情,两人居然成就了好事,这下梦可儿怕是要将他当成浪荡子了。 第九章 难道是他?天使降临 八名青年男女正注视花丛中的一男一女,脸上皆是露出了震惊古怪之色,不知为何会发生如此荒唐的事情。 那名男子身上未着一缕,光洁的身子散发着淡淡宝辉,双眼之中满是惊慌,目光躲闪,不知所措。 那名女子虽然衣衫不整,发鬓蓬松,但却难以掩尽绝代风华,身躯散着圣洁的气息,如雪的肌肤如美玉一般隐隐有光华闪现,温润细腻,不过此刻无双的容颜上却满是羞愤之色.她用手点指着眼前那个赤裸着身躯的男子,一句话也说不来,身躯气的不停颤抖,傲人双峰前后起伏,引人注目。 梦可儿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她堂堂澹台圣地当代最杰出的传人,居然和一个男人纠缠在了一起,这令她羞愤到极点,有一种想要抓狂的感觉,她芳心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花丛外的八名男女面面相觑,他们也不曾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谵台古圣地的传人,在世人眼中圣洁无比,梦可儿近年来在大陆闯下了不小的名望,是正义的化身,是美与贞洁的象征,是误落凡尘的仙子,但眼前却失去了贞洁,和辰南纠缠在了一起,这实在是太难以令人相信了。 微风轻轻拂动,绿玉宝树摇曳生辉,花香阵阵,只是此刻场内众人的心情却滋味难明。冷冽地杀气在场内弥漫,刺骨的寒冷气息让人不由得颤抖,一道剑气冲天而起,而后径直落下,当空向辰南的头顶劈去. 梦可儿含愤出击,被召唤出的飞剑,像匹练一般,向辰南的颈项斩下去。 辰南感到心虚,不敢还手,脚踩神虚步快速闪向一旁。 飞剑与修道者的心神联系紧密,随修道者心意而动,在短距离内可随意控制,飞剑击空的刹那,瞬间又改变了方向,化作一道虹芒,再次向辰南飞击而去。 冷冽的杀气令附近的温度急骤下降,透发而出无尽杀机惊的周围小动物慌乱奔逃,祥和的气氛荡然无存,剑气四处激射,残花败叶飞舞动,四处飘零。 花丛附近像陷入严冬季节,冲天剑气纵横激荡,光芒四射的飞剑,追逐着辰南横劈竖斩,若不是他身具无上步法,早已伤在飞剑之下。 就在辰南不断避让,渐渐感到吃力的时候,两道身影冲出,拦下了梦可儿的飞剑,沉声说道。 “两位有什么恩怨日后再解决,如今我们还身处险境,需要同心协力,才能有着一线生机。” 这话一出,梦可儿恢复了冷静,星眸之中寒意不减,狠狠的瞪了辰南一眼,想起了那恐怖狰狞的无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起了飞剑。 辰南利用这个机会,快速的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裳穿在了身上,这时其他人也纷纷走了过来,劝解梦可儿,场面虽然很尴尬,但剑拔弩张的局面已不复存在。 此时,虚天幻境破开,众人出现在了死亡绝地之中,恍如隔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脸色瞬间一变,无比震惊。 “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地貌都被改变了,难不成在我们陷入虚天幻境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一场大战,惊世大战!” “那位无名呢,他去哪了?” “实在是太恐怖了,方圆数十里的地形都发生了变化,残留的气息,依旧让我感到恐惧!” 辰南并未同其他人一般大呼小叫,眉头紧皱,他敏锐的灵觉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此地残留的大战气息只有两道,一道充满了血腥恐怖的意味,正是之前那位无名的气息,另一道纯净无比,透着一股无敌的意味,让辰南感觉好像从哪里见过这道气息。 “无敌的风采!” 辰南低声嘀咕着,突然一道灵光浮现在了脑海中,他记忆中的一道身影跳了出来,月白色的长袍,神威小侯爷阔剑上清晰的五指指印,给他一种当代无敌的感觉。 “是他吗?” 辰南有些惊疑不定,不敢确认,毕竟他记得对方只是神风学院的学生,名声不响,虽然修为很强,不弱于十大青年高手,但是最多也就是四阶修为,不可能和那位无名争锋。 只是不知为何,辰南心中直觉告诉他,另一道气息就是李太上的。这直觉让辰南觉得莫名其妙,却又深信不疑。 “肯定是他,没想到在神风学院之中,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位级别的恐怖存在!” “如此说来,他已经不弱于我父亲当年了,人间无敌,堪比!” “不论此地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是赶紧回罪恶之城吧,将这里遇到的事情告诉长辈们!” 潜龙开口了,神色间满是凝重之色,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了,甚至是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无名的存在,即使是那些绝世高手都无能为力,更何况他们这些年轻一辈呢。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小心翼翼的向着死亡绝地之外撤去,途中心神紧绷,生怕出现他们应对不了危险。 罪恶之城可谓风起云涌。死亡绝地的秘密暴露在世人面前之后,众人的心情再也难以平静。 几日前。十大青年高手动身前往死亡绝地,没想到很快就传来了惊人的消息,绝地之中居然有无名现世,将十大青年高手困在了环境之中,只是后来死亡绝地之中发生了剧变,好像是发生了之间的战斗,无名消失不见,死亡绝地地貌大变。 罪恶之城整个沸腾了,惊悸,恐惧等情绪在修炼者之间蔓延弥漫。人们没想到人间居然存在一级的恐怖存在,虽然遭受了重创,但是依旧不是普通修炼者可以抗衡的,只有那些前辈高人,才有资格再去绝地探究一番。 最终,罪恶之城中汇聚了许多绝世高手,一同前往了死亡绝地探寻了一番,他们没有任何的发现,无名不见了踪迹,那位神秘的存在也不曾出现,只留下了满地的狼藉,空空荡荡,没有了任何探寻的价值,让无数高手垂头丧气,悻悻离去。 时间匆匆,如同那山中溪流,一去不返,转眼间就是三个月过去了,罪恶之城早就恢复了平静。 李太上巩固了一番修为,准备离开罪恶之城,前往楚国帝都。 五天前,月圆之夜,楚国皇宫内突然浩荡起一股沉重、可怕的能量波动,有如涛天骇浪般一般在整片皇宫内浩荡起伏。 莫大的威压令皇宫内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每个人都有一股末日来临般的感觉,恐惧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仿佛地狱的恶魔觉醒,就要降临人间一般。不过这股让人感觉到恐惧的能量波动,仅仅持续了一晚便消失了。 当第二晚来临时,楚国皇宫上方突浮现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无尽的月华如流水一般,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整个皇宫上空,一片氤氲彩雾,如同仙境一般。 这种天地异象,帝都无数人都觉察到了,许多百姓甚至都跪了下来,顶礼膜拜,认为是楚国国运大兴之兆,是上天在赐福。 帝都中的修炼者却不这样认为,因为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息,认为楚国皇宫内,可能有修炼界的异宝将要出世。 自此之后,每晚楚国皇宫上空都会光华夺目,无尽的天地灵气向着皇宫内聚拢而去。每个夜晚楚国皇宫都会如仙宫一般缥缈,浓郁的天地精气弥漫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皇宫内的侍卫在此充裕的灵气下修炼,每个人的修为都提升了一大截,皇室成员中原本有些体弱多病之人,每晚在灵气的洗礼下,竟然也渐渐好转了起来。 在皇宫内,众多嫔妃以为天将祥瑞之际,楚国皇帝楚瀚和大公主楚月却难以露出笑容,他们都是修炼之人,知道这并不是所谓的上天恩泽。他们和帝都的修炼者们看法一致。认定楚国皇宫地下,可能有修炼界的至宝将要出世。 这种能够引得天地间风云变幻的奇宝,必然大有来头,极有可能和后羿弓一般,自远古流传到现在,是仙神共惧的宝物。 一般而言,这类至宝多半都已被封印,很难发挥出原有的威力。但皇宫内即将出土的宝物,似乎已经被解开了封印。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毫无疑问,将会引来修炼界无数巨擎出场,到时候楚国皇宫将有一场大混战,稍有不慎,楚国皇室就要遭殃。 没有封印的法宝,令仙神都会感到恐惧,试问有哪一个修炼者不动心?楚国皇帝楚瀚急忙派人去请各路高手前来援助,一些古老的修炼门派都接到了皇帝的亲笔书信,许多老怪物纷纷动身上路。 消息传播的异常迅速,短短几天时间便传到了大陆各处,大陆各地众多高手都开始向楚国都城进发。 这次大事件影响力,丝毫不亚于前一阵子的死亡绝地秘闻,山雨欲来风满楼,一时间楚国都城风起云涌。 楚都可谓风起云涌,无数高手向这里赶来,随便敲开一家客栈,都会发现实力强大的修炼者。 东西方修炼界,许多传说中的高手,老怪物都被惊动了出来,因为修炼界一位奇人夜观天象,认为楚都仙,魔两气共同缭绕,即将会有非同寻常的大事件发生。甚至会涉及到仙神界。 就在这一日,西方修炼界也发生了足以惊世的大事件,只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并未传播出去。 西方三个古老家族刚刚去世的四阶高手都复活了,天降神光,死而复生,修为更进一步,成为了无比恐怖的存在,纷纷说在世上还有事情未完成,希望家族保密,就匆匆离去,化为三道神圣的光芒,向着东方大陆飞去。 月圆之夜,子时降临,一道无比璀璨的光华汇聚成柱,从楚国皇宫地下射出,直冲云霄,将整个帝都都照亮,无数高手身影飞跃,向着皇宫方向冲去。 “轰隆隆!” 大地在颤动,整片皇宫都在摇晃,一只巨大的光掌冲出了地表,在地面之上留下了巨窟,印向浩瀚无垠的虚空,惊得空中的三个老怪物快速向后退去。 光掌初时只有一丈大小,最后越来越大,竟然变的有方圆千百丈大小,无边无际,遮天蔽日,似欲将整片天空覆盖其下。 所有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来是真实的,巨大的手掌浩荡而出莫大的压力,令虚空都在剧烈震动,恐怖的波动扩散开来,让无数人却步不前。 片刻过后,光掌才渐渐暗淡下来,变得越来越模糊,不过那暗淡的光掌却还在慢慢变大,如此又过了半刻钟,才消散于空中。 人影闪动,近十条人影,快如闪电一般冲进了地窟,由那迅如光电的身法,就可以看出皆是五阶绝世高手。 就在这时,西方的天际突然出现三道光影,一个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道。 “哈哈!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三道身影中两男一女,正是西方那三个离奇复活的人,老迈的琼恩斯,中年的卡缪拉,年轻的艾美丝。三人快如闪电,高空之中浩荡而下,一股铺天盖地般的恐怖波动散开,三人落入了地窟之中。 等到所有的高手都进入地窟之后,李太上才缓缓走上前来,眉头微锁,有些不悦,冷声道。 “西方神界居然也敢插手东方大陆的事情,想要抢夺至宝,真是不知死活,正好将这几个降世的西方鸟人斩杀了,让我跨入六阶境界。” 李太上并未冲入地窟之中,而是守在外面,等待着三位西方修炼者出来,守株待兔。 一个如人间炼狱般的古洞,明珠泛着惨绿、幽森的光芒,地上白茫茫一片,仔细看去,竟然是万千枯骨。有些白骨已经彻底粉碎,气流稍微涌动,便荡起阵阵粉末,一股阴气在古洞内弥漫。 在万千枯骨的正中央,是一方干涸的血池,血池的四壁黑红而又诡异,泛着森森寒气,仿佛有幽魂在其中飘荡。 这是一个阴森而又恐怖的万人坑,极静之中,仿佛有万千生魂在嘶嚎,令人头皮发麻,心生寒意。 这时,悬浮于虚空的光掌散去,一只长约一丈、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玉掌显露了出来,在无任何外力触碰的情况下,突然爆发出一团明亮的光芒,快如闪电,向那个古洞冲射而去。 璀璨的光辉射入万千枯骨上之后,整座白骨铺地的古洞突然剧烈颤动起来,万千枯骨纷纷爆碎。三声令人头皮发麻的低沉吼啸响彻这片地下空间,自白骨堆中慢慢爬出三个庞然大物。 玉掌充满了神圣的气息,能够自发净化邪气,不想它所爆发而出的辉光,竟然惊动出三个怪物。 三个怪物皆高有十丈,身高堪比远古巨人,只不过面目看起来更像恶魔,身上布满了血红色的长毛。每一个怪物深陷的眼窝处都似有两团鬼火在跳动,碧幽森寒,张开的血盆大口中獠牙如剑,寒光闪烁,凶残的让人感到恐惧。 一场大混战展开了,九位绝世高手和三个怪物大战在了一起,更有三个老妖怪和西方三个修炼者大战在了一起,斗气,魔法,真气,道法,圣光,璀璨无比,轰鸣不断,整个古洞都在震动,不断有土石跌落,簌簌而下。 地窟内传出阵阵恐怖波动,大地在不断震颤,地下世界仿佛要崩塌一般。一道青色光辉冲天而起,带着浓重的妖气,这是一位昆仑妖族。 随后,西方的三个恐怖而又神秘的修炼者也飞了出来,再接着是三个六阶的老怪物,随后又有三个如远古巨人般高大的红毛尸煞也冲上了高空,四位绝世高手最后才出来,其他人都被永久埋在了地下。 “神血破尸煞,天生克制!辰南你此时不开弓,更待何时?” 辰南得到了楚国老妖怪的帮助,得到了玉掌,执掌后羿弓,用自身神血抹在了箭头之上,拉开了传说中被封印的神弓,黝黑光亮的宝弓乃是名传天下的至宝,不比玉掌弱上多少! 令人震撼的天地异象出现了,无头的天使、失去双目的仙子、缺少心脏的战神、断臂的恶魔,传说中的拖着残破的身躯,皆环绕在辰南的周围,死亡气息与神圣气息同时浩荡! 天地精气疯狂向着后羿神弓和辰南汇聚而去,一人一弓绽放出万丈光芒,照亮了整片夜空。恐怖的波动浩荡八方,滴血的狼牙箭的箭杆通体金黄,散发着炽烈的神芒,只有那染血的箭头冷森幽寒,凄红刺眼。 辰南如同一轮耀眼的太阳一般,浑身上下金光缭绕,体外仿佛有熊熊烈焰在燃烧,环绕在他周围的幻象,突然被后羿弓生生吸纳了过去,那些光影同时汇聚在了箭羽之上。 “开!” 一声暴喝,辰南松开了弓弦,那金光箭撕裂了虚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不绝于耳,无数凶神幻象、恶魔虚影围绕在光箭周围,看起来分外恐怖。 “轰” 伴随着一片绚烂夺目的光芒,光箭插入了一个尸煞的胸膛,瞬间将之绞成粉碎。光箭趋势不止,依旧向高空冲去,直奔西方修炼者当中的琼恩斯,冲破重重阻挡,贯穿进琼恩斯的胸膛。 琼恩斯爆碎,体内一道白光冲天而起,那道白光中竟然是一位四翼天使,神圣地光辉笼罩在他的体外,令他看起来朦朦胧胧,他用力抹了一下胸部,一串血珠滚落而下,同时飘下几根洁白无暇的羽毛。 “鸟人终于出现了,我也该出手了!” 第十章 斩杀天使,山村惨案 李太上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场中,直奔四翼天使而去,俊朗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一拳轰出,天地破碎,汹涌无比的能量和空间碎片涌向了四翼天使。 “尔等私自闯到人间界,已经犯戒。按照规则,必将形神俱灭!” “你来执法吗?这个世界是凭实力来说话的!” 此刻的光明天使恢复了本体,强横的实力让他信心极为膨胀,完美的脸上满是傲气和冷意,对着冲来的李太上反问道。 “不过是三个四翼天使,你们实在也是太小瞧人间界了!” 李太上眼睛微微眯起,寒光从眼缝之中冒出,直刺四翼天使的心中,手上再加了几分力气,空间破碎的更加汹涌了,虚空碎片和天地元气如同浪潮一般上下的涌动,向着前方涌去,激荡汹涌,声势骇人。 "让光明照耀大地,黑暗从此不再,日耀人间!" 四翼天使轻轻念动了一句咒语,刹那间,明亮的光辉照亮了整片夜空,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黑夜在一瞬间变为白昼,看着这如同神迹般的魔法咒语,地面上众人发出阵阵惊呼。 "天啊,那是光明禁咒!" "我的天啊,光明魔法的至高境界!人间居然还可以看到这等魔法!" "传说中的日耀人间,简直是不可思议!" 璀璨的光芒神圣无比,仿佛光明神莅临人间,普照大地,无穷无尽的光辉涌现,向着虚空浪潮涌去,轰隆隆,轰鸣声不断,爆炸声不断,破碎的虚空就像是深渊一般,充满了黑暗,吞噬了无尽的光明,无论多少的光明也无法照亮这无尽之地。 恐怖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震动了整座帝都,无数的房屋都被震塌了,无数的人都被眼前这等恐怖的景象震撼了,人间居然有着如此强大的存在,武道真的可以通神,这让汇聚在帝都的东方修炼者无比鼓舞振奋,好像是看到了自己日后的强大,阵阵惊呼响起,热血沸腾。 世间有法则。各个界面都有一个力量极限,太过强大的存在,不允许在人间界驻留,东西方世界也有着约定,不允许仙神境界的高手跨入另一半大陆,违者必将陨落,这也是为何这三位也借尸还魂,前来人间,因为他们的本体不能直接降临,否则刚刚降临就要遭受天谴,直接陨落。 “轰!” 一声巨响,琼恩斯的光明魔法没有抵挡住那汹涌的虚空浪潮,黑色的大浪在琼恩斯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卷过了他的左肩,瞬间将他的左臂整个吞噬。 “啊!” 琼恩斯仰天大叫,英俊的脸孔急骤扭曲,神圣的气息荡然无存,令他看起来分外狰狞,两对洁白的羽翼不断拍打、煽动、无数根神羽飘落而下,在空中纷纷扬扬。 他的右手,死死的扶着左肩,但那鲜红的血水最终还是喷洒了出来,天使的血液与众不同,散发着炽烈的红色光芒,血雨飞溅,洒落而下,整片虚空仿佛都被染红了。 “我要杀了你!” 琼恩斯脸色狰狞无比,任那鲜红的斑水喷栖而下,快速向李太上冲来。 李太上体内的气息再次暴涨,刚刚的虚空浪潮吞噬了四翼天使的一部分力量,反馈到了他体内,让他的修为更进一步,达到了五阶中级巅峰,只差一点就可以突破五阶大成之境。 “杀!杀!杀你妈的头!” “今日你的这颗天使之心,必将陨落人间界,化为我力量的一部分,助我踏破更高的境界!” 李太上居然骂起了脏话,十分的粗鲁,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气度,脸上更是杀意凛然,眼睛中满是冰冷的目光。 “愤怒的火焰。燃尽黑暗,烈焰焚天!” 琼恩斯脸孔扭曲,脸色阴沉地吓人,再无一丝天使的圣洁之色,狠狠的盯着李太上,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无尽的杀气浩荡而下,今所哨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彻骨地寒意,他忍着巨大的伤痛,念动咒语,再次施展了一道禁咒魔法。 滔天地火焰席卷天地,仿佛整片夜空都燃烧了起来,如惊涛骇浪一般的烈火,向着李太上汹涌而去,瞬间将那虚空浪潮焚烧一空,在空中浩荡起一股狂澜,无匹的波动浩荡八方,无尽的火焰在广阔的夜空中汹涌澎湃,整片天际都是通明的火眼。 幸亏这一切都发生在空中,如果是在地面,否则整座楚国皇城,都会在一瞬间被化为灰烬。 “区区烈焰能耐我何?” 李太上霸气的声音回荡在半空中,周身无尽光辉闪耀,神辉化为了一只只恐怖狰狞的饕餮,一张张巨口张开,如同无尽深渊,吞噬世间万物,无穷吸力发出,将所有的烈焰都吞入了其中,甚至就连那月光星辉都不放过,整个夜空瞬间变得无比黑暗,只余下了那琼恩斯身上的光明的余晖。 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那一抹光明的余晖是如此的孤独,无尽的阴影中蕴藏着无穷的危险,终将吞没着最后的光辉,让世界化为黑暗。 李太上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四翼天使的面前,脸上露出了残忍而又血腥的笑容,在琼恩斯惊恐的注视下,右手猛地轰出,径直没入了他的胸膛,前后贯通,四翼天使的身体挂在了手臂之上,五指之中握着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每个天使都有一天天使之心,都是他们的力量本源,即使他们的身体碎裂、破灭,如果天使之心保存了下来,其内也会保留着少半最为纯粹的力量,对于修炼者来说,那无疑是一颗大补药。 不过,极少有人能够得到一颗天使之心。在感受到生命即将消逝的刹那,天使会自动毁灭天使之心,不会留下点滴力量。 但是这一次不同,李太上一拳杀了琼恩斯,同时就将真气化为了封印,阻止了四翼天使摧毁天使之心,将其硬生生的从身体中摘了出来。 天使之心蕴藏着光明的力量,晶莹剔透,光芒闪耀,不断的跳动,如同最完美的艺术品,让人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整座帝都都寂静了下来,所有人修炼者和百姓都仰头望着这震撼的一幕,一位四翼天使挂在一位人间武者的手臂上,天使之心都被掏了出来,身后的四支羽翼再也不能扇动,无力的耷拉着,天使英俊无比的脸庞上残留着惊愕和不甘,光明的眼眸瞪大了,却没有了任何的生气,死意笼罩着天使,黑暗吞噬了光明。 李太上周身的光辉所化的饕餮一拥而上,将那四翼天使的尸体整个吞噬,手中握着的天使之心也变得暗淡了下来,最后光明熄灭,化为了精纯的力量涌入了李太上的体内,庞大的能量涌入了内天地,空间不断扩张,新的天空诞生,新的大地出现。 这股庞大的力量冥冥中冲破了一道关卡,发出了极细微,噗的一道声响,李太上的气息变得更加可怕了,强大的气势带起了狂烈的风,青丝飞舞,白袍猎猎,风采无双,睥睨桀骜。 一拳!李太上只用一拳就将四翼天使琼恩斯秒杀!这是何等的力量啊,如果不是两者实力差距过大,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 天使只曾在神话传说中出现,寻常人哪能轻易见到,然而就在今日,一个活生生的四翼中阶天使竟然被人秒杀了,这件事注定将震惊修炼界。 传说在西方的神界,低阶的天使为主神创造出的战斗工具,群体数量庞大,身体为光质物,为纯粹的能量体,修为并不是多么的惊人,和人类中的绝世高手不相上下,为纯粹的战争工具。如果想进阶为有血有肉的中阶天使,所要花费的时间难以想象。 中阶天使实力比低阶天使上了一个大台阶,他们的修为按人间界的修炼等级来划分的话,一般都已经接近六阶顶峰状态。即便没有初临仙级高手境界,也相差不远了。 最为重要的是中阶天使,已经有血有肉,算得上完整的生命体,从此以后的修炼速度比之低阶天使不知要快上多少倍。 今日,李太上一拳便秒杀了一个六阶顶峰境界的中阶天使,怎么不让人震惊,他的实力实在让人难以揣测! 四翼天使琼恩斯爆碎之后,身体化成点点光雨,在空中慢慢消散,天使之心也失去了光辉,黯淡无光,片片碎裂,如同飞灰一般消散在了空中。 “西方天使敢擅闯东方修炼界,杀无赦!” 李太上吞噬一位四翼天使,并不满足,爆喝一声,身形闪动,再次扑向了剩下的两位西方修炼者,誓要将这次降临的三位天使全部留在人简界,让他们明白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东方修炼界,不是他们这些鸟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只要敢降临,就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圣光盾,斩!” “后土盾,杀!” 艾美丝左臂前出现一面巨大的光盾,右手中则延伸出一道巨大的光剑。卡缪拉左臂前出现一面巨大的土盾,右手中也同样延伸出一道巨大的光剑。两人一边用魔法盾防御,一边劈出光剑,想要斩杀急速冲过来的李太上。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李太上冷哼一声,充满了不屑之意,十指连连点出,漫天的剑气浮现,剑气锋芒锐利,将虚空都切出了一道道的伤口,一道道空间裂缝遍布虚空,摧枯拉朽的就将魔法盾和光剑斩破了,剑气狠狠的斩在了两人的身上。 两声凄厉的惨叫,两个四翼天使快速摆脱了两具人体,快速冲腾而起,在高空中洒下大片血雨。血水洒落下方的剑气之上,那剑气好似血剑,有着生命的气息,发出阵阵轻鸣,化作一道红芒,带着数十道空间裂缝冲向两个天使。 无边无际的剑气遮拢了天地,隆隆作响,响彻天地间。剑气洞穿了两个天使的身体,随后而来的数十道空间裂缝则全部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鲜红的血水喷涌而出,残破的躯体跌落,还未跌到地面,可怜两个天使瞬间便灰飞烟灭,在夜空中未留下丝毫痕迹。 剑气回转,再次涌入了李太上的体内,两个四翼天使的精纯力量涌入了他的体内,内天疯狂扩张,足足扩大两倍才停止了变化,一阵阵轰鸣从他的体内传出,好像有着万千雷霆炸响,虚空都震动了起来,强大无比的气势从体内冲出,一路攀升,冲破了关卡,将他带入了一个新的境界之中。 李太上发现他比之往日能更加顺畅感应天地精气了,意动之间,天地灵气灌顶而入,透体而出,他彷佛能够彻底溶于天地之间一般,天地精气竟然能够随时能为我所用,再不需要像从前那般费力汲取。 “玄功通体!” 六阶又称为真武之境,可破碎虚空。修炼者修为到了这一境界,许多玄妙的神通将会陆续出现,如天眼通、他心通、身外化身等。 凡是修为达到六阶境界的武者,都能够开启玄功通体这门神通,令己身溶于天地间,能够直接沟通天地精气,为我所用。 修炼者能够沟通天地精气,将己身融于天地间,才算真正迈入真武之境。达到这一领域的东方武者,能够在有限的空间内,容身于一小方天地间,能够掌控周围的一个小世界;才能够进一步探索生命之秘,最终堪破生死。 李太上在短短的瞬间内,就斩杀了三个四翼天使,令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地面上的所有修炼者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空中的几个无敌强者亦心惊不已。 “打完收工,你们继续!” 李太上并没有夺取玉掌,目光只是轻轻扫过了辰南和他手中的后羿弓,随即就化为一道流光,飞出了帝都,不知去往了何处。 辰南全身一阵颤抖,感觉那道目光是如此的威严可怕,让他肝胆皆颤,如果不是对方直接离开了,他都要主动开口将自己得到的玉掌献上,因为他明白,自己绝对不是李太上的对手。 “我的直觉果然没错,他已经无敌人间界了,真是可怕!” 辰南右手抬起,抹了一把额头沁出的冷汗,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后羿弓,拉弓搭箭,戒备看向了在场的夺宝的修炼者,不敢有任何的放松。 李太上离开了楚国帝都,飞行了数千里,周围人烟稀少,森林茂密,并无城池,只有一个小小的村庄,有着点点火光。 李太上见此,径直向着村庄方向飞去,距离村庄还有几里地时,脸色微变,他感知到了一股邪恶的气息,连忙加速,一道流光划过夜空。 李太上降落在小山村前,看着那狼藉不堪的村庄,横尸遍野,煞气弥漫,所有的村民都死了,被人用一种极为残忍的手法杀死,每一具尸体的脸上都充斥着扭曲的痛苦之色,尸体肤色灰白,体内的所有血液都被吸干了。 “吸血炼煞,这是邪派炼尸的手段,简直没有人性!” 李太上脸色铁青,看着一具只有三个月大小的婴儿尸体,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死前居然受过无比残忍的折磨,一个婴儿都如此对待,可见对方究竟有多么的没人性,即使是李太上这个不爱管闲事的人都心生杀机。 李太上眸子泛起莹光,仰望夜空,仔细分辨虚空中残留的气息,一道灰黑色的邪恶气息显现出来,身化虹光,径直追去。 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脚踩一头飞鸟在高空飞行,黑衣男子双目似冷电一般灿然有神,一看就是功力高绝之辈,不过整个人却透发着一股邪气,给人一股难言的压抑感。他脚下的飞鸟非常奇特,竟然覆有一层着铁甲,只有双眼透发着死灰色的光芒,其余部分皆在铁甲之内。这只怪鸟只有两米多长,但在套有铁甲的情况下,却能稳稳的将黑衣男子托浮于空中,实在让人惊异不已。 这一人一鸟都散发着一股浓重死亡气息,而死气之源竟然来自那只怪鸟,让人无比的惊诧。 “找到了!” 李太上身形拦在了半空之中,负手而立,眼中冒着精光,杀意凛然,低声问道。 “你可是刚刚屠杀了一个小山村?” 虽然已经是十分确定就是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做的恶事,但李太上还是询问了一下。 青年男子脚踩怪鸟,神色嚣张,眼中满是邪意,看着突然拦路的李太上,冷冷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没错,那些蝼蚁可以为我修炼做出一点贡献,也是他们的荣耀!” 李太上闻言大怒,蝼蚁?那些无辜村民在黑衣男子的眼中是蝼蚁,黑衣男子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这个青年男子是赶尸派当代最优秀的传人,古熙,残忍好杀,嗜血成性,性格扭曲,无比疯狂,这样屠村炼法的事情没少干,所以毫不在意普通百姓的生死,对生命十分淡漠,早已经没有了人性。 李太上对这种邪恶之徒没有什么好说的,眼中寒意弥漫,瞬间就出手了,一道剑气甩出,锋利无比,狠狠的斩向了这位赶尸派的优秀传人。 古熙性格狂傲,却并不傻,早就暗暗戒备了,见到这道犀利剑气,神色微变,瞬间落向地面,脚下的怪鸟发出难听无比的叫声,俯冲而下,速度无比迅捷,在空中刮起了一阵狂风,躲过了这道剑气。 李太上缓缓落下身形,杀气惊人,强大的威压气势散开,让古熙脸色瞬间就变了,癫狂扭曲。 第十一章 堕落天使,水晶棺材 “没想到居然还遇到一个绝世高手,实在是太好了,如果将你杀了,必定可以将炼制出十分厉害的奇尸!!” 古熙脸上满是变态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上下打量着李太上,像是打量一件宝物一般,充满了贪婪之色。 李太上对古熙的目光打量感到十分不舒服,眉头微皱,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么一个疯子般的变态,心中杀意越发浓郁,右手再次抬起,五指舞动,五道长短粗细,各有不同的剑气冲向了古熙。 这五道剑气分为五行,金木水火土,呈现白青黑赤黄五色,在冲向古熙的途中,融合在了一起,化为一道剑轮,森森寒意,锋芒无双,在虚空中发出嗤嗤的声响,割裂了空间,能量波动恐怖异常,让人心惧。 古熙神色扭曲癫狂,面对李太上足以斩杀五阶高手的一击,这位四阶大成的赶尸派弟子,居然丝毫不惧,显得无比镇定自若,明显有所依仗。 果然,随着五色五行剑轮的逼近,古熙终于有了动作,脸上露出了笑容,念头一动,发动控尸术,身旁的怪鸟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一团乌黑的光芒,似一轮小太阳一般,当空悬照,将所有的剑气攻击皆阻挡在外,铺天盖地般的绚烂能量在刹那间湮灭,所有狂暴能量皆归于虚无。 古熙狂傲无比,他虽然修为只有四阶,但是面对李太上这位至少五阶的高手却是异常兴奋。他脸上的邪气越来越盛,驾驭着铁甲怪鸟快速向着李太上冲去,如一道黑色闪电。 古熙双手连连挥动,周身浸染喷发出阵阵魔雾,铁甲怪鸟被黑色魔雾笼罩之后,竟然发出一声慑人心魄的长啸,凄厉的啸音如九幽地府的鬼吼一般,令人头皮发麻。怪鸟的双眼爆射出两道死灰色的光芒,自黑色魔雾中透发而出,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刷刷刷!铁甲怪鸟在空中先后留下道道残影,翅膀快速向李太上挥出了四下,四道魔气如四道死神地镰刀一般纵横交错,向着李太上劈斩而去,黑色的妖异光芒仿佛破碎了虚空,这一方天地剧烈震荡了起来。 李太上没有动用全力,想要称量一下古熙的手段,在瞬间挥出了四道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向铁甲怪鸟笼罩而去。 磅礴的力量,破碎了虚空,四道浩然掌力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无形力场,如牢笼一般困住了怪鸟,莫大的压力重若万钧。 轰隆!一声震天大响,空中铁甲纷飞,怪鸟身上的甲胄在刹那间崩溃,向着四面八方到处激射。 “啊!” 一声如厉鬼般的凄厉啸音响彻天地,恶鬼之音上震九天,下荡九幽,无比恐怖。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厉啸久久才平静下来,怪鸟真身显露于世人面前,竟然是一个背生灰色双翼的堕落天使! 西方的天界除却少数神灵之外,余者背部皆生有羽翼,这些生翼的神灵多数为天使,从属于神的天使,背部的羽翼洁白无暇,而从属于魔的天使,背部的羽翼多为灰色或黑色。 相传在那遥远的过去,天界本无暗黑羽翼的天使,天使皆从属于诸神,不过后来某些天使经受不住恶魔的诱惑,背叛了神,投向了恶魔的怀抱,羽翼从此化为灰黑色,这些天使被称为堕落天使。 这个堕落天使竟然是独臂,左手臂齐肩断折,断臂处的伤口狰狞恐怖。他显露在外的一对灰色羽翼有些地方竟然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显得格外恐怖,而羽翼根部竟然是两道惨烈的伤口,两只断翼只剩下根部还连在他的脊背之上,望之触目惊心。 很显然,这本是一个四翼堕落天使,但另一对羽翼竟然被人生生撕断了,恐怖的伤口附近都是暗红色的血迹,不过早已风干,恐怖无比。 四翼堕落天使一头灰色长发没有半点光泽,乱糟糟如同茅草一般,而他原本英俊的面孔,此刻看来没有一点生气,死灰色的眸子泛着幽冥之光,他的身体透发着无尽的死亡气息,无论怎样看,这个四翼天使都不像一个有生命迹象的魔灵,他更像一个堕落的死尸! 李太上的四道掌力惊天动地,却依旧没有伤到古熙和堕落天使,堕落天使将所有的力量都接引到了自己透出的乌光中,所以身上的铁甲才会崩碎。 这时,古熙缓缓抬起了双臂,两只小臂上各有一个铜环,两个铜环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一团璀璨夺目的光华闪现而过后,浓重的魔雾突然自铜环处涌动而出,一瞬间冲进了堕落天使的体内。 堕落天使像是吃了大补药一般,死灰色的眸子闪过一道慑人心魄的寒光,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啸音,双翅一展,快如闪电一般向着李太上扑去。 李太上毫不惊慌,给人一种超然之感,再次挥出了几掌,掌力有冷有热,有阴有阳,有刚猛,有柔力,各有不同,玄妙无比,轰击在了堕落天使的身上,竟然如击在金钢上一般,发出铿锵之音,并未能够损他分毫。 不过余波却令踩在堕落天使的背上古熙脸色一阵潮红,李太上的掌力那是何等的威猛,尽管是余波,但四股力量合在一起。也不是等闲人能够承受的,好在古熙也已经步入准绝世高手之境,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 堕落天使一声厉啸,独臂挥动,一举击散了轰击而来的狂暴力量,而后一展双翼,载着古熙向前冲出去几十丈距离才停下来。 如果此战的情景传播出去,古熙之名定可以传遍天下,他竟然能够操控一个无敌的堕落天使!无论这个堕落天使究竟有何古怪。因为什么受制于人,都足以衬托出古熙的不凡。 可以操控堕落天使的古熙,即便是五阶高手恐怕也难以伤他,足以让他在年轻一辈中纵横不败,横行无忌,难怪行事如此嚣张狂傲,无所顾忌。 堕落天使悬浮于低空,古熙自他身上跳落到地面,而后手握双环开始有节奏的击打了起来,铜环光华璀璨,随后涌动出阵阵魔雾,一种古怪的音律在场内响起。 空中的堕落天使闻听到古怪的击打之音后,双翼不断闪动,眼中死灰色的光芒森寒无比,他的身体透发出无尽的死亡气息,在这一刻他如妖魔一般,仿佛随时会吞噬周围人的生命。 李太上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低声道。 “果然是赶尸派的余孽!” 千余年前,赶尸派繁盛一时,门中高手无数,且有上古奇尸,在该派门主鬼神难测的控尸术下,几具奇尸当真凶名传遍天下,令所有修炼者闻之都心胆俱颤。 即便是太古六道邪道诸多高手,遇到赶尸派的人都要退避三舍,正道几派圣地也难以与之争锋,赶尸一派风头之劲在当时,风头一时无两。 不过可惜,千年前修炼界发生了一次大动乱,修炼界由极盛转向极衰,无数惊才绝艳之辈殒落,赶尸派这个风头最劲的门派首当其冲,全派被灭,几个上古奇尸踪迹不见,自此消失。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门派自此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了,不曾想今日该派门人重现修炼界,且掌控着一个堕落天使。 当年赶尸派有数具上古奇尸,其中三具古尸恶名传遍天下,那是自该派祖师时代就出现在赶尸派中的三具奇尸,被控尸者掌控后当其是天下无敌。 在那遥远的过去,西方曾有天使下界,闯入东方修炼界,后来和赶尸派门主相遇,该派门主控制三具恶尸,生生将那天使撕为粉碎。虽然只是传说,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可以想见,当年那三具古尸的凶名何其昭著,威力何其凶霸。 眼前这个堕落天使的尸体当然不是那三具恶尸之一,但也算得上赶尸派的奇尸。 古熙作为赶尸派传人,他手中的这对铜环也大有来历,被称为夺命尸环。 当年赶尸派鼎盛时期,这对铜环一般掌握在该派杰出弟子手中,除去派中的三大古尸之外,一般的凶尸、恶尸都能够凭借铜环控制。 据传说,这对铜环是该派祖师自一处远古坟墓中得来的,那座坟墓当真有着无尽的神秘,赶尸派祖师闯入那座地下古墓后,九死一生,才挖掘出墓主的尸体,那具尸体后来成了赶尸派三大恶名昭著的古尸之一,而坟墓中的一对镇魂铜环,则被祭炼成了赶尸派的无上法宝夺命尸环。 如今,赶尸派的传人重现修炼界,不难想象,灭艳千年之久的秘派,已经东山再起。 堕落天使在铜环所发出的古怪音律控制下,化作一道电光,向李太上冲击而去。堕落天使虽然比不上三大无敌古尸,但毕竟也是当年恶名远播的奇尸之一,曾经被赶尸派祭炼无数遍。浑身上下坚逾金刚,早已刀枪不入,掌力,刀兵都很难撼动。 场中飞沙走石,沙尘蔽天,李太上虽然未曾动用全力,但依旧掌力狂涌,剑气冲天,刚猛无俦的攻击,一重接着一重,向着堕落天使冲击而去,只是难以有效的撼动堕落天使。 不过堕落天使所有的攻击指令都来自于古熙,虽然冲击时速度极快,但环转时,行动间难免有些迟缓。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让人难以抗拒。 李太上越打越是钦佩赶尸派的祖师,居然可以创造出这等操控尸体的法门,使其保留生前的大部分本领,很是了不起,足以成为一代宗师。 传说中,赶尸派的祖师一开始仅仅掌握了控制尸体简单蹦跳的术法,并不是修炼界的人。他仅仅是利用自己通晓的术法帮助别人运送尸体,人们称他为赶尸人。 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此人无意间得到一本修炼法诀,这本法诀不仅有武修之法,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道法。 此人也算了得,经过数十年的精研,终于将奇书里面的神通全部修成,从此成为修炼界中一位不世高人。其后,他修为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后,将自己的赶尸神通和武学、道法结合起来,创出了一套奇异的法门,控尸之法,随后创立赶尸门,这便是这一派的由来。 李太上和堕落天使身影快如闪电,在空中与地面留下一道道残影,大战激烈无比,沙尘飞扬,剑气冲天,直打得天地失色,星月无光。 堕落天使双翼展动,天上地下,来去如电,穿梭于场中,灰色的羽翼荡起阵阵罡风,爆发出阵阵乌光,死气浩荡,直欲将周围作修罗场。 古熙不断的敲击铜环,声音古怪无比,如同幽冥之音,堕落天使速度越来越快,原先略显迟缓的身躯,现在似乎越来越轻灵,李太上感觉堕落天使的实力在不断提升。 古熙看着和堕落天使大战不休,难分胜负,得意的大笑了起来,狂妄无比的说道。 “绝世高手也不过如此,又能奈我何?” 不作死,就不会死,李太上本来还想慢慢研究一下赶尸派的手段,没想到却让古熙认为他实力不过如此。 “我这人最是通情达理,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 话音一落,李太上身上的气势猛地膨胀,强横至极的元气波动扩散开来,手掌张开,猛地盖下,落在了堕落天使的脑袋上。 “噗!” 瞬间,堕落天使的脑袋就被一掌压进了胸膛,成了无头之尸,体内的控尸道法被破坏了,整个身体直接停在了原地,然后轰然倒地。 古熙脸色大变,身形暴退,只是已经晚了,李太上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道剑气飞出,化为数百缕极细微的剑气,对着古熙疯狂的切割,千刀万剐,好似凌迟一般,古熙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哪里还有刚刚的狂傲,瞬间就变成了血人。 不过片刻,古熙血肉纷飞,就被剑气剐成了森森白骨,受尽了痛苦而亡,血水流了一地,鲜红无比,让人生畏。 求锤得锤,赶尸派的一代天骄,就这样被李太上斩杀在了夜色之下,抛尸荒野。 “赶尸派既然已经被时代淘汰了,就不要再出世了!” 李太上斩杀了古熙之后,并不满足,满脸的寒意,无比冷漠的决定了赶尸派的命运。 丰都山位于楚国境内,是楚国西南部的一片山脉,提起丰都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那里是大名鼎鼎的鬼山。 相传,即便白天整片山脉也阴气森森,鬼啸不绝。夜间那里更如幽冥地狱一般,满山鬼火幽幽,亡灵飘荡。 丰都山脉之所以成为鬼地,因为那里死人无数,当年仙幻大陆和魔幻大陆相连在一起时,东西方曾经爆发过无数次大战,征战千年有余,有千余万战死的军兵,都被埋葬在丰都山中,致使那里成为全大陆阴气最盛的一处鬼地。 鬼气森森的丰都山因此也成了赶尸派与西方亡灵魔法师的最爱。原因无他,赶尸派能够从那里挖掘到上古奇尸,亡灵魔法师能够从那里搜集到强大的冤灵。 千年前赶尸派就是位于这里,千年后重新开派还选在这里,也在意料之中。 丰都山脉中没有太过高大的山峰,大多都一千多米,山脉的边缘多丘陵,一个个小土包不过一两百米。 丰都山不愧有鬼山之称,李太上始一进山。就发现数十具白森森的白骨。大树下、枯草中、山石旁。到处可见破碎的人骨,甚至用力踹一脚地,都能蹬出一堆骸骨来。 大山之中阴气很盛,除非某些特殊修炼者,寻常人如果长期居住在这里,一定难以长寿。 不过附近的小山镇离这里很近,却没有丝毫阴气过盛的感觉,传说是有古仙曾经在这里布下风水大阵。 李太上可没有心情在这里研究风水,他径直向着赶尸派的方向赶了去。在翻过一座山峰后,李太上突然发现,远处一座在最为高大的山峰上,隐隐有人影在晃动。 李太上心中一阵惊异,向那座山峰行去,看着很近,但实际走起来却很远,连续翻过五座山峰,才得以近前。 高大的山峰之上传出阵阵古怪的声音,有金属的敲击声,还有玉器的撞击之声。峰顶很开阔,没有树木,没有积雪。表峰顶的正中央有一个高大的祭台,足有七八丈高,在祭台的正前方跪拜着十几个老人。 这些人围着高大的祭台,不断的鼎礼膜拜,口中念念有声,神色虔诚无比。 这些人手中所持的法器,和古熙手中的夺命尸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古怪的声音正是这些人击打法器发出的。 高大的祭台不知道是用何种材料修建而成,颜色暗红,如同是干涸的血迹。最为古怪之处,高大的祭台上,竟然供奉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棺。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隐隐有异彩在流动。 水晶棺的周围似乎堆积着不少事物,是成堆的仙参,灵芝,玄果,人形何首乌等天材地宝。 这十几个老人围绕着高大的血色祭台,一边跳跃,一边敲打法器,他们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似乎像某些少数民族的舞蹈。身上荡漾出一波波强横的能量波动,祭祀仪式似乎才进入到了关键时刻。 围在远处的那些赶尸派的年轻人,皆远远地躲到了平顶山的边缘地带。从他们紧张的神色看,似乎将有惊天大事发生。 夕阳如血,太阳将要落山,十几个老人手中的法器发出的声音,陡然间提高了数倍,合成一道尖锐的音波。 第十二章 灵尸恐怖,不愿飞升 高大的血色祭台之上。那个晶莹别透。流光异彩的水晶棺突然飞了起来,诡异地悬浮到了虚空中,而后水晶棺光彩不断流动,颜色不断变换,绚烂瑰丽,璀璨夺目。 先是由晶莹剔透地透明色变得通体血红,宛如滴血一般,刺目的血红色凄艳无比,给人一种难言的诡异感。而后又转变成墨色,暗黑无光,仿佛地狱黑渊一般压抑,让人望而生畏。最后,黑棺又变成了绿色,绿油油的光芒如幽界鬼火一般。格外的阴森恐怖。 悬浮于虚空中的水晶棺不断变换色彩,但无论它幻化成何等的颜色,都给人一股阴森恐怖的感觉,这口棺材实在无比的邪异。 不过这种令人恐惧的色彩最终消失了,水晶棺的光芒渐渐柔和了起来,绚烂夺目的五彩霞光绽放而出。 这时地面那些仙参、灵芝、玄果、人形何首乌等天材地宝,好像受到招引一般,突然冲空而上,快速聚集到水晶棺的周围,而后开始疯狂旋转起来,这样的场景太过奇特了。 不过仅仅片刻时间,所有的天材地宝都迅速变得枯萎了,无尽的灵气皆被水晶棺给吸纳了,枯萎的天材地宝在刹那间化为飞灰,在空中慢慢飘扬洒落。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水晶棺将那么多的天材地宝的灵气都吸纳了,那是多么庞大的一股灵气,足以让一位五阶高手突破到六阶了,就这样毫不费力的被吞噬了。 随之又有新的变化产生,水晶棺附近光雾氤氲,再也没有之前的阴森鬼气。赤、橙、黄、绿、蓝、靛、紫,七彩之光不断闪烁,在这一刻它看起来是如此的圣洁祥和。 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刻还阴森恐怖无比,后一刻却又绽放出圣洁的光芒,实在是真的太邪异了! 就在这时,水晶棺突然动了,它开始绕着平顶山不断的飞旋,快如闪电,七彩光芒也越来越盛、直耀天际。无尽的天地精气从四面八方快速汹诵而来,向着水晶棺处涌去,磅礴的灵气汇聚,在整座平顶山上空激荡不休。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这水晶棺刚刚吸收那么多天材地宝的灵气还不够,居然又自行运转起来,疯狂吸纳天地间的精气,可谓邪之又邪!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水晶棺突然静止不动了,仿佛已经吸纳了足够的天地精气,灵气不再向这里涌动。 在太阳即将落山的刹那,水晶棺突然爆发出一团璀璨夺目的光芒,即将落山的夕阳不及它光芒的万分之一,就在这时棺盖突然大开。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天地之间仿佛打了一道天雷一般,整片丰都山都在颤动、绚烂夺目的光芒消失了,无尽的血红之光充斥在天地间,平顶山上是无尽的红色,再也没有其他色彩。 隐藏在暗处的李太上似乎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一股刺鼻的血腥气,眉头微皱,这赶尸派真是不知死活,这样的无敌尸王也敢祭炼,不怕造成人间界生灵涂炭,满门尽绝吗? 神墓世界不同于其他世界,人间界藏着太多诡异和恐怖的存在,随便从哪里冒出的一具神明尸体,就极有可能突然因为残魂不灭,死而复生,造成浩大的灾难,给修炼界和人间带来无尽的灾祸。 突然,天地间的无尽血红消失不见了,只有附近的几座大山都在涌动着的滔天魔气,天地间一片黑暗,沉闷的感觉直欲让人发疯。 丰都山外那些小村镇的人,皆感觉到到了一股无边无际的恐怖气息,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向大山望去,只见那丰都山内,一股滔天魔气在汹涌澎湃,恐怖的气息正是从那里浩荡而出。 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丰都山的上空有两点血红的光芒,正在冷冷扫视着八方,不知道为何,在看到那两点血红无情的光芒之后,让人心中涌起了无限悲意,泪水难以自禁的从那眼中滚滚而下。 所有人都感觉心中一片凄凉,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感觉,好似自己失去了一件最宝贵的东西,听到了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可是所有人又是如此的茫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无从把握! 黑暗中的那双血红之光冷冷的扫视着八方、大山中一切尽在祂的掌握之中,祂的目光仅仅在人间界身上停留了一刹那,便移开了目光,两点血红的光亮投向了苍穹之上,似乎穿透了无尽空间,投向仙界神界,投向了那九天之中,看到了那沉睡的天道。 祂在今日诞生,世间的一切在祂的眼中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虽然祂此时还很迷茫,但是早晚有一天,祂必将能够彻底拥有自己完整的意识。 大山中,血红色的光芒扫过之处,飞龙匐地,恶兽悲鸣,所有生物皆倒卧在地,颤抖不已。 无尽的黑暗终于消散了,天地间渐渐有了光明,祂再次进入了水晶棺中,流光异彩的水晶棺慢慢降下,落在了高大的血色祭台之上。 赶尸派众人一阵欢呼,随后四个老人一跃而上,小心而又恭敬的将水晶棺抬起。飞落下祭台,其他人护在四个老人的身旁,一行人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李太上这才走了出来,眉头微锁,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沉思,低着头颅,不知过了多久,才再次抬头,看向了九天之上,呢喃道。 “赶尸派居然将她的尸体都挖了出来,如果被辰南看到,岂不是要彻底发疯入魔!” 李太上认出了水晶棺之中的那具无敌尸王的身份了,正是辰南万年前的挚爱雨馨,是辰南苦苦追寻的人。 这位辰南的挚爱,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乃是人王转世。性格纯真善良。看似柔弱,但却有一颗坚强的心,但为情故,虽死不悔。 万年前,东方啸天老魔王夜袭辰府,辰战又被人算计,雨馨为保辰南几乎香消玉殒。 后来,辰战为其逆天改命,终于使雨馨活了下来,进入百花谷坐死关,出谷之时,却又听闻辰南已死的噩耗,其后跟随辰战进入天界,后辰战夫妇突然离去,她得到了太上忘情录,为了生存被迫修习太上忘情录,成为天界赫赫有名的无情仙子。 后来她修行出了问题,被迫分裂出灵尸雨馨、小晨曦,后又在生命之树中,分裂出精灵圣女凯瑟琳,后来在辰南努力下,终于四女的灵识合一,恢复万年前雨馨,在图中用生命泉水修养。 在大破灭前雨馨被图甩出,大破灭后正得到一股生命泉水的修养,保全了灵识,被其前身人王骷髅所救,最后和前身人王骷髅灵识合一,成为人王。 赶尸派三大无敌尸王之一,在水晶棺中的正是灵尸雨馨,修为堪比仙神,是赶尸派镇派至宝。 “不管那么多了,又不是我的老婆,我只是来灭赶尸派的,这个麻烦还是留给辰南解决吧!” 李太上感慨的说了一句,身形融入了夜色之中,如同黑夜中的精灵,悄无声息向着赶尸派的驻地而去。 李太上如今战力可以说是人间无敌,如果正面和赶尸派发生战斗,虽然需要耗费一些精力,但是依旧可以将整个门派灭掉,但是李太上却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偷袭。 李太上如果化身为刺客,就是世上的最可怕的刺客,在赶尸派的驻地之中神出鬼没,不露一丝的踪迹和气息,像是幽灵一般,经过一个又一个的房间,赶尸派的门人长老,都毫无意外的死在了他的手中,甚至连发出一丝声响都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赶尸派内死气弥漫,充斥着血腥气,只有一身洁白,不染尘埃的李太上立于其中,负手仰望夜空,月色清冷,洒下了轻纱般的月辉,清风徐徐,如此舒适幽静。 “赶尸派啊,今日之后就成了过往的历史了!” 李太上竟然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将整个赶尸派屠杀殆尽了,甚至赶尸派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更不用提抵抗了,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赤裸裸的屠杀。 哪怕赶尸派有着无数奇尸,三大无敌尸王,却依旧没有任何的用处,他们甚至来不及催动这些尸体,就已经被李太上斩杀了。 李太上灭掉了赶尸派,没有任何的满足和兴奋,只有无尽的平静,赶尸派虽然在人间算得上大势力,但是在李太上这种已经人间无敌的存在而言,只是随手可灭的蝼蚁,完全不能让他心中荡起一丝涟漪。 “赶尸派已经不存在了,那无敌灵尸就放在这丰都山中吧,人王的转世不是那么好惹的,还是任其发展吧!” 李太上没有将灵尸雨馨带走,而是选择了将留在丰都山中,因为他已经看透了命运轨迹,辰南终究会遇到灵尸雨馨,并助雨馨最终合而为一,这是注定的命运,也是人王的意志,他不想和人王结下因果,所以选择了旁观。 “不过虽然灵尸不能动,但是赶尸派的收藏的天材地宝,却是可以助我修为更加圆满,我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李太上内天地中一堆堆的天材地宝,千年人参,万年朱果,灵芝,太岁等等,不断向外透出天地元气,被一只只的饕餮大口吞噬,化为了他的力量和修为,推动着他的修为一步步向着六阶圆满之上的境界而去。 七阶被称为仙神之境,人间界罕有七阶高手的存在,而且天地间只有规则,在人间界不能动用超越六阶圆满的力量,如果超出,就会遭受天罚,即使可以度过,也不能在人间久留,必须飞升仙界神界。 修炼者只有到达了七阶,才算是堪破了生死,踏入了长生领域,修为达到极致境界的修炼者,甚至已经超脱出心法、招式的桎梏,开始尝试寻找天地间最本源的力量。 李太上体内的内天地不断扩张,和外界的大天地形成了共鸣,无数大道震动,无数法则浮现,灌入了他的体内,被数不胜数的饕餮吞噬转化,融入了肉身之中,融入了内天地之中,血肉内蕴藏的能量更加强大,血液都化为了金色,血肉也是如此,骨骼也变得更加紧密坚硬,甚至泛着隐隐玉色,这是金肌玉骨,仙人之体,玄妙无比,妙用无穷。 李太上肉身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内天地自然也不例外,天变得更高,更广阔,大地变得更厚重,更坚固,天地之间处屹立着一颗参天大树,色分黑白,闪耀着阴阳神辉,支撑着天地。这是李太上当初孕育内天地的阴阳宝树,天地灵根,奇妙非常。阴阳宝树是李太上夺天地之造化,集日月之精华,用无上智慧,无上玄功才创造出来的天地灵物。 “踏入了七阶,随时都可以飞升天界了,只是我如今的修为在天界还是太弱了,如此飞升必将成为天界的底层,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我还是继续发挥苟之大道,还是在人间继续待着,努力提升境界,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后,再飞升也不迟!” 李太上感知着天地间隐隐透出的可怕气息,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修为晋升七阶,人间界在催促自己飞升,只是他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离去。 “我就不走,你奈我何?” 话音未落,天地间一道雷霆落下,银色的光辉闪耀丰都山,天威浩荡,不可阻挡,径直向着李太上头顶劈下。 李太上眉头一皱,周身神辉闪耀,一尊百丈大小的饕餮虚影浮现,闪耀着黑白二色,张开了巨口,对着雷霆猛地一吸,无穷的吸力将雷霆直接吞噬了,转化为了精纯的能量融入了李太上的体内。 “我太上吞天功,可吞噬万物元气,来者不拒,再多的雷劫也只会化为我的养料!” 一道又一道雷霆落下,万千闪电齐放,银蛇狂舞,轰鸣之声震动的山石滚落,地面震动,声势无比的骇人,足以将六阶真武之境的高手劈死。 但是,这些雷霆却没有伤害到李太上分毫,都被饕餮吞入了腹中,转化成了精纯的能量,提升着李太上的修为。 最后,似乎是因为奈何不得李太上,雷霆消散,天地间的空间法则发生了玄妙的变化,虚空剧烈的扭动了起来,如同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涌来,一股无形的排斥之力诞生,似乎是想要将李太上赶出人间界,逼他飞升天界。 李太上见此,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收敛了周身的气息,化为了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脚步一迈,如同龙如大海,在波涛汹涌的虚空中不断游动,瞬息万里,消失在天地间,即使是冥冥之中的天地法则,也找不到他的气机和行踪,只能作罢。 李太上离开了丰都山,向着十万大山前进,准备回到罪恶之城中的神风学院。 刚刚临近罪恶之城,李太上就看到神风学院方向的上空,有数条人影在激战。 “有趣,居然都是超越人间界的力量存在,看来我回来的正好!” 李太上眼眸微微眯起,透着寒光,他目力惊人,已经看清楚了空中的三道人影的样子,一位是人间东土的守护者大魔,战力惊人,堪称人间无敌的存在,他正在以一敌二,激斗不休。 传说人间界每一个时代,都有一个修为堪称盖世的人守护者,还有一个无敌地执法者,这是代代相传下来的。大魔就是这个时代人间东土界的守护者。 大魔的对手并不是人间的修炼者,一个黑发长髯,衣袖飘飘的中年人,看起来宛若神仙中人一般,浑身上下都显现着一股出尘的气质。 大魔的另一个对手,更是让人心惊,居然是一个六翼天使,生着三对洁白的羽翼,很明显这是一个高阶天使,是一个实力达到七阶境界的西方神灵,黑发长髯的东方人,竟然和六翼天使的实力不相上下,显然他也具有仙神级的实力,这是东方天界下凡的仙人。 六翼天使快如闪电,在空中不断瞬移,留下一道道残影,他完全是在瞬发魔法,根本不用吟唱咒语,且他的手中时不时劈出一道道圣光,端的是可怕无比,整片天空到处都是他的影迹,对大魔展开着狂猛迅捷的攻击。 炽烈的大火烧红了天际,那明显是一个火系禁咒魔法,但大魔却宛如烈火金刚一般,浑然不惧,一道掌力就拍散了身旁的熊熊燃烧的大火。 黑色长髯的中年人,攻击同样凌厉无比,一道道掌心雷仿佛将这片天空炸裂一般,不断轰击,同时控制着一口飞剑不断劈砍大魔,招式狠辣无比,汹涌的天地元气鼓荡的这片天空在剧烈颤动。 “居然会有六翼天使和仙人下凡,难不成是人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李太上挠了挠头,他最近一直独来独往,消息难免闭塞,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人间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可以引得天界仙人,六翼天使下凡,而且直奔罪恶之城。 李太上连忙掐都手指,推演天机,手指如同一朵莲花绽放,在虚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快到了极点,突然莲花闭合,手指停止了动作,天机浮现,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不由感到惊讶。 这次的仙人和六翼天使下凡,居然是因为神风学院最近发生了一系列大事件,没想到竟然引来了一些天界大人物的关注,派出了手下神明仙人降临人间查明真相。 第十三章 飞升天界,暗中算计 神风学院一直在进行着一项神秘的研究,那便是“造神计划”,为此学院副院长还曾经从辰南那里提取过一些辰家神血,用来支持这项研究。 这项重大而神秘的研究,终于在不久前取得了重大突破,结果不幸的是,几个“实验品”先后引来了天罚,导致异象发生,仿佛有数个修炼者要同时飞升一般。 更为糟糕的是,此后连续几天,都有“实验品”引来天罚,造成的极大的风波,使许多人误以为罪恶之城这些日子以来连续有人飞升。 要知道天界和人间界有新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件不同寻常事情,竟然引起了东西方天界的关注,结果纷纷秘密派下仙神来调查。 “好吧,这件事还有我的一点责任,我突破了七阶,引动了天罚,却赖在人间界不走,也引起了天界的关注!” 李太上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同时又惊叹于神风学院的大胆,居然想要人工制造神明,简直是疯狂,批量生产仙神,这后果搞不好就是仙凡大战。 虽说人间界隐藏了许多强大的存在,但是大多数都在沉睡之中,如果人间界和天界真的发生了大战,人间修炼界怕是要遭受重创了,最后甚至是两败俱伤,便宜了某些暗处隐藏的恐怖存在。 “我如今踏入了七阶境界,正好急缺能量,六翼天使的天使之心可是大补,仙人的金丹也不错,竟然来了,就被不要走了!” 李太上冷冷的说道,脚步一踏,整个人都融入了虚空之中,周围空间荡起了层层涟漪,如同水波,他突兀的出现在了六翼天使的身后,在大魔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的伸出了手臂,右手如同一柄利刃,径直插入了六翼天使的后背之中,穿透了胸膛,手臂上沾满了鲜艳的血液,掌中握着一颗圣洁的天使之心,晶莹剔透,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圣洁的光辉闪耀,红艳的血水,砰砰乱跳的天使之心,发出凄厉哀嚎的六翼天使,挂在手臂之上,这幅景象,无比的神圣和血腥。 七阶神灵,六翼天使,就这样被李太上轻而易举的摘下了心脏,恍如梦境一般,让人不敢相信。 大魔微微一愣,东方天界仙人也是惊呆了,两人手中的动作都微微一滞,就在这时,李太上收回手臂,手里的天使之心散发的圣光渐渐暗淡,随着手臂的收回,天使之心变成了灰白色,清风一吹,化为了漫天的飞灰,其中蕴藏的惊人能量,已经被李太上全部吞噬了。 李太上目光一转,看向了警惕惊恐的东方仙人,脸上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东方仙人心中一突,一股极为危险的感应升起,顾不上其他,转身就想逃跑,都顾不得后背留给大魔有多么的危险。 可惜,已经迟了,东方仙人刚刚飞出十里之地,李太上就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一掌拍下,周围虚空都化为沼泽一般,充斥着吸力,寸步难行,东方仙人就像深陷沼泽的猎物,根本动弹不得,惊骇莫名的仰头看着那只手掌落在了自己的脑袋之上。 “嘭!” 仙人的头颅就像是一颗西瓜般炸开,根本就没有抵抗之力,就实在了李太上的掌下,一道阴阳神火自仙人身体上燃起,将其化为了灰烬,其中一颗圆坨坨,金灿灿的金丹被火焰炼化,化为了最精纯的能量,流入了李太上的丹田之中,推动他的修为更进一步。 两个七阶的天界仙神就这样轻易的陨落了,让人间东土守护者的大魔都惊骇不已,目光警惕的注视着出尘脱俗的李太上,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一时间并未出手。 “你是何人?” “神风学院李太上!” 李太上对大魔的警惕不以为意,毕竟双方不熟,他虽然知道大魔的存在,但是大魔却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这才开口表明了身份,露出了善意,表示双方不是敌人。 大魔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位可怕恐怖的年轻人,居然会是神风学院的人,闻言稍愣,思索了一下,最后一转身,吗,魔气弥漫,竟然直接离开了。 大魔作为人间东土的守护者,为的是维护人间东土的秩序,不受天界私自下凡仙神的干扰,李太上既然是人间高手,自然不是他的敌人,他完全没有必要发生冲突,所以才会直接离开。 李太上见此,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他也没想到桀骜的大魔,居然会如此干脆的离开,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他的力气。 时光总是匆匆,脚步不停,大陆之中风起云涌,每日都有无数的故事发生,每日都有生死离别,每日都有天骄崛起,不过这些和李太上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一直待在神风学院之中,闭关潜修,一晃眼就是三年时光。 李太上缓缓在睁开了眼眸,温润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神光,他缓缓站起身来,只是这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就让周围的虚空都开始扭曲了起来他,他太强大了,强大到了人间界的天地已经承受不住他的存在,到了必须破碎虚空,飞升天界的地步。 “八阶圆满,如今只差一步就可迈入九阶神皇魔帝之境,人间界的元气已经不足以支撑我踏入更高的境界,是该离开了,在人间继续待下去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李太上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他真想要在人间界修成逆天阶再飞升天界,可惜如今的人间界元气稀薄,浅水难养真龙,他要想进入更高的境界,必须离开人间,破碎虚空,飞升天界才行。 “既然如此,那就离开吧!” 李太上仰头看向了虚空,脚步一踏,出现在了罪恶之城上空,万千雷霆闪耀,银蛇狂舞,雷声震天,轰鸣欲绝,天地间一片昏暗,让无数人惊慌不已。 “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地都变色了!” “这是天罚降世,虚空破碎,有人要飞升天界了!” 有人要破碎虚空,进入天界当然是个大事件,罪恶之城的修炼者目瞪口呆,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个时代居然有人修成了七阶,成就仙神,要飞升了,太不可思议了!” “快看,那道身影应该就是要飞升之人!” 有人发现了李太上的身影,连忙伸出了手指,向旁边的人惊呼道。 “那人有些眼熟啊!” 辰南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在他身边有着一条紫金神龙和一头玲珑可爱的小龙,这是痞子龙和龙宝宝,都是大有来历的神龙,修为比辰南还强大。 紫金神龙是个混蛋,阴险狡诈,贪财好色,欺软怕硬,听到辰南居然认识这位飞升之人,贱贱的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身体在虚空中游动,落在了辰南的头上,连忙问道。 “你居然认识这个人,他十分可怕恐怖,修为怕是已经超越了七阶,即使在天界也是个大人物了!” “他是神风学院的学生,李太上,我之前见过他几次,此人有着无敌人间的风采,每次看到他,都会让我感到恐惧!” “额米豆腐!他好恐怖,让本宝宝感到全身都害怕!” 龙宝宝的爪子在身前划了一个十字架,玲珑小巧的身躯微微颤抖,害怕的一头钻进了辰南的怀中。 李太上没有理会应下方议论自己的辰南等人,神色平静的看着万千神雷落下,周身神辉闪耀,黑白之光划过,无尽神雷消失,化为了他体内的精纯能量,脚下轻轻一踏,虚空破碎,一条虚空通道出现,李太上最后看了一眼人间,对着震惊的辰南等人微微一笑,随后就踏入了其中,破碎的空间瞬间恢复平息,通道关闭,人间再也不见李太上。 李太上感觉自己仿佛徜徉在时间长河中,仿佛穿越了无尽久远的岁月,最后光芒一闪,他飞出了空间通道。一股浓郁充盈的灵气迎面扑来,顿时让人全身放松。 李太上缓缓从空中落下,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和环境,感受着天界和人间界的不同。 这是一座秀丽的矮山。漫山遍野鲜花烂漫,空气中充满了让人迷醉的馨香。自峰顶流淌下来的温泉,在半山腰形成数十个连在一起的泉池,一个个温泉池就像一颗颗珍珠一般,点缀在满山遍野的鲜花丛中,实在是一处圣地。 “果然不愧是天界,这里的灵气实在太浓郁了,几乎是人间的数十倍,难怪可以碾压人间界,成为上界,只有在这样的世界内,才能让修为快速提升,迈入更高的境界!” “如今踏入了天界,我也该突破九阶,踏入神皇之境了!” 李太上如今是八阶圆满之境,这一境界又被称为神王之境,在天界也算是大人物,是可以统御一方的巨擘,但是比起九阶的神皇来说,还是一个蝼蚁,只有踏入了神皇之境,才可以说得上在天界纵横无忌,睥睨众生。 如今在天界,天阶以上的高手大都陨落沉睡之中,就连神皇之境的存在也极少露面,李太上如果踏入了神皇,可以说在天界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完全可以做到逍遥自在,无人敢惹。 八阶神王不过是力量上比七阶更加强大,小世界也更大而已,虽然也掌握着各自领域的法则,但还是被天地法则所限制,屈服在天则的大框架下,不然便会引来天罚。 而神皇则完全不同了,他们突破大天地地限制,掌握了自己领悟的终极法则,即使施展超越了自己极限的力量,也不会遭受天罚,逍遥自在,万劫不朽。 强横的气势从李太上的身上升起,方圆数十万里的风云突变,天地变得无比昏暗,无尽的天地元气,汇聚成了数不清的龙卷风,接天连地,将无数的事物都卷入其中粉碎,向着李太上的体内灌注而去,一头足有数十万丈大小的饕餮飞入空中,张开了一张黑森森的大口,无穷吸力生出,将那狂暴肆虐的风柱吞入腹中,飞沙走石,白云破碎,大雨倾盆,惊动无数的存在,纷纷将目光看向了这里。 “那是有神王突破,将要踏入神皇之境了!” “这是天界哪位神王,怎么没有见过,好像是个生面孔!” “天界浩瀚无垠,藏着太多的强者,不认识也正常,说不定是哪位隐修的老古董,修炼了不知多少万年,如今功行圆满,将要证道神皇了!” 李太上自然感知到了暗中数不清的注视目光,毫不在意,眸子射出了两道神光,洞穿了眼前的虚空,天界的空间无比坚固,远比人间坚固数百倍,居然抵挡不住李太上的目光,最可见他的修为实力,有多么恐怖可怕。 “哼!” 一声轻哼,震动无尽虚空,将那些关注此处的神王神识震散,一道无形的波动沿着冥冥之中的联系,传到了那些目光注视此处的人脑海中。 “啊!”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双手捂着脑袋,好半晌才平静下来,脸上露出了忌惮敬畏之色。 “不愧是将要踏入神皇的无上存在,只是一道声音就可以让我们是受伤!” “好大的威风,好霸道的人,我们不过是想要观礼罢了,他居然也不允许!” 天界少有神皇境界的强者露面,无数的神王都想要知道如何才能突破神皇之境,所以才会投来目光观礼,希望可以有所收获,只是没有想到李太上如此霸道,不允许有人在暗中观看。 饕餮仰天吞噬天地元气汇聚而成的无数龙卷风,庞大的能量波动汇聚在李太上的上空,使得天界空间都破碎了,无数混沌之气涌出,还未来得及肆虐,就被饕餮一同吞入了口中,化为了李太上晋升神皇的能量,没有丝毫的泄露。 随着元气的不断被吞噬,李太上体内的能量越发庞大了,内天地法则越发完善复杂,无尽玄奥的线条密布天地之中,构成了一张天地法则之网,将内天地笼罩在内,这张网好像有着无比神奇的作用,可以将世上万物都笼罩在内,无法挣脱,无法摧毁。 海量的元气能量灌注体内,不断的冲刷着血肉,骨骼,脏器,一缕缕不朽光辉从肉身之中升起,如此璀璨明亮,神圣威严,让李太上如同统御天界的帝皇,他的一言一行就是天界运行的法则,他的每一个念头都是命运的轨迹,天地因他而存在,命运因他而改变。 轰隆隆!元气流淌的声音震动天地,虚空都为之共鸣,一波一波的虚空大浪翻滚而去,摧毁了无数的山岳,撕裂了无尽大地,河流改道,大海枯竭,改天换地,无上神威。 李太上屹立虚空,面色平静,感受着体内澎湃的能量,比之前神王巅峰还要强大百倍不止,他心境智慧都无比高深,一朝突破,跨过了神皇初阶,中阶,直接进入了神皇巅峰,只差一步就可跨入天阶高手之列,成就太古诸神的境界。 李太上感知着虚空中隐隐一道觊觎的目光,带着无尽的恶意,心中一动,有所警惕,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了何处。 良久,一道声音从九天之上传来,淡漠无比,充满了神圣威严的意味,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居然诞生了一位新的神皇,有望成为天阶高手!” “正好让他成为我的炉鼎,助我修为更进一步。” 李太上落入了一座巨峰之中,神色微动,心中生出了感应,知道有人对自己生出了恶念,想要设局谋划自己,念头万千闪耀,嘴角微微翘起,准备将计就计,在山中随意找了一个方向走去。 片刻之后,李太上神色古怪的看着眼前的山洞,破败而又沧桑,透着一股玄妙无比的气息,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似乎其中隐藏着天大的机缘,吸引着自己进入其中。 李太上心神微动,知道这就是对方的算计,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迈步走入其中,山洞之中有一个小天地,里面透着无尽岁月的气息,古老沧桑的韵律弥漫,让人知晓这是一处古老的洞府。 一具盘腿而坐的骷髅,骨头上散发着莹光,骨头质地温润细腻,如同世上最纯净的玉石,透着强大恐怖的气势,不弱于神皇,在这具神皇境界的骷髅的面前,摆放着一本书籍,这本书籍上面散发着无尽玄妙的气息,好像有着大道玄妙,天地隐秘,让人迫切的想要打开观看。 李太上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眼眸之中若有所思,连忙迈动脚步,走到了骷髅面前,伸手将书籍打开,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太上忘情录!” “这就是天界第一奇功的太上忘情录,可以直达天阶境界的玄功,真是天助我也!” 李太上连忙将书籍放入了怀中,身化虹光飞出了山洞,不知去往了何处。 “果然上当了!” 一道淡漠威严的声音在山洞之中回荡,声音正是从那具骷髅口中发出的。 数百万里之外,李太上停下了身形,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目光中满是嘲弄之色,不屑的说道。 “太上是吗,我也叫太上,天地间怎么能有两个太上呢?” “你想让我修炼太上忘情录,夺舍我的肉身,吞噬我的修为,岂不知我也想要将你吞噬!” 李太上再次打开了太上忘情录,他准备修炼这本天界第一奇功,只有如此,才能让太上夺舍他,正好可以实现他的计划。 (本章完) 第十四章 吞噬太上,晋升天阶 “一草一木,天地万物皆为我兵,意念所至,凡有质之物皆尊我令,代天而行,我即天,天即我,我言即法,我行即则,天地法则唯我而定。” “太上忘情,非无情,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一言。” 太上忘情录的确是一种终极修炼法门,通过一次次的蜕变,不断的完善自我。使修炼者进化到一种完美的,没有任何破绽的程度,不仅肉身要臻至终极无敌状态,精神也同样要达到太上之境。 太上忘情录被称为天界第一奇书宝典。它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呢?可以让无数修炼者为之疯狂,曾经惹得天界大乱。 太上忘情录是一部魔书。有着让人难以想象地可怕魔力,修炼它的确可以让一个人的修为突飞猛进,最终能够达到一个旁人不可想象地境地。但是。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最终结果可能会杀死自己! 春蚕化蝶,茧破重生。由丑陋地蚕蛹化成了美丽地蝴蝶,从此远离地面世界,飞向九天之上,从此海阔天空,进入了一片崭新地天地! 修炼太上忘情录,就可以发生类似的蜕变,肉体一次次蜕变,变得趋近于完美,直至臻至化境。但是这个时候的修炼者,其思想也发生了变化,人格会发生一次次的异变,到头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原有的自己被一次次蜕去,肉体每蜕变一次,其思想性格也跟着蜕变一次,到头来真正传承下去的精神念头,也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一个人!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可以说最终功成之日,太上到底是何人,早已不得而知! 但是,李太上却丝毫不在意,毅然决然的修炼起了太上忘情录,而且进境极快,太上九转,他很快就突破了前五转,踏入了第六转。 李太上身上人的气息开始减弱,渐渐余下了神性,淡漠无情,似山石,似大地,似苍穹,就是不像人类,散发着亘古不变,沧桑岁月的气息,七情六欲都渐渐弱化,没有感情,没有杂念,如同一尊神像,高高在上,没有一丝生气。 片刻之后,第六转突破,踏入了第七转,李太上无思无想,无法无念,道心和天心相合,身体和大地共鸣,他的念头化为了法则,可以做到一念动,天地变,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念头波动,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即使有着无上神通,言出法随,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第七转突破,踏入了第八转,李太上身体渐渐变得晶莹剔透,好像琉璃一般,纯净无瑕,圆满无垢,整个人变成了非人的存在,身上的气息也正在发生蜕变,一股太上无情的气息弥漫在周围,使得天地方圆数十万里,都变得无比宁静,鸟虫似乎都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太上忘情录只要修炼了,就无法停止下来,有着无比诡异的魔力,让修炼者不断的蜕变下去,直到成为天人一般的存在,不仅肉身会臻至终极无敌状态,精神也同样会达到太上之境。 一股至高无上的气息从李太上的身上散开,无形的波动好像是联通到了一位无上的存在,一道恐怖的意志从九天之上落下,落入了李太上的体内。 “真是天纵奇才,只是短短三年就将太上忘情录修炼圆满,成就了天阶的境界,正好作为我吞噬的炉鼎!” 一个巨大的神圣影像,虽然朦朦胧胧,不是很清晰,浮现在了李太上的体外,让人感觉到了一股超乎想象的威压,心生恐惧。 太上,古老的传说,残缺的神话,虽然不少人都听到过这个名字,但是已经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能够确切的说出他隐含了什么样的秘密。 如今这古老的传说降临了,进入了李太上的体内,想要将其吞噬,化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一道身影浮现在了李太上的脑海之中,神圣威严,至高无上,却又邪恶无比,充满了黑暗的气息,这就传说中的太上,神话一般的存在,太上忘情录的创造者,他创造这门天界第一奇功的目的就是为了吞噬修炼这本功法的人,作为自己养料炉鼎。 李太上的身影同样出现在心海之中,负手而立,仔细打量着如同天人一般的太上,感受着对方身上的天道气息,嘴角渐渐展开,一抹笑容无比的明媚,让太上心生疑惑。 “你笑什么?” 太上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波动,不像生灵所能发出的声音,如同天道一般威严淡漠。 “我想笑,自然就笑了!” 李太上说罢,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和面无表情的太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如同太阳般温暖灿烂,一个如同明月般孤寂清冷,完全是两个极端。 “我叫李太上,你是太上,也算是有缘分!” “只是,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同名!” 李太上突然脸色一变,冰冷无比,周身满是寒意,让心海内的景象都发生了变幻,无尽大雪飘落,想要将天地都冻结,终结一切生机。 太上眉头微皱,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不解的看着嚣张的李太上,身形一动,脸上终于流出生灵才有的表情,贪婪而又阴森,如同最邪恶的魔,无比黑暗。 “你我确实有缘,所以就让我将你吞噬了吧,我们合二为一!” 太上出现在了李太上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李太上的身体,张口嘴巴,狠狠的撕咬吞噬着李太上的身体。 李太上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抵抗,好似认命一般,任由太上吞噬自己。 太上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将李太上整个吞噬掉了,心满意足,就要掌控这具完美的肉身。 突然,太上的脸上的满足化为了错愕,他发现自己吞噬了李太上后,依旧不能掌控这具肉身,而且也无法离开这具肉身,好像这具肉身就是一个牢笼,将他牢牢困在其中了。 “怎么回事?” “为何我出不去了,好像被困在了他的体内,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 一道宏大威严的声音在心海之中响起,让太上陡然变色,仰头向上看去,一团漆黑,看不到任何的光亮,也看不到声音从哪里传出来的。 “你不用找了,你现在就在我的口中,太上忘情录确实诡异,只要修炼就会成为你吞噬的对象!” “但是我的太上吞天功也不错,最擅长的就是吞噬万物,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送上门来,真是太热情了,我完全拒绝不了!” 从心海之外看去,一头无比庞大的饕餮,张着大口,将李太上的整个心海都吞入了口中,太上就是这参天巨口中一个猎物,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饕餮巨口之中,还怡然自得,以为算计了太上。 饕餮巨口闭合,无尽的黑暗笼罩了浩瀚广阔的心海,无尽骇浪生出,足有千百丈高下,汹涌激荡,向着太上涌去,虽然奈何不得对方,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因为他已经被饕餮吞入了只进不出的腹中,成为了李太上的腹中之餐,成长资粮。 “轰!” 强大的气势从李太上的周身散发开来,搅动了天地之间的平静,无形的强大波动向某些强大的存在宣告着一位禁忌级别的强者诞生了,甚至让已经沉睡的天道都颤动了一下,险些提前醒来,好在这股强大至极的气势一闪即逝,即使最禁忌的存在也无法找到李太上的踪迹。 “天地间又出现了一位天阶巅峰的存在,只差一步就可跨入逆天阶了!时机到来了吗?” “逆天大局还未布置完善,我等也没有准备妥当,时机还不到,需要耐心等待!” “究竟是谁在这个时间突破了天阶,完全找不到他的痕迹,看来这人很谨慎,低调,不愿露面!” 数位禁忌般的上古存在,身影笼罩在浓浓的黑雾之中,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也无法锁定他们的气息和踪迹。他们相互之间联系着,沟通着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猜测着对方的身份,最后却是一无所获,渐渐趋于平静,天地间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天界的一处禁地,方圆百万里都无生灵敢闯入其中,这是无情仙子的地盘,其他天界高手都不愿闯入其中,得罪这位强大的存在。 一座高山之上,一处楼阁屹立,画梁雕栋,如梦如幻,一位仙资绝世的女子立于其中,如云的秀发飘落在身后,黛眉弯弯,琼鼻挺秀,双唇红润,贝齿如玉,这女子有着一张美绝寰宇的绝世仙颜。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城倾国这些词如果用来形容眼前的女子,只会显得俗气。这张动人的娇颜似乎不属于尘世,没有一丝尘世气息。这女子一直闭着双眼,出尘之姿,超凡脱俗。 突然,这女子微微扬起头,在一刹那睁开了双眼,两道寒光直穿天际,冷冷的目光好像要将天穹看破。她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仿佛从仙界跌落到了地狱,女子的眼神是如此的可怕,星眸之中充斥着淡漠冷酷,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那样的绝世姿容,为何会让人产生一种如坠九幽冰窟的感觉,这女子冷漠的气质和她的长相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渐渐的,女子淡漠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波动,多了几分人类才有的情绪,疑惑和不解,变得灵动了起来,好像冰雪融化,天地之间恢复了生机和温暖,让女子气质柔和了起来,似乎是由高高在上的神明化为了人类,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悲欢喜乐。 “我居然摆脱了太上忘情录的束缚,重新拥有了自己的感情波动!” 女子的声音如此的悦耳动听,如同山间潺潺的溪流,清澈幽静,让人闻之,脱俗忘忧,心神皆净。 “那个冥冥之中觊觎我肉身的强大存在消失了,再也不用担心被吞噬夺舍了!” 女子的红唇微微翘起,嘴角渐渐绽放出了一抹极为动人心魄的笑容,灿烂明媚,如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淡淡的温暖,如此舒适。 。。。。。。。。。 “自此三界之中只有一位太上,李太上!” 李太上志得意满的站起身来,透着无尽的霸道之气,太上已经化为了他的力量,推动他的境界更进一步,只差一线就可迈入逆天阶,成为禁忌般的存在。 “天界真是一个好地方,刚刚来,我就连破两个境界,太上真是个好人,上赶着来给我送礼,我怎么能忍心拒绝他的热情,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份大礼了,让我省了大量苦修的时间!” 李太上立于山巅之上,俯瞰天界,青丝在风中飞舞,融入了虚空中,吞噬着天地间精纯的元气,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一般,每一处都在吞噬吸纳着能量,只进不出,不断变强。 就在李太上俯瞰风云,悠然自得之时,万里之外一股狂猛的阴风呼啸而来,透发着森森鬼气。在那恐怖地魔云中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一条高大的身影矗立在云端。无数地鬼影缠绕在他地周围,声声鬼啸响彻天地。 随着魔云越来越近。方圆万里附近的无数修者,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所有人皆惊骇的望着高空。 此刻,所有人都感觉恐惧无比,来人所透发出的气息无比恐怖,充满了阴森诡异,似乎比神王还要可怕! “好浓重的尸气!” “是尸皇来了!” “尸皇……他……有着怎样的来历?” “上古神尸产生了灵智。打破了生死法则,号称将超越!” 一道道惊颤的声音响起,似乎尸皇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存在,让这些天界的修炼者都感到畏惧和害怕,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无数遁光飞起,想要逃离这里。 “是……他!” “哪里跑?不觉得太晚了吗?” 一道低沉的吼啸在远空响起。滚滚音波震地所有人耳鼓发麻。更有不少修者头晕目眩。直直白空中栽落了下去。 森森鬼气笼罩了方圆万里,刚刚飞起的修炼者们顿时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行动犹如龟爬,被鬼气浸染,瞬间就面色变得惨白,一缕缕的血气从七窍之中溢出,融入了鬼气之中,修炼者们渐渐开始变得干枯瘦削,血肉被吞噬,气血衰竭,眼中透着绝望之色,惊恐至极,那枯瘦的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 最后,这方圆万里的修炼者们都化为了干尸,一层皱皱巴巴的皮肤包裹着骨骼,纷纷从空中坠落,天上下起了尸雨,落在了地上,干尸破碎,七零八落,森森白骨遍布大地,整个天界好像都化为了幽冥地狱。 “居然是他!” 李太白周身也有森森鬼气靠近,只是还未侵入他的体内,就被吞噬了,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李太上目光如炬,穿过了森森鬼气,看向了虚空,看到了那道魁梧的身影,心中微动,对这位尸皇的来历有了猜测,对方和他也算得上有些渊源,勉强算得上敌人。 传说中,赶尸派第一代祖师,意外挖掘出的一具上古神尸,被祭炼成尸王后,摆脱了尸之桎梏产生了灵智,化为了一个新的生命,不久之后,修为突飞猛进,最后更是破碎虚空进入了天界。 据说,这具神尸进入天界之后,修为依旧土匪猛进,成为天界的大人物,法力无边,曾经多次下界报恩于赶尸派第一代祖师。 感觉到了那恐怖地尸气波动,李太上第一时间就将尸皇联想到了赶尸派身上,他心灵深处生出了感应,这位尸皇就是赶尸派的那具尸王! “咦,你居然能抵挡得住我的鬼气吞噬,有点本事!” 尸皇感受到了自己的鬼气被李太上用某种不知名的手段化解了,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鬼气汇聚,将它牢牢笼罩在其中,来到了李太上的上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李太上眉头微皱,他不喜欢仰视别人,脸上神色稍冷,他并没有动怒,因为他从不跟死人动怒,没有必要,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 “你就是所谓的尸皇?” “不错,正是本皇。” “哼,口气倒是不小!居然敢自称帝皇,你现在的修为根本还未到达帝皇之境。” “嘿嘿……” 尸皇冷森森地笑了起来,声音格外的恐怖,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天界当中肯定有神皇、魔帝之类的存在,不过似乎从来没出现过。现在的我距神皇之境不过是一步之遥,破入这一境界是早晚的事情。” 李太上打量着鬼气萦绕的高大身影,感知着对方的气息和实力,微微摇头,有些不屑的说道。 “一步之遥?哼,那等同于天堑鸿沟,古往今来有不少人徘徊在门外,仅差一线之隔,终究一生也难以突破。你还差得远呢!” 听到李太上如此不客气地批驳,尸皇有些恼怒,目光冷冷的俯视着他,十分骄傲的说道。 “我破碎虚空以来,不过才短短地数千年而已,能有这样地修为,我敢说足以傲视天界了。天界无人敢说可以比得上我,你又有什么什么本事,敢嘲笑我,不过你能抵挡得住我的鬼气,倒是一个不错的磨刀石,今日我要与你生死一战,希望你的死亡能够助我突破现在的境界。” (本章完) 第十五章 你感应真准,辰南被追杀 李太上闻言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就像是看一只蝼蚁,不自量力的向着神龙挑衅,提醒道。 “你确定要与我生死一战,让我做你的磨刀石,助你突破神皇之境?” 说到这里,李太上地双眼中射出两道神光,逼视着尸皇,一瞬间强大的气势渐渐升起,当然并未超越神王之境,他有意压制,用来迷惑尸皇。 尸皇感受着李太上身上的强大气势,心中稍稍一凛,脸上战意更加高涨了起来,眼睛微微眯起,两道赤芒从中射出,刺破周身萦绕的森森鬼气,更加的阴森诡异了,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 “不错,你居然距离神皇之境也只有一线之差,更适合作为我的磨刀石了,我有一种预感,只要战胜了你,我就可以跨入神皇之境了!” 李太上目光更加怪异了,尸皇的感应没错,他如果可以战胜李太上,别说神皇境界了,就是天阶也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跨入逆天阶。 “你的感应真准,我也这样觉得!” 李太上这话原本是调侃尸皇的,没想到尸皇居然相信了,看着认同自己的李太上,战意更加高涨了,鬼气沸腾,激荡汹涌,像是一个想要吞噬所有生命的怪物,充满了渴望和贪婪。 “不过可惜你来晚了,如果是我刚刚踏入天界之时,你还可以将我当做磨刀石,助你突破神皇之境。” 李太上微微摇头,清风拂过,让他身后的青丝舞动的更加自由,他刚刚踏入天界之中时,正是神王巅峰的修为,虽然战力惊人,达到了神皇的领域,但是尸皇还可以支撑几招,如今他都已经突破到了天阶巅峰,尸皇再和他交手,岂不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尸皇不解李太上话中的意思,却再也按捺不住战意,神皇的境界对他有着无尽的诱惑,让他主动出手了,鬼气散开,澎湃激荡。 “生死轮回门!” 尸皇大吼一声,周身上下不仅尸气澎湃,更是爆发出阵阵圣洁的光辉,这就是他突破天地法则后,所掌握的生死之秘。 生死两极相反的气息,自他体内浩荡而出,相互纠缠在一起,席卷向李太上。 这是尸皇突破天则后,所领悟的生死奥义,已不为天法所限。 神王不过是力量上的大幅度提升,与小世界的终极扩展而已。他们虽然也掌握着各自领域地法则,但还是被天地法则所限制,遵循在天则的大框架下,不然便会引来天罚。 而神皇则完全不同了,他们突破大天地地限制,掌握了自己悟通的终极法则,即便动用了他们所能够施展力量地极限,也不会引来天罚。 尸皇由生而死,化成神尸,而后又由死而生,褪尽死气,摆脱尸王之梏,成为仙神。他所经历地种种,是常人所无法想象地,在生死间不断轮回,最后终于一跃而出,突破了生死极限,掌控了生死奥义,成为天界一方至尊。 可以想象,任他这样修炼下去,他早晚会修成神皇,无敌于天界,纵横不败,逍遥自在。 生死轮回,由生而死,由死而生,生死两极元气汹涌澎湃,在一片小世界中显现出种种幻像,一会儿浮尸遍野、血海滔天,一会儿又大的回春,草树鲜嫩,生机勃勃。 九道轮回之门,里面血光耀眼,浮现在李太上的周围,慢慢向他逼去,想要将他吞噬进去。 毫无疑问,如果被吞噬进生死轮回门,也就等同于被尸皇的生死轮回印封住了,生死皆在尸皇的掌握中。 “我从不修那赘余的小世界,也不会修那无用的法则,在我看来这一切都上不得台面。因为,这整片大天地就是我的世界,而这整片天地地法则,唯我而定!” 一片浑沌之光,自李太上身体上爆发而出,灰蒙蒙的光辉阻挡在生死轮回门之前,将它们全部阻挡在外。同时,道道混沌之光,向着尸皇压迫而去。 尸皇闻言冷笑,目光森然,讥讽的对李太上说道, “不自量力,妄想以一己之力,化为浩瀚天地,真是可笑,简直痴心妄想!没有自己彻悟的法则。怎么能够超脱天之限呢?今日定然让你生死两难,永堕轮回之门!” 李太上无比镇静,他的境界岂是尸皇可以理解得了的,目光平静,语气平缓地说道。 “那是你目光短浅,不懂天地之意,妄以为能够以己之法则单独突破,殊不知天地之法包罗万象,岂是你能够破尽的!到头来终究会引得最为凶猛地天罚加身,彼时必将形神俱灭!” “哈哈……” 尸皇狂笑起来,笑声震动天地,顿时尸气漫天,无数的魂魄在死气中影影绰绰,哀嚎挣扎,当真是一副修罗地狱般的景象。 “你少要吹大气,你既然妄想领悟天地之法,不将我的生死法则放在眼里,今日我就让你领教一下我生死轮回之妙,让你知道我的法则有多么强大。” “不明世间一切法,如何能掌控天地森罗万象之法!” 李太上微微摇头,孺子不可教也,他的境界高深无比,已经超越了尸皇所能理解的范围,就像是博士生的论文讲给幼儿园小朋友,犹如天书,晦涩难懂,玄奥无比。 “单独破天之极境,乃不二法门。你自以为是,早已堕入下乘!” “呵呵呵……” 李太上的笑声肆意,响彻天地,不过却越来越寒冷,如同冰霜,让空气都开始凝结成了雾状。 “那就让你来试试看吧!” 言罢,李太上身影仿佛变得越来越暗淡,似乎融入了天地虚空中,攻向他的生死轮回门,自虚影旁边游离而过,甚至被李太上掌控,开始倒转枪头,向着尸皇攻击而去,让其大惊失色,慌乱不已。 这突然的情况让尸皇应对不及,手忙脚乱,几次陷入险境,险象环生,目光震惊的看向了李太上。 李太上平静的旁观着这一幕,目光深邃,如同无尽深渊,可以吞噬一切事物,声音缥缈,如同从九天之外传来,传入了尸皇的耳中,解释着这让他感到震惊的一幕。 “这世间一草一木,天地万物都为我兵。大至山川河流,小至蝼蚁尘埃,甚至你引以为傲的生死法则,意念所至,凡有质之物皆尊我令!” 尸皇大惊失色,再次掌控了自己的生死法则,轮回之门,不服气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冷笑,讥讽道。 “有形之物,皆遵你令,如果是无形之物呢?” 生死轮回之门化作无形之物,天地间唯有生死二气,再次向李太上吞噬而去。 李太上周身上下,混沌之光蒙蒙而现,青丝飞舞,仪容威严,如同高高在上的诸神之主,掌控天地之间的一切权柄,浩大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震动无尽虚空,让人敬畏不已。 “代天而行,我即天,天即我,我言即法,我行即则,天地法则,唯我而定!” “莫说是无形法则之物,就是你的身体都要遵我号令,不敢不从!” 话音一落,轮回之门再次失去了控制,向着尸皇攻击而去,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再次掌控自己的生死法则所化的轮回之门,脸上浮现出了惊恐之色,身体连忙暴退,想要逃离此处。 尸皇此时终于意识到了,他面前这人绝对不是神王境界的存在,应该是已经跨入了神皇境界,不是他可以敌得过的。 “你骗我!你不是神王,你是前段时间突破神皇的那位存在!” 尸皇惊慌失措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他修为强横无比,可以在神王境界内纵横无敌,可以说桀骜睥睨,如今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一位神皇境界的存在,而且还不自量力的将对方当成了磨刀石,想要借助对方跨入神皇境界,真是自己找死,后悔莫及。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神王,也从未说过自己是神皇,一切都是你自以为是,我只是没有反驳罢了!” 李太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扮猪吃老虎的把戏,就是在此刻最爽了,看着敌人从嚣张变得惊恐畏惧,真是一种特别的享受,让人身心愉悦,无比畅快。 “回来!” 李太上看着尸皇将要逃走的身影,有些不悦,轻轻的说了一句。 尸皇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向着轮回之门而去,不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催动与运转自己的玄功法则,依旧不能改变这个命运结果,只留下了一句遗言。 “无形法则,我的身体,居然都遵循你的命令,这就是神皇的境界,真是可怕!” 话音未落,尸皇的身体就投入了自己的施展的轮回之门中,生死二气弥漫,身体被磨灭,轮回之门关闭,纵横天界数千年,让无数修炼者敬畏恐惧的无敌神王尸皇,就这样消失在了天界之中,成为了过往传说。 “这不是神皇的境界,这是我的境界!” 李太上最后解释了一句,只是可惜尸皇听不到了,这种操控天地万物的境界,哪里是神皇可以掌控的,就是天阶都做不到,只有李太上这种境界高深无比,难以揣测的存在,才可以言出法随,掌控天地,万法皆从,不容违背。 从另一方面来说,如今的李太上虽然实力还未跨入逆天阶,但是境界却早已经超越了这个境界,能做到即使是逆天阶禁忌存在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实力绝对不弱于太古第一禁忌存在的独孤败天,堪称无敌。 李太上打发了尸皇,心情有些愉悦,对方为他无聊的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突然眸子一动,看向了天界的一处禁地,有些感叹的说道。 “辰南居然也飞升了,而且还招惹了多位神王高手,被追杀到了魔主之墓!” “不愧是主角,走到哪里,都会招惹是非,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我如今已经跨入了天阶巅峰,跨入逆天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有了纵横三界的本事,倒是可以凑凑热闹,打发一下时间!” 想到这里,李太上将自己闭关突破逆天阶的打算,抛之脑后,准备找些乐子,凑个热闹,有辰南这个惹祸精在,逆天大局开始前的这段时间,他应该不会感到无趣了。 这一日天界一片沸腾,一个煞星引得各方势力瞩目。辰南被各方追杀大军围堵向天界禁地,魔主之墓!三面围困,一面绝地,辰南陷入了绝境之中,似乎已经插翅难逃! 此刻,辰南身负重伤,身体渐渐不支,有了一股英雄末路之感。看到前方那滚滚地魔气,他惨笑了起来,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为何三个方向到处都是敌影,只有一个方向没有阻杀的敌兵。 原来,前方是一处大凶之地,那里浩荡着异常恐怖的气息。辰南已经从一个俘虏口中终于得知,这乃是天界的一处大凶禁地,乃是传说中的魔主之墓! “难道今日我将死在这传说中的魔主墓地吗?哈哈!死后能够与魔主为伴,也不枉我这一生!” 辰南打开了内天地,将想冲出来的两头龙踹了回去,取出十几坛烈酒,他一手擎着血色魔刀,一手拍开一酒坛的泥封,向着口中倒去,烈酒冲进了他地口中,也流淌到了他地胸腹之上,与血水混合着流下。 辰南暴饮烈酒,手提魔刀,冷视着渐渐逼近地追杀大军,酒与血激壮胸怀,辰南心中涌起冲天豪气。 “生死算得了什么?这天地间,能有几人敢与天界各方神王为敌?敢与半个天界对抗?今天我即便战死,这一生也足以自傲了。” 辰南面对着越来越近的追杀大军,豪气万丈,不可一世,大声喝道。 “来吧,今日辰某在此,大会天界各方豪雄!” 天界禁地魔主之墓,历经无穷岁月,早已没有确切的记载,即便是天界中的老古董,都难以清楚其中一二。 相传,魔主乃是天地间的万魔共主,实力之强横,让人难以想象,是一个号称能够改天换地,具有无上大法力的。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传说之一而已,还有许多大相径庭的传说。曾有人认真研究过古史,发觉魔主之墓并不是一个人的墓穴,乃是一个万神坑,无数强者殒落后,全都被埋在了一个大坑中,形成了这样一个特殊的地域,所谓的魔主不过是一个虚幻的人物而已。 在种种传说中,还一则流传比较广泛,魔主之墓横跨仙凡两界,它一端座落在天界,另一端却在人间界某地,上通天界,下达人间,如果这真是一个墓穴,当真不得不让人感叹,魔主的逆天神威,堪称旷古绝今。 无论是哪一种传说,都有一个共同点,进入魔主之墓,将有死无生,这是天界最为著名的大凶大恶之地! 辰南已经被逼入绝境,东、南、西三个方向,追杀大军共计有数千人,切断了他的退路,再往前方不足五十里,便是那魔主之墓,虽然还相隔着数十里,但是汹涌澎湃的魔气,已经令辰南感觉到异常难耐,大凶之地阻挡,三个方向敌人的围杀,当真无生路可逃了。 辰南手提血色魔刀,大口灌着烈酒,他扫视着越来越近的追杀大军,在心中早已做出决定,眼下只有一个想法,杀!能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当然,如果神王出现,辰南面临的就只有两个选择了。一个选择是进入魔主之墓,将自己葬送在这大凶之地。另一个选择是破碎空间,跳入通往人间界的空间通道,即便有可能将被可怕的天罚神光劈死,但他绝不能等到神王前来擒拿住他。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这是辰南的原则和傲气,即使面对不可抵挡的神王也如此坚定。 “杀啊!” 三面喊杀震天,无数地人影快速冲来,天上、地下密密麻麻,刀光与剑影,尸气与佛光,影影绰绰。杀气冲天。在数千人地背后,还有无数闻讯赶来地修者前来凑热闹,准备见证这天界少有的诛杀煞星之战,这方天地一片沸腾。 突然一道身影从虚空中钻了出来,站在了辰南的身旁,转头看向了充满战意的辰南,毫不客气的说道。 “好长时间没见了,你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腥风血雨,一点没有变,真是让人怀疑,你小子是不是扫把星转世,怎么每次遇到你,你都在被人追杀!” 辰南闻言,心中一紧,立刻戒备的看向身侧的这道身影,居然是人间界的故人李太上,有些诧异,笑道。 “我也不想这样,每次遇到的人都对我不太友好,对我误会太深了,其实我是个与人为善的人!” 辰南说到这里,脸上还露出了无辜的表情,完全忘记了自己疯狂的挑衅作死的一些行为,显得如同小白兔一般无害。 李太上对辰南的性格还是十分了解的,或者说他对这些主角的性格都十分了解,哪一个不是桀骜不驯,疯狂作死,每到一处,就会激起腥风血雨,永远和麻烦作伴,是惹祸精的代名词! “你这话我一句都不信,神王都闲着没事了,主动找你一个小人物的麻烦!” 李太上一脸鄙夷的摇着头,根本不相信辰南的解释,目光移动,看向了那蜂拥而来,对辰南喊打喊杀的众人。 “好久没有喝酒了,给我一坛,让我过过瘾!” 辰南看着如此平静的李太上,没有拒绝,身边的一坛烈酒飞起,停在了李太上的面前,好心提醒道。 “你拿着这坛烈酒走吧,我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别牵累到你!”(本章完) 第十六章 大龙刀,锁魔阵 李太上闻言稍感意外,心中暗暗点头,辰南倒是够义气,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联无辜之人,算得上一个男人。 李太上接过酒坛,打开泥封,仰头痛饮,并没有如辰南所说的那样离开,他本来就是凑热闹的,怎么会轻易的离开,香醇浓郁的酒水从嘴角溢出,沿着喉结落入了怀中,将身前的衣服都浸湿了,他一点都不在意,只顾着痛饮美酒,炙热的血液涌动,让他大呼过瘾,好久没有如此畅饮了。 “好酒!” “那当然,这可是我从一个万年世家中扫荡来的好酒,一共就只有这几十坛,全被我打包了,一点没留!” 辰南得意至极,再次举起一坛烈酒,痛饮了起来,对自己的打劫行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非常自豪。 “从你这句话中,就可以知晓,你被人追杀绝对不冤枉,就是将你碎尸万段,都是你活该!” 李太上一坛烈酒饮尽,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眼眸明亮了几分,透着莹莹之光,将手中的酒坛随手一丢,砸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地,这才信誓旦旦的说道。 “酒不错,我最近正好无聊,想要和你同行一段时间,想寻找一些刺激的生活!” “如果今日神王及以上的存在出手了,我替你拦下,其他的就交给你自己了,可不要轻易死了!” 辰南闻言一愣,心中念头疯狂转动,瞬间就领悟了这句话中蕴含的意思,吃惊的看向了李太上,不敢置信的说道。 “你已经跨入神王之境了?” 辰南是亲眼看到李太上飞升天界的,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居然就突破了神王之境,这也太恐怖了吧,那可是神皇不出,无敌天界的恐怖存在,眼前这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居然如此惊艳。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可以了,那就是这段时间你可以尽情的惹祸,我会为你拦下神王之上的存在,不要让我这段时间过得太无聊就对了!” 辰南闻言,精神振奋,惹祸这活他擅长,他如果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二,更何况他内天地中,还有两个喜欢惹祸的麻烦精。 辰南有了李太上的保证,他能将整个天界都闹翻了,短短的一瞬间,辰南甚至已经想好了,逃过此劫之后,去打劫那些的老巢,大发其财。 “既然神王境界的无发对我出手,我还怕什么,今日我就大开杀戒,杀他个血流成河,天翻地覆!” 辰南周围十几坛烈酒全部漂浮而起,而后在辰南头顶上空爆碎,烈酒沐浴,辰南仰天一声发出长啸,左手握着后羿弓所化的定地神树,右手提着血色魔刀,向着追杀而来的大军冲去,一人一刀一树,一往无前,充满了豪情和悍勇,不畏生死,热血涌动,杀机凌然,煞气浓郁。 “气势不错!” 李太上淡淡的评价道,手一招,空中的一团烈酒飞到了头顶,一束酒液落下,落入了口中,边饮烈酒,边观赏辰南厮杀。 “杀啊……” 最为惨烈的搏杀爆发了,辰南手中血色魔刀,无情地割裂一具具身体,血色浪花飞溅,数十具尸体眨眼间翻倒在地,血水汩汩而流,惨叫一声接着一声。 在血水飞溅中,在头颅翻滚中,辰南脚踏天魔八步,在人群中如冷血魔王一般,杀到东,冲到西,砍到南,折回北,纵横驰骋,所向睥睨。 场面是如此地冷血与残酷,场内红色的血水,白色脑浆,还有那五颜六色的脏腑,这简直就是一片人间炼狱,这就是一片修罗血海,一条条魂魄在尸首之上发出凄厉的哀嚎。 远处许多的观战者,见此一幕,脸上都已经露出不忍之色,甚至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如此惨烈的大战,太过血腥,太过残暴了。 辰南悍不畏死,杀性完全激发了,体内玄功倒转,已经杀到发狂,血色魔刀脱离他的手掌,被神念控制,无情的屠戮着,他的右手中已经换上了一柄雷神锤。 房屋大小的神锤,劈出一道道闪电,将许多人劈飞,同时巨大的神锤疯狂舞动起来,当真有开山裂地之威,先后有近百人被神锤砸成了肉酱,惨不忍睹,极为血腥。 战场内血雾弥漫,大地之上已经堆积起了一层肉泥,血雨飘洒,许多人连骸骨都未曾留下,便和他人的血肉混合在了一起,无法分开。 “嗷吼!” 一声凄厉的吼啸,魔气浩荡,魔尊的一名亲传弟子冲了上来,砰砰砰,连续接挡下辰南三记神锤,金刚不坏的的魔体居然丝毫无损。 “我佛慈悲!” 一声佛号响起,这是原本佛祖大弟子怀仁佛子,也冲了上来,现如今他已经投靠青禅古魔,凭着强绝的修为得到了古魔的赏识,作为这次追杀大军中佛教一脉的领军人。 轰地一声,怀仁佛子和辰南生猛地对轰了一记,气浪翻滚,一圈圈的肉眼可见,虚空都被这恐怖的能量冲击的扭曲了起来,如同江海之中的波浪,一浪接着一浪,向着远方扩散而去。 “啊……” “杀……” 几声厉啸响起,九幽仙尊、破灭魔王、绝情魔王、混天魔王的亲传弟子纷纷出手,打到了辰南的眼前。这些人虽然还未成为神王,但是其中有一两人离神王之境,已经不过一步之遥,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一只脚迈入了神王领域,这令重伤的辰南顿时感觉压力大增。 有玄武甲护体,有后羿弓在手,辰南有着与神王一战的实力,奈何接连不断的大战,让他元气消耗了太多,对上几个仅次于神王的高手,顿时陷入了苦战之中。 “辰南你还不束手就擒?” 怀仁佛子脸上满是冷漠的神色,对着辰南大声喝道。 “哼!” “如果降伏于你们,还不如去死!不要以为谁都可以和你一样,背叛师尊,认魔做祖!” 辰南不屑的看着怀仁佛子,脸上满是讥讽之色,这位佛祖的大弟子背叛了师尊,投靠了青禅古魔,也就是原本的青禅古佛,让辰南对其人品感到不齿! “杀!” “杀!” 混天魔王的弟子,以及绝情魔王和破灭魔王的弟子,疯狂地向着辰南攻杀。 怀仁佛子也不愿再继续自取其辱,猛烈的搏杀趋近白热化。 尽管辰南感觉元气不再充沛,但整个人却越战越亢奋,在几大魔王的亲传弟子围杀之下,由开始时的落入下风,竟然渐渐占据了上风。 辰南更是在闪转错身之时,一口鲜血喷在了魔尊亲传弟子的脸上,炽烈鲜红的血水将其五官尽毁,让他疼痛到发狂的嚎叫起来,整个人立马丧失了战斗力。 一时间,辰南压力大减,和几大高手大战不休,渐渐的占据了上风。 怀仁佛子向后退去,转头对着后面的佛门弟子喝道。 “结伏魔大阵!” 失去战斗力的魔尊亲传弟子也在狂怒的大叫,吩咐着同伴手下。 “快结百鬼乱天阵!” 与此同时,几位魔王的亲传弟子,纷纷开始向后退去,命令本门派的弟子结阵,向辰南攻去。 此刻,不再是杂乱无章地攻击,四面八方冲上来的敌人都是有组织的结阵而行,压迫着攻了上来,这对辰南造成了莫大的压力。 十座伏魔阵合在一起,浩荡起冲天地佛光。一具巨大的光佛幻化而出,十座百鬼乱天阵合在一起,漫天魔气狂舞,一个阴森可怕的厉鬼幻化而出。 混天道、绝情道、破灭道各派也分别结出本门最厉害的大阵,一个个巨魔浮现在空中,向着辰南嘶吼着。 “哈……哈哈……” 辰南似愤怒、似嘲弄的大笑着,对着这些神王弟子吼道。 “你们还真是看的起我!今日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辰某人早已杀够本了,现在我就再赚上几条人命!” 辰南近乎疯狂了,后羿神弓所化的神树没入体内,雷神锤扔入内天地之中,他再次将血色魔刀紧紧的握在了手中。现在,对于他来说,生死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无所畏惧。 “逆天七魔第一刀!” 辰南大吼一声,周身魔气弥漫,遮天蔽日,天地间一片昏暗,天界好像化为了魔界一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今日辰南已经多次施展过这魔刀心法,如今他准备连劈七刀,他不指望七刀过后能够进阶神王之境,他只求将战力提升到极限,痛快杀戮。 血色神光爆现,刀芒锐利无双,霸道绝伦,对着敌人疯狂的劈了出去,凄厉地刀鸣之声响起,刀光斩破了虚空。 刷的一声轻响,血色刀芒冲入了伏魔阵与百鬼乱天阵之中后,慢慢消失了。 “逆天七魔刀第二刀!” 辰南置之死地而后生,悍不畏死,狂猛的劈出了第二刀,无尽的生机被抽离出了体外。狂霸无匹的血色刀芒冲进破灭,混天等派的大阵之中,刀芒慢慢归于虚无,再次消失了。 “逆天七魔刀第三刀!” …… “逆天七魔刀第五刀!” 前五刀在那些大阵的阻挡之下,所有的刀气都化归虚无,没有搅起半点风浪。 辰南的寿命生机被逆天七魔刀严重的透支了,生命之火如同狂风之中摇曳的灯烛,无助而又弱小,随时可能会被吹灭。 “逆天七魔刀第六刀!” 辰南狂喝出声,磅礴的刀气透发着数十丈的血芒,冲进了那些大阵中,这一次终于撼动了各座大阵,数十人被劈飞了,不过却没有杀死一人。 “逆天七魔刀第七刀!” 辰南几近乎油尽灯枯之境,他已经甚至认为自己劈出这一刀之后,怕是会立刻心脉震断而亡了。 近百丈长的血色刀芒,是如此地璀璨夺目,令所有人心神俱颤,这一刀似霸龙出海,威荡八方,莫大的威压令方圆数里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辰南体内地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所有的生机寿元全部涌进了这一道百丈长的血色刀芒中,辰南已经准备用残存的最后一点力量自绝,绝不允许自己被敌人擒获,这是他最后的骄傲和心气。 “吼!” 就在这时,一声龙啸响彻天地,一道璀璨夺目的神光破空而来,半截上千米的巨龙飞临到了现场,化作一道青光并入了血色刀芒之中。 血芒隐退,辰南忽然感觉流逝出去的生机再次回到了体内,他的手中出现一把清冷如月辉般的断刀,大龙刀! 这虽然是一把残刀,但散发出来的可怕威压,如百座巨山般,压在了所有人的心中。所有人都有摇摇欲坠之势。 血肉相连,辰南体内地半缕龙刀之魂,与大龙刀相互呼应,竟然将大龙刀召唤而至,大龙断刀透发出地青色神芒,长达百丈,足可比拟方才地逆天七魔刀第七刀! “哈!哈哈!” 辰南发出了狂傲的大笑声,绝地逢生,他几乎恢复了巅峰的状态,还得到了大龙刀这件至宝,又有了生机。 第七魔刀猛力劈了出去,青色神芒爆闪,百余丈长的刀芒,再次暴涨近一倍,狂霸的气息浩荡而出,漫天都是刀气,漫天都是龙啸之音。 “啊!” “啊!!” 血色光芒爆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大龙刀以横扫千军之势,连续扫平一座又一座大阵,各派弟子死亡惨重。漫天地血花在飞洒,无数地头颅在翻滚,残尸碎骸到处纷飞。 李太上悠闲的喝着烈酒,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醉意,淡定的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道。 “这些都不是神王高手,我不好出手,只能将大龙刀给找出来,不至于让辰南这么容易死了!” “如果他死了,自己怎么打发这段无聊的时间,怎么去寻找刺激的生活!” 辰南双眼血红如入魔了一般,手中龙刀不断挥动,残忍的收割着一具具生命,大龙刀所幻化出的刀芒,凝聚而成一条无比残暴的青龙,它正张着巨大的血口在吞噬生命,凶龙所过之处,没有任何人可以幸存,血雨漫天纷洒,肉泥扑扑坠的。 而辰南仿佛是一个驾驭恶龙的魔王,他单手握住青龙的躯体,横扫八方,任那哀嚎遍野,任那灵魂凄嚎,此刻的他化为了天地间最残暴的魔。 鲜血在流淌,杀戮在继续,辰南斩破虚空,彻底轰碎了几座大阵,所有阵中弟子都被搅为粉碎,如虎入羊群一般,展开了疯狂的屠杀。 百余丈长的大龙刀刀芒无坚不摧,无物可挡,任那天魔大军钢筋铁骨,也不禁龙刀一扫之威,所过之处成片魔体被斩为两段,更有不少直接被轰成粉末。 佛教一脉,所有僧佛都已经不再念佛,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与他们平日的庄严宝相完全不同,别说普度众生了,连自己都度不了。 至于无忧仙尊以及三大魔王的门徒,同样损失惨重,他们是这次追杀辰南的主力,当然成了辰南的重点照顾的对象。 大龙刀横劈竖斩,血光冲天,平日残暴的魔王弟子,今日遇到了更加凶狠的恶人,面对这绝世大凶辰南,他们平日再残暴,眼下也只能当恶虎旁的乖猫。 人若疯狂,难挡,辰南怀着必死的心态作战,彻底陷入癫狂之境,血雨腥风,疯狂屠杀,此刻他眼中唯有血色杀戮! 血色大屠杀仍然在继续,不过此刻辰南开始重点追杀几路大军的领军人,其中包括魔尊的亲传弟子,佛祖的大弟子怀仁佛子,以及几个魔王的爱徒。 大龙刀举世无双,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刀劈开了魔尊弟子的头颅,势大力沉,不可阻挡,自头部一直劈到裆部,一劈到底,将这凶名赫赫魔尊亲传弟子一分为二,彻底陨落。 辰南仰天长啸,龙刀再挥,残暴的青龙将数十具冲上来的敌人斩为两截,即便围杀大军悍不畏死,但是面对此时杀红眼的辰南也不禁战战兢兢起来,许多人再也支撑不住,吓破了胆,嚎叫着飞逃而去。 短短半刻钟的时间,数百具尸体化成肉泥,坠落在地,近千人逃离而去,眼下围剿辰南的人已经不足两千人。 远处,众多地观战者面对那血腥的场面,皆纷纷露出不忍之色,所有人心中都直冒凉气。 “杀啊!” 喊杀声依旧响起,血腥惨烈的大战仍在继续,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厮杀,只有双方中一方彻底死亡才能结束。 仙云飘动,远方霞光阵阵,瑞彩千条,一个丰神如玉地白衣男子立于云端,率领近百人快速逼近战场,想要支援追杀的队伍。 “澹台仙王的弟子王志也来了,看样子这次辰南是在劫难逃了!” 这位澹台璇的大弟子王志,实力距离神王之境也只差一线,他的到来,为追杀大军增添了几分有生力量,使得众人精神振奋。 “拿下他!” 这位英姿飒爽地准神王,率领本门弟子冲到近前,快速将辰南围困在了中间,对所有门人弟子吩咐道。 上百位澹台弟子,快速结成了复杂难明的阵法,众人齐动,浩瀚星辰之光透发而出,牢牢地将辰南围锁在了中央。 许多人皆露出震惊之色,那百余位澹台弟子当中,有数十人携带有七彩神石残片,他们居然出动了澹台派的星空锁魔阵,这是脱胎于星空大阵的阵法,威力奇绝,宣称可以困住神王。 锁魔大阵运转了起来,星光璀璨,一道道星辉向着辰南照射而去,莫大的威压笼罩在他的身上,令辰南如深陷沼泽一般,竟然举步维艰,锁魔阵将要把他定在场内! “辰南的老情人出手了,果然厉害,一出手就是绝杀,想要将辰南擒下,只是她是来杀人的,还是来救人,就不得而知了!”(本章完) 第十七章 是友是敌?笑得真难看! 李太上见此,若有所思,目光如炬,好像一眼就看透了詹台璇这位神王的打算,语带深意的评论着。 辰南不知詹台璇是敌是友,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万年前,詹台璇害的他修为尽散,不能修行,至于其中的原由,后来的发展,他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 辰南厉啸一声,用手中的大龙刀说话,虽然身形迟缓了起来,但手中龙刀威势却更盛,胸中的怒火伴随着滔天的战意,斩出一道道璀璨神芒,荡开了一片片星光。 星辉被劈开,消散,辰南的身体再次行动自如起来,他长啸不断,手中龙刀一刀接着一刀,向外劈去,刀芒似虹,不敢让锁魔阵真正发挥出威力,不然到时候,他被定住身形,无力抵抗,即便是想要自我了断都做不到。 澹台璇的大弟子王志见此大怒,亲自冲进了阵中,在锁魔阵的协助之下,他向辰南发起了猛烈攻击,近乎神王级的掌力,一重接着一重击向辰南。 不过大龙刀威震三界无数载,乃是传说中的瑰宝,神威岂容小觑,激发出一道道龙气刀芒,将一重重掌力全部化解。 辰南此时好像回到了万年前,回忆起了当初被澹台璇害的修为尽丧,成了废人,越发恼怒愤恨,怒火涌出,青丝飞舞,不时的发出一声声怒吼,手中的大龙刀舞动的越发急促狂烈起来,刀芒璀璨,无物不斩,无坚不摧,竟然硬生生的将锁魔阵轰开了,十多位澹台璇的弟子被轰飞,口中吐出了鲜艳的血水,砸落在了远方,身体微微抽动,虽然还未死亡,却也遭受到了重创,没有了再战之力。 混天、绝情、无忧等派的弟子,见到辰南竟然冲出了澹台派的锁魔阵,相顾失色,所有人再次冲了上去。刀光剑影,愁云惨淡,在血浪喷洒中,辰南独战几派弟子,手中的大龙刀挥洒着心中那滔天的恨与怒,炽烈的刀芒斩下一颗又一颗头颅,无尽的血雨在空中飘洒,尸体一具接着一具,向地面坠落而去。 一声厉啸在远空响起,浩浩荡荡的魔气翻滚着,如洪浪一般快速冲来。 观战的众多修者见此大惊,仰望天空,失声惊呼道。 “绝情魔王来了!” 又是一声厉啸在远空响起,大片乌云翻涌而来,遮天蔽日,声势骇人,让天地都陷入了昏暗之中。 “混天魔王来了!” 接着,远空血光冲天,空中传来一阵剧烈地波动,天空仿佛都要碎裂了一般。 “青禅古魔来了!” …… 所有观战者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神王级高手,果然对辰南生出了必杀之心,最后竟然纷纷现身。 辰南手中紧握大龙刀,将围攻自己的众人劈飞,身形暴退,再次回到了魔主之墓前,侧头看了一眼李太上,思索了一下,对方真的可以抵挡住这么多的神王高手吗? 辰南心中疑惑,思索了片刻,他最终还是不愿连累李太上,做出了最后的选择,身形毅然决然向着魔主之墓中冲去,准备借助连通人间界的通道,回到人间,哪怕他需要面对天罚,可能会被万千雷霆劈成飞灰,也没有任何迟疑。 “这小子倒是讲义气,就是有点未免看不起我!” 李太上脸上露出欣赏的笑容,右手轻轻抬起,对准辰南的身体轻轻一挥,辰南就好像傀儡一般,难以控制自身,身形倒退,再次回到了李太上的身旁。 “你小子就好好看着,我是否能够击退这些神王,免得你以为我在说大话!” 李太上好整以暇,从容不迫,透着一股安定的气质,让辰南心神平定了下来,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只能看李太上是否可以击退数位神王级别的无敌存在了。 魔尊,混天魔王,绝情魔王,青禅古魔,身似闪电,从远空快速冲来,落在魔主之墓前,气势连成一片,将整片天地都封锁住了,根本无法再穿梭空间离去,这是防备辰南逃脱,先将所有的后路断了,让他成为瓮中之鳖。 就在此时,霞光闪现,一代天骄澹台仙子,白衣胜雪,脚踏祥云,快速冲进了气势牢笼之中。她的速度疾若闪电,满头青丝被劲风吹的全部飘舞到脑后。 圣洁的光辉照亮了昏暗的天地,澹台璇毫不犹豫的冲向出手了,攻向了数位同级别的神王,身形不停,来到了辰南的身前,一把将辰南抓住,就要向着远方遁逃而去。 这一幕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谁也没有想到澹台仙子居然会出手救辰南,不惜与数位神王为敌。 就是辰南自己,也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娇容,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这幅面孔都出现在他脑海中,每一次回忆起这绝美的容颜,他都怒火中烧,愤恨不已,但是今日,这个被他恨了万年的初恋情人,居然悍然出手,想要将自己从数位神王的围杀中救出去。 “为什么?” 一道充斥着疑惑,痛恨,不解的声音从辰南的口中吐出,他不理解,当初封印了自己功力,使得自己沦落成为了废人,背叛自己的初恋情人,为何会在此时出手相救,义无反顾,不惧生死。 澹台璇仙眸中闪过涟漪,目光无比复杂,有愧疚,有爱慕,有柔情,有后悔,即使是辰南也无法将如此复杂的目光一一理解,澹台璇没有出声解释,此时此地,不是解释好时候,她必须竭尽全力,才能为辰南到争取一线生机的希望,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们二人都要陨落在此,解释不解释,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澹台璇,你敢?” “放下辰南,不然今日你们二人就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你居然敢对我们出手,难不成得了失心疯了?!” 一声声喝骂响起,诸位神王同时出手了,魔气,佛光,神辉,闪耀虚空,将澹台璇仓促之间发出的攻击化解于无形之中,同时身形闪动,拦在了澹台璇的前路之上。 刷刷刷,数道身影将澹台璇和辰南围在了中间,气势连成了一片,恐怖强大,向着两人压迫而去,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固了,空间似乎也承受不起如此强大的气势,开始变得震动起来。 数位神王联手,在这神皇不出的天界,几乎可以横扫一切,澹台璇虽然不弱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但是寡不敌众,还需要护住身后辰南,气势渐渐不敌,娇容之上惨白一片,依旧坚持抵抗着众人的气势压迫。 辰南神色复杂的看着将自己护在身后的佳人,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娇躯微微颤抖,似乎承受着无比沉重的压力,让她难以支撑,瘦弱的双肩为他撑起了一片小天地,不用承受神王的压迫。 辰南手掌紧紧握起,指甲陷入了掌心之中,一滴滴的神血滴落,化为最明艳的红梅,落在了地面之上,牙关紧咬,思绪混乱,他不知自己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各种杂念涌现。 “她为什么要救我?” “万年之前,她又为何要害我?” “詹台璇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像根本看不清你的真面目!” 虽然此时的辰南心中无比乱,依旧残留着一丝清醒,转头看向了魔主之墓前伫立的那道身影,大声喊道。 “你不是要让我看看你是否说大话吗,还在等什么?” 辰南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之前忽略的那道身影上,一身白衣,胸前已经湿了一片,青丝飞舞,狂放不羁,镇定自若,饶有兴致的看着众人,好像是看戏的观众,是如此的闲情逸致。 李太上闻言,嘴角渐渐咧开,笑容无比灿烂的绽放,剑眉星眸转动,看向了魔尊,混天魔王,青禅古魔,绝情魔王,无忧仙尊等人,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威严深邃,让数位神王眉头紧皱,灵觉神念纷纷涌出,向着李太上而去,想要探查一下李太上的根底实力。 “咦!怎么会这样?” “空荡荡,空无一人!”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会以为那地方不存在任何人!” 无忧仙尊闭上了眼睛,再次将灵觉神念放出,扫过魔主之墓前那道身影所在的方位,一片空白,不存在任何的生灵,这怎么可能? 数位神王对视一眼,神色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撤回了压迫澹台璇和辰南的强大的气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太上的身上,这位神秘人的存在居然如此诡异,只能用肉眼看到,其他的手段都察觉不到李太上的存在,让他们心中无比警惕戒备,不敢妄动。 “阁下是何方神圣,也想要插手我们的事情中吗?” 混天魔王脸上透着几分谨慎之色,目光犀利明亮,如同两轮黑日,吞噬着周围的光明,周身魔气激荡,涌动在天地之间,侵入了虚空深处,使天界化为了魔域。 “我吗?只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爱喝酒的闲人罢了!” “你们的事情我不关心,也不想插手,只是有一点,你们要杀的辰南,正好是我的酒友,更是我未来一段时间的驴友,我需要他带着我在天界游玩一番!” 绝情魔王眸光微动,踏前一步,脸上满是冰冷之色,居然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十分不协调,很是突兀,温声道。 “阁下如果想要游览天界,我们都愿意做个领路人,并不一定需要辰南,不知阁下可否同意?” 李太上微微摇头,目光停留在了绝情魔王的脸上,缓缓拒绝道。 “恐怕不行,游玩天界还是和辰南一起比较有意思,他是天生的惹祸精,走到哪里都有热闹可看,都有血雨腥风发生,你们恐怕不行!” 李太上说的煞有其事,十分认真,让辰南听得嘴角微微抽动,就连他身旁的澹台璇闻言,都是忍不住将目光看向了辰南,透着几分古怪,好像是不认识辰南了一般。 辰南恼羞成怒,连忙阻止李太上继续说下去,大声喊道。 “我可不是惹祸精,都是别人对我误会太深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辰南,眼神中透着鄙夷和不屑,你还不是惹祸精,你看看这场中,无数人身死,你有本事再把这句话说一遍,看看这些死去的尸体是否赞同。 辰南似乎也知道众人的想法,哑然失声,一时间竟然显得有些心虚,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不敢再看向众人。 李太上没有继续说辰南,而是十分认真的看着绝情魔王,提出了一个真挚的建议。 “你以后还是不要这样笑了,看起来真难看!” 绝情魔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脸色倏然变得铁青一片,眼眸中闪过道道魔气,杀机顿时生出,周身弥漫的魔气涌动激荡,变化组合,化为一尊巨大的魔影,凶威盖世,散发着恐怖至极的骇人气势,向着李太上张开了巨口,怒吼一声,声浪骇人,在虚空中激起了一圈圈白色气浪,直奔李太上而去,沿途大地撕裂,山岳崩塌,恐怖异常,好似天地毁灭了一般。 看到绝情魔王动手,其他神王也不敢示弱,纷纷大喝一声,同时暴动,出手向李太上发动了攻击,一出手就是杀手锏,没有丝毫留情。 数尊不弱于绝情魔王的修罗,夜叉,魔影,厉鬼,仙尊,佛陀,身形庞大,恐怖异常,同时向着李太上围攻而去,这几位摸不清李太上的底细,所以不敢大意,全力出手,石破天惊。 天地间,霞光涌动,魔气弥漫,仙光闪耀,佛光璀璨,同时向着李太上而去,汹涌的能量狂潮将天地都打碎了,空间碎片汇聚成河,向着李太上涌去,沿途的一切都被吞噬进了空间乱流之中。 诸位神王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们自信没有人可以在他们的联手攻击之中幸存下来,即使对方和他们一样强大也不行。 李太上右手再次抬起,看着汹涌澎湃的能量狂潮,空间乱流,仙佛鬼魔,修罗夜叉,神色从容,镇定自若,右手缓缓伸出,向前一指,虚空冻结,法则凝固,什么空间乱流,什么仙佛鬼怪,统统消散。 狂暴的能量潮浪消散,魔气仙光也消散不见了,天地间恢复了平静,昊日光辉落下,如此明媚璀璨,如此温暖和煦,但是诸位神王却浑然没有感受到,只觉得内心发冷,眼前发黑,这位神秘人居然如此恐怖,只是轻轻一指,就将他们的联手一击击散,这等无上神威,让他们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猜测,紧张不安的注视着李太上。 青禅古魔见多识广,喉咙吞动了几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之色,声音有些干涩的问道。 “阁下可是前段时间冲击神皇的伟大存在?”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低下了高贵的头颅,透着敬畏之色,目光微微抬起,注视着那道神秘的身影,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确认。 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判断,除了神皇境界的强大存在,谁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接下数位神王联手一击。 “你倒是聪明,居然认出了我的身份!” 李太上清朗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起来,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魔主之墓前,同样消失的还有辰南的身影,只留下了澹台璇独自在诸位神王中间立着。 诸位神王心中一凛,腰背陡然弯曲了下来,见李太上和辰南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才直起腰身,看了一眼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澹台璇,对视了一眼,没敢为难这位澹台仙子,纷纷驾起遁光离去。 澹台璇呆呆站在原地,眼神复杂至极,隐隐闪过一丝伤感,她本以为自己会和辰南都死在这里,才会如此毫不保留的出手了,如今二人安然无恙,她竟然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失落,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辰南。 当年澹台璇在神姬的指使下,封印了辰南的功力,那是因为多方势力针对辰南的父亲辰战,两人立场敌对,如今辰战消失不见了,澹台璇背后的势力也消失不见了,他们如今不再处于敌对,所以她才会顺从心中的情感,义无反顾的出手救辰南,哪怕会死在一起,也在所不惜。 万年前的时局太过混乱,正逢逆乱阴阳、改天换地的大事发生,许多事情都很让人无奈,当年种种,如今想来,颇让人感叹。 魔主之墓深处,两道身影浮现,正是李太上和辰南,他们竟然没有离开,反而进入了魔主之墓之中。 辰南身体冒虚汗,擦干了脸上的血水,仔细打量眼前这可怕的世界。 这似乎是地底,又似乎是在山腹中,眼前似乎是一座古洞,四周的石壁镌刻满了岁月的风霜,每隔十丈远左右点缀着一颗昏暗的夜明珠,也许是岁月太过无情,那些明珠早已近乎破碎,发着微弱的光芒。 血池能有方圆百丈大小。正对着上空的贯通天界地魔穴,四周比较开阔,地面上满是枯骨,踏在上面发出阵阵嘎吱嘎吱的响声。在这片静的可怕的石窟中,听来分外恐怖。 “这就魔主之墓?” 辰南略微调息了一番,看向了一旁负手而立的李太上,不明白他为何要进入这里来,只是看到对方开始迈动脚步,向着大墓深处走去,也不得不跟上,脚下不断发出枯骨碎裂的声响,直至这时辰南才发觉,周围无尽的骸骨竟然都是神灵的遗骨。 魔主之墓之中居然会存在如此多的神灵骸骨,这实在是太过恐怖了,当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本章完) 第十八章 一念不灭,魔主锁天 按理说神骨最是坚硬,但是现在却被轻易踩碎了,可以想象,这其中必然经历了无尽的岁月,致使神灵的骸骨也被时光无情磨灭。 辰南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禁回头望去,那猩红的血池格外醒目,那不会是神灵的血液吧?他心中剧震,只是骸骨都已风化。这池血水为何还没有干涸呢?真是一处邪异之地! 辰南跟在李太上的身后,沿着通道经过一个又一个的古洞,除了发现无尽的神灵骸骨,以及被腐蚀掉的兵器之外,他没有发觉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辰南的心中却越来越感觉沉闷压抑,仿佛暗中有一位无比古老的魔,正在狰狞地窥视着他,似乎随时会出来将他撕为粉碎。 这是辰南飞升天界之后,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恐惧,一股发自灵魂的颤栗,让他敏锐的觉察到,有莫大的危险正在慢慢靠近,仿佛有一个根本无法抗衡的远古巨魔锁定了他和李太上两人。 辰南将大龙刀握在了手中,半截断刃寒光闪烁,刀芒吞吐不定。李太上恍若未觉一般,负手而行,闲庭信步,从容不迫,让辰南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至于被紧张压垮了心理。 “咯吱!咯吱!” 辰南将玄功运转到了极限,一步步沿着通道前进,这一次经过几个古洞时,他发现了更多的神灵骸骨,同时在几个古洞中,发现了一些供奉的神灵雕像,不过这不是他所见过的任何神灵。 那些古老的雕像早已残破不堪,不过每一尊雕像似乎都透发着一股莫大的精神威压,仿佛有灵魂一般。 “这真的是一个人的墓穴吗?竟然有这么多的神灵陪葬,实在不可想象!” 辰南越走越心惊,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魔主的话,其生前的神威无人可敌,可与天齐平。无匹的威压始终牢牢的锁定着辰南,但是他却始终无法寻觅到暗中窥视的古老的魔。 “难道魔主的根本就没有死亡?” 天界传言,魔主之墓乃是一处绝地,进入这里将有死无生,无穷的危险隐藏其中,让辰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停下了脚步,不敢继续前进。 李太上听到了动静,回头看向了辰南,透着几分好笑的神色,说道。 “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今日怎么如此胆小了,吓得都不敢走了?” 辰南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十分认真的注视着李太上,轻声问道。 “你带我进入魔主之墓做什么,我怀疑魔主还未死亡,我们没必要冒险,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李太上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微微摇头,安抚着辰南说道。 “你无需担心,魔主的确已经是死了,而且死了不止一次,虽然还有一缕残魂不灭,但是有我在,不会出现危险的!” “什么叫做不止死了一次?” 辰南十分不解,他发现李太上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理解,但是组合在一起,他却搞不懂是什么意思了,难不成魔主像自己一样,死而复生,后来又死了,所以李太上才会说他死了不止一次。 “魔主和你不同,你是被人逆乱阴阳,埋进了陵园,施展大神通,这才死而复生的,魔主实力恐怖,境界堪称禁忌,神通更是莫测,只是一缕残魂不灭,依旧可以自行归来,只是归来之后又被击杀罢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从陵园死而复生的?” 辰南心中一惊,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知晓了,自然激动紧张,目光死死的盯着李太上,等待着他的解释。 “这三界之中,我知道的事情多了,很少有隐秘可以瞒得过我!” “至于你为何会在陵园复活,这事需要你日后自己去找寻答案,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李太上神色幽幽,眼眸深邃,并不愿意告诉辰南有关他死而复生的隐秘,话风一转,说到了另外一件事。 “我当年去过一次陵园,还参观过你的小坟包,见你坟墓年久失修,被雨水冲刷的利害,还帮你把坟包踏平,不至于被冲出棺材,曝尸天地之间,你是不是要好好感谢我一番?” 李太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邀功似的对辰南说道当年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辰南那变得漆黑的脸色。 “我真是谢谢你了!” 辰南的感谢像是从牙缝里透出的,眼睛里充满了恼怒,咬牙切齿的说道。 “难怪当年我复活后,险些推不开棺材,原来是你干的好事,不仅毁了我的坟墓,还差点让我憋死在地下!” 面对辰南的指责和抱怨,李太上多少有些尴尬,连忙再次转移话题,心虚的扯到了魔主身上。 李太上对魔主的底细似乎是十分熟悉,娓娓道来,安抚着辰南激动的情绪,继续向着大墓深处走去,辰南为了听到更多的有关魔主的隐秘,只能硬着头皮紧随其后。 千古魔主,可谓是拉开逆天战的第一人,前世为大魔天王,在远古百家争鸣之时,就被誉为超级天才,其独创的魔功《舍身成魔大法》,更是有着变幻莫测之功。 魔主在远古之时就已发现了天的存在,可谓是第一个知道天的人,为了追寻天的秘密,不惜放下一切,不畏惧别人的误解,假死布下逆天大局。 后来,在百圣大战与独孤败天同归于尽,最后开导了独孤败天,并与其一起联手追寻天踪。 太古一战时,魔主当时处在最弱的状态,依然屠了一天,虽然此战之中身死,但也留下一缕残魂,更是将天封印作为自己复活的养料。 死后,魔主之墓贯通天人两界,成为两界神人不可涉及的禁忌所在,最后终于依靠一缕残魂重新归来,并且以当时残缺之灵,与辰战魔躯,独孤败天残魄,一起将三界天阶高手一起流放第三界,造成无天之日。 其后,更是在第三界修复了轮回门,接引了太古之神回归,并且由魔主带领杀上了九重天,突破了前世境界。最终成为战天最强四大至强者之一。 当然这些,李太上不会都告诉辰南,他知道这些隐秘,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只会招来灾劫。 这片阴森的地窟,也不知道有多么广阔,两人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依旧没有走到尽头,似乎无穷无尽。 “哗啦啦!” 一阵铁链摇动的声响,突然在森然恐怖的地窟中响起,惊的辰南顿时握紧了大龙刀让,让李太上暗暗摇头,别说魔主此时化为归来,即使他处在全盛时期,也不能胜过如今的他,完全没有必要紧张。 静寂昏暗的古洞,无尽的神灵骸骨,以及铁索可怕的摇响,前方罡风涌动,连续出现八个暗黑无光的恐怖洞口,所有魔洞里面都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铁索摇动的响声似乎就在这些洞穴中传出。 李太上毫不停留,没有任何迟疑的向前走去,辰南略微犹豫,提着大龙刀,也大步向前走去,如今退无可退,唯有跟在李太上身后才是最安全的。 在八个洞穴的正中央似乎有一座石门,八洞以它为中心,分在两侧。李太上没有任何犹豫,大步上前,伸手推开了石门。 “轰隆隆!” 古老的石门被推开了,发出阵阵隆隆之响,在整片地窟中回荡着。里面透发出一片血光,同时一股无法想象的强大威压,澎湃而出。 这股威压对李太上算不上什么,但对辰南却不一样,即使他全力抗衡,他还是被冲击的翻飞了出去。 辰南无比惊骇,这似乎仅是某人所散发出的一道气息,居然这样就将他轰飞了,强大到了简直有些不可想象的境界。 李太上回头看了一眼辰南,见他并未大碍,没有停留,直接迈步进入其中,打量着周围的景象。 一堆神灵头骨堆砌而成的骨床之上,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静静的斜躺在上面,整个人透发着无上威严,让人有一股忍不住顶礼膜拜的冲动。 虽然是一具正当巅峰状态的年轻身体,但是青年男子的双眼,却充满了岁月的沧桑,且有一头雪亮的银发,仿佛历经过千百世的轮回,看遍了沧海桑田,人世浮沉。 那间石室中,神灵头骨所堆砌成的骨床之上,银发男子依然静静的斜躺着,眼神沧桑而忧郁,一动也不动,似乎没有看到李太上和辰南的到来。 只不过,银发男子所散发出的气势依然如巨山一般沉重,让人感觉自己仿佛是蝼蚁,而他是那高高在上的圣神一般。 这便是那所谓的魔主,是一个传说中消逝多年的可怕存在,只有他才能够有这种足以睥睨天下的无上气势。 只是可怕的魔主此时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波动,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心跳与呼吸,甚至可以察觉到他的身体异常冰冷,与死人无异。 只是他的周围依旧有元气波动,即使死去,其魔威依然能够浩荡万古,当真不愧为震古烁今的魔主! 李太上上前几步,细细打量着魔主的状态,让辰南一阵紧张,他发现李太上似乎比他更不安稳,喜欢惹是生非,胆子比他还要大,连魔主之墓都想探寻,如今更是想要研究魔主,不由连忙出声道。 “你小心点,我总感觉魔主的状态有些奇怪,好像并未彻底死去!” 李太上并不在意,只是仔细围着魔主打量,不时的点头摇头,像是对其评头论足,让辰南有些好奇李太上究竟看出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发现传说中的魔主,好像长得不如我英俊!” 李太上手指摩挲着下巴,十分认真严肃的说道,让辰南一阵无语,你面对的可是恐怖神秘的魔主,你关注的点居然是他没有你英俊,这是不是有点跑题了! 不过,辰南也不得不承认,李太上的仪容气度,确实是他见过的所有人中,气质最出众,样貌最英俊的人,即使是眼前的魔主也无法比肩。 “我问的不是长相,我问的是你看出点什么了?” 辰南深吸一口气,也缓缓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魔主,手中紧握着大龙刀,手背青筋暴起,可见他要多么的紧张戒备,生怕眼前这尊可怕的魔主直接暴起,将他杀了。 李太上打量了片刻后,就收回了目光,不再继续,只是静静地看着辰南观仰魔主。 良久之后,辰南才放下了心中的警惕,暗暗松了一口气,对李太上说道。 “魔主果然已经死了,并没有诈尸!” “谁告诉你魔主已经死了?” 李太上走到了辰南的身旁,摇摇头,并不赞同辰南的判断。 辰南听到这话,连忙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向了魔主的身体,手中的大龙打再次握紧,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魔主如今还活着?” “如今魔主在生死之间徘徊,也许有一天能够活过来吧。” 李太上不太在意的回答着辰南的问题,双手一摊,是那样的轻松自如,不似辰南那般紧张,这就是实力带来的自信,别说如今魔主徘徊在生死之间,就是他处在全盛状态,李太上也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什么意思?” 辰南不解的目光看向了李太上,等待着他的解惑,眼中的好奇清晰可见,如同渴望知识的读书人,如此炙热。 “本已魂飞魄散,但残躯中残存着一点灵念,历千劫万险,也许有一天能够重临世间,魔主沉浮。” “这怎么可能?” 辰南有些不相信的惊呼道,魂飞魄散之人,居然还可以重临世间,简直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可能,你没有察觉到魔主身上有着两道气息吗?” 辰南闻言点点头,他自然感知到了这两道气息,一道让他感到有些亲切,无比威严,一道让他感到厌恶,甚至感觉有些恐惧。 “这两道气息,一道是魔主自己的,一道是天的!” 李太上神色严肃了几分,俊朗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淡淡笑意,无比的认真,让辰南心中一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太上如此表情。 “天?” 辰南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庄重,目光不解的看向了李太上,再次等待他的解惑。 “天被魔主锁在了人间,成为了他复活的养料,只要他的一缕残念将天吞噬,必然可以重新归来,再次魔主沉浮!” 突然一丝波动在虚空中诞生,落入了李太上的身上,他神色微微一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辰南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说道。 “自然可以,到时候我定会出手的!” “毕竟天不该活过来!” 辰南目瞪口呆的看向李太上,他好像是在和魔主交流,这怎么可能,一个已经魂飞魄散的魔主,居然还可以和人交流,太不可思议了! “你这是在和魔主交流?” 那一道无形的波动消散了,李太上看着辰南滑稽震惊的表情,微微点头,说道。 “没错,我不说了吗,他还有一缕残念存在,到了我们这样的境界,只要一缕残念不灭,就可重新归来!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你也能做到魂飞魄散之后,靠着一缕残念重新归来?” “神皇境界如此可怕吗,居然可以做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 辰南听到李太上居然也能如此,不由更加吃惊了,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谁告诉你,我是神皇境界的,你并不了解我的境界和实力!” 李太上留下了这么一句极具深意的话,转头向外走去,该见的人,他已经见过了,自然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辰南见此,连忙跟上,他可不敢和魔主单独在一起,谁知道这个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恐怖存在,会不会突然诈尸,想想就让人感到害怕。 “其实你没必要如此畏惧魔主,他还让我转赠你一柄神剑!” 李太上说着,划破虚空,召唤出一把璀璨夺目的神剑,赫然是裂空剑! 辰南将神剑收起,更加好奇了起来,连忙问道。 “魔主为何要赠我一柄神剑?” “我哪里知道,日后的等他活了,你自己去问他吧!” 李太上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敷衍的说道,脚步不停,继续向外走去。 现在地人间界,绝大数的区都处在冬季。情欲道所在地地区,是一片连绵不绝地山脉,此刻正大雪纷飞,一片银装素裹地世界。 在一座平顶峰之上,仙气氤氲,雾气腾腾,加之亭台楼阁点缀,这里仿佛仙境一般,这里是情欲道的一处重地,山峰之上有云雾弥漫,乃是因为温泉在汨汨流淌。 此刻,李太上和辰南正惬意地泡在温泉中,望着白雪飘零地远山景物,一阵出神,自他飞升天界之后,还是第一次重返人间,好似一切都为变化,如梦似幻。 一头紫金神龙在不远处地温泉池中,幻化成人形,就着一面浮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得意地嚎叫道。 “嗷呜!” “龙生得意需尽欢,与尔同销万古愁。” 玲珑可爱的龙宝宝也在一个温泉池中,舒服地泡澡,同时享受着它最爱的美食,烤鸡翅。龙宝宝一双大眼,半眯缝着,一脸满足地神态,嘟囔道。 “神说,日啖鸡翅三百只,不辞长作欲道人。” 远山一片银白,空中雪花飞舞,在这冰天雪的地寒冷地时节,能够在峰巅浸泡温泉,享受美食,地确是一件无比惬意地事情。 李太上带着辰南从魔主之墓连通两界的通道,降临人间界,遇到了情欲道的传人南宫吟,这是辰南的老熟人,一丘之貉,臭味相投。(本章完) 第十九章 狗肉火锅,你我不同 白衣淫贼南宫吟为尽的主之谊,热情招待了李太上等人,选了十几名美女在雪的中翩翩起舞。这些美女。各个体态妖娆,姿容娇媚,她们身着轻纱,在这两人两龙不远处的雪的上翩翩舞动,扭转着柔美地娇躯,当真极具媚惑之态。 白衣淫贼南宫吟在不远处地温泉池中,一副放荡地样子,大声喊着。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色狼竟折腰。” 辰南泡在温泉中,全身无比放松,喝着美酒,欣赏着美女起舞,的确是一种享受。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在生死间徘徊,几乎每日都在征杀,神经始终处在绷紧状态,难得有这样地轻松时刻。 李太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辰南的这些朋友,紫金神龙前世乃是太古诸神之一的老痞子紫风,在太古灭天一战中受到重创,从时空大神打开的时空隧道中撤退,后被空空挖出,与广元一战终于陨落。后转世为东方神龙,痞气十足。六道破灭后,在古天路中遇回归之太古神,帮助其恢复实力,恢复到了颠峰境界。 龙宝宝曾经的一具化身为第一代光明神,本体乃大德大威天龙。在上古时期因发现信仰的秘密,为黑手广元重伤,从最高级别的天龙跌到最低层的地龙,而且失去了记忆。在大山中与野兽搏杀,与凶龙争食,不断的涅盘,最终成为了五阶圣龙,并在神风学院遇上了辰南,开始了其新的一生,新生之后的龙宝宝心性犹若孩童,天真可爱,纯洁无邪,只是遇人不淑,被辰南和痞子龙带坏了,成了一个小混蛋。 辰南神色变幻,他如今在天界遍地敌人,尤其是辰家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是辰家叛徒辰战之子,辰家绝对不想让他活着,再加上那些神王,可谓是寸步难行,多亏了李太上将他带回了人间界,才能让他思索对策,如何应对这些危机。 “神王、辰家!嘿嘿,你们在天界为王,我在人间为尊,不过我们已经势如水火,你们想要我死。我也不想要你们好过。等着吧,我会将一个大礼送入天界地。” 辰南脸上浮现了一抹厉色,让李太上提起了兴趣,他如今和辰南同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寻找刺激吗,辰南不搞事情,他去哪里寻找刺激。 “辰兄你在自语什么呢?” “我情欲道地女子热情奔放,你看我这十几名师妹如何?如今你威名震天下,我这些师妹对你可是敬仰地很啊!” 南宫吟是邪道六派情欲道的弟子,这个门派最是放浪形骸,对男女之事风气十分开放,一脸的暧昧之色,想要拉拢辰南。 当然南宫吟也明白这样做,不可能留下辰南,但还是不想放弃尝试,对于辰南这种超级青年高手,任何门派都是要极力拉拢的。 “淫贼兄你太没出息了,你不就是想拉拢我进入你们情欲道吗?” “男子汉大丈夫。眼光不能太短浅啊,你不过是想壮大情欲道而已。要知道我虽然不打算加入你们情欲道。但是却可以帮助你统一邪道六圣地,当然灭掉所谓的正道圣地也不在话下。” 辰南心中有了算计,想要将人间当做根据地,对抗天界的各大势力,所以才会如此说,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让南宫吟有些激动,又有些疑惑的问道。 “辰兄你为什么突然要对他们出手呢?” “啊,因为我想让小林寺的和尚还俗,让混天派和绝情派的人去出家,再给澹台派的弟子找婆家!” 辰南如此说道,让南宫吟目瞪口呆,这是人做的事情吗? “有趣,十分有趣!” “如果你真的想这样做,遇到难处,我也可以出手!” 李太上就知道跟着辰南,不会缺少热闹刺激的,这事让他很感兴趣,连忙开口说道。 辰南闻言心中一定,本来他还忌惮各大圣地的底牌,有些甚至力量甚至不弱于神王,他并无十足的把握,如今有了李太上这位深不可测的存在帮忙,这事稳了! “这样不好吧,有点违背天理人性,我们会不会遭受天谴?” 南宫吟虽然心动,但是依旧有些迟疑,透着几分惶恐的说道,他只是个白衣淫贼罢了,哪里有那等雄心壮志。 “那就换个说法,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不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吗?我们这是为了梦想而战。” 辰南是懂得说话的,经过他的一番包装,这个目标立马变得高大上了,什么和尚还俗,魔头出家,给仙子找婆家,不都是醒掌天下权之后的一句话吗! “嘿嘿,辰兄你这么说,我就悟了,不愧为我辈中人。” 白衣淫贼南宫吟一脸的猥琐,透着兴奋之色,连忙说道。 “不过,辰兄我们事先可要说好,澹台派的大弟子王琳,那是我内定的老婆,至于他的师妹梦可儿,你如果看不上眼,送给我也不错。” 南宫吟不愧为情欲道中人,事情还未有任何进展,就先和辰南分起美女来了。 “嗷呜!龙大爷从此以后,也要为了梦想而战,醉卧美龙怀,醒掌天下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龙我以后要为了龙婆而努力了,不能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嗷呜!” 紫金神龙喝的醉眼朦胧,神志昏沉,听到辰南和南宫吟的谈话,也跟着嚎叫了起来。 龙宝宝也喝地迷迷糊糊,对着兴奋地在温泉中站起身来,不断搓手的南宫吟,提醒道。 “神说,淫贼兄你走光了!” 两日后,在大雪纷飞中,李太上和辰南等人来到了小林寺,这里乃是东土有名的一片仙山,不过如今正处在严冬季节,仙山景物都已被皑皑白雪覆盖,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各大山巅之上,都有小林寺的庙宇,李太上他们直接来到了这片仙山的主峰,要强闯进入小林寺的中心佛殿。 两条龙幻化出了本体,数十丈的巨大龙躯,在小林寺上空不断翻腾,声声龙啸响彻天地,如同雷霆之声。 在南宫吟目瞪口呆中,辰南手持裂空剑,一剑劈出去一道三十丈长的璀璨剑芒,炽烈地神光无坚不摧,在一刹那,便将小林寺巨大的山门扫平了。 “辰兄你真是太变态了!除了那些传说中的玄界中人,恐怕无人与你一战了。” 小林寺钟声大作,神龙在天空中咆哮,手持神剑的辰南,更是一剑毁去了小林寺的山门,顿时让小林寺中心佛殿一阵大乱,急忙向附近地各个山峰求援,号令所有弟子前来援救。 寺内的老和尚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们怎么会看不出辰南的修为强横,已经不是人间高手可以匹敌的了。 远处。所有雪峰之上,众多的僧人快速向着这里冲来,中心佛殿中的高手更是如临大敌。 寺中的几位老和尚不断口诵佛号,禅音阵阵,佛光璀璨,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双手合十,一脸忧虑的说道。 “魔王来袭,我们恐怕不能降魔,必须快去须弥玄界中请长老们出手。” 南宫吟听到这话,顿时吓了一大跳,对于须弥玄界他早已耳闻,据说那里面都是小林寺中活了百岁开外的老和尚,传说其中不乏六阶修炼者,甚至有逼近仙人之境的神僧。 “当当当!!!” 随着钟声不断响起,整个小林寺都喧闹了起来,附近山峰上的僧人陆续赶到,两千多人将李太上,辰南和南宫吟围困在了小林寺中。 与此同时,小林寺后山那片虚空,突然爆发出阵阵混沌之光,一道空间之门大开,九位须发皆白的老僧腾空而来。 南宫吟一阵头大,他不知道李太上的实力,感觉自己实在不该头脑发热,跟着辰南一起发疯。很显然,小林寺内藏龙卧虎,寺中竟然真的有六阶以上的高手,隐在须弥玄界中。 辰南哈哈大笑,声震长空,方圆数里内地雪花,都跟着逆空乱舞了起来,两条神龙更是咆哮不断。远处的雪峰被震地发生了雪崩,声势骇人之极。 九位老僧破空而来,瞬间飞临到了现场,与数千僧人一起压迫着辰南,两千多僧人合在一起的威压,一起向着辰南逼去,整个虚空都为之凝滞了,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让人喘不上气来,骇人至极。 “哈哈……” 辰南丝毫不惧,仰头大笑,狂态毕露,手中裂空剑划向虚空,一道空间大裂缝出现在空中,数十名四翼天使飞出了他的内天地。 五六十名四翼天使,一同排列在虚空中,浩荡着圣洁而强大的力量,让人间界的虚空都开始扭曲起来,神威盖世,冷漠的注视着小林寺的和尚。 “我佛慈悲!” “佛祖在上!” 小林寺所有和尚都惊的目瞪口呆,唯有口诵佛号,才能让他们心中的惊骇稍稍平静一些,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间界居然出现一列天使的战队。 白衣淫贼南宫吟更是惊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手舞足蹈,对着辰南不停的恭维拍马屁,大叫道。 “辰兄,我绝对相信你去过天界了,我也相信打的天界无数人满地找牙。” “天啊!哈哈哈,这可是一列天使战队,足以横扫人间界了!辰南大仙,法力无边,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这些天使都是被辰南俘虏来的,虽然都被他封印了大半的功力,但威慑小林寺这些的僧人却足够了。 为首的一位老和尚已经是六阶巅峰的修为,只差一线就可以飞升天界,成为仙佛,看着那五六十名四翼天使,脸上满是苦涩和惊恐,不得不出面问道。 “魔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没办法,小林寺明显不是李太上一行人的对手,只能妥协退让了,先保住性命和传承再说,其他的都不重要,毕竟敌人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老和尚认得辰南,毕竟辰南在人间界可是闹出过不小的乱子,简直就是扫把星,走到哪里都会掀起腥风血雨,小林寺中的人几乎都不认识实力最强的李太上,因为这位天阶高手少有露面,更不曾做出太多的事情,就飞升天界了。 “不想怎么样,只是希望小林寺的诸位大师还俗,早日娶妻生子!” 辰南双目绽放出两道冷冽的光芒,不过又慢慢的收敛了,他哈哈大笑,一副爽朗豪迈的样子,说道。 “眼下大雪纷飞,这么寒冷刺骨的天气,我想请各位大师吃顿黑狗肉火锅,你们应该不会拒绝我的热情吧?” 辰南声音中带着几分威胁,目光瞥了一眼四翼天使们,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 辰南微微一招手,数十丈开外,小林寺中那口数吨重的巨大青铜钟,被他生生自钟室中摄取了过来,那片钟室瞬间崩塌。 辰南单手擎住了巨钟,另一只手用力拍了一掌,当的一声,震耳欲聋的钟响,传出数十里,现场顿时有数百位僧人被震的瘫倒在地。 “哈哈!这口大钟来当锅,正合适不过。” 辰南的内天地再次被打开,十几名天使将数十条黑狗拖了出来,他竟然早有准备,竟然真的想在小林寺开火锅大会。 数千僧人目瞪口呆,同时无比愤怒,佛门净地,神圣庄严,辰南居然如此放肆,一点不将佛祖放在眼中,实在是太过分了,只是看到那神色冰冷的四翼天使们,他们心中的怒火顿时就被浇灭,从头到尾的感到寒冷。 “哈哈!还是你小子会拉仇恨,居然在小林寺圣地吃狗肉,开火锅大会,果然有趣!” 李太上唯恐天下不乱,看着辰南肆意妄为,越发觉得跟着辰南同行十分有趣。 辰南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极为畅快,笑着对小林寺的僧人们说道。 “各位大师这一生都未曾吃过黑狗肉火锅吧?这可是好东西啊!滋阴补肾,妙处多多。今天我要让你们知道做凡人的乐趣。” 有十几名天使正在忙碌着与他们身份大不相配的活计,旁若无人地处理着黑狗肉,而后飞腾而起,去打水,倒向巨钟中,还有人准备调料。 “我佛慈悲!佛门境的岂能容你亵渎!” 一个自须弥玄界出来的老和尚怒诵佛号,不堪受辱,再也压抑不住,直接腾空而起,举掌向着辰南劈去。 辰南冷笑,头也不抬,一剑向空中扫去,炽烈的剑芒耀的人睁不开眼睛,锐利的剑气霎时间就将老僧劈飞了。 冤有头债有主,辰南并不没有乱杀无辜,他只不过想掌控佛教在人间界的根基而已,因此神剑透发出的力量并不恐怖,只是一股磅礴的柔和力量,将老僧直接轰进了百丈外的峭壁中,金刚不坏的肉身硬生生的嵌进了石壁内。 小林寺的所有僧人见此,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方实力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完全没有必要打了。 巨钟之下已经点燃了柴火,同时空的两头神龙也喷出阵阵火焰,巨钟内的水渐渐沸腾了,各种香料以及黑狗肉被放了进去,肉香慢慢在雪峰之上飘散开来。 辰南热情的招待着小林寺的数千僧人,好似一位热情的主人,大声的邀请道。 “来来来,各位大师不要客气,今天我请大家吃火锅,还有大家要一起痛饮美酒,不醉不休,与尔同消万古愁,最后我再帮各位缔结良缘。” “辰南,你果真无法无天!”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远空响起,一个身形佝偻,僧衣残破的老僧,自后山地须弥玄界中走了出来,视虚空为平地,脚步不紧不慢,缓缓向着这里走来。 辰南眸中射出两道神光,脸色凝重了几分,有些惊奇的说道。 “人间界果然藏龙卧虎,想不到小林寺居然隐藏着你这样一位高手!” 小林寺众人,包括从须弥玄界中飞出的九位老和尚,反应出乎预料,似乎不认识这位老僧,脸上满是不解之色,他们竟然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圣地内,居然还有让辰南都忌惮的高僧存在。 老僧身材佝偻,满面皱纹堆积,身着残破僧衣,整个人老态龙钟,甚至还有些邋遏,仿似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一般。 “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老僧身体摇摇晃晃,自虚空走来,每一步迈出,都会消失在原地,然后从另一片虚空中突兀的出现,仅仅几步就来到了小林寺的上空。 “好香的黑狗肉啊!老僧我大概有三千年未闻肉味了。” 巨钟内开水,肉香扑鼻,老僧轻轻一招手,一大块香气撩人的狗肉被他隔空摄到了手里。 老和尚骨瘦如柴,双手脏兮兮的,抓住鲜嫩的狗肉便大口吃了起来。 “真是好东西,这可是大补啊!”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这老和尚有些意思,修的是破戒之道,修为境界都不错,可以称得上是人间活佛了!” 李太上踏前一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老和尚,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能看到一位像济颠和尚的高僧,不守佛家戒律,只求本性真如。 “不过你不是人间的佛,是天上的佛,你违背了人间界和天界之间的约定,私自降临人间界,当杀无赦!” 说到这里,李太上身上爆发出了强烈的煞气,天地为之色变,乌云瞬间就将天空笼罩住了,变得无比昏暗,在乌云之中,还有无数雷电闪耀,银蛇狂舞,轰鸣不绝,十分恐怖。 “施主几人不也是从天界下来的吗?” 老和尚将手里的黑狗肉全部吞入腹中,嘴角流油,晶莹剔透,有些不赞同的说道。 “你和我不同!” 李太上神色变得冷漠几分,眼眸中满是威严,目光看向了放浪形骸,状若疯癫的老僧,冷声道。 (本章完) 第二十章 和尚长发,折辱仙人 “有什么不同?” “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也不像这些西方天使,还长了两对翅膀!” 老僧神色惫赖,毫不在意的说道,手向着铜钟内再次一抓,抓出了一块香喷喷,热腾腾的黑狗肉,张口就撕咬了起来,吃的十分香甜豪爽。 老僧吃的畅快,一招手将地面的一坛美酒拘到了空中,拍开泥封,仰头痛饮起来,而后感叹的说道。 “真是好酒啊!” “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有着足够的强大的实力,可以不用遵守着这些规矩,而你却不行!” 李太上微微一笑,十分轻蔑的说道,话音一落,手掌就拍了出来,满天的乌云猛地开始收缩,化为了一丈大小的手掌,漆黑如墨,翻滚激荡,向着老和尚就盖了下来。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 老和尚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双拳紧握,对着天上落下的手掌轰了出去,气浪翻滚,一圈圈的,清晰可见,虚空都被打破了,多了两条黑色的缝隙,缝隙之中无尽吸力生出,使得尘土飞扬,视线混淆,难以看清。 “砰!” 一声巨响,大地震动,山岳崩塌,老僧此时周身绽放金光,这是佛陀金身,嵌入了地面之中,头颅耷拉着,眼睛瞪大,满是不甘之色,竟然被李太上一掌拍死了。 “不过是个刚刚踏入神王之境的和尚,居然也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真是找死!” 李太上收回手掌,不屑的看了一眼圆寂的老和尚,狠狠的啐了一口,极为桀骜猖狂,好似一位盖世魔头。 李太上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小林寺的和尚僧人,神色冷漠至极,寒声道。 “现在狗肉火锅大会正式开始,你们都给我吃,谁要是不吃,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小林寺的诸僧闻言,面面相觑,迟疑不定,始终不曾踏前一步。 李太上见此,脚步再次踏前,来到了一位老和尚的面前,缓缓伸出了右手,老和尚惊骇无比,脸上满是惊恐,想要向后退去,可惜此时好像肉身都不听使唤了,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太上的手掌落在了他光秃秃的脑袋上。 李太上手掌摩挲着光滑明亮的脑袋,嘴角微微勾起,透着极度危险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笑着说道。 “真是一颗好脑袋,如此光滑,我都舍不得将其拍碎!” 老和尚听到这话,全身一抖,汗如雨下,将身上的袈裟都浸湿了,连忙开口喊道。 “我吃,我吃!” 话音一落,老和尚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再次恢复了掌控,不敢怠慢分毫,连忙走到了铜钟之前,伸手从中抄起一块滚烫的黑狗肉,就塞进了嘴里,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嘴角油水四溅,狼吞虎咽。 李太上满意的点点头,目光看向了其他僧人,目光移到哪个方向,那个方向的僧人就连忙走到铜钟前,吃起了热气腾腾的狗肉,甚至还不忘了喝酒,一时间十分热闹,人人满嘴流油,香气四溢。 整座小林寺到处都是肉香,这一日小林寺的和尚都开了荤戒,违背佛门的法度。 小林寺狗肉飘香,一干佛门弟子吃得满嘴流油,许多年轻弟子嘴上不敢说,但是心中却大呼过瘾。 李太上等人看到眼前大口吃肉,大口饮酒的和尚们,不禁莞尔一笑,十分畅意,觉得痛快。 李太上思索了一下,让这些和尚还俗,还需要施展一点神通,手掌一挥,无尽清辉生出,落在了这些和尚光秃秃的脑袋上,顿时青丝生出,不断变长,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这些身披袈裟的小林寺和尚都长出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斡旋造化,神乎其神!” 辰南见此,不由惊叹,对李太上的修为境界越发钦佩,暗暗猜测他的实力。 小林寺的和尚顿时僵住了,一只手里抓着狗肉,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脑袋,柔顺的头发让他们有些不适应,有和尚手掌佛光璀璨,想要将头上的长发剔光。 青丝飞舞,碎发落了满地,只是头上的长发依旧不曾减少分毫,反倒是这个和尚的身体莫名其妙的瘦了一圈,好像被什么吞噬血肉一般。 “你们不用白费功夫了,我这神通你们是破解不了的!” “你们可以一直剃发,头发也会一直生长,这消耗你们自身的血肉,直到你们血肉被消耗殆尽,头发才会停止生长!” 小林寺的僧人们目光看向了那个想要剃发的和尚,见他果然血肉亏损严重,知道李太上所言不虚,他们再也无法变成光头和尚了。 辰南和南宫吟二人也是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骇之色,这种神通手段,简直神乎其神,将长发和血肉生寿命连在了一起,想要剃度,只有死了才有可能。 “小林寺中再也没有和尚了,也算是被灭了,我们下一个目标去哪?” 李太上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兴致不减,转头看向了辰南,向他问道。 “混天道!” 这个门派是辰南的死对头,在人间界他便与混天小魔王不断交战,到了天界更是被混天老魔王追杀,这次回归人间,该派早已被辰南列为了征讨对象。 “吹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嗷呜!” 紫金神龙虚空舞动,长嚎不断,震的空中雪花都乱舞了起来。 两条神龙划破长空,快速在东土上空飞行,巨大地龙啸传遍了下方大地,沿途惹得无数人惊骇的仰头观望。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大地之上,一片银装素裹,无数高山快速在下方飞退而过,数不清的平原也一一远去,城池,山村也渐渐消失在后方。 两条神龙皆散发着龙威龙气,将漫天的雪花阻挡在距离它们身体一丈开外,穿云破雾,快速的向着混天道的方向前进。 仅仅半日,李太上一行人便来到了混天道的地盘,还有五百里就可以到达混天道的山门所在,只是因为南宫吟还不能做到辟谷境界,每日还需要正常饮食。所以他们在混天道三百里外的一座城池落下,正好得知了一则重要信息。 此刻的东土虽然大雪飘舞,但修炼界却沸沸扬扬。不久前,天界仙人下凡,带走了混天小魔王与南宫仙儿,将他们接引上了天界,让无数修炼者惊羡不已。 事情的风波远没有就此止住,据传天界还会有仙人陆续下凡,寻找资质绝佳的修者,将他们接引上天界。 果然在不久前,又有天界仙人下凡了,停在了安平国的栖霞城外,要举行修炼者大会,届时将选取资质超绝的修炼者进入天界吗,而今日,正是大会的第一天。 李太上手指微微掐动,顿时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天界根本就不是在挑选资质超绝之辈,有资质的修炼者天界还少吗?这些人真正要寻找的乃是转世仙神。 东大陆历经无数的烽烟战火,稳定下来后,群雄并立、百国割据,其中三个大国占了整个东方版图的四分之三,分别为西部的楚国,北部的拜月国,东南部的安平国。 李太上一行人的目标混天道正在安平国境内,栖霞城恰好也在该国,离这里不过六百里之遥,他们得知这件事后,岂有不去之理。 白衣淫贼南宫吟心中有些没底,多少有些畏惧仙人,不过最终也同意去见识一番。 三人两龙再次上路,不过却改变了方向,六百里的距离对于两条神龙来说,不过咫尺之间。片刻功夫,他们就看到了栖霞城的轮廓。 这座千年古城,在这冰天雪地的时节,并没有因为寒冻,而显得冷清。 这些日子以来,古城反而显得有些繁盛,东大陆无数的修者都赶到了此地,令所有客栈都房间爆满,城内饮食住宿行业,着实火热了一把,赚的盆满钵满。 雪花纷飞,不过大街之上却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人群向着城外赶去,一部分是修炼者,一部分是普通的百姓。 天界中仙人下凡,早已闹得沸沸扬扬,谁不想见识一下仙人的风采? “如果被世人顶礼膜拜的仙人,被人当着他们的面,狠狠的抽打下神台,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表情。” 辰南立于虚空,目光冰冷,煞气惊人,开口说道。 “辰兄你真要玩大的?” 南宫吟心中一阵忐忑,统一正邪圣地的想法,已经够疯狂了,可是他发觉辰南比想象中还要疯狂十倍,居然想去砍仙人! “嗷呜!” 紫金神龙长嚎,这条痞子龙唯恐天下不乱,同辰南一个德性,胆大包天,肆无忌惮,连连喊道。 “仙人算什么东西,淫贼小毛孩真是没出息!龙大爷我当年连号称劈杀过天界主神的老暴君都敢惹,仙人?仙人他个板板!” 紫金神龙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辰南在天界的遭遇他知之甚深,现在好不易回到了人间界自己的地盘,哪有不报复的道理。 栖霞城外,这里本来是一处废弃的演武场,此时却人山人海,无比拥挤。天界仙人将要降临人间,竟然引得数万修炼者,以及近十万非修炼界的普通人汇聚于此,人声鼎沸,冰天雪地似乎也不再寒冷,偌大的演武场喧嚣无比,到处都是人影,将正中央一座巨大的高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今日如果能够见到仙人,我这辈子都知足了,以后也有向别人吹嘘的本钱了。” “我要告诉我的子孙,我曾经亲眼见到过仙人!” “仙人啊,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今日真的能够降临凡尘吗?” “真的想见识瞻仰一下仙人。让我也沾沾仙气。” 许多人都是怀着虔诚恭敬的心态在迎接仙人降临凡尘,其中不乏许多东土修者名宿。 就在这个时候,远空中闪现出一道光亮,顿时照亮了阴暗的虚空,光芒越来越璀璨,五彩霞光漫天映射,阵阵仙乐隐约间传来,一朵祥云载着几道仙影,快速飘来。 “天啊。我真的见到仙人了!” “真是有仙人降临啊!” 所有人都沸腾了,无数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人们虔诚的望着高空,许多人更是跪了下来。群情激动,活生生的神仙降临凡尘,深深震撼了所有人。 高空之上,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仙气飘渺,光雾氤氲,将所有的雪花都远远的挡在仙光之外,五彩祥云之上,站立着五个仙人。 一名老者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两名中年男子。迎风而立,丰神如玉,傲骨仙姿,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两名年轻女子,身材挺秀,容貌姣好,霞光环身,仙气缭绕,显得的无比的圣洁,透发出尘的气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姿。 十几万人都呆住了,直到五位仙人停驻在演武场上空,地面才再次爆发出阵阵欢呼之声。 “神说,他们太神棍了!” 龙宝宝趴在辰南肩头,不满的小声嘟囔着,似乎在抱怨五位仙人抢了他的饭碗。 白衣淫贼南宫吟一阵发呆,同时有些心虚,不久之前,他的妹妹就是被仙人带入天界的,现在辰南似乎要与仙人为敌,让他惴惴不安。 辰南发出一阵冷笑,盘腿坐在虚空中,闭上双目,运转玄功法力,开始出手。 风雪弥漫的天空,划开一道金色的闪电,撕裂了虚空,露出了一条空间裂缝,延伸到五位仙人的近前。 正在接受世人朝拜的五位天界修者,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空中一阵剧烈动荡,五人当中的老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着,栽落下云头,连翻几个跟头才稳住身形。 两名中年修士身体一阵摇晃,竟然跌撞在一起,两名仙子更是直接跌倒在云头,五位仙人可谓狼狈不堪,方才飘逸出尘的气质荡然无存。 这前后巨大的反差,惊的地面之上的十几万人目瞪口呆,好半天都鸦雀无声,许久之后,才有人小声向左右问道。 “仙人,栽了跟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人五衰?” “这个,我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人群的议论声,让五位仙人面红耳赤,同时无比愤怒,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有人暗中动了手脚,让他们丢脸。 “是谁?出来!” “哈哈哈!” 辰南大笑着,脚踏神龙,自远空快速冲上前来,桀骜不驯,青丝飞舞,透着豪迈之气。 “天啊,那是辰南?” “不会吧?在几个月前,他不是被传说中的上古神龙封印在十八层地狱了吗?” “没错,就是他!” “不可思议啊!这个人太过具有传奇色彩了,出道短短两年不到,惹得神话传说中的老暴君出手!” “他居然从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逃出来了,真是奇迹啊!太不可思议了!我好喜欢啊!” 某些女修炼者发着花痴,双手捧着脸蛋,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无比做作。 地面之上许多修炼者都曾经见到过辰南,更是知道他有两条神龙,一眼便认出了他。 “辰辰辰……南?!” 五位仙人当中的老者,似乎也太听过辰南的名声,顿时变了颜色,吓得结结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 两位中年修士与两位仙子面色也异常难看,他们是从天界下来,怎么会不知道辰南在天界干出的大事呢? “废话少说,你们是想活命,还是想被我干掉?” 辰南好似黑社会老大一般,嚣张跋扈,背后展开了一对神光羽翼,来到了五位仙人的跟前,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无可匹敌的磅礴气息。 如此狂妄的姿态,惊的下方十几万人顿时目瞪口呆,这是何等的嚣张,居然敢对五位仙人这样说话,简直就是不将五位仙人放在眼里。 今日之后,辰南大名注定要震惊整个修炼界,必将颠覆仙人在世人心中的印象,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将传遍天下,卷起一股滔天风浪! “辰南,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回到人间界的?” 五位仙人满脸难看之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辰南自那场大战之后,竟然回到了人间界,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我不想说什么废话,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辰南的声音冰冷无比,让几位仙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要知道辰南在天界逃亡之时,曾经大开杀戒,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修者,可是一位真正的煞星,即便是神王追杀,都未能亲手置他于死地,可谓凶名响彻天界,更不要提,最后还出现了一位神皇为他出头,将他从诸位神王的追杀中带走。 “你!你!” 五位天界修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辰南这样当着十几万人的面呵斥,口口声声的说要宰了他们,让他们感觉颜面大失,不过他们又不是辰南的对手,敬畏他的实力,不敢出手,只能暗暗忍让。 现在天界谁还不知道,辰南乃是传说中的辰家第十人,虽然与其父辰战一样叛出了天界辰家,但其体内的神兵之魂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此外他还掌控了后羿弓与玄武甲,有着与神王一战的强大实力,在魔主之墓更是一人独战数千人,斩杀无数,不乏一些天界强者,普通天界修者哪里是他的对手? 一个姿容秀丽的仙子脸色铁青,再也没有之前的圣洁端庄,气呼呼的说道。 “辰南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不是要欺人,我是要杀人!” 辰南将大龙刀握在了手中,虽然只是半截残刀,但凶威早已传遍天界,辰南手握大龙刀斩杀了无数天界强者,令这柄残刀成了赫赫有名的凶刀。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斩杀仙人,只余一人 人间的修炼者闻言哗然,辰南实在是太狂妄了,居然放言想要斩杀仙人,这当真不可思议! 而且,地面之上的人,隐约从五名仙人的话语中猜测,似乎这几位仙人认识辰南,而且好像很惧怕他,这真是太疯狂了,天界的仙人居然惧怕凡俗界的修炼者。 顿时,辰南在这些凡俗界的人眼中,变得神秘强大,驾驭两条神龙而来,逼的五位仙人敢怒不敢言,这一切都令他显得非同一般。 仙人有仙人的尊严,被辰南如此逼迫,尤其当着十几万人的面,让他们下不来台。五位仙人几次想要准备出手,却又不敢出手,只能强压下了怒火。 “辰南是你如今几乎是天界公敌,天界中人不找你的麻烦,你如果小心潜行或许还能够保全性命,现在你却如此招摇与狂妄,就不怕天界遣下高手来取你性命吗?” “哈哈哈!我怕天界中人?” 辰南闻言带大笑,手中的大龙刀再次挥动,刀芒璀璨,势不可挡。 “当初在天界,我连神王都敢杀,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做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再者说了,那几位神王怕是也不敢再对我出手了,毕竟可是有靠山的!” 辰南说到这里,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了一旁看他耍威风的李太上,这可是一根大腿,需要牢牢抱住,有了他撑腰,自己闹完了人间界,就去天界继续闹,谁敢说一个不字? 大龙刀神芒璀璨,辰南展开背后光翼,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冲到了五位仙人的近前,举刀横扫,一刀横劈五位仙人。 下方的十几万观战者,嘴巴顿时都张大了,根本就合不上嘴巴了,他们都被辰南的举动惊呆了。 五位天界修者急忙反击,不过辰南速度太快了,比之这五位刚刚达到七阶境界的仙人来说,瞬间就到了眼前。 “刷刷刷!” 辰南不断变幻方位,炽烈的刀芒照亮了阴暗的天空,雪花远隔数十丈就被刀气,搅的逆空乱舞,直至消失。 五位仙人被几道残影围绕着,忙的不断躲闪反攻。十几个照面之后,一道神光宛如匹练一般,突兀的出现在方才说话的中年修士面前,他大惊失色,但已经无法躲避,被辰南一刀劈中。 炽烈刀芒从他的头顶一直劈到裆部,整个人瞬间被劈成了两半,空中血雨飞洒,中年修士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就被辰南斩杀,两片残尸与大片的血雨飞落而下。 惊得下面的无数观战者惊呼不断,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这可是仙人,居然就这样被辰南斩杀了。 “天啊!天啊!!!” “辰南竟然杀死了一个神仙!” “辰南就是一位混世魔王,居然将一位临凡的神仙杀了!” “我一定是看错了,产生了幻觉,仙人怎么会死,怎么会被凡人杀死呢?!” “煞星!魔王!辰南就是大魔王!” 下方十几万人,有一半是修炼者,还有一半是在各地赶来观战的普通凡人,其中有不乏王公贵族之类。 今日所见所闻对这些人来说,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号称不死的神仙,居然被人间界的一名青年斩杀了,这让他们心中的某些信念崩塌了! “你竟敢斩杀仙界下凡的使者?!辰南你的仇敌遍布天界,你真是不知死活!” 两位仙子中的一人,满面怒容,不过眸中却是难掩惊恐之色,强自镇定的出声怒斥着辰南。 辰南冷笑,大龙刀一摆,斜斩向她,他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女人照砍不误,喝道。 “天界发生的一切,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我现在不过是在效仿你们的做法罢了。” 高空之上,顿时刀气纵横,炽烈的刀芒直冲霄汉,辰南背后一对光翼连连闪动,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最后他突兀的出现在那名仙子的背后,一刀向前挥出。 “噗!” 血泉喷涌,辰南用断刀,生生斩下了这名仙子的头颅,血水喷洒,尸体栽落下云头。 地面观战众人哗然一片,眼睛充满了惊恐和癫狂,惊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太残忍了!” “辰南怎么能够连仙子都杀呢?!” “可怜的仙子,遇上了魔王!” 不过也有人明白事理,眉头微皱,小声的喃喃道。 “如果两方是仇敌,什么人不可杀,即便是仙子又能如何?!” 地面上的人们情绪激动无比,辰南给他们带了太多的意外震撼,凡人怎么可能可以斩杀得了仙人,今日辰南打破了这个常规。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渐渐不将辰南归于凡人一类了,所有人都觉得这也不可能是凡人能做到的事情。 现在还只剩下了三名天界修者,噤若寒蝉,面对辰南,一脸土色,再也不敢冲撞他了。 “哼。你们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从你们身上感应到了绝情魔王的气息,你们应该是他这一派的人吧?按理说我应该将你们斩尽杀绝,但是我这个人很仁慈,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 辰南冰冷的话语回荡在虚空之中,地面观战的众人顿时感到无语,暗暗吐槽。 “这还算仁慈?你刚刚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斩杀了两位仙人,摧毁了仙人在世人的心中不死的信念,还居然说自己仁慈?真是厚脸皮!” 不过,空中的三名天界修者却不这样想,他们听到辰南早已猜测出他们底细后。简直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在天界的师门和辰南乃是死敌,听到辰南后半句话,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 没有人想死,仙人寿命悠长,长生不死,更不愿意去死,哪怕心中羞愤,也不得不开口,如此回答道。 辰南昂然立于虚空,手擎大龙刀指向三人,神色冷酷,沉声道。 “借你们之口,向天界各路神王给我传话,我辰南没有死在魔主之墓前,让他们洗净脖子,等着挨刀吧。” “同时给我转告他们,尽管派遣手下人来人间杀我,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如果他们不派人,我就灭了他们在人间的根基,斩杀掉他们所有的徒子徒孙。” “偶米豆腐,以后人间真的热闹了!” “嗷呜!实在太让龙兴奋了!想想龙大爷今后将要面对如此波澜壮阔的龙生,我真想仰天吼啸啊!嗷呜!!!” 只有南宫吟满脸黑线,这下玩大了,他此时真的是后悔莫及,居然跟辰南这个疯子搅和在一起,以后真不知道是怎么个死法。 “我真是命苦啊,交友不慎,真想再向天借五百年,不要让我和这个疯子同生一世!” 南宫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捂着脑袋,无比难受的说道。 三个天界修者也是无比吃惊,在他们看来,辰南此举简直是疯狂至极,居然主动向天界诸位神王开战,这未免太过嚣张狂妄了! 不过仔细思索之后,三人又觉得天界诸位神王一时半刻,还真的奈何不了辰南,不说那位神秘莫测的神皇,神王根本无法降临人间界,只是派出手下,哪个人是辰南的对手,可不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吗! 当然,神王们也绝对不甘心辰南在下界逍遥自在,肯定会思索对策,派遣手下降临人间界,想办法灭掉辰南,毕竟双方的仇恨实在是太深了,已经不可化解,注定了要有一方彻底倒下才行。 “未来人间怕是要陨落不知多少仙人了,血水怕是要染红了大地!” “给你们十息的时间,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从哪里的回到哪里去!” 狂妄!嚣张!但这三位天界修者却不敢发火,想要活命,他们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甘愿在十几万凡人眼前低声下气,来面对一个人间的青年强者。 下方的十几万人再次哗然,辰南简直就像是地狱的魔王一般,竟然将仙人吓得夹起尾巴做人,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他们心中的某些信念彻底崩溃了! 虚空破碎,三位天界仙人,准备对抗天罚,回归天界。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大喝从远空传来。 “你们还想回天界?哼,魂葬在人间吧!五阴魔狱!” 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五个漆黑无光的巨洞出现在了高空之中,生生挡在了天界通道前,将降下的天罚雷光都吞噬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空中不断幻灭,在远空留下几道残影,快速冲了过来。 来人披头散发,但是却气宇轩昂,大有睥睨天,唯我独尊之势,正是人间界东土守护者,执法者,大魔。 五阴魔狱四字出口之后,五个巨大地黑洞,挡在了高空之上,截断了三位仙人的归路,更是吞噬了天罚降下地神光,大魔实力当真让人难以揣测,高深地有些可怕! “他龙爷爷的,这个变态啊,他怎么冒出来了!” 紫金神龙感觉脖子有些发凉,好像躲避瘟疫一般,退出去几百丈,远离了那片区域,龙宝宝似乎对大魔也十分畏惧,也是嗖地一声,化作一道金光远遁到千米开外。 紫金神龙地背上的南宫吟惊疑不定看向了大魔,脸上满是谨慎之色,小声的问道。 “这……是什么人?” “人间界的超级大变态!” 那五个黑洞洞,如魔窟般的洞穴,仿佛连通着地狱,阴森可怕,向着三位仙人笼罩而去,眼看就要将他们吞噬了。 辰南见状,连忙开口,大声喝喊。 “手下留情!” 大魔扭转身躯,双目射出两道紫光,凝视着辰南,充满了威严,丝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是你,为什么对他们求情?” 虽然这样说,但大魔还是停了下来,打出三道排山倒海般的元气,将三位仙人生生禁锢在了空中。 三位仙人面如土色,怎么也没有想到人间界会是如此可怕,本来以为会被世人顶礼膜拜,不想接连跳出两个强大的恶魔,对他们说打就打,说杀就杀,浑然不将天界放在眼里! 三人内心恐惧,忽然想起了天界有传言,人间界的水深不可测,最好不要轻易尝试。他们都是天界本土近百年才成仙的修者,以前一直不明白人间界的可怕,如今总算是见识到了,不过已经太晚了,后悔莫及。 大魔冷冷的注视着辰南飞过来,十分不悦的说道。 “天界之人擅闯人间,理应当诛,你为何要阻拦我?” 下方十几万观战者,顿时感到脊背都在冒凉气,这是哪位神人啊?居然因为这样一个理由,便要斩杀仙人,难道人间界比高高在上于天界还要高贵不成? 下方众人不了解大魔的意思,但辰南怎会不知,大魔不是人间界的守护者,就是执法者,是人间界东土的超级狠角色。 “前辈好久不见,我让前辈手下留情,不过是想让他们代我向天界某些人捎个口信而已。” 大魔面色稍缓,杀意却不减分毫,十分恼怒的说道, “不久前,就有仙人私自下凡,带走了不少人间有潜力的高手!当时我正在闭关,未来得出关阻止。不想今日又有人不顾当年的约定,私自侵入人间,我若不执法,真他们以为人间无人了,可以随便降临!” “偶的神啊!人间跟天界有约定,看来人间,不像表面那般平静呀!” 龙宝宝在远处小声的嘀咕着,脸上满是敬畏之色,不敢直视大魔,似乎对他有着很深的畏惧。 辰南脸上满是讶异之色,人间真的能够和天界平起平坐吗?他有些不确信,问道。 “人间能够和天界抗衡吗?” 大魔闻言一愣,露出了唏嘘感慨之色,煞气消散了少许,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 “人间积弱,现在的人间,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人间,不过既然我重新活了过来,就要尽好我的职责!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维护当年天人两界之间的约定。” 辰南心中吃惊不小,当年人间真是让人向往啊,他对大魔的执着,真心的感到敬佩。 辰南了解到了一些人间和天界的隐情,沉吟了一下,说道。 “前辈还是放他们回去吧,让他们告诫天界的某些人,效果也许更好。” “传个口信而已,三个人太多了,不如就留一个吧!” 李太上本来在一旁,默不作声,此时终于开口了。 大魔此时方才注意到李太上的存在,眼中闪过一丝惊骇,李太上居然可以让他忽略其存在,境界和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不是飞升了吗,怎么又回到人间界了?” “我在天界待得无聊,所以回人间找点乐子!” 李太上十分和善的说道,随手一弹,一道剑气飞出,朝着那年老的修者,以及那名容貌秀丽的仙子笼罩而去。 “啊!” “啊!” 两声惨叫,两位天界修者,被锐利无双的剑气斩杀,头颅和身体分离,尸体向着地面跌落,血水红艳,流淌了一地,让无数人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又冒出一个魔头,也是对仙人说杀就杀,一点不在乎天界的威压!” “嗷呜!他龙祖宗的!真是变态啊!” “神说,太血腥了!” 两条龙缩了缩脖子,皆感觉到一阵寒意,眼睛里透着几分敬畏,他们没有想到李太上的杀性不弱于大魔,之前被其俊朗的面容蒙蔽了,还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人呢! 地面之上,十几万观战者鸦雀无声,今日李太上三人对仙人的所作所为,彻底颠覆了仙人在他们心中形象,信仰在坍塌,精神遭到剧烈冲击! “饶,饶命!” 仅余的那位中年修士,身体颤抖不停,当即就瘫倒在了云端,对着李太上三人跪拜了下去,面如土色,惊恐的求饶。 “饶命啊!” “滚回天界,不要忘记,我让你传的话!” 辰南呵斥道,眼中满是冷意寒光,中年修士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飘逸出尘的气质早就荡然无存,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急急如丧家之犬,破开了空间,就想向天界通道逃去。 只是,这位中年修士似乎忘记了天罚降临,几道巨大的雷光劈的他浑身焦黑,眼看就要不行了。 看到这位中年修士如此慌不择路,辰南心中都产生一丝怜悯之情,叹了一口气,大龙刀向空中的天雷劈去,帮他击散了剩余的几十道雷光,中年修士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天界通道。慢慢消失在虚空中。 下方的十几万人被深深震撼了,天界仙人居然向人间的三人下跪,仙人高高在上的形象彻底没了,信念也崩塌了! “你们看到了吧,所谓的仙人同样贪生怕死。你们为什么要顶礼膜拜他们?他们能让你们所有人长生吗?他们能让你们所有人安康吗?” “他们什么也不能为你们做,却在享受人间的无上荣耀,受世人膜拜。这是什么道理?天界凭什么高高凌在上?” “你们将那所谓的天界想象的太过美好了,至少在我看来,所谓的仙人居住的地方根本算不上天界!” “那里比人间还要残酷,弱肉强食,征战不休,惨烈无比。你们所认可的仙人也不过是一些实力强大的人罢了!” “什么是天界,天界在每个人的心中,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构建。三间茅屋,几亩良田,如果能够让人安乐平和,那就是天界净土。你们认知中的虚无缥缈的天界,不过是一方魔域罢了!” 辰南俯视着下方的人群,不管他们能否听得进去,一顿乱扯,将天界贬的一文不值,如同臭狗屎! 第二十二章 箭射混天,剃度魔头 “我记得你叫辰南对吧,许久未见,不想你的修为突飞猛进,实在让人惊讶啊!” 大魔听到辰南的话,十分赞同,面色变得缓和了许多,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对辰南邀请道。 “我的朋友东土执法者,在数千年前不幸殒落,如今我一人既是东土守护者,又是东土执法者,不知你可愿意分担我一部分压力?” “这个?” 辰南有些为难。认真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拒绝了大魔的邀请,解释道。 “前辈功深力厚,我万万不能够比肩,恐怕无法担当重任,我还是做一个自由散人吧。” 大魔笑了笑,没有勉强辰南,说道:“伱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随后,大魔目光看向了李太上,神色恭敬的点点头,没有和李太上交流,更没有邀请李太上做人间的守护者,执法者,因为他明白,李太上看不上,也不适合! 大魔此时修为已经臻至神王之境,虽然在人间可以称得上无敌,甚至在天界也可以纵横无忌,但是在李太行面前还是不够看的,所以他才没有自取其辱,邀请李太上,更没有干涉李太上的自由,不曾过问李太上降临人间之事。 今日仙人被杀之事,被信鸽传遍了天元大陆地每一个角落,这真是一场大地震,撼动了整个修炼界,也震撼了整个人间所有国土,人间许多重大的变化都将从今日开始。 数百里之遥,对于神龙来说胜似闲庭信步,混天道眨眼及至,前方仙山遥遥在望。 大雪封山,这片山脉白茫茫一片,不过辰南心中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似乎前方有什么大妖魔在等待着他。 “难道混天道还有什么非常厉害的高手不成?” 辰南心中有些疑惑不解,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太上,见他神色平静,从容镇定,又将心放进肚子里了,有这位大神存在,有什么好怕的,自己真是杞人忧天。 就在此时,混天道所处的那片仙山之上,爆发出滚滚魔气,群山的上空乌云笼罩,一个巨大的魔王幻像映射在黑云中。 “偶米豆腐!神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龙宝宝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喊道。 “嗷呜!他龙奶奶的,混天老魔王?这怎么可能!” 紫金神龙也是哀叹一声,无比震惊,回头看向了辰南,脸上满是奸猾,似乎在询问辰南,我们要不要赶紧逃跑。 混天道所在的这片山脉,非常适合修炼魔道邪功,这里对于修炼魔功的人来说,称得上无上宝地,即便是在大雪封山的情况下,也能够让人感觉到虚空中隐隐有魔气在流动。 不过,眼下的景象也实在是太夸张了,乌云遮天蔽日,天地间飘舞的雪花,都被魔气染成了墨色,大片大片的乌云压在这片魔脉之上,魔云极低,就要和山峰接壤了。 在那天空中翻滚的魔气中,一个巨大的幻像冷冷的矗立在那里,辰南一眼便看出这是天界的混天魔王。 白衣淫贼南宫吟修为最弱,更是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威压,令心中无比惶恐,声音颤抖的向辰南问道。 “辰兄,空中那个巨大的魔相是谁啊?他似乎对我们充满了敌意,我看事情有些不妙啊!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超级大妖怪盯住了。” “龙妈在上,我真的没眼花,居然真的是混天老王八蛋!小子,风紧扯乎,我们赶紧逃吧!” “神说,事情真的不妙啊!” 两条龙也心神畏惧,丝毫不要脸面,直言逃跑,没有一点神龙的气概风采,将龙族的脸面都丢光了,当然他们也不在乎龙族的脸面,只在乎自己的小命和安全。 “哼,他即便真的是混天魔王又如何?在天界我又不是没有和他交手过,怎么说我也有和神王一战的实力啊。再者,我才不相信,这具法相会是混天魔王!” “当初在星空月殿中,混天魔王被我操控后羿弓射爆了肉身,他夺舍占据了他人的肉身,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你们不用担心,眼前这个家伙修为虽然高深。但绝对没有真正的混天魔王可怕!” 南宫吟心中哀叹不断,眼前这个魔头即使不是混天魔王,也绝对不是好惹的,连连感叹道。 “天啊,我怎么和这样辰南这个凶星搅和在一起了。我实在是太倒霉了,恐怖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我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早晚要爆炸!” 辰南左手裂空剑,右手大龙刀,冲天而起,这是他首次将这两样神兵合用,可以看出他对眼前这个大敌的重视。 “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速速露出你的本体,免得死的难堪!” 辰南大喝一声,他已经回到人间,再也不用担心被数位神王联合剿杀,如今面对绝非混天魔王的的家伙,辰南哪会客气。 “混天!” 巨大的魔相仅仅吐出这两个字,声音浩大威严,让周围的几座山峰都颤动了两下,隆隆的声音,传出去数十里,如同雷霆一般。 “靠,你个死人头吼什么吼,装什么装?混天那老王八蛋早就被我们在天界分尸了,你居然还得意洋洋的冒充他,真是不嫌丢脸,要是龙大爷我一定会说,我乃神皇是也!” 紫金神龙的嘴巴最是刻薄歹毒,不仅招女人愤恨,同样让强敌厌恶。 巨大的魔像闻言,一阵颤动,怒火中烧,毫不客气的一只巨大手掌当空印了下来。 这只巨大的手掌足有数丈大小,像小山一般压了下来,魔气汹涌澎湃,宛如汪洋一般,倾泻而下,浩浩荡荡,震得山石滚落,大地震荡。 “俺靠,龙大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屑和你过招,我闪,我闪闪!” 紫金神龙的脸皮堪比城墙厚,见状,不敢与其争斗,立马开始逃之夭夭,眨眼的功夫就飞出去了数里。 龙宝宝将射日箭丢向了辰南的方向,嗖的一声,也跟着紫金神龙跑了,不愧是一丘之貉,同为龙族的败类,一个德性,贪生怕死,欺软怕硬。 辰南身化一道长虹,冲天而起,左手裂空剑,右手大龙刀,猛力的向着空中的巨手劈砍而去,两把至宝神兵,射出了道道剑气与刀芒,直冲数十丈高,将滚滚魔气生生震散了,而后与那空中的巨手相撞在一起,发出阵阵金属交击般的铿锵之音。 这是人间界所允许的极限力量的交锋,再进一步就会招来天罚干预,辰南与那巨魔在空中生猛的硬撞,直打的魔气浩荡,群山震颤,飞雪狂舞,昏天暗地。 魔气终于被震散了,高空中的巨魔露出了自己高大的身躯,如一同一座巨山般,他发出声声吼啸,直震的八方云动,更是引起了山中发生了大雪崩,声势惊天动地。 辰南见不动用七阶力量,根本无法伤到这尊巨魔,毫不犹豫的开始提升力量,他竟然不惜引来天罚,也要灭掉眼前这个和混天魔王同样面貌的巨魔。 高空之上顿时劈落下来一大片巨大雷光,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一片炽烈的电网铺天盖地而下。 与此同时,辰南将射日箭搭在了后弓之上,准备放神箭射杀巨魔。突然,巨魔愤怒的吼了一声,竟然凭空消失了,只余下漫天的滚滚魔气,慢慢消散。 辰南大怒,这个家伙居然躲避了,天罚降落下来,全部攻向了他,逼的辰南将神弓化成参天巨树,横扫神雷,同时,用大龙刀不断劈出一道道璀璨神芒,对抗天罚。 李太上见状,神色有些不悦,冷哼一声,撼动天地,无数玄妙的法则浮现,万千雷霆像是得到了命令,瞬间就消散了。 李太上这时一招手,辰南头顶的参天巨树再次化为了后羿弓,划过虚空,落到了李太上的手中,拉动弓弦,无需箭矢,无尽元气汇聚,一道散发着九色之色的箭矢搭在了后羿弓上,手指一送,箭矢飞出,虚空破灭,九色箭矢钻入了无尽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啊!” 一道凄惨的哀嚎从远处传来,一尊巨大的身躯跌落地面,黑色的魔血洒落天空,像是天地间下起了黑色的大雨,让辰南不由咂舌。 “一位不弱于神王的巨魔就这这样被一箭射死了,真是太容易了!” 辰南没有为同情敌人的习惯,脸上杀气腾腾,冲向了远处的一座高峰,高峰之上是一处广阔的平台,很显然那里是混天道的根基所在。 辰南来到山巅之上,一刀扫平了一座用乱石堆砌而成的阵法,大步上前,将混天道山门前,一座足有万钧重的巨大石碑一刀劈碎,随后龙刀横斩,将一大片围墙横扫至崩碎。 烟尘弥漫,辰南声音震动天地,大声喝道。 “混天一脉听着,我辰南来灭派了,都赶紧给我出来不要像个没胆的狗熊一样窝着!” 方才辰南与巨魔的交战,早已惊动了混天道上下,听闻到的喊声,立时涌出上千人,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警惕的看向了威风凛凛的辰南。 混天派的人早已接到飞鸽传书,知道辰南在不久前,刚刚灭杀了两个仙人,方才更是亲眼看到他大展神威,所有人心中都有些惶恐。 辰南大步向前逼去,令一众混天道的弟子不断后退,一人压得数千人不敢妄动,威风极了。 最后,辰南大步迈进了一座高大的魔殿中,混天道的人也跟着涌了进来。随后,又有几个看起来腐朽不堪的老人,似乎有着六阶以上的修为,同时步入大殿。 大殿之内金碧辉煌,供奉着不少历代祖师雕像,辰南一脚将混天魔王的雕像踹下神坛,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正中央的宝座之上,俯视着混天道众人。 李太上,南宫吟和刚刚逃走的两条神龙,也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宝座之上的辰南装逼。 辰南如此嚣张的姿态,让许多忠心的混天道弟子震怒不已,但几位修为深厚的长老,硬是压下了所有人的骚动,生怕他们冒犯辰南,引来杀身之祸。 “辰南你为何要大闹我混天派?” 一位长老走出人群,发出了质问,不过语气不够硬气,带着几分敬畏,一点气势都没有。 现在辰南如同魔王一般,端坐宝座之上,冰冷的目光的注视着众人,好像掌控了所有人命运。 “不是大闹混天派,是要灭掉混天派!” “大胆!辰南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踹翻混天祖师雕像,端坐在我派宝座之上!” 一个年轻弟子大步而出,用剑点指着辰南,年轻人总是激情热血,当然也更容易夭折陨落。 “哼!混天一脉的弟子还是有些血性的!不过,这并不能让我放过混天道!” “今日我对事不对人,你们天界的祖师,想要杀死我,我自然要反击报复,只能灭掉他在人间立下的根基!” “今日你们混天道的弟子,想要免受一死。就必须解散混天道,然后你们各奔东西,我绝不追杀,我只是想毁掉混天道的这片魔山而已。” “你放肆!” “狂徒!纳命来!” “士可杀不可辱,今日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 几个年轻的弟子各持刀剑向上冲来,年龄大的混天道弟子,也是面露震怒之色,不过却没敢上前攻击。 “我欣赏有血性的弟子,我成全你们。” 说音一落,辰南猛力的一甩袖子,一个磅礴的大力浩荡而出,所有冲上来的弟子全部被轰飞了出去,落在了地面之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不服气的尽管上来!” 唯有实力才是嚣张的本钱,眼下混天道大殿内鸦雀无声,虽然还有些人想冲上去,但都极力克制住了。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对抗的了这位连仙人都能灭杀的魔王呢? “告诉我,刚才和我交战的那个巨魔到底是什么来历?” “希望你们识时务,不然今日我怕是要大开杀戒了!” 辰南透出无尽的煞气,想起了刚刚交手的那尊魔相,连忙向混天道众人询问道。 整座大殿一片冰冷,没有人会怀疑他们如果不说,辰南绝对敢让混天道浮尸遍野,血流成河。 一个长老排众而出,为了避免血染混天道,他不得不向辰南解释。 “那我是派的守护幻魔,相传是道祖当年留下的。传说道祖如果不惜耗损元气,以无上神通催动,就能够与幻魔沟通。” “哈哈,我明白了,原来真的是混天那个老王八蛋,他在天界不惜耗费大法力操控着一个傀儡人,想用他和我作战。可惜啊,被一箭射爆了魔相,怕是要元气大伤了!” “而且,他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毁灭混天道,实在是太爽了,当年混天魔王在天界率领弟子,追的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想将我赶尽杀绝吗?现在我灭你人间的根基!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丝毫办法!” 天界,混天魔宫上空,一九色箭矢沿着冥冥之中的联系,跨越了天人两界,出现在此地,径直射来。 “轰!” 一声巨响,一尊魔头屹立虚空,展开魔道真身,足有数千丈大小,双掌握拳,轰向了那道璀璨瑰丽的九色箭矢,耀眼的光芒闪烁,混天魔功轰然倒塌,数千丈的魔道真身之上也浮现出了一个硕大的洞口,前后通透。 “噗!” 混天魔王被这一道跨越了天人两界的九色箭矢重创,身上的气息衰弱无比,连魔道真身都无法维持了,渐渐缩小。 “辰南小儿,我恨不得生食你肉!” “该死的,我一定会派遣精英高手,追杀他至死!” 人间界混天道,紫金神龙与龙宝宝忙的不亦乐乎,将混天道内所有混天道祖的木质雕像,都聚集到了一起,而后堆在广场之上,点起了一股熊熊大火。 “嗷呜!天气这么寒冷,大家快来烤火啊!” “烤鸡翅膀我的最爱!” 贪吃龙宝宝神通广大。溜进厨房弄来一串串鸡翅,在炭火上开始烧烤起来。 “什么。这片石塔是混天魔王选址建的?拆掉!” “那片悬崖是当年混天魔王的闭关所在?轰成渣!” “这个碗是混天魔王用过的,你确信?摔碎!” 辰南从混天道中找出几个贪生怕死之辈,让他们引领着,将混天魔王在在该派内的遗迹,全部轰成了渣。 这一日,天界混天道,不时传出混天魔王的怒吼,据派内之情弟子透露,老魔王在这一日,连续喷出七八口鲜血,损耗了大量的元气,大病了一场。 一日后,震撼性的消息传遍了东土修炼界,传承万载的混天道,整座魔山被人轰碎,这一派的弟子被逼发誓永不再聚混天道,而后被驱散,并且被剃成了光头。 最后给混天道弟子剃度这事是李太上干的,而且这些人永远都长不出头发了,除非他们的境界实力能超越李太行,这种概率基本为零。 除了这件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辰南干的,魔王之名,被修炼界众多人士理所当然的扣在了辰南的头上。 这件事同样惊动了各大圣地玄界,他们无不惊叹辰南的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混天魔王飞升进入了天界,如今混天道的根基在天界,但这不意味着人间混天道他就不重视了,辰南难道就不担心日后飞升天界,会被混天魔王报复吗? 不久,这件事也被天界各方势力知晓,顿时哗然。随后,逃回天界的那名仙人,将辰南的话语,完完整整传到了天界,惹得天界几方势力震怒不已。 同时许多天界众人也无比吃惊,辰南居然敢向天界的诸位神王公开约战,邀请几个神王下界决战。这实在太出乎人意料了,同时辰南也太疯狂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南宫后悔,绝世魔头 与辰南有仇的几个神王,恨的牙根都痒痒,人间的根基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辰南真的将其毁灭了,他们将会和混天魔王一样,大失颜面,成为天界的笑谈。 “呜呜!辰兄我被你害死了,悔不当初啊,上了你的贼船!” 白衣淫贼南宫吟哭丧着脸,无精打采,见到过胆大包天的,没见到过像辰南样胆大逆天的。杀仙人,叫板天界各路神王,毁混天道根基,他是同伙,虽然此时还没有被人注意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辰南的身上,但是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他也要面对各大势力的秋后算账。 这让南宫吟那脆弱的小心脏,扑嗵扑嗵险些跳出嗓子眼,与辰南这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家伙搅和在一起,让他追悔莫及! “辰兄,以后如果天界大军真的来追杀你,伱可不要扔下我就逃啊,你可得对我负责啊!” “我去!淫贼兄不要恶心,你这表现也太夸张了吧?” “辰兄这下你可害惨了我,天下人都知道我跟你混在一起,即便我现在跟你撇清关系,到时候天界神仙们,估计也会找我麻烦,真是悔不当初啊!” “有我在,保你没事!我现在越是细想,越是觉得人间果然不简单!我怀疑有些玄界的开派祖师,似乎并没有进入天界,因为我在天界从未听说他们的名字!” “你是说他们还在人间厮混?” “也许吧,至少有很大的可能。” 辰南也只是怀疑,不能肯定,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太上,这位一定知晓这些事情,只是高人行事,都是一个作风,什么都搞得神神秘秘,不愿告诉自己。 李太上自然感知到了辰南的注视,微微一笑,沉默不语,没有打算和辰南解释其中的隐秘,有些事情对辰南而言,还不是他知道的时候。 南宫吟唉声叹气,没有注意到辰南的小动作,无精打采的说道。 “唉,那又有什么用?他们肯定不会替我们出头的。只希望您老人家,千万不要再做出逆天举动了,千万不要再疯狂了,万一将人间界的大人物你也得罪了,我看你还不如直接自杀算了。” 辰南毫不在意,冷冷笑了一声,身上煞气惊人,杀心坚定,冷漠的说道。 “淫贼兄你就等着我在人间大开杀戒吧,我保准让天界的人有来无回,哼哼哼!” “拜托,老大我求你了,不要再惹祸了!您老人家和别人不一样,每次惹祸,您都恨不得捅破天!” 南宫吟闻言,心若死灰,连连向辰南作揖,恳求他老实些,不要再肆意妄为了,不然他和辰南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他可不想英年早逝,世上还有那么多的美女等着他的宠幸呢,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撒手人寰,离开这美好人间呢! “哈哈!” “小打小闹多没意思,要闹就要闹大,要闹就闹个举世皆惊,要闹就闹个天翻地覆!” 辰南的性子,南宫吟还是不够了解,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老实这个词,他天生就是干大事的,声势越大越好,乱子越乱越好! 白衣淫贼南宫吟吓得差点趴在地上,看到辰南那疯狂的眼神,他的小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暗中大叫。 “坏了!又来了!这个家伙似乎又要有疯狂举动了! “辰兄,辰大哥,我叫你辰大爷行不行?我求你了,咱不能老老实实呆一阵吗?” “这怎么行呢?我不能总是让天界的那群混蛋抢占先机,我要化被动为主动,不能总是等着麻烦找上门来,我们要给他们送麻烦。” 白衣淫贼南宫吟都快崩溃了,这下又要玩大的了,天知道,辰南这次会搞出什么让人惊骇的事情来。 辰南拍了拍南宫吟的地肩头,一脸鼓励的表情,给他打鸡血,安抚道。 “淫贼兄,你志向要高远一些,以前的都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走吧,今天我们去做一票大的!” 南宫吟被吓的快昏过去了,以前的事情还算小打小闹! “天啊,难道这次真要逆天不成?” 南宫吟被吓得神经错都要错乱了,他一个劲地摇着头,神情麻木呆滞,机械的喃喃道。 “我不去,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与你为伍了,我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了,我快疯了!” 辰南长啸了一声,将两条龙召唤了过来,对着南宫吟威胁道。 “你不是想娶澹台圣地的王琳吗,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或者嫁给一个超级大恶魔?” “你什么意思?” 南宫吟本性不改,风流放荡,听到这这话,瞬间就从地上蹦了起来,嗖的一声,蹿到了辰南的面前,伸手掐住辰南的脖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这个惹祸的祖宗,难道想打澹台圣地的主意,我告诉你王琳她是我的,我不许你动她。” “哈哈哈!走吧!我们一起去澹台古圣地,这一次可能真要闹个天翻地覆了,我邀请你一起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 辰南不怒反喜,大声笑了起来,脚步一迈,向着澹台圣地方向而去,不理会身后的南宫吟,他知道对方肯定会跟上来的。 “辰南你真是个王八蛋,我真恨不得活埋了你,免得你将天翻过来。” 南宫吟恨的牙根都痒痒,但是还是放心不下王琳,叹了一口气,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神说,伟大动乱将要开始了!” 龙宝宝早就被辰南带坏了,唯恐天下不乱,无比兴奋的嚎叫着,在空中忽上忽下的飞舞着,紧随其后。 “天啊,太让龙激动了,我将要见证一场大风暴席卷天上地下!” 紫金神龙就是个小痞子,性格恶劣程度比之辰南,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是煽风点火,起哄架秧子的好手,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高兴的跟在身后。 “看来又有乐子可以看了!” “和尚已经还俗,魔头也已剃度,只剩下仙子还未找婆家了,我可不能错过!” 李太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兴致勃勃,跟在辰南身后,向着澹台圣地而去。 澹台古圣地,名震修炼界上万载,乃是东土最富盛名的门派之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该派甚至能够代表凡俗界正道的意志,隐约间有精神领袖的地位。 不过,近一年来,一层阴影笼罩在澹台古圣地上空,让这个往日祥和的修炼圣地,如今变得有些愁云惨淡。 万年前一代天骄澹台璇,会同正邪各圣地的祖师,联手将一位修为堪称逆天的大魔王,封印在了澹台古圣地当中。为此,澹台璇曾经亲自在人间坐镇三百年,直至确信被封印的凶魔不会破印而出,才破碎虚空而去。 没有人知道,这个绝世凶魔到底强悍到了何等的境界,但从需要正邪圣地诸多祖师,联手将之封印,可以窥出这个绝世凶魔的恐怖程度,绝对是惊世骇俗。毕竟当年参与封印的人,除了已死的人外,活着的人,现在都已经是天界一方至尊,像混天,绝情,澹台等人都已经达到神王之境。 澹台古圣地,乃是钟天地灵慧的一片仙山,这里灵气氤氲,圣地之中布有古阵,能够汇聚八方灵气于此地,同时让这里四季如春,根本无惧寒暑的变化。 此刻,外面大雪纷飞,天地白间茫茫一片。澹台圣地内却绿草如茵,鲜花芬芳,更有亭台殿宇,小桥流水,当真是一个花香鸟语般的仙境。 在温暖如春的澹台圣地内,可以清晰的看到外界白雪飘零,银装素裹,不过这等奇景,却难以唤起澹台派上下的欣喜之情。一丝阴霾笼罩在澹台圣地每一位弟子的心间。 当年澹台璇与人联手封印的绝世凶魔,即将要破印而出了!圣地美景依如往昔,但那澹台圣地内,已经涌现出一股压抑的气氛,派内弟子的欢笑声,已经消失。 封魔印已经松动,被封万载的大魔王的咆哮之声,已经隐约间传出了地表。每当午夜来临之时,澹台古圣地内的魔啸之声最为清晰,许多年轻的弟子都感到心惊胆颤。 每到午夜时分,封印之地就会浮现出一尊巨大的魔影,给澹台派造成一股莫大的压力。所有年轻弟子内心中都很惊恐,他们生怕有一天,那巨大的魔影会化虚为实,将所有人都吞噬。 一种惶恐的情绪在悄悄蔓延,有些年轻弟子,甚至萌生了退出澹台圣地的想法。 这些日子以来,梦可儿过的很不好,一是为圣地内封印的恶魔而忧虑,二是为她自己的身体变化而担忧。往日清丽无双,艳冠天下的梦仙子,近几个月来清减了许多,透着哀怨。 梦可儿静静地坐在花圃中,看着外面的白雪世界。感受着圣地内的温暖气息,她心中却没有一丝惬意的感觉。 梦可儿很快便收回了心神,平复了杂念,开始打坐修炼。修炼不是往日的玄功,而是准备炼化体内的一个小生命,其实梦可儿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肚子里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小生命。 这一年多来,梦可儿时不时便有想吐的感觉,而且居然喜欢上了酸梅等吃食。这让她惊恐的想自杀,对于向来以冰清玉洁著称于世的澹台圣地仙子,她无法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 不过,三个月,五个月,九个月,直至一年多过去了,梦可儿的身体还没有发胖的迹象,多少让她有些疑惑,猜测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怀孕,只是自己吓唬自己。 只是在一个月前,梦可儿忽然敏锐地觉察到,她体内似乎多了一股生命波动,这令梦可儿惊的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有怀孕一年多而不生的人呢?” 而且,梦可儿即使感应到了一丝微弱的生命波动,她依然没有发胖的迹象,身材依然如过去那般完美。但是微弱的生命波动在提醒着她,事情似乎真的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此后,梦可儿每日都运转玄功,想要炼化这个小生命,不过让她气恼和害怕的是,那丝微弱的生命波动尽管还很弱小,但是却非常顽强,不但没有被她炼化,反而渐渐强大起来。 梦可儿心中满是彷徨不安,犹豫忐忑,每天都在激烈挣扎,出于母性的慈爱,她不忍心消灭这个小生命,但出于圣地仙子的身份,她又不能让这个小生命出世,心中矛盾到了极点。 梦可儿隐隐感觉,如果这个小生命能够来到这个世上,必然是一代人杰,只要好好调教,必定可以成为一位旷古绝今的强者。 毕竟,能凭着那一点点微弱的生命波动,在她深厚的元气炼化下而不被消灭,反而越来越强大,这个小生命资质肯定不一般。 近日来,梦可儿也听到了关于辰南许多惊世骇俗的消息,这让她又是气恼,又是惊喜。 李太上三人站在两条神龙的背上,穿云破雾,飞越过一座座大山,终于快要接近澹台圣地了。 有南宫吟这个向导,在外界看来无比神秘的澹台圣地,根本无所遁形,因为情欲道当年的一位祖师,就是娶了澹台派的一位杰出女弟子,对于情欲道来说,澹台派的所在地不是秘密。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两龙终于赶到了澹台古圣地,远远望去,那里峰青谷翠,仙雾缭绕,奇葩盛开,瑶草铺地,仙鹤飞舞,白猿欢跳,真个如同仙境一般。在这仙境入口处,一方青石巍然而立,上刻两个古体大字:澹台。 “澹台古圣地果真不简单啊,外面冰天雪地,里面却暖如花国。” 辰南见到这等胜景,也不由感叹道。 “嗷呜!真是好地方啊!” 紫金神龙一声长嚎,吓了辰南一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丑事,连忙开口对痞子龙威胁道。 “不许你在这里胡乱喊叫,更不许胡乱说什么,不然我今天晚上我熬龙汤!” 龙宝宝眨了眨大眼,闪过一丝狡黠,奶声奶气的道。 “神说,不许你在某人面前说一百遍!” “还有你个鬼灵精怪的小家伙,更不许乱说话!” 辰南毫不客气的在龙宝宝头上敲了一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让龙宝宝痛呼不已。 “神说,好疼啊!” 李太上神色古怪的瞥了一眼辰南,当初他可是亲眼看到了辰南和梦可儿之间发生的旖旎之事,自然明白辰南在担心什么,笑容有些暧昧。 来澹台圣地,辰南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因为极有可能会和梦可儿照面,对于澹台圣地的这位仙子,他们之间的恩怨荒唐,使他们都陷入了绝对的尴尬境地。 “王琳妹妹我来了!” 此时,南宫吟一身儒衫,在风雪中被吹的猎猎作响,让他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潇洒之态,不过只要能看到他脸上猥琐的表情,肯定会咒骂一句:淫贼。 情欲道的功法男女都可修炼,南宫吟修炼此功法后,自然流露着荡邪气质,用龙宝宝的话说。 “你真像个花心大棒槌!” 两龙收敛了自己的本体,快速缩小,以免被澹台圣地的人发觉。三人两龙开始围绕着澹台圣地转悠起来,仔细地观看着地形,像是犯罪人员在踩点,准备行凶作恶。 辰南这次不是为了灭派而来,不想过早的惊动澹台圣地的人。在外面的一座雪峰,挖开一个冰洞,暂作栖身之地。 火焰腾起,辰南一边烤黄羊腿,一边向南宫吟问道。 “你派的老祖宗还挺有手段的,居然可以将澹台圣地的一位杰出女弟子勾引到手,娶回家当老婆了!” “我想澹台圣地的守护阵法,你们应该不陌生吧?我准备进澹台圣地探查一番,你帮我带路吧,里面的布置我不是很熟悉。” “修为到了你这般境地,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直接闯进去。” “不行,澹台圣地不同寻常,里面镇压着一位盖世大魔王,听说封印已经松动,他已经能够探查到外面的一些情况。这次我就是为他而来,不想让他感应到我的气息。” “哐当!” 南宫吟手中的酒坛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酒水溅了他一身,他却没有丝毫感觉,只是脸色发白,紧张不安的说道。 “你疯了!天啊,你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那可是我们几派祖师联手才能封印的绝世凶魔,如果他真的逃出来的,在这世间绝对无人可敌!” “不行!我绝不能让你这么疯狂胡来,天知道到时候会死多少人,才能够平息他的怨恨!” 南宫吟此时真的急眼了,以前辰南做的事情再疯狂,让他都快崩溃了,他也从未现在这样急躁。那些事情和辰南将要做的事情一比,都是小儿科。 传说中被封印的魔头是一位举世无敌的恐怖存在,虽然只是传下来了只言片语,但足以让所有圣地徒子徒孙感到恐惧了! “淫贼兄你怕什么?那个大恶魔乃是当年那些人封印地,他乃是盖世魔头,岂会找你们这些小虾米的麻烦!” “他痛恨的人是当年参与此事的几个神王。他要报复也是去天界,跟你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们情欲道的祖师,已经亡故了,你心中并不需要有任何的负担和罪恶感。我们放出这个绝世凶人,他所对付的人,都是我们的仇人,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 “辰南,我真想杀了你,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早投胎五百年,绝不和你同处于一个时代,你这个疯子! 南宫吟咒骂不已,愤恨的瞪着辰南,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虽然嘴上未曾同意,但是心里已经答应了。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都不准看,邪魔身份 晚间,众人来到了澹台圣地的入口处,一方巨大地青石上刻两个古朴地大字:澹台。南宫吟对这里的地形十分了解,在辰南的要求下,他哭丧着脸,领着众人朝传说中封印大魔王的凶地走去。 沿途,当然也遇到过澹台派的弟子,不过有李太上,辰南这等高手在,提前发觉并躲过去并不是问题。 夜晚格外黑暗,星月隐匿,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让人知晓这是一处风景绝佳之地,却又隐隐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这也是近来让澹台派弟子,感到惶恐的原因。 昔日祥和庄严的圣地,似乎正被魔气侵扰,化为了一方魔域,无比恐怖。 在澹台圣地最深处,此地格外阴森,远远望去,点点淡红色的血光若隐若现,同时丝丝带状的魔气在缭绕。 “那就是传说中恶魔封印之地!” 南宫吟神色无比凝重,侧头看向了辰南,伸出了手指,指着那圣地最深处,眼睛里透着几分严肃。 辰南点了点头,感知着空气中弥漫的魔气,肯定道。 “看来封印果然松动了,居然已经开始有魔气溢出了。” 李太上一行人并没有接近封印之地,而是站在一座矮山上,向下俯视着那处凶地。 一片石林中,点点的血光,从石林透出,说不出地阴森可怕。龙宝宝趴在辰南肩头,伸出一只金黄色小爪子,指着石林,好奇的问道。 “无论是石林,还是地表,怎么都闪烁着血色光芒?” “相传,当初有不少仙神出手,但盖世魔王法力无边,也不知道击杀了多少仙神,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那里既是一座战场,也是堆积战死的仙神尸体的地方。红色的血光,据说是仙神的鲜血所侵染造成的,永不褪色。” 说到最后,南宫吟还是不敢如此做,再次询问道。 “辰疯子,你真的要放出这个绝世凶魔吗?” “放,当然要放!这等盖世人杰,如果永远封印在地下,那才是可悲可叹!如此了得的人物,怎能不让他纵横于天地间!” “我去你奶奶的!你这个疯子,我跟伱就没有共同语言,如果不是我打不过你你,我现在就将你封印,让你跟他去作伴!” 南宫吟看着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辰南,气的直跺脚,嘴里骂骂咧咧,头发都被气的直立起来了,足见他对辰南的怨气和怒火。 突然,封印之地突然一阵摇动,一个巨大的魔影石林中显现而出,虽然只是一道虚无的影子,但却透发出一种十分恐怖的气息。 “千重劫,百世难,亘古匆匆,弹指间!不死躯,不灭魂,震古烁今,无人敌!” 悠悠魔音,仿佛自太古洪荒传来,如同不灭魔咒一般,不断在澹台古圣地内回荡。 “待到逆乱阴阳时,以我魔血染青天!” “神说,太可怕了!” 澹台圣地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若有若无的魔啸,但是辰南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识到,当真震惊无比。 “他龙祖宗的,实在太可怕了!龙大爷我感觉大事不妙。我,我不想玩了!” 紫金神龙话语颤抖。表情非常难看,眼睛里满是惶恐和紧张,目光严肃的说道。 “这个混蛋家伙的来头可能大的不得了!似乎超出了我们的想像!辰南混帐小子,这个人我们不应该招惹!这他给我一种无比恐怖的感觉,让我感到恐惧,没有一丝的信心面对他!龙大爷我想立刻逃走,离他远远的!” “神说,这个魔王不是我们所能够左右的,我们无法利用他对付天界中人,我们还是快逃走吧。” 龙宝宝的一双大眼也使劲眨动,建议立刻逃走,原本可爱脸上透着惊慌,似乎被刚刚的魔头气息吓到了。 白衣淫贼南宫吟看到两条龙都是如此表态。他急忙也劝说着辰南,苦口婆心。 “你们现在知道他可怕了吧?现在知道还不晚,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 辰南不动声色,只是目光静静的望着那片石林,血色光华闪烁,浓郁的魔雾缭绕,一个高达十丈的巨大魔影在那里张牙舞爪,仰头望天。 虽然视线受到了魔雾的遮挡,看不真切,但正是这种模糊的可怕画面,更加让人心生恐惧,血色石林在魔影与魔气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阴森可怕。 这个时候澹台圣的内一片静悄悄,一片死寂,所有弟子都知道魔王这个时候最不安稳,没有人愿意来这片阴森之地走动。 过了好久之后,血色石林内的巨大魔影才慢慢归于虚无,一切都像没有发生一般,澹台圣地内阴森的气息渐渐消逝,圣洁祥和的气息再次弥散开来。 两条龙与南宫吟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提着的一颗心落了下去,异口同声惊呼道。 “好可怕!” 辰南慢慢将目光自封魔之地收回。转头看向了他们,肃穆的说道。 “我决定了……” “是不是决定放弃了,马上逃走?” 南宫吟迫不及待的说道,打断了还辰南的话,他认为辰南知晓了这位绝世凶魔的可怕,会有所收敛,不敢冒险了。 “龙大爷我早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就扯乎吧!” 辰南面上那凝重的神色渐渐消失,逐渐露出笑意,更加坚定的说道。 “我决定了,我们留下来,一定要想法设法将那魔王放出来,助他早日破碎虚空进入天界!” “神说。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耗子都给猫当伴娘了,仙子认了魔鬼做干爹!!” 龙宝宝惊愕的望着辰南,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么可怕的魔头,辰南不仅不离去,还要继续放他出来,真是太疯狂了,太可怕了! “辰兄你疯了?方才你不是已经感觉到他的一丝气息了吗,那绝不是你我所能够招惹的存在!” 南宫吟一脸不理解,神色极为激动,手舞足蹈,想要劝说辰南放弃这个可怕的想法和计划,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滔天大祸。 “正因为他强,所以我才要竭尽所能,助他脱困而出,不然哪能对付得了天界中那些人呢?” 辰南神色坚决,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不为所动,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要将这位被封印的绝世凶魔放出来,让他闹个天翻地覆,给天界诸位神王送去一个大礼。 南宫吟见此,一脸的颓然,知道辰南主意已定,不容更改,叹息道。 “你这个疯子,这件事你自己再好好考虑一下,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我实在不愿意呆在这个地方了。” 两人两龙沿着原路回返,却好像完全遗忘了一同前来的李太上,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说来也奇怪,澹台古圣地午夜魔啸过后,竟然不再阴沉沉的,夜空竟然灿烂了起来,蒙胧的月华渐渐透过了云朵,照射了下来,点点星光也洒落下来。 这片花香阵阵,浓郁芬芳的仙地,此刻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袅袅娜娜的仙气,飘荡在每一个角落,圣洁的气息充斥在每一寸空间。 “还魂了,这圣地似乎也有灵性,大恶魔退去,圣地灵气就溢出来了。” 紫金神龙有些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不由赞叹道。 就在这个时候,若有若无的的歌声从不远处传来,声音很轻柔。似乎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对月唱歌。白衣淫贼南宫吟顿时两眼放光,似乎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兴奋的说道。 “哎呀!,真是一副好嗓音,柔美动听到了极点,想来定然是一个绝世美人。如果不能够亲眼去看看,当真会遗憾终生!” 辰南彻底无语,方才这个家伙还一脸悲愤,声称坚决要尽快离开此地呢,现在却花花心思,当真不愧为情欲道走出的淫贼! 紫金神龙也是两眼放光,连忙赞同道。 “小淫贼,真是好见识啊,不愧是我辈风流人物,龙大爷也正是有此想法!嗷呜!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反正也是无事,辰南与龙宝宝跟随着前方两个无良的家伙,向着歌声处走去,穿过几重花树隔离开的花草地带,他们慢慢走到一片白雾茫茫的花园中。那里芳香扑鼻同时水气很重,雾气缭绕。 那竟然是一片温泉池,温热的泉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引来的,被巧妙的引入这片花园中,各个泉池间被丛丛花树隔开,景色秀美,当真是一处妙地。 透过重重花树,可以看到一个如美人鱼般的曼妙身影,在一方泉池中若隐若现。雪白的肌肤,柔顺的长发,在雾气的映衬下,令这个女子显得美到极点。 紫金神龙擦了一把口水。一脸猥琐的说道。 “真是一个超级大美女,让龙有些产生了冲动啊!” 白衣淫贼南宫吟也是双眼放光,对着那曼妙身影,十分认真的点评道。 “龙兄说的不错,肌若凝脂,腰若细柳,浑圆那个,混蛋龙,你快给我闭上眼睛!” 当南宫吟看到女子的面容时,立刻身形一震,急忙挡住了紫金神龙的视线,阻止道。 “那是我的老婆,你这死龙快给我闭眼,不许你看!” “切,你说是你老婆,就是你老婆了吗?我还说那是我老婆呢!这个女子长的真是太美丽了,龙大爷我动心了。” 紫金神龙一双紫目贼光四射,猥琐至极,比之南宫吟还像淫贼。 ”我靠!死龙你还敢偷看,再看的话,我南宫吟就跟你拼命了!” “俺靠!你这小淫贼,也太霸道了吧!这美女是我们大家一同看到的,怎么就成你老婆了呢?还有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是光明正大的看,不是偷看,你看她眉若柳叶,眼若秋波。樱桃小嘴一点点,身材火爆!” 紫金神龙此刻还真像一个职业淫贼,不断的点评着女子的样貌身材,让南宫吟气的都要吐血了,连忙伸手挡住了紫金神龙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就是我说的王琳,我未来的老婆!今天我亏大了!我老婆走光了,让你这色龙,还有你,你,你们都看到了!” 南宫吟气的指着紫金神龙,以及大眼瞪的溜圆的龙宝宝。还有后面的辰南,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们都立刻给我转过身去,不然我跟你们急!” ”我什么也没看到!“ 辰南连忙后退,一脸的尴尬,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也是目不转睛的样子。 “嗷呜!龙大爷我也没什么都没有看到!” 紫金神龙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眼睛里还绽放着光芒,无比明亮。 “你这死龙。我要和你决斗!” 南宫吟怒目而视,身体挡在了紫金神龙的视线前,一脸的杀气,恶狠狠的瞪着痞子龙。 “切!真是小气!” “色龙,你说什么呢?!” “本龙想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要把本龙想的那么坏。我是以最为纯洁的目光,欣赏那美丽妖娆的身躯。我心怀坦荡荡,本龙的思想,可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肮脏龌龊。龙大爷我是纯洁的,我是清白的。” 紫金神龙小词一套一套的,越说越来劲,眼睛依旧向着泉池之中看去,脸上满是正义凌然,坦然无比。 “你这个死龙,我真想剁了你!” 南宫吟满脸黑线,这些话他一句都不信,因为之前他也经常这样说,用来给自己的色心借口。 最后,紫金神龙被辰南一脚踹飞,这头痞子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南宫吟从痞子龙那里收回注意力,刚转过头来,脑门上又起了黑线。他恶狠狠的对着龙宝宝威胁道。 “你这小不点,也赶紧给我闭眼!” 龙宝宝在空中摇摇晃晃的漂浮着,冲着南宫吟调皮的眨了眨眼。 南宫吟气哼哼的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低喝自王背后传来,杀气凛然,透着冰冷。 “谁?给我出来,竟敢胆大包天的来此偷窥。” 说时迟,那时快,王琳冲出温泉,快速将池边的衣裙穿上,手持一口寒光烁烁的神剑,如凌波仙子飞纵而来。 嗖嗖嗖!三声破空之音响起,辰南与两头龙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南宫吟呆立当场,被抓了一个现行。 “竟然又是你这淫贼,上次我饶你性命,你居然又来了。” 王琳又羞又怒,手中宝剑直指南宫吟,神色冰冷,煞气萦绕在眉间。 “琳妹你误会了,我不是有意窥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许久未见到你了,对你日思夜念,最后不远千里赶来,只是想与你见上一面,只是不巧发生了这样的误会,这次绝对和上次不一样!” “淫贼纳命来吧!” “不要!” 南宫吟转身逃走。王琳紧追不舍,手中宝剑不停的挥出,剑气四溢,寒光闪耀,给这寂静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生气。 两人消失后,一人两龙再次出现在了原地,看着被追杀的南宫吟,紫金神龙有些担忧的向辰南说道。 “我们是不是要帮帮那小淫贼,别让他真的被那个女人给杀了。” 辰南笑了笑,一摆手,十分笃定的说道。 “放心,这个女人方才未带杀气,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外人管不了。” “咦!神说我们又有眼福了!” 龙宝宝扑闪着大眼睛,示意辰南向着不远处的温泉池观看。 只见月光下,一道绝美的身影,袅袅娜娜,翩然而来,如九天玄女一般。在花丛中轻轻飞舞而过,又似那广寒宫下的仙子,不沾染一点尘世气息,轻舞于花树中,最后停身于一方云雾飘渺的泉池旁。 紫金神龙一双龙眼瞪的滚圆,认出俩人,一脸惊叹的说道。 “是她!” “神说,是小梦梦!” 龙宝宝调皮的冲着辰南眨动着大眼,眼眸中满是调侃的笑意。 梦可儿刚刚行功完毕,方才微微出了一些汗水,便来到此地想要浸泡温泉洗身,白色长袍轻轻褪去,肌若凝脂,在月色下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如云般的秀发也飘散了开来。 “砰!” 辰南一脚将紫金神龙踢进了花丛,而后坐在他的身上,又一把将龙宝宝卷入怀中,蒙上了它的双眼,说道。 “非礼勿视!” “神说,我抗议!为什么你自己不蒙上眼睛!” 这边风景动人,秀丽旖旎,另一边,也是乌云尽散,柔和的月光洒落而下,澹台圣地像是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纱,朦胧的月色,让这片古圣地显得更加圣洁。 一道身影闲庭信步,神态自若,气度内敛,来到了澹台圣地的最深处,封魔之地,站在那里细细的感知着虚空深处最细微的变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轻声道。 “有意思,看来之前是有人暗中出手,才会使得此地封印松动,还瞒过了天界诸位神王的目光,想要将这位被封印的绝世凶魔放出来!” “这是绝杀大阵,辰家的唤魔经!” “这里封印的邪魔差点就成为了辰家第八人,邪祖是辰家的叛徒,被抽出了神兵之魂!” 邪祖当年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成为辰家第八人的资格,被抽出了神兵之魂,算是被辰家抛弃了,他一气之下,脱离了天界辰家,整合了太古传承下来的六大邪道。他要证明自己才是最强的。但是被天界辰家联合人间界各大派祖师,一同封印在了澹台圣地,已经足足一万年了。 “倒是可以废物利用一下,将其扔进天界,让天界多些波澜!” 想到此处,李太上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脚下狠狠一踏,一道恐怖的力量从脚底传出,融入了大地之中,压制住了绝杀大阵的运转,让被封印的邪君察觉到了脱困的契机。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邪祖脱困,高手云集 “轰!” 一声震天巨响,天翻地覆,石林彻底崩碎了,大地也早已完全龟裂。血水从地下渗出,腥气弥漫。一座恐怖的血色炼狱,伴随着隆隆天雷之音,自封魔之地中浮现而出,取代了原来的石林! 血光蔽日,那是一片阴惨惨的血色修罗世界,一座座高大地魔像巍然而立,不过全部都沾染着猩红的血水。 连绵成片的地恶魔城堡,形状和恶魔的头颅异常相似,矗立在这片阴森的炼狱中,无尽地骸骨在漂浮,七八座巨大的枯骨山高耸而立,滚滚而流的血河在雕像、城堡、骨山下呼啸而过。 一具具仙神的尸体,挂在骨山上,吊在恶魔城堡前,死前遭受极刑的种种惨烈状态,还依然可以看到,这是一个独立地血色炼狱,自成一片空间! 李太上淡定的看着这血腥恐怖的一幕,不为所动,脚下再次一踏,一道强大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那座城堡整个炸开了,同时血色炼狱大地也开始崩碎,一道水桶粗细的铁链自地下冲出了地表,疯狂舞动起来。将血色炼狱中的所有城堡与骨山都扫平了。 “嗷吼!” 巨大的魔啸之音响彻天地间,虚空都承受不住这等恐怖的声音,不断扭曲震荡,如同骇浪,一波一波的冲击开来。 “轰!” 又是一声震天巨响,又有一道水桶粗细的铁链,自地下冲出了地表,整座血色炼狱内所有枯骨都漂浮起来,狂乱舞动,如同群魔乱舞,万鬼咆哮,恐怖阴森,诡异血腥。 “天啊!那应该是捆缚魔王的神锁!” “那真的是锁困魔君地铁链啊!” “魔王脱困了!” 伴随着澹台圣地弟子的惊恐的声音,一道贯通天地地炽烈血光,自地下直冲霄汉,远远望去,仿佛有一根巨大的血柱捅破了苍穹,景象壮观雄伟,无比震撼。 “嗷吼!” 魔啸之音撼天动地,顿时便有数百位澹台圣地弟子修为浅薄,承受不住这等魔音,被震的昏死了过去! 血色炼狱,一个真实存在的修罗世界。原本深埋地下,现在浮现出地表,震撼了所有人!直冲云霄地血光,自修罗炼狱内爆发而出,捅破了高天,声声巨大的魔啸,震耳欲聋,远山都在跟着摇动。 两根水桶粗细可怖铁链,在血色炼狱内疯狂地舞动,那一座座巨大的恶魔城堡,以及七八座高大的枯骨山,被抽击地轰然崩塌,白骨到处飞射。 “怎么可能?” 辰南等人勃然色变,扭头看向了封魔之地,他们还没有动手呢,这位绝世凶魔怎么就脱困而出了。 “不对!李太上呢?他怎么不见了?” “不会是他干的好事吧,这下麻烦了!” 此时,辰南好似如梦初醒一般,脑海中陡然浮现了一道身影,记起了李太上,这才发现他并没有在身旁,哪里还猜不到事情的原委。 “他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居然动手助那绝世魔头脱困了,一刻钟也不愿意等待!” 辰南顾不上自己被梦可儿发现了踪迹,带着两条神龙,化为遁光,直奔封魔之地而去。 另一边,被王琳追杀的南宫吟也停下了脚步,脸色剧变,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封魔之地的方向,气急败坏的咒骂道。 “辰南你个疯子,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就将封印解开了!” “如果这位绝世魔头脱困,人间必将陷入动乱之中,天界也将动荡!” 南宫吟误会了辰南,以为这件事是辰南干的,也顾不上王琳了,连忙向着那个方向飞去,他明明心中恐惧不已,不知为何不曾逃遁而去。 不仅是澹台圣地的弟子门人被惊动了,人间界各大门派圣地都被惊动了,无数高手从玄界深处走出,向着这里赶来,邪祖脱困,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关乎这人间界的安危,一个不小心,就是一场浩大的劫难,谁都躲不过去。 冲天血光不断向四外蔓延,化为血水,如同一道血河,融入那片修罗世界,深埋地下的万年煞气喷涌而出,让无数人疯狂后退。 在这个过程中,早先被魔音震的昏迷过去的修者,也永远无法醒来了,被冲天血煞腐蚀,这些人眨眼间化成了森森白骨,成为万千枯骨中的一员。 两条巨大地铁链横扫千军,几乎扫平了血色炼狱内所有的骨山与城堡,就在这时,数十道神光冲天而起,直没云端,璀璨地神光破开了血雾,照亮了大地。 同时,无数道锐利的剑芒,在血色炼狱内,如狂暴地龙卷风一般,不停地穿梭,撕裂一切障碍物! 绝杀大阵震荡轰鸣,被封印的魔王刚刚有所异动,能够斩神灭仙的大战就再次运转了起来。 此时,辰南与与数千修者冷冷的看着这一切,魔君出世已经不可阻挡了,因为捆缚他的神锁已经被挣开了一半,巨大的锁链已经先行破出了地窟,绝杀大战这时发动,似乎已经太晚了。 血煞之气被七七四十九道直抵天际的神光,硬生生压制了下去。仔细看去,那四十九道巨大的光柱,竟然是炽烈无比的绝杀剑芒,此刻血色炼狱内所有飞舞的芒刃,都是这巨大的光柱爆发出去的。 自地窟深处,冲出的那两根巨大地铁链,狂暴的舞动着,将所有芒刃全部搅碎了,而后向着那四十九道巨大光柱砸去。 “当!当!当!” 澹台圣地内,发出阵阵刺耳的金属交击声响,两根水桶粗细的铁索与那直冲天际的巨大剑芒不断撞击。 “嗷吼!” 一声刺耳地咆哮,血色炼狱崩碎了,无尽的骸骨与血雾狂猛地冲了出来,将远处刚刚赶到的一些玄界高手,冲击的口吐鲜血,如大海中的小舟一般飞了出去。 “快退!” “魔王出世了!” “所有人都退后!” 各派玄界的领军人焦急的对着本派弟子大吼着,身形也不敢怠慢,疯狂向后退去,惊骇欲绝的看着那崩碎的血色炼狱。 “嗷吼!” 魔气滔天,自地下涌出一股如汪洋般的黑色魔气,瞬间就笼罩了整片澹台圣地,一副末日来临般的景象! 所有澹台圣地的弟子皆惊恐冲出了这片古圣地,昔日师祖都不能对付的大魔王,今日破困而出,恐怕第一件事就是要毁灭这座圣地。 “嗷吼!” 又是一声巨大的咆哮之后,发生了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封魔之地发生了猛烈至极的能量爆炸,那四十九道冲天的神剑,同时倾斜而下,璀璨地神光汇聚到魔窟出口处。 “哈哈哈!我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 一道饱含着冲天恨意的魔啸,在整片天空不断激荡着,传出了数百里方圆,浩大而又恐怖。 “一万年啊!一万年,我终于等到重见天日这一天了!” 魔音森然恐怖,滚滚魔气猛烈浩荡,锐利的神剑之光,不停劈扫封印之地! 魔云终于消失了,四十九道冲天的神光,由原来的直冲霄汉,改为齐指魔窟,炽烈的神光如十日耀空不断横扫! 正中央是一口广阔的黑洞,看上去森然恐怖,黑暗无比,两只巨大的手掌带着沉重地铁链加锁,正在魔窟外疯狂的挥舞着! “天啊!” “魔君到底有多么高大啊!” 许多人发出惊骇之声,那确实是人类的手掌,只是也未免太过庞大了,足有簸箕般大小,巨大地铁链枷锁将那双手,缠绕的密密麻麻。 “哼!一万年过去了,绝杀大阵已经衰减到不成样子了,居然还想困住我?” 冷哼之声,如一柄千斤巨锤落在众人的心间,有不少人间界高手都是面色一阵惨白,心脏都缩紧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千重劫难我都已经熬过来了,难道还会在乎这四十九道诛魔剑吗,给我开!” “轰!” 血光爆现,一道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爆发而出,大地之上,浮现出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缝,自封魔之地快速蔓延开来,大地发出一阵咔咔的巨响,巨大的裂缝向四面八方蜿蜒出去,足有十几里之远。 “嗷吼!” 一条高大的魔影终于冲出了魔窟,昂然立于地表之上。这当真是一个魔王!高足有三丈,两条水桶粗细的铁链,缠绕在他的躯体之上,如残破的铁甲衣一般,挡住了他的要害,浑身上下的肌肉如虬龙一般凸起着,强健而有力。皮肤闪烁着的古铜色的光芒,简直如同钢铁浇铸而成的魔躯一般,给人一股霸道狂猛的感觉。一头火红地头发鲜红如血,狂乱的劈散在他的胸前与背后,而那双眼睛如野兽一般,闪烁着森然恐怖与邪恶的血芒! “哈哈哈哈哈!” 邪祖扬天长啸,笑声震动天地,虚空都泛起了一层层的涟漪,这时空间都被撼动了,实在是可怖。 “一万年了,我终于出世了,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等着吧,血的代价终究还是需要血来还!” 在此过程中,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四十九道璀璨神芒不断轰劈这个绝世大恶魔。 然而,所有璀璨神光都被魔君用那两条铁锁链挡了回去,号称绝杀大阵中无坚不摧的四十九道诛魔神剑,竟然无法削断那捆缚魔王的锁链。 远处的辰南神情有些恍惚,他终于看到了邪祖的本体,他发现邪祖竟然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特质,同时感觉体内的血液在躁动,似乎他与那邪祖有一股血肉相连般的感觉,似乎那是他的一位亲人。 远空中,一头巨大的银龙当空而立,冷冷地注视着澹台圣地,这条银龙长足有六十丈,雄壮地龙躯,似钢铁凝练而成。如银色山岭般的脊梁上,生有数十根巨大地骨刺,每根骨刺都长有数丈,像一杆杆锋利的长矛一般,冲天而立,保护着它的大后方,巨大的龙翼铺天盖地,轻轻扇动之下,天地间顿时狂风大作,粗大锋利地龙爪幽光森森。慑人心魄,这正是西方近乎无敌的存在,老暴君坤德,也是紫金神龙的便宜老丈人,当初就是他将辰南等人封印进了十八层地狱,使得辰南阴差阳错之中闯入了天界,惹下了一系列的麻烦。 在坤德的身旁,是一只同样巨大无比的麒麟神兽,这头麒麟神兽是十万大山中的病麒麟,实力深不可测,绝对不弱于天界的强者。此时人间界的两大强者,都默不言声,冷冷地关注着澹台圣地中脱困的邪祖。 在他们不远处的两座雪峰间,还有一头异常恐怖的地巨大魔猿,静静地站在那里,它的身躯竟然与两座雪山齐高,周身上下黑森森的皮毛,与那皑皑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昆仑妖族中的绝世强者! 而在另一侧雪峰之上,立着两个须发洁白东土老人,也正在凝视着澹台圣地,他们轻声交谈,语气中满是感叹之意。 “绝杀大阵已经破损了,根本无法阻拦他。” “虽然断裂的至宝困天索捆缚了他万年之久,但是现在却成了他手中最为可怕的武器!” 澹台圣地中,那如钢铁浇铸而成的盖世魔君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铁链,阻挡着犀利无比的剑光,突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连忙吼道。 “这里可是有辰家之人,我感应到了伱的气息,还不快快出来!” 辰南心中剧震,排众而出,当空而立,目光疑惑的看向了邪祖,好奇的问道。 “你究竟是谁,为何给我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似乎十分亲切!” “哈哈哈,小子,我是你祖宗!之前我就给感知到了辰家血脉的气息,果然没有出错,看来就是你出手助我脱困的,还不赶紧将你体内的至宝统统放出来,助我彻底打破这绝杀大阵!” 邪祖的话让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辰南,原来邪祖脱困就是这个小子搞的鬼,真是一个灾星,走到哪里,都要惹祸,居然将邪祖这个绝世凶魔翻了出来。 辰南一脸漆黑,如同锅底,他虽然想要将邪祖放出来,给天界的诸位神王送一个大礼,但是还没有行动啊,李太上就出手了,将邪祖给放了出来,让他莫名其妙的背了一口大黑锅。 李太上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满脸的无辜,颇为无害的看着邪祖和辰南,似乎放出这位盖世魔头的事情不是他干的一般,让辰南一阵憋屈,只能将怒火向着邪祖发泄了。 “放你狗臭屁!我还是你爷爷呢!” 辰南面对这种称呼问题,本能的回应着,这种亏他向来不吃,不过紧接着他又愣住了。 “祖宗?这血脉相连的感觉,难道是真的不成?” 辰南一阵发呆,有些挠头,这次好像吃亏吃定了,因为对方从血脉上来说,的确是他的祖宗。 盖世大魔王血发乱舞,疯狂地舞动着困天索,扫荡开一道道璀璨剑光,狰狞的地对着辰南笑道。 “小崽子,你胆子还真是不小!竟敢与祖宗对抗,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到底是谁?” 辰南眼中闪烁着两道神光,面色凝重了几分,喝问道。 “小崽子还真是嚣张啊!” “你既然是辰家的人,想必应该听说过我的来历吧,我本为传说中的辰家第八人!” 如钢铁浇铸般邪魔,眼中闪耀着猩红的光芒,冷森森的说道。 “什么?你是辰家传说中的第八人?你怎么还活着,你不应该早就粉身碎骨而亡了吗?” “因为我不小心失去了那个资格,不得不将体内地神兵之魂抽离出去,该死的。那帮混蛋。居然抛弃了我!” 邪祖脸上露出了几分怨恨之气,咬牙切齿,透着阴森怨毒,冷冷的说道。 “原来你并不是辰家真正的第八人!” 魔王闻言大怒,周身黑色的魔气翻滚不休,像是沸腾的水一般,怒声道。 “辰家的第八人本来应该是我,我要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辰家的真正人杰。我脱离辰家,整合太古传承下来的六大邪道,我要证明我才是最强的。但是,这群该死的混蛋,居然将我踢出了辰家,我被人封印,还帮着外人落井下石!” 说到这里,邪祖难以掩饰心中的怨恨,冷冷的目光透着残忍,看向了辰南,狞笑道。 “小崽子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嘿嘿!” 阴冷的笑声让无数人感到毛骨悚然,好像坠入了无间地狱,无比的黑暗恐怖,让人不由心生恐惧,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辰南终于明了对方的身份,倒也不害怕,,闻言反而大笑了起来,拉拢道。 “六道老祖,我还是叫你邪祖好了,辰家第八人真的有那么大吸引力吗?那可是需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去复活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真的值得吗?” “嘿嘿嘿!” “只要我自己不愿死去,谁能比我去死,我会永远做那至强的第八人!” 邪祖性格自私自利,阴险狡诈,怎么可能会为了复活辰家远祖,牺牲自己,他可不是甘做嫁衣之人,所以才会脱离辰家,失去了成为辰家第八人的资格。 “我知道辰家为什么将你驱逐出去了!原来是你心术不正,别动怒,其实我们不是对立的敌人,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因为我也已经反出了辰家了!” 辰南秉着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的原则,连忙向邪祖表达自己的立场,他可不想代替辰家承受邪祖的怒火,被其报复。 “哈哈哈!” 邪祖狂笑了起来,猖狂桀骜,透着阴森的气息,冷声道。 “真是让人感到痛快啊!辰家第九人辰战反出了辰家,第十人居然也反了出来,那帮混蛋的眼长到猪头上去了,果真是有眼无珠啊!”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三大高手,三大器物 辰南脸上露出了几分赞之色,他对辰家也没有好感,与邪祖立场相同,连忙问道。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合作?” “合作?我凭什么与你这小崽子合作!今日我灭杀了你,将你体内的神兵之魂植入自己的体内,我还需要伱干什么?” 邪祖阴冷地笑着,他根本就不将辰南放在眼中,想要的只是辰南体内的神兵之魂,这可以让他再次获得成为辰家至强第八人的资格,至于辰南被抽离了神兵之魂后,是否还能活下去,他一点都不在乎。 辰南闻言冷笑一声,对邪祖的性格总算是有了充分的了解,不抱任何合作的希望了,讥讽道。 “你这老不死的,还真是个白眼狼啊,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 辰南此时已经将放出邪祖的这口大锅背在了身上,没有解释不是他所为,相比于解释这件事情,还不如卖李太上一个人情,可以让他更好抱住这根大粗腿,这可是一位神皇境界之上的恐怖存在,有他在,邪祖也奈何不了自己。 “哼。在这乱世中想要活的好一些,就是比谁都要狠,你不够狠,早晚被人灭掉!” 邪祖对辰南的指责讥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早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仁义道德都是假的,人只有自私自利才是正确的,什么都不及自己好。 辰南叹息一声,对合作邪祖不抱希望了,他本来的目的很简单,邪祖脱困,必然会去天界寻找那几位神王的麻烦,给敌人添麻烦的事情,他总是如此热心,不甘人后。 但如今,辰南见邪祖生性残忍,觊觎他体内的神兵之魂,是个十足的白眼狼,如果被他脱困,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辰南自己,他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好吧,我将几件神兵都给你!” 说罢,裂空剑化成一道长虹,直穿血色炼狱中,轰地一声,没入了正东方,紧接着大龙刀发出一声龙吟,化成一条巨大的残龙,翻滚着狂冲进血色炼狱,轰地一声,插入正西方。 邪祖一边对抗着四十九道神光,一边惊怒道。 “你居然知道这种秘法!” “哼,本来想用这几件神兵至宝助你脱困的,现在不得不用它们,加固绝杀大阵来灭杀你了!” 说罢,辰南体内又冲出一颗参天神树,散发着万丈绿光,轰地一声,落在血色炼狱正北方。 犹豫片刻,辰南没有将玄武甲脱下,他打开了内天地,将古盾石敢当的两块碎片移了出来,两座神山浮现虚空,光芒璀璨,在轰隆隆的响声中,落在了血色炼狱的正南方。 四件至宝神光耀动天地,阵内七七四十九道神光,顿时变得炽烈如虹,一道道神芒将邪祖劈的狂乱嘶吼了起来。 “小崽子,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辰南没有说话,只是在绝杀大阵之外,冷冷的看着邪祖。 远处的众多玄界高手无比惊愕,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生这样的转变,一片哗然。 远空。上古老暴君坤德,病麒麟,以及堪比雪山高的巨猿,还有几位神秘的高手,皆面无表情,冷冷的注视着澹台圣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异常苍老的声音,自天际传了下来。 “人生真是无趣啊!想死都不容易,邪祖小崽子,求你杀了我吧!” 一个身躯佝偻。骨瘦如柴的老人,自九天之上降落而下,正是陵园的守墓人,东海老不死,一个实力恐怖无比,让人恐惧敬畏的存在。 邪祖看到老不死的降临,脸色变了又变,咬牙切齿,似乎十分愤恨的说道。 “你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活着!” “活着实在是没意思,人生真是太无趣了,所以我来求你杀死我!” 邪祖一边费力的抗衡着越来越强盛的绝杀神光,一边大声的咒骂着,气急败坏的样子,让众人感到一阵稀奇。 “你个老不死的变态!” 忽然,西方狂风怒号,阴风激荡,一座同时存在神圣与邪恶气息的器物,荡着滔天的血光快速冲来,这是一座巨大无比的石台,如一朵乌云一般,压落在邪祖头顶的正上空。 “该死的,居然是永恒森林的拜将台!” 邪祖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铁青一片,手中动作不停,依旧在抵挡着降魔神剑的劈砍。 突然,又有一道滔天的魔气,如翻滚的骇浪般,将西边的整片天空都染黑了,一股磅礴的魔气浩浩荡荡,汹涌澎湃而至。 这是一个高达十丈的巨大石碑,透发着岁月留下的沧桑气息,撼天动地,快速飞来。这块石碑的上面,大片鲜红地血水。缓慢地流淌着,格外地刺目。 “镇魔石!” 邪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由铁青变为了漆黑,手中的动作都停滞了一下,被一道剑光披在了身上,这才惊醒过来,再次舞动铁链,抵挡着神剑的斩杀。 “呵呵!太有意思了!” 如天籁般优美动听的声音,清晰的响在每一个人的耳畔,一位白衣神女脚踏晶莹剔透的玉如意,从李太上的怀中飞出。 李太上神色平静,对独孤小萱的恢复并不感到意外,这其中自然有着他的帮助,不然这位只剩下一缕灵识不灭的魔女,如何能这么快就恢复了神皇境界。 与此同时,遥远地西土。十八层地狱一阵剧烈摇动,一个沉睡许久的古老存在醒了,第十二层地狱内,西土图腾大吼了一声。 “终于收回来了,该去见见老朋友了!” 在这一刻,第十二层地狱生生被抽离了出来,西土图腾快速向着东方天际飞去。 片刻后,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回响在十八层地狱深处,缥缈恐怖,透着诡异。 “由魔而死,由魔而生……” 一截枯指,自十八层地狱飞出,散发着滚滚魔气,一股让人颤栗的威压,笼罩在这片天地,枯指在魔气地包裹下,向着遥远的东方飞去。 一声凄厉地长嚎,响彻西方天际,来自第十二层地狱的稀土图腾,瞬息万里,破碎虚空,刹那就来到了澹台圣地上空,那惨烈地啸音,仿佛能够穿金碎铁一般。让人耳鼓欲碎。他浑身上下透发着万丈血光,昂然立于虚空中,睥睨八方,长啸不断。 西土图腾瑞德拉奥,披头散发,血红色的长发妖异无比,赤露的上半身布满了魔纹,下半身是一条巨蛇的尾巴,长足有两三丈。最为奇特的是,他那布满魔纹的额头正中央,居然生出了一只竖眼,紧紧闭合着,这是号称能够毁灭世间万物的图腾圣眼! 西土图腾瑞德拉奥。号称西土大陆传说中最为古老神祇之一,是蒙昧时代人类最大部落的图腾神明,乃是西土神话传说中,法力通天,无法揣测,难以知道深浅的强大神祇,是比如今天界神灵更古老的存在。 人间界的高手几乎没有人认识他,却也能够感应到那强烈到极点的恐怖波动,所有人都不敢正视他,老暴君坤德见此也不由动容,长叹道。 “不可思议,居然是从远古时代走来的图腾神祇,我曾经关注过第十二层地狱多年,几次探究未果,没有想到里面竟然真的沉睡着这位恐怖的存在!” 远处,那堪与雪峰齐高的黑色巨猿,双眼爆射出两道奇光,冷言自语道。 “传言竟然是真的,他还没有死去,这下西土怕是不安定了,天界人间的西方神明都将寝食难安了!” 被困在绝杀大阵中的邪祖披头散发,见到一位位强大的存在出现,十分狂傲,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没有想到我脱困之日,竟然能够引来这么多在传说中才出现的大人物,实在让辰某人,感觉脸上增光啊!” 邪祖笑声未断,遥远的西方天界,魔云浩荡,天地元气澎湃,仿佛银河落九天,浩瀚到无法想象的可怕魔气波动,滚滚激荡而来。 在重重魔气包裹中,一截指骨自西方天际快速冲来,给人一股异常邪异的感觉,猛一看它是如此的普通,就像普通人的一小截断指一样,只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上面满是裂纹,近乎风化碎裂。 但就是这样一小截指骨,它立在虚空之中,让所有人都不能够忽视它的存在,似乎它才是这个天地间,最为光彩夺目的存在,没有人敢将它等闲视之。 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邪物,随着指骨的临近,一股让人颤栗的威压笼罩在了澹台圣地的上空!几位不速之客突然而至,让整片澹台圣地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声。 各大派的高手纷纷向后退去,这些人年岁最小的也活了近千年,最是懂得趋吉避凶,所有人都已经感觉到,眼前突然出现的这几位大人物,都是他们需要仰望的至强存在!即便不能猜测到具体来历,也绝对都是传说中的古老神祇级的恐怖人物! 守墓老人站在虚空中,最先打破沉默,他大声笑着,身躯颤颤巍巍,好似老朽不堪,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在笑声中折断身体。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一万多年了,真是想不到,我还能再次重见昔年的神女!我曾经多少次魂牵梦绕,神魂下九幽,上青冥,都没能发觉到你的半点踪迹,以为你早已湮灭在那远古一战之中!” “窈窕神女,君子好逑,见到神女之后,我觉得这方天地又充满了光彩,突然不想死了!” 守墓老人这番话,听的众人一阵无语,差点栽下云头。 龙宝宝童言无忌,闻听此言,小声嘟囔道。 “神说,这是一个老不羞!” 紫金神龙摇头,不赞同龙宝宝的看法,长叹一声,无比虔诚的说道。 “我辈之人,古来有之啊!” 独孤小萱白衣胜雪,站在晶莹剔透的玉如意之上,静静,立于虚空,淡淡的笑了笑。 “你这糟老头子还真是高深莫测,似乎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不过你少拿我来打趣,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守墓老人闻言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哈哈!今日出来走动,恰逢这里血光冲天,受他启发,我才特意散发战意,邀请故人前来聚聚!” “那边绷着一张臭脸,浑身煞气的大长虫,谁欠你什么了吗?我倒是记得,你当年还欠我一顿蛇羹呢,谁知你居然凭空消失了这么多年。” 西土图腾瑞德拉奥闻言,周身煞气冲天,额头正中央那道图腾圣眼连连颤动,最后刷的一声睁开了,能够毁灭世间万物的一道金色圣光,在刹那爆发而出,直指守墓老人! “大长虫你这是干嘛?有气也不能对我撒啊!我又没害你,你吃了大亏,估计也是你们西土那些无耻的老古董干的。” 守墓老人似乎对那道圣光很是顾忌,在空中幻化出几道残影,快速躲避了数道圣光。 “啊!” 那炽烈的图腾圣光所过之处,十几名修者瞬间灰飞烟灭,连残破尸骸都未曾留下,唯有飞灰飘洒而下。远处一座雪山,在被图腾圣光照射后,在刹那间湮灭了,难以想象,这圣光居然如此的霸道恐怖! 西土图腾并不想真正动手,几道神光扫射出去后,他就闭上了号称能够毁灭世间万物的图腾圣眼,他冷哼一声,问道。 “死老鬼,我今日来东土,一来是想想见见故人,二是想问问你们,当年到底是谁对我算计了我,害我沉睡不醒!” “呵呵!” 独孤小萱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笑容当真如春花绽放一般灿烂,打趣道。 “你真是一条贪睡的大蛇,被人动了手脚,过了这么久,才醒来找人报仇,真是太好笑了!” 西土图腾有些恼羞成怒,守墓老人连忙打圆场,安抚道。 “大长虫你真是睡糊涂了!你还是问问他们三个吧,他们与你同处西土,想必应该知晓一二!” 说到这里,守墓老人不再说话了,只是盯着虚空中分立三方的器物。 拜将台方圆百丈大小,神圣气息与恐怖魔气交相辉映,给人一股无比磅礴的压迫感。 镇魔石高达十丈,透发着阴森可怕的气息,尤其是那上面沾染的点点血迹,让其显得邪异无比! 指骨最为神秘,虽然不过短短的一小截,但是却让任何人都不敢忽视它的存在,仿佛它才是这天地主角。 西土图腾朝着三件神秘强大的器物望去,声音无比寒冷,说道。 “那指骨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指骨,乃是一个人的精魂!本来我想将那片地狱全部收归进我的内天地之中,但是它却在十八层地狱,屡屡阻我好事,我不知道它是何来历!至于那拜将台与镇魔石,我虽然听闻地狱外的人说起过,但是却不知道是哪两个死鬼的宝物。” 守墓老人闻言大笑,对西土图腾说道。 “你都说了,他们是死鬼的东西,你还想找谁报仇?” “你是说害我的人已经死了?” “应该是吧?!” “哼,恐怕没有死透,三件器物凝聚了他们的残魂,今日我就打碎它们!” “我来帮你!” 老不死的似乎和西土图腾交情颇深,愿意助他一臂之力,随后又扭头对独孤小萱说道。 “你也来助他一臂之力吧,对于拜将台与镇魔石,我心中多少有数。唯有那截指骨让人无从揣测,今日我们打出他的精魂,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今日着实有趣,那就痛快的大战一场吧!” 独孤小萱似乎感觉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没有拒绝,欣然同意了老不死的提议。 镇魔石与拜将台巍然不动,各自停驻一方,但是那截指骨却已经涌动起滔天魔气,冷森森的神识波动,清晰的激荡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由魔而死,由魔而生!” 指骨轻轻一搅动,一片虚空瞬间崩碎了,快速向着守墓老人吞噬而去。 “好厉害啊!” 守墓老人在原第留下一道残影,快速离开了那片破碎的虚空,出现在另一边,大喝道。 “湮灭!” 这惊雷一般的声音炸响在高空,指骨周围的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旋转着将指骨古吞没了进去! “魔身永生!” 黑洞中传出铿锵有力的声音,这神识波动,如口舌发般法出的清晰话语,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轰!” 巨大的黑洞崩碎了,指骨依然是那样的普通,但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莫大的威压笼罩着这方天地! 在几人交手的过程中,天罚之雷不断劈落而下,但是让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所有天罚雷光在接近这片天空的刹那,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天地法则此时失效了! 守墓老人与指骨无视大天地法则!掌握了自己悟通的终极法则,即便动用了他们所能够施展力量的极限,也不会引来天罚。 远处无数修炼者,鸦雀无声,所有人皆目不转睛的关注着澹台圣地的上空的大战。 “果然厉害!” 守墓老人将目光从指骨之上收回,对身旁的另外两人摆脱道。 “你们先盯住它,我今日还要收拾一下辰家的小崽子!” 邪祖知道守墓老人是在说他,闻言冷笑,丝毫不惧的说道。 “任你这老变态修为逆天,也杀不死我!要不然,万年前也就不是封印我了,早就将我杀了!” 辰南心神一动,裂空剑,大龙刀,后羿神树,石敢当全部冲天而起,化作四道神光冲出了那片血色炼狱,快速飞回了他的内天地。 “啊!” 四件至宝刚刚冲出绝杀大阵,邪祖立刻发出一声震荡天地的咆哮,如钢铁浇铸般的高大魔躯,爆发出阵阵可怕的光芒,手中困天索生猛的舞动了起来。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混战不休,借人一用! “嗷吼!” 冲天的煞气,直上云霄,血光蔽日,澹台圣地被染成了修罗血海一般,原本四季如春仙境,瞬间一片死寂,所有的生命,都在瞬间衰败。 邪祖仰天咆哮,仿佛要掀翻这片天地一般,远处雪山崩塌数座,近彻底崩碎,更有无数的裂缝蔓延出去十几里。 巨大的咆哮声,震动百里,惊得四方云动!面对如此强势的邪祖,独孤小萱,西土图腾,守墓老人等也不得不暂避锋芒,躲过了那道直冲霄汉的血芒。 “好强大修为,一代新人换旧人!!” 独孤小萱神色凝重了许多,没想到邪祖实力居然如此恐怖,出乎意料,简直不可思议! 守墓老人脸上露出了几分肃然,眉头微蹙,向其他两人解释道。 “这个小崽子心黑手辣,当年太古六道最为强大的六个高手火拼,被他渔翁得利。他将那六个重伤的强者,全部吞噬到了自己的体内,彻底将他们炼化。他的境界虽然还比不上你我,但肉身比不灭体还要强悍,少有敌手。” “轰!” 血色炼狱彻底崩碎,邪祖冲天而起,他脱困而出,挑衅的看着守墓老人,口中冷冷的喝道。 “千重劫,百世难。亘古匆匆,弹指间,不死躯,不灭魂。震古烁今。无人敌……” 就在此时,旁边的镇魔石,其上点点猩红的血迹。突然爆发出冲天的邪异血光,宛若来自九幽地狱传来的声音,自血光中传出,借着邪祖的话语,回荡虚空。 “待到阴阳逆乱时。以我魔血染青天!” 邪祖愕然,转头看向了镇魔石,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知是太古六大邪道中的哪位祖师?” 守墓老人感觉一阵头大,用力捶了下自己脑袋,爆粗口的说道。 “搞错了!他奶奶的!这镇魔石居然是太古最强大的邪人,是太古六邪之一!” 守墓老人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对着独孤小萱与西土图腾喊道。 “将他轰成渣啊,不要对付指骨了!” 三人似乎曾经就是盟友,现在闻听此话。独孤小萱与西土图腾皆向着镇魔石冲去,独孤小萱脚踏玉如意,轻喝道。 “高天厚土,皆尊我令,阴阳两极!灭!” 高天近乎崩碎了,一片青碧的光芒压落了下来,大地如潮水般涌动而起,土黄色光芒逆空而上,天地两极之气同时向镇魔石绞杀而去! 镇魔石被两道至强至大的光芒包裹住,在里面不断冲击,最后竟然崩碎了那片虚空,发出阵阵吼啸之音冲了出来。 西土图腾见此,连忙出手,一同围攻镇魔石,暴喝道。 “世间万物,过眼成空!毁灭!” 图腾之眼猛然睁开,一道炽烈的圣光瞬间照亮了天地,直接轰向了镇魔石! “躯不死,魂不灭,独孤九转!” 镇魔石传出阵阵剧烈的神识波动,沾染在上面的点点血迹,突然爆发,九个巨大的血洞快速旋转着,从里面不断涌动出猩红的鲜血,天地都被染红了,号称能够毁灭世间万物的图腾圣光,在遇到无尽的血光后,慢慢消失在血色中。 镇魔石中发出一声咆哮,桀骜不驯,睥睨众生,大吼道。 “血染青天!” 汪洋般的血水滚滚翻涌着,如海啸一般扑向独孤小萱与西土图腾。而另一边,守墓老人早已和邪祖战在了一起。 守墓老人撕裂开一片虚空,直接将邪祖轰了进去,邪祖魔躯已经超越了不灭之体,难以被无情的天地法则轰杀,崩碎虚空,又杀了回来。 “老不死的变态,你无论如何也杀不死我!” “轰!” 一道巨大的手掌,宛如一座巨山般大小,自守墓老人处打出,狠狠的将邪祖轰进了地下。 方圆千百丈碎裂的大地彻底塌陷,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五指巨洞! 另一边,久久未动的拜将台与那截指骨不知道为何,突然撼动天地,打碎了虚空,疯狂的大战在了一起。 随后,战场扩大,混战蔓延开来,苍穹破碎,巨山崩坍,大地塌陷,人间界似乎都要陷入毁灭之中了! “吼!” 西土图腾大吼一声,沉闷的声音直上云霄,声传数百里,惊得远处的雪山中,发生了剧烈的大雪崩,轰隆巨响不断。 额头的那第三只眼睁开后,他就从未闭合过,图腾圣光扫视八方,已经连续轰碎了数座雪峰,但一时半刻之间,却无法奈何那滚滚血水。 高天之上,到处都是血水,天空血红一片,惊涛骇浪般的血水,如汪洋一般,在虚空中翻滚着,镇魔石在那浩瀚的血浪中沉沉浮浮,宛如幽灵一般。 滔天的血光中,九座巨大阴森的血色漩涡,仿佛能够吞噬人的灵魂一般,透发出一股异常邪异的波动,不仅疯狂的吞噬着西土图腾的身躯,同时似乎要攫取他的神识,将他彻底吞进九个巨大的血洞中。 独孤小萱脚踏玉如意不断施法,高天厚土凝聚而成的天地阴阳两气,交织在一起,猛烈的在血空中撕扯着,想要击溃那无尽的血浪。 不过粘稠的血浪,不断自那九个巨大的血洞中滚滚涌动而出,所占据的空间越来越广阔,而且渐渐包围了西土图腾与独孤小萱。 西土图腾冷笑连连,战意凛然,长发飞舞,大声吼道。 “我就不相信了,难道九个血洞后面,还当真连着一个血色世界不成?” 说罢,他仰天吼啸了一声,身躯在刹那间暴涨,上半身快速化成十五丈高的巨人,凸起的肌肉强健有力,更为可怕的是,身上的魔纹变得越来越密集了,脸上,额头上也到处都是魔纹。 下半身那原本三丈长的蛇尾,此刻暴涨到百丈长,粗大的蛇躯在虚空中疯狂的扭动着,让人心惊胆颤,西土图腾冲天而起,向着那血色怒浪轰击而去。 一双巨大的拳头轰散了重重血浪,直奔血浪深处的镇魔石,不过三个巨大的血洞旋转而来,如三头巨兽的血盆大口一般,狠狠的向他撕咬而来。 西土图腾大吼一声,双掌爆发出阵阵绚烂的光芒,凶悍的将两个血洞挡住了,同时图腾圣眼爆发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轰退了另一个巨大的血洞。 不过阴森恐怖的血洞,不只有这三个,还有六个宛如连接幽冥地狱的血洞,在滔天的血浪中快速旋转而来。刹那间围住了西土图腾,浩瀚无边的力量撕扯扭曲着他的身体。 与此同时,镇魔石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向西土图腾的肉身。 “等的就是你!” 西土图腾大吼道,百丈长的巨尾,立劈而上,死死的缠绕在十丈高的镇魔石上,任由那九个血洞将他那巨大伟硕的身体撕扯的近乎变形。 镇魔石被西土图腾的巨尾翻卷到了近前,图腾圣眼中不断射出圣光,狂轰镇魔石,镇魔石上的鲜血实在太过妖异了,透发出可怕的血色雾气,将一道道圣光全部湮灭,似乎无法造成任何的伤害。而九个巨大的血洞,却已经快将西土图腾的身体撕碎了。 “噗!” 百丈蛇身终于被九个巨大的血洞搅碎了,无边的血浪冲涌而来,瞬间将西土图腾瑞德拉奥的残碎身体淹没,镇魔石冲天而起。 不过,就在刹那间,无边血海突然翻滚了起来,原本被淹没的西土图腾的残碎身体,全部冲天而起,快速聚合在了一起,再次组成一具完整的身体! 他们这等人物早已超越不灭之体的境界,需要极其特殊的方法才能够彻底灭杀,斩碎身体,根本不能够威胁到他们的生命。 西土图腾瑞德拉奥百丈蛇身快速劈碎虚空,刷的一声,又缠绕上了巨大的镇魔石,不顾九个血洞的吞噬,他的图腾圣眼紫光暴涨,璀璨夺目,一道刺眼的紫色圣光爆发而出,凶猛的轰击在镇魔石上。 “轰!” 血光崩现,石碑上沾染的点点血迹,四处激射,虚空上连绵不绝的血海,翻腾起滔天巨浪。 紫色圣光照耀在巨大的石碑之上,终于令这面魔碑剧烈颤动了起来,不过却没有崩碎,反而疯狂的将九个巨大阴森的血洞召唤而来,想要吞噬西土图腾。 这个时候,独孤小萱手持玉如意飞身而至,玉如意放大千百倍,眨眼间足有十丈大小,而后独孤小萱猛力挥动,散发着阵阵神圣气息的玉如意,狠狠的撞击在镇魔石上。 西土图腾瑞德拉奥适时松开蛇身,抵抗着九大血色魔洞的吞噬,同时不停的用图腾圣眼照射镇魔石。 独孤小萱一边施展禁法,让天地阴阳两气隔离镇魔石与无边的血浪的联系,一边不断用玉如意轰击镇魔石。 轰轰轰!阴森可怕的镇魔石,被轰落下虚空,漫天的血水跟着它落在地面,独孤小萱与瑞德拉奥联手狂攻不断,直接将镇魔石轰入了地下。 另一边,拜将台凝重如山,巨大而磅礴,给人一股异常沉重的压抑感,此时它正和指骨缠斗在一起,两者的体积看起来差距是如此大,但是真正的碰撞起来,拜将台并不占优势,有时竟会被那截指骨直接撞飞,指骨仿佛生了根一般,死死定在了虚空中。 “亿万生灵为兵,百万为将!” 拜将台上这两行刻字,幻化出两道灿灿神芒,交叉飞出,映照在虚空之上,透发着莫大的威压,令远方的观战者都心惊胆颤,这绝杀神芒快速笼罩在指骨上空。 只是能够镇压西方陵园众多的拜将台,面对一小截枯骨,似乎失去了往昔的天威,璀璨的两道神光轰向指骨后,虽然天空都崩碎了,但是指骨依然巍然不动,依旧稳稳的定在虚空中! 指骨不动如山,动如天崩地裂,轻轻摇动的刹那,爆发出一股席卷天地的可怕魔气,无尽的暗黑光芒,彻底笼罩了人间界,将虚空中的无尽血雾都淹没了。 “砰!” 拜将台竟然被指骨一下子轰下了虚空。凶猛的朝着守墓老人撞去。 此刻,守墓老人正攥着邪祖身上的困天索,将他抡到东,砸到西,崩碎了无数空间。 而邪祖也同样不甘示弱,高达三丈,如钢铁浇铸般的魔躯,爆发出六道邪异的光芒,照射到守墓老人的身上,六道若有若无的虚影,疯狂的撕扯老人,似乎将要将他彻底分尸。 此时,拜将台正好被指骨撞飞而下,看到前方有人挡住去路,轰的一声,劈落两道神光,朝着两大高手轰去。 守墓老人大怒,生猛的抡动起困天索,将邪祖甩将了出去,将那可怕的两道神光瞬间轰碎。 邪祖不愧是近乎无敌的强者,高大的魔躯并未受到丝毫损伤。在破碎神光之后又撞在了拜将台之上,他举起一双铁拳,凶猛的轰击在上面。 指骨冲击而下,打破一片虚空,将邪祖与拜将台同时困了进去。猛烈摇动,那片虚无暗黑的空间开始湮灭! 邪祖的身躯快速熔化了一半,残破的躯体血肉模糊,不过伴随着一声直破云霄的咆哮,他拖着半截血淋淋的身体快速冲了出来。 刚刚离开那片空间,邪祖的躯体就发出噼噼啪啪的一阵爆响,血肉模糊的魔躯快速生长出了骨肉,在片刻间复归原样,这就是无法毁灭的至强魔体! 与此同时,拜将台也冲出来了,它散发着阴森邪异的光芒,黑漆漆的本体明灭不定,上面隐约间浮现出一道人影,不太清晰,但依旧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昂然立于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气概! 虚影浮现,拜将台变得越森然恐怖,所在的空间仿佛能够吞噬周围的光芒,形成了一股浩瀚无匹的巨大引力,将虚空中的那截断指,硬生生的拉扯了过来。 两者之间距离越来越近,断指移动的速度却越来越慢,老不死与邪祖也都被那股邪异的力量,生生吸附了过去。 “湮灭!” 守墓老人一声大喝,片片虚空破碎,巨大的空间裂缝,一直蔓延到远方,三座雪山在刹那间崩碎,更有数十人因太过靠近,被崩碎的空间裂缝瞬间绞杀,当场死于非命。 拜将台周围的空间,不断湮灭,这是能够毁灭空间的法则,让守墓老人顺利摆脱那巨大的引力,脱离了混战。 邪祖就没那么幸运了,被生生吸附到拜将台上,在一瞬间无数隐隐约约的虚影浮现而出,全部扑向了邪祖,这不是单纯的肉体攻击,这是来自灵魂的袭杀! 这些虚影透过邪祖的肉体,直接吞噬他的灵魂,邪祖立马变得有些慌乱起来,吼啸连连。 最后,邪祖咬破舌尖,连续吐出三大口鲜血,喷洒在困天索上,巨大的铁链刹那间化成了两段巨大的蟒蛇残躯,没有头尾之分,似乎原本完好的躯体两段各有一个蛇头,已被从中间断开。 两头巨蛇有房屋粗细,周身迸发出阵阵青碧之火,击退了许多虚影,卷着邪祖逃离了拜将台。 拜将台正中央那昂然而立,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虚影,一动也未动,只是静静的凝视着那半截指骨。 指骨突然加速前行,不再抵挡巨大的引力,主动出击,它爆发出阵阵恐怖魔气,笼向巨大的高台,而它自己则直接冲撞向高台上那道淡淡的虚影! “嗷吼!” “嗷吼!” 两声巨大的咆哮之声,上动九天,下荡九幽,魔音贯脑,将远处观战的许多人间界高手,震落虚空,当场被灭杀了! 指骨与虚影冲撞在一起,似乎有两道人影纠缠一般,他们疯狂的交战着,两道虚影快的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仿佛有两座汪洋大海汹涌轰撞! 此时,守墓老人,邪祖,独孤小萱,西土图腾瑞德拉奥,以及那血染长空的镇魔石,激烈的混战在了一起。 三对二,邪祖处境不妙,他虽然是不死之体,但口鼻间已经溢出丝丝血迹,神色也萎顿不堪。镇魔石更是遭受到了独孤小萱三人的疯狂攻击。 苍穹崩碎,大地沉陷,巨山崩塌,这场旷世大战,千古不遇! 久战不下,突然守墓老人回首看向了辰南,大喝一声,喊道。 “借大龙刀一用!” 辰南感觉手中一轻,半截龙刀脱手而去,快速冲进了混乱而激烈的战场,在刹那间,那里刀芒冲天,直上云霄! 片刻后,西土图腾瑞德拉奥也大喝一声,对着辰南喊道。 “借裂空剑一用!” 辰南手中又一轻,裂空剑破碎虚空而去,冲进了惨烈地大战之地,顿时间剑气纵横激荡,横扫八方! 又是片刻后,辰南看到独孤小萱手持玉如意也望向了这边,这次他比较痛快,没有等独孤小萱开口,直接将后羿弓召唤了出来,准备将这件至宝借给独孤小萱一用。 然而,事情出乎预料,独孤小萱没有借用后羿弓,而是开口喊道。 “借人一用!” 辰南整个人飞起,朝着大战之地冲去,他心中无比错愕,无语至极。 “我去,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哪有借人用的?!” “你的身体不错,潜力巨大,同时有玄武甲护身,应该能够发挥出我的部分实力!” 独孤小萱打量了一眼辰南的身体,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向辰南解释了一句,就化为一道神光钻入了辰南的身体之中。 “我的身体早已破碎,现在修出的这具肉身,太过柔嫩,不堪一用!如果施展超出一定范围的力量,就会很容易受损,所有我才会借你身体一用!” 瞬间,辰南就像变了一个人般,眼神凌厉无比,仿似有一团熊熊燃烧地神火在跳动,双目射出两道光剑。 “铿锵!” 光剑劈在镇魔石上,顿时火花崩现。此时,辰南以一种奇异地方式,参与到了强者大战中,他的思维还在,能够清晰地看到,听到外面的一切变化,不过身体却已不由自己控制掌控。 第二十八章 镇魔石碎,邪祖悲催 辰南看到自己举手投足间,直将那苍穹崩碎,将那镇魔石打入血海深处,将那漫天的血水搅的狂乱汹涌。 在漫天的血光中,大龙刀化作半条残龙,咆哮不断,龙身缠绕在守墓老人的右手上,龙头与利爪疯狂的攻战邪祖手中那对巨蛇,强大的至尊龙气,压制的大蛇似乎异常不安,失去了开始时的灵动。 同时,咆哮不断的残龙,也一次次撕咬镇魔石,让镇魔石连连避退。 裂空剑在瑞德拉奥手中,同样显现出了本体,乃是传说中的穿天兽,形似穿山甲,不过比穿山甲多了一条如剑般的独角。 这头巨大的穿天兽,尾端末梢缠绕在被瑞德拉奥握的右手中,前半截庞大的躯体,足有百丈,疯狂的在空中舞动着,打破了无数虚空,更是搅动的漫天血水激荡翻滚。 辰南在独孤小萱的控制下,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身躯宛如那不断幻灭的光芒一般,手中至宝玉如意轰飞镇魔石的刹那,他又凭空浮现在邪祖头顶上空,双脚踏破虚空,狠狠的踹在了邪祖的头颅上。 那如钢铁般坚硬的头颅,在刹那间被踹的一片凹陷,直让邪祖疼的惨叫连连,倒飞出去数百丈远。 战到最后,镇魔石被不断轰碎,眼看就要被封印,而邪祖更是不敌,三大高手牢牢占据了绝对上风。 忽然,拜将台上的两条虚影,同时仰天咆哮,他们快速分了开来,似乎势均力敌,未分胜负。那截指骨冲天而起,离开了拜将台,一道淡淡的虚影没入指骨内。 而拜将台上的虚影,则驾御着拜将台连连后退,只是看到镇魔石处境堪忧,又立刻冲了过来。 当然,拜将台并不是为了帮助镇魔石,而是与守墓老人等人一起向它轰击,无穷的炽烈神光爆发而出,将整片血海蒸腾,无边无际的血雾弥漫天地之间。 当然,这是一场大混战,拜将台也免不了受到守墓老人三人的轰击碰撞,裂空剑与大龙刀齐齐轰向拜将台。 在这个过程中,辰南身不由己,一度冲上拜将台,与上面的虚影强硬的碰撞了两记,最后更是拉开后羿弓,连连射出三道光箭,将拜将台射得剧烈摇动。 突然,这片天地剧烈震动,指骨竟破碎虚空,猛地冲来,辰南等人以为它要攻击拜将台,但却出人意料的轰向镇魔石! 指骨的强大,在场众人有目共睹,煞气冲天,淡淡的虚影再次从指骨中浮现而出,瞬间扑在了镇魔石上,随着一声巨大的魔啸之音,他的双手竟然将那巨大的石碑险些搅碎,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传来。 此时,镇魔石竟然成了公敌,几方人竟然全部在攻击它。 最后,这些强者似乎形成了默契,不再混战,就是邪祖也不再被守墓老人压制,所有人都集中力量轰向了巨大的石碑。 九个阴森恐怖的血洞已经不能阻挡众人的攻击,镇魔石在血海中无处藏身,只能无奈的与这些强者硬撼。但是,面对绝不弱于它的几大强者,它如何能够抵挡联合攻击? 最后,在冲天的剑气,炽烈的刀芒,与狂爆的掌力共同作用下,指骨发出了致命一击! “轰!” 高达十丈的巨大石碑轰然粉碎,镇魔石竟然被轰爆了!这能够镇压十八层地狱的邪异之物,在此刻居然被毁了。 漫天的血水狂乱汹涌起来,九个巨大的血色漩涡疯狂旋转,血红的天空掀起了阵阵惊涛血浪,迅速的被九个巨大的血洞吞噬。 最后,天空恢复明净,九个巨大的血洞吞没了所有的血水,指骨旁那道淡淡的虚影仰天咆哮,九个血洞化成九滴鲜艳的近乎邪异的血水。 漫天血水化成九滴!这幅景象是如此的不可思议,独孤小萱等人感觉有些吃惊,远处的观战者就更是震惊。 虚影消失在指骨中,九滴血水快速凝聚而来,在守墓老人他们想阻止时,九滴血水迅速的融入了满是孔洞的指骨之中。 刹那间,血光照耀天地,红通通的天地是如此的诡异,让人感到心慌。 好在,片刻之后,血红色的光芒就全部消失了,如羊脂白玉般的指骨重现天地之间,再不像之前那般枯败,质地温润细腻,原本的裂纹和孔洞也已经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感到万分不解,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九滴真魔之血,竟然融入指骨中,让近乎破碎的指骨焕发出无限生机! 拜将台上那道虚影,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而后驾驭着拜将台冲天而起,消失在西方天际。指骨微微晃动,荡起无尽的煞气,破碎虚空,瞬息万里,也向着西土飞去。 瑞德拉奥想要阻止,但是被守墓老人一把拉住了,沉声道。 “不要追了,那指骨太神秘了,在没有彻底了解它的根底前,万不可轻举妄动。” 随后,守墓老人眉头微锁,有些疑惑,喃喃自语道。 “难道不是太古六邪,是我猜错了不成?” 激烈的大混战终于结束了,守墓老人将目光瞄向了不远处的邪祖,眼中的寒芒让邪祖一阵发虚,他纵是本领通天,也不及三人联手。 此时,这方虚空都被三人封锁了,邪祖根本无力逃走,三股浩瀚如海般的力量全部压向邪祖。 没有强敌在侧虎视眈眈,三大高手倾尽了全力,没有任何保留,仅仅片刻就将邪祖封印了,让他定在虚空中,一动也不能动! 守墓老人略微思索了片刻,并不打算斩杀邪祖,沉声道。 “今日不好亲自动手杀你,免得日后无颜面对你辰家老祖,不过还是要将你祸乱天地的力量消减。至于你的命运,就看辰家如何处置了。” 邪祖听到能够免去一死,心中一松,只是他高兴的还是太早了,守墓老人下面的一句话,让他又变了颜色。 “今日一场大战,耗费功力过大,借你两成神力一用!” 守墓老人枯瘦的手掌搭在了邪祖地的气海之上,神力源源不断涌动而出,邪祖钢牙都快咬碎了,守墓老人虽然不杀他,但是这等赤裸裸吞噬他功力的行为,比要他半条命还要让他心痛! 这可是邪祖历经无尽岁月,苦修而来的神力,居然被守墓老人硬生生抽去了两成,这对于一个强者来说,是最大的痛苦! 一刻钟后,守墓老人收手了,神华内敛,精神矍铄,似乎吃了大补药一般,面色都红润了几分。 西土图腾见此,那如噩梦般的声音在邪祖耳旁响起,同样说道。 “今日损耗过巨,借你神力两成一用!” 邪祖愤怒的仰天长啸,却又无能为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土图腾抽取了他两成的神力! 神力是修炼者的生命元气,邪祖再次被抽离两成后,已经萎顿不堪,苍老了很多,长发之中隐隐可见灰白之色。 独孤小萱自辰南的体内幻化而出,她虽白衣飘飘,圣洁美丽,但是脸上露出的笑容,却如同美丽的恶魔,冷酷而又邪恶。 “你不能厚此薄彼吧?我也借你两成神力一用!” 邪祖都快要被气疯了,六成神力就这样失去了,这需要他苦修多少年才能恢复啊?源源不断的神力自邪祖体内涌进独孤小萱体内。 六成神力消失后,邪祖血发惨白,脸上皱纹堆积,已经成了老人模样,再也没有之前的霸气狂傲。 刚才那场大战,李太上并未出手,原因很简单,这些人修为都不在巅峰状态,最多只有神皇境界的战力,根本不值得他这位天阶巅峰的存在掺和。 不同于守墓老人的猜测,李太上对刚刚三件器物来历根底十分清楚,拜将台是魔主的,指骨是独孤败天的,镇魔台是青天和混沌王的,上面沾染的九滴魔血也是独孤败天留下的。 李太上看守墓老人等人已经抽取了邪祖六成神力,也不再隐藏,走了出来,来到了几人的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在守墓老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轻声开口道。 “几位,你们已经将我放出的邪祖抽取了六成神力,打落了神皇境界,是不是该也将他交还给我了?” 邪祖闻言一愣,他一直以为是辰南将他放出来的,没想到另有其人,有些黯淡的眼眸看向了李太上,有些不屑,一个小白脸,能有什么本事,居然敢说是助他脱困之人。 西土图腾眼眸微微收缩,仔细打量着风采无双的李太上,眉头紧皱,他居然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和底细,神秘无比,这变相的说明了此人的恐怖和强大。 独孤小萱倒是不意外,她之前一直寄居在玉如意中,被李太上随身携带着,自然见到了李太上放出邪祖的一幕。 守墓老人神色微动,回忆起了当初李太上在辰南坟头蹦迪的情景,目光有些古怪的瞥了一眼辰南,有些意外的说道。 “没想到居然是你将邪祖放出来的,更没有想到的是,你成长居然如此之快,短短几年,就已经步入我等的境界,让人看不透!” “你难道不知道邪祖性格残忍,他脱困之后,必然会造下滔天大祸,危及人间众生吗?” 守墓老人有些疑惑,李太上生于这个时代,几年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二阶人间武者,应该与被封印了万年的邪祖没有任何的联系,不为何会将这个魔头放出来呢? “前辈多虑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邪祖,有我在人间,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李太上的话极为狂傲,让邪祖一阵火大,立马怒吼道。 “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瞧不起我!” “乖,我和前辈在说话,你最好闭嘴!” 李太上目光一转,看向了被封印的邪祖,语气是如此轻描淡写,像是在训斥子孙一般。 邪祖何等猖狂,桀骜不驯,哪里是李太上一句话就能安抚的,再次张口,就要怒骂李太上一顿。 突然,邪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说话了,好像变成了一个哑巴,即使他把嘴巴张的再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发出一点的声响。 “言出法随,金口玉言,好恐怖的境界,好强大的神通!” 独孤小萱,西土图腾,守墓老人都是识货之人,李太上的一句话,就让邪祖再也无法发出声音,这是用自己领悟的终极法则引动了天地法则,压制了邪祖修炼的法则和肉身,使得他无法说出一句话,简直是太可怕了! “晚辈放出邪祖,只是想要看个热闹,让他进入天界搅动一些风雨,不会对人间界造成任何的麻烦的!” 李太上这才说出了自己助邪祖脱困的目的,脸上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笑得格外灿烂,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却让守墓老人等心中一寒,好一个肆意妄为,随性至极的人。 守墓老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太上,刚刚的那场大混战,对方既然没有出手,就说明了态度,表达了善意,不想和自己等人发生冲突,如今只等人抽取了邪祖六成神力,恢复了些许状态,也不好太过分。 “既然邪祖是你放出来的,那就交给你吧!” 守墓老人沧桑的脸上满是褶皱,眼睛昏黄,暗淡无光,好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之辈,只是如今见到了他的实力,谁还敢如此认为,就真的是个糊涂蛋了,大棒追了! 守墓老人一挥手,将邪祖送到了李太上的身边,没有再多说什么,静静的注视着李太上,等待着他如何处理邪祖。 “如此就多谢前辈成全了!” 李太上低头打量着有些惊恐的邪祖,对方见识到了他的实力,心中总算是有了敬畏。 李太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安抚着邪祖,甚至可以说是怂恿。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过段时间就可以再次说话了,不用担心自己变成了哑巴!” “你如今修为跌落了神皇之境,损失了六成神力,至少修养千年才能恢复了!” “不如,我将你送入天界,你不是有许多老对头吗,他们如今都是神王之境,你如果可以吞噬几个接近神皇境界的人,不就又可以无敌天下了?” “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邪祖闻言,觉得很有道理,比起被守墓老人交给辰家,不如被李太上送入天界,找以前封印自己的敌人,吞噬几个人,就可以让他修快速恢复,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想到此处,邪祖点点头,同意了李太上的建议,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最多只是当了一次李太上的刀罢了,总比死了强。 邪祖虽然被抽离了六成神力,被打入了神王之境,但是他曾经毕竟达到了神皇领域,一般的神王绝不是他的对手。他就像一个干涸的水库,如果在天界不择手段的杀人,吞噬神王的神力,还是有可能慢慢强大起来,应该不会被人联合剿杀。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李太上很满意邪祖的识趣行为,右手抓起邪祖,左手伸出,对着苍穹狠狠一撕,虚空破碎,无尽雷罚闪耀,露出了天界的景象,他竟然随手就撕开了天人两界的壁障,随手一扔,将邪祖扔向了雷海,向着天界而去。 “轰隆隆!” 一道道雷霆闪耀,劈在了邪祖的魔躯之上,痛得他嚎叫连连,但是随着雷霆的不断劈下,邪祖刚刚被守墓老人施加的封印渐渐打开,体内的神力涌动,一道漆黑如墨的魔气涌出,震天蔽日,抵挡住了无尽雷霆的劈杀,冲入了天界之中,随后空间闭合,天人两界的通道消失不见了。 守墓老和西土图腾两人神色一凛,对李太上的修为和实力,多了几分了解,这绝对是一位不弱于他们巅峰状态的无上存在,在如今太古诸神沉睡陨落的时代,堪称无敌! “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守墓老人和西土图腾,如今只恢复了神皇境界的实力,在李太上的面前感到全身不自在,这是一种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所以不愿再停留,直接提出了告辞。 西土图腾腾空而起,消失在西方天际,只是从他匆忙的遁光中,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守墓老人也是一步跨出,融入了虚空之中,再次出现在了陵园之中,变成了那行将就木的老朽之人,看起来如此的普通。 李太上见两人已经离去,目光一转,看向了独孤小萱,缓缓开口道。 “你已经恢复神皇之境,无需我再帮你了,你也可以离开了!” 独孤小萱闻言,俏脸之上闪过一丝失落和错愕,默默点了点头,随即脸上又挂起了灿烂的笑容,挥了挥手像是在和李太上告别,空间破碎,她踏着玉如意,钻入了无尽虚空中,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了何处。 几大高手纷纷离去,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澹台圣地,李太上想起自己这次的人间之旅,还有一件事没有做成,不由一挥手,虚空中浮现出了一道身影,秀美无比,人间绝色,正是澹台圣地的传人梦可儿。 李太上目光转移,看向了有些莫名其妙的辰南,笑容极为灿烂,指着梦可儿说道。 “和尚还俗,魔头出家,这两件事都已经完成了,只剩下给仙子找婆家了!” “梦可儿是澹台圣地最杰出的传人,又和你纠缠不清,怀了你的孩子,今日你们就拜堂成亲吧,也算是完成了最后一件事!”(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十八层地狱,可怕的兽爪 辰南闻言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梦可儿,他们之间恩怨极深,也说不清谁是谁非,早就乱成了一团乱麻,辰南听到梦可儿怀了自己的孩子,心中还是无比欣喜的,这对死而复生的辰南来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就好像是在这个时代有了牵挂。 李太上看着一脸呆滞的辰南,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意,不告而辞,身影渐渐淡化,消失在了原地,和尚已经还俗,魔头也已剃度,如今仙子都怀孕了,老公都是现成的,这次人间之旅十分有趣,他也该离开了。 “神说,辰南要做爸爸了,岂不是很快就要有小小辰南了!” 龙宝宝的黄金龙爪在身前划了一个十字架,十分欣喜的说道,糯糯的声音十分可爱,让人感觉心里软软的。 “辰南惨了,被这个小娘皮套牢了,这下怕是要迈入爱情的坟墓,归宿!” 紫金神龙感受到了辰南威胁的目光,连忙改口,毕竟如今的梦可儿和辰南关系可不一般,孩子都有了,再也分不开了,所以他也不敢过于得罪梦可儿,收敛了一些自己嚣张的性格。 梦可儿神色复杂的看着辰南,都是这个家伙的错,自己和他之间不过是阴差阳错,却不小心怀了身孕,甚至无法炼化这个小生命,让她最近这一年,过的极为辛苦,忐忑又惶恐。 “今日之后,你就是我辰南孩子的妈妈了!” 辰南看着有些不愿屈伏的梦可儿,十分霸道的说道,他如今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澹台圣地,所以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实力就是他最大的依仗,不论是欺男霸女,还是以势压人,他都不会让梦可儿离开了,毕竟对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是辰南绝对不会放弃的事情。 梦可儿心中无比的复杂,她和辰南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做过敌人,做过爱人,有过露水情缘,有过生死厮杀,如今她却怀了辰南的孩子,而且还无法炼化这个小生命,好像除了接受这个结果,也别无办法了。 另一边,李太上离开了辰南一行人,独自前往了十八层地狱,这十八地狱之名,对于天上地下众多高手来说,绝对不会感到陌生,这里有着太多的传奇,据说里面关押着不少大人物,甚至有天界的主神与魔神,更有众多魔怪妖物。只是从来没有人听说过,有哪些大妖魔能够从里面逃出来。 李太上强行打开了地狱之门,进入了第十七层地狱,和想象中的景象不同,十七层地狱并没有阴冷黑暗,也没有充满死亡的气息,颠覆了世人对地狱的想象。 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如一片蓝色的晶石一般,一轮金日遥挂高空,透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辉洒落在每一寸空间。没有黑暗,没有阴冷的气息,也没有死亡的威胁。 李太上的眼前是一片碧蓝的大海,一望无垠,无边无际。海风轻拂,带着淡淡咸味的水气拂到面颊之上,无比轻柔。 海鸟翱翔,天空中到处都是自由飞翔的影迹,阵阵鸣音清晰无比。海鱼成群结队的窜出水面,向着前方极速游去。更有一头头巨大的鲸鱼,半浮于水面,喷发出数十米高的水柱。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里哪里像是第十七层地狱,分明是一片清新自由的海之世界,满了自由的生机! 真实的第十七层地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被封印于地狱中的妖魔哪里是受罪啊,这分明是一个不受外界打扰的新奇世界,是修者梦寐以求的净土。 初始时,李太上敏锐的灵识不断探查,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第十七层地狱就是这个样子!他漂浮在空中,冷静的观察着这个世界,所见到的这一切,对他的有些冲击。 “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地狱,简直和天界没有区别,比人间界环境还要好,天地元气浓郁,风景秀丽,真是搞不清哪里才是地狱,哪里才是人间。” 碧波万万顷的大海。波光粼粼,此刻没有风浪,骄阳在海面上洒下道道金光。 李太上心中有了一番计较,贴着海面快速朝着东方飞去。海鱼不时的跳出水面,溅起一朵朵浪花,冲击在他的衣衫下摆上,空中的海鸟也时时擦着他的身体飞过,皆是遇人不惊的样子。 飞行出去能有数百里,一座清碧翠绿的岛屿蓦然出现在前方,李太上快速向前飞去,有陆地就可能有人,就能了解地狱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 金色的沙滩闪烁着灿灿的光芒,高大的椰树挺拔翠绿,而岛内更是郁郁葱葱,长满了植被,在海岛边缘地带,隐约间已经能够听到阵阵鸟鸣兽啸,自海岛深处传来。 李太上走上金色的沙滩上,来到一片椰林,隔空将一个椰子摄到手中,轻轻拍开,向口中灌了一大口椰水,自语道。 “就从这个岛屿开始,让我看看这地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烈日炎炎,海风拂面,碧波万顷的大海,波澜壮阔,巨鱼腾跃,海鸟翱翔,这是一个清新自然而充满生机的世界。浪花朵朵,金色的沙滩上,鱼蟹蹦跳,海浪退去之时。更留下许多美丽的贝壳。椰林成片,翠绿青碧,为金色的沙滩装点上了充满活力的绿意。 李太上在海岛之上发现了一些踪迹,几柄断裂的刀剑,似乎经历了风霜岁月的侵蚀,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了,只是轻轻触碰一下,就会化为碎屑,看来这座海岛已经荒废了,但是这也证明了地狱世界存在了文明和生命,不像世人猜测的那样一片荒凉,充满死亡的气息。 李太上再次飞入空中,远离这座大岛足有千余里后,一颗如绿色明珠般的小岛出现在海面之上,那里清碧翠绿的植被明显与众不同,绿色光华不断闪烁,整座岛屿都在绽放着淡淡的绿光。 “好浓郁的灵气波动!” 李太上有些吃惊的停下了遁光,看向了那座明珠般的小岛,不由赞叹道。 “当真是一处洞天福地!” 李太上缓缓落下身形,降临在了岛屿之上,目光一滞,看到了那岛屿上的植被,眼眸闪过一丝惊讶,轻声道。 “这海岛上的植被居然是生命之树!” 岛屿之上清碧翠绿,闪烁着阵阵绿色神光,充满了无尽地生命之能。 “真是不可思议!” 李太上不得不惊叹,人世间生命之树非常稀少,也就西方的精灵部落以及极其特殊的一些地域,还存留着几株,那还是天界的生命女神栽种在人间的,寻常人很难见到。 而此刻,这座三十余平方公里的小岛之上,竟然遍布着大量的神明之树,怎不让人感到吃惊。 飞落在岛屿之上,李太上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贪婪的吸着岛屿上的灵气,无尽的生命气息涌入心肺之中,让他都不由精神振奋,感到精力充沛。 “真是奇迹啊!如此多的生命之树,恐怕天界生命女神殿,所有神树加在一起,也不足这里的十分之一,真的是一处宝岛啊!” “不愧是我要找寻的目标,看来就是这里了!” 李太上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进入十八层地狱之中,自然是有着目的地,澄净的眼眸中映射着整座岛屿的全貌,像是从高空向下俯瞰一般,岛屿上的生命之树所生长区域,连接起来后,形状和手掌极其相似。 “这就是他的手掌,被封印在了此处,今日我就助他脱困,让他早日恢复巅峰状态!” 传说中的某些禁忌人物,修炼到高深境界,真身不在固定,他们可化成山河,也可藏身尘沙中,对于这等人物来说,手掌如此巨大,并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 李太上没有耽误工夫,而是向着海岛之下隐藏极深的一座海底神庙而去,海岛之下有许多空洞,在这些空洞的最深处,有着一座神秘的神庙。 李太上沿着空旷的地下通道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现一个地下海水湖,此处地穴和大海连接在了一起,下方隐隐有阵阵光华透发而出。映射到上面来。 李太上向下潜行了大概百余丈深,他终于来到了海底神庙近前。这是一座古老的不知道何年何月建造而成的古庙,被海水的侵蚀的几乎快坍塌了,庙体结构皆为黑色玄石,门窗早已不复存在,仅仅留下空洞的门户。 李太上穿过三重殿宇,才来到中心正殿,正中央仅仅供奉一块石碑。而后再无他物。他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石碑上刻着一个醒目的打字:辰! 那划刻上的字迹,绝非出自寻常人之手,苍劲有力,透着一股无上威严,让人感到一阵敬畏,石碑内似乎封印着一股力量,令它闪烁着阵阵光彩。 “这座石碑就是封印手掌的力量了!” “只要将他拔起,就可以使得手掌脱离封印!” 李太上向着石碑靠近,一股强大的威压从石碑之上散发而出,向着李太上笼罩而来,似乎是想要阻止他的靠近,这股威压强横霸道,透着魔性,让人感到无比的恐慌,比神王的气势还要可怕,绝对是一般人可以留下的。 只是可惜,这股威压对李太上而言,算不上什么,如同春风佛面,恍若未觉,脚步坚定,从容不迫,缓缓来到了石碑之前站定,伸出了右手,手掌落在了石碑之上,体内玄功微微运转,五指发力,抓紧了石碑的上方,向上猛地一拔。 “轰隆!” 虚空中似乎传来了巨响之声,石碑之上的那个辰字大方光辉,一股玄妙的力量自石碑之中生出,让这座石碑变得重若山岳,即使是两位神王动用全部的神力,也难以将其拔起,不动如山,坚固无比,像是扎根在了地狱之中,无人可以撼动。 李太上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体内神力涌出,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一点一点的将石碑从海底拔起,顿时海底震动,大海愤怒了起来,高若百丈的巨浪生出,无尽的暗流涌动,化为了旋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入其中。 古老的神庙原本就破败不堪了,哪里经得住海洋的愤怒,被汹涌激荡的暗流旋涡直接压塌了,化为了一片废墟,只有一道身影立于石碑之前,一点一点的将石碑连根拔起,石碑之上的字迹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但是痕迹却越来越淡,似乎是消耗了太多的力量,用来抵抗李太上的举动。 一股莫大的压力,自四面八方聚拢而来,落在李太上和石碑之上,想要将两者都压入海底,使其无法离开拔起。 “雕虫小技,不过是几道封印罢了,即使是设下封印的主人在我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这点小小的压力就想要阻止我,可笑至极!” 修长的手指在此涌现出更加强大的力量,紧紧的抓住了石碑,向上猛地一提,整座石碑被连根拔起,同时石碑之上的那个辰字瞬间消散,石碑上的璀璨光辉也瞬间变得暗淡,最后消散。 就在此时,海岛之上也发生了异变,岛屿震荡不休,只见高空之上,一面巨大的手掌,方圆足有十几里,闪烁着灿灿的绿光,浮现在空中透发出无尽的能量波动。 手掌缓缓向着海面落下,强横至极的压力生出,将海面都压低了许多,显现出来一只巨手的模样,和周围的海面至少差了数十丈的高度。 “轰!” 方圆十几里地巨大手掌,直打的大浪滔天,惊涛千重,无尽的海水都涌上了天空,声势骇人之极! “轰!” 巨大地手掌连连拍落而下,直打的大浪惊天。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每一击都笼罩方圆十几里,让这方海域翻滚激荡,难以平静。 周围海中生存的生命似乎受到了莫名吸力,无数的生命之力从这些海洋生物身上流出,汇聚成为了一条绿色的生命长河,向着海岛之上的那些密集的生命之树流去,原本一株株灿灿神木,皆由绿色变成了墨色! 绿色的生命神树竟然慢慢变成了粗长地黑色毛发,一只黑糊糊,如同兽爪般地巨大手掌漂浮在空中! 原来那些生命之树都是假的,真是面目是一个个的毛发,是那只巨大手掌上的漆黑如墨的兽毛。这个场景实在太可怕了,方圆十几里的巨大兽爪,悬在小小的海岛上空,长满了黑色的兽毛,看起来分外森然恐怖! 李太上看着手中的石碑好似风化了一般,化为砂砾,缓缓从手中落下,融入了海底之中,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抬头看了一眼那长满了黑色兽毛的巨掌,身形闪动,就消失在了海底之中,出现在了高空之上,负手而立,神采无双。 巨大的兽爪遮天蔽日,再加上其上的黑森森兽毛,让它看起来分外吓人,这简直超出了常人的想象,根本让人难以理解,到底是何等的生物才会有这样庞大可怕的利爪啊! 兽爪在空中突然一阵翻腾,顿时间乌云密布,无尽的黑云自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原本明媚的天空在刹那间阴暗了下来。 紧接着,一道闪电撕裂了乌云,喀嚓!一声巨响,在海平面上划出一道巨大的银色影迹,天空彻底陷入了黑暗,碧蓝的海水也变得黑沉沉,整片空间充斥着一股巨大的压抑感。 “轰!” 巨大的闪电,自黑暗的天空劈落而下,如一条巨大的蛟龙一般,自天际连接的到了海平面,震耳欲聋的雷声不绝于耳。 原本沸腾翻滚的大海变得更加汹涌澎湃了,无尽的骇浪仙掀起,足有千百丈高,大浪一重接着一重,海啸连连,墨浪翻腾,整片大海剧烈的涌动着,高天之上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随之而来。天地间一副末日来临般的景象! 传说中,只有某些绝世般的人物出世,才会发生这种状况,简直就是天为之变!地为之颤!风云都要因其而变幻! 这还只是一只兽爪脱困而已,只不过是这未知恐怖存在的部分残躯,如果这个神秘而可怕的生物聚集其全部躯体,那将是怎样的一种可怕存在啊?!这天地间还有几人能够制的了他,也许连守墓老人那样的人物才有资格一试吧! 狂风暴雨倾泻而下,天地间一片水幕,大海狂暴涌动,炽烈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 突然,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血腥气味,高天之上狂风暴雨已经大变样。旋转的黄风,发出阵阵呜咽之音,在低空刮起阵阵黄雾,声音格外吓人,空中飘洒的不再是雨水,而是猩红的血水!血雨狂洒! 不过是一只兽爪而已,天地都为他飘起了血雨,难道他能够让天地都为他恸哭吗?真是这样的话,如果组成完整的真身,守墓的老家伙,还有西土的大蛇,都不一定敢能够干过他,这等实力境界实在是太可怕了! 黄风呜咽,血雨飘散,一股淡淡悲伤的情绪渐渐充溢在这片空间,整个天地仿佛都充满了凄伤与怆然的气息,天地为之悲恸! “喀嚓!” 最后一道巨大的闪电劈落而下,血雨停了,悲风止了,高空之上乌云渐渐散去,金色的阳光洒落而下,大海恢复了平静,海天碧蓝,仿似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像一般,眨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唯有那巨大的兽爪还依然浮现在空中,提醒着刚刚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本章完) 第三十章 不灭魔躯,无上天骄 “呼!” 高空之上刮起一股狂风,黑色魔掌突然荡起漫天的魔云,在刹那间,险些将刚出来艳阳再次遮蔽,巨大的兽爪突然向着东方快速飞去,无尽的魔云随着涌动而去,远远望去,将整片东方的天空都染黑了! 李太上见状,身形闪动,遁光划过虚空,紧随其后,向着东方飞遁,他知道那个方向必然还存在着被封印的其他残躯。 巨大的兽爪腾跃万里,无尽的大海仿似无边无际一般,似乎比人间界的海洋还要广阔。当巨爪突然停下来时,前方出现了一座岛屿。 岛屿之上,无尽的绿色神光,璀璨夺目,整座岛屿就像一颗明珠一般,镶嵌在大海深处,竟然又是一个长满生命之树的岛屿! 毫无疑问,这座岛屿恐怕同样封印着这位神秘生物的部份残躯,与之前封印兽爪的岛屿的情形实在太过相似了。 李太上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屹立虚空,静静地看着巨大的魔爪忽然降落而下,直接冲入了大海中。 “这座海岛下居然也有一座神庙。” 李太上立于高空之上,向下望去,虽然远隔着数十里,但是在天眼神通之下,海岛之上的景物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 “这座岛屿之上的生命之树连在一起,似乎是一条臂膀,是失去手掌的臂膀!” “轰!” 大海中惊涛千重,无尽的大浪冲天而起,一面石碑飞出水面,上面也有刻着一个辰字,在兽爪的攻击下轰然爆碎,整座岛屿剧烈震荡了起来。 “轰隆隆!” 海岛在猛烈摇动,大海仿佛要沸腾了一般,一道道绿色神光照耀在这片天地间,最后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狂暴的能量浪潮,在轰然巨响中,海岛上腾跃起一条遮天蔽日的臂膀,宛如一道山岭一般。 覆盖在臂膀上面的生命之树,如意料的那样,快速变了颜色,由神光灿灿的绿色变成了黑森森的粗长兽毛,显得无比的可怕! 海水中一阵剧烈翻涌,兽爪冲天而起,来到高空之上后,爆发出阵阵魔气,紧接着与那条兽臂猛烈的对撞在了一起。 “轰!” 无尽的魔气瞬间充满了整片空间,整片大海似乎在一刹那变得死寂无比,天地间一片黑暗! 巨大的臂膀遮天蔽日,长满了黑森森的兽毛,样子实在恐怖到了极点。它长足有七十余里,这简直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似一道山岭横亘在天空中一般!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简直堪比开天辟地的太古巨人! 长满兽毛的巨大手臂,在空中轻轻一阵颤动,天地间便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天地异象随他而动! 在巨浪滔天,血雨飘洒中,巨大的手臂忽然在空中动了起来,手臂竖起,而后猛的印落而下,巨大的兽爪铺天盖地,狠狠拍击在了下方的岛屿之上。 “轰!” 骇浪涌上了天空,下方的岛屿被巨掌拍击的支离破碎,在一瞬间被兽掌摧毁了,这当真是毁天灭地之力! 巨掌方才的那一击堪称无匹,任何神王都无法接下,与之硬撼恐怕只能被打个骨断肉碎,形神俱灭。 大浪汹涌,当波涛退去之时,海岛消失了,海平面上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一座岛屿,巨大的手臂飞腾而起,涌动着滚滚魔气向着远空冲去。 乌云渐渐散去,大海恢复了平静,阳光普照而下。海鸟飞翔,巨鱼腾跃,一副无比和谐的美景。 李太上再次紧随其后,飞出去数千里之遥。在茫茫大海之上,再次出现一座绿色岛屿,灿灿神光冲天。 兽爪连上长臂之后,威力更加不可揣测,在空中轻轻一划动,平静的大海顿时发生了海啸,大浪滔天。 一个闪耀着灿灿神光的石碑自海底冲天而起,爆发出万丈光芒,而后突然爆碎。 李太上慧眼如炬,可观三界六道,看的清清楚楚,石碑上雕刻一个字:辰! 每一座岛屿之下都有神庙,神庙之中都有这样一块镇魔石碑,都雕刻着辰字。 兽爪翻云覆雨,应和着岛屿之上的璀璨神辉,半个胸膛缓缓浮升而起,其上绿色神芒照耀天地。 “这次是残破的胸膛吗?” 李太上立在虚空中,右手摩挲着光滑的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可怕的一幕,没有任何的动容之色,无比的平静,甚至比那无尽汪洋还要平静。 巨大的胸膛残破不堪,左半侧完好无恙,上到肩头、下到腰腹部,都有保留,右半侧似乎被撕裂了,缺了大半部分。其上绿色光芒快速变淡,而后浓密粗长的黑色毛发冲天而出,兽毛满身。 巨大的胸膛宛如一大片乌云般,遮住了天上的太阳,在海平面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在轰隆隆的雷声中,胸肩断臂处与漂浮在空中的手臂,猛烈的对撞在了一起,爆发出浩瀚的的生命之能,以及无尽的魔气。 魔云笼罩,残破的胸膛与那手臂终于相连在了一起,整片空间为之一阵剧烈颤动,九天之上,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大海上火浪滔天。 随着血雨飘散而下,空中那如同大山般的残躯,荡起无尽的魔云缓缓降落而下,随后那条左臂突然猛力挥动,巨大的手掌凶猛的印击了下去。 “轰!” 下方的岛屿被打的彻底崩碎,残躯冲天而起,再次向着远空飞去。 “照这个速度继续下去,他应该用不了几天就可以重组肉身,成功归来了!” 一切都如李太上所预料的那般,魔爪聚合手臂,再与半侧身子合在一起,其能力似乎突飞猛进,在茫茫大海之上寻找残躯的速度更快了。 不过一天的光景,就已经聚齐了完整的上半身,两条如山岭般的手臂,已经完全聚合! 第二日巨大的魔身荡起阵阵魔云,在大海深处再次找到了一条巨大的断腿,那截大腿与身躯复合的刹那,那座岛屿便被打的崩碎了。 在同一天,小腿也被找到,合并在了残躯之上。如今,这具魔躯只差一条腿,以及一个头颅,就完整无损了。 庞大的残体,明明是人身,却覆盖满了浓密可怕的兽毛,异常恐怖,如果不是经过仔细观察,很有可能会认为这是一尊可怕的巨猿。 第三日,第四日,这具残躯并无任何的发现,在茫茫无际的海洋中,没有找到最后的那条腿和头颅。 直至到了第五日,一座巨大的岛屿出现在汪洋深处,其上绿色光芒暗淡,但的确有灵气笼罩在海岛上空。残躯如一道黑色的巨山般快速冲去。 五日来,李太上一直跟在后面。此刻他知道,剩下的一条巨腿终于找到了,这是完整的一条腿,不过其上覆盖的生命之树似乎发生了问题,树木的叶片没有多少光泽。 “咦,有其他强大的生物生活在这座岛屿之上,竟然是这条腿的生机所化,开启了灵智,修成了神王境界的妖魔!” “轰!” 大浪翻涌,海底镇魔的石碑冲天而起,而后在空中爆碎。海岛之上,顿时透发出阵阵绿光,不过那封印的巨腿并没有冲天而起。一声刺耳的鸟叫自海岛上响起,一只十几丈的九头巨鸟冲天而起。 九头鸟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的确称得上巨大,但是和魔身残躯比起来太不够看了,渺小的如同蝼蚁。 九头鸟浑身羽翼青碧翠绿,爆发出阵阵神光,透发出一股磅礴的力量,绝对有着神王境界以上的力量,强大的能量波动磅礴无比,随着羽翼的扇动,大海都跟着汹涌起伏不定。 这九头巨鸟似乎汲取了部分生命之树的能量,它那青翠的羽翼透发出的清新元气波动,与岛屿之上的能量同宗同源。 虽然空中那庞大的残躯并没有头颅,但是仿似能够看清眼前的一切,两只魔爪铺天盖地般笼罩而下,向着九头鸟抓去。 长啸震天!九头鸟逆空而上,竟然没有躲避,径直向着魔爪冲撞而去。 这个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十几丈的九头鸟仿似遇风就长一般,躯体以飞快的速度放大,在刹那间竟然变成了长达数十里里的巨鸟,双翼展开后不下百里,占据了整片天空,将天际的阳光全部挡住了,投下大片的阴影。 九头鸟出人意料,居然有着这么庞大的躯体,简直快要能够与魔身残躯比肩了。同时九头鸟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也变得越来越恐怖,浩瀚无匹,比之最开始时,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轰!” 九头鸟双翼如两把锋利的阔刀一般。在极速飞行的过程中直接割裂了虚空,留下两道巨大的空间裂缝,双爪更是透发出一道道素碧的光芒,向着空中的残躯撕裂而去。 九个巨大的鸟头,也各自喷吐一道道灿灿神光,轰向魔身,每一道光华都有数千丈长,都有数十丈粗细,可想而知,其中蕴含了多么恐怖的能量! 空中两只巨大的魔爪不断挥动,爆发出阵阵魔气,将那无尽的青碧光芒全部化解掉了,而后向着巨鸟撕扯而去。 震耳欲聋地鸟叫之音,仿佛要穿透人的脑海,声音之强,让人不得不封闭自己的听觉,不然会被震破耳鼓。 巨鸟的双翼比之神兵宝刃还要强悍,不断劈斩空中的两只魔爪,同时鸟爪以及九个头颅,也不断发动攻击。魔身残躯被闹的手忙脚乱,一时间竟然也难以奈何九头巨鸟。 不过,这并未持续多长时间,半刻钟后两只魔爪终究还是死死的抓住了九头鸟,而后将它按进了大海中,随后又提起来在空中生生撕裂了。 “轰!” 天地间元气动荡,无尽的生命之能爆散开来,即便远隔数十里,李太上依然感受到了空中弥漫的浓郁灵气,无需运转玄功,就往他的身体内涌入,简直不可思议! 无尽的生命之能,只在空中弥漫了片刻,而后突然化成一道道灿灿神光,向着下方的岛屿聚集而去。浩瀚的生命之能几乎全部涌动到了岛屿上,岛上的生命之树顿时神光大盛,它们在全力吸收生命之能。 而魔身残躯手中被撕裂的巨鸟,并没有任何鲜血流出,它的躯体在慢慢变淡,最后竟然全部化为灵气,飘散向岛屿。巨鸟不过是魔腿的化身而已,无法冲破封印,就让元气以另一种生命方式,脱困而出。 “轰隆隆!” 海岛在摇动,一条如插天峰般的巨腿腾空而起,向着高空飞去。 “轰!” 残躯与魔腿冲撞在一起,最后组成了近乎完整的魔身!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魁伟身躯,如果不是覆盖着黑森森的兽毛,称得上异常强健与完美,完全是按黄金比例生成的健硕身躯。 这具魔身太过高大了,站立在海面上,半截身子都已经超过了空中的白云。 狂风涌动,魔气腾起,大浪冲空,魔云聚集而来,在电闪雷鸣中,血雨飘散而下,不过这一次血雨并没有落入大海中,从四面八方向着魔身聚集而去,所有的血水全部渗透进他的躯体。 这些血雨本就是他魔躯内的血液,一直飘散在这天地间,现在重新聚集而来。庞大的无头魔身凝立于天地间,虽无头颅,但是整个人依然宛如有灵一般,他好似这个世界的开辟者,让人心生敬畏,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可让众神拜服。 这是一个强大无比的主宰者,恐怖的能量波动,比下方的汪洋还要浩瀚,在这样强大的人物面前,即便是神王也要拜服!让产生了一种,他抬手就可碎天,跺脚就能裂地,这种人甚至能够毁灭整个天地! 天地间电闪雷鸣,血雨飘洒,无尽的血雾全部笼罩向无头魔身,快速融入他的体内。不灭的魔血飘散在天地间不知道多少年了,竟然还能够重新聚集回来,这简直是在创造神话中的神话!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位强者?简直就是天难灭,地难葬! 大海波涛汹涌,刹那间,魔身脚下昏暗的海水突然急骤退走,原本骇浪惊天的汪洋中,突然出现一片真空地带,海水仿佛被一股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力量,生生推了出去。 天地间天雷阵阵,狂暴的血雨更加猛烈了,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一道道如血龙般的影像,又似一道道血色闪电,从远方汇聚而来,仔细看去,竟然是血水汇集而成的血河! 这些血水仿佛是从这第十七层地狱的各个角落,不远万里汇集而来,在空中汇集成了一道道血色的河流。 无尽的血色染红了天空,血雨飘舞,血雾弥漫,血河奔腾,天空仿佛涌动着一片血海。高大的魔身经过鲜血的洗礼,似乎更加的高不可攀,他似那掌控这片天地的主宰者,伫立在那里! 看着那无尽的血色,以及那让人仰视的魔身,李太上脑海中想起了之前听到过的一句话。 “待到阴阳逆乱时,以我魔血染青天! 被封印在澹台圣地的邪祖曾经自语过,镇魔石上的九滴真魔之血,也曾经大喊过,但是最开始真正出自何人之口,却无人晓得了,联想到了眼前景象,十分符合。 无尽的魔血席卷天地间,让汪洋,让天空全部被忽略了,唯有那魔身成了天地间的唯一! 持续了一天一夜,血雾才渐渐消散,无头魔身庞大的魔躯终于动了,这一次他踩在海平面上如履平地一般,大步向着东方走去。 金色的阳光洒落而下,海水早已归于平静,海天一色,青碧如洗,在那遥远的地方,海天相接,连在一起。无头魔身在浩瀚的大海上,每一步迈出去都足有十数里之遥,但却没有溅起半点浪花,更没有沉下海平面,他大步而行,似乎有着明确的目的地。 沿途路过一座座岛屿,其中不少大岛都有些实力强悍的图腾兽,有些图腾神明自不量力飞上高空,想要喝问高耸入云的魔身为何方神圣,回答给他们的只有一个结果,巨大的魔爪铺天盖地而下,在刹那间那些图腾神明就被轰成残渣,两者之间天地之差,完全不是一个级数的! “不愧是唤魔经修炼出来的绝世魔身,坚不可摧,不死不灭!” 在一万年前那个时代,辰家玄功举世无双,被列为第一等的天功宝典。即便是在天界,也是赫赫有名,如若深究起来,并不比那太上忘情录逊色多少。 唤魔经不仅是威力奇绝的玄功宝典,更是一个无可匹敌的旷世阵法,不过却是以人体为阵,召唤飘荡在天地间的强者之魂,如论玄异,无出其右者。 不过,这唤魔经实在太过邪异了,修炼到最后,八转功成之际,竟然会化为千丈高的魔王之身,灭情绝性,变成绝世魔尊。 这具魔身就是辰家第九人辰战所留,这位绝世天骄,智慧过人,资质惊艳,竟然另辟道路,褪去了这具魔身,再次修炼出来一具神躯,练成了两极分身,一具被神性掌控,一具被魔性掌控,这具就是魔性掌控的。 辰战,不仅是辰南的父亲,更是一代天骄般的人物,修为震古烁今,称为太古一战后第一人。本身乃为天界辰家第九人,天赋超绝,被选为复活远祖最佳人选,但因其不愿徒做他人嫁衣,更是有着无比巨大的梦想,放下豪言,只要给他时间,无须复活远祖,他将超越远祖,因此叛出辰家,进入了人间界,他更是天地间至强者之一。 按理说辰战既然已经褪去了这具魔躯,就不该再重组此身,但是他的神性之体乃是从这具魔躯之中蜕变而出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一缕化身,化身终乃小道尔,一般的强者修炼到极致境界,都会再次打碎自己的化身,融入到本体之内。(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只剩头颅,辰家高手 如今辰战重组战魔之躯,千丈魔躯已经重组完毕,只差一颗头颅了。那颗头颅被天界辰家的人封印在这片大陆的中心地带,所以魔躯才会横行无忌,向着大陆深处走去,沿途遇到的都被他认为是拦路之人,斩杀殆尽。 虽然战魔之躯高足有千丈,但盖世魔体并没有丝毫滞拙之怒,反而若如行云流水一般,不仅给人以强烈地震撼力感,同时给人以极其玄妙地意境感。 魔爪挥动,虚空破碎,山峰崩塌,没有任何障碍物能够阻挡他,无坚不摧,无物不破,魔体强如钢铁,坚若金刚,摧枯拉朽,毁灭一切阻挡。 原始森林在他脚下颤动,大片地林木被他的双脚碾成粉屑,许多蛮兽快速逃离了这里,十丈高地白象、二十丈高地变异地龙、三头巨熊等等发出阵阵吼啸,山林内腥风大作,一片大乱。 李太上跟在辰战魔躯之后,足足行了数万里,途中他并未插手辰战的战斗,看着他大发神威,斩杀了不知多少,总算是来到十七层地狱大陆的中央,一座城池座落此处,这座巨大的城池之中有一座天神行宫,而辰战的头颅就被封印在了这座神宫之中。 无头魔躯矗立在古老的城池之外,一动也不动,似乎在感应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道千丈神芒自古城内冲天而起,无比耀眼地神光盖过了天上的骄阳,炽烈地剑芒绽放出千万道光彩,横扫战魔之体。 这激烈的剑光是如此地可怕,除却城池所在地外,平原其他地带都出现了一道道如蛛网般的裂缝,大地在这一击中轰然崩碎,可想而知这惊天一剑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 战魔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庞大的身躯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直接冲上了高空,如一座巨山般直插云霄。 “辰战你可还记得我?” 长达千丈的神剑爆发出一道如天雷般的声音,声音中充斥着愤怒和怨恨,似乎和辰战之间有着极深的恩怨。 无头魔躯似乎有些发愣,而后竟然真传递出一股神识波动,略有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 神剑发出雷鸣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极为自傲,震动整个十七层地狱,引得无数注视此地。 “九天圣土,惊天一脉,惊天剑主!” 战魔的神识似乎很散乱,有些迷惑,淡淡的说道。 “没听说过。” “哼!” 惊天剑主身躯依然为千丈神剑,与无头魔躯对峙着,冷声喝道。 “你被人分解,灵识涣散,竟然不记得我了,万年前你打败我们师徒,万年后我想再次向你讨教!” “原来是手下败将,我似乎有些印象了!” 无头魔躯的神识似乎非常散乱,他的精神波动极其不稳定,充满了迷茫与不解。 “果然胜利者从不会将手下败将放在心上,只有失败者会牢牢记住胜利者,至死难忘!” 李太上对辰战的表现深有同感,他历经多世,手下败将数不胜数,几乎没有几个会被他记住,都是过眼就忘的小人物,不值一提。 惊天剑主似乎被辰战的话激怒了,爆喝一声,千丈神剑再次爆发出万千道炽烈神芒,向着战魔劈砍而去。 无头魔躯与千丈神剑激烈交锋,他们虽然形体庞大,但却如风似电一般,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到了最后漫天都是无头魔身与惊天神剑,再难分清哪一个是真正的本体! “铿锵!” 一声巨响,震动天地,千丈神剑劈斩在了一只魔爪之上,伤口处鲜血喷溅而出。无头魔身太过庞大了,其涌动出的血水,宛如一道血河般奔落而下。 “吼!” 神识波动发出的魔啸,冲进了每一个关注此地的脑海之中,比之正常地吼啸之音可怕上百倍,无头魔身周身上下魔气缭绕,滚滚黑云快速凝聚而来,整片大地都陷入了黑暗,无尽地煞气让人心胆皆颤,仿佛末日来临了一般。 黑暗中庞大的魔躯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狂暴的残影,惊天剑主快速地躲避着,似乎对其无比忌惮,他们在古城上空迅速冲向了城外的原始森林。 无尽地魔气,涌动起一股浩瀚如海洋般的波动,魔躯追逐着神剑快速离去,黑暗地天空仿佛在跟着移动一般,滚滚魔云,冲天煞气,一起消失在地平线。 李太上身形闪动,睁开慧眼凝视,只见遥远地原始山脉中,巨山不断崩塌,剑光与魔气不断纠缠。半刻钟后,千丈魔身宛如天地间的主宰,手持一口神剑矗立天地间,其盖世魔威让人胆寒。 胜负已经分晓!无头魔身双手握剑,无尽地威压浩荡而出,他身上荡起阵阵乌光,双手间更是煞气涌动。魔气笼罩千丈神剑,他似乎正在炼化惊天剑主! 可怕的魔气以战魔为中心,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环绕在他周围地几座巨山冲击地全部崩碎,显然炼化惊天神剑消耗了他大量的功力。 “吼!” 一声魔啸过后,无尽的魔云飘散而去,天地间唯有高大的无头魔身屹立,附近所有的山峰都被摧毁了。辰战手中提着一把寒光四射的神剑,惊天剑主被他硬生生炼化成了兵刃! “轰轰轰……” 大地颤动,无头魔躯手提神剑,再次向着平原地带的城池走去。 再次来到古城之外,无头魔躯手持巨大的神剑,令城内的图腾神明惊吓的不住发抖,城中的生灵无不胆寒。 “不愧为我辰家有史以来最为杰出的天才人物,居然将九天圣土的高手都活生生炼制成了神兵!” 两名中年男子自古城内浮现,如踏天梯一般,踩着虚空,一步一步向城外虚空走来。 “天界辰家人?” 无头魔躯透发出强大的神识波动,不过依然显得很迷茫,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不错,我们是你的叔祖,你这不肖子孙,实在是大逆不道,竟然叛出了生养自己的家族!” “叛出家族?叛出家族?” 无头魔身似乎有些不清醒,不明白二人所说的事情,不断重复着两人的话语,如同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 立身于高空中的辰家两人见此,声音猛地提高了几个八度,将虚空的云层都震散了,满脸怒容的瞪着辰战,大声呵斥道。 “你这孽障,见了叔祖,还不快跪下!” 无头魔身似乎像是受到了刺激,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声音变得无比冰冷,周身魔气弥漫,漆黑如墨,将天地都染成了黑色,魔音呼啸,让人敬畏。 “不拜天,不跪地,只尊我自己!” 无头魔身手中神剑立劈而下,向着空中的两名辰家高手斩杀而去,剑光冷冽,寒气逼人,周围虚空都被斩出了一道道的空间裂缝,透着黑暗,散发着无穷的吸力,声势骇人,恐怖至极。 空中的两人立时变色,他们原本还想用言语哄骗神识混乱的辰战,但是没有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激怒了无头魔身,毕竟辰战是何等样人,即使头颅不在,傲骨依旧天生,哪里是会跪倒之人。 “辰战你果真是大逆不道。你想杀死自己的叔祖吗?” “魔的呼唤,头颅在此地,你们将它还给我!” 说到底辰战此时缺少头颅,神识不完整,完全是暴虐的残缺魔性主导着身体,无法理解太多事情,更多是靠着本能行事,这也是为何李太上一路跟随,不曾和无头魔身交流的原因,没有脑袋的存在,根本无法交流,他也懒得浪费这个功夫和精力,还是等待辰战完全重组肉身之后,交流也不迟。 虚空中,辰家两人周身上下爆发出阵阵金光,如两颗流星一般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的幻影,躲避着辰战的击杀,同时拍出道道浩瀚的掌力攻向辰战,虚空中布满了剑气和掌印,相互交缠碰撞,天地元气暴动,虚空扭曲,强大的能量波动形成了一道道的暗流,将周围的大地撕裂,山林摧毁,甚至连天空都被打碎了,一副骇人的灭世景象,让城中的无数生灵感到恐惧,瑟瑟发抖。 “辰战,你的头颅是家族中一位老祖封印的,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解封,而且需要你至亲骨肉的鲜血,才能让那头颅重新焕发出活力,短时间你如何找到你的儿子?” “吼!” 辰战魔躯爆发出一声魔啸涌对他们,透发出无尽的杀意! “糟糕!老祖怎么还不来?” 空中的两人非常焦急,他们等待地天界强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凭着他们地修为根本无法抵挡魔性主导地辰战。 一股异常强大而又暴虐的气息,自辰战身上爆发而出,比之先前可怕了数倍。 空中的两人的神色惨变。 “该死!他感应到了头颅的气息,魔性渐渐觉醒了,疯狂的杀戮恐怕将要开始了!” 辰家的两位高手二人心中胆寒,额头沁出了晶莹的汗珠,手脚都感到一阵无力,皆有了一股大难临头的感觉。 “吼!” 魔啸震天,无尽的魔云再次笼罩在大地之上,辰战魔躯手持千丈神剑,一剑立劈而下,在刹那间轰碎了整座古城。 一只巨大的魔爪突破了时空的限制,突兀的出现在了辰家两位高手的身前,一下就将他们包裹在了里面。 二人在失去感觉的刹那,心中皆是升起了同一个念头。 “即便老祖赶来,也不一定能够对付魔性觉醒的辰战啊!” 二人随即念头泯灭,一瞬间他们就形神俱灭,被无头魔身斩杀了,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吼!” 魔啸浩荡于天地间,魔性辰战一剑劈裂了前方的浩大城池,只留下了一片废墟,残壁断垣,大地仿佛被人硬生生的分开了一般,出现一道宽广深邃的大峡谷,一面石碑矗立在里面。 “我的头颅!” 辰战魔躯怒吼一声,脚步就欲冲上前去,打破石碑封印,重组完整魔躯。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叹息响彻天地间,天地之间都浮现出一种莫名的意境,让无头魔躯止住了脚步。 这叹息之声是如此的突兀,但却蕴藏着一种难以想象的可怕力量,十七层地狱观注此地的神王级高手皆感觉到了一股发自灵魂的颤栗。 “小战,你不愧是我们辰家最杰出的天才,震古烁今,惊才绝艳,但是你为什么要与家族对立呢?” 苍老地声音地似乎充满了遗憾,让无数都心生同感,这是很等可怕的境界,只是一声叹息就有如此强大的感染力,让那坚若磐石的心灵都被撼动了! 无头魔躯停止了啸声,将躯体转向南方,他虽然神识有些不清楚,却也知道,辰家又有一位老祖亲至了! 个长袖飘飘,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自远空飞来,飘逸出尘。远远望去,他在虚空中一步步走来,不过每一步迈出,都要凭空消失,身影在数里之外显现,衣衫飘动,似行云流水一般,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所有关注此地都敏锐的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心中皆是升起了同一个念头,这位仙风道古般的老人将是那无头魔身最大的强敌。 “你是谁?” 显然,没有拿到自己头颅的辰战记忆残缺,没有想起这个老人的来历,神识剧烈的波动着,向这位辰家老祖询问道。 老人面色慈祥,俯瞰着伫立大地的辰战,满是欣赏和惋惜,眼眸中透着对过去的怀念,缓缓的说道。 “我是你的五祖啊!你怎么能够忘记我呢?我曾经亲自教导你修炼里三年。” “好像有点印象了!” 无头魔身似乎想起了什么,那是原本记忆的残留,刻在了骨子里的东西,经过了辰家五祖的提醒,慢慢浮现,让他恢复了一些记忆。 “五千年,就是你亲自出手,斩去了我这具魔躯!” 五千年前,辰战玄功逆转,不可阻挡,为此叛出辰家,降临人间界,通过无上智慧,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主动引得天界辰家出手,借助他们的手,斩去了这具魔身,恢复了神性,自其中蜕变诞生了神躯,这才避免了成为辰家远祖复活的炉鼎命运,脱劫而去。 辰家五祖的脸上充满了笑意,有些羞恼,当年他被辰战算计蒙骗了,沉声道。 “呵呵,你这孩子还真是狡猾,来了个金蝉脱壳!神性主导的身体从容而去,不过是借我之手脱劫而已,这样算来,你只能算是半个战儿,五千年来你的魔性确实越来越淡了,不再是只知道狂暴杀戮!小战,跟我回辰家吧,以往你的过错没有人会在意的,我们会帮你寻回另一半的身体,将以你的魔性为主导。” “做梦!” 辰战的无头魔躯周身波动激荡,使得虚空震荡,十分坚决的回答了了两个字,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执念,坚决不回辰家,坚决不成为复活辰家远祖的鼎炉。 “看来时间真是世间最奇妙的力量,它可以让一切都发生改变。看来不用那神性辰战来找你,你也会去找他。完成融合,狂暴杀戮的魔性战儿,居然大变样了,不知道神性的战儿是否也发生了变化呢。” 辰家五祖满是感慨的看着无头魔身,要是换成当初的辰战魔躯,哪里会跟他交流,早就动手杀戮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冷静平和,魔躯内的魔性似乎消磨了许多,让辰战能够保持清醒和理智。 “小战,跟我去天界吧,家族不会亏待你的!” 无头魔身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长时间,才缓缓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会跟你走” “真是让人头痛的孩子,残存的神识不懂我的话语。” 辰家五祖无奈的摇了摇头,神色一变,周身强大的气势升起,冲散了魔云,衣衫飘动,严肃的说道, “看来你这孩子是非要逼我动手啊!” “吼!” 巨大的魔啸响彻天地间,感觉到了辰家五祖的杀气,无头魔身周身爆发出阵阵乌光,似甲胄一般笼罩在他的身上。 “很好!玄功八转的境界,确实是让人感到惊艳!” 辰家五祖并没有着急动手,十分感叹的看着甲胄一般的乌光,轻声道。 “辰家有史以来就出现了你们九个人,最适合修炼唤魔经。旁人逆转一次玄功,肉身就会无法承受,直接粉身碎骨,偶尔也有些杰出之辈,能够逆转两三次,就已经是极限了。等待了无尽的岁月,好不容易出现了你这位可以你玄功逆转八转的天才,本以为复活祖先的愿望就要成真了,没想到你却叛出了辰家!不过,好在你生了个好儿子,居然也是这种体质,也可以逆转玄功,有望复活祖先!” 辰家五祖说到这里,朗声大笑起来,这也是当初辰南在天界被辰家追杀的原因,想要将他擒回家族,逆练玄功,成为复活辰家远祖的鼎炉棋子。 “我的儿子?” 无头魔身喃喃自语,似乎一下就陷入迷茫中,他完全记不得过往的事情了,所以对辰家五祖所说的儿子没有任何的记忆。 李太上隐于虚空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下,辰战的头颅解封似乎还需要辰南的血液,不如就让他们父子在此时团聚吧。 想到就做,李太上缓缓的抬起了右手,向着眼前的虚空伸去,虚空的平静被打破了,诞生了层层涟漪,如同水波一般,扩散开来,李太上道手臂融入了虚空深处,对着人间界的某个地方轻轻一抓。(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父子相聚,解封头颅 一人两龙出现在了十七层地狱之中,脸上透着迷茫的神色,面面相觑,发出了疑惑的惊呼。 “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居然敢对我出手,不知道如今的人间界,唯我独尊吗!” “是谁如此大胆,胆敢冒犯你家龙大爷,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神说,这简直太可怕了!” 龙宝宝没有二人那么嚣张,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不远处的无头魔身和辰家五祖,感受着两人身上强大恐怖的能量波动,黄金龙爪不禁捂住了眼睛,一脸惊恐的喊道,让辰南和紫金神龙清醒过来,同时将目光看向了两人,不由愣在了原地。 辰南和紫金神龙感知这两道身影那强大恐怖的气势,脸色瞬间一变,暗暗叫苦,对视了一眼,瞬间就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尴尬心虚的笑着说道。 “两位前辈,我们不是在说你们,就不打扰了你们了,这就离开!” 辰南和两龙连忙转身,就要逃之夭夭,脚底抹油,风紧扯呼,可惜为时已晚。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伱们父子之间已经万年没见了,也该好好叙叙旧了!” 辰家五祖虽然不清楚辰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来的正好,直接开口了。 “小战,这就是你的儿子,和你有着同样的资质,可以玄功逆转,成为复活远祖的希望!” 辰南顿时止住了脚步,猛地回头看向了无头魔身,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血脉相连的感觉,眼眶一热,满是晶莹之光,这是父亲,他怎么没有了头颅,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的孩子!” 无头魔身虽然思维混乱,记忆缺失,只存在本能,但是依旧感受到了血浓于水的联系,喃喃自语道。 “父亲!” 辰南更是有些哽咽了,激动无比,失去了冷静,他展开背后的神王翼,风驰电掣般的快度冲了过去,来到了无头魔身面前。 无头魔躯似乎充满了疑惑,他伸出一只如山岳般巨大的手掌,似乎想要触碰一下那如微尘般的亲子,但是最终他又无力的放下了,似乎怕自己伤到辰南,又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仰望着那数千丈的高的魔躯,辰南心中发酸,曾经慧智如神,震古烁今,无敌人间界的父亲,现在竟然沦落成这副样子,失去了头颅,思维混乱,遗忘了过去,完全凭本能在行事。 “儿子,孩子!” 无头魔身强大的神识波动透体而出,其中似乎包含着一般难言的溺爱亲情,如山岳般的手掌再次想要触摸辰南。 辰南没有躲避,任那巨掌抚摩而来,但是由于形体差别过巨,仿佛有一座大山向他撞来,不过庞大的魔爪在他前方一米处再次定住了。 轰隆!一声巨响,魔爪拍碎了第十七层地狱的空间,辰南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他,而后将他猛地送入了那破碎的虚空中。 光芒一闪,辰南感觉眼前景物变幻,他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了人间界。 不过在一瞬间,辰南就泪流满面,辰战将他抛出,显然是不愿他身处危险之中,想要将送出地狱,避免和辰家相遇。 那无头魔躯明明没有了完整的记忆,完全是凭着本能,凭着深埋在心底的血缘亲情在行事,即便忘却了曾经的往事,即便灵识破散,但他还是意识到了这是他的亲生儿子,在没有把握对付辰家五祖的情况下,将儿子辰南送出了战场,这就是父爱! 地狱之内,辰家五祖大笑,微微摇头,不赞同的说道。 “小战,你果然还是非常在乎你的儿子,哪怕灵识破碎,记忆缺失,居然还有这种本能,不过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呢,那是我辰家的第十人,我会好好的栽培他的,让他好好看看我是如何擒下你的,这样可以激发出他修炼的潜能,破!” 随着辰家五祖的一声大喝,宽大的衣袖猛地甩动,地狱之门再次打开,刚刚回到人间界的辰南被一股大力席卷回了第十七层地狱,毫无抵抗之力,显然辰家五祖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神王之境,虽然不知是否已经进入了天阶,但最少也是一位神皇境界的恐怖存在。 当辰南再次出现在这片地狱之时,大战已经爆发了,辰战的无头魔躯似乎被辰家五祖的行为激怒了,彻底陷入了狂暴之境,数千丈高的魔躯幻化出一道道残影,提着那千长的神剑破碎无尽虚空,疯狂的攻击,想要彻底绞杀辰家五祖。 辰家五祖实力果真强大,身躯如梦幻空花一般,在虚空中明灭不定,每一次残影消失,都会在数十里外闪现而出,时空似乎都难以限制住他的行动!他的躯体和辰战的无头魔身相比,虽然微如尘沙,但是爆发出的力量却如汪洋一般,浩荡澎湃,汹涌无比,丝毫不比无头魔身弱。 苍穹之上,巨大的能量浪潮如银河坠落九天一般,漫天倾泻而下,每一寸空间都充满了狂暴的能量波动,无头魔躯横劈竖扫,留下了一道道残影,追逐着强大的辰家五祖。 一道道摧璀璨的剑芒,瞬间隔裂了大地,巨大的裂缝绵绵延延,不知道延伸出了多少里,似乎将整片大地一分为二,地平线上的一座大山都随着这条裂缝的出现,在瞬间崩塌了。 “砰!” 虽然,辰家五祖突然破碎空间的限制,能够瞬息百里,但是最终还是被辰战一只魔掌狠狠的拍中了,直接将之轰入了地下,不过像他这等强横人物,不可能被一掌击杀。大地猛烈的震动起来,一声沉闷的啸音自底下传出。 “轰!” 大地崩裂,无数的土石逆空而上,一个庞大的身影自地面站了起来,爆发出漫天的灿灿金光,比之辰战也矮不了多少。 辰家五祖化为了一个拥有黄色皮肤的巨人,浑身上下的肌肉如同蛟龙一般,缠绕在身,同样高有数千丈,身上闪烁着光灿灿的金芒,称得上千丈盖世神躯。 辰家五祖大变样,他不仅仅是躯体暴涨了无数倍,容貌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老态,面孔看起来非常年轻,一双眼睛闪烁着炽烈的金光,雪白的长发也变成了青丝,在背后飞舞扭动,如同一条条龙蛇,插入了虚空之中,汲取着天地间精纯浩大的元气,巨口张开,一道浩瀚威严的声音响彻虚空,震动十八层地狱空间,引得无数将目光投向此地。 “小战,你这是在逼我动手啊!要知道我乃是当年辰家第五人的候选者,虽然最终没有成为传说中的第五人,不能得到神兵之魂的相助。但是我毕竟活的够长久,资质不过相差那第五人一点点,经过这么多年的苦修,玄功也已经臻至第七转变化!” “在无尽岁月的绝对力量面前,你即使踏入了玄功第八转,也不一定强过我的七转修为,更不要说,你如今魔身残躯,灵识破碎,并非完整的巅峰状态!小战,我劝你你还是迷途知返,老老实实和我回到辰家吧!” “吼!” 回答辰家五祖的是一道浩瀚无匹的剑光,无头魔身啸声连连,彻底陷入了暴虐的状态,魔性大涨,主导着身躯,疯狂的攻击着化身金身巨人的辰家五祖。 一时间,九天虚空破碎,九幽大地塌陷,为之惊叹,众生为之战栗,在这等强悍的两大高手争风下,整个天地为都猛烈震动起来,似乎末日将要来临一般。 战场不断扩大,从平原打到了丘陵地带,又从丘陵地打到了山林地带,沿途也不知道崩碎了多少山峰,打碎浩瀚无的广阔平原。在一片大山中,连绵不绝的山脉不断崩碎,辰战数千丈高的魔躯被金色的巨人轰击的不断下沉,最后半截身子都沉入了地下。 远空,辰南担心不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辰战虽强,但这毕竟是他的残躯,没有头颅就没有完整的意识,而对方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超级老古董,而且境界是仅次于他的七转之身,此消彼长之下,劣势是显而易见的。 “吼!” 魔性辰战似乎被激怒了,一道巨大的能量波动爆发而出,附近的崩塌的山峰都被这股强大的能量冲击拔地而起,辰战周围十几座山峰先他一步逆空而上,轰向空中的金色巨人,紧接着无头魔身也崩碎了大地,冲上了高空! “轰轰轰!” 那一座座冲空而起的高山,在金色巨人附近不断爆炸,将他轰击的甚是狼狈,辰战崩碎虚空,一步到位,再次与他激战起来。 “小战,你的实力境界果然可怕!如果你重组了完整的魔躯,再融合了神性辰战,我恐怕也只能退避千里,不敢与你争锋!” 无头的魔躯,战意高昂到了极点,似乎不灭杀辰家五祖誓不罢休。 “小战,你如此在乎你的儿子,你知道他被我禁锢了身体,就在不远处观战,难道你不怕伤到他吗?” 无头魔身立时动作一滞,投鼠忌器,被辰家五祖拿捏住了弱点,一时间不敢全力出手,被辰家五祖压制了下来,处在了下风。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鄙夷的讥笑声传来,李太上从虚空中现身,负手而立,居高临下,虽然身形只有常人大小,却让人感觉他比无头魔身和黄金巨人更加高大雄伟,目光中充斥寒意,俯视着辰家五祖,不屑的嘲笑道。 “老不死的,你就不脸红吗?打不过辰战,就说打不过,居然用人家的儿子性命进行威胁,难怪这么多年只想要复活辰家远祖,因为你们实在是太没有出息了!” “当年辰家如果不逼迫辰战,以他的资质才情,早就超越了你们辰家远祖,成为天地间的至强者之一了,哪里还需要复活那个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辰家远祖,简直是多此一举,鼠目寸光!” “是你!” 辰家五祖似乎是见过李太上,当日在天界之中,辰南差点就被诸位神王围杀,是李太上现身救了辰南,被一直关注辰南踪迹的辰家注意到了,所以也知道李太上的存在。 “你想怎么样?这是我们辰家的家事,好像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多管闲事!” 辰家五祖眸子微微眯起,眸中金光璀璨,语言中带着几分忌惮和威胁,这是一位不弱于他的存在,如果插手其中,他怕是危险了,辰战极有可能会解封头颅,重组完整魔神,再现当初的无敌风采,到时候辰家怕是就要大难临头了。 “我想怎么样?” 李太上挠了挠头,一脸的玩味之色,眼球转头了几下,目光在辰南身上停留了一下,瞬间就解开了辰南身上的禁锢,恢复了自由,这才再次看向了辰家五祖,神色一正,冷声道。 “辰家的家事我不想管,但是我就是瞧不得你如此无耻,用人家儿子的性命威胁一个残障人士,实在是太无耻了,所以我只是想要给你们构建一个公平一战的机会罢了!” 辰南目光古怪的看向了李太上,合着自己父亲没有头颅在李太上的眼中就是一个残疾人,这脑回路让人有些惊奇。 同时,辰南也明白了,一开始他进入十七层地狱的事情,一定是李太上搞的鬼,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如今看来父亲的脱困也和他有着极大的关系。 李太上不想插手辰战和辰家五祖之间的战斗,在无头魔身再次狂暴的攻击辰家五祖开始,他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辰南的身旁,提点道。 “你父亲的头颅就被封印在石碑之下,恢复活力生机,需要你的血液作为引子,所以我才会将你引入了十七层地狱,我们还是先帮你父亲解封头颅,让他恢复完整魔躯吧!” 辰南闻言心中一振,连忙跟在了李太上的脚步,向着石碑所在的方向走去,一个辰字刻在石碑之上,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华,和其他的镇魔石碑相同,这其中也蕴藏着辰家五祖的力量,镇压着辰战魔躯的一部分力量,使其无法脱困重组。 李太上与辰南向着远处的平原飞去,这个时候,五祖终于忍不住了,庞大的身躯一步迈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脸色极为难看,漆黑如墨,大声喝道。 “你难道真的要与我辰家为敌,干预我辰家的家事不成,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李太上斜了他一眼,面对辰家五祖的语言威胁,毫不在意,很是不客气的说道。 “我就干预了,你能怎么着,难不成还想跟我动手吗?” “你以为我怕你吗?今天就跟你较量一番。” 辰家五祖千丈高的金色神躯,轻轻一动,就散发出无尽的威压,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如山岳般笼罩而下,遮天蔽日,向李太上和辰南压下,周围空间瞬间一沉,一股无形的大力束缚住了二人的身体,让他们无法躲闪。 李太上毫无惧色,一只修长完美的手掌,猛力向上击去,一道青蒙蒙的光辉,在空中形成一只巨大的光掌,与那金色手掌轰撞在了一起,将之挡了出去。 “老不羞的,你可想好了,你如果无法战胜我,我可要下杀手了!” 李太上的面色渐渐冷了下来,虽然身躯只有常人大小,但是此刻却透发出无尽的杀意,整个天地的温度都似乎降了下来,虚空中的空气都弥漫起了白雾,这是空气中的水分受到寒意的影响,凝结成了无数的小水珠。 而这个时候,另一股冲天的煞气涌动而来,魔性辰战爆发出漫天的乌光,涌动着无尽的魔云,一步跨来,给辰家五祖带来如同十万大山般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后退一步,远离了李太上,再次面对着千丈无头魔身。 李太上还可以与之交流,但是这无头魔身却如同一把出鞘的魔刀,癫狂暴虐,根本无法与之交流,唯有用绝对的实力才能够应对。 当辰战无头魔身再次与辰家五祖陷入了大战之中,李太上和辰南从容迈步,向着石碑所在而去,辰家五祖被纠缠住了,根本无力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太上和辰南前去解封辰战的魔身头颅,怒吼连连,气急败坏。 这片平原上,大地纵横交错,到处都是深不见底的裂缝,这片大地被辰战与辰家五祖之间大战毁的不成样子了,而那片古城早就成了一片废墟,看不出原本的一点样子,变成了一个大峡谷。 这就是封印辰战头颅的所在地,一块数十丈高大的石碑矗立在峡谷中,上面划刻着一个大大的辰字。 李太上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向下挥动,那数十丈高的巨大石壁爆发出冲天的光芒,可以想象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即便强如神王的辰南也不禁被逼的退出去十几步,只有李太上恍若未觉,静静立在原地,身上的衣衫都没有任何的摆动,似乎不受任何这股力量的影响。 冲天的神辉照亮了整片平原,漫天都是霞光瑞彩,璀璨瑰丽,如梦如幻,让这个空阔的大峡谷化为了仙境圣地。 “辰家还真是花费了一番手脚,明白即使将辰战的魔躯分开,魔躯不灭,依旧能够重组在一起,所以施展了莫大的法力,层层封印了这最为关键的头颅。” 说话间,李太上打出一道七色神辉,如同彩虹一般绚烂,注入了石碑之中,开始破解其中的第二道封印,石碑瞬间发生了变化。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便宜儿子辰南,推演魔经 一道可怕的力量涌出爆发,让刚刚靠近的辰南再次被震出去了数十步,可怕的力量令周围的大地都不断崩碎,比刚刚的第一道封印的力量又强盛了许多。 第三道、第四道,.李太上破解到第六道封印时,辰南已经被震飞出去数里之遥,只有李太上恍如没有感受到这可怕的力量,云淡风轻的立在原地,轻松无比的破解着封印,让正在大战之中辰家五祖心惊不已。 “嘿嘿!辰家还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看来对辰战充满了忌惮啊,居然施加了如此多的封印,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封印了多少重力量!” 当第七道封印被破开之后,灿灿神光宛如实质化的神剑一般,将虚空大地都割裂了,即便强如辰南也要在李太上的力量护持下,才不至于被重伤,一脸震惊的看着石碑中爆发出的恐怖力量,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流淌了下来。 “好可怕的力量,如果不是有着李太上这位大腿存在,自己根本无力解开封印,让父亲的头颅脱困!” 第七道璀璨的神光还未完全退去,九天之上笼罩下一股莫大的威压,一道金影俯冲而下,快速来到了石碑之前,一掌印下,想要将李太上拍死。 李太上似乎早就察觉到了对方的踪迹,不慌不忙的抬起头来,澄净深邃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两个黑洞,吞噬着天地万物,海量的天地元气汇聚而来,融入了他的体内,缓缓抬起了手掌,向上击出,动作行云流水,轻松写意,好似驱赶蚊虫一般,与其硬碰了一掌。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巨响之声,也没有汹涌的能量狂潮爆发而出,金色身影的右掌与李太上的右掌紧紧相贴在一起,一刹那之后,那金色身影如一颗流星一般,倒飞回了天际。 李太上站在虚空中一动未动,片刻后,他周围的空间全部崩碎了,如果不是他的力量护持着辰南,他怕是都要被空间乱流吞噬了。 “嘿!辰家四祖,没想到你也来了,同样是七转玄功,你比辰家五祖确实要强多了!” 李太上发出一声冷笑,嘴角微微翘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如同刀剑一般锐利的目光在那道金色身影上打量着,冷声道。 “这就是伱修成的无极金身吗?” “不错,正是无极金身,我在玄功八转失败后,粉身碎骨,神魂侥幸未灭,这才修成了这幅躯体。” 一道金光再次俯冲,不过却没有攻向李太上,身影停在了李太上不远处的虚空中。 辰家四祖身高一丈,容貌甚是英挺,高矮比住之五祖正常多了,不过整个躯体却如黄金一般,闪烁金色的光泽,明显不是血肉之躯,肉身宛如黄金浇铸而成,尊贵强横,蕴藏着比辰家五祖千丈金身还要恐怖的力量。 从李太上的话语中,辰南已经知道,这就是辰家的第四代老祖,没有想到他逆转玄功失败的情况下,他居然活了下来,修成了这样一副怪异强横的无极金身。 辰家四祖面无表情,仿佛寺庙中的金身塑像一般,威严而又冷漠,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对着李太上说道。 “你似乎管过界了,今日的事情是我辰家的私事,无需外人插手!” 李太上闻言笑了笑,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目光向着辰南看去,对其说道。 “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外人确实不好插手你们辰家的事情!” 辰南闻言一愣,不知李太上在搞什么名堂,这个关键时刻,李太上不会直接撒手不管了吧,那他可就坐蜡了。 辰南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他的实力还未晋升神王之境,只是有着神兵之魂的帮助,手里又有多件至宝,战力惊人,可以匹敌神王。 但是,辰南面对至少是神皇境界的辰家四祖,他没有一点把握,绝对无法在辰家四祖的阻拦下,帮助父亲辰战头颅解封,甚至自身难保,极有可能会被辰家擒下,成为复活远祖的棋子炉鼎,下场必将凄惨无比。 李太上似乎感知到了辰南的慌乱,不紧不慢的开口了,提出了一个建议。 “要不然你认我当义父吧,这样你就是我的儿子了!” “儿子的事情,当爹的自然可以管,就不算是外人了!” 辰南哭笑不得,没想到李太上这个关键时刻居然会想要占他便宜,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他可是从不在辈分上吃亏的人,哪里会同意! 这时不远处的紫金神龙飞了过来,这条痞子龙是个没有节操的,闻言十分激动,对着辰南怂恿道。 “辰南,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这可是一条大腿,你赶紧抱紧了,日后谁还敢欺负你!” “大神,你看我怎么样,我可不可以认你为父,我一定比辰南听话乖巧,绝对会好好孝顺您老人家的!” 紫金神龙果然不要脸,见到好处就想要上,丝毫不在乎颜面尊严,觍着脸凑到了李太上的面前,露出了谄媚猥琐的笑容,透着恭维和敬畏。 李太上嫌弃无比的挥了挥手,将紫金神龙甩出了数百米远,有些挑剔的说道。 “你不行,真的以为谁都能做我干儿子的吗?” 辰南见此,脸皮微微抽搐,心中既无语,又隐隐有些骄傲得意,似乎自己比紫金神龙更受李太上的看重,但是当着自己亲生父亲辰战的面,他终究还是抹不开面子,认李太上做义父。 “真是不知道珍惜机会,学学人家吕奉先多好,一声义父,就可以成为人生赢家!” 李太上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思索了一下,目光在辰南坚定的脸上一扫而过,退让了一步,说道。 “要不然你我各让一步,我当你一天的义父,助你父亲解开封印,重组完整魔躯,日后你我再无干系,你觉得如何?” 辰南听到这话,心中动摇了,毕竟如今形势危急,如果没有李太上的帮助,他和父亲都将陷入险境,无力解除封印,只是认李太上当一天的义父,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是个十分划算的交易。 辰南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尴尬的点点头,低着脑袋,不敢看向李太上,算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李太上朗声一笑,笑声震动整座地狱,回荡在十八层地狱之中,感染了无数心灵,心有同感,喜悦充斥心间。 “乖儿子,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喊一声义父吧!” 辰南倒也豁得出去,他本就是节操不高的人,既然已经过了心中的那道难关,也不忸怩,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了李太上,喊了一声。 “义父!还请你出手相助!” “好,儿子既然开口了,义父自然助你父亲脱困!” 李太上占了便宜,那也是不含糊,直接出手了,对着辰家四祖喊道。 “这下我是不是就可以掺和此事了?!” “李太上领教辰家高招!” 辰家四祖脸色瞬间就变得极为难看了,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毫无节操的辰南,心中无比错愕,辰战何等骄傲是,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毫无骨气节操的混小子,居然任外人作父,简直丢尽了辰家的脸面,让他怀疑这小子会不会不是辰战亲生的。 “不过这个混蛋小子可以修炼唤魔经,玄功逆转而无碍,是辰家的第十人,血脉应该错不了,只是节操太低了,一点不像辰家的人,太让人气愤了!” 辰家四祖虽然恼怒,但是此时也顾不上辰南了,身形凭空消失,而后漫天的金光突兀的汇聚在李太上的身前,爆发出阵阵恐怖的波动。 远处,辰南他们也无比担心,辰家四祖的出现。让他们心中无底,天知道会不会再出现三祖,二祖。虽然身为为辰家的叛徒,但辰南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家族实力实在够变态,高手层出不穷,每一个都无比恐怖,比那些神王可怕百倍不止,不知道李太上是否可以抵挡得了! 空中金光道道,刺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双眼,强如辰南也无法看清两人间的激烈战斗,只知道二人比流星还要迅疾,比闪电还要快速,他们在空中不断变化方位,也不知道崩碎了多少空间,直打得日月无光,天地失色! “砰!” 金色身影被李太上拍飞到了高空之上,直到此时,两人身形这才算分开,李太上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辰家血脉确实不错,唤魔经也很是高明,不弱于太上忘情录这一天界第一玄功,代代都有高手出现。听说辰家四祖你与你们家族传说中的第四人不分伯仲,当时险些将你定位为第四人,如今看来果真还算有些本领!” 辰家四祖的实力在李太上是眼中,也只是还算不错,并不值得他动用全部实力,只是为了参悟辰家的唤魔经,所以才会和辰家四祖纠缠。 李太上大部分的精力都专注于脑海之中,无数虚影浮现,不断推演这唤魔经这一奇功,无数虚影修炼这部功法,研究其中的玄妙,一道道身影周身闪耀神辉魔光,有正常修炼玄功的,有逆转玄功的,有两者兼修的,不一而足,随着一道道虚影崩灭出现,唤魔经的全部内容,隐秘玄妙,都一一浮现在了李太上的眼前,让他对这辰家的玄功了如指掌,全部洞悉。 随着唤魔经的玄妙被李太上推演领悟,他体内的太上吞天功也也发生一些莫名的玄妙变化,多了几分神性和魔性,似乎感知到了天地间已经消散的辰家远祖气息灵性,嘴角微微勾起,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将其吸引过来,降落在自己的体内,被其吞噬,如同太上一般,成为自己的资粮。 李太上自己独创的太上吞天功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夺舍重生的强者,谁要是敢将他当做炉鼎肉身,企图夺舍,那必定会后悔莫及,连一点残渣都不剩,帮助李太上修为实力更上一层楼。 “过奖了。” 四祖神色并不平静,眼眸中闪过无比的凝重,他没有些想到李太上修为居然如此强横,相比活了无数岁月的自己,李太上太年轻了,只有短短二十年的岁月,这种资质太可怕了,比当年的无上天骄,辰家第九人,被誉为太古之后第一人的辰战,还要可怕!还要惊艳! 李太上笑了笑,而后又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傲气,十分笃定的说道。 “可惜,你实力还是太弱了,今天你无法阻止我的行动!” “哼!” 辰家四祖金色的身影发出一声冷哼,不服气的喝道。 “死寂归虚!” 李太上大袖一甩,一道强绝的力量飞出,将辰南和两龙拉到了身前,蒙蒙素光自他那颀长的身体内爆发而出,将辰南和两龙笼罩在里面。 与此同时,李太上周围的空间,似乎陷入了绝对的黑暗,空间不仅破碎了,而且似乎在向内疯狂挤压,向着混沌过渡蜕变,恐怖至极! 遥远的虚空中,关注此地的尽皆骇然,只见那十七层地狱中央地带化为了一片死寂。下方的平原所有残存的事物都在快速消失,肥沃地土壤在瞬间化成了沙漠,而后沙漠也渐渐消失了,与破碎的虚空仿佛融合在了一起,最后竟然一同归于混沌! 方圆数千里的大地,以及大地之上虚空都在刹那间消失了,化成了一片混沌,吞噬了所有的事物,生机不存,死寂一片。 这让无数都感到惊骇到了极点,辰家四祖实力未免太过恐怖了,竟然让虚空向混沌转化,回归原始!这是可以与大天地抗衡的法则! 混沌中,李太上周身闪耀着青蒙蒙的光华,阻止了周围虚空回归原始,不过却令辰南与紫金神龙他们无比紧张,辰家四祖实在太强大了,居然可以将天地化为混沌,他们如果暴露在外,瞬间就会被吞噬陨落,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半刻钟后,外面的混沌世界似乎静止了下来,李太上周身轻轻一震,九色神辉绽放而出,周围的混沌立刻被破开崩碎,虚空诞生,不断扩张,方圆数千里的混沌彻底破碎,再次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无数隐于虚空远处的见此,目瞪口呆,那可是原始混沌,居然奈何不了李太上,他的实力强大已经超出了这些的想象。 “看来你杀不死我,我方才还以为你也许能够给我一个意外惊喜,但结果还是让我太失望了。人生真是无趣啊,你即使施展了全部的实力,依旧伤不到我分毫!” 李太上如是感慨,让一干人为之无语,这家伙实力也实在是太变态了,那样恐怖的攻击,将虚空都化为混沌,复归原始,居然还毫发无伤,真不知天地间还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他?! 辰家四祖没有言语,实力代表了一切,他不是李太上的对手,自然就没有话语权了,只能沉默应对。 “呵呵,现在你还要阻止我吗?我可要继续破解封印了,不服的话你就去天界辰家请人吧!我接着就是了!” 话音一落,李太上手中一挥,打出一道七彩神光,轰向了下方封印之地的镇魔石碑,将辰家四祖视若无物。 “轰!” 这一次爆发出的狂暴能量超乎想象,将辰家四祖都轰飞出去了十几里,辰南以及痞子龙他们如果不是被李太上的青色光辉笼罩,恐怕瞬间就会被这股强大狂暴的能量直接轰杀了! 狂暴的能量风暴肆虐了足有半个时辰,才最终消失殆尽,镇魔石碑轰然崩碎了,那个璀璨夺目的辰字消散在了虚空中。 “呵呵,封印第九人的头颅,你们辰家居然加持了八道封印,还真是够谨慎小心的!” 李太上淡淡的笑着,拉着辰南和两龙,向前飞去,石碑已经化为尘沙,一个地穴出现在峡谷中,李太上清喝一声。 “起!” 地窟崩塌,大地剧烈震荡起来,一颗如山岳般的巨大头颅从地下冲了出来,不过并不是血肉凝聚而成的,而是石化了的头颅! 辰南双眼一阵模糊,湿润泪水充斥眼球,心中又是愤慨,又是激动! “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李太上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便宜儿子,一挥手,清光闪耀,将辰南送到了那巨石头像的顶端。 辰南毫不犹豫,割裂开手腕,任由自己体内的鲜血涌出,洒落在了巨石头像上。 就在这个时候,高空之中一双巨大的眸子浮现,闪烁着冷森森的目光,俯视着注视着李太上他们,这个恐怖的存在是神秘强大,看不到头颅,看不到脸廓,唯有一双森然威严的眸子映入众人的眼帘! 不过,有李太上在此,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辰南无需担心,鲜血洒落而下,石化的辰战头颅,快速恢复了生机活力,无尽的魔气滚滚涌现出来,万魔之王的气息,浩荡威严,扩散在整个天地之间! 苍穹之上阴暗无比,不知道从何时起,烈阳已经消失不见了,并不是黑色的云雾遮挡,也不是浓浓的魔云笼罩,仿佛天地间原本就是如此黑暗,法则就是这样的,不存在光明和温暖。 在无尽的黑暗中,两个足有小山般大小的眸子,冰冷无比,透出森森寒意,闪烁着冷冽刺骨的光辉,没有脸孔,没有头颅,唯有两点冷光! 即便下方的人运用天眼通,睁开天目,也根本无法看清黑色的天空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恐怖存在! “吼!” 辰战的魔身头颅复苏了,石化的头颅快速恢复生机活力,无尽的魔气狂猛爆发而出,散发出的气势实在让人感到心神皆颤,堪称魔中之魔! 辰战脸上的一双冰冷的眸子,在一瞬间完全睁开了,两道光束射出,如两道闪电一般,撕裂了虚空。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魔躯重组,万古皆空 辰家四祖原本迈开的脚步停下了,停在了辰战巨大的头颅面前,心中一阵迟疑犹豫,看了看李太上,又神情凝重的望向了高空中的神秘眸子,最终他还是在虚空中走来,一步步向辰战头颅靠近。 辰南漂浮在头颅附近,他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了,激动的喊道。 “父亲!” “哎,乖儿子!” 李太上突然答应了一句,让辰南顿时哭笑不得,这个一天的便宜义父,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占便宜的机会,心中的激动瞬间就平息了许多。 辰战如山岳般高大的头颅,缓缓转过来面向辰南,双目中冰冷的神色渐渐消失了,显得有些疑惑不解、有些迷茫。 “你是我的孩子?” “父亲,我是辰南啊,父亲,难道您忘记我了吗?” 辰家四祖全身上下金光万道,他面无表情的看向了辰南,声音也没有任何的波动,沉声道。 “孩子你过来,你是我辰家第十人,我不会伤害伱的性命。你如今最好不要太过靠近辰战的头颅,不然他可能会杀了你的。” “你胡说,他是我父亲,怎么可能会是伤害我?” 辰南并不相信辰家四祖的话,毕竟两者之间关系可不好,处于敌对立场,只是这次辰家四祖确实没有说谎,也是好心,他可不希望辰家第十人就此陨落。 “他是你父亲不假,但是他却入魔了!五千年前就已经入魔了,连你母亲都险些被他杀死!”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父亲为什么斩去本体,分出神性躯体,还不是因为他无法控制自身的魔性!这具魔身虽然被封印了五千年,但魔性并没有消弱多少,他一定会变成一个杀戳魔王,你还不赶紧过来!” 很难说清魔性辰战是化身,还是神性辰战是化身。魔性辰战的肉身是本体,但元神却是被分化出来的,只留下了暴虐杀戳的本能。而神性辰战重塑的身体是化身,但思想真灵却是本源,是原本的心性。 “不,我父亲不会伤害我,既然我母亲能够唤醒他的灵识,为什么我不可以!” 辰南终于见到分别万年的父亲,失去了理智,并没有听从辰家四祖的劝告,认为他在欺骗自己。 辰家四祖的无极金身神光灿灿,他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再次开口说道。 “今日不同往日,当年你父亲的神性还没有分化出来,如今的魔身只有魔性,没有了神性,快过来!” 辰战如大山般的头颅,双目中闪现出两道冰冷的光芒,凝聚成两道神剑狠狠劈向了辰家四祖。 即便辰家四祖有无极金身也不敢轻易硬接,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闪到了一旁。 巨大的头颅再次面向辰南,冷色渐渐消失,双目中浮现出了一抹柔和的光芒,他开口轻轻的唤道。 “孩子,我的孩子,我感觉到了血浓于水的呼唤!” “父亲!” 辰南无比动情,有些哽咽,魔性主宰的辰战虽然忘记了过去的记忆,只留下了杀戳的欲望,但是心底最深处还是有着一缕亲情没有被彻底斩断,感应到了血缘联系的力量。 “一万年了,孩儿未能在您身前尽孝道,我给您磕头了!” 辰南在虚空中跪了下来,这还是他复活以来,第一次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父母。 一股柔和的魔气,将辰南缓缓托了起来,魔性辰战眸子里冷光与柔情交替出现,挣扎不休,连忙开口道。 “孩子,快离开我,我忍不住想要杀人!嗷吼!” 一声震天的魔啸响起,直震的这片天空都晃动了起来,辰战的魔性终于将要彻底觉醒了! 魔性辰战彻底发狂了,乱发三千丈,似黑色的瀑布一般,漫天狂乱飘舞,虚空被震的破碎了,辰南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被送到了远处虚空,似乎是担心伤害到他。 远处,李太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目光收回,仰头看向了高空中的那对神秘眸子,他缓缓升空而起,与那巨大的眸子对峙。 这个时候,辰家四祖不再犹豫,快速冲了过去,开始向辰战的头颅攻杀而来! 虽然没有手臂,没有双脚,但是辰战的头颅依然充满了傲色,乱发三千丈舞动起来,像是一道死亡之河,横虚空,留下一道道可怕的影迹,漫天席卷。 辰家四祖如黄金浇铸而成的一般,虽然被长发扫飞出十几里远,但身体并没有伤到根本,周身上下爆发出无比璀璨的神火,瞬间在原地消失,突兀的出现在了头颅面前,两道排山倒海般的狂暴金光,快速射向辰战的双眼。 辰南的心简直要提到了嗓子眼,辰战虽然强横,但毕竟只是一个头颅,没有手臂,没有双脚,就失去了许多强大的攻击手段。 “咔嚓!” 辰战的双眸迸发出神光,化为了两道魔剑,硬生生的挡住了两道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随后张开巨口发出一声吼啸,无尽的魔气如汪洋一般奔涌咆哮而出,眨眼间将辰家四祖淹没了,在刹那间将他轰飞出去数千丈远。 “不愧是我辰家第九人!” 辰家四祖因为无极金身的缘故,说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没有情绪的波动,如同道观寺庙中的神像,但仍然可以从中感觉到,他对辰战的重视忌惮。 “魔躯何在?!” 辰战头颅仰天长啸,震动了无尽虚空,向着无头魔身发出了召唤之声,想要合二为一,只有魔身重塑,他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远处的大地颤栗起来,如地龙翻身,尘土飞扬,轰鸣不绝,辰家五祖一步步走来,高耸入云的神躯透发着金光,但却沾满了血迹,巨大的躯体上留下了数十道可怕的伤痕,心脏部位都被洞穿了,许多地方的伤口更是深可见骨,前后贯通,骇人无比! 辰家五祖环抱着一具残躯,无头魔身此时被撕裂了身体,四肢已经分离,鲜血染红了大地。辰南见此惊怒无比,身躯都剧烈颤抖了起来,险些摔倒在尘埃中。 虽然,辰家五祖取得了胜利,但是却没有丝毫欣喜之色,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恶战才刚刚开始。他环抱着的辰战残躯,不受控制的震动起来,而后无头魔身爆发出可怕的乌光,硬生生的将辰家五祖震开了,四肢与胸腔如五座庞大的山岳一般,冲向辰战头颅。 “砰!” 如五岳撼天一般,四肢与胸腔在空中撞在一起,组成了无头魔身,而后盖世魔体冲天而起,向着高空中那个巨大的头颅飞去。 “轰!” 一声巨响,无尽的魔气笼罩大地,第十七层地狱彻底陷入黑暗中,直到一声气壮山河的吼啸响起,黑色才渐渐消散。 无尽的魔气,仿佛浩瀚的海浪一般,全部涌向辰战所在的虚空,所有的魔气都冲进了辰战的体内,高大完美的盖世魔体真正重组完毕,如一座顶天立地的魔山一般! 辰战双目中绽放着冰冷的光芒,似乎没有一点人类的感情,冷漠无情到了极点,这就是魔性辰战,只有杀戮的欲望! 魔性辰战没有任何言语,他一步步向着辰家五祖走去,煞气笼罩,杀机汇聚,天地震动,骇人无比! “小战,看来你不可能回头了。” 高耸入云的辰家五祖面色复杂,叹息了一声,唏嘘不已。 “当年斩杀你的魔躯,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魔性辰战丝毫不理会辰家五祖的感慨,回应的只有霸绝天地的一拳,魔性辰战的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一拳轰出之后,已经在原地消失,庞大如山般的躯体快速出现在辰家五祖面前。 虽然知道完整的魔体强大无比,辰家五祖依旧不愿示弱,挥动如山岳般的手掌硬抗辰战的攻击。 “砰!” 如漫天星辰坠地一般,无尽虚空崩碎,空间碎片就是最锋利的刀剑,辰家五祖庞大的身体在刹那间倒飞了出去,巨大的身体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神血洒落,巨大的身体砸落大地,瞬间崩塌。 辰战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唯有满头黑发狂舞,盖世魔躯威势凌人!八转的魔性辰战强的可怕,远远超出了辰家五祖的预料,也超出了辰家四祖的预料,在这一时刻不需要言语,两人同时出手,向着辰战冲去。 辰南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他不再像先前那般忧虑,他对他父亲的实力有信心,真正重组完整的辰战,定然能够百分百的发挥出魔体的实力,不再像先前那般被动。 辰家三大高手激烈交锋,虽然有两人的躯体高耸如云,但是他们的动作比之闪电还要迅捷,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打碎无尽虚空,让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实体,唯有一道道残像映入眼帘。 这一级别的高手争斗,万载少有,即便强如地狱之中的神王级别的高手也是头一次见到,在遥远的虚空,他们唯有叹息与苦笑。 这场大战如果发生在人间或者天界,也不知道要毁灭多少生灵,三大高手的大战的范围波及的太广大了,方圆数万里的大地都沉陷了,地下的岩浆都喷发了出来,一副毁天灭地的景象,无比骇人,恐怖至极! 只有李太上神色平静,不时的点点头,似乎在评价辰家三位恐怖强大的高手之间的大战,淡定的如同一个观众,只是在欣赏台上的表演。 半个时辰之后,一声狂霸的魔啸浩荡万里,传遍了整座十七层地狱,辰战眼眸如电,乱发之上沾染上无尽的血雨,他高举着辰家五祖的身体,竟然将其撕裂成了两半! 数千丈高的辰家五祖,躯体之上金光暗淡,残躯在不断的颤动,血水狂涌而下,无数道血水瀑布洒向大地,场面震撼到了极点!也惨烈到了极点! 辰家四祖惊怒不已,无极金身光辉明灭不定,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眨眼间连续拍出数千掌,疯狂向着辰战发起了攻击,围魏救赵,给辰家五祖恢复的机会。 辰战立马丢开了被撕裂为两半的辰家五祖残躯,迎面大战辰家四祖。 “砰!” 一记盖世魔拳崩碎了大地,将辰家四祖打入地下数千丈,冲进滚滚涌动而上的岩浆中。辰战巍然而立,静静的矗立在天地间,双眸中冰冷无比,这等激烈的搏杀,似乎难以激起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啊!” 被撕成两半的辰家五祖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嚎,两半残躯在空中冲撞在一起,无数肉芽深处,相互连接融合,又恢复了原样,像他们这种级别的高手,早已是万古难灭的体魄,没有特殊手段根本无法彻底毁灭。 与此同时,辰家四祖也自地下冲了上来,浑身上下金光爆闪,震飞了无数的岩浆,如同浴火而战的火神。 “小战,你的实力果然恐怖,让我都感到了恐惧敬畏!” 辰家五祖叹息一声,双目中射出两道寒光,神色骤冷,狠狠的说道。 “不过,我倒要看看你完整的魔躯,是否能禁受得住我的法则,逆空乱斩!” 随着这句话脱口,辰战周围的空间突然塌陷了,出现一个层层重叠的空间,可怕狂暴的空间能量,如同最锋利的神兵,疯狂劈斩,想要撕裂他的身躯,想要将其斩成碎片! 毫无疑问,之前的无头魔身就是被辰家五祖这无上神通法则斩开的,现在辰家五祖再次施展这盖世神通,想要将其斩杀。 恐怖的空间力量波动,即便远远无尽虚空的都感觉阵阵心悸,可以想象力量有多么可怕,更不要说正处在能量风暴中央的辰战了。 李太上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他依然冷冷的对视着空中的巨大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兴致,似乎跃跃欲试,想要出手将其戳瞎。 这一次,辰家五祖的逆空乱斩注定失败了,辰战的盖世魔体并未受到损伤,口中发出一声长啸,周身上下爆发出阵阵乌光,轰的一声巨响,彻底崩碎了那片重叠的空间,一片死寂过后,虚空恢复了原样。 辰战傲然而立,睥睨桀骜,辰家五祖脸色瞬间一阵惨白,倒退出去数十里地。 “死寂归虚!” 辰家四祖出手,他没有给辰战攻击的机会,施展之前对付李太上的盖世神通,希望可以斩杀辰战的无上魔躯。 空间幻灭,归回原始,暴虐无比的混沌将辰战牢牢包裹在内,不过就在刹那间,混沌中传出一阵可怕的波动,紧接着如山崩海啸一般,混沌爆裂开来,彻底崩碎,高大的魔躯静立虚空一动不动,辰家四祖的盖世神通两次都未能建功,真是出师不利。 辰家五祖与辰家四祖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是露出骇然之色,虽然早就知道了辰战无上魔躯是何等的恐怖可怕,但是辰战表现出来的实力,依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居然可怕到了如此程度,简直堪称无敌! “逆空乱斩!” “死寂归虚!” 辰家五祖与辰家四祖同时爆喝,他们竭尽所能,联合施展出了自己领悟的终极法则神通,希望可以重创辰战魔躯。 这时,辰战终于还击了,双眸爆发出两道似闪电般的光芒,他一字一顿,声音震动万里虚空,终于施展出了自己最强的法则神通。 “万,古,皆,空!” 随着辰战话语落毕,辰家五祖与辰家四祖惊叫了起来,天地间的时空发生了莫名的变化,一股难言的感觉充斥在辰家四祖和辰家五祖的心头,让他们惊恐的吼叫起来,时光的力量玄妙无比,不可阻挡,侵入了他们的体内,让他们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不!” “不!” 两人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充满恐惧和不甘,时光居然倒流了,辰家五祖与辰家四祖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过短短半刻钟,两个人像是经历了万古岁月一般! 辰家四祖消失不见了,原地只有一个半米多高的金色孩童,他无比恐惧的望着四周,用力甩动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金色巨人的辰家五祖也消失不见了,原地只有一个三岁左右的稚童,看起来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般,他同样的害怕与惊惧,大声的喊叫道。 “辰战,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辰家五祖的声音此时和孩童没什么区别,稚嫩清脆,与先前神威盖世的辰家五祖有着巨大的反差! 虽然场面有些可笑,但也只有李太上一人笑得出来,其他人都噤若寒蝉,惊惧无比,辰战施展的万古皆空实在是太可怕了,竟然能够逆乱时空,改变光阴! 许久之后,紫金神龙与龙宝宝最先回过神来,这两个家伙胆大包天,神经大条,不正经到了极点,飞到了辰家四祖和辰家五祖的面前,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充满了戏谑之色,打量着两个稚童模样的辰家两人。 “嗷呜!哈哈哈,两个小弟弟你们好啊?” 辰家五祖与辰家四祖惊怒无比,两人想灭杀老痞子,但是体内空空如也,没有一丝力量,法则也无法施展而出。 龙宝宝也眯缝着大眼围着两人飞舞,尤其是围绕着金色身躯的辰家四祖不断晃来晃去,他们同为金色躯体,倒也相映成趣。 这个时候,辰战冲天而起,遥遥对着远空一招手,惊天剑主炼化而成的千丈神剑自天际飞来,他手持神剑遥指空中的那一双神秘巨眸! 一剑在手,八方云动,试问天下,谁是英雄?! 辰战此时似乎想要挑战天上的那双眸子的主人,战意凛然,充斥在天地之间,强横至极的气势,让天地间挂起了飓风,尘土飞扬,天地迷蒙,一片昏暗。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辰家远祖,残魂再现 数千丈高的庞大魔躯,俯仰天地间,手持千丈神剑,抵天而立,可谓睥睨天下,魔威盖世! 辰战是一个时代的最强者,今日魔躯重组完成,就展现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神威,强大如辰家四祖与五祖,皆被他打败,被他一击万古皆空大神通化逆转时光,化为了孩童。 魔性辰战仿佛天生就是战斗而生的,战力惊人,神通盖世,,是一具具备杀戮本能的战魔之体,没有任何言语,庞大的身躯如同大魔柱一般,贯通天地间,神剑横扫,无尽的剑气冲向了两个巨大的神秘眸子。 炽烈的剑芒横贯天空,直欲将苍穹一剑分为两半,巨大的眸子依然冰冷无比,似是无情之物,淡漠冰冷,平静的看着那神剑劈来,它的影像渐渐虚淡了,而后朦朦胧胧消失不见。 片刻间,在更高的天空上,巨大的眸子再次慢慢浮现而出,依然如刚刚那般,冷漠无情,俯视着下方的魔性辰战,像是天地万物的主宰,操纵着天地众生的命运,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魔性辰战长剑抵天,逆空而上,战意惊人,向着无尽的天际飞去,似乎不将这对神秘眼眸斩杀,绝对不会罢休。 李太上见到辰战冲上高空,他双目中射出两道冷电,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他冷声自语道。 “有意思,居然不是辰老二,也不是辰老大,我将唤魔经融入了太上吞天功之中,似乎都感到受到了一种觊觎的窥视感觉,这对眸子似乎是辰家费尽心思想要复活的辰家远祖的!” 李太上想到次数,也腾空而起,向着九天之上冲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也不知道飞上了几万丈的高空。 地面上,四祖与五祖惊惧的看着渐渐逼近的痞子龙,还有围绕着他们飞来飞去的调皮龙宝宝。 “你们想干什么?” “不要胡来,我们可是辰家之人,不容你们胡来!” “哇哈哈!” 紫金神龙闻言大笑,他性格最是欺软怕硬,如今看到辰家四祖和五祖落难,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嚣张无比的说道。 “你们可是活了无尽岁月的老古董,天大的神通在身时,神王都不被你们放在眼里,现在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龙忍不住想大笑啊!嗷呜!哈哈哈哈!” 五祖小脸发白,本是粉雕玉琢的瓷娃娃样,现在却变成了哭丧着脸,表情委屈到极点的模样,他越是这样,紫金神龙就越想大笑,连忙施展神通,幻化出一面镜子,放在两个老祖面前。 五祖与四祖险些昏过去,镜子中的两个娃娃满脸幽怨委屈之色,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哪里还有一点辰家老祖的威严。他们又气又恨,不过他们生气的神态,就象赌气的孩童一般,撅着小嘴,由可怜兮兮变得粉嫩可爱起来。 “哈哈哈!” 紫金神龙狂笑不止,两位老祖却已经泛起了白眼,无论他们是什么神态,相对于他们的身份来说,都是极其滑稽可笑的。 “别晕啊。来,快醒醒!” 紫金神龙不怀好意,两手间紫金电弧噼里啪啦作响,吓得四祖与五祖将倒下的身子嗖的一声立了起来,后退了几步。 龙宝宝也晃晃悠悠的围绕着两人飞来飞去,一双明亮的大眼使劲眨动,这让两个老祖更加发火,看到这个天真的小龙,他们就想到自己此刻的样子。 远处,辰南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从心理上来说,他虽然想教训两个老祖,但是这毕竟是他的祖先,辰战已经把他们化成了孩童,他不能再让两条龙继续捉弄下去了,不然真成了欺师灭祖之人。 不过,这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两个活祖宗啊,居然变成这幅样子,不太好安排。 辰南将紫金神龙推到了一边,又将龙宝宝放上自己的肩头,尽量露出了和颜悦色的神情,还算恭敬的说道。 “两位老祖,你们现在失去功力,如果独自呆在这片蛮荒世界,怕是危险重重,这里不仅有着凶禽猛兽,更是有几位神王在暗中虎视眈眈,不如你们还是先到我的内天地中去避一避吧。” 四祖半米多高,浑身上下金灿灿,像个黄金娃娃般,五祖粉雕玉琢,像个白银娃娃一样,两人同时闻言,哇哇大叫,坚决反对。 “不行,你小子这是想要变相囚禁我们,这是欺师灭祖!我们不用你管,辰家自会有人来这里寻觅我们的,你走开!” “哈哈哈!” 紫金神龙性格恶劣的大声嘲笑,模仿着辰家两人此时的模样,扭扭捏捏的大喊,像是一个遇见流氓的少女,充满了惊恐的神色。 “不要啊!人家不要啊!你给我走开!” 两个老祖的肺都要气炸了,他们纵横天地之间,虽然说不上万古岁月,但是绝对是世上年龄最大的一批人,早已不能用千年来计量了。 “你这死龙,等我们以后恢复实力后,定然将你扒皮抽筋,做成腰带!” 银娃娃模样的五祖气哼哼说道,好像随着样貌变成了孩子,他们的心性也在退化,变得有些幼稚天真了。 “我好怕怕啊!” 紫金神缩了缩身体,脸上却是毫不在意,一副痞子样,挤眉弄眼的,让两人更加气愤了。 “即便是传说中的天龙,也不敢如此在我们面前放肆,你不要以为我们这幅样子,就可以任你宰割了,我们依然是万古不灭的神体,你虽然可以折辱我们的颜面,但却杀不死我们,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恢复真身,到时候你就需要承受我们的怒火!” “那就等你们恢复过来,再跟我决战吧。” 紫金神龙死猪不怕开水烫,神情嚣张至极,恶劣无比,伸出了龙爪不断的拨弄着两个娃娃般的辰家老祖,像是在逗弄孩童宠物一般。 辰南见此,连忙打开了内天地,强行将的将两个活祖宗抱起,送进了内天地。 “辰南你比你父亲更可恶,怎么能够囚禁我们?你不能这样做!” 两人不断挣扎,扭动着弱小的身躯,小脸之上满是委屈和别扭,大眼睛圆睁,看着极为可爱。 辰南自然不会放放他们离去,既然已经和天界辰家闹翻脸,放他们回去,让他们恢复修为,那就是为自己找麻烦,还不如先关押起来,回头再想办法处理,或者直接将他们放逐到第三世界去。 内天地中,超凡脱俗,冰肌玉骨的梦可儿,正好从一片花园中走出。如今的她的内心复杂无比,千百次的尝试,都无法化去体内的小生命,但是她妊娠反应越来越大了,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每天午夜间,她都能够听到一个小生命似乎在呼唤她,血肉相连的感觉涌上心头,现在即便她有实力化去小生命,她恐怕都不忍下手了。 “啊,好强大的气息!” “是我们辰家子孙的气息!” 金娃娃与银娃娃看到梦可儿后,立刻惊叫了起来,两人方才还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眨眼间眉开眼笑,其性情真是越来越趋于孩童。 “哈哈哈!我敢肯定这个小东西,一定能够成为第十一人!” “他的体质绝对能够让玄功圆满逆转!” 两个活祖宗开始大笑起来,欢蹦乱跳的跑到了梦可儿的身边。梦可儿见此一阵发呆,而后柔声问道。 “小弟弟,你们为什么也被恶人关进来了?” 梦可儿边说,边宠溺的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让这两位辰家老祖气急败坏,不依不饶的大声嚷嚷着。 “你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你应该称呼我为老祖,我们是你的祖宗!” “真是不乖,再敢胡言乱语,姐姐打你们的屁股。” 梦可儿捏了捏他们的小脸,脸上满是笑意,似乎对两个小孩子如此大的口气感到好笑,年纪不大,就想做人家的祖宗,真是太好玩了。 不远处,辰南见状无语,脸上露出苦笑,这下内天地热闹了,紫金神龙,龙宝宝都狂笑不已。 虽然被梦可儿如此对待,但是两个老祖似乎也认命了,冲着远处的辰南,大声喊道。 “你这欺师灭祖的小子,给我们听好了,我们就在这内天地住下了,一边恢复元气,一边等待着辰家第十一人降生。” “你们少打我儿子的主意,最好死心吧!从我父亲开始,我们这一脉绝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宏愿,而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他人主宰!” 随后,辰南与紫金神龙他们退出了内天地,紫金神龙眉开眼笑,十分感慨的说道。 “如果可以将他们长久的留在内天地,简直是两个强悍到极点的随身老爷爷,可以指点我们修炼!” 辰南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翻了一个白眼,打断了紫金神龙的幻想,十分清醒的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天界辰家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甚至更为严重的是,以后他们将会打我们一家三代人的主意。” 辰南,紫金神龙,龙宝宝,一人二龙腾空而起,升腾到数万丈高空中,发现了辰战与李太上。 辰战手提千丈神剑,与一只巨大地眼眸对峙着。近距离观看,那巨大的眸子超乎想象的大,哪里是什么小山般大小,应该说是巨山般大小,眸子竟然与辰战魔躯一般高大!在他们之间,光华与魔气并存,神剑距离那眸子不过咫尺,但就是难以前进分毫,两者似乎在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李太上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样貌,在那巨大的眼球前,渺小的如同一粒微尘,但身上散发出的盖世强者气势,却比辰战魔躯还要强大,恐怖的气势笼罩了全场,他与眸子中间充斥着无尽的璀璨神光,似乎也在和神秘的眸子进行较量。 两个巨大的眸子冷漠无情,与李太上和魔性辰战进行着对峙较量,身上的散发出来的力量越发强盛可怕。 “万古皆空!” 久久对峙僵持,魔性辰战终于再次开口了,号称能够逆乱阴阳,改变光阴的恐怖法则施展而出。高空之上,无尽的光芒剧烈闪烁,两只巨大的眸子忽然消失了,在法则临近的刹那,他们崩碎虚空出现在遥远的天际。 “咦,居然还怕岁月逆转!” 看到这个结果,李太上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双眸如星,闪过一丝失落,似乎是对眸子的实力感到失望。 “虽然双眸已经凝聚而成!但是距离复活终究还是遥遥无期,如今的实力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远空辰南闻言惊骇不已,这就是要复活的那位远祖吗,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一双巨眸就如此了得,如果完全复活,那恐怖程度简直不敢想象! 李太上微微摇头,有些失望的说道。 “辰大你们还是太心急了,你们操控着辰祖的双眸,想要跟随魔性辰战,进入第三界,彻底吞噬完整的第九人吗?就不怕远祖的眸子再次化成尘埃,融入天地间吗?” 辰家远祖的复活是个大阴谋,辰家八位天骄都化为了养料,成为了复活辰祖的牺牲品,这一切都是辰大的诡计,他想在辰祖凝聚时打散他的灵识,然后入住其中,掌握辰祖的力量,从而踏入逆天阶,成为天地间的至强者。 为此不惜牺牲了辰家八人,每一个都是天阶高手,惊才绝艳,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宏愿,他们活着,如今不知会强大到何种境界,辰家八人死后连个坟墓都没有,仅仅是个土包,最可悲的是这些本可以惊天动地的人杰,连个名字都没能留下,留下的只有苦苦守着的遗孀。 辰家八人皆是辰南的直系长辈,他的祖父,他的曾祖父都是这样死去的,直到辰战察觉到阴谋了,反叛出辰家。 突然,苍穹崩碎了,一根巨大的白骨闯入了第十七层地狱,正是镇压十八层地狱的那截指骨,是独孤败天的残魂,它现在足有数十丈长,横在虚空中,其上浮现出着一道模糊的魂影! 眼前的局势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让人不知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但是隐隐却让无数人心中升起了惊悸之感,似乎有极为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了。 指骨在未曾融合镇魔石上的九滴真魔之血前,已经强悍地让人难以想象,现在大不相同,庞大的指骨更加让人难以琢磨,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势让人灵魂都感到了颤栗。 那道魂影仿佛像是死亡世界的君主,只是静静的站立在指骨之上,身上就散发出了死亡波动,让所有人都感觉异常难受。 李太上目光微微转动,看向了这道身影,感受着这道身影散发的恐怖威势,暗暗赞叹。 “不愧是太古第一禁忌大神独孤败天,虽然只是一道残魂,实力依旧超越了普通的天阶高手,如果恢复了巅峰状态,逆天归来,不知是何等恐怖!” 话虽然如此说,但是李太上脸上却没有任何动容之色,他自信不弱于任何人,哪怕他现在还未完全踏入逆天阶,也不惧巅峰状态的独孤败天。 庞大如山般的盖世英杰辰战,在指骨出现地刹那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手持惊天神剑一动不动盯着指骨上的魂影,缭绕在他周围的滚滚魔气,更加强盛澎湃,他所立的这片虚空好像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指骨与巨大的神秘双眸对峙着,似乎像是百世未曾相见的故人,又似有着难以化解恩怨的仇敌! 辰家远祖的眸子中,闪现出一道道可怕地神光,如两轮太阳当空悬挂,照亮了整片天空,不过在太阳的背后存在着无尽的黑暗,深邃而又神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绝密,炽烈地眸光,悬挂在一片黑暗之前,照亮了前方的每一寸空间,但却唯独不能照亮自己立身所在。 就在现场陷入了一片静默之时,十七层地狱的空间之门再次被打开,消失多日的独孤小萱出现在了此地,事情变得更加复杂难料了,居然又出现一位至尊级强者! 独孤小萱,身姿风华绝代,如仙子降临凡尘,圣洁的气息洒满每一个角落,她手持玉如意,似一道长虹,突兀的出现在巨眸之前,无所畏惧,抬手便打。 玉如意在刹那间化为千百丈,震碎无尽虚空,砸向了辰家远祖的眸子,巨大地魔眼,神光灿灿,仿佛可以直通幽冥世界,在刹那间淡去,消失在原地,玉如意横扫而过。 “哼!辰祖有什么好怕的,即便你真的复活了,我也不怕!” 独孤小萱冷哼一声,气魄极大,但是终究没有继续追赶辰家远祖的眼眸,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李太上,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波动,变得端庄华贵,圣洁无比。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太古第一魔女,果然霸道绝伦,不让须眉男儿!” 地狱之门再次打开,一道苍老无比的身影浮现,身形佝偻,弯腰驼背,摇摇晃晃,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将其吹倒,让人看得揪心不已,脸上满是纵横的皱纹,眼眸黯淡浑浊,嘴里只剩下了两颗黄牙摇摇欲坠,好似行将就木一般,声音却极为响亮,中气十足,和他的外貌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正是陵园的守墓老人,老不死。 “老鬼,你少胡说八道,谁不知道我乃是世间第一神女!” 独孤小萱的话倒也没有错,她是独孤败天的女儿,在太古年间,的确是第一神女,只是她性格古灵精怪,像极了自己的母亲,和母亲一同被称为第一魔女,圣洁与狡黠同存,让无数人为之头痛不已。 就在此时,虚空崩碎,天空之中再次出现一道人影,竟然是西土图腾瑞德拉奥!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鸡肉味,嘎嘣脆 今天真可谓强者云集。人世间已知的几大强者再次聚首,皆因辰家远祖双眸出世而来,可以想象辰祖巅峰时,是何等的可怕恐怖,单纯的双眸出世就引得四方云动! 守墓老人闻言,怪笑了几声,似乎无比开心,又似乎无比忧伤,缓缓说道。 “看见你,我就想起了你娘,她才是世间第一魔女!或者按照你的说法,是世间第一神女。” “糟老头子少要胡说八道,我和我娘并列第一神女!” 独孤小萱脸上露出一抹黯淡,当年那一战实在是太惨烈了,她也只是保存了一缕灵识不灭,存于至宝玉如意之中,历经万古岁月,直到遇到了李太上,得其相助,这才恢复了部分实力,重新归来。而她的母亲萱萱,却也陨落在了太古一战之中,只是不知是否留下了复活的后手。 萱萱不仅是独孤小萱的母亲,更是老不死的弟子,资质惊艳,性格古灵精怪,被人称为第一魔女,乃是不逊色于人王和七绝天女的奇女子,太古诸神的领军人物之一。 西土图腾瑞德拉奥,人身蛇尾,头上有着三眼,正中的那个眸子,号称能够毁灭世间一切,他闻言惊异的望着守墓老人,问道。 “你方才说小妖女是第一魔女的女儿?” “死大蛇你说谁是小妖女?” 独孤小萱不怀好意的盯着西土图腾,即便眼前局势不明,强敌环绕,她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嘿嘿!” 瑞德拉奥吞咽了一下口水,露出了尴尬心虚的笑容,连忙改口道。 “口误,是神女!” 守墓老人神色一正,不再说笑,目光看向了指骨之上的虚影,然后移动目光,看向了高空之上的神眸,脸色凝重,无比认真的说道。 “辰祖的眼眸让我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只是我搞不清他究竟是太古的哪位老熟人?” “那根指骨更是扑朔迷离,充满了古怪,应该也是太古的某位存在!” “今日我们三人联手,再加上李太上和魔性辰战,这是个好机会,应该可以将这两者拿下,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太上闻言,刚要解释一下指骨的身份就是独孤败天,突然虚空震动,再次发生了异变。 一股让人心悸的可怕气息降临在了第十七层地狱,一张骨床破开了地狱之门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这张骨床完全由神灵头骨堆砌而成。 一个二十七八岁模样的青年男子,静静地斜躺在上面,整个人透出了无上威严,让人有一股忍不住顶礼膜拜的冲动。 虽然是正当巅峰状态的年轻身体,但是男子的双眼却充满了岁月的沧桑,一头雪亮的银发披在背后,承载着千百世轮回,仿佛看遍了沧海桑田,人世浮沉。没有任何力量波动,但他所发出的气势却如巨山一般沉重,让人感觉自己仿佛是蝼蚁。而他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 银发青年男子身上的威势惊天动地,整个世界仿佛都围绕着他而存在,整个十七层地狱都因为他的到来,而疯狂震动起来,他就是那天地至尊,众生主宰,万魔之主,神威盖世,神圣高贵。 骨床高悬天际,银发青年男子不言不动,静静的斜躺在骨床之上,饱经桑桑的双眼,冷冷的扫视着众人。 即便强如守墓老人,见到这道身影,脸上也露出了惊骇之色,似乎是没有想到还能见到这位恐怖的无上存在,失声惊呼道。 “魔主!” 西土图腾也是脸色大变,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震撼,喃喃自语。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唯我魔主!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魔主吗?!” 独孤小萱见到魔主,神色恍惚,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惊叫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惊喜。 “魔主叔叔你还活着?” 独孤小萱如梦幻空花一般,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风华绝代的身姿化为一道虹光,出现在高高在上的骨床旁边。 独孤小萱似乎不惧怕这个威震万古的一代魔主,她眼眸之中满是激动和惊喜,看着沉默的魔主,连连问道。 “魔主叔叔,你为什么活过来了?我父亲呢,他怎么没有活过来?” 魔主沧桑双眼中,闪现出一丝波动,深邃而又沉默,并没有回答独孤小萱的问题。 “魔主叔叔你说话啊,我父亲为什么没有复活啊?我知道他就隐藏在众生中,待到一朝逆乱阴阳时,他定然能够归来!” 神女独孤小萱情绪异常激动,再也刚刚的漫不经心,淡定从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星眸之中甚至闪过一丝慌乱,似乎是有着某种担心。 魔主巍然不动,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中心,需要让人仰视,独孤小萱想要上前一步,摇动魔主身体,只是一道恐怖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将她震退出去。 魔主沧桑的双眼,锁定了空中那巨大的指骨之上,凝视着那道残魂身影,双眸中渐渐闪过两道异彩。 一道强大至极的能量波动在瞬间爆发了出来,令在场的几位至尊级高手都感觉到震惊,天地之间的能量风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重重的涌了过来,让他们都产生了一种无法站稳的感觉。 霸道无比的气息在刹那间笼罩在指骨之上,魔主凭空消失,当他再次出现时,骨床已经立在了指骨那缕模糊的魂影旁边。 模糊的魂影猛的抬起手掌,狠狠的拍向魔主,巨大的能量波动,令远处的守墓老人,西土图腾等人皆露出凝重之色。 魔主没有躲避,双眸突然变得深邃如海,射出了两道灿灿神光,就像那黑暗的虚空中,突然诞生了两道雷霆闪电,瞬间击散了浩瀚掌力。 魂影突然爆发出一道强横至极的神识波动,魔啸响彻虚空,震动天地,鬼神皆惊。 “吼!” 虚空不断崩碎,地面上无数飞禽走兽的灵魂在瞬间湮灭,可怕的魔啸竟然能够直接撕裂众生的灵魂!辰南,紫金神龙他们顿时有些吃不消,险些在空中翻落下去。 魂影双目中爆发出两道邪异的光芒,与魔主的眸光针锋相对。巨大的指骨自魂影脚下飞出,猛烈震荡起来,竟然向着魔主横扫而来! “轰!” 魔主与魂影对视,根本没有躲避指骨,被结结实实地轰中,那由神灵头骨堆砌而成的骨床,在刹那间粉碎,化为尘埃,在空中弥漫洒落。 巨大的指骨抽碎骨床后,余势不减,狠狠地劈在了魔主身上,但是却没能撼动魔主分毫。反被一道强大狂暴的力量震飞出去上千丈远。 辰家远祖的巨大双眸,依然充斥着漠然的光芒,在苍穹之上一动不动,辰战手持千丈神剑,露出一丝迷茫之色,同时煞气萦绕,也是定定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守墓老人、西土图腾、神女也都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们想看看传说中的魔主到底强悍到了何等境界? 李太上眉头微锁,到了嘴边的话语没有说出,看着魔主和独孤败天之间战斗,眼中闪过一丝战意,只是随后又熄灭了,二人都未曾恢复巅峰状态,远不是不是他如今的对手,无法让他痛快一战。 数十丈长的巨大指骨,爆发出阵阵可怕的能量波动,再次向着魔主撞击而去。 突然虚空崩碎了,地狱之门打开,当初消失不见的拜将台破空而来,径直轰向了指骨!其上刻着的两行大字:亿万生灵为兵,百万为将! 字迹倒映空中,交叉闪耀出两道刺眼的光芒,化为十字型虚空裂斩劈在了指骨上。 “拜将台是魔主的祭炼而成的至宝,其中隐藏的那道残魂定然就是他的!” 守墓老人若有所思,想起了上次的大战,眼中精光闪烁,一抹明悟之色浮现。 指骨与拜将台激烈碰撞,拜将台上慢慢浮现出一道虚影,这是魔主的一缕残魂! “拜将台中藏匿着魔主叔叔的一缕残魂,所以他才可以逆天归来,没有彻底陨落,那父亲呢,难道就没有留下后手吗?” 独孤小萱脸上露出了几分悲伤之色,如梦如幻的眼眸中没有了往日的光彩,黯淡无比,隐隐浮现泪光。 拜将台上出现的残魂,虽然同样模模糊糊,但是其威势与指骨中出现的残魂一样,凌厉逼人,大有睥睨天下,唯我独尊之态! 魂影仰天发出一声长啸,这是发自灵魂的震慑,忽然摆摆脱了将台,快速冲出,在一瞬间冲进了不魔主的体内! “轰!” 一股毁天灭地般的狂暴气息,瞬间激荡扩散开来,魔主的威势强盛到了让人胆寒的境地。可怕的能量波动,一瞬间遍布十七层地狱的每一个角落,又在刹那间逆卷而回,冲入了他的体内。 魔主自半躺状态缓缓站起,银色的长发随风舞动,如同龙蛇,慑人心魄的气息横扫当场,他的双目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指骨中分离出的残魂。 现在魔主残魂的能量与身体,以及不灭的灵识融合在一起,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独孤败天的残魂被逼的仰天怒吼,魔音阵阵,再也难与魔主进行精神层次的较量,只能破碎虚空,化为了无数魂影向魔主冲去。 魔主双掌划动,一重重光幕向着残魂笼罩而去,将其牢牢压制,突然,指骨狂暴舞动,摆脱了拜将台,快速冲了来过来。 魔主发出一声冷哼,令指骨冲势一滞,魔主幻化出一只巨大的手掌,仿佛能够收拢天地,一瞬间将指骨包裹在里面。 随之一声爆喝,魔主银发狂乱的舞动起来,汇聚了无尽的煞气,整个天地都黑暗了下来,仿佛永夜降临。 “轰!” 一声巨响,指骨爆碎,天地复归清明!镇压十八层地狱的指骨,被魔主生生挫成了飞灰,就此消失在天地之间。 九滴鲜红的血水在虚空中凝聚而成,围绕着魔主不断旋转,魔主将九滴血水打入那重重光幕中,鲜血与那挣扎的残魂融合在一起。魔主双掌不断划动,无尽天地元气汇聚,涌入了其中。 “他在干什么?” 神女独孤小萱俏脸之上浮现出了疑惑不解之色,满头雾水,搞不清魔主此举的意义何在。 “炼魂!” 守墓老人活的岁月无比悠久,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魔主的动作,神色无比凝重的解释道。 九滴鲜血融入那道残魂后,散发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了,疯狂的嘶吼着,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九滴鲜血在他的体内不断游走,所过之处,冒起一缕缕轻烟,最后鲜血均匀散布到了灵魂之中。 一股烟雾聚集在残魂的头顶上空,那是被九滴鲜血以及魔主的力量,硬生生炼化出来的! “指骨中竟然隐藏着两条灵魂,九滴真魔之血似乎与残魂同根同源,白色云烟似乎与指骨同根同源。” 白色云烟飘出后,残魂从狂暴中清醒了过来,仰天一声怒吼,双掌划动,将白色云烟笼罩在里面。魔主也同时出手了,欲要与残魂共同炼化白色云雾状的不明能量。 突然,李太上有了动作,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张口一吸,一道虚影浮现身后,漆黑无比,狰狞恐怖,无穷吸力从虚影巨大的口中诞生,天地之间狂风骤起,风云变幻,难白色云烟脱离魔主和独孤败天的控制,落入了虚影巨口之中。 李太上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微微打了一个饱嗝,满意的说道。 “呃!味道不错,嘎嘣脆,有些像鸡肉的味道!” 众人尽皆无语,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需要魔主和那道残魂共同炼化的存在,在李太上的口中,居然就得到这么一个评价! 魔主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太上,对这位曾经唤醒他的存在,多了几分新的认识,随后目光转移,看向了那道残魂,伸手了个遥请的动作,两人一起飞上拜将台,并肩而立。 远处守墓老人、西土图腾皆吃惊无比,魔主做出这样的动作,允许此人与他并肩而立在拜将台上,足以说明那个人必然实力强横,足以与他平起平坐! 神女独孤小萱见状,神色无比激动,连忙开口问道。 “魔主叔叔,那是我父亲吗?可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如果不是,他到底在哪里?” “世人谁人能不死?” 魔主缓缓开口了,声音中有着一丝悲凉,一丝沧桑,更多的却是无奈。 独孤小萱闻言,如坠冰窖一般,感觉浑身发冷,脸上带着惊恐之色,声音颤抖的反驳道。 “我不相信,我父亲不可能真的死去!” “没有人能够万古不灭!” 魔主声音低沉,周身散发着沉重的气息,让独孤小萱身躯都颤抖了起来。 “我不信!” “生死相依,死之极尽便是生。生之极尽便是死,没有永恒的不死,也没有永恒的寂灭。” 说完这些,魔主望向无尽的天际,神情越来越淡漠,如同高高在上天道,冰冷无情,神色肃穆的说道。 “这个世界又到了即将混乱的时代,如果不能够重新制定法则与秩序,灭世又将开始,没有任何人可以活下去!” “今日,我要号令天人两界,将所有不确定的因素,全部放逐到第三界。” “你说什么?!” 西土图腾闻言,大吃一惊,似乎猜到了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脸色变得无比难看,铁青一片。 “我想请你进入第三界!” 魔主的声音冰冷无比,充满了不容质疑,不可违背的霸道。 “你凭什么?!” 西土图腾眉间的那枚圣眼微微颤抖,一缕灭世的光辉隐隐透出,似乎就要出手一般。 “就凭我是魔主!” “一个灵魂残缺的魔主能乃我何?!” 西土图腾闻言大怒,周身气势大涨,激荡汹涌,形势一触即发,大战眼看就要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残魂已经足够了!” 魔主站在拜将台上,睥睨霸道,风采无双,平静的注视着西土图腾。 西土图腾正中的圣眼快速睁开,号称能够毁灭世间一切的圣光透射而出,先是金黄之光,接着又射出了紫金神辉,随后湛蓝,深红,一道光芒比一道光芒更加炽烈! 上次邪祖出世之时,瑞德拉奥也不过只施展了金色圣光与紫色圣光,这次一出手,就是全力,将所有的圣光都施展了出来,可想而知他对魔主有多么的顾忌。 不过西土图腾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魔主神色平静,缓缓开口,一字一顿的喝道。 “逆乱阴阳!” 随着魔主话音落下,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西土图腾在瞬间化成一堆白骨!虽然西土图腾魂魄万古不灭,在一瞬间又重组了身体,但是逆乱阴阳再次发生作用,他又在瞬间化成一堆白骨。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西土图腾在生与死之间不断转换,陷入了生死轮回之中,根本无力摆脱困局,这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无比震惊,对魔主的恐怖更多了几分认识。 守墓老人脸色变了又变,有些不悦,向魔主说道。 “魔主,你何必如此让他遭受如此折磨呢?” “你也想动手吗?” 魔主声音漠然,不包含任何感情,变得无比可怕,一点不顾及旧情,对守墓老人也是一视同仁。 “试一试也无妨!” 守墓老人毫无惧色,坦然说道,周身气势渐渐升腾,似乎做好了领教魔主神通的准备。 这个时候,独孤小萱忍不住了,满是不理解的向魔主质问道。 “魔主叔叔,你太过分了,难道你想将我也放逐到第三界吗?”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驱逐天阶,强人锁男 “不仅是你,天地间修为达到天阶的强者,都要进入第三界!” 魔主冷漠无比的说道,完全不顾旧情,对独孤小萱也是同样的态度,公正至极。 “魔主,你未免太过高估自己的实力了,未陨落前,你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实力,如今你不过是残魂归来,还未恢复巅峰状态,难道还能让所有天界的强者敬畏,不敢违背你的意志吗?” “我和他联手足够了!” 魔主望向与他并肩而立的魂影,自信无比,充满了霸气和信心。 “好,那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如何掌控乾坤!” 守墓老人准备好了与魔主大战,气势爆发,天地为之震动,恐怖至极。 魔主神色冰冰,没有急着和老不死动手,缓缓说道。 “不要急着表态,免得你过会后悔!” 说话间,他与拜将台上的残魂同时仰天怒吼,震耳欲聋的啸音,划破了第十七层地狱,传入了人间界,响彻了天界。 突然,一张巨大的太极图冲入了第十七层地狱,悬浮在魔主与那残魂的头顶上空! 浩瀚的天空之上,一张巨大的太极图悬浮在魔主以及独孤败天残魂的头顶,占据了方圆数百丈,遮天蔽日,无声无息的旋转着,阴阳二气弥漫,散发着磅礴狂暴的力量波动,更所有着一种天地苍凉的气息,仿佛亘古就已经存在。 生与死的气息浩浩荡荡,如汪洋大海,汹涌澎湃,波涛起伏,压向了在场诸人,让其静默不语。 守墓老人仰望着这张太极图,脸色不断变化,透着几分铁青,最后颓然叹气,无奈的说道。 “我早就知道永恒森林中,太极图已经趋近功成,你还真是大手笔!本想和你较量一番,但是图出现了,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魔主点点头,对守墓老人的选择没有丝毫的意外,沉声道。 “那就请去第三界吧。天界和人间实在是太脆弱了,你们这天阶级别的至尊高手,实在不应该再停留,两界经不起你们的争斗。” 守墓老人黑着脸,没有了平日嘻嘻哈哈的神色,被人强迫离开原有的世界,对于他这等人物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西土图腾还在生死间不断徘徊,逆乱阴阳法则如果不解除,他将永远在骷髅骨与完整肉身之间不断转化,这绝对是世上最可怕的刑罚,最痛苦的刑罚,凌迟比起这等不断在生死之间徘徊的痛苦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小儿科罢了。 可以想象,魔主的法则有多么的霸道,神通有多么的恐怖,不愧是天地间的至强者,哪怕如今刚刚归来,还未恢复巅峰状态,也不是普通的天阶高手可以抗衡的。 风华绝代的独孤小萱,俏脸紧绷着,星眸圆睁,显得非常不甘与气恼,她极不情愿进入传说中的第三界。她低头思索了片刻,做出了最后的选择,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对魔主撒娇道。 “魔主叔叔,你应该不会强迫我进入那种可怕的地方吧?我还要寻找我的父亲,你可不能这样对我!” 魔主与独孤小萱有着极深的渊源,算得上是独孤小萱的长辈,但是他在面对这个问题时,软硬不吃,公正无情,冷漠无比的回答道。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刻意去做!” “呵呵,看来魔主叔叔是不打算通融了!不过,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想和魔主叔叔较量一下!” 独孤小萱能和自己的母亲并称为世间第一魔女,自然不止是她性格古灵精怪,她也有着魔女的霸道和傲气,自认不输于任何人,即使面对天地间的至强者,和他父亲并列的魔主,依旧不愿低头屈服,想要抗争一番。 “你对付的了图吗?” 魔主的声音冰冷无比,不在乎任何的面子,即使面对自己的晚辈独孤小萱,也没有任何的妥协,毫不羞愧的准备用至宝太极图将其镇压。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独孤小萱曼妙多姿的身体凭空消失,而后出现在了辰南身旁,俏脸之上满是笑意,不怀好意的对其说道。 “借你身体一用!” “我” 辰南一肚子的话想要脱口而出,但是忌惮面前这位魔女的强大实力,还是咽了下去,欲哭无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独孤小萱好像是盯上了他的肉身一般,难道说他的身体就真的这么特殊吗? 龙宝宝瞪圆一对大眼睛,不敢吱声,旁边的紫金神龙更是噤若寒蝉,对于这位魔女他万分顾忌,甚至都不敢用目光直视独孤小萱,足可见独孤小萱的恐怖。 辰南再次进入神志清醒,但是身体不由自己控制的状态,独孤小萱化为一道神光,融入了他的体内,掌控了他的身体,冲天而起,来到拜将台前,与魔主对面而立,一时间周围的气氛都凝滞,空气中充满了沉重的压力,虚空都微微扭曲,似乎承受不住二人的对峙的气势威压。 辰南心中无比抓狂,如果他能够打得过独孤小萱,非要痛扁她一顿不可,居然掌控自己的身体,对付魔主这等无比恐怖的至强者,简直就是开玩笑,一个不小心,他的肉身就会被摧毁,成为短命鬼! 只是可惜,虽然辰南的实力修为堪比神王,但是面对天阶境界的独孤小萱,还是太嫩了,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暗暗祈祷,两人之间的大战,不要将他的身体损坏了,不然他哭都没地方哭了! “小丫头,你真的想要和我比试一番吗?” 恐怕也唯有魔主这等人物,才敢这样称呼独孤小萱,即使是老不死的守墓老人,身为独孤小萱母亲的师父,也不敢如此称呼独孤小萱! “我就是想和你斗上一斗!” 独孤小萱操控着辰南的身体开口说道,这种感觉十分怪异,身体是辰南的,声音却是独孤小萱的,悦耳动听,如同泉水潺潺,黄鹂鸣叫,充满了女性的甜美,这样的反差让辰南好似一个变态。 “我明白了。” 魔主深深的看了一眼前方的辰南身体,他目光看的不是辰南,而是身体内的独孤小萱! 魔主扭过头去,看了一眼与他并肩而立的独孤败天残魂,两人似乎心有灵犀,残魂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立时震的整片十七层地狱都激荡起来,散发出的威势丝毫不逊色千古魔主。 残魂双手无声无息的划动,突然,辰南感觉自己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将独孤小萱从身体内赶了出来。 独孤小萱一脸的诧异,目光闪动,死死的盯着那道残魂,露出了不解之色,向魔主疑惑的说道。 “他究竟是谁?” 魔主轻轻挥手,将辰南送到了紫金神龙旁边,远离了拜将台,神色肃穆,语带深意的说道。 “他只是一段残缺的战魂碎片!” “镇魔石上的九滴真魔之血是他的?” “不错!但镇魔石通灵,不愿归还他的魔血元力,最终虽然被强行索回,但魔血又被指骨吸纳,与那指骨纠缠起来,他历经无尽岁月,几番周折,今日终于得以解脱。” “所以,他到底是谁?” 独孤小萱声音明显高了许多,也变得尖锐了,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一双柔荑紧紧握紧,期待却又畏惧的看向了魔主,再次问道。 “他是可以与我并肩作战的人,小萱你该走了!” 魔主并没有给独孤小萱一个确切的答案,说的模棱两可,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缓和的神色。 突然,巨大的图在魔主头顶疯狂旋转起来,搅得风云变幻,天地失色,一股极其特异的空间能量散发出来。 天地间神辉闪耀,璀璨圣洁的白光,让无数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这等炽烈的光芒。 “不,我不要去第三界!” 独孤小萱拼命的在挣扎,但是太极图已经将她牢牢笼罩住了,而后冲入那片炽烈的白光中。 李太上见此,眉头微皱,他和独孤小萱也算有些渊源,丹唇翕动,一道传音映入了独孤小萱的耳中,让她神色狂喜,不再挣扎,心甘情愿的进入了第三界。 “他就是你父亲独孤败天的残魂!如今正在逆天归来!” 独孤小萱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残魂,又看了一眼那风采无双,俊朗英武的男子,闪过一丝失落,随着刺眼的光芒一同消失,太极图再次悬浮在了魔主的头顶,缓缓转动。 这个结果让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独孤小萱实力的强横,那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依然被魔主利用太极图打入了第三界,毫无抵抗之力,沉重的压力涌上了众人的心头,无不色变。 魔主转过身,再次看向了守墓老人,还未开口说话。守墓老人就主动开口了,带着几分晦气,颓然,却又无可奈何,脸色极黑,气哼哼的说道。 “我老人家自己去,不麻烦你动手了!” “慢!我想向你暂借样东西。” 魔主却开口拦住了守墓老人,淡定无比的说道。 “借什么?” “借你身体一用!” “我……” 守墓老人此时和辰南一样,有着一肚子的话想要吐槽,但是忌惮魔主恐怖的实力,只能又咽了下去。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刚刚辰南的心情,实在是无语至极! “我是为他而借!” 魔主指了指身旁的残魂,对守墓老人劝说道。 “时间不会很长,当我们处理完所有的事情,进入了第三界就立刻归还你身体!” “想都别想,没门!” 守墓老人终究是天阶高手,至尊强者,即使不敌掌控了太极图的魔主,但也不是任由魔主拿捏的蝼蚁,只要她不愿意,休想掌控借用他的身体。守墓老人虽然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甚至是个老不羞,但是他还是有原则,有底线的,节操比辰南还要高一些,绝对不能接受一个大男人借用自己的身体,这不是强人锁男,男上加男吗? 魔主无奈,只能转头看向了西土图腾,正在忍受着生死转化折磨的瑞德拉奥,也是一个钢铁直男,果断拒绝,为此不惜性命。 “除非我死了,否则绝对不可能!” 魔主听到这话,知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也懒得和西土图腾废话,瞬间解除了逆乱阴阳法则,一拳轰出,炽烈的白光再出闪耀,瑞德拉奥直接被轰进了第三界,魔主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西土图腾留。 “你也该上路了。” 魔主做完了这一切,再次看向了守墓老人,催促这个老不羞赶紧离开这个世界。 “我老人家说话算话,自然会去第三界的,不用你催。但我想等一段时间,我想看看你们如何将所有人都打入第三界!” “好!” 魔主没有勉强守墓老人,给他留了几分颜面和尊重,他再次转身,看向了数千丈高的魔性辰战,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沉声道。 “我想借你身体一用。” 自始至终,魔性辰战都在凝视着拜将台上的残魂,闻听此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然点头同意了,并未像他人所想的那般露出疯狂杀意! 不仅守墓老人惊异,魔主也似乎感觉有些意外。残魂冲起,快速没入魔性辰战的体内,数千丈高的盖世魔体快速缩小,眨眼间化成了常人般大小,一个英气勃发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辰战与魔主并肩立在拜将台之上,他们共同望向远空的巨大双眸,神色肃穆,透着无尽威严,朗声道。 “辰大,辰二,我知道你们的先祖还没有重聚灵识,是你们暗中操控着他的双眸。如果你们不怕千辛万苦汇聚重组的双眸,在大战之中被打碎,就出手吧。” “嘿!” 一声冷哼,虚空崩碎,炽烈的白光照耀天地间,隐隐有一道声音传来,终究还是屈服在了魔主和独孤败天的神威之下。 “我等本就要进入第三界,汇聚远祖真身,现在正是好时机!” 两道人影与那对巨大的眸子一起冲入了白光中,消失在天界人间,前往了第三界,明显辰大,辰二不敢和魔主等人争锋,选择了暂避锋芒。 守墓老人和辰南等人本以为,辰家必然最为费劲,免不了会发生一场激烈的大战,但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 不过,守墓老人依旧不相信魔主可以将所有至尊强者都驱逐进入第三界,朗声大笑,不服气的说道。 “我不相信你真的能够令所有人进入第三界!” 魔主神色默然,不受守墓老人的影响,只是淡淡的说道。 “也许吧!拜将台由我元神祭炼,应该能够捕捉到所有天阶高手的气息!” 随后,魔主与辰战魔躯飞离拜将台,他大声喝道。 “现在拜将台开始去请人吧!” 拜将台破碎虚空,冲出了第十七层地狱!魔主这真是大手笔,居然催动拜将台前去三界请人! 不过片刻功夫,虚空崩碎,拜将台归来,在它的后面跟着一个煞气冲天的青年男子。他满头紫发,双目如电,冷冷的扫视着十七层地狱的所有人,身上气势如虹,绝对是天阶高手。 “谁敢打扰我紫霄老祖的沉睡?!” “我,请你进入第三界!” 魔主没有过多的话语,霸道至极,是根本就给紫霄老祖任何机会,太极图直接罩下,炽烈的白光闪耀,紫霄老祖瞬间就被打入了第三界。 又是片刻,拜将台再次去而复返,这一次它的后面跟着一座冰棺,可以模糊的看到里面躺着一道身影。 此外,还有一名血色长发的青年男子,同时破空而来。这两者都是魔气冲天,散发出的强者气息让守墓老人都为之心惊。 “难道是太古六邪?!嘿嘿,这下麻烦看大了!” 所谓的太古六邪,乃是六大邪道圣地的真正祖神,最弱也是天阶巅峰的至尊强者,即使是守墓老人也对他们的实力忌惮不已。 “魔主?!” 血发青年男子看到魔主后,失声惊呼,显然这是魔主的老熟人,两人之间应该有过恩怨,不然绝对不会这位血发青年反应如此激动。 “是我!你是太古六邪中的混天祖神吧?” “哼,没错!魔祖你为何翻地三千丈,扰我清修?” “请你去第三界!” “哈哈哈,魔主你还是如往日那般霸道,以你现在的状态,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一不小心就会被我杀死了!” 混天祖神眼中闪现着狂热之色,这是一个偏执疯狂的人,似乎跃跃欲试,想要试试能不能将魔主斩杀。 “哼!魔主,去往第三界的人也包括我绝情祖神吗?” 冰棺之中的人影也开口,一股极寒的冷气从虚空中诞生,让周围飘起白色的雪花,冻结万物,冰冷至极。 “当然包括你!” “砰!” 冰棺爆碎,一个白发青年男子立于虚空中,神色冷漠,对着魔主喝道。 “你着嚣张的姿态,还是那么的让人讨厌!你将我从万丈雪峰之下惊醒,就是想让我来欣赏你的狂妄自大吗?!” “嘿嘿嘿!” 不远处,守墓老人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魔主和太古六邪他都很不爽,两者之间发生了冲突,不论是谁吃亏,他都感到高兴,喃喃自语道, “居然惊动了这样两个老古董,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魔主霸道不改,气势惊人,目光冰冷至极,注视着两位太古邪魔,十分淡定的说道。 “你们的实力的确很强大,但我没有时间来和你们过招!”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突破逆天,掺上一脚 这时,混天祖神与绝情祖神这时,终于注意到了头顶悬浮的那张巨大的太极图,感受着至宝的无上威能,脸色骤变。 “太极图,没有想到居然真的被你祭炼成功了!” “我是想要和你比试一番,争个高下,但是不想与那死人汇聚而成鬼东西争斗!” “可惜,今天想要与我动手的人注定将有很多,所以我不可能有时间一一奉陪!” “你怕了?!” 绝情祖神冷笑一声,鄙夷的注视着魔主,想要激怒这位霸道骄傲的万魔之主,太古禁忌。 “我来!” 就在此时,与魔主并排而立的辰战突然开口了,战意凛然,气势惊人。 “你是谁?” 绝情祖神露出狐疑之色,上下打量着辰战魔躯,似乎不曾见过。 辰战魔躯此时没有任何言语,但是强者气息瞬间爆发而出,席卷整个十七层地狱!高昂战意,已经向绝情祖神表明,不动手则已,动则石破天惊! 绝情祖神脸色凝重,双眸眯起,他不了解眼前的对手实力手段,一切都是未知,这才是最可怕的,所以他决定以主动出击,一出手就是杀手锏,必杀技! “冰封归虚!” 绝情祖神一字一顿,施展出了自己的最强法则神通,漫天都是冰雪,在一瞬间,辰战就被冰封进如山高的冰块之中 这是传说中的原始真冰封冻,即便太古强者中招也要粉身碎骨,元神都难以逃出来。冰山中辰战的身体,瞬间就被冻得四分五裂! 远处,辰南又惊又怒,紫金神龙与龙宝宝死死的抱着他,不让冲动鲁莽,自寻死路。 就在众人感到震惊疑惑之时,突然冰山中突然传出一道神识波动,威严神圣,不容违背。 “万古皆空!” 雾气涌动,冰山瞬间消散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好似幻觉,辰战完好如初,如神似魔,屹立虚空! “好一个万古皆空!” “一点灵识不灭,就能够让一切回归原点!真是可怕到了极点的法则!” 守墓老人脸上浮现惊色,眼眸睁大,不由抚掌赞叹,自愧不如! 绝情祖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居然存在这等可怕的法则,居然可以破解他的冰封归虚,这种事情的发生,完全让他陷入了震惊之中,反应稍稍迟缓了一刹那。 “万古皆空!” 辰战一字一顿,再次念出了古老魔咒般的无敌法则,将绝情祖神笼罩。 “啊!” 绝情祖神失声大叫,身形闪烁,连续不断的变化方向,但是依旧被辰战的无敌法则擦中了身体,瞬间就由二十几岁的样貌,被重返成了十八九岁的样子,容貌稚嫩了许多。 “这怎么可能?!” 绝情祖神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冰冷至极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惧色,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撤了一步,下意识的想要远离辰战。 魔主见胜负已分,这才缓缓开口,对绝情祖神说道。 “以你的修为境界来说,这点伤害只需要百年岁月就可恢复,第三界最适合你修养。” “你们!” 绝情祖神悲愤无比,手指颤抖,指着魔主和辰战魔躯,这样被赶去第三界对他来说,是个奇耻大辱,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技不如人呢!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看向了辰战,再次问道。 “你是谁?” 辰战如同古老的雕像一般,没有任何言语,眼中沧桑之色与嗜杀的疯狂之色几次转变。 旁边,混天祖神眼中闪现着疯狂的神色,似乎对刚刚绝情祖神的遭遇没有任何动容,丝毫不惧的说道。 “我也来试试!” 不过却被绝情祖神一把拦住了,他强忍怒气,微微摇头,劝阻道。 “这次我们认栽了,你也不要尝试了,我需要你的保护,如果你也发生意外,我们恐怕会遭遇不测!” “就这样妥协?!” 混天祖神桀骜难驯,十分的不甘心,但是看着气息衰弱的绝情祖神,无奈只能退让,忍下了这口气。 炽烈白光再次闪现,两位太古邪魔走入其中,向着第三界而去,同时留下了一道冰冷愤怒的话语。 “今日之耻,来日必报!” 魔主看着两位大敌进入了第三界,神色一正,桀骜睥睨,长发飞舞,癫狂至极,看向了一旁的辰战魔躯,开口说道。 “一个个的邀请,实在是太麻烦了,以你我的实力,联手之下,足以一次性的将所有高手都送入第三界!” “你疯了,这样会让世界发生巨大的变化的,会改变整个天地大格局的!” 守墓老人闻言,大惊失色,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连连大声呼喊道,希望可以阻止魔主行此疯狂的举动。 “那不过是小痛而已!算不上什么!” “世界格局早就该改变了,如今天界,人间,各自为战,有人想要掌控一个世界,有人想要融合炼化世界,有人想用自己的内天地演化一界,重开天地,各有各的野心,各有各的目的,这样下去只是消耗力量,终究会迎来更大的灾难,走向毁灭的命运!” “既然这样,还不如我二人联手,他施展万古皆空,我施展梦幻空花,将两种终极法则力量合二为一,改变天地格局,让所有的天阶高手所处的时间和空间发生变化,即使这样做可能会让诸界贯通,天地大同,融合为一,却也是值得的!” “魔主你太疯狂了,这种事情怎么能乱来?!” 守墓老人疯狂摇头摆手,连连反驳,十分不认同魔主选择做法,想要继续劝说魔主放弃这个可怕的念头计划,这会让诸界混乱,众生遭劫,岂是魔主一句小痛就可以解释过去的。 “问苍茫大地,谁住沉浮,唯我魔主!” “天地为局,众生为棋,自己为弈者,其实也深陷局中,茫然不知,没有任何人能够跳出局外!今日,我掺上一脚!” 守墓老人闻言,颓然放弃,神色木然,喃喃道。 “你够狠,这次算计了所有人!” “开始吧!” 魔主没有理会守墓老人,也没有理会一直旁观静默的李太上,银发飞舞,如同龙蛇,扭曲舞动,不可一世,开口对一旁的辰战魔躯大喝道一声。 魔主和辰战魔躯身形猛烈暴涨,疯狂变大,百丈,千丈,万丈,十万丈,顶天立地,头顶青天,脚踏后土,好似世界的开辟者一般,神威无量,神通无量。 图随着两具身躯的暴涨,也开始疯狂的扩张变大,始终悬浮在两人头顶上空,不断旋转,绽放出金黑两色光芒,无尽的生之气息与死之气息散发,席卷天地,浩浩荡荡。 两位震古烁今的强者,正在以自己的盖世魔体,疯狂汲取着十八层地狱的力量,用来施展终极联手一击,将所有天阶高手都打入第三界,这个过程甚至可能会引起天地变化,使得诸界贯通,合而为一。 李太上没少干过开辟世界,炼化世界的疯狂举动,见到魔主举动,并不动容,丹唇微微抿起,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右手摩挲着光滑白皙的下巴,饶有兴趣的喃喃道。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辰南和魔主一比,他搞事的能力不值一提,魔主这才是大手笔,将所有至尊高手打入第三界,贯通诸界,改天换地,掀起的风浪足以摧毁一切,改变一切!”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话音未落,李太上身体也开始暴涨开来,百丈,千丈,万丈,十万丈,庞大的身形使得十八层地狱似乎都无法容纳得下,高耸入云,仿佛要破碎整片天地一般! 李太上完美雄健的神体,双膝以下沉入大地深处,胸膛以上冲入太虚,可谓上达九天,下入幽冥,顶天立地! “太太太太太让龙疯狂了!” 紫金神龙激动的结结巴巴起来,身躯不断在虚空游动,躁动不安,疯狂无比的说道。 “这三人真是太让龙激动了,我他,妈,的!从未像现在这么羡慕与崇拜过人!龙生就应该这样,天地万物尽在掌中,要让整个世界唯我而定,这才是男人啊!嗷呜!” 龙宝宝天真无邪,倒是没那么激动,大眼睛里虽然也充满了好奇与吃惊的神色,但这小东西扑棱着一双金色的龙翼,晃晃悠悠,眨动着大眼,小声嘟囔道。 “男人是啥东东,能吃吗,好吃吗?人生只要自己快乐就好,不能背负太多,那也太过累人,太过无聊,一点也不好玩!” 守墓老人此时完全陷入了平静之中,这种平静是无比震惊后无可奈何,眼睛睁大,盯着同样身形暴涨的李太上,苦笑道。 “完了,谁都阻止不了了,居然又来了一个疯子!这下第三界该热闹了。那个鬼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我老人家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出来的,现在又要进去了,实在是让人感到憋屈气愤!” 在这一刻,身处地狱之中的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十八层地狱世界在快速的缩小,仿似空间正被抽离而去,这并不是错觉,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魔主与独孤败天残魂入主的魔性辰战,在汲取地狱世界的力量,使得整个世界都在快速缩小,毕竟他们要施展的最强法则,并不是仅仅局限于某人,而将跨越天人两界,需要的力量大到难以想象! 更何况还出现了李太上这个变数,他更是疯狂,背后浮现出了一团黑影,这黑影比他的身体还要庞大,看不到全貌,只能看到一张饕餮巨口,完全张开,全力吞噬着地狱世界的力量,涌入了李太上的体内,他一人吞噬汲取的力量比魔主和辰战魔躯两人还要庞大,还要恐怖,周身都形成了天地元气能量风暴,将他的身体团团包围住了。 李太上感受着体内疯狂涌入能量元气,神色平静无比,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神光,黑暗划破,天地开辟,浩瀚无垠的内天地展开,一望无际,无数的能量涌入其中,如水波的光芒将李太上彻底的笼罩在了里面,他周围如梦似幻,氤氲光雾缓缓拂动。 内天地的本源化为一颗完美的世界种子,亿万道光芒,不断冲天而去,根本无法让人正视,绚烂的光芒彻底将让李太上的内天地光质化了。内天地变得近乎透明,让外面的人完全的感知到了这一切。 “这是完美世界种子,种子栽下,希望诞生,他这是要晋升逆天阶了!” 之前,魔主虽然吃惊于李太上的实力和举动,但是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汲取地狱世界力量之上,如今看到那颗内天地本源所化的完美世界种子,却露出了震惊之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李太上的身上,漠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李太上如果晋升成功,逆天之局将会有多几分成功的把握,使得自己一方的实力增加至少两成,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李太上体外恐怖的元气能量都被这完美的世界种子吸收了,一时间居然形成了元气真空地带,远处的元气瞬间涌入进来,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啸声,极为可怕,好像天地都崩塌了一般。 魔主此时已经不将精力放在汲取力量上了,相比于将所有天阶高手驱逐到第三界,还是李太上打破逆天阶更加重要,他绝对不允许有人阻挡李太上的晋升之路,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将所有力量都用来为李太上护道,即使是放弃将所有天阶高手都打入第三界的计划,也在所不惜。 无尽的光华像奔腾咆哮的大河,冲进了李太上的内天地,这是李太上世界种子的给养!那磅礴恐怖的能量元气加速了世界种子的成长速度,开始渐渐生根发芽,绚烂地光芒自李太上的内天地中爆发而出! 李太上的内天地中,有着浩瀚沙漠,那是由无量黄沙汇聚而成的,此时黄沙飞舞,冲天而起,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挂在了高空之上。 此时在其他人看来,李太上内天地中星光璀璨,生机勃勃,灿灿星辰,洒落无尽星辉,璀璨梦幻。内天地内的一粒粒最为原始的沙尘,现在竟然仿佛化成了一颗颗星辰!散发出璀璨的星辉。 此外,李太上的内天地中一片欣欣向荣,疆土疯狂扩张,无边无际,无尽的植被繁茂无比,数百道,数千道河流纵横交错,坐落缠绕在高山平原之间,形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水网,由西向东,在平原之外,汇聚成了一座汪洋大海,浩瀚汹涌。 无限生机在滋润着这个刚刚开辟的世界,李太上古井无波,无喜无忧,整个人沉浸在这种奇妙的境界中,浑然忘我,无想无念,现在的他处于最本源的力量包裹中,这是一种蜕变!完全不同于一般修者突破的蜕变! 此刻,完美的世界种子生根发芽,开辟出了一个完整的世界,使得他打破了重重壁垒,攀上了新的高峰! 三天三夜的时间已过,仿佛亿万年那样久远,两具十万丈高魔躯,屹立天地之间,周身散发出的磅礴能量波动,席卷了整个世界,这是一股让人胆寒,根本无法生出与之相抗之心的可怕力量! 这庞大磅礴的力量并没有爆发,而是死死的待在魔主和辰战魔躯之内,他们早就可以施展联手一击,改天换地,将所有的天阶高手驱逐进入第三界,贯通诸界,合而为一了,但是出现了李太上这个变数,他们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这个计划,用这股可怕至极的力量为其护法,让他安全而又平稳的度过蜕变晋升,为日后的逆天大局增加胜算。 与此同时,晋升入奇妙状态的李太上,渐渐睁开了双眼,里面射出了炫目的光彩,内天地近乎透明,仿佛有宝光正在从里面流溢而出,亿万星辰璀璨夺目,无尽的黄沙似乎全部凝结成了星辰,镶嵌在他的内天地中。 李太上体悟着世界开辟,种子发芽生根的种种玄妙,脸上满是欣喜和感动,这是造化的力量,这是大道的玄妙,温润的眸子渐渐变得普通起来,黑白分明,澄净透彻,如同刚出生的婴儿眼眸,如此的干净,如此纯真,不染一丝尘埃。 “多谢两位为我护法,耽误几天的时间,计划如今也该开始了!” 魔主和辰战魔躯相视一眼,同时颔首点头,体内澎湃狂暴的能量,瞬间就被他们打入了头顶的太极图中,无上威能波动散开,震碎了虚空,骇人至极。 神秘的太极图也不知道承载了多么恐怖的力量,缓缓的旋转着,给人无比沉重的感觉,魔主与辰战魔躯们缓缓升腾而起,进入了那浩瀚无边的图中,融合在了一起,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震动天人两界。 “逆乱之梦幻空花!” “万古皆空!” 随着话音落下,两种法则力量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完全不同的法则力量,开始作用在天地间。 “轰!” 第十七层地狱破开了,巨大的太极图冲天而起,太极图一化二,二化四,化成万万千千,飞向整个人间,而后冲入了天界。 天地动荡,让人无法想象的剧变发生了,到处都是金色与黑色交融的光芒,两道巨大的魔影在两色光芒中闪现,出现在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梦幻空花,万古皆空,交融在一起,汇聚了太极图的力量,以地狱世界作为后盾,影响到了整个天人两界! 同时,李太上也是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丹唇微启,声震诸天,虚空破碎。 “天地开辟,世界融合!” 第三十九章 诸界贯通,无天之日 天门大开,人间与天界许多的地方,都交融在了一起,两片空间出现了许多巨大的通道,时空为之大乱,许多无主玄界消失了,融入了整个天地之中。 梦幻空花与万古皆空,本就旷古绝今,再加上李太上的天地开辟,世界融合的力量,那强大的法则力量简直不敢想象。 天地相通,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座座大山出现在人间,一座座未知平原,显现在天界,两界的地域不知道变大了多少,二者之间的无数通道依然还在扩展,隐隐有彻底连接在一起的趋势。 天地难阻,在这股可怕的融合法则力量面前,天罚失去了作用,天地秩序被打破了。不仅天界,人间渐渐相连,就连无数隐秘的玄界,地狱,各种各样的空间都开始了融合,一条条巨大的空间通道,越来越宽广,如一道道蛛网,纵横交错于三界之间。 修炼者的灵觉最为敏感,许多强者都知道世界从今天开始,将可能大不相同,无数人心中惶惶不已。当然,其中不乏功力通天之辈,被惊扰的从沉睡中醒来,这些人的修炼法门大不相同,一次修炼或许就要沉睡百年,千年,但是今日的变化生生打断了他们的清修。 虽然不过是有限的十数人,但其威势却可谓石破天惊,这等人物法力超绝,即便强如魔主也不敢等闲视之。 东土李家玄界,传说中的疯魔沉睡之地,天上地下少有强者敢冒犯打扰。 李家玄界,号称东土的斗战道门,几次惹的天下大乱,最后差点被天下人共灭之。不过每一次,众多高手冲进李家玄界无不惨淡收场。每到李家玄界将要败亡之时,传说中的疯魔便会从沉睡中醒来,毁灭所有敢于闯入玄界的高手,因为传说他是李家的远祖,一直没有离开过这片玄界。 今日,李家玄界传出一道直上云霄的长啸,玄界出口处冲腾起一股魔气,一条高大的人影飞出玄界,冲向苍穹之上,作为东土最强大的修炼者之一,疯魔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他要拒敌于玄界之外。 疯魔之所以被称为疯魔,是因为其人疯狂无比,一经陷入战斗,就将变成一个战斗狂人。此刻,他满头黑发根根倒立,双眼中闪烁着无比炽烈的光芒,像他这种级数的强者,在世间早已难寻对手,如今强敌来犯,他不仅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无比的激动与兴奋。 “吼!” 魔云浩荡,直冲而起,冲散了天际地云朵。漫天都无比黑暗。巨大的图冲到了近前,疯魔脸色骤变,大叫道。 “你是魔主?我要与你真正比试自身实力,仰仗这等至宝算什么?!” 魔主冰冷的声音从太极图中传出,根本不给疯魔任何的机会,直接说道, “我现在没有时间,去第三界等我吧!” 巨大的太极图铺天盖地般笼罩而下,刺眼的白光爆发闪耀,疯魔口中发出了极为愤怒与不甘的怒吼,而后就消失在了原地了。 杜家玄界,一股磅礴的气息在弥漫,寂静万年之久的天魔头颅从沉睡中醒来,整片玄界都在剧烈震动起来,杜家人惶惶不可终日。这传说中的魔尊,乃是杜家人一生中最大的噩梦,所有人出生时都会打上天魔烙印,是制约他们这一家族的禁忌之源。 杜家玄界内,大地崩碎,一颗头颅自地下深处冲起,这是一个英气逼人的青年男子头颅,长发漆黑如墨,双目中闪烁着寒冷的电芒,喃喃自语道。 “天地剧变,?我已经为辰战监守这片玄界一万年了,不知他是否在第三界找到了我被封印的一身天魔力。” 天魔当年被人分尸,封印在三界各处,残破的身体被封印在了人间与天界,但一身强大无比的本源力量则被生生抽离,封入了第三界之中。 万年前,辰战无意中释放出了被封印的天魔头颅,两人达成了一个协议,天魔帮助辰战坐镇于杜家玄界,辰战帮他找回本源力量。 天魔头颅眺望天界人间,神色凝重无比,无奈的说道。 “我感应到了残躯,天地间有大事发生了,我还是先将身体重组吧。” 话语未落,天魔头颅飞出杜家玄界,直冲云霄,仰天长啸,须发舞动,啸声震动三界,骇人至极。 一道道巨大的闪电劈落而下,黑雾弥漫,无数的残魂在飞舞,天魔开始聚集残魂与残躯,天地之间仿佛化为了一片鬼界,阴风怒号,黑云压顶,鬼影重重,魔啸不绝。 天魔施展念出了古老的魔咒,难明晦涩的语言不断吐出,同时一道道咒符出现在头颅的四周,闪烁着无比邪异的光芒,整个天地间出现一个巨大的古老阵法。 “天魔归位!” 一道道禁忌天雷轰击而下,四面八方响起了鬼哭狼啸之音,不绝于耳。虚空破碎,天魔躯干飞来,砰的一声与天魔头颅聚合在一起,接着,虚空不断崩碎,天魔左臂,天魔右臂等残躯相继飞来! 天魔左手与天魔下半身最后同时飞来,聚合在天魔残躯之上,天魔真身终于重组完毕,虽然失去了本源力量,比不上某些强大的老古董,但是强大的天魔神识,少有人能及! 天魔冷冷的扫视着天际,虽然远非巅峰状态,但是盖世强者之姿,依然是显露无遗! 巨大的太极图快速飞来,笼罩在天魔的上空,让天魔惊异无比,有些愕然的望着太极图中那两道巨大的魔影,他死死盯着魔主,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辰战魔躯,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辰战?!不对,你究竟是谁?” 独孤败天残魂入主的魔性辰战,似古老的化石一般,一动也不动,静静的屹立在图中,不曾开口。 天魔深深望了一眼他,最后又将目光看向了魔主,冷笑一声,似乎极为不服气的说道。 “按照辈分来说,你是我的长辈,但是我却不愿低你分毫,你是我之前的第一魔,我是你沉寂后的第一魔,今日你是想和我动手吗?” “我今日只想请你进入第三界!” “嘿!魔主你还是如此霸道,不过今日我天魔忍了,因为我不能再等了,就借你之手送我进入第三界,我要亲自去寻找自己的本源力量!魔主,等我恢复到巅峰状态,少不得再来向你讨教!” “你的傲骨和你父亲真的很像!” 魔主仅仅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后驾驭图笼罩而下,炽烈白光闪现,天魔自原地消失。 天魔乃是独孤败天十世转生中,第二世的儿子,是天魔谷和魔教一脉的创始人,号称世间第一魔。后与凤凰女为救大德大威天龙,而被黑手广元封杀,尸体分封六界而不死。 所以从某种关系上来说,天魔和独孤小萱是同父异母的姐弟,魔主是天魔的长辈。 太极图冲天而起,飞向了遥远的天际,天界辰家,九天净土都毫无意外被太极图光临了,金色与黑色的光芒遮天蔽日,震动三界,纵横于天地间,将一位位至尊强者驱逐到了第三界,不得在天人两界停留。 最后,太极图飞向了西方大陆,一声巨大的龙啸,传遍了西土,所有强大的修炼者在第一时间便知道龙啸的主人身份,那是一头传说中的天龙! 随即,一片璀璨的魔法照耀天地间,整片西土都被一股强大至极的能量波动笼罩,让所有修炼者都感到惊骇,那是太古禁忌魔法的力量,那是传说中的太古禁忌法师在施展无上魔法! 天龙、太古禁忌法师,这些被认为早已不复存在的人物,此时都散发出无尽的能量波动,西方天界也不得安宁,同样引来了太极图的光临! 太极图并没有进入任何一座主神殿,而是直接来到了一片废墟之上,轰开了残破的遗迹,西方天界诸神在这一日都感觉发自灵魂的颤栗,一股可怕的气息瞬间扩散整个天界。 许多神灵,都快速向着那片遗迹冲去,想要见证一位至尊强者的出世,但是等他们赶到时,仅仅发现一道白光闪现,随后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冲天而去。 随后,太极图又冲向了天界的祭神台,一股强大到极点的可怕力量爆发而出,祭魔台同样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波动。 图未至,两座祭台隐修的两位古老强者。已经自行出现,而且将要联手对敌!天界的主神们大惊,万万没有想到祭神台与祭魔台下竟然隐修着至尊强者。 这一次,魔主与残魂入主的魔性的辰战魂似乎遇到了大麻烦!太极图与那两股力量不断轰撞,爆发出的可怕气息浩荡整片天界,可以想象西方天界的这两位强者有多么可怕。 “是时间祖神与空间祖神!” 天界各个主神殿与魔神殿同时传出惊呼,声音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似乎是被这两位出世的祖神震撼到了。 “太不可思议了!” “两位祖神居然还活着!” 时间与空间的力量是无限接近于世界本源的力量,魔主修炼的法则梦幻空花,残魂入主的魔性辰战修炼的法则万古皆空,两者的本质也是空间与时间的本源之力。 四人之间的大战,可以算得上是针尖对麦芒,一时间难分高下,魔主他们虽然有太极图,汲取十八层地狱的力量作为后盾,但是西方两位传说中的太古祖神神,也有着雄厚的资本可以依仗。 祭神台与祭魔台是什么样的地方,那是西方天界的两处灵力源泉之眼,历经无尽的岁月,也不知道有多少神灵向祭神台与祭魔台献祭过,这里凝聚的灵力充沛超乎了世人的想象! 李太上见状,神色微动,眸子澄净,黑白分明,一张黑白太极图在眼眸深处缓缓转动,飞了出来,化为一道神辉直奔西方世界,落入了太极图中,瞬间,太极图力量暴涨,生与死的气息扩散开来,将时间祖神与空间祖神笼罩,强行切断了他们与祭神台和祭魔台的联系。 时间祖神和空间祖神只依靠自身的力量如何可以抵挡得了魔主二人的攻击,不甘心的发出两声长啸,化作两道白光被打入了第三界,他们愤怒的话语在天界久久回荡,经久不息。魔主我们第三界见,到时候一争高下,不死不休!” 宣战!最强的宣战,不死不休!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将来,第三界将要发生更为惨烈的大战! 魔主与残魂入主的魔性辰战没有任何的回应,他们时间宝贵,哪有功夫和这两人打嘴炮,他们驾驭着太极图继续在这西方天界纵横,直至许久之后,西方世界再无天阶至尊高手,方才满意的离去。 这一日,到底有多少天阶高手,被魔主二人请进了第三界,没有人知道。 不过,人间与天界的修炼者都明白,那神秘的太极图干了一件震古烁今的大事,天人两界之中再也没有天阶高手了,因此这一日也被称为,无天之日! 世间最强大的修炼者,自人间与天界消失了,有些人的年岁可与天比高,能够追溯到太古时期以前,但是他们在这一日都被打入了第三界。 主与残魂入主的魔性辰战驾驭图,横贯东西方,无敌天人两界,改变了三界格局!天人两界虽然还算不上完全贯通,但是出现了许多巨大的空间通道,再也不似原来完全封闭了。 最后,魔主他们回到了十七层地狱之中,飞到了辰南他们的近前,一道可怕的力量锁定了锁定了龙宝宝,不过似乎有些犹豫。 龙宝宝绝对是个小滑头,它怎么会不知道被图盯上的后果,小东西心中紧张到了极点,装傻充愣,东拉西扯的说道。 “神说,我不是美女,你们不要这样盯着我,不然我会不好意思害羞的。” 说罢,这个小东西还装模作样的用自己的黄金龙爪捂住了自己的脸,只是指缝张开,大眼睛不停的眨啊眨的,似乎在观察魔主二人的反应。 强大的力量最终还是消失了,图中传出魔主的声音,他对着远空的守墓老人漠然道。 “轮到你了,请进入第三界吧。” “去就去,我老人家用不着你们催促。” 守墓老人说完,他所在的空间爆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随后就消失在十七层地狱之中。 随即太极图的力量笼罩了李太上的身上,声音凝重,再次回荡在十七层地狱之中,说道。 “你已经晋入了逆天阶,即使是我们二人如今联手,也不一定可以敌得过你,不过还是请你进入第三界!” 李太上双手一摊,毫不意外,二人虽然为他突破护法,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例外,嘴角微微勾起,洒脱一笑,脚步迈出,炽烈的白光闪耀,随即就消失在了第十七地狱之中。 魔主和独孤败天残魂操控的辰战魔躯再次催动图,白光闪耀,同样消失在了天人两界之中,进入了第三界。 第三界是天人两界之外的第三个完整的世界,在第十七层地狱之下有着一处空间之门连通,因此又被称为第十八层地狱,没错,第十八层地狱就是第三界,有着完整的世界法则,可以限制天阶高手自由出入。 就在太极图离去之后,第十七层地狱之中,再次闪耀出了一道炽烈的白光,白光之中浮现出一道身影,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了辰南等人的眼前,让他们无比错愕。 “你不是进入第三界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李太上笑容更加明朗了,眼睛微微眯起,眼眸深处一张黑白太极图微微旋转,透着几分得意之色,笑着说道。 “我只不过,不想和他们发生冲突罢了!” “第三界又岂能限制我的自由,我想进就进,想出来就出来!” 李太上如今修为晋入了逆天级,实力比巅峰状态的魔主,独孤败天还要强大,哪里是第三界可以困住的,虽然他刚刚进入了其中,但是等到魔主二人一进入第三界,他就又返回了天人两界,主打就是来去自由。 辰南等人闻言也不由暗暗吃惊,那么多的至尊高手被放逐第三界,都无法自由出入天人两界,只有李太上视如无物,随意来去,由此就可知晓,这位的实力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强大恐怖。 突然虚空中光芒一闪,一位身影如光的老人出现了,典型的西方人体貌,不不是真实的肉体,完全由金光凝聚而成,近乎透明化。 辰南立刻戒备,目光盯着这位西方老人,连忙问道。 “你是谁?” “我是第一代光明教皇。” 辰南惊异,没有想到第一代光明教皇居然现身了,而且还是如此模样。 第一代光明教皇似乎是看到了辰南的疑惑,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 “我的身体早已灰飞烟灭了,完全仰仗光明神传下的功法,才能够凝聚魂魄,转成光化体质。不过终究不如肉体,无法长时间战斗。” 话音未落,第一代光明教皇走到了龙宝宝的面前,做出了一件震惊辰南和紫金神龙的事情是,他竟然拜倒在了龙宝宝的面前,恭恭敬敬行着大礼。 这个举动,惊的龙宝宝嗖的一声飞到了辰南的肩头,小东西对这个实力强大的教皇有着明显的戒心。 “神说,神说,你干什么?” “拜见我主光明神!” 传说中的第一代光明神,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他大多数时间都在人间游荡,很少回归天界,他和龙宝宝有一个共同的特殊嗜好,那就喜欢美食,而且食量惊人。 第四十章 炼天大阵,隔断的太古 第一代光明神无比的神秘,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的真身,仅有少数几人见过他的一具化身,那具化身便被尊为光明神。知道一代光明神乃是某位强大人物化身的人,不过三五人而已。对于真身,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的无上存在。 龙宝宝就是第一代光明神,确切的说他的一具化身,是第一代光明神,这个事情真相,让辰南和紫金神龙都为之震惊,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了那个贪吃的小东西,带着质疑之色。 “嗷呜!太太太荒唐了,好吃懒做的小豆丁是光明神?我……” 紫金神龙嘴里吐出了无数的脏话,用来表达自己此的复杂激动的心情。 辰南也彻底无语了,这样一个小神棍,就是万人崇拜与敬仰的光明祖神?老天还真是会开玩笑! 龙宝宝无辜的眨动着大眼,不满的小声嘟囔道。 “你们干吗这样看着我?” 那天真无邪的表情让辰南等人直接无语了,包括第一代光明教皇也是如此,这实在是一点光明神的威严神圣都没有。 龙宝宝大眼中闪现出一道慧黠之色,对着第一代光明教皇奶声奶气的开口道。 “神说,我是光明大神棍,不,是光明神。现在我以神的名义教导你。” 第一代光明教皇神色立刻为之肃穆,无比郑重的仰望着龙宝宝,聆听神明的教导。 “无所不能的光神在上,您最忠实的奴仆聆听您的教导!” “神说,我饿了!” 扑通一声,光明教皇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神说,我真的饿了!” 光明教皇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像是饱受了无比沉重的打击,身体微微颤抖,竭尽全力克制自己的复杂的情绪,恭声道。 “神上,我这就去为您准备食物。” “神说,你果然是我最忠诚的神仆!” 龙宝宝神色郑重,而又极为认真的赞扬道,它的嘴巴接着快速的的说出了一大堆食物名字。 “我要一千对烤鸡翅膀,不对,是一万对!再来五千斤鹅肝,五千斤牛排,五千只烤羊腿,五千斤红烧大骨,五千……最后再来五千桶红酒,对了我喜欢和喝第一名酒拉斐庄。” 第一代光明教皇颤抖着离开了,可以想象有着这样一位光明神,日后光明教会必将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有的是罪受! 李太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第十七层地狱之中,他返回天人两界,自然不像他说的那样无聊,他有着自己的谋划,随着魔主等人的苏醒归来,天地大劫即将来临,他也要做些准备,埋下后手。 人间界,十万大山,神风学院所在的地方,罪恶之城依旧热闹无比,人流涌动,穿梭不息,李太上的足迹踏遍了城中的每一个角落,每迈出一步,就会有一道黑白之气从脚下融入周围虚空,天地,化为了一道道符箓咒文,复杂玄妙,隐秘至极,无人察觉。 李太上踏出了罪恶之城,走在浩瀚广阔的十万大山之中,每一座山峰,每一条河流,都被一道黑白之气融入,无数的符箓咒文融入其中,组成了某座无上大阵的一部分,勾连在了一起,人间界深处,有着一股莫名的气息涌动,积蓄着玄妙的力量,静静的等待着时机到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太上的脚步踏遍了人间界,东方大陆,西方大陆,每一处都有着一道白衣男子出现过,不知多少符箓咒文被刻在了人间界的天地,虚空,山岳,河流,大海,城池之中,整个人间界都被一道黑白掺杂的气息笼罩勾连在了一起。 李太上最后再次来到了罪恶之城,仰望头顶,天界通道在他的眼中一览无余,身形渐渐淡化,进入了天界之中。 自此,天界各地也出现了白衣男子的身影,一道道的符箓咒文开始遍布天界各个角落,黑白二气弥漫在天界深处,和人间界勾连在了一起,组成了一座惊世大阵,这座大阵名曰,炼天大阵,可以炼化天地,吞噬天道,是李太上用无上智慧参悟出的惊世大阵,专门针对的是神墓世界的天道怪物,是为日后的逆天大战做准备。 “真是期待大战的开始,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李太上眼眸里闪耀着滔天的战意,站在天界的最高处,仰望混沌深处,周身散发着强大恐怖的气势,将天人两界,甚至是第三界都笼罩在了其中,显然在这段布置大阵的时间里,李太上变得更加强大了,身上的气息玄妙无比,隐隐已经超出了逆天级的境界,好像他就天,他就是天道,就是天地三界,就是无尽众生。 李太上周身闪耀着九色神辉,全身笼罩其中,让人无法看清他此时的样貌,不过即使有修炼者看到了他,也会觉得他变化万千,没有固定的样貌,甚至是目光移开,就会忘记他的存在。 李太上好似成为了不可记忆之人,无上禁忌,如果没有他的允许,似乎所有人的脑海都无法容纳他的身影,无法铭记,如果强行而为,可能就会使得脑袋爆炸。 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整个天人两界都被一座惊世大阵笼罩其中,众生毫无察觉,即使最强大的修炼者对此也一无所知,只有一道身影坐在天界的最高峰上,闭目养神,仰望混沌世界,日复一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某一日,天地间涌动着一道奇异的波动,从天外传来,这道奇异的波动不仅在混沌海中荡漾。还在暗黑大陆中传动。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李太上突然睁开了眼眸,两道神光自眼眸深处射出,穿透了眼前的时空,看向了无比遥远的时空深处,脸上浮现了一抹动容,喃喃道。 “时机将至,这股波动来自自遥远的太古时代!是人王烙印和人王的洪荒大旗!” “大毁灭之后,过去的一切都被埋葬了,任何人都看不到过去的岁月,如今终于让我捕捉到了隔断的太古!” 李太上双眸变得空洞无比,他仿佛正注视着那数十万年前的古老的战场,隔断的太古中传来了异样的波动,跨越时空而来,这实在太异常了,必须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道波动不只有李太上感受到了,神风学院之中,无数高手汇聚,其中就有守墓老人,他不知何时也从第三界返回了,他的面前站着一位古老强大的存在,同样是双眸空洞,望向隔断的太古世界,似乎也在探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空大神空洞地双眼,映射出一片苍茫的大陆,不过仅能看到模糊地影迹。因为它被封印地力量隔断了!这便是隔断的太古,时空大神以他鬼神莫测的力量,将之再现于诸多强者面前,让他们能够亲眼看到。 遥远的古大陆,透发着岁月的沧桑感,没有人能够穿越回去,没有人能够进入那片曾经的古战场,只能远远的注视。 “轰!” 一股至强至大的力量忽然爆发开来,那隔断的太古大陆周围的封印力量,像是沸腾的开水一般,剧烈翻滚起来,无比耀眼的光芒闪得人睁不开双眼。 时空大神发出了一声闷哼,双目在刹那间闭合,空洞的双眼中流出了两道血迹,一切场景全都消失不见了。 “时空你没事吧?” 守墓老人脸色凝重,带着几分担心的询问道。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那隔断的太古竟然发生了变化,能够让时空大神都受到了伤害,可想而知在那遥远的时空中,究竟充斥着多么恐怖的凶险。 “我没事,只是轻伤而已,那不是专门针对我的,只是余波波及到了我,那里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太强大了!” 说到这里,时空大神再次张开了双眼,空洞无比的双目中,又浮现出了那遥远的太古大陆。在刺目的光芒中,那些封印的力量正在溃散,隔断的太古似乎要与历史贯通起来了! 所有人都吃惊无比,封锁了数十万年的太古时空,此时竟然要贯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剧变,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过也仅仅是将要而已,封印的力量并没有彻底的溃散,只是比以前松动了不少,时空大神大喝一声,力量涌动,疯狂的涌入双眼之中,竭力向太古时代看去。 “让我来看看,封困的太古大陆中到底有什么,时空逆转!” 时空大神的神识仿佛穿越进了隔断的太古中,他似乎进入了那片古大陆,突然,时空大神吐了一口鲜血,显然他的强行而为,受到了时空的反噬。 “噗!” “时空你不要勉强了,那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没有必要全部弄明白。” 守墓老人担心有闪失,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时空大神,开口劝解道。 “其实,你不必细探,我也差不多可以猜测出发生了什么。” 不仅时空大神,现场所有人都望向了守墓老人,这个活了无数岁月的老不死,比所有人都古老,知道无数天地间的隐秘。 “当年我错过了那一场旷世大战,结果所有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我便竭尽所能,穿越回了过去,由于我离那个年代太近了,几乎是紧邻着,封印的力量还没有完全加固!” “于是我自毁了半身修为,冒死破开一道缝隙,大概看到了一些影像,他们在灭杀几道无上战魂!” “他们在灭杀谁?” 众多洪荒强者皆紧张无比的问道,目光死死的盯着守墓老人,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有那对父子和人王,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我也不知道,我本想冲进去,但是却被一股强大力量推了出来。” “你说的是独孤败天父子和人王?!” 众人惊呼,脸上满是震惊之色,等待着守墓老人的解惑。 “当年,败天他们父子断后,结果败天的尸体被打了出来,而他的魂魄与小败都没有再出现过。” 不知何时归来太古第一魔女萱萱星眸含泪,俏脸之上满是悲伤之色,声音低沉的诉说着当年的惨烈。 提起当年惨烈的一战,所有人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眉头紧锁,神色沉重。 “那又是谁在灭杀他们?我记得那时天道已经遭到了重创,天道突破他们父子的封困后,在灭杀逃亡的众神后,不久就回归九天之上了。” 一名洪荒强者也是经历过那个岁月的古老存在,思索了片刻,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讲述了出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疑惑。 “我没有看清。” 守墓老人摇了摇头,苍老无比面容上,满是无力和颓然。 时空大神露出思索的神色,一道灵光划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应该是他出手了,天道之下第一天!” “是他?!” “当年,我们灭了苍天,最后就是被那第一天封印了!如果当初不是我们灭杀苍天,又接连经历了几场大战,帮助那些太古诸神逼迫黄天投降就范,耗费了太多的元气,那个家伙不可能封印我们!” 开口的人是太古六君主中最为冷血的君王,黑起,乃是绝世杀神,曾经一日间坑杀四十万仙神,凶名足以让无数人恐惧。 “与天相谋,等若与虎谋皮。你们当初还是不够果断了,最终黄天还是反水,让后来的太古诸神大费周章。” 守墓老人不赞同的摇摇头,无比叹息,面对天道等敌人,只有一个字,杀! 封印的力量渐渐虚淡,时空大神见状,不愿放过机会,再次调动体内庞大的力量,涌入了还在流血的双眸之中,看向了隔绝的太古时代。 “还是让我亲自看个明白吧!”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时空大神激动的大叫了起来,手舞足蹈,这可是极为少见的景象,众人也从他空洞的双目中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影像。 “在那遥远的过去,他们生生开辟出一条永恒之路,逃出了封锁,隔断的太古没有封死他们!” 时空大神非常的激动,脸上满是欣喜,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知道独孤败父子和人王等并未身陨。 “永恒之路?” 不少人感觉异常耳熟,有些太古神终于想起来了,他们曾经进入过古天路,在那里不就有一条永恒之路吗? “人王就在古天路,原来如此!” 许多人恍然大悟,像是明白什么事情,第一魔女萱萱更是激动地流下了高兴的泪水,泪中带笑的说道。 “他们父子没死,他们都还活着!” “轰隆隆!” 虽然隔着无尽的岁月。但是那被隔断的太古,依然跨越时空传来阵阵轰鸣,封印的力量终于彻底地溃散了,几条沉睡的人影从那隔断的太古之中冲出。 “果然是他,天道之下第一天,青天!” 太古杀神黑起无比激动的喊道,他看到那个强大的仇敌身影了,周身杀气汇聚,惊世骇俗,让天地都为之色变,无比昏沉。 “还有混沌王!” 不知道何时,辰家远祖的幻象出现了时空大神的前方,正在看着时空大神那空洞的双目中透发出景象,这位辰家老祖终于归来了,牺牲了辰家八人,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让他都感到了无比沉重。 “混沌王?!” 所有人都震惊无比,传说中的混沌王居然也在隔断的太古之中,竟然与青天一起参与了灭杀独孤败天父子的行动,影像中似乎还有几道人影,不过他们的速度太快了,无法看清容貌、 “当年,我就是被青天与混沌王杀死的!” 辰家老魔王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阴森和仇恨,这位辰家远祖再次看到仇人的身影,自然忍不住心中的杀机。 众人都感到无比吃惊,这个老魔王,当年以一击之力击杀了幽冥天,魔威可谓浩荡六界,尽管他在太古一战前就已经殒落了,但是依然被后世之人所铭记。 许多人都在猜测,当年他到底是如何死去的,今日终于得知真相了。 混沌王是人王的生死对头,青天是天道之下第一天,死在任何一人的手中,老魔王都不算窝囊,更不要说那两人同时出手了。 “哈哈哈哈!太搞笑了,他们沉睡了这么久的岁月,本以为可以将独孤败天等人封印在这片隔绝的太古之中,一醒来,却发现所有人都已经逃离了这片时空,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想必他们都要气死了吧!” 守墓老人朗声大笑,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得意畅快,太古诸神和天道一方的仇恨已经不可化解,双方是不死不休,敌人失败,就是他们的胜利。 时空大神空洞的双眸依旧注视着过去的岁月,映照着青天和混沌王等人的影像,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欣喜之色,反而异常严肃沉重,开口对诸位强者提醒道。 “他们能够安然的活在过去的时空岁月中,足以说明他们的实力有多么的可怕和强大,如今独孤败天父子和人王等人没有被封死在太古岁月之中,他们定然已经发现了,他们恐怕将要沿着历史长河而下,回归现在时空岁月了!我们需要做好准备战斗了!” “来吧,我正等着他们呢!” 辰家老魔王的虚影淡去了,月亮之上发出了震天的魔啸声,直接穿透进天外混沌中。 “一切都是因为人王烙印,那杆立于天外混沌中地洪荒大旗,直接将讯息穿透进了隔断的太古。混沌王等人这才重回现在岁月时空之中。” 守墓老人看着那杆竖在永恒之路上的洪荒大旗,颇为感叹的说道。 神风学院内所有强者皆是震动,消息快速传了出去,无论是在暗黑大陆的高手,还是在天外混沌中修炼的洪荒强者,都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第四十一章 横断太古,岁月长河上的激战 时空大神依然在关注着沿历史长河而下的几大高手,这些人的实力都是无比的可怕恐怖,居然一直将自己锁定在过去之中,不被岁月时空所影响,无需存在于现在时空中。 这些存在太古岁月的强者沿着岁月长河而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正在飞速地接近现在的时空岁月,不需要多长时间,两者之间就会碰面了,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一道道强大的威压从过去岁月之中向着现在岁月时空压了过来,这一道道的威压不知来自什么地方,不知来自什么时间,让所有人都知道战斗即将开始。 李太上眸子之中浮现出了一道岁月长河,看着那顺流而下的诸位强者,一道阴阳之气浮现,化为一张太极阴阳图,缓缓旋转,阴阳二鱼不断游动,落入岁月长河之中,逆流而上,化为了无比庞大的大鱼,掀起了惊涛骇浪,一重又一重的巨浪迎头的涌向了这几道强者,阻住了他们的脚步。 “该出手了!” 李太上一步迈出,踏到了天界最高峰之外,凭空虚立,然后再次迈出一步,身影渐渐淡化,消失在了天界之中,消失在了现在时空之中。 “哈哈哈!” “有人出手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要截断太古,将他们永远的留在过去的岁月之中,彻底埋葬他们的存在!” 李太上一身白衣,不染尘埃,超凡脱俗,风采无双,豪气万丈,踏上了岁月长河,逆流而上,出现在了过去岁月之中,拦住了那过去岁月的诸位强者,单刀赴会,霸道绝伦。 守墓老人在时空大神的眼眸中看到了李太上的影像,神色肃穆,惊呼道。 “居然是他!” “这是谁,怎么没有见过?” 神风学院中的诸位洪荒强者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太上,不认识这位当代无敌的无上天骄,纷纷将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守墓老人,询问李太上的身份。 “他是李太上,当代天骄,惊才绝艳,资质妖孽,战力惊天,他就是这个时代诞生的无上强者,就是出身于神风学院!” 诸位洪荒强者闻言,脸上都露出了惊色,他们本以为辰战已经足够惊艳了,年纪轻轻,就跨入了天阶强者之列,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还有更加惊艳可怕的存在。 就在神风学院的诸位强者议论纷纷的时候,又有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岁月长河之中,逆流而上,前去阻拦那些太古强者。 魔主的身影与一位神秘青年的身影并排而列,向着李太上的身影靠近,准备一同截断历史长河,埋葬诸位天道一方的强者。 与此同时,古天路被撕裂了,人王飞了出来,进入了混沌海中,头顶一杆洪荒大旗迎风招展,在混沌之中舞动,猎猎作响,像是战场之上战旗,召集着三界之中的强者,一同抗敌。 时空大神见此,将目光从转向了众人,战意凌厉,热血涌动,大手一挥,朗声喊道。 “杀,所有人随人王杀向混沌古地!” “杀啊!” “杀啊!” 所有三界强者同时呐喊,杀声震天,战意骇世,无数道身影冲天而起,一同涌入了混沌海之中,向着那杆洪荒大旗汇聚,浩浩荡荡,气势惊人,一往无前,视死如归!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战,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混沌王与青天竟然自那遥远的太古岁月,沿着时间长河而下,想要返回现在时空,无数强者逆流而上,前去阻拦,想要将天道的这些鹰犬,彻底埋葬在过去的岁月之中。 当代无敌,无上天骄的李太上出手了,万魔之主,逆天第一人,主宰浮沉的魔主也出手了,逆乱阴阳,万古皆空的独孤败天也出手了,旌旗一展,号令太古众神的人王也出手了,他们同时逆流而上,截断太古,拦住了青天和混沌王等诸位强者。 诸神与混沌遗民的全面战斗开始了,无数人影冲杀混沌,不惧生死,悍勇无双,战意滔天。 “杀!” “杀啊!” 所有人都向着混沌海深处冲去,时空大神却还未动身,转头看向了守墓老人,嘱咐道。 “你去随人王前往混沌古地,诛杀混沌一族,我要穿越时空,踏入岁月之河,前去相助魔主他们。在历史的长河中,他们人单势孤,需要我的帮助!” “好,你快去吧,但一定要活着回来!” 众多洪荒强者已经飞向天外混沌,辰南的几个孩子,龙儿,空空,依依,玄玄,索索率先冲出,他们早就盼望着人王出手了,因为他们需要仰仗人王相助,破开十方绝域,救出被困的父亲辰南。 六魂天女紧随其后,她还未完全恢复,成为七绝天女,但是已经不能耽误了,她不再追求蜕变完美,直接循着浩瀚波动冲向了混沌海!诸神浩浩荡荡,紧随其后,冲杀而去。 神风学院,还留下了一些人,太古七君王之一,绝世杀神的黑起手持绝望魔刀,浑身都在颤抖,静静等待青天等人冲杀出来,他的目标只是青天,准备报仇雪恨。 独孤家月亮之上的诸神,全都飞了下来围在第一魔女萱萱的身边,他们联手遥望历史长河,关注着那个与魔主并排而立的神秘青年,脸上都露出了喜极而泣的笑容。 “败天,他就是败天的残魂,他还活着!” 经过独孤败天妻儿的确认,神秘青年的身份终于被揭晓了,所有人都惊喜莫名。 “他是独孤败天那个混蛋?” 黑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脸上露出几分不忿之色,显然是曾经和独孤败天有些恩怨,有些疑惑的说道。 “他就是那个混蛋,这怎么可能?我曾经意外感知过他们父子,比他强大的太多了!” “你才是混蛋呢!” 独孤小月对黑起怒目而视,这是独孤败天与月神的小女儿,是天魔的的妹妹。 萱萱与月神制止了独孤小月,惊疑不定地问道。 “黑起,你但说无妨。你看过他们父子,你是否知道一些我们不知的秘密?” 此刻,君王黑起魔气滔天,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十分不解的说道。 “难不成天下会有两个独孤败天不?独孤败天那混蛋曾经进入过我的梦中,似乎比这那神秘青年要强大得多,他曾经告诉过我不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担心,这个混蛋的气息怎么完全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萱萱与明月对视一眼,第一魔女萱萱眼中浮现里一抹明悟之色,惊呼道。 “我明白了,败天一定冒死进行了灵魂蜕变!” “轰隆隆!” 自那遥远地历史长河中,传来了一阵阵强烈的波动,时空大神已经融入时空长河,与李太上,魔主还有独孤败天并列站在一起,挡住了混沌王与青天,以及他们后方的几道魂影。 “独孤败天,居然被你逃出了太古岁月,想不到你的命这么大。不过现在的你太虚弱了。你挡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混沌王周身神光闪耀,整个人都被厚重的混沌甲胄保护着,看不到他的真实容貌,只能大概看出他是一个身材异常魁伟的强者,身上的气势无比强大,比此时的独孤败天还要强大许多,只听他大声喝道。 “魔主,时空,你们真的认为凭你们这几人,就可以妄想挡住我们六人吗?” “哼,我们比你们多两人,天地间还有我们这等高手吗?” 混沌王说到这里,目光从魔主等人身上移开,看向了陌生无比的李太上,眉头微皱,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你是哪位故人,我居然认不出你来?” 李太上似乎并不着急动手,神色从容,不急不慢,目光在混沌王,青天等人身上上下打量一遍,这才缓缓说道。 “混沌王不认识我也正常,我是这个时代才出生的,未曾经历太古一战,我们只是初次见面!” 混沌王闻言心中一惊,眼眸之中闪烁神光,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会再次诞生一位无上逆天强者。 “居然是个新人!” 现实世界中,辰家月亮之上乌云弥漫,魔气滔天,在最后一声狂啸中,辰家老魔王的灵魂冲入新凝练出的身体中,而后打破了时空隧道,冲向了历史长河之中。 “混沌王,青天,辰某人也来了!” 辰家老魔王搅动着无尽的魔气,在岁月长河中激起无尽骇浪,冲到了众人面前,赶在大战爆发前来到了。 “你这老魔的命还真是够硬的!” “不过既然当年可以杀了你,如今还是一样可以杀你。” 混沌王周身神光闪耀,他冷漠无比的注视杀意惊人的辰家老魔王,带着几分不屑,似乎对这位陨落在自己手下的辰家远祖瞧不上眼。 当然,这也只是混沌王面上的表现,他自然知道辰家老魔王的强大,辰家老魔王当初可是逆天阶的高手,是他和青天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斩杀的。 “少废话,战过一场再说!” 辰家老魔王就要冲上前去,一副拼命的样子,无所畏惧,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混沌王闻言终于色变,眸子里闪耀混沌之光,连忙阻止道。 “你疯了,如今我们可是在错乱的时空中,被困在这片时空没什么,但是如果真的交手大战,引起时空乱流,谁也活不成,那可是相当于改变历史走向,会受到天地法则的反噬!” 青天站在混沌王的身旁,全身上下闪耀着朦胧的青光,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存在,人身还是兽身?亦或是其他生命体,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淡漠威严,好似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玩弄命运的主宰。 “我想你们将我们拦截在此,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动手大战?在这错落的时空中,我们心有顾忌,无法全力出手,进行生死对决,所以你们是在拖延时间!” 霸气绝伦的魔主神色微变,没想到青天心思如此缜密,瞬间就猜到了他们的目的,不得不开口,威胁道。 “你猜的不错,我们的确是在拖延时间!但是如果你们胆敢硬闯,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所以还希望你们可以安静一会,静静等待!” 混沌王脸色骤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目光顺着岁月长河而下,看向了混沌海,厉声道。 “你们在打我的十方绝域的主意,该死!” 独孤败天闻言冷笑一声,目光看向了混沌王,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冷冷道。 “史上曾经有强大至极的混沌强者,走入了十方绝域中,想要再做出突破。混沌王你好狠的心,你为了吞噬他们的力量,编造了如此谎言陷阱。连当年混沌族的仅次于你的强者,都被你骗了!” “你们该死!你们想打那些力量的主意?” 混沌王身上甲胄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仰头狂吼道。 “你们算的真准,现在那些力量已经被炼化的差不多了,竟然恰好选择在这个时机动手!” 混沌王回头看向了青天,还有身后的四道人影,再也无所顾忌,他绝对不能承受十方绝域被打破,那是他耗费了无数精力心血才炼化的力量。 “我们冲过去,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李太上闻言大笑,他和魔主等人可没有通气,他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横断太古,将混沌王等人彻底埋葬在过去的岁月之中。 李太上毫不犹豫的出手了,右手一甩,就是一道黑白神光闪耀,化为了一张遮天蔽日的太极图,疯狂旋转,笼罩而下,想要将混沌王等人笼罩在内。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斩杀诸位,或者被诸位斩杀!” 魔主,独孤败天,时空大神,辰祖本来的目的只是拖延,不想拼命,但是没想到李太上如此疯狂,一点不顾及众人身处时空深处,战斗起来很容易引起时空乱流,改变历史发展,遭受天地法则的反噬。 但事已至此,不得不为,魔主等人连忙布下重重光幕,抵挡着混沌王等人的攻击。 “你们重伤的重伤,残魂的残魂,如何能阻拦我们的脚步!”、 青天声音无比淡漠,高高在上,充满岁月沧桑,古老神圣的意味,竭力打击着众人的信心,想要让魔主等人让开道路,知难而退。 魔主等人没有精力回应,只是竭尽全力的阻挡着混沌王等人的前进脚步,希望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为人王打破十方绝域争取机会。 只有李太上青丝飞舞,桀骜睥睨,主动向着混沌王等人疯狂攻击,毫不留情,身上的气势不断飙涨,骇人至极,刚刚才和混沌王对轰一拳,随后又杀向了青天,再次对攻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岁月时空渐渐开始变得激荡汹涌。 其他人见状,不敢大意,也顾不上争斗,纷纷出手平息时空乱流。 一时间,场面变得极为怪异,李太上一人独战混沌王和青天,其他人都在为他擦屁股,竭力稳住时空长河,避免引发时空乱流,改变了历史发展,葬身在此。 此刻,遥远方混沌海深处,人王一杆大旗扫灭一切阻拦她脚步之人,后方跟着辰南的五个子女再后面就是六魂天女,守墓老人以及众多的洪荒强者。 人王神色冰冷,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冲杀上来的混沌遗民在她眼中,仿佛就是蝼蚁一般,洪荒大旗一展,将数十名混沌强者卷入其中,轻轻一抖,就化为了飞灰,身死道消了。 一路厮杀,人王星眸之中终究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在打碎一片大陆之后,只用洪荒残旗将冲上来的混沌异族修为打散,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不愿多造杀孽! “人王终究还是太仁慈了,如今处在你死我活敌对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难怪时空当年说人王曾因为仁慈而吃了大亏!” 守墓老人见此,开口了,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何尝不是在提醒人王,此时容不得妇人之仁。 “我知道该怎么做!” 人王绝美的容颜,依旧挂着冰霜,冷冷的扫了一眼守墓老人,再次带领众人一路杀向混沌古地。 一路沿途,虽有混沌一族不断抵挡,无济于事,根本不是人王众人的对手,只是人王终究还是过于仁慈,只是打散了他们的修为,留下了他们的性命。 众人终于踏入了混沌古地,屹立在大陆上空,俯视着混沌一族的强者。 混沌子、幽罗王、多目王、铁真王等混沌一族八大高手,一个不少,此外还有四大高手,混沌一族的王侯强者全部到齐了! 在混沌十二王侯的身后,还有大批的混沌强者,如果不是太古众神这方有人王压阵,实力根本无法与对方抗衡。 因为十二王侯已经是天阶之中的巅峰高手,太古众神之中有这样修为的寥寥无几,其中包括龙儿、空空、依依、六魂天女,守墓老人等。 守墓老人见此,也知道到了拼命的时候了,摇摇头,叹息道。 “唉,这是要逼我老人家拼命!” 守墓老人将生死盘拿了出来,这是他的本体,更是天地间的至宝。 “咱们也该合二为一了!” 刹那间,生死盘爆发出生死二气,让整片混沌海都震荡了起来,生死盘融入了守墓老人的体内,黑白神光闪耀混沌,一个容貌年轻英俊的守墓老人出现了,屹立虚空,气势强横至极,不弱于对面的任何一位混沌王侯,他终于展现出了自己的巅峰状态,强大无比,恐怖至极。 第四十二章 洪荒大旗,绝域碎碎 人王诧异的回头看向了年轻的守墓老人,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位老不死的居然如此古老。 “你的本体居然会是生死盘,真是一个老古董,难怪会有人称呼你为老不死的!” 现在,双方人马明面上的实力已经相近,如果算上人王的话,明显占据了上风。 此时,人王秀眉微蹙,俏脸之上神色一沉,立马说道。 “没有时间了,杀!” 人王展开洪荒大旗就冲了上去,旗帜舞动,太古众神紧随其后,向着混沌十二王侯冲去,声势浩大,悍勇无比。 “人王,没有想到你居然逆天归来,再次回到了这个世上!” 混沌子咬牙切齿,他与其余的一众混沌王侯,一起向着人王涌去,准备对这位无上强者进行围攻。 不过,六魂天女,守墓老人等,不可能让混沌王族众人围杀人王。守墓老人率先冲了上去,其他人紧随其后,大战混沌王侯。 不然即使人王法力无边,神通盖世,在还未恢复巅峰状态的情况下,如果被十二混沌王族围攻,必然也是危险重重,极有可能会就此陨落,饮恨收场, “你们拖住他们,现在没有时间了,我必须尽快赶到十方绝域,不要放任何人过来!” 人王对着身后的众人喊道,不顾一切,大旗横扫,瞬间就将混沌子与多目王两大强者扫飞,直接从他们留下的空隙间穿过,进入了混沌古地,径直杀向十方绝域。 历史长河中,李太上一人独战两大无上强者,竟然压着混沌王和青天打,魔主,独孤败天等人不断出手,抵抗着岁月长河的乱流,避免陷入了错落的时空中。 随着大战的不断进行,众人渐渐从过去的岁月回到了现在时空。最后,李太上攻击越发凌厉,逼得混沌王连连发出怒吼,最后众人还是被岁月长河,时空之水冲刷回到了现实世界,浩瀚的波动险些让天人两界都崩碎了! 见此,混沌王等人瞬间爆发,就要冲向混沌海,但是独孤败天等人此时也无需再抵抗岁月长河,全部上前,拦住了他们。 “就凭你们伤的伤,残的残,还想拦截我们?如果不是赶时间,我们现在就可以杀死你们!” 浑沌王躲开了李太上的攻击,直接向前冲去,想要轰飞其他四人。 “哼,现在没有必要隐瞒了!” 在刹那间,魔主体内的爆发出了无以伦比的强大力量,在混沌王等人吃惊的目光中,强行接下了混沌王的一击, “你已经超越当年的境界了!” 旁边的青天大感意外,从他周身的青光剧烈的波动中,可以看出他内心有多么的吃惊。 “曾经的力量,我都已经馈赠给了我的弟子,这是新生的力量!” 魔主白发如雪,面容英俊冷酷无比,在这一刻无比强横,霸气四溢,强大的气势压向了敌人。 混沌王冷笑一声,眸光闪烁,微微眯起,冷声道。 “即使你一个人超越了巅峰之境,就以为能够挡住我们吗?” 就在此时,独孤败天脸上的迷雾散尽,终于露出了英姿勃发的真容,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个人的修为都不可能停滞不前!混沌王你以为你真的天下无敌了吗?” “你连身体都没有,如何能与我一战?” 混沌王并不在意独孤败天的话,声音中充满了蔑视,无比骄傲。 突然间,一股浩瀚的波动传来,一道光影一闪,一具肉体不知道何时已经与独孤败天合一,散发出的波动令天外的混沌都开始不断崩碎,这股气势太过强大了! 独孤败天的真身终于出现了,竟然是原本人间界祖脉中的那截残躯,不过此刻已经完好无损,同时残躯中的魂力也与其融合在了一起! “即便这样,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混沌王与独孤败天可谓宿敌,上一次就与独孤败天父子二人征战不休,一人独占父子二人,不落下风。 “如果再加一魂呢!” 独孤败天冷喝一声,就在此时,一道魂影自远处那巨大的图中冲出,直冲而下没入了他的体内,霸道浩瀚的能量波动好像要崩碎这个世界般。 李太上,独孤败天,魔主并排站在一起,冷冷的扫视着前方六人,辰祖与时空大神也走上前来。 “你们五人想要战我们六人,终究还是少了一人,我没时间与你们耽搁了!” 混沌王冷喝,就要再次开始冲击,向十方绝域而去。 就在此时,在神风学院的魔女萱萱与月神等人,再也忍不住全部向这里冲来,而黑起更是彻底的狂暴了,红着眼睛杀向青天而来,手中魔刀黑雾涌动,骇人至极,杀意更是浓郁,闪耀着血色的光芒。 不过这些人都被一张巨大的图阻挡住了,那是时空大神自通天之路带回来的图,是连接九天与现实世界的桥梁,图缓缓转动,悬浮在独孤败天与魔主等人的头顶上空,里面爆发出无比强大的能量波动。 “还不行吗?我也自九天归来了!” 一堆骸骨从图中唏哩哗啦的飞出,借道而归,慢吞吞的开始组成一具骷髅,这具骷髅非常有性格,那真是一根骨头接着一根慢慢拼装起来的,最后无头的骨架上那对骨臂抱住自己的头骨,稳稳的安了上去,才正式漫步而来, 不过,早有一片重叠的空间早已先笼罩而下,挡住了混沌王等人的去路, “鬼主是你,居然还没死!” 青天冷喝,显然很吃惊,这又是一位太古禁忌存在,不弱于独孤败天等人。 “本来已经死了,但是又被你们吵醒了,所以我又活过来了!” 与鬼主同时自图中出来的那片重叠的空间,显现出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森林,竟然是永恒森林,是小六道的所在地。 独孤败天、魔主、时空大神、鬼主同时发力,小六道像是磅礴的海洋一般,笼罩而下,将混沌王与青天他们困在了里面。 鬼主的骷髅头嘴巴张合,发出笑声,看上去格外的恐怖,比混沌王等人更像是灭世的反派。 “实在不行的话,把小战子也叫来!” 而被困入小六道的一刹那,混沌王在这个现实世界中心生感应,脸色骤变,忍不住破口大骂。 “该死的,十方绝域还没被攻破呢,里面怎么已经有一个人了,怎么没有被炼化?!” 小六道笼罩十方,将混沌王与青天等人全部围困在当中,而独孤败天、鬼主、时空大神、魔主正好是当年的四位小六道之主,数十万年后重掌六道空间,威势更胜从前。 到了现在,已经不是拖延时间的问题了,魔主与独孤败天等人明显是想重创混沌王等人,为以后的逆天大战做好准备。他们也没想过立刻灭杀这六人,实在是因为青天等人实在太强大了,不太可能一战令他们灰飞烟灭。 而此刻,混沌古地中,大战正是激烈无比,人王已经出现在十方绝域前,她已经展开了残破的洪荒大旗,像是一条奔腾咆哮的大河,在空中翻滚一般,旗面猎猎作响,她思索着如何才能够破开十方绝域, 高空之中,守墓老人融合生死盘后,整个人生猛的一塌糊涂,哪里还有一点苍老的模样,简直就像是有了真正的不死之躯一般,他大战幽罗王,招招都是舍生忘死的拼命的打法。 幽罗王狂猛的攻击,轰击在守墓老人的身上,皆被生死二气完全化解,让守墓老人立于先天不败之地,他不仅与幽罗王狂战不停,而且还不时的出手袭杀附近的混沌王侯, 正如现在,守墓老人打出一记神辉闪耀的生死盘,将幽罗王生生砸飞出去后,化成一片炽烈的光焰,扑向了正在与依依大战的多目王,险些将多目王半边身子轰碎,而后他躲开夺目王攻击,再次杀向幽罗王时,不忘记在中途狠狠的给御风王来一击死亡魔光, 龙儿化成了天龙之躯,大战混沌子,青色的庞大天龙体魄横贯混沌中,崩碎一切阻挡,与混沌子杀的难解难分,空空与依依等人也是各自抵住一名混沌王侯,激烈大战, 辰南五个孩子来历都不简单,当然辰南也是如此,其中要数索索与玄玄的战斗最为特殊,两个小家伙实力确实大幅度提升了,已经不能将他们当作孩子视之。 铁真王感到郁闷无比,被两个孩子乱七八糟的招式竟然生生给拖住了,他堂堂一个混沌王侯居然与两个小家伙交战,实在是十分窝火,尽管知道他们是图腾至尊转世,但毕竟是还远远没有成长起来的小豆丁,这让铁真王感觉颜面无光。 六魂天女的强势那是毋庸置疑的,将奎木王杀的即将溃败,而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当年那个贪吃的龙宝宝,如今强大的简直离谱,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抵挡住一个混沌王侯!东方的天龙身,西方的天龙翼,在混沌古地上空搅动起漫天的狂暴能量,简直是悍勇不可阻挡! 完全由龙身蜕变成人身的紫金神龙,也展现出了超凡无比的修为,他也抵住了一名混沌族王侯,这在太古众神的意料中,毕竟当年的紫风虽然痞气十足,但实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强悍。 “轰隆隆!” 正在这个时候,十方绝域传来阵阵轰鸣之声,人王以半面残旗竟然撕裂开一道缝隙,将要破碎十方绝域! 混沌子不相信百年过去后,辰南还能够从那里活着出来,不怕别人前去营救,但是此时,他看到这么多人如此郑重其事地前来攻打十方绝域,本能的猜测到有隐秘,他觉得不能让太古众神一方如愿! 而与此同时,一股精神波动,跨越时空传来,印入到每一位混沌强者的脑海中, “我是混沌王,所有人拼死阻止人王破开十方绝域!” 混沌王虽然暂时被困在了小六道中,但是神识依然穿透而出,更是破开万重混沌海,直达混沌古地。 混沌子激动的险些大叫出来,多年没有混沌王的消息,突然听到他的声音,他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幽罗王等人心中更是大定,有混沌王在,谁人能战败混沌族?即便人王来了也不用怕了。 “所有人都退到十方绝域,快去阻止人王!” 十二位混沌王侯,齐声大喝,率先向下冲去,修为到了他们这般境地,从这里到混沌古地中的十方绝域,简直就是眨眼间的事情, 十二位混沌王侯,联手向下打出浩瀚波动,完全不顾及后方追来的龙儿等人,他们宁愿自己遭受重创,也想要让人王饮恨收场! “人王快退!” 守墓老人以神识波动代替吼喝,众多混沌王侯如此舍生忘死的拼命,超出了他的预料,如果人王真被他们击中,那么可能真的要陷入危险之中。 六魂天,龙儿,紫金神龙等皆异常焦急,因为他们发现人王以一杆洪荒大旗,生生在十方绝域那里劈开一道缝隙,大旗的前端已经探入了进去,而人王浑身神光耀眼,她一动不动的定在原地,似乎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趁此机会,十二大混沌王侯,凝聚在一起的力量,形成一道堪比山岳般粗细的巨大光柱,直直轰向下方纤弱的人王! “轰隆隆!” 在刺目的光芒中,所有人都惊呆了,人王竟然一动也未动!她生生承受了这一击!守墓老人的脸色在刹那间难看到了极点,如果人王这个超级主力这样死去,那就太不值了! “姑姑!” 龙儿与空空他们,还是习惯称呼人王为姑姑,毕竟她有着雨馨的容貌,甚至灵魂。 “啊!” 辰南的五个孩子,以及追来的太古神同时对十二王侯出手,同样狠狠的击中了他们,不过许多混沌遗民就在王侯的左右,冒死帮助他们抵挡了大部分的力量。 十方绝域前,朦胧的星光在闪烁,人王并没有栽倒,她虽然在大口吐血,但是所有的力量像是海纳百川一般,涌动进了笼罩在她身体外星空中,那是一片朦胧的世界,是人王开拓出来的空间,将无尽的力量全部的吸收,成功导向半面洪荒大旗涌。 “喀嚓!” 在崩碎的声响中,洪荒大旗将十方绝域,崩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一股莫大的力量翻涌而出,拉扯着人王,似乎想要将她吞噬进十方绝域中。 但是,人王双脚像是生根了一般,牢牢的定在了地上,十方绝域竟然无法吞没她,高空之上,混沌子、幽罗王等人皆大惊失色,要知道十方绝域吞噬一切,只要接近那里没有人能够幸免,当年混沌族的至强者不少人都殒落在此, 十方绝域碎裂的声响越来越大了! 而此时,守墓老人、六魂天女、龙儿、依依、龙宝宝等全都护在了人王的左右,防止混沌子与幽罗王等人再次偷袭。 遥远的虚空中,被困在小六道中的混沌王一声大叫,像是失落到了极点,混沌王精神波动穿越时空,透发进所有混沌遗民的耳中。 “人王,又是你!” “不惜代价,阻止他们破开十方绝域!” 顿时十方绝域前,杀声震天,所有混沌遗民悍不畏死,全都向前冲去。很快,这片区域鲜血染红了大地,不光混沌族死伤惨重,就是太古众神一方,实力稍弱的天阶高手也殒落了不少,战争就是如此残酷,没有流血,没有死亡,那不叫战争。 但是,一切都是不可阻挡的,人王绝美的容颜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忽然间用力挥动洪荒大旗,在刹那间掀开了十方绝域,巨大的吸引力向她笼罩而去。 最终,洪荒大旗被拉扯了进去,可以看到十方绝域内,也有半面残破的大旗,两面残旗相遇到一起,忽然爆发出夺目的光芒。 十方绝域内一阵剧烈震荡,仿佛要崩碎一般,无尽的混沌神光闪耀而出,向着两面残破的大旗涌动而去,残旗竟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黏在了一起,最后绚烂的光芒直冲云霄,无尽神光凝聚在这里,残破的大旗合二为一,天宇混沌间更是有许多耀眼的光芒向着混沌古的激射而来,重组在洪荒大旗之上,那是当年古旗崩碎后的残片,现在全部的汇聚而来! 洪荒大旗,借助十方绝域中蕴含的庞大能量彻底的重组了,十方绝域锻造出一杆新的洪荒大旗! 沧桑久远的气息,自洪荒古旗透发而出,它随风而荡,让所有关注者都有心悸的感觉!要知道当年人王用它可是生生摇碎了大半的星空! 如今洪荒大旗,重现于世,掌控在人王的手中,对于混沌族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小六道中,混沌王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他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到底还是被你打开了,只是十方绝域中封困的人呢,怎么不见了,难道还有转机不成?” 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混沌王多想了,李太上,魔主,独孤败天等人在小六道中发动了攻击,此刻,他们身处在小六道中的陵园中,下方雪枫树郁郁葱葱,无尽的墓碑像是石林一般,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一座座古老的坟墓埋葬着数不清的, “拜将台来!” 魔主、独孤败天、辰祖、鬼主、时空大神全部飞身到了方圆百丈的拜将台上,悬浮在那片陵园的上空,同时大喝。 只有李太上没有踏上拜将台,立在一旁,一人独占混沌王等人,浑然忘我,不惧不畏,悍勇至极。(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辰南现身,大战不休 “众神归位!” 在刹那间,凄厉的吼啸声穿破小六道,传进天人两界,又冲入天外混沌中,所有的墓碑都在剧烈的摇动,所有的坟墓都在龟裂,最后,无尽的尸骸,全部自坟墓中爬了出来,无头的恶魔,断臂的神祗,一排排,一列列,一望无际,嘶吼声震耳欲聋,成片的墓碑不断崩裂,所有的坟墓都粉碎了。 “亿万生灵为兵,百万为将,杀!” 李太上微微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热血沸腾,归来,点兵聚将,魔主等人谋划果然惊人,让他仰头发出了一声狂啸,青丝在背后飞舞,身上的白衣猎猎作响,身上的气势更加狂暴了,爆发出了更强大的力量,几乎是压着混沌王等人打,实力强悍到让魔主等人都为之侧目震惊。 与此同时,小六道中的血海,也在刹那间涌起滔天大浪,无尽血色染红了高天,血海中那无尽沉沉浮浮的白骨,全部挣扎起来,似乎有莫名的力量点燃了那寂灭的灵魂, 血海剧烈翻涌,无数的骸骨全部冲出了海面,远远望去在凄艳的血海中,突然出现无尽白茫茫的色彩,最后血海竟然涌上了高天,灌入了陵园,无尽的白骨与众神的尸体一起向着混沌王、青天等人杀去、 恶鬼咆哮,怒吼,无尽的生灵怨魂在小六道中搅动起漫天的风云!这可不是万年前的尸体,这里的尸骸存在了无尽悠久的岁月,比之东方的陵园要久远的太多了。 “独孤败天!魔主!你们以为凭借这些死灵,就能够灭杀我们,你们太过天真了吧?!” 青天冷笑一声,周身青光更加璀璨,出手狠辣,强横至极,抵挡着李太上等人的攻击,爆炸声不断传出,能量涌动,虚空破碎,一副骇人至极的灭世景象。 “的力量也许无法伤害到你们,但是众生的怨念却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住的!” 而此刻,十方绝域再次发生了惊变,存在千古的绝域,竟然慢慢虚淡化,而后渐渐消失在了原地,与此同时辰南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不可能!” 高天之上的混沌子不相信的大叫道。 “怎么会这样!” 幽罗王看到这一幕,也是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叫声。 十二位混沌王侯,此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方绝域之中居然还有人幸存着,辰南居然没有被吞噬陨落。 这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会被法力通天的混沌王感应到,他此刻出离了愤怒,直接骂出了一句与他身份极不相符的话。 “他奶奶的!” 威压六界、宇内难逢抗手的混沌王,此刻气的暴跳如雷,那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气质,已经完全的大变样,他像是一个暴怒的凡夫俗子一般骂街。 “他妈的,人王你又坏我大事!还有那个混蛋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出现在十方绝域中?!” 混沌王完全狂暴了,刺目的混沌神光,在刹那间横扫小六道,那席卷上高天的血海直接被蒸干了一半的血水,血雾在刹那间弥漫小六界,到处都是凄艳的红色,再没有其他任何色彩,血雾甚至直接冲出,将外界整片永恒的森林都笼罩了,更是向着天人两界冲去,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欲呕。 无尽的白骨在舞动,的尸体在咆哮,小六道彻底狂乱,不死不休的大战展开了! 遥远的混沌古地,十方绝域消失的刹那,先是短暂的死寂,但刹那间便人声沸腾,混沌子与幽罗王等人震惊到了极点,都觉得难以相信,而太古神一方与辰南有关系的人,无不是欣喜到了极点,与混沌一族可谓冰火两极。 “父亲!” 龙儿、空空、依依、玄玄、索索五个孩子,都一起向前冲去,不过,漫天神光照耀,洪荒大旗哗啦啦作响,人王手掌古旗拦住了他们,提醒道。 “不要过去,十方绝域附近依然很危险!” “十方绝域明明消失了呀?” 依依不解的问道,眨动着灵动的大眼睛,十分可爱,哪里还看得出刚刚大战时的勇猛。 “不,还没有消失,或者说你们的父亲,与十方绝域融合在了一起!” 人王摇头,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她都感到了有些不解,不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啊,怎么会这样?” 空空惊异无比,大眼睛看向了十方绝域中的辰南。 “这下老爹变成怪物了!以前总想着将我们困在罐子里养大,现在他自己真的变成大罐子了,不会想将我们圈在里面吧?!” 索索与玄玄两人咬着耳朵,小声嘀咕着,他们对辰南的话耿耿于怀,一直都记在心里,故意如此说道,显然是在调侃辰南。 此刻,辰南无比的迷茫,他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百年岁月对他来说,好似南柯一梦,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现在眼前竟然出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如梦似幻。 “龙儿?!” 辰南呼唤着自己的长子,眼中带着几分激动。 “父亲!” 龙儿应声,情绪也很激动。 “空空、依依……” 辰南再次呼唤着自己孩子的名字,神色渐渐清明,眼中神光闪耀,压迫感十足。 “父亲,是我们,我们终于请人王将你救出来了!” 辰南转头望向人王,心中一颤,不敢置信的的问道。 “人王?你是雨馨吗?” “应该是吧!” 人王虽然话语平静,神色淡然,但是辰南却从她的双眼中,发现了一丝波澜,显然人王心中没有忘记两人之间的情分。 “偏心!” 索索与玄玄同时嘟嘴,不依不饶,明显是吃醋了,大声对着辰南喊道。 “老爹你从小就虐待我们,现在我们来救你,你唤完龙儿,又呼空空,然后又叫依依,怎么偏偏漏掉了我们呢?” 辰南笑了,这不是梦境,他真的从十方绝域中脱困了,他伸开手掌,肌肤并不褶皱,摸索发梢,光可鉴人,感受着自己充满活力的肉体,他终于确信自己并没有衰老至死。 “你们两个过来!” 辰南向着索索与依依招手,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慈祥而又欣喜。 “干吗?!想教训我们?,没门,偏不过去!” 索索与玄玄准备开溜,但是,辰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他伸手的刹那,一股无法想象的恐怖波动澎湃而出,莫大的力量笼罩了毫无防备的索索与玄玄,拉扯着他们快速向辰南冲去。 “哎呀,快跑!” 两个小不点惊悚的大叫着,但是,他们却难以挣开,即将冲到辰南近前。 人王在此时动了,洪荒大旗再次抖动,在刹那间将索索挑飞了出去,不过,已经冲到辰南身前的玄玄却一下子消失了,而后他的声音冲辰南的身体里发出。 “臭老爹你想把我圈在罐子里养大呀?快放我出来!可恶,居然将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老爹你再不放我出来,你儿子我可要非法越狱了!” 紧接着辰南的体内传来砰砰的响声,玄玄似乎在撞击着什么,辰南愕然,远处无论是太古众神还是混沌一族,也都无比的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龙儿等人就要过去,人王拦住他们,神色严肃的说道。 “都不要过去,你父亲的身体真的与十方绝域融合了,十方绝域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啊,臭老爹你竟然把我关在十方绝域了?!老爹我和你没完,下次澹台妈妈再找你算账的时候,我要火上加油,雪上加霜,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显然玄玄不是一个老实的孩子,混世魔王,无比调皮腹黑,唯恐天下不乱,绝对是和紫金神龙一样的性子,不知是否是受到了痞子龙的影响,已经长歪了。 “怎么会这样?” 辰南满脸的不解,他深知十方绝域的可怕,仅仅三天的时间,就让他的天阶肉体衰老的不成样子,一身力量都流逝了,他怕玄玄出现意外,急忙尝试,想把玄玄放出来。 不过,危险并没有发生,随着他的神识意念而动,玄玄竟然在下一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辰南再次愕然,神念一动,刚刚逃脱牢笼的玄玄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又被辰南收入了十方绝域中。辰南立时恍然,随后将小不点放了出来。 “哇,老爹你太恐怖了!” 熊孩子玄玄终于服了,一溜烟逃离而去。 辰南眼眸灿如星辰,他虽然不知道为何挺过了百年而未死,但是已经知道十方绝域为他所用了,看清周围的情况后,他没有任何犹豫,快速向着混沌子与幽罗王冲去,身体中有恐怖的大杀器,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混沌子活了无尽岁月,什么场面没见过,在第一时间飞遁而去,幽罗王同样快速无比,刹那间飞到了远空,十二混沌王侯,朝着四面八方冲去,其中多目王稍慢一些,瞬间就被辰南追上,随着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一道神光扫中了他的身体,多目王在刹那间消失,而下一时刻则困在十方绝域中。 “不,放我出去!” 多目王惊恐的叫声传出,辰南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追逐着剩下的十一名混沌王侯,所有人都像见了鬼一般躲避他。 “不用逃,远程攻击他!” 混沌子见状,连忙大喊,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众人都难以逃脱。 “他只在一定的范围内能发挥出十方绝域的威力!” 混沌子虽然如此说,但是他依然躲的远远的,跑的比任何人都要快。 十一位功力卓绝的混沌王侯,在远距离开始狂攻辰南,但是让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十方绝域浮现而出! 将辰南笼罩在里面,铺天盖地般冲击而来的能量,有大半都被十方绝域吸收了,它像是一个牢不可破的堡垒一般,与辰南仿佛已经血肉相连,载着他快速向着铁真王飞去。 铁真王惊的亡魂皆冒,混沌族史上仅次于混沌王的第二高手,都被这恐怖的绝域熔炼了,他哪里敢去以身试险,速度提升到了极限。 辰南在空中突然变线,破碎重重空间,突兀的出现在奎木王不远处,让这位混沌王侯脸色煞白,亡命飞遁而去,这是一个让众多太古神惊愕的画面,辰南仅仅一个人让十一位混沌王侯如避蛇蝎一般,全都远远的躲着他,只在远处发动攻击。 “打落下十方绝域,不能让他掌控!” 混沌子依旧在大叫,但是几乎没有人敢靠前一步,只能远远的攻杀辰南。 “啊……不!” 在惊恐的叫声中,铁真王终于还是被辰南所掌控的十方绝域吞没了,战力无匹的混沌王侯们,此刻又是愤怒又是悚惧,空有一身雄霸天下的修为,但是在辰南面前却无法发挥。 “杀啊!” 太古诸神全部动了起来,开始反扑混沌一族,而此时,人王忽然蹙眉,对辰南道。 “不要顾忌这里了,你快进入小六道中,相助魔主与独孤败天对付混沌王等人,这里我来应付!” 辰南没有多问,未作片刻耽搁,刹那间飞出了混沌古地,完全超越了光速,在茫茫混沌海中极速前行,此刻,小六道中的大战早已经到了白热化,六个小世界已经被毁灭七次,也被重组了七次。 千古第一魔主,白发如雪,眸若冷电,剑气惊空三万里,魔威盖世! 太古第一禁忌独孤败天,杀气直冲九重天,乱发狂舞,睥睨天下,当真有横扫六合,崩碎八荒之势! 传说中的逆乱八式,现在完全可以改名为逆乱十三式,或许更多式!因为,当独孤败天威压九重天的第十三式打出时,还没有完结的迹象! 鬼主沟通九幽十的,毁灭煞气直冲霄汉,时空大神,打乱时空,贯穿古今,辰家老魔王气吞山河,魔气震荡九重天。 辰家老魔王魔气涌动,双眸猩红,一招一式,凶横莫及,魔威盖世,疯狂的挥舞双拳,癫狂无比,无惧生死,周身各有八道残魂相助,这是辰家的八人,为复活他,而选择了牺牲,每一个都是惊才绝艳的存在。 “凶石何在?归来!” 青天与混沌王同时大喝,召唤起了自己的至宝。 当辰南自天外混沌出现时,正好看到无尽的光雨在天人两界中凝聚,竟然融合成一面巨大的凶石,这令他不禁愕然,那不是镇魔石吗?怎么又突然显现了呢?那曾经的指骨不会也出现吧? 镇魔石竟然重现于世,这的确是让人震惊的事情,尤其是曾经有些了解,得知一些隐情的人更是目瞪口呆,天人两界上有些天阶高手,并没有去天外混沌参战,他们抬头仰望着那横空而过的巨大的石碑,口中不知道喃喃着什么, “当初,镇魔石明明粉碎了,怎么会这样呢?!” 辰南快速冲了过去,跟着那从十丈变为百丈,最后又化成千丈的巨大石碑,一人一石似光影一般穿空而行,终于发现了前方天空中一片无尽的森林,茂密的原始老林出现空中极其神异,但是辰南并不奇怪,这就是他曾经去过的永恒森林,这里面是一片片重叠的空间,是传说中小六道。 同时,那里有一面巨大的图悬浮在那里,正在缓慢的旋转着,阻挡着黑起与萱萱等人进入,不过,图并未阻挡住镇魔石,更没有去拦截辰南。 “呼!” 炽烈的光芒一阵爆闪,镇魔石已经冲了进去,辰南紧随其后进入,里面无尽的血雾在飘动,前方的血海早已经沸腾了,这片天的中激烈的大战已经到了白热化。 辰南冲进来的刹那,正好赶上小六道第九次崩溃,所有的一切在刹那间粉碎了,让辰南以为当日大六道毁灭的景象又重现了,不过,在万物粉碎的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全部的重新组合完好,显然有人以莫大的法力在掌控着小六道,让这片重叠的空间与拥有永恒不灭体的人一般,不能真的崩溃。 穿越种种阻挡,辰南追逐着镇魔石,终于进入了小六道中的陵园,狂霸的气息顿时迎面扑来,狂暴的能量波动蕴含着无尽毁灭性气息。 顿时,辰南感觉到身体承受了莫大的压力,一般的天阶高手可能已经在这种能量波动中,彻底的形神俱灭了,这片世界实在太恐怖了,而这里还不是正中心的激战地带,就已经如此可怕了。 只见无尽的血海涌动,无尽的白骨在空中乱舞,还有很多的尸骸,更是发着惊人的吼啸声,仿佛全部活过来了一般。不过,他们全部都被重重光幕阻挡在了外面,光幕内几大高手疯狂激战,镇魔石冲入的刹那,辰南也跟了进去,这是真正的交战中心地带。 刚刚进入,即使意辰南的修为也险些身体粉碎,十方绝域像是无底洞一般,将冲过来的所有的力量全部的吸收。 “你竟然还敢来到到这里,毁我十方绝域,我要将你炼化,夺回我的力量!” 混沌王何等神通广大,早已发现了辰南在接近,他一出手就是无尽的混沌神光,想要让辰南打个灰飞烟灭,想要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力量。 “混沌王?你老了!” 辰南没有过多的话语,但这六个字足以让传说中的混沌王者吐血了,十方绝域如归墟之的一般,疯狂吸收一切的力量,本应是毁灭性的攻击,全部被化解了。 混沌王周身光芒万丈,他出离了愤怒,明显感觉到十方绝域已经辰南融为一体,这是他精心为自己准备的能量宝藏,最后竟然便宜了一个后辈小子,焉不让他懊恼与狂怒。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魔主算计,辰南突破 不过愤怒归愤怒,混沌王并没有失去理智,一击无功之后,快速退后,来到了青天他们身边,与青天一起祭炼冲入小六道中的镇魔石,他要用这块凶石砸碎十方绝域,让能量宝藏回归。 辰南快速来到了魔主与时空大神他们这一方,他惊异的打量着曾经见过的神秘青年,恍然大悟的说道。 “原来你是独孤败天!” “是我!” 独孤败天神色很平静,眸光柔和的注视着辰南。 魔主则有些古怪的看着辰南,而后这位万魔之主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让辰南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太上却是明白其中的缘故,同样用古怪的目光打量着辰南和独孤败天,辰南前世可是独孤败天的儿子,独孤小败。 “不错!” 独孤败天打量着辰南。坚毅的神色上渐渐涌起一丝暖色。 “很好!” 魔主也开口评价着辰南,脸上带着几分长辈的欣慰之色。 时空大神也是一脸的喜悦之色,而鬼主则直接拍了拍手,高兴的说道。 “很好,居然端了混沌王的老窝。” 辰家老魔王最是直接与干脆,闻言哈哈大笑,十分痛快的说道。 “哈哈哈!真是太痛快了!混沌王这个王八蛋苦心经营无尽岁月,到头来还是走漏风声。被你端掉了老巢。哈哈,巨大的能量宝藏全部便宜了你,混沌王白白忙活一场,徒作他人嫁衣!” 只有李太上嫌弃的撇了撇嘴角,对辰南的修为似乎有些不满意,摇摇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伱怎么还未踏入逆天技,这资质也太差了吧!”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位白衣胜雪,一尘不染的无上天骄身上,目光古怪,心中疯狂吐槽。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妖孽,不过短短十几年就踏入了逆天级,成为了无上强者!” 辰南也是有着自知之明,不愿和李太上相比,不然自己会郁闷死,李太上的表现实在是太变态了,即使惊才绝艳如魔主,独孤败天,辰战等人,也不可能短短十几年间就踏入逆天阶。 “哼!你们不要太得意,是我的终归还是我的,我会夺回十方绝域的!” 混沌王冷哼一声,充满了冰冷和杀意的目光停留在了辰南的身上,他此时恨不得将辰南扒皮抽筋,千刀万剐,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白骨骷髅一般的鬼主,活动着自己的骨节,语气无精打采,缓缓说道。 “没错,不过不是你的,你抢也抢不回去”。 “有第一凶石在此,我不信砸不开十方绝域!” 混沌王冷笑一声,目光移到了独孤败天的身上,目光中带着几分得意。 “独孤败天你不会忘记了这第一凶石吧?当年它可是镇封了你们两父子两人!” “哼!” “我当然记得,那是你与青天等人祭炼的凶石。不过最终结果又如何,我到底还是脱困而出了!” 独孤败天神色冷漠,轻哼一声,不以为意。 “但第一凶石还是镇压熔炼了你一具肉身,如果不是当年我们太大意了,怎么可能会让你的灵识逃脱而去!” 当年,太古一战中独孤败天的尸体被打入时空隧道。灵识却依然在与混沌王等人大战。最后与与独孤小败被隔断在太古中后,更是重新凝聚出一具新的肉身。 混沌王,青天,还有他们身后的四大高手,想要生生困死这对父子于太古中,六人共同祭炼了第一凶石,最后将父子二人镇压了,想要将他们熔炼。 但是,独孤败天修为堪称逆天,以粉身碎骨为代价,直接将镇魔石崩出了隔断的太古岁月,与独孤小败冲出封困,而后更是打出一条永恒之路,混沌王等人经过此战后,消耗太多,也都疲累的陷入了沉睡。 此刻,镇魔石被混沌王,青天等人再次重新祭炼。森光幽然,千丈巨碑,在刹那间化成了万丈,比巨山还要巍峨庄严,散发出的气势慑人心魄! “你们还想用它来镇压我吗?那就用我当年的骨与血来了结这段恩怨吧!” 永恒森林外,那缓缓转动的巨大图中,迸发出点点光芒冲进了小六道,在轰隆巨响中,一截巨大的指骨在镇魔石前凝聚而成,还有九滴鲜红的血水在旋转,这是独孤败天当年那具身体仅留的残骨与真血! “杀!” 大战再次爆发了,镇魔石集合了青天与混沌王等人的力量,向着前方轰击而来,万丈碑体威势压人。指骨也化成山岳大小,九滴真魔之血则化成了血海,涌动向高天。 同时李太上,魔主,时空大神,鬼主,辰祖同时出手,而辰南当然不可能会袖手旁观,也展开了最凌厉的攻击! 最为激烈的大战爆发了,狂暴能量剧烈涌动。半刻钟后,镇魔石被青天与混沌王等人掌控,躲过一切的能量冲击,直直向着辰南轰去,煞气就要崩碎小六道! 显然,混沌王是想破开混沌绝域,李太上等人全力救援,但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镇魔石汇聚了六大高手之力,突破一切阻挡,成功偷袭到辰南近前。这可是太古第一凶石,曾经镇压过独孤败天肉身的至宝,在临近辰南身体的刹那。竟然在快速缩小,前半截竟然消失了,仿佛一大截凶石已经捅入了辰南的身体中。 混沌王见此大喜,连忙大喝道。 “十方绝域给我破开吧!” 在轰隆隆的声响中,万丈高的镇魔石竟然全部刺入了辰南的身体中,十方绝域仿佛被填充满了,竟然在刹那间发出了崩裂的声响。 鬼主、时空大神、辰祖皆感觉大事不妙。辰南显然遭遇到了莫大的凶险,如今十方绝域与他已经血肉相连,这般破碎可能会导致他的身体毁灭。 不过,接下来的变化都超出了众人的想象。十方绝域确实崩碎了,但无尽的能量宝藏并没有爆发而出,辰南周围闪烁出一片清辉,他自己的内天地张开了,十方绝域慢慢融入到了里面。 “完美的世界种子!” 鬼主大叫道。 “哈哈哈!” 辰家老魔王先是吃惊,而后朗声大笑,恍然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一粒完美的世界本源种子!” 时空大神也是十分惊讶,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十方绝域完全成了沃土,助完美的世界种子真正的生根发芽!” 独孤败天与魔主也同时大笑了起来,他们像是早已知道如此一般。 “混沌王你没想到吧,我其实一直在等你用镇魔石帮助辰南破碎十方绝域,你们六人合一的力量正好可以破碎十方绝域,让这片沃土滋养那颗完美的世界种子!” 魔主同样大笑,眸子里闪过智慧的光芒,冷声道。 “栽下世界种子,栽下希望!” 而此刻的辰南宝相庄严,已经晋升入一种奇妙的境界。如水波的光芒将辰南彻底的笼罩在了里面,他周围如梦似幻,氤氲光雾缓缓拂动,崩碎的十方绝域,正如独孤败天与魔主所说的那般,已经化成了肥沃的土壤在滋养着辰南的世界种子。 李太上似乎对此一点都不吃惊,他境界莫测,智慧无量,慧眼可以观过去未来,九天十地,魔主和独孤败天的算计虽然隐秘,但是也休想瞒过她的眼睛,他之前一直都在配合二人的谋划,并未全力出手。 不过,如今魔主二人的谋划已经达成,他自然不需要留手,清喝一声,震荡虚空,无尽法则涌出,一张遮天蔽日的黑白太极图从丹田气海之中飞出,缓缓旋转,不断扩大,当空罩下,向着混沌王六人落下。 “目的已经达成,终于可以痛快出手了!” “尔等还在等什么!杀啊!” “也对,万古不生不灭,在生死之间徘徊,让我终于突破了以前无法打破的壁垒,因为万古的压抑,我的突破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次的蜕变!” “也该在故人面前施展自己全部的本事神通了!” 魔主欣然应道,无以伦比的强大气息爆发了开来,魔主白发如雪,睥睨八方,惟我独尊的气概的一览无余。 鬼主将自己的头骨摘了下来,认真擦拭了几下,让头骨更加的晶莹光亮,他用一双臂骨慢吞吞的将头骨放在了颈项之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也死也死不了,如今再次归来,我也恢复了巅峰状态,再次晋升入了逆天级,也该显露一下自己的真本事了!” “我虽然曾经被灭掉过,但是幽冥天的庞大灵力补充了我的所需,更为重要的是我的后代都是天才,八魂的法则与灵魂重组过我的身体,让我感悟颇深,当年我就是逆天初级,如今我已经超越了过去!” 辰祖脸上也露出唏嘘感慨之色,周身魔气涌动,天地色变,黑色笼罩了他的身影,若有若无的八道战魂浮现,纷纷发出震天怒吼,恐怖异常。 “千重劫,百世难,亘古匆匆,弹指间!不死躯,不灭魂,震古烁今,无人敌!待到阴阳逆乱时,以我魔血染青天!” 话音一落,九滴真魔之血与那段不灭的指骨,快速冲来融入了独孤败天的体内,他周身气势升腾,威压罩向了青天,冷冷的说道。 “今日青天必死!” 时空大神眼眸空洞,一条岁月长河浮现其中,水流湍急,激荡不休,不知起点,不知归处,他神色之中带着几分落寞,颓然道。 “只有我侥幸归来,还未恢复巅峰状态,但是如果我拼命,也可以和一人同归于尽!” “混沌王你可以带着你身后的四人撤走,但是今日这个天道之下第一天必死!” 青天闻言冷笑,笑声中充满了对众人的不屑,倨傲自信的说道。 “你们真以为杀的死我吗?身为第一天,天道不灭,我则不死!” “轰!” 话音未落,人王踏空而来,身后洪荒大旗舞动,猎猎作响,无上威能引而不发,青丝飞舞,绝美的容颜之上,满是冰冷之色,眸光似月,杀气如刀,直逼青天,无比冷漠的说道。 “青天今日必死!” 巨大的图从小六道外冲了过来,缓缓的在众人头顶上方旋转,那是沟通九天的大门,走上通天之路的太古诸神可以从这里回归,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脚步声。 青天身体外闪耀着朦胧的青光,他大笑不止,毫无畏惧之色。 “哈哈哈,你们都想让我死,但我偏偏死不掉!我看你们谁能够杀我?” 就在此时,辰南缓缓睁开了眼眸,眼中散发出炫目的光彩,内天地近乎透明,仿佛有宝光正在从里面流溢而出,亿万星辰璀璨夺目,镶嵌在他的内天地中,没有爆发出冲天的杀气,但是一股淡淡的波动,已经牢牢的锁定青天。 “你也认为我必死?” 青天转头凝视辰南,目光森然无比,透着无尽的杀机,冷冷道。 “你就算进入逆天级又如何?我在上个神话时代,就已经是逆天级高手,没有人能够杀死我,除非天道灭亡!” 魔主与独孤败天同时打出一道道玄秘的法印,笼罩在高天之上的巨大图,缓缓转动着,激射一片绚烂的光芒,向着混沌王与他身后的四大高手笼罩而去。 无尽的杀意落下,那是最强大的第一批太古诸神的神念,是他们集合在一起的力量,竟然生生将混沌王与四大高手短暂的定住了,同时镇魔石也被席卷了进去! “该死!” 混沌王咆哮不断,想要挣脱出去,但是第一批走上通天之路的人,都是太古神中的最强精英,甚至有些人并不比魔主等人弱上多少,混沌王与四大高手一时间根本无法冲破封锁。 “杀!” 辰家老魔王最是干脆,直接冲向青天而去,这是与他有着杀身之仇的大敌。 “我能杀你一次,我就能杀你第二次!” 青天语音森寒,化成刺目的光芒,迎向了辰祖。 “喀嚓!” 空间崩碎的声响传出,虚空崩坍,狂暴的能量疯狂涌动,先是扩散,随后又猛地收缩,化为了毁灭的原点。 “吼!” 辰祖大吼,满头黑发狂乱舞动,而青天也同样大叫,化成的青光更加的璀璨了,如天幕般向着辰祖遮拢而去。 “逆乱阴阳!” 魔主终于出手了,上来就是一道终极法则,抽取空间的力量,让一片虚空缩小归于原点,狂暴的在青天身上开。 在青天无比愤怒的惨叫声中,青光被生生炸开一大片,不过随后又重组了回去,他疯狂的向着魔主扑去,无尽青光笼罩整个天地。 “梦幻空花!” 魔主这个级别的高手,掌控的法则怎么可能限于几种,魔威盖世,通晓多种禁忌灭杀之道。随着他的一声轻喝,空间开始湮灭,虚的力量形成无尽黑洞,灭世的气息爆发而出,浩瀚能量波动起来。 青天的绚烂神光,在无尽幽暗的黑洞面前,仿佛将要熄灭了一般,变得越来越暗淡。 “轰!” 大破灭地气息一瞬间弥漫整片小六道,仅仅在刹那间小六道就被毁灭了三次,不过又瞬间恢复完好。 刺目的光芒剧烈闪现,独孤败天出手,逆乱诀也不知道是第几式,像是震碎了天地一般,让笼罩青天的那片空间急速的放大,而后剧烈崩碎,最后归于一点,将无尽青光险些彻底的粉碎。 “啊!” 青天发出愤怒的哀嚎之声,周身的青色光芒似乎变得暗淡了一些,怒吼道。 “好,你们都是我的劲敌,这样杀起来才有意思!我不死不灭,你们杀不死我,但我却可以杀死你们!” 独孤败天与魔主冷笑,似乎在听笑话一般,显然不曾惧怕。 不远处,鬼主慢吞吞的活动着自己的骨臂,骷髅眼眶中的火焰闪烁,看向了混沌王,慢悠悠的说道。 “既然青天必死,我就看着混沌王吧!” 鬼主一直站在图下方,虽然一副有气无力对样子,但是双目中的灵魂之火却不断闪烁,他在盯着混沌王,毕竟被困住的五大高手,都异常可怕,唯有确保他们不能冲出来,才能彻底地灭杀青天。 人王手中洪荒大旗猎猎作响,闪烁着星辰的光芒,也立在了图的下方,死死盯着着混沌王。 李太上闻言,嘴角一扯,露出几分残忍的笑容,身形消散,化为了一道黑白之气,融入了那张黑白太极图,太极图猛地缩小,化为芥子微粒,划破了虚空,瞬间出现在了青天之前,芥子化为须弥,将青天整个的包裹其中。 黑白二色的太极图中射出无数道阴阳神光,化为了一道道的锁链,锁链之上闪耀莹光,内部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符箓咒文,这些符箓皱纹仿佛有了灵性,不断的扭动变化,化为了无数的微型饕餮,一张张大口噬咬着青天周身闪耀的青光。 “咔嚓!咔嚓!” 青天身上散发出的青光足以抵挡魔主等人强大的神通法则,但是却抵挡不住这一头头微型的的饕餮,那一张张的大口,将周身青光咬的粉碎,发出了好似琉璃破碎的声音。 “轰!” 那耀眼坚固的青光承受不住饕餮的撕咬,轰然崩碎,一头头的饕餮吞噬了青光之后,体型都变大了许多,在青光破灭的瞬间,发出了一道道嘶吼,像是看到盛宴一般,蜂拥而上,将青天的身体团团围住,大口张开,无数的力量本源被吞噬。 “啊啊啊啊!” 青天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凄惨哀嚎,剧烈的痛苦涌入了他的心灵深处,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元气,本源,灵魂,都被那一头头的饕餮吞噬,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青天陨落,吞噬地狱 青天乃是天道之下第一天,天道不灭,他不死,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他的本源灵光不能受到重创,这样才能和天道保持联系,得到源源不断的力量。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为何能够吞噬我体内的天道本源!” “你修炼的究竟是什么法则,简直就是天地间的大盗蛀虫,居然可以吞噬天道的力量!” 青天恐惧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那种无比黑暗的阴影向着他笼罩而来,让他无力抵抗。 “天地寂灭!” 陷入惊恐之中的青天,发出一声大喝,无尽青光横扫,小六道之内的空间发生了坍塌,想要将一切都归于寂灭,想要将团团围住自己的饕餮斩杀湮灭。 可是,映入眼帘的一幕,让青天彻底绝望了,那些因为吞噬了他的本源力量而变大许多饕餮,简直就是杀不死的存在,无比的可怕,居然将那湮灭的空间力量都吞噬进了体内,那可怕的湮灭力量不仅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成为了对方的养料,体型在不断的变大膨胀,速度极快。 无数的微小饕餮随着膨胀,也开始了融合重组,密密麻麻的饕餮最后融为一体,巨口吞天噬地,一口就将青天整个吞入了腹中。 魔主等人神色凝重,将饕餮团团围住,警惕的防备着青天打破饕餮的身体,脱困逃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图内的混沌王五人疯狂的挣扎着,想要打破封困,相助青天,怒吼声不断传来。图外,却是寂然无声,魔主等人都静静的看着那吞天噬地的庞大饕餮,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片刻之后,饕餮消散,黑白太极图浮现,一道阴阳之气落下,李太上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魔主等人的眼前,看着如临大敌的众人,丹唇轻启,淡淡笑意挂在了俊朗无双的面容之上,眸子里浮现出一副景象。 青天的身体化为了漫天的青光,发出了凄惨无比的哀嚎,最后被吞噬殆尽,元气,力量,本源,灵识,灵魂,所有的一切都被吞噬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彻底的消失在天地间。 “不过是区区青天而已,不可能在我手中活下来!” 魔主等人看着笑容如春风般柔和的白衣青年,脸上都浮现出了恍惚的神色,不敢置信的目光停留在了李太上的身上。 “那可是青天?!” “天道之下第一天,强大无比的存在!” “无数太古诸神都陨落在他的手下,让人谈天色变!” “他就这样轻易的陨落了,连一缕残念都没有留下,彻底的消失在天地之间!” “这家伙,果然恐怖,哪怕我已经晋升逆天级,依旧看不清他的深浅,实力远胜于我,甚至超越了魔主和独孤败天!堪称天地间第一高手!” 辰南深深的注视着李太上,脸上神色复杂,他和李太上算是同辈人,哪怕他奇遇连连,更是得到诸位太古大神的帮助,晋升逆天级,但是依旧比不上李太上,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甚至都没有拉近,反而更大了。 甚至,辰南心中隐隐有种猜想,李太上的实力可能已经超越了逆天阶,跨入了太古诸神都未能臻至的禁忌境界,让人仰望,无人能敌。 就在此时,一道浩大威严的气息铺天盖地而下,直奔李太上而去,天道发怒了,想要将这个大逆不道,胆敢吞噬青天的人灭杀。 “不好!那是天道的力量!” 魔主一声大喝,魔躯顿时暴涨到三万丈,向着高空击去。 辰祖也是一声咆哮,魔吞天地之式打出,浩瀚魔气席卷而上,简直像灭世一般。 独孤败天更是一声清啸,身体化成一道神芒,撕裂上了高空无尽远处。 鬼主眸子内的灵魂火焰剧烈涌动,无尽灰黑色的鬼气涌动,化为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向着天上冲去。 人王绝美的容颜冰冷如霜,更是连连晃动洪荒大旗,无尽神辉闪耀,冲天而起,向着高空之上而去。 辰南反应稍慢一拍,但是也玄功逆转,周身魔气涌动,身如闪电,直冲天穹,似要伐天而上。 只有被作为灭杀目标的李太上最为淡定,周身气息微动,一头无比巨大的饕餮虚影浮现,仰头张口,一口就将那恐怖的力量气息吞入腹中,甚至还露出了意犹未尽的神色,似乎是品尝到了绝世美味。 “鸡肉味,味道不错!” “不愧是天道的力量,比所有的元气能量都要美味,可惜就是太少了点!” 天道的力量瞬间退去,魔主等人的身影骤然停下,目光中带着震惊之色,看着淡定评价天道力量味道的李太上,精神恍惚,怎么感觉李太上不像是来战斗的,而是来品尝美食的。 “镇魔石,七重地狱,全部归来!” 此时,被定在图之下的混沌王,竟然已经开始动了!他挥动着镇魔石搅动起无尽的风云,若不是图射下的光芒依然还在,以及鬼主与人王在旁盯着他,混沌王差点就带着四大高手冲了出来。 “轰隆隆!” 天人两界在剧烈摇动,仿佛天崩地裂了一般。人间界十八层地狱所在地,爆发出滔天的凶煞气息。七重地狱自人间界的地下冲天而下,撞入了小六道中。 十八层地狱,原来只有七层是最为可怕的,是混沌王等人布下的,现在被他召唤而来。 “七重地狱,我要炼化你们!” 混沌王在这一刻,竟然透发出无尽的煞气,混沌神光全部敛去了。 辰祖脸上带着不屑鄙夷,直接骂道。 “少吹你娘的大气!” 混沌王目光幽森无比,身上散发着骇人至极的恐怖气息,让天地都震荡不休,虚空浮现出了一道道的裂缝,如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一般,怒声道。 “这七重地狱是七位逆天级高手的内天地炼化而成的,我看伱们谁人能敌?!” 混沌王口中不断发出古老的音节,他在以秘法祭炼七重地狱,破空而来阴森地狱,内部存在着无数怨魂,更是有许多古老的咒文浮现而出。 “混沌王你好重的心机,这七重地狱现在你才展露出来,你所图谋不小啊,怕不是有取代天道的意图吧?” 人王头顶洪荒大旗,神色凝重,七重地狱乃是七位逆天级无上强者所化,这股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如何能不忌惮,不重视。 混沌王没有回答人王的问题,而是愤怒的大喊道。 “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七重地狱等若阎罗殿,阴森而又恐怖,本是七位逆天级高手的无形内天地,但却被混沌王炼化成了七座阴殿,他们像是巨大的殿宇叠落在一起一般,上面雕刻着古老地咒文,连太古神都难以明白代表了什么意思,玄奥晦涩,异常难懂。 七重地狱轻而易举的就将混沌王以及四大高带了出来,让他们脱离了束缚,不愧蕴含七位逆天级高手的强大力量。 “混沌王你该死!” 一直以来都有气无力的鬼主,此刻再不似方才那般慢吞吞,雪白的骨骼上闪烁着刺目的光芒,显然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魔主,独孤败天,时空大神也同样露出悲色,因为那七重地狱中有两层,乃是他们的故人的内天地所化。 小六道当年有六位道主,太古一战惨烈至极,第三界都近乎彻底毁灭了,六人也几乎全军覆没,时空大神,独孤败天等历经千劫万险才复归本源,逆天归来,但有两人却永远地消失在了天地间。 魔主与鬼主等本就对两人的陨落感到悲伤,如今见到他们的内天地都被混沌王炼化了,死后都不得安息,更是愤怒至极,心中杀意凛然,死死的盯着混沌王,恨不得立刻将其分尸,抽皮扒筋,折磨致死。 那两位陨落的无上强者,说起来比魔主等人的身份还要古老,他们也不知道转生了多少个神话时代了,早已是逆天级高手,但到头来终究还是在天道面前殒落了。 混沌王将两位道主的内天地炼化成七重地狱中的两层,如此亵渎独孤败天等人的好友,怎不让他们发怒,鬼主愤而出手! “屠天!” 随着一声大喝,鬼主化成一团朦胧的白雾,透发出无尽森寒的气息,直接笼罩向了混沌王。 “吼!” 混沌王怒极咆哮,一阵天摇地动,二人激烈厮杀,空间在刹那间就湮灭了,耀眼刺目的光芒以及剧烈狂暴的能量波动,早已超出了天地能够容纳的极限,小六道连续崩碎七八次,而后再次重组。不过空间明显比以前小了很多。 鬼主倒飞了出去,七重地狱笼罩而下,就想将他吞没,魔主与独孤败天同时出手,炽烈的光芒撕裂天地,将七重地狱撞开出去,无尽阴森恐怖的气息,擦着鬼主的身体而过,鬼主那雪白地骨骼被生生刮去一层釉质。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为之变色,鬼主何等的神通广大,在七重地狱的轰杀下,那无比坚硬的骨骼居然也受到了损伤! 不过,混沌王方才被暴怒下的鬼主袭杀,显然也受到了不轻的伤害,身上的古老战甲都崩碎了,露出了他的混沌之体,雄伟挺拔,双目中幽光森森,他周身不再闪耀神光,而是缭绕着阵阵阴森的气息,与七重地狱完全的契合, 混沌王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四位强者,脸上满是狠辣狰狞之色,大声吩咐道。 “混沌四尊,与我一同出手,杀了他们!” 混沌王目光再次看向了鬼主等人,透着无比的阴森和怨毒,眸子里满是凶光和杀意。 “你们都要死!镇魔石杀!” 镇魔石化为了无比巍峨的魔山,从天而降,投下大片的阴影,狂暴而迅捷的向着独孤败天等人砸去, 魔主冷哼一声,面对这位宿敌,毫不畏惧,争锋相对的喊道。 “混沌王,你实在是太高估你自己的实力了,今天你能否活着离开这里都是一个问题,拜将台,杀!” 魔主祭出了自己的至宝,漂浮在空中的拜将台,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同样变得巨大无比,快速向着镇魔石冲撞而去。 “轰隆隆!” 这是好似灭世般的疯狂大碰撞,镇魔石对拜将台!它们曾经就交锋过,现在再次对决!方圆数千里的虚空都崩塌了,无尽的空间乱流,狂暴的混沌力量肆虐,足以将天阶高手撕成碎片,即使是逆天阶的无上强者也要退避三舍,纷纷开始闪避。 只有李太上身影好似处在另一个空间,无数狂暴的能量扫过他的身体,未曾碰到他的真身,荡漾而去。 混沌王并未停下攻击,七重地狱放大了千百倍,如同十万大山般压落而下,无尽的阴影笼罩着无尽虚空,向着辰南、魔主、独孤败天疯狂砸下,想要将其卷入其中。 人王见此,悍然出手了,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素手摇头,一杆洪荒大旗猎猎作响,其中蕴藏的无上威能,可以震碎漫天星辰,可想而知多么恐怖。 大旗旗杆如同通天巨峰,高逾万丈,旗面化为了汪洋大海,剧烈的涌动着,席卷了半个苍穹,洪荒大旗落在了七重地狱之下,将其硬生生的定在了半空中,使其无法下落。 “毁灭!” 鬼主大喝,立刻扑向混沌王,辰南,独孤败天,辰祖,魔主,时空大神也一起向前杀去,这是一场大混战,毕竟混沌王一方也有五人! “七重地狱,七重天!” 混沌王大喝,随着他双手打出一道道法印,七重地狱快速分开,只留下了最下方的一重地狱抵住了洪荒大旗,其他六重分化而出向着魔主等人轰杀而来。 这七重地狱本就不是连在一起的,无尽岁月以来,更有后来者创造了其他几重地狱,被统称为十八层地狱。七重地狱分开并不困难,它们并没有被炼化为一体,自成一重天,七重地狱,就是七重天。 六重地狱飞舞,魔主等人除了要大战混沌王与四尊外,还要对抗压落而下的地狱,有些难以应对。 “混沌王你镇压不死我们,这虽然是逆天级高手的内天地,但却没有真正的成长为一方世界!” 虽然辰祖的话是这样说,但是他面临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毕竟他刚刚归来不久,并没有真正恢复到巅峰状态。 魔主一双眼睛,涌出了无尽的黑暗雾气,一字一顿喊道。 “崩天裂地!” 万重魔影逆天而上,向着那高高压落下的地狱冲去,竟然硬生生的将地狱给顶了起来! “逆乱!” 独孤败天不善言辞,向来是言辞简洁,但声音铿锵有力,如刀剑交击,锋芒毕露。 瞬间,逆乱十五式脱手甩出,恐怖的能量撕裂了苍穹,与落下的地狱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毁灭性的气息瞬间爆发开来, 时空大神并没有魔主二人那样的恐怖力量,不过他所掌控的时空法则最为玄妙,穿越了重重空间的阻挡,地狱始终无法真正的落在他的头顶,将其镇压。 辰南此时也展现出了让人吃惊的手段,他张开了内天地,想要将那几重地狱牵动,吞入内天地之中! “轰!” 那重地狱与辰南的内天地,凶狠地碰撞在了一起,令小六道都猛烈的震荡起来,浩瀚的能量波动,海洋翻转,辰南的内天地剧烈震荡起来,变得有些虚幻模糊,而那重地狱也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好像要破碎一般。 混沌王惊怒不已,身形向着辰南杀来,奈何却被鬼主死死的缠住了,平时有气无力的鬼主发起怒来,无比的可怕,不愧是九幽至尊,煞气冲天,白茫茫的骨海生出,顶住了头顶上空的地狱,他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完全不顾生死的缠住了混沌王。 李太上看着这一幕,终于出手了,身体化为了一缕青烟,融入了和辰南内天地碰撞的那重地狱之中,无数黑白二色的神辉闪耀,化为了遮天蔽日的饕餮,疯狂的扑入了地狱深处,一张张大口,疯狂的吞噬着地狱的本源能量。 “轰隆!” 不过片刻,这一重本就受到重创的地狱就崩碎了,整个本源能量都给吞噬一空,无数饕餮散开,向着其他六重地狱扑去,一张张大口遮住了天地,吞噬着可以吞噬的所有事物,疯狂而又可怕,恐怖而又诡异。 “竟然敢毁我一重地狱,实在该杀!” 混沌王无比震怒,连连催动法印,想要将六重地狱重新聚合收回,不愿自己辛苦了无数岁月祭炼的地狱被李太上吞噬一空。 魔主等人却是不乐意了,他们没有想到李太上如此生猛,居然连地狱都可以吞噬,连连出手,阻止混沌王收回六重地狱,法则神通不要钱一般的涌出,一时间竟然将混沌王等人打的节节败退,根本无力收回六重地狱。 一众人在疯狂的进行着生死大战,李太上却无比从容的吞噬着六重地狱,无数的本源能量融入了他的体内,哀融了丹田之中,融入了内天地之中,融入了内天地之中的那株阴阳神树之中,无尽的神辉闪耀,将他映衬的无比圣洁,无上伟岸,仿佛众神之主,天地至尊。 随着地狱本源衡量被吞噬,地狱六重天空间渐渐缩小,无数饕餮的体型却开始膨胀变大,吞噬能力也越发的强横,这就形成了一个正向的循环,吞噬力量,力量强化吞噬能力,不过短短一刻钟,六重地狱就被吞噬一空,让混沌王发出阵阵怒吼,却又无可奈何,他正被魔主等人死死的托住了,根本就无力阻拦。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花开混沌陨,众神踏九天 就在七重地狱被李太上吞噬一空的时候,无数道人影来到了此处,太古君王黑起,手持绝望魔刀杀来,杀意冲天。 同时,守墓老人,萱萱等人也冲了进来,后面还有更多的人,每一个都气势强横,悍勇无比,充满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独孤败天你个王八蛋果然没死!” 黑起怒吼着,手中的绝望魔刀猛地挥出,漫天的黑气化为了一道璀璨锋芒,狠狠斩向了混沌王,他和独孤败天之间的私人恩怨,远远不及太古诸神和混沌王之间的仇恨大,他公私分明,绝对不会在此时拖后腿,搞内讧。 “败天!” 第一魔女萱萱满脸泪水,身后跟着独孤小萱等人,他们欣喜若狂,时隔万古岁月,他们一家终于再次团聚了。 “吼!” 天龙咆哮,龙儿,空空,依依,紫金神龙等人,以及众多的天阶高手快速冲来。 “不行,如果他们参与进来,虽然增加了我们的力量,但是必然会伤亡惨重。” 独孤败天转身冲着魔主说道,神色肃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看来需要动用禁天源界了!” “好!” 魔主爽快的点点头,同意了独孤败天的建议,猛地对着混沌王轰击了一下,然后身形倒退,拉开了距离。 “辰南过来,我们联手将禁天源界招来,以你的本源世界为载体。展开禁天之力。” 辰南不解的看向了魔主和孤独败天,但是依旧照做,走到了两人的中间,三人手拉着手,一股信息涌上了辰南的心头,让他若有所悟,明白了何为禁天之力,何为禁天源界。 突然,一道古老的天路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深渊世界浮现,撕裂了虚空,透着沧桑的岁月气息,一道本源力量从中飞出,融入了辰南的本源世界之中。 辰南的内天地猛地展开,在虚空中不断扩张,一股奇妙的波动散开,浩瀚玄妙。随着波动的散开,这片苍穹似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混沌四尊瞬间就觉得体内的力量不断衰弱,不过短短的片刻,那一身恐怖的修为只剩下了三成左右,脸上纷纷露出震惊恐慌之色,他们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混沌王却从中看出了端倪,眼睛睁大,不敢置信的瞪向了魔主等人,惊呼道。 “魔主,独孤败天,你们比我更狠,居然抽取剥离了苍天,黄天等本源,数个神话时代殒落的所有天之本源,竟然足足有九重天之本源!” 也许敌人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也是和自己想法最相似的人,混沌王抽取了七位陨落的逆天级无上强者的内天地,炼化成了七重地狱。魔主等人有着同样的想法,抽取了九重天之本源,炼成了禁天源界,两者所做所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魔主,独孤败天,鬼主,人王,辰南,时空大神六人同时出手,神辉闪耀,璀璨瑰丽,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神辉之中,疯狂的轰向了混沌四尊,想要将其斩杀,让混沌王独木难支。 混沌王自然不会答应,镇魔石疯狂祭出,巍峨巨大的魔山猛的砸出,想要将禁天源界砸碎,救出混沌四尊。 “混沌王,你好像将我的存在忘了!” 李太上晴朗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一张遮天蔽日的黑白太极图展开,腾空而起,拦在了那无比庞大的镇魔石前,阵图波荡,将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化解吞噬,根本无法给魔主等人造成任何的影响。 李太上既然出手,自然不会如此简单,魔主等正在联手斩杀混沌四尊,他自然也不能落后,目光微冷,杀意从眸子里溢出,李太上的身影消失在了混沌王的视线中,出现在他的身后。 “朝花夕拾,吞天噬地!” 李太上双手十指翻飞,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在虚空中绽放出了一朵圣洁无比的莲花,莲花凋谢,孕育出一颗莲子,李太上捏住这颗莲子,猛地一拍,在混沌王惊恐的目光中,打入了他的体内。 “咔咔咔!” 虚空中响起了莲子发芽的声音,这声音是从混沌王的体内传来的,混沌王神色大变,周身神光闪耀,想要将体内的那颗不知底细的莲子炼化或者驱逐出来。 莲子却无比玄妙,发出了嫩芽和根须,扎入了混沌王的血肉之中,无尽神辉闪耀,根须嫩芽疯狂发育,像是得到了肥料的滋养一般。 “啊啊啊!” “这是什么鬼东西,居然可以吞噬我体内的力量,生根发芽,吞食血肉!” 混沌王痛苦难忍,一道道的根须钻入了他的须肉骨骼之中,汲取他体内的血肉,元气,能量,本源,甚至是灵魂,他却无可奈何,脸上浮现出了惊恐,他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一道无形的阴影将他笼罩,无力抵抗,渐渐坠入了无底深渊。 嫩芽化为了碧绿的荷叶,根须密密麻麻,布满了混沌王的全身,每一块血肉,每一个骨骼,每一道血管,都充斥着根须,随着混沌王的血肉本源被吞噬,一个花骨朵生成了,渐渐打开,绽放出了最圣洁的白色莲花,妖艳无比。 混沌王此时好似腐朽了一般,身体呈现灰白色,眼眸里已经没有了光芒,黯淡浑浊,甚至布满了莲花的根须,清晰可见,这幅场景如此恐怖血腥,阴森诡异,让刚刚赶来的太古诸神都为之胆寒,全身一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惊恐的看着嘴角挂着淡淡笑容的李太上。 李太上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在混沌王头顶开出的那朵圣洁白莲,莲花共有九瓣,绽放的时间也极短,瞬间绽放,然后凋零,随着的莲花的凋零,花瓣落下,混沌王的肉身也化为了飞灰,轻轻一吹,漫天飞舞,就此陨落了。 莲花消散,肉身化为飞灰,只留下了一颗晶莹剔透,温润如玉的莲子,落在李太上修长的手掌之中,无比圣洁,却又充满了诡异之感。 于此同时,禁天源界之中,混沌四尊实力大减,根本无力抵挡魔主等人的联手一击,当场就被轰杀了,血肉爆炸,恐怖的能量冲击开来,将万里虚空都打碎了,恐怖的空间能量久久不能平息,骇人至极。 魔主等人这才回头看向了李太上的方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们虽然未曾回头,但是灵识清晰的看到了混沌王陨落的景象,即使他们这些逆天级的无上强者也感到莫名的胆寒。 “好恐怖的神通,好霸道的法则,居然将混沌王这个逆天巅峰的无上强者活生生的吞噬一空,真是可怕!” 魔主皆是无上天骄,人中龙凤,自认为不逊于任何人,但是此刻也不得不对李太上感到钦佩,自叹不如,不论是混沌王,还是青天,都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太古时期,不知多少逆天级强者陨落在混沌王和青天的手中,但是如今他们却陨落在了李太上的手中,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此战,李太上等人斩杀了六大无上强者,灭了混沌一族1,算是重创了天道一方的力量,取得了让人震惊的战果,让太古诸神喜笑颜开,这是前所未有的大胜利。 李太上等人对视一眼,眼中肃穆,充满了沉重的气氛,到了此时,也该到了决战的时候了,好似心有灵犀,诸位逆天级的无上强者同时点头,轰出了最强的一击。 “粉碎混沌,重开天地!” “逆乱阴阳,万古皆空!” “崩天裂地,梦幻空花!” “战死是修者的最终归宿!” 独孤败天看着被打开的九天通道,在那通道的尽头,就是天道怪物所在空间,此次他们逆天归来,再战天道,即使已经斩杀了青天,混沌王等人,也只不过有着五成的把握,可以灭掉天道,其中更是不知要陨落多少人,但是他们誓死不悔,心甘情愿。 “修我战剑,杀上九天,洒我热血,一往无前……” 太古众神唱起了苍凉的战歌,歌声震动三界,在璀璨夺目的神光中,众多太古神与仙神们飞进了图中。 “虽死无悔!” 这是所有踏上通天之路的强者的信念,征战天道从此拉开序幕。 这一日,被后世称为无神日,因为在这一天,所有的仙神全部离开了家园。全都舍生忘死的走上了通天之路。 生死难料,无比悲壮,但是没有一个仙神退缩,仙神远远比不上天阶强者,明知必死,也要赴死。 “杀啊!” 图通天之路的背后,竟然是一片无比广袤的大地,这是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大陆,喊杀声震天。先一步冲入此地的强者们正在与天兽大军对抗。 李太上抬头仰望,只见类似的大陆有九层,一层高过一层,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天,是天道的大本营,世上最恐怖的禁地。 第一重天浩瀚无边,这是一片暗红色的土地,李太上似乎闻到了先辈们的鲜血味道,这是无数逆天者的鲜血染红的大地。 面对突然冲来的天兽大军,所有走上通天之路的修者都有些措手不及,虽然喊杀震天,但是仙神已经殒落了不少,因为这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 “退后!” 魔主大喝一声,他将所有死者的灵力都收集了起来,走上通天之路,任何一点力量都无比的珍贵,需要被重视吗,他驾驭着拜将台,冲天而起,来到了最前方,将所有修者都挡在了后面,眸子中射出两道幽森地冷电,仅仅了喝了出了一个字。 “杀!” 煞气直冲九重天,魔主展现出了他真正的盖世神通,自太古一战至今,他的修为早提突破到了难以想象的境界。 十万头天兽,在魔主面前,发出了最为凄厉的惨叫声,化为了漫天的血光,猩红的血水染红了大地,十万头天兽在刹那间就崩碎了,连一点灵魂都没有剩下,全部都被魔主毁灭了! 恐怖的能量浩浩荡荡,像汹涌的大海,激荡澎湃,魔主操控着死亡绝地,像是一个巨大的漏斗,将这所有的能量全部吸收。 后方数十名天阶天兽头领见状,快速后退,想要破入第二重天,但是为时已晚了,魔主功参造化,两只巨大的手掌探出,瞬间遮住了天地,三十几名天阶天兽狂吼着,冲腾着,但却无法能够逃脱出这双大手,全部被笼罩在里面。 “吼!” “嗷!” 在耀眼的血光中,这些天兽被碾成了肉泥,形神俱灭,无尽灵力被死亡绝地吸收。 “走,我们的人早在更高的天层上等我们了。” 魔主第一个冲天而起,向着第二重天飞去,众神紧随其后,浩浩荡荡杀上了第二重天。 第二重天云雾飘渺,浩瀚不知几十万里吗,在猛烈的狂风中,所有的云雾都被吹散了,大地传来阵阵动荡,前方出现了一望无际的巨人,像是海啸巨浪冲来,天崩地裂,恐怖至极,骇人无比。 数千仙神上前冲去,想要灭杀这群巨人,施展了全部的神通本领,却难以撼动那些巨人分毫,数百仙神瞬间就被禁锢在了空中,然后被无数的巨人撕碎了。 人王见状,素手摇动,洪荒大旗展开,将其余的仙神卷了回来,清冷的喝道。 “所有人都不要轻举妄动,这乃是天之守护者族群之一,不是人间界的那些巨人。” “吼!” 巨人们咆哮着,越聚越多,最后竟然有八九万之众,庞大的身体如山岳般高大,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们眼中凶光闪烁,射出一道道光芒,竟然交织成一片巨大的光网,向着天人两界的仙神笼罩而来。 虚空在光网降落的过程中,已经无声崩碎,随后又湮灭了,这片天地的空间迅速的缩小,这等恐怖的实力让人咋舌,惊叹! 所有仙神都倒吸一口冷气,形成了狂风,这些巨人之中最弱的存在,实力都要强于仙神,当中更不乏天阶境界的强者! 恐怖的波动,浩瀚如天海,似寰宇,让人感觉发自灵魂的战栗。洪荒大旗猎猎作响,猛力挥动而出,那能够湮灭空间的巨大的光网,就这样崩碎了,所有巨人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一道浩瀚而又恐怖的波动传遍了第二重天,所有的巨人都仰头望向了人王,然后同时冲天而起,竟然飞了起来,准备一起围攻人王。 “毁灭!” 人王屹立虚空,身后洪荒大旗飘舞,绝美清冷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波动,樱唇微启,轻轻喝出了两个字。 人王风姿绰约,飘逸出尘,冰肌玉骨、风华绝代,让所有仰望她的仙神都不禁有一股顶礼膜拜的冲动。 言即法,行即则,天地法则唯我而定,在这一刻,在人王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八九万头巨人,随着悦耳的声音落下,如同白雪在炽烈的阳光下暴晒一般,飞快的消融。 如此多的巨人在短短片刻间都被毁灭了,形神俱灭,只留下狂暴浩瀚的能量被洪荒大旗吸收,再无任何的痕迹存在,整个第二重天空荡荡,少了几分生机。 “杀!” 众人向着第三重天杀去,李太上闲庭信步,从容不迫,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他屹立虚空,俯瞰着下方的第一重天,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化,俊朗的脸上肃穆无比,丹唇轻启,喝道。 “灭!” 无尽神光闪耀,从天而降,落在了第一,第二重天内,将其全部笼罩在内。在轰隆巨响之中,大陆崩碎了,化为漫天尘沙。 第二重天的地心当中,竟然隐藏着数万的天兽,这一次它们没有逃掉,全部形神俱灭,无尽的能量向着他倒卷而来,被李太上身后的饕餮虚影吞噬殆尽。 一路大战,一路灭杀,太古众神连破五重天,而下方六重天,全部被李太上崩碎了,没有一条漏网之鱼逃脱,将那无尽的能量尽数吞噬,融入了体内,他此时的实力越发不可揣测,周身却没有一道气息露出,平平无奇。 第七重天之中,阴云密布,煞气汇聚,阴森恐怖,地上有许多的尸骸,当中许多骨架都非常奇怪,在一片乱石间散布着数十具天使残骨,他们的羽翼最少都在十四对以上,一看便知道是西方最强大的古老神灵。 这些古老神灵的骸骨,与现在的天使截然不同,晶莹剔透,这是一个神话时代的骸骨,是无尽岁月前留下的。 凄惨残碎骨骼,七零八落的洒满了乱石间,似乎在低吟着那曾经的悲歌,逆天之路上有着无数强者殒落在九重天。 李太上似乎也被这股惨烈悲壮的氛围感染了,立在大地之上,神色肃穆,异常沉默。 突然,一股庞大的力量正在复苏过来,好似可以崩碎世界的混沌凶兽,给人无比沉重的压迫感,让人发自心内心的感到畏惧,身体都在微微战栗。 “这就是天道吗,毁灭众生,汲取力量。现在终于觉醒了吗?” 李太上第一次感受到这方世界的天道气息,仰头看向了九重天,在那最深处存在一头无比恐怖的凶兽,可以吞噬天地众生,毁灭世界,终结命运。 “只是不知道,天道和我相比,谁更恐怖,真想现在就吞噬了它!” 魔主等人和天道纠缠了不知多少岁月,自然也感知到了天道觉醒的气息,回头望向了太古众神,手臂狠狠一挥,瞬间冲天而起,大喝道。 “随我杀,进军第八重天!” 无数身影紧随其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壮烈而又豪迈,此去虽生死难料,但心中无悔! 第四十七章 何为天道,无欲无私 李太上再次落在队伍的最后面,俯瞰诸天,右手缓缓抬起,对着七重天一指,无尽阴阳之气射出,化为了一张太极阴阳图,将整个第七重天包裹,轰隆的声响不断震荡,浩瀚无垠的第七重天被彻底的粉碎炼化了,无尽的能量灵力被李太上吞噬。 在第八重天,众人看到了黑手广元,浑沌一族最后的一位逆天级高手,也会是下一任的混沌王。 鬼主慢吞吞地走了出来,白骨架闪烁着晶莹地光泽,对着第八重天之上的广元勾了勾手,漫不经心的说道。 “未来的混沌王。让我来灭了你吧!” 广元冷哼一声,周身气势磅礴恐怖,向前踏出了一步,应下了鬼主的挑战。目光之中闪耀着无尽神光,肃穆的说道。 “今日就要分出生死,其他无需多说!你我二人独战如何?” “好!” 鬼主没有拒绝,骷髅头颔首,独自走出了队伍,准备独自迎战黑手广元,这个太古时代的阴谋家,混沌一族的无上强者。 广元化成一道黑影冲了下来,身形在空中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唯有漫天的黑雾在翻滚,整个人似乎分解了。 “受死吧!” 鬼主的骷髅头嘴巴上下开合,朗声大笑,空荡荡的眼眶内灵魂火焰不闪烁不止,两道神焰喷出,恐怖异常,厉声道。 “你我这等修为何必如此,我们去虚空大战,将这里的战场留给其他人。” 无尽黑雾在翻涌,像是黑色的海洋在翻腾,在刹那间让第八重天都彻底陷入了黑暗,广元尾随着鬼主冲向虚空深处。 突然,第八重天内再次浮现出了两道身影,竟然是被李太上灭杀的太上和青天,他们再次被天道之中的本源印记孕育而出,重新归来,让李太上不屑的瞥了瞥嘴角,天道将青天和太上重新孕育,定然消耗不少本源的力量,对太古诸神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李太上踏前一步,想要将二人再次斩杀吞噬,却有人更快一步,抢先说道。 “太上,我来战你!” 辰战也飞了起来,眸子深邃如海洋。语气的轻缓无比,但是杀意已经让众多修者,都感觉到了寒冷战栗。 太上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在某个时期算是天道的代言人,徘徊在天阶顶峰与逆天初级之间,不过,现如今。在天道中重组躯体后,他毫无疑问是一个逆天级高手了。 “想杀我?你以为你是谁?” 太上缓缓从空中降了下来,他脸色森然无比,透着淡漠,如同天地至尊,无上道祖,俯视着辰战。 见辰战飞上了高天。辰南冲天而起,有些担心的说道。 “父亲。将他交给我吧。” 辰战冲着辰南摇了摇头,他身上战意凛然,震动天地,威势惊人。 “不用了,自现在开始我要大开杀戒!” 话音未落,辰战周身的杀气仿佛化成了有形之物,仿佛让第八重天都难以承受,一道道裂痕浮现虚空,似乎将要将其崩碎破灭。 魔主、辰祖等人出手护住了身后的仙神等,辰战一步上前而去,他终于出手了,一道神光破空而去。 太上急忙倒退,他如今虽然是逆天级的高手,但是在辰战凌厉一击之下,似乎也有不敢直掠其锋芒的感觉。 太上脸色骤变,再也不敢小觑辰战。这个后世的高手让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甚至让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太上无情!” 在刹那间太上身化万丈高下,向着辰战撕裂而去,浩瀚的能量波动席卷十方,笼罩在整片第八重天。 “哼!” 辰战仅仅报以一声冷哼,身躯并未如太上那般变大到万丈高下,他紧紧翻动起左掌,漫天的星光自他手掌间流出,如同水波荡漾,清澈潋滟。 星光如同涓涓细流流向天空,化为了一条奔腾咆哮的江河,然后又化为了狂暴汹涌的汪洋大海,最后更是变成了璀璨梦幻的星空,繁星点点,瑰丽无比,神秘至极! “这怎么可能?!” 太上见状,惊呼出声,就连一旁的青天也是大吃一惊,随之喊道。 “这不可能!” 后方的魔主等人也露出了惊色,似乎没有预料到辰战的实力,竟然已经强绝到如此境地! 守墓老人直接不小心掐断了下巴上的几根胡子,眼睛都瞪圆了,充满不可思议的神色,失声惊叫。 “这是一方世界!” “又一方完整的世界!不逊色于辰南的本源世界!” 辰祖震惊过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毕竟辰战与辰南都是他的后代,他们竟然都有一方完整的世界,实在是太给他长脸了。 所有的天阶高手,此刻都感到了有些麻木,辰战的强大实力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光波继续自辰战指尖流淌而出,向着高天席卷而去,浩瀚星光璀璨无比,恐怖能量波动让人异常心悸,辰战布下了星光诛灭大阵,漫天的星辰将太上死死的困在了里面。 “太上忘情!” 太上大吼一声,脸上满是狰狞和恐怖,在刹那间,他的身体分化出千万道虚影,想要冲出这片星域。 但是,辰战的右手翻开了,漫天的星斗立刻压落了下来,将太上万重化身险些全部击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句话已经不能形容辰战此刻的强势! “你的实力很可怕!” 太上脸上浮现出了后悔之色,不该接受辰战的挑战,辰战分明已经在逆天级高手中可以称王了。太上虽然是逆天级的高手,但是面对逆天级高手中的王,还是无法抗衡。 太上此时近乎绝望了,他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了魔主,望向了无尽虚空中的鬼主,望向了不远处辰祖,以及人王,最后看向了那位之前吞噬斩杀了他的李太上。 “难道这喜人的实力都可以在逆天级中称王了吗?” 想到此处,太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莫名的觉得恐慌,这次大战,他们不会真的能够斩杀天道吧。 “太上!” 太上自己轻轻念出了这两个字,他似灵魂离体了一般,整个人变得无比漠然,身心都晋升入了真正的太上之境。抬起右手向星空斩去,想要崩碎无尽星光,但是璀璨星空似乎无法被撼动分毫! “亘古匆匆!” 如魔咒般的声音在第八重天响起,太上发出了一声惨叫,太上之境立刻崩溃,从方才淡漠无情的状态中跌落了下来。 “亘古匆匆?!” 太上怒目圆睁,不敢置信,后方的青天同样震惊到了极点,太古之前似乎有一个狂人,一声亘古匆匆。让多少混沌族高手崩溃!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施展出亘古匆匆的那个狂人,更是直接向人王借过洪荒大旗,粉碎的半片星空,有一半是因为他发狂而崩裂的。 至于最后,都说是人王摇碎的并不确切,青天对此事知之甚详,人王也就摇碎了四分之一而已,因为人王的心太软了。 “你是那个狂人?!” 太上感觉自己仿佛被扫掉了一条魂魄般,浑身的力量流逝了小半,他怒目瞪着辰战,似乎想要确定这一切。 “我,辰战是也!” 辰战如此强势回答,不谈过去,只论现在,让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就连魔主都惊异的看着他。 “后人难道就不能超越前人吗?我,就是辰战!” 说到这里,辰战大喝一声,再次施展出来终极法则,向着太上攻击而去。 “万古皆空!” 太上又是一声大叫,他被漫天星光定在空中,根本无法逃避,一记传说中的恐怖法则。直接打在了他的身上。 “不!” 太上无比惊恐,面容都扭曲了,仅仅一记法则,削去他近三成的修为,他的身体险些直接崩碎,鲜血已经自毛孔渗出,染红了全身。 “亘古匆匆!” 就像是死亡魔音一般,辰战冰冷的喝语再次出口,一道道毁灭性光辉直接洞穿了太上。 “啊,不!” 太上的肉体彻底地崩溃了,辰战依旧不曾停手,一击万古皆空紧随其后,太上的修为被削地只剩下了不足两成。 “天地寂灭!” 辰战面色冷酷,声音淡漠,最后施展了一击,太上形神崩碎,一道灵识本源飘飘荡荡,就要向着天际飞去。 当辰战再要出手之际,九天之上一股磅礴地力量。抵住了他地攻杀之势。让他的星域不断退却,太上地灵魂印记眼看就要回归天道了。 辰战的惊世修为,已经镇住了所有人,他绝对不比魔主与独孤败天等人差。 李太上见状,神色一凛,右手一挥,一张太极图飞出,将太上的印记彻底包裹住了,阴阳双鱼微微游动,黑白神辉闪耀,太极图中传出了一道凄惨之声,随即就没有了任何的动静,太上印记已经被李太上彻底粉碎了,再也不能重现天地之间了。 李太上感觉到了天道的无比震怒,不以为意,嘴角微微勾起,身形飞起,直奔青天而去,既然天道已经觉醒,何必再浪费时间,双手结出一道法印,猛地砸下,整个第八重天都被冻结凝固了,太极图化为了一座巨大的黑白磨盘,如同灭世大磨,磨盘轻轻转动,无尽毁灭气息涌出,汹涌恐怖,澎湃无比。 青天见此,惊恐无比,周身青光剧烈波动,一声大喝传出。 “李太上,你虽然斩杀了我一次,但是这次我绝对不是你可以杀死的,有天道护我,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打败我!” 话音未落,灭世大磨就轰然砸下,第八重天都被开始崩塌了,几十万里虚空都破灭了,这惊世一击,足以毁天灭地,魔主等等人连忙护住身后的高手,向着第九重天冲去,毁灭的能量狂潮汹涌无比,将青天直接轰碎了,一道天道印记闪烁着黯淡的灵光,想要逃离第八重天,重归天道的怀抱。 只是可惜,这道天道印记才一出现,就被灭世大磨的毁灭神光淹没,彻底崩碎,炼化成为了最为精纯的力量,涌入了李太上的体内,成为了他的力量。 “你说什么,我刚刚没有听到!” 李太上不屑用右手小指挖了挖耳朵,声音中充满调侃,天道护你,在我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第八重天也终于承受不住这等恐怖的一击,彻底毁灭,无尽的本源能量被灭世大磨炼化,全部涌入了李太上的体内,将他修为实力再次向前推进了一步,不知臻至了何等境界。 “轰隆隆!” 无尽毁灭性的气息,铺天盖地般笼罩而下,李太上的恐怖一击,直接惊动了沉睡中的至高无上存在。 “又是一个轮回吗?” 浩大的声音自九重天的最高处浩浩荡荡落下,声音之中充满威严神圣的感觉,让人感到那就是主宰天地命运的至高存在,众生在它的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 “天道吗?” 魔主神色复杂,脸上满是感慨和杀意,这就是征战的多年的存在,每一次都陨落归来,这次应该就是最后一次,不死不休。 “你早已不是众生的意志,充满私欲的你,早就该毁灭了!” 魔主脚下的拜将台直接向着九重天上撞击而去,在那无尽远处,轰地一声崩碎了。浩大的声音振聋发聩,像是万座钟塔同时震荡,无尽的威压慑人心魄。 拜将台在九重天上崩碎后,射出一片绚烂的光芒横扫八方,而后又重组在一起,飞旋了下来,天道并未阻挡。任它离去。 九天之上,再次变得寂静无声,仿佛天道又一次的陷入了沉睡中。但是那恐怖的威压却一直存在,所有人都知道它真正的觉醒了过来,正在冷冷地注视着众人。 “天道究竟是什么?” 辰南作为新晋的逆天级高手,对于天道的认知十分浅薄,眉头微皱,好奇的向着魔主等人问道。 这也是所有仙神级高手的疑问,其中天阶高手中大多数人也都在关注。仅有极少的一些人真正知道,所谓的天道到底是什么。 魔主神色幽幽,目光深邃,看向了好奇的辰南,缓缓开口道。 “你是在问曾经的天道,还是在问现在的天道呢?” “有什么不同吗? 辰南满脸的疑惑,一头雾水,难道还有许多天道吗,就如同诸位太古大神一般转世重修。 “曾经的天道,无欲无求,代表着公正!现在的天道,代表着私欲,杀戮众生,壮大自己!已经是一个有了私欲的恐怖生物,不应该再被称为天道了。” 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魔主的述说,脸上神色震动,显然是从未想过天道居然是这样的存在。 “所谓地天道,它并不是一个单一的生命体,在过去它是众生的念头汇聚,是所有活着的人的念力交织在一起形成的聚合体,它就是众生的意志!” 魔主似乎十分激动,声音响彻虚空,传遍九重天。 “但是,现在它是众生怨气的集合体,众生的意念早已被腐蚀粉碎,天道已经不是原来的天道了!现在,它不再代表公正,它只是代表着毁灭,代表着私欲。它知道,当他自己虚弱时,众生的意念早晚还会合成新的天道,所以,每当它感觉受到威胁时,定然要现身灭世,毁灭众生,只有这样,才能够阻止众生的意念合成新的天道!” 天道!直到这时,众人才知道真正的天道是什么。天道代表着众生的意志,最强不过众生合力! 但现在,当众生的意志被天地间邪恶地怨气所腐蚀后,天道已经不再是天道。他只是庞大的,复杂的,邪恶的生命体。 众生灭天道,天道灭众生,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无尽虚空中,鬼主洁白地骸骨上沾染满了血迹,他追逐着号称未来混沌王的广元,快速冲到了这里。 广元披头散发,满身都是血迹,一道道裂缝出现在他的躯体之上,就像是瓷器发生了龟裂一般,他一刻也不敢停留,快速向着九天逃去。 “你就死在这里吧!” 大神独孤败天右手猛地劈下,速度已经超出了常理,只见空间仿佛被劈成了一个恐怖黑洞,重伤的广元仿佛是自己撞上来的一般,瞬间被劈为了两截。 但是广元的残躯是不可能这样被轻易毁灭的,依然向着九天冲去。 另一边辰南双手划动,无尽本源之力铺天盖地的涌出,快速将广元粉碎了。 但是广元依然未死,一道灵识冲天而去,想要回到九重天之上。 “归来吧。” 浩瀚天道发出了冷漠地声音,而后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破众人地阻挡,就要将广元的灵魂印记攫取走。 李太上见状,手一挥,灭世大磨挡在了天道力量之前,狠狠的轰入其中,恐怖的爆炸声响起,无尽的能量爆发,瞬间就将广元的灵魂印记崩灭了,只留下一声惨叫。 “想要吞噬灵魂印记,问过我没有?” 李太上桀骜无比,睥睨峥嵘,青丝在背后飞舞,即使面对天道这等恐怖的存在,依旧争锋相对,寸步不让,气势惊人,悍勇无比。 “天道当灭!” 独孤败天闻言,周身气势猛地爆发,战意彪炳,大喝道。 “说的没错,我等这一天,实在是太久了,今日天道当灭!” “做出最后的了断吧!” 拜将台再次归来,落在了魔主的脚下,银发飞舞,如同龙蛇,问苍茫大地,谁主浮沉,为我魔主,他谁先飞起,向着九重天挺近,口中怒啸连连,大喝道。 “万古征战,百世不休,今日都该结束了!” “亿万生灵为兵,百万为将!” “诸位,随我踏上九重天,今日灭天!” “战啊!冲啊!” 太古诸神和仙神们纷纷应道,喊杀声震动天地,无尽惨烈悲壮的身影紧随魔主之后,向着九重天冲去。(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仙神舍命,召唤战魂 一张恐怖无比的太极图在天人两界飞来,落在了魔主的头顶,金色和黑色的光芒不断闪耀,神圣无比,恐怖无比。 同时,一道轮回门也从小六道之中飞出,同样化为了一张轮回图魔图,充斥着六道轮回,万物终结的气息。 这两张神图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是两个完整的世界一般,李太上仔细感知了一番,心中升起了一股明悟。 “原来这是魔主和独孤败天体内完美的世界,被他们抽离出来,与其他天宝熔炼在了一起,才炼出了这等天地至宝!” “是吗,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看看你们如何灭掉我!” 九天之上,天道浩大的声音传了下来,依然是无比的冷漠,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的情绪波动起来。 “哈哈哈!” 辰祖大笑着,脸上满是煞气和狰狞,呼喊道。 “好,好,好!谋划了这么久,这次若不能灭掉天道,实在不甘!不公!!” 辰战、人王、时空大神、守墓老人、楚相玉、鬼主等脸上浮现了一抹悲色,全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诸位仙神似乎都心有所感,仰望着图,俯视轮回图,似乎知道自己即将该做什么了,脸上纷纷露出觉悟之色,不惧生死,悲壮至极。 就在此时,魔主,鬼主,独孤败天转过身来,对着无数的仙神,同时拜了下去,脸上满是沉重之色,眸子里闪烁着愧疚和不忍,沉声道。 “诸位,对不起!” 众人感应到了独孤败天与魔主等人的精神波动,知道该要做什么了,所有人都无所畏惧,响彻云霄地喝喊,冲天而起,回荡在岁月长河之上,经久不息,亘古不灭。 “为了灭杀恶天道,身死又何妨?” 所有人早在走上通天之路时,就已经知道仙神之体必死无疑,他们本就是为了慷慨赴死而来。 到了现在,所有人都明白自己需要怎样做了,众多的天阶高手全部拜了下去,对着前方那黑压压的仙神露出了悲恸、但却敬佩的神色。 “若我南宫吟灵识不灭,二十年后,依然风流倜傥走天下,哈哈哈!” 白衣淫贼南宫,贪花好色,贪生怕死,十足的一个人渣,如今却是慷慨赴死,看了一眼自己的心上人,澹台圣地的传人王琳,率先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横剑自刎,无怨无悔! “南宫等我!” 王琳见此,嘴中发出一声惨呼,右手猛地抬起,对准自己的头颅猛地印下,夫唱妇随是,紧随南宫吟而去。 “辰南,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苦修,与你再次分个高下!” 白发东方长明笑着看向了辰南,战意凛然,斗志不灭,慨然崩碎了躯体,赴死而去。 “诸位来生再见,我混天小魔王恶事虽然做了不少,但在大义面前,绝对不会退后。” 混天小魔王项天曾经和辰南争斗不休,二人之间仇怨极深,如今却是相视一笑,恩仇尽消,毅然决然的斩断了自己的躯体。 随后,青禅古魔、佛祖、金翅大鹏神王、恨天低、老暴君坤德、神兽病麒麟等人,全部从容慨然的赴死了。 在这一刻。所有天阶高手都悲恸无比,辰南也不可抑止的滚落出了泪水。 曾经的朋友,仇敌,全都慨然赴死,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点怨恨,全都无怨无悔,悲壮到了极致! “你们不会白死的!” 辰南仰天大吼着,黑色的长发全部倒竖了起来,他的双手在缓慢地划动着,一道道的魂影都被他划入图与轮回图的各个地方。 前方那密密麻麻的仙神,在不断地倒下,没有人退缩,没有人畏惧,面对死亡,所有人都如此的淡定与从容。 看着这一切,太古诸神直欲仰天长啸。辰南双手的动作越来越快,无尽星光闪耀天地间。 而天道也早已行动了起来,他在不断的轰击图。 但是人王、辰战、魔主、独孤败天、以及剩下的所有天阶高手都早已做好了准备,支撑起这片天地。图散发着万丈神光。 “以灵魂呼唤,太古的灵魂的觉醒吧,曾经殒落的亿万生灵啊,你们全都归来吧!” 独孤败天、鬼主、辰战、魔主、人王等仰天呼喊,方才死去的众多仙神,他们的魂魄像是星星之火一般,在刹那间点亮了广袤的荒原! 滔天的灵魂波动起伏浩荡,图与轮回图组成的空间急速扩张变大,他们已经演化成了无尽的天地,方圆不知道有多少万里,浩瀚无垠。 浩瀚的灵魂波动在每一片土地之上荡漾而起,曾经的亿万万灵魂在觉醒归来! “吼!” 一声天龙吼啸传来,在一处灵魂波动无比密集的地方,一头巨大天龙魂魄冲天而起,在它的身上有一个堪与魔主等人比肩的强大灵魂,发出豪迈悲壮地吼啸。 “史上最强龙骑士洛嘉德归来了,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用我有限的生命,参与这最终一战!” 啸声浩瀚,波动席卷八方,充满了惨烈悲壮的意境,所有人都被感染到了。 随后,冲天的大火涌上苍穹,强大的灵魂波动不断震荡,一个女子显化出魂影,冷声喝道。 “史上最强火元素神祗,露丝雅归来!用我最后的生命之火,为这终极一战燃烧!” “世上最强斗神凯撒摩归来!” 一声声大喝,像是黄钟大吕一般,震撼心神,响彻九重天,所有人都神色坚定,充满了赴死的决然。 魔主、独孤败天、鬼主他们究竟在这无尽岁月之中谋划了什么,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是千古逆天大局,终于渐渐浮现出水面。 所有能够寻到的最强战魂都在今日重现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曾经的亿万万生灵魂魄都被他们聚集在图与轮回图中,这才是今日逆天之战的终极力量。 辰南神色悲恸的将所有仙神的魂魄都打入到了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用他们的灵魂唤醒了曾经沉睡的亿万生灵。 “十方绝杀谷!” “六魔锁天图!” “七杀罗剥狱!” “阴阳弑天轮!” 随着魔主、鬼主、独孤败天等人的呐喊大喝,一座座太古绝杀大阵,从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如雨后竹笋一般,疯狂的显现而出。 图与轮回图化为了真实的大天地,包容一切,最后竟然向着天道吞噬而去。 李太上静静地看着一切,他立在天地正中央,神色凝重,透着悲色,千古绝杀局已经显现,真正的战天道开始了! 天道之下,众生如蝼蚁一般,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天道灭世,万古长存者并不存在,但是逆转阴阳的战魂,却可以不断涌现,他们一批接着一批,前仆后继,抛头颅、撒热血,百战不休。 如今,千古逆天大局已经浮现,又是一个轮回,注定将开辟一个新的纪元。 魔主与独孤败天炼化的世界中,十方绝杀谷、六魔锁天图、七杀罗刹狱、阴阳弑天轮等等,千万重杀天绝阵,浮现而出,这是他们自古以来就开始布下的。 这片世界中,杀气冲天,神光与魔煞同时浩荡,而最强大却的是众生的魂魄波动,这里已经化成了一片众生魂力的海洋。 史上最强龙骑士、世上最强元素火神,史上最强斗神等等,一个个古老传说中的人物,再次降临在这个世上,他们将用最后的时间,谱写出一曲悲壮的战歌,表达着他们的不屈。 “第五界太古七君王归来!” 随着盖世君王楚相玉与绝代君王黑起的大喝,七君王中已逝的松赞德布等人全部苏醒归来。 楚相玉与黑起相互凝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楚相玉脸上浮现出了坚定神色,大喝道。 “我等该舍弃肉身了,太过强大的众生魂力,总需要几个人来引导,我太古七君王愿领军七杀阵!” 盖世君王楚相玉,以及手持绝望魔刀的君王黑起,他们从容赴死,崩碎了自己的肉身,太古七君王的强大战魂联合在一起,是一股让人感到战栗的强大力量,当年他们可以从容灭天,现在,他们七人再次相距。将要继续征战天道! 太古七君王冲入七杀大阵,那地域顿时煞气冲天,七道不灭战魂引领无数魂魄,掀起了滔天的能量狂潮! “辰家八魂在此,我等愿自毁肉体,投身亿万生灵中,引导众生组成困天锁魔阵!” 辰家八位英杰,当年为了复活辰祖自愿牺牲,如今好不容易归来,却再次选择了牺牲,崩碎了自己的肉身,冲入亿万生灵之海,入主困天锁魔阵中。 太古七君王、辰家八魂本就是让逆天级高手都要退避的强大组合。他们亲自入主最强大的几个绝杀阵中,毫无疑问将会百倍增加杀阵的威力。 “我乃星空战魂,愿率领手下的百余恶魂,入主五座绝杀大阵!” 星空古战魂飞了出来,他本就是逆天级高手,且他手下有着他多年来收集到的不灭恶魂,控制五座绝杀阵绰绰有余,足以胜任。 “史上最强龙骑士洛嘉德愿入主一座绝阵!” 天龙仰天咆哮,震动天地,声浪清晰可见,崩碎了无尽虚空,史上最强龙骑士刚刚归来,再次投身入亿万魂海中。 “史上最强火元素神祇露丝雅愿入主一座绝阵!” “世上最强斗神凯撒摩愿入主一座绝阵!” …… 曾经的最强战魂们,一往无前的冲向各座绝阵,所有人都知道入主绝阵,便将自己推到了最前沿的战斗中去了,生还的希望渺茫,但是面对死亡,却无一人退缩,每一个人都充满了坚定和觉悟。 最终百座最强杀阵之中,入主了百余位最强战魂,这方天地之中,顿时煞气汇聚,杀气惊人,连天道似乎都退守到了九重天之上,任由这方世界扩张。 在这一刻,所有人战意爆发,胸中热血滚烫,这一战众人期待很久了,终于到了彻底了结的时刻。 如今众人才知道,图中的九道门户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浩瀚图与轮回图隐藏的是已逝诸神,与亿万万生灵的魂魄! 独孤败天、魔主、鬼主、辰祖、辰南、人王、辰战七位逆天级高手,立在这片世界的正中央。魔主对着辰南点头,最后嘱咐道。 “我曾经收集了几个灵魂碎片,也该转交给六魂天女了。” 魔主收集到的七绝天女的第七魂,只有得到这些灵魂碎片,七绝天女才能圆满,恢复往昔的实力,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多几分生还的希望,虽然这份希望极其渺小,但总好过没有。 魔主掌控死亡绝地,巨大的魔手轻轻挥动间,几道灵魂片段冲上了高空,那是四五缕残碎的灵魂碎片,快速向着六魂天女冲去,在耀眼的神光中,澎湃的灵魂波动传出,七绝天女完成了第七次蜕变,一个强大的逆天级高手诞生了。 “新的轮回也该开启了。” 宏大浩瀚的天道声音自九天之上落了下来,代表着逆天大战正式开始了。 “轰隆隆!” 魔主与独孤败天构建的大世界发生了天崩地裂般的震荡,天道在转动灭世磨盘,想要崩碎这个完整的世界。 “轰!” 无限星空中,出现了一道道的毁灭性的裂缝,几片星域瞬间就被毁灭了。 “杀!” 这方天地之中的内亿万生灵的魂魄齐齐呐喊,无数道强大的力量逆天而起,将这星空都淹没了,击退了天道的力量。 天地疯狂的扩张,整个世界向着天道扩展而去。浩大的声音自九天之上落下,声音威严而又淡漠,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意味,视众生如蝼蚁,可以随意的灭杀屠戮。 “天道是不灭的!” “十万大阵逆天杀!” 独孤败天与魔主同时大喝,这片世界中,十万座绝阵冲天而起,其中最强百余座更是威能恐怖,虚空都被震碎,这些都是由那些最强战魂所掌控的大阵 “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威胁了。” 天道冷漠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充满了对众生的蔑视。 “轰隆隆!” 毁灭性的气息,自九天之上浩荡而下,前方上百座绝阵瞬间就被崩碎了,千万生灵的魂魄崩灭,彻底的陨落,魂飞魄散,再也无法归来了。 这惨烈的一幕,并未让众人停下脚步,一往无前,坚定悲壮,继续向着九天之上的天道杀去。 十万绝阵对抗天道,亿万生灵的魂魄作为终极的力量源泉,这是天道和众生之间的战斗! “杀!” 魔主等人还未曾入主绝阵,纷纷出手,施展自己最强的神通法则,天道的本体已经从九天之上落下,那是一个巨大的光团,那是无尽怨气侵蚀众生意志后,形成的庞大生命体。 当然,天道只是部分落入了这方世界之中,因为他的体型实在是太庞大浩瀚了,即便只是部分显现,那毁灭性的气息,也不是众人所能够承受的,无数的魂魄灰飞烟灭,这片世界中部分虚空都开始崩灭了。 大地在塌陷,苍穹被撕裂,无数道黑色裂纹遍布整个世界,好像承受不住天道的浩瀚和庞大,无比沉重的天道就要压垮这个世界了。 “杀!” 一声声爆喝,震破云霄,那万千不屈的魂魄依旧前仆后继,慨然赴死,但是似乎依旧无法阻挡灭世磨盘的落下,整个世界都在不断的崩灭,无数的魂魄灰飞烟灭。 铮铮琴音响彻天地,邪尊运转着一座绝世杀阵,携万重煞气,弹奏魔琴,冲向了天道,大阵轰然炸开,邪尊粉身碎骨,只留下了一声不屈的呐喊。 “死亦无憾!” 一代邪魔就这样陨落在了逆天之战中,不论他生前坐下了多少罪孽,如今他死的无比悲壮,足以遮掩所有的罪孽。 “九头天龙来矣!” 西土九头天龙,祭出了至宝量天尺,挟绝阵杀进了天道之中,在崩灭了一团天道光之后,他也没有任何的意外,肉身战魂瞬间就陨灭了,漫天的血水洒落,龙鳞片片飞舞,如同天地在悲泣,庞大的九头天龙躯陨落了。 “太古七君王在此,死战不休!” 太古七君王同时大吼,吼声破灭了无尽虚空,七人挟最强百座绝阵之一的七杀阵冲天而起,这是一次逆天级高手携带绝杀大阵发起的冲锋。 天道似乎也感觉到了威胁,灭世磨盘快速转动,漫天都是耀眼的光芒,像是闪电,又像是一重重光幕,向着七杀大阵覆盖而下。 “我楚相玉当年杀黄天,如杀走狗!今日纵然杀不死你这天道,也要让你遭受重创!” 盖世君王楚相玉忘却了生死,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丝毫不防御,因为他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攻击了。 “我黑起战遍六界,从未服过谁。你纵是天道又如何?我黑起依然杀你!” 黑起手中绝望魔刀挥动,刀身之上弥漫着黑色的魔气,汹涌澎湃,激荡翻滚,刀芒斩向了高空中的天道光团,悍不畏死,无比决绝。 …… 太古七君王自杀式的攻击,撕裂了高空之上的巨大光团,在这方世界的无穷魂魄之力的支援下,在魔主、独孤败天等人都全力出手的配合下,他们直接撕裂了天道光团,即使灭世磨盘降下的毁灭性气息,让他们的魂魄都开破碎,一道道缝隙遍布战魂之上,但是他们依然一往无前,冲杀了进去。 “轰隆隆!” 天崩地裂,七杀阵不愧是无上杀阵,果然击伤了天道,让那巨大的光团崩碎了一角,七杀大阵也随之崩碎了,千万灵魂破灭,太古七君王也只剩下了楚相玉与黑起还未陨落。 “啊!” 盖世君王楚相玉,燃烧了自己最后的魂魄,力量在升华,完全不惧死亡,再次冲进了天道光团之中。 绝世杀神黑起更是与魔刀融合在了一起,整个人化成一柄绝望魔刀,发出了最为悲壮的吼啸,同样杀进了天道之中。 太古七君王威震六界,也在今日走向了末路,死的无比悲壮,激发了所有修者的斗志,做出了表率,众人纷纷呐喊,舍生忘死的冲向了天道光团,誓要将此恶天道斩杀。 第四十九章 炼天大阵,取而代之 “辰家八魂来了!” 辰家八人,挟绝阵冲天而起,身影是如此的悲壮寂寥,没有回头,眼中闪过无数的回忆,毅然决然的冲进了天道光团之中。 死亡也不能阻挡诸神的决心,辰家八魂施展出了自己最强大的法则神通,八人的力量融合在了一起,堪称恐怖,逆天级高手的都要退避三舍。 “寂灭轮回!” “绝灭太虚!” “三千大世界!” “冰封三万里!” “魂魄寂灭!” “两世为人!” “刹那永恒!” “寰宇尽灭!” 八道终极法则打出,当真有逆转天地之威,八魂的灵魂都熊熊燃烧了起来,他们就这样冲进了天道光团之中。 “啊!” 天道都难以承受这等恐怖的攻击,发出了厉啸声。在轰隆巨响之中,天道光团崩灭了一大片,虽然瞬间又重组了,但是散发的光芒明显的黯淡了许多。 辰家八魂燃烧了自己的灵魂,释放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最后在天道中消散,如此战死让所有人都感到悲伤与震动。 辰祖目蕴热泪,就要冲上去,但是辰南与辰战比他还要快。 “父亲!” 辰战第一次露出了与往日从容大相径庭的悲凄神色,辰家爸魂都是辰战一脉,其中就包含了辰南的祖父,曾祖父等人。 辰南、辰祖跟在辰战的身后,展开了最强的攻击,而魔主、独孤败天等人也杀了上去,十万绝阵在后跟随。杀气让天道都为之战栗。 “杀!” “虽死无憾,杀!” 这是众生之念,这是亿万生灵的灵魂在咆哮,这是诸神的不灭意志!天道崩碎了小半,被逼连连后退,最后将一轮巨大的毁灭轮盘抵在了身前,正是灭世磨盘! 灭世磨盘不断的轰下一道道毁灭力量,无数大阵在崩碎,无数生灵们在哀吼,伤亡惨重,亿万灵魂在挣扎,最终众人还是败退了下来。 一片愁云惨雾,只是一次交锋,就让许多多者永远的殒落了,魂飞魄散,再也无法归来了。 辰战、辰南、辰祖也被轰了回来,虽然未曾陨落,但是也遭受了重创,身上的气息都i衰弱了许多,神色萎靡。 “还是让我们来冲击吧,我们乃是上一个神话时代的人物,即便再次苏醒,也绝对活不过十二个时辰,让我们贡献自己最后的一份力量吧!” “我们虽然不是这个神话时代的人,但是我们的追求相同,梦志同道合,为了灭杀天道,虽死无憾!” 那些从沉睡中觉醒过来的强者们,挟着无数杀阵与千万生灵的魂魄,向着天道再次杀去。 “史上最强龙骑士洛嘉德,再战天道而来!” 天龙咆哮,怒吼震天,战意无穷,洛嘉德的伟岸身影在燃烧,这是灵魂之火,焚烧自己的灵魂,获得最为强大的力量,不惜一切,誓死斩杀天道。 “史上最强火元素神祇露丝雅,再战天道!” 火神在粉碎自己的灵魂,榨干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量,只为了让天道受到更多伤害。 “世上最强斗神凯撒摩,再战天道!” 最强斗神将自己的灵魂化成了灭天斗气,暴烈的斗气如同最璀璨的烟花,在天道深处绽放,瑰丽而又悲壮。 还有更多更多的人,同样如此,毅然决然,慷慨赴死,每一个都燃烧了自己的灵魂,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轰击在天道之中,为后面的人凶耗天道的力量。 “杀!” “杀!” “杀!虽血已干,但魂未灭,百战而来,纵死无憾!” 一座座绝杀大阵冲天而起,冲向了天空,杀向了天道,冲过灭世磨盘封锁的区域,无数的最强战魂们,用他们燃烧的灵魂谱写了最后的悲壮诗歌。 没有一人退缩,所有人都壮烈的杀进了天道,死,也要死得豪迈! “轰轰轰!” 苍穹崩裂,大地沉陷,无尽幽魂在悲恸,似乎在为逝去的强者哭泣,天地间众生魂魄在汹涌,在激荡! 身可死,魂可灭,战意不可熄,以满腔热血战天道,这是所有强者的意志! 无数的强者殒落了,天道遭受到了损伤,只是没有伤到根本。 “罢罢罢,我老人家一生无生死之忧,从来未经历过死亡威胁,但是今日要自毁了。” 守墓老人走向天空,冲着辰战、魔主、独孤败天、辰南等人喝道。 “我将显化出本体生死盘,虽然比不过灭世磨盘,但终究与它是同一时代的至宝。你们可以合力驭使我的本体,崩碎灭世磨盘,拔掉天道的这颗毒牙。我去也!” 守墓老人慨然赴死,枯瘦的躯体刹那间变大了千万倍,一个巨大的轮盘出现在空中,快速的旋转着,向着天道冲去。 “师傅!” 第一魔女萱萱泪流满面,语音哽咽,玉手无力的在空中抓着,肝肠寸断,她是守墓老人养大的,如今要面对这种生离死别,她明明无比难受,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能阻挡。 “身死心不死,我意要杀天!” 在守墓老人最后的苍老话语中,生死盘狠狠的撞向了天道灭世磨盘,辰战、魔主、独孤败天、辰南等全部出手。 “再加上我的洪荒大旗吧,让灭世磨盘彻底崩碎吧。” 人王祭起了洪荒大旗,猎猎大旗迎风招展,化成千万丈,粉碎一切阻挡,撞向了天道。 在耀眼的光芒中,在悲壮的喝吼声中,守墓老人化成的生死盘崩碎了,那高悬于天际的灭世磨盘也崩裂了。 而这个时候,洪荒大旗冲了过去,当年洪荒大旗能够摇碎半面星空,其威力之浩大可想而知。 在剧烈的大碰撞中,洪荒大旗与灭世磨盘碰撞在了一起,彻底的粉碎了,浩瀚的能量波动,席卷十方! “啊!” 天道咆哮,发出了震怒之声,天道光团剧烈波动,耀眼的光芒不停的闪动,让人无法直视。 “啊!” 诸神悲啸,亿万生灵怒吼,天地崩裂,这片世界毁的已经不成样子了,这一次天道也遭受重创了,天道那庞大的光团此时也彻底的挤入了这片世界。 “也该开始真正决战了!” 独孤败天冷喝一声,长发飞舞,衣衫舞动,冰冷的神色万古不变,如同最锋利的宝剑,直指天道光团。 魔主神色凝重肃穆,腰背挺直,永不屈服,这位万魔之主,诸神领袖,同样战意凛然。 辰战周身弥漫着神光和魔气,神性和魔性结合的他,战力惊人,不弱于魔主两人,低吼一声道。 “我们也要恢复自己最强的状态了!!” 鬼主点头,骷髅头中灵魂之火不断闪耀,白骨温润如同玉质,鬼气弥漫,不愧是九幽至尊,颔首点头道。 “让我们各自的残魂,全都回归吧。” 魔主、独孤败天、鬼主、辰战每人都飘出三缕残魂,飞向了其他人。 这是独孤败天与辰战当年在陵园尝试的养魂术,以他人魂魄刺激本体魂魄壮大,后来鬼主与魔主也加入了进来。 浩瀚的波动爆发而出,毫无疑问,在这一刻,四人达到了逆天级的巅峰境界,堪称王中之王!这是修者所能够达到的最高境界! “杀!” 四人齐声喝喊,共同联手轰向了天道,在震动天地的轰响声中,天道光团被重创,光芒都暗淡了下来。 “很好,很好!” 天道冷漠无情的声音落了下来,浩大而又威严,不过给人感觉要虚弱了许多,经过不断的大战,天道的力量消磨了许多。 “请人王重塑天地。” 魔主与独孤败天同时望向了人王,人王悬浮在空中,展开了自己的世界,残余的星辰全部的飞了出来,开始射向这片残破天地的各个角落,一股玄妙的力量修复着这个即将崩碎的世界。 即将崩碎的天地,在刹那间被修复了,天道被困在了里面。 “哈哈哈!” 天道发出了大笑,大战至今,它是第一次如此开怀畅笑,傲然道。 “我巴不得你们封闭这个世界,不然我如何能够借你们之手,再次蜕变呢。” “你们陨落之后,所有的力量都将在封闭的世界,转化成无尽的怨气,将是我力量最好的补充之源!” “希望你最后还能够笑得出来!” 魔主,独孤败天等人将剩余的所有绝杀大阵都组织了起来,开始终极一战。在此刻,剩余的七万座绝阵,全部冲天而起,杀向了天道。 这一次是在星空古战魂、辰祖、时空大神的率领下强攻的,在他们的身后所有天阶强者与太古诸神,只有一人从大战开始,一动未动,那就是李太上。 “所有人都去死吧!” “我来杀你!” 虽然辰祖魔性十足,但并不代表他绝情绝性,辰家八魂的殒落,让他无比伤悲,如果不是这八人的牺牲,他不可能再次归来重生,他非常的器重这八位子孙。 “星空无限!” 星空古战魂在咆哮。逆天级的魂魄燃烧了起来,火焰点亮的星空,无比的震撼。 “时空崩碎!” 时空大神双眸空洞,一道岁月长河在眼眸中浮现,河水激荡汹涌,向着天道涌去。 无尽魂魄在跟随太古诸神身后,向着天道光团冲去,他们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为后来的修者留下生路和希望。 “天道之下皆是蝼蚁!” 天道无情冷喝,无尽威压浩荡而下,毁灭性的神光笼罩了下方的太古诸神,一座座大阵在崩碎,一条条战魂在灰飞烟灭。无数的魂影永远的消逝了。 最后,只有星空古战魂与辰祖冲入天道,身后大批的追随者,连同时空大神,都形神俱灭了。 “战!战!!战!!!” 辰祖连续大喝了三声,最终与星空古战魂一起进入了天道光团深处,战魂崩灭,再一次重创了天道。 这是何等的壮烈,所有人都明白,只有不断的牺牲自己,燃烧魂魄,重创天道,这是可以唯一灭杀天道的办法。 最终,魔主、独孤败天、鬼主、辰战、完全觉醒的七绝天女全都冲了起来。这一次,是迄今为止最强大的冲锋了,独孤败天、魔主、辰战、鬼主、七绝天女五位逆天级高手领军,十方绝杀谷、六魔锁天图、阴阳弑天轮等最强杀阵逆天而上!剩下的太古诸神神们全部跟在了他们的身后,一往无前! “修我战剑,杀上九天。洒我热血,一往无前!” 苍凉悲壮的古老战歌,响彻天地之间,浩大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沧桑与悲意,明知必死也要赴死,以自己的死来重创天道! “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战死是修者的最终归宿!” “杀!” 诸神一同杀向了天道,视死如归,杀意滔天,战意骇人,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极为恐怖的气息,恐怖的能量波动让整个世界都开始崩碎了。 “历千劫万险,纵使魂飞魄散,我灵识依在,战百世轮回,纵使六道无常,我依然永生!天道!天道!天已失道,何需奉天!” “苍茫大地,谁住沉浮,唯我魔主!” “七绝合一,天下无敌!” “为战而生,为战而亡,魔躯不灭,战意不灭!” “为战而生,为战而亡……” “开我后羿弓!舞我裂空剑!挥我大龙刀!祭我困天锁!杀!” “我为人王,统领众生魂魄,亿万生灵,随我击杀天道!” 这些身影都是如此的决绝,视死如归,惨烈悲壮,每一个人都不曾将生死放在心上,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斩杀天道。 “哎!” 突然一声叹息传来,无尽虚空中浮现出了一道岁月长河,此河蜿蜒曲折,不知其起点,亦不知其终点,河面激荡汹涌,波涛巨浪,一重重的涌来。 “还是我来吧!” 一道孤独的身影立在岁月长河之上,丰神俊秀,缥缈脱俗,一身白衣猎猎作响,他在岁月之河上踏出了脚步,从容淡定,俊朗无双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双手十指翻飞,道道残影浮现,结成了一枚法印,如同白莲绽放,无比圣洁,不染一丝尘埃。 “炼天大阵起!” 炼天大阵是李太上当初为了炼化天道所做的准备,是作为最后的手段,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李太上周身燃起了神圣的火焰,这火光是如此璀璨,白亮耀眼,一座惊世大阵从破灭的天人二界之中飞出,汇聚了无穷的众生愿力,融入了李太上的体内。 “你们回去吧!” 李太上踏着岁月长河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前,一挥手,就将全力爆发的魔主等人送回了地上,独自驾驭着岁月长河冲入了天道光团之中。 一座惊世大阵展开,一团明艳无比的烈焰燃烧,瞬间点燃了天道光团,李太上身影渐渐模糊虚化,化为了无数光点,融入了天道深处,无数燃烧着烈焰的饕餮涌出,撕咬吞噬着天道光团。 “我是不灭的,就凭借你一人,也想要炼化我,简直痴人说梦!” 天道的声音依旧如之前那般浩瀚威严,但是不知为何却从中听出了惊恐的意味,它察觉到了李太上和其他人的不同,不仅仅是修为已经超越了逆天级巅峰,无限接近于他的实力,更可怕的是李太上吞噬了它的本源,让它感觉到自己变得残缺了。 “这方世界中的天道的确是不灭的,但是我没打算灭杀你,而是和你融为一体,取代你,成为新的天道!” 炼天大阵的作用就是汇聚众生愿力意念,困住旧天道意识,让李太上可以将其吞噬天道本源,取代旧天道,成为新的天道。 只是如此一来,李太上也需要抛弃七情六欲,化为公正无私的天道法则,代价极大,这也是为何李太上一直未曾出手的缘故! 只是,李太上终究还是被魔主等人的悲壮所感染,不愿看到众神陨落,最后还是出手了! 不过对于李太上而言,这个代价虽然极重,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无非就离开这个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罢了。 随着无穷无尽的饕餮将天道光团吞噬,一股无比强大的本源能量波动传出,引得太古诸神纷纷仰头望去。 新的天道诞生了,天道光团化为了人形,李太上的身影再次浮现,只是如今他不再是血肉之躯,他的身体内充斥着耀眼的光芒,他最后的一丝意识情感残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开口道。 “诸位,我们再见!” 随着话音落下,李太上脸上的表情消失,变得冰冷淡漠,双眸之中有着万千法则浮现,俯瞰着太古诸神,声音浩大威严,充满了呆板的意味。 “李太上!” 一道悲戚的声音响起,独孤小萱风华绝代,一身白衣之上残留着几点血迹,如同雪中红梅,如此艳丽,绰约的身姿飞向了天空,想要接近李太上。 可惜,独孤小萱还是晚了一步,李太上的身影渐渐淡化,融入了虚空,外面的世界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天地重塑,三界分化,十八层地狱沉入人间界下方,天界分为了九重天,人间界化为了无垠星空,璀璨闪耀。 “天地重立,分天地人三界!” “六道轮回,英灵转世!” 随着浩大威严的声音响彻三界诸天,无数道光影再次浮现,化为了一道道流光,钻入了十八层地狱的最深处,一方轮盘浮现,上面有着六个黑漆漆的通道,一道道的流光投入其中,转世投胎。 “我们这是赢了?” 魔主等人面面相觑,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他们居然活着赢得了逆天之战,原本牺牲的太古诸神也都转世投胎了,这种美好的结局是他们从未想过的,简直太梦幻了,让人不敢相信,唯恐只是一场美梦。 “哈哈哈!我们赢了,天道被灭,新的天道诞生了,公正无私,没想到我们真的做到了!” 所有人都欣喜若狂,手舞足蹈,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笑容挂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灿烂明媚。 只有独孤小萱绝美的容颜满是悲伤,点点泪光在星眸中闪现,她仰头望向九重天之上,久久不语,最后只留下了一声遗憾的叹息。 “我还没有报答你呢?!” “你为何不给我机会?!” 第一魔女看着悲伤的女儿,心中了然,怜惜的将独孤小萱拥入了怀中,安慰道。 “他只是取代了天道,你们终会再见!” 下一卷大奉打更人 第一章 儒道势微,弃武从文 世界广袤无边,大奉王朝雄踞中原,号天下正统。大奉以武立国,以儒治国,最盛之时,万国来朝。到目前为止,国祚延绵六百载。 一般而言,王朝国祚很难超过三百年,这是历史的经验总结,是历史的周期,但是大奉却摆脱了这个魔咒,因为这个世界不是一个普通的世界,有着独特的力量体系,超凡的力量,这才能巩固上层阶级的地位,使得底层无法抵抗,只要不是遭遇多年的灾荒,让所有人都活不下去了,王朝自然稳如山岳,屹立不倒。 这个世界不但有着人族,还有着妖族,修炼法门体系更是五花八门,有武夫,术士、儒家、佛门、道门、巫师、蛊师。 六百年前,大奉立国,初代司天监监正,为各大体系划分了品级。大体分为九品,其中一品之上还有超品,少有听闻。 大奉国的术士体系是独属于大奉王朝的修行体系,且异常高调,其中六品炼金术师的发明与创造,融入千家万户。 京都城中,人声鼎沸,放眼望去,道路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群,摩肩擦踵,十分热闹,如今又到了几年一次的科举之时,无数的学子举人来到了京都,随处可见身穿儒衫,文质彬彬的儒家学子,不同于其他的封建王朝,这个世界的读书人可以掌控着超凡力量的存在,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他们的实力不弱于其他任何的修炼者。 甚至在二百年前,儒家鼎盛,人材层出不穷,压得其他修炼体系的人都抬不起头,只是后来发生一段很有意思的事情,使得儒家如今有些萎靡不振,从原本的老大哥,变成了如今的小老弟。 儒家起源于圣人,云鹿书院作为圣人大弟子开创的学院,自诩儒家正统,事实也是如此。但在两百年前,因为争国本事件,彻底被当时的皇帝所厌弃。 恰逢此时,云鹿书院出了位叛徒,云鹿书院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那位叛徒原是云鹿书院的一位教书先生,借此机会自立门户,以存天理灭人欲理念取悦了当时的皇帝,在皇帝的扶持下建立了国子监,叛徒也成为了一代宗师。 自那以后,国子监取代云鹿书院,成为朝廷官员的主要输送机构,儒家正统之争,也因此延续了两百年。 自从国子监重新为圣人典籍集注,存天理灭人欲,天下学子只能拘泥于经典,埋头于词章。久而久之,便陷入了桎梏辞章、支离繁琐的境地不能自拔。文章诗词再无灵性。 这也是儒家近代开始衰弱的原因,往前推两百年,儒家的名言那可是异常嚣张。 “佛门很棒,道门很赞,矮油,术士也不错。另辟蹊径的蛊师巫师也很有灵性,值得表扬!哦,粗鄙的武夫请你出去,这里是文雅人的聚会。顺便把妖族的异类一起带走。剩下在座的诸位,恕我直言,都是垃圾!” 当初的儒家就是这么牛,俯瞰各大体系的修炼者,如今却跌落尘埃,被其他修炼体系鄙夷俯视。 “怎么回事啊,儒家小老弟?” “被人煮了,或者肾虚了,没有什么力气啊!” 儒家心中满是问候之语,但奈何实力不如人,只能瑟瑟发抖,不得不低头,夹着尾巴做人,老老实实的装孙子。 国子监建立已经二百年了,位于京都之中,周围繁华却又肃静,透着古老而庄严的气息,国子监院门高大、气势磅礴,上面镶嵌着金色的花纹和华丽的雕刻。 走过门口,国子监内环境显得十分恬静和宁静,栽种着各种名贵植物,树木参天,古木横行,更有一座人工湖,耗费极大,湖水清澈见底,不时有鱼儿在水面跃起。不时的的可以看到一些学子脚步匆匆,手不释卷,摇头晃脑的向着远方走去。 许子圣身穿宽大的儒衫,衣袖飘飘,气度从容,昂首阔步,身姿挺拔,体形完美,不像是一个儒雅的读书人,更像是一位赳赳武夫。 形容许子圣为武夫也没错,他出手勋贵之家,世代簪缨,勋贵之家,他父亲乃是当代的武安侯许世军,功勋卓著,曾在山海之役中立下大功,在军中威望极高,备受当今皇帝元景帝的信任,算是勋贵之中的领头羊之一。 二十年前,大奉联手西域各国,与北方的草蛮子,西南方的南蛮子,决战于山海关。各方投入战卒,达百万之众。从开战到结束,仅用了半年,半年时间百万生灵湮灭。乃有史以来最惨烈的战争之一。 许子圣作为武将侯爵之嫡子,出身高贵,家世显赫,按理说应该子承父业,修行武道,进入军中任职,成为一名将军,但是他却选择了进入国子监,成为了一名儒生,参加科考,想要立足朝堂,成为文官,这着实让无数人感到的惊讶。 一开始,武安侯许世军也不同意嫡子成为儒生,但是好在许子圣擅长言辞,成功劝说了父亲,许子圣虽然嫡子,却不是嫡长子,他上面还有一位长兄,侯爵之位也轮不到他继承,所以不如另辟蹊径,参加科考,成为文官清流,也是一个前途。 许世军被儿子说服了,毕竟许子圣进入了国子监,总比日后兄弟相争,祸起萧墙的要好得多,也就托关系,将儿子送入了国子监,成为了一名儒生。 本来许世军对儿子的学业,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让他进入国子监镀镀金,日后推恩荫补,踏入仕途,不一定需要参加科举,在千军万马之中厮杀,踏过独木桥,成为进士。 但谁知道,许子圣竟然是个天生的读书种子,不过短短几年,学业就在国子监名列前茅,小有名气,虽然因为出身勋贵之家的缘故,受到了一些文官子弟的排斥,但是这不影响许子圣参加科考,很是顺利的成为了秀才,举人。 许子圣如今更是刚刚考完会试,回国子监收拾自己的行李,不论这次他是否能中榜,都不需要在国子监继续待下去了。 许子圣作为国子监的学生,自然也踏入了儒家修行之路,而且进境极快,只是他平日里十分低调,少有人知。 儒圣独创儒术,核心法术是修改规则。儒家体系讲究厚积薄发,想要修行,先要读书,读出一定火候,才能在儒家体系中勇猛精进。和其他体系相比,儒家能力较为全面,几乎没有短板,美中不足的是即便晋升超凡后,也无法像其他体系一样大幅度增长寿命。 三品及以上被称为超凡领域,只要晋升除儒家外任一体系的三品,寿命都将得到大幅延长。除、武夫和妖族外,当今各大体系的修士中,超凡境是利用规则,只有超品才能掌控规则、影响规则,且涉及到高层次的规则之力。 儒家修行也分为九品,九品开窍,八品修身,七品仁者,六品儒生,五品德行,四品君子,三品立命,二品大儒,一品亚圣,超品儒圣。 九品开窍,需要将圣人经典倒背如流,化为己用,增长记忆力,学习能力加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加成。 八品修身,锤炼文胆,让人变得有胆气,说出去的话令人信服,激励斗志。其次能短暂地影响敌人的心志。文胆之力是言出法随能力的初步展现,其能力进阶版是五品德行。 七品仁者,体悟仁义,树立道德,能愈发地坚守本心,不被酒色财气诱惑。除了体魄比常人强健,再就是掌握了言出法随的雏形,可以在一定程度的范围里,给目标施加任何状态,所谓的一定程度,就是要保持合理性。仁者是四品君子境的基础。 六品儒生,海纳百川,兼容并包,能够学习其他体系的绝学,并将之付诸笔端,载入书籍之中,临敌之时再取出来使用。到了高品层次念头一动就能学习,超品层次看一眼便能百分百复刻敌人法术。 五品德行,能规范人的行为举止,用语言操纵对方,以“君子六德”来要求别人,言出法随,扭曲相应规则,承受的反噬程度视效果而论。 四品君子,凝练浩然正气,百邪不侵,拥有观测气运变化的能力,可以做到任意言出法随,通过浩然正气承受反噬,且法术施加在某一方,那么被施加法术的那一方会代替承受反噬效果。正常情况下,面对同境界的敌人,言出法随的力量如果直接施加影响,最多只能施展三次,再多,浩然正气便无法抵御法术的反噬。但如果言出法随的力量是用来辅助,或给自己刷buff,那么则没有次数限制。 如今的许子圣就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踏入了四品君子之境,凝练了浩然正气,百邪不侵,可以观测气运变化,言出法随,可以称得上儒家最顶尖的高手了。 如今儒家衰落,少有人可以踏入超凡之上,唯一被人熟知的一位超凡,就是云鹿书院院长赵守,乃是三品立命境界的大儒,乃是文坛领袖,虽然未曾立足庙堂之上,但是威望极高,乃是天下读书人的精神支柱。 当然这里说的大儒并不是儒家修行境界中的二品,如今的大儒,大部分都是指学问精深,穷尽经义的读书人,大部分都是名满天下的名士。 许子圣不仅修儒,还练武,不要忘了他出身勋贵之家,自小学武,他在这方面同样是天赋异禀,武道境界绝对不弱于儒家修为,堪称恐怖,战力强大,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如果许子圣的儒道境界少有人知,那他的武道境界就更加隐秘了,即使他的父亲武安侯,也只是以为他放弃了武道,专注文道,只是有着小时候学武的基础,勉强应该还有九品武夫的实力。 许子圣带着自己的行李走出了国子监,途中遇到不少的同窗师长,只是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没有太深的交情和交往。 国子监院门外,早有武安侯府的马车等待着,见许子圣出来,等在马车前的仆人立马上前将行李接了过去,放到了马车之上。 许子圣踏上马车,对车夫吩咐道。 “走吧,回侯府!” “驾!” 车夫甩动了手中的鞭子,鞭影闪烁,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骏马迈动四蹄,马车缓缓而动,向着武安侯府而去。 武安侯府坐落在玄武街,那里是京都权贵人所居之地,当朝首辅,六部官员,武勋贵族,公侯伯爵,皆可在此地看到。 武安侯府府门前竖着十二根长戟,一对麒麟石像,重逾千斤,威严庄重,彰显了武将勋贵之间的尊贵和威严,门外立着四名护卫,每一个都魁梧健壮,一身的腱子肉,透着彪悍凶猛的气息,这些都是百战老兵,武道修为至少有着八品练气的境界,即使在打更人之中也可以做一个铜锣打更人了。 “二少爷回来了!” “见过二少爷!” 这四名护卫似乎和许子圣十分熟悉,凶悍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向许子圣行礼问好。 “辛苦你们了!” 许子圣点点头,脸上同样带着和善的笑容,寒暄了一句,就迈入了高大的府门之中。 武安侯府,书房之中,此乃府中重地,即使是侯爵夫人,许子圣的母亲都不可随意进入其中,只有武安侯许世军,侯爵府嫡长子许子京,嫡次子许子圣,三个人可以自由进入,书房外更是昼夜有人守卫,每一个实力都是军中好手,有着打更人银锣的实力,不可小觑。 许世军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放在扶手之上,满意的看着面前恭敬的嫡子,威严古板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笑意,虎眸之中透着几分慈爱。 “你对此科考的结果可有把握,要不要为父帮你疏通疏通关系?” 大奉朝科举取士,是无数人向上爬的通道,最是严苛,但是也不是不能通融,家中有人好做官,武安侯作为朝中重将,地位尊贵,权柄极重,即使是文官集团也要卖他几分薄面,自然可以为儿子求得一个功名出身。 虽然不可能成为一甲进士,但是得个二甲前列还是可以的,即使元景帝知晓了,也hi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许子圣不是那种草包,可是靠着真本事考取了举人功名。 许子圣摇摇头,剑眉星目的脸上,英气文雅并存,腰背挺直,沉声道。 “孩儿对自己的学业还是有着几分自信的,无需父亲操心!” “好好好,我儿有志气,功名只靠自己的本事获得,为父也就不多事了!” 武安侯许世军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心中却打定了主意,自己回头就托人打探一下儿子的成绩,如果真的中了,那就无需多言,如果成绩不佳,相信会有人卖给他一个面子,将儿子列入金榜的,甚至是陛下知道,也会降下恩宠的,绝对不会让他颜面尽失的。 许子圣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武安侯的打算,也不揭破,点到为止,他历经多世,学问精深,如果连他都无法金榜题名,那才是科举黑暗呢,不过即使是科举黑暗,他也不会落榜,因为他毕竟是武安侯之子,又有着真本事,谁落榜,他也不会落榜。 “有实力,有背景,更有颜值,怎么会不中呢?尤其是最后一条,十分重要!” 许子圣不要脸的想着,手掌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自恋无比。 武安侯许世军和许子圣谈论了许多,夜色渐渐降临,书房内有些昏暗,没有准许,下人们不敢擅自进入,许子圣起身走向了书桌前,对着蜡烛伸手一指,嘴里说道。 “火来!” 一团火苗划过虚空,点燃了蜡烛,火苗摇曳,光影斑驳,许世军见到这一幕,虎眸睁大,手掌不自觉的抓紧了太师椅的扶手,咔咔作响,十指已经陷入了上好黄花梨木之中,显露了一身恐怖的武道修为。 “言出法随,改变规则,你什么时候晋入了五品德行之境?” 儒家的修行之道,虽然不如武道强大,但是极为全面,没有什么短板,更是有许多玄妙的手段。 儒以文乱法!这里说的法不是大奉王朝的律法,而是世界运行的法则规律,可以言出法随,改变规则。 只要许子圣愿意,可以让骏马长出六条腿,腾云驾雾,御风而行,行云布雨,吞吐雷火,堪比神龙,当然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如果浩然之气不足,就要折损寿命。 好在,许子圣不同常人,累世轮回,智慧无量,浩然正气浩瀚宏大,完全可以轻松的抵消代价,随意施展言出法随的境界手段。 “没有多长时间,侥幸踏入五品德行境界!” 许子圣十分谦逊,保持着低调的作风,凡事都喜欢留一手,他明明已经跨入了四品君子之境,甚至用不了多久可以踏入三品立命之境,依旧扮猪吃老虎,好似跨入五品德行境界有多艰难一般。 立命之境,修正其身,以待天命,需要寻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走出属于自己的道。浩然正气盈体,洗涤肉身,晋升之时,天生异象。这是不依赖朝廷气运能够达到的极限,再往上需要依赖朝廷气运晋升。 也正是因为儒道修行想要突破二品大儒之境,需要朝廷气运,许子圣才会科考入仕,不然他那懒散的性子,哪里会选择做官,做个纨绔子弟不好吗? 今日无数,勾栏听曲,那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风流,那才是读书人的风采,名士的风流,让人向往!尤其是让男人向往!(本章完) 第二章 勾栏听曲,侍郎家的狗 “父亲,我听闻户部这次又将武灵军的军饷消减了三成,军中将校怨气不小!” 许子圣虽然弃武从文,但这不代表他对军中之事不了解,更何况武灵军乃是他们武安侯府的根本力量,如果军饷减少,就相当于变相削弱了自家实力,他当然十分重视。 “哼!” 许世军冷哼一声,虎目之中闪过煞气,怒气哼哼的说道。 “都怪那些腐儒,整天嚷嚷着天下安定,久无战事,所以不需要花费那么多的银子养兵,恨不得将所有军饷都扣留!” “尤其是那户部侍郎,周显平,最是可恶,张口闭口,说我们这些武勋将领拥兵自重,让陛下起了忌惮之心,所以才会同意再次消减军饷,如今军中将领士兵,都是苦不堪言,勉强过活!” 说到此处,许世军气愤难当,宽大的手掌碰的拍在了太师椅扶手之上,咔嚓一声,多灾多难的黄花梨扶手瞬间断裂,可见许世军对周显平的痛恨和怨气。 “户部侍郎周显平吗?” 许子圣眼眸里闪过一丝利芒,他可是记得这家伙不是一个洁身自好之人,原本的轨迹之中,他可是税银丢失案的幕后主使,监守自盗,以金属钠冒充税银,如水爆炸,还将许七安的二叔许志平牵扯了进来,三族都被下了大狱,险些被斩首。 如果不是许七安穿越过来,精通刑侦,通过税银案卷,发现了税银重量存在蹊跷,破解了税银爆炸大案,一家人怕是都要下地狱了。 “父亲你无需担心,周显平不过是一个户部硕鼠,监守自盗,现在任他猖狂,日后我们可以抓到他的把柄,一棍子将其打死!” 许子圣脸上透着几分煞气,凶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空气中爆发出了阵阵响声,让许世军为之一愣,有些疑惑。 “子圣难不成还未放弃武道修行,文武兼修,不然怎么如此武道气机?” 只是许世军也不敢确定这个猜测,因为许子圣儒道修为已经跨入了五品之上,可以言出法随,挥手就可打爆空气,有可能是儒道手段。 “你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许世军感兴趣的向前倾了倾身体,虎目之中带着好奇之色,显然对周显平的事情十分感兴趣,如果可以将这个给武将勋贵穿小鞋的小人扳倒,不仅是他,就是其他勋贵也会十分高兴的。 “父亲不需要多问,日后自见分晓!” 许子圣没有泄露天机隐秘,而是神秘的一笑,心中早有定计,只等待着税银爆炸丢失就可以了,其他的自然有人会出手的! “也罢,你既然胸有成竹,这事就交给你了,府中的力量任你调用,如果我武安府做不到,还有其他的勋贵世家,都是和我们穿一条裤子的!” 许世军说到这里,脸色多少有些不自在,透着几分心虚。 许子圣也是神色古怪,目光不断的打量着许世军,他所说的穿一条裤子可不是开玩笑的比喻,而是一件勋贵少爷的糗事。 当年许世军等二代子弟,纨绔不堪,留连风月,没少荒唐,有一次正好碰见了父辈应酬,慌乱之下,他们仓皇逃窜,有人裤子找不到了,几人用一条裤子遮挡隐私部位,仓皇逃离的青楼勾栏,被传为笑柄。 不过,人不荒唐枉少年,当年的纨绔如今可都是当朝军中重将,占据了半壁江山,势力极大,这也是为何元景帝会听从周显平的建议,消减军饷的原因之一。 许子圣自然也听说过自己老爹的丑事,强忍着笑意,嘴角抽动的说道。 “父亲,若是无事,我就先离开了!” “嗯,你且回你院中休息吧,这段时间你科考也辛苦了!” “周显平的事情先不急,等你成绩出来之后,再谋划也不迟!” 如今的许子圣最大的事情就是等待放榜,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只有入仕为官,才能一展拳脚,汇聚朝廷气运,突破三品立命之境,成就二品大儒境界。 “孩儿明白!” 许子圣恭敬的行礼告退,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他性喜静,所以小院并无多少人,除了几位侍女,再无他人,这些侍女也不是贴身伺候的,都是一些促使丫鬟,并不亲近。 接下来的日子,许子圣过的十分安逸,作为权贵子弟,侯爵之子,闲来无事,勾栏听曲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即将入仕为官,成为清流文官,日后怕是很难如此风流了,所以如今放松一下也可以理解。 许子圣抬手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香醇的酒水顺着嘴角流出,放浪形骸,洒脱肆意,眼睛紧盯着舞台上的花魁,曼妙身姿,长袖飞舞,轻纱撩人,扭动的身躯充满了美的艺术气息,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勾人心魄,风情万种。 “不愧是京都有名的花魁,这一场舞蹈就可收益万两白银,简直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许子圣的评价极为粗鄙,让一旁的欣赏舞蹈的看客有些不满,其中就有户部侍郎之子,周立,他的父亲正是周显平,和武安侯府立场敌对。 “许子圣你即使入了国子监读书,也不过是一个粗鄙武夫,有失斯文,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出言粗鄙,让人唾弃!” 显然周立看不惯许子圣,当然许子圣也看不惯对方,两者之间天生敌对,是那种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对头。 “谁撒完尿没提裤子,将这个鸟人露了出来!” “本少爷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岂是你这纨绔可以评议的?” 许子圣满脸的不屑,周立仗着自己父亲是当朝户部侍郎,嚣张跋扈,欺男霸女,没少干一些缺德事,纨绔不堪,不学无术,是个恶霸一样的人物。 周立行事作风,许子圣素有耳闻,他嚣张跋扈,横行无忌。强抢民女不在话下,草菅人命也屡屡发生。 但是这些事情,对周立和周显平并未造成任何的麻烦,摆平起来也很容易,威逼利诱而已。不服气的,那也成,全家都别想活了。 家中长辈品级越高越是如此,朝廷哪里会为了几个平民的死活,罢免朝廷大员?在京兆府衙门的眼里,欺负平民百姓根本就不叫惹事。 所以能打败官二代的,只有官二代。许子圣作为侯爵之子,勋贵出身,地位比周立只高不低,所以对周立毫无畏惧,甚至故意激怒周立,想要教训一下这位纨绔子弟,先收取一点利息。 周立嚣张惯了,哪里容得许子圣如此侮辱自己,怒火腾的一下就升起来了,三角眼微微眯起,透着几分煞气,他自然认出对面许子圣的身份,文武对立,更何况周显平屡进谗言,消减军饷,和勋贵集团闹得很不愉快,他自然认识武安侯的这个嫡子,心中一狠,对身后立着的几位扈从一挥手,吩咐道。 “给我狠狠教训他一顿,只要不打残就可以了!” 周立虽然纨绔嚣张,但是也知道几分厉害,不敢真的将许子圣杀了,甚至不敢将他弄残废了,毕竟武安侯可不是好惹的,至少户部侍郎也没有胆量面对武安侯的怒火。 周立的扈从们全是练家子,身手不弱,一个个从兜里掏出匕首。在京城,没有官职不能佩刀的,不穿官服不能佩刀,违规者,杖八十,罚款一百两。 聚众持刀,斩立决。匕首不在此列,这群人算是钻了法律的空子。 五个扈从不但是练家子,还学过合击技巧,配合的天衣无缝。 两名扈从联手袭来,同时刺出匕首,另有一名扈从跃入空中,凶狠的对着许子圣的胸膛来了一个膝撞,另有两人从侧面包夹,同样挥出匕首。 当然,这些扈从也知道轻重,不敢真的下重手,出手都很有分寸,匕首攻击的都是不是要害部位。 “我说,这些人手脚残废,瘦弱枯骨,无缚鸡之力!” 许子圣不急不忙的再次痛饮一杯,抬头看向了几位扈从,眼眸微微眯起,俊朗英武的脸上透着几分不屑之色,丹唇轻启,缓缓说道。 瞬间,几位扈从手脚尽断,跌落地面,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健壮无比的身体瞬间变得骨瘦如柴,好似凭空被妖物吞噬了血肉一般,十分可怕恐怖。 这几位扈从都是九品武夫,炼精境界,这样的武者打熬体魄,锤炼气血,体力无尽,胃口比常人大很多。踏入炼精境巅峰后,体力源源不绝,等闲不会脱力,身体时刻处在最适合战斗的状态,没有赘肉,也不会让肌肉过于膨胀而影响柔韧性。 但是如今,却骨瘦如柴,手脚尽断,无缚鸡之力,比那沿街乞讨的流民还要瘦弱,这样的变化惊得周围一阵惊呼,有那明眼之人,失声喊道。 “儒道五品,德行之境!” “这就是读书人的可怕之处吗,儒以文乱法,果然名不虚传!” 周立神色骤变,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他没有想到许子圣居然会是五品儒家修士,有着言出法随的境界,这可是他父亲都未曾拥有的实力,他不过是一介纨绔,修为低下,哪里是许子圣的对手,如何能够不畏惧。 “许子圣,你想要做什么,我父亲可是户部侍郎,你如果胆敢对我不利,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许子圣脸上带着满满的恶意,向着周立靠近,这位纨绔子弟已经吓得脸色苍白,透着色厉内荏,大声的呼喊着,脚步不断的向后退去,撞到了案桌,杯盘狼藉,跌落一地,叮当作响,显得很是吵闹。 许子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在周立的眼中是如此的可怕和恐怖,五品德行高手的实力,已经吓破了周立的胆魄,大家都是官二代,许子圣为何如此优秀,让周立麻爪了。 “浪费食物可是要遭天谴的,不如你将这些跌落地上的美食都吃了吧!” 许子圣并没有出手,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跌落的杯盘,洁白如玉的瓷盘已经摔得粉碎,精致美味的食物沾满了尘土,混在了一起,看不出原本的造型和样子。 周立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已经脏了的食物,脸上浮现出嫌弃的神色,头颅摇动,怒声道。 “许子圣,你敢侮辱我,这等掉在地上的食物,我家中的狗都不吃!” “狗都不吃?” 许子圣闻言,脸色微变,剑眉蹙起,星眸之中闪过一丝寒芒,声音都透着三九寒冬的冷意,让周围的人不禁感到全身一愣,打了一个寒颤,似乎由温暖的阳春三月回到腊月严冬一般,这就是儒家高手的神奇之处,一念动,天地变。 许子圣缓缓的蹲下了身子,伸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块豌豆黄糕点,晶莹剔透,温润如黄玉,可见这青楼的糕点师傅手艺极好,许子圣也不嫌弃糕点沾染了尘土,缓缓的张开了嘴巴,咬了一口,香气浓郁,清甜软糯,口感极佳。 “周立,你可知晓,京都城墙根下可是有着剑州逃荒的流民,他们每日以草木饱腹,这等美味的食物,他们就是做梦都不敢想,如果放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都舍不得喝吃!” “剑州遇到灾荒,朝廷的赈灾粮食早就拨付下来了,但是到了剑州,粮食却变成了糟糠,而且还不足量,生生饿死了数万饥民,这些可都是你的户部侍郎老子做的好事!” “流民舍不得吃的食物,我可以吃的食物,你却说你们家的狗都不吃!” 许子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了,脸上满是冰冷的神色,寒意让周立吓得瑟瑟发抖,身体都抖成筛子了,像是触电了一般。 “你们家的狗好大的福气,好刁钻的胃口!” 周立虽然畏惧许子圣的实力,但是也不相信许子圣真的敢将他怎么样,毕竟他父亲乃是户部侍郎,乃是朝堂大员,六部重臣,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就是借许子圣一颗胆,他也不敢杀了或者是废了自己。 “我家的狗比那些该死的贱民可要金贵多了!” 周立可能是看到许子圣没有动手,心中胆气又升了起来,梗着脖子,和许子圣犟嘴,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透着嚣张跋扈的意味,又恢复了往日纨绔子弟的做派。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明白了!” 许子圣缓缓站起身来,完美的体形看上去比周立要高上半个头,从外观上就压过了周立,让他升起的胆气瞬间就消散了,再次变得畏惧了起来。 “你想要干什么?” “我父亲可是户部侍郎,掌管朝廷银库,负责军队粮饷,如果你敢对我不利,武灵军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许子圣哑然失笑,这是古代版的我爸是李刚吗,拼爹看来是不分年代的,历朝历代都一样,周立如果不是有一个好父亲,怕是连自食其力都难以做到,更不用说作威作福,享受富贵了。 “你是狗!” 许子圣无语的看着叫嚣的周立,抬起右手,食指向他一指,开口说道。 言出法随,浩然之气消耗了一些,冥冥之中的规则发生了变化,响应着许子圣的这句话,周立的身体瞬间发生了变化,白皙的皮肤上生出了黑色的毛发,嘴里长出獠牙,手脚化为了爪子,整个趴在了地上,变成了一条黑毛狗。 这条黑狗脑袋不断的晃动,闻着地上的美食,似乎已经失去了身为人的理智和智慧,凭借本能行事,大口大口吃起了地上已经脏了的食物,十分香甜。 围观的众人哗然一片,没想到许子圣居然做的如此绝,利用五品德行修为,言出法随,竟然将当朝户部侍郎之子周立变成了一条黑狗,极尽侮辱之能,这下子两家怕是要结下梁子,再也解不开了。 许子圣对众人的喧哗,毫不在意,也知道众人在想些什么,洒脱一笑,俯瞰着周立所化的黑狗,冷笑一声道。 “看来周家的狗也没有那么金贵,可以吃着掉在地上的食物!” “所以说,狗就是狗,不会因为生在谁家,就会高贵半分!” “如果我命人将一坨屎放在地上,周家的狗应该也会吃的,毕竟老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吗!” 许子圣哈哈大笑,语带深意的说了一大堆,众人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表面说的是狗,内里却是在讽刺户部侍郎一家人都是吃屎的恶狗。 做完了这一切,许子圣好像什么都发生一样,再次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美酒,仰头饮尽,看着舞台上已经停下的花魁,朗声笑道。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停下来做什么?” “接着奏乐,接着舞!” 无人反对,寂静无声,只有恶狗扑食的声响,花魁见状,虽然心中惊惧,但是依旧舞动了起来,乐师也随之配合,歌舞升平,人间乐事。 今日发生的事情,像是向平静的池塘扔下来一块石头一般,层层涟漪生出,迅速扩散开来,传遍了京城,成为最火热的话题,无数人都为之八卦,讨论武安侯府和户部侍郎周家的矛盾恩怨,甚至越传越离谱,许子圣不仅将周立变成了黑狗,更是给他喂了屎,让已经恢复人身的周立颜面大失,一时间不敢露面。 传言越传越广,就连宫中的陛下元景帝都听闻了这个消息,命打更人查清了前因后果,在大朝会上,不咸不淡的就此事说了几句,最后还评价了一句。 “小孩子之间的胡闹!” “不过,武安侯的儿子倒是争气,居然修成了五品德行境界,是个可造之材。” 盖棺定论,无论是武安侯府,还是户部侍郎周府,作为传言的中心,表现的异常安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如往常。(本章完) 第三章 三品立命,我替你尝尝甜不甜 元景帝的一句话,算是让许子圣名声大噪,可造之材,这个评级着实不低,在朝堂重臣的儿孙中还未有人得到如此高的评价。 朝堂大臣们也对此话深表赞同,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儒道五品境界,言出法随,将周立变化成了黑狗,这样的修为出息,自家子孙的确是比不上。 想到此处,朝堂众臣不由火冒三丈,京都的纨绔子弟倒了大霉,自家父祖不知为何总是火气极大,动不动就对他们棍棒相加,督促他们上进好学,着实吃了一番苦头。 许子圣却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终日无事,勾栏听曲,饮酒作乐,昼出夜归,倒也生活规律,算是提前适应日后入仕为官的生活。 过了将近一个月,这次会试的成绩终于出来,武安侯府早早就有下人前往皇城之外,等待放金榜,武安侯知道有了元景帝的那句话,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落榜,所以倒也不担心许子圣的成绩了,只是对其名次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 只有许子圣恍若无事,依旧去了勾栏青楼,饮酒听曲赏舞,不亦乐乎,直到正午时分,武安侯府的下人匆匆闯入,给许子圣报喜。 “二少爷,中了,中了!” 众人自然知道今日乃是放榜的日子,听到动静,纷纷抬头看去,将目光汇聚到了小人身上,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位公子高中进士,踏入官场,鱼跃龙门,改变了命运。 武安侯府的下人一溜小跑,在许子圣的面前停下,弓腰行礼,满脸的喜色,激动无比,声音都喊得沙哑了。 “少爷,您高中了!” “一甲第一名,您中了状元了!” 这个世界和华夏古代王朝稍有不同,只有会试,没有殿试,科考名次全凭文章学问,许子圣高中第一甲第一名,夺得了此次会试的榜首,惊呆了众人。 “呃,好酒!” 许子圣好像没有听到下人的报喜,自顾自的饮着美酒,神色淡然,从容不迫,让围观的众人不由感到钦佩,这就是状元郎的风采气度。 “不愧是状元郎,气度沉稳,大喜面前,毫不动容!” “真是文曲星下凡,气度和常人不同,要是换做我中了状元,怕是早就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你,拉倒吧!这辈子别说中状元了,中秀才都费劲!”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俩都不是读书的料,谁也别笑话谁?” “没错,还是听曲赏舞吧!” “对对对,听曲赏舞,要不咱俩是朋友呢,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下人看到许子圣毫无反应,再次凑近一步,大声喊道。 “少爷,你高中了状元,侯爷十分高兴,让您回府设宴招待客人呢!” 许子圣眉头一挑,他早知道了自己的成绩,因为他察觉到了一股朝廷气运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让本就松动修为再进一步,跨入儒道三品,立命之境,成为了超凡之上的修者。 此时外界天空,紫气纵横,染尽了天空,天地间充满了祥和之气,好似圣人降临,赐福人间,让无数人都抬头看向高空,纷纷惊呼。 “这是天生异象,有人晋入了三品立命之境!” “不知道是哪位大儒做出了突破,这下将要风起云涌了!” “儒家居然再次出现了一位堪比云鹿书院院长赵守的大儒,这下有意思了!” “如今陛下忌惮朝堂之上的那帮国子监出身的朱紫贵胄,他们的屠龙术,让大奉近年来国力衰减,国运低迷,正想要请出云鹿书院的院长赵守,作为制衡,来当一个王朝的缝补匠,只是赵守一直未同意出仕!” “如今京都之中,居然再次出现一位儒家三品立命之境的大贤,不知会引起怎样的变化。” 许子圣将酒杯放下,微微颔首,看着卖力大喊下人,十分满意,就这样做,大点声,这样才能让所有人都听见,将目光投向我,这种被人膜拜敬畏的感觉真不错! 许子圣就是这样肤浅的人,十分享受此时众人的关注,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暗暗想道。 “这就朝廷气运吗,居然助我提前跨入了三品立命之境,天生异象,圣人降世,这下怕是要惊动许多人了!” “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今日无事,勾栏听曲罢了,谁会想到一位三品立命之境的大儒居然会是一位毛头小子呢!” 许子圣微微摇头,阻止了下人继续喊叫,缓缓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体内气息不断涌动,骨骼血液呼啸澎湃,却被他用儒道神通牢牢锁住了气息,他文武兼修,儒道突破了,武道也有进展,跨出了重要的一步,进入了四品意境。 四品对于武夫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决定了将来要走的路,领悟独属于自己的特殊能力,能初步的御空飞行。“意”是“道”的雏形,精于剑者,领悟剑意,精于刀者,领悟刀意,且不可更改,这就是四品武夫的真谛。 “朝廷气运果然神奇,难怪日后的许七安顺风顺水,修为一路突飞猛进,成为了大奉的擎天之柱,这家伙可是身负大奉一半的国运。” 二十年前的山海关战役,一位神秘术士伙同蛊族天蛊部的首领,窃走了大奉一半的国运,这一半的国运就落在许七安的头上,这和他的父亲许平峰有关。 “走吧,回府了,以后的日子难熬了,怕是没有闲来无事,勾栏听曲的机会了!” 许子圣迈开脚步,向着外面走去,沿途众人纷纷避让,敬畏的看着这位新科状元郎,前途无量。 许子圣回到府中,自然是一片忙碌,和武安侯府有关的亲朋都前来贺喜,坐了数十桌,高朋满座,权贵云集,甚至就连元景帝最信任的太监,山海一役的最大功臣,打更人首领魏渊都送来了礼物。 魏渊虽然宦官,但是能文能武,不仅是二品合道境界的武夫,更是当世兵法大家,尤其擅长围棋之道,是元景帝最为倚重的大臣,执掌着打更人衙门。 打更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类似于明朝的锦衣卫东厂,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打更人这个组织,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也有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等工作。它不属于六部,也不属于军事系统。是皇室的情报组织,也是悬在百官头顶的铡刀。 大奉的所有官员都听过一句话: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打更人。打更人的主要职责就是监察百官,守护京城。 在打更人里,最底层的是白役,没有编制,干的是杂活。其次是铜锣,是正经的打更人,至少是练气境,月俸五两银子二石米。往上就是银锣,享百户待遇。银锣之上是金锣,是最高层次的职位。大奉京城只有十位金锣,直接听令于魏渊。 打更人是元景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魏渊是元景帝最忠实的獒犬,镇压国运,监察百官,权利极大,这也是元景帝修道二十年,依旧可以牢牢掌控朝政的关键原因。 许子圣和一众新科进士并没有见到元景帝,这位修道皇帝,想要长生不老,哪里有时间打理这些刚刚踏入官场的生瓜蛋子,只是由太子代为召见,宣布了对他们的安排。 许子圣作为此次的状元郎,被分到刑部,成为了一名六品主事,比二甲进士高了一个品阶,也算是赢在了起跑线上,成为人人项目的对象。 许子圣往后的日子里,按部就班,每日点卯上班,十分枯燥,刑部的积压的案子数不胜数,许子圣忙的不可开交,不过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清理许多陈年旧案,而且没有出过一次错,让刑部的运转和声望都得到了提高,甚至元景帝都对此大加赞赏。 于是,许子圣升官了,从六品主事成为员外郎,从五品,也算是官运亨通,平步青云,让武安侯许世军十分满意。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之后,平静的生活终于有了波澜,许子圣期待已久大戏终于上演了,周显平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一日,卯时二刻,天还蒙蒙亮,御刀卫百户许平志押运一批税银进京,辰时一刻,行至广南街,刚过桥,忽然掀起了一阵怪风,马匹受惊,冲入街边的河里。 顷刻,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河水炸起六丈高,浊浪滔天。负责押送税银的士卒跃入河中寻找白银,只找回来一千二百十五两白银,其余的十五万两白银不翼而飞! 这件事情十分轰动,惊动元景帝,命令京兆府七日在许志平斩首之前,找回税银。另外派遣了打更人和司天监一同协助调查。 许志平此次算是遭了大难,税银丢失,他罪责难逃,三族都被下了大狱,而许七安就是在这样的时机下,从那一颗蓝色的星球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陷入了懵逼状态之中。 许子圣望向了京兆府大牢的方向,眼眸里升起了一道清气,看向了虚空,那里有着一道隐秘至极的气运升腾而起,赤紫浩大,直冲云霄,外层有着遮掩,白色气运,犹如普通百姓,如果不是许子圣精于望气之术,可以堪破伪装遮掩,也看不到这道宏大的气运,那可是一半的大奉国运。 “许七安这小子真是气运深厚,这大奉国运如果落到我的身上,我一日就可踏入儒圣境界,成就超品巅峰,天下无敌,想要改天换地,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许七安既然已经来了,大戏就要开始了,我作为刑部官员,掺和此事,名正言顺,顺理成章!” 许子圣向着京兆府而去,他已经向刑部尚书主动请缨,负责这次案件的审理,协助京兆府破此税银丢失案。 税银丢失案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无人愿意接下来,户部尚书见此,自然是乐得顺水推舟,将这个大麻烦抛给了许子圣。 京兆府,后堂。经过连续三天的奔波忙碌后,几位位税银失踪案的主要负责人齐聚一堂。 京兆府尹陈汉光,手里捧着白瓷青花茶盏,茶盖轻轻磕着杯沿,脸色凝重。这位穿绯袍,绣云雁的正四品官员,一脸的苦涩的说道。 “还有两天,圣上命我等在许平志斩首前追回税银,三位大人,得抓紧时间了。” 京兆府尹口中的三位,分别是穿黑色制服,披玄色披风的中年男人,鼻梁高挺,眼眶微陷,瞳孔是浅浅的褐色,看样子有一半南蛮血统。 另一位穿黄裙的鹅蛋脸少女,眉目如画,肤如凝脂,顾盼生辉,她手里握着一根甘蔗,腰间挂着鹿皮小包以及一块八卦风水盘,裙摆下是一双绣云纹的小巧靴子,坐在椅子上,小脚一荡一荡的,显得十分轻松。 这两位,是辅助办案的,中年男人叫李玉春,出身被大奉官员忌惮万分的组织:打更人。 而那位黄裙少女是司天监的人,身份不低,司天监监正的弟子。 最后一位,就是许子圣了,他脸上没有任何的焦急之色,眼睛明亮的看着黄裙少女手中的甘蔗,似乎是感兴趣,开口问道。 “甘蔗甜吗?” 黄裙少女闻言一愣,有些意外的看向了许子圣,她自然知道这位被元景帝赞过的状元郎,出身侯爵府,身份尊贵,弃武从文,修成了五品德行之境,比自己修为强大许多,是京都有名的俊杰。 “不知道,我还没吃呢?” 少女的声音轻灵悦耳,如同百灵鸟一般灵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打量着许子圣,透着几分好奇,显然对许子圣这位天才很感兴趣,想要看出他和普通人有何区别。 许子圣伸出手掌,摊开在了黄裙少女的面前,少女不明所以,许子圣眼神看向了甘蔗示意了一下,黄裙少女不解的将甘蔗放到了许子圣的手掌中。 许子圣握住甘蔗,当场就咬了一口,汁水充盈,甘甜无比,连连点头,说道。 “这甘蔗不错,味道清甜!” “这是我的甘蔗!” 黄裙少女无比悲伤的看向了许子圣,这才反应过来,惊呼道。 “我替伱尝尝甜不甜!” “你还要吗?” 许子圣再次狠狠咬了一口,将剩余的甘蔗递到了少女的面前,一脸疑惑的问道。 黄裙少女看着那被咬的乱七八糟的甘蔗,怎么可能再要,轻轻摇头,嫌弃的说道。 “你都吃了好几口了,我还怎么吃!” “矫情,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许子圣自然知道少女不会要回去的,毕竟男女大防在这里,理学的三纲五常可不是开玩笑的,少女怎么会拿自己的清誉做赌注,还是为了一根甘蔗。 胸口绣着银锣的中年人,瞟了眼脚边铺满的许子圣吐的甘蔗渣,皱了皱眉,手掌一旋,气流滚动,将那些甘蔗渣聚在一处。中年人这才微微点头,露出了一闪而逝的愉悦,显然是一个强迫症,有着严重的洁癖。 银锣中年人这才脸色沉重的回复京兆府尹,声音低沉。 “此案云遮雾笼,甚是古怪,也许我们的方向是错的。” “李大人此言从何说起。” 京兆府尹皱了皱眉,案件剖析到现在,基本锁定是妖物作祟,劫走了税银。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而今应该做的是尽快捉拿作乱的妖物,莫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近年来,国库空虚,各地时常有灾荒,十五万两税银相当于一个普通县,一年的税收。元景帝的愤怒也就可以理解了。 “老子特么本来就没钱,你还给我掉链子,气死我也。” 京兆府尹兢兢业业的接过这个案子,肩上的担子压的他最近吃不好睡不香。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没有争辩,转而问道。 “许平志那里有什么新的收获?” 京兆府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一介武夫,只会一个劲儿的嚷嚷着冤枉,他连税银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黄裙少女开口了,眼睛还不舍的看了一眼许子圣手中的甘蔗,带着几分怨气的说道, “我观过他的气,没有说谎。” 李玉春和京兆府尹点了点头,没继续谈论此人。身为案犯,许平志首当其冲的接受调查、拷问,人际交往和财政状况等等,都被摸了一遍。再配合司天监的望气术,眼下已经排除嫌疑。 当然,税银丢失,许平志渎职,死罪难逃。中年男人,黄裙少女和京兆府尹脸色严肃,心情沉重。 只有许子圣身份尊贵,地位崇高,又知道事情的原委,没心没肺的啃着甘蔗,故意将甘蔗渣吐到了银锣的脚下,看着他眼角抽搐,好像忍受了巨大的折磨。 这时,脚步声传来,一位衙役匆匆进来,右手握着一根小巧的竹筒,左手拎着一只牛油纸袋,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大肉包,衙役先将竹筒递向了黄裙少女。 黄裙少女没接,如星星璀璨的明眸,瞄了眼大肉包。衙役识趣的换了个顺序,黄裙少女喜滋滋的啃起大肉包,这才接过竹筒,抽出一张纸条,展开阅读。 “我的人说,沿途二十里,没有在河内观测到妖气,岸边也没有痕迹。” “啪!” 压抑的气氛终于炸了,京兆府尹怒拍桌子,气的脸色铁青,怒声道。 “十五万两白银,能带到哪里去?它总得上岸,总得上岸。这都三天了,连对方的踪迹都没找到。” “可恶,何方妖物敢截取我大奉税银,本官定叫它形神俱灭!” 税银追不回来,他得背锅,皇上可不会管他委不委屈,屁股坐了这个位置,就得背锅。官场就是这样,辛辛苦苦爬上来,掉下去却很容易。 (本章完) 第四章 万事已具备,只欠许七安 中年人李玉春吐出一口气,重新续上刚才的话题,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会不会是我们调查的方向错了,可能不是妖物所为。” 京兆府尹看向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恼火,他始终想不明白事情的真相,质问道。 “不是妖物,那妖风怎么来的?银子入河,怎么就凭空消失,怎么会炸起数丈高的水浪,将两岸震裂。” 这个问题,李玉春和黄裙少女都不知该如何解释,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这也正是他们最为困惑的地方,一时间陷入了僵局,整个后堂沉默至极。 “噗!” 只有许子圣不慌不忙,悠闲的啃着手中的甘蔗,香甜的汁水在口腔之中流淌,一口残渣吐在了李玉春的面前,那是何等的惬意。 李玉春深吸了一口气,他是一个严重的洁癖,有着强迫症,看着脚下的残渣,浑身就像是爬满了蚂蚁一般,难受至极,有心想要喝止许子圣,却心有忌惮,许子圣和他们不同,不仅是朝中清贵,六部堂官,更是出身侯府,身世显赫,注定会成为朝中的大人物,不是他这种银锣可以得罪的。 黄裙少女俏脸之上露出几分怨念,大眼睛盯着许子圣手中的甘蔗,心中充满了后悔,我真傻,为什么要将甘蔗放到他的手中,我都还没有咬上一口呢,看他吃的这么过瘾,这甘蔗一定很甜。 “甘蔗甜吗?” 轻灵悦耳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少女吞咽口水的声音,显然一个大肉包并没有让她满足,反而让她肚子中的馋虫更加躁动了,满脑子都是甘蔗的香甜,灵动明亮的眼睛中充满了渴望。 “甜!” 许子圣十分不要脸的点点头,再次啃了一口,吃的那是无比开心,尤其是甘蔗的主人眼巴巴的望着,投来了羡慕渴望的眼神的时候,甘蔗感觉更甜了。 京兆府尹见此,强忍心中烦躁急切,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他已经是陷入僵局,无法发现此案的任何端倪,如今只有许子圣未曾发表自己的看法,目光看向了这位世家子弟,京中俊杰,带着几分和善。 “不知,许大人可有什么发现,可知妖物劫走税银的原因是什么?” 许子圣再次啃了一口甘蔗,还未回答,银锣李玉春眉头微皱,开口猜测道。 “妖类做事从不问心,为所欲为,追究原因,不过是自寻烦恼。” 人妖殊途,所以李玉春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妖类的敌意,反正只要是坏事,都是妖类做的。 “妖类应该会更喜欢吃人肉,而不是税银,嗯,真甜!” “妖类做事无所顾忌,银子在它们眼里未必有活生生的人诱人。哪怕想要银子,偷窃或抢劫都比直接劫走税银要稳妥。” 在大奉京都,当街劫走税银,风险太大了。没有哪个妖类会如此不智,做出这样的傻事,真以为京都可以随意进出的吗? 许子圣嘴里嚼着甘蔗,一边品味着美味,一边说道。 黄裙少女的眼睛中的渴望更加明显了,死死盯着甘蔗,真是好后悔啊,自己刚刚是不是被许子圣的德行影响了,才会不由自主的将甘蔗放到了他的手中,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曾经有一根十分香甜的甘蔗放在我的手里,我没有珍惜,递给了他,如果能够给我再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这样做,我会将这根甘蔗死死握住自己吃,那一定是我吃过最甜的甘蔗!” 许子圣似乎是感受到了黄裙少女无尽的怨气,连忙加快了速度,只是三两下,就将剩余的甘蔗啃完了,这才心满意足的看向了神色各异的三人,笑着说道。 “人心险恶更胜妖鬼,既然没有发现妖类的气息,那就不是妖物所为,必定会是人为!” “哪有什么妖风,这怪风很多手段都可以做到,比如我就可以做到!” “风来!” 随着许子圣的话音一落,外面天空刮起了大风,狂暴的风吹进了后堂,让众人神色微变,眼中闪烁着精光,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这位儒家俊杰,人中龙凤。 “果然不愧是五品德行之境的修者,言出法随,改变规则,神乎其神!” 京兆府尹乃是四品官职,虽然出身平凡,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上,但毕竟品级比许子圣还高一品,所以可以平等和许子圣交流。 “府尹大人说话还是很好听的吗,多夸两句,我爱听!” 许子圣满脸的受用,眼睛看着京兆府尹,一点都不知谦虚为何物。 京兆府尹脸色微微僵硬了几分,他还从未见过这不要脸的人,居然主动要求夸奖,他真的是儒道天才,状元郎吗? 京兆府尹干咳了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头一次见到如此直接的人,有些不适应,平息了心中的波澜,这才说道。 “许大人所言有理,如果不是妖类,那么究竟是什么人会窃取税银呢?理由是什么?为什么非得是这一批税银,非得是十五万两?” “咱们可以这么想,幕后主使需要一笔巨款,但又不能闹出太大动静!准确说,不能肆无忌惮的敛财。” 京兆府尹心里一动,似乎有所猜测,但是终究未曾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口,目光变得深邃无比,脸上表情也凝重了许多。 “于是就盯上了税银?” 黄裙少女抿了抿唇色鲜艳的嘴唇,继续说道,脸上神色也是有所触动,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 “税银押运路径是随机的,由御刀卫的百户许平志临时决定,而妖物却能提前在河中埋伏,押运队伍中,极有可能有内应。” 银锣李玉春说着,看了眼京兆府尹,他乃是打更人,办案经验极为丰富,若有所思,在场的没有一个是笨蛋,对方能够想到的,他们都能想到,只是如此一来,这个案子牵扯到范围可就大了。 “也许我们需要儒家高人来问心?” 李玉春目光一转,看向了许子圣,这就是一个现成的儒家高手,实力强大,境界高深,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炼的,年纪轻轻,就不弱于老一辈的大儒名士。 黄裙少女斜了许子圣一眼,似乎有些不服气,作为司天监监正的弟子,自然有着自己的骄傲,如今她虽然只有七品风水师的境界,但手段玄妙,不会出错的。 “你是看不起我们司天监的望气术么,我都说了,在场押运税银的士卒,都是毫不知情的。” 术士体系由初代监正获得香火神道传承后参考巫师体系创造而出,拥有操纵气运的能力。除了术士以外,其他体系都是由高品强者先修行到一定境界,再高屋建瓴逆推体系,而术士是从低品级开始向上推演,直至完善整个体系。 术士体系实际上是二代监正,也就是天道意志,暗中引导初代监正为自己开创的体系,它能将天道的能力发挥到极致,能让天道以人族之躯,窥探天机,炼制法宝,炼化气运,掌控一个王朝的命运。掌控中原王朝,便等于掌控了培养武神的资源,以此来培育出天道“守门人”。 术士八品望气师,就拥有看穿气数的清瞳,测谎是功能之一。还拥有屏蔽气数的能力,若想为他人屏蔽气数自身得六品以上,而屏蔽气数能力的进阶版,即为屏蔽天机命数。望气术是术士最基础的能力,后续的种种神异,都建立在望气的基础上。 思路一时间又卡住了,三人一阵沉默,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李玉春低头细看卷宗,京兆府尹长吁短叹。黄裙少女摆弄着腰间的风水盘,想着日落前得离开京兆府,进宫找长公主蹭顿饭。皇宫厨子的手艺,当世一流! 相比起他们,名叫褚采薇的黄裙少女,更多的是充当客卿身份,辅助办案。她无官无职,虽是案件负责人之一,却不需要背太大的责任。 京兆府尹眼神微动,瞥了一眼不再说话的许子圣,将目光落在银锣李玉春的身上,试探的说道。 “眼下案件进展缓慢,而时间刻不容缓,实在令人心急如焚。李大人,不如,去请教魏公?” 李玉春斜了他一眼,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事前去求教魏渊,作为手下不替上司解决麻烦,还去增加麻烦,那自己还有存在的价值吗,冷哼一声道。 “你们文官有京察,我们打更人亦有,实话实说吧,这次的案子就是打更人衙门对我的考核!” 京兆府尹苦笑一声,他是个倒霉蛋,京都发生了这样的大案,他脱不了干系,无奈的说道, “这案子破不了,我屁股底下的位置,恐怕也保不住了,朝野上下都在看着我们呢。” 李玉春和褚采薇神色微动,沉默不语,只有许子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点都不着急,这件事他虽然知道其中的原委,有着充足的把握可以破案,但是有些事情,不能他来做,毕竟他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们武安侯府和户部侍郎周显平之间矛盾极大。 这件事不能由许子圣做,需要外力配合,这样才能让人信服,不然别人会认为,是他在报复牵扯周显平这位当朝户部侍郎。 “万事俱备,只欠许七安了!” 大奉京兆府,监牢。许七安幽幽醒来,嗅到了空气中潮湿的腐臭味,令人轻微的不适,胃酸翻涌。 “这扑面而来的臭味是怎么回事,家里的二哈又跑床上拉屎来了,根据熏人程度,怕不是在我头顶拉的?!” 许七安家里养了一条狗,品种哈士奇,俗称二哈。北漂了十年,孤孤单单的,这人啊,寂寞久了,难免会想养条狗作为慰藉和消遣,当然不是肉体上。 睁开眼,看了下周遭,许七安彻底蒙了,不敢置信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怎么不是自己的家啊。 石块垒砌的墙壁,三个碗口大的方块窗,许七安躺在冰凉的破烂草席上,阳光透过方块窗照射在他胸口,光束中微尘浮动。 “我在哪?” 许七安在怀疑人生般的迷茫中沉思片刻,然后他真彻底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之中,他穿越了,狂潮般的记忆汹涌而来,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强势插入大脑,并快速流动。 许七安,字宁宴,大奉王朝京兆府下辖长乐县衙的一名捕快。月俸二两银子一石米。父亲是老卒,死于十九年前的山海战役,随后,母亲也因病去世。 回忆到这里,许七安稍稍有些欣慰,众所周知,父母双亡是穿越者主角标配,如此看来他很有主角样子了。 “没想到重活了,还是逃不掉当警察的宿命?” 许七安感到有些牙疼,咧咧嘴,叹了一口气,他前世是警校毕业,成功进入体制,捧起了金饭碗。 可是,许七安虽然走了父母替他选择的道路,他的心却不在人民公仆这个职业上。他喜欢无拘无束,喜欢自由,喜欢纸醉金迷,喜欢季羡林在日记本里的一句话: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太阳几个女人。 于是许七安悍然辞职,下海经商,想要成为富豪,增加自己的财富,毕竟有钱就有女人,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却可以解决世上大部分的问题,比如女人。 “可我为什么会在监狱里?” 许七安努力消化着记忆,很快就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许七安自幼被二叔养大,因为常年习武,每年要吃掉一百多两银子,因此被婶婶不喜。 许七安十八岁修炼到炼精巅峰后,便停滞不前,迫于婶婶的压力,他搬离许宅独自居住。通过叔叔的关系,在衙门里混了个捕快的差事,原本日子过的不错。 谁想到三天前,那位在御刀卫当差的七品绿袍二叔,护送一批税银到户部,途中出了意外,税银丢失,整整十五万两白银。 朝野震动,圣上勃然大怒,亲自下令,许平志于五日后斩首,三族亲属连坐,男丁发配边疆,女眷送入教坊司。 作为许平志的亲侄儿,许七安被解除了捕快职务,打入京兆府大牢。 两天,还有两天的时间,他就要被流放到凄苦荒凉的边陲之地,在劳碌中度过下半辈子。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啊!” 许七安脊背发凉,心跟着凉了半截。这个世界处在封建王朝统治的状态,没有人权的,边陲是什么地方? 荒凉,气候恶劣,大部分被发配边境的犯人,都活不过十年。而更多的人,还没到边陲就因为各种意外,疾病,死于途中。 想到这里,许七安头皮一炸,寒意森森,这难道就是地狱模式开局的男主角待遇,那是否会有金手指呢? “系统?” 沉默了片刻,寂静的监牢里响起许七安的试探声,语气中的期盼意味十分浓郁。 可惜系统不搭理这位穿越世界的主角,许七安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急切和慌乱,如果没有金手指,他可就不是主角待遇,而是炮灰了。 “系统,系统爸爸,你倒是出来啊,这个时候没必要害羞了,如果再不出来,我可就完了!” 寂静无声,没有系统,竟然没有系统!这意味着许七安无力改变现状。两天后,他就要戴上镣铐和枷锁,被送往边陲,以他的体魄,应该不会死于途中。 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在边疆被当做工具人压榨劳动力,最后凄惨的死去,这种命运实在是可怕,太可怕了! 许七安对穿越古代这件事的美好幻想,如泡沫般破碎,有的只有焦虑和恐惧。 “我必须想办法自救,我不能就这样领了饭盒。” 许七安在狭小的监牢里踱步打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像是掉落陷阱的野兽,苦思对策。 “我是炼精巅峰,身体素质强的吓人!” 许七安不断的转动脑袋,说着自己的优势,心中振奋,随即又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命运,没个鸟用,反而会死的更为凄惨。 “但这点修为,根本是不可能越狱的!靠宗族和朋友?” 许家并非大族,族人分散各地,而整整十五万两的税银被劫,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求情? “根据大奉律法,将功补过,便可免除死罪!除非我能帮着找回银子!” 许七安的眼睛猛的亮起,像极了濒临溺毙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是正儿八经的警校毕业生,理论知识丰富,逻辑清晰,推理能力极强,又阅读过无数的案例。或许可以试着从破案这方面入手,追回银子,戴罪立功。 但随后,许七安眼里的光芒黯淡,想要破案,首先要看卷宗,明白案件的详细经过。之后才是调查、破案。 如今他深陷大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两天后就送去边陲了,简直是无解! 许七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失神。在古代,发配是仅次于死刑的重刑。上辈子虽然被社会毒打,好歹活在一个太平盛世,你说重生多好啊,二话不说,偷了父母的积蓄就去买房子,然后配合老妈,把爱炒股的老爹的手打断,让他当不成韭菜。 “可是老天为啥让我穿越啊,这个古代封建的社会,有什么好的,开局就是死亡地狱模式,还让不让人活,直接弄死我多好!” 就在许七安怨气足以养活数十位厉鬼的时候,转机来了,幽暗走廊的尽头传来锁链划动的声音,应该是门打开了,继而传来了脚步声。 一名狱卒领着一位神容憔悴的俊俏书生,在许七安的牢门前停下。狱卒看了书生一眼,叮嘱道。 “你只有半炷香时间。” 第五章 束手无策,提点交易 书生朝狱卒拱手作揖,目送狱卒离开后,他转过身来正面对着许七安。书生穿着月白色的袍子,乌黑的长发束在玉簪上,模样甚是俊俏,剑眉星目,嘴唇很薄。 许七安脑海里浮现此人的相关记忆,许家二郎,许新年,二叔的亲儿子,许七安的堂弟,今年秋闱中举。 “押送你去边陲的士卒收了我三百两,这是我们家仅剩的银子了,你安心的去,途中不会有意外的。” “那你呢?” 许七安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他记得原主和这位堂弟的关系并不好。因为婶婶讨厌他的关系,许家除了二叔,其他人并不怎么待见许七安,至少堂弟堂妹不会表现的与他太过亲近。 除此之外,在许七安原本的记忆里,这位堂弟还是个擅长口吐芬芳的嘴强王者。 许新年表现的极为不耐烦,满是绝望的说道。 “我已被革除功名,但有书院师长护着,不需要发配。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去了边陲,收敛自己脾气,能活一年是一年。” 许新年在京都赫赫有名的云鹿书院求学,颇受重视,又是新晋举人。因此,许志平出事后,他作为儿子没有被下狱,但不允许离开京都,多日来一直奔各方,想要解救家人,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许七安沉默了,他不觉得许新年会比自己更好,恐怕不只是革除功名,还得入贱籍,子子孙孙不得科举,不得翻身。而且两天后,许家女眷会被送入教坊司,受到凌辱。 许新年是读书人,他如何还有脸在京城活下去?或许被发配边疆才是更好的选择。 突然,许七安心中一动,往前扑了几步,双手扣住铁栅栏,猜测道。 “你想自尽?!” 许新年面无表情,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光芒,黯淡绝望,冷冷道。 “与汝何干。” 顿了顿,许新年目光微微下移几寸,目光躲闪,不敢与堂哥对视,似乎是因为已经下定了决心,对这位原本关系不太好的堂哥,多了几分关心,声音柔和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好好活下去!” 说罢,许新年就决然的踏步离开,他是来告别的,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了。 “等等!” 许七安手伸出栅栏,抓住他的衣袖,许新年顿住,转身沉默的看着堂哥。 “你能弄到卷宗吗?税银丢失案的卷宗。” 许新年皱了皱眉,不明白许七安是什么意思,不解的问道。 “你要这个干嘛?” 许七安深吸了一口气,如今他必须抓住万分之一的希望自救了,能不能在这个封建的社会活下来,就看这一把了。 “我想知道案发经过,死也死的明白。不然我不甘心。” 许七安换了个说法,没有直接说破案,不然许新年大概会觉得他脑袋瓦特了,毕竟原本的许七安,就是又执拗又倔强的性格,典型的粗鄙武夫,没有一点脑子。 许新年沉吟一下,似乎是想要满足堂兄的对自己提出的最后要求。 “我看过卷宗了,可以说给你听!” 这几天为许家奔走,案子太大,没人敢出手帮助,求告无门的无奈之下,许新年转换思路,试图从追回税银这方面破局。靠着许家原本的人脉和书院的关系,以及银子的打点,许新年买通了京兆府的吏员,为他抄录卷宗。 但是许新年毫无刑案判断、侦查等经验,无奈放弃。好在他修行儒道,已经进入了九品开窍境界,将圣人经典倒背如流,化为己用,增长记忆力,学习能力加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只是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加成。 许七安抬手打断了许新年,心中多了几分希望,连忙说道。 “你去写下来,口述没有意义。” 案件的所有细节都在文字里,需要斟酌,咀嚼,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听的话,大脑就无法冷静的思考和分析。 许七安的逻辑推理能力,在前世是同年级里的翘楚,算是他最为得意的地方了。 换成以前,许新年是不会搭理他的,念着兄弟俩此次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他答应了兄长最后的请求,低声道。 “稍等片刻。” 许新年疾步离开,脚步声消失在走廊,许七安背靠着栅栏坐下,心里忐忑复杂,他并没有把握翻盘,想破案是欲求,不甘心也是真的。能想到的自救方法只有这一条,总得试一试,垂死挣扎一下。 现代刑侦手段中,犯罪现场调查,监控,尸检是三大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税银失踪案无人死亡,古代也没监控,而许七安深陷牢狱,以上三个要素都没条件去接触,好在卷宗一定程度上能还原犯罪现场。 许七安一边消化着原主的记忆,一边强迫自己摒除所有负面情绪,只有冷静的大脑,才能拥有清晰的思路,完成严谨的推理。 “是死是活,就看接下来了!” 一炷香的时间渐渐过去,许新年匆匆返回,将几张墨迹未干的宣纸交给他。 “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许新年犹豫一下,也许是生死面前,才知道亲情的重要性,十分郑重的叮嘱道。 “你自己保重!” 许七安没搭话,目光已经被宣纸上的字迹吸引,时间仓促,纸上的字迹是草书,若非许七安读过几年私塾,特么根本认不出这些鬼画符。 “读书还是有用的,原主要是个不识字的,此刻自己不如就直接了断了好。” 许七安自嘲安慰着自己,这也算是多了一个技能,有总比没有强。 除了案发经过,还有京兆府搜罗的路人供词,参与押送士卒的供词。在一连串的供词中,许七安注意到,一句用红色朱砂笔勾勒起来的话。 “妖物作祟?!” 许七安瞳孔一缩,心瞬间就沉入了谷底,他似乎感受到了老天爷深深的恶意。 “如果是妖物作祟,那我就毫无办法了!” 这个世界是有妖怪的,妖族自古存在,与人类相互狩猎,相互吞食,南疆十万大山里,有一个万妖国,是妖族最大的聚居地。 五百年前,西方诸国在佛门的带领下,向南疆万妖国宣战,前前后后打了一甲子的战争,最后荡平妖国,史书上将这场战役命名为:甲子荡妖。 自那以后,妖族气运受损,渐渐式微。而佛门从此一飞冲天,佛道昌盛。用许七安后世的知识来理解,在这场食物链顶端的争夺战中人类获得了胜利。 如果税银是妖物作为,那么,许七安觉得自己没办法翻盘了。入秋的季节,天气湿冷,许七安沁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怕了! 在这个皇权高高在上的社会,人权太薄弱了,生杀予夺,全在他人一念之间。以前许七安也幻想过穿回古代抄诗装逼,觉得很爽。但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穿越了还要遭社会毒打,开局就是地狱模式。 “你这个思路不对,不是妖类作祟,而是人为,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许七安刚刚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案卷之上,竟然没有察觉到牢房外再次出现了另一个人,这是无比俊朗的男人,身上穿着锦袍,许七安一眼就看出,这件袍子价值不菲,足以让普通人家一年吃穿不愁了,这是一个极为尊贵的人,只是不知他为何会才会出现在自己的牢房前。 许子圣的身边并没有狱卒跟随,作为刑部员外郎,他想要进入京兆府大牢,还是很简单的,没有人会阻拦,他走到牢门前,低声说道。 “牢门没有锁!” 许七安闻言一愣,这家伙怕不是个傻子,京兆府的牢门怎么可能没有锁,那么大的一把铜锁,你眼瞎看不见吗? 许子圣话音未落,铜锁瞬间就打开了,牢门被一只修长手推开,走进了牢房之中,走到了愣神的许七安面前,低头看了一眼那几张草书写的案卷。 许七安此时彻底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刚刚他可是检查过铜锁,明明是锁着的,为什么随着这位年轻男人的一句话,铜锁就自己打开了。 “这就是读书人的能力吗?” 许七安回忆着脑海里有关修炼体系的记忆,似乎有了几分猜测,这个世界的读书人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倔强青铜,而是可以言出法随,打嘴炮的最强王者。 “这是一个高手,大高手,至少也是钻石段位的强者,不是我这不屈白银可以对抗的!” 许七安心中浮现了一股明悟,隐隐知道自己的生机来了,连忙开口问道。 “你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知道啊!” 许子圣很是坦然的说道,似乎不觉得这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为何不破解这个案子?” 许七安知道此人来此,必然是对税银丢失案十分关心,不然不会来见自己这个阶下囚。 “因为这个案子不能由我来破,幕后主使和我有仇怨,别人会认为我是打击报复,需要找一个马前卒!” “我愿意做这个马前卒,还请告诉我其中的关键!” 许七安是个明白人,心中大喜,只要能够破解这个案子,他就能戴罪立功,免除罪责,恢复自由,自然不介意被许子圣利用。 许七安深知,被人利用的人都是有价值的,只有那种毫无价值的人才会不被人利用,但那也代表自己将彻底无法翻身了。 “你是个聪明人,只是思维受到了案卷的影响,走入死胡同,为何一定会是妖类作祟呢?” “人心之险恶更胜过妖鬼,为何就不能是监守自盗,自己人所为呢?” 许子圣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几分带着冷意的讥笑,眼睛里闪烁着寒芒,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周显平父子的末日了,男子菜市场斩首,女眷充入教坊司,他一定会前去光顾的,好好欣赏一下侍郎夫人,千金的美貌的。 “监守自盗!” 许七安心中一惊,原本的许多疑惑,瞬间就清晰了,难怪可以知晓二叔行走的路线和计划。看来这件案子比自己想的要大得多,水太深了,足以淹死无数人,二叔只是一个可悲的牺牲品。 “怎么怕了?” 许子圣将目光从案卷上移开,看向了似乎有些顾忌的许七安,饶有兴致的问道。 许七安瞬间反应过来,他们都已经成了牺牲品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就一个字,干! “我都落入了如此绝境,还有什么好怕的,幕后之人将我们一家当做了弃子,替罪羊,我要让他知道,兔子急了还未咬人呢!” 许七安一脸的狠色,人被逼到了绝路上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无所畏惧,充满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像个亡命之徒。 “还算有些血性,我虽然是利用你破案,但是也给了你们一家活路!” “而且如果扳倒了幕后主使,我可以出资让你去教坊司,好好品尝一下幕后主使的家眷,想必你会十分满意的,毕竟那可是世家夫人,千金小姐!” 许七安听闻此言,眼睛都泛光了,男人在世图什么,不就是银子和女人吗,破案之后,不仅可以重获自由,免去罪责,更可以去批判一下封建社会的罪恶,一举两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一定要秉着批判的心态,前去参观一下封建王朝的糟粕!” 许七安心中斗志昂然,一下子就精神振奋了,连忙向许子圣问道。 “破案的关键在哪里?” “你忽略了案卷中的一句话,所以才会想不通!” 许子圣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女人能让男人充满斗志,可以振奋精神,笑了笑,伸手指向了案卷上的一句话。 “三天前的卯时二刻,许平志押运一批税银进京,辰时一刻,行至广南街,刚过桥,忽然掀起了一阵怪风,马匹受惊,冲入街边的河里。” 许七安将目光投向了那卷,看着这句话,一头雾水,这话有何不对吗,不就是正常的案发现场描述吗,没有任何的隐秘啊。 “这话有何不对吗?” “妖风只是障眼法,河中爆炸也是障眼法,其实是为了让人忽略一个破绽,一个致命的破绽。” 许子圣转身向着大牢外走去,随着他迈出牢门,青铜锁再次锁上,让许七安看的一阵心惊,这人深不可测,境界超乎想象。 “什么破绽,你还没说完呢?” 许七安急了,连忙冲到牢门前,对着将要离开的许子圣大声问道。 “你是个聪明人,自己想吧,如果将答案全都告诉你了,我还找你有何用?” 许子圣脚步没有任何的停顿,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京兆府大牢,只留下了一脸沉思的许七安。 根据卷宗描述,许七安在脑海里复盘着二叔押运税银的过程,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脑细胞高度活跃。如果信息素可以拟态的话,它们就像池中的锦鲤,疯狂争食,水面沸腾。 一遍遍的复盘,一遍遍的推敲,卷宗上的各种信息和线索汇聚,许七安的大脑就像高速运行的电脑,随着各种信息的拼凑,案件越来越清晰。 不知不觉,许七安感觉自己进入了某种状态,他的灵魂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突破了肉体凡胎,突破了建筑物,来到京都上空。 时光仿佛倒流,东边微熹,太阳即将升起,许平志率领一群披坚执锐的甲士,护送税银前往户部。 此时,是卯时二刻,行至广南街,忽然一阵妖风刮来,马匹受惊,冲入河中。 轰!河面爆炸,浊浪排空。这一声爆炸,仿佛也响在许七安的心里,他条件反射般的蹬腿,清醒过来。眼神里透着疲惫,却是满脸振奋和狂喜。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我解开谜题了!!” 许七安狂笑着,用力捶打栅栏,对着外面大声喊道。 “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负责值守的狱卒被惊动了,拎着一条火棍,喝骂道。 “吵吵嚷嚷,嫌命长是吧。” 狱卒手中的火棍用力敲打栅栏,想要吓唬住许七安,让他安静下来。 许七安后退一步,松开握住栅栏的手,免得被敲断指头,他脸上带着狂喜之色,沉声道。 “我要见府尹。” “一个阶下囚,你还想见府尹,也不撒撒泡尿照照自己。” 狱卒气笑了,把火棍伸入栅栏,去捅许七安,许七安再次后退躲过。 “你还敢躲?” 狱卒摸起腰上的钥匙,就要打开牢门上的铜锁,一脸的狞笑,满怀恶意的说道。 “老子今儿就打折了你的腿。” “我有税银被劫案的重要线索,我要见府尹,耽误了案情,你负责。” 许七安目光盯着狱卒,透着无比深邃,让狱卒脸色一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名穿皂衣的衙门低头,疾步冲入了京兆府后堂,躬身向京兆府尹禀报道。 “府尹大人,狱卒禀报,许平志侄儿许七安,刚刚说有关于税银被劫案的重要线索,想面见大人。” 后堂中的三人目光同时一凝,只有许子圣脸上挂着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许七安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找到了关键线索,想明白了案件的手法。 “许七安,没记错的话,这只是个与案情无关的边缘人物!” 许七安经过最初的审问,拷打之后,便被认定是与案情无关的闲杂人等,京兆府尹病急乱投医,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不愿放过任何破案的机会,沉吟一下,沉声道。 “把人提过来。” 顷刻,穿着囚服,身上有道道干涸血痕的许七安被衙役带了上来,行走间手铐脚镣哗啦啦作响。 (本章完) 第六章 胸小也无脑,给马儿喂草 许七安看到坐在堂上的许子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今日在牢中所见的年轻人,居然也是负责此案的官员,不由多看了一眼,这才将目光移开,看向了其他三人,许七安这小子眼睛不老实,在黄裙少女褚采薇绝美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下,然后目光就看向了对方的胸膛,对a要不起,这是心胸并不宽广的美少女,不是许七安的菜。 “我喜欢的是心怀天下的奇女子,只有心胸宽广的女人才能引起我的关注!” 许七安不改男儿本色,目光看向了身穿四品绯袍的京兆府尹,恭敬的低下头颅,沉声道。 “草民见过诸位大人!” 京兆府尹高坐大椅,面无表情,用审问犯人的腔调向许七安询问,极具威严。 “许七安,三日前下狱的时候,你可没说自己有重要线索,你可知隐瞒不报的后果?” 京兆府尹作为官场老油条,哪怕心里急的要死,担心头上的乌纱帽不保,开口也绝不问线索,而是对许七安进行心理施压,摆起了官架子,上来就是问罪。 许七安作为警校的高材生,对于审问心理学自然十分精通,他能够来到这里,就说明京兆府尹对他所说的线索极为关注,自救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心中有着成算,许七安表现的极为冷静,并没有被京兆府尹的话吓到,从容应对。 “大人,就在方才许家二郎来找我了,我问他要了卷宗。” 许七安十分诚实的说出了刚刚的发生的事情,当然没有提及许子圣进入牢中见他的事情,这种事情乃是隐秘,涉及到朝廷重臣之间的党争,他可不敢实话实说,只字不提。 在场几人都知道许新年,并不是他有多出名,而是身为许平志的长子,三位主办自然会有调查,早就将其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 “这和你说的线索,有何关联?” 京兆府尹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心中念头转动,但是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草民便是从卷宗里推理出了案件的真相,找到了线索!” “等等,” 京兆府尹打断许七安的话,身子微微前倾,心神不由被许七安的话所吸引。 “伱是说从卷宗里找到了线索,知道了案件的真相?” 这和京兆府尹想象的不一样,他本以为许七安是想到了其他的线索,案宗他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疑点线索。 “我已经破案了。” 许七安点点头,表示就是如此,脸上带着强大的自信,感染了堂上的几人。 京兆府尹见此,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压制了想要将许七安送回大牢的念头,神色威严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说说看吧,不过本官想要提醒你,如果你只是信口雌黄,那两百个板子可以打的你骨肉分离。” 许子圣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许七安,终于开口了,神色和善的说道。 “陈大人你又何必吓唬他呢,即使他无法提供新的线索,至少也是尽力了,无需太过责备!” 许七安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暖,看来这位贵人还算好相处,不是那种只会让人卖命,冷血无情的人,和这种人合作,安全性大增,不用担心日后被灭口。 京兆府尹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许子圣,对于这位勋贵子弟,状元郎,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他也乐得卖一个情面,收起来脸上的寒意,笑着说道。 “既然许大人都如此说了,许七安即使没有提供新的线索,我也不会为难他的!” 许七安见此,心中微微吃惊,显然这位四品的京兆府尹对这位年轻贵人十分忌惮,甚至隐隐有着巴结的意味,让他对许子圣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多谢两位大人!小人既然敢如此说,自然是有着把握的!” “税银被劫案,其实不是妖物所为,而是人为。” 许七安信誓旦旦的说出了这句话,让堂上的三人全身一震,同时看向了一旁带着笑意的许子圣,这许七安的断定居然和许子圣相同,都认为这次的税银丢失案不是妖物作祟,而是人为。 京兆府眼睛微微一亮,盯着许七安,目光灼灼,带着审视和期待之色。 “你且说说看?” “根据城门守卫的口供,我二叔是在卯时二刻进的城,辰时一刻,押送税银的队伍抵达广南街,这时,怪风忽起,马匹受惊冲入河中。” 许七安心中一定,他最担心的就是京兆府尹固执己见,认准了此案是妖物所为,如今看来还算顺利,度过了第一个难关。 许七安尽量让语气变的不卑不亢,显得自己更镇定,从而增加说服力。 京兆府尹点点头,他对案宗也是熟记于心,说道。 “这便是我们断定此乃妖物潜藏于河中,伺机抢走税银的理由。” “不!” 许七安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大声反驳起京兆府尹,继续说道。 “妖风只是障眼法,河中爆炸也是障眼法,其实是为了让你们忽略一个破绽,一个致命的破绽。” 京兆府尹闻言,摆出了倾听姿态,连忙追问道。 “什么破绽。” 黄裙少女咬着蜜饯没嚼,那双灵气四溢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盯着许七安。 银锣李玉春脸上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极具压迫力的目光停在了许七安的身上。 卷宗三人已经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对案发经过了如指掌,却不曾察觉出有什么破绽。 只有许子圣神色淡定,不急不缓的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惬意而又闲适,显得从容不迫,胸有成竹,气度远胜其他三人,如鹤立鸡群,让许七安对其身份地位更多了几分好奇。 “我二叔押送税银十五万两,敢问几位大人,十五万两白银,重几斤?” 中年男人一脸僵硬,黄裙少女则歪了歪脑袋,半天没正回来,京兆府尹也是露出不悦之色,皱眉训斥道。 “有话就说,别卖关子。” 许七安原本是想给出提示,让几位大人自己察觉到那个巨大的破绽,将表现的机会对方,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许子圣见状,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迅速给出了答案。 “九千三百七十五斤。” 在这个世界中,一斤十六两,十五万两白银是九千三百七十五斤,这十五万两白银的重量极为惊人。 李玉春皱了皱眉,他隐约间把握到了什么。黄裙少女蹙眉,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这十五万白银重量和案子有什么关联。 “这能说明什么?” 许七安已经对三人的智商不抱任何的希望了,三人似乎都不太聪明,他还是直接说吧,不搞那些弯弯绕绕了。 “从城门口到广南街,路程多少?” “三十里。” “途中经过几个闹市?” “四个。” “驽马脚程如何?” “驽马?!” 银锣李玉春的办案经验也是极为丰富的,之前只是走入了歧路,思维陷入了僵局,如今得到了许七安的提示,双眼圆瞪,猛的站起身。他用力瞪大双眼,露出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之色。 三天的追踪、搜捕妖物踪迹一无所获,这位经验丰富的打更人已经意识到可能走错方向。但头脑里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京兆府尹头皮有点麻,因为他仍旧没有听出有什么问题,显得他这个府尹头脑不太灵光,不擅长实务,又是一个理学培养出来的呆板儒生。 京兆府尹看了眼黄裙少女,见她也是一脸的迷茫,心里瞬间就平衡了许多,原来不只是他没听明白。 许子圣鄙夷的扫了一眼京兆府尹和黄裙少女,目光更是在黄裙少女的胸部看了一眼,微微摇头,暗叹不已。 “常言道,胸大无脑,这丫头明明心胸极小,为何还如此愚笨,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黄裙少女俏脸之上满是郁闷之色,黄鹂般灵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究竟哪里有问题?” 银锣李玉春已经明白了许七安所言的意思,情绪很是激动,右手紧握成拳,狠狠砸了一下左掌,大声道。 “时间,是时间对不上。” “广南街距离南城门足有三十里,以驽马的脚力,沿途要经过四个闹市,卯时二刻进城,不可能在辰时一刻抵达广南街。” 李玉春之前受到了先入为主的影响,认为这是妖物作祟劫走税银,所以不曾细想,如今经过许七安的抽丝剥茧,凭借丰富的办案经验,立刻察觉出了问题。 “可是税银确实是在辰时运送到广南街,当时目睹匹马冲入河中的百姓有不少,不可能是假的。” 黄裙少女依旧不理解其中的缘故,一脸懵的说道。 京兆府尹看到黄裙少女如此询问,满意的点头,有人和自己一样蠢,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连忙附和道。 “此事何解?” “因为押送的根本不是银子。” 许七安掷地有声,让三人都惊呆了,京兆府尹更是狠狠地一拍惊堂木,大声的反驳道。 “荒谬!” “且不说,你二叔和押运的士卒有没有眼睛,卷宗中有录入当时在场百姓的供述,马匹冲入河水,白花花的银子滚入水中。” 他抖了抖手里的卷宗,十分生气的质问道。 “难道你认为所有人都在说假话不成?” “眼见不一定为实,草民愿意亲自为大人解惑,” 许七安目光落在桌案上,拱手一礼道。 “草民想要借纸笔一用。” 京兆府尹挥了挥手,示意自便,许七安拖着镣铐来到桌边,倒水研磨,铺开宣纸,歪歪捏捏的写了起来。 “大人,请按照草民的要求,准备纸上之物。” 许七安洋洋洒洒的写了许多字,字迹潦草,没有筋骨,让许子圣看得直皱眉,这字真是够丑的。 许七安自然不知许子圣对他的那一手破字十分鄙视,将宣纸递给了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接过宣纸扫了一眼,一头雾水。 “我看看。” 黄裙少女连忙过来凑热闹,伸出雪白柔荑接过宣纸,然后也是一头雾水。 银锣李玉春也同样扫了一眼纸张,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不漏痕迹的把宣纸折起的一角压平,然后递给京兆府尹。 只有许子圣一眼就看懂了许七安所写的东西,但是却装作不懂的样子,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许七安没有让他失望,果然推演出了税银案的真相。 很快,就有衙役按照吩咐,准备好了许七安所需的东西,摆在了大堂之中。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你可务必给本官一个满意的答复。” 京兆府尹隐隐觉得事情就要有转机了,对手许七安的期待多了许多,神色和善了许多。 “若是草民助大人破了此案,可否上书圣人,免去我许家的罪责。” 大奉很注重父子传承,子代父过,亦可替父戴罪立功,许七安还是准备先讲好条件,免得京兆府尹翻脸不认人。 “这你可以放心!” 京兆府尹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许七安如果证实了税银是假的,那么许志平自然没有罪过,他也乐得卖个顺水人情。 “你如果能够帮助我们破了税银丢失案,不仅无罪,而且有功,我可以上书陛下,为你请功,给你一个官身,你意下如何?” 许子圣自然知道要想马儿跑得快,就要给马儿喂草的道理,给出了自己的砝码。 许七安心中惊喜不已,没想到这位贵人如此厚道,居然愿意给出了一个官身,让他心存感激,这样的贵人可是极难遇到。 “草民多谢大人!” 有了许子圣的承诺,许七安明显更有干劲了,连忙在器具面前蹲下,他身前的道具分别是蜡烛、盐、瓷杯、铁丝。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提取金属钠。 许七安用水融化粗盐,搅拌之后,将生宣覆在杯口,将盐水徐徐倒入。过滤之后,再将瓷杯架在蜡烛上炙烤,用竹签不停搅拌。不多时,杯里的盐水蒸干,里面析出的晶体就是氯化钠。这一步的本质就是把盐提纯。 许子圣四人站在边上围观,许子圣对这个试验自然熟悉,但是京兆府尹,李玉春和黄裙少女,却是满头雾水,一脸好奇的看着许七安操作试验。 许七安做好前面的准备,这才抬起头,朝黄裙少女咧嘴一笑,问道。 “大人是司天监的弟子?” 许七安观察力敏锐,早就注意到了黄裙少女腰间的风水盘了,这玩意除了司天监的弟子,没人会用。 黄裙少女点点头,绝美的容颜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嘻嘻笑道。 “家师便是司天监监正。” 许七安听到这里,心中暗惊,这个心胸并不宽广的美少女居然是司天监监正的弟子,那么胸不胸也就无所谓了,他好像对胸怀天下的女子也没有那么喜欢了。 “麻烦姐姐为我熔化这些结晶。” 氯化钠的熔点大概是八百摄氏度,需要极高的温度,许七安无法做到。 黄裙少女瘪了瘪小嘴,他只是七品风水师,力有不逮,皱眉道。 “控火是六品炼金术师才有的能力,我只是个风水师。” “还是我来吧!” 许子圣走上前一步,丹唇微启,手指着瓷杯,清喝一声。 “火来!” 火焰瞬间升腾,将瓷杯包裹在内,烈焰炙热,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热浪扑面而来,连忙后退了一步,似乎是不能承受这等高温。 “停!” 瓷杯中的氯化钠渐渐融化,许七安见状连忙大喝一声,神色激动莫名。 “通电,不,是雷法!注意控制电压,嗯,这个步骤很难,或许会失败很多次。” 许七安不知如何给许子圣说明其中的道理,但是哪里知道许子圣比他更加熟悉化学,再次开口道。 “雷来!” 虚空中闪过几道电弧,触在铁丝上,熔化的氯化钠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滋滋作响! “停!” 许七安屏住呼吸,凑到杯口去看,一坨银亮色的金属块成型,边缘是尚未转化的部分晶体和杂质。他惊喜莫名,没想到居然一次就成功了,许子圣释放的电压刚刚合适。 京兆府尹三人迫不及待的凑过头来看,杯子里是一坨银色的金属块,乍一看去,竟与白银颇为相似。 京兆府尹瞳孔一缩,内心极为震撼。银锣李玉春也用力握紧了拳头,愣愣的看着银色金属块,脑海里仿佛有闪电劈过,劈开了所有迷雾。 “几位大人请看。” 许七安把金属钠倒出来,用宣纸包住,在手里掂了掂,说道。 “这东西比银子轻很多,但外观却极其相似,如果有人用这个东西冒充银子,是否可以以假乱真呢?几位大人也可以掂量掂量。” 许七安把金属钠交给京兆府尹,此时,金属钠色泽逐渐转为暗淡,与银子几乎是一模一样了。 银锣李玉春接过掂了掂,他双眼闪闪发亮,连声道。 “果然轻了很多,倘若运送的是这东西,那便合情合理了。褚采薇姑娘,你试试。” 黄裙少女接过钠块,掂量了几下,然后眼神古怪的盯着许七安,问道。 “你是炼金术师?” “不,他不是,他只是化学的搬运工。” 许子圣神色古怪的瞥了一眼许七安,心中吐槽道。 京兆府尹惊喜过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摇了摇头,沉声道。 “不对,就算银子被替换成了这东西。那爆炸怎么回事,若非河里藏着妖物,假银子入水怎么会爆炸。” 许七安没有回答,伸手拿了金属钠,走到书桌边,丢进了洗笔缸里,炽烈的火光瞬间亮起,浓烟滚滚。 “轰!” 金属钠在水里剧烈反应,洗笔缸崩裂出细密的裂缝,许七安神色沉稳的说道。 “这假银子遇到水会爆炸,这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本章完) 第七章 我也是童子,兑现承诺 “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误导了,幕后主使通过爆炸和妖风,让我们以为是妖物作祟,将查案的重点放在了追踪和搜捕。” “难怪钦天监的望气术也观测不到妖物。” 银锣李玉春恍然大悟,喃喃自语,这一切都解释通了,许七安的推理十分合理,应该就是案件的真相了,这样一来他们就需要改变调查方向了。 许七安见此,再次补充道。 “税银落水后,士卒只寻回一千多两白银,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银子都是铺在最上层掩人耳目的。” 续签的整个推理严丝合缝,所有的事情都对得上,完美无瑕。 “许七安,好,你很好!” 银锣李玉春是十分欣赏许七安的推理能力,伸手在许七安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满脸的笑意,让许七安感到受宠若惊。 “既然银子是假的,那真银子何去了?” 京兆府尹脸上露出凝重之色,眉头紧蹙,有些不解的问道。 “税银出库入京,层层转手,要问罪的话,大批的官员得入狱,追回银子的难度,不啻于大海捞针。而且此事已经超出我们的职权范围了,我们需要禀告陛下。” 此时的黄裙少女神色沉重无比,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她已经想到了其中的缘故,叹息道。 “税银一路押送入京,层层转手,若是假的,早就该被发现了。唯一的可能,是最近才掉包的。” 银锣李玉春办案经验最丰富,立刻就想到其中的因果,连忙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陈大人,我们还是向上禀报吧,行动要迅速,不然有些人怕是要脱身了,到头来十五万两白银找不回来,你头上的乌纱帽怕是再也难以保住了!” 许子圣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京兆府尹,负责这次税银丢失案子的四人中,只有他一人最倒霉,如果找不回十五万两白银,他就要丢掉乌纱帽了,许子圣,银锣李玉春,黄裙少女受影响极小,基本不会丢了官职。 “来人,备轿,快备轿,本官要出行。” 京兆府尹听到这话,立马就急了,也顾不上许七安还在,连忙大声对衙役吩咐道。 许子圣看着匆匆离去的京兆府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和其他二人告辞了一声,也转身离去,既然这件案子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周显平这个户部侍郎是做到头了,自己可不会让他像原本那样轻易脱身,这次就要一棍子打死这只硕鼠。 许七安看着离去的许子圣,脸上露出几分好奇之色,被黄裙少女注意到了,凑到了他的眼前,大眼睛闪烁光芒,十分动人。 “你想知道他的身份?” 许七安点点头,很是诚实的说道。 “这位大人看着气度恢弘,风采过人,如鹤立鸡群,卓尔不凡,即使是三位大人好像对他也多有敬意,所以我对其身份有些好奇。 “他是上次科举的状元郎,出身武安侯府,是武安侯许世军的嫡次子,更是修行儒道的天才,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五品德行之境的修者,实力,家世,样貌,才学,手段,样样都出众,京都不少的千金小姐都希望嫁给他!” “这才是真正的主角吧!” 许七安倒吸一口凉气,他突然感觉自己这个穿越者和人家一比,简直就是逊爆了,提鞋都不配。 “说来,他和伱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黄裙少女歪了歪脑袋,露出了呆萌的表情,突然笑着说道。 “这位大人也姓许?” 许七安没想到对方居然和自己同姓,一时间竟然产生了自己不配姓许的错觉,显然是被许子圣压住了气势,自惭形秽了。 黄裙少女点点头,脑袋再次向着许七安凑近了一些,大眼睛扑杀着,十分好奇的问道。 “盐为什么会变成银子?” 两位大人已经没了踪影,许七安收回目光,想了想,这位少女是司天监监正的弟子,也是一根大腿,需要好好抱住了,回答道。 “草民曾在古籍中见过将盐变成银子的炼金秘籍。” 黄裙少女瞪大眼睛,脸上露出了几分激动之色,小手下意识的就抓住了许七安的袖子,连忙追问道。 “那本古籍在哪里?著作者是谁?” “它的名字叫《高中化学》,至于著作者?嗯,人民教育出版社?!” 许七安在心中暗暗想道,的但是他可不能如此说,思索了一下,才回答少女的问题。 “古籍早已毁掉,不过,在下还记得其中内容。” 黄裙少女呼吸一下急促,小手抓着许七安的袖子来回晃动,催促道。 “快,快将其中的内容告诉我。” 许七安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颓然,意兴阑珊的说道。 “草民危在旦夕,实在没有心情为人师。” 黄裙少女给了他一个白眼,哪里不知道许七安的小算盘,没好气说道。 “你这人倒是滑头,但是我们司天监不干涉朝政,怎么处置你,还得是陛下说了算,与我待价而沽,毫无意义。” “你们把我收了不就行了,以监正大人在朝中的地位,要一个连坐人犯想来是没问题的。” 许七安并没有将所有的希望放在许子圣和京兆府尹身上,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有备无患,万无一失才好,他得为自己加一个保险,万一京兆府找不回税银呢。 黄裙少女明眸流转,上下审视着许七安,见他身体健壮,透着武夫的气息,眉头微皱,透着嫌弃的说道。 “你明明是个粗鄙武夫,为何要改行当术士。” “修行要趁早,大部分修行者都是自幼打下的基础,现在你想要由武夫转为术士,为时晚矣。” “抱不抱大腿的无所谓,主要是仰慕监正大人的风采。” 许七安语气虔诚,表情认真,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那你先把炼金古籍内容告诉我。” 黄裙少女知道前半句才是许七安的本意,她斟酌了一下,大眼睛紧紧的盯着许七安,目光澄澈明亮,大大的杏眼里,眼眸黑白分明。 许七安前世只在孩子身上见过这种纯净漂亮的眸子,让人不忍拒绝。 “内容有些艰涩深奥,只是口述,恐怕你无法理解。需得深入浅出的授业,方能根深蒂固。” 但是涉及自身安危,许七安只能故弄玄虚,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在性命和自由面前,什么美女都要靠边站。 褚采薇翻了个白眼,对许七安的很不服气,秀眉微蹙的说道。 “放眼九州天下,论炼金术,我司天监术士当为魁首。”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 许七安将元素周期表背了出来,行云流水,顺畅无比,让黄裙少女一脸的懵逼,不知许七安在搞什么鬼?少女懵了半天,柳眉倒竖,怒道。 “你耍我。我们司天监收弟子,只收童子。” 说罢,黄裙少女转身离去,脚步轻盈,裙裾飞扬。 “我也是童子啊!” “我到现在还是纯阳之身!” 许七安张了张嘴,随后反应过来,司天监收弟子只收娃娃,不是他这种大龄童子,得,这条路没得走,还是将希望放在许子圣和京兆府尹身上吧。 …… 一晃两天过去,许七安在牢房里担惊受怕的度过了两天。他害怕税银没能及时追回来,如果是在他流放之后,便是追回来也改变不了结局。 而且,万一陈府尹是个黑了心的蛆,独吞功劳,依旧是死局。 可是许七安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一个阶下囚,又能如何?不由将更多的希望放在了许子圣的身上,不知道许子圣是否会信守承诺。 许七安又一次感受到了封建社会的可怕,发出了一声哀叹,全身都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围了。 “听天由命吧!” ‘哐!’ 走廊尽头的铁门打开,一名狱卒握着火棍进来,掏出钥匙开门,不冷不淡的说道。 “许七安,你可以走了!” 许七安狂喜,用力握紧拳头,连忙问道。 “税银找回来了?” “随我去签字画押,你就可以离开了。” 狱卒狭长的目光之中闪烁着寒芒,上下审视着许七安,没好气的说道。 “算你小子命大,遇到贵人了!” “那我二叔呢?” 许七安急切想要知道家人的消息,他如今已经重获自由了,家人是否得到赦免。 “别废话,跟我来就是。” 狱卒脾气大多都很暴躁,火棍猛地一敲许七安翘臀,将他赶出了牢房。在衙门一位吏员安排下,许七安签字画押,随后从狱卒那里得到了自己被打入大牢时扒掉的衣服。 一位衙役领着许七安离开京兆府衙门,从后门出去,这时候,东边微熹,街道清冷,许七安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沁人心脾,气管都感到了冰冷,却散发着自由的气息,让许七安无比的陶醉。 “哐!” 许平志被铁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眼球布满血丝。蓬头垢面的许平志,面容与许七安有些相似,反倒是亲生儿子的许新年,五官过于俊俏,与他俩迥异。 隔着一条走廊的对面牢房内,昏睡中的李茹浑身一震,随之惊醒,她面容憔悴,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夫妻俩隔着一道走廊相望,李茹凄然道。 “老爷,我便是死,也不会进教坊司。” 许七安的这位婶婶今年三十五岁,保养得当,是风韵极佳的美妇,即使在牢里担惊受怕了五天,形容憔悴,依旧难掩那眉眼间的风情。 教坊司是什么地方,是女人的炼狱,每一个进去的女人都活的生不如死! 几名狱卒腰胯朴刀,大步昂扬的进来,李茹眼里闪绝望和决然,许平志双手握紧栅栏,骨节苍白,钢牙紧咬,丢失税银,他渎职,自认为该死,但连累家中妻女,死不瞑目。尤其幼女,年仅五岁,便要送去教坊司养着,人生一片黑暗,为人父母,如何能甘心? “许平志,随我等出来,签字画押后就可以离开了。” 狱卒打开牢门,没有给他们上镣铐,站在廊道,刀尾敲了敲栅栏,示意他们自己出来。 “许平志一生爱国忠君,满门忠烈!诶,你说什么?” 许志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脸上表情呆滞,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狱卒。 “这位大人,不知为何免了我等罪过。” 许志平反应过来,欣喜若狂,连忙拱手向狱卒打听事情的原委,透着无比的好奇和疑惑。 “大奉律法规定,家中长辈有触发律法者,子嗣可为父戴罪立功。” “你侄子许七安将案子破了,税银已经追回,所以你才会被免罪!” 许志平闻言呆愣住,自己的侄子自己了解,性格倔强,不善言辞,头脑也不灵光,怎么会突然将税银丢失案都破了,难道是开窍了! 怀着重重困惑,许平志领着妻女出了府衙后门,看见了正在梳理鸡窝发型,焦虑等在门口的许七安。 见到侄儿的刹那,许志平埋藏在心里的疑惑反而不重要了,武夫出身的汉子心里涌起暖流,眼眶发红,大步上前,本想给侄儿一个拥抱,又觉得矫情,放不开面子,用力一拍他肩膀,激动的说道。 “宁宴,好样子。” 许志平的这一巴掌差点没把许七安拍的当场去世,许七安一个踉跄,有些无语的说道。 “二叔,你是练气巅峰,咱们差了一个品级呢。” 许七安感觉自己和这位便宜二叔十分熟悉,两人之间没有一点陌生感觉,这让心中多了几分恍然,自己以后就是许七安了,这位二叔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了。 许七安这才打量起了其他几人,看到婶婶狼藉不堪,心中居然升起了一丝窃喜。 许七安的婶婶和原主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因为许志平每年花费一百两银子供养许七安练武,让这位婶婶很是不忿,认为许志平偏心侄子,不愿培养自己的儿子练武,也不在自己儿子没有练武的资质。 当然这也怨不得这位美艳的婶婶,每年吃掉一百多两银子,相当于普通人家二三十年的积蓄,还得是殷实的家庭。 随即,许七安目光移动,落到了自己的堂妹身上,许玲月年芳二八,少女穿着宽松的囚服,散乱的鬓发垂在古典精致的瓜子脸边,高挺的琼鼻,乍一看去,有几分混血美人的立体感,秀丽清纯,有着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魅力。 “我去,我竟然还有这样漂亮的妹妹!” 许七安大吃一惊,心中惊叹道。 “骨科医院怎么走?我想去!” “大哥,你带糖了吗?” 突然一个小姑娘,颠颠的跑过来,在许七安面前一个急刹,仰着脑袋巴巴的看他,这是许七安的另一个堂妹,许铃音,这个小家伙还不通世事,最是贪吃,完全,知道自己的命运差点就永久的坠入黑暗之中了。 “没糖给你,我也才从牢房里出来!” 许七安摆了摆手,对这个小豆丁解释道。 “牢房是什么?” “就是你这几天睡觉的地方。” “哦,那就是牢房啊,我不喜欢,太黑了,而且没有东西吃,我都饿瘦了!” 小姑娘一脸的单纯,大眼睛眨呀眨的,透着明亮的光芒,对这个世界的黑暗和复杂完全没有认知。 就在此时,一道脚步声传来,许子圣负手而来,脚步从容不迫,腰杆挺拔,透着一股无形的气势,让人心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对着他弯下了腰。 “草民见过许大人!” 许七安连忙行礼问候,这位可是大奉顶级官二代,是一根大金腿,需要牢牢抱住。 “你这次做的不错,让我顺利的将户部侍郎周显扳倒了,我曾经答应过你两件事,如今来完成承诺了!” “你本事县衙捕快,只是胥吏,没有品级,我答应给你一个官身,可以安排你进入御刀卫,给你一个九品官身,你意下如何?” 许子圣没有忘记的自己当时的许诺,他已经借助此次事件,先行发难,将此次税银丢失案的执行者,御刀卫千户陆淐之,还有户部度之主事郑新,两人拿下。 许子圣根本就不给户部侍郎周显平反应的机会,迅速审问两人,将证据全部挖了出来,板上钉钉,周显平无力反抗,直接被元景帝罢免,打入了刑部大牢,三日后就要开刀问斩了,儿子周立也被发配边疆,女眷尽数冲入教司坊。 许七安没想到许子圣如此信义,居然真的要给自己一个官身,只是想到要去御刀卫,心中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二叔许志平,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许大人,我可不可将你许诺的官身让给我二叔?” 许子圣转头看了一眼许志平,见这位御刀卫百户眼眸端正,正义凌然,对其印象不错,思索了一下,说道。 “这次案子中牵扯到了御刀卫千户陆淐之,已经被下了大牢,正好空出了一个六品千户的名额,就给你二叔吧!” “多谢许大人!” 许七安想的很清楚,自己即使得了一个九品芝麻官,对自己和家人改变也不大,不如将这人情用在二叔身上,果然得了一个千户的位子,一下成为了六品官员,对家人的地位提升更大。 可不要小瞧这六品千户,这可是大奉中层官员,放在县衙比县令还要高一品,当初许子圣中了状元郎,也不过被安排了一个六品的刑部主事,如今也不过是一个物品员外郎。 “这次的案子主谋是户部侍郎周显平,如今他已经被罢免,三日后就要问斩了,至于他的家眷都要被冲入教坊司!” “我已经和教坊司的人打好招呼了,你若闲来无事,可去勾栏听曲!” (本章完) 第八章 生子当如许子圣,三位大儒 许七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对着许子圣竖起了大拇指,这真是个敞亮人,答应自己的事情,每一件都兑现了,是个可以投靠的贵人。 许七安此时对于权力和地位还没有太大的追求,唯一的喜好就是欣赏美女,和她们彻夜长谈,交流心灵。 “如此就多谢许大人了!” 许七安终于不用做童子了,毕竟司天监不收他这么大年纪的童子,保留着纯阳之身,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你们一家刚刚脱得大难,我就不耽搁你们团聚了,日后你若有事,可以前去武安侯府!” 许子圣对许七安还是比较欣赏的,许七安是一个有着极大培养价值的人,即使不能收为自己的手下,也可以打好关系,低投资高回报。 许子圣在许七安一家人的注视下,缓缓离去,直到背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许志平这才连忙对许七安问道。 “宁宴,刚刚这位贵人是何身份,居然敢如此放言,将御刀卫千户的位子给我!” 许志平在御刀卫厮混了良久,哪里不知道千户之位有多么难得,不要看百户和千户之间只差了一品,但却是由低层官员晋升中层官员,地位大大提升了。 “这是当今武安侯的嫡次子,当朝状元郎,许子圣!” 许七安收回了目光,对自己二叔解释道,更是将其中一些事情告诉了他。 “原来是他,大奉的文曲星,儒道天才许子圣!” 许志平作为御刀卫百户,自然对许子圣的大名如雷贯耳,一脸的惊叹道。 “这可是一位大人物,很多人都认为他日后必会出将入相,成为大奉的柱石之臣,名声极为响亮,就连当今陛下,都夸赞他为可造之材!” 许志平一脸的感叹,生子当如许子圣,这句话在大奉京都可是十分响亮。 许志平的儿子许新年没有练武资质,他让儿子拜入了云鹿书院,钻研学问,修行儒道,就是受到了许子圣弃武从文的影响。 “他这么有名气的吗?” 许七安有些诧异的问道,目光看向了二叔等人。 “当然,许子圣可是京都第一天才,无数人都崇拜他!” 清丽脱俗的许玲月都忍不住插嘴说道,脸上带着几分仰慕之色,哪个少女不怀春,许子圣可是大奉京都许多少女的梦中情人。 许七安看着自家小白菜一脸的憧憬和仰慕,就知道了许子圣名声究竟有多响亮了,简直就是老少皆知,亿万少女的梦中情人,只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己堂堂一个穿越者,居然连人家的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也实在是有些丢脸。 扳倒了户部侍郎周显平,许子圣再次恢复了往日的闲适,刑部的工作他也已经得心应手,每日里多了许多闲暇时光,闲来无事,勾栏听曲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许子圣的这点小癖好,但是他倒也算洁身自好,从不留宿,只是欣赏歌舞,品尝美食美酒,瞬间欣赏一下那些心胸宽广的美人花魁。 这日许子圣玩腻了,想起了一处地方,他倒是从未去过,来了兴致,走出了京都,沉声道。 “我一步百丈,速度惊人!” 话音一落,许子圣就迈动脚步,出现在了百丈之外,读书人只要牛皮吹得够大,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十分有趣,除了武夫好勇斗狠,是个粗胚之外,其他的修炼体系都各有玄妙,手段奇异,让人惊奇。 但是,武夫之路却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战力强大,是最早出现的修行体系之一。 武道经由无数代人不断探索完善,天下各种修炼体系,虽然可以跳出三界外,但却身在五行中。 唯有粗鄙武夫,身在三界内,不在五行中。武夫体系和所有体系不同,各大体系到了高品,有的可以随意修改规则;有的能点石成金操纵地风水火;有的凝练气运,运用众生之力;有的直接借用一方天地之力。、 唯独武夫,不与天地交汇,只修自身,所有的神异都来源于自身。正因为这种特性,当其他体系修炼到超品后都有机会竞逐天道,而武夫没有,所以武神才是成为天道“守门人”的最佳人选。 许子圣文武兼修,就是因为武道战力最是强大,只要达到半步武神,一品大圆满武夫,就可精气神彻底融合,全身细胞带有阵纹,拥有不灭特性。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拥有一部分元神,即使身躯被分割,魂魄也会被带走,作为拥有独立意识的个体存在。自身拥有领域,其为武夫自成天地特性的具现化,可形成一片无序的空间。半步武神不死不灭,寿元无穷无尽,战力之强悍远超其他体系的一品,虽然不可能战胜超品,但足以短时间内与超品争锋,即使是超品也难以将其灭杀。 如今的许子圣武道境界只差一线即可踏入三品不死之躯,不同于儒道修为,武道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即使许子圣轮回多世,智慧超凡,依旧需要遵循勤学苦练的这个基本原则,所以进境要远逊色于儒道,但是也足以震惊世人了。 毕竟大奉王朝最强大的武夫就是打更人的首领,山海之役的头号功臣,当世兵法大家,魏渊。此人虽然宦官出身,文韬武略,世人少有能及者,乃是一位二品合道境界的武夫,合道的本质是让武夫的“道”升华,走完自身的道,不被他人之道压迫。晋升之时,天生异象。此时自身已能够承受抽离气运的后果,不会因此而死。 许子圣有把握半年内踏入三品不死之躯的境界,再加上他的儒道修为,应该会不弱于魏渊,足以成为大奉王朝战力天花板的存在了。 许子圣的父亲武安侯,如今也不过是刚刚踏入三品不死之躯,所以才会成为军方的领头羊之一,威望极高,权柄极大,即使是元景帝都对其器重有加,恩宠不断,足可见三品武夫地位有多高了。 许子圣脚步一迈,就是百丈之距,两袖飘飘,衣袂翻飞,身影缥缈,气质脱俗,这是符合读书人审美的,用一句粗鲁的话来形容,这样的形象满足了读书人装逼的心理,可以让人敬仰。 许子圣一路风驰电掣的离开京城,比那千里马跑的都快,他此行的目的地是京郊之外六十里外的清云山,山中有座书院,天下闻名的云鹿书院! 清云山原本不叫清云山,具体名字早就被人遗忘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自从云鹿书院在此落址,读书声朗朗不绝,清气冲天缭绕,此山也就改叫清云山了,是天下读书人心中最负盛名的山岳,天下闻名。 片刻后,许子圣的身影来到清云山前,是极目远眺,看见了清云山整个的轮廓,以及渺小如豆的书院建筑群。 云鹿书院乃是儒圣建立的书院,这位读书人心目中的神明,儒道修为已经达到了超品巅峰,但是却享年八十二岁,和普通人的寿命没有任何的区别,着实让人感到错愕。 八十二岁对这个时代的普通人而言,算是高寿了,但这个世界武力值不同寻常啊,连圣人都不能长生久视?足可见证明,儒道成也气运,败也气运,即使是超品的儒圣都无法长生久视,可见没有前途,还是粗鄙武夫更适合长生,不说踏入超品武神境界,就是一品武夫大圆满,就可寿元无尽,不受气运影响。 “不过,也不能全面否认儒道体系,毕竟儒道手段是真的帅,长生不长生的不重要,帅才是一辈子的事情!” 许子圣本就没有指望修炼儒道长生,武道之路足以让他不死不灭,寿元无穷无尽了,他修炼儒道就是为了逼格满满,让世人敬仰的,他不是享受世人崇拜的眼神,只是因为对儒道爱的深沉。 清云山既不雄伟,也不秀丽,若非清气冲霄,与寻常野山并无区别。山中有院,有阁楼,有广场,有瀑布,有小溪,有池塘,有青石板铺设的小道,宛如蛛网,将这些地方串联在一起。 崖壁边的一座阁楼里,二楼雅间,靠悬崖峭壁的一侧没有墙,站在走廊边,可以眺望苍茫的平原,以及远山的轮廓。 发誓再也不下棋的大国手李慕白,手持书卷,站在廊边,听着身后两位好友激烈争论,面红耳赤。 “这一步我走错了,我要重来,我不管。” “落子无悔,这是规矩。” “圣人曰: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圣人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不是?” “老贼,伱想与我论道?那可以,咱们今天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老夫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李慕白闻言摇摇头,他早对此司空见惯了,他下棋时也是这样的,只是他的棋力远胜二人,只是曾经败给了当时兵法大家的魏渊,三局皆败,让深受打击,立誓再也不下棋了,当然这誓言就和妓女的腰带一样,宽松至极,时不时就被人解开了。 “两个臭棋篓子。” 李慕白身后两位也是有名的大儒,其中一位是兵法大家张慎,另一位穿黑袍,长须蓄到胸口的老者,是陈泰,字幼平,云鹿书院四大儒之一。 云鹿书院的四位大儒各有特色,李慕白是棋,张慎精通兵法,出任青州布政使的紫阳居士杨恭,擅长治学,而陈幼平,有治国之才,所著《治国经略》在大奉官场颇受追捧。 许子圣也拜读过这本《治国经略》,许多见解很是独特,很有深度,让他都感到受益匪浅。 李慕白转身离开走廊,返回雅室,开口打断了争吵的两人,询问道。 “院长呢?” “长公主来了,院长陪着呢。” 张慎目光紧紧盯着棋盘,随口回了一句,显然心思全放在这黑白两道上了。 李慕白“哦”了一声,点点头,看着棋盘之上的形势,张慎不愧是兵法大家,陈泰不是他的对手,大龙即将被屠杀,这场棋局胜负已定,陈泰输定了。 陈泰从棋盘上抬头,神色复杂,叹息一声,他们都知道长公主来云鹿书院的目的,沉声道。 “再过三个月便是春闱,学院的学子们读书的兴致却不高,昨夜我去宿舍转了一圈,挑灯苦读者寥寥无几。” “仅有的几盏灯火,照的也是棋盘!” “玩物丧志。” 说着,陈泰伸手在棋盘上一通划拉,打乱棋子,痛心疾首,只是不知是为了自己即将输了,还是为了学生们担忧。 “无耻老贼!” 张慎大怒,输了就是玩物丧志,赢了就耀武扬威,简直就是小人。 “汝与李慕白一样,玩不起。” “与我何干!” 李慕白也生气了,他是输给了魏渊,但是天下棋手又有谁是魏渊的对手,这位大奉王朝的宦官之首,打更人之首,武将之首,兵法大家,的确是惊才绝艳,强大到让人感到绝望,即使最擅长围棋的李慕白也是在他手中惨败,一局未曾胜利。 此时,三位大儒沉入了沉默,他们明白云鹿书院的学生为何如此,不是玩物丧志,而是前途无亮,一片黑暗,不得不下棋,打发时间,消磨时光。 云鹿书院的学子,仕途艰难,即使考中举人、进士,也很难在官场平步青云,往往是被打发到穷乡僻壤为官,或丢到某个犄角旮旯里发霉,这极大的打击了学院学子们的科举热情。 雅室沉默了片刻,张慎神色沉重,眼眸之中闪烁着精光,厉声道。 “此风不可长,必须得把学子们科举热情提起来。” 陈泰也是脸色严肃,颔首点头,这样下去,云鹿书院的学生就废了,是要改变了。 “就算苦苦支撑,也得撑下去,云鹿书院不能绝了官场这条路。” 李慕白沉吟一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目光看向了两位好友,沉声道。 “开堂劝学吧,让院长出面。” 张慎捻着一颗棋子,沉吟不定,有些迟疑,轻声道。 “院长年年劝学,一鼓作气再而衰,怕是不会有太大效果了。” 陈泰右手抚须,微微点头,赞同张慎的观点,这些年院长没少劝学,但是一年年的仕途受阻,画的饼再大,学生们也吃不下了,皱眉道。 “必须得换个新颖的方式让学子自发苦读,重视春闱。” “写文章如何?” “吃力不讨好。” 李慕白摇头,不赞同这个建议,写文章如何提振学生们的士气。 “那就只有诗词了,自古诗词动人心,作一首震耳发聩的诗词,比开堂劝学效果好多了。” 张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再次提议道。 说完,三位大儒对视一眼,齐声摇头,大奉儒林,诗词衰弱已久。 “杨子谦若是没赴任青州,这个活儿倒是可以推给他。” “咱们几个里,他最擅长此道。” 张慎有些叹气的说道,他乃是兵法大家,对诗词文章并不擅长,而紫阳居士杨恭,擅长治学,文章诗词是四人中最好的。 山风扑入室内,吹的陈泰长须飘飘,他鄙夷的看向了张慎,讥笑道。 “谨言兄你比我更适合在朝为官。” “老匹夫,你在嘲讽我踢皮球?” 张慎也不生气,一副光棍姿态,死猪不怕开水烫,嚷嚷道。 “你行你来,老夫洗耳恭听。” 眼见两人即将吵起来,张慎的书童低头疾步而入,躬身道。 “先生,您学生许辞旧来了。” 许辞旧?他来干嘛,圣人语录三百遍抄完了?张慎点点头,说道。 “请他进来。” 待书童离开,张慎看了眼棋盘对面的陈泰,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笑呵呵道。 “说起来,老夫近来新收了一个学生,是这许辞旧的堂兄,诗才惊世骇俗。” 李慕白闻言,也不甘示弱,连忙补充道。 “那也是我的学生。” 陈泰看了眼姓张的,又看一眼姓李的,心里一动,知道他们所说的是谁了。 “是那位写出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诗人?” 李慕白和张慎得意的笑了,神采飞扬,透着精神。 “哈哈哈!” 陈泰大笑出声,指头点着两位好友,不断摇头。 “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被名利遮了眼!嗯,还有嫉妒。” 陈泰收住笑容,半告诫半嘲讽,说道。 “杨子谦之名,必定因为这首诗流传后世,确实让人艳羡。可你们俩就不想想,佳句难得,多少读书人一生也就寥寥几首好诗,能载入史册的,更是没有。” “出了一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已经是神来之笔,闻之欣然,还指望再来一首,不,两首,好叫你二人一起名垂千古?” “过于在意名利,久而久之,你们肚子里的浩然正气怎么存续?” 一顿奚落,让李慕白和张慎感到有些尴尬,目光躲闪不敢直视陈泰的眼睛。 前段时间,紫阳居士杨恭离开京城,出任青州布政使,三人和云鹿书院学子们为其送行,几位大儒考教弟子们的诗词,许七安的堂弟许新年,将许七安搬运的诗词当场念了出来,震惊四座,惊艳世人,使得杨恭可凭借此诗名传千古,让李慕白和张慎都极为艳羡,所以想要收许七安为弟子。 “幼平所言极是。” 两人作揖,神色惭愧,三省吾身,沉声道。 “读书人三不朽,纵使要名垂青史,也该堂堂正正的走大道,而非捷径,是我二人偏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陈泰微微颔首,孺子可教也,果然当老师教学生的感觉就是爽,尤其这两个学生还是自己的好友,这感觉倍爽,让他沉迷。 (本章完) 第九章 耿直男孩许新年,白嫖搬运许七安, 片刻后,书童领着许七安和许新年进入雅室。 “学生见过老师。” 李慕白和张慎对视一眼,对许七安的到来既意外又欣喜。 “坐吧!” 张慎点点头,很有师长的风范,威严的说道。 “宁宴,你来学院,是因为有佳句要给为师鉴赏?” 李慕白脸上也是露出笑意,带着几分期待之色,试探性的问道。 许七安摇了摇头,他此次来是求助的,许七安不愧是穿越者,即使不主动惹祸,也有麻烦找上门,明明周立父子都被许子圣扳倒了,按理说许七安生活应该安逸了,但是就是这么巧合,他带着自己想要骨科的堂妹逛街的时候,又得罪了一位当朝大员之子。 “学生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许七安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两位老师,说明自己如今正处在危险之中,所以想让将家中的女眷暂且住在云鹿书院中。 “这?” 李慕白看了眼同样面露难色的张慎,迟疑了一下,满是无奈说道。 “书院禁止外人留宿,这是规矩。” 读书人最讲规矩,许七安刚要求,便听堂弟许新年这个耿直男孩说道。 “长公主不也时时住在书院之中吗?” 张慎摇摇头,规矩是对普通人说的,长公主那是元景帝的长女,皇室中人,书院的规矩自然对其不起作用, “长公主那是何等身份?” 许新年点点头,不改自己耿直的性格,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一针见血的说道。 “书院禁止外人留宿,除非皇亲国戚。” 许新年这愣头青即使面对自己的老师张慎,依旧如此毒舌,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三位大儒都气笑了,不知如何反驳。 许七安差点笑出声,他对自己这个不通世事耿直堂弟的毒舌深有体会,平日里没少被他刺激的满腔怒火,却又不知该如何发火。 李慕白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同样苦笑的张慎,语含深意的说道。 “谨言兄,你这学生,我倒有点期待他将来踏入立命境。” 李慕白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许新年这种性格如果真的踏入了三品立命境,那就真的太恐怖了。 张慎嘴角一抽,将脑海中浮现的恐怖画面甩了出去,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了。 唯有陈泰笑吟吟的审视许七安,突然插嘴说道。 “你就是许宁宴?” “正是学生。” 许七安身上穿着儒衫,宽大的儒衫被健壮的肌肉撑得紧绷,没有一点两袖飘飘,衣袂翻飞的读书人的风采和审美,就像是大人穿了一个孩子的衣服,十分别扭。 “听说颇有诗才,不如这样,如果伱能现场作出一首让我们三人都满意的诗,老夫就做主,让许府女眷暂住书院,并保她们周全。” 陈泰准许许家女眷留住学院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最后一句,保她们周全,这才是许七安兄弟俩来此的目的。 许新年脸色微喜,扭头看向堂兄,连忙督促道。 “大哥!” 许新年既欣喜又忐忑,作诗不难,每个读书人都能作出工整的诗词,难的是让三位大儒满意。 这很难吗?这太难了。 “写诗?你们这是逼我白嫖你们?” 许七安心里暗喜,作为文抄公,有着华夏无数风流人物在背后撑腰,他自信心十足,只是他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斟酌了半晌,才装作勉强的说道。 “率性作诗,还是固定题材。” 三位大儒彼此交换眼神,想起了刚刚谈论的事情,张慎和许家兄弟关系最亲近,率先开口道。 “劝学!” “果然不可能率性作诗,否则,我分分钟再拿出一首千古绝唱!” 许七安心里叹息一声,同时松了口气,因为这题没有超纲,他那点文学底蕴还能应付。 劝学二字,最先让许七安想到的是高中读的《劝学》,但既然是诗,那这篇古文就不适用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许七安脑海里,紧接着浮现这句渊源流传的劝说诗。在劝学相关的领域里,论知名度,能与它相提并论的不多。 许七安刚想决定用这首诗白嫖三位大儒,忽然想到了云鹿书院两百年来的处境,仕途不顺,受到了朝廷的排斥,每一个科举中了进士的学子都被排挤在了朝堂的边缘地带,这首诗不太合适。 “这首诗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宋朝皇帝写的?里头掺杂着功名利诱的味道,而云鹿书院毕业的学子向来仕途艰难。” “辞旧考中举人时就感慨过,不知道将来会被外放到哪个穷乡僻壤,我抄这首诗,不是戳云鹿书院的心窝子嘛,适得其反!” 许七安久久沉默,许新年见此,眉头愈发紧皱,三位大儒里,张慎和李慕白一直期待着,陈泰则笑眯眯的喝茶。 许七安收回思绪,只能另外换一首诗了,对着三位大儒拱手道。 “学生献丑了,辞旧,替我磨墨。” 新年辞旧,许新年的字和名倒是极为相合,他找到笔墨纸砚,摆在桌案上,亲手替堂哥磨墨,一手持笔,一手挽袖,笔尖在墨汁里蘸了蘸,扭头示意堂哥接笔。 许七安对自己那一手狗爬一般的字,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不愿在三位大儒面前献丑,表面摆出读书人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姿态,说道。 “辞旧,你为我代笔。” 许新年点点头,没有推辞,严阵以待,屏气凝神,在案前正襟危坐,神色肃穆庄重。 “三更灯火五更鸡。” “正是男儿读书时。” “黑发不知勤学早。” “白首方悔读书迟!” 许新年闻言起笔,洋洋洒洒,写的极为工整,放下笔凝视着宣纸上字迹清俊的七言,双眼灿灿生辉,脸色略显激动。 屋内短暂寂静,许新年体会着这首诗的余韵,三位大儒疾步走到岸边,沉默的盯着宣纸,无声的盯着。 长须蓄到胸口,一身黑袍的陈泰,目光闪烁。 “好诗啊,宁宴果然有绝世诗才。” 李慕白用力击掌,他神色异常兴奋,既有读书人看到一首好诗时的惊喜,又有学院学子看到此诗后会作何反应的期待。 张慎没有点评,看着许七安的目光,愈发的欣赏和自得,好像对方真的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学生。 “文字朴素,却意味深长。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谨言兄,还记得我们年轻时在学院求学的日子吗?” 陈泰品味着这首劝学诗,只觉得入木三分,回味悠长。 张慎愣了愣,回忆起了前半生求学的景象,怅然若失,无比感慨的说道。 “这首诗说的不就是我们那时吗,我年少时家贫,每天只能吃两个馒头,时常半夜里饿的饥肠辘辘,强撑着挑灯苦读。” 李慕白脸上带着几分怨色,眼睛瞥了一眼张慎,幽幽道。 “这就是你三天两头偷我鸡卵的理由?” 张慎闻言有些尴尬,随即恼羞成怒,在两位弟子的注视下,强行狡辩道,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那是借,我后来不是还你了吗。” 李慕白吹胡子瞪眼,有些不忿,那能一样吗,年少时他家境也不好,鸡卵就是他能吃到的最好的美食,却被张慎偷吃了,怒道。 “贫苦时一枚鸡卵,不啻于如今千金万两。” 陈泰干咳一声,打断两位好友的争吵,提醒他们两人收敛一下,还有小辈在呢,注意一下形象,然后转头望向许新年,说道。 “辞旧,春闱之后,不管名次如何,你都有出仕的资格,有考虑过将来吗?” 陈泰忽然切入正题,让众人有些不适,张慎和李慕白纷纷闭嘴,下意识的为许新年谋划。 陈泰看了两个欲言又止的大儒,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大包大揽的说道。 “通常来说,先留京后外放,是官场升迁正途。我虽不为官,但在大奉官场有几分脸面,倒是可以为你谋划留京。” 身为老师的张慎闻言,脸上立刻眉开眼笑,连忙对弟子说道。 “如此甚好,辞旧,还不快谢过陈兄。” “不必不必,如果真要报答,老夫确实有个想法。” 陈泰笑着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老谋深算的狡黠之色,眸子看向了一旁的许七安。 听着老友的话,张慎和李慕白觉得哪里不对劲,没人说要报答你啊。 陈泰才不管两位老友的脸色变化,眼睛微微眯着,透着笑意,语重心长的对许七安说道。 “宁宴啊,你是块璞玉,想要成材,尚需雕琢。这两老匹夫活糙的很,不如你就转投老夫门下吧。” “滚,无耻老贼。” 李慕白和张慎闻言,立时勃然大怒,他们就知道陈泰这个老匹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安好心,居然当着他们两人的面,就开始挖墙脚,而且是要吃独食,实在是太可可恶了,交友不慎! 许七安抓住机会,脸上露出了求教的神色,立刻说道。 “两位先生,宁宴确实有问题请教。” 今天来云鹿书院,许七安就是打算来白嫖的,将自己遇到的一些难题抛了出来。 “学生卡在炼精境很长一段岁月,因为身无功勋,家里贫苦,始终没有资源和机会踏入练气境。” 许七安九十度弯腰作揖,脸上露出了期盼的神色,向两位大儒求助。 “请先生帮我开天门。” 这是许七安来书院的第二个目的,他之前将一部分化学知识传授给了司天监的弟子,得到了三件法器,倒是可以用来换取开天门的银子,但那样一点都不快乐,许七安是个追求快乐的人,能省则省,就喜欢白嫖的感觉,不花钱就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卖法器,留着护身它不香吗? 张慎闻言摇头,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说道。 “你这是病急乱投医,我等修的是儒道,怎么帮你开天门?武夫气机如何体内循环,怎么走经脉,这是你们武夫才知道的事。” 体系之间的差异比许七安想象的还大,他脸上有些失望,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学生不明白,既然开天门需要炼神境以上的高手帮忙,那最开始的人是怎么开的天门?” 许七安实在是不愿意出这笔钱,毕竟这钱留着他去勾栏听曲不好吗,他这段时间没少去勾栏瓦舍听曲,欣赏这个世界的绝美艺术,花费不小,需要节省,毕竟该花花,该省省,许七安就是如此精打细算的人,不愿做那冤大头。 “难道你觉得武道之路,是某个人开创的?或者是一蹴而就的?” 李慕白端着茶杯,低头啜了一口,眼睛看向了许七安,目光中带着几分古怪,像是看傻子一样。 许七安闻言,稍稍一愣,随即就醒悟过来了,摇摇头,表示自己之前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每一个修炼体系,都是经过一代又一代的人努力实验,才千辛万苦开辟出来的。也许最开始,炼精境就已经是巅峰,有人机缘巧合之下,开了天门,于是练气境便成了武道的巅峰。经年累月,才形成完善的武道体系。” 李慕白放下了手中茶杯,脸上露出了钦佩之色,如果没有这些先辈开辟道路,不畏生死,不惧艰难,哪里有人族如今的盛世,早就成为了妖族的食物口粮,活的无比艰苦凄惨。 “机缘巧合?” 许七安捕捉到了关键词,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他对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一知半解。 “炼神境高手帮忙开天门是最安全最便捷的方法,但这不是唯一。” 这回是陈泰接过话题,微笑的解释道。 “婴儿诞生时,含着一股先天真气,随着年岁增长,天门闭合,先天真气藏于体内,要想重新掌握这股气机,就得把闭合的天门再度打开。” 许七安点点头,人食五谷杂粮,产生杂质,堵塞了天门,也堵塞了气机的运行,这些理论知识二叔许志平以前也教导过他。 “方法有许多种,除了耳熟能详的开天门之外,还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就是吐纳法。” “吐纳法需要自幼修习,日日泡药浴,洗涤经脉,贯通天门,十几年下来,耗费金钱无数,这法子已经被淘汰。” “第二种方法,是借外力打开天门,也是最初的前辈们采用的笨法子,比如吞妖丹。” “妖丹是妖族道行精华凝聚,内蕴磅礴能量,吞了妖丹,磅礴的力量会强行打通奇经八脉,但因为无法控制,所以是九死一生的法子。” 原来如此,许七安心中升起了明悟,前方道路的迷雾已经消散,这次虽然没有白嫖到手,但也算白摸了一把,他也不亏了,许七安心中暗自感激,连忙道谢。 “学生谢先生们授课,指点迷津。” 瞧瞧,又谦逊又礼貌,说话又好听,三位大儒笑着抚须,对许七安的表现都极为满意。 圣人学宫位于书院中央的位置,又叫圣人庙,里面供奉的是那位开创儒道的千古第一人,圣人学宫外,青石板铺设的大坪,足以容纳云鹿书院所有的学生。 书院院长每年春闱秋闱之际,便会在此地召集学子,慷慨激昂的动员学子努力读书,考取功名,为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大坪上有一块红漆斑驳的矮墙,墙面粘着一层剥不去的纸层,这面墙是云鹿书院的公告栏,用来张贴书院先生们的文章、诗词、字画,以及学子里偶尔出现的优秀作品,再就是书院的一些告示。 两名书童来到告示前,一人手捧卷纸,一人在告示墙上涂抹米糊,然后合力展开一人高的巨幅纸张,贴在告示墙上,这样的举动立刻引来了周边学子的注意,尤其是那张一人高的巨幅纸张过于瞩目。 “什么东西贴出来了?走,过去看看。” “咦,不是文章,好像是诗,那有什么好看的。” “紫阳居士离开学院后,咱们学院里的先生和大儒们,写的诗看与不看都没区别。” 边说着,学子们三三两两聚到矮墙下,注视着新帖的巨幅纸张。纸张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转笔和撇捺之间,透出一股凌厉之意。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惭愧,惭愧啊。秋闱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挑灯夜读了。” “这首诗乍一看朴素平常,却揭示着深刻的道理,发人深省啊。” “哪里朴素平常了,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大道至简,至理名言尽在其中。” “白首方悔读书迟,我以前太多松懈了,沉迷手谈、游山,放在读书上的精力越来越少,看到这首诗,我才意识到将来绝对会后悔的。” “这首诗出自哪位大儒之手?” 越来越多的人挤在矮墙下,抬头看着墙上的诗,当情绪沉浸其中后,对这首劝学诗产生了极大的共鸣。 第一联所描绘的景象,让学子们汗颜。尽管读书也尽心尽力了,但谁能做到三更灯火五更鸡?可这不是虚言,因为确实存在这样的例子,学院的大儒和先生们,时常以自身例子告诫学子。而学子中个别非常刻苦的,也是这般熬夜苦读的。 此时,许子圣也进入了云鹿书院,立在矮墙前,看着这首熟悉的古诗,嘴角微微翘起,目光一转,看向了另一边角落,三位大儒和许七安兄弟俩正站在那里,观察着学生们的反应。 “许七安看样子,混的不错,文抄公的事业干的有声有色,如果进入一个可以修行诗词力量的儒道世界,说不定可以直接靠华夏诗词成为儒道圣人!” “只是这个世界,诗词不能直接化为力量,儒道修行需要智慧学识,只是抄写一些诗词文章,并不可能让他的修为提升半分。” (本章完) 第十章 大儒算计,无耻老贼 “咦,他怎么来了?” 三位大儒修为境界都已经超越五品德行,跨入了四品君子境界,凝练浩然正气,百邪不侵,拥有观测气运变化的能力,可以做到任意言出法随,感知敏锐,自然察觉到了许子圣的注视。 “他可是这些年国子监最出色的弟子,虽然出身武勋贵族之家,受到了国子监那群腐儒的排斥,但是却是当今儒林最有天赋的年轻人了,有望跨入大儒之境,成为儒道第一人,即使是院长也多次惋惜,他不是是云鹿书院的学生!” 大儒张慎精通兵法,乃是当世兵法大家,虽然不及魏渊声名显赫,但也受到了许多勋贵世家的尊重,交往不浅,和武安侯府也有交情,脸上露出了欣赏和遗憾之色。 “我也没有想到,武安侯居然会生出这么一位真正的读书种子,上次春闱之前,他轻轻就跨入了五品之境,如今说不定已经追上了我们!” “他小时候,我也见过他几次,居然没有收他为徒,真是后悔莫及,如果他拜入我们云鹿书院,定会有所不同!” 李慕白和陈泰也是神色微变,脸色肃穆的看向了朝着这边走来的许子圣,叹息一声,无比艳羡的说道。 “国子监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还不知道珍惜,听说他没有老师,在国子监中全靠自学,那些腐儒真是暴殄天物,如果他可以拜入我们云鹿书院,由我等教导,他定然可以成为超凡之上,成为儒林魁首,镇压云鹿书院的气运。” 许七安闻言有些惊奇,不知他们说的是谁,他修为太低,还未发现许子圣的踪迹,茫然的看向了三位大儒,眼中带着询问之色。 “三位先生,不知你们说的是谁?居然让三位先生如此欣赏!” 许新年如今也不过是八品修身之境,也不曾发现许子圣的踪迹,但是他拜入张慎的门下时间不短了,见过自己老师曾经感慨过几次,心中微动,就知晓三位大儒说的那人是谁了,神色瞬间变得肃穆了起来,眼眸中甚至还透着几分仰慕和钦佩之色,开口对自己的堂哥解释道。 “大哥,你也认识此人,就是状元郎许子圣!” “他是儒家不世出的天才,百年难得一见,年纪轻轻,儒道修为就追上了老一辈的大儒名士,乃是当今儒道年轻一辈第一人,有望成为二品大儒的存在。” 要想成为二品大儒,需要完成立下的人生目标,凝练足够的气运才可晋升。大儒言出法随之力会进一步增强,提高法术反噬的承受力,可一定程度地拨弄气运,可聚拢也可摧毁,虽然操作上没有术士精妙,但却具备了影响一个王朝兴衰的能力,是一个王朝的定海神针,可以镇压王朝气运的存在。当然,大儒影响王朝兴衰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是他!” 许七安闻言一惊,对于许子圣这位主角一般的存在,他印象极为深刻,许子圣学识,能力,手段,才华,家世,样貌,气度,皆是人间第一流,让许七安都感叹不已,妥妥的完美男主角,更让许七安印象深刻的是,许子圣言出必行,办事讲究,教坊司的一行,让许七安至今回味良久,念念不忘,尤其是户部侍郎周显平的家眷果然很润,让人难忘。 就在此时,许子圣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几人面前,俊朗英武的面容上挂着明朗璀璨的笑容,剑眸如星,澄净明亮,鼻梁挺拔且直,双唇极薄,红润晶莹,整个人给人一种完美无瑕的感觉,让人自愧不如。 “长得真他奶奶的帅!我如果是女的,也会对其仰慕不已!” 许七安微微愣神,想起自己家的小白菜对其无比迷恋,心中无比理解,这样英俊的容貌,即使是去勾栏瓦舍白嫖,那些花魁应该也会十分乐意的,就是那些才艺双绝的清倌人也会是自荐枕席吧! “有钱,有颜,有才,还有家世,这样的人,让其他男人怎么混啊!” “许大人怎么有空来云鹿书院了,真是让此地蓬荜生辉!” 陈泰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神色,极为精通官场之道的他率先开口了,上来就是一阵恭维,完全没有将许子圣当成晚辈,而是平辈交往。 “晚辈见过三位前辈,今日闲来无事,想着从未来过云鹿书院,便想要瞻仰一下圣人道场,儒道圣地!” 许子圣说话极为好听,对着云鹿书院就是一阵猛夸,让三位大儒频频点头,又是一个又谦逊又礼貌,说话又好听的年轻人,越看越顺眼,甚至超越了刚刚的许七安。 如果说三位大儒对许志安欣赏是诗词才情,收徒也更多是为了名留青史,那么他们对许子圣就不同,态度慎重了许多,这是一位不弱于他们的儒道天才,有望真正跨入大儒之境的存在。 如今儒道势微,儒道修为最高的就是云鹿书院的院长赵守,天下近两百年来,再无一位大儒诞生,原因就是国子监的存在,他们提出了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思想,扼杀了天下读书人的灵性,使得儒道再也无法和其他修炼体系相提并论了,那个云鹿书院的叛徒真是该死,他的思想完全毁了儒道的前途。 “难得你有此心,毕竟国子监出身的读书人,都很排斥云鹿书院,将这里当做了禁忌之地!” 张慎叹了一口气,国子监和云鹿书院势同水火,他们已经被排斥在了朝堂之外,即使学生出仕,也是被发配到穷乡僻壤之地,永远无法立于朝堂之上,使得院内学生心志萎靡,士气不振,再这样下去,云鹿书院怕是真的要没落了。 许子圣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出身国子监,虽然受到排挤,但是毕竟还属于国子监的派系,自然不好发表什么言论。 许子圣可知道这三位大儒,表面看着嬉笑怒骂,喜形于色,但是能够成为云鹿书院四位大儒,心机城府,智慧谋略,绝对不可小瞧。 许子圣明白,自己只要说出一句对国子监不好的话,就会被他们大肆宣传,使得自己成为国子监的叛徒,遭到打压,然后再趁机对自己抛出橄榄枝,将自己收入云鹿书院。 三位大儒许子圣保持沉默,对视一眼,不由收起来心中的算计,暗暗叹息。 “不愧是三年前就踏入了五品德行之境的天才,智慧机敏,沉稳缜密,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算了,没有必要耍小手段了,还是真诚一些吧,免得弄巧成拙!” “这小子一点不像年轻人,年轻人不该轻狂桀骜吗?” 许子圣不理会三人心中的想法,目光一转,看向了许七安,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说道。 “刚刚我在圣人庙前看到了一首劝学诗,写的极妙,不知可是伱的佳作?” 许七安之前的那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早就已经传遍京都了,让许七安在儒林名声大噪,成为了小于名气的诗人。 许七安感受着许子圣注视的目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沉重的压力,莫名心虚,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许子圣,低声谦虚道。 “许大人过奖了,诗词不过是小道而已,比不得你真才实学!” 许子圣微微摇头,也没有追问许七安这位文抄公,目光再次移动,看向了有些激动的许新年,微微一笑道。 “这位就是许辞旧吧,听闻你这次要参加春闱,我在这里预祝你,金榜题名,名列一甲!” 许新年听到许子圣的祝福,身躯激动的微微颤抖,毒舌又耿直的他居然可以说话好听。 “学生多谢许大人厚爱,定会全力以赴!” 许七安诧异的瞥了一眼自家堂弟,他居然也会说出如此中听的话,真是开了眼了,这位许大人的魅力真是大,男女通杀。 随即,许七安摇摇头,他并不看好自家堂弟,这小子才学是有的,只是性格太过耿直,不懂得变通,不通世事,即使可以高中,也绝对不可能名列一甲,最多也就是一个二甲进士,那已经是祖坟着火了,浓烟滚滚。 李慕白望着公告墙边,学子越聚越多,甚至学院的先生们也闻风而来,激动的拍大腿,称赞此诗大巧不工,朴素至理。 李大儒耳廓一动,捕捉着山风送来断断续续的交谈,显然儒道到了他这种境界,想要偷听墙根,实在是太容易了。 “先有一首天下谁人不识君,如今再出一首劝学诗,难道我大奉儒林的诗词之道,要再次崛起了吗?” “两百年来,诗词佳作寥寥无几,如今出了这两首,我们这几代读书人,总算是有脸面对后人了。” “相比起天下谁人不识君,这首劝学诗必定流传更广,会被时时拿出来训诫读书人。” “怎么没有署名啊,是哪位大儒所作?” “没有署名,此诗必定流传甚广!” 李慕白心里一动,瞅了眼身旁和许子圣交谈的两位好友,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许子圣正和两位大儒寒暄,眼角余光轻瞥了一眼李慕白,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心中暗笑,这位大儒为了青史留名也是煞费苦心,让人忍俊不禁。 张慎忽然发现李慕白不见了,左顾右盼,寻找好友踪迹,连忙问道。 “纯靖兄呢?” “方才还在此处?” 陈泰也是左顾右盼,满脸的疑惑,突然目光一定,抬手指着矮墙方向,大声呼道。 “在那里!” 张慎循声望去,看见李慕白屏退众学子,持笔在巨幅纸张上书写着什么。张慎和陈泰凝神聚意,瞳孔一下变的深邃,百米开外纤毫毕现。两人看清了李慕白在《劝学诗》三个字边上,写下这样一行小字。 “庚子末辛丑初,吾师慕白劝学,有感,作此诗。” 意思是,庚子末辛丑初,老师李慕白劝我奋发图强,我深表赞同,于是写下这首诗。 “这也能蹭?” 两位大儒瞬间心态炸裂,暗道一声不好,同时大喊。 “无耻老贼,快放下笔!” 书院后的雅阁,依山而建,东边毗邻着六叠瀑,西边是四季常青的竹林。竹子在北方是稀罕物,不易养活,不易繁殖,一夜惊雷雨后春笋的景象,只有在南方才能看到。 书院的先生们从南方移植竹子,辛勤培育,耗费五十年时间,才养出这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读书人对竹子有一种特别的喜爱,赞赏它的风骨,常常以竹喻人,喻己。当然最主要就是用来夸赞自己的,什么品行髙洁,谦逊有礼,都是一些又立又当的常规操作。 比如,云鹿书院的院长某天过来一看,呦,竹林这么茂密了,竹不惧严寒,四季风骨,形容的不就是我吗。 “这里和我品行相合,大家都出去,以后我就住这里了。” 于是,雅阁就成了院长的闭关之地。简洁雅致的茶室,一位穿麻衣的老者与一位华服女子对坐饮茶,一列披坚执锐的甲士守卫在雅阁之外。 老者花白的头发随意披散,凸显出几分邋遢和洒脱不羁,法令纹和眉心的川字纹极深,而笑起来的时候,鱼尾纹则胜过前两者。单从外表来看,很难让人想到这位落魄儒士打扮的老人,会是云鹿书院的院长,当代儒家执牛耳者,三品立命之境的儒道第一人。 与云鹿书院院长对坐饮茶的女子早已过了双十,却梳着简单的螺髻,插着一根烨烨生辉的金步摇,明显是未出阁的打扮。她穿着月白色华美长裙,裙摆拖曳在地,容貌清丽脱俗,恰似一朵濯而不妖的水莲。而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一面冰镜,透彻中难掩高冷华贵。早已长开的身段玲珑浮凸,曲线诱人。 “半年未见,院长发间银丝又增添了许多。” 这女子正是当朝长公主,元景帝的长女,她目光注视着老者,声音极为清冷,开口说道。 “都是烦恼丝。” 院长笑呵呵的饮茶,对眼前的长公主极为熟悉,两人不知打了多少次交道了。 “今日上山,闻书院弟子吟诵一首诗,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长公主眼波微动,宛如平静的水面绽开层层涟漪,动人心魄,风情艳丽。 “如此佳作,本宫听了甚是欣喜,不知是哪位大儒新作?” 院长赵守一听,摇头失笑,带着几分感叹之色,并未直接回答。 “院长何故笑我。” “老夫不是笑公主,是笑云鹿书院人才济济,却不及人家率性而作。不,整个大奉儒林,都已思想麻木、古板,缺了灵气,而诗词,最注重灵气。” “院长这话,倒是让本宫困惑了。” 长公主神色恬静,秀美的兰花指捻着茶盏,饮茶的姿态高贵优雅。 赵守闻言叹息,思及这二百年来,儒道势微,越发没落的事实,开口道。 “作出此诗者,非读书人,乃长乐县一名胥吏。” 长公主微微动容,大奉王朝的这位长公主,与寻常女子不同,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家闺秀,精通琴棋书画便是有才。 而这位长公主,她跟着魏渊学下棋;跟着张慎学兵法;跟着陈泰学治国。圣人经典她倒背如流,文章策论不输国子监学子,博闻强识,学富五车。 十八岁时,皇帝特许她参与翰林院的编书工作。前年,长公主甚至要试图重编前朝史书,只是惹来群臣抗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院长真不考虑出仕?” 长公主目光诚恳,语气真挚,充满了期盼,劝说道。 “儒家以人为本,寿元不长,院长莫要再继续荒废年华了。”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青州通政司的官职,原本是授予赵守的。只是赵守推脱着不愿上任,并上书朝廷,推荐了紫阳居士杨恭。 “若是荒废年华能为后世子孙,开辟一条求学之路,老夫何乐不为?” 赵守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颓然,挫败的说道。 “可惜竹林悟道十余载,呕心沥血,亦跨不过程氏亚圣划下的天堑。” 程氏亚圣就是国子监的创立者,云鹿书院的叛徒,创立了理学,晋入了一品亚圣之境,却也堵死了所有读书人的道路,理学规矩森严,存天理灭人欲,三纲五常,扼杀了读书人的灵性,连大儒都很难成就了。 “院长执念太深了,何至于此。” 长公主神态自若的为自己添茶,点头饮了一口,樱唇粉嫩,晶莹剔透,如同果冻一般。 “父皇邀您出仕,是打算重新重用云鹿书院,您若真为了云鹿书院的学子着想,就不该拒绝的。” 赵守闻言哂笑一声,极为不屑,讥讽道。 “陛下这是越来越驾驭不住魏渊了,还是那帮朱紫贵胄的屠龙术越来越犀利?” “是为了大奉的百姓,为了天下苍生。” 长公主一字一句,发自内心,好似并不在意赵守的讥讽,她也知道云鹿书院的怨气很重,被打压了二百年,有些牢骚之言也是人之常情。 赵守脸上笑容愈发讥讽,依旧态度坚决,不接长公主的话茬。 长公主清清冷冷的语气出现变化,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 “自山海战役之后,大奉的国力日渐衰弱,天灾连年不断。狂风暴雨不计其数,胥吏之祸愈发明显。” “朝堂诸公只知党争,袖手空谈者数之不尽,实干兴邦者寥寥无几。院长,帝国缺一位缝补匠。” 说完,长公主没等赵守开口,忧国忧民,神色中带着肃穆,继续侃侃而谈。 “三年前,北方蛮子撕毁条约,屡犯边境,劫掠百姓。” 被审核了一章,白天再看看吧 (本章完) 第十一章 铁棒如意,指鹿为马 “南方蛮夷毁坏驿路,偷袭军镇,妄图夺回失地。” “西域诸国冷眼旁观,佛门以此要挟,欲传教中原。” 长公主渐渐加重了语气,声音不再清冷,而是充满了严肃和沉重,质问道。 “院长,你身为读书人,难道不应该一展抱负,重振国威吗。” 赵守盯着长公主看了片刻,随后目光从这张清丽脱俗中,带着高贵之气的脸蛋挪开,望向窗外绿意森森的竹林,摇头叹息道。 “云鹿书院如今被朝堂排斥衰落了,长公主心知肚明,我即使出仕又有什么用处,长公主还是请回吧。” 长公主眼中难掩失望,正要告辞离去,雅阁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学院的老先生急匆匆跑进来,大呼道。 “院长,大事好了,院中的三位大儒打起来了,好像是打出了真火!” 君子动口不动手,一般而言读书人都会注意自己的形象和风采,很少做这种有辱斯文的粗鄙举动,除非是真的忍不住,否则绝对不会打架的。 长公主闻言大吃一惊,她也在云鹿书院求学过,见过云鹿书院几位大儒为了学术争吵的样子,有时候急了,甚至会出现破口大骂的情形,那种场景十分火爆,只是却从未有过动手的情况发生。 毕竟大儒身份尊贵,为人师表,怎么可以轻易动手,君子斗口不动手,被三人发挥的淋漓尽致,言出法随,相互争斗,但是却从未直接动手,今日怕不是撕破脸皮了。 赵守眉头微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右手捏了捏眉心,只感到一阵头痛,学院没一个省心的,这幅景象,他哪里敢出仕为官,他担心自己一离开,这几位大儒就会将家都拆了,云鹿书院也不用发扬光大了。 院长赵守叹了一口气,感到了心累,书院学子的事情需要他操心,书院先生的事情也需要他操心,这三位大儒的事情更需要他操心,甚至需要花费他更多的精力,让他十分气恼,有些恨恨的问道。 “三人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打起来了?” “不知啊,慕白先生原本在题字,忽然之间,两位先生横空出现,接着便打起来了。” 通风报信的老先生也是一头雾水,满脸的愁容,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是将自己所看到的说了出来。 赵守无奈,整个书院的事情千头万绪,都需要他来解决,见从这位老先生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只能自己亲自去了解一下,解决这件事情了。 赵守想到这里,站起身来,浩然正气涌出,缓缓开口,声音浩大威严,响彻房内, “天涯咫尺,书院之内任我来去!” 长公主也跟着起身,忙不迭的对院长说道。 “带我一起!” 突然,赵守和长公主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长公主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怒海之中的一叶扁舟,周围景象都扭曲了,一阵晕眩,无比矛盾的感觉涌上心头,空间距离在此刻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一尊手持书卷的圣人雕塑映入长公主的眼帘,殿内火烛燃烧,摇曳晃动,青烟袅袅,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片哗然,更有一道道的狂风肆虐,冲入大殿,让烛火剧烈晃动,险些熄灭。 院长赵守已经冲出了大殿,长公主紧随其后,向着殿门口走去。强风让她的衣裙朝后翻飞,衣襟紧贴着胸口,曼妙的身姿,凹凸有致,显然长公主是个心胸宽广的女子,极为符合男人的审美。 走出大殿,长公主仰头看向虚空,三位大儒踏空而立,体内荡漾出一股浩然磅礴,中正不屈的气息,彼此碰撞,激荡不休,在空中掀起了一阵狂风,飞沙走石,十分可怖。 张慎冷哼了一声,脸上怒色明显,恼怒的嚷嚷道。 “李慕白,你实在是太过无耻了的,当日我已经忍让了你,才会同意许七安拜入伱的门下,,你今日居然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这老贼,还要不要脸了,圣人的学问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长公主闻言诧异,不明白李慕白究竟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居然让张慎如此愤怒,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好像他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一般。 李慕白脸上没有丝毫羞愧之色,甚至比张慎嗨还要坦然,信誓旦旦,大言不惭的反驳道。 “张慎你这老匹夫,我是宁宴的老师,帮他润色一下文章诗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这是嫉妒我的才华,小人行径!” 张慎闻言,脸都变得漆黑,如同墨染的一般,整个人被气得发抖,抬手指着李慕白,嘴巴哆哆嗦嗦,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陈泰听到李慕白如此无赖,他也不干了,双目圆睁,隐隐怒火在其中燃烧跳动,怒气显而易见,甚至须发都立了起来,大声呵斥道。 “李慕白你太无耻了,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还能要点脸吗,你那是帮弟子润色文章诗词吗,分明就是占便宜。” 李慕白闻言十分不屑,他心中一点不虚,作为老师,沾点学生的光怎么了,有什么丢脸的,更谈不上无耻,读书人的事情,哪能如此说,十分强硬的回应道。 “许七安是我和张慎的学生,他反应慢了一步,没占到便宜,嫉妒我,我可以理解!” “但是,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宁宴又不是你的弟子,你生哪门子气?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张慎言辞比不过李慕白犀利,秉着能动手绝不哔哔的原则,心中一横,就是一个字:干。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卷,怒视李慕白,坚定的说道。 “废话少说,我们手上见真章,浩然之气我们不分胜负,我们就比比其他手段。” 说着,张慎就撕下书中的中一页,令其燃烧,纸张燃烧殆尽的瞬间,凭空生出一股绿云,嗡嗡的扑向李慕白,那是一只只通体碧绿的甲虫,口器狰狞,宛如蝗群,密密麻麻。 “老夫前些年游历天下,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儒道海纳百川,兼容并包,能够学习其他体系的绝学,并将之付诸笔端,载入书籍之中,临敌之时再取出来使用,这也是读书人最强大的手段之一,压箱底的,如今张慎动用这种手段,显然是怒极了,顾不上其他了。 李慕白见状丝毫不慌,同样摸出一卷书,撕下两页,同时引燃。其中一页燃烧殆尽,化作一头带翅蜥蜴,样子很像西方世界的龙族,呈现赤色,身形虚幻,腮帮鼓起,蓦地喷出一股数十丈长的烈焰,向漫天甲虫席卷而去,烈焰暴虐,甲虫簌簌而落。 与此同时,另一页纸燃烧完毕,幻化出一只蝴蝶,蝴蝶虚实不定,在虚空中游动翱翔,如同自由的鱼儿,瞬间就出现在了张慎的面前,五彩的翅膀轻轻闪动,无数光点化为了光带,落在张慎的脸上,让其心中生出了难以抵挡的困意。 陈泰也说不过李慕白,被他的话讥讽的脸色涨红,见李慕白占据了上风,连忙也掏出一卷书,从中撕掉一页,纸张燃烧,一颗圆坨坨,身i明灿灿丹丸浮现,这是道家金丹,轰然飞出,砸向了李慕白。 “陈泰你个小人,居然偷袭!” 李慕白被陈泰偷袭得手,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散,脸色涨红,怒目而时,惊醒了陷入困意之中的张慎。 长公主沉默的看着这一幕,六品儒生境能够学习其他体系的绝学,并将之付诸笔端,载入书籍之中。 三位大儒在半空打的如火如荼,引来了书院无数学生的围观,看着空中你来我往,手段频出,大呼过瘾,甚至分成了两派,大声呼喊,给三人加油助威。 许子圣仰头看着三位大儒争斗不休,频频点头,他们施展儒道的手段,让他触类旁通,受益匪浅,恨不得三人打出真火,拿出压箱底的手段,让他看个过瘾。 张慎见久久无法拿下李慕白,灵机一动,发动言出法随的能力,开口说道。 “李慕白,你腰带开了。” 突然,李慕白感到腿上一凉,愕然的低头,看到自己的裤子已经滑到了脚踝,老脸一阵燥热,晚节不保,丢人丢大了,心态瞬间就炸裂了,秉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大吼道。 “该死!” “我说,所有人裤子都掉了。” 瞬间,无数围观的人都惊恐的弯腰提裤子,长公主腰上的一枚乳白色玉佩,应激发光,挡住了李慕白的攻击,没有出丑,不然怕是要震惊朝野了。 许子圣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这三位大儒如此不着调,殃及池鱼,连忙开口道。 “我万法不侵!” 许子圣只顾自己,没有帮助身旁的许七安兄弟俩抵挡攻击,许子圣扫了一眼,微微摇头,有些鄙夷的说道。 “毛毛虫?!” 许七安恼羞成怒,脸色涨红,反驳道, “你懂什么,这是如意金箍棒,大小如意,铁骨铮铮,男人就要能伸能屈!” 许七安十分嘴硬,像是被许子圣戳中了要害,仰着头,牛皮都快吹破了,十分夸张! “我不信!” 许子圣十分认真的说道,那语气充满了坚定,让许七安之前对他的好感瞬间消散一空。 “我不信你能比我强!有本事比一比?” 许七安极为不服气,看着衣衫完整的许子圣,充满了斗志,不认为许子圣在这方面也比自己强。 “还是不用了,我怕你会自卑,给你造成不可挽回的心理阴影!” 许子圣摇摇头,他可是直男,不搞基,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遛鸟呢。 许七安手中提着裤子,气哼哼的转头看向了天空,三位大儒还在争斗,显然打出了真火。 许子圣感受着圣人庙中的波动,神色微动,知道劝架的人来了,有些扫兴,叹道。 “可惜三个人没有打出真火,就要结束了!” 许七安闻言,目光古怪的看向了许子圣,没想到这位大人如此腹黑,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他说要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一声威严的嗓音响起,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撼动虚空。 “都给我住手,给我滚下来,你们当着全院学生的面,大打出手,也不怕丢脸!” 话音落下,三位大儒体内的浩然正气瞬间平复,三人好像不受控制一般,从空中缓缓落下,面前是震怒无比的院长赵守,三人感到一阵心虚,双手提着裤子,低头看着脚下,似乎那青石板充满了吸引力。 赵守阴沉着脸,目光锐利,死死盯着三位大儒,愤怒的质问道。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张慎和李慕白表现的十分默契,对视一眼,达成了协议,这事不能让院长知晓,不然又会多出一个抢学生的人。 “没什么,只是在学术上有些分歧,一时没有忍住怒气!所以才回动手!” “院长,我举报,他们说谎!” 陈泰此时却选择了打小报告,系好了腰带,举起手来,十分谄媚的样子,让张慎和李慕白怒目而视,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会是奸佞小人,狗腿子! “院长知道《绵羊亭送杨谦之青州》这首诗吧。” 赵守随之望向矮墙,凝神看了片刻,看到那行小字,心里顿时了然。张慎和李慕白二人,这段时间对紫阳居士杨恭青史留名的事情非常羡慕,这点他是知道的。矮墙上那首诗,确实是好诗,不说传出去后名声大噪,将来也有极大的机会流传后世。两人为了名声而争执,倒也情有可原。 赵院长面皮一抽,有些恼怒,二人将他看成了什么人,他岂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难不成还会和他们争抢学生不成? 此时,长裙曳地,气质清冷,雍容华贵的长公主走了过来,她烟波流转,动人心魄,笑着问道。 “两位大儒因为何事如此大动干戈?” 张慎与李慕白见到这位大奉长公主,不敢失礼,连忙作揖,轻描淡写的说道。 “只是一首劝学诗罢了。” 长公主目光旋即转向矮墙,美眸中绽放异彩,顿了顿,樱唇轻启,赞道。 “好诗。” “不知这首诗是何人做作?” 张慎心中暗道不好,却又不好不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是老夫的学生,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就是他写的。” “原来是他!” 长公主眼神微动,她是个才学过人的女子,算半个读书人,对诗词也十分热衷,自然也听过许七安的名字。 “他也是我的弟子。” 李慕白时刻不忘强调这点,毕竟日后青史留名就看许七安的了。 长公主爱才心切,脸上露出的心动之色,让张慎二人心中升起了不好之感。 “他人在何处?” 长公主明眸如水,潋滟清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环顾周围,开口问道。 “在那边,和许子圣待在一起!” 陈泰转头看向了另一边,伸手一指,瞬间就将许子圣,许七安等人暴露了出来。 长公主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俏脸一愣,没想到许子圣居然也在云鹿书院,她对这位武安侯之子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只是也巧,许子圣入仕三年了,长公主居然从未见过他。 “许大人也在云鹿书院?” 长公主的话中的带着一丝疑惑,不怪她多想,许子圣出身武安侯府,是武勋贵族中的重要力量,又是国子监学生,当朝状元郎,刑部员外郎,出现在云鹿书院实在是太过敏感了。 好在,张慎等人还算厚道,没有坑许子圣,向长公主解释道。 “许子圣想要瞻仰圣人道场,也是第一次来云鹿书院!” 长公主这才放下了疑惑,转头看向了许子圣等人,一身儒衫,两袖飘飘,衣袂翻飞,身影缥缈,气质脱俗,恍若神仙中人。 “好气度,好风采,好样貌!” 长公主心中连连赞叹,一眼就认定了谁是许子圣,随后目光微移,看向了他身后的许七安,长得倒也英武,只是和许子圣相比,稍显粗鄙,不够俊朗,一看就是粗鄙武夫。 “只是终究比不得许子圣这等谪仙人物,在他身旁,如同萤火比之日月,差距好似天堑!” 许七安的样貌气度甚至比不得他旁边的堂弟许新年,许新年样貌遗传了母亲的,俊美阴柔,十足的一个小白脸,如果和许七安同去勾栏瓦舍,至少可以打八折。 当然,打折的前提是许新年不开口,这个耿直男孩,长了一张破嘴,他一开口说话,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暴揍他一顿,火气根本就压制不住。 赵守扫了一眼书院的学生,眉头微皱,对几人说道。 “我们进去说,不要在这待着了!” 亚圣学宫,供奉着的亚圣,他才是是云鹿书院的创始人,因为儒圣当年曾经在此讲道,亚圣才会在此地建立了云鹿书院。 亚圣穿着青色对襟儒衫,戴高高的儒冠,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搭在前腰,目光眺望远方,亚圣的身侧,是一只灵动秀美的白鹿,白色的皮毛隐约可见云纹。 张慎走在好奇许子圣的身旁,伸手指着那只白鹿,对其介绍道。 “这头白鹿就是书院名字的由来。” 许子圣微微点头,赞叹道。 “白鹿为坐骑,亚圣倒是风雅” 大儒张慎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许子圣,纠正道。 “不是坐骑,是妻子。” 许子圣闻言,神色瞬间变得肃穆,眼睛里带着钦佩之色,喃喃道。 “以鹿为骑,我辈楷模!” 许子圣心中又多了一个敬佩的男人,之前只有四人值得他敬佩。亡灵骑士宁采臣,草莽英雄许汉文,上仙真人汉董永,操虫技师落十一。 “指鹿为马儒亚圣!了不起!” 这里的马是马子的马,许子圣一语双关,用的极妙! 大殿的左右两侧各立一块与人等高的石碑,其中一面空白,另一面刻着字迹。许子圣走到碑前,仔细打量。 “仗义死节报君恩,流芳百世万古名——程晦。” “这是国子监那位亚圣留在这里的。” 张慎神色凝重,透着几分敬佩,又透着几分厌恶,程式亚圣是云鹿书院势微的元凶,但又是儒道先贤,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本章完) 第十二章 题字破封,白鹿献芝 “哦,国子监的亚圣!对了,我一直都不太清楚国子监与云鹿书院之间的恩怨详情。” 许子圣兴趣十足,脸上挂着吃瓜的二字,丝毫不在意云鹿书院众人的脸色变化,直接问道。 赵守看了一眼长公主,见她神色如常,并不阻止,这才叹道。 “此事要从两百年前,那一场争国本事件说起。” 太子者,国之根本!争国本就是争太子之位! “当时是仁宗在位,太子之位空悬十余年,两位皇子是当时有力的竞争者。一位是嫡长子,一位是贵人所生的庶出皇子。那位贵人甚是妩媚娇艳,深得仁宗宠爱。” “仁宗打算立庶出的皇子为太子,在当时,遭遇了满朝文武的反对。仁宗多次下旨,但都被内阁封驳回去,而当时带领满朝文武的,是云鹿书院的读书人。” “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自古以来的规矩,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违背。” 礼制是读书人的屠龙术,自然拼命坚持,想要以此来限制皇权,争取更多的政治地位和权利。 “这场国本之争,双方都不愿服输,双方拉锯了整整六年,期间,内阁首辅换了四人,朝堂上官员走了一批又一批。从京城到地方,涉及到的官员多达两百余名。” “直到这时候,一位云鹿书院的读书人接替了内阁首辅的位置,他没有继续坚持前辈们的理念,毅然投入到了仁宗麾下,顶着谩骂,为仁宗解决了此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国本之争终于结束。” “云鹿书院因为这件事,被仁宗厌恶,他意识到,云鹿书院的存在不利于皇权的统治。而这时,程晦提出组建国子监,由朝廷自己培养人才。” “而儒家的衰弱,也至此开始。” 这就是云鹿书院和国子监关于儒家正统之争的由来。 国子监是国立大学,云鹿书院是私立,私立怎么可能干的过国立,许子圣闻言,恍然大悟。 这部分事情的真相早就被掩埋了,即使许子圣也不曾从书籍上看到记载,只有皇室,国子监,云鹿书院才了解其中的真相。 长公主星眸微动,潋滟澄净,转头看向了许子圣,似乎想要考校一下许子圣这位才名远播的状元郎,带着几分不经意的问道。 “许大人,听到这件事的真相,你是如何看的?” 许子圣目光在这位清冷艳丽的长公主的容颜上一扫而过,我能怎么看,站在一旁看呗! 当然,许子圣知道这位长公主的意思,这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立场和观点,笑了笑,说道。 “此事表面是争国本,实际上是权力之争!” “读书人想施展抱负,必须手握大权,而一个国家的权力体量是固定的。当你手握更大权力时,便有其他人失去权力。党争的最高境界,是架空皇帝,成为无冕之皇。” 长公主本是随意而为,听到这里,脸色微变,赵院长等人也是神色凝重,没想到许子圣如此敢说,比许新年还要耿直,这些长得好看的人,怎么就偏偏长了一张嘴? 许子圣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众人的反应,说道。 “怎么,我说的不对?!” 长公主等人闻言嘴角微微一抽,你说的很对,但是不该说出来,不过既然已经说了,就只能听下去了。 “伱继续说。” “儒家的屠龙术再怎样厉害,终究还是皇权更强一些。学成文武艺,售于帝王家。这句话便道尽了一切。自古以来,不管是贪还是贤,只要是个权臣,就没有好下场。” 当然,权臣如果是个枭雄,手中握着枪杆子,那结果就不一样了,倒霉的就是帝王了,落地凤凰不如鸡,那下场让人不敢想象。 许子圣微微摇头,最后这句话,他不会说出口的,毕竟他也是吃饭的,如今还在大奉朝堂上混饭吃,自然要有所收敛,感叹道。 “朝堂如战场,党争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许子圣熟读史书,见惯了王朝兴衰,深知历史发展,明明说的话极为粗鄙,但是却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岁月亘古,千年变迁的气息,众人顿时一片沉默,久久不语。 “当然如果你修为足够高,不论是成为超品儒圣,还是超品武神,都可以和皇权平起平坐,甚至改朝换代,都不在话下,还不随便你想干嘛就干嘛!” 许子圣在心中喃喃道,他胆大包天,从未将皇权放在眼中,虽然不会造反作乱,但也休想让他臣服皇权之下,任由皇帝掌控自己生死。 其实不需要成为超品儒圣,许子圣只要跨入二品大儒之境,就有影响王朝气运的能力,即使是皇帝也要对其敬上三分,不敢拿架子,这种事情是有前例可循的。 云鹿书院就有一处悟道之地,在瀑布旁边,立着一块石碑,记载了一位儒道先贤的事迹。此人名叫钱钟,生于六百年前,活跃于大奉朝开国之初。 彼时,前朝君王昏聩,官吏贪污腐败,豪阀鱼肉百姓,中原各地狼烟四起,叛军割据。当时的朝廷大周与各地叛军进行着长达十几年的拉锯战,生活在底层的百姓困苦不堪。 二品大儒境的钱钟,在外游历三年,亲眼见证了民不聊生的景象,他满腔愤怒的携民怨至大周京城,以血肉之躯撞散了大周为数不多的国运,而后大奉立国,平定战乱,四海安康。 二品大儒可在一定程度上拨弄气运,可聚拢,也可摧毁,虽然操作上没有术士精妙,但却具备了影响一个王朝兴衰的能力,当然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你说的没错,党争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赵守神色唏嘘,似乎很是感慨,目光看向了程氏亚圣所立的石碑。 “云鹿书院掌握着儒道修行之法,自从那次国本之争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二品大儒之境了,儒道也是自此渐渐衰落了下来!” 云鹿书院在官场的前途被掐断,但仍旧是掌握着儒家修行体系的圣地。断绝的只是仕途而已。 为何一直说云鹿书院开始变得衰弱,为何两百年来,儒家最高只有三品。 那是因为三品之后,儒家体系必须入仕为官,其中涉及到儒家气运之类的东西。只有借助朝廷气运,三品立命之境的读书人才能踏入二品大儒之境,甚至更进一步,成为一品亚圣,可以唤醒圣人之器,能凭借自身的学术思想形成规则封印镇压地方气运。 云鹿书院势微,不仅是因为国本之争失败,也有程氏亚镇压封印了云鹿书院气运的缘故,封印就是那座石碑。 “许子圣,你可知这块碑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立在这里。” 赵守院长看向了许子圣,脸上神色复杂无比,透着唏嘘和颓然。 许子圣神色平静无比,目光温润如玉,凝视着碑中文字,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朗声道。 “这是儒家正统之争的后续,或者说,是一部分。” 赵守闻言一惊,颔首点头,对许子圣的境界多了几分认知,居然可以从中看出隐秘,绝对不止是五品德行之境。 “你说的没错,这块石碑就是儒家正统之争的后续,是云鹿书院的封印!” “当年,那位程亚圣惊才绝艳,他建立国子监后,知道想要超越云鹿书院,就必须有一套自己的教育体系。否则,国子监的学生,依旧是云鹿书院的学生。” “于是他潜心研究圣人经典,重新为之集注,并融入自己的思想。历时十三年,终于创建了一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教育体系。” “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 许子圣接着赵守院长的话说道,目光看着石碑之上的字迹,心中满是不屑,理学的这套理论禁锢了人的思想,使得天下人都成了皇权的维护者,成为了皇帝可以随意掌控生死的蝼蚁,难怪儒道两百年来,无人可以打破思想桎梏,成就大儒之境。 赵守闻言点点头,觉得理学二字用来形容程氏亚圣的学说理论十分恰当,接着说道。 “程亚圣认为,世间万物都依循着某个规律,这个规律叫理,理是世间最本质的东西,也是最正确的。” “万物依存于理,才能蓬勃发展。但是人在世间万物的纷扰交错中,会迷失自己,迷失理。因此读书人就要存天理灭人欲” 存天理灭人欲是国子监思想流派的大纲,许子圣在国子监求学,对此深有感悟,他之所以被国子监的学子师长排斥,也有他不认同这套理论的缘故。 “程亚圣为圣人集注,制定了一整套的规矩,读书人遵循这套规矩,便不会出错,便是正确的,便是应和天地规律的。” “这套规矩将忠、孝、节、义上升到了天理的高度。”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为大义当舍生;为保节当赴死。” 赵守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了许子圣,询问道。 “许子圣你觉得,这是对是错?” 许子圣当然知道这个理狗屁不通,但是他不能说,毕竟他还需要在朝堂之中厮混,有些道理知道可以,但是不能说出来,这就是理学思想禁锢的可怕之处。 “所以,才有了这块碑?” 许子圣将目光从赵守的脸上,转回到了碑文,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赵守等人也能理解。 长公主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许子圣不回答这个问题,就已经说明了他的看法,不认同这种理论观念,让她心中有些恼怒,毕竟她身为皇室之人,自然要维护理学这种有利于皇权的学说理论。 长公主能够想明白的事情,赵守等人自然也知晓,明白这位出身国子监的状元郎并不是一位理学学子,心中多了几分亲近,继续说道。 “云鹿书院和国子监之争,是学术之争,是理念之争。但这块碑屹立在亚圣学宫两百年,它始终不倒,它一日不倒,云鹿书院就一日胜不过国子监。” “我枯坐学院十几年,皓首穷经,试图反驳碑文上记载的东西,试图创立一套更成熟更正确的理念,但依旧失败了。” “因为它代表着真理,代表着正确。” 赵守神色颓然,眼眸之中充满了疲惫和黯淡,一种无力感深深的充斥在他的心中,叹息道。 “不止是我,其实书院历代大儒,先生,都在和这块碑文较劲,可没人能成功。亚圣的思想,岂是等闲之人可以驳斥。” “那边上那块空白的碑是做什么用的?” 许子圣目光微移,看向了一旁的无字碑,空白一片,心里有了猜测。 “是我立在那里的,但十几年来,我从未上面落笔。” 赵守指着空白石碑边的桌案,再次说道。 “后来有学子和大儒们尝试在石碑上题字,与程亚圣的碑文抗衡,只是第二天都会被擦去。不过桌上的笔和砚台倒是留了下来,或许是我还抱着一丝期待吧。” “正因如此,每当学子们突发奇想,自我感觉优秀时,就会来这里题字。可惜我期待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仗义死节报君恩,流芳百世万古名!” 赵守注视着程氏亚圣所题的这句话,心中无比悲凉,云鹿书院被这句话压了两百年了,前途一片黑暗,何时才能再次辉煌,让儒道大兴呢! 君王重,还是天下苍生重,许子圣心中有着明确的答案,对这句话十分不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凭什么?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凭什么? 三纲五常,就是限制人思想的牢笼,让儒道落寞,成为了其他修炼体系笑话的存在,以前儒道辉煌的时候,其他修炼体系都是小弟,不值一提,根本无法撼动儒道老大哥的地位。 许子圣想到这里,转头看向了石碑旁的桌案,对着一旁的许七安说道。 “我是国子监的学子,你不是读书人,只是一个粗鄙武夫,我今日想要在这块石碑之上写下一句话,不知你可愿为我研磨?” “笔墨摆在这里,不就是让人写的吗,许大人既然想要写字,我自然愿意效劳。” 许七安也是一个胆大包天之人,他也十分好奇许子圣会在这块石碑上写些什么。 “那好,今日写完,你若闲来无事,我请你去勾栏听曲如何?” 许七安闻言,精神振奋,几步走到了案桌前,开始磨墨。 许子圣提笔蘸墨,走到了空白石碑前,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些年他的所见所闻,大奉王朝吏治崩坏,满殿衣冠禽兽,一口一个忠君爱国,却从未对底层的百姓垂下怜悯的目光。 他想到权贵子弟当街纵马时,嚣张跋扈的姿态,超凡武力的存在,让封建王朝的弊病展现的愈发淋漓尽致;也让底层百姓连揭竿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在现实世界的历史中,如果王朝腐败,吏治崩坏,食不果腹,民不聊生,至少百姓黎民还可以揭竿而起,造反起义,但在这个世界,黎民百姓连起义连的机会都没有,便会被超凡武力迅速镇压扑灭。 许子圣深吸一口气,重重吐息,将这方世界黎民百姓的不甘和怨气凝聚笔尖,落在了石碑之上。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许子圣一蹴而就,让长公主勃然色变,没想到许子圣居然会写出这么一句话,这明显是民贵君轻的思想,是和理学截然不同的理念学说,她终于明白为何国子监的人会排斥许子圣了,这位状元郎明显是个真正的读书人,体悟天地之道,坚守本性不移,是帝王最讨厌的读书人。 长公主也明白为何,许子圣入仕三年,明明政绩优秀,家世显赫,到现在为止也只是一个五品刑部员外郎了,这是当朝大臣有意压制的缘故,不愿让这位异类立于朝堂之上。 “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写完,许子圣只觉神清气爽,一吐胸中郁气,把笔一抛,大声说道。 轰隆!赵守等人的脑海里,仿佛一道雷霆劈下,劈开了混沌的灵识,劈开了灵魂的枷锁。他们呆呆的望着许子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看到许子圣头顶浓郁紫气一闪而逝,这是圣人气象! 咔擦!边上那块石碑忽然发出崩裂的声响,一道贯穿上下的巨大裂缝出现。众人大吃一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整个亚圣学宫震颤起来,穹顶簌簌掉灰,烛台倾倒。 云鹿书院亚圣雕塑中冲起一股清气,绽破山顶白云,数十里外皆见异象。 “怎么回事?” 一股强大的气运从白鹿书院地下冲出,弥漫在虚空中,在场的众人,除了许七安兄弟俩,境界不够,又缺乏相应的宝物手段,所以看不到云鹿书院这被封印了两百年的宏大气运,遮天蔽日。 赵守等人目瞪口呆,仰头看向了云海之上,云鹿书院的两百年的气运,终于破开程氏亚圣石碑的镇压了,书院总算可以崛起了。 众人看着崩裂的程氏亚圣石碑时,瞳孔不自觉的收缩,这意味着镇压云鹿书院气运的封印终于破碎了,在亚圣不出的年代,居然有人能撼动程氏石碑,众人的眼眸深处都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长公主靠着身上特殊的法器,也可以观察到云鹿书院的气运变化,吃惊不已,念头涌动,思索了半晌,觉得这也件好事,有助于打破如今大奉朝堂之上的僵局。 在漫天的气运之中,一头白鹿踏出云层,嘴里叼着一枚五彩云芝,来到许子圣的面前,白鹿前蹄跪倒,将脑袋凑到了过来。 (本章完) 第十三章 二品大儒,铁棒何用? 许子圣见此,若有所思,升起了一道明悟,伸起了右手,放在了白鹿之前,白鹿张口,五彩云芝落入许子圣的掌心,瞬间消失不见。 许子圣只感到一股庞大的气运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心中一动,无数文章道义浮现周围虚空,朗朗读书声响彻云鹿书院,让人不由倾听,陷入了顿悟之中,浩然正气升腾而起,直冲云霄,刚正宏大,不可阻挡。 “天地载道,道存则万物生,道失则万物灭。”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以知促行,以行求知!” “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唯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也。” “心即理也。天下又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乎?” “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亲亲,仁也;敬长,义也。无他,达之天下也。” “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一道道的圣贤之音响起,回荡在云鹿书院之中,所有人好像都在聆听圣人教诲,沉浸其中,只有许子圣周身浩然之气大作,气运翻滚,心神融入了虚空天地之中,万千大道浮现心头,心中感悟化为了力量,规则,充斥在天地之间,那一道道的圣贤之音,就是他感悟的万千之一,引起的天地异象,只有他知道自己在悄然间突破了一个天地限制,踏入了新的儒道境界,此时可以称得上是大儒之名,甚至距离亚圣也不远了,只要将自己所思所悟记载成文,形成体系理论,就可成就圣人果位,再创新的学说体系,即使压过理学也不在话下。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白鹿仰头长鸣,踏动四蹄,飞入虚空,在那气运之海中遨游,脸上带着欢快,似乎在庆祝天地间再次出现了一位大儒,甚至即将踏入亚圣,儒道将要再次大兴,普天同庆,万民同贺。 随着气运隐没,白鹿消失,天地间那宏大庄严的圣贤之音也消失了,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脸震惊的看向了那白衣儒衫,超然脱俗的许子圣,周身散发着浩然正气,宏大威严,神圣伟岸,让人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似乎心中充满了敬畏,犹如看到夫子圣人一般。 赵守院长境界最高,已经踏入了三品立命之境,见到许子圣如此状态,惊异不已,眼眸睁大,莹光闪耀,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 “天生异象,三品立命之境?” 赵守也有些不敢确定,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三品立命之境,天生异象好像没有这么浩大威严,但是儒林已经二百年没有诞生真正的二品大儒了,他也不相信许子圣如此年轻,就可以踏入二品大儒之境,哪怕只是踏入三品已经让他感到无比震惊了。 许子圣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几分谦逊而又低调的笑意,让人充满了遐想,惊叹不已。 “这怎么可能,如此年轻就踏入三品立命之境!” 张慎眼眸微微眯起,眼眸深处闪烁着精光,似乎有千军万马奔腾,化为一座沙场,杀伐之声隐隐荡起,让人感到畏惧。 “他之前果然已经不弱于我等,早就踏入了四品君子之境,只差一线就可立命!” 陈泰此时威严外露,周身气势如虹,如同朝堂首辅,指点江山,调理阴阳,造化乾坤,周身隐隐有浩然之气外溢,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许子圣。 “他如今题字破封,得了我们云鹿书院气运反馈,再次踏出了关键的一步,进入了三品立命之境,不弱于院长,真是让人感到艳羡!” 李慕白之前性格不是如此嬉笑怒骂,没个正形的样子,只是因为他半步踏入了立命之境,所以才会性格有所变化,整日其他两位大儒吵闹不休。如今见到一位小辈先自己一步踏入了立命之境,心中情绪难以形容。他周身隐隐有黑白线条浮现,纵横十九道,一颗颗黑白棋子落下,化作了一座大阵,无尽玄妙隐于其中,神秘莫测,让人敬畏。 赵守周身浮现一片竹林,一位儒生立于其中,仰望竹林,充满了智慧,谦逊,知礼等各种美好的品质,注视着许子圣,嘴里喃喃自语道。 “心即理,知行合一,格物致知,致良知,心外无物,这是一套严格成熟的学术理论,继承了圣人学说和理学思想,发扬了圣贤的思想理念,进一步完善了儒家思想,这是亚圣格局气象,儒道终于迎来了新的发展,理学将要成为过往了!” 赵守的这句评价不可谓不高,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吃惊的目光看向了那位微笑不语的年轻男子,难不成儒道又要诞生一位亚圣,为儒家的发展带来兴盛。 “赵院长谬赞了,晚辈可愧不敢当,只是今日游览云鹿书院,心有所悟,略有所得罢了!” 许子圣可不愿当那出头鸟,他毕竟还未踏入亚圣之境,还想在朝堂之中混口饭吃,即使有心推翻理学,也不会在此时说出来,只有等他实力大成,才会摧垮拉朽的摧毁腐败陈旧的理学。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许子圣的发展策略是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闷声发大财,苟才是王道。 满朝朱紫贵,都是国子监的人,许子圣可不想和那些人整日争斗,浪费他的精力和时间,静静的发展,等待强大之后,直接将其全部埋葬,才是正理。 赵守似乎对许子圣的打算心知肚明,闻言哈哈一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毕竟许子圣不论如何做,注定和国子监的那群人不是同路人,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就可以了,毕竟如今云鹿书院气运升腾,不再受到镇压。 长公主柳眉轻蹙,容颜绝美,透着清冷之气,星眸之中带着几分疑惑,来回在赵守和许子圣之间打量,心中念头不断转动,精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让人不可小觑了这位博学多才的女子。 “我去,这位许大人,不愧是气运之子,世界主角,随便题几个字,就可以做出突破,天生异象,简直就是老天爷的私生子,比不了,真的比不了!” “别的穿越者,都是上怼天,下怼地,中间怼空气,猖狂的不可一世,为啥我就这么可怜,刚刚穿越就遇到了一位气运之子,世界主角,和他一比,我实在是不值一提!” 许七安目光惊奇的看着许子圣,心中不断感叹,他倒也没有产生嫉妒的心理,前世他不过也是一个中人之姿,怎么可能一穿越就成为了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他要是有这等本事,何至于前世蹉跎了岁月,泯然于众人之中。 许七安心态倒是不错,有着自知之明,也没有那天老大,我老二的自大想法,如今他的目标理想还是很简单的,在这万恶封建王朝之中混个一官半职,娶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闲来无事,勾栏听曲。 许子圣目光温润,莹莹之光闪耀,看向了许七安,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 “所谓见者有份,此次题字,我得了好处机缘,不好让伱一无所获!” 许七安一听这话,心中暗赞,这位许大人果然做事讲究,知道雨露均沾,这是要宠幸自己了,实在是太高兴了,他可要撅好屁股,等待着对方的恩宠。 “我见你如今已经是武道九品,炼精巅峰,童子之身,阳气充裕,可以突破武道八品了,只是未曾开启天门,被卡在了这个难关,我今日就为你开天门,助你踏入练气之境!” 要走武道一途,不突破练气境,就不能破身。阳气散了,就难开天门,所以许七安尚未降服过女妖精。 哪怕之前,许七安在教坊司欣赏户部侍郎家眷之时,也只是浅尝辄止,并不曾动真格的,他还是知道轻重的,不敢轻易破了童子身,想要在武道之路上继续前进。 武夫开天门十分艰难,当世公认最安全最便捷的方法,还是配合药浴,再请炼神境的高手为其开天门。但若在炼精境时破了童子身,阳气散了,此生就无法再进一步。 许七安的二叔在山海之役中出生入死,这才积累了战功,才换来军中高手为其开天门,踏入练气境。然后第二年生下了他的堂弟耿直男孩许新年。 如今天下太平,许七安自然无法走二叔的老路,连积累战功的机会都没有。如果许七安不能突破练气,如何成家,不成家,如何实现他娶几位如花似玉大美人的愿望,如何传承香火? 侠以武犯禁,因此朝廷对武夫数量严格管控,明文规定炼神境的高手不得私底下为任何人开天门,如果要为家中子嗣开天门,则需要向官府报备。 然而,如今的大奉官僚风气极差,贪官污吏横行,朝廷威严日渐衰弱,即使不敢光明正大的违抗律法,仍有不少炼神境高手会在黑市上寻找交易对象。 许七安努力赚钱,便是存了用银子代替功勋的想法,否则,一直卡在炼精境,他要那铁棒有何用? 本来许七安想着来云鹿书院,白嫖两位大儒,让他们帮助自己开天门,没想到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成功。 许七安都已经做好了打算,回去就贩卖一件法器,换取银两,前往黑市,找炼神高手交易,开启天门,踏入练气境界,毕竟比起钱财,还是女妖精更得许七安的喜爱。 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今日居然遇到了许子圣,为其研磨,就得到了开天门的机缘,真是贵人垂青,他已经做好迎接许子圣恩宠的准备了,闭上了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许子圣见此,嘴角微微抽搐,这家伙在做什么,真是丢人现眼,自己可是钢铁直男,不搞基,怎么一副基情满满的样子,容易让人误会。 张慎和李慕白两位大儒,也是风流中人,满脸的猥琐,目光古怪看着许子圣和许七安,一看就没有憋什么好屁。 许七安炼精十七年,一直保持着童子身,十分不容易,武道强大,但也修炼艰难,除了每日打熬体魄的毅力,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有美色这一关。越是钟鸣鼎食,越容易陷在美色里。 许七安已经踏入炼精巅峰两年了,好在原主是个武痴,性格也倔强,喜欢钻牛角尖,正是这种性格的人,才能日复一日的打磨身体,为武夫之道打下坚实基础。而炼精境只是武夫体系的初始,你可以想象,要达到高品境界,延年益寿,这有多难。 而就算是这样,许七安这具身体的原主,每天还得与自己的双手做激烈抗争,不给左右手装逼的机会。换成许七安自己,他可不保证自己能坚持这么多年,更不保证能在美色面前坚守本心。 毕竟男人虽然平时思考时用的是上面的头,但某些时候,下面那个木有脑子的头才是本体。 许子圣不愿多说,盯着张慎和李慕白这两个老不羞古怪的目光,站在了许七安的面前,金口玉言,言出法随。 “我说,天门当开,许七安可以踏入练气之境!” 浩然之气震荡,天地间的规则微微共鸣,一股玄妙的无形之力生出,落在了许七安的头顶。 突然,许七安感觉一股暖流从头顶百会穴灌入,下沉丹田,游走四肢百骸。身体似乎马上记住了运转路线,走完一个周天后,自行激荡起气机,摆脱了那道无形之力的陪跑,自己单飞去了。 许七安睁开眼睛,略带茫然的眼神看着许子圣,见他英俊无比,心生惭愧,长成这样,真是帅的惨绝人寰,任还让其他人怎么活。 “这就是开天门吗?好像蛮简单的!” 许子圣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了几分赞赏,一般而言,开天门是很困难的事情,武道资质好的,只需要炼神高手运转气机在其体内走三个周天,就能自己寻出气感,从此内外交感。而资质越差,气机运转的次数就越多,而正常人的极限,是九个周天。也就是说,如果第八个周天还无法自寻气感,那就表明这个人不适合武夫这条路。 许七安这具身体的武道资质极为优秀,那股气机刚刚进入他的体内,他就能自己产生气感,内外交汇,踏入练气,算是一位武道天才了。 “你自己再运转几个周天,稳固一下气机,巩固境界!” 许七安是个听劝的人,不敢大意,再次运转气机行了三个周天,整个人都发生了一些莫名的变化。 许七安此时眸子明亮有神,如同寒星,璀璨瑰丽,整个人精神焕发,气质变的更加厚重内敛,渊渟岳峙,皮肤状态也变好了,白里透红,温润细腻,如同美玉,白皙娇嫩。他感觉身体里新生的力量在四处乱串,许七安舒展四肢,抬手,隔空一掌打在裂开的程氏亚圣石碑之上。 “砰!” 一声响动,本就裂开破碎的石碑彻底崩碎了,这是气机外放,是练气境初期的神异。,许七安若是刚才手握刀剑就能催发刀气或剑气。当然,威力不会很大,毕竟他刚入练气境。像二叔许志平那种练气境巅峰,可以一刀劈断墙壁。也可以隔空御物。 “这!我是不是闯祸了!” 许七安看着碎成了一地的石碑,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满朝朱紫都对他充满了恶意,心中一寒,打了一个寒颤,有些不安的问道。 许子圣闻言点头,伸手在许七安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完了,我题字破封,那是学术交流,是读书人之间的交流方式,即使国子监再不满,也不会从这方面寻我麻烦!” “但是你不同,文武不两立,你打碎了亚圣石碑,怕是要被他们针对了,不过应该也不会太过分,最多就是教训一下你这位粗鄙武夫罢了!” 许七安欲哭无泪,这也太欺负人了,这块石碑崩碎的罪魁祸首,明明就是许子圣这位气运之子,天地主角,为啥到头来,却是自己这个倒霉蛋承担了国子监的怒火报复,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修炼武道,是个粗胚不成! “读书人真是小肚鸡肠,心胸狭隘!” 许七安一时糊涂,将这句话说出了口,引得文宫之中的所有人怒目而视,毕竟除了他,就连长公主也是读书人,自然听不得这话。 许七安感受到周围的怒火,身体微缩,脸上连忙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轻轻扇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有些懊恼的说道。 “一时失言,还请诸位恕罪!” 许新年这位耿直男孩再次开口了,一说话就直戳许七安的心窝子,让他一口气憋在心里,差点没吐出血来。 “武夫果然都是粗胚,行事粗鄙,举止野蛮,不长脑子!” 张慎和李慕白等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本章完) 第十四章 监正宦官,三矢皆中 许七安很受伤,终于认识到了张慎等人的真面目,求着人家写诗的时候,喊人家小甜甜,如今劝学诗写完了,就卸磨杀驴,人家就成了粗鄙武夫,野蛮无礼。 “宁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这张破嘴,尤其是读书人的嘴!” 许七安此时很受伤,需要心理安慰,急需女妖精的温暖柔软的胸怀让他靠一会,可怜巴巴的看向了许子圣,问道。 “今日闲来无事,我们去勾栏听曲吧!” 许子圣不由暗叹,许七安果然心大,可能面临着国子监的报复打击,还有闲心去勾栏听曲,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倒是心大,自然可以!” 许七安露出几分笑意,洒脱不羁,风流放荡,桀骜不驯的说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想那么多做什么,闲来无事,勾栏听曲!” 许子圣闻言颔首,表示赞同,向众人点头示意,提出告辞,随后开口道。 “我说,我一尺之内,皆是勾栏瓦舍,风月之所!” 话音一落,两人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众人和那破碎的石碑,以及那块许子圣题字的石碑,气氛无比凝重。 三位大儒同时望向院长赵守,院长闭关十几年,为了推翻程氏的理学,呕心沥血。如今新的学术理论即将出世,让人震惊莫名。 回应他们的是沉默,许久之后,赵守低声道。 “你们先出去,有什么话,事后再议。” 似乎是想到什么,赵守看向了三位大儒和长公主,神色凝重的嘱咐道。 “君子缄默。” 三位大儒躬身作揖,并肩离开。长公主闻言,思索了一番,竟然也点头同意了赵守的话,表示会保守秘密,不知又有何算计和想法。 殿门关闭,四周寂静,赵守沉默的站在碑前,背后是镂空的门窗,阳光斑驳洒入。很久之后,他正了正衣冠,朝着碑文行弟子大礼。 “朝闻道,夕死可矣。” “二品大儒,亚圣之资,天纵奇才,儒家将要再次兴盛了!” 原来,赵守已经看出了许子圣的境界,只是想到如今的儒道衰落,所以故意隐而不说,帮许子圣隐瞒了境界实力,迷惑了长公主。 长公主没有急着离开云鹿书院,,沉静的站在学宫外的台阶下,像一朵静谧盛放的鲜花,望着学宫十丈之内,被一道宛如倒扣的碗般的气罩包裹,隔绝内外,神色变幻,眼眸深邃,不知想些什么。 良久,长公主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平静,雍容华贵,天潢贵胄,气势威严,气度过人,独自往雅阁方向行去,山风里,罗裳裙带飘飞,仿佛是山中的精灵,下凡游玩的仙子。 两列披甲持锐的士卒依旧守在雅阁外,宛如一尊尊沉默的雕塑。这支二十四人的金吾卫是她的护卫队,山下还有一支由七名打更人组成的队伍。 只是云鹿书院对魏渊极为厌恶,不允许打更人上山。长公主带着护卫队下山,找到候在官道边的七名打更人,嗓音清丽。 “云鹿书院清气冲天,亚圣石碑破碎,云鹿书院气运破封,将此事禀告给魏公,让他盯紧书院。” “是!” 打更人抱拳行礼,应声道,就要离开。 长公主思索了一下,一挥手,拦住了打更人的行动,再次继续说道。 “替本宫查一个人,长乐县衙快手许七安。” “遵命。” 长公主并没有提起许子圣,遵守了诺言,没有将其告诉魏渊,似乎是将其当成了一张底牌,弱冠之年的三品立命高手,足以改变朝堂形势,成为日后大奉的顶梁柱,还是不要过早暴露为好,等待他日后成长起来,可以为大奉遮风挡雨,再续国运。 司天监,观星楼,八卦台。白衣,白发,白胡子的监正坐在案前,手里捻着一杯酒,无声的眺望京城西北方向。他的左边还有一张桌案,案上摆满了美味佳肴,案前坐着鹅蛋脸大眼睛,五官精致,甜美暗藏的褚采薇。 褚采薇一边吃东西,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如同一只叽叽喳喳的黄鹂鸟。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踏入六品,成为炼金术师啊。” 监正满脸的笑容,脸上的褶皱凑在了一起,宠溺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不顾着吃,肯安心修行,时机就到了。” 褚采薇小脸之上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纠结的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 “那我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了呀。” 褚采薇狠狠的咬了一口美味的烧鸡,咀嚼了几下,咽下食物,继续叨叨着。 “对了,那假银很容易燃烧,且丢水里就爆炸,根本无法保存嘛。这样不好向皇帝交差。” 监正大人毫不在意,充满了霸气的的说道。 “皇帝老儿吃饱了撑的,让他滚犊子就是。” 褚采薇吐了吐小舌尖,十分可爱,对老师的这幅做派习以为常。 “徒儿可不敢说这话,您自己去。” 监正笑容和蔼,微微摇头,目光紧紧盯着京郊之外的云鹿书院方向,眸子深处浮现出了苍桑之色,透着慎重。 “师父,四师兄都快魔怔了,您也不管管。没事总往城外跑,说什么炼金术奥义的大门已经朝他敞开了。” “师父,我觉得许七安这个小快手挺不错,咱就不能把他收到司天监?哦,您不知道他是谁,就是破了税银案那人!” “师父,许七安说的嫁接是什么啊?” 监正收回目光,在褚采薇的脸上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采薇啊!” “师父伱说。” “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哦。” 几秒后,这位闲不住嘴巴的美少女再次开口了,不解的问道。 “师父,你怎么老是往那边看。” “采薇啊,师父有些遗憾。” “师父你说。” “师父怎么就不会儒家的禁言术呢?” “嘻嘻嘻!” 褚采薇脸上得意的表情刚浮现,忽然发现案上的食物在刹那间腐败,散发出难闻的馊味。她小嘴一瘪,要哭的表情,心疼的无法呼吸,连忙求饶道。 “师父,我错了!你快把我的美食变回来。” 监正依旧眺望西北方向,笑呵呵的说道。 “师父就再教你一个道理,在炼金术的领域里,绝大部分转换都是不可逆的。” 褚采薇一边抹眼泪,一边哭唧唧的走人,十分伤心,脚步匆忙,坚定的说道。 “我再也不来陪你这个糟老头子了。” 监正没有理会伤心的小徒弟,目光依旧盯着云鹿书院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 “有趣,居然有人打破了理学的思想禁锢,踏入了大儒之境,为儒道发展带来了新的变化,真是天道异数,让人惊喜!” “赵守被程氏的学术影响,思想禁锢,他想要突破,想要找到新的流派,但却不知他自己身在旋涡,又如何带领天下读书人脱离旋涡呢?” “也许只有出身国子监,却受到排挤的这小子,不受理学思想禁锢,才能另辟蹊径,标新立异,打破封禁,创造出新的学术流派,有望晋入一品亚圣之境!” 打更人衙门,这是大奉王朝最神秘的部门之一,无数人都对这里充满了敬畏,世上很少有事情可以瞒过打更人。 衙门中庭,那座高耸的浩气楼第七层,一位男子,身穿天青色的衣衫,绣着繁复的云纹,做工精细考究,乌发用玉簪束着,鬓角霜白,脸盘白净无须,双眼深沉,内蕴岁月洗涤出的沧桑。 这是一个气质与外貌俱全的男人,儒雅清俊,深沉内敛。他眺望西北方向,眸子中精光大作,透着无尽煞气,这位男子气势惊人,威严可怖,好似战场杀神,一言一行都充满了铁血气息,和他的长相极不相符。 “有趣,云鹿书院的亚圣石碑居然破碎了,云鹿书院气运恢复,这下子儒家再起风云,不知国子监可能再次压下云鹿书院,继续占据儒家正统的地位?” 这个儒雅清俊的男子,就是大奉第一武将,大宦官魏渊,此人虽是宦官,但惊才绝艳,文能治国,武能平乱,乃是当世第一兵法大家,尤其擅长围棋之道,李慕白就是输给了他,才立誓不再下棋。魏渊若非早早的痛失良鸡,考个状元,当个首辅,那是轻而易举。 “长公主,想要打听许七安的底细,这个县衙小快手,难不成和此事有关?” “不对,许七安只是一个九品武夫,和儒道不沾边,粗鄙野蛮,哪里能够打破程氏亚圣的石碑封印,定是另有其人,只是此事隐秘,无从探究!” 魏渊此人心机城府极深,智慧谋略,无人能及,心中念头一转,就分析出了七七八八,不愧是当今朝堂最负盛名的大臣,镇压朝廷气运的国之柱石。 “天生异象,应该是有人儒道突破,迈入超凡之境,上次已经有人踏入了三品立命之境,如今又有一人突破,儒道难不成真的要大兴于世了!” 魏渊眉头微皱,他虽然文武双全,但是并未修行儒道,而是专注武道,已经是二品合道之境,是当今武道第一人,战力强大,曾经在山海战役之中,作为三军主帅,独自一人,冲击敌营,七进七出,所向披靡,使得士气大涨,一战功成,青史留名。 “许七安破了税银丢失案,也算是个人才,如今得罪了权贵,陷入麻烦之中,如果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脱困,倒是可以吸纳进入打更人!” 魏渊目光从云鹿书院的方向收回,俯瞰京都,喃喃自语道。 “不过,相比于许七安,另外一人更值得注意,武安侯之子许子圣,倒是好本事,居然凭借这次的税银丢失案,一鼓作气,直接将户部侍郎周显平拿下,使得武灵军军饷不再受到辖制,让人惊奇!” “只是可惜,对方出身武勋世家,又是当今状元,文官清流,打更人庙小,无法将其吸纳进来!” 打更人虽然权势滔天,但是也要遵守规则,不论是勋贵武将之家,还是清流文官,都不是打更人可以随意得罪的,更不要提将其纳入打更人组织之中,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元景帝。 帝王之术,在于平衡,如果打更人将手伸进了文武之中,必然会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即使魏渊早失良鸡,不会造反称帝,但也会成为权臣,使得帝王威严扫地,这是元景帝万万不能容忍的。 …… 大奉京都的结构可以用套娃二字概括,分别是宫城、皇城、内城、外城。相较于人口众多鱼龙混杂的外城,许七安把内城理解成前世的中心区,能住在里面的都是有钱人。 这个时代能住内城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京都内城街道宽阔,纵横交错,主干道上建起绿树环绕的漂亮房屋,非主干道上分布着各式各样的院落。不管是城市建设还是行人的穿衣打扮,以及街道上的马车数量,都远胜外城。 许子圣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不多时,许子圣来到一处集市,抬头看了眼街口的牌坊:永康街! 这条街的宽敞程度,它宽两百米,一块块青石板垒成平整的地面,延伸向视线的尽头。两侧商铺、房屋鳞次栉比,十驾马车并排都毫无压力,行人熙熙攘攘,哪里是街,分明是大广场。 永康街是京城主干道之一,主干道如此宽敞是有讲究的,皇帝或宗室贵胄出行,会有侍卫提前清场。两百米的宽度让目前大部分军弩、火铳失去用武之地。 即使有刺客想藏在两侧的楼房里放冷箭,看到这距离,也只能无奈的收手,叹息不已,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许子圣脱缰野马一般的在永康街乱窜,因为出来匆忙,身上没有带多少银钱,但也没有买多少东西。 忽然,一辆豪华马车吸引了许子圣的注意,亮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那是一辆由四匹体格健壮的骏马拉着的马车,弧形穹顶冠银涂金,车窗明黄缎子垂下,再往下是用来遮蔽浮尘的轓,用剔透的白玉包裹着。 车轮侧面钉着一圈排列整齐的金质钉子,毂辘也是裹玉的,而真正内涵的是马车材质,皇家宗室专用的金丝楠木。 这辆马车就是最顶级的跑车,即使普通人努力拼搏一生,也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这辆马车! “如果只是靠我五品员外郎的薪水,一辈子怕是都买不起这样一个车轮子!” 许子圣心中暗道,好在他出身权贵之家,不用为这些黄白之物操心,心情倒也平静。 这辆豪华马车停在路边,一列穿黑甲持长枪的士卒守在马车边,有意思的是,另一列士卒竟然在玩一个投壶游戏。摊主是个穿破道袍的老道长,花白的头发用木簪挽着,垂下凌乱的发丝。 摊位上摆着铜钱、银锭、金锭、道经、菩提手串、玉石镜等等,各种杂七杂八的玩意。别的东西先不说,单是金锭银锭摆在摊上没被人抢走,这老道就绝不简单。 许子圣驻足观望,眼眸之中升起一道清气,看穿了老道的底细,果然不是普通人,居然是道门地宗高手,他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了游戏的玩法,投壶者距离瓷壶三十步外,蒙上眼睛,背过身去,共三支箭矢。 若是有一支箭矢投中,便可获得第三梯队的物品,是一些金银玉石。三支皆中,则任意挑选一件第一梯队的物品。而第一梯队的物品只有两件:菩提手串和玉石镜。 “又没中,可恨!” “走开,该我了。” 甲士们轮番投壶,但全部铩羽而归,老道面前的碎银越堆越高。十五名甲士经历了又一轮失败后,许子圣注意到马车的窗帘动了一下,侯在窗边的一位甲士低头听完,朝着摊主走去。 “老道,我家主人说了,黄金六十两,买你摊上的所有东西。” 那位甲士走到老道面前,朗声道。这是投壶没投中,直接氪金了,果然不愧是皇室中人,壕气十足。 许子圣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幕,并不看好这个行为。 面对黄金六十两的诱惑,老道士果然摇头拒绝了,很是坚持的说道。 “规矩,就是规矩!任何人不能打破!” 甲士一下子绷紧了身躯,狠狠的盯着老道看了片刻,煞气惊人,老道不为所动,他这才心有忌惮,霍然转身,返回马车前禀告。 片刻后,马车的主人召回了甲士,准备离开。 许子圣趁机上前,来到老道面前,打量着第一梯队的两件物品,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问道。 “老道,多少钱玩一次?” 盘坐在地的老道士抬头,瞅他一眼,把三根箭矢递过来,很是干脆的说道。 “一钱银子。” 许子圣接过箭矢笑了,他胜券在握,三十步外投壶,对于炼精境的武夫而言难度不大。但背过身,且蒙上眼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投中。眼睛是五感中最重要的一环,失去视力,会让武者的手感降低,增加命中难度能不能投中,不光看实力,还要看气运。 但是许子圣不同,他是儒道二品大儒之境,四品意境武夫,气运深厚,实力强大,这点难度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许子圣有着绝对的自信,走到三十步外,转身用黑布蒙住眼,随手往后一抛。 “咚!咚!咚!” 三支箭矢不分先后,几乎同时入壶,甚至都不需要许子圣作弊施展言出法随的神通手段,就轻松拿下了。 周围的路人发出惊叹的声音,哗然声吸引了刚要离开马车,车窗里飘出清冷悦耳的嗓音,对着外面的甲士吩咐道, “停车!” 十一章放出来了 (本章完) 第十五章 全是生意,没有感情 听见箭矢入壶的声音,许子圣嘴角的弧度微微扩大,扯下黑布,笑着对摊主老道说道。 “哈哈,老道,三支全中。” 老道看了他一眼,镇定的把金锭银锭收了包裹,然后指着最顶端的菩提手串和玉石小镜,笑眯眯道: “公子,请你二选一。” 道门历史悠久,传说道门的源头来自道尊,道尊的年代已经无法考证,相传道尊是上古奇人,他一气化三清,分别是:元始天尊;道德天尊;灵宝天尊。暗合天地人三才。这便是道门“天地人”三宗的由来。 天宗拜元始天尊,修太上忘情,追求天人合一,除了每隔一段时间便派遣圣子圣女下山历练外,几乎不与外界接触; 地宗拜道德天尊,修厚德载物,门人讲究积德行善,不过有受业障反噬导致入魔的风险; 人宗拜灵宝天尊,修七情六欲,并且擅长剑术,需要依附王朝以气运浇灭业火。 其中天人两宗势如水火,都自诩是道门正统,每隔一甲子时间,天人两宗便会举行“天人之争”,目的是互相掠夺本源灵力,天宗道首需要借用人宗业火稳定人性,防止自己融入天道,人宗道首则需要借用天宗太上忘情,平复自身业火。 地宗最寡淡,门人风格非常低调,不争名不夺利只修功德,对此不了解的人,都以为道门只有天人两宗,而地宗的功德之力对天人两宗来说都堪比毒药,故天人两宗也不会主动招惹地宗。 六年前,地宗道首金莲冲关失败,堕入魔道,他的魂魄一分为二,善念持着地书碎片,护着部分弟子逃离,恶念影响了绝大部分门中弟子,分裂成了天地会和地宗。 金莲道长为了消灭自己的恶念分身黑莲,将八块地书碎片分别赠予了八个不同的人,再加上持有地书九号碎片的金莲道长自己,这九个人就组成了天地会的核心。 天地会成立的目的是笼络年轻一辈的高手,交换情报,守望互助,等待有朝一日众人成长起来后,携手对抗业已黑化的地宗道首黑莲。 相传在上古人皇时期,有一种修行体系,叫做“香火神道”,这种修行体系的核心,是以武力占据一条河流,一座名山,而后在占领的地盘上建立属于自己的神庙。然后再广收信徒烧香上供,贡品有牲畜,也有童男童女,等信徒的规模达到一定的程度,他们就会慢慢的凝聚出一种法宝,叫做“神印”,神印又分“山神印”和“水神印”两种。手持神印的山神或水神,在他们领域内是无敌的,这就是所谓的领域,佛陀后期炼化西方和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 道尊当年灭了香火神道,夺取了“山神印”和“水神印”,后来他把所有集齐起来的神印炼成了一件法宝,称为地书,道尊为了炼制地书,把自己的一尊分身当做材料之一,所以,道尊分身就是地书的器灵。 地书炼成当日,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地宗古籍中记载:地书成妖,噬生灵,吞万物,本宗弟子伤亡殆尽,将地书碎九块,封镇妖灵! 地书碎片掌控者是金莲道长,他将地书碎片分别给了八个人,地书碎片的功能,可以让手持地书碎片的人相互联通发送消息,拥有独立空间能够收纳物品,能收取龙脉和克制地脉。 许子圣目光闪烁,看了两件宝物一眼,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菩提手串,地书他没有兴趣,还是选择一个危险系数小的宝物为好,他可不想招惹麻烦因果,稳妥发育最好。 “我选这串菩提珠。” 这时,一位甲士走过来,躬身对着许子圣行礼,说道。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请你帮个忙。” 许子圣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豪华马车,他早就察觉到了马车主人的气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但是并未打招呼。 “你们主人想要什么?” “那串菩提珠。” 甲士目光从摊位移开,看向了许子圣,十分诚恳的说道。 “我家主人愿意出黄金六十两。 许子圣欣然答应,他已经发觉了这串菩提珠也有着因果存在,不愿沾染,难得有冤大头愿意买下,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以!不过我要七十两黄金!” 许子圣并没有狮子大张口,抬价并不高,对着甲士说道。 甲士沉吟了一下,回头看向了马车的方向,一只素手伸出,将车窗明黄缎子拨开,露出了一张清冷绝美的容颜,正是长公主,怀庆,元景帝长女,和许子圣有过一面之缘。 “就依许大人所言,七十两黄金!” “如此就多谢长公主殿下,许子圣却之不恭了!” 许子圣将这串菩提珠递给了这位甲士,甲士恭恭敬敬的抱拳回礼,然后返回马车,俄顷,拎着一袋鼓胀胀的钱囊过来。 许子圣接过钱囊,毫不客气,并没有因为对方是长公主,而有所谦让,目送着马车离开。 许子圣收回目光,不知何时,那位金莲道人已经是收拾了摊位消失不见了,他也不以为意,颠了颠手里沉甸甸的钱囊,大概有四五斤的样子,系在腰上过于沉重了。 “不行,我得去兑换成银票,这么重的金子随身携带,太傻叉了!” 许子圣又跑了趟钱庄,把金子兑换成四张面值一百两;一张面值五十两;三张面值十两的银票。 黄金不在货币体系中,所以需要兑换成等价的银子,然后钱庄开具银票。黄金与白银的兑换比例是一比八,七十两黄金就是五百六十两白银。 五百六十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在内城也可以买下一个小院子了,这可是寸土寸金的京都内城,如果放在外城,足以购买一个三进的大宅了,可见购买力之强。 “今日运气不错,居然出门遇到财神了,一钱银子就赚了七十两黄金!”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说罢,许子圣脚步一转,向着教坊司的方向而去,那里可是销金窟,里面的女妖精各个身怀绝技,才貌双全,能让男人魂不守舍,疲软无力的离开。 黄昏时,许子圣来到了京城赫赫有名的教坊司,它在一处胡同里。华灯初上,各式各样的马车停在胡同外,院子里传来丝竹管弦的声音,传来清越动人的歌喉,他知道,美丽的夜生活开始了。 正常的青楼是一座两层或三层的建筑,附带一两个别院便算是相当有规格的了。教坊司没有这种高楼,因为不需要,胡同里这一片的院子都是教坊司。教坊司归朝廷运营,属于国企,不差钱,就是这么财大气粗。 教坊司也是有门槛的,平民百姓不能在这里消费,倒也不是什么规定,而是教坊司的打底消费是五两银子。这不是说睡姑娘的费用,只是开桌费。 五两银子相当于普通百姓好几个月的收入,还得是殷实的家庭。因此,教坊司的客人主要有三种:一是豪绅巨贾,这类客人最舍得花钱,因为平日社会地位低下的他们,对于睡犯官女眷有着狂热的执着。 二是官员,教坊司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下班后喝茶聚会的地方,只要有应酬,就喜欢往教坊司走,值得一提的是,礼部的官员可以白嫖。因为教坊司归礼部管。 三是读书人,这类人比豪绅巨贾要斯文,喜欢吟诗作对,又没有当官的难伺候,所以最受教坊司姑娘的喜欢。 教坊司的姑娘也分三种:一是犯官女眷,这类女子是最惨的,被迫沦落风尘,受人欺辱。二是战争中掳来的女子,远的不说,就拿二十年前的山海关战役,西方诸国和大奉是战胜国,从北方和南疆掳走不计其数的女人,充入各州各府的教坊司中。三是教坊司招募的妓子。 许子圣脚步从容,终于找到了本次造访教坊司的目标。他在一座院子外停下来,院门的匾额写着:影梅小阁。 院门敞开,两盏红艳艳的灯笼悬挂,院内是一株株梅树,枝头点缀着含苞怒放的花骨朵。一位十六七岁的门房小伙,守在院门口,正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许子圣。 这个小伙还有另一种大家耳熟能详的称呼,龟公。最让人瞧不起的存在,但是在这教坊司,却十分吃香。 “在下武陵县秀才李志才,久闻浮香姑娘大名,特来拜访。” 许子圣作为当朝状元郎,京都名人,今时不同往日,京都正处在京察时期,他这次没有没有用本名,而是做了一番身份遮掩,客客气气的与门房说话。 影梅小阁是花魁浮香的住所,这里的开桌费要十两银子,比普通院子贵一倍,教坊司的花魁总共有十二位,根据品、韵、才、色分为四等。 浮香姑娘属于第一等,号称诗琴双绝。 “十两银子。” 见惯了大老爷的门房小伙态度冷淡,收了许子圣的银子后,让他进入了院子。许子圣刚一进去,就听到了院子里笑声与丝竹声传来,打茶围已经开始,但门房小伙既然让他进去,说明院子里不是包场,而是散客。 出来玩的,分两种模式,一种是包场,另一种是散客。如果是前者,许子圣今天注定徒劳无功。 影梅小阁招待客人的地方在一楼,面朝院子的障子门敞开,垂下薄薄的丝绸帘子用来遮挡寒风。十几个客人坐在酒屋里,饮酒、笑谈、赏梅。 酒屋的四角都烧着熊熊的炭盆,驱散冬日的寒冷。一位婢子领着许子圣进来,众人纷纷扭头,看着这位穿月白色书生长袍,体态颀长,长相俊朗的年轻人。 许子圣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露出了诧异的目光,居然遇到熟人了,这就有些尴尬了,那人正是许七安,没想到这位同道中人也来了。 许子圣担心许七安喊破自己的身份,当先躬身行礼,很是客气的对着众人说道。 “在下武陵县秀才李志才,见过诸位兄台!” 在场的人中,既有穿锦衣的豪绅,也有读书人,身份不高不低,有人不甚在意的移开目光,有人打量审视,有人回以微笑。 如今正处在京察期间,大奉的官员都安分老实了许多,只有许子圣迎难而上,顶风作案。换成以往,以浮香姑娘的段位,这里铁定被包场。 许子圣坦然走到了许七安的旁边落座,好像第一次见面一般,问道。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许七安如今已经进入打更人组织,成为了一位铜锣,这次前来教坊司,也做了身份遮掩,冒充起了读书人,身穿儒衫,遮住了那一身的腱子肉,显得文雅了许多,装模作样的和许子圣打着招呼。 “在下长乐县秀才杨凌,还请李兄多多关照!” 两人相视一笑,充满了默契,男儿本色,尽显无疑,京察期间也不能阻止他们勾栏听曲,欣赏艺术,和女妖精们谈心,聆听她们的苦难人生,安慰她们那寂寞的心灵。 花魁浮香姑娘面色含春,目流绮彩,香姿五色,神韵天然,长得极为惊艳,不愧是第一等,诗琴双绝,又有颜值,难怪如此贵,十两银子花的很值。 这位花魁有着大家闺秀的秀美和文雅,论穿着,她有着这个时代女性不敢穿的薄纱衣裙。香肩半露,脖颈修长,裹胸罩着一层粉丝薄纱,沟壑若隐若现。有沟必火,她能当花魁是有道理的。 这次打茶围,浮香姑娘充当席纠的身份,也叫令官,令官负责主持行酒令,是席面上的气氛担当,这个活儿通常由名妓或花魁来做,寻常女子做不了,因为对文学修养要求极高。 这会儿正在轮流说联语,联语就是对对子,在许七安左侧是位穿淡蓝袍子,环佩叮当的中年人。恰好轮到他,这位中年人举杯沉吟许久,沉声道。 “冰冷酒一点两点三点。” 花魁娘子抬了抬手边的小旗,对上联一阵点评吹捧,中年人脸上笑容扩散,嘴角都咧到了耳边了,显然颇为受用。 这就是席纠为什么要有文学底蕴深厚的名妓来当的原因,没点水平,寻常妓子即使想拍马屁也不拍不出来。点评之后,姿容绝色的花魁娘子,一双盈盈妙目落在许七安身上。 酒席上众人也随之看来,许七安擅长数理化,对文科有些偏弱,搬运一些诗词还可以,对对子,差了点水平火候,目光中带着几分慌乱,突然目光看向了院中的梅树,灵光一现,故意饮了杯酒,做出洒脱豪迈状,朗声道: “红梅花百头千头万头。” “妙!” 在座的众人眼睛一亮,当下看向许七安的时,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显然将其当做同等水平的存在,可以和他们竞争花魁的青睐。 许子圣嘴角微微抽搐,这些人的水平都如此菜吗,一时间被为难住了,最强王者的他,从未参加过这等倔强青铜局,不知所措。 浮香花魁笑了笑,照例对许七安的下联一顿评价吹捧,只是脸上笑容过于职业化,坐姿也有些僵硬,甚至评价过后,就不再看向许七安了,显然对在座的众人的水平看不上眼,只是碍于职业道德,一直耐着性子陪伴。 毕竟生意归生意,不能谈感情。 许子圣对于如此难度的打茶围,有些无力应对,只能放弃,饮酒受罚,让浮香花魁颇为失望,她本来还对容貌俊朗的许子圣颇为期待,没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居然连如此简单的对子都答不上来,这位才艺双全,十分文青的花魁娘子心中暗叹。 “果然,如许子圣那般谪仙的人物,世上无双,哪里是眼前这绣花枕头可以比肩的!” 许子圣感受到了花魁娘子眼中的鄙夷目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翼,颇为不习惯,以往他勾栏听曲,那些花魁娘子谁不是自掏腰包,自荐枕席,热情似火,饥渴难耐,虽然他不曾留宿,但是谈谈心,说说风月也是有的。 在座的众人中,有一位穿天青色厚袍子的俊朗年轻人。他出身国子监,颇有才华,虽入席晚了些,但以不俗的才华占尽风头,让花魁娘子时时掩嘴轻笑。 那位天青色袍子的年轻人端起酒杯,小酌一口,鄙夷的看了一眼不学无术的许子圣,朗声道。 “这次,不妨就由在下先来打个头。” 众人没有意见,浮香花魁笑吟吟,一脸风情,让这位国子监的学子神魂颠倒。 “赵公子请。” 赵公子环视众人一圈,神情倨傲,尤其对许子圣这个绣花枕头颇为不屑,傲声道。 “松叶竹叶叶叶翠。” “竟然是叠字联。” “松叶竹叶叶叶翠!妙,妙啊,自愧不如!” “赵兄大才,不愧是国子监的读书人。” 一轮打回来,竟然没一个人能对上,赵公子笑容淡淡,神色倨傲。浮香姑娘眸子亮晶晶,款款凝视赵公子。 从花魁娘子的表情和细微动作判断,花魁对这个姓赵的颇有好感,很欣赏他的才华,果然自古花魁爱才子,让许子圣连连摇头,生意就是生意,为何要掺杂感情,不知多少花魁所托非人。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浮香花魁还不如选择许七安这个粗坯武夫,至少不会被辜负抛弃,他还算有些底线原则,不像某些读书人,薄性寡情,忘恩负义。 按理说,擅长搬运诗词的许七安应该在教坊司中如鱼得水,受尽追捧,岂料这半天下来,划酒拳,对对子轮番来了一遍,就是没有诗词。 (本章完) 第十六章 状元代笔,阴差阳错 教坊司里打茶围,诗词一直半冷不热,近两百年来,优秀诗词寥寥无几,读书人不擅长作诗作词,打茶围时,自然就会避开不擅长的。 而今晚在座的客人,素质参差不齐,仅是对对子就有些困难了,浮香花魁兰心蕙质,特意不提诗词,免得客人尴尬丢了颜面。 这时,浮香花魁盈盈起身,福了福身子,柔声道。 “小女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几位慢饮。” 这场打茶围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如果花魁娘子瞧中了某人,就会让婢子将其留下,引入屋中。 如果没有瞧中,婢子就会送客,然后开启下一轮打茶围。众人既期待又忐忑的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半炷香后,一名婢子走来,娇声道。 “我家娘子请赵公子进屋喝茶。” 客人们惋惜的摇头,唉声叹气,也有人笑着恭喜赵公子,赵公子面带微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许子圣对此倒是不感到奇怪,只是许七安却是坐不住了,他好不容易突破了九品炼精之境,可以结束自己的童子生涯,花费了十两银子,可不想银子打水漂。 许七安当即朝伺候客人吃酒的婢女要了笔墨和宣纸。在桌案上清扫出一片空间,他自知书法极烂,一手狗爬的字见不到人,连忙向许子圣求助道。 “李兄,你可能替我代写?” 许子圣有着成人之美的高贵品质,绝对不是报复刚刚赵公子瞧不起他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端正坐姿,握着毛笔。 许七安语速飞快,再次施展搬运大法,沉声念道。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许子圣运笔如飞,写出风骨清奇的草书,一笔一划,尽显功力,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许新年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一横一竖,如同腊月寒梅,傲雪凌霜,独占天地雪。 许七安扯走宣纸,招来女婢,叮嘱道。 “你将此诗交给浮香娘子,即可去办,说杨某在此地等候。” 女婢不太乐意,但许七安塞了她一把碎银后,她立刻小跑着离开了。 …… 主卧里,四叠屏风挡住了浴桶,袅袅蒸汽萦绕在屋顶梁木上,花魁浮香泡在漂满玫瑰花瓣的热水中,青丝高挽,脖颈莹白修长,细嫩温润的肌肤上挂着水珠,在烛光里反射着魅人心魄的光芒。 浮香肌肤凝如滑脂,像极了一尊玉美人,一位贴身的婢女在浴桶边服侍着,一边称赞浮香的肌肤,一边说道。 “赵公子已经在隔壁茶室候着了,听外头的客人说,他是国子监的秀才。” “秀才有何稀奇的?” 作为教坊司的第一等花魁,浮香见多识广,闻言笑了笑,轻轻拨动水花,沉声道。 “不过以赵公子的才气,考取举人也不在话下。” 丫鬟低笑一声,透着暧昧,小声说道。 “我就知道娘子喜欢这种有才华的公子,那赵公子才华横溢,望娘子好好招待,说不定将来能成一段佳话,女子也能名留青史。” “你连我也取笑!” 浮香指头戳了戳丫鬟的脑袋,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女子想名垂青史,何其困难,那是多少读书人可望不可求之事。” “赵公子才华虽然有,但是依旧很难名留青史,要是换成状元郎许子圣还差不多,只是可惜,他这样的谪仙,也不会瞧得上我这等出身风尘的女子,他日后的妻妾必定是世家小姐,甚至就是那皇室公主也有可能!” “许子圣举世无双,世间男儿几个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娘子伱眼光不能太高了!” 就在这时,主卧的门被推开,一名婢子进来,站在厅里,脆声禀报道。 “娘子,外面那位姓杨的客人让奴婢送了首诗过来。” 浮香皱了皱眉,有些不悦,身旁的大丫鬟更是厉声斥责道。 “没规矩的东西,娘子已经选了赵公子,岂可更改,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 小婢女垂头,不敢顶嘴,浮香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威严,吩咐道。 “放桌上吧,出去告诉客人,浮香心领了。” 小婢女如释重负,应了一声,把宣纸搁在桌上,便出门了。 沐浴完,浮香披上轻薄的纱裙,曼妙身姿若隐若现,赤着雪白的脚丫,来到桌边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宣纸,随手拿起,向着一旁的大丫鬟说道。 “你去请赵公子进来吧。” 忽然,浮香目光凝固,痴痴的望着宣纸:影梅小阁赠浮香。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丫鬟走到门边,正要开门去请赵公子,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娘子尖锐的喊道。 “慢着!” 丫鬟回身看去,浮香手里死死抓着宣纸,微微发抖,脸色从未有过的古怪。那是丫鬟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见过的情绪。 花魁娘子的声音急迫而尖锐,大声问道。 “谁,刚刚谁送来的诗,是哪位公子,你快说!!” 丫鬟吓了一跳,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浮香,嗫嚅道。 “好像是姓杨的一位秀才!” “不对,不应该姓许吗,这首草书我认得,怎么会姓杨呢?” 花魁娘子竟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房门。 “娘子,娘子,你这般模样怎可出门,使不得!” 丫鬟死死抱住浮香花魁,浮香拼命挣扎,急的面红耳赤,连连喊道。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莫要让那公子走了,快追回来。” 丫鬟怎么都想不明白,一首诗而已,竟让娘子前所未有的失态,往日里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全然不顾了。 “娘子稍安勿躁,奴婢立刻去,去请那位写诗的公子。” 丫鬟离开后,花魁娘子衣衫不整的呆坐在桌边,恍惚的看着手里的纸张。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赠浮香,赠浮香!” 浮香俏脸滚落豆大泪珠,趴在桌上嘤嘤嘤的哭起来。 “这是状元郎书法,他居然来了!” 此时,外面许子圣成人之美,帮许七安代笔之后,就洒然离去,挥一挥衣袖,向着其他花魁的地盘而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那位在浮香身边伺候的大丫鬟,迈着小碎步疾走而来,目光略显焦虑的在人群中搜索,瞧见许七安后,神色一松,莲步款款而来,福了福身子,娇滴滴道。 “杨公子,是您作的诗?” “是我!” 许七安脸上露出谦逊而又收敛的笑容,心中暗暗得意,不愧是千古流传的好诗,果然打动了这位花魁娘子了,今夜他就要化茧成蝶,蜕变成长。 丫鬟展颜一笑,神色愈发恭敬,低眉顺眼,躬身一礼,柔声邀请道。 “我家娘子有请。” 许七安镇定的颔首,跟在丫鬟身后,朝着阁楼另一侧的主卧走去,这一幕也引起了打算留宿影梅小阁的客人注意,交头接耳。 “咦,他怎么也跟着进去了。” “这,这不合规矩啊,怎么进去两人?” “刚才那丫鬟好像说到诗了,而我恰好看见他与那位俊俏小哥写了什么。” 丫鬟推开主卧的门,示意许七安入内,而自己却没打算进去,恭敬的说道。 “杨公子请进!” 障子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地面铺着一层价格昂贵的丝织地衣,价格贵也就罢了,且极耗人力。 地衣上绣着一朵朵青色莲花,一团团祥云,女人走在上面,步步生莲,男人走在上面,平步青云。可见浮香花魁心思玲珑,用了心了。 一架临摹名画《雨打芭蕉图》的三叠式屏风隔开睡处和锦厅,一位风姿绝伦的妙龄女子跪坐在屏风前的壶门小榻,小塌上摆放一架凤尾琴,她穿着轻薄的纱衣,凝脂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正笑吟吟的望向门口。 两人目光交接,她微微低头,嘴角带着羞涩的笑意,最是那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浮香花魁行酒令时,文雅如大家闺秀,现在,却是妩媚勾人,欲语还休,动人心魄,不愧是教坊司的第一等的花魁,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让许七安大感吃不消,躁动无比。 “早听说浮香姑娘国色天香,冰肌雪骨,美的不似红尘中人,我以前不相信,还以为夸大了,如今看来,却是我见识浅薄,浮香姑娘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美人。” 许七安一脸的痴迷相,眼神朦胧,就不醉人人自醉,欣赏这浮香那惊人的美貌,眼前这位千娇百媚的花魁,出得厅堂,上得厨房,迷死人不偿命,绝对是人间尤物! “许公子何必取笑奴家。” 浮香抿了抿嘴,娇羞的低下头,眉眼间笑意盈盈,显然是很开心的。 “奴家要谢过公子,倘若将来奴家能名垂青史,定是公子的功劳。” 许七安闻言一愣,这位浮香花魁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由有些惊讶的问道。 “浮香姑娘如何知晓在下姓许的?” 浮香脸上露出了仰慕之色,双眼迷离,透着万千风情,魅惑诱人,动人心魄,低声笑语。 “天下谁不知道状元郎姓许,出身武安侯府,我曾有幸见过状元郎的真迹书法,所以才能认出了状元郎的身份!” 许七安闻言顿时叹息了,奶奶的,原来是弄错了,这位花魁娘子不是因为自己的这首古诗邀请自己的,而是将自己当做了许子圣那位气运之子了,他虽然很想和这位花魁发生些什么,但他却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连忙摆手解释道。 “浮香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状元郎许子圣,他刚刚已经走了,他当时就坐在我旁边!” “状元郎何必欺骗奴家呢,这首诗难道不是你作的吗?” 浮香闻言有些意外,星眸闪耀着涟漪,连忙问道。 “这首诗虽然是在下所作,但却是状元郎代笔的,我书法不精,为了避免露丑,所以才会请状元郎帮忙的,他写完这首诗,就离开了!” 浮香闻言惊讶至极,澄净梦幻的眸子里闪烁着泪光,终究还是错过了,没想到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将状元郎当做了绣花枕头,心中无比懊恼,后悔莫及,只是事已至此,无济于事了。 浮香花魁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眸光微转,看向了有些尴尬的许七安,这位公子倒是实诚,有君子之风,虽然长得其貌不扬,比不上状元郎,才貌双全,但诗才无双,倒也难得。 “让许公子你见笑了!” “状元郎乃是京都女儿仰慕的男子,浮香也不例外!” “我知道,也理解,我家中有位小妹,也是对其仰慕不已,京都谁不知道状元郎许子圣啊!” “多谢许公子大度,浮香为你弹奏一曲,以表示感谢!” 不管怎么说,许七安写出了一首可以名留青史的好诗,让这位花魁娘子同样名留青史,她自然不会失礼。 这位花魁是有两把刷子的,琴诗双绝,诗不知道,但琴弹的是真的好。许七安一个不通音律的人,也能静下心来沉浸其中。 浮香花魁经过这一番折腾,也想明白了,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还是先抓住眼前这位才子吧。 “公子难道要和人家坐一整晚吗?” 许七安如今已经开天门,踏入了练气之境,不必再担心武道断绝,闻言知雅意,脸上挂着猥琐的表情,凑上前来,笑着说道。 “我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吗?怎么可能坐一晚?” 许七安依然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目光灼灼,死死盯着花魁浮香,那炙热的目光让浮香都隐隐害怕。 次日卯时,许七安的生物钟自然苏醒,看着到身边佳人,心中无比得意,能够凭借一首诗,成为教坊司花魁的入幕之宾,自然是值得夸耀的事情,会让其他人羡慕死! 许七安看着这张绝美的容颜,没有惊动佳人,蹑手蹑脚的爬起,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悄悄的离开了教坊司,前往了打更人衙门。 另一边,邻崖而建的阁楼里。三位大儒刚论道结束,书童送来一封信,说是长公主拜访书院,让人递过来的。 长公主在手书上说,近来京城出现了一首佳作,京城读书人津津乐道,国子监奉为百年来诗词魁首,力压云鹿书院的送行诗。 而且,相比送行诗,这首百年来诗词魁首出自教坊司,才子佳人,故事更有趣味,更广为流传,末尾,长公主附上了这首短短几日内在京城读书人圈子里爆红的诗。 “老夫闭关数日,京城出了首惊世佳作?” 张慎因为许子圣打破程氏亚圣石碑的缘故,有所领悟,闭关了几日,没想到一出关就遇到这首惊世佳作,凝眸鉴赏着长公主附赠的诗。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张慎宛如一尊雕塑,静默许久,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纸,看向喝茶聊天的李慕白和陈泰。 “纯靖,幼平,你们看看这个。” 张慎突然表现出来的严肃神色,让两位大儒愣了愣,李慕白接过纸张,飞快扫了一眼,继而眸光沉凝,褪去了轻松写意姿态。 “我看看。” 陈泰见两人这般神色,伸手抽过纸张,看完一遍后,又细细品味了许久。 陈大儒长长叹息一声,惊叹不已。 “疏影,暗香,两句将便梅的风姿绝伦写尽,当真是心思玲珑啊。” 李慕白闻言点头,随后也点评了起来。 “比起宁宴那首天下谁人不识君,固然叫人胸生豪气,但论意境之深远;遣词之优美;神韵之卓然,的确相去甚远。” 张慎抚须而叹,十分公正的说道。 “此诗一出,便是无法超越的咏梅绝唱。这杨凌是谁,有此才华,竟从未耳闻。” 陈泰重新看了遍手书,手指细细摩挲着纸张上的字迹,无比钦佩的说道。 “诗好,字更好,筋骨苍劲,圆润自如,力透纸背,入木三分,这是书圣才有笔力!” 说到这里,茶室安静下来,三位大儒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股酸味在空气中发酵、弥漫,张慎沉思许久,说道。 “我觉得,应该立刻通知院长,将这位秀才招入书院。这样的人才,绝对不能埋没了。” 陈泰与李慕白欣然同意,他们见不得人才,连忙赞同道。 “此言有理。” 破了童子身的许七安那是意气风发,走路都带风,再次和自家的小堂弟一起来到了云鹿书院,拜访了两位老师。 三位大儒恰好讲课结束,知道看重的学生拜访,索性就聚在堂舍里喝茶。 “你们住在京城,可知最近京城出了首绝世佳作。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绝妙,绝妙啊。” 陈泰扫了一眼张慎还有李慕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许七安叮嘱道。 “宁宴,虽有诗才,但也不要自傲,须知天下读书人藏龙卧虎啊。” “这老匹夫就是嫉妒我们收了个好学生!” 张慎和李慕白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了这么一个念头,只是碍于这句话乃是老成之言,无可反驳,只能忍了下来,同样对许七安说道。 “此诗的确惊才绝艳,宁宴不需与它较真,咏梅千古绝唱,较真也没用。” “虽说现在的读书人缺了些灵气,但终归是有个例的,那个杨凌未必还能再作出第二首。而以宁宴的诗才,将来有第三首,第四首也是极有可能的。” 许七安用颇为无辜真诚的目光看着三位大儒,十分谦逊的说道。 “老师,这首诗就是我作的!” (本章完) 第十七章 黑狗孩童,天罚降世 “噗!” 听到这话,正在饮茶的陈泰直接喷了出来。李慕白和张慎齐齐僵住,霍然转头,瞪着许七安。 “作诗之人不是杨凌吗?” 许七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硬着头皮说道。 “那是我的化名!” “可是那书法极为精妙,堪称妙品,就连老夫等人都没有那等苍劲的笔力!” 三人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们都对许七安的那手烂字十分知晓,不可能写出这等无上妙品。 “那是许子圣大人代写的!” “哦,原来如此!” 三位大儒瞬间就接受了这个现实,让许七安有些恼怒,读书人果然不靠谱,居然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弟子,相信一个外人。 “你去教坊司做什么?” 突然张慎似乎是想到什么,脸色一正,连忙问道。 许七安露出几分心虚之色,目光躲闪,但是好在他并没有逃避这个问题,十分坦诚的回答着自己这位便宜老师的问题。 “少年慕艾!” 屋子里忽然陷入寂静,三位大儒感觉胸口堵着淤血,想吐又吐不出来。 几秒后,张慎起身,他在屋子里团团乱转,焦躁的不行,指了指许七安的鼻子,连声说道。 “你,你,千古绝唱,你用在一个风尘女子身上,她配吗?她配吗?” “是是是,用在你身上就好了!” 许七安心里暗自腹诽,表面做出聆听老师训诫的姿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显然是左耳听右耳出。 李慕白同样情绪激动,也是十分赞同张慎的观点,点评道。 “咏梅便咏梅,将题目定为影梅小阁赠浮香,简直低俗,俗不可耐。生生糟蹋了一首好诗。” “如果能改成云鹿书院赠慕白先生,您应该就能笑出猪叫声了吧?” 许七安看着激动莫名的李慕白,心中再次吐槽,从表面来看,将这首惊世佳作用在一个风尘女子身上,确实浪费。但事情不能单看表面,若没有这首诗博取浮香花魁的青睐,他怎么能施展大小如意的神通,摆脱童子身,降服女妖精呢! “李慕白和张慎能收他做弟子,我也可以!既然有两个老师,那为什么不能有三个老师呢?” 陈大儒被许七安的诗才折服了,心中暗暗决定,以后找机会将许七安收入座下。 经历了一番语言轰炸,许七安乖乖的认错,并许诺将来有好诗好词,一定先让两位老师修改润色,李慕白和张慎才勉强消气。 两位大儒除了与传世名诗擦肩而过的悔恨外,是真的觉得许七安把这首诗用在一个教坊司花魁身上,浪费了,暴殄天物! 许新年见事情已经谈完,终于开口了,连忙向自己的老师张慎询问道。 “老师,我幼妹在书院启蒙多日,不知可有成效?” 许新年说的的是许铃音这个小豆丁,这个小丫头心里只知道吃,长相更是随了许志平,样貌平平无奇,性格愚笨。受到了许七安的疼爱,因为只有这个小妹样貌比许七安普通,遗传了许家的基因,许新年和许玲月样貌都随了许七安的婶婶,长得极为俊俏,让许七安时常感到自卑。 三位大儒相视一眼,陈泰忍不住笑出声了,似乎是从未见过如此顽石,说道。 “你那妹妹,当真是心志坚定,坚不可摧。” 张慎也是十分无奈,为了弟子,他可是尽心尽力,为许铃音换了好几位先生,苦笑道。 “一旬之间,教她的先生已经换了四个。” 李慕白也是有些感到好笑,目光十分古怪的看着许七安二人,怀疑他们家的人都不太正常,最后补充道。 “这四位先生都发誓,这辈子不为稚童启蒙了。” 许七安早就知道自家这个小豆丁与众不同,但是没有想到如此顽劣,居然让四位先生都立下了誓言,果然不愧是许家人,一看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下他心中更加平衡了,以后对这位小妹应该更好些。 时光如水,不舍昼夜,这日大奉京都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让无数人都感到头皮发麻。 大奉平远伯被杀,大奉朝如今,勋贵虽然势力下滑,但伯爵终归是伯爵,府中必然养着高手。而那位凶徒竟能杀死伯爵,打伤打更人,从容而去,不是一般的高手。 这件事许子圣知道几分隐秘,乃是天地会六号恒远所为,又有许七安这位内应相助,这才逃过了打更人和司天监的追捕,成功脱身,此事极为复杂,牵扯极广,有着佛门,万妖国,道门牵扯其中,许子圣也懒得掺和,只是冷眼旁观。 平远伯被杀案,第二天就席卷了朝堂,勋贵集团上下震怒。与勋贵向来不合的文官集团也很重视此案,都察院御史上书弹劾魏渊。元景帝狠狠的斥责了京城五卫的指挥使,以及打更人指挥使魏渊。 此事关乎勋贵势力,按理说许子圣应该出手,但是平远伯罪有应得,暗中培养牙子组织,在京城贩卖人口,牟取暴利,牙子们拐骗孩子和女人,卖去青楼、卖去黑作坊、培养成窃贼,甚至斩断手脚掌,裹上黑狗皮,简直散尽天良,令人发指,罪孽深重,罄竹难书。许子圣也不愿为了这么一个人渣和天地会的人发生冲突。 只是随着碍于自己同为勋贵一员,思索了一番,许子圣为了让天地会的人安分一些,觉得还是需要警告一下他们,让他们明白,大奉京都不是其他地方,可以任由他们胡来,勋贵虽然衰落了,但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欺辱的存在。 这日清晨,杀害平远伯的凶手,天地会六号,佛门青龙寺弟子恒远和尚,他换了一身寻常的长褂,宽敞的褂子遮挡住了魁梧的身躯,用汗巾裹住大光头,混入早起的房客里,默默离开了客栈。 恒远在路边的早点摊子吃了饭,朝着内城的城门口走去。临近城门口,不动声色的打量,发现城门的守卫比往日多了一倍,更有一位司天监的白衣,清光流转的眸子审视着每一位出城的人。 恒远混在人流里,走向内城。司天监的白衣同样审视了他,只是稍有打量,就放行了。作为佛门弟子,他自然有办法消弭杀生后的煞气,许七安为他争取了非常宝贵的时间。 恒远一路往东,接近中午才返回住处,这里的房屋大多由黄土搭建,屋顶盖着破碎的黑瓦,这里是贫民区。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座简陋的大院里,院门的匾额写着:养生堂! 养生堂是朝廷的福利机构,专门收留鳏寡孤独。虽说是官办的,但院子里办事的只有几个老吏员,勉强能看住院子里的孤儿和老人。 恒远以僧人的身份留宿在养生堂,帮着几个老吏员一起打理孤儿和老人,他不要一分钱,还经常拿银子补贴养生堂的开支。 这十几年来,朝廷对养生堂这类福利机构越来越漠视,经常连着几个月都拨不下银子,官办机构早已名存实亡。 恒远刚踏入院子,便有一位老吏员迎上来,苦口婆心道。 “恒远大师,你可莫要再带孩子进来了。堂内已经揭不开锅。” 恒远双手合十,一脸慈悲,宝相庄严,沉声说道。 “贫僧会解决银子问题。” 说到这里,恒远就想起了许七安口中的那位朋友,他也想天天出门捡银子啊。 恒远帮着老吏员煮好清粥,分发给老人和孩子后,这位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僧人来到后院。后院的柴房里有一只黑狗,走路极为笨拙,但一双眼睛时而透出灵光。 黑狗笨拙的走到僧人脚边,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口齿含糊,断断续续说道。 “福如.东海,大吉……大利。” 恒远大师怜悯的看着他,双手合十,低声念诵法号。 这只黑狗就是恒远解救出来的可怜孩子,被牙子裹上黑狗皮,教导了几句吉利话,以此取悦不知情的百姓,讨要赏钱。 “罢了,你所做所为倒也慈悲,我本想给你一个警告,让你明白京都不是肆意妄为之地,但是见到这个孩子,平远伯死有余辜,不值得我出手!” 突然一道晴朗的声音从恒远的身后传来,让他大吃一惊,身体瞬间紧绷,猛地挡在黑狗之前,转头看去。 一位清俊英武的青年走出,穿着白色儒衫,大袖飘飘,超凡脱俗,全身透着儒雅的气息,一副饱读诗书的模样,来人正是许子圣,他本还想警告一下恒远,但是见到这个孩子的惨状,心中怒火勃发,恨不得将平远伯复活,再将其凌迟处死。 “你是何人?” 恒远作为佛门弟子,佛法精湛,已经跨入了五品律者的境界,甚至达到了五品巅峰,也算是佛门天才,更难得是他慈悲为怀,身体力行的行善,让人敬佩。 许子圣走出了角落阴影,沉静的眸子里充满了怒火,俯视着那只笨拙的黑狗,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被折磨成了这样子,好似一头畜生,活的生不如死,笨拙的看着走近的许子圣,眼睛黑白分明,充满天真无邪,口齿含糊,笨拙的说着吉祥话。 “福如.东海,大吉.大利!” “该死,平远伯该死!” 许子圣从未像现在这般愤怒,他没有想到平远伯如此可恨毒辣,居然将被拐的孩子折磨成这样,须发倒竖,吓到了眼前的这个可怜孩子,笨拙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嘴里还在嘟囔着。 “不要打我,我.错了!” 笨拙的黑狗模样的孩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惊恐,身子缩成一团,恒远见状连忙再次挡在身前,戒备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许子圣意识自己已经失态,连忙收敛了怒火,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这份平静是如此的沉默,暗中蕴藏着波涛汹涌,深吸了一口气,许子圣这才打量起了恒远和尚。 这位大和尚身材魁梧,僧衣略显破旧,脖子挂着一条粗大的佛珠,大光头上有两排结疤,神色苦大仇深,脚上一双布鞋,已经破破烂烂,生活的似乎极为清贫,但是他眼眸之中却满是平和,显然怡然自得,心境极高。 “按理说你在大奉京都诛杀了平远伯,作为勋贵中的一员,我该同仇敌忾,将你拿下,送往刑部大牢,但是平远伯罪该万死,罪恶深重,我也不好为这人渣出手!” “所以,你无需戒备,就当我今日未曾来过吧!” 许子圣不等恒远和尚说话,目光再次看向了缩成一团的那个可怜孩子,眼眸里隐隐还有一丝火焰燃烧,催动体内的浩然正气,言出法随,改变了周围的天地规则。 “我说眼前这个孩子可以恢复原本面貌,健康平安!” 话音一落,黑狗皮就从这个孩子的身上脱落,这个孩子长出了新的肌肤,白皙娇嫩,再次恢复了人形,手脚俱全,没有任何的伤势,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带着胆怯,偷偷的看着许子圣。 恒远和尚见此,脸色大变,这是儒家的言出法随,居然可以改变眼前这个孩子的状况,如同时光逆流,手段神通简直神乎其神,京都居然还有这等可怕的儒家学子,不可思议。 许子圣似乎对恒远和尚脸上震惊的表情感到十分有趣,灵觉扫过整座养生堂,将所有景象尽收眼底,慈悲怜悯之色一闪而过。 养生堂是一座很有些年头的院子,大门上的匾额早已在风霜的洗涤中褪去了颜色,里面充斥着许多瘦弱脏乱的孩子,每个眼睛里都闪动着明亮的光芒,那是对生存和未来的渴望,让人感到心惊。 “养生堂是朝廷的官办机构,我也不好插手,不过倒是可以赐下一道机缘,免得让这功德之地被俗世沾染!” “我说,每日都有善人给养生堂捐赠银两,维持开支!” 话音一落,许子圣的浩然正气冲出,融入天地之间,扩散到了整座京都城,冥冥之中似乎改变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善恶终有报,天地才能清明!” 许子圣做完这些,还未停止,眉头微皱,眺望内城,目光像是穿透了无尽的遮挡,跨过了虚空,看到了平远伯府,奢靡富贵,钟鸣鼎食,心中怒气难平,再次开口,声音浩大,震荡整座京都城,让所有人都清晰听到了他的话。 “平远伯作恶多端,罪该万死,暗中培养牙子组织,在京城贩卖人口,牟取暴利,牙子们拐骗孩子和女人,卖去青楼、卖去黑作坊、培养成窃贼,甚至斩断手脚掌,裹上黑狗皮,简直散尽天良,令人发指!” “我说,平远伯一脉理应偿还罪孽,善恶有报,方为天地正理!” 浩然正气冲霄而起,刚正浩大,弥漫整座京都城,甚至撼动了大奉国运,惊动整个朝堂,所有人都骇然失色,仰头看向了天空,只见白茫茫的浩然正气充斥天地之间,让昊日黯淡,乌云汇聚,笼罩在了平远伯爵府上空,银蛇狂舞,轰鸣不绝,一道道雷霆落下,劈死了平远伯一脉男丁,恶仆,甚至是一部分刁钻恶毒的女眷。 “这是儒家大儒发怒,撼动天地,惩戒罪孽!” “天下什么时候居然诞生了一位二品大儒,这可是足以撼动国运的存在!” “好一个二品大儒,一念天地动,雷罚降世间,果然不愧是典籍上记载的儒家贤人,手段神通,惊世骇俗!” “真是多事之秋,还有四天就是皇室祭祖的日子,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位二品大儒,平生波澜,需要加强戒备!” 御书房,元景帝站在窗前,仰头望着那浩瀚宏大的天地正气,神色变幻,最后开口下令道。 “来人,传我旨意,平远伯作恶多端,罪孽深重,削去平远伯一脉爵位,论罪彻查,让打更人出动,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助纣为虐之人!” “遵旨!” 连皇帝也不敢无视大儒震怒,颁布了圣旨,彻查平远伯的事情,要给这位神秘的大儒一个交代。 养生堂中,恒远和尚目瞪口呆,心中震动不已,手指抬起,微微颤抖,嘴巴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居然是二品大儒,这怎么可能?” “小和尚,你可要保密啊,不然我可会不高兴的!” 说罢,许子圣身影渐渐淡化,消失在了此地,让恒远和尚再次震惊,心中暗暗决定,打死也不会说出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就在此时,养生堂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位豪奴神色倨傲,走了进来,扔下来一个钱袋,傲慢的说道。 “我家主人善心,让我来捐赠纹银十两!” 说罢,也不待养生堂的人反应,就转身走了,根本就不给众人感谢的机会。 恒远和尚看到这一幕,心中对那位勋贵出身年轻人更加敬畏了,这等可怖的手段,吓得他心胆皆颤,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存在。 恒远和尚想到此处,连忙从怀中掏出了地书碎片,输入了一道信息。 “三号,京都之中可有勋贵出身的读书人?” “六号,京都确实有这样的人,但是大部分都不成器,只有一人乃是当朝状元郎,武安侯之子,儒道精深,被誉为儒林年轻一辈第一人!” “六号,你可是遇见了许子圣,一定不要和他发生冲突,不然你肯定会死的很凄惨!” “放心吧,三号,我会注意的!” 三号就是许七安,他们彼此可以通过地书碎片传讯,互通情报。 在恒远和尚和许七安交流的时候,一号正在窥屏,默不作声,心中暗暗猜测。 “难不成刚刚震动京都的大儒就是许子远,不然哪有这么多的巧合,杀了平远伯的六号,恰好询问许子圣的身份!” 第十八章 祭祖变故,一品亚圣 一号的身份乃是怀庆长公主,她智慧过人,心思缜密,瞬间就回忆起了当初在云鹿书院发生的事情,当时赵守院长说许子圣乃是三品立命,如今看来当初是他故意说谎,隐瞒自己。 “看来,日后还需要和这位大儒多多接触一下了!” 庚子年,十月十五,甲子日。宜祈福、斋醮、祭祀先祖。 很快,皇室祭祖的日子来临。许子圣对此并不陌生,每年的这个时候,内城的城门就会关闭,御刀卫在今天会被调到内城戒严,内城百姓被要求待在家里不准出门。 类似的祭祀在开春时还有一次,就是祭天,祈求今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从昨日开始,内城的客栈便被逐一排查,把江湖客统统赶到外城,酒楼歇业,客栈不得留宿。 在祭祀专用的乐曲声里,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马离开皇城,向着桑泊而来,没有骑马,没有车架,所有人都是步行。参与祭祖的队伍里,有皇室、宗室、文武百官,浩浩荡荡数百人。这支队伍几乎集齐了大奉王朝权力巅峰。 为首的元景帝穿着一身朴素道袍,乌黑的头发用木簪束着,他年过五旬,长须飘飘,容貌清俊,颇有修道高人的仙风道骨。身后两侧,分别是雍容华贵的皇后,体态丰腴的贵妃,然后才是皇子皇女。 元景帝子嗣众多,皇子便有十二人,但皇女只有四人,长公主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左右,与皇长子差了近五岁。这位以才华和美貌闻名京城的长公主,眸子清澈如潭,脸蛋素白,清清冷冷。沉默的跟在队伍里。 乐曲声中,祭祀队伍来到一顶明黄帐篷前,仙风道骨的元景帝领着两位大太监进了皇帐,其余人等在外面。 负责祭祀的大臣们忙碌起来,请神的请神,列队的列队,为皇帝后续的祭祖做准备。 桑泊是一片小湖,紧挨着皇城,湖畔种着一颗颗柳树,这个季节,柳叶还没抽芽。水面搭建着曲折的长廊,连接湖中心的汉白玉高台,台上有一座庙,匾额书写四个鎏金大字:永镇山河! 祭祖的地点就在这里,桑泊不是普通的湖,它有一段让人津津乐道的历史,与大奉那位开国皇帝有关。 相传“桑泊”古称玄武湖,湖里住着神兽玄武。有一次,大奉的那位开国皇帝,起兵失败,带着残部逃到桑泊时,弹尽粮绝。正绝望之际,湖水沸腾,玄武劈波斩浪而来,它背上插着一柄斩天灭仙的神剑。 玄武说,它在此地等待了数百年,等一位天命之人。说完,奉上神剑,踏波而去。 那位开国皇帝得了神剑,在湖中悟道三年,破关而出,重新集结兵力,从此百战百胜,推翻了腐朽的前朝。统一中原后,大奉便在桑泊建立帝都。 桑泊湖是大奉开国皇帝的证道之地,有着非凡一般的象征意义,因此,大奉皇室每年都会在桑泊举行祭祖大典。湖上的庙里供奉着那位开国皇帝的法相。 “刘邦还斩白蛇起义呢,也不知道这段传说的水分有多大?” 许子圣眺望着湖中的高台,心里腹诽。此时,还没破晓,天是黑的。凌晨的寒风裂面如刀割,许子圣把寒冷的空气吸入肺部,振作精神。 “总感觉桑泊湖阴森森的,让我不舒坦。” 许子圣眺望湖面,碰了碰身边的武安侯,作为勋贵自然也要参加这次皇室的祭祖大事。 “闭嘴!” 许世军闻言,目光扫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你是被风吹凉了,桑泊是大奉圣地,是开国帝君证道之地,莫要胡说八道。” “高品武者耳目聪慧,你这番话要是被听去,是要被治罪的。” 许子圣微微一笑,他做事自然谨慎,早就改变了周围的规则,安抚父亲道。 “父亲且放心,我已经将周围的规则扭曲了,不会有人听到任何的声音的!” 许世军这次松了一口气,狠狠瞪了一眼许子圣,叮嘱道。 “你少说些话,这是皇室祭祖的盛事,不容出任何的差错!” 这时,沉雄厚重的钟鼓声传来,回荡在众人耳畔,一股肃穆之意涌来。许世军立刻噤声,露出严肃之色。 许子圣身子不动,竭力扭过头,用眼角余光偷看祭祀现场。他看见一列队伍,捧着用黄绸遮盖的灵牌,顺着曲折的水上长廊,登上高台,将灵牌摆放在庙前的大案上。 这列队伍返回后,又有另一列队伍在太常寺官员的指导下,端来供器、祭品,种类繁多,数量少说也有两三百,待一切准备就绪,太常寺卿在皇帐外,高声道。 “安神已毕,恭迎陛下。” 皇子皇女,文武大臣,同时跪拜。大太监掀开帘子,已经换上明黄色衮服的元景帝,神色庄重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此时的他没有了得道高人的缥缈仙气,只有人间帝王的威严。 此时此刻,元景帝已经登上高台,鼓乐止,太常寺卿跪读祝文,读毕乐起,元景帝亲自焚烧祝文,对祖宗行三跪九拜之礼,祭祖到这里,才进行了一半。 魏渊收回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皇后,雍容华贵,仪态天成。身为长公主的生母,母女俩的容貌并不相似,但皇后依旧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即使是如今,依旧雍容华贵,可想当年是何等绝色。只是岁月洗涤中,韶华已逝,皇后再不是当初那个眉眼清秀,青涩纯情的少女。而自己仍旧如当年,一袭青衣。 魏渊神色恍惚,似乎有所感应,母仪天下的皇后翩然回首,两人隔空相望,皇后目光柔软了那么一下。 魏渊却像是触电般的收回了目光,急忙躬身作揖。眼中所有情感沉淀,只余深邃的沧桑。 许子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眸深处浮现出了一抹八卦之色,有奸情啊,看来这位痛失良鸡的魏渊和皇后之间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情感纠缠,只是不知元景帝是否知晓自己头顶有些泛绿呢。 许子圣正要向自己的父亲武安侯打听一下,皇后娘娘和大宦官魏渊之间的八卦,突然发现了一丝异样,不由回头看向了许七安的方向,只见他面色痛苦,五官扭曲,双拳紧握,青筋暴起,重重捶打地面,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闭嘴!!” 刹那间,风云变色。湖中高台上,那座庙忽然震动起来,紧接着,一道金色的剑气炸碎檐顶,冲入云霄。在这道剑光中,湖水突然泛起波涛,层层叠叠的涌动,桑泊湖仿佛活了过来。 元景帝首当其冲,在强大的气机波动中跌坐在地,高台剧烈震动,案上列祖列宗的牌位纷纷倾倒。祭品、供器散落一地,飞溅的瓦片有部分砸在了元景帝的身上。 场面瞬间大乱,周边巡逻的禁军飞快收拢阵营,涌向桑泊。戒备在湖边的打更人奔向祭祀队伍,保护皇室和文武百官。 “有刺客,保护陛下!” “保护皇后,保护公主!” “保护首辅!” 人影闪烁,打更人衙门的十位金锣、禁军五卫中的高手,宗室里的高手,就那么一瞬间,起码有数十名高品武者腾空而起,在高台,在曲折长廊落定,将元景帝严密保护起来。 骚动只维持了短短十几息,因为那道绽破云霄的剑气快速消散,湖水恢复了平静。并没有刺客,随着风波的平息,四处都很稳定,没有出现伤亡和可疑人物。 魏渊是负责祭祀安保工作的头目,沿着曲折的水面长廊,大步登上高台,躬身作揖,请罪道。 “微臣失职,微臣该死。” 此时,元景帝已经恢复了镇定,只是经历了这件事,他那点淡泊的仙气已经从眉眼间彻底消失。他不再是修道二十多年的道人,而是手握权柄,深不可测的威严帝王,沉声道。 “所有人退出祭台,不得靠近。” 包括魏渊在内,众高品武者起身应诺。元景帝正了正衣冠,掸去衮服上的灰尘,神色严肃的推开庙门,进了里头。 永镇山河庙内,穿黄袍戴皇冠的威严男子拄剑而立,庙门紧闭,元景帝站在开国皇帝的法相前,无声的凝视着那柄布满灰尘的铜剑。 “一品又怎么样?本该有漫长寿元的你,还不是受到人间气运所累,只比普通人多活了几年?” 元景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与这位六百年前的老祖宗交谈,神色深沉,光影照射在他的身上,变幻不定,让人感到一丝寒意和阴森。 “我二十岁登基,打败了所有敌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无人再能与我并肩,可最后我才发现,最大的敌人是时间。” 元景帝缓慢移开目光,低头凝视着脚下的地面,看了许久。接着,他开始检查庙里的摆设,甚至登上神坛,大不敬的触碰先祖法相,触摸那柄黄铜剑。这个过程细致而漫长。 最后,元景帝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他表情变的轻松,跪在蒲团上,朝开国大帝三拜九叩,然后离开了永镇山河庙。 元景帝站在高台,俯瞰着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声音如暮鼓晨钟,再次宣布道。 “祭祖大典继续。” 元景帝并没有解释刚才的异常的原因,禁军五卫和打更人重新散开,有条不紊的恢复秩序,巡视周边,一列列宦官低头疾走,清理高台上的碎瓦,分拣贡品供器,以及皇室列祖列宗的牌位。 按理说,祭祖时遇到这种事,大凶之兆,元景帝应该勃然大怒才对,可他对此似乎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没有怒斥魏公和禁卫军统领们,不过也不一定是有心理准备,而是知道他异变的真正源头。 许子圣瞳孔微微收缩,透着几分凝重,呐呐自语道。 “贞德帝为了长生真是疯了,居然吞噬了自己的儿子元景帝和淮王,取而代之,甚至不惜想要将大奉王朝都葬送掉,只是这种事情,你问过我同意了吗?” 说到最后,许子圣眼眸深处射出一道寒光,锐利非常,显然对这位贞德帝没有一丝好感,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将天下众生拖入泥沼之中,简直骇人听闻。 过了一个时辰,这次的祭祖大典总算是结束了,许子圣好像什么都发生一般,随着文武百官一同回了京都。 …… 案牍库,甲字库房。 檀香燃烧着,青色的烟迹笔直如线,阳光透过格子窗,在地面映出有规律的,整齐的色块。 魏渊合上了厚厚的《大奉十三典》,沉吟片刻,起身,在书架里翻出一本《九州志:西域》。 檀香烧成灰烬,香灰落入小炉。魏渊合上所有书,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不知不觉,手边堆积的书册已经与他肩膀等高。 “义父,有什么发现?” 南宫倩柔神色凝重,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魏渊,低声问道。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魏渊叹息一声,神色变幻莫测,沉声回答道。 “桑泊湖里有什么秘密?” 南宫倩柔似乎对今日祭祖大典发生的异变十分感兴趣,所以再次追问道。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魏渊摇头,脸色严肃的警告着自己的义女,颁布了封口令。 “忘记今天发生的事,不许追查,不许私底下议论。” 杨砚和南宫倩柔同时低头,面对自己敬重的义父,不敢反驳,应声道。 “是。” 回到京都的许子圣再次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只是不知何时他身上多了一本书籍,这是他将自己领悟的道理学问整理而成的书册,记载了他儒道的所学,这本书籍散发着淡淡的智慧莹光,可以开启人的智慧,可以称得上是儒道至宝,这本书的完成,代表着许子圣的儒道境界再进一步,踏入了一品亚圣之境。 许子圣迈入亚圣之境,并没有任何的异象诞生,大道无形,大音希声,亚圣境界的玄妙不是大儒和立命之境可以相提并论,使得许子圣的发生了巨大的蜕变。 许子圣受到儒道境界提升的影响,武道也更进一步,踏入了三品不死之躯的巅峰之境,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充盈着庞大的生命气息,寿元漫长,活个几百年毫无问题。不死之躯具有超强的再生复原能力,不但能接续残肢,还可以断肢重生,能依靠气机强行御空飞行,可通过元神意念交流。许子圣元神更甚肉身,所以生命力得到沉淀,就算脑袋被砍下来也可再生,元神归位即可。 相比于许子圣一帆风顺,许七安就不同了,他因为自己的上司朱银锣侮辱欺凌犯官之女,怒而拔刀,犯了大错,被打更人衙门关押,等待审判。在任何衙门,以下犯上,格杀上级,是要被判腰斩的重罪。 许子圣迈入了亚圣之境,神识强横,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看到许七安怒斩银锣,最后束手就擒,敬了一个军礼,不由笑了起来,喃喃道。 “看在你找回初心,敬了这么一个军礼的面子上,我就出手帮你一次!” 朱阳是京城打更人衙门十位金锣之一,四品武夫,早年参军,从一位大头兵开始做起,一路积攒军功成了百户,随后被魏渊看中,招入打更人组织,重点栽培,算是魏渊的嫡系金锣,地位仅比两位螟蛉之子差一些。 朱阳有三个儿子,老大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老二读书半吊子,在吏部任职。唯独老三朱成铸天资极佳,是打更人衙门最年轻的银锣,很受朱阳器重。 这时,手底下一位银锣仓惶的冲了进来,脸色难看,对其说道。 “大人,大人,不好了,朱公子出事了!” 低头看卷宗的朱阳瞬间抬头,听银锣继续说道。 “朱公子被一个铜锣砍伤了,生死难料。人已经抬回衙门,正在急救,卑职派人去请司天监的术士了。” 在银锣的带领下,朱阳赶到儿子的雄鹰堂,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小儿子,看见了他胸口夸张的伤势。麾下的几名银锣轮流为他渡送气机,保持他身体机能的旺盛,两名衙门内属大夫正在救治。 金锣朱阳黑着一张脸,强大的气势压向了众人,声音极为冰冷,问道。 “情况怎么样?” 两名大夫似乎没有听见,手中不停,止血,上药,针灸续命,缝合伤口。 “刀伤再深半寸,心脏就被剖开了,到时,就算是司天监的术士也回天无力。” “是法器铜锣替朱大人挡住了致命攻击,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刀气侵入脏腑,不将气机拔出,朱大人最多再称半个时辰。” “司天监的术士什么时候来。” 金锣朱阳声音骤然拔高,显然对这个自己最器重的儿子的伤势十分担心。 “已经派人去请了,很快就到。” 刚刚禀报的银锣连忙回复,生怕说慢了,就会成为金锣朱阳的出气筒 金锣朱阳点点头,对于手下的应对还算满意,眼中闪过一道厉光,声音极为低沉的问道。 “是谁干的?” “铜锣许七安,李玉春麾下的人!” “许七安?” 金锣朱阳听过这个小人物,姜律中和杨砚就是因为他打架的。只是一个小铜锣,能伤得了他的儿子? “集结的时候,那小铜锣迟到了,朱银锣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怀恨在心,抄家时,朱银锣不过调戏了一个犯官女眷,他便拔刀砍人。” 这位银锣其实也是听回禀的铜锣说的,事情确实是这样,只是经过他的润色,模糊了主次,偷换了概念,许七安成为主要的责任,朱银锣并未有多大的责任,完全是许七安蓄意报复,毕竟他也不好直接在人家父亲面前说:你儿子凌辱犯官女眷,被人砍了。 (本章完) 第十九章 许子圣出手,威压打更人 银锣目光微微抬起,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这位上司,看到了他眼中冒出的杀意,又吓得连忙低下了脑袋,继续说道。 “那许七安已经在压回来的路上,估摸着快到衙门了。” 确认司天监的白衣术士有充足的时间赶来,朱阳深深看了眼昏迷的小儿子,化作一股强风消失在堂内。 金锣朱阳刚冲出衙门,朝长街方向望去,便看见六骑缓缓而来,其中一骑坐在许七安,双手被绳索捆住。周边五骑围绕,押送他返回衙门,其余打更人依旧在抄家,清点资产。 金锣朱阳盯着马背上的小铜锣,没有愤怒,没有杀意,手指气机牵引,他的佩刀自动抽出,在气机操纵下一刀斩向许七安。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包括被捆住双手的许七安,谁也没有想到这位金锣居然会当街杀人。 “叮!” 一位铜锣的佩刀随之出鞘,横向格挡住斩杀许七安的刀锋,两柄制式佩刀齐齐落地,发出哐当两声响动。 许七安早有觉悟,背后依旧沁出冷汗,胸膛内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 仿佛要碾死蝼蚁般,不见任何情绪的朱阳,脸色终于阴沉下来,扭头盯着突然在身后的面瘫男人,压抑着怒火道。 “格杀上司未遂,按律当斩,你保不了他。” “斩也是我来斩,” 面瘫的杨砚迎着对方盛怒的眼神,淡淡说道。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动我的人?” 杨砚是一个严肃的男人,五官僵硬如雕刻,不见丝毫情绪,修为也已经达到了四品武夫,更是魏渊的螟蛉之子,地位不比朱阳低,所以才能保得住许七安。 “行,此事由魏公定夺。” 两人当即去了浩气楼,找魏渊主持公道,得到通传后,面无表情的杨砚和怒火难平的朱阳登楼,在七层见到了魏渊。 魏渊站在瞭望厅,背朝着茶室。南宫倩柔站在瞭望厅与茶室的连接处,倚着墙,一脸冷笑中夹杂玩味的表情。 “魏公!” 朱阳抱拳,脸上满是悲痛之色,沉声道。 “我儿朱成铸被铜锣许七安斩成重伤,生死一线,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望魏公替卑职做主,严惩铜锣许七安。” 朱阳悄悄抬头看了眼魏渊的背影,见他没有转身,继续说道。 “魏公,此事经过是这样的!” 朱阳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魏渊这才转身,踱步回茶室,在桌案边坐了下来。 杨砚躬身一礼,连忙解释了几句,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真相说了出来,和朱阳所说大体上相同,但是有些地方有着差别,给人的感官就有很大的差距。 “义父,我这里有不同的说辞,朱成铸趁着抄家,欲凌辱犯官女眷,被铜锣许七安阻止,朱成铸非但没有悬崖勒马,反而将犯官女眷拖入院子,欲当众凌辱,许七安劝阻未果,怒而出手。” 难为杨砚了,他本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为了保住许七安,一口气把一整天的话都说完了。 “放屁!” “分明是铜锣许七安携私报复。” 朱阳闻言大怒,脸色铁青,猛地转头,怒视杨砚,怒气几乎就要忍耐不住爆发了。 魏渊旁若无人的摆开茶杯,煮茶,等两位金锣吵完,主要是朱阳在喝问怒骂,杨砚懒得搭理。 “既然有分歧,那就对峙吧。” 魏渊并没有急着下结论,面色十分沉静,眼中闪烁精芒,沉声道。 很快,宋廷风,朱广孝以及其他几个率先返回的铜锣被喊了上来,包括许七安,他被众人拱卫在中心,手里捆着绳索。 “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魏渊扫了眼众人,声音温和,但是自带威严,让众铜锣齐齐低下头,竟不敢与他对视,即使这个大宦官一直以温良恭俭的形象示人。 朱阳眸光锐利的扫了一眼给自己汇报消息的银锣,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沉声道。 “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再禀告给魏公。” 那银锣便重新汇报了一遍,内容与告之朱阳的如出一辙,几个铜锣闻言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认同。 朱广孝推了宋廷风一下,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只好让外向的同僚出面。 宋廷风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心中的压力,这才行了一礼,禀报道。 “魏公,卑职有事禀告。” 宋廷风得到魏渊颔首后,才敢说话,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集结时,我们并没有迟到,但朱银锣刻意刁难,动手殴打我与许七安。 “抄家时,他强行把我们三人留在前厅不准进内院,官大一级压死人,我等只有照做。直到后院传来女眷们的哭喊声,许七安再也忍不住,冲了过来。他喝退了其余铜锣,却对朱银锣无可奈何。” “朱银锣知法犯法,非但不收敛,反而将女眷拖到院中,打算当众凌辱,以此来逼迫许七安出手。” 朱阳眯了眯眼,脸色铁青,寒芒在眼底一闪而过,对宋廷风威胁道。 “构陷上司,同样是死罪。” 宋廷风咬了咬牙,既然已经得罪了朱阳,他也无需犹豫迟疑,连忙大声道。 “魏公明鉴,此事在场铜锣有目共睹。” 同样一件事,差不多的说法,但其实是两个概念。那位银锣的禀告中,凸显出许七安抓住朱银锣的错漏,痛下杀手,以报私仇。 而宋廷风的内核是,银锣恶意挑衅,处处刁难,许七安忍让许久,终于看不惯银锣的罪行,怒而出手,伸张正义。 魏渊看向其余几位铜锣,几位铜锣低着头,不敢说话,神仙打架,他们两边都得罪不起。 魏渊神色温和,并未表态,好似没有任何的偏向,声音柔和的的说道。 “实话实说,我保你们无事。” 一颗定心丸下来,铜锣们相视一眼,终于敢于说出真相,低声禀报道。 “许七安三人,的确没有迟到。” “宋廷风所言如实,朱银锣确实将女眷拖到院中,欲当着我等的面凌辱,言语中对许七安多有挑衅。” 这便是打更人多队结构的好处,若铜锣们都是金锣朱阳手下,说辞会变得千篇一律,将矛头指向许七安。 朱阳冷哼一声,在魏渊的面前,他也不敢放肆,只是依旧坚持到底,要求严惩许七安。 “即便如此,也该由衙门来处理,不该由他一个小小的铜锣出手斩杀。” 朱阳巧妙的转移了矛盾,这件事不管真正原因是什么,许七安差点斩杀上级,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儿子固然犯了错,但什么时候轮到小小铜锣来处罚?况且,凌辱犯官女眷这种错误并不严重,轻则罚俸,重则禁闭降职,最严重的也只是革职。” 这件事情闹的这么大,打更人衙门里所有人都在观望,朱阳不信魏渊会偏私一个铜锣,即使许七安曾被两位金锣看重。 就在此时,一位银锣走了进来,躬身行礼,神色凝重对魏渊说道。 “魏公,刑部来人了,说是捉拿嫌犯!” 魏渊闻言一愣,打更人衙门和刑部各司其职,从未出现过刑部来打更人衙门抓人的情况。 “他们拿谁?” 银锣抬头瞥了一眼朱阳,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下,说道。 “说是要捉拿朱成铸银锣!” 朱阳闻言大怒,须发倒立,眼眸圆睁,怒声喝道。 “放屁,我儿子如今重伤,命悬一线,怎么会成为刑部犯人?” 魏渊脸上也露出几分异样和古怪,眼神深邃,有些不解,对其说道。 “先让刑部的人进来吧,我倒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仅魏渊,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不解疑惑,朱成铸明明在抄家,被许七安重伤,命悬一线,怎么突然又成为了刑部犯人。 许子圣带着两位刑部的衙役,负手前行,走到浩气楼前,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入一楼大厅,承重柱上挂着两句诗:愿以深心奉刹尘,不为自身求利益。 许子圣停下了脚步,仔细打量着这两句话,微微颔首,这才在打更人的引导下,向着第七层而去。 “下官许子圣,见过魏公!” 许子圣如今已经官升一级,成为了四品刑部侍郎,也算是刑部有名有姓的存在。 这是许子圣第一次和魏渊打交道,对方不论是官职地位,还是资历功绩,都要远胜于许子圣,毕竟二十年前,这位宦官就已经是山海战役的三军主帅,是武安侯许世军的老上司,许子圣也算是魏渊的后辈。 “许大人客气了!” “不知刑部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魏渊对许子圣态度还算和善,甚至带着几分欣赏,毕竟魏渊和许世军乃是故交,许子圣是他的后辈。 “下官此次前来,是为了捉拿犯人朱成铸,有人状告他以官身凌辱民女,知法犯法,影响极其恶劣,罪该问斩!” “放屁,我儿怎么可能会凌辱民女,这是诬陷!” 朱阳不待魏渊,就大怒不已,对着许子圣大声喝道。 “哦,你又是哪位,居然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是不是想要违抗大奉律法,蔑视刑部!” 许子圣本来就是找茬的,自然不会惯着金锣朱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透着寒光,如同刀剑一般锐利,死死的盯着朱阳,透着无尽的威严,煞气十足。 朱阳闻言,神色一滞,怒火瞬间就消散了,他这才意识到,对方可不是刚刚的铜锣,而是刑部侍郎,四品大员,不是他一个金锣可以得罪的。 “行了,许大人给老夫一个面子,朱阳只是因为此案涉及儿子,才会有所失态!” “哦,原来这位金锣是犯人家属,那么按照规矩,应该避嫌,还请你出去吧!” 许子圣根本懒得和朱阳纠缠,直接开口驱逐朱阳出去,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你!” 朱阳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许子圣,欺人太甚,居然如此不讲情面。 “怎么,打更人就这样没有规矩,无视律法吗?” 许子圣转头看向了魏渊,脸上带着几分玩味之色,语带深意的说道。 “我可是听家父说过,魏公最是注重规矩律法,莫不是家父说错了!” 许子圣直接拿话将军魏渊,摆明就是说朱阳没规矩,讽刺魏渊御下不严。 魏渊闻言,神色微动,温和的目光陡然变得严厉了许多,看向了朱阳,沉声道。 “你退下去!” 朱阳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冒犯魏渊的威严,只能无奈退下。 许子圣脸上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对着魏渊抱拳一礼道。 “魏公,犯人朱成铸知法犯法,当众凌辱民女,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理应问斩,还请魏公将银锣朱成铸交给刑部带走!” 魏渊心中念头转动,端起了茶杯,低头饮了一口,若有所思的说道。 “许大人,是为了救许七安而来?” 许子圣闻言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装糊涂的说道。 “魏公,此话何意,此案和许七安有何关系?” 魏渊轻笑一声,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目光温和,注视着许子圣,观察他的反应。 许子圣演技天成,毫无破绽,好似不知此事一般,眉头微皱,恍然大悟的说道。 “原告所说仗义执言,秉公执法的那位铜锣就是许七安啊!” “不愧是魏公的手下,不畏上司淫威,秉公而行,维护大奉律法,见义勇为,阻止了犯人朱成铸的恶行,我回头定要禀报陛下,予以嘉奖!” 许子圣的一番话让魏渊哭笑不得,许七安以下犯上,格杀上级,理应腰斩,到了许子圣这里,不仅无罪,还应嘉奖,真是能言善辩,好手段。 “你倒是伶牙俐齿,耍的好手段,和你父亲一点都不像!” 魏渊实在不明白,许世军这个粗人,怎么会生出这么滑头的儿子,手段高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他一时间都不知还该如何回答了。 “下官从不耍手段,户部金部主事贪污渎职,流放抄家,罪有应得,但是他家眷并未处置,朱成铸知法犯法,凌辱他人妻女,当众行凶,许七安屡次阻止,依旧不知悔改,死有余辜!” 说到这里,许子圣脸上露出了几分杀意,强大的气势放出,充斥在浩气楼的七层,除了魏渊,其他人都被逼得连连后退。 “愿以深心奉刹尘,不为自身求利益。” “这句话可是魏公亲手所写,不知你是否还能秉持此心?” 魏渊闻言,身形微颤,身上一股强大的气势发出,抵住了许子圣的气息,神色肃穆,词严义正的说道。 “此乃魏某心声,从未忘却!” “那就好!” “魏公,下官告辞,银锣朱成铸我就带走了,还想让司天监白衣救命,痴心妄想,何必浪费大家时间!” 说罢,许子圣毫不客气的转身离去,走到了楼梯口前,脚步一顿,又提醒了一句。 “如果有人恶意打击报复见义勇为的许七安,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将其斩杀了!” 许子圣这是提醒魏渊看住朱阳,如果他胆敢因此报复许七安,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魏渊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许子圣的身影消失在浩气楼中,眼神深邃,低头沉思。 朱阳看着走出来的许子圣等人,神色怨毒,充满了敌意。 许子圣停下了脚步,目光定在了朱阳的脸上,冷声道。 “朱金锣,将犯人朱成铸交出来,我刑部要带走!” 朱阳闻言一惊,自然不会同意,如今朱成铸命悬一线,如果不能得到救助,立刻就会死亡,哪里愿意让刑部将人带走。 “不行,我儿子如今重伤垂死,怎可让你们带走?” “朱阳,你实在挑衅大奉律法吗?” “朱成铸知法犯法,屡劝不止,当众凌辱民女,理应当斩,死了也就死了!” 朱阳依旧不愿交出自己的儿子,这可是他最看重的儿子,日后有望继承他的金锣之位。 “你可想清楚了,公然抵抗刑部执法,你是打算将一家都搭上吗?” 许子圣脸上露出了几分寒意,死死盯着朱阳,向前踏出了一步,强大的气势升起,猛地压了过去。 朱阳感到呼吸一窒,脸色涨红,哪怕动用了全部的实力,依旧无法抵挡这股强大的气势,不得不想后退了几步,脸色变幻不定,良久才露出了颓然之色,躬身答道。 “下官不敢!” “算你识趣,不然我不介意,将你们一家都抓进刑部大牢!” 朱阳牙关紧咬,咯吱作响,嘴角隐隐有血迹流出,心中无比憋屈,没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总不能为了一个儿子,将全家都搭上。 “还不带路!” 许子圣毫不客气,对朱阳吩咐道,神色冰冷无比,威严莫名。 朱阳心中在不断的滴血,却也不敢违抗,只能在前方带路,亲手将重伤垂死的儿子交了出来,此时司天监的白衣刚刚赶来,正要施展手段救助朱成铸。 “不用浪费功夫了,反正都是死定了,何必再救他!” “带走!” 许子圣一会后,身后的衙役,毫不客气就将重伤的朱成铸抬起,动作粗鲁,让朱成铸气息一阵波动,险些直接死亡。 朱阳见此再也忍耐不住,悍然出手,腰间佩刀出鞘,砍向了许子圣,是可忍孰不可忍! “去死吧!” 朱阳是四品意境武夫,刀意无敌,凌厉无比,一道刀气冲出,如同残月,向着许子圣的头颅斩去,这位金锣不愧是百战老兵,出手狠辣,动作简洁,上来就是必杀技,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许子圣本就是故意激怒朱阳,如今见他出手抵抗执法,自然不会客气,冷笑一声,眼眸平静无比,静静的看着朱阳的刀气临头,眼看就要被其一击斩杀。 (本章完) 第二十章 斩杀金锣,各方反应 许子圣终于有了动作,只是简单地向后迈出一步,刀气和利刃都擦着鼻尖落下,许子圣张口喝道。 “朱阳公开反抗刑部执法,袭击朝廷命官,当诛!” “雷来!” 话音一落,天地色变,风云汇聚,银蛇在铅云之中闪耀,咔嚓一声巨响,银蛇飞舞,猛地劈下,正好落在了朱阳的头顶,电光闪耀,极为耀眼,一具焦黑的尸体落在了地上,手中的佩刀也崩碎了,散落一地。 “不自量力!” 许子圣俯视着朱阳的尸体,啐了一口,不屑至极,他在见到朱阳第一面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朱阳此人桀骜跋扈,狂妄自大,绝对不能受辱,所以故意呵斥朱阳,不给他任何的情面,后面又故意当着他的面,不将朱成铸的死活放在心上,朱阳必然会怒火所激,丧失理智,出手反抗执法。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我岂能容你活在世上!” 浩气楼,魏渊端坐太师椅上,神色庄重,眸光深邃,透着几分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砚抬头看向了自己的义父,严肃的脸上露出了诧异,轻声问道。 “义父,我们就这样让刑部将朱成铸提走吗?” “会不会寒了朱阳的心?!” 虽然杨砚刚刚和朱阳闹得不可开交,但依旧顾全大局,一致对外,如果今日让刑部将打更人的一位银锣带走,那定会让打更人衙门的威严受到损害,以后就有可能让百官不再畏惧。 “朱成铸知法违法,嚣张跋扈,居然不将大奉律法放在心上,死了也是活该!” “许子圣按照章程办事,我也没有办法!” 魏渊心中本来就倾向于许七安,如今刑部插手,算是为他解决了一个烫手山芋,他自然乐得顺水推舟,将麻烦丢出去,至于朱阳,虽然贵为打更人十大金锣之一,却不放在魏渊的心上,只要有他在一日,朱阳俯首听命,绝对不敢阴奉阳违,这就是魏渊的自信和威严。 魏渊对朱成铸此事并不在意,都是些小事,他更在意的是许子圣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喃喃自语道。 “当日天生异象,应该就是他搞出来的,年纪轻轻居然已经跨入了二品大儒之境,不弱于我,当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许世军生了一个好儿子!” “生子当如许子圣,这话果然没错!” 魏渊无比感慨的说道,脸上带着几分欣赏之色,还未褪去,他就猛地站起身来,双眼中射出两道精光,看向了衙门前庭,脚步迈出,就要出手,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喟然叹道。 “好算计,朱阳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犯糊涂,居然敢公然出手反抗刑部执法!” “我即使出手,又有什么用呢,朱阳最后的结果都是个死!” 杨砚有些不解,正要发问,突然雷声大作,惊得他猛然回头,几步走到了窗前,看向了前庭,正好看到一道雷霆落下,劈死了朱阳,让他呆愣当场。 “这是浩然正气,言出法随!” “许子圣居然是四品君子境!” “不,你太小瞧许子圣了,他已经是二品大儒之境,即使是我不敢说能够胜过他!” 魏渊摇头说道,如果不是许子圣修为强横,即使刑部按章办事,也不可能当着魏渊的面,从打更人组织中带走一位银锣,实力才是魏渊退步的原因,其他都是细枝末节,不值一提。 “二品大儒,这怎么可能,他不过弱冠之龄,即使从娘胎里修炼儒道,也不可能进境这么迅速!” 杨砚彻底破防了,严肃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眼眸睁大,看向了魏渊,带着质疑。 魏渊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了窗前,俯瞰下方的那道身影,白衣无尘,缥缈脱俗,风采气度,少有人及,淡淡的说道。 “你说的乃是普通人,许子圣是天才,儒道天才,即使是圣人同龄也比不上他!” 许子圣感知到了浩气楼上方注视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咧嘴一笑,皓齿皎洁,灿烂无比,魏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感知之中,他知道魏渊的深浅,但是魏渊却不知道他的长短,输了一筹。 “二品大儒?我已经跨入了一品亚圣之境!” 许子圣手掌探入了袖中,一本书册落入掌中,上面充斥浩然正气,散发着莹莹之光,却被遮掩在衣服之下,这是他证道之宝,儒道圣器,记载了他儒道所感所悟,可以镇压气运,封印法则。 许子圣收回目光,看向了地上躺着朱成铸,刚刚朱阳突然出手,刑部的两位衙役受惊之下,将朱成铸丢在了地上。 “看看死了没有,如果死了,就留在这里吧,我们也省些力气!” 两位衙役闻言,连忙蹲下身体,伸出手指放在朱成铸的鼻间,感受了一下,这才回道。 “启禀大人,犯人已经断气了!” “真是便宜他了,居然还留了一个全尸!扔在这吧,我们走!” 许子圣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打更人衙门,两位衙役紧随其后,待他们走后,打更人衙门中无数身影来到了此处,看着地上已经死亡的朱阳父子,神色复杂,发出了一声声的叹息,最后又一一消失。 魏渊伫立窗前,目光俯瞰庭院,神色平静,温和的开口说道。 “让人将朱阳父子尸体收殓,找个地方埋了吧!” “是,义父!” 杨砚虽然和朱阳不和,见此情景也是兔死狐悲,神色沉重的应道,转身就下了楼,吩咐手下操办朱阳父子的身后事! 穿着囚服的许七安坐在打更人衙门的监牢,背靠墙壁,嗅着牢房里独有的潮湿腐臭味道。 “三进宫了,上辈子当警察,这辈子成了牢房常客。” 许七安自嘲的笑了笑,感慨一声命运无常。牢房里寂寂无声的,偶尔会传来隔壁犯人的骂娘声,大多数人通常保持沉默。 关在这里的犯人,绝大部分都是死刑犯,心灰意冷。刚开始还会喊冤,骂娘,被看守牢房的狱卒带出去友好交谈后,就很懂得做人了,也懂得了公众场合要保持安静的道理,谁也不想死前还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许七安闭着眼,思索着自己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云鹿书院的大儒们可能会来闹一闹,但他们是无官的白身,走官面行不通。动武同样行不通,毕竟这里是打更人衙门,有着魏渊坐镇!” “司天监的术士肯定会尝试救我,可除非监正出面,不然也救不了我。而要想让监正出面,我的身份还不够!” “许七安啊许七安,你真是太冲动了,忘记了这是一个没有人权的封建王朝了吗?” 许七安气恼的扇了自己两耳光,脸上只有懊恼,却没有任何的后悔,他心中有着武夫意气,男儿锋芒,见到那样的场景,如果还忍了下来,他才会真的瞧不起自己。 “地书碎片也被搜走了,不然我可以尝试让一号救我,她的咖位不知道够不够?” 想着想着,许七安就睡着了,醒来时牢房寂寂无声,小窗外是沉沉的黑夜。睡眠弥补了他施展天地一刀斩消耗的元气体力,饥肠辘辘。 借着通道内昏黄的油灯,许七安看见栅栏边摆着一碗白米饭,两只肥头大耳的老鼠,正吃的津津有味。 “草,狗日的杰瑞,居然敢抢老子的饭。” 许七安怒骂一声,饭也没得吃了,只好盘膝打坐,吐纳气机。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脚步声从阴暗的通道传来,两名狱卒走了过来,打开牢房的门,许七安睁开眼。 “出来。” 狱卒喝道,戴着手铐脚镣的许七安,被狱卒带到了刑讯室。一束束阳光从墙壁的气孔里穿透进来,驱散了刑讯室的黑暗,但驱散不走这里的阴寒。 刑讯室的审讯桌边,坐着两个年轻人。一人丹凤眼,柳叶眉,五官精致。另一人唇红齿白,俊美无俦。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南宫倩柔很不喜欢许新年的态度,打从进了衙门,来到这里,始终是昂着头,挺着胸,看人不是用眼睛,是用鼻子,出言讥笑道。 “油头粉面。” 许新年的种傲气没来由的南宫倩柔人讨厌,与云鹿书院其他读书人一个德行,与司天监的白衣同样一个德行。 许新年斜了这位金锣,魏渊义子一眼,淡淡开口道。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说谁是女子?” 南宫倩柔笑了,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是在下唐突了。” “敢问姑娘芳名?” 许新年不愧是许七安认定的毒舌男孩,一张口就要让人暴走,南宫倩柔明明是男子,只是生了一副女儿相,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是女人。 南宫倩柔想杀人了,毒舌技能点满的许新年冷笑一下,重新昂起头。 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听见两人对话的许七安,给自己的小老弟捏了把冷汗。 “我的傻堂弟啊,你可悠着点,你口中的这位大美人可是高品武夫,你一个八品的小书生,要懂得能屈能伸。” 南宫倩柔气急,但是也不敢真的大儒张慎的弟子杀了,微微侧头,恶狠狠的瞪了眼许七安,眼不见为净,起身道。 “一炷香时间。” 许新年盯着堂哥,沉默着不说话。 “辞旧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书院读书吗。” “昨晚你的一位同僚到府上传信,告诉了你的遭遇。父亲昨晚连夜出了京城,赶到云鹿书院通知我。” 许新年吐出一口浊气,对于这位经常坐牢的堂哥感到了无奈,继续说道。 “我昨夜就回府了,等到天亮,内城城门开启才进来。” 许新年这次是拿了老师张慎的手信,又有着举人的身份,才被准许探监。 “家里人都很担心你,娘一宿都没睡。” “铃音也很担心你,早上只喝了一碗粥。” “难为她了。” 许七安对这位小妹的性情最是了解,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今早居然只喝了一碗粥,可是十分少见的,不枉他疼她一场。 许新年点点头,赞同堂哥的看法,继续说道。 “老师的建议是让我求长公主,她或许能救你。至于老师他们,魏渊与书院的关系并不好。” “不过我来的时候,听你的同僚说,许子圣大人带着刑部的人,来到打更人衙门,要带走银锣朱成铸,有人告他凌辱民女,罪该斩首!” “金锣朱阳公然反抗刑部执法,被当场击毙,朱成铸也死了,许大人认为你是见义勇为,愿意上奏陛下,为你请功,所以你应该不会死了!” 许新年经历了许多事,也成长了,先是向许七安的同僚打探了一下消息,没想到得知了这样的意外之喜。 许七安闻言愣住了,没想到许子圣居然会出手相救,这真是他的贵人,如果他是女人,此刻定会感动的以身相许,只可惜他不喜欢难上加难,只能等待日后找机会报答救命之恩了。 “魏公居然没有反对?” 许七安对魏渊还是有所了解的,看似温和,其实最是骄傲霸道,不然也压不住满朝文武,成为皇帝最信任的人,担任打更人指挥使。 “听说两人气势交锋了一下,魏公就准许了刑部带走朱成铸了!” 许新年也不明白其中的隐秘,只是从其他铜锣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许子圣果然不愧是年轻一代第一人,居然敢和魏公抗衡,而且还不落下风,看来世人都小看他了!” 许七安心思缜密,知道魏渊定然是没有占得上风,不然绝对不会允许刑部从打更人带走一位银锣。 “如此看来,我性命无忧,只是不知何时魏公才能放了我?” 许七安眉头微皱,目光一凝,想到一个办法,向自己的堂弟询问道。 “你这次来带银子了吗?” “自然带了。” 许新年探监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没带钱探什么监,所以身上带了不少的银子,用来打点狱中上下。 “你去找狱头,就说要取回我的一件物品,如果它还在的话。那是一面玉石小镜,你拿着镜子,到东城的养生堂找一个和尚,让他帮忙传话,三号被关在打更人地牢,请求帮助。许七安!” 许七安心中隐隐猜测过地书一号的身份,所以想要让六号的恒远和尚在地书之中传讯给一号,天地会的众人,只有一号身在京城,地位尊崇,应该可以救他出来。 许新年离开刑讯室,找到了狱头,堂堂正正的递上三十两银票,沉声道。 “我需要取回堂兄的一件物品。” 狱头当然没意见,有钱什么都好办,当即领着许新年到库房,取出一个包裹,里头是许七安身上扒下来的东西。 许新年简单的摸索一下,摸到一块小巧的镜子,玉石材质,镜面上有着浅浅纹路勾勒而成奇怪的图案。 许新年并没有直接去养生堂,而是先去了皇城,拜访了长公主殿下,希望她可以出手相救。 “我堂兄遭遇大难,请长公主出手援救。” 长公主表情顿了顿,清丽绝美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问道。 “发生什么事?” 许新年见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许子圣大闹打更人,斩杀了朱阳的事情,没有一丝遗漏。 “堂兄做事固然冲动,但一片赤诚,他若不出手,那可怜的孩子就遭了朱银锣凌辱。” “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堂兄虽非读书人,但这份赤城,足以让我辈读书人肃然起敬。” “刑部许大人,也认为我堂兄是见义勇为,值得嘉奖!” 许新年经历这么多事情,长进成长了,引经典句。想要引起长公主的共鸣,毕竟长公主也算半个读书人。 长公主神色平静,眼眸深处有着一丝波动,心中念头转动,她没有想到许子圣居然会为许七安出头,带人闯入了打更人组织,斩杀了朱阳父子,甚至不惜得罪了魏渊,实在是得不偿失,让她感到费解。 “魏公的处罚结果?” 长公主沉思了片刻,再次看向了许新年,好奇的问道。 “未有任何的消息!” 魏渊的反应让许新年感到疑惑,就这样悬着,没有任何的处罚结果,让人担心。 长公主沉默了,清冷的脸蛋让人看不透她的内心,这位公主不是耳根子软的女子,她很有主见,有些时候甚至有点霸道,这样的人,做事有自己的理念。 “这是老师和慕白大儒、幼平大儒的手书,请长公主帮忙。” 许辞旧打算使用杀手锏,他从袖中掏出三位大儒署名的手书。 “哐当!” 随着手书滑落的还有玉石小镜。许新年淡定的捡起,收好小镜,递上手书。 长公主星眸一凝,目光在玉石小镜之上停留了一瞬,便展开手书看完,开口说道。 “本宫知道了,打更人衙门隶属于皇室,只听令父皇一人,本宫只能尽力而为。” 许新年深吸一口气,躬身作揖,表示感谢。 “多谢长公主!” 宫女送走了许新年一行人,返回时,长公主神色凝重,吩咐道。 “遣人去打更人衙门询问魏公,查清楚铜锣许七安与银锣朱成铸的冲突。” “是!” 宫女低头领命,转身就要离去,突然一道迟疑的声音再次拦住了她的脚步。 “再命人打探一下,许子圣为何会前去打更人衙门带走银锣朱成铸,他和许七安是何关系?” “是!” 宫女这次没有立刻离开,目光看向了长公主,见她没有其他吩咐了,这才退出去。 “地书碎片,难不成六号就是许新年吗?” 长公主回忆起刚刚看到的那面玉石小镜,神色微动,喃喃自语道。 第二十一章 桑泊湖案,戴罪立功 黄昏,用过晚膳的长公主,在书房召见了府上的侍卫长,侍卫长带着打更人衙门搜集回来的情报。 身穿华丽宫装的长公主站在窗边,留给侍卫无限美好的背影,她静静听完汇报,开口问道。 “许七安平日与朱银锣平日里可有仇怨?” 侍卫长回忆了一下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摇摇头,回答道。 “小人特意打探过了,两人应该素不相识。只是那银锣确实私底下表达过对铜锣许七安的嫉妒和厌憎。” “程主事的家眷是否遭连坐,充入教坊司。” 长公主神色平静,声音清冷,再次问道。 “不曾。” 侍卫长很是肯定的回复道,户部金部主事贪污渎职,被抄家,但是女眷并未受到连坐,乃是无罪之身。 长公主没有再说话,沉思片刻,随口问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 年轻的侍卫长犹豫了一下,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对许七安的做法十分钦佩,沉声道。 “卑职打探过,集结时,铜锣许七安并没有迟到,但遭了朱成铸的殴打,可见他是有心挑事,这些年,打更人的确屡屡做出凌辱犯官女眷的事。有些犯官女眷本该冲入教坊司,倒也无关紧要,但那些不曾被牵连的女眷,亦时常遭遇魔爪。” 类似的事儿屡见不鲜,只是没人愿意为那些犯官家眷做主罢了,犯官乃是失败者,墙倒众人推。 “卑职还打探出,当时朱银锣有逼许七安出手的意图,他也成功了,只是……” “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铜锣,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许七安武道修为不及银锣朱成铸,却一刀将其重创,险些斩杀,实在是出乎众人的预料之外。 “可曾打探到许子圣为何突然带人前往打更人衙门,指名要带走朱成铸!” 长公主话题一转,问出了她最关心的事情,许子圣不同于许七安,儒道修为强大无比,可以成为大奉王朝未来的柱石之臣,所以她格外关注。 “不曾打探到原因,从刑部的人口中得知,许大人似乎带人直奔了打更人衙门,犯官女眷根本就没有机会状告银锣朱成铸,因为当时,她们正在被抄家,根本就无法离开府宅!” “果然如此吗,他出手只是为了救许七安,他们之间居然有这种联系,实在是让人没有想到?” “我知道了,退下吧。” 长公主站在窗边,凝视着寂静的园子,眸子幽静,侍卫长恭敬的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 深夜,月亮洒下清冷的辉光,平静的桑泊湖倒映着它的影子,鳞甲碰撞声,整齐的脚步声在桑泊湖附近回荡,那是巡守的禁军。 寒冷的夜风吹来,吹的桑泊湖泛起褶皱,荡漾起银色的碎光。一个裁剪精致的纸人,巴掌大,乘着风,飘飘荡荡的掠过桑泊湖面,落在湖中心的高台。它沉寂了几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迈着小短腿,来到庙门前,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几秒后,微弱的火光从门缝里亮起。俄顷,轰一声,宛如焦雷炸响,炽烈的火光吞噬了永镇山河庙。 狂暴的冲击力掀起浪潮,将破碎的瓦片、砖石、梁木,冲出数十米远,砸在桑泊湖,爆炸声传出数百里,桑泊湖附近巡逻的禁军同时感受到了地面的震颤,以及那烧红天空的火浪。 元景帝在睡梦中惊醒,空旷的大殿里寂寂无声,伴身的大太监趴在小案上昏睡。寝宫里没有侍寝的妃子,也没有宫女,元景帝禁欲修道二十多年,堂堂皇帝的寝宫,已经成了宫中妃子们的禁地,作为一个子嗣众多的皇帝,嫔妃早已可有可无。 元景帝如果再早二十年修道,大臣们就要死谏了。 “陛下醒了?” 大太监睡眠浅,立刻苏醒,慌张张的来到龙榻边。 “什么时辰了?” 元景帝捏了捏眉心,感到有些疲惫,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 “寅时一刻。” 大太监说着,转身提起搁在小炉上的茶壶,给元景帝倒了杯温水,服侍皇帝这么多年,有些小事,根本不用询问。 元景帝喝了茶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 “祭祖大典后,朕便心神不宁,摆驾灵宝观,朕要随国师修道静心。” 主仆两人刚走到寝宫外,忽闻嘹亮的钟声传遍夜空,传遍宫城的每一个角落,皇宫进入了备战状态。 元景帝皱了皱眉,看见一队禁军狂奔而来,神色惶恐,为首的禁军头目大声喊道。 “陛下,桑泊湖发生了爆炸,永镇山河庙被毁,值守的三百禁军殒命,无一生还。” 元景帝愣在原地,神色铁青,许久后,他怒声道。 “通知魏渊,立刻带人进宫;通知国师,来此见朕;通知监正,就说永镇山河庙毁了。” 锦塌帷幔低垂,寝宫里烧着檀香,长公主被钟声惊醒,睁眼的瞬间不是穿衣,而是抽出了挂在床头的长剑,在铿锵有力的声响里,穿着白色里衣,勾勒出玲珑浮凸身段的她,已经冲到了厅里。 长公主身段高挑,神色清冷,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青丝如瀑披散,略显慵懒的凌乱,白色的贴身里衣勾勒出比例极好的身段,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子,而是浑身上下透着力量的性感。 “殿下!” 偏厅的丫鬟也惊醒了,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抓起长公主宫装,长公主清丽的眉眼透着威严,吩咐道。 “换劲装!” 长公主换好轻便的,更显身材的劲装,左腰一把军弩,右腰一把火铳,手里提着长剑,她就率领侍卫队,火速赶往元景帝寝宫。 长公主被保卫皇帝寝宫的禁军拦了下来,越是这个时候,皇子皇女越不能接近皇帝。谁知道是不是某位皇子在密谋逼宫。 长公主没有硬闯,目光掠过禁军们,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打更人和各军中的高品武夫。这时,东宫太子和几位皇子皇女也带人赶来。 一刻钟后,御书房的门打开,青衣宦官走了出来,长公主和魏渊关系最亲近,勉强算魏渊的半个弟子,连忙上前。 “魏公!” 魏渊看了一眼长公主,叹息一声,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永镇山河庙坍塌了,是贼人所为,但对方早已不知所踪。” 皇子皇女们惊呼起来,东宫太子眯了眯眼,压住内心的情绪,上前一步,询问道。 “是否与那日祭祖大典有关?” 魏渊摇摇头,看了眼长公主,眼眸深邃,语含深意的说道。 “陛下命我半月内查出真相,抓住凶徒,我已与陛下坦诚说明,此案绝不好办!” 魏渊摇摇头,好似十分为难的走了,长公主眸光闪烁,不知想些什么。 御书房的门再次打开,戴乌纱高帽,穿驼色蟒袍的大太监走了出来。 “几位殿下,陛下有请。” 以东宫太子为首,赶来查看情况的皇子皇女,共计八人,一起进了御书房。 皇帝御用的书桌摆在前厅,空无一人,大太监领着他们进了内厅,只见帷幔低垂,元景帝在蒲团上盘坐,元景帝修道二十年,对长生的追求已经达到了病态,不沾女色,甚至连天下第一美人在宫中都没碰一下,被他赏赐给了镇北王做了王妃。 元景帝掀开帷幔,领着一群儿女来到前厅,他高坐在书桌边,淡定的说道。 “你等无需担忧,已经没事了。” 太子作为长子,是皇子皇女们的领袖,作揖道。 “父皇,此事是否与祭祖大典的异常有关。” 元景帝眉头一皱,不愿解释,太子隐晦的给二公主使了个眼色,穿华美艳丽宫装,姿容妩媚的临安公主笑了笑,从大太监手里接过茶杯,扭着腰儿来到元景帝身边,撒娇道。 “父皇,桑泊湖是咱们皇室的禁地,什么贼人能潜入桑泊湖,还破坏了太祖皇帝的圣庙,那是不是也能潜入临安的府中啊?” 二公主娇媚艳丽的脸上,做出眉头紧蹙,楚楚可怜的害怕模样。二公主平日里最得宠,因为会撒娇,知道怎么讨元景帝的欢心。 元景帝是个强势的,掌控欲旺盛的人,他不喜欢才华横溢但性格霸道的长公主,却对喜欢柔弱无害,时时依仗自己,还会撒娇的二公主。 头发乌黑,仿佛正值壮年的皇帝,拍了拍二公主的柔荑,安慰道。 “胡说八道,皇宫禁地,岂是贼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太子开团,二公主助攻,长公主踏步而出,施礼道。 “适才门口遇到魏公,他隐晦的向儿臣表达了难意,估摸着是想让儿臣帮着求情,多宽限几天。” 元景帝闻言,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悦。 长公主没有在意,性格强硬的她既然打定了主意,就要说到底。 “父皇,儿臣正好认识一位破案高手,若他能参与此案,半月之内,必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怀庆有什么人选?” 元景帝眸子微微眯起,深不可测,脸上却露出了极为明朗的笑容,温和的问道。 “打更人衙门的铜锣许七安!” “朕记得这个人,当初的税银丢失案就是他破的吧!” “不止如此,此人在长乐县当值时,表现优异,屡破命案。” “既然如此,无需你推荐吧?魏渊知人善用,不会埋没人才的!” 元景帝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眼中却无比的平静,让人猜不透他的内心想法究竟如何。 “儿臣不敢欺骗父皇,那铜锣许七安与衙门中一位银锣发生冲突,一刀将其斩成重伤。以下犯上,依照律法,当腰斩。只是刑部认为银锣凌辱犯官无辜女眷在前,理应当诛,许七安乃是见义勇为,魏公也未曾处理,只是将其在地牢里关着,儿臣可以请求父皇,允他将功赎罪。” 长公主了解元景帝,他不会在乎谁对谁错,只在乎谁有用,谁能办事。 果然,元景帝甚至没有犹豫和思考,颔首赞同,说道。 “好,既然怀庆为他求情,朕就允他将功补过,协同办案,若半月内抓不住毁坏太祖庙的真凶,朕直接斩了他。” “谢父皇。” 次日,清晨。刚结束打坐冥想的魏渊,收到了宫里传来的口谕。 “陛下口谕奴才带到了,魏公,去地牢请那位铜锣吧。” 传达口谕的小宦官,态度谦卑,对这位大奉第一宦官十分钦佩,提醒道。 “陛下今早都没吃几口,心思很重,希望魏公早日破案。” 派人送走宦官,魏渊露出了笑容,过来陪义父用早膳的杨砚松了口气,说道。 “看来不需要义父费神处置他了。” 南宫倩柔发出不屑呵声,嘲笑杨砚是个练武把脑子练傻的二愣子。 “你以为昨晚义父为什么要和长公主说那句话?” 杨砚想了想,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昨日长公主派人调查许七安和朱成铸冲突事件的始末,想来是对许七安比较上心的。 “义父昨夜特意暗示了长公主,出于聪明人的默契,长公主趁机向陛下举荐许七安,让他戴罪立功。” “如此一来,许七安便能名正言顺的脱罪,谁都不好说什么!” 魏渊原本就有心放了许七安,将他押入地牢,一直悬而未决,都是做给衙门里的人看的,权力越大,越不能随心所欲。 “可如果许七安半月后没有破案?” 杨砚脸上露出了沉重之色,想到后果,迟疑的问道。 “那他就只有死,然后入江湖,许七安这号人,从明棋转暗棋。” 魏渊竟然如此看重许七安,让南宫倩柔和杨砚为之侧目,神色肃穆。 宋廷风和朱广孝乃是许七安的同僚,关系极好,两人在狱卒的带领下,满脸喜色的来到地牢,接许七安出狱。 此时的许七安正在倾泻膨胀的膀胱,一手扶墙,他被突然冲进来的同僚和狱卒吓了一跳,小手一抖,许七安骂骂咧咧的在囚服上擦了擦手。 “该死!” “宁宴,宁宴你不用死了!” 等狱卒掏出钥匙开门,宋廷风大笑着说道。 “陛下允许你将功补过,戴罪立功。” “陛下?” 许七安一愣,此事怎么会惊动元景帝,他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自己一个小小的铜锣,哪里入得了当今皇帝的眼。 许七安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宋廷风肩膀,将手掌擦干,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 宋廷风正急着分享喜悦,没有察觉自己被许七安暗算了,将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与许七安听。 “桑泊湖发生了爆炸,永镇山河庙坍塌!” 许七安瞳孔收缩了一下,瞬间联想到了祭祖时自己听见的古怪呼救声。 “庙里供奉着的神剑呢?” 许七安沉吟许久,没有多少头绪,再次问道。 “不清楚!” 宋廷风摇头,表示自己知道的不多,他只是一个小小铜锣,哪里知道那等隐秘。 许七安从狱头那里取回制服,腰牌和佩刀,不出他所料,魏渊并没有想杀他,即使没有陛下特赦,魏爸爸想必也会换个合情合理的由头救他。 许七安出了牢房,也没有来得及收拾,时间紧迫,他径直去见了魏渊。 魏渊早就等待多时,指了指杨砚身边的位置,温和道。 “坐!” 杨砚面无表情的把一份卷宗递了过来,魏渊见许七安看得认真,这才缓缓开口道。 “这件案子,我让金玉堂、春风堂、镇邪堂,三堂联手去办。主办官是你!” 许七安吃了一惊,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铜锣,哪里有资格做主办官。 “陛下亲自下的口谕嘛。” 目光交汇,许七安忽然懂了,魏渊想通过这件事提拔他,所以才会直接委任他为主办官,而不是协同办案。 许七安将卷宗仔细看完,直截了当地问道。 “桑泊湖底下是不是封印着什么东西?” 魏渊眼中闪过异色,杨砚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桑泊湖里封印着某种东西这个真相,还是魏渊今早告诉他的。 可是许七安这个小铜锣,竟然直接道出桑泊湖底下封印着东西,魏渊收敛住意外的表情,笑道。 “说说你的推理吧。” 许七安戴罪之身,巴不得在魏渊面前表现自己,神色凝重的说道。 “桑泊湖虽然是我们大奉的禁地,但对外人来说,唯一有价值的东西恐怕就是镇国神剑。” 说到这里,许七安看向手中卷宗,指着其中的内容说道。 “卷宗上面写着,镇国神剑无碍,那么贼人的目标就是其他东西了。所以卑职斗胆猜测,永镇山河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又为什么要放在桑泊湖?卑职再大胆猜测,可能那东西需要镇国神剑来封镇。” 许七安其实是在得知了答案之后,逆推过程,他清晰的思路和缜密的逻辑,博取了杨砚的认同,对麾下的这个小铜锣愈发的欣赏和看重。 “这个许七安不但天资出众,而且聪明,能力强,难怪义父想要栽培他!” “魏公是知道的吧?” 许七安试探看向了魏渊,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魏渊坦然的摇头,脸色严肃,语气中带着警告的意味,缓缓说道。 “陛下没有明说,但我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不过你的任务是查出炸毁永镇山河庙是何人所为,追回那东西的事与你无关。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告知杨金锣便是,他会出面。” “陛下还赐下了一面金牌,可让你在皇城自由行走,除了后宫和几个特殊的地方,你凭此牌,可以畅通无阻!” 许七安领命告退,魏渊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听着楼梯传来轻微的脚步,望向杨砚,问道。 “听说监正病了?” 杨砚点点头,魏渊眸子沉静,默然许久,骂道。 “狡猾的老东西!” 第二十二章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在大奉京城,能布置阵法的只有司天监的术士,也就是说,当年司天监也参与了永镇山河庙的建造。 由此可以推断,知道桑泊湖秘密的除了当今圣上,还有监正那个糟老头子,所以,监正生病是真的?或者,是因为永镇山河庙坍塌造成的?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图谋桑泊湖秘密的势力、破坏永镇山河庙的贼人,绝对是王者级段位,不是许七安一个小小的倔强青铜可以随意掺和的,一个弄不好,查出了什么隐秘,就会人间蒸发。 许七安对查案门清,有条不紊的布置着,查看现场,勘验尸体,调取记录,甚至传唤相关人员。 在工部吃过午饭后,许七安舒坦的坐在大椅上剔牙,看着吏员和铜锣们忙碌。 负责调查大理寺、礼部、宫中当差的杨峰派人回来报信。 “大理寺和礼部各有三名吏员失踪,宫中当差的也有三人失踪。” 皇宫里,地位比较低的宦官叫当差。通常是干杂活的。 “什么时候失踪的?” 许七安坐直了身子,瞬间从慵懒的状态中挣脱。 “负责祭祖大典收尾的相关人等,全部被刑部和府衙联手扣押,他们拒绝向我们交人。” 铜锣有些无奈的向许七安禀报着事情的进展,回来是求援的。 “杨银锣正在与刑部的人对峙,僵持不下。” “敢跟我们打更人抢人?” 许七安眉毛倒竖,他虽然加入打更人时日尚浅,但已经沾染了打更人嚣张跋扈的气焰。 铜锣脸上流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连忙解释道。 “刑部和府衙同样收到了陛下的命令,负责查案。都是皇命在身,便不怵我们了。杨银锣身上没有御赐的金牌,让小人火速赶来通知大人。” 平时打更人的地位要比其他衙门高,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皇帝下旨。 “走,过去要人!” 许七安闻言后炸毛了,元景帝同时让刑部和府衙掺和此案,这并不奇怪,许多大案都是多方共同调查,单凭一个衙门,人手有限,本身就有职务,要处理别的事,很难投入所有人力物力。 多方共同调查的好处显而易见,但弊端也同样明显,那就是抢功! 对许七安来说,并不是桑泊湖案破了他就没事,他必须在此案中立下举足轻重的功劳,朝廷才能免除他的死罪,如果寸功未立,恐怕难逃菜市口砍头的处罚,谁敢阻扰他办案,他绝不客气! 涉及到身家性命,许七安没有耽搁,抓起桌案上的黑金长刀,环顾众吏员,朗声道。 “尔等继续查案,把年中至今所有的生产、消耗等记录都彻查一遍,查出端倪,每人赏银二十两。” 许七安作为主办官,他是有权力给予一定的奖赏的,奖赏由打更人衙门来出,打更人衙门来的吏员们,个个双眼发光,二十两银子,抵他们半年的俸禄。 许七安留下吏员,带着银锣闵山和其余铜锣,匆匆离开工部,骑乘快马,赶往刑部。 刑部离的不远,快马加鞭一炷香不到,许七安便看到了刑部的红漆大门,门口重兵把守,两列披坚执锐的甲士守着。 杨峰与六位铜锣被挡在外面,双方正在对峙。 “刑部奉旨查案,擅闯刑部,阻碍办案者,格杀勿论。” 为首的一位中年军官,单手按刀,呵斥打更人,身后,数十位甲士按住刀柄。 杨峰额头青筋怒绽,大概是从未有过如此憋屈的时候,以往的小人物也敢当面呵斥他。他虽也按住刀柄,却不敢鲁莽,主办官不在此,他没资格自称奉旨办案。刑部不可能不知道打更人也奉命参与此案,却故意把人拦在外面,这是故意恶心他们,故意给他们使绊子。 “嘿!” 为首的中年军官冷笑一声,单手按刀,远远的看见骑马奔来的一众打更人。 “刑部办案,无关人等擅闯刑部,格杀勿论!” 此人刚喊完,就看见策马在最前方的许七安,抽出了腰间的军弩,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咻!” 弩箭破空而来,中年军官长刀出鞘,将迎面射来的弩箭嗑飞,军伍中养成的戾气,一下子涌了上来。这小铜锣竟然敢朝他射箭,今日斩了他也是活该。打更人向来耀武扬威,此时不报复,更待何时。 中年军官长刀扬起,大声喝道。 “闯刑部者,死!” 铿锵声连绵不绝,士卒们抽出了军刀,神情肃穆,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 许七安勒住马缰,马蹄高高昂起,他掏出御赐金牌,身上满是煞气,朗声道。 “本官奉旨查案,退下。” 中年军官一点不怵,依旧带人拦住去路,不退让一步,冷声道。 “刑部同样奉旨查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你别自误。” 许七安眯着眼,手不自觉的握住了刀柄,心中杀意升起,眼中寒光冒出,死死的盯着这位中年军官。 “大人要进刑部也行,容我派人通传。” 中年军官心中冷笑,表面却荒漠做样的派了一名侍卫前去传话。 只是结果左等右等,那侍卫竟一去不复返。 铜锣闵山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用刀指着对方,怒声道。 “王八羔子,你耍本大爷呢。” “都听好了,刑部大人没同意之前,任何人不得进衙门,擅闯者,格杀勿论。” 中年军官冷笑一声,对着身后的众位侍卫吩咐道,显然是故意拖延时间,不愿许七安一行人闯入刑部。 “是!” 众位侍卫闻言应道,手掌纷纷落在了刀柄上,表明到了自己的态度,显然不愿意让路。 刑部这是要把这条线给掐断,任凭许七安怎么闹,一定要拖,拖个几天,到时候该查的查完了,该收获的收获了。或者线索就没有价值了,估计才会把人交给他,许七安可是戴罪之身,时间就是生命,拖不起。 许七安心里涌起一阵阵戾气,手掌按住了刀柄,杀气渐渐弥漫,刀身抽出一寸,声音无比冰冷。 “你非要阻拦,就别怪我动用金牌的特权了。” “先斩后奏?” 中年军官狞笑一声,长刀裹挟着强沛气机,这是一位七品炼神武夫,修为境界比许七安还要高上一个品级,所以丝毫不畏惧,不知死活的冷笑道。 “伱区区一个铜锣,难不成还敢在刑部门口杀人?” 众士卒齐齐转身,朝向许七安,气氛就像火药桶,马上就会爆炸。 许七安心中被杀机充斥着,刀身渐渐出鞘,形势一触即发,就在此时,一位侍卫从刑部衙门中走了出来,来到了中年军官的面前,低声耳语了一句。 “许大人让你放行!” 中年军官闻言,稍稍愣了一下,他带人拦住去路,是收到了刑部尚书的命令,想要给打更人一个下马威,但是如今许子圣出面了,他思索了一下,一挥手,让众人让开了道路。 “算你走运,侍郎大人出面了,你们进去吧!” 许七安听到许子圣的名字,收刀入鞘,身上的杀机瞬间消散了,许子圣不同于他人,不仅是因为许子圣地位尊崇,权势惊人,修为强大,更多的是因为许子圣对他有救命之恩,许七安不是那知恩不报之人,身上的嚣张跋扈收敛了许多,掏出了金牌,对眼前这位中年军官笑着说道。 “兄弟,还请见谅,我奉命查案,火气有些大了,你多包涵!” 中年军官见状,瞳孔微缩,这是御赐金牌,可以先斩后奏,如果自己刚刚不让开道路,眼前这位铜锣怕是真的敢杀了自己,闯入刑部,心中一阵后怕,冷汗刷的一下子,就流出来,心中同时也感到惊奇。 “打更人一向嚣张跋扈,从不将其他衙门放在眼中,听到了许侍郎的名字,居然就态度大变,真是稀奇!” “大家都是为了公事,哪里来的原谅不原谅,兄弟你太客气了!” 两人瞬间变成了兄弟,一团和气,让其他人都傻眼了,满头雾水,搞不清他们在搞什么,刚刚还喊打喊杀的,怎么一转眼就要拜把子了? 许七安收起了御赐金牌,领着两位银锣和十二位铜锣闯进了刑部衙门。一路上,杨峰和闵山两位银锣不断审视着许七安,像是在重新认识这个人。 “刚刚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一团和气了?” “刑部侍郎你们忘了他是谁了吗?” 闵山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身体一震,骇然道. “许子圣大人!” 其他打更人闻言,脸上露出了惊色,许子圣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闯入打更人衙门,要求带走银锣的人,甚至还斩杀了一位金锣,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魏公居然没有任何的动静,任由他耀武扬威,而且传言,这位刑部侍郎和眼前的许七安关系极深,大闹打更人就是为了救他性命。 刑部衙门很大,许七安途中逮了一名吏员带路,吏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有点害怕这群凶神恶煞的打更人,不敢违背,领着他们去议事厅。 一行人穿过大院,来到刑部的议事厅,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厅,没有桌子,只有椅子,整齐的排列。 两个衙门的人分坐两边,泾渭分明。左边是以穿绯袍,绣锦鸡的二品刑部尚书为首的刑部众官。右边是以穿绯袍,绣云雁的四品京兆府陈府尹为首的众官。 中间坐着一个戴高帽,穿蟒袍的太监,面白无须,眯着眼,阴阳怪气。 这位太监身侧侯立两位宦官,到了门口,吏员就像小鹌鹑一样,颤声道。 “诸,诸位大人,打更人到了!” 议事厅内,十几位手握大权的官员同时望来,许子圣坐在左边第二位,仅次于刑部尚书,是在座的众人中,年纪最轻,长相最英俊的,鹤立鸡群一般,让人瞩目。 许七安迎着众大佬的目光,跨过门槛,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许子圣,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这才抱拳道。 “本官许七安,诸位大人有礼了。” 刑部某位官员看了眼许七安,充满了傲慢之色,都不拿睁眼看人,缓缓开口道。 “如此大案,打更人竟连个金锣都不派遣,本官明日定要上书弹劾。” 许七安此时霸气十足,他如果不能破案,就没有以后了,所以极为不客气的反驳道。 “打更人查案,何须向你们刑部交代?” 许七安此话一出,刑部众人神色微变,眼中露出了怒气,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位嚣张的小小铜锣,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许七安此时早就被千刀万剐了,死状凄惨。 许七安浑然不惧,他有御赐金牌在手,又有打更人衙门撑腰,刑部的这些弱鸡能耐我何,再次说道。 “听说刑部扣押了大理寺,礼部,以及宫里的诸多当差,并阻扰我们打更人审问,尚书大人,敢问这是何意。” 刑部孙尚书不说话,甚至没看许七安一眼,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官场,端茶是送客的意思。 许七安嘴角一勾,没有继续争执,默默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在众人看来,他这是认怂了,忍了孙尚书的下马威。 这时,一位吏员仓惶的赶来,扫了眼打更人们,低头在一位刑部官员耳边低语了几句。 刚刚开口的那位刑部官员脸色顿时大变,拍案而起,指着许七安等人,呵斥道。 “岂有此理,你简直目无王法!” 满厅的官员纷纷皱眉,不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孙尚书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转头看向了他,问道。 “怎么回事?” 那位刑部官员神色激动,躬身拱手,告状道。 “尚书大人,刘公公,这群打更人在我刑部门口拔刀,如果不是许侍郎让人出面,他们怕是敢杀人了,何其嚣张,何其狂妄。非得严惩不可。” 一众官员大吃一惊,就连端着架子,眯着眼不说话的大太监,先是也诧异的看向许七安,随后目光又看向了许子圣。 许子圣神色平静,端起茶杯,低头饮了一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之中没有一丝波动。 “诸位大人看我作甚,难不成是发现了我长得英俊,有所嫉妒!” 众人闻言,目光收回,他们虽然不清楚许子圣的实力境界,但是作为官场老油条,他们隐隐察觉到许子圣在朝堂上地位不一般,元景帝似乎对其十分忌惮,却又不得不对其委以重任。 许子圣作为刑部侍郎,经常不上朝,元景帝对此从未说过什么,就可以显露几分端倪了。 上次,许子圣带人冲入了打更人衙门,斩杀了朱阳父子,魏渊居然也没有出手,让他全身而退了,更是让刑部众人感到震惊,打更人向来霸道跋扈,居然能够容忍刑部的人耀武扬威,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孙尚书脸色不变,再次看向了许七安,轻轻一拍椅子扶手,威严的说道。 “刑部掌刑法、律令,为陛下分忧,为万民请命,小小铜锣,居然敢在刑部门口拔刀硬闯,来人!” “慢!” 许七安高声打断,带着冷笑,直接开口道。 “本官奉旨查案,刑部从中作梗,阻扰办案,本官手持金牌,先斩后奏。另外本官怀疑刑部与贼人勾结,是炸毁永镇山河庙的元凶,孙尚书,不如跟我去打更人衙门走一趟?” 许七安竟然这么刚,让在场的官员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这真的是一个小小铜锣敢说出来的话? 孙尚书是手握大权的正二品,朝堂诸公之一,眼前的这位铜锣竟敢这么说话,完全不把孙尚书放在眼里。 京兆府的官员忍不住看向顶头上司,却发现陈府尹四十五度角望天,假装没看见。 “大胆!” “敢诬陷尚书大人,你有几个脑袋?” 刑部官员大怒,纷纷开口怒斥许七安,千夫所指,罪大恶极。 许七安更狂,踏前一步,单手按刀,凝视刑部众人,冷冷的说道。 “刑部破不了案,我来破。刑部杀不了的人,我来杀!” 许子圣听到这话,噗的一声,嘴里的茶水喷出,苦笑不得的看向了许七安,不由暗暗吐槽。 “你这么飘,雨化田知道吗,难不成你也想痛失良鸡,继承魏渊的指挥使之位?” 许七安诧异的看了一眼许子圣,这才从怀里摸出陛下御赐的金牌,手一抖,金牌旋转着嵌入地面,溅起细碎的粉尘。 “刑部敢阻扰我办案,我可是要杀人的,够不够清楚?” 议事厅一片寂静,暴怒的刑部官员突然哑火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震惊了,打更人衙门怎么回事?魏渊怎么回事?派这么个愣头青来办案,这不是把把柄往政敌手里送吗? 就凭许七安这番话,抓进刑部大牢,就能让他一辈子出不来,明日刑部联名参魏渊一本,看他怎么解释。 “呵呵!” 突然,坐在中间的的那位身穿蟒袍的大太监,却笑了起来,一脸的和善,打圆场。 “果然是年轻气盛,锋芒毕露啊。”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铜锣,他是长公主举荐,陛下亲自点名的打更人衙门主办官。” “对了,之前他因为斩伤上级,以下犯上,本该问斩,陛下仁慈,准许他戴罪立功。” 陛下钦点的主办官,难怪敢这么狂!斩伤上级,本该问斩,难怪杀意这么重! 刑部众官员忽然不出声了,这是个穷途末路的狂徒,破案是他唯一的生机,这样的人最容易走极端。若是逼急了他,恐怕很愿意拉几个陪葬的。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许七安既不要命,又不要脸,谁敢和他起冲突?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推理案情,一半大奉国运 见刑部的官员们纷纷趋利避害,闭口不言了,大太监压了压手,神色一正,严肃的说道。 “都坐下吧,桑泊湖案牵扯甚大,陛下重视程度比税银案更高,特命我为总督,督促你们办案。打更人来的正好,省的我回头再去找你们谈话了。” 这太监明显更偏向许七安,准确的说是打更人,怕是和魏渊有关系,许七安抱拳,返回座位。 宋廷风很会配合,跑上前拔出金牌,双手奉上,恭敬的说道。 “大人,您的金牌。” 许七安示威般的看了众人一眼,伸手接过,点点头说道。 “嗯!” 许七安把自己塑造成穷途末路的莽夫形象,能够解决接下来的很多问题,刑部和府衙的人再想争功,就得先掂量一下。他们需要面对的家伙,是个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的神经病。 至于这样后续会引来什么麻烦,许七安不管,一来是相信魏渊会替他遮风挡雨。二来办不成案子,他也不用管什么后续了,要么死,要么永远离开京城。 刘公公喝了口茶,环顾众人一眼,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三个衙门内部都有人失踪,这些失踪的人,极有可能是碟子,帮助贼人暗中偷运火药。诸位对这件事怎么看?” 京兆府尹算是三方人马中最弱势的了,率先开口道。 “本府已经派人查过九位死者的家人,都还在京城,对于亲人的失踪毫不知情。本府推断,九人不是逃跑,而是被灭口了。” 刘公公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再次看向了刑部官员,等待着他们的禀报。 “三个衙门里,必然还隐藏着碟子,更隐蔽的碟子,是他们杀人灭口,清算了知情者。” 刑部负责此岸的一位官员站了起来,将自己的猜测和线索说了出来。 刘公公皱眉沉吟,案子的复杂性他早就有所预料,并没有感到惊讶。 许七安默不作声的旁听,既然留下来参加了会议,那么被扣押的人的用途就不大了。因为只要听刑部和府衙官员们的谈话,就能知道想知道的信息。 “恐怕不止是大理寺和礼部,就连工部都有碟子。” “卑职调查过他们的家境、人际交往,以他们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从火药厂偷运出那么多的火药。所以,工部必定有人暗中协助,且官职不小。” “火药是朝廷极其重视的战略物资,各种保密、防盗措施非常严格且齐全。若是没有工部高官协助,此事办不成。” 京兆府的一位捕头起身,将自己的猜测说出,逻辑清晰,合情合理,众人听的不断点头,对这位捕头刮目相看。 刘公公身侧的一位宦官在奋笔疾书,似乎在做笔录,把众人的交谈记载下来,这是宦官常用的手段,打小报告。 这种场合,如果说错一句话,就会被远景帝知晓,所以每个人说话都很谨慎,思索再三,才敢开口,免得被这死太监坑了。 穿蟒袍的刘公公,看向打更人这边,看向许七安,问道。 “许大人别一直沉默,作为打更人的主办官,你们可有收获?” 府衙和刑部的官员同时看过来。刑部官员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决定只要许七安说的哪里不对,就立刻抨击,落他颜面。读书人其实是很擅长斗争的,只不过不在武力上。 “下官确实有些收获!” 许七安点点头,他本来不想说的,因为刑部和府衙都是竞争对手,没道理把线索分享给这群狗东西。 可刚才注意到小宦官做笔记,以及刑部和府衙众人没有顾虑的交流,许七安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表现的机会。 表现给那位皇帝陛下看。不出意外,这份笔录是要交给皇帝过目的,试想,元景帝看完笔录,发现刑部和府衙都在积极讨论,给出线索,为破案而努力,偏偏打更人衙门沉默无言。 元景帝会怎么想?虽然共享了信息对许七安来说,有点亏,但功劳已经记在纸上了。 “今早去桑泊湖查看过,想炸毁整个永镇山河庙,炸毁高台,需要的火药量极其庞大。” “偷运如此规模的火药,即使手脚做的再干净,也经不起查的。工部除了尚书和两位侍郎,无人能够动用这么大量的火药,而他们能够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应该不会如此不智!” “有没有可能是城外运进来的?” 许七安摇摇头,这也是他最困惑的地方,反驳道。 “外城先不说,内城是要收取进城税的,守城的士卒会检查货物。皇城就更不可能了。火药那么显眼的东西,怎么偷运?” 刘公公静静的听着许七安的推理,十分认真,一旁负责做笔录的小宦官,运笔如飞,越写越快。 许子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对此事已经了头绪,开会开的有些疲惫了,想要快点结束,开口提点道。 “运送进来的不是火药,而是原材料,火药的原材料里,硫磺和木炭都不是珍贵的东西,尤其冬天,京城耗炭量非常可怕,这其中唯一的难点就是硝石,是大奉严格管制的物资!” “所以,破案的关键就在硝石矿!” 许子圣站起身来,看向了许七安等人,笑着说道。 “我记得你们打更人衙门曾经在太康县境内发现了硝石矿,但被采集一空,疑似万妖国余孽所为,这个案子你好像就是经办人!” 许七安闻言大惊,瞬间就将所有线索连在了一起,激动的说道。 “不好,他们是故布疑阵,想要转移我们注意力,争取逃离京城的时间。” 刘公公皱了皱眉,他发现自己开始听不懂这两人的谈话了。 身居高位的刑部尚书和陈府尹不动声色,心中也是茫然,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同样听不懂许子圣和许七安在说什么,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少看了一集。 “九位失踪者,三个宫里当差的,三个礼部的,三个大理寺的,他们要想将火药运泊桑湖,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我记得皇室祭祖大典前一天,金吾卫一位小旗官被杀了吧?好像也是你们打更人接手的!” “他应该是被灭口了,剩下的你就自己查吧,我有些累了,就先行离开了!” 许子圣对着刑部尚书和刘公公拱了拱手,随后迈开脚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不紧不慢的离开了刑部,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刘公公面色平静,居然丝毫不生气,他是元景帝身边的人,多少知晓一些许子圣的特殊地位,不敢在这位元景帝都感到忌惮的人面前耍威风。 许七安脑海里,无数线索连成一片,瞬间就锁定了一个人,金吾卫周百户,这人乃是被灭口的小旗官的上司,只要将他抓起来拷问,一切就都知道了。 想到这里,许七安再也坐不住了,许子圣已经将事情的真相推理出来了,他如果不能抓住凶徒,怕是就再也没有表现的机会了,立马告辞道。 “刘公公,诸位大人,在下工部那边还有点事,先行告退了。” “打更人跟我走。” 许七安神色如常,语气轻松,好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迅速带人撤离。 在场的官员不是傻子,虽然他们没听懂许子圣的话,许七安表现的很正常,但他几次三番的表情变化,不妨碍他们推测出许七安已经发现了重要线索。 妖族行事,简直就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如同妓院客爆满,井井有条,许七安一开始都弄不清楚,让在场的官员更是一头雾水,有心抢功,但是却没有那个脑子,只能干瞪眼。 可惜,许七安还是晚了一步,扑空了,周百户在祭祖大典当天就离开了京都城,不知去向了,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黄昏时分,刘公公赶在城门关闭前回了皇宫,在干儿子们的服侍下,换上便服,泡了澡,正喝着饭前茶水。 一名小宦官匆匆进来,细声细气的说道。 “干爹,陛下派人来请。” 刘公公捏了捏眉心,满脑子的浆糊,没好气说道。 “知道了!” 刘公公喝了口水,招呼儿子更衣,换上了蟒袍,刚踏出门槛,忽然想到了什么。 “给咱们把卷宗拿来,今儿咱家带回来的那个。” 小宦官回屋去取,一路来到静心殿,通传之后,刘公公被领着进了殿,见到了穿道袍,长须飘飘的元景帝。 元景帝没打坐,也没办公,手里握着书卷,思绪却不在书里,瞥了一眼刘公公,语气极淡的开口道。 “刘荣,朕派你督促案情,这都过来一天了,有什么收获啊?” 刘公公心里一凛,他在宫中当差几十年,深知元景帝的脾性,元景帝越是这副姿态,就表示他心里越是烦闷。 问案情是假,元景帝这是要发脾气,刘公公一阵后怕,随后又是庆幸,心说幸好早有准备,幸好今日还真有所收获。 “陛下,这是今日案情汇总,奴婢正要承给您看。” 刘公公从袖子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元景帝的贴身大太监,手里拖着浮尘,走过来接了册子,恭恭敬敬递给元景帝。 元景帝把书搁在一旁,接过册子,凝神细看。看着看着,两条眉毛就扬起来了,眼神中的怒火在酝酿。 “通篇废话,刑部和府衙的人越来越不中用了。” 元景帝怪责道,他扫了一眼刘公公,吓的对方身子一抖。元景帝把册子摔在一旁,语气没有情感,反而愈发渗人。 “打更人衙门那边呢?” 刘公公脑袋低垂,细声细气,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陛下,都在后面呢!” 元景帝眉头一扬,重新拿起册子,继续往下看。看着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不自觉的舒展,眉宇间的急躁也慢慢敛去,竟看的专心致志。 元景帝从侧躺的姿势,转换成了端正的坐姿。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目光也越来越锐利。 两名大太监不自觉的放缓呼吸,既害怕惊扰陛下,也害怕触霉头。到最后,元景帝放下册子时,修道二十年的仙风道骨荡然无存,只有人间帝王的威严与凌厉。 刘公公额头已经沁出冷汗了。他原以为陛下会满意,但看情况,似乎起了反作用? “传令!” 元景帝脸色如凝冰霜,语气严肃,带着杀意,冷声道。 “太康县令渎职,致大黄山周边灰户死伤数百人,革职,收押大牢,明年秋后处决。 元景帝说完这些,眉头紧皱,盯着手里的册子,低声呢喃道。 “许子圣吗,果然厉害,只是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元景帝并没有提到许七安,因为许七安本身就是戴罪之身,他的功劳要放到最后,奖励就是不杀他。 “奴婢领命!” 刘公公闻言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心中暗道,许子圣果然特殊,就连陛下都对他十分忌惮,今日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刘公公退出了静心殿,元景帝起身走到了窗口,看着漆黑的夜空,神秘而又深邃,良久才开口道。 “传令,解除京都城内外城城禁!” 说罢,元景帝走入殿中深处,坐在了蒲团之上,闭目打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升起。 “二品大儒!希望你不要妨碍到我追求长生之路!” 许七安查到的所有限线索都断了,急的热锅上的蚂蚁,对案子的调查陷入僵局,毫无头绪,无奈之下,只能来到了武安侯府,前来向许子圣请教。 许子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没有精神,眼睛微微眯起,扫了一眼困惑急躁的许七安,淡淡道。 “怎么,周赤雄逃了,你扑空了吧!” 显然许子圣早就将这些想到了,只是白天没有说出来罢了,让许七安心中一定,许子圣既然已经料到了,必然早有对策,他算是找对人了。 “还请许大人指点迷津,我如今是束手无策了!” “无需急躁,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只要安心等待就可以了,不用担心你的小命!” 许子圣并没有指点许七安,而是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头顶,眼眸深处有着清气升腾,一道浩大的王朝国运赫然映入眼帘,紫气浩瀚,如同云柱,直入云霄,看得许子圣一阵艳羡。 “我看过你的气运,气运深厚,福缘不断,就是皇帝死了,你都不会死亡!” 许子圣张口就是元景帝死亡,让许七安吓了一跳,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疑惑,他的气运的确是不太正常,每日外出都可以捡到银子,他勾栏听曲的花费几乎都是白捡的。 “许大人,我的气运是否有些异常,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许七安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许子圣,他也曾经让司天监的褚采薇帮忙看过,只是并无出奇之处。 “胸小无脑,那位监正的女徒弟似乎不太靠谱的的样子!” “不对劲?!” 许子圣闻言笑了笑,笑得许七安心里发毛,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不对劲就对了,你日后还是少让人察看你的气运,不然真的看出点什么,你就惨了!” 许子圣看着那漫天的紫气,神色凝重了几分,好心提醒着许七安,大奉一半的国运,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正直,面对如此庞大的国运,很容易产生恶念,施展手段吞噬许七安身上的气运。 许七安心中一凛,顿时知道自己身上的气运怕是十分古怪,暗暗决定,日后再也不让人察看自己的气运了。 “你也不用担心,你身上的气运有遮掩,很少有人可以看出异样!” 许子圣安抚了许七安两句,随后端起茶杯,送客的意思十分明显了。 许七安心中沉重,却也不在停留,这次前来拜访,不仅没有收获,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知道了自己身上有着古怪,让他忐忑不安。 大奉京城有大小衙门多大数百个,抛开那些没编制的吏员,以及军事体系的,单是吃官家饭的官员,就多达万人。这其中,能参加早朝的只有十分之一,而能进入金銮殿与皇帝直接对话的官员、勋贵、宗室,撑死也就一百多人。 寅时便在午门外等候的文武百官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绵里藏针。 “陛下最近上朝愈发勤快了。” “京察在即嘛。” “去年京察陛下可没那么勤快的。” “自然是因为桑泊湖案了,哎,多事之秋啊。今天陛下要发脾气了,尔等少触怒霉头。” “我等只是个文臣,桑泊湖案与我等无关。” “哦,那与谁有关呢?” 众人相视一笑,与谁有关?当然是与京城五卫的统领有关,当然是与负责保卫京城与皇室的打更人有关。自然也就与打更人衙门的首领,魏渊魏青衣有关。 午门前,魏渊一袭青衣,茕茕孑立,和周边的文武百官格格不入。魏渊是一个很特殊的人,当朝再没有比他权力更大的宦官,即使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手里握的权柄也不大。 唯独魏渊不同,他既是打更人衙门的首领,也是都察院的都御史。这两个衙门,都有督察百官的权力。 元景帝的意思非常明显,魏渊是我的刀,你们谁不听话,刀就会落在谁脖子上。魏渊不但是元景帝推出去制衡百官的刀,还起到了拉仇恨的作用。 文武百官不敢仇视皇帝,但可以朝魏渊发泄情绪。眼下,永镇山河庙被毁,惰政已久的元景帝今日上朝,显然是有满腔怒火要发泄,魏渊必定首当其冲,文武百官们都乐得吃瓜。 卯时初,厚重的钟声回荡在漆黑的夜空,显得苍茫寂寥。文武百官们从缓缓打开的东门进入,宗室王亲则从西门进入。 第二十四章 砍一刀,你瞅啥? 元景帝高居龙椅,面无表情的俯瞰着数百名官员,整齐有序的从午门进来,文武分列。再有百余名官员、勋贵、宗室进入金銮殿。 奏对完毕,刑部一位给事中跨步而出,朗声奏道。 “前夜,有贼人闯入桑泊湖,炸毁永镇山河庙,实乃我大奉之耻。魏渊身为打更人首领,护卫皇城不周,臣请陛下将此僚斩首,以平众怒。” “臣附议!” “臣附议!” 立刻就有多位职业喷子跳出来,要求元景帝砍了魏渊的狗头。朝堂上的攻讦,与菜市口买菜是一个性质,通常是往大了说,动不动就斩首抄家。 甭管事情大不大,砍狗头就对了,皇帝要是不同意,那就会砍价,从斩首到流放,从流放到革职。 反正不能开口说革职,得给皇帝一个砍价的空间,不然皇帝一看,你们几个小老弟不给我砍价的机会,那就无罪。 出乎百官们的预料,元景帝不按套路出牌,直接驳回了针对魏渊的弹劾,而且对魏渊的工作进行了褒奖,这让百官们迷惑不解,交头接耳。 “肃静!” 元景帝的贴身大太监一抽鞭子,声音尖锐的警告百官,此事告一段落,但针对魏渊的弹劾并没有停止,而是换了个对象。 刑部又有一位官员跨步而出,打起了小报告。 “打更人许七安,在刑部衙门口公然拔刀,擅闯刑部,藐视皇权,臣恳请陛下严惩此贼,满门抄斩。” 魏渊在自己被弹劾时,老神在在,无动于衷,如今却眯了眯眼,跟着出列,也开口了。 “陛下,刑部指使侍卫,阻扰打更人办案,居心叵测,臣怀疑刑部孙尚书与贼人勾结,炸毁桑泊湖,请陛下将其革职,押入天牢,由臣来审问。” 都察院的御史们纷纷附议,作为魏渊的小老弟,此时不喷,更待何时! “一派胡言!” “陛下,魏渊这是污蔑,其心可诛。” “陛下,刑部有大问题,臣等附议,将刑部众官撤职查办。” 双方立刻开始打口水战,别的党派官员偶尔插嘴,煽风点火。朝堂之上,各派系进入了激烈的斗争中。 当朝首辅、六部尚书、魏渊等几个大佬闭目养神,许子圣更是倚着旁边的柱子,在线吃瓜,一脸兴奋的看着众人互喷。 元景帝丝毫不怒,见众官员吵的差不多了,才示意大太监出声呵斥,让金銮殿恢复安静,他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文武百官,沉声道。 “铜锣许七安,本就罪责在身,做事难免偏激,尔等应协力办案,而不是互相阻扰。若再有下次,朕严惩不贷。” 魏渊睁开了眼,闪过诧异之色,他料定许七安无事,只是没想到元景帝竟然亲自为那小铜锣说话。 元景帝目光锐利,十分威严,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继续道。 “自今日起,解除城门封禁,朝中官至六品以上,皆不得离开京城。” “退朝!” 许子圣叹了一口气,好好的热闹看不成了,自从他显露一身强大的儒道修为之后,朝堂上很少有事情和他有关了,他好像被整个孤立了。 不论是元景帝,还是文武百官,都对许子圣好似视而不见,他也乐得清闲,唯一的乐趣就是看朝会上的诸位文武互相砍价,是朋友,就帮我砍政敌一刀,刀光剑影,刀刀砍出,却很少可以砍成,和后世的某个软件有些相似,基本上就是个噱头。 许子圣百无聊赖的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了金銮殿,刚要准备出宫,就被一位小宫女拦住了去路。 “许大人,长公主想要邀请你参加聚会!” 许子圣神色微动,没想到长公主居然会在这时邀请自己,低头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请前面带路吧!” 长公主早已成年,在皇城有自己的府邸,只是长公主平素里都住在宫城,等闲不回来住。 皇城等于缩小版内城,城中设有宗庙、官衙、内廷服务机构、仓库和城防建筑,以及园林苑囿。外城住的是平民百姓,内城住的是达官显贵,而皇城,住在这里的是王公大臣。 至于宫城,又称为皇宫,是皇帝的家,住的是妃子和皇子皇女,成年的皇子皇女必须要搬出宫城,住到皇城。 只不过元景帝这些年潜心修道,对妃子们不甚在意,这方面的规矩变的松懈了,现如今许多成年的皇子皇女依旧住在宫城内。 许子圣在小宫女的引路下,来到了长公主的揽月殿,穿廊过园,许子圣被带到接待客人的雅室。 长公主一身宫装,华贵雍容,容貌绝美,神色清冷,好似一朵雪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充满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长公主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桌案上,手里捧着一卷书,品着茶,优雅而悠闲。 “殿下,许大人来了。” 宫女说了一声,便转身退去,只留下许子圣独自面对长公主。 “见过长公主!” 许子圣抱拳一礼,不等长公主说话,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一点都不客气,神色淡然,从容不迫,好像他面对不是大奉王朝的长公主,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一般。 长公主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如盛放的莲花,圣洁艳丽,风华绝代,也不介意许子圣的无礼,说道。 “许大人倒是不拘礼数,有着名士风范!” 许子圣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自己有实力,哪怕无礼也会被称为名士风范,如果换成许七安如此做,结果怕就不同了,八成要被扣上一个冒犯长公主的罪名了。 “我对许大人可是仰慕已久,如果许大人不反对,我可否直接称呼你为子圣!” 长公主悦耳的声音传来,表现出来极为和善的态度,平易近人,只是却不能让许子圣有所动容,他又不是许七安那等小人物,长公主表示一下亲近就激动不已,将自己的一片忠心献上。 “既然长公主如此说了,我也不客气了,直接称呼你为怀庆吧!” 许子圣不是一个客气的人,长公主既然如此说了,他也得寸进尺,直接称呼长公主的名字。 “你既然想要拉近距离,想要知道我的长短,我自然不会客气,测量一下你的深浅!” 许子圣心中暗暗想道,他注意到了长公主神色微微僵硬,也不以为意,皇女的名字只有皇室中人才能称呼,许子圣如此称呼长公主十分失礼,甚至对长公主的清誉都有影响。 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再次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 “自然可以!” 许子圣闻言有些好笑,这位长公主为了拉拢他,还真是不遗余力,丝毫不在意清誉受损,惹人非议,不过也表现出了这位长公主的不凡之处,知道想要收获就必须付出。 “不知怀庆你邀请我参加什么聚会?” 许子圣起身走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在朝会上看了许久的热闹,如今口感舌燥,也不用长公主招呼。 “只是诸位皇子皇女许久未曾聚一聚了,所以邀约一起出去踏青!” “都是皇子皇女的聚会,我一个外人参加不太合适吧!” 许子圣闻言眉头微皱,他不太想和皇室有着太深的牵扯,容易招惹麻烦,所以平日里和其他的皇子皇女几乎没有任何的接触。 “子圣不是外人,他们不会介意的!” 长公主摇头说道,一副将许子圣当成自己人的样子,如果换一个人,怕是要感动的掏心掏肺,为其卖命了。 “不是外人,难不成把我当成了外子?” 许子圣对皇室没有一点敬畏之心,在心里占着长公主的便宜。 许子圣和长公主怀庆闲聊一番,就到了约定的时间,许子圣和长公主同乘一座马车,跟在其他的马车一同出了宫城。 一列浩浩荡荡的车队正驶出来,皇室专用的金丝楠木,黄绸华盖,镶嵌金片和玉石,奢华大气,清一色的顶级跑车。 皇子皇女们今天要外出聚餐、活动,地点选在皇城一处景色不错的小湖边。湖畔种植着四季常青的雪松、龙柏,以及一片片目前凋零的花田,想必到了来年春天,景色会更加美丽。 今日阳光融融,无风,是个晒太阳的好日子。湖畔有一座四方的平台,当差们搬来桌案,点上檀香,从食盒里取出一叠叠精致的佳肴。 许子圣秉着沉默是金的原则,静悄悄的跟在长公主身后,施展了一点小手段,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弱,倒是没有引起诸位皇子皇女的注意。 长公主的发髻梳的很简约清爽,插着一枚价值连城的金步摇,金线流苏末端缀着圆润的珍珠,行走时,流苏摇摇荡荡,确实好看。 两人没有语言沟通,但自然而然的,许子圣跟在她身后,好似长公主的侍卫一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其他皇子皇女也从豪华马车中下来,许子圣扫了一眼,外貌都不差,太子穿着白色蟒衣,金冠束发,俊朗非凡。其实皇子们的外表都不值得在意,包括太子,反正再帅,也没有许子圣俊朗英武。 四个公主里,长公主和二公主容貌绝佳,是拔尖的大美人。入席时,二公主不知有意无意,把本该是长公主的席位给抢了,没人出声呵斥,皇子皇女们似乎习惯了,视而不见。 长公主则没去坐二公主的位置,与她隔了一桌,皇室宗亲都知道,长公主和二公主不合。 长公主是皇后所出,二公主是陈贵妃所出,地位还是有差别的,不过贵妃比皇后更得宠。 年少时,二公主喜欢挑衅长公主,处处找茬,本来是再寻常不过的天家勾心斗角。 然而,长公主偏是个霸道且特立独行的人,她让侍从擒下二公主,侍从不敢,便自己亲自动手,拎着一卷竹简,追着二公主打,从南打到北,从北打到南。 宫里的丫鬟侍卫不敢拦,最后惊扰到了修仙的元景帝。陈贵妃带着鼻青脸肿的女儿控诉长公主,元景帝打算严惩长公主,喊她去御书房。 长公主早有准备,带着《礼记》、《通典》、《宫律》等十几套书,往御书房逐一摆开,引经据典,慷慨陈词,最后打赢了官司,元景帝郁闷的判长公主无罪释放,自己闷头回去修仙。 成人之后,长公主便内敛了许多,不过也时常教训一下二公主,让其懊恼不已。 太子环顾诸位兄弟姐妹,一脸温暖的笑意,说道。 “咱们也有一阵子没出来游玩了。” 皇子们附和,皇女们则含蓄浅笑。 许子圣的目光落在湖里,他看到湖里有一道黑影掠过,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他显然知道那是什么生物。 太子在宴席上起到了席纠的作用,负责带话题,主持宴会。 宴会上的酒令,总共就那么几种,高雅的就更少了,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划拳掷骰子这种肯定不能往,得往雅令。 雅令有很多种,抛开现场作诗这种高端局,飞花令是雅令中难度较大的。太子开了个头,以“水”为题,首字是水。 二皇子的诗里,第二个字就要是“水”字,以此类推。在场皇子多,皇女少,第一轮结束,七皇子绞尽脑汁也没想起那首诗的末尾是“水”字,被罚了一杯。 八皇子早些年就夭折了。九皇子负责把这个飞花令延续下去,与太子一样,首字为“水”。 到了二公主这里,她明媚的桃花眸睁的大大的,黑亮的眼珠子转啊转,她小手一拍,脆生生道。 “有啦,疏影横斜水清浅。” 明媚的阳光洒在她身上,穿着红艳艳的宫装,戴着华丽繁杂的首饰,等闲女子驾驭不住如此奢侈甚至庸俗的打扮,但到她这里,却成了加分项。 长公主的贵气是在骨子里的,二公主更像是一只美艳华贵的金丝雀,再怎么奢侈的装扮,都只会增添她的美。但若是比素衣打扮,二公主恐怕要逊色长公主许多。 自从许七安写出了这首惊世之作,引得花魁浮香倾心,二人之间关系越发亲密。浮香花魁得了此诗,身价暴涨,一跃成为大奉王朝顶级明星,即使是皇室子女也有所耳闻。 行酒令继续,到了长公主这里,面临着与七皇子同样难题,末尾有是水的诗词,凤毛麟角,长公主虽博学多才,但对诗词涉猎不多,精致的眉梢微微蹙起,沉吟不语。 一见这情况,二公主就笑嘻嘻起来,讥讽道。 “怀庆是咱们京城第一才女,小小诗词,总不会对不上吧。” “这位二公主确实有点茶啊,堪称顶级绿茶婊的典范!” 许子圣目光落在二公主临安的脸上,目不转睛。其实对许多男人而言,女人适当的茶,反而更吸引男人,当然许子圣绝不是这样低俗的男人,他这是批判的目光。 众皇子皇女含笑看着,长公主才华出众,力压兄弟姐妹,即使是个女子,也招人嫉妒,能在她最擅长的领域打压一下他,大家都乐见其成。 长公主无视皇兄皇妹戏谑的眼神,微微侧头,轻描淡写的看了眼身侧的许子圣。 “你瞅啥?” 好在长公主不知道这个梗,不然怕是要和许子圣大战三百回合。 “瞅你咋地?!” 二公主一直在关注长公主,只等她摇头认输,然后好跳出来指着她嘲讽。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个银枪蜡样头了吧!” 许子圣叹了一口气,今日他是和长公主一起来的,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好传音道。 “醉后不知天在水!” 长公主闻言,微微颔首,脸上神色不变,清冷圣洁,无视二公主得意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醉后不知天在水!” 二公主一愣,继而涌起失望,怀庆这个臭姐姐,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其余皇子皱眉沉思,接着看向三皇子,三皇子摇头,有些好奇的问道。 “怀庆,三哥怎么没听过这首诗。” 长公主浅浅一笑,明媚无比,如同冬日了的红梅,让人惊艳。 “这是新作的诗。” 二公主顿时来劲了,原来是胡诌的,哪里肯依,嚷嚷道。 “哦哦,你耍赖,瞎编一句糊弄我们呢,罚酒三杯。” “即兴作诗也是可以的,” 太子殿下笑了笑,看起来格外的和善,对着长公主说道。 “不过怀庆你得作一首完整的诗才算。” 其他的皇子皇女纷纷点头,应声附和。 “大哥此言甚是。” 长公主又扭头,看了眼许子圣,仿佛在说交给你了。 “你愁啥?” “瞅你咋地?!” 许子圣内心戏十分丰富,他和长公主不断的吵吵着,叹了一口气,再次传音道。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长公主眼波微闪,下意识的动了动脖颈,清亮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许子圣,表面上依旧保持着清冷的白莲花姿态。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二公主低声念了一遍,觉得这两句诗勾勒出了美好的,只存在于童谣里的场景。静谧的夜晚,她穿着漂亮的裙子,躺在小舟的船头,头顶是璀璨无垠的星空,水面倒映着星河,小舟在湖上飘荡,荡起涟漪,她安详的睡着。 “可惜这么好的诗居然是臭怀庆写出来的!” 二公主心中十分气恼,却又不得不服气,自愧不如。 四周诡异的寂静了,众皇子细细咀嚼品味着这两句诗,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种远离尘世,怡然自得的缥缈之气。 第二十五章 灵龙异动,君臣谈话 所有人都感到氛围是轻松的,是贴近天地自然的,无忧无虑的,摆脱了案牍之劳,丝竹之闹,摆脱了勾心斗角。但是梦醒时分,心里却会有一丝丝的怅然。 “好诗,好诗啊!” 三皇子拍案而起,情绪亢奋,感觉自己见证了一首名作的诞生。这是任何读书人都无法抗拒的荣耀。 “这是七绝还是七律?” “你愁啥?” “瞅你咋地?!” “爱咋咋地!” 许子圣面对长公主的眸子注视,这次选择了低头装傻,保持了沉默。 长公主无奈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遗憾,这么好的诗,居然只有半阙,樱唇微启,清冷的声音吐出了冰冷的话语。 “没有了,只有这两句,本就是即兴所作!” “莫要开玩笑。” “后面呢后面呢!” 三皇子怒道,脸上满是急躁的表情,他的样子像极了被断章折磨疯了的读者,终于有机会见到作者本人,压抑着随时爆炸的情绪,好似在说: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去码字! 长公主心态强大,不为所动,清冷的眸子注视着三皇子,仿佛一桶凉水当头浇下,让他透心凉,恢复了清醒,有些讪讪的说道。 “怎么就没有了呢?” 长公主似乎是有些疲乏了,起身转头对着许子圣,故意的说道。 “子圣,陪我走一走吧!” 众位皇子皇女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许子圣,他们此时也认出了这位当朝状元郎,刑部侍郎,没想到长公主居然和他如此熟悉,直呼其名,神色都变得莫名起来。 二公主临安更是将目光定在了许子圣的身上,似乎想要看出他和长公主有何关系,是不是可以通过许子圣打击长公主。 “没问题,怀庆!” 许子圣也不省油的灯,既然长公主想要表现的极为亲近,又便宜不占白不占,他一个大男人又不在乎所谓的清誉,不会吃亏。 果然,许子圣对长公主的称呼一出来,所有的皇子皇女眼眸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长公主和许子圣,那目光就像是看私定终身的野男女。 长公主俏脸一红,心中暗暗有些恼怒,但是却又不好表现出来,毕竟是她亲口答应许子圣可以如此称呼的。 二公主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俏脸微红,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她好似抓住了长公主的把柄,心中暗暗激动。 “怀庆你等着吧,我一定要将此事告诉父皇,让他狠狠惩戒你一番!” 长公主屏退侍卫和宫女,与许子圣并肩行在湖畔,她凝视着平静的湖面,声音透着冰块撞击的质感,以及女性声线独有的魅力。 “你刚刚是故意的?” 许子圣一脸茫然,装傻充愣的看向了长公主,毫无破绽,无辜的问道。 “怀庆你说的是什么?” “在他们面前称呼我的闺名!” 长公主寒眸中透着几分羞恼,她再霸道也是一个女人,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自然感受到了诸位皇子皇女探究的目光,他们心中怎么想的,她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这不是怀庆你同意的吗?” 许子圣好似没有听明白长公主话中的意思,面对长公主的质问,一推二五六,将责任甩得干干净净。 长公主是个聪慧的女子,如何不知许子圣在装傻充愣,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目光看向了湖面,心中的涟漪也消散不见了,再次恢复了清冷的面容。 忽听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以及水花翻涌的响动。二人扭头看去,红裙似火的二公主,站在一头怪物的背脊上,双手握住怪物头顶的犄角,摇摇晃晃的稳着身形,背影曼妙婀娜。 那怪物通体雪白,长着细密的鳞片,脊背有一块平坦的甲胄,正好可以站人。体长三米,腹生利爪,样子看着像龙。 长公主收回目光,看向了有些惊奇的许子圣,似乎是在向他解释。 “此兽唤做灵龙,乃中州独有的灵兽,性格温顺,相传是古时候人皇的水中坐骑。” “灵龙喜食人间紫气,故而被历朝历代的皇室养在宫中,寓意紫气东来,是人族正统的象征,它天生拥有望气的神通。” 紫气是王公贵族或者圣贤才有的气运,这种怪物需要紫气温养,说明是一种瑞兽。瑞兽时而昂起脑袋,时而贴水而行,水花一圈圈的荡漾,二公主笑靥如花,小母鸡似的咯咯咯笑个不停,玩的非常开心。 皇子们含笑看着,另外两位皇女则跑到岸边,喊着让临安上岸,大家轮流玩。 “灵龙虽性情温顺,但同样骄傲的很,会攻击接近它的普通人,临安是皇女,才能与它玩在一处。” 长公主说着,嘴角撇了撇,做了一个许子圣意想不到的事情,她食指扣在嘴边,用力吹了个口哨。 灵龙听到口哨声,像蛇一样高高昂起的头,侧转过来,看向了长公主和许子圣的方向。 所有人都看到,灵龙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了,忽然躁动起来,喉中发出一声清越嘹喨的鸣叫,摇头晃脑的要把二公主甩下去,似乎被二公主骑是一件很耻辱的事。 “呀!” “噗通!” 二公主惊叫着砸入湖中,灵龙发狂着扭动身子游向长公主所在的方向,一边破水而来,一边鸣叫不断,分不清是亢奋还是暴躁。 哗!水花四溅,临近岸边时,灵龙冲天而去,又重重砸落,脑袋砸在岸边,溅起汹涌的泥浆,长公主素白的衣裙上溅了几滴泥印子。 长公主有些诧异,灵兽今日似乎与她特别亲近,她吹口哨的原因不是召唤灵兽,而是吸引它的注意,做出扭头的动作,借此让下盘不稳的临安坠水,谁想,灵龙反应这么大,直接一晃脑袋把临安甩飞了。 “长公主的风格还真像云鹿书院的读书人,腹黑的很!” 许子圣见到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心中不断腹诽道。 果然只有腹黑的人,才最懂腹黑之人。 水面上的动静惊到了众皇子,太子当先赶到岸边,呼唤侍卫救人。 “灵龙果然更喜欢怀庆啊。” “这是不是意味着怀庆的紫气比临安更强?” “似乎也不太对!灵龙对我们都不太热情,你看它卑躬屈膝的模样,我只在小时候看过一次,当时它面对的是父皇。” “怀庆过去了!” 长公主提着裙摆,面带浅笑的走向灵龙,打算骑乘,另一边,包括太子在内,诸位皇子皇女纷纷注视着这一幕。 “除了腹黑之外,这位长公主的好胜心还很强!” 当长公主接近灵龙时,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它忽然又展现出了暴躁、攻击性极强的一面,朝着长公主发出嘶哑的低吼,威胁她不准靠近。 长公主蹙眉,心中不解,向后退了几步。 灵兽便不叫了,脑袋趴在岸边,黑珍珠般的瞳孔,明亮澄净,看向了一旁的许子圣,似乎是在说快来骑我。 “咦,灵龙不让怀庆上去。” “怎么回事,灵龙今天心情不好?” “不对,它那个姿态,就是在等人骑乘?” 众皇子开始议论起来,脸上带着深深的疑惑之色,十分好奇灵龙为何如此反应。 “你这小家伙倒是乖巧,居然能够察觉到我!” 许子圣迈步走到了长公主的身前,缓缓伸出了右手,摸了摸灵龙的脑袋,就像是在摸小狗宠物一般,灵龙舒服的发出了欢快惬意的叫声,表现的十分乖巧老实。 灵龙庞大的身躯遮挡住了其他皇子皇女的视线,看不清许子圣的举动,只是认为许子圣在保护长公主不被灵龙所伤。 长公主诧异的看向了眼前的背影,许子圣居然身怀紫气,难不成自己父皇给武安侯戴了一顶绿帽子,这位状元郎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是皇室的私生子。 许子圣境界无比高深,似乎感知到了长公主的想法,嘴角微微抽搐,猛地回头,十分认真的看着长公主,解释道。 “武安侯就是我的父亲,我不是皇室之人,紫气不只是王公贵族才会拥有!” 长公主闻言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瞳孔猛地一缩,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许子圣。 “紫气除了王公贵族,只有儒家圣贤才能有,他竟然已经跨入了圣贤的境界,这怎么可能?” “好了,乖乖回去吧!” 许子圣将手收回,对着眼前通灵的瑞兽说道。 灵龙不舍的看了一眼许子圣,扭动身子,再次钻入了湖中,水花激荡,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许子圣和长公主返回四方台,二公主临安已经被捞上来,浑身湿漉漉的,披着厚厚的大氅,双手抱胸,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她气恼的指着怀庆,哭道。 “我要告诉父皇,怀庆,本宫和你没完。” 长公主神色淡淡,不以为意,似乎习以为常了,只是冷冷的说道。 “与本宫何干?分明是灵龙今日情绪暴躁,失控导致。” 二公主临安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皇子皇女们都习以为常了,纷纷讨论起刚刚灵龙的异常。 “灵龙确实不对劲,刚才发狂有些奇怪。” “它居然不让怀庆骑上去,那又为何凑上前去?” “确实古怪,让人想不通!” 身为二公主临安一母同胞的嫡亲哥哥,太子心疼了胞妹两秒,然后愉快的加入了讨论。 “许是心情不佳吧,灵龙不是普通兽类,自然也有脾气的。” 不过兽类终归是兽类,它们的思维无法揣摩,诸位皇子皇女讨论了片刻,便不再关注了。 二公主落水,怕感染风寒,宴席就提前散了,身份尊贵的诸位皇子皇女乘坐马车返回宫城,留下侍卫的收拾残局。 许子圣在皇城就下了长公主的马车,向着武安侯府走去,完全不在意背后长公主注视的目光。 御花园,凉亭四角垂下遮挡寒风的帷幔,炭火炙烤中带来暖人的热气。 一身道袍的元景帝和一袭青衣的魏渊在下棋,他们一个是皇帝,却鲜少穿龙袍。一个是监察百官的权臣,却总是一袭青衣。 相比两个特立独行的老家伙,青年的太子殿下就穿着一丝不苟,恭恭敬敬的站在元景帝身边。 “昨日,国师炼了一炉金丹,朕回头派人送你一颗。” 元景帝捻着棋子,看了半天,耍赖似的捡走三粒黑子,笑道。 “一枚金丹换三枚棋子,不过分吧?” 魏渊颔首,没有反对元景帝提出的交易,说道。 “不过分。” 两人又走了几步棋,魏渊笑着捡走元景帝的六枚白子,笑道。 “陛下阵营有点乱,臣替你清理一番。” 元景帝脸色有些漆黑,声音之中不待任何的感情波动,淡淡说道。 “这些年来,朕最倚重的还是你魏渊。常常会想,如果你当年没有进宫,而是走科举正途,帝国就多了一位缝补匠,朕也不必为这些鸡零狗碎的事伤神。” 魏渊表情倏地顿住,又在瞬间恢复如常,笑着说道。 “臣现在不一样在为陛下做事吗。” 太子殿下眉头紧皱,盯着棋盘沉吟不语。并不是元景帝与魏公的棋盘拼杀有多精彩激烈,而是在琢磨两人之间的对话,他有一种雾里看花,似懂非懂的感觉。 坐在亭子里的这两人,一个潜心修道二十年依旧能牢牢掌控朝局,帝王心术如火纯情。一个以宦官之身执掌打更人衙门,文韬武略,让无数读书人汗颜。 他们之间的对话,需要智慧来细品,显然太子的智慧不足,没有品出什么道道来。 元景帝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太子,再次开口说道。 “其实如今朝中倒也有一位缝补匠,只是朕有些看不透他,不敢用他,只能将他闲置一旁!” 魏渊闻言神色一正,眉头微蹙,澄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沉思,开口说道。 “陛下说的可是刑部侍郎许子圣?” 元景帝点点头,再次拿起了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上,这是他苦思冥想后走出了一步,声音有些深沉的说道。 “当年我就看出他是个可造之材,日后定可以成为大奉的柱石之臣,只是没有想到他太优秀了,优秀到了让我也难以掌控的程度!” 魏渊扫了一眼期盼,捻起一枚棋子随意落下,瞬间就让元景帝再次落入困局。 “许子圣天纵奇才,不过弱冠之龄,就迈入了儒道二品之境,乃是二百年来唯一的大儒,成长速度确实惊人,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魏渊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语言,看着冥思苦想的元景帝,咬了咬牙,有些迟疑的说道。 “臣认为,许子圣此生必将跨入一品亚圣之境,可以成为了大奉王朝的顶梁柱,陛下应该对其重用,多施恩德!” 砰!元景帝指尖的白子摔在棋盘上。乌发浓密,仅是眼角有鱼尾纹的皇帝,无声的静默了数秒,笑着拾起那枚坠落的棋子,丢入棋盒,说道: “下了这么多年,没一次能赢的,实在是无趣。” 魏渊闻言,明白了元景帝的心意,起身立于一旁,不再言语。 元景帝这才扭头看向太子,脸上露出了莫测的神情,有些好奇的问道。 “听说前日灵龙忽然发狂,将临安掀入了湖中?” 太子低头,十分的恭敬,挑不出任何的缺点,回答道。 “当时临安骑乘灵龙在水面嬉戏,是怀庆吹了声口哨,惊扰了灵龙,这才将临安掀入水中。” 太子和二公主临安是一母同胞,怀庆长公主使坏欺负二公主临安,太子身为二公主临安的嫡兄,这么说是没有问题,实事求是,但稍稍偏向临安。 在元景帝的眼中,太子的表现出了一种简单,不至于让他心生恼怒忌惮。 “但有一点,儿臣始终在意,却没有想通。” 元景帝颔首,他作为帝王,对那天的事情也有大概的了解。 “灵龙反应过于激烈了。” 除了身为天子的元景帝,灵龙对皇子皇女的态度都差不多,一视同仁,包括东宫太子。 太子也好,皇子也罢,只要没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本质上是一样的。 “父皇,不止如此。” “灵龙不但甩开了临安,它颇为兴奋的游向了怀庆,甚至以头撞岸,趴伏在岸边等待怀庆骑乘。” 元景帝的瞳孔猛然收缩,骤然迸射出犀利的光芒,死死盯着太子,问道。 “怀庆骑乘了?” 太子摇头,他不会在极为容易查清的事情上撒谎,如实回答道。 “奇怪的是,当怀庆打算骑乘时,灵龙却异常抗拒的逼退了怀庆。” 听到这样的解释,元景帝皱了皱眉,思考片刻,吩咐道。 “摆驾,朕要去看一看灵龙。” 元景帝坐着龙辇走了,太子和魏渊跟了上去,进轿之前,魏渊随口问道。 “太子殿下,当时除了怀庆公主,身旁还有谁?” 身边的宦官掀开轿帘,太子没有立刻钻进去,回头说道。 “巧了,父皇和魏公刚刚谈论的许子圣也在。” 许子圣这里和长公主风花雪月,悠闲自在,许七安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此时焦头烂额,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找不到方向,只能前往了文渊阁,查找资料,想要知道桑泊湖下镇压的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物品! 许七安怀疑桑泊湖下镇压的是初代监正,和当年武宗篡位有关,担心这位一品术士脱困之后,和当代监正发生争斗,使得京都震荡,无数百姓遭劫,但是他又没有证据,就连太康县赵县令都被灭口,其中又牵扯到了道门人宗和镇北王。(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我没灭门,只是断了香火而已! 镇北王的封号是淮王,是元景帝的亲弟弟,镇守北方数十年,一生经历战役数百场,是二十年前山海战役的第二大功臣,是一位强大的高品强者,镇北王妃更是有着大奉第一美人。 镇北王妃慕南栀,乃是花神转世,上古时期为不死神树,更是被誉为大奉第一美女,性格傲娇,能够培育奇花异草,灵韵能够助人突破境界。 一个小小的桑泊湖案子,在许七安的调查下,一个个庞然大物的势力都牵扯了进来,司天监、皇室、巫神教、北方妖族、镇北王、佛门、誉王,让许七安彻底麻爪了,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誉亲王府,门前冷冷清清,少有人来,这放在以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誉王乃是元景帝的弟弟,是一位博学多才的读书人,曾在张慎大儒座下求学,精通兵法,曾官至兵部尚书,甚至传言,他乃是武勋集团的领头人,曾经有望角逐当朝首辅的资格。 可惜一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情,对誉王的打击很大,没过多久就卧床不起,积郁成疾,司天监的术士也束手无策,因为心病难医,他也就退出了朝堂,使得武勋集团越发受到文官集团的排斥。 誉王妃是位颇有才情的才女,可惜红颜薄命,只给誉王留下一个女儿。誉王是个长情之人,至今都没有另立王妃,对这个亡妻留下的孩子视若珍宝,但在一年多前,平阳郡主突然失踪了,当时元景帝出动了禁军满城搜寻,司天监的术士出动了大半,但都没有找到平阳郡主。 誉王府前厅,两人端坐,一位年岁不大,却华发早生的男人,他脸色苍白,瞧起来病恹恹,眉心的竖纹深刻,明明四十出头而已,看起来却比元景帝还要苍老,穿着紫色锦衣,五官相当不错。 另一位身穿儒衫,大袖飘飘,儒雅清俊,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手里端着一杯茶,低头啜饮,悠然自得气质脱俗,整个人给人一种谪仙风采,不似红尘中人。 “王爷脸色依旧不太好,还未从那件事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吗?” 誉王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叹了一口气,英俊的脸上露出了苦涩之色,有些哀伤的说道。 “平阳失踪前,我曾经给她安排一门婚事,但她竭力反对,还曾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 “这事何其荒谬,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她一个女子可以自己做主?她怎么知道别人不是在欺骗她,对她另有所图。” “我当时勃然大怒,打了她一巴掌,没多久,她就失踪了,定是被那个野男人拐跑了。最开始,我恨的咬牙切齿,恨她不知廉耻,恨她给宗室丢尽脸面。可时间过的越久,我越想她,我只想她回来,回到我的身边,叫我一声父王,其他的我统统不在乎了。” 誉王说到这里,眼睛里已经露出了水光,显然对女儿的十分思念,也对女儿的安危十分担心。 许子圣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升起了一道清气,看向了誉王的头顶,一片紫气,只是稍显黯淡,其中更有一丝灰色之气缠绕,显然那位私奔的平阳郡主已经死了。 “王爷你还请多保重,毕竟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许子圣没有说出实情,武安侯府和誉王府来往甚密,甚至勋贵集团都与誉王联系很紧密,一年前誉王在武勋集团的扶持下,在元景帝默许的态度中,担任兵部尚书,只差一步,便能进入内阁。 谁知道,横生波澜,平阳郡主喜欢上了一个和尚,青龙寺的和尚,恒慧,也就是地书六号,恒远和尚的师弟,恒慧偷取了青龙寺的法器,遮掩了两人身上的气运,使得司天监都无法监测到他们的踪迹。 平阳郡主为了逃离京都城,联系了故交平远伯嫡子,向他求助,谁知所托非人,险些遭到凌辱,无奈只能吞金钗自杀,这其中自然有着文武相争的原因,牵扯到了平远伯,朝中大员尚书,户部给事中等人,目的是为了打击誉王。 平远伯府如今已经没落了,许子圣因为恼怒平远伯拐卖人口,作恶多端,以大儒之境的浩然之气,撼动了平远候府的气运,降下了天雷,轰死了平远伯一脉的男丁,只留下一部分女眷,此事更是惊动了元景帝,下旨削去了平远伯一脉的爵位,命令打更人查办。 就在许子圣话音落下的时候,一名侍卫脚步匆忙的走入了前厅,躬身行礼,对着誉王说道。 “王爷,外面来了一打更人铜锣,说是桑泊案主办官,他奉旨查案,事关平阳郡主,不知是否让他进来?” 许子圣神色一僵,许七安早不来晚不来,就这么凑巧此时来了,还带来了平阳郡主的消息,这是来打自己脸的吗? “粗鄙武夫,真是让人生气!” 许子圣心中暗暗咒骂,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位高品武夫,有着不死之躯,比许七安武道修为更加精深百倍。 “铜锣?” 誉王手里端着一杯茶,轻抿一口,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他放下茶杯,诧异道。 “什么时候,皇兄会特许一个铜锣当主办官?” “魏渊和长公主推荐的,是个查案的好手,税银丢失案就是他破的!” “而且他也算是王爷的师弟,是大儒张慎新收的弟子,有诗才!” 许子圣缓缓开口,解开了誉王的疑惑,将许七安的底细告诉了他。 “让他进来吧!” 誉王闻言多了几分兴趣,对下方的侍卫吩咐道,他倒是想要见见许七安,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女儿平阳郡主。 誉王府占地面积极广,许七安在侍卫的带领下从大门到前厅,走了足足五分钟。 许七安在前厅见到了元景帝的弟弟,当朝亲王,躬身行礼。 “下官拜见王爷!” “你就是许七安?” “你找本王有何事?” 誉王看在大儒张慎的面子上,命人给许七安这个小小的铜锣奉茶。 “下官奉命调查桑泊案,查来查去,发现这件案子竟然与誉王有关。” 许七安诧异的看了一眼许子圣,没想到他居然也在此处,随即就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誉王,他此时好不容易抓到了桑泊案的线索,牵扯到了恒慧和尚,所以才会来此求证一些事情。 桑泊案作为如今京城热搜榜第一的头条新闻,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吏员小将,都对此有所关注,誉王虽然不理朝政多时,但也有所耳闻,毕竟涉及到皇室太祖证道之地。 “本王早就半隐退了,应该不是攻讦污蔑,说说怎么回事?” 誉王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的摇摇头说道,,他眼神里有着不以为然,以及轻视,显然是不太相信许七安说的话。 “一年多前,青龙寺有个叫恒慧的和尚,与一位女香客有了私情,两人私订终身,带着青龙寺的一件法器能掩盖气息的法器逃走。 “因为那位女子的身份非同一般,若不携带掩盖气息的法器,根本逃不出京城地界。” 低头喝茶的誉王猛的抬起头来,盯着许七安,死死的盯着。 许七安神态自若,毫无畏惧之色,冷静的说道。 “那名僧人叫恒慧,誉王未必知道他的名字,但想来是识得那女子的,她就是您的嫡女平阳郡主。” 砰,碎片飞溅,誉王硬生生捏碎了青花茶杯,神色激动中夹杂着狰狞,怒道。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平阳自幼知书达理,怎么可能会和野和尚私奔!来人,来人,把这贼人给我拖下去砍了!” 厅外的侍卫一下子涌了进来,将许七安团团围住,他却丝毫不慌,看着张牙舞爪誉王,只是觉得有些感慨,这样的消息,任哪个父亲听了都会心态崩溃。 而对誉王来说,这只是开胃菜。侍卫涌进来后,前一刻还暴跳如雷的誉王,忽然泄气了,摆摆手,让侍卫退了出去。 “你说的没错,那人就是平阳,最开始,我恨的咬牙切齿,恨她不知廉耻,恨她给宗室丢尽脸面。可时间过的越久,我越想她,我只想她回来,回到我的身边,叫我一声父王,其他的我统统不在乎了。” “你还知道什么,一起都说出来吧!” 许七安动容,没想到誉王对平阳郡主如此宠爱,居然连她与人私奔都可以原谅,只是可惜,平阳郡主怕是下场堪忧。 许七安查案的时候遇到了恒慧,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一个报仇雪恨的人,将剩余的平远伯家眷血肉全部吞噬了,化为了干尸。 恒慧尚且如此,与他私奔的平阳郡主呢?那位女子面临的结局无非三种:一,死了。二,被人霸占。第三种是前两者的结合。 “我来这里,并不是要揭誉王的伤疤,也不是为了告知你与平阳郡主私奔的男人是谁。” 许七安稍稍收敛了一些,轻声说道,他不是来揭誉王伤疤的,而是来查案的。 “许大人若是能帮本王找到她,本王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将来必定有所回报。” “我来此,正是为了这件事,平远伯府灭门案,王爷听说了吗。” 誉王闻言一愣,目光看向了一旁喝茶的许子圣,神色透着一个信息:这事不是你干的吗,难不成和你有关? 许子圣露出了一个无辜且真诚的笑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 “王爷看我作甚?” “平远伯府灭门一事又不是我干的,我只是轰杀了他们一脉的男丁而已,许七安所说和我无关!” 誉王和许七安闻言嘴角一抽,无语的看着儒雅清俊的许子圣,灭了平远伯一脉的男丁,断绝了香火,和灭门有啥区别,怎么在你的嘴里如此轻描淡写。 “小官所说和许大人无关,昨夜平远伯一脉剩余的家眷尽数被人杀了,鸡犬不留!” “那我倒是还不曾听闻此事!” 誉王摇摇头,没想到京都居然还会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平远伯府虽然被削去了爵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竟然被灭门了。 “王爷与平远伯关系如何?” 许七安看向了誉王,继续追问道。 “他亦是勋贵中的一份子,以前倒是常有往来。不过,平远伯野心勃勃,不甘心手中现有的权力,与文官眉来眼去,被其他勋贵所厌弃。” 誉王此时已经恢复冷静,十分坦诚的回答着许七安的询问。 许七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听说王爷差点进了内阁?” 誉王沉默一下,神色复杂,缓缓的说道。 “陛下去年确实有这想法,内阁现在是王贞文的天下,尽管有其他党派和魏渊制衡,但也只是堪堪保持平衡。 “我背后有勋贵,又是宗室,陛下想扶持我进内阁,搅一搅浑水。” 元景帝帝王心术极为厉害,虽为了追究长生修道二十年,常年不理朝政,更是动不动就败家,但在怠政二十年,仍旧保持着对朝局的高度掌控,这份权术堪称炉火纯青。 “王爷现在于府中静养,受益最大的是谁?” “首辅王贞文,以及兵部尚书张奉,嗯,那本来是我的位置。” 誉王无奈的笑了笑,说了这么多话,他难掩疲态,许七安也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就要起身告辞。 许子圣却在此时开口了,神色间带着几分寒意,对着许七安提点道。 “你可以多关注一下兵部尚书之子张易和户部给事中孙鸣钟等人,他们和你现在查的案子有所牵连!” 许子圣不好直接告诉誉王平阳郡主已经死了,但是却可以让许七安将此事揭开,也算是打击一下如今的文官集团,平衡一下朝堂势力,不至于让武勋集团日子太难过。 许七安脚步一顿,他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心中隐隐升起一个念头,许子圣好像知道所有的真相,只是不知为何却不愿直接解开其中的谜团,总是在自己遇到难题的时候提供新的线索。 “我明白了,多谢许大人指点!” 许七安拱手一礼,没有多待,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誉王府。 誉王坐在椅子上,神色间带着几分哀伤,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许子圣,问道。 “子圣,我和你父亲也是故交,也算是你的长辈,你给我一句实话。” “平阳是不是已经死了?” 誉王是一个聪明人,不然也成不了武勋集团的领头人,更不会被元景帝退出来平衡朝堂势力,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询问许子圣。 许子圣看着悲伤莫名的誉王,终究还是没有隐瞒,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是!” 誉王如遭雷劈,眼前一阵发黑,身体微微摇晃,险些栽倒在地,脸色惨白无比,眼眸黯淡无光,嘴唇微微颤抖发紫,强忍着悲痛,声音极为冰冷的问道。 “是谁干的?” “平远伯,兵部尚书张奉,户部给事中孙鸣钟等人!” “我要宰了他们,让他们灭门!” 誉王起身怒吼,眼角流出了两道血水,散发着惊人的煞气,杀机弥漫,充斥整个前厅。 “没有证据,还需要许七安将此案解开!” 许子圣冷冷的开口说道,让誉王瞬间就冷静了下来,颓然的坐下,神色变幻不定,良久才开口道。 “那就等他查明真相,如果他可以为平阳报仇雪恨,我就为他求情,保住他的性命!” 许七安戴罪立功的事情,誉王也有所耳闻,他作为元景帝的弟弟,如果愿意为许七安求情,必然可以让元景帝赦免许七安。 平远伯府灭门惨案打草惊蛇了,惊动了一些人,让他们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张府,兵部尚书张奉坐马车返回府中,询问迎上来的管家。 “易儿呢?” 管家见老爷神色不好,连忙回答。 “还没起来呢。” 兵部尚书脸色更加阴沉了,怒声道。 “让他一刻钟内穿戴整齐,到书房见我。” 老管家小心翼翼看一眼张尚书的脸色,领命去了。张奉返回书房,脱下袍子交给随从,他坐在大椅上,身子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一刻钟即将过去,张奉的嫡长子张易掐着时间点儿进来。 “爹,喊我什么事。” 张易脸色略显苍白,浮肿的眼袋和深深的黑眼圈,暴露了他时间管理大师的身份。 “收拾细软,立刻离开京城。” 张尚书神色凝重,说出了心中反复斟酌过的话。 “啊?” “现在就去!” 张奉目光严厉,对儿子呵斥道,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好,好。” 张易只是个纨绔子弟,向来畏惧父亲,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府里下人的帮助下,张易打包好衣服、干粮、金银等便于携带的物品。带着十几名府里豢养的扈从,向着外城赶去。 谁知道张易的马车到了内城城门口,守城门的士卒询问了身份后,将人给拦了下来。 “陛下有旨,六品以上的官员,包括家眷,不得离开京城。” 深夜,内城的街道空旷无人,寒风卷过树梢,发出凄厉的啸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列巡城守卫从街道尽头走来,昨夜发生平远伯灭门案后,内城的守备力量一下子增强了数倍。 一道黑影在内城中行走着,他穿街过巷,看似不去躲避巡守的打更人和守城的御刀卫、金吾卫,其实每当有目光投向这里,总会被某些障碍物挡住,有时是围墙,有时是屋檐。他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兵部尚书府,抬头看了眼匾额,兜帽里露出下下半张脸,紫色邪异的嘴角泛起狰狞的笑容。 第二十七章 神殊和尚,幕后推手 “什么人?” 守门的府卫这才注意到黑袍男人,大声呵斥的同时,抽出了制式刀。 黑袍男子抬起斗篷下的右臂,鲜红色的皮肤凸显一根根狰狞的青色血管,像是魔鬼的手臂。他将掌心对准府卫,对准大门,骤然一握。 轰!大门化作齑粉,府卫化作齑粉,气机炸出涟漪般的冲击波,将围墙等周围一切事物化作齑粉。 兵部尚书府,一盏盏灯亮了起来,惊恐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府中的侍卫持刀奔向大门方向。 黑袍男子眼前再无障碍,他大步迈进兵部尚书府,斗篷底下的幽深黑瞳,冰冷邪异的注视着府中的灯火。突然,当他进入尚书府的瞬间,周遭景物忽然变化,黑袍男人斗篷下的脸微微转动,审视着周围的环境。 黑袍男人出现在一片荒凉的城区,破败的街道,周围枯黄的杂草,极远处隐约有简陋的屋子。这是一片连贫民都懒得来的荒凉地区,京城类似的地方岂是不少,只不过大奉京城太大了,这种地方被朝廷选择性遗忘。 “我在兵部尚书府布置了传送阵法。” 有人淡淡说口说道,黑袍男人转过身,看见十几丈外站在一位白衣飘飘的身影,背对着他,双手负在身后,长发与白衣翻飞。 白衣人气度斐然,给人一种不同凡响的既视感,这人乃是司天监的白衣术士,监正的弟子。 “你是谁?” 黑袍男子嘶哑的声音问道。 “在京城,竟然有人不知道我是谁。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白衣男子是个奇葩,说话风格总让人想要痛扁他一顿,因为实在是太装逼了。 黑袍男子冷哼一声,抬起右臂,朝着白衣男子轻轻一握,气机爆炸中,白衣男子的身影如水中倒影般消散。 “你以为我在那里,其实我在这里。 ”白衣男人出现在另一个方向,依旧是背对着黑袍人,似乎有着几分天下无敌,背对众生的风采。 “四品术士?” 黑袍男子低声道,心中微微一沉,旋即冷笑一声,讥讽道。 “区区四品,也敢阻我。” 黑袍男子口气极其嚣张,似乎不把高品术士放在眼里。 “区区四品也敢阻我?” 白衣男人低声念了几句,感觉这话不错,赞叹道。 “说的好,非常有气魄的话,给了我极大的启发。” 白衣男子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目光扫过黑暗深处,现学现卖的说道。 “尔等区区四品武夫,也配在我面前隔岸观火?” 黑袍男子愣了愣,不知他此话何意,茫然的看向了对方。 就在此时,东西南北四个地方,各出现一位穿黑色差服,披短披风,胸口绣金锣的打更人。 东边的金锣脸色冷峻,面无表情;西边的金锣俊美如女子,嘴角噙着阴冷的笑;北边的金锣怀里抱着一把长剑,而非制式长刀;南边的金锣目光锐利如刀,眼角有着细密的鱼尾纹。 咔咔咔,一阵机括声传来,白衣男子左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排排连发床弩,自动上弦,右边则是一架架小型火炮。 “嘣嘣嘣!” “轰轰轰!” 弩箭和炮弹同时发射,集火黑袍男子,火炮遭遇了透明的气墙,在半空爆炸,沿着气墙游走出绚丽的火浪。趁着火炮让气墙产生震荡,弩箭上雕刻的符咒亮起,轻而易举的穿透了气墙,射向黑袍男子,弩箭本身就属于一个小型阵法。 黑袍男子不慌不忙,抬起了右臂,让弩箭在手臂上撞的寸寸断裂,斗篷化作碎片,露出黑袍男子的真身,一个俊美邪异的青年僧人,他的右臂比正常人粗壮一圈,丑陋且可怕。 “铜皮铁骨?” 始终背对众人的白衣男子见状有些诧异,开口说道。 这时,四位金锣同时出手,凌厉的枪意和剑意爆发,最先攻击黑袍人,南宫倩柔和姜律中没有使用武器,选择贴身肉搏。 “佛说,慈悲为怀。” 黑袍男子双手合十,念诵了一句佛号,凌厉的枪意和剑意出现了一丝犹豫,变的不再锋锐,但在瞬间又恢复如常。 黑袍男子趁着这千钧一发的空隙,连续拍打右臂,击溃了无法躲避无法阻挡的枪意,以及穿透一切的剑意。随即,他扭腰反打,与金锣姜律中无匹的拳意碰撞。 姜律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沁出鲜血,踉跄后退,黑袍男子则趁机回头,一拳怼在南宫倩柔胸口。 南宫柔倩后背的短披风炸裂成碎片,在恐怖的吸力中,南宫倩柔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气血亏损。 南宫倩柔被激起了凶性,眼中涌现猩红,俊美的脸上一片狰狞,五官扭曲,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一个头锤猛地砸在黑袍人面门。 两人同时后退,又不甘服输的拼杀在一起。 四名武夫,一名来历不明的怪物,在荒凉的城区厮杀,走到哪里,哪里就化作废墟。气机一团团炸开,掀起了席卷方圆数里的可怕飓风。 白衣术士始终与他们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在近身搏杀中,武夫是同境界当之无愧的无敌者。 术士的战斗自然更加优雅且有风骨,白衣术士一脚踏地,朗声道。 “地发杀机!” 阵纹从他脚底扩散,将厮杀的武夫们包容进去。已经满目疮痍的地面忽然震动起来,凝成一股可怕的势。 白衣术士再一踏地面再次喝道。 “天发杀机!” 夜空中骤然间乌云滚滚,一道道电蛇吞吐,雷霆在凝聚。 “人发杀机!” 随着白衣术士这句话落下,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翻覆。天势、地势、人势凝成一股,朝着黑袍男子倾轧而去,让他陷入举世皆敌的处境中。 那条狰狞可怕的右臂似乎受到了刺激,主动复苏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可怕威压爆发,凸显的血管倏然亮起,俊朗邪异的僧人狞笑着握住了拳头。 轰!气机爆炸声吞噬了一切。冲击波化作狂潮,以涟漪状扩散,掀起尘土和碎石,将遥远处的房屋冲垮,许多生命无声无息的湮灭。 闷哼声中,四名金锣各自采取不同的防御手段,借力打力,飘荡向远处,不敢处在爆炸的中心。 等一切风平浪静,早已失去了黑袍男子的身影,四位金锣心里松口气,又忍不住涌起怒火。 “这家伙是什么来头?我指的是那条手臂。” 白衣术士突兀的出现,背对着众人,出声好奇的问道。 “手臂?” 用剑的金锣有些发愣,向着白衣术士反问道。 “据我观察,那条手臂不是他的,魔气之可怕,我平生仅见。” 白衣术士声音中带着沉重,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衣摆猎猎作响,似乎还未从刚刚的交战中平复下来。。 姜律中盯着白衣术士的背影,眼睛里透着惊奇之色,问道。 “杨千幻,伱背后长眼睛了,怎么看到的?” 这位被称为杨千幻的白衣术士,十分坦诚的说道。 “他走之前,我回头偷看了一眼。” 姜律一脸的无语,叹了一口气,充满无奈的说道。 “你能不能转过身来,好好说话,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容我拒绝,杨某人做事随心所欲,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杨千幻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姜律的提议,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解释了原因。 “我仔细观察过监正老师和魏渊,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他们一个总喜欢站在瞭望厅,背对着你们;一个总喜欢坐在八卦台,背对着我们。 “而我们会觉得,魏渊和老师都非常的有高人风范。” 四位金锣顿时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心中充满了吐槽的欲望,只是看着始终背对他们的杨千幻,又不知从何吐槽。。 姜律中摇摇头,将脑海里的奇怪想法都甩了出去,开始回归正题,推测道。 “这么看来,根据目前已有的情报,那只手就是桑泊底下的封印物。” “那个和尚,多半就是恒慧了。” 用剑的金锣说道,金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让刚刚回京的杨千幻一头雾水,满是不解,心中升出了好奇。 “如果能抓住他,就能知道平阳郡主的下落。” 平阳郡主?一年多前失踪的那个平阳郡主?杨千幻记得这位郡主失踪时,司天监术士几乎倾巢出动,动静闹的很大。 听到这里,白衣术士再也忍不住,背着身问道。 “桑泊案发生才几天,你们打更人竟然把案件查的这么清楚了?” “你们打更人办案的本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这位高品术士满脑子雾水,一般这种大案都需要多个部门联合,司天监地位特殊,肯定会参加,对案情应该也十分清楚,但是这些他居然都不知道。 “因为这次办案的是铜锣许七安,你应该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一脸严肃的杨砚脸上带着几分骄傲得意,许七安是他的手下,归他统领,桑泊案如此复杂,短短几天的功夫,就被许七安查了七七八八,实在是给打更人长脸。 “许七安?!” 杨千幻的声音拔高了几分,许七安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刚回司天监就知道这号人了,许七安竟然给师弟们讲炼金术,实在太爱出风头了,堪称他的劲敌。 南宫柔倩在刚刚的交手中吃了一个大亏,凶狠的问道。 “那只手臂究竟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但它的主人绝对是二品以上,我对武夫体系不太了解。当然,我也不屑了解。” 杨千幻语气深沉,像个无敌且寂寞的剑客。 “这人离京数月,病情愈发严重了!” 四位金锣看着这位四品白衣术士,无语至极,暗暗想道。 几人商量了半天,就离开了这荒郊野岭,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片刻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此地,低头看着一地的狼藉,眉头微皱,思索了一番,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回荡在空气中。 “神殊和尚的右手,居然可以让恒慧这个行尸走肉,有着近乎三品武夫的实力,不愧是佛陀部分带着情感魂魄和修罗王的融合体!” “一品大圆满的武夫,半步武神,果然不凡,就连佛陀也难以斩杀他,只能将其分尸封印。” 佛陀为挣脱儒圣封印,撕裂自身魂魄并融入情感,注入被镇压的修罗王体内,佛陀部分魂魄和修罗王残魂融合成为全新的灵魂,这个新生的灵魂就是神殊和尚,他同时拥有佛陀和修罗王的记忆,因此神志时而混乱不清。 甲子荡妖之时,神殊和尚是万妖国国主的丈夫,是九尾天狐的父亲,佛陀承诺只要万妖国皈依,便会接纳妖族,但是佛陀出尔反尔,灭了万妖国,更是将神殊和尚分尸封印,这才有了佛门的兴盛。 神殊和尚是一品大圆满武夫,半步武神,精气神彻底融合,全身细胞带有阵纹,拥有不灭特性。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拥有一部分元神,即使身躯被分割,魂魄也会被带走,作为拥有独立意识的个体存在。自身拥有领域,其为武夫自成天地特性的具现化,可形成一片无序的空间。半步武神不死不灭,寿元无穷无尽,战力之强悍远超其他体系的一品,虽然不可能战胜超品,但足以短时间内与超品争锋,即使是超品也难以将其灭杀。 …… 太康县和长乐县交界处,某处荒山,恒远一边跋涉,一边顾盼,像是在寻找什么。过程低效而缓慢,他告诉金锣们,恒慧只告诉他大致的方位,告诉他平阳郡主被埋在一颗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根部。 金锣银锣们以恒远为中心散开,将他拱卫在中央,防止他逃走。半个时辰后,他们找到了那颗老槐树,三名银锣砍去槐树下的灌木和杂草,用佩刀充当铁锹,刨了片刻,黑色的泥土隐约露出了白骨。 “大人,找到了。” 银锣振奋的回头喊了一声。 “挖出来!” 南宫倩柔沉声道,平阳郡主的尸骨一点点的暴露在众人眼中,时隔一年多,她终于重现天日。 血肉已经腐朽,只剩一具白骨,黏连着破烂的布条,应该是死前所穿的衣物。此外,尸骨的喉道和胸腹之间,发现一枚色泽暗淡的金钗,她是吞钗自尽的。 “阿弥陀佛。” 恒远不忍再看,闭上眼睛,沉痛的念诵佛号。 “没有其他东西,无法证明这具尸骨一定是平阳郡主的。” “这很正常。” 在金锣们的沉吟中,许七安走到槐树下,十分冷静的说道。 “平阳郡主和情郎私奔,肯定需要乔装,身上不会带贵重的物品招惹旁人注意。 “先把尸骨殓了吧,带回衙门,然后派人通知誉亲王府,誉王或许会认得这枚金钗。” 殓好尸骨,众人朝着山外走路,姜律中拍了拍许七安的肩膀,说道。 “做的不错。” 不爱说话的杨砚微微颔首,破天荒地说道。 “此案你是首功,即使桑泊案最后没有查出究竟,陛下多半也会免你的罪。” 【死者:恒慧】 【死因:利刃刺穿心脏(陈年旧伤)。】 【验尸结果:血肉、脏腑呈黑紫色,有尸蛊行于血肉之间,保其肉身不腐。行尸也,死亡时间超过一载。】 【死者:无名尸骸】 【身高五尺四寸,女性,骨骼匀称,无骨折,无中毒迹象,指骨匀称,不擅劳作。】 衙门内,许七安看完验尸报告,把它们交换给仵作,转身进了验尸房隔壁的前厅。 打更人九位金锣齐聚一堂,魏渊坐在上首位置,表情沉凝的饮茶,许七安沉默的走到魏渊身后,听着金锣们争论女尸真身、平阳郡主与桑泊案的联系。 “魏公,诸位大人,誉王来了。” 一位胥吏走了进来,恭敬的对着魏渊等人汇报道。 金锣们彼此交换眼神,齐齐看向魏渊,两鬓斑白的青衣宦官,喝完最后一口茶,看向吏员,温和道。 “请誉王去验尸房。” 说完,魏渊放下杯子,叹了口气,先一步去了验尸房,偏厅内众人跟上。 平阳郡主是誉王的嫡女,元景帝的亲侄女,杀害郡主是灭三族的大罪,即使魏渊也要慎重对待,需要亲自陪同誉王验尸。 魏渊等人到了验尸房外,并没有进去,而是分列在门口两侧,等待着誉王的到来。 誉王病恹恹的,面无表情,却又仿佛汇聚了所有的表情,他身后跟着许子圣,这让魏渊感到了几分意外。 走到验尸房门外时,誉王停顿了几秒,回头看了一眼许子圣,对其说道。 “你陪我进去吧!” 许子圣点点头,紧随其后,魏渊看了一眼许子圣,对九位金锣示意了一下,同时也走了进去,九位金锣等候在外,他们身份不够,不适合进去。 至于,许七安仅是一位铜锣,虽然案子是他破得,但是也没有资格插手,他目光深沉,紧紧盯着许子圣的后背,心中生出了一股明悟。 “难怪我总感觉平阳郡主案子背后有一股力量推动着我,原来是他所为,这是勋贵集团对文官集团发起的一次反击吗?” 验尸房采光极好,明媚的阳光透过格子窗,在地面留下均匀的光斑。誉王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木板床上的尸骨,此刻这位儒雅的男人竟有种逃离此地的冲动。 但作为父亲的执念,还是促使着誉王慢慢的走了过去,虽然尸骨已经腐烂,看不清本来的面貌,誉王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原本身份,这就是他的女儿平阳郡主,血浓于水,他心中已经有所感应。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夷灭三族,担任兵部尚书 验尸房里只有魏渊和许子圣两人,魏渊从袖子里取出金钗,递到了誉王的面前,轻声道。 “这是从她身上找到的,也是她用来自尽的,王爷是否认识?” 誉王的目光凝滞了,表情更是冻结了一般,整个宛如一尊渐渐风化的雕塑,良久才开口,无比苦涩。 “是她的。” 空旷的房间里陷入了死寂,三个男人都没有再开口,过了很久,低头看着金钗的誉王,声音嘶哑,透着惊人的杀意,问道。 “是谁做的?” “只查到三个人,平远伯、兵部尚书张奉、户部都给事中。” 魏渊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睛里蕴藏着岁月洗涤出的沧桑,将许七安查到的事情一一说出。 “三人最初的打算应该是把她骗出京城,只是他们的公子见色起意,根本没想过要让脱离誉王府视野的郡主再活着回去。” “她被凌辱了?” 誉王的声音平静的可怕,眼中充斥可怕的杀机,整个人如同嗜血的野兽。 “她吞钗自尽了。” 魏渊摇摇头,说罢,深深看了眼誉王,最后说道。 “我们仍旧不能确定她是郡主,一支金钗代表不了什么?”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认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誉王离开了,只是看了那具尸骨一眼,就再也不敢看了,背影无比的悲凉伤感。 许子圣眉头微皱,扫了一眼平阳郡主的尸骨,叹息一声。 思单纯的平阳郡主根本不知朝堂局势的复杂,更不懂人心之歹毒。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一个诵经念佛的和尚,在他们决定私奔的那一刻起,悲剧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这是一个简单且朴素的爱情故事,但注定不会平凡,因为故事中的女主角是位身份高贵的郡主,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爱上一个和尚。可爱情的滋味是那么的美妙,让她甘愿抛弃一切,抛弃荣华富贵,抛弃宗室的身份,与恒慧离开京城,携手余生。 可是,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有结局的,话本里的才子佳人总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因为那是话本。现实有太多不可预测的变化,他们最后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也许在厄运来临前,这对小情人还在畅想双宿双栖的未来。 当日,不理朝政多日的誉王踏入了宫城,手捧血书面见元景帝,状告平远伯,户部都给事中,兵部尚书三人,谋害皇室宗亲,要求为其主持公道,为爱女平阳郡主报仇。 元景帝大怒,甚至连等待三司会审都不愿意,直接下诏去请司天监监正,察看气术。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观星楼底停下来,面白无须,但已经有些许鱼尾纹的刘公公,没等侍从取来小梯,急惶惶的跃下马车。 刘公公冲入观星楼,高举手中圣旨,脚步急促,高声喊道。 “陛下有旨,传监正即刻入宫。” 刘公公一连高喊了三遍,本朝为防止司天监术士与官员勾结,命令规定,望气术对四品及以上官员不作效,但有一人例外,那就是监正! “莫要嚷嚷了,老师已经去皇宫了。” 身侧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刘公公猛的扭头,看见穿着白衣的杨千幻负手而立,背对着他。 “杨千幻,你何时回京的。” 刘公公吓了一跳,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问道。 “京城需要我时,我便回来了。” 杨千幻语气深沉,充满了高手风范,他背对众生,无敌寂寞之感油然而生。 “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就不会好好说话?” 刘公公不悦的喷了杨千幻一句,转头就走,根本就不愿理会这个神经病。 杨千幻一阵无语,刘公公的反应和他想的不同,居然没有看到他的高人风范。 “果然是个阉人,粗鄙不堪,居然不懂得欣赏我无敌的风采!” 金銮殿,元景帝怒发冲冠,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气势,俯视着下方的文武大臣,目光如同刀剑,锋芒可怕至极,即使内阁首辅也不敢与其对视,躬身低头,沉默不语。 一旁,户部给事中孙鸣钟,兵部尚书张奉,一脸的灰败之色,眼眸黯淡,充满了绝望之色,面对震怒的元景帝和仇恨的誉王,他们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有监正在,他们根本无法撒谎,也瞒不过监正的慧眼。 许子圣可能在金銮殿中唯一一位镇定自若的人了,目光平静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兵部尚书和户部给事中,心中冷笑,自作孽,不可恕,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善恶无报。 “监正,结果如何?” 元景帝强忍着怒火,面对司天监监正,他态度不同,格外的敬重,仿佛二人之间是平等的一般。 “确如誉王所言,是他们所为!”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皇室宗亲,来人将其拖下去,夷灭三族!” 元景怒火冲天,须发皆立,无比震怒,厉声喝道,手掌狠狠的拍在了龙椅之上,吓得满朝文武齐齐一颤,脑袋死死的埋在胸前,大气都不敢出。 兵部尚书张奉,户部给事中孙鸣钟,闻言全身一软,瘫倒在地,身下一滩黄色的水渍流淌,竟然已经吓得小便失禁了。 所谓夷三族,便是父三族、母三族、妻三族,可以归类到极刑之列。仅次于谋逆的夷九族。 明日京都城怕是要人头滚滚了,平远伯虽然被灭门了,但相比起夷三族,少说还得再死几十上百人,那些平远伯三族之内的亲戚,一个都逃不掉,其他两人亦然。 几名侍卫走上前来,将两人架起,向外走去,一股骚气弥漫整个大殿,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誉王眼中老泪纵横,身体佝偻,跪倒在地,叩头谢恩。 “臣弟谢陛下!” 砰砰砰,三声清脆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誉王额头狠狠的磕在了地面之上,紫青一片,显得十分激动,他只有这么一个爱女,如今也天人两隔,心中再也没有希望和生气了。 元景帝动容的看着这一幕,难得表现出柔情,自龙椅之上走下,来到了誉王的身前,亲手将其搀扶起来,安慰道。 “平阳这孩子已经走了,你还是需要保重自己,不可如此糟蹋身体!” “臣弟多谢陛下关心!” 誉王身体微微颤抖,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才得以手刃仇敌,报仇雪恨,激动是在所难免的。 “梁党完了!” 许子圣嘴角挂着几分冷笑,静静地看着兵部尚书和户部给事中被侍卫拖了下去,心中暗暗说道。 梁党是誉王退出权力舞台的斗争中,最大的受益者。以兵部尚书张奉,户部都给事中孙鸣钟为首,平远伯是去年加入梁党的。 元景帝处理完了兵部尚书等人,神色肃穆,目光环顾众臣,眸光微凝,在许子圣的身上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沉思,再次走上了陛阶,坐在了龙椅之上,再次变为了九五至尊,帝王威严散发。 “兵部尚书一职至关重要,不容缺失,就由刑部侍郎许子圣补上吧!” 元景帝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无比惊讶的抬头,谁都没有想到许子圣居然会成为新一任的兵部尚书,这当朝二品大员,朝廷大佬之一,当年的誉王就是担任此职,险些就进入了内阁,成为首辅大臣,执掌朝堂。 随即,众人就反应了过来,元景帝这是在平衡朝堂势力,将许子圣当成了武勋集团的代言人,替代誉王,制衡文官势力。 许子圣也是为之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看个热闹,还能升官,一跃成为当朝兵部尚书,朝堂大佬之一。 许子圣眼睛微微眯起,看向了面容威严的元景帝,心中思索了一下,元景帝这次居然不再忌惮自己了,愿意让自己踏入朝堂核心,实在是有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天上掉馅饼,许子圣自然不会拒绝,不管元景帝是否有其他算计,先将好处拿到再说,躬身一礼道。 “臣遵旨!” “退朝!” 元景帝颔首点头,看着那格外年轻的兵部尚书,心中念头百转,不知想些什么,起身离开了金銮殿。 黄昏时,许七安等到了从宫中回来的魏渊。宽敞奢华的马车驶入衙门,魏渊踏着小梯从马车下来,许七安就巴巴的凑上去,低声道。 “魏公!” 两鬓斑白的魏渊,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问什么,边走边说道。 “誉王写了封血书,状告平远伯、户部都给事中、兵部尚书三人,谋害皇室宗亲。” 誉王的举动许七安已经从其他渠道那里得知了,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 “陛下交由三司会审了?” “不!陛下的怒火不比誉王小,他等不了那么久,当即写了一道圣旨,请监正入宫,与那三位当面对峙。当时在场的,还有朝堂的衮衮诸公。” 魏渊想起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一切,微微摇头,面色凝重的说道。 “结果呢?” “谋害皇室宗亲,夷三族。告书最迟明早便会下来,梁党完了。” 许七安微微动容,夷灭三族可是仅次于谋逆夷九族的重罪,大奉王朝总共也没有几次这样的旨意。 “哎,明日怕是要杀的人头滚滚了。” 许七安也跟着叹息一声,不知道该拍手称快,还是为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惋惜。 “不过这和梁党有什么关系?” 许七安对朝堂之上的势力气势并不了解,有些疑惑的问道。 “梁党是誉王退出权力舞台的斗争中,最大的受益者。兵部尚书张奉、户部都给事中孙鸣钟,平远伯都是梁党。” “哦,原来如此!” 许七安恍然大悟,他身为打更人铜锣,根本就够不到朝堂之上,所以对这些消息不太了解。 “魏公,那我的事?” 朝堂党派距离许七安太过遥远,他并不太关心,他最关注的还是自己的小命和前途。 “不急,陛下正在气头上,这时候提及此事,反而不妙。” 魏渊摇头,继续向前走去,许七安紧随其后,眉头微皱,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元景帝正处在震怒之中,魏渊的确不太合适替他求情。 “还有一事,我想伱应该会感兴趣!” 魏渊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许七安,神色莫名,沉声说道。 “什么事?” 许七安闻言一愣,满头雾水的,他如今最感兴趣的就是戴罪立功,元景帝赦免他的死罪,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的了。 “陛下任命了新的兵部尚书!” “是谁,誉王吗?” 许七安看向了魏渊,开口猜测道。誉王远离朝堂乃是被文官算计,再次担任兵部尚书倒也名正言顺,文官理亏,应该不会反对。 “不是誉王,他已经心灰意冷,不愿再掺和朝政了!” “新认兵部尚书你也认识,是许子圣!” “什么!居然是他!” 许七安大吃一惊,这位许大人不愧是天之骄子,世界主角,年纪轻轻就成为的六部主官,兵部尚书,当朝二品大员。 “你似乎很吃惊!” 魏渊看到许七安的反应,清俊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眸子明亮,带着几分智慧的光芒,说道。 “陛下如此做很正常,许子圣出身武安侯府,乃是勋贵的一员,弃武从文,如今已经儒道第一人,实力,家世,能力,才华,担任兵部尚书绰绰有余,惟一的缺点就是太年轻了!” “不过如今朝堂势力失衡,陛下别无选择额,即使心中忌惮许子圣,依旧不得不用他!这就是帝王权术!” 魏渊将这其中的缘由掰开了,给许七安详细的分析一遍,这是将许七安当做的重点培养的人选,甚至是接班人才有的待遇。 许七安也是受宠若惊,心中连连惊呼。 “还是魏爸爸宠我,真是将我当亲儿子对待,连杨砚和南宫柔倩这两位义子,都不曾有这样待遇!” 同时,许七安暗暗咋舌,许子圣果然不愧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就连元景帝都对他无比忌惮,大丈夫当如是! 许七安回到家里,吃过晚饭,给二叔将了桑泊案的进展,以及平阳郡主案的真相。 许二叔听的一愣一愣,半天没吃一口饭,喃喃自语道。 “这些读书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坏,老子当年虽然砍了不少人,但和他们比起来,简直是光明磊落的很。 “宁宴啊,你记得以后莫要跟读书人动嘴皮子,能动刀子咱就别犹豫,不然连自己什么时候栽的都不知道。” 许七安连连点头,心中暗暗吐槽,你怕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是读书人! 许七安吃完饭,逗了逗许铃音,与玲月妹子说了些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许七安推开屋门的一瞬间,他忽然心悸了一下,并不是地书碎片传信的那种心悸,而是汗毛一根根竖立,鸡皮疙瘩一颗颗凸起的心悸。 许七安僵硬的扭过头,看向床铺,看见一只通红的断手静静躺在床上,他瞬间头皮发麻,肾上腺素飙升,冷汗一颗颗滚落。 断手的食指轻微的动了一下,轻敲床铺,下一刻,空气似乎变的黏稠,许七安觉得自己是掉进了泥潭里的老牛,空有一身蛮力,却难以迈动一步。 断手的五根指头动了动,然后,它以指代脚,从床铺爬了下来,沿着地面爬向许七安,这一幕过于惊悚,就像在见证恐怖片中的情景。 许七安浑身不能动弹,转动着眼珠子,绝望的看着断手爬到脚边,顺着他的裤管,一路往上,断手拇指和食指撬开了许七安的小嘴。 许七安的口腔被撑开,断手粗暴的侵入,手指,手掌一寸寸的挺进喉咙深处。许七安的嘴角裂开,鲜血淋漓,很快断手进入了喉咙,只见他的喉管一点点的凸起撑开,清晰的印出指头的纹路。 这个过程很快,因为断手压根不考虑许七安的承受能力,像异形一样,粗暴简单的通过了口腔、通过了喉咙。 在断手进入体内的刹那,许七安痛苦的哀嚎一声,意识仿佛炸成无数碎片,朦胧中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一座寺庙,庙里没有供奉佛陀法相,蒲团上盘坐着一位年轻的僧人,僧人的脸仿佛笼罩着迷雾,看不清楚。 “这场面实在是辣眼睛,让人不忍目睹,你这是被一只断手给强了!” 调侃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许子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间内,一脸震撼的样子,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 许七安见到这位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好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喊道。 “许大人,还请你帮我将这鬼东西从肚子里取出来!它就是桑泊湖下镇压的东西!” 许子圣闻言一笑,点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知道,这只右手留在你的体内也没事,还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让你发挥出高品武夫的实力!” 许七安可不愿让这么个鬼东西在自己的肚子里,疯狂摇头,说道。 “我可无福消受,还请许大人出手相助!” “你真的想好了?取出断手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许子圣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许七安,向他确认道。 “我想好,只要能将断手取出来,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许七安一副坚定的神色,他可是见过恒慧的尸体,被这只断手吞噬了血肉,犹如干尸,十分可怖。 “那就好!” 许子圣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了一柄匕首,走到了许七安的面前,浩然之气涌出,定住了许七安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手中的匕首在许七安的胸腹之间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还是第一次给人开膛破肚,不知道断手却出来后,他还能不能活下来!”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开启尚书杀手称号 许七安脸上刷的一下子就变白了,冷汗横流,整个人都慌了,连忙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 “帮你取出断手啊!” 许子圣理所当然的说道,冰冷的匕首划开了许七安的衣服,露出了洁白壮实的腹肌,一股寒意冲上了许七安的心头,让他瞬间就麻了。 “可你也没说需要开膛破肚啊,而且还不能保证我可以活下来!” “伱不是说想好了吗,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吗?!” 许子圣一副都是你说的样子,让许七安瞬间无语,不知如何反驳。 许七安感受着胸膛上划过的匕首,眼睛睁大了,瞬间就想通了,连忙喊道。 “我觉得断手留在我体内也挺好的,可以作为我的杀手锏!” “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许子圣直起身来,眉头微皱,费解的看向了许七安。 许七安连连点头,生怕慢一点就被许子圣开膛破肚了。 “真是可惜,我还想看看人开膛破肚之后,究竟能不能活呢?” 许子圣一脸遗憾的收起了手中的匕首,许七安也不知从何时恢复了行动能力,连忙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的看着许子圣。 “这家伙果然没安好心,根本就不是帮我取出断手,分明的是想拿我当小白鼠!” “行了,不用这样看着我,你就放心吧,这可是半步武神的右手,对你有着莫大的好处!” 许子圣神色一正,不再开玩笑了,很是认真的说道。 许七安心中一动,许子圣好似对这只断手的主人十分熟悉,不由开口问道。 “这只断手的主人究竟是谁?” 许子圣眸子里闪过一道清气,看向了许七安体内深处,缓缓开口道。 “这些疑问,你还是问他本人吧!” 说罢,许子圣将许七安的心神引入了一处神秘之地,一位年轻僧人宝相庄严,盘腿而坐,手中结慈悲印,轻声道。 “小僧想借施主的身体温养断臂,望施主通融。” 许七安惊疑不定的注视着这位年轻的僧人,这就是那只断手,嘴角微微抽动的说道。 “如果我不通融呢?” 年轻僧人安静盘坐,不搭理他。 “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封印在桑泊?” “小僧法号神殊。” 年轻僧人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有些迟疑,缓缓说道。 “我为什么会在桑泊?记不清了!我为什么会被封印在那里,我来自哪里?” “我是神殊,可我为什么在桑泊?我来自哪里?” 年轻僧人一开始表情还很平静,可随着一句句的自问,他的情绪开始失控,平和安详的气质消失,整个空间出现了震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从僧人体内溢散。 那是宛如地狱的气息,让许七安毛骨悚然,心脏剧烈跳动。这股熟悉的气息让许七安无比确定,年轻僧人就是那只断手。 “小僧着相了!” 突然,年轻僧人恢复了平静,令人感到恐怖的气息完全收敛了,他语气温和的说道。 “我的元神是残缺的,所以记不起过去的事情了,我只知道自己的法号,却记不起来自哪里,以前发生过什么?” 说到这里,年轻僧人语气透着无奈和痛苦,似乎竭力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又无可奈何。 “残缺的元神?难道是因为只有一只断手的原因,身体是残缺的,所以元神也是残缺的,这很合理!和尚你混的有点惨啊!” 许七安心中暗暗分析,目光看向年轻僧人,试探性的说道。 “大师,我可能知道一点信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年轻僧人的气息顿时微微动荡,那双澄净明亮眼睛灼灼的盯着许七安。 “您被封印的阵法,是由大奉皇室、司天监以及西方佛门共同完成,您既是佛门中人,恐怕是来自西域。” 许七安说着说着,自身也展开联想,断手的主人是个僧人,而封印他的三方势力分别是大奉皇室、西域佛门、司天监,根据青龙寺中得到的信息反馈,佛门明显更重视桑泊底下的封印物! 突然,许七安眼睛猛的亮起,他想起了桑泊案时的几个细节,永镇山河庙炸毁的第三天,魏渊告诉他,元景帝取消了城禁,永镇山河庙炸毁的第二天,监正那个糟老头子装病,全程袖手旁观。青龙寺的盘树方丈,从他口中证实了断手出世后,当即西行。 从这些细节中可以推测,佛门才是桑泊封印的主导者,被封印的年轻僧人,十有八九出身西域佛门。 难怪元景帝要打开城禁。难怪监正要装病,这是明摆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不是自家的麻烦。 许七安后知后觉的领会了监正和元景帝的想法,旋即他又记起了一个细节,许子圣曾经提醒他不要急躁,耐心等待就是了,十有八九也是知道断手身份的,至少知道它源自佛门。 “难怪京城高层对封印物不上心,精力都在揪出二五仔这方面,一个个的,都是老阴币啊。” “幸好我聪明机智,通过小旗官灭口案,周百户的屏蔽望气术细节,追索到了青龙寺,一层层揭开了谜团!” 这时,年轻僧人放出了一声轻叹,眸光明亮,紧盯着许七安的眼睛,说道。 “贫僧想拜托施主一件事。” “大师,我只是个练气境的武者。” 许七安想委婉的拒绝,刚刚许子圣可是说了这只断手可是半步武神的一部分,这个层次的斗争,他一个小爬虫实在没底气掺和。 而且,许七安没忘记金莲道长成立天地会的初衷:怼死地宗二品道首,难度仅比他登基当皇帝要小,而如果再因为断手的事牵扯到佛门的恩恩怨怨,许七安还不如自己篡位登基呢! 年轻僧人不搭理许七安,自顾自的说道。 “帮贫僧追索过去,找回记忆,在这个过程中,贫僧会给予施主一定的助力。” “给予一定的助力?” 许七安想到了四位金锣裹着纱布的模样,莫名心动了,有好处的事情他从不会拒绝,至于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倘若有这只断手伴身,许七安相当于多了件底牌,他在这个皇权和神权至上的世界,可以更好的安身立命,至少不用担心被抄家灭门,谁敢动家人一根汗毛,就把谁脑浆子打出来。 不过,在答应僧人之前,许七安有两件事需要弄清楚。 “大师,你是不是需要时常吞噬气血?” 许七安尽量用平和的措词,免得刺激到这位年轻僧人。 “只要在你体内,便无需外来气血补充。不过如果你要使用我的力量,事后需要精血温养,最好是修行者。” “也就是说,平时只要待在我身体里就行,不会有什么事。但如果要让你打工,就得给你吃饭?” 许七安点点头,这个等价交换很符合他的理念原则,是可以接受的。 “为什么要选择我?” 许七安神色一正,十分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僧人,他找到恒远和尚的时候,恒慧就已经死了,断手也消失不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内,他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缘故。 “有人将我带来了你这里。” “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年轻僧人没有隐瞒,十分坦诚的回答着许七安的问题。 “我们为什么是一类人?大师,请指点晚辈。” “我本能感觉如此,更多的记不起来了。” 许七安嘴角一抽,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再次问道。 “谁带前辈来的?” 年轻僧人具现出一幅画面,画面中,一个身穿黑衣,头戴兜帽的人影,郑重其事的打开一只锦囊,将断手收入其中。 从身形上推测,前凸后翘,心胸宽广,这是个女人,而且是许七安最喜欢的类型。 那只锦囊上绣着一只白色的动物,形状似狐,灵动漂亮,背后展开屏风般的白尾。 “九尾天狐?万妖国陨落的女皇就是九尾天狐,是万妖国的人把断手带到了我这里的,为什么?” 许七安深深担忧起来,他被隐藏在黑暗中的万妖国余孽注意到了,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许七安睁开眼睛,房间内空无一人,许子圣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神出鬼没的,就如同他的出现一般。 “他一定知道许多事情的真相,只可惜高人都是一个德性,说话云里雾绕的,死活都不肯将事情讲明白了!” 翌日午时,菜市口,行刑台上,跪着百余人,排头的两个是兵部尚书张奉以及其子张易。他们穿着白色的囚服,眼睛用黑布蒙着,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周围聚集着上千名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着。 尽管在百姓眼中,被斩首者都是罪大恶极的凶犯,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残忍血腥的一幕。主要是朝廷对围观这件事,采取半强迫半鼓励政策,有些人是不得不来,被逼着来看,理由很简单,弘扬朝廷威严,震慑百姓。 “斩!” 执行官员看了眼日晷,时辰已到,从令牌筒之中抽出了一根朱红令签,狠狠一掷地,大声喝道。 话音一落,死亡降临,被蒙着眼睛的三族亲属纷纷破口大骂,怒骂兵部尚书张奉害人害己,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刽子手高举屠刀,一颗颗人头滚落,鲜血喷溅的非常夸张,浓郁的血腥味连外围的百姓都能闻到,之后又斩了两批死刑犯,分别是平远伯和孙钟鸣的三族亲眷。 御书房,小朝会,穿道袍的元景帝高坐上首,听着京兆府尹陈汉光的奏报,对于菜市口的人头滚滚,不怒不喜,波澜不惊。 “兵部尚书已经由许爱卿担任了,户部都给事中的职位,诸位爱卿有何想法啊?” 元景帝貌似随意的提了一嘴,眸子深沉无比,有意无意的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平阳郡主案让元景帝意识到,朝堂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需要他多花些心思。 当即就有大臣出列,举荐自己的人。元景帝面无表情的看着官员们陈词激烈的争辩,为了空出来的户部实权职位,恨不得把对方狗脑子打出来。 连打更人指挥使魏渊和首辅王贞文两位权柄滔天的大佬也不可避免的下场。眼见冲突越来越激烈,脾气暴躁的几个大臣已经撸袖子,元景帝敲了敲桌案,适时制止,他目光看向闭目养神,默不作声的许子圣,询问道。 “许爱卿,你如今已经是兵部尚书,有何建议啊。” 许子圣跨步而出,余光瞥了眼诸位重臣,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神色,笑着说道。 “臣并无人选,陛下不如请教一下首辅大人,他统领文武,调理阴阳,说不定会有好的人选。” 元景帝闻言帝眸微凝,深深的看了一眼许子圣,并未回答,深沉的眸子再次看向了首辅大臣王文贞,这位修道皇帝给了首辅大臣无比的压力,让他额头沁出了几丝冷汗,连忙躬身行礼,说道。 “陛下,臣也没有什么好人选,还请陛下圣裁!” 如今元景帝心中最是忌惮的时候,王文贞可不敢蹦跶,要是让元景帝记在了心中,日后少不了就要被拉清单,三族拉到菜市口,大刀一落,人头滚滚,还是暂避锋芒吧。 元景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觉得朝政再次掌控在了自己的手里,无需太过担心,虽然小有波澜,也属于正常,无需太过在意,威严的说道。 “既然如此,此事日后再议吧!” 压力一轻,御书房内凝重的气氛瞬间消散,众大臣缓缓吐出一口气,彼此对视一眼,知道平阳郡主案的影响彻底过去了。 这时,大宦官魏渊出列,抱拳一礼,朗声道。 “陛下,微臣有奏。” “铜锣许七安在平阳郡主案中立下赫赫功劳,请陛下奖赏。” 相应的奏折,魏渊已经在昨日递交内廷,元景帝显然是知道案情经过的,也知道许七安在其中立下的功劳,不管是重启平阳郡主案,还是发现恒慧和尚的踪迹,进而寻出平阳郡主尸身,都功不可没。 但元景帝依旧有些犹豫,他不喜欢许七安,每次见到这个铜锣,他心中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没有任何的来由,好像天生相克一般,让他心里厌弃。 元景帝稍稍思索了一下,还是不打算如此轻易的赦免了许七安,冷冷道。 “桑泊案并没有结束,责令铜锣许七安继续办理此案,半月期间已过大半。若是查不出个水落石出,朕依旧斩他。” “陛下!” 魏渊眉头一跳,似乎不认同元景帝决定,继续求情道。 “许七安即使办案失利,但在平阳郡主的案子上仍是有功的。怎可是死刑?” 众臣不由的看向了魏渊,眼神中各有不同情绪,有幸灾乐祸,有诧异,有快意,魏渊对一个小铜锣是否过于关切?众臣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 魏渊正要说话,刑部孙尚书突然出列,大声禀报道。 “陛下,微臣有禀。” 孙尚书眼睛里闪过一丝利芒,义正言辞的说道。 “微臣奉命查桑泊案,连日来呕心沥血,一刻不敢怠慢。经微臣查证,大理寺卿常言,与妖族勾结,里应外合,炸毁桑泊。请陛下革了这厮,交由微臣彻查。” 魏渊作为文官集团的头号敌人,但凡能让魏渊气急败坏的事儿,他们都乐意干,身为首辅王党的孙尚书表面攻讦大理寺卿,暗地里也给了魏渊一发冷箭。只要桑泊案的纠纷继续下去,作为打更人衙门主办官的许七安,就不能置身事外,魏渊也将被重新拖下水。 同理,大理寺卿也会顶着嫌疑犯的帽子,案子不破,就别想摘掉。平时倒没什么,京察期间,这种大的污点,随便就能放大,届时划入八法之内,便能叫他卷铺盖滚人,再不济也要从尚书位置上赶下来。 大理寺卿常言,眯着眼,看了看孙尚书,目光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他是齐党的核心成员之一,因为桑泊案牵扯到火药的事情,齐党另一位核心成员,工部尚书已经险些被算计,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嫌疑。 工部尚书闻言,冷哼一声,怒视着刑部孙尚书,反驳道。 “陛下,刑部是攀咬污蔑,肆意栽赃常大人。微臣认为礼部尚书同样有嫌疑。” 礼部尚书当即出列,大声高呼道。 “微臣冤枉。” 许子圣眼眸微微眯起,这位礼部尚书李玉郎可不是一个善茬,他就是炸毁永镇山河庙的罪魁祸首之一,为的就是打击政敌,还和妖族有所勾结,是一个没有什么底线政客,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让人不齿。 许子圣冷笑一声,在元景帝的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开口了,冷冷的说道。 “金吾卫百户周赤雄,李大人可熟悉,他可是炸毁永镇山河庙的执行者之一!” 礼部尚书瞳孔微微一缩,外表却无比镇定,好似受到了诬陷一般,怒视着许子圣,大声质问道。 “许大人,你这是何意?” “我可不认识什么周赤雄!” 许子圣冷眼旁观,对众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他因为儒道修为太高的缘故,受到了元景帝的排挤,本不愿掺和朝政,但是如今元景帝为了平衡朝堂势力,让他成为了兵部尚书,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朝堂之上的这些乌烟瘴气,也该整顿一下了。 “李大人无需嘴硬,你以为周赤雄逃了,我就抓不住他了吗?” “还请陛下和诸位大臣稍等片刻,我这就将其抓回!” 许子圣早就知晓周赤雄逃亡了何处,云州草寇盗匪横行,不少人都占山为王,不负朝廷管束,是大奉王朝最乱的一个州,为了平定乱局,朝廷招安了不少人,所以很多犯了事的人都喜欢往云州跑。 “我说,我可一步千里,寻到周赤雄!” (本章完) 第三十章 干掉礼部尚书,你口味真重! 言出法随,磅礴宏大的浩然正气冲霄而起,如同一道云柱,让元景帝和诸位大臣眼中闪烁着精芒,许子圣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了御书房之中。 礼部尚书李玉郎心中一凛,惴惴不安,忐忑无比,许子圣表现出的自信笃定,让他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陛下,许子圣目无圣上,冒犯天威,还请严惩!” 元景帝本是不太相信许子圣的话,认为他是在诬陷李玉郎,如今见到礼部尚书如此反应,反倒起了疑心,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目光犀利,如同刀剑一般落在了李玉郎的身上,神色无比平静,淡淡的说道。 “稍安勿躁,许爱卿不是说需要片刻吗,大家就等等吧!” 礼部尚书心中一突,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心急,连忙低头应是,不敢再有所动作,他不相信许子圣真的可以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寻到周赤雄,即使他是二品大儒之境,也很难做到如此境地。 “除非他已经跨入了儒道一品,亚圣境界,否则想要在九州大陆之中寻找一个可以隐藏的人,简直难如登天,大海捞针,我无需紧张,只要静等结果就是了!” 其他大臣也是表情平静,静静的立在原地,不时的目光接触交流,一股异样的气息在御书房内回荡。 云州,苍茫的山脉中,一座规模不小的寨子依山而建,连绵的灯火点缀在漆黑的夜里。寨子易守难攻,占据地利,最初建寨时,官府还会派兵围剿,几次失利后,就睁只眼闭只眼。 云州匪患严重,打家劫舍的流寇、山匪数不胜数,百姓困苦已久,官府也头疼了数十年。 不过数十年都过来了,云州官民慢慢也就习惯了,混乱地区有混乱地区的活法。 昊日高悬,山风猛刮不止,暴虐狂烈,铅云低垂,透着压抑之感。俄顷,电闪雷鸣,山中下起了瓢泼大雨。 箭楼上,负责站岗的山匪忍受着斜刮进来的冰冷雨点,有些羡慕的望向寨子方向,今日寨子里又干了一票大的,劫回来一支商队,绸缎、茶叶、瓷器,贵重物品不少。 这全赖山寨里新来的那位六当家,武艺超群,且精通合击之术,练兵很有一手。据说这位六当家的是军伍出身,以前在大奉京城里做事,后来因为看不惯朝廷昏庸腐败,索性落草为寇。 这会儿,寨子里开着庆功宴,炭火熊熊的室内,六位当家和一些小头目正在大吃大喝,说着粗鄙的荤话,高举大碗。 衣衫裸露的女人们在旁伺候着,强颜欢笑。这些女人都是被掳来的,有的是普通的民女,有的甚至是富户的千金。 姿色不错的被挑出来,专门伺候几位当家和小头目们,姿色一般的,则给寨子里的其他兄弟分享。 周赤雄坐在案前,习惯性的挺直腰背,气度与好色的山匪们格格不入,他身边有个清秀的女子伺候着,但周赤雄都懒得看对方一眼。 这样的庸脂俗粉,简直连碰一下的兴趣都没有,周赤雄是拖家带口来云州的,妻子和儿子没有在山寨,而是被安排在了云州最大的白帝城,那里是云州为数不多的乐土,不用担心匪患、贼寇。 大当家是个满脸络腮胡,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的炼神境巅峰高手,见到这一幕,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精光,关心的问道。 “周贤弟,是不是这里的女人不合你胃口?” 不等周赤雄回应,大当家豪爽朗笑,对其继续说道。 “我听说这次商队里有一位貌美如花的美娇娘,还被关在柴房里?” “是的,大当家,那娘们贼漂亮。” “大当家,寨子里的女人与她相比,简直就是,泥巴和白糖的区别。” 周赤雄作为金吾卫百户,没少去教坊司,也见过许多容貌秀美的妓子,也不得不承认今日抓回来的那个女人,容颜出众,让他都动心了,若非初来乍到,那女子现在已经被他收入房中了。 大当家沉吟一下,为了拉拢周赤雄这位新来的六当家,让他死心塌地,豪爽的说道。 “来人,把那女子提上来,今晚任由六当家处置,人是他劫的,理当由他先开荤。” 其余当家没有意见,谁先开荤无所谓,反正早晚都能品尝。过了片刻,一位女子被带了上来,穿着洁白层叠的长裙,肌肤胜雪,眼睛大而明亮,五官挑不出瑕疵。她有些害怕,宛如林间小鹿那般怯生生的。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众人痴迷于她的美色,呆愣愣的看着。 “咕噜咕噜!” 喉结滚动的声音传来,众位当家哪里见过这等貌美的女子,心中火热,艳羡的看了一眼周赤雄,便宜他了,居然喝了头汤。 周赤雄咽了咽口水,只觉对方秀色可餐,大步走过来,就要将她拽到案边。 忽然,一道身影突兀出现在了室内,宽大的儒衫,大袖飘飘,透着儒雅清俊,眸子转动,定在了周赤雄的身上,轻声问道。 “你是不是周赤雄?” 周赤雄心里一凛,欲念登时烟消云散,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大事不好! 哐当!窗户被狂风吹动,发出了声响,大风吹灭了屋里的烛火,黑暗中,拔刀声接连不断,响起大当家的喝声。 “你是何人,胆敢闯进来,活得不耐烦了!” 霎时间,杀机充斥整个房间内,无数喝骂声脱口而出,诸位当家纷纷拔刀,斩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白脸。 就在此时,山寨内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道威严宏大的天音,回荡在群山之间,虚空都震荡了起来。 “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祸害一方,罪孽深重,理应当诛!” “雷来!” 随着许子圣的一道爆喝,天上的银蛇舞动,轰鸣声大作,无数道银白之色的雷霆从天而降,将山中所有草寇都劈死了,只留下了被掠来的无辜之人和周赤雄。 一点火光亮起,再次点燃了屋内的烛火,周赤雄看着屋内狼藉的尸体,心都凉了,整个人如坠冰窖。 “周赤雄,你被抓了,随我走一趟吧!” 话音一落,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容貌绝美的女子,怔怔出神,几秒之后,一道惊恐的声音响起,却又充斥着庆幸的意味。 御书房内,短暂的沉默后,朝堂诸公们不可避免的议论起来,桑泊案查到现在,来龙去脉已经广为人知。 外逃的原金吾卫周百户,正是私通妖族,把火药偷运进皇城的罪魁祸首,至于是不是罪魁祸首,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朝堂上的大佬们,罕有智商低的。 “陛下,这位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原金吾卫百户周赤雄。” 两道身影突然出现了,无比突兀,许子圣脸上带着无比自信的笑容,身旁是手脚饥皆软的周赤雄,脸色苍白,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悲惨了,身体瑟瑟发抖,一点没有八品武夫的精气神,像是个胆小鬼。 周赤雄眼眸黯淡无光,绝望的看着御书房内的众位权贵至尊,一颗心沉入了海底。 手脚无力的周赤雄瘫软在地,他没有站起来,而是伏着身,颤巍巍的哭喊道。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元景帝面目严肃,居高临下的凝视着这位金吾卫百户,威严无比,喝问道。 “周赤雄,是谁指使你勾结妖族,偷运火药?” 周赤雄趴在地上,身体哆哆嗦嗦,好像不会说其他话了一般,只是一个劲儿喊道。 “微臣该死!” 元景帝不再看这个蝼蚁,目光看向了许子圣,神色温和了许多,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柔声道。 “许爱卿,人是你抓到的,就由你来审问吧!” 许子圣微微一笑,没有拒绝,踏步而出,双手负后,口含天宪。 “君子当诚,匹夫亦然。” 无形的清风拂过御书房,刹那间,诸位大臣的脑海里都被诚实两个字占据。 “是谁指使你勾结妖族,偷运火药?” “是,是礼部尚书李玉郎。” 周赤雄痛哭起来,抬头看向了面色发白的礼部尚书李玉郎。 在许子圣带回周赤雄的瞬间,礼部尚书李玉郎就知道自己完了,心中后悔无比,当初就该将周赤雄灭口的,不该让他逃离京都城,给自己留下了一个致命的破绽,如今当着元景帝的面,他怕是无法抵赖了。 一瞬间,御书房炸锅了,大臣们完全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骚动一片,哗然一片。 一位的给事中站了出来,想要为李玉郎辩驳。 “陛下,此事荒诞,周赤雄是污蔑!” 首辅大臣王文贞见此,微微摇头,闭目不言,他知道已经没用了,礼部尚书李玉郎完了,只是希望他不要牵扯其他人来,不然对王党而言,怕是要遭受重创了。 礼部尚书脸色灰败,没有辩解的意义了,周赤雄被抓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除非提前知晓此事,将其灭口。 元景帝不置可否,威严的目光注视着礼部尚书,沉声问道。 “李玉郎,你有何可说?” 礼部尚书深吸一口气,收敛了颓然之色,依旧垂死挣扎,反驳道。 “陛下,臣冤枉,这是许子圣的诬陷!” 许子圣闻言也不恼怒,只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魏渊,笑着说道。 “陛下,是真是假,可以让打更人彻查,相信无人可以逃过打更人的审讯。” 魏渊当即迈出一步,桑泊案如果破了,许七安也就可以得到赦免了,自然愿意接手,说道。 “陛下,请交给臣来审讯此獠,查出同党。” 刑部孙尚书随之出列,不敢让礼部尚书李玉郎落到打更人手中,那样会抖落出许多秘密,他要与魏渊打擂,请命道。 “陛下,此案当交由刑部处理。” 元景帝没有回答,沉默的俯瞰着诸位文武,让众臣不由的停止了讨论,微微垂首。 过了许久,元景帝才开口,宣布道。 “此案交由刑部处理吧!” “朕乏了,退下吧。” 元景帝挥挥手,率先起身离去,众臣齐齐作揖,有序的退出御书房,大臣们泾渭分明的离开,方甫踏出房门,气氛立刻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子圣一战成名,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刚成为兵部尚书,就扳倒了礼部尚书李玉郎。 礼部尚书被宫中侍卫扒去了身上官袍和官帽,神色灰败,一脸的绝望,不论是谁来审理此案,他都完了,甚至三族会不会被牵扯都说不准。 以首辅大臣王文贞为首的文官纷纷怒视许子圣,魏渊等人武官却截然不同,目光和善,脸上带着笑意,显然文武敌对已经十分严重了。 许子圣对王文贞等人的怒视不以为意,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叫嚣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兵部尚书吗?” “我能明白你们这些长相丑陋之人的嫉妒,但是嫉妒也没用,毕竟丑是天生的,不过你们如果有需要,我建议二可以去找司天监,让他们帮你们改变一下容貌!” 许子圣的话让王文贞脸色变得铁青,这位大奉首辅,文官之首,冷哼一声,似乎是威胁,又似乎是提醒的说道。 “年轻人不要太轻狂,我们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锋芒太盛不好,容易伤人伤己!” “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你口味可真重,不怕齁死自己吗?!” 许子圣毫不客气,直接怼起了当朝首辅大人,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人不轻狂枉少年,年轻人就该有锋芒,只有这样才能让敌人畏惧,不然岂不是成了窝囊废,受人欺压!” 许子圣锋芒毕露,剑眸之中精光闪耀,死死的注视着王文贞,寸步不让,表现出了无比强硬的态度。 王文贞缓缓收回目光,神色阴沉不定,直接向前走去,身后众位王党成员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很是团结。 许子圣眼眸闪动,若有所思,如此看来,王党在朝堂之上掌控着话语权,都紧紧的团结在了王文贞的周围,势大难制,难怪会引得元景帝忌惮,将他推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想要让他来制衡这位首辅大臣。 “罢了,清谈误国,这些腐儒,我本来就看他们不爽,整天勾心斗角,私欲太盛,我就充当一次元景帝的刀,帮他砍掉这颗大树!” 儒雅清俊的魏渊脸色略显沉重,他感觉到了元景帝对许七安的不喜,暂且放下了心中的忧虑,看向了许子圣,提醒道。 “许大人,你要小心一些,王文贞不可小觑,树大根深,他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始终屹立不倒,才智,城府,权谋,手段都是最顶尖的!” “多谢魏公提醒!不过王文贞在我眼中不过土鸡瓦狗,我这段时间正闲得无聊,希望他可以为我添些乐子!” 勾栏瓦舍去多了,也就那么回事,教坊司的花魁,许子圣都见过了,不过他倒是从未留宿,因为他有严重的洁癖,不喜欢挤公交,太脏了!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我倒要看看王文贞能够耍些什么手段,我可不是誉王,如果他们敢使用盘外招,我就掀了这棋盘,大开杀戒,我就不信了,就凭他们那些臭鱼烂虾,都不够我杀得!” 许子圣这话说的极为大声,好像故意说给周围的人听,这是警告王文贞这些人,如果他们敢像对付誉王那样,耍阴招,他就敢杀人。 魏渊见此,微微颔首,这位文武双全的大宦官,显然是看出了许子圣的用意,他这下可以放心了,许子圣没有被今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依旧保持着清醒理智。 “桑泊案如今也算是了结了,许七安也算是戴罪立功了,魏公无须忧虑!” 许子圣一眼就看穿了魏渊的心事,随口安慰了一句,他心中一点都不担心,毕竟许七安身上可是有着一半的大奉国运,就是元景帝嗝屁了,他都不会有事。 魏渊闻言,神色稍霁,他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元景帝不愿赦免许七安,他就让许七安假死,由明转暗,放他进入江湖。 许七安厚颜无耻,狡诈阴险,十分适合朝堂,但是却又坏的不够彻底,心里还有着武夫意气,原则底线,反而又不太适合朝堂,他当初刀斩朱成铸这位银锣,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许七安就是一个不正经的人,不仅写日记,还将自己遇到的事情都记在了日记中。 “最近许久没有写日记了,以前的日记我已经烧掉,奈何许某不是正经人啊。今天元景(划掉)我已经尊称陛下,不能留下大不敬的证据,虽然我写完过几天就烧了。陛下免我死罪了,听说是许子圣这位兵部尚书抓到了周赤雄,当着陛下的面揭穿了礼部尚书李玉郎的真面目,桑泊案算是结束了!” “礼部尚书在刑部的地牢里畏罪自杀了,这是所有人都想要的结局,不过王首辅还算厚道,替他争取了一个全家流放的结局,没有满门抄斩,也没夷三族。我问魏渊为什么不落井下石,魏渊说绝户非君子所为。你都没了,还特么君子,不过,魏渊人还不错!” 礼部尚书畏罪自杀,王党的其他人没有牵扯到桑泊案之中,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朝堂再次恢复了平静,有了许子圣这根搅屎棍,让王文贞等人收敛了许多,元景帝也可以放心的修道了,再次将心思放在了追求长生之中。 每日朝会,许子圣一人独战群儒,战斗力爆表,让王文贞这个老狐狸都气的破功了,私底下没少咒骂许子圣,竖子不足与谋! 第三十一章 再次出手,干掉工部尚书 这日散朝之后,许子圣独自走出了金銮殿,和王文贞前呼后拥的热闹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也不以为意,抬头看向了云州的方向,眼眸中升起一道清气,大奉气运映入眼帘,紫气黯淡,震荡不休,显然是云州方向将有大事将要发生。 许子圣眉头蹙起,神色凝重,念头转动,思索良久,才喃喃自语道。 “王党勾结妖族,齐党勾结巫神教,朝廷里都是些什么人?元景帝修道脑子都修坏了!” 元景帝为了追求长生,潜心修道二十年,大部分时间都不理朝政,虽依旧大权在握,也难免养出一些妖魔鬼怪,他帝王权术是厉害,但是朝堂诸公也不是愚蠢之辈。 元景帝操纵着朝堂,朝堂诸公也在演他。当一个皇帝只顾着自己的权力,而不顾社稷和民生时,选择人才的出发点便会产生变化,考核标准趋向于听话、易于控制等方面,至于人品如何,能力如何反而不那么重要! 这也是元景帝忌惮许子圣,不愿让他插手朝政,故意让文官排挤许子圣的原因之一。 若不是因为平阳郡主案导致朝堂势力失衡,元景帝需要一柄锋利的刀,许子圣怎么会成为兵部尚书。 当然许子圣也没让元景帝失望,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扳倒了礼部尚书李玉郎,让王党受到了重大的打击,朝堂这才恢复了平衡,许子圣之后更是每日和王党争斗,战斗力爆表,十分热闹,这种热闹让元景帝十分放心。 “朝堂之上尽是妖魔鬼怪,最干净的居然是魏渊这个大宦官,一心为公,倒是让人有些唏嘘!” 许子圣收回目光,工部尚书作为齐党领头人,勾结巫神教,贩卖军需,火药,火炮等管制军用器械,已经是通敌叛国了。 许子圣目光沉重,脸色阴沉,转头看向了宫城深处,元景帝的身影映入眼帘。 “作为大奉皇帝,你为了追求长生久视,不惜出卖大奉,要将大奉国运献祭给巫神,未免太过了!” 许子圣叹气一声,再次迈动脚步,他如今还不能鲁莽行事,他如今担任兵部尚书,得到了大奉气运加身,亚圣和儒圣之间的壁垒已经开始被撬动了,只要再给他的一段时间,他就可以从容突破到超品境界,成为第二位儒圣,到时候大势已成,就可凭借实力碾压,拨乱反正,扭转乾坤,让一切都回归正轨。 “不过如今魏渊的日子也不好过,打更人中出现了叛徒,出面检举了打更人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行为,让不少金锣,银锣都被大理寺带走了,他被文官集团逼得节节败退!” “如今云州将要发生大变,我就出手帮魏渊一下,给他一个翻盘的契机!” 许子圣想到就做,抬手伸出食指,对着虚空轻轻一点,轻声喝道。 “破!” 京都城中的一处无名府宅,府门之上并没有挂牌匾,红漆大门紧闭,里面聚集了许多人,衣冠楚楚,这些人都是朝中齐党之人,平日里在此处聚会淫乐,这里有着许多被掳来的少女,供他们发泄兽性。 不知多少少女不堪折磨,屈辱而死,尸骨都被埋在后院古井之中,为了避免被司天监察觉到怨气,让人在院子里布下了一座封禁阵法,价格井中的怨气被封印镇压,逃过了白衣术士的眼睛。 今日一道浩然正气从天而降,坐在了后院之中,那座古井井壁之上浮现出了无数繁复古怪的咒文,这些是巫神教的手段,用来封印怨气的。 浩然正气无坚不破,最是克制这些巫术神通,啵的一声轻响,咒文泛着红光,游动扭曲,如同蛆虫,让人感到恶心,承受不住浩然正气的轰击,直接破碎了,一道无比庞大的元气冲天而起,惊动了司天监的白衣术士。 “那是哪里,怎么出现如此大的怨气?” “快去联系打更人,一同联手查看此事!” 一刻钟后,打更人点齐人马,聚集了四十位白役,二十多位铜锣,六位银锣,一位金锣,配备了火铳军弩,绳索等器具,全副武装,行动迅速。 大部队手握火把,疾跑着跟在司天监术士身后,行军速度极快,火光连绵起伏间,仅用了半个小时就抵达了目标府邸。 府邸没有挂匾额,红漆大门紧闭,金锣张开泰挥了挥手,冷着脸,言简意赅的下达命令。 “包围起来。” 白役们持着火把散开,一位银锣上前,抽出佩刀,大喝着斩出刀芒,轰破红漆大门。 打更人火速冲了进去,一队佩刀的私兵怒喝着上前阻扰,双方刚一接触,就被打更人砍翻,死活不论。 内院隐约间传来丝竹管乐声,但很快就平息了,似乎察觉到了前院的动静,再过片刻,整座府邸骚动起来。 打更人一路冲到内院,温暖如春的前厅里聚集着十几名客人和女人,他们衣衫不整,神色惶恐。 “打更人?” 这座府宅的客人们神色大骇,惊恐的看着突然闯入的打更人们,他们不知为何会突然暴露。 张开泰甩了甩佩刀,在地面溅出一条猩红血线,刀指众人,沉声道。 “全部拿下,违者杀无赦。” 喊完后,张开泰离开了大厅,带着几名铜锣踹开一间间房门,将所有人聚集在了院子里。 “不许穿衣服,全都抱头蹲下!” 相比起青楼,这种类似私人会所的宅子更加隐蔽,可以放心的商议事情,而且即使弄死了姑娘,也有人给处理麻烦,教坊司的女人可不能这么玩。 打更人好似酒店查房一般,按部就班,将所有人都治得服服帖帖。 突击行动很快结束,张金锣采纳了许七安的建议,把客人们,让他们抱头蹲在院子里,忍受着一月初的寒风。 刚开始有人喊士可杀不可辱,被张开泰一刀砍死后,众人就都变得十分乖了,打更人可是拥有先斩后奏权力的。 “曹大人是你呀!呦,王大人也在啊!唐大人真是短小精悍!” 一位银锣冷笑着和认识的官员说话,语气中充满了调侃。 温暖的内厅里聚集着二十多名美貌女子和清秀少年。大奉对豢养娈童行为是坚决打击的,但喜好幼交的商贾官员不在少数,很多青楼会养一些娈童,扮作龟公,等有此爱好的客人上门后,他们就负责陪睡。 “令人作呕。” 一位银锣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 张开泰正在审讯府邸的主人,是位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此人一个劲儿的磕头,嘴里不断的求饶。 “小人有罪,小人该死。” 张开泰不为所动,坐在太师椅上,神色阴沉,眼眸里闪动着精光,审问道。 “你幕后之人是谁?” “小人只是想结交一些朝中权贵,并没有幕后之人。” 张开泰也不再继续问下去,只是叮嘱下属银锣看紧了,莫要让他自杀,等他进了打更人的地牢,石头人的嘴也能撬开,不怕他不招供。 这时,司天监的白衣术士出现了,面色沉重,目光阴沉,充斥着杀意和怒火,说道。 “后院有一口井,专用来丢弃女尸。” 张开泰深深的看了眼脸色惨白的中年人,跟着白衣术士来到了后院,找到了那口井,用火把照了照,井水呈深黑色,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飘上来。 御书房,宽敞奢华的空间里此时只有寥寥几人,他们分别是高居皇座的元景帝;老谋深算的王首辅;鬓角微霜的大青衣魏渊,兵部尚书许子圣,刑部孙尚书,几人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臣们陆续赶来,作揖入位,元景帝全程都在闭目养神,直到听见了工部尚书的声音。 元景帝睁开眼,俯瞰着众臣,能参加小朝会的都是大佬级别,普通的高官都没资格。 “魏爱卿,与众卿说说吧。” 魏渊应声出列,神色凝重的说道。 “昨日,司天监术士在京都内发现了一股极大的怨气,联合打更人突袭,在内城发现一处豢养娈童和私娼的民宅,那些女子本是良家,少年亦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他们被人贩子掳来关押在此,被逼着侍奉夜里来宅子买醉的客人!” “打更人雷霆出动,围剿了这窝贼人,抓住嫖客十三人,其中十人身有官职,三人乃京中巨商。此外,打更人在后院的井中打捞出近百具骸骨,皆是被残害的良家。” 魏渊的话在御书房激起了巨大风浪,大臣们大声议论起来,顾不得朝会肃静的规矩。 拐卖人口、豢养私娼、权色交易,这其中的任何一项罪名,都可以让涉事的官员万劫不复,尤其是京察期间,捂都捂不住。 但魏渊的话还没完,他扫了众人一眼,又一剂重大猛料抖了出来,沉声道。 “根据调查,私宅的主人与巫神教的巫师有牵扯,井中刻画的养鬼咒文便是证据。经私宅主招供,他是为工部刘尚书做事。那座私宅既作为拉帮结派的寻欢之所,也是暗中联络巫神教的据点。” 工部尚书闻言神色大变,一脸的委屈不服,跪倒在地,大声呼喊道。 “陛下,臣冤枉。魏渊这是在污蔑微臣,请陛下为臣做主。” 结党营私,拐卖人口,逼良为娼,这些都在违法犯罪的范畴内。但勾结巫神教就不同了,这是通缉叛国。依大奉律法,通敌叛国者,夷九族。 众臣闻言一片哗然,脸上纷纷露出了怒色,不管心中如何想,至少要表现出对大奉忠心耿耿的架势,一个个演技超群,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不过,也不是魏渊说什么就是什么,文官们对魏渊这个大宦官可没有任何的好感,御书房瞬间就变成了菜市口,喧哗无比,有人呵斥魏渊攀咬污蔑,有人则提议要斩魏渊狗头。 侍立在元景帝身边的大太监,连喊三声肃静,仍没有压住混乱的场面。 “啪!” 元景帝一拍桌子,御书房内瞬间安静,他凌厉的眸光扫过众臣,落在首辅王贞文身上。 “王爱卿觉得呢?” 首辅王文贞出列,神色沉静,充满了睿智之色,躬身一礼,对元景帝回答道。 “陛下,结党营私,拐卖人口,逼良为娼,通敌叛国,罪不可恕,此事应当彻查,不可姑息养奸!” 王文贞这话听起来像是和稀泥,但刑部孙尚书敏锐的察觉到老大哥在偏向魏渊,他立刻明白了老大哥的意思。 站工部尚书的话,顶多就是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及削了魏渊的脸面,站魏渊的话,一旦查实,工部尚书就完了,齐党将损失一位领头人。 在桑泊案中,王党曾经试图嫁祸工部尚书,给予齐党重创,虽然失败了,但眼下确实是个机会。 如果工部尚书被拿下,那么朝堂之上就是王党的天下了,几乎就是一言堂了,当然还有一个战斗力爆表,十分难缠的许子圣碍事。 元景帝闻言点点头,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看不出他是如何想的,目光一转,看向了魏渊,询问道。 “人犯何在?” “就在门外,由打更人看守!” “带进来吧!” 很快,金锣张开泰就押着安慰府宅主人进入了御书房,跪倒在地,禀报道。 “陛下,诸位大人,人犯已经带到!” “审问一下吧!” 元景帝神色平静,看向了一旁的司天监白衣术士,显然是早有准备,只是当着朝堂诸位大臣的面,当场对峙罢了。 突然,这位中年男人脸色扭曲,五官都凑到了一起,七窍开始流血,脸色发紫,嘴唇发黑,抽搐不止,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 这一幕,让御书房内的众位大臣纷纷发出惊呼,这可是御书房,居然有人敢施展邪术,杀人灭口,真是胆大包天,这样无法无天的凶徒,严重威胁到了这些权贵的性命安危,让他们心中无比震怒。 “大胆,子不语怪力乱神!” 许子圣踏前一步,怒喝一声,如同雷霆,震得众人一阵恍惚,磅礴宏大的浩然正气涌出,直冲云霄,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浩刚正,充满了不屈的气息。 “啊!” 虚空中传来了一道惨叫声,皇宫附近的一处府宅中,一位身披黑衣的身影倒地,七窍流血,暴毙身死。 这是一位巫神教四品梦巫,实力强大,他本来想要再次施展巫术,远程咒杀那位中年人,没想到被许子圣一声爆喝,引动了浩然正气,将其震杀。 不过,事发突然,许子圣也没有想到巫神教居然如此大胆,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施展巫术,使得中年男人被巫术咒杀,根本来不及救援。 许子圣神色阴沉,脸色铁青,巫神教和工部尚书等人实在是胆大包天,太过放肆了,居然敢当着元景帝和诸位大臣的面,杀人灭口! 许子圣走到尸体边,捏住中年人的领口,轻轻一抖,刺啦的声音里,衣服碎裂成片,中年人赤条条的身躯暴露在众人眼中,尸体胸口有一个鲜红的印记。 “这是巫师的咒杀术,取人头发、鲜血、指甲等物,辅以生辰八字,便能杀人于无形。” “果然是巫神教的邪术手段,显然是有人不想让他说话,杀人灭口!” 元景帝脸色铁青,眼眸中充斥怒火,他从现在这么愤怒过,居然有人胆敢杀人灭口,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在他的御书房内,这严重的冒犯到了这位皇帝威严,如果那人的目标是他呢,他的性命受到威胁,安全没有了保障。 “大胆!” 元景帝手掌狠狠的拍在了龙椅扶手上,扶手裂开,这位修道皇帝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周身散发浓郁的煞气和杀机。 “陛下息怒,人死了,魂魄还在,一样可以施展神通,将事情真相查明!” 魏渊在刚刚就护在了元景帝的身前,闻言连忙躬身一礼,安抚道。 元景帝神色冰冷,点点头,目光扫了一眼几位司天监的白衣术士,实力最强的也只有四品修为,不堪大用,目光转向了许子圣,说道。 “许爱卿,还是由你出手吧!” 许子圣点点头,俯视着尸体,清喝一声。 “魂归来兮!” 一道虚幻的身影浮现在了御书房内,这是中年人的魂魄,还未来得及投胎,就被许子圣的言出法随拘来了。 “陛下,可以让人和他的魂魄共情,就可知晓他的记忆,事情真相就可以明了!” 元景帝沉吟片刻,看向了身边的大太监,如果说现场谁最得他信任,自然是这位自幼便在身边伺候的大伴。 “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大太监十分识趣,当即伏身请命,甚至都不需要元景帝开口。 许子圣对着魂魄一指,就落入了大太监的身上。 一段段记忆,一幅幅画面浮现在了大太监的脑海之中,这些都是中年人的记忆,他仿佛化身成这位中年人,所见所闻统统经历了一遍。 一刻钟后,许子圣轻喝一声,魂魄离体,消散在了御书房内,大太监精神有些恍惚,茫然的看着众人。 片刻后,大太监才反应过来,恢复了清醒,连忙跪倒在地,对元景帝汇报道。 “陛下,奴才都看见了,确实如魏渊大人所言,工部尚书是幕后主使,他勾结巫神教,通敌叛国,倒卖军械,图谋不轨!” 哪怕是自己最信任的大太监,元景帝依旧保持着怀疑,帝王心性,多疑至此,实在是太可悲了,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相信。 元景帝眸子一转,看向了几位白衣术士,想要确认一下大太监的话是真是假。 第三十二章 这幅画有些凶! 司天监白衣术士微微点头,他们眼中流转着清气,死死盯着大太监,一直察看着大太监的气是否有波动,以此来辨别话中的真假。 工部尚书面如土色,宛如没有生机的木偶,他知道自己完了,要和礼部尚书他们团聚了,只是他的下场怕是比礼部尚书还要凄惨,依大奉律法,通敌叛国者,夷九族。 自从许子圣成为兵部尚书,其他六部的尚书一个个的倒霉下台,先是礼部尚书,然后还是工部尚书,一时间所有人都对他感到了几分敬畏,认为他就是一个煞星,周围三尺没有人敢靠近,堪称尚书杀手,和许七安的花魁杀手有的一比。 不过不同的是,许七安是靠着才华,赢得教坊司九大花魁的青睐,成为了教坊司姑娘中最受欢迎的人。每日白嫖,至于是谁白嫖谁,这就有些说不准了。 许子圣是靠着干掉了两位六部尚书,威名远播,所有人都对他退避三舍,人见人怕,成为了朝堂鬼见愁,扫把星,成为了最不受欢迎的人。 因此,许子圣感到很受伤,决定去教坊司寻找安慰,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翌日清晨,许子圣刚刚从教坊姑娘那里得到了几分慰藉,听了一夜的曲,走出了小院,迎面就碰到了同样刚刚走出教坊司的许七安,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男儿本色,铁血柔情,来此也是正常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安慰一下那些苦命人。 “见过许大人!” 许七安如今在打更人混的如鱼得水,深得魏爸爸看重,认为他独一无二,对他十分亲厚,如果不是魏渊已经痛失良鸡,别人都会认为许七安是魏渊的亲儿子了。 “不必多礼,听说你最近风头正盛,教坊司的花魁为了争夺你,都快打起来了!” 许子圣两人一同向外走去,许七安稍稍落后半步,眼眸看着前方的身影,心中感叹不已,这位可是平步青云,一跃成为了朝堂之上的顶级大佬,位高权重,身后更有武勋集团作为后盾,如今和当朝首辅王文贞斗得如火如荼,短短几月的时间,就干掉了两位尚书,战斗力惊人,牵扯出来的官员更多,堪称大奉官场第一杀手,人人敬畏。 “下官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太有才华的话,容易招蜂引蝶,我如今都有些厌烦了,不胜困扰!” 许七安得了便宜还卖乖,假装苦恼的抱怨道,心中却在得意,白嫖的感觉就是爽。 “是吗?” 许子圣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脚步停顿了一下,眼睛无比明亮,透着古怪的意味,上下打量着许七安,看得对方心头忐忑,不知为何。 “许大人,你在看什么,我可是有什么不妥?” 许七安知道许子圣的实力境界,堪称大奉儒道第一人,他这样打量的目光让许七安坐立难安,总觉自己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有些虚啊,明明已经练气圆满了,还未突破七品炼神之境,怕是肾水消耗过大,导致精气神难以圆满,怕是很难突破七品炼神之境了!” 许子圣危言耸听,让这个小子在自己面前嘚瑟,必须吓唬一下他,让他知道色是刮骨刀,少年应该戒色,不能沉迷于温柔乡,自己这也是为了他好,不让他堕落。 许七安闻言大惊,他最近名声大噪,又做了几首诗,让教坊司的花魁疯狂了,都对他倾慕不已,所以近日几乎每天都来教坊司,让这些孤独的苦命人变得井井有条,不至于空虚寂寞。 许七安有时候也是感到了气短体虚,甚至有时候连续安慰好几位花魁,第二天都扶着墙走出了教坊司,但是仗着自己八品武夫的体质,身强体壮,不当回事,但是他忘了还有一句话,世上只有累死的牛,那老黄牛可是十分健壮,依旧会被累死,他哪能例外。 “许大人,可有办法弥补?” 许七安为了日后的幸福生活,连忙问道,脸上透着担忧和急躁,他虽然深得魏爸爸的喜爱,但是可从没想过成为魏爸爸那样的人,鸡不可失,他可不想成为魏爸爸的干儿子! “嗯!” 许子圣作戏做全套,沉吟了好半天,让许七安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虚汗一阵阵的往外冒,让他更认为自己身体太虚了,越发忐忑。 “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许大人还请指点一二!” 许七安眼睛里满是期盼之色,眼睛死死盯着许子圣,如同小狗一般,楚楚可怜,透着谄媚和巴结。 “我赐你一副观想法相图,然后你需要戒色三月,养精蓄锐,方可弥补之前的亏空!” 许子圣本想说三年,但是想了想后,觉得不现实,许七安不是傻瓜,魏渊更是对他十分看重,三年容易穿帮,三个月的话,即使魏渊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法相图!” 许七安惊呼一声,没想到许子圣居然会如此大方,居然会给他一幅法相图,这可是千金不换的武道不传之秘,珍贵至极。 武夫精气神圆满之后,气机盈满上中下三个丹田,精神力便会暴涨,这个时候意味着可以观想了,需要准备突破炼神境。 而武夫想要突破炼神境界,还需要观想法相,蕴养精神力,才能顺利的晋级,如果没有这法相图,几乎是不可能踏入七品炼神之境的。 许七安的二叔踏入了炼气之境已经十几年了,就是因为无法得到法相图,所以一直不能突破桎梏,蹉跎了岁月,一辈子只是一位八品练气武夫,几乎已经是武道之路断绝,心中满是不甘。 许七安随着许子圣来到了武安侯府,高门大院,无比威严,整个武安侯府给许七安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这是因为他从中感受到了许多气机,不乏一些高品武夫,让他这个八品武夫瑟瑟发抖。 “武安侯府不愧是勋贵领袖,实力雄厚,有几位武夫的气机不逊色打更人金锣,让人感到敬畏!” 许七安暗暗心惊,亦步亦趋的跟在许子圣的身后,不少气机在他的身上扫过,似乎是在分辨他是否威胁到了许子圣的安全,让他胆战心惊。 “我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啊,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八品武夫,面前这位可是儒道第一人,当今天下有几人可以威胁到他的安全!” 许七安战战兢兢的随着许子圣进入到了书房,周围气机散去,这次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感叹道。 “实在是太恐怖了,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暗中的高品武夫误会,直接被击杀了!” 许子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走到了书桌前,打开了一张白纸,拿起一旁的上好的紫檀狼毫笔,蘸满了墨汁,泼墨挥毫,不断的在白纸上勾画着什么,嘴里笑着说道。 “不用紧张,他们也是太过谨小慎微了,担心我的安全!” 许子圣说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一副你懂得的样子,继续说道。 “我最近有些活跃,不小心干掉了两位六部尚书,所以他们有些紧张过度了,草木皆兵,对任何一个靠近我的人都会警惕至极!” 许七安闻言,瞬间恍然,武安侯府的武夫高手,是警惕文官集团狗急跳墙,暗中出手,谋害这位尚书杀手。 “原来如此,难怪会戒备如此森严!” 许七安之前也来过武安侯府,那时候的许子圣被朝堂排挤,只是闲人一个,武安侯府并不现在这样戒备森严,虽也深不可测,可也不像如今一般,好似龙潭虎穴,让人感到无比心惊。 “画好了,你拿回去吧!” 许子圣将刚刚画好的法相图卷起,并没有打开,递给无比诧异的许七安。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法相图,现画的?” 许七安麻爪了,法相图还可以这样画吗?许子圣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他说罢就要打开手中的画,看看是否真的是法相图。 许子圣伸手一下就按住了许七安的手,脸上带着几分认真,阻止了他的举动,提醒道。 “这幅画刚刚画好,有些凶,你最好明日再看!” 许七安闻言不解,一幅画能够有多凶,将画卷接了过去,并没有当着许子圣的面打开,准备回去后再看。许七安是个头铁的,主打一个叛逆,别人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好奇心越重,偏要对着干。 许七安没有久留,在武安侯府他左立难安,总感觉背后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他,让他心中忐忑,匆匆离去。 “你小子,这下怕是真要自作自受了!” 许子圣对许七安的性格也是有所了解,以他的智慧如何不知许七安会如何做,脸上带着坏笑,就是想看许七安出丑。 许七安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打更人衙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法相图,一道无比桀骜凶戾的画像映入了眼帘。 这是一尊凶神,桀骜睥睨,三头六臂,凶神恶煞,周身乃是一片混沌,脚踏阴阳,面目狰狞恐怖,一股恐怖的凶煞之气迎面而来,冲入了许七安的脑海之中。 “嗯!” 许七安发出了一声闷哼,向后退了几步,脑海乱成了一团浆糊,脑子嗡嗡作响,眼冒金星,精神疲惫,眼眸黯淡无光,显然是被这幅法相图伤到了。 许七安强忍难受,连忙上前将这幅法相图合上,这才感到舒适了几分,头虽然还是一阵阵如同针扎一般疼痛,但是心神总算是可以掌控了,摆脱了法相图的冲击镇压。 “好凶的一幅画,居然让我的心神受到了冲击,精神受创,真是自作自受!” 许七安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感受着心神的情况,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下,向着浩气楼最顶端而去,遇到了困难,还是要找魏爸爸帮忙。 魏渊坐在案桌之后,手里拿着一卷书,无比的认真,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认真的太监让人心疼,毕竟对方已经痛失良鸡了,必须要有些精神追求。魏渊对黄白之物不感兴趣,却对读书十分沉迷。 清雅俊朗宦官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眉头微皱,看着面前这位自己最重视的小铜锣,面色苍白,头冒虚汗,眼眸黯淡无光,精神萎靡不振,脚步虚浮,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让他心生不悦,恼怒的呵斥道。 “你年纪轻轻,就如此堕落,也该节制一些了,教坊司的那些花魁,身经百战,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早晚将你榨干了!” 许七安真的想哭,感到无比的冤枉委屈,魏爸爸也不爱我了,居然会凶我。 “魏公,我没有,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魏渊脸色微变,严肃了几分,透着威严,目光湛湛,给人一种沉重的压力,这才是这位执掌打更人,屹立朝堂二十年不倒的大宦官的风采气度,冷冷的说道。 “你昨夜明明去了教坊司,要不要我让人查一查!” 魏渊以为许七安是在狡辩,心中十分不悦,他虽然看重许七安,却不代表他会纵容他,有些规矩还是要有的。 “魏公,你听我解释,我昨夜确实去了教坊司,也去和浮香姑娘交流了一下诗词歌舞,但是我变成这个样子,和你想的不一样!” 魏渊闻言,怒气稍减,只是简单的坐在那儿,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犹如一头雄狮,目光给许七安莫大的压力,清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样子,轻声问道。 “哦,怎么回事?说说吧!” 许七安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桌案前,将手中的观想图放下,没有打开,目光中带着几分敬畏之色,禀报道。 “魏公,下官之所以这样虚弱,就是因为这幅画,被它伤到了!” 许七安的话让魏渊直起了腰背,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色,目光看向了画卷,有些好奇的说道。 “你所说的倒是一件稀奇事,八品巅峰的武夫居然被一幅画伤到了!” “这幅画你从哪里得到的?” 许七安苦笑一声,他如果不是亲历者,也会以为自己在胡说八道,苦涩的说道。 “今日我遇见了许子圣大人,他说我肾水损耗过度,精气神难以圆满,很难突破七品炼神之境,所以需要戒色三月,炼神观想!” “他亲手画了这幅观想图,还告诉我这幅画刚画完有点凶,让我明日再看,我一时好奇,没忍住,所以就看了一眼,被它伤到了心神!” 魏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许七安,对他的性格也有所了解,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人,主打一个叛逆,别人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也正是因为这种特质,魏渊才会欣赏许七安,觉得他有武夫的意气和锋芒,值得栽培。 魏渊将案桌上的观想图拿起放到了眼前,就要打开,许七安大急,他有些担心魏渊会受到伤害,在他的心里,魏渊武道不精,实力弱小。 “魏公不可!这幅画确实有点凶!” 可惜,许七安还是晚了一步,魏渊已经先一步打开了画卷,一尊三头六臂,凶神恶煞的凶神映入眼帘,一股惊人的煞气冲出,弥漫在房间之内,向着魏渊冲击而来。 青衣儒雅的魏渊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白光,噼里啪啦,虚室生电,一道道细微的电光击溃了煞气。 “吼!” 一尊头顶天,脚踏地的巨人,浮现在了魏渊的脑海之中,仰头怒吼,吼声震荡不休。 巨人三头六臂,神态桀骜,睥睨众生,煞气惊人,肌肉纹理,纤毫毕现给人一种上击九天,脚踩九幽的客工部气势,仿佛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他畏惧, 一道暴虐的怒吼声从虚空中隐隐响起,回荡在了魏渊和许七安的心神深处,许七安脸色一白,再次后退了两步,魏渊却是不动如山,神色如常,云淡风轻的就将这道凶神法相身影击溃了。 “好凶的一幅画!” 魏渊仔细打量着这幅法相图,抚掌而叹,十分感慨的说道。 “许子圣果然厉害,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权谋城府,才智修为,都是当世一流,举世无双!” “你小子倒是好运气,居然能够得到他的青睐,为你画了这么一副观想法相图,可以让你很快突破七品立炼神之境了!” 许七安惊诧的看向了魏渊,没想到看着文雅柔弱的魏渊居然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道高手,这幅法相图的凶威让他心神受创,承受不住,但是魏渊却毫无反应,展露出了一身高超的修为实力。 “魏爸爸居然有事瞒着我,从未说过自己居然有着如此高深的武道修为,再也不爱了!” 许七安心中暗暗吐槽,其实魏渊从未说过自己不通武道,只是许七安先入为主,以为这位痛失良鸡的大宦官手无缚鸡之力。 “这是一幅最上品的观想法相图,价值连城,万金不换,你小子可要收好了日后可以当做传家宝!” 魏渊有些不舍的将法相图卷起,递给了许七安,他文武双全,鉴赏能力极强,此画不仅有着许子圣的精神烙印,可以帮助武者观想法相,蕴养精神,更是画中妙品,传世之作! “这画给你可惜了,你一介粗鄙武夫,不懂丹青之妙,看不懂这幅画的艺术价值!” 许七安脸色一黑,魏爸爸不爱我了,需要人家时,就是他宠爱的干儿子,如今仅是为了一幅画,就称呼人家为粗鄙武夫,翻脸也是在是太快了吧。 许七安见魏渊如此不舍,哪里不知道这幅观想法相图是好东西,连忙伸手将画卷接过,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御花园君臣论景,锋芒还需刀鞘藏 “魏公,这幅画如此凶悍,我如何观想这尊凶神法相?” 许七安既然知道了魏渊武道境界高深,自然不会放过薅羊毛的白嫖行为,连忙请教道。 “许子圣已经告诫你了,明日再看,是你小子好奇心重,伤到了自己,也是活该!” 魏渊的眼眸中升起了一道清气,看向观想法相图,在那漆黑的墨色下隐藏着淡淡的白色莹光,那是浩然正气,正在一点点的融入墨中,消磨着凶神的煞气,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让凶神的煞气消减到许七安可以承受的地步。 “这幅画卷之中有着许子圣的浩然正气,可以镇压凶煞之气,明日你这幅画就不凶了!” 许七安闻言微微吃惊,手中的画卷搂得更紧了,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法相图,眼睛深处涌出一股好奇之色,向魏渊求教道。 “魏公,许大人究竟是到了何等境界,居然只是一幅画就可以让我受伤!” 许七安虽然知道许子圣是天选之子,天地主角,修为强大,被魏爸爸称为当世儒道第一人,但是他就不清楚许子圣的境界实力,如今这幅画终于让他见到了冰山一角,那种强大,让他感到了高深莫测,看不清楚,如同幽深的深渊,高不可及的苍穹,一眼看不到尽头,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魏渊闻言,沉默不语,迈开脚步走到了窗前,如杨千幻所言的那般,给许七安留下了一个高人风范的背影,仰望着窗外的昊日,良久之后,才幽幽开口道。 “对外他说自己是二品大儒,但是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许七安闻言全身一震,二品大儒,牛啊,自从程氏亚圣建立了国子监后,理学思想占据了儒林主流,禁锢读书人的思想,抹杀了读书人的灵性,儒家已经近二百年没有人踏入二品大儒之境,衰落至此,没想到许子圣居然可以打破理学桎梏,突破二品,成为二百年来第一人,不愧是气运之子,简直不能用常理来推测。 “魏公你的意思是,许大人可能不是二品大儒?” 许七安听出了魏渊的言外之意,眼睛里无比震惊,瞳孔都扩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魏渊的背影,你还别说,此时的魏爸爸格外的有魅力,不会真的像杨千幻说的那般,为了增加神秘感和风度,才故意背对着我们吧。 魏渊缓缓的转过身来,背对着阳光,金灿灿的光辉落在了青丝之上,光影映衬,让他此时变得格外神圣高大,脸上的神色无比复杂,有不解,有欣慰,有忌惮,有喜悦,许七安第一次从魏渊的脸上看到如此多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毕竟许子圣不可以常理揣测!” 说到这里,魏渊停顿了一下,脸上所有的神色都消散了,化为了平静,只有眼眸深处浮现了一抹轻松,语气轻快的说道。 “不过大奉有许子圣是一件幸事,他是大奉的希望!以往我独木难支,被文官集团集火,每日攻讦我的奏章都可以堆满御书房的案桌,如今有了许子圣这位尚书杀手,文官们每天都在参奏他,我倒是少有人理会了,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魏渊出身宦官,文武双全,与文官集团天生就是敌对,所以一直受到了文官集团的围攻,但是如今出现了一位出身勋贵集团,有着读书人身份,却背叛了国子监的许子圣,可以说成为了文官集团最大的敌人,毕竟有句话说得好,相比于敌人,叛徒更被人痛恨。 许子圣就是国子监的叛徒,是文官集团最痛恨的人,只是碍于许子圣强大的实力,不敢耍阴招,只能从明面上打击许子圣。 可惜效果不大,元景帝这位棋手,不愿意让许子圣这把锋利的宝刀崩断,他需要许子圣来抗衡文官集团,维护朝堂平衡,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修道,求取长生。 许七安闻言心中震动,魏渊是何人,当朝第一功臣,文武双全,是大奉的顶梁柱,定海针,肱股之臣,国之柱石,许七安平日里虽然吐槽魏渊痛失良鸡,但是心中对他无比敬佩,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认为许子圣可以和他并列,甚至隐隐超出。 …… 皇宫,御花园。许子圣陪着元景帝漫步在御花园中,阳光温暖,这座占地达二十多亩的皇家花园,种植着各种珍贵的花种,树木,冬日与春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景,各有风采。 “霜杀百草,花木凋敝,这看似萧条的景象,细品之下,也别有一番滋味。” 元景帝负着手,意有所指的感慨,身上穿着宽大的道袍,有种缥缈脱俗的气质,不像是一位执掌朝政数十年的帝王,反而更像是一位性情淡泊的道士。 在元景帝的身后,落后小半个身位的许子圣,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似乎对元景帝的话不以为然,没有任何的畏惧和尊敬,甚至算得上大逆不道的说道。 “陛下这话说的不对,萧条从古至今都不是风景!” 面对这位年轻的兵部尚书顶撞,元景帝杨面上只是笑笑,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眼眸深处却是透着几分寒意,如同万年玄冰,冷得吓人,嘴上淡淡的说道。 “来年开春,自然便又是百花盛放了。” “萧条只是暂时的,依旧蕴藏着生机,只是不显于外罢了!” 许子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元景帝留,似乎就是不想让这位道君皇帝心情舒畅一般,继续抬杠的说道。 “来年春天时候尚早,这萧条不知道又要延续到何时,那蕴藏的生机是否还有发芽的机会!” 元景帝终于装不下去了,回过头来看向了许子圣,脸上挂着几分怒火,十分不悦的样子,对许子圣质问道。 “那你觉得当如何做?” 元景帝怒火越盛,许子圣心中就越高兴,脸上的笑容也越灿烂,扫过整座御花园,开口道。 “百花盛放的景象固然美,奈何春去冬来,繁华落尽,陛下你看那些四季常青的树木,不管春风秋月,夏日冬雪,它们都依然存在。 “铲去繁杂多样的花草,留下四季常青的树木,方是长久之道。” 元景帝敛去怒火,冷眼斜睨,大许子圣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半步不退。君臣相视许久,元景帝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安慰自己,不生气,自己不值得生气,良久之后,才开口淡淡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 “人不可无锋芒,但是锋芒太盛也不好,容易伤人伤己!” 许子圣却对此不以为然,澄净的眼眸看向了元景帝,脸上的笑容收敛,平静却又坚定的反驳道。 “刀剑只有锋芒毕露,才能剪裁花草,没有太盛一说!” 元景帝不知为何居然不敢和许子圣对视,目光闪动了一下移开了,再次看向了萧条御花园,他从这萧瑟的景象中看到冬季的肃杀之气,幽幽道。 “你我君臣终究不是一路人,对景色的观点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再继续争论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朕有些累了,你退下吧!” 许子圣看着心中生出了杀机的元景帝,微微一笑,丝毫不惧,你要是给我玩阴的,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掀桌子,清君侧这玩意我可熟了,保证给你在冷宫找一间萧条的宫殿,让你欣赏个够。 “臣告退!” 许子圣不甚恭敬的拱手一礼,转身离去,似乎是没有感受到御花园里的萧杀之气。 望着许子圣的背影,元景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座冷硬的雕塑。 大太监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不知过了多久,寒风吹过,元景帝感到了一丝寒意,这才迈动脚步向着来路返回,大太监见此,连忙将手里衣物披在了元景帝的身上,十分的熟练,不愧是元景帝的知心人。 元景帝脚步不停,坚定而又是从容,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大太监问道。 “你说如果一把刀锋芒太盛,该怎么办?” 大太监闻言稍稍露出了几分惊讶,眉头微皱,脸上透着迟疑之色,有些事情他虽然明白,但是却不愿说出来,言多必失,作为伺候了元景帝二十多年的贴身之人,他从不多嘴,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 元景帝对自己身边的大太监的性情也极为了解,知道他的顾虑,开口说道。 “你无需顾及,只是单纯说出你的想法就可以了!” 大太监听到此话,知道不说不行了,犹疑了一下,腰背弯曲的更厉害了,脑袋低垂,眼睛盯着地面,小心翼翼的说道。 “刀子如果锋芒太盛,就容易伤到手,不如换一把刀子!” 元景帝闻言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有些惶恐的大太监,目光深邃,让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可若是必须用这把刀呢?” 元景帝何尝不知换人,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许子圣已经成为了兵部尚书,又无任何的过错,岂是那么容易替换的,而且如今大奉也没有人可以替代许子圣,根本无力制衡王文贞等人,刀子虽锋芒太盛,却又不得不用。 “那就给这柄刀配上一个刀鞘,将它锋芒收敛起来就是了!” 大太监抬头看了一眼元景帝,随即又再次深深的埋下,小声的说道。 元景帝闻言沉思,片刻后,脚步再次迈动,步伐轻盈,透着一种轻松的感觉。 “刀鞘!说的不错!” 大太监这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额头沁出的冷汗,亦步亦趋的跟在元景帝身后,胸膛之中的心脏依旧砰砰作响,让他感到了一阵胸闷。 党争是一把双刃剑,它能维护元景帝的地位,也能搅乱朝局。党派越多,斗的越激烈,长期以往,便没有人顾着政务,满脑子都是如何阴谋阳谋,整垮对手。 朝堂局势混乱,对元景帝来说是有益的。各党派斗的越激烈,他越是可以安心修道。若是一家独大,或两家独大,朝局就会脱离元景帝的掌控。 但若是杜绝党政也不行,朝内无党,千奇百怪,元景帝制衡朝堂的手段有些欠妥当,完全没有必要扶持那么多党派,只需要保持三个势均力敌的党派就行。因为不管在什么领域,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如果只是两个党派,他们可能会私底下结成同盟,表面水火不容,背地里沆瀣一气。但如果是三足鼎立,他们之间很难达成利益一致,朝局就会相对稳定,便于制衡。 当然,婚姻例外,三角形的婚姻比党争还要热闹,简直就是修罗场,无比狗血。 如今朝堂之上就有些这样的趋势,魏渊算是一个党派,许子圣和武勋集团算是一个党派,国子监出身的文官集团算是一个党派,只是这每一个党派内部也不太平,分成了许多小党派,尤其是文官集团党派,相互算计,相互争斗,好在还有首辅王文贞,可以维持着文官集团稳定。 这日,打更人的暗子传回来一封密信,信中说,云州的都指挥使杨川南暗中勾结山匪,输送军需,以谋取利益,以及养寇自重。 密信传回京城后,那位打更人暗子就无故身亡,死的无声无息。他的真正身份是都指挥使司,经历司的一名经历,人死了,证据也不知所踪。 魏渊将此事禀告了元景帝,元景帝派都察院的巡抚前往云州,调查此事。 御书房,许子圣脸上透着几分寒意,极为强硬的说道。 “何必费那个功夫时间,请陛下下旨召云州都指挥使杨川南回京,若是不从,立刻命云州周边的军队镇压,何必大费周章,和他周旋!” 元景帝闻言眉头微皱,认为许子圣的做法太过霸道强硬,不愿如此,沉声道。 “此事朕自有打算,许爱卿你无需多言!” 魏渊看着几乎就要争吵起来的元景帝和许子圣,连忙打圆场,说道。 “陛下,我会派出打更人保护都察院巡抚,并协助调查,尽快将事情搞清楚的!” 元景帝满意的点点头,显然对魏渊的表现十分满意,还是坚持让都察院前去调查,不采纳许子圣的建议。 许子圣一脸鄙夷的看着魏渊,果然不愧是宦官出身,活该你痛失良鸡,做不成男人,面对元景帝实在是太过无力了。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魏渊无鸡可施!” 此事其实和朝堂之上的齐党有关系,云州匪患难除,极为混乱,除了山匪们占据地势,再就是个个都有军备物资,不是等闲的山匪,背后有人支持,这个背后黑手就是齐党,他们身在京都城无法远程操纵,所以需要一个本帝的高官配合,这个人就是云州都指挥使杨川南。 魏渊派出了金锣姜律中负责此案件,铜锣许七安随同,一起前去查明真相,顺便保护都察院的巡抚。 暗中另有司天监的人跟随,这是惯例,打更人和司天监的白衣术士经常配合,一方面是相互监督,一方面是相互合作。 观星楼,八卦台,站在八卦台边缘,夜观天象的监正,耳廓一动。几秒后,阵法纹路亮起,出现一位负手而立的白衣身影,悠然念道: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上无我这般人!” 杨千幻即使面对的自己的老师,司天监监正也是背对身子,他将自己从许七安口中听到的这句话缓缓念出,充满无敌的意境,背对众生,颇有几分高手的风范。 只是这位高手突然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急的脸色涨红。 许久后,杨千幻感到那股力量消散,神态恭敬了许多,老老实实的问道。 “老师,您找我何事?” 同样背对着他的监正,白须飘飘,气质缥缈,一种世外高人的风采让人心生敬佩。 “去云州,看着” 后面的话监正施展了传音入密的手段,显然十分机密,不愿让第三人听到。 师徒俩背对着彼此,杨千幻试探性的问道。 “偷偷的去?” “嗯。” “明白了,老师还有什么交代?” “九州卧虎藏龙,一山更比一山高,出门在外,要懂得低调谦逊,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不做。” “老师,说清楚一点。” “低调做人,那句话别到处乱说,会挨揍的。” “好的老师。” 杨千幻刚刚已经尝试过了,很是虚心的接受了老师的建议,心中打定了主意,日后只有面对实力不超过自己的人才会如此说,免得再次被人教训。 从京城到云州,路途遥远,为了节省时间,这支前往云州的钦差队伍,选择走水路,摒弃旱道,官船劈波斩浪,风帆烈烈鼓舞。 前朝曾经大兴水路,开凿运河,分别修了两条贯穿南北、东西的大运河,其中支流数之不尽,方有如今大奉的发达漕运。迎着江面吹来的风,大大小小的船只航行于江面。既有官船也有商船。 许子圣站在运河岸边,看着钦差队伍远去,神色平静无比,正要转身离去,突然一道黑烟升起,那是一艘商船,他们正在焚烧自己船上的货物,脸色沉重,却又不得不为。 许子圣慧眼如炬,视力惊人,即使隔着几里的距离,依旧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眉头微皱,冷冷的说道。 “这是商家不打算过榷关,烧了货物准备返航。” “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民不聊生啊!” 朝廷在运河设置重重榷关,每过一关,便交一次税。交着交着,很多商家就会发现,即使到了目的地,卖出货物,赚取的银子还不够交税。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别人不敢碰的,我来碰!别人不敢管的,我来管! 朝廷在运河设置重重榷关,每过一关,便交一次税,交着交着,很多商家就会发现,即使到了目的地,卖出货物,赚取的银子还不够交税。所以干脆烧了货物返航,因为你若载着货物,返航时还得再交一次税。空船则不需要,沿河焚烧货物,这是常有的事。 还有更过分的事情,因为小商家负担不起漕运关税,只能依靠漕运商会,那些商会会把货物低价吞下来,再高价卖出去。就拿太康县的硝石矿举例,当地灰户采石烧灰,京城吃不下那么大的量,便只能运到各州贩卖,但关税那么重,他们无力承担。商会就趁机低价收购石灰,通过自己的渠道运送出去,灰户们只能得一成,甚至更少的利。勉强果腹,这背后牵扯的利益难以想象,即使是魏渊也顾虑重重,不敢触碰。 许子圣脸上寒意沉重,眸子里闪烁着锋芒,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只留下了一道清朗而又坚定的声音。 “打更人不敢碰的,我来碰!满朝文武不敢管的,我来管!” 元景帝修道炼丹,开销巨大,而这些银子并不是从户部走,都是他自己的小金库提供的开支。那么,元景帝哪有这么多银子供他疯狂撒币,不言而喻。 金銮殿,元景帝高坐龙椅,俯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威严无比,沉声道。 “若无事,今日就散了吧!” 许子圣突然踏前一步,微微躬身,手中笏板抬起,朗声说道。 “臣有本奏!”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的诸位大臣身体一震,惊疑不定的看向了许子圣,这位可是个煞星,他今日这是又要干掉谁。 顿时,文武百官瑟瑟发抖,暗自思索自己近日所作所为,应该没有什么会牵扯到顶上乌纱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己无关,高高挂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注视着许子圣。 元景帝也是帝眸微凝,有些麻爪,许子圣每次奏本都会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搞得鸡犬不宁,即使是他也心有余悸,感到疲惫,他制衡朝堂是为了省心,好专心修道求长生的,如今却被许子圣搞得更累了。 “许爱卿,你又有何事上奏?” “臣请陛下减轻榷关之税,税费过高,商户无力承担,沿河烧货,屡屡发生,长此以往,商业必将衰败,商户百姓都将食不果腹,民不聊生!” 许子圣迎着元景帝的怒视的目光,毫不退让,神色坚定,冷冷的说道。 “陛下为了修道,横征暴敛,加税于民,搞得黎民苦不堪言,此乃苛政!苛政猛于虎,还请陛下知错改错!” “许子圣,你放肆!” 元景帝勃然大怒,须发倒立,从未有人敢像现在这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责他的过错,让这位掌控欲极强的帝王杀机陡升,元景帝从龙椅上站起来,死死的盯着许子圣,怒声道。 “许子圣,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这话一出,一股惊人的杀机弥漫在金銮殿中,让文武百官噤若寒蝉,纷纷低下脑袋,眼睛偷偷瞥着许子圣,期待着事情的后续发展。 许子圣面对元景帝的帝王一怒,毫不动容,面色平静,直视着暴怒的元景帝,十分淡然的说道。 “陛下不是不敢杀我,而是知道杀不了我!” “既然陛下让我踏入朝堂中心,我就要在其位,谋其政,还请陛下减轻榷关关税,给商户百姓一条活路!” 许子圣踏前一步,身上涌出一股的宏大刚正的浩然正气,撼动了大奉国运,充满了不可侵犯的凌然,威逼元景帝退让。 运河之上涌出无尽的怨气,横跨虚空,涌入了皇宫上空,威压朝堂,这是许子圣携商户百姓的怨气冲撞大奉国运,警告元景帝,如果不同意,那就消减大奉国运。 元景帝耳中隐隐传来了一阵龙吟之声,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似乎极为畏惧那弥漫京都上空的怨气。 元景帝无比憋屈的看着许子圣,前朝之时,就有一位二品大儒携带黎民怨气撼动了国运,使得天下百姓纷纷起义,这才有了太祖建立大奉的丰功伟业。 元景帝不敢和许子圣闹翻了,如果真的被撼动了大奉国运,他这位九五至尊怕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安稳了,可以修道求长生。 “好好好!许爱卿真是不忘初心!” “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还请陛下共勉!”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就是你的儒道吗?” 元景帝神色阴沉无比,冷冷的眼眸注视着许子圣,他自然知道当年许子圣在云鹿书院所写的碑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元景帝才会排斥许子圣,这是一个目无君主的狂妄之人。 “陛下所言不错,这正是臣的儒道!” “既然如此,就如你所愿,榷关关税减为五成!” “散朝!” 元景帝一挥龙袍衣袖,怒声道。深深的看了一眼许子圣,转身就离开了金銮殿。 “陛下圣明!” 许子圣躬身一礼,大声喊道,神态无比恭敬,好像真心敬畏元景帝一般。 满朝文武神色复杂的看向了一意孤行的许子圣,心中有着幸灾乐祸,却不知为何眼中露出了钦佩之色,为民请命,触怒帝王,这是大臣们读书时的理想,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没了这份初心。 大奉地理志记载,云州纵横六万里,物产丰富,农桑、瓷器、草药等等。武宗皇帝揭竿而起之前,云州的富庶程度,在大奉各州可以排进前五。 元景初年,云州总人口达五百万之数。而后,黄册每十年编造一次,人口逐步锐减,元景三十年,云州人口三百五十多万。 三十年里人口缩减一百五十万,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真实缩减人口只会比这更多。因为云州土地肥沃,不闹天灾的情况下,是不用考虑饥荒问题。 也就是说,三十年里正常繁衍生息,人口是可以稳步增长的,从五百万到三百五十万,可不是简单的做减法,实际缩减人口至少再翻一倍,这损失的人口,一半是因为赋税太重,弃田当了流民,或进城另谋生路,或落草为寇,这些人都是不记在黄册里的。再就是匪患严重,烧杀劫掠,雪上加霜。有时候山寨土匪为了补充劳力,会主动下山劫掠百姓。呵,山匪当然也不在黄册之内。 云州是在这二十多年里急转而下,差不多就是从元景帝修道才开始的,可见这位道君皇帝有多昏聩,搞得大奉乌烟瘴气,国运衰减! 许七安一行人路遇禹州漕运衙门纲运使监守自盗,往云州输送军需,却发现被人杀死于书房,线索中断。刚到云州,路遇暗子外室杨莺莺被截杀,破解了打更人暗只所留的密码,在黑市狗肉店,得到暗子留下的账本。 许七安等人当机立断将云州都指挥使杨川男逮捕,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云州卫指挥使集结了三千大军,围在了云州城门外,为首的卫所指挥使徐虎臣更是放出话来,半个时辰内,如果不释放都指挥使,给他们一个交代,那就入城兵谏! 所谓兵谏,就是以武力规劝君主或尊长,使其服从,简而言之,就是用拳头逼你就范。 兵谏和政变的区别在于目的不同,行为却是一样的。不过兵谏是死谏,非万不得已,没人会用。 许七安为了拖延时间,和李妙真一同来到南了城门,展示腰牌后,两人登上城头,城防军的千户亲自接待。 李妙真乃是道门天宗圣女,师承冰夷元君,天地会二号。她相貌极好,五官精致,小嘴红润,高高的鼻子凸显出五官的立体感,只是她那股子锐气,会令人忽略她的美貌。 李妙真穿着鳞片甲衣,身后是艳红的披风,没戴头盔,长发扎成及腰的马尾,英姿飒爽,宛如一尊凛然的女战神。本欲与师兄李灵素下山修行“先入世,后出世”的太上忘情之道,结果却因为旺盛的正义感,而在红尘中摸爬滚打,不可自拔。来到云州之后,见云州匪患横行,百姓困苦不堪,当即招兵买马,建立了一支私兵,开始了不知疲倦的剿匪之旅。 李妙真是一位侠肝义胆的女侠,所到之处,正义得到匡扶,公理得到维护。短短几年便在江湖中名声鹊起,成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侠,因其急公好义,被誉为飞燕女侠。 “巡抚大人,为何还没来?” 手持军刀,国字脸,三角眼的魁梧千户,目光望向空旷的大街,心里难掩失望。 “巡抚大人在都指挥使司查案,暂时赶不过来,我与游骑将军先来拖延时间。” 许七安解释了一句,他站在城头俯瞰,城外有两个方阵,其中大那个方阵,正是卫司的军队,骑兵在前,步兵在后,中间是火炮军。 旌旗猎猎,三千兵马望着城头,寂寂无声,一股难以言喻的凶悍之气扑面而来。 许七安自从得了许子圣赐下的法相图后,进步神速,如今已经是半步炼神境,但直面这支身经百战的军队,心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依旧是回避,不敢正面硬刚。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那是高品武夫才有的壮举,不是许七安一个小小的八品武夫可以做到的。 云州的军队凶悍无比,说闹就闹,根本不怕死。云州匪患如火如荼,在云州当兵,不凶悍才怪。常年征战的士兵,煞气深重,通常只认与他们并肩作战的首领,外人很难驾驭,不像安逸之地的士兵那么惜命。 “那边的小方块,又是哪个所的军队?” 许七安眺望城外,手指着一个方向,向一旁的李妙真寻问道。 兵临城下的是白帝城下辖的卫指挥使司,又称卫司。下一级的是所,边上那个小方块,看着大概四五百人,许七安猜测是郡县级的所。 李妙真闻言看去,顿时有些尴尬,忸怩的说道。 “那是我的飞燕军。” 许七安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有没有搞错,你的军队居然也参与了兵谏,你不会是个二五仔吧? 李妙真见此,哪里不明白许七安的想法,连忙解释道。 “我确实有想过用军队施压,这都是在云州军队里养的臭毛病。” 李妙真也是懂得甩锅的,将锅甩给了云州军队,反正没她什么事,她是无辜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难不成要出城?” 许七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次拖延时间,需要李妙真的配合,如果对方真是一个二五仔,他可就死定了。 “嗯。” 李妙真点头,她在云州名气极大,即使是卫指挥使徐虎臣也要卖她几分面子。 “我能不去吗?” “你代表的巡抚大人,不去不行!” 李妙真横了他胆小如鼠的许七安一眼,透着鄙夷之色,沉声道。 “卫指挥使徐虎臣脾气暴躁,且刚愎自用,你既然想化解矛盾,少不得要隐忍。” “你的面子都不行?” 许七安咽了一下口水,手心里满是汗水,这活真不是人干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被乱兵砍了脑袋。 “我要不陪着,他说不得就砍了你这个铜锣。” 李妙真不屑的瞥了一眼许七安,极为得意的说道。 “嘿,当兵的还真不讲理。” 城门咯吱声里打开,城防军的千户送两人出城,挥挥手,绝对不会踏出城门,一脸同情的对二人说道。 “保重啊。” 许七安在马背上回望,眼中带着不舍之色,开口邀请道。 “千户大人,不如与我们同去?” 千户顿时用手将耳朵牢牢捂住,一脸无辜的看着许七安,大声喊道。 “这里风大,大人说什么?卑职听不清!哦,大人说关城门?好的,卑职打死也不开城门。” 城门缓缓关闭,千户的身影消失在了许七安的眼前,让他的一颗心沉入了海底,气恼的咒骂了一声! “干!” 李妙真没有直扑卫司,而是调转马头去了自己的飞燕军,喊来数十骑压阵,这才迎上卫司的三千兵马。 “我的飞燕军,修为最低的也是炼精境,共计四百三十七人,伍长炼精巅峰,什长练气境,百户铜皮铁骨境。” 李妙真声音悦耳清脆,略带得意的向许七安介绍自己的私军。四名六品境,四十名练气境,李妙真的飞燕军实力极为强横。李妙真在江湖上的人脉关系,比想象的更深不可测,居然可以汇聚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难怪会名震云州。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许七安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向李妙真询问徐虎臣的底细。 “那徐虎臣是什么修为?” “炼神境巅峰。” “修为倒是不高。” 行军打战不是好勇斗狠,高品武者能以一当百,以一当千,但未必能统领一支千人军队。李妙真的统帅能力,五百人已经是极限。但徐虎臣能统率三千至五千人的军队,沙场上正面交锋,李妙真绝对不是徐虎臣的对手,必败无疑。 暴力是美学,战争是艺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李妙真在距离卫司军队五丈处停下来,朗声道。 “徐指挥使,过来说话。” 一骑出列,为首的将军身高八尺,胯下的坐骑比普通的马匹要高大,手里使一柄长槊,敢用长槊的,无一不是骁勇悍将。 徐虎臣手持长槊,目光凌厉,深青色的下颌刚刚刮过,他朝着李妙真微微颔首,开口问道。 “李将军也是同我等一起营救都指挥使大人的?” 李妙真摇头否认,让许七安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队友还靠得住,不是一个二五仔,安全有了保障。 “杨大人一切安好,徐将军太冲动了。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大不了一死。” 徐虎臣的表现十分光棍,透着云州军士的凶悍,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咧嘴道。 “老子这条命就是都指挥使大人救的,朝廷要治他,老子就豁出这条命。” 许七安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疑惑,他们逮捕杨川乃是机密,连忙问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徐虎臣斜睨许七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屑的啐了一口,冷冷道。 “原来是魏阉手底下的鹰爪。” “你说我没事,说我魏爸爸就过分了!” 一心想要成为魏渊义子的许七安,拇指轻轻一弹,后腰的黑金长刀出鞘半寸,沉声道。 “徐将军,不要挑战朝廷威严。本官是带着诚意而来,你若不识抬举,刚才就已经将你斩落下马。” 讲道理是读书人干的事,当兵的只讲拳头,拳头硬,你才有尊严。许七安的想法是,先展示武力,赢得尊重,震慑这群不怕死的家伙,然后才能好好讲道理。 徐虎臣对李妙真客客气气,对许七安直接冷嘲热讽,这就是没有尊严的体现,但直接砍人肯定不行,那会把矛盾激化。 许七安调转马头,默不作声的去了另一侧,徐虎臣和李妙真,以及飞燕军的数十骑,目光追随着他。接着,他左手拇指一弹,将佩刀顶出半寸,右手握住了刀柄,短暂蓄力,锵的一声,刺耳的出鞘声回荡在半空,在徐虎臣等人眼里,在数千军队眼里,只觉得空气扭曲了一下,似有什么划过。 下一刻,沉闷的响声中,地面裂开一道细缝,从许七安脚下,一直蔓延到军队面前,纵向十余丈,前排的骑军骚动起来,马匹似乎受了惊。 徐虎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位领兵打战,彪悍无比的将军,心里升起了一丝丝的敬畏。 第三十五章 雷灭梦巫,许七安身死 李妙真诧异的盯着许七安,脑子里闪过大大的问号。以她天宗圣女的眼光来判断,这一刀锋芒之锐利,迅捷如雷霆,即使初入六品铜皮铁骨境的武者,也无法用肉身硬抗,这是一个练气境的武者能斩出来的? 许七安骑着马返回,体内无比空虚,耗尽了元气,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淡淡说道。 “徐将军,本官许七安,代表巡抚大人来与你商谈。” 有实力的人,自然会得到尊重,徐虎臣不敢再小瞧这位打更人铜锣,沉声道。 “大人请说。” 双方既然已经能够平心静气的交流,那局势也就稳住了,之后又有巡抚出面安抚,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这让徐虎臣受宠若惊,做出了承诺,绝对不会冤枉了杨川南,让徐虎臣尽管放心。 大老粗就是这样,沙场拼杀眉头都不皱一下,但别人一旦嘘寒问暖,他们就会心生感激,凶不起来。最后结果皆大欢喜,徐虎臣对众将士有了交代,张巡抚则化解了这次兵谏,没有闹出乱子。 云州案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是宋布政使,许七安破解了谜团,原本打算以雷霆之势缉拿宋长辅。但宋长辅提前察觉到了危险,设计迷惑许七安等人,并暗中封锁了城门。 更有一位四品梦巫下毒,将金锣姜律中毒倒,无力抵抗这位高手,瞬间,许七安一行人就像陷入了绝境之中。 喊杀声旋即响起,守在外头的虎贲卫与五城兵马司的叛徒展开交战,弓弦声,火铳发射声,兵器碰撞声,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 远有叛军,近有梦巫,这堪称绝境的情况,让一众打更人脸色难看,一颗心沉入谷底,好在都是有着丰富经验的打更人,他们已经见惯了血腥和厮杀,心志坚定。 “等你们死了,宋布政使就会接手云州官场。” “到时候,囤积在各处的山匪便会进攻各府郡县,云州将从大奉割裂出去。” 四品梦巫看着眼前的打更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似乎胜券在握了,只要将这些人都杀了,云州的事情就算是成了。 大奉与巫神教偶有冲突,四品以下,包括四品的巫师情报,打更人衙门里非常详细。 九品巫师能将生人炼制成傀儡,辅以秘术激发潜能,燃烧精血,让一个普通人瞬间拥有极强战力,提升越多,精血燃烧速度越快,直至油尽灯枯。 同时,九品巫师还可以激发身边同伴的潜力,同样以燃烧精血为代价,因此被称为“血灵”。 八品巫师掌握的能力是诅咒,根据生辰八字、贴身之物,以及血肉体液等物体为媒介,咒杀目标人物。因此,八品巫师被称为“咒师”,优点是诡异莫测,令人防不胜防。缺点是只能咒杀境界低于自身的目标。 七品巫师的称号是“灵媒”,能操纵尸体和鬼魂,不管是大奉还是北方的妖族,在战场上都吃尽了灵媒的苦头。 六品巫师叫做“卦师”,精通卦术,趋吉避凶。这个境界的巫师可以用两个字形容:稳、苟!用一句话形容:稳如老狗。出门不需要看黄历,只需要算上一卦,就能知道今日吉凶。 五品巫师叫“祝祭”,可以通过仪式召唤来先祖的战魂,附身于己,被召唤的战魂如果是武夫,那么祝祭就是一名武夫。如果道士,那么祝祭就是道士,以此类推。限制是,只能召唤同等级的战魂。 四品巫师就是眼前这位知府的境界,“梦巫”,行走于梦境之中,杀人于无形。遇到梦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不要睡觉。 “不给他布置仪式的机会,不给他请战魂附身的机会,我们就还有机会赢!” 一位银锣大喝一声,激发着同伴的士气,将金锣姜律中和巡抚护在了身后,手中佩刀一扬,脚步踏出,就冲了过去,无比决绝,充满了面对死亡的勇气。 “谁告诉你们,仪式必须要巫师本人才能布置?其实傀儡也可以!” 四品梦巫脸上带着嘲讽的神色,似乎对银锣的举动感到好笑,品级之间的差距不是那么好跨越的,只不过是七品炼神境界的银锣,也敢和他争斗,真是不自量力。 突然,一名被忽略的官员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以鲜血在地上画出古怪复杂的阵纹,口中念念有词着晦涩深奥的音节。 下一刻,一股强盛的气机从四品梦巫体内诞生,他的头顶浮出一道袅娜的黑烟,隐约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另外一位银锣见状大惊,不敢迟疑,身形闪动,手中佩刀也狠狠斩出,黑烟晃动,将两位银锣的攻击挡在了梦巫体外。 “当!” “咔嚓!” 佩刀和黑烟之间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一道道的裂纹浮现刀身,轰然崩碎,梦巫似缓实快的伸出了双手,掐住了两位银锣的脖子,手指发力,骨骼断裂,两位银锣瞬间殒命,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许七安看到此处,一颗心沉到了海底,两位银锣居然不是四品梦巫的一合之敌,如今金锣姜律中中毒,无力出手。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生机渺茫了。 许七安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明知道不敌,也要争取一番,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平气凝神,脑海中观想着一尊凶悍无比的法相,体内涌出了一股惊天的煞气,眼睛微微眯起,心神好像是和怀中的那副法相图完全共鸣了,刀芒璀璨,锋芒毕露,大喝一声,脚步猛地一踏,地面破碎,瞬间就出现在了四品梦巫的身前,手中的长刀狠狠劈下,力劈华山,用上了所有的气力,宛如坦然赴死的勇士。 “雕虫小技!” 四品梦巫不屑的看着跃至身前的许七安,脸上挂着讥讽,不过是一个半步炼神的八品武夫,他就是站着不动,对方也奈何不了他分毫。 “当!” 事实也如四品梦巫预料的那般,许七安的全力一刀斩在了黑烟之上,只是激起了轻微的波动,就抵挡住了。 许七安心脏砰砰乱跳,额头满是汗水,脸色苍白,刚刚的一击已经抽取了他所有的力量,此时他能够站着,已经是意志力惊人了。 “蝼蚁而已,就该接受自己死亡的命运!” 四品梦巫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缓缓的抬起手,黑烟缠绕,化为了一道绳索,犹如龙蛇,在虚空中游动,向着许七安的脖子绕去,他想要将许七安活活勒死,欣赏一下这位铜锣痛苦挣扎的样子。 四品梦巫是一个十足的变态,每次都喜欢折磨自己的敌人,欣赏他们面对死亡时的痛苦表情,那痛苦的哀嚎,无力的挣扎,可以给他一种满足感,让他热血澎湃,痴迷不已。 “嗬嗬!” 黑烟所化的绳索绕在了许七安的脖子上,渐渐收紧,许七安眼睛凸起,嘴巴张开,发出拼命挣扎的声音,双手死死的扒着黑烟绳索,希望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何必垂死挣扎呢,乖乖的接受自己死亡的命运就好了!” 四品梦巫此时露出了猫戏老鼠的笑容,无比满足的欣赏着许七安痛苦挣扎的样子,脸上满是享受的变态表情。 “还请大师助我!” 许七安正要求助体内的神殊和尚,借助他的力量抵挡四品梦巫。 “施主,不是我不借给你力量,而是你的体内元气耗尽,我也没有办法帮你。” 年轻和尚双手合十,一脸的为难,他如果强行将力量借给许七安,会让许七安耗尽气血而亡。。 许七安闻言一怔绝望,眼眸变得无比黯淡,一阵阵的黑暗向他涌来。自己要死了吗,真是不甘心啊,教坊司还有几位花魁没有睡过呢!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许七安的怀中升起一道浩然正气,刚正不屈,冲霄而起,引动了无形之中的法则,天地色变,风云骤起,银蛇在乌云之中闪耀,发出了震动天地的轰鸣。 “雷来!” 许七安的脑海深处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声音,让他精神一震,清醒了几分,眼睛看向前方,一道天雷从天而降,轰在了四品梦巫的身上,他周身笼罩的黑烟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就被雷电湮灭,电光闪耀,璀璨夺目。 “浩然正气,言出法随,怎么可能?!” 四品梦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身形就已经被天雷淹没,地面的青砖崩碎,周围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许七安脖子上的黑烟绳索消散,映入他眼前的是一具焦尸,惨不忍睹,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样貌了。 “做人不能太嚣张了,反派死于话多这个道理都不懂,死得不冤!” “啧啧啧!都被天雷劈焦了,这下就连你妈都认不出来你了!” 许七安大难不死,心中激动无比,走到了四品梦巫的尸体前,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手不由自主的摸进了自己的怀中,碰到那张观想法相图,这次真是太幸运了,如果不是他还未踏入炼神之境,将这卷法相图随身携带,他怕是就要凉凉了。 京都城中,武安侯府,许子圣正坐在亭子中饮茶赏梅,突然感知到自己留在观想图中的浩然正气被引动了,心中一动,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 “区区四品梦巫,蝼蚁罢了!” “危机危机,危险之中藏着机缘,就看你是否可以借此机会突破炼神之境了!” 打更人互相搀扶着进了内堂,打坐吐纳,抚平伤势。姜律中扫了一眼许七安,眼里多少有些欣慰,但外头隐约传来的打斗声已经进入尾声,这让他意识到大伙没有脱离险境。 “外头什么状况?” 都察院张巡抚望向大堂之外,神色凝重,他已经在做好了身死的准备。 “外面大概还有四五百叛军,虎贲卫怕是已经折损殆尽了。” 许七安神色凝重,他们如今处境依然危险,叛军随时都可能冲进来,以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挡,等不到李妙真等人的救援。 “罢了,罢了!看来在劫难逃,本官有负皇恩,有负魏公的嘱托。” “宁宴,你走吧,以你的战力,从后堂离开,能脱身的。” 张巡抚脸上带着几分惨笑,神色悲壮的看着诸人,眼中却坚定无比,以身殉国,不枉此生。 金锣姜律中红着眼眶,看着外面躺在地上的银锣,不愿拖累许七安,不断的催促道。 “滚滚滚,赶紧的,老子今天就和部下一起死在这里了。你是魏公看中的人,你要死在这里,魏公会刨我坟的。” “有希望的,只要撑下去,我们会有救兵的。” 许七安的视线里,已经看见叛军的身影了,他们攻进来了。 许七安无比悲壮的回首望去,朝张巡抚拱手,十分认真的说道。 “巡抚大人是个好官,虽然也有一肚子的坏水,但心里终究是把百姓摆在前头的。我讨厌这个世界,但能看见你这样的好官,我很欣喜,所以我不想让你死。” 接着许七安转头看向了金锣姜律中,再次拱手道。 “姜金锣是个好上级,教坊司喝花酒是一把好手,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请你去教坊司,看上哪个花魁尽管说,但是浮香不行,她可是我的!” 最后,许七安看向了地上躺着的两位银锣尸体,神色中闪过钦佩和认同,沉声道。 “不管他们生前是怎样的人,至少在死之时,没有辜负打更人三个字。” 最后,许七安抱拳,抬到头顶,看向了京都的方向,那位青衣大宦官的身影好像出现了他的眼前,目光温和,儒雅清俊,自有一股魅力风采,让人心折。 许七安神色肃穆,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 “魏公待我恩重如山,处处优待,没道理享受福利的时候,我冲在最前头,遇到危险却又龟缩在后。” 说完,许七安关上了大堂的门,独自踏入了院中,准备一人独战叛军,为张巡抚等人争取时间。 姜律中无比动容,眼眶发红,泪光充盈,无力的抬起手来,想要阻止许七安,嘶哑地喊道。 “宁宴!回来!” 诸位打更人铜锣嘴皮子颤抖,眼中泛着泪光,喃喃自语道。 “不行的,不行的,他在冲击炼神境,他根本撑不住叛军的冲击!” 张巡抚颤巍巍的起身,虚弱的风一吹就倒,但他还是坚强的站了起来,朝着许七安的背影,深深作揖。 外面的情况他们看不到了,但在弓弩发射的声音里,在兵器碰撞的声音里,在嘈杂的喊杀声里,传来少年激昂的吟唱。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许七安守在庭院入口,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叛军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叛军身上的甲胄在这口监正出品的长刀中,脆弱的仿佛纸糊,更何况是血肉。 许七安起初还感觉到不适,对于双手染血充满着恐惧,但杀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叛军中,多以普通人为主,偶尔有几名炼精境的高手。对于气机浑厚,半只脚踏入炼神境的许七安来说,其实也没太大差别。 但许七安架不住人海战术,且他自身状态实在糟糕,一气斩杀十几人后,许七安渐渐力竭,胃里翻江倒海,手臂麻木,失去知觉。 最麻烦的还是弓弩,这些玩意密集攒射,根本不是一把刀能扛住。好在许七安的胸口绑着法器铜锣,等闲刀枪剑弩无法伤他,许七安尽量嗑飞射向面门的冷箭,其余地方也就随它了。 一气斩首五十人后,许七安到达了第一个极限,体内气机枯竭,双眼发黑,精神宛如干涸的池塘,下一刻就会昏迷过去。当他撑过这个极限后,诧异的发现,干涸的池塘涌出了新泉,滋养着元神。 周遭的景物变的清晰,士兵们狰狞的面部表情,鼓起的肌肉,挥舞战刀划出的轨迹,一切细节都准确无误的被捕捉,烙印在许七安的脑海里。 这就是炼神境,能洞察周遭一切的炼神境? 向死而生!许七安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心神观想法相凶神,一尊三头六臂的巨人浮现,怒吼声声,震动天地,煞气惊人,坚不可摧。 不眠不休的压榨元神,本身就是一种向死而生。但还不够,如果把元神比喻成一块铁胚,普通武者晋升炼神境,相当于锤子只砸一次。 许七安现在做的是反复捶打,淬炼元神,一次次在生死边缘突破极限,斩首一百人,他再次面临极限,强撑过去后,一股新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精神力再次突飞猛进,那尊三头六臂的凶神更加凶悍了,栩栩如生,好像活了过来一般,怒吼声回荡在许七安的脑海中,让他战意更加汹涌。 “不行了,快撑不住了,真的到达极限了!” 许七安一气斩杀两百人后,体内再也没有新的力量继续涌出了,他已经油尽灯枯,力竭而亡了。 元神的飞速成长,与肉身并没有关系。他一次次压榨元神,其实也是一次次压榨肉身,元神有新的力量涌出,但他肉身没有。 许七安终于停止挥刀,拄刀而立,对面的叛军没有继续进攻,他们握着战刀,面目狰狞,警惕着,恐惧着,他们被许七安杀的胆寒了。 “拿弩箭射他。” 忽然,人群里有一个声音大声喊道,声音颤抖,充满了惊慌和恐惧,显然已经被许七安吓破了胆子。 嘣嘣嘣!弓弦震动,弩箭激射而出,不知道是体力耗尽,还是情绪紧张,原本射向眉心的弩箭竟然偏了,擦着许七安的头皮飞过。 第三十六章 起死回生,掌掴众臣 叛军们见到这一幕,顿时欢呼起来,兴高采烈的高呼道。 “他死了,他死了!哈哈哈哈,这个杀神修罗终于死了。” “剁碎他,剁碎他为兄弟们报仇。” 说罢,这些叛军就要一拥而上,对许七安乱刀分尸。突然一口飞剑破空而来,绕着人群一划,就将最前方的几名士卒斩杀。 紧接着,四名宛如般的武夫撞破围墙,率领一群甲士杀了进来。此时叛军还有三百余人,但面对这支天降奇兵,不比韭菜好到哪里。一条条生命被收割,一个个士卒倒下,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清理完叛军的飞燕军,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庭院入口处,一个少年傲然而立,身上插满了箭矢,脚下是横陈的尸体,他站在尸山上,拄着刀,身上没有了生机,眼眸黯淡,却给人一种坚定无比的信念。 李妙真披着猩红披风,站在许七安的尸体面前,背影竟有些落莫,眼圈都红了,如鲠在喉。 “对不起,我来晚了。” 飞燕军的一位百夫长走过来,目光停留在许七安身上,他脸上带着钦佩之色,腰背挺直,鳞甲发出了碰撞声,朝着许七安抱拳行礼。 哗啦啦!鳞甲碰撞声响成一片,四百多名飞燕军同时抱拳,整齐划一,他们可能不知道庭院入口站着的这位少年是谁,叫什么名字,但他们发自内心的敬重。 “进去看看,巡抚是死是活。” 李妙真的声音略显空洞,怔怔的看着许七安的尸体,心中无比伤感。 “你是笨蛋吗?” “是!” 百夫长应了一声,目光收回,绕过许七安,奔进了庭院 哐!百夫长推开门,看见盘膝坐了一地的打更人,看见了完好无损,但脸色惨白的张巡抚。 众人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仇恨的看着闯入进来的百夫长,充满了决绝之色,为今之计,不过一死而已! 百夫长见此一愣,感受到众人的悲壮决绝,连忙解释道。 “在下飞燕军百户,李虎,你们得救了。” 飞燕军?! 打更人们面面相觑,飞燕军竟然在此时来到了,他们得救了,绝境逢生。 “呼!” 张巡抚一个踉跄,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他用力扶着桌子,才没让自己摔倒。 “宁宴如何了,就是在在外面战斗的那位铜锣!” 张巡抚急切的向百夫长询问许七安的安危,其他人也纷纷将目光注视过来。 百夫长闻言,神色一僵,看着十分关切的众人,目光开始躲避,不敢看他们的眼神,因为他们眼里有着希冀,有着想要从自己口中得到好消息的渴望。 “他……战死了!” 张巡抚等人连滚带爬的冲出大堂,穿过庭院,来到了许七安面前。但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具残破的人形,浑身插满了箭矢,布满了刀伤,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没来由的,他们的耳畔回荡起了少年最后的吟唱,不由开口诵道。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一诺千金重!飞燕军众人看着泪水纵横的张巡抚等人,感受了一种莫名的沉重,不由加入进来,一同吟诵起来。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声震虚空,悲凉肃穆,整个庭院都陷入了沉痛之中。 千里之外,京都城,一片安静祥和,岁月静好,谁又知道在那云州,无数人在拼命,在守护这份美好祥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武安侯府,许子圣目光注视虚空,手中的茶杯送到嘴边,饮了一口,脸上带着几分欣赏之色,云州发生的一切他尽收眼底,笑着说道。 “还算有着几分血性,借助此次危机,彻底踏入了炼神之境,铸就了上等根基!” 武夫锤炼自身,以人力对抗天地之力。这个身不单是指肉身,而是指精气神三者合一,三品之下,武者以打熬肉身和吐纳练气为主,唯有七品炼神境是锤炼元神,所以这个境界格外重要。 寻常武者炼神,只是初步摸索到极限,此为下等。在绝境中不停的突破极限,方为上等。在这个阶段打下的基础越扎实,将来到了高品,武夫的底蕴就越深,可以为日后晋升二品合道之境打下根基。 “做的不错,死了可惜了!多亏了刚刚我用浩然正气,将你的一缕生机攫取保留在了法相图中,可以助你起死回生。” 许子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右手,屈指一弹,一道浩然正气撕开了虚空,融入其中,消失不见了。 驿站大厅,许七安,两位银锣,一位铜锣的尸体,停放在大厅正中央,身上盖着白布。 许七安身中三十一箭,刀伤六十余处,悲壮至极,此时他身上的箭矢已经扒掉,沾满血污的脸也清洗干净。 深夜无眠的宋廷风和朱广孝,默契的下楼来,搬来两张椅子,一左一右坐在许七安身边,也不说话,就默默坐那陪着。 男人的悲伤是沉默的,不能诉说于言语之中,但却格外的深沉。 突然,白布之下的许七安尸体动弹了一下,一道浩然正气在宋廷风和朱广孝不曾注意的情况下,融入了许七安的体内,他怀中的那张法相图中一缕生机涌出,和刚刚的那道浩然正气融合,散入了许七安的体内,不断游动,让那颗已经沉寂的心脏开始重新工作了起来。 “扑通!扑通!” 微弱而又清晰的心跳声响起,一道道本已经停止流动的血液再次运行,向着全身提供生机,许七安的手指微微颤动,鼻子开始呼吸,脸上覆盖着的白布微微颤动。 宋廷风有些恍惚的擦了擦眼睛,是泪水模糊了视线,刚刚应该是看错了,许七安已经是死了,白布怎么还会动,我这是伤心过度了! “呼吸.!” 白布不断上下颤动,宋廷风嘴巴张大,一把抓住了低头伤心的朱广孝,惊恐的说道。 “诈尸了,许七安诈尸了!” 朱广孝闻言猛地抬头看去,盖在许七安身上的白布随着呼吸上下颤动,好像闹鬼一般,他眉头紧皱,突然像是反应过来,猛地凑到跟前,将白布掀开,伸手放在了许七安的鼻子前。 一道气体拂过,朱广孝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激动不已的大声呼喊道。 “他活过来了,有呼吸!” “他活过来了!” 宋廷风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猛地蹿了过来,神色无比激动,伸出右手放在了许七安的鼻孔前,果然感受到了微弱而又温热的气息,同样大喊大叫了起来。 “活过来了,他没死,又活过来了!” 无数人被惊动了,一团嘈杂,无数身影直奔这里,每一个人都像宋廷风二人一样,做出了同样的举动,将手指放在了许七安的鼻子前,感受着那道微弱的气息,欣喜若狂,疯狂大喊。 “他没死,又活过来了!” “我就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小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白让我掉了几颗眼泪,回头他要是不请我去教坊司找花魁,我定不答应!” 姜律中神色狂喜,眼中泪水流下,嘴里却说着凶狠的话。 “没错,这小子几乎将教坊司的花魁都睡过了,我们这次一定不能轻饶了他,必须让他请我们找花魁!” 御书房,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章来到了京都城,在元景帝的案桌上放着,朝堂上的诸位重臣此时齐聚于此。许子圣,首辅王文贞,魏渊,各部尚书,侍郎等,众人皆是神色凝重的看向元景帝。 元景帝俯视堂下众臣,无比威严,沉声道。 “今早,有一份云州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云州案已经有了结果。勾结巫神教,扶植山匪,输送军需者,为云州布政使宋长辅。” 仿佛一颗炸弹砸下来,群臣们炸开了锅,骇然失色。接着,就是难以自控的议论声,怒斥声,不过,其中有部分人并不惊讶,显然已经知晓这个消息了。 加急文书要先经内阁之手,由内阁转交通政司,通政司掌出纳帝命,通达下情,是专门为皇帝勘合关防公文,奏报四方臣民实封建言,陈情申诉,及军情灾异等事的衙门。 内阁是王首辅的地盘,内阁当然是没权利私拆加急文件,但皇帝阅读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文件内容告之内阁,然后开会,所以王文贞等人早就拿到了第一手消息。 魏渊掌控着打更人,有着自己的情报来源,甚至他早就对云州的事情有所布置,自然也早就知晓了这个消息。 最后就是许子圣了,他慧眼可观九天十地,他都看过现场直播了,自然也知道消息,甚至比魏渊等人知道的还要清楚全面。 “肃静!” 元景帝身边的大伴,连喝数声,才让群臣们安静下来。 “众卿听一听吧。” 头发花白,穿蟒袍的大太监看了眼角落里的宦官,微微颔首,那宦官抬步上前,展开手里的文书,朗声念道。 “臣张行英,叩上:云州案结于一月二十四日,逆贼宋长辅、杨侑、陈明等三十四人,皆已伏诛。” “今云州归治,大案结陈。此乃朝廷教化有功,乃陛下厚德神明之功。 “金锣姜律中,一路护臣周全,兢兢业业,金锣杨砚,身冒百死,率军痛击叛军,平叛有功,使叛军未能烧杀掠夺,荼毒云州百姓,居功至伟!” “银锣赵彬、唐山狐二人为保护微臣,死于巫神教梦巫之手,死亦无悔,其心之忠烈,气概之沛然,微臣痛惜之至!” “铜锣宋廷风、朱广孝,在查案过程中屡做贡献,助许七安找到证据,为保护证据,不惜以身饲鬼,以至气血大亏,剿杀叛党过程中,更是身先士卒,不惧生死,报国之心令人感动!” 从金锣到铜锣,张巡抚逐一表功,写的极为详细,非常用心。魏渊沉默的听着,即使听到两位银锣殉职,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大权臣,始终面无表情,不露情绪。 “铜锣许七安,在南下过程中,勘破铁矿走私案,此事前表已具,不再详陈。但在云州案中,许七安几以一人之力,破解种种线索,找出罪证,亦是他察觉出宋长辅的阴谋,令案情反转,使臣没有错怪忠良。东窗事发后,宋长辅狗急跳墙,召集叛军关闭城门,围杀微臣于布政使衙门。臣身处绝境之际,许七安一人一刀,与数百叛军死战,斩敌两百余人,终力竭而亡,微臣斗胆,求谥爵位。臣身在云州,冀能早日面圣。张行英再拜顿首。” 念完,宦官收拢长长的折子,退了下去。元景帝扫了一眼止不住哗然,交头接耳的群臣,神色深沉,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张行英所奏之事,诸位爱卿觉得如何啊?” “魏渊,魏渊,魏渊!” 元景帝连喊了三声,一次比一次大声。 魏渊全身一震,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他被许七安战死的消息搞懵了,那可是他的亲儿子,怎么就去了云州就没了。 许子圣看着精神恍惚的魏渊,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暗暗吐槽。 “我如果不是知道魏渊痛失良鸡,还真的以为许七安是他的儿子,这反应也太大了,两位银锣牺牲,他毫无波动,许七安战死,他就懵了!” 元景帝嘴角一挑,似乎是难得抓到魏渊的把柄,笑着说道。 “魏爱卿似乎精神不佳,张行英扼杀云州叛乱于摇篮之中,这也是你的功劳,莫非魏爱卿不高兴?” 魏渊沉默不语,心中有些沉重,不想回答元景帝的问题,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不恭敬的对待元景帝。 礼部给事中,左都给事跳出来,对魏渊大声的呵斥道。 “魏渊,陛下问你话呢!” 魏渊依旧不答,脸色无比平静,平静的深沉,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礼部给事中瞬间哑了,不敢再呵斥一句。 “罢了!” 元景帝似乎心情格外的好,摆摆手,与群臣商议折子的事,对一干打更人论功行赏。 到了许七安的时候,对于谥爵位有了分歧,小部分大臣赞同授予爵位。更多人则表示不妥。其实并无不妥,爵位不是官职,是对有功之人的奖励,是朝廷拉拢人心的手段。 许七安这种情况,属于死后封爵,仅是身后荣誉。但许七安是魏渊的心腹,和魏渊抬杠是文臣们的本能。只要能让魏渊不舒服,他们就高兴。 诸位文臣中尤其以礼部侍郎最激动,慷慨陈词,点明弊端,总之就是一句话。 “许七安不配!” 礼部侍郎是王党的人,顶头上司在桑泊案中被搞垮了,新任礼部尚书是魏渊的人,让他吃尽了苦头,如故能够给魏渊添堵,他自然十分卖力。 群臣的态度让元景帝有些犹豫,他不知为何对许七安总是有些厌恶,许七安战死,他心中甚至感到高兴。 就在此时,许子圣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礼部侍郎的面前,啪的一声,许子圣的一巴掌将礼部侍郎扇倒在地,脸上挂着寒霜,俯视着怒火中烧的礼部侍郎,透着寒意的说道。 “国之神器,在于赏罚,赏罚分明,国运兴盛,赏罚不明,国运衰败!” “许七安立下大功,按律当赏!你却将国家大事当成了政治争斗的工具,再敢多言一句,我就宰了你!” “哗!” 御书房内瞬间就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许子圣,透着震惊和恼怒,似乎被打耳光的是他们一样。 大奉历史上,脾气暴躁的大臣们,在朝堂之上动手斗殴的例子倒是不少,只是绝对不涉及许子圣这个段位的大佬。 六部尚书都是朝堂重臣,大佬级别存在,这样的人,哪个不是心机深沉,城府极深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做出这样鲁莽冲动的事情。 朝堂诸公念头浮动间,职业喷子给事中就不用想这么多,六部的几位左都给事仓惶奔出,高呼道。 “陛下,许子圣当堂打人,目无陛下,目无王法,请陛下将旨,斩了此獠。” 给事中不用想这么多,逮着把柄死磕就行,当即,不少大臣纷纷附议,群情激动,似乎许子圣罄竹难书,天理不容! 许子圣缓缓转身,再次迈步,来到了几位给事中的面前,右手再次抬起,啪啪啪,几个耳光甩出,地上有多了几个披头散发,脸庞红肿的存在。 “闭嘴!每天只会狂吠,一点人事不敢,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许子圣这几巴掌将所有人都扇懵了,你打了一个还不够,居然又将几位给事中都打了,这也太残暴了吧。 元景帝脸色铁青,看着锋芒毕露,丝毫不惧的许子圣,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自己找的刀,即使后悔也不能表现出来。他压了压手,待众臣安静下去,缓缓说道。 “如此错综复杂的悬疑奇案,许七安旬月便破,真是神乎其能,此等人才殉职,乃我朝廷的损失,就按张行英所奏吧。 “许子圣当堂殴打朝廷命官,目无法纪,罚俸一年。” 许子圣对自己那点俸禄毫不在意,都不够他去几次教坊司的,他出身武安侯府,家中富贵,罚俸一年,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九牛一毛而已。 众臣对于元景帝轻描淡写的处罚,倒是没感到什么意外,尽管心里十分失望,但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凭借此事就可以扳倒许子圣,这位可是当今儒道第一人。(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魏公你放心去吧,这波一换二不亏! 许子圣至少是一位二品大儒,修为境界太过恐怖,甚至可以撼动大奉国运,元景帝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和许子圣翻脸。 随后,就许七安追封爵位之事,多方展开激烈讨论。一番扯皮后,许七安的爵位定下来了,长安县子,无法世袭罔替的子爵爵位。 许子圣满意的点点头,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魏渊,并没有将他视若亲儿子的许七安还活着消息告知。 “许七安,这次我救了你一命,又帮你争取到了子爵爵位,你要是不请我去教坊司,我跟你没完!” 巳时,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太子殿下披着狐裘大氅,穿行在皑皑白雪的盛景中,他俊朗挺拔,皮相极好。 虽然许子圣经常吐槽元景帝的儿子们,没一个能打的,他所用的参照物是自己,如果用许七安作为参照物,元景帝的这些儿子都是一表人才,极为俊朗的,不愧是皇家血脉,这点怀庆长公主和临安二公主的美貌就可知道,远景帝的妃子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美人,怎么会生下容貌丑陋的孩子,除非是元景帝头上长草了。 太子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大帅哥,元景帝年轻时很帅,陈贵妃又是风华绝代的美人,作为两人的儿子,太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太子来到陈贵妃的宫苑,解开狐裘,交给迎上来的宫女,进入屋子,室内温暖如春,沁人的幽香扑鼻而来。 陈贵妃带着两名宫女,笑着迎出来,问道。 “临安怎么没来?” 太子摆摆手,自顾自的入座,在宫女的服侍下喝酒吃菜。 “嗯,这酒滋味不错。” 太子有些诧异,再次饮了一口,和他往日喝的酒有些不同,目光看向陈贵妃,带着几分询问之色。 “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百日春,滋补养生,你多喝点。” 陈贵妃笑容慈祥,吩咐宫女为太子将酒斟满,母子俩边谈笑边用膳,气氛融洽。 因为元景帝沉迷修仙,不近女色,后宫早就是一潭死水,寂寞无聊的紧,娘娘们即使想宫斗都找不到开战的理由。 因此太子和临安经常来探望母妃,陪她吃饭聊天,排解寂寞。 “少喝点,少喝点!” 陈贵妃看着有些醉意的儿子,眉头微皱,劝了两句。 太子此时已经喝高了,脸色红润,醉眼惺忪,整个人都有些不清醒了,但是依旧贪杯,笑着说道。 “母妃,不要紧,我没喝醉,再给我倒一杯,我喝给你看看!” “不用了,今日就喝这么多吧,你若喜欢,我让人将这百日春送到你的宫中,你慢慢喝!” 越是喝醉的人,越是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陈贵妃连忙劝住了自己的儿子,不让他再继续喝下去了。 太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极限,小腹内一阵阵灼热,看向了周围眉清目秀的宫女,既然显得十分动人,让他心中躁动。 “母妃,我先回去了。” 太子还算有着几分清醒,知道这是后宫,哪怕是宫女也不是自己可以碰的,他打了个酒嗝,连忙起身告辞。 寒流扑面而来,室外空气清新,吹着冷风,太子这才觉得身体舒服了许多。他带着侍卫返回,路上,看见一位宫女候在路边,瞅见太子一行人,立刻迎了上来,施礼道。 “太子殿下,福妃请您过去一叙。” 御书房,元景帝脸色阴沉的高坐龙椅,大理寺卿、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魏渊、刑部尚书立在堂内,三人的身份代表着大奉最高的三法司。 魏渊身兼数职,不仅是打更人指挥使,更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深受元景帝的信任和重用,也引起了文官集团的敌视,恨不得天天对其参奏,让他倒台。 “陛下,这是仵作给出的格目,请您过目。” 刑部尚书把福妃的验尸报告递了过去,大太监接过验尸格目,递交给元景帝,后者仅是扫了一眼,就将目光看向了刑部尚书,面无表情地问道。 “福妃有没有被玷污?” “这……仵作只是粗略检查,不敢惊扰福妃遗体,陛下请宫中的老嬷嬷查验吧。” 刑部尚书不敢直接回答,低着脑袋,想要装孙子,极为小声的说道。 元景帝眼中寒芒闪烁,透着无尽的怒火,面色铁青的问道。 “那个畜生呢?” “太子殿下已被禁在寝宫,等待陛下定夺。” “送到大理寺去吧。” 元景帝目光凌厉的扫了一眼三人,威严霸道,不容质疑的吩咐道。 “朕要在三日之内得到结果。” “陛下,兹事体大,三日恐怕不行。” 大理寺卿闻言脸色一变,不敢苟同,低声汇报道。 “朕只给你们三天。” 元景帝冷着脸,目光冰冷,让大理寺卿脸色一白,不敢再说下去。 “陛下,魏公手底下人才济济,屡破大案,不如将此案移交给都察院吧。” 刑部尚书深得甩锅大法精髓,想要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打更人,大理寺卿觉得这个建议很好,连连附和。 “人才济济,尚书大人指谁?” 魏渊平静的扫过两位大臣,又看向元景帝,脸色无比阴沉,冷声道。 “能办事的人已经殉职在云州了。”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相视一眼,那个屡破奇案的铜锣折损在了云州,前些天,两人还暗暗叫好。现在甩锅的人没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心里忽然有些复杂。 福妃死了,疑似遭遇太子凌辱,羞愤欲绝之下,从阁楼一跃而下,撞破护栏,摔死了。 案子的脉络是这样的,今日午后,太子从陈贵妃处饮酒返回,不知怎么就去了福妃宫苑。随后就发生了福妃衣衫不整坠楼身亡事件。 这件事不但关乎皇家颜面,太子罪名一旦坐实,那就涉及到国本之争,背后牵扯的利益太复杂了,大理寺卿和刑部都不愿意接这烫手山芋。 元景帝皱了皱眉,他知道魏渊说的是许七安,那个死在云州的铜锣。平时只觉得那铜锣碍眼讨厌。可当有了案子,元景帝忽然发现,那铜锣的作用其实很大,死的太可惜了。 “砰!” 元景帝怒气爆发,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案桌之上,怒骂道。 “我大奉人才济济,没有一个铜锣,难道就破不了案了?” “陛下恕罪。” 三位大臣同时躬身,不敢再斗嘴,毕竟元景帝可是刚刚被自己的儿子带了一顶绿帽子,处在暴怒之中,不可招惹。 元景帝修道多年,这些妃嫔早就成了摆设,但是依旧不能被其他男人碰触,这是每个男人都难以忍受的事情,我可以不用,但是别人也不能用,哪怕是亲儿子也不行。 …… 三日后,御书房,元景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堂下的三位大臣,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 “三日之期已过,你们给朕的答复,就是一句案情复杂疑点颇多,请求多宽限几日吗?” 元景帝把几份折子,狠狠砸在三位大臣身上,大理寺卿、刑部尚书、魏渊递交的折子,出奇的一致,奏章用的都是同样的措辞,似乎是按照一个模板写出来的。 元景帝气的直拍桌子,怒视着三位大臣,怒火已经燃烧起来了。 刑部尚书一脸的惭愧,躬身作揖,十分无奈的说道。 “陛下,此案疑点颇多,迷雾重重,微臣已经竭尽全力了。请陛下再宽限几日。” 大理寺卿表情也差不多,动作更是相同,同样对元景帝说道。 “陛下,微臣能力不足,请求告老还乡。” “你们!” 元景帝大手一挥,把桌上的折子,笔墨纸砚通通扫翻在地,气的浑身发抖,怒吼道。 “朕要斩了你们。” 三位大臣立刻跪倒,一脸的诚恳,透着恭敬之色,高呼道。 “微臣死不足惜,陛下保重龙体。” 这是大臣惯用的台词,根本不需要商量,魏渊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喊出了一种很有气势的感觉。 元景帝见此都要气炸了,起身而立,浑身颤抖,手指微微颤抖,恨不得当场将三人杀了。两侧的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就连一向喜欢找魏渊麻烦的给事中们也不说话了。 就在此时,看热闹的许子圣站了出来,注视着暴怒的元景帝,似乎看到他头顶泛着绿光,高声道。 “陛下,臣愿意监斩三人!” 许子圣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三人同时抬头,怒目而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也就算了,毕竟和许子圣不对付,没少斗法,但是魏渊可是许子圣的盟友,他没想到许子圣居然会如此说,这是要用他的性命,一换二啊,真是大义凌然。 “魏公你就放心的去吧,这波一换二不亏!” 许子圣似乎是知道魏渊的想法,脸上露出了真诚,低声安慰道。 魏渊气的浑身发抖,你小子居然如此可恶,你怎么不拿自己一换二,平日里老夫可没少帮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我这位盟友的。 元景帝看着火上浇油的许子圣,反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一屁股再次坐到了龙椅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许子圣,冷哼道。 “不敢劳烦许爱卿,他们三人的脑袋还是暂且留着吧,说不定还有用?” “陛下,这三人不过是榆木脑袋,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不容趁早砍了,还能节省一些俸禄!” 许子圣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再次劝说元景帝斩了三人,让魏渊等人气的想要打人。 元景帝懒得理会胡搅蛮缠的许子圣,目光看向了众位大臣,诸位大臣静默不语,沉默以对。 这案子当然还是要处理的,不过各方的意见尚没统一,太子一派想着如何帮这位储君脱罪。其余派系则思考着如果废掉太子,未来的储君是皇子中的哪一位。 想法各不同,但有一点是大家默认的,就是先把事情拖一拖。福妃的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案子之后牵扯的国本之争,那会是一场不啻于京察的腥风血雨,各党派需要花时间斟酌,去站队,去布置。 像这种朝堂目的一致的情况,即使元景帝也只能无能为力,除非他不要真相,直接当场废掉太子,但是多半也会被内阁驳回。 “陛下稍安勿躁,微臣有事禀告。” 首辅王文贞出列,轻描淡写的把福妃案暂且揭过,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陛下,据微臣所知,打更人衙门的铜锣许七安,并未殉职。已经起死回生,封爵之事,请陛下撤回。” 御书房内,响起大臣们的窃窃私语,那姓许的铜锣还没死,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心情复杂,好像有了可以甩锅的对象了。 元景帝愣了一下,收敛怒火,望向了魏渊,沉声问道。 “魏卿,首辅之言是否属实?” “的确属实。” 魏渊作揖,他已经得到了打更人的密报,知道许七安诈尸,并没有死亡,心中十分高兴,亲儿子又活过来了。 当即,就有一位给事中出列,再次发挥了他们乱咬人的风格,大声道。 “张行英谎报案情,欺瞒陛下,请陛下治罪。” 元景帝没搭理他,这些人就是疯狗,见谁咬谁,他继续看着魏渊,沉声问道。 “为何如此?” “臣也不知,好像是许七安与叛军交战之时,陷入了假死状态,还有一线生机隐藏,所以才能活过来!” 魏渊亲自问过许七安,他也不知自己如何活过来的,稀里糊涂,魏渊也未深究,只要活着就好,没必要那么清楚。 元景帝一听,像是吃了苍蝇似的膈应,这个让他感到厌恶的铜锣居然如此命硬。 许子圣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似乎十分乐意给元景帝添堵,说道。 “陛下,是臣所为,当日许七安大战之时,随身藏着一幅臣所化的法相图,在他力竭身亡之际,我施展手段为他保留了一道生机,让他陷入了假死状态!” 元景帝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许子圣,比那个小铜锣还让人讨厌,沉吟了几秒,看向了王文贞,点点头,说道。 “封爵之事撤回。另着铜锣许七安,速来见朕。” 许子圣当即发出了一声嗤笑,在元景帝的怒视下,据理力争的反驳道。 “君无戏言,还请陛下收回此命,许七安死战不退,查明了云州案真相,劳苦功高,理应封爵,若是有功不赏,如何服众!” 许七安要是见到这一幕,定会感激不尽,认为许子圣才是他的亲爸爸,恨不得当场抱住他的大腿,至于魏渊那个宦官,不认识,他不熟! 元景帝气急,许子圣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当众驳斥他的命令,实在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这把刀锋芒实在是太盛了,看样子要赶紧为他套上刀鞘了,免得总是刀刃对着自己。 魏渊见此,也为自己的亲儿子感到不值,连忙出列说道。 “陛下,许大人所言有理,许七安功劳卓著,理应封爵,如果贸然撤销之前的赏赐,怕是众人不服!” 元景帝神色一凝,沉吟了半晌,还是选择了退让一步,开口缓缓说道。 “许七安不是擅长查案吗,那这次的福妃案就交给他了,他若可以查明真相,长安县子的爵位还是他的!” 许七安匆匆而来,向元景帝躬身行礼,朗声道。 “卑职拜见陛下!” 元景帝俯视着下方的许七安,神色深沉,让人无法揣测她内心的想法,过了片刻,才开口道。 “前些日子,福妃坠阁身亡,此案背后另有隐情,朕给你三天时间,查清此案。否则,严惩不贷。” 许七安立刻作揖,九十度弯腰不起,大声高呼。 “请陛下赐死。” 元景帝明显被噎了一下,他没料到许七安竟是这样的答复。每次被他刁难,就高呼着臣乞骸骨,是官场老油条的风格。谁料这小铜锣更干脆利索,开口就是求死,比许子圣更加可恶,让人厌恶。 元景帝脸色刷的阴沉下去,上位者喜欢说重话来彰显威严,这本没什么,毕竟尊卑有别,臣子和下人只能受着,乖乖领命。 没想到,这个铜锣竟然给顶回来了,顶的元景帝一阵难受,他厉声道。 “许七安,你以为朕不会杀你?” 元景帝在位三十六年,帝王威严极盛,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降低了些许,众位大臣立刻低头,不敢仰视龙颜。 能在皇帝面前,泰然自若的只有许子圣,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元景帝,似乎是在说,霸气外露有毛用,有本事咱们动手试试! 许七安自然不想许子圣有恃无恐,不敢继续顶撞,但是心里也不慌,一改刚才强硬的态度,变的唯唯诺诺,绵里藏针的说道。 “陛下恕罪,卑职在云州保护巡抚大人,与叛军戮战,斩敌两百人。卑职在云州呕心沥血,破了布政使宋长辅勾结巫神教一案,还都指挥使杨川南清白。以上种种俱微不足道,卑职绝对不会拿出来邀功。至于桑泊案和平阳郡主案,卑职早就忘了,绝不会旧事重提。只是卑职元气大伤,神思衰竭,醒来之后便时常头疼,实在无力为陛下分忧啊。” 元景帝盯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狠话。许七安故意扯一大堆的案子来凸显自己的功劳,先把自己功臣的位置巩固,再以身体不适来搪塞推脱,已经深谙朝堂官话的技巧了。 魏渊见此,连忙助攻,高声道。 “陛下,许七安不过一个铜锣,即使能力再强,但精气神耗损严重,他的生死自然不足为惜,但耽误了案情,让福妃无法沉冤得雪,那才是大事。” 顿了顿,魏渊看向了许七安,一脸的关心和爱护,轻声道。 “你且回去安心养伤,陛下不会差遣饿兵的。” 第三十八章 据理力争,再现大逼兜 皇帝不差饿?元景帝看了护犊子的魏渊一眼,深吸一口气,略作沉吟,再次开口道。 “许七安,司天监养神的方子要多少有多少。灵宝观同样不缺灵丹妙药,你身体不适,朕可以赏你几枚丹药。你在云州的功劳,朕记在心里,有意封你为子爵,皇恩浩荡,你可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番苦心。” 说到底,许七安只是一个小人物,还不值得元景帝刻意刁难,内阁提议撤销封爵,元景帝便顺水推舟。但眼下要用许七安,元景帝不介意给点好处。不过心里很不爽,他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 “谢陛下隆恩,陛下英明神武,千古一帝。” 许七安得了便宜,见好就收,立刻躬身大声喊道。 “马屁精!” 许子圣嘀咕了一句,在周围安静的环境下,十分突兀,让元景帝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果然许子圣和许七安同样讨厌,让人喜欢不起来。 元景帝不愿理会许子圣,反正拿他没有办法,充耳不闻,威严的对许七安说道。 “朕要尽快得到案情真相。” 许七安见此,暗暗咋舌,这位天选之子果然恐怖,居然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讥讽元景帝,这可是一条大粗腿,不知道许爸爸还缺儿子吗,自己想要抱大腿。 “卑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退下吧。” 福妃的遗体存放在皇宫的冰窖里,看元景帝的架势,案子不查清,福妃是难以入土为安了。 许七安手持金牌,在宫中小宦官的带领下,来到冰窖,当值的宦官引着几人进去。 寒冷的冰窖里,福妃盖着白布,安静的躺在木板上。 许七安吩咐小宦官去揭白布,仔细打量着福妃的尸体。 “许大人,您请看。” 小宦官掀开了白布,不敢多看福妃的遗体,退到一边。 许七安走到尸体边,审视着遭遇不测的妃子。这是一个漂亮的妇人,尽管惨白的脸折损了她的容颜,但五官颇为艳丽,穿着白色的单衣,身段浮凸。 许七安伸手去解福妃的衣衫,但被小宦官拦住,表情惊恐的摇头,阻止道。 “许大人,万万不可如此!” 福妃乃是元景帝的妃子,哪怕已经死了,也不容其他男人亵渎,许七安见此心中有数,看向守护冰窖的宦官,吩咐道。 “把验尸格目和卷宗拿给我看看。” 宦官当即离开,不过片刻,就将格目取了过来,递给了许七安。 “没有被奸污的痕迹,手腕和胳膊有掐出来的青紫淤痕,死时衣衫不整,有被暴力撕扯的现象,死时秀发凌乱,符合抵抗暴力的特征,强奸未遂,坠楼死亡!” 许七安根据验尸格目,做出了初步的判断。继续往下看去,一条不显眼的记录吸引了他的注意,死时面朝天! “嗯?死时面朝天?” 通常来说,人跳楼自杀,是面对着地面,纵身一跃。电视剧里那些面朝群众,花里胡哨的后仰跳楼,其实不常见。因此,坠楼的人死后,是背朝天,面朝地。 当然,如果是高楼大厦,人体下坠过程中受到空气阻力、风力的影响,是会翻转的。但福妃坠落的阁楼,根据卷宗记载,两层半的高度,那么跳楼时是什么姿势,坠地多半也是什么姿势,难不成是被太子推下去的? 这与福妃不愿受辱,跳楼身亡的判断不符,想到这里,许七安再次将自己的魔手伸向了福妃的尸体。 “许大人!” 小宦官再次阻拦,脸上透着几分寒意,告诫道。 “不可惊扰福妃的遗体。” 这是陛下的女人,即使死了,遗体也不是臣子能亵渎的。 “去你妈的。” 许七安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一脚踹开了小宦官,骂骂咧咧的说道。 “老子奉旨查案,这不让碰,那不让碰,你跟我说个鸡。” 说鸡不说吧,是许七安最基本的素养,毕竟是有些话说出口不太文雅,自诩为风流才子的他,怎么能如此粗鄙,至于打人,君子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小宦官挨了许七安的一脚,顿时不敢吭声了,畏畏缩缩的待在一旁。 许七安托起福妃的后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双手一路往下,从肩膀到背脊,再到臀部,因为这个部位太过丰盈,为了摸到骨头骨,他不得不按捏了几下,绝对不是他起了色心,只是查案需要。 按照人体的结构,仰面坠楼,最先与地面接触的是头部和肩胛,再就是最外凸的臀部。毕竟是皇帝的女人,不能脱衣服,许七安无法检查臀部的血肉是否受损,只能通过触摸来确认。 “确实是仰面坠楼的!” 许七安确认完毕,这就排除有人在福妃事后,摆弄身体,伪装现场的可能了。 许七安在在宦官的服侍下净了净手,这才带着自己发现的线索离开了冰窖。 申时一刻,也就是下午三点一刻,按照大奉制度,春分后,散值时间是申时正。秋分后,散值时间是申时初。虽然春祭已过,但春分未至,所以散值还是申初。而现在,下班时候已经过了一刻钟。 元景帝又不给许七安加班工资,下班了,他挥挥手,告别了皇宫,他为了感谢许子圣,约了一起去教坊司,所以耽搁不得。 三天后,元景帝突然召开大朝会,让无数文武大臣感到奇怪,朝会不是每天都进行的,通常来说,一个勤勉的君王,三天会开一次大朝会。时间是固定的。 怠政的君王,则五天至十天一次。到了元景帝这里,基本不上早朝,哪天心情好了,觉得要理一理政务,就会提前一天派人传达百官。 如今天这般,临时开朝会的,意味着发生了大事。辰时初,午门的侧门徐徐打开,老太监行至门口,朗声喊道。 “上朝!” 文武百官们井然有序的进入侧门,文官在左,武官在右,泾渭分明,,进了午门后,四品以上进殿,四品以下在殿门口,六品以下在广场上,群臣进入大殿,等了一刻钟,元景帝姗姗来迟。 一簇簇目光落在这位道君皇帝的身上,试图从他的眼神、表情中窥见一丝端倪。 可无一都失败了,元景帝在位三十七年,心机之深沉,经验之丰富,庙堂上能与他掰手腕的少之又少。 也就魏渊和王首辅,如今又多一位许子圣,这次朝会与往日没什么区别,君臣照常奏对。 “陛下,楚州在隆冬中冻死数万人,布政使司为了赈济灾民,钱粮已经告馨。恳请陛下拟旨,着户部拨款!” “国库空虚,赈灾之事,可向当地乡绅募捐! “陛下,北方蛮族屡犯边境,开春之后,边境冲突愈发激烈,不得不防啊。” 朝会渐渐走入尾声,等处理完这段时间积压的政务,群臣停止上奏后,元景帝抬起食指,轻轻一敲桌面,穿蟒袍的老太监出列,环顾群臣。 “来了!” 殿内诸公心里一动,全部都打起了精神,就连靠着柱子闭目睡觉的许子圣都睁开了眼睛,关注着老太监。 元景帝突然召开朝会,绝对不是为了处理积压的政务琐事,老太监展开手里的诏书,朗声念道。 “朕已查明福妃案始末,皇后上官氏指使宫女黄小柔杀害福妃,构陷太子,经朕百般责问,上官氏对其罪行供认不讳,皇后失序,德不配位,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春宫。” 长春宫就是冷宫,殿内殿外,一片死寂。上至一品三公,下至殿外群臣,但凡听到诏书内容的,全都懵了。 一片静默中,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正是魏渊所发出的,他脸色沉静,无比坚定的注视着元景帝。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元景帝眯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出列的一袭魏渊,他两鬓斑白,双眸中沉淀出岁月洗涤出的沧桑,直勾勾的与元景帝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同时出列,也不赞同元景帝的旨意,大声喊道。 “陛下,福妃案未经三司审理,不可轻易定论。” 元景帝脸色阴沉,目光冰冷,注视着三位大臣,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是朕的家事。” 新任礼部尚书乃是魏渊的人,见此也抢身而出,作揖大声道。 “陛下,废后同样是国家大事,不可草率!” 虽然诏书上说,皇后已经认罪。但废后事关重大,大臣们不知情况的前提下,是不会同意元景帝废后的。 许子圣眼睛扫了一眼对视的元景帝和魏渊,心中有着八卦之火燃烧,他可是记得魏渊和皇后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早就想要了解一下,只是此事隐秘,似乎无人知晓,这才作罢。 今日见到魏渊如此激动,冒着顶撞元景帝的风险,也要反对废后,显然是和皇后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痛失良鸡的宦官和被皇帝冷落的皇后,好激动的感觉。 “陛下,天子无私事.!” “福妃案应该交由三司审核,再做定夺,陛下想要废后,不可一言而决!” 许子圣在元景帝想要吃人的目光注视下,浑然不惧的说道,满是坚持和强硬,不肯退让一步。 “可!” 元景帝收回目光,沉吟了片刻,看着满朝文武沸沸扬扬,也不好乾坤独断,只能无奈同意了这个建议。 元景帝要废后,三司和诸公不同意,这是许子圣和朝堂诸位大臣第一次达成共识。 满朝文武反对废后的原因只有三点,一是废后事关重大,得走流程,不可轻率。二是他们厌恶这种突如其来的事端,这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对朝堂的掌控不够。三是他们需要时间去盘算废后之后的事宜。 至于许子圣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了,他是因为知晓福妃案的真相,幕后黑手不是皇后,而是陈贵妃自导自演,不惜拿自己的儿子太子做局,栽赃陷害皇后,所以他不能允许废后。 次日,元景帝又召开了朝会,文武百官在朦胧的天色中,井然有序的进入午门,一部分停留在金銮殿外的广场,一部分站在金銮殿外的汉白玉台阶。只有极小的一部分进入大殿,这部分人,才是真正的掌控朝堂的权贵之人,是主宰大奉国运的存在。 群臣入殿后,元景帝晚了一刻钟才从殿后走出来,坐在属于他的龙椅上。君臣正常奏对之后,刑部尚书出列,朗声道。 “陛下,三法司已经核实完毕,皇后确为福妃案的主谋。 “上官氏德不配位,谋害后妃,构陷太子,请陛下严惩。” 大理寺卿当即上前附议,显然他们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被陈贵妃的布局蒙骗,都是些酒囊饭袋,没有一点用处。 殿内,文臣武将以及部分勋贵纷纷附议,声浪连成一片。这意味着,他们昨天已经商议妥当,废后不比废太子,那是事关国本的大事。 废后只是皇帝的家事,只要有理有据,证明皇后确实失德,而不是皇帝喜新厌旧,那么群臣们没理由,也没必要拦着。 废后唯一关系的就是四皇子的身份问题,要知道四皇子是元景帝唯一的嫡子,很多人把宝压在他身上的。那部分没有附议的,就是四皇子一党。 不等元景帝表态,魏渊出列了,殿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陛下,福妃案另有隐情,皇后并非主谋,真正的主谋是黄小柔,她害死了福妃,又诓骗太子至清风殿,伪造出这桩案子。” 魏渊刚说完,职业喷子给事中就跳出来了,大声反驳着这位大宦官的观点。 “一派胡言,区区一个宫女能做出这等惊天大案?再说,那黄小柔为何要构陷太子。魏渊,你把陛下当什么了,把庙堂诸公当什么了?请陛下斩了此獠!” 许子圣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朝会都会开启砍一刀活动,群臣纷纷附和,对着魏渊砍出了自己的一刀,一时间金銮殿内嘈杂无比,如同菜市场一般。 老太监手握鞭子,奋力一抽,发出啪一声脆响,他大声呵斥,维持着秩序。 “肃静!” 殿内的大臣都是权贵中的权贵,哪里会理会一个老太监的呵斥,依旧对着魏渊口诛笔伐,恨不得立刻砍死魏渊。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冷笑的看着魏渊,众官员同样看着魏渊,有冷笑有嘲讽,也有不解和无奈,后者多为四皇子一党。 许子圣看场面如此混乱,闹得太不像话了,跨出一步,走到了给事中的面前,举起右手就是一个大逼斗,啪的一声,给事中就像是一个柔弱的姑娘,遭到了十几位大汉的凌辱一般,一脸娇弱的捂着红肿的脸庞,惊恐的看着许子圣。 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诧异的目光凝聚在了许子圣的身上,这家伙又打人了,真是越来越跋扈了。 “斩斩斩!你就会说这些,老实安静的听魏大人说完,你再反驳也不迟,如果再敢毫无缘由的攻讦同僚,我还大耳光扇你!” 许子圣对着给事中就是一顿呵斥,唾沫星子喷了给事中一脸,将他彻底训斥懵了。 魏渊这才有机会开口,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 “昨日,主办福妃案的铜锣许七安查出黄小柔曾怀过身孕!” 话没说完,殿内又响起了哗然,宫女黄小柔怀过身孕?! 宫里除了侍卫,真正能让女人怀孕的只有元景帝。侍卫当然不可能,能值守后宫的都是对皇室忠心耿耿,千挑百选的精锐,而且往往都是几人一队,相互监督,不存在与宫女偷情的可能性。 一时间,庙堂诸公们看向元景帝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和八卦,谁不知道元景帝修道多年,早就不碰女色了,这里面的真相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 元景帝面皮轻轻抽了一下,冷冰冰的看着故意停顿不说的魏渊,威严的命令道。 “魏渊,说下去!” “经过追查后发现,致使黄小柔失身怀孕者,为当朝国舅上官鸣!” 在魏渊的讲述的真相中,宫女黄小柔遭国舅爷凌辱,不幸怀孕,事后偷偷流产,于是她怀恨在心,隐忍多年,终于酝酿出了一个阴谋。借着福妃贴身宫女的便利,她悄悄破坏瞭望台的护栏,趁着福妃醉酒之际,诓骗太子至清风殿,布下了十几年来,后宫最骇人听闻的局。 国舅听说了福妃案后,发现黄小柔牵连起来,生怕自己的禽兽之行暴露,就求到了凤栖宫。皇后这才知道国舅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念及血肉之情,含泪为国舅承担下了罪过。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国舅已经认罪。陛下随时可以提审。” 魏渊所言有所隐瞒,并没有牵扯到陈贵妃,显然是为元景帝留了颜面,元景帝也心知肚明,福妃案涉及太子,皇后,陈贵妃,国舅,牵扯太多,不可对外公布。 “请陛下定夺。” 魏渊的折子早在昨日便递交到宫里,通常朝会议事,折子都会提前一天递进宫中,所以国舅的认罪书,元景帝早就已经看过,今日朝会议事,元景帝如果想结束福妃案,此时便能盖棺论定,若不想,就会责令再查。 元景帝沉吟了片刻,扫了魏渊一眼,这才开口道。 “上官鸣秽乱后宫,判斩立决!皇后知情不报,与其同罪,但其念及血脉之情,情有可原,责令皇后闭门思过三月。” 群臣不知内情,以为此事到此结束了。但是元景帝稍稍顿了顿,继续说道。 “太子醉酒闯清风殿,不知检点,责令闭门思过半年。陈贵妃怂恿太子醉酒,以致酿成大祸,降为陈妃。” 第三十九章 怼人也能封侯?许七安的请求 殿内一片寂静,群臣们茫然四顾,想不通为什么涉案其中的皇后思过三月,太子思过半年,处罚并不严重。全程不相干的陈贵妃,却从贵妃跌为陈妃,连降两级,受到的惩罚比两位涉案之人还要严重。 在场的人都是老油条了,哪里不知道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陈贵妃必然是此案的主谋,没想到陛下修道不沾女色之后,后宫居然还能闹出这等事情,真是出乎预料。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元景帝,那古怪的神色看得元景帝都有些不适应,对着一旁的大太监示意了一下。 “退朝!” 元景帝脚步有些匆忙的从金銮殿离开了,似乎是在逃避诸位大臣的目光,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许子圣摸了摸下巴,直言不讳的说道。 所有的大臣都将目光收回,神色莫名的看向了这位当朝兵部尚书,官场杀手,有实力就是好啊,一点都不在乎陛下会震怒,有恃无恐,可以随意指点讥讽当朝君王,我也想想这样做,只可惜资质不足,无法成就二品大儒之境,看来家中的小崽子们还需要加强教育,如果不能步入儒道五品之境,腿就给他打断,省得整日里往教坊司跑,被那些花魁娘子吸尽榨干了。 “今日必须去一趟教坊司,看看歌舞,倾听一下花魁娘子的伤心事,平息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几位大臣对视一眼,看到了同道中人才懂的表情,微微点头,心照不宣,今日无事,勾栏听曲,大家一起去啊! “一群老不羞,整日里就知道去教坊司玩乐,一点没有将天下黎民放在心上!” “我羞于与尔等为伍,今晚就去体察民情,听听那些教坊司的苦命人的悲惨经历,体验一下民间疾苦!” 许子圣不屑的瞥了一眼众臣,大步迈开,向外走去,正好看见自己的老爹武安侯和几位相熟的武将凑到一起,说着悄悄话,不由竖起了耳朵,倾听起来。 “武安侯,我听说教坊司又来了一批江南女子,柔弱无骨,娇艳欲滴,我等今晚一同去看看!” “那必须的,今晚我们包场,好好体验一下水乡女子的柔情!” “嘿嘿嘿,就这样说定了!今晚不见不散!” 几个老色批发出了猥琐的笑声,让不远处偷听的许子圣脸色一黑,嘴角抽搐,仰天长叹,感到莫名悲凉。 “满朝文武皆是衣冠禽兽,一丘之貉,整日里就知道勾栏听曲,欣赏歌舞,大奉还有得救吗?” “也许只有魏渊才不会前往教坊司听曲了,这是让人痛心,今夜必须找小姐姐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许子圣厚颜无耻的想着,脸上立马就露出了笑容,脚步也瞬间就变得轻盈了起来,带着几分急迫的意味,向着宫外走去。 一日后,元景帝下旨对许七安封爵,三等长安县子,一时间许七安成为了贵族,脱离了平民的身份,跻身于上流社会。 大奉的异姓爵位分五等:公、候、伯、子、男。每一等爵位,又分为五个品级(等级)。 许七安的爵位是三等长乐县子,这是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爵位,也没有什么实权,只是多了一笔月俸。 不过爵位的意义,并不在权力,而是它所象征的荣耀,以及社会地位。金榜题名,位列庙堂,就算贵族了吗?不是,这样的权势只是一时,真正永绝平民,跻身贵族阶层的象征,是世袭罔替的爵位。 当然,许七安的爵位无法世袭罔替,但至少有他一日,许家就是贵族,再不是平民了。以后,长乐县子要是娶一个平民女子为正妻,给事中就会上折子弹劾他,竟娶一个平民女子为妻。 总之,许家几百年来,头一次出了子爵,彻底摆脱了民户,跻身为贵族。对于一家之主的许平志来说,大概是人生最高光的时刻。当天就带着许七安去祖坟上香,回来之后,就广发请帖,大摆宴席,邀亲朋好友来府上喝酒庆祝。 与此同时,武安侯府,元景帝的大太监宣读完圣旨,将其一把塞入了许子圣的手中,头也不回就走了,让一脸懵的武安侯父子这才反应过来,对视一眼,眼中都是迷茫之色。 “陛下居然给你封了侯爵,你做什么了?” 武安侯有些愣神,更有着浓浓的好奇,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自己这位地位特殊的儿子。 就在刚刚,元景帝下旨,封许子圣为永安侯,这将所有人都搞懵了,谁不知道元景帝和许子圣不对付,两人之间总是相互看不对眼。 “我能做什么,除了每日怼两句,啥也没做啊!” 许子圣也是一头雾水,难不成元景帝开启了新属性,有受虐倾向,自己每天怼他,让他感到身心愉悦。 “元景帝是不是修道修傻了,脑子不清楚了,许七安封爵是因为立下了大功,我封爵是因为我怼他?” 许子圣的脸色古怪至极,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老父亲,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几分线索。 武安侯闻言苦笑一声,左右看了看,神色变得威严了起来,对着院内的众人命令道。 “今日听到的话不许外传,不然休要怪我无情了!” “是!” 侍卫,仆人纷纷躬身作揖,应声答道。 武安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劝说道。 “你对陛下也尊重一些,注意一下影响,免得被人听了去,告到陛下的面前!” “那又如何,我在他面前也是这样的,还怕别人打小报告吗?” 许子圣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十分坦然的说道,君子坦荡荡,他骂元景帝从来不背人。 武安侯语塞,想起自己这位儿子平日里的表现,一拍额头,感觉没救了,希望自己这个儿子可以长命百岁,至少活过元景帝,不然武安侯府怕是下场堪忧。 “希望你能长寿吧!” 武安侯明白儒道高手不能延寿,所以才会说出此话,寄希望于元景帝早早驾崩,武安侯府不会被秋后算账。 “父亲,你且放心,就是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许子圣十分孝顺的安慰着武安侯,伸手拍了拍武安侯的肩膀,一道隐秘至极的气机钻入其中。 武安侯瞬间眼睛就睁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那是高品武者的气机,他居然文武兼修,而且境界不弱于自己,甚至他从中感到了一丝二品合道的气息,这下不用担心自己这位儿子短命了,只是他安慰人的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什么叫自己死了,他也不会死! 许子圣在这段时间里,武道修为再进一步,跨入了二品合道之境,意发生了蜕变,强化到了极致,合道的本质是让武夫的道升华,走完自身的道,不被他人之道压迫,已能够承受抽离气运的后果,不会因此而死。 按理说,二品合道晋升之时,应该天生异象,被有些人注意到,但是许子圣利用体内的浩然正气将异象镇压,所以无人知晓他居然还是一位二品合道武夫,武道修为不弱于魏渊,堪称当世武道第一人。 “听到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武安侯心中有些别扭的说道,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许子圣文武双修,都是臻至了极高的境界,寿元悠长,实力强大,武安侯稳如泰山,绝对可以活过陛下的,虽然武安侯觉得自己这样想有些大逆不道,但却感到无比安心。 又是一年科举时,许七安的堂弟许新年中了会元,因为出身云鹿书院,被朝堂之上的国子监出身的文官排斥,必然要被外派到穷乡僻壤之中,最好的结局有也不过是到青州围观,如今的青州乃是大儒杨恭为云鹿书院打造的乐土,许多的云鹿书院的学子都在青州围观,受到了重用,但是依旧无法踏足朝堂中心的京都城。 弟行千里兄担忧,许七安就这么一个世代单传的弟弟,自然不愿意他被分派到穷乡僻壤,但是他出身打更人,和吏部关系很不好,甚至可以说和六部关系都不好,谁让打更人是元景帝的一把刀,专门用来监察百官,可以说政敌满朝野,没有一个官员会喜欢打更人。 许七安也想过通过魏渊的关系让许新年留在京都城,但魏爸爸也不是万能的,更是在朝堂上人人喊打,无奈他只能来到了永安侯府。 许子圣自从被封为了永安侯,朝廷自然赏赐了一座官邸,占地极大,庭院楼阁,假山池塘,都极为气派,绝对不逊色武安侯府,许子圣又不是嫡长子,日后武安侯的爵位和他也无关,所以也就趁机搬了出来,为的就是不影响家族,他虽然在朝堂之上横行无忌,却不受元景帝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如果不是需要他来维护朝堂之上的平衡,早就将他排挤走了。 许七安看着气象万千,气派无比的永安侯府,不由感叹,自己在云州拼死拼活,险些身死,这才得了一个长安县子,一听好像是儿子辈分的爵位,哪像许子圣啥都没干,就直接被封为侯爵,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愧是天选之子,世界主角,让人艳羡。 许七安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一处客厅,许子圣姗姗来迟,脸上还透着几分慵懒,似乎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哈!” 许子圣坐在主座上,打了一个哈欠,对许七安也没有任何的架子,直接说道。 “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所谓何事,赶紧说,我昨晚去教坊司体察民情,一夜未眠,如今困得很,没有时间和你浪费时间!” “侯爷,我有个堂弟,你也见过,他这次科举中了会元,但是他出身云鹿书院,定然会被安排到穷乡僻壤之地,家中叔父婶婶心中担忧,我只能求到您的头上了!” 许七安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求人办事,多少需要弯下腰,丢下脸皮。当然脸皮这玩意许七安没有。 “你小子就是这样求人办事的,空手上门,有些不地道啊!” 许子圣玩味的看向了堂下的许七安,目光灼灼的盯着许七安的空荡荡的双手,不言而喻。 许七安闻言,这才想起自己居然是空手上门,没有带礼物,确实不应该,低头思索了一下,这才一脸笑容的说道。 “侯爷,最近教坊司的七位花魁要开茶话会,邀请卑职,并无他人,不知侯爷可有兴趣去视察一下教坊司的工作!” 许子圣眼睛一亮,身体向前倾了倾,透出了几分兴趣,干咳了一声,这才沉吟道。 “教坊司乃是礼部管辖,平日里我看礼部尚书贼眉鼠眼,工作定然做的不好,本官觉得还是有必要前去巡察一下礼部下属的机构,看看是否认真工作!” “侯爷英明,教坊司作为礼部辖管的机构,前去明察暗访一下,定然能够了解礼部工作是否到位!” 许七安也是十分懂事,附和着许子圣,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龌龊的交易既然已经达成,那么也该谈正事了,许子圣再次直起了腰背,身体向后靠去,开口问道。 “许新年作为本届科举会元,才华横溢,博学多才,正是朝廷需要的国之栋梁,怎可被安排到那穷乡僻壤之地!” 许子圣一脸正气,义正言辞的说道,充满了为国为民的大义凌然,一看就是个正面人物。 “说罢,想要你堂弟去哪个部门,我给你搞定!” 许七安见许子圣如此霸道,暗暗赞叹,不愧是可以和魏爸爸相提并论的朝堂大佬,说话就是大气,所有部门都任选,太有面子了。 “兵部,刑部,礼部,户部,吏部,工部怒,随你堂弟挑选,即使他想要进宫当宦官,我也能给搞定!” 许子圣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大手一挥,豪气万丈,好似大奉朝堂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许七安嘴角微微抽搐,他如果将堂弟送进宫了,他二叔和婶婶非要将他生吞活剥不可。 “宫中就不必了,堂弟毕竟是我二叔唯一的儿子,如果送进宫中,我二叔这个年龄,怕是也不能再生了,岂不是要绝后了!” “侯爷,我堂弟真的可以在各衙门任意挑选吗,毕竟新科进士的安排都是由吏部负责的!” “吏部尚书似乎和您不太对付,会不会不同意!” 许七安带着几分担忧,毕竟他也曾经求过魏爸爸,魏爸爸最多也就是能将堂弟安排到青州,要想将堂弟留在京都也是力有未逮。 当然许七安心中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不希望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想让自己的小堂弟被打上阉党的烙印,狡兔三窟,聪明人从不会把所有的筹码全押在一处。 “这你放心,我在朝堂之上还是有着几分威名的,如果他敢不同意我这个小小的要求,我大耳瓜子扇他,定会让他同意的!” 许子圣摆摆手,一副不用担心的样子,活脱脱的土匪作风,粗鄙凶悍。 许七安闻言,心中有些忐忑,会不会弄巧成拙,惹恼了礼部尚书,一气之下将自己堂弟发配边疆了! “侯爷,这会不会有点太过了,如果得罪了吏部尚书,他蓄意报复,我那小堂弟怕是经受不住!” 许子圣眼睛一瞪,露出几分恼怒,目光灼灼的盯着许七安,冷声道。 “你这是不放心我办事?” “怎么会,侯爷的威名谁不知道,卑职怎敢质疑!” 许七安连连摆手,表示没有这个意思,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自己小堂弟不会被发配到边疆。 “新年,不是大哥不帮你,实在是我也帮不了你啊!如果真的被发配到了边疆,你就自求多福吧,不要怪大哥!” 许七安满腹心事的离开了永安侯府,脸色沉重,脚步踉跄,不知道还以为他死了堂弟呢。 许子圣看着许七安神色凝重的离开,这才收起了混不吝的样子,端起一旁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脸上露出几分坏笑,说道。 “你小子帮你堂弟科举舞弊,不吓吓你,我心里不爽!” 许七安仗着自身大气运,在科举前为许新年猜题,写了几首诗,正好押中了考题,让诗词平平无奇的许新年夺得了会元。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首诗除了许七安这个文抄公,白嫖党,谁还能写出来!” 虽然许子圣嘴上如此说,但是也没有打算真的坑许七安兄弟俩,许新年虽然诗词不佳,但是才学过人,要不然也不会被张慎收为弟子,成为今科会元。 杏榜出来后,许新年的这首《行路难》在阅卷官们传扬出去,闻者击节叫好,热血沸腾。再经过了几天的酝酿,这首诗已经传遍京城,广为传唱。 “许新年这个耿直男孩可是让我印象深刻,听说吵架从未说过,倒是一个好喷子,不如将他安排到都察院,让他专门喷人!” “魏渊乃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如果将其安排在了都察院,难免要被打上阉党的烙印!” “许七安来找我,为的就是分摊风险,不想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想要为自己的堂弟求个前程门路,为徐许家留条后路!” “罢了,许新年作为张慎的弟子,主治应该是治国和兵法,我还是在兵部之中给他找个位置吧!” 云鹿书院的四位大儒各有所长,张慎作为当世兵法大家,他的弟子定然也是主攻兵法治国这一方面,安排在兵部倒也合适,再加上许子圣作为兵部尚书,有善于怼人,正好需要许新年这种精通兵法,懂得吵架的手下。 第四十章 初撼佛门,大师保重! 许子圣做事极为利索,没有耽搁,当天就找到了吏部尚书,要求将许新年留在京都城,先在翰林院待两天,然后就安排在兵部之中! 虽然吏部尚书和许子圣关系不好,但是也不愿意将许子圣得罪了,答应了许子圣的要求。 毕竟许子圣在朝堂上地位特殊,作风彪悍,动不动就要动手打人耳光,吏部尚书可不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新晋进士,被许子圣在朝堂之上怒怼,甚至是扇耳光。 京都城,西门。守城的士卒忽然听见了似有似无的梵音,缥缈的仿佛来自天际。 一位士卒挖了挖耳朵,发现梵音依旧回荡在耳畔,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同僚,问道。 “喂,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这位士卒刚问完,便见对面和身边的同僚也在挖耳朵。这时,突然听到城墙上有人喊道。 “佛光,西边有佛光!” 城墙下的士卒下意识的握紧了长矛,警惕的远眺,几秒后,他们看见了金灿灿的佛光自西边冉冉升起。 仿佛朝阳初升,甚至比朝阳更纯粹,更具亲和力。 不知不觉间,守城的士卒都松开了紧握着的长矛,举目望着纯粹的佛光,眼神虔诚而温和,像是被洗涤了心灵。 守城的千户用力咬破舌尖,疼痛刺激他的大脑,获得了短暂的清醒,以此来对抗内心的涌现出来的皈依念头。他踉跄推开痴痴西望的士卒,抓起鼓锤,一下又一下,用力敲击。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传遍四野,震在守城士卒心里,震在东城百姓心里,将所有人惊醒了。 永安侯府,许子圣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转头看向了西城方向,眸子里闪烁着白芒,冷哼一声,喝道。 “京都不是西域,岂容你等佛门耀武扬威,居然敢蛊惑京都百姓!” “子不语怪力乱神!” 浩然之音震荡天地,无尽的浩然正气充塞天地之间,将整座京都城都笼罩在了里面,刚正不屈的信念充斥所有人的心中,白茫茫的浩然正气瞬间就击溃了那金灿灿的佛光,让一群西域而来的佛门使者团身心俱震,不自觉的停下了诵经之声,仰头望向了京都城,庄严的脸上满是骇然之色。 “是儒家高手,好恐怖霸道的浩然正气!” 此次西域佛门使团来京都城主要有两个目的,首要目的是了解桑泊案的始末,寻找摆脱封印的神殊和尚,这也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次要目的,应该是兴师问罪来了。 佛门和大奉的关系很复杂,属于是那种表面笑嘻嘻,心里都恨不得弄死对方的盟友,比如当年的山海关战役,西域佛国和大奉是同盟,属于战胜国,南疆和北方则是战败国。 但这个同盟的关系并不牢固,这二十年来,北方和南疆屡犯大奉边境,朝廷多次向西域求援,但佛门都置若罔闻。 北方先不说了,而今的南疆地域,有一半落入佛门之手,那可是当年万妖国的地盘。如果佛国真的有念及同盟之谊,直接派兵偷袭南疆蛮族的老巢就行了,南疆蛮族根本不敢攻打大奉边境。 当然大奉也不是啥好东西,远的有当年云鹿书院一手主导的灭佛行动。近的桑泊案,神殊和尚脱困,司天监监正和元景帝直接视而不见,未尝没有给佛门添堵的心思。 “神殊和尚如今寄居在许七安的体内,不能被佛门发现了,他如今身上有着监正施加的封印,帮他屏蔽了天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不过还不稳妥,我再出手帮他一把,好好算计佛门一次!” “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免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随着话音一落,漫天的浩然正气收敛消散,无形的封印落在了浑然不觉的许七安的头顶,将他的天机彻底扰乱,再也无人可以用望气术看出许七安体内的虚实。 佛门使团的落脚点是西城的三柳驿站,也是外城最大的驿站,两进的院子,院种着三株百年老柳,驿站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驿站的驿卒从大门走出来,左右顾盼一会儿,闷不吭声的进了一条小巷。巷中,站着一位打更人差服的年轻人,单手按刀,背靠墙壁,手里捻着一粒碎银,等待多时。 “大人,这是本次西域使团的名单,领队的大师法号度厄。” 驿卒递上条子,目光在碎银上扫过,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态度更加热情了,提醒道。 “度厄大师刚应召入宫,不在驿站之中。” “办的不错!” 许七安指尖一弹,碎银抛出一个弧线,被驿卒稳稳接住,后者眉开眼笑。 “谢谢大人。” 打发走驿卒,许七安快速脱下打更人差服,接着从地书碎片里取出一件僧袍穿上。他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心里发狠,安慰着自己。 “以后会再长出来的” 几分钟后,一位新鲜出炉的和尚从小巷走出来,僧袍晃荡。来到驿站门口,守门的不是驿卒,而是两个年轻的僧人。 “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两位年轻的僧人迎上来,拦住去路,许七安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念诵法号,虔诚皈依。 “阿弥陀佛,贫僧青龙寺恒远,得知本宗同门自西域而来,特来拜见。” 两名僧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上下打量着许七安,停在了他那光滑的脑袋上,眉头微皱,质疑道。 “恒远师兄未曾守戒?” “贫僧修的是武僧。” 许七安神色自若,丝毫没有慌张,他和恒远交情深厚,早就了解到武僧无需守戒,所以不担心被揭穿。 两名僧人听到这这个回答,果然再无疑问,语气顿时变的客气起来,说道。 “恒远师兄,里边请!” 许七安如此作为,是为了打探神殊和尚的底细,他被神殊和尚的右手寄居体内,虽然暂时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但还需要弄清楚这东西的来历,免得被算计了也不知情,还替人数钱,许七安可不是那种傻子。 许七安在守门的僧人指引下,穿过前院,来到内院。 年轻僧人在院子里停下来,双手合十道。 “恒远师兄在此稍候片刻,我去通知净尘师叔。” 许七安行佛礼回应,表现出了高僧风范,极为有礼。 “有劳师弟。” 本次西域使团总人数二十一,驿卒要为使团安排房间,驿站的房间是分档次的,辈分高的和尚自然住好的房间,不可能一个小沙弥住总统套房,而领队的得道高僧住没有窗户的单人房。 因此驿卒对使团的人物地位,有着清晰的认识,辈分最高的自然是本次使团的领袖度厄大师,不过修为怎么样,驿卒就不知道了。再往后有两人,分别是净尘和净思,其他和尚,地位仿佛。 年轻僧人出来将许七安领入了净尘和尚的房间,屋子里燃着檀香,一位脸庞圆润,耳垂肥厚的僧人盘坐在塌,微笑的望着房门,这位和尚气息内敛,看着与常人无异。 “净尘师兄!” “恒远师弟!” 两人见礼之后,相互之间寒暄了几句,相互试探了一下,许七安才介入了正题,说道。 “师兄与诸位同门抵京,是否为了桑泊案中脱困的封印物?” 净尘眯了眯眼,表面不动声色,面露微笑,轻声道。 “盘树师兄说的?” 盘树僧人返回青龙寺前,度厄师叔三令五申,不得将封印物的存在外泄,包括青龙寺的和尚们,净尘大师给许七安下了个套。 许七安摇摇头,叹息一声,感叹唏嘘的样子,轻声道。 “并非师父所说,实不相瞒,桑泊案,贫僧也算参与其中。” 净尘温润平和的眼神里,仿佛有金色的神光闪过,这是一位五品律者,这个境界的僧人可以让人遵守规则,能够有意无意的影响他人,让人无法说谎,有点类似于儒家的言出法随,但是却没有那么霸道。 儒家的言出法随是改变规则,与律者完全相反,但是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大,可以随便口嗨,让骏马长出翅膀,让老虎变成猫咪,甚至可以让老鼠和猫相亲相爱。 “贫僧有一位师弟,法号恒慧,我们师兄弟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一年多前,恒慧突然失踪,还窃走了寺里一件屏蔽气息的法器,我多方调查,发现他疑似被一个牙子组织拐卖。” 许七安把桑泊案和平阳郡主案深入浅出的剖析,把两个案子的相关,背后牵扯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之净尘和尚。 净尘和尚许久没有说话,似乎被环环相扣,错综复杂的案件给震惊到了。这些内幕,纵使是青龙寺的盘树主持也不知道,他只是西行而来,告知佛门桑泊封印物出世的消息。 “此案确实曲折离奇,而能破解此案的人,更是厉害。恒远师弟如何知晓的这般详细?” 许七安见净尘和尚提出了疑惑,丝毫不慌,强迫自己对抗不说谎的本能,回答道。 “此案虽是三司主办,但真正查出桑泊案和平阳郡主案的,是打更人衙门的一位银锣,叫做许七安。贫僧与许大人相交莫逆,自身又因恒慧师弟卷入其中,这才知道的清清楚楚。” 净尘和尚记下了许七安这个名字,连忙打听底细,问道。 “那位姓许的银锣是何人物,恒远师弟,你且与我详细说说。” “唉!” 许恒远没有说话,而是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了感叹之色,让净尘和尚一头雾水,不解其意。 “师弟这是?” “贫僧想到此人,心里感慨万千。” “哦?此言何意啊。” 许七安这个臭不要脸的,将自己夸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师兄有所不知,许七安此人,乃贫僧这辈子见过,最惊才绝艳之人。在修行方面,他天纵之才,整个大奉能与他相提并论之人,罕见。” “在为官方面,他坚决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以匡扶正义为己任。在破案方面,大奉高手如云,却不及他一根指头。 “在诗词方面,他被誉为大奉两百年第一诗魁,据说教坊司花魁们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他却置之不理。” 净尘和尚惊呆了,没想到京城竟有此等人物,眼中闪过犀利的光芒,沉声道。 “没想到世间当真有此等惊艳之人,不入我佛门,可惜了!”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许七安将前因后果说完之后,图穷匕见,神色肃穆的问道。 “净尘师兄,师弟此来就是想要知道,桑泊之下镇压的邪物究竟是什么?” 青龙寺是西域佛门在大奉仅存的火种,如果西域佛门还想继续中原传教,青龙寺是不可取代的力量,净尘和尚思索了一下,不愿让许七安生出嫌隙,双手合十,口诵佛号,缓缓而言。 “那邪物确实与我们佛门有关,听度厄师叔说,那是一位佛门叛徒。” 许七安对于神殊和尚的来历有所猜测,对此并不奇怪,继续问道。 “是哪位叛徒?” “这就不得而知,这是佛门机密,即使是我的身份也没有资格知晓!” 许七安有些失望,没有得知神殊和尚的具体身份,不过他还有其他的疑惑,再次问道。 “那为何不将他彻底杀死,而是选择了封印?” 净尘和尚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色,幽幽道。 “我曾经听度厄师叔说过,那魔僧是杀不死的,所以才会将其分尸镇压封印!” 神殊和尚已经踏入了一品大圆满武夫境界,也就是俗称的半步武神,武道从古至今,还未诞生过武神,所以神殊和尚可以称得上是武道修为第一人,精气神彻底融合,全身细胞带有阵纹,拥有不灭特性。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拥有一部分元神,即使身躯被分割,魂魄也会被带走,作为拥有独立意识的个体存在。自身拥有领域,其为武夫自成天地特性的具现化,可形成一片无序的空间。半步武神不死不灭,寿元无穷无尽,战力之强悍远超其他体系的一品,虽然不可能战胜超品,但足以短时间内与超品争锋,即使是超品也难以将其灭杀。 佛门可是诞生过超品境界的佛祖,即使是他也难以彻底杀死神殊和尚,只能选择将其分尸封印,镇压在不同的地方,这待遇堪比洪荒神话中的蚩尤了。 许七安和净尘和尚又聊了几句,确定再也套不出其他信息,便起身告辞了。 许七安刚刚离开驿站,迎面就遇到了一个老熟人,脸上顿时出现了几分尴尬心虚之色。 魁梧高大的恒远和尚,下巴有着一圈青黑色,似乎刚刮过胡子,宽松的僧袍穿在他身上,似乎刚刚合身,藏住了里面蕴藏的肌肉,他见到许七安露出了惊喜之色,看着许七安的打扮有些疑惑,开口问道。 “许大人,为何如此打扮?” “行为艺术,伱不懂!” 许七安目光躲闪,像是被捉奸在床的奸夫,不敢面对恒远和尚。 恒远和尚不明白许七安的话是什么意思,一头雾水,显得无比茫然。 许七安看着魁梧的恒远,连忙问道。 “你这是要去驿站见西域佛门使团吗?” “本宗同门来了,贫僧理当去见见。” 恒远和尚也没有纠结,对于许七安他印象极好,不仅是因为许七安查明了桑泊案和平阳郡主案,为他的师弟恒慧报了仇,更是因为两人都是地书持有者,相互之间联系紧密,许七安更是经常资助养生堂,让恒远和尚十分感激。 “能不去吗?” 许七安干笑一声,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有些不忍心的劝说道。 “为何?” 恒远和尚是个憨厚人,不明所以,诧异的看向了许七安。 许七安哪里敢说实话,为了表达心中的歉意,从怀中掏出了银票,一看是一张五十两的面额,心中舍不得,自己心中的愧疚不值这么多,又将其塞回了怀中,重新掏出了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了恒远,说道。 “这是我给养生堂老人和孩子的心意。” 恒远和尚十分感动,由衷的赞叹道。 “许大人,你真是一个大善人!” “应该的,应该的!” 许七安对恒远和尚的称赞受之有愧,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之色,希望这个大和尚不会被西域佛门使团直接打死了。 许七安挥手告别了恒远和尚,走出了不远,心中多少还有几分良知,回头提醒道。 “大师,保重!” 恒远和尚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渐渐走远的许七安,茫然无知的踏入了三柳驿站,报上了名号。 “贫僧青龙寺恒远,得知本宗同门抵京,特来拜见。” 两位年轻僧人见状,眼睛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恒远,质疑道。 “你是恒远?” “有什么问题吗?” 恒远摸了摸脑袋,一脸的疑惑,今天见到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说话让人听不懂。 “没,没什么问题,还请稍等,我等前去通禀一声!” 两位守门的僧人一溜烟的跑进了驿站之中,不一会就走了出来,面色平静的说道。 “里面请!” 恒远和尚乃是武僧,平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毫无防备的就走了进去。 “轰!” 一声巨响,恒远和尚就被西域佛门僧人围攻了,一群光头如同吃了枪药一般,对着大和尚就是一顿痛扁,佛光闪耀,拳打脚踢,十分火爆。 恒远和尚也是不是一个好脾气,武僧本就暴躁,哪里愿意吃这么一个大亏,悍然反击,狮子吼不断施展,吼声震动虚空,如同罗汉降世,凶悍无比,以一敌众,不落下风,不愧是武僧,实力强悍。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金刚不坏体,天魔如意刀 最终,恒远和尚寡不敌众,被西域佛门使团制服,鼻青脸肿,脑袋上都是大包,眼睛肿胀,不服气的看着这些不讲理的同门。 申时初,初春的太阳温吞的挂在西边,度厄大师手握禅杖,身披金红袈裟,信步而归,他在驿站门口顿了顿,然后一步跨出,来到了内院。 内院一片狼藉,驿卒们踩着梯子上屋顶,铺盖瓦片。武僧们拎着沙土夯实崩裂的地面。其中干的最卖力的是一个陌生的大光头,度厄大师打量了几眼,没有说话。 度厄大师外表是一个枯瘦的老僧,皮肤黝黑,脸上布满褶皱,枯瘦的身躯裹着宽大的袈裟,显得有几分滑稽。 “师叔!” 净尘和尚从屋里出来,用西域的语言交谈:“您进宫期间,出了些事!” 净尘和尚将今日发生的真假恒远事件,详细的说给度厄大师听。 度厄大师扭头看了眼认真干活的恒远和尚,思索了一下,向净尘问道。 “第一个恒远与你交谈时,可有说过关于邪物的信息?比如说,他知道邪物的根脚,知道邪物某方面的信息。” 净尘回忆了片刻,微微摇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他只说桑泊底下的封印物与佛门有关,并在讲述案件时,说自己见过那只断手寄宿在师弟恒慧身上。师叔,这事儿其实可以验证,只需召外头的恒远过来质问。” 度厄闻言摇头,没有让恒远过来对质,而是继续问道。 “他真的没有透露半点邪物的信息,来诱导你吐露更多的内幕?” “没有。” 度厄大师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平静的眼眸里闪过智慧的光芒,十分肯定的说道。 “我知道他是谁了,你现在去打更人衙门,找那个主办官许七安,我有话要问他。” 许七安再次踏入三柳驿站时,夕阳已经挂在西边,黄昏的阳光是瑰丽的金红色。 “你!” 守门的两个僧人看着骗子许七安,脸色不善,就要动手教训一下这个假装同门师兄的混蛋。 “本官许七安,是桑泊案的主办官,度厄大师召我来的,带路吧。” 许七安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丝毫不惧,对着两人说道。 守门的两位僧人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了心中的怒火,不敢耽误度厄大师的事情,只能再次将许七安领了进去。 许七安随着守门僧人进入驿站,来到内院,看到一片狼藉的驿站,也看到了正在卖力干活的恒远和尚,心中不由感到愧疚。 “罪过,罪过!日后我一定要做个好人,绝对不再坑恒远大和尚了!” 许七安有些心虚的低头,不去看恒远和尚,在守门僧的引导下,进入了一间房。 房间里有三个和尚,居中的那位坐在塌上,是个皮肤黝黑的老僧,脸盘布满皱纹,枯瘦的身体撑不起宽松的袈裟,乍一看去有些滑稽,左右分别是见过面的净尘和净思,净尘和尚神色不善的盯着许七安。 许七安和度厄大师谈论了一番,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度厄大师并没有对许七安做出什么事情来,甚至还想让许七安拜入佛门,只是可惜许七安六根未净,哪里肯答应。 今年大奉京都事情格外多,先是三年一次的科举之事,随后又碰上了一甲子一次的天人之争,更有西域佛门使团来访,整个京都城都变得喧哗了。 天宗和人宗每隔一甲子就要论道一次,在此之前,两宗年轻一代的杰出弟子率先碰撞,为天人之争预热。天宗的李妙真和人宗的楚元缜都要进入京都城,准备一较高下。 江湖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吃瓜,哪里有热闹,他们就往哪凑。赶上了一甲子一次的道门天人之争,海量的江湖人士蜂拥入城,这给京城五卫、府衙和打更人衙门造成了极大的治安压力,为此魏渊在京都外城设立四座擂台,让这些精力充沛的江湖人士有地方可以发泄,每日都有人上台比试,生死各安天命。 佛门也不甘寂寞,想要让大奉见识一下佛门之威,派出两位弟子登上了两座擂台,正是除了度厄大师之外地位最高的两位佛门弟子,净尘和尚,净思和尚,净尘和尚乃是五品律者,净思和尚更是修成了金刚之躯,肉身比六品铜皮铁骨武夫还要强悍,在同级别中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 大奉佛刹寥落,佛门高僧罕见,但佛门高手的传说,在大奉江湖渊源流传。什么转世轮回,什么死后金身不朽,什么舍利子破万法等等。江湖人士对佛门抱着强烈的好奇心,而西域使团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第二日,长相俊秀的净思和尚就登上了擂台,大放厥词,说要以佛门的金刚神功领教中原武林高手。 当天便惹来江湖豪侠群起而攻之,但无一人能破金刚肉身,黯然离场。与南城相望的北城,也有一位西域高僧霸占了擂台,但不是挑战大奉高手,而是开坛讲法。 城中百姓蜂拥而去,聆听高僧讲道,如痴如醉,有浪子痛哭流涕,有恶棍痛改前非,有几代单传的男丁大彻大悟,要出家修行,各种说法在市井流传,甚是邪乎,越来越多的百姓汇聚,聆听佛法。 岳庭楼,一座南城十分有名气的酒楼,高有七层,装修奢华,消费极高,在这里用餐可以看到窗外的擂台,这段时间极为火爆,客人天天爆满。 江湖人士少有缺钱的,穷文富武,修炼花费大量的资源银钱,不论是出身富贵家庭,还是拜入名门大派,哪个江湖人士身上没有点银钱傍身,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混江湖的。 几桌江湖客,聊起了西域佛门,最开始只是两个人之间的闲聊,逐渐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后来连吃饭的普通百姓也加入话题。 “这都三天了,那小和尚竟从未败过,你们这些江湖人士不是自诩本领高强?怎么连一个小和尚都打不过。” “你一个平头百姓懂什么,那是普通的小和尚么,那是西域来的高僧,西域佛门的人,纵使是个孩童,也不可小觑。” “原来是这样,西域佛门果然厉害,与之相比,我大奉差的太远了。” “哼,不是说打更人是京城守护者么,十位金锣每一位都是超一流的高手,怎么没看打更人出手?” “你们这些外乡人不知道,打更人也就对付当官的厉害,对外就成了软脚虾。” “胡说,前几天我还亲眼见到一位银锣,只出了一刀,便斩伤六品高手。” “可你们刚才不也说了,西域佛门即使是孩童,也不能小觑,我们大奉的武者能相提并论?” “这倒也是,本大侠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厉害铜皮铁骨,金光灿灿,不愧是西方高手。” “那是是佛门独一无二的锻体神功,金刚之身,比普通的六品铜皮铁骨的武夫肉身还要强横!” “这都已经三天了,佛门好大的声势,大奉为何不曾派高品武夫出手,就让佛门一直这样耀武扬威不成?” “那个叫净思的小和尚,修为不高,仗着金刚神功立于不败之地,高品强者自然有他们自己的骄傲,赢了不光彩,若是打破肉身时多费些功夫,那就丢人了。” “朝廷不派高手出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对方让一个小和尚摆擂,朝廷就火急火燎的派高品强者打压,有失风度,堂堂大奉,这点气度还是要有的。” “难不成我们大奉就要吃这个哑巴亏,一直让佛门嚣张?” “那就看我们大奉年轻一辈的高手是否可以打破佛门的金刚之躯了!” 酒楼靠窗的一桌之上,坐着两位年轻人,一位清雅俊秀,一尘不染,气质不凡;一位相貌平平无奇,却有着寻常人所没有的锋芒,眼眸不停的转动,精明狡黠,只是此人顶着一个光头,锃光瓦亮,添了几分猥琐。 “侯爷你也听到了,佛门耀武扬威,欺我大奉年轻一代无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许七安气不打一处来,想到度厄老和尚想要让他拜入佛门,心中就一肚子的气,本少爷风流倜傥,怎么可能吃斋念佛,而且还不能娶妻生子,岂不是要绝后了! “侯爷天纵之才,举世无双,您只要动动小手指,就可以将佛门的那两人捏死,何不出手,为我大奉扬威!” 许七安怂恿的说道,眼睛偷偷的观察着许子圣的反应。 佛门高手在擂台之上三日不败,耀武扬威,使得无数人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大奉不是没有高手,但是年龄都比净思和尚大许多,不适合出面,只有许子圣这位大奉第一天才,当世儒道第一人,可以有把握轻松击败佛门净思和尚。 “那不过是个小辈,我如果出手,怕是要被佛门的菩萨罗汉笑话了!” 许子圣虽然是年轻人,但是无人敢将他当做年轻一辈,二品大儒以上的境界实力,谁敢小觑他分毫,要知道这次佛门领头人度厄大师也不过是二品罗汉修为,已经是佛门的高层之一,地位尊崇,即使是元景帝也要慎重对待。 许七安叹了一口气,他如今虽然已经踏入了七品炼神之境,但是修为还是差了一些,哪怕他资质超群,可以越级而战,但是依旧没有信心可以打净思和尚的金刚之身,所以不敢上台献丑。 许七安目光看向窗外的擂台,此时净思和尚正在和一位白衣剑客交手,这位白衣剑客修为也不错,已经是炼神巅峰,剑法更是诡谲莫测,专攻净思和尚的要害,道道剑影纵横,无比犀利。 净思小和尚纹丝不动,任由铁剑在身上劈砍出道道火光,偶尔伸手拨弄一下刺向裤裆和眼睛的阴险招式,身体虽然是金刚不败,衣服却不是,裤腰带还是要保住的。 几百招后,白衣剑客力竭了,无奈收剑,抱拳道。 “甘拜下风!” 台下嘘声一片,不管是京城百姓还是江湖人士,都很失望。 许七安失望的收回了目光,透着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说道。 “打不过上台做什么,不是白白成就了小和尚的威名!” 许子圣目光古怪的看向了许七安,手中动作不停,夹了一筷子烫三丝,放入口中,吃的津津有味,这才开口说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热血了,这群和尚又没有找你的麻烦?” 许七安神色一正,脸上满是神圣的光芒,眼睛里闪耀着诚恳和真挚的感情,语气饱满的说道。 “我许七安作为打更人,大奉的长安县子,一腔热血,拳拳之心,全都奉献给了大奉,绝对不允许有人削了大奉的面子!” 许子圣对这话一个字都不信,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嘴角微微咧开,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讥讽道。 “青天白日,少说一些鬼话,你糊弄别人还行,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的性格吗,油滑得很,还一腔热血,全都撒到了教坊司花魁的身上了吧!” 许七安闻言一滞,讪讪而笑,面对熟人就是这点不好,都知道他的本性。他和伟光正的形象,根本就沾不上一点边,倒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侯爷还是你了解我,还不是因为我肚子里的那东西,我担心佛门会查到我的身上,所以难免对佛门有些敌意!” 许七安压低了声音,当初神殊和尚的右手钻进他的肚子的事情,许子圣是亲眼看到的,应该明白他的忌惮和担忧。 “你就放心吧,不说你身上有着监正帮忙屏蔽天机,度厄那老和尚根本就看不透你的底细,我也在你身上施加了手段,将你的命数彻底搅乱了,不会有人看出端倪的!” 许子圣瞥了一眼忐忑不安的许七安,十分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许七安闻言一惊,没想到这位天之骄子,气运主角居然也在自己身上施展了手段,蒙蔽佛门,难不成大奉高层故意想要给佛门添堵,不然怎会一个个都瞒着佛门,算计佛门。 “那我就放心了!” 许七安没有询问许子圣内幕,他知道即使自己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高人都是说话云里雾绕的,让下面的人根本听不懂,许七安也曾经询问过魏渊,桑泊之下镇压的邪物究竟有何来历,一向疼爱许七安的魏爸爸也没有告诉他真相。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既然佛门不会发现自己身上的端倪,那他也懒得理会佛门耀武扬威之事了,朝堂之上的大佬都不关心他,他更不需要操心了,若是无事,勾栏听曲,岂不妙哉! “不过你说的也对,不能一直让佛门如此耀武扬威,还真以为我大奉无人了!” 许子圣话风一转,又将此事提起来了,眉头微蹙,思索片刻,目光就定在了许七安的身上。 许七安连忙双手抱胸,一副小姑娘遇到流氓地痞的惊恐模样,身体向后躲了躲,有些害怕的说道。 “侯爷,你可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怕个屁,你小子胆大包天,根本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许子圣一巴掌扇在了许七安的光秃秃的脑袋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却没有惊动周围的任何人,十分诡异。 “你小子修为虽然差了点,只有炼神境界,但是路数和净思小和尚有些相似,却又截然相反。” 净思和尚只会金刚不败,这一点和只有一刀之力的许七安很像。相反,则是一攻一守。 “那我这柄长矛是否可以捅破他的金身!” 许七安明白许子圣的意思,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请教道。 “还差点意思!” 许子圣微微摇头,对许七安的修为有些不满,继续解释道。 “你的天地一刀斩威力不错,融合了道门人宗的心剑的诀窍后,更加锋芒毕露。但在我看来,依旧缺了些灵魂。” 许七安心中暗惊,自己通过金莲道人牵线,得到了大奉国师,人宗道首洛玉衡的传授,修炼了人宗三门剑术之一的心剑,此事就连魏爸爸都不知道,没想到却被许子圣一眼就看出来了。 心剑乃是人宗绝学,无上剑术,需要辅以元神修炼,以精神力为磨剑石,日日不辍的磨剑。它无法斩肉身,专斩元神。 许七安修炼的天地一刀斩,本就走极端的刀术,一刀之下,无物不斩,如果遇到自己斩不开的人,那就只有逃命了,修炼心剑可以让许七安的这一刀锋芒更加锐利,平添三分威力。 “灵魂?” 许七安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经历了穿越这等事情后,也变成了唯心主义,但是依旧对灵魂这些玄妙深奥的东西,搞不明白,他只是一个粗鄙武夫,又不是读书人或者术士,不擅长思考这些东西。 “你施展的是天地一刀斩,也只是天地一刀斩,所谓的没有灵魂,也就是刀中没有你的感情意气!” “意气就是灵魂,就是四品意境武夫的真谛!” “那岂不是说,我根本就捅不破净思和尚的金身了?” 许七安还是第一次想要捅破一个和尚的金身,但是没想到居然做不到,谁让他实力不足,不够坚硬呢! “也不是不行!” 许子圣摇摇头,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画面,一柄魔刀散发这无上锋芒,刀刃之上无光闪耀,煞气凝聚,无数恶鬼修罗在其中哀嚎,刀光划过,虚空破碎,这是一柄天魔刀,充斥着和佛门截然相反的意境,相生相克,奇诡森然,让人敬畏。 许子圣在就在着一刹那,创造出来一门绝学,天魔如意刀,此刀锋利无比,无物不斩,可以引动人的七情六欲,让刀有了灵魂,正好克制佛门的金刚之身,更可以蕴养人的意气,让人更容易领悟四品武夫的境界,珍贵无比,价值连城! 第四十二章 杀贼罗汉,浩然神剑斩法相 “我传你一门天魔如意刀,助你修炼入门,就可以捅破净思和尚的金身了!” 许子圣话音一落,伸手一指,一道乌光映入许七安的眼眸之中,乌光之中隐藏着一柄魔刀,散发着无尽的黑色魔气,煞气惊人,无数恶鬼修罗在此刀之下哀嚎,狰狞恐怖,让人心生畏惧。 许七安心中浮现出了一篇法诀,像是烙印在他的心中,根本无法忘记,自身的情绪被这柄天魔刀牵动,喜、怒、忧、思、悲、恐、惊纷纷融入这柄魔刀之中,刀身轻颤,发出了铮铮之音,锋芒锐利,让人心惊。 许七安紧闭的眼眸猛地睁开,一道精光闪耀,锋芒毕露,让人不敢小觑,许七安没想到居然可以在许子圣这里白嫖一门绝学,心中无比欢喜。 “多谢侯爷赏赐!” 如果不是许子圣年龄和许七安相仿,许七安都有喊许子圣爸爸的冲动,毕竟许子圣这根大腿不比魏爸爸的细,他不介意抱两根大腿。 “拿了好处,就该干活了,还不下去!” 许子圣一挥手,许七安毫无抵抗之力就被从窗户扔了出去,直接落到了擂台之上,站在了净思和尚的对面。 “是你!” 净思和尚见到这位冒充恒远和尚的骗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气,战意升起,想要狠狠的教训一下许七安。 “没错,是我!” 许七安右手负于身后,腰背笔直,傲骨天成,头颅微微仰起,眸子仰望天空,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心里暗暗吐槽。 “高手风范真是不好装,谁也没告诉我,天上的太阳居然如此耀眼,让人睁不开眼睛!” “你不该来!” 净思和尚看出了许七安的修为,不过是七品炼神之境,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许七安听着这莫名熟悉的话,这不是武侠中高手对决才有的对话吗,顺嘴接道。 “可我还是来了!” 许七安连忙将扬着的头颅低下,看向了净思和尚,总算是可以睁开眼睛了,眼前景象一阵模糊,这是被强光刺激的,他还是看不清净思和尚的身形,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我修炼的是佛门金刚经,金刚不坏,肉身比六品武夫铜皮铁骨还要强横,不是你可以打破的!” 净思和尚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眼眸里透着必胜的自信,佛门乃是九州第一大教,曾经出现过超品高手佛陀,修炼的神功比武道更加完善,寻常六品武夫根本不是净思和尚的对手,金身不败,强横至极。 “我修炼的是天地一刀斩,此刀出鞘,无血不归,无物不斩,一刀之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 虽然许七安修为不及净思和尚,但是气势不曾落入下风,话语中充满了高手风范,让围观的群众和江湖人士纷纷露出了敬佩之色,对他不由多了几分期待。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手中分高下!” 净思和尚口诵佛号,打嘴炮他不是许七安的对手,还是动手更好,不愿继续拖下去了。 “固所愿也,请大师品鉴我的天地一刀斩!” 许七安此时视线已经恢复,右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这乃是司天监监正亲手炼制的宝刀,无比契合许七安修炼的天地一刀斩,锋利无比,远超寻常兵刃。 “铮!” 宝刀出鞘,许七安气机升腾,手中的长刀缓缓竖起,他调动了体内的精气神,一柄天魔如意刀在脑海浮现,引动了七情六欲,附着在刀身之上,刀芒吞吐,仿佛有了灵魂,刀身周围响起滋滋之声,空气都被刀芒斩破了。 许七安凝神屏气,右脚向前一踏,就要挥出自己凝聚了全部力量的一刀。 突然,异变突生,一道金光冲霄而起,笼罩了半个京都城,打断了许七安的蓄势一刀,所有人都惊骇莫名的仰望天空,一尊罗汉法相利立于虚空,高高在上,俯瞰整座京都城,神圣庄严,无比强大。 京城内,百姓丝毫不受影响,但所有的修行者,心中同时升起畏惧、胆寒的情绪,宛如春雷中的小动物,匍匐发抖。 “监正,你为何不敢见本座!” 一道宏大的佛音响彻天地,不断震动,将天上的云层都震碎了,化为了恐怖音波,直奔观星楼而去,还未靠近,就神奇的消散一空。 三柳驿站,度厄大师盘腿而坐,面容消瘦,满是皱纹,一脸苦色,眸子里闪耀着怒火,一道金光从他头顶射出,化为了一尊罗汉法相。 佛门使团此来大奉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五百年前,佛门和大奉之间有过约定,如今大奉违约,释放出了桑泊湖中镇压的神殊和尚右手,让佛门大为恼怒。, 度厄大师几次派人前往司天监,求见监正,想要质问司天监为何不遵守当年的约定,谁知道监正这个老狐狸避而不见,让度厄大师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直接爆发了。 许七安一边抖腿,一边仰头看向了那尊庞大的罗汉法相,神色惊骇,震撼的说道。 “我去,这个世界的高端战力如此恐怖吗?” 那尊法相散发的厚重威压,让许七安和周围的修行者升不起任何情绪,本能的想要跪地膜拜,无数大奉的修行者都承受不住这么恐怖的威压,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头都被压得抬不起来。 许七安咬紧牙关,脑海里一尊三头六臂的凶神仰头怒吼,一柄天魔如意刀飞来,落入手中,对着上方虚空狠狠一斩,威压消散了大半,让许七安轻松了许多,惊奇的说道。 “原来这天魔如意刀要配合这尊凶神法相一同施展,效果会有加成啊,难不成它们来源于同一套功法?!” 打更人衙门,浩气楼。魏渊披着青袍,站在瞭望台,仰头看着一张佛脸遮住半个京城的法相,它的身躯无穷大,隐藏在滚滚乌云之中。 “杀贼罗汉!” 罗汉有三大果位,分别是杀贼,不还,阿罗汉。其中阿罗汉果位最高,杀贼和不还平等。 魏渊目光平静,腰杆挺直,青袍在风中烈烈翻飞,似乎在与法相对视,似乎一点不受这股威压的影响。他身后的茶室里,杨砚和南宫倩柔盘膝而坐,脑袋低垂,竭力抗衡着法相威压。 修为越高,受到的压迫越大,这两位金锣都是四品武夫,更能感受到空中那尊罗汉法相的恐怖,根本承受不住这强大威压。 “佛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啊。” 魏渊感慨道,他回头看了眼两位义子,神色淡淡,透着不满之色。 “如果许七安在这里,我敢保证,他一定是站着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站着的。” 杨砚和南宫倩柔闻言一脸羞愧,拼命的运转体内的气机,想要抵抗这股罗汉威压。 …… 皇宫,元景帝披着龙袍,在老太监的陪伴下走出寝宫,他抬头眺望,那张双眉倒竖的佛脸,仿佛就悬在皇宫之上,那双不怒自威的佛眼,像是在盯着元景帝。 皇宫内,禁军侍卫手持枪戈,如临大敌,一个都没跪,更没有流露出惶恐畏惧之色,整个皇宫,仿佛隔绝了法相的威严。 “哼!” 元景帝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寝宫,懒得理会度厄罗汉的示威,自然会有人解决这件事的。 京城数百万人口,武者不计其数,包括近来涌入京城的江湖人士,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如临末日,内心产生了巨大的畏惧和恐慌。 这可是大奉京都城,是大奉的核心城市,难道就没人能制止佛门扬威?先有小和尚打擂三天,无一败绩,今夜又有法相降临,震动整个京城,居高临下的质问监正。 司天监监正是大奉的守护神,明面上仅有的一品高手。度厄罗汉如此做,这是在践踏司天监监正的脸面,践踏大奉朝廷的脸面,践踏京都城数百万人的脸面。 无数人都在渴望监正出手,桑泊,新建的永镇山河庙内,那柄开国皇帝的佩剑,黄铜剑,嗡嗡震颤,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召唤。 “聒噪!” 在无数人殷殷期盼中,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许子圣起身而立,一步踏出,立于虚空,仰望着头顶的杀贼罗汉法相,眼眸里透着寒意,冷声道。 “度厄,大奉京都城,岂是你佛门可以肆意妄为之地!” 许子圣不是一个宽容的人,度厄此举简直就是在打大奉的脸,他作为当朝兵部尚书,岂能容忍。 话音一落,无尽的浩然正气从许子圣的体内涌出,灿灿如华,璀璨炽白,冲天而起,如同云柱,天地之间,一股刚正宏大的气息弥漫,激起了京都城数百万人心中的勇气,一股力量凭空生出,让无数人站了起来。 “去!” 许子圣清喝一声,漫天的浩然正气汇聚,化为一柄惊天巨剑,剑气如虹,剑光璀璨,刚正浩大,无物不斩,向着那尊罗汉法相冲去。 罗汉法相冷哼一声,滚滚黑云中探出两只擎天巨掌,想要将这道浩然之剑抓住,两只金色巨掌合拢,恰好将璀璨如星河的剑光夹在掌心。 瞬间,雷霆闪耀,在京城上空炸响,罗汉法相的双手一寸寸崩溃成满天金光,接着是佛脸崩散,炽白的剑光散开,化为一道七色彩虹,瑰丽万千,璀璨绚丽。 半炷香后,天空恢复了寂静,炽白的浩然正气和金色罗汉法相都消散了,昊日高悬,洒落万道阳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爸爸威武!” 许七安心中高呼,震撼莫名,他突然觉得年龄不是问题,如果许子圣缺干儿子,他可以勉为其难的任许子圣做干爹。 “这次好险,我没有防备,差点就被这尊罗汉法相压得跪倒在地了!” “如今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再来一次,我连腿都不会抖动!” 许子圣高昂着脑袋,背负着双手,铁骨铮铮,仰望天空,一副绝世高手的风范。 突然,一抹金光亮起,伴随着梵唱,云层翻滚,又一尊法相出现,和上一尊法相相比,这尊法相更加生动,栩栩如生,威严神圣,当然,气势也截然不同,远胜之前数倍。 “咔咔咔!” 许七安脖子发出了沉重的声响,腰背弯曲,两条腿抖得和面条一样,脸色涨红,额头满是汗珠,艰难的抵挡着这尊法相的威压,嘴里还嘟囔着。 “佛门不讲武德,怎么能真的再来一次呢?!” 许七安脑海里再次观想那尊三头六臂的凶神,一柄天魔如意刀握在手中,对着虚空狠狠斩出,一道乌光闪现,破开了无形的威压,他一点点挺直了腰杆,拄刀而立。 许子圣神色微变,剑眉蹙起,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有些吃惊的说道。 “一品菩萨,金刚怒目法相!” 佛门有九大法相,其中之一便是金刚怒目法相,这是一品的菩萨才能施展的神通手段。 佛门最高果位乃是超品佛陀,自从佛陀陨落之后,地位最高就是一品菩萨。 佛门历史上曾出现过九位菩萨,五百年前有七位,甲子荡妖之后有五位,武宗篡位之时,又被初代监正斩了一位,如今只剩四位,不愧是九州第一大教,实力强横。 “一品菩萨又能如何,老子照样打!” 许子圣撇了撇嘴角,十分不屑,他如今已经半步跨入了超品儒圣之境,实力堪称当世第一,即使佛门仅存的四位一品菩萨联手,他也不惧分毫。 许子圣的体内再次涌出磅礴的浩然正气,刚正宏大的气息笼罩整座京都城,他缓缓抬起手来,就要击溃这尊金刚怒目法相。 突然,一道带着几分气恼的声音响起,普通人根本听不到,整个京都城,只有几位实力迈入了二品之境的高手才能听到,浩气楼的魏渊,佛门的度厄罗汉,人宗道首洛玉衡,一品亚圣许子圣,再无他人可以听见。 “当年的约定,是你们与皇室的事,与我何干?” 司天监,观星楼,八卦台上,白衣白发白胡子的监正,站在八卦台边缘,负手而立,夜风舞动他的胡子,没好气的说道。 天空中,那尊巨大无比的金刚怒目法相开口了,声浪滚滚,却寥寥几人能听见。 “当年若非我佛门出手,你能踏入一品?而今神殊出世,你若不给佛门一个交代,他日我便亲自来京。” “你敢来京,老夫就送你轮回去。” 监正冷笑一声,不受威胁,他可不怕一品菩萨,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地道,而后问道。 “你们佛门究竟想怎样。” “是你想怎样,你该知道,神殊一旦重聚肉身,会对我佛门带来多大的灾难。” 金刚法相怒吼不断,十分震怒,神殊和尚一旦彻底脱困,佛门除非佛陀重生,否则无人可敌。 “那你又知不知道,神殊若是继续封在桑泊,对我大奉又会带来多大灾难?” 监正虽然不占理,但是依旧毫不退让,直接喝问道。 “你们司天监自己捅出的篓子,让我佛门代过?” “事已至此,说这些没用的作甚,你这法相只能维持半刻钟,有话赶紧说完,别打扰京城百姓安宁。” 监正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眉头紧皱,连忙催促道。 “两件事,一是追查万妖国余孽的下落,找回神殊的断臂;二是佛门要借你的天机盘三年。” “有本事就来拿。” 监正闻言摇头,果断的拒绝了,冷冷的说道。 “好!” 金刚怒目法相应声道,随即消散,天空中再次恢复了平静,好似刚刚就是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 “算你运气好!” 许子圣冷冷一笑,如果刚刚不是监正开口,他就要出手,将这尊金刚怒目法相斩了,给佛门一个教训,让他们知晓,大奉京都城不是他们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还真拿大奉当成公共厕所了? 许子圣身形一闪,瞬间就消失在了虚空中,回到了自己的永安侯府,懒得理会其他事情。 许七安立在擂台之上,腿停止了抖动,神色有些尴尬的看向了对面的净思和尚,他刚刚放出豪言,就被佛门菩萨打脸,多少有些感到不自在。 经此一闹,许七安和净思和尚之间比试也匆匆结束了,他刚刚抵挡两次法相威压,耗尽了精气神,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战斗了。 其实,此次也不怪佛门震怒生气,前来大奉京都兴师问罪,誓要监正给个说法。 当年,大奉武宗皇帝文韬武略,麾下精兵良将无数,但想夺位称帝,有一个阻碍是他永远都绕不开的。而那个阻碍甚至可能让他的雄图霸业烟消云散。 司天监的初代监正,术士体系的一品高手,有初代监正在,只要大奉国祚未绝,那么谁都动摇不了帝位。 面对这么一尊强大无匹,又无法绕开阻碍,武宗皇帝选择了与西域佛门合作。 那一次,是西域佛门和大奉结盟的开端,佛门帮武宗皇帝杀死初代监正,武宗皇帝则要同意佛门在中原传教,以及替佛门封印邪物。 为此,佛门陨落了一位菩萨,可谓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西域佛门自此在中原传教,一百年间,佛刹遍地开花,兴盛无比。 直到一百年后,遇到了巅峰时期的儒家,那时候的儒家看谁都是垃圾,强大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主导推动了灭佛,将佛门赶出了中原,如今大奉境内,佛门势力只剩下了青龙寺这一根独苗。 如今,二代监正那老匹夫坐视桑泊被炸,神殊和尚脱困,他冷眼旁观,装病不出,已经算是毁约了,佛门自然恼怒不已,前来问罪,也是理所当然的。 第四十三章 佛门欲斗法,贪吃小豆丁 翌日,佛门使团度厄大师上殿了,他提出要与监正论道斗法,赌注是天机盘和金刚经。 司天监和佛门之间要进行斗法,分出高下,定出胜负,一时间轰动了京都城,无数人都沸腾了,这次斗法,如果佛门赢了,监正就要借出自己的至宝天机盘,如果佛门输了,就要将金刚经输掉,可谓不容有失。 正午刚过,元景帝正在灵宝观钻研道经,听女子国师阐述经典奥义,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心不在焉。 “陛下是在为斗法之事烦恼?” 洛玉衡看到此景,哪里不知元景帝为何心烦,轻声问道。 元景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和担忧。 “朕虽然对监正充满信心,然而佛门此次有备而来,斗法若是输了,大奉颜面何存?!” “术士体系较为特殊,不以战力为尊,的确不太稳妥。” 洛玉衡微微颔首,这位容貌绝美的人宗道首,是一位二品渡劫境界的道门大佬,修为强横,也是三月之后天人之争的主角之一。 道门修行者在二品境界时,阳神大成,可以凝练法相。道门法相有地风水火四种威能,初步掌控四种天地元素。这个境界是融合金丹元婴和阴神阳神两条路子的过程,二品大圆满时四大法相融合为一,准备应对五重天劫:金丹劫、风雷劫、地雷劫、水雷劫、雷火劫。五重天劫分两个阶段,对应陆地神仙两大能力,历时十三日。渡过这五重天劫,阳神与肉身融合,方能成就一品陆地神仙境。 洛玉衡所言不无道理,在当今所有体系里,术士体系的建立最晚,只有两人跨入了一品之境,从未有过超品存在,战力也是最弱的,它所擅长的领域并非个人战力,而是增强国力。 大奉军队之所以能所向披靡,优良的军备是关键因素之一,而那些鬼斧神工的攻城器械,火炮,床弩,法器等等,都来自司天监的白衣术士研究炼制的,这是其余体系无法做到的。 九品医者救死扶伤、八品望气师和七品风水师,则是堪舆地脉,改善风水,这些都是极强的辅助技能。哪怕是四品的阵法师,其实也是辅助,他们最擅长的不是战斗,而是炼制法器。 术士需要依附王朝,两者是共生关系,对王朝国力的推动作用是无以复加的。 一听洛玉衡这位人宗道首如此说,元景帝忧虑更深了,再也没有了钻研道经的心思,愁眉苦脸的。 “陛下,如今各大体系中,武夫战力最强,但要论哪个体系最完善,没有短板,那就只有儒家。儒家可以应付一切局面,纵使佛门手段再高超,儒家也能摆平。” 元景帝眼睛微亮,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大奉独有的体系就是术士和儒道,当年儒家强大时,揍得佛门抱头鼠窜,就是个弟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可惜自从两百年前理学诞生,儒家没落了,儒道也没落了。 元景帝思索了一下,又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国师,去年我有意让云鹿书院的赵院长出仕,但被他拒绝了。” “云鹿书院怕是不会答应帮忙,毕竟这两百年来,云鹿书院的学子都被排斥在朝堂之外,仕途不顺,怎可能为大奉出力?” 元景帝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用不到人家的时候,喊打喊杀,如今需要人家的时候,就想要让人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怎么可能,儒家可不是傻子,怎么会做傻事。 “陛下,难道你忘了昨日出手的兵部尚书许子圣了,云鹿书院虽然是儒家正统,但是如今的儒道第一人可还在朝堂之上呢!” 洛玉衡脑海里浮现出了昨日那惊天一剑,浩然正气笼罩整座京都城,压制了所有修行者的气息,霸道刚正,二品大儒果然可怕,难怪当年儒家能够压得其他修炼体系都抬不起头,在它面前都是垃圾,都是弟弟,需要仰望这位带头大哥。 “许子圣?” 元景帝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就是紧缩,他亲自挑选的这把刀锋芒太盛了,即使自己也不敢握住刀柄,他哪里能够左右许子圣的想法,他平日里不讽刺自己几句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此人太过桀骜不驯,锋芒毕露,不会同意出手的!” 元景帝否认了洛玉衡的提议,他知道许子圣绝对不会给自己面子的,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洛玉衡闻言有些无奈,她也知道元景帝不喜许子圣,许子圣也不太敬畏这位大奉帝王,两者之间貌合神离,如果不是元景帝需要许子圣平衡朝堂势力,两人早就直接闹掰了。 谈话间,老太监匆匆进来,恭声行礼,对元景帝汇报道。 “陛下,司天监的褚采薇奉师命求见。” 元景帝闻言,沉吟了片刻,怕是国师有事,这才开口道。 “让她进来吧!” 老太监领命离去,元景帝看向洛玉衡,说道。 “监正派弟子前来,应该也是为斗法之事,国师你也听听,帮朕参谋参谋。” 元景帝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道行低微,自身是没有主见的。需要洛玉衡在旁提意见,分析分析。 褚采薇踏着轻盈的步调穿过小院,跨入静室,裙摆轻轻摇荡。静室内,元景帝和洛玉衡隔着一张茶几对坐,茶几放着一本道门典籍,一只香炉,纤细的青烟升腾。 褚采薇扫了一眼,见桌上没有好吃的糕点,失望的收回目光,拱手行礼。 “见过陛下,见过国师。” 元景帝审视着司天监的小师妹,杏眼大而明亮,脸蛋圆润,甜美可爱,这是一个能让人不自觉高兴的开心果,毫无心机,天真无邪。 “监正让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三师兄杨千幻昨日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二师兄不在京城,宋师兄和我又不擅战斗!” 听到此处,元景帝眉头一皱,有一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开口打断了褚采薇,惊呼道。 “什么,杨千幻练功走火入魔?” 洛玉衡眉梢一挑,盈盈眼波凝视着褚采薇,这可不像是监正的作风,她有些搞不懂监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褚采薇不慌不忙,她之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轻声说道。 “监正老师让我来向陛下借一个人,代司天监与那西域的秃驴斗法。” 借人?心机深沉的元景帝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桀骜不驯,一身儒衫,飘飘欲仙,如人间谪仙,只是此人桀骜,他怕是无能为力,这才为难的说道。 “许子圣此人太过桀骜,朕也无能为力?” 褚采薇俏脸一愣,透着茫然,大眼睛看向了元景帝,不解问道。 “此事和许子圣有何关系?” “监正要借的人不是他吗?” 元景帝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难不成是他搞错了,大奉还有比许子圣更加合适的人选吗,不论佛门如何斗法,只要许子圣出手,就绝对不会输的。 褚采薇想起当年许子圣骗了她一根甘蔗的事情,秀眉微蹙,杏眼之中有些不开心,开口道。 “老师才不会借那个坏家伙呢,他架子太大了,老师也不敢麻烦他!” 褚采薇想起自己老师对许子圣那慎重的态度,知道这个骗她甘蔗的家伙实力超群,地位尊贵,是可以和老师并肩的存在,司天监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可以驱使这位儒道第一人。 静室里,忽然安静下来,过了许久,元景帝看着单纯的褚采薇,再次开口问道。 “监正究竟要借谁?” “打更人,银锣许七安。” 褚采薇声音清脆,小嘴里吐出了一个再次让元景帝皱眉的名字。 “又是一个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人!” 元景帝眉头微皱,有些不爽,为何大奉的人才都是如此的让人感到厌恶。 “为什么是许七安。” 褚采薇大眼睛睁的溜圆,透着天真无邪,诚实的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呀。” 元景帝倍感无奈,这丫头单纯的有些蠢萌,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挥手道。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 褚采薇脚步轻快的走了,她打算去怀庆公主的德馨苑喝茶吃糕点,顺便分享一下自己的见闻。 等褚采薇离开,元景帝握着茶杯,沉思许久,语气沉重地向洛玉衡问道。 “国师,此事你怎么看?” “许七安此人天资固然不错,但身为一介武夫,与佛门斗法,毫无胜算可言。” 洛玉衡五官精致端庄,面无表情时,宛如玉雕的神女,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动容。 “不过,天机盘是监正伴身法器,他断然不会外借的。也许他选择许七安,另有缘由吧。” 元景帝叹息一声,捏了捏眉心,感到了几分疲惫,无奈的说道。 “罢了,不管他了,这老头心机深沉,朕一直看不透。朕还有事,先回宫了。” 元景帝原本最不喜欢的人就是监正,整个大奉,他俯瞰文武百官,即使是人宗道首洛玉衡,与他也是以道友相称,平起平坐,唯独监正,是他真正要仰视的对象,元景帝完全看不透他。 不过最近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许子圣,他平日里根本不将元景帝放在眼中,怼天怼地怼皇帝,对一位手握至高权利的皇帝来说,这是非常难受的事。 坐上辇车,元景帝放松一下身体,对着外面的老太监吩咐道。 “传许七安入宫见朕。” 司天监之外人山人海,无数的京都城百姓和大奉江湖人士将此地团团围住,想要观看佛门和监正之间的斗法,御林军守卫在司天监之外,只有一些当朝权贵才能进入司天监之中,近距离观看斗法。 观星楼附近搭建了一座座凉棚,其中最豪华的是一座包裹黄绸布的休憩台,棚底摆设着一张张桌案,皇室、宗室成员坐在案边。 在后宫里脑浆子差点打出来的皇后和陈妃也来了,大家言笑晏晏,好像一直都是和睦的姐妹,没有任何龃龉。 四位公主到齐,怀庆长公主坐在首位,临安公主坐在她边上。皇子中,除了太子还在禁闭之中,无法出门,其余皇子全来了,这场斗法,于皇室而言,不仅仅是一场热闹,更关乎朝廷颜面,关乎皇室颜面。 紧邻着这座休憩台另一座凉棚内,内阁首辅,六部大臣等都在此地观赏,许子圣闭目养神,坐在首辅王文贞和魏渊的下方,可以看出如今朝堂之上的地位,许子圣足以排进前三。 突然一个小豆丁跑到了许子圣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面前的糕点蜜饯,嘴角有着一抹晶莹,毫不怕生的抱住了许子圣的小腿,目光里带着憧憬,脆生生的问道。 “哥哥,我能吃你面前的东西吗?” 许子圣缓缓睁开眼眸,眼眸泛着淡淡莹光,温润如玉,打量着这个眼睛明亮的小丫头,他抖了抖腿,小丫头死死抱住,根本甩不掉。 其貌平平,但是力气却很大,胆气也足,圆头圆脑,胖乎乎的,看起来像个小汤圆,圆滚滚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桌上的糕点蜜饯,充满了渴望。 许子圣认得这孩子,正是许七安的小堂妹,逼得云鹿书院四位先生立誓,再也不给孩子启蒙的许铃音,一个小吃货,对美食充满了执念,饭量极大,活脱脱的一个小饭桶。 许子圣旁边的魏渊见到这丫头,眉头微皱,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么一个小丫头,居然闯到了此地,不知礼数。 “吃吧!” 许子圣将桌上的蜜饯端起,递到了许铃音的眼前,笑着说道。 许铃音这丫头是个眼里只容得下吃食的人,胖乎乎的小手抓起了一块蜜饯,塞入嘴里,几下就吞入腹中,像是个饿死鬼转生。 魏渊眉头再次皱起,有些不悦,沉声道。 “许大人,这丫头粗俗无礼,你又何必如此和善,让人将其带走就是了!” 许子圣转头看了一眼魏渊,目光中带着几分古怪,让魏渊一头雾水,不知许子圣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这丫头是许七安的妹妹,魏公没有见过吗?” 魏渊闻言神色一滞,目光立马变得和善了许多,脸上挂起了灿烂的笑容,对着许铃音夸赞道。 “这丫头不怕生,胆气足,日后必成大器!” 果然,许七安才是魏渊的亲儿子,爱屋及乌,立马改口,对许铃音硬夸起来,让许子圣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魏渊却不理许子圣,目光温和的看着小丫头,和善的对她说道。 “蜜饯不是你那样吃的,将其含在嘴里,时间越久,味道越甜!” 许铃音还是个思路清奇的小丫头,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常人不同,仰头看着魏渊,小眉头一皱,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等甜完了,蜜饯就被别人吃光了。 “我只要一直不停的吃,嘴里就会一直甜!” 魏渊闻言嘴角抽搐,这丫头和许七安性子倒是十分像,不管吃不吃得下,先占下再说。 许铃音对魏渊不感兴趣,再次看向了蜜饯,脆生生的对许子圣说道。 “哥哥,我还要吃!” 许子圣点点头,对许铃音多了几分喜爱,这丫头有前途,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多吃多占,才是王道。 许铃音一连吃了好几块蜜饯,似乎是感到一丝不好意思,这才仰头看着许子圣,大眼睛明亮无比,询问道。 “哥哥,你不吃吗?” 许子圣摇摇头,笑着说道。 “我不爱吃甜的,你吃就是了!” 许铃音闻言笑容灿烂,她最喜欢不会和她抢吃的人了,眨着纯真清澈的眸子,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是哥哥你不爱吃,我才将它们吃光的!” 小丫头人小肚量大,眼睛贪婪的看着许子圣桌前的糕点,蜜饯,瓜果,口水直流。 许子圣瞥了一眼许铃音小肚子,笑了起来,说道。 “你能吃多少,随便吃,不需要顾忌!” 许铃音如闻天音,笑得极为灿烂,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不断抓着糕点,蜜饯,瓜果,向自己嘴里塞去,吃的不亦乐乎。 远处的许志平,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小女儿不见了,环顾四周,突然目光凝滞,看到这一幕,一股麻意从尾椎骨直窜上了头颅,连忙迈开脚步,免得自家女儿惹出大祸。 “侯爷,小女顽劣,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许平志硬着头皮过来,躬着腰,努力让声音不颤抖,小心翼翼的说道。 许子圣对许铃音的性格倒是十分喜爱,摆了摆手,从桌上拿起了一颗黄灿灿的梨递给了小丫头,十分温和对许志平说道。 “你不用担心,让这小丫头留在我这边就是了!” 许志平悄悄打量了一下许子圣的脸色,见他笑容满面,十分和善,这才放下心来,对着女儿狠狠瞪了一眼,示意她老实一些。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完全没有起到作用,许铃音正在低头奋斗,小嘴啃着香甜的梨,汁水流淌,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家老爹过来了。 不知不觉,时间走到巳时,正戏开始了! 盘膝在凉棚下静心打坐的度厄大师睁开了眼,声音洪亮,看向了观星楼内,喝问道。 “监正,你可知须弥纳芥子。” “小把戏罢了!” 九天之上,传来监正的嗤笑声,声音中带着不屑之意,对佛门的手段不以为意。 在场,不管达官显贵,还是外头的百姓,一个个精神亢奋,情绪激动,终于要开始了。 “砰!” 度厄大师面色平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金钵,轻轻一抛,金钵重逾千斤,砸的石板龟裂,深深嵌入地表。 第四十四章 人前显圣许七安,幕后黑手许子圣 一道璀璨的金光从钵中升起,于高空展开,显现出一座高山,曲折的石阶延伸向山林的尽头,山顶隐约有一座寺庙浮现。 “神仙手段!”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被佛门芥子纳须弥的手段惊呆了,发出了一片哗然,引起了无数议论。 “什么是须弥纳芥子?” 佛门在大奉已经没落了,很多人都不知佛门的神通手段,即使是魏渊身后的诸位金锣也面露疑惑,不解的看向了魏渊。 “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传说佛陀手中有一座山,叫须弥山,那是他的道场,不管他走到哪里,道场就在哪里。” 众位金锣露出了恍然之色,想起了二十年前山海战役之时,佛门曾经用过类似的手段运输兵马粮草。 “掌中佛国?!” “这金钹之中藏着一番世界,是一个无主的世界,倒也算公平,不会因为主人的一念而分出胜负!” 许子圣一眼就看出了度厄大师施展的神通底细,如果佛国有主,胜负皆在主人的一念之间,那就不是斗法了。 “净思,你进入其中,坐镇第二关!” 穿青色纳衣的俊秀小和尚起身,对着度厄大师双手合十行礼,在众目睽睽之下,踏入了金钵之中。 下一刻,那副展开在高空中的画卷,多了一位登山的年轻和尚,他不紧不慢的攀登台阶,来到山腰,盘膝而坐。 一道道金光自高空洒下,汇聚在净思和尚的身上,顷刻间,他体表覆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整个人宛如黄金浇铸。 “咦,金光铸体,用须弥世界增强了净思的金刚之体,以许七安现在的实力,很难轻易捅破小和尚的金身!” 许子圣露出几分诧异,眼眸之中微微闪动,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冷笑,暗暗思忖。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须弥世界加持金刚之躯,我也可以演化天魔妙境,增强许七安天魔如意刀的威力!” “本次斗法:登山!上得山顶,进了寺庙,若依旧不愿皈依佛门,便算我佛门输了,司天监有三次挑战机会。” 度厄大师开口,佛音响彻京都,所有人都可清晰听见,斗法的内容终于明了。 许子圣听到这话,发出了轻笑声,他终于明白监正为何会挑选许七安了,许七安六根不净,三毒俱全,体内还寄居着神殊和尚的右手,只要可以闯入山顶,进入寺庙,即使是佛门也难以度化。 就在此时,观星楼大门中缓缓走出来一位披着斗篷的人,他手里拎着酒坛,戴着兜帽,垂着头,看不清脸。此时正是许七安,他踏出台阶的瞬间,低沉的吟诵声传遍全场,伴随着气机,传入众人耳里。 “少年十五二十时,青衫仗剑走江湖。” 许子圣看着许七安的打扮,嘴角微微勾起,知道他为何会这样穿,主要是为了遮掩自己的大光头。 许七安踏出第二步,低沉的声音忽然变的高昂起来,充满了男儿意气,豪迈无比。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那些凉棚里,一位位文官不自觉的站起身,朝着那人影投去注目礼。 只有许子圣静静的坐在那里,将桌上的糕点塞到了许铃音的手中,淡定自若的看着许七安在那里人前显圣,逼格满满。 许七安再次踏出第三步,单手指天,声音从高昂变的雄浑,充满了霸气,或者说比逼格。 “海到尽头天作岸,武道绝顶我为峰!” “他倒是会为自己立人设,就不怕翻跟头吗?!” 许子圣暗暗吐槽,一脸的无语表情,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将小丫头嘴角的食物残渣擦干净,获得小丫头一个感激的灿烂笑容。 场内场外,一位位武夫面色激动,热血沸腾,体内气机涌动,散发出来,附和着许七安,声势骇人。 许七安又踏出一步,发出了一声长啸,朗声道。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魏渊眉梢一挑,身子微微前倾,这位大奉第一兵法大家,当世第一名将,被这句话感染到了,似乎回到了往日沙场争锋的日子,厮杀之声回荡在脑海中,其他的武将,也是霍然起身,周身气机涌动,周身散发着骇人的煞气和战意,眼眸充血,杀机骇人。 许七安踏出第五步,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感慨悲歌,幽幽叹道。 “天不生我许宁宴,九州万古如长夜!” 许七安的小堂弟闻言,气的浑身发抖,这本是徐新年的巅峰之作,于心灰意冷中所创,被许七安无耻的剽窃了。 “大哥真是太无耻了。” 许新年无比气愤,环顾四周,看见一张张呆滞的脸庞,心中哀叹。 “这句话本该是我说的,他们应该仰望的是我!” 许七安没有再吟诗,提着酒坛,一步步入场,终于在金钵边停下来,然后,他摘下了兜帽,仰头饮酒。酒水沿着他的下巴流淌,染湿了衣襟,恣意豪放。突然他把酒坛子往地上一摔,在哐当的碎碎声中,狂笑道。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宏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话音未落,许七安纵身一跃,跳入了金钵之中,充满了慷慨豪迈之气,赚足了所有人的钦佩和敬仰,逼格大涨,成功塑造了诗才无双的人设形象。 白衣术士杨千幻此时全身抽搐,他一直将许七安当成此生大敌,总想要压过对方风头,本来这是他人前显圣的好机会,却被监正交给了许七安,错失良机,不由哀叹。 “不!这本来是我的机会,是我的机会啊!监正老师误我,监正老师误我啊!” 许子圣嘴角微微抽搐,目光看着那仰天长叹的杨千幻,心中暗暗发笑,这位喜欢背对众生的白衣术士怕是要后悔终生了! 佛山巍峨高耸,云雾缭绕,宛如世外仙境,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梵唱,让人不自觉的心情平和,舍弃了红尘的一切烦恼,于心里留下安平喜乐,眼前是一条蜿蜒的石阶,延伸向云雾深处。 许七安发散思维,感应了片刻,没有察觉到任何生命的气息,蠹虫鸟兽绝迹。 “净思小和尚坐守山腰,应该不会是第一关,第一关是什么?” 怀着疑惑,许七安开始登山,风平浪静的走了一刻钟,他看见石阶边出现一块小小的石碑,碑上刻着:八苦! 佛门认为人生有八苦,分别为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外界,度厄大师悲天悯人的声音响起,回荡在观众耳边,充满了慈悲怜悯之意。 “这第一关,便是八苦阵。只有心智坚定者,才有资格登山,继续接受佛法考验。” 八卦台上,身穿道袍的元景帝站在边缘,俯瞰着广场,向一旁的监正问道。 “监正,朕也曾经听说过八苦阵,只是不知这八苦阵威力如何?” “八苦阵不是以威力著称的阵法,此阵更多的是考验人的心性,磨炼人的心境。” 监正喝着小酒,悠闲无比,似乎并不在意许七安是否可以闯过此阵,不紧不慢的给元景帝解释道。 “若是一位天真无邪的稚童进入八苦阵,轻而易举便能出来。越是历经沧桑的人,越难破阵。在佛门,这八苦阵是僧人们磨砺心境所用。人经历过考验,心境愈发圆满。有人则陷入八苦之中,佛心破碎。” 元景帝心中凛然,面色凝重,眉头微皱,仰望着画面之中的许七安身影,有些信心不足的说道。 “佛门高僧尚且如此,何况是许七安此人?” 监正笑了笑,浑然不在意,他似乎胸有成竹,对胜负也没有那么执着,淡淡的说道。 “与佛门斗法,哪有那么容易赢,单是一座八苦阵,这京都城中,有本事安然度过此阵的人屈指可数。” 元景帝闻言,眉头紧锁,信心不足,他不认为许七安可以度过此阵。如果说佛门讲究一个透彻菩提心,那么武夫就是百无禁忌,一颗心是浑浊的,两者道路截然相反,更难度过此阵。 “这一战若是输了,原本平起平坐的盟友关系,将会产生倾斜!” 元景帝心中担忧,与二十年前相比,大奉国力衰弱的厉害,早已无法和西域佛门相比。 这本是心照不宣的事,谁也不会说。可若是此番斗法输了,史书上记上一笔,那就相当于把事情摆在明面上了。后人研究这段历史时,会认为元景晚年,大奉国力衰弱,元景帝这个皇帝,就不是中兴之主,而是昏庸皇帝。 “不能输,不管如何都要赢,有三次机会,如果许七安输了,朕也只好请许子圣出手了,大不了朕准许他入内阁就是了!” 元景帝神色凝重,为了不丢面子,他宁愿向许子圣低头,并准许许子圣入阁,可谓代价极大。 监正听到这话,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诧异的看向了元景帝,他可是知道这个皇帝老儿对许子圣的厌恶,没想到为了这次斗法,居然愿意向许子圣低头,这是他都没有想到的,早知道元景帝如此,他应该直接借许子圣,如此一来斗法就毫无悬念了。 “没有气机波动,没有危险反馈,八苦阵法不会攻击我。” 许七安站在石碑边,久久不敢妄动,不知过了多久,才一脚踏上石阶,进入阵法,刹那间,眼前景物变化,佛山淡去,台阶淡去,黑暗遮住了视线。 “哇哇!” 许七安旋即听见了婴儿啼哭声,哭声撕裂的黑幕,他看见了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制服的人群,一位护士捧着新生的婴儿,正为他擦拭身子。 许七安再次经历从头开始的人生,一世轮回,疲惫不堪,还未松上一口气,就再次开启了下一次的轮回。 许七安双眼紧闭,躺在八苦阵中,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似乎在承受着无比的煎熬,恨不得彻底死亡,不愿再次开启另一个轮回。 许铃音此时吃的小肚子鼓起来了,这才有功夫打量周围,仰头看着画面之中的许七安,大眼睛里满是困惑之色,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半空,回头向许子圣问道。 “哥哥,我大哥这是怎么了?” 许子圣淡定无比,抬头瞥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用担心,没事!你大哥只是做噩梦了!” 许铃音懵懂无知的点点头,信以为真,也就不在意了,继续低头啃着手里的瓜果,速度比一开始明显慢了下来,应该是吃的差不多了。 旁边的魏渊神色紧张抓着扶手的手背青筋凸起,身子也不自觉的前倾,眼神始终盯着空中的画卷,不曾挪开分毫,显然对自己亲儿子的安危十分担心。 八苦阵是佛门高僧磨砺佛心所用,武者陷入其中,若无法破阵,就会心境破碎形同废人。若是安然过阵,则说明此人具备佛性。佛门便趁机度化,一样可以赢得斗法,度厄大师立下此阵,可以说是用心险恶,算计极深。 第一关先测佛性,如果没有佛性,许七安毁了便毁了,佛门胜出。若是有佛性,后续还有几关等着,把他度入空门,这样佛门不但胜出,还狠狠打大奉的脸,派出来斗法的人,最后成了佛门弟子,这巴掌打的不要太狠。 许子圣眼睛微微眯起,看向了凉棚下的盘坐的度厄大师,这个二品罗汉心机城府,智慧谋略都不同凡响,走一步,看十步。 “可惜任伱奸滑似鬼,还是要喝本侯爷的洗脚水!” 许子圣冷笑一声,心神深处,一方魔土显化,无数天魔修罗肆虐逞凶,演化种种环境,纵情声色,至情至性,演化红尘瘴气,化为芸芸众生。 一股无形的波动从许子圣的身上扩散而出,落入了金钵之中,钻进了许七安的脑海深处。 许七安心神剧震,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尊三头六臂的凶神,周身黑气环绕,煞气凝聚,手中握着一柄天魔如意刀,刀身闪耀着乌光,似乎可以吞噬世间万物,七情六欲缠绕刀身,压缩凝练,化为了一道无比锋利的刀芒,飞出了刀身,无形无质,落入了八苦阵中。 许七安在这道刀芒的影响下,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天地一刀斩脱手而出,精气神凝聚,挥出了全力一刀。 那考验许七安的佛门玄妙力量,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剧烈波动翻滚起来,整座八苦阵都疯狂震荡。 “咔咔咔!” 一阵破碎声密集的响起,一道道裂缝浮现在石碑之上,碎屑簌簌而落,在无数人震惊的注视下,轰然崩碎,化为了漫天飞石,激射而出,劲力霸道,发出噗噗之声,将空气都射穿了。 度厄大师神色微变,沉默了一下,这才再次开口,佛音浩大,清晰的传入了无数人的耳中。 “八苦阵只是第一关,第二关叫金刚阵!” 佛山之上,许七安休息了片刻,继续拾级而上,沿途没有再遇到关卡,直接来到了净思和尚面前。 此时的净思,浑身宛如黄金浇铸,散发一缕缕淡淡的金光,如同寺庙中的罗汉金身,威严无畏,刚猛无俦。 “羡慕啊,我要是学会这种神功,浑身金灿灿的,怕是可以将教坊司的所有花魁都睡服了!” 许七安猥琐无比,自然而然的就想歪了,想象着这佛门的金刚之身用在风月场中,怕是要无往而不利,大为艳羡。 “净思大师!” 许七安停下脚步,在下方台阶坐下,打着商量,说道。 “我能休息一会儿吗?” 许七安刚刚斩出了那一刀,已经耗尽了体内所有的力量,进入到了贤者时间,需要缓一缓,才能有力气再次破阵。 净思小和尚盘膝而坐,宝相庄严,如同金身罗汉,面容慈悲,含笑颔首,十分大度的说道。 “施主尽管调息。” 许七安虽然没有破阵,嘴上却没有闲着,和净思小和尚先聊起来。 “大师自幼便出家吗?” 许七安看着眼前的小和尚,闲聊道。 净思和尚点头,肯定了许七安的猜测。 “大师修的是禅,还是武?” “禅武双修。” “禅武双修?这小和尚的天赋惊人啊!” 许七安神色一顿,微微颔首,再次说道。 “我听说,佛门讲究先入世,再出世。大师自幼出家,连家都没有,出什么家?” 净思和尚听出许七安这要与自己辨佛法,丝毫不惧,朗声道。 “出家指的是削去烦恼丝,遁入空门,施主不必施展诡辩之术,咬文嚼字。贫僧自幼修行佛法,行走西域,尝遍人间疾苦,也尝遍人生八苦。” “大师觉得,女色如何?” 许七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话风一转,说起了小和尚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刮骨刀!” 净思和尚神色坚定,言简意赅的评价道。 “此言尚早,大师根本没碰过女色,怎知女色不是世间最美妙的东西呢。” 许七安和净思小和尚辩论声,清晰无误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纷纷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了许七安。 “这是再辩法吗,怎么有些像是老司机带坏小朋友!” “不过倒是字字珠玑,说到我们的心坎上了!” 一些同道中人,纷纷发出了嘿嘿笑声,对视一眼,深有同感,露出了钦佩之色。 “贫僧确实不曾经历过女色,但是女色猛如虎,这是无数高僧口口相传之事,施主莫要强词夺理。” 净思小和尚禅心坚定,不为所动,义正言辞的反驳着许七安。 “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许七安似乎极为不赞同,说出了一句饱含深意的话,这句话非是老司机,绝对无法理解其中蕴含的深意。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剑斩罗汉,刀破金身 “施主此言何解?” 净思小和尚一脸茫然,不明白这句话和女色有什么关系,不解问道。 外界的许子圣脸色变得古怪,心中暗暗吐槽。 “许七安这小子,居然公然开车,真是有恃无恐弄,欺负这个世界的人,听不懂这个内涵梗!” 许七安眼睛紧紧盯着净思小和尚,发出了一声哂笑,讥讽道。 “那本官倒是有几件事想请教大师,你赡养过父母吗?你辛苦操持过一个家吗?你扛起锄头种过田吗?” 许七安似乎十分气愤,发出了一道道质问之声,震动虚空,传入了净思小和尚的耳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佛门不事生产,整日诵经念佛,需要香客来养。本官问伱,你念的是什么经,诵的是什么佛?以旁观者的姿态在人世间走一遭,便算体悟众生疾苦?人生八苦,你净思只体验过生,其余的一概没有。你也不过是个假和尚罢了!” 净思沉思许久,面色木然,缓缓说道。 “佛观世间一切,自然就懂世间疾苦。” “好!” 许七安点点头,抽出腰间长刀,在手臂划开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他捂着伤口,望着净思,询问道。 “大师觉得我痛吗?” “刀刃加身,岂有不痛之理。” 净思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眼眸之中满是怜悯之色,笃定地回答道。 “那你知道我有多痛?” 净思沉默了,他有金刚护身,刀刃无法加害,确实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大师还不明白吗,” 许七安叹息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呵斥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观,你只知我痛,却不知我有多痛。你只知道人间疾苦,却肯定不知到底有多苦。你连众生的苦都无法体会,又谈何普度众生呢,岂不是笑话!” 净思和尚如遭雷击,瞳孔微有放大,面容呆滞,语塞无言。 佛门和尚最擅长辩机说禅,口吐金莲,天花乱坠,谁都说不过他们,如今却被许七安一番言辞,辩驳得哑口无言,已经是输了一场。 这时,许七安把黑金长刀丢在净思和尚面前,沉声道。 “大师,你若觉得本官说的不对,认为自己真能体验众生疾苦,为何不亲身尝试一番?!” 净思抬起头,禅心被撼动,眼眸里透着几分迷茫,喃喃自语道。 “亲自尝试一番?” 许七安神色肃穆,颔首点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收起金刚不坏之身,在自己手臂上划一刀,你便能领悟本官的痛,领悟真正的佛法!” 净思和尚疯狂摇头,禅心震荡,迟疑道。 “若收起金刚不坏之身,我便输了。” “出家人四大皆空,大师却如此执着胜负,已经是落了下乘。” 许七安循循善诱,像是欺骗小红帽的大灰狼,终于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他居然想要不战而胜,投机取巧。 “输了一场斗法,大师却看见了更广阔的天空,体会了真正的佛法,孰轻孰重,大师自己斟酌。” “出家人四大皆空,不该执着于胜负。” 净思和尚表情渐渐复杂,露出了纠结和挣扎的神色,他缓缓伸出手,握住了黑金长刀。 净思自幼在佛门修行,或许佛法精深,却少了几分人世间沉淀出的经历,实力是有了,心境却不圆满,缺乏历练和沉淀,这是他的破绽。所以才会被许七安言语蛊惑,撼动了禅心。 “干得漂亮!” 文官们眼睛一亮,暗暗喝彩。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一步暗合兵法,妙到毫巅。相比起打打杀杀,许七安破金刚阵的这个操作,更让文官们有认同感。 所有文官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暗暗感叹。 “此子不读书可惜了!” 就在净思小和尚要收起金刚之身,尝试痛苦之时,一声佛号震荡,传入了好净思和尚的心神之中,如同晨钟暮鼓,醍醐灌顶。 “净思,你着相了。” 俊秀的年轻和尚如梦初醒,触电般的缩回了手,连忙双手合十,不停的念诵佛号,渐渐的眼神恢复清明。 “混账!” 许子圣勃然大怒,手中抱着胖乎乎的小丫头,怒视度厄大师,呵斥道。 “度厄罗汉,你佛门是输不起了吗?” 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气涌出,冲霄而起,炽白的光芒压下了空中的佛光,神威赫赫,凛然不可冒犯。 “金刚阵考验是闯阵者的实力,不是用言语欺诈,蛊惑佛门弟子主动认输!” 度厄大师宝相庄严,对大奉文武百官的怒视喝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不允许许七安投机取巧过关。 达官显贵们面露怒容,大体还算克制,围观的百姓和桀骜的江湖人士就不管这么多了,怒骂声一片,甚至出现了冲撞禁军的行为。 “无耻秃驴,这摆明了就是舞弊,我们不管,金刚阵已经破了。” “堂堂佛门如此不要脸,今日斗法佛门若是赢了,我们可不认。” 许子圣冷哼一声,怒气难忍,浩然正气化为一柄参天神剑,自九天之上落下,狠狠的斩向了度厄大师。 “任你巧舌如簧,口吐金莲,也不能改变你干预这场斗法的事实!” “接我一剑,此事了结!” “阿弥陀佛!” 一道佛光从度厄大师体内涌出,金光闪耀,一尊无比庞大的杀贼罗汉法相浮现空中,两只巨大的手掌握成铁拳,悍然轰向了从天而落的神剑。 “轰!” 气浪翻滚,监正等人连忙出手,将那骇人至极的气浪击散,免得伤害到了京都城数百万百姓的性命。 刚正不阿的神剑锋芒毕露,无物不斩,一剑将罗汉法相斩成了两半,度厄大师枯瘦的身躯剧震不止,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嘴角一丝血水流出,脸色蜡黄,眼眸黯淡,显然被许子圣一剑击伤。 “杀贼罗汉果位,终究还是差了点!” 许子圣收起磅礴狂暴的浩然正气,脸上露出几分不屑,再次坐下,将许铃音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小家伙也不闹腾,依旧在埋头啃着手中的糕点,明明已经吃得十分饱了,还是不愿放弃美食,实在是太贪吃了。 许子圣哭笑不得,伸手将小丫头手中的糕点夺走,立刻感受到了小丫头的怒火,不由笑着说道。 “不能再吃了,再吃你就撑坏了!” 许铃音叹了一口气,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哀愁的说道。 “如果我的肚子可以永远填不满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一直吃下去了!” 说罢,小丫头还拍了拍鼓胀的小肚子,眉眼耷拉着,目光还不舍的看着桌上未吃光的糕点等美食。 魏渊刚刚将交手余波击散,听到许铃音的话,这位城府深沉的青衣宦官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目光古怪的看向了小丫头,许家的小辈真是没有一个正常的,不愧是许七安的妹妹,一个德性,想要多吃多占,永不满足。 “场外的和尚能听到我和净思的对话,还能这样?斗法有文斗也有武斗,各凭本事,场外强行干预,这也太过分了吧!” 许七安心中不断的咒骂着度厄老和尚,居然不要脸,干预斗法,简直是耍无赖。 事已至此,许七安也明白自己多说无益,坐在台阶之上,闭目调息吐纳,加快速度恢复精气神,既然投机取巧不行,那就凭借真本事捅破净思小和尚的金身。 “许七安,你小子能听到吗?” 突然一道声音在许七安的心底响起,这是心心相印的大神通,类似于佛门的他心通,可以不通过语言声音来沟通。 许七安神色微动,没有睁开眼睛,他听出声音的主人身份正是许子圣,从心中默念道. “侯爷,你有什么吩咐吗?” “调息完毕后,你就放心出手,一切交给我,度厄老秃驴居然敢耍诈,我就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将净思小和尚的金刚之躯给破了,让他后悔莫及!” 许七安闻言心中大喜,有了许爸爸的帮忙,自己拿下一个六品金刚之躯的小和尚,还不是手到擒来,随意揉捏。 一刻钟后,许七安睁开了眼睛,精气神已经完全恢复,捡回了被净思和尚丢在地上的长刀,收刀回鞘,右手按住刀柄。有了许子圣的暗中作弊相助,许七安信心十足,气势惊人,对着净思小和尚微微一笑,一副高手气度,朗声道。 “我只出一刀,这一刀过去,生死自负。” 声音通过画卷,传到外面,一片哗然,不管外行还是内行,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听到这句话后,都觉得不可思议,被许七安的自信和气魄震撼到了。 许七安沉淀了所有情绪,收敛了所有气机,体内的气息往内坍塌,丹田宛如一个黑洞,这是天地一刀斩必不可少的蓄力过程。 “既然你们作弊,那就别怪我开挂了!” 许七安再次闭上了眼睛,精神力同步坍塌回缩,勾连到了体内的气血力量,突然一道庞大的气机在体内深处涌出,充满浩大刚正的气息,这是浩然正气,什么时候进入我的体内的? 许子圣在对度厄大师出手时,暗度陈仓,将一道浩然正气打入了金钵之中,融入了许七安的体内,隐藏了起来,这一点即使是一品术士的监正都没有发现,十分隐秘。 隐藏在许七安体内的浩然正气复苏了,它化入许七安的四肢百骸,转为纯粹的气机。佛山之上无风,可许七安的衣袍却飘动了起来,猎猎作响,他依旧闭着眼,宛如沉睡的霸主,在一点点的苏醒,这天地似乎都为他的复苏而战栗,颤抖。 “怎么回事,是我眼花了吗,怎么感觉世界在颤抖?” “是佛山,佛山在颤抖,是佛山在颤抖!” “是许七安气机撼动了佛山,他要拔刀了!” 此时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许七安的这一刀必定是惊天地,泣鬼神,无比狂烈。 “阿弥陀佛!” 净思手捏法诀,巍然不动,可佛境内的云雾动了,洒下一道道细碎的金光,融入金身,佛光愈发璀璨神圣,绽放出万道华光,犹如冉冉升起的朝阳。 所有人观战的人站了起来,走出凉棚,他们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凝神屏气,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到了金钵之中的许七安。 铿!拔刀声如惊雷,响彻天地。世上再没有这样一把刀,如此的万众瞩目,牵动无数人的心。 此刀决然,一往无前,刀光璀璨,刀气暴烈,迅捷无比,犹如闪电,无物不斩,无坚不摧。 场外众人清晰的看见那尊金身破碎,看到层层叠叠的金光宛如雾霭般被吹散,那是无匹的刀意驱赶了金光,斩破了血肉,险些将净思小和尚一分为二。 场上,许七安傲然而立,手中的长刀归鞘,神态桀骜,锋芒毕露,不可一世。 净思小和尚跌坐在地,气息衰弱至极,生命之火明灭不定,胸腹的刀痕入骨,可以清晰的看到破损的脏器,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再也无法维持打坐姿势,一道道细碎的金光重新聚合,汇入他的伤口,想要修复血肉,却被刀痕内隐藏的无上刀气所阻。 净思小和尚在南城擂台上不败,金刚不坏,肉身强横,如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刀斩破,险些身死。 “我说过,我只出一刀!” 许七安负手而立,向着山顶踏步而去,只留给了京都数百万人一个无敌寂寞的背影,让外界的白衣术士杨千幻看得眼睛都瞪大了,神色癫狂,疯了一般的喃喃自语道。 “这荣耀原本应该是属于我的,背对众生,遗世独立,充满了高手无敌的寂寞,让人仰望!” “监正老师误我啊!” 这一刻,京都城尽皆失声,一片寂静,大概过了片刻,哗然轰动,人声鼎沸,有人尖叫,有人欢呼,甚至有人热泪盈眶,一扫多日来的憋屈。 “我大奉乃九州正统,文治武功天下第一!” 有读书人放浪形骸,纵情自我,双手握拳,高举过头顶,嘶声高喊。 “许诗魁武道绝顶,天下第一!” 许七安凭借着文抄公的本领,写了不少惊世之作,被读书人誉为诗中魁首,许志平还因为当年安排许七安学武,认为许七安没有学文的资质,而承受了无数骂名,被人称为不当人子许志平。 观星楼,八卦台上,元景帝老脸上也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喃喃道。 “金刚阵破了,许七安没让人失望!” “监正,你果然算无遗策,选择许七安是对的,他也不枉朝廷的栽培!” 元景帝此刻完全忘记了自己对许七安的厌恶,由衷的高兴,如果许七安可以一人闯到山顶,赢得斗法,他也就不必放下架子脸面,纡尊降贵,前去求许子圣出手了。 监正手里端着酒杯,闻言并未说话,低头饮了一口,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事情不对劲。 “许七安的表现不对,他根本就没有如此修为实力,当着佛门的面,他也不敢借助体内神殊和尚的力量,究竟是是谁暗中出手的,居然可以瞒过自己的感知!” 监正抬起头,打量着下方的灵棚,目光突然凝滞,停在了一个淡定自若的身影之上,他的表现和其他人不同,没有一丝激动,平静如同深渊,深沉而又内敛。 “难不成是他,二品大儒按说瞒不过自己的感知,除非” 监正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恐怖念头,他隐隐猜测到了真相,眼睛瞬间睁大,充斥着不可思议。 “他已经跨入了一品亚圣之境!” 许七安穿梭在云雾缭绕的山林间,走了一刻钟,前方豁然开朗,乱石嶙峋,草木稀疏,有一株巨大的菩提树,树下盘坐一老僧。 许七安知道,这就是第三关,他此时距离山顶已经不远了,通过这一关,山顶应该还有一关,也是最后一关。 许七安停下脚步,站在了老僧的面前,双手合十,诚心问道。 “大师,这一关,咱们比什么?” 老僧念诵佛号,声音苍老,充满了岁月的气息,眼眸浑浊,却透着智慧的光芒,开口悠悠道。 “施主心不静。” 一开口就是老禅师那味,让许七安心中吐槽,脸上露出了不认同表情,反问道。 “心为何要静?” “心静则生法,有法则有佛,有佛则能超脱苦海。” 老僧神色肃穆,宝相庄严,周身隐隐有金光闪耀,如同一尊佛陀菩萨,充满了智慧慈悲。 “为什么要超脱苦海?” “为何不超脱?” “为何要超脱。” “为何不超脱。” 许七安如同一个杠精,不断的问出同一个问题,老僧也不恼,每次都再次反问,不紧不慢,充满了宁静祥和的气息。 “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二人在打禅机,这都听不懂?!” “你听懂了?那你告诉我他们在说什么!” “废话,我要是能听懂,我就成高僧了。但就是因为听不懂,所以才内蕴玄机。” “原来如此!” 外头的百姓们交头接耳,反应各不相同,有的人眉头紧锁,逐字逐句的咀嚼他们的对话,试图从中体悟到禅机至理,有的人则微微点头,或摇头晃脑,一副有所悟的模样。 许子圣嘴角不断抽搐,一脸的黑线,据他对许七安的了解,不学无术,那小子纯粹是在胡说八道,根本就不懂禅机。 果然,接下来许七安的一句话,让无数人都愣在了原地,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直接钻进去,太社死了。 “大师,咱们说人话吧,我刚才都是信口胡诌的!”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菩萨执念,大乘佛法 “世间万物皆有心,若能心怀慈悲,感应万物,又何须拘泥于人言?” 老僧气度极好,双手合十,不紧不慢,话语里充满了禅意,让人不由心生敬仰,不愧是佛门高僧,一言一行都充满了佛性。 许七安不耐烦了,他没工夫和老僧磨磨唧唧的,直接了当的说道。 “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干脆直接说吧,这一关,咱们如何斗法?” “施主着相了,为何要斗法?” 老僧面带微笑,充满了智慧光芒,身似菩提,心如明镜,丝毫不恼怒,依旧慢悠悠的说道。 “分明是你佛门提出的斗法,大师这般无理取闹,不怕丢了佛门的脸面?” 许七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这个老僧会无比的难缠,不是轻易就可以对付的。 “方才施主在山腰处说,出家人四大皆空。既是四大皆空,脸面又是什么东西?” 老僧面容祥和平静,眸子温润,静静地注视着许七安,徐徐说道。 “行吧,大师打算如何考验我。” 许七安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急躁平复,耐住性子的问道。 许七安如今感觉到棘手了,比杠精更可怕的就是不说人话的家伙。许七安就是个一个杠精,老僧却是一个不说人话的。 杠精至少还会拼命的找你你话中的漏洞破绽,以此来反驳伱。不说人话的家伙,则是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不搭理你,他只说自己的话,你不能领悟,那就是你不行。当然你就算费尽心力的去领悟,也没用,因为他会无视你。 “人生便是修行,施主入这佛门秘境,亦是一种修行。” 老僧不动如山,沉稳祥和,没有一丝急躁,十分平和的说道。 “怎么修?大师指点。” “修行靠个人,何必问贫僧。” 许七安按捺不住怒火,脸色十分阴沉,心中暗暗咒骂。 “该死的秃驴,不说人话是吧!老子不奉陪了!” 既然你不说人话,我也不搭理你就是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许七安迈开脚步,绕过了老僧,准备继续向山顶走去。 “砰!” 许七安脑袋一阵发蒙,眼冒金星,他好像撞到了一堵墙上,根本就无法向上顶走去,因为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去路。 好半天许七安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了盘坐树下的老僧,眼睛微微眯起,一道寒光从眼缝之中渗出,手掌按在了刀柄之上,身上散发出了骇人的气势,锋芒毕露,冷声道。 “我倒要知道,四大皆空的大师,你是否可以安然无恙的接下我一刀!” “阿弥陀佛,那便试试吧。” 老僧口诵佛号,垂下眉眼,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朗声道。 “老僧乃是文印菩萨成道前,斩出的一缕执念,还从未和人动过手,如今正好试一试!” “文印菩萨,一品菩萨?!” 许七安面无表情的松开手,神色诚恳,面容祥和,笑着说道。 “大师,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老僧面容庄严,神色祥和,十分诚实回答道。 “施主让贫僧接一刀。” “大师!” 许七安声音陡然拔高,呵斥了一声,走到老僧对面,盘腿坐下,双手合十,有些不满的批评道。 “难道佛门只会打打杀杀吗?难道佛门普度苍生,全靠打打杀杀吗?大师,咱们好好聊一聊。” 识时务者为俊杰,许七安十分从心,反应之迅速,应对之机智,让人咋舌。 外界,皇室休憩台上,临安公主眼睛瞪大了,看向了身旁的怀庆长公主,有些不自信的问道。 “这个狗奴才,他刚刚是怂了吗?” 怀庆长公主斜了临安公主一眼,神色清冷,语气平淡,缓缓说道。 “他不过是改变策略罢了,兵法云:上兵伐谋,对敌也是一样的。” 临安公主胸大无脑,十分单纯,俏脸之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认为是自己狭隘了,狗奴才那不是怂,是聪明的改变了策略。 “他就是害怕了,没脑子的临安实在是太好骗了!” 怀庆长公主摇摇头,怜悯的看了眼自家傻妹妹,感到十分无语。 许子圣眉头微皱,念头转动,就明白了佛门在这一关的用意,突然开口问道。 “度厄老和尚,你们佛门是在耍无赖吗?” 度厄大师闻言稍愣,不解的看向了许子圣,对于这位二品大儒,他印象深刻,连续两次斩破了他的罗汉法相,让他受伤不轻。 “许大人此话怎讲?” “我如果没有猜错,你们佛门的这第三关没有内容吧?” 度厄大师苍老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惊色,没想到许子圣这么快就看出佛门的打算,第三关却是没有任何斗法内容。 “许大人智慧惊人,老衲佩服!” “好无耻的老秃驴,你这是输不起了!” 许子圣没有理会度厄大师的夸赞,反而破口大骂,十分不客气在,直接称呼度厄大师为秃驴,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众人哗然,不理解许子圣为何如此震怒,似乎佛门的第三关有着他们不理解的玄机。 “没有内容是什么意思?” 临安公主头脑简单,虽然总是不服气怀庆长公主,屡屡挑衅,但是对长公主的智慧还是敬佩的,不解的转头问道。 “没有内容,那就是不是意味着,不管许七安如何应对,佛门都可以不回应,或不认同,将他困在秘境中,直到他认输为止。 怀庆长公主脸色微变,神色清冷,樱唇轻启,清冽的声音宛如玉石碰撞,悦耳且有质感。 众人闻言,尽皆色变,纷纷怒视着佛门使团,这是耍无赖吗,再困难的关卡,只要有题目,总归是能攻克的。最难缠,最无解的是这种没有内容的斗法,操作空间很大,不管是武斗还是文斗,佛门都可以一票否决,佛门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这不是耍无赖吗,既然要斗法,那便摆开阵势,文斗武斗你们佛门尽管说。这算什么?” “耍赖赢的斗法,恐怕胜之不武吧!” 文武大臣都怒了,纷纷对着佛门大骂,甚至有脾气暴躁的武将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案桌,一副按捺不住,就要出手的样子。 大奉文斗武斗都不怕,京都城高手如云,双方见招拆招,各凭本事,但这第三关简直是无解,许七安不行,就算是换别人上,也不能行! 外面围观的江湖人士和百姓也怒了,纷纷指责佛门,破口大骂,无比难听,不堪入耳,涉及到了度厄大师的十八辈祖宗的恩爱情仇,内容堪比一部伦理禁忌。 京都城百姓见佛门如此无赖,设套坑许七安,勃然大怒,开始推搡禁军,一副要冲进来揍光头们的姿态。 “阿弥陀佛,无题亦是题,人生变幻无常,莫非时刻都有题等待诸位?” 度厄罗汉祥和的声音传遍全场,似乎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让外头的群众不自觉的安静下来,并认为他说的有理,这是佛门七品,法师境的能力。 京都百姓和周围的文武百官似乎被这股力量安抚了心中的怒火,微微颔首,觉得度厄大师所说的也有道理。 许子圣眉头一皱,眼中闪过几分怒气,该死的老和尚居然敢用佛音蛊惑人心,就要再次出手教训一下这位佛门二品罗汉。 “无耻!” 突然,一道怒喝声响起,众人循声看去,发现竟是个面生的俊美书生,他施施然的走下凉棚,来到广场,冷笑的望着一众和尚,大声骂道。 “难怪你们和尚都是光头,原来是把脑袋上的头发藏进了心里,外表风光霁月,内心藏污纳垢,可耻!” 净尘和尚闻言皱了皱眉,就要反驳两句。 “这位施主。” “谁是你们施主,许某一个铜板都不会施舍给你们,逢人就叫施主,可耻!” “你!” “你什么你!好一个佛法高僧的大师,你也是佛陀出家前斩出的执念么。” “佛陀出家前斩出的执念?!” 净尘和尚一愣,接着大怒,反应过来了,许新年这是在骂他也不讲人话! “施主身为读书人,张口闭嘴只会骂人,这就是大奉的读书人?” “我从来不骂人,我骂的都不是人。” 佛门众人皆露出怒色,瞪着许新年。 许新年浑然不惧,狠狠瞪了回去,继续骂道。 “怎么滴,不服气?你们佛门远道而来,提出斗法,大奉是礼仪之邦,仅派一个银锣出面,已经给足了尔等脸面。哪知尔等脸皮竟比京都城墙还厚,难怪二十年前山海关战役能打赢,确实多为依仗诸位,南北蛮族联军十年都攻不破大师们的脸皮。偏偏诸位大师还没有自觉,不自觉的东西,照了镜子也没用。” “岂有此理!” 净尘和尚霍然起身,僧袍鼓舞,他怒目圆瞪,仿佛盛怒的金刚,气势骇人。 许新年怡然不惧,嗤笑一声,对着净尘和尚就是啐了一口。 “我呸!好一个四大皆空的大师,空你娘个什么东西!” 净尘和尚表情突然僵住,脸色发白,不知如何反驳。 度厄大师诵念佛号,看向了净尘和尚,开口说道。 “净尘,你心乱了。” 净尘和尚脸色发白,无力的跌坐,双手合十,颤声道。 “弟子着相了。” 许新年见此,这才志得意满的转身而回,头颅高高扬着,如同一只骄傲的大公鸡,不愧是云鹿书院吵架没输过的学子,口才无双。 许子圣目光中带着欣赏之色,注视着许新年,果然好口才,是个合格的喷子,战斗力惊人,可以将佛门秃驴都骂的哑口无言,不枉他威胁了礼部尚书,将其安排在了他的兵部之中,日后应该重点培养! “真爽!” 许新年坐在椅子上,内心得到巨大满足,果然世上没有比骂人更爽的事了。 小插曲结束,斗法还在继续,场外众人心中依旧沉重。 菩提树下,许七安与老僧坐而论道,他一边嗯嗯啊啊的点头,一边附和道。 “大师所言极是,令人茅塞顿开!” 许七安心里却在寻思破局之道,佛门太过阴险,这一关没有题目,意味着解释权都归佛门所有,简直就是霸王条款,根本不给人赢得机会。 许七安深思熟虑后,得出了两个破局的思路:一是以理服人,二是以理服人。 第一个理是物理,只可惜,许七安实力不足,打不过这个一品菩萨斩出的执念,只能从心。 第二个理是道理,需要搞清楚文印菩萨为何会斩出这道执念,从佛法道理上击败对方,既可以闯过第三关了。 “大师,您说自身是文印菩萨斩出的执念,是何执念?” “佛的至高境界!” 老僧神色肃穆,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神圣无比。 佛的至高境界,一上来就是这么高深的问题,让许七安直挠头,但是为了破局,不得不继续询问下去。 “佛的至高境界是什么?” “我不知道,而文印觉得是佛陀。于是他斩出了我,从此一颗琉璃佛心,再无凡垢,证道菩萨。” 老僧第一次多了几分神色变化,复杂无比,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回答道。 许七安许皱眉,他忽然想起一个细节,佛门体系中,二品罗汉,一品菩萨,再往上就是超越品级的佛陀,并没有其他佛的存在,灵机一动,出声问道。 “为什么佛的至高境界是佛陀,为什么没有其他佛?” “佛门有罗汉果位,菩萨果位,唯有佛陀得证至高无上果位。因此佛陀便是佛门的至高境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佛便是佛陀,独一无二,唯我独尊!” “罗汉和菩萨,未必就不能得至高果位。” 许七安想起了前世的佛教教义,和这方世界的佛门教义不同,心中隐隐有了灵感,连忙说道。 “施主你怕是不懂得佛门修行之道,你可知菩萨为何是菩萨,罗汉为何是罗汉?” 老僧摇摇头,不认同许七安的观点,慢悠悠的反问道。 许七安确实对这个世界的佛门不太了解,闻言连忙说道。 “还请大师解惑!” “佛门四品为苦行僧,此境界者,当立下宏愿。宏愿与果位息息相关,立大宏愿者,得菩萨果位。立小宏愿者,得罗汉果位,而罗汉果位,亦分三等,分别是杀贼,不还,阿罗汉。果位一旦凝聚,便不可更改,不可进阶。” 世间只有一尊佛,这不就是前世的小乘佛法吗,许七安脑中灵光一闪,瞬间就想到了破局的办法,神色瞬间就变了,气势全开,趾高气昂,统统闪开,我要人前显圣了,看我怎么把这群佛门和尚忽悠瘸了。 许七安缓缓起身,直勾勾的盯着老僧,嘴角微微挑起,继而扩大,从微笑到大笑,从大笑到狂笑,他笑的前俯后仰,笑的猖狂肆意! “哈哈哈!” “施主在笑什么?” 菩提树下,老僧面露疑惑,不解的看向了许七安,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发疯了。 许七安捂着肚子,艰难的止住笑容,脸色倨傲嚣张,用鼻孔看着老僧,狂傲的说道。 “我笑佛门狭隘,佛陀虚伪!” 狂妄!老僧面露怒色,菩提树无风自动。场外,自始至终都没有情绪的度厄罗汉,脸色也是一沉,佛门众僧更是怒火中烧,眼中闪烁着愤怒。 “大师,你不是不知道佛门至高境界是什么吗?那让我来告诉你!” 许七安的一句话就让老僧平息了怒火,老僧眼睛射出金光,目光死死盯着许七安。 “我以为佛法高深,以为罗汉菩萨个个都是心怀慈悲之人,如今才知道,不过是自私自利之人,佛门原来修的是小乘佛法。” “小乘佛法?!” 这是一个佛门诸僧从未听说过的陌生词语,一时间呆愣原地,心中产生了好奇,既有小乘佛法,是不是也有大乘佛法? “大师,您是哪里来的高僧?” “西域!” “佛门僧人为何修行?” “得证果位,超脱苦海。” “这就是小乘佛法,修行只为自身,得果位亦是如此,渡己不渡人。” 老僧一愣,他沉思了许久,脸上隐隐浮现明悟之色,出声问道。 “施主说,此为小乘佛法,那何为大乘佛法?” “你不是西域的高僧,而是九州的高僧,是天下的高僧。出家人修行,也不是为自身脱离苦海,而是要普渡众生脱离苦海。 “四百年前,为何儒家要灭佛?灭的不是佛,而是佛门,是小乘佛法。” “小乘佛法终究局限于一宗一派,只有大乘佛法,才能普度众生,那么何为大乘佛法?” 老僧呼吸变的急促,再也不是无欲无求的状态,声音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何为大乘佛法?” 场外,佛门众僧死死盯着许七安,呼吸变的急促。 “为何佛只有一位?天下众生皆是佛,三世十方有无量佛,这才是大乘佛法。凭什么世间只有一尊佛?!”” “众生皆佛!” “见性即佛” 老僧若有所悟,;脸上带着大彻大悟的微笑,浑身佛韵流转,浑然天成。 “多谢施主解惑,贫僧已经大彻大悟。” “这老和尚居然真的顿悟了,我不过是瞎几把胡扯,没想到居然还让人大彻大悟,真不愧是我,天不生我许宁宴,九州万古如长夜!” 许七安恬不知耻的夸赞自己,心中知道这次稳了,第三关应该是可以闯过了。 “当年文印还是四品苦行僧时,曾有过疑惑,为何他不能成佛?这个执念藏在心中,历经无数岁月,直到寿元将尽,他才大彻大悟,世间只有一位佛,那边是佛陀,于是他斩出了我,得证菩萨果位。我在这秘境中枯坐多年,始终想不通如何才能成佛,更想不通为什么我不能成佛。”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天魔妙境,笑得好阴险! “如今我却是明白了,佛与品级无关。我即是佛,佛即是我,阿弥陀佛!” “多谢施主点化!” 秘境中忽有风来,老僧化作青烟散去,不知去了何处,菩提树摇曳,竟结出了一颗颗绿油油的菩提果,沉甸甸的挂在枝头,果实散发晶莹绿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天空之中,忽然有一道惊雷劈过,若有若无的梵音响起,度厄大师浑身金光闪烁,与天地异象遥相呼应,这是陷入了顿悟之中。 外界凉棚之中,许子圣神色玩味,看向了若有所悟的度厄大师,嘴角带着几分冷笑,暗暗思忖。 “许七安将见性成佛,众生皆佛的大乘佛法搬了出来,度厄如果没有领悟也就罢了,如若是有所领悟,势必会将大乘佛法理念传回西域,必将引起佛法之争,造成佛门分裂,这对大奉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雷声过后,佛光收敛,度厄大师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眸中迸射出智慧的光,又转瞬消散。他起身而立,双手合十,朗声道。 “圣人曰,学无长幼,达者为先,此乃至理!许施主虽非我佛门中人,却拥有大佛根,令贫僧茅塞顿开,念头升华。这恰恰验证了人人皆有佛性,照见自我,人人皆可成佛的道理。多谢许施主点拨,让贫僧明悟大乘佛法,许施主当为吾师。” “这第三关,是你胜了!” 许七安志得意满,拾级而上,沿途再没有遇到关卡,一直走到台阶尽头,踏入山顶寺庙外的小广场。 这是一座独栋寺庙,一字型的屋脊,飞翘的檐角,没有偏厅,没有厢房,就一个主殿。 “寺庙里应该是最后一关,我记得度厄罗汉说过,进了寺庙,如果依旧不肯皈依佛门,那就算佛门输了!” 瞬间,许七安脑海开始浮现回忆起他和教坊司花魁们交流过的一百零八种招式,历历在目,以此来污浊内心,整个人染上皇室专属的颜色,确认自己成为了一个老色批,许七安这才满意的点头,推开寺庙的门,进入殿内。 “进了此庙,便是石头,也能点化,皈依佛门。” 度厄大师见此,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双手合十,朗声说道。 殿内,一尊六丈金身盘坐,头顶几乎触到殿顶。这尊佛像,双耳肥厚下垂,面如金盘,半眯着眼,似带慈悲微笑,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直达心灵的威严,让人观之,便忍不住双手合十行礼。 “寺庙中共有两尊法相,这尊便是金刚法相,许施主,金刚经的奥秘就在金身之中,你若能参悟,便可修成佛门金刚不坏之身。” 许七安顿时眼神火热,他一直很眼馋佛门的金刚神通,若是能修成这门护体神功,他在六品武者境,堪称无敌。 许七安盯着佛像观察了一刻钟,眨都没眨,眼睛快酸了,屁都没有领悟到,果然不愧是没有佛根的粗鄙武夫。 许七安揉了揉眼睛,准备放弃参悟金刚经的打算。突然,腹内一股暖流涌来,从丹田起始,走过中丹田,进入上丹田,眉心猛地一震,像是戳破了一层窗户纸,眼前的佛像有了变化。佛像依旧盘坐不动,但周身佛韵流转,一股玄而又玄的禅意,却展现在了许七安眼前。 许七安此时竟然看懂了禅意,看懂了法相中蕴含的佛韵,真是神殊和尚出手帮了许七安一把,助他领悟金刚经。 许七安大喜,不自觉的改变坐姿,双手合十,眼睛半眯,与佛像一模一样。这个过程维持了许久,突然他的眉心一点金光诞生,接着迅速蔓延,宛如无形的笔在他身上勾勒,几个呼吸间,就变得浑身金灿灿的,俨然化为了一尊金身法相。 “金刚不坏,他竟然真的修练成了佛门金刚不坏之身,这怎么可能?” 度厄大师一脸的不敢置信,他本想以此引诱许七安皈依佛门,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金刚经居然被许七安修炼成功了。 “不过,这也正常,他能提出大乘佛法的理念,具有佛根,正说明他与佛门有缘,更应该将其度入佛门!” 想到这点,度厄大师反而十分高兴,略带笑意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说道。 “这一关,叫修罗问心。” 一道道目光从佛山秘境移开,看向了度厄大师,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乃我佛门的一个典故!” 相传,佛陀在西域开宗立派之时,西域被一群名为修罗的蛮族占据,修罗族凶残好斗,茹毛饮血,为了争夺地盘,肆意残杀佛门僧人。 佛陀知道后,亲自来到修罗族地盘,打坐三天三夜,任打任杀,绝不还手。残忍的修罗族立刻刀枪相加,只见一刀下去,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血肉里传来了铿锵之声,两刀下去,皮开肉绽,血肉里亮起了金光。 三千六百刀之后,佛陀褪去了血肉凡胎,现出金身法相,修罗族们在三天三夜的劈砍中,明悟了自身,大彻大悟,从此放下杀心,皈依佛门。 围观的市井百姓听的津津有味,但王首辅等权臣,以及世袭的贵族们,却脸色大变。 寺庙里当然不会有佛陀,但这一关既然命名为修罗问心,那效果必然是与佛陀度化修罗族是一样的,连凶残成性,茹毛饮血的修罗族都能度化,许七安能坚持住吗? 山顶寺庙中,那位眯眼的金刚法相,忽然睁开了眼睛,刹那间,佛法的威严如山崩,如海啸,裹挟着沛莫能御的力量,吞没了许七安。 许七安看见的佛光,无边无际的佛光,这佛光并不能让人感觉祥和,反而给人霸道无理的感觉,在瞬间压垮了他的意志,强行改变了他的内心。 “人生八苦没有意义,加入佛门,才是唯一的归宿!” “我是大乘佛法的开创者,佛门更适合发展,无需犹豫,难不成我真的只甘心做一个粗鄙的武夫吗?” 一个个念头闪过,诉说着佛门的种种好处,许七安不知为何从内心觉得认同。本来人的思想就是会变的,只是需要漫长的时间,循序渐进的变化,但此时此刻,许七安在短短一瞬间,就被改变了本心。 开始向往佛门,向往佛法,连教坊司的花魁们都感觉不香了。在众目睽睽中,许七安站了起来,缓缓抽出黑金长刀,另一只手,按在了貂帽上,将其摘下,他的光秃秃的脑袋就暴露在了众人的眼中。 “贫僧来访大奉,实在是生平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度厄罗汉含笑的声音响起,仅听声音就能体会他此刻畅快淋漓的心情。 “一朝顿悟大乘佛法,更得一位天生慧根的佛子,阿弥陀佛,天佑佛门!” 观星楼,八卦台中,元景帝猛的回身,指着秘境中的许七安,急切说道。 “监正,朕不允许许七安遁入空门,成为佛家弟子。 “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阻止。” 监正笑了笑,他早就知道元景帝对许七安有些厌恶,说道。 “陛下乃九五之尊,区区一个银锣,不必在乎。” “不行!” 元景帝一口否决,一脸的气恼,很是坚决的说道。 “许七安是个人才,怎可让佛门度了去,一定要阻止,哪怕输了天机盘。” 监正颔首,元景帝也意识到许七安的重要性了,握住了手中的酒杯,酒水映照出了日月山河,黎民百姓。 “陛下还请放心!” 监正苍老的手掌,青筋凸起,似乎在蓄力。金刚经已经到手,他的目的达到了,至于修罗问心这一关,必须有外力才能阻止,单凭许七安自己,恐怕无法抵住佛法度化。 但这时,监正忽然停下来,十分愕然的看向了佛山秘境之中的许七安。 “皈依佛门,才能脱离苦海,长生不朽,度化他人,何不跪下皈依!” 许七安心中回荡着浩大的佛音,一道佛音在山顶浮现,旋转不休,向着许七安压下,一股沉重的力道落在了许七安的肩膀上,让他的双腿渐渐弯曲,就要跪倒在地。 突然,许七安脑海中一尊三头六臂的凶神浮现,脚踏混沌,煞气汇聚,眼眸如同墨染,漆黑一片,如同最深沉的无间地狱,手中握着一柄天魔如意刀,七情六欲缠绕其上,似乎是感受到了佛法的压迫,刀身微微颤动,发出了一声声刀鸣之音。 此声一出,许七安心中杂念丛生,红尘种种浮现心头,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往日的一幕幕再次记起,其中最让许七安激动的就是和花魁们交流一百零八种姿势,无比畅快,纵情自我,声色犬马,让人沉迷。 这尊凶神如同传说中的魔王波旬一般,猛地散开,无形无质,演化万千,开辟出了一方魔土,天魔妙境,无数众生出现,在此寻欢作乐,极情极性,经历人间种种乐趣,让人无比沉迷,不可自拔。 许七安本就是个六根不净之人,哪里能够抵挡得住这等诱惑,迈入其中,放荡形骸,纵情自我,彻底沉沦在魔土之中,什么佛法精妙,佛门威严,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哪里还记得皈依,普度众生。 外界凉棚之中,许子圣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带着阴险的笑容,佛门可以将人度化皈依,天魔也不遑多让,更能勾动人心底的欲望,沉沦声色之中,与佛门相生相克,正好可以帮助许七安抵挡佛门度化。 许铃音坐在许子圣的腿上,手里还握着一块糕点,休息了一会,她好像消化了一些,肚子空出了一点位置,不能浪费了,正乐滋滋的啃着,突然抬头看见了许子圣嘴角的坏笑,天真无邪的说道。 “哥哥,伱笑得好阴险,和大哥坑人时一样!” 许子圣闻言,嘴角微微抽搐,童言无忌,最是敏锐,居然察觉到了他暗中使坏。 “小孩子不要胡说,哥哥我笑的多灿烂明朗,和阴险一点都不搭边!” 魏渊本来十分紧张,全神贯注的盯着许七安,见他渐渐直起了膝盖,心中松了一口气,突然听到此言,不由转头看向了许子圣,目光古怪的说道。 “你笑得的确很阴险,这丫头说的没错!” 魏渊沉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波澜,目光看看许七安,再看看许子圣,心中一动,若有所思,话风一边,居然对许子圣夸赞道。 “笑得好,笑得妙!” 显然这位睿智多谋的青衣宦官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许七安能够渐渐抵挡住佛门度化,必然与眼前这位脱不了关系,定是他暗中出手了。 “我许七安与佛无缘,不愿皈依!” 突然许七安睁开了眼眸,两道精光闪耀,斩钉截铁的喊道。 随着话音一落,锵的一声,腰间佩刀出鞘,右手挥出凝聚了全部力量的一刀,乌光闪耀,直冲云霄,斩在了那道金光灿灿的佛印之上。 轰!佛印破碎,乌光身消散,许七安昂首挺胸,气势惊人,他闯过了此关,成功赢得了斗法。 外界,度厄大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许七安,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可以抵挡得住佛门度化,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文武权贵,皇室宗亲,江湖人士,京都百姓,瞬间就沸腾了,欢呼雀跃,声浪阵阵,几乎将天都掀翻了,狂呼不已,无比喧哗。 许铃音听到这巨大的声音,不由抬头看了看,好奇的对许子圣问道。 “哥哥,他们怎么了?” “你大哥赢了,所以他们只是在高兴!” “哦,大哥赢了,那我也高兴!” 许铃音这话说的毫无感情,眼睛只是盯着自己的糕点,都懒得抬头看一眼许七安,狠狠咬了一口,这才说道。 “既然都这么高兴了,我一定要再多吃一点!” 小丫头点点头,眼睛微微眯起,笑成了月牙,透着满足,这话说的倒是充满了喜悦高兴,显然许七安在他心中地位,远不及吃东西重要。 许子圣好笑的看着怀中的小丫头,担心她吃撑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放在了她的小肚子上,浩然正气隐隐涌动,帮她揉了两下,助她消化掉肚子里的食物。 小丫头突然感觉自己不撑了,惊奇的抬头看向了许子圣,高兴的说道。 “哥哥,你能教教我吗?我就可以一直吃了!” 许子圣无语,微微摇头,让小丫头无比的失落,感觉许多的美食离自己而去,恶狠狠的将手中的糕点吞入口中。 “哈哈哈!” 元景帝仰天长啸,双手负于背后,站在观星楼上,听着欢欣鼓舞声,心中高兴,这是大奉的胜利,也是他的胜利。 “好一个与佛无缘,不愿皈依!” “啊啊啊!” 临安公主爆发出刺耳的尖叫,激动的跺脚,死死的抓住了怀庆长公主的袖子,大声呼喊道。 “赢了,怀庆,狗奴才赢了,他是我的人,是我的人。” 怀庆长公主闻言,翻了一个白眼,许七安一开始是她的人,临安公主见此非要抢夺,许七安倒是奸猾,一人事二主,怀庆长公主倒也理解许七安的难处,不与他计较罢了。 怀庆长公主也是颇为欣赏,许七安不论是诗才,还是查案,都算得上是天纵之才,有让人动心的魅力。 “只是这京都城第一天才,永远都不可能是许七安,而是他!” 怀庆长公主眸光清冷,微微一转,看向了那位抱着小丫头的身影,白衣如雪,一尘不染,儒雅清俊,好似谪仙。 “兵部尚书,永安侯,他已经不是我可拉拢的了!” 怀庆长公主本来还想拉拢许子圣,让他为自己效力,只是许子圣成长速度太快了,先是成为了二品大儒,后又担任了兵部尚书,最近更是被封为了永安侯,成为朝堂之上的大佬,位高权重,岂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女可以争取的。 翰林院,归属内阁,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为皇室成员侍读,担任科举考官等。 朝中最清贵的三个职位,都察院的御史,六科给事中,翰林院。 若论地位,翰林院排在首位,因为翰林院还有一个称呼,储相培育基地。 大奉历任首辅,都是从翰林院出来了,换而言之,只有翰林院里的清贵,才能入内阁,成为大学士,甚至官拜首辅,唯一的例外,就是勋贵或亲王可以直接越过翰林院,入内阁执掌相权。 当年许子圣没有进入翰林院,一方面是受到了文官集团的排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出身勋贵集团,即使不入翰林院,也可以入内阁执掌相权。 不过,文官就做不到了,文官想入内阁,必须进翰林院,而翰林院,只有一甲和二甲进士能进。这也是当初许子圣要求礼部尚书让许新年在翰林院待两天,再安排到兵部的原因,不能绝了人家的前途。 此时此刻,元景帝寝宫里当值的宦官,正站在翰林院的大厅里呵斥清贵们。 “这场斗法的胜利,是陛下用人唯贤,是朝廷培养许银锣有功!瞧瞧你们写的是什么,撰史都不会。” 宦官把书往地上一掷,严厉的呵斥道。 “重写!” 在场清贵们脸色一变,他们编撰史书可不是为了谄媚当权者,有着自己的坚持原则。 “人是监正选的,斗法是许银锣出力,这与陛下何干?” “几位能进翰林院,是陛下的恩赐,若是惹陛下不开心,这大好的前途怕是要没了。” 一位年轻的编修抓起砚台就砸了过去,墨汁染黑了宦官身的衣服,打的宦官闷声一声,连连后退。 “你敢打咱家?” “打的就是你,给本官滚出去,翰林院不是你这阉狗能撒野的地方。” “滚出去。” 其他清贵抓身边能抓的东西,一股脑儿砸过来,宦官狼狈逃窜,离开翰林院。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欲进内阁,交易条件 皇宫,服食丹药,打坐吐纳的元景帝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开口淡淡的问道。 “何事?” 老太监躬着腰背,头颅低垂,声音极轻,似乎不敢惊扰元景帝修行,禀报道。 “去翰林院传话的奴才回禀,说那群书呆子不肯改文,还把他打了一顿。” “这群狗东西!” 元景帝睁开了双眼,闪过一道厉芒,脸色不愉,眉头微皱,轻声咒骂了一句,显然是对翰林院的这群清贵们十分厌恶。 论权术,元景帝炉火纯青,修道二十年,依旧牢牢的掌控着朝堂,但对付这些油盐不进的清贵,暴力打压却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手段,也是唯一的手段。 如果要跟这些清贵们玩权术打机锋,他们只会捂着耳朵说,嚷嚷着。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不通情理,刚正强硬,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让人讨厌,却又无可奈何。 “罢了,慢慢磨吧。” 元景帝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毕竟他只是想蹭一蹭,在青史上留下一笔,还不至于为此大动干戈,那样对他名声影响太大。 永安侯府,嗡嗡的声响不断传出,许子圣周身肌肉颤动,强大的气血涌动,肤色涨红,毛孔紧闭,天地间的元气从天门进入,他整个人如同一个黑洞,吞吐着磅礴的天地元气,一股强大意弥漫在房间之内,这股意充满刚正不阿的气息,此乃浩然之意。 整个房间内还充斥着海量的浩然正气,将这股意团团包裹,压制在房间之内,空气都变得无比粘稠,如同水流,让人感到窒息。 许子圣双眸紧闭,口鼻呼吸之间,有着两道清气吞吐,如同龙蛇,灵动无比,循环往复,突然虚空一震,庞大的气血涌出,和浩然正气融合,然后猛地收缩回去,钻入了许子圣的体内。 许子圣缓缓睁开了眼眸,黑暗的房间内,如同亮起了两盏明灯,虚室生白,灿灿如华,这是精气神无比充沛的象征,可以做到视夜如昼,他缓缓吐出了一口白气,白气犹如一道利箭,划破虚空,射在了地板之上,留下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孔洞,足可见其威力惊人,简直恐怖,穿金裂石不在话下。 “终于迈入了二品武夫巅峰之境!” 许子圣并没有露出了突破的喜悦,眉头微皱,他仔细感知自己的状态,心中隐隐有些明悟,自己如今已经卡在了亚圣圆满之境,只差一线就可踏入超品儒圣之境,不是他的境界不够,也不是他的智慧不深,更不是的感悟不足,限制他突破的是气运,他如今只是兵部尚书,这份气运不足以然他在儒道之上更进一步,需要更多的大奉气运。 “如此看来,我在还有进入内阁,成为当朝大学士,才能获得更多的气运,看来需要进宫一趟了,不知道我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让元景帝同意我进入内阁!” 许子圣叹了一口气,即使元景帝狮子大张口,他也要进入内阁,大不了等自己进入超频儒圣之境后,翻脸不认识人就是了。 翌日,皇宫御书房,六部大臣,内阁首辅等人齐聚于此,元景帝坐在案桌之后,面色沉静,威严无比,眸子里透着几分精芒,静静的听着诸位大臣汇报一些政务。 元景帝耗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才将所有的事情定下来,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耐烦,挥了挥手,对诸位大臣说道。 “今日就到这吧,朕有些累了,需要休息!” 王文贞作为内阁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群臣之首,带头躬身行礼,向外走去。仅次于他的是青衣宦官魏渊,第三位本该是许子圣,之后才轮得到几位内阁成员。 许子圣虽然未曾进入内阁,但是他背后有着武勋集团,自身又是儒道第一人,地位尊贵,权势滔天,远胜于内阁大学士,在大奉王朝的文武百官中排第三,这还是许子圣未曾暴露真正实力的情况下。 本该走在第三位的许子圣站在原地不动,引起了王文贞和魏渊的注意,两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许子圣,目光中满是疑惑和好奇,但是看他不为所动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再次迈步离开。 元景帝本想前往灵宝观寻找国师洛玉衡,见到这一幕,眉头微皱,也没有起身,只是静静的等待所有大臣都离开御书房,这才开口,沉声问道。 “许爱卿,你可是还有事情?” 元景帝心中也是无比好奇,许子圣从未主动找过他,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陛下,我要进入内阁!” 许子圣神色平静,声音更是没有一点波动,不像是在毛遂自荐,更像是在向元景帝宣布这件事情。 元景帝闻言眉头一皱,眸子里闪过一丝沉思,深邃而又凝重,他不知许子圣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是要做什么,而且他将自己当成什么了,居然如此无礼。 “内阁之事,朕自有定论,无需许爱卿操心了!” 元景帝不喜欢许子圣,也不愿他进入内阁之中,如今的许子圣就已经锋芒太盛了,时不时的就要怼他两句,让他极为难受,如果让许子圣进入了内阁,岂不是要变本加厉,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陛下,我必须要进入内阁,如果你有什么条件,还请直言!” 许子圣眉头微皱,他就知道进入内阁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他平日里没少得罪元景帝,如今开口,遭到拒绝实在是太正常了,他也不指望元景帝突然糊涂了,准许自己进入内阁,已经做好了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 元景帝看着神色坚定的许子圣,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许子圣不是热衷于权势的人,更注重儒道修行,今日为何如此坚持,难不成他要突破了,所以急需气运,才会如此坚定急迫。 “一品亚圣吗?” 元景帝心中震惊,眼眸中的瞳孔紧紧收缩,如今大奉只有一位一品术士,就是司天监监正,实力弱于佛门,如果能够再增加一位一品亚圣,形势就会不一样,大奉的实力也将有着巨大的提升。 “只是此事有利有弊,许子圣的儒道精髓乃是民贵君轻,是把双刃剑,他如果踏入了一品亚圣之境,锋芒只怕是会更锐利!” 元景帝思索了半天,脑海中再次浮现了那日御花园的场景,老太监的话回荡在心中。 “如果非要用这把刀,就给它套上一个刀鞘,收敛锋芒!” 元景帝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心中轻松了许多,再次抬头看向了许子圣,眸子里闪烁着精光,神色肃穆,十分严肃的说道。 “你娶怀庆吧!” 许子圣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元景帝,不明白元景帝说的事情和自己进入内阁有何关系。 “陛下此言何意?” 元景帝脸上露出了笃定的神色,智计在握,十分冷静的分析道。 “你还年轻,本不该如此急着进入内阁,所以朕有一个猜测!” 元景帝眼眸紧紧盯着神色微动的许子圣,心中多了几分把握,继续说道。 “你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儒道天才,不过弱冠之龄,就已经踏入了二品大儒之境,即使是当年的儒圣也不及你资质惊人,所以朕猜测你必定是要突破一品亚圣之境了,需要大量的朝廷气运!” “你不是一个热衷权势之人,想要进入内阁,必定是要借助朝廷气运迈入一品亚圣之境!” 许子圣脸上露出几分动容之色,元景帝不论是否贤明,这份智慧城府确实十分惊人,居然猜到了他需要朝廷气运,突破修为,虽然猜错了他的修为境界,但是这也不怪他,毕竟许子圣什么时候都喜欢留一手,并没有对外透露过自己的境界。 “陛下果然厉害,没错我是需要朝廷气运,如今我面临突破,气运不足,需要进入内阁,获得更多的气运,支撑我在儒道上更进一步!” 许子圣没有说谎,只是隐瞒了一些自己的实力,这怨不得他,毕竟也从未有人问过他修为境界。 元景帝虽然早有猜测,还是忍不住心中震惊,倒吸一口凉气,二十岁多岁的亚圣,这份资质空前绝后,太过惊人了。 元景帝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惊讶,目光灼灼,他此时才发现许子圣的巨大的价值,这份价值可以让他抛弃心中对许子圣的厌恶,再次强调道。 “只要你答应娶怀庆,我就同意你进入内阁,成为当朝大学士,获得更多的朝廷气运,让你突破儒道境界!” “这就是陛下的条件吗?” 许子圣暗暗松了一口气,相比于他之前的猜测,元景帝提出的建议他不难接受,毕竟怀庆长公主是个十足的大美人,才华横溢,在诸位皇子皇女中,独占鳌头,精明强干,不弱须眉男儿。 “对,这就是朕的条件,你如果娶了怀庆,就是朕的好女婿,我们就是一家人,朕自然会帮你!” 怀庆长公主就是元景帝为许子圣准备的刀鞘,只有让许子圣成为他的女婿,他才放心许子圣突破一品亚圣,将他拴在自己的战船上,成为自己人,不用担心他锋芒太盛,伤人伤己。 许子圣眉头微皱,凝神思索了片刻,颔首点头,同意了元景帝的条件。 “陛下,此事就依你!” “君子一言!” 元景帝脸上露出几分喜色,许子圣同意了,他本来还担心无法掌控着这把锋芒毕露的宝刀,这简直是天赐良机,终于为他套上了刀鞘。 “驷马难追!” “明日召开大朝会,朕会宣布你和怀庆的婚事,并召你进入内阁,成为当朝大学士!” “陛下,臣告退!” 事情已经谈完了,许子圣没有多停留,他和元景帝之间相看两生厌,哪怕将要成为翁婿关系,也不会改变这一点。 凤栖宫,怀庆长公主带着两名贴身宫女,穿过大院,进入清清冷冷的宫殿。她跨过门槛,进入内厅,发现厅内与院子一样冷清,宫女和嬷嬷的数量维持在最低限度。皇后向来有着贤名,节俭简朴,不喜奢靡。 素雅简单的内厅,穿着便衣的皇后坐在桌边,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的看着怀庆长公主。 皇后和怀庆长公主性格很像,平日里都是神色清清冷冷,对谁都不热情,和很少像现在这样露出笑容。 “见过母后。” 怀庆长公主恭敬行礼,星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今日皇后为何会如此高兴,似乎是遇到喜事,毕竟自从上次福妃案,国舅被赐死之后,皇后每天都闷闷不乐。 皇后是个极美的人儿,即使韶华不再,但时间似乎不忍摧毁她的美貌,倾国倾城的容颜没有任何痕迹,反而多了岁月的沉淀。 “陛下刚来找过我。” 皇后看着眼前的女儿,容姿绝美,智慧精明,博学多才,只是性情清冷,性格强势,不是容易服软的人。 “父皇来过?” 怀庆长公主有些诧异,自从元景帝修道以来,就不沾女色,很少回来后宫妃嫔宫殿之中,使得无数美人独守空房,连争宠都不需要了。 皇后微微颔首,语气透着几分喜意,说道。 “怀庆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纪,陛下是为你婚事而来。” 怀庆长公主脸色猛的一变,听完皇后的话,她的第一念头是父皇为了平衡朝堂势力,打算利用自己的婚姻,拉拢重臣。 这不是怀庆长公主的无端猜测,她深知元景帝的性情,心中只有长生和权力,一个女儿幸福不值一提,完全可以当做政治筹码,用来换取利益,平衡势力。 皇后声音很轻,继续说道。 “我是你的母后,你的婚姻大事,得由我来操持!” “你年龄也不小了,陛下之前对你的婚事并不关心,我也乐得多留你几年。而今陛下有此打算,我也责无旁贷了。” 怀庆长公主心高气傲,怎么能容忍自己作为政治筹码,进行联姻,他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语气恭敬中透着冷意。 “母后,儿臣不愿,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会请求父皇收回成命的!” 皇后绝美的容貌上,闪过一丝诧异,目光古怪的看着怀庆长公主,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不想嫁?” 怀庆长公主板着脸,眼眸之中闪烁着怒火,冷冷的说道。 “我谁都不嫁。” 皇后点点头,她倒是不强求,无所谓的说道。 “也罢!既然你不愿意嫁,我明天就回绝了陛下,让陛下另选一位公主赐婚许子圣吧!” “许子圣?!” 怀庆长公主听到这个名字,猛地呆住了,星眸瞪大,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皇后。 “没错,陛下想要为许子圣赐婚,选择了你,我想着许子圣乃是兵部尚书,永安侯,才华惊人,容貌清俊,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就没有反对,没想到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怀庆长公主芳心乱跳,满脸呆滞的看着皇后,大概有个几秒的石化,这次结结巴巴的说道。 “母,母后说什么?” 皇后瞥了一眼怀庆长公主的反应,心中暗笑,面色平静的说道。 “陛下要为你和许子圣赐婚,你若不愿意,我替你回绝了便是!” 话没说完,怀庆长公主脸上就浮现了一抹焦急之色,赶紧阻拦道。 “既,既然父皇都已经决定了,君无戏言,那怀庆就算有千般不愿,也只能从了,此事有劳母后操持了。” 皇后盯着怀庆长公主看了几眼,秀美容颜上露出少许笑容,打趣道。 “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也知道害羞了!” “母后!” 怀庆长公主露出几分娇羞之色,脸颊微微泛红,螓首低垂,素手十指交缠,身体微微蜷缩,女儿家的心事被自己母后瞧破了,让她感到很不自然。 “女儿告退!” 怀庆长公主面对皇后的打量的目光,一刻也待不下去,面不改色的行礼,带着两名贴身宫女离开凤栖宫。 刚跨出凤栖宫大门,怀庆长公主脚一软,险些栽倒。 “殿下!” 幸好两位宫女眼疾手快,搀扶住怀庆长公主,连忙担忧的问道。 “殿下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御医。” 左边的宫女急匆匆的跑远了,怀庆长公主软绵绵的靠在另一位宫女身上,怔怔发呆。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见状,宫女大急,她从未见过怀庆长公主如此模样,以为她病得很严重,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怀庆长公主听着胸腔里心脏怦怦的狂跳,眼前感觉阵阵发黑,嘴角微微扯动,神色有些恍惚,喃喃自语道。 “本宫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怀庆长公主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这才恢复了冷静,星眸闪动,思索着这次赐婚的缘由。 “父皇给为我和许子圣赐婚,动机怕是不纯,其中定然夹杂着政治需求!” “许子圣刚正不阿,屡屡冒犯天威,顶撞父皇,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这次父皇赐婚,定是和他都通过气,不然许子圣拒绝,会闹出一个大笑话,有损父皇的威严!” “许子圣应该是有所求,需要父皇的同意,所以才会同意这门婚事!” “政治的本质便是妥协,做人也得适当妥协。虽然我知道许子圣不是心甘情愿娶我的,但是我终究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怀庆长公主心思缜密,对事物的看法很是清晰,只是稍稍思索,就将事情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叹了一口气,多了几分自怜自艾。 “只是不知是何事情,居然可以让许子圣向父皇低头退让。”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不是二品,不敢得罪 翌日,元景帝再次召开了大朝会,让无数文武大臣感到疑惑,近日并无什么大事发生,按照元景帝的秉性,不应该打坐修道,炼制丹药吗,怎么会突然召开大朝会,让人一头雾水。 文武分列,元景帝高坐龙椅之上,神色威严,肃穆庄严,俯瞰着下方的文武百官,一股高高在上的绝妙感觉涌上心头,这就是为何人人都想要当皇帝的原因了,众人之上,主宰万千百姓的命运,这种感觉让人沉迷。 元景帝扫了一眼旁边立着的老太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老太监迈出一步,手中打开了一道圣旨,声音清朗,透彻洪亮,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吐字清晰,朗朗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擢兵部尚书许子圣入内阁,担任文华殿大学士,并赐婚怀庆长公主钦此!” 内阁共有六位大学士,其中王文贞是华盖殿大学士,为内阁首辅大臣,掌控朝堂一切事物,魏渊为武英殿大学士,另外还有谨身殿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东阁大学士。 内阁并未满员,如今许子圣进入了内阁,担任文华殿大学士,权势地位更进一步,可以名副其实的是朝堂三大巨头之一了,实力,势力均不弱于王文贞和魏渊。 “臣领旨!” 许子圣迈出一步,微微躬身,算是给了元景帝一个面子,毕竟算是他便宜老丈人。 文武百官神色变幻,一片哗然,议论纷纷,目光都注视在了许子圣的身上,二十多岁的内阁大学士,位极人臣,权势鼎盛,简直让人感到震惊。 许子圣没有理会形色各异的注视,神色平静无比,圣旨宣读完毕后,许子圣感到一股庞大的气运从天而降,落入了他的头顶,让他体内的浩然正气蠢蠢欲动,再次向着超品儒圣的境界迈出了一小步,他已经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自己何时能够踏入儒圣境界了,心中一片澄净,终于看到了儒家至高道果了。 灵宝观,一只橘猫轻盈的跃上围墙,扫了一眼幽静的小院,从墙头扑了下来。它翘着尾巴,穿过鹅卵石铺设的小径,来到静室门口,抬起爪子,敲了敲门。 格子门自动敞开,洛玉衡清冷的声线传出,不客气的说道。 “你又来我灵宝观作甚?” “唉!” 橘猫叹息一声,震荡空气,传出沧桑的声音,有些焦急的说道。 “师妹,江湖救急,我肉身快不行了。” “我觉得你挺喜欢现在的肉身。” 洛玉衡一脸的揶揄,秋眸如水,动人心魄,打量着门外的那只橘猫。 “师妹莫要信口雌黄。” 橘猫有些生气,义正言辞,他也不想俯身在猫的身上,只是无奈之举罢了。 “我辈人士,行事不拘小节。” “废话少说,你来找我什么事?” 洛玉衡容貌绝美,一颦一笑,动人心魄,充满了魅力,让人难以把持住,美人薄怒,风情万种。 橘猫脸上露出人性化的笑容,厚着脸皮,恬不知耻的说道。 “想向师妹讨要两粒血胎丸。” 洛玉衡叹息一声,声音婉转,充满了自怨自怜的意味,讥讽道。 “我只是一个蛊惑君王修道,祸乱朝纲的红颜祸水,我的丹药都是民脂民膏。师兄不怕吃了以后,业火灼身,身死道消?” 金莲道长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永远不要跟女人讲道理,谄媚的说道。 “师妹此言差矣,元景帝欲修道,与伱何干?换了心术不正之人做国师,那才是真正的祸乱朝纲。师妹这是心系天下苍生,才接了国师之任,亲自盯着元景帝。不然,朝廷早乱了。” 洛玉衡幽幽叹息,一脸哀怨,格外让人怜惜,充满了成熟的诱惑。 “要是天下人都如师兄这般看的清,看的明,那该多好!其实你说的对,既然借了朝廷气运修行,遭口诛笔伐也是应该的!” “那,那血胎丸?” “一枚血胎丸,三十八两黄金。念在同门之情,我便为师兄抹去零头,给个六十两黄金吧。” “贫道要是有那么多银子,找你干嘛!!” 金莲道长猫脸僵硬,沉吟片刻,金莲道长翻过门槛,进入静室,看着盘坐在蒲团的绝色美人,打着商量。 “我用情报换取血胎丸,如何?” 洛玉衡没有睁眼,五心朝上,精致的脸蛋如玉雕,红唇轻启,不屑道。 “师兄情报虽多,可我不感兴趣。” 橘猫碧瞳幽幽的盯着她,沉吟了片刻,说道。 “如果是许子圣的情报呢?” 洛玉衡立刻睁开眸子,眉头微蹙,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之色,樱唇微动,声音悦耳婉转,勾人心弦。 “你接触过许子圣?” “没错,当日我曾将想要将地书碎片交给许子圣,但是他好像是识破了我的身份,只选择了一串菩提珠,并且七十两黄金卖给了怀庆长公主,当时我就知道他们之间必定牵扯甚深,结下了姻缘!” 洛玉衡听到此事,神色微变,果然多了几分兴趣,态度变化了几分,多了些和善,说道。 “师兄将你的情报说出来吧,这个交易我答应了!” “你也知道,我当年冲击一品陆地神仙之时,遭受气运反噬,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还将地宗基业丢了!” 洛玉衡自然知晓此事,微微颔首,神色慵懒,甚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六年前,地宗道首金莲道人冲关失败,堕入魔道,他的魂魄一分为二,善念持着地书碎片,护着部分弟子逃离,恶念影响了绝大部分门中弟子,分裂成了天地会和地宗。 如今黑莲道人统领道门地宗,逼得金莲道人只能东躲西藏,金莲道长为了消灭自己的恶念分身黑莲,将八块地书碎片分别赠予了八个不同的人,再加上持有地书九号碎片的金莲道长自己,这九个人就组成了天地会的核心。 天地会成立的目的是笼络年轻一辈的高手,交换情报,守望互助,等待有朝一日众人成长起来后,携手对抗业已黑化的地宗道首黑莲。 洛玉衡活动了一下凹凸的娇躯,身体微微后仰,露出了洁白的脖颈,说道。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说来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呢?” 橘猫眼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从那毛茸茸的脸上居然可以看出神色变化,似乎是在得意,又似乎是在感叹。 “我虽然未曾突破成功,迈入一品陆地神仙之境,但是也有所收获,你也知道天地会的八人都是气运鼎盛之人,我在望气术得了几分玄妙,可以看出曾经看不到的一些事情!” 洛玉衡闻言,神色稍稍凝重了几分,金莲道人曾经告诉他许七安气运有异,身怀大气运,她却看不出一点端倪,对金莲道人的望气术心中也是敬佩,不由直起了身体,微微前倾,沉声问道。 “你到底在许子圣身上看到了什么隐秘,居然让你如此谨慎?” 金莲道长似乎是因为长期俯身猫的缘故,沾染了一些猫的习性,习惯性的伸出了粉嫩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掌心,缓解了一下自己内心的躁动,这才开口说道。 “那个时候,我看出了许子圣的儒道境界,并不是外界认为的二品大儒!” 这话一出,洛玉衡当场愣住,眉头紧皱,瞳孔收缩,眼睛却瞪大了,瞠目结舌,杂念横生,险些压制不住业火,引动了劫数。 “呼!” 洛玉衡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体内躁动的气机,无比凝重的说道。 “你是说” “没错,就是师妹你想的那样,当初许子圣就突破了一品亚圣之境,只是一直瞒着,不曾对外透露!” 金莲道人迈起了猫步,身姿妖娆,缓缓走到了洛玉衡的对面趴下,眼眸里闪烁着异光,凝声道。 “当年他就已经跨入了一品亚圣之境,如今却又突然要进入内阁,想要获取更多的朝廷气运,难不成他是为了日后突破超品儒圣之境做准备!” “元景帝还以为他是想要突破一品亚圣,看来是被他算计了,真是一个可怕的年轻人!” “此事看来还需要告诉元景帝一声!” 洛玉衡脸上露出几分思索,轻声说道。 “师妹,此事万万不可!” 橘猫猛地站起身来,连忙阻拦了洛玉衡向元景帝告密的事情。 “为何?” 洛玉衡闻言不解,明媚的眼眸瞥了一眼橘猫,娇声问道。 “儒家的一品亚圣之威,在各大修行体系中,都是独占鳌头,我们何必为了元景帝得罪这么一位天才,属实不明智!” 金莲道人虽然未曾经见过一品亚圣的神威的,但是对儒道却知之甚深,四百年前佛门何等强横,还不是被儒家赶出了大奉,推动了灭佛行动。 “在座的都是弟弟,都是垃圾!” 这句话儒家兴盛之时可是时常挂在嘴边的,其他修炼体系的修行者听到了,屁都不敢放一个,还要陪着笑脸,足可见儒道强横了。 “你说的也对,我确实没有必要得罪如此强敌!” 洛玉衡如今处在二品渡劫的境界,需要气运才能冲击一品陆地神仙之境,关键时期,没必要招惹许子圣,也惹不起许子圣。 一品陆地神仙,能超脱轮回外,不在五行中,能点石成金,搬山移海,逍遥天地间,青春永驻,寿元无穷。对于洛玉衡而言,冲击一品陆地神仙之境才是最重要的,不可节外生枝。 橘猫蹲了片刻,见洛玉衡愣愣出神,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醒道。 “不知道这个情报,值不值两粒血胎丸?” 话音落下,便见洛玉衡袖中飞出两枚瓷瓶,瓷白剔透。橘猫张开嘴,将两枚瓷瓶吞入腹中收好,笑道。 “多谢师妹。” 橘猫轻盈迈开脚步,竖着尾巴,摇着猫屁股,欢快的窜进花圃,离开灵宝观。 洛玉衡宛如一尊雕塑,盘坐了许久,突然,长而翘的睫毛颤了颤,玉美人便活了过来。她抬起胳膊,袖子滑落,白皙玲珑的玉手捻住道簪,轻轻一抽。莲花冠滚落,柔顺的青丝失去束缚,如水般倾泻而下,国色天香。 “一品亚圣,许子圣,真是让人羡慕啊!” 内阁,穿绯袍的王贞文伏案批阅折子,他已经坐了两个时辰,中途上过几次茅厕,其余时间全部投身在公务。 内阁相当于皇帝的私人秘书,权力极大,远高于六部。朝廷大大小小的奏章,甚至百姓给皇帝提出的建议,都由通政使司汇总,司礼监呈报皇帝过目,再交到内阁。 内阁负责草拟处理意见,再由司礼监把意见呈报皇上最后决定如何处理,最后由六部校对下发。到了元景帝这一朝,通政使司直接把奏折转交内阁,内阁草拟处理意见,最后再转交给元景帝。 中间省略了一道流程。这是因为元景帝认为,中间多出来的流程妨碍到了他修道。恰恰是中间省略的这一道流程,猫腻最多。因为这样一来,元景帝看到的,就只是内阁让他看到的折子。 当然,元景帝虽然不是一位好皇帝,但他是个擅用权术的皇帝,为了扼制文官权力过大,架空皇权,他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个办法名字叫魏渊,从大格局来说,各党派与魏渊党势如水火,小格局来说,各党派之间厮杀惨烈。元景帝稳坐钓鱼台,负责维系平衡,安心修道。 王贞文打开最后一份奏折,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沉吟着,静坐许久。然后取出一张纸条,写下自己的建议,贴在奏折上,做完这一切,恰好黄昏散值。 次日,元景帝打坐结束,研读经书半个时辰,服用丹药,又闭目养神了一炷香,早课这才算是结束了。 这个时候,元景帝才会抽出点时间批阅奏折,不会耽误太长时间,因为内阁已经做好票拟,他只需要批红就可以。他打开第一份折子,是新任都察院御史的奏折,内容是弹劾东阁大学士赵庭芳收受贿赂,向云鹿书院学子许新年泄题。 折子里还举证说,乡试时,许新年诗词属四等,又怎么可能写出《行路难》这样的传世之作。 看到这里,元景帝本来没在意,诗词不是文章,文章泄题的话,性质非常严重。诗词要轻一些,即使你知道考题,却发现找一位诗才比得到考题还难。但最后,奏折里提到,乃学子有一位堂兄,是打更人衙门的银锣,叫做许七安。 而众所周知,许七安是大奉诗魁,写下来许多传世之作,诗才无双,甚至教坊司的花魁仰慕他的才华,愿意花钱和他睡觉,传为了美谈。 看完奏折,元景帝瞳孔锐利了起来,但他没发表意见,随后揭下内阁的票拟,上面写着内阁首辅王文贞的建议。 “科举为朝廷选士寻贤,自古以来,便是重中之重。科举舞弊不可容忍,望陛下严查。” 元景帝沉吟片刻,提笔批红,随后又把折子,轻轻丢给老太监,笑着问道。 “大伴,你给朕说说,这会元许新年,到底有没有舞弊?” 老太监接过折子,飞快扫了一眼,心中提起了万分小心,回答道。 “老奴愚钝,不过老奴觉得,此事确实有蹊跷!” 元景帝盯着老太监看了几秒,看得他心惊胆战,这才吩咐道。 “责令府衙和刑部处理此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等老太监领命退下,元景帝坐在龙椅上,望着御书房外的蓝天,忽然一笑,沉声道。 “一箭三雕。” 蟒袍老太监离开御书房,低头疾走,行出百米,他惊心肉跳的拍了拍胸膛,脸色阴沉,暗暗感叹。 “批红了还问我?!魏渊啊魏渊,不是咱家不帮你,咱家的命最重要。” 不久后,宫中的谕令分别传到了刑部和府衙,刑部孙尚书似乎早有预料,接到谕令后,立刻遣人捉拿许新年。 京兆府陈府尹收到宫里传来的谕令,叹息摇头,无奈的叹道。 “长风破浪会有时,就怕一个大浪打过来,打的你船毁人亡啊!” “立刻派人捉拿许新年,带回衙门审问,务必要抢在刑部之前拿住人,同时派人去通知一下许银锣!” 陈府尹和许七安是老交情了,自然乐得卖一个情面,先捉拿住许新年,对他也是一种保护,免得他被带往了刑部,遭受大刑,承受不住招供了。 …… 许府,春日和煦,许新年让人把书桌摆在树荫下,阳光透过枝叶,光影斑驳,手不释卷,专注无比。 突然一伙官兵冲了进来,把门房老张推到在地,直奔内院而来,为首的一位捕头,手里拿着画像,对照了一下,指着树荫下看书的许新年,喝道。 “此人便是许新年,拿下!” “许某犯了何事?” 许新年眉头一皱,倒是没有惊慌,经历过几次许七安坐牢的事情,他如今已经能坦然面对刑部的捕头了。 “我们是奉了刑部的命令,带许会元回衙门问话。” 许新年没有反抗,任由刑部的人将其带走,毕竟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敢肆意妄为。 打更人衙门,一位京兆府的捕头急匆匆走来,在禀报了一声之后,见到了许七安,连忙说道。 “许大人,府尹让我告诉你,陛下降旨,要查许会元科举舞弊。” 许七安眉心一跳,那首《行路难》确实是我给的,但这算不算科举舞弊?考题是我押中的,押题这种事,朝廷不支持,但也从未禁止,儒林里常有押题的习俗,严格来说,不算舞弊。不对,问题本身不是舞弊。 (本章完) 第五十章 许子圣:我也不行?! 许七安嗅到了阴谋的气息,沉声道。 “是陛下要查?” “府尹大人也不知道,许大人还是不要妄加揣测为好!” 捕头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小声提醒了一句,让许七安知晓是自己失言了。 “是我失言了!” 许七安脸上露出几分抱歉,但是心中却对这个问题十分在乎,必须知道究竟是谁的意思,如果真的是元景帝的想法,那对许新年而言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学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如果帝王不收,那许新年的十年寒窗就白白浪费了,日后也没有了前途。 “多谢捕头提醒,本官急于处理此事,不便留你。” “许大人送一送我吧。” 京兆府的捕头意有所指,提出让许七安相送,许七安闻言知雅意,点点头,两人一同走出了打更人衙门。 “许大人最好去一趟刑部,人到了刑部手里,就任人拿捏了。迟了恐怕什么都招了,言尽于此。” 这位捕头在府衙任职多年,类似的案件见过不少,对官场上的猫腻一清二楚。 送走报信的京兆府捕头,许七安扭头进了浩气楼,就开始向自己的魏爸爸求助。 许七安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官场上的勾心斗角,门门道道,他缺乏经验,段位也不够,好在有一根大粗腿可以抱。进了浩气楼,茶室里,许七安把事情告之魏渊,求助道。 “请魏公教我。” 魏渊握着茶杯,神色如常,这些事情对他而言都是微风细雨,他宦海沉浮,每日都要经历弹劾,沉吟了片刻,开口道。 “我没有收到宫里来的通知,这意味着陛下不想我知道,至少不想让我即刻知道。” 许七安脸色一变,阴沉了许多,沉重的压力涌上心头,沉声道。 “是陛下要搞我?” “搞这个字何其粗俗。” 魏渊满脸的嫌弃,这位大宦官博学多才,对许七安的粗鄙感到无奈,摇摇头说道。 “你还真的当自己是许子圣了,你们兄弟俩还不够格让陛下亲自下场,应该是遭人弹劾了!” “至于目的,首先,按照历届科举舞弊案的例子,既然是舞弊,那必定有考官泄题。本次春闱三名主考官,分别是东阁大学士赵庭芳、右都御史刘洪,以及文渊阁大学士钱青书。其余小杂鱼,暂且无需理会!” “三位可能泄题的主考官中,钱青书首先排除在外。” 许七安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元景帝搞他就好,但是脸上依旧不轻松,眉头微皱,有些疑惑的问道。: “为何排除钱青书?” 魏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神色沉静,将朝堂的形势告诉了许七安。 :“弹劾奏章要先过内阁,内阁是王贞文的地盘,而钱青书是王贞文的人,这样说你懂了吗。” “懂了,王首辅没有把奏章打回去,那说明此事与钱青书无关!” 许七安点点头,既然如此那目标就是另外两人了,只是不知道针对的是谁。 魏渊对许七安这个亲儿子还是很照顾的,继续为他分析这件事情。 “你堂弟许新年是云鹿书院的人,朝堂虽党派林立,但共同压制云鹿书院的士子,是所有文官心照不宣的默契。这也是本次科举舞弊的主要原因。” “云鹿书院怎么没有提醒我?” 许七安皱眉,有些疑惑,向魏渊询问道。 “遭遇压制是必然的,但未必会以科举舞弊为由,即使许新年中了状元,依旧可以把他扫到犄角旮旯。官场之上压制排斥一个人的方法太多了,如何防备呢?” 魏渊摇头,笑了笑,继续说道。 “当年许子圣只因为是武勋集团出身,哪怕他是国子监的人,也被排斥在朝堂之外,虽然未曾将他打发到偏僻之地,却也受到了压制,堂堂状元郎,居然连翰林院都不曾进入,足可见文官倾轧有多严重了!” “如果不是他背景过硬,儒道修为更是高深,哪里能够打破封锁压制,进入内阁,其中凶险远胜你堂弟!” 魏渊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将事情的因果利害思索清楚,冷笑道。 “许新年是你堂弟,你是我的心腹,遇到关乎前程的大事,你会不会向我求助?我若是不应,我们之间必生嫌隙。我若是应了,后续的招就来了。” “咱们这个陛下,乐意看到我和文官们争斗,所以宫中的消息没有传出来。” 许新年牵扯到科举舞弊案,无外乎三种结局:一是证据确凿,流放或斩首。二是证据确凿,但罪责较轻,革除功名,终生不得录用,三是查后无罪,但名声尽毁,前途黯淡。 许七安深吸一口气,头大如斗,读书人真恶心啊,尽搞这些鬼祟阴毒伎俩。有什么矛盾,如果换成了武夫,无非就是拔刀拼一场,一决雌雄,多干脆利索。 “魏公,我该怎么做?” 许七安虚心求教,论破案,他信心十足。论官场争斗,那他就是一个小青铜,如何能够打得过一群最强王者,幸好他身后也有一位王者巅峰级的魏爸爸。 “我可以下场,但这样一来,许新年就是我的人了,身上的标签这辈子都洗不掉。” 魏渊喝着茶,目光温润的看着许七安,他要将利害关系说清楚,免得日后许七安埋怨,他一直都知道许七安的打算,自己可以成为阉党,但是他们一家不能多成为阉党,不然如果魏渊倒台了,势必会让许家万劫不复,所以许七安需要分摊风险,避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件事很麻烦,即使魏公出手,帮二郎脱身,恐怕也要伤筋动骨,而且,二郎如果跟我一样成了阉党,那还不如让他背井离乡,离开京城!” 许七安眉头紧皱,静坐许久,脸上浮现了一抹苦涩之意,低声问道。 “魏公,此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有!” 魏渊斩钉截铁的说道,让许七安惊喜莫名,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他,等待着下文。 “魏爸爸教我!” 许七安心中狂喊,他还以为山穷水尽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居然还有其他的办法。 “其实很简单,你忘了一个人!” 魏渊看着关心则乱的许七安,微微摇头,还是缺少锻炼,心性浮躁,遇事不够沉稳,日后如何能够接自己的班,执掌打更人,还是需要爱的磨炼。 “谁!” 许七安向前跨出了一步,眼睛紧紧盯着魏渊,透着几分迫切之意。 “许子圣,你难道忘了自己去求他帮助许新年留在京都城的事情了!” “从这点上来说,你那堂弟算是许子圣的人,幕后之人完全不知道这点,也打了许子圣的脸面,他性格强势,应该不会容忍,所以你可以向他求助!” “哎呀,我怎么把他忘了!” 许七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确,当初许子圣应下了让许新年留京的请求,甚至还和吏部尚书打了招呼,算是在徐新年的身上留下了烙印,如今许新年还未被封官,就被下了大狱,这可不就是打了许子圣的脸面吗? “卑职这就去永安侯府,向他求助!” 许七安来去匆匆,不敢耽搁,许新年如今在刑部大牢,很容易就会被大刑逼供,如果一个坚持不住,屈打成招,那就是找到了许子圣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永安侯府,一片忙碌的样子,仆人侍卫们脚步匆匆,自从元景帝赐婚,府中就开始准备置办各种大婚所用的物品,整座府中就只有许子圣一人悠闲。 “侯爷,事情就是这样的,当初确实是我押题,提前写了几首诗,但是这并不涉及科举舞弊,还请侯爷处首先相助!” 许七安面对许子圣,十分的坦诚,将当初自己押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明白了,他知道如果想要让许子圣出手,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许子圣嘴角微微勾起,他早就知道这点了,《行路难》这首诗他上学的时候可就背过,这个世界除了许七安这位文抄公,谁又能写出来呢。 “算你小子实诚,没有在我面前耍心眼,不然我定不会出手帮忙!” 许子圣的话让许七安惊出了一头冷汗,他瞬间就明白了,许子圣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暗暗庆幸,还好没有在这位天选之子面前耍心眼,不然自己的小堂弟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幕后之人想要弹劾的是东阁大学士,赵庭芳,当然也有搂草打兔子的想法,想要将魏渊和你都牵扯进来,一箭三雕,只是他不知道许新年也算是我的人,居然敢打我的脸,我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脑袋,居然如此头铁!” 许子圣脸上露出了几分冷意,起身而立,对着陷入震惊的许七安喊了一声。 “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跟上,我们先去刑部,见一见你那堂弟!” 许七安这才回过神来,心中震撼莫名,没想到此次的事情如此复杂,还涉及到了内阁之争,主要目标居然是东阁大学士赵庭芳。 刑部衙门,两位守卫站在门前,腰间挎着长刀,手掌虚扶刀柄,左右巡视,眼中精光闪耀,神色彪悍,一看就是武道好手。 许子圣走在前面,许七安落后一个身位,在刑部衙门前站定,充满了威严之气,沉声道。 “我要去见见许新年,你们带路吧!” 许子圣的声音极为平淡,但是却让两名守卫感到莫大的压力,连忙躬身行礼,额头沁出了晶莹的汗水,小声说道。 “许大人,许新年涉嫌科举舞弊案,尚书大人曾经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准探望,您还是不要为难卑职等人了!” 许子圣点点头,对此他早有预料,并不感到奇怪,没有为难两位守卫,直接说道。 “你去通知一声孙尚书,就说我来了!” 许子圣曾经担任过刑部侍郎,和刑部尚书是老熟人了,只是二人关系一般,并不是一路人。 其中一位守卫连忙跑进了衙门之中,前去通禀,很快就返回来了,抱拳行礼说道。 “尚书大人有请!” 许子圣两人进了衙门,穿过前院、回廊,守卫带着他们进了偏厅,偏厅的主位上,坐着穿绯袍的孙尚书,脸色严肃,面无表情的等待着。 “见过孙尚书。” 许子圣只是淡淡说道,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孙尚书也不感到意外,许子圣的作风他可是太了解了,这已经是十分客气,如果他不高兴,那可是会打人的。 孙尚书瞥了一眼许子圣身后的许七安,心中感到了几分惊奇,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银锣居然可以将许子圣请出来,面子可是够大的。 “许大人好久未曾回到刑部了,感觉怎么样?” 孙尚书面对许七安自然可以保持威严肃穆,但是面对实力比他强大的许子圣,却也不得不露出笑脸,寒暄了起来。 “感觉没啥变化,还是和往常一样!” 许子圣并没有急着说明来意,孙尚书心知肚明,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了起来,足足过了一刻钟,许子圣才神色一正,说道。 “孙尚书,明人不说暗话,许新年是我的人,本来我都和吏部尚书打好招呼了,等待他到兵部任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要见一见许新年!” 孙尚书心中一惊,许新年居然是许子圣的人,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眉头微皱,露出了为难之色。 “许大人你也清楚,许新年牵扯到科场舞弊案,此乃重案,按刑部衙门的照规矩来说,是不准任何人探视的!” 许子圣面色平静,瞥了一眼孙尚书,目光威严,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压了过去,冷声道。 “我也不行?!” 孙尚书感到呼吸有些困难,肩上好似有着一座大山,脸上僵硬,勉强露出了笑容,话风一转,说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许大人自然可以探视!” 话音一落,孙尚书感到身上一松,压力顿消,不禁吐出一口浊气,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暗暗心惊。 “许子圣果然可怕,那股威严让我都感到难以承受!” “此事我还是不要掺和了,坐山观虎斗就行了,没必要得罪许子圣!” “如此最好,我就不去见了,让许七安代替我探视一下吧!” 许子圣回头看了一眼许七安,对方点点头,跟着厅外的守卫向着刑部大牢走去。 孙尚书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自然不会阻拦许七安探视,只是静静的喝着茶水。 良久之后,许七安回来,低头小声的在许子圣的耳边说道。 “刑部动了刑,我堂弟骨头还算硬,没有招供!” 许子圣点点头,对许新年更欣赏了几分,读书人能够撑得住刑部的刑罚,那可是一身硬骨头,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向了孙尚书,沉声道。 “孙尚书,此事和你无关,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有一点,还要拜托孙尚书!” 孙尚书闻言,不敢托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脸上露出了虚伪的笑容,说道。 “许大人这是哪里话,何必如此客气,有事你就直接说!” “我只有一个要求,许新年入狱期间,不得动刑,不能屈打成招。” “此事容易,许大人放心就是了!” “那就多谢孙尚书了!” 许子圣没有久留,孙尚书将许子圣送出了刑部衙门,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这才回头对守卫吩咐道。 “告诉里面一声,日后不得对许新年动刑,给他请个大夫,治疗一下身上的伤势,好生照顾,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春闱会元许新年,因涉嫌舞弊,被刑部缉拿,押入大牢,这注定了是要震动整个京城的大案,从府衙和刑部流传了出去,再通过六部,悄然蔓延整个京城官场,再经几日发酵,传播,整个京都城都要要知道了。 午休时,相熟的官员、吏员们聚在酒楼、茶馆等地方,讨论科举舞弊案。 “我就知道,云鹿书院的学子取得会元,朝堂诸公们会答应?这不就来了吗。” “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事绝对没那么简单,那许新年是许七安的堂弟,许七安是大奉诗魁,《行路难》此等佳作,要说没有一点猫腻,我是不信的。” “屁话,这世间莫非就一个许七安会作诗?我们读书人就不能灵光一现,妙手偶得?” “行了,我们争执这个没有任何的意义,许新年这次栽定了,不管有没有舞弊,前途尽毁。我记得元景十二年,有过一起舞弊案,三名学子牵扯其中,案子查了两年,最后倒是给放了,但名声尽毁,学业荒废。” “元景二十年也发生过类似案子,不过那次是证据确凿,涉案的学子和主考官都被陛下给斩了。” “此案要是坐实,以许新年云鹿书院学子的身份,我左思右想,毫无转机的可能,你们说魏公会不会出手?” “极有可能,那许七安是魏公的心腹,必定求魏公出手。” “那魏公要是束手旁观呢?” “魏公不出手,那还有谁能救许会元,指望许七安那个武夫吗?破案杀敌,他或许是一把好手。官场上的门道,岂是区区武夫能琢磨透彻的。” 皇宫,德馨苑,穿着素色宫裙的怀庆坐在桌案后,朝屋内的侍卫长颔首。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侍卫长离开,怀庆起身,走到窗边,神色清冷,感到了几分意外。 “没想到他居然会出手,许新年居然是他的人,不知他会如何破局呢?” 怀庆长公主蹙眉思考许久,摇头叹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然后,她突然想到,如果换成是许子圣,他会怎么做呢。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我是你爹,干掉兵部侍郎 永安侯府,偏厅之中,许子圣坐在上位,许七安坐于右侧下方,两人神色不同,许子圣淡定无比,许七安脸上却露出几分急躁,毕竟自己的堂弟还在刑部大牢之中,更是吃了不少的皮肉之苦,让人担心。 “这次的事情,从表面上看,是左都御史袁雄和兵部侍郎秦元道联手,最多加上他们的党羽。实际上,还有你之前在桑泊案、平阳郡主案、云州案中得罪的人,势必会抓住机会报复你们兄弟俩,孙尚书就是例子。” “不过这些人都是旁枝末节,只要将袁雄和秦元道解决了,此事也就解决了!” “秦元道这家伙就交给我了,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在兵部没少给我添乱子,正好趁此机会将其干掉!至于左都御史就你自己解决吧!” 许子圣眼睛里闪过一丝寒芒,对于兵部侍郎他早就看不惯了,只是懒得理会他,如今居然主动蹦了出来,那就让他知道兵部谁才是老大。 至于左都御史,许七安可能对付不了,但是他背后有着魏爸爸撑腰,这个青衣宦官可是执掌都察院多年了,有的是办法对付袁雄。 许七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并没有多待,直奔浩气楼而去,他充分发挥了有事不决找魏爸爸的原则。 许子圣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许七安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几分冷意,其实此案还有一人掺和其中,他并没有告诉许七安,那人是曹国公宋善长,此人乃是武勋,和镇北王关系亲密,这是武勋集团内部的事情,许子圣自有办法解决。 “来人!” “侯爷!” 一位侍卫走了进来,身材魁梧,气势强横,这是一位四品武夫,是永安侯府的侍卫头领,深得许子圣的信任。 “你亲自跑一趟曹国公府,告诉宋善长一声,许新年是我的人,让他高抬贵手,不要再掺和此事了!” “是!” 侍卫头领没有多言,转头就走,做事干脆,作风利落,对许子圣唯命是从。 “宋善长应该会卖我这个面子,剩下就是秦元道了,他真以为自己在兵部做的那些事情我不清楚,我只是懒得理会罢了,如今倒是可以好好和他算一算账!” 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传播,以及有心人的推动,科举舞弊案的流言终于爆发了,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在议论此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议论最激烈的当属读书人,有人不相信许会元作弊,但更多的读书人选择相信,并拍案叫好,夸赞朝廷做的漂亮,就应该严惩科举舞弊的之人,给全天下的读书人一个交代。 许新年的名誉急转而下,从被夸赞、佩服的会元,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小人,而身在狱中的许新年,对此一无所知,他此刻迎来了刑部和京兆府的第一次审讯。 “哐!哐!哐!” 狱卒用棍子敲打栅栏,对着里面的许新年大声呵斥道。 “许新年,跟我出来,大人们要审问你。” 审讯室内,刑部侍郎和京兆府少尹坐在桌后,一边喝茶,一边讨论案情。 “侍郎大人,为何不得用刑?” 京兆府少尹脸上露出不解之色,提出自己的疑惑。 “孙尚书的命令!” 刑部侍郎解释了一句,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分享给了少尹。 “听说是许子圣拜访了孙尚书,许新年是他的人!” 京兆府少尹脸上露出了惊色,没想到此案居然还牵扯到了许子圣,心中一沉,多了几分慎重,打定了主意,决定不偏不倚,免得不小心翻船了。 “那许新年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待会儿本官先给他当头棒喝,让他失了方寸,随后再慢慢审问。到时得劳烦少尹大人扮一扮红脸。” 刑部侍郎脸上露出几分轻视之色,他自认为可以随意拿捏许新年这位年轻人,只要自己稍稍吓唬两下,就可以让许新年招供。 京兆府的少尹微微颔首,并没有拒绝,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许新年背后牵扯了许多大人物,自己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众官员露出笑容,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审讯官,对付一个年轻学子,信手拈来,随意拿捏。 狱卒带着许新年离开牢房,来到审讯室,朝着室内的几名官员,躬身行礼,说道。 “诸位大人,人犯许新年带到。” 说完,狱卒就识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了有些狼狈的许新年,他身上的白色囚服已经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呈现暗红色。 许新年站在门口位置,扫了一眼审讯室的景象,主桌后坐着两位绯袍官员,分别是刑部侍郎和京兆府的少尹。 两侧则有多位陪同审讯的官员,做笔录的吏员,还有一位司天监的白衣术士。 “啪!” 刑部侍郎抓起惊堂木狠狠的拍下,发出了巨响,先声夺人,给了许新年一个下马威,沉声道。 “许新年,有人举报你买通主考官赵庭芳,参与科举舞弊,是否属实?” 许新年面带不屈之色,极为冷峻地说道。 “一派胡言!” 刑部侍郎冷笑一声,不以为意,他见识过太多的硬骨头,但是到了刑部之后,都变成了软骨头,他有的是办法可以拿捏许新年,沉声道。 “你通过赵庭芳的管家,向其贿赂三百两纹银,以管家为媒介,提前得到了考题。赵庭芳的管家朱右已经招供,这是他的供词,你自己看看。” 说着,刑部侍郎脸上带着冷色,从袖中取出一份供词,让吏员递交给许新年。 许新年接过供词,仔细看了一遍,供词写的非常详细,甚至精确到了双方交易细节,时间,地点,谈话内容,从表面上看几乎没有漏洞。 “不愧是刑部的人,连我这个当事人都看不出破绽。不过我这里也有一份证明,几位大人想不想看?” 许新年脸上没有任何的动容之色,十分沉稳的说道。 “什么证明?” 刑部侍郎好奇的问道,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以为许新年已经准备招供了。 “拿笔墨纸砚。” 许二郎十分平静,对着刑部侍郎要求道。 刑部侍郎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当即吏员就搬来了小桌,摆上笔墨纸砚。 许新年戴着手铐脚镣,站在桌边,提笔蘸墨,奋笔疾书,只是片刻,纸张上写满了蝇头小楷,许新年拇指蘸了墨,在纸上按了手印,把笔一掷,朗声道。 “请大人过目。” 刑部侍郎命人取来,定睛一看,他脸色倏然凝固,变得无比阴沉,呼吸粗重,暴怒的撕毁了纸,右手哆嗦的指着许新年,气急败坏喊道。 “动刑,给本官动刑。” 少尹愣了愣,这和刚才所说可不一样,人犯还没失了方寸,侍郎大人先失了方寸。 在场的官员下意识的看向撕成碎片的纸,猜测许新年究竟写了什么东西,竟让堂堂刑部侍郎如此愤怒,歇斯底里。 “哦,侍郎大人觉得学生在信口开河?” 许新年摊了摊手,不屑的嗤笑一声,讥讽的说道。 “如果写明时间,地点,人物,以及具体过程,再按个手印,就能证明我收买了什么管家。那么,侍郎大人,我和你娘做过的事,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是不是该开口叫我一声爹?!” 众官员再次看向碎纸片,脸色透着几分古怪,他们终于知道许新年写了些什么东西,难怪可以让刑部侍郎气急败坏,歇斯底里。 “用刑!给我用刑!本官要让这狂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刑部侍郎目眦欲裂,怒不可遏,死死的盯着许新年,心中暗暗发狠。 “区区一个许新年,竟敢侮辱亡母。区区一个会元,竟敢当众羞辱我这个正四品的侍郎,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刑部侍郎血气瞬间涌到脸皮,怒火如沸,拿起令牌,就要丢出。 “侍郎大人息怒,尚书大人有命,不得动刑。” 刑部的一位官员急忙上去安抚,附耳低语,劝说他冷静。 “哼!” 刑部侍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制怒火,整个人如同一座沉寂的火山,不再要求动刑。 京兆府的少尹咳嗽一声,接过审讯的担子,对许新年审问道。 “许新年,你可有舞弊?” 许新年坚定的摇摇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没有,许某行事光明磊落,绝不曾舞弊。” 少尹闻言,看向司天监的白衣术士,希望可以辨别许新年此话的真假。 司天监和许新年关系亲密,上到司天监监正,下到褚采薇等监正弟子,都对许七安另眼相看,司天监的白衣术士早就得到嘱托,只要是许新年所说的话,都是真话。他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没有说谎。” 少尹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堂下的许新年,问道。 “那首《行路难》,可真的是你所作?” 许新年挺了挺胸膛,面不改色,骄傲的说道。 “正是学生所作!” 白衣术士眼眸深处微微闪动,对许新年头顶波动的气运,视而不见,机械似的回答道。 “没有说谎。” 少尹看了刑部侍郎一眼,若有所思,司天监明显是在偏袒许新年,沉吟了片刻,商量道。 “此案盘根错节,颇为复杂,不如择日再审?” 刑部侍郎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端倪,点头赞同。 “好!” 两人出了监牢,进入偏厅,喝茶交谈。 “不出所料,司天监果然在偏帮许新年!” 刑部侍郎面色阴沉,恨声道。他刚刚被许新年狠狠的刺激到了,一个小小的会元居然敢辱他亡母,想要当他爹,心中恨极了许新年。 京兆府的少尹笑呵呵的不说话,在此次的科举舞弊案,京兆府采取的是静观其变,随波逐流的态度。 次日,天蒙蒙亮,文武百官保持缄默,井然有序的穿过午门,参加大朝会。 许子圣随波逐流,步伐从容,面色沉静,眼眸里偶尔射出一道冷光,瞥向了后面的兵部侍郎秦元道,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诸公们进入金銮殿,保持缄默,静等了一刻钟,元景帝姗姗来迟,白发转黑的老皇帝,穿着朴素道袍,双袖飘飘,更像道士,而非是皇帝。 正常奏对后,刑部孙尚书突然出列,朗声说道。 “微臣有事起奏。” 刹那间,一道道目光看向绯袍官服在身的背影,略显死寂的朝廷氛围,在这一刻,像是激荡起汹涌的暗流,一股股旋涡在朝堂诸公之间传递扩散。 前戏结束,大幕正徐徐拉开,谋划此事的左都御史袁雄,兵部侍郎秦元道,悄然挺直腰杆,展露出强烈的斗志和信心。 参与此事的大理寺卿等人,纷纷嘴角一挑,既等待好戏开幕,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对许七安和魏渊展开打击报复。 大学士赵庭芳一派,势单力孤,眉头紧锁,换成平时,他倒也不惧党派之间的挑衅,不惧兵部侍郎。只是如今兵部侍郎携大势而来,将这位东阁大学士与云鹿书院学子捆绑在了一起,要想为东阁大学士洗刷冤屈,就相当于为许新年洗刷冤屈,那敌人就太多了。 殿内殿外,中立的党派都在默契的看热闹,静观其变。 “爱卿请讲。” 元景帝高坐龙椅,威严莫名,他是裁判,不需要下场,只要做出裁决就可以了,不论这次的结果如何,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臣奉旨调查东阁大学士赵庭芳收受贿赂,向考生许新年泄题一案,而今已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涉案人员有三人,分别是云鹿书院学子许新年;东阁大学士赵庭芳及其作为中间人的管家。另外,根据许新年交代,他是通过其兄许七安,结实的东阁大学士。” 刑部尚书只是转述着刑部侍郎查出的结果,并没有掺和,他自从许子圣出面之后,就隐于幕后,不再插手此案了。 孙尚书奏报完毕,退回队列,不再多说什么,相应的供词,刑部早就先一步呈给皇帝过目,但凡是朝会上讨论的事,都是提前一天就递交奏章的。 左都御史袁雄,侧了侧身,面无表情的看了魏渊一眼,其余官员也随之看向魏渊,等待他的应对和反击,想要强行把魏渊拖下水,不给他袖手旁观的机会。 “各位,觉得该如何处理此案?” 元景帝点点头,看向了魏渊和赵庭芳,他在等待两人的反击,看他们是否能够翻盘,将这个案子反转。 左都御史袁雄踏出一步,躬身行礼,想要将拉魏渊下水,开口说道。 “陛下,微臣觉得,此案性质极为严重,经多日发酵,京城上下人尽皆知,学子怨念滔天,百姓义愤填膺,不严办,不足以平民愤。” 袁雄知道许七安是魏渊最看重的人,所以才会要严办,让魏渊不得不出面。 这时,大理寺卿也走了出来,微微摇头,给许七安上眼药。 “那许七安代表司天监斗法,新立大功,不可处置。” 大理寺卿此乃诛心之言,给元景帝树立一个许七安挟功自傲的嚣张形象。 赵庭芳的党羽纷纷出列反驳,朝堂诸公等待片刻,愕然发现,魏渊居然没有说话,手底下的御史竟也偃旗息鼓。 最为朝堂之上的搅屎棍,只要有弹劾魏渊的事情,必然会有给事中的身影,吏部的给事中率先站了出来,躬身说道。 “大理寺卿所言极是,此案一定要严办,决不可姑息,否则朝廷威性全无,陛下威信全无。” 一时间六科给事中纷纷出列,支持大理寺卿的看法。作为推动者之一,却没有说话的兵部侍郎,扭头看向曹国公。 现在,文官表态了,贵为一等公爵的曹国公再来添把火,便能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即使是元景帝也需要顾虑几分,不得不处理许七安,那时候就可以将魏渊牵扯进来。 曹国公面无表情的出列,牵动着周遭大臣和勋贵的目光,开口淡淡的说道。 “陛下,臣觉得,刑部和府衙处理此案,过于轻率。东阁大学士赵庭芳素来清廉,名声极佳,怎么会收受贿赂? “此外,许新年虽然只是一位学子,但云鹿书院多年来未有会元出现,如此轻率定案,书院的大儒们岂会善罢甘休。” 兵部侍郎不敢置信的看着曹国公的背影,当初他们可不是这样商量的,曹国公居然背叛了他们的同盟,摆了他们一道,这是为什么? 许子圣嘴角微微勾起,作为武勋集团的代言人,曹国公自然会卖给他面子,调转矛头对准了兵部侍郎等人。 “这是怎么回事?!” 殿内诸公难掩愕然之色,曹国公调转阵营了?那他此前推波助澜的意义何在,突然,诸公们悚然一惊,看向了许子圣。 许子圣无视众人的目光,走出队列,也不行礼,直视着元景帝,开口道。 “臣有本奏!” 元景帝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许子圣,没有想到他会站出来,沉默一下,这才说道。 “呈上来吧!” 许子圣从袖子中掏出了奏本,递给了一旁的太监,对方连忙接过,登上了陛阶,递给了元景帝。 元景帝打开奏折,低头看去,脸色逐渐变化,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光芒,抬头俯视着众人,冷声道。 “好大的狗胆!兵部侍郎秦元道何在?” 兵部侍郎连忙出列,躬身行礼,朗声道。 “陛下,臣在此!” “来人,将其压入刑部大牢,命三司会审!” 元景帝怒气极盛,眼睛里满是寒意,高声吩咐道。 顿时,有两位御林军侍卫,一身甲胄,佩戴刀剑,走上大殿,将还在懵圈的兵部侍郎拿下,向外拖去。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算无遗策许子圣,七步成诗许新年 “陛下,臣冤枉啊!臣冤枉啊!” 兵部侍郎秦元道此时才回过神来,拼命挣扎,只是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是膀大腰圆的御林军侍卫对手,根本无法挣脱,只能大声呼喊,声音凄厉,让人心惊。 “陛下,不知发生了何事,竟然惹得龙颜大怒?” 大理寺卿急了,连忙站出来,兵部侍郎可是他们一党的核心人物,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拿下了,还要交由三司会审。 “秦元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侵吞三成军饷,涉及数十万两白银,死不足惜!” 元景帝合上了陛案之上的奏折,上面记载了一笔笔银钱的去向,十分清晰,即使是不精通账目的他也可以看得明白。 许子圣冷笑一声,兵部侍郎贪污军饷的事情做的很是完美,也找了精通账目之人进行了修改,但是却瞒不过他,他只不过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就将其理清楚了,这下足以让他彻底翻不了身了。 许子圣没有替许新年说话,而是选择了围魏救赵,将兵部侍郎直接干掉了,剩下的左都御史就看许七安那边的了。 沉默片刻,左都御史袁雄不愿节外生枝,再次开口说道。 “陛下,曹国公此言,其心可诛!若是因为许新年是云鹿书院学子,便从轻处置,国子监学会作何感想?天下读书人作何感想?” “当年文祖皇帝设立国子监,将云鹿书院的读书人扫出朝堂,为什么?就是因为云鹿书院的读书人目无君上,以文乱法。 “程亚圣在云鹿书院立碑刻文:仗义死节报君恩,流芳百世万古名。就是要告诉后世之人,如何忠君爱国,诸位难道要让当年文祖皇帝的无奈重演吗?” 大理寺卿听到这话,嘴角微微勾起,这是王炸,涉及到了国子监和云鹿书院之间的争斗,是道统之间的争斗,朝堂上的诸位大臣必然不会支持云鹿书院,因为他们都是出身国子监。如果敢为许新年说话,就得考虑自身的立场,考虑会不会因为此背离朝堂,背离众臣。 “哼!” 这时,一道饱含滔天怒火的冷哼声,在殿内响起,众人循声侧头,竟是近年来透明人誉王,这位穿暗黄盘龙服的亲王跨步而出,脸色铁青,他的两鬓霜白,眼角鱼尾纹深刻,显得无比苍老。 见到誉王出列,方才还感慨激昂的左都御史袁雄,心里徒然一沉,感到不妙。 “往前推两百年,本王从未听说过云鹿书院的读书人,有做出暗害郡主之事。这就是你们国子监读书人所谓的忠君爱国?” 誉王脸上满是怒容,毫不客气的对着左都御史大骂。 “虚伪!” “陛下,科举舞弊案真相如何,臣弟并不在乎。臣弟只是觉得,刑部众官尸位素餐,昏聩无能。他们若是会办案,我可怜的平阳又怎会喊冤而死,若非打更人银锣许七安彻查此案,恐怕今日依然不能沉冤得雪。科举舞弊案事关重大,希望陛下能重审此案,由三司会审联合打更人一同审理。” 元景帝皱了皱眉,面色迟疑,看向了众位文武百官。 誉王是懂得示弱的,立刻放声痛哭,泪水横流,让元景帝露出不忍之色。 “陛下,我那可怜的平阳!” “无耻!! 大理寺卿,左都御史等人脸色大变,平阳郡主案是文官和元景帝之间的一根刺。左都御史告诉元景帝,云鹿书院的读书人无法驾驭。誉王这时告诉元景帝,国子监的读书人同样有谋害宗室之心,并且会付诸行动。 魏渊心里暗笑,许七安能求誉王相助,在他预料之中,但曹国公为何临阵倒戈,他心里也有大致的猜测。 许宁宴虽不擅长党争,但悟性极高,看待局势一针见血,这时曹国公和其余勋贵纷纷附和,隐隐与文官形成对抗之势。 王首辅冷眼旁观,内心却颇为诧异,眼下勋贵与文臣对抗的局面是他都没有想到的。曹国公和誉王不是一路人,而这两者与魏渊也不是一路人,但双方联手却是不争的事实,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曹国公,武勋集团,誉王,难不成是他!” 首辅王文贞心里闪过一个猜测,他脸色微微一顿,继而恢复如常。 形势急转而下,左都御史等人心头一凛。此案若是重审,打更人衙门也来掺和一脚,那一切谋划将尽数落空,最终会形成多方扯皮,僵持的局面。 王文贞眉头微皱,从他的立场,此案谁胜谁负都不关心。一来魏渊没有下场,二来许新年无法代表整个云鹿书院,真要看不顺眼,回头找个理由打发到犄角旮旯便是了! “只是此案已经不是简单的科场舞弊案了,而是武勋集团与文官集团的对抗,许子圣这位新晋内阁大学士出手了,对他的地位造成了一定的威胁,他必须压下去,不然首辅的位置他坐不长久了!” “陛下,臣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迅速了结此案。” “东阁大学士赵庭芳有没有泄题,只需试一试许新年就行。陛下可传唤他入殿,由您亲自出题考校,让他当着诸公的面作诗。那首《行路难》是否为他人代笔,一试便知。至于经义策论,殿试在即,许新年是否有真才实学,陛下看过文章后,亲自定夺。若真是个草包,说明泄题是真,舞弊是真,严惩不贷。” 王文贞这是在偷换概念,许新年即使作不出诗来,也不代表他科场舞弊。 元景帝这位执掌朝政数十年的帝王,自然知道其中的区别,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文贞,还是点头了。 “此言有理,便依爱卿所言。” 许子圣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元景帝和王文贞的反应实在是有趣,看来是不愿意他势力膨胀啊,想要压一压他的锋芒。 “不过,许七安能够帮许新年押中考题,我没有道理做不到,怎么可能算不到这一步!” “枉费心机,竹篮打水一场空!” 许子圣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动容,誉王看了一眼许子圣,见他不为所动,有些担心,连忙说道。 “陛下,此法过于轻率了,诗词佳作,岂是等闲人能信手拈来?” 曹国公等武将也纷纷附和,反对如此做。 “考场之上,时间同样有限,这位许会元既能作一首,为何不能做第二首?” “誉王此言差矣,许新年能作出传世佳作,说明极擅诗词之道。等他再作一首,两相对比,自然就明明白白。” “陛下,此法甚妙!” 六部给事中就是搅屎棍子,纷纷开口对誉王进行反驳,赞同首辅王文贞的提议。 “朕主意已定,誉王不必多言了!” 元景帝一摆手制止了誉王的反驳,表情十分严肃的说道。 一炷香左右,许新年身穿囚服,缓穿过铺设猩红地毯的通道,穿过两边的群臣,来到元景帝面前。 “这就是金銮殿!” 许新年心中无比激动,十年寒窗,为的就是踏上金銮殿,位列朝堂之上。 “许新年见过陛下!” 元景帝打量着俊美清秀的许新年,倒是多了几分好感,暗暗想道。 “许新年和许七安真是堂兄弟吗,长相差距也太大了,让人看着舒服!” 元景帝收回了目光,恢复了帝王威严,十分严肃的向许新年问道。 “朕问你,东阁大学士可有收受贿赂泄题给你?” “陛下,学生冤枉,不曾舞弊!” 许新年一脸的委屈,跪倒在地,大声呼喊道。 “朕给你一个机会,若想自证清白,便在这金銮殿内赋诗一首,由朕亲自出题,许新年,你可敢?” 许新年闻言脸色微变,心中暗暗吃惊,大哥当日探视的时候,让自己背了一首诗,说是许大学是让他提前准备的,难不成早就料到了这一步,这怎么可能? 许新年的表情脸色变化,都被众臣看在眼里,被元景帝看在眼里,他们都以为许新年是心虚了。 许新年吞了下口水,手脚微微颤抖,震惊莫名的说道。 “请陛下出题!” “仗义死节报君恩,流芳百世万古名,这是程亚圣当年立在云鹿书院的一句话,你作为云鹿书院的学子,定是印象深刻,今日便以忠君报国为题,赋诗一首,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居然真的是爱国诗!” 许新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元景帝,难不成陛下和许大学士早就商量好了,这才是真正的泄题吧!不然为何会如此巧合,正好是爱国诗! 元景帝面无表情的看着许新年,每一个帝王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这是他们在皇子时期练就的技能。 “他似乎被惊呆了,看来是真的不会作诗!” 誉王同样以为许新年被吓到了,咳嗽一声,就想要为其求情,沉声道。 “陛下!” “誉王,许新年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你可别打扰到他作诗!” 左都御史神色一凛,踏前一步,阻拦住了誉王,神色中满是得意。 许新年这才反应过来,想起当日佛门斗法时,自己的大哥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做派,心中一动,迈出一步,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将目光投向了他。 “原来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感觉,真好!” 许新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再次迈出一步,神色从容不迫,脚步坚定沉稳,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陛下,学生不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我大哥乃是大奉诗魁,我虽不及他,但也可以七步成诗!” 就在许新年说话的功夫,他又迈出了五步,转身看向众位大臣,神色肃穆。 “七步成诗?!”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向了许新年,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许新年居然如此有信心,不会是装腔作势吧! “而且他已经走了七步!” 就在此时,许新年负手而立,微微仰起头颅,脸上满是肃穆,透着让人敬仰的气势。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众位文官眉头微皱,眼眸之中露出几分震惊之色,此诗确实不错,让人感到惊艳。 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对视一眼,脸色难看,连忙踏出一步,同时开口说道。 “此诗固然不错,但与忠君何干?你写的不过是沙场戎马,堂堂会元,竟连诗题都无法契合,这不是舞弊是什么?” 许新年充耳不闻,霍然转身,对着元景帝低头作揖,声音愈发高亢,响彻殿内。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许新年是懂得人前显圣,显然是受到了许七安耳濡目染,不放过任何一个出风头的机会,这最后一句诗一出口,顿时金銮殿上鸦雀无声,尽皆呆立。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元景帝悠然回味,继而露出笑容,龙颜大悦,那语气和神态,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极佳。 “好诗,好诗。不愧是会元,不愧是能写出《行路难》的才子。” “许会元诗才不输兄长,《行路难》自是你所作,不曾舞弊,朕准你进入翰林院。” 翰林院又称储相之所,只有进入了翰林院才能有进内阁的资格,是当朝一等一的清贵。 许新年心中雀跃,躬身行礼,朗声高呼。 “陛下圣明!” “朕乏了,退朝。” 元景帝揉了揉眉心,看了一场大戏,他兴致已尽,起身离开了金銮殿。 至此,科场舞弊案算是结束了,已经盖棺定论,诸位臣工脸色怪异,没想到此案竟以这样的结局告终。 偷鸡不成蚀把米,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脸色极为难看,按照惯例,许新年作为云鹿书院的学生,是不可能进入翰林院,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分配到青州,在紫阳居士杨恭的地盘做官,这辈子都不要想进入朝堂中枢。 六科给事中,以及其余三品大员,心里都是一阵失望和不满。这种不满,在听到元景帝承诺让许新年进翰林院后,几乎达到巅峰。 一个云鹿书院的学子,有何资格进翰林院。国子监创立两百年来,从未有过这样的事。 殿内诸公,以及殿外群臣,怀着复杂的心情散去,他们穿过大广场时,看见了一位拄刀而立的银锣。面朝午门,面朝群臣。 首辅王文贞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看着许七安,不知他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敢和他们动手不成,即使是魏渊也没有这个胆量。 许子圣却是脚步不停,悠然自得的继续前行,身形超越了王文贞,经过了许七安的身旁,一路向前走去,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许七安并未阻拦,等到许子圣走远了,这才有所动作,目光缓缓扫过所有人,突然一声冷笑,气沉丹田,缓缓道。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呸!” 许七安狠狠啐了一口吐沫,提着刀,缓步离去,他来这里就是为了骂这一句,恶心一下诸位文官大臣。 午门内外一片死寂,数百名官员宛如集体失声,耳边回荡着这句讽刺意味极重的诗。只有读书人才能真切的听懂这句诗里夹带的讽刺,是何其的尖锐! 读书人不怕被骂,也不怕吵架,甚至有将吵架视作论道,沾沾自喜。地位低的人喜欢找地位高的人吵架。 盛名已久的,喜欢找同级别的吵架,甚至喜欢找皇帝吵架。一旦皇帝气急败坏,他们反而会更来劲,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其中翘楚就是六部给事中。 但是读书人也有在意的东西,名声!生前身后名,这是他们的至高追求。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此乃诛心之言,没有任何读书人能忍受这句诗词的嘲讽,太恶意了。 “狂徒,竖子,粗鲁匹夫!竟敢如此欺辱我等!诸位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速速发兵斩了这狗贼。” 左都御史袁雄气急败坏,他的一切谋划落空,心情本就陷入低谷,整个人犹如火药桶,这个时候,许七安刻意等在午门踩一脚的行为,让他气的心肝剧痛。他觉得,许七安这句诗就是在嘲讽自己,要将自己钉在耻辱柱上。 可惜大内侍卫只听从元景帝的命令,就连公主和皇子都无权调动。 内阁首辅王文贞深吸一口气,目光从许子圣远去的背影上收回,嘴角微微抽动,看向了身后的魏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魏公真是培养了一个得力的下属!” 王文贞本来就因为今日没有压下许子圣的风头,而心中不悦,本来城府极深的他还能不显露自己的情绪,每想到被许七安堵住骂了,也忍不住有些生气,可见这句诗的杀伤力。 此时,众官员纷纷气急败坏的看向魏渊,以眼神质问他。 魏渊这才回过神来,神态自若,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诸位这是作甚,莫非想要对号入座?!” 众官员闻言,神色一滞,目光纷纷收回,被魏渊轻飘飘的一句话反将了一军。 “那今日这事,史书上该如何写?” 一位年轻的翰林院侍讲,注视着诸位大臣,右手提笔,左手有一本书卷,沉声问道。 话音未落,诸位大臣纷纷转过头来,目光幽幽的看向他,像是在说,你读书读傻了吧! 翰林院侍讲这才回国未来,缩了缩脑袋,从心的说道。 “此等小事,不足以载入史册。” 寝宫,手里握着道经的元景帝,沉默的听完了老太监的禀告,知晓了午门发生的事情。 “好胆色!” 元景帝哈哈大笑,一脸戏谑表情,朗声道。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殴打左都御史,君子动口也动手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好诗!传朕口谕,命翰林院将此事载入史册,朕要亲自过目。” 这是元景帝对翰林院那帮书呆子的报复,谁让他们不同意让他蹭一蹭许七安斗法佛门的荣誉呢。 崎岖的山道,穿着道袍,玉冠束发的李妙真,背着师门赠予的法器长剑,缓步而行。路边野花烂漫,阳光明媚,山清水秀,她一路走,一路看,怡然自得。 一柄红艳艳的油纸伞跟在李妙真身侧,伞下是倾国倾城的魅,眸如点漆,红唇鲜艳,肌肤雪白,穿着繁复华美的长裙,一副风华绝代的豪门千金打扮,眼波流转间,媚态天成,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魅不是寻常鬼物,必须是阴年阴月出生的女子,且死后依旧是处子之身,方能炼成魅。 “再有八十里便到京城啦,主人,我们在京都城久住一阵,可好?” 魅的名字叫苏苏,她望着南方,饱含期待,她还从未去过京都城,想要多玩一玩。 “我对京都城可不熟悉,也没有什么熟悉的人,甚至此次去是为了天人之争,京都城可是人宗的地盘,你就不怕被他们超度了!” 李妙真一脸英气,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根本就不同意苏苏提议,毕竟此次她去京都城不是玩的,而是有着正事要做。 苏苏生气的一转身,站在路边,气呼呼的,娇嗔的姿态,很能勾起男人怜香惜玉的柔情。 “我不去了,我要回天宗,我要回天宗。” 可惜李妙真不是男人,而是一个性格火爆的女将军,哪里会惯着苏苏,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苏苏的后脑勺上,问道。 “走不走?” 挨了揍的苏苏顿时变得乖巧了,脸上露出了屈辱之色,娇嗔道。 “哎呀,你别打我头嘛,都被打你瘪了。” 突然,李妙真鼻翼微微抽动,神色微变,沉声道。 “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李妙真剑眸之中精光闪耀,转头四处张望了片刻,很快就锁定了前方的一处草丛,连忙奔去。 一人一鬼俩主仆拨开草丛,搜寻一阵,在及膝的杂草里,找到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穿着黑色劲装,失去了头颅,手里握着一把卷刃的钢刀,脖颈处那道碗口大的疤,已经干涸发黑,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两个时辰,甚至更久。 “肯定是死于江湖仇杀,怨气还不轻呢,咱们把他给埋了吧,免得他曝尸荒野,七日后化作怨灵。” 苏苏身为魅,嗅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怨念,这股怨念极有可能让死者在七日后,化作怨魂。当然,这类魂魄无法长久存在,短则几个时辰,长则数天便会消散,她提议道。 这条山道并非荒无人烟,如果在怨魂消散之前,有旅人经过,很可能会遭怨魂攻击。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死亡,苏苏认为,应该及时杜绝这样的事情。 “怨念这么深,生前恐怕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让他这么不甘心。我尝试召唤一下他的魂魄,看看是什么事情。” 李妙真打量着这具尸体,稍稍沉吟,急公好义的性子再次发作,轻声说道。 “不是吧不是吧,主人伱真觉得自己是女侠了吗?” “你是天宗圣女啊,你将来是要太上忘情的,人世间的生老病死恩怨情仇,于你而言都是浮云。忘情而至公,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女侠只是我们为了伪装身份,给自己制定的一个伪装而已。天之至私,用之至公,你何时能冷眼旁观世人的爱恨情仇,不为所动,不阻止不干预,那你就能修成正果!咱们把他埋了就好,何必多惹事端。” 苏苏原地蹦跳,满脸的不可思议,她觉得李妙真长歪了,天宗修行讲究的是太上忘情,李妙真自从下山之后,打抱不平,惩恶扬善,急公好义,完全背离了天宗的修行理念。 “你就闭嘴吧!!” 李妙真一脸的不耐烦,她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了沉声道。 “天宗的奥义宗旨,需要你来教我?太上忘情是没错,可如果连什么是情都不知道,如何忘情?说忘就忘的吗?” 李妙真不觉得行侠仗义有什么错。为何有些人总把世态炎凉挂在嘴边,就是因为好管闲事的人太少了,倘若人人都有一颗行侠仗义,好管闲事的心,世态也就不会炎凉。 李妙真把尸体抬到路边,吩咐苏苏取出三截竹筒,竹筒里分别是黑色的淤泥、黑色的血液、散发寒气的药材。 黑色淤泥的主要成分是乱葬岗挖掘出的尸泥,辅以各种阴性材料。黑色的血液的主要成分是阴时出生的处子的癸水,辅以各种阴性材料。散发寒气的药材,则是一些生长在极阴之地里的药材。 这具尸体死亡时间过久,无法直接召唤魂魄,而且又是曝尸荒野的状态,强行召唤魂魄,会当场消散在太阳之力中。 苏苏熟练的用三种材料调配墨水,并取出一只指骨为身的毛笔,蘸满墨汁,递给了李妙真。 李妙真在尸体身上刻画着古怪咒文,嘴里念念有词,随着阵法的逐步成型,周围吹起了一阵阵的阴风,给人一种阴冷无比的感觉。 李妙真最后一笔落下,阴风卷着一道道破碎的魂魄而来,在尸体上方凝聚,化作一个不够真实的虚影,那是一个精瘦的汉子,目光呆滞,呆呆的漂浮在尸体上方。 李妙真眉头微皱,道门是玩鬼的行家,只看一眼,她便确认这个鬼魂受损严重,死前有被人针对性的攻击魂魄,但那人应该是个武夫,能力有限,无法彻底湮灭魂魄。 “你是谁?” 李妙真抬指渡送出一缕阴气,滋养魂魄,开口询问道。 鬼魂受到阴气的滋补,呆滞的表情有所变化,神志有些混乱,只是喃喃道。 “血屠三千里,血屠三千里,请朝廷派兵讨伐!” 李妙真连续追问了数遍,鬼魂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其他的他就说不出来了。 “血屠三千里!” 李妙真脸色阴沉,无比肃穆,如果这是真的,那可就是一件大案子,让她心中的正义蠢蠢欲动。 “怎么处理他?” 苏苏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血屠三千里,那可是惊天大案,与其相比,云州的案子都是小儿科,不可相提并论。 “他魂魄残缺,想让他说出后续内容,就得养魂,但养魂是漫长的过程,短期内无法指望。” 李妙真目光随之落在尸体上,灵机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 “若能查出此人身份,或许能进一步知晓内幕,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事。” “主人说的有道理,只是需要怎么查?” 李妙真沉吟不语,不停的思索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云州案时,配合许七安查案的经过,她竭力的回想,试图借鉴许七安的思路,来破解这具尸体的谜团,但她失败了。 沉默的气氛中,李妙真叹了一口气,对苏苏说道。 “我们去京都城,许七安在那里,他肯定有办法。” “他是我见过破案能力最强的人,连把尸体带回京都城,交给衙门吧。 “此人在距离京城不远的荒山被杀害,八成是遭遇了截杀。” 李妙真取出地书碎片,对准尸体,光华一闪,尸体消失不见。她接着打开腰间的香囊,将残魂收入其中。 有了这件插曲,主仆不再慢悠悠闲逛,李妙真把苏苏收入香囊,召唤出飞剑,翩然跃上剑脊,飞剑咻一声,破空而去。 一刻钟后,李妙真看到了京都城巍峨的轮廓,看见了围绕京城而建的,星罗棋布的村庄和小镇,她降下飞剑,于城外落地,飞剑有灵,自动归鞘。 “主人,我是第一次来京城呢,都说这是大奉首善之城,陆地最繁华城市。” 苏苏雀跃不已,穿过城门后,她迫不及待的左顾右盼。 “沉稳些,你的人生和鬼生,加起来好歹也接近四十岁了。” 李妙真说着,走向了城墙边的告示栏,每到一处城市,她就会本能的去看告示栏,上面会有官府张贴的告示,包括朝廷政令,通缉檄文等。 “主人你老毛病又犯啦,京城高手如云,即使有檄文,也轮不到你来替天行道。” 苏苏撑着红伞,遮挡太阳,伞下看美人,更有一番风情。 …… 御书房,元景帝,许子圣,首辅王贞文,户部尚书以及其他三品大员,公爵勋贵和都给事中,总共数十人人齐聚。 镇北王的副将褚相龙站在群臣之间,微微低头,默然不语。 元景帝扫了一眼众臣子,少了一个身影,眉头微皱,沉声道。 “魏渊还没来,不必等了!” 而后,元景帝收回目光,面色肃穆,开口说道。 “镇北王向朝廷讨要三十万两军饷,粮草饲料二十五万石,诸位爱卿是何意见?” 户部尚书掌管钱粮,谁想要从户部得到一钱银子,他都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大声说道, “元景三十六年,江州大水;荆州大旱;州闹了蝗灾,朝廷数次拨粮赈灾。豫州,漳州两座大奉粮仓所剩余量不多,凑不出来了。” 元景帝沉吟了片刻,知道这是事实,思索后说道。 “那从各州调配呢。” 户部尚书面露为难之色,将困难指出来了。 “即使有漕运,从各州募集粮草,耗时耗力,人吃马嚼的,等运到楚州边关,粮草恐怕也剩不下一半,此非良策。” 正说着,宦官走到御书房门口停下来,元景帝抬了抬手,打断户部尚书的话,望向门口的宦官,沉声问道。 “何事?” “魏公来了。” 宦官恭敬的行礼,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元景帝神色沉静,不露声色,点点头,说道。 “让他进来。” 宦官退下,片刻后,魏渊跨入了御书房,照例站在自己的的位置,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元景帝没有看向魏渊,目光依旧看着户部尚书,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众卿难不成只会反驳朕吗?” 左都御史袁雄心里一动,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表现一下,跨步而出,恭声道。 “陛下,臣有一策,可以解决此事!” 元景帝眼睛一亮,露出了笑意,对其点头,赞赏的说道。 “袁爱卿请说。” 袁雄抬头扫了众人一眼,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朝廷可以临时添加一项徭役,叫运粮役。责令百姓负责押运粮草。” 所谓徭役,是朝廷无偿征调各阶层民众从事的劳务活动,如果让百姓负责押运粮草,官兵监督,那么朝廷只需要承担官兵的吃用,而百姓的口粮自己解决。如此一来,朝廷不但能保证粮草在运到边关时不耗损,还能节省一大笔的运粮费用。 元景帝闻言大喜,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正要点头同意这个建议,突然许子圣跨步而出,速度极快,一闪就来到了左都御史袁雄的面前,右手高高抬起,猛地落下,狠狠的扇在了袁雄的脸上,力道极大。 “啪!” 强大的惯性将袁雄直接扇倒在地,脸颊都肿胀了起来,通红一片,袁雄眼冒金星,精神恍惚,眼神迷茫,显然是被许子圣大耳刮打蒙了。 许子圣儒雅清俊的脸上满是怒色,剑眉倒竖,寒眸圆睁,似乎还不解气,猛地抬腿,又是一脚踹在了袁雄的身上,嘴里怒骂道。 “你个不说人话,不做人事的混账东西,你爹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黑心肠的玩意?!” 许子圣怒气极大,动作更是迅捷,让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啊!” 袁雄这才反应过来,嘴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让他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 元景帝脸上浮现了一抹惊色,他神色一沉,威严的目光看向了许子圣,看到他还要行凶殴打袁雄,沉声呵斥道。 “许子圣,你放肆,还不停手!” 许子圣眉头紧皱,扫了一眼元景帝,沉吟了一下,再次狠狠的踹了一脚袁雄,再次让对方发出了哀嚎。 “陛下,此计不可,还请诛杀这个祸国殃民的佞臣!” 元景帝神色不愿,眼眸深邃,他对袁雄的计策十分满意,并不同意许子圣的观点,沉声道。 “此乃良策,可以解决朝廷粮草运输的难题!” 此时,首辅王文贞和青衣宦官同时迈步而出,躬身作揖,行了一礼,异口同声的反对道。 “此计祸国殃民,袁雄当诛!” 大奉如今朝堂之上,三方鼎立,王文贞,魏渊,许子圣相互制衡,相互牵制,极少有达成共识的时候。 如今却因为袁雄的这个提议,三人都表达的反对的意见,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可见对手这个计策的痛恨。 “陛下,时值春耕,百姓农忙之时,不可再添徭役。自古民以食为天,任何事都不能在春耕时打扰百姓。另外,去年天灾连连,百姓余粮不多,此计无异于火上浇油,把人往死路上逼。” 王文贞一脸的严肃,目视元景帝,充满了坚持,作为大奉内阁首辅,他需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不能一味的谄媚逢迎元景帝,需要为天下百姓坚持原则和底线。 许子圣闻言颔首赞同,王文贞不愧是百官之首,执掌朝政,总理阴阳,心中有着读书人的原则,不是袁雄等人可以比肩的。 袁雄此时也顾不上哀嚎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提议居然会遭受到了三大巨头共同的反对,都充满了杀机的看着他人,让他心中惊恐忐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许子圣眼中带着冰冷的杀意,死死盯着袁雄,上次科场舞弊案,此人就上蹿下跳,兴风作浪,本来此人应该是魏渊对付的,不知为何没有动手,让他逃过了一劫,没想到居然还敢向元景帝献这等恶毒的计策,真是该杀! 袁雄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右手捂着肿胀的脸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一脸的委屈,反驳道。 “陛下,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就在此时,镇北王副将褚相龙忍不住了,眉头紧皱,冷声嘲讽道。 “诸位大人爱民如子,末将佩服!只是难道楚州各地的百姓,就不是大奉子民了吗?你们对他们的生死,就可以视若无睹吗?” 首辅王文贞神色清冷,瞥了一眼褚相龙,驳斥着他的话,一点面子都不留。 “朝廷在北地屯军八万六千户,每户给上田六亩,军田多达五千顷。每年还另外拨付粮饷,边关久无战事,楚州各地历年来风调雨顺,即使没有粮草征调,按照楚州的粮食储备,也能撑数月。怎么突然间就缺钱缺粮了,怕不是那些军田,都被某些人给侵占了吧!” 楚州是大奉最北边的州,紧邻着北方蛮族的领地,是镇北王的地盘,负责镇守抵御北方蛮族。 褚相龙仗着亲王撑腰,毫不畏惧三位朝堂大佬,冷声讥讽道。 “读书人除了动嘴皮子,打过仗吗,领过兵吗?尔等在京城享受,却不知道边关将士有多苦。” “陛下,此次蛮族来势汹汹,早在去年尾就已发生过数起大战。王爷神勇无敌,屡战屡胜,若是因为粮草紧缺,后勤无法补给,耽误了战机,后果不堪设想啊!” 许子圣听到此话,怒色浮现,再次跨出一步,右手高抬,猛地挥出,狠狠的掴在了褚相龙的脸上,将其一巴掌的扇倒在地,怒声道。 “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镇北王身边的一条狗,也敢对我等狂吠!” “老子就是读书人,却不是只会动嘴皮子,更会动手打人,领兵打仗,你能比得过魏公吗,也敢在此大放厥词,嚣张跋扈,威胁朝廷,镇北王这是拥兵自重,想要造反吗?”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仓禀无宿储,徭役犹未已 褚相龙脸色铁青,怒火中烧,猛地起身,挥拳就向许子圣轰去,白色的气浪翻滚,向外扩散,在御书房内的刮起了一阵狂风,吹得桌椅东倒西歪,衣衫作响。 “放肆,胆敢在御书房内动武,冒犯天威,罪不容赦!” 许子圣衣衫飘动,青丝飞舞,神色威严,气势骇人,丹唇微动,大声呵斥。 一股强横磅礴的浩然正气自许子圣的体内涌出,白茫茫的气息将御书房笼罩在内,刚正宏大,排斥一切,不可抵抗,直接将褚龙相的气机压制,拳头变得软绵无力,毫无威胁。 许子圣手臂高高抬起,再次挥下,狠狠的扇在了褚相龙的脸上,褚相龙一个踉蹡,再次倒地。 许子圣迈出一步,站在了褚相龙的面前,居高临下,目光淡漠,充斥冰冷之意,沉声道。 “读书人就算是只会动嘴皮子,也不是你可以抗衡的!” “蝼蚁一样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褚相龙满脸的不敢置信,他可是四品武夫,实力强大,居然会被许子圣毫不费力再次打倒在地,心中的桀骜狂傲瞬间粉碎,再也没有刚刚的嚣张气度。 元景帝抬手制止了许子圣继续行凶,打着圆场,说道。 “镇北王的神勇和忠心,朕是知晓的,许爱卿你言重了!” “褚相龙你且起来,朕问你,如今北方战事如何了?” 褚相龙狼狈的爬了起来,恨恨的瞪了一眼许子圣,这才抱拳行礼,对元景帝禀报道。 “王爷用兵如神,骁勇无双,那些蛮族吃过几次败仗后,根本不敢与我军正面对抗。只能仗着骑军快捷,四处劫掠,我军虽然占尽优势,却疲惫不堪。请陛下发放军饷粮草,也好让将士们知道,朝廷没有忘记他们的功劳。” 首辅王文贞皱了皱眉,自御史弹劾指责镇北王守城不出后,北边发来的战报确实说镇北王屡打胜仗,蛮族对边关的侵略得到了有效遏制。 “陛下,镇北王忠心耿耿,劳苦功高,朝廷不该拖后腿。陛下,运粮役是两全其美之策。若是军饷发不出来,恐怕会引起军队哗变,因小失大。此策即使有不妥之处,也该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将粮草和军饷运到北方!” “爱卿所言有理,确实不该耽误了北方战事,运粮役虽有不妥之处,却不可因小失大,在此时不失为良策!” “诸位爱卿如何看?” 元景帝目光绕过了王文贞,许子圣和魏渊,看向了六部大臣,各衙门主事,他的倾向已经十分明显了,是赞同运粮役的。 诸位大臣都是人精,察言观色,见风使舵都是本能,哪里会反对,纷纷表示赞同,甚至王文贞的党羽还纷纷给首辅王文贞使眼色,让他谨言,陛下对镇北王有多信任,朝堂上下是有目共睹的,不然,当年也不会赐予镇北王镇国宝剑。 王文贞默然,心中沉吟,不知是否该继续阻止运粮役,一脸的纠结和迟疑。 许子圣见此,心中愤怒,踏前一步,对着元景帝说道。 “陛下,臣反对,运粮役贻害无穷,如果真如此作为,天下必将狼烟四起,天地反复!” 许子圣态度很是坚决,寸步不让,目光死死盯着元景帝,表达了自己的反对。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丁壮俱在野,场圃亦就理。归来景常晏,饮犊西涧水。饥劬不自苦,膏泽且为喜。仓禀无宿储,徭役犹未已。方惭不耕者,禄食出闾里。”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此诗一出,王文贞神色微动,心中暗道一声惭愧,脚步微动,就要再次开口表示反对意见。 元景帝却是一摆手,制止了王文贞的举动,目光看向了没有说话的魏渊,询问道。 “魏爱卿,你是当世的兵法大家,应该明白战事紧急的道理,你如何看此事?” 儒雅清俊的魏渊踏出一步,躬身行礼,朗声道。 “无战时,军户耕种军田可自给自足。一旦战事开启,需朝廷调配粮草、军需,此乃至理。” 许子圣眯了眯眼,目光深沉的看着魏渊。 旁边褚相龙闻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屑的瞥了一眼许子圣,在战事方面,这群只会动嘴皮子的读书人,说一百句,也不如魏渊说一句,讨要到粮草和军饷,他此行回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许子圣看着还敢挑衅自己的褚相龙,神色微冷,再次抬手,吓得对方连忙后退了两步,显然是对刚刚的挨打产生了心理阴影。 许子圣这才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不屑的对褚相龙啐了一口,轻声骂了一句。 “蝼蚁败犬,也敢对我挑衅!” 褚相龙怒发冲冠,脸色涨红,心中又怒又畏,他知道自己不是许子圣的对手,只能无能狂怒。 就在此时,魏渊话锋一转,脸色沉重,目光看了一眼元景帝,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微臣有件事要启奏陛下。” 众人循声看了过来,魏渊表情不变,对诸公的视线不加理会。 元景帝眼眸微动,面色沉静,缓缓说道。 “说!” “臣手底下的铜锣,在京城郊外发现一伙江湖人士死斗,便上前喝止,谁知道人多一方非但没有罢手,反而将围杀之人斩首,逃之夭夭。” 魏渊所言掷地有声,仿佛事情真相就是他口中所言。 “死者临终前,高呼一声北方有变。” 听到魏渊的话,在场诸公,包括元景帝,脸色一变。褚相龙猛的扭过头来,盯着魏渊,旋即又收回视线,对于这位当世第一武将,他不敢冒犯,梗着脖子辩驳道。 “北方自然有变,蛮族四处劫掠,挑起战端……” 魏渊脸色平静,目光温和,沉声道。 “所以蛮族在北方血屠三千里,褚将军一句烧杀劫掠,便可搪塞过去?”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大惊失色,元景帝更是从椅子上起身,直勾勾的凝视着堂下的魏渊,沉声问道。 “魏渊,你把话说清楚,何为血屠三千里?!” 褚相龙见状大击,连忙躬身抱拳,辩解道。 “陛下,绝对没有的事!” “你闭嘴!” 元景帝抬手打断,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转而望向魏渊,再次问道。 “你有何凭证?” 魏渊伸手往怀里,摸出一个香囊,解开红绳,一道青烟袅袅娜娜的浮出,在半空扭曲变化成一个面目模糊,目光呆滞的汉子。 “血屠三千里,血屠三千里,请朝廷派兵讨伐!” 这个魂魄似乎神志不清,有所残缺,嘴里来来回回只有这么一句话。 “此人的尸体微臣已经带来,就在宫门外,陛下可以派人验尸,此人为北地人士!”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元景帝缓缓起身,脸色阴沉似水,冷冷的说道。 “验尸!” 老太监低着头,脚步匆匆的回去传令,像是在逃跑,大气都不敢出。 元景帝高居龙椅,神色阴沉,一句话都不说。下方诸公无声交流眼神,褚相龙也脸色铁青,用余光瞪着魏渊。煎熬的等待了一刻钟,老太监返回,在元景帝耳边低语。 元景帝沉默许久,面色深沉无比,缓缓道。 “命司天监术士进宫问话,朕乏了,诸位爱卿也去偏殿休息片刻吧。” 元景帝帝眸盯着褚相龙,沉声说道。 “你留在这里。” 说罢,元景帝率先起身,离开御书房。诸公们在宦官的带领下,去了偏殿休息。 …… 偏殿内。 许子圣捧着茶,抿了一口,侧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魏渊,开口道。 “血屠三千里,如果此事当真,北境得死多少人?打更人衙门暗子遍布,为何没有收到消息?” “而且,血屠三千里,当真就是北方蛮族所为吗?” 魏渊闻言脸色一变,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许子圣,他这话是何意思,难不成此事乃是镇北王所为不成? 首辅王文贞在一旁眯着眼,静静听着两人的谈论,手指轻敲桌案,听到许子圣的话,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炷香时间过去,老太监进入偏殿,恭声道。 “陛下请诸公返回御书房。” 司天监传唤过来的白衣术士对褚相龙进行了问话,答案出于预料,褚相龙所言句句属实。镇北王在北方大胜蛮族,但北方蛮族的游击战术,确实给镇北王带来了巨大的麻烦,让北方边军疲惫不堪,蛮族大军被挡在边关之外,血屠三千里自然就不存在了。 御书房里,气氛霍然一松,所有人都吐了一口气,只有许子圣例外。 “哼!” “不知魏公是哪里得来的消息,险些让陛下和诸公误会王爷。末将寻思着,王爷也没得罪魏公吧。” 褚相龙得理不饶人,怒视魏渊,极为气愤的说道。 魏渊不理,跨步而出,朗声道。 “此事关乎极大,褚相龙所言或许没有撒谎,但不代表北方情况如他所言。” 褚相龙竖起眉头,正要反驳,却见首辅王文贞出列附和道。 “陛下,微臣也觉得魏公此言有理。事关重大,不能疏忽大意。必须彻查。” 首辅王文贞和魏渊两人心中都明白,他们是被许子圣的那句话吓到了,刚刚对褚相龙的询问,只是询问了北方的战事和形势,以及镇北王是否打了胜仗,却没有问血屠三千里是否为镇北王所为,这事也不能当面询问。 元景帝见王文贞和魏渊坚持,沉吟了片刻,点点头,同意了二人的意见,沉声问道。 “诸位爱卿认为,此事应该怎么查?” “陛下可继续征集粮草军饷,运往楚州。同时再派一支钦差队伍随行,前往北境彻查此案。” 首辅王文贞作为百官之首,当仁不让的率先开口,给出了建议,魏渊紧随其后,表示赞同。 许子圣眉头紧皱,如今形势已经明朗,运粮役怕是难以阻止,沉默不言,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元景帝和诸位大臣的注视,眼不见为净,他既然无法阻止,何必再停留。 元景帝目光从许子圣离开的背影上收回,扫了一眼众臣,点头说道。 “就这么办。” 皇城门外,穿道袍的李妙真被御林军拦了下来,她不急不恼,转身往回走了一段路,而后一拍后背,锵的一声,飞剑出鞘。不远处的御林军见状,以为李妙真要强闯皇城,大惊失色,纷纷拔出兵刃。 李妙真翩然跃上剑脊,飞剑带着她扶摇直上,于二十丈高空凝滞。这个高度,已经可以看到极远处的灵宝观。 城头的御林军拉开弓弦,转动床弩、火炮,对准了李妙真,只要长官一声令下,当即就是万箭齐发。御林军千户没有下令攻击,他眯着眼审视着李妙真,心里灵光一现。 “道袍,女子,要进皇城,莫非是天宗圣女李妙真?那位天人之争的主角之一?” 李妙真如果执意飞剑闯皇城,那么等待她的,必是禁军高手、打更人们的反扑。她也知道自己被锁定了,但问题不大,她并没有强闯皇城的想法。 李妙真凝视着远处的灵宝观,气沉丹田,声音清越,激昂不休。 “天宗弟子李妙真,奉师命而来,与人宗弟子切磋论道。时间,地址,由人宗来定。” 声音极具穿透力,不震耳欲聋,却传出很远,皇城内外,清晰可闻。皇城里居住的达官显贵、宗室、衙门的官员,在这一刻,全都听见了李妙真所下的战书。 话音刚落,灵宝观内传出了一道声音,清冷悦耳,如潺潺溪泉,清澈澄净。 “三日之后,卯时三刻,京郊渭河畔,人宗记名弟子楚元缜出战。” 许子圣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仰头看向了虚空,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的阻隔,看到了那皇城之外的李妙真,脸上带着几分玩味,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 “有趣,天宗圣女居然如此鲁莽,和太上忘情的路子截然不同,和武夫有些相像!” “三日之后,卯时三刻,京郊渭河畔吗,我倒是要去看看道门的手段,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李妙真来京城了,于三日之后的渭河边,与人宗弟子楚元缜决斗。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在短短半天里,几乎传遍了整座京城。最先沸腾的是那些早早闻讯入京的江湖人士,他们等了足足一个月,终于等来天人之争,等来道门人宗和天宗最杰出弟子的决斗。 灵宝观,幽静小院。元景帝负手而立,站在池边,凝视着盘坐水池上空,闭目打坐的绝色道姑。 “国师,此战过后,短则三月,长则一年,天宗的道首就会入京。届时国师处境就危险了。” 天宗道首乃是道门第一人,一品陆地神仙之境的存在,远不是现在二品的洛玉衡跟可以战胜的。 元景帝脸色复杂,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监正多半不会插手此事。” 如果司天监监正能出手庇护,再加上洛玉衡二品渡劫的实力,对付一个天宗道首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这是奢望,一品高手之间,没有特殊缘由,几乎是不会动手的。 况且,司天监监正对人宗的态度冷淡,指望他出手抵挡天宗道首,概率渺茫。 “国师若不能踏入一品,即使楚元缜胜了李妙真,意义也不大。” 天人两宗有一个规定,道首争斗之前,先由两宗的弟子较量一番,输的一方,待真正的天人之争时,得让对方三招。 洛玉衡只是二品渡劫之境,与天宗道首的实力相差太大,纵使楚元缜胜出,她有了三招的先机,最后还是一样会输。 “有什么办法,能延期这场天人之争?” 元景帝眉头紧皱,他没有说阻止天人之争,因为那不切实际。纵使他是九五之尊,也无法左右天宗和人宗的道统之争,一品陆地神仙地位超然,根本讲究不会理会这位俗世帝王。 洛玉衡睁开眸子,灵光闪动,面色平静,淡淡说道。 “分不出胜负即可。” 元景帝体悟着这句话,摇摇头,无奈道。 “不分胜负太难了,除非是李妙真同意!” 洛玉衡沉吟片刻,想起了那日金莲道长告诉她的那个情报,迟疑的说道。 “其实还有一人可以庇护我!” 元景帝闻言一惊,脸色变幻,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洛玉衡,急切的问道。 “是谁?难道大奉还有第二位一品高手吗?” 洛玉衡沉默不答,再次闭目吐纳,许子圣的修为还是一个隐秘,如果她告诉了元景帝,可就真的得罪了这位儒家亚圣,也休想他会庇护自己。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渭水宽二十丈,汛期河面宽度甚至会涨到三十丈,此时渭水两岸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有背刀提剑的江湖人士,也有京里出来看热闹的市井百姓。更有京城里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请假出来观赏天人之争的官员、以及勋贵等贵族阶层,这些人都带着十几数十名侍卫,蛮横的清场,独占一块地方。 两辆金丝楠木马车,在八位金锣,十几位银锣和三十多名铜锣的护卫下,来到了此处,怀庆长公主和临安公主,从马车之中走出,引得无数人注目。 “咱们大奉的两位公主竟是此等国色天香的美人,可有婚嫁?驸马是谁?” “听说怀庆长公主已经被赐婚给了永安侯许子圣!” “可是之前的状元郎,生子当如许子圣,郎才女貌,让人艳羡!” 许子圣待在人群之中,身穿白衣儒衫,文雅清俊,目光温润,扫了一眼怀庆长公主,并没有上前去打招呼。(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自带背景音乐,搅屎棍许七安 怀庆长公主剪水双眸,盈盈清彻,转动螓首,眸光清澈,在人群之中来回寻找,似乎像是在找什么人一般,让身旁的临安公主一阵好奇,娇媚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八卦的神色,问道。 “怀庆,你在干什么?” 怀庆长公主闻言,收回了目光,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傲娇昂头的临安公主,懒得理会她,却也放弃了再寻找那道出尘脱俗身影的打算。 “按理说,他最是喜欢看热闹,天人之争他必定会来的,只是他永远露面的话,我怕是很难看到他!” 突然,一道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怀庆长公主清冷的脸上绽放出了淡淡的笑容,如那深秋的雏菊,淡雅清芳,让人感到十分的舒适,她感受了熟悉的味道,猛地转头,目光穿透了无数的人群,落在了那道儒俊清雅的身影之上,两人相视点头,随即眸光收回,怀庆长公主芳心微颤,如小鹿乱撞,一时间恍惚了起来。 “怀庆,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否又想和我吵架?!” 一身红衣的临安公主如同盛放的玫瑰,娇艳动人,身材凹凸有致,峰峦叠嶂,饱满浑圆,不愧是被许七安称为夜店小女王的女子,给人一种无比诱惑的魅力,她此时张牙舞爪,脸上挂着气愤,十分不服气的瞪着怀庆长公主,充满了好胜欲。 “闭嘴,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不要逼我大庭广众之下抽你!” 怀庆长公主眉头微蹙,似乎是忍受不了如百灵鸟一般的吵闹的临安公主,柳眉倒竖,煞气显现于盈水之眸中,手掌微微抬起,吓得临安公主立马闭嘴收声。 多年的挑衅挨打的经验告诉临安公主,此时的怀庆很不好惹,如果自己不老老实实的,必然会被怀庆长公主教训一顿,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怀庆打,那样可丢死人了。 “哼!” 似乎是觉得自己闭嘴的话,会显得自己怕了怀庆长公主,输人不输阵,嘴巴高高噘起,眼睛怒瞪,一脸的不服气,只是嘴里却也安静了下来,不敢再吵闹。 许子圣嘴角微微翘起,没想到自己这位未婚妻居然如此强势,将最受宠的这位临安公主压得大气都不敢怀喘,倒是一个不好相处的,清冷霸道,博学多才,不知为何会同意和自己的婚事。 就在许子圣暗暗思索之时,呼啸的风声从头顶传来,一道人影踏剑飞行,凝于渭水河上空。此人一袭青衣,面容清俊,年岁不大,但也不小,额头垂下的一缕白发诉说着他的沧桑。 “楚元缜!” 下方,人群里响起惊喜的叫声。 “说起来,楚元缜也是我的前辈,是十几年前的状元,当年也是风头鼎盛,只是他的老师刚正不阿,为民请命,一头撞死在了金銮殿上,这才心生颓然,退出了朝堂,拜入了人宗之中,学习了人宗剑术,修得却是武夫之道,也是一个奇才!” 许子圣仰头看向清俊脱俗的楚元缜,暗暗点头,不愧是大奉状元郎,每一个都是风姿容貌绝佳之人,楚元缜如此,许新年亦是如此,当然最帅的还是自己,空前绝后。 话音方落,又一道呼啸声响起,远处,踏着飞剑的女子疾速而来,在楚元缜对面停下。天宗圣女穿着朴素的道袍,乌木道簪束发,瓜子脸白皙尖俏,眸如点漆,嘴唇纤薄,正如传闻所言,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儿。 见到这一幕,前一刻还恼火的京城百姓,突然失声了。御剑飞行,凌空而立,这可是只存在于话本和说书人口中的神仙人物,让普通人仰慕艳羡。 “今日一战,倾力而为。” 李妙真凝视着对面的青衫剑客楚元缜,两人同为地书持有者,早就有过交流,只是各为其主,因此不会在这场争斗之中留手,毕竟关系到师门的荣誉,更关系到之后真正的天人之争,宗门道首之间的争斗,也不能手下留情。 “自然如此!” 楚元缜面色肃穆,少了平日里的潇洒浪荡,十分慎重的点头应道。 道首之间的对决,是道首们的事。现在的天人之争,是他们两人的事。楚元缜知道,洛玉衡如果无法突破一品,天人之争凶多吉少。此战,他若避而不战,人宗照样会派其他弟子出战。与其输给李妙真,丢人宗颜面,还不如他来。至少能赢下三招先机,也算还了人宗的授剑之恩。 “所有人,退出十丈。” 楚元缜垂下头颅,看着京都城百姓,突然大声喝喝。 渭水两岸,围观者哗啦啦的退开,像是潮水一般,十分壮观,可见他们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十分爱惜的,吃瓜归吃瓜,可不能让亲朋好友吃席。 天人之争,一触即发,无数双眼睛盯着半空中的两人,既紧张又兴奋。突然,悠扬的琴声响起,极具穿透力,回荡在渭水上空,回荡在晨光微熹的田野间。 这道琴声如此的不协调,以致于打乱了楚元缜和李妙真的节奏,让两人攀升的气势为之一泄。 楚元缜看见李妙真脸色突然僵硬,忍不住回头看去,然后,楚状元的脸色也跟着僵住了。 围观群众循着琴声看去,只见远处飘来乌篷船,船头傲立一位挺拔的年轻男子,拄着刀,目光遥望波澜起伏的河面,神色隽永。 “他来了,他来了!在他专属的bgm里,缓缓而来。” 许子圣脑海里浮现出了这句话,随即嘴角抽搐,目光古怪的看向了船头的那道身影,正是打更人银锣许七安,一副高人风采,踏船而来。 渭水涛涛,晨曦的天空下,挺拔的身影拄着刀,踏舟而来。背景是曲调婉转,悦耳动听的琴音。大奉的土著们没有见过自带bgm的出场方式,一时间都震惊了,他们努力的眯着眼,想要于光与影交织的黎明中,看清那男子的容貌。 恰好这时,一道晨光照射在船头的男子身上,映照出阳刚俊朗的脸庞,终于看清了容貌,距离较近的百姓高呼一声。 “是许银锣。” “他也是来观战的吗,不愧是许银锣,出场方式和这群匹夫不同。” “狗奴才终于来了。” 临安公主垫着脚尖,昂起下巴,朝远处张望,小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嘴里哼哼唧唧的说道。 “就喜欢出风头,都抢了两位主角的戏了。怀庆,快招呼他过来。” 身为公主,临安肯定不会扯着嗓子喊,所以她把这个任务甩给怀庆长公主。 怀庆长公主皱了皱眉,凝视着船头,缓缓而来的许七安,她有些疑惑。许七安这个人,虽然意气张扬,但仅限于他不得不出手的时候,比如科举舞弊案,比如佛门斗法等等,其实他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今日怎么会如此张扬? 这场天人之争的主角是楚元缜和李妙真,没有许七安什么事儿,按理说,以他的性格,这会儿应该站在女人的身边,笑嘻嘻的看热闹。 “嘿,这小子倒是有新意,踏舟而来,琴音相伴,如此奇特的出场,轻描淡写的就压过楚元缜和李妙真。” 一旁护卫两位公主的金锣姜律中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笑着对旁边的同伴说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来参与天人之争的呢。” 许子圣哭笑不得,许七安真是会整活,今日的天人之争怕是要出幺蛾子了,嘴角微微勾起,笑着嘟囔道。 “这小子以为自己是乔峰吗,出场自带bgm,你有人家乔帮主的战力加持,所向无敌,豪气无双的气概吗?” 就在这时,低沉的吟诵声传遍全场,压过喧嚣的议论声。 “横刀踏舟苙渭河,不为仇雠不为恩。” 许七安手拄着佩刀,朗声诵诗,风采无双,万众瞩目,让无数人发出了激动的声音,其中最激动的莫过于读书人,听到了好诗,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浑身颤抖,须发都竖起来了,看着格外好笑。 “许宁宴是来赠诗的?倒还不错!” 楚元缜身为读书人,博学多才,惊才绝艳,可不是许七安这样的文抄公,自然有着极高的文学修养,细细品味着这两句诗词,微微颔首,十分满意。 “念什么破诗,打扰我打架!” 相比于楚元缜的博学多才,天宗圣女的李妙真就要不学无术许多了,这位江湖女侠,虽然急公好义,替天行道,但是对书卷也是敬而远之的货色,听到许七安念诗,心里抱怨,脸上却露出浅笑,知道同为天地会成员的许宁宴是在为天人之争助兴。 许七安扫视围观群众,志得意满,果然我是天生受人瞩目的存在,如同黑暗中的萤火,根本遮掩不住身上的才华,继续吟诵。 “万战自称不提刃,生来双眼蔑群雄。” 闻言,楚元缜心里暗爽,许宁宴这句诗,有拍马屁的嫌疑,但身为读书人的他,觉得很受用。他脸上却露出谦逊之色,一副愧不敢当的样子。读书人都是这个德性,明明心里想,却非要表现出一副不想的样子,最是闷骚。 李妙真却觉得,这句诗是写给她的,与她在云州剿匪的经历颇为契合,不由昂起了小脑袋,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许诗魁的诗,一如既往的气势凌然啊!” 京都城的百姓想起了那日佛门斗法,许七安一步一诗,踏入佛境的场景,句句都是难得的佳句,让人热血沸腾。 就在众人念头起伏间,许七安突然语调一转,几分义愤,几分傲然,高声道。 “忍看小儿成新贵,怒上擂台再出手。” 琴声贴合他的心意,骤然高亢,穿金裂石一般,仿佛是战前的鼓声,是鸣金的号角。 楚元缜脸色瞬间凝固,睁大眼睛,瞪着许七安。李妙真文化水平稍低,过了几秒才品出味道,满脸错愕,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许七安念错了,她下意识的扫一眼两岸的观众,发现许多人同样露出错愕、迷茫的表情。 忍看小儿成新贵,怒上擂台再出手。这句诗的意思是,我眼睁睁看着两个黄毛小儿出尽风头,成为众人眼里的新贵,心中不愤,打算出手教训他们。 “猖狂!” 李妙真心里恼怒,合着这家伙不是来助兴的,是来挑衅的。 琴音愈发高亢,一点点的攀升到巅峰,在一声刺耳的铮鸣声中,许七安语气坚定,仿佛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目光看向了楚元缜和李妙真,战意升腾,缓缓道。 “一刀劈开生死路,两手压服天与人。” “哗!” 一片哗然,现场就像是锅中沸腾的水一般,再也压不住,众人交头接耳,相互议论,他们已经明白了许七安此时的目的,出乎意料啊! “许银锣想出手?他想插足天人之争,挑战天人两宗的年轻高手?” “两手压服天与人,即使是我这样不识字的,也听懂诗里的意思了,再明显不过。” 刹那间,一众江湖人士只觉一股麻意直冲头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刺激的兴奋不已。 “许银锣要上场打架,这下好了,让那些看不起他的江湖人士瞧瞧,我们大奉的英雄是无敌的。” 得知许银锣要参与天人之争,平民百姓先是惊喜,而后充满信心的吆喝起来,支持许银锣参与天人之争,打败道门年轻高手。 临安公主眼睛略有睁大,然后快速扭头,看向了身边的怀庆,目光中带着求证的意味,问道。 “狗奴才这要和他们打架?” 怀庆长公主神色清冷,星眸里闪过一丝诧异和恍然,果然如此,难怪许七安会如此高调的出场,原来想要挑天人二宗的弟子,眸光微闪,瞥了一眼临安公主,淡淡的开口道。 “不然呢?” 临安公主娇媚的脸蛋上露出了焦急担忧之色,一双勾魂摄魄的眉眼也带着淡淡的愁绪,似乎是为情郎担心的姑娘,迟疑的说道。 “狗奴才才六品铜皮铁骨的修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担心什么?” 怀庆长公主眸光如同一柄利剑,直接刺向了临安公主的心底,犀利无比的目光好像看穿了少女心中的最不愿知晓的秘密。 临安公主如同炸刺的小猫,张牙舞爪,目光躲闪,大声反驳道。 “谁担心了,不过是一个狗奴才,被天人两宗的弟子打死了才好!” “破坏天人之争,他可能真的会被打死!” 怀庆长公主神色淡然,像是一个魔鬼一般,说的话直戳临安公主的痛处。 临安公主神色剧变,小手紧张的握成了拳头,如水秋眸带着几分惊慌的看向了怀庆长公主,不自觉的问道。 “真的会被打死吗?” 怀庆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自家这个蠢笨的妹妹似乎被许七安迷住了,不知日后会发生什么事! 而这个时候,乌篷船已经漂近,距离两位主角不到三丈。 楚元缜面色凝重,目光直射许七安,隐晦的警告着许七安,让他不要自误。 “许大人,这是我人宗与天宗的纠葛,没你事儿。莫要胡乱插手,徒惹是非。” 李妙真默不作声,但是也悄然向许七安传音,骂道。 “混球,给我滚一边去。这不是你该胡闹的地方,我知道金莲道长怂恿你出手搅局,别的不说,就说你现在的实力,真以为你参与我和楚元缜之间的交手? “不要以为上次和我斗的不相上下,你就真觉得能与我较量。我压根没用全力。” “你怎么知道我就用全力了?” 许七安亦是传音回应,并没有不看李妙真气鼓鼓的表情,开口朗声道。 “天人之争是江湖盛事,两位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在下不才,也想参与切磋,磨砺武道。” 许七安停顿了一下,气运丹田,声音滚滚如惊雷。 “许某在此挑战人宗记名弟子楚元缜,天宗圣女李妙真,你俩若是能赢我,可如期举行天人之争。若是赢不了我,呵,不妨回去再修行几年。当然,两位也可以不接受我的挑战,毕竟许某声名远播,胆怯了也是正常。” 楚元缜和李妙真睁大了眼睛,心说这小子疯了不成,竟然打算踩着他们上位。 楚状元扫一样两岸的群众,向李妙真传音,问道。 “这下该如何是好?” 话说到这份上,但凡爱惜名声之人,都不可能拒绝。何况,楚元缜和李妙真两人代表的是天人两宗。 “答应他,然后把他踢出局,我正愁没机会教训他呢!” 李妙真气哼哼的传音回应,给出了答案,既然许七安已经打定了主意,哪还有其他的选择,为了宗门只能出手了。 楚元缜微微点头,和李妙真对视一眼,达成了默契,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那就领教许银锣的高招!” 许七安璨然一笑,一踏船头,翩然落于岸边。三股气息默契的攀升,彼此碰撞,化作一阵阵狂风,扫起远处观众的衣角。 乌篷船远去,三丈、五丈、十丈、二十丈,船舱里,探出浮香漂亮的脸蛋,显然那首bgm就是这位花魁娘子的杰作,她笑吟吟的挥手再见。 楚元缜突然出手,指尖一点河面,气机牵引,只听轰的一声,渭水炸起十几丈高的水柱。水花没有落下,而是化作一道道细微的小剑,劈头盖脑的射向许七安,犹如直面千军万马,万箭攒射,甫一出手,便是神仙手段。 群雄们看的目眩神迷,也心惊肉跳,因为换位而处,他们无力抵挡这万箭齐发,必然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隐形的翅膀,天人之争延后 许七安没有躲,双手合十,高举头顶,嗡的一声轻颤,淡金色的圆形气罩霍然膨胀,密集的剑雨在气罩上撞的粉碎,溅起蒙蒙水雾。 这是许七安的金刚神功接近小成带来的改变,到了这一步,金刚神功可以催生出护体气罩,不再是肉身硬抗攻击。 当然,气罩的防御比本体稍弱,等到小成之后,气罩才与肉身等同。 “好强大的防御力!” 不仅是楚元缜和李妙真,围观的江湖高手,以及金锣们,也被许七安展现出的强大金身惊到,尤其是金色气罩,这是当初净思和尚都不具备的神异。 楚元缜伸出手,往下一按,汹涌的河面升起一柄三丈长,由水组成的巨剑,缓缓拔出,巨剑慢慢抬头,剑尖对准许七安。 楚元缜青袍一鼓,剑指用力往前一刺,巨剑呼啸而去,狠狠顶在金色气罩,水声轰隆如闷雷,气罩剧烈晃动。 就在这时,李妙真的瞳孔化作半透明的琉璃,充斥着冷漠,高高在上,太上忘情。, “叮!” 许七安腰后的佩刀自动出鞘,斩在气罩上,与巨剑里应外合,瞬间破了金刚神功的护体气罩,巨剑顶着许七安冲出数十丈,许七安翻滚着,摔的狼狈不堪。 天人两宗杰出弟子联手,一举攻破了许七安的护体气罩,让他无比狼狈,由此可知两位天人两宗弟子的实力有多恐怖,不愧是四品境界。 半空中,李妙真和楚元缜展开激斗,两人都没有继续尝试打破许七安的金身之躯,因为太困难。破气罩是用了取巧手段,破金身的话,许七安体内可没有一把里应外合的刀。他们的想法是软磨硬泡,交手之余,偶尔输出许七安,一点点打掉他的金身。 “刚才就是天宗的天人合一心法吗?果然厉害,让人防不胜防!” 楚元缜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之色,十分感兴趣向李妙真问了一句。 “人宗剑法也不错。” 李妙真神色淡淡,此时的她没有了往日的雷厉风行,整个人好像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这就是天宗的太上忘情之道。 “还有更不错的。” 楚元缜低喝一声,抬起手臂,剑指朝天,刹那间,在场江湖人士感觉自己的兵器开始颤动,并越来越剧烈,突然,它们同时脱离了主人的手掌,冲天而起,成群结队的涌向楚元缜。 数百件兵器浮空,组成阵势,场面蔚为壮观,失去兵器的江湖人士非但不怒,反而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激动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楚元缜剑指划动,操纵着漫漫兵器组成的剑阵在空中游曳,它们突然急转而下,叮叮叮的撞击着许七安,打的他再次摔倒,狼狈不堪。 楚元缜打击了一波许七安,就立马操纵飞剑阵法笼罩李妙真,可是剑阵里出现了二五仔,一部分兵器突然调转锋芒,起了内讧,两拨兵器在半空中打的难解难分。 “锵!” 许七安的佩刀出鞘,他冲天而起,一刀斩向楚元缜,凶悍的插入战斗。 这时,两拨飞剑似乎生出默契,同时撞向,哗啦啦的射向许七安。 一阵砰砰声响里,一件件兵器破碎,而许七安身上也随之溅起金漆,金漆剥落,露出正常的皮肤,但又在瞬间覆盖新的一层金漆。 “打的好!” 许七安一边狼狈招架,一边催动潜力,让金漆源源不绝覆盖身躯。他需要这样的战斗来磨砺金身,就像打铁一样,每一次的重击都会让他更加纯粹。 一刀斩空的许七安,不可避免的下坠,变成了活靶子,数百件兵器尽数碎裂,把他打成了金漆斑驳的古旧佛像。 李妙真抓住机会,瞳孔再次琉璃化,感情褪去,冷漠填满。许七安手里的长刀再次叛变,脱离主人的手,狠狠一刀斩在胸口,这一刀,终于破了金身,斩出一道入骨的伤痕,一人一刀同时坠入河中。 “这一刀够他受的了,但不会危及生命。” 李妙真满意的点点头,对有些担忧的楚元缜解释道。 “也好,让他吃点教训,总好过天宗下令你击杀他。” 楚元缜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再次向李妙真全力出手。 两人再无顾忌,尽展所能,于半空中激烈交手,时而剑气纵横,时而水龙腾空,斗的难解难分。 黑暗的河底,暗流汹涌,许七安在水中调整身形,盘膝打坐,双手扣于丹田,殷红的鲜血从胸口刀伤里溢出,在漆黑的水底晕开。 此时,许七安感觉血液在沸腾,每一根经脉都产生灼痛感,伤口快速愈合,眉心一点金漆亮起,迅速覆盖全身。金漆发出浓郁的光芒,将黑底照亮,许七安仿佛是一尊由纯粹金光凝固的人形。 “好强大的力量,我要出去闪瞎他们的狗眼!” 许七安双脚一蹬,浊水翻涌如墨汁,金光灿灿,如箭矢激射。 许七安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金莲道长请他出手搅乱天人之争,为洛玉衡争取突破一品陆地神仙的时间,自然是付出了代价的,为他讨要了一枚大青丹,许七安金身小成就是靠着这枚丹药的功效,还有许多药力潜藏在体内,需要外力来激发。 李妙真和楚元缜的攻击就是最好的催化剂,让许七安体内潜藏的药力被激发,不断的推动着他的力量提升,终于又做出了突破。 外界,战斗正酣的楚元缜和李妙真,同时罢手,两人拉开距离,低头,惊疑不定的望着河面。 “怎么不打了?” 围观群众看的正入神,对两人的突然停手,充满疑惑。而打更人里的金锣,江湖人士里的强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纷纷挪开目光,望向河面。 “轰!” 只见河里亮起一道微弱的金光,并迅速扩大,将河水映照的宛如金汤,河面炸起冲天水柱,一道金光破水而出,竟比骄阳还要炽烈,晃的人群睁不开眼。 许七安的身影破浪而出,重重砸在河岸,四射的石子宛如暗器,渭水两岸,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金光收敛,许七安舒展腰肢,十分懂得维持人设,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口徐徐道。 “待我伸伸懒腰!” “你的金刚神功突飞猛进,怎么回事?” “你刚才隐藏实力了?” 李妙真睁大眸子,审视着许七安,不可思议的问道。不对!问题的根本不是有没有隐藏实力,而是他怎么可能把金刚神功修到这般境界! “这不合理!这不合理!” 楚元缜表面依旧平静,内心却遭遇巨大冲击,掀起惊涛骇浪,不断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如同马老师附体,多尔衮转世。 楚元缜曾经与净思和尚打过照面,对金刚神功有些许了解,与现在的许七安相比,当日的净思简直是初出茅庐的小和尚。可是,明明前者才是自幼修行金刚神功,而后者是在斗法时得到这门神功。 许七安修行金刚经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让见多识广的状元郎,此时此刻也有种身处梦幻的不真实感。 “多谢两位助我捶打金身,使得金刚神功更进一步!” 许七安装模作样的拱手一礼,让围观的人心中恍然,原来刚刚许银锣是为了修炼神功,才会被打落水中,根本就没有出全力啊。 “不管怎么样,先解决掉他。我们联手尝试破了他的金刚神功,否则到我们气力衰竭,再想磨掉他的金身就难了,届时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李妙真脸上露出了认真之色,再也没有了对许七安的轻视,向楚元缜提议道。 “好,英雄所见略同!” 楚元缜也是同样的想法,面色凝重,将许七安当成了真正的对手,准备全力以赴,不再手下留情。 两人瞬间变幻位置,改成并肩而立,面向许七安。 “多谢两位助我踏入小成境界,现在,我要反击了。” 许七安咧嘴一笑,十分猖狂的样子,如同小人得志。 “反击?” 李妙真撇嘴,翻了一个白眼,对许七安无语了,讥讽的说道。 “我们只是打算联手揍伱这块又臭又硬的茅坑里的石头,你能对我们产生什么威胁?” 楚元缜也是轻笑一声,大家知根知底,谁还不清楚谁的实力,说道。 “你的天地一刀斩或许有所长进,但一刀过后,你也废了。而你的全力一刀,不可能击败四品。” 在两人说话间,许七安悄无声息的取出一本书,叼在嘴里,说道。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儒家嘴炮的强大与可怕了!” “砰!” 地面塌陷,许七安像是出膛的炮弹,跃上高空,直扑李妙真。过程中,他右手握拳,狠狠朝后拉开,蓄力一击。 李妙真深知武夫肉搏的强大,并不与他正面抗衡,驾驭飞剑拔高,避开了许七安的拳头。 扑击落空,不会飞行的许七安不可避免的往下坠落。 楚元缜抓住时机,果断出手,以指为剑,施展人宗的气剑术,霎时间,一道道无匹的剑意攒射。 “刺啦!” 许七安撕下一页纸张,以气机引燃,悠然道。 “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 话音落下,一对肉眼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翅膀出现,许七安振动双翼,漂亮的一个转折,灵活避开剑气袭击,目标依旧是李妙真。 “你以为你是张某某吗,还隐形的翅膀?!” 许子圣满脸黑线,心中无语吐槽,他仰头看着许七安向李妙真不断的逼近,若是所思,看来许七安是蓄谋已久啊,居然借来了大儒张慎的亲手所写的书籍,将言出法随的能力封印在了其中。 李妙真愕然的看向许七安化身游鱼,避开楚元缜的剑气后,一个侧向滑翔,竟杀到自己面前。她沉着冷静的应对,瞳孔琉璃化,让许七安的衣服纷纷叛变。 许七安的腰带不顾一切的勒紧,最后崩断,衣领收缩,试图勒死他,貂帽突然往下一罩,盖住了眼睛,让他身形微微一顿。 李妙真趁机拔高身形,突然,她耳边传来许七安的声音,又有一道纸张被撕开,被气机引燃。 “我的速度,激增三倍!” 许七安金身瞬间追上,不需要用眼睛看,就这么一头撞向李妙真。 砰! 李妙真被撞飞出去,喉中腥甜翻涌,手臂骨裂。 “儒家的言出法随真是好用,不知道是否可以变化出美女,那样自己就不用教坊司了!” 许七安伸手将头顶的貂帽向上推了推,露出了眼睛,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意,心中暗暗思索此事是否可行。 李妙真单手捏了个简单的手印,眉心处,光华一闪,一个袖珍版的李妙真飞出,这是道门四品才能凝结的元婴,径直撞入许七安眉心,消失不见,随后又从他后脑勺钻出。 飞翔中的许七安突然僵直,似乎昏了过去,直挺挺的坠落。 叮叮叮! 楚元缜趁机斩出一道道剑气,打铁似的撞在许七安身上,撞出密集的火星,遗憾的是,根本无法破开金身防御。不过这些不重要,楚元缜斩出的剑气里,夹杂着心剑术,每一击都带着元神攻击。 这是刚才从李妙真身上得到的启发,两人都发现了许七安的弱点,元神不够强大。 正常的武者,不会如此,因为他们的元神是实打实锤炼出来的。但许七安就好比偏科严重的学生,肉身修炼的金刚神功,强横无比,但是元神却差了些火候,不足以和四品高手争锋。 “一次性解决掉他。” 李妙真感受着双臂的疼痛,有些动怒,手腕一翻,变戏法似的摸出九支令旗,抖手掷出。九支令旗布置出九宫阵法,将许七安笼罩在内。 接着,李妙真伸手在后腰一只漆黑香囊拍了一下,一缕缕黑烟冒出,汇入九宫阵。霎时间,鬼哭神嚎,黑烟漫天乱窜,时而幻化出人脸,或咆哮,或恸哭。 百鬼噬体,许七安的身影被黑烟笼罩,已经看不到了,让无数人为之担心。 突然,鬼魂凄厉的尖叫起来,仿佛遇到了天敌,一道道金光穿透阴霾般的黑烟,将它们嗤嗤消融。 浓郁的黑烟瞬间淡了下去,无数怨魂消亡在金光中,许七安的身影出现在观众眼里,他傲然而立,头顶浮着一颗灿灿金丹,道门金丹,号称万法不侵,不畏世间浑浊。 许七安果然是准备充足,不打无把握的仗,居然将陈泰的压箱底的手段也借到手了。 “啪!” 许七安打了一个响指,金丹炸开,骤然爆发的力量消融了剩余的黑烟,八杆令旗或拔起,或折断,阵法告破。 就在这时,楚元缜鬼魅般的出现在许七安面前,手里握着一柄由细碎石子凝聚而成的剑,悍然斩中许七安的额头。 砰!石剑崩碎,楚元缜却露出了笑容。这一剑,他用的是心剑,刀斩肉身,心斩灵魂。 可是,楚元缜听见了纸张燃烧的声音,愕然低头,发现许七安手里捏着一张即将燃尽的纸张。 “这张纸里记录了什么?” 念头刚刚升起,楚元缜就知道答案了,因为他的元神遭遇撕裂般的剧痛。 反弹攻击,不对,不仅仅是反弹,许七安的元神也强大了十倍,不然不会一点问题都没有。 趁你病,要你命,许七安抓住机会,一个头锤狠狠的撞在楚元缜额头,撞的他鲜血长流,撞的他元神险些飘出体外。 靠着最后一丝的清醒,楚元缜探出手,握住了背后的长剑,就要动用最强的手段。 楚元缜的修行之道是剑走偏锋,自创养剑意窍门,三尺青峰藏于鞘中,数年不出,如果他出剑,必将石破天惊,许七安万万抵挡不住。 “四号,大家都是朋友,没有必要拼命吧!” 这话一出,楚元缜微微一愣,他一直以为许新年是地书三号,听到这话,心中的最后一丝清醒消逝,手松开了剑柄,落入水中。 “你输了!” 许七安高声喊道,随即就调转方向,直奔李妙真,儒家的言出法随强横无比,但是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极大,许七安耽搁不起,如果只是给他添加一对隐形的翅膀,许七安最多胳膊酸痛几天,但是他不仅反弹了楚元缜的元神攻击,更是强大了自己元神十倍,足以让虚弱一个月的时间了,所以他需要速战速决,如果反噬到来,他就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了。 李妙真二话不说,御剑而去,身为天宗圣女,她对儒家的法术了如指掌,也知道许七安面临着言出法随的反噬。她故意贴着河面飞行,瞳孔如容琉璃,整条河都受到驱使,听她支配。一道道水柱炸起,阻扰许七安,攻击许七安,尽管无法对金身护体的他造成伤害,却可以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刺啦!又是一张纸被撕下,气机引燃,化为灰烬,许七安朗声道。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飞行中的李妙真不受控制的折转,竟朝许七安飞来,主动撞入他怀里,砰!两人撞在一起,翻滚着跌入河中。 整条渭水沸腾了,巨浪掀起数十丈高,一层层的冲刷两岸。没人能看见河底发生的战斗,但明白它足够激烈。 原本清澈的渭水,开始变得无比浑浊,整个过程维持了一刻钟,河面才缓缓恢复平静,围观的众人心情瞬间绷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河面。 两道身影渐渐浮出河面,许七安怀中抱着昏迷的李妙真,她身上的道袍已经湿透了,紧贴在凹凸有致的娇躯之上,面色微白,透着几分虚弱的美感,许七安赢了,天人之争需要延后。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许子圣牌金手指老爷爷 喝彩声此起彼伏,京都城的百姓们毫不吝啬自己的欢呼和赞赏,一道道的目光注视着许七安缓缓上岸的身影,充满了崇拜和敬畏。 “这小子实力提升挺快的,不愧是主角,有着一半的大奉国运!” 许子圣渐渐收回目光,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地,让一直偷偷关注他的怀庆长公主,怅然若失。 灵宝观,人宗道首洛玉衡今日无心修道,时而摆弄茶具,时而翻看道经,时而站在庭院里,望着墙外的蔚蓝天空发愣。 元景帝识趣的没来寻她修道吐纳,观内的弟子噤若寒蝉,小声走路,小声说话,灵宝观笼罩在一种压抑且紧张的气氛里,直到楚元缜默然的踏入灵宝观,穿过一座座大殿、花园,走向道观深处。 “楚元缜回来了?” “天人之争结束了!楚兄,输还是赢?” “楚兄,你有打败李妙真吗。” 压抑的气氛被打破,人宗道士闻讯而来,围着楚元缜问话。 楚元缜面色复杂,闻言摇摇头,沉声道。 “我输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戛然而止,人宗的道士们面面相觑,如丧考妣。楚元缜不理会悲观的道士们,径直朝洛玉衡小院行去,方甫进入院子,便看见一道清丽如仙子的身影,站在池边。 “国师。” 楚元缜作揖行礼,态度恭敬至极,他虽然是人宗弟子,但是却又只是记名弟子,不算是人宗核心弟子,只是得了人宗的剑术而已。 洛玉衡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清澈的眸子盯着楚元缜,说道。 “我已知晓结局,你不出剑,自有你的理由。我不会怪伱。人宗借王朝气运修行,却不想气数如此短暂。此乃天定,谁都不能更改!” 洛玉衡并不知道此次比试的经过,只是刚刚听到了楚元缜说自己输了,心中无比沉重,透出了几分唏嘘感慨。 “我是输了,可是李妙真也没赢啊,许七安横插一扛子,胜过了我们两人,天人之争延后了!” 楚元缜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低着脑袋,不敢看向人宗道首洛玉衡。 洛玉衡一愣,美眸里迸射出亮光,她望着楚元缜,抿了抿唇瓣,沉声道。 “许七安干预天人之争,赢了你和李妙真?” “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出手?” 楚元缜点头,苦笑一声,有些不解的说道。 洛玉衡心中一喜,没想到许七安竟然真的成功了,居然赢了四品的李妙真和楚元缜,如此一来,两人不将许七安击败,就不能再次开启天人之争,可以为自己突破一品陆地神仙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李妙真打破金身之前,不会再挑起天人之争,国师可以放心了。” 楚元缜躬身一礼,转身离去,这个结果对人宗而言,是一件好事,因为天宗道首是一品陆地神仙,远不是现在的洛玉衡可以对抗的。 几日后,御书房。元景帝私底下接见镇北王副将褚相龙,元景帝开口说道。 “第一批粮草尚需几日才能筹备,褚将军不必着急。” “陛下,卑职此番回京,不仅仅是押运粮草,镇北王还交代卑职一个任务。” 此时,褚相龙被许子圣打肿的脸已经恢复如初了,低声说道。 “什么任务?” 元景帝眉头微皱,威严的目光看向了褚相龙,沉声问道。 “护送王妃去边关。” 褚相龙低声说道,目光在老太监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元景帝素来沉稳的脸色,此刻略有失态,不是忌惮或愤怒,而是惊喜,他随即收敛了情绪,看了眼立在下方的老太监,沉声道。 “退下!” 老太监与其余宦官行了礼,无声退了出去,元景帝这才从龙椅上起身,疾步走到褚相龙身边,惊喜莫名的问道。 “他,他快成了?” “是的,如今万事俱备,只差王妃了。” 褚相龙压低了声音,用只有自己和元景帝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老皇帝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庞,难以自控的绽放喜色,深吸一口气,压住冲到喉咙的笑声,缓缓点头道。 “很好,淮王没让朕失望,很好,很好!” 皇宫,御书房。卯时刚过,诸公们就被皇帝派遣的宦官,传到了御书房,许子圣身为内阁大学士,自然也在此列之中。 诸公齐聚之后,穿着道袍,两袖清风的元景帝,步伐轻盈的走至大案之后,坐在属于他的宝座上。 “诸位爱卿连日上奏,欲彻查血屠三千里之事,朕深有同感。” 元景帝俯视堂下诸公,语气不疾不徐,沉声道。 “朕欲建使团赴边关,彻查此事。爱卿们有什么合适人选?” 首辅王文贞作为百官之首,总理阴阳,自然率先出列,作揖开口道。 “陛下,此案事关重大,自当由三司协同打更人办理。” 朝廷自有惯例,但凡遇到大案,基本都是三司与打更人衙门共同处理,既是合作,也是相互监督,避免有人徇私枉法,欺上瞒下。 元景帝等了片刻,见没有官员出面反对补充,便顺势道。 “主办官呢?诸爱卿有没有适合人选?” 多方协同办案,要么是各办各的,要么是组一个团队,团队自然就要有领袖。否则就是一盘散沙,通常来说,需要远赴外地的案子,基本是组团,而不是各自办案。 听到主办官三个字,诸位大臣脑海里几乎本能的,惯性的浮现一个穿银锣差服的嚣张年轻人。这既是对许七安能力的认可,也是因为这半年多里,许七安勘破一起起大案要案,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首辅王文贞稍稍沉吟,衡量利弊之后,开口道。 “可委任打更人银锣许七安为主办官。” 许七安的办案能力给首辅王文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其能力十分信任,所以才会推荐许七安。 元景帝颔首,目光扫过诸公,询问意见道。 “诸爱卿觉得呢?” “善!” 众官员异口同声,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许子圣眉头微皱,目光深沉,注视着元景帝,事情有些不对劲,元景帝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之前他对血屠三千里之事并不上心,如今却又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元景帝扫了众人一眼后,再次开口说道。 “淮王和王妃分别日久,这次就让镇北王妃随查案队伍前往北境,与淮王重聚!” 许子圣心中一动,眼眸深处浮现了明悟之色,原来如此,元景帝如此迫不及待的派出查案队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主要目的就是将镇北王妃送到北境,助镇北王突破二品合道之境。 大奉镇北王妃慕南栀,大周隆德年间花神转世,上古时期的身份为不死神树,被誉为大奉第一美人。性格傲娇,能够培育奇花异草,灵蕴可以助人突破境界。 镇北王妃出身江南书香门第,九岁那年随父母到玉佛寺烧香,主持赠了她一首诗。 “出世惊魂压众芳,雍容倾尽沐曦阳。万众推崇成国色,魂系人间惹帝王。” 从此慕南栀名声大噪,十三岁时被送入皇宫,成为元景帝的妃子。山海关大捷后,镇北王作为第二大功臣,元景帝便将这位京城第一美人赠予他,之后一直被豢养在王府,只等镇北王冲击二品时攫取她的灵蕴一举晋级。 “想要突破二品,痴人说梦!” 许子圣心中冷哼一声,镇北王血屠三千里,罪孽深重,罄竹难书,还想借助灵韵突破,他做梦! “看来我又要做一次送宝老爷爷了,给许七安准备一点金手指,助他诛杀镇北王!” 儒家体系无比神奇,除了言出法随之外,还有百邪不侵的浩然正气,与道门金丹类似。还能记录其他体系的法术,儒家鼎盛时期是何等强大,由此便可知晓,正应了一句话,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永安侯府凉亭之中,石桌之旁,许子圣手持狼毫,龙飞凤舞,一道道的浩然正气凝聚笔端,落在了书册之上,清辉闪耀,浩大威严,让一旁伫立的许七安神色凝重,眼中艳羡。 “这才是我应该走的道路,君子动口不动手,以嘴炮制敌,用来人前显圣实在是太有范了!” 许七安心中暗暗思量,他终究是被二叔许志平耽搁了,不当人子,自己一表人才,才华横溢,怎么会适合练武呢? “你这次前往北境,调查血屠三千里的真相,必定是十分困难危险的,所以我为你刻录一些儒家法术和其他各大体系的法术,给你防身!” “只是儒家法术霸道,后遗症相当可怕,你想必深有体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 许子圣停下动作,浩然正气融入纸张之中消失不见,这本书册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他将书册拿起,扔给了许七安。 许七安忙不迭的将书册接到手中,一脸的兴奋,本来他还打算到云鹿书院,请三位大儒帮忙刻录一些法术防身,没想到许子圣居然白送了他一些儒家法术,真是一个大好人。 许七安将书册放入了怀中,心中踏实了不少,这可是保命的宝贝,听到许子圣的提醒的话,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已久的问题。 “侯爷,我知道后果,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儒家是如何避免言出法随的反噬的?” 儒家法术的反噬这么可怕,如果读书人无法规避这样的反噬,根本无法做持久战,那么当年儒家又是如何能压得其他修行体系抬不起头的。 许子圣闻言,哑然一笑,坐在了石桌前,伸手示意许七安也坐下,这才解释道。 “儒家四品为君子境,君子善养浩然正气,百邪不侵,最是刚正浩大!” 许七安这才恍然,百邪不侵,这意思是到了君子境,就可以反弹或免疫法术反噬,这也实在是太变态辣,他越发后悔自己走的是武道,难怪会读书人被嫌弃粗鄙。 许子圣目光打量着许七安,映入他眼眸的是一道庞大的气运,此气运不同一般人,赤红一片,是天下黎民百姓所汇聚的。 “你这次去注定会得罪镇北王,你可曾怕了?” “怕,但是依旧想要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七安十分坦诚,面对执掌三十万大军的镇北王,他怎么可能不惧,只是他虽然圆滑,但却又不够圆滑,还有几分武夫意气,坚持自己的初心原则。 “不错,不算辱没了你身上的大气运,你对自己身上的气运也有所了解,那位道门地宗的金莲道人,应该没少给你说你身上的古怪!” “你要记住一点,气运是以人为本,至少你身上的气运是如此,是黎民百姓凝聚了气运,是苍生凝聚了气运。” “你只要对得起黎民百姓,天下苍生,就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如果你仗着自身大气运胡作非为,日后必然会被气运反噬,下场凄惨!” 许七安闻言身体一震,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再次问道。 “侯爷,你可知我身上的气运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子圣闻言不语,仰头看向了京都城的上空,一条金龙盘旋,金光黯淡,好似受到了重创一般,双眸无神,半眯半睁,萎靡不振,这正是大奉国运的体现。 “二十年前,有人偷了大奉的一半国运,将其注入你的身体,将肉身当成了气运容器,只是后来出了意外,所以一直未曾收回这份被炼化的气运,便宜了你小子!” “不过,小偷总是要找回自己赃物的,所以你小子最好尽快强大起来,不然以后有你苦头吃的!” 许子圣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幸灾乐祸,他绝对是嫉妒许七安,这份气运如果给他,足以让他突破超品,成为儒圣和武神了。 许七安面色一变,心中瞬间就变得沉重无比了,凝重的问道。 “侯爷,你说的这个小偷是谁?” “子曰,不可说!” “这个人的身份是你绝对不曾想到的一个人!” 许子圣并没有揭穿谜底,只是留给了许七安一个模棱两可的提示,让许七安胡思乱想,难以平静下来! “所有的高人都是这个德性,说话说一半,喜欢卖关子,好像不这样,就不能显出他们高人的风采一般!” 许七安心中暗自腹诽,许子圣是这样,司天监监正也是这样,说话云里雾绕,让人猜不透。 “对了,还有一件事,镇北王的副将褚相龙,我不喜欢他,你如果有机会,就给我好好教训一下他!” 突然,许子圣似乎想到一件事,一拍脑袋,对着许七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看着是如此的邪恶,充满了阴森。 许七安闻言点点头,他知道褚相龙,两人甚至还打过一次交道,褚相龙想要强求自己获得的金刚神功,自己最后妥协了,只是金刚神功不是那么好修炼的,褚相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搞得自己受伤不轻,早就有梁子结下了。 “侯爷放心,褚相龙我早就想要对付他了,这次我为主办官,自然有机会可以让他吃个苦头!” “只是有一点,他毕竟是镇北王的副将,淮王可是亲王,陛下的亲弟弟,我如果得罪了褚相龙,担心镇北王会报复!” 许七安眉头紧皱,他的想法很简单,我可以替你教训褚相龙,但是镇北王那边的压力你要替我摆平,不然我一个小小的打更人银锣,哪里惹得起镇北王的副将,那可是手握兵权的重将。 “这点你放心,镇北王算什么东西,区区三品不死之躯,我随手可灭,你无需担心,就算是你得罪了元景帝,我也可以替你扛了!” 许子圣嘴角微微勾起,冷笑一声,充满了对镇北王的不屑,他不打算这次让镇北王继续活下去,元景帝的谋划虽然深,但是却瞒不过让他,想要让镇北王这个分身突破二品合道之境,痴人说梦。 许七安看着霸气外露的许子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许爸爸还缺儿子吗,我天生缺爸,想要认个义父,不知可否能行? “许子圣似乎对陛下也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居然直呼元景帝的名号!” 许七安心中暗暗思忖,他就是一个对元景帝没有敬畏之心的人,所以私底下经常直呼元景帝,但是朝堂上的诸位大佬,却从未有人如此称呼当今皇帝,即使是魏渊等人也是极为恭敬的称呼陛下。 三日后,京城码头。北上的使团抵达码头,登上官船。 本次使团人数两百,带队的是许七安和杨砚,下属银锣四名,铜锣八名。刑部总捕头一名,捕快十二名;都察院派了两名御史,十名护卫;大理寺派了寺丞一名,护卫,随从共十二名,以及一支百人禁军队,这是巡抚出行的配置。 至于剩下的人都是镇北王副将褚相龙的人,他负责保护镇北王妃慕南栀,随着使团一同回北境,他手下的都是楚州百战精兵,每一个都有着八品练气修为,不愧是悍将强兵,不可小视。 镇北王妃遮掩了身份,化为了王妃身边的一个中年婢女,靠着人宗道首洛玉衡给她的法宝,变化了容貌,平平无奇,整日抛头露面,倒也无人知晓,但是她毕竟与众不同,有着超乎寻常的魅力,即使没有了绝世的容颜,依旧魅力四射,引得许多老光棍纷纷打听她的情况,对她心生爱慕,让褚相龙十分头疼,他毕竟不能对一个中年婢女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关注和关心。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教训褚相龙,血屠真相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褚相龙严令随行的百余位禁军士兵待在船底,不允许他们上甲板,哪怕是吃饭,刷马桶都在底部的船舱之中,如有违抗,就打二十军杖。 船底舱室阴暗潮湿,憋闷难闻,还要在此刷马桶,病菌充斥,使得禁军有几位士兵染病了。 无奈之下,禁军百户陈骁只能求到了许七安的头上,作为使团的主办官,许七安自然有能力可以为他们主持公道。 许七安正想找个借口寻找褚相龙的麻烦,闻言自然废除了褚相龙的命令,让禁军士兵可以每天在甲板上自由活动三个时辰,得到禁军士兵的一致拥护,纷纷上了甲板刷马桶,放风,呼吸自由的空气。 褚相龙在北境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见禁军士兵违背了自己的命令,十分震怒,就要让人行军法,将所有禁军士兵杖责二十。 “褚将军何故动怒啊,是我让他们上来刷恭桶的。” 禁军们期盼的目光注视下,伴随着轻盈却用力的脚步声,穿银锣差服的许七安,单手按刀,走了出来。 褚相龙目光阴沉的盯着许七安,充满了煞气和压迫感,这位镇北王的副将也是沙场悍将,一身煞气可不是开玩笑的,足以让普通人吓得大病一场,他面色漆黑,无比阴冷的说道。 “你不知道我的命令?如果不知道,现在立刻让他们滚回去,并保证再不出来。如果知道,那我需要一个解释。” 也许是因为上次许七安的妥协,让褚相龙产生了一个错觉,认为许七安是个软弱可欺的人,畏惧权势。 当今天下,有不少武夫为权贵卖命,纵使自身实力强大,却向高官们卑躬屈膝,因为这类人都贪恋权势,所以褚相龙面对许七安时,心中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从未将许七安放在心上。 “我寻思着,是不是上次服软的太快,让你轻而易举的得逞。以致于在你心里,对我产生了错误的认识?” 许七安停下了脚步,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寒光,心中有些恼怒,还真的以为他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当初他是因为科场舞弊案,不愿节外生枝,得罪镇北王一系,再加上金刚神功如果没有佛根,根本无法修炼,所以他才会将其交出。 “许侯爷让我教训伱一下,正愁没有机会,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谁才是爸爸!” 许七安后退一步,与褚相龙拉开距离。这样的举动,在褚相龙眼里,自然是露怯了。 许七安在褚相龙心中的印象是,天赋极佳,但贪恋权位,可以用更大的权力驾驭压制。 突然,许七安转动腰身,抬腿猛地一抽,这是一记鞭腿,势大力沉,将空气都抽爆了,发出呼呼之声,罡风吹得褚相龙衣衫作响,长发向后飞舞。 许七安没有任何征兆,说动手就动手,打了褚相龙一个措手不及,都来不及反应。 褚相龙毕竟是一位四品意境,虽然反应稍迟了几分,依旧抬起双臂,交叉挡在身前。 砰的一声巨响,气浪如同涟漪扩散开来,褚相龙像是被攻城木撞中,双腿滑退,后背狠狠撞在舱壁,坚固的木墙咔擦断裂,他嘴角一缕鲜血流出,眼中闪过惊骇之色,他一方面是惊讶许七安的实力,另一方面是惊讶许七安居然敢动手。 一点金漆从许七安眉心亮起,迅速走遍全身,金身庄严,他死死盯着受伤的褚相龙,一字一句说道。 “扑街仔,我脾气可是很暴躁的!” 许七安有许子圣和魏爸爸在背后撑腰,此时也畏惧镇北王,对褚相龙没有任何的客气,能动手绝不动口。 “将军!” 褚相龙的卫队勃然大怒,齐刷刷的涌过来,握着军杖,对准许七安,只要褚相龙一声令下,他们就敢出手攻击许七安这位主办官。 “许大人!” 百名禁军同时涌了过来,簇拥着许七安,表情肃杀的与褚相龙卫队对峙。他们的立场非常清晰,虽然禁军与银锣是不同衙门,互不干涉,但许七安现在是主办官,使团的最高领袖,而且,许七安是为他们出头,值得为他拼一回命。 “统统住手!” 一道喝声从船舱传来,闻讯而来的几名官员疾步走出,都察院的两名御史,刑部的总捕头,大理寺的寺丞,他们身后是各自的侍卫和捕快。 两名御史一上来就和稀泥,劝阻道。 “有话好好说,两位大人何必动手?” 大理寺丞看了眼裂开的墙壁,受伤的褚相龙,还有现出金身的许七安,阴阳怪气,讽刺道。 “许大人好身手,这身金刚神功,恐怕整船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您的对手。” “你们来的正好。” 褚相龙恶狠狠的瞪一眼许七安,伸手将这嘴角的血迹擦掉,脏腑传来一阵阵疼痛,但是他依旧不为所动,右手指着许七安,十分愤怒的说道。 “士兵的事只是他挑事的由头,真正目的是报复本将军,几位大人觉得此事如何处理?” “船上有女眷,士兵不宜登上甲板。本官觉得,褚将军的命令合情合理。” 大理寺丞率先表态,表达了对于此事的态度,毕竟他们和打更人衙门可不对付。 刑部的捕头也是点点头,又是一个许七安的对头,哪里会赞同他,开口淡淡道。 “以我之见,许大人不妨赔礼道歉,禁军返回舱底,不得外出。此事就此揭过。咱们此次北行,理当团结。” 都察院的两位御史也是深表赞同,纷纷点头附和,三司官员的想法很简单,首先,他们本身就不喜许七安,此子与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有过节;其次,此次北行,与镇北王的副将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道歉?” “做梦!本官才是陛下钦点的主办官,这条船上,我说的才算!” “你是主办官不假,但使团里却不是说了算,否则,要我等何用?” “陛下的旨意是,三司与打更人协同办案,许大人想搞一言堂的话,那恕本官不能认同。” 三司官员不赞同了,纷纷反驳许七安,和褚相龙站在了同一立场,一起威压许七安,想要逼迫他低头。 许七安哪里是那么容易低头的人,更何况他背后也有大佬靠山,完全不给这些人面子,环顾左右,大喝一声。 “诸将士听令,本官身为主办官,奉圣旨前往北境查案,事关重大,为防止有人泄密、捣乱,现要驱逐闲杂人等,褚相龙及其部署。” 当场,打更人中四名银锣,八名铜锣抽出了兵刃,拥护许七安,刀刃指向了褚相龙一行人,甲板上的百名禁军一声不吭,似乎不敢掺和。 场面沉寂了几秒,一位士兵悄悄返回了舱底,然后,是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士兵低着头,离开甲板,返回舱底,不多时,甲板就清空了。 “嗤!” 褚相龙不屑的嗤笑声显得格外刺耳,大理寺丞满脸揶揄,幸灾乐祸。刑部捕头嘴角勾了勾,双手抱胸,靠着舱壁,摆出看戏姿态,都察院两名御史也是无奈摇头。 突然,踩踏阶梯的嘈乱脚步声传来,噔噔噔的声音连成一片,百名禁军去而复返,与刚才不同的是,他们手里的马桶换成了制式军刀,他们是回舱底拿武器的。 禁军百户陈骁按住军刀,走到许七安身侧,对手下的禁军命令道。 “拔刀!” “锵!” 拔刀声响成一片,百名士卒齐拔刀,遥指褚相龙等人,形势瞬间反转,许七安成了占据优势的一方。 “你,你们要造反吗?” 大理寺丞脸色微变,对着禁军大声怒喝道。 陈骁沉默,舔了舔嘴唇,目光锐利的盯着大理寺丞,然后又看了一眼许七安,似乎只要许七安一声令下,他就敢上前砍了这个啰嗦的文官。 大理寺丞心里一寒,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不敢再冒头了,如同一个鹌鹑,缩着身子。 刑部捕头从依靠墙壁,改成挺直腰杆,脸色从戏谑变成严肃,他悄悄握紧手里的刀,如临大敌,身为武夫的他从这些禁军眼里看到了坚韧的意志,挥舞钢刀时,绝对不会犹豫。 褚相龙额头青筋怒跳,他依旧不相信身为镇北王副将的自己,会遭遇这样的待遇。这些低级士兵,居然敢对自己拔刀。 “陈骁,你们禁军这是要造反吗,本将军与使团同行,是陛下的口谕!” “聒噪!” 许七安丝毫不给褚相龙面子,直接训斥道,脸上带着浓重的煞气,冷声道。 “我只知道我才是陛下钦点的主办官,此行我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炸刺!” “你!” 褚相龙脸色顿时一白,他神色几度变幻,死死盯着许七安,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屈服,问道。 “你想怎样。” 许七安迎着阳光,桀骜不驯,冷冷的说道。 “三件事,一是我刚才的决定照旧,士兵们每天三个时辰的自由时间。二是记住我的身份,使团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够不够清楚?” 褚相龙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杀意,却又不得不点头。 许七安拎着刀走过来,刀身在褚相龙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冰冷的金属让褚相龙不由打个一个寒颤,许七安见状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第三就是给老子道歉!” 刹那间,褚相龙脸色略有扭曲,额角青筋凸起,脸颊肌肉抽动。 “护送王妃事关重大,不能意气用事!” 褚相龙想要发作,他明白许七安不敢真的杀了他,但最后还是服软了,低声道。 “许大人,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一般见识。” “算你懂事!” 许七安发出了嘿嘿的笑声,充满畅快,让身后百名禁军也咧开嘴,露出了质朴的笑容。 “有人让我给你捎句话,不要太狂,君子动更动手,即使你家王爷如愿以偿,也不是他对手,还是要安分守己为好!” 许七安想起了离开永安侯府前,许子圣让他教训褚相龙之后捎的一句话,莫名其妙,话中却有深意。 褚相龙听到君子动口也动手的时候,就知道许七安说的那个人是谁了,听到后面的时候,更是全身一震,瞳孔紧缩,心中无比惊骇。 “他究竟知道多少,难不成王爷要突破的事情,已经被他知晓了?!” 甲板上,船舱里,一道道目光望向许七安,眼神悄然发生变化,从审视和看好戏,变成敬畏。银锣的官职不算什么,使团里官位比他高的人有大把存在,但许七安掌控的权力,以及背负的皇命,让他这个主办官变的当之无愧。 若有人敢阳奉阴违,或以官位压制,褚相龙今日之辱,便是他们的榜样。 随着褚相龙的服软离开,这场风波到此结束,许七安安抚笼络了一番禁军士兵,这才回到了船舱之中。 许七安一路上遭遇了许多的事情,和镇北王妃遭遇了伏击,一同逃命,最后来到风云汇聚的楚州,更是暗中查明了学血屠三千里的真相,镇北王为了冲击三品大圆满,需要大量的生命精元增长武者气血,所以血屠三千里,耸人听闻,骇人至极,让许七安更是无比愤怒。 许七安经过一番查证,终于确定了镇北王血屠三千里的地点,就是楚州,镇北王居然丧心病狂将楚州城屠杀一空,又施展其它奇妙的手段,遮掩了真相,将所有人都瞒住了,真是深得兵法虚实之道。 许七安将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就将这个消息散播给了蛮族和妖族,他们也正在寻找镇北王血屠三千里的地点,抢夺精血,阻止镇北王晋升二品合道之境。 驮天山,大军号角呜呜奏响,两万名蛮族青颜部精锐骑兵,在山脚下的平原集结,他们骑乘着头生独角,覆盖鳞片的战马,挥舞着弯刀,在号角声里,眺望那片巍峨的宫殿。 轰,轰,轰!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两丈高的青色巨人踏出宫殿,每一脚都造成轻微的地颤,他手里拖着一柄常人无法使用的巨剑,在地面拖出深深的沟壑。青颜部的骑兵们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的首领,现场一片寂静,唯有沉重的脚步声。 青色巨人扬起厚重的巨剑,沉沉咆哮一声,命令道。 “在楚州城。” 青颜部骑兵扬起弯刀,挥舞着,咆哮着,浩浩荡荡如同江水,向着楚州城涌去。 …… 北方某座黑色大山,云雾缭绕的山谷,面容模糊的白衣术士站在崖边,低头俯瞰,山谷里缭绕着常年不散的浓雾,寸草不生,生灵绝迹。 “烛九。” 随着白衣术士话音落下,浓雾突然沸腾,如女子舞动的轻纱,层层迷雾中,一道黑影疾速掠来,在白衣术士面前停下。 浓雾散开,那是一只巨大的蛇头,通体赤红,无鳞,额头一只紧闭的独眼,它高高支起的身体,便有一座山峰那么高,白衣术士在它面前,渺小如蝼蚁。 传说上古时代,有一位烛九阴,主宰北方极寒之地,独目,无鳞而赤红,睁眼为昼,闭眼为夜。 北方妖族的首领烛九,便是那位的后裔。 “在楚州城。” 巨蛇额头的竖眼骤然睁开,一道金光绽破云霄,数十里外都能看到。 …… 陡峭悬崖之上,盘根老松下,风华绝代的妩媚女子伸出手,袖子滑落,露出白皙藕臂,天空中盘旋的黑鹰扑击而下,落在女子藕臂上,口吐人言。 “许七安散播消息,在楚州城。” 白裙飘飘的绝美女人嫣然一笑,似乎是十分熟悉许七安,了然道。 “看来他不仅想要精血,还想要镇北王的命。传我命令,所有妖兵,进攻楚州城。” 楚州城,高大巍峨的城墙上,建着三层高的巨大城楼,飞檐翘角,站在最高层,可以直接看到数十里之外。 顶层的大堂里,一个中年男人拄着刀,坐在披着虎皮的大椅上。他穿着百炼钢锻造的重甲,身披猩红大氅,生了一双狭长凌厉的丹凤眼,五官颇为俊朗,与元景帝有五分相似。 此人既有武将的沙场锐气,又有天潢贵胄的凛然傲气。是那种天生就要身居高位的掌权者,气象不凡,正是大奉镇北王。 这位亲王的人生经历堪称传奇,他自幼力大无穷,生撕虎豹,但绝不是莽夫。相反,淮王天资聪颖,远胜一众兄弟姐妹。淮王好杀戮,痴迷武道,先皇曾言,七皇子乃天赐大奉的护国神将,因此并没有将皇位传给他。 淮王自己也不在乎,对他来说,只要能问鼎武道巅峰,权力自然会来,亲王的身份,不过是他武道登顶途中的助力。 这世上有的人沉迷美色,有的人沉迷金钱,有的人沉迷权力,有的人沉迷修行。淮王十五岁掌兵,二十岁打遍京城无敌手,二十五岁坐镇北方,而今已是十六个年头,他最风光的时候,是二十年前,随魏渊出征,担任副将,手持镇国剑斩杀南北蛮族高手无数,被史书评价为山海关战役第二功臣。 许子圣的父亲,武安侯许世军当年也曾跟随过镇北王,在他麾下为将,在山海战役中立下大功。 如此说起来,武安侯府和镇北王有着极深的渊源,只是可惜,这位亲王居然丧心病狂,为了突破二品合道之境,血屠三千里,将楚州城屠城了,犯下了滔天罪孽,天理难容,许子圣自然也容不得他,所以才会给许七安开挂,赠予了他一卷儒家法术书册,助他斩杀镇北王。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楚州大战,争夺血丹 镇北王此时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妖族和蛮族已经向楚州而来,他从大椅起身,望着空旷无人的大堂,沉声道。 “还是让他们发现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慕南栀的神异知晓之人不少。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就等着你修为精进,夺取她的灵蕴。即使你这些年韬光养晦,但能估算出伱修为的人可不少。我们屠戮楚州城,隐瞒了近月余,已经是很成功的谋划。” 一道声音在堂内响起,回应镇北王,并没有显露踪迹,无比神秘。 “还有多久大功告成?” 淮王目视前方,脸色平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显示出了强大的心境和气概。 “三个时辰!” 那声音轻笑一声,向镇北王解释了一句。 “别急,你也知道,凡人的生命精华于你无用,必须将他们炼制成血丹,呵,三十八万人,自然耗时耗力。当然,如果不是要掩人耳目,早在十日前,血丹便能炼成。” 那个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带着几分迟疑的说道。 “只是如今丢了慕南栀,你即使服用血丹,也无法晋升二品。” “我们已经想好了弥补的措施不是吗,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镇北王并不动容,凌厉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沉声道。 那声音发出嘶哑的笑声,十分满意镇北王的态度,说道。 “合则两利!” “有人来了!” 大门处,人影晃动,独眼的护国公阙永修,腰胯长刀,单手按刀柄,大步而来,此人乃是镇北王的帮凶,为虎作伥,就是他率领大军屠了整座楚州城,双手沾满了血腥。 阙永修是镇北王年少时的伴读,而后一起领兵,从山海关战役到北境,他们金戈铁马近二十年,感情比亲兄弟还要深,是镇北王最信任的人,不然,屠城的事也不会交给阙永修来办。 “淮王殿下,还是没有发现楚州城布政使郑兴怀的踪迹,如果被他逃亡了京都城,麻烦就大了!” 阙永修神色凝重,独眼里闪烁着凶光,身上凝聚着散不去的煞气和血腥味,这家伙就是个毫无人性的屠夫,刽子手。 “此役之后,我若晋升二品,便无需管他死活。我若败了,也有办法保你,不必担忧。” 镇北王摆了摆手,对楚州布政使郑兴怀的下落,并不在意,神色淡淡的开口道。 “此战可有把握?” 阙永修松了一口气,随即就将心思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大战之上,露出几分关心,向镇北王询问道。 镇北王俊朗英武的脸上露出了强大的自信,轻轻点头,并没有开口。 阙永修见此,凶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沉声道。 “我大奉也该出一位二品了,这些年北方蛮子和妖族嚣张跋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此役过后,我们踏平那驮天山,再把烛九剥皮抽骨,给将士们炖汤喝。” 日头渐渐西移,站在城墙眺望的士卒眯着眼,看见天边扬起一阵尘埃,无数骑兵疾驰而来。而在骑兵之后,是一道两丈高的青色巨人,蛮族青颜部大军到了。 “咚咚咚!” 鼓声敲响,震荡四野,城墙上的士卒们立刻动了起来,有条不紊的准备守城器械,如滚石、火油、檑木等。 蛮族大军即将攻城的消息,早已传回楚州,对此,不管是军官还是底层士卒,都没有慌张。 甲胄铿锵声里,镇北王提着刀,迈步而出,站在城楼的眺望台,遥望青颜部的首领。两位三品强者,隔着广阔的平原对视,清晰的看见了对方的表情眼神。 青颜部首领吉利知古狰狞一笑,凶恶无比,镇北王则嘴角一挑,带着几分冷笑和不屑,短暂的对视之后,吉利知古忽然低头,摆动双臂,开始发足狂奔。 轰轰轰!大地震颤,宛如炮弹爆炸,青色巨人化作残影,似乎想一头撞塌城墙。 “开炮!” 独眼的护国公阙永修咆哮道,城墙上的大型床弩、火炮,纷纷对准青色巨人。 床弩的弓弦由四名士兵合力拉开,随着弓弦缓缓拉开,烙印在床弩骨架上的咒文逐一亮起,咒文散发出的微光如水般流动,汇聚到两米长的重箭上。随着弓弦拉满,微光尽数凝聚在重箭,两米长的重箭爆发出耀眼的亮光,宛如由纯粹的光组成。 “崩!崩!崩!” 长达两米的重箭呼啸而出,宛如一道道流光,射向青色巨人。 “轰!轰!轰!” 与此同时,同样被阵法加持的火炮,射出了一道道燃烧的火球,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 大奉军队,个人武力不如蛮族;数量不如可以操纵尸首的巫神教;灵活方面又不如诡谲难缠的蛊族军队;中高层次的战力更不如佛国。 然而,大奉能占据中原,称雄九州,以前靠的是儒家。在儒家主导朝堂的时候,三军统率总兵这种职位,通常都是儒家读书人来担任。 历史上有名的儒将,基本都出身云鹿书院,儒将们既精通兵法,用兵如神,还能自己下场干架,嘴炮一开,天崩地裂,牛皮一吹,鬼神皆惊! 儒家没落后,司天监的法器扛起了重任,重型杀伤法器、火器,是大奉赖以生存的根基,尤其在守城的时候,堪称绞肉机。 散发着刺目光芒的重箭、宛如陨星的火球,不停的轰炸在青色巨人身上。吉利知古硬扛着可以轻易轰杀六品武夫的重箭和火炮,每一道轰隆巨响声,都会让他的身躯震颤一下。 但吉利知古并没有选择避让,甚至是主动向着重箭和火炮迎去,手中挥舞巨剑,打散了可怕的箭矢和陨星,这些攻击对他来说问题不大,却会给身后的骑兵带来灭顶之灾。 这样一轮轰击下来,虽然有着吉利知古作为先锋抵挡,但仍然有百余名精锐骑兵牺牲。 临近楚州城不到两百米时,吉利知古双膝猛的一沉,在地面坍塌中,身子倾斜,撞向城墙。强风呼啸而来,两丈高的青色身影裹挟着沛莫能御的气机,仿佛能把一座山给撞塌。 这时,城楼上的镇北王动了,冲天而起,石砖崩裂,激射而去,猩红大氅烈烈鼓舞,他跃至最高处时,抽出长刀,高高举起,紧接着,镇北王俯冲而下,长刀斩出,虽是一人,却给人天倾般的压迫感。 青色巨人不得不顿住冲撞的姿势,稳住身形,巨剑猛的反撩,斩击天空中的镇北王。 轰!天地刮起了一阵飓风,一圈圈的白色的气浪浮现,海潮般的气机荡漾扩散,宛如数十枚火炮引爆,轰鸣声甚至压过了箭矢和火炮发射的声音,惊天地,泣鬼神! 青颜部骑兵在下方,侥幸躲过一劫,城墙的墙体上则亮起咒文,形成无形屏障,挡住气机余波,镇北王复而飞起,落回城楼,手持长刀,渊渟岳峙。 “镇北王,战神!” 护国公阙永修高举兵器,神情癫狂,充满了敬畏和崇拜之色,大声吼道。 “镇北王,战神。” “镇北王,战神……” 城墙上,士卒们齐声呐喊,众志成城,对镇北王充满信心,敬若神明。 …… 北城门口,城外无边无际的旷野上,一条庞然大物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它通体赤红,无鳞,额头的独眼宛如一颗金色的骄阳。 赤红巨蛇贴地游走,卷起漫天尘埃,它的后方,是密密麻麻的妖族大军,有蛟,有黑鳞巨虎,有独角蜥蜴,有猿猴等等,它的头顶,黑压压的飞禽大军铺天盖地,疾速掠来。 城墙上的士兵面无表情,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紧张,机械式的发射床弩、火炮,或弯曲硬弓,攻击盘旋半空的禽类。 中箭坠落的禽类原本已经死去,但在下坠过程中,突然睁开猩红的眼睛,重新振翅飞起,扑杀同伴,死于炮火和弩箭的妖族大军,也重新爬了起来,撕咬身边的同伴,甚至是赤色巨蟒,妖族大军还没冲到城下,自身便发生小规模混乱。 “崩崩崩!” 重箭激射而出,自动忽略了妖族大军,目标锁定赤色巨蟒,在虚空中划过一道道的曲线,同时攻向了一个目标,巨蟒的七寸之处。 巨蟒体型庞大,带来压倒性力量的同时,也相应的展现出不够灵活的弊端,无法躲避重箭和火炮,尽管没有遭受重创,七寸之处却依旧如同被一根根钢钉嵌入血肉,疼痛难忍。 “嗷!” 赤色巨蟒昂起头颅,裂开血盆大口,宛如暗红色的黑洞,额头的独眼连连颤抖,猛的喷射出一道金光,激撞在城墙上,墙体阵纹亮起,无形屏障应激浮现。 金光撞在屏障上,激起细碎的光屑,墙体咔擦声不断浮现,崩裂出无数细小裂缝。 自山海关战役之后,北境迎来了第一次大型战役,参战的三品高手共有三位,还有一位隐藏暗中的未知高手。 楚州城内,一名名江湖人士冲出客栈、房舍,惊愕的看向城门方向,轰隆的火炮声,床弩清越的弦声,马蹄声,城墙守兵的吼声,以及可怕的,那来自高品级强者交手的气机波动。 这些清晰的被城中的江湖人士听见、感知,让他们内心不可避免的产生恐惧,只想躲在床底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蛮族打到楚州城来了?” “该死,这群蛮子竟然敢打到楚州城,他们想和大奉全面开战吗。” “走,咱们也去城墙上,一起守城!” 楚州城最大的酒楼门口,几名江湖人士跳脚怒骂,义愤填膺。 这时,酒楼的掌柜,店小二,脸色木然的走出客栈。 街边一栋栋房舍里,当地居民木然的走出来,他们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缺乏灵气,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房屋,来到街道,表情木讷的望着天空,他们头顶,一道道细碎的血光溢出,飘向天空,而后汇聚一处,凝成一团巨大的血球。而他们体内,一道道黑影被拉拽出来,沉入地面,过程中,黑色的阴影不停的挣扎,发出恸哭声,惊天动地,怨气滔天。 “原来我已经死了!” “我死了?我死了!!” “不甘啊,不甘!” 城中各处,屠城之后进入楚州城的平民、江湖人士,目睹了这般可怕的一幕,内心一片森冷,楚州城的人已经死绝了? 原来我们在一座鬼城里生活了月余,巨大的恐惧笼罩了少数活人的心灵,身体不停的颤抖。 “血丹!” 青色巨人吉利知古望着城内天空,望着那一团巨大的血球,眼里闪烁着贪恋之色。 “来的恰当好处,镇北王,你这血丹是专门为我做的嫁衣吧。” 以数十万人口的生命精华炼制的血丹,对于强化自身的武夫来说,是冲关的大补药,即使无法冲关,也能让实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枚血丹得到手,吉利知古就有把握在一甲子内晋升二品。而如果血丹被镇北王得到,对于蛮子来说,意味着边境多了一位二品武夫,这已经不是眼中钉肉中刺,而是致命的威胁。 山海关战役后,蛮族的二品高手陨落,中高层强者也损失惨重。北方妖族同样如此,原本有两位三品,而今只剩一条烛九,北方妖族和蛮族联盟,都急需诞生一位二品合道之境的武夫。 “你没有这命!” 镇北王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手中长刀挥舞,不停的攻向青色巨人,杀机凛然,煞气惊天。 刀刃不停碰撞,每一次短兵相接,半空都宛如惊雷炸响,冲击波连绵不绝,如同激荡的海啸,周围的士兵稍有不慎,就会死于三品强者交战的余波中。 “破城!” 吉利知古咆哮一声,两丈高的青色身躯跃起,地面轰一声,坍塌出直径数十米的深坑。堪比门板的巨剑高举过头顶,巨剑激射出数十丈长的剑罡,霍然斩下,墙体发出砰的一声,碎石激射,一道裂缝浮现。 “给我破!” 吉利知古再次大喝一声,挥舞巨剑,剑罡更加璀璨锐利,轰隆隆,城墙再也坚持不住,出现了倒塌,城墙上的士兵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哀嚎,被埋葬在了一片断壁残垣之中。 “杀进去,夺血丹!” 蛮族骑兵士气大振,如同骇浪一般,向着城墙缺口涌入,疯狂的厮杀,不惧生死。 另一边,赤红色巨蟒见到血丹在天空凝聚,瞬间发狂,独眼射出一道道金光,冲击城墙法阵,打的墙体不断崩裂。妖族大军却陷入了困境,它们不但要面对来自城墙的攻击,还得面对死去同伴突然挺尸,痛击队友的操作。 “镇北王真狠啊!为了这枚血丹,屠杀整座楚州城,他可比我狠多了,我都不敢这么干,我北方妖族数量有限,心中舍不得啊。” 巨蟒口吐人言,发出嗡嗡的冷笑声。它似乎并不着急,保留着战力,持续轰击城墙法阵,与暗中的巫师纠缠。 ……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空中,那团血球没有继续扩大,反而在浓缩,体积越来越小,血光却愈发浓郁,一股股强横的元气从中溢散。 所有练武之人都心中生出了贪婪,目光渴望的看向了空中的这枚血丹,只觉得那是世间最诱人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回荡在楚州城每个角落,声音带着强烈的魅惑,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意,渴望去寻找它的源头。不管是守城的士兵,还是攻城的蛮族,亦或者城中活着的江湖人士,但凡是男性,统统抬头,看向天空。 一道缥缈的人影从天界走入凡间,她美则美矣,魅惑却更胜一筹。风抚动她的秀发,撩起她的衣裙,飘飘欲仙,如同寒宫仙子,姑射神女,一步步踏入凡间。 这道身影正是万妖国国主,当年桑泊案的幕后黑手,就是她炸毁了镇国圣庙,放出神殊和尚的右手。 此女风华绝代,气质多变,时而清纯唯美,宛如山中精灵;时而慵懒妩媚,颠倒众生的绝代尤物,容貌绝对不逊色于被誉为天下第一美女的镇北王妃慕南栀。 九尾天狐一脉,凝天地之菁华,集世间之灵慧,每一位天狐都是世间唯一的皮相,更是身具灵韵,只是和镇北王妃不同的是,她们的灵韵只属于自身,谁也夺不走,慕南栀体内的灵韵可以被他人采摘。 万妖国国主踏空而来,声音娇媚软濡,具备魅惑,如同情人在耳边低语,却传遍所有人耳畔。 “多谢镇北王为本国主做嫁衣。” “哈哈哈!抢的好,镇北王,你以为我要破城吗?我只是在逗你玩儿,拖住你罢了!” 吉利知古挥舞着巨剑,疯狂的攻击着镇北王,让他无法脱身,朗声大笑,嘲讽着镇北王。 吉利知古一边与镇北王激斗,一边眯着眼望着城中美若天仙的女子,笑着说道。 “你一介武夫如何瞒过我等?早知道你有帮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邀请了万妖国的国主,你这城墙可防不住九尾天狐。夺走你的血丹,我,国主,还有烛九平分血丹。” “是吗?” 镇北王神色平静,不为所动,丹凤眼中露出了几分讥讽,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城中大阵是谁画的?” 北城方向,双目赤红,受巫师操纵的大奉士卒、妖兵突然僵住,仿佛提线木偶失去主人。 “想走?” 烛九见状,额头竖眼骤然射出一道乌光,这道乌光直接穿透了城墙法阵,打在城中某处虚空,一道身影从隐匿状态跌出,裹着黑袍戴着兜帽。 他被乌光一照,并没有受到伤害,但却浑身僵凝,如坠冰窖,思维和行动变的缓慢,根本无法阻止万妖国国主摘取最后的果实。 (本章完) 第六十章 各有算计,剑来! “屠城之后,将魂魄封回躯壳之内,以秘法维持肉体生机,而后以整个楚州城为丹炉,以生灵精血和魂魄为料,大丹炼成之前,一切如常。以巫神教秘术干扰天机,以城中大阵维续气数。好一招瞒天过海之术,好一个灵慧境巫师。” 三品灵慧境可以提升智慧,看穿敌人弱点,招式破绽,从而为自己规划出一套有效的攻击或反击计划。先学习规则,然后影响一些简单的规则,比如改变火炮射程,改变法术的飞行距离,改变跨步距离的大小等等。能够施展不需要任何媒介的隔空咒杀,但效果大打折扣。另一种形式,是以自身血肉为代价,对目标发起咒杀。这种形式的前提条件是,敌人对你造成了伤害。 云海之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屹立云端,俯瞰着楚州城,飘飘欲仙,遗世独立,周身气息和云海融为了一体,周身有着白雾遮掩,几乎和周围的环境完全融为了一体,极难发现,如同幽灵幽魂一般,低调而又模糊,不引人注意。 整个城就像一个丹炉,蕴含三十八万人精血的灵丹炼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接近成功。术士是炼丹的行家,知道如这般旷世大丹,炼一个月并不奇怪。 这位隐藏身份的白衣术士,修为极高,甚至达到了三品天机师的境界,见到城中异象的瞬间,本就擅长天机推演的他立刻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三品天机师,是可以屏蔽天机,将目标的存在,留下过的痕迹全部抹去,他的父母,妻子儿女会遗忘他,他留下的所有文字记载也会消失。 除此之外,还能篡改别人对天机师的印象,于心中留下模糊的记忆,却怎么都无法彻底回忆起来。屏蔽天机后,当事人不能出现在外人面前,否则此术会自动失效。这个“外人”,分别是敌人,数量众多的旁观者,以及自己三个以上的亲人或因果极深的人。晋升到这一境界必须依赖朝廷气运。同时,晋入三品后,术士可将“天罡”和“地煞”的两大阵法宝典融会贯通后凝练出圆阵。以此为根基,可以演化一切阵法。 镇北王和巫神教勾结,后者助其炼化精血,瞒天过海。镇北王的目的很明确,吞噬精血,把修为推到三品大圆满,而后夺去王妃灵蕴,晋级二品。巫神教的目的是助镇北王晋升二品,而后结盟,双方联军北上杀烛九。 妖族嗜杀,喜欢吞食人族,又和巫神教的地盘接壤,经常入侵巫神教的部落城池,吞食百姓血肉,是巫神教的心头大患。 “不对,这阵法非巫神教所为。” 突然,白衣术士看出了一丝端倪,眉头微皱,惊呼道。 话音刚落,下方楚州城内就再次出现了异变,一朵笼罩数十里范围的黑色莲花浮现,继而徐徐绽放。莲花流淌着黑色粘稠的液体,每一朵花瓣都象征着堕落和邪恶。 万妖国主身子一僵,指尖沾染了一层墨色,并迅速蔓延,白嫩的藕臂染上漆黑丑陋的颜色,她双眸不受控制的变红,顷刻间从飘飘欲仙的谪仙子,变成了丑陋邪异的魔女。 万妖国主身后,一条蓬松巨大的狐尾冒出,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每一条狐尾出现,漆黑就褪去一分,九尾具现后,她把所有的堕落都排除体内,九条狐尾宛如孔雀开屏,在她身后缓缓摇动。 黑色莲花中央,黑色黏稠的液体聚拢,形成一道人形,这道人影由漆黑粘液组成,双眼透着阴邪之色,充斥着恶意和堕落。 万妖国主眯着眼,盯着漆黑人形,俏脸之上露出了诧异之色,眉头紧皱,沉声道。 “你是地宗道首金莲?” 漆黑人形看不清样貌,周身邪恶的气息弥漫,将天地都染成了黑色,半是否认,半是赞同的说道。 “我是黑莲。” 万妖国主脸上笑了起来,这笑容比春日里百花绽放更加明艳,惊心动魄,勾人神魂,风情万种,绝代的尤物。 “没想到,地宗道首居然入魔了。” 黑莲冷笑一声,根本就不受万妖国主讥讽的影响,两道眸光漆黑,看向了万妖国主,十分淡定的说道。 “种善因无善果,这世间黑暗永存,人性本恶。我只是顺应天时,应运而生。” 万妖国主站在云端,缓缓摆动九条狐尾,掩嘴轻笑,感受着对方身上强大而又邪恶的气息,淡淡的说道。 “天宗道首若是听了你这番话,恐怕要先与你论道一番。” 黑莲周身黑色气机微微波动,显然对于天宗道首这位一品陆地神仙,还是心存敬畏的,只是面对万妖国主,他不愿露怯,十分嘴硬的说道。 “我已攫取世间最大的恶,于魔道更进一步,迟早有一天会统一道门,唯我独尊。” “区区一道分身,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 万妖国主不愧是妖族,性情古怪,心情如同三月的天,说变就变,脸色一冷,背后尾巴一竖,扑击而下,霎时间,宛如天塌地裂,整座楚州城微微颤抖,房舍摇晃。 莲花中央,黑色人形一边抬起手,莲瓣乌光喷涌,散发着腐蚀一切,堕落一切的力量,逆空而上,阻击白裙女子。反唇相讥道。 “一条狐狸尾巴,也敢如此猖狂。” 两道力量在空中交击碰撞,冲击波化作狂风,把附近的房舍推倒,把砖块和碎木卷上半空,把方圆十里夷为平地,两名顶尖高手之间的争斗,宛如天倾,足以颠覆整座楚州城。 另一边,镇北王一刀格开吉利知古的巨剑,不再恋战,御空冲回城内,扑向那枚愈发凝实,散发诱人气息的血丹。 甫一接近血丹,北边忽然打来一道金光,笼罩了镇北王,他的重甲在金光中消融,他的皮肤通红,呈现灼烧痕迹。但这并不能阻止一位三品武夫前进的脚步,镇北王张开手掌,做出抓摄动作,血丹朝他飞射而去。 白裙女子探出手掌,扭曲的气机凝聚出一只巨大的手掌,从侧面抓向血丹,试图拦截。黑莲道人双手结印,打出一道污秽邪恶的浊流,腐蚀半透明的巨掌,消融它的气机。 “呼!” 就在镇北王即将得到血丹的刹那,巨剑旋转着飞来,目标不是镇北王,而是成年人拳头大的血丹。 砰!血丹激射出去,嵌入地表,依旧散发静默的血光,不曾损坏。 比房舍还高的青色巨人吉利知古缓步走来,伸手一招,将巨剑召回,握在掌中。 北边,赤红巨蟒爬上城墙,沿着城墙的马道快速游走,凸起的女墙如纸糊般破碎,墙体在它的身躯下不断崩裂,随时都会坍塌,楚州城的护城法阵破了。 地宗道首,万妖国新一代国主,大奉镇北王,巫神教神秘高手,蛮族三品强者,妖族赤色巨蟒,甚至是隐藏在云海之中的神秘白衣术士,众高手汇聚楚州城,可怕的气息笼罩,让城内存活着的江湖人士战战兢兢,双膝跪地。 “原来你还隐藏了一位高手,难怪有恃无恐,在楚州城等待着我等的到来!” 青色巨人吉利知古,铜铃大眼扫过敌方阵容,依旧充满了不屑之意,不将敌人放在心上,讥讽道。 “那巫师看起来不过三品,调兵遣将无人能及,捉对厮杀,还不够我一只手打。至于这个地宗道首,仗着污秽之力无所顾忌,但就像粪坑里蛆,虽然讨厌,却也对我们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 妖族首领烛九张开了血盆大口,空气震荡,音波浩瀚,发出嘶哑的声音。 “巫师精血就是鸡肋,但也聊胜于无,东北巫神教与我妖族有仇,这个三品巫师就由我来解决了。吉利知古,地宗手段诡谲,加之此人入魔,更加难缠,你去对付镇北王,让国主来对付地宗妖道。” 烛九一副主事人的姿态,高高在上,对着青色巨人颐指气使,毫不客气,当然对巫神教这个老敌人更是充满了不屑之意,言语轻视,似乎可以随手将三品灵慧境的巫师斩杀。 神秘巫师闻言,发出一声嗤笑,眼中满是嘲弄之色,若是论战力,他确实不如妖族首领烛九,但是其他手段就不一定了,不然巫神教也不能和妖族对抗这么久,他缓缓道。 “今日宜炼丹,宜刀兵,宜斩烛九。” 镇北王静静的看着几人打嘴炮,俊朗英武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桀骜睥睨,伸出左掌,对着楚州城内的一招,大声喝道。 “剑来!” 话音一落,远处陈楼里就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一道金色流光破空而出,呼啸划过,落入镇北王手中。这是一柄造型古朴的青铜剑,剑脊烙印着古老的花纹,剑身裹着一层淡金色的,宛如薄膜的光。 青铜剑在被镇北王握住的刹那,发出欢悦的鸣颤,似乎找到了主人。 “镇国剑!!” 青色巨人吉利知古惊叫一声,眼里闪过实质性的恐惧,以及仇恨。 “嘶!” 城墙上的赤色巨蟒烛九高高昂起头颅,却不是做扑击状,而是猛的一缩,也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空中的九尾女子迅速拉升高度,精致绝伦的俏脸无比严肃,凝视着镇北王手里的铜剑。她精致的眉毛紧皱,眼里的忌惮之色极浓。 镇北王一手握刀,一手持剑,笑吟吟的扫视敌方高手,无比自信的说道。 “我既决定晋升突破,又怎么会不做出万全之策? “你们没发现楚州城也就罢了,本王顺势晋升。而如果楚州城的秘密被你们知晓也无妨,镇国剑在这里等着你们,正好王妃下落不明,缺了她的灵蕴,就只能从你们中选一位来弥补了。” 裹黑袍戴兜帽的巫师此时发出了笑声,阴冷无比,透着森森寒意,低沉的声音如同恶鬼低诉。 “本尊今日算过一卦,大吉,不然怎会留在此处。” 话音落下,三品灵慧境巫师抬起手,对准城墙上的赤色巨蟒,喝道。 “死!” 噗噗噗!赤色巨蟒身躯不断裂开,鲜血横流,染红了墙头。作为高品巫师,咒杀术已不需要媒介,可以作为常规的攻伐手段。当然如果有对方的血肉,毛发,咒杀术的威力会更胜一筹。 赤色巨蟒吃痛狂吼,虽然血肉炸开的一瞬间,立刻就恢复了原状,并未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依旧疼痛难忍,不死之躯只是可以恢复伤势,却不能屏蔽痛感。 赤色巨蟒顿时发狂了,在城墙迅速游走,猛的一跃,跃过小半个城区,扑向巫师,同时额头竖眼绽放金光。 黑袍巫师无法躲避迅如闪电的金光,整个人笼罩在金光中,肢体出现消融的征兆,但是他依旧没有丝毫畏惧,不慌不乱,手捏法诀,于虚空中召来一道不够真实的虚影,与之合二为一,顿时他周身血气大涨,肌肉撑裂黑袍,化作数丈高的巨人。 五品祝祭就能召唤天地间徘徊的英灵,或者先祖英灵,化为己用。 当然,巫师一般召唤的英灵都是武夫,妖族和祖先英灵,其他根本就不敢召唤。尤其是儒家的英灵,那简直就是巫师的克星,浩然正气,百邪不侵,在被召唤的瞬间,就会痛扁一顿巫师,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整个楚州城都化为了战场,几位三品高手激战不休,强大的气机撕裂了虚空,搅碎了云海,震塌了房舍,撕裂了大地,整个天地都陷入了一片混沌激荡之中,如同被海啸冲击的陆地城池,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和毁灭。 正在指挥士兵的护国公阙永修独眼中闪烁着凶光,对楚州城的毁灭十分高兴,只要镇北王将妖族和蛮族的高手留在此处,楚州城也毁灭了,他之前所做的事情就没有了证据,所有的罪孽痕迹都会淹没在了这片废墟之中,再也无人可以知晓真相。 镇北王手持镇国神剑,神威无敌,不仅死死的压制住了青色巨人吉利知古,在他庞大的身躯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更能抽出一部分精力,不时的出手攻击赤色巨蟒,支援黑袍巫师,场面渐渐的向他开始倾斜,胜利在望。 “噗!” 锋芒划过血肉,镇北王手中的镇国神剑撕裂了青色巨人的胸腹,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不断蠕动,想要愈合,透过那即将合拢的伤口,隐隐可以看到巨人的脏器。 一道金色的火焰燃烧起来,附着在了伤口之上,阻止着血肉愈合,这是镇国神剑的神异之处,可以阻止不死之躯的强者愈合伤口,这一剑让青色巨人吉利知古受到了重创,气机衰落了许多,出手也缓慢了。 “烛九,老子不甘心啊!当年这柄镇国神剑斩杀了我的父亲,如今我又要栽在这柄神剑手中!” 吉利知古且战且退,连连爆喝,脸上满是不甘之色,怒火冲天,却又无可奈何。 烛九一尾巴将黑袍巫师抽退,获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转头看向了青色巨人,十分暴躁的说道。 “喊什么喊,老子的麾下也不是被这柄凶剑斩杀了无数吗?” “本尊也不甘心,还未晋级二品之境!” “镇北王这个黄毛小儿,当年如果不是有魏渊护着,老子早就把他吞了,哪里还有今日的场景!” 烛九阴一脸的暴虐,灯笼大的眼眸里闪烁着凶光,嘴巴微张,不断的吐着信子,嘶嘶声作响,无比瘆人。 镇北王闻言,顿时大怒,似乎被怒火淹没了理智,居然放弃了青色巨人,身化流光,直奔赤鳞巨蟒而来。 “魏渊,他不过是一个自废武功的懦夫罢了,当年本王只是还未成势,所以才会和他共事,本王岂需他来撑腰护持!” 镇北王似乎对烛九阴的话格外敏感,魏渊似乎是他的心头禁忌,绝对不允许别人说他不如魏渊。 “来得好!” 烛九朗声大喝,他是故意激怒镇北王的,知道对方性格桀骜,不服任何人,所以才会将魏渊搬了出来,引诱镇北王上当。 烛九突然拧回头颅,竖眼爆射出乌光,将镇北王笼,使其身躯骤然一僵,思维变的缓慢,手脚关节生涩。趁着这个机会,万妖国主身后的九条狐尾迎风膨胀,宛如触手,缠住镇国剑,用力拉拽。 吉利知古也狂奔而来,扬起了巨大的拳头,拧腰摆臂,一拳轰出,气浪翻滚,拳头与空气疯狂的摩擦,竟然在拳头表面燃起了一层火焰。 镇北王的脑袋被正面一拳轰中,身体宛如炮弹飞出,撞穿房舍,撞入废墟。镇国剑脱手而出,飞旋着钉入远处坍塌的一处废墟。 吉利知古此时才有机会燃烧气血,恢复伤口,将金色的火焰熄灭,烛九和万妖国主也是微微喘息,得到了一丝恢复状态的机会,抓紧时间调息吐纳。 镇北王脸上带着血迹,缓缓站了起来,身上并无任何的伤势,不死之躯的生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即使他正面挨了吉利知古的一拳,也没受到太大的伤害,甚至还未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 “镇国剑有灵,非死物,只有我大奉皇室之人能使用。尔等做困兽之斗,不过是拖延死期罢了。” 镇北王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再次伸出了右手,对着不远处的镇国神剑轻轻一招,喝道。 “剑来!” 这话让三位高手陷入了绝望之中,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们完全无法抵抗镇国神剑的锋芒,好不容易才将打落,如果再次被镇北王召唤来,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丝赢的希望。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许侯爷显圣,凌迟镇北王 如今三人彻底的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吉利知古和烛九都是真身而来,如果他们撤退,镇北王吞噬了血丹,成就了三品大圆满之境,镇北王为了晋升突破二品合道之境,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二人的,一定会持剑追杀,以他们的灵韵晋级二品。 就在三人感到无力,进退维谷之时,一道身影出现了,修长的五指握住了镇国神剑,将其缓缓拔起,向着众人的方向隔空一指,淡淡的开口道。 “没想到,这柄镇国神剑我也能用,很好!非常好!” 许七安一身青衣,脸上挂着狰狞,愤怒,悲恸,痛恨,以及坚持,他样貌做了遮掩,其貌不扬,五官平平,此时却充满了魅力,豪迈峥嵘,引人瞩目。 镇北王看着拿起镇国神剑的许七安,误以为对方也是皇室中人,虽然他没有见过,但是依旧觉得对方是来帮他的,毕竟他身为大奉亲王,如果可以晋升二品合道之境,对大奉百利而无一害。 “你来的正好,打破了我们僵持的局面,北方妖蛮两族,屡屡侵扰我大奉边关,烧杀劫掠,眼下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杀了他们,大奉北境将永远太平。” 镇北王虽然摸不清对方的身份,但是肯定不会是妖族和蛮族,直接开口要求许七安助他一臂之力,斩杀敌人。 许七安嘴角缓缓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笑容中充满了悲愤,他此时借助体内神殊和尚的力量,堪比三品不死之躯的武夫,实力强横,气息恐怖,虽然不及镇北王,但是也只是稍逊,手中又握有镇国神剑,心中有着对镇北王的必杀的坚持,冷冷开口道。 “镇北王丧心病狂,为了一己之私,屠杀楚州满城百姓,罪不容赦,理当受死!” “我是来杀你的!” 万妖国主三人闻言愣住了,他们还以为大奉来了援兵,更加绝望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来人居然和镇北王不是一路人,甚至是仇敌。 镇北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了起来,阴沉无比,眉头紧皱,怒视着许七安,不确定的问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镇北王,你该死!” 许七安缓缓浮空,体内神殊和尚的力量全面爆发,眉心浮现出一道漆黑的,宛如火焰的符文。他的身躯开始膨胀,撑裂衣衫,裸露在外皮肤是非人的漆黑之色,宛如玄铁锻造,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 这一刻的许七安,比地宗道首黑莲道人更加邪恶,浑身燃起黑色魔焰,如神似魔。 缭绕黑焰,如神似魔的许七安屹立虚空,声音滚滚如惊雷,仿佛天神宣布的命令。 “镇北王,你为晋升二品,一己之私,杀戮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一条条人命在因你而死。” “北境百姓敬你爱你,把你奉若神明,认为是你守护了边关,让百姓免遭蛮族铁蹄。可你是怎么对他们的?” “你勾结巫神教,让他们变成行尸走肉,以巫神教秘法洗练精血,耗时一月,此等暴行,罪大恶极。” “镇北王,你对得起爱戴你的大奉百姓吗,对得起创业艰难的开国大帝吗,对得起过往先祖的英灵,对得起那三十万条冤魂吗。 “你这个畜生。” 一声声喝问,响彻云霄,方圆数十里都清晰可闻,楚州城内幸存的人都仰头看向了虚空,看向了如神似魔的许七安,眼中透着激动和认同,他们都是一样的,对镇北王丧心病狂的行径无比痛恨。 “人无道,天罚之。镇北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许七安高举镇国神剑,金光闪耀,璀璨夺目,将天空都染成了金色,他怀中的一册书卷燃烧,许七安动用了全部的手段,朗声道。 “我说,镇北王该死,罪不容赦,请侯爷助我!” “轰!” 磅礴汹涌的浩然正气从许七安的怀中涌出,直冲云霄,刚正浩大,百邪不侵,一道身影在白茫茫的浩然正气之中浮现,虚幻而又缥缈,儒袍宽大,袖袍飘飘,遗世独立,卓尔不群。 这是许子圣借助浩然正气降临的一道分神,也是他留给许七安的金手指,即使是佛门一品菩萨降临,许子圣的这道分神也可以护住许七安的性命,击退对方。 许子圣屹立虚空,转头看了一眼如妖似魔的许七安,眉头微皱,轻轻抬手,虚空一点,许七安的气息顿时衰弱,再次化为了人形,清朗的声音响起。 “你无需如此耗费气血,大奉还不需要你来牺牲!” 许七安激发神殊和尚的力量,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许子圣既然已经降临,自然无需许七安如此。 许子圣垂下眸光,俯视着整座楚州城,神色冰冷,杀机升腾而起,凛然凌厉,遍地尸骨,满城冤魂,怨气浓郁,煞气惊天,简直就是修罗场,人间地狱。 许子圣眸光转动,径直射向了镇北王,森森寒意弥漫天地,让下方的三品高手都为一寒,好像被无比恐怖的生物盯上了,无比危险。 “镇北王,你该死!” 话音一落,许子圣对着许七安手中的镇国神剑轻轻一招,神剑有灵,居然不排斥许子圣,缓缓落入了他的手中,高高举起,金光和白芒交相辉映,闪耀天地,猛地落下,剑气冲霄,剑光璀璨,径直冲向了镇北王。 整个天地都被这道剑气冻结了,镇北王神色大变,就要躲开,却根本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这道剑气猛地分裂,化为了万千剑气,将他团团包裹。 “啊啊啊啊啊!” 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从镇北王的口中发出,千刀万剐,万千剑气如同小刀一般凌迟着镇北王,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血肉在撕裂和愈合之间不断循环往复,这是人间极刑,千刀万剐的凌迟也不过是一次而已,而镇北王此时却要经历无数次凌迟,不死之躯带给了他强大的生命力,可以愈合伤口,但是此时他恨不得自己不是三品武夫,那样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死去。 “吱吱吱!” 剑气在镇北王身上不断的割开伤口,红艳艳的血水流了一地,浸透了楚州城的大地,似乎引起了连锁反应,无数冤魂向着此处蜂拥而来,煞气浓郁,黑雾弥漫,将镇北王团团围在了中间。 “我好恨啊!” “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的孩子死的好惨,为什么要杀我们?” 一声声的怨言,一声声的质问,三十八万冤魂吞噬着镇北王的元神,疯狂撕咬,满脸都是怨恨和不甘,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将其生吞活剥。 “啊啊啊啊!” 镇北王发出更加凄惨的惨嚎,声音也渐渐嘶哑,最后陷入了沉寂,他已经崩溃了,俊朗的脸上满是呆滞,嘴角还有口水流出,一副痴呆的模样,没有承受住一遍遍的千刀万剐和万鬼撕咬的痛苦,成了一个傻子。 “三十八万冤魂,我就活剐了你三十八万刀,这也是罪有应得!” 许子圣冷哼一声,万千剑气再次汇聚,化为一道璀璨无比的剑光,划过镇北王的脖子,首级跌落,身体轰然倒地。 一代镇北王,大奉护国神将就此陨落,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彻底陨落在了楚州城中。 许子圣俯视着镇北王的尸体,眸光微动,右手轻轻一挥,无尽浩然正气落下,化为了一朵炽白的火焰,落在了镇北王的尸体上,圣洁刚正的火焰剧烈燃烧,将镇北王的精血炼化,一团精血浮现,晶莹剔透,透着清香之气,这是一位三品巅峰武夫的力量精华,足以让一位四品武者突破晋升。 许子圣轻轻一招手,这团精血飞来,落在了许子圣的面前,微微荡漾波动,血色晶莹,如同最明亮的红宝石,让人垂涎,地上镇北王的尸体犹如干尸,呈现灰败之色,好像死了许多年一般,死状极惨,千刀万剐,头身分离。 许子圣屈指一弹,这团精血划过虚空,落在了许七安的体内,迅速的融入了其中,弥补着许七安刚刚的亏空,强大的力量涌出,推动着许七安的武道修为不断暴涨,六品巅峰,五品化劲,最后停留在了四品意境之上,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一饮一啄,因果循环,镇北王只为了炼制血丹,晋升武道二品,不惜血屠三千里,你查明了血屠三千里真相,还了楚州城百姓一个公道,有大功,自然当赏,我就炼化了镇北王的精血,让他也成为你武道修为提升的血丹!如此方能彰显天理昭昭,至公无私!” 儒以文乱法,许子圣浩然正气浩大无匹,猛然落下,涤荡楚州城的罪孽和怨气,天地间再也没有一丝罪孽。 几位三品高手骇然失色,被无尽浩然正气轰击,纷纷被轰出了楚州城,身受重伤,依旧不敢停留片刻,狼狈而逃。 护国公阙永修独眼深处透着恐惧之色,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向虚空,身体瑟瑟发抖,如同兔子遇到了猛虎,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煞气和桀骜,只有敬畏和惊恐。 “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死不足惜!” 许子圣俯视着这位大奉国公,眸子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缠绕在他周身的无尽罪孽,神色冰冷的开口了,决定了这位护国公的命运。 没有哀嚎,没有抵抗,甚至是没有挣扎,一切都是那么悄无声息的,浩然正气直接将护国公阙永修蒸发了,不曾留下一点痕迹和灰烬,好像从未存在过阙永修这个人。 “想要逃,逃得了吗?” 许子圣头颅再次抬起,穿透了虚空,看向了正在奔逃的几位三品高手,澄净的眼眸里一片冰冷,如同万年玄冰一般,寒意弥漫,看准了那位黑袍灵慧境的巫师,冷笑一声,再次说道。 “你屠了我大奉楚州三十八万百姓,还想活着离开,痴心妄想。” 许子圣抬手,缓缓递出,插入了虚空中,向着百里之外的虚空轻轻一抓,空间瞬间化为了碎片,无尽的空间乱流如同最锋利的刀剑,瞬间就撕碎了三品灵慧境巫师的肉身和元神,只来得激发出一声惨嚎,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逃逃逃!” 其他几位正在逃命的三品高手纷纷施展了压箱底的手段,燃烧体内的气机,疯狂的向着远离楚州城的方向逃遁,速度极快,犹如闪电。 许子圣目光再次转动,锁定了青颜部的首领吉利知古,青色巨人疯狂的奔逃,每迈出一步,大地都在震动,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连头都不敢回,无比的狼狈。 “镇北王已经死了,边境势力失衡,自然不能让蛮族和北方妖族占据主动,吉利知古和烛九都不能放过!” 许子圣心中思量了一番,权衡了利弊之后,做出了决定,再次抬起了右手,然后猛地落下,右手牵动了浩然正气,白茫茫的气息汇聚成了一只巨掌,从天而降,狠狠的拍在了青色巨人的身上。 “轰隆!” 一座附近的山丘和青色巨人一同被巨掌拍中,瞬间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幽深的大坑,无数的地下水涌出,不过短短片刻时间,此地就多出了一个湖泊,这个湖泊成手掌的形状,这才是真正的改天换地的大神通。 许子圣转头看向了那条赤色巨蟒,正在疯狂的游动,周身气血燃烧,如同火焰一般,他已经施展了全部的本领,想要逃命。 “跑得了吗?” 许子圣微微摇头,随手一挥镇国神剑,一道犀利的剑气划过虚空,一剑光寒十四州,无物不斩,无坚不摧,璀璨的剑光淹没了赤色巨蟒,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随后就陷入了沉寂之中,又一位三品高手陨落了! 许子圣感受着浩然正气的消耗,稍稍思量一下,没有继续追杀万妖国主和黑莲道人,两人都是一道分身,即使杀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而且日后自然会有人解决他们的。 许子圣将镇国神剑扔给了许七安,随后抬头望向了云海,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隐匿其中,周身气息和云海融为了一体,即使是三品巅峰的镇北王也不曾发现这道身影。 “不好!他发现我了,不愧是大奉儒道第一人,二品之境的大儒!” 白衣术士周身白雾剧烈波动,身形虚化,就要遁走,他是一位二品练气士,曾经为了突破修为,成为一品天命师而颠覆天下,致使民不聊生,是一个极端的自私自利之人,此人也曾在大奉为官,甚至曾经是元景十年的一甲探花,更曾拜在了司天监监正门下,是监正的大弟子,惊才绝艳,天纵之才。 白衣术士并不是真身前来,也只是一道分身,但是这道分身如果陨落,也会对他造成极大的伤害,对他日后突破一品天命师不利,所以不愿和许子圣的分神争斗,选择了退让。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要是我猜的不错,这次血屠三千里的事情也有你在背后谋划算计,甚至连镇北王的死亡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术士虽然战力不强,严重偏科,不如儒家均衡,但是也有过人之处,善于算计,精于谋划,可以窥破天机,操控气运,甚至是抹去自身存在的痕迹,让天下人都以为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躲在背后的白衣术士是十分可怕的存在,他们就像是下棋者,将天下人都当成了棋盘之上的黑白子,被他操控摆布。 许子圣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云海之上,拦在了白衣术士身前,看着这位遮掩了自身面貌的二品练气士,眼睛带着十分明显的厌恶,甚至是杀意,冷冷说道。 “你躲在暗处搅动风云,祸乱天下,甚至是偷走了大奉一半的国运,如果一直不露头还好,我也难以发现的你的踪迹,但是你居然敢出现在了我的周围,正好为大奉百姓讨一个公道,你这道分身就留在这里吧!” 白衣术士负手而立,俯瞰万里河山,语气里透着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缓缓道。 “许子圣,我虽然忌惮你的修为,但是并不畏惧你,你未免也太狂妄了!” “你不过是一个小辈,我当年风头正盛的时候,你不过是个襁褓里的婴儿,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许子圣周身气势渐渐放开,浩大磅礴,远远超出三品立命之境,这道分神的实力已经踏入了二品大儒之境,这让白衣术士心中一惊,甚至差点以为眼前就是许子圣的真身。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早已经被时代淘汰了,监正不愿清理门户,这么多年任你搅动风云,祸害天下!监正容得下你,我许子圣可容不得你!” 白衣术士气度过人,似乎可以掌控一切,但是面对许子圣心中也是没有底,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许子圣的命运轨迹,甚至连气运都看不到,这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一道封神就已经有了二品大儒的实力,他隐隐觉得许子圣也许不是二品大儒,而是一品亚圣,这个猜测让他心中无比震惊。 “你不是二品大儒?” 白衣术士周身白雾波动,似乎反应出了他的惊讶,眼眸内无数线条浮现,念头疯狂推演,想要获得一丝许子圣有关的天机命运。 只是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许子圣周身命运轨迹一团乱麻,根本就无法理清,甚至有些地方直接断裂,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信息,让白衣术士的一颗心越发冰冷,如同沉入万丈深海,胜算极其渺茫。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交手练气士,京城风浪起 “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是二品大儒!” 许子圣俊朗的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最喜欢的就是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虽然从主动承认自己是二品大儒,但是面对他人的猜测也选择了默认,甚至有时候故意出手显示手段,误导他人如此猜测。 白衣术士就是被许子圣误导欺骗了,以为许子圣是一位二品大儒,觉得自己虽不是许子圣的对手,但是自信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白衣术士闻言,立马动手了,一挥手,念头勾动天地法则,布下一座由天罡地煞组成圆阵,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一应俱全,无尽天地元气汇聚,涌入其中,疯狂的扩张,向着许子圣罩去。 “只要阵法阻拦你一刻,我就可以脱身离去!” 白衣术士并没有天真的认为这座圆阵可以困住许子圣,只是想要争取时间,可以让他顺利脱身。 金木水火土,乾坤离东坎震兑巽艮,纷纷亮起,无尽元气化为了五行八卦,向着许子圣扑面而来,强大的能量波动,震碎了云海,使得天空无比澄净湛蓝,让二人的身影浮现在了许七安的眼中。 “居然还隐藏一人,这个就是云州案背后的那位白衣术士吗,我终于见到了这位幕后黑手!” 许七安不是蠢人,在云州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从头到尾回顾了一番自己的经历,发现了自己身上气运的诡异,也知道是有白衣术士在背后算计,甚至他曾经询问过监正和许子圣,只是二人一直都不曾言明,说话云里雾绕,他只能自己推理和查找线索,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幕后黑手,眼睛微微眯起,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身形样貌,分析对方的性格心理,为日后两人敌对做好准备。 “雕虫小技!我说,世间没有什么的阵法可以阻拦我的脚步,我如履平地!” 清朗的声音响彻天地,言出法随,话音一落,阵法就破灭了,许子圣一步迈出,就消失在原地,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白衣术士,对方刚刚已经发动了传送,想要跨越空间,摆脱许子圣的气机锁定。 “我说,我将如影随形,任何人都逃不过我的追踪!” 又是一道清朗之音回荡在天空之中,儒家的言出法随就是流氓,根本就是天地法则漏洞的一般的存在。 千里之外,云海之上,两道的身影同时出现,许子圣淡定从容的看着白衣术士,笑着说道。 “你尽管逃,即使逃到了天涯海角,也不可能摆脱我的追踪,今日你这具分身死定了,除非你的真身敢露面!” 白衣术士自然不敢真身出现,他担心许子圣算计他,彻底斩杀了他,宁愿损失这道分身,大不了多花费些时间,多算计一些人,吞噬炼化他们气运,弥补自己的损失。 许子圣似乎是察觉到了白衣术士的念头,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的说道。 “果然是喜欢隐藏黑暗之中老鼠,不敢抛头露面,既然你已经决定了牺牲这具分身,我也不浪费时间了!” 许子圣身影一闪,就出现在了这道身影的面前,右手向前伸去,无尽浩然正气汇聚,化为一柄炽白的神剑,一挥而过,白衣术士化为了飞灰,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干干净净。 “不愧是二品练气士,果断阴狠,居然将自己分身所有的痕迹都抹除干净了,让人抓不到他本体的任何信息!” 许子圣挥出这一剑之后,身影淡化了许多,显然经过多次出手,斩杀了几位三品高手之后,这道分神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还有一个大麻烦需要处理一下,不然又要引起莫大的灾难了!” 许子圣身影一闪,再次回到了楚州城,落在了狼籍的街道之上,低头俯视着地上的那枚血丹,神色间带着淡淡的悲悯之色,这就是三十八万人的精血所炼制的血丹,足以让一位三品武夫晋入二品合道之境,是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宝物,不论放在哪里都会引起巨大的风波和灾难。 许子圣伸手轻轻一抓,嵌入地面的血丹缓缓浮起,落入了他的掌心,手掌一翻,就消失不见了,也不知被他藏在了何处。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等祸国殃民的血丹还是我来保管吧!” 许子圣的话让许七安一阵翻白眼,如果可以,他也愿意承担这个保管血丹的罪孽,这可是武道至宝,如果他吞了,至少可以让他突破三品不死之躯,一跃成为大奉顶尖强者,即使是元景帝也不敢轻视他的存在,要百般拉拢他,甚至可能会将夜店小女王的临安公主都下嫁给他。 “楚州之事已经了结,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我先回去了!” 许子圣处理完了事情,这才转头看向了许七安,对他说了一声,这道分神就消失了。 此时,城头慢慢响起一些声音,这些声音最后汇聚成河流,变的嘈杂混乱。镇北王死了,楚州城化作废墟,北境群龙无首,存活下来的两万多士卒陷入巨大的迷茫里。 许七安深吸一口气,看着楚州城内外的士兵,朗声开口道。 “众将士听令,本官乃银锣许七安,陛下钦点的本次使团主办官。如今镇北王已死,暂由本官接手楚州城一切军政要务,速下城头,在城外聚集。” 士卒们顿时有了主心骨,井然有序的离开残破的墙头,群聚在城外的空地上。 楚州一役,镇北王,蛮族首领吉利知古,妖族首领烛九,巫神教黑袍巫师,一共四位三品高手陨落,天下必将震动,所有人都会被许子圣的大手笔惊呆的,一人改变了天下局势。 京都城,永安侯府,许子圣眉头微皱,脸带寒霜,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目光,冷哼一声,怒道。 “镇国神剑出现在了楚州,说明元景帝对镇北王血屠三千里的事情心知肚明,却佯装不知道,如今镇国神剑被我交给了许七安,等他回来,我就以此为由弹劾这位当今陛下,让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魏渊也是个老滑头,他定然也知道一些内幕,只不过顺水推舟,让许七安出头,暗中更是布置了后手,妖族和蛮族知道镇北王炼制血丹的事情,多半就是他传出去的,想要借刀杀人!” 五月初,初夏。一艘来自楚州的官船,破浪而来,缓缓驶入京城地界,最后在京城的码头停泊。使团众人站在甲板上,望着人流如织,热情非凡的码头,心里感慨万千。 前往楚州时,暮春时节,当他们回到京城,已经是初夏。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搁在普通人身上,可以吹嘘一辈子,使团众人松口气的同时,眼里燃烧起信念,他们将给京城带来一个重磅消息。 “大奉再无镇北王!” 寝宫内,元景帝盘膝而坐,闭目吐纳。一名宦官疾步走到门槛边,低着头也不敢发出声音。 侍立在元景帝身边的蟒袍老太监,看了眼门口,又看了看老皇帝,小步迎了上去,低声问道。 “何事?” 小宦官凑上前去,低声耳语了几句。 蟒袍老太监闻言,皱了皱眉,而后挥挥手,打发走宦官,他轻手轻脚的回到元景帝身边,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陛下!” 元景帝打坐修道时,是不允许打扰的,除非有要紧的事。老太监陪伴元景帝这么多年,对其中的分寸把握十分娴熟。 元景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道精光从眼底闪耀,目光看向了老太监,轻声问道。 “何事?” 老太监立马躬身,十分恭敬卑微,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向元景帝汇报。 “赴楚州查案的使团回来了,如今就在宫外,等待陛下的召见。” 元景帝闻言,皱了皱眉,眸光微微波动,看向老太监,不悦的问道。 “怎么没见内阁传来楚州的公文?” 使团回了京城,元景帝才知道此事,这不合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位执掌朝政数十年的九五至尊察觉到了异常,一种事情超出了他掌控的感觉油然而生。 元景帝眯着眼睛,面色深沉,沉吟片刻,这才缓缓道。 “召他们到御书房来。” 老太监转身离去,元景帝面无表情,如同一尊深沉可怕的雕塑,目光森然,吞噬光明。 …… 使团众人得到通传,由一名青衣宦官领着进了宫,踏入了空无一人的御书房,众人默然等候。一刻钟后,元景帝领着几名宦官过来。 元景帝穿着道袍,乌发黑润,长袖飘飘,气质容貌极佳,他没有坐在案桌之后,而是停在了使团众人面前,威严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脸,沉声质问道。 “朕遣人问过内阁,事先并没有收到你们的文书?!” 老皇帝看了许七安一眼,似乎觉得这小子是粗鄙武夫,懒得搭理他,转而望向两位御史和大理寺丞,严厉的训问道。 “你们难道不懂规矩吗?” 两位御史和大理寺丞低下头,不等他们回应,楚州布政使,血屠三千里的幸存者,郑兴怀踏步上前,直面天威,作揖沉声道。 “陛下,楚州城已毁,如何传递文书?” 元景帝仿佛此时才注意到这位楚州主官,目光审视了片刻,再次问罪。 “郑爱卿,你身为楚州布政使,没有朝廷允许,竟敢私自回京?” 郑兴怀身为楚州布政使,一州主官,无诏不得擅自离开楚州,否则就是擅离职守之罪,可是要下刑部大狱的! 郑兴怀惨笑一声,不甘示弱的和元景帝对视,毫无畏惧之色,他自见到镇北王屠楚州城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死了,活着只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 “楚州城没了,我这个布政使,名存实亡。” 郑兴怀自称我,而不是臣,明显已经是破釜沉舟,下定了决心,要为楚州城三十八万无辜百姓讨一个公道,为救他而死的纨绔儿子讨回一个公道,为掩护他逃离楚州城而死的护卫侠士讨回一个公道。 郑兴怀此时已经抛弃了一切顾忌,心如死灰,所以即使是面对大奉君主,九五之尊,也毫不畏惧,据理力争,直面天威。 “何出此言?” 元景帝两条眉毛拧在一起,面色阴沉,装作不知道的询问道。 郑兴怀深吸一口气,无所顾忌,浩然正气充斥心中,他朗声道。 “楚州总兵镇北王,为晋升二品,勾结巫神教以及地宗道首,屠戮楚州城三十八万条生命!” “臣,上书弹劾镇北王,请陛下为无辜惨死的百姓做主,严惩镇北王。” 说完,郑兴怀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 “臣,上书弹劾镇北王,请陛下为无辜惨死的百姓做主,严惩镇北王。” 使团众人跟着取出奏折,双手呈上。其中许七安的折子是刘御史代笔写的。 虽然许七安一直不承认自己粗鄙,自认为才华横溢,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学识渊博,但对于古文书写,他也只能表示无能为力,当然也有书法太烂的缘故。 听闻这个消息,元景帝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震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使团众人,半晌才抬起手将奏折拿起打开,低头看了许久,才再次抬头看向了众人,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嘶哑,询问道。 “镇北王,如今何在?” 元景帝的演技真的绝了,自然而不做作,毫无破绽。如果放在现代社会,绝对吊打一众小鲜肉,绝对是一个老戏骨,可以和许子圣角逐影帝宝座。 屠城的事,元景帝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他就是幕后谋划者之一。他是故意这么问的,可能还以为镇北王依旧在北境逍遥快活吧。 “陛下!” 身为主办官的许七安出列,觉得这一刀应该由自己亲手捅出去,他一脸的大义凛然,慷慨激昂说道。 “陛下放心,镇北王不当人子,天人共伐,如今已经伏诛,使团把他的尸体运回了京城,而今就在宫外,如何处置此獠尸体,还请陛下定夺!” 轰隆隆!耳边仿佛炸起惊雷,元景帝的脸色陡然间煞白,褪去所有血色。他怔怔看着许七安,眼球一点点浮现血丝,仿佛受了巨大打击,这回声音是真的嘶哑了,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许七安心中无比痛快,他也推断出了元景帝必然是默许了镇北王屠杀楚州城三十八万无辜百姓,更加大声的说道。 “陛下,镇北王尸体就在宫外,千刀万剐,尸首分离,您放心,镇北王死的很透,很惨!” 元景帝额头像是被木棍敲了一顿,一时站立不稳,踉跄后退,眼见就要仰面栽倒。 “陛下!” 老太监凄厉尖叫,上前扶住了元景帝,挽留住了元景帝最后的一丝尊严。 “滚开!” 元景帝愤怒的低吼一声,猛地推开了老太监,脚步踉跄,狂奔出了御书房,他的背影仓惶无措,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再也维持不住一国之君的威严和静气。 “快,快跟上,保护陛下,保护陛下!” 老太监的尖叫声渐渐远去,充满了惶恐和担心。 许七安低着头,眼睛里闪烁着畅快之色,嘴角更是勾起冰冷的笑意。 元景帝冲出御书房,毫无形象的狂奔,长发舞动,眼眸血红,看起来不像是皇帝,更像是逃难的可怜之人。宫门渐渐在望,元景帝看见了随使团出行的禁军,看见禁军扛着的棺材。 元景帝猛地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看着那口棺材,老太监带着宦官和侍卫们,终于追上元景帝,如释重负,他们也缓住脚步,默默站在元景帝身后,没人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元景帝重新抬脚,慢慢走向禁军,走出宫门,走到棺材边,目光深沉无比,打量着棺材,声音无比嘶哑的命令道。 “放下来!” 禁军将棺材轻轻放下,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一旁,不敢出声。 元景帝寂然而立,看着棺材板发呆,许久后,他伸手按在棺盖上,接触到棺盖的刹那,元景帝额头青筋凸了凸。 因为棺盖很轻,这是一口薄棺,许七安只是象征性的给镇北王留了一点体面,毕竟是要送回京城的。 棺盖缓缓推开,元景帝看到内里景象,忽然呼吸猛的急促起来。 镇北王的尸体枯萎干瘪,宛如一具风化多年的干尸,他的头颅和和躯干是分开的,面目全非,尸体上满是伤痕,千刀万剐,许七安没有任何的夸大,甚至还有所保留,这哪里是一具尸体,简直就是一团烂肉。 在场的禁军和羽林卫纷纷跪下,站着目睹皇帝的悲伤,是大不敬之罪。但总有几个头铁的,比如跟着出来的许七安,以及使团众人。 许七安二话不说,单膝跪地,以表示自己对皇帝的尊敬,语气深沉地说道。 “陛下一定要保住龙体,不可过度悲伤,需知情深不寿。” 元景帝深吸一口气,对许七安的厌憎有所减轻。 就在此时,就听到许七安再次开口了,话风一转,讽刺道。 “楚州的百姓要是知道,陛下您为他们如此悲伤,九泉之下也该欣慰。” 元景帝脸色猛的一僵,恶狠狠的盯着许七安。 许七安低着脑袋,没有看见元景帝凶狠的目光,不过即使他看到了,应该也会装作看不到,他故意大声说话,让宫内的御林军都可以听清楚。 “镇北王屠杀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死有余辜!可他死了,罪名却没有坐实,是曝尸,还是鞭尸,或者挫骨扬灰,都需要由陛下定夺,臣毫无异议。”(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开门放许新年! “镇北王陨落了,而且还屠戮了楚州城三十八万无辜百姓?!” 皇宫内的御林军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那口薄棺,眼睛瞪大了,嘴巴也张开了,这个消息是实在是太颠覆了,足以引起朝野内外的轩然大波。 在如此惊天动地的消息面前,没有人能管理好自己的情绪,议论声瞬间炸开。即使元景帝在场,也不能让一众御林军噤声。 元景帝抬起手,指着远方,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嘴唇缓缓张开,吐出一个字。 “滚!” 许七安装聋作哑,不理会元景帝的愤怒,继续询问道。 “陛下准备何时昭告天下,宣布镇北王的罪名?!” “许七安!” 元景帝突然失态的咆哮起来,气的浑身发抖,胸膛仿佛要炸开,怒吼道。 “你真当朕不敢杀你?朕现在就杀了你,现在就杀了伱!” 元景帝愤怒至极,作势去抽身边禁军的佩刀,就要砍了许七安这个专门戳他心窝子的小小银锣。 “陛下保重龙体,卑职先行告退。” 许七安见目的已经达到,立马站起身来,一溜烟的就跑了。 “滚,都给朕滚!” 元景帝愤怒的目光扫过使团众人,咆哮不已,情绪无比激动。 郑兴怀见状,还想硬刚一下,但被一旁的御史一把扯住袖子,一边作揖,一边散去。使团众人各自散去,没有私底下多做交流,但该说的话,该商议的事,早在官船上已经敲定。 …… 午膳刚过,在首辅王文贞的率领下,群臣齐聚直达御书房的北门,被御林军拦了下来。 元景帝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宫门口提前设置了关卡,任何人都不准进出,群臣毫不意外的被拦在了外面。 “滚,我们要觐见。” “镇北王丧心病狂,死有余辜,然,身后事还没定。我等要为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伸冤。” 有官员站了出来,神色激动,大声高呼,正义凛然,对着御林军大声呵斥。 “身为亲王,屠杀百姓,死不足惜。淮王当贬为庶民,曝尸荒野,给天下一个交代。” 群情激昂,穿着各色官袍的朝廷官员,开始冲撞关卡,准备强行闯宫。 “放肆!” 御林军千夫长站了出来,手扶剑柄,神威凛凛,瞪着群臣,大声呵斥。 “尔等胆敢擅闯皇宫,格杀勿论!” “呸!” 头发花白的郑兴怀,朝千夫长狠狠吐了一口浓痰,丝毫不惧,怒发冲冠,高声道。 “老夫今日就站在此地,有胆你就砍我一刀。” “不敢你就是我孙子!” 御林军千夫长避开喷来的痰,头皮一阵发麻,他哪里敢真的动手,如果激起了群臣的愤怒,他第一个就会被元景帝当做弃子杀了,用来平息群臣之怒。 虽说擅闯皇宫是死罪,但规矩是规矩,现实是现实。以前群臣激愤,闯入皇宫的例子也有,正确的做法是拼死拦住他们,宁愿挨打,也别真对这些文官抽刀,不然下场会很惨。 眼前这些都是什么人?当朝首辅,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侍郎,翰林院清贵,六科给事中,衮衮诸公,形容的就是这些人。 好在御林军的士卒们身强体壮,挡住这些文官不在话下,哪怕被吐唾沫,被踢,被抽耳光,就是不退半步。 只是,让人头疼的是,御林军越是半步不让,文官们闹的越凶,开始还是十几名朝堂大佬在闹事,渐渐的,皇城衙门里其他小官也跟着凑热闹来了。 城门口闹哄哄的,双方僵持不下,就在此时,一辆雅致的马车在远处街道停下来,门帘掀开,钻出两人,是正是文华殿大学士,兵部尚书许子圣,和他新收的小弟许新年。 许子圣面色无比平静,看着眼前的景象,文官们肆意谩骂,御林军竭力阻拦,一副乱哄哄的景象。 “元景帝居然让御林军堵门,看样子还是不愿低头啊。不过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许子圣念头转动,元景帝关门闭客,他就开门放狗,不,放徐新年!许子圣 回头看向了许新年,脸上带着欣赏的目光,对其说道。 “看宫里那位的意思,似乎是不想给镇北王定罪。文官的笔杆子是厉害,只是这嘴皮子,就差点意思了。” “许新年,该你出马了!让他们见识一下,云鹿书院第一吵架高手的风采,好好给我骂,骂得越狠,风头越盛,对你日后的前途也就越有好处。” “侯爷,你且等着,我去去就来。” “三十八万条无辜生命,朝廷亲王屠杀自己的百姓,纵观史书,如此冷酷残暴之人,也是少之又少,今日若不能直抒胸臆,我许新年便枉读十九年圣贤书!” 许新年义愤填膺,情绪激动,如同温酒斩华雄的关云长,充满了自信,他来到了人群外,气沉丹田,脸色十分狰狞,怒喝一声。 “尔等闪开!让我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时的许新年就是吵架的最强王者,气势惊人,周围的喧闹声突然消失,场面为之一静。 文官们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原来是翰林院的庶吉士许辞旧。许多人脑海里,不自觉的回忆起佛门斗法时,许辞旧言辞犀利,气的佛门净尘法师勃然大怒的景象,默默闪开了一条道。 首辅王文贞微微侧头,面无表情的看向许新年,神色虽然冷淡,却没有挪开目光,似是也对他有所期待。 许新年对周遭目光置若罔闻,深吸一口,高声骂道。 “今闻淮王,为一己之私,屠城灭种,母之,诚彼娘之非悦,故来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西移,宫门口渐渐只剩下许二郎一个人的声音,这一骂,就是整整两个时辰。 许新年骂的很有水平,他用文言文骂,当场口述檄文;他引经据典的骂,各种典故倒背如流;他拐着弯的骂,指桑骂槐,阴阳怪气,他用白话骂,十分污秽,不堪入耳。词汇量之丰富,让人咋舌,却又很好的避开了皇室所有的敏感点,不留下任何话柄。 文官越聚越多,上至老臣,下至新贵,看向许二郎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敬,大开眼界!如果朝廷有一科是考骂人的话,他们愿称许新年为榜首,独占鳌头。 即使经历过几十年朝堂口诛笔伐的首辅王文贞,此刻心里竟涌起若是把此子收入麾下,朝堂口争再无敌手的念头。 “只是可惜,下手太晚,这个许新年已经是许子圣的人了!” 王文贞侧头看向了一旁抱臂看热闹的许子圣,心中叹息,这位年轻人脾性更加暴躁,可比许新年难缠多了。 御林军一个个被许新年骂的低下头颅,满脸颓废,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这家伙赶紧闭嘴。 “许大人,润润喉!” 一位文官奉上茶水,这两个时辰里,许新年已经润过好几次嗓子。文官们心甘情愿的给他奉茶倒水,只求他继续骂,许新年骂人的才华已经彻底征服了在场的官员,他们头一次知道还能这么骂人,长见识了,对于以前朝堂之上的争吵充满了不屑。 许新年抿了抿,把茶杯递还,正要继续开口骂。突然,元景帝身边的老太监气急败坏的出来了,对着许新年呵斥道。 “闭嘴,不许再骂,不许再骂了!” “你你你……你简直是放肆,大奉立国六百年,何曾有你这般,堵在宫门外,一骂便是两个时辰的?” 老太监气的直跳脚,他从未见过如此能骂的读书人,而且骂的极为刁钻阴损,让人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撕许新年的那张臭嘴。 许新年神色淡淡,扫了一眼老太监,极为轻蔑的说道。 “公公莫要与我说话,本官最厌无稽之谈。” 许子圣文言知雅意,目光在老太监的胯下一扫而过,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他也不愿许新年得罪了这个老太监,毕竟是元景帝身边的大伴,地位权势不弱于六部尚书,甚至和元景帝的关系更加亲近,只要他说一句坏话,许新年就会吃不得了兜着走。许子圣知道该自己出马了,对老太监问道。 “陛下可愿见我们了?” 老太监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才说道。 “陛下说了,只见首辅大人,其余人速速退去,不得再啸聚宫门。” 许子圣冷哼一声,对着许新年使了一个眼色,沉声道。 “继续骂,什么时候陛下不做缩头乌龟了,你再停下!” 许子圣毫不客气骂元景帝为缩头乌龟,大不敬,这话如果是许新年说的,必然会被下大狱,但是此话是从许子圣口中说出的,老太监装聋没听见,只是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一跺脚,再次回去了。 “听闻淮王膝下无子,活该绝后,这种丧心病狂,滥杀无辜之人” 许新年再次开骂,口水直喷,如同水壶,挡在他面前的御林军脸上湿漉漉的,露出了生不如死的表情。 老太监穿过御书房,进入寝宫,躬身作揖,行礼道。 “陛下,许大人不同意陛下只召见首辅大人,百官依旧堵在宫门外,群情激动!” 元景帝闻言缓缓在睁开了眼眸,凶狠的光芒吓了老太监一跳,连忙将脑袋低下,不敢再看。 “许子圣,可恨!” 元景帝此时已经知道楚州一战的详情,许子圣分神降临,当着数万士兵的面,将镇北王千刀万剐,一剑枭首,坏了他的谋划,竹篮打水一场空,连最后的血丹都被许子圣收走了。 元景帝此时心中恨极了许子圣,却又无可奈何,许子圣不同一般的官员,不仅是内阁大学士,兵部尚书,武勋集团代言人,更是当今儒道第一人,二品大儒境界的高手,即使他身为一国君主,帝王至尊,也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最多也就是罢免许子圣的官职,但是这势必会导致朝堂势力失衡,引发连锁反应,得不偿失! “可恶,可恨!” 元景帝声音越来越激动,双手狠狠一扫,将案桌之上的奏折物品全都洒落在地,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简直连城的文房四宝碎了一地。 老太监全身一抖,头颅更低了几分,整个人甚至都缩成了一团,竭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让他们待在宫门外就是了,朕倒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几天?” 观星楼,八卦台。白衣如雪,白发白须的监正,站在八卦台边缘,负手而立,俯瞰着整个京城。夜风吹起他的衣角,抚动他的白须,仙风道骨,宛如谪仙人。 “听说,镇北王死在北境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低沉且平淡,就像老友之间的交谈,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监正背后,出现一位白衣背影,正是大奉逼王,四品术士杨千幻。 师徒俩背对背,都是负手而立,都是白衣如雪,一时间,两人还真是气势风采不相上下。 监正嗯了一声,没有回头,i轻笑一声,说道。 “有些人睡觉都要笑醒了。” 杨千幻心里嘀咕,不知道老师所言有些人是谁,但是语气依旧如世外高人般的寡淡,学着监正嗯了一声。 监正早习惯这弟子的脾气,不加理会,只要杨千幻不在他面前念手握日月摘星辰,世上无我这般人,监正就懒得和他计较。 “杀死镇北王的许子圣,他在楚州斩杀了四位三品高手,简直让人热血沸腾,我恨不得取而代之。不过,想到许七安那小子同样也没出风头,我心里就好受多了。这小子一直夺我机缘,非常可恨,想必在楚州看着许子圣纵横捭阖,他心里也羡慕的紧吧!” 杨千幻心中无比畅快,他的大敌许七安这次风头终于也被遮掩了,笑着说道。 “许子圣啊!” 监正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隐秘,比如许子圣还和他那位大弟子交手了,斩杀了一尊分身,这位儒家二百来唯一的亚圣,惊才绝艳,强横的让他都感到了震惊。 次日,群臣再次齐聚宫门,元景帝依旧我行我素,固执的让御林军阻拦群臣觐见,许子圣再次开门放狗,许新年,这位云鹿书院的吵架高手,昨晚更是酝酿了许多骂人的话,再次大展神威,引得百官瞩目,纷纷投以敬佩的目光。 随着事件的发酵,镇北王屠城案已经不仅仅是局限于官场了。市井之中,三教九流都听闻了此事,感到触目惊心。 酒馆、茶楼、妓院,这些堪称消息集散中心的地方,整日有人来旁听,有人在谈论。 “镇北王惨无人道,三十八万条生命,整整一座城,他是怎么狠的下心?” 有人拍桌怒骂,酒菜撒了一桌,也不理会。 现在市井中,辱骂镇北王已经是政治正确,不用害怕被问罪,因为整个官场都在骂,如今谁不骂镇北王,那就是丧心病狂的禽兽,骂了镇北王,就是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是正义的伙伴。 “你们知道吗?这次去北境查案的是许银锣,不愧是他啊,要是没有他,镇北王的罪行到现在还无法揭露!” “这次出手斩杀镇北王的是永安侯许子圣,听说当日浩然正气充塞天地之间,化为了万千刀剑,将镇北王活剐了,真是大快人心!” “我可听说当今陛下不愿给镇北王定罪,不见诸位大臣,如今百官正堵在宫门外骂呢。” “昨日新科会元许新年在宫门口骂了整整两个时辰,骂到黄昏。今日又去了,真是厉害啊!” …… 寝宫内,老太监头疼欲裂的跨入门槛,气的老脸发白,告状道。 “陛下,那,那个许新年又在外面叫骂,实在可恨,可杀。” 元景帝坐在大椅上,手里握着道经,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淡淡,沉声道。 “杀了他,那就真是滚滚大势不可阻拦,犯众怒了。” 元景帝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手中的道经,漫不经心的问道。 “许子圣,王文贞,魏渊三人,昨日可以什么举动?” 老太监十分了解元景帝的性子,表面越是漫不经心,心里就越重视,他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了元景帝,回答道。 “永安侯并无任何的异动,昨晚直接回府了,不过魏渊私自去见了首辅王大人!” 元景帝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不屑,又带着几分忌惮,转移了话题,问道。 “宫内有什么异常?” 老太监低下了头颅,心中松了一口气,再次回答道。 “风平浪静,并无其他异常,这时候怀庆公主出宫了,住进了公主府!” 老皇帝眯了眯眼,眉头微皱,叹了一口气,说道。 “无需理会,她已经被赐婚了,无需我再操心了!” 第三日,群臣依旧齐聚宫门,但细心的人就会发现,人数虽然没变,但一部分手握大权的大臣,今日没来。 许子圣对此毫不意外,这就是元景帝拖延的目的,淮王屠城的事传回京城,不管是奸臣还是良臣,不管是愤慨激昂,还是为了博名声,但凡是读书人,都不可能毫无反应。 这个时候,群情激昂,是浪潮最凶猛的时候。所以元景帝避其锋芒,闭宫不出。然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众位大臣冷静下来,等有人扬名目的达到了,等官场出现其他声音了,才是元景帝出面之时,那时候才是真正的角力,这一天不会太远,本宫保证,三日之内必将到来。 许子圣对这些心知肚明,他一点也不在意,只是静静的等待元景帝下场,反正他平日也无事,就让许新年多骂两天,他听着舒服畅快,他如今位高权重,需要维护形象,也不好直接骂街。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君臣斗法,各施手段 这一天,义愤填膺的文官们,依旧没能闯入皇宫,也没能见到元景帝。黄昏后,各自散去。但文官们没有就此放弃,约定好明日再来,若是元景帝不给个交代,便让整个朝廷陷入瘫痪。 也是在这一天,官场上果然出现不同的声音。有人忧心忡忡的提出了质疑。 “镇北王屠城之事,闹的人尽皆知,朝廷威严何在?天下百姓,对皇室,对朝廷,恐怕无比失望吧。” 镇北王是陛下的胞弟,是堂堂亲王,非普通王爷。同时,他还是大奉军神,是百姓心中的北境守护人,这样的人,为了一己之私屠城,此事所带来的后遗症,是百姓对朝廷失去信赖,是让皇室颜面扫地,民心尽失。 同样是在这一天,东宫太子,于黄昏后在寝宫遭遇刺杀,当夜,宫门禁闭,禁军满皇宫搜捕刺客无果。 次日,京城四门禁闭,首辅王贞文和魏渊,调集京城五卫,府衙捕快,打更人,全城搜捕刺客,挨家挨户,整个京城鸡飞狗跳。 许子圣冷眼旁观,太子和此事并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凭借魏渊和王文贞的能力,也不可能找不到刺客的任何踪迹,这事明显就是两人联手策划的,为的就是逼元景帝露面。 皇宫,寝殿之中,元景帝一身道袍,容貌清雅,盘坐在蒲团之上,眼眸半阖,扫了一眼旁边的老太监,淡淡的问道。 “刺客可曾抓到了?” 老太监躬身作揖,卑微而又敬畏,小声的回答道。 “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应该是还未抓到刺客!” “既然现在抓不住,以后也不需要抓了。” 元景帝睁开眼睛,目光微冷,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嘲讽的笑容,感慨莫名,叹道。 “这朝堂之上,也就魏渊和王贞文有点意思,其他人都差了些。” 老太监低着头,没有接茬,这两个人都不是他可以评价的,只能装聋作哑。 “不过,许子圣表现的很是奇怪,居然没有任何的动静,每日只是单纯站在宫门外,这不像是他的作风,他在谋划些什么?” 元景帝似乎又想起了一个麻烦的人物,眉头微皱,许子圣表现的实在是太平静,他虽然恼恨许子圣斩杀了镇北王,但是也不敢小觑了这位当今儒道第一人,有些担心夜长梦多,随即开口道。 “派人出宫,给那些人带话,不必招摇,但也不用小心翼翼。” 元景帝说到此处,稍稍顿了顿,下定了决心,再次吩咐道。 “罢了,夜长梦多,还是通知内阁,朕明日开启大朝会,召集诸公议事。商讨楚州案。” 老太监呼吸急促了一下,头颅死死的低着,腰背如弓,沉声应道。 “是!” 镇北王尸体已经运回京城五天了,这日寅时,天色一片漆黑,元景帝终于肯露面了。 午门外,一盏盏石灯里,蜡烛摇曳着橘色的火光,与两列禁军手持的火把交相辉映。群臣们于清凉的风中,齐聚在午门,默默等待着早朝。偶有相熟的官员低头交谈,窃窃私语,总体保持着肃静。 官员们仿佛憋着一股气,膨胀着,却又内敛着,等待机会炸开,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紧张的气氛,只差一根引线就会轰然爆炸。 “咚咚咚!” 天光微亮时,午门的城楼上,鼓声震天,文武百官默契的排好队伍,在缓缓敞开的宫门里,依次进入。 金銮殿中,四品及以上的官员踏入大殿,静默的等待一刻钟,身穿道袍的元景帝姗姗来迟。 多日不见,这位华发转乌的元景帝,给人一种憔悴的感觉,眼袋浮肿,双眼布满血丝,充分的展现出一位痛失胞弟的兄长该有的形象。 文官们大吃一惊,元景帝最注重养生,保养龙体,自修道以来,身体健康,气色红润,何曾有过这般憔悴模样,不少人无声对视,心里一凛。 许子圣站在下方,直视着元景帝,看着他折服模样,冷冷一笑,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满朝文武不清楚元景帝的底细,他还不清楚吗,这位皇帝可不像外表那般孱弱,他修道有成,已经是二品渡劫之境的修为,体内精气神圆满,这副样子完全是装的,想要博取百官的同情,简直可笑。 老太监看了一眼元景帝,踏前一步,开口朗声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楚州布政使,郑兴怀大步出列,行至诸公之前,躬身作揖,沉声道。 “启禀陛下,楚州总兵淮王,勾结巫神教和地宗道首,为一己之私,晋升二品,屠戮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自大奉开国以来,此暴行绝无仅有,天人共愤。请陛下将淮王贬为庶民,头颅悬城三日,祭奠三十八万条冤魂,昭告天下。” 元景帝深深看了一眼郑兴怀,面无表情,充满了帝王的威严,一股沉默且沉重的压力向着郑兴怀压去。 令人意外的是,面对沉默中蕴含怒火的皇帝,楚州布政使郑兴怀,毫不畏惧,悍然对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使是死在金銮殿上,也要为楚州城三十八万无辜百姓讨回公道。 这时,百官之首,内阁首辅大学士王文贞出列了,直视元景帝,支援着郑兴怀,恭声道。 “淮王此举,天怒人怨,京城早已闹的沸沸扬扬。楚州民风彪悍,若是不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恐生民变,请陛下将淮王贬为庶民,头颅悬城三日,祭奠楚州城三十八万冤魂。” 朝堂之上,诸公见此,纷纷弯腰开口,声浪滚滚,震动金銮殿。 “请陛下将淮王贬为庶民,头颅悬城三日,祭奠楚州城三十八万条冤魂。” 元景帝缓缓起身,冷着脸,俯瞰着朝堂诸公,他脸庞的肌肉缓缓抽动,额头青筋一条条凸起,突然他猛的把身前的大案掀翻。 哐当!大案翻滚下台阶,重重砸在诸公面前,殿内响起元景帝撕心裂肺的咆哮。 “淮王是朕的胞弟,你们想把他贬为庶民,是何居心?是不是还要让朕下罪己诏,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朕痛失兄弟,如同断了一臂,尔等不知体恤,接连数日啸聚宫门,是不是想逼死朕?!!” 元景帝面目狰狞,双眼通红,此时像极了无助的老人,充满了悲伤和哀恸。 诸位大臣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远景帝,一时间愣住了,元景帝在位三十七年,心机深沉,权术高超的形象在文武百官心里根深蒂固,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位深沉的帝王,竟有这般无助悲恸的时候。 这副姿态表露在群臣面前,与固有印象形成的反差,凭白让人心生酸楚,大臣们高涨的气焰为之一滞。 还未等诸公从巨大的惊愕中反应过来,元景帝颓然坐下,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哀戚之色,低声诉说道。 “朕还是太子之时,先帝对朕忌惮防备,朕地位不稳,整日战战兢兢。是淮王一直默默支持着朕。只因我俩是一母同胞,手足情深。 “淮王当年手持镇国剑,为帝国杀戮敌人,保卫疆土,如果没有他在山海关战役中悍不畏死,何来大奉如今的昌盛?尔等都该承他情的。” “山海关战役后,淮王奉命北上,为朕戍守边关,十多年来,回京次数寥寥。淮王确实犯了大错,可毕竟已经伏法,众卿连他的身后名都不愿放过吗?” 元景帝这般粗暴的打断了群臣的节奏,让众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应对。 不过,文武百官陷入沉默,郑兴怀却不会,他心中无比坚定,如同战场上的马前卒,冲锋陷阵,无怨无悔,不惧生死,他再次大声说道。 “陛下,功过不相抵!淮王这些年有功是事实,可朝廷已经论功行赏,百姓对他爱戴有加。而今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自然也该严惩。否则便是陛下徇私枉法!” 郑兴怀看来是已经破釜沉舟了,将矛头直指元景帝,丝毫不惧龙颜大怒,会将他治罪。 元景帝闻言暴怒,危险的目光看向了郑兴怀,呵斥道。 “混账东西,你这几日在京中上蹿下跳,诋毁皇室,诋毁亲王,朕念伱这些年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直忍你到现在。淮王的案子还没定呢,只要一天没定,他便无罪,你诋毁亲王,是死罪!” “陛下!臣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郑兴怀梗着脖子,直视着暴怒的元景帝,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脸上满是坚定,生死置之度外,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何惧君王震怒。 王贞文突然开口,打断了元景帝的节奏,扬声道。 “陛下!郑布政使的事,容后再说,还是先商议淮王的事吧。” 元景帝深深看了王文贞一眼,目光随即掠过,在某处停顿了一下。 好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躬身作揖,朗声道。 “陛下,臣也有事启奏。” 众官员循声望去,是礼部都给事中姚临,众所周知,给事中是职业喷子,是朝堂中的疯狗,逮谁咬谁。同时,他们也是朝堂斗争的开团手,这回也没让人失望。 给事中姚临作揖,微微低头,高声道。 “臣要弹劾首辅王贞文,指使前礼部尚书勾结妖族,炸毁桑泊。” 诸公们面面相觑,脸色怪异,这几天,王贞文率群臣围堵宫门,名声大噪,堪称逼宫的急先锋。他在此时遭遇弹劾,似乎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接下来,姚临又公布了王贞文的几大罪行,比如纵容下属贪污受贿,比如收受下属贿赂,桑泊案不提,后边罗列出的几条罪状,确实是板上钉钉。 两袖清风的人,怎么可能当得了内阁首辅,如果不能保证大家的利益,谁愿意跟着你干。 元景帝这是打算杀鸡儆猴,诸位大臣心里一凛,儒家虽有屠龙术,可君臣之间,依旧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元景帝不是少年皇帝,他俯瞰朝堂半个甲子,威严极重,即使是王文贞也不是他的对手。 首辅王文贞抬起头,见元景帝冷冰冰的看着自己,当即不再犹豫,沉声道。 “臣,乞骸骨” 元景帝眼中厉色一闪,正要开口,就在这时,御史张行英出列,高声道。 “陛下,首辅王文贞贪污受贿,祸国殃民,切不可留他。” 张御史可是魏渊的人,元景帝默然许久,余光瞥一眼老僧入定般的魏渊,淡淡道。 “王爱卿言重了,你为大奉兢兢业业,劳苦功高,朕是信任你的。” 元景帝一手打造的均衡,如今成了他自己最大的桎梏,他可不敢让王文贞乞骸骨,那样朝堂之上的平衡就会被打破,不论是许子圣,还是魏渊,可都比这位首辅大人更加强硬激进,到时候他怕是再也难以安心修道了。 短短片刻间,元景帝,魏渊,首辅王文贞三人已经在朝堂之上完成了一次交锋。 只有许子圣依旧按兵不动,冷眼旁观,表现的异常平静,平静让元景帝都感到了几分忐忑不安。 这一次,元景帝小胜,打压住了群臣气焰,震慑了诸公。首辅王文贞和魏渊也不亏,因为话题又被带回了淮王屠城案里。 “请陛下严惩镇北王,给他定罪,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魏渊终于开口了,一脸的凝重,直视着元景帝,逼迫道。 朝堂之上的众位大臣再次附和,纷纷赞同。 元景帝扫了一眼,发现一小部分人,原地未动,他嘴角不漏痕迹的勾了勾,朝堂之上终究是利益为主,自身利益高于一切。方才的杀鸡儆猴,能吓到小部分人,已经奏效了,十分划算。 “只是,许子圣居然还未动,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元景帝目光在腰背挺直的许子圣身上稍稍停顿了一下,心中越发的感到不安了,这位往日最闹腾的人今日太过反常了,让他十分担心,他会闹出大动静来。 “陛下,微臣觉得,楚州案应该从长计议,决不能盲目的给淮王定罪。” 第一个反对的声音出现了,说话的是左都御史袁雄,这家伙对元景帝一向是谄媚逢迎,没有任何的坚持和原则,十足的奸佞小人。 元景帝皱了皱眉,装模作样的问道。 “袁爱卿何出此言?” 袁雄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大义凛然的高声道。 “淮王乃陛下胞弟,是大奉亲王,此事关乎皇室颜面,关乎陛下颜面,岂可轻易下定论。” “无耻!” 朝堂之上的文官虽然各有小心思,也不是都清廉刚正,但是多少还有几分底线存在,见到袁雄如此不要脸,都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袁雄上次利用科举舞弊案,暗指魏渊,得罪了内阁大学士赵传芳等人,科举之后,赵传芳联合魏渊,弹劾袁雄,最后还是元景帝保住了他,罚俸三月了事。 如今,袁雄果然成了元景帝手中的刀子,替他来反击整个文官集团。 “陛下,袁都御史说的有理!” 这时,又有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出列。老人发丝银白,不见乌色,穿着大红为底,绣金色五爪金龙的冠服。 此人乃是历王,贞德帝的胞弟,元景帝和淮王的叔叔,是如今皇室辈分最高的人。 “皇叔,你怎么来了,朕不是说过,你不用上朝的吗。” 元景帝似乎吃了一惊,连忙对一旁的老太监吩咐道。 “速速给皇叔看座!” “我再不来,大奉皇室六百年的名声,怕是要毁在你这个不肖子孙手里。” 历王冷哼一声,一副长辈的姿态,明着是在骂元景帝不肖,实则是反对镇北王被定罪。 元景帝低头不语,一副认错姿态,椅子搬来了,历王坐下,调转椅子方向,面朝着群臣坐下,又是冷哼一声,说道。 “大奉是天下人的大奉,更是我皇室的大奉。高祖皇帝创业艰难,一扫前朝腐败,建立新朝。武宗皇帝诛杀佞臣,清君侧,付出多少血与汗。淮王犯了大错,死有余辜,但只要本王还在一天,就不允许尔等污了我皇室的名声。” 郑兴怀怒火中烧,心中热血涌到了脸上,反驳道。 “老王爷,大奉立国六百年,下罪己诏的君王可有不少!” 郑兴怀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历王强势打断,老人暴喝道。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尔等饱读圣贤书,皆是出自国子监,忘记程亚圣的教诲了吗?” 诸公顿觉头皮发麻,若是元景帝说这番话,诸公们开心死了,一个个死谏给你看。踩着皇帝扬名,是天下读书人心目中最爽的事。 可说这番话的是历王,历王年轻时才华横溢,京城鼎鼎有名的才子,在他面前,诸公们也只能算是后学晚辈。 亲王和儒林前辈的身份压在前头,他倚老卖老,谁都没辙,激进派的气焰,又一次遭受了打压。 “唉,历王三思啊。” 魏渊的叹息声响起,他不能让历王继续下去了,不然今日之事怕是要输了。 历王挺直腰杆,板着沟壑纵横的老脸,斜着眼睛看魏渊,骂道。 “哼,这个阉人,本该在宫中为奴为婢,若非陛下慧眼识珠,给你机会,你有今日的风光?” 魏渊低了低头,作出示弱姿态,而后说道。 “历王若是为皇室名声着想,就更不该替淮王遮掩此事。昨日云鹿书院三位大儒欲来京城痛斥陛下,被我给拦回去了。三位大儒说,朝廷能改史书,但云鹿书院的史书,却不由朝廷管。今日镇北王屠杀楚州城三十八万人口,日后,云鹿书院的读书人便会将此事牢牢记住。流传后世。而陛下,包庇胞弟,与之同罪,都将一五一十的刻在史书中。”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亚圣之威,逼元景帝退位! 元景帝闻言,脸色大变,朝堂之上诸位大臣也是面面相觑,这还真是云鹿书院会做出来的事,修炼儒家体系的读书人,做事嚣张狂妄,目中无人,但是好解气! 历王闻言,不为所动,神色淡淡,平静的说道。 “后世子弟只认正史,谁管他一个云鹿书院的野史怎么说?” 历王这话是说给元景帝听的,告诉这个既要修道,又爱名声的侄儿,不要被魏渊威胁了。 “历王一生毫无劣迹,兼学识渊博,乃皇室宗亲楷模,读书人典范,莫要因此事被云鹿书院记上一笔,晚节不保啊。”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魏渊十分了解这个道理,再次开口了。 历王豁然变色,被戳中的要害,抬起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魏渊,厉声道。 “魏渊,你敢威胁本王,你想造反吗!” 首辅王文贞神色平静,淡淡开口道。 “谏言何时成了威胁?” 历王气的浑身发抖,胸膛起伏,他自幼读书,虽有亲王身份,但一直以读书人自居,他比普通的勋贵武将,更在乎名垂青史,这是读书人惯有的毛病。 “你们放肆!” 元景帝见历王不再说话,便知这位老王也被魏渊拿捏住了,但是无妨,他还有其他的后手,那才是他奠定胜局的关键,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勋贵队伍里的曹国公。 曹国公心领神会,跨步出列,高声道。 “陛下,臣有一言,这些年来,朝廷内忧外患,夏季大旱不断,雨季洪水连连,民生艰难,各地赋税年年拖欠,尽管陛下不停的减免赋税,与民休息,但百姓依旧怨声载道。” “值此关键时期,若是再传出镇北王屠城惨案,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朝廷?乡绅胥吏,又该如何看待朝廷?会不会认为朝廷已经朽烂,于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更加的肆无忌惮?” “混账!” 元景帝勃然大怒,指着曹国公的鼻子怒骂道。 “你在讽刺朕是昏君吗,你在讽刺满堂诸公尽是昏聩之人?” “臣不敢!” 曹国公慷慨激昂,情绪激动,大声道。 “可眼下,诸公们所作所为,不就是这等昏聩之事吗?口中嚷嚷着为百姓伸冤,要给淮王定罪,可曾有人考虑过大局?考虑过朝廷的形象?诸公在朝为官,难道不知道,朝廷的颜面,便是尔等的颜面?” 两人一唱一和,演着双簧,朝堂诸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番话不是强词夺理,非但不是,反而很有道理。在百官心里,朝廷的威严高于一切,因为朝廷的威严便是他们的威严,两者是一体的,是密不可分的。 “可是天下悠悠众口如何才能堵住,毕竟淮王做错了!” 元景帝神色无比悲痛,说出的话却又如此冰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遮掩真相,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根本就不打算为楚州城的无辜百姓主持公道,甚至镇北王屠城也是他纵容的,他哪里会打自己的脸。 曹国公深吸一口气,再次踏前一步,回头看了众臣一眼,沉声道。 “陛下难道忘了吗,楚州城究竟毁于何人之手?是蛮族啊。是蛮族让楚州城化作废墟。这件事,是不是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妖蛮两族联军攻陷城池,镇北王拼死抵抗,为大奉守国门。最后,城破人亡,壮烈牺牲。” “镇北王以一己之力,独斗妖蛮两族领袖,并斩杀吉利知古和烛九。让两个雄踞北方的强者尽亡,此战之后,北境将迎来十几年,乃至数十年的和平,镇北王死得其所,是大奉的英雄。” 曹国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颠倒黑白,堂而皇之的就将楚州城的真相掩盖了,让人发指。 郑兴怀惨笑一声,环顾朝堂,发现诸公都保持了沉默,心中悲愤至极,再次看向了元景帝,质问道。 “陛下,楚州城的真相如何,不仅有我知晓,还有楚州城两万将士知晓,更有京都城的百万黎民,哪里是曹国公可以颠倒黑白的?” “天下人的眼睛岂是那般好蒙骗的?” 元景帝眸子扫过众臣,见他们沉默不语,嘴角微微勾起,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得意和嘲弄之色,开口道。 “退朝,此事明日再议!” 老太监闻言,一甩手中的鞭子,空气中响起一道清脆的响声,像是抽在了满朝文武的脸上,高声道。 “今日退朝!” 元景帝从龙椅之上起身,脸上露出了胜利的表情,脚步都轻松了几分,就要向寝宫走去。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磅礴恐怖的浩然正气冲霄而起,如同云柱,骇人至极,许子圣踏前一步,怒声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既然陛下不愿为楚州城三十八万无辜百姓主持公道,公然包庇淮王,那就由我这位儒家亚圣主持公道,今日若是不能给淮王定罪,我就冲击大奉国运,改朝换代,换一个能够为天下黎民百姓主持公道的王朝!” “天下不仅仅是大奉皇室的,更是天下人的天下!” “历王我看你是老糊涂了,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想名垂青史,痴人说梦!” 许子圣心中的怒火再也无需忍耐,须发倒立,怒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历王,毫不客气的喝骂着老王爷。 “程氏是一品亚圣,我许子圣就不是一品亚圣了吗?” “理学那套我不认同,君为臣纲,简直可笑!” “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当以仇寇报之!” “陛下和历王,不会真的以为天下人可以任由尔等皇室宰割吧?” 许子圣向前踏出两步,神威凛凛,直视元景帝,俊朗的脸上满是嘲讽之色,眼睛微微眯起,讥讽的说道。 “陛下,无论你如何颠倒黑白,玩弄权术,都改变不了镇北王屠杀楚州城三十八万无辜百姓的事实!” “即使你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又如何堵住我的口呢?” “陛下可能是忘了,镇北王可是被我活剐斩杀的!” 许子圣一步步的逼近陛阶,向元景帝发出了震荡灵魂的质问,丝毫不留情面,甚至有些话可以称得上大逆不道,足以株连九族。 元景帝面对许子圣的质问和呵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柔弱,眼中闪烁凶狠阴戾的光芒,怒不可遏,气的全身哆嗦,伸手直指许子圣,一字一顿的怒吼道。 “许子.圣.,你放.肆!” “我就放肆了又如何?如果此事陛下不给我一个交代,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我不仅会放肆,还会改朝换代!” 许子圣和元景帝争锋相对,甚至是咄咄逼人,气势凌厉,逼迫着元景帝给镇北王定罪。 元景帝死死的盯着许子圣,眼睛里的杀意毫不掩饰,脸色阴沉的可怕,怒视着许子圣,不发一言,整个大殿都充斥凝重的气氛。 百官都被许子圣的话惊呆了,相互看了一眼,满是怀疑神色,他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许子圣居然是一品亚圣,而且当着陛下的面威胁,如果不给镇北王定罪,他就要冲击大奉气运,改朝换代,这实在是太劲爆了,太让人震撼了。 “儒家没落了二百年,终于再次崛起了,诞生了一位一品亚圣!” “许子圣出身国子监,居然不认同程氏亚圣,行事风格颇有云鹿书院的风格,难怪当初会被排挤!” “不愧是亚圣,不惧君王,直面天威,开口就威胁陛下给镇北王定罪,若是不从,就改朝换代,真是好大的威风!” “如果换成其他人,绝对不敢如此说,这可是大逆不道,要株连九族的?” “株连九族,谁敢?那可是亚圣,注定名留青史的存在!就算是陛下,也不敢将一位亚圣的九族诛灭,那可是会遗臭万年的。” “生子当如许子圣,武安侯真是好命,这么一个粗鄙武夫居然生出了一个亚圣儿子,祖坟怕是冒青烟了!” “冒青烟哪里够啊,我看武安侯家的祖坟都已经着火了!” 大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境地,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元景帝的手段连消带打,十分高明,但是面对许子圣的掀桌子行为,完全成了无用功。 如今元景帝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选择强硬到底,绝不接受许子圣的威胁,保住镇北王的身后名,保住大奉皇室的荣耀威严。二是退让妥协,弃车保帅,承认镇北王的恶行,宣告天下,下罪己诏,以谢天下百姓。 “许子圣,你大胆,居然敢威胁陛下,难道将程亚圣的教诲都抛之脑后了吗?” 元景帝的狗腿子不干了,左都御史袁雄立马跳了出来,为元景帝发声,对着许子圣大声呵斥道。 诸位大臣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目光看向了上蹿下跳,情绪激动的元凶,心中都升起了同一个念头。 “这家伙脑子是不是不清醒啊,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 “他居然用二百年前的亚圣压现在的亚圣,为了舔陛下也是煞费苦心了!” 许子圣向来是以理服人的,这一点满朝文武有目共睹,众所共知,他看着依旧不忘谄媚的袁雄,秉持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几步走到了袁雄的面前,右手高高举起,猛地朝着袁雄的脸落下。 “啪!” 袁雄脸颊直接红肿了起来,一个踉跄,直接被许子圣一个大逼兜直接扇倒在地,双眼呆滞,眼冒金星,整个人都被扇懵了。 许子圣这次并不打算轻饶袁雄,抬起脚对准了袁雄的胸膛就踹了下去。 “啊!” 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在大殿之中响起,袁雄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断的打滚,躲避着许子圣殴打,可惜效果甚微,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被许子圣踹得奄奄一息,只能哼哼了。 “呸!奸佞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许子圣对着袁雄吐了一口唾沫,眼中充斥着鄙夷之色,看着袁雄已经遭受了重创,无力挣扎,这才收手。 大殿一旁的翰林院年轻官员,手中拿着一本书册,奋笔疾书,嘴里嘟囔着。 “许亚圣当庭痛殴谄媚逢迎的左都御史袁雄,称其为奸佞小人!”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同情的看了一眼已经昏厥过去的袁雄,被一位亚圣如此评价,记载在了正史之中,怕是要遗臭万年了。 元景帝此时才反应过来,变得无比平静,双眼深邃,面色深沉,他站在陛阶之上,也不坐下,静静的看着许子圣,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看样子,还是朕小觑了你,本以为你进入了内阁之后,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踏入一品亚圣之境!” “没错,陛下的确是太傲慢,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虽然心中忌惮我,却也不曾真的将我放在心上!” “我知道陛下的依仗是什么,陛下修道二十年,大奉衰败,国运减弱,你本体却是凭借着气运滋养,进境神速,陛下虽然经常装作弱不禁风,资质愚昧的样子,但是却瞒不过我的眼睛,镇北王也好,陛下也罢,都是一样的,楚州城的血债需要还!” 许子圣目光深沉,第一次和元景帝摊牌了,将元景帝的一些隐秘说了出来,文武百官不解,但是元景帝却心知肚明,瞳孔紧紧收缩,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脸色变幻。 “他知道朕的秘密,知道朕的修为,这怎么可能?” 元景帝此时真的慌了,他第一次认识到许子圣的可怕和难缠,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在许子圣的面前赤裸裸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遮掩,让元景帝乱了分寸。 “许子圣,你究竟要做什么?” 许子圣冷冷一笑,踏上了陛阶,来到了元景帝的面前,两人距离极近,面对着面,许子圣身材高大,比元景帝高出了半头,俯视着这位执掌大奉数十年的帝王,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冷冷的说道。 “臣请陛下下罪己诏,贬谪淮王为庶民,将其罪行公之于众,宣告天下!” 元景帝脸色铁青,但是面对着强势的许子圣,终究还是妥协了,十分艰难的点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嘶哑,似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 “朕答应了!” 许子圣退后一步,躬身一礼,向着陛阶之下走去,站在百官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文武百官,再次开口道。 “臣请陛下退位!”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诸公哗然,纷纷议论,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许子圣,这是逼宫,改朝换代,陛下都已经退让妥协了,为何还要做得如此绝,难道就不怕陛下反悔吗? 诸位大臣对元景帝的低头屈服,已经是十分满意了,就连首辅王文贞和青衣宦官魏渊也满足了,毕竟帝王已经退让,下罪己诏,对镇北王定罪,这个结果已经十分圆满了,为何还要节外生枝? 首辅王文贞疑惑的看向了许子圣,魏渊也是同样的不解,文武白光都将目光看向了许子圣,不明白这位当今亚圣为何如此过分苛刻。 元景帝闻言,脸色铁青,眼眸里泛着杀意,毫不掩饰,语气坚定的说道。 “许子圣,你太过放肆了,朕已经退让了,你居然得寸进尺,未免太不将朕当回事了?” 许子圣嘴角微微勾起,面对帝王一怒,不以为意,说道。 “既然陛下热衷与修道长生,就该退位让贤,将皇位传承下去,安心修行,说不定还可以有所成就!” 许子圣这话只是说给百官听的,暗地里他传音给了元景帝,威胁道。 “贞德帝,你吞噬了元景帝和淮王,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要是乖乖识趣,我就饶你一命,不然我就将你所做所为全部抖出来,然后亲手斩杀了你,让你身死道消!” 元景帝瞳孔猛地收缩,如同针孔般大小,心中无比震惊,果然许子圣知道他所有的秘密,面对这位一品亚圣,他虽然有着二品渡劫之境的实力,但也绝对抵挡不许子圣。 虽然元景帝心中无比愤怒,但奈何实力不如人,不得不低头,沉默了片刻后,在众臣吃惊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说道。 “朕会退位让贤,择日让太子登基,自此为太上皇!” “哗!”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王文贞和魏渊这两位大佬,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元景帝吗,谁不知道这位陛下虽然热衷于修道,但是依旧牢牢握住手中的权利,甚至不惜让朝堂之上党派林立,相互争斗,损害大奉利益。 “陛下圣明!” 许子圣满意的点点头,拱手抱拳,高声喊道。 诸位大臣这才反应过来,木已成舟,只能跟在许子圣身后摇旗呐喊,以壮声势。 “陛下圣明!” 许子圣这波操作在天上,文武百官还沉浸在震撼之中,只会喊六六六,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想法。 “退朝!” 许子圣看了一眼老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对方此时已经完全呆住了,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只能自己开口喊道。 许子圣没有理睬他人,自顾自的转身向着殿外走去,脚步从容,不紧不慢,风采无双,豪迈无比,让人敬仰。 王文贞抬头看向了面色无比阴沉的元景帝,脸上透出了几分轻松之色,洒脱转身,紧随在许子圣之后。 魏渊面色沉静,目光温润,扫了一眼元景帝,嘴角微微勾起,心中隐隐感到痛快,同样转身离去,紧随其后。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古今兴亡事,尽付酒一壶! 文武百官此时也知道变天了,看了看元景帝,又看了看正在离去的三位大佬,迟疑了一下,纷纷转身向着殿外走去。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侍郎,给事中,纷纷转身,跟在了三位大佬身后。 大势已定,整个金銮殿变得空荡荡的。元景帝表情木然的站在陛阶之上,眺望着正在离去诸位大臣,身边只有一位老太监陪伴,格外的孤独寂寥。 良久,金銮殿中传出了咬牙切齿的愤恨之声,声音怨毒,无比阴森。 “许子圣可恶!欺朕太甚!”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东西摔碎的声音,显然退位让贤的元景帝在发泄自己的愤怒,哪怕再不情愿,再不甘心,面对许子圣这位一品亚圣,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退让妥协。 “朕还有机会,许子圣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吗?只要监正愿意出手,一定可以镇压你!” “摆驾观星楼!” 元景帝声音中带着几分急迫,为今之计,只有求助监正了,只有这位大奉之内无敌的一品术士,才能镇压得了许子圣。 司天监监正,是当今世上唯一的一位一品天命师,实力无比强横,即使是一品亚圣也难以战胜他。 术士一品,可以凝聚一国气运,与国同龄,与国运生死与共,属于平等状态。可以窥视未来,观测命运,但只能暗中布局实施影响,不能直接干涉,且看不见过去,拥有无法被占卜,无法被窥探的权柄,若有多位天命师是无法从未来中窥探到彼此的。国家越昌盛,天命师在大奉的领地内,可调动众生之力就越多,实力也就越强大,甚至可以以一敌众,同时抗衡好几位其他体系的一品强者。 观星楼,八卦台,监正眺望皇宫的方向,察觉到了那磅礴刚正的浩然正气,更是感知到了大奉国运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低头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 “陛下如果来找我,就说我已经闭关了,三月之内不见外人!” 说罢,监正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面对元景帝和许子圣之间的争斗,他选择了束手旁观,不同于元景帝,监正能够查看天机,窥测命运,对许子圣的可怕最为了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许子圣必定可以跨入超品儒圣之境,他不愿得罪这么一位恐怖的存在,所以才会对元景帝避而不见。 杨千幻一身白衣,神色沉静,背对着自己的老师,听到这话,一头雾水,却又不肯回头,并没有察觉到监正已经离开了,纳闷的问道。 “监正老师,为何如此?” 良久,一片沉寂,杨千幻机械的转头脖子,向身后看去,八卦台上空空如也,监正早就离开多时了。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元景帝身穿道袍,面容清雅,仙风道骨,急匆匆的来到此处。 杨千幻此时已经悄然完成了转身,再次背对着元景帝,给了他一个沉默的背影。 “杨千幻,监正人呢?” “老师已经闭关,三月之内不见外人,陛下还请回去吧!” 杨千幻按照老师的吩咐回答道,心中无比好奇元景帝为何来此,监正又为何避而不见,沉默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 “陛下神色匆匆,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元景帝脸色漆黑如墨,他哪里不知道监正的选择,这是躲着自己,恨恨的说道。 “可恶许子圣!仗着亚圣修为,逼迫朕退位,简直欺人太甚!” 元景帝骂骂咧咧,转身就走,监正既然躲着他,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乖乖退位,当一个太上皇,大不了自己躲在新皇背后,操纵朝政就是了! 杨千幻是最爱出风头的人,听到许子圣居然是亚圣,逼迫元景帝退位,无比震动,喃喃自语道。 “真是大手笔啊!一人敌一国,逼迫君王退位,大丈夫当如是!” 杨千幻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身形一闪,就要冲向皇宫,他也要做这等壮举,逼迫新皇退位让贤,另立皇帝。 突然,监正的身影再次出现了,看着急冲皇宫的杨千幻,脸色大变,伸手一指,将其定住,面色漆黑,呵斥道。 “你要做什么?” “监正老师,不要拦我,我要废黜新皇,另立君王!” “我看伱是活腻了,许子圣是一品亚圣,即使我也不敢说能胜过他,自然可以逼迫帝王退位,但是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四品阵师,也敢逼迫帝王退位,另立新君,你怕是脑子糊涂了吧,还不等你闯入皇宫,就会宫中禁卫被斩杀了!” 此时,一道身影浮现,身着儒衫,宽大飘逸,手中提着一壶酒,仰头痛饮,眺望皇宫的方向,用衣袖擦拭一下嘴角的酒水,朗声道。 “古今兴亡事,尽付酒一壶。” 白发的监正看着突然出现的许子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开口说道。 “你似乎很得意,你就算是逼迫元景退位了,又能如何?他一样可以站在新君之后,掌控朝政,太子还是太嫩了,绝对无法和他对抗的!” “不能如何,只是我高兴!” 许子圣转头看向了监正,两位当世一品第一次面对面的交流,笑着说道。 “他会难受,只要他难受,我就痛快!” “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不能白死,他必须付出代价,若不是你不准我杀他,他早就死了!退位让贤,便宜他了!” 许子圣再次抬起酒壶,清澈香浓的酒水洒落口中,豪迈无比,风采无双,让一旁的被禁锢了自由的杨千幻,感到一阵眼热,暗暗下定决心。 “学到了,真是太有高手放荡不羁的风采了!日后我也要提一壶酒,念着诗词痛饮,一定会让所有人都仰望我的!” “他毕竟是大奉的君王!” 监正神色一正,十分严肃的对许子圣解释道。 “群龙无首,天下大吉!” “道不同,不相为谋!” 许子圣仰头将酒壶中的酒水饮尽,随手一丢,碎片飞溅,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原来喝完酒,还要将酒壶丢了,这样才更有感觉,点睛之笔啊!” 杨千幻眼睛放光,一副激动莫名的样子,看得监正一头黑线,这个徒弟废了,还是培养其他人吧。 寝宫里,一片狼藉,帷幔被撕扯下来,香炉倾倒,字画撕成碎片,桌案倾翻,金银器皿散落一地。 元景帝站在一片废墟中,广袖长袍,须发凌乱,登基三十七年,今日他被许子圣逼得退位,尊严被狠狠践踏了,对于一个自诩权术巅峰的骄傲君王来说,这个打击实在太大。 这一天,午膳刚过,朝廷破天荒的张贴了告示,皇城门,内城门,外城门,十二座城门,十二个布告栏,贴上了元景帝的罪己诏,元景帝在位三十七年,第一次下了罪己诏。 “上乃下诏,深陈既往之悔,曰:朕以凉德,缵承大统。意与天下更新,用还祖宗之旧。不期倚任非人,遂致楚州城毁……元景三十七年五月十六日。” 这一天,京城百姓轰动了,因为还有一个消息比罪己诏更加震撼,元景帝要退位给太子了,坊间传言是被一品亚圣许子圣逼得,这个消息包含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元景帝退位,许子圣晋升一品亚圣,一件件一桩桩,都是如此震撼人心,足以轰传天下。 怀庆公主府,素白宫装,青丝如瀑的怀庆,坐在案边,目光望向窗外,笑容淡淡。 “他从未让人失望过!” 怀庆公主清冷的面容闪过与有荣焉的骄傲,整个人都闪耀着光芒,艳丽四射,风情万千,只是,随即又秀眉微蹙,变得黯淡了下来,叹息道。 “只是此事之后,父皇的名声,皇室的声望,会降至低谷!我和他婚事也要遥遥无期了!” 怀庆长公主深知元景帝的性情,如今许子圣和元景帝彻底撕破了脸皮,元景帝气度不大,睚眦必报,虽然实力不如人,伤害不到许子圣,却也会不断使绊子,比如,将许子圣和怀庆长公主的婚事无期限延后。 景秀宫,太子坐在温暖如春的堂内,一身蟒袍,手里捧着茶盏。 “母妃,再过半月,孩儿就要登基了。” 太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沉稳,似乎有着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静气,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不论是登基三十多年的元景帝,还是屹立朝堂不倒的首辅王文贞,大奉军神魏渊,这些权柄煊赫的人物,都有着四平八稳的气场,他作为即将登基的一国之君,自然也要喜怒不形于色。 只有许子圣是个例外,作为朝堂上的三位巨头之一,性格火爆,一向是能动手绝不动口,一点读书人的样子都没有,更像是武夫。 雍容华贵,保养得当的陈妃容光焕发,走到太子身边,轻轻抚摸他的袖子,激动道。 “好,好,终于熬出头了,终于熬出头了。” 丰韵动人的陈妃眼中泛着泪光,一脸的欣慰和高兴,她欢喜了片刻,忽地皱眉。 “只是陛下终究还要压在你的头上,而且他也不是心甘情愿退位的,是被许子圣逼的。” 太子闻言点头,神色凝重了几分,眼睛里闪烁着野心和算计,沉声道。 “孩子坐了十几年的东宫之位,多少还是有些威望的,这些年来也笼络了不少大臣,父皇即使依旧掌控朝政,也多少会给额日子几分权利,比之前好过许多!” “而且,母妃你不要忘了,父皇是因为什么退位的,许亚圣绝对不愿看到父皇依旧如往日那般掌控朝政,首辅王大人和魏渊也不见得会同意父皇继续把控朝政,这其中我可以转圜的空间大了!” 陈妃闻言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元景帝毕竟不是自己心甘情愿退位的,即使依旧可以操控朝政,也绝对大不如前。 “你登基之后,要对许子圣格外慎重,他可是亚圣,能够逼你父皇退位,更何况是你。” “可惜,他是怀庆的未婚夫婿,如果当初被赐婚的是临安那孩子,你这皇位才算是稳了,即使你父皇也不能压过你!” “孩儿明白。” 太子微微点头,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自然也精通权术,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不用陈妃提醒,早就做好了打算。 陈妃满意点头,忽然恨声道。 “等你登基之后,母妃想让那个女人进长春宫。” 长春宫是冷宫,那个女人,不言而喻,自然是指皇后。 太子闻言皱了皱眉,摇头拒绝了,说道。 “母妃,你刚刚提醒过我,自己就忘了,不要忘了许亚圣还是怀庆的未婚夫婿,皇后是怀庆的生母,我怎能将其打入长春宫!” 太子明白陈妃对皇后的怨恨,争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儿子成为了皇帝,自然想要折磨皇后,只是他这个新君还需要低头做人,怎敢得罪许子圣。 而且皇后还是太子的嫡母,他作为儿子,除非皇后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不然,即使他登基,也不能剥夺皇后的名分。 “哼!” 陈妃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甘之色,恨恨的说道。 “便宜她了,找了个好女婿!” 三日后,良辰吉日,新帝登基,太子加冕,坐上了龙椅,号永兴,成为了大奉名义上的主人,只是可惜,上头还压着一位太上皇,下面更是有着朝堂三巨头,这位新君没有任何的威望,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每日都小心翼翼的,日子比不好过,和之前当太子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时间一晃而过,许子圣自从逼迫元景帝退位之后,低调了许多,每日即使上朝也是一言不发,但是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给人无比的压迫感,倒也没有人敢惹他,敬而远之。 就连坐在永兴帝后面的元景帝也是对其视而不见,没有任何的报复行为,将他当成了透明人,只要他不开口,绝对不会让他发表意见,整个朝堂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衡。 只是天下总有数不清的事情发生,北方再起波澜,许子圣在楚州城一战中,斩杀了妖族首领烛九,使得巫神教和北方妖族的平衡被打破了,巫神教出动大军,攻打起了妖族,使其节节败退,侵占了妖族许多国土,这对大奉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大奉和巫神教之间可是死敌,从当年大奉建立时就结下了不可化解的梁子。 巫神教领兵的大将军是靖国国王,夏侯玉书,二十年前的山海关战役中,他曾统率靖国大军,奔袭三天三夜,在决战前夕,切断了大奉的粮草补给线,打了魏渊一个措手不及,那也是各方联军距离胜利最近的一次,只差一点就能改写历史。 大奉对这位靖国的国王,评价极高,认为是仅次于魏渊的帅才,尤其是在统筹和大局观上。单论领军能力,夏侯玉书比镇北王还要强大。 大奉自从镇北王陨落后,北境虚弱,巫神教这次来势汹汹,若是北方妖蛮领地沦陷,大奉从北到东所有边境,都将被巫神教包围,一时间大奉之中颇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大奉将领之中,若说还有人可以胜过镇北王,那就只有青衣宦官魏渊了,这位大奉军神才是大奉第一兵法大家,二十年前也是他统领大军为大奉赢得了山海战役,如今巫神教来势汹汹,也只有魏渊出马才能抵挡了。 大奉经过商议,终究还是做出了让魏渊统帅大军出征的决定,魏渊猛虎归山,再也不用被困在这京都城内。 六月十八,立秋!三祭之后,终于迎来了大军出征之日。这天清晨,魏渊率领一众将领,骑着马,从皇城的主干道出发,向着京城外的大军军营行去。 招摇过市是必不可少的流程,历来科举和出征都是国家大事,必须要招摇过市,广而告之。 浩浩荡荡的队伍里,魏渊在最前头,他一身青衣,两鬓斑白,儒雅俊朗,一如当年。 主干道两边站满了百姓,经过这么久的宣传、预热,百姓早已接受了打仗这件事,默默围观着队伍出行。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城头之上,一身单薄儒衫的许子圣立在角落里,俯视着魏渊和诸位将领,武安侯此次也出在出征队列,他口中念诵着辛弃疾的这首词,心中莫名感慨。 魏渊作为大奉军神,本该岁月峥嵘,但是因为当年和皇后的一段情感,沦为一介阉人,好不容易在山海战役中扬名天下,为了皇后,又不得不自废修为,放弃了兵权,成为了打更人指挥使,成了元景帝手中的一把利刃,成为了满朝文官集团敌视的对象,可悲而又可敬! “岁月蹉跎,魏渊可惜了,不然以他的资质,早就成就了一品武夫之境,甚至是半步武神的境界!” 许子圣叹息一声,眉头微皱,这次魏渊出征可谓是困难重重,儒圣的封印出了问题,巫神怕是要脱困了,我还需要多关注一些,免得出现意外!” 巫神是从远古一直存活的人类,巫师修行体系的开创者,世间所有巫师的信仰,超品境界的窜在,后来被儒圣封印,如今儒圣已经陨落,天下没有超品存在,巫神如果脱困,必将生灵涂炭。 “快了,我自从逼迫元景帝退位之后,气运大增,就快突破了,到时候就算是巫神脱困,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依旧可以将其封印或者斩杀!” 许子圣细细感知着那个触手可及的境界,心中没有任何的急躁,目光眺望北境,眼眸里闪烁着寒芒,锐利无比。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大奉军神,攻打巫神总坛 “不急,我不急,只差一点了,希望魏渊也不急!” 许子圣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气如箭矢,刺破虚空,发出了锐利的响鸣之声,足以彰显许子圣强大的肺腑功能,他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城头之上。 “魏渊此行,有着生死之劫,不过对于他也是一件好事,毕竟痛失良鸡的他生不如死,大不了再为他换一具身体,听说司天监的宋卿已经可以炼制出没有灵魂的肉身了,到时候,只要将魏渊的三魂保住,就可以复活他了,让他成为了一个有机男人!” 东北三国,靖国在最北方,紧邻着北方妖族的地盘。炎国在中央位置,直面了大奉的三州之地。康国则南边,是一个邻海的国家。三国各有各的特色,靖国铁骑骁勇无双,山海关战役后,北方蛮族从九州第一铁骑的宝座跌落,靖国顺势问鼎至高。 炎国境内遍布险峰峻岭,大部分的重要城池都建在易守难攻之地,靠着地利防守,稳如泰山。此外,炎国居民以狩猎为生,擅射,除了占据地利外,炎国还有一个王牌军队,便是飞兽军。 《九州地理志·东经》记载,东桐山多苍玉。有木焉,其状如杨而赤理,其汁如血,其名曰芑。挈狗以此为食。挈狗是一种异兽,展翼三米,狗头鼠尾,日飞五百里。 东桐山就在炎国中部,与金木部的羽蛛一样,炎国拥有制空军队。缺点是,挈狗军的数量比火甲军还要希少,一般作为杀手锏使用。 炎国边境,定关城。作为边境的大城,定关城有充足的兵力、物资,以及军备,防守大奉军队的进攻绰绰有余,而如果巫神教要阻止军队进攻中原,定关城可以做到迅速出击,因为它本身就处在随时可以作战的状态。 两天前,定关城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禁止两国商人出入,禁止平民出入,城中军队彻夜不息的巡逻,城外斥候不断传回密信。 大奉军队来了!东北边境安稳了这么多年,战火终于要重启。 自古战争难,攻城最难,往往需要投入十倍,甚至十几倍的兵力。若是遇到一些占据地利的城池,再厉害的将领也会头疼,望而却步,硬要啃,甚至会扭转一场战争的结局,历史上,类似的例子很多。 定关城统兵秃斡黑因此十分自信,不仅写信辱骂魏渊是阉人,还十分作死的每一刻钟就骂一次,试图挑衅激怒魏渊,好凭借城关之固,击败魏渊,扬名天下。 定关城外二十里之地,大奉军队刚刚驻扎,只是简单休息了一番,就直接大军出动,开始了攻打定关城,好似魏渊真的被秃斡黑激怒了一般,让炎国将士十分高兴,自认为胜券在握。 夜幕降临,弦月高挂,清冷的月辉撒下,如同薄纱,笼罩着大地,给黑夜添了几分寒意,魏渊披着深蓝色的大氅,站在定关城的城头,俯瞰着硝烟弥漫的城池,火炮撕裂了房屋和街道,哭声和喊叫声此起彼伏。 夜幕笼罩下,定关城正接受着血与火的洗礼。大奉的骑兵,步兵冲入城中各个街道,与负隅顽抗的炎国守兵短兵相接,厮杀声到处都是。 魏渊收回目光,看了眼手里拎着的头颅,双目圆瞪,惊恐畏惧的表情永远凝聚在脸上,这是定关城统兵秃斡黑的首级,这位试图挑衅魏渊,想要名扬天下的炎国大将面对大奉军神,只是半天的时间,就被斩杀了。 魏渊失望的摇摇头,随手把头颅丢下城头,儒雅清俊,神色淡淡的说道道。 “差了些!” 魏渊目光徐徐扫过马道,铺满了士卒尸体,鲜血黏稠,染红了残破不堪的城头,他的身后,十几名高级将领静默而立,一言不发。 一部分老部下脸色如常,区区一座城都攻不下,也就不用打仗了,另一部分没跟过魏渊的将领,这次是真正体会到了用兵如神四个字,眼中闪烁着敬佩的神色,终于明白为何魏渊是大奉第一的兵法大家,什么镇北王,和他根本没法比,提鞋都没有资格。 魏渊捻了捻指尖的血水,声音温和,话语却极为冰冷,命令道。 “传我军令,屠城!” 秋后的凉风吹来,月光清冷皎洁,深青色的大氅飘荡,魏渊的瞳孔里,映着一簇又一簇跳跃的战火。 残破的城池,大奉高级将领们齐聚一堂,激烈争吵。魏渊充耳不闻,站在堪舆图前,沉吟不语。 距离击破定关城,已经过去十日,在魏渊的带领下,大奉军队攻城拔寨,势如破竹,现在已经攻下整整七座城池,挺进数百里,如今身处的城池叫须城,是炎国都城最后一道关隘,如今魏渊率领大军,孤军深入,直插炎国心脏。 只差一步,就能打到炎国的国都,魏渊不愧是大奉军神,只是用了十日时间,就将险关无数的炎国打的丢盔弃甲,无力抵抗。 对于是否继续攻打炎国国度,将领们发生了严重的分歧,争吵不断,分为了主战派和保守派,保守派认为军队行军太快,而且后勤粮草从未到达过,他们物资缺乏,炎国国度更是有着地利人和,如果贸然攻打炎国国度,必然会损失惨重,甚至是全军覆没,主张撤军。 主战派则主张一鼓作气,攻下炎国国度,只要能够先拿下这座须城,他们就可以获得一部分粮食和物资,完全有能力攻打炎国都城,而且兵贵神速,如果他们撤军,就会让炎国得到喘息的机会,康国援军一到,他们要想胜利就难了。 炎国国都易守难攻,在座的大部分将领都没有信心,所以保守派比主战派更多,之所以会发生争执,是因为有些将领对魏渊十分崇拜,认为他可以攻破炎国国度。 “休整一夜,明日出发,军临城下。” 魏渊指了指地图上的炎国国度,神色平静,没有散发什么强大的气势,但是却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坚定,势在必得。 瞬间,将领们的争吵分歧消失了,面对用兵如神的魏渊,所有人都选择了无条件的服从,这就是大奉军神的威望。 六十里外,炎国的国都建在一座巨大的山谷间。连绵三百丈的巍峨城墙,将两座山峰连接。山峰陡峭险峻,城墙巍峨高大,辅以火炮、床弩、滚石等守城军备,堪称固若金汤。任何一位军事家见到这座雄城,都会叹为观止。 纵观历史,炎国建都以来,一千四百多年,这座城市只被攻破过一次,那是前朝大周最鼎盛时期,大周皇室的一位亲王,二品合道武夫,率军攻入炎都。 炎国史料记载,那一战非常惨烈,巫神教死了一名二品雨师,一名三品灵慧,最后还是巫神亲自出手,灭杀了那名巅峰的二品合道武夫。 所以那次炎都被攻破,不是城池的防御不行,而是那位亲王的战力,已经站在九州之巅,根本无法阻挡。 须城被攻破,魏渊身披蓝色大氅,手中的火把从城头扔下,点燃了整座城池,整座炎国的坚城已经空无一人,魏渊在这短短十日内,连屠七座城池,人口不下数十万,可以称得上人屠,日后势必要在青史上留下骂名。 连屠七城,血染数百里,魏渊也是迫不得已,原本战争之中,坑杀降卒无可厚非,大奉军是深入敌腹的孤军,不杀降卒,反受其累。既要顾虑降卒造反,又多了一张张吃饭的嘴,消耗粮草。 但杀戮百姓,乃兵家大忌,何况连屠七城。魏渊即使凯旋回朝,也会被那些卫道士口诛笔伐。 出兵以来,大奉那边的粮草就没来过,这一路烧杀劫掠,以战养战,搜刮的全是炎国的粮草和军备,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义父,事情有些不对劲!按理说粮草应该早就到了,如今我们已经没有粮草了,哪怕不攻打炎都,我们也无法撤退!” 南宫倩柔神色凝重,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站在魏渊的身后,小声的提醒道。 魏渊点点头,面色如常,似乎早有预料,眸光温润如昔,儒雅清俊,笑着说道。 “不会有粮草了,有人不愿意我们有粮草!” 南宫倩柔不是蠢人,闻言顿时大惊,眼中利芒射出,不敢置信的小声惊呼。 “怎么可能,这可是大军出征,谁敢断了我们的粮草!” 魏渊的笑容依旧温和,眸子看向了炎都的方向,面对义子的质问,轻声道。 “大奉天下,还能有谁,只有我们那位高坐龙椅之上的太上皇了!” 南宫倩柔瞳孔紧紧收缩,细如针孔,脸上挂着惊骇之色,厉声道。 “他疯了,难道不明白战事一旦不利,大奉将面临着灭顶之灾吗?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南宫倩柔从未想过居然是元景帝在使坏,毕竟大奉可是皇室的天下,如果魏渊败了,巫神教攻入大奉境内,皇室必将遭受重击,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元景帝怎么会如此做? “也许他想要的就是我们败了,大奉被巫神教攻入腹地呢!” 魏渊收回目光,看着义子脸上的疑惑之色,说了一句饱含深意的话。 南宫倩柔闻言,心中依旧不解,露出了不甘之色,低声吼道。 “他就不怕朝堂之上诸公知道后,闹起风波来?” 魏渊闻言,轻笑一声,摇摇头,对自己这位义子指点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而且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事已至此,最多是亡羊补牢,防御巫神教的进攻罢了!” 魏渊说到此处,稍稍停顿了片刻,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不过,有人也许早就知道此事了,不过他应该也不会插手,更大可能是先对付咱们这位陛下!” “谁?” 南宫倩柔闻言,连忙问道。 “许子圣!” 魏渊神色凝重的吐出了这个名字,满朝上下,只有许子圣让他看不透,也无从猜测他的想法,每一次行事都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是一个全身上下都笼罩在迷雾之中的人。 “是他!” 南宫倩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神色一动,若有所思,连忙提醒魏渊。 “义父,武安侯还在我们军中,他如果知晓了此事,定不会同意元景帝如此做的!” “你不了解许子圣,许子圣却十分了解我!我对他也有几分了解!” “他不会支援我们,不是因为不愿意,而是因为他对我有信心,认为我不需要帮助,所以才会先对付咱们的那位陛下!” 魏渊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眸里闪过欣喜,这是遇见知己的喜悦,他虽然和许子圣交往不多,但是他知道许子圣定然懂他。 “明日大军推进五十里,与炎都对峙三日。三日之后,你带着一万重骑离开,其他人不用管,他们得留在这里。” 说着,魏渊从怀里取出两个锦囊,一紫一红,递给了南宫倩柔,嘱咐道。 “三天后,你打开紫色锦囊,它会告诉你去哪。到达目的地后,打开红色锦囊,它会告诉你以后怎么做。” 桑泊,重建后的永镇山河庙。穿着黑色为底,绣金色丝线锦袍的元景,负手而立,站在开国皇帝的雕塑前,眯着眼,与之对视。他已经五十多了,但红润的脸色,乌黑的头发,以及笔挺的身姿,看起来不过最多四十岁。 “高祖,你建立大奉王朝,凝聚中原气运,晋级一品。巅峰之时,即使是巫神教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武宗,你推翻腐朽的嫡脉,得儒家认可,登基称帝,晋级一品。而后儒家大兴,便是佛门也只能退回西域。” “大奉建国六百年,除了你们两人,再无一品武夫。可你们生前不管怎么强大,威压四海,百年之后,终究一捧黄土。” 元景帝目光平静,语气笃定,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意味。 “而我,将成为大奉第一个长生不朽的皇帝,快了,很快了!” 永安侯府,许子圣站在了屋顶之上,眺望皇宫,手中提着一壶酒,酒香四溢,让人垂涎,他仰头痛饮,沉声说道。 “快了!” “元景帝,你自己作死,就不要怨我狠辣了,居然敢献祭大奉国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晋升儒圣之日,就是你身死之时!” “魏渊,我可是对你很有信心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许子圣将酒一饮而尽,转头看向了东北方向,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期待之色,脸上挂着无比的自信。 京城地界,伏龙山脉,从高空俯瞰,伏龙山脉宛如一条伏地沉睡的巨龙,此山钟敏毓秀,凝聚地脉之势,是京城地界最上乘的风水宝地。 大概三百年前,那一代的皇帝在这里建陵,此后三百年里,先后有六位皇帝葬在伏龙山脉,因此,此地皇陵又被称为“奉六陵”,先帝贞德帝也被葬在此地。 许七安,司天监的钟璃,天宗圣女李妙真,施展司天监和道家的法术,避开了陵墓守卫,潜入了皇陵内部,来到了先帝贞德帝的陵墓,他们今日要一探究竟,确定贞德帝的生死。 许七安将目光望向主墓中央,漆黑的玉石为基,摆着檀木制作,白玉包边的巨大棺椁。双掌放在棺椁上,等待片刻,确定强大的直觉没有预警,许七安松了口气,缓缓推开棺椁。 棺椁内是一具正常大小的檀木棺材,打开棺盖,棺材里的景象映入许七安眼帘,铺设黄绸的棺内,躺着一具枯骨。 李妙真走到棺材边,审视着枯骨,脑海里浮现出发前,搜集的先帝资料,说道。 “身高相近。” 这棺材内有尸骨,说明当初先帝是真的进了棺材,而不是假死? 眼前的这一幕,和许七安预料的不太一样,在他的推测中,先帝先假死入葬,而后悄悄揭棺而起。 “我再仔细看看!” 许七安毫不避讳棺材里剧毒气味,微微俯身,仔细审视着先帝的尸骨,许久后,露出恍然之色。 “他不是先帝。” 李妙真闻言,连忙看向了许七安,疑惑的问道。 “你的依据是什么?” 许七安神色凝重,眼睛里闪烁着精芒,语气复杂的解释道: “他的手脚骨骼比较长,要比常人长一些,他是宦官,宦官年少时便被净身,等到成年后,身体会与正常男子不同,手脚比例会出现微畸形,比正常男子要长。” “现在事情已经确定了,幕后黑手就是先帝贞德帝!” 一国之君有气运的保护,一般不会被外人夺舍,但是如果夺舍之人也是帝王,那就说得通了,一切的线索都说明了一件事,吞噬夺舍元景帝的就是先皇贞德帝,他被地宗道首黑莲道人污染,产生了求道长生的执念,施展了地宗一气化三清的法术,吞噬了元景帝和镇北王,自己躲在龙脉之中,吞噬了无数生灵,平远伯当年贩卖人口就是为贞德帝服务的,镇北王屠杀楚州城,也是贞德帝搞的鬼。 苍凉的号角声传遍山野,惊醒了沉睡的雄城,作为巫神教的总坛,靖山城人口接近五十万,城中遍布巫师高手。 守军只有两万五千人,对于一座五十万人口的雄城来说,兵力委实薄弱了些。但这并不是巫神教兵力不够,而是不需要。 这里是巫神教的总坛,有巫神雕塑,有一品大巫师,有数量众多的巫师体系高手,更有规模庞大的武夫。毫不夸张的说,靖山城的守备力量,以及总体实力,不比大奉京城差。(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武意破阵,二品武夫 驻扎在城中营房的两万守军蜂拥而出,六千骑兵,一万四的步兵,上至将领,下至士卒,脸上都有些茫然,什么人胆大包天,敢进攻靖山城?纵观史书,自从上古时代巫神教在东北诞生、传教,靖山城就没有出现过战事。 魏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海面上二十艘巨大的战船,破浪而来。魏渊一身青衣,立在船头之上,儒雅清俊,沉静智慧,他施展计策,在巫神教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逼近了巫神教的总坛,将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不愧是当时第一兵法大家,大奉军神,智谋过人,奇计百出。 靖山的悬崖上,披着麻色长袍,怀里抱着羊羔的大巫师萨伦阿古,俯瞰着扬帆而来的战船。麻色长袍鼓舞,一股股玻璃色的能量在他身周鼓荡,朝着周围环境延伸,他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轻轻吹出一口气。 这口气宛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滚越大,化作了可怕的风暴,突然,平静的海面刮起狂风,蔚蓝的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海浪层层叠叠翻涌,越推越高,眨眼功夫,就让原本平静的近海,笼罩在暴风雨之下。二十艘战船体型庞大,但在自然之力面前,显得脆弱且藐小,如同扁舟,随着波涛起伏,有时甚至整艘船都被抛起,又重重砸落,溅起惊涛。 甲板上,火炮和床弩倾翻,有的抛飞了出去,重重砸入汪洋。船员和水手们紧紧抱住身边能抱住的一切,以此避免坠入汪洋,或者撞死在桅杆、火炮等坚硬物上的命运。船舱里的士兵更惨,时而往左翻滚,时而往右,时而被高高抛起,重重砸下。 因为人员密集,这样的大规模混乱中,陆续死了上百名士卒,而这一切,对于他们即将遭遇的命运,根本不值一提,他们随时会被怒浪吞没,沉入大海之中。 二品巫师,被称为雨师,上古时期,气候变幻无常。在旱灾时,东北的人类部落会向巫神教献上祭品,祈求他们帮忙。 二品雨师真正的能力是通过自身与天地交感,借来一部分天地之力,呼风唤雨,神通强大,所以有二品以上的巫师坐镇巫神教总坛,任何妄图渡海的敌人,都是自寻死路。 众巫师和守军们颇为轻松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大奉战舰如同雨中飘萍,岌岌可危,而那些武夫更是肆无忌惮的嘲笑。 “这是来打仗的吗?简直就是来送死的。” “魏渊也不过如此,都说他如何如何厉害,今日见了,名不副实!” 突然,海面之上掀起了高约百丈的海啸,潮水接天连地,发出了雷霆般的巨响,向着大奉战船涌去,眼看就要将其吞没,世上没有任何战船可以在这种灭世之灾中幸存。 这就是大巫师发动的杀手锏,足以让大奉战船尽数毁灭,魏渊的奇谋在此刻就要落下帷幕了。 “嗷吼!” 团,天地间回荡起高亢的咆哮声,此起彼伏,那道本该摧古拉朽的海潮瞬间凝固了,停顿片刻,然后轰然坍塌,仿佛失去了支撑自身的力量。 尽管比城墙还要高大,还要绵长的海啸没有拍击下来,但它溃散形成的力量,依旧让二十艘战船险些倾覆。 海岸边,巫神教所属势力的高手脸色微变,循声望去,只见激荡不休的海面上,时不时跃起一条条粗壮,布满鳞片的身躯,那是北方妖族,蛟部,的后裔。 蛟龙是天生的水中霸主,能操纵水灵,既可兴风作浪,又可平息风暴。放眼望去,一条条乘风破浪的蛟龙,发出一声声高亢的吼声,海中足足有上百条蛟龙,蛟部几乎倾巢而出。 波涛汹涌的海面,一下子变的温顺许多,噼里啪啦的暴雨变成了常规的小雨,两股操纵水灵的力量陷入了僵持状态,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蛟龙,是北方妖族。” “难怪那个魏渊敢渡海,原来依仗着蛟龙相助。” 轰隆的巨响声不断回荡,海面之上的火炮开始攻击陆地,弹片和冲击波席卷四周,越来越多的炮弹砸来,攻击着岸边的守军和巫师。 “退,立刻撤退。” 大奉战船配备着火炮和床弩,威力大,射程远,数量多,坚守海岸的下场就是被活活轰死。 轰轰轰!一枚枚炮弹砸在海岸上,一根根弩箭潜入地面,在巫神教军队中造成巨大的杀伤,场面陷入混乱,大奉战舰势如破竹,临近海岸。 船头,那袭青衣傲然而立,目光却没有看向海岸上的众人,而是注视着靖山之巅,那道麻色长袍的身影。 一人在峭壁之上,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一人在汪洋之中,阴云密布,波涛汹涌。 世界仿佛被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两双温和的目光,隔空对视,空间瞬间扭曲了起来,发出了嗡鸣之声,好像有无数蜜蜂振翅一般,极为刺耳,让人心中发毛。 山海关战役结束后,魏渊自废了修为,宛如自断爪牙的猛虎,甘心屈居朝堂,以凡人的身份立足朝廷,无人记得这位巅峰武夫的风光,二十一年后,他终于再次展露出无敌的锋芒,大手一挥,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海面之上。 “杀进靖山城,屠城!” 魏渊的命令还是屠城,战争是动摇气运,屠戮是削弱气运。 “屠城!” “屠城!” “屠城!” 大奉将士们的咆哮声回荡在海面上,气势如虹。巫神教成立以来,靖山城千年以降,从未有大军杀到这里,更别说是屠城,他们要开历史之先河,扬中原大奉国威。 战船缓缓靠岸,厚重的踏板砸在沙滩上,步兵手持佩刀、军弩或火铳,率先从甲板上冲下来,警戒四周,而后是骑兵牵着马,飞奔着下船,最后才是炮兵推动着火炮、床弩,沿着踏板登陆。 大奉军队刚登陆,埋伏在山林间的弓箭手立刻攻击,叮当作响,大部分箭矢被精铁锻造的盾牌挡住,少部分由高手射出的箭矢,穿透盾牌,带走一个又一个士卒的性命。 作为大奉仅存的三品武夫,武安侯许世军身先士卒,拇指一弹,佩剑铿锵出鞘,挥舞出一道煌煌剑光,将暴雨般的箭矢斩断,他旋即消失在原地,紧接着,沙滩附近的林子里传来惨叫声。 这位经历过二十年前山海战役的大奉武安侯,终于再次展露锋芒,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宛如狼入羊群,大开杀戒。 大奉军方的高手纷纷杀入密林,为军队的登陆争取时间,战火从海岸开始,一直烧上靖山,向着不远处的总坛靖山城蔓延。 大巫师萨伦阿古站在靖山之巅,注视着屹立虚空的那一袭青衣,手掌抚摸了一下怀中的羊羔,十分感叹的说道。 “二十年前初次见你之时,我就笃定世上要多一位骁勇无敌的一品武夫,但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自废修为,英雄气短,甘愿蛰伏于大奉朝堂之中!” “如今看来你却是韬光养晦,收敛锋芒,让我看看你是否已经踏入了一品武夫之境!” “伊尔布,乌达宝塔,你们俩试试他的实力。” 大巫师没有亲自出手,而是对身后的两位三品灵慧境巫师吩咐了一声。 两位巫师没有任何的犹豫,勾动天地间的法则,各自召唤了一位英灵武魂,一个召唤的是三品武夫的英灵,一个召唤的是佛门的三品金刚,都是皮糙肉厚的存在。 武夫不同于其他修炼体系的修士,没有那么多的神奇手段,每次争斗都是从头莽到尾,粗鄙野蛮,但是战力同境界无敌,最为强大。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巫师在面对高品武夫的时候,都会召唤武道体系的英灵,只有皮糙肉厚的武夫才能承受武夫的毒打,也只有武夫才能打败武夫,其他体系的英灵都承受不住武夫的拳头。 两位巫师召唤了英灵之后,没有任何的迟疑,伸手对着魏渊一指,清喝道。 “死!” 咒杀之术,根据生辰八字、贴身之物以及血肉体液等物体为媒介,咒杀目标人物,但只能对比自己境界低的人生效。到了高品巫师,咒杀术已不需要媒介,可以作为一个百试百灵的攻伐手段。当然,如果有对方的血肉毛发,咒杀术的威力会更胜一筹。 魏渊身体微微一颤,感受着体内有两股无形之力,想要侵蚀自己的血肉脏器,嘴角微微勾起,透着不屑之色,他二十年前就领教过巫师的诡异手段,对付这些巫师,他经验丰富,体内气机涌动,瞬间就将这两股无形之力泯灭。 两位三品巫师也没有指望咒杀术可以解决魏渊,只是为了争取先机罢了,身形一闪,两位有着英灵加持,身体变得魁梧强壮的巫师就冲到了魏渊的身前,挥舞拳头,罡气狂暴,狠狠的轰向了魏渊的头颅。 魏渊神色冷冷,被狂暴的气流吹得眼睛微微眯起,青丝飞舞,嘴角微微勾起,不屑至极,双拳一闪,后发先至,就将两位三品巫师轰飞了出去。 魏渊并没有乘胜追击,因为他的敌人不仅有这两位三品巫师,对面还有一位一品巫师,当着大巫师的面,他根本就不可能迅速斩杀这两位三品巫师,所以才会按兵不动。 “武夫修行需要千锤百炼的磨砺,一步一个脚印,绝对不是简单的借助英灵就可以成就的,你们即使有着英灵加持,最多也只是有着三品武夫的防御和力量,缺少根基,如同空中楼阁,在真正的武夫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魏渊微微摇头,看了一眼被他重创的两位三品巫师,带着几分轻蔑,充满了桀骜霸气,这才是魏渊真正的风采,武道天才,大奉军神,怎么可能如同读书人般儒雅,没有锋芒呢? 大巫师萨伦阿古挥了挥手,将英灵溃散的两位三品巫师送了出去,再次注视着魏渊,赞叹道。 “果然不愧是武道天才,我观你体内气血虽然只是初入二品合道之境,但是武道境界已经达到了二品巅峰,只差一线就可以踏入一品武夫之境,破而后立,确实让人感到惊艳!” 大巫师叹了一口气,十分感慨的看向了南方大奉京都城的方向,似乎看到了那位白衣白发的清癯老者,感慨的说道。 “监正当年应该很愤怒吧,你本可踏入一品武夫,却因为元景帝的忌惮,不得不自废修为,沦为了一个凡人,使得大奉少了一位守护神!” 大巫师萨伦阿古收回目光,仔细打量着魏渊,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很好奇,你重修武道,怎么能够瞒得过元景帝的?” 魏渊渊渟岳峙,负手而立,一副宗师气象,周而不群,闻言轻笑一声,说道。 “当年自废修为之后,前十年我安分守己,后十年感到无聊,于是便去找了监正,请他为我遮掩天机,才开始再次重修武道,瞒过了元景帝!” “不过最近他还是察觉到了端倪,所以才会让我率军出征,抵挡巫神教!” “破而后立,重塑根基,让人钦佩!” 大巫师面对魏渊这个巫神教最大的敌人,不吝啬夸赞,感慨莫名,最后还是露出了惋惜之色,缓缓说道。 “只是可惜了,如果你不自废修为,如今已经迈入一品武夫之境,我也杀不得你,今日你既然已经来到了靖山,终究还是会要陨落此地,再也没有机会踏入一品了!” 魏渊自出征之日起,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到大奉,他此来不仅是为了击退巫神教,解决大奉边境危机,更多的是为了封印想要破封的巫神,他抬头看向了靖山深处那座巫神教的祭坛,面色凝重,淡淡的说道。 “我要去封印巫神了!” 话音一落,魏渊就迈出了一步,缩地成寸,直接出现在了祭台,一步跨越了百丈距离。 但是,下一秒,魏渊的身影就再次出现在了大巫师萨伦阿古的面前,好似从未移动过一般。 “我已经与这片天地融为了一体,法则尽在我的掌控中,你就算是走一辈子,也不可能踏上祭台!” 大巫师萨伦阿古一挥手,天地法则震荡,无比沉重的压力落在了魏渊的肩膀之上,压得这位青衣军神腰背一弯,双脚陷入了坚硬无比的岩石地面之中。 魏渊如同扛着一座山岳,体内骨骼发出咔咔声响,血气涌动,肌肤涨红,周身青筋暴起,他清喝一声,清光闪耀,减轻了几分压力,再次直起了腰背,清俊的脸上无比凝重。 这就是一品大巫师的可怕,神威盖世,可以利用天地法则,让自身融入天地,借助天地之势,从虚空中汲取力量,化天地之威为己所用,掌控天地自然之力,犹如世间主宰,不可匹敌。 魏渊并未动容,顶着巨大的压力,双拳挥舞,轰击虚空,拳影漫天,轰鸣不绝,一道道白色气浪翻滚,冲入高空,震碎了苍穹之上的云海,声势骇人,景象壮观。大巫师萨伦阿古不躲不闪,魏渊的拳头就自动避开了他的身体,好似描边大师,所有的攻击都落空了,全部成了无用功。 “有意思!” 魏渊见状,眉头微蹙,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精芒,没有任何的颓败之色,斗志昂扬,战意凛然,双掌合在了一起,好似化为了一柄神剑,猛地对准前方的虚空一刺。 撕拉一声,无形的虚空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刺破了,魏渊双手分开,用力撕扯,啪的一声轻响,一股无形之力被撕碎了,魏渊感到全身一松,周围天地恢复了正常。 大巫师萨伦阿古眉头紧皱,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惊色,疑惑的看向了魏渊,不理解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在四品意境之时,领悟了独属于自己的武意,破阵!” “在我合道之后,世上再也没有任何困人之法可以留下我了!” 大巫师萨伦阿古点点头,脸上浮现了一抹明悟之色,手指勾动,无形之力涌动,一道英灵虚影降临,融入了大巫师的体内,这位大巫师的身体猛地膨胀了起来,肌肉爆棚,身形一闪,瞬间就出现在了魏渊的面前,沙包大的拳头挥出,虚空轰然炸响,直接将魏渊轰飞了出去。 轰!魏渊砸入汪洋,掀起百丈高的巨浪,蔚为壮观。 大巫师萨伦阿古站在山巅,俯瞰着破海而出的魏渊,负手而立,不愠不火的道。 “一千多年前,大周一位亲王,二品武夫,如你一般纵横数百里,打到炎国国都。当时巫神已经被儒圣封印,无法出手。真正磨灭他的人是我。难道你魏渊还能比当初那位大周亲王更强不成?” 魏渊纵身飞起,直入云霄,猛的一个折转,又从高空扑击而下,铁拳轰出,气浪翻滚,轰鸣不绝。 大巫师萨伦阿古神色平静,右手探出麻色长袍,当空一拳轰出,两个拳头碰撞在了一起。 嗡!两个拳头之间诞生出了一道道涟漪,虚空都扭曲了,涟漪扩散开去,山石崩碎,林木粉碎,海面炸裂,巨浪涌动,骇人至极,恐怖无比。 萨伦阿古纹丝不动,左手缓缓握拳,再次挥出一拳,魏渊只觉得整片天地都在与他为敌,那恢弘无双,沛莫能御的天地之力,都融入了这一拳中。 砰,拳头砸在魏渊胸口,体表的清辉破碎,散成细碎的光屑,魏渊被这一拳轰击的胸骨尽碎,张口吐出了一道血箭。 大巫师萨伦阿古伸手一招,将血液摄入掌中,勾动无形之力,对着魏渊喝道。 “死!” 咒杀之术,魏渊体内响起一阵异响,血雾从毛孔涌出,七窍流血,如同血人,恐怖至极。(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贞德出手,儒圣降临! “啊!” 难以忍受的剧痛充斥在魏渊的心中,让这位无比隐忍,即使面对千军万马都不动容的大奉军神露出了痛苦之色,发出了低沉的嘶吼,清俊的脸颊也扭曲在了一起,看上去格外的狰狞, 大巫师萨伦阿古突兀的出现在了魏渊的头顶,拳头紧握,微微向后一拉,蓄力击出,轰向了魏渊的头颅。 魏渊忍受着非人的痛苦,感知到了生死危机,头颅微微向后一仰,正好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大巫师萨伦阿古的拳头并未收回,而是狠狠轰出,直接贯穿了魏渊的胸膛,从魏渊的背后探了出来,血水从拳头上滴落地面。 “滴答滴答!” 魏渊此时受创极重,血肉破开,一部份脊柱都被打了出来,五官死死的扭曲在了一起,看不出往日的一丝清俊儒雅,如同遭受炼狱之苦的恶鬼,狰狞恐怖。 大巫师萨伦阿古嘴角微微勾起,流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缓缓举起了一只拳头,就要了结这位大奉军神的性命,为这次的大战做个了结。 突然,大巫师萨伦阿古的拳头停住了,身体颤抖,体内的灵力疯狂的向外倾泻,生机衰弱,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去,一只血手握着一柄散发着清辉的刻刀,狠狠的捅进了他的体内,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被这柄刻刀吞噬,刀尖深深的刺入了心脏,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涌上心头。 “你是否感受到了我刚刚经受的痛苦?很难熬吧!” 魏渊身体向后缓缓退去,大巫师萨伦阿古的手臂缓缓拔出,魏渊脸上笑容灿烂,缓缓的抬起了手臂,死死的抓住了大巫师萨伦阿古的脖子,将他提起,冷冷的说道。 “大巫师萨伦阿古可是未曾为今日的大战提前占卦,卦象可是上上大吉?” 魏渊咧嘴笑着,往日洁白的牙齿沾满了血水,看着极为狰狞,没有了往日清雅,左手将刻刀一点点的推进大巫师萨伦阿古的心脏深处,冷酷无比的说道。 “大巫师萨伦阿古平日里滴水不露,我想要击败你,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如果不是监正为我屏蔽了刻刀,遮掩了天机,我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机会可以暗算到你!” “术士本就是脱胎于巫师体系,初代监正更是你的大弟子,也只有术士才能对付巫师的卦术,让你无法测算今日的事情!” “如果不是监正帮忙,我想要赢得这场胜利几乎是不可能!” 魏渊猛地将刻刀从大巫师萨伦阿古的体内拔出,无尽的生机涌出,让大巫师萨伦阿古瞬间就衰老了二十多岁,脸上皱纹密布,眼眸浑浊枯黄,头发也变得灰白干枯。 魏渊握着刻刀猛地向着大巫师萨伦阿古的头颅扎去,想要彻底了结这位活了无数年大巫师萨伦阿古的性命,让他魂飞魄散。 巫师和术士类似,只要修炼元神,肉身死亡并不是真的死亡,只有元神寂灭才是真的陨落了。 突然,一道璀璨的剑光从大巫师萨伦阿古的眉心飞出,瞬间斩断了魏渊的左臂,血水喷涌,手臂和刻刀被一只手牢牢握住。 这只手金灿灿的,晶莹剔透,如同琉璃,缓缓从大巫师萨伦阿古的眉心探出,接着是身体,头颅,双腿,一个身穿龙袍,面容威严的男子从大巫师萨伦阿古的眉心钻出,这个男子的身体晶莹剔透,温润如玉,闪耀着金辉和乌光,显得既神圣又邪恶,眼眸里充斥着无边的黑暗,如同堕落污秽的深渊,可以吞噬一切生命的血肉。 魏渊毫不犹豫的后退,眉头紧皱,仔细打量着此人,周身清辉闪耀,催动不死之身,一只崭新的手臂再次生长出来,只是魏渊体内的气血明显消耗了许多,如今最多只有三品武夫的气血。 “道门阳神,是你!” 这位从大巫师萨伦阿古体内钻出的人,魏渊十分熟悉,此人就是大奉先皇贞德帝,一个已经死了三十多年的人。 大巫师萨伦阿古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浑浊的老眼看向了魏渊,沉声道。 “魏渊你足智多谋,既然敢攻打靖山城,必定有所依仗,你算计了我,我也算计了你,算是不相上下!” 大巫师萨伦阿古转头看向了贞德帝握着的那只断臂,以及那柄刻刀,脸上露出几分惊奇之色,叹道。 “儒圣刻刀,只有心系苍生的大爱之人才可以使用,谁能想到魏渊你居然会是心怀天下的仁者!” 说话间,大巫师萨伦阿古体表血芒闪烁,胸口血肉蠕动,转瞬间恢复如初,皮肤皱纹褪去,但是气息终究是衰弱了许多,遭受到了重创,他的伤势甚至比魏渊还要严重。 “咔嚓咔嚓!” 魏渊的断臂骨骼破碎,血肉坍塌收缩,化为了一道浓郁的血气,被贞德帝吸入口中吞噬了。 “气血充盈,味道不错,远胜普通人,如果能够吞噬了你,我修为必定可以更进一步!” 贞德帝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手中握住了儒圣刻刀,一道道黑色浓稠的液体将其包裹,想要将其污秽侵蚀,磨灭刻刀的灵性。 魏渊深深的看着贞德帝,表情似有悲伤,似有失望,长长叹息一声,沉声道。 “原来是你,真的是你!” 贞德帝嘿了一声,嘴角勾起残忍阴冷的笑意,看了眼被黑色浓稠液体一点点覆盖的儒圣刻刀,说道。 “我需要点时间来封印刻刀,你也需要点时间来恢复伤势,看在我们君臣二十多年情谊的份上,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大巫师萨伦阿古没有反对,他的伤势比魏渊只重不轻,也需要时间恢复伤势。 “平远伯操纵的人牙子组织,是在为你效力吧?” 魏渊将自己掌控的线索一点点的说了出来,求证道。 “你自诩为国为民,但如果不是你对平远伯步步紧逼,我就不会设法除掉他,楚州屠城案也许就不会发生。” 贞德帝点点头,承认了,脸上挂着几分讥笑,对魏渊说道。 “然后容忍你继续蚕食无辜百姓的性命?” 魏渊脸上浮现了一抹怒色,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补气丹都塞入了口中,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究竟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当年贞德帝身染重病,命不久矣,开始畏惧死亡,被入魔的地宗道首污染,以一气化三清之术同化了淮王、元景,自己假死退居幕后,暗中掳掠大奉子民吸食精气。 贞德帝当年同化了镇北王后,灵魂残缺,并未能吞噬炼化元景帝,只是在元景帝的心中埋下了一个魔种,慢慢污染侵蚀他的心灵,想要寻机会将其吞噬。 然而,元景帝吸取了贞德帝的教训,励精图治,不再放权内阁,制衡党政,使得大奉蒸蒸日上,气运隆盛,使得贞德帝无法将其吞噬。 直到二十年前,山海战役爆发,大奉国运震荡,元景帝又得知了魏渊和皇后的感情纠葛,魔念大盛,让贞德帝抓住了机会,将元景帝炼化吞噬,他自此不再碰女色,潜心修道,一边炼丹服饵,一边让平远伯劫掠人口。四十余年,终于修成阳神,踏入了二品渡劫之境。 贞德帝和魏渊两人谈论了片刻,儒圣刻刀终于被彻底污染,灵性暂失,短时间内无法再用。 贞德帝随手将儒圣刻刀扔下了悬崖,使其落入了大海之中,这才转头看向了魏渊,脸上挂着必胜的笑意,出声问道。 “如今我们这一方有一位一品大巫师萨伦阿古,一位二品渡劫修士,还有两位三品巫师,你如何才能越过我们,前去封印巫神呢?” 话音未落,贞德帝抬起手,手指捏印诀,一道剑气缠绕之间,屈指一弹,剑气呼啸而出,一化二,二化三,三化万千,密集的剑气遍布虚空,密密麻麻,如同浩浩巨浪,劈头盖脑的射向魏渊。 每一道剑气都能轻易杀死四品,剑气中夹杂着针对元神的攻击,这是人宗气剑和心剑合一。 魏渊双臂交叉于胸前,顶着密集的剑雨前进,叮叮叮,周围炸起瑰丽万千的刺目光芒,突然,剑气撕裂了魏渊,他的身形如梦幻泡影般消散。 贞德帝驾驭金光暴退,魏渊突兀的出现在了他刚刚所在的位置,扑了一个空。 除了佛门的武僧,其他修炼体系的修士,没有人敢轻易让武夫近身,那意味着死亡。 两人在山间追逐,气机爆炸层层叠叠,山体坍塌,巨石不断滚落。 两道身影速度迅捷,忽隐忽现,上一刻还在靖山之中,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海面之上,暴烈的气机掀起了百丈巨浪,狂暴激荡,让无数人骇然失色。 三品之上的武夫极难杀死,即使是贞德帝已经迈入二品渡劫之境,依旧只能慢慢磨死魏渊,甚至如果魏渊愿意撤离,他根本就留不下魏渊。 大巫师萨伦阿古没有贸然出手,眉头微皱,有些苦恼的叹道。 “领悟了破阵的武夫,真是太难对付了,根本无法困住他,让人头疼!” 大巫师萨伦阿古身影渐渐变得虚幻模糊,好像和现实世界之间多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整个人都被剥离出了这方天地之中,他向着正在激战的贞德帝高声喊道。 “贞德,我把此方天地之力借你,可有信心斩杀魏渊?” 贞德帝的身影微微一顿,显现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大巫师萨伦阿古,脸上充满了喜意,回道。 “如此就多谢大巫师了!” 大巫师萨伦阿古神色变得肃穆神圣,眼眸里充斥着虔诚的信仰,声音缥缈浩大,轻轻一跺大地。 “大地赋予我灵。” 岩石风化,泥土化作黄沙,一股股土灵之力,金灵之力以萨伦阿古为媒介,遁入虚空,浇灌在贞德帝身上。 “草木赋予我灵。” 花草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青翠欲滴的木灵之力,浇灌在贞德帝身上。 “海洋赋予我灵。” 波光粼粼的海面,漆黑的水灵之力,浇灌在贞德帝身上。 “烽火赋予我灵。” 一股股天地之力被抽取,贞德帝的气息节节暴涨,这一刻,他仿佛化为此间的主宰,高高在上,冷眼俯视着魏渊。 贞德帝缓缓从虚空中抽出一柄天地之剑,剑身之上交织缠绕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 伊尔布,乌达宝塔,萨伦阿古三位高品巫师同时探出手,以灵慧境的核心能力,赋予此剑灵性。 做完这一切,大巫师萨伦阿古,气息迅速颓败下去,已经接近力竭,靖山周围尽数化为废土,不存任何的生机,至少需要百年的时间休养才能恢复。 贞德帝手中的天地之剑威能再次暴涨,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似是无法掌控这无比强大的力量。 这一剑凝聚了两位三品,一位一品,一位二品强者之力,在这个超品不出的年代,所向披靡,几乎无敌。 远处的战场上,所有人都停下了厮杀,都感受到这股煌煌天威,心底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望向了那仿佛能斩灭天地的五色剑光。 剑光之下,青衣褴褛的魏渊傲然独立,神色坚定,傲骨不屈。 魏渊站在海面上,昂头望着那道不可一世的剑光,望着不可一世的贞德帝,朗声一笑,从褴褛破碎的青衣之中掏出了一顶儒冠,缓缓戴上。 亚圣儒冠,儒圣刻刀,两者同为云鹿书院至宝,威能强大,青史留名。 “儒圣刻刀来!” 魏渊对着海面轻轻招手,一道流光飞出海面,落入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掌之中,清辉闪耀,灵性十足。 魏渊袖中飞出一张纸,上面刻画着巫师法术,召唤英灵,气机点燃纸张,火焰明亮璀璨,让大巫师等人心中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脸色大变。 魏渊在清辉笼罩之中,看着那燃烧的纸张,豪气万丈,意气风发,朗声高喊道。 “请儒圣降临!” 蔚蓝的天空中,云层突兀崩散,消弭一空,只剩一片青天,浩然正气充塞天地之间,霸道刚正,容不得一点污浊。 天海之间,一道高达百丈的虚影浮现,穿儒袍,戴儒冠,面目模糊,长须飘飘,双眸缓缓睁开,充满着洞察一切的智慧,以及无可动摇的淡然。 这尊虚影,头顶青天,脚踏汪洋,甫一出现,靖山百里之内,清气缭绕,虚空中传来朗朗读书声,云鹿书院积累千年的清气,都无法与之相比。 自儒圣逝世,一千两百多年,第一次有人召唤出儒圣的英魂。这一刻,巫神的雕塑剧烈颤动,整座祭坛,整座山谷都在晃动,犹如地震,靖山城方圆百里内,所有生灵匍匐在地,战战兢兢。 人族文明诞生以来,礼制的变迁,制度的变化,堪称繁杂混乱。但如果把“历史”这条长河延长,从宏观角度去看,其实人族文明的变迁,可以简单的分类为两个阶段,儒家诞生前,儒家诞生后。 儒家诞生之前,天地之间混乱一片,处在蒙昧不堪的原始社会,儒家诞生之后,人族文明才有了基石,变得有序昌盛,发展迅速,儒圣是人族文明的奠基人,光辉照耀万古,无人能及。 远在万里之外的京都城,许子圣猛地抬头,眺望虚空,目光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那尊儒圣虚影,更看到了虚影之中汇聚的庞大气运,那是儒圣千年汇聚的庞大气运,不弱于大奉的国运,磅礴浩大。 “吾道成矣!” “只要能够吞噬炼化了儒圣的这道气运,足以打破我晋升的最后一点壁垒,成就超品儒圣之境!” 一道磅礴汹涌的浩然正气从许子圣体内涌出,划过虚空,向着东北方向冲去,如同一道流星,灿烂绚丽。 司天监,观星楼,八卦台,白衣白发,仙气飘飘的监正抬头看着这道浩然正气,沧桑的眼眸中浮现出无数的线条,线条之间相互缠绕交织,构成了命运之网,无数天机涌现心头,神色微变,低声喃喃道。 “原来是贞德帝搞的鬼,他的本体一直躲藏在龙脉之中,让我无法察觉到任何踪迹!” “万幸,许子圣终于要跨出关键的一步了,魏渊应该也可以保住魂魄,再次复活!” 海面之上,魏渊眼眸已经化为琉璃状,清光闪耀,眼神淡漠,无情,如同高高在上的天道,俯视着芸芸众生,主宰者众生命运,他那强大的不死之躯勉强容纳了儒圣的英灵和磅礴的浩然正气,道道裂痕浮现,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同样闪耀清辉,修补着他即将破碎的肉身,刚刚修复好,就又出现了裂痕,周而复始,不断循环。 魏渊即使是击败贞德帝等人,封印了巫神,也不可能活下来了,他的肉身已经崩溃,只是被两件至宝勉强维持着完整,但是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二品合道境界的武夫召唤儒圣英灵还是太勉强了,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魏渊目光淡漠,注视着手持天地之剑的贞德帝,冷冷的开口道。 “你可以出剑了!” 贞德帝神色阴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右手一挥,剑光璀璨,夺目耀眼,充斥天地之间,五色斑斓,绚烂无比。 煌煌剑光转瞬已至眼前,魏渊抬起脚,往前一跺,声如洪钟大吕,响彻天地之间。 “儒圣面前,谁敢放肆!” 那道百丈虚影同步抬脚,猛地一踏,海面激起数百丈高的海啸,汹涌澎湃,激荡狂暴,靖山也被这一脚震塌,山石滚落,砸入海中。 儒圣英灵的一脚之威,就将山川夷为平地,将大地化作泽国,五色剑光轰然崩溃,化作纯粹的五行之力,将天空渲染的缤纷瑰丽。(本章完) 第七十章 魏渊陨落,威压巫神 萨伦阿古、贞德帝、伊尔布、乌达宝塔,四位高品修士胸口被一股几乎横扫天地的清气轰中,宛如风中残叶,身躯迅速破败。 四名顶尖强者跌落远处,气息无比衰弱,四人合力的一剑,已经超越了一品之境,但是在儒圣一脚之下,依旧灰飞烟灭。 贞德帝气息不稳,缠绕于体表的乌光化作黑色火焰,反噬自身,他修的是道门人宗之法,因为借助了气运修行,需要承受业火灼身之苦,过去几十年里,依仗帝王的身份和地位,牢牢压制了业火。但是方才他被天地清气所伤,气息衰弱,业火立马开始了反噬。 贞德帝深吸一口气,吞吐天地灵气,道门号称万劫不磨的阳神之躯,金光璀璨,琉璃无暇,将业火扑灭。 魏渊脸色也瞬间惨白了几分,感受着体内的力量,没有乘胜追击,将贞德帝等人彻底斩杀,他时间不多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转身向着祭坛的方向踏去。 儒圣强大的力量不断摧毁魏渊的肉身,如果不是有着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的庇护,他早就承受不住这股庞大的力量了。 大巫师萨伦阿古瘫在地上,神色惨白,浑浊的眼眸看向了脚步坚定的魏渊,开口说道。 “魏渊,你惊才绝艳,即使是当年的大奉太祖,武宗,两位一品武夫也不及你,即使巫神挣脱了儒圣封印,你也可以独善其身,又何必自寻死路呢?” 魏渊置若罔闻,脚步不停,义无反顾,就如同许子圣所念的那首词一般,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魏渊为的不是大奉,忠心的也不是君王,而是为了天下百姓,巫神如果脱困,必将生灵涂炭,亡国灭种,他也是读书人,自然知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道理,虽千万人,吾往矣! 魏渊踏步虚空,身后儒圣虚影跟随,不断的逼近祭坛,突然一道屏障拦住了他脚步。 这道屏障无形有质,看不见,却摸得着,挡在了魏渊的身前,不愿让他踏入祭坛所在的山谷。 能够抵挡超品力量,自然只有超品,这是巫神的借助气运之力,开始影响现实世界,想要阻拦魏渊的脚步。 魏渊嘴角微微勾起,眼眸里淡漠无比,抬起手中刻刀,朝着无形屏障轻轻一划,破开了巫神的阻拦,踏入了山谷之中。 祭台高数十丈,仅比山峰稍矮。魏渊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祭台,石阶层层叠叠,共九十九级,尽头是巫神教信仰的神,巫师体系的开创者。 魏渊抬脚,踏入了第一层台阶,突然无尽杀机从虚空中诞生,涌向了魏渊,整个天地似乎都在排斥魏渊的到来,想要将其斩杀。 魏渊神色如常,顶着无尽的杀机,沉重无比的压力,再次踏步,迈上了第二层台阶,儒圣虚影撒下一道清光,想要为其抵挡压力。 魏渊抬头,微微摇头,神色坚定无比,眼眸之中满是温润之光,轻声道。 “无需如此,我可以!” 魏渊召唤儒圣,不是为了杀敌,是为封印巫神,如果儒圣英灵在这台阶之上消耗太多,剩下的力量就不足以封印巫神了。 第二层,第三层,第五层,第七层,魏渊每踏上一层台阶,天地间的杀机就更加浓郁,压力也更加沉重,但是魏渊的腰背依旧笔直,永远都不会被压垮,无比坚韧。 两脚踏翻尘世路,一肩担尽古今愁。 魏渊每走一步,身体便出现一道裂痕,他整个人宛如被拼凑起来的破碎瓷器,浑身已是裂缝遍布,但那一袭青衣没有任何的停顿,拾级而上,天地牢笼形同摆设,九十九层阶梯,一鼓作气,直接登顶。 自古以来,中原人族只有两人登上过巫神教祭坛,一位是一千两百年前儒家圣人,一位是现在的大奉军神青衣魏渊。 大巫师萨伦阿古脸色微变,叹了一口气,沉声道。 “魏渊,巫神脱困,已经是大势所趋,儒圣早就陨落了,即使你这次封印了巫神,日后封印终将破碎,你又何必螳臂当车,独善其身不好吗?” 魏渊不答,沉默无声,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就是魏渊的回答。 大巫师见此,知道魏渊决心已定,他不得不动用最后的手段,指尖轻轻滑过手腕,任由鲜血流淌,手捏法印,声如洪钟,传遍天地。 “为巫神献上祭礼。” 身侧,两位三品巫师没有任何的犹豫,脸色严肃,各自割破手腕,捏起同样的手诀。 三位高品巫师手腕鲜血流淌,鲜血如线,化作绯色的光辉,丝丝缕缕的飘向遥远处的祭台,飘向巫神的雕塑。 这是巫神教的血祭大法,听到大巫师的声音,看到这一幕的巫师们,明白了巫神教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数百名巫师纷纷脱离战场,没有丝毫犹豫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手捏法诀,向巫神献祭自己。中原将士可以悍不畏死,巫神教的巫师也同样决绝,不惧生死。一位位巫师倒下,变成枯槁的干尸,死的无声无息,没有怨言,没有遗憾。 数百名巫师的意志融入了巫神雕塑,雕像开始浮现出了一道道裂缝,细碎的石屑崩散,落在了地上。 一道道黑烟透出雕塑眉心,遮天蔽日,风云汇聚,铅云低垂,把白昼化作黑夜。笼罩靖山城方圆百里,翻滚不息,宛如暴风雨下激荡的海啸。 黑雾骤然坍塌下来,势如天倾,在祭坛上空,凝聚成了一道高达百丈的黑影,面目模糊。 百丈黑影,与百丈儒圣虚影对峙,宛如两尊开天辟地的巨人。 “儒圣!” 黑雾之中传出了缥缈宏大的声音,透着痛恨和愤怒,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黑影居高临下,俯视着祭坛之上的魏渊,淡漠无比,如同俯视一只蝼蚁。他抬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向下轻轻一按。 攻击还未落下,就有一股庞大的威压落下,压得魏渊体内骨骼尽碎,那笔直的脊柱都被压弯了,头颅低着,难以抬起。 “我魏渊,此生不敬鬼神,不尊帝王,只为苍生,即使对方是巫神又能如何?” 一股庞大的信念从魏渊的心底涌出,支撑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直起了腰背,头颅高高抬起,目光清亮璀璨,注视着那百丈黑影,脸上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淡定从容,沉静冷漠。 黑影的那一根手指猛地加快了速度,向下落去,无尽的威压涌向了魏渊。 魏渊死死握住手中的儒圣刻刀,清辉闪耀,十分勉强的抬起手臂,向着黑影挥出,他七窍之中血水横流,满脸狼藉,身后的儒圣虚影和他动作同频,同样抬起了手臂,向着前方的黑影挥出。 “你巫神要侵蚀我大奉气运,要断我中原人族气数,问过我魏渊了吗!” 一声爆喝从青衣口中喊出,彰显了读书人的意气风发,睥睨傲骨。 儒圣刻刀绽放出刺目的光华,如同一千二百年前一样,横跨了千年时光,斩向了黑影。 世上怕是再也没有这般惊艳璀璨的刀光了,再也没有如此桀骜睥睨的书生意气了! 一股庞大无比的力量涌动,超越了一品,超越了世俗,在祭坛上空炸开了,天塌地陷,巫神凝聚出的黑影寸寸崩断,化为了恐怖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经过山峰,城池,大地,所有的一切都毁灭崩塌了,无数人在狂奔逃命,速度只要稍稍有些慢,就会被卷入其中,尸骨无存,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巫神教总坛,靖山城,从此成为历史,被夷为平地,只有被儒圣封印和巫神力量保护的祭台,在这场毁天灭地的爆炸中保存了下来。 魏渊傲立祭台,穿着褴褛的青衣,身上浮现一道道的裂痕,犹如破碎的瓷器,经不起任何的碰触。 “为什么?” 虚空中,隐隐传出了一道缥缈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宏大淡漠,透着淡淡疑惑不解。 身后的儒圣虚影一步跨进巫神雕塑,崩裂的缝隙自行修复,巫神再次被封印。 “为什么?” 魏渊从未想过这个,满脸的疲惫,缓缓转过身体,看向了南方中原的方向,目光穿透了千山万水,看到中原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最后他目光继续深入,来到了京都城,来到了皇宫之中,落在了凤栖宫,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清冷秀美,一如往昔。 魏渊嘴角微微勾起,眼眸无力的闭上了,黑暗向他笼罩而来,身体轰然倒地,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自空中跌落。 突然,一道身影浮现,缓缓伸出了修长的手掌,接住了两件至宝,一道庞大无比的气运汇聚在两件至宝之上,融入了来人的体内。 许子圣周身闪耀炽白的光芒,浩然正气威严刚正,他负手而立,仰望着那尊雕像,感知到了两道魂魄的波动,眉头紧皱,冷冷的开口道。 “巫神,你最好将魏渊的天地二魂交出,不然我就是付出一定的代价,也要将你重创!” 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只是护住了魏渊的一缕人魂,天地二魂被巫神法术拘走了。 “你又是谁?居然已经半步迈入了超品之境,倒是十分难得!” 巫神的声音再次回荡在了祭坛之上,只是没有了之前的宏大威严,给人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如今他的所有力量都被再次封印,也只能透出一缕声音,对外界再也无力干涉影响了。 “大奉许子圣!” 许子圣神色淡定,沉静冷漠的注视着巫神雕像,没有面对超品的敬畏之色。 “魏渊该死,他居然胆敢阻挠我挣脱封印,我就将他的魂魄拘走,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巫神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和阴森,这才是巫神的本来性情,残暴阴毒,视众生如蝼蚁。 “交出魏渊的天地二魂,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随着许子圣的话音落下,无尽的浩然正气冲霄而起,如容云柱,浩大威严,刚正霸道,天地间清气汇聚,一股无形的威严落下,向着雕像压去。 同时,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之上汇聚的气运也加速融入许子圣的体内,推动着他的心神一步步拔高,气势不断暴涨,眼看就要踏破那道无形壁垒。 “罢了,魏渊的魂魄就交给你了!” 巫神妥协了,声音中带着几分急迫,两道虚幻的光影从雕像之中飘出,落到了许子圣的面前。 浩然正气猛地收回,再次涌入了许子圣的体内,他不断暴涨的气势也戛然而止。 许子圣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知晓巫神这是畏惧了,担心自己不顾一切的踏入超品之境,虽然自己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巫神绝对也落不得好下场,必将会遭受重创。 “算你识趣!” 许子圣一挥手,将两道虚幻模糊的魂魄收入了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之中,随手一抛,两件至宝化为流光,划过虚空,向着云鹿书院而去。 只是谁也不曾注意到,原本散落在天地之间的庞大气运,并没有随着至宝离去,或者再次散落天地之间,而是悄无声息的被许子圣融入了体内,缓缓炼化。 “许子圣你也不要太嚣张,等我突破了儒圣封印,会找你分个高下的!” 巫神面对许子圣,没有面对魏渊时的高高在上,因为他清楚,眼前这位年轻人不同于魏渊,日后定能踏入超品之境,是可以和他并肩而立的无上存在。 “我等着你!” 许子圣听到巫神的威胁,不以为意,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等到巫神脱困,他早就踏入了超品之境,儒圣可以镇压封印他,自己自然也可以,根本就无需将巫神放在心上。 “我如果踏入了超品之境,世间所有的超品都是弟弟,都是垃圾,我一只手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打爆!” 许子圣此次得到了庞大的气运,按理说可以直接踏入儒圣之境,只是他心中早有打算,想要晋级一品武夫,将武道修为推至一品大圆满,半步武神的境界,然后再一同突破,文武同时踏入超品之境,同时成就武神和儒圣之位。 就在此时,许子圣体内一道桎梏破碎,发出了细不可闻的声响,体内气血气机暴涨,全身毛孔紧缩闭合,将其牢牢锁在了体内,不曾外露分毫,谁也不知道,就在这巫神祭坛之上,一位一品武夫诞生了,悄无声息,即使是近在咫尺的巫神也不曾察觉。 许子圣嘴角微微勾起,身形一闪,浩然正气再次涌动,直冲云霄,划过虚空,向着京都城而去。 “也该着手解决贞德帝这个大奉毒瘤了,他跑的倒是快,居然早早溜了!” 元景三十七年秋,大奉军神,青衣魏渊率十万大军攻陷巫神教总坛,封印巫神,靖山城化为废墟,数十万生灵灰飞烟灭,这是历史上,中原人族的铁骑,首次踏破巫神教总坛,青史留名。 云鹿书院。后山竹林,竹楼中。院长赵守坐在厅内,一动不动,宛如雕塑,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长达月余,身前的桌案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突然,赵守动了动,扭头看向窗外,两道清光飞过千山万水,宛如划破天空的流星,轻飘飘的把自己落在赵守身前的案上。 院长赵守如释重负,缓缓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作揖不起,也不知是拜两件圣物,还是拜那袭青衣。 …… 皇城,寝宫之中,帷幔低垂,盘腿坐在蒲团上的元景帝,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默然片刻,露出了激动快意之色,狂声大笑,极尽癫狂。 元景帝踱步登上阁楼,眺望层层叠叠的红墙和连绵起伏的金瓦,他张开双臂,迎接着风,徐徐道。 “魏渊,你总算是死了。” “朕也可以着手准备长生之事了!” 司天监,观星楼,八卦台,白衣白发,缥缈如仙的监正手中提着一壶酒,仰头痛饮,酒水清澈,酒香四溢,顺着嘴角打湿了衣襟,伸手一抹,怅然叹息,眺望着那漫天星辰,眼眸寂寥,沉声道。 “人间不值得啊!” 月色如水,清亮皎洁。 “哒哒哒!” 京城外的官道上,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嘴唇干裂,风尘仆仆的驿卒勒住马缰,用嘶哑的声音喊道。 “开城门,八百里加急!” 驿卒骑马穿过外城,内城,皇城,一路送进皇宫。 内阁之中,首辅王文贞坐在属于自己的大案之后,取出裁刀,把火漆挑开,他抽出了塘报,展开阅读,旋即陷入了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除了许子圣,其他的内阁大学士纷纷联袂而至,他们错愕的发现,内阁首辅王文贞似乎一下苍老了好几岁。 此时,首辅王文贞脸色灰暗,微红的眼眶里,略显浑浊的双眼有些呆滞,似乎沉浸在某种沉痛的氛围里无法挣脱。他缓缓的抬起头,环顾众学士,声音低沉的说道。 “魏渊,牺牲了!十万大军,只撤回来一万六千余人。” 诸位内阁大学士如遭雷劈,震惊莫名,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一直以来,文官集团都和魏渊斗得不可开交,但是他们却从未想过,有一天魏渊会死,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的难以接受这个噩耗,更不曾想过自己居然会为此而伤心。 首辅王文贞踱步到窗边,望着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久久不语,犹如一尊雕塑。 “魏渊,没有了你,今后的朝堂何其寂寞!” “大奉自此少了几分风流意气,祝你一路走好!”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主动请缨,儒圣统兵 朝堂之上,金銮殿中,文武百官在沉凝的气氛中穿过午门,过金水桥,依次停在与自身官职匹配的位置,诸公走过丹陛,进入恢弘华丽的金銮殿。 今日的朝会开始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些,因为事发突然,本来今天是没有大朝会的,直到天快亮了,宫里才派人一一通知上朝,十分严厉,要求官员们不许以任何借口请假,只要没死,抬也得抬进宫。 京官们都是老油条子,立刻意识到情况紧急,定然是发生了大事,所有人都不敢怠慢,纷纷向着皇宫赶来。 诸公们有条不紊的进了金銮殿,整齐排列,寂静无声,这时,首辅王文贞缓缓扭头,看了眼身后,一个年轻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神色微黯,是许子圣,只是原本应该是那一袭青衣的。 一刻钟后,元景帝和永兴帝两人从殿后进来,双日悬空,元景帝坐在了龙椅之上,永兴帝如同伴读一般,坐在一旁,如此就可看出,元景帝依旧牢牢把控着权力,将永兴帝压制着。 元景帝此时气色极差,眼神黯淡,脸色苍白,整个人人都佝偻着身子,给人一种莫名悲伤的感觉,好像是遭受到了重大打击,死了亲爹一般。他双眼隐含泪光,皮肤干涩缺乏光泽,整个人憔悴无比。 老宦官适时出列,一甩手中的鞭子,示意诸公噤声,金銮殿内一片寂然,老太监的清脆的声音回荡。 “有事起奏。” 话音落下,首辅王文贞跨步出列,神色悲痛,沉声道。 “陛下,东北传来急报,魏渊率军深入敌腹,攻陷巫神教总坛,为国捐躯,十万大军,只撤回一万六千余人!” 瞬间,殿内浮现出了一张张呆滞僵硬的脸庞,几秒后,整个金銮殿都沸腾了,瞬间炸开,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不由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 “肃静!” 老太监挥动鞭子,抽打在光洁的地面,啪啪声响亮,但是怎么也压制不住大臣们的喧哗,所有人都震惊失态了,根本就不是几句呵斥就可以安静下来的。 十万大军近乎折损殆尽,这无疑是当头一棒,甚至动摇了大奉的国本,更加严重的是那位大奉军神,青衣魏渊的战死,别看魏渊的政敌们,动不动就高呼,请陛下斩此獠狗头。 但其实不管承不承认,在朝堂之上所有大臣心中,魏渊才是大奉的镇国之柱,肱股之臣,擎天之柱。 如果非要用一句诗来形容魏渊的重要性,那么大概就是那一句,砥柱人间是此峰。 淮王虽是三品武夫,但镇守一方可以,想要撑起人间中原,他还差远了,只有魏渊,这个打赢过山海战役的大奉军神,才是真正让九州各大势力忌惮的存在,二十年前,魏渊就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 现在,那根真正的镇国之柱,人间此峰倒塌了,所有人本能的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可是八百里加急的军事战报,自大奉立国六百载来,从未出错。毕竟这是要杀头的大罪,容不得出错。 元景帝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无喜无悲,永兴帝如同一个小透明,缩在一边,沉默是金,他在朝堂之上就是个儿子,不敢反对自己老爹的任何决定,相比于做太子的时候,只是多了了帝王的名号,其他都不曾改变。 许久许久,大殿内喧哗声渐渐平息,元景帝才一脸悲痛的注视着诸臣,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众卿,此事如何是好?” 首辅王文贞再次踏出队列,作风强硬至极,掷地有声,回答道。 “臣觉得,应该调集各州人马,以举国之兵力,挥师东北,联合妖蛮,一举荡平巫神教。” “大奉已损失近十万人马,那都是朕的子民,朕的孩子,王爱卿,你让朕如何再忍心开启战事?” 元景帝似乎极不情愿,一脸怜悯的说道,好一个爱民如子的君主,惺惺作态,让人作呕。 许子圣脸上挂着浓浓的讥讽笑容,嘴角不屑的撇了撇,眼睛微微眯起,直视着这位御极天下三十七栽的帝王,眼眸深处透着惊人的杀机。 “陛下!” 首辅王文贞陡然拔高声音,情绪激动,坚定的反驳道。 “根据战报,魏渊已经攻陷靖山城,巫神教损失惨烈,总坛高手折损近七成。炎国被大军凿穿腹地,兵临城下,如今那些难啃的城池,已经被魏渊打下来。靖国在北方征战数月,损失惨重,又有北方妖蛮牵制。目前兵力保存尚算完整的只有康国。此时再打一场,百年之内,大奉子孙再无巫神教之患。” 王文贞的建议,赢得了大部分勋贵和武将的赞同,魏渊已经拼光了巫神教的国力,攻陷了巫神教总坛,阻碍大奉军队的炎国险关不复存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爱卿!穷兵黩武可要不得!” 元景帝摆摆手,一脸的高深莫测,说话满是深意的驳回了这个提议。 首辅王文贞望着高居龙椅的皇帝,张了张嘴,黯然的退了回去。他这一退,历史车轮便会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后世之人如果回顾这段历史时,分析大奉和巫神教的国力,对比双方的战力,必然会一致认为此时的大奉若是能狠下心来,拼上未来十几年的国力,出征巫神教,那么巫神教这个雄踞东北六万里河山,数千年的庞然大物,将轰然坍塌,再难起势。 可怜魏渊为中原大地好不容易争取到了胜利的机会,续上了一口气,如今却要被白白浪费了。 元景帝不再看退回队伍的首辅王文贞,转而扫视群臣,开口询问道。 “诸位爱卿觉得,此事该如何善后?” 大学士赵传芳出列,见王文贞的提议被否了,只能提出弥补措施。 “臣认为,应当从与襄荆豫三州相邻的各州抽调两万兵力,陈兵边界,撤回的残部亦留在三州边境,以防巫神教的反扑。另外,魏公既已捐躯,陛下还得另派一位统军之人过去。” 元景帝看了一眼,见赵传芳已经说完,颔首点头,说道。 “陈爱卿所言甚是。” 这时,左都御史袁雄,这个当初被许子圣差点打死的奸佞小人,如同蟑螂一般生命力旺盛,居然又活蹦乱跳了,抬头看了一眼元景帝,开口道。 “陛下若是主和,那就该尽早商议相关事宜,确认派往东北的和谈使者。” 如果说王文贞和赵传芳都是坚定强硬派,那么袁雄就是标准的求和派,软骨头一个。, 即使是性格温和的赵传芳也不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袁雄,他刻意不提和谈,是内心里还存了与巫神教一战,为魏渊报仇的心思。 元景帝缓缓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肯定道。 “善。” 显然,这位大奉太上皇心中也是求和派,并不打算继续打下去,甚至想要割地赔款,甚至袁雄如此说,也是他授意的。 许子圣再也忍耐不住了,踏出队列,也不行礼,径直向后方的袁雄走去,所有人都翘首以待,隐隐带着期盼,准备看戏。 袁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连连后退,脚步踉跄,手臂哆哆嗦嗦的抬起,指着许子圣,结结巴巴的说道。 “许,许子,圣,你要干.什么?这可是金銮殿,当着两.位陛下的面,你岂敢放肆!” 许子圣脸色平静,在袁雄的面前站定,静静的看着这位左都御史,袁雄两手捂着脸颊,害怕的注视着这位儒家亚圣,显然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许子圣嘴角一咧,朗声大笑,笑声高昂,让人不解,纷纷看着他。 “呸,打你会脏了我的手!” 许子圣对袁雄无比唾弃,一口唾沫狠狠吐在了袁雄的身上,他缓缓转身,直视着那陛阶之上的元景帝,神色冰冷,无比坚定,沉声道。 “臣愿领兵出征,若是不能击败巫神教,绝不回转!”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吃惊的看向了许子圣,谁都知道这位可是儒家亚圣,修为强横,实力恐怖,但是从未听说过他有领兵打仗的才能,顿时,喧哗一片,再次惹得老太监连连甩鞭子,清脆的声音响彻大殿,却没有任何的用处。 首辅王文贞神色微动,转头深深的看了许子圣一眼,想起了二百年前,大奉军队主将都是儒家之人,顿时来了精神,也同样出列,沉声道。 “臣附议,有许亚圣出征,必可击败巫神教,大胜而归!” 赵传芳等内阁大学士,显然也是知道此点,纷纷出列,表示赞同。 “臣等也认为,有亚圣出马,必可大胜而归!” 瞬间,整个朝堂诸位大臣,纷纷出列,同样高声喊道。 “臣等附议,由亚圣统军出征,必可大胜而归!” 朝堂之上本是三足鼎立,王文贞表示赞同,王党自然不会反对,许子圣是武勋集团的领头羊,勋贵和武将自然也会同意,剩下就是魏党了,如今魏渊战死,他们自然想要为魏渊报仇,更加不会反对,所以才会出现文武百官几乎都赞同的景象。 永兴帝眼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感受着身旁那位父皇的怒气,也只能是默默不语,冷眼旁观。 元景帝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狭长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缝,眼中有着寒光闪烁,他无比的愤怒,可是又无可奈何,许子圣是一品亚圣,不是他如今可以抗衡的,满朝文武又都支持他,即使他是九五之尊,大奉太上皇,依旧需要权衡利弊,考虑众人的意见。 “许子圣!” “快了,只要我踏入一品陆地神仙,就无需忌惮这位儒家亚圣了,暂且忍耐一段时间!” 元景帝念头翻滚,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和杀机压下,缓缓吐出这口气,才开口说道。 “如今大奉只能调动襄州两万兵力,许爱卿既然如此有信心,那就由你统率大军出征吧!” 许子圣点点头,他知道元景帝肯定不会给他太多兵力,两万兵力明显就是敷衍应付他,但是他不在乎,他要的只是一个名头,两万兵马,再加上魏渊残部一万六千余人,接近四万兵马,足够了他击退巫神教的了。 “臣领旨!” 许子圣高声喊道,腰背笔直,并未行礼,表现的极为嚣张跋扈,让元景帝心中怒火再次升腾。 话音一落,许子圣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视元景帝等人如无物。 “退朝!” 元景帝冷哼一声,同样起身向着后殿走去,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吓得永兴帝身体微微一抖,他也随之起身离去。 “恭送陛下!” 首辅王文贞带头躬身作揖,脸色深沉,有些不满的看着元景帝的背影,他如何不知这位陛下的打算,明显是不想让许子圣赢。 许子圣孤身一人离开了京都城,没有出征仪式,没有大军跟随,因为元景帝承诺的两万大军本就是边境襄州兵马,所以许子圣的出征更像是一个大笑话,只是得到了接手襄州两万兵马的空头支票,是元景帝敷衍应付许子圣罢了。 许子圣站在京都城外,回首看去,城头之上,首辅王文贞和几位内阁大学士立在此处,神色肃穆的注视着这位历史上最狼狈的主将,孤身一人,哪有这样的大军统帅,陛下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将国家大事当做儿戏。 王文贞等人脸上都隐隐浮现怒色,却又无可奈何,魏渊身死,元景帝似乎是彻底放开了手脚,少了几分顾忌,行事开始肆无忌惮,如今又用一个空头主将的名头,将许子圣打发到了襄州边境,日后朝堂之中怕是要起波澜了。 “祝君武运昌隆,得胜而归!” 首辅王文贞和几位内阁大学士躬身一礼,神色肃穆的高声喊道。他们知道此次大奉是否能够度过难关,就看许子圣的了,挽大厦于将倾,虽千万人,吾往矣! “哈哈哈哈!” 许子圣朗声一笑,豪迈无比,元景帝实在是太小瞧他了,哪怕是不给他两万兵马,只是让他率领魏渊残部一万六千人,他也有信心可以打得巫神教节节败退,魏渊虽是大奉军神,但是兵法造诣,不一定有许子圣高明,何况两人实力相差更大。 “我去也!” 许子圣朗声笑道,身影瞬间消失在了京都城外,去往了襄州边境。 襄州边境,玉阳关,挈狗苍凉的叫声回荡在天际,于极远处的天空,一圈圈的盘旋着。 城头,士卒们耸拉着脑袋,一位百夫长呸的吐出一口痰,骂咧咧道。 “炎国的杂种,又来耀武扬威了。” 目标太高太远,超出了弓弩的射程,飞兽斥候很有经验,不给大奉高品武夫机会,一有不对劲,就立刻让挈狗飞离,即使是四品高手,也不可能御空追上这种以速度见长的异兽。 城下军营里,一万多名将士们齐聚于此,这些人都是魏渊残部,其他八万多人都永远的留在了战场之上。 整个军营气氛极为压抑,他们虽然打了一个大胜仗,打穿炎国腹地,攻陷巫神教总坛,这样的胜利,别说是八万多条人命,就算是十万,二十万,都是划算的,因为巫神教在这次战役中死去的人,普通人加上士卒,总和已达百万。 但是,魏渊战死了,大奉军神的死亡让所有的将士都感到天塌了一般,打不起精气神,心中憋着一团怒火,想要发泄,却又不知对谁发泄,十万大军出征,居然连粮草物资都没有,即使如此他们依旧打出了辉煌的战绩。 整个大营群龙无首,所有人都都心灰意冷,打不起精神,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一道身影在大营上空浮现,一身宽大的儒衫,洁白如雪,不染尘埃,如同谪仙,遗世独立,俯视着营内将士,朗声道。 “我乃文华殿大学士,兵部尚书,大奉新任主帅,永安侯许子圣!” “众将士听令,整军出战,随我马踏敌营!” 浩然正气冲霄而起,刚正不屈,磅礴雄伟,炽白之光闪耀整座与阳关,声音震动天地之间,飞在高空的炎国飞兽斥候瞬间被浩然正气蒸发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末将领命!” 武安侯许世军一身狼藉,战甲破损,气息都虚弱了许多,他是三品不死之躯的武夫,从靖山之战中活了下来,是如今营地之中品阶最高的将领,他自然会支持自己的儿子,首先表态。 武安侯之后,是几位打更人金锣,这些人同样气息衰弱,满脸悲愤,看着屹立虚空的许子圣,眼中闪过几分斗志,昂然道。 “末将领命!” 瞬间整座军营都动了起来,一万六千残部,再加上襄州两万兵马,共计三万六千人,整装待发,准备出战。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划过虚空,两个人降落此地,天宗圣女李妙真,银锣许七安,魏渊战死,许七安怎会不来。 “卑职许七安,愿随侯爷出战,迎回魏公!” 许子圣神色肃穆,战意惊世,目光微动,看啦一眼悲伤激愤的许七安,微微颔首,沉声道。 “许七安入列!” “喏!” 许七安也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无比严肃,躬身一礼,站在了几位金锣身旁,战意凛然。 许子圣环顾众将士,神色冰冷至极,目光威严,沉声道。 “此战必胜,不破靖山誓不回!” 三万六千将士纷纷抽出腰间刀剑,大声呼喊,喊声震天,群情激动,空气都被点燃了,充满了战意和斗志,所有人都发泄着心中的憋闷。 “必胜!不破靖山誓不回!” “必胜!不破靖山誓不回!”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大胜而归,斩杀袁雄 许子圣一马当先,浩然正气笼罩天地,白茫茫的光芒闪耀边境,大手一挥,朗声道。 “众将士随我出战!” “我之麾下,将士力大如牛,迅捷如豹,凶猛如虎,聪慧如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浩然正气从天而降,落入了三万六千将士身上,所有人都感到精力充沛,心神清明,气血旺盛,脚步轻盈,随着许子圣一同冲出了大营,向着对面炎国与康国集结八万人马发起了攻击。 巫神教大军大惊失色,没有想到大奉军队如此疯狂,三万人就敢冲击八万大军,而且还是如此突然。 炎国国王努尔赫加见状连忙调集军队,迎战大奉,这位双体系四品高手,能力虽然不如靖国国王夏侯玉书,但也不是泛泛之辈,才华过人,很快就组织好了军队,八万人马阵列整齐,像一个个切割好的豆腐块,向着大奉三万兵马发起了冲击。 许子圣微微颔首,对方果然实力不弱,事出突然之下,居然还有如此统军能力,不可小觑,儒家言出法随再次施展。 “我说,天降陨石,会砸落敌军阵营!” 浩然正气被大量消耗,无尽高空之中,无数陨石滑落,一道道火焰燃起,速度极快,狠狠的落在巫神教大军之中。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人仰马翻,大地震动,碎石迸溅,一股股强大的能量冲击波将巫神教军队搅得乱七八糟,怒吼声,哀嚎声,爆炸声,战马嘶鸣,士兵惊骇,完全没有了战斗力。 “随我杀!” 许子圣抽出腰间宝剑,向前一挥,率先冲入了敌阵,长剑挥舞,砍翻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血水飞溅,染红了身上的白袍儒衫,所向披靡,纵横无忌。 众将士看着那无数陨石落入敌阵,主将更是身先士卒,斗志战意都都达到了巅峰,嘴里喊着不明意义的嘶吼,紧随其后,疯狂的杀戮。 此战,巫神教溃不成军,毫无战意,被打的全军覆没,八万将士无一存活,炎国国王努尔赫加的首级被许子圣亲手砍下,挑在了长剑之上,双目怒睁,死不瞑目。 “不堪一击!” 许子圣一甩长剑,将努尔赫加的首级扔在了地上,催动胯下战马,将努尔赫加的头颅踏碎,眺望北方,剑锋指向北方,清朗的声音再次响彻战场。 “众将士,随我马踏靖山,出征!” “喏!” 武安侯许世军,打更人金锣,许七安等人纷纷应声吼道,此战全胜,让所有人都信服了,愿意跟着这位新任主帅征战,剑锋所指,就是他们冲锋的方向。 大军开拔,兵速迅捷,所有人都是飞毛腿,比那千里马还要迅速,快速的冲向了炎国腹地,沿途之中厮杀不断,百战百胜,不论对方人马多少,都正面凿穿敌阵,将其击溃屠灭,留下了累累尸骨,血流成河。 靖国国主夏侯玉书这位帅才,面对许子圣,闭城不出,当起了缩头乌龟,不敢与许子圣在疆场争锋,自愧不如。 许子圣的三万兵马并无粮草物资支援,大战三日,已经匮乏,面对敌人的坚守不出,也只能无奈退回襄州。 许子圣率领三万六千人出征,转战千里,纵横无敌,斩敌二十余万,血流成河,打的巫神教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再次打进了靖山所在,迎回了魏渊尸骨,威名震慑天下,无人敢与其争锋。 许子圣大胜而归的同时,京都城才知晓炎国和靖国八万兵马逼近襄州的消息,一时间朝野震动,惊恐不安。 御书房,元景帝坐在案桌之后,审视着面前左都御史袁雄,沉声道。 “袁爱卿乃国之栋梁,朕考察许久,认为还是秦爱卿能担大任啊。”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秦爱卿莫要推辞,等魏渊之事了结,这朝堂局面,也该变一变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陛下分忧,乃为人臣子的本分。” 元景帝面色和善,满意的点点头,对袁雄他用的很顺手,开口说道。 “如今魏渊战死在巫神教总坛靖山城,打更人不可群龙无首,需要一个人来统御打更人以及都察院。朕原本是属意袁爱卿的。” 袁雄几乎听见了自己砰砰狂跳的心,激动的情绪汹涌澎湃,但他表面依旧平静,不露分毫,作揖道。 “微臣,定为陛下肝脑涂地。” 元景帝话风一转,暗示着这位左都御史,问道。 “东北战事,袁爱卿怎么看?” 袁雄闻言顿时领悟,躬身作揖,抬头看向了元景帝,充满了谄媚和逢迎,问道。 “请陛下明示!” 翌日,大朝会,金銮殿中站满了文武百官,元景帝和永兴帝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群臣,气氛肃穆。 御史张行英出列,朗声道。 “陛下,魏公攻陷巫神教总坛,屠灭靖山城,开中原王朝未有之先河,臣恳请陛下追封魏公为一等魏国公,谥忠武。” 这绝对是武宗皇帝以后,最高的荣耀,一等魏国公,是最高爵位,忠武,则是武将最高谥号。 魏渊毕竟不是科举出身的读书人,没有功名在身,否则,张行英敢开口要文正谥号,那才是臣子最高的荣誉。 朝堂诸公面面相觑,罕见的没有反驳,这其中包括往日的政敌,换成以前,文官们现在肯定跳出来集体打脸,但是现在却不会了! 魏渊的功绩足以匹配这些荣耀,人死如灯灭,给他一个身后名又如何,岂不正好彰显他们这些正统读书人出身的官员的大度。 魏党的官员纷纷出列,附和张行英,声势浩大,让元景帝微微皱眉。 元景帝沉默不语,显然是不愿意给魏渊荣耀,看了一眼右都御史袁雄,后者心领神会,出列大声道。 “张行英等人一派胡言!陛下,切不可被这群奸臣蛊惑!” 元景帝微微皱眉,装作不太高兴的样子,轻声问道。 “袁爱卿何出此言啊?魏渊可是我大奉军神,功于社稷,为国捐躯,他生前更是朕的心腹爱臣,追封爵位也是应当的。” “陛下!” 袁雄神色激动,环顾众臣,大声呼喊道。 “魏渊此人,死不足惜,他是祸国殃民的莽夫,而非功臣啊。” “混账东西!” 右都御史刘洪闻言大怒,他是魏渊一手提拔的心腹,是魏党的骨干,御使张行英都是他的下属。 啪!老太监甩动鞭子,对刘洪的怒斥似乎极为不满,呵斥道。 “不得喧哗。” 有元景帝在背后撑腰,袁雄心中一点也不慌,对诸公或冷漠或敌意或打趣的目光视若罔闻,感慨激昂地说道。 “魏渊确实攻陷了巫神教总坛,开历史之先河,单凭这一条,魏渊之罪,便馨竹难书。” 张行英闻言,脸色铁青,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寒光,死死盯着袁雄,声音无比阴森。 “攻陷巫神教总坛是罪?陛下,袁雄勾结巫神教,叛国通敌,请斩此獠狗头。” 袁雄丝毫不怵,大义凌然的样子,高声道。 “大军出征的目的是援助妖蛮,阻止巫神教吞并北境的野心。可是魏渊做了什么?他率军打到了巫神教总坛靖山城,害得我大奉八万多将士埋骨他乡。” “魏渊这分明是为了一己之私,贪功冒进,这才造成如此重大损失。陛下,整整八万多的将士啊,他们上有双亲要奉养,下有子女要抚养,就因为魏渊贪功,害得将士们战死异乡,此等祸国殃民之徒,怎可封爵?怎可谥号忠武?” 内阁大学士钱青书也恼怒了,站了出来,对袁雄呵斥道。 “袁雄,你少在此大放厥词,妖言惑众!大奉要援助妖蛮,让巫神教撤兵,还有比攻陷总坛更好的办法?魏渊攻陷总坛后,靖国便立刻撤兵,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沙场征战,死伤难免,攻陷巫神教总坛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岂容你这小人污蔑!” 袁雄不屑的冷笑一声,睥睨众人,狂妄无比的说道。 “想要逼靖国撤兵,有的是法子,难道攻打靖国国都,会比攻陷靖山城还难?魏渊是兵法大家,这些道理他不会不知道,但他偏偏选择了靖山城,最后导致十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只逃回一万多人,” “他为什么这么做?不就是想开历史之先河,青史留名吗!” “陛下,魏渊贪功冒进,以致于我大奉损失惨重,便是妖蛮,也没我大奉损失惨烈。这是在援助妖蛮吗?这是在自削国力啊。靖山城固然沦陷,但我大奉又何来的胜利?” “臣认为魏渊不仅无功,反而有过,还请陛下将魏渊定罪!” 袁雄正义凌然,傲视全场,嘴角微微勾起,隐隐有一丝得意在眼眸深处浮现,心中得意,此事做成了,陛下就会让自己执掌打更人和都察院,自己也将取代魏渊,一跃成为朝堂之上的大佬。 元景帝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伤感之色,迟疑的说道。 “魏渊是朕的心腹,陪伴朕二十多年,他为国捐躯,朕深感痛心!” “袁爱卿所言虽然不无道理,但是朕不愿此时谈论此事,免得让天下人误会朕太过凉薄,忘恩负义!” “毕竟,可是有传言说,朕能够坐稳江山,都是魏渊之功!” 众臣哗然,他们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哪里听不出元景帝话中隐含的深意,明显是认为魏渊无功有过,应当定罪,这也未免太过无情了! 首辅王文贞在魏渊活着的时候,没少和魏渊争斗,但是此时他却不允许元景帝连魏渊的身后名都不给,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再次出列,恭声道。 “陛下,袁雄所言,皆是诬陷,魏渊乃是大奉军神,一战攻陷巫神教总坛,击溃巫神教大军,屠戮百万,理当封赏!” 袁雄闻言,精神一震,抓住了王文贞话中的漏洞,痛斥道。 “陛下,魏渊攻打炎国之时,接连屠城,滥杀无辜,残忍成性,万万不可为这等人屠册封,否则,必将遗臭万年!” 元景帝神色微变,有些难看,微微颔首,显然对袁雄所言极为认同。 首辅王文贞脸色铁青,愤怒的看向了袁雄,恨不得将这个奸佞小人当场赶出,他深吸口气,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就要再次替魏渊发声解释。 “不必说了!” 元景帝摆了摆手,苍白的脸上透着深深的疲惫,叹息道。 “魏渊的功过无需急着下定论,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再议!” 元景帝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尘埃落定,需要循环渐进,一点点消磨对方的锐气和斗志,只有拉拢一批人,打压一批人,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元景帝知道如果力排众议,强行给魏渊定罪,最后必然是重演淮王死后,群臣围堵午门的情况。 元景帝缓缓站起,转身向后殿走去,嘴角微微勾起,笑容绽放。 “哒哒哒!”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殿外传来,许子圣身上的濡染已经被血水染尽,红艳艳的,腥气四溢,他腰间挎着宝剑,大步走进了金銮殿,站在了大殿中央,朗声道。 “且慢,不必等待明日了,还是今日就说清楚吧!” 元景帝勾起的嘴角瞬间冻结,猛地转身看向血染衣袍的许子圣,此时这位永安侯多了往日不曾有的锋芒和煞气,如同一位沙场战将,威势骇人。 “你怎么回来了?” 元景帝失态的问道,瞳孔紧缩,许子圣的突然归来,让他措手不及,他本打算,趁着许子圣不在,王文贞独木难支之际,给魏渊定下罪名,造成既定事实,即使日后许子圣归来,也无可更改。 “我为何不能回来?” 许子圣此时也没有任何的客气,甚至不再自称臣,缓缓迈开了脚步,走到了浑身打哆嗦的袁雄面前站定,一双眼眸微微眯起,寒光闪耀,杀机骇人,死死的盯着袁雄,冷冷的开口道。 “是我错了,不该留你的!” 袁雄在许子圣突然出现之时,就隐隐觉到不妙,有一种大祸临头之感,如今又听到许子圣如此说,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一滩浑浊腥臊的水迹在他身下蔓延,他竟然被许子圣吓得小便失禁了。 “许侯爷,饶了我吧!” 袁雄满脸的惊恐,瞳孔涣散,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许子圣,身体缩成一团,不断颤抖,声音尖锐而又刺耳。 许子圣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腥臊气味,眉头微皱,低头打量着被他吓破胆子的袁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修长白皙的五指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锵!” 寒光闪耀,利剑划过袁雄脖子,血水喷涌,洒落一地。 袁雄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向了面无表情的许子圣,双手死死捂住咽喉,似乎是想要堵住不断喷涌的鲜血,眼睛渐渐灰暗,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红艳艳的血水是如此的显眼。 “许子圣,你放肆!” 元景帝似乎也没有想到许子圣居然敢在金銮殿上拔剑,更没有想到许子圣居然会当着他和满朝文武的面,斩杀左都御史,他此时无比的愤怒,眼睛都红了,须发皆立,怒目而视,大声呵斥。 “你居然敢当着朕和众位爱卿的面行凶!” “陛下,何出此言啊?” 许子圣将宝剑缓缓归鞘,不屑的瞥了一眼已经死透的元凶,这才抬头看向了陛阶之上的元景帝,脸上满是无辜不解之色,开口问道。 “臣许子圣向陛下贺喜!” 许子圣微微拱手,脸色严肃,目光灼灼,在众位大臣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沉声道。 “臣奉命出征,率领三万六千大军迎战巫神教,转战千里,大战三日,击杀覆灭炎国和靖国二十万大军,马踏靖山,斩杀炎国国主努尔赫加,巫师,将领数十人,我军伤三百四十八人,无一人死亡,今日班师回朝,大胜而归!” 此话一出,诸公哗然,震惊莫名,这简直不可思议,他们倒是没有怀疑许子圣说谎,因为这等大事,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说谎没有任何的意义,根本不可能弄虚作假。 元景帝也是骇然的看向了许子圣,他当初算计魏渊,为的就是让巫神教屠戮襄荆豫三州,散掉一部分气运,为突破一品陆地神仙做准备。谁知道魏渊居然攻破了巫神教总坛,让他的谋划成空。 无奈之下,元景帝只能另想其他办法,想要给魏渊定罪,动摇大奉国运,减轻气运对自己的束缚。 为此,元景帝不惜让许子圣领军出征,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魏渊定罪,造成既定事实,宣告天下,盖棺定论,尘埃落定,即使许子圣归来,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只是可惜,许子圣回来的太快了,只是短短三日,就击溃了巫神教联军,打的炎国和靖国节节败退,甚至连炎国国王努尔赫加都被斩杀了,远超元景帝的预料。 “即使如此,也不是你肆意妄为,斩杀袁爱卿的理由!” 元景帝脸色铁青,他感受到了大奉国运增加了,他身上的压力更大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散掉一部分大奉国运,反而使得自己身上的气运束缚更强了。 “哦!” “陛下,臣刚刚说错了,我军伤三百四十八人,一人死亡,随军参谋,左都御史袁雄胆小如鼠,在大军冲锋之时,跌落马下,摔死了!” 许子圣信口胡诌,直接将袁雄列入了战死名单之中,而且还给他安排了一个丢人的死法,一点军功都捞不到。 第七十三章 许子圣:臣回来只为做两件事! “信口雌黄,朕怎么不记得袁爱卿成了随军参谋了?” 元景帝更加生气了,许子圣这是睁眼说瞎话,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首辅王文贞脸上的疲惫消散,眼睛里闪烁着笑意,朗声道。 “陛下,臣可以作证,左都御史袁雄确实是随军参谋,内阁中还有相关文书留存。” 内阁大学士等人也是纷纷出列,附和道。 “臣等也可作证,袁大人确实是随军参谋!” 六部尚书,侍郎,给事中,纷纷开口,异口同声的喊道。 “臣等都可作证!” “好好好!你们这是做什么,要逼宫吗?” 元景帝看到满朝诸公尽皆出列,脸色铁青一片,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寒光,声音冰冷的怒吼道。 首辅王文贞抬起头,注视着脸色难看的元景帝,心中感到一丝畅快,果然对于陛下这种冷漠凉薄之人,还需要许子圣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对付,一物降一物啊。 首辅王文贞深吸一口气,不理会元景帝愤怒的目光,强硬无比的顶了元景帝一句。 “陛下何出此言?臣等不敢!” 诸位大臣纷纷出声,紧随其后,声势浩大,让元景帝怒气一滞。 “臣等不敢!” 元景帝深吸一口气,缓缓迈步,走到了龙椅之前,再次坐下,平复了心中的怒火,平静了下来,俯视着下方的许子圣,冷声道。 “你这么急着回来,想必不只是为了向朕贺喜吧?” “陛下明鉴,臣回来有两件事要做?” 许子圣缓缓走到了百官之前,和王文贞并列,直视着元景帝,回答道。 “哦?是哪两件事?说出来,让朕和众爱卿都听听!” “臣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有关魏渊的身后名!” “魏渊为官二十年,不贪财,不好色,无儿无女,举目无亲,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在浩气楼中住了二十年,连个府宅都没有,二十年前,山海关一战如果不是魏渊力挽狂澜,击败了联军,哪有陛下在深宫之中安宁修道二十年的惬意生活!” 许子圣傲然独立,手掌按着腰间长剑,威风凛凛,环顾众人,毫不在意元景帝难看的脸色,直言不讳的说道。 “山海关一战,也不全是魏渊的功劳,镇北王也同样功不可没!” 元景帝似乎是不愿意承认魏渊的功勋,将镇北王搬了出来,反驳着许子圣,似乎这样说,可以让他的面子上好看一些。 “呸!” 许子圣对着陛阶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没有一点对帝王的敬畏,鄙夷的注视着元景帝,十分不屑的讥讽道。 “镇北王?他算个屁,当年就是一头猪跟在魏渊身边,也可以立下大功,亏他还以为自己兵法谋虑不逊色于魏渊,简直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许子圣将元景帝骂的狗血淋头,元景帝自认为文功武治,无人能及,他和镇北王同为一体,镇北王的功绩就是他功绩,却没有想到,镇北王在许子圣眼中一文不值,就是个分魏渊战功的混子。 “当年,陛下忌惮魏渊功勋,所以让人将镇北王的功绩夸大,这等伎俩谁看不出来,不过是帝王权术罢了,何必自欺欺人!” 许子圣一点面子都不给元景帝留,将元景帝最后的一块遮羞布扯了下来,让元景帝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十分难看。 “这次魏渊率领十万大军,打穿了炎国,打破了巫神教总坛,功不可没,按例当封赏魏国公,赐谥号文正一点都不过分!” “魏渊好大喜功,私心过重,贪功冒进,孤军深入,导致八万大军战死,功过难以定论!” 元景帝深吸一口气,面色难看,沉声将之前袁雄所说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显然就是不想给魏渊一个身后名,铁了心的想要动摇大奉国运,让龙脉不稳,好抽取龙脉之灵,减轻自己的气运束缚,冲击一品陆地神仙之境。 为了长生,元景帝,或者说贞德帝,已经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断送大奉六百年的江山,自私自利,如同趴在大奉身上吸血的毒瘤,必须要将其清除了。 “哦!” “文武百官不清楚,京都城百姓不清楚,难道陛下也不清楚魏渊为何会攻打巫神教总坛吗?” 许子圣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色,目光古怪的看向了元景帝,反问道。 “朕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元景帝心中一突,眸子闪烁,表面上不动声色,否认道。 满朝文武也是神色诧异,纷纷看向了许子圣,脸上带着好奇之色,不理解当初魏渊为何要攻破巫神教总坛,为此甚至不惜牺牲八万大军。 魏渊的为人品行,诸位大臣心知肚明,魏渊绝对不是一个贪图名利的人,虽然平日里他们没少骂魏渊阉人,但是心中都对他钦佩不已。魏渊绝对不会为了青史留名,贪功冒进前去攻打巫神教总坛的,毕竟山海关战役,已经足以让魏渊名传万古,青史有名了。 一道道的目光凝聚在许子圣的身上,他神色平静的注视着元景帝,嘴角微微勾起,透着见几分嘲讽,冷声道。 “陛下说不清楚,那就暂且当陛下不清楚吧!” “但是,有一件事,陛下应该清楚吧!” 许子圣目光收回,转身看向了诸位大臣,神色冰冷至极,朗声道。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人尽皆知的兵法至理,但是魏渊率领十万大军在外奋战厮杀,为国为民,但却有人将大军粮草给断了,从魏渊到达边境开始,一次粮草都没有,魏渊为此不得选择速战速决,孤军深入,攻打炎国国度,此事陛下应该是十分清楚吧!” 诸位大臣一片哗然,纷纷露出震惊之色,议论纷纷,喧哗无比,任由老太监将手中的鞭子甩的啪啪响,也没有任何的减弱。 “怎么可能?” “居然有人如此丧心病狂,胆敢断了十万大军军粮,罪该万死!” “没错,这等事情骇人听闻,魏渊在如此绝境之下,还可以攻破炎国国度,打破巫神教总坛,不愧是大奉军神,兵法大家,有功无过,理当封赏!” “还有那断了大军粮草之人也该治罪,交由三司会审,严惩不贷!” 诸位大臣义愤填膺,愤怒不已,纷纷开口说道。 元景帝听着众臣的咒骂,脸色变得极为阴沉,漆黑如墨,眼睛里满是怒火,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任由众人唾骂。 “朕怎么会知道此事,不过,竟然有人胆敢如此妄为,朕一定会让三司会审,严查真相,不论背后之人是谁,朕都不会轻易饶了他的!” 元景帝表态说道,一副严肃的表情,让众位大臣纷纷点头,认为这样处理,十分恰当。 许子圣没有对着元景帝穷追猛打,对元景帝的表态也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元景帝,话锋一转,再次说道。 “诸位大臣不是不理解魏渊为何会攻打巫神教总坛吗,我来告诉伱们答案!” “原因很简单,因为儒圣封印的巫神要脱困了,魏渊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孤军深入,攻打巫神教总统纳,带着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前去封印巫神,为此不惜自身性命,不惜八万士卒性命!” “因为巫神一旦脱困,天下都将陷入动荡之中,无人可以抵挡巫神吞噬天下生灵血肉,生灵涂炭,众生沉沦。” “魏渊乃是天纵之才,武道修为也已经臻至二品合道,即使是巫神脱困,他也可以独善其身,冷眼旁观,但是他依旧选择了独自踏上巫神教总坛,义无反顾的封印巫神,这样人的有罪吗?” “陛下在朝会之上谈论魏渊的罪名,实在是可笑!” 许子圣满脸的嘲讽,冰冷的目光死死注视着元景帝,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魏渊攻打巫神教总坛居然是为了封印巫神?!” “如此说来,魏渊不仅无罪,反而拯救了天下苍生,于众生有大功,天下人都要铭记!” “袁雄该死,许大人没杀错人,魏渊这样拯救天下的英雄,岂容奸佞小人诬陷!” “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只有心系天下之人才能掌控,魏渊品德毋庸置疑,有大仁!” “陛下,魏渊如此大功,可能册封一等魏国公,谥号文正?” 魏渊是武将,按理说只能谥号忠武,文正一般只给文臣,而且是臣子最高的谥号,大奉建国六百年,也只有寥寥几人得了忠武的谥号,文正更是没有一人。 “此事你空口无凭,还需证实一下!” 元景帝目光深沉,面无表情,如同那道观之中的神像,话里话外,就是不愿给魏渊身后荣耀。 “谁说我是空口无凭了,儒圣刻刀和儒冠亚圣都是云鹿书院的至宝,魏渊想要封印巫神,必然需要向云鹿书院借宝,院长赵守就是人证!” 许子圣发出一声哂笑,他就知道元景帝不会轻易低头,幸好他早就有所准备。 话音一落,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金銮殿之中,云鹿书院院长赵守捧着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环顾四周,朗声道。 “许亚圣所言属实,巫神脱困本就是我告诉魏大人的,他为了天下苍生,孤身一人封印了巫神,功莫大焉,名留青史!” 赵守此言一出,诸位大臣心中原本还有的几分质疑瞬间消散了,对魏渊的功绩再无质疑,纷纷躬身作揖,开口说道。 “陛下,魏公攻陷巫神教总坛,屠灭靖山城,封印巫神,开中原王朝未有之先河,救天下于水火,避免了生灵涂炭,臣等恳请陛下追封魏公为一等魏国公,谥文正。” 众臣异口同声,十分整齐,声震大殿,一股无形的压力向着元景帝涌去。 元景帝还想做垂死挣扎,沉默不语,不愿表态,只是静静的看着众臣请愿。 众位大臣心中坚定,见此,不愿妥协,再次开口。 “陛下,魏公攻陷巫神教总坛,屠灭靖山城,封印巫神,开中原王朝未有之先河,救天下于水火,避免了生灵涂炭,臣等恳请陛下追封魏公为一等魏国公,谥文正。” 元景帝脸色微变,目光微微波动,如同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水面,涟漪阵阵,难以保持平静。 永兴帝看到这一幕,大为震动,他虽然不喜魏渊,因为魏渊支持的是皇后所生的四皇子,但是也不得不对魏渊的所作所为感到钦佩,忍不住转头看向了元景帝,嘴唇微微翕动,想要发表自己的意见,劝说一二。 元景帝眼睛闪过一道寒光,凶狠的瞪了一眼永兴帝,示意他闭嘴。 瞬间,永兴帝心中的那一丝热血熄灭,整个人如同被浇了一桶凉水,从内到外感到寒冷,打了一个寒颤,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许子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微微摇头,永兴帝还是缺了几分魄力,如果他能鼓起勇气,为魏渊说上两句好话,必然可以得到魏党的支持,自己和王文贞也会对他刮目相看。 “扶不起的阿斗,让人失望!” 许子圣心中暗暗叹息,元景帝虽然祸国殃民,沉迷修道长生,但是城府权术都是顶尖的,也不乏果敢勇毅,远比永兴帝更加优秀。 诸位大臣见元景帝依旧负隅顽抗,寸步不让,一遍又一遍的请愿,威压元景帝,让他给魏渊应有的身后名! 老太监也从未见过此等阵仗,手中的鞭子甩动了两下,就再也不敢动弹了,手足无措的看向了元景帝,不知如何是好。 元景帝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怒火,看着逼宫的众臣,气的浑身发抖,场面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他也无招架。 元景帝心中无比恼怒,却又不得不妥协,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威胁,如果他执意不允,怕是真的要失去对朝政的掌控,退休养老了,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想要动摇大奉气运,却又不想失去权力,需要维持气运平衡。 元景帝深吸一口气,起身而立,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许子圣,咬牙切齿,十分不情愿的说道。 “准!” “册封魏渊为一等魏国公,谥文正!” 此言一出,诸位大臣才收声,脸上浮现了胜利的喜悦,再次喊道。 “陛下圣明!” “朕不圣明,你们圣明!” 元景帝脸色铁青,无比气愤的说道,他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帝王,霸道凉薄,今日被众位大臣逼得妥协,他感到无比耻辱。 “退朝!” 元景帝冷哼一声,狠狠甩了一下袖袍,怒而转身,就要离开。 “陛下且慢!” “臣还有一件事未做!” 许子圣出声拦住了元景帝,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吸引了过来,魏渊的身后名已经解决了,他究竟还有什么事要做? 元景帝闻言,停住了脚步,并未转身,开口淡淡说道。 “朕不想听了!” “陛下,你必须要听!因为第二件事和陛下有关!” 许子圣声音中充满了不容拒绝的霸道,强大磅礴的浩然正气从体内涌出,将金銮殿整个笼罩在内,神色肃穆,显然,就算是强留,他也不允许元景帝离开。 诸位大臣见此大惊,臣子欺压帝王,这是权臣所为,许子圣这是疯了吗,想要做什么。 文官百官迟疑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内阁首辅王文贞,他为百官之首,理应开口。 王文贞闻言心中一动,面对众臣的注视,他微微摇头,没有开口,甚至用眼神示意忠诚,稍安勿躁。 许子圣不理会王文贞和众臣之间的交流,沉声道。 “陛下,登基三十七年来,前期励精图治,大奉蒸蒸向上,一片繁荣,算得上是贤明之君!” “但是在二十年前,山海关战役之后,一切都变了,陛下开始修道求长生,不理朝政,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昏聩无能,刻薄寡恩!” 元景帝心中一突,猛地转身,眸子射出两道寒光,怒声道。 “许子圣,你闭嘴,你要做什么?” 许子圣发出了一声轻笑,向前猛地踏出一步,强大的气势压向了元景帝,霸道刚正,厉声道。 “我要做什么?” “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我不是没有警告过你,但是你不知收敛,太得寸进尺了,为了一己之私,居然勾结巫神教,想要屠戮襄荆豫三州,动摇大奉气运,断了魏渊十万大军的粮草,更是亲自出手,和大巫师萨伦阿古围攻魏渊,导致魏渊身死,这笔账也该算清楚了!” “哗!” 众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元景帝居然和巫神教勾结,想要颠覆大奉天下,还断了大军粮草,围攻魏渊,这怎么可能。 “荒唐,你信口雌黄!谁能证明你说的话?” “朕是大奉君主,怎么可能勾结巫神教,动摇大奉气运,这根本就说不通!” 元景帝心中气急,却依旧不失理智,据理力争,驳斥这许子圣的话,让重臣纷纷点头赞同。 “陛下无需狡辩,我也不是来和你讲证据的,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今日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斩杀你这位大奉毒瘤,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罢了!” 许子圣根本就和元景帝扯淡,能动手解决的事情,为何还要动口,何必浪费那个功夫,有时间勾栏听曲不好吗? 元景帝闻言,吓得向后退出了一步,连连大声喊道。 “护驾,将许子圣这个作乱犯上的逆贼拿下!” 金銮殿上的御林军闻言,齐齐踏出一步,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就要动手将许子圣擒下。 许子圣摇头一笑,带着几分叹息,对元景帝说道。 “你又何必挣扎呢,在我面前,你根本无还手之力!” 说罢,浩然正气猛地压下,将御林军禁锢在了原地。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帝无道,我伐之!大战贞德! 许子圣身影一闪,就出现在了元景帝的面前,伸手一招,赵守捧着的儒圣刻刀飞起,落入了他手中。 “人无道,天伐之。君无道,我伐之!” 许子圣此时不像是一个读书人,更像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武夫,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睥睨霸道,恣意妄为。 “贞德,你如果不想这具分身陨落,就老老实实现身吧!” 许子圣一把抓住了元景帝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声音宏大,传遍了方圆百里,传到了皇陵龙脉之中。 元景帝资质不佳,只有六品阴神修为,在许子圣的手中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犹如一个小鸡仔,不断的挣扎,可惜无用。 许子圣提着元景帝,一步步的向外走去,众位大臣呆立当场,他们被贞德帝这个名字震惊了,那可是先皇的名号,和今日之事又有何关系。 虽然众位大臣心中充满了不解,但是依旧跟在了许子圣的身后,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紧张万分的看着许子圣,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将元景帝掐死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出金銮殿,来到了殿前广场,许子圣在中间位置站定,仰头看向了京都城外,眺望虚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还有一些时间,许子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脸色涨红的元景帝和担忧的众位大臣,许子圣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应该加入金莲道长的天地会,因为那个组织的名字和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合。 “看来金莲道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一眼就看出了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十分适合加入神秘组织!” “只是可惜,天地会还是太逊了一些,容不下我这等天纵之才!” 如今,整座京都城内,只有一人可以阻止许子圣,那就是司天监监正,王文贞显然也是知道这点,悄悄回头对人吩咐道。 “派人去司天监,告诉监正,陛下被许子圣挟持,希望他可以出手相救!” 王文贞虽然对元景帝的表现十分失望,但他是个传统的读书人,秉持的是忠君爱国,依旧不愿看到元景帝被许子圣所杀。 “不必费功夫了,我可以直接帮你们通知!” 王文贞的声音虽小,依旧瞒不过许子圣的耳朵,他回头看向了首辅大人,嘴巴一咧,露出了灿烂明朗的笑容,笑着说道。 “监正,今日我要杀贞德帝和元景帝,你可会拦我?” 许子圣朗声高喊,声震虚空,传到了观星楼八卦台中,钻入了白衣白发,缥缈如仙的监正耳中。 监正神色肃穆,背对着自己的弟子杨千幻,眺望皇宫,沉声道。 “伱尽管出手,我不会插手!” 杨千幻听到许子圣居然要弑君,神色微动,喃喃道。 “贞德帝不是早就死了吗,难道诈尸了,所以许子圣要出手将其斩杀,只是这和元景帝又有什么关系?” “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果我可以将元景帝宰了,一定会大出风头的!” “可惜,晚了一步,贞德帝和元景帝被许子圣盯上了,我肯定抢不过他!” 杨千幻一脸的颓然失落,眉头紧皱,为失去这么一个出风头的机会感到苦恼。 “不对!如今元景帝已经退位,是太上皇了,大奉还有一位帝王,永兴帝!” “我这就去将永兴帝也宰了,一定可以大出风头的!” 杨千幻想到就做,一脸的兴奋,身形一闪,飞入空中,向着皇宫冲去,想要将小透明的永兴帝宰了。 监正一脸黑线,伸手一拍,将杨千幻直接拍落在地,怒声道。 “你疯了,我们可是术士,气运和大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可以出手宰了大奉君主,我会容忍贞德帝崩塌这么多年吗?” 术士体系严重依靠王朝兴衰,自身借助王朝气运修行,融为一体,监正早就察觉到贞德帝的踪迹,只是因为受限于气运,不能出手,否则必将会遭受反噬,他杀贞德就相当于自杀。 “监正老师,你放开我,不要误我,今日我定要斩杀永兴帝,让所有人见识到我风采!” 监正对这个弟子已经彻底失望,随手一扔,将其镇压在了观星楼地底,不让杨千幻捣乱。 贞德帝和元景帝祸乱天下,罪有应得,人家永兴帝刚刚登基,啥也没干,杨千幻就喊打喊杀的,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文武百官听到空中传来的话,一片哗然,难道真的如同许子圣所言,陛下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想要颠覆大奉天下,所以监正这位大奉守护神才会袖手旁观,不救元景帝。 一时间,王文贞等人眉头紧皱,不知如何是好,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静观其变,观察观察再说,还是不要轻易插手了,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元景帝居然挣脱了许子圣的手掌,飞入空中,面容威严,神色平静,俯视着许子圣,高高在上,如同执掌天地的神明,无比淡漠。 “许子圣,你真的以为你可以杀得了朕,朕修道二十余年,岂是那么容易杀的?” “贞德!” 许子圣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一气化三清之术,三者一人,一人三者,能分能合。 “你果然知道朕的许多隐秘,当年我就不该让你踏入朝堂!” 元景帝此时好像换了一个人,此时应该称呼为贞德帝,整个人给人一种污秽而又神圣,邪恶而又庄严的感觉。 王文贞等人神色一变,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熄灭,元景帝果然有问题,许子圣说的是真的。 许子圣一挥手中的儒圣刻刀,一道清气飞出,落入地面,化为了一道道符箓咒文,相互连接变幻,组成了一座传送阵,清辉一闪,贞德帝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皇宫之内,被传送出了京都城。 许子圣和贞德帝,一个是半步儒圣,一个是二品渡劫之境,两人之间的争斗足以将整个京都城摧毁,战场自然不能在皇宫,需要换一个清净之地。 许子圣扫过朝堂诸公和永兴帝,见他们表情僵硬,目光迷茫,开口道。 “帝无道,许某今日伐之,诸公在宫内好生待着,静等结果即可。” 说罢,清光一闪,将许子圣笼罩,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了何处。 京郊,南苑。地方浮现出了一道道符箓咒文,阵法亮起,出现一袭黄袍的元景帝,他冷静的环顾四周。 “南苑!” 仅是扫了一眼,贞德帝便认出这里是皇家猎场,两百六十里的广袤林地,确实很适合作为战场。 贞德帝目光望向某处,眼里流淌着深深的恶意,伸出右手,在空中一捏,一道光剑出现,随后一甩,直射而出。 那里清光闪烁,现出许子圣的身影,剑光锋利,迅捷无比,瞬间就出现在了许子圣的胸前,寸寸崩断,许子圣身前似乎有着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贞德帝的攻击。 贞德帝曾经被地宗道首恶念污染过,魔念大盛,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杀意惊人,毫不掩饰自己对许子圣的嫉妒和怨毒。 “浩然正气,你果然是修行儒道的天才,年纪轻轻就迈入了一品之境,让人嫉妒!” “朕有着大奉气运支持,苦心谋划,四十年来,也不过是修成了二品之境,堪堪触摸到了一品陆地神仙的境界!你却轻轻松松,一路坦途的跨入了一品之境,这贼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嫉妒让人面目全非,贞德帝五官扭曲,狰狞恐怖,眼中满是恶意,杀机滔天,恨意难平,不知道还以为许子圣给他带了绿帽子呢。 许子圣见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调侃道。 “我可不是魏渊,和皇后也没有一腿,你这样嫉恨我,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贞德帝神色一僵,一气化三清之术,奇妙无比,他虽然炼化了镇北王和元景帝,却依旧保留着他们的情感记忆,三位一体,一体三人,各不相同,却又互通,许子圣所说的话,戳中了贞德帝的逆鳞,让他怒发冲冠。 “说起来,你杀魏渊也无可厚非!” “毕竟魏渊和皇后青梅竹马,甚至差点私奔,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魏渊被净了身,成了无鸡之人,但是这不代表他和皇后之间就不能发生关系,自古以来,后宫女人和太监对食的事情还少了吗,我想当初魏渊应该没少给你戴绿帽子吧!” 许子圣是懂得说话艺术的,让贞德帝气的全身颤抖,眼睛怒睁,须发皆立,恨声道。 “魏渊该死,他居然敢和皇后苟合,就算是死十次,百次都不为过!” 许子圣闻言,眼睛发亮,显然对这些八卦十分感兴趣,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继续刺激贞德帝。 “果然如此,魏渊干的漂亮!” “对了,在动手之前,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魏渊的魂魄被我救了下来,司天监的宋卿可以炼制出没有灵魂的肉身,只要将魏渊的魂魄打入其中,就可以让他复活,而且是十分完整的复活,变成了有鸡男人!” “到时候,他和皇后之间可就,你这绿帽子怕是要更绿了!” 许子圣的话如同火上浇油,彻底将贞德帝激怒了,他须发皆立,怒目圆睁,大吼一声,身形闪现,手中再次出现了一柄长剑,刺向了许子圣。 “我说一个高冷的男人,任何人都难以靠近!” 许子圣眼中带笑,嘲讽着贞德帝,发动了儒家的言出法随,贞德帝的身影顿时开始倒退,回到了原地,就好像是时空倒流一般。 贞德帝神色一变,无比凝重,儒家神通果然难缠,只要打嘴炮,就可以对付敌人,难怪二百年前可以横行天下,打的巫神教和佛门纷纷败退,独霸中原。 当年儒家读书人可是异常嚣张,不论遇到哪个体系的修士,都敢嘲讽。 “佛门很棒,道门很赞,哎哟,术士也不错。另辟蹊径的蛊师巫师也很有灵性,值得表扬!哦,粗鄙的武夫请你出去,这里是文雅人的聚会。顺便把妖族的异类一起带走。剩下在座的诸位,恕我直言,都是垃圾!” 只是后来经过了程氏亚圣的事情,他建立理学,存天理灭人欲,打压儒圣道统,断送了读书人的灵性,使得儒家一蹶不振,成为了人人可欺的小老弟,连大声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整个就是一个受气包。 贞德帝心中愤恨,明明云鹿书院已经被打压的衰落无比了,许子圣这个出身国子监的学子,居然也踏上了云鹿书院的儒道修行,进步神速,短短几年,就踏入了一品亚圣之境,让儒家之威再次展现。 贞德帝深吸一口气,手中掐动法印,无数天地灵气汇聚,化为了一柄柄利剑,高悬半空,震天蔽日,剑气吞吐,剑光璀璨。 贞德帝狠狠一挥手,无数飞剑落下,剑气呼啸,寒光闪耀,密密麻麻,如同雨落,全都冲向了许子圣,暴烈的剑气将他的身影团团包裹。 “轰轰轰!” 剑气不断的碰撞在了许子圣面前的无形屏障之上,一道道透明的涟漪荡漾,一道道能量余波将周围的树木摧毁,地面掀飞,尘土飞扬,一片迷蒙。 “我金刚不倒!额,不好意思,说错了!” “我金刚不坏!” 许子圣尴尬的笑了笑,低头打量了一眼高高撑起的帐篷,连忙改口。 一缕缕金光从许子圣的身体表面闪耀,无形屏障被飞剑击穿,落到了许子圣的身上。 “叮叮叮!” 剑气击打在许子圣的身上,发出金铁之声,如同编钟被敲响,清脆悦耳,十分动听。 “佛门金刚之身!” 贞德帝眉头紧皱,眼睛微微眯起,瞳孔紧缩,儒家果然难缠,可以模仿各大修炼体系的能力,几乎没有任何的短板,难怪当年可以横压各大体系,成为老大。 儒家当年有多强大,看看如今的佛门就知道了,佛门如今可是有着四位一品菩萨,多位罗汉金刚,是当世第一大势力,但是在数百年前,依旧被儒家揍得鼻青脸肿,十分狼狈的滚出了中原,只能扎根西域。到现在也未能卷土重来,再次传道中原。 “必须要想办法近身攻击,许子圣修炼儒道,武技稀松,如果可以靠近他,凭借人宗的剑术,我定可以将他斩杀!” 贞德帝心中念头涌动,思索着对策,身形一闪,再次向着许子圣靠近,手中一掐,无数剑气生出,剑气呼啸,带着犀利的锋芒,向着许子圣浩浩荡荡涌去,声势骇人,动静惊天。 “轰轰轰!” 地面如同被火炮轰击过一般,凹凸不平,坑坑洼洼,一片狼藉,一道道裂缝遍布大地,蔓延数百米,让人骇然。 许子圣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原地,立于虚空,毫发无伤,他刚刚再次发动言出法随的神通,将自己传送到了空中,躲过了贞德帝的攻击。 “人宗的剑术,果然有着独到之处,剑斩肉身,心斩元神,每一道剑气都隐藏着元神攻击,让人防不胜防,即使是金刚不坏之身也承受不住!” “单单以剑术而论,你比人宗弟子楚元缜还要高,不愧是修炼了四十多年的老家伙,还算有些天资!” 贞德帝听到许子圣的夸赞没有任何的高兴,许子圣这是将自己摆在了高位之上,居然点评起了他的修为实力。 “我贞德乃是大奉君主,九五至尊,何需你来评价!” 贞德帝傲气十足,身影不断消失出现,一道道剑气纵横虚空,不断的攻击着许子圣,一阵阵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南苑就像是遭受了天灾,大地翻滚,河水断流,树木倒地,山峰崩塌,好一副毁天灭地的骇人景象。 贞德帝伸出双手,掌心缭绕金光和乌光,不断拍出,一道道掌印浮现虚空,向着许子圣落去。 道门阳神,号称不朽法身,是金丹万法不侵特性的升华,而一旦踏入一品陆地神仙境界,阳神和肉身重合,甚至能和武夫啪啪肉搏,当然,攻击力和持久性肯定不如武夫。 许子圣从头到尾都是负手背后,君子动口不动手,再次朗声说道。 “我万法不侵,立于不败之地,没有任何的攻击可以落到我的身上!” 浩然正气璀璨闪耀,一道道掌印还未靠近,就消失不见了,言出法随真是太流氓了,改变法则,任何攻击都无法打破这种防御。 贞德帝无奈至极,无声长啸,化为了一道道声波,向着许子圣飞去,无形无质,极难察觉。 许子圣嘴角勾起,带着不屑,张口怒啸。 “吼!” 佛门狮子吼,佛门武僧修行的功法,堪称修士之中的第一大嗓门,声波功法之中可以算得上是无敌,直接将贞德帝的攻击化解,余势不减,强大的声波攻击轰向贞德帝,将其轰落地面。 “砰!” 大地震动,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如同蛛网,恐怖阴森,无数尘土飞扬,让人视线模糊,看不清贞德帝的身影。 尘土散尽,贞德帝无比狼狈,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勉强遮蔽着身体,清风吹过,隐约可以看见。 “难怪皇后会和魏渊勾搭在一起,还不如一个太监管用!” 许子圣收回了目光,感到有些辣眼睛,再次毒舌嘲讽着贞德帝,让他火冒三丈,倍感屈辱。 “许子圣,你该死,休要逞口舌之利!” 魏渊永远是贞德帝心中的一根刺,不仅是因为魏渊绿了他,更多是因为魏渊惊才绝艳,文武双全,处处都压了他一头,让骄傲的他十分痛恨。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读书是为了讲理,练武是为了让人听我讲理! 贞德帝满脸的阴沉怨毒,右手指尖划破左手腕,鲜血流淌,滴落地面,血液像是有着生命一般,自行游走成一座扭曲的,古怪的阵纹。 京都城内,元景帝的寝宫景阳殿,同样有着一座阵法,阵法上空悬浮了着一颗透明的珠子,拳头大小,珠子里有一只眼球,瞳孔幽深,冷漠邪恶。这是巫神教的至宝,封印着巫神的一只眼睛,内蕴巫神的一丝力量。 这颗珠子,它不落地,悬于半空,并洒下一道道半透明的能量,汲取吞噬着龙脉的力量,一头金龙被困在阵法之中,面容痛苦,发出道道凄厉的嘶吼,被阵法所束缚,不能传到外界之中。 阵法中心,一道金光亮起,旋即缓缓探起一颗金色的龙头。珠子里,那只眼球骤然幽深了许多,仿佛化成旋涡,产生巨大的吸扯之力。金龙不停的甩动脑袋,竭力抗拒那股吸力,并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只有特殊人才能听见的龙吟。 突然一抹血红从阵法中显现,眨眼间就将整座阵法染红,诸子里的眼睛猛地睁大,吸力变得无比恐怖,直接将金龙从地底拽了出。 “昂!” 震耳欲聋的龙吟中,一道金色的巨龙冲破景阳殿的屋顶,皇宫中人清晰可见。 “龙,龙?!” 惊呼声四起,龙脉之灵离开了地底,脱离了大奉,这条金龙口中,衔着一颗珠子,珠子里藏着一只眼球,幽深如旋涡。 皇城某处湖泊,灵龙黑纽扣般的眼睛,紧盯着天空中游曳的金龙,它的龇牙咧嘴,显得极为愤怒。桑泊,开国大帝雕塑,手里握着的黄铜剑,发出了刺耳的剑鸣。 皇宫里,文武百官,勋贵宗亲,禁军侍卫等所有人,同时听见了凄厉的龙吟,从元景帝寝宫传来,无数人纷纷循声侧目。 这一刻,皇族和宗亲们,心口突然绞痛,涌起莫名其妙的惶恐,像是天地末日,像是大难临头。 韶音宫里,临安公主趴在桌案上,眉头紧蹙,捂着心口,哭叫道。 “好痛,痛死本宫了!” 金銮殿前的广场,永兴帝捂着胸,弯着腰,脸色惨白,嘴唇褪去血色。 “陛下,你怎么了?” 身后的侍卫大惊,群臣又收回目光,关注永兴帝的情况。 京都怀庆公主府,怀庆扶着白玉阑干,秋波中闪耀着实质的痛楚,但她没有捂胸口,而是秀拳紧握,死死盯着空中的那条金龙。 “看,有蛟龙?” “大家快看啊,天上有蛟龙。” 一条条街道,一位位行人,此刻纷纷抬头,看着那道在京城上空不断游曳,发出阵阵龙吟的金龙。 寻常百姓,只知道北方妖族里的蛟龙,时常在画本和话本里充当邪恶反派,有很生动的形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感到心慌?” 种种异状,以及刚才让人心悸,那股让人不安的威压,京都城的无数人都感到了不安,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观星楼,龙脉之灵出现的刹那,监正似乎终于按捺不住,古井般平静的双眼,爆射出刺目的清光,监正抬起手,想要向着金龙抓去,却又突然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南苑的方向,低声道。 “罢了,此事还是交给许子圣处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看着就好!” 金龙瞬间钻入虚空,庞大的身形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中,跨越了数百里之距,浮现在了南苑上空。 贞德帝腾空而起,面色激动,威严无比,大声喊道。 “来!” 金龙受其召唤,扭动身子,腾云驾驭而来,贞德踩在龙头,于高空俯瞰许子圣。 “站那么高做什么?” 许子圣浮空而起,飞得比贞德帝还要高上许多,俯视着贞德帝,他颈椎不好,不习惯仰头看人,更喜欢俯视他人。 贞德帝脚踏龙脉之灵,气运加身,更有巫神的力量伴身,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自信,脸上桀骜,透着必胜的笑容,狰狞的说道。 “大奉一日不亡,朕就还是一国之君,气运加身,许子圣,你拿什么跟我斗。你有儒圣刻刀,朕也有镇国剑。” 浩大的声音滚滚如雷,甚至传到了京都城上空中,无数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哗然,纷纷露出了震惊之色,那好像是陛下的声音,怎么会和内阁大学士许侯爷斗起来了? 贞德帝驾驭龙脉之灵,神采飞扬,长发飞舞,伸手一招,喝道。 “剑来!” 轰!桑泊永镇山河庙再次炸裂,黄铜剑冲天而起,化作流光飞入空中,如同一道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每一位昂起头的人瞳孔,无数人的目光追逐着那道流光,大奉至宝镇国剑! 当年山海关战役时,皇帝从永镇山河庙里取出镇国剑,交由镇北王,这段佳话流传极广,镇国剑是大奉皇室的象征,这是大奉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 司天监监正走到八卦台边,望着那道起始于桑泊,横掠过半个京城的流光,镇国剑可是神兵,不知是否会对那个小子造成什么麻烦。 许子圣面色古怪,周身燃烧着浩然正气,缓缓抬起了右手,轻轻一握,那道流光居然落入了他的手中,剑身震颤,发出铮铮之音,清脆悦耳,响彻云霄。 “不好意思,好像镇国剑选择了我,就像是皇后选择了魏渊一样,让伱又遭受到了一次背叛,真是太惨了!” “我要是你,一定忍受不了这种耻辱,直接找根白绫,上吊算了,没脸活着了!” 贞德帝脸色先是一僵,随即变得无比扭曲,狰狞恐怖,气的眼睛里都红了,转头看向了某处湖泊,怒吼道。 “灵龙,你居然敢背叛朕!!” 灵龙是大奉神兽,他如同是一个气运增幅器,可以影响大奉的国运,元景帝为了修道,甚至将大部分气运都寄存在了玲珑的体内,只有它可以影响镇国剑的选择,这件大奉镇国至宝之所以会选择许子圣,必然是灵龙暗中捣鬼。 “不可能,这不可能?” 贞德帝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为何灵龙会选择许子圣,背叛了他这位大奉君王,让他根本就不能理解,此时贞德帝仿佛陷入了魔障之中,感觉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他。这种被全世界的背叛的感觉如同一柄利剑,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脏,让他想要发疯,想要发泄。 皇宫,永兴帝领着文武百官,登上午门的城墙,在城头眺望,能隐约看见遥远天边,激斗的双方。 “为,为什么镇国剑会选择许子圣,为什么灵龙会选择许子圣?” 永兴帝环顾四周,声音尖锐,俊美的脸上露出不解和疑惑的表情,显然他也被这个景象搞懵了。 “谁来告诉朕,谁来告诉朕?” 永兴帝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不论是镇国剑还是灵龙,都是大奉皇室才能驾驭的存在,如今居然选择了帮助许子圣,让他心中产生了无比的忌惮,难不成许子圣要改朝换代,推翻大奉。 永兴帝身边的文武百官神色复杂,却没人能给他答案,许子圣,究竟是什么身份?一连串的问号在群臣脑子里闪过。 “他到底是谁?会不会是陛下的私生子?” 有文官神色复杂的低声说,周围的同僚听到,神色一变,纷纷古怪的看向了永兴帝,让他心中一凛,更加忌惮了几分。 “不可能,陛下修道二十多年了,从不近女色,而且武安侯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你们也太小看一位三品武夫了!” 首辅王文贞微微摇头,武安侯可是军中重将,勋贵集团的领头羊,实力强大,即使是元景帝也要对其多加拉拢,怎么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 “那如何解释眼前的情况呢?” 永兴帝松了口气,他还真的有些担心许子圣是元景帝的私生子,那样他屁股下的龙椅还真的不一定可以坐稳了。 “因为陛下无道!” 首辅王文贞沉声说道,做出了盖棺定论,他之前就隐隐查到了一些隐秘,如今再也不隐瞒了,冷声道。 “许子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勾结巫神教,断大军粮草,与巫神教合力杀魏渊。帝无道,许子圣伐之。” 群臣顿时骚动了起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位屹立朝堂数十年的首辅大臣,他威望极高,说的话可信度也高,如此说来,陛下真的做了,勾结巫神教,妄图祸乱天下,难怪会激怒许子圣这位当今亚圣。 陛下拥有绝世修为,这是他们亲眼目睹的。而镇国剑和灵龙的选择,也验证着这个说法。只认皇室的神兵和灵兽,竟全选择许子圣,这比什么证据都管用。 “昏君!” 文武百官心中同时升起了这个念头,显然此时贞德帝已经是天怒人怨了,即使可以战胜许子圣,怕是也无法坐稳太上皇的位子了,因为百官不会答应,大奉百姓也不会答应,出卖国家,祸乱天下的君王,大奉不需要! 南苑上空,许子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眸子清澈澄净,微微眯起,明亮无比,俯视着癫狂的贞德帝,嘴角翘起,温声道。 “为何不可能,你已经是众叛亲离了,镇国神剑和灵龙自然会选择我,选择大奉天下,而不是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祸乱天下的毒瘤!” 贞德帝闻言,瞬间冷静了下来,他还没有输,还有着翻盘的机会,只要斩杀了眼前这个令人讨厌的许子圣,他有把握重新掌控大奉。 “朕只要杀了你,一样可以再次掌控大奉!” 贞德帝冷哼一声,脚下的金龙口衔巫神的眼球,眼球转动了一下,射出了一道乌光,地风水火力量涌现虚空,化为了一道无比汹涌的光柱,如同最猛烈火炮,轰向了许子圣。 “轰!” 整个虚空都破碎了,空间中弥漫着地风水火能量,将天地法则都打碎了,狂暴的能量席卷着周围的一切,山峰,树木,纷纷湮灭,恍如灭世。 “天地法则都被摧毁了,我就不信你还可以发动儒家的言出法随神通!” 贞德帝驾驭脚下的金龙,猛地冲向了狂暴的能量之中,他终于看到了靠近许子圣的机会,只要能够成功近身,他就有把握将许子圣斩杀。 肆虐的能量无比狂暴,让贞德帝身上都留下了道道伤痕,但是他脸上没有任何的痛苦之色,反而充满了兴奋,如同一个变态,激动的全身都颤抖,他的视线中出现了那道儒雅的身影,正一手持着儒圣刻刀,一手持着镇国剑,将狂暴的地风水火抵挡在身外。 “哈哈哈,许子圣,你死定了,周围空间已经被我全部摧毁了,法则都不复存在,你完全无法发动言出法随的能力,只能凭借儒圣刻刀和镇国神剑自保,如何是朕的的对手!” 贞德帝驾驭金龙冲到了许子圣的身前,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乌光,邪恶堕落至极,他此时心中已经完全被魔念充斥着,面容狰狞,恐怖怨毒,双手握拳,准备狠狠的轰向许子圣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庞,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恨。 “轰!” 铁拳轰击,打碎了儒圣刻刀和镇国神剑的清辉,向着许子圣俊朗清雅的脸庞落去。 “砰!” 一声巨响震动,一道身影飞射而出,在虚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鲜血洒落天地,无比凄美。 “啪!” 身影跌落地面,一道道黑色的缝隙面蔓延开来,如同一张蜘蛛网,让陷入了网中的昆虫无力挣扎,只能静静的等待死亡命运的降临,充满了绝望。 轰!另一道身影从天而落,微微垂头,俯视着深陷地面的那道身影,嘴角微微勾起,挂着残忍的笑容,目光中带着玩味,调侃的说道。 “谁告诉你,我就只是一位读书人的?” 许子圣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着被他一击打的重伤的贞德帝,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 “怎么可能?” 贞德帝眼睛睁大了,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嘴巴里不断的涌出鲜血,脸色苍白至极,如同被凌辱的小姑娘,充满了绝望之色,喃喃问道。 “你怕是忘了我的出身了,我可是武安侯之子,自小修炼武道!” “我是读书人不假,但是我也从未说过自己不是武夫啊?” “如果说我读书是为了讲道理,那么我练武,就是为了让人安静的听我讲道理!” “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对的,就如你,道理给你讲不通,就只能动武了,你看你现在,不就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听我讲道理吗?!” “这怎么可能?” 贞德帝努力的将头颅从地面之上抬起,脸色狰狞,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大声怒吼道。 “为何你文武双修,却可以都迈入了一品之境?” 贞德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子圣不仅是一位一品亚圣,还是一位一品武夫,简直不可思议。 武道虽然备受其他修炼体系的鄙夷,但是不得不说,武道艰难,三品武夫就已经是天下少有了,二品武夫更是百年难得一见,一品武夫那就不用说了,大奉太祖和武宗,如果是得了天地垂青,根本就不可能迈入此境,这已经是六百年来仅有的两位一品武夫了。 如果魏渊当初不被元景帝忌惮,自废修为,倒是有望可以迈入一品武夫之境,其他再也没有听说有人迈入了一品武夫之境,足可见武道修行有多艰难! 武道修行不易,但也战力强大,可以算得上所有修炼体系中最强的,不与天地交汇,只修自身,所有的神异都来源于自身。 一品大圆满武夫,也就是半步武神之境,就可精气神彻底融合,全身细胞带有阵纹,拥有不灭特性。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拥有一部分元神,即使身躯被分割,魂魄也会被带走,作为拥有独立意识的个体存在。自身拥有领域,为武夫自成天地特性的具现化,可形成一片无序的空间,不死不灭,寿元无穷无尽,战力之强悍远超其他体系的一品,虽然不可能战胜超品,但足以短时间内与超品争锋,即使是超品也难以将其灭杀。 神殊和尚就是例子,这位当年的修罗王,修为就是一品大圆满,即使是佛陀这位超品存在也无法将其斩杀,只能将其分尸封印。 许子圣昂然独立,元神便是身躯,身躯便是气机,气机便是元神,周身之力凝成一股,气势惊人,充满了狂暴和强横的气息,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儒雅温和,展现出了从未显露过的一面,武夫意气,桀骜难驯。 “你自然不能理解我的存在!” 许子圣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眺望虚空,似乎是看到了那位正在关注此地的监正,讥讽道。 “贞德,你修道四十多年,举国奉养,也不过是一位二品渡劫之境的修士!” “资质也算是不错了,但是比起我来,却是云泥之别!” “许新年曾经说过一句话,虽然沦为了笑柄,却让我觉得那句话十分适合我!” “天不生我许子圣,大奉万古如长夜!” “我之所以能够文武双修,都迈入一品之境,那是因为我是天才,真正的天才!” 许子圣十分得意的说道,那高高昂起的头颅,毫不谦虚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打上一拳,实在是太可恶了,深深刺痛了贞德帝的内心。 “可恶!” 贞德帝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从他嫉妒魏渊这点就可以充分证明,魏渊毋庸置疑是天才,让贞德帝嫉妒的面目全非,而许子圣是个远比魏渊更加妖孽的天才,贞德帝心中无比的嫉妒,恨不得将许子圣碎尸万段。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亚圣弑君,银锣遭难! “说了这么多,你也该上路了!” 许子圣低头看向了贞德帝,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神色,举起了手中的镇国神剑,慢慢的向着贞德帝的眉心插下。 贞德帝神色一变,动用体内最后的力量,燃烧起了阳神,漆黑如墨的液体遍布全身,融入了那枚随着落下的珠子之内,巫神的眼眸再次射出一道乌光,引动了地风水火,化为了一道坚固无比的屏障,挡在了镇国神剑之前。 “叮!” 剑尖触碰到了屏障,道道涟漪荡漾,地风水火四种能量肆虐,将空间都扭曲了,如同水面被打破了平静一般。 许子圣不以为意,手上再次加大了几分力气,剑尖一点点的落下,渐渐的钻入了屏障之中,在贞德帝绝望的注视下,不断的逼近他的眉心。 死亡虽然可怕,但是远远不及亲眼看着死亡逼近更加恐惧,贞德帝在四十年前,正是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心生恐惧,才会被地宗道首魔念污染,生出了长生的妄念,做出了如此多的事情。 贞德帝本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会感受到在这种恐惧了,没想到今日却再次看到了死亡的逼近,甚至比上次更加清晰,剑尖一寸寸的逼近,剑尖和他眉心之间的距离不断被缩短,那道屏障已经遍布裂痕,眼看就要破碎了! “不!” “朕是天下之主,还未长生不死,怎么可能会在此时陨落!” 贞德帝嘴里发出了不甘的嘶吼,红艳的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面容狰狞可怖,如容修罗恶鬼,眼眸通红,充满了怨毒阴冷。 “带着你长生不死的美梦下地狱去吧!” 许子圣无比冰冷的说道,手中力道猛地一增,砰的一声,屏障破碎,地风水火消散,镇国神剑毫不犹豫的插入了贞德帝的眉心,将其阳神死死定在了肉身之中,无穷的气运从从天而降,落入了镇国神剑之上。 清辉闪耀,业火燃起,将贞德帝的阳神团团包裹住,火焰肆虐,闪耀着神圣的光辉,将所有的罪恶全部焚烧殆尽。 “啊啊啊啊!” 贞德帝的不朽阳神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在那无尽业火中挣扎,弱小而又无助,狰狞而又凄惨。 “朕不甘心啊!” 一道幽幽之声传出,贞德帝在业火之中化为了灰烬,彻底死亡了,贞德帝修炼了一气化三清之术,三位一体,不朽阳神才是根本,如今阳神被业火吞噬,自然是陨落了,再也没有复活的希望了。 “啪!” 虚浮在贞德帝上空的那颗透明珠子跌落地面,里面的巫神眼球缓缓闭合,陷入了沉寂。 许子圣嘴角微微勾起,低头打量了一眼,右脚抬起,狠狠一踏,踩在了这颗巫神眼球之上。 “啪!” 巫神的眼球直接被许子圣一脚踩爆了,乌黑的液体从脚下渗出,地面都被腐蚀了,不断蔓延,这就是超品的力量,可以污染吞噬一切。 许子圣缓缓抬起脚,看着地面不断陷落,不一会的功夫就被漆黑的液体腐蚀出了一个大坑,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不屑,举起了手中的儒圣刻刀,随手一挥,清气汇聚,猛地落下。 “滋滋滋滋!” 清气落入黑色的液体之中,发出了剧烈的反应,液体咕嘟嘟冒起了气泡,相互磨灭,不过眨眼间,黑色液体就被净化一空了。 许子圣看着地面留下的大坑,伸出右脚,将贞德帝的尸体揣入其中,笑着说道。 “这个大坑出现的正好,省得我挖坑埋你了!” 许子圣也只是嘴上如此说罢了,并未将贞德帝的尸体掩埋,毕竟镇国神剑还插在他的头上呢,还是留给永兴帝和百官收拾烂摊子吧,他才懒得理会呢。 许子圣将手中的儒圣刻刀随手一抛,化为了一道流光,直奔皇宫方向而去,落入了等待此处的赵守手中,他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尘埃落定,老子不干了!” 许子圣的声音从儒圣刻刀之中传出,回荡在了永兴帝和文武百官的耳边,让他们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释然之色。 显然,许子圣弑君的行为给他们造成了莫大的压力,无比忌惮这位儒家亚圣,如今他主动退出朝堂,对众人来说是个大喜事,毕竟谁都不愿和这位大神共处殿堂,时刻担心会惹怒这位蛮不讲理的存在。 永兴帝站在城头之上,目光怔怔的注视着赵守手中的儒圣刻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父皇死了,许子圣也辞官了,实在是太好了!” 永兴帝双拳紧握,手背之上浮现青筋,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激动和火热,今日的事情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梦幻了,不论是元景帝的驾崩,还是许子圣的辞官,对他而言都是大喜事,掣肘他的桎梏全都消失了,日后大奉就是唯我独尊了。 首辅王文贞同样痴痴的看着儒圣刻刀,这位老人脸色和眼神都无比复杂,快意、悲伤、感慨、心酸,他愣愣的出神,很久都没有动弹一下,大概在缅怀自己那段随着皇帝殒落,而一起终结的仕途吧。 群臣神色复杂,一时间无能说话,沉浸在皇帝驾崩这一震撼的消息之中。 许子圣,弑君了!大奉开国六百载,除了武宗皇帝当年清君侧,连同昏君一起清了,大奉的皇帝从未被人诛杀过。 元景,或者贞德,是大奉历史上第一位被斩杀的大奉皇帝,今日的事情,必将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哪怕过去千百年,后人评说这段历史时,想必也会津津有味。 从元景十六年说起,一直到元景三十七年,其中必然会夹杂着魏渊的捐躯,八万将士的覆灭,大奉史上这位沉迷修道的皇帝,最后被儒家亚圣许子圣,斩于京城之外。 诸公感慨万千之际,忽听一阵哀哭声,循声看去,只见御史张行英,扶着墙头,哭的老泪纵横。 魏党成员,一个个双眼含泪,或低头擦拭,或昂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片刻后,包括失态痛哭的张行英在内,这些手握大权的魏党成员,当着各党派的面,做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动作,他们整理衣冠,朝东北作揖,而后转身,朝永安侯府的方向作揖,许久不起。 观星楼,八卦台,白衣白发的监正站在边缘,眺望虚空,看着那道充塞天地的浩然正气,面色复杂,叹了一声。 “隐藏得真深!好一个天不生我许子圣,大奉万古如长夜!” “文武双修,皆是一品,难怪你迟迟不愿踏入超品儒圣之境,原来是想要文武一同突破,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位双体系超品,好大的野心,好恐怖的资质!” “贞德自以为气运加身,我不会动他,也不能动他。确实如此,对术士来说,弑君是自毁根基,品级越高,反噬越大,昏君也好,暴君也罢,只要一日还坐在龙椅上,便一日是一国之君。对其他高品级修行者来说,人间帝王气运加身,弑君因果缠身,不是逼不得已,没人愿意跟他较劲。” “贞德信心十足,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他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许子圣这么一个不合理的存在,死得不冤!” 时间总是不经意的流逝,自许子圣斩杀了贞德帝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魏渊残部也再次回到了这座京都城内,他们已经得知了许子圣一怒斩君王的壮举,心中无比感恩。 许七安看着眼前的这座雄城,眼眸里闪过一丝震撼,许爸爸真是威武,居然将皇帝老儿都杀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知道我的裱裱是否会伤心,毕竟她的老子死了,我是不是该抓住机会,多送些温暖。” 许七安口中的裱裱就是临安公主,他不愧是海王,不忘初心,每见到一位美女,就要撩动了几下,让其成为自己鱼塘中的鱼儿。 除了怀庆长公主,不是许七安不喜欢这位清冷女神,而是因为怀庆长公主是许子圣的未婚妻,哪里是他敢觊觎的。 许子圣深吸一口气,就要迈入京都城,突然周围空间一阵扭曲,一位白衣术士出现在了他面前,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变成了黑白二色,如此的不真实,让人感觉无比的错愕。 许七安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一个金灿灿的钉子插入了其中,血水横流,浸湿了衣裳,满眼的惊愕。 这枚金灿灿的钉子表面铭刻着佛文,轻易的扎穿了许七安金刚不坏的肉身,扎穿了他的胸膛。 “呃啊啊啊!” 许七安嘴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如同杀猪一般,声音高亢刺耳,让人皱眉。 “别叫,这才是第一根呢!” 温和的声音传来,白衣术士手掌一翻,八根金色钉子被手指夹住,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不怀好意的安抚着惊恐的许七安。 白衣术士再次捻起一根钉子,往许七安头顶一拍,噗!钉子刺入百会穴。 许七安的惨嚎戛然而止,肌肤表面闪耀的金光溃散,金刚不坏之体被打破了,再次变成了血肉之躯。 许七安的气息骤降,变的宛如普通人,没有一位四品武夫该有的强大,透着虚弱和弱小。 第一根钉子封住心脏,阻断气血运输。第二根钉子刺入百会穴,封闭天门,阻断气运交感。许七安的气血和气机同时阻断,一身修为被封。 最致命的是,这些刻满佛文的金色钉子,似乎对神殊和尚有特殊伤害,两根钉子入体,体内的神殊和尚没有任何的动静,好像陷入沉寂。 白衣术士一出手就是绝杀,屏蔽了许七安和神殊和尚的武夫感应,一击得手,将其封印,他脸上露出了笑意,事情完全如他预料的一样顺利,他终于可以取回寄放在许七安体内的大奉国运,晋升一品天命之境了。 白衣术士手中还有七枚金色钉子,并没有急着动手将其插入了许七安的体内,而是抬头看向了司天监观星楼,白衣白发的监正被一位怀中抱着羊羔的老人拦住了脚步,正是巫神教大巫师萨伦阿古,他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许七安,微微笑道。 “佛门的无色珠果然神妙,如果这次不是佛门相助,我也很难得手,不枉我将神殊和尚的下落告诉他们!” 白衣术士掌心摊开,一颗珠子化为了齑粉,他轻吹一口气,粉末飘散,向着地面落去,他伸手提着许七安,就要离开此地。 突然,一道清气闪耀,云鹿书院院长赵守出现了,头上带着亚圣儒冠,手中持着儒圣刻刀,朗声喝道。 “此地禁止传送!” 白衣术士身影微微闪动,眉头一蹙,眸光如辉,璀璨闪耀,嘴角透着几分不屑的笑意,猛地抓紧了许七安,一股无形的力量浮现,打破了言出法随,消失在了原地。 赵守并不感到意外,对方的实力比他更强,即使借助了圣人至宝,他也不是对手,立马再次喝道. “如影随形!” 话音一落,赵守的身影同样的消失在了原地,向着白衣术士追去,神色凝重,透着担心。 “此地静止肢体接触!” 赵守身影浮现,看着不远处的白衣术士,手中儒圣刻刀再次闪耀清辉,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动,改变了周围的天地法则,将白衣术士和许七安分开。 “退去一百里!” 赵守头顶的亚圣儒冠清辉闪耀,将其笼罩,强行将其实力提升到了二品大儒之境,他再次挥动手中的儒圣刻刀,将白衣术士强行传送出了百里之地。 许七安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恨不得立刻钻入赵守的怀中,大喊一声赵爸爸,果然他天生英俊,善良可爱,即使没有了魏爸爸,还有其他爸爸疼爱他。 只是下一刻,白衣术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许七安的身边,周身笼罩在白色雾气之中,看不清容貌,但是依旧让人感受到他脸上的不屑之意。 “你怎么回来了?” 许七安一颗心陡然提起来了,脸色难看的看着这位再次出现的身影,不敢置信的问道。 “自然是走回来的!” 白衣术士态度似乎是十分温和,平易近人的回答着许七安的问题。 白衣术士手中动作没闲着,一座八卦阵在脚下浮现,他站在风门之上,光辉闪耀,就要发动阵法,将许七安带走。 赵守神色一凝,眸子微微眯起,透着锐利的目光,圣人至宝再次闪耀清辉,开口大声喝道。 “画地为牢!” 庞大的清气冲天而降,将许七安牢牢束缚在了原地,使得八卦阵无功而返,根本无法将其带走。 白衣术士眉头微皱,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眼眸微微闪动,一抹厉光浮现,冷哼一声,怒道。 “既然如此,我就陪你玩玩!” 白衣术士一脚踏下,一道道阵纹凭空而生,将赵守笼罩在内。这些阵法各不相同,有交织雷光的,有蒙蒙雾气缭绕的,有锐气纵横的,有火焰熊熊的,却又完美的融合成一个阵法。它们同时出现在赵守脚下,合力绞杀。 赵守头顶的儒冠降下清光,浩然之气护体,他抬起手指,在虚空刻画一道佛文,佛文融入他的身体,霎时间,一点金漆绽放,金刚不坏之体。 儒家修行体系实在是太过无赖了,只要是他们看过的手段神通,都可以通过言出法随的白嫖,不讲道理。 同时,赵守脚下一踏,模仿了白衣术士的手段,一道道阵纹从脚下生出,化为了无数阵法,将白衣术士团团笼罩,以彼之身,还施彼身。 白衣术士毕竟是玩弄阵法的行家,岂可被阵法困住,轻轻一挥衣袖,大阵就被破去,毫不费力。 白衣术士知道自己如果不动点真格的,怕是奈何不了赵守这位大儒,从容不迫的摘下了腰间的香囊,将其打开。 霎时间,,一件件法器不要钱似的飞出。一架架火炮排列,一张张床弩落地,一把把法器火铳、军弩浮空,它们的准心,齐齐瞄准赵守。 此外,还有一件件削铁如泥的刀剑破空游走,其他效果稀奇古怪的法器,比如做束缚之用的绳索,比如震慑元神的青铜镜,比如做封印之用的青铜大钟,密布虚空,都对准了赵守。 “术士果然都是大土豪,这简直就试试烧钱啊,相比之下,还是武夫更适合贫穷的我!” 许七安此时还不忘自嘲,武夫修炼其实消耗也不小,当初二叔许志平为了培养他,每年至少花费一百两白银,但是比起术士,简直不值一提,空中漂浮的这些武器,哪一件不值个千儿八百两白银的。 火炮轰鸣,弩箭破空,虚空都在震动,白衣术士不慌不忙的再次将一枚金色的钉子插入了许七安的体内,让其忍不住面容扭曲,发出一声哀嚎。 “啊!” “你为什么要将大奉国运放入我的体内?!” 许七安不是蠢人,早就查到了许多线索,推演出了事情的大部分真相,八九不离十。 “云州就是你的大本营吧,为何当初不将动手?” 白衣术士对许七安知晓这些并不意外,许七安屡破大案,如果连这点都察觉不到,才会让他大失所望。 “桑泊底下的封印物在你体内,想抽出你体内的气运,我必须要面对他。这位魔僧不是一般人物,即使是我,也无法封印他。于是我去了趟西域,把神殊在你体内的消息告诉佛门,他们很痛快的就把至宝封魔钉借给我了。” 只有和尚才能对付得了和尚,白衣术士能这么轻松的制服许七安和神殊和尚,就是仰仗佛门的至宝,轻而易举的打破了金刚不坏之身,封印了神殊和尚。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不当人子许平峰,许爸爸爱我 “你为何不早向佛门借封魔钉,为何此时才借宝?” 许七安继续问道,他想要借此拖延时间,让更多的人来救他,他不是什么准备都没做,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埋下了后手。 “我需要等魏渊战死,等许子圣闭关!” 白衣术士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语气中充满了对两人的忌惮之意,不论是魏渊这位二品合道武夫,还是许子圣这位一品亚圣,都不是好惹的,不仅实力强大,还智慧过人,智计百出,他不敢妄动。 如今魏渊封印巫神战死,许子圣斩杀了贞德帝后,闭门不出,正是好机会,白衣术士才会选择此时出手。 “而且贞德帝抽取了龙脉之灵,撼动了大奉气运,正是风起云涌之时,中原即将大乱,正适合起兵,也是我拿回气运的绝好机会!” 说话间,白衣术士一点不耽搁手上的动作,又是一根金色的封魔钉插入了许七安的体内,疼的他脸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嘴里直哼哼。 白衣术士没有忘记赵守,抬头看了一眼,再次打开香囊,一件件法器,武器,不要钱一般的涌出,再次布满了虚空,向着赵守攻击而去。同时,他脚下一跺,一道道阵纹浮现,化为了一座座大阵,将赵守团团围住,不断的绞杀,让其无法脱身。 赵守本身就是三品大圆满,又有亚圣儒冠加持,手中持着儒圣刻刀,依旧被这位白衣术士困住,可见他的修为有多么的强大了,应该只差一线就可以踏入一品天命之境。 其实如此说也不对,白衣术士原本已经可以踏入了天命之境了,只是因为一个王朝只能有一位天命术士,没有足够气运的他,只能一直待在二品练气士的境界。 白衣术士不断的将手中的封魔钉插入许七安的体内,想要彻底封印他体内的神殊和尚,只有这样,他才能从容的将许七安体内的气运收回,晋升一品天命之境。 赵守也不是好对付的,再次发动了言出法随的神通,将周身所有的阵法全部破灭。 “此地禁止一切阵法!” 噼里啪啦,一阵光辉闪耀,阵纹纷纷崩灭,赵守再次出现了在许七安的面前,神色肃穆,眼神锐利,注视着白衣术士。 白衣术士对此没有任何的意外,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八卦铜盘,脸上挂着笑容,挑衅的看向了赵守,笑着说道。 “你如果有种,就禁止此地使用法器!” “那样你也就无法动用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我正好趁机斩了伱这位三品立命境!” 八卦铜盘飞旋着冲天而起,凝于赵守头顶,濛濛清光洒下,一道八卦大阵笼罩下来,重新将赵守困住。 赵守投鼠忌器,沉默不语,他实力境界比不得白衣术士,如果不能动用法器,根本就不是白衣术士的对手,怎么可能自缚手脚。 术士战力并不强大,但是经不住他们有钱,可以氪金,炼制了大量的法器和阵法,几乎将自己的头发丝都武装上了,这样的氪金玩家实在是太招人恨了。战力不够,法器来凑,简直恶心。 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游戏官方,可以平衡各体系之间的平衡,面对氪金玩家,只能硬抗,别无他法。 白衣术士目光从赵守身上收回,不紧不慢的最后几根封魔钉插入许七安的体内,神殊和尚彻底的被封印了,许七安感到了几分绝望,再不来人,他可就真的要凉凉了,他好不容易养的鱼塘,都还没来得及享用,这下不知道要便宜谁了。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忙完了这一切,白衣术士看向了许七安,十分人道的问道。 “可以不死吗?” 许七安不死心的问道,脸上露出几分谄媚的笑容,心中却是暗骂,自己那么多干爹,都对自己疼爱有加,没想到碰到了自己的亲爹,却对自己要打要杀的,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白衣术士微微摇头,打消了许七安心中最后的一点侥幸,他并没有直接抽取气运,而是抬起手在虚空中不断的写写画画,一道道的符箓咒文融入虚空,他这是在破解许七安身上被施加的画地为牢,需要一点时间。 “咔咔!” 几道脆响声回荡,画地为牢被白衣术士抹除,他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说道。 “我知道你也做了许多的准备,但是不要紧,我只要将你身上的天机屏蔽,所有人都会忘记你的存在,自然也就不会前来救你了!” 说罢,白衣术士在许七安头顶轻轻一抹,天机命运顿时发生了变化,让许多人的记忆发生了变化。 白衣术士抓住许七安的肩膀,两人身影渐渐变得虚幻黯淡,微微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向了。 赵守打破了八卦盘,一脸的茫然,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儒圣刻刀,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处,周围一片狼藉,自己刚刚难道和人战斗,那对手哪去了? …… 官道上,策马狂奔的许平志,忽然露出了迷茫之色,他勒住马缰,环首四顾,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干什么,嘴中喃喃自语。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去做什么?” 许志平正困惑之际,身后传来一道喊声,问道。 “许大人,你要去作甚?” 许平志回头看去,只见云鹿书院的大儒张慎御风而来,这人乃是他儿子的老师,他不敢失礼,连忙拱手道。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许平志一脸的茫然,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张慎闻言露出了无奈之色,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发了疯似的。你的妻女还在书院等你回去呢。” 许平志皱了皱眉,恍然大悟,他因为侄儿战死在云州,成日郁郁寡欢,女儿玲月更是睹物思人,以泪洗面。幼女许铃音夜里时常哭醒,喊着要找大哥,甚至有时候在席上想起大哥,一伤心,就化悲伤为肚量,连吃五大碗。 因此,许志平为了离开这个伤心地,辞去了御刀卫千夫长之职,打算带着妻女去剑州定居。 许平志回过神来,一脸郁郁,叹息了一声,伤心的说道。 “抱歉,自从宁宴战死在云州,我便时时精神失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张慎闻言愣了一下,茫然的看向许志平,不解的问道。 “宁宴是哪位?” “是我侄儿,年纪轻轻,便战死在云州了。” 张慎点点头,许新年虽是他的学生,但他与许家人并没有太深的交集,这次是受了学生许辞旧的委托,送许家人去剑州定居。 …… 皇宫,韶音宫。临安公主疯了一般的在书房里寻找着什么,动作粗暴,书籍随意乱丢,花瓶噼啪碎了一地。 “殿下,殿下,你在找什么?” 贴身宫女大急,一脸的惊恐,不明白公主为何会突然发疯了一样。 临安公主停了下来,茫然而立,眼角两行泪水滑落,十分伤心,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声音哽咽的说道。 “我,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两位宫女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自家公主在说些什么。 突然,临安公主在散乱的书籍中,看到了一面棋盘,无数的棋子散落一旁,她眉头紧皱,依旧没有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但本能的觉得这副棋很重要,蹲下身子,死死抱住棋盘,泪如雨下。 “我究竟忘了什么?” 永安侯府,一道无形的力量拂过,想要改变一些人的记忆,一处书房之中,许子圣手持书卷,瘫在躺椅上,旁边有着一方小案子,摆着蜜饯,茶点,他一脸的惬意,随手翻动着书卷,伸手将茶杯端起,品了一口,无比享受。 虽无红袖添香,却有香茗书卷,偷得浮生半日闲,闲适疏懒,让人何等艳羡这等生活。 许子圣刚刚放下茶杯,突然直起身来,眉头微皱,脸色冰冷,澄净清澈如同溪泉的眼眸里射出一道寒芒,冷哼一声,不悦的说道。 “大胆,老子没有插手你的事情,你居然还敢修改我的记忆,真是不知死活!” 说罢,许子圣一挥衣袖,一道浩然正气破空而出,轰入了天际,无数命运天机被打破重组,一道道的记忆再次出现在了许多人的脑海中。 京郊,官道上。许平志策马,往云鹿书院的方向赶,大儒张慎一步三丈,悠哉哉的与马匹并行。 突然,许志平勒住了缰绳,脸色是剧变,透着愤怒和痛苦,怒吼一声。 “许平峰你不是人,宁宴是我的侄儿,是你的儿子,你居然也下得了手!” 张慎也是面色一僵,无数记忆浮现,须发倒竖,怒声道。 “不当人子,虎毒不食子,居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算计,许平峰你枉为读书人!” 许平峰在元景十年也曾参加过科举,名列一甲,是当年的探花郎,曾经风头无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张慎自然也认得他,找回了多年的记忆。 许七安眼前画面变幻,从模糊到清晰,他发现自己置身在某个山谷口,谷中幽静,花草凋零,树木光秃秃的,萧条又安静。 许七安闭目,感应了一下空气的温度和湿度,微微松了口气,与京城的气候相差不大,这说明初代监正没有把他带出大奉,或带到边境,对于除武夫之外的绝大部分高品修行者来说,几十里和几百里,属于一步之遥。 白衣术士抬起手,中指抵住拇指,弹出一粒血珠,嗡的一声,血珠撞在看不见的气墙上,空气震荡起涟漪。 “这里是我当年花费不少精力打造的秘地,只有我和我的血脉后人能进,即便是监正也进不来,强行闯入,只会让此地崩碎。” 白衣术士拎着许七安,跨入结界,穿透了那层透明的波纹,眼前景物完全改变,山谷依旧是山谷,但没有了草木,只有一座巨大的,刻满各种咒文的石盘。 石盘直径达十丈,几乎覆盖山谷每一寸土地。一看到石盘,许七安就产生了头晕目眩的感觉,像是孕期的女人,忍受不住的想要呕吐。 “这座阵法,我断断续续刻了三十多年,总共一百零八座阵法合成一座,攻防无双,除了一品的监正,很难有人能攻破此处。” 白衣术士语气温和的解说,一点不介意将此地的隐秘告诉许七安,彰显出了强大的自信。 许七安环顾四周,目光被阵中的一具盘坐的干尸吸引了,这具干尸身上穿的衣服,比较古怪,以布料和兽皮缝制,腰上挂着一枚枚色彩艳丽的石头,头上戴着层叠的汗巾帽,这是典型的南疆服饰风格。 这具干尸的身份是南疆的天蛊老人,当年正是他和许平峰一同偷取了大奉一半的国运,为的就是利用这股气运修复儒圣塑像,重新封印蛊神。 只可惜,天蛊老人寿元将近,又遭受了气运反噬,根本来不及回到南疆,就陨落在了京都城外。 “那是天蛊老人,他遭受了气运反噬,死在了此地,窃取气运需要付出代价,即使是抽取你体内的气运,同样如此,只是反噬大小不同罢了!” 许七安收回目光,抬头看向了这位亲爹,白色的雾气笼罩着他的脸,看不清容貌,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必须死吗?” “气运你随便拿去,我不在乎!” 白衣术士在一旁忙碌着,不断的刻画阵纹符箓,为抽取许七安体内的气运做准备,他闻言抬头,脸上无比平静,沉声道。 “那倒也不是,如果你可以修炼到二品合道武夫之境,即使是气运抽离,也不会身死!” “只是你如今也不过只有四品意境的修为,我等不及了!” “如今魏渊战死,贞德帝陨落,龙脉气运散了,滚滚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我需要抓住机会,晋升一品天命,真要等到你修成二品武夫,就太晚了!” 白衣术士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忌惮之色,再次解释道。 “更重要的是,你如果修炼到了二品合道之境,即使是我也难以制服你,武夫虽然粗鄙,但是战力强横,压了其他体系一头!” 许七安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满之色,武夫怎么了,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穿你家衣服,一个个说到武夫,都要骂上一句粗鄙,真是让人生气。 永安侯府,许子圣眸子里闪烁着清光,目光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阵法之中的许七安和白衣术士,闻言,若有所思,眉头一皱,喃喃道。 “二品武夫吗?” 许子圣从会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香囊鼓囊囊的,好像装着什么东西,他打开了香囊,将里面的东西倒出,一颗血色晶莹的丹丸映入眼帘。 “这颗血丹的炼制,许平峰没少掺和,楚州的血债还没清算呢,罢了,我就助许七安一臂之力,让他晋入二品合道之境,让他狠狠收拾一下这个搅动风雨的老鼠吧!” 说罢,许子圣将手中的血丹随手一抛,一道红光闪耀,打破了虚空,钻入其中,消失不见了。 许七安正在皱眉思索脱困的办法,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后手是否能够奏效,必须抓住一切机会自救。 突然,许七安身体微微震动,一股庞大的气血之力融入了他的体内,洗筋伐髓,浩浩荡荡,如同江海,汹涌澎湃,冲击着武道桎梏。 “啵!” 一道虚幻的声音从许七安的脑海里响起,三品不死之躯突破,许七安神色不变,眼眸微微眯起,眼底深处浮现狂喜之色,这不知又是哪位爸爸出手相助了,他居然毫不费力的就突破了三品武夫,而且体内那庞大的气血还在不断的冲击更高的境界,他隐隐感觉,自己好像要冲破二品合道之境了,虽然境界有些跟不上,但是气血能量已经达到了。 “轰!” 如同火山爆发,岩浆喷涌,许七安全身一震,九枚封魔钉直接从体内飞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从他的体内涌出,风云汇聚,虚空震动,一道道阵纹浮现,闪烁着清辉。 白衣术士大吃一惊,回首看向了许七安,周身白雾涌动,眼眸睁大,不敢置信的声音回荡周围。 “二品武夫,这怎么可能,你就算是吃了大补丹,也不至于如此夸张?”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许七安心神一动,他还真的知道有一件宝物可以助人突破二品合道武夫之境,那就是镇北王屠戮楚州城三十万无辜百姓炼制的血丹,只是那颗血丹被许子圣拿走了。 “还是许爸爸爱我,居然连这等至宝都舍得给我了,我回头就去问问他还缺干儿子吗?我可以!” 许七安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活动了一下手脚,体内发出了咔嚓咔嚓的骨骼响声,不怀好意的看向了自己的生父,冷声道。 “我今日就要忤逆不孝了!” 白衣术士神色微动,许七安能够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可以想明白,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沉声道。 “没想到许子圣居然如此看重你,将血丹都给了你,如今你将其完全炼化,倒是让我没有想到?” 白衣术士误会了,他以为许七安早就得到了血丹,并不清楚是许子圣暗中出手了。 许七安自然不会纠正提醒白衣术士,许爸爸关注此地,自己有人撑腰,心中无惧,自然要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即使不敌自己的亲爸爸,也有干爸爸在背后,完全不需要担心。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诚彼娘之非悦 许七安握住了腰间的太平刀,这是他借助九品金莲点化的神兵,是专属于他的神兵,刚并没有没有被白衣术士收走。 许七安蠢蠢欲动,一股锋芒从身上散发出来,目光锐利,死死盯着白衣术士,目光如同一柄小刀,划过白衣术士的身体,产生了刺痛感。 场中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起来,二人的气势碰撞,一阵狂风刮起,将地上的尘土卷起,天地间一片模糊,二人同时踏出一步,就要出手。 “砰砰砰!” 就在此时,院长赵守带着二叔许志平来到了此地,许志平脸上满是痛恨很愤怒,双拳紧握,不断的轰击着阵法屏障,声嘶力竭的吼道。 “许平峰,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他是你儿子,我侄儿,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干的是人事?” 二叔许志平脸庞肌肉扭曲,额角青筋一根根凸起,显得颇为狰狞。许七安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暴怒。 白衣术士似乎对许志平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神色淡淡道。 “年少时,我常带伱来此地,给你展示我的阵法,这里是我们兄弟俩的秘密基地。后来这里的阵法越来越完善,越来越强大,凝结了我半生的心血,让我无法舍弃此地。这里并不安全,因为除我之外,还有二郎你知道。你果然还是找来了此地!” “不过,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他这条命都是我给的,我自然有权利取回来!” 砰!许平志一拳砸在结界之上,像一只被刺激到的老狼,狰狞凶狠,眼睛里满是杀意和怒火,厉声道。 “父子?你配吗!你配做他父亲吗,他是我许家的儿郎,是我养大的,你要杀他,你问过我了吗,我同意了吗。你把这狗日的阵法打开,老子要宰了你,宰了你!!” 许志平一拳拳的捶打结界,捶的拳头鲜血淋漓,他却仿佛没有感受到一样,脸上只有愤怒和担忧,不见任何的痛苦之色。 “二叔!” 许七安默默的看着,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发狂,许平志在家唯唯诺诺,在外油滑,当年沙场中锻炼出的杀伐之气早被磨灭在官场上。但再唯唯诺诺的男人,如果自家孩子受到危险,他会毫不犹豫的重拳出击,哪怕他面对是一头猛虎,会吃人,也毫无畏惧。 许志平不断的轰击着结界,却都是无用功,他颓然的跪倒在地,泪流满面,脸上的愤怒和痛恨化为了无助的哀求,不断的磕头,央求道。 “别杀他,大哥,求求你了,别杀他,他是我养大的孩子,是我的崽,求求你别杀他!我养了他二十一年,你不能这做,你真的不能这么做!大哥,看来过去的情分上,你把他还给我吧。” 许七安心中一股戾气升起,目光如炬,手中的太平刀瞬间出鞘,铮鸣之声不绝于耳,寒芒闪耀,刀气纵横,密布这方天地,一声怒吼传到结界之外。 “许平峰吃我一刀,给我去死!” 白衣术士不敢小觑一位二品合道武夫,哪怕许七安刚刚晋升,甚至境界还不圆满,只是气血力量踏入了二品,但是依旧不容懈怠,武夫的强横是天下所共知的,粗鄙莽撞,蛮横强大。 白衣术士手一挥,此地的阵法不断运转,化为了一座座的杀阵,挡在了身前,向着许七安笼罩而去。 “轰隆隆!” 刀芒盖世,阵法精妙,一道匹练般的白芒冲入阵法之中,将其一座座的破开,只是这个过程中,刀气也在不断被消耗,渐渐消散在了虚空中。 许七安本就没有指望一刀建功,身形紧随刀芒之后,不断逼近,手中的太平道,不断挥出,一道道的寒芒不断破开阵法,周围虚空一片混沌,闪耀着五光十色,绚丽璀璨,耀眼夺目。 白衣术士眉头微皱,从怀中再次掏出了香囊,将其打开,无数火炮,弩箭,刀剑横空,都准了许七安,轰鸣声响起,火焰滔天,怒箭破空,刀剑游动,齐齐攻向了许七安。 许七安怒火滔天,须发皆立,身上气血澎湃,强大的气势充斥这方天地,手中的太平道开辟出一条平坦大道,将炮弹,弩箭,刀剑,纷纷劈开,无物不斩,锐不可当,不断冲向许平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许平峰眉头紧蹙,高高凸起,感到无比的棘手,武夫的强大在低品时还难以显现,但是到了三品之后,其他体系的修士几乎都不是武夫的对手,同境无敌,即使他已经摸到了一品天命之境,也有些难以抵挡许七安的强大的攻势。 此时,外界之中,赵守一挥衣袖,将二叔许志平推开,他再次戴上了亚圣儒冠,手中出现了一柄儒圣刻刀,清气冲霄,浩然刚正,宏大壮观。 赵守手持儒圣刻刀,朝前方猛地刺出,亚圣儒冠和三品大儒的加持下,刻刀爆发出冲天的清光,白衣术士耗费三十多年光阴,布置的大阵,瞬间被攻破,最外层的结界溃散,再无法阻拦外人的进入。 “此地,不得拔除气运。” 赵守高声喊道,他此时也搞不清状况,第一步就是确保许七安不被抽取气运,其他之后再说。 只是,这一次儒家的言出法随实效了,因为这方天地布满了阵法,天地间的规则和外界不同,赵守需要熟悉之后,才能再次改变规则。 “此地与外界的天地法则不同,你儒家要在我的地盘里称王称霸,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白衣术士看着闯入的赵守,冷哼一声,眼睛里的凝重之色更浓郁了几分,一个许七安就够难缠的了,又多了一个儒家的大儒,他感到无比棘手。 赵守眉头微皱,再次跨前一步,刺出儒圣刻刀,亚圣儒冠洒下水波状的清光,加持在刻刀上,大喝一声。 “破阵!” 破阵乃是魏渊的武意,赵守和魏渊之间有着联系,相交很深,自然见过,只要是儒家看到过的手段,都可以白嫖,拿来就用,顺手无比。 言出法随力量随之加持在刻刀上,既然你改变规则,那我也可以破阵。刻刀仿佛化作了骄阳,清光浓郁到近乎炽白,它快速挺进,伴随着一层层阵法溃散,这座由一百零八座阵法组成的绝世大阵,根本挡不住一位头戴儒冠,手持刻刀的二品大儒,哪怕这位二品是暂时的。 就在这时,一道充斥着肃杀之意的刀光,从虚空中浮现,斩碎一个又一个阵法符文,刀意无双。 白衣术士空余的手一按,某处阵纹亮起,组成气墙,挡在刀光之前,刀光劈砍在气墙上,宛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他把刀光传送走了。 “此地禁止传送。” 赵守冷静的给出应对之策,随着阵法的溃散,儒家言出法随的力量进一步入侵此地。虚空忽然沸腾起来,一道又一道无匹刀意浮现,势不可挡,斩灭阵纹。 这让赵守更轻易的挺进,眼见就要冲到近前,突然,天蛊老人的尸体,那双没有眼球,只有眼白的眸子,幽幽亮起。 赵守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他茫然而立,前方空空荡荡,没有了许七安和白衣术士。 这是蛊师的手段,它把许七安和白衣术士在赵守的视线中藏了起来,以此拖延时间。 赵守皱了皱眉,抬手,弹动亚圣儒冠,儒冠微微一颤,荡起水波般的清光,冥冥中一股笼罩在赵守身上的力量被洗涤一空,许七安和白衣术士的身影再次出现。 “臭婆娘,还不出手!” 许七安大喝一声,他终于启动了自己的后手,半空中浮现出一条条虚幻的,毛茸茸的狐尾,宛如孔雀开屏,唯美而恐怖。 这些尾巴来自于万妖国国主,这位九尾天狐和许七安之间有着联系,许七安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陷入绝境,这位绝对会出手的,因为神殊和尚的右手就是她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只要神殊和尚还在自己体内一天,这位九尾天狐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这一条条的尾巴刚一出现,白衣术士就仿佛中了定身术,出现短暂的僵凝。 趁着这个间隙,九条狐尾如同一根根触手,狠狠的抽向了白衣术士,它们没有散发出可怕的气机波动,也没有造成壮观的异象,但却让白衣术士下意识的后退了小半步,似乎对这些尾巴极为为忌惮。 “哼!” 白衣术士发出一声冷哼,他对九位天狐的出现,稍感意外,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因为他知晓这位万妖国国主和神殊和尚之间的关系。 白衣术士慌而不乱,抬脚一跺,剩余的法阵同时爆发出刺目的清光,在他身上罩起防护屏障。 嗡嗡嗡!九条狐尾拍打在屏障上,打的清光剧烈震荡,打的气机层层叠爆,打的白衣术士连连后退,凶狂不可一世。 许七安和院长赵守抓住机会,虚空中浮现出越来越多的刀意,四品的刀意加上二品的力量,配合儒圣刻刀,磨灭阵法,像是凿穿千军万马,凿穿一座座小阵,直取敌将首级。 白衣术士面对三人夹击,丝毫不慌张,香囊自动打开,一件件法器宛如被赋予了生命,自动飞出,不是床弩火炮这些物理攻击法器,而是用途更诡异的法器。 它们有的是铜镜,有的是尖牙,有的是青铜小印,有的是玲珑宝塔,它们的作用是封神、穿刺气机、禁锢、炼化。 众多法器缭绕,一条条触须般张牙舞爪的狐尾,在法器的影响下,仿佛失去了活性,失去了目标,有些茫然的蠕动。 “此地禁止使用法器。” 赵守沉声道,白衣术士的绝世大阵,在当代大儒和半步二品武夫的合力猛攻之下,磨灭大半,再无力抗衡儒家的言出法随。叮叮!当空飞舞的法器纷纷坠落。 亚圣儒冠和儒圣刻刀也自我封印,收敛了光华。读书人是讲道理的,读书人不是流氓。言出法随的力量,对己方同样有效。 赵守发出一声闷哼,脸色煞白如纸,读书人打嘴炮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可以用浩然正气承受,只是浩然正气如果消耗殆尽,就需要本人承担了。 赵守为了救许七安,今日已经使用了多次言出法随的力量,早已经超出了他能够承受的极限,浩然正气也不足以抵挡反噬,自身需要承担其中部分反噬。 突然一道清气冲天而降,落入了赵守的体内,精纯无比的浩然正气瞬间发挥作用,将剩下的反噬抵消,让赵守心中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感激,心中暗暗谢道。 “多谢亚圣出手相助!” 这等精纯宏大的浩然正气,赵守知道天下只有一人可以拥有,那就是如今闭门谢客,不见任何外人的许亚圣。 失去了法器的压制,九条狐尾瞬间暴躁起来,冲天乱舞甩打,白衣术士再次被打退,近身战斗是术士的弱项。 白衣术士扫了一眼赵守,知道这位大儒已经没有了战斗力,也就不将其放在心上了,全力应对许七安和九尾天狐。 白衣术士脚踏罡步,手中牵动法印,清喝一声。 “起!” 一座石盘轰隆隆震动,浮空而起,石盘表面,那座被凿穿了三分之二的绝世大阵,开始收缩,自我修复,组成一座简化版的绝世大阵。 虽不及方才那座阵法强大,但相比残破状态,更圆满完善,那些已经失去的能力,此刻也统统修复。对于高品术士来说,修复残缺阵法是最基本的能力,就如同和尚坐禅,道士神游,是术士的基本功。 赵守见状,冷哼一声,他刚刚看是看到白衣术士对自己的轻视,他刚刚得了一道许子圣的浩然正气,恢复了一些状态,还可以发动一次言出法随的能力。 “此方世界,不得使用阵法。” 话音落下,浮空的石盘迅速皲裂,一座座阵法熄灭,失去威力,仅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这座简化版的绝世大阵被削弱了五成的威力。 白衣术士难以再操纵石盘浮空,向着地面跌落,脸上露出了错愕之色,目光看向了赵守。 与此同时,一道无匹的刀意从白衣术士身后,狠狠斩下,白衣术士闷哼一声,后背血肉裂开,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 白衣术士终于受伤了,这位曾经的一品天命之境术士,自这次争斗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伤到。 白衣术士踉跄后退,与许七安拉开距离,此时的他,已不敢再直面九尾狐的尾巴。 一道道刀意从虚空浮现,许七安年轻人不讲武德,准备痛打落水狗,不断追击。 白衣术士一边从香囊里取出疗伤丹药,一边从容迈步,在层层叠叠的刀意中穿梭,远离了刀光的包围。他心神一动,屏蔽了自己的天机。 许七安身形浮现,手中的太平刀似乎是失去了目标,他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对手是谁了。 白衣术士将丹药划开,恢复着伤势,拔出了体内的刀意,这才露出了一丝轻松之色。 许七安此时也再次记起了白衣术士的存在,刀光再次浮现,向着他攻击而来,狠辣,无情,锋锐无比。 白衣术士身形一闪,躲了过去,脸上再次浮现出了自信的笑容,冷声道。 “儿子就是儿子,想要和老子斗,还差了几分火候!” 许七安闻言怒火中烧,爆喝一声,身形再次冲起,手中的太平刀斩出,刀光璀璨,刀气精纯,划破虚空,向着白衣术士斩去。 就在此时,天地失色,所有的五颜六色都褪去了,许七安,白衣术士,赵守等人都变成了黑白色的,只有突然出现的一道身影有着艳丽的颜色,好像是天地之间的中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位身穿白色袈裟,青丝如瀑的女子浮现,宽大的袈裟难以遮掩曼妙的身材,绝美的容颜,眉心一颗朱砂,眼眸澄净,如同一汪清泉,平静祥和,这是一位菩萨,佛门如今最强大的存在。 “无色法相!” 赵守脸色剧变,变得无比阴沉凝重,眼睛死死盯着突然出现的这位菩萨,心中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许七安也停下了身形,眼中浮现一抹惊色,心中大骂。 “不当人子,干,你,娘,的许平峰,你居然将佛门菩萨都请出来了,老子就是有再多的后手,也挺不住啊!” 许七安感觉身体和思维都陷入了泥潭,一个念头要转很久才能浮现,身子更是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几乎不能动弹,这就是佛门一品菩萨的实力,几乎是碾压二品。 当然这也和许七安根基不稳,境界不够有关,如果是魏渊这位二品合道武夫面对这位菩萨,虽然不一定能赢,但是绝对可以全身而退,这就是境界的差距,许七安修炼武道还是时间太短了,境界跟不上修为,只能算是伪二品合道武夫。 许七安听到虚空中传来了九位天狐的骂声,显然也是十分气愤,许平峰简直不当人子,大家之间的争斗,你居然请来了一品菩萨,这也太不要脸了。 “也许,只有赵守院长这样的大儒才能忍住不骂吧!” 许七安心中刚刚浮现出这个念头,就听到大儒赵守极为气愤的破口大骂。 “诚彼娘之非悦!” 许七安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文言文骂人还是太晦涩了,让人不明白,如果将这句话翻译成白话文,就是真他,娘,的不爽! “你并没有骗我,神殊果然在他体内,很好,你可以拿回属于你的气运,我则带走神殊!” 白衣菩萨声音悦耳动听,但不夹杂感情,没有起伏波动,目光淡漠的看向了白衣术士。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干尸人许七安,功德圆满入超品 这位菩萨轻轻一抬手,对着白衣术士轻轻一抹,才让他恢复了行动能力。白衣术士微微颔首,面色严肃的看着白衣菩萨,开口道。 “好!” 白衣菩萨转头看向了动弹不得许七安,屈指弹出一道佛光,就要将许七安擒下。 许七安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心中大喊。 “许爸爸,您再不出手,我可就真的要完了!” 念头一落,一道身影浮现在众人上空,一袭儒衫,宽大无比,飘飘如仙,遗世独立,他双手负于身后,垂下眸子,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主宰众生沉浮,冷声道。 “琉璃菩萨,你也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中了,大奉中原岂是你佛门可以插手的!” “莫不是忘记了当初教训,儒家当年能够灭佛,如今也可以!” 琉璃菩萨,是佛门一品菩萨,掌控行者法相和无色琉璃法相。她身着白色袈裟,裙摆层叠,拖曳在地,没有如佛门僧人那样剃尽烦恼丝,青丝随意披散,在风中抚动。她有着典型的西域人种特色,五官立体,眼睛是罕见的琉璃色。白衣,潇洒不羁,倾国倾城。赤脚,一双玉足,不惹纤毫尘埃。是佛门四大菩萨中唯一的女性。 “斩!” 许子圣丹唇微动,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言出法随,天地间的法则暴动,浩然正气涌出,化为一柄参天神剑,从天而降,剑气浩荡,锐利无双,无物不斩。 “轰!” 无色界领域瞬间破碎,琉璃菩萨身上的白色袈裟沾满了鲜艳血色素,脸色惨白,曼妙的身躯微微颤动,受到了重创。 琉璃菩萨拥有两大菩萨果位,五色琉璃法相和行者法相,后者能朝朝游北海暮苍梧,她感受到了许子圣的可怕,不敢有任何的停留,行者领域展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逃回了西域。 许子圣也不追击,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许平峰,一抹不屑闪过,区区二品练气士,不值得他亲自出手,还是交给许七安自己解决吧。 “快点结束,磨磨蹭蹭的!” 说罢,许子圣目光看向了司天监的方向,那里还有着一位巫神教的大巫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出手,毕竟有监正在此,量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许子圣身影渐渐淡化,漫天的浩然正气消散,天空再次恢复了平静。 许七安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脸色无比阴沉的白衣术士,冷笑一声,我有许爸爸撑腰,你就算将佛门菩萨请了出来,又能奈我何! 许七安此时也恢复了自由活动的能力,脸上露出了阴险无比的笑容,对白衣术士说道。 “你想要尝尝气运反噬的滋味吗?” 白衣术士一愣,继而脸色大变,他脚下阵法扩散,一道又一道,将自己团团笼罩,似乎是想要防御什么攻击。 许七安动作比他还快,身上一张纸燃烧了起来,他右手用力捅入自己的腹部,捅出一个鲜血淋漓,前后通透的大洞,这是巫神教的咒杀术。 咒杀术有两种形式,第一种是获得目标的鲜血、毛发,乃至贴身衣服、物品,以此为媒介,发动咒杀。到了三品境界,能够不需要任何媒介的隔空咒杀,但效果大打折扣。另一种形式,是以自身血肉为代价,对目标发起咒杀! “噗!” 白衣术士周身阵法破碎,鲜血狂喷,口鼻溢出大股大股的鲜血,瞬间就遭受到了重创,脸上满是惊怒之色。 许七安同样受创不轻,但是他是武夫,二品合道之境的武夫,拥有不死之躯,恢复力强大,只是这一会的功夫,伤口就愈合了大半,他嘴角微微抽搐,声音中带着一点嘶哑。 “本来这一招是用来杀你的,我一直忍着没用,打算在关键时刻出手。你这不当人子的狗东西,好好尝尝大气运之人的咒杀术,承受气运反噬吧!” 许七安肆意的嘲笑着白衣术士,右手再次抬起,对准了腹部的刚刚愈合的伤口,就再来了一次。 白衣术士再次喷出鲜血,七窍流血,身体一阵虚弱,顾不上疼痛,脚下疯狂涌起阵纹,带着他接连传送,逃之夭夭,他走的无比狼狈,因为他高手到了死亡的阴影在逼近,只有迅速逃离到足够远的地方,才能避免被许七安咒杀。 许七安满嘴鲜血,狰狞恐怖,看着仓皇而逃的白衣术士,只咧嘴一笑,血沫喷出,朗声大笑。 “真是他,娘,的够劲!嘶!真疼!” 许七安脸上抽动,似乎是刚刚的笑声扯动了伤口,让旁边的二叔许志平一阵心疼,连忙凑上前来,看着骇人的伤口,肉芽蠕动,想要愈合,只是似乎因为伤势过重,一时半会也无法愈合。 “没想到我居然是气运之子!” 许七安一直说许子圣是天地主角,造化垂青,没想到自己才是真正的气运所钟,天地主角,这让既感到惊喜,又感到郁闷。 “自己堂堂气运之子,居然还是比不过许子圣,看来还是太废了,自己走的是气运流,人家走的是资质流,不是一路人啊,只是为何自己气运流比不过资质流啊,见到了对方,还是要喊许爸爸!” 许七安不在意伤口,他如今大小也是一位二品合道武夫了,只要花费些时间,伤口自己就会愈合的,他转头看向了身后浮现的虚幻尾巴,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 “浮香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许七安此大概也猜出了浮香就是万妖国的暗子,否则怎么会三番两次的提醒自己许多事情,如今想来都是这位万妖国国主授意的。 “刚刚保住自己的小命,就惦记起了女人,你倒真是一个多情种子,风流不改!” 许七安闻言一挺胸膛,作为一个海王修养的男人,不论何时都不能忘了对自己所养的鱼表达关心,送温暖,不然岂能桃花满天下。 “浮香真心待我,我自然要真心对她!” “算你还有点良心,浮香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花魁不过是她人生之中的一段经历,一段任务罢了!” 万妖国国主声音悦耳,叮咚如同泉流,清澈澄净,有着让人心神安定的玄妙。 许七安闻言点点头,算是放心了,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今日的经历可谓是一波三折,如果不是许爸爸出手,他即使准备了一些后手,也要栽在了许平峰的手中。 许七安身后浮现的尾巴,在不断的溃散,一道笑吟吟的声音最后说道。 “浮香的肉身是我从死人堆中找出来,肉身刚死,我施展了回魂大法,将浮香的魂魄注入其中,看起来虽然与活人无异,但是终究是一具尸体,用了几年,终究开始腐烂,所以浮香才会离开!” 许七安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什么意思,自己比宁采臣都不如,人家好歹是亡灵骑士,我他.妈.的是干尸人! “真是彼其娘之,不当人子!” 许七安心中大声咒骂九尾天狐,没想到自己养鱼居然栽了一个大跟头,心中像是吞了屎一般恶心。 许七安回到云鹿书院,和家里人见了一面,这才准备前往永安侯府,询问一些事情。 许铃音这个小丫头,嘴里啃着一个鸡爪子,小手死死的抓住许七安的裤腿,满手的油渍全都抹在了上面,仰头望着许七安,露出了灿烂而又真诚的笑容,将手里啃得光秃秃的夹爪递出,说道。 “大哥,这鸡爪骨头还有味道,我都没舍得嚼碎了,可以给你舔两口!” 许七安一头黑线,我真是谢谢你,啃得这么干净,还想着我,真是不容易,他摇摇头,连忙拒绝道。 “不用了,大哥不吃,你自己吃吧!” 许铃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大哥最好了,不跟自己抢吃的,她一口就将光滑的鸡骨头扔进了嘴里,咔嚓咔嚓,坚固的牙齿将骨头嚼碎了,一点也不浪费。 许七安对自己这个小妹彻底绝望了,只知道吃,就是一个饭桶,其他的什么都不行,如果不是天生神力,被丽娜看中,收为了弟子,怕真成了一个废物。 许七安脚步迈动,就要离开,去往永安侯府,小丫头好久没见大哥了,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放,嘴里不断的咀嚼着,还不忘询问。 “大哥,你要去哪里,我也去!” “大哥要去永安侯府,你就老实待在这里!” 许铃音闻言,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开心的说道。 “我知道,那位大哥哥也是一个好人,还给我蜜饯吃,我也要去!” 许铃音对于投喂过自己的人,从来都不会忘记,这也算是变相的过目不忘,只限于和吃的有关! 许七安闻言神色微动,想起了当日和佛门斗法的情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妹妹,思索了一下,居然没有反对,嘱咐道。 “去也可以,但是不准胡闹,听到了吗?” 许铃音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她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了一根鸡爪,正啃得不亦乐乎,哪里会在意许七安的话。 永安侯府,许子圣慵懒的靠在躺椅上,看着气息渐渐恢复的许七安,点点头,说道。 “还算不笨,做了一些安排,只是还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实力才是根本,你如果真正的踏入了二品合道之境,许平峰都要躲着你走!” 许七安闻言,若有所悟,看来不论是哪个世界,实力才是王道,他虽然做出了许多安排,但是面对绝对实力的时候,还是那么无力。 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爬到了许子圣的身上,胖乎乎的,有些沉重,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向着旁边小案子上的蜜饯糕点抓去。 许子圣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小丫头,无奈一笑,将一旁蜜饯端起,放到了小丫头的面前。 “给!” 小丫头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两只小手抓了两把,就往嘴里塞去,整个小脸鼓起,眼睛迷成了一条缝,满是幸福之色。 许七安看着这一幕,无奈的拍了一下额头,他就知道这个丫头没救了,他一个没注意,就奔向了好吃的,纯纯一个饭桶。 “如今你和许平峰也算是撕破了脸皮,日后就需要多防备他了!” 许子圣一边帮助小丫头拿好吃的,一边和许七安聊着。 “如今我斩杀了贞德,击溃了龙脉之灵,导致大奉气运震荡,龙气散落各地,过不了多久,大奉就会震荡!” “风起云涌,逐鹿中原,龙气被一些人得到了,必然会生出事端,这些都是我的因果!” 许子圣弑君,也需要承担一定的代价,这也是为何他辞官闭门的原因,龙脉乃是气运和地脉的结合,如今破碎,对大奉造成了动摇,需要弥补。 “我如今正处在了关键时期,所以无法离开京都城,我想让你前去收集散落的龙气,修补大奉气运,不知你可愿意?” 许七安闻言点头,他欠了许子圣很多人情,自然不会拒绝,如今他大小也是一位高品武夫,战力强大,十分适合这个任务。 “侯爷放心,我正好想要游历江湖,锻炼自己!” “那就好,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身上有着大奉一半的气运,和龙气之间有着很深的感应,可以最快的收集散落的气运,完成此事!” “不过如今许平峰对你虎视眈眈,你如果离开了京都城,他定会再次出手,抽取你体内的气运!” 许子圣将空空如也的盘子放在了一旁,再次拿起一旁糕点,递到了许铃音的眼前,思索了一下,说道。 “倒也有办法可以让你瞒过他的视线,找不到你的踪迹!” 许七安眼睛一亮,许平峰让他如芒在背,连忙问道。 “什么办法?” 许子圣低头看了一眼许铃音,小丫头正在埋头奋斗,一心干饭,不理外界。 “这小丫头修炼的是力蛊吧,这丫头的师父应该就是南疆蛊师,她身上有着你的机缘!” “你回去问问就是了,想必可以让你躲过许平峰的注视,可以自由行动,不用担心被算计!” 许铃音的师父丽娜也是地书持有者,奉命前来中原寻找有缘人,将天蛊婆婆炼制的七绝蛊交给有缘人,只是她来到京都城后,被美食迷花了眼,根本就不记得这事情,完全抛之脑后了。 “当年天蛊老人和许平峰一同偷取了大奉气运,想要借此封印蛊神,如今这气运在你的体内,你要继承这段因果,所以你就是南疆部落的有缘人,可以利用他们不可知的特性,躲过白衣术士的天机窥测!” 许七安闻言大喜,准备回去就问问丽娜,即使他不是有缘人,他也有办法,那个小姑娘和许铃音一般,都是一个饭桶,只要拿出美食来,她就会完全迷糊了,太好骗了。 时光飞逝,岁月如水,整个中原多了几分躁动,大奉这一年的时间里,多少有些风雨飘摇,许子圣已经许久不曾露面了,永安侯府似乎也被人遗忘了。 永安侯府深处,一处密室,一道身影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双眸紧闭,身体微微颤动,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从体内涌出,充斥着整个房间,墙壁之上浮现出许多阵纹符箓,将这股气势牢牢的束缚在了里面,不曾传到外界之中。 许子圣体内的一股庞大气运被彻底炼化了,心神晋入了一种神秘的状态,无思无想,无法无念,任由自己飘荡在天地之间,此时的天地在他的眼中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无数的天地法则映入眼帘,构成了一方完整的天地,法则具象化了,化为了一条条五颜六色的线条,编织成了一张天地法网,无数灵韵闪耀,璀璨绚丽。 许子圣体内传来了江河咆哮的声音,轰隆隆的,浩浩荡荡,这是他体内的气血在涌动,身体肌肉,骨骼,肌肤,血液都在不断的震颤,一股无法无天,不受规则束缚,万劫不磨,万法不侵的气息弥漫,体内无数符文蠕动,构成了不灭之符,融入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合为一体,周围虚空似乎是承受不住这等强大的气势,开始崩碎,一道道黑色空间裂缝密布其中,通过裂缝隐隐可以看到诸天万界,无尽混沌海。 就在此时,无数的众生之力从虚空降落,融入了许子圣的体内,浩然正气涌动,无数画面浮现,仿佛整个天下都在这浩然正气之中浮现,一颗丹心凝聚,无数的浩然正气涌入其中,滴溜溜的旋转,散发着清辉,璀璨夺目,绚烂耀眼,一道无形的领域扩散开来,汇聚了众生之力,化为了一柄利刃,轻轻划过虚空,无数天地法则被其斩灭,就连崩碎的虚空都瞬间愈合。 许子圣身体从蒲团之上漂浮而起,身体展开,双眸颤动了几下,眼睑打开,两道神光射出,洞穿了无尽虚空,他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身上的强大的气势瞬间消散,平平无奇的屹立虚空,嘴角微微翘起,沉声道。 “修行数载,今日功成,踏入超品,也算圆满了,这方世界也就待不长了,只需要了解最后的因果,就要离开了!” 许子圣缓缓降下身形,迈动脚步,也不开门,直接穿墙而出,像是处在另一个空间维度之中,飞入空中,眺望天下,俯视着那人间气运,若有所思,轻声道。 “看来这这一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情,大奉风雨飘摇,我出关的正是时候!” “天下多龙蟒,大奉江山动荡,不过有我在,谁敢放肆!” 许子圣这话说的极为霸气,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只要他愿意,可是瞬间平息天下动荡,再造乾坤,为大奉续上数百年国运。 (本章完) 第八十章 守门人,围杀监正! 南疆,天蛊部。 天蛊婆婆走出有天井的宅子,一步登上屋顶,眺望天空。 “紫薇帝星动,中原的正统之争开始了。老头子,你预言的一切都已成真。蛊神,离复苏不远了……” 天蛊婆婆收回目光,叹息一声,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语道。 “大乱将至,看门人会是谁呢?” …… 靖山城,荒芜的山脊上,萨伦阿古抱着一只羊羔,目光眺望西南方。靖山城周边的山脉,因为当初那一战,被他抽干了灵气,化作一片废土,后来又被许子圣率军踏破,早就荒芜了,如今虽然靖山城已经重建,但此地却不再适合住人。 “魏渊,你为中原续的这口气,快要到头了。” 萨伦阿古抽出腰间挂着赶羊鞭,轻轻敲击脚边,一道无形的波动散开,下一刻,一道人影应召而来。 “命人前往到大奉聚拢流民,带回来,填补靖康炎三国的人口。” 阿伦阿古神色肃穆,吩咐着这位三品灵慧境巫师,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中原将乱,巫神教的机会来了。 …… 永兴二年,十一月底,姬氏后裔于云州称帝,国号复兴,云州正式脱离大奉,将大奉王朝推向覆灭的深渊。 许平峰和姬氏后裔以云州为根基,出兵青州,要讨伐京都城,再次复辟,将武宗皇帝夺走的江山夺回来,一时间风起云涌,天下逐鹿。 东陵城,一袭白衣似雪的许平峰,手里拎着一壶酒,一步登天,来到云海之上。金光紧随而至,化作伽罗树菩萨,立于许平峰身侧。 两人对面,白发白衣白须的监正,早已等待多时。 “监正老师。” 许平峰半飞半飘到双方之间,于云海中席地而坐,大袖一挥,身前多了一副棋盘,两盒棋子。 “记得随您学艺时,每隔三天,我们师徒俩就会对弈一局,只是我从未赢过。” 许平峰语气平静,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感慨唏嘘,回忆似的说道。 “离京二十年,你我相见无期,整整二十年没有对弈了,监正老师,能否陪弟子再下一局?” 监正面色平静,身影一闪,已经坐到了棋盘之前,颔首应道。 “为师就圆了你的心愿!” 许平峰捻起一枚黑子落入了棋盘,注视着对面的监正,继续说道。 “监正老师你曾说,天地为棋,众人如子,身在这方世界,人人都是棋子,超品也不能例外。当时我问你,老师你是棋子吗。你的回答是,不是!” “当年我没有想明白,时隔多年,回首往事,才知道您话中的深意。监正老师,您是守门人吧。” 许平峰周身升腾起一股锐利的锋芒,在棋盘之上连连进攻,杀气十足,让人难以招架。 监正老而弥坚,目光温润,平静无比,手中捻起一枚白子,沉着应对,对伽罗树菩萨的投来的目光置之不理,棋子落下,瞬间就化解了许平峰的攻势,让其止步不前。 “守门人距离你还是太远了,你不过是一个二品练气士,等你什么时候踏入了一品天命,再来和我谈论这个问题吧!” “啪啪啪!” 黑子不断爆炸,似乎根本承受不住监正的布局落子,许平峰顾不上再问,连忙捻起一枚黑子落入期盼,稳住局势,阻止了监正的反击。 “老师是天命师,能看穿未来,即使当年你已看到大奉国运会流失,但你却无法阻止。南妖和佛门的矛盾;大奉和北方妖蛮、巫神教的矛盾;蛊族对修复儒圣雕塑的渴望,这些都是你无力改变的,此为大势。更何况,知天机者,必被天机束缚!” 许平峰连连落子,一枚枚的黑子瞬间就完成了布局,吞噬一块白色区域,无数白子化为齑粉,显然这位白衣术士也不是好惹的,虽然未曾晋入天命师,但是依旧不落下风。 两人你攻我守,来往不断,似乎在争夺天机,言语如刀剑,不断刺向对方,棋盘之上棋子交错,不断炸裂,化为齑粉。 “我有些想不明白,当年武宗起事,远不如云州准备充分,初代监正也是天命师,可以窥探天机,为何不曾看到老师你会背叛,你是如何瞒天过海,遮挡了天命师的眼睛?” 许平峰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死死的盯着监正,沉声道。 “除非,你就是守门人!” “可你是守门人的话,那初代监正又是什么呢?”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监正身后响起,不知何时,那里出现了一只白鳞鹿角,鳄唇狮鬃的巨兽。 后裔,海外来客,麒麟一族,白帝现身,空气中的水元素急速剧增,云海翻滚,相互碰撞激荡,雷电诞生,银蛇舞动,白光闪耀,沉闷的轰鸣声回荡,,他就如同海洋之主,雷罚天尊,伟岸威严。 白帝注视着监正,眸子里的竖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不解。 “守门人不会轻易陨落,如果你是守门人,那么做为术士体系开创者的初代监正算什么?” “在陨落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世间究竟什么东西能够代表天道,是芸芸众生,还是各大体系的修士?都不是,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代表天道的是气运!” “不论是陨落,还是人妖崛起,到如今的人族主宰九州大地,都是气运作祟,天命如此,人力难以抵挡!” “这所有的一切都绕不开气运,天命,而和气运有关的只有两大体系,儒家和术士!” “儒家是吞纳气运,与之融为一体。故儒家读书人无法长生,因此绝对不会成为守门人!但术士不一样,术士炼化气运,执掌气运。天命师与国同体,国灭则身死,反之,便可与国同存,不死不老。因此,我有理由怀疑初代监正是守门人,他得天道眷顾,故而创立出了术士体系!” “只是后来的事情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料,初代监正居然陨落了,这不合常理!” “也许,一开始守门人就不是初代监正,你才是真正的守门人,他的使命只是创造出术士体系,完成了历史使命的他自然需要退场了!” “你开始走入台前,正式执掌术士体系,只是如此一来,你的身份就有问题了?” 白帝将自己所思所想尽数道出,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充满了探究和好奇。 监正神色平静,回首看向了白帝,眸光幽深,意味深长的说道。 “想知道吗,你可以过来试试!” 白帝神色一怒,眼中有着厉光闪现,头顶无数水灵之力汇聚,雷霆闪耀,猛地落下,径直劈向了监正,仅仅只是这一击,就抽取了百里方圆的水灵之力。 监正缓缓起身,身后有一道黑色的巨浪虚影浮现,他抬起右手,插入其中,抽出一柄神剑,这是术士的炼金能力,到了监正的这等境界,可以随意抽取天地间的元素,将其重组排列,化为任何法器兵刃。 随着这柄水灵之剑的出现,雷霆消散,被白帝抽取的水灵之力全都溃散,被监正夺走了。 监正挥手斩出此剑,剑光犀利,径直将白帝一分为二。 白帝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身影渐渐淡化,化为了光屑,这只是他的一道幻影,真身出现在了监正的面前,猛地一爪探出,锋锐的利爪狠狠的抓向了监正的腹部,如果命中,绝对会将他的脏器都掏出来。 “当!” 金铁交击,火星四溅,水灵之剑被监正传送了回来,挡在了利爪之前,虚空崩塌,一道道空间裂痕浮现,如同蛛网,密布周围空间。 水灵之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白帝的身前,狠狠一斩,天机屏蔽,防不胜防。 白帝先机已失,匆忙防守,抬爪挡住了这一击,水灵之剑再次发生变化,轰然崩碎,化为了一道浩大的水灵之力,轰在了白帝身上,将其直接击退数百丈。 初次交锋,监正小胜一招,显露出了强大的实力修为,让一旁的伽罗树菩萨眉头一皱,瞳孔收缩,庄严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这位伽罗树菩萨,乃是佛门四大菩萨之首,是佛门佛陀之下的最强战力,即使在一品中也属于顶级的存在。超品之下,防御最强。掌控着金刚怒目法相和不动明王法相。 当日,度厄罗汉向监正下战书,惹恼了许子圣出手,将其法相击溃,后来再次出现的金刚怒目法相就是这位伽罗树菩萨的。 白帝深吸一口气,周身水气缭绕,一道道电光浮现,神威凛凛,再次踏前,强大的气势向着监正压去,战意高昂,煞气惊人,沉声道。 “好久没有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了,真是有意思!” 气势一下子就紧张凝重了起来,伽罗树菩萨也是踏前一步,迎向了监正,身后浮现出了两尊金光灿灿,庞大无比的佛门法相。 左侧的法相身高六丈,犹如黄金铸造,肌肉虬结,背后十二双手臂呈扇形张开,脑后燃烧着灼热的火环。它仿佛是力量和火焰的化身,甫一出现,高空的温度便急剧上升,进入炎炎盛夏。膨胀的威压伴随着热浪,席卷四方。右侧是一尊盘腿而坐的淡金色法相,低头垂眸,双手合十。它象征着山岳般的厚重,在它周围,空间凝固,一丝一毫的风都没有,寂静不动,坚如山岳。 许平峰脚下一道道阵纹浮现,组成了一座圆阵,这是术士晋入三品后,将“天罡”和“地煞”的两大阵法宝典融会贯通后,才能凝练出的圆阵。以此为根基,可以演化一切阵法。五行八卦,一应俱全,玄妙无比,煞气骇人。 三位世间巅峰高手联手了,想要围杀监正这位大奉的守护神。 哗啦啦,一道黑色的巨浪在监正的身后涌现,接天连地,如同天幕一般,监正的身影在这道巨幕之下显得如此渺小,一人独对三大强者,形势似乎变得危急了起来。 监正伸出右手,再次探入了黑色巨浪之中,抽出了一柄长剑,故技重施。 突然,许平峰一个传送,也同样出现了黑色巨浪之下,将手探入其中,同样抽出了一柄长刀,作为监正的得意大弟子,他自然也精通炼金术。 师徒二人对面而立,同时挥出了手中的利刃,叮当一声,火星四溅,两人奋力绞杀在了一起,不断的向着对方要害部位攻去。 “当!” 再一次碰撞之后,许平峰身形暴退,拉开距离,一个传送,想要摆脱监正的纠缠。他们一方有三人,他没有必要和监正分出胜负。 许平峰出现在了数十丈外的虚空,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监正就如影随形,同时传送了过来,手中的长剑消散,右手握拳,猛地轰向了逆徒。 许平峰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大意,脚下圆阵展开,水,泽,土三个阵法亮起清辉,挡在了身前,同时腰间的香囊自动打开,一道道流光飞出,有铜钟,铜盾,铜环,都是防御力极强的法器,挡在了许平峰的身前。 “轰轰轰!” 监正的拳头如同世间最锋利的神兵一般,直接轰碎了三座阵法,打碎了一件件法器,碎片崩飞,发出咻咻之声,足以割裂三品武夫的不死之躯。 许平峰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脚下圆阵亮起清辉,再次传送,拉开了监正的距离。 监正脚下阵纹闪动,就要紧随其后,伽罗树菩萨脚步一动,挡在了监正的面前,身后的金刚怒目方向怒吼一声,双拳紧握,如同一座巨山砸了下来,空间剧烈扭曲,打断了监正的传送。 监正眉头微皱,双手握拳,悍勇无比,毅然向着上方轰去,拳头碰撞,两大两小,差距极大。 一道道空间裂缝从拳头碰撞处浮现,不断蔓延,布满虚空,术士毕竟不是武夫,肉身力量不及金刚法相,监正身形暴退,向下跌去。 “轰!” 雷鸣响彻虚空,一道银蛇划过虚空,眨眼及至,速度惊人,监正此时无法施展传送,又刚刚被伽罗树菩萨击退,无法躲避,猛地张开双手,向着中间猛地闭拢,竟然直接将这道闪电抓在了手中,电弧闪烁,散发着炙热的高温。 监正双手一搓,将这道闪电压缩成了一团电光,随手甩出,银光划过虚空,拦在了伽罗树菩萨的身前,让监正得到了一丝喘息之境,身形一闪,再次屹立高空。 许平峰脚下圆阵颤动,演化出了无数的阵法,都是禁锢,束缚,迷惑的辅助阵法,一窝蜂的向着监正笼罩而去,虚空冻结,空气变得粘稠,想要限制住监正的移动脚步。 术士不擅长近战,所以擅长传送,躲避,如果不加以限制,监正可以来去自如,根本就无法围杀。 白帝和伽罗树菩萨身形闪动,一左一右,同时出现在了监正的身前,雷电闪耀,佛光璀璨,同时攻向了监正。 监正眼中精光一闪,右手在腰间一抹,随手一抽,将佛光和雷电都抽碎了,余势不减,直接狠狠的抽在了两人的身上。 “哼!” “哼!” 两道低沉的闷哼从白帝和伽罗树口中发出,两人倒飞而出,身上鲜血飞溅,留下了一道鞭痕。 监正低头看了手中的鞭子,脸上露出了冷笑,沉声道。 “这破鞭子,没有什么大用,但是抽你们两个粗鄙货色,还挺趁手!” 赶羊鞭,巫神教第一至宝,又被称为打神鞭,专打元神,威力强大。 这本是巫神教大巫师萨伦阿古的宝物,只是上次大巫师在京都城阻拦监正出手救许七安,被监正击退,留下了这件至宝。 监正手持至宝,主动出击,手中鞭子化为道道残影,落在了许平峰,白帝,伽罗树菩萨的身上,道道鞭痕浮现,让三人连连败退。 白帝身上浮现出了一道黑影元神,被至宝抽出,刚刚露头,就又钻回了肉身。 伽罗树菩萨手中掐印,不动明王法相射出一道佛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不动如山,元神稳固,倒也无碍。 只有许平峰,修为在几人中最弱,只有二品之境,一道虚幻的元神被打神鞭抽出,无法回到肉身。 监正神色一正,抛弃了白帝和伽罗树菩萨,手中神鞭狠狠的抽向了许平峰的元神,这一击足以让许平峰魂飞魄散。 不论是术士,巫师还是佛门僧人,元神如果脱离肉身,都会十分脆弱,经不起任何的攻击,只有武夫粗鄙,精气神一体,皮糙肉厚,不惧这等攻击。 突然,一道道黑色的液体从许平峰的元神之中涌出,透露这堕落污秽的气息,将许平峰的元神团团包裹在了里面。 打神鞭落在了许平峰元神之上,液体飞溅,至宝被黑色的液体侵染,不断蔓延,不过眨眼功夫,就灵性尽失,被污染了,短时间内是无法动用了。 黑色的液体从许平峰元神之上剥离,汇聚在虚空中,不断扭动,凝聚出一朵黑色莲花,一道全身漆黑的身影从莲花之上端坐,充满了邪恶怨毒的气息,眼睛里闪烁着乌光,恐怖而又阴森。 黑莲道人,地宗道首,污染贞德帝的罪魁祸首,祸乱天下的毒瘤出现了。 “黑莲道首的堕落气息专门污染法器至宝,即使是大奉的镇国神剑都不能例外,老师你不妨将天机盘拿出,看看是否可以抵挡得住侵蚀!” 许平峰的元神归位,负手而立,得意的看着监正,满脸讥讽的说道。 当世四大高手同时踏前一步,将监正围在了中间,眼中含煞,杀机骇人,搅碎了上空的云海。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儒圣降临,监正陨落 监正不为所动,平静无比,目光幽深,看着当世最顶尖的四大高手,双手一翻,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映入众人的眼帘,他嘴角微微翘起,冷笑一声,反问道。 “如果我召唤儒圣英灵降临,尔等又将如何应对,可曾做好了陨落的准备?” 白帝兽眸倒竖,闪烁着诡异的凶光,打量着监正,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 “请超品儒圣英灵降临,必然会遭受天道反噬,哪怕你是一品天命师,也需要承担巨大的代价,我不相信你会拼命!” 话音未落,监正的手中就多了一张纸,清辉闪耀,浩大刚正,这是儒家篆刻的法术,监正气机落下,将纸张点燃,迅速化为了灰烬。 监正的果决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许平峰瞳孔微微收缩,以传送法阵暴退,一件件法器从香囊之中飞出,清辉闪耀,环绕周身,将自己牢牢包裹在内。 伽罗树菩萨面色沉重,并未移动脚步,手中结不动明王法印,身后庞大的不动明王法相踏前一步,将伽罗树菩萨罩在其中,不动如山,布下了世上最强的防御。 黑莲道人动作更快,座下黑莲花瓣闭合,将自己包裹在内,黑莲化为一道流光,划过虚空,疯狂后退。 白帝躬起身子,脑袋贴着前爪,喉中发出低鸣,头顶的犄角,凝聚出了一团黑色的雷电球,道道电弧闪耀,将虚空击穿,骇人至极。 监正发出了一声嗤笑,鄙夷的看着几人,嘲讽道。 “看你们胆小如鼠的熊样,我吓唬伱们的!” 许平峰四人闻言愣神了一下,心神稍稍一松,监正朗声道。 “请儒圣降临!” 一时间,天地寂静,一双淡漠的双眼睁开,冰冷的俯视着几人的身影。 随着这双眸子的睁开,清气汇聚,组成了一道身影轮廓,儒衫宽大,两袖飘飘,头戴儒冠,刚正威严,足有百丈大小,屹立天地之间。 随着儒圣英灵降临,监正眉心裂开,鲜血横流,肉身开始浮现出一道道的裂痕,肉身即将崩溃,这是召唤儒圣英灵需要付出的代价,谁都不能例外。 儒圣英灵庞大的气势如同骇浪一般涌现,向着当世四大高手压去,强大的威压使得许平峰等人连连后退,只有伽罗树菩萨,手结法印,不动如山,如同磐石一般,抵挡着一波波的气势冲击。 监正手中儒圣刻刀瞬间举起,向前踏出一步,向着这位佛门第一菩萨捅去,身后的儒圣虚影同样的动作,手中多了一柄儒圣刻刀虚影,向着伽罗树身后的两尊法相身捅去。 伽罗树菩萨身体散发着璀璨的佛光,金灿灿的,周身肌肉紧绷,块块肌肉如同铜铁,膨胀凸起,一看就是个扛揍的货,粗大硬,不愧是佛门一品菩萨。 伽罗树身后的金刚法相二十四只手臂同时伸出,二十四只手掌合拢,结成了金刚印,无量佛光闪耀,金刚不坏,万法不沾。 不动冥王法相同样手结法印,不动如山,佛光璀璨,冻结了周围的空间,将其化为了屏障,抵挡着儒圣刻刀的前进。 “咔咔咔!” 儒圣刻刀之上清辉闪耀,不断突进,将前方的虚空刺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打破了不动明王法相的真意,落在了伽罗树菩萨金身之上。 “叮!” 金铁交击之上回荡,刻刀刀尖落在了伽罗树的金身之上,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前进,插入了血肉之中。 就在此时,白帝身形一动,犄角上方酝酿的黑色闪电射出,直奔监正的后背,同时白帝也出现在了监正的身后,抬起利爪,猛地拍出,作为后裔,肉身极其强横,擅长近身搏杀,凶狠毒辣,利爪带起了道道风刃,可以轻易的切断监正孱弱的身体。 监正无奈撤回儒圣刻刀,一推头顶的亚圣儒冠,清光闪耀,借助这件至宝的力量,发动了儒家法术。 “退后五百里!” 言出法随,白帝身体毫无抵抗的退出了五百里之距,消失在了监正的视线之中,儒家的法术就是霸道花俏。 伽罗树菩萨得到了喘息之机,终于开始后退了,身上破开的血肉不断蠕动,眨眼间就愈合了,身后的两尊法相手结法印,开始恢复力量。 许平峰腰间香囊自动打开,无数的火炮,弩箭,刀剑,法器飞出,横列空中,对准了监正,火焰燃烧,弦声阵阵,炮弹飞射,弩箭如雨,刀剑游动,一窝蜂的将监正所在的空间淹没,声势骇人,气象宏伟。 一道清辉闪耀,无数清气从天而降,凝成了一道无形屏障,即将所有的攻击都挡在了身外,一道白光闪过,炮弹,弩箭,刀剑都消失在了原地,瞬间就出现在了许平峰的背后,向他轰去。 许平峰身后白光一闪,再次将这些攻击传送到了监正的身前,白光此起彼伏,师徒两人不断的将这些炮弹,弩箭,刀剑传送,好像过家家一般,让人感到无语。 就在此时,监正突然改变了目标,将这些恐怖的攻击传送到了黑莲道人的面前,炮弹爆炸,弩箭,刀剑穿过,瞬间将黑莲道人的不朽阳神撕碎,一时间难以恢复聚合。 同时,监正身体一闪,就出现在了伽罗树菩萨的面前,儒圣刻刀再次递出,直接插进了反应不及的菩萨眉心之中。 “轰!” 菩萨头颅爆炸,血肉横飞,健壮的肉身向后倒去,向着下方跌落。 监正也不好过,肉身之上浮现出了更多的裂痕,整个人如同破碎的瓷器,随时都可能会碎成一地。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监正的身后,利爪挥出,直接洞穿了监正的胸膛,前后通透,血水洒落,无比惨烈。 监正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手中的儒圣刻刀向后一挥,将白帝头头盖骨直接削掉,乳白色的脑干显露在外,白帝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身体同样跌落虚空,向着下方疯狂下坠。 就在此时,一轮昊日从西域方向升腾而起,金光遍洒,侵染天地,浩大威严的气息笼罩了方圆千里,灿灿金光,向着监正笼罩而来。 监正身形一顿,转头看向笼罩这一轮昊日,神色凝重,放开了对儒圣英灵的压制,澎湃的浩然正气充塞天地,清辉闪耀,与金光各占半边天。 “大日如来法相!” 刚刚汇聚重组的黑莲道人神色大变,化为了一道黑水,在虚空中游动,不断向着远方逃遁。 黑莲道人乃是恶念汇聚,最怕的就是佛门大日如来法相,因此顾不上围攻监正,疯狂逃窜,无数黑色雾气被金光蒸发,堕落的气息衰减了许多。 许平峰也不敢停留片刻,瞬息百里,疯狂向着远方逃离,他可不想成为两大超品争斗的牺牲品,走为上计。 大日如来法相是佛门九大法相之首,乃是佛陀的证道之基,唯有超品才能对付超品,佛门终于动用了底牌,催动了佛陀这尊法相,用来对抗儒圣英灵。 监正眼中精芒一闪,踏前一步,主动踏入儒圣虚影之中,向着大日如来法相冲去,手中的儒圣刻刀绽放出无比璀璨的清辉,刺向了这尊佛陀法相。 “轰!” 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的,强烈刺激的光芒闪耀天地之间,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强大的爆炸余波不断扩散,推平了山岳,打碎了大地,掀起了百丈巨浪,天地之间一片混沌迷蒙,如同回到天地开辟之初,蒙昧而又混乱。 大日如来法相破灭,发出了痛苦的吼声,阿兰陀山,佛门圣山深处发生了剧烈的震动,无数山石崩碎,滚落,山顶的皑皑白雪滚动,声势浩瀚,雪崩淹没了树木,房屋,灭世一般的景象。 虚空中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化为两道流光,飞回了云鹿书院,只留下了一具焦炭般的干尸,儒圣虚影也消散不见了。 “咔咔咔!” 焦炭般的外壳破碎,如同鸡蛋剥壳一般,露出了一个光秃秃的身体,监正取出一件外套穿上,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露出几分苦涩,叹息道。 “真是佛门秃驴还干净!” 监正心神一动,须发顿时生出,白发飞舞,看上去毫发无伤,但是体内气血枯竭,气息衰减到了极点,生命之火微弱,随时都可能会熄灭。 一品术士的恢复能力甚至比不上三品武夫,好在他们每一个都是土豪,可以氪金,身上存着许多治疗伤势的丹药,他掏出一枚瓷瓶,拔掉塞子,丹药全部倒入了口中,生命之火顿时明亮了起来,气息再次缓缓恢复起来。 “轰!” 云海破碎,两道残躯再次冲入云霄,伽罗树菩萨和白帝出现在了监正的面前,伤口处血肉不断蠕动,但就是无法愈合,一股精纯至极的力量阻止着他们伤势恢复。 伽罗树菩萨项上无头,依旧活动自如,气势虽有衰落,但是依旧可怕得很。 白帝脑壳被削去了一半,白花花的大脑微微跳动,清晰可见,满脸煞气,怒视着监正。 白光闪烁,许平峰再次回归,气息微微波动,似乎也被刚刚的爆炸余波所波及。 黑色液体渗出虚空,汇聚成为一朵黑色莲花,花瓣绽放,一道充斥着堕落邪恶气息的身影浮现,正是黑莲道人。 所有人气势都有所减弱,只有许平峰减弱的最小,四人占据四个范围,东南西北,将监正围在了中间。 “真是老了啊,人不中用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你们四人早就开始逃命了!” 监正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唏嘘之色,眸子里却是一片平静,深邃幽深,如同平静的大海汪洋。 大奉如今气运不足,国运震荡,作为和大奉休戚与共的一品天命师,监正的力量比之前衰弱了五成左右,如今最多可以和两位一品修士抗衡,面对四人围杀,有些吃力。 话音一落,监正右手伸入虚空,抓出一面八角铜盘,铜盘之上日月山川,天干地支,五行八卦,甫一出现,天地震动,法则共鸣,整个世界好像都被这面铜盘激活了。 天机盘,监正至宝,这件术士至宝,汇聚了众生之力,融入监正体内,使其力量暴涨。 许平峰等人看到此幕,神色微变,同时大喝道。 “一起上!” 伽罗树菩萨本源受创,此时只能凝聚出一尊不动明王法相,手结法印,不动如山,佛光落下,化为了四个圆形护罩,将众人包裹在内,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黑莲道人阳神一分为四,化为了地风水火四大法相,能量肆虐,汹涌澎湃,崩碎了虚空,一道道暴虐的混沌之气泄露,湮灭万物,向着监正涌去。 白帝周身水汽环绕,电弧闪耀,强横不弱于武夫的肉身,毫无畏惧的冲向了监正,准备近身搏杀。 许平峰脚下圆阵展开,无数阵法演化,密布虚空,有攻击法阵,防御法阵,禁锢法阵,增幅法阵,各有玄妙,神异非常。 监正神色平静无比,身后有着一道黑色巨浪升腾而起,右手探入其中,抽出一柄长剑,脚步踏出,挥动长剑,剑气纵横,剑光闪耀,寒意笼罩天地。 “轰!” 汹涌的能量余波扩散,激起了一道道的白色气浪,冲向了远方,将云海震碎,露出了朗朗乾坤,湛蓝苍穹。 五人激战连连,惨烈无比,血肉纷飞,洒落长空,汹涌的能量余波摧毁了方圆数百里的一切事物。 监正微微喘息,立在虚空,眼睛中带着几分疲惫之色,神色凝重的看着对面的四人。 许平峰四人状态也不好,满身创伤,气息浮动不定,十分警惕的注视着监正。 “老师你是一品天命师,可以看穿未来,窥探天机,远比我看得更远,更清晰,你来之前一定要也看到了自己获胜,我们陨落的命运!” “我深知自己在天机上不如你看得远,你可知我为何还敢站在你的对面,与你为敌吗?” 许平峰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腰间香囊打开,冲出了一件件青铜器,不断组合变化,咔咔作响,组成了一件巨大的圆盘,核心是太极鱼,外沿的图案有五行八卦、花鸟鱼虫、山川日月,以及先民祭祀天地的场景,仿佛把人族历史,全部刻在了里面。 法器重组完毕,迅速变大,变成一件直径十几里的庞然大物,恰好与许平峰脚下的圆阵契合。 霎时间,一股莫名的力量笼罩虚空,隔绝了此方天地和外界的联系,监正的气息迅速下跌,他被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失去了众生之力的加持。 “只有天命师才能对付天命师!” 这件法器是初代监正留下的东西,它有两种能力,这两种能力,克制就是天命师的权柄能力。 天命师能调动众生之力,做到同境界无敌,这件法器的第一项能力,便是屏蔽众生之力,天命师身处其中,会断绝与外界的联系,虽然有一定的时间限制,依旧是对付术士的至宝。 第二种能力,属于被动能力,它无法被占卜,无法被窥探,监正无法再窥探到它的存在。每一位天命师都拥有这项能力权柄,可以让其他天命师无法窥探自己的天机。 “全力出手,不要再有所保留了!” 许平峰大喝一声,全力操控太极鱼,隔绝监正和外界的联系,伽罗树菩萨身形闪动,冲向了监正,拳头轰出,击在了长剑之上。 “当!” 金铁交击,震动不休,黑莲道人化为了黑色的液体,扑向了天机盘,污秽的堕落气息不断污染这件至宝。 监正神色一变,左手握拳,猛地轰出,气浪翻滚,袭向了黑莲道人,液体飞溅,一道凄厉的哀嚎响起。 黑莲道人也是拼命了,丝毫不顾监正攻击,全力污染天机盘。 白帝身形一闪,电弧闪耀,数十道闪电照亮虚空,疯狂的劈向了监正,对那直刺而来的长剑不闪不避,抬起利爪,硬碰硬,轰!气浪翻滚,电光破碎,两人同时倒退而去,两败俱伤。 伽罗树菩萨抓住机会,再次轰出铁拳,在监正无力抵挡的时机下,穿透了监正的胸膛,血水洒落,哀嚎震动虚空。 当然伽罗树也没有讨到好处,长剑贯穿了他的心脏,既然无法抵挡,那就以伤换伤,监正的果决超乎常人。 就在此时,一根弯曲的长枪,突破了空间,无视了距离,从后面刺穿监正。此枪似金似玉,似骨似石,让人无法辨清材质。 监正缓缓低头,望着刺出胸口的长枪,瞳孔微微收缩。 “嘿!” 低笑声从身后传来,一道扭曲的身影从白帝的体内钻出,从模糊到清晰,这是一个通体漆黑的怪物,它的身躯略显虚幻,不够真实,是元神而非肉身。它其状羊身,覆盖一块块角质,有着一张酷似人类的面孔,脸颊上有两排眼睛,头上长六根弯曲尖锐的长角。 刺穿监正的弯曲长枪,化作纯黑之色,贪婪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监正的身躯寸寸消融,化作碎光融入长枪,被它吸收。 “守门人的灵蕴,我就不客气了。” 那羊身人面的怪物,伸出长舌,舔了舔嘴唇,这根长枪是他头顶的六根长角之一,凝聚着它的天赋神通,能吞噬万物,远古时代,纵使最强大,也在它面前吃过大亏。 这个怪物乃是大荒,上古,能吞食生灵的精血和灵蕴,化为己用,时代大劫结束后,幸存下来的少数超品之一。在内战时遭受重创,半数灵蕴返还大道,以假死之术逃脱,藏身海外休养生息,分身化为白帝在九州行走,本体为恢复灵蕴吞噬了大量后裔,并图谋监正这位守门人的灵蕴,想要借此恢复超品实力。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菩萨陨落,怀庆谋划 监正回首看向了大奉的方向,眸子深处浮现出了一道身影,嘴角微微勾起,没有任何的失败之色,随即身体彻底崩碎,被长枪吸收。 伴随着监正的消失,整个青州,突然间风起云涌,乌云密布,闪电在云层中交织,前一刻还是白昼,下一刻,天地陷入昏暗,天生异象,黑暗降临。 大荒张开獠牙交错的嘴,把弯曲长枪吞入腹中,想要炼化监正的灵蕴和元神,却发现监正的灵蕴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纹丝不动,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奇之色。 “居然无法炼化!” “监正老师乃是一品天命师,炼化了九州气运,大奉不灭,他就不死!” “你且将监正老师封印在枪中,等我们推翻大奉,自然可以轻松将其炼化,只是推翻大奉的过程中,还仰仗阁下多出手相助!” “推翻大奉?谁给你们的信心,问过我了吗?” 一道声音从远处虚空传来,钻入了四人的耳中,让他们神色微变,凝目看去,一道身影浮现,宽大的儒衫,飘飘如仙,遗世独立,双手负于身后,青丝洒落身后,透着洒脱儒雅,清朗英武。 “许子圣!” 许平峰脸色阴沉了几分,上次在京都城出手,就是因为许子圣横插一手,才导致他功败垂成,无法抽取出许七安体内的气运,如今仇人见面,份外眼红,杨纵横杀机陡升,煞气汇聚,脚下圆阵疯狂转动,演化出一座座阵法,将其团团围住。 “诸位,若是想要推翻大奉,此人必须除掉,不然将来定是一个大麻烦!” 伽罗树菩萨对这个名字也是耳熟能详,身体微僵,脖子上血肉蠕动,一颗崭新的头颅再次生出,他终于磨灭了儒圣刻刀的力量,重组了肉身,眸子威严,注视着这位儒雅清俊的青年,闪过一丝惊异,居然如此年轻。 “你就是许子圣,去年是你击伤的琉璃菩萨?!” 许子圣环顾周围,看着将团团围住的阵法,眼中浮现出了一轮明镜,将这些阵法尽数烙印其中,无数阵法信息流入心间,这就是术士的玄妙吗,果然有趣,他转头看向了伽罗树菩萨,微微点头,沉声道。 “佛门的琉璃菩萨居然敢擅闯大奉地界,肆意妄为,我自然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这里不是西域,而是大奉,容不得方外之人放肆!” 许子圣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就差指着秃子骂和尚了,嘴上说的是琉璃菩萨,实际骂的是伽罗树菩萨。 伽罗树这位四大菩萨之首,自然智慧悟性超群,听出了许子圣的言外之意,眼眸里闪过无名怒火,不动明王浮现,手掐不动印,这才熄灭了嗔怒,恢复了几分冷静,冷哼道。 “不愧是读书人,牙尖嘴利,喜欢逞口舌之利!” 许子圣不理会伽罗树菩萨,目光扫过了黑莲道人,微微摇头,随即目光停在了大荒身上,看着这位上古的分身,叹息一声。 “你好不容易逃过了大劫,苟且偷生,何必前来掺和九州之事,再次踏入大劫之中呢?” 大荒神色微动,没想到对方见识如此惊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底细,狰狞的一笑,冷声道。 “如今九州道尊等人消失不见,没有了超品的存在,守门人更是被我等封印,我为何不敢来九州?” 许子圣叹息一声,脸上满是唏嘘之色,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遗憾。突然,脸色一正,沉声道。 “既然尔等已经来了,那就不要走了!” 话音一落,许平峰脚下白光闪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其他人反应不及,眼中充斥着漫天的浩然正气,刚正宏大,从天而降,势不可挡,气象万千,瞬间就将许平峰布置下阵法全部扫灭,随即冲向了三人。 “啊啊啊!” 凄惨的哀嚎回荡,伽罗树菩萨身后的不动明王法相瞬间被磨灭,周身闪耀着金光的迅速变得暗淡,最后溃散,血肉消磨,化为一具枯骨。 黑莲道人像是冰雪遇到了阳光,滋滋作响,黑色的液体不断蒸发,化为了乌有,周围全是浩然正气,刚正光明,温暖炙热,能够净化世间的一切污秽,黑莲道人遇到了天生的克星,根本无力挣扎,慢慢的变成虚影,最后崩碎陨灭,化为了漫天的光屑,洒落大地。 羊身人面的大荒周身闪耀无数的黑光,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气息,但是遇到了浩然正气,也是无济于事,完全被克制了,白茫茫的光芒吞噬了黑暗,将这位上古的分身直接吞没,彻底灭杀,只留下了一根长枪似的长角,落入了许子圣的手中。 “跑的倒是挺快,还用了上代监正的至宝,屏蔽了天机,有点意思!” 许子圣手掌一翻,就将长枪收起,监正还是暂时封印在里面吧,他要做一些事情,有监正在,不方便,暂且委屈一下他。 “罢了,你还是留给许七安对付吧,毕竟是他的老子,我也不好越俎代庖!” 话音一落,许子圣的身影就消散在了原地,回到了京都城,他要作壁上观,等待一个机会,再造乾坤,重整大奉。 …… 永兴一年,冬。司天监监正陨落了,大奉危矣!同年,青州失守,布政使杨恭率残余军队退守雍州,与云州军展开对峙,天下震动! 青州失守,监正殒落的消息传遍京都城朝野,引来巨大轰动,群臣聚在午门,要求面见永兴帝,但被挡在了外面。 永兴帝病了,他是被吓病了,直到黄昏,诸公才在御书房见到他,一夜之间,永兴帝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目光涣散,脸色惨白。 “陛下,请保重龙体啊。” 首辅王文贞见此,眉头紧皱,上前劝慰道。 永兴帝惨笑一声,眼中满是绝望之色,哀声道。 “龙体?这时候,朕还在意这副血肉之躯? “诸公,监正死了,该如何是好?青州失守,叛军与杨恭在雍州边境对峙,一旦他们稳住青州,势必卷土重来,迟早会打到京城。” 监正是大奉的守护神,监正陨落彻底让永兴帝失去了信心,心中满是绝望。 “陛下,无需担忧,大奉实力强盛,远不是云州叛军可以抗衡的,只要我们稳扎稳打,自然可以获胜的!” “监正都陨落了,哪里还有什么机会获得胜利!” 永兴帝闻言苦笑,他不认为少了监正,大奉还可抵挡住云州的叛军,毕竟对方的实力太强大了,强大到大奉之内无敌的监正都被斩杀了,谁还能抵挡叛军的步伐。 众臣沉默,御书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良久,大理寺卿神色微动,踏前一步,献策道。 “陛下,不如求和?!” 永兴帝眼睛一亮,他心动,他不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随遇而安,只要能够坐稳屁股下的龙椅,他不在意割地求和。 首辅王文贞作风强硬,闻言不满,踏出一步,强烈反对。 “陛下,万万不可,大奉乃是九州正统,如何能与叛军求和?” 永兴帝脸色一沉,满脸的不悦,怒声道。 “难不成首辅大人有办法可以剿灭云州叛军?” 王文贞虽是治世之能臣,但是不擅长沙场攻伐之术,哪里有办法可以打败叛军,但是他有其他的办法。 “陛下,可以请出许子圣,他是儒家一品亚圣,不弱于监正,又精通兵法,必然可以剿灭云州叛乱,平定战火!” 永兴帝神色一冷,眼中闪过忌惮之色,他对于这位将他亲手扶上皇座的许子圣并无好感,对方先是逼迫帝王退位,后又弑君,更是怀庆长公主的未婚夫,和他并不是一路人,当初许子圣辞官,他心中可是狠狠松了一口气,怎么会再将其请出。 “此事休要再提,朕宁愿求和,也绝对不会将其请出的!” 永兴帝的心中,一直担心许子圣会扶持怀庆长公主的同胞弟弟四皇子,所以宁愿割地赔款求和,也不愿让许子圣再次统兵,踏入朝堂,那对他的皇位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 早朝,金銮殿,永兴帝的心情有些激动,就如绝境之人看到曙光。昨日,雍州布政使姚鸿传回来一份折子,内容是,云州叛军主动议和。 此外,姚鸿还在折子上告了杨恭一状,因为杨恭拒绝议和,试图把这件事压下来,此罪当诛! “姚爱卿当真是朕的肱骨之臣!” 昨日,永兴帝看完折子,喜出望外,至于杨恭,他暂时不打算处置,因为雍州还得靠他防守。 “诸位爱卿,昨日雍州布政使姚鸿递上来一份折子,那云州欲与我朝议和,停止干戈。” 永兴帝环顾众臣,满脸的开心之色,笑着问道。 “尔等以为如何。” “此计,恐是叛军的缓兵之计,陛下还请三思!若是朝廷想要议和,叛军必定会狮子大开口,只怕之后,朝廷更加没有余力与其抗衡。钝刀割肉的道理,想必陛下也是明白的!” 首辅王文贞率先表达反对,他不是不知道永兴帝的心思,但是他不能看着大奉六百年的基业毁在永兴帝的手中,所以丝毫不顾及永兴帝厌恶的眼神,率先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陛下,自去年秋收以来,十万大军被魏渊葬送在靖山城,今年入冬后,又有近六万精锐折损在青州,再这么打下去,我大奉的将士必定耗损殆尽。而各处流民成灾,兵力紧缺,兵部已经抽调不出兵马支援雍州了。臣认为,议和实乃正确之举,可解朝廷燃眉之急。” “再者,如今国库空虚,朝廷若是继续与云州叛军交战,迟早被战事拖垮。春祭将近,大地回春,我们需要时间喘息。而议和恰可争取时间,让我们熬过寒灾。” 有人主战,自然有人主和,大理寺卿再次走了出来,给了永兴帝一个完美的议和借口。 永兴帝默然的旁观着诸公的争论,直到发表意见的人越来越多,主和派渐渐压过主战派,他这才站起身来,环顾诸臣,朗声道。 “朕体恤将士与百姓,不忍再妄动干戈,议和之事,就这么定了。” 永兴帝不是不明白,议和只是钝刀子割肉,但是他别无选择,相比于请出许子圣,他宁愿选择议和,至少还可以安慰自己说是为了争取时间喘息,只要熬过寒冬,等待明年就可以了! 永安侯府,宽敞雅致的内厅,穿着梅色宫裙的长公主,仰头看着上方端坐的身影,透着倔强和强势,开口道。 “我此次来,有事相求!” 许子圣打量着自己这位未婚妻,神色间带着几分玩味,澄净的眸子里浮现出了无数命运轨迹,玄妙深奥,让人眼晕。 “你想逼永兴帝退位,让四皇子炎亲王登基!” 许子圣丹唇微启,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淡淡的笑容,如同屋外的阳光,明媚而又温暖。 怀庆长公主闻言一愣,清冷的俏脸之上露出了惊愕之色,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未开口,许子圣就全部知道了,心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点点头,说道。 “没错,如今大奉风雨飘摇,要想挽回颓势,需要做到三点!” “第一就是解决超凡强者的差距,这一点,你是一品亚圣,实力深不可测,当年监正和魏渊就说过,他们看不清楚你!” “第二就是解决钱粮问题,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只有用大奉全部家底都赌上才能行,而如今永兴帝想要求和,这就是在拖后腿!” “大奉需要的是一个强势,坚定的君王,而不是一个懦弱胆小的永兴帝,所以我想要逼永兴帝退位!” “第三,就是需要一位战场无敌的统帅,这一点,你符合,但是有一人也十分适合,那就是魏渊,如今司天监和许七安正在忙着复活魏渊,已经接近成功了,无需操心!” 许子圣看着这位强势,果敢的长公主,轻笑一声,没有急着表态。 “我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需要你来压阵!” “以前的魏党官员都是我的人,我还笼络了一些朝堂之上的官员,如果将他们聚集起来,便可以成为朝堂之上的第一大党派!” “其次,王党众人也是反对议和的,王文贞的女儿嫁给了许新年,我已经和许七安交流过来,他会为我争取首辅大人的支持!” “最后,我在禁军五营,京城十二卫里都有人,可以控制住京都城的秩序,另外我还收集到了三道龙气,加上许七安收集到的五道龙气,足以稳固大奉气运了!” “只要你愿意支持我,我就可以收拢当年你的属下,争取到武勋集团的支持,有着十足的把握逼永兴帝退位!”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你倒是深谙低调发育的道理,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积累了如此大的势力!” “永兴太过平庸,太平盛世里,他或许是一个好君王,生在乱世,则是无能君王!” 许子圣感叹的说道,神色间带着几分唏嘘,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倒也不感到惊奇。 “如今大奉内忧外患,可是一个烂摊子,需要的是一位有着大魄力,勇于推陈革新的帝王,你怎么保证炎亲王可以做的比永兴帝更好呢?” “这点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心!” 怀庆长公主一脸的自信,神采飞扬,她不愧是元景帝的子女中最优秀的一位。 许子圣微微摇头,没有同意怀庆长公主的提议,沉声道。 “我不相信,炎亲王和永兴帝不过半斤八两,即使登基为帝,也不过是另一个永兴帝罢了,没有任何的意义!” 怀庆长公主心中一沉,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不顺利,似乎许子圣对炎亲王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不愿支持。 “我” 许子圣一抬手,阻止了怀庆长公主接下来的话,继续说道。 “你先不要急,我支持你逼永兴帝退位,但是不会同意让炎亲王登基!”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你可以听一听!” 怀庆长公主眉头紧皱,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许子圣,不知他这话究竟是何意? “你来当皇帝吧!” “如果你愿意登基为帝,我就全力支持,不仅挥出出手将云州一方的超凡高手拦住,并且可以将我那些手下都交给你,为你争取武勋集团的支持,你看这个主意如何?” 怀庆长公主眼睛睁大,樱唇微张,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登基位为帝,这怎么能行,天下哪有女子可以成为帝王的先例。 “我不行,从古至今哪有女子为帝的事情!” “为何不可,你比永兴帝和炎亲王更加优秀,悄无声息的就凝聚了这么一股庞大的力量,又有我的支持,足以镇压所有的非议,为何不能成为大奉的君主?” 许子圣神色平静无比,目光温和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言语中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怀庆长公主眼睛发亮,心中升起了一股野心,神色微动,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我真得可以吗?” “当然!” 许子圣斩钉截铁的说道,有着强大的感染力,让怀庆长公主心中一定,眉头展开,笑靥如花,狠狠的点头,说道。 “那就如此!” “好,我这就将此事告诉父亲,让他联络武勋世家,至少可以拉拢七成武勋,即使有小部分人不愿意支持你,也多半会作壁上观,保持中立的!” “至于朝堂之上的官员,我原本的那些下属自然不是问题,至于王党,我会亲自邀请王文贞的,他是个老狐狸,有原则,又懂得变通,面对大势,不会反对的!”(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王文贞加入,清君侧 云州使团进京了,飞扬跋扈,嚣张狂妄,当朝提出了四个议和条件,威逼大奉答应。 第一,大奉每年向云州进贡岁币银五十万两、绢六十万匹,和谈结束后立刻生效。 第二,要求永兴帝下旨宣告天下,云州姬氏后裔同样是中原正统,当年是武宗叛逆作乱,才得了天下。 第三,要求大奉割地,将雍州、禹州和漳州割让,如此一来云州就占据了大奉五州之地,近乎一半疆土,势力就会急速膨胀,再也难以平定。 第四个条件倒是还好一些,只是需要交出监正的炼器手册,这对大奉而言算不上什么,还可以接受。 如果大奉答应了这几个条件,承认云州潜龙城一脉为中原正统,势必会乱了大奉人心,答应了赔偿财帛,必然会榨干大奉财力,同意割让三洲,云州叛军就会彻底成势,再也难以遏制。 每一个条件都是苛刻,如果答应了,后果比大奉战败还要严重。一时间朝野震动,议论纷纷,群情激奋,但是永兴帝视而不见,还是偏向于求和,最多就是在一些条件上讨价还价,再商量商量,让朝堂诸公无比失望。 王府,一道身影迈入了大门,来到了书房,拜访首辅王文贞。 “许侯爷,你闭门谢客这么长时间,今日突然来拜访我,所为何事?” 王文贞眉头紧皱,端起了茶杯饮了一口,注意力全放在了旁边这道身影之上,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我这人的性格你也了解,直来直去,我也不和王大人你绕弯子!” 许子圣开门见山,对王文贞的警惕不以为意,沉声道。 “我来只为一件事,我要逼永兴帝退位,你同意,还是反对?!” 许子圣语出惊人,让王文贞惊骇莫名,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沾湿了衣衿,狼狈万分。 “你疯了,这等大事也是可以随意开口说出来的吗?” 王文贞无语的看向了许子圣,如果不是这位有着前科,他定会以为是在开玩笑。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皇帝我都宰过,逼永兴帝退位,不值一提!” 许子圣撇了撇嘴角,不屑一顾的样子,让王文贞一阵头大,你是亚圣自然不在乎,陛下即使知道了,也奈何不了你,但是老夫可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虽然贵为内阁首辅,但是手中没有兵权,生死荣辱全在帝王一念之间。 “许侯爷,算老夫求你了,你小声些,老夫一家子老小可经不起折腾!” 王文贞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神色,低声央求道,谁家谋反会光明正大的登门拜访啊,也不先通通气,试探试探,开口就是逼迫帝王退位,简直是个疯子。 “嘁!胆子真小!” 许子圣不屑的讥讽道,鄙夷看着无比困扰的王文贞,继续说道。 “你不论是否同意,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你阻止不了,也无能为力,何必苦恼呢?!” “永兴帝什么德性你也清楚,铁了心想要议和,一点也不在乎大奉六百年基业,只想着自己屁股下的龙椅!” “如果大奉真的答应了云州的议和条件,那可就真的是大厦将倾,难以挽回了!” 王文贞神色微动,脸上露出了几分赞同之色,这位首辅大人也是一位有着原则的人,自然知道永兴帝的做法不可取,会让大奉陷入无底深渊,再无回天之力。 “既然永兴帝做不好这个大奉君主,那就换一个有魄力,有能力的君主,对大奉,对天下,对百姓,都是一件好事!” 王文贞叹了一口气,心中明白,如今大奉监正陨落,无人可以阻拦许子圣,他只要下定了决心,永兴帝必然坐不稳皇位,想到这里,他妥协了,幽幽开口道。 “许侯爷,你打算扶持哪位亲王?炎亲王吗!” 王文贞深吸一口气,既然不能阻止,那就加入,他也要为一家老小考虑,反正他心中也对永兴帝彻底失望了,心里也憋着一股火呢。 “不是,炎亲王和永兴帝半斤八两,即使登基也绝对不会是一位有为君主,我选择的是怀庆长公主!” 许子圣端起茶杯,低头饮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王文贞表情木然,眼神呆滞,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许子圣,他没听错吧,怀庆长公主可是皇女,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为帝的先例。 “你没开玩笑?” 王文贞不确定的开口问道,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什么造反,老夫完全不知道,别来问我,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啥都没听见。 “我从不开玩笑,女子又如何!” “怀庆长公主才干出众,果敢勇毅,比所有的皇子皇女都优秀,她做大奉皇帝才是最合适的!” 许子圣的话十分有道理,如果怀庆长公主是个皇子,王文贞二话不说,直接表示支持,但是对方偏偏是女子,这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了,他需要权衡利弊。 “王大人,你无需犹疑,如今大势已成,即使你反对,也无济于事,不论是魏党,还是武勋集团,都选择了支持怀庆长公主,还有我坐镇,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王文贞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知道许子圣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但是依旧被这个阵势吓到了,这已经是可以稳胜不败了,自己支持与否都无关紧要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来找我?” “逼迫永兴帝退位容易,但是之后的稳定才是重点,所以需要你这位屹立朝堂数十载的首辅大人稳定朝政!” 许子圣毫不隐瞒,开诚布公,无比坦诚的说道。 王文贞点点头,和他猜测的差不多,深吸一口气,皱眉看向了许子圣,再次求证道。 “你真的想好了?” “当然!” 许子圣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没有任何的动摇和迟疑。 “既然如此,老夫干了!” 王文贞知道如今的许子圣才是大奉的守护神,既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他就只能选择支持了。 王文贞摇动了一下书桌旁的了铃铛,官家推门而入,躬身行礼,问道。 “老爷有何吩咐?” “去把钱大学士、孙尚书、赵侍郎……他们请来。” 王文贞一连报了六七个名字,都是王党骨干。 许子圣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而立,拱手说道。 “我先告辞了!” 三天后,云州和朝廷谈判结束,这场议和正式进入尾声。不管朝野是什么态度,永兴帝是铁了心的想要求和了,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议和条件虽然有所改动,但是变化不大,第一个条件基本不变,自今年起,大奉每年向云州进贡白银五十万两,绢六十万匹。有所改动的是,头一年只需要进贡十五万两,绢三十万匹,第二年必须全部还清。 第二个条件完全没变,大奉朝廷要立刻朝各地衙门发邸报,承认云州一脉是中原正统,并张贴告示,昭告天下。 第三个条件,大奉割让了割让禹州和漳州,保住了雍州,因为雍州紧靠京都城,永兴帝就算再懦弱,也不敢将雍州割让给云州,那真是自掘坟墓了。 第四个条件,永兴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同意了,让人前往司天监取来了监正的炼器手册,十分容易就完成了。 京都城门外,六骑策马狂奔而来,他们披着斗篷,骑乘快马,呼啸着穿过城门。入城门,马匹奔驰速度锐减,为首一骑勒住马缰,回首望向城墙,他脸色僵硬,缺乏表情,像是石头雕刻而成。打更人金锣杨砚,魏渊义子。 楚州屠城案后,杨砚便留在了那里,朝廷任命他为楚州总兵兼楚州都指挥使,即使在魏渊死后,他也一直留在那里楚州,不曾回京。 “召集所有潜伏在京城的兄弟,等待命令。” 杨砚侧头,看向左边的下属,沉声吩咐道。 “是!” 这位下属双手抱拳,接着拽住马缰,轻轻一拽,与队伍分离,朝另一条道疾驰而去。 杨砚移动视线,顺着宽敞的主干道,眺望皇宫方向,心中无比激动。 “这次定可以成功,也算是完成了义父的遗愿!” 王府,王党骨干齐聚一堂,围绕在王文贞的身边,面色凝重,低声议论着什么,眼中闪烁着精芒。 “绝对不可以答应云州方面的条件,不然我等就是大奉的罪人了,日后必将遗臭万年!” “没错,所以我们要拨乱反正,重振大奉神威,绝对不允许陛下如此胡来!” “大家都做好准备了吗?” “一切已经就绪,只能大幕拉开了!” 王文贞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诸位,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奉六百年的基业,希望诸公齐心协力!” “首辅大人放心,大义所在,义不容辞!” 诸位王党骨干神色坚定,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 武安侯府,武安侯许世军坐在主位之上,下方坐着的有国公,侯爵,伯爵,无不以许世军马首是瞻,脸上浮现了着煞气,纷纷注视着这位武勋领头羊。 “许大哥,兄弟们已经布置好了,只等一声令下,就可控制住京都城的所有军队!” “如此,就多谢诸位兄弟了,我儿媳妇既然想要坐上那把龙椅,我这做公公的只能成全她,舍了这张老脸,向诸位兄弟开口求助了!” “许大哥这是哪里话,你的事情不就是我们的事情吗,如今永安侯乃是儒家亚圣,如果怀庆长公主登上了皇位,他才可以大展拳脚,带领大奉重整河山,小小云州叛军算什么,不值一提!” “没错,陛下实在是太懦弱了,心胸也狭隘,忌惮永安侯,宁愿割地赔款,也要议和,简直是丢尽了大奉的脸面!” 武勋集团对永兴帝这位懦弱的君主十分不满,只是丢了一个青州,就吓得寝食不安,割地赔款,这简直太丢人了,如果换成二十年前的山海关战役,他岂不是要直接投降称臣了,这样的君主实在是无法服众。 次日卯时,大朝会,天色漆黑,文武百官井然有序的穿过东西两座侧门,过金水桥,京官候在丹陛、台阶和广场,诸公迈入金銮殿。 今日早朝专为云州使团举行,二十多名身穿云州官袍的谈判团,迈入金銮殿,趾高气昂,带着胜利者的强势和傲然。 永兴帝高居御座,不痛不痒的聊了几句后,便让人交换文书。 “承蒙陛下和诸位大人款待,我等此行甚是开心。” 云州使团领头人笑容满面的朝永兴帝作揖,朝诸公作揖。金銮殿内,众臣脸色难看,只当看不见他一脸的嘲弄和肆意张扬的气焰。 话音方落,忽听轰隆一声巨响,火炮声从遥远处传来,紧接着密集的鼓声也同步传来,来自宫门方向。 永兴帝大惊失色,云州使团脸上也是挂满了惊慌之色,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永兴帝的贴身宦官领命退去,他跨出金銮殿,俯瞰殿外广场,下方官员一片大乱,脸色惶急,宫中禁卫一部分涌向宫门,一部分奔向金銮殿,保护陛下和诸公。 “陛下,大事不妙!叛军打进来了,他们口中喊着清君侧!” 永兴帝猛的看向皇室宗亲所在之处,为之一愣,炎亲王赫然在列,按理说,此刻炎亲王应该不在此地才对,莫非不是他? 一众亲王、郡王同样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炎亲王,宗室中有几个修行武道的,不动声色的向炎亲王靠拢。 如果说,朝廷里有谁能造反,大概只有这位太后所出的亲王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没人不懂。 炎亲王也是懵了,他啥都没干啊,怎么都怀疑他了,虽然他也不甘心永兴帝坐上了皇位,想过作乱犯上,但是手里力量不足,不敢妄动,今日真的不是他啊! 只是这些皇室宗亲没有注意到诸位文武大臣的表情,纷纷对视一眼,气定神闲,似乎根本不在乎外面的动乱。 殿门外,人影闪动,一马当先杀进来的是杨砚,身后跟着两位金锣,还有一些银锣,铜锣,更有御林军,羽林卫、御刀卫等,成员非常复杂,手臂上都缠着一条红绸。 这些人手提着带血的刀剑,将殿内诸公、宗室、勋贵,团团围住。 “杨砚?是你!” 一位郡王认出了他,又惊又怒,怒声呵斥道。 “乱臣贼子,你敢行谋逆之事,不怕诛你九族吗!” 永兴帝压下所有情绪,维持着君王的镇定,撑案而起,看一眼炎亲王,转而望向杨砚等人,强作冷静,质问道。 “你们的主子是谁。” 与此同时,两位宗室一左一右,钳制住了炎亲王。看到杨砚和几位金锣现身,明眼人就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这些魏渊的党羽,当初可是支持四皇子的。 这时,殿外的厮杀声停了下来,似是分出胜负,远处依旧有零星的火炮声和鼓声,但是并不激烈,局势已经得到了控制。 “不必为难四皇兄,此事与他无关。” 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传来,怀庆长公主身着一袭素白长裙,身姿曼妙,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永兴帝愣住了,没想到这场叛乱居然是她主导的,怒声道。 “怀庆?你想干什么,回答朕,你究竟想干什么?!” 永兴帝用力一拍大案,气势高涨,无比的愤怒,他从未将怀庆长公主放在心上,没想到居然会栽在了她的手中。 怀庆一步步走到御座之下,望着永兴帝,语气平淡,声音威严,直接了当。 “请皇兄退位!”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你?怀庆!” 永兴帝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他双手撑在案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大逆不道的皇妹,大声咆哮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永兴帝没再去看怀庆,而是望向杨砚等人,怒斥道: “尔等疯了不成,陪一个女人造反?你们有几个头可以砍。凭她也能成事?问问这满殿诸公,谁会支持她。问问天下人,谁会支持她一个女流之辈。” 这时,首辅王文贞默默出列,躬身作揖,高声道。 “请陛下退位!” 然后是内阁大学士钱青书,赵传芳等人出列,躬身作揖,大声道: “请陛下退位!” 都察院左都御史,右都御史,六部尚书同时出列,齐声道。 “请陛下退位!” 瞬间,大殿之中无数官员出列,躬身作揖,异口同声喊道。 “请陛下退位!” 人数占了殿内人八九成,只有一小部分官员满脸茫然,呆呆看着这一幕,回过神来,也不敢迟疑,纷纷出列,恭声道。 “请陛下退位!”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还是第一次如此倾心协力,一起逼迫永兴帝退位。 永兴帝脸色陡然僵住,继而缓缓苍白,他怔怔的望着殿内躬身作揖的官员,嘴唇颤抖,喃喃道: “疯了,你们都疯了!” 皇室宗亲这边,亲王和郡王们都茫然无措,唯有炎亲王,欣喜若狂,激动的浑身颤抖。 “你们都疯了吗,陪一个女流之辈发疯,谁给你们的胆子,莫要逞一时之快,成不了事的。” “皇室宗亲数量庞大,只需登高一呼,就能平了叛乱,没有人会支持一个女流之辈。” 怀庆双手交叠于小腹,神色威严,面容清冷,开口淡淡道。 “带下去,让他写退位诏书。” 杨砚领着几名银锣大步上前,朝着御座上的永兴帝走去。 “不得放肆!” 掌印太监张开双臂,挡在杨砚几人面前,他脸色微微发白,疾言厉色,大声呵斥道。(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怀庆登基,儒圣降祥瑞 永兴帝脸色煞白如雪,身体一阵瘫软,无力的跌坐在龙椅上,杨砚毫不客气的一把扯起这位九五之尊,拉着他向殿后走去,准备笔墨纸砚,让这位永兴帝写下退位诏书。 “怀庆,做的好!” 炎亲王深吸一口气,挣脱了左右的钳制,他的机会来了,自己这个妹妹真给力,自己还未行动,她就搞定了一切,他走到怀庆长公主的身旁,伸手就要搭怀庆长公主的肩膀上,想要表示一下对她的赞赏。 怀庆长公主抬起头,目光冷淡的看他一眼,沉声道。 “四哥,这皇位,你还不够格!” 说罢,怀庆长公主转而看向皇室宗亲,诸位亲王,郡王,冷声道。 “本宫欲称帝!” “谁反对,谁赞同!” 炎亲王的手一下僵在了半空,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位胞妹,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皇室宗亲也全都愣住了,辈份最高的历王站了出来,手中拄着拐杖,浑浊的眸子紧紧盯着这位长公主,脸上骤然变色,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 “你说什么?” 怀庆长公主神色淡定,清冷的眸子直视着这位皇室辈分最大的叔公,平静的说道。 “本宫欲登基称帝,谁赞同,谁反对!” “荒唐!” 历王手中的拐杖狠狠击向了地板,伸出了颤抖的手指,指向了怀清长公主,怒声质问道。 “你这个孽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区区一个女流之辈,妄图登基称帝,谁会服你!我看你是权欲熏心,被蒙蔽了理智。你若是登基,何以服众。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借机造反,大奉亡的更快,我绝对不会接受的!” 永兴帝退位,厉王可以忍让。时局动乱总会伴随权力更迭,永兴帝保不住皇位,是他能力不行。 只要继位者是根正苗红的皇室亲王,那便没有问题。怀庆是根正苗红的皇族,但她是公主,一介女流,如何称帝! 亲王和郡王们纷纷议论起来,或扼腕叹息,或拍腿怒骂疯子,情绪激动。 炎亲王似乎是看到机会,一摆手,对着皇室宗亲安抚道。 “诸位,稍安勿躁,我来劝劝怀庆!” “怀庆,四哥知道你素来有抱负,巾帼不让须眉,四哥答应,会给你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和空间。至于登基称帝的事,莫要再提,便是我们同意,诸公也不同意,天下人也不同意。” 怀庆长公主神色冷淡,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这位胞兄,威严无比,让炎亲王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涌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闭口不言,脸色青红交加,羞愤掺杂。 “谁说女子就不能称帝了,古之未有,那就由我来开这万世之先河!” 历王闻言嗤笑一声,讽刺道。 “即使你登基称帝了,就能坐稳皇位了吗?” “当然,你若是有二品合道武夫的修为,那倒是可以坐稳皇位!我都可以跪下来求你登基!” 怀庆长公主镇定自若,神色清冷,淡淡的说道。 “我确实没有二品合道武夫的修为,只是一个四品意境武夫,但是我的未婚夫却是一品亚圣!” 历王等人瞬间哑然,他们居然遗忘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难怪怀庆可以得到满朝文武的支持,原来是这位儒家亚圣在背后支持的。 誉王神色一动,他踏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怀庆长公主,沉声问道。 “他支持你登基称帝?” 怀庆长公主对这位皇叔还是十分敬重的,闻言微微点头,开口说道。 “不然,我如何能够得到如此多人的支持!” 誉王闻言,若有所思,目光看向了武勋集团,武安侯许世军微微颔首示意,他心中了然,躬身行礼道。 “臣愿支持殿下登基称帝!” 历王脑海中也浮现出了那道遗世而独立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办法,心中虽然不情愿,但是依旧低头,沉声道。 “臣愿支持殿下登基称帝!” 其他的皇室宗亲见此,哪里还不知道大势已定,纷纷躬身行礼,异口同声的说道。 “臣等愿支持殿下登基称帝!”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皇宫到皇城的骚乱彻底平定,禁军中的高手全部被镇压,十二卫中忠于永兴帝的将士,能劝降的全数劝降,死忠者一律斩杀。 金銮殿内,诸公、勋贵、宗室齐聚一堂,怀庆长公主仪态大方,雍容华贵,站在御座前,俯瞰殿内群臣,声音清冷悦耳。 “自入冬以来,寒灾肆虐,民不聊生。永兴治国不利,以至于百姓积怨,叛军四起。他自知德不配位,欲退位让贤,将社稷托付本宫,众卿可有异议?” 除云州使团外,满殿诸公、勋贵以及宗室,尽皆俯首高呼道。 “殿下厚德,可承此重任。” 翌日,天蒙蒙亮,皇宫中鼓乐齐鸣,凑齐恢弘的乐章。登基大典异常繁琐,首先,先由礼部尚书带领群臣,替新君祭祀天地。结束后,新君穿着丧服祭祀太庙列祖列宗。 这两个步骤完成后,登基大典才算拉开序幕。礼部尚书率领礼部官员,前往天坛、农坛以及太庙,告知神灵与历代皇帝英灵,新君即将继位。待返回后,礼乐大作,气势恢宏的钟声回荡在金銮殿外。 东宫,怀庆在宫女们的服侍下,穿上大裘冕。这种制服结构极为繁复,由冕、中单、大裘、玄衣、纁裳配套。衮冕金饰,垂珠十二旒。上衣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纹。下裳绣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纹,共十二章,因此又称十二章衣。 长公主薄施粉黛,长眉描重,凸显英武锐气。她本就是清冷矜贵的女子,如今穿上十二章衣,头戴十二旒冠冕,华贵威严之气扑面而来,世间罕有如此霸气的女子。 “殿下,时辰已到!” 一位礼部官员走了进来,低头躬身,不敢抬头乱看,提醒道。 怀庆在宫女和宦官的簇拥下,离开东宫,于恢弘钟鼓声中,前往金銮殿。走过金水桥,穿过广场,目光望向前方的金銮殿,依稀可以看见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那高高在上的御座。她轻笑一声,充满了霸气,迈步而入,走到陛阶之上,在御座之前站定,一挥大袖,端坐其上,自此开始,她便是大奉的帝王,一国之君! 文武百官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从午门进入,过金水桥,按官职高低,有序的站在御道两侧。而后,首辅王文贞捧出即位诏书,交礼部尚书捧诏书至阶下,再交礼部司官放在云盘,送到司礼太监手中。 一身红色蟒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躬身接过云盘,向百官宣读诏书。 “诏曰:“昔高祖皇帝,龙飞姬河,汛扫区宇,东抵靖山,西谕佛门,仁风义声,震荡六合,扫大周之顽疾,还四海之安康。六百年间,四海承平,煌煌功业,恢于人皇。兄永兴以庶出之资,嗣守大业,秉性不孝,昏聩软弱,上不敬祖,下不爱民,谄媚叛党,人神共愤。朕本女子,荷上天眷顾,祖宗之灵,遂受命于危难,致英贤于左右。今文武大臣百司众庶合辞劝进,尊朕为皇帝,以主黔黎。勉循众请,于一月十七日即皇帝位,定年号怀庆。大礼既成,所有合行庶政,并宜兼举。” 宣读完毕,御道两侧,文武百官纷纷下跪,高声大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声宛如海啸,震耳发聩,御座之上,怀庆俯瞰百官,君临天下。 永安侯府,许子圣立于屋顶之上,眺望皇宫,清晰的看到了君临天下的新君,眼眸微动,朗声开口道。 “新君继位,天下为之贺,寒冬退去,农桑尽熟,天下丰收!” 话音一落,无量浩然正气冲霄而起,涌入虚空,扩散开来,落入了大奉疆域之内,瞬间寒冬化为暖春,百花盛开,谷物成熟,如同金秋,四季轮转,一瞬而成,大奉自此度过寒灾,粮草丰收,国力暴涨。 怀庆猛地站起身来,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涟漪,心中有些担忧,虽然儒家的言出法随可以改变天地法则,但是需要付出代价,即使许子圣是一品亚圣,这样大范围的改变大奉气候,怕是也难以承受其中的反噬。 “天降祥瑞,臣等为陛下贺!” 文武百官纷纷躬身,高深贺彩。 天下百姓本来还对怀庆一介女流登基为帝,颇有异议,如今见此祥瑞,纷纷跪倒在地,敬畏不已。 后世史书记载:怀庆一年,一月十七日,女帝登基。儒家亚圣开口祝贺,大奉四季轮转,百花盛开,农桑尽熟,天下丰盛,大奉百姓欣喜若狂,于街中跪拜,高呼万岁。 许子圣收回目光,眺望远方,神色淡淡,开口道。 “内忧已经解决,我也该出手解决外患了!” 说罢,身影一闪,许子圣就不知去向,消失在了京都城内。 阿兰陀,西域佛教大本营,乃是当世最强大的教派,存在着三位一品菩萨,数位罗汉,无数金刚高僧,原本是有四位一品菩萨的,伽罗树菩萨之前被许子圣斩杀了。 许子圣立于虚空,俯视着佛门圣地,朗声道。 “儒家许子圣前来拜山,请诸位菩萨,罗汉一见!” 菩萨乃是一品修士,罗汉是二品功果,再往下的三品金刚,根本就不入许子圣的眼,所以他不曾提到。 广贤菩萨,掌控大轮回法相和大慈大悲法相,是一位披红黄相间袈裟的少年僧人,他看起来还未及冠,脸色稚嫩。他的目光慈悲且怜悯,仿佛爱着世间的一切,常年镇守禅林,不曾离开阿兰陀一步。 法济菩萨,掌控大智慧法相和药师法相。是一位老者,老态龙钟,眼眸浑浊,看着一副老朽不堪的样子,却是佛门菩萨中的第一智者,有着大智慧,地位尊崇。 琉璃菩萨,掌控行者法相和无色琉璃法相。这是一位白衣菩萨,她裙摆层叠,拖曳在地,没有如佛门僧人那样剃尽烦恼丝,青丝随意披散,在风中抚动。她有着典型的西域人种特色,五官立体,眼睛是罕见的琉璃色。白衣,潇洒不羁,倾国倾城。赤脚,一双玉足,不惹纤毫尘埃,也是佛门菩萨中唯一的女性。 度情罗汉,不生果位。这位枯瘦的老者,双手拈花,盘坐垂首,他白眉垂到脸颊,眉心一颗肉痣。 度厄罗汉,杀贼果位。老僧枯瘦,皮肤黝黑,脸上布满褶皱,枯瘦的身躯裹着宽大的袈裟,显得有几分滑稽。 许子圣看着立于身前虚空的这几位佛门顶尖高手,微微颔首,神色肃穆,沉声道。 “今日我来此,只为镇压佛门,彰显大奉威严!” “我只出一招,尔等如果可以接下,我饶尔等一命!” 说罢,许子圣根本就不给佛门开口的机会,右手伸出,轻轻向下一压,浩然正气充塞天地之间,刚正浩瀚,威严神圣,无量浩然正气汇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掌,这只手掌比阿兰陀山还要庞大,缓缓向下落下,无尽的威压笼罩住了佛门菩萨和罗汉。 三位一品菩萨,两位二品罗汉,神色剧变,无形威压落下,根本就维持不住身形,径直向着大地落去。 “超品儒圣!” 法济菩萨智慧过人,浑浊的瞬间清澈,闪烁着火焰,这是智慧之火,身后两道法相浮现,智慧法相和药师法相,两尊法相高约百丈,手结法印,向着天空击去。 广贤菩萨大惊失色,惊骇不已,身后大轮回法相和大慈大悲法相浮现,佛光璀璨,圣洁庄严,手结法印,同样击向天空,想要阻止巨掌落下。 琉璃菩萨俏脸之上惨白,无一丝血色,手中掐动法印,行者法相和无色琉璃法相浮现,天地失色,寂静无声,好像一切都被冻结了,两尊法相同时高举手臂,如同撑天巨神。 两尊罗汉大喝一声,同时浮现罗汉法相,铁拳轰击天空落下的巨掌,全力以赴,金身璀璨,肌肉膨胀,深得粗大壮的精髓,肉身不弱于同境界的武夫。 “轰!” 巨掌无可阻挡,轰然落下,将三位菩萨,两位罗汉拍入了大山深处,一道道裂缝浮现山体表面,无数山石滚落,大地震动,整个一副灭世景象。 许子圣低头垂目,感知着下方的气息,微微摇头,有些惋惜的说道。 “可惜了,只有一位琉璃菩萨施展行者法相,逃过一劫,其他菩萨罗汉尽数陨落,佛门自此衰落了!” 许子圣言出必行,既然说定了一招,就是一招,即使琉璃菩萨如今伤势极重,逃过了一劫,他也未曾追杀,转身离去。 无尽的浩然正气涌入了阿兰陀深处,将一尊大日如来法相磨灭,传来一道凄惨的哀嚎,那是佛陀残念,被浩然正气磨灭,整个西域天地法则都被打碎了,因为佛陀残念已经和西域天地融为了一体,只有将这方天地法则全部打碎,才能磨灭佛陀的这一缕残念。 靖山总坛,巫神教大本营,许子圣立于祭台之上,注视着这尊儒圣雕像,里面封印着一尊超品的存在,巫神,人族第二个超品,巫神教信仰的神祇。 许子圣目光穿透封印,看到了这尊身披黑袍的超品存在,冷笑一声,伸手猛地一击,无尽浩然大力穿透封印,直击内部被封印的巫神。 “轰!” 巫神猛地张开了眼眸,心中一阵战栗,生出了一股极度危险的预感,周身鲜血溢出,化为了一道道咒文,想要抵挡即将降临的危险。 一只拳头映入了巫神的眼球,无可抵挡,直接轰碎了泛着血光的咒文,轰在了巫神的身体上,磨灭一切的意境诞生,疯狂的破坏着巫神的元神肉身。 “啊!超品武神,怎么可能?!” 声音凄厉,阴森血腥,巫神身体整个崩碎,化为了一道血水,被这只拳头磨灭,彻底不复存在了。 许子圣收获拳头,冷笑一声,喃喃道。 “你一直猎杀一品武夫,不允许世间诞生武神,如今死在我的拳头下,也算是因果报应!” 许子圣转身看向了身后的老者,巫神教大巫师萨伦阿古,他手里拿着打神鞭,监正陨落后,这件至宝又再次回归到了他的手中。 “你若是可以立下誓言,此生不踏入中原境内,我可以饶你一命!” 萨伦阿古感知到巫神的气息彻底消散了,苍老的脸上满是敬畏,缓缓跪倒在地,举起右手,立誓道。 “巫神教大巫师,萨伦阿古立誓,此生不再踏入中原半步,若有违誓,必遭受咒术反噬,永世沉沦!” 说罢,手指划破了左腕,血水涌出,化为一道道咒文,融入了体内,化为一道禁制,如果他日后踏入中原,必将会被这道血咒咒杀。 “算你识趣!” 许子圣冰冷的目光从萨伦阿古的脸上收回,身形一闪,再次消失。 “超品武神,古今无敌!” 萨伦阿古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缓缓起身,转身离开了靖山,巫神既然已经不复存在了,靖山自然不再是巫神教的大本营了。 南疆极渊,一座血肉组成的山,庞大而恐怖,脊背的一排排气孔喷涌着墨绿色的烟雾,缭绕在天空,形成墨绿色的云层。肉山的底部流淌着黏稠的阴影。在这处阴森的禁地,有着一尊儒圣雕像屹立,雕像之上浮现出了一道道裂痕,似乎将要破碎,这是蛊神即将破封的象征。 许子圣立于雕像上空,俯视着极渊深处,看到一双充满了智慧的眼眸,仿佛能看穿日月山河,能看穿亘古匆匆的岁月,沧桑而又邪恶。(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屠灭天下超品,天道之门 儒圣雕塑一手负背,一手置于小腹,只见眉心的裂缝已经蔓延到胸口,裂缝有半指宽,雕塑脚下落着些许碎石,这是儒圣的力量在衰退,蛊神的力量在外露,封印即将被打破了,难怪当年天蛊老人冒死想要盗取大奉气运,用来修复儒圣雕塑,封印蛊神。 一道道蛊神之力弥漫出来,影响着周围的生物尽数污染,将其改造成了蛊虫,大体分为了天蛊,力蛊,情蛊,毒蛊,心蛊,暗蛊,尸蛊七种蛊虫,各有妙用,玄奥非常。 蛊师修炼的力量来源于远古蛊神,蛊神的力量从极渊中辐射出来,把周围的生物化作“蛊”。蛊师们培育本命蛊,因为本命蛊能中和蛊神之力的污染,让蛊师们可以吸收蛊神的力量,但又不会被污染。本命蛊和宿主是共生关系,生死同命。 本命蛊成熟有九个阶段,每一个阶段对应一个品级。每当本命蛊要晋升下一阶段时,需辅以蛊族秘法以及蛊神的力量,才能把本命蛊开发到极致。每种蛊都有自身的副作用,不过那些副作用是蛊虫成长的养分。 “许铃音那个小丫头修炼的就是力蛊,可以让人力大无穷,食量大增,倒是真的十分适合那个小饭桶!” 许子圣想起了那位圆滚滚的小丫头,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那是一个眼中只有吃食的存在,性子迷糊蠢笨,但是十分可爱,让许子圣十分喜爱。 突然,一股意志磅礴浩瀚降临,让人如临深渊,如面神威。宛如狂潮一般冲击着识海,试图夺舍,侵占许子圣的肉身,可不论狂潮如何凶猛,一遍遍冲刷识海,都无法留下气息,改变识海。 一遍遍的尝试失败后,那股强横的意志停止了侵蚀夺舍,一个威严浩大的声音回荡在许子圣的脑海之中。 “你是什么人?我在窥探未来中没有见过你!” “你的眼睛又能够窥探多少的未来,怎么可能看到我的身影,就是天命师也难以窥探到我!” 许子圣俯视极渊,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不屑,注视着那双存在于黑暗之中的智慧眼眸,沉声道。 “伱当年逃过了大劫,既然已经被儒圣封印了,就该安分守己,老老实实,为什么非要在这个不属于你们的年代搅动风雨呢,真是让人不省心!” “我就只能辛苦一下,送你们这些时代的淘汰者统统归西,让天下恢复稳定!” 许子圣语气之中,渐渐多了几分煞气,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锐利,直射令人厌恶的墨绿色烟雾笼罩的血肉之山,丑陋而又邪恶,眉头微皱,感叹道。 “真是丑陋啊!” 蛊神闻言大怒,无数道墨绿色的从背脊的气孔喷涌而出,化为了无数的蛊虫,有毒蛇,蜘蛛,蜈蚣,蛤蟆,蝎子,蚕虫等等,形状各有不同,凶狠阴戾,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其中不凡透露着超凡之境的气息,一窝蜂的向着许子圣扑去。 许子圣面色平静,目光温润,注视着这恐怖的一步,这些蛊虫如果离开了南疆,足以吞噬中原,超品之威果然可怕,蛊神不同于佛陀和巫神,他封印破损已久,弥漫而出的力量极为惊人,足以斩杀一品修士,所以才能造成如此声势。 “雕虫小技!” 许子圣一挥手,浩然正气从天而降,化为了一轮昊日,天有二日,此乃异象。 天生异象,浩大壮观,惊动了南疆的蛊师部落,一位白发苍苍的婆婆,脸上满是皱纹横生,但是从五官的轮廓上依旧可以看出这位婆婆当年也是容貌惊艳的大美人,只是岁月不饶人,败了美人,让人叹息。 天蛊婆婆是南疆部落的智者,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窥视天机。有着不被知的特性,这是世间少有的,可以克制术士望气术的手段,她抬起头颅,看到了未来的一角,神色微微变化,心情莫名的愉悦。 天蛊修炼的副作用就是心情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比如阴雨天气,心情会变得格外抑郁;阳光明媚的天气,则会开朗活泼。如今双日悬空,浩然刚正,光芒闪耀,灿灿如华,让这位南疆蛊师之中的智者心情受到影响,莫名的开心高兴。 昊日坠落,跌入极渊,让无数南疆蛊师惊骇,失声惊呼。 “极渊出问题了,蛊神不会是脱困了吧?!” 不同于巫神教对巫神的崇拜,蛊师们对于蛊神就只有恐惧,在他们看来,只有被封印的蛊神才是好蛊神,主打的就是一个白嫖,不愿付出生命,解封这位上古。 “稍安勿躁,我看到蛊神的未来,死亡的阴影正在不断笼罩着他,中原诞生了无比可怕的存在,比还要恐怖,比儒圣还要强大,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人?!” 天蛊婆婆心中感到了无比的敬畏,只是从未来的一角中瞥到了那道身影,就心生惊恐,颤栗莫名,那道十分模糊,看不清样貌,似乎有着奇妙的力量遮挡了自己的窥探的目光。 浩然正气,霸道至极,压制万法,可以净化世上一切污秽之力,甫一出现,无数蛊虫就化为了虚影,消散在了空中,墨绿色的烟雾也被蒸发,极渊上空的被染色的云层崩碎,昊日将周围的一切都净化了,蛊虫消散,烟雾破灭。 许子圣从儒圣雕像上空一跃而下,挥出了右拳,轰入了极渊深处,气吞天地,虚空破碎,无可阻挡,威压。 “超品武神,怎么可能?” 蛊神惊恐的声音回荡在许子圣的脑海之中,尖锐刺耳,极为难听,声音有着不可思议的意味。 “轰!” 极渊整个崩塌,尘土飞扬,那被封印的血肉组成的大山整个崩碎,一道凄厉的哀嚎震动天地,让无数蛊师头痛难忍,纷纷跌倒之地,他们体内的本命蛊都陷入了狂躁的状态。 蛊神虽然催动了体内全部的力量,依旧不能避免死亡的命运,血肉崩碎,被虚空吞噬,步入了巫神的后尘,彻底陨落了。 各大修炼体系之中,儒家压了其他体系一头,是因为超品儒圣的实力强于其他体系,不论是巫神,还是蛊神,都是被儒圣封印的,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儒家修炼体系的强大。 但是最强的还是武道体系,儒圣可以封其他超品,却无法将其杀死,传言能够杀死超品只有武神,因此在上古时代,但凡有一品武夫诞生,就会遭到其他体系的超品扼杀,不愿其成长为武神,免得日后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许子圣文武双修,同时跨入了超品之境,除了他资质震古烁今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世没有全盛状态的超品,这才让他安全度过了发育期,成长为了最强大的存在。 “解决了蛊神,就只剩下大荒了!” 许子圣微微活动了一下脖子,毕竟一直俯视也是很累的,身形一闪,离开了九州大地,前往了海外。 传说,远古时期,这片天地只有一块大陆。后来时代结束后,天崩地裂,九州大陆被打的支离破碎,形成了无数的岛屿。 在大海的极南,便是传说中的归墟,归墟是大海的归宿,进入归墟的生命,会回归最本质的状态。那是远古曾经生活过,埋藏着陨落的秘密。 归墟之中浮出了一座岛,外面笼罩了一股可怕的力量,作为天然的屏障,隔绝内外,这股力量可以污染其他的生物,引起变异,似乎是的气息所化,如同蛊神的力量可以污染生物,将其化为蛊虫一般。 许子圣立在岛之外,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陆,这已经不能被称作是一座岛屿了,广阔无垠。 这块大陆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在这宛如时间的迷雾深处,走出一尊身高百丈的六臂巨人。巨人青黑色的皮肤上遍布着诡异的纹路,肌肉膨胀,线条却无比流畅,给人一种战力无双的直观感受。祂的脸庞无比狰狞,嘴角长出两颗微微弯曲的獠牙,赤红的双眼外凸。在海岸边漫步片刻后,祂转身返回大陆深处,整个过程中,祂无比安静,对于岛外的情况也毫不在意,仿佛没有看见。 “灵蕴吗?” “难怪大荒会待在这里,原来是想要吞噬陨落的灵蕴,重返巅峰,再踏超品!” 许子圣目光一转,看向了岛的最深处,一头远古就映入了眼帘,其状羊身,覆盖一块块角质,有着一张酷似人类的面孔,脸颊上有两排眼睛,头上长六根弯曲尖锐的长角。它的头颅足足有京城的城墙那么高,若再加上六根弯曲冲天的角,那么就有城墙的两倍高。六根弯曲长角遍布着与生俱来的神奇纹路。 在这位远古的一旁,还有一道光柱冲霄而起,立于天地之间,通天光柱之中,是一道轮廓清晰的光门,高达百丈,气势恢宏。这道光门立于层层叠叠的白骨之上。仿佛是白骨铸就了它的王座。但它又不是纯粹的光门,它糅合了风雨雷电、阴阳五行、天干地支,糅合了万事万物,犹如世间一切事物的聚合体。它象征着天,象征着地,象征着力量,象征着知识,象征着法则。它无法用语言来精准的描述,因为它是一切事物的象征,包含了所有。 “天道之门吗?这就是陨落的原因,为了争夺这门内的存在,尽数被埋葬在了岁月长河之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是从古至今,颠之不破的道理!” 一个生灵从诞生开始,便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老;一个王朝从成立开始,同样不可避免的走向灭亡。一方天地亦是如此。开天辟地时的荒芜,时代的混乱,以及如今的日月更迭,四季有序,都是演化的结果。 演化是大道法则,万事万物都要遵循这个法则。开天辟地到时代,是当此方天地的第一次演化,可当它向第二阶段演化时却失败了。因为天地有缺,并不完整,所以无法从混乱过渡到有序。 换而言之,这片世界本该在混乱无序的远古时代戛然而止,并一直维持到现在。 天地之缺在于,因为是天地孕育而生,执掌着一部分天地法则。所以,此方世界的天道是不完整的,有一部分权柄在手中。想要继续演化,就必须回收灵蕴,补完残缺。这就是第一次大劫的真相。 演化是大道法则,万事万物都无法避免。天地有缺,难以将演化进行下去,于是在远古时代末期,出现了一道门,也就是这道门,让所有疯狂了。 这道门是天地法则凝聚,它是回收灵蕴的概念所化,灵蕴通过这道门,便可重归天地,补全残缺。可这也意味着,通过这道门,便可以触及这片天地最核心的层面。换个说法更容易理解,可以成为这片天地的主人,成为天道! 本身就是天地法则所化,是天地法则诞生出了意识,成为了生命体。当门降临世间,天地回收灵蕴,限制着的禁锢便打开了,祂们发现自己可以通过掠夺彼此的灵蕴增强自身,可以穿过门,取代没有意识的天地法则,成为天道。于是祂们疯狂了,开天辟地以来,最残酷的厮杀由此展开。 可惜之间的相互厮杀,使得灵蕴权柄回归天地,在分出胜负之前,这道门初步完成了修补天地的任务,它不再需要灵蕴了,没能在它补完之前推开它,天地演化进入下了一个阶段,们失去了推开它的资格。 时代终结后,天地演化进入第三阶段,世间渐渐有了秩序,诞生了灵气,人族和妖族顺势崛起。 许子圣收回心思,神色一正,迈步脚步,拳头猛地挥出,直接在岛外围的屏障之上打开了一道口子,从容不迫的迈入其中,来到了那尊人面羊身的远古之前,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温润如玉的星眸,璀璨神秘,轻声道。 “荒,我们又见面了!” 大荒那张酷似人类的面孔上满是狰狞,两排眼睛里闪烁着凶残的血光,他张开血盆大口,声音如鼓,震动天地。 “是你,九州的儒家亚圣,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今日我就将你灵蕴吞噬,成为我踏入超品的资粮!” 一股恐怖血腥的气息升腾而起,充斥在岛之中,骇人至极,空间似乎都被这股强大的气息冻结了,根本无法动用传送的的能力,显然大荒是在防备许子圣逃走。 许子圣发出一声轻笑,真是有趣,兔子居然敢威胁老虎了,难不成是自己表现的太和善了,让这位远古产生了误会,认为只是一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 想到这里,许子圣眼睛微微眯起,一道锐利无比的目光射出,神色冰冷无比,咧嘴一笑,寒声道。 “给你脸了,居然敢在我面前放肆!” 说罢,许子圣踏前一步,跃入空中,居高临下,一拳轰出,风云汇聚,天地变色,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下来,天空之中雷电闪烁,银蛇狂舞,轰鸣不断,一副灭世景象,骇人至极。 大荒神色大变,两排狰狞的眼睛里,闪过惊恐之色,来不及多想,张开血盆大口,参差不齐的獠牙露出,发动了自己的天赋神通,吞噬万物,无尽的吸力诞生,想要将许子圣吞入腹中,炼化成为气血。 “轰!” 铁拳无敌,不可阻挡,武夫意气,桀骜难驯,拳意直接轰碎了那无尽的吸力,打破了大荒的天赋神通,随后一个足有数百米大小的拳印落在了大荒的本体之上,轰然炸裂。 这位在远古时代幸存,吞噬了无数后裔灵蕴,恢复了半步超品实力的,面对双系超品的许子圣,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被轰成了碎片,血雾弥漫,只发出了一声不甘心的哀嚎。 “超品武神!我恨啊!” 许子圣身形缓缓落下,嘴角轻撇,透着几分不屑,大荒还未完全恢复,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招之敌,即使是恢复,也不过就是再加一拳的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 许子圣脚步迈开,在通天光柱面前停下了,身形缓缓浮起,立在那道光门之前,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天地自然,风雨雷电、阴阳五行、天干地支,万事万物,都浮现在了眼眸深处,化为无数法则信息,复杂玄妙,神秘深邃,让人着迷,沉沦其中。 许久,许子圣收回目光,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得意,喃喃笑语。 “谁说非要推开这座门,才能掌控其中的法则,我可有着无量智慧,只要展现在我的面前,所有的秘密就无所遁形,尽数被我解析吸收!” “收获不小,也该回去了!” 许子圣伸了一个懒腰,身形渐渐虚化,消失在了岛深处,回到了京都城永安侯府。 大奉,自从怀庆登基之后,风气大变,先是强硬的拒绝了云州的议和条件,将云州使团游街示众,极尽侮辱,随后调兵遣将,任命复活的魏渊为主帅,二品合道武夫许七安为副将,出兵云青两州,平定叛乱。 怀庆雷厉风行,强势霸道,又有许子圣施展大神通,使得大奉粮草充足,整个大奉呈现出了一种蒸蒸日上的状态。 魏渊不愧是当今第一兵法大家,虽然复活后,修为不存,但是有着许七安护卫左右,倒也不惧云州方面的刺杀,连战连捷,不过短短半月时间,就将青州收复,攻入了云州腹地,将潜龙城团团围住。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姬氏一脉此时也得到了消息,知道许子圣镇压天下超品,神威无敌,不战而降,只有二品练气士许平峰十分不甘,谋划算计,想要斩杀魏渊,却被如今已经成为真正二品合道武夫的许七安斩杀。 自此,大奉一统,再次强盛,西域佛门收缩势力,不敢招惹大奉,妖族更是安分守己,关起门来,生怕许子圣灭了,一时间天下太平,相安无事! 许子圣这日刚刚从勾栏回到府中,就看到怀庆贴身宫女,眉头微皱,带着几分疑惑的看向了对方,开口问道。 “陛下派你来,有何事?” 作为怀庆的贴身宫女,她可是深知眼前这位永安侯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不敢失礼,连忙躬身,低着脑袋,轻声道。 “陛下想要让侯爷进宫,有要事相商!” 许子圣眉头微蹙,如今天下太平,大奉强盛无比,没有内忧外患,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他商量。 “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去!” 宫女闻言,鼻翼微微抽动,闻到一股脂粉香气,俏脸微红,知道这位永安侯肯定是又去那烟花之地风流了。 陛下可是没少为此事生气,花瓶都打碎了好几个,甚至在大朝会上提出,关闭教坊司,取消青楼行业,可惜遭到了文武百官的一直反对,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大臣们向来都是各执己见,少有如此齐心的时候。 即使是说一不二,霸道强势的怀庆,面对众臣如此强烈的反对,也是无可奈何,她的支持者同时叛变,其中就以许七安反对最为强烈,认为此举是祸乱天下,需要拨乱反正,气的怀庆没少在临安公主面前说坏话,让许七安没少吃苦头。 唯一支持怀庆的就只有复活的魏渊了,这位再次完整的男人那也是不怀好意,觊觎后宫的皇太后,让怀庆更加生气了,恨恨叹道。 “满朝文武都是色坯!” “侯爷,换了衣服也没有用,你除非沐浴一番,陛下那边可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宫女知道许子圣为何要换衣服,眉头微皱,催促了一句。 许子圣思索了一下,没有坚持,径直跟着宫女向着皇宫而去,马车经过闹市之时,许子圣下去买了几个青橘,用来遮掩身上的香气,这一招他还是和许七安学得。 皇城寝宫,怀庆身穿宫装,华贵大方,仪态万千,她自从登基称帝之后,少有装扮,多是穿龙袍,今日为了见许子圣,特意打扮了一番,人比花娇,艳丽无双。 怀庆清冷秀美的脸上露出几分急躁,翘首以盼,伸长的脖颈白皙粉嫩,坐立不安,眸子不时的看向了宫外。 等了良久,怀庆还是没有见到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了寝宫门口,眺望远方,这在怀庆身上是很少见的,这位女帝自从登基之后,威严日盛,少有露出喜怒之色。 “哼!这么时间还没来,他准是又去教司坊厮混了!” “朕早晚要将教司坊关闭!” 怀庆脸上露出了几分气恼之色,眼眸微微黯淡,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哀怨。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还掺杂着宫女的催促的声音,清脆悦耳。 “侯爷你走快点,陛下都等了伱一上午了,该着急了!” 怀庆闻言脸色微红,透着几分傲娇之色,轻哼一声。 “谁等了?我只是今日上午无事罢了!” 嘴硬的怀庆,连忙移动脚步,回到了寝宫之中坐着,不想让许子圣看到自己急躁的样子。 怀庆坐在案几之后,手中装模作样的拿着一卷书看了起来,只是眼角的余光一直瞥着殿门,等待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进入。 许子圣不慌不忙的迈入了寝宫,宫女急走了几步,来到了怀庆的身边,低头轻声道。 “陛下,永安侯到了!” 怀庆这才将目光从书卷之上移开,威严锐利的目光落到了许子圣的身上,眼眸深处生出一丝欢喜,嘴上却是不阴不阳的问道。 “永安侯,你已经数月未曾上朝了,朕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怀庆俏脸之上挂着讽刺的笑容,眼睛斜视着许子圣,带着几分嗔怒。 “不知永安侯今日在忙些什么,居然如此晚才来见朕?” 怀庆此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娇嗔,浑然不似一位威严的君主,和闺中女儿没有任何的区别。 许子圣何等机敏,听到这话,顿时知道这位陛下心情不好,连忙从怀中掏出了几个青橘,递到了怀庆的面前,笑着说道。 “臣听闻陛下喜欢吃酸的,所以特意去闹市挑选了上好的青橘,献给陛下享用!” 怀庆闻言,脸上怒色稍减,眼眸深处透出了一丝欣喜,他居然记得自己的喜好,看来不是没有心,素手轻抬,将青橘接了过来,突然手中动作一顿,鼻翼微微翕动,一股脂粉香气萦绕鼻尖,柳眉一蹙,不悦之色浮现,冷哼一声。 “你真是为我才买的青橘吗,不是为了遮掩身上的脂粉气吗?” “我可是听闻金锣许七安经常用这个方法遮掩身上的香气,让临安公主很是生气!” 许子圣闻言,讪讪而笑,向后退了两步,避免靠的太近,让怀庆发现端倪。 怀庆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并没有再纠缠下去,聪明的女人会给男人留面子,敲打一下就可以了。 “陛下,今日命人传召臣说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何事情?” 许子圣连忙转移话题,脸上露出几分好奇之色,目光注视着这位女帝。 “大奉如今安定祥和,既无内忧,又无外患,哪里还需要臣!” 怀庆闻言,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青橘放在了案桌之上,起身而立,走到了许子圣的面前,秋眸如水,潋滟明媚,仔细打量着许子圣,看得他一头雾水。 “永安侯,你可知大奉如今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会让朕无法坐稳皇位!” 许子圣眉头一皱,认真思索了一番,依旧没有想到什么会影响到怀庆皇位,眼中露出几分疑惑,好奇的看向了女帝,询问道。 “陛下,臣愚昧,百思不得其解,还请陛下解惑,不论是什么弱点漏洞,臣都会陛下解决!” 许子圣这话说的十分认真,怀庆毕竟和他有着婚约,不论是什么威胁到了怀庆的地位,就是和他过不去,他自然要出手为其解决的。 怀庆见许子圣如此认真,心中暖了几分,怨气消散,脸上露出了明艳的笑容,比殿外的阳光还要耀眼璀璨,俏脸微微一红,轻声道。 “朕是一介女流,虽然暂时压服了皇室宗亲,登基称帝,但是他们觊觎皇位之心不死,因为他们抓住朕的一个致命缺点。” “什么缺点?” 许子圣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是想不到怀庆究竟有什么缺点被皇室宗亲抓住了,还敢生出不臣之心。 怀庆脸色微红,如同艳霞,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许子圣,声音细弱蚊蝇。 “朕没有子嗣,后继无人,皇室宗亲已经多次逼迫朕早日诞下皇嗣!” 许子圣神色呆滞,怔怔的看向了艳丽无双,雍容华贵的怀庆,心中微动,轻声道。 “臣愿为陛下分忧,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怀庆闻言,神色娇羞,娇躯无力的瘫软到了许子圣的怀中,星眸紧闭,微微颤抖。 许子圣见状,哪里还不明白,一把抱起怀庆,向着寝宫深处床榻走去,帷幔落下,衣衫洒落一地。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帷幔之中传来了许子圣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霸气的说道。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怀庆清冷的声音回荡,透着几分娇媚,霸道的说道。 “居于人下,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怀庆一年十一月,金銮殿,大朝会,佛门,巫神教,南疆尽数归降,大奉一统九州,天下归一。 头戴冠冕,身穿黑色绣龙纹帝袍的怀庆,高居御座,威严无比,神色清冷,俯视着下方的诸臣,对着一旁的宦官微微点头示意。 掌印太监展开诏书,环顾殿内,朗声诵道。 “佛陀、巫神、蛊神,以及远古荒,已尽数被安国公斩杀,大劫平定。今四海平定,巫神教、佛们、南疆版图尽归大奉。大奉屡经战乱,边境几州十室九空,灾民遍野,百废待兴。民生之计大于天,尔等需鞠躬尽瘁,助百姓重建家园,不得懈怠。钦此!” 殿内殿外,文武百官,齐刷刷的跪倒,声浪此起彼伏,震动皇宫。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此九州一统,大奉将开创史无前例的新篇章,九州史上最强盛庞大的王朝诞生。 怀庆二年,女帝诞下皇嗣,立为太子,安国公许子圣加封安亲王,地位尊崇。 怀庆一年,十一月十四日。大劫已定,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怀庆一年,十一月十六日,魏渊和太后离开皇宫,结为夫妇,怀庆恼怒,被其牵连,甚是悲伤,勾栏听曲。” 怀庆一年,十一月十七日,怀庆与我商量西域和东北的治理方案,说的都是啥东西,不如勾栏听曲。 怀庆一年,十一月二十日,怀庆怀孕,十分欣喜,为表庆贺,勾栏听曲。 怀庆一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偶遇许七安,老友相逢,十分欣喜,勾栏听曲。 怀庆一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再遇许新年,甚是高兴,勾栏听曲。 怀庆二年,八月十四日。怀庆诞下一子,欣喜莫名,勾栏听曲。 怀庆三年,九月二十日,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了屋内,在地面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璀璨光明,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李子益躺在沙发之上,脑袋靠在刘茜茜的腿上,手中打开了一本杂书,津津有味的读着,不时有素手将葡萄送入口中,闲适惬意。 刘茜茜长发洒落,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熠熠生辉,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般,她嘴角含笑,淡雅清冷,痴迷的注视着李子益,轻声开口道。 “今日难得休息,我们要不要出去玩?” 李子益闻言,没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说罢,李子益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 “我是说,我们要不然去听演唱会吧,正好凤凰传奇巡演,我还挺喜欢他们的歌!” 刘茜茜狐疑的看了一眼心虚的李子益,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这才放下心来,欣然说道。 “好啊,我也好喜欢他们的歌曲,我们一起去听他们演唱会!” “我从网上看到了他们演唱会的视频,真的很有趣,尤其是最近曾毅歌词根本唱不完,再也不能随便摸鱼了,太好玩了!” “我订票,我们乔装打扮一下,不要露馅,免得被现场歌迷认出来。” 傍晚时分,李子益和刘茜茜就像是做贼一般,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还带着棒球帽,墨镜,口罩,全副武装,随着人流一起进入了演唱会现场,他们两个买了前排贵宾票,位置极佳,可以最近距离的欣赏到歌手的表演。 演唱会现场气氛十分火爆,所有歌迷都是大声合唱,激动莫名,刘茜茜和李子益也忘乎所以,激动的如同粉丝一般,扯着嗓子喊。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子益和刘茜茜感到嗓子有些疲惫,这才停了下来,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周围的歌迷总是用眼角余光瞥着他们,甚至还用手机隐秘的拍照。 “我们是不是露馅了!” 刘茜茜脑袋凑到了李子益的耳边,视线打量着周围的歌迷,小声的问道。 “应该不会吧,我们包裹的这么严实,歌迷他们有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认出我们来!” 李子益虽然也察觉到了若有如无的注视,但是依旧不慌,神色淡定的说道。 “那他们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对我们拍照,打量?” 刘茜茜对于偷拍有着极其敏感的反应,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李子益闻言,也是感到奇怪,轻轻拍了一下刘茜茜的小手,一副交给他的样子,大包大揽,没有任何的尴尬,看向了身旁的一位女生,开口问道。 “美女,你们为何总是看我和我的女朋友,是我们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个女生似乎是没有想到李子益会直接开口询问,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之色,随后又表现的十分激动,双手紧握在一起,放在胸前,兴奋的说道。 “李子益,我超级喜欢你和茜茜的,没想到今天看演唱会,居然能和你们坐在一起!” 李子益和刘茜茜面面相觑,居然真的露馅了,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自己都已经包裹成这样了,比白眼还厉害啊。 “美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李子益,她也不是刘茜茜!我们只是素人,不是明星!” 女生闻言,捂嘴偷笑,眼睛弯弯,十分可爱,本就是八分的颜值,瞬间可以打九分了,调侃道。 “你们不用装了,大家早就认出你们俩了,棒球帽,墨镜,口罩,这可是明星三件套,谁家歌迷听演唱会这样打扮啊!” “你们这幅打扮,瞬间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猜测你们是明星,只是不知道谁罢了!” “你们刚刚又可能太投入忘我了,口罩都扯开了,被大家看到了,只是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兴致,所以才会装作没有认出来,只是偷偷的关注!” 李子益和刘茜茜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亏得他们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轻易就穿帮了,笑了几声,掩饰一下心虚,小声道。 “别对外说啊,我们第一次听演唱会,所以没有经验!” 李子益和刘茜茜自然参加过演唱会,只是从未私下听演唱会,才会闹出这个笑话。 “你说的太晚了,大家早就将你们听凤凰传奇演唱会的消息发布到网上了,已经上了热搜!” 说罢,女生将手机递到了李子益和刘茜茜的面前,果然热搜第一就是他们的消息,还有照片为证,两人正在忘我的扯着嗓子高歌,连口罩开了都没有注意到。 李子益和刘茜茜两个人以手扶额,心中哀叹,没想到今日居然翻车了,被广大网友都看到了,真是丢人丢大了。 “网上的评论可热闹了,大家都没有想到你们俩居然会喜欢凤凰传奇的歌曲,毕竟你们的风格有些不太搭!” 李子益和刘茜茜是谁,那是国内顶尖明星,顶级流量,平日里亮丽光鲜,看上去不会是喜欢又土又俗的凤凰传奇歌曲的人,但是没想到他俩倒是格外接地气,唱的比大家都兴奋,极度忘我。 “凤凰传奇的歌曲,我们都十分喜欢,接地气,有一种强大的感染力,没事的时候,我们俩也会去ktv嚎两嗓子!” 刘茜茜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解释了两句,随后有强调了一下。 “而且,我俩也不是那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平时好大家好很相似,不要将我们想的太脱离世俗了!” 李子益点点头,表示赞同,看着周围注视他们的粉丝,笑了笑,说道。 “今晚是凤凰传奇的演唱会,我们不能喧宾夺主,等到散场后,大家可以合张照,现在还是尽情的高歌吧!” 众人闻言大喜,正好奢香夫人的前奏响起,充满了魔力,大家纷纷开始合唱。 刘茜茜和李子益已经被认出来了,也彻底放纵自我,扯着嗓子大声高歌,无比忘我。 (本章完) 第一章 少爷丫鬟,国公府的小透明! 大乾,神京城,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不愧是首善之地,王朝都城! 荣宁街,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正门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荣国府”五个大字。进入其中,来到垂花门,两旁都是抄手回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回廊右侧还有一处穿堂,可以进入南大厅,通过仪门,见到东侧有着三间廓房,正中乃是荣禧堂,在再往后还有其他独立小院,奢靡华贵,富丽堂皇。 在东北角的耳房之内,一位五六岁男童,正围着一座红泥小炉,上面放着一只砂锅,里面煮着米粥,烟火缭绕,十分有生活的气息,男童身上穿着一件布袍,虽无绫罗绸缎之精美,却也算不上落魄。 男童手里握着一柄蒲扇,不停的对着小炉扇动,火焰跃动,赤红无比,砂锅内米粥正咕咕冒泡,热气溢出,透着一股香气,这年头能够吃的起粳米已经是胜过无数人家了。 男童身后还立着一个小丫头,胖乎乎的,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水汪汪的,十分明亮动人,伸着脑袋向砂锅内看去,小粉舌舔了舔红润的嘴唇,嘴角隐隐口水流出,俏生生的问道。 “四爷,好了没?” 男童拿起勺子在锅内搅动了两下,香气弥漫,让身后小丫头肚子发出了咕咕叫的声音,小脸微红,目光躲闪,不好意思的说道。 “四爷,不能怪我,我昨晚就没吃饱!” 男童微微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惭愧,这丫头跟着自己也算是倒霉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就是这荣国公府的小透明。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 男童心中叹息一声,他是荣国公府贾政之子,母亲不过是一个通房丫鬟,难产大出血,诞下他后,就撒手人寰了,自然比不得史老太君的凤凰蛋,命根子,贾宝玉,甚至比起贾环也要差上许多,毕竟贾环还有赵姨娘照顾。 男童名字乃是贾昶,寓意倒是不错,永日白昼,光明长存,也算是贾政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吧。那丫头是他的丫鬟,小如意,这丫头也是个没人疼的,家里没人了,被荣国公府从人牙子那儿买来,又没有个靠山,所以才会分配给他做丫鬟,而且是最低的三等丫鬟。 荣国府,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府内规矩大得很,丫鬟也分三六九等,地位各不相同,分为三等,一等大丫鬟,月例一两银子,二等丫鬟,月例一吊钱,三等丫鬟,月例五百钱。 贾昶作为国公府的公子,月例也只有二两银子,虽然不富裕,却也够用了,足够养活他们两个人了。 一吊钱也称“一贯”,合一千文,即一千枚铜钱,大体上折合白银一两。 朝廷律令规定,每十文铜钱,准银一分,永著为令。即白银与铜钱的比价为一比一千,也就是一两白银等于一贯或一吊钱。 然而,在实际执行中是有很大差异的。白银作为贵重金属相对稳定,而铜钱经常出现贬值的情况,甚至有七钱,五钱乃至三钱银子便可兑换一吊铜钱的时候。 如今大乾盛世,国泰民安,百姓生活还算过得去,铜钱坚挺,一两白银只可以兑换一千五百文铜钱,相当于一吊半钱。 贾昶作为国公府的公子,虽是庶子,倒也不会难为,能够吃饱,当然想要吃好就需要另外花钱了,比不得贾宝玉锦衣玉食,山珍海味,享用不尽,人家可是嫡次子,含玉而生,尊贵得很,深得史老太君的宠爱。 “小如意,我可记得你昨晚可是吃了一大碗白米,肚子都撑圆了,话说没有吃饱!” “你再这样吃下去,少爷我这点月例可养不起你了!” 贾昶一脸的夸张,澄净明亮的眼睛回头盯着小如意,满是嫌弃。 “摊上了你这么个丫鬟,我可真是命苦!你这丫头,又懒又馋,啥都不会,人家都是丫鬟照顾少爷,你倒好,还要我照顾!” 小如意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低着脑袋,小手不断搅动,眼睛微微瞥着贾昶,心虚的说道。 “四爷,我还小,等我长大一些,就有力气可以帮四爷了!” 贾昶翻了个无奈的白眼,小如意蠢笨无比,头脑简单,学个女红,手指头扎的满是针眼,做出的刺绣更是没眼看,秀个鸳鸯胖的跟猪一样,让人笑话。 贾昶见她可怜巴巴的,心软也就不再让她学了,本想教她识字,没想到三天认识俩,第四天就全忘了,来来回回折腾了贾昶两个月,也就记得自己的名字三个字,再多就不指望了,贾昶也是无奈至极,只能慢慢来了。 小如意也不是没有优点,性格单纯,十分能吃,五岁的女童,能吃一大碗米饭,这点连贾昶也自愧不如,再多的优点,贾昶没有发现,只能等日后发掘了。 贾昶说话间,将红泥小炉里的火熄灭了,拿了一块布,将砂锅端了下来,两人一人一碗,坐在桌前喝了起来,十分香甜,小如意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不一会的功夫,两人喝完了米粥,收拾完毕,这才坐在房门前,晒着太阳发呆,作为荣国公府的小透明,贾昶地位还不及贾环,自然不需要每日前去给史老太君请安,除了逢年过节,贾昶几乎很少见到荣国公府的其他人,整日呆在自己的小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也清静。 临近中午,日头渐高,也毒辣了起来,贾昶从板凳上站起,伸了一个懒腰,嘴里打着哈欠,转身就要进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府中管事周瑞走了进来,打量着一眼贾昶,眼中没有多少尊重之色,居高临下,透着轻蔑,开口说道。 “昶四爷,二老爷找你,跟我来!” 贾昶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之色,贾政这位便宜老爹,他可是了解的,如果不是逢年过节见上一面,他可能都不记得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 贾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儿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啊,贾政怎么想到了自己。 “麻烦周管家!” 周瑞是王夫人的心腹,如今跟在贾政身边做个管事的,算是府中的二管家,仅次于赖大管家,在荣国府中有头有脸,可比他这个荣国公的少爷威风多了,贾昶一个小透明,自然不会得罪他,表现的十分有礼。 周瑞和贾昶也不熟悉,即使是心胸狭窄的王夫人,也不曾将贾昶当做自己儿子的威胁,对其懒得理会,让其自生自灭,最多每个月发二两银子,就当养了个仆人罢了。 贾政作为荣国府的二老爷,按理说应该主宰偏房小院,但是因为史老太君偏心,居然堂而皇之的住在了荣禧堂,也算是坏了规矩,这里本该是荣国府的继承人一等将军贾赦居住。 来到书房前,周瑞停下了脚步,示意贾昶自己进去。 贾昶点点头,推开书房的大门,迈腿走了进来,他也不抬头,躬身行礼,开口道。 “见过老爷!” 贾政坐在书桌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去,对于贾昶这个庶子,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而已。 贾昶样貌极好,唇红齿白,五官端正,眼睛黑白分明,透着机灵劲,小脸圆润,光泽莹润,如同一个玉娃娃,让贾政看得有些恍惚。 “没想到昶儿长得如此可爱,倒是和他那短命的生母有些像!” 贾政心中升起这个念头,随即开口道。 “你今年已经五岁了,也该进入族学启蒙了!” “你大哥当年可是三岁就开始蒙学,如今已经考取了秀才功名,等待来年秋试,极有可能会取得举人功名!” 说到嫡长子,贾政满脸的骄傲,脸上泛着光,贾珠十四岁就考取了秀才,如今已经是十八了,中间四年苦读诗书,未曾下场秋试,如今总算是有了把握,想要尝试取得举人功名了。 贾政自认为是个读书人,从小酷喜读书,原本想着走科举之路,不料父亲贾代善临终时,遗本一上,皇上因恤先臣,即时令长子袭官外,问还有几子,立刻引见,遂额外赐了这贾政一个七品主事之衔,令其入部习学,如今现已升了五品员外郎了。 贾政深以为憾,没能够金榜题名,所以就将期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从小对长子贾珠十分严苛,亲自为其启蒙,聘请名师教导。 贾珠也不负所望,很是争气,是个读书的料,金榜题名有望,是贾政心中的骄傲。 贾昶闻言低头不语,心中却暗暗吐槽,自己这个便宜大哥本来就体弱多病,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又整日埋头苦读,不曾运动,他也在过节之时见过贾珠,气血损耗严重,是个短命相,命不长久了。 说起来,贾昶对这位便宜大哥印象还不错,贾珠是荣国公府少有将他当家人的存在,曾经命人送过几次精美吃食。 贾昶自然不将心中腹诽说出,表现的很是老实本分,开口回道。 “老爷,我知道了!” “你如今进学了,也该给你配个小厮了,负责出门在外照顾你!” “多谢老爷!” 贾昶就只有一个原则,沉默是金,少说少错,不说不错,不论贾政说什么,只要应着就是了。 贾政只是和贾昶聊了两句,就将他打发出来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早就自己开蒙了,不然他如何教导小如意识字。 下午,贾昶小院,周瑞领了一个小厮过来,给贾昶介绍道。 “昶四爷,这是二老爷为你安排的小厮石头,以后他就负责送你上下学!” 贾昶点点头,和周瑞寒暄了两句,就将其送走了,这才打量起了这位叫石头的小厮。 人如其名,石头样貌粗犷,十多岁的年纪,但是个子高大,看起来足有十四五样子,倒是天生魁梧,只是看着他傻笑的样子,又是一个脑子不好使的,蠢人一个。 “石头见过昶四爷!二老爷让我以后送你上下学!” 石头憨厚的傻笑着,躬身行礼,瓮声瓮气的说道。 贾昶以手扶额,感到前途无亮,自己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跟智商欠费一样,看着就蠢笨,小如意如此,石头也是如此。 “我知道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翌日,天刚蒙蒙亮,石头就喊醒了贾昶,这个时代,读书可是需要早起的,十年寒窗苦,一朝天下知,自然需要下苦功夫的。 荣国府表面功夫还是不错的,不论贾昶在府中多么不受重视,出府就代表了荣国府的脸面,出门居然给他准备了马车,石头坐在马车外,熟练的驾驶着马车,看来是经过挑选的,贾政难得为贾昶费心了。 贾昶坐在马车中,他还是第一次出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掀开窗帘向外看去。 街面宽敞整洁,十分繁华,可以看到道路两旁有着街铺,摊位林立,不时有叫卖声响起,清脆响亮,引人注意。 来往的百姓面色还算红润,精神奕奕,身上穿着粗布衣,还算干净,只有偶尔一个人身上衣服打着补丁,称得上是太平盛世。 马车在路上行了大概两刻钟,这才到了族学,贾昶先是见到了族学负责人贾代儒,他也是贾氏族人,贾昶需要称呼一声叔公。 贾代儒有着秀才功名,年纪足有七十左右,七十古稀,这在封建时代,已经算是长寿之人了。 贾代儒领着贾昶向着教舍走去,老远就听到一片嘈杂喧哗,贾代儒不以为意,神色平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贾昶走在后面,微微摇头,单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贾家族学水平极差,学生顽皮,先生也应付了事,怎么可能出成绩,也多亏了贾珠从小有名师教导,如果放在族学之中,怕是这辈子都考不出一个功名。 贾昶叹了一口气,贾珠是嫡长子,可以聘请西席教导,他不过是一个庶子,自然没有这种待遇,只能跟着旁系族人在族学之中启蒙读书。 贾代善走进教舍,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贾家族学学生不多,只有十几个人,除了贾氏族人,还有几个外姓人,都是贾家的亲友。 贾代儒将贾昶简单介绍了一下,安排好座位,就开始授课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贾代儒摇头晃脑,走在书桌过道之中,十分陶醉,他念一句,学生们跟着念一句。 《千字文》相传,乃是梁武帝萧衍命周兴嗣,从搨取王羲之一千字不重者,编为四言韵语而成。既要不用不相同的字,又要从王羲之遗书中搨出的千字组成,还要使之成韵,难度极大。 自隋唐以来,《千字文》大为流行,背诵《千字文》被视为识字教育的捷径。它不是简单的单字堆积,而是条理分明,通顺可诵,咏物咏事的韵文,其内容又涉及到有关自然、社会、历史、教育、伦理等多方面的知识。所选千字,大都是常用字,生僻字不多,便于识读。 贾昶和光同尘,也跟着一同诵念,学着其他人一样,摇头晃脑,小小年纪,一副学究样,让人感到十分好笑。 日头渐高,贾代善毕竟年事已高,精力不足,停下了诵读,让学生自己学习,就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整个教舍瞬间就嘈杂了起来。 贾昶见此,哪里不知道贾家族学已经是名存实亡,根本无法培养出优秀的人才,也倍感无奈,叹了一口气,坐在桌前,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听他人谈笑,多是一些街头巷尾的家长里短。 其他学生因为他是荣国府的少爷,多少有些排挤他,也不理他,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甚至不时的瞥着他,显然是在谈论这位荣国府的庶子少爷。 到了中午下学,自然有伙夫将饭菜送上来,这是宁荣两府出资的,为的是让家贫的族人可以减轻一些读书的负担,不仅如此,族学还提供了笔墨纸砚,每年在族学上花费不小。 族学的饭菜十分普通,如果放在府中的凤凰蛋贾宝玉面前,肯定是看都不看一眼的。但是贾昶却是吃的十分香甜,他平日里在荣国府吃的一般,也只有花银子给厨房的管事,才能有机会解解馋,一年拢共也没几回,毕竟他囊中羞涩。 贾昶的这番表现,倒是让其他人感到了意外,没想到荣国府的少爷也跟他们吃一样的饭菜,之前贾宝玉曾经来过两天,那可是锦衣玉食,极度奢靡,让他们不敢靠近。 只是,贾宝玉嫌弃上学辛苦,在史老太君贾母面前哭闹了一番,贾母心疼,就不让贾宝玉来了,准备等贾宝玉年纪大一些,直接聘请业师教导,荣国府不差这点银子。 贾昶在族学中学习了一天,回到府中已经是太阳落山了,一天的时间几乎啥都没有学到,贾代儒不是一个负责的先生,才学也不足,每日只是应付了事。 贾昶走在小路上,看到了站在小院门口的小如意,这丫头似乎是等了许久,看到贾昶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溜小跑来到了贾昶的面前,关心的问道。 “四爷,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留了煮鸡子,可好吃了,我都没舍得吃!” (本章完) 第五章 黛玉入府,屠灭女真 却说,贾昶在九边之地驻守,寒冬酷暑,每日操练,十分辛苦,荣国府那里,也出现了一些波澜。 先是贾昶姑母贾敏亡故,女儿林黛玉身体原本就虚弱非常,更是大病了一场,让身为父亲的巡盐御史林如海大吃一惊,顾不上其他,每日照顾女儿,好不容易等到林黛玉身体病愈,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自己一人在外,对女儿难免照顾不好,又恰好在大乾邸报之上看到了贾昶立下战功,官升数级的消息,觉得荣国府教育有方,就想让女儿暂且借助在荣国公府,好好养病,他也放心,可以专心盐务。 林黛身体方愈,原本不忍心离开父亲,独自前往荣国公府,只是恰好贾母史老太君来信,对林黛玉说道。 “你父亲年纪已经接近半百,再无续室之意;你又多病,年纪又小,上面也没有母亲教养,下面又没有姊妹兄弟扶持,若是依傍外祖母及舅父身旁,正好减轻你父亲的顾盼之忧,为何说不来呢?” 黛玉见了这封书信,思索了一番,觉得贾母所言有理,就带着奶娘及荣国公府而来的几位嬷嬷一同登舟而去,前往了神京城,让林如海安心处理盐务。 林黛玉一路乘船来到了神京,弃船上岸,上了轿子,径直向荣国府而去,行了大半个时辰,方看到了两座石狮子,威眼凶猛,三间兽头大门,大门上方五个大字,敕造荣国府,门楣高大,威严富贵,让人生出敬畏。 荣国府正门紧闭,轿子径直走了西角门,走到二门之前,轿夫们将轿子放下,退了出去,里面是贾母的院子,都是女眷,这些轿夫自然不能进入,有几个小厮连忙走了过来,将轿子抬起,穿过二门,来到垂花门前,再次停了下来,小厮退去,几位婆子迎了上来,打开轿帘,扶黛玉下轿。林黛玉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鬟,一见林黛玉来了,都脸上挂着笑意,连忙迎上来,嘴里还说道。 “刚才老太太还念呢,可巧就来了。” 于是三四人争着打起帘笼,向内禀报道。 “林姑娘到了!” 林黛玉来到荣国府,正门不开,算不上失礼,贾府的大门平时是不开的,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日常往来是不走正门的,只有隆重的各种婚丧大典场合,或者迎来送往位高权重的人物,才会大门洞开。 例如元妃省亲,贾府祭宗祠等,才会大门洞开,日常出入往来只走东西角门。林黛玉年龄小,辈分低,又是投靠而来,自然是无需走正门的。 至于日后薛姨妈合家来京,王夫人前往迎接,也没有说是否走了正门,倒也暂且不说。 林黛玉孤身一人投靠外祖母,谨小慎微,处处注意规矩,在婆子的引领下进入了房内,就看到一位鬓发如银的老妇人被两个婆子搀扶着向她走来,顿时知道这就是未曾见过面的外祖母。 贾母对林黛玉还是非常疼爱的,她只有贾敏一个女儿,爱屋及乌,自然十分怜爱林黛玉,一把将其搂在了怀中,老泪纵横,伤心的喊道。 “我的心肝儿肉!” 也不知贾母口中的心肝儿肉是指的林黛玉还是贾敏,哭的极为凄厉,让周围的人一顿好劝,才止住了泪水。 林黛玉这才从贾母的怀中挣脱出来,行礼拜见外祖母。 贾母将屋内众人一一介绍给林黛玉,一番行礼认识下来,林黛玉累的微微喘息,可见身体果然孱弱,经不起折腾。 贾母看着周围都是林黛玉的长辈,担心她拘束,又吩咐道。 “今日黛玉进入府中,告诉姑娘们一声,不必上学了,让她们都来我这,一起见见!” 不一会,只见三个奶嬷嬷和五六个丫鬟,簇拥着三个少女来了。第一个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第二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第三个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其钗环裙袄,三人皆是一样的妆饰。 这三人正是三春,按照排名,依次为迎春,探春,惜春,三人和林黛玉见礼之后,各自落座,一时间莺莺燕燕,极为热闹。 林黛玉和贾母等人正聊着天,突然听闻后院传来了一道神采飞扬的声音,态度和三春的规规矩矩不同。 “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林黛玉闻言倍感诧异,不论是舅母还是嫂子,又或是三春,在贾母面前,个个都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外面的人却大不同。 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姊妹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条、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著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贾母看着此人,脸上笑容灿烂,对一脸懵圈的林黛玉介绍道。 “这人你不认识,她是我们荣国府有名的破落户,有一个诨号,凤辣子,你只管如此称呼她就可以!” 林黛玉自然不会失礼,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三春,探春见此,低声提醒道。 “这是琏二嫂子!” 王熙凤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性格泼辣,脸皮也厚,根本不在乎贾母的打趣,热情的将林黛玉扶起,十分夸张的说道。 “天下真有这样标致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 王熙凤很会活跃气氛,是个八面玲珑的笑面虎,不时的说个笑话,逗得贾母开怀大笑,就是林黛玉都对对其刮目相看,知晓这是个厉害人物。 谈笑之间,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年轻公子走了进来,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条;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眼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条,系着一块美玉。 林黛玉眉头微蹙,不知这位又是何人,气派非常,一身的富贵气。 贾母看到来人,一脸的宠溺,笑着说道。 “你又去哪里疯了,还不见过你妹妹!” 贾宝玉这才注意到林黛玉,仔细打量着,只见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贾宝玉看得两眼放光,脸上笑容灿烂,信口胡诌道。 “这个妹妹我曾经见过!” 林黛玉闻言不喜,贾宝玉此言太过轻浮,这就好比后世之人见到美女上去搭讪,说他们曾经见过一般。 贾母也责怪贾宝玉失礼,只是笑着说道。 “你又胡说,黛玉第一次来府上,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贾宝玉目光灼灼,似乎恨不得吞了林黛玉,脸上笑容猥琐,狡辩道。 “今生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看她面善,似乎是前世的故人,久别重逢,也未可知?!” 林黛玉眉头紧蹙,贾宝玉的话越发放肆了,这是说他们有着夙世纠缠,对女子的清誉不利。 贾母不知是真的糊涂,还是假装糊涂,对贾宝玉的话十分赞同,说道。 “真要是如你所说,那更好,你们日后自然会和睦相处,更加亲近了!” 林黛玉投奔荣国府,孤苦无依,秉着谨小慎微的原则,自然不敢出声反对,只是低头不语,躲避着贾宝玉炙热的眼神,心中有些恼怒。 辽东城,贾昶已经驻守此城两年有余,黄叶飘零,天地之间一片肃杀,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即将踏入寒冬,每年这个季节,外族就会打边古,为过冬做准备。 贾昶不敢大意,连连派出了数百斥候,进入建州,打探女真消息。瓦剌遭遇大败,应该会安分守己,反而是女真因为瓦剌势弱,势力膨胀,吞并了不少部落,成为了大乾边疆的心头大患。 贾昶自然不敢小瞧女真的实力,正所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十分凶猛,比之瓦剌战力还要强大,是个难缠的对手。 这日,贾昶得到了斥候的情报,女真果然不老实,蠢蠢欲动,想要起兵五万,南下入侵。 贾昶将这个消息上奏朝廷,一边等待朝廷大军支援,一边开始行动,他不愿固守城池,等待女真攻城,率领一万大军主动出击,只留下了五千兵马驻守城池,等到朝廷支援。 长白山,此时已经大雪封山,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贾昶带领一万大军,爬山越岭,孤军深入,先发制人准备伏击女真大军。 贾昶的军队所选的位置一个山谷,这是女真南下的必经之路,由于大雪封山,气候极为恶劣,一万大军已经冻死了数百人,他们在山上已经等了两天了,还不见女真大军身影,士兵们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贾昶却是信心十足,料定女真大军必走此路,而且不日就要到达,竭力安抚士兵情绪,不断和几位副将商议对策计划。 “尔等放心,今日女真必将经过此处,女真如今势力膨胀,粮草不足,要想渡过这个寒冬,南下已是必然,我们已经坚持了两天,不能半途而废,一切责任后果都由我来承担,你等无需害怕!” 贾昶自然知道副将们担心什么,怕兵败遭到朝廷责难,担心辽东城兵力空虚,城池被攻破,造成难以挽回的灾难。 几位副将面面相觑,眉头紧皱,碍于贾昶威严,勉强同意了再等一天,一天后如果女真还不来,他们就要撤兵了。 贾昶挥挥手,示意几位副将安抚士兵情绪,他独自立在山头,眺望远方,眸子里闪过一丝星辉,他武道修为再进一步,踏入了地煞境,体内数十个窍穴开辟,内部有着星辰闪耀,璀璨绚烂,神秘浩瀚。 贾昶目光似乎是穿透了空间,看到了一条黑龙咆哮,狰狞恐怖,向着南方而来,这是建州女真一族的气运。 “万事俱备,只能鱼儿上钩了!” 贾昶嘴角微微勾起,神采飞扬,脸上的笑容灿烂,但是却给人一种十分冰冷的感觉,比这长白山上的大雪还要寒冷,让人恐惧。 夜色渐渐降临,一阵马蹄声传来,贾昶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杀机在心中酝酿,对着旁边几位神色激动的副将说道。 “做好准备,至少要等待女真一半大军进入山谷后,我们才能动手,如果此次能够吞下五万女真大军,辽东城数年之内必定一片祥和,尔等也能受到朝廷封赏,升官发财,封妻荫子,光大门楣,就在今日!” 副将们闻言精神振奋,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看着下方渐渐进入山谷的女真五万大军,好像是看到金光灿灿,这些都是战功,是日后的前程,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脸色涨红,战意惊人,士气大涨。 贾昶反而成了最冷静的人,静静的看着女真大军进入山谷,足有三万缓缓涌入了山谷之中,他在诸位副将的注视下,猛地一挥手,山石滚落,砸向了女真大军。 女真猝不及防,死伤惨重,哀嚎遍野,整个大军都乱做了一团,贾昶留下了两千兵马在山上,亲率八千大军直奔女真大军后方,八千大军势如破竹,凿穿了两万大军,斩杀无数,血流成河。 贾昶更是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手中长枪纵横无敌,不论是女真士兵,还是女真巴图鲁,在他的枪下,都一视同仁,枪枪毙命,梨花绽放,血水喷溅,贾昶连斩女真三十余位战将,打得女真毫无还手之力。 贾昶纵马狂奔,目光不断搜寻,哪里出现抵抗,他就杀向此处,让女真根本组织不起力量,最后他将目光锁定了一道身影,此人正是女真首领,拙尔察歹。此人有着万夫不当之勇,是女真的有名的巴图鲁,狡诈凶狠,残暴阴戾,城府极深,是个枭雄。 贾昶一拍战马,直奔此人而去,手中长枪连连挥出,将沿途阻拦之人纷纷挑落,势不可挡,气势不断暴涨,一股沉重的压力向着拙尔察歹笼罩而去。 拙尔察歹心中一凛,虎眸之中闪过凶光,大喝一声,毫不畏惧,长矛举起,向着贾昶就扫了过来。 贾昶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长枪横扫,迎着长矛而去,当的一声巨响,声音刺耳尖锐人,让人耳膜震荡,露出痛苦之色。 “有趣,居然是一位接近气血大臣的高手,难怪可以带领女真崛起,成为建州霸主!” 贾昶试探了一下拙尔察歹的实力,长枪收回,错马而过,调转马头,再次向着同样如此的拙尔察歹冲去。 贾昶这次拿出了真本事,星空之中落下数道星辉,凝聚在了长枪之上,璀璨夺目,枪出如龙,一声咆哮,直接打落了拙尔察歹的长矛,径直刺入了此人的胸膛。 贾昶驾驭烈马狂奔,长枪之上挂着拙尔察歹的尸体,煞气惊人,威严恐怖,周围女真士气大跌,溃不成军,一战全灭。 贾昶立在马上,面色沉静,静静的注视着士兵打扫战场,目光沉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战场之上一片宁静,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位宣武将军,等待着他的命令。 贾昶手中长枪向着天空猛地一刺,环顾众人,朗声说道。 “二郎们,我们一战而胜,女真主力已经没了,可敢随我踏破建州,屠灭女真部落。 将士们闻言,热血沸腾,屠国灭种,自古至今可是少有人能够做到,士气爆棚,纷纷大喊。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喊声震动天地,无比壮观,贾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大手一挥,纵马狂奔,一万大军如同洪流冲向了女真大本营。 此役,宣武将军亲率一万大军屠灭女真,战功彪炳,杀得边境各族心寒胆战,不敢南下侵犯大乾,满朝上下为之振奋,朝野内外为之哗然。 朝廷论功行赏,贾昶获封爵位,武安侯,彰显他的功绩,一跃成为大乾新贵,在九边影响力极大。 边境安宁,元康帝将贾昶调回神京,授予定远将军之职,正三品,执掌两万羽林卫,赐武安侯府,距离宁荣两府极近。 荣国公府,正门洞开,贾昶身后跟着数位卫兵,神威凛凛,腰间挎剑,贾赦,贾政,贾琏等人连忙迎了上来。 贾昶虽然悍将,却不会失礼,躬身抱拳,问候道。 “见过老爷!” 贾昶毕竟是贾政的儿子,孝道大于天,他态度十分恭敬,没有任何的骄横之意。 “干得好!” 贾政神色略带激动,他即使再不重视贾昶这个庶子,也不得不为之骄傲。 (本章完) 第六章 贾宝玉怒施大招,贾昶地煞圆满 贾政手掌在贾昶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神色微微有些激动,眼中满是骄傲,嘴唇哆嗦,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可见他有多么的激动。 一旁的贾赦却是不同,满脸的不耐烦,他本来和人约好了一起吃酒耍乐,如今却因为贾昶回府,耽误了他高乐。 贾琏此时站在二人身后,面白如玉,相貌极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袋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他倒是对贾昶十分热情,挂着灿烂的笑容,只是在了贾赦和贾政面前,没有他说话的份,只是个欢迎的工具人。 至于贾宝玉和贾环这两位贾府的少爷,根本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疯了,不曾出来迎接。 贾昶在贾政三人的迎接下走入了正门,身后的亲兵就留在了二门外,他们这是前往了荣禧堂。 贾昶和贾政等人聊了聊自己在北境杀敌的事情,那激烈的厮杀,惊心动魄的战争在贾昶的口中十分平淡,就好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好似没有任何的危险,让一旁的草包贾琏都蠢蠢欲动,想要去边境参军,混一个爵位回来。 好在贾琏还有着几分理智,他知道自己胆小,金贵,根本就吃不了那种苦,也就放弃这个冲动。 聊了一会,贾政这才开口,对贾昶嘱咐道。 “你回府中,还未拜见老太太,她和那些姐妹兄弟们都还等着呢!” 贾昶点点头,神色平静,心中莫名感慨,他之前在府中的时候,从未单独拜见过贾母,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见到一面,也从未说过什么话,根本就不放在贾母的心中。 如今,贾昶纵横北境,立下战功,拜将封侯,一跃成为了朝廷新贵,元康帝都对其倚重,地位大有不同,即使心中只有贾宝玉那个凤凰蛋的贾母也不得不专门等着他。 《增广贤文》中写道,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说透了世态炎凉,即使是一家人也不例外。 贾赦和贾政走在前面,贾琏落后几步,几人之中贾昶年龄最小,却走在是贾赦和贾政的中间,是几人的中心位置,这充分表现出了地位的差距。 贾母的住处是荣庆堂,有五间屋,离荣国公府的正堂相距不远,就算是徒步而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提前有小丫头前来禀报。 “老太太,二老爷和大老爷与昶四爷在荣禧堂站了站脚,这会子要来了!” 听到小丫头的话,屋里的一众人不由一静,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荣庆堂之外,神色各异,复杂无比。 屋中之人,林黛玉没有见过贾昶,其他人都多少见过几次,只是除探春之外,其他人对贾昶印象不深,没有多少接触,只是隐约记得贾昶个子挺高,很能吃,是个饭桶。 林黛玉神色微动,晶莹如水一般的眸子里,荡起了层层涟漪,波光潋滟,让一旁的贾宝玉看得眼睛都直了。 “也不知这位武安侯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倒是经常听父亲夸赞他有大将之才,是荣国府最出挑的人物,认为日后贾氏一族全靠他支撑了!” 林如海虽然未曾见过贾昶,但是从朝廷邸报之上多次看到贾昶的事迹,对其胆气,武艺,兵法,叹为观止,一千五百骑兵冲击瓦剌两万大军,这等疯狂的事情,不是谁都敢做的,艺高人胆大,真是当朝冠军侯。 说实话,外面见贾昶传的神乎其神,就连酒楼茶馆中,也有说书先生将贾昶的事迹变成了话本,每次讲起,客人都是爆棚,俨然成了大乾男儿的偶像,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贾宝玉回过神来,脸上带着几分厌恶,对一旁的林黛玉小声说着贾昶的坏话。 “贾昶是个俗人,禄蠹,满眼都是经济仕途,林妹妹你和他定然不投缘!” 林黛玉如今进入府中时间长了,也了解了贾宝玉的性情,这就是个富贵闲人,眼里没有世俗之念,只有风花雪月,讨厌经济仕途,圣人文章,瞧不起上进之人,他却不知道他口中的风花雪月,诗情画意,却是他口中的俗人禄蠹一刀一枪拼杀才得来的。 林黛玉只是轻轻点头,也不说话,免得惹得贾宝玉不快,眼眸微微闪动,依旧向着门外的方向看去。 不一会的功夫,门外又有小丫鬟开口了,脆声说道。 “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还有侯爷到了!” 这时屋里的一众女人屏息静气,齐齐朝大门口方向看去,厚重的门帘挑起,一个少年随着贾政等人走了进来。 今日,贾昶并未穿武将甲胄,一身儒衫,儒雅清俊,倒不像是一位纵横沙场的无敌将军,被誉为在世冠军侯的杀星,更像是一位博学多识,才华横溢的读书人,让人为之一愣。 房中的几位太太夫人,小姐丫鬟纷纷站了起来,不敢坐着,贾昶可是朝廷册封的武安侯,爵位比贾赦这位一等将军都高。 屋内坐着的也只有贾母一个人了,一来她的诰命品役高,二来她上了年纪,腿脚不便,就没有动,只是坐的端正了些。 林黛玉站在人群中,悄悄打量了一下贾昶的样貌,秋眸之中不由露出一丝惊艳之感。 贾昶与贾宝玉的面红齿白,风流倜傥不同,他容貌英武,剑眉星目,鼻若胆悬,器宇轩昂,眸子里有着府中男儿不曾有的意气风发,锐利锋芒,身姿挺拔如同苍松,一身气质更是出彩,顾盼之间,带出一种金戈铁马,沙场无敌的气魄,星目深处,偏生还带出一点出尘,以及一身遮都遮不住书卷之气。 “果然是好风采,好容貌!” 林黛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心中暗暗赞赏,和她想象中的武安侯有些不同,多了几分文雅清俊,少了几分粗犷野蛮。 探春也是神色微动,手指搅动,打量着这位当年曾言三年不鸣的少年,心中感慨莫名。 “他果然和府中的其他人不同,英气勃勃,才高志远,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就立下大功,成功脱离了荣国府这座鸟笼!”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李白的这首诗,用来形容他极为恰当!” 屋里伺候的那些小丫鬟们也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贾昶,脸蛋通红,芳心乱颤,好似有着一头小鹿闯了进来。 贾昶了众人一眼,神色平静,目光温润,但是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威严,心中一沉,好似被猛虎盯上了一般,身体一僵,有些惊惧。 贾昶淡定的收回目光,踏前几步,躬身一礼,对着上面端坐的贾母喊道。 “孙儿见过祖母!” 贾母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她虽然最喜欢贾宝玉,对贾昶从未关注过,但是面对如今的武安侯,也是不得不重视起来,十分高兴的说道。 “快快起来,到我跟前来,让我好好看看我们荣国府的麒麟儿!” 自从贾昶封侯之后,许多故旧纷纷拜访府中,纷纷夸赞荣国府后继有人,教导有方,让贾母十分有面子,颇为自豪。 宁荣两府,自从上一代老国公去世之后,已经没落了,甚至是脱离朝堂,变成了边缘般的存在,贾母心知肚明,府上只是靠着以前的风光情面过活罢了。 如今贾昶封侯,再次将荣国府带入了大乾权贵之列,成了武勋集团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不少人都向贾母打听贾昶,言语之间想要联姻。 这年头,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贾母身为贾昶祖母,自然是可以做主的。 好在,贾母还没有彻底糊涂,她不曾应下婚约,毕竟贾昶已经不是府中的那个小透明了,而是武安侯,地位尊贵,权势惊人,不是贾母这个府中的老太太可以轻易拿捏的。 武安,这个名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上一位获得这个名号可是秦国白起,那可是屠戮百万的杀神,贾昶能被元康帝封为武安侯,就是贾昶屠灭了女真部落,是个杀星,为了这事,朝堂上还吵闹了许久,不少人弹劾贾昶太过血腥,有违圣人大道,缺少仁义道德,应该定罪。 元康帝闻言大怒,将数位御使贬谪到了边境,让他们去和外族讲述圣人仁义,看看对方手中的弯刀是否听话。 贾昶心中哂笑,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麒麟儿,这个说法倒是新鲜,那不是贾宝玉才能得到的评价吗,他一个府中庶子可承担不起。 贾昶心中虽然在吐槽,人却已经走到了贾母的身旁,让老太太好好打量了一番,毕竟大乾以孝治天下,只要不涉及原则底线问题,他不会逆着老太太的。 贾母年岁大了,眼睛早就老花了,微微眯着眼睛,抬头看着贾昶,见他英气勃发,锋芒锐利,不由暗暗点头,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当年也是如此神采奕奕的。 “好好好!快坐在我身边,让我好好疼疼你!” 贾母伸手拉住了贾昶,让他坐在了右手边,这本来是林黛玉的位置,左手边自然是贾母的宝贝蛋,心头肉。 “你们也不要站着了,都快坐下吧!” 贾昶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作风利落,没有谦让,不愧是战场上出来的悍将,让一旁的林黛玉微微脸红,坐在贾昶的旁边,其他人也也是纷纷落座。 贾昶目光微转,眸若朗星,璀璨明亮,看向了身侧的林黛玉,缓缓开口道。 “这位妹妹看着面生,可是姑母家的姐姐!” 贾昶年龄和林黛玉相同,只是月份小一些,所以才会开口称呼林黛玉为姐姐! 贾母闻言转头看了一眼贾昶,随即目光定在了林黛玉的身上,笑容满面的说道。 “可不是你姑姑的女儿吗,你们从未见过,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 贾昶闻言点头,他此时心中促狭的想到,如果自己要是学贾宝玉,来一句这个妹妹我见过,会不会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好在,贾昶丢不起那个人,不可能如贾宝玉一般轻浮,嘴角微微勾起,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这是自然,老太太无需操心!” 林黛玉脸色微红,贾母的这话说的有些歧义,让小姑娘心中羞涩,只是她也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微微颔首,声音澄净,如若山间溪流,潺潺流淌。 “祖母说的是!” 另一旁的贾宝玉见此,心中嫉妒,突然不干了,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美玉,恨恨的扔在了地上,大声嚷嚷道。 “什么破玩意,我再也不要了!我砸了你完事!” 贾宝玉的这个举动,让屋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起身,贾母更是一脸焦急,大声呼喊道。 “快快捡起这个命根子,看看损坏了没有!” 贾昶眼睛微微眯起,玩味的看着屋内乱哄哄,锐利的目光投向了众人,瞬间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了房间,时间停止了一般,瞬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惊呼和动作,呆呆的看着贾昶,感到无比的恐惧。 贾昶起身而立,走到了那块通灵宝玉,淡定自若的弯腰将其捡起,通灵宝玉一入手,一股造化之气涌入掌心,沿着手臂进入了体内,让贾昶微微一愣。 这股造化之气精纯无比,如若一道溪流进入了窍穴之中,一些闭塞狭小的窍穴纷纷打开,不断扩张,一颗颗星辰烙印被点亮,璀璨瑰丽,神秘浩瀚,贾昶体内的气息不断壮大翻涌,不过短短一刹间,就升到了顶峰。 贾昶眸子里闪过一抹银辉,明亮耀眼,他心神细细感知,七十二颗星辰闪耀,勾连成了一座地煞大阵,玄妙无比,散发着隐隐的恐怖波动,威能恐怖。 “没想到居然得了这么一个机缘,地煞圆满了,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贾昶缓缓起身,低头打量着手中的通灵宝玉,美玉托在掌中,只见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 贾昶将通灵宝玉翻了过来,上面刻着四个大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倒是神异非常,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宝物。 “倒是一件稀罕玩意,你若不要,我可就拿走了!” 这话一出口,贾母和王夫人脸色一变,目光锐利,直逼贾昶,惊疑不定。 “这可不成,这块玉是宝玉的命根子,你这是想要他的命!” 王夫人脸色阴沉不定,眼睛死死盯着贾昶,手中的帕子都快扯烂了,透着阴冷和怒气。 贾昶闻言莞尔一笑,随手将通灵宝玉丢给贾宝玉,不甚在意的说道。 “开个玩笑罢了,我可带不起这等尊贵的物件!” “衔玉而生,尊贵至极,真当皇室不存在吗?也就是太上皇和陛下大度,不然只凭这件事,荣国府就没有好日子过!” 贾昶这话一出,瞬间让所有人都脸色惨白,贾母更是惊疑不定,贾政也是神色大变,透着惊恐,连忙开口问道。 “你这话从何说起?” 贾昶瞥了眼大急的便宜老子,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向着门口走去,众人目光纷纷跟随,贾昶在门口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讥讽的说道。 “天生异象,那可是圣人才有的待遇!” “荣国府如何敢宣扬这等要命的事情,怕是日子过得太舒坦,活得不耐烦了吧!” 贾政脸色变幻,青红掺杂,眼睛闪烁着后怕,猛地看向了贾宝玉手中的通灵宝玉,怒道。 “今日我就砸了这个祸端,免得让家族遭难!” 顿时,屋内一片混乱,贾母连连大声呵斥,怒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那可是宝玉的命根子,你如果非要砸了它,那就是要了宝玉的命,我也不活了!” 贾政顿时僵持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嘴里只是嘟囔着。 “死他一个,总比全家都给他陪葬要好!” “我看谁敢?” 贾母此时也不再端坐,站在了贾宝玉的身前,将瑟瑟发抖的凤凰蛋护在了身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贾昶看了好一场热闹,让贾宝玉给自己使大招,真以为自己会惯着他,见陷入僵局,这才徐徐开口道。 “好在二哥不经世事,视仕途如粪土,只是一个富贵闲人,倒也无事!” “今日闹成这样,我也不再久待,这就先回府了!” 贾昶笑了笑,转身就走,他没有直接离开荣国府,而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原本的小院,那里可是还有一个等着自己回来的小丫头呢。 林黛玉神色异样,瞥了眼众人,心中暗笑。 “这个武安侯似乎有些性格恶劣,喜欢看人笑话!” “更是对贾宝玉看不上眼,有些厌烦!” 林黛玉蕙质兰心,自然看出了贾昶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教训一下贾宝玉,同时,她心中也有些凛然,打定了主意,日后一定要小心贾宝玉再闹这么一出,如今她寄人篱下,可经不起这等折腾,也就只有贾昶这样的人才能不惧。 贾昶小院,一如往昔,草木依旧,故人仍在。 贾昶跨入屋内,一个脸蛋圆圆的小丫头正坐在窗前打盹,睡意朦胧,手臂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突然脑袋一歪,就要砸在桌上。 贾昶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伸出了右手托住了小丫头的脑袋,对着惊醒的丫鬟说道。 “可是醒了?” “四爷?!我这是又做梦了吗?” 小如意迷迷糊糊的看着贾昶,伸手在贾昶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一点都不疼,果然是在做梦。 贾昶苦笑不得,这丫头还是如同以前那般糊涂,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小脸蛋,笑着说道。 “这样疼不疼?” (本章完) 第七章 小如意的小算盘,揭露贾雨村真面目 “啊,疼疼疼!” 小如意这才如梦初醒,连连痛呼,大眼睛里闪烁着惊喜之色,亮晶晶的,欣喜非常的说道。 “侯爷,你真的回来了?” 小如意已经知道了贾昶拜将封侯,所以才会口称侯爷,她一把抱住了贾昶的手臂,粉嫩的小脸上透着几分红色,是被贾昶捏的。 “回来了,这次就是带你回府的!” 贾昶既然已经开府,自然不会再住在荣国府了,想要将小如意带回武安侯府。 “真的?!” 小如意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十分高兴。 “当然是真的!” 贾昶伸手揉了揉小如意头上的发髻,一副宠溺的样子,对这个从小陪伴自己的丫鬟,早就当做了自己的妹妹,十分疼爱。 突然,小如意笑意收敛,圆乎乎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有些为难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的身契还在还在府中,好像根本无法跟着侯爷去武安侯府!” 贾昶轻笑一声,摇摇头,对担心的小如意说道。 “这不需要你操心!” 贾昶转头看向了荣禧堂的方向,今日他虽然教训了一下贾宝玉,得罪了王夫人,但是她依旧会识趣的将小如意的身契送到武安侯府。 小如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随着贾昶回到了武安侯府,这座府宅是元康帝精心挑选过的,占地面积极大,比荣国府也不遑多让,气派非常,奢华无比,原本就是前朝一位国公的府邸,经过工部修缮之后赐给了贾昶,以表彰贾昶的战功。 荣国府,荣禧堂。 王夫人脸色铁青,愤恨不已,身旁立着一位中年妇女,这人是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心腹。 “那庶子真是可恶,居然胆敢给宝玉上眼药,让老爷发了好大一通火!” 周瑞家的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她可是深知眼前这位太太的性情,外表上看着面慈心善,与世无争,和寺庙之中的菩萨一样,实际上却是心肠狠毒,阴冷如同毒蛇。而且太太最是看重宝二爷,如今因为贾昶的缘故,贾宝玉挨了挂落,让太太心中恨透了那位武安侯。 周瑞家一脸的为难,她可不敢说贾昶的坏话,那可是侯爷,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让他们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的大人物。 王夫人咒骂了半晌,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的说道。 “那个该死的庶子,孽障,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他练武,没想到还真让他成了气候!” 王夫人眼中闪烁着怨毒和阴狠之色,脸色铁青,手里不断的转动着佛珠,如同地狱之中的恶鬼修罗,哪里还有一点菩萨慈悲的模样。 周瑞家的被王夫人的表现吓到了,身子微微缩着,不敢插嘴,如同一个鹌鹑。 “那个孽障,白眼狼,听说将他之前的那个小丫鬟带回去了?” 王夫人撩了撩眼睛,瞥了一眼周瑞家,突然开口问道。 “太太,武安侯是将小如意那丫头带回武安侯府!” 周瑞家心中暗暗艳羡,如果当年他女儿是贾昶的侍女就好了,一步登天,日后有着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丫头的身契可还在府中呢,他这是抢掳府中的侍女,我若命人去顺天府递上一张状纸,定让他吃不了的兜着走!” 周瑞家的闻言,欲言又止,家丑不可外扬,如果太太如此做,那可就真的和武安侯撕破脸了,最后怕是要难以收场了。 就在此时,贾政走了进来,神色间带着几分怒气,今日贾宝玉的业师向他辞职了,原因是贾宝玉侮辱圣人文章,先生可不敢教导这样大逆不道之人。 贾政听闻了此事,本想狠狠教训一顿贾宝玉,却又被贾母拦下了,生了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泄。 贾政板着脸,严肃的坐在堂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头看向了王夫人,问道。 “你将昶儿侍女的身契找出来,命人给他送去,那丫头既然已经跟他了去武侯府,身契就不要再留在府中了!” 王夫人闻言错愕,嘴巴蠕动了几下,终究不敢将自己刚刚的打算说出口,只能憋屈的让周瑞家的将小如意的身契找出来,命人给武安侯府送去。 周瑞家的应命离开,她算是看明白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王夫人在荣国府中自然是风光无限,但是在武安侯面前,却算不上什么,终究是只能在后院之中耍耍威风。 武安侯府,贾昶看着桌上的身契,脸上挂起了浅浅的笑容,伸手将其拿起,随后将之撕碎,低语道。 “算她识趣,终究不过是个后宅妇人,难成大器!” 王夫人在荣国府中确实是威风八面,但是在外头就不行了,原因很简单,贾政不过是个五品员外郎,在权贵遍地的神京实在是算不上什么,有太多的人得罪不起,如果不是有荣国府的威名,谁会将一个工部员外郎放在眼中。 当然,如今却又不同了,贾政有了一个武安侯的儿子,在神京城中的地位大增,即使是那些顶尖权贵也对其敬重了三分,不看僧面看佛面,要给贾昶面子。 夜间,贾昶和小如意坐在桌前,满桌的山珍海味,都是小如意没有吃过的好东西,这丫头眼睛都瞪直了,嘴角隐隐的晶莹流出,小舌头舔了舔的粉嫩的嘴唇,眼神期待的看着贾昶,脆生生的问道。 “侯爷,能吃了吗?” “吃吧!” 贾昶露出了宠溺的笑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小如意顿时动手了,埋头苦干,专心致志,不理会其他的事情。 “你的身契我已经撕了,你以后就不是丫鬟了,就当我的妹妹!” 小如意不知是否听清楚了,只是点头,嘴里还鼓鼓囊囊的,和各种美食在作战,那敷衍的态度让贾昶都感到了无语。 直到晚饭结束,小如意心满意足的抚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如梦初醒的问道。 “侯爷,我神身契没有了,日后还有月例吗?” 小如意脸上有些纠结,她虽然只是三等丫鬟,但是一个月也有五百钱呢,那对她而言可不是小钱,她有些心疼。 贾昶无语的翻了一个表演,手指重重的点在了小如意的脑门上,让小丫头痛呼一声,胖乎乎的小手连忙捂住脑袋。 “小财迷,没有丫鬟月例了!” 小如意有些不高兴的抬起头,嘟着嘴,不满意的说道。 “那我不当你妹妹了,还是做三等丫鬟吧,那可是五百钱呢,能买很多好吃的呢!” 小如意可不傻,小算盘打的叮当响,眼睛里闪烁着金光,活脱脱一个小财迷的样子。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小姐的月例可是每月五两呢,这下我可省了不少银子!” 小如意脸上立马堆起了谄媚的笑容,两只小手扒拉着,算了算五两银子能买多少好吃的,可惜的是脑容量太小,最后也没有算清楚,也就放弃了,小脸凑到了贾昶的面前,连忙说道。 “我刚刚说的不算数,丫鬟有什么好的呢,我肯定是不愿当的,还是当侯爷的妹妹最好了!” 贾昶斜眼瞥着小如意,脸上带着几分调侃,不确信的问道。 “不为难吗?” 小如意连连摇头,眼睛里已经是金光闪闪,小脸上满是笑容,甜甜的说道。 “当然不为难,我可喜欢做侯爷的妹妹了!” 五两银子啊,那可是相当于自己三年的月例,有这么多钱,做什么丫鬟,我小如意可不傻,还是能算清账的。 “那就先这样吧,既然做了我的妹妹,日后府中的事情你就多操心些,库房的钥匙我会让管家给你一把,以后缺什么东西,就去里面找!” 贾昶对这个傻丫头的想法一清二楚,也不揭穿她,武安侯府并无女主人,小如意作为他的妹妹,掌管库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真的,太好了,那我以后不就相当于二奶奶了!” 小如意见过几次王熙凤,对这位神仙妃子的威风气派,可是记忆犹新,在她的小脑瓜中,王熙凤就已经是世上最威风的人了,如今自己一跃成为了掌管一府库房的大管家了,实在是太威风了! 贾昶也不理会陷入幻想之中的小丫头,笑了笑,起身离开,只留下小如意一脸傻笑的坐在那儿。 这日,贾政遣人传信,让贾昶回一趟荣国府,贾昶不知何事,面对这位便宜父亲的召唤,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叮嘱了小如意几句,就独自去往了荣禧堂。 书房内,贾政坐在桌后,贾昶坐在下方,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人,此人中年模样,文雅清逸,文人风范,相貌魁伟,言语不俗,五官周正,满脸清气,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好感。 贾政满眼欣赏的打量着这位中年文士,笑着给贾昶介绍道。 “此乃贾时飞,你姑父托我为他寻个差事,我听闻金陵应天府有缺,不知你可能帮他谋得此职?” 贾政此人是个书呆子,最喜读书人,礼贤下士,拯弱扶济危,大有祖风;而且贾雨村又是林如海打了招呼的,因此格外看重贾雨村,对其不同,想要为贾雨村谋取应天府府尹一职,那可是个肥缺,四品官职,不知多少人盯着呢,贾政力有未逮,所以才会想要让贾昶出面帮忙! 贾昶闻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贾雨村,这可是一个白眼狼,当年甄士隐助他科考,他却忘恩负义,见到了被拐的红菱,居然袖手旁观,实在是凉薄之人,不值得培养。 “哦?不知贾先生是哪年的进士,为何落得如今地步?” 贾雨村原系湖州人,生于仕宦之家,但到他时,祖宗根基已尽,人口衰丧,只剩下他一人。他想进京求取功名,无奈囊内空空,只得暂在姑苏城里葫芦庙里安身,每日卖文为生。后因甄士隐相助,他才有钱上路,考中进士,升为知府。不久、因贪污徇私、被革职,受聘至林如海家、任林黛玉的启蒙老师,借与林如海的关系攀附上了贾府。 “禀侯爷,小生乃是元康二年的进士,也曾做过两年知府,只是宦海沉浮,沦落至今!” 贾雨村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他感受到了这位侯爷和贾政不同,是个厉害角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言语之中,避重就轻,含糊不清,并未说清楚为何此丢了知府位置。 贾昶闻言,轻笑一声,脸色猛地一变,阴沉如水,目光如剑,狠狠的刺向了贾雨村,让他心中一突,暗道不好,果然听到了贾昶冰冷至极的声音。 “据我所知,当年贾先生可是贪污受贿,渎职徇私,这才被罢免了知府之位!” 话音一落,贾雨村脸色瞬间变白,一颗心沉入了海底,他没有想到贾昶居然知晓他的过往,这次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贾昶不再理会贾雨村,而是转头看向了有些不相信的贾政,劝解道。 “老爷,日后想要为人谋缺,最好还是看清楚一些为好,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帮了品行不端之人,那就是害人害己,遗祸无穷!” 贾政脸色变幻,眼神波动,打量了一眼贾昶,又看向了贾雨村,他对这位中年文士十分有好感,不相信他是如此之人,迟疑的说道。 “昶儿,你可是记错了?” 贾昶闻言,就知道贾政还不死心,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无比自信的笑容,沉声道。 “老爷可能不知道,我从小过目不忘,记性超群,什么东西只要看一遍,就绝对不会忘记!” 贾政闻言错愕无比,目光看向贾昶,充满了不相信的神色。 贾昶见此,随手从贾政桌上抽了一本《春秋》,递给了贾政,将其中内容背诵了一遍,分毫不差,甚至连哪一句内容在哪一页,哪一行都记得清清楚楚。 贾政这才相信贾昶真的过目不忘,这本《春秋》虽然是读书人必读之物,但是能够记得如此清楚的,少之又少,确实记性超群,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贾政失望的看向了贾雨村,叹了一口气,说道。 “时飞,你且先回去吧!” 贾雨村失落至极,没想到此事居然横生变数,被贾昶揭破了真面目,倍感丢脸气愤,以袖遮面,狼狈而去。 此时,贾政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位庶子,目光中有着欣喜,失落,后悔,心中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良久才幽幽开口道。 “当年你不愿科举,可是因为太太?” 贾政不是傻子,当年贾昶在族学之中表现平平,要去边境参军,他以为贾昶科举无望,这才为他谋划了一个出路,如今看来,贾昶分明就是一个读书种子,一切表现都是在藏拙罢了。 “老爷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贾昶神色平静,目光之中没有一丝波动,似乎说的不是他的事情。 “你当初为何不直接找做主?!” 贾昶闻言,哂笑一声,起身而立,向着门口走去,在门槛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恼羞不已的贾政,淡淡的说道。 “老爷怕不是忘了,当初我只是府中的一个庶子,地位连个下人都不如,找谁都没用!” 贾政脸色一僵,羞愧不已,他当初确实不重视贾昶这个庶子,也从未尽心尽力的培养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凤凰蛋贾宝玉身上了。 “而且,我贾昶天生奇才,到哪里都能出人头地,荣国府于我而言就是一个牢笼,只要离开,定可一飞冲天,何必苦苦等待机会走科举之路?!” 贾昶此话说的无比霸道,睥睨张扬,身上散发着锐利的锋芒,强大的感染力让贾政都愣住了,仰望着自己这位庶子,当今的武安侯! 贾昶看着陷入震惊之中的便宜老子,迈步离开了,脚步从容,气度自若,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心生敬畏。 却说另一边,贾雨村从荣禧堂出来,恰好碰到了林黛玉,连忙见礼。 “见过林姑娘!” 贾雨村是林黛玉的启蒙老师,林黛玉也不敢托大,连忙回礼,见贾雨村满脸失落,好奇的问道。 “先生,这是怎么了,为何愁眉苦脸,如此失意?” 贾雨村苦笑一声,心中一动,添油加醋的说道。 “我得林大人举荐,想要走荣国府的门路谋个差事,但因武安侯不喜我,让政公将我打发了!” 林黛玉自然知道此事,贾雨村是和她一同进京的,目的就是为了谋缺起复,听到这个结果,也是俏脸微皱,思索了一下,这才安抚道。 “先生勿急,我回头替先生再问问舅父,且等我消息!” 贾雨村大喜过望,连连作揖,这才离开了荣国府。 恰巧,林黛玉想着贾雨村的事情,脚步一转,想着荣禧堂方向而去,恰好遇到了贾昶,眉头微蹙,上前拦住了贾昶,开口见礼。 “见过武安侯!” 贾昶闻言一愣,这个称呼够生疏的,这位潇湘妃子看来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啊,不然绝对不会如此称呼自己。 “林姐姐,贾昶可是哪里得罪了你,为何如此生疏?” 林黛玉小性子发作,秋眸盯着贾昶的英俊的面容,微微闪动,气哼哼的说道。 “贾先生乃是我父亲推荐的人才,武安侯为何如此不待见他,断了他的前程?!” 林黛玉觉得贾昶这是瞧不起自己的父亲,所以才会如此生气,完全忘记了自己谨小慎微的行事原则,有些锋芒毕露。 贾昶看着如同一个小刺猬一般的林黛玉,觉得有趣,和第一次见面时不同,更让人觉得亲切,笑着说道。 “林姐姐,如今这般模样倒是让人感到更加亲切,小小年纪,无需如此谨慎,我们都是一家人!” (本章完) 第五章 黛玉入府,屠灭女真 却说,贾昶在九边之地驻守,寒冬酷暑,每日操练,十分辛苦,荣国府那里,也出现了一些波澜。 先是贾昶姑母贾敏亡故,女儿林黛玉身体原本就虚弱非常,更是大病了一场,让身为父亲的巡盐御史林如海大吃一惊,顾不上其他,每日照顾女儿,好不容易等到林黛玉身体病愈,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自己一人在外,对女儿难免照顾不好,又恰好在大乾邸报之上看到了贾昶立下战功,官升数级的消息,觉得荣国府教育有方,就想让女儿暂且借助在荣国公府,好好养病,他也放心,可以专心盐务。 林黛身体方愈,原本不忍心离开父亲,独自前往荣国公府,只是恰好贾母史老太君来信,对林黛玉说道。 “你父亲年纪已经接近半百,再无续室之意;你又多病,年纪又小,上面也没有母亲教养,下面又没有姊妹兄弟扶持,若是依傍外祖母及舅父身旁,正好减轻你父亲的顾盼之忧,为何说不来呢?” 黛玉见了这封书信,思索了一番,觉得贾母所言有理,就带着奶娘及荣国公府而来的几位嬷嬷一同登舟而去,前往了神京城,让林如海安心处理盐务。 林黛玉一路乘船来到了神京,弃船上岸,上了轿子,径直向荣国府而去,行了大半个时辰,方看到了两座石狮子,威眼凶猛,三间兽头大门,大门上方五个大字,敕造荣国府,门楣高大,威严富贵,让人生出敬畏。 荣国府正门紧闭,轿子径直走了西角门,走到二门之前,轿夫们将轿子放下,退了出去,里面是贾母的院子,都是女眷,这些轿夫自然不能进入,有几个小厮连忙走了过来,将轿子抬起,穿过二门,来到垂花门前,再次停了下来,小厮退去,几位婆子迎了上来,打开轿帘,扶黛玉下轿。林黛玉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鬟,一见林黛玉来了,都脸上挂着笑意,连忙迎上来,嘴里还说道。 “刚才老太太还念呢,可巧就来了。” 于是三四人争着打起帘笼,向内禀报道。 “林姑娘到了!” 林黛玉来到荣国府,正门不开,算不上失礼,贾府的大门平时是不开的,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日常往来是不走正门的,只有隆重的各种婚丧大典场合,或者迎来送往位高权重的人物,才会大门洞开。 例如元妃省亲,贾府祭宗祠等,才会大门洞开,日常出入往来只走东西角门。林黛玉年龄小,辈分低,又是投靠而来,自然是无需走正门的。 至于日后薛姨妈合家来京,王夫人前往迎接,也没有说是否走了正门,倒也暂且不说。 林黛玉孤身一人投靠外祖母,谨小慎微,处处注意规矩,在婆子的引领下进入了房内,就看到一位鬓发如银的老妇人被两个婆子搀扶着向她走来,顿时知道这就是未曾见过面的外祖母。 贾母对林黛玉还是非常疼爱的,她只有贾敏一个女儿,爱屋及乌,自然十分怜爱林黛玉,一把将其搂在了怀中,老泪纵横,伤心的喊道。 “我的心肝儿肉!” 也不知贾母口中的心肝儿肉是指的林黛玉还是贾敏,哭的极为凄厉,让周围的人一顿好劝,才止住了泪水。 林黛玉这才从贾母的怀中挣脱出来,行礼拜见外祖母。 贾母将屋内众人一一介绍给林黛玉,一番行礼认识下来,林黛玉累的微微喘息,可见身体果然孱弱,经不起折腾。 贾母看着周围都是林黛玉的长辈,担心她拘束,又吩咐道。 “今日黛玉进入府中,告诉姑娘们一声,不必上学了,让她们都来我这,一起见见!” 不一会,只见三个奶嬷嬷和五六个丫鬟,簇拥着三个少女来了。第一个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第二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第三个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其钗环裙袄,三人皆是一样的妆饰。 这三人正是三春,按照排名,依次为迎春,探春,惜春,三人和林黛玉见礼之后,各自落座,一时间莺莺燕燕,极为热闹。 林黛玉和贾母等人正聊着天,突然听闻后院传来了一道神采飞扬的声音,态度和三春的规规矩矩不同。 “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林黛玉闻言倍感诧异,不论是舅母还是嫂子,又或是三春,在贾母面前,个个都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外面的人却大不同。 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姊妹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条、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著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贾母看着此人,脸上笑容灿烂,对一脸懵圈的林黛玉介绍道。 “这人你不认识,她是我们荣国府有名的破落户,有一个诨号,凤辣子,你只管如此称呼她就可以!” 林黛玉自然不会失礼,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三春,探春见此,低声提醒道。 “这是琏二嫂子!” 王熙凤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性格泼辣,脸皮也厚,根本不在乎贾母的打趣,热情的将林黛玉扶起,十分夸张的说道。 “天下真有这样标致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 王熙凤很会活跃气氛,是个八面玲珑的笑面虎,不时的说个笑话,逗得贾母开怀大笑,就是林黛玉都对对其刮目相看,知晓这是个厉害人物。 谈笑之间,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年轻公子走了进来,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条;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眼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条,系着一块美玉。 林黛玉眉头微蹙,不知这位又是何人,气派非常,一身的富贵气。 贾母看到来人,一脸的宠溺,笑着说道。 “你又去哪里疯了,还不见过你妹妹!” 贾宝玉这才注意到林黛玉,仔细打量着,只见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贾宝玉看得两眼放光,脸上笑容灿烂,信口胡诌道。 “这个妹妹我曾经见过!” 林黛玉闻言不喜,贾宝玉此言太过轻浮,这就好比后世之人见到美女上去搭讪,说他们曾经见过一般。 贾母也责怪贾宝玉失礼,只是笑着说道。 “你又胡说,黛玉第一次来府上,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贾宝玉目光灼灼,似乎恨不得吞了林黛玉,脸上笑容猥琐,狡辩道。 “今生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看她面善,似乎是前世的故人,久别重逢,也未可知?!” 林黛玉眉头紧蹙,贾宝玉的话越发放肆了,这是说他们有着夙世纠缠,对女子的清誉不利。 贾母不知是真的糊涂,还是假装糊涂,对贾宝玉的话十分赞同,说道。 “真要是如你所说,那更好,你们日后自然会和睦相处,更加亲近了!” 林黛玉投奔荣国府,孤苦无依,秉着谨小慎微的原则,自然不敢出声反对,只是低头不语,躲避着贾宝玉炙热的眼神,心中有些恼怒。 辽东城,贾昶已经驻守此城两年有余,黄叶飘零,天地之间一片肃杀,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即将踏入寒冬,每年这个季节,外族就会打边古,为过冬做准备。 贾昶不敢大意,连连派出了数百斥候,进入建州,打探女真消息。瓦剌遭遇大败,应该会安分守己,反而是女真因为瓦剌势弱,势力膨胀,吞并了不少部落,成为了大乾边疆的心头大患。 贾昶自然不敢小瞧女真的实力,正所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十分凶猛,比之瓦剌战力还要强大,是个难缠的对手。 这日,贾昶得到了斥候的情报,女真果然不老实,蠢蠢欲动,想要起兵五万,南下入侵。 贾昶将这个消息上奏朝廷,一边等待朝廷大军支援,一边开始行动,他不愿固守城池,等待女真攻城,率领一万大军主动出击,只留下了五千兵马驻守城池,等到朝廷支援。 长白山,此时已经大雪封山,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贾昶带领一万大军,爬山越岭,孤军深入,先发制人准备伏击女真大军。 贾昶的军队所选的位置一个山谷,这是女真南下的必经之路,由于大雪封山,气候极为恶劣,一万大军已经冻死了数百人,他们在山上已经等了两天了,还不见女真大军身影,士兵们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贾昶却是信心十足,料定女真大军必走此路,而且不日就要到达,竭力安抚士兵情绪,不断和几位副将商议对策计划。 “尔等放心,今日女真必将经过此处,女真如今势力膨胀,粮草不足,要想渡过这个寒冬,南下已是必然,我们已经坚持了两天,不能半途而废,一切责任后果都由我来承担,你等无需害怕!” 贾昶自然知道副将们担心什么,怕兵败遭到朝廷责难,担心辽东城兵力空虚,城池被攻破,造成难以挽回的灾难。 几位副将面面相觑,眉头紧皱,碍于贾昶威严,勉强同意了再等一天,一天后如果女真还不来,他们就要撤兵了。 贾昶挥挥手,示意几位副将安抚士兵情绪,他独自立在山头,眺望远方,眸子里闪过一丝星辉,他武道修为再进一步,踏入了地煞境,体内数十个窍穴开辟,内部有着星辰闪耀,璀璨绚烂,神秘浩瀚。 贾昶目光似乎是穿透了空间,看到了一条黑龙咆哮,狰狞恐怖,向着南方而来,这是建州女真一族的气运。 “万事俱备,只能鱼儿上钩了!” 贾昶嘴角微微勾起,神采飞扬,脸上的笑容灿烂,但是却给人一种十分冰冷的感觉,比这长白山上的大雪还要寒冷,让人恐惧。 夜色渐渐降临,一阵马蹄声传来,贾昶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杀机在心中酝酿,对着旁边几位神色激动的副将说道。 “做好准备,至少要等待女真一半大军进入山谷后,我们才能动手,如果此次能够吞下五万女真大军,辽东城数年之内必定一片祥和,尔等也能受到朝廷封赏,升官发财,封妻荫子,光大门楣,就在今日!” 副将们闻言精神振奋,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看着下方渐渐进入山谷的女真五万大军,好像是看到金光灿灿,这些都是战功,是日后的前程,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脸色涨红,战意惊人,士气大涨。 贾昶反而成了最冷静的人,静静的看着女真大军进入山谷,足有三万缓缓涌入了山谷之中,他在诸位副将的注视下,猛地一挥手,山石滚落,砸向了女真大军。 女真猝不及防,死伤惨重,哀嚎遍野,整个大军都乱做了一团,贾昶留下了两千兵马在山上,亲率八千大军直奔女真大军后方,八千大军势如破竹,凿穿了两万大军,斩杀无数,血流成河。 贾昶更是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手中长枪纵横无敌,不论是女真士兵,还是女真巴图鲁,在他的枪下,都一视同仁,枪枪毙命,梨花绽放,血水喷溅,贾昶连斩女真三十余位战将,打得女真毫无还手之力。 贾昶纵马狂奔,目光不断搜寻,哪里出现抵抗,他就杀向此处,让女真根本组织不起力量,最后他将目光锁定了一道身影,此人正是女真首领,拙尔察歹。此人有着万夫不当之勇,是女真的有名的巴图鲁,狡诈凶狠,残暴阴戾,城府极深,是个枭雄。 贾昶一拍战马,直奔此人而去,手中长枪连连挥出,将沿途阻拦之人纷纷挑落,势不可挡,气势不断暴涨,一股沉重的压力向着拙尔察歹笼罩而去。 拙尔察歹心中一凛,虎眸之中闪过凶光,大喝一声,毫不畏惧,长矛举起,向着贾昶就扫了过来。 贾昶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长枪横扫,迎着长矛而去,当的一声巨响,声音刺耳尖锐人,让人耳膜震荡,露出痛苦之色。 “有趣,居然是一位接近气血大臣的高手,难怪可以带领女真崛起,成为建州霸主!” 贾昶试探了一下拙尔察歹的实力,长枪收回,错马而过,调转马头,再次向着同样如此的拙尔察歹冲去。 贾昶这次拿出了真本事,星空之中落下数道星辉,凝聚在了长枪之上,璀璨夺目,枪出如龙,一声咆哮,直接打落了拙尔察歹的长矛,径直刺入了此人的胸膛。 贾昶驾驭烈马狂奔,长枪之上挂着拙尔察歹的尸体,煞气惊人,威严恐怖,周围女真士气大跌,溃不成军,一战全灭。 贾昶立在马上,面色沉静,静静的注视着士兵打扫战场,目光沉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战场之上一片宁静,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位宣武将军,等待着他的命令。 贾昶手中长枪向着天空猛地一刺,环顾众人,朗声说道。 “二郎们,我们一战而胜,女真主力已经没了,可敢随我踏破建州,屠灭女真部落。 将士们闻言,热血沸腾,屠国灭种,自古至今可是少有人能够做到,士气爆棚,纷纷大喊。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喊声震动天地,无比壮观,贾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大手一挥,纵马狂奔,一万大军如同洪流冲向了女真大本营。 此役,宣武将军亲率一万大军屠灭女真,战功彪炳,杀得边境各族心寒胆战,不敢南下侵犯大乾,满朝上下为之振奋,朝野内外为之哗然。 朝廷论功行赏,贾昶获封爵位,武安侯,彰显他的功绩,一跃成为大乾新贵,在九边影响力极大。 边境安宁,元康帝将贾昶调回神京,授予定远将军之职,正三品,执掌两万羽林卫,赐武安侯府,距离宁荣两府极近。 荣国公府,正门洞开,贾昶身后跟着数位卫兵,神威凛凛,腰间挎剑,贾赦,贾政,贾琏等人连忙迎了上来。 贾昶虽然悍将,却不会失礼,躬身抱拳,问候道。 “见过老爷!” 贾昶毕竟是贾政的儿子,孝道大于天,他态度十分恭敬,没有任何的骄横之意。 “干得好!” 贾政神色略带激动,他即使再不重视贾昶这个庶子,也不得不为之骄傲。 (本章完) 第六章 贾宝玉怒施大招,贾昶地煞圆满 贾政手掌在贾昶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神色微微有些激动,眼中满是骄傲,嘴唇哆嗦,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可见他有多么的激动。 一旁的贾赦却是不同,满脸的不耐烦,他本来和人约好了一起吃酒耍乐,如今却因为贾昶回府,耽误了他高乐。 贾琏此时站在二人身后,面白如玉,相貌极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袋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他倒是对贾昶十分热情,挂着灿烂的笑容,只是在了贾赦和贾政面前,没有他说话的份,只是个欢迎的工具人。 至于贾宝玉和贾环这两位贾府的少爷,根本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疯了,不曾出来迎接。 贾昶在贾政三人的迎接下走入了正门,身后的亲兵就留在了二门外,他们这是前往了荣禧堂。 贾昶和贾政等人聊了聊自己在北境杀敌的事情,那激烈的厮杀,惊心动魄的战争在贾昶的口中十分平淡,就好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好似没有任何的危险,让一旁的草包贾琏都蠢蠢欲动,想要去边境参军,混一个爵位回来。 好在贾琏还有着几分理智,他知道自己胆小,金贵,根本就吃不了那种苦,也就放弃这个冲动。 聊了一会,贾政这才开口,对贾昶嘱咐道。 “你回府中,还未拜见老太太,她和那些姐妹兄弟们都还等着呢!” 贾昶点点头,神色平静,心中莫名感慨,他之前在府中的时候,从未单独拜见过贾母,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见到一面,也从未说过什么话,根本就不放在贾母的心中。 如今,贾昶纵横北境,立下战功,拜将封侯,一跃成为了朝廷新贵,元康帝都对其倚重,地位大有不同,即使心中只有贾宝玉那个凤凰蛋的贾母也不得不专门等着他。 《增广贤文》中写道,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说透了世态炎凉,即使是一家人也不例外。 贾赦和贾政走在前面,贾琏落后几步,几人之中贾昶年龄最小,却走在是贾赦和贾政的中间,是几人的中心位置,这充分表现出了地位的差距。 贾母的住处是荣庆堂,有五间屋,离荣国公府的正堂相距不远,就算是徒步而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提前有小丫头前来禀报。 “老太太,二老爷和大老爷与昶四爷在荣禧堂站了站脚,这会子要来了!” 听到小丫头的话,屋里的一众人不由一静,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荣庆堂之外,神色各异,复杂无比。 屋中之人,林黛玉没有见过贾昶,其他人都多少见过几次,只是除探春之外,其他人对贾昶印象不深,没有多少接触,只是隐约记得贾昶个子挺高,很能吃,是个饭桶。 林黛玉神色微动,晶莹如水一般的眸子里,荡起了层层涟漪,波光潋滟,让一旁的贾宝玉看得眼睛都直了。 “也不知这位武安侯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倒是经常听父亲夸赞他有大将之才,是荣国府最出挑的人物,认为日后贾氏一族全靠他支撑了!” 林如海虽然未曾见过贾昶,但是从朝廷邸报之上多次看到贾昶的事迹,对其胆气,武艺,兵法,叹为观止,一千五百骑兵冲击瓦剌两万大军,这等疯狂的事情,不是谁都敢做的,艺高人胆大,真是当朝冠军侯。 说实话,外面见贾昶传的神乎其神,就连酒楼茶馆中,也有说书先生将贾昶的事迹变成了话本,每次讲起,客人都是爆棚,俨然成了大乾男儿的偶像,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贾宝玉回过神来,脸上带着几分厌恶,对一旁的林黛玉小声说着贾昶的坏话。 “贾昶是个俗人,禄蠹,满眼都是经济仕途,林妹妹你和他定然不投缘!” 林黛玉如今进入府中时间长了,也了解了贾宝玉的性情,这就是个富贵闲人,眼里没有世俗之念,只有风花雪月,讨厌经济仕途,圣人文章,瞧不起上进之人,他却不知道他口中的风花雪月,诗情画意,却是他口中的俗人禄蠹一刀一枪拼杀才得来的。 林黛玉只是轻轻点头,也不说话,免得惹得贾宝玉不快,眼眸微微闪动,依旧向着门外的方向看去。 不一会的功夫,门外又有小丫鬟开口了,脆声说道。 “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还有侯爷到了!” 这时屋里的一众女人屏息静气,齐齐朝大门口方向看去,厚重的门帘挑起,一个少年随着贾政等人走了进来。 今日,贾昶并未穿武将甲胄,一身儒衫,儒雅清俊,倒不像是一位纵横沙场的无敌将军,被誉为在世冠军侯的杀星,更像是一位博学多识,才华横溢的读书人,让人为之一愣。 房中的几位太太夫人,小姐丫鬟纷纷站了起来,不敢坐着,贾昶可是朝廷册封的武安侯,爵位比贾赦这位一等将军都高。 屋内坐着的也只有贾母一个人了,一来她的诰命品役高,二来她上了年纪,腿脚不便,就没有动,只是坐的端正了些。 林黛玉站在人群中,悄悄打量了一下贾昶的样貌,秋眸之中不由露出一丝惊艳之感。 贾昶与贾宝玉的面红齿白,风流倜傥不同,他容貌英武,剑眉星目,鼻若胆悬,器宇轩昂,眸子里有着府中男儿不曾有的意气风发,锐利锋芒,身姿挺拔如同苍松,一身气质更是出彩,顾盼之间,带出一种金戈铁马,沙场无敌的气魄,星目深处,偏生还带出一点出尘,以及一身遮都遮不住书卷之气。 “果然是好风采,好容貌!” 林黛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心中暗暗赞赏,和她想象中的武安侯有些不同,多了几分文雅清俊,少了几分粗犷野蛮。 探春也是神色微动,手指搅动,打量着这位当年曾言三年不鸣的少年,心中感慨莫名。 “他果然和府中的其他人不同,英气勃勃,才高志远,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就立下大功,成功脱离了荣国府这座鸟笼!”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李白的这首诗,用来形容他极为恰当!” 屋里伺候的那些小丫鬟们也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贾昶,脸蛋通红,芳心乱颤,好似有着一头小鹿闯了进来。 贾昶了众人一眼,神色平静,目光温润,但是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威严,心中一沉,好似被猛虎盯上了一般,身体一僵,有些惊惧。 贾昶淡定的收回目光,踏前几步,躬身一礼,对着上面端坐的贾母喊道。 “孙儿见过祖母!” 贾母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她虽然最喜欢贾宝玉,对贾昶从未关注过,但是面对如今的武安侯,也是不得不重视起来,十分高兴的说道。 “快快起来,到我跟前来,让我好好看看我们荣国府的麒麟儿!” 自从贾昶封侯之后,许多故旧纷纷拜访府中,纷纷夸赞荣国府后继有人,教导有方,让贾母十分有面子,颇为自豪。 宁荣两府,自从上一代老国公去世之后,已经没落了,甚至是脱离朝堂,变成了边缘般的存在,贾母心知肚明,府上只是靠着以前的风光情面过活罢了。 如今贾昶封侯,再次将荣国府带入了大乾权贵之列,成了武勋集团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不少人都向贾母打听贾昶,言语之间想要联姻。 这年头,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贾母身为贾昶祖母,自然是可以做主的。 好在,贾母还没有彻底糊涂,她不曾应下婚约,毕竟贾昶已经不是府中的那个小透明了,而是武安侯,地位尊贵,权势惊人,不是贾母这个府中的老太太可以轻易拿捏的。 武安,这个名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上一位获得这个名号可是秦国白起,那可是屠戮百万的杀神,贾昶能被元康帝封为武安侯,就是贾昶屠灭了女真部落,是个杀星,为了这事,朝堂上还吵闹了许久,不少人弹劾贾昶太过血腥,有违圣人大道,缺少仁义道德,应该定罪。 元康帝闻言大怒,将数位御使贬谪到了边境,让他们去和外族讲述圣人仁义,看看对方手中的弯刀是否听话。 贾昶心中哂笑,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麒麟儿,这个说法倒是新鲜,那不是贾宝玉才能得到的评价吗,他一个府中庶子可承担不起。 贾昶心中虽然在吐槽,人却已经走到了贾母的身旁,让老太太好好打量了一番,毕竟大乾以孝治天下,只要不涉及原则底线问题,他不会逆着老太太的。 贾母年岁大了,眼睛早就老花了,微微眯着眼睛,抬头看着贾昶,见他英气勃发,锋芒锐利,不由暗暗点头,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当年也是如此神采奕奕的。 “好好好!快坐在我身边,让我好好疼疼你!” 贾母伸手拉住了贾昶,让他坐在了右手边,这本来是林黛玉的位置,左手边自然是贾母的宝贝蛋,心头肉。 “你们也不要站着了,都快坐下吧!” 贾昶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作风利落,没有谦让,不愧是战场上出来的悍将,让一旁的林黛玉微微脸红,坐在贾昶的旁边,其他人也也是纷纷落座。 贾昶目光微转,眸若朗星,璀璨明亮,看向了身侧的林黛玉,缓缓开口道。 “这位妹妹看着面生,可是姑母家的姐姐!” 贾昶年龄和林黛玉相同,只是月份小一些,所以才会开口称呼林黛玉为姐姐! 贾母闻言转头看了一眼贾昶,随即目光定在了林黛玉的身上,笑容满面的说道。 “可不是你姑姑的女儿吗,你们从未见过,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 贾昶闻言点头,他此时心中促狭的想到,如果自己要是学贾宝玉,来一句这个妹妹我见过,会不会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好在,贾昶丢不起那个人,不可能如贾宝玉一般轻浮,嘴角微微勾起,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这是自然,老太太无需操心!” 林黛玉脸色微红,贾母的这话说的有些歧义,让小姑娘心中羞涩,只是她也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微微颔首,声音澄净,如若山间溪流,潺潺流淌。 “祖母说的是!” 另一旁的贾宝玉见此,心中嫉妒,突然不干了,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美玉,恨恨的扔在了地上,大声嚷嚷道。 “什么破玩意,我再也不要了!我砸了你完事!” 贾宝玉的这个举动,让屋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起身,贾母更是一脸焦急,大声呼喊道。 “快快捡起这个命根子,看看损坏了没有!” 贾昶眼睛微微眯起,玩味的看着屋内乱哄哄,锐利的目光投向了众人,瞬间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了房间,时间停止了一般,瞬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惊呼和动作,呆呆的看着贾昶,感到无比的恐惧。 贾昶起身而立,走到了那块通灵宝玉,淡定自若的弯腰将其捡起,通灵宝玉一入手,一股造化之气涌入掌心,沿着手臂进入了体内,让贾昶微微一愣。 这股造化之气精纯无比,如若一道溪流进入了窍穴之中,一些闭塞狭小的窍穴纷纷打开,不断扩张,一颗颗星辰烙印被点亮,璀璨瑰丽,神秘浩瀚,贾昶体内的气息不断壮大翻涌,不过短短一刹间,就升到了顶峰。 贾昶眸子里闪过一抹银辉,明亮耀眼,他心神细细感知,七十二颗星辰闪耀,勾连成了一座地煞大阵,玄妙无比,散发着隐隐的恐怖波动,威能恐怖。 “没想到居然得了这么一个机缘,地煞圆满了,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贾昶缓缓起身,低头打量着手中的通灵宝玉,美玉托在掌中,只见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 贾昶将通灵宝玉翻了过来,上面刻着四个大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倒是神异非常,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宝物。 “倒是一件稀罕玩意,你若不要,我可就拿走了!” 这话一出口,贾母和王夫人脸色一变,目光锐利,直逼贾昶,惊疑不定。 “这可不成,这块玉是宝玉的命根子,你这是想要他的命!” 王夫人脸色阴沉不定,眼睛死死盯着贾昶,手中的帕子都快扯烂了,透着阴冷和怒气。 贾昶闻言莞尔一笑,随手将通灵宝玉丢给贾宝玉,不甚在意的说道。 “开个玩笑罢了,我可带不起这等尊贵的物件!” “衔玉而生,尊贵至极,真当皇室不存在吗?也就是太上皇和陛下大度,不然只凭这件事,荣国府就没有好日子过!” 贾昶这话一出,瞬间让所有人都脸色惨白,贾母更是惊疑不定,贾政也是神色大变,透着惊恐,连忙开口问道。 “你这话从何说起?” 贾昶瞥了眼大急的便宜老子,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向着门口走去,众人目光纷纷跟随,贾昶在门口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讥讽的说道。 “天生异象,那可是圣人才有的待遇!” “荣国府如何敢宣扬这等要命的事情,怕是日子过得太舒坦,活得不耐烦了吧!” 贾政脸色变幻,青红掺杂,眼睛闪烁着后怕,猛地看向了贾宝玉手中的通灵宝玉,怒道。 “今日我就砸了这个祸端,免得让家族遭难!” 顿时,屋内一片混乱,贾母连连大声呵斥,怒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那可是宝玉的命根子,你如果非要砸了它,那就是要了宝玉的命,我也不活了!” 贾政顿时僵持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嘴里只是嘟囔着。 “死他一个,总比全家都给他陪葬要好!” “我看谁敢?” 贾母此时也不再端坐,站在了贾宝玉的身前,将瑟瑟发抖的凤凰蛋护在了身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贾昶看了好一场热闹,让贾宝玉给自己使大招,真以为自己会惯着他,见陷入僵局,这才徐徐开口道。 “好在二哥不经世事,视仕途如粪土,只是一个富贵闲人,倒也无事!” “今日闹成这样,我也不再久待,这就先回府了!” 贾昶笑了笑,转身就走,他没有直接离开荣国府,而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原本的小院,那里可是还有一个等着自己回来的小丫头呢。 林黛玉神色异样,瞥了眼众人,心中暗笑。 “这个武安侯似乎有些性格恶劣,喜欢看人笑话!” “更是对贾宝玉看不上眼,有些厌烦!” 林黛玉蕙质兰心,自然看出了贾昶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教训一下贾宝玉,同时,她心中也有些凛然,打定了主意,日后一定要小心贾宝玉再闹这么一出,如今她寄人篱下,可经不起这等折腾,也就只有贾昶这样的人才能不惧。 贾昶小院,一如往昔,草木依旧,故人仍在。 贾昶跨入屋内,一个脸蛋圆圆的小丫头正坐在窗前打盹,睡意朦胧,手臂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突然脑袋一歪,就要砸在桌上。 贾昶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伸出了右手托住了小丫头的脑袋,对着惊醒的丫鬟说道。 “可是醒了?” “四爷?!我这是又做梦了吗?” 小如意迷迷糊糊的看着贾昶,伸手在贾昶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一点都不疼,果然是在做梦。 贾昶苦笑不得,这丫头还是如同以前那般糊涂,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小脸蛋,笑着说道。 “这样疼不疼?” (本章完) 第七章 小如意的小算盘,揭露贾雨村真面目 “啊,疼疼疼!” 小如意这才如梦初醒,连连痛呼,大眼睛里闪烁着惊喜之色,亮晶晶的,欣喜非常的说道。 “侯爷,你真的回来了?” 小如意已经知道了贾昶拜将封侯,所以才会口称侯爷,她一把抱住了贾昶的手臂,粉嫩的小脸上透着几分红色,是被贾昶捏的。 “回来了,这次就是带你回府的!” 贾昶既然已经开府,自然不会再住在荣国府了,想要将小如意带回武安侯府。 “真的?!” 小如意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十分高兴。 “当然是真的!” 贾昶伸手揉了揉小如意头上的发髻,一副宠溺的样子,对这个从小陪伴自己的丫鬟,早就当做了自己的妹妹,十分疼爱。 突然,小如意笑意收敛,圆乎乎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有些为难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的身契还在还在府中,好像根本无法跟着侯爷去武安侯府!” 贾昶轻笑一声,摇摇头,对担心的小如意说道。 “这不需要你操心!” 贾昶转头看向了荣禧堂的方向,今日他虽然教训了一下贾宝玉,得罪了王夫人,但是她依旧会识趣的将小如意的身契送到武安侯府。 小如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随着贾昶回到了武安侯府,这座府宅是元康帝精心挑选过的,占地面积极大,比荣国府也不遑多让,气派非常,奢华无比,原本就是前朝一位国公的府邸,经过工部修缮之后赐给了贾昶,以表彰贾昶的战功。 荣国府,荣禧堂。 王夫人脸色铁青,愤恨不已,身旁立着一位中年妇女,这人是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心腹。 “那庶子真是可恶,居然胆敢给宝玉上眼药,让老爷发了好大一通火!” 周瑞家的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她可是深知眼前这位太太的性情,外表上看着面慈心善,与世无争,和寺庙之中的菩萨一样,实际上却是心肠狠毒,阴冷如同毒蛇。而且太太最是看重宝二爷,如今因为贾昶的缘故,贾宝玉挨了挂落,让太太心中恨透了那位武安侯。 周瑞家一脸的为难,她可不敢说贾昶的坏话,那可是侯爷,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让他们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的大人物。 王夫人咒骂了半晌,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的说道。 “那个该死的庶子,孽障,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他练武,没想到还真让他成了气候!” 王夫人眼中闪烁着怨毒和阴狠之色,脸色铁青,手里不断的转动着佛珠,如同地狱之中的恶鬼修罗,哪里还有一点菩萨慈悲的模样。 周瑞家的被王夫人的表现吓到了,身子微微缩着,不敢插嘴,如同一个鹌鹑。 “那个孽障,白眼狼,听说将他之前的那个小丫鬟带回去了?” 王夫人撩了撩眼睛,瞥了一眼周瑞家,突然开口问道。 “太太,武安侯是将小如意那丫头带回武安侯府!” 周瑞家心中暗暗艳羡,如果当年他女儿是贾昶的侍女就好了,一步登天,日后有着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丫头的身契可还在府中呢,他这是抢掳府中的侍女,我若命人去顺天府递上一张状纸,定让他吃不了的兜着走!” 周瑞家的闻言,欲言又止,家丑不可外扬,如果太太如此做,那可就真的和武安侯撕破脸了,最后怕是要难以收场了。 就在此时,贾政走了进来,神色间带着几分怒气,今日贾宝玉的业师向他辞职了,原因是贾宝玉侮辱圣人文章,先生可不敢教导这样大逆不道之人。 贾政听闻了此事,本想狠狠教训一顿贾宝玉,却又被贾母拦下了,生了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泄。 贾政板着脸,严肃的坐在堂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头看向了王夫人,问道。 “你将昶儿侍女的身契找出来,命人给他送去,那丫头既然已经跟他了去武侯府,身契就不要再留在府中了!” 王夫人闻言错愕,嘴巴蠕动了几下,终究不敢将自己刚刚的打算说出口,只能憋屈的让周瑞家的将小如意的身契找出来,命人给武安侯府送去。 周瑞家的应命离开,她算是看明白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王夫人在荣国府中自然是风光无限,但是在武安侯面前,却算不上什么,终究是只能在后院之中耍耍威风。 武安侯府,贾昶看着桌上的身契,脸上挂起了浅浅的笑容,伸手将其拿起,随后将之撕碎,低语道。 “算她识趣,终究不过是个后宅妇人,难成大器!” 王夫人在荣国府中确实是威风八面,但是在外头就不行了,原因很简单,贾政不过是个五品员外郎,在权贵遍地的神京实在是算不上什么,有太多的人得罪不起,如果不是有荣国府的威名,谁会将一个工部员外郎放在眼中。 当然,如今却又不同了,贾政有了一个武安侯的儿子,在神京城中的地位大增,即使是那些顶尖权贵也对其敬重了三分,不看僧面看佛面,要给贾昶面子。 夜间,贾昶和小如意坐在桌前,满桌的山珍海味,都是小如意没有吃过的好东西,这丫头眼睛都瞪直了,嘴角隐隐的晶莹流出,小舌头舔了舔的粉嫩的嘴唇,眼神期待的看着贾昶,脆生生的问道。 “侯爷,能吃了吗?” “吃吧!” 贾昶露出了宠溺的笑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小如意顿时动手了,埋头苦干,专心致志,不理会其他的事情。 “你的身契我已经撕了,你以后就不是丫鬟了,就当我的妹妹!” 小如意不知是否听清楚了,只是点头,嘴里还鼓鼓囊囊的,和各种美食在作战,那敷衍的态度让贾昶都感到了无语。 直到晚饭结束,小如意心满意足的抚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如梦初醒的问道。 “侯爷,我神身契没有了,日后还有月例吗?” 小如意脸上有些纠结,她虽然只是三等丫鬟,但是一个月也有五百钱呢,那对她而言可不是小钱,她有些心疼。 贾昶无语的翻了一个表演,手指重重的点在了小如意的脑门上,让小丫头痛呼一声,胖乎乎的小手连忙捂住脑袋。 “小财迷,没有丫鬟月例了!” 小如意有些不高兴的抬起头,嘟着嘴,不满意的说道。 “那我不当你妹妹了,还是做三等丫鬟吧,那可是五百钱呢,能买很多好吃的呢!” 小如意可不傻,小算盘打的叮当响,眼睛里闪烁着金光,活脱脱一个小财迷的样子。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小姐的月例可是每月五两呢,这下我可省了不少银子!” 小如意脸上立马堆起了谄媚的笑容,两只小手扒拉着,算了算五两银子能买多少好吃的,可惜的是脑容量太小,最后也没有算清楚,也就放弃了,小脸凑到了贾昶的面前,连忙说道。 “我刚刚说的不算数,丫鬟有什么好的呢,我肯定是不愿当的,还是当侯爷的妹妹最好了!” 贾昶斜眼瞥着小如意,脸上带着几分调侃,不确信的问道。 “不为难吗?” 小如意连连摇头,眼睛里已经是金光闪闪,小脸上满是笑容,甜甜的说道。 “当然不为难,我可喜欢做侯爷的妹妹了!” 五两银子啊,那可是相当于自己三年的月例,有这么多钱,做什么丫鬟,我小如意可不傻,还是能算清账的。 “那就先这样吧,既然做了我的妹妹,日后府中的事情你就多操心些,库房的钥匙我会让管家给你一把,以后缺什么东西,就去里面找!” 贾昶对这个傻丫头的想法一清二楚,也不揭穿她,武安侯府并无女主人,小如意作为他的妹妹,掌管库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真的,太好了,那我以后不就相当于二奶奶了!” 小如意见过几次王熙凤,对这位神仙妃子的威风气派,可是记忆犹新,在她的小脑瓜中,王熙凤就已经是世上最威风的人了,如今自己一跃成为了掌管一府库房的大管家了,实在是太威风了! 贾昶也不理会陷入幻想之中的小丫头,笑了笑,起身离开,只留下小如意一脸傻笑的坐在那儿。 这日,贾政遣人传信,让贾昶回一趟荣国府,贾昶不知何事,面对这位便宜父亲的召唤,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叮嘱了小如意几句,就独自去往了荣禧堂。 书房内,贾政坐在桌后,贾昶坐在下方,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人,此人中年模样,文雅清逸,文人风范,相貌魁伟,言语不俗,五官周正,满脸清气,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好感。 贾政满眼欣赏的打量着这位中年文士,笑着给贾昶介绍道。 “此乃贾时飞,你姑父托我为他寻个差事,我听闻金陵应天府有缺,不知你可能帮他谋得此职?” 贾政此人是个书呆子,最喜读书人,礼贤下士,拯弱扶济危,大有祖风;而且贾雨村又是林如海打了招呼的,因此格外看重贾雨村,对其不同,想要为贾雨村谋取应天府府尹一职,那可是个肥缺,四品官职,不知多少人盯着呢,贾政力有未逮,所以才会想要让贾昶出面帮忙! 贾昶闻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贾雨村,这可是一个白眼狼,当年甄士隐助他科考,他却忘恩负义,见到了被拐的红菱,居然袖手旁观,实在是凉薄之人,不值得培养。 “哦?不知贾先生是哪年的进士,为何落得如今地步?” 贾雨村原系湖州人,生于仕宦之家,但到他时,祖宗根基已尽,人口衰丧,只剩下他一人。他想进京求取功名,无奈囊内空空,只得暂在姑苏城里葫芦庙里安身,每日卖文为生。后因甄士隐相助,他才有钱上路,考中进士,升为知府。不久、因贪污徇私、被革职,受聘至林如海家、任林黛玉的启蒙老师,借与林如海的关系攀附上了贾府。 “禀侯爷,小生乃是元康二年的进士,也曾做过两年知府,只是宦海沉浮,沦落至今!” 贾雨村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他感受到了这位侯爷和贾政不同,是个厉害角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言语之中,避重就轻,含糊不清,并未说清楚为何此丢了知府位置。 贾昶闻言,轻笑一声,脸色猛地一变,阴沉如水,目光如剑,狠狠的刺向了贾雨村,让他心中一突,暗道不好,果然听到了贾昶冰冷至极的声音。 “据我所知,当年贾先生可是贪污受贿,渎职徇私,这才被罢免了知府之位!” 话音一落,贾雨村脸色瞬间变白,一颗心沉入了海底,他没有想到贾昶居然知晓他的过往,这次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贾昶不再理会贾雨村,而是转头看向了有些不相信的贾政,劝解道。 “老爷,日后想要为人谋缺,最好还是看清楚一些为好,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帮了品行不端之人,那就是害人害己,遗祸无穷!” 贾政脸色变幻,眼神波动,打量了一眼贾昶,又看向了贾雨村,他对这位中年文士十分有好感,不相信他是如此之人,迟疑的说道。 “昶儿,你可是记错了?” 贾昶闻言,就知道贾政还不死心,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无比自信的笑容,沉声道。 “老爷可能不知道,我从小过目不忘,记性超群,什么东西只要看一遍,就绝对不会忘记!” 贾政闻言错愕无比,目光看向贾昶,充满了不相信的神色。 贾昶见此,随手从贾政桌上抽了一本《春秋》,递给了贾政,将其中内容背诵了一遍,分毫不差,甚至连哪一句内容在哪一页,哪一行都记得清清楚楚。 贾政这才相信贾昶真的过目不忘,这本《春秋》虽然是读书人必读之物,但是能够记得如此清楚的,少之又少,确实记性超群,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贾政失望的看向了贾雨村,叹了一口气,说道。 “时飞,你且先回去吧!” 贾雨村失落至极,没想到此事居然横生变数,被贾昶揭破了真面目,倍感丢脸气愤,以袖遮面,狼狈而去。 此时,贾政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位庶子,目光中有着欣喜,失落,后悔,心中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良久才幽幽开口道。 “当年你不愿科举,可是因为太太?” 贾政不是傻子,当年贾昶在族学之中表现平平,要去边境参军,他以为贾昶科举无望,这才为他谋划了一个出路,如今看来,贾昶分明就是一个读书种子,一切表现都是在藏拙罢了。 “老爷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贾昶神色平静,目光之中没有一丝波动,似乎说的不是他的事情。 “你当初为何不直接找做主?!” 贾昶闻言,哂笑一声,起身而立,向着门口走去,在门槛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恼羞不已的贾政,淡淡的说道。 “老爷怕不是忘了,当初我只是府中的一个庶子,地位连个下人都不如,找谁都没用!” 贾政脸色一僵,羞愧不已,他当初确实不重视贾昶这个庶子,也从未尽心尽力的培养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凤凰蛋贾宝玉身上了。 “而且,我贾昶天生奇才,到哪里都能出人头地,荣国府于我而言就是一个牢笼,只要离开,定可一飞冲天,何必苦苦等待机会走科举之路?!” 贾昶此话说的无比霸道,睥睨张扬,身上散发着锐利的锋芒,强大的感染力让贾政都愣住了,仰望着自己这位庶子,当今的武安侯! 贾昶看着陷入震惊之中的便宜老子,迈步离开了,脚步从容,气度自若,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心生敬畏。 却说另一边,贾雨村从荣禧堂出来,恰好碰到了林黛玉,连忙见礼。 “见过林姑娘!” 贾雨村是林黛玉的启蒙老师,林黛玉也不敢托大,连忙回礼,见贾雨村满脸失落,好奇的问道。 “先生,这是怎么了,为何愁眉苦脸,如此失意?” 贾雨村苦笑一声,心中一动,添油加醋的说道。 “我得林大人举荐,想要走荣国府的门路谋个差事,但因武安侯不喜我,让政公将我打发了!” 林黛玉自然知道此事,贾雨村是和她一同进京的,目的就是为了谋缺起复,听到这个结果,也是俏脸微皱,思索了一下,这才安抚道。 “先生勿急,我回头替先生再问问舅父,且等我消息!” 贾雨村大喜过望,连连作揖,这才离开了荣国府。 恰巧,林黛玉想着贾雨村的事情,脚步一转,想着荣禧堂方向而去,恰好遇到了贾昶,眉头微蹙,上前拦住了贾昶,开口见礼。 “见过武安侯!” 贾昶闻言一愣,这个称呼够生疏的,这位潇湘妃子看来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啊,不然绝对不会如此称呼自己。 “林姐姐,贾昶可是哪里得罪了你,为何如此生疏?” 林黛玉小性子发作,秋眸盯着贾昶的英俊的面容,微微闪动,气哼哼的说道。 “贾先生乃是我父亲推荐的人才,武安侯为何如此不待见他,断了他的前程?!” 林黛玉觉得贾昶这是瞧不起自己的父亲,所以才会如此生气,完全忘记了自己谨小慎微的行事原则,有些锋芒毕露。 贾昶看着如同一个小刺猬一般的林黛玉,觉得有趣,和第一次见面时不同,更让人觉得亲切,笑着说道。 “林姐姐,如今这般模样倒是让人感到更加亲切,小小年纪,无需如此谨慎,我们都是一家人!” (本章完) 第八章 贾昶求情,林如海回京 林黛玉闻言一愣,没想到贾昶如此心细,只是见过一次,就知道她有意低调,不敢行差踏错,这倒是让她心中微动,低下了螓首。 “我只是没娘的孩子,父亲又不在身边,自然不如武安侯你威风,张扬恣意,无需在乎他人的看法!” 贾昶微微摇头,林黛玉明显是个内心敏感的人,这种人会将用伪装将自己牢牢地包裹起来,不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我可不是宝二哥,和林姐姐没有任何的不同!” 贾昶看着再次低头的林姐姐,微微摇头,解释了一句。 “贾雨村当年行为不断,贪污徇私,渎职罢官,这种人怎能再次启用?!” 说罢,贾昶打量了一眼惊讶抬头的林黛玉,这丫头终究不识人间险恶,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 “林姐姐,你最好还是不要和贾雨村此人有联系了,此人心术不正,性情凉薄,乃是一条毒蛇,万万不可亲近!” 说罢,贾昶也不停留,再次迈开脚步,径直离去。 林黛玉转身,直勾勾的看着贾昶的背影走远,可惜的荣国府没有卖橘子的地方,不然贾昶高低要涨个辈分。 良久,丫鬟紫鹃轻轻唤了一声林黛玉,才让这位兰质蕙心的潇湘妃子回过神来,幽幽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紫鹃,昶弟你可了解,能给我说说他以前的事情吗?” 紫鹃努力回忆了一下,贾昶当年在荣国府中是个小透明,紫鹃对其了解也不多,只是听闻过一点他的消息,笑着说道。 “武安侯,当年在府中好像并不引人注意,只是听闻他饭量极大,府中的人都嘲笑他是个饭桶,他也不生气,其他就没有什么了,读书平平,远不及宝二爷聪慧!” 林黛玉闻言,心中升起了共鸣,她聪慧无比,一下就猜出了贾昶当年在府中有意收敛锋芒,谨小慎微,和她如今倒是有些相像,感同身受。 “看来他也不容易,上面没有母亲护着,是个可怜人!” 紫鹃闻言微微一愣,她不明白姑娘为何如此说,在她看来,贾昶封侯拜将,光大门楣,是当今最炙手可热的新贵,这样尊贵的大人物,怎么会可怜呢? 林黛玉摇摇头,紫鹃不懂,她莲步轻移,也不再去往荣禧堂,向着贾母院子走去,贾雨村的事情她不管了! 大明宫,御书房,元康帝神色威严,忙碌着批复案桌之上的奏章,两摞奏折堆满了桌面,将元康帝淹没其中,他手中动作不停,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这位年轻英武的武安侯,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喜爱之色,少年将军,睥睨张扬,锋芒毕露,这才是他需要的武勋,而不是那些整天无所事事,沉迷富贵的废物。 “贾爱卿,伱回到神京之后,可还适应?” 贾昶看着眼前这位精力旺盛,面容消瘦的帝王,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实在是太拼命,听闻他每日都要忙碌八个时辰以上,这哪里是九五至尊,生产队的驴都不敢如此用,能够活活累死。 “多谢陛下关心,臣还适应,羽林卫已经被整顿完毕,陛下若是有空,可以前去指点一二!” 贾昶如今当着羽林卫统领一职,乃是元康帝有意为之,神京城内的禁卫糜烂,纪律涣散,完全没有战斗力,元康帝十分担心,正好让贾昶这位沙场悍将整顿一下,重塑禁卫战力。 “哦,贾爱卿果然雷厉风行,不愧是我大乾第一猛将,做事果断,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不像某些人!” 元康帝说到此处,冷哼了一声,之前他不是没有整顿过羽林卫,但是效果甚微,他任命的羽林卫统领敷衍了事,根本就没有魄力整顿。 “启禀陛下,臣行事只有一个原则,唯君命是从,陛下让我执掌羽林卫,我自然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贾昶此时身上锋芒毕露,桀骜张扬,这是他有心维护的人设,少年封侯,若是太过老道沉稳,必会让人心生忌惮,远不如少年轻狂,让元康帝放心。 “臣执掌羽林卫后,严肃军纪,斩杀了七位军中违令将领,这才震慑住了他们,随后又设下擂台,任由将士们挑战,只要在臣的手下撑过一招,就可得到提拔,赏罚分明,这才彻底收复了军心!” 贾昶可不是那些沉迷在祖宗荣光的无能之辈,杀伐果断,锋芒锐不可当,他在擂台上放水,对有些本事的将士进行了提拔培养,羽林卫上下收拾的服服帖帖。 “辛苦贾爱卿了,也只有你才敢如此做了,如今大乾的勋贵都不堪大用,打仗不行,倒是会享受,都是些废物!” 元康帝叹了一口气,如今他手上也是没人,不然怎么会让王子腾担任京营节度使,矮子拔高个罢了,王子腾和荣国府有着姻亲关系,借助宁荣两府的军中关系,这才算是勉强站住了脚跟。 元康帝对贾昶的出现,心中是十分高兴的,一方面是贾昶解决了北境动荡,另一方面是贾昶出身荣国府,本身就是根红苗正的勋贵中人,可以为他拉拢军中将领,稳固他的帝位,助他掌控军权。 “你说赏罚分明,朕深以为然,你整顿羽林卫有功,当赏!” 元康帝手下自然有着密探暗谍,早就对羽林卫的变化了如指掌,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充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贾昶,笑着说道。 贾昶如今已经是封侯拜将,再想升官不太可能,心中并无所求,但是却不能如此说,一个人如果无所求,就会让上位者感到难以掌控,他眉头微蹙,思索了一番,这才从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元康帝,试探的说道。 “陛下,臣有个姑父,在江南做巡盐御史,如今姑母去世,只留下了一个表姐,在荣国府居住,她孤苦无依,父亲远在千里之外,实在可怜,若是陛下垂怜,还请将我那位姑父调回神京吧!” 贾昶脑海里浮现出林黛玉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才会提出这么一个请求,而且林如海作为三品大员,如果回到神京,最少可以成为六部侍郎,对他也极有帮助。 “这样你就不会谨小慎微,孤苦无依了!” 元康帝闻言一愣,思索了一下,明白了贾昶所说的是谁,林如海可是他的人,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已经待了十多年了,确实辛苦,听闻他妻子去世,独子夭折,只留下了一个孤女。 “巡盐御史这个位子十分紧要,贸然换人,对盐税影响极大!” 江南盐商气大财粗,与朝中许多大臣关系密切,势力庞大,根深蒂固,如果不是林如海在江南看着,盐税比如今至少要低三成,这是元康帝很难接受的。 “陛下,我这位姑父已经付出太多了,已是接近知天命之年了,断了家族传承香火,如今只有一个女儿,更是天各一方,还望陛下垂怜!” 元康帝闻言,神色一怔,确实有些过于苛刻了,如果再让林如海待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怕是性命不保,他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你开口了,朕会让人替他,将其调回六部的!” “多谢陛下!” 贾昶见事情已经谈完,没有久留,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御书房。 时光飞逝,不舍昼夜,转眼就是三个月过去了,林如海回京了,下了船,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神京城,恍若做梦,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再次回到神京,当年陛下命他前往江南治理盐税,他就做好了死在江南的准备,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陛下居然垂怜他,将其调回朝中,让心中无比轻松。 林如海没有立刻前往荣国府,看望自己的女儿,而是马不停蹄地进入了大明宫御书房,向元康帝复命。 御书房内,元康帝似乎有何永远批复不完的奏章,他是一个对自己,对臣子都极为苛刻的皇帝,绝对不允许自己怠政,每天过得比牛马都累,没有一刻的放松。 元康帝从堆起的奏章中抬起头,打量着十几年未曾再见的林如海,儒雅清俊,鬓间已是斑白,神色疲惫,面容消瘦。 元康帝心中唏嘘,感叹不已,林如海当年可是探花郎出身,容貌俊朗,气质不凡,如今却如此沧桑。 元康帝的声音难得的温柔了起来,没有了往日的冰冷严苛,缓缓开口道。 “这些年,辛苦林爱卿了,若不是武安侯提起你的遭遇,朕怕是就要对不起你了!” 林如海闻言一惊,哪里承受得起元康帝如此说,连忙躬身说道。 “陛下言重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陛下皇恩浩荡,准臣回神京养老,已经感激不尽!” 元康帝看着战战兢兢的林如海,越发觉得愧疚,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 “你治盐有功,不能不赏,你就先在礼部做个侍郎吧,等日后六部尚书有缺,你再补上!” “臣谢陛下!” 林如海心中微微吃惊,巡盐御史和礼部侍郎虽然同为三品文官,但是权势可大不一样,礼部侍位高权重,是朝中不可忽视的存在,远远不是巡盐御史可以比拟的。 “你刚刚回京,朕也就不留你了,免得耽误了你父女团聚,日后武安侯必然会埋怨朕不体恤你了!” 元康帝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位如同朝阳一般气盛的武安侯,格外的温和。 林如海见此情景,心中感到吃惊,他可是深知这位陛下的性子,没想到对贾昶居然如此宽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位刻薄寡恩,严厉冷酷的元康帝吗? “臣谢陛下隆恩!” 林如海躬身行礼,缓缓后退,直到御书房门口,才敢转身离去。 林如海祖上世袭侯爵,至本人以科第探花出身,历任“兰台寺大夫“、“巡盐御史“等职,虽然就不在神京居住,但是在神京也是有着府宅的,他早就命仆人提前收拾好了。 林如海在府中稍稍安顿了一番,就直奔荣国府,毕竟荣国府乃是他的岳家,女儿也在府中借住,他如今回京了,自然第一个拜访此处。 坐在轿子里的林如海,眼神极为复杂,曾记当年跨马游街,一日看尽长安花,时光荏苒,沧海桑田,没想到当他再度踏上这片土地,一晃已是十几年了,自己已然老了。听着外面闹哄哄的街道,他不时掀开轿帘,往外面看看,感受着神京与江南不同的烟火气。 不多时,林如海感觉轿子一停,就听到一旁的仆人说道。 “老爷,荣国府到了!!” 林如海从轿子中出来,看着眼前悬挂着敕造荣国府的宅院,还有门前的两个石狮子,他心头突然升起一丝感叹,这等富贵又能享受多久呢? 就在这时,林如海前方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如海!一路辛苦,可想死为兄了,快快随我进来,老太太也在等着见你呢!!” 贾政面带笑意从正门走了出来,严肃的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走到了林如海的面前,一把揽住了林如海的胳膊,十分亲近的样子。 林如海看着这位大舅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要是说两府之中他对谁的印象还算是好的话,那就只有贾政了。 贾府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府中子弟都不成器,全靠祖荫庇护,一个个沉迷富贵之中,成了纨绔。不过神京城之内的其他勋贵家族大都也是这种情况,不过衰败的没有贾府这么快罢了。 “也许正是先祖庇佑,荣国府居然又出了武安侯这等奇才,重振门楣,也是异数!” 林如海从未见过贾昶,但是对其印象极佳,这位从未见过的便宜侄子,乃是府中庶子,一战成名,功绩彪炳,封侯拜将,简直就像话本故事一般玄奇。 “舅兄!怎么好劳烦你亲自出来呢!!” 林如海收回思绪,向贾政客气的说道。 不同于上次林黛玉进入荣国府,如今林如海拜访,荣国府正门洞开,显然对林如海十分重视,不敢怠慢。 贾政本酷爱诗书经义,对读书人更是青眼有加,林如海是探花郎,文章自然没得说,又是自己的妹婿,朝廷三品大员,他自然不敢怠慢,拉着林如海的手臂,就往府中而去,边走边说道。 “妹夫这是说的哪里话,快随我进来,老太太和黛玉都在等着你呢!!” 林如海见自己的舅兄如此亲热,苦笑着摇了摇头,便随贾政一同走了进去。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林如海在人情练达这一方面,可不是贾政这个半吊子能够相提并论的,几句话就让贾政心花怒放,喜不自禁。 片刻之后,两人绕过了廊道,又走了一段,从穿堂那边进了西跨院,走过垂花门,来到了贾母所在的荣庆堂。 一路上贾政和林如海谈笑风生,院子里的那些丫鬟婆子,有很多是没有见过林如海的,她们乍一看见如此一个淡定优雅、飘逸宁人的帅气老男人,心里还觉得奇怪呢!这人是谁?这通身的流露的气派,二老爷和他站在一块都逊色许多! 来到门口,贾政吩咐丫鬟掀开门帘,带着林如海就进去了。 “母亲!!你看谁来了!!” 林如海神色一正,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跨入房中,拜见贾母。 “小婿拜见岳母,祝您老高福高寿。这段时间,玉儿全赖岳母照顾,小婿万分感激!” 贾母见到林如海的模样,眼角浮现出泪花,略带一丝悲伤,当年林如海走的时候,贾敏也在一旁,如今再见,却是只剩下一个了。她看到林如海须双鬓斑白,心里也有些堵得慌,林如海还没有贾政大呢! “回来就好,快快起来坐下,让我好好看看!” 贾母动了真情,许是想到了死去的女儿,又或是感叹林如海的不易,让林如海坐到了她的旁边,仔细打量着这位乘龙快婿。 一旁坐着的林黛玉立马站起身来,眼睛红了,泪光模糊了眼睛,行礼道。 “女儿见过父亲!” 林黛玉没有想到父亲会被调回神京,心中高兴无比,她终于不再孤苦无依,独自一人了。 林如海见到独女,也是眼睛一红,他如今膝下只有这个女儿相依为命了,如今久别重逢,自然是激动非常,连忙将女儿扶起,见她面容消瘦,心疼不已,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笑着说道。 “不哭,以后父亲就留在神京城了,陛下皇恩浩荡,任命我为礼部侍郎,以后咱们父女俩再也不需要天各一方了!” 贾政听到此话,神色一喜,连忙开口向林如海说道。 “陛下居然如此大方,妹夫居然成了礼部侍郎,这可是个要职!” 不怪贾政激动,一般礼部尚书是不直接管理礼部的,礼部侍郎可是礼部二把手,实际负责人,位高权重,是朝堂上的大佬之一。 贾母也是神色微动,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婿如此受陛下看重,居然成为了礼部侍郎,心中一个念头越发强烈了起来,余光扫了一眼痴痴看着林黛玉的凤凰蛋贾宝玉。 “说来,还要多谢舅兄呢!” 林如海拉着女儿坐下,不悦的看了一眼猪哥相的贾宝玉,这孩子怎么如此失礼,居然盯着女眷看。 贾政一脸疑惑,不解的看向了林如海,茫然的问道。 “妹夫何处此言啊?” “舅兄有所不知,这次我能回到神京,还要多亏了府中昶哥儿向陛下进言,我才能活着回到神京!” (本章完) 第九章 贾宝玉出丑,天壤之别 贾政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其他人坐在屋中也是纷纷露出了诧异之色,没想到还有这层缘由。 “原来如此,昶儿也不曾和我说过此事,我竟然不知!” “不过,昶儿乃是你的侄子,替自己姑父美言也是应该的,都是一家人,妹夫何须如此客气,哪里用得着说谢,也不怕折了那小子的寿!” 贾政一脸的笑意,神情中隐隐有些骄傲,贾昶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儿子,父子一体,他当然得意。 王夫人手里死死攥着佛珠,面无表情,眼睛深处隐隐透出几分怨毒,有些恼恨的看了一眼贾政,贾昶出风头,令她心中十分不爽,这个庶子想要做什么,拉拢姻亲,想要夺取荣国府的爵位吗? “痴心妄想,有宝玉在,怎么也轮不到那个庶子孽障!” 王夫人心中暗暗发恨道,她这是将荣国府当成了囊中之物,完全忘记了贾赦才是荣国府的主人,即使贾赦死了,也有贾琏这个儿子继承,和二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探春脸上神色有异,她先是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王夫人,随后低下了脑袋,眼神微微波动,心中泛起了涟漪。 “他果然已经成长为了参天大树,荣国府再也限制不了他的成就了,即使是林姑父这等朝堂大员也要对其敬重三分,果然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林黛玉心中也是涟漪阵阵,小脸上露出了感激之情,她想起那日自己还因为贾雨村之事,前去拦贾昶,心中顿时无比懊悔,小手死死的攥着手帕,眉头紧蹙,想着如何才能表达歉意和谢意! 贾宝玉此时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林黛玉的身上,由于此时有贾政在,他也不敢放肆,只是蜷缩着身体,直勾勾的盯着林黛玉,完全没有注意到林如海那想要杀人的目光。 “早就听闻宝玉轻狂,说什么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这不就是浪荡子,轻薄人吗?以后一定让玉儿离他远些,这小子明显不安好心,想要将我辛苦养大的小白菜拱走!” 贾宝玉自然不知自己的猪哥样,让林如海对他印象极差,直接将其排除在女婿人选之外。 “舅兄所言甚是,是如海矫情了!” 林如海嘴上如是说道,心中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日后定要好好谢谢贾昶,他自己很明白,如果不是贾昶开口求情,他此生怕是要死在任上了,江南那些大盐商可不好惹,这些年对自己恨之入骨,这些年明刀暗箭他不知遇到了多少次,唯一的儿子都受到了牵连,使得妻子伤心过度,一蹶不振,撒手人寰。 贾母看着神态各异的众人,心中也是叹了一口气,贾昶如今如此出众,让荣国府起了波澜,庶子强势,嫡子必然受到冲击,她心中也是有些不喜贾昶,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一来,贾昶乃是陛下所看重的武安侯,位高权重,战功彪炳,贾母作为荣国府老太君,哪怕不能一碗水端平,也不能打压对方。 二来,贾昶已经分府别居了,根本就没有依靠荣国府的地方,贾母也没有拿捏贾昶的依仗,他即使想要打压贾昶,也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贾宝玉日后争气一些,金榜题名,踏入仕途。 贾母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对着贾政和林如海说道。 “你们且去前院,晚膳应该也准备好了,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就不掺和了,你们几个爷们可以好好聊聊!” 贾政闻言,点头称是,领着林如海去往了前厅,贾赦和贾琏早就等在此处了。 “宝玉,伱也给我一起过来!” 贾政回头看着坐在一旁的贾宝玉,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就耷拉下来了,阴沉如水,对着贾宝玉呵斥道。 贾宝玉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苦涩,畏畏缩缩,不敢反对。 林如海看到此幕,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胆子也太小了吧,一点担当都没有,日后怕是难成大器,不看造化! 饭桌上,贾赦和贾政两兄弟不断的和林如海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林如海回京,对荣国府而言,是件大好事,身在朝堂上多了一个依仗,三品礼部侍郎,分量可是足够威慑很多人的。 满桌的山珍海味,做法精致,极为耗费厨师的巧思,当然花费也不少,足够让普通百姓之家一年花费了。 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一道茄鲞,即使是在江南那等繁华之地见多识广的林如海,也不由赞叹,暗暗感叹荣国府的奢靡。 这道茄鲞做法复杂,极为繁琐,需要先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签了,只要净肉,切成碎丁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碎丁,用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再用炒的鸡瓜一拌才行。 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宾客尽欢,这才作罢,自然有下人将桌子收拾干净,林如海等几人回到了荣禧堂,贾赦不耐,直接离开了,还带走了儿子贾琏,也不知去做什么了。 正厅内,林如海和贾政坐在上方,贾宝玉如同一个鹌鹑一般,缩在下面,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林如海看向了脸如满月的贾宝玉,寻思了一下,开口说道。 “宝玉,我常常听舅兄夸赞你聪慧过人,资质极为不凡,是个读书的种子,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读过哪些书?” 贾政听到林如海的话,面带笑意,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他叫贾宝玉过来,本意就是向林如海介绍,庶子贾昶年纪轻轻就拜将封侯,成为了朝堂重臣,他自然对贾宝玉就多了些期待。 贾政思及林如海是一位探花郎,科举出身,文章本就极好,再加上成为了礼部侍郎,朝堂重臣,日后必然会受到元康帝的重用,所以就想着让林如海帮忙,好好管教一下自己这个儿子,有了这层关系,就算是日后科考也好少些阻力。 贾宝玉听到林如海的问话,心里莫名地就有些紧张,他知道林如海是自己的姑父,更是林妹妹的父亲,心中想要好好表现,但却无比拘谨,话到了嘴边竟是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 这方表现让贾政脸色当场就变了,一脸的阴沉,看的一旁伺候的丫鬟,腿肚子都发颤,这要不是林如海在这儿,就差点就没拿出当严父的架子,直接将贾宝玉按到板凳,一顿狠抽,打死这个不成器的逆子。 林如海倒是脸色不变,并没有因为贾宝玉的不佳表现而感到失望,一方面是他对贾宝玉没有那么多的期待,而另一方面因为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少年面对生人,很少有人能够应对自若的,当年他虽然不像宝玉这般不堪,但表现也好的有限。 林如海心中虽然如此想,但是想到同为荣国府子弟的贾昶,还是暗暗摇头。 “老话说得好,货比货的扔,人比人得死,贾昶年纪比贾宝玉还小一岁,同自己女儿一般大,就已经纵横沙场,所向披靡,立下了赫赫战功,一跃成为了大乾的武安侯,位极人臣,哪里是贾宝玉可以相比的!” 林如海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宽慰安抚了贾宝玉几句。 “宝玉,不用如此紧张,只是我们自家人之间的闲谈,放轻松些!” 贾宝玉见林如海态度温和,心中紧张缓解了许多,这才说话顺畅了一些,只是依旧不敢直视上方的贾政,懦弱无能,让林如海看得直摇头。 林如海智慧通达,知世故而不世故,早就看穿了贾政的想法,他这次能回来,算是欠了贾昶一个大人情,自然不会拒绝贾政的请求,直接开口道。 “宝玉,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定下心来,专心读书,研究文章制艺,日后科场之上才能笑傲群雄!” “你若是在学业上有任何的疑惑,都可以前来请教我,我作为科场前辈,还是可以指点你一二的!” 贾政闻言大喜,他为了贾宝玉的科考也是煞费苦心,想要提前为贾宝玉铺路,有着林如海的指点帮助,日后只要贾宝玉学问足够,定可以金榜题名,也不枉他一番苦心。 贾宝玉闻言,却是面露犹疑,他不是个爱读书的人,至少不爱读四书五经,圣人之道,喜欢诗词歌赋,杂书话本,对科举仕途更是厌恶至极,迟迟不愿开口道谢。 林如海见此,心中也是有些恼怒,他又不是那没脸没皮的人,如果不是看在贾宝玉是自己的侄子,他早就翻脸,直接离去了。 贾政勃然大怒,猛地起身,大声对着贾宝玉呵斥道。 “孽障,你还赶紧谢过你姑父,在那磨磨蹭蹭什么!” 贾宝玉被贾政的发火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起身道谢,说话都结巴了。 “多多谢姑.父!” 林如海见此,叹息一声,对贾宝玉更是不看好了,这种没担当的样子,日后定难有所成就。 贾政脸色不愉,有些不耐烦,只是碍于林如海在,不好直接教训贾宝玉,挥了挥手,有些失望的说道。 “滚出去吧,成天只知道玩乐!” 贾宝玉如逢大赦,脚步匆匆的跑出了荣禧堂,向着贾母的荣庆堂而去,脸上露出了庆幸之色,好像和林如海学习,是一件天大坏事一般。 贾政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的妹夫,干笑了两声,双手都无处安放,只是解释道。 “如海,让你见笑了,都是老太太过于溺爱,才养成了宝玉这疲懒的性子,日后怕是要麻烦你,多多费心了!” 林如海听到这话,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方才的情形他自己都看着了,贾宝玉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可不光是溺爱就养废了的。不过对此他也不好说什么,儿子是贾政自己的,他又是荣国府的当家爷们,真的不好说什么。 “舅兄客气了,只要宝玉来找我,我一定不藏私!” 林如海心中已经笃定贾宝玉绝对不会主动找他的,所以很是的爽快的说道。 贾政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也深知贾宝玉的性情,想着自己应该多管束,不能让贾宝玉浪费这个大好机会。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这首《西江月》是曹雪芹用来描述贾宝玉的,极为贴切,说的也明白,贾宝玉就是一介纨绔,无能不肖。 林如海和贾政谈论一会朝政局势,又说了一会文章诗词,这才再次回到了荣庆堂,见过贾母。 “岳母大人,我这才来,除了拜访一番,还想要将玉儿接回府中,如今我已经留在神京,自然可以照顾她了!” 贾母闻言有些不高兴,脸上露出了几分恼怒,不依道。 “玉儿在我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一个爷们哪里懂得照顾女儿,玉儿就暂且住在我这里,府中姐妹也多,她也不会孤单,你就放心吧!” 林如海闻言有些为难,贾母所言也有些道理,自己府中虽有妾室,但是和黛玉关系并不亲近,自己若是忙于朝政,确实没有精力照顾女儿。 林如海看了一眼女儿,想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玉儿在府中再住一段时间,等岳母大人厌烦了,我再将她接回府中。” 贾母闻言喜笑颜开,一把价格旁边的林黛玉搂进了怀中,亲热无比的说道。 “玉儿和宝玉都是我的心肝儿肉,我这辈子都不会厌烦他们的,巴不得他们一直陪在我身边呢!” 贾母心中有着主意,想要促成宝玉和黛玉之间姻缘,日后即使贾宝玉一事无成,有一位朝堂大佬的岳父做为依仗,也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富贵荣华,享用不尽。 林如海听到贾母将林黛玉和贾宝玉一同提起,心中顿时了然贾母的心思,眉头微皱,只是如今贾母未曾明言,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想着日后要提点女儿几句,以后离贾宝玉那个浪荡子远一些,保持距离。 夜色渐深,明月皎洁,清冷的银辉洒落,如同给大地铺上一层薄纱,轻柔而又明亮,让人不禁赞叹。 林如海和女儿单独聊了几句,尤其叮嘱林黛玉注意男女大防,这才独自一人回了府中。 翌日,林如海并没有上朝,元康帝准了他一月假期,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调整一下状态身体,等精神好一些,再去忙碌朝政。 林如海吃过早饭,踏上了轿子,向着荣国府不远处的武安侯府而去,他昨日就已经命人送去了拜帖,想要好好感谢一番贾昶。 贾昶早早就等在了府门前,看着轿子落下,连忙走上前去,对着刚刚走出的林如海行礼,开口说道。 “侄儿见过姑父!” 林如海抬头看去,只见贾昶身穿一身常服,身材魁梧高大,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灿灿如华,不怒自威,却又有一身书卷气,文雅清俊,气度不凡,镇定自若,如同美周郎,是一位儒将,难得一见的好儿郎。 林如海连忙扶起贾昶,稍显意外的笑道。 “昶儿何必如此多礼!”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生的如此俊朗,更有书卷气!” 林如海本以为贾昶作为战场纵横无敌的悍将,应该长得五大三粗,如同大舅兄贾赦那般,略显粗鄙,不通文墨,但是没想到贾昶与他想象的截然相反,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贾昶的身份,他定不会将贾昶当做一员武将。 “姑父谬赞了,我虽然读过几年书,却也没多读出什么名堂来!” 贾昶谦逊一笑,摇摇头,他出身荣国府,即使读书科举,金榜题名,怕是也没有任何的前途,必然会受到文官的排挤,所以他当年才会决定弃笔从戎。 林如海对这话自然不信,贾昶那一身的气派和气质,都表明这位从未见过面的侄儿是个博学之人,绝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粗鄙狂放。 两人寒暄了一番,这才并排进入武安侯府,府中虽然面积极大,但是却不像荣国府那般奢靡,府中也都是守卫,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这才让林如海看到了贾昶一些武将风采。 客厅之中,贾昶和林如海谈论了一些当朝之事,达成了一些共识,就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文章诗词,两人都是博学之人,相谈甚欢,久久不曾停下。 直到,小如意饿的受不了了,闯了进来。 “侯爷,我们还不开饭吗,我都饿扁了!” 贾昶和林如海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已经渐渐偏西,此时已经是未时,大约相当于下午两点左右了。 林如海看着小如意,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大胆,居然敢打断主人谈话。 贾昶眼观八方,对林如海的反应尽收眼底,轻笑一声,对其解释道。 “姑父,这是小如意,从小我和她相依为命,如今是我的干妹妹,也算是府中的女主人!” “这丫头是个贪吃的性子,挨不得饿,倒是让姑父见笑了!” 林如海闻言,心中恍然,对贾昶更是赞赏有加,贾昶文武双全,学问精神,有情有义,对小时候照顾自己的丫鬟都能如此,和贾宝玉截然不同,是个有担当,靠得住的人。 (本章完) 第十章 薛家进京,怒怼王夫人 “这就开饭!” 贾昶又转头看向了一脸委屈巴巴的小如意,哭笑不得的说道,起身而立,和林如海一同走了出去。 小如意脸上顿时多云转晴了,圆乎乎的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蹦一跳的跟在贾昶的身后,眼睛亮晶晶的,嘴角隐隐有晶莹流出,一副贪吃小猫的样子。 贾昶,林如海和小如意,三人用过了午饭,小如意瘫在座位上,两只小手捧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嘴里直哼哼,她又贪吃撑到了,让贾昶和林如海看得格外好笑。 “玉儿,如果有这丫头活泼就好了!” 林如海想着自己的女儿林黛玉,从小就十分懂事,从不愿给自己添麻烦,让人心疼,如果她可以如这丫头一般活泼,没心没肺,没有任何的烦恼,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就无需担心了。 想到此处,林如海心中微动,小如意能够无忧无虑,是因为贾昶的包容,如果自己的女儿和贾昶成了,那日后是不是也可以如此活泼,过的无忧无虑。 林如海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就像是野草一般,疯狂的生长,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方才克制住,饭后和贾昶又谈论一些风花雪月,这才离开。 林如海坐在轿子中,清朗的脸上满是赞叹之色,贾昶武功卓著,这已经是人所公知的事情了,但是他没想到,贾昶居然博览全书,学富五车,才华横溢,远胜贾宝玉,学问之深,即使是林如海都自愧不如。 “玉儿年龄不小了,也该定人家了,如今看来贾昶倒是个好人选,只是不知他对玉儿印象如何,玉儿又是如何想的?” 林如海自从妻子去世后,身边虽然也有几个侍妾,但是他并未打算将其扶正,只能自己既当爹又当妈的,操心女儿的婚事和未来。 “嗯,这事急不得,还需要好好观察一下玉儿的心思,她如果不喜欢,贾昶即使再优秀,我也不好勉强为之!” 林如海叹了一口气,他如今只有林黛玉一个独女,自然不愿强迫林黛玉,只想她开心顺意。当然如果林黛玉看上贾宝玉,林如海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那就不是一个有担当的,性情懦弱,纨绔子弟,让人瞧不上眼。 没过几日,王夫人接到了来信,外甥薛蟠,倚财仗势,打死了人命,现在应天府案下审理。还是王子腾出面,帮着解决了此事。 此时的王子腾已经升任九省统制,奉旨出都查边,如今的京营节度使落在了贾昶的身上,使得贾昶权势更进一步。 九省统制虽然品阶比京营节度使高,但是手中并无兵权,只是类似于御使钦差一般的存在,等待复命回京,还需另行安排。 因为这事,薛家在金陵也是待不下去了,所以薛姨妈想要带着儿子女儿一同来神京城,故遣人来告诉王夫人一声,想要投奔荣国府,也好有个照应。 王夫人自然是欣喜若狂,日夜盼着妹妹一家到来,那木然的脸上这段时间都多了几分笑意,让人感觉怪怪的。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宁国、荣国二公之后,贾氏一族共分二十房,除宁荣八房住在神京,金陵原籍还住着十二房族人。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保龄侯尚书令史公之后,共分十八房,神京城中住着十房,金陵原籍现居八房。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后,共有十二房,神京城中有两房,其余都在金陵。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薛家在紫薇舍人薛公之后,现领内府帑银行商,共分八方,都在金陵居住。 四大家族在金陵可谓是一方霸主,几乎可以横着走,四大家族的人也多狂妄自大,惹下了不知多少的麻烦,做出了多少的荒唐事,这也是为何原著中最后四大家族都没落的原因之一。 如今薛蟠在金陵打死了人,虽然由王子腾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终究不好在金陵继续待下去,再加上,薛家如今生意不好做,收入锐减,薛姨妈又被族人逼迫,让其交出皇商资格,薛姨妈内忧外患,这才动了前往神京城的念头。 薛姨妈一家来到了神京,径直奔着荣国府而来,王夫人早就得到了信,早早安排人在大门外等着。 “太太,姨太太带了哥儿姐儿,合家进京,正在门外下车!” 一个婆子脚步匆匆的进入了荣禧堂,对着王夫人禀告道。 王夫人大喜,连忙带着儿媳李纨,王熙凤,探春等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房间,前去迎接,声势浩大,毫不热闹。 贾昶这日休沐,得了贾政的通知,回荣国府一趟,迎面正好撞见了薛姨妈一家下车。 贾昶眉头微蹙,打量着几人,薛姨妈如今不过三十多的妇人,容貌秀美雍容,和王夫人有着几分相像,只是脸上满是笑容,和那死鱼脸不同,贾昶顿时就猜出了这一家人的身份。 贾昶目光微移,看向那个圆头大脑袋的男子,脸上带着几分跋扈和嚣张,眼睛不大,透着几分清澈的愚蠢,不用说就是薛蟠了。 贾昶微微摇头,薛蟠就是个憨货,吃酒逛青楼他是把好手,其他的事情,一窍不通,就是个草包,好在十分孝顺母亲,疼爱妹妹,倒也不算是一无是处,至少比贾宝玉那个没担当的好些。 贾昶目光再次移动,看向了一旁薛蟠一旁的少女,头上挽著漆黑油光的纂儿,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 贾昶暗暗点头,果然红楼之中,女儿都比男子优秀,阴盛阳衰,薛宝钗天质聪慧,容貌丰美,品格端方,举止娴雅,博学多才,不愧是可以和林黛玉并称的奇女子。 贾昶一身棉袍,倒是看不出身份,薛蟠见他打量自己一家人,呆霸王的浑劲上来了,大脸一耷拉,阴沉的看着贾昶,骂骂咧咧道。 “你看什么,是不是找打?!” 贾昶闻言,眉头紧蹙,收回目光,他确实有些失礼了,也不愿与薛蟠计较,迈开脚步,直奔东角门,就欲进入荣国府。 薛蟠在金陵嚣张惯了,哪里被人无视过,见贾昶不搭理他,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迈步握拳,就要教训贾昶。 薛姨妈深知神京城内卧虎藏龙,不敢招惹是非,连忙大喊道。 “蟠儿,不得放肆,老老实实的!” 薛蟠此人虽然有着千种不是,但是对家人极好,不敢违背母亲的话,气哼哼的停下了脚步,看着贾昶背影,撂下了一句狠话。 “今日暂且放过你,如果是在金陵,我早就揍得你跪地求饶了!” 贾昶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凶狠的薛蟠,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 “可这里是京都,权贵满地,如果伱还像在金陵一般放肆,闹出人命官司,就是你舅舅也救不得你,少不得要到菜市场走一遭!” 贾昶这话一出,顿时惊呆了薛家三人,薛姨妈骇然的看向这位俊朗少年,没想到他居然对薛蟠打死人的事情一清二楚,不由感到惊恐,连忙道歉道。 “这位公子,蟠儿年少无知,冒犯了你,还请你多包涵!” 薛蟠也是骇了一跳,不敢多言,他毕竟是有人命官司在身,若是有人因为此事闹了起来,他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薛宝钗同样也是受到了惊吓,没想到刚刚到神京城,哥哥就再次招惹了事端,如果被人告发,怕是再生波澜,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贾昶闻言轻笑一声,倒是没有多言,薛蟠虽然是闹出了人命官司,但是被打死的冯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薛蟠也没有自己动手,只是一时气愤,说了句往死里打,豪门刁奴最是无法无天,整日狐假虎威嚣张跋扈,这下刁奴就真的下了死手,完全不害怕,反正出事了有薛蟠顶着,和他们没有关系。 其实,薛家也是被吓糊涂了,打死人的是奴才,虽然是因为薛蟠喊了一句,但是只要刁奴交出去,薛蟠最多也就挨些板子,坐几年牢罢了,罪不至死。 贾昶再次迈步,就要踏入东角门,这时迎面走来一群人,王夫人,李纨,王夫人,探春等人,后面还有丫鬟婆子一大群,好大的阵仗。 王夫人并未注意到贾昶,直接吩咐门子打开正门,要将薛姨妈一家迎进府中。 贾昶见此,却不得不出面了,荣国府的正门可不是随意能够打开的,他也只有封侯后第一次回到荣国府,才走了一次正门,平日里回到荣国府也都是走东角门。 “太太且慢!” 贾昶躬身行了一礼,王夫人是他名义上的嫡母,他还需要保持表面上的尊敬,出声拦住了王夫人的举动。 王夫人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贾昶,眉头微蹙,眼中透过一丝不喜,手中的佛珠转动的更快了,神色木然的说道。 “武安侯拦我,所谓何事?” 王夫人故意称呼贾昶的爵位,表现出了极为疏远的态度,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荣国府只有在隆重的各种婚丧大典场合,或者迎来送往位高权重的人物时,才会大门洞开。” “薛姨妈一家,虽是皇商,但是还开不得正门,还请太太三思!” 王夫人闻言,柳眉倒竖,再也不是那副木然的样子了,眼睛里闪烁着怒火,大声呵斥道。 “荣国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庶子指手画脚!” 王熙凤,李纨,探春几人见到二人之间剑拔弩张,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紧张的盯着贾昶,希望不要闹出大乱子来。 贾昶闻言,脸色一冷,给王夫人面子,才喊她一声太太,不给王夫人面子的话,她在自己面前算什么东西,真当自己还是小时候,需要谨小慎微的过活。 “荣国府虽然轮不到我一个庶子指手画脚,但是贾氏一族的规矩不能丢了,你不过是后宅妇人,哪里轮得到你前院之事,正门大开自有规矩,我作为贾家爷们,自然要管!” 贾昶说话毫不客气,争锋相对,脸色冰冷,锐利的目光直视王夫人,寸步不让。 王夫人被贾昶锋芒所迫,向后退了一步,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怒火更盛,眼中透着怨毒之色,脸色铁青,怒声道。 “放肆,你就是这样和嫡母说话的,到底是翅膀硬了,居然敢以下犯上,你就不怕我去衙门告你忤逆不孝吗?” 大乾以孝治天下,孝道就是最大王夫人最大的依仗,想要用这个压贾昶。 贾昶性格强硬,最是霸道,闻言发出一声哂笑,一点都在意的说道。 “我母亲早就死了,你这位太太,我要是认,你就是我的嫡母,我若是不认,你又算什么!” “你若想要拿孝道压我,大可试试顺天府可敢接下这个案子?!” 贾昶有恃无恐,他少年封侯,即使桀骜张狂一些,元康帝也不会放在心上,反而会更放心,自然不惧王夫人告他忤逆不孝。 “今日,荣国府的正门就是不能打开!” 贾昶斩钉截铁,态度坚决,眼睛死死盯着王夫人,透着骇人的光芒,身上有一股煞气密码,骇人无比。 王夫人心中虽然有些惊恐,但更多的是怒火,她是荣国府的当家太太,岂能在众人面前示弱,怒声道。 “如果今日我就是要打开大门呢?” 王夫人的声音为无比阴冷,如同地狱恶鬼发出的声音,让身后的李纨,探春等人噤若寒蝉,不敢喘气,生怕被殃及池鱼。 贾昶闻言冷笑一声,再次踏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王夫人,冷漠至极的说道。 “太太大可试试!” “如果今日正门大开,我就召集族人聚会,提议休了你,贾氏一族容不得你这等妄为妇人!” “你敢?!” 王夫人厉喝一声,神色扭曲,贾昶这话就像是刀剑一般直插王夫人的软肋。 “你不过是府中的一个庶子,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族长不成,可以召集族人休了我?!” 贾氏一族的族长是宁国府的贾珍,贾昶如果召集族人,自然需要经过他的同意。 “我确实不是族长,但是我毕竟是族中顶梁柱,武安侯,族人们想要过的安稳,就需要我这个侯爷庇护,我若提议休了你,即使是贾珍大哥也不敢反对!” 贾昶脸上挂着笑意,但是却极为冰冷,让人如坠冰窟,从内到外的感到寒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王夫人如遭雷劈,她知道贾昶所言不虚,如今贾氏一族衰落,贾昶就是族中爵位最高之人,位高权重,是贾氏一族的门面,如果真的闹大了,贾氏一族宁愿休了王夫人,也绝对不会让她告贾昶忤逆不孝的。 即使是贾政大概率也会保住贾昶这个儿子,而不是枕边人,一个是后宅妇人,一个是贾氏一族的顶梁柱,孰轻孰重,贾政和族人们都还是拎得清的。 王夫人顿时僵在了原地,阴沉的目光像是要吃了贾昶一般,不敢再坚持打开正门。 外面的薛姨妈听到了门后的争吵,见自己姐姐陷入了僵局,连忙领着一对儿女从东角门走了进来,打着圆场。 “姐姐,侯爷,你们何必争吵,我们一家本就是前来投奔的,哪里需要打开正门?!” “这位就是府上的昶哥儿吧,果然神采飞扬,一表人才,蟠儿,宝钗,还不赶紧见过你姨母和诸位兄弟姐妹。” 薛蟠呆呆的看着威严神武的贾昶,没想到这位就是扬名大乾的武安侯,这可是他的偶像啊,少年拜将封侯,天下哪个男儿不敬仰。 薛宝钗也是神色微动,怔怔的看着贾昶,面容俊朗,气质华贵,虽有锋芒,却不粗犷,反而一身的书卷气,儒雅清俊,好似一位风流才子。 薛姨妈见身后没有动静,有些诧异,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惊醒了薛宝钗,她俏脸微红,福身一礼,轻声喊道。 “见过姨母,见过诸位嫂子,姐妹!” “见过侯爷!” 贾昶虽然年纪比薛宝钗小,但是薛宝钗却是不敢喊他弟弟,毕竟身份在那里,十分恭敬的喊了一声侯爷。 薛蟠同样见礼,眼神炙热的看着贾昶,活脱脱的有一个小迷弟,完全忘记了刚刚和贾昶的冲突,他倒也心大,不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 贾昶点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淡淡说道。 “客气了,今日有所得罪,还请薛姨妈见谅!” “侯爷这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薛姨妈笑容灿烂,带着几分拘谨和恭敬,不愧是做生意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懂得缓和气氛,把握分寸。 贾昶不愿和王夫人纠缠,对着薛姨妈一家点点头,告辞道。 “老爷找我还有事,我就先行一步,不打扰薛姨妈和太太就久别重逢了!” 贾昶迈动脚步,匆匆而去,只留下了神色复杂的众人,气氛尴尬至极,也没有之前的热闹活跃,即使善于暖场的王熙凤,此事也不敢出声,怕触了王夫人霉头。 李纨面无表情,只是眼睛深处也有波澜生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武安侯的威风和霸道,心中暗暗决定,一定好好培养儿子贾兰,让他金榜题名,也就不用看人眼色过活了。 探春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眉毛微挑,透着艳羡。 “男儿当如是!昶四弟果然和宝二哥不同,豪气霸道,不是后宅妇人可以拿捏的!” (本章完) 第十一章 教训刁奴,照顾贾兰 贾昶和王夫人之间发生了激烈冲突的事情,瞬间就传遍了荣国府,在贾昶到达荣禧堂之前,府中大部分仆人婆子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贾昶来到书房前,正要推门而入,站在门外的周瑞却突然拦住了贾昶,沉声道。 “侯爷,老爷正在和相公们谈事,还请您稍等片刻!” 贾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周瑞,这个王夫人的心腹狗腿子,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玩味,笑着说道。 “荣国府越发没有规矩了,主子没规矩,下人同样如此,看来是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贾昶脸色突然一变,冷若冰霜,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周瑞踹进了书房之中,趴在地上,嘴里吐出了一口红艳艳的血,痛苦哀嚎。 “你再敢嚎一句,我就宰了你!” 贾昶神色威严的俯视着周瑞,周身散发着骇人的煞气威严,让痛苦不堪的周瑞瞬间收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贾政和府上的清客相公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纷纷转身看向门口方向。 贾昶一身煞气惊人,面色寒冷,透着怒气,显然是今日几次三番遇到了糟心事,让他心情十分不爽,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招惹他了,是不是他平日里表现的太和善了,让他们以为自己没脾气。 “昶儿,这是作甚!” 贾政有些不解,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周瑞,又看了一眼怒气骇人的贾昶,开口询问道。 “老爷,我看府中要变天了,下人们架子脾气居然比主子都大了,是想翻身,当家做主吗?” 贾昶目光冰冷的盯着地上惊恐的周瑞,他还以为自己是哪个荣国府庶子,需要对他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周管家。不过是荣国府的下人,居然也敢为王夫人出头,拦住自己,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贾政闻言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府中的一些老仆嬷嬷实在是不像话,架子极大,但是他们大都是伺候贾母多年的老人,即使是他也要对其敬重三分,不能整治府中的风气。 “周瑞如何招惹你了,居然让你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将他打伤!” 贾政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只能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周瑞,此时这位府中极有脸面的管事,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眼睛凸起,五官扭曲,显然是疼痛难忍,但是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显然是被贾昶吓到了。 “狗奴才,居然敢拦我,怕是想要替自己主子出头!” 贾昶不屑的俯视着周瑞,迈步走了进来,坐在了贾政的下方,周围围着一群清客相公,这些人都是贾政的幕僚帮闲,也就是俗称的师爷。 读书人十年寒窗,参加科考,金榜题名,一举成为官员,但是不通俗务,所以就需要养一些清客相公,帮着处理政务,出谋划策,这些人大多都是落榜的读书人,科举无望,这才投到了官员门下,他们精通律法,账目等,各有所长,倒也算是专业人才。 “这话从何说起?” 贾政一直在书房中和请客相公们谈论工部的事情,所以并不知道贾昶刚刚和王夫人发生了冲突,一头雾水的看向了贾昶。 “刚刚,薛氏一家到了,太太想要打开正门,被我所阻,发生了一些冲突!” “太太想要到顺天府告我忤逆不孝,我威胁要召集族人,将其休了!” 贾昶倒是十分坦荡,并未添油加醋,直言相告,将刚刚的冲突说了一遍。 贾政面色变幻,他没想到王夫人居然会和贾昶发生如此激烈的冲突,虽然不高兴贾昶顶撞嫡母,但是更不满王夫人妄为,居然想要打开正门迎接薛姨妈一家,这明显坏了规矩,更恼恨王夫人居然想要告贾昶忤逆不孝,这是要毁了贾家的未来,不可原谅。 “简直胡闹!府中的正门岂是可以随便打开的?!” 贾政避重就轻,丝毫不提其他的事情,只是责怪王夫人坏了规矩,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为难。 王夫人毕竟是贾政的发妻,同床共枕几十年,为他生下了两儿一女,身后又有王子腾这位九省统制撑腰,不能真的休了她。而贾昶是他的儿子,更是如今贾氏一族的门面人物,顶梁柱一般的存在。 若是贾政必须要做出选择,他最后定然会选择贾昶,毕竟妻子休了,可以再娶,但是武安侯大乾可就一位,能够保证荣国府以后数十年的荣华富贵,贾氏一族兴盛就靠贾昶了。 贾昶闻言,撇了撇嘴角,他也知道贾政的为难,他没有真想要和王夫人动真格的,不然王夫人哪里还能和他叫嚣。 “老爷这次唤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贾政松了一口气,明白贾昶算是将这事放下了,这才开口道。 “并无要事,只是你多日不曾回府里了,所以想要让你回府吃个饭,一家人联络联络感情!” 贾昶分府别住,但是毕竟未曾行冠礼,名义上还是荣国府的人,是贾政的儿子,所以贾政不希望贾昶和府中关系疏远了,时常命人请贾昶回府,或是聊天,或是吃饭。 同时,这也是为了向外界传达一个信息,武安侯府和荣国府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贾昶也知道贾政的想法,脸色稍霁,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贾政的儿子,畜生荣国府,而且也沾了荣国府的光,不论是武道传承,还是军中的人脉关系,都对他的成长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贾昶当初可以在北境混得开,也是因为陈庆之乃是荣国府的旧将,之后回京执掌羽林卫,整治军纪,也有老国公的面子,如今更是担任京营节度使,顺利的交接,和他出身贾家也是有关系的。 贾昶回府,再加上薛姨妈一家来京,荣国府摆起了宴席,这等杂事自然是由王熙凤负责的。 王熙凤却是一把管家的好手,带着仆人婆子摆设整齐,上面设了几张榻,榻上都铺着锦裀蓉簟,每一榻前有两张雕漆几,也有海棠式的,也有梅花式的,也有荷叶式的,也有葵花式的,也有方的,也有圆的,其式不一。一个上面放着炉瓶一分攒盒;一个上面空设着,预备放人所喜之食。 榻上几前坐着贾母,贾政,贾昶,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下面都是一椅一几。东边是李纨和儿子贾兰,再者就是王熙凤,贾琏夫妻二人,宝玉和薛蟠在末。 西边便是薛宝钗,第二便是林黛玉,后面是迎春,探春,惜春,依次坐下。每人一把乌银洋錾自斟壶,一个十锦珐琅杯。 等到大家坐定,贾母这才笑着开口,看向了薛姨妈,对其到来表示了欢迎。 “今日是个好日子,姨太太一家到京,让人高兴!” “姨太太已有了春秋,蟠儿年轻不知世路,在外住着,恐有人生事。咱们东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来间房,白空闲着,赶着打扫了,请姨太太和哥儿姐儿住下,大家也亲密些!” 薛姨妈本就担心住在外面,薛蟠不改性情,纵性惹祸,遂忙道谢应允,笑容满面的说道。 “多谢老太太,只是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方是处常之法。” 贾母知道薛姨妈一家不缺银钱,也不客气,自此,薛姨妈一家算是在荣国府住下了。 贾母说完了此话,看了一眼儿媳王夫人,见她面无表情,如同寺庙的菩萨一般,又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品尝美食的贾昶,她也听闻了贾昶和王夫人之间的冲突,她虽然偏心贾宝玉,却也知道贾昶如今才是贾氏一族荣华富贵的依仗,不能给他拖后腿,对王夫人想要告贾昶忤逆不孝之事十分不满,这是要毁了贾氏一族的未来,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贾母心中叹息,不痴不聋,不为家翁,如今只能和稀泥,意味深长的说道。 “老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爷们在外打拼,我们这些妇人家自然要管好家,府宅安定,家族才能兴旺!” 王夫人闻言,神色微动,手中死死攥着佛珠,手背青筋凸起,心中恼恨不已,贾母这话是在敲打她呢,不许她影响了贾昶的前途,影响了贾氏一族的未来。 贾昶闻言微微抬头,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贾母,看来这位祖母也还没有彻底老糊涂,知道孰轻孰重。有这位老太君在上面压着,王夫人也不敢炸刺,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 “昶儿,我听说你今天发火,将周瑞踢伤了?” 贾母敲打完了王夫人,就将话题转向了贾昶,开口询问道。 “没错,狗仗人势,府中的奴才下人也该整治了,架子脾气大得很,不论是宁荣两府管家,还是下面管事嬷嬷,都有些记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将国公府当成了自己的,对着主子也敢耍脾气,摆架子,真是不知死活!” “日后,如果再让我听到族中小辈喊赖管家赖爷爷,我就活剐了赖大等人,真以为手中的刀杀不了人了!” 贾昶声音洪亮威严,传遍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这是有意警告府中的下人奴才,不要倚老卖老,若是忘了规矩,他可容不得。 贾母脸色微变,赖大等人能够作威作福,主要就是仰仗贾母的势,在府中威风八面,即使是贾环,探春等庶子庶女都要对其敬畏有加。 贾母叹了一口气,贾昶是战场上下来的悍将,煞气惊人,威严也盛,她确实有些过于纵容下面的奴才了,贾昶警告一下也好,只是希望不会有人不长眼,将贾昶的话当做耳旁风。 “你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威风也大,我是管不了你了,随你吧!” 贾母这话是说给其他听的,目的是提醒一下,不要忘了贾昶是什么人,当真以为纵横沙场,所向披靡的武安侯不敢杀人,今日周瑞只是挨了一脚,已经是烧高香了,该庆幸留下了一条小命! “沙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死在我手中的人不下数十万,区区几个奴才算得了什么!” 贾昶眼睛微微眯起,锐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伺候的赖大,吓得对方身体一个哆嗦,脑袋死死的低下,若有深意的说道。 众人看着煞气惊人的贾昶,这才恍然,这是一位战场之上厮杀的武将,绝对不像他那清俊的外表一样和善无害。 “行了,今日是姨太太一家来京的大喜日子,说什么打打杀杀的,让大家不舒服!” 贾母看着差点吓尿的赖大管家,终究还是顾念旧情,连忙打断了贾昶,开始转移话题。 贾昶也不想大煞风景,变得沉默不语,低头享用起美食了,荣国府的厨子手艺确实惊人,让他吃的津津有味,不理会神色各异的其他人。 “可惜,这次没有带小如意一起来,这么多美食一定能让她吃撑!” 贾昶心中暗暗想到,突然感到一道目光注视,抬头看去,正是有着潇湘妃子之称的林黛玉,他微微一愣,目光透着不解,似乎是在询问。 林黛玉小脸微红,连忙低下了脑袋,她没有想到贾昶感知如此敏锐,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娇羞无比。 林黛玉之所以关注贾昶,是因为贾昶替林如海进言,使得林黛玉得以和父亲团聚,她心中感激,想要找机会表达谢意。 贾昶见林黛玉躲避自己的目光,也不在意,环顾左右,突然看到了李纨和贾兰。 贾昶叹了一口气,想起当年贾珠对自己多少有些关照,如今孤儿寡母的,在府中谨小慎微,过得极不容易,有些照顾一二,遂开口对贾政问道。 “老爷,不知如今兰儿在何处读书?” 贾昶一开口,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李纨更是神色微动,她如今寡居,此生唯一的指望就是儿子,希望可以好好培养贾兰,日后金榜题名,也算是对得起贾珠了。 贾政更是感到出乎意料,看了一眼贾昶,不知道他为何问出这个问题。 “如今兰儿在族学读书启蒙!” 贾昶闻言,微微摇头,贾代儒已经是古稀之人,学问本就不精,又没有什么责任心,将族学当做了养老之地,糊弄敷衍,贾兰作为荣国府三代长孙,天资聪颖,如果好好培养,日后定前途无量,可以顶门立户。 “贾代儒年事已高,也只是秀才功名,这么多年来,族学未有一人通过科举走上仕途,就可以知晓他学问如何,兰儿乃是珠大哥遗腹子,是老爷的嫡长孙,应该延请名师,悉心教导,日后才能有所成就,金榜题名,也算不枉珠大嫂子苦熬一场!” 贾昶说出的话,让贾政陷入了思索之中,李纨心中动容,双眼湿润,泛着红色,感激的看向了贾昶。 自从贾珠早夭,李纨就与儿子贾兰相依为命,因为有贾宝玉存在,贾母和王夫人的心思全在凤凰蛋身上,对贾兰几乎视而不见,李纨也是谨小慎微,成了荣国府中的小透明,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如同当日的贾昶一般,谁都不敢得罪。 贾母见到这一幕,也是心有感触,荣国府终于出了一个能够担事,知道关心侄儿学业,懂得家族长远发展的爷们了。 林黛玉微微抬头,目光带着几分意外,她从未听贾宝玉关心过贾兰,要知道这可是他嫡亲的侄儿,反而是贾昶这个关系还远一些的叔叔关心贾兰的学业,这就是男儿的担当,难怪父亲对贾宝玉看不上,多次夸赞贾昶。 贾政回过神来,看向了下方的贾兰,见他聪慧乖巧,心中暗暗惭愧,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凤凰蛋贾宝玉的身上,倒是从未关心过孙儿的学业。 “名师难请,如今就连宝玉也不曾认真治学!” 贾政这话倒不是虚言,荣国府没少为贾宝玉请名师教导,但是每次都被贾宝玉气走了,贾宝玉对圣人文章十分鄙夷,厌恶仕途经济,认为当官的是国贼国贼禄蠹,一副清高自傲,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荣国府的名声在名师之中已经臭不可闻了,认为贾宝玉朽木不可雕也,对荣国府也敬而远之,不愿来此,所以这才导致荣国府再也难以延请名师教导后辈子弟。 贾昶眉头微皱,低头想了片刻,这才在李纨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开口,声音清朗沉稳,有着让人敬畏的力量。 “老爷,如今宫中正在为诸位皇子选取伴读,几位热门的皇子伴读有无数人都在争抢,为的就是博上一把,寄希望于自己押宝的皇子日后可以荣登大宝!” “这些皇子伴读虽然热门,但是风险也高,我们贾氏已经富贵至极,无需再凑这个热闹!” “倒是有几位宫中低位妃嫔所生的皇子,并无显赫母族,日后无望争夺宝座,也需要伴读,目前还无人选,如果老爷同意,我倒是可以为兰儿争取一个名额!” “如此一来,既可以在翰林院诸位鸿儒的教导下读书,又没有什么风险,日后这位皇子再不济也能封个郡王,算是兰儿的人脉靠山,不知老爷和珠大嫂子觉得可好!” 贾政听着贾昶的安排,不由赞叹,真是面面俱到,对贾兰日后前途有着极大的好处,还没有多少风险,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纨更是激动不已,心里十分愿意,这等好事落到贾兰的头上,她日后也算是有盼头了,只是碍于贾政还未开口,不敢出声。 “此事自然极好,只是你可否为难?” 贾政有些迟疑的问道,如今贾昶地位显赫,一举一动都引人瞩目,将自己的侄儿安排在了皇子身边作为伴读,会引发他人联想的,要是被认为他有意扶持这位皇子争夺皇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十二章 王夫人偏心,贾元春获封 “这事无需老爷操心,我会直接禀明陛下,让他帮着安排,陛下绝对不会让我插手皇子之间的争斗的,否则陛下也将寝食难安!” 贾昶深知元康帝的性子,绝对不会允许那几位实力庞大的皇子得到兵权的。 “如此这事你就看着办吧,你是兰儿的小叔叔,自然不会害了他的!” 贾昶微微点头,这才将目光看向了李纨,笑着说道。 “当年我年幼,在府中孤苦无依,珠大哥曾多次送来一些精美吃食,对我照顾有加!” “如今珠大哥英年早逝,只有兰儿这么一个儿子,我这个做叔叔也要多照顾一些,不知珠大嫂子可舍得兰儿吃苦,让他陪伴皇子在宫中读书!” 李纨听到贾昶如此说,心中感动不已,当年贾珠确实给贾昶送了几次吃食,但绝对算不上有多照顾,没想到贾昶居然如此重情义,给贾兰安排一个康庄大道,只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日后贾兰混个三品高官绝对不是虚妄,这对李纨母子俩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李纨自然千肯万肯,连连点头,激动不已,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一切听四弟安排,兰儿就交给你了!” “这算是什么吃苦,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其他人想要吃苦都没有机会呢!” 李纨的话说的极为诚恳,她自从贾珠离世之后,才知人情冷暖,即使是公婆都对他们母子不重视,这更衬托出贾昶重情重义,如何不心生感激。 李纨直接将贾兰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对其说道。 “兰儿,还不多谢你小叔父照顾!” 贾兰性格沉稳,虽然年纪仅有十岁,但是知礼守节,很是认真的躬身作揖,沉声道。 “侄儿多谢叔父!” 贾昶轻轻点头,对贾兰多了几分喜爱,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轻声道。 “起来吧,日后认真读书,出人头地,好好孝顺你母亲,也算珠大嫂子没有白熬这等苦日子!” “日后,若有不懂的事情,也可来我府上,请教我!” “我虽然只读过几年书,但是也通些文墨,对圣人大道,人情练达还是有些见解的!” 贾昶这话说的无比谦逊,只是贾母等人却信以为真,只以为贾昶只读过几年书,对圣人的微言大义应该也不甚了解。 只有寥寥几人,如贾政,林黛玉,探春,知道贾昶博学多才,胸中有韬略,此话只是谦逊罢了。 李纨虽然不知贾昶虚实,但是也明白贾昶能够拜将封侯,即使对圣人文章不甚了解,也是人中龙凤,自有过人之处,他愿意教导指点贾兰,那是天大的好事。 “兰儿,日后你要好生跟小叔父学习,听他教诲!” “是,母亲!” 贾兰乖巧的回答道,再次对贾昶行了一礼。 王夫人看到此幕,心思一动,想起了自己的宝贝疙瘩,开口说道。 “兰儿年纪还小,皇子伴读辛苦无比,不如换成宝玉!” 这话一出口,即使是谨小慎微的李纨也怒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王夫人,心中伤心无比。 “婆婆怎能如此偏心,宝玉是他的儿子没错,但是兰儿也是她的孙子,怎可说出这样的话!” 贾政闻言也是不悦的看向了王夫人,贾兰再怎么说也是贾珠唯一的儿子,即使偏心贾宝玉,也不能这样做。 众人皆是神色变幻,目光古怪的看向了王夫人,即使是王夫人的亲妹妹,薛姨妈也是暗暗埋怨,自己姐姐失智,偏心如此,这让众人怎么想。 贾昶瞥了一眼王夫人,神色冷淡,淡定的开口道。 “此事我说是兰儿,就是兰儿,谁也不能更改!” 这话一出,王夫人就是一怒,柳眉倒竖,神色难看,冷声道。 “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贾昶冷哼一声,反正已经得罪了王夫人,他也不怕撕破脸皮,直接说道。 “我如果认你是长辈,你才是长辈,我若不认,你算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即使沉默的贾母也坐不住,猛地一敲案几,怒声道。 “都住口,姨太太在此,你们这样吵闹不嫌丢人吗?!” “你们都将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吧!” 王夫人见到贾母震怒,神色一僵,不敢再说话,连忙道歉。 “是媳妇错了,还请母亲息怒!” 贾昶不同于王夫人,并不畏惧贾母,只是碍于贾母是自己的祖母,也不好多说什么,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贾宝玉,冷声道。 “兰儿作为皇子伴读,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但是如果换成了宝二哥,那可就不一定了!” “祖母也知道他的性子,不喜圣人文章,鄙夷仕途经济,如果在上书房诸位先生面前胡言乱语,不但是他自己日后前途尽毁,就是荣国府也少不得要受到牵连,老爷这个五品员外郎怕是也做不成了!” 贾昶的话如同一桶凉水浇下,骇得贾政连连点头,赞同道。 “母亲,确实如此,宝玉这个孽障,每日不学无术,胡言乱语,若是在上书房说错了话,阖家上下都要受他牵连!” 王夫人听到此处,也是死心了,贾宝玉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 李纨这才松了一口气,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谁要是断了她儿子的前途,她就和谁拼命,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婆婆也不行。 林黛玉坐在案几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心中暗暗感叹,贾昶只是因为贾珠送过几次吃食,就竭力为贾兰谋划,为其铺下了康庄大道,可谓是重情重义,和某个缩着身子,畏畏缩缩的凤凰蛋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黛玉眉头微蹙,柳叶眉微微竖起,不悦的瞪了一眼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贾宝玉,浪荡子,纨绔子弟,太过无礼了。 “难怪父亲对他看不上眼,认为他没有担当,靠不住,不学无术,浪荡轻浮,是个纨绔子弟,富贵闲人!” 想到此处,林黛玉俏脸微红,如同染了艳霞,脑海里回荡起了父亲下面的话。 “贾昶博学多识,才华横溢,重情重义,极有担当,可为良人!” “玉儿,你对他印象如何?可有好感?!” 林黛玉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羞涩无比,父亲当日怎可如此问,让自己一个女儿家如何能够回答。 贾昶和王夫人罢战,气氛再在活跃了起来,王熙凤说着玩笑,逗得众人合不拢嘴,贾母更是笑道。 “你这破落户,惯会说笑,也不怕在姨太太面前丢脸!” 王熙凤笑得灿烂,一脸的得意,艳丽无双,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是我嫡亲的姑母,自然是了解我的,要是丢脸,也早就丢尽了,还有什么顾忌的!” 贾昶看着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王熙凤,也是暗暗赞叹,王熙凤如果是个男儿,绝对比贾家的其他爷们有前途,心细胆大,有野心也有手段。 一场宴席虽然出了一些波澜,但还算是宾主尽欢,一直到了夜色渐深,银月高悬,众人这才散去。 翌日,大明宫内,御书房中。 贾昶立在中央,对着案桌之后的元康帝说道。 “此事还请陛下帮忙,臣那侄儿自幼丧父,孤苦无依,着实可怜,臣想着让他读书科举,日后如果能金榜题名,也算是有个前途,对得起我那早逝的大哥了!” 元康帝十分满意贾昶的态度,没有通过私下联系诸位皇子,而是在自己面前提出请求,让自己安排,这是一种忠心的表现,而且据他了解,贾昶小时候在荣国府过的并不好,贾珠对其也不曾太过关照,他能如此对待贾珠的遗腹子,重情重义,自然更加喜爱。 元康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奏折放到了一旁,抬头看着贾昶,冰冷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沉声道。 “行了,朕知道了,回头就让贾兰给小七做个伴读吧,他母妃早逝,背后又没有强大的母族可以依靠,日后可以做个闲散王爷,正好符合你的要求!” “多谢陛下成全!” 贾昶抱拳一礼,谢过了元康帝,思索了一下,又想起了一事,说道。 “陛下,臣还有一事需要麻烦你!” 元康帝看着顺杆往上爬的贾昶,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说罢,你还有什么事情,一次说出来,朕都给你解决了,以后免得你再麻烦朕了!” “臣还有一个大姐姐,在坤宁宫做女官,当初家中将她送入宫中,是想要让她为族中博取富贵,陛下你懂得!” 贾昶挤眉弄眼,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对元康帝说道。 元康帝看着如此惫赖贾昶,哑然失笑,他自然明白贾氏一族的想法,这是想要让贾元春成为妃嫔,为家族争光。 “可惜,族人失算了,没想到陛下勤于政务,不喜女色,让这位大姐姐在宫中虚度了岁月,如今已经年近二十,成了老姑娘!” “你的意思是,让朕收了你的大姐姐,让她成为宫中妃嫔?!” 元康帝稍稍思索了一下,这才看向了贾昶,沉声问道。 “不,臣从未有如此想法!” 贾昶摇摇头,神色肃穆,十分认真的说道。 “恰恰相反,后宫乃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臣想请陛下开恩,将大姐姐放出宫去,断了族中老少的念想!” 贾昶的回答出乎元康帝的预料,他稍感诧异,好奇的说道。 “你就不担心族人反对!” “臣不在乎,家族的荣华富贵本就该靠爷们奋斗,或是十年寒窗,参加科考,金榜题名,或是立马横刀,纵横沙场,拿命拼搏,靠女人获取富贵,臣不屑为之!” “说得好!你那些族人不思进取,投机取巧,太不成器了!要是晓得这个道理,宁荣两府就不会衰落至此了,” 元康帝面露欣赏之色,对贾昶的话极为赞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此事,朕答应了!过段时间,朕会找个借口,将宫中一批女官放出去,不会让你为难的!” “臣多谢陛下!” 贾昶没有在宫中久待,和元康帝谈论一下京营事务,就告辞而去。 夜晚,坤宁宫,皇后寝宫。 元康帝难得早早放下了政务,到皇后宫殿用膳。 元康帝不是一个奢靡的君王,每次用餐只有四个菜,两荤两素,简朴至极,他吃的津津有味,一旁皇后和一众宫女侍候。 元康帝感到七分饱,就放下了碗筷,皇后命人将桌子收拾了。 元康帝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女官,这女子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也算姿容秀丽,个性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倒是让人感觉十分舒服,有着强大的亲和力。 皇后目光微动,在元康帝和女官之间来回打量,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开口说道。 “陛下,这位乃是荣国府的长女,在宫中也有些年头了,你若是喜欢,就将其收了,给她个名分,也算是她的荣耀!” 元康帝收回目光,微微摇头,转头对着一旁的皇后解释道。 “皇后,你误会了,朕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皇后微微颔首,正是因为了解元康帝的性情,知道他不喜女色,从未如此看过一位宫女,所以才会认为元康帝看上了贾元春,想要成全元康帝。 “那陛下为何如此看着元春?!” 皇后见自己误会了,不解的问道。 元康帝再次看向了局促不安的贾元春,神色温和,轻声道。 “你不必紧张!” “你有个好弟弟,武安侯心疼你在宫中苦熬多年,向朕求情,准你出宫!” 贾元春闻言,神色微怔,她对贾昶印象极淡,她进宫的时候,贾昶年纪还小,在加上刻意低调,贾元春只是有知道有这么一个弟弟,但是完全记不得贾昶的长相容貌。 只是最近一年,贾昶封侯拜将,贾元春才多次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越发感到陌生。 贾元春作为国公府嫡女,本该荣华富贵,处尊养优,但是却被父母族人送入了宫中,为了博一个虚无缥缈的前途,每日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过的十分艰难。 贾元春本以为自己此生就要死在宫中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府中出了一个争气的庶弟,少年英雄,纵横沙场,搏命边境,立下了滔天大功,封侯拜将,成了陛下倚重之人。更难得的是,贾昶居然没有忘了自己这位少有交集的大姐姐,居然向陛下请求放自己出宫,总算是熬出头了。 少女眼眶微红,心中情绪复杂无比,有喜悦,有感动,有释然,有庆幸,整个感觉就像是心头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都顺畅,从为像现在这般轻松。 “奴婢多谢陛下圣恩!” 贾元春福身一礼,声音中透着文雅娴静,让人心生好感。 元康帝眼中闪过思索,既然要给贾昶施恩,那就所幸大方一些,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你在宫中多年,虚度了年华,朕若是不给你些赏赐,武安侯怕是要埋怨朕小气了!” 贾元春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跪倒在地,为贾昶辩解道。 “陛下,家弟万万不敢如此,还请陛下明察!” 元康帝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的话居然吓到了贾元春,见她为贾昶辩解,觉得她倒是没有白费贾昶一番苦心,是个懂得感恩的,轻笑一声,说道。 “看来你是多年不曾见过自己这位弟弟了,他是个胆大的,在朕面前从不知道客气,没脸没皮,从朕的手里不知道掏了多少好东西!” 贾元春蕙质兰心,见元康帝脸上带着笑意,并没有生气,这才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心中暗暗称奇。 “陛下性子极冷,从未如此笑着评价一个臣子,好像是在说自己的晚辈子侄一般!” “朕想了想,就封你为静娴郡主吧,也算是给武安侯一个交代!” 贾元春惊呆了,没想到元康帝居然会册封她为郡主,更没有想到贾昶在元康帝面前如此受宠。 皇后神色微动,凤眸闪烁,雍容的脸庞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对元春说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领旨谢恩!” 贾元春这才回过神来,行了一个大礼。 “臣女谢陛下恩典!” “起来吧!” 元康帝点点头,开口说道。 “你且在宫中再待一段时间,朕就会下旨放你出宫!” 贾元春点头应是,缓缓退出了坤宁宫,只留下了帝后二人聊天。 三日后,贾兰被选为了七皇子的伴读,荣国府上下激动不已,一片欢喜。 清晨,天色蒙蒙亮,李纨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再也不是往日那般死气沉沉,帮儿子整理着仪容,叮嘱道。 “在上书房读书,你可要认真好学,谨小慎微,宫中规矩严苛,不可放肆!” “你这次能成为宫中伴读,多亏了你小叔父出力,你日后可以多亲近一些,时常前去拜访,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就多请教他,知道了吗?” 贾兰十分乖巧的点点头,他虽然年纪不大,性子却十分沉稳,知道母亲独自抚养自己不容易,平日里刻苦好学,十分懂事,轻声道。 “母亲你放心,我知晓了!” “今天是第一次去宫中,你小叔父已经为你专门准备好了马车,日后你可以坐着马车进宫,等到出宫之时,不要乱跑,马车也会在宫外等着,接你回府!” 李纨说到这里,心中无比感激,她在荣国府中并不管家,又没有什么营生,只是靠着月例和嫁妆过活,手中并不宽绰,贾昶考虑到这些,提早安排好了一切,实在是面面俱到,让李纨都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第十三章 皇子们的讨论,万两拜师礼 李纨仔细打量着儿子,见没有任何错处,这才放了贾兰离开,站在小院门口,痴痴的注视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嘴里喃喃道。 “贾珠,你可看到了,日后兰儿的前途总算是有了,我也算是没有白熬一场,对得起你了!” 荣国府外,一辆马车停在街上,上面挂着武安侯府的灯笼,一位魁梧肃杀的车夫站在马车旁,看到从角门出来的贾兰,开口道。 “可是贾兰少爷?” 贾兰脚步加快了几分,停在了这位车夫面前,小脸肃穆,点点头,开口道。 “我就是贾兰,不知这位是大哥如何称呼?” “小人李虎,乃是侯爷府中的侍卫,日后负责接送贾兰少爷!” 李虎是贾昶的亲兵,武艺精湛,杀伐果断,如果是想要跟着贾昶,足以在军中做个把总了。 “见过李大哥,以后还要麻烦你了!” 贾兰倒是表现的十分得体,恭敬的对着李虎行礼,没有任何的盛气凌人。 李虎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嘴角扯动了两下,沉声说道。 “贾兰少爷客气了,快点上车吧,侯爷在车上等着你呢!” 贾兰闻言一愣,看向了马车内,只见一只修长的手撑开了车帘子,露出一张威严俊朗的面孔,正是贾昶。 “兰儿上来吧!” 贾兰连忙登上马车,进入了车厢内,坐在了贾昶的对面,有些手足无措,十分紧张。 贾昶对着外面的李虎点点头,吩咐道。 “时辰不早了,走吧!” 李虎一甩手中的鞭子,马车缓缓而动,向着大明宫的方向而去。 贾昶看着无比紧张的贾兰,笑了笑,安抚道。 “你没必要紧张,我是你的叔叔,我们都是一家人!” 贾昶的话有效的安抚了贾兰的紧张,让他松了一口气,但是依旧不敢放肆,坐姿极为端正。 贾昶倒也没有再安慰他,有些规矩也好,面对贾兰疑惑的目光,继续说道。 “今日你第一次进宫,我还是陪着你走一趟,毕竟宫中的人,都是迎高踩低,我若是不去,你怕是要受些欺负!” 贾昶神色淡淡,平静的目光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但是贾兰却心中感到温暖,他没想到贾昶想的如此周到,为他前去撑腰,免得他在上书房被人欺负了。 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贾昶和贾兰下了马车,贾昶掏出一块牌子,禁卫放行,二人一同向着上书房而去。 贾昶随手将手中的牌子扔给了贾兰,对他说道。 “这是进出宫城的腰牌,你要好生收着,不要丢了!” “是,叔父!” 贾兰连忙将牌子放入了怀中,十分认真的说道。 大乾太祖深感自己年幼之时未能读书,所以对皇子们的教育十分重视,决定要为皇子们选择最好的老师,而开蒙读书之处就选在帝王理政的乾清宫东南侧庑房,以便于随时了解皇子们的读书状况,从那时起,宫中增添了一个皇子学校,上书房。 大乾太祖深知皇子拜师受业事关重大,曾对皇子入学之事特发上谕,明确规定上书房内陈设和师生见面之礼。 “诸皇子入学之日,与师傅预备杌子四张,高桌四张,将书籍笔砚安设桌上。皇子行礼时,尔等力劝其受礼。如不肯受,皇子向座一揖,以师傅之礼相敬,如此,则皇子知隆重师傅,师傅等得尽心教导,此古礼也。” 皇子初次见师傅,要向师傅长揖一躬,并抱拳行礼,师傅也要同样还礼,再引皇子向墙上悬挂的孔圣人画像施礼。 大乾太祖又担心皇子们识文断字之后,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又特为上书房题字,成为了上书房的座右铭。 “立身以至诚为本,读书以明理为先。” 皇子们虽身份高贵,但学习制度仍相当严格,从六岁起就得拜师入学,每天卯时二刻进上书房读书,下午申时二刻左右才下课,虽严寒酷暑而不辍。一年之中只有春节,万寿节,端午节,中秋节及皇子生日才能放假一天。 上书房中,因挂有“前垂天贶”,“中天景运”,“后天不老”三匾,而具“三天”之称,足见大乾太祖对皇室的长盛不衰寄以多大的期望。 贾昶领着贾兰来到了上书房旁的房间,此时屋内诸位皇子坐在案桌之后,身旁跟着伴读和伺候的小太监,十分热闹。 一位十来岁的皇子,白白净净的,身材瘦弱,身旁只有一位小太监跟随,待在诸位皇子的外围。 “七弟,你还没有找到伴读吗?” 一位年纪稍大几岁的皇子开口了,这是五皇子,母亲宫中荣妃,很是受宠,母族也颇有实力,算是皇子中地位比较高的,他满脸的倨傲,注视着七皇子。 七皇子母亲只是一位嫔妃,本是宫女出身,地位不高,又早早去世了,只留下了七皇子在宫中生存,身后也没有母族作为依仗,是宫中地位最低的一位皇子,无望皇位之争,平日里谨小慎微,只等着成年之后,得到元康帝的册封,当个闲散王爷。 “五哥,我这样子,哪有人家愿意将自家子弟送到我身边做伴读,你就不要打趣我了!” 七皇子脸上露出了苦笑,他倒是有着自知之明,也不是什么野心勃勃之人,对诸位皇子都是十分恭敬,秉持着不得罪也不亲近的原则,一视同仁。 其他的皇子见状,纷纷笑了起来,他们对七皇子看不上眼,平日里多有轻视,但也不至于欺负,毕竟谁若是容不下一个毫无威胁的兄弟,那岂不是会被皇宫内外都看到了,必然会大失人心。 “五弟,我听说父皇为你选了一个伴读,不知是哪家的子弟?” 五皇子轻笑一声,走近了几步,站在了七皇子的面前,好奇的询问道。 七皇子也是纳闷,一直没有大臣愿意将自家的子弟做自己的伴读,昨日不知什么原因,父皇派御前总管戴权前来传旨,给自己选了一位伴读。 这件事情让诸位皇子吃惊不已,纷纷猜测是谁那么倒霉,居然成了七皇子的伴读。 “五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为何父皇会突然给我选了一个伴读?!” 七皇子挠了挠头,显得憨厚老实,他也奇怪元康帝究竟是怎么想的。 七皇子进入上书房读书已经有好几年了,一直没有伴读,元康帝视而不见,如今却是突然下旨,让七皇子摸不着头脑,满头雾水。 “会不会是朝中哪个大臣犯了错,得罪了父皇,被父皇下旨责罚,无奈将自家子弟送到上书房给七弟做伴读?!” 开口说话的是六皇子,虽然地位不及五皇子尊贵,但是母妃依旧是四妃之一,只是母族不如五皇子强大罢了。 七皇子闻言,脸色微变,露出了苦涩的神色,无奈的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不要伴读,也不想得罪了朝中大臣。” 诸位皇子闻言哄然一笑,幸灾乐祸的看向了七皇子,期待着答案的揭晓。 上书房一旁的休息室,乃是上书房诸位师傅休憩的地方,贾昶带着贾兰走了进去。 “侯爷,你怎么来了?” 房间内诸位翰林院鸿儒,立马起身见礼,态度热情。 “贾昶见过诸位大人!” 贾昶也没有托大,这些上书房的先生官位最高的也只有正五品,但是极为清贵,都是日后的内阁种子,在仕林极有威望,学问精深,文采飞扬,元康帝的圣旨都是他们起草的。 “今日前来是为我这侄儿!” “兰儿,还不见过诸位先生!” 贾昶一把拉过贾兰,对他嘱咐道。 贾兰连忙动身作揖,一举一动十分得体,面容沉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恭恭敬敬的说道。 “学生贾兰,见过诸位先生!” 这几位上书房的先生面面相觑,随后都将目光看向了贾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侯爷,难不成府上的这位公子就是七皇子的伴读?” 贾昶点点头,神色平静,沉声道。 “诸位大人所言不错,兰儿日后就是七皇子的伴读了,还望诸位先生多费心教导!” 负责上书房的是翰林院翰林学士李江,他看了看贾兰,又看了看贾昶,疑惑的说道。 “侯爷,难道你不知道七皇子是什么情况吗,怎会将侄子送到七皇子身边做伴读?!” 贾昶闻言,轻笑一声,十分坦荡的说道。 “多谢李大人提醒,我正是因为知道七皇子的情况,才让兰儿做他的伴读!” “七皇子日后无望大位,自然不会牵扯是非,兰儿跟在他身边做伴读,可以得到在座各位的教导,对他的学业和前途都有极大的好处,日后参加科举,金榜题名,也算是对得起他父亲了!”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原来这位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显是想要白嫖皇室的教育资源,为自己侄儿日后科考铺路,倒是用心良苦了。 “原来如此,是我等想差了!” “日后还望诸位大人多多费心,我那大哥,英年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遗腹子,若是有所成就,全赖诸位之功,贾某感激不尽!” “侯爷客气了,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教导贾兰公子的!” 李江笑着说道,他们乐得卖个人情,贾昶目的很明确,不参与皇子之争,只是为了侄儿学业,他们也教的放心。 “如此就多谢诸位大人了!” 贾昶拱手一礼,随后从怀中掏出了几个香囊,递给了翰林学士李江,笑着说道。 “侯爷,这是做什么?” 李江有些生气,连忙要将香囊还给贾昶。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这是兰儿的束脩,还请诸位大人收下,不值多少银子!” 李江迟疑了一下,打开几个沉甸甸的香囊,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这是几方印章,是上好的田黄石雕刻的,上面刻着的是诸位翰林的名字。 “侯爷,这也太贵重了!” 贾昶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诸位大人就不要客气了,这算不上什么,日后兰儿全靠诸位大人教导了!” 翰林学士李江见推辞不过,这才勉强收下,将每个人的印章分好,十分宝贝的把玩着印章。 “这可是上等田黄石印章,田黄石自出世以来,即价高黄金之十倍。这几方印章只是材质,就价值几千两白银,但这还不是这几方印章最珍贵的地方!” 李江仔细观摩着印章上的雕刻和字体,一脸的痴迷,抬头看向了贾昶,开口问道。 “侯爷,这几方印章是哪位大师雕刻的,这雕工,这字迹,让人叹为观止,非是书圣之流,绝写不出这等妙品!” 贾昶谦逊一笑,摆摆手,沉声道。 “李大人谬赞了!贾昶这点手艺拿不出手!” 李江闻言一愣,再次低头看了一眼雕刻的字体,一股锋芒直刺眉心,让人惊叹。 “没想到居然是侯爷佳作,难怪这字如此刚劲,透着锋芒,也只有纵横沙场的武安侯,才能写出如此苍劲的字了!” “侯爷文武双全,我等佩服!” 李江等人心悦诚服,纷纷拱手一礼,十分珍重的将印章收下,做出了保证。 “侯爷请放心,日后贾兰公子我等一定尽心教导!” 贾昶和几位翰林寒暄了一番,这才领着贾兰离开,向着上书房走去。 “叔父!” 贾兰神色莫名,伸手扯了一下贾昶是宽大的手掌,这只手掌温暖有力,就像是父亲的手掌,让贾兰十分安心。 贾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贾兰,见他眼眶泛红,心中了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 “不必放在心上,我是你的叔父,为你操心也是理所应当的!” 贾兰是因为贾昶为他拜师,花费极多而感动,声音有些沉闷。 “可是那些东西价值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 “区区万两白银,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叔父在北境可是屠灭了女真一族,得了不少好东西,回头你来我府中,我送你几件宝贝玩!” 贾昶当日屠灭女真,缴获奇珍异宝无数,金银大多上缴了朝廷,这些东西按照惯例都是有主将分配的,贾昶如今身家丰厚,对几方上等的田黄石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你好好学习,日后金榜题名,也算不枉我一番苦心!” 贾昶揉了揉贾环的脑袋,神色平静说道。 “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跟我进去吧!” 贾兰深吸一口气,跟在贾昶身后,亦步亦趋,仰望着宽大的背影,觉得格外的安心。 “也不知道这个倒霉蛋是谁,家中的子弟居然被父皇安排给了老七做伴读!” 五皇子笑得极为得意,手舞足蹈,十分好奇那个被元康帝坑了的大臣身份。 “让五殿下见笑了,本侯就是那个倒霉蛋!”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上书房门口传来,诸位皇子纷纷转身看去,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顿时愣在了原地,一脸的不敢置信。 “武安侯,这怎么可能?” 五皇子脸颊微微颤动,嘴唇哆嗦了两下,惊呼道。 “为什么不可能?” 贾昶面色平静,双眸澄净清澈,注视着诸位皇子,不卑不亢,沉声问道。 “老七身份地位低微,你怎么会让家中子弟做他的伴读?!” 五皇子感到荒唐,贾昶是什么人,少年英雄,无敌战将,未及弱冠之龄,就已经封侯,日后定是大乾军中第一人,元康帝倚重的心腹爱将。 “本侯就是因为七殿下身份低微,不会牵扯是非,所以才会让侄儿做他的伴读!” “我送侄儿进入上书房,是为了让他增进学业,日后好参加科考,金榜题名,对其他事情不感兴趣!” 贾昶解释了一句,这也是表明自己的态度,释放信号,自己不会牵扯到皇子之争中,只是单纯让家中侄儿来读书的。 七皇子闻言,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位武安侯想要烧冷灶,学那吕不韦,奇货可居。 诸位皇子也松了一口气,心中感到庆幸。如果武安侯支持老七,他们又将多出一位强劲的竞争对手,那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兰儿,还不见过七殿下和诸位殿下!” 贾兰跨出一步,躬身作揖,开口道。 “贾兰见过七殿下,见过诸位殿下!” “日后还请七殿下多多关照我这侄儿!” 贾昶目光看向了七皇子,开口说道。 七皇子连连点头,贾昶虽不支持他,但愿意让侄儿做他的伴读,对他就是极大的帮助,至少其他皇子不会再轻易取笑他了,对他日后也有极大的好处,算是互利互惠。 “武安侯放心,我定会好好关照贾兰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不打扰诸位殿下的雅兴了,先行告辞了!” 贾昶拱拱手,转身离去,只留下了神色各异的诸位皇子们。 五皇子走到了贾兰的面前,大大咧咧的伸手拍了一下贾兰的肩膀,大包大揽的说道。 “贾兰是吧!我是五皇子,日后你在上书房有事可以找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没错,如果遇到困难,告诉我们一声,我们给你做主!” 其他皇子纷纷开口,十分热情,好像家都是热心肠一般。 贾兰外表平静,心中却是泛起了波澜,他没有想到贾昶的面子如此大,这些皇子都争相拉拢。 “多谢诸位殿下!” 贾兰道了一声谢,就站在了七皇子的身后,老老实实的,看起来毫不起眼。 正在这时,翰林学士李江踏入了上书房,诸位皇子连忙起身,对着李江长揖一躬,并抱拳行礼,李江同样回礼,又和诸位学生一同向孔圣人行礼,众人这才坐下。 第十四章 宁府赴宴,教训贾珍 七皇子对着身旁的贾兰打量了一番,轻声说道。 “日后你就跟着我了,不要掺和诸位皇子之间的争斗。我们安安静静看着就好,有武安侯为你撑腰,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我也沾了你的光,以后日子能够好过些!” 七皇子脸上露出了自嘲之色,他虽为天潢贵胄,但是宫中没有母妃护持,背后又没有强大的母族,在宫中过的很不如意,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如今的贾兰成了她的伴读,相当于武安侯为他撑腰,只要他不争夺皇位,可以说安枕无忧了,只要静静等待成年,做个闲散王爷,富贵闲人。 “多谢殿下指点,我记住了!” 贾兰点点头,轻声回答道。他此时也明白了贾昶为何会让自己做这位七皇子的伴读了,不仅是因为他无望大位,更因此人性情温和,十分好相处,没有其他皇子的盛气凌人。 下午,太阳已经开始西斜,贾兰走出了皇宫,李虎赶着马车,将其送回了荣国府。 李纨看着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的儿子,今日一天都担心的不行,,如今见他平安归来,连忙将儿子搂在了怀中,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问道。 “兰儿,今日如何,可有人欺负你?” 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贾兰离开府中只有一天的时间,李纨依旧是忐忑不安,生怕儿子受了委屈。 贾兰微微摇头,清彻的眼睛看着母亲,缓缓说道。 “母亲放心,今日是小叔父亲自送我去的上书房,先是拜见了翰林院的各位先生,后又将我介绍给了诸位殿下,所有人都对小叔父十分敬畏,对儿子很好!” 李纨闻言一愣,她没有想到贾昶居然会亲自送贾兰去上书房,心中感激,低声道。 “兰儿,你要记住你小叔父的恩情,日后定要好好报答!” 李纨想起这些年,自己和儿子在府中的生活,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可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就算是府中稍有权势的奴仆都敢不将他们母子放在眼中,一时间百感交集,越发感激贾昶。 “嗯,母亲说的是,儿子记下了!” 贾兰从母亲的怀中挣扎出来,思索了一下,最终说道。 “母亲,还有一事,儿子觉得需要告诉你!” “何事?” 李纨星眸微动,看向了儿子,脸上透着几分关切。 “小叔父为了儿子读书,给翰林院的几位先生送上了束脩,是几方上等田黄石雕刻的印章,价值万两白银银!” 贾兰稍显稚嫩的声音如同一道炸雷,让李纨惊呆在了原地。 “万两白银?!” “这让我们母子如何还这份恩情!” 李纨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了惊色,没想到贾昶为了让贾兰在上书房居然付出如此之多,她深知,万两白银绝对不是贾昶付出的最大代价,真正的代价,是请求元康帝准许贾兰进入上书房读书,这相当于为贾兰铺好了日后科举之路。 只要贾兰通过会试,日后金銮殿上殿试,贾兰再不济也可以进入二甲前列,因为他在元康帝那儿已经留下了印象,看在贾昶的面子上,绝对不会让他取得低名次的。 且说薛姨妈一家在荣国府梨香院中住下,薛蟠本以为荣国府中规矩大,又要受到姨夫贾政的管束,自己会很不习惯,但是奈何薛姨妈执意住在此处,他虽然纨绔,但是极为孝顺,从不忤逆母亲,也只好同意。 但是经过一月时间,薛蟠却发现住在荣国府十分自在,一方面是因为贾政生性潇洒,不喜俗务,根本就懒得管束薛蟠。另一方面是贾氏族中少年,大多都不成器,与薛蟠是一丘之貉,今日喝酒,明日赏花,赌博嫖娼,渐渐无所不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使得薛蟠越发堕落纨绔。 不同于薛蟠,薛宝钗品格端方,容貌丰美,行事豁达,稳重缜密,不像林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大得下人之心,便是那些小丫鬟也多喜与宝钗去玩笑,在荣国府中十分受欢迎。 如今,好在林黛玉父女团聚,心性宽和了许多,倒也不在意,如果换成以前,她必定会暗暗生闷气,心中不忿。 东边宁府中花园内梅花盛开,贾珍与妻子尤氏设宴,请荣国府男女老少前来赏花,武安侯府自然也在邀请之列,贾昶倒是无事,也就答应了下来,带着小如意,和荣国府的众人一同来到了宁国府。 尤氏和贾蓉媳妇秦可卿招待荣国府诸位女眷,族长贾珍和贾蓉招待一众爷们,只有贾宝玉这个浪荡子混在了女眷之中,一点礼数都没有,不男不女的,让人感到诧异。 一簇人来至一处房间,室宇精美,铺陈华丽,贾昶抬头看见一幅画贴在上面,画的人物固好,其故事乃是《燃藜图》,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画,又有一幅对联,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贾昶暗暗点头,虽然贾珍父子不着调,但是这书画还是很有品味的,应该不是贾珍布置的,是他那位修道的老子贾敬所为,这位荣国府的上一代当家人,是贾氏一族唯一的一位进士出身,只是因为当年因为废太子一事受了牵连,不得不进入道观修行,远离红尘俗世,一心求道长生。 贾昶虽然年岁小,但是位高权重,又有爵位在身,落座之时,仅次于贾政,毕竟不能高过自己老子。 贾珍打量着贾昶,他和贾昶之间没见过几次面,只是当日贾昶封侯,匆匆见过一次,今日还是第一次坐的如此近。 贾珍细细打量着,只见少年睥睨,儒雅清俊,眼眸清澈,黑白分明,目光湛湛,锋芒犀利,只是坐在那儿,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让一旁的贾蓉瑟瑟发抖。 “真是人和人没法比,同样是儿子,我这儿子窝囊废一个,恨不得将他掐死!” 贾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面有惧色的贾蓉,冷哼一声,怒声道。 “不争气的玩意,不知道叫人吗?” 贾蓉听到父亲的呵斥,身子缩成一团,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躬身作揖,对贾昶说道。 “侄儿见过小叔叔!” 贾珍和贾昶乃是同辈,贾蓉虽然年纪比贾昶还大几岁,但是却要称呼贾昶为叔叔。 贾昶微微点头,他对贾珍父子印象不好,面色淡淡,轻声道。 “起来吧!” 贾蓉这才直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坐下,眼角余光不断的注视着自己老子,生怕再遭到呵斥。 贾珍看着贾蓉这幅模样就来气,只是当着贾政,贾昶等人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连忙转移话题。 聊着聊着,不知怎的,就说到了贾昶亡母身上,贾珍神色肃穆,对着贾政说道。 “如今昶弟已经贵为武安侯,对其亡母,我们也该有所变化,我觉得不如将其令牌供奉进祠堂之中,彰显她之功劳!” 母凭子贵,贾昶封侯拜将,作为贾昶的生母,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有资格进入贾氏祠堂,享受后人供奉香火。 家政闻言,稍稍一愣,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贾昶,思索了一番,觉得无可厚非,点点头说道。 “你所言甚是,是我疏忽了,昶儿如今贵为武安侯,她母亲自然是资格进入贾氏祠堂的!” 贾昶倒是稍显意外,没想到贾珍如此会来事,主动提起了这事,向他示好,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微微点头,说道。 “如此就多谢珍大哥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贾昶端起案几之上的茶杯,仰头饮尽,十分爽快。 贾珍心中暗暗高兴,果然这一步棋走对了,连忙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笑着说道。 “昶弟何必客气,你如今可是我们贾氏一族的顶梁柱,定海针,这些都是应该的!” 贾昶微微点头,他生母进入祠堂确实符合规矩,不是破例,每一个大家族都有这种规矩,侍妾等人可以母凭子贵,供奉进入祠堂,享受香火。 贾昶和贾珍寒暄了片刻,有些不耐,说了一声,走出了房间透透气,正好碰见了贾宝玉和一位绝美女子,身后跟着丫鬟婆子。 这女子生得花容月貌,云堆翠髻,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红,清丽无端的脸颊上,白璧无瑕,梨腮胜雪,袅娜纤巧,温柔和平。 贾昶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迎面撞上,贾昶只能立在原地,开口道。 “宝二哥这是要去哪里?” 贾宝玉是个痴人,不论男女只要容貌俊美,他都喜欢,只是贾昶经常用圣人的微言大义敷衍他,让他生厌。 “我不胜酒力,想要找个地方歇一歇!” 贾昶微微点头,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女子,神色淡淡,目光平静,不为对方绝美容貌所动容,只是淡淡开口道。 “你可是蓉哥儿媳妇?!” 贾昶心中对这个女子身份早有猜测,直接开口询问道。 “侄媳见过叔叔!” 秦可卿微微福身,行了一礼,声音娇媚清脆,悦耳无比,难怪会让贾珍这个老色批生了觊觎之心。 “你要带宝玉去哪里休息!” 贾昶直呼贾宝玉的名字,似乎他才是兄长,贾宝玉是他弟弟一般。 秦可卿花容挂着浅浅笑意,眸光微动,打量了一眼贾昶,暗暗赞叹好容貌,好风采,开口回答道。 “刚刚为宝二叔安排了一间上房,他嫌房中俗气,所以我准备将他带到我房中休息!” 贾昶眉头一皱,脸色微冷,目光威严无比,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将秦可卿笼罩,喝道。 “荒唐,哪有叔叔在侄儿房间休息的道理!” 秦可卿闻言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任性和哀伤,说道。 “那又如何,我等清清白白,又没有任何的瓜葛,何必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贾昶闻言,若有所思,看来秦可卿是遭受了贾珍的骚扰,所以才会故意如此任性发泄,他开口道。 “宝二哥,你且随便找个房间休息,我和侄媳有话要说!” 贾宝玉心中不忿,凭什么啊,张开就反对道。 “我不,我就要到可卿房中休憩!” 贾昶闻言剑眉微挑,目光锐利,瞪向了贾宝玉,顿时就让凤凰蛋软了下来,小声道。 “我可是兄长,你就会欺负我!” 说罢,贾宝玉跟着丫鬟婆子离开了,口嫌体正直,他哪里承受得了贾昶的威压,只能乖乖听话。 贾昶目光温和,注视着秦可卿,缓缓开口道。 “我们去你房间说话!” 秦可卿闻言,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不屑,有些轻蔑的说道。 “叔叔这会就在乎礼数了,哪有叔叔前往侄儿房间的?” “带路!” 贾昶冷声道,根本就不理会秦可卿的小脾气,威严无比。 秦可卿横了贾昶一眼,还是迈开了脚步,将贾昶带到了她的房间。 贾昶来至秦氏房中,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来。贾昶鼻翼微微翕动,环顾房间,见墙壁之上挂着一幅《海棠春睡图》,两边有一副对联,其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涟珠帐。 贾昶神色淡定,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不忿的秦可卿,淡淡的说道。 “布置的不错!” 秦可卿恼羞不已,俏脸微红,胸脯起伏不定,怒声道。 “非礼勿视,看来叔叔也不是什么君子!” 贾昶微微点头,脸皮极厚,淡定的说道。 “我是武人,自然不是什么君子!” 贾昶不顾秦可卿的怒视,径直坐下,打量着秦可卿,目光放肆而又锐利,让秦可卿有些手足无措,暗暗恼恨自己鲁莽,一时气恼,居然真的将贾昶带入了自己的房间,若是贾昶兽性大发,发生了一些不可言之事,她怕是毫无抵抗之力。 “你在担心什么?” 贾昶声音幽幽传来,锐利的目光从秦可卿的身上移开,面色肃穆,再次说道。 “可是担心我会像珍大哥那般,觊觎你的美色,想要爬灰不成!” 秦可卿听到这话,娇躯微震,星眸圆睁,直直的看向了贾昶,惊呼道。 “叔叔如何知晓此事的?” 秦可卿自从和贾蓉结婚之后,就察觉到了公公贾珍不怀好意的觊觎目光,平日里是能躲就躲,只是最近贾珍变本加厉,言语上越发放肆,十分不像话,开始逼迫自己,她也不知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贾氏一族族人确实荒唐至极,多是一些不成器的,赌博嫖娼,游手好闲之辈,比比皆是!” “但是好在没有闹出太大的事端,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这种事情,每个家族都有!” “但是有违人伦之事还从未发生过!” 贾昶神色微冷,威严莫名,一股骇人的气势从身上升起,起身挪步,走到了秦可卿的身前停下,十分严肃的说道。 “你且放心,此事我会为你解决,绝对不允许珍大哥做出有辱门风之事!但是我也望也安分守己,不要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如今日这般将男子带入自己房间之事,断不可再发生,你可听明白了!” 秦可卿怔怔出神,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俏脸微红,心中震撼,暗自羞愧,为自己的任性妄为感到后悔,螓首微垂,轻声道。 “侄媳记住了,今日是我放肆了!” “仅此一次,再犯我定不饶你!” 贾昶微微颔首,脚步迈动,径直出了房间,只是留下了神色复杂的秦可卿,清泪流出眼眶,喜极而泣。 贾昶回到了贾政身边坐下,神色淡定,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静静的听着贾政在那高谈阔论,也不搭话。 中午时分,贾昶等人开始准备用膳,贾昶悄无声息的拉了一下贾珍的袖袍,使了一个颜色,贾珍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贾昶坐在桌前,目光深邃阴沉,死死盯着刚刚进入房间的贾珍,厉声道。 “珍大哥,那可是想死?!” 贾珍闻言大惊,面色剧变,不知贾昶此话从何说起,他本以为贾昶找他,是为了感谢自己提议将其生母供奉祠堂之事。 “昶弟此话怎讲,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 贾昶看着有些恼怒的贾珍,神色幽幽,声音冰冷的说道。 “听说珍大哥看上了自己儿媳秦氏,逼迫她就犯,想要做出有违人伦之事!” 贾珍被贾昶揭破了心中阴暗,顿时恼怒,也不再忌惮贾昶身份,厉声道。 “这里是宁国府,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贾昶闻言冷笑一声,起身而立,走到了房门前,停下了脚步,只是冷冷说了一句。 “珍大哥,我可提醒你一句,秦氏乃是废太子之女,被工部营缮郎秦业抱养,这事本就是陛下安排的,不然你以为秦业为何要抱养一个女孩!那秦氏可是皇室宗女,你若是想要找死,我不拦你,只是不要牵连贾氏一族给你陪葬!” 贾珍闻言冷汗瞬间就流了出来,将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身体颤抖,猛地转身,一把拉住了贾昶的衣服,跪倒在地,哀求道。 “昶弟,是我糊涂,你定要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贾昶缓缓转身,俯视着狼狈惊恐的贾珍,抬起脚来,猛地一踹,将其踢倒在地,让贾珍发出了一声哀嚎。 “闭嘴!” 贾昶神色冰冷至极,阴沉如水,锐利威严的目光死死盯着贾珍,说道。 “你可真是色胆包天,秦氏虽然是废太子之女,但她不过是一个女人,陛下自然不会为难她,甚至还对她有些愧疚,你居然也敢动心思,是不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贾珍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心中无比恐惧,连连摇头。(本章完) 第十五章 可卿感激,太虚幻境 “珍大哥,你不要忘了,太上皇还在呢,即使陛下不在乎秦氏,太上皇在乎,人越老,就会越念旧,废太子做错了,但是和她女儿可没有关系,如果你的所做作为,若是传到了太上皇的耳中,你说他会不会活剐了你!” 贾昶的声音冰冷至极,森然狠厉,缓缓直起身子,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不屑的看着贾珍。 贾珍只感到混身发寒,身上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心中只有恐惧,冷汗唰唰直流,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贾昶的脚下,死死抓着贾昶衣角,像是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凄厉的哀求道。 “昶弟,你可要救救我啊,我还没有得手,只是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话,罪不至死啊!” 贾昶向后退了一步,挣开了贾珍的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秦氏为何会嫁给蓉哥儿,你就从没有想过吗?” “宁国府乃是勋贵,秦氏嫁给蓉哥儿不是很正常吗?” 贾珍微微一愣,哀嚎的声音都减弱了,不解的看向了贾昶。 “糊涂,要不是因为敬老爷四废太子旧属,你以为秦氏会嫁进宁国府吗?这都是陛下特意安排的,你居然色胆包天,打她的主意,真是猪油蒙了心,活腻歪了!” 贾珍这才恍然,难怪父亲多年依旧不理会俗事,还专门为贾蓉定下这门亲事,其中竟然有这等渊源。 “你若是想好好活着,就去给秦氏道歉,取得她的原谅,不然你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贾昶转头就走,不理会身后贾珍如何想,他明白,贾珍会照做的,因为他怕死。 果然,贾昶走后不久,贾珍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神色变幻,一咬牙,向着秦氏房间走去。 秦可卿在房中待了半天,想了许多,最后下定决心,若是贾昶无法解决此事,她就一死以示清白,绝对不会让贾珍得手的。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秦可卿收拾了一下心情,抬头看向房门,轻声问道。 “是谁,有什么事?” 贾珍站在门外,脸上满是后怕和惊恐,声音有些嘶哑。 “蓉哥儿媳妇,是我!” 秦可卿脸色顿变,心中惶恐,难不成是小叔叔没有解决此事,反而惹恼了公公,前来找自己算账了。 “公公,儿媳身体不舒服,不便见人,还请您回去吧!” 贾珍如何不知秦可卿的想法,他此时完全没有了旖旎心思,不敢推门进入,只是说道。 “蓉哥儿媳妇,你不必害怕,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往日是我猪油蒙了心,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你就当从未听过,原谅我一次吧!” 贾珍声音中带着惶惶不安,如同惊弓之鸟,让秦可卿微微一愣,不知如何开口。 贾珍见秦可卿久久不说话,心中一急,抬起手,狠狠的扇着自己耳光,十分用力,没有任何的保留。 “啪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耳光声传入房中,惊醒了秦可卿,她星眸含泪,呆呆的看着门外。 “蓉哥儿媳妇,以往是我混账,你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定不敢再犯!” 贾珍脸颊红肿,依旧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为了保命,他也是拼了。 秦可卿心中高兴激动,泪光潋滟,泣声不止,心中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良久才开口道。 “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公公!” 贾珍如闻天音,停下了耳光,连忙应道。 “蓉哥儿媳妇,你放心,日后除非公开场合,我绝对不在你眼前露面!” “那便当从未有过此事!” 秦可卿轻声说道,脸上带着轻松之色,无比感激贾昶。 “这是自然!” 贾珍连忙说道,见秦可卿已经原谅了自己,也不敢多待,匆匆离去。 秦可卿这才打开房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向着后院而去,毕竟荣国府一家人还在府中,需要她招待呢。 秦可卿回到了席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甚至比之前还要欢快一些,艳丽无双,笑靥如花,妙语连连,面面俱到。 小如意坐在贾家姐妹中间,毫不起眼,不理会其他人,只是低头干饭,吃的满嘴流油,让一旁的林黛玉看得好笑,递出了一块精美的帕子,轻声说道。 “你慢些吃,弄得跟个小花猫一样,好好擦擦嘴角!” 小如意不在意的抬头看了一眼林黛玉,对于这位表小姐,她也见过几次,只是当初她是荣国府的三等小丫鬟,和林黛玉并未说过话,没有任何交情。 “不用,我怕弄脏了林姑娘的帕子!” 林黛玉摇摇头,温柔的伸手用帕子将小如意嘴角擦拭干净,笑着说道。 “帕子本就是用的,不怕脏!” 林黛玉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性子也冷,不知为何却对小如意另眼相看,很是照顾,也许是因为小如意憨态可掬,心智单纯,也许是因为小如意是那人的干妹妹,和他关系亲密,林黛玉心中也说不清楚。 小如意吃饱喝足,看着面前的精美糕点,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张牛皮纸,将其包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藏入了袖中。 林黛玉看得稀奇,眼睛明亮亮的,身子向着小如意靠近了一些,轻声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 “我给侯爷留着,让他也尝尝,这个糕点很好吃的!” 林黛玉闻言微愣,哭笑不得,笑着说道。 “昶哥儿什么没有见过吃过,还会在乎这几块糕点不成?” 小如意十分不赞同林黛玉的话,圆乎乎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之色,大眼睛眨呀眨的,小声说道。 “侯爷肯定在乎的,我从小就这样做,他都吃了!” 林黛玉怔怔的看着小如意,神色恍惚,这才明白为何贾昶会认小如意为妹妹,对她比对府中的亲姐妹都好,这丫头是个知心的,贾昶和小如意自小相依为命,感情自然远比其他人更亲近。 众人用过饭后,在院中闲逛,秦可卿不知何时来到了小如意的身边,看着这个喜庆单纯的小丫头,爱屋及乌,一脸和善的说道。 “你就是小如意吧,今日咱们是第一次见,可要多亲近,日后若是无事,可来找我玩!” 林黛玉眉头微皱,不解秦可卿为何突然对小如意如此热情,目光闪动,透着探究。 小如意看着艳丽无双,容貌绝美的秦可卿,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重重的点头,脆声的应道。 “好,我知道了蓉大奶奶!” 秦可卿看着可爱的小如意,心中喜爱,将皓腕之上一个玉手镯摘了下来,晶莹剔透,纯净无瑕,套在了小如意的手腕上,说道。 “第一次见面,我也没有准备礼物,这个手镯是我自小带着的,就给你了!” 小如意抬起手腕,对着阳光看去,玉镯晶莹剔透,温润细腻,很是喜爱,也不客气,说道。 “谢谢蓉大奶奶!” 林黛玉见状,凑了过来,抬起了小如意的手腕,打量着玉镯,收回目光,看向了秦可卿,说道。 “你可真是大方,这可是上等的羊脂玉雕成的,价值不菲,就这样给了这丫头!” 小如意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玉镯很贵重吗,值几两银子?” 林黛玉看着懵懂的小如意,笑得灿烂,伸出手指在小如意的脑门上轻点了一下,笑着说道。 “几两银子?” “这玉镯至少值数千两银子,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个镯子给你,真是委屈了!” “啊!几千两银子,哪能买多少好吃的?!” 小如意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就要摘下来还给秦可卿,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她月例才三两银子,就算是攒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个玉镯,她可不敢收。 秦可卿一把握住小如意的手,摇摇头,说道。 “这玉镯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必须收下,不然我可要恼了!” 就在小如意手足所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贾昶来了,他们爷们也吃完了饭,一同出来观赏梅花,两拨人走到了一起。 贾昶看了一眼透着轻松的秦可卿,微微颔首,对小如意说道。 “既然是蓉哥儿媳妇的一番心意,你就留着吧!” “哦!” 小如意看到贾昶,算是有了主心骨,收下了玉镯。 小如意一蹦一跳的走到了贾昶的身旁,从袖中掏出了牛皮纸,献宝一般的打开,对着贾昶说道。 “侯爷,我给你留了好吃的糕点,你快尝尝!” 秦可卿错愕的看着小如意,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做,感到十分好笑。 林黛玉也是频频看向贾昶,波光潋滟,不知想些什么。 贾昶倒是十分高兴,赞赏的看了一眼小如意,笑着说道。 “难得你看到好吃的,还记得我!” 贾昶伸手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点点头,对目露期盼之色的小如意说道。 “不错,果然美味!” “是吧,我就知道侯爷爱吃,你再尝尝这个!” 小如意捏起一块紫米芡糕递到了贾昶的嘴边,贾昶乖乖张口,将糕点吞入口中,品尝了一番。 “这个也好吃!” 小如意高兴不已,笑得灿烂,将牛皮纸包好的糕点一一送入了贾昶的口中,十分满足。 “干的不错,值得表扬,以后遇见了好吃的,也要给我留着!” 贾昶摸了摸小如意的脑袋,笑着说道。 小如意得到贾昶的夸赞,心花怒放,扬着小脑袋,对着走近的林黛玉说道。 “林姑娘,我就说侯爷会喜欢的吧!” 林黛玉点点头,惊奇的看着贾昶,她没有想到贾昶对小如意如此宠溺,丝毫不在乎脸面,将小如意打包的糕点全都吃下去了。 “林姐姐怎么这样看着我?” 贾昶有些奇怪的看向了林黛玉,不解她目光为何如此古怪。 “我没想到你会吃!” 林黛玉直言不讳的说道,她性子直,不懂得婉转。 “原来如此,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幼时生活窘迫,这等精美的糕点,也只有逢年过节之时才能吃到!” 贾昶解释了一句,那时候他也干过打包的事情,每次都会为小如意留两块,这丫头都舍不得吃。 林黛玉心中一软,觉得贾昶太不容易了,如果不是他自己上进争气,弃笔从戎,去战场上搏命,哪里能够成为威震天下的武安侯。 秦可卿对贾昶少了些了解,闻言也是暗自感叹,趁着众人不注意,行了一礼,说道。 “侄媳多谢小叔叔!” “不必客气!” 贾昶没有多言,只是摆了摆手,那等腌臜事不好明言,免得影响了秦可卿的清誉。 林黛玉见此,若有所思,难怪秦可卿对小如意如此好,原来是因为贾昶帮了她的忙,只是不知是何事? 贾昶百无聊赖的随着众人一同游园,观赏梅花,却突然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了天空,一道常人看不见的璀璨仙光自九天之上落下,宁国府祠堂之中飞出一道香火之力,想要拦下这道仙光,却被击碎,径直落入了一间房屋。 贾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园子,来到了一间房屋,看着沉睡不醒的贾宝玉,眼中闪烁着精光,神色冰冷,怒哼一声。 “好一个太虚幻境司主,警幻仙子,居然敢将手伸向人间,想要攫取贾氏一族的香火气运,提升修为,简直是太不讲我贾氏一族放在眼中了!” 这个世界自从绝天地通之后,三十三重不得再插手人间,人间归王朝管理,自有法度,历代帝王将相离世之后,可以在阴间开辟疆土,建立阴间皇朝,算是鬼仙一流,只是需要人间王朝气运支撑,所以绝对不允许三十三天上的仙人抽取人间气运。 警幻仙子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位于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子的职责是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 贾昶心中恼怒,警幻仙子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将贾宝玉的神魂勾走,简直是太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了。 贾宝玉神魂恍恍惚惚,悠悠荡荡,来到一处玄妙所在,但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真是人迹稀逢,飞尘不到。 宝玉心中欢喜,兴高采烈是,暗暗想道。 “这个地方好有趣!我就在这里过一生,纵然失了家也愿意,强如天天被父母打!” 贾宝玉也是个没有良心的,只是看到如此美景就可以放弃家族,白眼狼,将家族亲人当成了什么,就这样不值一提吗! 就在贾宝玉正胡思之间,忽听山后有人作歌曰: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贾宝玉连忙转身看去,走出一位女子来,身形蹁跹袅娜,容貌清丽,气质脱俗,不似凡间之人,有赋赞叹。 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贾宝玉见是一位貌美仙子,连忙上前作揖,喜不自胜,开口问道。 “神仙姐姐不知从哪里来,如今要往哪里去?也不知这里是何处,望乞携带携带!” 警幻仙子神色端庄,秀美清丽,笑着开口道。 “吾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因近来风流冤孽,缠绵于此处,是以前来访察机会,布散相思。今忽与你相逢,亦非偶然。此离吾境不远,别无他物,仅有自采仙茗一盏,亲酿美酒一瓮,素练魔舞歌姬数人,新填《红楼梦》仙曲十二支,试随吾一游否?” 贾宝玉见到美人就走不动道了,哪里会拒绝,连连点头,欣然而往。 贾宝玉随着警幻仙子不过片刻功夫,就来到了太虚幻境,只见有石牌横建,上书“太虚幻境”四个大字,两边一副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二人转过牌坊,便是一座宫门,上面横书四个大字,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对联,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贾宝玉与警幻仙子一同进入了二层门内,只见两边配殿皆有匾额对联,一时看不尽许多,惟见有几处写的是,“痴情司”,“结怨司”,“朝啼司”,“夜哭司”,“春感司”,“秋悲司”。 贾宝玉目不暇接,看了一圈,这才像警幻仙子开口央求道。 “敢烦仙姑引我到那各司中游玩游玩,不知可使得?” 警幻仙子笑靥如花,有种莫名的魅惑之力,笑着说道。 “此各司中皆贮的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子过去未来的簿册,你肉眼凡胎,不好看尽未来天机!” 贾宝玉听到此处,心中更是瘙痒难耐,像是被猫爪挠了心肝,哪里肯依,再三央求,警幻仙子这才松口。 “也罢!就让你在此处看上一看吧!”(本章完) 第十六章 打上离恨天,刘姥姥进府 贾宝玉喜不自胜,抬头看这司的匾上,乃是薄命司三字,两边对联写的是,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 贾宝玉随着警幻仙子进入门中,只见有十数个大橱,皆用封条封着。看那封条上,皆是各省的地名。 贾宝玉并未看其他的省分,只选择了金陵老家的橱柜,只见那边橱上封条上大书七字,金陵十二钗正册。 贾宝玉不解,看向了警幻仙子,询问道。 “何为金陵十二钗正册?” 警幻仙子神色莫名,眼眸深处闪烁着几分潋滟,轻声道。 “即贵省中十二冠首女子之册,故为正册。” 贾宝玉闻言大感惊奇,再次问道。 “我常听人说,金陵极大,怎么只十二个女子?如今单我家里,上上下下,就有几百女孩子呢。” 警幻仙子冷笑一声,带着几分倨傲蔑视,徐徐道。 “金陵女子虽多,不过择其紧要者录之。下边二橱则又次之。余者庸常之辈,则无册可录矣。” 贾宝玉闻言,目光看向下首二橱上,一个写着金陵十二钗副册,另一个写着金陵十二钗又副册。 贾宝玉伸手先将金陵十二钗又副册橱门开,拿出一本书册来,揭开一看,只见这首页上画着一幅画,又非人物,也无山水,不过是水墨滃染的满纸乌云浊雾而已,后有几行字迹。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毁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贾宝玉往后看去,只见上面画着一簇鲜花,一床破席,也有几句言词。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贾宝玉看得满头雾水,心中不解,将这册放下,再次打开了副册橱门,拿起一本书册,放眼看去,只见画着一株桂花,下面有一池沼,其中水涸泥干,莲枯藕败,后面写道。 “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 贾宝玉仍然是看不懂,将其丢在一旁,取出了金陵十二金钗正册,低头看去,只见第一页上便画着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也有四句言词。 “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贾宝玉堪不透其中缘由,想要开口询问警幻仙子,又觉得她不会泄露天机,只能继续往后看去,只见画着一张弓,弓上挂着香橼。也有一首歌词。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兔相逢大梦归。” 此乃元春判词,是说元春在红尘俗世是非场中活了二十来岁;平生最显贵的一件喜事就是晋封贤德妃,蒙天恩元宵省亲;此等富贵荣华,可惜她这样的荣华富贵只享受了三年,就在一场宫廷斗争之中,大梦归去,含恨而逝。 贾宝玉看不明白,刚要继续向下看去,却见册上文字突然隐没,消失不见,好似命运发生了变化,天机变得混沌。 贾宝玉不解其中缘故,也不好开口询问警幻仙子,就像向后看去,后面画着高楼大厦,有一美人悬梁自缢。其判云,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贾宝玉心神微动,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浮现出了秦可卿的容貌来,正要开口说话,册上文字再次隐没,消散一空,成了一片空白。 贾宝玉见此,再也按捺不住,抬头看向了一旁的警幻仙子,开口询问道。 “仙姑,这册上文字为何会突然消散?” 警幻仙子闻言,神色一变,将贾宝玉手中的金陵十二金钗正册抢过,低头看去,果然有这几页上面判词已经消散,图画也变得朦胧一片,看不清楚,她心中暗道不好,手指不断掐动,却发现天机混沌,根本算不出任何东西。 警幻仙子顾不上贾宝玉,眉头紧缩,就要打开其他橱柜,想要察看一下副册是否有所变化。 宁国府中,贾昶傲然独立,右手背在身后,仰头看向了三十三重天,眸子里闪过一道星辉,心神微动,一道分神随着星辉融入虚空,径直来到了离恨天,看着眼前的灌愁海,踏出一步,海浪平息,闯入了太虚幻境之中,进入了薄命司,出现在了警幻仙子和贾宝玉的身后。 “好一个警幻仙子,居然敢擅自插手人间气运,今日我就给你一个教训!” 话音惊醒了警幻仙子,她连忙转身,素手一翻,一面宝镜出现在掌心,对着身后之人照去,一道粉红色的旖旎之光飞出,一道道虚影在镜面之中闪现,都是痴男怨女,缠绵哀怨,最是勾人心魄,动摇心志。 贾昶全身被星辉笼罩,看不清面貌,如同众星之主,统御太古星辰,伸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抓,无数道星辉在三十三天外落下,化为了一道星辉之剑,被贾昶握在手中,轻轻一挥,就将粉红魅光斩碎,剑光余势不减,径直撞向了警幻仙子。 警幻仙子心中的大惊,来人修为高深,即使在三十三天中也是顶尖,她顾不得多想,手中宝镜再次闪动宝光,一道美人浮现,勾魂动魄,风情无限,又有一道白骨骷髅浮现,宝相庄严,骨骼温润如玉,散发着莹莹清辉,二者合二为一,化为一尊菩萨大士,圣洁悲悯,慈悲庄严,手结法印,不动如山,拦在了剑光之前。 “砰!” 一声巨响,菩萨消散,再次化为了美人和骷髅,只是身影虚幻不定,好似遭受到了重创。 “嗯!” 警幻仙子樱唇之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脚步连连后退,撞在了橱柜之上,手中风月宝镜浮现一道裂痕,宝光黯淡,威能大减。 贾昶见此,散去了手中星辉之剑,身影一闪,就来到了惊骇欲绝的贾宝玉面前,一脚踹在了他的那张大脸上,将其打落三十三重天,落入了宁国府中。 “踹得真爽,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贾昶嘴角微微勾起,星眸闪动,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机正在苏醒,应该就是离恨天之主,感受到了贾昶强大的气机,想要出手将其赶出离恨天。 贾昶瞥了一眼警幻仙子,冷哼一声,警告道。 “若是再让我察觉到你干扰人间气运,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罢,贾昶伸手对着三十三天外的紫微星辰狠狠一抓,一道星辰气机被他攫取,身影渐渐虚化,彻底消失在了离恨之中。 一股庞大的意志扫过整个离恨天,没有任何收获,这才渐渐隐没,只留下一道宏大威严之声。 “没想到人间居然再次出现肉身成圣之辈,修为已达地煞圆满之境,真是难缠!” 宁国府,贾昶嘴角勾起,透着几分霸道威严,体内气机涌动,激荡凶猛,无尽星辉汇聚体内,化为一道星河,冲入了一处莫名窍穴之中,开辟空间,汇聚成为一颗太古星辰,一道气机融入,这颗太古星辰光辉大盛,勾动外界天地。 此时正是昊日西落,彩霞漫天,艳丽绚烂,高空之上紫气降落,融入了贾昶头顶,至尊至贵,伟岸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贾昶眸子深处紫光浮现,璀璨耀眼,渐渐隐没,贾昶轻轻吐气,轻笑道。 “这次总算没有白跑一趟离恨天,趁机攫取了一道紫微星气机,点亮了一颗太古主星,迈入了天罡境!” “紫微星乃是万星之主,统御诸天星辰,日后凭借此星,可以更轻易的点亮太古星辰,更快的迈入天罡圆满之境!” 贾昶看着眼球转动的贾宝玉,知道他就要醒来,也不停留,走出了房间,悄然又回到众人队列之中。 贾宝玉眼睑微微颤动几下,猛地睁开,冷汗沁出,猛地起身,大声惊呼。 “痛煞我也!” 贾宝玉左右顾盼,不见太虚幻镜和警幻仙子,怅然若失,伸手擦拭了一下冷汗,叹道。 “好真实的梦境,那位神将居然踹了我一脚,真是吓死我了!!” 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 贾宝玉浑然不知刚刚发生的都是真实不虚的,只是如今有了贾昶这个变数,很多人的命运轨迹都发生了变化,天机都一片混沌,再也不会像某些人计划的那样发展下去了。 按荣国府中一宅人合算起来,人口虽不多,从上至下,也有三四百口;事虽不多,一天也有一二十件,如乱麻一般,并无头绪。 千里之外,芥荳之微,小小一个人家,因与荣国府略有些瓜葛,这日正往荣府中来。 这小小之家,姓王,乃本地人氏,祖上曾作过小小的一个京官,昔年与凤姐之祖王夫人之父认识。因贪图王家的势利,便连了宗,被认作侄儿。 那时,只有王夫人之大兄,王熙凤之父与王夫人在京中居住,知道有此一门连宗之族,余者皆不认识。 如今王氏其祖已故,只有一个儿子,名唤王成,因家业萧条,搬出了神京城,在城外乡中居住。王成因病故去,只留下了一个儿子,小名狗儿。狗儿嫡妻乃是刘氏,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小名板儿;女儿名唤青儿。一家四口,仍以务农为业。 因狗儿白日间又作些生计,刘氏又操井臼等事,青儿,板儿姐弟无人看管,狗儿就将岳母刘姥姥接了过来,一同生活。 这刘姥姥乃是个久经世代的老寡妇,膝下又无儿子,只靠两亩薄田度日,如今女婿愿意给她养老,岂不愿意,遂一心一意,帮趁着女儿女婿照看孩子,操持家中。 只因为今年秋尽冬初,天气冷得突然,狗儿没有活计,家中余粮不足,未免心中烦虑,吃了几杯闷酒,在家生着闷气,不知一家五口如何度过这个寒冬。 刘姥姥是个心思活泛之人,想起了荣国府来,对着愁眉苦脸的女婿说道。 “我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当年你们原是和金陵王家连过宗的,当年我和女儿还曾拜访过一次。他家的二小姐如今正是荣国府贾二老爷的夫人。听说最爱斋僧敬道,舍米舍钱。如今王府虽升了边任,只怕这二姑太太还认得咱们,何不去走动走动,万一她念旧,有些好处,也未可知!” 刘姥姥越说越觉得这事可行,继续说道。 “荣国府家大业大,乃是咱大乾顶尖的权贵之家,哪怕是拔一根寒毛,也要比咱们的腰还粗呢!” 女儿刘氏闻言,觉得有理,只是有些为难的说道。 “娘你虽说的是,但如今我等如此寒酸,怎好登门拜访?即使去了,荣国府那是什么人家,就怕连那门子都看不上我们,不肯通报,何必自讨没趣呢!” 刘姥姥听了这话,也是点点头,但是冬日难熬,如果不去一趟,家中怕是要过不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罢了,我就舍了这张老脸,带着板儿走上一趟,若是老天垂怜我们,自然可以度过这个寒冬!” 翌日,刘姥姥起了个大早,对着外孙板儿教导叮嘱了几句,只是五岁的孩子哪里记得那么多,只是听到可以去神京城玩,自然是欣喜非常,高高兴兴的跟着刘姥姥,一同向着荣国府而去。 接近中午,刘姥姥才进了城,来到宁荣街前,打量着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 荣国府大门石狮子前,只见簇簇的轿马,刘姥姥不敢过去,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又教了板儿几句话,然后蹭到了角门前。只见几个挺胸叠肚指手画脚的人,坐在大凳上,说东谈西。 刘姥姥领着板儿,凑到跟前,老脸之上露出了笑容,开口道。 “太爷们纳福!” 荣国府的几位门子打量了刘姥姥一眼,神态倨傲,透着几分不耐烦,似乎是被打扰了谈兴,沉声道。 “什么事?” 刘姥姥陪笑,透着拘谨和小心,说道。 “我找府上的二太太,我们是王氏同宗族人。” 这些荣国府的奴才眼高于顶,哪里看得起刘姥姥,半天不搭理刘姥姥,只顾着谈笑,良久之后,见刘姥姥依旧不走,这才开口道。 “你远远的在那墙角下等着,一会儿若是周大爷出来了,你可以去找他!” 门子口中的周大爷,正是当初被贾昶踹了一脚的周瑞,当初贾昶那一脚好悬没有踢死周瑞,让他将养了三个月,恢复之后,倒是低调了不少,很守规矩。 刘姥姥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只能走到墙角下苦苦等着,这等初冬时节,天气寒冷,刘姥姥冻得手脚麻木,还要搂着板儿,担心他被冻坏了,眼巴巴的看着那几位门子,希望他们可以大发慈悲,良心发现,帮着通禀一声。 冬日到来,贾昶公事少了许多,来荣国府的频次也多了些,从马车中走下,看到门前那些门子谈笑耍乐,眉头微皱,荣国府的规矩还是太松了,只是他如今不在府中居住,倒也不好越俎代庖。 自从那次贾昶发火,警告威慑力一番赖大等人,荣国府中的下人奴仆收敛了许多,至少不敢再对主子不敬,让贾氏族人称呼爷爷,但其他的方面,外甥打灯笼,照旧。 几个奴才看到贾昶的身影,立马起身,噤若寒蝉,脸上露出了紧张之色,连忙问候。 “见过侯爷!” 贾昶冷冷的看了几人一眼,冷哼一声,就要往里面走去。 “这位贵人且慢!” 刘姥姥看到荣国府的门子如此敬畏贾昶,眼睛一亮,连忙拉着板儿来到了角门前,面色青紫,冻得不轻,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位贵人,我等乃是府上二太太同宗族人,如今登门拜访,还请帮着通禀一声!” 几位门子见此,心中大骇,无比惶恐,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贾昶闻言,停下了脚步,打量着一老一少,若有所思,这应该就是刘姥姥了,乐观幽默,淳朴仗义,谙于事故,知恩图报,原著之中,荣国府衰败之时,只有刘姥姥不辞万苦,将贾琏的女儿巧姐寻回。 贾昶对刘姥姥印象极好,见她和板儿冻得瑟瑟发抖,脸色一沉,威严的目光看向了几位门子,冷声道。 “你们好大的架子,太太的同宗亲戚,你们的都敢怠慢,不去通禀,荣国府要你们有何用!” 几个门子听到此话,吓得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哀求道。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我等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贾昶面色冷酷,阴沉得可怕,这荣国府的奴才实在是太不像样了。 “你们罪不至死,自己去府中领二十板子,若是再有下次,你们也不用在看守府门了!” 几位门子听到这话,心中一送,连连叩头,开口说道。 “谢侯爷开恩!” 说罢,几位门子就连滚带爬的冲进了荣国府中,自己去领板子了。 刘姥姥暗暗咋舌,这位年轻的贵人好大的威风,几位门子挨了罚,居然还要谢恩。 贾昶惩治完了刁奴,看向了刘姥姥和板儿,怜惜他们老幼贫弱,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了刘姥姥的身上,说道。 “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 刘姥姥连连推拒,不敢接过大氅,还是拗不过贾昶,这才小心翼翼的披在身上,顿时就暖和了起来。 “我姓刘,女婿是王成之子,和府中二太太乃是同宗。” 贾昶微微点头,果然是刘姥姥,遂开口说道。 “刘姥姥且随我来吧!” 贾昶领着刘姥姥走进了西角门,并未去荣禧堂,他和王夫人不睦,所以将刘姥姥径直向着荣庆堂而去。(本章完) 第十七章 贾昶怜贫,朱门酒肉 贾昶在前面走着,放缓了脚步,好让刘姥姥和板儿跟得上他的速度,三人进了荣国府二门,穿过垂花门,顺着穿山游廊,便可直到贾母院中,然后在几个俏丫头讨好的请安声中,进了荣庆堂。 此时屋中坐满了人,有李纨,王熙凤,林黛玉,薛宝钗,以及三春,最后自然是少不了凤凰蛋贾宝玉,赖在一群女孩之中,觍着脸,笑得灿烂无比,整个就是一个花痴。 林黛玉脸上写着生人勿进的冷漠,贾宝玉好像就是没有看到一般,一个劲的往她身边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黛玉人,让她心中气恼,但是碍于贾母的面子,又不能说什么,只能装作看不见,不理会他。 贾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屋内十分暖和,充斥着各种脂粉香气,贾昶有些不适应,鼻子微微抽动了两下,这才来到了中间站定,对着上方榻上坐着贾母行了一礼,问候道。 “见过祖母,老太太安!” 贾母看着这位如今贾氏一族最出息的孙儿,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见他身上衣衫单薄,连忙问道。 “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到老了可是要受罪的,当年老国公也是如此,自以为筋骨强健,不放在心上,到了后来留下了一身的毛病,每到冬天都十分难熬!” 贾昶点点头,修为到了他这等境界,早就寒暑不侵,但是贾母乃是好意,他听着就是了,总不至于为了几句关心的唠叨,就不耐烦吧。 林黛玉看见贾昶,眼眸一亮,目光微动,看到了紧跟在贾昶身后的刘姥姥,闪过一丝好奇。 “这老妇人是何人,为何披着昶哥儿的大氅,难不成是贾氏一族的长辈?” 此时,贾母也注意到了有些紧张的刘姥姥,看她年纪和自己一般大,连忙问道。 “昶哥儿,你身后这是何人?我瞧着面生,怎么从未见过?!” 贾昶侧身将刘姥姥让了出来,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熙凤,说道。 “启禀祖母,这位刘姥姥是王家的同宗,这事太太应该清楚!” “我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门子为难她,就将其领了进来!” 贾昶说到那几位奴才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府中的奴才也该好好整治一下了,实在是太不像样了,架子大得很,天寒地冻的,让老人家和孩子在墙角等了不知多长时间,险些冻坏了,我责罚了他们二十板子,让他们涨涨记性!” 贾母闻言也是脸色难看,刘姥姥怎么说也是府上的亲戚,府中的奴才如此做,让外人怎么看荣国府,会不会说闲话,认为荣国府嫌贫爱富,看不起穷亲戚。 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宗族观念极重,哪怕你是皇帝老子,也不能六亲不认,一样需要关照宗族亲戚,不然就会受到指责非议。 “府上的奴才也是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怠慢了你家亲戚,凤丫头,你是该好好整治一下了!” 贾母目光看向了有些愕然的王熙凤,不满的说了一句。 王熙凤闻言连忙应是,心中恼怒那几个门子,刘姥姥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王家的亲戚,如此为难刘姥姥,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老太太和侯爷说的是,我回头就好好治治这些奴才,越发没有样子了!” 王熙凤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艳丽无双,笑容明媚。 刘姥姥看着王熙凤,从未见过这等华贵艳丽的女子,好像那话本故事中仙子,连连说道。 “我今儿可是看到了神仙妃子了!” 王熙凤闻言,哈哈大笑,觉得十分开心,她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位看着寒酸的老妇人有些投缘,笑着说道。 “亲戚们不大走动,都疏远了,我也不曾见过,但是看着你面善,像是以前见过一般。” 贾昶听到这话,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贾宝玉,想起了他那句这个妹妹我曾见过。 “这个姥姥,我曾见过!” 这话一出,林黛玉顿时笑了起来,对着贾昶翻了一个白眼,似乎是在嫌他取笑自己。 众人听到这话,也是哄然大笑,纷纷看向了一旁的贾宝玉,当日贾宝玉初见林黛玉,众人都在场。 只有薛宝钗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看向了身边的迎春,小声询问其中的缘故。迎春低头解释了两句,薛宝钗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有些玩味的打量着林黛玉,让她小脸微红,有些羞恼。 王熙凤停下了笑容,看着刘姥姥,神色和善的说道。 “亲戚之间应该多走动,知道的呢,说你们弃厌我们,不肯常来;不知道的那起小人,还只当我们眼里没人似的!” 刘姥姥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谨小慎微,开口说道。 “我们家道艰难,走不起,来了这里,没的给姑奶奶打嘴,就是管家爷们看着也不像。” 王熙凤是个面面俱到之人,当着贾母等人的面,自然不会嫌弃刘姥姥,不乐意的说道。 “俗语说,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呢,何况你我!你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 “姑奶奶说的是,是我不会说话,多心了!” 刘姥姥人老成精,自然看出了王熙凤这是客气话,但是人家既然如此说了,她也只能接着,毕竟她可是来打秋风的,家里人等着银子过冬呢。 刘姥姥一把将外孙伴儿拉了过来,可怜兮兮的说道。 “今日我带了你侄儿来,也不为别的,只因他老子娘在家里,连吃的都没有。如今天又冷了,越想越没个盼头儿,只得带了你侄儿奔了你老来了。” 刘姥姥又对伴儿训斥道,想让他将自己叮嘱的那些话说出来。 “你那爹在家怎么教你的?打发咱们来是做啥事的?” 伴儿如今不过是四五岁,哪里还记得刘姥姥之前教导的话,一脸茫然的看着刘姥姥,让她有些气恼。 贾昶看着卑微的刘姥姥,心有不忍,都是为了讨生活,要不是实在遇到了困难,谁愿意受人白眼,觍着脸来荣国府打秋风。他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姥姥从神京城外走来,应该还未吃过饭吧?!” 刘姥姥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她对贾昶印象极好,这位贵人与众不同,能够从他眼中尊重,这即使是王熙凤眼中都没有的。 “一大早就往这里赶,哪里还有吃饭的工夫咧!” 贾昶笑了笑,转头看向了上方坐着的贾母,说道。 “正巧,我今日也没有吃饭,祖母若是愿意发发慈悲,就留我和姥姥一起在你这吃个饭吧!” “姥姥和祖母也算是同龄人,聊聊家常,也是好的!” 贾母闻言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腿,打趣道。 “今个儿,太阳倒是打西边出来了,往日我留你吃饭,你都不吃,今日上赶着讨饭吃,我可不给你饭吃,只请老亲家吃!” 说到这里,贾母又看向了刘姥姥,开口问道。 “老亲家,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刘姥姥知道这位乃是荣国府的老太君,不敢怠慢,连忙回道。 “我今年七十五了。” “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健朗。比我大好几岁呢。我要到这么大年纪,还不知怎么动不得呢。” 贾母羡慕的看着刘姥姥,向众人说道。 刘姥姥笑了笑,她是庄户人,每日还需劳作,身子自然硬朗,如果像贾母这样养尊处优,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们生来是受苦的人,老太太生来是享福的。若我们也这样,那些庄稼活也没人做了。” 贾母笑了笑,这话听着舒服,继续问道。 “眼睛牙齿都还好?” “都还好,就是今年左边的槽牙活动了。” “我老了,都不中用了,眼也花,耳也聋,记性也没了。你们这些老亲戚,我都不记得了。亲戚们来了,我怕人笑我,我都不会,不过嚼的动的吃两口,睡一觉,闷了时和这些孙子,孙女儿玩笑一回就完了。” “这正是老太太的福了。我们想这么着也不能呢!” 贾母摇摇头,人老了,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叹气道。 “什么福?不过是个老废物罢了。” 说到这里,贾母这才对着一旁伺候的丫鬟鸳鸯吩咐道。 “快去准备饭菜吧,免得真的饿坏了这个猢狲儿!” 贾母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贾昶,笑容灿烂,她巴不得贾昶多来自己这里吃饭,毕竟贾昶才是如今荣国府最有出息的孙儿,是日后贾氏一族的顶梁柱。 到了这时,贾昶才找了个地方坐下,刘姥姥也跟着坐了下来,紧挨着贾母,至于板儿,鸳鸯给他抓了些果子,让小幺儿陪着他出去玩耍了。 丫鬟奉上了茶,刘姥姥喝了一口,这才同贾母聊起一些乡村中所见所闻的事儿,都是些贾母没有听过的,十分感兴趣。 府中的姑娘们和贾宝玉哪里听过这些事情,也听得十分入神,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位乡村老妇人,听她说话。 “我们庄子东边,有个老奶奶,今年九十多岁了,她天天吃斋念佛,谁知就感动了观音菩萨,夜里来托梦说,你这样虔心,原本你该绝后的,如今奏了玉皇,给你个孙子。原来这老奶奶只有一个儿子,这儿子也只一个儿子,好容易养到十七八岁上死了,哭得什么似的。后来果然又养了一个,今年才十三四岁,生的雪团儿一般,聪明伶俐非常。可见这些神佛是有的。” 荣国府中,贾母是信佛的,王夫人更不用说,整日里念经吃斋,受他们的影响,小辈的姑娘们多少也是信佛的,甚至最后,惜春断了红尘,毅然出家了。勘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 只有贾昶神色淡淡,只是品茶,他什么没有经历过,刘姥姥说的那些新鲜事,对他而言都是小儿科。 这时,鸳鸯已带着人摆设整齐,上面左右两张榻,榻上都铺着锦裀蓉簟,每一榻前有两张雕漆几,也有海棠式的,也有梅花式的,也有荷叶式的,也有葵花式的,也有方的,也有圆的,其式不一。一个上面放着炉瓶一分攒盒;一个上面空设着,预备放人所喜之食。 上面二榻四几,贾母和贾昶坐下,余者都是一椅一几,东边是刘姥姥,刘姥姥之下便是李纨,王熙凤等人。西边便是薛宝钗,林黛玉,迎春,探春,惜春,挨次下去,宝玉在末。每人一把乌银洋錾自斟壶,一个十锦珐琅杯。 贾昶年纪虽小,地位却高,居然和贾母坐在上首,让刘姥姥看得一阵稀奇,不由开口说道。 “说来我也糊涂,今日多亏了这位少爷,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贾母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骄傲之色,笑着说道。 “这是我的小孙子,排行老四,单名一个昶字!” “真说起来,你可能也听过他的名声!” 贾母卖了个关子,笑容满面的看着刘姥姥。 刘姥姥思索了一番,实在是没有听过贾昶这个名字,连忙说道。 “乡下人见识少,是我孤陋寡闻了,竟然不曾听过。” 贾母哈哈大笑,得意的说道。 “我这孙子还算争气,自幼参军,去了北边打了几场胜仗,得了皇上封赏,如今已经是武安侯了!” “名字你可能是没听过,武安侯你可听闻过?!” 刘姥姥闻言,睁大了眼睛,惊得站起身来,夸张无比的惊呼道。 “这位少爷竟然就是武安侯,我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武安侯的威名,如今谁不知晓,那可是武曲星君降世,百战百胜的无敌将军,就是我这乡下人经常听到这个名字呢,没想到居然是府上的少爷!” 贾母听到刘姥姥如此说,脸上笑容更灿烂了。这些日子,贾母经常听到来府上的老姐妹夸赞贾昶,与有荣焉。 “他算什么星君下凡,不过就是侥幸打了几场胜仗!” 贾母嘴上虽然如此说,嘴角都快咧到耳边了,刘姥姥看得分明,又说了些夸赞的话,让贾母越发觉得刘姥姥投缘。 贾昶一旁没有插话,只是低头吃着饭,让贾母看得好笑,调侃道。 “怎么你武安侯府也闹饥荒了?” 贾昶这才停下筷子,抬头看向贾母,笑着说道。 “我府中虽不宽裕,还不至于闹饥荒,只是府中的厨子不如祖母这里的,只能做些简单吃食!” 贾母微微摇头,伸手指了一下贾昶,笑着说道。 “你甭在我这哭穷,我可是听你珠大嫂子说了,你为了兰儿读书,可是给几位先生送了价值万两白银的束脩,哪里会不宽裕?”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愣在了原地,刘姥姥更是嘴巴都张大了,我的个老天爷啊,万两白银,那足够庄户人吃几辈子的了! “兰儿是我侄儿,为了他日后的前程,不过区区万两白银,我还是舍得的!” 贾昶神色平静,低头饮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贾母欣慰的点点头,也是不由动容,十分高兴的说道。 “说得好,你这个做叔叔的,为了侄儿的前途,舍得下本钱,你珠大哥泉下有知,定然也会感激你的!” 李纨听到这里,站了起来,她是个谨慎的人,但是今日却十分大胆,将酒杯斟满,举了起来,对着贾昶说道。 “昶弟弟,嫂子今日敬你一杯,感谢你为兰儿做的一切!” 说罢,不待贾昶反应,一饮而尽,干净利索,让人诧异,这可和李纨平日里表现大不同。 如今这个时代,礼教森严,贾珠早逝,李纨不可能改嫁了,只能做个未亡人,守着贾兰过活,日子过得艰难,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贾兰前途有望,自然感激涕零。 贾昶叹了一口气,斟满了一杯酒,对着李纨示意,宽慰道。 “大嫂子,你独自守着贾兰不容易,我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日后等兰儿金榜题名,你的苦日子才算是熬出头了!” 贾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再说话,低头再次吃了起来。 林黛玉眸光潋滟,怔怔的望着贾昶,她终于明白了父亲所言的男儿担当。 贾母看气氛有些沉闷,对着王熙凤说道。 “老亲家是你家的亲戚,你可要好好招待,快将茄鲞喂她一些!” 王熙凤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暗咋舌,被贾昶的豪奢和大手笔惊到了。她按照贾母的吩咐,夹了些茄鲞送入刘姥姥口中,笑着说道。 “你们天天吃茄子,也尝尝我们的茄子弄的可口不可口?” 刘姥姥嚼了几下,鲜美异常,奇怪的说道。 “别哄我,茄子能有这个味儿,那我们也不用种粮食了,只种茄子就好了。” 王熙凤哈哈大笑,逗着刘姥姥,说道。 “这真是茄子,不哄你!” 刘姥姥眉毛一挑,露出了奇怪之色,不确信的再次问道。 “真是茄子?我白吃了这一口,姑奶奶你再喂我些,我细细细嚼,慢慢品。” 王熙凤又夹了些茄鲞送入了刘姥姥的口中,她果然细细嚼,品了半天。 “虽有一点茄子香,只是还是不像茄子,姑奶奶你告诉我是什么方法弄的,我也弄着吃去。” “这也不难。你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签了,只要净肉,切成碎丁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丁,用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了。” 王熙凤细细说起了这道茄鲞的制作方法,让刘姥姥暗暗咋舌,这可真是奢靡,庄户人家哪里做得出。 “我的个老天爷啊!这哪里是茄子啊?恨不得用十只鸡来配它,难怪好吃!” (本章完) 第十八章 狸奴玉玩,僧道施法 贾昶在贾母这里吃了午饭,看着刘姥姥逗乐子,哄得贾母及家中的姐妹笑得开心,心中暗暗点头,赞道。 “不愧是在红楼梦中得了主要戏份的老妇人,确实能说会道,活的通透,知世故而不世故,难能可贵。” 等到席面撤去,贾昶喝了口上好的碧螺春,漱了漱口,看天色也不早了,知道刘姥姥和板儿还需要赶路,遂开口说道。 “难得姥姥来一趟,家里如今遇到了困难,我等自然也不好袖手旁观,我见姥姥十分亲切,我今个儿出来的急,也没带多少银子,身上只有五十两,你且带回去,也好把这个冬天熬过去,你可不要嫌少!” 贾昶不是不愿多给,而是刘姥姥一家不过是寻常农户,如果得了大笔的意外之财,是祸非福,五十两足以让狗儿一家舒舒服服的度过这个寒冬了。 刘姥姥听到这话,顿时愣了一下,连忙说道。 “如此可是多谢侯爷了,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五十两足够我们一家吃两年的了!” 刘姥姥连忙起身道谢,脸上带着惊喜之色,五十两可能在宝玉这里,只够吃一顿酒的,但是放在农户身上,足以熬过艰难,让一家人都活下去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可不是玩笑话,而是现实写照,哪怕如今正逢盛世,依旧是有百姓冻死,饿死,所谓盛世,也不过是大部分百姓可以过得下去罢了,勉强可以温饱,至于其他那就不是如今这等封建时代生产力可以做到的了。 贾母露出了意外之色,她没想到贾昶居然会给刘姥姥银子,贾昶的性子他是了解的,算不上什么热忱,性子极冷,即使是府上的事情,他都很少管,更不要提刘姥姥是王夫人的亲戚,八竿子打不着了。 “难得你发善心,我也凑个趣,鸳鸯你去拿五十两银子,给老亲家凑个整儿,让她一家也好过个好年!” 鸳鸯是贾母身边最得力的一等大丫鬟,是一位容色清丽的少女,那张微微带着几个雀斑的鸭蛋脸儿上挂着柔美的浅笑,听到贾母的话,应了一声,走进了里面,不一会的功夫就出来了,也拿出了五十两银子,放到了刘姥姥的跟前。 “可是让老太君破费了,这怎么使得!” 刘姥姥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心中激动不已,她也没有想到荣国府如此大方,有了这一百两银子,他们五年之内无忧矣,算是得了造化了! 王熙凤虽然非是雪中送炭之人,却十分热衷于锦上添花,看到贾昶和贾母都出了银子,刘姥姥又是她们家的亲戚,不能不表示,笑着说道。 “我可比不得老太太和侯爷,我就出二十两银子吧,意思意思,姥姥可不要嫌少,谁让我不如老太太和侯爷富裕呢!” 刘姥姥闻言,连连摆手,笑着说道。 “姑奶奶这是怎么说的,二十两可是一大笔钱,足够我们一家一年嚼用了!” 贾母也是笑得开怀,抬手虚指了一下王熙凤,调侃道。 “谁不知道你是个破落户儿,掌管这偌大的荣国府,居然还有脸在我面前哭穷!” “不过昶哥儿倒是真的富裕,他可是家财万贯,有着不少好东西!” 贾昶笑了笑,不在意贾母的调侃,看了看众位姐妹,淡淡道。 “祖母金口一开,我倒是不要小气了,明日我让府中管家送些玩意,给众位姐妹把玩,祖母可不能再说我吝啬了!” 贾母闻言哈哈大笑,前俯后仰,其他姐妹也个个发出笑声,心中高兴。 林黛玉瞥了眼贾昶,促狭的说道。 “昶弟弟,外祖母可是说了,你是大户,你可不能拿些不值钱的玩意,糊弄我们!” 贾昶闻言稍愣,看着清冷秀美的少女,没想到她居然也会促狭自己,连忙说道。 “既然林姐姐你如此说了,其他姐妹那里我送些不值钱的东西,你这定然不敢糊弄,单独送个值钱的玩意,!” 贾母闻言立马抬手指着贾昶,一脸嫌弃的样子,埋怨道。 “昶哥儿,你怎这般小气,你林姐姐开口了,你才舍得送个值钱的玩意的,其他姐妹那儿就糊弄!” “没错,昶弟弟,你这样我可也开口了,你不能只偏心林姐姐,她是你姐姐,我们就不是了吗!” 探春也开口了,脸上带着笑意,打趣着贾昶,一副你若是偏心,我可不依的样子,逗得众人纷纷大笑。 贾昶一脸的心疼,一副吝啬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你们不要来我这打秋风!” 众人见此哈哈大笑,众姐妹之中,只有探春和林黛玉二人,与贾昶熟悉些,其他如迎春,惜春,薛宝钗,与贾昶并无多少交集,只是在贾母这里见过几次,从未单独说过话。 贾昶吃饱喝足,又陪着贾母等人聊了会天,见时间也不早了,就对刘姥姥说道。 “姥姥,不是荣国府不留你,日头开始往西落了,天寒地冻的,家中应该担心了,我让人准备马车,送你们祖孙回去!” 刘姥姥连连摆手,没想到贾昶如此周到,赶忙说道。 “不用了,我和板儿走着回去就是了!” “还是坐马车吧,带着银子,你们祖孙走路不安全!” 虽然一百多两银子不放在荣国府的眼中,但足以让普通人心神歹意了,刘姥姥和板儿一老一小,可经不起意外。 刘姥姥听到这话,心中一凛,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不代表外面没有强人了,也就不再推辞,感谢道。 “如此就多谢侯爷费心了!” “不碍事!” 贾昶也没有用荣国府的马车,而是让人前去武安侯府通知了一声,一个亲兵驾着马车等在府外,送刘姥姥和板儿出了神京城,往郊区向下而去。 贾昶等人并没有亲自送刘姥姥走,只是由王熙凤出面送了送,其他人依旧坐在荣庆堂中。 贾母这时才看向了贾昶,好奇的问道。 “昶哥儿,你怎么会老亲家另眼相看,如此厚待!” 贾母终究活得长久,看得比年轻人清楚,贾昶明明和王夫人不睦,却对她家的亲戚如此重视,实在是太奇怪了。 贾昶看了一眼精明的贾母,眼神深邃,淡淡的开口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虽然刘姥姥身份低微,但我观她谙于世故,风趣幽默,仗义知恩,所以就顺手帮她一把!” 贾母闻言点点头,心有感触,又看了一眼和姐妹们说笑的贾宝玉,开口道。 “宝玉,你如何看老亲家?” 贾宝玉闻言一愣,这才停下了和姐妹们说笑,一脸茫然的说道。 “挺好玩的!” 贾母叹了一口气,不再多问,贾宝玉比贾昶还大一岁,居然只是觉得好玩,不通世事,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林黛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自己父亲的评价一点都没错,贾宝玉确实是个富贵闲人,不通世事,不是个靠得住的人。 翌日,贾昶就命人带着一些价值不菲的玉件送给了府中姐妹,由小如意亲自带队,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好像是一位大将军。 小如意送完了几位姐妹,得到大家的感谢,心满意足,笑容灿烂的来到了林黛玉的屋中,紫鹃正陪着林黛玉说着话,手中做着女工针线活,看到小如意进来,连忙招呼。 紫鹃和小如意都是荣国府的丫鬟,自小认识,只是紫鹃当初是跟在贾母身边伺候的二等丫鬟,小如意是府中的小透明,三等丫鬟,如今却是大有不同。 紫鹃伺候起林黛玉,升了一等丫鬟,月例一两银子,而小如意变化更大,直接成了贾昶的干妹妹,半个武安侯府的女主人。月例三两,这是小如意最得意的地方,她每个月比一等丫鬟拿得还多,能买好多好吃的。 “快进来,你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里?” 紫鹃放下了手中的女红,连忙招呼着小如意,林黛玉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闲书,看向了小如意,清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问道。 “你手里抱着什么?” 小如意将手中的木匣放在了林黛玉的面前,一脸得意的说道。 “林姑娘,这是侯爷送你的玩意,其他人那儿已经送完了,这是你的那份!” 林黛玉笑出了声,想起了昨日贾昶那一副吝啬的样子,打趣道。 “什么东西,如果不值钱,我可不要,让你们侯爷给我换一个值钱的!” 小如意听到这话,顿时急了,连忙说道。 “这个玩意可值钱了,侯爷说足够让我吃一辈子好吃的了!” 小如意喜欢吃,所以喜欢用吃的衡量价值,她其实对东西是否值钱也没有什么概念,不然也不会将三两月例放在心上,作为武安侯府的小姐,她的吃穿用度,哪里是三两月例可以做到的,只是小如意还懵懂茫然罢了。 林黛玉听到这话,倒是好奇了,打开了木匣,只见一块半个手掌大的玉玩映入眼帘,这件玉玩雕刻是一只狸奴,也就是猫,憨态可掬,栩栩如生,这块玉玩材质乃是温玉,价值连城,是贾昶从女真搜刮来的。 只是这块温玉就价值万两,后来贾昶闲着无事,亲自动手将其雕成了玉玩,雕工精妙,完美无瑕,可以算得上是价值连城,堪称艺术品。 林黛玉看到玉雕狸奴,星眸一亮,波光流转,嘴角微微勾起,笑得极甜,拿在手中把玩,一股温热之气顺着手掌就钻入了体内,微微惊呼。 “呀,怎么还有有股热气往体内钻?!” 小如意听到这话,连忙解释道。 “侯爷说这是温玉,可以养人身体,林姑娘身体不好,这是侯爷专门挑选的!” 林黛玉听到这话,心中甜丝丝的,俏脸微红,越发喜爱这件狸奴玉玩,爱不释手,对小如意问道。 “小如意,我问你,其他姐妹那里,你家侯爷送了什么东西,可也是温玉雕刻的玉玩?!” 小如意摇摇头,眼睛盯着林黛玉身前案几上的精致糕点挪不开了,随口说道。 “其他姑娘那里,侯爷送的也是玉件,温玉的只有林姑娘有!” 林黛玉秋眸如水,波光潋滟,羞涩涌上心头,高兴非常,连忙将糕点端起,放到了小如意的面前,笑着说道。 “给,你这丫头眼睛都要长在糕点上了,你家侯爷不给你吃饭吗?” 小如意圆乎乎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手抓起糕点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说,含糊不清。 “我来之前刚吃了早饭,但是走了一会儿路,又饿了!” 林黛玉拿出帕子,帮吃的狼狈的小如意擦拭着嘴角,极有耐心,让紫鹃都看得一愣一愣,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暗暗想道。 “难不成姑娘看上了武安侯?!” 神京城外,有一僧一道一路嬉笑怒骂而来,两人身影飘忽,一步迈出,就从十丈开外出现,竟然有着神通在身,不是普通的僧道,口中吟词作歌。 “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游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两人正是忽悠补天石下凡的渺渺真人,茫茫大士,他们径直向着宁荣街而来,站在了荣国府前,打量着府中的景象,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异光,如同水波,抬头看向了荣国府上空,一道赤红气运映入眼帘,如花似锦,鼎盛无比。 之前,贾宝玉神魂被警幻仙子引入了离恨天,太虚幻境,看到了金陵十二衩正册,发现上面的判词图画消失,让警幻仙子生出了疑惑,遂将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召来,让他们来神京城中,察看宁荣二府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为何会对导致天机变化。 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二人脸色难看至极,他们看着荣国府上空的一头猛虎,气势凶横,威风凛凛,似乎是感受到了二人的窥探,猛地发出了一声咆哮,骇人至极。 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连忙收回目光,不敢直面荣国府气运的冲击,身形闪动,消失在了宁荣街上。 神京城北城坊市,此地居住的多是百姓平民,一僧一道身影从虚空中钻出,脸色铁青,坐在了一处墙角边,声音沉重的说道。 “荣国府果然不对,气运如虎,完全没有任何衰落的迹象,我观荣国府的气运,至少还可以兴旺百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茫茫大士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袈裟,一头癞子,脚上穿着一双草鞋,不修边幅,脸上表情有些不敢置信。 渺渺真人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别,也是一脸的晦气,眼眸之中露出了沉重之色,说道。 “事情不对,不该这样的,若是荣国府兴旺鼎盛,日后怎么能落得那等下场: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荣国府的命运本是警幻仙子安排好的,为的就是攫取宁荣二府的气运,增进修为,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也是因此,才会听命警幻仙子差遣,想要借此修为更进一步,如今荣国府气运鼎盛稳固,如猛虎一般,根本就看不出任何衰落的迹象,那他们的一番辛苦谋划,岂不是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们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必须做出应对,我等擅自干预人间气运,本就受到了反噬,如果不能得到宁荣二府的气运,我们此生得道无望!” “你的意思是?” 渺渺真人看着面露凶光的茫茫大士,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们施法,破坏宁荣二府的气运,使其衰败,必须让贾氏一族败落,不然警幻仙子也保不住我们。” 渺渺真人眉头紧皱,眼中闪烁着思索之色,沉吟许久,脸上闪现一抹狠色,开口说道。 “就依道友之意,我们联手施展秘法,坏了贾氏一族的气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谋划成功,我们付出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僧道二人商量完毕,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宁荣街后门小巷中,在地上写写画画,布下阵法,又立了一张桌案,渺渺真人手持桃木剑,茫茫大士敲着木鱼,二人脚下踏着罡步,每一步踏出,地上阵法就闪耀一道清光,一道强大的气息升腾而起,直冲云霄。 这股气息寻常人根本感受不到,但是神京城卧虎藏龙,自然也有修行者存在,大明宫深处,一处道观,独立院门,周围很是安静,少有人来。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盘坐在蒲团之上,面对着观中供奉的三清神像,下面供奉着香火,青烟袅袅,寂静安宁。 老道士突然睁开了眼眸,一道精光闪耀,手中拂尘轻轻一挥,起身而立,走出了三清大殿,看向了宁荣街的方向,神色凝重,手指不断掐动,推演天机。 “不好,这是有高人施法,擅自干扰人间气运,想要坏了宁荣二府的气运!” 老道士神色剧变,身形一闪,就要前去告知元康帝,他是龙虎山天师府的道士,受朝廷供奉,享人间气运香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人在神京城中施法,他自然要向元康帝禀报。 老道士身影刚刚闪出道观,就听到一声爆喝,这声音是从神魂之中响起的,寻常人根本听不到。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神京城中施法,擅动人间气运,你们这是找死!” 渺渺真人,茫茫大士清喝一声,那道强大的气息化为了弓箭,弓开如满月,搭着一支闪烁清辉的箭矢,,猛地射出,犹如一道流光,径直飞向了荣国府上空的猛虎,想要将其斩杀。 (本章完) 第十九章 当世白起,平妻之议 京都大营,主将营帐,贾昶坐在主帅桌案之后,脸色微变,猛地起身,抬头看向了宁荣街的方向,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璀璨明亮,如同寒星,一股强大的煞气弥漫整座京都大营,贾昶手掌搭在了腰间宝剑之上,杀机凛然,发出了一声爆喝。 藏身在神京城的修行者,神魂之中都响起了贾昶的怒喝之声,瞬间神魂震荡,眼冒金星,头疼欲裂,遭了无妄之灾,不敢停留,纷纷向着神京城外奔去。 贾昶心神融入京都大营之中,将大营之中的刀柄煞气汇聚,化为了一柄黑色的长刀,飞入空中,直射宁荣街后巷。 煞气长刀干净利索的劈散了箭矢,余势不减,砍断了神弓,径直落下,向着地面之上的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 “不好,这是人间刀兵煞气,若是神魂不小心沾染到了一点,定会遭劫,快快出手,将其拦下!” 渺渺真人神色大变,脚下罡步越发急促,手中桃木剑疯狂挥动,射出一道道清辉,融入了脚下的阵法,顿时阵法之中飞出一张八卦图,乾天,坤地,坎水,离火,震雷,艮山,巽风,兑泽,旋转不休,拦在了煞气长刀之前。 茫茫大士也不敢大意,宝相庄严,周身透着隐隐金光,手中木鱼敲得越发急切,笃笃笃的声音不断响起,回荡在后巷之中,一座金钟凭空浮现,向着煞气长刀撞去。 “轰!” “当!” 煞气长刀猛地劈在了八卦图之上,风雨雷电骤起,乌云汇聚,狂风吹拂,银蛇舞动,轰鸣不绝,刚刚还是艳阳天,瞬间就变了天,昏暗压抑。 八卦图挡不住人间刀兵煞气,应声而破,煞气长刀继续劈下,金钟震荡,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裂痕浮现,不断蔓延,眨眼间就密布钟壁,一声钟鸣,金钟崩碎,化为了点点金光,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渺渺真人脚步一顿,手中桃木剑崩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眸之中的精光溃散,暗淡无比。 茫茫大士手中的木鱼咔嚓裂开,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腥臭无比,面如金纸,身体摇晃。 “咔咔咔!” 二人脚下阵法破开,地面上铺着的青石板浮现出了一道道裂痕,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看着让人畏惧。 渺渺真人声音无比嘶哑,嘴角渗出一道血痕,开口说道。 “快走!” 说罢,渺渺真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符箓,闪烁着莹莹宝光,这是一张道家宝符,双手撕开,清辉闪耀,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就消失在了神京城中。 京都大营之中,贾昶嘴角勾起,透着冷意,怒声道。 “算你们逃得快,不然定将你二人斩杀!” 大明宫深处,道观门前,龙虎山老道士骇然失色,转头看向了京都大营,喃喃自语道。 “好可怕的人间武将,居然能够汇聚大营刀兵煞气对敌,这样的人,古今少有,难怪可以屠灭女真,斩杀长白山黑龙,为大乾再续百年国运,这位武安侯,真是人间杀星,堪称无敌!” 老道士身影一闪,向着御书房而去,不论如何,神京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都需要告诉元康帝一声。 当天,元康帝震怒,颁下圣旨,在大乾境内搜捕通缉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画像张贴各省。 江南金陵,城池郊外,一座破庙之中,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神色困顿,心力疲惫,脸上透着几分惨白,唉声叹气,气氛沉闷。 “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刀兵煞气沾染了神魂,折损了数十年的修为道行!” 渺渺真人脸皮微微抽动,心痛无比。此次出师不利,损失惨重,他最后拿出的那张道家宝符,可是他压箱底的宝物,居然也耗费了。 茫茫大士闻言也是不由叹气,一脸的苦色,恨声道。 “谁能想到神京城内居然会有一位人间无敌武将,简直就是当世白起,居然可以汇聚到操控兵煞气,简直就是修行者的克星,如今神魂沾染煞气,若是不想办法将其根除,我等怕是要遭劫了!”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去一趟离恨天,请警幻仙子帮忙根除神魂煞气了!” “也只能如此!” 一僧一道对视一眼,周身有光华流转,璀璨清辉之中隐隐浮现一道黑气,这是沾上的刀兵煞气,如附骨之疽,难以根除。 随后两人一脚踏出,竟似踏入另一个空间一般,他们前方不见那只伸出去的脚,身后只剩半个身子,情况非常的诡异,下一刻,两人的另一只脚踏出,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光华流转不定,一道虚影落在云端之上,待光芒散去,一僧一道来到了离恨天,灌愁海,太虚幻境之中。 但见此地仙鹤排云直上,云海涛涛,又见仙宫座座凌空而立,两根白玉石柱立在仙宫入口之处,高达三十六丈,其上有个白玉牌匾,上书太虚幻境四字,灿灿如华,熠熠生辉。两根白玉柱上,分别刻了七个大字。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二人转过牌坊,便是一座宫门,上面横书四个大字,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对联,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两人循着道路,两人七拐八绕来到一座宫殿前,相视一眼,推门而入。如今他们遇到了困难,事情变得不可控,他们不得已到这神仙之地,求见警幻仙子。 仙宫沉寂半响,有一道仙音回荡而来,声音轻柔,如鸾佩相击,又如春花盛开,泉水叮咚,让人闻之心酥,绕梁而心驰,忽见有人翩若惊鸿,步步生莲而来。及近处,却见此人倾国倾城之貌,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地的主人,也是司掌天下风月的司主,警幻仙子。 一僧一道不敢怠慢,连忙行礼,和尚双掌合十,道士手结天尊印,开口问候道。 “见过司主!” 警幻仙子伸手虚扶,示意两人无须多礼,便开口问道。 “你二人可曾查清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天机混沌,十二金钗命运发生了变化?!” 一僧一道不敢隐瞒,便将凡间之事一一道来。 “启禀仙子,荣国府后辈之中出现了一位惊才绝艳之人,名贾昶,年近弱冠,就封侯拜将,武道通神,手段惊人,竟然可以汇聚人间刀兵煞气,简直就是当世白起,人间杀星,是修行者的克星!” “正是因为他的存在,使得宁荣二府气运如虎,兴盛昌隆,难以撼动!” “我二人本想施法破坏宁荣二府的气运,但是被大乾武安侯贾昶发现,我二人被他凝聚京都大营煞气打伤,神魂沾染了煞气,难以根除,只能求司主出手相助了!” 警幻仙子细细听着,眉头紧皱,面现异色,仙眸闪过一道清光,看向了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一道黑色煞气缠绕在他们二人神魂之中,如附骨之疽,难以根除。 “果然是人间煞气!” “你二人无需担忧,我这里有两颗太乙清气丹,可以根除煞气,助你们恢复修为道行!” 说罢,警幻仙子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了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 一僧一道接过玉瓶,倒出了两枚泛着青光的丹丸,一人一颗分了,喂入口中,体内的刀兵煞气被一道清气逼出神魂,在虚空中化为了一头黑色猛虎,仰头咆哮,凶猛狠厉,猛地迈开脚步,向着警幻仙子扑去。 警幻仙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色,素手一挥,一道清辉闪过,化为了火焰,神焰暴虐,将黑虎包围,烧成飞灰。 “好凶悍的刀兵煞气!” “你二人暂且留在太虚幻境恢复修为伤势,之后再去人间,见机行事,断不能让宁荣二府继续兴盛下去,不然你我等人都要遭受气运反噬,修为大减,道行折损!” 此方世界自有规矩,那便是三十三重天的仙人不得随意插手人间之事,就算是那些隐姓埋名留在人间的那些修行者,也要受到人间规矩约束。 而强行从仙界下凡者,必历经神魂之苦,躯壳之伤,这一僧一道便是前车之鉴,茫茫大士成了癫头和尚,渺渺则成瘸道人,并且每隔十年,神魂都要遭受一次劫难考验,苦不堪言。 警幻仙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出一部分利益,用来驱使僧道二人在人间行事。 这日,宁国府贾珍拜见了荣国府老太太贾母,谈起了一件事情,是关于贾昶生母进入贾氏祠堂,享受香火一事。 贾珍看了一眼屋中众人,对贾母说道。 “老太太,昶弟如今贵为武安侯,执掌京都大营,位高权重,其生母理当进入贾氏祠堂享受香火供奉!” 贾母也听贾政说过此事,她自然同意,贾昶如今是贾氏一族的顶梁柱,族中需要作出态度,不能让贾昶寒了心。 “此事自然可行,你是贾氏一族的族长,这事你说了算,自然也有你们这些爷们操持,我自不会反对。” 贾母眉头微皱,她其实不太记得贾昶生母的样子了,只是记得贾昶生母是府中的一个丫鬟,样貌长得好像不错,但是并未有妾室的名分,只是个通房丫鬟,地位甚至还不及赵姨娘。 贾珍的点点头,这事早就定下来,他这次来目的不是为此,环顾了一圈,人多眼杂,不好明言,只是说道。 “还有一事,孙儿想和老太太商量,只是不好外传!” 贾母闻言知雅意,挥了挥手,对屋中伺候的丫鬟们说道。 “你们都出去玩吧,屋中只留鸳鸯伺候就可以了!” 一群丫鬟婆子们顿时起身离去,荣庆堂中瞬间就空了下来,只有鸳鸯在老太太身前伺候。 贾珍知道贾母离不开鸳鸯这个贴心人,也不意外,沉吟了一下,组织好了言语,这才开口说道。 “老太太,昶弟生母并无名分,只是一个通房丫鬟,这样的身份供奉祠堂,未免太过寒酸,反而会让人笑话昶弟!” “昶弟封侯拜将,生母对我贾氏一族有着大功,理应给她一个名分,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贾母闻言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说道。 “你是族长,考虑思量的很是周到,确实该如此!” “你认为该如何做?” 贾珍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鸳鸯,面色肃穆,十分认真的说道。 “老太太,我认为昶弟生母可以成为政老爷的平妻,这样才能配得上昶弟的爵位!” 贾母闻言一愣,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贾珍,这样做让宝玉他娘如何自处。 “你莫不是开玩笑?” 贾珍神色严肃,微微摇头,身体稍稍前倾,似乎是为了增加自己话中的分量,沉声道。 “老太太应该明白,昶弟还未行过冠礼,就已经封侯拜将,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平妻之位还委屈了他的生母呢!” 贾母思索了一番,觉得贾珍所言有理,面色沉重的点点头,叹道。 “此事我不反对,需要你来提议!” 贾珍闻言大喜,连忙说道。 “有老天太这句话就足够了!” “不瞒您说,我一开始也没有想这么多!前几天我有事情前去请教父亲,是他提出了此事,我已经和族中老人都商量过了,他们都一致同意此事!” 上次宁国府赏梅之后,贾珍前往了玄真观,向父亲贾敬求证秦可卿的身份,果然如贾昶所言,这才彻底息了对秦可卿的觊觎之心,惊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不已。 “原来是你老子的主意,他是一个有学问,有见识的,如果不是当年发生那些事情,何至于出家修行,不理红尘!” 贾母对贾敬似乎十分信服,贾敬是宁荣两府之中唯一的进士出身,曾经在废太子东宫做属官,后因为那场宫变,受到了牵连,将爵位给了儿子贾珍,出家修行,算是避嫌。 “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定了,那就这样做吧!” 平妻是对商人在外经商所娶女子的一种称呼,但是其实际法律地位仍然为妾。是在大乾太宗皇帝时期,法定为适应于兼祧婚制的另娶妻子的称谓,但正妻与平妻之间相当于堂妯娌。 直到太上皇登基后,一名以上的正妻才被称为平妻,即两个都是大老婆,又有对房之称,即与正房对等。与妾不同的是,平妻不需向元配行妾礼,但实际上的地位仍然不及元配,平妻仍然要称元配为大姊。 翌日,贾珍拜访了贾政,将族中老少的想法告诉了他,他深思熟虑之后,也同意给贾昶生母平妻之位。 王夫人听到消息,大闹荣禧堂,怒斥贾政,贾珍,并扬言说贾昶生母身份卑贱,只是府中的一个丫鬟,不配成为贾政平妻,除非是她死了,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同意此事的。 王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使得整个荣国府都不安宁,即使是贾母也无可奈何,不敢强行为之。 贾昶听闻此事,冷笑了几声,直接进入宫中,请得元康帝下旨,册封生母为一品诰命夫人,地位不低于贾母,顿时压得王夫人抬不起头来,再也没有借口阻止此事,贾昶生母顺利成为贾政平妻,供奉在贾氏祠堂之中,逢年过节,即使是王夫人都要拜祭,可谓是憋屈至极。 王夫人大闹了一场,没能阻止此事,脸面有些挂不住,只能在小佛堂之中吃斋念经,少有露面,低调了许多,只是心中对贾昶越发怨恨,没少在背后咒骂。 这日,贾昶拜访宁国府,算是感谢贾珍为生母出力,恰巧贾珍妻子尤氏请荣国府众姐妹妯娌做客,好不热闹。贾宝玉死皮赖脸的跟着一同过来了。 恰好秦可卿的弟弟秦钟也来了宁国府,贾宝玉早就对秦钟有所耳闻,一见如故。 秦钟较宝玉略瘦巧些,清眉秀目,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似在宝玉之上,只是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糊的向众人问好。 贾宝玉是个男女通吃的,见秦钟容貌俊美,心中起了痴念,暗暗思忖。 “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如今看来,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可恨我为什么生在这侯门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门薄宦之家,早得与他交结,也不枉生了一世。我虽如此比他尊贵,可知绫锦纱罗,也不过裹了我这根死木头;美酒羊羔,也不过填了我这粪窟泥沟。富贵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 贾宝玉凑在秦钟面前,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你言我语,十来句后,越发亲密起来。 贾昶冷眼旁观,心中恶寒,当年贾宝玉也曾纠缠过他,只是他每次见到贾宝玉都保持安全距离,张口闭口就是圣人的微言大义,硬生生的将贾宝玉劝退,如今看来,秦钟怕是很难摆脱贾宝玉的纠缠。 贾昶叹了一口气,对着秦可卿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队伍,在屋外说话。 “不知小叔叔何事叫我?” 秦可卿笑靥如花,风情万种,艳压群芳,魅力惊人,娇声问道。 贾昶目光扫了一眼秦可卿,他又不是贾珍,不会做出有违人伦之事,淡淡的说道。 “宝玉可是个男女通吃的,小心你那弟弟被人带坏了,成了宝玉玩物!” 秦可卿听到这话,俏脸之上灿烂笑容瞬间消失了,连忙转身回到屋中,找了个借口将秦钟从贾宝玉身边叫走,再也不敢让自己弟弟和贾宝玉单独相处。 贾宝玉看着秦钟离去的身影,小眼神无比哀怨,看得贾昶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本章完) 第二十章 贾昶作弊,凤姐被罚 这个年代娱乐项目极少,尤氏等人凑成了两桌,玩起了骨牌,倒也热闹。 骨牌是宋朝宣和年间所创设的赌具,故称“宣和牌”。宋朝皇帝宋徵宗赵佶时发明了“宣和牌”,其后由宋高宗赵构下旨颁行天下。 骨牌是由骰子演化而来的,一张牌点数含骰子的两个面。发萌于春秋,嬗变于魏晋,定型于唐,成熟于宋,繁盛于宋。一副“宣和牌”有32张牌,含“天,地,人,和”等牌,有深刻的寓意。牙牌由骨头,竹木,象牙制作而成,在民间称为骨牌,传入宫廷后,用象牙制作故称为牙牌。 相十副,又称参禅,是由扬州人发明创造的一种骨牌玩法,流传并风行于清朝。相十副是将原先混乱无序的各张骨牌,调换成有序的牌型为胜,被认为是含有禅机,阴阳之道的智力游戏。 贾昶对这个没有兴趣,只是在一旁看着,林黛玉见他无聊,就让贾昶做个参谋。 “林姐姐,做参谋倒是可以,只是赢了钱,需要请我吃酒!” 林黛玉闻言很是豪气,点头应道。 “没问题!回头我做东,请大家一起吃酒!” 贾昶智慧深邃,对所有人的牌面都了如指掌,帮着林黛玉出谋划策,把把都赢,惹得他人不依,不准他帮林黛玉。 众怒难犯,林黛玉也不敢继续让贾昶继续帮忙,只靠自己的本事,也不知是她牌技差,还是运气不好,一连输了五六把,将刚刚赢得钱又都输了回去。 贾昶看着眉头紧皱的林黛玉,感到心中好笑,看她游移不定,不知如何是好,暗自使了手段,传音入密,指点迷津,救林黛玉于水火之中。 林黛玉俏脸闪过一丝异样之色,瞥了一眼嘴巴紧闭的贾昶,心中暗暗感到惊奇,没想到贾昶居然还有这等神异手段。 在贾昶的暗中指点下,林黛玉一改之前的颓势,连战连胜,又赢了许多钱,只是比之前有所收敛,五把赢个两三次,最后数了数,居然足足赢了七八两银子,倒是发了一笔小财。 太阳西落,众人这才散了牌局,用了晚饭,众人吃的正高兴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喝骂声。 宁国府的焦大是府中的老人,当年宁国公的亲卫,今晚喝了一些酒,醉醺醺的,仗着自己资历老,贾珍等人不好处置他,正在耍酒疯。 焦大先骂宁国府大总管赖二,说他做事不公道,欺软怕硬。 “有了好差事就派别人,像这样黑更半夜送人的事,就派我。没良心的王八羔子!瞎充管家!你也不想想,焦大太爷跷起一只脚,比你的头还高呢。二十年头里的焦大太爷,眼里有谁?别说你们这一把子杂种王八羔子们!” 焦大骂的正起兴,众人劝他不住,贾蓉忍不了了,怒声道。 “让人将他捆起来!等明日醒了酒,问他还寻死不寻死了!” 那焦大性格骄横,丝毫不将贾蓉放在眼里,反而大叫起来,对着贾蓉大声喝道。 “蓉哥儿,伱别在焦大跟前使主子性儿。别说你这样儿的,就是你爹,你爷爷,也不敢和焦大挺腰子呢!不是焦大一个人,你们做官儿,享荣华,受富贵?你祖宗九死一生挣下这家业,到如今不报我的恩,反和我充起主子来了。不和我说别的还可,若再说别的,咱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众小厮见他焦大如此放肆,连忙围了上去,手里拿着绳索,想要将其捆绑起来。 没想到焦大手里还真有几分功夫,左闪右避,将几个小厮打倒在地,越发骄狂,胡咧咧道。 “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哪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叔的养小叔叔,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原来焦大听到过贾珍对秦可卿说过不着调的话,暗暗记在了心中,此时嚷嚷出来,骇得贾珍脸色惨白,秦可卿也是花容失色。 上次宁国府赏梅,贾昶进了秦可卿的房间,也被焦大看在眼中,以为贾昶和秦可卿有一腿,此时也大声嚷嚷了出来。 贾昶脸色一沉,他本来怜焦大乃是老人,为贾氏一族出过力,流过血,不愿与他计较,没想到居然攀咬到自己头上了,哪里还能容他放肆。 贾昶站了出来,缓缓走到了焦大的面前,目光威严,呵斥道。 “喝了点马尿,就在这胡咧咧,按规矩当掌嘴!” 焦大醉眼惺忪,虽然年纪颇大,但是筋骨尚强健,瞥着贾昶,不服气的说道。 “你动一下你焦大爷爷试一试!看我不打你个满脸开花!” 贾昶懒得和酒鬼争辩,脚下一动,瞬间就出现在了焦大的面前,行动如同鬼魅。 焦大心中一惊,挥动拳头,向着贾长大脸庞就砸了过去,赫赫有风,也有几分威势。 贾昶暗暗点头,看来焦大倒是没有吹牛,应该是上战场搏杀过的,这一拳有着军中武艺的影子,只是在他面前却算不上什么。 贾昶微微侧头,躲过了焦大的拳头,右手抬起,猛地落下,一巴掌将焦大扇倒在地,低头俯视着呆愣的焦大,厉声道。 “倚老卖老,恃功自傲,目中无主,这一巴掌就是让你安分一些!” 焦大瞬间醒酒了,他虽然骄横自大,怨天尤人,却是识货之人,知道贾昶武艺高强,不同于宁国府的贾珍,贾蓉,不是好惹的,不敢再继续放肆。 “醒酒了,就滚回屋去,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 贾昶威严极盛,让焦大恍惚间看到宁荣二公,点头应是,老实极了,哪还有刚刚的骄横。 众人这才惊奇的看向了贾昶,大家都知道他是沙场悍将,但从未见过他动手,今日出手,着实让众人震惊莫名,异彩连连。 众人被焦大搅了兴致,匆匆散场,各自归去。 时光如水,川流不息,一晃眼就是一月时光过去。 贾昶坐在马车之中,行在官道之上,车轮滚动,向着武安侯府而去。 “吁!” 突然,驾车的李虎勒住了缰绳,停下了马车,对着车厢内的贾昶汇报道。 “侯爷,有人拦路,好像是想要告状!” 贾昶闻言眉头微皱,告状应该去顺天府,找他一介武将有何用处,他伸手拨开车帘子,向外看去,只见一位农妇,神色悲戚,跪在大道中间,拦在了马车之前。 贾昶思索了一下,对李虎吩咐道。 “你下去问问,究竟所谓何事?” 李虎点头应是,跳下马车,来到了农妇面前,开口细细问了起来。 不过片刻,李虎回到马车前,躬身回禀道。 “侯爷,问清楚了,这个农妇是北城百姓,去年家中困难,就借了印子钱,利滚利,如同滚雪球一般,只是借了五两银子,已经还了二十两,依旧还欠七十两,根本还不起,放贷之人就逼迫他们一家卖儿卖女还钱!” “她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这才拦住了侯爷的马车!” 贾昶瞥了一眼有些迟疑的李虎,知道此事定然另有隐情,开口说道。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吞吞吐吐了!” “根据这位农妇所言,放贷的是荣国府的人,所以才会拦下侯爷的马车!” 贾昶的马车上挂着写了姓氏的灯笼,这位农妇才会冒死拦下贾昶的马车,想要让他开恩,放他们家一马。 贾昶闻言,脸色铁青,扫了一眼跪在街道中间的妇人,对着李虎说道。 “带她回府,好好查一查此事!” “是!” 李虎躬身抱拳,点头领命,将农妇一同带回了武安侯府。 傍晚,夜色朦胧,明月高悬,清辉洒落,如同薄纱笼罩大地,贾昶进入了荣国府,直奔荣禧堂。 贾政坐在书桌后,看着匆匆而来的贾昶,神色透着几分意外,这么晚了,贾昶怎么会来? “昶儿,都这个时辰了,你突然又来见我,可是有事发生?” 贾昶面色深沉,坐在了贾政的对面,闻言点头,沉声说道。 “今日我回府的途中,遭人拦路,向我告状,说是借了府中的印子钱,被逼的卖儿卖女,过不下去了,希望府中可以高抬贵手,开恩放他们一马!” 贾政听到这话,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怒火,无比阴沉,右手狠狠拍在了书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怒声道。 “这不可能,我们荣国府钟鸣鼎食之家,斋僧敬道,积德行善,怎么可能放印子钱,这可是散尽天良的事情!” 《津门杂记·打印子》记载,印子钱者,晋人放债之名目也。每日登门索逋,还讫,盖以印记,以是得名……如借钱十千,或八千,则分一百日清还,每日还钱一百,或一百二十文不等。 《成性传》也有相关记载,百姓十室九空,无藉乘急取利,逐月合券,俗谓‘印子钱’,利至十之七八,折没妻孥。 印子钱利滚利,如同滚雪球,经常逼得借钱人家破人亡,卖儿卖女,是喝人血的生意,散尽天良。 荣国府作为勋贵之家,若是放印子钱,被人知晓,定会遭到其他勋贵家族的耻笑,甚至会受到御使参奏,一个搞不好,荣国府就要吃挂落儿。 “我已经让人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确实是府上人做的,出面的是来旺儿,他是琏二嫂子跟前的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荣国府中不仅放印子钱,逼得许多人家卖儿卖女,还掺和诉讼案子,也是来旺儿出面的!” “什么诉讼案子?” 贾政神色一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被御使知晓了,定会参上一本,足够荣国府喝上一壶的。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让长安节度使云光逼迫一位守备退婚,收了三千两的银子,当做好处费!” “事情虽然不大,但是需要防微杜渐,若是胆子大了,日后是不是敢插手人命案子!” 贾昶面无表情,目光湛湛,注视着贾政,徐徐开口说道。 贾政闻言,脸色变幻不定,一会青,一会黑,心中后怕不已,颓然坐在了太师椅上,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昶儿,我此时心里乱得很,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我都听你的,绝对不能姑息这等有辱门风之事!” 贾政知道贾昶是个有主意,能担当的,所以向他求教,此事万万不可拖下去,今日农妇能够拦下贾昶的马车,明日就可以拦下都察院御使的轿子,若是在朝堂之上参一本,贾政这个小体格承受不住,免不了会被罢官惩戒。 “此事需要快刀斩乱麻,先将来旺儿一家拿下,搜出账本,销毁所有的账目,放出的印子钱也不许再收回来了!” “至于琏二嫂子,让她闭门反省三个月,暂且将管家之权交出来吧!” “这次若是不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她怕是要闹出大动静来了!到时候牵连家族,后悔莫及!” 贾昶铁面无情,面色冰冷,十分严肃的说道。 贾政听到这里,点点头,就要开口招呼门外的周瑞,让他命人将来旺儿一家拿下。 贾昶却一抬手,拦住了贾政,起身说道。 “这事还是不要用府上的人了,他们规矩松散,嘴上怕是没有个把门的,若是将府上的事情传到外面去,怕是要再起波澜了” “那如何是好?” 贾政如同无头的苍蝇,完全没有主意,一脸焦急的看向了贾昶。 “我府上的亲卫都是随我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干事利落,嘴巴很紧,让他们去做吧,绝对不会惊动任何人的!” 贾昶转身向外走去,身姿挺拔,笔直如剑,身上有着威严煞气,如同战场之上的将军,让人不由信服。 “都依你!” 贾政好像有了主心骨,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贾昶让周瑞将等在前院的李虎找来,吩咐了两句,李虎领命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就将来旺儿押了过来,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贾政和贾昶审问了几句,就将事情理清了,此事就是王熙凤干的,所有账目等都在王熙凤的手中。 贾政和贾昶也不耽搁,径直向着贾琏小院而去,在贾琏夫妇诧异的注视下,直接将院子封了,不准任何人进出,引得不少人感到疑惑。 主屋之中,贾政和贾昶坐在上方,左手下方坐着贾琏,王熙凤站在中间,神色仓皇惊恐,梨花带雨,甚是可怜。 “二老爷,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此时,王熙凤哪里还有往日的威风,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哀求道。 “你糊涂!” “咱们这种人家,怎么能放印子钱,还逼得百姓卖儿卖女,荣国府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让你如此敛财,你就不怕被人发现,祸连家族吗?” 贾政怒火中烧,他已经看过账本了,涉及了神京城数百户人家,其中不少都被逼得家破人亡,简直是令人发指,触目惊心,若是被都察院御使知晓了,荣国府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夺爵罢官都是小事,说不定还会流放千里。 “你这账簿我全部烧了,放出去的印子钱也不可以再收回来了!” “来旺儿虽然只是跑腿的,但是也免不了受罚,三十板子是少不了的,打发他一家到庄上去吧!” “至于你,暂时还是不要管家了,闭门反省吧!” 贾琏也是震惊莫名,他虽然知道妻子平日里霸道威风,但是没有想到王熙凤居然如此大胆,敢在外面放印子钱,插手诉讼案子。 “今日之事,烂在心里,不可外传,否则休怪我无情!” 贾政一脸冷酷的说道,这些都是他和贾昶提前商量好的,为的就是让王熙凤记住教训,不可在肆意妄为,弄权耍威。 家政和贾昶起身,向外走去,脚步坚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王熙凤被夺了管家权,心中恼恨,猛地抬头,对着二人背影大声喊道。 “我操持这么大的一个荣国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服!” 贾昶猛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歇斯底里的王熙凤,这位神仙妃子,此时可不算好看,大概女人发起疯来,都是一样难看吧。 贾昶目光冰冷,一股强大的威压罩向了王熙凤,让她的喊叫戛然而止,娇躯微微颤抖,被吓到了,呆立不动。 “你若是再胡闹,我贾家可容不得你这样胆大妄为的媳妇,望你好自为之!” 这话一出,王熙凤彻底害怕了,手脚一软,瘫在地上,不敢言语。 荣禧堂,书房内,灯火摇曳,光影斑驳,照在脸上,气氛有些凝重。 贾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对面的贾昶,有些为难的说道。 “如今管家权收回来,府中大小事物繁多,一日不能耽搁,该如何是好?” 贾昶剑眸低垂,目光深邃,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身体一半在光明之中,一半在阴影中,闻言说道。 “此时不难,府中姐妹众多,也该学习一下管家了,日后嫁入婆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你的意思是让探春她们管家?她们怕是做不来?” 贾政摇摇头,似乎觉得这个主意不靠谱,不太相信探春等人可以管好偌大的荣国府。 “荣国府虽大,但是管家也简单,只要立下规矩,赏罚分明就可以了!” “老爷也太小看几位姐妹了,她们能力是有的,只是性格还需磨炼!” “如今薛家姐姐也在府中,她是管家的好手,姐妹们若是遇到拿不准的事情,也可以向她请教!” 贾昶早就想好了对策,老神在在的说道。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海棠诗会,湘云夺魁 迎春性格懦弱沉默,百般隐忍,正好可以趁机锻炼一下,改改她那冷漠的性子。 探春倒是无需磨砺,机敏聪慧,果敢勇毅,更胜男儿,只是因为一直被王夫人压着,所以谨小慎微,收敛锋芒。 惜春年纪还小,性格孤僻,也需要好好磨练,改改性子,不然好好的一个女儿出了家,多可怜。 贾政闻言还是有些迟疑,不知是否该同意这事,毕竟荣国府上下也有几百口人,事多人杂,不是那么好管理的。 贾昶看着犹豫不决的贾政,叹了一口气,神色一正,对贾政说道。 “老爷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向你说了!” 贾政闻言一愣,目光停在了贾昶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好奇之色,问道。 “什么事?” “前段时间,我向陛下求了个恩情,大姐姐就要被放出宫来了!” 贾政闻言一惊,当初送元春进宫也是迫不得已,使了很多银子,就是为了避免家族衰落,保住这泼天的富贵荣华。 如今,贾昶封侯拜将,倒是无需再谋划此事,元春在宫中苦熬多年,每日提心吊胆,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第二天就成了宫中的一具尸体,这样的日子足以将人逼疯。 “老爷不会怨我自作主张吧?” “虽然我少年封侯拜将,陛下对我十分看重,但是也更加忌惮我,绝对不会让元春大姐姐成为妃嫔的,不然陛下就要寝食难安了!” “如此一来,大姐姐在宫中苦熬也就没有了意义!” “我一提出此事,陛下就欣然应允,显然心中早有想法,陛下还算厚道,封了大姐姐一个静娴郡主,只等出宫之后,旨意就会颁下来了。” 贾政听到这里,吐出了一口浊气,神色复杂,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姐姐出宫回府,也可以带着几位姐妹一起管家,应该不成问题!” 贾政听到这话,觉得有理,也就采纳了这个建议,暂且将事情定了下来,府中暂且由三春一同管家。 “还有一事,大姐姐获封静娴郡主,府中怕是要建个别院,不然怕是怠慢了大姐姐的郡主身份,这事也需要找宁国府商量一下。” “我看过了,从东边一带,借着东府里的花园起,转至北边,一共丈量准了,三里半大,足可以可以盖造郡主别院了!” 贾昶想到原著之中的大观园,顺势提出了此事,这也是朝廷的规制礼仪,不可怠慢。 贾政倒是没有反对此事,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 “这事好办,两府已经多年不曾大动土木了,我去找东府商量,珍儿不会不同意的!” 事情商量好了,贾昶也不再久待,离开了荣国府,回到了武安侯府。 次日,贾政宣布由三春暂时管家,一时间激起万重浪,一片哗然,即使是三春本人也是惊讶无比。 贾政不管这些,他还有事情要做,去往了宁国府,和贾珍商量了郡主别院的建造事宜,将事情定了下来。 贾赦、贾政,贾珍,合同老管事人等,并几位世交门下清客相公,审察两府地方,缮画别院殿宇,一面参度办理人丁。自此后,各行匠役齐集,金、银、铜、锡以及土、木、砖、瓦之物,搬运移送不歇。先令匠人拆宁府会芳园墙垣楼阁,直接入荣府东大院中。荣府东边所有下人一带群房尽已拆去。 原本宁荣二府,虽有一小巷界断不通,然这小巷也是私地,并非官道,故而可以连属。会芳园本是从北角墙下引来一股活水,倒也不需要麻烦再引活水。 其中山石树木虽不适合,但贾赦住的乃是荣府旧园,其中竹树山石以及亭榭栏杆等物,皆可挪来就行。如此两处又甚近,凑来一处,省得许多财力,纵亦不敷,所添亦有限。这其中全亏一个老明公,号山子野,筹画起造。 贾政不惯于俗务,只凭贾赦、贾珍、贾琏、赖大、来升、林之孝、吴新登、詹光、程日兴等几人安插摆布。凡堆山凿池,起楼竖阁,种竹栽花,一应点景之事,又有山子野制度。下朝闲暇,不过各处看望看望,最要紧处和贾赦等商议商议便罢了。 贾赦只在家高卧,有芥豆之事,贾珍等或自去回明,或写略节;或有话说,便传呼贾琏、赖大等来领命。贾蓉单管打造金银器皿。贾蔷起身往姑苏聘请教习,采买女。贾珍、赖大等又点人丁,开册籍,监工等事,一笔不能写到,不过是喧阗热闹非常而已。 不过几月功夫,别院就已经建好了,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槅,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果然不落富丽俗套,开门只见迎面一带翠嶂挡在前面,,往前一望,见白石峻嶒,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 别院之中,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中。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之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或清堂,或茅舍;或堆石为垣,或编花为牖;或山下得幽尼佛寺,或林中藏女道丹房;或长廊曲洞,或方厦圆亭,真是万千景象,富丽堂皇。 大观园建成,宁荣两府也是时常进去游玩观赏,这日荣国府姐妹组了诗会,邀请了贾昶和小如意,正好这几日贾昶无事,也就应了下来。 林黛玉,薛宝钗,探春,贾宝玉,还有一位圆脸爱笑的姑娘,心直口快,开朗豪爽,看着有几分淘气,这人正是史湘云,她是这几天才来到荣国府暂住的。 史湘云父母在她还是襁褓时就已经亡故,由叔叔婶婶养育。她是贾母的内侄孙女,贾府通称史大姑娘。由于史家经济拮据,也没有过上贵族小姐的生活;但她生性豁达乐观,恣意潇洒,倒是让贾昶十分喜爱。 众人聚在一起,以海棠为题目,以一炷香时间为准,赋诗一首,贾昶以自己是武将为由,不曾参加,只是在一旁做个裁判。 至于小如意,这丫头蠢笨,贾昶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也只是教会了她读书认字,想要作诗,这辈子是没有希望了,嚷嚷着也要做个裁判。 探春才思敏捷,只是短短片刻功夫,就写出了一首诗,交给了贾昶这个裁判。又过了片刻,薛宝钗也写好了诗,陆陆续续,众人都写好了诗词,只有林黛玉和史湘云还差了一些,直到香快燃尽了,这才交上自己写的诗。 众人围坐一团,由贾昶将众人所写的诗念诵,大家评选诗魁,贾昶按照顺序,先念起了探春所写的海棠诗,声音清朗悦耳,如同山间溪泉,清澈澄净,引人入胜。 斜阳寒草带重门,苔翠盈铺雨后盆。 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骨易销魂。 芳心一点娇无力,倩影三更月有痕。 莫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 大家听后,纷纷赞了几句,贾昶又将薛宝钗所写的诗念了起来,小如意坐在一旁,嘴里不停,明亮亮的眼睛盯着众人,透着好奇,她也听不出好坏,只是看热闹,他人夸赞,她也跟着夸赞,别人鼓掌,她也跟着鼓掌,主打就是一个烘托气氛,十分尽责。 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 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 欲偿白帝宜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探春才思敏捷,作诗极快,但是诗写得却不及薛宝钗含蓄浑厚。 众人又是一阵赞叹,小如意主打一个陪伴,将手中的糕点全部塞进了嘴里,鼓鼓囊囊,小手啪啪拍起,气氛顿时浓烈了许多。 贾昶瞥了一眼滥竽充数的小如意,这丫头连忙露出了谄媚讨好的笑容,贾昶叹了一口气,谁让是自己养大的蠢丫头,再差劲也要包容,收回目光,开始念起了贾宝玉的海棠诗。 贾宝玉不是蠢笨之人,记性超群,一目十行,聪慧无比,灵性十足,只是可惜没有用在正途之上,讨厌仕途经济,富贵闲人一个,对诗词歌赋倒是十分精通。 秋容浅淡映重门,七节攒成雪满盆。 出浴太真冰作影,捧心西子玉为魂。 晓风不散愁千点,宿雨还添泪一痕。 独倚画栏如有意,清砧怨笛送黄昏。 难怪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玲珑心思,贾宝玉才情居然不及探春,薛宝钗二人,所写的海棠诗不及二人意境高洁。 贾宝玉倒是不在乎这一点,只是满含期待之色的看向了林黛玉想,想要欣赏林妹妹的佳作。 贾昶将贾宝玉的诗放到一旁,看向了手中的纸张,一副簪花小楷,字体娟秀,清秀灵动,如插花舞女,低昂芙蓉,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又若红莲映水,碧沼浮霞。 “好字!” 贾昶低声赞了一句,让林黛玉眉眼含笑,低头不语,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艳丽娇羞。 贾昶目光看向了林黛玉所写的海棠诗,不由暗暗点头,清朗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清晰有力。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此诗有与众不同的个性及风貌,表明了林黛玉鄙弃污浊世俗的孤傲品性,孤独寂寞的感伤情绪,以及才华横溢的诗情。 贾昶抬头看了林黛玉一眼,笑着评价道。 “你们四人之中,此诗最是风流别致!” 众人点头赞同,林黛玉确实是九窍玲珑心,比别人多了几分灵动,让人叹服。 林黛玉听到贾昶夸赞,心中莫名欢喜,秀美清冷的脸上笑容明媚,哪里还有往日的自怨自艾,孤芳自赏。 “昶弟弟谬赞了,还有湘云的诗没念呢,说不定她做的海棠诗更胜一筹!” 林黛玉虽是如此说,但是心中却不这样认为,有信心托夺得此次诗魁。 贾昶如同一根木头,点头表示赞同,史湘云才情不容小觑,此时言胜负为时太早了。 贾宝玉懂得女儿心思,连忙说道。 “我却认为无须再比了,此诗就是第一!” 这话一出,众人大笑,纷纷打趣的看向了林黛玉和贾宝玉,贾宝玉脸皮极厚,洋洋得意,没有任何的羞赧。 林黛玉却是看向了贾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莫名在乎贾昶的感受,似乎是怕贾昶误会,开口说道。 “是不是第一,不是你说得算的,还是要以裁判评价为准!” 贾昶目光扫了一眼林黛玉,默然不语,将手中海棠诗放到一旁,再次拿起了史湘云的诗来,放眼望去,不由一愣,此诗竟是比林黛玉的诗更胜一筹,全诗透着一股自傲、满足和感恩,这也是史湘云的性格,给点阳光就灿烂! 神仙昨日降都门,种得蓝田玉一盆。 自是霜娥偏爱冷,非关倩女亦离魂。 秋阴捧出何方雪?雨渍添来隔宿痕。 却喜诗人吟不倦,岂令寂寞度朝昏。 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中透着洒脱自我,让人心情莫名开朗。 “好诗!” 贾昶目光看向了这个爱笑的姑娘,十分赞赏的说道。 “此诗比薛姐姐的海棠诗更灵动,比林姐姐的海棠诗更豪迈旷达,当为此次诗魁!” 林黛玉错愕的看向了贾昶,没想到打脸来得这般快,史湘云居然的诗居然被评为了第一。 林黛玉心中闷闷不乐,不是因为史湘云得了此次诗魁,她细细品味此诗,也觉得确实比自己更胜一筹,自愧不如。但是她心中就是不太高兴,因为贾昶的一视同仁,公正公平。 若是贾宝玉做裁判,哪怕是史湘云的海棠诗更胜一筹,他也一定会认为林黛玉的诗才是第一,但是放在贾昶这儿,却是不同。 贾昶自然不知道林黛玉女儿家的心思,对着众人说道。 “这次诗会,史姐姐当为第一,伱等可服气?” 众人纷纷点头,只有贾宝玉摇头,嘴里嘟囔着。 “我还是觉得林妹妹的诗写的最好!” 这话让林黛玉有些羞恼,转头不去看贾宝玉,躲避着他的注视。 此时,小如意已经是吃饱喝足了,起哄道。 “我也觉得林姑娘的诗写的最好!” 贾昶转头看了一眼小如意,狠狠瞪了她一眼,说道。 “你懂诗词吗?就乱说话!” 小如意却是一点都不畏惧贾昶,凑到了林黛玉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小脑袋蹭了蹭,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将脑袋搭在了林黛玉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道。 “横看成岭侧成峰,高低远近各不同,我就是喜欢林姑娘,我就说她的诗最好!” 林黛玉听到这话,终于笑了起来,修长白皙的素手摸了摸小如意的脑袋,白了一眼贾昶,得意的说道。 “小如意也是旁观的裁判,她支持我,一比一平!” 说罢,林黛玉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自己幼稚,又转头对着史湘云说道。 “史妹妹诗魁之名,当之无愧,我自叹不如!” 经过小如意的插科打诨,林黛玉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没有了小性子,笑得极为明媚,如那白莲花一般圣洁。 探春听到林黛玉如此说,打趣道。 “今日太阳也没打西边升起,倒是稀奇了,林姐姐居然也肯认输!” 探春已经管了几个月荣国府,性格开朗了许多,不再如以往那般小心翼翼,活泼机敏更胜往日。 “那也比不得三妹妹,如今掌管着偌大的荣国府,说话声音都不一样,比往日高了许多!” 林黛玉是个好胜的性子,不愿吃亏,也打趣起了探春。 说到这里,探春感激的看向了贾昶,当日若不是贾昶提议,探春作为庶女,哪里有管家的机会,这段时间她虽然劳累,每日都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但却学到了许多东西,明白了如何管理家中事物,这对她日后有着极大的好处。 不仅是探春,迎春,惜春这几个月也是成长了许多,经过事情的磨炼,性格变得开朗活泛了,不再如往常那般孤僻懦弱,有了国公府姑娘的气派。 史湘云得了诗魁,也是十分高兴,说道。 “明日我做东道,再开一个诗会如何?” “那自然是好,我等定会赴约!” 众姐妹欣然说道,脸上满是笑容,这等无忧无虑的日子最是让人向往。 贾昶知道史湘云手中拮据,第二天一早,就命人送来新鲜的螃蟹,几坛好酒,各色瓜果蜜饯。 史湘云回去之后,这才想起没有银钱置办东西,又不好向荣国府张口,一筹莫展,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贾昶就命人送来东西,实在是心思缜密,面面俱到,让她感激莫名。 这次史湘云出了题目,就以咏菊为题,贾昶依旧作为裁判,旁边跟着个混饭的小如意。 贾昶认为菊花诗前人作的太多了,有些俗套,便提议以菊花为宾,以人为主,拟出几个题目来,都是两个字,一个虚字,一个实字,实字便用菊字,虚字就用通用门的,如此又是咏菊,又是赋事,前人也没作过,也不能落套,赋景、咏物两不误,众人都觉得这个主意好。 史湘云也是点头,举双手赞同,开口说道。 “这个主意好,只是不知用哪个虚字才好?昶弟弟你可有主意?!”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好胜的黛玉,贾昶作诗 贾昶闻言,铺开纸张,研磨蘸笔,大手一挥,龙凤凤舞,一边写着题目,一边缓缓说道。 “我想了十二个题目,编了个顺序,也如同人家的字画册页一般!” “起首是《忆菊》;忆之不得,故访,第二是《访菊》;访之既得,便种,第三是《种菊》;种既盛开,故相对而赏,第四是《对菊》;相对而兴有余,故折来供瓶为玩,第五是《供菊》;既供而不吟,亦觉菊无彩色,第六便是《咏菊》;既入词章,不可不供笔墨,第七便是《画菊》;既为菊如是碌碌,究竟不知菊有何妙处,不禁有所问,第八便是《问菊》;菊如解语,使人狂喜不禁,第九便是《簪菊》;如此人事虽尽,犹有菊之可咏者,《菊影》《菊梦》二首便在第十第十一;末卷便以《残菊》总收前题之盛。这便是三秋的好景妙事都有了。” 贾昶一蹴而就,文不加点,让众姐妹都围了上来,看着纸张之上那如金石一般的字迹,筋骨刚劲,透着锋芒,笔力雄浑,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绝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写出的。 史湘云将纸张拿起,突然一愣,目光紧盯着案面,入木三分竟是如此真切,惊呼道。 “我只当入木三分是古人夸张的说法,今日总算是见到了,这等雄浑有力的笔力,古今少有,绝对堪称书法大家!” 林黛玉写得一手簪花小看,清秀灵动,神妙非常,算是在书法之道上登堂入室了,但是看到贾昶这等雄浑有力的笔力,也是自愧不如,暗暗惊叹。 “这等笔力,别说是我了,就是父亲也难以比肩,我这辈子都写不出这等苍劲有力的字来,非是下过苦功,天资惊艳之人,无法成就这等书法,难怪父亲总是夸赞他学问精深,才华横溢,我还以为是父亲夸张了,没想到是他藏拙了,平日里不愿显现,不同宝玉,如同一只花孔雀,有什么本事恨不得开屏展示,让所有人都知道!” 史湘云叹了一口气,她自认为在书法之上有着几分天赋,但是今日才觉得自己蠢笨无比,万万不及贾昶。 薛宝钗也是喜爱书法之人,自小开始临摹名家字帖,有着几分造诣,如今发现自己往日所临摹的字帖无一人可以比得上贾昶所写这二十四个字,书中妙品,堪称古今咏菊第一书。 探春早就知晓贾昶有才,虽然惊叹,倒是比其他姐妹好上一些,不至于失态。 贾宝玉怔怔的看着案面之上的墨迹,也是惊叹不已,从未想过世上竟然有人笔力雄浑至此。 只有小如意不通文墨,只是认得几个字,手中捧着瓜果,张嘴咬了一口,清脆香甜,笑眯眯的眼睛,如同月牙,见众人都盯着桌面,也不禁看去,惊呼道。 “呀,桌面竟然都脏了,我这就让人帮着擦了!” 众人惊醒,同时出声阻拦,声音高亢,吓了小如意一跳。 “不可!” 小如意一脸的委屈,张口狠狠咬着手中的瓜果,弱弱的说道。 “不擦就不擦呗,那么大声凶我做什么?” 林黛玉扑哧一笑,一把将委屈巴巴的小如意搂入了怀中,笑着说道。 “小如意,你怎么这么可爱,真是太好笑了!” 小如意给点阳光就灿烂,她仰头看着林黛玉,笑得明媚,如同午间的阳光,温暖无比,得意的说道。 “侯爷也是经常夸我可爱!” 贾昶瞥了一眼丢人现眼的小如意,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转移话题,开口说道。 “今日咏菊也不限韵,分明有好诗,何苦为韵所缚。咱们别学那小家派,只出题,不拘韵。只为取乐,并不为此而难人。” “今日咏菊只要七言律诗,谁想作哪一个就作哪一个,心有余力者,就算是十二首都作也可以;心无余力者,一首不成也可。高才捷足者为尊。若十二首已全,便不许人继续作下去了,接受罚酒即可。” 因为今日咏菊诗有十二首,也不限制时间,众人一同品了螃蟹,饮了些黄酒,林黛玉身体孱弱,只是浅尝辄止,只有小如意荤素不忌,大快朵颐,一连吃了三个螃蟹,贾昶担心她受不了寒意,连忙阻止她继续炫下去,让她有些不满,只好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蜜饯糕点,化悲愤为力量,多了几块,小肚子都撑得圆鼓鼓的,这才满足。 林黛玉酝酿了半晌,在第八首《问菊》,第十一首《菊梦》勾了,表示这两首诗她已经有了。 薛宝钗手中端着酒杯,饮了一口,感觉全身温热,也走了过来,将第一首《忆菊》勾了。 贾宝玉见状,连忙也走上前来,拿起笔在第二首《访菊》下划了一个勾,笑着说道。 “这第二首我已经有了四句,就交给我来作吧!” 探春见众人都有了,也不甘示弱,走上前来,将九首《簪菊》勾了,自信满满,显然也是心中有了诗句。 史湘云才情不弱于林黛玉和薛宝钗二人,拿起笔直接在第四首第五首《对菊》《供菊》下方勾了起来。 众人这才稍稍停顿,继续构思酝酿,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十二首咏菊诗都已经被人选定,众人这才开始誊写。 忆菊: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梦有知。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谁怜为我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 访菊:闲趁霜晴试一游,酒杯药盏莫淹留。霜前月下谁家种?槛外篱边何处愁?蜡屐远来情得得,冷吟不尽兴悠悠。黄花若解怜诗客,休负今朝挂杖头! 种菊:携锄秋圃自移来,篱畔庭前故故栽。昨夜不期经雨活,今朝犹喜带霜开。冷吟秋色诗千首,醉酹寒香酒一杯。泉溉泥封勤护惜,好知井径绝尘埃。 对菊: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丛浅淡一丛深。萧疏篱畔科头坐,清冷香中抱膝吟。数去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 供菊:弹琴酌酒喜堪俦,几案婷婷点缀幽。隔座香分三径露,抛书人对一枝秋。霜清纸帐来新梦,圃冷斜阳忆旧游。傲世也因同气味,春风桃李未淹留。 咏菊: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画菊:诗余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聚叶泼成千点墨,攒花染出几痕霜。淡浓神会风前影,跳脱秋生腕底香。莫认东篱闲采掇,粘屏聊以慰重阳。 问菊: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词组时。 簪菊:瓶供篱栽日日忙,折来休认镜中妆。长安公子因花癖,彭泽先生是酒狂。短鬓冷沾三径露,葛巾香染九秋霜。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 菊影:秋光叠叠复重重,潜度偷移三径中。窗隔疏灯描远近,篱筛破月锁玲珑。寒芳留照魂应驻,霜印传神梦也空。珍重暗香休踏碎,凭谁醉眼认朦胧。 菊梦: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 残菊:露凝霜重渐倾欹,宴赏才过小雪时。蒂有余香金淡泊,枝无全叶翠离披。半床落月蛩声病,万里寒云雁阵迟。明岁秋风知再会,暂时分手莫相思。 众人看一首赞一首,彼此称扬不绝。 贾昶收回目光,笑着看着众人,评价道。 “通篇看来,各有各的警句,但是今日十二首诗《咏菊》第一,《问菊》第二,《菊梦》第三,题目新,诗也新,立意更新,林姐姐当为诗魁!” 这三首咏菊诗都是林黛玉所作,让人惊叹她的才情。 小如意听到林黛玉夺魁,两只小手啪啪啪的拍了起来,一脸骄傲的样子,得意的说道。 “我就说是林姑娘写诗最好了!” 林黛玉昨日输给了史湘云,今日扳回一局,心中也是高兴,见小如意如此给面子,笑容更加灿烂了,甚至还挑衅的瞥了一眼贾昶,显然还记得昨日的事情,心中有气。 众人又是对着这十二首咏菊诗品评了一番,兴致正浓,又让人将螃蟹热了,饮着黄酒,好不惬意。 林黛玉促狭不敢贪凉,只是吃了几口,就停下了筷子,看着满桌的螃蟹,促狭的说道。 “今日我等都做了咏菊诗,昶弟弟两次都未显露才情,不如就以这桌上的螃蟹为题,作上几首诗,不能你们武安侯府的人只做裁判,吃酒,却不下场吧!” “咔咔咔!” 小如意也不用什么蟹八件,再次抓起来一个大螃蟹啃了起来,听到这话,直接开口说道。 “侯爷你赶紧作诗吧,不然以后他们有诗会,就不叫我们参加了!” “我最喜欢诗会了,实在是太好吃了!” 众人闻言莞尔一笑,他人来参加诗会,都是写诗咏情,小如意就是为了吃东西的,头一次听到诗会太好吃了这种评价。 众人纷纷起哄,显然是不愿放过贾昶了,目光都注视着贾昶,显然是不容他拒绝。 贾昶瞪了一眼贪吃的小如意,示意她闭嘴,然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黛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罢了,我才情不及诸位姐妹,今日我就作一首绝句,伱等可不能笑话我!” “无肠公子任横行,自恃双栖介甲兵。不识人间真况味,何怜佐酒待君烹。” 贾昶清朗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众人连连点头,暗叹贾昶才思敏捷,几乎不用思索,脱口而出,显然也是有着才情的。 林黛玉见贾昶展露才华,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如意,继续打趣道。 “一首绝句就想要打发了我们,我可不答应,你们武安侯府可是来了两个人,吃了这般多的螃蟹糕点,怎么能就只作一首诗呢!” 贾昶看着不依不饶的林黛玉,暗暗奇怪,这个林姐姐今日是怎么了,感觉有些咄咄逼人,难不成还记得昨日的事情。 贾昶无奈,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小如意,她竟然也在附和林黛玉,连连点头,一边啃着大螃蟹,一边嘟囔着。 “就是,就是!” 贾昶气急,瞪着小如意,恶狠狠的说道。 “我已经作了一首诗了,剩下的那首诗你作!” 闻言,小如意傻眼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十分坦诚的说道。 “侯爷,我可不会作诗,吃螃蟹我在行,不行我就替你吃一个螃蟹,你替我作诗,公平吧!” 小如意的算盘打得叮当响,真是只占便宜不吃亏,让林黛玉笑得前俯后仰,开口催促道。 “快点,小如意是你的干妹妹,你不替她作诗,谁替她,若是作不出来,日后诗会,就再也不邀请你们武安侯府了,小如意也吃不到好吃的了!” 小如意听到这话,顿时急了,诗会上的好吃的太多了,她可不能错过。 “侯爷,你赶紧作诗,我可不能不参加诗会!” 贾昶对自家的蠢丫头没有办法,狠狠瞪了一眼,只能再作一首诗了。 “抖擞三江动水晶,长戈铁甲舞沙浜。威风八面朝天阙,舌剑唇枪论纵横。” 林黛玉等人皆是称赞,这首诗比刚刚那首又好了一些,更显螃蟹霸道,生动形象。 林黛玉见难不倒贾昶,心中隐隐起了好胜心,再次开口说道。 “还不行,我今日可是作了三首咏菊诗,你必须再作一首诗,你可是武安侯,总不能比不上我这个弱女子吧” 贾昶也看出来了,林黛玉今日是故意难自己,无奈的说道。 “那就最后一首,作完这首诗就结束了,不能再为难我了!” 林黛玉笑得开怀,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最后一首,绝不再为难!” 贾昶收回了目光,看着满桌的螃蟹,耳边依旧传来咔咔的声响,那是小如意在大快朵颐,这丫头倒是高兴了。 贾昶脑海中浮现出了在边境厮杀的日子,想那瓦剌和女真当初是何等的猖狂,被他追杀千里,屠国灭种。 贾昶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睥睨,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升腾而起,众姐妹终于见识到了贾昶身为将军的锋芒霸气。 “秋日宴上一佳烹,想尔当初气纵横。铁甲坚螯何凛凛,而今谁与论英雄。” “好诗,这才有武安侯的纵横沙场的气概,当浮一大白!” 林黛玉受到了感染,居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让众人都微微侧目。 林黛玉饮了这杯酒,心口略微有些不舒服,眉头轻蹙,强行忍着,不愿坏了众人的雅兴。 贾昶眼观八方,将其看在眼中,与众人闲聊了几句,瞥了一眼天色,说道。 “今日诗会到此,兴致已尽,不如散了吧!” 众人闻言也觉得今日已经已经尽兴,纷纷点头,各自散去。 贾昶身后跟着嘴巴不停的小如意,她从诗会上打包了一些蜜饯,喜滋滋的品尝着,一刻也不曾停下过嘴巴,真不知道那么多东西,她都吃到哪里去了。 贾昶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小如意反应不及,直接一头撞在了贾昶的后背上。 “啊!” 小如意感觉自己就像是撞到了墙壁一般,无比坚硬,嘴里发出了一声痛呼,小手捂着微微泛红的额头,仰头看着贾昶,茫然的问道。 “侯爷,怎么不走了?” 贾昶沉思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瓶,递给了小如意,嘱咐道。 “这里面是清心丹,可以定心安神,你去送给林姐姐吧,她刚刚吃了酒,有些不适!” 小如意接过玉瓶,塞入了怀中,拍了拍小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开口说道。 “交给我了,我一定给侯爷办的妥妥的!” 说罢,小如意转身改变了方向,向着林黛玉的住处而去,一蹦一跳的,透着欢快,无忧无虑,让人羡慕。 小如意来到林黛玉屋外,将最后一块蜜饯吃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推门而入。 林黛玉如今正有些不适,躺在榻上,眉头紧蹙,小脸透着几分苍白,光洁的额头隐隐有晶莹汗珠沁出,听到动静,转头看去,见是小如意,强自欢笑,问道。 “小如意,你怎么来了?” 小如意环顾屋内,没有见到林黛玉的大丫鬟紫鹃,开口问道。 “紫鹃姐姐怎么不在?” 林黛玉轻笑一声,透着虚弱和难受,轻声道。 “我有些不适,她去为我熬药了!” 小如意听到这话,连忙凑到了榻前,紧张的看着林黛玉,担心的说道。 “侯爷果然聪明,察觉到了林姑娘不适,让我送来了这清心丹,你快吃上一枚!” 小如意从怀中掏出了玉瓶,打开了塞子,倒出了一枚青色丹丸,晶莹剔透,散发着草木清香,让人闻了神清气爽。 林黛玉稍显意外,似乎是极为信任贾昶,毫不犹豫的就将小如意递过来的清心丹吞了下去,这才疑惑的问道。 “你家侯爷是怎么看出来我不适的,他还懂医术?” 小如意见林黛玉吃了清心丹,这才放下心来,将玉瓶塞到了林黛玉的手中,仰着小脑袋,一脸骄傲,眼睛都快到头顶了。 “侯爷可厉害了,懂得可多了,什么都会!” 林黛玉刚要打趣小如意两句,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不难受了,一脸的惊奇,没想到这清心丹如此神奇,心中暗暗惊叹。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渣男轻狂,孬种懦夫 林黛玉从榻上坐了起来,正要下来,却见紫鹃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了进来,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充斥房间,让林黛玉眉头皱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起来了,快躺着!” 紫鹃连忙放下手中的汤药,几步走到了榻前,就要让林黛玉再次躺下。 林黛玉笑了笑,摆手阻止了紫鹃,感激的说道。 “刚刚昶弟弟让小如意送来了清心丹,我吃了一枚,竟然就好了,你不需要担心!” 紫鹃诧异的看向了小如意,心中暗暗惊奇,没想到贾昶如此心细,居然察觉到了姑娘不适,这点就是她在诗会上也没有发现。 “侯爷都是对姑娘十分上心,我都不曾察觉姑娘刚刚不适!” 林黛玉听到这话,心中一虚,低下螓首,一抹嫣红悄然爬上了脸颊,慌乱的解释道。 “昶弟弟一向心细缜密,就是换做其他人,他也一样!” 不知为何,林黛玉说出这句话,心中有些莫名不舒服,女儿家心事,即使自己都不清楚。 这日秋色已深,寒意乍起,人就没了精神,容易犯困,正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荣禧堂中,王夫人午间定要休息一个时辰,在里间榻上睡着,金钏儿坐在旁边捶腿,眼睛微微眯着,脑袋时不时的垂下,也是困顿疲乏,想要打盹。 贾宝玉吃过了午饭,从贾母的荣庆堂溜了出来,背着手到处闲逛,来到了自己母亲的房内,只见几个丫头子手里拿着针线,都打盹儿呢,金钏儿也是不时晃脑袋。 贾宝玉蹑手蹑脚的走到榻前,伸手将金钏儿耳上戴的坠子摘了下来。 金钏儿一下子就被惊醒了,睁开了惺忪双眸,看到是贾宝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贾宝玉瞥了一眼依旧睡着的王夫人,这才将嘴凑到了金钏儿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你就这么困,捶着腿都能睡着?” 金钏儿抿嘴一笑,俏丽可爱,十分动人,摆了摆手,示意贾宝玉出去,不要打扰她,然后又闭上了双眼养神,手中动作不停,依旧轻轻的为王夫人捶腿。 贾宝玉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种子,见到金钏儿可爱动人,哪里舍得离开,抬头看了一眼王夫人,见她依旧闭着眼睛,不曾醒来,凑到了金钏儿的嘴边,轻轻啃了一口,将对方嘴上的胭脂吃到了自己的嘴里。 金钏儿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扩散,不敢置信的看着贾宝玉,眼中闪过一丝羞恼,但是碍于王夫人睡着,不敢出声,伸手推了推贾宝玉,有些生气。 贾宝玉觍着脸,伸手握住了金钏儿的小手,再次凑到了她的耳边,甜言蜜语的哄着金钏儿。笑着说道。 “明日,我就向太太讨要伱,以后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金钏儿挣扎的小手力气小了许多,脸上露出了羞涩,眼中闪过一丝情意,她是对贾宝玉有好感的,如今贾宝玉既然愿意向太太讨要她,她心中自然欢喜,被贾宝玉哄住了。 贾宝玉见金钏儿不言语,只是低着头,继续调戏道。 “要不然,等太太醒了,我就将你讨来。” 金钏儿抬头看了贾宝玉一眼,小手抽出,推了贾宝玉一下,低声道。 “你急什么?!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你着急也没用!难道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吗?” 突然,王夫人猛地翻身起来,一脸寒霜,眼中闪烁着怒火,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伸手对着金钏就打了一耳光。 “啪!” 王夫人怒视金钏儿,伸手指着金钏儿的鼻子,厉声骂道。 “下作的小娼妇!好好的爷们,都叫你教坏了。” 贾宝玉这个担当的,见王夫人暴怒,根本就不管金钏儿的死活,拔腿就跑,一溜烟就不见了。 金钏儿如丧考批,心死若灰,脸上的疼痛不及贾宝玉的无情,眼睛含泪,黯淡无光,身体微微摇晃,只感到天摇地动,一头昏倒在地。 王夫人怒火不减,冷冷的注视着昏倒在地金钏儿,对走进来的几个小丫头喝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个下作的小娼妇拖走,污了我的眼睛!” 王夫人手里转动着佛珠,目光冰冷,骇人至极,几个小丫头不敢多言,连忙将金钏儿搀起,向着外面走去。 “等这个小娼妇醒了,让她滚出府中,我屋里容不得这种狐媚爷们的小贱人。” 王夫人这竟是要将金钏儿直接赶出府去,这个处罚可谓是极为严厉的,金钏儿若是因为勾引贾宝玉被赶了出去,名声尽毁,根本就没法活下去了,这分明是逼着金钏儿去死。 几个小丫头闻言睁大了眼睛,迟疑的看着暴怒的王夫人,嘴巴张合了几下,终究还是不敢开口求情,只是感同身受,心中升起兔死狐悲之感,无比悲哀,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日后绝对不要和贾宝玉走得太近,金钏儿就是前车之鉴,血淋淋的教训。 却说,贾宝玉偷偷跑了之后,根本就不曾将这事放在心上,回到自己的房间,依旧和袭人等人玩闹,无比开心。,早就将金钏儿抛之脑后。 夜晚,贾昶从荣禧堂书房走出来,天色昏暗,乌云遮挡了月色,院中有着凉风吹动,寒意袭人,他刚刚和贾政商量了一些关于元春的事情。 元康帝不日就要下旨开恩,放宫中一批女官出来,其中就有贾元春,甚至册封元春为静娴郡主的旨意都已经拟好了,只等元春回府之后,御前总管戴权就会前来府中宣旨,荣国府需要做好准备。 突然,贾昶耳朵微微颤动,听到一阵似有似无的哭泣声,眉头微皱,不予理会,却又听到一句话,惊得停住了脚步,猛地蹿向了后院,在夜空下留下了道道残影。 “我若是被赶出了府,名声尽毁,如何还能活下去,只是他人的指指点点,就足够让我老子娘都无脸见人了,还不如一死了之,倒也干净清白!” “噗通!” 一道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这说话的人投井自尽了。 贾昶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井边,澄净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缕星辉,璀璨明亮,低头看向井口之中,只见一个小丫头在井中沉没,也不挣扎,仰着头,满脸的死灰绝望。 贾昶一下跃入井口,噗通落入水中,一把将这小丫头抓住,一用力,就从井中飞出,落在了院中,看着已经怀中昏迷过去的小丫头,伸手渡了一道精纯的气息进入她的体内,将其弄醒。 金钏儿眼睛缓缓睁开,目光并不聚焦,满是茫然,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喃喃自语道。 “这就是阴曹地府吗,竟然和人间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黑暗压抑,让人喘不开气来!” 贾昶目光平和,注视着这丫头,见她已经无事,这才开口说道。 “人间本就是炼狱,尽是鬼蜮,两者确实没有什么分别,甚至人间还不如阴曹地府法度森严,众生平等!” “你还活着,我救了你!” 金钏儿这才注意到自己被贾昶搂在怀中,连忙挣开了贾昶的怀抱,哀声道。 “侯爷,你救我作甚!” 贾昶闻言,神色平静,淡淡的说道。 “你还小,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没必要寻死寻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如今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 金钏儿惨笑一声,手脚无力,瘫坐在了地上,身体微微发颤,嘴唇冻得青紫,心如死灰,哭声道。 “太太要赶我出府,我成了勾引府中爷们的下作小娼妇,名声尽毁,如何还能活下去?” “即使我可以忍辱偷生,我老子娘还要做人呢,外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我如何能连累他们!” 贾昶闻言,就明白发生了何事,定是贾宝玉那个软蛋惹的祸,调戏撩拨金钏儿,拍拍屁股就走了,只留下了小丫头独自承担,简直不是个东西。 贾昶蹲下了身子,目光紧紧盯着金钏儿黯淡无光的眼睛,神色肃穆,十分认真的说道。 “你将事情详细给我说说!” 金钏儿欲哭无泪,满脸绝望,神色木然,呆呆的说道。 “我就算是说给侯爷听,又有什么用?” 贾昶嘴角微微勾起,冷笑一声,沉声道。 “你与我说说,若不是你的错,我就替你讨个公道,荣国府不要你,我武安侯府收留你!” 金钏儿闻言,木然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眼中升起了微弱的光,双手死死的抓住了贾昶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有些激动的问道。 “侯爷,你说的是真的?” 贾昶点点头,目光温和,却给了金钏儿莫大的力量勇气。 “本侯自然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金钏儿绷紧的身体猛地松了下来,手也松开了贾昶的衣袖,有些痴痴的说道。 “若是宝玉也如侯爷这般守信就好了,我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金钏儿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隐瞒,甚至是女儿家的心思都道了出来。 “我满心欢喜,以为能和他一起,没想到他竟是个没担当的,撇下了我,自己跑了!我真是傻了,轻易的就相信了爷们哄人的话!” “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不要相信男人的嘴!你还是太年轻了,所遇非人!” 贾昶叹了一口气,金钏儿和贾宝玉接触多了,倾心于他也是正常,只是可惜贾宝玉没有担当,害惨了金钏儿。 贾昶将金钏儿扶起,面色阴沉,温声道。 “今日这事我管了,我先带你回府休息,明日我替你讨回公道!” 说罢,贾昶就带着金钏儿离开了荣国府,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次日,一大早,贾昶就来到了荣禧堂,看着正要用早饭的贾政和王夫人,神色深沉,隐隐带着几分怒色,冷声道。 “老爷,我有事要说,你让人将宝二哥喊来,这事和他有关!” 贾政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贾昶,见他隐隐不悦,身上透着几分压抑的气势,眉头微皱,厉声道。 “是不是那个孽障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知子莫若父,贾政对贾宝玉的混账还是有所了解的,见此情形,就知道贾宝玉做错了事,勃然大怒,当即就让周瑞前去喊贾宝玉。 王夫人眼中闪过怨毒之色,转头对贾政说道。 “老爷,宝玉能惹什么祸,定是有人看不惯他,故意诬陷他!” 王夫人意有所指,说的是谁,不言而喻,这是说贾昶故意陷害贾宝玉。 贾昶闻言冷笑一声,懒得理会王夫人,他们二人早就撕破了脸皮,势如水火, 王夫人见此大怒,死死攥着手中的佛珠,怒声道。 “你是这样对待嫡母的,忤逆不孝!” 贾昶被王夫人吵得烦躁,冰冷至极的目光看向了王夫人,一股强大的威严浮现,喝道。 “闭嘴!” 王夫人像是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张着嘴巴,不敢出声,她被贾昶的威眼吓到了,身体有些无力,连忙低下了脑袋,不敢再看向贾昶,显然是败了。 贾政对贾昶和王夫人之间的矛盾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装作看不到,待在一旁,沉默不语。 一刻钟后,贾宝玉就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了荣禧堂,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面有怒色的贾政,身体悄悄向王夫人靠近了一些,身体缩成一团,没有一点的爷们气概。 贾昶坐在贾政下方,目光转向了贾宝玉,神色平静的可怕,开口问道。 “宝二哥,我问你,昨日你干了什么事情,可还记得?” 贾宝玉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看着贾昶,开口道。 “我昨日没做什么事,只是在府中逛了逛!” 贾昶眼中寒意多了几分,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冷声道。 “那我提醒宝二哥一下,昨日午间你做了什么事?” 贾宝玉听到这话,莫名的心虚了一下,目光躲闪,不敢面对贾昶和贾政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 “我我没做.什么,只是在母亲房中玩了一会!” 贾宝玉嘟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一点担当也没有,惹得贾政怒火燃烧,就要训斥贾宝玉。 王夫人听到贾昶如此问,顿时明白贾昶所谓何事,冷哼了一声,开口对想要发火的贾政解释道。 “老爷,此事我知道!” “昨儿中午,我正在里间休息,宝玉来我房中玩耍,屋里的丫鬟金钏儿品行不端,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勾引爷们,被我打了一耳光,想要将她从府中撵出去!” 贾政闻言,怒火稍减,看向了贾宝玉,面色阴沉,十分威严,大声问道。 “可是如此?” 贾宝玉从小就怕老子贾政,被他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虽然知道事情不是如王夫人所言,但是为了自保,也昧着良心,点点头,小声的说道。 “确实如太太所说!” 贾政听到这话,转头看向了贾昶,脸上怒火已经消散,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这个孽障惹下了大祸呢,原来只是丫鬟动了心思,勾引这个孽障,算不上什么大事,将其撵出去就是了!” 贾昶表情无比的平静,平静的甚至可怕,目光深沉,死死盯着贾宝玉,缓缓开口问道。 “宝二哥,你可知道金钏儿若是因为勾引你这个事情,被撵出荣国府,就名声尽毁,无法活下去了?”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可是如太太所言,是金钏儿勾引了你?” 贾宝玉嘴唇颤动两下,瞥了一眼脸色微变的贾政,脑海里回忆起以前被贾政打板子的惨痛经历,眼睛一闭,低着脑袋,瓮声道。 “确实如太太所言!” 王夫人暗暗松了一口气,手中快速的转动着佛珠,嘴里念诵着阿弥陀佛,淡淡的说道。 “不过是丫鬟勾引府中的爷们,有些人就想要小题大做,诬陷宝玉,我看是心肝都黑了,白眼狼一个!” 贾昶眼中隐隐有怒火闪耀,起身而立,走到了贾宝玉的身前,眼睛死死盯着贾宝玉的大圆脸,声音无比冰冷,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 “贾宝玉,你可知道金钏儿因为此事,昨夜投井自尽了?” “我再问你一次,昨日的事情,可是如太太所言?” 贾宝玉听到金钏儿投井自尽了,瞬间睁开了眼睛,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贾昶,只是在贾昶威严冰冷的目光注视下,目光渐渐变得躲闪起来,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道。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想不开,太太只是打了她一耳光,要将她撵出去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贾昶刚刚已经不称呼贾宝玉为二哥了,显然是怒极了,所以才会直呼贾宝玉的名字,他不耐烦打断了贾宝玉,强硬的逼迫道。 “不要扯那些没用的,我只是问你,昨日的事情,可是如太太所说的那样,是金钏儿主动勾引你的,是她品行不端,不知检点!” 贾昶的声音冰冷到了将空气都冻住的程度,让贾政也感到了一丝寒意,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怒火再次升了起来。 王夫人见贾昶如此咄咄逼人,担心贾宝玉扛不住事,将事情真相说出来,立马站了起来,怒斥道。 “放肆,你这是要做什么,想要逼迫宝玉吗,你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有没有将老爷放在眼里?” 贾昶侧头看了一眼王夫人,冰冷的目光让王夫人怒火顿消,心中感到了一丝恐惧。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掌掴王夫人,贾宝玉被打 王夫人手指死死攥紧了佛珠,为了儿子贾宝玉,强打起了精神,直视着贾昶,寸步不让。 “我从未将你放在眼里过,你最好闭嘴,不要自找难堪!” 贾昶一点面子也不给王夫人,目光再次看向了贾宝玉,等待着他的回答。 贾宝玉再次闭上了眼睛,稍稍停顿了一下,一咬牙,依旧坚定的回答着贾昶的逼问。 “事情就像太太所说的那样,是金钏儿勾引我,正好被太太发现了,打了她一个耳光,然后我就离开了!” “啪!” 贾昶右手猛地扇在了贾宝玉的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啊!” 贾宝玉如遭重击,直接倒地,左边脸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如同蒸馒头一般,嘴里发出了凄惨的哀嚎。 王夫人见到宝贝儿子被贾昶掌掴,顿时不干了,张牙舞爪的举起手,就要扇贾昶一个耳光,帮贾宝玉报仇。 “啪!” 贾昶毫不客气,右手再次举起,后发先至,动作迅捷,干净利落的打在了王夫人的脸上。 王夫人哪里经得起贾昶的耳光,一下子就栽倒在地,整个人都懵了,她没有想到贾昶居然敢动手打她这位嫡母。 要知道,大乾以孝治天下,礼教森严,忤逆不孝可是重罪,即使贾昶是武安侯,如果被人因为此事参上了一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少不得要挨宫中训诫。 “你敢打我,伱这是不孝嫡母,我要到顺天府去告你,我要让我兄长在朝堂之上参你一本,治你一个忤逆之罪!” 王夫人此时披头散发,如同骂街的泼妇一般,歇斯底里,疯狂至极,眼睛里全是怨毒阴冷之色,大声嚷嚷着。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电光火石之间,贾政都被贾昶的两巴掌搞懵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王夫人要告贾昶忤逆之罪,这才回过神来,怒喝一声。 “闭嘴!” 王夫人顿时止声,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丈夫,他居然偏心贾昶这个庶子。 贾昶不理会王夫人的叫嚣威胁,冷冷的看着贾宝玉可怜巴巴的大脸盘,俯下身子,压迫感十足,吓得贾宝玉身体缩成一团。 “昨晚要不是我恰好救下了金钏儿,你就造下了杀孽,难道一点都不愧疚吗?” “我今日,几次三番的问你事情真相,你居然不敢承认,算什么爷们?” “昨日,也明明是你调戏撩拨金钏儿,被发现后,扔下了金钏儿一个小丫头独自面对太太的怒火,一点爷们的担当都没有,你可曾想过这会逼死金钏儿?” “老爷就是这样教你的?荣国府就是这样教你的?圣人书就是这样教你的?!” “软蛋一个,你连薛蟠那个混账都不如,至少他还会为了争一个丫头,失手打死了人!” 贾昶说到这里,似乎是怒火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脚踹在了贾宝玉的身上,让他疼的抱成了一团,腰背躬着,如同一只大虾。 王夫人再次怒了,连滚带爬挡在了贾宝玉的身前,像是一只老母鸡,伸开双手,拦住了贾昶,吼道。 “你有本事就打我,我看你可敢弑母!” 贾昶看着缩在王夫人身后的贾宝玉,畏畏缩缩,一点胆气都没有,只知道躲在女人身后。 “真是没救了,你竟然心安理得的让自己的母亲挡在身前,我何苦跟你这样的软蛋生气?!” 贾昶摇摇头,看向贾宝玉的目光,像是看一坨臭狗屎,无比的厌恶掀起,向后退了几步,对王夫人说道。 “今日我打了你,你若是想要让王子腾参我一本,随你便,我接着就是了!” 贾昶说完这话,转头看向了脸色铁青的贾政,拱了拱手,说道。 “老爷,既然荣国府容不下金钏儿,我武安侯府虽然比不得国公府大,但还是可以容得下一个丫鬟的,金钏儿日后就留在我府上了!” 说罢,贾昶不理会神色各异的几人,转身就走,洒脱豪迈。 贾政脸色变幻,低头看着地上的母子二人,沉声警告道。 “不许你去找大舅兄,你若是告昶儿忤逆之罪,我就休了你,任何人都不能毁了我贾氏一族的顶梁柱!” 贾政经过此事,彻底对贾宝玉失望了,这等没有担当的混账,指望他顶门立户,光大门楣,根本不可能了,贾政别无选择,只能保住唯一有出息的儿子贾昶,这才是贾氏一族爷们的应该坚持的立场。 王夫人心中一片冰冷,没想到贾政居然会说出如此冷酷绝情的话,但是她也知道贾政是认真的,不只是贾政不会同意她去告贾昶忤逆之罪,整个贾氏一族都不会同意的。 贾政训斥完了王夫人,目光才再次看向了贾宝玉,无比冰冷,这个丢人现眼的孽障,今日要是不打死贾宝玉,他就跟贾宝玉的姓。 “淫辱母婢,毫无担当,谎话连篇,着实可恨!” “来人,将这个孽障给我绑了!” 门外的几个小厮看着贾政震怒,不敢违抗,几个人将贾宝玉绑在了凳子上,贾政让人拿来了板子,举起手来,然后狠狠的落下,打在了贾宝玉的屁股上。 “啊!” 贾宝玉头高高仰起,嘴里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声音尖锐刺耳,极其难听。 “给我把他的嘴堵上!” 贾政怒气更盛,手中的板子不断落下,打的贾宝玉屁股开花,血水渗了出来,整张脸惨白,脖子上青筋凸起,汗水湿透了衣服,整个人在凳子上疯狂的挣扎。 王夫人见到这一幕,心疼死了,一个前扑,护在了贾宝玉的身上,哭喊道。 “老爷将我们娘俩都打死吧!这样就不会碍那个庶子的眼了!” “这样你还护着他,惯子如杀子,明日他若是他弒君杀父,难不成你还能护得住他?!” 王夫人仰着头,目露哀求之色,哭着说道。 “老爷,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他年纪还小,我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了,你若是将他打死了,我也不活了!” “而且,老太太最是疼爱宝玉,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如果知道了此事,一时不自在,岂不是不孝!” “你休提此话,我养了这不肖的孽障,我已大不孝,教训他一番,你又护持,不如趁今日打死他,以绝将来之患!” 贾政根本不吃这一套,眼睛都红了,铁了心的要打死贾宝玉这个孽障,手中的板子再次高高举起,对着众小厮喝道。 “还不赶紧将太太拉开!” 小厮们看着暴怒之中的贾政,不敢违抗,合力将王夫人拉到一旁,高高的板子再次落下,血水飞溅,贾宝玉身体再次颤抖挣扎了起来。 “啪!啪!啪!.” 贾政疯狂的打着贾宝玉,一开始贾宝玉还反痛苦挣扎,渐渐就动作小了下来,最后竟是不动弹了。 王夫人见到这一幕,心中骇极,奋力挣脱开了小厮们的束缚,一把抓住了板子,跪倒在地,哭喊着。 “老爷你也狠心绝情了,宝玉都没有动静了!” “若是珠儿还活着,今日我绝对不拦你,可是珠儿早早就去了,我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看在珠儿的面子上,老爷你就饶了他吧。” 说罢,王夫人趴在贾宝玉身上大哭起来,死活都不起来。 贾政听了此话,不觉长叹一声,坐在椅子上,泪如雨下。 王夫人抱着贾宝玉,只见他面白气弱,底下穿的一条绿纱小衣皆是血渍,禁不住解下汗巾看去,由臂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不觉失声大哭起来。 “苦命的儿啊!” 荣国府此时都听到这里动静,李纨,王熙凤,迎春,探春,惜春都凑了过来,看着这骇人的景象,不禁大吃一惊。 王夫人哭着哭着,又想起了早逝的贾珠,念起了他的名字,哭喊道。 “若有你活着,便死一百个我也不管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还好,只有李纨悲从心来,也禁不住放声哭了。 贾政听了,也是唉声叹气,那泪珠更似滚瓜一般滚了下来,整个荣禧堂一片凄惨。 就在此时,忽见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禀报道。 “老太太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怒气。 “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 贾政见贾母来了,又急又痛,连忙迎接出来。 只见贾母扶着鸳鸯,脚步匆忙,气喘吁吁,向着荣禧堂走来。 贾政连忙上前,躬着身子,搀扶起了贾母,担心的说道。 “深秋气寒,母亲为何生气,还亲自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只要让奴才叫了儿子进去吩咐就是了。” 贾母听到此话,止住了脚步,先喘息一会,平复了一下气息,这才厉声说道。 “你原来是和我说话!我倒有话吩咐,只是可怜我一生没养个好儿子,却叫我和谁说去!” 贾政听到这等严厉的训斥之语,吓得连忙跪下,眼眸含泪,沉声说道。 “为儿子教训儿子,为的也是光宗耀祖。母亲这话,我做儿子的,如何承受得起?” 贾母闻言,对着贾政狠狠啐了一口,怒道。 “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就承受不起,你那样下死手的板子,难道宝玉他就承受得起了?你说教训儿子是光宗耀祖,当初你父亲是怎么教训你的!” 说着,贾母浑浊的老眼中也不觉滚下泪来,十分伤心。 贾政面对贾母,无计可施,只能赔罪道。 “母亲也不必伤感,都是做儿子的一时激愤,今日以后我再也不打他了。” 贾母冷笑一声,知道贾政说的也是气话,说道。 “你也不必和我使性子赌气,你的儿子,我也不该管你打不打!” “我看你也厌烦我们娘儿们,不如我们早离了你,大家干净!” 说着,贾母就让人去看轿马,威胁道。 “我和你太太,宝玉立刻回金陵去,不碍你的眼!” 贾母又看向了痛哭的王夫人,指桑骂槐的劝道。 “你也不必哭了。如今宝玉年纪小,你疼他,他将来长大了,为官作宰的,也未必想着你是他母亲了。你如今要是不疼他,将来可能还可以少生一口气呢。” 贾政听到这话,连忙哭道。 “母亲如此说,儿子再无立足之地了。” 贾母冷笑一声,讥讽的说道。 “分明是你让我无立足之地了,你反倒赖起我了!看来我们只有回了金陵,你眼不见心不烦,你才觉得干净!” 贾母一边说,一边命人快打点行李,车轿。 贾政自然不会同意,跪在地上,叩头哀求认错。 贾母这才不再说气话,心中担忧凤凰蛋贾宝玉,连忙走了进去。看到贾宝玉那凄惨无比的样子,心疼不已,也哭个不停,心中更是恼怒贾昶多事,不过是一个丫鬟,死了又如何,自此对贾昶有了成见,不待见他。 众人劝解了贾母好一会,她才渐渐的止住哭声,命人将贾宝玉抬出了荣禧堂,送到了她的荣庆堂。 至此,一场大戏落幕,金钏儿成了武安侯府的丫鬟,跟在了小如意的身边。 贾宝玉挨了这顿毒打,好悬没被贾政打死,在床上养了许久,才能开始下地。 府中的姐妹们也渐渐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对此事也看法不一。 薛宝钗认为贾昶小题大做,为了一个丫鬟,打了自己兄长,嫡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着实不该。 林黛玉却是和薛宝钗看法截然相反,她越发厌恶贾宝玉,认为他浪荡轻浮,没有担当,平日里对贾宝玉敬而远之,冷若冰霜。 其他的姐妹,各有各的看法,却也不曾表露出来,只是多少对贾宝玉没有了以往那么亲近,显然也觉得他过于薄情,没有担当。 时间一晃而过,进入了寒冬腊月,南方遭受雪灾,波及数省,灾民数十万,需要朝廷拨付银两粮草赈灾。 大明宫,太和殿,也就是俗称的金銮殿,是大明宫三大主殿之一,它是皇帝登基和举行大典的地方。 大朝会,元康帝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怒声道。 “南方大雪,数省被波及,灾民遍地,如今你们告诉朕拿不出银子赈灾了,简直荒唐!” 文武百官噤若寒蝉,低头不语,眼睛都盯着汉白玉地板,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元康帝怒不可遏,目光看向了户部尚书,寒声问道。 “这几年风调雨顺,按理说,国库之中应该还有数千万两白银,足够赈灾的花费了!” 户部尚书刘洪林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面色红润,皮肤白皙,头上不见任何的白发,保养的十分年轻,听到元康帝的话,踏前一步,躬身作揖,回答道。 “陛下,国库没有银子了,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万两!” “那可是数千万两白银,抵得上一年的税收!你告诉朕,这些银子去哪里了,是被你们户部贪了吗?” “若真是如此,你们摸一摸脖子上的脑袋还在吗,九族是不是还安好?” 元康帝可不是吃素的,杀大臣那叫一个干净利落,绝对不会迟疑一下的,数千万两白银消失,让他心中震怒,想要举起屠刀,将户部官员的九族全都宰了! 刘洪林吓得跪倒在地,膝盖和汉白玉地板的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可见他是真的害怕了,顾不上其他,直接解释道。 “陛下,冤枉啊!臣等绝对不会如此胆大妄为!” “那你告诉朕,那些银子上哪里,总不会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了吧?!” 元康帝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目光,注视着户部尚书刘洪林,只要对方一个回答不对,他就宰了这位大乾的大管家,财神爷。 刘洪林感受到了骇人的杀机,脖子上一阵刺痛,汗毛倒竖,冷汗直流,连忙说道。 “陛下,这些银子自然不会自己飞走,它们都是被借走的!” 刘洪林语速极快,生怕慢了一点,脑袋就要搬家了。 元康帝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刘洪林,气恼道。 “简直胡说八道,什么人能够从国库之中借走数千万两白银,你这是糊弄朕!” 刘洪林连连磕头,脑门都青了,颤抖着说道。 “陛下,臣不敢欺君,这些银子确实是被借走了,是被朝中众臣借走了,几乎每家都借了数万两,数十万两银子,打了白条,至今未曾归还!” 元康帝倒吸一口冷气,他虽然知晓太贞帝在位的时候,对待大臣宽和,允许家中困难的官员向国库借银子,不要任何的利息,等到度过难关,再将银子还上,但是没有想到众大臣居然会将国库都借空了,如今国库没钱,怎么赈灾,南方灾民还在等着救命钱呢,根本拖不起。 元康帝环顾众位大臣,面色冷漠,目光犀利,冷声道。 “我不管你们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借的银子,如今南方大雪,灾民遍地,等着朝廷救济,我限你们一月时间内,将所欠国库亏空尽数还上,若是拖欠不还,耽误了朝廷救灾,就不要怪朕心狠无情了!” 文武百官闻言不语,尽皆沉默,气氛无比凝重。 元康帝见到这一幕,有些恼怒,猛地将身前大案上东西都扫落在地,怒吼道。 “你们都哑巴了,说话啊!” 众位大臣依旧不言,保持着沉默,想要以此看表示抗议。 元康帝神色冷峻,扫了众人一眼,一甩衣袖,起身而立,向着殿后走去,怒声道。 “散朝!” 众怒难犯,即使皇帝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面对文武百官的沉默以对,元康帝只能先散朝,缓和一下,明日朝会再继续催债,让大臣们还钱。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四王八公,抄家赖大 次日,大朝会,太和殿中气氛一片肃穆凝重。 元康帝身穿明黄色龙袍,站在陛阶之上,怒视下方群臣,脸上满是青色,眼中闪烁着愤怒之光,他万万没有想到大臣们居然会和他哭穷,面对南方大雪,国库无钱的状况,他们依旧是不愿还钱,只是一个劲让元康帝宽限些时日,等他们慢慢凑钱。 “朕可以等得起,南方诸省的百姓可等不起,难道真的要看着百姓遭难,起了骚乱,你们才高兴吗?” 众位大臣再次拿出了沉默是金的大招,低头不语,让元康帝怒火中烧,再也压抑不住,怒声道。 “今日你们就在太和殿中待着吧,什么时候愿意还钱,什么时候再离开,朕还就不相信了,治不了你们!” 说罢,元康帝坐在了龙椅之上,闭目不言,他就和大臣们耗下去了,看谁耗得过谁。 借钱容易还钱难,元康帝的遭遇充分彰显了一个道理,欠钱的才是大爷,即使欠皇帝老子的钱也是一样的。 贾昶站在殿上,神色淡淡,他是朝中新贵,在边境大战的时候,得了不少好东西,又不奢靡,所以倒是没有向国库打白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贾昶武道精神,身体强健,不要说站上一天了,即使是三天三夜,对他而言也是轻松异常。 但是朝中的许多大臣就不同了,尤其是文官,一则有些人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二则即使年轻,也是手无缚鸡之力,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站了一天,腰酸背痛,饿的前胸贴后背,陆陆续续有人求饶,开口愿意还钱了。 看来古今都是一样,要想让人还钱,就要耍些手段,逼得身欠钱之人不舒服,才能讨回钱来。 傍晚时分,大臣们陆陆续续开口,剩下大都是勋贵武将,他们家大业大,富贵久了,大手大脚,花钱无数,就属他们欠钱最多,最少的也有数十万两银子,包括宁荣二府。 元康帝见这些人硬挺着,就是不愿还钱,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真的让他们站到死,不少人已经是承受不住,脸色惨白,栽倒在地了,继续下去意义不大。 元康帝怒哼一声,起身离了太和殿,回了乾清宫,再想办法,如今有了文官要还回来的银子,足以赈灾了,也有个小一千万两。 第三日,元康帝再次召开大朝会,除了安排赈灾事项,依旧逼迫剩余的臣子还钱,甚至还派出了催债的队伍,若是一月时间到,依旧不还钱,就罢官抄家,流放岭南。 一时间,朝野哗然,不少胆小的大臣,开始连夜将银子还给了国库,只是四王八公,武勋集团,依旧是硬挺着。 勋贵们有的是不愿意还钱,有的是真的没钱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抱团前去求见了太上皇,太贞帝,希望他可以为自己做主。 太贞帝年纪大了,念及旧情,安抚勋贵们几句,说是会让元康帝宽限些日子,其实不过是糊弄他们,毕竟勋贵们欠的可是他们大乾王朝的钱,他怎么可能会自己打自己的脸,让元康帝难做。 四王八公之中有些人看不明白,还真的以为靠着太贞帝,可以和元康帝扳扳手腕,对着干,真是不知死活,甚至和忠顺王搞到了一起。 忠顺王乃是太贞帝当年最疼爱的小儿子,与元康帝一母同胞,本也有望登上皇位,只是没想到元康帝半路杀出,成了九五至尊,心中不服气,没少拉拢朝中大臣,寄希望于元康帝坐不稳龙椅,被太贞帝废除,自己就可以坐上那梦寐已久的宝座。 这日,北静王府下帖,邀请四王八公聚会,商议此事,宁荣二府都接到了帖子,又因为贾昶出身荣国府,贵为武安侯府,也在邀请之列。 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缮国公之世袭三品昭毅将军孙石光珠,再加上宁荣二府的贾珍,贾赦,武安侯府的贾昶,其他几位郡王并不在神京城中,只是府中后辈参加了聚会,因此八公各府也都来了许多人,一同热闹。 原来当年这四王功劳最大,及今子孙犹袭王爵,不同于八公,地位尊崇,只是如今只有北静王水溶在神京城中。 现今北静王水溶年未弱冠,生得容貌秀美,性情谦和,又因当年四王八公交情极深,同难同荣,未以异姓相视,因此不以王位自居。 一辆马车在官道之上奔驰,停在了背景王府外,李虎从马车之上跳下,拨开了车帘子,对着闭目养神的贾昶说道。 “侯爷,我们到了北静王府了!” 贾昶直起身子,缓缓睁开了双眼,一道精光射出,骇人至极,他面色沉静,走下了马车,来到了北静王府正门前,此时大门洞开,北静王府长史站在门外,负责迎接客人。 长史姓刘,见到贾昶来了,连忙走下台阶,脸上挂着笑容,十分明朗,恭敬的说道。 “武安侯,只剩伱了,王爷等人都都等着您呢!” 不要看贾昶只是侯爵,但爵位却比四王八公中的许多人都要高,今日聚会众人之中,仅次于北静王水溶一人,其他的人爵位都要比他低上一些,再加上贾昶战功彪炳,手握兵权,地位绝对不逊色于北静王水溶,深受元康帝倚重,所以他才会最后一个到,作为压轴人物。 “还请前面带路!” 贾昶点点头,神色淡淡,并没有任何的波动,刘长史瞥了一眼贾昶,恭敬的在前面带路,心中暗暗称奇。 “果然和宁荣二府的其他人不同,生得英武俊朗,威严甚深,目光沉静,性情稳重,隐隐有煞气缠绕,不愧是被誉为当世白起,本朝霍去病,少年封侯,锋芒难挡,不同凡俗,世之英豪!” 贾昶走进王府之中,见到了四王八公各府的人,寒暄了几句,就坐在了水溶的下方空着的位置上,那是单独为他留下的位置,若是其他三王都来了,他倒是坐不得这个位置,但也是仅次于几人罢了。 北静王水溶和贾昶接触不多,倒是和荣国府的贾宝玉相识已久,也曾听过衔玉而生的传闻,对贾宝玉另眼相看,与其结交,关系不错。 “倒是第一次和武安侯如此近距离接触,我等祖上都是过命的交情,日后可以要多亲近!” 北静王水溶面容秀美,性情温和,倒是没有年轻人的轻狂,对贾昶笑着说道,想要拉近双方的距离。 贾昶看向了这位未及弱冠的北静王,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这位可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元康帝很是顺从,和某些人不同,他倒是不拒绝与其交往,开口说道。 “王爷客气了,本侯也是第一次参加四王八公之间聚会!” 贾昶已经分府,又不是宁荣二府的正经的当家人,所以从未参加过这等聚会,今日邀请他,他本不想来,但是念及出身荣国府,勉强为之罢了。 贾昶寒暄了两句,和其他人都见过礼之后,就闭口不言,他今日就是一个原则,沉默是金,绝不乱说话,只是听着就好。 贾昶静静的听着众人讨论国库亏空之事,不出所料,大部分人都不愿还钱,其中以镇国公府牛继宗情绪最为激烈,嚷嚷着有太上皇做主,忠顺王相助,陛下也不能怎么样。 贾昶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牛继宗,这位一等伯看不清形势,居然妄想螳臂当车,真是不知死活。 北静王水溶这次召集众人,也是为了替元康帝分忧,哪里会让牛继宗继续下去,连忙打断,笑着说道。 “诸位,我等都是钟鸣鼎食之家,如今国难当头,本就该出力,更何况是我们欠了朝廷的钱,若是手里宽裕,没必要为了银钱和陛下对着干,惹恼了陛下,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后悔莫及!” 牛继宗闻言,脸上满是不服气,大声说道。 “王爷此话差矣,凭什么我们就要还钱,忠顺王说了,他也不会还钱,他可是在国库之中借了三四百万两白银呢!” 贾昶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不要看忠顺王如今蹦的欢快,那是因为太上皇还在,元康帝不好动手对付自己的亲兄弟。 等到日后太贞帝殡天驾崩,元康帝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忠顺王,这些年,忠顺王这些年仗着有太贞帝撑腰,没少给元康帝添堵,陛下性情最是记仇,哪里能轻饶了他。 贾昶身体靠在椅背之上,神色深沉,目光深邃,看向了牛继宗,幽幽开口道。 “忠顺王他老子是皇帝,兄长是皇帝,你觉得自己可以和他相比吗?” “陛下登基已经十多年了,有些人还看不清形势,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脑子真是不清醒!” 牛继宗被贾昶堵了一句,久久说不出话来,他自然是不能和忠顺王相比,但是依旧不愿还钱。 贾昶见此,微微摇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牛继宗要是自己找死,他还能拦着不成,不再多言。 等到了中午时分,众人这才走出了大厅,来到了院中,王府早已摆好了宴席,并安排了歌舞戏曲。 贾昶埋头干饭,不喜欢戏曲,倒是十分另类,贾宝玉今日也来了,水溶对其另眼相看,对其极其亲近,甚至将元康帝赐下的鹡鸰香念珠拿了出来,送给了贾宝玉,让一旁作陪的贾政,贾赦,连连感谢。 等到聚会散了,贾政邀请贾昶一同回荣禧堂,商量事情。 荣禧堂中,贾赦和贾政坐在上方,面色沉重,目光盯着贾昶,开口说道。 “还钱这事,你怎么看,我们府上到底要不要还?” 贾昶吃了一口茶,不疾不徐,沉静自若,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缓缓开口道。 “陛下铁了心要清缴国库,欠债不还不可取,府中还是早做打算吧!” 贾政闻言,微微点头,明白了贾昶的意思,若是不还钱,就是跟陛下作对,他们哪里敢。 贾赦却是不耐烦了,脸色阴沉不定,开口说道。 “你说的轻巧,府上可是欠了三四十万两银子,如今公中哪有这么多银子,我们还过不过了?” 贾昶毫不意外,荣国府中一笔烂账,每个人都伸手,贾赦伸手,王夫人伸手,王熙凤也伸手,还有府上官家奴才也都伸手,早就外强中干,只剩下了个空壳子了。 “不还钱也可以,就等着陛下降罪,罢官免爵,一家人流放岭南吧!” 贾昶才不会惯着贾赦呢,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贾赦闻言,身体一僵,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气势,只是开口说道。 “那怎么办,府中拿不出这笔银子,无论如何是也还不上的!” 贾政也是点头赞同,他已经问过探春三姐妹了,府中如今只剩下了十余万两银子,根本就不够还债的。 “确实如此!” 贾赦眼睛微微一亮,想到了一个主意,看向了贾昶,开口说道。 “昶哥儿,你府上银钱无数,不如就由你来出这笔钱吧!” 贾昶闻言脸色一冷,虽然他府上不差这几十万两银子,但是又不是荣国府的继承人,绝对不会做这个冤大头的。 “钱又不是我借的,凭什么我来还?” “我可不是荣国府的当家人,没道理让我一个分府之人来还这笔钱!” 贾政闻言也觉得不妥,阻止了还想再说的贾赦,无奈的说道。 “这钱是轮不到你来还,但我们也确实没有办法了,你可否出个主意,让府上过了这个难关?” 贾昶脸色稍霁,这次是正经话,他早就想到主意,闻言说道。 “荣国府早就被府中的硕鼠偷光了,主子虽然没钱,奴才可是有钱,我听说赖大家在府上建大观园的时候,也造了个院子,他儿子赖尚荣为了跑官,可是拿出数万两白银,家中财货绝对不下于五十万两,你们看着办吧!” 贾赦,贾政闻言,心中吃惊,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贾昶,连忙问道。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这可是吏部官员亲口给我说的,还借用了府上的名号!” 贾昶嘴角微微勾起,原著之中,荣国府遭了难,赖大一家却是荣华富贵,过的奢靡,他哪里能容下这等奴才。 贾赦听到这话,身体微微前倾,眼睛都红了,恨恨的说道。 “这可真是穷了主子,富了奴才,没想到赖大居然攒下了如此大的家业,比荣国府过的都舒服!” “昶哥儿,你的意思是?” 贾昶闻言,轻笑一声,意有所指的说道。 “荣国府如果还不上亏空,就要被陛下抄家,府上若是不想被抄家,不妨学学陛下!” 贾赦眼中闪过一道厉光,面色凶狠,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就抄了赖大的家,还钱的银子就有了,甚至还有所结余,足够府上度过这个难关了!” “大老爷说的没错,只是此事宜早不宜迟,若是被赖大听到了消息,将银两藏了起来,府上可就难以度过这个难关了!” 贾昶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提点了几句。 贾赦和贾珍闻言色变,连连点头,确实如此,开口道。 “那就今日抄家,不给赖大反应的机会,他一个奴才,每月不过几两银子的月例,哪里能够攒下数十万两的家业,都是侵吞府上的。” “只是府中人手怕是不堪大用,会走漏消息!” 贾政有些皱眉,赖大当了几十年的大管家,府中上上下下,哪个不巴结着他,府中有个风吹草动,他第一时间就会察觉。 “这事简单,我可以将府中的人手借给你们,他们都是跟着我从女真搜刮过的,绝对是抄家的好手,就算赖大将银子藏到了老鼠洞中,也能搜出来!” 贾昶想起了当年在建州搜刮女真部落的时候,那可真是天高三尺,手下那批人的手段,让他都叹为观止,犄角旮旯,都被搜刮的干干净净,每个人都发了一笔财。 “那就好!” 贾赦脸上满是贪婪之色,他对抄家这种事莫名兴奋,想着可以从此事中大捞一笔,心中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跃跃欲试。 贾昶对贾赦的反应早就料到了,他这位大伯不学无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手里早就没有了什么银钱,有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恨不得将府中奴才都抄一遍家。 当夜贾昶从武安侯府调集了二十个护卫,交给了贾赦贾政,二人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直奔赖大府中,径直砸开了大门,将赖大夫妇都绑了起来,赖府顿时一片混乱,丫鬟婆子吓得瑟瑟发抖,小厮管事,都被武安侯府的护卫打翻在地,一同押在了院中,一群人如同土匪一般,蜂拥进入了屋中,翻箱倒柜,搜刮了起来。 赖大看到家中值钱的东西都被搜了出来,堆在了院中,满脸都是焦急之色,大声对着贾政,贾赦喊着。 “两位老爷,你们这是做什么,赖大平日了也做什么对不起府上的事情,为何如此对待我?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贾赦看着院中堆积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大部分都有着荣国府的印记,听到赖大还在那里叫屈,怒不可遏,一脚踹在了赖大的身上,将其踹倒在地,拿起了一件金器,放在了赖大的眼前,指着上面的荣国府印记,斥道。 “瞎了你狗眼,这是什么?荣国府的东西怎么都跑到你的府中,胆大包天的奴才,居然偷到了主子头上!”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元春出宫,宝玉惹祸 赖大看着眼前的印记,也是无法抵赖,面如死灰,还是不甘心,开口说道。 “两位老爷,我们家可是兢兢业业在府中干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就不怕是我们去见老太太吗!” 赖大的母亲赖嬷嬷是贾母的陪嫁,伺候了贾母几十年,在贾母面前极有脸面,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赖大和赖二才能成为宁荣二府的大管家,地位稳如泰山,几乎将两府都搬空了,攒下了偌大的家业,赖嬷嬷吃穿用度甚至不逊色于贾母,可见贪了多少金银。 贾赦,贾政抄了一夜的家,一共超出金银二十万两,再加上古玩玉器,铺子庄园等,足有四十多万两,其中很多铺子,庄园都是荣国府的产业,被赖大使了手段,转卖到了自己的手中,这让贾赦和贾政很是气愤,难怪这些年府中产业两年亏损,收入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了。 不得不说,抄家来钱来的太快了,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荣国府抄了赖大家,直接富裕了,换了府上所欠的银子之后,还能剩余不少。 荣国府一群人赶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将抄家所得搬回来荣国府入库。 一大早,赖嬷嬷就知道了赖大被抄了家,心中大急,连忙从赖二府上来到了荣国府,就要拜见贾母。 贾母已经得到了贾政二人的禀报,知道事情经过,不愿见赖嬷嬷,只是让人回了话。 “老太太这几日身体不太爽利,不能见客,嬷嬷还是先回去吧!” 赖嬷嬷平日在贾母面前极有脸面,但是和真金白银相比,贾母还是分得清的,怎么会在这时候见赖嬷嬷。 赖嬷嬷吃了一个闭门羹,心情沉重,回了赖二府上,闷闷不乐。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宁国府的贾珍看到荣国府抄了赖大的家,得数十万两银子,不仅还清了国库亏空,还有剩余,一夜暴富,也动了心思,直接带着小厮奴才,直奔赖二府上,将其抄家,竟然也抄出了二十余万两的银子,这下赖家彻底完了,赖嬷嬷惊吓之下,直接一命呜呼了。 赖大,赖二作为府中奴才,倾吞财物,被宁荣二府送到了顺天府,牢底坐穿,这辈子怕是要很难出来了。 贾昶见宁荣二府如此,使了些手段,让人寻了赖尚荣的错处,将其罢官免职。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贾昶可不会留下这等祸患,自此赖家彻底完蛋了,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其他勋贵家族看到宁荣二府如此做,得到了灵感,纷纷效仿,一时间整个神京城都是抄家的,不知道多少刁奴遭了秧,国库亏空迅速填充,让元康帝十分高兴,趁着这个机会,下旨放了一部份宫女出宫,其中就有贾元春。 元康帝更是命身边的太监总管戴权前往荣国府宣读圣旨,册封贾元春为静娴郡主,让荣国府众人高兴不已。 贾琏凑到了戴权的身旁,悄无声息的将两千两银票塞入了戴权的袖中,一脸的恭敬,说道。 “辛苦戴总管跑一趟,这是府中的一点心意,请您老喝个茶!” 戴权娴熟的瞥了一眼,心中有数,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十分客气的说道。 “琏二爷,这是哪里话,我可不客气了,厚颜收下了!” 贾琏恭恭敬敬的将戴权送出了府,暂且不提,王夫人见女儿出了宫,心中暗暗恼怒,她本指望着贾元春成为宫中妃嫔,成为皇亲国戚,好压住贾昶。 没想到贾昶釜底抽薪,将贾元春弄出了皇宫,断了王夫人的富贵梦,她怎么能够不恨。 王夫人只是妇道人家,奈何不得贾昶,只能暗暗等待机会,盼着王子腾回京,再想办法对付贾昶。 贾元春自十一岁入宫,倏尔已有八九年,归家之时,父母姊妹几不敢相认,自然是少不得抹泪。 荣庆堂内。 贾元春见过贾母,神色激动,眼中透着泪光,温声道。 “孙女见过祖母!” 贾母见到这位多年不见孙女,也是情绪激动,当年宁荣二府没落,为了日后的富贵,狠心将贾元春送入了宫中,在坤宁宫中做女官,为的就是攀龙附凤,让她成为宫中妃嫔,保住家族富贵,受了不知多少苦楚,哪里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的。 贾母对贾元春心中是有愧疚的,老眼湿润,伸手虚扶了一下,对着旁边的鸳鸯吩咐道。 “快快替我将大姑娘扶起来!” 鸳鸯走了过去,将元春搀扶了起来,将其引到了贾母身边。 贾母一把搂住了元春,老泪纵横,激动地说道。 “这些年为了府里,真是苦了你了,如今总算是出了宫,陛下隆恩,还封了你一个郡主,也算是苦尽甘来。” 贾元春微微摇头,心中复杂,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贾昶,说道。 “祖母言重了,我也没有做什么!如今府中出了一位侯爷,日后富贵有了保证,我也放心了!” “这次能够出宫,多亏了昶弟出力,求了陛下,我还未曾谢过!” 贾元春微微福身行了一礼,向贾昶表达了感谢,如果不是贾昶开口,她此生都难以和家人团聚,只怕会死在宫中,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里是那么好待的。 王夫人如同一个木头人般,坐在下方,面无表情,只是左手死死掐着手中的佛珠,心中恨贾昶,恨得要死。 “都是这个孽障,断了宝玉成为国舅爷的希望,他一定是故意的!” 贾昶笑容明朗,摆了摆手,对元春说道。 “大姐姐太客气,你为了家族才进入了宫中,族里本就欠了你的,无需说什么谢字!” 贾元春离家八九年,家中的姐妹兄弟都不认识了,心中无比复杂,一一和众人重新认识,这过程少不得要关心询问一二。 晚上,府中的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贾昶就离去了,也不理会王夫人想要吃人的目光。 自此,元春回府,住进了大观园,疼爱府中兄弟姐妹,让他们一同住了进去,倒也不再孤单,全身轻松。 这日,忠顺王府的张长史来了荣国府,贾政不敢怠慢,热情招待,没想到张长史一点面子都不给,上来就是问罪,沉声道。 “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 贾政见张长史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连忙拱手问道。 “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好遵谕承办。” 张长史闻言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咄咄逼人的说道。 “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可以了!” “忠顺王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那原是奉旨由内园赐出,从来到王府就一直安分守己,不曾外出,已经八年多了!” “如今却是不同,竟然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因此王爷命下官各处访察。下官找遍了神京城,仔细询问了,十个人倒有八个人都说,他近日和府中衔玉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 贾政闻言心中一惊,贾宝玉荒唐,这事说不准真是他干的,也不敢大意。 张长史看着贾政神色紧张,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下官听了这个消息,知道荣国府不比别家,地位尊贵,不敢擅自来府上要人,因此禀明了王爷!” “王爷也说了,如果只是普通的戏子,府中令郎即使拐走了一百个也不打紧,但是这位琪官乃陛下赏赐,不便转赠令郎!” “如果令郎真的十分喜欢琪官,完全可以请大人进宫请旨,王爷绝对不会阻拦!” “但若是大人不曾请旨,还请大人转告令郎,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可免王爷负恩之罪,二则下官辈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 贾政听了这话,又惊又气,立刻让人把贾宝玉找来,想要问个清楚。 贾宝玉也不知是何缘故,连忙赶来,看到了忠顺王府的张长史,脸色微变,心中惴惴不安。 贾政见了贾宝玉,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耷拉着脸,阴沉如水,大声呵斥道。 “该死的孽障!你在家不读书也就罢了,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现是忠顺王爷驾前承奉之人,你是何等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府中!” 贾宝玉哪里敢承认,不然又是一顿毒打,只是否认道。 “启禀老爷,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琪官是什么官,我怎么从未听过,更不要说将其引逗出来了?” 贾政深知贾宝玉的性子,这事八九不离十就是贾宝玉做的,就要开口继续追问。 忠顺王府张长史却先开口了,冷笑了一声,一脸笃定的说道。 “公子也不必掩饰。琪官若不是被你隐藏在家,你也一定知道他的下落!你若是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 贾宝玉连连摆手,死不承认,一口咬定不清楚。 “我不认识什么琪官,长史怕是误会了,也未见得。” 张长史闻言冷笑,眼睛盯着贾宝玉腰间的红色汗巾,质问道。 “公子何必否认,我若是见你之前,还有些不确定,如今却是见到了证据,你又何必抵赖?当着老大人面,我想一声,你腰间的红汗巾是从哪里来的?” “这汗巾子是茜香国女国王进贡来的,夏天系着,肌肤生香,不生汗渍。这条红汗巾可是忠顺王赏赐给琪官的,公子若是不认识琪官,怎么会得到这条汗巾子?” 贾宝玉这个家伙男女通吃,和戏子琪官一见如故,琪官将自己贴身的红汗巾都给了他,其中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宝玉听了这话,目瞪口呆,心神震荡,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嘴硬道。 “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这只是普通的汗巾子,和那什么琪官没关系!” 张长史闻言,连连冷笑,手指着贾宝玉,怒声道。 “好好好!公子既然如此说,我只好回禀王爷了,看看到时候,府上如何应对!” 张长史甩袖而去,怒气冲冲。 贾政拦不住离去的张长史,转头看向了贾宝玉,脸色阴沉,质问道。 “你当着不识得什么琪官?” 贾宝玉看着贾政那骇人的样子,哪里敢承认,赌誓道。 “老爷,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劳什子琪官!” 贾政狐疑的看着贾宝玉,心中虽然不信,但也没有办法,只是暂且这样。 贾宝玉离开了荣禧堂,带着茗烟匆匆离了荣国府,出了神京城,前往了二十里外的东郊的紫檀堡, 贾宝玉还未推门进入,就听到里面有人唱戏,声音婉转,悠扬缠绵,凄婉伤感。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贾宝玉脸上露出了几分痴迷,连忙推开大门进入,只见一位容貌秀美的男子正在院中,此人身段,举止曼妙多姿,,比女人都要妩媚,风情万种。 贾宝玉见了此人,立马握住了这个男人的小手,焦急的说道。 “琪官,不好了,忠顺王府的长史来荣国府中了,看到了我系着你送的红汗巾,我虽说不认识你,将他打发了,他却不信,说是回禀忠顺王,你还是快些离开神京,去往南方吧!” 这个男人就是张长史要找的小旦琪官,大名蒋玉菡,妩媚温柔,风情万种,比女人还要妩媚,是忠顺王府最喜爱的戏子,心头好。 蒋玉菡听到这话,也是大吃一惊,暗道不好,进入了屋中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连夜南下。 就在蒋玉菡收拾妥当,和贾宝玉推开大门,想要离开之时,一队人马将其团团围住,一道得意的声音传来。 “公子不是说,不识得什么琪官吗,怎么会知道他住在这里,如今被我抓了个现场,我看你如何和王爷解释!” 张长史从这队人马之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目光死死盯着紧张害怕的贾宝玉。 这位张长史笃定贾宝玉知道琪官的下落,定会前来找琪官,告诉他忠顺王府正在搜寻,所以就命人定住了荣国府,只要贾宝玉离开了荣国府,就立马带着人跟了上来,正好将贾宝玉和蒋玉菡堵住了。 张长史一挥手,对着身后的王府侍卫吩咐道。 “绑起来,带回王府,看看荣国府如何应对王爷的问责?!” 几个侍卫走了过来,将贾宝玉和琪官用绳索捆了起来,押着二人回了忠顺王府。 荣国府,荣禧堂,张长史再次来到了此处,趾高气扬,透着倨傲,仰头俯视着贾政,他这次是前来代表忠顺王前来问罪的。 “老大人,上一次我来,府上的公子信誓旦旦的说不认识什么琪官,如今却被我带人在东郊逮了个正着,如今我倒要看看府上如何说?” 贾政只觉得眉心狂跳,惊骇莫名,果然是那个孽障做的,居然胆敢拐带忠顺王府的伶人,如今被人逮了正着,祸连荣国府,早知今日,当日就该打死这个孽障。 “长史明察,是我教子不严,府上出了这等孽障,任凭王爷处置,活打或杀,都随意,我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贾政满脸的惭愧,躬身作揖,小心赔罪,如今已经是铁证如山,他哪里有什么办法? “如果没有府上的指使,令郎岂敢做出这等事情,轻飘飘的一句随意打杀,就想要撇清关系,门都没有!” 张长史一脸的张狂,对着贾政怒斥着,一点情面也不留,忠顺王早就想要寻贾氏一族的麻烦了,上次国库清理亏空,忠顺王本来联络了许多勋贵,想要给元康帝一个难看,没想到被贾昶给破坏了,忠顺王心眼不大,早就记恨在心,如今寻到了荣国府的错误,自然想要小题大做,趁机发难,教训一下荣国府。 贾政听到这话,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忠顺王府不想简单的揭过此事,想要借题发挥,他们荣国府哪里能够抵挡。 “还请长史大人回禀王爷,此事府上真的不知,是那孽障自作主张,才拐带了府上的伶人!” 张长史早就得到了忠顺王的吩咐,要给荣国府一个难堪,哪里会同意贾政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过去,脸色一拉,阴沉的可怕,厉声道。 “老大人这是想要推卸责任,弃车保帅,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如果荣国府不能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代,休想好过,让你贾氏一族家破人亡!” 张长史此时好大的威风,怒视着贾政,张狂恣意,煞气惊人。 贾政心中惊恐,面对忠顺王府的咄咄逼人,只能忍让,低声下气的问道。 “还请长史指点迷津,荣国府要如何做,才能让王爷满意,饶了荣国府这一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忠顺王乃是太上皇最疼爱的儿子,又是元康帝的胞弟,亲王之尊,身份贵重,荣国府根本得罪不起。 张长史那拿捏着贾政,闻言冷笑一声,阴森森的说道, “除非是你们荣国府的爷们都去王府,向王爷跪地请罪,不然此事休想过去!” 贾政闻言,心中虽然憋屈,但是为了阖家上下,也不得不忍辱负重,咬了咬牙,说道。 “好,我会带着府中的爷们,一起去忠顺王府,当面向王爷磕头请罪的!”(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打杀长史,贾昶降爵 张长史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深深看了贾政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向了贾政,笑得十分古怪,开口说道。 “记得是你荣国府所有的爷们,包括已经分府的武安侯,也要来王府磕头请罪,求得王爷原谅!” 忠顺王府醉翁之意不在酒,此时才露出了真正的目的,忠顺王就是想要借此羞辱贾昶,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贾政闻言一愣,贾昶是什么性格,他哪里不清楚,怎么可能会同意前去给忠顺王磕头请罪,连忙开口道。 “长史请留步,这事不行,昶儿已经分府别住,自然不算是荣国府之人!” “那我不管,如果武安侯不去王府请罪,就休怪王爷震怒,不讲情面了!” 张长史脸色一拉,阴沉无比,眼睛微微眯起,威胁着贾政。 说罢,张长史不顾贾政难看的脸色,再次迈动脚步,向着外面走去。 贾政无力的伸了伸手,似乎是想要拦下张长史,却又颓然放了下去,满脸的无奈,瘫坐在了椅子上,唉声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不知多久,夜色渐深,银月悄然爬上了天空,洒落了一地的银辉,透过窗户,照射在屋内,贾政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光影,良久才发出了一声叹息。 次日,一大早,周瑞就被贾政派出,前往了武安侯府,请贾昶回荣国府一趟,商量如何应对忠顺王府的责难。 贾昶通过东角门,径直向着荣禧堂走去,刚刚来到门口,就听到了贾政的哀叹,脚步不停,进入其中,只见贾政一脸愁容的坐在上方,唉声叹气,神色憔悴,眼睛里充斥着血丝,似乎是一夜未曾休息,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 贾昶躬身一礼,随后就坐在了贾政的下首,神色平静,温润儒雅,透着让人心安的气息,轻声道。 “老爷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有我在,老爷无需担心!” 贾昶气定神闲,淡定自若,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可以安抚人心中的焦躁。 贾政闻言,叹了一口气,心中隐隐好似有了主心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都是那个孽障,胆大妄为,拐带了忠顺王府的伶人,如今被人抓了个现形,忠顺王震怒,认为这事和荣国府脱不了干系,要求府上的爷们一同去王府磕头请罪!” 贾昶听到这个要求,眼睛微微眯起,锐利的光芒从眼中闪耀,冷哼一声,沉声道。 “好一个忠顺王,居然如此张狂,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伶人,就敢如此作践荣国公府,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贾政欲言又止,想要继续说下去,只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贾昶见此,眉头微皱,开口说道。 “老爷但说无妨,我倒要听听忠顺王还有什么过份的要求?” 贾政目光躲闪,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贾昶,低声道。 “忠顺王府的长史说,你也是荣国府的人,需要一起前往王府磕头请罪!” “哦!忠顺王府的人真的这样说的?” 贾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眼眸深处有着杀机升起,身体渐渐紧绷起来,体内气息涌动,一缕星辉闪耀在眼底深处,手不自觉的抓紧椅子扶手,渐渐陷入其中,坚硬的黄花梨太师椅竟然就如同面团一样,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突然,贾政莫名的有些畏惧贾昶,明明贾昶是他儿子,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十分平静,但是他总感觉空气中莫名多了一种沉重感,让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闷声道。 “张长史就是这样说的!” 贾昶嘴角微微勾起,绽开了最灿烂的笑容,笑声回荡在荣禧堂内,笑得贾政满头雾水,不知所措。 “老爷,你无需担心!此事就交给我了,我今日就去忠顺王府请罪!” 贾昶笑得极为灿烂,却让贾政感到一阵寒意,忍不住缩了缩身体,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自己去可以吗,要不要我陪着你?!” 贾政有些担忧的问道,知子莫若父,他还是有些了解贾昶性格的,霸道强势,不会是那么容易低头的人,这次怎么会如此就低头了,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担心闹出大乱子来,所以想要一同前去,也好可以看着点。 “这点小事,何须劳烦老爷亲自跑一趟,不过就是个伶人而已,忠顺王怎么会真的归罪府上,多少会给我一些面子的!” 贾昶心中另有打算,自然不会让贾政跟着去,打了个哈哈,安抚着贾政。 贾政信以为真,再怎么说贾昶也是武安侯,执掌京都大营,位高权重,就算是忠顺王眼高于顶,也会给贾昶一些面子。 先想到这里,贾政松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央求道。 “如果可以,把那个孽障带回来吧,我会好好教训他,日后绝不让他胡来!” 贾政终究还是担心贾宝玉的安全,拜托贾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贾宝玉带回来,不要真的被忠顺王打杀了。 “老爷放心,我会将贾宝玉带回来的!” 贾昶自从金钏儿的事情发生之后,就再也不喊贾宝玉二哥了,因为贾宝玉不配,没有一点爷们的担当,让贾昶打心里瞧不起,都是直呼其名。 贾昶起身告辞,先是回了一趟武安侯府,然后就去了忠顺王府,经过门子的通禀,忠顺王府的张长史从角门之中走出,带着贾昶进入了忠顺王的书房。 忠顺王身穿蟒袍,头戴紫金冠,手中握着一串菩提珠,轻轻转动,面色红润,体型中等,样貌倒是十分英俊,眼睛狭长,透着寒光,嘴唇很薄,更人一种刻薄阴冷之感。 贾昶只是拱了拱手,态度极为傲慢,大咧咧的坐在了忠顺王的对面,根本就不等忠顺王同意。 “见过王爷!” 忠顺王心机城府还是有的,静静的看着贾昶,神色淡定,只是手中的菩提珠转动的速度快了许多。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低沉,透着威严,给人一种凝重的感觉。 “武安侯好像有些失礼了,要不要让本王教教你规矩!” 贾昶闻言轻笑一声,身体向后一靠,身体松弛,神情慵懒,就好像是自己的家中一般,笑着说道。 “本侯是武将,粗鄙不堪,不太讲究礼数,还请王爷不要介意!” 忠顺王眼睛微微眯起,一道寒光闪过身体微微前倾,向着贾昶压迫过来,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本王自然不会和你一个粗鄙武夫计较,这点肚量本王还是有的!” 贾昶懒懒的点头,脸上笑容灿烂,目光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忠顺王,意有所指的说道。 “可是我怎么觉得王爷没有说的那般大度,似乎有些不高兴呢!” 忠顺王对贾昶的问题没有回答,身体微微向后撤了一点,仔细打量着贾昶,缓缓的说道。 “本王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武安侯你是个将才,本王对人才一向大度,只要你日后跟着我,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忠顺王霸气侧漏,十分自信的看着贾昶,等待着贾昶的效忠跪拜。 贾昶闻言,神色一滞,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忠顺王,目光透着古怪的意味,突然哈哈大笑,笑得极为放肆,前俯后仰,笑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笑得中忠顺王脸色渐渐黑了下来,阴沉不定。 “本王说的话,就让你感到这么好笑吗?” 贾昶这才停了下来,揉了揉笑得有些酸痛的小腹,平复了一下呼吸,身体猛地前倾,脸都凑到了忠顺王的面前,盯着他那透着寒光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 “王爷说的话自然好笑,而且是十分好笑!” “放肆!” 一旁站着的张长史开口呵斥道,一脸的义愤填膺,将忠心护主演绎的淋漓尽致,眼睛怒视着贾昶,像是要吃了贾昶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贾昶勾搭了他的老婆呢,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我就放肆了,又能如何?” 贾昶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张长史的面前,冰冷至极的目光盯着他,让他心中莫名感到畏惧。 张长史目光避开,不敢直视贾昶,当着忠顺王的面,依旧不曾后退,嘴里呵斥道。 “武安侯,当着王爷的面,还轮不到你放肆,你将王爷放在眼里了吗?居然敢嘲讽王爷的话好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贾昶闻言,转头看向了脸色无比阴沉的忠顺王,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对张长史说道。 “你还真是说对了,我还真的没有将你家王爷放在眼中!” “我若是心情好,称呼他一声忠顺王,我若是心情不好,他算什么东西!” “一个闲散王爷,如果不是太上皇,连给本侯提鞋都不配,也敢让我给他当狗!” 贾昶这话说得极重,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他看着忠顺王怒火中烧的脸,不屑至极,讥讽道。 “你到如今还看不清形势,妄想着登上皇位,简直是蠢猪一个,也配让我来磕头请罪,要不是太上皇还在,我就直接宰了你!” 贾昶的声音极冷,整个书房中都弥漫着惊人的煞气,向着忠顺王和张长史压了过去,让他们心中惊骇,瞳孔扩散,像是看到了死亡在逼近。 贾昶缓缓的抬起手,手指慢慢的掐在了张长史的脖子上,冷冷一笑,低声道。 “下辈子跟个聪明点的主子,王爷我如今是不能杀了,但是杀你这么一条狗还是可以的!” 张长史感觉身体好像被限制住了,一动不能动,惊恐无比,眼睛瞪圆,嘴里发出了嗬嗬的声响,感受着脖子上渐渐收紧的力道,脸色涨红,渐渐又褪去,变得惨白。 “咔嚓!” 贾昶手指加了几分力道,张长史脖子一歪,身体整个软了下来,眼睛瞪大了,没有一丝光亮,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贾昶松开手,张长史的身体直接栽倒在地,一动不动,口鼻之间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脖子已经被贾昶扭断了。 贾昶缓缓收回强大的气势,俯视着惊恐的忠顺王,冷冷的说道。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若是下次你再敢招惹我,我就直接宰了你,相信陛下即使责怪我,也会留我一命!” “贾宝玉和那个戏子我就带走了,你若是不服气,尽可以进宫告状,不论是去找陛下还是太上皇,我都不在乎!” 贾昶转身离去,走出了忠顺王府没多远,护卫李虎就凑了过来,开口说道。 “侯爷,人已经救出来,送回了荣国府,老大人震怒,将贾宝玉毒打了一顿,闹起了好大的风波!” 贾昶微微点头,他不在乎贾政如何教训贾宝玉,转头看向了北方边境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说道。 “风雨欲来,看来我在神京城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贾昶眼眸之中闪过有一缕星辉,平静天空在他的眼中发生了变化,一头黑色巨狼面容狰狞,血盆大口之中獠牙参差,黑色的涎水滴落,透着一股腥臭之气,这是北方将要再起战事了。 “今日我宰了忠顺王府的长史,忠顺王定然会去大明宫告状,陛下顾忌太上皇的存在,必定会对我有所惩戒,说不定要夺了我的武安侯,降为伯爵!” 贾昶暗暗想到,他少年封侯,战功彪炳,早就让元康帝为之忌惮,如今自己送上了这么一个把柄,他定会顺水推舟,惩戒自己,但是元康帝又要倚重贾昶,所以惩罚一定不会太重,降爵位就是最好的选择,最多再加上闭门思过。 忠顺王府书房之中,忠顺王面容扭曲,低头看着死不瞑目的张长史,怒从心头起,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书桌,东西落了一地,狼藉一片。 忠顺王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恐惧,如同猛兽一般的嘶吼从嗓子眼中发出,狰狞而又恐怖,怨毒的说道。 “贾昶,你欺人太甚,本王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忠顺王当即就出了王府直奔大明宫,来到了太上皇的宫殿,还未见太贞帝,就哭了起来。 “父皇,您可要为儿子做主啊!” 太贞帝正在欣赏歌舞美人,饮酒作乐,见到忠顺王如此作态,眉头微皱,挥挥手,身边的太监夏呈立马开口。 “都下去吧!” 众人散去,大殿之中只留下了太贞帝和忠顺王二人。 太贞帝将手中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放在了案几上,瞥了了一眼委屈愤怒的忠顺王,缓缓开口道。 “说说吧,怎么回事?” 忠顺王跪倒在地,哭丧着脸,十分气愤的说道。 “父皇,贾昶欺人太甚!” “荣国府的贾宝玉拐走了我王府中的伶人,被我抓了回来,贾昶不仅赔罪,还闯入了我的王府,将我府中的爱长史杀了,扬言我若是再有下次,就杀了儿子,父皇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太贞帝身体微微坐正,深深的看了一眼忠顺王,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事情定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但是贾昶杀了忠顺王府的长史,确实有些过分了,触犯了大乾的律法,不容抵赖,他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夏呈,你去告诉皇帝一声,让他好好惩处一下他的人,擅自杀王府长史,确实过了!” 夏呈从殿外应了一声,脚步匆匆的向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内,元康帝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古代臣子有事情给帝王汇报,他们就会写一封奏折给帝王请示,帝王会用朱笔御批,这主要是为了让批示更加醒目,同时也是为了显示帝王地位的尊贵性。 就在此时,夏呈走了进来,先是对着元康帝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开口说道。 “陛下,今日忠顺王告状,说武安侯贾昶大胆妄为,杀了他府中的长史,太上皇命奴才来传话,让陛下惩处武安侯贾昶,给忠顺王一个交代!” 元康帝闻言,神色平静,眼睛更深邃了几分,点点头,沉声道。 “朕知道了!你会去禀告父皇,我会处理好此事的!” “喏!” 夏呈应了一声,没有久待,径直回去复命了。 “戴权,去了解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康帝没有急着下旨,而是让御前总管戴权先去了解事情真相,然后在作出决定。 不一会的功夫,戴权就匆匆回来了,凑到了元康帝的面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说了一遍,这是宫中的密探暗谍汇报的。 “陛下事情就是如此,起因只是一位戏子,忠顺王要求武安侯磕头请罪,甚至还想要拉拢武安侯为其效力!” 元康帝闻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冷声道。 “他还是不死心,觊觎朕的位置!” 戴权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做奴才最重要就是要懂得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贾昶也是桀骜,居然敢直接威胁忠顺王,也该给个教训!” 元康帝虽然嘴上如此说,脸上却露出了满意之色,转头看向了戴权,说道。 “你去传旨,武安侯狂妄自大,居功自傲,擅杀忠顺王府长史,降为一等武安伯,命其闭门思过三个月!” 戴权领命而去,元康帝的反应完全被贾昶料到了,对于降爵位一点也不在意,倒是忠顺王十分不满意元康帝的旨意,认为对贾昶实在是太过纵容了。 贾政听闻贾昶降为了武安伯,既自责又恼怒,将贾宝玉又毒打了一顿,皮开肉绽,至少三个月不能下床。 王夫人听到贾昶被罚的消息,却是暗暗高兴,恨不得贾昶直接被问罪斩首。 “该死的孽障,活该!”(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王子腾:贾昶小儿行,我也行! 这日,深夜落雨,打落了无数红花,一地艳丽,漂零寂寥。 林黛玉早上起床之后,看着满院子的落红,心中起了涟漪,让自己院中的丫鬟帮着就将落红收集起来,拿了个小锄头,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准备将落红埋入坑中。 却说贾昶自从因为杀了忠顺王府的长史,被降爵位,闭门思过,他倒是有了闲暇时间,今日正好来荣国府,在大观园内欣赏美色,碰见了这一幕。 清风轻柔,佳人如画,林黛玉如那风中飘絮,雨中幽兰,幽香清雅,蕙质兰心,正蹲在了一棵树下,将收集的落红埋入坑中,嘴中念念有词。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自古红颜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林姐姐今日这是又伤感了,为了这满地的落红伤春悲秋,未免也太过消极了!” 贾昶打断了怔怔出神的林黛玉,笑着调侃道,走到了佳人的身前,也慢慢的蹲了下来,看着林黛玉白皙娇弱的面孔,缓缓伸出手,将她眼前的一缕乱发轻轻拨开,脸上的笑容灿烂明朗,哪里有一点被惩戒的颓然。 “林姐姐本就身子娇弱,不可胡思乱想,多思伤神,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还是要开心些最重要!” 贾昶的话让林黛玉回过了神来,眼睛荡起层层涟漪,目光微微躲闪,娇羞的低下了螓首,一抹嫣红爬上了脸颊,晶莹的耳垂微微泛红,不自然的伸手将刚刚的那缕乱发别在了耳后,然后将土坑埋平,这才缓缓起身,看着依蹲在地上的贾昶,不服气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强极则辱,君子当温润如玉!” 林黛玉这是说贾昶性格过于强势,擅自杀了忠顺王的长史,被元康帝问责惩戒,降了爵位,有劝解开导之意。 贾昶闻言哈哈一笑,起身而立,右手负于身后,微微昂着头,看向了北方,目光之中闪烁着锐利锋芒,一股莫名的气势升腾而起,自信霸道,强势威严,沉声道。 “我是武将,不是君子,武人受不得辱,当有锋芒,不然如何能马踏敌营,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 林黛玉默然,明眸闪动,波光潋滟,不知心中想些什么,只是觉得贾昶和他见过的所有男子都不同,她本以为世上最优秀的男儿应该都是如父亲林如海那般,温文尔雅,君子谦逊,或者是才华横溢,儒雅清俊,但是贾昶却是不同,霸道强势,锋芒毕露,洒脱豪迈,但是却又给人一种莫名心安的感觉。 “昶弟弟,果然非同凡俗,看来是一点没有被此事打击到!” 林黛玉本来还担心贾昶会因为被降爵位而心情郁闷颓废,如今看来是她小看了贾昶的器量,这是一位洒脱大度之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不过是降爵位一等,算得了什么,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只要大乾还有外敌,爵位不过是唾手而得,我有何好颓然的!” 贾昶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烁着冷光,北方此时应该差不多要再次重启刀兵了,元康帝必然会再次重用自己,他又何必在乎一时的沉浮。 北境,镇北城,九省统制王子腾站在城头之上,眺望远方,眼中满是沉重之色,身后跟着数位大将,他缓缓开口道。 “可曾打探清楚了?” 一位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将军一拱手,声音洪亮无比,震的人耳朵疼。 “启禀统制大人,已经打探清楚了,鞑靼部落吞并了瓦剌,势力大增,如今十五万大军正向着大乾而来,其势汹汹!” 王子腾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张国字脸,正气凌然,虎眸湛湛,透着威严,鼻梁笔直,给人一种刚毅的感觉,颌下有须,胡子黑亮柔顺,经过精心的打理,王子腾右手抚须,眸光波动,思量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如今鞑靼来势汹汹,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众将可愿随我一同将其击溃,扬我大乾之威!” 如今王子腾正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他本是靠着宁荣二府的军中关系发家的,成为了大乾举足轻重的大将,但是如今贾昶半路杀出,使得他身后的政治力量减少了许多,根本无力更进一步,进入内阁。 出将入相是古今武将最高的追求之一,而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王子腾志向自然也是如此,本来他还未想到破局之策。 如今正好,鞑靼部落起兵十五万,如果是王子腾可以如贾昶一般,将其击溃,立下不世之功,必然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进入大乾内阁,成为内阁大学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使是贾昶也威胁不到他的地位。 “贾昶小儿行,没道理我不行!” 王子腾身后的几人都是他的心腹爱将,自然知道王子腾的想法,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透露出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和贪婪,躬身抱拳,异口同声的喊道。 “愿听统制大人调遣!” 王子腾作为九省统制,有着节制边境诸将的权利,听到众人回答,心中满意,大手一挥,厉声道。 “传我命令,调集边境九省八万大军,随我一同半路截击鞑靼大军,贾昶小儿能够做到的事情,我王子腾自然也可以做到!” “喏!” 众将领命,高声喊道,个个都是一脸激动,谁不想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王子腾作为四大家族的领军人物,自然是有着真本领的,不然也不会被元康帝委以重任,不论是武艺,兵法,谋略,胆魄,王子腾在大乾军中都是数得着的,和宁荣两府的爷们不同,是个真正的将才。 夜晚,王子腾率领大军悄悄出了城池,向着草原而去,行军极快,神出鬼没,对外没有露出任何的迹象风声。 鞑靼部落首领苏合乃是伟大的成吉思汗的子孙,黄金家族的成员,自从瓦剌部落被贾昶打败之后,他吞并了一部分瓦剌的部落,没有选择展露锋芒,任由女真横行,直到贾昶将女真屠灭,他这才一举统一了草原各部,成为了草原的主人,蒙古所有部落的可汗。 苏合这才展露自己的野心锋芒,征调了各部十五万骑兵,攻打大乾,想要重振黄金家族的威名,成为南方那肥沃土地皇帝,统治大江南北,九州中原。 苏合为了此次南侵,特意将黄金家族世代供奉的长生教萨满请了出来,长生天作为草原民族的信仰,长生教萨满靠着这香火气运,修成了强横的神通,有着鬼神莫测的手段,是黄金家族依旧屹立草原的依仗之一。 夜色昏暗,苏合走进一个豪华的蒙古包,里面坐着三位身穿羊皮袄的老人,须发皆白,脸上满是皱纹,苍老无比,眼眸浑浊,透着暗黄,身体佝偻,看着垂垂老矣,行将就木,但就是这三具苍老的身体里,却蕴藏着恐怖的力量,让苏合都对其敬畏三分。 苏合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坐到了三位老者的对面,脸上带着几分谦恭敬畏,缓缓开口道。 “三位萨满,你们是草原的智者,长生天的代言人,此次南侵,还要多仰仗你们!” 中间的那位老者地位似乎更高一些,长长的眉毛搭在脸上,无比苍老的脸上露出笑容,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就打开了,像是绽放的菊花,缓缓开口,露出了几颗枯黄的牙齿,声音悠远空旷,如同从高天之上落下。 “大汗放心,我等定会尽力的,长生天的荣耀当洒遍中原!” 苏合满意的点点头,黄金家族和长生教的合作已经持续了数百年,当年如果不是大乾太祖异军突起,得到了中原道门的支持,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斩杀了草原龙气,黄金家族早就征服了中原大地,纵马平原了。 “这次几位萨满秘密冲动,大乾方面一定预料不到,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足以让我们攻下北方诸省,让大乾国力大损,国运衰竭!” 苏合没有一举攻下大乾的打算,他只是想要出其不意,狠狠的咬上一口,占据一部分大乾国土,壮大自己的实力,等到消化了此次收获之后,再一点点的吞食大乾。 “大汗说的没错,当年我等虽然被赶出了中原大地,但是道门也不好过,几乎死伤殆尽,如今也就只有龙虎山还有几分实力,但是依旧不是我三人的对手,足以让我们狠狠撕下大乾的一块肥肉了!” 毕竟当年元蒙气运隆盛,大乾太祖成功将其赶出中原,但是道门也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道门的诸位高手联手施展屠龙之术,斩杀了元蒙国运,纷纷兵解转世,只有龙虎山的老天师境界高深,勉强活了下来,支撑了数十年后,等待龙虎山天师府一脉新一代传人成长起来,才撒手人寰。 龙虎山虽然传承未断,但是毕竟比不得以前了,只有两位人间绝顶的真人,一位就是当今龙虎山张天师,一位就是大明宫深处的那位老道士。 何谓真人?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谟士。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若然者,其心志,其容寂,其颡;凄然似秋,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 真人天人合一,道心四季轮转,不知生死,这样的境界人间绝顶,即使是仙神下凡也对其无可奈何。 三位萨满已经活了数百年,当年虽然被道门诸位高手击退,但是靠着元蒙气运,并未陨落,如今伤势已经恢复,自然是要卷土重来,入侵中原,想要获取更多的人间气运,使得道行修为再进一步,飞升三十三重天,成为更加神圣的存在。 就在苏合和三位萨满商量此次南侵详细细节的时候,突然中间的那位萨满神色微动,长眉微挑,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神色凝重的对一旁的苏合说道。 “大汉,大乾的军队来了,没想到大乾居然还有如此名将,胆气谋略皆是上上之选,居然敢率军突袭我十五万大军,真是出乎我等预料!” 萨满的眼眸看向了蒙古包外,一头猛虎向着此地飞快接近,来势汹汹,肃杀之气蜂拥而来,让他都有些感到不寒而栗,皮肤之上隐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露出了惊讶。 苏合闻言大惊,连忙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 “还请三位萨满出手相助,大军如今正在沉睡,若是被大乾军队冲入其中,必然炸营!” “此事简单,大汗尽可放心,交给我们了,我们这就施法,为你争取半个时辰的时间!” 说罢,三位萨满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了三个骷髅头,这三颗骷髅头晶莹剔透,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莹光,三人将食指咬破,鲜血涂抹在了骷髅图的眉心,一股黑色的法力涌动,三颗骷髅头嘴巴上下开合,发出咔咔的声响,然后猛地飞起,穿透了蒙古包,落在了半空中,嘴巴一吐,无数黑风生出,吹向了远方。 王子腾率领大军直奔鞑靼大军所在的位置,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的逼近了鞑靼大军十里之地,突然大风刮起,飞沙走石,天地之间一片昏暗,大军顿时乱了阵型,看不清前路方向,整个都在打转。 王子腾连连怒喝,声音高亢,依旧毫无作用,人马都睁不开眼睛,风声喧嚣,乱成了一团。 王子腾心中又惊又怒,他是精通兵法之人,大军如今距离鞑靼十五万大军距离不过十里之地,若是被发现了,必然将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王子腾尽可能维持大军阵型,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总算是稳住了队形,带领大军刚刚冲出了风暴之外,就看到了鞑靼大军向着自己等人冲锋而来。 王子腾顿时心凉了半截,勉强保持了冷静,手中长枪握紧,对着身后的将士大声喊道。 “众将士听令,有进无退,随我杀!” “杀!” “杀” 众将士也知道形势危急,如今之计,只有正面击溃鞑靼大军,才能有着一线生机,若是心生畏惧,必将十死无生。 苏合在中军之中,见大乾将士士气高涨,存了拼死之心,不敢大意,随即下令。 “远处放箭,不可冲入敌阵之中,慢慢消磨对方士气,将其拖垮!” 大军得令,顿时放缓了冲锋的脚步,,远远搭弓射箭,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而降,落入了大乾队列之中,一排排的士兵倒地,如同割麦子一般。 王子腾见状,瞠目欲裂,连连高声喝道。 “散开队形,不要聚集,骑射还击!” 大乾八万大军顿时向着两边拉开距离,纷纷搭弓射箭,予以还击,但是终究不及鞑靼部落战士精通骑术,总体还是落入了下风。 不过随着两军对射,距离终究还是渐渐拉近,大乾八万大军虽然损失不少,但是依旧还保持着一战之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王子腾体内气血涌动,他武道有成,气血旺盛,称得上当今一流武将,身先士卒,冲入敌军之中,手中长枪纵横,寒光闪耀,周围鞑靼士兵纷纷倒地,身后大乾将士见此,只感觉热血激荡,斗志昂扬,紧随其后,与鞑靼大军厮杀到了一起。 一时间,两方激烈的厮杀了一处无数身影从马上滴落,血流成河,这里已经成了绞肉场,人间炼狱,尸横遍野,血水浸湿了大地,整个方圆数十里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三位萨满看着纵横无敌的王子腾,眼中闪过幽光,手中再次掏出了骷髅头,调动体内的法力,攫取了战场的血气,融入了其中,无数的黑气萦绕,化为了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向着大乾军队飞去,嘴里发出了凄厉恐怖的嘶吼。 王子腾感到阴气浓郁,手掌长枪挥出,将鞑靼一位大将斩杀,抬头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黑影遮蔽了星辉,恐怖阴森,顿觉不妙,还未开口,就笼罩了过来。 王子腾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体内气血运转都晦涩了许多,他武道精湛,还能支撑,普通的士兵却没有这等本事,手脚僵直,动作放缓,顿时被鞑靼士兵斩杀,只是一刹那,死伤就不下五千。(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二帝递台阶,摧枯拉朽的大胜! 王子腾心痛无比,不敢再战,体内气血疯狂涌动,放声高喊。 “鸣金收兵,撤!” 王子腾调转马头,带着诸将断后,且战且退,狼狈而逃,抛下了无数尸体。 此战,王子腾大败而归,八万大军只有不到三万回到了镇北城,北境一下子就变得极为危险了,被十五万大军兵临城下,岌岌可危。 王子腾顾不得其他,只能连忙向朝廷求援,他也明白自己损兵折将,没有了希望出将入相的机会,瞬间老了十多岁,再无任何的雄心壮志。 朝廷得到了王子腾的八百里加急战报,顿时大惊,元康帝召开大朝会,商议出兵之事,如今勋贵集团已经堕落,即使是北静王水溶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无人能够统兵出征,击退鞑靼大军,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太上皇寝宫,元康帝来到此处,向着上方爱答不理的太贞帝行了一礼,说道。 “父皇,此次王子腾大败,倒也不能全怪他,鞑靼大军之中有着奇人异士,儿子想要让龙虎山供奉随军而行!” 太贞帝闻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了,眼中闪烁着精光,冷声道。 “原来是长生教的萨满的出手了,难怪此次鞑靼能一统草原,兵锋如此锐利!” “此事朕允了,会让宫中老供奉出手的!” 太贞帝看过皇室秘史,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隐秘,草原之上的长生教萨满可不好惹,如果没有道门高手随军,怕是很难击退鞑靼大军。 “儿子多谢父皇!” 元康帝松了一口气,他看过王子腾的战报,从天降黑风开始,此战就透着不同寻常的气息,让他明白定是草原异人出手了,所以才会前来见太贞帝,想要让龙虎山高人出手,对付长生教萨满。 说完此事,元康帝欲言又止,嘴唇翕动了几下,不知如何开口。 太贞帝瞥了一眼儿子,顿时明白他的想法,翻了一个白眼,有些生气的说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耽误老子玩乐!” 元康帝嘴角微微抽搐,暗暗感叹父皇人老心不老,这几年都给自己添了七八个兄弟了,如此生猛,真是宝刀未老啊。 “如今勋贵集团人才凋零,只有一人适合领兵,只是此人刚刚受了惩戒,降了爵位,有些麻烦,还请父皇帮着出个主意!” 太贞帝闻言,顿时明白元康帝说的是谁了,低头思索,不知过了多久,缓缓抬头说道。 “此事需要给贾昶那小子一个台阶下,不然他怕是要撂挑子了!” “这正是儿子的担心,贾昶性格桀骜,吃软不吃硬,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台阶,他必然不会领兵出征!” 元康帝心中已有主意,只是此事他需要考虑太贞帝的意见,所以故意不提。 太贞帝人老成精,权术登峰造极,如何不知元康帝的想法,眉头一皱,有些没好气的骂道。 “你明明知道怎么做,却让朕来做这个恶人,真是奸诈,朕当初怎么会传位你这么个玩意!” “行了,朕知道怎么做了,赶紧给我滚吧!” 太贞帝将面前的酒杯扔在了元康帝的脚下,一脸的嫌弃,像是吃了狗屎一般恶心。 元康帝得了便宜,见好就收,躬身一礼,说道。 “儿子告退!” 元康帝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太贞帝的眼中。 太贞帝再次拿起了新的酒杯,斟满了酒液,一饮而尽,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欣慰之色。 “面厚心黑,朕没看错人!” “夏呈!” 太贞帝对着殿外喊道,大太监夏呈连忙跑了进来,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 “陛下,您有何吩咐?” 太贞帝再次放下酒杯,脸上带着几分寒意,厉声道。 “传旨,忠顺王恣意妄为,顽劣不堪,降为郡王,罚俸两年,闭门思过,无旨不得外出!” 夏呈闻言一愣,这是唱的哪出,没听说忠顺王这段时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怎么会突然就被降爵了。 太贞帝沉吟了一下,再次开口,声音清亮,不似老人,透着帝王的威严。 “工部员外郎贾政,教子有方,忠君爱国,擢工部郎中,赏赐金鱼袋!” 夏呈瞬间就明白了太贞帝的用意,领命而去,先是去往了忠顺王府宣旨,气的忠顺王砸了很多名贵物品,后又去了荣国府,贾政感到莫名其妙,但依旧十分高兴。 翌日,元康帝下旨,任命武安伯贾昶为主帅,率领十万大军出征,北上抵挡鞑靼南侵。 武安伯贾昶欣然领命,率领大军出征,日夜行军,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镇北城。 镇北城,大堂之中,贾昶端坐上方,王子腾坐在下方,诸将依次排列,气氛严肃凝重,无比压抑。 “昶哥儿,鞑靼大军已经攻打了镇北城好些天了,几乎疯了,城中兵马几近耗尽,多亏了你及时到来!” 王子腾脸上带着几分笑容,对着上方的贾昶说道,从资历辈分上来说,他是贾昶的舅舅,只是贾昶认不认又是另一回事了。 贾昶扫了一眼王子腾,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四大家族上一辈的领军人物,果然有些本事,气血境大成,一流武将,正气凌然,刚毅威严,难怪可以在军中崛起,只是时运不济,居然头铁的撞到了鞑靼部落,一战而败,此生再也难以更进一步了。 “王统制,此乃军中,伱还是称呼本将军为武安伯为好!” 贾昶可不认这个便宜舅舅,王夫人的兄长,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贾昶表现出了极为生冷疏远的态度。 王子腾神色一滞,有些尴尬的收起了笑意,叹了一口气,他如今是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只能拱手说道。 “是下官失礼了,还请武安伯勿怪!” “王统制言重了,我自然不会怪罪!” 贾昶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从王子腾身上收回,看向了城外,眼眸清澈明亮,黑白分明,瞳孔之中闪过一缕星辉,一头黑色巨狼屹立虚空,面容狰狞,血盆大口之中獠牙参差,黑色的涎水滴落,透着一股腥臭之气。 “鞑靼这头恶狼,倒是有着几分凶恶!” 贾昶右手边一位身穿龙虎道袍的老人闻言,同样看向了城外虚空,眼中闪过沉重之色,凝声道。 “武安伯,不可小觑了鞑靼,长生教萨满手段诡异,神通惊人,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就是老道也要敬畏三分!” 贾昶转头看向了老道士,感知着他的气息,微微摇头,不过比气血境圆满稍强一些,不是他一合之敌,脸上露出了不以为意的笑容。 老道士见状,眉头紧皱,脸上带着苦笑,开口道。 “老道知道武安伯武道惊人,堪称在世白起,可以掌控刀兵煞气,不弱于老道等人,但是长生教此次来了三位大萨满,都是道家真人一级的顶尖高手,我等还是小心为好!” 老道士误以为贾昶年少气盛,桀骜睥睨,生了傲慢之心,因此才会再次提醒。 贾昶一摆手,打断了老道士的话,自信无比的说道。 “土崩瓦狗,不值一提!” “大军休息一夜,明日出城决战,本帅要一举击溃鞑靼,彻底解决草原的威胁!” 王子腾虽然不爽贾昶的态度,但是也知道此时不是闹矛盾的时候,连忙提醒道。 “武安伯,万万不可,鞑靼大军战力强大,不可小觑,下官就是教训!” 贾昶起身而立,桀骜睥睨,威严刚毅,看向了王子腾,沉声道。 “王统制无需多远,本帅已经决定了,此战必胜!” 说罢,贾昶就进入了后堂,完全不顾王子腾和老道士的劝诫,固执至极,执意要明日和鞑靼大军决战。 次日,天蒙蒙亮,大军吃过早饭,全部聚集,贾昶骑着一匹黑色战马,手持长枪,身披盔甲,肃穆威严,沉声道。 “开城门,决战!” 镇北城城门缓缓打开,贾昶一马当先,向着不远处的鞑靼大营冲去,身后十万大军跟随,王子腾和老道士站在城头之上,一脸的沉重,如丧考妣,对视一眼,唉声叹气。 “没想到武安伯如此鲁莽,居然执意决战,这次怕是悬了!” 王子腾脸色铁青,贾昶如果胜了,元康帝大喜之下,可能会从轻处罚他,如果贾昶输了,他必然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老道士也是面色沉重,心中暗暗叫苦,体内法力疯狂运转,准备在危急时刻出手相救,免得的贾昶遭遇惨败,全军覆没。 “这次怕是要拼命了!” 龙虎山天师府接受了大乾皇室的供奉,气运早就和大乾连在了一起,如果大乾遭受重创,他们必然也不好过,为了龙虎山的传承,老道士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苏合坐镇大军中央,眺望着对面,看到了发起冲锋的大乾军队,神色带着几分凝重,贾昶的名头他也听过,可不是好惹的,不论是瓦剌还是女真都败给了这位大乾少年将军,他有些不放心的收回目光,对着身后的三位萨满老者说道。 “还请三位萨满施法,助我大军一臂之力!” 三位萨满点点头,掏出了骷髅头,长长的指甲如同小刀一般划破了手腕,鲜艳的血水洒在了骷髅头上,一阵阵阴风开始肆虐,黑气笼罩了天地,铅云低垂,无比压抑,无数狰狞的面孔浮现虚空,狰狞阴森,向着下方的大军扑去,密密麻麻,这景象无比骇人恐怖,如同炼狱深渊。 “不好!” 龙虎山老道士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一开始就出了全力,脚下踏动罡步,身体内隐隐传出了龙虎之声,一道八卦阴阳图在在脚下徐徐展开,手中浮现了一柄桃木剑,就要施法布阵,抵挡萨满的邪法。 就在此时,一声爆喝传来,让老道士神魂震荡,动作僵直,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一道殷红从嘴角流出,还未出手就被这道声音震伤了,他不由骇然的看向了大乾大军的最前列,那位少年将军,桀骜睥睨,势不可挡。 贾昶微微眯起眼眸,锁定了远方的三位萨满,冷哼一声,长枪背在身后,伸手一抓,无尽刀兵煞气凝聚,汇聚成为了一张强弓,手指拉开黑色的弓弦,一道星辉从天而落,汇聚成箭,三根熠熠生辉的箭矢如同流星飞出,同时还伴有一声爆喝。 “旁门左道,不值一提,吃我一箭!” 三道箭矢如同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虚空,瞬间就出现在了神色大变的三位萨满面前,几乎是不给他们任何的反应时间,就穿过了他们的身体,拳头大的洞口出现在了胸膛之上,前后通透。 三位萨满不敢置信的低下脑袋,眼眸中浮现出了惊恐之色,神魂被一道道黑色煞气缠绕吞噬,根本无法脱离肉身,手中的骷髅头浮现出了一道道裂痕,一道道黑烟从中冒出,将他们的身体团团笼罩,天空中无数狰狞面孔突然变向,向着三位萨满坐在的方向涌来。 “啊啊啊啊!” 万鬼撕咬,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战场,恐怖无比,阴森至极,苏合连忙拍打坐下宝马,向前冲了出去,拉开了距离。 贾昶见此,朗声大笑,背后长枪再次出现在手中,大声喊道。 “儿郎们,随我冲阵,今日定要斩杀了苏合!” “杀!”“杀!”“杀!”“杀!”“杀!” 短兵相接,贾昶一马当先,手中长枪纵横无敌,寒光凛冽,如同朵朵梨花绽放,十数道血水从敌人的脖子喷涌而出,噗通噗通,一道道身影跌落地面,被骏马踏成了肉泥,贾昶如同一道箭矢一般,直冲鞑靼中军,向着苏合而去,身后大军紧随其后,势不可挡,锐利无双。 贾昶手中长枪舞动,如同龙蛇,咆哮翱翔,无一合之敌,连续斩杀数十位鞑靼勇士悍将,锐不可当,锋芒无双,打的鞑靼大军溃不成军,径直冲到了鞑靼可汗苏合面前。 这位黄金家族的子孙也不是懦夫,精通武艺,身手不凡,见贾昶冲到面前,毫无畏惧,手中长矛举起,猛地刺出,一道黑狼头颅虚影浮现,这位鞑靼首领竟然是一位顶尖武将,气血圆满之境,难怪可以带领黄金家族再次兴盛。 贾昶手中长枪猛地一抖,如同凤凰展翅,艳丽华贵,空气中浮现出了一道道神焰,色呈金红,凝聚成了一只神凰,仰头鸣叫,声音空灵圣洁,悠远威严,猛地探出凤爪,狠狠抓下,将黑狼头颅抓成了碎片,消散在了虚空。 长枪猛地向前一刺,径直穿入苏合的脖子,血水飚射,苏合手中的长矛再也握不住了,跌落在地,眼眸黯淡无光,那勃勃野心随着这一枪直接湮灭,苏合嘴巴张合了几下,血水涌出,根本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脑袋向旁边一歪,一代草原枭雄,就这样陨落了。 贾昶一甩长枪,将苏合尸体扔在地上,大枪横扫,将苏合的大旗纛打断,鞑靼大军顿时大乱,被大乾大军冲散,溃不成军。 黄金家族的大纛,称为“苏勒德”。它类似于矛状的古代兵器,矛底銎部有个圆盘,盘沿上有八十一个小孔,以马鬃为旓,用松柏做杆,竖立在石质龟座上,是守护草原上的圣物,也是攻无不克的胜利图腾,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贾昶打断了大纛,也就打断了鞑靼大军的信仰和勇气,斗志瞬间就被熄灭了,根本不是大乾大军的对手。 贾昶鸣金收兵,命令大军打扫战场,独自回到了城内,踏上了城头,他看着气色萎靡的老道,微微皱眉,好奇的问道。 “真人,你这是怎么了?” 老道士听到这话,只感到牙疼,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震惊的心情,语气古怪的说道。 “老道我不小心行岔了气,没有什么大碍!” 贾昶点点头,神色淡定,开口说道。 “那就好,不然我还以为是被我震伤了呢,若是如此,真人修为也实在是太弱了!” 老道士闻言,体内气血震荡,一口老血险些喷出,幽怨的看着贾昶那平静的脸庞,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老夫怎么说也是真人,人间绝顶的修士,即使是仙神下凡,也不能胜过我,你这个变态,居然一声喝声,就将我神魂震伤,简直是妖孽!” 旁边的王子腾也是震惊莫名,他第一次看到贾昶在战场之上的表现,居然如此悍勇,自己难以战胜的鞑靼大军,在贾昶手中轻而易举的消灭了,这个事实让王子腾很受伤。 “鞑靼已经不成气候了,我今夜休息一晚,明日我就要班师回朝了,王统制你是随我一同回朝,还是等待陛下的旨意!” 王子腾闻言,这才回过神来,收回了震惊的目光,神色复杂,颓然道。 “败军之将,只能等待陛下降罪了,无陛下旨意,不敢擅自回京!” 贾昶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城头,准备班师回朝的事情。 此战,武安伯贾昶亲率大军,冲锋陷阵,一战而下,一日而胜,斩敌八万,俘虏无数,再次立下滔天战功,被封为武国公,震惊朝野。 荣国府,荣禧堂,王夫人脸色铁青,恨得牙痒痒,她兄长王子腾一战而败,受到了陛下的责罚,降为了怀远将军,从三品,那个孽障,居然立下战功,被封为了武国公,真是老天不长眼! “日后,那个孽障只手遮天,这荣国府再也没有我们母子说话的份了!” 王夫人狠狠捏着手中的佛珠,脸色狰狞,如同恶鬼,和她面前佛祖慈悲的法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章完) 第三十章 呵斥贾环,嗷嗷叫! 贾昶被封为武国公,贾氏一族与有荣焉,一门三国公,古今未有,好在宁荣二府传承至今,只有一等将军的爵位,已经没落了,不然元康帝必然要起杀心,绝对容不下贾昶。 贾氏一族连摆三天流水宴,庆祝贾昶封为国公,豪奢至极,让神京城百姓蜂拥而至,艳羡无比。 等到风平浪静,已经是过去了一个月,贾昶自知功高盖主,主动上奏放弃了京营节度使一职,每日除了上下朝,极少掺和朝政,倒是让元康帝松了一口气,不再忌惮贾昶,战功再高,没有兵权,对帝王完全构不成威胁。 只有大明宫深处的老道士知晓,贾昶修为有多可怕,只要他愿意,即使没有兵权,依旧可以杀了元康帝,所以他曾向太贞帝和元康帝进言,贾昶乃是大乾支柱,不可自毁长城。 龙虎山天师府和大乾王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贞帝和元康帝对老道士的话,深信不疑,最后的一丝忌惮这才放下。 老道士见此,心中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可是深知帝王多疑的秉性,若是真的对贾昶起了杀心,做出错事,怕是大乾就要改朝换代了,到时候他们龙虎山必然要受到牵连,气运大损,说不定自己和师弟张天师都要兵解转世了。 “我可真是太难了,被那煞星殃及池鱼,伤了神魂,还要替他说话,免得一个不小心就天翻地覆,这大乾供奉也一天也做不下去了,谁爱做谁做!” 贾昶自然不知道老道士的一番苦心作为,他如今无事一身轻,每日不是钓鱼读书,就是和小如意到处去吃美食,不过短短一个月,小如意就圆润了不少,贾昶开始限制小如意胡吃海塞,让小丫头苦不堪言,每天看着好吃的流口水。 这日,贾昶闲来无事,带着小如意来到了荣国府,和府中的兄弟姐妹聚在一堂,贾昶和元春坐在上方,长姐如母,下面才是林黛玉,小如意,薛宝钗,迎春,探春,惜春,贾宝玉,贾环等人。 贾昶和贾环几乎没有接触,这次如果不是元春组织的聚会,贾昶根本不会和贾环有所接触,这位赵姨娘所生的庶子,被赵姨娘教坏了,耷拉着眼睛,斜着看人,形容猥琐,看着就不像好人,沾染了一身的恶习,吃酒,赌博,偷东西。 贾昶坐在上方,看着身体歪斜的贾环,伸手将案几上的一个玉杯偷偷的塞入怀中,无奈的摇摇头,他竟然偷到了自家人身上,真是让人感到无语。 贾昶叹了一口气,目光湛湛,对着贾环说道。 “拿出来!” 贾环闻言身体一颤,抬头斜眼的看向了贾昶,一脸的茫然,装模作样的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 “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贾昶神色严肃,威严无比,让贾环感到有几分畏惧,犹豫了片刻,手伸入怀中,将玉杯掏了出来,放在了案几之上。 众人皆是露出了错愕之色,没想到贾环居然会偷杯子,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究竟长没长脑子,大家都在用这辈子喝酒,就他桌上没有,也太明显了。 探春更是羞愤难当,觉得贾环这个胞弟丢人现眼,居然能够当众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气的起身走到了贾环的身前,伸手狠狠的揪住了贾环的耳朵,使劲一拧。 贾环疼的呲牙咧嘴,连连跳脚,但是却不曾挣扎,并未反抗探春。 “没出息的东西!你若是再敢偷东西,我就剁了你的手!” 探春玉容寒霜,柳眉倒竖,煞气惊人,对着自己的胞弟教训道。 贾环口中不断发出求饶声,犹犹豫豫,过了好半晌才闷声道。 “知道了!” “我也不想的,我又不是宝玉,每月只有二两月例,还要被姨娘拿走大半,只给我几百钱,我已经快要弱冠了,手里穷得叮当响,让伱给我一些府上的门路活计,你也不肯,我能怎么办?” 贾环满脸的郁闷,他不用于贾昶,少年封侯败将,如今更是贵为武国公,资质平庸,不喜读书,不受重视,一个堂堂的荣国府少爷,过得还不容府中管事奴才。 探春闻言默然,松开了手指,贾环所言她何尝不知,日后贾环成年,行了冠礼,分府出去住,必然生活困难,不同与贾宝玉,万千宠爱,根本不需要为银钱操心。 探春沉吟了片刻,抬头看向了贾昶,福身一礼,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但是依旧坚定的开口道。 “昶哥儿,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你可否愿意帮忙?” 贾昶对于探春的机敏果敢还是十分欣赏的,而且作为一家人,相互帮助本就是应该的,他扫了一眼贾环,明白探春的意思,稍稍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三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若是将环三哥交给我,就要做好让他吃苦流泪的准备,军中可不同与其他地方,只有狠狠操练他,才能改变他的性子,将这颗歪脖子树重新扶正!” “只要昶哥儿你愿意帮忙,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玉不琢不成器,我也不指望他能出人头地,只要可以安身立命即可!” 贾环听到这话,心中隐隐感到不妙,开口就反对, “我不干,我不干!” 贾昶冷笑一声,贾宝玉有贾母护着,又是王夫人的儿子,他懒得理会操心,贾环又有谁能够撑腰,赵姨娘?一个妾室,根本就不放在贾昶的眼中,哪里能阻止贾昶。 “你不干也得干,到了军中,由不得你耍性子,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贾环闻言如丧考妣,他也知道贾昶的分量,若是他拿定了主意,不要说他一个庶子,就算是贾宝玉也白搭。 而且,从内心而言,贾环对贾昶还是有着几分敬仰和艳羡的,同为庶子,当年贾昶地位还不如他,靠着自己打拼,居然已经贵为武国公了,可谓是风光无限,名扬天下,天下男儿谁不钦佩,当然凤凰蛋贾宝玉例外,他不算是爷们儿。 “环哥儿,你若是争一口气,就好好抓住这个机会,难不成你日后就这样游手好闲,厮混下去不成?” “你要知道,你没有那个资本,日后分府过活,你可想过如何立足,总不能一直让姨娘接济?” 探春苦口婆心,对着贾环劝慰道,她可是知道贾昶愿意提携贾环,机会有多宝贵,只要贾环好好干,日后混个中品武将还是有些希望的,也算是顶门立户,安身立命了。 贾环看着眼中满是期望之色的贾探春,闷闷不乐,不情不愿的点头,瓮声道。 “烦死了,我知道了!” 探春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连忙拉着他对贾昶行礼道谢。 “如此,日后环哥儿就麻烦你了!” 贾昶点点头,瞥了一眼贾环,心中倒是有所改观,比凤凰蛋贾宝玉还好一些,至少还不愿自己姐姐失望,良心未泯,有得救,至于那些坏毛病,他有的是办法帮贾环改正。 “我过段时间就将他送入羽林卫,如今我虽然不怎么管了,但是我毕竟还是羽林卫的统领,将他安排进去后,我会让人好好磨炼他的!” 贾昶说到这里,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下,又说道。 “环三哥,你日后每月一五来我府中一趟,我教你一些武艺,免得你丢了我的脸面,日后也好在军中立足!” 荣国府的武道传承在贾昶的手中,贾环作为荣国府的子孙,自然可以学习,贾昶既然答应了照顾贾环,自然要好好调教调教贾环,让他有一技在身,日后也可以在军中有个前途。 “还不快谢谢昶哥儿!” 探春闻言大喜,一巴掌拍在了贾环的头上,让他赶紧道谢,这可是天大的造化、 贾昶可就是凭借着一身武艺,闯出了一片天地,成为了武国公,他愿意交手贾环武艺,实在是出乎探春的预料。 贾环闻言,心中也微微有些激动,男儿都有纵横沙场,马上取功名的英雄情结,贾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多谢昶哥儿!” 贾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这次倒是心甘情愿,显然贾环也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十分宝贵。 “先不急着谢我,有你骂我的时候!” 贾昶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几分残忍的笑意,让贾环身体一寒,心中隐隐后悔,是不是自己不该答应。 贾元春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她当年愿意入宫,就是为了家族兴盛,如今看到贾昶提携兄弟,觉得自己的这些年的付出,没有白费,都是值得的。 只是,贾元春目光看向了贾环上方的贾宝玉,见他凑在姐妹之中,觍着脸说笑,毫无努力上进之心,有些失望,想要开口让贾昶也帮帮贾宝玉,又想到母亲王夫人和贾宝玉对贾昶的厌恶,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再说。 元春自从回到府中,没少听王夫人咒骂贾昶,说他居心叵测,城府深沉,将自己弄出宫,就是担心自己成了陛下的妃子,会让宝玉压过他一头。 元春对这些感到无语,贾昶可是陛下倚重的爱将,大乾武国公,位高权重,自己不说能否成为陛下的妃子,即使是自己成为了皇后,也需要倚重这位兄弟,贾宝玉如何能压得过贾昶,除非贾宝玉也可以出将入相。 但是,不是元春瞧不起贾宝玉,她回府之后,也算是了解了贾宝玉的性情,完全就被养废了,居然鄙夷仕途经济,圣人大义,成了一个富贵闲人,浪荡公子,她为此没少劝说贾宝玉努力读书,每次都是不耐烦,耍脾气,已经没救了,根本劝不了。 贾昶听到了元春的叹气,扫了一眼,心中了然,目光看向了讨好林黛玉和薛宝钗的凤凰蛋,意味深长的说道。 “做个富贵闲人也好,府中还是养得起的!他只要安分守己,不在外面惹祸就可以了!” 元春无奈点点头,她也是明白了,贾宝玉这个性子,即使是参加科考,榜上有名,也难以在官场上立足,说不定还会惹下杀身之祸,不如养在府中,当个富贵闲人。 “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贾昶和元春谈论之时,小如意坐在林黛玉的身边,小手偷偷摸摸的伸到了林黛玉的案几之上,拿起了一块糕点,塞入了口中,小嘴紧闭着,两腮鼓鼓,像个小松鼠,不断的蠕动着。 林黛玉身体微微挡住了贾昶的目光,配合着小如意,并且关心的说道。 “小如意,你慢点吃,不要噎着了!” 小如意用力的将口中绵糯的糕点咽了下去,脖子都伸长了,不小心打了一个噎嗝,连忙举起杯子饮了一口水,压了压,这才露出灿烂的笑容,对林黛玉说道。 “林姑娘,你真好!不像少爷,不是好人,总是不让我吃好吃的!” 小如意一脸的埋怨,委屈极了,胖乎乎的小手再次伸出,摸了一块糕点,塞入了口中,吃的十分狼藉。 林黛玉好笑的看着圆乎乎的小如意,拿出帕子,帮小如意擦拭嘴角,温柔的说道。 “对,昶弟弟不是好人,我们小如意如此可爱,怎么能不让吃东西呢!” 林黛玉的赞同,让小如意十分激动,对着贾昶口诛笔伐起来,丝毫没注意到贾昶的目光已经多次搜过。 就在小如意一连吃了四五块糕点之后,贾昶终于开口了,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促狭的说道。 “今个儿,倒是稀奇了,林姐姐胃口大开,居然吃了这么多的糕点,可是头一次见!”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了林黛玉的案几,果然上面的糕点少了不少,纷纷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林黛玉俏脸微红,又不能出卖小如意,一扬头,十分傲娇的说道。 “今儿,我胃口好,多吃了一些,难道不可以吗?” 贾昶闻言轻笑一声,点点头,没有反驳,只是说道。 “当然可以,只是林姐姐身体孱弱,今日吃了这么多,不好再吃,不然肠胃该受不了了!” 林黛玉闻言,不好说自己根本没吃,全都进了小如意的肚子,只能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点点头,说道。 “我知晓了,我不吃了就是!” 林黛玉心中难受想哭,她虽然食量不大,但是却不能不吃,不然饿的难受,只是如今被贾昶这么一将军,只能挨饿了。 贾昶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目光转向了做贼心虚的小如意,开口说道。 “你今日倒是挺乖的,居然一块糕点都没吃!” 小如意连忙抹了下嘴角,一副骄傲的表情,笑容灿烂,脆生生的说道。 “少爷,我今日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 贾昶目光越发古怪,强忍着吐槽的欲望,淡淡开口道。 “难得你没有胃口,那你就不要吃了,免得吃了也难受!” 小如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喜庆可爱的脸蛋耷拉着,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案几上的糕点,她原本的打算是先偷吃林黛玉的糕点,然后再吃几块自己面前的糕点,这样少爷就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没想到自己的一块也不能吃了,顿时心情就不高兴了,却又不敢说。 林黛玉听到这话,如何不知道贾昶早就发现了小如意偷吃,只是故意捉弄自己和小如意,恨恨的翻了一个白眼,娇媚动人。 贾昶也不在意,只当没看见,小如意这段时间胖了许多,必须限制体重了。 等到宴会散去,林黛玉和小如意也没有再吃任何的东西,两人耷拉着脑袋,一副饿坏了的模样,让贾昶看的暗暗好笑,果然潇湘妃子也是普通人,一样需要吃饭拉屎的,这样一看,世上哪有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都是男人自己的幻想罢了。 翌日,贾环来到了武国公府,贾昶早已经在了练武场等着贾环了,对他残忍的一笑,说道。 “今日开始,我就教你武艺,要想打人,就要先挨打,今日我不打得你嗷嗷叫,绝不停手!” 贾环听到这话,心中一寒,拔腿就要往外跑,却哪里还来得及,贾昶身形一闪,手中就出现了一根藤条,啪啪的就抽在了贾环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印子。 贾环吱哇乱叫,不断躲闪,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疼的在地打滚,发出了凄厉无比的哀嚎。 直到贾环疼的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嗷!嗷!嗷!” “我都已经嗷嗷乱叫了,你怎么还不停手,不讲信用!” 贾昶闻言,停下了动作,他没想到贾环居然会如此说,抓住了他的话柄,倒是不好再出手。 贾环这才放下了护着脸的双手,五官扭曲成了一团,呲牙咧嘴,痛苦不堪。 贾昶轻笑一声,俯视着地上的贾环,透着几分满意的神色,说道。 “没想到你还有几分小聪明,居然会抓话柄,将了我一军,我倒是不好再打你!” 贾环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他虽然算不上聪慧,但是小聪明还是有的。 只是贾环还是高兴的太早了,贾昶一转身,对着立在练武场外的护卫李虎吩咐道。 “好好教他个乖儿,让他见识一下,军队之中是如何对待这种耍小聪明的人的!” 李虎闻言,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迈步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根手臂粗的棒子,站在了贾环的面前。 贾环心中惊恐,身体不断向后蠕动,声音锐利的说道。 “你想做什么,不要乱来啊!” 李虎举起手中的棍子砸下,不断的打在贾环的身上,力道精妙,虽然痛入骨髓,但是却不伤筋骨,只是一些皮肉之苦。 “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 贾昶悠闲的坐在躺椅之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卷,闲适惬意,淡淡的说道。 “你这次就是嗷嗷叫,也没有用了!”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小如意的面子,调教贾环 贾环在李虎的手下被打的满脸桃花开,鼻青脸肿,足足挨了半个时辰,嗓子都嚎哑了,没有了力气挣扎。 贾昶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走到了贾环的身边,将他一把提溜了起来,走到了一旁的大锅前,几个护卫在锅底堆满了柴火,将其点燃,大火燃烧,烈焰汹汹,不一会的功夫大锅之中就升起了白气,里面放着许多的药材,整个看起来乌漆嘛黑的,十分骇人。 贾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贾昶一点点的送到了锅边,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嗓子如同被沙子磨过一般,嘶喊道。 “不要,你放开我,我不想死!” 贾昶哪里理会贾环的恐惧和抗拒,直接将其扔进了大锅之中,又热又痛感觉涌上了贾环的心头,他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直接昏厥过去了。 小如意在一旁看到,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对着贾昶担忧的问道。 “少爷,你不会是将环三爷煮熟了吧,他怎么没有动静了?” 贾昶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再次坐在了躺椅上,笑眯眯的说道。 “不要紧,熟了就熟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一点用都没有!” 小如意闻言,小脸一皱,苦巴巴的看着过锅中没有了动静的贾环,焦急的说道。 “少爷,环三爷再没用,也不能将他煮熟了啊,我怎么给人交代啊?” 贾昶听到这话,感到了稀奇,直起了身子,目光看向了小如意,有些好奇的问道。 “哟,这是有人找到了我们小如意,让你帮着关照贾环了,是谁这么有面子,居然能够请得动伱?” 小如意脸上露出了骄傲之色,圆乎乎的小脸上满是灿烂笑意,只是看到了没有动静的贾环,笑容又消失不见了,皱皱巴巴的,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小吉祥,可是你将环三爷煮熟了,我该怎么告诉小吉祥啊?” “小吉祥?” 贾昶诧异的看向了小如意,吉祥如意,小吉祥不是赵姨娘身边的三等丫鬟,平日里多是照顾贾环。 “我和小吉祥是一起被买入荣国府的,从小认识,少爷你参军后,只有小吉祥和我来往,是我的好朋友,她这还是第一次托我办事,我就给办砸了!” 小如意有些恼怒的说道,一脸悲伤的看着锅中的贾环,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我们小如意居然会第一次揽事了,少爷我怎么能让你丢了颜面,放心吧,他没死,只是昏厥过去了!” 贾昶看到小如意如此苦恼,也不好再继续逗弄这个小丫头,笑着说道。 “锅里那可是我花了不少银子配置的宝药,可以让贾环快速吸收其中的药力,增长力气,强化骨骼,对他学武极有好处,你就不用担心了,小吉祥那里,你也可以有个交代了!” “小吉祥请你帮忙,给了你什么好东西,居然让你如此卖力气?” 贾昶十分好奇的看向了小如意,开口继续问道。 “见面分一半,少爷我是不是也该有一份?” 小如意闻言,愣在了原地,有些傻眼,呆呆的看着贾昶,好半晌,才开口说道。 “小吉祥请我吃了好吃的糕点,是她托人在厨房弄的,我都给吃了,少爷我不知道你也想吃,没给你留!” 贾昶闻言,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没有出息的小丫头,荣国府的门子通禀一声,收的礼物都比这些糕点贵,怕是看不上眼,只有小如意才能为了一顿糕点,就巴巴的帮人忙。 “你也太好打发了吧,一顿糕点就收买了你!” 小如意闻言,小眉头微微皱起,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说道。 “可是,小吉祥也没有钱啊,她连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只是荣国府的三等丫鬟,那糕点可是花了她一个月的月例,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贾昶闻言默然,看向了大锅中煮着的贾环,不知何时他已经醒了过来,脸上露出了几分感动和复杂,显然小如意的话让他有所触动。 “醒了就出来吧,里面的药效已经没了!” 贾环爬了出来,身上湿哒哒的,贾昶让人带着他前去换了衣服。 贾环再次回到了练武场的时候,整个场地之中,就只剩下了贾昶一人,贾环静静的站在贾昶的身前,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自己也瞧不起自己,谁让我不是从太太肚子里钻出来的!” 贾环神色复杂幽深,不知脑海里想些什么,声音无比低沉,不像是从一个嬉皮笑脸,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口中说出的。 “我母亲只是老爷的姨娘,我平日里只能喊一声姨娘,她举止粗鲁,没有读过书,经常闹腾,被太太罚,就连姐姐都厌恶她,觉得丢脸,但是我却不会,她那么做都是为了我,就是想让老爷多关注我一些!” “不怕你笑话,小吉祥是唯一一个喜欢我的丫鬟,我不像贾宝玉周围莺莺燕燕,也许是姨娘生的庶子,只配丫鬟吧,我倒是不嫌弃她!” “我也羡慕你,同为庶子,你却如此耀眼,少年封侯拜将,成了贾氏一族的顶梁柱,即使是贾宝玉也不及你!” “荣国府中,只有我最不成器,既没有宝玉的万千宠爱,又没有你的天资惊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庶子,身上没有任何的过人之处,所幸就自暴自弃了,成了你眼中不学无术,惹人厌的废物!” 贾环的声音在贾昶耳边回荡,说完这些,他没有停留,向着外面走去。 贾昶神色莫名的盯着贾环的背影,倒是理解他的想法,幽幽开口道。 “从明天开始,每日上午都要来我府中,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我会让李虎每天都打的你嗷嗷叫,两个月时间,足够让你练出一身武艺,在军中立足了,混个把总还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日后,就看你自己上不上进了,我就不管了!” 贾环脚步一顿,惊喜的回头看向了贾昶,只是听到嗷嗷叫三个字的时候,嘴角微微抽搐,这虽是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但也是真疼,他现在感觉身体都麻痹了,手脚无力。 “真的?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嗷嗷叫?” 贾昶闻言,冷笑一声,目光凶狠的盯着贾环,反口问道。 “你觉得呢?” 贾环咽了咽口水,有些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艰难的说道。 “嗷嗷叫就嗷嗷叫,只要能出人头地,在军中立足,小爷我拼了!” 说罢,贾环就再次迈动脚步,每迈出一步,嘴角都抽搐不止,显然身上还是十分疼痛的。 贾昶嘴角微微勾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喃喃自语道。 “倒是我小瞧了你,还算有些血性!有我在,你日后怎么也可以混个四五品的将军,陛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次日,贾环一瘸一拐的再次来到了武国公府的练武场,李虎早就提着棍子等着了,还没等贾环开口寒暄两句,就被李虎一顿暴打,满地打滚,哀嚎再次响彻云霄。 “嗷嗷嗷!” “用不到这么狠吧,怎么也要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吧,哪有一见面就打的,不讲武德!” “环三爷,你喊得这么中气十足,国公爷还会以为我不尽力呢,看来需要加大力气了!” 李虎冷冷一笑,手中的棍子力气又大了几分,疼的贾环五官扭曲,凑成了一团,满脸痛苦之色。 过了接近半个时辰,李虎才停下了动作,对着地上趴着不动的贾环催促道。 “环三爷,你还是自己爬起来进锅里吧,那可是侯爷花费了不少精力调配的好药,每一次都要花费数百两银子,你要是不快点起来,药效散了,那就真是可惜了!” 贾环听到这话,心中惊讶,没想到需要花费如此多的银子,强自支撑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着大锅走去,锅底烧着火,两位守在大锅前的护卫帮着贾环爬进了大锅,又痛又麻的感觉涌上心头,让贾环身体颤抖,在锅中翻滚,难以忍耐。 不知道过了多久,锅底的火焰熄灭,贾环面色涨红的爬了出来,早就有人准备好了干爽的衣服,让他换上,李虎这才领着他来到了一处房间。 贾环推门走进来,这是一处室内练武场,占地加大,足有数百平,两边摆放着十八般兵刃,透着寒意,显然都是利器,是贾昶精心收藏的兵器。 “今日我开始教你搬运气血和武技!这些都是荣国府的不传之秘,你不可传于外人,知道了吗?” 贾昶神色肃穆,他要教给贾环的是荣国府的武道传承,不好外传,甚至不能在外面的练武场传授,所以特意叮嘱了两句。 贾环闻言,精神一振,眼睛明亮的盯着贾昶,透着兴奋,连连点头,回答道。 “我明白了!” 贾昶这才收回目光,开始教导贾环武道知识,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屋内,不曾传出半分。 “武道分为气血境,地煞境,天罡境,周天境!” “顾名思义,气血境,强大气血,锤炼肉身,练到巅峰,肉身强横,神力无双,可以做到以一敌百,纵横沙场,已经是人间顶级武将了。” “地煞境,需要沟通太古星辰,以星辉凝练体内窍穴,点亮体内星辰烙印,境界圆满可以凝练七十二地煞之数,只是此境界沟通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副星。” “天罡境,可以沟通太古主星,星辉更加暴烈,足有三十六天罡之数,天罡圆满,可称为小周天之境。” “周天境,体内窍穴开辟圆满,三百六十五之术,神威无敌,肉身成圣,就是在天界也是无敌的存在。” “荣国府的武艺传承只有气血境和地煞境的修炼方法,但已经是人间最顶尖的传承了,我们贾氏一族一门两国公,能够成为大乾顶级勋贵,就是凭借这门武道传承,望你好好珍惜!” 贾昶并没有将自己完善推理出的完整武道传授给贾环,倒不是他小气,而是贾环根本就不需要,他资质平平,即使有贾昶调教,能够气血境圆满,已经是极限了。 贾环听得热血沸腾,脸上满是憧憬之色,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贾昶,问道。 “我修炼到地煞境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贾昶闻言,神色古怪的看着贾环,摇摇头,十分不客气的说道。 “你怕是想多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修成地煞境!人间武将多停留在气血境,即使是气血圆满的武将也是极罕见的,即使是修炼了法术的异人都不敢招惹,更不要提后面的境界,人间已经许多年不曾出现了。” 贾环闻言,这才回归了现实世界,神色间带着几分沮丧,果然自己不是什么天才。 贾昶才不管贾环怎么想呢,指着武器架上的兵刃,对贾环说道。 “你选一件兵刃吧,我好根据你的选择教授你武艺!” 贾环东看看,西打量,在武器架前一一扫过,最后选择了一柄九环大刀,威猛至极,利刃阴寒,这是贾昶斩杀一位女真大将后所得。 “既然你选择了九环大刀,今日起我就教导你刀法!” 贾昶没有多说什么,正式开始教导贾环武艺,训斥喝骂之声不时的响起。 “你真是蠢蛋,握刀都握不住,我看你还不如一个老太太,手上无力,废物!” “把刀从地上捡起来!” 时间就这样在贾昶的教导之中流逝,贾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改变,身体更加魁梧了,面容变得刚毅,原本的斜眼歪嘴也纠正了过来,目光炯炯有神,给人一种精气神十足的感觉,多了几分刚毅坚韧,让探春无比欣慰,多次设宴招待贾昶,表示感谢。 荣禧堂,书房之中,贾政神色欣慰的看着贾昶,笑容和善,满意的说道。 “多亏了你,环儿这两个月变化极大!” 贾昶微微点头,将茶杯端起,抿了一口,慵懒的靠在了椅背之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环三哥还算是能吃苦,有一股韧劲,总算是没让我失望,明日我就会将他送入羽林卫!” 贾政点点头,有些好奇的看向了贾昶,问道。 “环儿如今武艺如何,能否在军中立足?” 贾环经过贾昶和李虎的两个月摧残,成长速度极快,再加上贾昶耗费了大量的资源培养,如今已经是气血境小成,武艺也算看得过眼,一身所学足以在军中担任中级将领了。 “倒是可以勉强当个武德将军,日后前途如何,就看他自己的了!” 贾政闻言吃了一惊,武德将军已经是正五品武将,算是不错的职务。 “环儿真的有如此本事?” “老爷,你不相信环三哥,还不相信我吗,为了培养他,我只是药材就花费了数万两,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是一头猪,它也能做一个千总了。” 贾政暗暗咂舌,没想到贾昶居然耗费如此多的银钱,难怪可以在两个月时间让贾环脱胎换骨。 “让你费心了!” 贾昶瞥了一眼神色复杂的贾政,知道他想些什么,贾环怎么说也贾政的儿子,因为顾忌贾宝玉的存在,贾政不好培养贾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贾环长歪,这其中未免没有王夫人暗中使劲,让人教坏贾环。 “再怎么说都他也是我的三哥,都是一家人,老爷太客气了!” 次日,贾昶将贾环塞入了羽林卫,羽林卫是皇帝禁卫,规矩森严,地位比起其他军队更高,当然选拔也更严谨,又有贾昶立下的规矩,能者上,弱者下,竞争气氛十分激烈,内卷严重。 这日,羽林卫再次立下擂台,士兵可以发起挑战,只要有真本事,就可以担任相应的职务。 贾昶难得的来到了羽林卫,坐在上方,静静的看着擂台之上的比试。 贾环手持九环大刀,看着对面的对手,对方身材魁梧,健壮无比,足有八尺,手中同样握着一柄大刀,脸色狰狞。 杨泰乃是羽林卫老人了,身手极好,担任昭信校尉,平日里极为喜欢打擂台,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对胜负有着极致的渴望,但是性情豁达,器量不小,胜而不骄,败而不怨。 杨泰大喝一声,脚下一个大迈步,手中大刀猛地劈下,在空中划过,寒光闪烁,声势不小。 贾环眉头微皱,脚下同样踏前,手中九环大刀举起,以硬碰硬,迎上了杨泰的大刀。 “当!” 金铁交击,火星四溅,贾环和杨泰脸色涨红,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想要在力气上胜过对方。 半斤八两,难分高低,两人角力片刻,心中都升起了这个念头,同时开始变招,向后猛地一撤,既然力气上分不出胜负,那就凭借武艺了。 顿时擂台之上,刀光纵横,寒意森然,二人各施所长,竭尽全力,想要胜过对方。 “叮叮当当!” 大刀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火星闪耀,二人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让其他人看得如痴如醉。 杨泰武艺在羽林卫算是数得着的,只是他性格火爆,闯了不少祸,这才一直在把总的位置上待着,不然凭借他的本事早就可以当上武德将军了。 贾环初来乍到,之前从未听闻过,居然可以和杨泰打的不相上下,让众人感到惊奇,纷纷议论。 “羽林卫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高手,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有消息灵通的人,早就打听到了贾环的身份,小声的说道。 “这是贾环,出身荣国府,是国公大人的兄长,近日才加入羽林卫!” “国公的兄长,难怪有这么一身好武艺,日后前途无量啊!”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木石姻缘,君心卿心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贾环艺高人大胆,对着劈下的大刀微微侧身,毫厘之间躲过,手中的九环大刀如同毒蛇出洞,迅如闪电,刺到了杨泰的眼前,顶在了眉心,一滴血红渗出。 杨泰眼睛睁大,呆呆的看着九环大刀,敬佩的说道。 “好武艺,我输了,自叹不如!” “好!” “好!” “好!” 擂台之下,众将士纷纷鼓掌叫好,羽林卫经过贾昶的整治,风气极佳,尚武精神得到唤醒,只崇拜强者,对贾环的表现纷纷表示赞叹。 贾昶见此,满意的点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羽林卫,他如今闲赋在家,不愿再多插手军队之事,乐得悠闲。 御书房,元康帝看着桌上的谍报,若有所思,开口说道。 “戴权,擢荣国府贾环为从五品武略将军,戍卫乾清宫,御前当值!” 一旁如同木头人的戴权闻言,躬身领命,匆匆而去。 元康帝这才合上了谍报,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喃喃道。 “投桃报李,你既然可以放弃兵权,朕也不好太过小气,就补偿在你这个庶出兄长身上吧!” “他若是可造之材,朕也不吝啬,给他个光明前途!” 贾环算是沾了光,得了元康帝的关注,成为了御前侍卫,日后前途必然光明。 这日贾宝玉带着小厮茗烟在城中游玩,走在一处小巷子之中,迎头碰到了两位奇人,一位癞头和尚,一位瘸腿道人,二人气质脱俗,身影飘忽,一步迈出,就从十丈开外出现,竟然有着神通在身,不是普通的僧道,口中吟词作歌。 “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游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两人正是被贾昶重创的渺渺真人,茫茫大士,茫茫大士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袈裟,一头癞子,脚上穿着一双草鞋,不修边幅,渺渺真人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别,气质缥缈,二人突兀的出现在了贾宝玉的身前。 贾宝玉本身就是个痴人,喜欢奇闻异事,见到两位高人,也不顾他们是否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倒头就拜,开口道。 “贾宝玉见过大师真人!” 二人神色淡然,世外高人的模样,瞥了一眼贾宝玉和他脖子里挂着的通灵宝玉,对视一眼,开口道。 “原来是故人当面!难怪会机缘碰见!” 茫茫大士宝相庄严,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对贾宝玉说道。 贾宝玉听到这话,感到惊奇,抬头看着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一脸不解的问道。 “大师何出此言,我们什么时候见过?我怎么不记得了?” 渺渺真人轻笑一声,毫不介意地上的狼藉,一屁股坐在了墙角,仰头看着贾宝玉,缓缓道来。 “施主自然记不得了,你我本是前世相识,今生确实不曾见过!” “真人知我前世,可能为我讲一讲?” 贾宝玉闻言,更感兴趣了,皱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尘土,掏出了一块帕子铺好,这才坐下,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连忙问道。 茫茫大士也坐了下来,满头的癞子看起来狰狞可怖,十分恶心,他神色淡然,禅意环绕,笑着说道。 “有何不可?” “施主前世乃是离恨天赤霞宫的神瑛侍者,负责浇灌离恨天的仙株奇葩,因为动了凡心,如此才会转世进入红尘历练!” “说来也是有缘,三生石旁的绛珠仙草因为受了神瑛侍者甘露浇灌,使其久延岁月,最终脱离草木之质,修得人形。这绛珠仙子终日游离在离恨天外,因还没报答神瑛侍者的灌溉恩情,心中抑郁缠绵,听说神瑛侍者动了凡心,要投胎入红尘,自己也想去,要用自己一生的眼泪来还你,一同转世投胎,成了林府的小姐,闺名黛玉。” “你们二人是前世的缘分,木石姻缘。” 贾宝玉听的此话,心中雀跃,神色激动喜出望外的说道。 “果真如此?” “出家人不打诳语!” 茫茫大士十分肯定的点头,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宝相庄严,让人信服敬畏。 贾宝玉得了此话,辞了二人,直奔大观园而去。 潇湘馆位于大观园西边,馆内青竹林立,比其他地方更加清幽,微风拂过,竹叶发出簌簌之声,缓缓飘落,零落凄婉。 林黛玉正坐在窗前看着书,娴静温婉,有着仕女的静雅秀美,秀色可餐,让人心动。 紫鹃坐在一旁,手中绣着女红,整个屋内都充斥着宁静祥和之气,让人感觉心安。 突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贾宝玉匆匆而来,直接闯了进来,走到了林黛玉的面前,轻浮的说道。 “林妹妹,我就说我曾经见过你吧,我们是夙世因缘,木石姻缘,我得了高人指点,知道了我们二人的前世,我是赤霞宫的神瑛侍者,你是离恨天三生石的绛珠仙子,受了我的甘露浇灌,随我一同转世红尘,前来报恩,要用一生的眼泪来还甘露之恩。” 贾宝玉这番话,让林黛玉听得恼羞不已,连忙站起,躲开了贾宝玉的纠缠,吓得眼泪流出,生气的呵斥道。 “宝二哥,你这是发什么癫,说些没头脑的话,若是传了出去,让我如何做人?” 紫鹃此时也是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忠心护主,拦在了林黛玉的身前,挡住了贾宝玉,双手张开,如同护住鸡崽的老母鸡,大声说道。 “宝二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又从哪里受到了刺激,来到潇湘馆胡言乱语,说了这等胡话!” 贾宝玉神色激动,手舞足蹈,犹如癫狂,目光灼灼的看着惊恐的林黛玉,开口说道。 “林妹妹,今日我遇到两位高人,得了他们指点,知道了你我前世经历,我们之间有着极深的牵扯,注定的姻缘。” “你莫要再胡言,赶紧离开这里!” 林黛玉哪里肯信,俏脸寒霜,柳眉倒竖,恼怒的呵斥道。 贾宝玉见此,激动的心情稍稍减弱了几分,眉头紧皱,看着惊恐的林黛玉,苦恼的说道。 “林妹妹,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胡说,你要相信我!” “你赶紧离开,若是再继续说这样的胡话,我就直接回府,在这大观园再也住不下去了!” 贾宝玉听到这话,才闭口不言,闷闷不乐的离开了潇湘馆,回了自己的怡红院。 贾宝玉闹了这么一通,让林黛玉受到了惊吓,当晚就身体不适,让得知了消息的林如海连忙赶来。 “玉儿,你前些日子身体不是好多了吗,怎么突然又病倒了?” 林黛玉自从得了贾昶赠予的清心丹后,身体大有改善,很少犯病,如今突然病倒,让林如海生了疑心。 “女儿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无大碍,父亲无需担忧!” 林黛玉脸色苍白,透着几分虚弱,神色憔悴,声音极细的说道。 “受到惊吓?” 林如海眉头一皱,脸如寒霜,不怒自威,目光透着几分不解的看向了林黛玉,沉声问道。 “玉儿,你告诉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你受到了惊吓?” 林黛玉脸上露出了几分哀怨悲戚,柔弱的说道。 “昨日,宝玉闯入了我的院中,胡言乱语,说我们是夙世的缘分,有着木石姻缘,女儿要用一世的眼泪还报他前世的甘露浇灌之恩。” 林如海听到这话,怒不可遏,眼中闪烁着怒火,冷声道。 “好一个贾宝玉,居然胆敢如此轻浮,败坏玉儿的清誉,我绝不饶他!” 林如海早就对贾宝玉看不上眼,觉得他没有担当,不是个靠得住的爷们儿,如今又听闻贾宝玉纠缠轻浮自己的女儿,哪里肯善罢甘休。 林如海起身而立,就要离去,找贾宝玉算账,给他一个教训。 林黛玉见此,连忙直起身子,一把拉住了林如海的衣袖,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劝说道。 “父亲算了,这事情如果闹大了不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外祖母对我疼爱至极,不好惊扰了她,影响了两家关系!” 林如海听到这话,神色微变,眼中闪过思索之色,他当日回到神京,就知道了贾母的心思,有心想让贾宝玉娶他的女儿,只是林如海心中不愿,所以一直装听不懂贾母的话中的意思。 “如果这事被岳母大人知晓了,必然会顺水推舟,将木石姻缘定下,反而对玉儿不好!” 林如海眼中闪烁着精光,他甚至怀疑此事是不是贾母从背后撺掇的,毕竟如今他风头正盛,元康帝有心让他做礼部尚书,此时闹出这么一出风波,未必没有荣国府的插手,为的就是日后贾宝玉前途。 “玉儿,你所言有理,是为父思虑不周全了,此事确实不适合闹大了!” 林如海再次坐下,看着榻上有些娇弱的女儿,心疼无比,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 “此事也给我提了个醒,玉儿你年纪已经不小了,也该定下人家了,只有如此,才能让某些人死心,断了对你的算计!” 林如海眼中精光闪烁,十分认真的看着林黛玉,严肃的说道。 林黛玉闻言一愣,脸上浮现了一抹羞涩,小女儿姿态,将俏脸藏在了被子中,恼道。 “父亲这是说什么?女儿年纪尚小,还想要多陪你几年呢!” 林如海听到这话,伸出了宽大的手掌,抚摸着林黛玉的小脑袋,有些不舍的说道。 “为父也想要多留你几年,但是你终究还是要嫁人的,不能将你耽搁成了大姑娘,误了你的姻缘!” “如今为父还算清贵,即将上任礼部尚书,也算是一方重臣,可以为玉儿你挑选一个好婆家!” 林如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到女儿露出了小脸,泪眼模糊,笑了笑,再次说道。 “为父也看了不少青年才俊,有新科进士,有名门嫡子,有世家公子,但是所有人都不及昶哥儿!” 林黛玉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爬上了一抹绯红,星眸明亮,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 “为父看中了他,想要让他做我的贤婿!” “玉儿,你是什么意见,若是满意,为父这就向你政舅父商量此事,争取早日定下来!” 林黛玉感觉俏脸发热,星眸如水,波光潋滟,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林如海的眼睛,声若蚊蝇,细不可闻。 “女儿都听父亲的!” 林如海闻言大喜,朗声笑道。 “既然玉儿也看中昶哥儿,我这就去荣禧堂,为你定下此事!” 林黛玉心中莫名欢喜,犹如吃了蜜糖,本来不适的身体,此时也神清气爽,不药而愈,她听到林如海如此急切,连忙阻拦道。 “父亲且慢,女儿还不知昶弟弟是何心思,如何就匆促定下此事?” 林如海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说道。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此事只要你政舅父同意,昶哥儿如何反对?” “万万不可!” 林黛玉反驳道,她和贾昶接触较多,知道贾昶的性子,吃软不吃硬,如果贾政强逼他定下婚事,必然会闹出风波来,谁的脸上都不会好看。 “他性子霸道强势,主意极正,哪里会听政舅父的话?” 林如海听到这话,回忆了一下贾昶的性格,觉得林黛玉说的有道理,有些苦恼的问道。 “那该怎么办?” 林黛玉螓首低垂,沉吟了片刻,起身下榻,来到了窗前,提笔蘸墨,写了一首诗词,递给了一旁的紫鹃,说道。 “紫鹃你将这诗交给小如意,让她帮忙转交给昶弟弟!” 紫鹃不通文字,也不知道林黛玉写的是什么,应了一声,匆匆而去,林如海却是脸上挂起了笑意,打趣的看向了女儿。 “玉儿,你总算是有了你母亲的几分胆气!” 林黛玉听到这话,俏脸通红,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做出如此大胆之事,向一位男子询问心意。 武国公府,小如意听到紫鹃来访,有些意外,连忙将其请了进来,圆乎乎的小脸笑容灿烂,看着紫鹃,十分亲切拉着她的手,献宝一般的将自己喜欢吃的糕点端了上来,热情招待道。 “紫鹃姐姐,你快尝尝,这是我最喜欢的如意糕,清凉爽口,软糯香甜,根本就吃不够!” 紫鹃随着小如意坐下,看着屋中的布置,清新淡雅,却又处处透着精致富贵,有些东西用的比府上的小姐都要贵重,小如意真是幸运,遇到了武国公这等重情义的主子,认了她做妹妹,真是让人羡慕。 “先不忙着吃东西,小如意,林姑娘让我将这信交给你,让你转交给国公爷,林姑娘还等着回信呢?” 紫鹃掏出了林黛玉所写的诗词,递给了小如意。 小如意接过纸张,也没有打开,她站起身来,对着紫鹃说道。 “紫鹃姐姐,你在我房中等一会,我这就交给少爷!” 自从贾昶降爵之后,小如意就再次称呼起贾昶为少爷,即使后来贾昶成为了武国公,也不愿改口。 小如意迈开腿,噔噔噔的跑了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了,只留下了紫鹃在房中等待。 “少爷,这是林姑娘给你写的信,紫鹃还在我房中等着你的回信呢!” 小如意将手中的信递到了贾昶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脖子伸的老长,似乎十分好奇林黛玉写了什么内容。 贾昶缓缓打开信纸,看着白纸之上公正秀丽的簪花小楷,一句《越人哥》中的两句诗映入眼帘。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小如意看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对着贾昶说道。 “少爷,这句话我学过,这是越人歌的最后两句,林姑娘这是表达对你的喜欢呢!” 贾昶瞪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小如意,走到了书桌旁,提笔挥毫,洒脱豪迈。 “君心似卿心,不负相思意!” 小如意看到这句话,笑得灿烂,似乎十分高兴,接过了贾昶递过来的回信,再次迈动了脚步,向着自己房中冲去。 “紫娟姐姐,这是少爷给林姑娘的回信,你快交给林姑娘吧!” 小如意心急无比,对紫鹃催促道。 紫鹃脚步匆匆回到了潇湘馆,将贾昶的回信交给了心中忐忑焦急的林黛玉。 林黛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星眸如水,波光潋滟,有些紧张的盯着手中的信笺,缓缓打开,注目看去。 “君心似卿心,不负相思意!” 林黛玉素手捧着胸口,怦怦乱跳,让她有些呼吸困难,俏脸之上露出了绝美的笑容,灿烂明媚。 林如海看着信笺上的诗句,朗声一笑,对着女儿说道。 “这下,为父可以和你政舅父商量了婚事了!” 林黛玉心中甜蜜,娇羞的点点头,低声道。 “女儿全凭父亲做主!” 林如海担心迟则生变,不敢耽误,免得再荣国府中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径直向着荣禧堂而去。 “妹夫,你今日怎么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贾政意外的看着走入的林如海,热情的问道。 “舅兄,今日我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林如海坐在了贾政的身旁,神色十分严肃,透着笑意。 “哦,不知是什么事情,你让下人通知一声就行了,哪里还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贾政端起茶杯,他低头饮了一口,对着林如海示意品尝品尝。 “这是上好的碧螺春,今年的新茶,你快尝尝!” 林如海低头啜了一口,唇齿生香,果然是好茶,缓缓将其放下,开口说道。 “今日这事,非要我亲自来拜访舅兄才可以!”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贾昶:取消婚约?我不同意 林如海肃穆的看着贾政,十分认真的说道。 “舅兄也知道,我膝下无子,只有玉儿一个女儿,对她的婚事我是十分重视的!” 贾政神色微动,若有所思,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林如海说话。 “玉儿如今也到了待嫁之龄,所以我想和舅兄商量一下玉儿和昶哥儿的婚事!” 林如海开门见山,不愿绕弯子,直接道明了来意。 贾政听到这话,也不再装糊涂,脸上带着几分为难之色,他也知道贾母的心思,想要撮合贾宝玉和林黛玉,如今林如海却是看中了贾昶,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妹夫,我也不瞒你,昶儿自幼心思大,主意正,他的婚姻大事,绝对不会听我的,我这个做父亲也没有什么威严,做不了他的主!” 林如海听到这话,心中暗暗感到好笑,贾政乃是一个迂腐之人,不通俗务,居然连儿子都管不得。 林如海笑了笑,不好将林黛玉向贾昶求证心意的事情说出,毕竟有碍林黛玉清誉,只是说道。 “舅兄且放心,此事你可以先向昶哥儿商量一下,他若是愿意,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同意,就当我没提过,你看如何?” 贾政觉得这个主意好,点点头,表示赞同,开口说道。 “妹夫,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今日我先和昶儿商量一下,明日我给你答复!” 林如海这才松了一口气,和贾政聊起了朝政世事,寒暄了近乎一个时辰,这才离开。 贾政等林如海离开后,这才让周瑞前去请贾昶前来,商讨此事。 贾昶对此毫不意外,信步闲庭,进入了荣禧堂,将自己的想法和贾政说了。 “林姐姐也算是熟识,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算是一个良配!” “此事我没有意见,全凭老爷做主吧!” 贾政闻言有些诧异,他不是蠢人,见到贾昶如此痛快的同意了这门婚事,若有所思。 “妹夫和昶儿八成已经是提前通过气了,不然绝对不会如此爽快,看来双方早就确定了心意!罢了,我又何必做那个恶人,老太太的想法不切实际,妹夫万万是看不上宝玉的!” 傍晚,荣庆堂,贾政吃过晚饭,来到了贾母的屋中,屏退了丫鬟,将贾昶和林黛玉事情向贾母禀告了。 “母亲,今日妹夫向我提出,想要定下昶儿和玉儿之间的婚事!” 贾母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愿,开口说道。 “玉儿是你妹妹唯一的骨血,我十分疼爱,想着亲上加亲,撮合玉儿和宝玉,结成良缘!” “你妹夫如今贵为礼部侍郎,即将升任六部尚书,宝玉如果娶了玉儿,日后前途也算是有了保证!” 贾母将自己的想法打算和盘托出,她最疼爱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贾宝玉,想要在自己走之前,将贾宝玉的一切安排好。 贾政听到贾母如此苦心,也是感动不已,但是事情哪能尽如人意,林如海根本看不上纨绔的贾宝玉,看上了贾昶,强求不得。 “母亲苦心,儿子明白,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妹夫根本看不上宝玉那个孽障!” 贾母闻言眉头微皱,有些不满,赌气说道. “宝玉哪里差了,如海怎敢如此?” “我们若是不同意这门婚事,我看他怎么办?” 贾政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反对道。 “母亲万万不可,昶儿和玉儿两情相悦,妹夫也满意昶儿,乃是一段好姻缘,若是反对,不仅会恶了妹夫,也会让昶儿寒心!”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玉儿和昶儿成不了,妹夫也不会看上宝玉的,他贵为礼部尚书,有的是人上门向玉儿提亲,王侯宗亲,世家名门,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妹夫的选择多得是!” 贾母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几分颓然,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 “此事看来是不成了!” “既然如此,你做主就是了,我这老婆子也就不做这个恶人了!” 贾母闷闷不乐,摆了摆手,示意贾政不要在这碍眼了。 贾政见此,起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次日,荣禧堂,贾政面带笑意,亲切热情,开口说道。 “妹夫,昨日你所说的昶儿和玉儿之间的事情,我已经和昶儿通过气了,也禀明了老太太,他们都欣然同意,这事我们就定下来吧,我这几日,就让媒人上门提亲下定,不知你意下如何?” 林如海大喜过望,他虽然知道贾政八成会同意,但是担心贾母从中捣乱,如今看来贾母也知道事不可违,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选择了接受。 “如此甚好,我在府中等着!” 林如海离了荣禧堂,直奔潇湘馆,将此事告知了林黛玉。 林黛玉手中书卷一下跌落地面,心中欢喜无限,甜蜜无比,抱着林如海的手臂,撒娇道。 “多谢父亲,女儿的事让你操心了!” “玉儿,说什么傻话呢,为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 过了几日,贾政让媒人上林府提亲下定,算是将贾昶和林黛玉的事情定了下来,顿时消息传开了,整个荣国都知晓了。 凤凰蛋贾宝玉顿时不干了,发了脾气,将自己的通灵宝玉大招再次祭出,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把撤出脖子上的通灵宝玉,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对林黛玉说道。 “我不同意,你我之间有着前世的姻缘,木石姻缘,你怎么可以和贾昶那个庶子定亲?!” 贾宝玉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纷纷看向了林黛玉和贾宝玉。 贾母更是让鸳鸯赶紧将通灵宝玉捡起,嘴里喊道。 “你这孽障,什么事情都好说,何苦摔那命根子!” 荣庆堂内,气氛诡异,透着几分凝重的感觉。 林黛玉又气又急,她刚刚和贾昶定下婚约,贾宝玉就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胡说,辱她清誉,若是被贾昶知晓了,不知会怎么想,她俏脸涨红,胸脯起伏,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怒视着贾宝玉,厉声道。 “你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胡话,就当了真,在这胡咧咧,让我日后如何做人?” 贾宝玉此时已经被林黛玉和贾昶订婚的消息惊呆了,只是怔怔的看着林黛玉,像是陷入了癔症,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一时没有了反应,目光呆滞,神色木然,一动不动的,口中来回只会嘟囔一句话。 “我不同意,我和林妹妹是夙世的因缘,木石姻缘!” 贾母看到贾宝玉这副模样,心中骇然,连忙起身,走到了贾宝玉的身边,一把将他搂在怀中,满是皱纹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贾宝玉的后背之上,呼喊着。 “宝玉,你可不要吓我啊,快醒醒!” 王夫人也是急的团团转,脸上满是担心之色,手中的佛珠串都被扯烂了,散落一地,焦急的对丫鬟们喊道。 “快去请王太医!” 贾宝玉任由贾母抱在怀中,没有任何的反应,嘴里只会嘟囔那一句话,好像失了魂魄一般,让一家人都吓得不轻,纷纷嚷嚷着。 “快将通灵宝玉拿过来,给他戴上!” 鸳鸯连忙将通灵宝玉捡起,戴在了贾宝玉的脖子上,贾宝玉眼眸微微波动了一下,依旧是毫无反应,整个人都糊涂了,只是依旧说着胡话。 “我不同意,我和林妹妹是夙世的因缘,木石姻缘!” 贾母见此,心中惊骇,一时情急,连忙说道。 “宝玉,你不要害怕,祖母给你做主,这就让你父亲解除昶哥儿和玉儿的婚约,让你和玉儿再续前缘!”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不敢置信看向了贾母,王夫人心中暗喜,她本来是瞧不上林黛玉的,想要让撮合薛宝钗和贾宝玉,甚至准备散布金玉良缘的传言,但是没想到林如海回京了,而且步步高升,成了朝中重臣,王夫人又改变了主意,想要让贾宝玉娶林黛玉,日后前途必然光明。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林如海居然看上了贾昶,让王夫人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心中暗恨不已,如今见贾母居然改了主意,自然是欣喜若狂。 林黛玉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失望的看向了贾母,这还是那个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外祖母吗,她将自己当成什么,博贾宝玉一乐的玩意吗? 林黛玉心中无比悲伤,泪眼模糊,整个人也陷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对外界没有了反应,紫鹃见此,骇了一跳,连忙抱住了林黛玉,开口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惶恐和害怕。 “姑娘,你醒醒啊,可不要吓我!” 众人见林黛玉也痴傻了,更加焦急,手忙脚乱,人仰马翻,混乱无比。 就在此时,贾昶带着小如意走了进来,眉头紧皱,面如寒霜,威严无比,目光看向了贾宝玉和贾母,冷声道。 “祖母想要取消我和林姐姐之间的婚约,问过我的意见吗?” 贾母自从上次金钏儿的事情之后,就对贾昶有了意见,闻言有些恼怒,呵斥道。 “都什么时候,你还要计较这些,难道你就不顾宝玉的死活了吗?” 贾昶闻言冷笑一声,神色冷峻,锋芒毕露,踏前一步,寒声道。 “贾宝玉的死活,和我的婚姻有何关系?” 贾母闻言气急,一边轻轻的拍打着贾宝玉突然颤抖的身体,一边怒道。 “要不是你抢了宝玉的姻缘,他何至于此?你还有没有良心,宝玉可是你的二哥,难不成你的婚姻比宝玉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贾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笑容给人一种极为寒冷的感觉,一股煞气笼罩在了荣庆堂内,让人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贾昶无比冰冷的声音回到在屋内。 “祖母这话说的就没有道理了,若是贾宝玉看上了什么人,别人不可以娶,那岂不是荒唐至极!” 贾母感受着怀中瑟瑟发抖的贾宝玉,低头安抚了一句。 “宝玉不怕,今日祖母为你做主,谁也抢不走你的林妹妹!” 说罢,贾母抬头怒视贾昶,无比强硬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今日,老太太我就不讲理了,你和玉儿之间的婚约必须取消了!” “你若是敢违背我的话,我就进宫找太皇太后,告你一个忤逆不孝!” 贾母乃是一品诰命夫人,自然可以进宫拜见太皇太后,前去告贾昶忤逆,只是太皇太后愿不愿管,那就不一定了,毕竟贾昶不同于他人,乃是大乾战神,武国公,太贞帝和元康帝都看重的人。 “祖母若是想要进宫,随便,我不在乎,但是婚约我绝对不会取消的!” 说罢,贾昶走到了林黛玉的身边,注视着那双茫然悲伤的星眸,坚定无比的说道。 “不要怕,有我在!” 这句话好像有着奇妙的魔力,让原本陷入惶恐绝望之中的林黛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清泪从眼角滑落,口中解释道。 “昶弟弟,我也不知宝玉从哪里听来的胡话,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胡咧咧,我和他之间只有兄妹之情,绝无他意!” “我明白,交给我,你无需担心!” 贾昶安温柔的安抚着林黛玉,他早就知道林黛玉和贾宝玉之间的因果,依然决定娶林黛玉为妻,自然不会介意。 林黛玉见贾昶真的不介意此事,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从紫鹃的怀中起身,手脚依旧有些无力,只能坐在了椅子上。 贾昶回头看向了气呼呼的小如意,这丫头正在瞪着贾母怀中的贾宝玉,目光恨不得吃了贾宝玉。 “你将东西拿出来,交给林姐姐吧!” 小如意闻言,立马反应过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檀木盒,慎重的交给了林黛玉,无比庄严的说道。 “林姑娘,这是少爷母亲留下的银手镯,是要交给未来儿媳妇的,少爷让我转交给你!” 林黛玉闻言,一脸的惊喜,打开了檀木盒,里面放着一个不算贵重的银手镯,样式简单,做工也不精细,这样的银手镯出现在荣国府中,甚至显得有些廉价。 但是林黛玉却十分珍惜,将手腕上价值连城的羊脂玉玉镯摘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将这个银手镯戴在了手腕上,皓腕凝脂,白皙滑嫩,举起手腕,对一旁的小如意问道。 “好看吗?” 小如意笑容灿烂,十分的坚定的点点头,大声说道。 “林姑娘戴着好看极了,也只有林姑娘最适合这手镯了!” 林黛玉用行动向所有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不会和贾昶取消婚约,她会成为贾昶的妻子,哪怕是贾母也不能阻止她。 贾昶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深深看了一眼林黛玉,见她无比坚定的直视着自己,微微点头,这才再次迈开脚步,走到了贾母和贾宝玉的面前。 此时,贾宝玉口中再次说出了那句话,声音清晰无比,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自然也包括贾昶本人。 “我不同意,我和林妹妹是夙世的因缘,木石姻缘!” 众人神色紧张的看着贾昶,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元春踏出一步,想要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开口道。 “昶弟,你不要生气,宝玉糊涂了,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 贾昶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打断了元春的话,右手猛地落下,啪的一声,清脆无比,手掌重重的落在了贾宝玉的脸颊上。 贾宝玉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清晰的红手印,嘴里停下了念叨,整个人愣愣的看着贾昶。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贾母和王夫人,他们都没有想到贾昶如此果断,直接扇了贾宝玉一个耳光。 贾母猛地回过神来,怒视着贾昶,大声呼喊道。 “你这是做什么?” 贾昶闻言一点不恼,笑眯眯的样子,温声道。 “祖母,贾宝玉这是迷了心窍,我这是在救他,只有快速将他打醒,才不至于痴傻。” 贾母将信将疑,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贾昶,她疑心贾昶这是报复贾宝玉。 贾昶却是不管贾母信不信,手掌再次举起,狠狠的扇在了贾宝玉的脸上,贾宝玉眼中顺价就闪烁出了泪光。 贾母心疼,就要开口阻止贾昶的动作,却听到贾昶开口说道。 “祖母,你看,他现在是不是好多了,嘴里也不说胡话了!” 贾母果然见贾宝玉嘴巴紧闭,不在胡言乱语,心中微微升起了几分希望,不再阻止贾昶的行为。 王夫人本来也是大怒,就要咒骂贾昶,如今见贾宝玉果然不再念叨胡话,也是暂且旁观。 贾昶眼中含笑,最深处却有着化不开的冰冷,注视着贾宝玉肿胀的左脸,感觉十分不对称,左手举起,啪啪又是两个大耳光,狠狠甩在了贾宝玉的脸上,顿时左右对称,一样的肿胀。 “这样就顺眼多了!” 贾昶笑着说道,让众姐妹嘴角微微抽动,莫名想笑,只是碍于贾母和王夫人在场,强自忍耐了下来,帕子捂着嘴,肩膀不断耸动。 “咦,还清醒,看来我是需要加些力气了!” 贾昶自言自语的说道,缓缓的抬起了右手,手指修长有力。 贾宝玉的目光剧烈波动,紧随着贾昶的右手移动,看到他右手停在了半空,就要落下,吓得连忙开口。 “啊,好痛啊!” 贾母听到这话,惊喜无比,死死的搂住了贾宝玉,不断的呼喊着。 “宝玉,我的宝玉,你总算是醒了,可吓死祖母了!” 贾昶嘴角轻轻一撇,透着几分不屑,他一进来,就看出了贾宝玉早就清醒了,只是为了逼迫林黛玉,故意装的,他所幸就将计就计,狠狠扇了贾宝玉几个耳光,果然这个软蛋就坚持不住了。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良药灵玉膏,冻毙中山狼 贾昶这才放下了右手,笑眯眯的看着贾宝玉,对贾母开口说道。 “祖母,我就说这个方法有效果吧!日后只要宝玉犯病了,通知我就好,我一定会将他狠狠打醒的!” 贾昶声音极其温和,但是却让贾宝玉打了一个哆嗦,眼睛里闪过一丝畏惧和害怕,身体缩在了贾母的怀中。 贾母此时也恢复了冷静,看了一眼脸蛋肿的不像样的贾宝玉,有些心疼的埋怨道。 “你出手未免也太重了,看把宝玉打成了什么样子!” “而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呸呸呸,宝玉才不会再犯痴的!” 贾昶不以为意,他从小就知道贾母偏心,除了宝玉,其他的孙子加起来,也不及宝玉的指甲盖重要,笑着说道。 “力气不大,出手不重,可打不醒他!” 贾昶意味深长的盯着贾宝玉的眼睛,这是说给贾宝玉听的,让他明白这招对自己没用,若是以后再敢如此,他定要让贾宝玉吃尽苦头,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打几个耳光就算了。 今日闹出了这等风波,大家也没有兴趣在荣庆堂待着了,纷纷离开。 只留下了受伤的贾宝玉,独自躲在贾母的怀中哭泣,他今日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挨了四个耳光,疼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贾昶带着小如意走出了荣国府,停在了府门外,回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就要离开。 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了荣国府外,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从马车中走了下来,这老者须发乌黑,保养的极好,精神奕奕,手中提着一个木箱子,腿脚利索的向着荣国府走来。 “下官见过武国公!” 老者正是太医院王太医,医术高明,是如今的太医院正六品左院判,他自然认得大乾第一武将,武国公,贾昶,连忙停下了脚步,躬身行礼,问候道。 贾昶脚步一顿,看着王太医,若有所思,开口说道。 “起来吧!” 贾昶向前走了一步,嘴巴凑在了王太医的耳边,轻声说道。 “府中请你过来,必然是为了贾宝玉,他如今已经清醒了,只是挨了我几个耳光,脸肿成了馒头,老太太必然会让你开些清淤化肿的药膏,我不希望他那么消肿,想让他疼上一段时间,长个教训,王太医可知道如何做?” 王太医抬头看了一眼贾昶冷峻的脸庞,不怒自威,让他心头一跳,连忙躬身说道。 “武国公放心,下官明白!” “那就好,我听说贵公子在礼部做主事?” 王太医点点头,心头微动,脸上露出了激动惊喜之色。 王太医只有一个儿子,不愿他做太医,整天提心吊胆的,从小培养儿子读书,总算是得了一个功名,进入了礼部做了一个六品主事,也算是走出新的道路。 “林姑父将要升任礼部尚书,上次我听他说,礼部还缺一位员外郎,我看令郎就十分合适!” 贾昶脚步不停,向着不远处的国公府马车走去,小如意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王太医心上眉梢,对着贾昶的背影躬身一个大礼,激动莫名的说道。 “多谢武国公,下官定会尽心尽力!” 王太医直到贾昶的身影消失在了马车之中,这才起身,走进了荣国府,来到了荣庆堂。 “王供奉你可来了,快来看看宝玉是否安好!” 贾母见到王太医激动无比,连连催促王太医帮贾宝玉看看。 王太医目光看去,只见贾宝玉脸肿的跟馒头一样,神色有些怪异,走上前来,将手搭在了贾宝玉的手腕上,摸了摸脉搏,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才开口说道。 “老太君放心,府上公子没有任何事,健康得很!” 贾母这才松了一口气,暗自诧异,没想到昶哥儿的法子还真管用。 “那我就放心了,只是还要劳烦供奉给他开些化瘀消肿的药膏,免得他顶着这幅样子,见不得人,也不像话!” 王太医暗道一声来活了,从药箱中拿出了一个木盒,递给了贾母,说道。 “老太君,这是灵玉膏,可以消肿化瘀,你让人每日早晚各给公子涂抹一次,定会很快消肿的!” 贾母连连道谢,让鸳鸯准备了银两,答谢王太医,十分热情客气。 王太医倒是有些心虚,只是推脱,并没有收银子,匆匆离开了荣国府。 贾母让鸳鸯帮着贾宝玉涂了灵玉膏,一开始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贾宝玉感觉轻松了不少,回了自己的院子,但是到了半夜,贾宝玉疼得睡不着,怡红院的丫鬟照顾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贾宝玉才感觉好了许多,又让袭人帮着涂抹了灵玉膏,冰冰凉凉十分舒服,中午又疼得贾宝玉难以忍受。 贾宝玉倒是没有疑心灵玉膏有问题,只以为是药效消散,才会如此疼。 就这样疼来疼去,折腾了一个月,贾宝玉才结束这炼狱一般的日子,整个人都瘦了十多斤。 不久,王太医的儿子就升了礼部员外郎,听说还靠上了林如海这位新任的礼部尚书,让无数人感到奇怪的是,之前从未听说过两人之间有过来往。 贾宝玉闹了这么一出,险些搅黄了贾昶和林黛玉的姻缘,林如海听闻了自然震怒,找到了贾政,怒斥他不会管教儿子,甚至想要将林黛玉接回府中居住,但是被贾昶拦了下来。 林黛玉在荣国府住,有众姐妹陪着,不会孤独,远比她回林府更开心。至于贾宝玉,有贾昶在,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贾政也听说那天的闹剧,又被林如海怒斥了一番,也是怒气难忍,贾宝玉脸上刚刚消肿,就又挨了一顿毒打,一个月没下来床,可谓是十分凄惨。 自从贾宝玉闹幺蛾子之后,林黛玉就躲着贾宝玉,不再见他,让凤凰蛋每天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岁月源长,时光不息,春来秋去,四季轮转,又是一年寒冬,昨夜刚刚降了一场大雪,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寒气逼人,让人不想出门。 大同府有一孙家,和贾氏一族有着世交之情,只因荣国府的贾政老爷对孙家也十分厌恶,多年不曾联系,关系也就淡了。 孙家先祖当年贪慕宁荣二府权势鼎盛,又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情,这才拜入了宁荣二府的门下,成了世交,这也是贾政讨厌孙家的原因,认为他们家贪慕虚荣,攀附权贵,不可深交。 如今孙家家主一人在京,袭指挥之职,此人名唤孙绍祖,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年纪未满三十,且又家资饶富,现在兵部候缺等待提拔。 孙绍祖本来见宁荣二府渐渐衰落,也想要断了联系,没想到贾昶横空出世,名震大乾,使得宁荣二府再次兴盛,他就打起了荣国府的主意,想要巴结上贾昶,攀附关系。 孙绍祖年近三十,原本有过一个妻子,因为难以忍受他的折磨,竟然上吊死了,对外称是发了恶疾,不治而亡,如今他无妻室,就想要娶一位荣国府的小姐,这样就可以成为贾昶的舅兄,成功攀附上关系,平步青云。 孙绍祖经过打听,知道了荣国府的贾赦贪财好色,蓄意结交,不过短短半月时间,就和贾赦关系莫逆,亲热至极。 孙绍祖这才图穷匕见,拿出了五千两银子,向贾赦求娶女儿迎春,想要做荣国府的乘龙快婿。 贾赦见钱眼开,居然收了这五千两银子,将女儿卖了,定下了孙绍祖和迎春之间的婚事,并且前往了荣庆堂禀明了此事。 贾母对几个孙女的婚姻大事并不关心,她眼中只有凤凰蛋贾宝玉,听闻此事,只是回了一句。 “知道了!” 贾母不在乎孙绍祖是什么样的人,她觉得儿女之事,自有天意前因,况且是迎春亲父贾赦主张的,她又何必出头多事。 贾政倒是因为厌恶孙家,劝说了两次,但是贾赦一点听不进去,被银子迷花了眼睛,哪里在乎迎春的死活。 迎春听闻此事,如遭雷劈,在自己院中多次哭泣,让林黛玉瞧见了几次。 林黛玉得偿所愿,自然见不得姐妹受苦,将此事告诉了小如意,让她转告贾昶,让他想想办法。 贾昶他自然知道孙绍祖是什么货色,不愿迎春跳入火坑,被孙绍祖这只中山狼折磨致死。 “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古人惜别怜朋友,况我今当手足情!” 贾昶冷笑一声,对孙绍祖的想法十分清楚,他自然不会让其得逞,居然敢将主意打到府中姐妹的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这日,孙绍祖得到了兵部员外郎的邀请,一起前去月华楼吃酒,孙绍祖如今正等着兵部的消息,自然不会拒绝,欣然赴约。 兵部员外郎刘泽恩受过贾昶的恩情,得了贾昶的吩咐,在酒桌上一个劲灌孙绍祖酒,奉承的说道。 “孙兄,听闻你要娶荣国府的二小姐,可有此事?” 孙绍祖心中得意,看着面露谄媚之色的刘泽恩,倨傲的点点头,说道。 “没错,我已经向贾恩侯求亲了,他也应下了,只等过两日媒人上门,这事就算定了!” “孙兄好手段,如今靠上了荣国府,就等于靠上了武国公,日后必然可以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到时候,孙兄可不要忘了兄弟啊!” 刘泽恩不断的恭维着孙绍祖,给他灌迷魂汤,让孙绍祖大笑不止,连连饮酒,大包大揽的说道。 “刘老弟你放心,我孙绍祖不是那种人,日后定然不会忘了你!” 孙绍祖心中暗暗得意,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太对了,刘泽恩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员外郎,以前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哪怕是送上了厚礼,也是一副倨傲的样子。如今自己攀上了武国公贾昶,他就巴巴的邀请自己饮酒,对自己奉承谄媚。 刘泽恩心中冷笑,果然被武国公说对了,孙绍祖是想要利用婚姻攀附他,这等小人也想迎娶荣国府的小姐,这是痴心妄想,且先让你得意着,今晚就让你归西。 “孙兄仁义,我再敬你一杯!” 刘泽恩连忙起身为孙绍祖斟满了酒杯,再次敬酒,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 孙绍祖得志猖狂,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喝得醉醺醺的,这场酒宴才算是散了。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空中飘落着雪花,整个街道之上人迹稀少,温度极冷,哪怕是穿了厚厚的棉袄,也感到手脚冰凉。 孙绍祖骑上宝马,独自向着自己府中而去,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巷道之时,几道身影冲出,瞬间将孙绍祖打晕制服,扔在了雪地里。 几人做完这一切,整理了一下现场的痕迹,就消失不见了,不远处的阁楼上,有人站在窗前,紧紧盯着孙绍祖,直到孙绍祖被冻僵了,尸体被雪花掩埋,这才离开此地,前去禀报。 次日,孙绍祖的尸体被人发现,顺天府来人将尸体拉走,见过仵作勘验,确认孙绍祖乃是酒后坠马,活活冻死的,并不存在他杀。 荣国府听到这个消息,除了贾赦心有不甘,将五千两银子退回孙家之外,其他人莫不高兴,迎春更是喜极而泣,心中隐隐有种打破枷锁的轻松感,神清气爽。 太虚幻境,薄命司之中,十二金钗正册,其中一页画着个恶狼,追扑一美女,欲啖之意。其书云,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突然书册上的饿狼消散,字迹隐没,整张纸成了一片空白,命运轨迹再次发生变化,天机混乱,让无数人感到奇怪。 警幻仙子看着十二金钗命运再次发生变化,脸色铁青,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云淡风轻,缥缈髙洁,手中掐动法印,一道流光划过离恨天,向着人间而去,落到了京郊之外的一处破庙。 茫茫大士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袈裟,一头癞子,脚上穿着一双草鞋,不修边幅;渺渺真人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别,气质缥缈,二人坐在破庙之中,周围颓垣残壁,蛛网灰尘,满是狼藉。 一道流光从天空落下,二人神色微动,手中掐动,将这道流光招来,一道悦耳仙音响起,在破庙之中回荡。 “你二人速速查探荣国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十二金钗命运会再次发生改变?!”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对视一眼,脸上浮现一抹苦色,他们之前故意偶遇贾宝玉,说出了木石姻缘一事,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促使林黛玉和贾昶定下了婚约,如今迎春再次发生变化,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人头疼。 “如何是好?” 渺渺真人感到无计可施,看向了一旁的茫茫大士,希望他可以有办法,查探此事。 “为今之计,只有通过那通灵宝玉动些手脚,让荣国府的神瑛侍者迷了心窍,我等必然可以进入荣国府!” 原来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青埂峰下。谁知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因见众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 补天石后来遇到了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被二人口舌说动,动了凡心,想要前往人间享受一番人间富贵,成了通灵宝玉。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立刻施法,勾动了通灵宝玉的气机,蒙蔽了贾宝玉的心窍,让他陷入了魔怔。 荣国府,大观园,怡红院,贾宝玉刚刚恢复,还未来得及撒欢,就突然捂着脑袋,大喊一声。 “我头好痛!” “我要死了!” 贾宝玉将身一纵,离地跳有三四尺高,嘴里乱嚷乱叫,说起胡话来了。 袭人等丫鬟都被吓坏了,连忙前去告知贾母,王夫人等。 贾母和王夫人带着丫鬟婆子一群人,涌入了怡红院,看到贾宝玉拿刀弄杖,寻死觅活的。 贾母,王夫人见此,满脸担忧,心疼不已,嘴里不断呼喊着。 “我的儿啊!” “宝玉,你可不要吓唬祖母啊!” 贾宝玉疯癫若狂,根本不理会二人,顿时贾母和王夫人哭了出来,惊动了宁荣二府的其他人。 贾赦,邢夫人,贾珍,贾政,贾琏,贾蓉,贾芸,贾萍,薛姨妈,薛蟠并中一干家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众媳妇丫头等,都来园内看视,登时乱麻一般,只有林黛玉唯恐贾宝玉再闹幺蛾子,没有前来。 贾政看着发疯的贾宝玉,命腹中的管事小厮一拥而上,将其制服,绑了起来。 贾政想起上次贾昶的办法,走到了贾宝玉的身前,举起右手,猛地落下。 “啪!” 清脆的声音将众人都搞懵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贾政右手不断抬起落下。 “啪啪啪!” 一阵耳光过后,贾宝玉脸肿的不成样子,但是依旧癫狂,不断的挣扎,嘴里大喊着。 “我要死了!” 贾政有些纳闷,看向了贾母,问道。 “这次怎么不管用了?” 贾母听到这话,也记起了上次贾昶几个耳光就打醒了贾宝玉的事情,连忙吩咐道。 “快去请昶哥儿,只有他打的耳光才有用!”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贾母的说法十分可笑,认为贾母是不是也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都是耳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生当人杰,死亦鬼雄,凝煞成虎 “你们懂什么,昶哥儿可是武将,身上煞气重,就算是鬼神都不敢近身,他打的耳光自然和他人不同!” 贾母见贾政等人不信,连忙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贾政等人思索了一下,觉得有道理,连忙派人前往武国公府,请贾昶来打贾宝玉耳光。 贾昶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十分好笑,没想到上次自己只是随口瞎说,居然让贾母等人深信不疑。 贾昶走进了怡红院,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贾宝玉,眉头微皱,这次居然是真的被迷了心窍,事情有些不对,这是有人暗中施法。 贾昶心中了然,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迟疑,走到了贾母和贾政的面前,躬身一礼,不紧不慢的说道。 “见过老太太,老爷!” 因为上次婚约一事,贾昶和贾母之间的关系越发疏远了,连祖母也不叫了,只是称呼老太太,只是维持着表面的恭敬和睦。 贾母听到这个称呼,眼神微微一黯,她事后也是心中后悔,知道自己当时做的有些过分了,只是事已至此,亡羊补牢已晚矣。 贾母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对贾昶说道。 “昶哥儿,你快看看宝玉,他又迷了心窍,你父亲打了几个耳光也没有唤醒他,还是需要你来!” 贾昶对于扇贾宝玉耳光这种请求,断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管他有没有用,先过过手瘾再说。 贾昶来到了贾宝玉的面前,目光看向了贾宝玉,见他神色癫狂,目光混乱,瞳孔都散开了,便知道这次不是装的,又看到贾宝玉那肿了的脸蛋,觉得贾政不懂对称的艺术,只是打了左脸,看着别扭,想到这里,毫不犹豫,举起左手,猛地扇在了贾宝玉的脸上。 “啪啪啪!” 三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打的极为痛快,贾昶看着左右对称的脸,满意的点点头。 贾母见状,误以为贾昶耳光奏效了,连忙问道。 “如何?” 贾昶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道。 “对称了,看着舒服多了!” 这话一出,角落阴影中的贾环忍不住笑了,这可真是贾昶的行事作风,阴损刁钻,自己那两个月可是被折磨的不轻,现在想起都觉得浑身汗毛倒竖,自己都好奇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贾母闻言,脸色一黑,看着左右脸都肿成了馒头一般,没好气的瞪了贾昶一眼,问道。 “我是说宝玉的情况如何了?” 贾昶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露出了一点鳄鱼的悲伤,沉声道。 “这次宝玉情况太严重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贾昶自然有办法将宝玉唤醒的,只是一方面他不愿意,另一方面,他想要等待施法之人主动上门,看看他们意欲何为。 贾母闻言眼前一黑,险些昏厥,吓得贾政连忙将其搀扶住,想要劝说贾母先回荣庆堂。 “母亲,这里就交给我了,这个孽障怎么值得你如此费心,你且先回院中休息!” 贾母闻言大骂不已,一把推开了贾政,中气十足的怒声道。 “我就知道你们是容不下宝玉的,黑了心的东西,巴不得我们娘俩早死了,不碍你们的眼!” 这话一出,贾政哪里承受的住,连忙跪下请罪,一脸委屈的说道。 “儿子断没有这种想法,母亲冤枉儿子了,宝玉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我即使对他不再寄予厚望,也绝对不会咒他死!” 贾母知道贾政迂腐,不会如此想,眼睛瞥了神色平静的贾昶,阴阳道。 “你是不会这么想,但是有些人心里是不是这样想,就不一定了?!” 贾昶无比淡定,听到这话,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几分笑意,看向了贾母,开口说道。 “老太太这是说我呢?” “我确实不喜贾宝玉,但还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想法!我如果真有这种想法,贾宝玉绝对活不过第二天,我的手段可不会如此轻!” 这话一出,贾母骇然,这才想起贾昶可是沙场悍将,铁血将军,杀伐果断,如果真的惹恼了他,宝玉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一时不敢再刺激贾昶。 贾母一时间没有了对策,不知如何是好,围观的丫鬟婆子,管事小厮,媳妇爷们,纷纷开口,七言八语。 有的说请端公送祟的,有的说请巫婆跳神的,有的又荐玉皇阁的张真人,种种喧腾不一,百般医治,拜神祈祷,求卜问卦,一一试了,都无效果。 日落斜阳,如同火球一般,橙红色的光染红了半边天,绚烂瑰丽,无比壮观。 王子腾此时也来了,他自从战败之后,被元康帝问责,撤了他九省统制的职位,正好贾昶主动辞去了京营节度使一职,王子腾再次担任了这个职务,兢兢业业,不敢大意,也没有了以往的雄心壮志。 接着小史侯家、邢夫人兄弟辈并各亲戚眷属都来瞧看,也有送符水的,也有荐僧道的,全都对贾宝玉用了,也都不见效。 贾宝玉此时愈发胡糊涂,不省人事,睡在床上,浑身火炭一般,口内无般不说。到了夜间,那些婆娘、媳妇、丫头们都不敢上前。因此只能把贾宝玉都抬到王夫人的上房内,夜间派了贾芸等带着小厮们挨次轮班看守。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等寸地不离,只围着贾宝玉干哭。 贾赦和贾政又担心哭坏了贾母,日夜熬油费火,也闹得府中人口不安,都没有了主意。 期间,贾赦还到各处去寻僧觅道,贾政见都不灵效,着实懊恼,因此开口劝阻道。 “儿女之数,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强者。宝玉之病出于不意,百般医治不效,想天意该当如此,也只好由他去罢。” 贾赦也不理此话,仍是百般忙乱,病急乱投医,只是不见任何的效果。 转眼就是三日过去了,贾宝玉躺在床上,越发的虚弱,一副随时都可能断气的模样,府中众人无不惊慌,都说贾宝玉此次怕是过不去了,要撒手人寰。 贾政眼见没有了指望,只能让人将贾宝玉后事履都治备下了。 贾母,王夫人,袭人这几个人见此哭的无比伤心,忘餐废寝,觅死寻活。 赵姨娘却是暗暗欣喜,如果贾宝玉没了,荣国府只剩下了贾昶和贾环两人,贾昶已经分府别住,成为了武国公,自然是不会在意荣国府的,那日后的荣国府岂不是落到了贾环的头上。 到了第四日早晨,贾母等正围着贾宝玉哭的伤心,一口一个心肝肉儿。 只见贾宝玉突然有了动静,浑浊混乱的眼中恢复了清明,开口对贾母说道。 “从今以后,我可不在你家待了!快些收拾打发我走罢。” 贾母听了这话,如同摘去心肝一般,悲痛莫名,心中隐隐觉得不好。 赵姨娘却是暗自高兴,在一旁对贾母劝说道。 “老太太你也不必过于悲痛了,哥儿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儿的衣服穿好,让他早些回去罢,也免些苦。只管舍不得他,这口气不断,他在这世上也是受罪,不安生。” 这些话没说完,赵姨娘就被贾母照脸啐了一口唾沫,只听贾母大声喝骂道。 “烂了舌头的混帐地东西,谁叫你来多嘴多舌的?你怎么知道他在世上是受罪,不安生的?怎么见得不中用了?你巴不得他死了,有什么好处?你别做梦!他死了,我只和你们要命。素日都是你们调唆着逼他写字念书,把他胆子唬破了,见了他老子,像是老鼠见了猫,怕得要死!” “还都不是你们这些小娼妇挑唆的,这会子逼死了他,你们遂了心了,看我能饶了你们哪一个?!” 贾母一边骂,一边哭,愤怒和伤心交替,一旁的贾政听见这些话,心里越发难过,便将赵姨娘喝退,自己上来委婉解劝。 就在此时,有管事走了进来,对贾政禀报道。 “老爷,棺椁都做齐了,请老爷出去看看是否合适?” 贾母听了这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越发愤怒,对着贾政咒骂道。 “你是他的老子,居然也盼着他死,谁让你做了棺材?” 贾母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怒声喝骂,迁怒无辜,非要将做棺材的管事拉出去打死。 正在贾母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之时,突然众人耳中传来隐隐的木鱼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其他声音。 “南无解冤孽菩萨。” “有那人口不安,家宅颠倾,或逢凶险,或中邪祟者,我们善能医治。” 贾母、王夫人等听见这些话,哪里还耐得住,便命人快去请进来。 贾政虽觉得十分蹊跷,心中不愿,但是不敢违背贾母的意思,又想到如此深宅,声音听得清晰真切,也觉得有些神异,便命人请了进来。 不一会功夫,就走进来两个人,众人举目看时,原来是一个癞头和尚与一个跛足道人。只见那和尚鼻如悬胆两眉长,目似明星蓄宝光,破衲芒鞋无住迹,腌臜更有满头疮。再看那道人,一足高来一足低,浑身带水又拖泥。相逢若问家何处,却在蓬莱弱水西。 这两人正是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他们暗中施法让贾宝玉迷了心窍,想要进入荣国府一探究竟,等了足足三天,直到贾宝玉奄奄一息,这才主动上门,倒是耐得住性子,不愧是可以出入离恨天的高人。 贾政打量着僧道二人,眉头微皱,道士和和尚搅合到了一起,倒是十分少见,开口问道。 “不知你二人在何处修行?” 此时的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已经做了样貌遮掩,当初他们因为擅自出手干预荣国府气运,被大乾通缉,平日里为了行走方便,就使了障眼法,让自己的样貌在世人眼中发生了变化。 茫茫大士哪里敢明言告知贾政自己二人的身份,只是笑着说道。 “大人无需多问,我二人只是因闻得尊府人口不利,故特来医治。” 贾政也不愿深究对方的身份,见茫茫大士如此自信,心中升起了几分希望,问道。 “不知二位准备如何医治小儿,又精通什么符水?” 这几日,荣国府也请了不少僧侣道人,不是画符,就是神水,没有一个见效的。 “你家现放就是稀世奇珍,为何还要向我们要符水?” 渺渺真人开口了,脸上带着奇怪的神色,缓缓说道。 贾政闻言,心头微动,看向了贾宝玉脖子里挂着的通灵宝玉,解释道。 “小儿落草时虽带了一块宝玉下来,上面说能除邪祟,谁知此次竟然不灵验了?” “大人,你哪里知道那物的妙用。只因它如今被声色货利所迷,故此不灵验了。你今且将它取来,待我们持颂持颂,只怕就好了。” 茫茫大士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慈悲的笑容,宝相庄严,给人一种得道高僧的感觉,缓缓说道。 贾政对茫茫大士所说将信将疑,将贾宝玉脖子上挂着的通灵宝玉取了下来,送到了茫茫大士的手中。 茫茫大士接了过来,擎在掌上,长叹一声,对着通灵宝玉说道。 “青埂峰一别,展眼已过十三载矣!人世光阴,如此迅速,尘缘满日,若似弹指!可羡你当时的那段好处,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却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觅是非。可叹你今日这番经历,粉渍脂痕污宝光,绮栊昼夜困鸳鸯。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孽偿清好散场!” 说罢,茫茫大士又念了一段经文,摩挲着通灵宝玉,这才将其还给贾政,对其嘱咐道。 “此物已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上槛。将他安在一屋之内,除亲身妻母外,不可使阴人冲犯。三十三日之后,包管身安病退,复旧如初。” 说罢,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就出了房间,一步十丈,缩地成寸,步步生莲,消失在了荣国府内。 贾政见到这等神通,深信不疑,连忙命人将通灵宝玉悬在门上。王夫人亲身守着,不许别人进来。 至晚间,贾宝玉竟渐渐的醒来,说腹中饥饿。 贾母、王夫人如得了珍宝一般,熬了米汤喂给了贾宝玉吃了,他精神渐长,邪祟稍退,一家子才把心放下来。贾宝玉在王夫人房中养了三十三天之后,不但身体强壮,连脸的红肿也消了,这才回了大观园怡红院。 且说,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进了一趟荣国府,曾经偷偷睁开法眼,将荣国府内的景象尽收眼底,发现迎春枷锁打破,重得自由,林黛玉情丝缠绕,不在贾宝玉身上,贾元春福禄安康,没了薄命之相,心中大惊。 “如今看来,当初的谋划出了大岔子,十二金钗数人命运都发生了变化,一切都源于那位武国公,他气运庞大,修为强横,干预了十二金钗的气数,让警幻仙子的谋划落空,如今该如何是好?” “我们哪里有什么办法,那武国公修为强横,当世白起,煞气惊人,仙神修士最畏惧他这等煞星,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煞气污浊,神魂堕落,道消身死!” “哎,人间怎么会再次出现这等人物,当年白起就闹得天翻地覆,如果不是有人挑拨了昭襄王,使得他自毁长城,赐死了人屠,人间哪里还有仙神的容身之地。” “不过,即便白起是死了,进入了阴间也不安分,统率了百万厉鬼,自立为王,占据了酆都,使得仙神不敢干预阴曹地府,不愧是千古人杰!”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入了破庙之中,惊得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从地上蹦起,无比警惕的看向了破庙之外。 只见贾昶负手而立,面带笑意,神色淡定,注视着僧道二人,缓缓开口说道。 “易安居士的这首诗,用来形容白起将军再合适不过了!” “二位是否也这样觉得?”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神色紧张,身体肌肉身都绷紧了,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松懈。 “二位好像十分畏惧我,我们虽然打过一次交道,但还是第一次见面,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茫茫大士眉头紧皱,面色沉重,紧盯着贾昶的一举一动,缓缓开口,声音多了几分紧张沙哑。 “武国公乃是当世白起,武功卓越,煞气惊人,所有修士都会对武国公感到畏惧,不愿靠近!” 茫茫大士眼眸之中闪过一缕精光,无尽刀兵煞气将贾昶笼罩,汇聚成形,化为了一头黑虎,凶猛霸气,神威凛凛,不可侵犯。 黑虎似乎是感知到了茫茫大士的窥探,猛地睁开虎眸,一道黑光射出,血盆大口张开,一声咆哮发出,在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的神魂之中回荡。 “嗯!” “嗯!” 茫茫大士眼角流出两道血痕,恐怖狰狞,眼中金光散去,脸色略带几分苍白,惊骇的看向贾昶。 渺渺真人也是发出一声闷哼,稍稍后退一步,感觉全身发寒,心中骇然。 贾昶见二人被煞气所伤,轻笑一声,调侃道。 “二位既然知晓我乃当世白起,煞气笼罩,怎么还胆敢窥探我的虚实,也未免太不小心了!” “凝煞成虎,武国公果然可怕,已经不弱于当年的白起了!” “没错,当年白起也不过是刚刚凝聚成黑虎煞气,就拔剑自刎了!” “只是你明明没有白起杀得人多,为何能比他更早凝聚黑虎煞气,匪夷所思?” 茫茫大士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脑海闪过无数念头,却被他一一否决。 渺渺真人也一头雾水,疑惑的看向贾昶,不明白贾昶凭什么可以凝聚如此惊人的煞气,汇聚黑虎。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恩消缘断,兄弟校武 贾昶闻言轻笑一声,体内穴窍隐隐浮现,星辉从九天之上落下,落在了他的头顶,投入了黑虎口中,煞气更加惊人,周围虚空都变得粘稠了,好像化为了沼泽,随时都可以吞噬生灵。 渺渺真人神色大变,仰头看向了虚空,目光穿透了屋顶,看到了三颗太古星辰闪耀,惊呼道。 “七杀,破军,贪狼!三星入命,天生将才,主世间杀伐,难怪你可以立下如此战功!” “乱世才能凝聚的杀破狼命格,居然在太平盛世出现,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想要知道的,我也告诉你们了,我们也该好好了结一下因果了!” 贾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一正,冷峻无比,眼中寒光闪烁,猛地踏前一步,喝道。 “妖僧邪道,屡屡施法,想要算计我贾氏一族,今日你们要是不留下些东西,怕是难过此关!” 一股强大的气势升腾而起,黑虎咆哮,震动虚空,尘土浮起,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沉重的威压。 茫茫大士周身浮现出了道道金光,肌肉虬结,如同金身罗汉,威猛凶悍。渺渺真人身上道袍泛起清辉,种种符箓闪耀游动,形成了一个青光罩,将其护在了中间,二人面色铁青,眼中满是凝重,无比警惕的戒备着。 “佛家金身,道门法袍,有些意思,但是还不够看,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何神通手段,居然敢三番五次的出手,算计贾氏一族!” 说罢,贾昶再次踏出一步,地动山摇,破庙瞬间崩塌,瓦砾飞溅,尘土漫天,他右手紧握成拳,猛地轰出。 气浪翻滚,虚空撼动,破庙废墟之中两道身影飞出,同时出手,茫茫大士手持金刚杵砸向了贾昶,空气发出阵阵炸响,声势骇人。 渺渺真人手持七星剑,星辉从九天之外落下,汇聚剑身,璀璨夺目,锋芒锐利,直刺贾昶。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铁拳刚猛,难以抵挡,直接轰在了金刚杵之上,当的一声,如同金铁交击,清脆明亮,道道裂痕浮现杵身之上,茫茫大士全身一震,倒飞而出,砸落地面。 拳势不衰,再次轰出,砸在了七星剑之上,星光散去,剑身弯曲,渺渺真人虎口震裂,鲜血横流,闷哼一声,连连倒退,在地面的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脚印。 贾昶只是普通的一拳,就打伤了茫茫大士,渺渺真人,神威盖世,人间无敌,风采气度,让人心折。 贾昶一步迈出,身影消失,天涯咫尺,瞬间就出现在了刚刚停下后退脚步的渺渺真人面前,右手伸出,轻轻一按,渺渺真人胸骨尽碎,一道血箭喷出,身影如同败絮一般,向着地面跌落。 贾昶神色冷峻,再次一闪,就出现在了茫茫大士的身前,右脚一抬,重重的踏在了茫茫的大士的左腿膝盖之上。 “咔嚓!” 膝盖粉碎,骨刺穿破血肉,露了出来,鲜血流淌一地,景象骇人。 “啊!” 茫茫大士的金身没有起到任何抵挡的作用,发出了凄惨的哀嚎,疼的满地打滚。 “道士瘸腿,和尚作为道友,怎么能不陪着呢?” 贾昶冷漠目光盯着这血腥的一幕,不为所动,他在战场之上,什么骇人的景象没见过,有的士兵肚子被划破了,肠子流了一地,照样挥刀杀敌,不过是断腿而已,算不了什么。 茫茫大士心中此时很想骂娘,他和渺渺真人强行从仙界下凡,历经神魂之苦,躯壳之伤,他成了癫头和尚,渺渺成了瘸道人,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为何还要陪渺渺真人瘸腿。 “你们修为不济,看来今日难逃此劫了,就让我送你们轮回转世吧!” 说罢,贾昶面露煞气,右脚再次抬起,对准了茫茫大士胸膛,就要再次踏下。 突然,一道仙光闪耀,宝镜浮现,镜面浮现无数痴男怨女,情意绵绵,数不清相思风流,尽在其中。 镜光一闪,粉红色的光辉化为了一道屏障,挡在了茫茫大士的面前,被贾昶一脚踏碎。 贾昶右脚踩在茫茫大士的胸膛之上,停下了动作,看向了风月宝鉴,此物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贾昶冷笑一声,沉声道。 “警幻仙子,你如今远在离恨天,隔空出手,哪里能够救得了他们二人性命?” 镜面微微闪耀,浮现出了警幻仙子的身影,她扫了一眼全场,见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受了重伤,动弹不得,叹息了一声,悦耳之音从风月宝鉴之中传出,只听她说道。 “武国公还请高抬贵手,饶他们一命!” “凭什么?” 贾昶冷着脸,一点面子都不给,开口反问道。 “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之间的甘露浇灌之恩尽消,你认为如何?” 贾昶闻言脸色稍霁,低头沉吟了片刻,这才点头,贾宝玉和林黛玉之间因果也是个麻烦,他虽然可以化解,但是需要花费许多功夫,如今警幻仙子愿意消此因果,倒是省得他麻烦。 “好!” “这次就饶了他们性命,下次如果再落在我的手里,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贾昶抬起脚,目光扫了一眼茫茫大士,渺渺真人,警幻仙子,冷笑一声,身影虚化,消失在了原地。 风月宝鉴神辉一闪,也是消失在了破庙之中,只留下了一句缥缈之音。 “你们好好疗伤,等候差遣!”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相视苦笑,苦涩的说道。 “仙体受损,得不偿失啊!” 新旧交替,新岁除旧,转眼又是一年,声声爆竹,热闹非凡,荣国府作为国公府,老亲旧友,数不胜数,都在这个节日前来拜访,整整一旬,客人络绎不绝,大部分都是冲着贾昶而来,恭维谄媚,奉承逢迎,听得人耳朵都起了茧子。 这日,上元佳节,神京城举办灯会,元康帝与民同乐,取消了今日宵禁,无数百姓,世家大族,公子小姐,都纷纷踏出了家门,参加盛会,整个神京城都成为了欢乐的海洋,宽广的街道上,人满为患,摩肩擦踵。 贾昶带着小如意走大道之上,三五步就停一下,小如意眼睛被各种小摊上的美食吸引住了,根本挪不动脚步。 贾昶的手里的塞满了小如意买的小吃,看着嘴巴不断鼓动的小丫头,满脸的无奈和宠溺。 “唔,真好吃!” 小如意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住嘴,发出了感叹声,大眼睛眯成了月牙,笑得灿烂。 贾昶无奈的看了一眼小丫头,摇摇头,对身后的李虎吩咐道。 “你跟着她吧,我单独逛一逛!” 贾昶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塞给了李虎,迈开脚步,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总算是摆脱了一个苦差事。 贾昶随着人流,在灯会之上闲逛,有商贾之家,豪掷千金,摆了灯谜,只要可以解出,就可得到银钱礼物,引得不少人都停留在此。 贾昶学识渊博,扫了一眼,就将所有谜底猜出,只是他贵为武国公,也不好占这个便宜,并未解答,再次迈动脚步,向着前面走去。 突然,贾昶停下了脚步,看到了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靠近了一个女童,二人动作极快,一人捂嘴,一人遮掩女童家人视线,将女童迅速掳走了。 “拍花子的!” 上元节,活跃不仅有百姓,更有拍花子的,这些人最喜欢在这等盛大的节日活动,掳拐幼童少女,或是卖给大户人家,或是卖给勾栏瓦舍,每年此时,都会丢失不少幼童少女,血泪累累,罄竹难书。 贾昶心神锁定了两人,没有追击,而是回到了小如意和李虎的身旁,将腰间的令牌摘下,递到了李虎的手中,对其吩咐道。 “你拿我令牌,前去羽林卫调集三百人马,将城外土地庙给我围了!” 李虎领命而去,向着羽林卫的军营而去,调集了三百人马,由贾环带队,匆匆去往了土地庙。 贾昶先将小如意送回了国公府,这才一身煞气的来到了土地庙,这处土地庙占地不小,房屋庭院尽有,三百羽林卫,神色冷峻,煞气惊人,手持刀剑,将土地庙团团围住。 “末将贾环参见统领!” 贾环一身甲胄,手持九环大刀,抱拳行礼,神色肃穆,刚毅果敢,冷峻肃穆。 “这里就是花子窝儿,你带人进去将孩童救出,将所有的拐子全都杀了!” “末将遵命!” 贾环朗声领命,一挥手,身先士卒,踹开了土地庙庙门,手持九环大刀,就冲了进去,身后甲士森然,杀机骇人。 贾环刚刚踏入土地庙中,门旁就有两柄钢刀劈向了他的面门,贾环冷笑一声,露出了獠牙,手中九环大刀挥出,直接斩断了钢刀,划过两道身影的脖颈,血水喷涌,鲜艳无比。 贾环脚步不停,目光锁定了所有的成年男子,直奔而去,步步杀机,寒光璀璨,一道道身影栽倒在地,身后羽林卫这才进入其中,同样挥动刀剑,斩杀敌人,狠辣凶戾,冷漠无情。 短短一刻钟,数十道身影倒在血泊之中,羽林卫开始搜索房屋庙宇,在一处地下暗室之中,发现了被诱拐的孩童,少女,准备将其送到顺天府,等待家人将其带回去。 贾环满身是血,一脸的煞气的走到了贾昶的面前,抱拳行礼,复命道。 “末将前来复命!” 贾昶打量着面容刚毅,煞气惊人的贾环,暗暗点头,贾环算是脱胎换骨了,哪里还看得出原本的猥琐。 “做的不错,好好干,不要让你母亲和姐姐失望!” 贾昶拍了拍贾环的肩膀,鼓励的说道。 贾环好似得到了莫大的肯定,神色激动,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上进努力的,日后为姨娘和姐姐撑腰!” 贾昶听到这话,面露欣慰之色,如同老子看到儿子成长一般。 “明日来我府上,我检验一下你的武艺进步了没有!” 贾环点点头,带着三百羽林卫离开了此地,向着顺天府而去。 次日上午,武国公府,练武场。 贾昶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持长枪,静静的看着对面的贾环,沉着冷静,开口道。 “你拿出全力来,让我看看你如今武艺如何!” 贾环神色凝重,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锐利,手中九环大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刀刃泛着寒光,隐隐有着暗红锈迹,这些都是人血残留,一股无形的锋芒在刀身之上凝聚,他大喝一声,脚下狠狠一蹬,尘土飞扬,练武场夯实的地面上就留下一个深坑。 贾环如离弦之箭,手中九环大刀高高举起,寒光划过虚空,径直向着贾昶劈下,刀风霸道,还未落下,就吹起了地上的尘土,干扰了贾昶的视线。 贾昶向后撤了一步,闪烁着寒芒的刀刃擦着鼻尖落下,肌肤隐隐能够感受到九环大刀冰冷的气息,贾昶鼻翼翕动,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传来,让他微微皱眉。 “看来这段时间,贾环没少动手,刀下斩了不少人,难怪有如此杀气!” 贾环并不认为自己一刀可以建功,手肘一转,九环大刀下落之势顿止,横着扫向了贾昶的脖颈,狠辣无比,丝毫不留情。 贾昶再次后退一步,依旧不曾出手,毫厘之间,精准到了极点,躲过大刀刃口,寒芒刺激的脖子上的绒毛倒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招式变化,力道精妙,只是稍稍还有一丝迟滞,还需改进!” 贾昶淡定自若,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开口评价着贾环的武艺招式,充满了从容写意。 贾环眼神微凝,脚步连踏,一瞬间就绕到贾昶的背后,九环大刀再次斩出,刀身之上隐隐泛着莹光,贾环调动体内的气血内息,加持在九环大刀之上,使其锋芒更胜。 贾昶并未转身,背后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向前踏出两步,回到了最初站立的位置,恰到好处躲过了刀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写意丝滑,就好像贾环在刻意配合贾昶的动作一般,分毫不差。 贾环身形后退,徐徐吐出了一口浊气,白气如剑,久久不散,神异非常。 贾环眉头微皱,神色凝重,警惕的注视着贾昶的背影,全力调动体内的气血内息,体内隐隐传出江河奔涌的轰鸣之声,再次举起手中的九环大刀,身影如电,九环大刀划过虚空,寒芒如残月,清冽寒冷,让人心寒。 贾昶向左跨出一步,躲过了贾环的刀,大刀回撤,再次劈落,贾昶又向右迈出了两步,速度极快,身影好似直接闪现在这个位置,行如鬼魅,飘忽不定。 贾环在贾昶的周围不断劈出大刀,寒光闪耀,残影道道,锋芒罡气肆虐,在地面之上留下一道道刀痕,尘土飞扬,天昏地暗。 贾昶就在方寸之地,闪躲腾挪,左右闪现,前后移动,每次都恰好躲过了贾环刀锋寒芒。 贾环呼吸渐渐沉重,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感到十分疲劳,汗珠滴落眼角,他不敢眨眼,死死盯着眼前的身影,距离咫尺,却好似隔了天涯海角,无论他如何努力,就碰不到对方的衣角,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天堑之隔。 贾环调动体内的最后一丝力量,爆喝一声,声如雷霆,体内气血激荡,九环大刀劈开了前面的空气,悄无声息的向着贾昶落下。 贾昶手中长枪终于动了,猛地向前一刺,空气之中发出了一道爆鸣,空气好像都被刺破了。 “叮!” 枪尖抵住了刀尖,二者只见火星闪耀,停在了半空,不在动弹。 “当!” 贾环感到一道震劲从九环大刀之上传来,手臂麻痹,再也握不住手中九环大刀,手指松开,跌落地面。 贾环低头看着地面上的九环大刀,怅然若失,叹息一声,沮丧的说道。 “我输了!” 贾环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口鼻皆用,屈膝弯腰,双手扶着膝盖,脸色涨红,耗尽了所有的体力。 “你的实力太强了,我哪怕是施展了全力,也依旧碰不到你的衣角!” 贾昶手中长枪收回,向下一杵,长枪就陷入了地面之中,他缓缓走到了贾环的身前,伸出右手。 贾环抬头看了过来,伸出手,握紧了贾昶的手掌,顺势直起身来。 贾昶满意的看着贾环,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 “做的不错,看来这段时间,你没有懈怠,下了苦功!” “你如今武道境界已经接近气血境大成,只比王子腾弱上一线,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不用焦急!” 贾环闻言精神一振,眼睛明亮了起来,心中多了几分信心,王子腾那是何人,大乾顶尖武将,深受元康帝信任,鞑靼一战遭遇惨败,却没有被治罪,依旧担任着京营节度使这等重要职位。 贾昶和贾环二人离开了练武场,来到了一处亭子坐下。 贾昶看着面色坚毅的贾环,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 “如今你在乾清宫当值,虽然陛下忌惮我,不愿我执掌兵权,却又要拉拢我,必然会我周围的人施恩!” “你只要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出大的差错,必然会受到陛下的重用,前途自然不是问题!” 贾环听到贾昶的提点,若有所思,点点头,开口回道。 “我知道了!” 贾环没有贾昶的大智慧,也不如贾宝玉聪慧,好在他有自知之明,愿意听人劝,倒是比很多人混得都好。 “还有一事,你不得参与皇子之间的斗争,如今我贾氏一族,一门三国公,鼎盛至极,即使扶持新皇登基,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若是压错了宝,那可就不堪设想了,利弊不对等!”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小如意威压贾宝玉,王夫人动怒害如意 “我明白了!” 贾环重重的点点头,脸上满是严肃之色,沉声回道。 大观园,潇湘馆,小如意风风火火的向着院中跑去,身后跟着一个丫鬟,见此连忙呼喊。 “姑娘,你慢一些,不要跑,这里是荣国府,规矩和武国公府不同,若是冲撞了其他人,少不得要挨骂了!” 小如意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身后跟上的丫鬟,脆生生的说道。 “金钏儿,我是少爷的人,谁敢骂我?” “你快点,我带了好东西,要给林姑娘看!” 就在此时,房中走出了一人,乃是林黛玉的丫鬟雪雁,见到了小如意,双手叠在腰间,做了一个万福,开口问候道。 “如意姑娘!” 小如意上前两步,拉着雪雁的手,圆乎乎的小脸上笑容灿烂,喊道。 “雪雁,林姑娘呢?!” 见小如意急不可耐的模样,雪雁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位如意姑娘天性烂漫,纯真开朗,本也是丫鬟出身,得了造化,被武国公认作了妹妹,对其宠爱有加,真是让人艳羡。 小如意没有在意雪雁的想法,拉着雪雁的手就往房中走去,力气极大,让雪雁无法挣脱,只能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一进门,小如意就看到了黛玉正坐在一张书桌旁,手里拿着一本书卷,怔怔出神,不知想些什么。 小如意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一双黑黑的眼珠,如同两颗黑曜石一般,正在滴溜溜直转,心中起了坏心眼,一把捂住了雪雁的嘴巴,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小如意蹑手蹑脚,偷偷潜到了林黛玉的身后,双手猛地蒙住了林黛玉的眼睛,压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粗鲁了一些,问道。 “猜猜我是谁?” 林黛玉被小如意惊醒,吓了一跳,只是听到那蹩脚的变声,扑哧一笑,娇媚动人,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 “你是小如意,除了你,府中没人会这样做,也只有你这样幼稚!” 小如意听到这话,脸上不高兴了,小手放开了林黛玉的眼睛,向着林黛玉的咯吱窝伸去,林黛玉一个不备,被小如意得逞,被她挠的花枝乱颤,全身扭动,清脆的笑声回荡在了潇湘馆内,清脆悦耳,叮咚如泉。 “小如意,好妹妹,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我再也不说你幼稚了!” “咯咯!” 小如意不依不饶,笑声清脆,开口说道。 “林姑娘,今个儿,我再不能饶了你!让你说我幼稚!” 眼见小如意得理不饶人,林黛玉不愿束手就擒,也发起了反击,趁着小如意大意,小手也挠向了小如意的咯吱窝和腰眼。 小如意受到了攻击,顿时觉得浑身一麻,哈哈大笑了起来,手上顿时没有了劲。 林黛玉见此,乘胜追击,打得小如意节节败退,狼狈躲闪,最后小如意被林黛玉压在了榻上,笑得全身没了力气,求饶道。 “林姑娘,你最好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哈哈.哈哈!” “我没有力气了,笑岔了气,快饶了我吧!” 小如意有气无力的说道,整个人停止了挣扎,犹如一滩烂泥,倒在榻上。 林黛玉见小如意如此反应,担心她笑坏了,连忙放开了小如意。 小如意衣衫十分地凌乱,发髻也散开了,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潮红,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平复好一会,身上才有了力气,从榻上爬了起来,对着一旁的林黛玉说道。 “林姑娘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小如意献宝一般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瓶,晶莹剔透,温润细腻,只是这个玉瓶,就价值连城,绝对算的上是一件宝物,小如意将玉瓶塞进了林黛玉的手中,得意说道。 “林姑娘,这是少爷炼制的五宝玲珑丹!” “其中用到了千年人参,人形何首乌,千年灵芝,天山雪莲,还有.还有一样宝药,我忘了!” 小如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继续说道。 “这是少爷特意为林姑娘炼制的,可以治你的气虚不足之症!” 林黛玉听到这话,心中感动,甜蜜无比,十分珍惜的将玉瓶收好,这才笑着看向了一旁的金钏儿,问道。 “上次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如今你跟在了小如意的身边,过得怎么样?” 金钏儿经过了一次生死,性格沉稳了许多,也看开了,听到林黛玉关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十分满足的说道。 “劳烦林姑娘挂念了,以往我懵懂无知,轻信于人,是我识人不明,活该有此一遭,如今我跟在姑娘身边,她性格天真,烂漫懵懂,对我极好,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那就好,日后安心在小如意身边伺候,日后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林黛玉看着金钏儿脸上的释然,心中为她感到高兴。 无巧不成书,贾宝玉恢复之后,每日都要来潇湘馆,只是林黛玉对他爱答不理,每日冷着他,就在此时,贾宝玉来了。 “林妹妹,我” 贾宝玉兴冲冲的走了进来,看到了金钏儿,下面的话一时停在了嘴边,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金钏儿!” 金钏儿看着原本自己倾心的宝二爷,心中没有任何的波动,过去的种种,好似一场梦般,如今梦醒,古井无波,她微微福身一礼,对贾宝玉平淡的说道。 “金钏儿见过宝二爷!” “金钏儿,你没事了吧?!” “我这段日子,十分惦念你,想着你在武国公府过得好不好,一直想要去看看你!” 贾宝玉脸皮极厚,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毫无羞愧的说道。 金钏儿听到这话,感到好笑,如今都过去了多久,贾宝玉如果真的记挂自己,就不会一次都不曾去见自己。 “劳烦宝二爷挂念了,金钏儿很好,无需你担心!” 林黛玉听到贾宝玉的话,也是嘴角微微抽动,手中帕子搅动,心中暗暗吐槽。 “宝玉果然凉薄,这么长时间,他都不曾关心过金钏儿,如今遇到了,居然还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等话!” 小如意对贾宝玉十分厌恶,恶狠狠的瞪了贾宝玉一眼,对他呵斥道。 “你来做什么,这里是林姐姐的住处,不欢迎你!” 贾宝玉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了林黛玉,依旧是深情无比,开口说道。 “林妹妹,当日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吧,不要不理我!” “宝二哥这话严重了,还是请回吧!” 林黛玉对贾宝玉就是一个态度,敬而远之,神色清冷,极为疏远的说道。 贾宝玉听到这话,还想要纠缠一二,不愿离去。 小如意顿时不干了,柳眉倒竖,大眼睛瞪圆了,怒火隐隐,恶狠狠地说道。 “你若是再不离开,我就告诉少爷,让他抽你耳光!” 贾宝玉双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脸颊,一股隐隐疼痛感从心中升起,他几次被贾昶打了耳光,对其十分畏惧,听到小如意的威胁,撒腿就跑,脚步踉跄,十分狼狈。 “呸,软蛋,懦夫!” 小如意啐了一口,她受到了贾昶的影响,十分看不起贾宝玉,对其印象极差。 “我们小如意真是威风,居然可以吓退宝玉!” 林黛玉笑靥如花,一把搂住了小如意,目光宠溺,打趣的说道。 小如意哪里经得住林黛玉的夸赞,小脸之上笑容灿烂,仰着小脑袋,得意洋洋。 “我可不怕他,他不过是懦夫,胆小鬼!” 却说,贾宝玉被小如意吓得狼狈而逃,回到了怡红院,闷闷不乐,气恼烦躁。 袭人见他终日游玩,不知上进,心中担忧。 贾政有四个儿子,除了贾珠英年早逝,贾昶如今贵为武国公,名震天下,乃是贾氏一族的顶梁柱,定海针。贾环也脱胎换骨,进入了羽林卫,如今在乾清宫当值,已经擢升正五品武德将军,受到了元康帝的看重。就算是贾珠早亡,依旧留下了一个儿子贾兰,如今在宫中伴读,上书房内学习,已经考取了秀才功名,前途无量,只有贾宝玉每日在府中厮混,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二爷,你若是闲着无事,不如用功读书,日后榜上有名,也算是光宗耀祖,不落于其他人身后!” 贾宝玉本就讨厌仕途经济,圣人文章,又在林黛玉那里碰了壁,闻言顿时大怒,一脚踹在了袭人的身上。 “我素日担待你,你得了意,一点儿也不怕,今日居然说起我来了!” 袭人哪里受得住这一击窝心脚,口中一甜,呕出了一口鲜血,她心里瞬间就冷了半截,心若死灰,眼中不觉滴下泪来。 常言道,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纵然命长,终是废人了。 贾宝玉见到袭人吐血,心中暗暗懊悔,又见她垂泪不语,顿时慌了,连忙将其搀扶起来,道歉道。 “今日是我不好,在潇湘馆内受了小如意的气,撒到了你的身上,踢得太重了,你如今感觉怎么样,我让人去请大夫!” 说罢,贾宝玉对着外面的小厮茗烟大声喊道。 “茗烟,茗烟!快去请大夫!” 茗烟不知屋中所发生的一切,连忙向外跑去,正要遇到了王夫人,见他慌乱无比,连忙叫住了他,呵斥道。 “风风火火的,不像样子,这是要做什么?” 茗烟连忙行礼,畏惧的抬眼看着王夫人,回禀道。 “宝二爷让小的去请大夫,一时情急,没了规矩,还请太太恕罪!” 王夫人听到贾宝玉要请大夫,顿时慌了,打发了茗烟,直奔怡红院而去,担心贾宝玉哪里不适。 王夫人进了怡红院,看到贾宝玉围着袭人嘘寒问暖,生龙活虎,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 “这是怎么了?” 贾宝玉将事情细细说了,懊悔无比的说道。 “是我不对,不该因为受了小如意的气,迁怒袭人,害她吐血!” 王夫人慈眉善目,面色和善,对着袭人安慰道。 “你平日就是个好的,我也十分中意,准备日后让你做个姨娘,今个儿是宝玉不对,在外面受了气,这才撒到了你的身上,你不要放在心上!” 袭人哪里受得住王夫人的话,连忙躬身说不敢,原谅了贾宝玉的迁怒。 王夫人等到大夫来了,给袭人医治开药之后,又安抚了袭人几句,这才离开。 荣禧堂,后院佛堂之中,王夫人跪在菩萨神像之前,双十合十,虔诚祈祷。 良久,王夫人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怨毒阴狠,犹如恶鬼,狰狞恐怖,冷冷的声音回荡在佛堂之内。 “小贱人,不过是那个孽障身边的一个丫鬟,居然也敢作践宝玉,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奈何不了那个孽障,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么一个下贱胚子吗?” “周瑞家的,你去拿五百两银子给马道婆,我要让那小贱人受尽折磨而死!” 周瑞家的看到王夫人一脸的狰狞,心中畏惧,连忙拿了银子而去。 马道婆是贾宝玉寄名的干娘,乃是大光明普照菩萨庙里的庙祝,平日经常初入权贵之家,有着奇异的手段,平日里要是有人愿意出银子,她也施展巫蛊梦魇之术,帮着除掉一些人,所以很是吃得开。 周瑞家的领了五百两银子直奔大光明普照菩萨庙,找到马道婆,将王夫人的吩咐告诉了她。 马道婆收了五百两银子,也不推辞,直接就用纸铰了十多个情面白发的恶鬼,又用红纸铰了一个纸人儿,在上面写上了小如意的名字。 马道婆又从自己卧房内拿出了一个罐子,里面是红通通的血水,她用毛笔蘸满了血水,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不一会的功夫,地面之上就布满蝌蚪一般的符咒,扭曲游动,散发着诡异阴森的红光,整个场景十分恐怖。 马道婆坐在符咒中央,手中蘸满了血水的毛笔点向了纸人儿的胸口,嘴里念念有词,让人听不懂。 良久,马道婆睁开了眼睛,瞳孔倒竖,如同恶鬼禽兽,冷漠恐怖,轻喝一声。 “死!” 话音一落,纸人儿胸口处流出了鲜血,恐怖异常。马道婆眼中竖瞳也消散了,再次恢复了原样,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周瑞家的说道。 “事情办妥了,让太太等消息就是了!” 周瑞家的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拔腿就走,一刻也不敢在这里停留,刚刚诡异的景象将她吓破了胆子,只觉得这大光明普照菩萨庙如阴曹地府,想要将她吞噬了一般。 周瑞家的回到了荣禧堂,将此事告知了王夫人,心有余悸,面露惊恐。 王夫人见她吓破了胆子,担心会不小心说出去,连忙威胁了几句。 “此事不可外泄,否则我就将你一家乱棍打死,听到了吗?” 周瑞家身体一哆嗦,连忙赌咒发誓,绝对不会对任何说起,哪怕是丈夫周瑞也绝不告诉。 王夫人见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让周瑞家的下去吧。 潇湘馆,小如意正坐在桌前,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突然身体一僵,脖子上挂着一块白虎玉佩闪过一道流光,随后裂开,小如意仰头就倒,嘴里嚷嚷着。 “我心口好疼啊!”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让林黛玉等人反应不及,慌乱无比,连忙起身走到了小如意的身边,呼唤道。 “小如意,你醒醒,可不要吓我!” 林黛玉脸色惨白,眼中含泪,将小如意搂在了怀中,一时间慌了神,完全没有了主意。 还是一旁的金钏儿,经过了一遭生死,远比常人沉稳冷静,立刻说道。 “林姑娘我们先将姑娘抬到榻上,然后再去通知国公爷,他定会有办法的!” 林黛玉这才如梦初醒,指挥着院中的丫鬟将小如意挪到了榻上,又让金钏儿回武国公府通知贾昶。 荣禧堂,王夫人得知小如意昏厥不醒,心中畅快无比,回了佛堂,手中佛珠转动,嘴里念诵经文,跪在菩萨神像之前,虔诚慈悲,好一尊活菩萨。 武国公府,贾昶神色微动,心中生出了感应,怒哼一声,脸如冰霜,迈步就向着荣国府而去,正好在荣国府角门出遇到了金钏儿,见她神色焦急,摆了摆手,阻止了她开口,沉声道。 “不用多说了,我都知道了,我去看看小如意!” 金钏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诧异无比,暗暗感叹。 “国公爷未卜先知,我还没有开口,他就知道了,真是神人也!” 贾昶走进了潇湘馆,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小如意,圆乎乎的小脸微微皱着,似乎有些痛苦。 贾昶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璀璨明亮,看到了小如意神魂之中,有着一道红光缠绕,心神微动,一缕星辉从指间飞出,落入了小如意的体内。 “破!” 小如意猛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揉了揉胸口,茫然的看着围着的贾昶和林黛玉,不解问道。 “少爷,你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林黛玉见小如意清醒了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感到手脚无力,连忙坐下,苦笑道。 “小如意突然大叫一声昏倒,可是吓死我了!” “我昏倒了?” 小如意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了林黛玉,皱着小眉头思索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一拍自己的小脑袋,不解的说道。 “难不成是我吃撑了,所以才会昏倒!” 贾昶闻言哭笑不得,拍了小如意的脑袋一下,轻斥道。 “你就知道吃!你是被人暗算了!” 小如意和林黛玉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失声道。 “这怎么可能?” “你把我送你的白虎玉佩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小如意掏出了脖子上挂着的玉佩,玉佩已经裂开,她奇怪的说道。 “什么时候坏了,我怎么不知道?”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出马仙,幽禁嫡母 “如果不是这块玉佩,你今日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贾昶目光从玉佩之上收回,眼中闪烁着寒意,阴沉无比,怒声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施展巫蛊之术,咒杀小如意,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如意平日里也没有得罪人,怎么可能会被人诅咒?!” 林黛玉眉头轻蹙,秋眸潋滟,有些不解的说道。 “那就要问小如意了,你这两天可曾得罪人,或者是发生过冲突?” 小如意眉头蹙成一团,冥思苦想,过了半晌才抬起头,眼睛明亮的盯着贾昶。 “是谁?” 贾昶见状,以为小如意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问道。 小如意瘪了瘪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委屈巴巴的说道。 “没有,我饿了!” 贾昶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可真是心大,这时候还不忘了吃!” 小如意才不理会贾昶的不满,从榻上走了下来,来到桌前,再次大快朵颐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 “反正我也想不到,还不如吃东西!” 金钏儿看了一眼贾昶,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贾昶慧眼如炬,注意到了金钏儿的异样,开口说道。 “金钏儿,你无需顾及,但说无妨!” “今日宝二爷来纠缠林姑娘,被姑娘威胁赶走了!” 贾昶闻言,顿时心中有数,心中已经猜到了是何人所为,对林黛玉说道。 “这笨丫头就先在你这待着吧,我出去办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 说罢,贾昶匆匆离去,他早就锁定了施法之人的气息,径直来到了大光明普照菩萨庙。 贾昶目露凶光,一身的杀机,径直进入了马道婆的房间,注视着这位中年婆子。 马道婆容貌倒是算不上丑陋,眉眼之间有着万种风情,五官周正,眼角有些鱼尾纹,徐娘半老,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也算是一位俊俏之人。 贾昶感受着马道婆身上汇聚的阴气,眉头微皱,面无表情,冰冷的声音中充斥着威严和杀气,问道。 “你就是施法暗害小如意之人?!” 马道婆闻言大惊,眼睛里的瞳孔竖起,透着凶戾之光,看向了贾昶,只见无尽煞气映入眼帘,汇聚成为了一头黑虎,神威凛凛,凶猛霸道。 黑虎似乎是感受到了马道婆的窥探,仰头咆哮,声如惊雷,骇得马道婆神魂颤栗,身体哆嗦,一股尿骚味从她的身上传来。 贾昶看着地上浮现了淡黄色水渍,眼眸之中闪过厌恶嫌弃,冷声道。 “真是没有想到,大光明普照菩萨的庙祝居然会是一位出马仙!难怪懂得巫蛊梦魇之术,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毒手段!” 出马仙源自于萨满教巫师,在建州十分盛行,南茅北马中的北马,指的就是出马仙,出马仙多是中年女人,需要供奉仙家,多是胡黄白柳灰,也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和鼠,通过借助附身施法,看病救人,施法害人都可以。 出马仙来源很复杂,有堂口祖辈相传的,有自己求的。有堂口的,算是家传,都是传女不传男,传媳不传子,因为女儿外姓,所以最后都传到儿媳妇儿身上了。堂口也不是想断就断,想请就请的。想请要其他堂口出场,合力才能请来。因为立堂口请来的是有道行的,有名有姓的仙家,可谓是明门正娶,因此请神容易送神难,想断堂口,必然会被仙家纠缠,横祸灾病不断发生,直到继续供奉才算罢休。 “不过是一只骚狐狸,有了几分道行,也敢出来害人!” “你若是不来招惹我,即使遇见了,我也懒得理会你,但是你竟然自不量力,敢对小如意出手,就不要怪本国公心狠手辣了!” 说罢,贾昶念头一动,头顶煞气所化的黑虎猛地扑出,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将隐于虚空之中狐狸大仙儿的神魂吞入了腹中,马道婆眼中竖瞳消散,恢复原本模样,脸上带着惊恐之色,畏惧的说道。 “是小人瞎了眼,得罪了国公爷,还请国公爷饶我一命!” “说说吧!是谁主使你暗害小如意的?!” 贾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要再确认一下而已。 马道婆此时哪里敢隐瞒,一五一十的王夫人的事情抖露了出来,贾昶倒是毫不意外,冷笑一声,就带着马道婆来到了荣禧堂。 贾政看着贾昶一脸寒霜,身后还跟着贾宝玉的干娘马道婆,不知发生了何事? “昶儿,你这是怎么了,谁又不长眼,招惹你了?” 经过了几次事情,贾政也算是看明白了,贾昶是个煞星,谁要是招惹了他,准得倒霉。 “马道婆,你将今日的事情说给老爷听听,免得有人会说我诬陷她!” 马道婆闻言,不敢怠慢,连忙将周瑞家的什么时候找到的她,给了多少银两,说了什么话,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贾政脸色铁青,世家大族最忌讳的就是巫蛊梦魇之术,这可是犯忌讳的事情,若是被宫里知道了,整个荣国府都要倒霉。 “此事不能只听马道婆一面之词,还需求证一番!” 贾政不敢轻易断定此事就是王夫人干的,所以想要查一查。 “想要求证也简单,周瑞家的可还在府中呢,老爷让人拿了她,一问便知!” 贾昶这次绝对不愿意轻易放过王夫人,瞥了一眼贾政,缓缓的说道。 贾政闻言点头,支开了周瑞,让小厮管事的将周瑞家的绑了过来。 贾昶和贾政坐在上方,马道婆在地上跪着,神色仓皇,狼狈不堪,周瑞家的看到这幅场景,哪里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不用贾政和贾昶审问,就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吐了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老爷这次总算没有什么疑虑了吧?” 贾昶面如寒霜,不愿善罢甘休,对贾政逼问道。 “没有疑虑了,你想怎么办?” 贾政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敢相信王夫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我贾氏一族容不得这等毒妇,居然敢施展巫蛊梦魇之术,若是被陛下知道,少不得要问着荣国府!” “老爷休妻吧,如今凭借贾氏一族的威势,续弦再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万万不可,如果休妻,事情必然闹大,不就是对外表明了,我贾氏一族出了巫蛊梦魇之事了吗?” 贾政终究是念旧旧情,想要为王夫人求情,才会如此说。 “那就让她病死吧,也算是保全了她的名声!” 贾昶眼中闪过厉光,心如坚铁,冷冷的说道。 贾政心下骇然,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再怎么说王夫人也是贾昶的嫡母,他口中如何能说出如此冰冷无情的话。 “不行!” 贾政起身反对道,他绝对不同意这个办法,这样还不如休了王夫人呢。 “昶儿,太太毕竟和我同床共枕几十年,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忍见她如此下场,你就当体谅一下我吧,饶她一命!” “再者说了,你也不想日后元春,宝玉,贾兰恨你吧,一家人如果都成了仇人,这个家也就散了!” 贾政苦苦哀求,老眼之中闪烁泪光,想让贾昶高抬贵手,饶了王夫人一命。 贾昶闻言叹了一口气,贾宝玉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元春为贾氏一族牺牲良多,贾兰又对他敬爱有加,视他为父,他不好伤了他们的心,沉吟了片刻说道。 “我就看在大姐姐和兰儿的面子上,饶她一命!” “她平日不是喜欢诵经拜佛吗,就让她在府中佛堂里待一辈子,不要再出来了!” 贾政闻言,还想要再继续求情,却见贾昶脸色拉了下来,顿时不敢再言语了,只得同意。 “好,就依你说的办!” 贾昶见王夫人已经处理妥当了,目光看向马道婆和周瑞家的,冷声道。 “周瑞家的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打她五十板子,一家老小都赶到庄上吧!” 贾昶没有将周瑞一家赶出荣国府,因为他们掌握不少荣国府的阴私之事,放出去反而是祸害。 小厮和管事们领命,将周瑞家的带了下去,只留下了马道婆。 贾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目光阴戾,冷声道。 “此人断不能留,不然被外人知晓了荣国府出了这种事,后患无穷!” “那就老爷让人处理了吧!” 贾昶不在意的说道,对马道婆的哭喊求饶,不曾理会,径直向着王夫人所在走去,他虽然饶了王夫人一命,但是心中依旧不爽,想要发泄一下。 佛堂之中,王夫人闭目诵经,手中的佛珠不断转动,突然绳线断裂,佛珠跌落,滚得满地都是。 王夫人惊诧的看向了手中的绳线,惊疑不定,连忙跪倒在地,祈祷道。 “弟子虔心祈祷,望菩萨保佑!” 就在此时,佛堂的门被人推开,一阵脚步声传来,贾昶站在王夫人的身后,冷声道。 “罪孽深重,就算是菩萨也保佑不了你!” 王夫人听到贾昶的声音,心中隐隐感到不妙,起身而立,怒视着他,喝道。 “谁让你进来的?” 贾昶看着趾高气昂,怒火燃烧的王夫人,二话不说,右手一挥,狠狠的扇在了王夫人的脸上,保养精致的脸蛋瞬间红肿,留下了清晰的掌印。 “啪!” 王夫人一下子被打懵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贾昶,反应过来后,歇斯底里的怒吼,伸手就要和贾昶厮打。 “你敢打我?” “啪!” 贾昶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扇在了王夫人的右脸颊上,左右对称,美学艺术,看着舒适多了。 “我打你又如何?” “你居然敢让马道婆施展巫蛊梦魇之术,诅咒小如意,我恨不得宰了你,如果不是老爷求情,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夫人听闻此言,顿时气弱,事情败露了,她心中无比惶恐,不论是皇室宗亲,还是勋贵世家,最忌惮的就是巫蛊之术,只要发现,绝不姑息。 皇室和勋贵世家忌惮巫蛊之术是有原因的,西汉征和二年,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被人告发巫蛊诅咒汉武帝,与阳石公主通奸,公孙贺父子下狱死,诸邑公主与阳石公主,卫青之子长平侯卫伉皆坐诛。 汉武帝宠臣江充奉命查巫案,用酷刑和栽赃迫使人认罪,大臣百姓惊恐之下,胡乱指认他人犯罪,数万人因此而死。江充与太子刘据有隙,遂趁机陷害太子,并与案道侯韩说,宦官苏文等四人诬陷太子,太子恐惧,起兵诛杀江充,后遭武帝镇压兵败,皇后卫子夫和太子刘据相继自杀。 壶关一老和田千秋等人上书讼太子冤,汉武帝终于清醒过来,下令夷江充二族,烧死苏文。又修建“思子宫“,于太子被害处作“归来望思之台“,以志哀思,此事件牵连者达数十万人,史称巫黑之祸。 有此前车之鉴,后世王朝皇室帝王都对巫蛊之事,谈而色变,无比忌惮,只要发现,绝不姑息。 贾昶心中怒气未消,啪啪又是两个耳光赏给了王夫人,将她扇倒在地。 “你日后就待在佛堂吧,若是踏出一步,你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贾昶冷漠无比,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死人,没有任何的波动,对王夫人冷冷的说道。 王夫人闻言,呆若木鸡,不敢置信的看着贾昶,不服气的怒吼道。 “你不能这样做,我可是你的嫡母!” 贾昶冷笑一声,目光无比阴冷,死死的盯着王夫人,开口道。 “嫡母,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放在眼中过!” 说罢,贾昶转手就走,佛堂的大门顿时被关上了,只留下了王夫人一人待在里面,孤寂恐惧涌上心头,她不断发出哀嚎,如同恶鬼嘶吼,十分骇人。 贾昶再次回到潇湘馆,看到小如意正和林黛玉说笑,神经大条,没心没肺,活的倒也开心。 林黛玉看到贾昶回来,连忙起身相迎,开口问道。 “事情可查清楚了?” 贾昶坐在了小如意的身边,林黛玉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温柔娴静,让人感到意外,这还是那爱使小性子的潇湘妃子吗。 “已经解决了!” 贾昶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微微颔首,回道。 “是谁做的?” “王夫人,她日后就只能待在佛堂之中了!” “二舅母?” 林黛玉轻声惊呼道,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王夫人平日里伪装极好,慈眉善目,诵经拜佛,林黛玉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等恶事来! “你哪里知道她的真面目?人心险恶,不可貌相!” 贾昶将杯中茶水饮尽,口齿留香,暗暗点头,开口问道。 “你这茶水不错,是用什么泡的?” 林黛玉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说道。 “这是我从妙玉那里讨来的五年梅花雪,用来泡茶,可是雅到了极致!” 妙玉是荣国府家庙之中的主持,代发修行的女尼,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因妙玉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皆不中用,最后入了空门,方才身体康健。如今父母俱已亡故,身边只有两个老嬷嬷,一个小丫头服侍。才学惊人,精通佛法,容貌极好。 因听闻神京城中有观音贝叶经文,去年妙玉随着师父进京,在牟尼院修行,她师父精通先天神数,于去年冬天圆寂了。 妙玉本欲扶灵回乡的,但是她师父临寂遗言,说她衣食起居不宜回乡,所幸也就留在了神京,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荣国府家庙做了主持,负责为荣国府起伏诵经,讲解佛法。 不过,妙玉性格怪癖,脾性极大,对所有人都不假颜色,只是对贾宝玉另眼相看,即使是林黛玉也不敢招惹她。 贾昶听到此处,微微摇头,再次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林黛玉看到贾昶牛饮,扑哧一笑,响起了妙玉的三杯论,对贾昶打趣道。 “你这样吃茶,可是糟蹋了这好茶!” “我记得妙玉曾经说过,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驴了!” “你这样吃茶,若是让她看到,说不得就要恼了!” 贾昶不为所动,再次斟满,一饮而尽,极其豪迈,自有一股不同于儒雅的风采,笑着说道。 “茶就是用来解渴的,她恼不恼,与我何干?只要林姐姐你不恼我就行!” 林黛玉闻言娇羞,翻了一个白眼,轻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曾恼?” 林黛玉说着话,见贾昶杯子空了,又为他斟满了一杯。 贾昶这次没有牛饮,而是细细品着,文雅清俊,又是另一番风采气度。 “林姐姐疼我都来不及,若是恼了,又怎么会为我斟满此杯呢?” 林黛玉听得此话,俏脸微红,螓首垂下,不依道。 “你若是再轻浮我,我可真的恼了!” 小如意见二人谈论此茶好喝,连忙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吧唧了两下嘴巴,仔细分辨了一下,开口说道。 “和平日喝得茶没什么不一样啊,哪里有少爷和林姑娘说得那么好?” 林黛玉闻言,笑得前俯后仰,帕子捂着樱唇,打趣道。 “你们不愧是兄妹,都是那只知解渴的蠢物!” 小如意听到这话不干了,仰着小脑袋,不服气的看向了林黛玉,反驳道。 “我可不蠢,能识得好多字!” 说完自己,小如意又看向了贾昶,满脸骄傲的表情,大声说道。 “少爷更是不蠢,他博览群书,天文,地理,律历,音乐,医药,卜算,水利,地理,财政,军事,兵法,无所不精,无所不晓,最厉害了!” 第三十八章 围场冲突,算得真准! 林黛玉看着骄傲的小如意,笑得越发明媚,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把将其搂入了怀中,俏脸蹭着小如意,像是在逗弄小宠物一般,开心的说道。 “哎呀,我们小如意真厉害,当然你们少爷更厉害,真是太可爱了!” 小如意对林黛玉也是十分喜爱,也不抗拒,享受着林黛玉的宠爱,圆圆的小脸上笑得开心极了。 春去秋又来,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泛起了黄色,百姓忙着秋收,一年的辛苦都要在此时得到回报,黄叶飘零,多了几分秋瑟萧然,肃杀之气充斥天地之间。 帝王平时比较大规模的活动除了出游赏景游玩,那就是外出狩猎。 皇帝的狩猎仪式非常隆重,首先要确定狩猎围场,以木兰围场为例。各王公和部院府寺的官员,要以申报请旨的方式,向皇帝表示愿意吃苦护驾。出发前一天,皇帝要命令扈从的大臣们到奉先殿拜祭,请列祖列宗的神灵保佑万事如意。 出发的时候,皇帝要穿上戎装征衣,陈设太驾卤簿出宫。随从的文武官员也要配挂弓箭,身着戎装,其队伍声势浩大,可以达到上万人。而留守京城的王公大臣,必须全部穿上朝服送帝王出城。 一路上,帝王或骑,或坐轿。在羽林卫、前锋营、健锐营、神机营以及王公大臣们的前呼后拥下,进入围场,驻进戒备森严的御营。 皇帝的御营由黄幢帐,幔城和网城组成,在它的周围是层层设防,戒备森严的警卫营帐。皇帝在狩猎的时候,照例处理政务、颁布政令。所以,皇帝理朝的一切职能机关要一起搬到围场来,设在御营附近,这座御营便成了临时政治中心。 偌大的围场,按照地形变化分成七十二处小围,每年只是在部分小围内狩猎,一年轮换一次地方,以便野兽繁殖。 帝王狩猎一般都在秋季,此时野兽动物都完成了繁衍,这可以彰显帝王的仁义,在围猎之中也会网开一面,这也算是一种古代帝王的作秀行为吧。 贾昶作为勋贵的领军人物之一,自然也在此次围猎的随行之列,不仅是贾昶,贾环作为羽林卫将领,负责守卫御营,还有贾兰作为七皇子的伴读,也一同参加了这次的秋围。 这日,元康帝开始狩猎,自然有羽林卫为其进行布围,队伍两翼撒开范围,最初有三四十里长,当两翼合拢以后,在统一的指挥下开始缩小包围圈,最后达到人并肩,马并耳的程度,就算完成了布围的任务。第一道人墙布置好以后,还要再设第二道重围,如果围住的动物从第一道围内窜出,第二道围子的将士就必须负责杀死他们,如果让野兽逃脱了,就要受到惩罚。 布围就绪,元康帝驾幸围场。狩猎活动开始,皇帝首先操演弓马,追逐野兽。后面骑马的王公大臣和神机营等将士紧紧尾随,率狗,驾鹰,递箭,不离元康帝的左右。 偌大的围子,只有元康帝一人射猎,以表示天子独尊,他射中的猎物,都要一一载入起居注。 等到元康帝狩猎完毕,就会回到看城观围。通过观围,可以察看诸位皇子,宗室,武将,的骑射是否娴熟,也是选拔人才的重要机会,通过狩猎,考核武将皇子的能力,作为奖惩的依据。所以,参加围猎的人个个奋勇当先,不敢松懈。 贾昶百无聊赖的骑在骏马之上,身旁跟着三人,正是七皇子,贾环,贾兰,如今元康帝已经狩猎完毕,自然有神机营等人负责保护,贾环也要进行狩猎。至于七皇子和贾兰,两人也只是粗通箭术,虽然没有想过出风头,但是也不能丢人现眼,所以就跟在贾昶的身后,想要混一些猎物交差。 这种做法并不新鲜,其他皇子都有人帮忙,或是母族,或是拉拢的大臣,总之要是只靠自己狩猎,那最后的成绩必然不理想,会成为众人取笑的对象。 贾昶懒得出手,对贾兰和七皇子求助的可怜眼神视而不见,左顾右盼,马上放着的弓箭,到现在都没有用过。无奈之下,贾兰只能又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贾环。 贾环如今倒是颇有长辈的样子,见七皇子和贾兰可怜,到现在也为没有会射杀到任何的猎物,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还是我帮你们一把吧!” 说罢,贾环一拍胯下战马,急奔而出,手持强弓,弓如满月,箭如流星,瞬间就射入了草木茂盛处,一声哀嚎响起,一头梅花鹿应声而倒。 七皇子和贾兰眼睛一亮,总算是开张了,有了这头梅花鹿,即使后面没有了猎物,也不至于太丢脸。 七皇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着后面跟随的护卫说道。 “快将猎物收起来,我们总算是开张了!” 贾昶鄙夷的看了一眼七皇子,嫌弃的说道。 “瞧你那点出息,不过就是一头梅花鹿而已!” 七皇子也不恼,他和贾兰相处时间长了,也经常前往武国公府拜见贾昶,加上两人年纪相差不算大,所以倒也混熟了,他也不指望贾昶帮他争夺皇位,没有什么功力之心,相处起来十分舒服。 “武国公倒是勇武,可是不出手又有什么用!” “我这人知足,别说是梅花鹿了,就是猎到了兔子,野鸡,我也会赶紧收起来,有总比没有好!” 贾昶闻言,轻笑一声,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你这心态挺好的,继续保持,人只要知足,就会过得很好!” 七皇子听到这话,点点头,他明白贾昶话中的意思,也是这样做的,知足常乐,他日后只想混个亲王当当,如果不行,郡王也挺好。 有了贾环的帮忙,七皇子很快就收获满满,山鸡,野兔,狍子,狐狸,甚至还有一头恶狼,虽然在诸位皇子之中算不上出众,但是也不会丢脸,七皇子很是满足。 整个队伍之中,就只有贾昶没有任何的猎物,他根本就对寻常的猎物瞧不上眼,也懒得争先,只是应付了事,从贾环的收获中拿了一只山鸡,意思意思而已。 就在此时,他们迎面撞了一队人马,身后跟着扈从侍卫,乌央乌央的,好不威风,这队人马停在了贾昶等人的面前,当先一人出列,扫了一眼贾昶,见他只有一只山鸡,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随后又看向了七皇子,见他猎物也算不上太多,更加神气傲慢了,笑着说道。 “小七,你就猎到这点东西吗,还是不要跟着武国公了,他自己都只猎到了山鸡,怎么能帮到你呢?” “不如跟着皇叔我吧,我保证你可以在诸位皇子中出彩!” 来人正是忠顺王,贾昶当初杀了他府上的长史,两人结下了梁子,后来二帝为了给贾昶一个台阶,就训诫了忠顺王,将其贬为了郡王,恩怨就更深了。 忠顺王见贾昶没有什么猎物,自然要上前耀武扬威,嘲讽一番。 贾昶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会忠顺王。这里是围场,他不好动手,若是战场,忠顺王如果敢说这话,他就敢让忠顺王壮烈牺牲,成为大乾的英雄烈士,送他一个英勇杀敌,不幸战死的名声。 七皇子尴尬的看了一眼贾昶,他也知道忠顺王和贾昶不和,他和这位皇叔也没有什么交情,忠顺王眼高于顶,平日里对七皇子根本看上眼,今日也只是因为贾昶在场,借他嘲讽罢了。 “多谢皇叔好意,我有这些猎物就满足!” “没出息!” 忠顺王扬着头,鲜衣怒马,桀骜狠厉,随口说了一声,也就不在理会七皇子,他见贾昶居然不吭声,越发得意,手中马鞭在虚空甩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冷笑道。 “都说武国公勇武善战,如今看来,名不副实,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立下了战功,窃取了国公之位,真是让人不齿!” 贾昶还未理会忠顺王,贾环却是坐不住,忠顺王如此说,他可不答应,开口说道。 “王爷此话不对,武国公的功勋朝野尽知,爵位更是陛下所赐,你如此说,是对陛下的不敬!” 忠顺王闻言,狭长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线,阴冷的目光看向了贾环,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 “羽林卫武德将军贾环?” “你算是什么东西,区区五品武将,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武国公吗?” 忠顺王勃然大怒,手中的马鞭瞬间挥出,抽向了贾环的脸,忠顺王也是练过武的,这一记鞭子力道十足,如果落在了贾环的脸上,定会皮开肉绽,让他毁容。 贾环神色不变,毫无畏惧,静静的看着鞭子落下,他哪怕是毁容了,也不愿有人诋毁贾昶。 眼看鞭子就要落在贾环的脸上,贾昶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如惊雷一般,让忠顺王停下了鞭子。 “忠顺王,如果你这一鞭子胆敢落下,信不信我会射杀了你!” 贾昶手搭在了强弓之上,神色冷峻,目光阴寒,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 忠顺王脸色变幻,铁青阴沉,眼中闪烁着思量的光芒,最后还是不敢赌上自己的性命,他可是知道贾昶有多疯狂的,当日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掐死了张长史,让他至今记忆犹新,做了不知多少噩梦。 “贾昶,你不要太得意,早晚有一天,本王会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厉害!” 忠顺王手中的马鞭再次甩动,在空中发出了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虚张声势的威胁着贾昶。 贾昶手松开了弓箭,脸上带着不屑和讥讽,冷声道。 “忠顺王你怕是还没睡醒吧?你不过是一介闲散王爷,还真当自己是九五至尊了,你能奈我何?” 贾昶如今贵为武国公,立下了赫赫战功,乃是大乾的功臣,又主动放弃了执掌兵权,不论是太贞帝,还是元康帝,都不会卸磨杀驴的,贾昶已经如此识趣了,若是还容不下他,那必将让百官心寒,人人自危。 贾昶的话直戳忠顺王的肺管子,气的他火冒三丈,眼睛怒视贾昶,咬牙切齿,五官扭曲,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贾昶,你放肆!” “我就放肆了,又如何!” 贾昶才不会惯着忠顺王呢,桀骜睥睨,对着忠顺王嘲讽道。 “好!好!好!” 忠顺王的这几个好字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脸上满是怨毒恨意,冷冷的目光死死盯着贾昶,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阴狠的威胁道。 “贾昶,你无需得意,本王是奈何不了你!” “但是,本王可以对付荣国府,对付你身边的人!本王听说,你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叫小如意对吧!” “你居然还认了他当干妹妹,一定是十分在乎她,如果她哪一天突然死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伤心!” 贾昶脸色一沉,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露出了杀机和怒火,一股煞气凝聚,让空气都沉闷了起来。 忠顺王看到贾昶生气了,反而十分高兴,哈哈大笑,极为猖狂,大声说道。 “那不过是一个丫鬟,我就算是弄死了她,父皇和陛下也最多只是训诫我两句罢了!难不成还能让本王给她抵命?” 贾昶手摸上了弓箭,有种对着忠顺王射一箭的冲动,贾环看到此幕,微微摇头,示意贾昶不要冲动,忠顺王毕竟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儿子,元康帝的胞弟,如果贾昶杀了他,必将震动朝野,获罪于上,不值得。 贾昶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弓箭,念头转动,确实不能光明正大的杀了忠顺王,麻烦太多,动静太大。 想到这里,贾昶心中有了主意,脸上挂起了冷笑,对着忠顺王说道。 “忠顺王,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还是小心些为妙,每年可都有人在秋围之中受伤死亡!” “我看你眉心发暗,不久之后将有血光之灾,小心祸从口出啊!” 忠顺王刚刚也注意到了贾昶的小动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还只有些担心贾昶冲动之下发疯,直接将他射杀了,好在最后贾昶放弃了,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决定日后绝对不当面这样刺激贾昶了,风险实在是太高了,容易出事。 “本王乃是天潢贵胄,尊贵至极,自有列祖列宗护佑,哪里会有血光之灾?” “本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有这精力,还是担心担心你那个小丫鬟吧!” 贾昶眼眸深处泛起了一缕星辉,杀机浓郁,心神一动,一道念头飞出,落入了围场之中一头猛虎的体内。 贾昶和忠顺王又互相嘲讽了几句,突然一头猛虎悄悄潜到了周围,在两队人马分开的刹那,猛地从草木之中扑出,恶风袭来,发出了震天咆哮。 “吼!” 忠顺王满脸骇然,惊恐至极,猛虎落下,直接扑在了他的身上,跌落地面。 众位护卫大惊,不敢射箭,唯恐误伤忠顺王,纷纷抽出刀剑,下马冲向了猛虎。 猛虎不理会冲来的众人,残忍冰冷的虎眸死死盯着忠顺王,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忠顺王的肩膀之上,血肉纷飞,骨头断裂。 “啊!” 忠顺王痛苦哀嚎,拼命挣扎,整张脸都扭曲了在一起,狰狞而又恐怖。 贾昶听到动静,转身看去,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拿起身边的强弓,拉动弓弦,搭上箭矢,瞄准了猛虎头颅,手一松,弓弦响动,箭如流星,直接射穿了猛虎头颅,从它的眉心钻出,钉在了忠顺王的耳边。 猛虎轰然倒地,忠顺王一动不动,额头全是冷汗,一脸的痛苦,嘴里不时的发出哀嚎,眼睛斜盯着耳边的箭矢,冷汗渗出,这箭如果偏上了半分,他就会像这头猛虎一般死亡,绝无幸理。 “忠顺王你也太不小心了,我都提醒你有血光之灾了,你居然还不当回事,果然还是应验了!” “若不是我出手相救,忠顺王你怕是要成为虎口亡魂了!” 忠顺王的护卫此时才冲到忠顺王的身边,将忠顺王从老虎的身下救出,肩膀血肉模糊,骨头都露了出来,这只胳膊怕是要废了。 忠顺王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疼的直抽抽,怨毒的盯着贾昶,他明白,这头老虎必然是贾昶搞的鬼,只是他没有证据,奈何不了贾昶。 “贾昶,你不要太得意,咱们走着瞧!” 忠顺王撂下这么一句威胁的话,就被护卫们簇拥着离开了,他需要太医救治,不敢耽搁时间。 贾昶眼中闪烁着寒光,死死盯着忠顺王的背影,凛冽杀机蕴藏在心中,一声冷笑,消散在围场之中。 “你若是真敢动心思,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七皇子,贾环,贾兰几人也是面色古怪的看着贾昶,他们也怀疑那头猛虎是贾昶搞得鬼,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贾昶刚刚提醒忠顺王小心血光之灾,接着就被老虎袭击了,简直就像是配合贾昶一般。 “看什么看,忠顺王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活该倒霉!” “还不让人将这头老虎收了,这可是我的猎物!有了这头老虎,看忠顺王如何再嘲讽我!” 七皇子收回目光,对贾昶的胆大有了清晰的认知,暗暗吐槽。 “皇叔出门是没看黄历,但是父皇出宫前,钦天监可是算过黄道吉日的!” “嘶,细思极恐啊,父皇的黄道吉日,可不一定皇叔的好日子,毕竟我这位皇叔可是野心勃勃,一直觊觎龙椅宝座,如今被老虎咬伤,说不得那条手臂就废了,一个废人如何能够成为九五至尊?” “钦天监果然还是有真本事的,算的真准,果然是父皇秋围的黄道吉日!” 第三十九章 贾母偏心,贾环求亲 看城之上,元康帝已经接到了消息,忠顺王和武国公发生了冲突,刚刚分开,就遭遇了猛虎袭击,左肩被咬,即使是太医们全力救治,忠顺王左手还是废了,以后都拿不起东西了。 元康帝眼中闪烁精芒,神色深沉,不动声色,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他沉吟了片刻,开口道。 “戴权传朕口谕,武国公气度恢弘,不计私仇,射杀猛虎,救下了忠顺王,赏赐玉如意一柄!” “喏!” 戴权躬身领命,匆匆离开,准备宣读元康帝口谕。 元康帝如何不了解贾昶的性子,恩怨分明,睚眦必报,绝对不是以德报怨之人。 秋围过后,风平浪静,只有忠顺王意志消沉,他野心极大,觊觎皇位,如今左手废了,身有残缺,再也没有了成为九五至尊的希望,整日饮酒作乐,醉生梦死,受到了极大打击。 太贞帝得知忠顺王左手废了之后,也是沉默良久,最后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废了也好,如此才能留得性命!” 显然,太贞帝对忠顺王的下场也是早有预料,他不可能废黜元康帝,另立新君,一方面是元康帝势力已成,另一方面是大乾经不起如此折腾。如此一来,等到太贞帝殡天之后,元康帝定然容不下忠顺王,必将将其赐死。 如今忠顺王成了废人,对元康帝没有了威胁,只要忠顺王自己不作死,为了彰显皇室亲情,帝王仁义,元康帝应该不会再杀忠顺王了。 却说,贾昶和林黛玉定亲之后,贾母也开始操心起了贾宝玉的婚事,也曾打听了不少名门闺秀,世家大族,但是对方对贾宝玉都不感兴趣,贾宝玉名声在外,早就臭大街了,谁不清楚,荣国府的衔玉而生的公子,不喜读书,鄙夷圣人文章,经济仕途,喜欢在后宅厮混,风流多情,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浪荡闲人。 没有好人间愿意将自家的女儿嫁给这等废物,倒是有不少人打听起了贾环,年纪轻轻,已经是正五品的武德将军,在乾清宫当值,受到了陛下青睐,日后前途有了保障,也不介意贾环庶子身份。 毕竟,荣国府庶子优秀,已经是有目共睹了,武国公贾昶也是荣国府庶子出身,战功彪炳,地位尊崇。 如果不是武国公贾昶和吏部尚书林如海的女儿的定下了婚约,这些世家名门早就踏破了荣国府的大门了。 贾母没有想到自己最看重的凤凰蛋贾宝玉,居然没有看得上,反而对自己瞧不上眼的贾环青睐有加,一气之下,将其全部推拒了,让赵姨娘和贾环十分恼怒,这些人中,不乏名门闺秀,容貌才学都是上上之选,对贾环日后有着极大的帮助。 只是贾母在荣国府地位尊崇,即使偏心老糊涂了,贾环和赵姨娘也无力反抗,只能憋在心中,不敢多言。 贾环郁闷之下,再次来到了无国公府,向贾昶倾诉烦恼。 “我虽然从小就知道,老太太对我看不上眼,但是也没有想到她如此偏心,那些世家名门看不上贾宝玉,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竟然恼羞成怒,将我的好姻缘全都坏了,让我日后怎么办?” 贾昶眉头微皱,贾母如此做法,确实让人心寒,将所有看中贾环的世家名门都拒绝了,日后贾环如何才能娶到好妻子,这是要断了贾环的好姻缘啊。 “老太太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如今贵为武国公,她不是也不待见我吗?每次我去,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只有凤凰蛋贾宝玉才是老太太的心肝肉儿,眼珠子,其他人加在一起,也不如贾宝玉的一个小指甲盖重要!” 贾昶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说道,他早就对贾母不抱期望了,自从上次,贾母想要取消他和林黛玉的之间婚约,他对贾母也只剩下了表面功夫。 “她又不只是对你这样,上次不是还想坏了我的姻缘吗!” 贾环叹了一口气,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贾母却是不同,偏心得厉害,反而对荣国府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当初贾氏一族衰败,和她也不无关系! “我和你可不同,你是国公爷,即使是老太太也管不到你头上,我可还在荣国府住着呢,哪里能够反抗老太太,婚姻大事只能任其把控,做不得主,别想有个好姻缘了!” 贾环满脸的颓然,眼中带着几分埋怨,心情低落,趴在了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贾昶低头思索,贾环再怎么说,也是他栽培的人,任由贾母胡为,也不像样子,稍稍沉吟,迟疑的说道。 “如今世家名门的千金,你是没有希望了,这些人家最重面子,已经都被老太太拒绝了,就不会死乞白赖的和你联姻,丢不起那个脸!” “不过,我倒是有个好人选,家世虽然差了些,但是天质聪慧,容貌丰美,品格端方,举止娴雅,博学多才,不逊色于林姐姐,你意下如何?” 贾环闻言一愣,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倒是对日后妻子的家世没有太高的要求,听到有如此优秀的人选,连忙将身子从桌上直起,凑到了贾昶的面前,急切的问道。 “这人是谁,我也不求她真能和林姐姐相比,只要几分林姐姐的风采,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贾环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林黛玉仙子一般的人,容貌秀美,才思敏捷,女子中少有,世上哪有那么多女子可以和她相提并论。 贾昶轻笑一声,看着焦急的贾环,也不绕弯子,十分认真的说道。 “你不用怀疑,我所说都是真的,这人除了家世比不上林姐姐之外,其他地方绝不逊色!” 贾环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似乎是不相信贾昶的话。 “这人你也见过,如今正在府中借住,就是薛家女儿,薛宝钗!” 贾昶面对贾环的质疑,连忙开口,说出了一个让贾环无比意外的名字。 贾环闻言一愣,薛宝钗的样子浮现脑海,容貌丰美,举止娴雅,才学过人,确实不逊色于林黛玉。 “薛姐姐怕是看不上我这等粗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贾环自惭形秽,打起了退堂鼓,自己大老粗了一个,不学无术,配不上人家! “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出身荣国府,如今在乾清宫当值,位列正五品将军,家世,前途都不错!” “薛宝钗虽是才女佳人,但只是商贾之家,家中没落,无人做官,正需要嫁个好人家!” “你若有心,我就和老爷商量一下,让他和薛姨妈提亲,她定然不会拒绝!” “不行,不行!我配不上人家!” 贾环虽然心动,但是依旧自卑,连连摆手,不敢应下此事。 “你既然如此没出息,那就算了,我又何必瞎操心呢!” 贾昶瞥了一眼贾环,也不再逼迫,开口说道。 贾环顿时傻眼了,不是,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这么快就放弃了劝说,让我怎么办? 贾环的反应哪里能瞒得过贾昶,他心中暗笑,脸上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是你自己不愿意的,那就只能便宜贾宝玉了!” 贾环一听这话急了,眼睛都红了,连忙开口问道。 “这和贾宝玉有什么关系啊,怎么哪里都有他?” 贾昶看着已经上钩的贾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 “世家名门的千金却不到,老太太只能退而求其次,为凤凰蛋贾宝玉求娶薛宝钗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贾环听到这话,眉头紧皱,满是不服气的表情,怒声道。 “薛姐姐如果嫁给贾宝玉那个软蛋,还不如嫁给我呢!” “这话说的没错,只是你不愿意,薛宝钗怕是只能嫁给贾宝玉了!” 贾昶叹息了一声,微微摇头,一副可惜了的表情,感慨的说道。 “不行,我不同意,我要娶薛姐姐!” 贾环果然上当,大手猛地拍在了桌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响,起身而立,对着贾昶大声喝道。 “好,既然你同意了,我这就去找老爷商量,尽快将此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被老太太搅合了!” 贾环听到这话,也不愿在这继续待下去了,拉起贾昶就向荣国府而去,心急无比。 荣禧堂,自从王夫人被幽禁后院佛堂之中,比起往日平静了许多,贾政也多半去赵姨娘那儿休息。 书房之中,贾昶和贾政坐在上方,贾环坐在下方,直勾勾的看着两人。 贾政疑惑的瞅了一眼贾环,不知他今日为何如此奇怪,然后才看向了贾昶,问道。 “今日你们兄弟两人一同找我,可是有事情要说?” “老爷,环三哥年纪已经不小了,如今我已经定下了婚事,宝玉那儿也有老太太操心,如今只有环三哥还没有个着落,只能由你做主了!” 贾昶脸上带着几分感叹,对着贾政说道。 贾政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两人的来意,看着有些急切的贾环,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这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居然如此心急,说出来,为父为你前去提亲!” 贾政如今也明白了,贾宝玉是指望不上了,也只当养了个哄老太太的玩意,富贵闲人,日后只能指望贾昶和贾环二人了,他自然对贾环的婚事十分重视。 贾环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只是终究还是少年,脸皮有些薄,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看上了薛宝钗,嘟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求救的看向了贾昶。 贾昶恨铁不成钢瞪了一眼贾环,接过了话茬,替他开口说道。 “老爷,环三哥看上了薛家姐姐,想要让老爷帮着提亲,定下婚约!” 贾政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薛家家世有些低了,但是薛宝钗确实出挑,思索了一下,说道。 “单论人来说,环儿配不上宝钗,不过薛家门第低了些,倒也合适!” “老爷既然同意,还请老爷尽快和薛姨妈商定此事,免得夜长梦多,薛姐姐再定下了婚约,那可就晚了!” 贾昶脸上露出了笑意,催促着贾政赶紧办此事,免得被老太太知道了,横插一杠子,再生波澜。 “那我明日就和薛姨妈商量此事?” 贾政迟疑的看向了贾昶,不确定的说道。 “择日不如撞日,老爷为何要等到明日,我看今日就挺好!” “趁着我和环三哥都在,直接让人将薛姨妈请来,商量此事,若是薛姨妈有不同想法,我也可以帮着说说!” 贾昶哪里愿意拖到明天,想要快刀斩乱麻,直接敲定此事,不给贾母没有反应的时间,生米煮成熟饭。 贾政狐疑的看了一眼贾昶,他怎么感觉贾昶比贾环还要心急,这又不是他提亲,用得着如此急躁吗? “就依你吧!” 贾政虽然不明白贾昶的想法,但是依旧照办了,让人前去请了薛姨妈前来。 薛姨妈自从王夫人被关进了佛堂,就生了想要离开荣国府的念头,只是后来拗不过贾母等人的挽留,这才继续住在荣国府。 薛姨妈走进了荣禧堂,看到贾昶和贾环都在,稍稍感到了一丝诧异,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 “姐夫,找我可是有事商量,如此隆重,武国公和环哥儿居然都在!” 薛姨妈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因为王夫人的事情,记恨贾昶。 “薛姨妈这话说的太生疏了,我是晚辈,你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就是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薛姨妈识趣明事理,贾昶自然也不会摆国公爷的架子,很是谦逊的说道。 “那我就托大,称呼你为昶哥儿了?!” 薛姨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眼睛盯着贾昶,试探性的说道。 “都是一家人,这个称呼自然可以,昶哥儿听着可比武国公亲近多了!” 贾昶态度和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欣然说道。 薛姨妈心中松了一口气,贾昶态度如此和善,那么说明,贾政要找她商量的并不是什么坏事。 等到薛姨妈坐定,贾政斟酌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说道。 “今日找你前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我膝下如今有三个儿子,昶儿已经定下了婚约,宝玉有老太太操心,只剩下了环儿,如今还未着落!” 贾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给薛姨妈留下了思考的时间,饮了一口茶,才再次说道。 “环儿原本是个不争气的,偷鸡摸狗,赌钱吃酒,让人生厌!” 贾环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蜷缩着身子,低下了头颅,羞愧的说道。 “老爷快别说了,我都无地自容了!” 贾政瞥了一眼贾环,见他神色羞惭,欣慰的点点头,继续对神色微动的薛姨妈说道。 “好在昶儿仁义,愿意提携他,教导他武艺,将他安排进了羽林卫,让他浪子回头,改过自新,如今在乾清宫当值,当了个五品将军,也算是小有成就!” “如今环儿年纪大了,也该定下婚事了,他看上了宝钗,想要让我帮着提亲,不知你是何意见?” 薛姨妈听到一半,就知道了贾珍今日所为何事了,细细思量了片刻,贾环虽然长得不如宝玉俊俏,才学也浅薄,但是架不住他上进,如今已经是正五品的武德将军,日后最保守也可以当个三品武将,前途远大,倒是一个好姻缘,足以配得上自己的女儿了。 薛姨妈权衡利弊之后,也不再犹豫,点点头,笑着说道。 “姐夫,环哥儿我也是知根知底的,此事可谓是亲上加亲,我自然没有意见!” 贾政见薛姨妈如此痛快,也非常果断痛快,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我明日就让人前去提亲,定下婚约,送上婚书,其他的东西我们慢慢准备,你看如何?” 薛姨妈十分满意贾政的态度,点头同意了,笑着说道。 “自然可以!” 事情商量好了,薛姨妈离开了荣禧堂,回去和薛宝钗说了此事。 薛宝钗本还有些抗拒,她对贾环的印象不好,还停留在以往。 恰好薛蟠在外面吃酒回来,有了三分醉意,听到贾环想娶自己妹妹,连连表示赞同,大声嚷嚷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贾宝玉有什么好的,风流薄情,懦弱无能,不务正业,鄙夷经济仕途,就是个富贵闲人,浪荡子,和我好不到哪里去!” 薛蟠倒是颇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不是东西,莽撞混账,不求上进。 “贾环虽是荣国府的庶子,但是谁不知道,姨夫家庶子最出息,武国公何等英雄,不也是庶子吗?” “如今贾环可威风了,我听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提起过,如今贾环在御前当值,位列五品,深受信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妹妹,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贾宝玉不堪至极,远不如贾环靠谱!” 薛宝钗听到这些话,也是思量了许久,最终还是想明白了,从金钏儿的事情上,她就觉得贾宝玉没有爷们儿担当,靠不住。 “母亲,此时就按你们商量的办吧!” 薛姨妈和薛蟠大喜过望,只等明日贾政让媒人下定提亲了。 第二日,贾政请了媒人,准备了聘礼、婚书等一应事物,和薛家定下婚约,自此,薛宝钗成了贾环的未婚妻。 贾政到了晚上来到了荣禧堂,将此事禀明了贾母,让她大惊失色,说道。 “怎么会这么快就定下了?我竟然一点不知道!” 贾母脸色不太好看,阴沉不定,她挑了一圈,发现世家名门都看不上贾宝玉,本想着退而求其次,替贾宝玉求娶薛宝钗,此事还未提起,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胎死腹中。 第四十章 黛玉读兵书,宝钗问底细 贾母心中有火,态度极差,对贾政十分不讲理的骂道。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贾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感到莫名其妙,有些委屈的看向了贾母,小声的辩解道。 “我见母亲对环儿也不甚上心,以为您对他的婚事也不关心,所以才会自作主张,将环儿的婚事定下,然后再禀明母亲!” 贾母听到这话,一时无语,在她心中的确只有贾宝玉这一个孙子,其他人她才不在意呢。如果不是贾环捷足先登,和薛宝钗定下了婚约,贾母才懒得理会贾环的婚事呢。 “你是在埋怨老婆子我偏心?” “没错,我是对宝玉看得重了一些,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不关心昶儿和环儿,他们都是我的孙子!” 贾母振振有词的说道,脸上透着慈祥之色。 贾政对此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承受了,低头不言,任由贾母教训埋怨。 只是木已成舟,贾母就是再埋怨也没有用了,薛宝钗和贾环已经定下了婚约,不可能更改了,即便取消了婚约,薛宝钗也不可能嫁给贾宝玉了! 武国公府,练武场。 贾环手中的九环大刀,寒光烁烁,残影密布虚空,将贾昶笼罩在其中,刀气纵横,刀罡霸道,声势骇人,尘土飞扬。 贾昶腾转挪移,巧妙而又精准的避开了贾环的所有攻击,手中的长枪不时点出,都直指贾环刀法破绽和力道迟滞之处,让他每次进攻都半截而废,不得不变化招式,整个进攻节奏都被打乱了,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进攻。 一刻钟后,贾环手中九环大刀被贾昶点落,他身上的劲服都被汗水浸湿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气喘吁吁,但是脸上却不见任何颓然之色,依旧笑呵呵的,好像败的人不是他。 贾环自从定亲之后,干劲十足,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力气,为了发泄多余的精力,经常来找虐,乐此不疲。 “人逢喜事精神爽,你自从定亲之后,像是发情的猫狗,每日都安静不下来,真是让人头疼!” 不同于贾环的高兴,贾昶却是一脸的郁闷,他平静的生活完全被贾环打乱了,经常要做陪练,实在是苦不堪言。 贾环只是嘿嘿笑着,也不反驳,贾昶说的是事实。 两人离开了练武场,下人早就将洗澡水准备好了,沐浴更衣之后,回到了书房坐下闲聊了半天,贾环这才离开,总算是还了贾昶一个清净。 潇湘馆,薛宝钗手中抱着一个玉盆,玉盆之中有一株精心培养的水莲,将其放在了桌上,对着有些诧异的林黛玉说道。 “这是庄子上送来的,我看着还算清雅,给你送来一盆,作为观赏!” 薛宝钗坐在了林黛玉的身边,看到她手里握着一卷《司马法》,正看的眉头直皱,似乎是十分头疼。 林黛玉看着书中密密麻麻的批注解析,不由嘴角露出淡淡笑意,这些字迹雄浑苍劲,对兵法有着极高深的造诣,甚至对其中的一部分内容进行了深化和修改。 薛宝钗从未读过这书,但是却也知道一些相关的信息,夏商周三代时期,有司马一职,专掌国家军政,《司马法》便是由夏商周时期历代司马编纂而成。当然也有其他的传言,当朝李靖曾言,周《司马法》,本太公者也。太公既没,齐人得其遗法。至桓公霸天下,任管仲,复修太公法,谓之节制之师,诸侯毕服。 《史记·司马穰苴列传》记载,闳廓深远,虽三代征伐,未能竟其义,如其文也。 司马迁对此书也是推崇备至,晋唐之间,杜预、贾公彦、杜佑、杜牧等人,也多以《司马法》为立说的根据。可见《司马法》当时仍具有军事权威著作的声誉。宋元丰年间,更是把《司马法》列为《武经七书》之一,颁行武学,定为将校必读之书,其重视程度,也不减晋唐。 迄至大乾,宁荣二位国公也是对其熟读于心,贾昶在府中之时,也是多次解读此书,还在书中做了批注。 薛宝钗伸头看了一眼,见到那密密麻麻批注,惊叹不已,对林黛玉继续说道。 “也难怪昶哥儿能够立下赫赫战功,获封武国公。” 林黛玉将书签插入书中,合上了书卷,伸了一个懒腰,有些疲惫的说道。 “难为你想到我,还专门跑了一趟,你让莺儿送来就是了!” “我这不是想要和你聊聊天吗?” 林黛玉打量了一眼薛宝钗,若有所思,俏脸之上露出了促狭的笑意,打趣道。 “原来你这是想要向我打探未来夫婿的消息,那这一盆水莲可打发不了我,必须让你出出血才行!” 薛宝钗玉脸微红,恼羞成怒,直接挠向了林黛玉的咯吱窝,恨恨的说道。 “我真想撕烂你这张不饶人的嘴,得理不饶人,太锋利了!” 林黛玉左右躲闪,笑得无力,趴在了桌子上,求饶道。 “哈哈哈,好姐姐,我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薛宝钗见到林黛玉求饶,这才放开了她,二人衣衫不整,俏脸微红,娇媚诱人,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你呀,就属这张嘴厉害,其他就都不行了!” 薛宝钗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点了一下林黛玉的琼鼻,笑着说道。 林黛玉微微一愣,薛宝钗以前和她可没有这么亲近,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日后她们就成了妯娌,关系更近了一层,薛宝钗自然是对她亲近了许多。 “薛姐姐,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我可厉害着呢!” 林黛玉嘴硬了一句,伸手牵住了薛宝钗的玉手,格外亲近的样子,笑着说道。 “我知道薛姐姐你的来意,是为了打听环哥儿的事情吧?!” 薛宝钗俏脸微红,她之前从未注意过贾环,对他印象停留在过去,虽然有哥哥薛蟠夸耀,但是依旧还是不放心,想要找林黛玉了解了解情况。 “林妹妹,我也不瞒你,之前母亲是想要让我嫁给宝玉的,只是环哥儿突然提亲,觉得他日后前程远大,靠得住,所以才会应了下来!” “我虽然知道如今环哥儿洗心革面,脱胎换骨了,但是终究还是不放心,所以想要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你可不能取笑我,我着实是心里没底!” 林黛玉理解薛宝钗的心思想法,女子嫁人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不亚于重新投胎,自然需要慎重一些,一旦所托非人,后半生就毁了。 “好姐姐,同为女儿家,我如何不知道你的心思,又怎会取笑你!” 林黛玉表情极为认真,拍了拍薛宝钗的手背,安抚了一下她的紧张情绪,又起身倒了一杯茶,递到了薛宝钗的面前,说道。 “薛姐姐,你且吃一口茶,我们慢慢说!” 薛宝钗端起玉杯,低头饮了一口,口齿留香,有着淡淡的梅花香气,让她不由眼睛一亮,赞道。 “这是什么茶,居然有着梅花香!” 林黛玉扑哧一笑,想起了之前贾昶在她这里吃茶的场景,说道。 “这茶没有什么稀奇的,和你那的都差不多,只是这水不同寻常,是五年的梅花雪,是我从妙玉那里讨来的,平日里都舍不得用,你今个儿可是赶巧了!” “你这茶可真是下了功夫了,我可要多吃一杯!” 林黛玉听到这话,脸上笑容更加肆意了,前俯后仰,忍不住的说道。 “薛姐姐如此说的,让我想起了上次昶弟弟来我这里吃茶,连饮了好几杯!” “我笑话他是个饮牛饮驴,不知道欣赏,糟蹋了好茶,今日你居然也是如此,真是让人感到好笑!” “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驴了!这三杯论我也听过,只是我到底不喜欢这种说法,吃茶本就是雅事,何必弄得这么多规矩!” 薛宝钗不介意的笑了笑,将这杯茶吃了,自己又倒了一杯,风光霁月,十分坦然洒脱,倒是让林黛玉有些惭愧。 “他也如此说,茶本就是解渴的,倒是没有必要弄如此多的规矩说法,是我浅薄了,让薛姐姐笑话了!” 林黛玉如今姻缘美满,父亲又在身边,幸福无比,性格也开朗了许多,不再动不动就敏感,使小性子了,大大方方的向薛宝钗道歉。 “林妹妹倒是变了不少,可见是对自己的姻缘十分满意的,让我羡慕!” 薛宝钗稍稍诧异,没有想到小性子的林妹妹,居然如此开朗,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林黛玉脸色微红,没有否认,十分认真的看着薛宝钗说道。 “女儿家要是选对了人,自然是开开心心的!” 薛宝钗点点头,赞同林黛玉的说法,手捧起了玉杯,一脸的向往和羡慕。 林黛玉这才想起薛宝钗的目的,轻笑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 “你看我这话都扯远了,我还是和薛姐姐谈一谈环哥儿吧!” 薛宝钗露出了倾听的神色,眼中多了几分期待和认真,静静的看着林黛玉。 “环哥儿之前什么样子,薛姐姐你是知道的,偷奸耍滑,赌钱吃酒,甚至还手脚不干净!” “但是自从探春妹妹拜托昶弟弟帮着管教环哥儿后,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曾听昶弟弟聊起过,环哥儿以往因为出身卑微,资质不如宝玉和昶弟弟,所以自暴自弃,直到后来被他点醒,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刻苦上进,努力拼搏,有担当,有血性,如今武艺更算得上是一流,得到了陛下的看重任,在乾清宫当值!” “而且昶弟弟对他评价极高,认为他日后可以成为大乾年轻一代数得着的武将,前途自然光明!” “另外,如今环哥儿对赵姨娘和探春妹妹都极好,这你也该听探春妹妹感叹过!” 薛宝钗闻言点点头,心中对贾环多了几分中意,如今看来哥哥薛蟠果然没有诓骗自己,贾环真是一个良人,日后可以依靠。 “薛姐姐你就放心吧,如果环哥儿还是如往日那般不成器,昶弟弟也不会培养他,你看昶弟弟对宝玉的态度就知道了!” 林黛玉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之意,贾宝玉自命清高,风流多情,对富贵权势,经济仕途极其鄙夷,却不曾想过自己吃穿用度,极尽奢靡,都是先祖拼命换来的,如今荣国府没落,若不是贾昶沙场征战,立下战功,获封武国公,荣国府哪能再次兴盛。 “谁说不是呢,以往我也看错了人,谁能想到宝玉如此不成器,没有一点爷们儿的担当,只是个浪荡公子,富贵闲人罢了,根本靠不住!” 薛宝钗感慨万千,叹了一口气,之前是她识人不清,居然觉得宝玉乃是良人,如今想来,都感到可笑。 “不提他了,让人膈应,扫了我们的兴致!” 如今,林黛玉对贾宝玉是百般的嫌弃,想起当日险些坏了自己的姻缘,就一肚子恼火,如果不是还住在荣国府,她一辈子都不愿见此人。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日薛蟠在外吃酒,竟然又惹下了人命官司,被抓进了顺天府大牢,薛姨妈和薛宝钗吓得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完全没了主意。 好在,贾环听说了此事,前后奔波,终于了解了事情真相,告知了薛姨妈和薛宝钗后,又想办法解救薛蟠,一番苦心,终于打动了佳人,让薛宝钗认定了贾环。 此事原本并不复杂,薛蟠在酒楼吃酒,因为嫌弃酒掺了水,让店伙计张三换酒,张三不愿意,薛蟠恼怒之下,就用酒水泼张三,谁知道手滑,一个没拿住,酒碗就砸在了张三的脑袋上,也就那么寸,张三脑门开了个长一寸七分,深五分的伤口,当场就死了。 要是说起来,薛蟠也是倒霉,只是意外失手,没想到居然杀了店伙计,被告上了衙门,判了个故意杀人,险些斩首。 好在有贾环在,他积极奔走,查明了真相,帮薛蟠翻案,又出了不少银钱,安抚了张三家人,这才挨了一顿板子,被放了出来。 薛姨妈小院之中,薛家设宴款待贾环,感谢他帮忙奔走,救出了薛蟠。 薛姨妈坐在桌前,举起酒杯,对着贾环说道。 “环哥儿,你这大舅哥不争气,只会胡闹闯祸,我们孤儿寡母也没有个可以依靠之人,这次多亏了你,才能将他脑袋保住,没被砍了,我敬你一杯,聊表心意!” 贾环连忙端起酒杯,受宠若惊,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 “姨妈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应该是做晚辈的敬您,我先干为敬!” 说罢,贾环仰头饮尽,干净利落,大方豪迈。 薛姨妈满意的点点头,也将杯中的酒水饮尽,对一旁的薛宝钗嘱咐道。 “你如今也看到了,环哥儿已经不大不同了,是个有担当,能办事的爷们儿,你这会儿可没有疑虑了吧?” 薛宝钗羞涩的点点头,星眸微动,瞥了一眼傻笑的贾环,举起酒杯,大方的说道。 “环弟弟,以前是我看错了你,我自罚一杯!” 说罢,薛宝钗饮了,脸色微红,如同桃花盛开,娇艳动人。 贾环见状,连忙举起酒杯,开口说道。 “不怪薛姐姐,是我之前混账,若不是昶弟点醒我,教我武艺,为我铺路,哪有如今的我,我也自罚一杯!” 贾环此话,情真意切,十分诚恳,脸上带着感激和羞愧之色,仰头饮尽。 薛蟠见此,也是提杯敬酒,伸手拍了拍贾环的肩膀,激动的说道。 “好妹夫,这次多亏了你,我当时醉了,又被吓昏了头,居然认下了杀人之罪,险些被砍了脑袋,若不是你为我奔走打点,我这颗脑袋就要落地了!” “救命之恩,难以回报,好在我妹子都要嫁给你了,都是一家人,倒也无需那么客气,我就敬你一杯酒,表示感谢!” 贾环也举起了酒杯,和薛蟠碰了一下,二人同时仰头饮尽,相视一笑,颇为相投。 酒过三巡,贾环微微皱眉,表情严肃,十分认真的对薛蟠劝道。 “薛大哥,姨妈和薛姐姐这次都被你吓得六神无主,你是薛家的顶梁柱,也该找个正经事情做了,不能总在外面瞎混,让她们担心!” 薛蟠闻言也是有些愁绪,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无奈的说道。 “妹夫,不是我不愿找事情做!” “我这人没有本事,文不成,武不就,只会打算盘珠子,和金银打交道,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薛宝钗也是凝神看向了二人,点点头,叹道。 “哥哥不是读书的料,又不不肯吃苦头,练不好武艺,只能做些生意过活,迎来送往,结交三教九流!” 贾环思索了一下,目光湛湛,余光瞥了一眼薛宝钗,然后看向了薛蟠,对其说道。 “薛大哥,我倒是知道一个门路,十分适合你,如今户部有个员外郎的缺,你若是不嫌弃官小,我就去开口求一下昶弟,让他帮忙,让你补上这个缺!” “此事当真?!” 薛姨妈喜出望外,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贾环,户部员外郎这可是五品官,而且户部可是肥缺,薛家的皇商生意,就归户部管理,薛家每年赚到的银子,大半都用来打点户部上下官员了。 薛宝钗两只小手紧紧攥在一起,俏生生的看着贾环,脸上带着几分激动。 “自然当真!” 贾环笑着说道,他是真心想要帮助薛家的,爱屋及乌,想要薛蟠浪子回头,让薛宝钗不再为他担心。 薛蟠经历了这次牢狱之灾,也是意识到不能继续混下去了,看了眼期盼的母亲和妹妹,十分郑重的躬身一礼,开口说道。 “那就麻烦妹夫了,我一定好好做!” 第四十一章 贾昶平叛,弥勒武曌 “阿弥陀佛!可真是佛祖保佑,我儿也上进了,就是让我立刻死了,我都愿意!” 薛姨妈双手合十,一脸的虔诚,嘴里不断的诵着佛号,眼中隐隐含泪,薛蟠纨绔是她最大的心事,如今贾环愿意帮助薛蟠谋取户部员外郎一职,让她无比庆幸和感激。 “多亏了环哥儿了,你真是我们薛家的贵人,日后宝钗和你在一起,有福了!” 薛姨妈激动的拉着贾环的手,满脸的欣慰,又转头看向了女儿薛宝钗,她同样是激动不已,开口叮嘱道。 “日后你们两人成婚,好好过日子,我就算是没有心事了!” 薛宝钗动容的看着母亲,她父亲早逝,从小靠着母亲拉扯,十分不易,如今看到母亲如此高兴,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感慨万千,无法言语,默默点头。 贾环无比认真的看着薛姨妈,保证道。 “姨妈放心,我定会好好待薛姐姐的!” 薛姨妈和薛蟠喜笑颜开,就是薛宝钗心中也是感动莫名,一时间气氛无比融洽,欢乐祥和。 次日,傍晚,贾环当值结束,径直去往了武国公府,从角门进入。 贾昶正坐在亭子中读书,不亦乐乎,贾环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伸手从桌上拿了几块糕点,一口一块,狼吞虎咽,可能是有些干,又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贾昶听着耳边传来狼吞虎咽的声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转头看向了贾环,无比嫌弃的说道。 “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情让我帮忙,赶紧说出来,说完滚蛋!” 贾环脸皮极厚,一点也不知道客气,嬉皮笑脸的看着贾昶,带着几分谄媚之色,问道。 “上次我听你说过,户部有个员外郎的缺,现在定下人选了吗?” 贾昶深深看了眼贾环,眼中透着智慧的光芒,贾环一开口,他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没好气的说道。 “户部可是肥缺,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呢,你为了哄薛姐姐可够卖力气的,先是为薛蟠翻案,如今又为他谋缺,我看你日后准是个妻管严!” 贾环没脸没皮,一点不在意贾昶的讥讽,凑到了他的面前,觍着脸央求道。 “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我可是将话说出去了,如果办不到,脸可就丢大了!” 贾昶叹气,有些后悔当初管教贾环,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的麻烦,武艺贾昶教,前途贾昶帮着安排,婚姻也是贾昶出主意,如今连他大舅哥谋缺都要贾昶帮忙,真是欠了他的,老子为儿子,也没有这么操心的。 “我才是弟弟好吗,哪有弟弟为哥哥操心这么多事情的?” “你只要帮忙,你就是哥哥,我不介意当弟弟!” 贾环连忙说道,真是深得求人的精髓,伏低做小,连脸都不要了,让贾昶哭笑不得。 “赶紧滚蛋吧!” 贾昶烦的不行,一摆手,让贾环赶紧离开,他是一点也不想见到这张让人生气的脸。 “那户部员外郎之职?” 贾环也不恼,小心翼翼的看着贾昶,试探性的问道。 “我知道了,等消息吧,快滚!” 贾昶嘴上嫌弃,但还是应下了此事,这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 贾昶放弃了执掌兵权,只挂着一个羽林卫统领的职位,平日里也不管事,元康帝对贾昶是有亏欠的,在这种小事上,他也乐意密布贾昶,甚至巴不得他多开口,这样才好掌控这位当世白起,大乾卫霍。 “我这就滚!” 贾环抓了一把糕点,起身就走,事情已经搞定了,他需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薛姐姐,让她也高兴高兴。 “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贾昶翻了一个白眼,看着贾环离去的背影,唉声叹气,一脸家门不幸的样子。 离恨天,太虚幻境,薄命司。 警幻仙子眉头紧皱,取出了金陵十二钗正册,打开书册,只见头一页上便画着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也有四句言词,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墨色渐渐隐去,化为了一张白纸,薛宝钗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天机更加混乱了,让警幻仙子无可奈何。 “金玉良缘也没了,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既然不能从宁荣二府获得气运,只能撼动大乾气运,乱中取利了!” 河南行省,汝宁府,罗山县,县城城郭外,春风吹拂着一望无际的豫南平原,在一垄垄田地上,大片原本应该绿油油的麦苗,却见焦黄枯萎之色,而地面更是现出条条龟裂之状。衣衫破旧、身形佝偻的农夫,往来于田垄高堑与河案之间,肩头以竹扁担挑着木桶,从已干涸至膝的河水中挑着水,折返回田地,弯腰浇着。 河南行省在去岁冬,天公不作美,并未下着大雪,而入了春后,只见朔风如刀,却未见滴雨降下。 有白莲妖人趁机作乱,蛊惑百姓,揭竿而起,作乱犯上,不过短短半月时间,开封府就被白莲贼寇所破,河南巡抚王海田殉国、布政使孙林生死不知,藩臬二司官吏,死于乱兵中不计其数,白莲贼寇聚众近十万人,声势浩大。 “山河奄有中华地,日月重开大宋天。” “白莲下凡,万民翻身。”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一时间,中原之地糜烂,形势危急,白莲妖人喊着各种口号,攻城拔寨,整个河南省成了焦土,生灵涂炭。 八百里加急战报直奔神京城,朝野上下震动,谁也没有想到,只是一场大旱,就闹出了这等大乱,若是河南省陷落,整个神京城周边都要受到叛军的威胁,极有可能会导致天地反复。 元康帝大惊失色,连忙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最后派出了镇国公府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府一等子柳芳,率领大军平叛,镇压白莲妖人。 牛继宗在勋贵集团中,也算是举足轻重之人,武艺精湛,不弱于王子腾,精通兵法,带领大军平叛,一开始连战连捷,气势如虹,势如破竹,但是后来就出现了变化。 白莲教大军之中,出现了一些武道高手,虽然实力不及牛继宗,柳芳,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力大无穷,悍不畏死,平叛一时受阻,甚至还是出现了颓势,牛继宗无奈之下,只能向朝廷请求支援。 元康帝看着牛继宗的奏折,眉头紧皱,白莲教为何突然出现这么多高手,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竟然能让朝廷大军损失惨重,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如今看来,只能让他前去平叛了!” 元康帝叹了一口气,手指捏了捏眉心,感到头痛,大乾每日的事情,数不胜数,都需要他来定夺,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承受不住,感到心力交瘁。 “戴权,传旨,宣武国公贾昶进宫!” “喏!” 戴权小心瞥了眼元康帝,猜测定是河南形势不利,不然陛下绝对不会此时召见武国公的。 一个时辰后,贾昶进入了大明宫御书房,整个房间里只有君臣二人,谈了许久,就连戴权都被赶了出去。 当日,贾昶带领两千羽林卫直奔河南省,临危受命,担任平叛大军主帅,一等伯牛继宗降为副将,协助武国公平叛。 中军大营,贾昶坐在主位,一等伯牛继宗,一等子柳芳,神神武将军冯唐,昭毅将军张志等人,依次坐下。 贾昶一身甲胄,神武威严,面色平静,开口说道。 “如今白莲妖人占据开封府,对神京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如果不能快速平叛,必将引起连锁反应!” “因此我决定,明日我亲率五千兵马,直接攻打开封府,剿灭白莲教主力,尔等在此迷惑敌人,牵制周围县城叛军,待我剿灭白莲邪教高层,一鼓作气将此乱平定!” 牛继宗闻言大惊,连忙起身,抱拳行礼,不赞同的说道。 “武国公,万万不可,开封城易守难攻,白莲叛军主力足有五万,其中高手众多,你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贾昶目光温润,看向了牛继宗,不怒自威,让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威压,身体一沉,虎目之中露出几分敬畏。 “我意已决,无需多言,你等只要等我捷报即可!” 说罢,贾昶看向了坐在末尾的武德将军贾环,他这次也追随贾昶一起前来平叛。 “明日两千羽林卫跟我一同去!” 贾环听到这话,心中高兴,连忙躬身应道。 “末将遵命!” 翌日,天色蒙蒙亮,贾昶就率五千兵马直奔开封府,没有隐瞒踪迹。 开封城外,贾昶兵临城下,面对城中五万白莲叛军,神色沉静,朗声喊道。 “大乾武国公贾昶在此,尔等还不开城投降,更待何时!” 白莲教早就得到了贾昶率领五千兵马攻打开封的消息,一众高层站在城墙之上,俯瞰五千兵马,神色间带着几分轻视。 白莲教教主方万海乃是方腊后人,个头中等,中年模样,身着战甲,腰间挎剑,身上隐隐有强大的气势,对着身旁众位护教法王说道。 “我还以为大乾贾昶,会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凶人,如今见到,不过是个小白脸罢了!” “他居然敢以五千兵马攻打开封城,真是让人感到好笑!” “教主,贾昶威震天下,百战百胜,定有过人之处,不可小觑!” 法王石猛曾经参过军,也和瓦剌厮杀过,知道瓦剌的难缠,然而瓦剌却败在了贾昶的手中,所以并不认为贾昶徒有虚名。 方万海听到此话,神色微动,不敢大意,石猛是他手下第一猛将,居然如此忌惮贾昶,他自然收起了自大之心,多了几分慎重,沉声道。 “石将军所言甚是,是我自大了!” “不过,我等有着五万大军,据守城池,贾昶只有区区五千兵马,哪来的信心可以攻下开封城?” 众人也是奇怪,纷纷看向城下,目露疑惑,并不觉得贾昶可以凭借五千人马,以少胜多,打破开封城。 贾昶立在城下,见白莲教并不回话,大手一挥,一马当先,向着城门冲去,身后五千兵马没有任何的犹豫,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如同江河,冲向了开封城。 贾昶手中长枪举起,汇聚天地间的刀兵煞气,乌光凝聚枪头之上,一声大喝,猛地刺出,直冲开封城门。 九天之上,七杀,破军,贪狼三星闪耀,落下道道星辉,融入其中,璀璨夺目。 一道足有数十丈的长枪虚影,划过虚空,轰在了城门之上。 “轰!” 城门破碎,木屑纷飞,城墙坍塌,贾昶率领五千大军杀入城中,惊得白莲教众人尽皆失色,连忙跃下城墙,带领大军抵挡贾昶锋芒。 贾昶掌中长枪如龙,吟啸不绝,寒光闪烁,敌人纷纷殒命,所向披靡,纵横无敌,只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方万海等人见状,对视一眼,纷纷出手,拦在了贾昶的面前,一起围攻。 “白莲降世,不动明王!” 白莲教众人纷纷大喝,周身闪耀白光,虚空中隐隐白莲浮现,神圣威严。 白莲教众看到此幕,面露虔诚,士气大振,悍不畏死,一时间居然拦住了五千大军冲锋的脚步。 贾昶冷哼一声,目露寒光,朗声道。 “居然是请神之术,难怪可以抵挡朝廷大军,看来又是三十三重天之人搞的鬼!” “土崩瓦狗,也敢拦我脚步,破!” 贾昶清喝一声,手中长枪挥出,如星河璀璨,耀眼夺目,瞬间刺穿了白莲教众人身上的白光,一道道血箭喷出,洒落大地。 方万海等人居然连贾昶一枪都没有挡住,尽皆身死,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死不瞑目,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依仗的神通手段为何在贾昶面前这般脆弱,不堪一击。 白莲教众看到教主和众位法王全部战死,顿时信仰崩塌,士气大跌,再无战意,溃散而逃。 贾昶停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贾环率领五千大军冲杀,此战已定,河南省叛乱结束了。 中午,牛继宗等人得到了贾昶攻破开封城的捷报,立马出兵,攻打周围县城,只用了短短两天时间,就将河南叛乱平复,快到让朝廷都来不及反应。 第三天,贾昶就带领两千羽林卫回到了神京城,独自进入了大明宫御书房复命,元康帝大喜,论功行赏。 贾昶已经贵为武国公,只得到了一些金银宝物作为封赏,倒是贾环因为作战勇猛,奋勇杀敌,被封为了宣武将军,四品武将。 至于牛继宗,柳芳等人,还未回到神京城,暂未封赏,等他们回来之后,一同嘉奖。 贾昶走出大明宫,身姿挺拔,腰背笔直,如同一柄利剑,身上有着淡淡的煞气,脚步坚定而有力,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寒光,渐渐停下了脚步,左右环顾,面色冷峻,朗声说道。 “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还不动手,你在等什么?” 声音雄浑,扩散开来,居然为曾惊动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贾昶好像深处另一个空间,被从天地间剥离了出去,这种手段已经非是人间修士能够办到的,只有仙佛才有这种大神通。 随着贾昶的话音落下,周围空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开始扭曲模糊,贾昶身影消失在了神京城,来到了一处奇妙所在,清波荡漾,遍是白莲盛开,清香之气四溢,弥漫整个空间,在无尽白莲深处,有着一座九品白莲台,上面端坐着一位白衣天女,周身炽白之光笼罩,眉间一颗朱红印记,缓缓旋转,这是白毫法相,妙相庄严,神圣慈悲。 “我是该称呼你为弥勒天女,还是武曌,武媚娘?” 贾昶目光锐利,脚下轻踏,身影就出现在了白衣天女对面,神色间带着几分闲适淡然,似乎像是故人重逢,寒暄招呼一般,轻声问道。 白衣天女眼眸微动,透着常人所没有的威压霸气,声音清脆悦耳,给人一种灵动慈悲之感。 “弥勒是我,武曌也是我,佛有千百化身,身份并不重要,你怎么称呼都可以!” 贾昶闻言轻笑,笑声豪迈激荡,水面破碎,荡起层层涟漪,让水面之上的白莲上下浮动,如同白色的骇浪,壮观震撼。 “好一个身份并不重要,你倒是好本事,居然逆天改命,获得了至尊命格,窃取了盛唐气运,修成了弥勒法相,不愧是千古第一女帝。” 贾昶似乎对来人的身份和来历十分熟悉,将对方的老底揭穿。 武曌,或者说此世弥勒天女闻言,毫不动容,樱唇微微翘起,一笑百媚生,白莲无颜色,不愧是可以迷惑两代帝王的绝世尤物,风情万种,华贵雍容,又不同寻常女子,兼具睥睨霸气,风采气度更胜男儿。 “你也不差,均言你是当世白起,大乾武安,我倒是觉世人都小觑了你,年不过弱冠,就已经修成天罡境,肉身成圣,真身无漏,气血烘炉,凝煞成虎,纵横人间,逍遥三界!” “即使是白起活着的时候也远不及你,简直是匪夷所思!” 贾昶闻言,嘴角勾起,桀骜恣意,负手扬头,静立子水面之上,无比自信的说道。 “我自信世间无敌,恨不能与白起同时代争锋!” 贾昶这话无比霸气,意气风发,少年曾许凌云志,自是人间第一流。贾昶身上似乎有着一种强烈的感染力,让武曌都为之动容。 “确是当世人杰,难怪可以将我白莲教破灭?” 贾昶向前踏出了一步,一股冷森的气息弥漫,黑色的煞气汇聚,向着武曌压力过去,怒声道。 “我就知道你是为白莲教之事而来,要战就战,何必多言!” 第四十二章 弥勒败退,杀字破劫 武曌脸色一沉,无数白莲落败,化为了淤泥,沉入了水中,她曼妙的身姿从九品白莲之上飞去,手中结印,向着贾昶印了过去。 一只巨大的佛掌从天而落,虚空扭曲震荡,如同江河,掀起巨浪,向着贾昶涌去,声势骇人,气象浩大,展现出了远超人间的实力,不愧是弥勒佛陀,威压诸天。 贾昶冷哼一声,眼中射出两道星辉,化为了一张阴阳太极图,漂浮在虚空之中,缓缓转动,一股无形的波动散开,平息了虚空震荡,太极图中飞出两条游鱼,一黑一白,首尾相接,旋转不休,向着佛掌而去。 阴阳神光闪耀,磨灭地风水火,将遮天佛掌硬生生托起消磨,化为了光屑,洒落虚空之中,消散无踪。 武曌秀眉微皱,如同一位统治众生,主宰天地的至尊,高高在上,俯瞰众生浮沉,素手轻展,一朵圣洁白莲在掌心浮现,轻轻一甩,白莲飞出,落入水中,瞬间,万千白莲绽放,同时浮空,向着贾昶飞去,花瓣转动,锋芒锐利,割破了虚空,留下了一道道的黑色裂缝,恐怖无比,骇人心神。 贾昶眼睛一凝,身体之内气血急速运转,肉身化为了天地烘炉,无尽烈焰点燃体内窍穴,一颗太阳主星闪耀,一道尖锐清鸣之声传出体外,贾昶张口一喷,金灿灿的神焰飞出,铺天盖地,扭曲变化,无数三足金乌浮现,展翅飞翔,扑向了无数白莲,神焰肆虐,燃尽万物。 火焰将白莲淹没,极致的高温,炙热的气息,将空间都融化了,留下了一个个黑漆漆的孔洞,这方白莲净土都险些崩塌,归于虚无沉寂。 武曌神色一变,九品白莲台飞起,射出万道琉璃净光,修补白莲净土千疮百孔的虚空,九品白莲台落在了她的脚下,圣洁庄严,好一副清净妙相。 武曌俯视着水面之上静立的贾昶,手中结明王印,不动明王,降三世明王,军荼利明王,大威德明王,金刚夜叉明王,五大明王浮现身后,结成明王大阵,瞬间将贾昶围在了中间,明王手中所持法器,尽皆向着贾昶攻去,箭,剑,戟,弓,索,杵,虚空破灭,化为混沌,地风水火,激荡不休,想要将贾昶肉身磨灭。 贾昶冷眼旁观,负手而立,怒哼一声,无尽煞气从天地人三界弥漫,向着白莲净土汇聚而来,化为了一头庞大无比的黑虎,此虎凶猛,虎目之中闪烁凶光,身躯抖动,毛发皆竖,怒吼一声,震破了混沌,泯灭了地风水火,迈开脚步,猛地扑向了五大明王,撕咬抓挠,寒光闪耀,怒声阵阵,打成了一团,难分难解。 整个白莲净土一片狼藉,不知过了多久,明王消散,虎吼不绝,贾昶身形一动,骑在了黑虎身上,跃入空中与武曌并立虚空,争锋相对,剑拔弩张。 “煞气成虎,不愧是人间无敌武道强者,凝聚三界煞气,破灭万法,锋芒无双!” “三界之中,只有你和白起可以做到如此,不过白起已经陨落,化为了鬼王,虽是纵横阴间,却失了肉身成圣的机会,比不得你潜力远大。” “五大明王已出,依旧奈何不得我,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弥勒法相金身之威!” 贾昶面对武曌的称赞,面色平静,反应淡然,自有一种无敌豪迈的风采,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也想知道,我的弥勒金身法相,是否可以敌得过肉身成圣的武道强者!” 武曌站在九品莲台之上,眉毛微扬,凤眸锐利,充满了霸气,如同人间帝王,万佛之祖,圣洁伟岸,让人不敢侵犯她的无上威严。 武曌神色凝重,手结法印,一尊丈六金身浮现,无形的气息笼罩白莲净土,虚空中响起了禅音,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数不清的菩提树拔地而起,庄严清净,无上胜境。 贾昶嘴角微扬,青丝飘舞,意气风发,桀骜睥睨,清喝一声,周身浮现点点星辉,太古星辰浮现虚空,落下无忌星辉,化为了一件星辰法衣,披在了贾昶身上,他猛地踏出一步,挥拳轰向了弥勒法相金身。 “轰!” 一圈圈的白色气浪包裹着贾昶的拳头,刚猛霸道,拳风散开,撕裂了空间,虚空就像变成了一面镜子,无数道黑色的裂痕浮现,密密麻麻,如同蛛网,笼罩向了弥勒金身法相。 贾昶拳头钻入了虚空之中,径直出现了弥勒金身法相面前,狠狠的轰在了脸上。 “当!” 如同金铁交击,响声清脆,弥勒金身法相向后暴退,金身之上的佛光黯淡,遭到了重创。 贾昶眉头微皱,停下了动作,不满的看向了莲台之上的武曌,开口说道。 “你若是只有这点本事,就太让我失望了!” “不要让我扫兴,拿出你的真本领!” 武曌俏脸之上挂着寒霜,神色凝重,她没有想到贾昶的实力如此强大,居然一击就重创了弥勒金身法相,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九品莲台拖着武曌飞起,化为了一道流光,融入了弥勒金身法相之中,金身开始收缩,化为了常人大小,周身佛光璀璨,给人一种无比强横的感觉,一股强大的气势升起,向着贾昶压了过去。 贾昶感知着弥勒金身法相比刚刚还要强大数倍的气息,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玩世不恭,淡定自若,从容不迫,悠然叹道。 “总算没让我失望,有点意思!” 话音未落,弥勒金身法相就消失在了原地,突兀的出现在了贾昶的面前,手结法印,降魔印,轰向了贾昶的胸膛。 贾昶冷冷一笑,缓缓抬手,握拳轰出,如同星辰碰撞,天塌地陷,白莲净土空间破碎不堪。 “轰!” 贾昶稍稍后退一步,再次挥拳,轰向了同样后退蓄力的弥勒金身法相,一记记的铁拳和弥勒金身法相对轰,轰鸣不绝,整个虚空都化为混沌,地风水火肆虐,汹涌激荡,破灭万物。 不知,对轰了多少次,碰撞的了多少回,整个白莲净土都破灭了,贾昶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人间,回到了神京城大道之上,负手而立,气定神闲,毫发无伤,眼中闪着寒光,冷声道。 “算你跑得快,这次轰碎了你的弥勒金身法相,足以让你安分一些了!” 武曌创立的白莲教在历朝历代都是搅屎棍一般的存在,造反专业户,不论是太平盛世,还是天下动荡,白莲教都要祸祸一番,让人厌烦。 贾昶撇了撇嘴角,迈开脚步,在人流之中穿梭,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径直回了武国公府。 大明宫深处,三清道观,须发皆白的老虎老道士,周身隐隐阴阳太极浮现,面色骇然的盯着宫外,眼中透着清光,惊叹道。 “他竟然将弥勒金身法相都轰碎了,果然已经是人间无敌,有他镇守人间,三十三重天的仙神谁还敢随意下凡?” 离恨天,太虚幻境,一朵白莲绽放,浮现在灌愁海之上,白莲之上端坐着一位白衣天女,脸色惨白,嘴角含血,凤眸黯淡无光,看向了警幻仙子,冷声道。 “贾昶实力太强了,我在他手中吃了亏,有他坐镇人间,无人可以法撼动大乾气运!” 警幻仙子眉头紧皱,没想到连眼前的武曌都铩羽而归,不是贾昶对手,看来自己的谋划怕是很难成功了。 “只能另想办法了!” “我已经出手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 武曌出手,就是因为受到了警幻仙子的邀请,她修炼佛法,需要警幻仙子的风月宝鉴相助。 “自然,风月宝鉴可以借你百年用来修炼,只是需要等事情结束之后才行!” “没问题!” 武曌座下白莲轻轻一转,钻入了虚空,就消失在了离恨天之中,回到了白莲净土。 “没想到她居然伤的如此重,连好不容易修成的弥勒金身法相都被毁了,至少需要数十年的休养才能恢复!” 警幻仙子眼眸波动,神色凝重,喃喃自语道。 大观园,潇湘馆。 贾昶,小如意走在竹林之间的幽径之中,清风拂过,竹叶吹动,哗啦啦的响,一种清净幽静之感悠然而生。 贾昶还未进门,就听到屋中的响动,啪的一声,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宛转悠扬,灵动悦耳。 “你在这里下了一个子儿,那里你不管了吗?” 另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随即响起,这时林黛玉开口了,她正在和人下棋,听到这话,淡定的说道。 “怕什么?你这么一吃我,我这么一应,你又这么吃,我又这么应。还缓着一着儿呢,终究连得上。” 那个女子听到林黛玉如此说,轻笑一声,捏起了一枚棋子,落子棋盘,发出清脆的响声,继续说道。 “那我如果这么一吃呢,你又该如何应对?” “哎呀,没想到你还有一着反扑在里头呢!我倒没防备。” 林黛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懊恼,明显是落入下风,被那女子吃了不少子。 贾昶微微皱眉,他从未听过那陌生女子的声音,不是府中姐妹,另有其人,倒是让他十分好奇,林黛玉棋力不弱,在女子中算是高手了,居然还有女子可以压制她,倒是一位灵慧之人。 贾昶轻轻的掀帘进去,凝神望去,一位女子坐在林黛玉的对面,气质娴静,犹如空谷一朵幽兰,身上穿着僧袍,却有一头青丝,给人一种圣洁清净之感。 “原来是她!” 贾昶稍稍思索,就猜出这女子的身份,正是大观园中,那栊翠庵的槛外人妙玉。 妙玉和林黛玉正在凝思之际,也没有注意到贾昶和小如意进来了,依旧在棋盘上争胜负。 贾昶站在了一旁,扫了一眼期盼,瞬间就看出林黛玉落入了下风,如果一个应对不好,就要满盘皆输。 只见妙玉低着头,打量着期盼,眉头微蹙,开口向林黛玉说道。 “你这个畸角儿不要了吗?” 林黛玉凝神看去,细细推演,开口说道。 “我怎么不要?你那里头都是死子儿,我怕什么?” 妙玉轻笑,如同幽兰绽放,娴静温婉,提醒道。 “你不要急着说大话,试试看。” 林黛玉琼鼻微皱,透着不服气的神色,捏了一枚棋子落下,嘴硬道。 “我便打了起来,看你能怎么样?” 妙玉却微微笑着,把边上子一接,把林黛玉的一个角儿都打起来了,笑着说道。 “这叫做倒脱靴势!” 林黛玉尚未答言,贾昶轻笑一声,对着惊醒的林黛玉说道。 “不用下了,这盘棋你已经输了,最多再走十七步。” 林黛玉抬头看到贾昶,星眸一亮,脸上挂起了笑容,问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你们下的正入神,所以没有注意到!” 贾昶走了几步,坐到了桌前,小如意这才从他的身后露了出来,笑嘻嘻的看着林黛玉,脆生生的喊道。 “林姐姐,我也来了!” 林黛玉将小如意拉到了身边,一脸的宠溺,伸手刮了一下小如意的鼻子,笑着说道。 “我这就让紫鹃给你准备好吃的,最近府上新来了个厨子,擅长制作糕点,有些你没吃过,好好尝尝!” 小如意眼睛都放光了,笑容越发灿烂,高兴的说道。 “林姐姐最好了!” 妙玉抬头的看向了一旁的贾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位名震天下的武国公,居然还是一位围棋高手,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布局落子,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和眼力。 “今个儿就到这里吧,不下了!” 妙玉性格孤僻,不喜见外人,对着林黛玉说了一声,就起身离去。 林黛玉也知道妙玉性子,并不挽留,将她送出了房间,又喊了一声紫鹃,让她前去准备糕点,小如意还等着吃呢。 贾昶看着妙玉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异光,只见她头顶透着煞气,心中了然,开口对林黛玉说道。 “这就是你说的妙玉吧,我观她头顶泛黑,怕是有灾劫降临!” 林黛玉听闻这话,脸上露出了担心之色,连忙问道。 “你还懂得占卜望气之术,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妙玉灾劫可有办法化解?” “只是略懂亿点点!” 贾昶淡淡的回答道,他性子冷淡,不爱多管闲事,妙玉和他毫无关系,他本不愿相助,只是林黛玉既然关心妙玉,他就帮一把吧。 “此事简单,可以化解!” 说罢,贾昶起身,走到了书桌前,研磨提笔,在白纸之上,写了一个杀字。 林黛玉只是看了一眼,身体微微一颤,从心中感到害怕,连忙移开目光,不解的说道。 “你这个字好吓人,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还心惊肉跳,不敢再看下去了!!” “此字是我用心中杀气所写,可以化解妙玉的劫难,回头你交给她就可以了!” 贾昶放下了手中毛笔,脸上带着自信之色,将这个杀字折起,递给了林黛玉,叮嘱了一句。 妙玉归去,早有道婆迎接,掩了庵门,回到了自己的禅房,坐在蒲团之上,屏息凝神,跏趺坐下,断除妄想,趋向真如。坐到傍晚十分,听得屋上骨碌碌一片瓦响,妙玉恐有贼来,起身来到前轩,但见云影横空,月华如水。独自一个凭栏站了一回,忽听房上两个猫儿一声声厮叫,惹得人心烦无比。 妙玉连忙收慑心神,走进禅房,再次打坐冥想,怎奈神不守舍,一时如万马奔驰,觉得地面晃荡起来,身子已不在庵中。恍恍惚惚,光怪陆离,有盗贼劫她,持刀执棍逼迫,她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哭喊求救。 妙玉猛地睁开眼睛,心有余悸,惴惴不安,她师父精通先天神数,她也跟着学了一些,刚刚所见,应该是天机预兆,让她心生不妙之感。 就在此时,紫鹃送来了一个锦囊,说是林黛玉求来的平安符文,可以庇佑妙玉,让她随身带着。 妙玉本觉得好笑,她可是有菩萨保佑的,哪里需要什么平安符,谁知接过锦囊之后,心中不安竟然奇迹般的消散了,再也不敢轻视,将锦囊贴身放着。 三更时分,夜色已深,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几个黑衣身影,潜入了栊翠庵,向着妙玉的禅房摸去,在窗纸之上戳了一个孔洞,对着里面吹起了迷烟,片刻后,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这个小尼姑,长的实在好看。” “我们将其带走,好好享受一番!” 说罢,几人就要动手将妙玉扛起,突然妙玉身上飞出一个锦囊,横在空中,锦囊打开,一张折起的纸映入了盗匪的眼帘。 “不好,这是什么鬼东西?” 几个盗匪心中惊恐,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一时间头皮发麻,全身寒冷。 纸张慢慢打开,一个杀字浮现,顿时禅房之内黑气汇聚,化为了一柄利剑,飞射而出,划过了几个盗匪的脖子,鲜血横流,倒地身死。 次日清晨,妙玉感到头疼无比,素手揉了揉太阳穴,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茫然,渐渐清醒,几具尸体映入眼帘。 “啊!” 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虚空,惊动了庵中的其他道婆、女尼,连忙闯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盗匪尸体,也是骇了一跳,连忙说道。 “赶紧喊人来,这是进了盗匪了,只是不知为何都死了。” 妙玉这才从惊吓中清醒过来,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一动,摸向了衣袖之中,一个锦囊已经消失不见了,若有所思,喃喃道。 “没想到,武国公居然还精通阴阳占卜之数,我这劫难算是解了!” 第四十三章 北阴大帝,龙体抱恙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贾昶坐在凉亭之中,亭中桌上坐着一个小火炉,上面温着一壶新酿造的米酒,表面泛着一层淡绿色的细碎浊沫,i细细如蚁,红色的火焰在下方燃烧跳动,一种闲适慵懒之感悠然而生。 亭外虽无大雪,却有清风,呼啸而过,带着几分寒意,贾昶欣赏着这幅天地之景,突然一张纸从外面飞来,落在了贾昶的身前,这是一个透着无尽煞气的杀字,锋芒锐利,让人敬畏。 贾昶扫了一眼,伸手将其收起,端起酒壶,斟满了一杯,细细品味,淡淡的酒香回味唇齿,丝丝甜味留在喉咙之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一旁的小如意趴在桌子上,看着贾昶饮酒感叹,眼睛丢溜溜的转动,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贾昶,见他不注意,也偷偷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尝试着喝了一口,味道还可以,透着一丝甘甜,连忙一口将其饮尽。 小如意从未喝过酒,不是贾昶不给她喝,而是这丫头只顾着吃好吃的,从未想过喝酒,今日是第一次,一口将一杯酒吃了,瞬间就被米酒呛到了,眼泪都咳出来了。 贾昶对小如意的动作自然看得清清楚楚,见她被呛到,笑了起来,伸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帮她顺一顺气息,这才说道。 “你第一次吃酒,应该小口品,不要喝得太急了,一是容易呛着,二是容易醉!” 小如意这才乖巧的点点头,觉得这新酿的米酒味道还可以接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倒是没有一口饮了,而是一点点的品着。 贾昶见此点点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品味,二人就坐在亭中,听着天地间呜咽呼啸声,一杯又一杯的品着,只感觉是如此的惬意,陶醉,有一种隔绝人间红尘的情景安宁。 半个时辰之后,贾昶哭笑不得的看着醉眼朦胧的小如意,这丫头嘿嘿傻笑着,小脸红彤彤的,呆呆的坐在桌前,目光散漫,没有焦点,跟个小傻子一般,嘴角还流出了晶莹的口水,痴痴的说道。 “都是好吃的,都是我的,谁也不要跟我抢!” 贾昶无奈摇摇头,是他疏忽了,小如意没喝过酒,第一次喝,没有节制,竟然醉了,顾不得享受人间惬意,岁月静好,连忙将其送回了房间,让金钏儿伺候小如意休息。 贾昶安顿好了小如意,回了自己的房间,也有一分醉意,昏昏沉沉的睡了,心神恍惚之间,离体而去,周围空间扭曲变幻,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酆都。 酆都乃是鬼都,有着一座罗酆山,不存在了人间,而是在阴间,贾昶看着眼前的这座鬼门,上面有着无数人脸,扭曲阴森,满是痛苦之色,真正鬼嚎恐怖阴冷,让人浑身发寒。 贾昶面不改色,若有所思,自己这是心有所念,夜游来此,他伸出了右手,轻轻一推,高大沉重的鬼门就打开了,门后无数阴气扑面涌来,还夹杂着数不清的阴间恶鬼,咆哮狰狞,想要向着人间而去。 贾昶周身煞气汇聚,凝成了一头无比庞大的黑虎,将整座鬼门都堵住了,张开血盆大口,猛地一吸,恶鬼凶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纷纷被落入了黑虎口中,发出了一声声惨叫,消失在了三界之中。 贾昶信步而行,踏入了阴间地府,身后鬼门关轰然关闭,他看着这三界之中的地界,周围弥漫着阴气,迷雾重重,视野所见,最多一丈,给人一种天地间只此一人的错觉。 贾昶浑然不惧,随着心中的感应,认准了一个方向,径直而去,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一座大山拦住了去路,此山高万丈,巍峨雄伟,散发着无尽的煞气,更有无数恶鬼居于其中,贾昶抬头看向山顶,有着一座宫殿立于山巅,镇压着这座巨山。 贾昶慧眼如炬,破开了眼前的迷雾阴气,看向了宫殿上方,赫然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煞气惊人,暗藏无尽杀机。 “北阴帝宫!” 贾昶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神色微动,再次迈步,一步踏出,瞬间就出现在了北阴帝宫之前,径直走入。 一道魁梧,挺拔的身影映入了贾昶的眼帘,此人面容英武,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细薄,微微抿着,眼眸之中满是桀骜睥睨,腰间挎着一柄长剑,虽有剑鞘收敛锋芒,依旧给人一种无比危险的感觉,只是看上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好似绝世凶物。此人身并无任何强大的气势,平平无奇,好似一个普通人。 贾昶收回目光,眼中露出了几分意外,对着这个男人笑着说道。 “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见到武安君,真是三生有幸,不知我如何称呼你,白起,还是酆都鬼王,又或者是北阴大帝?!” 没错此人就是人屠,武安君白起,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镇守鬼门关,堵住了阴间地府的出入口,使得人间再无恶鬼作乱,地界也无仙神干扰轮回。 “还是称呼我为白起吧!” 白起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威严冷峻之感,他邀请贾昶入座,二人对面而坐,白起提起酒壶,为贾昶斟满了一杯,一抬手,敬道。 “没想到人间竟然出了武国公这等奇才,使得三十三天的仙神也不敢随意下凡,令人钦佩,我敬你一杯!” 贾昶端起酒杯,打量着杯中酒水,清冽澄净,散发着浓郁的酒香之气,隐隐透着寒气,酒杯上方都凝结出了白雾。 贾昶露出几分惊奇之色,也不知这地府阴间的酒是什么味道,仰头饮尽,一股寒意扩散开来,整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凉爽,他细细感知,若有所思,笑着说道。 “好酒,不知此酒叫什么名字,竟然可以纯净神魂?!” 贾昶境界高深无比,这酒虽然对他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依旧不能否认此酒的珍贵,绝对是三界少有的琼浆玉液。 “此酒名斩阎罗!” 白起淡淡的说道,语气极轻,却有着无比的霸气,更有无尽杀机。 贾昶闻言,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副场景,白起汇聚百万旧部,旌旗飞扬,一人一剑,斩杀阎罗。 “好名字,更是好气魄!” 贾昶目光转动,看向了地府最深处,阎罗殿已经荒芜,里面空荡荡的,不见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判官阎罗,他收回目光,看着眼前英武淡然的男子,笑着赞道。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不愧武安君,斩尽了地府鬼神,改天换地,让阴间化为了一片净土!” 武安君白起之所以被三十三重天忌惮,就是因为他的所做所为,自从白起自刎身亡之后,在阴间汇聚旧部,自立为酆都鬼王,北阴大帝,斩杀了十殿阎罗,无尽鬼神,将地府整个都改变了。 自此才有了阴间皇朝,历朝历代太祖都会在地府阴间建立皇朝,开辟疆土,召集旧部,使得地府实力大增,不弱于说三十三重天,抗衡仙神,使得人间气运不失,有了一些自主权,功莫大焉。 “好诗,旌旗十万斩阎罗,为了此诗,我再敬你一杯!” 白起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举起酒杯再次敬酒, 贾昶一饮而尽,豪迈非常,缓缓放下酒杯,神色一正,开口说道。 “武安君,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贾昶此次神魂离体,正是因为心有所感,感知到了白起的气息,才会趁着酒意进入酆都,前来赴会。 “武国公,我此次邀你前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白起放下了酒杯,一挥手,阴间煞气汇聚,笼罩了整座北阴帝宫,隔绝了所有的窥视目光,神色肃穆的说道。 “我斩杀了阴间鬼神,十殿阎罗,建立了新的地府秩序,断绝了天界对轮回的干扰!” “却依旧无法斩断三界之间的联系,心有余而力不足,人间依旧受到了仙神干扰,气运流失!” “我本以为这种事情会一直保持下去,没想到人间居然出了武国公这等奇才,修为比我当初更加强横,日后修成周天境,足以斩断三界通道,绝天地通,使得人间界独立,再也不见仙神踪迹!” 白起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和憧憬,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贾昶,寄予厚望。 贾昶闻言,朗声一笑,点点头,欣然同意,开口说道。 “固所愿矣,不敢请耳!” “他日我踏足周天境,定会出手,斩断三界通道,使得人间界再也不受仙神干扰,独立发展!” “有武国公此言,我就放心了,我再敬你一杯!” 白起无比欣喜,举起酒杯,再次敬酒,先干为敬,将酒杯翻转,一滴不漏。 贾昶也是仰头饮尽,放下酒杯,与白起对视一眼,同时大笑,笑声传遍阴间。 “事情已经说完,我也告辞了!” 贾昶起身而立,拱手一礼,转头就走,在踏出罗酆山的时候,脚步微顿,心中生出了一丝感应,思索了一下,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贾昶来到了一处阴间皇朝,此乃大乾太祖建立的,整个皇朝疆土和人间一样,贾昶一步踏入了这方神京城,来到荣国府大门前,两位金甲神将早就等在了此地,正门洞开,欢迎贾昶的到来。 这两位金甲神将正是贾代化,贾代善两位国公,说起来贾代善还是贾昶的便宜祖父,只是二人之间从未见过,贾昶出生的时候,贾代善就已经死了。 “见过宁荣二公!” 贾昶微微拱手,率先见礼,毕竟是自己的长辈,需要给一些面子。 “武国公多礼了!” 宁荣二公也不敢托大,虽然是贾昶的祖宗长辈,但贾昶不同他人,修为盖世,镇守人间,日后必将成为白起一般的存在,他们也不将其当做后辈。 贾昶微微颔首,随着两位过国公一同进入了荣国府,布局倒是和人间的荣国府有些不同,没有大观园,阴间还保留着宁荣二府最初的样子。 “我此次进入阴间赴约,本要离开,却心生感应,这才前来拜访,倒是惊扰了二位国公!” “武国公客气了,我等受了你的恩惠,得了皇朝气运,修为更进一步,感谢还来不及呢!” 宁荣二府和贾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贾昶立下赫赫战功,获封武国公,使得宁荣二府再次兴盛,让贾氏一族气运昌盛,宁荣二公得了家族香火气运,修为更进一步,已经超越大乾四王,深得大乾太祖倚重,成为了大乾武将之首。 荣禧堂之内,宾主落座,寒暄了许久,贾昶离开了此地,前去拜见了一人,此人乃是贾昶生母,因为获封一品诰命,方能享受大乾气运,也在荣国府中居住,单独一个院子,地位极高。 贾昶走进院中,看着这位容貌秀丽,面露慈祥之色的女子,躬身作揖,开口说道。 “儿子贾昶见过母亲!” 贾昶母亲连忙将其扶起,手紧紧抓着贾昶,细细打量,眼中含泪,激动莫名。 “好好好!娘的昶儿总算是长大了!” 贾昶陪着母亲聊了许久,说了自己的成长经历,谈了自己的姻缘,这才离开了阴间地府,返回人间。 贾昶从榻上醒来,看着外面天色已晚,月华如水,倾泻一地,他走出房间,细细思索今日之事。 “我若要斩断三界通道,绝天地通,必然遭到三十三重天仙神阻挠!” “不过他们若是想要降临人间,困难重重,需要受神魂之苦,躯壳之伤,实力境界大减,他们应该不会如此作为,最多就是暗中布局,干扰人间,又能奈我何?” 贾昶不同于白起,甘愿自刎,若是天界仙神想要像对付白起一样对付他,那真是痴心妄想。 夜色寒冷,御书房中,灯火摇曳,元康帝神色疲惫的批改奏折,眼睛眨动了几下,无比干涩,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眼冒金星,身体十分不适,捂住了胸口,虚弱的喊了一声。 “戴权!” 御前总管戴权见此,骇了一跳,连忙跑到了元康帝的身前,将其扶住,惊恐的问道。 “陛下?!” “宣太医,注意保密!” 元康帝无比的难受,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声音虚弱的说道。 “喏!” 戴权连忙吩咐小太监,前去召太医前来。 戴权搀扶元康帝到榻上休息,一脸的担忧,眼中惶惶不安。 不一会的功夫,太医院刘太医进入了御书房,这位太医是专门负责元康帝的太医,嘴巴很紧,对元康帝的身体状况最清楚,见元康帝脸色惨白,神情疲惫,心中一惊,连忙搭脉片刻后,从身边带着的医箱之中拿出了银针,在元康帝的身上扎了十多针,这才开口说道。 “陛下气虚脉弱,心力枯竭,需要静养,药石难医,怕是最多只有.” 刘太医神色惶恐,跪倒在地,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元康帝,见他脸色阴沉无比,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元康帝眼中眸光闪烁,一颗心沉入了海底,看着惊恐无比的刘太医,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沉声道。 “你尽管说,朕需要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做出安排!” 刘太医闻言,连连磕头,额头一片青紫,声音颤抖的说道。 “陛下若是好好休养,还可有一年寿命,若是继续如此劳累,怕是最多只能坚持半年!” 御前总管戴权听到这话,勃然大怒,对刘太医大声呵斥道。 “放肆,你有几个脑袋,居然敢诅咒陛下!” 刘太医闻言,吓得瑟瑟发抖,不停的磕头,求饶。 “陛下恕罪,臣不敢妄言!” 元康帝脸色晦暗,寒眸眯起,闪烁不定,他心中升起了杀机,死死盯着刘太医,思索沉吟了片刻后,才放弃了这个想法,开口安抚道。 “无需害怕,朕不会杀你!”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宫中,跟在朕的身边,不要出去了!”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臣遵旨!” 刘太医欣喜若狂,元康帝不放他出宫,就说明了没有杀人灭口的想法,心中一阵后怕。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太医是元康帝的专属太医,一直待在乾清宫,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纷纷暗自猜测试探,元康帝也知道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也是做出了相应的布置,频频召集心腹大臣商议事情,开始考验各位皇子,让其进入六部历练参政。 诸位皇子也从这些动作之中,嗅到了蛛丝马迹,纷纷开始表现,暗地开始了拉拢朝中大臣。 这日,荣国府迎来了一位世交,江南织造府甄应嘉,金陵甄家家主。 贾王史薛四大家族虽然是金陵大族,但是比起甄家却又差了一些,甄家执掌江南织造府,宫中有着老太妃和甄妃照应,是金陵的无冕之王,根深蒂固,势力极大。 贾赦,贾政,贾琏等荣国府的爷们儿在府门前迎接甄应嘉,正门大开,对其十分重视。 甄应嘉倒是十分和善有礼,先是前去拜见了贾母,寒暄了许久,才跟着贾政等人回到了荣禧堂。 贾政等人坐定,这才谈起了正事,甄应嘉主动开口,他此次拜访贾家是有目的的。 “两位世兄,如今诸位皇子进入六部参政,陛下的意思很明显了,是想要考验诸位皇子,为立太子做准备!” 贾政点点头,神色凝重,如今朝堂之上,诸位皇子争斗的十分厉害,让他都感到心惊,谨小慎微,唯恐被波及。 “甄兄所言不错,如今朝堂之上,明争暗斗,形势莫测,让人看不清楚!” 第四十四章 拒绝拉拢,不算僭越 贾赦撇了撇嘴,他对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化不感兴趣,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他虽然是袭了一等将军之职,但是并无实职,无需上朝,每日只是饮酒作乐玩女人,对谁当太子根本不在乎。 “你们聊,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贾赦说了一声,起身离去,只留下了贾政和甄应嘉二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大哥他对这些朝政不感兴趣,我们谈!” 贾政打了个哈哈,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对甄应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甄应嘉也是早就听闻过贾赦的混账,倒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如今皇子之间争斗得厉害,我们这等人家,总要为子孙后代考虑,根本避无可避,必须做出选择!” 甄应嘉是来荣国府是为了当说客的,想要拉拢荣国府,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要拉拢的是武国公贾昶。只要荣国府投靠表态了,贾昶根本就无法置身事外,早晚都要被拉进泥潭之中。 贾政闻言没有表态,他可是知道夺嫡的危险性,一个不小心就会将整个家族搭上,如今贾氏一族已经是鼎盛至极,一门三国公,就算是支持新皇登基,也并无多大的好处。 “话虽如此说,但我们府中如今已经是富贵至极,还是谨慎些为好,何必再去蹚这个浑水。” 贾政低头饮了一口茶,对甄应嘉的来意有了猜测,甄家的女儿在宫中为妃,生下了三皇子,如今正在户部参政,对太子之位有着觊觎之心,私底下没少拉拢朝臣,活跃得很,甄家自然是支持三皇子的,想要拉拢贾氏一族,主要是拉拢身为武国公的贾昶。 甄应嘉眼眸微动,脸色微变,皱眉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世兄此话谬矣,如今武国公威震朝野,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置身事外的,不为朋友,便是敌人,难不成他敢和所有皇子为敌?!” 甄应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贾政的反应,见他神色微变,心中多了几分把握,继续说道。 “三皇子乃是甄妃所生,我们两家又是多年的世交,自然不同于其他的皇子,关系自然亲近,日后三皇子如果荣登大宝,自然可以保证你我两家的富贵荣华,那才是真正的安枕无忧!” 贾珍神色变幻,他是个方正之人,不擅长俗务,几句话就被甄应嘉忽悠住了,思考了片刻,叹气说道。 “此事我也无法决定,我让人将昶儿请来,你亲自和他说吧!” 贾政倒是有自知之明,直接让人去武国公府将贾昶请了过来,让甄应嘉和贾昶面对面的谈。 甄应嘉心中一喜,他自然是想要直接和贾昶谈的,只是他和贾昶从未有过交情,需要贾政做个引荐人,才好见面。 贾政将锅甩了出去,身心感到轻松,这才和甄应嘉闲聊了起来,笑着说道。 “我听说世兄的爱子也叫宝玉,和我那不成器的孽障一个名字,倒是稀罕!” “世兄所言甚是,我听闻了此事,也感到稀奇,正想要见一见你家的宝玉!” 甄应嘉脸上带着几分笑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脸惊奇的说道。 贾政听到这话,连忙让小厮将贾宝玉喊了过来,让他拜见世叔。 贾宝玉挨了几次贾政的毒打,对其敬畏非常,扭扭捏捏的走了进来,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贾政,见他脸色和善,并无怒火,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躬身作揖,恭敬的说道。 “儿子见过老爷!” 贾政看着贾宝玉那猥琐局促的样子,心中怒火就不打一处来,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玩意,不论是贾昶,还是贾环,如今都十分成材,只有这么玩意,天天厮混在内宅,吃丫鬟嘴上的胭脂,吐槽什么男人污浊,女儿冰清玉洁,不求上进,让自己火大,恨不得将他回炉重造,真是白瞎了衔玉而生的异象。 “还不见过你甄家世叔,他有个爱子也和你同名,年纪还比你大一些!” 贾宝玉听到这话,感到好奇,抬头看了一眼甄应嘉,连忙拱手作揖,开口喊人。 “宝玉见过世叔!” 甄应嘉看着贾宝玉的样子,微微一愣,他原本觉得贾宝玉和甄宝玉二人同名只是巧合,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岂知今日一见,不但面貌相同,且举止一般,这更奇了,连忙起身走到了贾宝玉的身边,伸手将其扶起,一脸慈爱的说道。 “真真稀罕,和我家的犬子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人在金陵,我还以为他也来了荣国府,和我开玩笑呢!” 贾政听到这话,心中也是感到稀奇,古怪的打量了一眼贾宝玉,见他呆呆的看着甄应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孽障哪怕和世侄样貌相似,但性格绝不一样,他不成器的很,不喜圣人文章,厌恶经济仕途,终日在后宅厮混,浪荡子一个!” 贾政脸上怒气隐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贾宝玉,吓得他一哆嗦,贾政见此,更加气愤了,没胆子的软蛋。 甄应嘉听到这里,神色更加古怪了,他家的甄宝玉也是如此货色,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开始转移话题,问起了宝玉的学问。 一番交流下来,甄应嘉心中更是惊奇,贾宝玉和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太像了,喜欢诗词歌赋,灵性十足,但也痴性十足,对世俗之事不屑一顾,风流多情。 就在这时,贾昶来了荣禧堂,贾政知道要谈论正事,连忙让贾宝玉退下,甄应嘉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威震天下的贾昶身上,细细打量。 “剑眉星眸,刚毅儒雅,清俊脱俗,隐隐透着一股煞气威严,不愧是陛下册封的武国公,好模样,好风采,好气度!” 贾宝玉虽然顽劣,不通世事,但是模样算是英俊的,甄应嘉见了也是连连赞叹,但是和贾昶一比,却又差了许多,不是容貌上的差距,更多的是气质神韵之上的差距,贾昶如天上白云,洁白无瑕,贾宝玉如地上的烂泥,漆黑污秽,不可相提并论。 贾政开口将甄应嘉身介绍了一番,这才将甄应嘉的来意细细说了,向贾昶说道。 “这事如何做,自然是由你来做主!” 贾昶神色从容,面对甄应嘉炙热的目光,不紧不慢的端起了身旁茶杯,用杯盖撇了撇浮沫子,轻轻饮了一口,文雅清逸,没有一丝的焦躁。 甄应嘉见贾昶不开口,心中有些按捺不住,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几分焦急,连忙说道。 “三皇子聪慧英武,干练勇毅,得到了朝中许多大臣的支持,就连陛下都常常夸赞,正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只要武国公加入,日后必然是出将入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贾昶闻言,稍稍抬眼,扫了一眼甄应嘉,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微微摇头,反驳道。 “世叔,不是我自夸,如今我已经是荣盛至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扶持了三皇子登上大宝,也不可能更进一步了!” 不同于大乾建立之初,太祖大肆册封功臣,四王八公,十二侯爵,如今已经是太平盛世,不论是谁荣登大宝,都不会再册封异姓王了,国公已经是贾昶可以获取的最高爵位了。这一点,太贞帝,元康帝,贾昶,朝中大臣都心知肚明,甄应嘉自然也知道,他还如此说,明显就是想要忽悠贾昶。 “而且,不论是哪位皇子成为太子,日后荣登大宝,都会对我进行拉拢,我又何必掺和这趟浑水呢?” “只有风险,没有利益的事情,傻子都不会做!” “所以世叔,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不会同意支持三皇子的!况且,陛下也不会同意我支持任何皇子的,我若是动一下,陛下必然会心生忌惮!” 贾昶此话一出,贾政神色微变,他虽然迂腐,但是也知道自古帝王忌惮武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转头看向了甄应嘉,沉声道。 “世兄,此事我贾氏一族不敢掺和,你还是请回吧!” 甄应嘉眉头紧锁,心中不高兴,贾昶的拒绝让他不好回去交差,毕竟他来之前可是夸下了海口,可以将贾昶拉拢过来的,如今无功而返,如何是好。 甄应嘉念头转动,突然想起了刚刚离去的贾赦,眼球微微一动,有了主意,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拱手道。 “世兄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今日且先告辞,日后再来登门拜访!” 说罢,甄应嘉起身迈步,刚刚走到了荣禧堂的门槛处,突然身后传来了贾昶的清冷威严的声音。 “甄世叔,我提醒你一句,我大伯不成器,若是被人引诱,表态支持了三皇子,就不要怪我不讲两家情面了!” “我虽然无法决定谁成为太子,但是却可以反对谁成为太子,若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就向陛下明确表态,三皇子不可为人君,想必陛下一定会慎重考虑我的意见的!” 贾昶智慧通天,甄应嘉刚刚的反应被他尽收眼底,瞬间便察觉到了甄应嘉的念头,所以才会开口警告。 甄应嘉闻言,脚步一顿,脸色难看至极,堆起了一副虚伪的笑容,转头对贾昶说道。 “武国公,你放心!三皇子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 贾昶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神色淡定,威严的目光注视着甄应嘉,让他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有些难以承受。 “这样最好,我就说世叔绝不是那无耻小人,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 甄应嘉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表面上却是笑容灿烂,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大明宫,乾清宫,元康帝脸色有些苍白,疲惫虚弱,但是依旧坐在书桌前,批改那堆得高高的奏折,对一旁满脸担忧的戴权问道。 “听说甄应嘉今日拜访了荣国府,武国公也去了!” 戴权闻言神色一凛,连忙躬身,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回禀道。 “确有此事!” 元康帝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云淡风轻,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甄家和贾家是世交,甄应嘉久在江南,难得回一趟神京城,拜访荣国府,必然是要叙旧的,都说了些什么?” 戴权作为御前总管,在潜邸时就伺候元康帝,对这位九五至尊的性情十分了解,元康帝越是表现的漫不经心,就越重视此事,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连忙回禀道。 “甄应嘉这次去荣国府,是做说客的,想要为三皇子拉拢武国公!” “嗯!” 元康帝淡淡的应了一声,手中朱笔不停,将手中批改的奏折放到了左边,再次从右手边拿起一本奏折,继续批阅,没有说话。 戴权感到整座宫殿内都充斥着一股沉重的压力,心中惴惴,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元康帝,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继续小声说道。 “武国公拒绝了甄应嘉的拉拢,表明了要中立的态度,并且说如果他动了,陛下定会心生忌惮,甚至警告甄应嘉,不要妄图拉拢贾氏一族的其他人。” “武国公还说” 戴权带着几分迟疑,停顿了一下,看向了元康帝,不知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 元康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头看了一眼迟疑的戴权,面色一沉,威严的说道。 “说下去!” 戴权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砰砰磕头,声音颤抖的说道。 “武国公说他虽然无法决定谁可以成为太子,但是却可以让谁无法成为太子,若是他向陛下进言,陛下也会考虑他的意见的!” 戴权的脑袋死死的贴在地上,额头一片青紫,贾昶这话着实有些大胆,犯忌讳,他担心陛下听了此话会震怒。 元康帝的反应却出乎戴权的预料之外,他竟然没有任何的生气震怒,威严冷酷的脸上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低头俯视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戴权,声音柔和的说道。 “起来吧,你是御前总管,在其他人面前也是威风八面的,今日怎么这么胆小,真是让人笑话!” 戴权闻言心中惊诧,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脑门子的冷汗,弓着身子说道。 “奴才永远都是陛下的奴才,敬畏陛下,谁敢笑话!” 元康帝听到此话,微微颔首,对这位贴身大太监的话十分受用,笑着说道。 “这话又不是你说的,你害怕个什么劲儿?!” “这话虽然不是奴才说的,但是奴才依然害怕,武国公此话实在太过放肆了,有些僭越,冒犯了天威!” 戴权身体弯曲的更厉害了,低着脑袋,恨不得再次跪下,小声的说道。 元康帝转过头,再次批阅奏折,手中的朱笔不断勾画,良久才说道。 “这话如果是其他人说,自然是僭越!” “但如果是武国公所言,那就不算僭越,甚至朕心甚慰,他能不插手皇子之间的争斗,让朕很安心!” “传旨,武国公忠勇爱国,为众臣之楷模,赏黄金千两,玉如意一对,绫罗绸缎百匹!” “喏!” 戴权连忙躬身行礼,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没想到元康帝不仅没有怪罪贾昶,反而对其进行了嘉奖,真是圣恩眷顾。 时光无情,一年又步入了年尾,寒冬来袭,元康帝的身体越发不好了,这下众臣也都看出来了陛下龙体抱恙,纷纷开始押宝,投靠皇子,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争斗之中,只有贾昶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不曾掺和其中,诸位皇子势力也不敢招惹他,任由他作壁上观。 这日元康帝依次召见了心腹大臣,给了他们每人一道密旨,吩咐他们等到合适时机,召集群臣,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宣布新皇人选。 几位元康帝的心腹大臣领命,将这道密旨带回府中,贴身保管,不敢打开。 冬至之日,元康帝昏厥,性命垂危,诸位皇子闻听此讯,连连动作,召集心腹商议大事,最后都向大明宫涌去,只有七皇子势单力薄,不敢前去皇宫凑热闹,紧闭府门,不见外人。 乾清宫大殿之中,诸位重臣齐聚于此,内阁首辅李光正神色凝重,看着众人,威严无比,沉声说道。 “如今陛下性命垂危,昏迷不醒,又未曾立下东宫太子,我等该如何是好?” 内阁宰辅,六部大臣对视一眼,神色变幻,各有心思,只有林如海淡定自若,不同他人,谁都知道他不掺和朝中争斗,置身事外。 李光正见众位大臣均不出声,神色肃穆,目光湛湛,继续说道。 “陛下之前留下了密旨,我这里有一道,陛下曾言,此密旨之中有着新皇人选,今日我将其带来了!” 说罢,李光正从袖中抽出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双手捧着,神色恭敬,再次说道。 “陛下曾言这道密旨,一共有五份,给了其他大臣,需要我们五人一同打开密旨,只有内容一样,才能生效!还请其他几位大臣一起出来,拿出你们的密旨,我们一同宣布新皇人选!”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没想到陛下居然还留下这等后手,神色莫名紧张,双手紧握,汗水都浸湿了后背,万一密旨之中的新皇人选不是自己所投靠的皇子,自己前途怕是尽毁。 四位大臣同时踏步而出,其中就有林如海,这位一直置身事外的礼部尚书,不曾掺和皇子之争,只有他会不偏不倚,公平公正,让人信服,这也是元康帝担心其他几位心腹大臣擅自打开密旨,篡改诏书。 第四十五章 林如海:陛下还有子嗣!众臣:你闭嘴! 李光正等人对视一眼,心中凛然,陛下果然信不过任何人,留下了林如海这道后手,其他人就算是篡改了诏书,也必然无法生效。 李光正五人当着众位大臣的面手捧诏书,走出了乾清宫,看向了守在宫外的诸位皇子,同时打开了手中的密旨诏书,相互对照了一番,内容一致,这才宣读道。 “皇长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李光地清亮的声音传到了诸位皇子和满朝文武耳中,众人面色各异,有惊喜,有不甘,有敬畏,有恼怒,千人千面,各不相同。 皇长子露出了狂喜之色,皇后无子,他作为庶长子最有资格继承皇位,如今得偿所愿,激动不已,缓缓从地上起身,在诸位大臣的簇拥下,正要进入乾清宫。 其他的皇子脸上失魂落魄,挂着不甘心的表情,却又无可奈何,有着满朝文武见证,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突然,一阵厮杀声传来,众人大惊,转头看去,无数乱兵冲来,将乾清宫团团围住,忠顺王一身蟒袍,立在大军之前,目光阴冷,面色阴沉,盯着文武百官,朗声道。 “太上皇有旨,陛下性命垂危,另立本王为新君,诸卿可有异议?” 李光地等人勃然色变,他们没有想到忠顺王居然胆敢作乱宫变,暗中拉拢了军队,包围了大明宫,而且还牵扯到了太贞帝,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忠顺王,你这是作乱犯上!” 李光正作为内阁首辅,怎能容忍忠顺王这等乱臣贼子,踏前一步,大声呵斥。 “谁说本王是作乱犯上?本王手里可是有着太上皇的旨意!” 说罢,忠顺王从袖中掏出了一道圣旨,他既然打断谋反,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先软禁了太贞帝,逼太贞帝写下了传位诏书。 “太上皇已经不理朝政多年,陛下已经立下了新君,太上皇帝旨意自然不作数!” 李光正义正言辞,反驳着忠顺王,面对大军,一点也不畏惧,倒是铁骨铮铮,让人敬佩。 “哦?我怎么不知道此事,陛下从未写下过传位诏书,尔等定是矫诏!” “胡说八道,满朝文武都可作证,陛下留下了密旨诏书,立皇长子为新皇,岂是忠顺王你信口雌黄就可以改变的!” 林如海挺身而出,将手中的密旨诏书展开,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由皇长子继承皇位。 忠顺王神色微冷,死死盯着元康帝的传位诏书,猛地踏前一步,抽出了腰间宝剑,一剑将大皇子砍倒在地,鲜血流淌了一地,红艳无比。 大皇子脸上挂着惊愕之色,满是不甘,停止了呼吸,今日本是他荣登大宝的日子,没想到却命丧黄泉,由喜变悲,命运莫测,可见一斑。 “皇长子不幸归天,陛下的传位诏书无效了!” 忠顺王面如寒霜,杀气四溢,环顾众臣,声音无比阴寒,让人瑟瑟发抖,生怕被其杀了。 林如海怒不可遏,瞪着忠顺王,大声呵斥道。 “忠顺王,你居然敢弑君?!” “即使大皇子死了,陛下还有其他子嗣,也轮不到你来继承皇位,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忠顺王听到这话,大手一挥,身后走出两道身影,正是牛继宗和王子腾,他们不知何时被忠顺王拉拢了,难怪忠顺王可以谋反作乱,他们同时拔出了腰间宝剑,三下五除二,就将所有皇子砍翻在地,红艳艳的血水染红了乾清宫前的广场,让众臣惊骇恐惧。 忠顺王脸上带着阴冷的笑意,看向了浑身颤抖的林如海,冷声道。 “陛下的儿子如今都死了,并无子嗣继承皇位,兄终弟继,本王登基名正言顺!” 林如海心中一凛,看着满地的皇子尸体,暗暗后悔,没有想到忠顺王如此残暴,居然将诸位皇子都杀了,这下麻烦了。 林如海念头翻涌,心中不甘痛恨,突然目光一定,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朗声道。 “忠顺王,你得意的太早了,陛下还有一位子嗣,七皇子今日并未进宫,他才是皇位的继承者,你只是乱臣贼子!” 忠顺王听到此话,连忙看向地面的诸位皇子尸体,果然少了一人,对着王子腾和牛继宗吩咐道。 “你等二人速速带人包围七皇子王府,把他给我杀了!” 众位大臣无语的看向了林如海,你能不能少说一句,你这是怕陛下子嗣不绝,非要提醒忠顺王斩草除根吗! 王子腾和牛继宗二人连忙领命,带着一队人马,匆匆出宫,向着七皇子王府而去,想要斩草除根。 武国公府,贾昶立在院中,目光看向了大明宫的方向,幽幽叹息了一声,迈动脚步,喃喃自语道。 “君臣一场,我怎能看着你绝后!” 话音一落,贾昶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一处府宅大门之前,正是七皇子的府宅,大门紧闭,门前立着两座石狮子,威严肃穆,贾昶站在府门前,负手而立,神色威严,静静的看着远处奔来大队人马。 “来者止步!” 清朗的话音让王子腾和牛继宗勒住了缰绳,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他们没有想到会在此处看到贾昶。 王子腾眼眸之中闪烁精光,对于贾昶,他心中十分忌惮,面色变幻,缓缓开口说道。 “武国公,我等奉命而来,还请你让开道路,不要阻碍我等公务!” 牛继宗脸上露出了不自然之色,目光躲闪,盯着地面,不敢直视贾昶,任由王子腾应对贾昶。 贾昶微微扬头,剑目深邃,脸上平静无比,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身拦在大军前方,看着王子腾,幽幽开口道。 “奉命而来,奉谁的命令?陛下,还是忠顺王?” 此话一出,王子腾和牛继宗脸色巨变,他们没有想到贾昶居然知道了,明明他被元康帝忌惮,已经多日未曾参与朝政了,如何能够知晓宫中变乱。 王子腾心中一沉,他虽然和贾昶不和,但对贾昶的本事还是十分敬佩的,贾昶既然已经知晓了忠顺王谋反,岂能没有任何的应对,周围不会是埋伏了大军吧? 想到此处,王子腾左右环顾,充满了戒备,让胯下战马微微后退了两步,不敢越前一步。 贾昶似乎知道王子腾是如何想的,轻笑一声,微微摇头,说道。 “你无需多想,我这段时间为了避嫌,多日不曾出府,此处只有我一人,并无其他埋伏!” 王子腾听到这话,心中微定,耳朵跳动了几下,仔细感知周围的气息和动静,居然真的没有任何的埋伏,脸上顿时露出了阴狠之色,对贾昶开口说道。 “贾昶小儿,忠顺王如今已经是胜券在握,我劝你最好识相一些,让开道路,否则就休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贾昶闻言,俊朗英武的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迈动脚步,向着王子腾走来,左手负于背后,气定神闲,镇定自若,笑着说道。 “哦?我若是不让开道路,你又能奈我何?” 王子腾看着步步逼近的贾昶,神色一冷,眼眸之中闪过凶光,右手抬起,猛地一挥,朗声喊道。 “杀!” 话音未落,他就猛地纵马奔出,手中出现了一柄宝剑,向着贾昶冲去,手臂挥动,寒光划过虚空,斩向了贾昶的头颅。 贾昶神色不变,脚步不紧不慢,如同在自家庭院散步一般,身影闪动,就出现在王子腾的面前,缓缓伸出了右手,五指张开,抓住了王子腾的脸,手指渐渐收拢,轻轻一摘,王子腾的头颅就被摘了下来,血水从脖子奔涌而出,无头尸体轰然坠落。 “当!” 宝剑落在地面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王子腾身后的人马,包括牛继宗都被吓得从马上跌落,停住了脚步,惊恐的看着提着王子腾人头,向他们走来的贾昶。 贾昶脚步从容,手中的人头还不断向下滴落血水,这幅场景无比恐怖诡异,让牛继宗头皮发麻,不敢妄动,手脚都僵硬无比,声音颤抖的说道。 “武国公,你你不要.要过来,再靠近.我可不客气了!” 贾昶发出一声嗤笑,不紧不慢的向着牛继宗走来,身上渐渐升腾起了一股强大的气势,杀机冲霄,震慑住了牛继宗的心神,他缓缓走到了牛继宗的面前,平静的目光注视着牛继宗,叹息道。 “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和忠顺王走的太近,你就是不听,我也没有办法,落得今日下场,也都是你自找的!” 说罢,贾昶将手里的王子腾人头轻轻一扔,滚落地面,五指抓在了牛继宗的脸上,轻轻一扭,就将这位镇国公府当家人的脑袋摘了下来,尸体轰然倒地,血水流淌,染了一地红色。 贾昶手中提着牛继宗的脑袋,脚下还有王子腾的脑袋,神色平静无比,缓缓开口道。 “我乃大乾武国公,尔等可愿随我拨乱反正,剿灭忠顺王!” 这些士兵大多都是出自京都大营,算是贾昶的旧属,听到此话,同时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喊道。 “愿随武国公脚步!” 贾昶微微点头,转身走到了七皇子的府门前,朗声道。 “大乾武国公贾昶,请七皇子出府,随我入宫登基!” 声音浩荡,传遍了半个神京城,府中一片嘈杂,过了片刻,正门打开,七皇子一脸茫然的走了出来,开口道。 “武国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七皇子心中惴惴不安,他只是一个闲散皇子,不受元康帝重视,母亲乃是宫女出身,身份卑微,无缘宝座,今日贾昶突然要带他进宫登基,他心里怎么可能不慌。 “忠顺王谋反,软禁了太上皇,杀了诸位皇子,如今你就是陛下唯一的儿子,随我一同进宫平叛,登基为皇吧!!” 贾昶淡淡说道,随手将牛继宗的脑袋扔了,看得七皇子嘴角抽搐,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贾昶也不等七皇子答应,就转身来到了王子腾的战马前,翻身上马,最后说了一声。 “跟上!” 说罢,就带领这一队人马直奔皇宫而去,七皇子看着决然而去的贾昶,神色变幻,思索了片刻,爬上贾昶留下的牛继宗的马匹,紧追而去。 贾昶带着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七皇子是否跟上,带着人马来到了宫门前,冷声道。 “我乃武国公贾昶,羽林卫,京都大营,前锋营,健锐营,神机营将士何在,速速打开宫门,随我平叛!” 此话一落,人心浮动,顿时起了骚乱,几道身影被斩杀,扔下了宫墙,宫门缓缓打开,贾昶催动战马,身后兵马汇聚,向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 七皇子骑马来到宫门前,看到无数身影跟在贾昶的身后,如同江河汇聚成海一般,不断增多,他无比震撼,终于明白了元康帝为何忌惮贾昶了,这等恐怖的威望让人感到害怕。 乾清宫前,无数大军将其团团围住,贾昶下马,走了出来,看着震惊莫名的忠顺王,神色冰冷,缓缓开口道。 “我说过你没有帝王之命,你为何不信呢?” 忠顺王神色怨毒,看着将自己及手下团团围住的大军,一颗心沉入了黑暗之中,不甘的说道。 “王子腾和牛继宗呢,我明明已经控制了神京城的兵马,你又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你只是拉拢了王子腾和牛继宗,又不是将所有士兵都拉拢了,怎么能算得上掌控了神京城的军队呢?” 贾昶一步步的向前走来,身后人马紧随其后,脚步声震动大明宫,让忠顺王等人惊恐不已,不断向乾清宫退去。 “贾昶,你只要愿意帮我,我可以封你为武郡王如何?” 贾昶脚步不停,依旧不紧不慢的向着忠顺王逼近,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压力。 忠顺王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脚步不断后退,额头满是冷汗,惊慌的喊道。 “武郡王你不满意,一字并肩王如何,你我共同执掌大乾!”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就连刚刚赶到乾清宫前的七皇子都忍不住担忧起来,若是贾昶心动了,他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贾昶神色不变,好像没有听到忠顺王的许诺,步步紧逼,在忠顺王的面前站定,轻笑一声,沉声道。 “你不懂我,我若是贪恋权势,早就反了,改朝换代,易如反掌,哪里会在乎你许诺的一字并肩王!” “你还是不要挣扎了,乖乖去死吧!” 说罢,贾昶抬起右手,猛地落下,扇在了忠顺王的脸上,忠顺王的脑袋顿时转了一百八十度,身体轰然倒地。 “这一巴掌我早就想扇你了!” 说罢,贾昶扔下众人,独自向着乾清宫走去。 床榻之上,元康帝面色惨白,双目紧闭,静静的躺在上面,身旁站着大太监戴权和刘太医,两人神色惶恐,看着煞气惊人的贾昶走了进来。 贾昶在龙榻之前站定,注视着元康帝,挥出一道星辉,落入元康帝的体内。 元康帝脸色瞬间变得红润了一些,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目光汇聚,定在了贾昶的身上,他瞳孔紧缩,有些颓然的说道。 “你竟然来了!可能为我留下一道血脉!” 贾昶闻言,朗声大笑,笑得元康帝眉头直皱,面露不愉。 “你为何发笑?” “陛下,你也不懂我!” 贾昶收敛了笑声,面色平静,注视着这位天下之主,轻轻摇头,转身就走,径直出了大明宫。 七皇子此时才匆匆而来,跪倒在了元康帝的面前,面色悲戚的喊道。 “儿臣见过父皇!” 元康帝看着紧随而入的众位大臣,脸上露出了几分茫然,缓缓问道。 “外面形势如何?” “启禀父皇,忠顺王谋反作乱,软禁了太上皇,斩杀了诸位皇子,想要篡位登基!” “幸得武国公察觉阴谋,只身救下儿臣,又平定叛乱,杀了忠顺王!” 元康帝闻言,神色一愣,他终于明白贾昶那句你不懂我是什么意思,叹息一声,说道。 “是朕错了,如果当初朕信任武国公,就不会闹出如今的叛乱!” “老七你起来吧,如今朕膝下只有你一个儿子了,我死之后,你要多倚重武国公,若是遇到难题,可以前去请教,他定然会帮你的!” 说到这里,元康帝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血色渐渐消退,呼吸急促了几分,一把抓住七皇子的手,嘱咐道。 “替朕转告一句话,是朕负了君臣之义,让他原谅朕!” 说罢,元康帝头一歪,眼睛缓缓闭上,脸上还带着几分后悔之色,一切都是他疑心太重造成的,若是他察觉寿元无多的时候的,不猜忌贾昶,将身后事托付给他,就不会出现诸位皇子被杀的惨剧。 大明宫外,贾昶脚步一顿,抬头看向了皇宫上方,龙气溃散,金龙陨落,他面色复杂,幽幽叹息,再次迈动脚步。 “一路走好!” 一道清朗之声回荡在空气中,随着风儿传出了很远很远,消失在了大明宫深处。 元康帝驾崩,新皇登基,号崇平,寓意天下太平,崇平帝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拜访武国公贾昶,对其无比信任,让无数人都感到艳羡。 贾昶对此却是不耐烦,终日躲在府中,连朝会都不愿意参加,让众人感到诧异,没想到这位武国公居然对这等恩宠不屑一顾,根本不在乎名利权势。 崇平帝无奈,只能封赏贾昶的身边人,贾环荣升为正三品的昭勇将军,贾政为工部侍郎,林如海进入内阁,成为了文华殿大学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第四十六章 补天济世,绝天地通 王子腾和牛继宗因为谋反,株连三族,男丁流放的流放,杀头的杀头,女眷充入教坊司,王夫人和王熙凤都是王氏族人,如果不是嫁入了荣国府,怕是也要被牵连。 贾昶对这些外界的纷纷扰扰不感兴趣,静坐庭中,仰望星空,体内气血涌动,冲开了一道道窍穴,白日星现,无数道星辉从天而落,融入了他的体内,一颗颗星辰在他体内浮现点亮,缓缓运转,轨迹玄妙,组成了一座周天星斗大阵,诸天星辰顿时光辉大作,闪耀三界,无数道气机惊动,纷纷向着人间而来,查看究竟。 贾昶体内大阵运转,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如同骇浪雷声,惊天动地,贾昶起身而立,眼眸中射出两道神光,洞穿了虚空,周身气息强大无比,三界煞气汇聚而来,化为一头参天黑虎,仰头咆哮,震荡虚空,让无数气机受到冲击,纷纷发出了一声闷哼,遭到了反噬。 贾昶身体缓缓飘起,周身无数星辰虚影浮现,星辉闪耀,神圣伟岸,贾昶目光扫过三界天地,将无数景象收入眼底,神色肃穆,身影一闪,就消失在神京城中,出现在了三十三重天和人间通道口前,此处乃是青埂峰,通灵宝玉遗弃之地。 当年女娲娘娘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了一块未用,留下了三十三重天通往人间的通道。 贾昶看着眼前的天人通道,虽有罡风雷火,需要承受神魂之苦,躯壳之伤,但是依旧不曾阻止仙神下凡,干扰人间气运,今日他已经修成了周天境,三界无敌,是时候绝天地通,斩断通道,断绝三十三重天对人间的干预。 贾昶并未进入三十三重天,堵在通道之外,回首看向了神京城,伸手一招,朗声喊道。 “通灵宝玉何在,你不是常常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未曾补天吗?” “今日机缘已至,还不速速归位!” 荣国府内,荣庆堂中,贾宝玉正坐在贾母的房中,和丫鬟们谈笑,贾母满脸的稀罕,目光慈祥无比。 突然贾昶的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贾母等人震惊莫名,贾宝玉脖子上挂着的通灵宝玉散发五彩光芒,璀璨绚烂,一道通灵念头传出。 “我终于等到今日了,再不复废柴之名!” 五色光芒大盛,通灵宝玉化为一道流光,直冲云霄而去,让贾母发出了哀嚎之声。 “宝玉丢了命根子,这可怎么得了?” 贾宝玉神色呆愣一下,莫名其妙的看向天空,看着那道五彩流光消失在了天际,怅然若失。 就在此时,大乾境内,一僧一道仰头看着这道五彩流光划过,心中暗道不妙,纷纷施展神通,手段。 一道罗汉金身凭空浮现,足有百丈高,伸出双手,向着这道五彩流光抓去,嘴里喊道。 “你哪里去,还不回来?” 通灵宝玉和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是老熟人,当年通灵宝玉就是被二人拐带下凡的。 “两位大师,弟子今日机缘将至,补天济世,利物济人,不复顽石,还请两位大师不要拦弟子!” 通灵宝玉此时已经化为了一块五彩神石,绚烂璀璨,在虚空中停了下来,一道念头浮现,向茫茫大士,渺渺真人解释道。 渺渺真人身后也浮现出了一尊阳神,与罗汉金身并立,仙风道骨,缥缈出尘,开口说道。 “此事不可,你若补天,必将断了天人通道,使得仙神再也无法下凡,如何使得!” 五彩神石闻言,默然不语,他自诞生之日起,使命就是补天,谁知女娲氏竟将他遗弃不用,让他白白耽搁这么多年,如今机缘降临,他怎么愿意放弃。 五色光芒大盛,五彩神石就要再次飞走,罗汉金身见此,连忙结不动印,将周围空间冻结。 渺渺真人也是挥动手中拂尘,化为道道绳索,向着五彩神石缠绕而去,阻止他前去补天。 青埂峰下,贾昶神色一冷,眼眸之中射出一道星辉,化为了星辰神剑,划开了眼前虚空,出现了五彩神石面前,斩碎了虚空,斩断了拂尘,使得五彩神石摆脱了束缚,再次化为一道流光,向着青埂峰而去。 星辰神剑之中传出一道威严冷漠的声音,如同天宪,宣布了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的陨落的命运。 “胆敢阻止神石补天济世,其罪不赦!” “我看你们是活腻了,今日就是你们陨落之日!” 话音一落,星辰神剑不断膨胀,足有千丈,猛地斩落,剑光闪耀,星辉璀璨,划过虚空,金身罗汉一分为二,道家阳神化为虚无。 茫茫大士,渺渺真是对视一眼,眼中浮现一抹苦涩,顿时崩碎,化为了无数光屑,消散在了虚空中。 五彩神石飞到了青埂峰下,落入了贾昶的手中,不断缩小,被其托在掌心,缓缓旋转。 贾昶低头细细打量,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轻声道。 “当年我得了你一道造化之气,今日我助你补天济世,也算是了却了因果!” 说罢,贾昶掌心中无数星辉闪耀,化为了一朵星辰之火,在不断的融化五彩神石,五彩神石渐渐软化流动,化为了液态。 贾昶目光湛湛,看向了天人通道,神色凝重,踏前一步,冷声道。 “尔等若是再不出手,我就补天成功了!自此天人通道断绝,你们再也无法干预人间气运!” 贾昶话音一落,一面宝镜跃出天人通道,镜面之中无数痴男怨女身影浮现,一道粉红色镜光射出,缠绵悱恻,柔肠百转,罩向贾昶,更有无数道情丝飞出镜面,向着贾昶缠绕而来。 “雕虫小技而已,警幻仙子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让你身后之人出手吧!” 说罢,贾昶张口轻轻一吹,掌心的星辰之火飞出,化为了漫天神焰,将镜光和青丝焚烧一空,向着天人通道涌去,落入离恨天灌愁海中,无尽海水被神焰蒸发,眼看就要蔓延开来,将整座离恨天烧毁,一道强大的气息升腾而起,虚空之中涌现无尽弱水,向着星辰之火扑去,远远望去,如同海洋倒灌,无比壮观雄伟。 “离恨天之主,弱水之海,有点意思!” 贾昶目光穿透了无尽空间,神色玩味,手中牵动法诀,离恨天之中的星辰之火发生了变化,开始收缩凝聚,化为了一座大道宝瓶,宝瓶之上浮现诸天星辰,璀璨闪耀,绚丽多彩,瓶口对准了弱水之海,发出了恐怖无比的吸力,将无尽弱水吞噬其中,遮天蔽日的海洋消失一空。 “还给你!” 贾昶冷笑一声,心神微动,大道宝瓶行瓶口朝下,无尽弱水向着灌愁海倾泻,水面暴涨,将太虚幻境团团包裹,警幻仙子等脸色大变,弱水可是沉溺万物,如果没有特殊的宝物,根本无法渡过弱水,整个太虚幻境就被隔离开来了。 就在此时,白莲净土之中浮现出了一尊弥勒金身法相,慈悲庄严,座下乃是九品白莲台,无尽佛光闪耀,弥勒金身法相伸出了右手,掌中佛国展开,想要将弱水收入其中。 贾昶发出一声哂笑,左手掌心托着五彩灵液,右手握拳,猛地轰出,无尽气浪翻滚,虚空破碎,一道拳印遮天蔽日,硬生生的轰入了白莲净土,无数白莲败落,无数菩提折断,弥勒金身法相之上浮现道道裂痕,密密麻麻,如同蛛网,恐怖异常。 “武曌,你的弥勒金身法相不堪一击,也敢出手阻我!” 话音刚落,第一界六重天,太皇黄曾天,太明玉完天,清明何童天,玄胎平育天,元明文举天,七曜摩夷天内纷纷升起一道强大的气机,同时出手,六道剑光闪耀天地,剑气浩瀚,如同汪洋,向着贾昶冲了过来。 贾昶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不屑之色,迈出一步,踏入了天人通道之内,出现在了三十三重天之上,俯瞰诸天仙神,睥睨桀骜,青丝飞舞,脚下猛地一踏,体内窍穴明亮,周天星辰浮现,内外共鸣,三十三重天之外的太古星辰纷纷大亮,海量星辉洒落,融入体内,周天星斗飞出,遍布虚空,组成了一座惊世大阵,无数星神从星斗之中钻出,手中摇动星幡,无尽星辉汇聚,化为了一道通天光柱,轰向了三十三重天,沿途所经之处,虚空破碎,万物不存,天地复归混沌,暴虐激荡,六重天之主联手一击连个波澜都没有惊起湮灭了。 第二界十八重天,依次无越衡天,太极蒙翳天,赤明和阳天,玄明恭华天,耀明宗飘天,竺落皇笳天,虚明堂曜天,观明端靖天,玄明恭庆天,太焕极瑶天,元载孔升天,太安皇崖天,显定极风天,是黄孝芒天,太黄翁重天,无思江由天,上揲阮乐天,无极昙誓天,同样升起了一道道强横至极的气机,发出了联手一击,无尽神辉闪耀三界,天地都被这股庞大的能量震动了,发出了咔咔之声,不堪重负。 第三界皓庭霄度天,渊通元洞天,翰宠妙成天,秀乐禁上天。第四界无上常融天,玉隆腾胜天,龙变梵度天,平育贾奕天,同时也升起了一道道强横至极的气息,再加上离恨天之内的那道强横至极的气机。三十三重天之主同时出手了,共同抵抗贾昶周天星斗大阵的灭世一击。 “轰!” 无尽的能量余波散开,肆虐,摧毁了三十三重天无数胜景宫殿,无数仙神发出了一声闷哼,遭到了重创,整个三十三重天一片狼藉。 贾昶神色不动,脚下大阵缓缓转动,诸天星辰光辉大盛,再次洒落无尽星辉,融入大阵之中,周天星神仰头怒吼,捶打胸膛,狰狞恐怖的面孔之上满是煞气,手臂用力摇动星幡,旌旗招展,遮天蔽日,无尽星辉汇聚成柱,再次瞄准了三十三重天,就要发出灭世一击。 “住手,我们认栽了,不再阻拦你补天,断绝天人通道,日后人间界由自己做主,仙神不得插手干预!” 离恨天作为三十三重天之主的代表开口了,他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透着惊恐和焦急,没办法,谁让人间出了这么一个凶神煞星呢,再继续打下去,三十三重天就被毁了,他们都要跌落人间界,在红尘之中挣扎。 贾昶闻言神色微动,俊朗清冷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讥笑,狂放的说道。 “尔等就是贱皮子,不把你们打怕了,还以为我好欺负!” 三十三重天之主尽皆默然不语,任由贾昶羞辱,拳头大的是大爷,他们众人联手都打不过人家一只手,怎么敢反驳,只能默默承受下来,心中憋屈无比。 贾昶见三十三重天无人反驳,顿感无趣,鄙夷的目光俯视诸天,讥讽道。 “都是一群软蛋,和贾宝玉一样的货色!” 离恨天之主嘴角微微抽搐,贾宝玉乃是他宫中的神瑛侍者转世,在人间的表现他也略知一二,简直不堪入目,如今被贾昶骂和贾宝玉同样的货色,心中万分不爽,但是又不敢招惹贾昶,只能迁怒贾宝玉了。 “等你历劫归来,有你好看的,你不是喜欢浇花吗,什么时候你将灌愁海浇空了,什么时候回赤霞宫!” 贾昶脚下轻轻一跺,周天星斗大阵收缩融入体内,周天星辰隐没,身形闪动,再次出现在了青埂峰下,左手摊开,轻轻一挥,五彩灵液飞入天人通道,融入其中,渐渐的通道关闭,自此天人通道断绝,人间界再也不受三十三重天仙神的操纵干预,气运独立。 贾昶斩断天人通道,目光一转,目光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向了阴曹地府酆都城。 罗酆山北阴帝宫,酆都鬼王,北阴大帝白起,感知到了贾昶的目光,起身而立,神色肃穆,一步踏出来到了鬼门关前,微微颔首,笑着说道。 “请武国公出手,锁死鬼门关,自此绝天地通,让阴间地府再也无法干预人间界!” “善!” 贾昶身形一闪,出现在了鬼门关前,看着高约万丈的巨门,心神微动,无尽星辉闪耀,周天星斗大阵浮现,封锁虚空,融入虚空,消失不见。自此阴曹地府被封印,再也无人可以从鬼门关出来,影响人间界,就算是酆都鬼王,北阴大帝的白起也办不到。 贾昶目光穿透虚空,看向了屹立罗酆山之巅的白武安君,微微颔首,抱拳一礼,开口说道。 “武安君,今日一别,再难相见,告辞!” “武国公,再见!” 贾昶身影渐渐虚化,消失在了鬼门关前,回到了人间界,回到了武国公府。 一年后,贾昶坐在亭子内,是桌子之上坐着一个小火炉,上面温着一壶酒,白气袅袅,缥缈虚幻,林黛玉坐在贾昶的对面,容貌俏丽,神色温柔,一双星眸泛着柔情,素手轻抬,拿起酒壶,为贾昶斟满一杯,细声道。 “如今兰儿也金榜题名,在翰林院做编修,受到了陛下的重用,宁荣二府虽也有那不成器的宝玉等人,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欣欣向荣,兴盛无比的!” 贾昶接过林黛玉递过来的酒杯,低头饮了一口,目光看向了亭外,漫天飞雪,犹如鹅毛飞舞,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皎洁无瑕,纯净世界。 “兰儿和陛下乃是从小的交情,日后入内阁也不是什么难事,珠大嫂子总算是熬出头了!” 林黛玉微微颔首,目光微转,看向了旁边,小如意正低着头大快朵颐,一块块的糕点地消失在了她的口中,小嘴不断开合,大眼睛笑得如同月牙,满是幸福之色,不时发出满足的感叹声。 “慢点吃,不要噎着了!” 林黛玉掏出了一方手帕,上面绣着竹子,素雅清丽,宠溺的为小如意擦拭着嘴角。 小如意微微抬头,笑眯眯的看着林黛玉,连忙将口中的糕点咽下,这才开口说道。 “林姐姐最好了!” “还叫我林姐姐,你该称呼我嫂嫂!” 林黛玉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小如意的额头,对她温柔的说道。 小如意傻笑不已,再次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俏生生的说道。 “我还是喜欢叫林姐姐,更亲近!” “随你吧,我反正是拿你没办法了!” 林黛玉收回了手帕,笑着说道,对于小如意她不忍强迫,总是格外包容。 林黛玉转头看向了悠闲的贾昶,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 “昨个儿我回林府,父亲年纪大了,想要乞骸骨,你觉得如何?” 贾昶闻言微微一愣,放下了酒杯,笑着说道。 “岳父大人前些年受了许多苦,如今也该享受天伦之乐,既然不想做了,我自然支持!” “等到岳父大人辞官之后,我就将其接入府中,让你陪在他身边!” “这可以吗?” 林黛玉露出了激动之色,但是还是有些顾虑,林如海毕竟只是贾昶的岳父,如果住进了武国公府,会不会有人说闲话。 “自然没问题!我说行就行!” 贾昶脸上露出了威严之色,武国公府是他的府邸,还容不得其他人质疑,他说一不二。 林黛玉笑靥如花,走到了贾昶的身旁坐下,温柔娇弱,轻轻靠在了贾昶的怀中,感激的说道。 “你这样包容我,会将我惯坏的!”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宠你谁宠你?” 小如意微微抬头,小双捂着眼睛,指缝张开,一脸好奇的看着,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打趣道。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贾昶狠狠瞪了小如意一眼,开口说道。 “你这么喜欢子曰,明个儿将论语抄三遍,不写完,不准吃饭!” “啊,我再也不敢了,少爷你就饶了我吧!” 小如意如丧考妣,笑意冻结在脸上,大眼睛里满是绝望之色,连忙央求道。 “晚了!” “林姐姐!你快帮帮我吧,抄写三遍论语,我会死的!” 小如意见贾昶如此冷酷,连忙将目光投向了俏脸微红的林黛玉,再次开口央求。 “我可不管,谁让你打趣我的,活该!” 林黛玉明眸皓齿,笑靥如花,灿烂而又美丽,同样拒绝了小如意的求助。 第一章 抱奖杯风波,赚大了! 李子益静静的坐在舞台之下,他坐的位置是第一排中间位置,两边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如今他在娱乐圈的地位。 今晚是华夏三大奖项之一的百花奖颁典礼,他手里还拿着几个奖杯,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男演员,最佳编剧,他基本上将今晚重要的几个奖项都包圆了,别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艳羡,别人是等待获奖,他是来进货的。 每节电影节颁奖礼,李子益都是大赢家,其他人只能艳羡,不服气不行,李子益是有着真本事的,成绩在那里,每年都是年度票房冠军,叫好又叫座,观众买账,官媒肯定,谁能不服气,而且李子益更是资本,每年慈善捐款的数额都高的惊人,足以拍摄好几部电影了。 这样实力背景,娱乐圈的这些人精,谁敢不长眼的得罪李子益,多是恭维赞誉,逢迎巴结。 李子益感受着周围众人的瞩目,脸上无比的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厌烦,他如今很少出席这种公共场合,每年一部作品,平日就待在家里陪着刘茜茜,被网友戏称,为爱甘愿做家庭煮夫,他为此还没少向刘茜茜要求补偿,其中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反正李子益每次都是嘴角微翘,一脸的满足,刘茜茜却是累得不愿动弹。 刘茜茜也出席了此次百花奖的颁奖现场,她坐在第三排,咖位辈分不足,不能坐在李子益的旁边,能够进入第三排,还是考虑到了李子益的影响力,不然她只能和大幂幂等人坐在第五排。 刘茜茜一脸骄傲的看着前排的李子益,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周围不少的女星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甚至不乏一些嫉妒的人。 “当初怎么就让她拔得头筹呢,她明明不是一个特别主动的人,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行动,她就先下手为强了,真是让老娘气死了,简直就是老娘此生最大的滑铁卢,居然输给了她!” 一些情场高手的顶流女星,心中暗暗懊悔,恨不得掐死自己,当初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瞧不起刚刚回国的李子益,导致这个娱乐圈最大的钻石王老五,被刘茜茜这个傻姑娘拿下了,一个连自拍都不会用手机前置镜头的人,居然拿下了她们梦寐以求的大富豪,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球。 刘茜茜感知到了周围的怨念,脸上淡定自若,丝毫不在乎,当初让你们瞧不起子益,逢高踩低,如今你们高攀不起,还想跟老娘抢男人,真是不自量力。 “都是些女妖精,想要吃唐僧肉,我就是撑死,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一口,都要烂在我肚子里!” 刘茜茜昂着小脑袋,俏脸微红,星眸泛着水光,笔直修长双腿微微夹紧,似乎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眼神高傲的扫了周围的女妖精们一眼,带着蔑视的姿态,高傲的如同女王,御弟哥哥可是老娘的,你们都没戏。 等到颁奖典礼结束,李子益抱着几个奖杯,走到了刘茜茜的面前,见她目光紧盯怀中的奖杯,笑着将其送到了她的手中,宠溺的说道。 “都给你,我获得的荣誉也有你的一半!” 刘茜茜笑眼眯成了一条缝,手臂抱着一堆奖杯,脸上洋溢着明媚而又幸福的笑容,与李子益一同前往宴会而去。 刘茜茜和李子益走向了主办方举办的晚宴现场,刘茜茜手里抱着奖杯有些没处放,左右环顾,想将其放在一旁。 后面走来了一道身影,正是当年李子益拍摄《我不是药神》的演员之一,王传君。他当初因为这部电影成功转型,成为了电影咖,对李子益这位导师一般的存在十分敬重,见刘茜茜抱着奖杯,无法进场,连忙小跑了二人面前。 “导演,刘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将奖杯交给我吧,我也想沾沾喜气!” 王传君十分恭敬的说道,态度谦逊,语气尊重,脸上带着几分感激之色,说话极有情商,想要帮忙,却说是沾沾喜气。 刘茜茜有些迟疑,毕竟王传君是同行,不是他们的助理,让他帮忙抱着这些奖杯有些太失礼了。 李子益深深看了一眼王传君,对李茜茜点点头,笑着说道。 “你就将奖杯交给传君吧,他不是外人,他既然想要沾沾喜气,说不定明年他就拿到最佳男主角了!” 刘茜茜得了李子益的话,这才笑着将奖杯交给了王传君,笑容灿烂明媚,鼓励的说道。 “加油,王哥明年一定可以拿到最佳男主角的!” 王传君比刘茜茜还要大几岁,只是咖位低,也不是流量明星,出道又晚,地位和名气都不及刘茜茜。 王传君抱着几个奖杯,露出了谦逊的笑容,对李子益和刘茜茜说道。 “那就借导演和刘小姐的吉言,我努力,争取明年成为最佳男主角!” 刘茜茜空出双手,这才揽住了李子益的手臂,落落大方的一同步入了晚宴现场,王传君落后了几步,怀中抱着奖杯,如同一个小助理一般,跟在二人的身后。 众人见到这幅场景,神色各异,目光带着几分鄙夷和嘲讽,觉得王传君太过谄媚,为了巴结李子益不要脸面了,真是丢人。 王传君面对众人鄙夷的目光,自然有所察觉,不为所动,他所做都是出于感激,当年如果不是李子益挑选了他,他如今还只能在情景喜剧里混,哪里能够成为电影演员。 刘茜茜脑袋轻轻靠近了李子益的耳边,她也察觉到了众人对王传君的注视,感到不甘,轻声说道。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好?” 李子益面上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身后的王传君,见他面不改色,淡定坦然,微微颔首,对刘茜茜轻声道。 “最佳男主角不是那么好做的,如果连这点目光都承受不住,又怎么能承受的住全国观众的瞩目注视!” 刘茜茜闻言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回头看了一眼恭敬谦逊的王传君,俏脸露出了笑容,轻声道。 “原来如此,那他这次可是真是走大运了!” 晚宴一直到十二点才结束,王传君一直抱着李子益的奖杯,让无数人鄙夷嘲讽,都认为他太过谄媚,不要脸的巴结李子益。 “辛苦你了,传君!” 李子益从王传君的手里接过奖杯,一脸和善的说道。 “没啥,当初要不是导演提携,我只能去演话剧,根本就没法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了!” 王传君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自然看到了众人鄙夷的目光,也听到众人的议论嘲讽,只是他心中坦然,不怕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今晚辛苦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子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 “导演,刘小姐,再见!” 王传君没有任何的失落,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 第二日,王传君帮李子益抱奖杯的照片就传到了网上,引起了发酵,有人带节奏,不敢针对李子益和刘茜茜,就将矛头对准了王传君,说他为了拍马屁,甘愿成为下人小跟班,帮李子益抱着奖杯,谄媚巴结,引起了无数人的谩骂。 刘茜茜看着网上的消息,玉容之上满愧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李子益。 “这下该怎么办啊,王哥可是被骂惨了,都说他为了成名上位,巴结你,不要脸!” 李子益看着刘茜茜手机上的热搜,神色平静,没有任何的动容,伸手拍了拍刘茜茜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这事简单,让哥给传君发合同吧,我要拍一部电影,男主角就是他了,正好这几年我也不太想演戏了,专心负责拍摄电影吧!” 刘茜茜一愣,脸上露出浓浓的好奇之色,连忙问道。 “什么电影?有适合我的角色吗?” 刘茜茜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小脸凑到了李子益的面前,樱唇不断落下。 李子益接受了女友的贿赂,自然要有所表示,连忙说道。 “你来在线发牌怎么样?” “真该让外面的人看看,王传君只是帮我抱几个奖杯,怎么可能算是巴结我呢?只有你这样的大美女,主动献上香吻,才算是巴结讨好,我李子益又岂是那么容易好巴结的!” 李子益满是不屑的讥讽道,神态高傲无比,让刘茜茜看得感到好笑,连忙打趣。 “那我帮你放出消息,让圈里的大美女都来巴结你,献上香吻,” 李子益感受着腰间的二指禅,义正言辞,大义凌然,连连摇头,十分狗腿的说道。 “瞎说,娱乐圈哪里还有你这个级别的大美女,你是独一无二,最美的,无人能及!” 刘茜茜看着求生欲极强的李子益,笑得花枝乱颤,手脚无力,一头栽到了李子益的怀中,清脆悦耳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 “你这幅嘴脸才是讨好巴结,真该给你照一张,传到网上去,让网友好好看看你的这副嘴脸!” 李子益连忙将其抱紧,免得她栽倒了,宠溺的看着刘茜茜,伸手刮了一下她的琼鼻,笑着说道。 “连这种飞醋都吃,你还不了解我,我对那些主动扑上来的庸脂俗粉不感兴趣!” 刘茜茜眼睛笑成了月牙,眼睛里闪闪发亮,情意绵绵,笑着说道。 “我也是主动扑上来的女人,而且是第一个扑上来的女人!” 李子益听到此话,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回忆,刘茜茜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从初相识的小心翼翼接近,到确定关系前的主动,再到如今的相互包容,脸上露出了感动的神色,低头吻了刘茜茜的额头一下,轻声道。 “我只给你扑,其他女人想扑不行!” 刘茜茜嘿嘿笑着,得意至极,伸出了双臂,如同美女蛇一般,缠上了李子益的脖子,脑门顶着李子益的脑袋,樱唇不断落下,轻声说道。 “我也只扑你!” 李子益和刘茜茜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刘茜茜才想起电影的事情,连忙问道。 “你是要拍赌片吗,我是不是演一个赌技高超的美女荷官!” 李子益摇摇头,将刘茜茜从身上抱了下来,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起身走进了书房,找到了一个剧本,拿给了刘茜茜。 “《孤注一掷》,这是什么电影?” 刘茜茜看着剧本封面,有些愣神,抬头看了一眼李子益,见他不言语,只好再次低头打开了剧本,开始阅读了起来。 李子益见刘茜茜专注的阅读剧本,拿起手机,拨通了经纪人朴志训的电话,对其说道。 “哥,你帮我联系王传君,我准备拍一部电影,男主角就定他了,人不错,懂得感恩,也明白分寸,就当是帮他一把吧!” 朴志训对李子益的话向来不反对,回道。 “知道了,我这就联系他,并且将这个消息放出去,让外界知晓!” 李子益满意的点点头,放下了手机,对于朴志训办事,他十分放心,两人合作了这么多年,朴志训从未出过差错,做事滴水不露,心思缜密,面面俱到。 半个小时后,李子益的工作室放出了消息,李子益最新电影《孤注一掷》开始进行筹备,男主角定为了王传君,一时间激起了万重浪。 王传君的微博账号也发出了签约合同,并附上了感谢的话。 “非常感谢导演的赏识,导演就是我电影生涯的伯乐!” 网友们瞬间羡慕了,纷纷留言,喊话李子益。 “李导,你还缺拎包小弟吗,我从小就擅长拎包,抱奖杯,我也不要求男主角,混个特约就可以!” “这可能是演艺圈最有炸裂的消息了,只是抱几个奖杯,就可以成为李子益的男主局,简直就是赚翻了,其他演员怕是要酸死了!” “没错,你们嘲笑王传君谄媚,王传君怕是要笑疯了,你们可懂抱几个奖杯,就获得一个年度票房冠军电影的男主角,有多么离谱吗?!” “哭死,这让那些陪吃陪睡陪玩,付出大量资源的演员怎么办?早知道如此轻易就可以获得男主角,他们恨不得天天给李子益抱奖杯,当拎包小弟!” “他们没有机会了,人家王传君感恩,所以才会帮这抱奖杯的,并没有任何的功利之心!” “李子益慧眼如炬,正是看到这点,所以才会帮王传君一把,你要是抱着功利之心刻意接近,根本就不可能!” “楼上所说没错,这么多年,李子益从未让人帮着拎包,抱奖杯,从来都是亲力亲为,这次王传君可以替李子益抱奖杯,就说明了李子益对他的欣赏,没有将他当外人!不然,你以为随便一个人都可以靠近的吗?” “原来如此,难怪网上这么酸,原来是有人带节奏,想要帮李子益抱奖杯都没有机会,所以才会针对王传君!” “李子益也霸气,知道这是有人刻意抹黑王传君,直接开大,立马给了王传君一个男主角,真是护短!”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知道因为此事,今年李子益又有电影要拍摄了,可以期待!” “没错,我们都该谢谢王传君,抱奖杯,抱出了李子益的新电影!” 两个月后,电影筹备的差不多了,李子益再次见到王传君,一头卷发,大背头,手中带着一块劳力士的大金表,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穿着衬衫,看着斯斯文文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偶尔眼中闪过一道凶狠的光芒,让人觉得可怕。 “形象不错,神态也好,看来你这段时间没少下功夫,应该是体验生活,见过一些诈骗头子了吧?!” 王传君脸上露出了谦逊之色,笑得极为憨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说道。 “去监狱里跟他们待了一个多月,每天都观察模仿他们,还和他们谈论了许多诈骗有关的事情!” 李子益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拍了拍王传君的肩膀,笑着说道。 “不错,没让我失望!” “导演你看得起我,没有经过试戏,就定了我当男主角,我当然也要努力,不能给你丢脸!” 李子益欣慰无比,注视着眼前这位演员,鼓励道。 “好好演,机会给你了,平台也给你了,能不能拿到最佳男主角,就看你的能力了!” “最佳男主角?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王传君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神色一正,充满了干劲,对李子益表态道。 “啪啪啪!” “各就各位,《孤注一掷》正式开拍!” 李子益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向了众人,拍了拍手掌,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大声宣布道。 瞬间,所有人都开始了忙碌,做好了拍摄的准备,摄像机对准了演员,李子益坐在摄像机后面,静静的看着画面,不是开口提醒调度,整个片场井井有条,没有任何的卡顿,配合默契,比德芙巧克力还要丝滑,简直就是艺术。 整部电影,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全部的拍摄,效率极高,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好像是机器的一部分,与其他人构成了一个整体,丝滑无比,干劲十足。 “李导果然厉害,整个剧组都被他整合在了一起,简直就是指挥的艺术!” “没错,而且李导对剧组的所有工作都了如指掌,即使是演员的妆容,他都可以准确的描述出来,让化妆师轻而易举的就完成了他的要求!” “这就是大导演的功力,指挥自若,胸有成竹,电影还未开拍,人家就将所有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想到了,也做出了预备方案,整个拍摄过程只需要按部就班,自然水到渠成。” 第二章 孤儿寡母,竹马青梅 《孤注一掷》拍摄完毕后,李子益将后期制作交给了朴志训,每日只需要去看一看就可以了,瞬间就轻松了许多,想到已经多日没有游历世界,再次开启冒险之旅,只是不知此次会遇到什么世界。 苏州,古称吴,简称为苏,又称姑苏,平江等,是历史文化名城和风景旅游城市,高新技术产业基地,长江三角洲重要的中心城市之一。 苏州境内河港交错,湖荡密布,最著名的湖泊有位于西隅的太湖和漕湖;东有淀山湖,澄湖;北有昆承湖;中有阳澄湖,金鸡湖,独墅湖;由于苏州城内河道纵横,又称为水都,水城,水乡,十三世纪的《马可·波罗游记》将苏州赞誉为东方威尼斯。苏州古城被法国启蒙思想家孟德斯鸠称赞为“鬼斧神工”。 苏州水网密布,土地肥沃,主要种植水稻,麦子,油菜,出产棉花,蚕桑,林果,特产有碧螺春茶叶,长江刀鱼,太湖三白(白鱼,银鱼和白虾),阳澄湖大闸蟹等。还是全国著名的水稻高产区,农业发达,有“水乡泽国”,“天下粮仓”,“鱼米之乡”之称。 自宋以来,就有“苏湖熟,天下足”的美誉,主要种植水稻,麦子,油菜,出产棉花,蚕桑,林果,特产有碧螺春茶叶,长江刀鱼,太湖银鱼,阳澄湖大闸蟹等。 同德里位于言桥西南同益里之北,东口隔五卅路与草桥弄相望,西端南通同益里。里长二百五十米,宽两米,旧时曾是木兰堂遗址,三十年代青帮大佬杜月笙在此建房出租,称同德里,含有“共沐德泽”之意。 同德里巷子,刘子屹看着一贫如洗的家,暗暗摇头,父亲早亡,母亲患有癌症,家中能卖的东西基本都卖了,用来支付母亲的治疗费用,刘子屹如今也不过是十五六的年纪,就已经辍学了,白天在家照顾母亲,晚上还要去小饭馆当服务员,挣钱养家,是同德里出了名的孝子。 刘子屹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墙上唯一的装饰品,老挂钟,这个钟表的年纪比他父母的年纪都要大了。 “当当当当当!” 挂钟发出了响亮的声音,下午五点了,他需要去街头的小饭馆打工了,老板看他不容易,发了善心才同意他在饭馆打工,甚至工资上还照顾他,多给了他二百块钱,让他十分感激。 刘子屹看着躺在床上有些虚弱痛苦的母亲,说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家,他们家本来有四间房子,如今也只剩下了两间,那两间房屋都被刘子屹卖了,用来支付母亲化疗和药物的费用。 “妈,我去打工了,你好好休息!” 刘母满脸愧疚的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眼泪湿透了枕巾,儿子聪慧,当初在学校也是学霸,本来该有很好的前程的,如今却被自己拖累了,高一没上就辍学了,每天打工照顾自己,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刘子屹走在巷子的石板路上,低着头,没有看前面,想着心事,如今母亲的病情越发不容乐观了,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今年怕是过不去了。 “哎呦!” 刘子屹脑袋碰到一具温软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坐在了地上,一脸痛苦的捂着头,泪光在眼睛里扩散,发出了一声痛呼。 刘子屹连忙伸手将这小姑娘拉了起来,有些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苏明玉你没事吧?!” “你说呢,你一头撞在了我脑袋上,怎么可能没事?” 苏明玉光洁的额头上露出了一块红印子,微微肿胀,看来是被刘子屹撞得不轻,又有些没好气的瞪了刘子屹的一眼。 “是我不好,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到你!” 刘子屹和苏明玉都住在同德里巷子,算是街坊邻居,从小就认识。 “你想什么呢,走路都不抬头,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遇到了车怎么办?” 苏明玉倒也不是矫情的小姑娘,摆了摆手,示意此事没关系了,眉头微皱,有些担心的唠叨道。 “我妈最近有些不太好,所以我有些走神了!” 刘子屹脸色一黯,脸上带着几分伤感,他已经竭尽所能照顾母亲了,刘母已经病入膏肓,如今也只是强撑着罢了,没有多少日子了。 苏明玉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同情之色,她对刘子屹的所作所为十分钦佩,劝慰道。 “刘阿姨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你不要太伤心了!” “哎,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刘子屹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他看了一眼背着书包的苏明玉,转移话题的说道。 “你赶紧回家吧,不然你爸妈要担心了!” 苏明玉闻言,脸上表情顿时变了,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冷声道。 “他们才不会担心我呢,我妈巴不得没有我这个女儿,他们眼里只有两个儿子,我就是个多余的累赘!” 苏明玉的母亲对她十分厌恶,重男轻女,偏心得厉害,苏明玉学习极好,但是想要买个学习材料,苏母都不愿意,苏明玉无奈之下,只能抄同学的学习材料,过得也不好。 至于苏明玉的父亲,苏大强,那就是个妻管严,窝囊废,平日里最会装聋作哑,对妻子的敢怒不敢言,没有什么担当和血性,对女儿的不公平待遇,选择视而不见,让苏明玉失望无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过得也不如意!” 刘子屹十分感慨的说道,想起了自己的工作,连忙说道。 “我要上班了,就不和你聊了,回头再见!” 说罢,刘子屹一路小跑,向着小饭馆跑去,背影消失在了苏明玉的眼中。 苏明玉收回了目光,摇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同情和钦佩,再次迈动脚步,向那个她不愿回去的家走去,磨磨蹭蹭,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抗拒之情。 刘子屹在饭馆一直忙到九点多,这才回了家,刘母已经睡着了,刘子屹满身的疲惫,走出了房间,坐在了门前,仰头看着星空,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刘子屹的耳边响起,苏明玉身上穿着校服,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同样仰头看着星空,脸上神色郁闷气愤,似乎是和父母吵了一架的样子。 “刘阿姨睡着了?” “嗯!” 刘子屹瞥了一眼苏明玉,点点头,闷声应了一句,再次转动目光,看向了星空。 “你又和父母吵架了?” 刘子屹已经见怪不怪,苏母偏心,对苏明玉苛刻无比,苏明玉性子要强,和母亲有些像,两人三天两头的就要吵架,每次吵架,苏明玉都要坐到刘子屹的旁边,一同看星空。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苏明玉脸上露出了愤恨之色,眼睛盯着星空,习以为常的说道。 “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苏明成,我想要买本测试题,我妈说没钱,苏明成想要买球鞋,我妈就拿出了好几百元,我气不过,就和我妈,苏明成吵了两句,我爸不敢吱声,又跑进厕所不出来了!” “你吵不过他们,还每次都吵架,难道不累吗?” 刘子屹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要强的小姑娘,不知如何劝说,苏母对女儿的冷漠已经是不能更改的了,苏明玉即使再吵闹,也不能让苏母对她爱护有加。 “累啊!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必须要发泄一下!不能只有我生气,他们也不能好过了!” 苏明玉脑袋后的马尾甩来甩去,一脸气愤的说道。 “哈哈,你倒是不吃亏!” 刘子屹笑了起来,看着这个容貌秀美的倔强小姑娘,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想的,恩怨分明,性格火爆。 “那是,如果我苏明玉过得不好,他们谁也别想好过!” 苏明玉气哼哼的说道,脸上满是要强之色,有着几分未来独立女性的风采。 “你每天晚上都出来看星空,不感到无聊吗?” 苏明玉看着盯着星空,眼睛一眨不眨的刘子屹,有些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无聊了!” “星空之下,沉静的夜晚是追寻梦想的最佳时光。” 刘子屹感叹的说道,身体向后仰去,双臂撑着地面,感觉心胸顿时宽广了许多,白日的愁绪都在此刻散去。 苏明玉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这位家贫困苦的少年曾经可是全校第一的学霸,有着崇高的理想,如今却受到家庭的拖累,蹉跎岁月,只能窝在那小小的饭馆之中端菜送水,心中是何等失落。 苏明玉想到此处,也学着刘子屹,身体向后仰去,手臂撑着地面,挺胸仰头,看向星空,脸上露出了明艳的笑容,安慰道。 “苦难总会过去,永远打不倒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凡是不能杀死你的,最终都会让你更强。” 苏明玉想起了自家废柴的二哥苏明成,和刘子屹相比,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都是男人,怎么就差距这么大呢。 刘子屹轻笑一声,接受了邻居小姑娘的安慰,侧头看了一眼,少女身材已经初具规模,即使是宽大的校服也遮掩不住曼妙的曲线,峰峦叠嶂,横看成岭侧成峰,让刘子屹尴尬的移开了目光,心中暗暗惭愧。 “你说的没错!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我可不会被眼前的困难打倒!”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我从不怀疑自己的未来,如今的苦难也只是暂时的!” 苏明玉闻言,呆呆的看着刘子屹,这张从未仔细注意的脸蛋,居然如此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笔直如一,嘴唇微薄,紧紧抿着,有着少年的倔强和坚毅,给人一种沉静自若的安心感,让苏明玉感到心中有些慌乱,连忙移开了目光,转移话题的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明日还要早起上学,就先回去了,你忙碌了一天,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苏明玉从地上起身,脚步匆匆的就回了自己家,这还是她第一次想要快点回家,因为她刚刚的心乱了,这莫名的变化,让她感到惊慌,害怕。 刘子屹一脸的迷惑,看着苏明玉消失在巷子里的背影,摇摇头,呢喃道。 “莫名其妙!” 说罢,刘子屹彻底躺在了地上,享受着同德里巷子的所有清净,微凉的春风拂过,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格外的惬意,忘记了一切的忧愁,彻底放松了自己的心神,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安定无比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刘子屹缓缓从地上起身,心神轻松的走进了家中,和衣而眠。 翌日,天刚刚亮,刘子屹就开始一天的忙碌,将自己所抓的中药熬好,趁热端给了刘母,看着她喝下去,这才安心,然后又开始为刘母准备早餐,吃过早餐,将刘母搀扶出了房间,在院子里晒晒太阳,陪着她说话解闷,逗母亲开心,一天下来,没有一刻是闲着的,忙里忙外,十分劳累。 好不容易等刘母睡着了,刘子屹再次坐在了门前,仰望星空,这是他每天固定的放松节目,苏明玉如约而来,今天她倒是没有和苏母吵架,只是也不愿面对母亲那张阴沉的脸,所以才会躲了出来,和刘子屹聊天,放松一下心情。 就在二人聊得开心的时候,苏母手中提着垃圾走出了出来,看到两人并肩坐在门前,一张脸顿时耷拉了下来,阴沉如水,怒声道。 “苏明玉,你给我滚回家里去,你一个小姑娘每天和人走这么近,不怕人家笑话吗?” 苏母眼中透着怒火,死死盯着苏明玉和刘子屹,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苏明玉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怒色,大声反驳道。 “笑话什么,有什么好笑话的,我们之间只是聊聊天,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就会被人笑话了?” 苏明玉小嘴巴巴的说个不停,情绪十分激动,不要看苏明玉外表这么凶,其实她心中有着几分莫名的心虚,说不清楚缘由。 苏母十分要面子,性格强势,见苏明玉居然敢当着外人的面顶撞自己,将手中的垃圾一扔,就向着刘子屹和苏明玉走了过来,十分生气的抓住了苏明玉的手腕,强行将其往家里拉,嘴上还讽刺道。 “你还敢顶嘴,今日我一定好好教训你一下,什么人都靠近,他一个辍学的人,日后都没出息,你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好聊的!” “我告诉你,苏明玉,不要和没出息的男人在一起,我要不是遇到了苏大强这个没出息的男人,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此时听到了动静的苏大强,也走了出来,听到了妻子的埋怨,屁都不敢放一个,转头就回去了,简直让人无语。 刘子屹神色晦暗,看着挣扎不休的苏明玉和强势刻薄的苏母,沉默不语,摇摇头,继续仰望星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房中,刘母睁开了眼睛,她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尤其是苏母对刘子屹的贬低,让她面露悲伤,心中越发愧疚,暗暗下了决心。 “我不能再拖累子屹了,让人瞧不起他!” 此后一段时间,风平浪静,刘子屹每日忙碌完,都要在门前坐着,仰望星空,只是那个娇俏要强的少女不见了踪影,似乎是选择了妥协,不敢再和刘子屹走得太近。 刘母这段时间,病情越发严重了,整个人已经瘦成了皮包裹,都脱相了,无比憔悴,刘子屹明白,母亲根本撑不过这个春天了,心中有些悲伤。 这晚,苏明玉悄悄溜出了家门,再次坐到了刘子屹的身旁,身体后仰,峰峦叠嶂,饱满丰润,身姿曼妙,发育极好,真不知道吃了什么,小小年纪就傲视群雄。 “你怎么又来了,不担心你母亲看见吗?” 刘子屹收回了目光,有些尴尬的抬头看向了夜空,群星璀璨,明月清冷,周围有着轻柔的风声,整个巷子无比幽静,好像这方独立的小天地只属于他们。 “她今天不舒服,早早就睡了,不会看到的!” 苏明玉侧头,借着月光和星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眼睛明亮无比,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耀,让人不自觉的就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怎么这么看着我,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刘子屹感到身旁少女没有了动静,侧头看向了苏明玉,见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有些疑惑的问道。 苏明玉顿时惊醒,一抹绯红爬上了脸颊,多亏了夜色的掩护,没有露馅,她反应极快,将手伸向了刘子屹,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抹,笑着说道。 “有些灰尘在脸上,我已经帮你擦去了!” 刘子屹恍然,点了点头,不以为意的说道。 “脸上有灰也正常,我刚刚从餐馆回来,可能实在厨房碰到的吧!” 苏明玉收回素手,胸膛之中的如同小鹿乱掉,手指白皙干净,哪里有一点的灰尘,只是刘子屹没有看到罢了。 “他皮肤摸着很舒服,滑滑的,带着几分凉意,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放凉了!” “刘阿姨最近怎么样?” 苏明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了一下心情,连忙转移话题,关心的问道。 刘子屹神色一黯,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让人沉重的气氛,幽幽说道。 “不太好,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说罢,刘子屹彻底躺在了地上,青石小路的凉意涌入心间,他缓缓闭上了疲惫的眼睛,不再言语。 第三章 天才学霸,立马安排 苏明玉闻言微惊,连忙直起身,俯视着刘子屹带着几分哀伤的英俊面孔,星眸之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后也躺在了刘子屹的身旁,静静的陪着他,不再多言。 今宵绝胜无人共,卧看星河尽意明。 不知过了多久,刘子屹缓缓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向了少女明媚的容貌,秋眸如水,有着柔情,他微微一愣,目光波动,不着痕迹的移开,说道。 “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起上学,赶紧回家吧!” 苏明玉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平静无比的刘子屹,带着几分关心和担忧之色,安慰道。 “你不要太伤心了,多保重自己!” “我明白,多谢你的关心!” 刘子屹转身向着家中走去,脚步沉重,背影悲凉,让苏明玉看得心中微颤,莫名心疼。 墓地,刘子屹看着眼前的墓碑,神色哀伤,淅沥沥的小雨淋透了他身上的衣服,发丝贴在了额头之上,墓碑上的刘母的照片一脸慈祥的看着他,带着淡淡的哀伤,这是刘母得病之后,唯一一次照相,似乎就是为了今日可以用得上。 刘子屹身后站着一些前来参加葬礼的亲朋,每个人都神色肃穆的看着这位少年,带着几分心疼和钦佩,一个人照顾母亲这么长时间,为此辍学打工,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春雨贵如油,渐渐停歇,璀璨的太阳再次出现,明媚的阳光散落,天边出现了彩虹,绚烂无比。 刘子屹送走了所有前来参加葬礼的人,独自坐在墓碑前,无比的平静,都市世界的法则远比超凡世界更加严谨,使得他记忆觉醒的太晚了,面对母亲的绝症毫无办法,只能无力的看着她走到生命的尽头,让他感到有些遗憾。 天色渐渐黯淡,太阳渐渐向着地平线下落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走了过来,正是放学了的苏明玉,她也是回家之后才知道今日刘母下葬,见刘子屹并未回来,便找了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只是莫名的担心这个夜晚和她谈天说地,遥望星空的竹马。 苏明玉走到了刘子屹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刘子屹的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刘阿姨这张照片真的好漂亮啊!” 照片上的刘母脸上满是母爱慈祥,眼中似乎有着刘子屹的身影,有着对儿子未来的期望和解脱,这是一个母亲对子女的最深沉的爱。 刘子屹闻言,眼眸微微波动,抬头看向了母亲的照片,淡淡的开口道。 “她若不是为了我,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刘子屹早就察觉到了刘母的心思,心若死灰,不想拖累他,他虽然经常开解母亲,但是依旧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母油尽灯枯,渐渐凋零,想起母亲闭眼前的笑容,刘子屹心中无比哀伤,一个面临即将离开世界的人,怎么可以笑得那么欣慰。 苏明玉闻言,神色微微黯淡,低下了脑袋,情绪复杂无比,闷声道。 “其实,有的时候我很羡慕你,有一个那么爱你的母亲!” “我从小就被我妈讨厌,好像我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每天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仇人一般,我有时候也会怀疑我究竟是不是我妈生的!” 苏明玉秀美的脸上满是哀伤,坐在地上,手臂抱着腿,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仅有的一丝温暖,这个世界无人爱我,我只有紧紧抱住自己,这样才能无惧外界的风雨。 刘子屹转头看了一眼苏明玉,迟疑了一下,伸出了右手,轻轻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嘴角扯动了两下,安抚道。 “就像你说的,凡是不能杀死你的,最终都会让你更强。苦难只是暂时的,幸福虽然晚来,但终究会到!” 苏明玉身体微微一僵,闭上了眼睛,修长晶莹的睫毛跳动,似乎十分紧张,但是又感到莫名心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道身影并排而立,向着同德里巷子而去,只有墓碑上的照片一脸笑意的注视着他们,送上了最美的祝福。 “刘阿姨已经离开了,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 “要不然你再去上学吧,你学习成绩那么好,即使耽误了一年,但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一定可以考个好大学的!” “上学吗,再次体验校园生活吗,似乎也不错!” “只可惜,你如果重新入学,就要从高一开始了,要比我低一年级,以后你可要叫我师姐了!” “那不可能,我才不要呢!” “为什么,叫一声师姐你不吃亏,我可以辅导你学习,让你以后考上一个好大学!” “你辅导我?” “你这是什么语气,我也是学霸好吗,在年级一直排名前三,辅导你绰绰有余!” 少女不服气的声音回荡在天空下,随着春风吹向了远方,紧随其后的还有少年清朗的笑声。 苏州一中,苏州最好的中学,里面的孩子都是尖子生,最次也可以保证上个本科,每次招生都爆满,学生家长为了让孩子进入这所学校,都快打破了脑袋,托关系,找人帮忙,讨好老师,总之一切都是为了孩子日后可以考个好大学,当父母的简直是操碎了心。 校长办公室,刘子屹独自来到了这里,伸手敲了敲门,得到了一声回应后,推门而入。 “请进!” 王校长眉头微皱,看着独自走进来的少年,眼中露出几分诧异之色,开口问道。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是不是找错人了,有事找你们班主任就可以了!” 刘子屹镇定自若,从容的走到了王校长的对面坐了下来,明净的眼眸盯着这位重点中学的校长,淡定的开口道。 “王校长,我叫刘子屹,不是一中的学生,但是我想要成为一中的学生,所以我就来找您了!” 王校长闻言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少年,镇定沉静,不像是一个孩子,更像是一个阅尽沧桑的老年人,面对自己居然如此淡定。 “你这是想要找我走后门,进入苏州一中?” “你怕不是搞错了吧,现在可不是招生季,你找我也没有用!” 王校长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对着刘子屹笑着说道,如果不是这个少年表现特别镇定,他可能都懒得理会。 “王校长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想要找您走后门!” 刘子屹看着就要拒绝的王校长,连忙抬手,阻止了他的话,继续说道。 “只要王校长准许我入学,我可以做出保证,为学校夺得三个以上的全国知识竞赛冠军,不知道您是否可以考虑下给我走后门呢?” 刘子屹的话让王校长感到好笑,但是又有些心动,脸色变幻不定,看着自信满满的刘子屹,思索了一番,拿起了手边的电话,开口道。 “林主任,让学校各科最好的老师来我办公室一趟!” 刘子屹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看来这次入学十拿九稳了。 王校长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在浪费时间,但是看着这个少年如此自信,他还是愿意尝试一下,如果真是一个天才学霸,苏州一中就是天上掉馅饼。 “我会让各科老师,给你出题,你如果考试成绩让我满意,我就为你走一次后门,让你入学!” “中学生全国知识竞赛冠军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你总要让人看到你有这种资质吧!” 片刻后,陆陆续续的走进了七八位老师,带着几分疑惑的看向了王校长,不知为何召集他们。 “你们找一套中学生全国知识竞赛题让他做,我要看看他的知识水平!” 众位老师闻言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纷纷开始了行动,没过多长时间,就拿来了一套知识竞赛试题,放到了王校长的面前。 “一天考两场,你如果成绩得到了诸位老师的认可,那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了!” 刘子屹微微一笑,摇摇头,起身将王校长面前的试题拿起,又从桌上找了一支笔,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了答题,不屑的说道。 “何必那么麻烦!” 刘子屹手中的笔在试卷之上写写画画,笔尖唰唰不停,看得众人一愣,不过短短十几分钟,一套奥林匹克数学题就已经做完了。 刘子屹将答完的试题随手放到了王校长的面前,再次埋头做题,看得众人无比呆愣。 王校长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试题交给了数学老师,对其说道。 “你批改一下,看看他做得怎么样?” 数学老师眉头紧皱,这可是去年全国奥林匹克竞赛的试题,十几分钟能做什么,怕是连题目都审不明白。 但是当着王校长的面,数学老师也不敢拒绝,拿着试卷,走到了一旁,开始进行批改。 “这一题对了,瞎猫碰个死耗子,这一题也对了,谁过年还不吃顿饺子呢!” “这一题又对了,饺子吃多了也腻啊,这怎么可能?” “他这怎么天天过年,总吃饺子啊!” “竟然全对了,难道他以前做过,不然怎么能这么快,但是他的解题思路和参考答案不同啊,说明他确实掌握这些数学知识,这是一个数学天才啊!” 数学老师一脸的不可思议,激动的拿着试卷走到了王校长的面前,红艳艳的满分映入了王校长的眼帘,让他目光微微一凝,抬头看向了对面的刘子屹,他又做完了一张试卷,这次是物理试题。 物理老师很有眼力劲,连忙上前拿过卷子进行批改,小伙子有前途,都不需要校长开口,看来今年评职称是稳了。 “校长,他是个天才,物理也是满分,他是哪个学校转过来的,可以将他放到我们班吗?” 物理老师却是精明,立马提出了请求,这等天才,哪怕其他科成绩不理想,但是只要参加中学生全国知识竞赛,获得比较好的名次,也有的是学校愿意特招这等天才的。 王校长听到了这话,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只是看着依旧做题的刘子屹,并未立刻开口,他还要看看这个镇定自信的少年,能够给他带来哪些惊喜。 不过短短一个多小时,所有的试题都被刘子屹做完了,他气定神闲的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道。 “我什么时候可以入学?” 王校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激动,发达了,这是一个高考状元的苗子,天上真是掉馅饼了,居然砸到了自己的头上,如果好好培养,自己的位置以后说不定还能往上挪一挪。 “随时都可以,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我这就让人为你办理转学手续!” 刘子屹微微摇头,让一众人心都提起来,唯恐他突然反悔,不想进入苏州一中了,眼睛都死死盯着刘子屹,像是饿狼看到了美味的小羊,恨不得将他吞了。 “我初中毕业辍学了一年,并不是在校生!” 王校长闻言,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这个小祖宗反悔了呢,连忙拍着胸脯说道。 “没关系,不就是辍学了吗,我亲自为你办理入学手续,所有的事情我给你解决,不用担心!” 刘子屹看着大包大揽的王校长,脸上露出了几分迟疑,有些为难的样子。 “我没有钱交学费,家里条件困难,所以.”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学校就是你的家,上学交什么学费,学校每个月给你两千块钱的生活费,你觉得够吗?” 王校长义正言辞的说道,看刘子屹的眼神无比的和善慈祥,一副唯恐刘子屹不答应的样子。 “两千块钱生活费够了!” 刘子屹知足常乐,这年头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也才两千左右,他上学不需要交学费,还白拿生活费,有什么不满足的。 “校长我还有一个条件,不知道你能否能够答应?” “什么条件,你说,是不是没地方住?学校我记得还有单独的教师宿舍,我这就让人收拾干净,你今天就可以搬进去!” 刘子屹摇摇头,拒绝了王校长的好意,开口说道。 “我不想从高一开始,我想直接进入高二年级,和苏明玉一个班级,她是我邻居,我们比较熟悉,不知道是否可以?!” “没问题,这点小要求算什么?立马安排!” “那就多谢校长了!” 刘子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校长办公室,王校长立马开始了行动,先是让学校的工作人员解决了刘子屹的入学学籍问题,为此他没少动用人情关系,给不少老朋友打了电话才搞定。 王校长又让人了解了刘子屹辍学的原因,知道是为了照顾重病的母亲,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十分担心刘子屹是因为违法乱纪辍学的,如今才算是放下了这个后顾之忧。 “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独自照顾重病的母亲,这等学生正是我们学校需要的,绝对不能放过!” 星期一,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校园里的树木郁郁葱葱,鸟鸣清脆,万物生机,繁荣昌盛。 高二七班,班主任赵廷江带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俊朗少年走进了教室,隆重的向学生们介绍道。 “诸位同学,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刘子屹,大家鼓掌欢迎!” 苏明玉本来正在埋头抄卷子,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向了讲台之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剑眉星目,眸若寒星,俊朗英气,阳光清俊,窗外的春光洒在了他的校服上,让人仿佛看到了天使,整个人都愣住了。 刘子屹注意到了苏明玉的目光,微微一笑,灿烂明朗,整个教室都明亮了许多,刘子屹开口说道。 “我是刘子屹,以后大家就是同学了,请多多关照!” 赵老师看了一眼刘子屹,这可是校长千叮咛万嘱咐的学霸天才,需要照顾好他的情绪,开口问道。 “刘子屹,你想要坐哪里?” 刘子屹闻言,目光看向了容貌秀美明艳的苏明玉,微微一笑,说道。 “老师,我可以和苏明玉同学坐一起吗,我们是邻居,更熟悉一些,她可以帮我更快的融入班集体!” 赵老师连忙点头,欣然同意的说道。 “当然没有问题,苏明玉,刘子屹你就交给你了,你多帮帮他,让他尽快融入班级!” “知道了,老师!” 苏明玉有些愣愣的回答道,她没有想到刘子屹居然真的入学了,更没有想到刘子屹居然会成为她的同班同学。 刘子屹面对全班同学的注视,脚步从容的走到了苏明玉的旁边坐下,淡定无比。 “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真的进入了苏州一中,而且还是从高二开始读?” 刘子屹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少女吃惊的俏脸,笑着说道。 “我直接去找了校长,告诉他我要入学,希望和你一个班级,他就欣然同意了!” 苏明玉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打了刘子屹一下,觉得他信口雌黄。 “净瞎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刘子屹双手一摊,露出十分无奈的表情,耸了耸肩膀,揶揄的说道。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有人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苏明玉鄙夷的瞥了一眼刘子屹,无可奈何的开口道。 “你不说就算了!” “不过还是要恭喜你,再次入学读书,日后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谢谢!” 刘子屹接受了苏明玉的祝福,二人闲聊一挥,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苏明玉听得格外专心,倒是刘子屹走神了,数学老师看到了这一幕,也没有生气,他可是听说了有关刘子屹的事情,这么一个优秀的学霸成为了他的学生,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第四章 大凶之兆,苏明成挨打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刘子屹和苏明玉是邻居,每天都一起上下学,倒是传出了不少流言,说他们早恋了,刘子屹并不在乎,苏明玉也没有否认,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日,教室门口来了一个男生,将苏明玉喊了出去,此人颐指气使,高傲非常,对苏明玉很是不客气的说道。 “苏明玉,我今天有事情,你帮我把书包背回去!” 此人正是苏明玉那不着调的二哥苏明成,比苏明玉年纪大两岁,因为成绩不好,初三的时候复读了一年,今年高三,正面临高考,心思却不在学习上,整日只想着耍帅攀比,一身的名牌,和常年穿着校服的苏明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明玉心中虽然不愿意,但是想到苏母,只能忍了下来,看着苏明成,没好气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又去打游戏?!” 苏明成经常逃课,今天又约了同学一起出去上网打游戏,苏明玉也曾经告诉过苏母,但是显然,没有效果,苏母更相信自己的宝贝儿子的话,苏明成只要撒个娇,就轻易糊弄过去,反而苏明玉被训骂了一顿,苏明玉也就懒得多管闲事了。 “不用你管,回去不要多嘴,不然小心我揍你!” 苏明成一脸的凶狠,举起了拳头晃动了两下,对苏明玉威胁道。 苏明玉懒得理会苏明成,脸色难看的回到了教室,手里还提着苏明成的书包。 苏明成这才满意的放下了拳头,一溜烟的跑了,跟着几个不学无术的同学翻墙出了学校,前往网吧打游戏。 刘子屹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看着有些生气的苏明玉,神色微动,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同学李云利身边,这个家伙是班里的学渣,除了学习,什么都会,不过对方家里有钱,即使考不上好大学,也可以过得很好,家里人对他的学习成绩也没有什么要求。 李云利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对学霸却十分钦佩,和刘子屹关系不错,平时没少照顾刘子屹,玩得十分要好。 刘子屹坐到了李云利的身边,左右瞥了一眼,见无人注意到这边,小声说道。 “你前段时间买的光盘还在吗,借我用用!” 李云利听到这话,连忙捂住了刘子屹的嘴巴,心虚的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同学注意到,这才压低了声音的说道。 “刘哥,你是我亲哥,这种事情怎么能在教室里谈论呢,如果让人听到了,我清名可就毁了,还做不做人了?!” 刘子屹一把扒开了李云利的手掌,鄙夷的目光射向来了对方,讥讽的说道。 “你买光盘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这些?” “我这不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想要观摩一下人体构造吗,绝对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也绝对不是为了看那大凶之兆!” “嘁,你这话留着说给你爸听吧,我才不在乎你是什么目的,这盘你看完了吗,看完了就给我吧,我有用!” 刘子屹对李云利的龌龊想法一清二楚,青少年青春萌动,对大凶之兆和人类的繁衍生息充满了好奇,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不是,刘哥,你不是不看这东西吗,怎么突然想明白了,不会是想要学习实践一下吧!” “你和苏明玉进展这也太快了吧,真有你的!” 李云利有了好东西,也乐于分享,刚买来这个光盘的时候,就想要拉着刘子屹一同观摩学习,可惜被刘子屹毅然决然的拒绝了。 李云利眼睛放光,瞥了一眼前方的苏明玉,一脸的猥琐,拉着刘子屹好奇的问道。 “刘哥,牛啊!苏明玉可是我们高二年级的有名的大美女,这就被你拿下了,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全垒打了吗?” “啪!全你个头啊!” 刘子屹一巴掌扇在了李云利的头上,满脸的黑线,这小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他可是好学生,怎么可能早恋,更不可能偷吃禁果,苏明玉虽然长得很漂亮,不像电视剧中那样长着一张大嘴,模样俏丽,五官精致,绝对是白月光级别的校花。但是他绝对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将她当做妹妹看待,嗯,至少现在是当做妹妹看。 李云利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刘子屹,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刘子屹凑到了李云利的耳边,细细嘱咐着他。 李云利表情不断变化,脸上露出了阴险的坏笑,拍着胸脯的保证道。 “刘哥,你就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绝对会让那小子倒霉的!” 课间操的时候,李云利向老师请假,说自己肚子不舒服,独自留在了教室,并没有参加跑操。 教室里空无一人,李云利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了一张光盘,这张光盘有着大凶之兆,只是封面就让人感到脸红心跳。 李云利左右环顾了一周,看到教室外面有没人经过,走到了苏明玉的课桌前,悄悄的将手里的大凶之兆塞进了苏明成的书包里,还刻意夹在了课本里,做完这一切的李云利,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装模作样的抱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晚上,同德里胡同,苏明玉将苏明成的书包扔在了桌子上,忽然没有注意到书包的拉链已经开了,这是刘子屹做的手脚,课本露了出来,自顾自的在一旁学习。 苏母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苏明成的书包扔在桌子上,连忙走了过去,帮他整理,刚刚拿起课本,突然一张光盘从书中滑出,落在了桌子上。 苏母低头看去,脸色顿变,阴沉如水,连忙将光盘收起,抬头看了一眼沉迷学习的苏明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提起书包就回到了卧房。 晚饭时分,夜色已深,苏明成一脸疲惫的回了家,眼中血丝密布,黑眼袋严重,他今天逃课,在网吧打游戏,待了一天。 苏明成做到了卓之前,一家人都等着他吃饭,苏明成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自从大哥苏明哲上大学之后,这个家里就他最受宠,父母对其十分溺爱,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他,吃饭也要等他回家才可以。 苏母仔细打量着儿子苏明成,见他满眼血丝,有着黑眼袋,神色疲倦,心中做出了判断,脸色无比阴沉,气压极低。 苏明成没有察觉到异样,打着哈欠的坐到了饭桌前,直接拿起筷子,吃起了饭,随口说道。 “今天我和同学多学习了一会,才让苏明玉帮我将书包带回来!” 苏母心中有事,味同嚼蜡,这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苏明玉似乎察觉到了异样,连忙将碗中的米饭吃完,撂下了一句话。 “我回屋学习了!” 苏大强这些年没有什么本事,就是察言观色十分了得,瞬间就看出了妻子的不高兴,也是心惊胆战的放下了碗筷,说道。 “老周约了我一起喝茶,我也吃饱了!” 说罢,苏大强就一溜烟的跑了,只留下了苏母和苏明成二人坐在饭桌前。 苏明成眉头微皱,疑惑的看了一眼,有些不解的说道。 “妈,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这么一大桌子菜都没人吃,我可得多吃点,我这些日子比较累,需要好好补补!” 苏母听到这话,顿时大怒,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猛地起身,对苏明成说道。 “你也不要吃了,你跟我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苏明成吓了一跳,满头雾水的看着苏母,他还从未见过母亲对自己发火,心中惴惴不安,以为自己上网吧打游戏的事情暴露了,连忙放下了碗筷,想要解释。 “妈,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进屋再说!” 苏母头也不回的进了卧房,苏明成脸上露出了几分害怕,低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跟在苏母的身后,一同走了进去。 “妈,我最近只是学习太累了,所以才会想要放松放松,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你就饶了我我这一次吧!” 苏母听到这话,顿时大怒,一巴掌就甩在了苏明成的脸上,清晰的指印留在了脸上,直接将苏明成打懵了。 苏母恨铁不成钢的拿出了光盘,直接甩在了苏明成的面前,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鸡毛掸子,怒视着苏明成,开口骂道。 “我让你不学好,年纪轻轻就看这些东西,我让你学习太累了,想要放松放松!” “啪啪啪啪!” 鸡毛掸子抽在苏明成的身上,打得他鬼哭狼嚎,连忙躲闪,却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苏明成此时心中简直窝了个大曹,这是什么玩意,你别说还真挺吸引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大凶之兆。 苏母见此,更加气恼,手中的鸡毛掸子力道更大了三分,抽的苏明成连连求饶。 “妈,我错了,我错了!你轻点,饶了我吧!” 苏明玉趴在房门上,听着外面动静,一脸的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能让自己的母亲如此生气,舍得暴打自己的宝贝儿子,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苏明玉似乎是迫切想要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悦,走出了家门,再次坐到了刘子屹的身旁,躺在地上,陪他一起看星星。 “你猜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明玉侧头看向了那无瑕完美的俊朗面容,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笑着开口说道。 “你这么高兴,你二哥挨打了?” 刘子屹仰望星空,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充满了神秘深邃的色彩,散发着无尽的吸引力,十分平静的开口说道。 苏明玉闻言一愣,刘子屹居然猜中了。 “没错,今天我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将苏明成暴打了一顿!” 刘子屹闻言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透着几分狡黠和阴险,笑着说道。 “真是同情你二哥,居然挨打了,明天看样子,你二哥怕是要无法上学了!” 刘子屹耳朵微微颤动,听着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苏母性格未免也太暴躁了,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毒手呢? “那可你亲儿子,打坏了不心疼吗?你知不知道他可是冤枉的?我可以作证!” 刘子屹在心中腹诽道,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这顿毒打绝对可以让苏明成一星期都无法见人了,太惨了! “活该,他早就该挨打了!” 苏明玉撇了撇嘴角,十分痛快的说道,脸上笑容灿烂明媚,心情莫名的高兴。 “最毒妇人心,你真是恨你二哥不死啊!” 刘子屹开玩笑的说道,微微侧头,看着高兴的少女,心里也十分开心,李云利这小子做的不错,回头必须好好夸夸他。 “我就是恶毒,你可要小心了,以后如果得罪了我,我会让你睡觉都不敢眨眼睛!” 苏明玉脸上带着笑容,明灿灿的说道,眼睛里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刘子屹闻言,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了星空,无所谓的说道。 “我又不是你二哥,不会得罪你的!” “算你识相!” 少女傲娇的说道,同样看向了星空,和刘子屹相处久了,她也喜欢这样放松自己的心情。 刘子屹和苏明玉两人静静的躺在地上,仰望星空,安静祥和,偶尔从远处传来一声凄惨的哀嚎,让二人嘴角绽放出了淡淡的笑容。 次日,苏明成挨了一顿暴打,根本就没法去上学,只好让苏明玉帮忙请假几天。 苏明成脸庞红肿,身上满是鸡毛掸子的红印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咬牙切齿的咒骂道。 “不要让我知道是谁陷害我,居然将大凶之兆塞进了我的书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过可惜,这张光盘我没有看过,就被老妈收走了!” 苏明成脸上又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显然他也没有少研究这些艺术,这顿毒打挨得不冤。 “难不成王虎放的,我最近的确是向他借过光盘!” 苏明成倒是没有怀疑苏明玉,更想不到是刘子屹干的,他将怀疑目标放在了自己狐朋狗友的身上。 高二七班,课间,李云利凑到了刘子屹的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可是打听到了,那小子今天没有来上学,请了几天假,看样子是被父母暴打了一顿!” 刘子屹点点头,拍了拍李云利的肩膀,鼓励道。 “这次做的不错,回头我请你吃饭!” “不,回头我请你吃饭,有这种事,一定要找我,实在是太爽了!” 李云利一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样子,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对刘子屹夸赞道。 “还是你们这种人阴损,这样的招都能想到!” 刘子屹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小子要是不会夸人可以将嘴巴闭上,什么叫我这样的人阴损,我这是行侠仗义懂不懂? “你小子是不也想体验一下,我可以成全你,绝对是会让你老爸将皮带都抽断的程度!” 李云利闻言,身体打了个哆嗦,脸上连忙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伸手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讨好道。 “哥,亲哥,是我说错话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爸那二百斤的体格子,能把我抽死,你可不能害我啊!” “嘁,瞧你那怂样,我懒得理你!” 刘子屹鄙夷的看着李云利,二百斤体格子算什么,你是他亲儿子,他还能打死你不成,最多也就在床上躺一个月,有什么好怕的! 时间一晃而过,刘子屹已经成为了高三的学生,他当初入学的时候,承诺为学校获得三个全国知识竞赛冠军,他超额实现了。 校长室,张校长看着满屋的荣誉,老脸上笑得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合不拢嘴。 “这波真是赚大了,这两年中学生知识竞赛冠军全都被学校收入囊中,这下全国谁不知道我们苏州一中!” “而且” 张校长看向了一旁的奖杯,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兴奋激动的身体都打哆嗦了。 “当初他也没说,要把大学生全国知识竞赛的冠军也拿下来啊,我们只是高中啊!” 刘子屹早早就被保送了清木大学,甚至还以准清木大学学生的身份参加了全国大学生知识竞赛,又将所有奖项都包揽了,而且将奖杯留在了苏州一中。 “赚麻了,这是赚麻了!” “当初清木大学为了争抢刘子屹,还特意答应了以后每年多给我们学校两个报送名额,这种好事上哪去找!” “今年等刘子屹毕业,我也该坐坐局长的宝座了,谁有我的成绩亮眼,全国媒体都报道了我们学校!” 张校长无比得意,他已经多次被市领导夸赞了,这次竞争局长的事情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刘子屹真是我的大福星啊!学校等他毕业的时候,必须要奖励他,不然我都觉得对不起他!” 高考是每个普通家庭学生改变命运的最好机会,考上一个好大学,虽然不至于让你变成富豪,但是却可以让你实现阶级跨越,成为中产阶级,甚至如果十分幸运,也不是不课能成为指点江山的富豪大佬,到时候,就会有人无数人起来听你吹牛,哪怕你说九九六是福报,也会有一群人进行跪舔吹捧。 苏明玉坐在刘子屹的身边,脸上带着满满的斗志,眼中充斥这憧憬和向往,高考对她而言,是她脱离这个让人感到厌恶的家的唯一机会。 “我一定会考上清木大学的,成为一个成功的人,远离这个令人压抑的家!” 刘子屹神色淡淡,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你明天加油,好好考!” 第五章 掌掴苏母,我来负责 “哎,好可惜啊,我竟然不需要参加高考,真是羡慕你这种可以参加的人!” 刘子屹的话如同一道利箭,直接射在了苏明玉的心口之上,让她恼羞成怒。 苏明玉的右手狠狠的拍了刘子屹一下,气愤的说道。 “你真该死,真是搞不明白,你这样懒散的人怎么会成绩那么好,门门都拿第一,将所有的知识竞赛冠军都包揽了,还逼得大学生知识竞赛改了规矩,严格规定不允许高中保送生入大学前参加比赛!” “你那平庸的大脑怎么能理解天才的智慧!” 刘子屹十分欠揍的瞥了一眼苏明玉,看得苏明玉一阵火大,连连拍了他几下。 “不聊了,我回去了!” 苏明玉起身就走,她需要保证良好的休息,明天就要高考了,她必须要考上清木,不然他们之间怕是很难再有联系了。 刘子屹看着苏明玉离去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苏明玉,加油,我在清木等着你!” 苏明玉脚步微顿,转头看向了一脸认真的刘子屹,心中莫名欢快了起来,脸上绽放出了无比明媚的笑容,比那玫瑰还要艳丽,比那阳光还要璀璨,俏生生的说道。 “约定好了!不准反悔!” “好!” 刘子屹眸若朗星,璀璨夺目,起身站立,重重的点头,十分认真地回应道。 苏明玉两手紧握,心中雀跃,斗志更加昂扬,再次迈动脚步,轻松愉悦的回了家,期盼着明天快一点到来。 次日,苏明玉检查好了所有的东西,这才自信满满的走出了家门,没有人相送,父母似乎都不在乎她高考是否可以考上好大学,甚至不想让她上大学,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还不如早早辍学打工,嫁人生子,可以为家里减轻负担。 苏家老大苏明哲也是个学霸,考上了斯坦福大学研究生,学费需要一大笔钱,无奈之下,苏母卖掉了一间房子,作为儿子留学的费用。二儿子苏明哲勉强考上了一个大学,学费高昂,让苏家有些难以承受,为此,苏母就想牺牲女儿的前途,让她辍学,如果不是苏明玉坚持,怕是已经去打工了。 苏明玉心中微微失落,大哥二哥高考的时候,父母都是请了假,专门在考场之外等着,如今轮到自己高考了,父母居然连一句鼓励的话都没有,如此冷淡,视若无睹,让她越发想要逃离这里。 苏明玉走出了家门,看到了那站在巷子里的少年,微微失神,被阳光晃了眼。 “加油!我在清木等着你!” 苏明玉心中的失落一扫而空,重重的点了点头,笑容再次绽放,自信满满的向着自己的战场而去。 苏州一中,高考成绩已经揭晓,苏明玉超常发挥,考出了从未有过的好成绩,顺利的跨过了清木大学的分数线,可以报一个不错的专业。 苏明玉在同学艳羡的目光注视下,在第一志愿上填上了清木大学四个字,至于第二志愿,随意填写了苏州师范,她已经稳稳被清木大学录取了,何必在乎第二志愿呢。 校长室,张校长一脸赞赏的看着对面的刘子屹,将一个红包放到了他的面前,笑着说道。 “这是学校给你的奖学金,感谢你两年为学校获得的荣誉!” 刘子屹瞥了一眼,红包干瘪,学校这次可真是出大血了,居然直接给了银行卡。 “多谢校长,当初若不是你帮忙,我也无法再次入学读书,你就是我的伯乐!” 刘子屹看着金钱的面子上,花花轿子人抬人,对着张校长就是一阵恭维,张校长那张老脸笑得满是褶子。 “你这话谦虚了,我只是爱惜人才,不忍你这样的明珠蒙尘!” 张校长故作谦虚的说道,脸上的得意都快掩饰不住了,谁不知道他心中的得意,因为得到了刘子屹这颗明珠,他可是平步青云,已经获得了局长的任命,只等上任了。 刘子屹和张校长寒暄了一会,就拿着需要的奖学金回到教室,和苏明玉一同回了同德里巷子。 两人并肩而立,走在石板小路上,迎面正好碰到了苏母,苏明玉脸上露出了几分紧张,她知道母亲不喜欢她和刘子屹走得太近,曾经多次警告过她离远点。 苏母脸色阴沉,厌恶的看了一眼寒酸的刘子屹,目光看向了苏明玉,说道。 “你还不回家干什么呢,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和一些丧门星走的太近,晦气!” 苏明玉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就要反驳苏母,刘子屹却抢先一步,打断了苏明玉的话,笑着说道。 “我先回去了!” 刘子屹对苏母完全没有任何话说,这种女人蛮不讲理,偏执得厉害,他何必浪费口舌和苏母争辩,直接转身离去。 “没教养,连声招呼都不打,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太过分了!” 苏明玉直接怒了,对着母亲生气的说道,脸色阴沉无比,担忧的看向了停住脚步的刘子屹。 “我这么说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这个丧门星克死了父母,可不是有人生没人养吗?” 苏母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比苏明玉还大声的回答道,一点不顾及刘子屹还在一旁。 刘子屹本不想理会苏母这个疯女人,但是没想到她还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了。刘子屹转过身体,面如寒霜,紧紧盯着苏母,身上有着骇人的气势,让苏母顿时变成了哑巴,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确实父母双亡,没人教养,但是我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人也厚道,不能做出鲜廉寡耻之事,让人笑话!” “阿姨,你说是不是?” 刘子屹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意有所指的对苏母询问道。 苏母闻言,脸色变幻不定,先是铁青,后是涨红,似乎感到了几分羞愧,狠狠瞪了刘子屹一眼,抓着苏明玉就回了家。 刘子屹的话直接戳到了苏母的肺管子上了,当年苏母遇到了老情人,想要和苏大强离婚,但是没想到怀上了苏明玉,老情人自然不愿意做接盘侠,瞬间就消失无踪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苏母才十分厌恶苏明玉,认为是苏明玉的到来破坏了她的人生,真是不知廉耻,若是放在古代,早就被浸猪笼了,哪里还敢如此嚣张。 由此也可知,苏大强也是个窝囊废,妻子差点和老情人跑了,他居然能够忍受下来,还变成了妻管严,简直就是丢尽了男人的脸。 苏家,苏母怒火燃烧,瞪着苏明玉,大声吼道。 “你以后不许和那个小畜生走在一起,听到没有?” 苏母被刘子屹揭开了人生中最不堪的伤疤,这彻底激怒了她,从刘子屹的称呼变成小畜生就可以看出一二。 苏明玉自然不会同意,她如今已经考上了清木大学,就要脱离这个让她感到无比压抑的家了,心中有了底气,说话声音也大了。 “凭什么,刘子屹哪里不好了?” “刘子屹对母亲孝顺,学习也好,获得无数的荣誉,更是被保送了清木大学,我们即将成为大学校友,我为什么要和保持距离,我偏不!” 苏母看见苏明玉还敢顶嘴,顿时更加愤怒了,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不断飙升的血压,冷声道。 “就你还想要上清木大学,你做梦吧,家里不会给你出学费的!” “你要是想要继续上学,就去苏州师范学院,以你的成绩,奖学金足以让你毕业了,可以不用家里出钱完成学业!” 苏明玉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她虽然知道母亲不喜欢她,但是也不能如此偏心吧,苏明成成绩不够,家里都凑钱把他送入了大学之中,自己考上了清木大学,居然一点学费都不出,让自己去上师范大学,这是做母亲该说的话吗。 “我不同意,我要上清木大学,绝对不会读师范的!”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你要不就去上师范,要不然就辍学打工,家里绝对不会为你再出一分钱的!” 苏母冷酷的注视着泪流满面的苏明玉,温暖的嘴里却说出了无比冰冷的话,让苏明玉彻底绝望了。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就不是你们的孩子吗?” “妈,你为什么这么偏心,我大哥读书,你可以买一间房子,苏明成成绩不好,你们花钱让他读大学,我好不容易考上了清木大学,你们却一点学费都不愿意出,让我去读师范!” “难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吗,或者我是你们谁出轨生下的孽种,要不然你们为何这样对我!” 苏明玉歇斯底里的质问着母亲,整个人都崩溃了,身体气直哆嗦,她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怨气和疑惑,今日彻底爆发了。 苏明玉梨花带雨,脸色涨红,血气涌动,无比激动地跺着脚,双手紧握,死死盯着苏母。 苏母闻言,像是被戳中了要害,右手抬起,猛地挥出,啪的一声,打在了苏明玉的脸上,将她心中最后的一丝期望打碎了。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不是喜欢和那个丧门星走在一起吗,你有本事让他供你读书啊!” 苏明玉绝望的看着母亲,不敢置信的自己的母亲竟然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泪眼涟涟,夺门而去,跑了出去。 苏母怒气未消,胸膛剧烈起伏,越想越怒,起身直奔刘子屹的家,堵在门口破口大骂。 “你个小杂种,下流胚子,勾引别人家的女儿!” 刘子屹脸上怒气隐隐,走出了家门,目光无比冰冷骇人,让苏母顿时语塞,心中畏惧。 “你若是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将你当年所干的丑事全给你抖露出来,我看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话一出,苏母顿时脸色铁青,不敢反驳,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当年所做的事情不光彩,如果被人知道了,必然会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再也无法抬头做人了。 “你以为明玉和你一样吗,自己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就以为自己女儿也是这样的人,你不感到害臊吗,你呸做明玉的母亲吗?” 刘子屹的声音冰冷,让苏母打了一个寒颤,仿佛一下子就置身在三九寒冬,身体缩成了一团,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趾高气昂。 “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刘子屹转身进了院子,将大门紧闭,眼不见为净,他对苏母实在是厌恶极了,看她一眼就觉得恶心,这种女人怎么还有脸耀武扬威,埋怨丈夫窝囊的。 苏母也不想想,但凡苏大强要是有点男人血性,早就拿刀砍死她和她的老情人,哪里还能每天受她的窝囊气。 苏母不仅是鲜廉寡耻,不守妇道,迁怒苏明玉,还是一个伏地魔,自己的弟弟不务正业,全靠苏家养着,苏大强遇到了苏母,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苏母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怒气再次升起,对着里面的刘子屹喊道。 “苏明玉的大学学费我一分钱都不会出的,她想读清木大学,做梦去吧,你要是有本事,你就供她读大学啊!” 刘子屹的脚步顿时停下,再次转身打开了大门,无比平静,目光淡漠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那洋洋得意的样子,抬手一巴掌扇在了苏母的脸上。 “啪!” 苏母的脸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红通通的一片,她被打懵了,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你真是让人恶心,不配做明玉的母亲!” “从此之后,她不需要你管,我来负责她的学费!” 说罢,刘子屹一把推开了眼前的苏母,离开了同德里巷子,去找苏明玉。 校园内,苏明玉站在荣誉栏下,她的照片挂在上面,这些学校对考上名校学生的展示,也是一种吸引招生的手段,苏明玉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荣誉栏的玻璃,打开了玻璃,就要将自己的照片撕下来。 “苏明玉,清木大学!” 苏明玉目光中满是悲伤绝望,眼泪从眼眶之中夺出,手指紧紧捏住了照片的边缘,就要发力撕掉。 一只手掌落了下来,按住了苏明玉的手,刘子屹看着荣誉栏里的照片,笑着说道。 “这可不行,我们可是约定好了,一起去清木大学读书的,现在反悔可是来不及了!” 苏明玉侧头看着身旁的爽朗少年,目光不敢直视刘子屹的眼睛,低下脑袋,盯着地面,声音极小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想去清木大学了!” “撒谎!” 刘子屹握住苏明玉小手,将荣誉拦的玻璃关上,笑着说道。 “学费的事情不用你担心,学校给了我一笔奖学金,足有十万块,足以让你读完大学了,至于研究生吗,那就需要你自己赚钱了,我可不管了!” 刘子屹将一张银行卡放到了苏明玉的手里,笑容灿烂,让苏明玉一时间变得恍惚了。 “我不能要这笔钱,你快拿回去!” 苏明玉回过神来,就要将银行卡还给刘子屹,她有着极强的自尊心,不愿接受刘子屹的恩惠。 “算是我借你的,你也知道我获得清木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根本用不到钱,更不要说我得了这么多的荣誉,奖金不菲!” “我认识的苏明玉可是不服输的性子,等你从清木大学毕业,十万块钱不是很容易就可以赚到了,何必这么扭捏!” 苏明玉还是有些犹豫,她自然想要去清木读书,不愿接受平庸的命运。 “可是我们非亲非故,十万元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刘子屹突然凑到了苏明玉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大眼睛,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调侃的说道。 “我们怎么能说是非亲非故呢,我们可是青梅竹马,某人不是一直暗恋我吗?” 苏明玉听到这话,俏脸一下子就红了,整个人都好像燃烧了起来了,目光躲闪,羞恼的一把推开了刘子屹,大声的反驳道。 “谁暗恋你了,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刘子屹见苏明玉否认,不置可否,转身就走,嘴里不正经的打趣道。 “我只是说某人,有没有指名道姓,你那么激动干嘛!” “谁激动了,我只被你突然凑近吓了一跳,本能反应而已!” 苏明玉心脏跳动的厉害,不得用手捂住胸口,平复自己的激动,反驳道。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准备接受你的告白呢,没想到你居然是我自作多情了,真是让人失望,我必须要好好大吃一顿,弥补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你要不要一起?!” 苏明玉闻言,脸上露出了后悔懊恼,暗暗埋怨自己嘴硬。 “苏明玉,你真该死!” 此时,苏明玉完全不再纠结学费的事情,完全被刘子屹转移了注意力,气哼哼的说道。 “当然,我要狠狠宰你一顿!” 说罢,苏明玉也顾不上其他,一阵小跑,追上了刘子屹,和他并肩而行,两人一边走,一边斗嘴。 “刘子屹,你不要以为你借钱给我,我就会让着你!” “那我不借了,把钱还给我,某人继续读师范大学去!” “我不还,已经太晚了,借出去的钱,哪有那么容易就收回的!” “这年头,什么世道,借钱的都成了大爷,这么横的吗?” “那可不,谁让你借我钱呢,要想让我还钱,可不就要低声下气吗?” “苏明玉!” “怎么了?” “我真想把你这幅无耻的嘴脸记录下来,让所有人都看清楚!” “随你便,我才不怕呢!” 清脆如同银铃般的笑声消散在了天空下,带走了少女的忧愁,自此她再不是没有人关心的小透明,心灵有了寄托。 第六章 冷漠的苏母,二桃杀三士 眨眼间就到了九月,酷日高悬,空气似乎都承受不住阳光的炙烤,微微扭曲起来,人站在这样的日头下,汗水流下,浸湿了身上的衣服。 苏明玉不顾日头残酷,正在努力的向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发着传单,每看到一个人过来,苏明玉就凑上前去,嘴里不停的解说着,将手里的传单发给对方,但是大部分人都步履匆匆,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拒绝了苏明玉,这不能让她停下脚步,来不及颓废,就又迈步走向了下个人,推荐着传单之上的内容。 苏明玉这两个月不断的打着零工,发传单,贴小广告,抓住一切的机会挣钱,虽然有着刘子屹借给她的十万元,她并不缺学费,但是这个要强的少女,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尽快还清这笔钱,所以不顾辛苦,顶着烈日每天辛苦工作,即使如此炙热的天气,站在马路上发传单,一天也只有五十块钱而已,需要面对路人的鄙夷的目光,这也算是磨炼。 日头渐渐西落,没有了酷烈的日光,但是依旧闷热,苏明玉总算是将所有的传单都发放完毕,在领队那儿拿到了今天的报酬,拖着疲惫的身躯向着同德里巷子走去。 吃过晚饭,苏明玉看着沉闷压抑的家人,她明天就要离开苏州,前往京城上学了,但是父母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至于苏明成,他只顾着自己快活,更不在乎自己妹妹的死活。 “我明天就要走了!” 苏明玉沉默了许久,看着父母,终究还是开口了。 苏大强神色微动,目光扫了一眼苏明玉,嘴唇微微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妻子阴沉漆黑的脸,顿时又缩了回去,对女儿渴望的眼神视而不见,装起了缩头乌龟,脑袋恨不得钻进手中的报纸之中。 苏母冷笑一声,冰冷的目光注视自己的女儿,冷漠的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不就去读师范大学,要不然就辍学打工,我是绝对不会为你出一分钱学费的,你趁早死了去清木大学读书的想法!” 苏明玉听到母亲冰冷无比的话,眼神一黯,她就不该抱有任何的期望,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多少次了,自己居然还妄想从父母这里得到一丝丝的温暖,真是昏了头了,叹了一口气,她再次冰封内心的亲情,缓缓而又坚定的说道。 “我已经决定了,我会去清木读书,这是我的梦想,是我早就定下的目标,绝对不会放弃的!” “你既然这么硬,那就自己想办法赚取学费,这个家绝对不会帮你的!” 苏母带着怒气的说道,目光中满是厌恶和嫌弃,仿佛眼前这个少女不是自己的女儿,是毁了自己人生的恶魔,恨不得她立刻就去死。 苏明玉深吸一口气,神色平静,哀莫大于心死,冷冷的说道。 “我的学费不用你们管,我从没有对你们抱有希望!” 苏母闻言冷笑一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扫了一眼苏明玉,讽刺道。 “看来那个小畜生还真的给你出学费了,难怪这么急着脱离这个家,这是想要和他私奔,真是翅膀硬了!” “我最后说一遍,如果你要是敢去和他去清木大学读书,以后就不要回这个家了,我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苏母祭出杀手锏,她绝对不允许苏明玉摆脱她的掌控,对苏明玉威胁道。 苏明玉心死若灰,冷冷的看着苏母,神色间满是失望,她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苏大强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言不发,将脑袋缩在了报纸之后,恨不得立刻躲出去,即使面对妻子如此冰冷的话语,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只顾着自己独善其身。 次日,苏明玉早早起床,环顾了一圈,将家中的布置牢牢的印在了心中,提着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压抑无比的地方,身心都有一种轻松感,她将要迎接自己新的人生开端。 同德里巷子,刘子屹看着缓缓走来的苏明玉,淡淡笑着,并肩而立,两人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相视一笑,头也不回的向着京城的而去。 清木大学作为国内顶尖的学府,是无数学子心中的向往,这里有着肆意挥洒的青春,有着少年意气,挥斥方遒,学术气氛极为浓郁,处处都可以看到学习的人,不论是吃饭还是走路,头都不抬的人比比皆是,眼睛像是长在了书本上,被一个个的学术问题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刘子屹作为清木大学姚班的学生,容貌俊朗清雅,英武帅气,自然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得到了许多人的瞩目和爱慕。 半国英才聚清木,清木英才聚姚班,姚班作为清木大学计算机科学实验班的简称,有着超级强大的国际化团队,世界级导师负责授课,全英文授课,每一个学生都人中龙凤。 苏明玉成绩虽然不错,但是也无法进入姚班,只是清木之中比较普通的一个学生,但是因为容貌秀美,明艳大方,也被好事之人评为了清木校花。 求学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四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苏明玉已经报送了研究生,每日忙着学业,这四年的时间她一次也没有回过家,一直待在京城。 刘子屹变化更大,他不仅完成了本硕学业,正在攻读博士学业,身份来了三级跳,成为了清木大学所有人都瞩目的存在,做出了让人仰望的成就,获得无数学术奖项,并且还进行了创业,成功跻身于成功者之列,是所有人公认的天才。 这日苏明玉接到了苏大强的电话,希望她这个假期可以回家一趟,说苏母想念她了。 苏明玉魂不守舍,手中的筷子不停的插着眼前的食物,并无多少食欲,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 刘子屹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轻笑一声,看着苏明玉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家里来电话了?!” 苏明玉闻言,这才惊醒,看着被自己搞得一团乱的美食,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爸说她想我了,让我回家一趟!” 刘子屹闻言,微微摇头,苏大强撒谎了,苏母那等偏执自私的人,不可能会想苏明玉的,让她回去必定是有事情,绝对不会是出于亲情,但是这些话他没有必要说出来,因为苏明玉动心了,她还是渴望着苏母的爱,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想回去,你就回去一趟吧,你已经四年没回去过了,如果你自己感觉不敢回去,我可以陪着你!” 苏明玉深吸一口气,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点点头,目光看向了刘子屹,沉思了一下,说道。 “你这么忙,不仅有学业研究,还要操持公司的业务,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刘子屹点点头,倒也没有坚持,如今的苏明玉不再是四年前的那个少女了,成熟了许多,没有原本那么脆弱了,她自己回去也可以面对。 “那我就不陪你了,如果需要我,就给我打电话!” 这四年的时光中,两人早就明确了对方的心意,虽然并未确立关系,但是和情侣也没有任何的分别,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好,我知道了!” 苏明玉做出了决定,恢复了食欲,看着自己面前乱糟糟的美食,直接和刘子屹换了,吃起了他的食物。 刘子屹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气哼哼的说道。 “没良心,恩将仇报!” “嘻嘻嘻!“ 苏明玉笑得明媚,风情万种,眼眸流光,动人心魄,让不少人都看直了眼睛,想要上前认识一下,只是看到一旁的刘子屹,又熄灭了这个想法,自叹不如。 苏州,同德里巷子,青石小路,寂静安宁,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一如往昔,还是那些熟悉的人,还是那熟悉的景。 苏明玉走在小巷之中,恍如做梦,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轻轻推开,见到了几年不见的父亲和母亲。 苏大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觍着脸说道。 “明玉回来了,快进来!” 苏大强起身将苏明玉带进了屋中,苏母神色依旧冷淡,只是瞥了一眼苏明玉,在厨房之中忙碌着。 苏明成也在家,甚至穿着十分正经,看着人模狗样,让苏明玉有些诧异。 苏明成已经毕业一年了,在父母的帮助下,进了当地的一家企业工作,工资不高,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如果不是父母送礼,根本就找不到正式的工作。 苏明玉看着正在忙碌的母亲,露出了几分诧异,难不成母亲性格真的有所改变,因为自己今天回来特意准备了丰盛的大餐。 “今天是明成订婚的日子,你回来的正好!” 苏大强的话直接让苏明玉破防了,难怪会让自己回来,原来是让自己回来参加苏明成的订婚,亏她还以为家人真的想念她了,是她自作多情了。 苏明玉强忍着怒气,她虽然很是生气,但是也知道今日苏明成的好日子,不好闹得太僵,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开口道。 “我先回房休息一下,等到女方来了,我再出来!” 苏大强听到这话,脸上笑容一僵,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明玉,你那间房子已经卖了,你二哥结婚需要买新房,我们手里也没有钱,只能将老房子卖了,给他凑了一个首付!” 苏明玉呼吸一窒,感到莫名的悲凉,原来自己在这个家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 “那你们叫我回来干什么,这个家连我住的地方都没有!” 苏母听到这话,顿时怒了,走出了厨房,恶狠狠的瞪着苏明玉,骂道。 “白眼狼,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让你回来给你二哥撑撑场面不是应该的吗,你至于这样生气吗?” 苏明成的女朋友朱丽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是体制内的,又是独生女,苏母知道双方家庭有差距,想起了苏明玉这个女儿,让这个清木的研究生回来充面子,这样苏明成才不至于被对方瞧不起。 说实话,苏明成确实配不上女友朱丽,朱丽丽温婉,虽娇生惯养,却也通情达理,明辨是非,从小生活条件优渥,受过良好的教育,没有受过什么苦。 苏明成追女人确实有一套,甜言蜜语,死皮赖脸,好不容易将朱丽追到了手,虽然朱丽的父母对苏明成不太满意,但是见朱丽已经认定了苏明成,也无奈同意了定亲。 苏明玉不想和母亲争吵,转身走出了房间,手里握着一串钥匙,这是刘子屹给他的,是他家老房子的钥匙,这些年刘子屹创业十分成功,将当初的卖掉的几间老房子都买了回来,一直让人帮忙打扫着,家中什么都不缺,倒是可以直接住人。 苏明成看着走出家门的苏明玉,对着妹妹的背影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叫嚣着。 “拽什么拽,不就是读了个清木大学吗,有什么了不起!” 苏大强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他在家中地位极低,只能排第五,比所有的子女地位都低,没有一点威严。也就是苏家没有养狗养猫,不然苏大强的地位还要下降,猫狗不如。 苏母也是气愤不已,放下了手中的忙碌,骂道。 “不知廉耻,跟着那个小畜生跑了,如果不是她还有点用处,我根本不想承认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妈说的对,苏明玉真是不要脸,跟着刘子屹那个小畜生私奔,丢尽了我们苏家的脸面!” 上午十一点左右,朱丽一家来到了同德里,苏明玉整个过程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暗暗叹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朱丽这个姑娘看着不错,就是眼睛有些瞎,居然看上了不成器的苏明成。 朱丽的父母本来对苏家有些看不上,但是听到大儿子是斯坦福高材生,女儿也是清木大学的研究生,顿时改变了态度,认为苏家还是不错的,知识分子家庭。 苏母的算盘打响了,苏明玉回来确实给苏明成撑面子了,改变了朱丽父母的态度。 等到的定亲结束,满心失望的苏明玉直接坐飞机离开了苏州,再也不想回到这个压抑冷漠的家了。 时间一晃而逝,又是几年时光过去,苏明玉和刘子屹并没有留在北京,他们回到了苏州,刘子屹甚至将企业总部都落在了苏州,得到了当地的大力支持。 刘子屹这次秉着实业兴邦的理念,创立了明屹集团,主要是各种高精尖技术制造,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集团,掌握着许多专利。 刘子屹和苏明玉在完成学业之后,苏明玉就在集团内担任首席执行官,刘子屹担任董事长,平日不负责管理,更多的是负责技术研发,这也是明屹集团能够成为庞然大物的关键,他掌控数万项,技术专利,打破了欧美对华夏的技术封锁,受到了上面的重视和关注,对其大力扶持,各项政策倾斜。 总裁办公室,苏明玉一身女强人的打扮,干练利索,处理着各项业务,看着眼前的这份文件,神色微冷,有些生气。 “这几人仗着自己资格老,肆无忌惮,不将我这个总裁放在眼中,这次更过分,居然将公司的利益分走了大部分,真当我看不出来。!” 刘子屹看着忙碌的女友,脸上露出了几分无聊的神色,听到这话,漫不经心的说道。 “万亮工,郭善堂,段德永三人能力还是不错的,你若是想要对付他们也简单!” 苏明玉闻言立马停下手中的忙碌,抬头看向了刘子屹,露出了明艳的笑容,请教道。 “怎么做,他们三个掌控着销售部百分之四十的业务,平日里共同进退,无懈可击,我也尝试过拉拢他们,但是他们油盐不进!” “面对这种下属不服气,联手对抗你的情况,要想破局也十分简单,两桃杀三士,古已有之!” “明天对外公布,公司将要整合各大销售区,设立一位副总裁,负责销售业务,他们三个自然会狗咬狗,主动向你投诚的!” “贪婪的人,面对巨大利益的时候,任何盟约都将成为一张废纸!” 苏明玉听到这话,若有所思,但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 “这样虽然可以将他们三人的联盟打破,但是不论是谁成为了副总裁,都会损害集团的利益,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他们最难缠的地方在于,他们三人共同进退,等到他们三人闹翻了,就可以一一击破,最后副总裁还不是你说了算,想让谁当就让谁当!” “你可真够阴险的,难怪当年李云利那么怕你!” 苏明玉一脸调笑的说道,让刘子屹微微一愣。 “当年你居然知道?” “当然知道,苏明成挨了那么一顿毒打,我要是不知道才奇怪好吗?” 苏明玉笑得极为开怀,想起当日苏明成的惨状,依旧感到开心。 “你可真够损的,居然将那种东西塞到了苏明成的书包里!” 苏明玉俏脸微红,明艳的玉容之上透着几分羞涩,星眸如水,凹凸有致的身材充满了诱惑力,她缓缓起身,走到了刘子屹的身旁,轻轻俯身,眼波流转,风情动人,笑着说道。 “当初我还以为你是个大色狼呢,居然会有那种东西,后来才知道是李云利的!” “怎么可能,我可是纯情小王子!” 刘子屹眼神微动,目光灼热,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整个吞下,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浮动。 第七章 苏母去世,教训苏明成 “哦,是吗?” “你现在的目光就很危险,像是要吃人!” 苏明玉身体向前倾,逼得李子益身体向后仰在了沙发上,丰满的身材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波涛汹涌,刘子屹不由敬礼。 苏明玉俏脸绯红,娇艳欲滴,双臂揽着刘子屹的脖子,烈焰红唇,蜻蜓点水一般在刘子屹的唇上碰了一下,连忙起身,说道。 “大色狼,还好意思说自己纯情!” “纯情又不是柳下惠,你这样诱惑我,我如果还能坐怀不乱,那你才真的要担心了!” 刘子屹厚颜无耻的说道,挤眉弄眼,一副猥琐的样子。 “不和你闹了,等会儿,我还有一个会议!” 苏明玉和刘子屹已经领证同居了,并未举行婚礼,也没有邀请苏大强等人,十分低调。 “你这是卸磨杀驴,我给你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你就这样对待我!” 刘子屹不满的说道,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让苏明玉感到好笑,迟疑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大不了,我晚上好好补偿你,这样总行了吧!” 明屹集团,总裁办公室,苏明玉怔怔出神,手中握着手机,对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反应,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 “她死了?怎么会?” “明玉,你听到了吗,你妈死了,你赶紧回来一趟!” 苏大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声音中有着几分悲伤和轻松。 苏明玉回过神来,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眼中微微泛红,泪光充斥在眼眶之中,挂断了手机,瘫坐在办公椅上,脑海里中浮现出了一幕幕画面,怨恨,不解,痛苦,期望,失望,等等复杂的表情在她的脸上一一浮现,让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悲伤还是解脱。 不知过了多久,苏明玉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拨通了刘子屹的电话,电话关机,并未拨通,苏明玉立马明白刘子屹一定是在实验室中,他做研究的时候从不带手机。 苏明玉发送了一条信息,就匆匆离开了公司,她虽然痛恨苏母,却又渴望母爱,如今苏母去世,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一趟。 傍晚,刘子屹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之色,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脸上露出了几分吃惊之色,随即安排了一下,就匆匆也赶了过去。 新苑小区,苏州城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条件一般,多是刚需户型,周围配套虽然齐全,但是学区一般,价格算不上太贵。苏明成当年结婚,苏大强和苏母卖房,给苏明成在这个小区买了一套房子。 苏明成家在七楼,刘子屹早就知道苏明成的住址,只是一直不曾拜访过,他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苏家人全都在客厅里坐着,苏大强身上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一脸笑意的看着沙发上的新衣服,这些都是今天白天苏明玉带着她去商场买的,都是名牌,就这些衣服就足足花了十多万,这样的大手笔让朱丽咋舌。 “明玉,你这也太大手笔了,只是一件外套就一万多,你这是发财了啊!” 苏明成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一脸的厌恶,听到老婆对苏明玉的夸赞,心中不是滋味,立马说道。 “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装什么装?” 朱丽听到这话,狠狠瞪了自己老公一眼,连忙对着生气的苏明玉说道。 “明玉,你不要跟明成一般见识,他就是那个臭脾气!” 朱丽也是结婚之后才知道,自己的老公和妹妹势如水火,关系十分差,好在这些年苏明玉从未回来过,倒是也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朱丽安抚了一句苏明玉,然后又扭头看向了苏明成,训斥道。 “明成,你少说两句,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苏明成心中不服气,但是看着生气的老婆,还是忍了下来,坐在沙发上,距离苏明玉远远的,不屑的看着她。 苏明玉这些年经过商场的厮杀历练,城府心智都不是苏明成可以相比的,只是不知为何看到苏明成,心中就有气,想要刺他两句,只是碍于朱丽的面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就当苏明成是在狗叫。 苏明哲看着两人关系不睦的兄妹,脸上表情十分难看,他考上了斯坦福,毕业之后就留在了美利坚,娶妻生女,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了,对家里事情不了解,今日见到苏明玉,发现她对家人十分冷漠,好像是闹出了极大的矛盾。 “你们两个都安分一点,如今妈没了,你们还不消停吗?” 苏明哲这个人是标准的大家庭长兄的思想,传统古板,完全不像是喝过洋墨水的留学生,反而比普通的年轻人的思想还要陈旧,认为长兄如父,需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不论是对父母还是对弟弟妹妹,都要做出表率。 苏明玉撇了撇嘴角,对苏明成充满了鄙视,但是对大哥苏明哲还保存着几分尊重,也不好再闹下去。 苏明成倒是不服气的看了一眼苏明哲,气哼哼的说道。 “你们早干什么去了,平日也没见你们回家看看爸妈,爸妈还不都是我在照顾!” 苏明成虽然一直在啃老,靠父母补贴家用,但是这话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苏家三个孩子,只有苏明成待在身边,苏明哲远在美利坚,再从出国之后就不曾回来过,苏明玉和家里闹翻了,只有苏明成定亲的时候回来过一次,彻底失望了,连苏明成的婚礼都没有参加,只是让人送上了一份贺礼。 就在此时,刘子屹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苏明成一脸的诧异,都九点多了,这么晚了谁还会来,他起身走到了房门前,打开了门,看到外面的人,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态度十分差的说道。 “刘子屹,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刘子屹出来的匆忙,如今已经深秋,即将入冬的季节,天气很是寒冷,他从实验室出来,也没来得及换衣服,只是随手抓了一件军大衣,厚实保暖,就是不太体面,再加上他在实验室待了一天一夜,胡子拉碴,一脸疲惫,看上去十分落魄。 “我听说苏阿姨去世了,所以前来看看!” 刘子屹和苏明玉已经领证了,是合法的夫妻,但是他对苏母十分厌恶,打心里瞧不起,不愿称呼一声妈,只是称呼阿姨。 苏明成闻言,脸上满是嫌弃,堵在房门前,也不让刘子屹进去,开口说道。 “我妈去世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非亲非故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苏明玉的相好吗?” 苏明玉听到了刘子屹的声音,顿时起身,见苏明成不愿让刘子屹进来,立马开口说道。 “他为什么不能来,我们已经领证了,他是我的老公,自然有资格来!”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用震惊的目光看向了苏明玉,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苏明玉已经结婚了。 “明玉,你结婚了?!怎么从来都没有通知我和你妈?” 苏大强十分不满的质问道,自从苏母死了,苏大强可算是解脱了,性格都变得活泼了许多,再也没人压在他的头上了,重拾起了父亲的威严。 “通知你们做什么,当年我妈对他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明玉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咄咄逼人的看向了苏大强,厉声说道。 苏大强被苏明玉的眼神吓了一跳,身体向后缩了缩,有些胆怂的说道。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我对小刘不好,是你妈讨厌他,认为他拐走了你!” 苏明成听到父亲这样说,也是一脸讥讽的看着苏明玉,毫不客气的说道。 “妈又没做错,当年你和他私奔到了北京,可曾想过家里人!” 苏明玉脸色一沉,耷拉着眼睛,威严的目光的注视着苏明成,冰冷的说道。 “苏明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当年我考上清木大学,妈却不愿意出学费,非要逼着我读师范大学,甚至将我赶出了家门!” “当年是他主动承担了我的学费,帮助我完成了学业,那时候我们只是朋友,并未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哪里来的私奔?” 朱丽听到这话惊呆了,她从没想到过对自己和老公十分和善的婆婆,居然会这样苛刻的对待自己的女儿,逼考上了清木大学的女儿去读师范,不愿出任何的一分钱,这还是她记忆中和蔼可亲的那个人吗? 苏明哲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父亲苏大强,质问道。 “爸,妈当年真的这样对待明玉吗?” 苏大强脸上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一副和我没有关系的样子,甩锅道。 “你妈不喜欢明玉,这你也知道,再加上当时你和明成上学,花费很高,你妈就不想让明玉去读清木大学,让明玉要不辍学,要不就读苏州师范,可以拿全额奖学金!” “明玉性格也强硬,就和你妈闹翻了,刘子屹就主动表示愿意承担明玉的学费,两人一起去了京城读书,几乎没有再回来过,早就和家里断绝了联系!” 苏明哲脸上露出几分愧疚之色,没有想到苏明玉受到了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有如此多的委屈,难怪这次回来,他感觉苏明玉对家人十分冷漠,事出有因,只是如今母亲已经死了,倒也不好再说这些。 “明成,你还不让开路,让小刘进来!” 苏明哲只能转移话题,看向了苏明成,将刘子屹迎了进来,妹夫是客,再怎么不和睦,也不能将其拒之门外。 朱丽打量着走进来的刘子屹,一身绿色的军大衣,胡子拉碴,神色疲惫,似乎是没有休息好,面容俊朗,英武不凡,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身高足有一米八多,腰背挺拔笔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气度不凡,十分有魅力,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洒脱。 刘子屹走进了房间,和苏明玉坐在一起,看向了苏大强,多年不见,他倒是一点没变,甚至感觉还精神了一些,他开口喊了一句。 “苏叔叔!” 苏大强听到这个称呼,有些不满意,眉头紧皱,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对着刘子屹说道。 “子屹,你这样称呼就不对了,你已经和明玉领证了,就该称呼我爸才对!” 刘子屹眉头微皱,他对窝囊没有担当的苏大强有些看不起,他但凡要是有点父亲的样子,就不会让苏明玉受这么多的委屈,不愿这样称呼。 苏明玉对刘子屹的性格十分了解,脸上带着几分强势,对苏大强说道。 “我们只是领证了,没有举行婚礼,所以改称呼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苏大强一辈子窝囊惯了,不仅怕老婆,也怕儿子女儿,看着苏明玉板起了脸,嘴里嘟囔了两声,也不再说什么,懦弱至极。 刘子屹和苏明玉坐的距离苏大强距离挺近,他五感敏锐,远超常人,闻着苏大强身上刺鼻的气味,忍不住皱眉,对着苏明玉使了个眼色,让她开口说一说。 苏明玉心领神会,她也闻到了苏大强身上的味道,对其说道。 “爸,我给你买了这么多衣服,你先去洗个澡,回头试一试,看看合不合适!” 苏大强哪里知道自己身上的气味刺鼻,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适,摆摆手,随口道。 “洗澡干嘛,我直接试衣服就是了!” 苏明玉脸色一僵,她也不好直接说苏大强身上都臭了,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苏明成开口了,对着苏大强就是怒怼。 “爸,你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吗,都快臭了,整个房间都被你熏得待不住了,自己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苏大强老脸通红,恼怒的瞪着苏明成,但是却不敢怼回去。 孙明哲也闻到了苏大强身上刺鼻的味道,不愿父亲下不来台,连忙打圆场说道。 “爸,我给你洗澡,这么多新衣服,你洗干净才好换上!” 苏大强听到这话,看着苏明玉给他买的大包小包的衣服,等不及想要穿上炫耀了,也不再反对,乖乖跟着苏明哲去洗澡了。 刘子屹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味道真是太让人受不了了,熏得他直犯恶心。 “究竟是怎么回事,苏阿姨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刘子屹看着苏明玉,向她询问苏母的死因。 苏明玉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迟疑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听说是和邻居打麻将,糊了一把大的,太兴奋了,直接脑溢血了!” 刘子屹闻言,神色同样变得古怪,想笑又不能笑,这也实在是太扯淡了吧,打个麻将还将老命搭上了,真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后事你们怎么安排的,墓地准备好了吗?” 刘子屹虽然不喜欢苏母,但是她毕竟是苏明玉的母亲,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他还是开口问起了苏母的身后事。 “还没有商量好,不过我已经在中介那里买了一块上好的墓地,环山绕水,风水不错!其他的事情需要大哥做主!” 苏明玉淡淡的说道,那块目的是她今天买下的,花费不菲,价值百万,但是这对如今的她来说算不上什么。 “那就好!” 刘子屹伸手握住了苏明玉的素手,他知道苏明玉对母亲的复杂感情,既厌恶,又渴望。 苏明玉少有露出了柔弱的表情,身体微微靠在了刘子屹的身上,眼睛隐隐有悲伤和疲惫。 朱丽见此,起身去冲了两杯咖啡,放到了刘子屹和苏明玉的面前,说道。 “你们喝杯咖啡提提神,我感觉你们都很累!” 苏明玉毫不客气的端起了咖啡,饮了一口,刘子屹倒是客气一些,笑了笑,对朱丽说道。 “多谢,我今天加班,正需要咖啡提神!” 苏明成看到苏明玉如此没有礼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十分不爽,直接怼道。 “苏明玉,你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朱丽再怎么说也是你二嫂,给你冲了一杯咖啡,你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吗?” 苏明玉也不知为何,见到苏明成就是心里火大,将平日里所有的城府理智都抛之脑后了,听到苏明成的叫嚣,哪里肯示弱。 “苏明成,管你屁事,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苏明成顿时怒了,起身就向着苏明玉冲来过来,右手高高抬起,想要动粗。 刘子屹不知何时从沙发上起来了,挡在了苏明成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苏明成是手腕,脸色冷峻,淡淡的说道。 “你们兄妹吵嘴,我不干涉,但是如果想要动手,我可就不能容忍你放肆了!” 苏明成眼睛里怒火燃烧,整个人须发倒立,怒不可遏,对着刘子屹怼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今天我还非要教训一下苏明玉不可了!” 苏明成话音未落,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将手腕从刘子屹的手里抽出来。 苏明成脸色涨红,咬牙切齿,连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却依旧无法挣脱,刘子屹的手就如同铁钳子一般,牢牢的箍住了他的手腕,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让他五官扭曲,嘴里发出了哀嚎。 “啊,疼!疼!” 朱丽见苏明成如此激动,刚要上前阻止,就见苏明成已经被刘子屹制服了,连忙说道。 “明成你干什么?!你给我老实点。” 朱丽是聪明的女人,知道是自己老公不对,对着苏明成就是一阵训斥,然后才一脸歉意的对刘子屹和苏明玉说道。 “明玉,还有小刘,明成他太冲动了,你们就原谅他一次吧!” 第八章 蒙氏集团,强势的刘子屹 刘子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这才松开了苏明成的手腕。他对朱丽的表现十分欣赏,苏明成能够娶到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老婆,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苏明成抽回手腕,心中不服气,脸上闪过厉色,立马将拳头挥向了刘子屹的脸。 刘子屹眼中寒光闪烁,对苏明成的不识好歹有些生气,手掌挡在了拳头前,五指发力,死死的攥紧了苏明成的拳头,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啊!” 苏明成立刻痛得跪倒在地,眼泪都疼的流出来了,右手好像不能动弹了,让他怀疑自己右手是不是废了。 “你想要和我动手,还太嫩了一点,如果不服气,我随时奉陪!” 朱丽担心的蹲下了身子,连忙将苏明成扶了起来,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疼无比,连忙问道。 “明成,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我的手好像废了,完全动不了了!” 苏明成脸上也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如果他手废了,那以后可怎么办,什么企业也不会要一个残废的员工。 苏明玉听到这话,也是有些吃惊,顾不上生气,连忙看向了刘子屹,带着几分询问之色。 “放心吧,他手没事,只是剧烈的疼痛刺激,一时间没有办法动弹,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等一会就好了!” 苏明玉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脸上再次露出了讥讽的表情,对着苏明成怼道。 “苏明成,你还是一点没变,冲动,鲁莽,一点男人气度都没有,还想要打我,你以为我还是之前的那个苏明玉吗,可以任由你欺负!” “妈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护着你了,你最好收敛一下你的臭脾气,不然早晚要吃亏!” 苏明成被刘子屹打怕了,再加上手十分疼痛,让他顾不上和苏明玉吵架,在朱丽的搀扶下,坐到了沙发上,畏惧打量着刘子屹。 一时间客厅内沉默至极,没有任何的声响,只能听到浴室内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苏大强和苏明哲才从浴室之中走出来,再也没有了刚刚刺鼻的味道。 苏大强迫不及待的将新衣服拿进了卧室,不断的试穿,不断的做出评价。 “这名牌衣服穿着就是舒服好看,难怪可以卖这么贵!” “明玉,多亏了你,我还从未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呢!” 苏大强十分虚荣,不断炫耀着自己的新衣服,每换一套衣服,就要走出来给众人看看,高兴无比,一点不像刚死了老婆。 苏明成和朱丽见到如此嘚瑟的老头,心里也是十分不是滋味,就好像被苏明玉不断打脸一般。 刘子屹看时间不早了,他们不可能住在苏明成的家里,和苏明玉一起提出告辞,准备回去。 苏明哲和苏大强在苏明成家住了下来,因为苏大强死活不愿回老家住,那里有着苏母生活过的痕迹,让苏大强一刻也不想待在那里了。 第二天是苏母出殡的日子,刘子屹陪着苏明玉一起来了,苏家的亲戚朋友也都来了。 突然集团的秘书突然打来电话,说有紧急的事务需要苏明玉处理,苏明玉只能通过电话做出安排指示。 这让苏明成十分不爽,他认为苏明玉不该在这个时候,还要忙着处理公司的业务,连忙开口训斥道。 “苏明玉,你能尊重一下妈吗,这是葬礼,你要这么忙,就赶紧滚蛋,不要在这里臭显摆!” 苏母葬礼的费用都是苏明玉出的,苏明成一分钱都没出,他也会嘴上孝顺,根本没有任何的实际行动,居然还有脸训斥苏明玉。 苏明玉挂断了电话,一脸不善的盯着苏明成,争锋相对的说道。 “苏明成,你少在那里给我装孝子贤孙,这些年你为爸妈做过什么,没少吸血吧,这会倒是孝顺了!” 苏明成顿时怒了,他最恨的是苏明玉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吸爸妈的血,这不等于当众揭了他老底吗!顿时和苏明玉大声吵闹了起来,如果是刘子屹站在苏明玉的身边,让他有所畏惧,他八成就要动手了。 可惜,苏明成嘴皮子不如苏明玉,被怼的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朱丽见状,连忙开口劝了两句,将苏明成拉到了一旁。 苏明哲也摆起了兄长的架子,对苏明玉和苏明成各打五十大板。 “你们两个人都消停点,今天是妈出殡的日子,亲朋好友都在这里,你们不嫌丢人吗?” 苏明玉这才罢休,瞥了一眼向这边看的亲友,走到了一旁坐下,不再出声。 下午葬礼总算是顺利结束了,苏母入土为安,刘子屹和苏明玉不愿去苏明成家吃饭,在外面找了一家装修十分有特色的餐厅,走了进去,点了几道菜。 刘子屹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算是一个比较有特色的餐厅。 苏明玉十分疲惫,公司业务和母亲的葬礼都让她心力交瘁,食欲不佳,只是简单吃了两口,就去结账了。 “老板,菜品不错,结账吧!” 餐厅老板是一位身材不错的年轻人,长相阳刚,他既是餐厅的老板,也是餐厅的主厨,看着美艳动人的苏明玉,顿时心动了,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我叫石天冬,是这家餐厅的主厨兼老板,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苏明玉闻言一愣,脸上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这么多年,她没少被人搭讪,对于这些喜欢到处发情的男人,她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不用了,我不会再来你们这家餐厅了!” 石天冬看着散发着冷漠气息的苏明玉,顿时急了,身体向前倾了倾,连忙开口问道。 “为什么,是我们餐厅的菜品不合你胃口吗?你喜欢什么菜系,我可以给你单独做!” 石天冬对自己的厨艺十分有自信,对自己的魅力也十分有自信,以往遇到的女生,没有他追不到的。 “不用了,因为你们这家餐厅的老板太轻浮了,让我很不喜欢!” 苏明玉鄙夷的看了一眼孔雀开屏一般散发着自己男子魅力的石天冬,十分的厌恶,真当她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会被他这种渣男迷住,简直就是瞧不起她。 “如果是我的要求太过冒昧了,那么我道歉,我只是对你一见钟情,绝对没有任何的冒犯之意,你没有不要对我如此敌视,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当是交个朋友!” 刘子屹缓缓走了过来,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不屑,没想到这么巧,居然会走进石天冬的餐厅,这个家伙可是原著中苏明玉的男朋友。 刘子屹站在了苏明玉的身旁,伸手一把揽住了苏明玉细若无骨的腰肢,触觉温润软弹,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之意,注视着脸色难看的石天冬,讥讽道。 “交个朋友?” “你太逊了,完全没有资格和我们交朋友!” “走吧!” 刘子屹根本不理会被侮辱后,脸色铁青的石天冬,转头对着苏明玉说道。 苏明玉乖巧的点点头,双手揽住了刘子屹的手臂,走出了餐厅,进入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之中,缓缓消失在了追出来的石天冬眼中。 石天冬看着离去的豪车,脸色变幻不定,最后颓然叹息一声,只是那辆莱斯莱斯幻影,他就算开一辈子的餐厅,也买不起,难怪那人会说自己不够资格。 “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今晚还是去酒吧猎艳吧,还是那里的女孩容易泡!” “苏总,这就是昨天想要和我们合作的蒙氏集团的老总,蒙总!” 秘书将一位年纪足有六十多的老人领进了会议室,苏明玉站起身来,伸手和蒙总握了一下手,随即双方落座。 蒙总是一位长相儒雅,气质沉稳的老人,脸上有着皱纹,眼眸深邃,是一位老谋深算的企业家,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勃勃野心。 “早就听闻明屹集团的苏总年轻有为,美艳动人,百闻不如一见,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还要漂亮,不愧是我们苏州的女儿!” 蒙总脸上露出了吃惊之色,笑容满面,对着苏明玉就是一阵吹捧,面不改色,十分真诚,可见是一个厉害角色。 一个人吹捧另一个人不难,难得是夸得自然,无比真诚,让人以为你是发自内心的这样认为,这就不简单了,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蒙总显然就对夸人有着极深的造诣。 蒙氏集团是苏州本地的优秀企业,主要生产销售机床,这次来明屹集团,是想要寻求合作,获得明屹集团的授权,生产他们公司的高精尖制造机器,这对蒙氏集团的产业升级,企业上市都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 苏明玉也早就做过背调,对蒙氏集团十分了解,她也有想要合作的想法,只是需要看看蒙氏集团的诚意和报价。 “蒙总太客气,我只是个晚辈,比不得蒙总德高望重,日后还要多跟您学习!” “蒙总白手起家,从销售开始干起,后来创立了蒙氏集团,将其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可是让无数人都为之敬佩!” 苏明玉这话倒不是客套话,蒙氏集团算是苏州本地十分有名的企业,市值达到了近百亿,实力不可小觑。虽然蒙总当初创业是靠着岳父一家的帮衬,但是蒙氏集团能够发展到如今的规模,靠的可是他的精明和眼光。 “苏总太谦虚了,我可比不了刘总和你,年纪轻轻,就创立了明屹集团,市值万亿规模,手里攥着数万项国际先进技术专利,打破了欧美国家对我们的技术封锁,受到了上面的重视和扶持,真是后生可畏啊!” “你们才是咱们苏州企业家的领军人物,是我们苏州的骄傲!” 蒙总一脸的感叹,看着年轻貌美的苏明玉,不得不感叹,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不服老不行啊。 苏明玉和蒙总寒暄了一会,才开始了正式的商谈,蒙氏集团需要明屹集团的的业务和技术,明屹集团需要加强和本地企业的合作,建立一个牢固的联盟,同时也想要扩大集团在本地的影响力。 蒙氏集团是地头蛇,在苏州关系极深,根深蒂固,明屹集团是过江龙,虽然获得了上面的扶持和保护,但是也需要加强和下面的联系,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和蒙氏集团合作,就可以解决这些小问题,对明屹集团的发展极为有利。 苏明玉和蒙总两人口枪舌剑,你来我往,不断的争取着利益,一直谈论了三个多小时,还是没有谈妥。 就在他们准备暂停谈判,明天继续的时候,刘子屹走了进来,西装革履,气势威严。 苏明玉和蒙总连忙起身,刘子屹和蒙总握了一下手,低头翻看起了刚刚二人谈论的材料。 过了片刻,刘子屹就将所有材料都记在了心里,自信而又霸道,沉声说道。 “蒙总,既然你对明玉所提的合作方案不满意,那我就提出另一个方案,你听一听!” 蒙总神色一震,不敢大意,虽然苏明玉是明屹集团的总裁,能力极强,威名远播,但是比起刘子屹还是差太远了,这位年轻人可是明屹集团的创始人,一手打造了这个市值数万亿的庞然大物,财富地位,智慧能力在国际上都是数得着的,远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可以相比的。 “我听说蒙氏集团准备明年上市?” 刘子屹星眸璀璨,目光温润,但是却给蒙总一种无比沉重的压力,让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全身肌肉紧绷,十分紧张。 “刘总消息灵通,我确实有这个打算,想要整合公司,进行上市!” 蒙总眼中闪烁精光,他倒是不奇怪刘子屹可以知道这个消息,他最近动作不小,有些事情瞒不过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他是为集团上市做准备。 “据我所知,蒙氏集团人事混乱,任人唯亲,蒙总如果想要上市必然要对内部进行清理,其中不少人都是蒙总妻子的娘家人,这其中还涉及到了股权变化,一个弄不好,蒙氏集团上市计划怕是就要失败了!” 刘子屹神色淡然,目光平静的看着蒙总,对蒙氏集团的弊端一针见血,让蒙总额头沁出了冷汗。 “刘总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我已经做好整顿集团的准备,有信心完成人事改革,将那些集团害虫都赶出去!” 刘子屹闻言点点头是,对蒙总的话没有任何的怀疑,这是一个老狐狸,手段城府都十分厉害,蒙氏集团几位副总都是些酒囊饭袋,如果不是仗着姻亲关系,根本不可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不过这也是华夏家族式企业的共同弊端,任人唯亲,集团内部从上到下都是关系户,效率极低,堵塞了人才的上升渠道,发展了活力不足,蒙总显然是看到这弊端,所以才会下定决心,将所有人的拦路石统一清除掉。 “蒙氏集团上市在即,如果动作太大,必然会有影响投资者的信心,使得蒙氏集团上市计划夭折!” “蒙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屹集团出资十五亿,获得蒙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样必然可以帮助蒙氏集团坚定投资者的信心,拉高蒙氏集团上市后的市值!” 蒙总闻言震动,眉头紧皱,明屹集团入股蒙氏集团,确实百利而无一害,对蒙氏集团的发展上市有着极大的好处,只是刘子屹出资十五亿,就要蒙氏集团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是趁火打劫,直接将蒙氏集团市值腰斩了。 “刘总,十五亿是不是太少了一些!我最多可以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蒙总思索了半天,抬头看向了平静的刘子屹,提出自己的想法,让出了接近五个亿的利益。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绝对不能少一点!” “如果蒙总不同意,我就只能找你们蒙氏集团的死对头合作了,我相信他们会欣然同意的!” 刘子屹态度十分强硬,强势无比,根本不给蒙总任何商量的余地,一口价咬死了。 蒙总闻言,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道阴霾,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明屹集团如果这样做,必然会让蒙氏集团承受重大的打击,他叹了一口气,不得不低头,苦笑着说道。 “刘总果然厉害,名不虚传,我甘拜下风,十五个亿,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同意了!” “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我希望明屹集团可以帮助蒙氏集团进行上市,扫除其他干扰蒙氏集团上市的因素!” 明屹集团作为国内制造业的了龙头,影响力极大,帮助蒙氏集团的上市轻而易举,刘子屹自然不会拒绝。 “没问题,蒙总只要解决了内部不稳定的因素,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明屹集团,绝对会让蒙氏集团明年顺利上市的!”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蒙总站起身来,向着刘子屹伸出了右手,脸上带着钦佩之色,不愧是白手起家,创立了明屹集团的大企业家,魄力,能力都是最顶尖的,让他都招架不住,只能乖乖的服软。 “合作愉快!” 刘子屹起身,伸出右手握了一下,看了一眼苏明玉,对蒙总说道。 “后面的具体细节,就由明玉和蒙总对接了,我还有些其他技术难题需要研究,平日不负责公司的管理!” 蒙总轻笑一声,心中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宁愿面对苏明玉,也不想和刘子屹对接,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完全不是对手,被拿捏的死死的。当然苏明玉也不是好对付的,十分难缠,只是蒙总觉得自己还可以应对。 “刘总放心,我可是对苏总十分佩服的,我们一定会好好商谈的!” 第九章 刘子屹:喜欢检查,全都安排上! “那就好,明玉是我的妻子,还望蒙总你多多关照!” 刘子屹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是提醒蒙总不要小看了苏明玉,她可以代表明屹集团。 蒙总闻言一惊,他没有想到刘子屹和苏明玉居然已经结婚了,一下子对苏明玉的重视程度又提高了许多。 “刘总放心,互相关照!” 苏明哲作为苏家的长子,自认为对父亲苏大强有着照顾的责任,所以做出了承诺,要将苏大强接到美利坚去养老,也没有和妻子进行商量,也没有考虑自己的现实情况。 苏大强对苏明玉这个强势的女儿有愧疚和畏惧,不愿意和苏明玉住在一起,所以只能让两个儿子养老,苏明成又一事无成,这些年一直啃老,苏大强自然也不愿意和苏明成住在一起,他最愿意的自然是和大儿子一同生活,哪怕他根本就不懂英语,也从未出过国,他依旧坚定的选择了去美利坚养老。 苏大强本来就十分虚荣,一听可以去美国养老,立马就和老朋友们进行炫耀,苏明哲先行回了美利坚,苏大强暂且住在了苏明成的家中,办理出国签证,等到所有手续完成后,就可以去往美利坚了。 谁想到,苏明哲他们公司本来就因为经济形势不好,正在裁员,苏明哲在没有经过公司上司戴维同意的情况下,强行回国奔丧,得罪了戴维,导致被裁员了,根本无法将苏大强接到美利坚养老。 苏明哲爱面子,没有说自己失业了,只是说自己这里出了一些事情,导致暂时不能将苏大强接到美利坚养老了,让苏大强闷闷不乐,他如今不能出国,只能跟着苏明成住,心里十分不痛快,每天都要作妖,让苏明成夫妇精疲力尽,直呼受不了。 苏大强每天在苏明成家里作妖,不是说外卖没法吃,就是将老朋友都喊来了苏明成家,弄得有一团糟,让朱丽受不了。 这次苏明成和朱丽做得的确不错,给苏大强中午定的外卖并不便宜,朱丽自己都舍不得吃,苏大强还是不满意,一会说米饭太硬,一会说肉咬不动,让朱丽感到十分委屈,最让朱丽受不了的是,苏大强不讲卫生,身上的味道都臭了,不论苏明成怎么哄,就是不洗澡,搞得房间里都有一股腥臭味道,简直没法住。 甚至苏大强有一次自己早上起来煮粥,忘了关火,大早上的差点将房子都烧了,吓得朱丽和苏明成心脏病都快犯了。 苏大强的到来让苏明成和朱丽一家的生活质量变差了很多,朱丽为了眼不见为净,减少和苏大强的相处时间,只能明天让自己多加班,另一边也催促苏明成劝苏大强洗澡,不然她只能回娘家住了。 苏大强简直就是人间妖孽,苏明成和朱丽被他折磨的不堪其扰,最后大吵了一架,朱丽直接回娘家了,苏明成无奈之下,只能一边哄老婆,一边哄老爹,连哄带骗的将苏大强带去了洗浴中心,蒸桑拿,这才让苏大强洗了个澡。 苏明成好不容易将朱丽从娘家接了回来,苏大强又整出了幺蛾子,自己偷吃鸭货,搞得食物中毒,苏大强半夜去了医院挂吊瓶,还给苏明玉和苏明哲打电话告状,说是苏明成没有照顾好他。 苏明哲不问缘由,指责苏明成没有照顾好苏大强,将苏明成气的够呛,他们夫妻俩真的是尽力了。 刘子屹看着起床穿衣服的苏明玉,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 “你爸可不是个省事的,这些日子差点没有把苏明成两口子折磨死,你也不用太担心,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然老头也没有力气给伱打电话告状!” 虽然苏明玉经常嘴上说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苏大强真的出事了,她还是比谁都担心,顾不上半夜,就要去医院看苏大强,脸上满是担忧的表情。 “他刚刚打电话声音很虚弱,不论怎么样,他都是我爸,我还是去看看吧,这样才放心!” 刘子屹无奈的摇摇头,也从床上起来了,换上了一身衣服,对苏明玉说道。 “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不然你这暴脾气,到了医院,肯定会和苏明成吵起来!” 刘子屹对苏明玉性格还是十分了解的,她本来就对苏明成一肚子的意见,苏大强再添油加醋一番,苏明玉和苏明成要是不起冲突才怪呢。 医院急诊室,苏大强坐在座椅上,挂着点滴,苏明成和朱丽两口子一脸疲惫的坐在一旁陪着,愁眉苦脸的,显然是被苏大强这一出吓到了。 刘子屹和苏明玉两人匆匆而来,苏明玉看到苏大强可怜兮兮的垂着脑袋,一脸的虚弱,连忙问道。 “爸,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没事吧?” 苏大强本还有些畏惧苏明成,见到苏明玉来了,像是看到了靠山,立马开始作妖,嘴里哼哼唧唧,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对着苏明玉就开始哭喊了。 “明玉,你可算是来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这里的医生太垃圾了,我明明十分难受,都快不行了,他们居然一点问题都检查不出来,我要换一家医院!” 苏明成和朱丽两口子听到这话,一副无奈至极的样子,他们已经让医生给苏大强做了检查,就是食物中毒,根本没有其他问题,是老头自己疑神疑鬼,就是不相信医生的医术。 “你就是一个普通的食物中毒,瞎折腾什么,人家医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 刘子屹瞥了一眼作妖的苏大强,面色微微泛白,应该是食物中毒造成了,其他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心中暗暗好笑,真是一物降一物,苏明成这个妈宝男,可算是被自己老爸折腾惨啦。 苏明玉关心则乱,没有看出苏大强只是无理取闹,误以为苏大强真的很不舒服,连忙开口道。 “爸,你放心,我这就为你转院,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检查一遍!” 说罢,苏明玉掏出手机,就要联系人帮苏大强转院,一副担心无比的样子。 刘子屹叹了一口气,苏明玉一遇到家里的事情,平日了精明冷静就全都丢了,他理解苏明玉从小缺少家人关怀,所以对亲情格外渴望的心理,走上前来,拉住了苏明玉的手,微微摇头,说道。 “交给我来处理吧!” 刘子屹看着目光躲闪的苏大强,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用常规的办法,他掏出手机,拨打的了一个电话。 “王院长,你好,我是刘子屹!半夜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有个长辈在你们医院,我希望给他现在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请你让人帮着安排一下!” 刘子屹挂断了电话,对着一旁担心的苏明玉,笑着说道。 “苏州医院已经是三甲医院,医生和设备都算一流的,没有必要转院,先做个全面检查,如果真有问题,我们再转院也不晚!” 苏明玉点点头,没有反对刘子屹的安排。 不一会,一群白大褂出动了,一窝蜂的涌入了急诊室,来到了刘子屹的面前,十分恭敬的说道。 “刘总,王院长让我前来帮忙进行检查!” 刘子屹点点头,正好此时苏大强点滴已经打完了,对众人说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给老人做个详细的检查吧,尽量多做些检查,让他彻底放心!” 领头的白大褂听明白了刘子屹话中的意思,了然的点点头,一脸自信的说道。 “刘总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老人做最仔细的检查,让他没有任何的疑虑,彻底放心!” 说罢,苏大强就被一群白大褂簇拥着前去检查了,苏大强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屁颠屁颠的去做全面检查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遭遇,医院的有些检查那可是没有那么舒服的,甚至会让人社死。 朱丽有些发懵的看着一大群白大衣将苏大强带走,有些疑惑的凑到了苏明成的耳边,低声问道。 “明玉老公究竟是做什么的,一个电话就让这么多医生都来了,好像十分厉害!” 苏明成也是一脸的疑惑,他很多年没见刘子屹了,也不知道刘子屹的身份,上次刘子屹上门还穿着军大衣,让他以为刘子屹混不怎么样,应该是吃苏明玉的软饭。 虽然苏明成也不知道苏明玉是做什么的,但是听她打过几次电话,应该是一位企业高管。 苏明成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朱丽有些无奈,知道丈夫和苏明玉关系并不好,对她的事情也不了解。 刘子屹听力惊人,他对朱丽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些娇生惯养,但是通情达理,温婉孝顺,轻笑一声,解释道。 “二嫂,我和明玉做点小生意,所以认识几个人,如果以后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找明玉!” 朱丽没想到刘子屹能够听到自己的话,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笑了笑,连忙说道。 “好,我知道了,那就多谢你和明玉了!” 苏明玉对苏明成那是一百个不顺眼,但对这位二嫂还是很有好感的,十分亲近的说道。 “子屹说的没错,二嫂你如果遇到了困难,尽管找我,我在苏州还是有些面子的!” 朱丽觉得刘子屹两口子人不错,也乐得亲近,只有苏明成一脸不爽,刚要说些扫兴的话,却被朱丽瞪了一眼,立马偃旗息鼓,他才刚刚哄好媳妇,不敢炸刺。 这边气氛和睦,苏大强那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项项的检查安排上了,让苏大强被折腾的不轻,什么肠镜检查,胃镜,超声内镜,让苏大强欲仙欲死。 一套检查下来,苏大强总算是不折腾了,老老实实的跟着苏明成两口子回家了,苏明成接受了教训,担心苏大强再出意外,每天给苏大强做饭吃,苏大强挑三拣四,做好了饭也故意不吃,让苏明成气的差点晕过去。 无奈之下,苏明成只要联系了苏明哲和苏明玉,商量办法,他可是经不住苏大强折腾了。 这点事对苏明玉和刘子屹而言算不上什么,一个电话就解决,每天让五星级酒店给苏大强送午饭,苏大强吃的那是满嘴流油,暂时不折腾了,总算是让朱丽两口子松了一口气。 苏大强安分了几天,就又闹起了幺蛾子,非要去美利坚找苏明哲,苏明哲大男子主义,打肿脸充胖子,不顾妻子吴非的反对,再次坚持要将父亲接过来,夫妻两个人大吵了一架,一个注意,女儿小咪摔倒了,磕破了头,两人连忙将孩子送到了医院。好在小咪只是皮外伤,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另一边,苏大强得到了苏明哲的承诺,高兴万分,认为自己就要去美利坚了,想要宴请老友一起吃饭。 苏明成和朱丽觉得苏大强就要去美利坚了,他们也算是解脱了,欣然同意,将苏大强的老朋友都请了过来,给足了苏大强面子。 苏大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满是得意和骄傲之色,对聂金荣说道。 “老聂,我不是给你吹牛,我大儿子苏明哲那可是斯坦福的硕士,计算机专业高材生,早早就拿到了绿卡,在美国定居了,这次接我去美国养老,以后咱们老哥俩可就见不了几面了!” 聂金荣是苏大强的同事,也是老朋友,家庭条件不错,一直压了苏大强一头,子女事业有成,十分孝顺,没少在苏大强面前炫耀,这次却被苏大强秀了一脸。 “老苏,没得说,你儿子确实有本事,也孝顺,将你接到了美利坚养老!” 苏大强看着往日过得把自己潇洒许多的聂金荣都露出羡慕的目光,那更得意了,连忙又将酒杯斟满,饮了一口,继续说道。 “我女儿和女婿也很厉害,他们都是清木大学的高材生,每天让五星级酒店给我送午餐,那味道绝了,我这段时间都吃胖了!” 苏大强神清气爽,面色红润,得意洋洋的向老同事,老朋友们炫耀着自己的儿女,得到了众人的恭维和艳羡。 苏明成和朱丽却听得十分不是滋味,明明是他们两个人这段时间一直照顾苏大强,苏大强却闭口不提,只说老大老三如何优秀,让他们两口子如何自处。 朱丽不满的看着苏大强,又不好发作,只能低声对苏明成抱怨道。 “爸也太现实了吧,我们照顾了他这么多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只夸大哥和明玉,太不将我们放在你心上了!” 苏明成脸上也是有些不满,但是一想到苏大强就要去美利坚了,也不好和苏大强计较,只能安抚道。 “忍一忍吧,爸这就要走了,我们不跟他计较!等他走了,我好好补偿你,这段时间,你真是辛苦了!” 朱丽通情达理,只是不忿苏大强的嘴脸,听到苏明成这样说,也就忍了下来,只是觉得苏大强不厚道,以前畏畏缩缩的,今日却一反常态,扬眉吐气的样子,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等到苏大强醉醺醺的回到家,苏明成就接到了苏明哲的电话,他这边出了一些意外,不能将苏大强接到美利坚了,让苏明成都崩溃了。 苏大强接到这个噩耗,更是备受打击,一把抢过苏明成的手机,质问苏明哲。 “明哲,你可不能这样做啊!爸都已经将自己要去美利坚养老的事情告诉所有朋友了,我如果去不了,以后怎么还有脸见这些老朋友啊!” 苏明哲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如今美利坚经济形势不好,许多公司都在裁员,他失业之后,也面试过许多家公司,他又不愿接受专业之外的工作,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工作,只能靠妻子一人养家,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小咪,开销极大,如果再将父亲接过来,力不从心,只能道歉。 “爸,对不起,是儿子的错,但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将你接过来,只能委屈你先在明成家住着了!” 然后,苏明哲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关机,不敢再和苏大强继续说下去。 苏明成简直就要被气疯了,苏明哲突然不接苏大强去美利坚了,意味着他们还要继续照顾苏大强,苏大强有多闹腾,他这段时间可算是见识到了,自从苏母去世,苏大强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了。 苏大强也很受伤,坐在地上,脸上老泪纵横,哭哭啼啼的,不让人安生。 朱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安慰着苏大强,总不能不管苏大强吧。 “我要喝手磨咖啡!” 苏大强可能是哭累了,提出了要求,朱丽和苏明成简直无语了,又变得不满足他,只能去厨房为他做手磨咖啡。 朱丽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出来,轻轻的放到了苏大强的面前,安慰着他。 “爸,你别难过,大哥那边肯定是遇到了麻烦,不然不会不管你,你就在我们家住着,我们伺候你就是了!” 朱丽的教养和素质确实不错,即使这样依旧想要做一个好儿媳,孝顺苏大强,没有将火发泄到苏大强的身上。 苏大强喝了手磨咖啡之后,算是消停下来,回次卧休息去了。 朱丽和苏明成面面相觑,唉声叹气,不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大强去不了美利坚,又不愿自己一个人回老房子住,只能在苏明成这里住,苏明成也没有了前段时间那么尽心热情了,让苏大强很担心苏明成不管他,每天哼哼唧唧没事找事,折腾苏明成和朱丽,让他们两口子再也忍不了了。 (本章完) 第十章 苏大强的天赋,苏家算账 朱丽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秀美的脸上满是阴霾,生气的看着苏明成,埋怨道。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爸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大哥和明玉也是苏家的孩子,我们必须召开一个家庭会议,重新商量爸的养老问题,总不能一直让我们照顾吧,这也太不公平了!” 真不怨朱丽生气,苏大强实在是太能折腾了,让她心力交瘁,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苏大强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三天两头的就闹幺蛾子,谁也受不了。 苏明成也是十分赞同,一脸的疲惫,身体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老婆你说得对,必须召开家庭会议,重新商量爸养老的问题,大哥不在国内,来不了,苏明玉就在苏州,必须参加,她也必须尽到赡养义务!就算她不愿管爸,也该出点钱吧,反正她有的是臭钱!” 次卧,苏大强趴在门上,偷听着朱丽和苏明成的谈话,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他如今被苏明成夫妇嫌弃,也不想继续住下去了,连忙打开了房门,走到了二人面前说道。 “你们赶紧联系明玉,让她来,如果她不愿意来,你就说我生病了,就要死了!” 苏明成听到这话,当场就拿出手机联系苏明玉,要求召开家庭会议,商议苏大强的养老。 明屹集团,总裁办公室,苏明玉挂断了电话,一脸的无奈。 刘子屹看着苏明玉这副表情,摇摇头,对苏明玉说道。 “我看不行,就给你爸买一套房子,让他自己住,再找个保母照顾他,免得这么麻烦!” 苏明玉不同意,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气愤的说道。 “凭什么啊,当初他和我妈不管我,如今养老了,苏明成和大哥都不照顾他,没门!” 清官难断家务事,刘子屹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明白苏明玉心中憋着一口气,想要为以前的自己讨个公道。 同德里,苏家老宅子。 刘子屹和苏明玉如约而至,坐在了桌前,对面坐着苏明成两口子。 苏大强坐在一旁的墙边,缩着身子,两只手在腿上来回的摩擦着,板着一张脸,瞥了一眼苏明玉,开口说道。 “明玉,你大哥那我是去不了了!” “你二哥和二嫂这儿,我.” 苏明成转头看向了苏大强,脸上带着几分不满之色,打断了他的话。 “爸!” 苏大强话锋一转,好像是不敢继续说下去。 “我和他们两口子商量了商量,我以后得住在哪儿,赡养费问题,养老问题,你们就一起坐在这儿说吧!” 苏明玉瞥了一眼畏畏缩缩的苏大强,又看向了不满的苏明成,开口说道。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关键还是看你啊,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你有三个选择,你喜欢哪个选择就选哪个好了!” 苏大强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抬头看向了苏明玉,不解的问道。 “我有三个选择?” 苏明玉嘴硬心软,之前还反对刘子屹的提议,面对可怜兮兮的苏大强,还是不忍的说道。 “第一个选择,你和我一起住,我来照顾你!” “不去!” 苏大强还未等苏明玉说完,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让苏明成和朱丽都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苏明玉摇摇头,她明白苏大强的想法,继续说道。 “你若是不想和我一起住,我还有不少房子,你可单独住,我再给你找一个保姆照顾你的日常起居,你看怎么样?” 苏大强两手在腿上来回摩擦着,上半身微微前后晃荡,看也不看苏明玉,再次拒绝。 “那我也不去!” 苏大强见到苏明玉,就有一种莫名的愧疚和畏惧,像是看到了苏母,不愿住在苏明玉的房子里。 苏明玉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苏大强,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不去的啊!” 苏大强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苏明玉,眼睛盯着对面的墙壁,坚定的说道。 “我说的,不去!” 刘子屹看着害怕的苏大强,莫名想笑,苏明玉性格确实和苏母有些像,强势霸道,只是苏明玉和苏母不同的是,嘴硬心软,对自己也十分温柔,不像苏母整天骂苏大强。 苏明玉心中有数,点点头,看着如此坚定的苏大强,说道。 “行,看来你是没有忘记当年和我立的协议,很好,有骨气!” 朱丽眼睛瞪大了,好奇的看着苏明玉和苏大强,满是不解,不知道苏明玉口中的协议是什么。 当年,苏家老宅原本有四间房,苏明玉有一间,可是苏大强夫妇为了两个儿子陆陆续续卖了三间,却不愿给苏明玉出学费,苏明玉和父母立下了协,:他们以后就是老死,也不需要苏明玉养老送终, “那这第一选择就算是排除了,你还有两个选择!” 苏明玉看了一眼紧张的苏大强,继续说道。 苏明成放下手中的报纸,打断了苏明玉的话,眉头紧皱,问道。 “什么协议,我怎么不知道,爸妈和你立下的协议吗?内容是什么?” 苏明玉厌恶的看了一眼苏明成,转头看向了苏大强,说道。 “你们没有告诉他这个协议吗?” 苏大强微微摇头,低着脑袋,不发一言。 苏明成手指敲了敲桌子,目光死死盯着苏明玉,不满的说道。 “今天找你来,是为了谈论爸的赡养问题,有什么话说清楚,什么协议,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朱丽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在了桌子上,也抬头看向了苏明玉,细声细气的说道。 “明玉,我觉得你二哥说得有道理,今天咱们聚在一起呢,就是为了商量一下爸的养老问题,既然你说的这个协议和这件事情有关系,那我觉得你可以将这个协议的内容给我们说一说,让我们也了解一下!” 苏明玉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几分笑意,轻轻侧头,看了一眼刘子屹,笑着说道。 “二嫂说的有道理啊,你们也有知情权!” 苏明玉看了一眼不吭声的苏大强,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 “爸,既然二嫂强烈要求,我可就说了啊!我要是说的不对,你可以补充纠正!” 苏明玉目光看向了苏明玉两口子,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是这样子的,二嫂,当初家里老宅子有四间房子,爸妈住在最里面那间,我住一间,两个哥哥一人一间,后来大哥要出国留学,苏明成要找工作结婚,爸妈就卖了三间房子。” “我当时气疯了,觉得不公平,我也是苏家的儿女,上大学的费用都父母都不愿出一分钱,还是子屹供我读书的!” 苏明玉说到这里,伸手握住了刘子屹的手,脸上带着感激和柔情,当初如果不是有刘子屹在,她不知自己如今会是什么样子。 “为了这事,我和爸妈大吵了不知多少次,吵到最后,爸妈就发了毒誓,并且立下了字据!” 苏大强听到这里,手紧张的摩擦着膝盖,发出轻微的声响,仰头不敢看向苏明玉和苏明成,面无表情。 “字据大概内容就是,将来他们即使老死了,也不需要我为他们养老送终,从此以后,苏家的事情和我苏明玉再也没有半分关系!” 苏明玉嘴角含笑,笑容冰冷,目光先是看了一眼苏明成和朱丽,最后又看向了苏大强,开口问道。 “我说的没错吧,爸!” 苏大强不言语,双手只是不断的摩擦着腿,目光躲闪,不敢看向苏明玉,他心中也不是毫无愧疚之意,当年的确是他和妻子做得太过分了。 苏明玉收回目光,不屑的笑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大强还是一点没有变,一到关键时刻,就当缩头乌龟,没有一点担当。 “二嫂,可能不知道,爸有个习惯,家里的每一笔开支,他都会记下来,都记账十几年了,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让爸将以前记的账都找出来,你看看就明白了!” 朱丽是注册会计师,对账目十分精通,相信她只要看了苏大强的账本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苏明玉,你要是不想养爸就直接说,没必要找这么多借口!” 苏明成不干了,一脸的不满,看着苏明玉,开口直接怼道。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你们要是不愿意养爸,他可以住在我那里,但是账还是要算清楚的!” 苏明玉身体向后靠了一下,双手一摊,十分淡定的说道。 “呵!” 苏明成翻了一个白眼,梗着头,不服气的说道。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一家人的账怎么可能算得清楚呢?” 苏明玉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目光看向了苏大强,沉声道。 “你可能对爸不了解,他记账记得可细致了,当然可以算清楚!” “那你要这样说,爸在我们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是不是也该算一算账了!” 苏明成情绪有些激动,恼羞成怒的说道,显然他自己心中也有数,苏家三个儿女中,他花父母的钱最多,苏明玉几乎没有花过家里的钱,他当然不想算账。 “没问题啊!” “爸,你也听见了,苏明成同意算账了,还不将账本拿出来,今天大家就将所有的账都算清楚!” 苏大强脸上带着不情愿的神色,低着脑袋,保持着沉默。 “你别不吱声啊,赶紧将你账本拿出来,二嫂可是专业会计师,今天只要将账目算清楚了,你以后住在哪儿也就清楚了!” “呼!” 苏大强见事已至此,吐了一口气,猛地起身,走进了房间里面,抱出了一摞账本,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乖乖的跑到了墙边坐下。 “最上面那本是明玉的,她自从高中毕业,家里就再也没有为她花过一分钱!” “中间的那几本是明哲的,他自从去了美利坚勤工俭学,也没有向家里伸过手!” “剩下的那些都是明成的了!” 苏明玉瞥了一眼账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将账本向朱丽面前一推,说道。 “二嫂你先看吧,这就是家里十几年来所有账目,你可以将我花了家里多少钱,合计一个总金额出来!” “苏明成,你看大哥的,也可以统计一下花费金额!” 朱丽看着苏明玉那薄薄的一本账本,脸上感到有些发烫,掏出了手机,开始计算起了苏明玉的花费。 苏明成也将苏明哲的账本拿起,将账本打开,不停的翻看着,看到苏大强其中记载的内容,无语的转头看向了苏大强,说道。 “我的个老天爷呀,大哥买两串糖葫芦你也记得啊,那不全家一起吃的吗?” 苏大强眼睛盯着屋顶,面无表情,开口说道。 “我和你妈没吃!” 苏明成听到这话,点点头,又摇摇头,对苏大强彻底无语了,继续看向了账本。 苏明玉将苏明成的账本拿了过来,就要翻看,刘子屹伸手将账本拦下,笑着说道。 “我来吧!” 刘子屹打开了账本,翻看的速度极快,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心中暗暗发笑,笑道一块糖,大到买房买车,苏大强都记得清清楚楚,事无巨细,苏大强不干会计真是可惜了。 十几本账本,刘子屹只是花费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全部看完了,并且将苏明成这些年花的钱全部统计了出来,看得朱丽一阵发愣。 “子屹,你这么快就看完了吗?” “二嫂,我过目不忘,对数学还算敏感,看这点账目对我来说还是很简单的,如果你觉得我算的不对,可以再核对一遍。!” 朱丽听到这话,暗暗敬佩,再次算起了苏明玉的账目,她看了还没有一半呢,效率比起刘子屹实在太低了。 足足过了两个多小时,朱丽和苏明成才将账本看完了,苏明成不放心刘子屹,又让朱丽核对了一下自己的账本。 朱丽将所有的账本合上,低着头,满脸的羞愧,手指紧张的搓着,开口说道。 “账本我看完了,我觉得很羞愧!我没有想到明成,还有我,这么多年居然花了家里这么多钱!” 苏明玉看着满脸真诚的朱丽,心又软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二嫂,今日算账呢,也不是谁和谁过不去,就是让大家心里都有个数,日后也不落埋怨!” 苏明成一脸气愤的看向了苏大强,嚷嚷着。 “爸,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怎么可能花了家里这么多钱?!” 苏大强这辈子没有什么本事,唯一自豪的就是记账了,听到苏明成这话不乐意,反驳道。 “不可能记错了!” “你所花的钱,每一笔都有时间和序号,我记得账本在我们学校勤工持家俭学活动中,还得了一等奖呢!” 刘子屹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得出来,苏大强对于这个奖项十分骄傲。 “不好意思,没忍住!” 苏明成看了一眼刘子屹,脸色极为难看,有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苏大强,十分不满的说道。 “爸,你什么意思,你记账就记账,今天把这个账本拿出来,是什么意思!” “不是,爸!你拿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苏明成情绪十分激动,恼羞成怒了,对着苏大强大声嚷嚷着。 朱丽狠狠瞪了苏明成一眼,训斥道。 “苏明成,你给我闭嘴,去屋里带着,不要出来!” 苏明成对朱丽确实不错,不敢反驳,气哼哼的站起身来,走到了苏大强的面前,一脸的气恼。 苏大强不敢面对苏明成,连忙站了起来,转身面壁,不敢面对苏明成,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苏明成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苏大强,转身进了里屋。 苏明玉见苏明成离开了,看向了朱丽,继续说道。 “我刚才说了,第一个选择,爸是到我那里住,他不同意,那我就说说第二个选择!” 朱丽深吸一口气,打断了苏明玉的话,十分有担当的说道。 “明玉,你不用说第二个,第三个选择了,账本我也看过了,你确实没有管爸的义务!” “从今天开始,爸的生活,就由我和明成来负责照顾!” 苏明玉有些动容,她没有想到这个二嫂居然如此有担当,和苏明成完全不同,苏明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娶了这么一个好老婆。 苏大强听到这里,也转过身来,看向了朱丽,不敢置信的问道。 “丽丽,你,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爸!这些年来,我和明成花了家里这么多钱,我们没有理由不管您!你放心,这些钱就当是我们借的,我们以后一定会一分不少的还给您!” “今天账也算清楚了,我看今天的家庭会议就开到这里吧!” 朱丽有些惭愧的说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开始以为是苏明玉和苏明哲不负责任,不愿意给苏大强养老,但没想到是自己和苏明成啃老,苏大强就该他们赡养。 苏明玉点点头,就要起身离去,刘子屹抓住了苏明玉的手,微微摇头,示意她等一下,目光看向了朱丽和苏大强,开口说道。 “账是算清了,明玉花家里的钱最少,却也不是没有花一分钱,对明玉有着养育之恩,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管,这样吧,我们每月出一万块钱的赡养费,怎么花,你自己做主!” 刘子屹没有给太多的钱,苏大强太能折腾了,如果给多了,他必然又要闹出幺蛾子,一万块钱已经不少了,苏明成一个月也才拿到五千块钱工资而已。 “这样好,丽丽和明成负责照顾我,你们给我赡养费,都算是尽到了赡养义务!” 苏大强十分高兴,满脸的笑容,聂荣金他儿子每个月给他三千块钱,远远不及自己,以后自己可以在他面前炫耀了。(本章完) 第十一章 朱丽还钱,拜访苏明哲 “这不行,我说了,有我们照顾爸!” 朱丽连忙拒绝道,一万块钱一个月,他和苏明成一个月加起来也才挣一万多一点,这样苏明玉他们出得也太多了。 苏明玉也不同意,她十分了解苏大强的性子,一个月给他一万块钱,不知道要怎么烧包呢,容易出事。 “不能给爸这么多钱,一万块钱,他手里要是有这么多钱,岂不是要上天!” 苏大强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但是他面对苏明玉总是气弱,不敢反驳,只能可怜巴巴的看向了刘子屹。 刘子屹给了苏大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拍了拍苏明玉的小手,摇了摇头,说道。 “这点钱算不上什么,这事就按我说的办吧!” 苏明玉性格的强势,苏大强和朱丽都是领教过的,但是面对刘子屹,她居然没有反驳,默默点了点头,让苏大强和朱丽都惊掉了下巴,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这还是那个咄咄逼人的苏明玉吗。 “这钱你不要乱花,不然要是让我知道了,我绝对不给你了!” 苏明玉不会反对刘子屹决定的事情,只是依旧不放心苏大强,不得不威胁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你还不了解吗,比谁都抠门,不会乱花钱的!” 苏大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也明白自己抠门。 “你就不该给他这么多钱,如果他惹事了怎么办?” 苏明玉脸上带着几分担心,看着刘子屹,发起了牢骚。 “没事,这点钱,他能惹出多大的事?” “有我们在,他惹的那点麻烦算不上什么!!” 刘子屹笑着说道,云淡风轻,苏大强虽然有些作,但毕竟只是一个老头,做不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最多也就是乱花钱,以他的身家,就算苏大强每天花一百万,也算不上什么。 苏明玉想了想,刘子屹的话也对,明屹集团市值万亿,掌握着数万项技术专利,是国内的最顶尖的集团,几乎很少有事情是他们摆不平的,苏大强又不会杀人放火,甚至连违法乱纪都不敢,最多是闹些幺蛾子,也就放下心来了。 “今日就到这里吧,我们先回去了!” 刘子屹起身,牵起了苏明玉的小手,对着朱丽和苏大强告辞。 朱丽见二人已经离去,这才对着里屋大声喊道。 “苏明成,你给我出来!” 苏大强连忙又面壁去了,他不敢面对苏明成,怕被他责怪。 苏明成连忙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生气的表情,站在了苏大强的身后,盯着他的后脑门,轻声道。 “爸,真有你的!” 苏明成说完,伸手抓住了苏大强的肩膀,将他转了过来,苏大强吓得身体僵直,脸上面无表情,眼睛搭拉着,不敢看向苏明成。 “苏明成你够了!” 朱丽大声呵斥,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一个喝公公婆婆血的儿媳妇,她拦住苏明成,起身对苏大强说道。 “爸,咱回家吧!” 苏大强如遇大赦,松了口气,连忙向着外面走去,朱丽拿起包,紧随其后。 苏明成家,主卧房,朱丽半躺床上,抱着手臂,脸色耷拉着,十分不高兴的说道。 “今天,我朱丽的脸算是在你们苏家人面前丢尽了!” 苏明成捏了捏眉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朱丽的脸色,连忙说道。 “你丢什么人,这事都怨我,我没想到自己欠了家里这么多钱,我记得我都还了啊!” “而且,咱俩还经常往家里买东西呢,一直在爸妈面前尽孝!” 朱丽转头看向了老公,脸上带着怒气,质问道。 “你是真傻还是给我装傻啊!你现在还狡辩!” “爸的账本上都记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爸妈最节省的一个月,两个人才花了六百块钱,你那个月却从家里拿了六千多块钱,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都是从爸妈牙缝里省出来的!” 朱丽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愧疚之色,微微泛红,十分羞愧的说道。 “说句不好听的,这钱也是从明玉的那份上刮下来的!” 苏明成听到苏明玉的名字就不高兴,脸色耷拉着,恼怒的说道。 “你别把这个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你不了解家里的情况!” “那些钱都是吗主动给我的,不是我要的!” “咱们结婚买房子,装修,都是我妈要做的,不是我逼她的,我妈也说了,这些钱不需要还,这些你也听到了啊!” 朱丽带着几分失望,身体向一旁挪了挪,拉开了苏明成的距离,不高兴的说道。 “你妈说,你妈说!苏明成你能不能成熟点,你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了!” “我要是每天说,我妈说,我爸说,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苏明成不要脸的向朱丽靠了靠,十分自然的回道。 “不可笑啊,我觉得挺可爱的!” 苏明成这张嘴果然甜,难怪可以娶到朱丽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要是开个培训班,教人如何追女生,说不定能发大财。 “我觉得很丢人,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是吧!” 朱丽稍稍消了些气,但是依旧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你怎么说我呢,我又不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人要脸,树要皮,谁不觉得难受,我也觉得今天很丢人,特别是当着苏明玉的面,更是丢不起这个脸!” “但是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改变不了事实,我只能自己调整心态了!有些事情,没有必要纠结,让他过去算了,我们就当没有这回事吧!” 苏明成躺了下去,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显然是打算一笔勾销,不当回事。 朱丽气急了,将苏明成拽了起来,一脸鄙视的骂道。 “苏明成,你可真是不要脸!” 朱丽双臂撑着床,凑到了苏明成的面前,目光灼灼,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十分坚定的说道。 “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必须用实际行动来弥补爸!” 苏明成叹了一口气,拗不过朱丽,无奈的说道。 “行,你说得对,我们弥补爸!” “我们以后好好对他,好好孝顺他,不就可以了吗!” 朱丽摇摇头,目光坚定,死死盯着苏明成,不满意的说道。 “这样还不够!” “苏明成,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吗?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把钱还给爸!” 苏明成眼睛都瞪大了,一脸的不乐意,反对道。 “还钱?怎么还?!拿什么还?!” “再说了,这些钱都是妈乐意给我的,爸也没有要我们还钱啊,为什么要还钱?” 朱丽气的直接打了苏明成一巴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十分坚定的说道。 “苏明成,你好意思啃老吗,这钱我们必须还,不然以后我在苏家人面前抬不起头了!” 朱丽看着依旧不乐意的苏明成,十分严肃的说道。 “苏明成,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这个钱你要不是不愿意还,我一个人也要把钱还了!” 苏明成算是彻底没辙了,看着无比坚定的朱丽,妥协了。 “行,还钱,但是需要我们慢慢一起还,我们手里有多少钱,你又不是不清楚!” “不行,这钱必须尽快还上,我们哪怕是缩衣节食,也要尽快还上钱!” 朱丽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对苏明成继续说道。 “今天我真是无地自容,明玉几乎没花家里的钱,刘子屹还每月出一万块的赡养费给爸,我们如果不还钱,以后怎么做人!” 苏明成听到这话,脸上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他最不愿意的就是比苏明玉差,说道。 “行,我明白了,我们尽快还就是了!” “不过你说也真是的,刘子屹是不是钱多烧的,一个月给爸一万块钱的赡养费,他就不怕爸拿着这钱惹祸吗?显得他孝顺是吧,这是做给我们看的!” “苏明成,你这是什么话,人家刘子屹为了是感谢爸妈将明玉养大,才愿意出这笔钱的!你这样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且,刘子屹一直都挺客气的,上次爸食物中毒,人家还说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找明玉,他们会帮忙的,你别不识好人心啊!” 苏明成听到这话,也是无话可说,他和刘子屹其实并没有什么恩怨,只是因为苏明玉,恨屋及乌,所以他才会看刘子屹不顺眼。 “刘子屹人虽然不错,但是苏明玉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的事就是她故意的,没事翻什么旧账啊!” 朱丽心里觉得愧疚,心里着急,拖着苏明玉一夜没睡,做了一个还钱计划,准备尽快将钱还给苏大强。 明屹集团,总裁办公室,刘子屹坐在沙发上,看着忙碌的苏明玉,百无聊赖的拿起了桌上的签字笔,放在手上转着,如同一个风车,手指无比的灵活。 “我过两天要去美国一趟,这次是和外交部一起参加世界经济论坛!” 苏明玉忙着看面前的报表,头也不抬的说道。 “知道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刘子屹看着一身工作服的苏明玉,面容精致,眼眸明亮,烈焰红唇,专注工作,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忍不住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抬起了苏明玉白皙的下巴,低头印了上去。 苏明玉眼睛微微睁大,露出了几分惊诧,随即闭上了星眸,双臂揽着刘子屹的脖子,享受着刘子屹的亲吻。 良久,两人分开,苏明玉眼眸如水,波光潋滟,俏脸微红,凹凸有致,曼妙多姿的娇躯靠在刘子屹的怀里,温柔的说道。 “你不就是去几天吗,又不是不回来了!” “在办公室里这样,不怕别人看到吗?” 刘子屹低头吻了苏明玉额头一下,一脸的柔情,笑着说道。 “看到就看到,我们领证了,是合法的夫妻,又不怕人看!” “别闹,老实点!” 苏明玉按住了刘子屹乱动的手,娇媚的翻了一个白眼,风情万种,动人心魄,让刘子屹忍不住再次低下了头,亲吻了一下苏明玉的樱唇。 “我这次去美国,顺便看看大哥吧!” “他突然反悔,不愿把你爸接过去养老,必然是遇到困难了!” 刘子屹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认真之色,他自然知道苏明哲失业了,看在苏明玉的面子上,他还是需要帮一下的。 “大哥要面子,我也觉得他必然是遇到了麻烦了,家里人当初就只有大哥对我好一些,你去看看也好,如果他遇到了麻烦,你就帮帮他吧!” 苏明玉叹了一口气,她十分了解苏明哲的性子,思想陈旧,认为自己是苏家的之后的长子,就必须要承担起苏家长子的责任,赡养父母,给弟弟妹妹做个榜样,如今突然不愿将爸接过去,必然是遇到很大的困难。 “你说我把大哥弄到我们集团如何?!” 刘子屹念头一动,抱紧了苏明玉的娇躯,笑着说道。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苏明玉露出了意外之色,明屹集团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集团,业务十分广泛,需要大量的人才,大部分员工都是国内外名校的优秀毕业生。 苏明哲虽然是斯坦福计算机专业的研究生,但是程序员这一行,更新换代太快了,淘汰率十分高,三十五岁之后,就要面临失业危机,其实有点不够资格进入明屹集团。 “国外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乡,大哥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好歹也是斯坦福毕业的,经验还是有的,即使不能继续做程序员,也可以做一个网络部门的主管!” “再者说了,明屹集团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我们也算是功成名就了,赚到的钱,几百辈子都花不完,我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只有你一个家人,适当的照顾一下你的家人也是我这个妹夫应该做的!” 苏明玉听到这话,心中感动无比,抬头吻向了刘子屹,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感谢。 美利坚,旧金山,加利福尼亚州太平洋沿岸港口城市,是世界著名旅游胜地,加州人口第四大城市。旧金山临近世界著名高新技术产业区硅谷,是世界最重要的高新技术研发基地和美国西部最重要的金融中心。 旧金山全市人口约八十五万,其中华人十八万,是西半球华人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华人总数量仅次于纽约。 斯坦福大学也坐落在这个城市,苏明哲从斯坦福毕业之后,进入了硅谷,成为了一名程序员,定居于此。 刘子屹在纽约参加完世界经济论坛之后,直奔旧金山而来,看着眼前的小洋楼,按响了门铃。 “叮咚!” “谁啊?!” 苏明哲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他穿着围裙,一副家庭煮夫的打扮,打开了放门。 “子屹!” 苏明哲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刘子屹早就知道了苏明哲的住址,所以没有提前通知苏明哲自己要来。 “大哥,不请我进去吗?” 刘子屹看着发愣的苏明哲,笑着提醒道,他知道苏明哲为何会如此反应。 苏明哲是个要面子的人,家里当初花了四十多万,送他来美利坚留学读书,希望他可以出人头地,如今却是失业在家,不愿让苏家人知道,免得丢面子。 “哦,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苏明哲被刘子屹惊醒,连忙让开道路,将刘子屹请了进来,对着房间喊道。 “吴非,子屹来了,你和小咪快点出来!” “知道了!” 刘子屹跟着苏明哲进入了客厅,刚刚坐下,一个长相秀美的少妇就走出了卧室,上身穿着黑色毛衣,紧贴着身体,显得凹凸有致,下半身穿着一条牛仔裤,头发半扎着,有一种轻熟女的魅力,手里牵着一个小姑娘,长得粉嫩可爱,走进了厨房,帮着倒茶冲咖啡,招待刘子屹。 刘子屹接过一杯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客气的说道。 “多谢大嫂,我这次来的太冒昧了,打扰了!” “子屹,你这话太客气了,你是明玉的老公,都是一家人,哪有打扰不打扰的!” 吴非对刘子屹的印象非常好,她也听说了苏大强养老的事情,刘子屹愿意出每月一万元赡养费,可算是帮了他们大忙,苏明哲如今失业在家,又放不下架子,不愿出去打零工,只能靠她一个人养活一家,负担很重。 苏明哲神色不自然,生怕刘子屹发现他已经失业的事情,连忙问道。 “子屹,你这次来美国做什么?” 刘子屹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苏明哲,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微微摇头,饮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这才说道。 “我来参加世界经济论坛大会,刚刚结束,明玉托我来看看大哥!” 吴非和苏明哲对视一眼,露出了惊讶之色,世界经济论坛大会可不是什么人多能够参加的,参会人员不是经济金融专家,就是各国官员或者优秀企业家。 说来也好笑,苏明哲到现在也不知刘子屹这位妹夫是做什么工作的,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问道。 “子屹,你是学经济金融的?或者从事相关行业?” 刘子屹淡淡的笑了笑,平静说道。 “是我疏忽了,我从来没有给大哥说过!” “我是做企业的,创立了个公司,明屹集团,不知大哥听说过没有?” 这话一出,苏明哲和吴非目瞪口呆,眼睛瞪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子屹,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子屹,你刚刚.说的是,明屹集团,那个国内首屈一指的科技公司,掌控着数万项高新技术专利.市值高达数万亿的庞然大物!”(本章完) 第十二章 好面子的苏明哲 “对!就是那个明屹集团!” 刘子屹轻描淡写的说道,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小丫头,小咪脸蛋圆圆的,大眼睛清澈明亮,俏生生的盯着刘子屹,透着好奇会和打量,似乎是在询问这个叔叔是谁。 刘子屹对这可爱的小姑娘没有任何的抵抗力,招了招手,示意小咪过来。 小咪有些害羞,躲在了吴非的身后,只露出了小脑袋,好奇的盯着他,并未过来。 吴非这才回过神来,惊奇的看着刘子屹,又低头看了一眼害羞的女儿,对其说道。 “小咪快点喊人,这是姑父!” 小咪怯生生的从吴非的身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娇滴滴的喊了一句。 “姑父!” “哎,小咪真乖!” 刘子屹伸了伸手,吴非轻轻推了一下小咪,小丫头这才走到了刘子屹的身前,刘子屹将其一把抱在了腿上,对小丫头温柔的说道。 “小咪,你多大了?” 小咪笑嘻嘻的看着刘子屹,这会倒是不怕生了,好奇的盯着刘子屹,脆声道。 “五岁了!” “五岁了,那你是属什么的,小咪自己知道吗?” 刘子屹十分有耐心,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容,十分宠溺的看着小咪,声音比平日都轻了许多,他对可爱的小姑娘完全没有抵抗力,只是这简单的一会功夫的相处,他就想好了送小丫头什么礼物了。 “我知道,爸爸妈妈告诉过我,我是小老虎!” “吼,小老虎可厉害了!” 小咪张牙舞爪的,嘴巴里还发出了虎啸声,简直将刘子屹萌死了,忍不住将小咪抱住,笑着说道。 “哎呀,小咪真是太可爱了,姑父真是太喜欢你!” “小咪,你和姑父一起回国好不好,你姑姑见了你,一定非常喜欢你!” 小咪疑惑的抬头看着刘子屹,大眼睛里满是懵懂,不明白刘子屹这话是什么意思,俏生生的问道。 “姑姑是谁,什么是回国?” “姑姑就是爸爸的妹妹,回国啊,就是回到华夏,回到爸爸妈妈的老家,那里才是我们的根!” 刘子屹抱着小咪,手指借给小姑娘玩玩,抬头看向了苏明哲和吴非,脸上神色十分严肃。 “大哥,大嫂,家人都在国内,你们要不要回国发展,工作等问题不需要担心,明屹集团有着十分适合你们工作岗位,工资待遇绝对比你们在美利坚更好!” “美利坚再好,终究不是自己的国家,在旧金山并不容易,如今国内发展速度极快,已经跃居世界第二了,有着无数的机会,我诚恳的邀请你们回国发展!” 吴非看了一眼刘子屹,秀丽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心动之色,如今她在美利坚工作并不顺心,只是一个行政人员,而苏明哲又失业了,他们需要抚养女儿小咪,还要还房屋贷款,压力极大,而且双方父母年纪大了,都在国内,他们远在旧金山,有心无力。 “这” 苏明哲要面子,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连忙打断了妻子的话,直接说道。 “子屹,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在美利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拿到了绿卡,又买了房子,奋斗十多年,如果就这样回去,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吴非脸色微变,眼睛里闪过一丝不高兴,埋怨苏明哲打肿脸充胖子,如今家里什么样,他不清楚吗,刘子屹是明屹集团的董事长,邀请他们回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有刘子屹和苏明玉照顾,他们必然会过得很好。 “那不要紧,大哥,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等什么时候想要回国发展了,告诉我一声,什么都不用担心,交给我和明玉就好了!” 刘子屹笑了笑,没有勉强苏明哲,不过他有信心让苏明哲回过,毕竟美利坚也不是那么好混的,苏明哲终究会为了家庭妥协的。 刘子屹再次低头看向了和自己手指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咪,眼睛笑成了月牙,轻声问道。 “小咪,饿了没有,姑父请你去吃饭好不好?” 小孩子都对好吃的没有任何抵抗力,如今又正是晚饭时间,听到这话,大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连连点头,笑得灿烂,说道。 “好!” 刘子屹再次抬头看向了苏明哲和吴非,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开口说道。 “大哥,大嫂,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今晚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你都来家里了,怎么能去外面吃呢,我们就在家里吃吧!” 苏明哲脸上带着笑容,十分热情的说道,他身上还穿着围裙呢,刚刚就是在做饭。 “我刚刚做了两个菜,你等一等,让你大嫂再去买些菜,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不用麻烦了,大哥,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我这是请小咪吃饭,可不是请你们,你们可是沾了小咪的光哦!” “是不是,小咪!” 刘子屹笑容灿烂的看着小咪,满脸的喜爱,用脑袋碰了碰小姑娘的脑袋,和她玩了起来。 “是!” “嘻嘻嘻!” 小咪清脆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着,吴非和苏明哲对视一眼,无奈的同意了刘子屹的邀请。 “行,那我们今天就沾一沾小咪的光,正好你大嫂这几天特别想吃中餐!” 苏明哲和吴非进了卧室,换了一身衣服,收拾了一下,就和刘子屹一起同去往了餐厅。 旧金山中餐厅不少,但是价格都不便宜,在国外,想要吃上一顿正宗的中餐,价格是国内的十多倍都不止。 包间内,刘子屹身旁坐着小咪,他十分喜爱这个小侄女,吴非和苏明哲也十分高兴,一家人坐在餐桌前,等待着服务员上菜。 “大哥,我我这次可是带了几瓶三十年的茅台,我们可要一起喝点啊!” 刘子屹将自己准备的好酒放在了餐桌上,对着苏明哲笑着说道。 “咱们今天是家庭聚会,喝这么好的酒,是不是有点破费了!” 苏明哲暗暗咋舌,这几瓶茅台比他一年工资都要高了,他还从未喝过这么好的酒呢。 “大哥,没关系,你要是喜欢喝,我那儿还收藏了不少好酒,回头我送你一些!” 刘子屹将茅台打开,给苏明哲和吴非倒了一杯,这才给自己斟满,看着小咪好奇的目光,微微笑了笑,说道。 “小咪可不能喝这个,这个是辣的,姑父给你点了果汁,你喝果汁好不好?!” “好,我喜欢喝果汁!” 小咪性格很乖巧,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粉粉嫩嫩的,十分可爱,声音悦耳清脆。 “那就算了,我平时也很少喝酒!这么好的酒我喝太浪费了!” 苏明哲接过酒杯,放在眼前,笑着摆摆手,连连推辞。 不一会的功夫,菜就上的差不多了,刘子屹这才笑着说道。 “大嫂,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只是让厨师做了些拿手菜,你不要嫌弃啊!” “子屹,你太客气了,这些菜都是我爱吃的!都是我的家乡菜,真是有心了!” 吴非笑容满面,对刘子屹的安排十分满意,餐桌上的菜都是她家乡特色菜,一看就是刘子屹特意安排的。 “子屹!你真是费心了!” “你不清楚,你大嫂就是个吃货,来美利坚十几年了,一直改不了这个习惯!” 苏明哲此时也十分高兴,觉得刘子屹安排特别周到,尊重他们一家人。 “改什么改,我就是中国胃,有什么好改的!” 吴非埋怨的瞪了一眼苏明哲,笑容灿烂,目光看向了刘子屹,笑着说道。 “子屹,我不怕你笑话,刚来美利坚留学的时候,我特别不适应这里的饮食,就想吃中餐,但是这些中餐在旧金山都特别贵,我一个穷学生,根本就吃不起!” “有一次我在宿舍想吃中餐想疯了,还把我的中国心这首歌给改编了,发到了留学生圈里,没想到还火了,很多人都十分有共鸣!” 刘子屹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小咪的盘中,这才抬头看向了吴非,笑着问道。 “哦?还有这事!大嫂怎么改的?” “这首歌是这么唱的,印象太深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苏明哲接过了话茬,稍稍酝酿了一下,开口就唱了起来。 “虽然中餐吃不上,但我的心依然是中国心!” 吴非也跟着唱了起来,似乎是还有些不好意思,笑容腼腆。 “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胃,打造成中国胃!” 苏明哲唱到这里,有点跑题了,显然这位学霸也有很多不擅长的地方,比如唱歌。 “好!好好!” 小咪抬起了头,两只小手拍着,高兴的喊着,十分开心。 “你都唱走调了,真是的!” 吴非不满意的拍了拍苏明哲,脸上笑得开怀,眼底的愁绪此刻也全都消散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被现实生活的压力压得闯不过气来。 苏明哲也是叹了一口气,十分感怀的样子,想起最近的遭遇,心中沉甸甸的,举起了酒杯说道。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真好!” “子屹,今天我就借你的这杯酒,敬你大嫂一杯,这么多年跟着我受苦了!” “一起吧,我也敬大嫂一杯!” 吴非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我如果喝了酒,就没办法开车了,你们喝吧!” 吴非不是故意扫兴,他们家里如今经济紧张,而他们的房子在旧金山郊区,距离这里很远,如果打车的话,出租费十分昂贵,她有些舍不得。 “没关系的大嫂,我让司机送你们就是了!” 刘子屹笑着说道,端起了酒杯,对着苏明哲和吴非示意了一下。 吴非和苏明哲听到这话,也不再拒绝,同时站起身来,和刘子屹碰了一下酒杯,饮了一口。 “那行,我们就欢迎子屹来美利坚!” “让你费心了,子屹!” 重新坐下,一位身穿红色工作服的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进来,看到苏明哲和吴非,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开口道。 “明哲哥,嫂子!” 苏明哲脸色微变,有些不自然,看着这位服务员,一脸的诧异和吃惊,开口问道。 “程大兆,你在这里干什么?” “哎,别提了!” “戴维那个王八蛋,把你裁员了以后,把我也给裁了!我暂时没有找到工作,只能在这里暂时干服务员,过渡一下呗!” “不过,说着的,那种公司待不待也无所谓,还不如在这里端盘子呢!” 程大兆十分善谈,将托盘拿在手中,关心的看着苏明哲,连忙问道。 “对了明哲哥,你最近怎么样?工作找到了吗?如果没有,要不然和我一起做个伴,在这里端盘子吧,虽然不体面,但是还算过得去!” 苏明哲脸色极为难看,他没有想到这里会遇到同事,自己失业的事情一下子就暴露了,这让他感到十分没有面子。 吴非脸色也是有些不自然,看着热情的程大兆,一时间也不知所措,目光看了一眼刘子屹,尴尬无比。 刘子屹倒是神色淡定,没有任何的变化,笑着看向了程大兆,沉声道。 “我大哥已经找到了工作,明屹集团信息网络部总监!” 程大兆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羡慕的看着苏明哲,说道。 “真的?明哲哥,恭喜你,你这可是越混越好了!你以后可要关照关照我啊!” 苏明哲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满足,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敷衍的说道。 “好说,好说!” “我还在考虑,毕竟明屹集团在国内,我如果接受了这个职位,一家人就需要回国工作!” 程大兆听到这话,露出了吃惊之色,连忙劝说道。 “明哲哥,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明屹集团可是如今国内最炙手可热的集团,那可是信息网络部总监的职务,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你居然还在犹豫,你要是不干,介绍给我,我也有自知之明,给我个网络工程师的职务,我立马就回国去!” 吴非听到这话,心中一动,转头对着苏明哲劝说道。 “明哲,程大兆说得对,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明屹集团这么有诚意,我爸妈和你爸年纪都大了,需要人照顾,我们回国正是时候,你就答应了明屹集团的邀请吧!” 苏明哲低着头,沉默不语,他自然知道这个职位的含金量,更明白如果自己答应了,绝对可以让自己一家衣食无忧,所有的压力都不复存在了,只是他有些不适应,感到别扭。 刘子屹理解苏明哲的想法,他一直以为自己苏家的长子,最有出息,如今失业了,还要靠妹夫照顾,心里失衡了。 “大哥,你也知道,我和明玉工作那么忙,苏明成又不成器,苏叔叔和他一起住,少不得要受委屈,你如果不回国,苏叔叔老年生活很难幸福!” 刘子屹这话一出,苏明哲脸色一变,眉头微皱,叹了一口气,才无奈的说道。 “好吧,我答应了,我们一家回国!” 这话一出,吴非脸上笑容绽放开来,从内到外透着轻松之感,她这段时间真是压力太大了,险些就撑不住了。 刘子屹嘴角微微翘起,总算是搞定了苏明哲,目光一转,看向了程大兆,乐意在外人面前,给苏明哲面子,缓缓开口道。 “大哥,你这个朋友如果愿意回国,你可以带着他一起入职明屹集团,工资待遇绝对不低于美利坚!” “真的吗,明哲哥?” 程大兆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一脸期待看向了苏明哲,求证道。 苏明哲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点点头,说道。 “大兆,你就放心吧,你如果愿意和我一起回国,我就带你一起去明屹集团!” “太好了,明哲哥,我这就辞职,回去准备准备,他奶奶的,美利坚老子早就待够了,谁爱待谁待!” 苏明哲诧异的看着程大兆,心中震动,叹了一口气,心底的最后一点别扭消散了。 刘子屹这招十分厉害,程大兆如果跟着一起回国,苏明哲就不好反悔了,因为他不回国工作,意味着程大兆也无法回国工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爱面子,有些虚荣的苏明哲,自然不愿意在朋友面前丢脸。 程大兆看了一眼刘子屹,不好再打扰,连忙说道。 “明哲哥,嫂子,不打扰你们用餐了,回头我们再联系,我等着你们的消息!” 吴非见程大兆离开,连忙举起了酒杯,对着刘子屹说道。 “子屹,谢谢你,我敬你一杯!” 说罢,不等刘子屹回应,仰头饮尽,俏脸微红,娇艳动人,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身心都感到舒畅。 “子屹,你也不是外人,不怕你笑话,我和你大哥在美利坚过的也不如意,如今他又失业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行政前台,这些天愁的睡不着觉!” “你愿意让你大哥进入明屹集团,我感激不尽,总算是摆脱了困境!” 吴非说的十分真诚,这些日子她真的是吃不好睡不好,都要被苏明哲的工作愁死了,看着家里的存款一点点减少,那种焦躁足以吞噬一个人。 苏明哲脸上还带着几分别扭,感到有些丢脸,他花了家里几十万,来到美利坚留学,最后却混成这样,实在是对不起父母的付出。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刘子屹轻笑一声,给小咪夹了一筷子菜,目光真诚的看着吴非和苏明哲,说道。 “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大哥愿意来明屹集团帮我和明玉一把,我们感谢都来不及呢!” 这话一出,即使是要面子的苏明哲,也感到了惭愧,连忙端起酒杯,说道。 “子屹,什么都不说了,你的心意,我记在心里,我敬你一杯。” (本章完) 第十三章 你要他利息,他要你本金 说罢,苏明哲惭愧莫名,一饮而尽,终于释怀了,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说道。 “其实,这些年,我和你大嫂早就想回去了,只是碍于面子,一直在这里苦苦坚持,到头来一点意义都没有,回去也好,老人都在国内,也需要我们照顾!” 吴非听到苏明哲如此说,心中十分高兴,再次举起酒杯,说道。 “为了这句话,我再敬子屹一杯酒!” “我们一起!” 苏明哲也连忙举起酒杯,看了一眼妻子,脸上露出了愧疚和释然之色。 “干!” 刘子屹配了一杯酒,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苏明哲总算是想明白了,哪里都不如自己国家好,美利坚又如何,在这里,他们都是外人,格格不入,融不进来,受到了种种的歧视。 次日,刘子屹和苏明哲一家告辞后,就乘坐私人飞机回到国内,苏明哲一家还需要在美利坚处理一些事情,比如房屋,车子等,需要等两个月才能回国工作。 明屹集团,总裁办公室。 刘子屹瘫坐在沙发上,和苏明玉详细的说着这次美利一行的经过。 “事情就是这样的,你大哥失业了,所以才会不能接你爸去养老,我就趁机邀请他们一家回国工作!” “小咪长得很可爱,你应该会很喜欢,等你大哥一家回国了,你就可以见到了!” 苏明玉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起身走到了刘子屹的面前,坐在了他的怀中,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十分感动的说道。 “谢谢你!” 刘子屹亲吻了一下苏明玉的嘴唇,笑着说道。 “没关系,都是些小事!” 刘子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苏明玉,苏明玉看着十分洒脱冷漠,其实内心对亲情十分渴望,苏家要是有事,心里担心的不行,只是嘴上强硬罢了。 苏大强自从每月有了一万元的赡养费,那小日子过得叫一个滋润,每日都去彩票店买彩票和刮刮乐,一买就是好一两百块钱的,神气的不得了,每天都出去吃,和老聂等人炫耀子女的孝顺和大方。 苏大强从闲谈之中知道了聂金荣在买基金进行理财,见聂金荣赚了不少钱,他也心动了,请聂金荣吃了午饭,想要跟着聂金荣一起学习理财。 苏大强坐在椅子上,双臂放在桌子上,一头稀疏的头发,显露出了苍老,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对面正在喝汤的聂金荣,央求道。 “老聂,理财这事你也带带我呗!教教我,我也想理财!” “就像你说的,我不理财,财不理我,我也想赚点钱!你可别一个人吃独食啊!” 聂金容穿着一身西服,带着一副眼镜,笑得十分开怀,看着心动的苏大强,不乐意的说道。 “你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吃独食?” “理财这种事情,它是有风险的,一是你要本钱,二是你要有一个好心态,如果你打算玩玩,那你可进来!” “但是,如果你打算发财,我劝你还是趁早别玩这个,这个东西本钱比较大,最起码需要几万块钱,你要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子女必须同意了,我才能带着你玩!” 苏大强端起自己的汤碗,喝了两口,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沉吟了片刻,再次说道。 “行,我知道了,回去我和家里人商议一下,再来找你!” “这就对了,我不是吃独食,理财这玩意是有风险的,你赚了还好,如果赔了,我可不想落埋怨!” 聂金荣此人十分精明,也看得开,想的更是明白,知道带着朋友理财,赚了一切都好,如果赔了,说不定就会闹翻脸。 晚上,夜色渐深,苏大强坐在床上,翻看着手机里的理财软件,看着聂金荣买的那支基金飘红,眼馋不已。 厨房里,朱丽和苏明成正在刷餐具,朱丽前些日子发了一笔奖金,共有一万二,全部都给了苏大强,担心苏大强乱花钱,有些不放心的对一旁的苏明成说道。 “你去问问爸,那一万二存银行了吗,放在身上不安全,万一他乱花,再把钱糟蹋光了!” 苏明成擦拭干净了盘子,递给了朱丽,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说道。 “我也觉得爸最近有些不对劲,我发现家里垃圾桶里有许多彩票!” 朱丽听到这话,不以为意,将盘子放好,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多大的问题呢,老人玩个彩票很正常的呀!爸平日也没有什么事情干,打发一下时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明成手中动作不停,转头看了一眼待在卧室的苏大强,压着嗓子说道。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一买就是好几百块钱的,玩的有点太大了,彩票那个东西,哪有那么容易中奖!” “而且,我爸这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一个月有一万块钱的赡养费,再加上你给他的一万二,我还真担心他闹一热,将所有钱都玩彩票了!” 朱丽一听这话,脸上也露出了担忧之色,眉头微皱,看向了苏明成,不确定的说道。 “爸不至于这么疯狂吧?” 苏明成叹了一口气,他还不了解自己父亲的吗,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爸就是不靠谱的代言人,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 苏明成想起苏大强记的账本,就心里憋火,连一串冰糖葫芦都要记得明明白白,真是太过分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快点想想办法,不能让爸这样胡来!” 朱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那一万二可是她的最近加班熬夜才得到的奖金,为了还钱,她可是省吃俭用,不希望苏大强糟蹋自己的血汗钱。她手臂碰了碰苏明成,歪了歪头,说道。 “要不然,你去试探试探爸,看他把钱存银行了吗?” 苏明成擦着手里的盘子,目光看向了次卧的苏大强,没有动弹。 朱丽一把夺过盘子,催促道。 “行了,你别擦了,赶紧去问问啊!” 苏明成双手插兜,向着苏大强的卧室就走了过去,房门并未关上。 苏大强盘腿坐在床上,正看着理财软件,发现苏明成来了,连忙将手机放到了身后,笑眯眯的看着苏明成。 “有事吗?” “爸,没事,只是随便聊聊!” 苏明成走到床边,眼睛向着苏大强的身后看去,苏大强身体向后一挡,拦住了苏明成的视线。 苏明成收回目光,坐在了床边,伸手拍了一下苏大强的腿,笑着问道。 “爸,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朱丽给你的那一万二,你存银行了吗?” 苏大强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几分警惕之色,不信任的看着苏明成,开口说道。 “还没有!你我跟你聂叔一起出去了一趟,有点事,我就没去银行存钱!” 苏明成手臂撑着床,凑到了苏大强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笑嘻嘻的问道。 “那钱你放哪儿了?” 苏大强心中无比警惕,转头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朱丽,对苏明成反问道。 “有什么事吗,你问这钱干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事?” 苏明成看着苏大强,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钱不能放在身上!” “这么多钱放在身上不安全,容易丢,我觉得还是要存到银行里最好!” 苏大强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低着脑袋,光秃秃的脑门泛着光,缓缓说道。 “哦,我,我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存在银行里呢!这个钱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用!” “对了,你聂叔今天说他.” 苏明成一脸的不耐烦,直接打断了苏大强的话,再次提醒道。 “爸,咱就不要提我聂叔了,咱就说这个钱的事情,现在外面骗子真的很多,听我的,你就把钱存入银行最安全,准没错!” 苏明成看着苏大强,见他不为所动,再次说道。 “爸,你要是懒得村,或者是弄不明白,你可以把这个钱给我,我替你存进银行里!” 苏大强身体微微向后退了退,拉开了和苏明成的距离,一副你就是想要抢我钱的表情,对着厨房里忙碌的朱丽喊道。 “丽丽!” “哎,爸怎么了?” 朱丽连忙从厨房走了出来,站在了卧室门前,问道。 “你们给我的钱,是还账的钱对吧?” 朱丽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表示没错。 “是呀,那一万二就是还给您的啊!” 苏大强眼睛里满是警惕的目光,看向了苏明成,他对这个二儿子一点都不信任,反问道。 “你们不会是想要将这笔钱要回去吧?” 苏明成深吸一口气,嘴巴张合了几下,想要解释两句。 朱丽见苏大强如此反应,连忙摆手,示意苏明成不要再说了。 “爸,不是,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担心你乱花钱,想着你把钱存入银行,大家都安心!” 苏大强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叹了一口气,不服气的说道。 “丽丽,明成,你们只管每个月按数还钱就可以了,至于你们还的钱,我怎么用怎么花,这是我的自由,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吧!” 苏明成和朱丽对视了一眼,满脸的无奈,还是不放心苏大强。 “爸,我觉得你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是,爸你这钱!” “行了,明成,这钱是我们还给爸的,他知道怎么保管使用自己的钱,我们就不要瞎操心了!” 苏明成无奈叹了一口气,从床上起来,走了出去,只留下了苏大强一人在卧室之中。 苏大强将卧室门关上,再次拿出了手机,看着一支支飘红的股票基金,眼睛都冒光了,满是疯狂之色。 次日,苏大强找到了聂金荣,要和他一起投资理财基金,聂金荣见苏大强铁了心,只能带着他一起。 “老苏,我带你理财可以,但一开始,你不要投入太多,先投个千八百的试试水!” “行,我都听你的!” 苏大强也是一脸的谨慎,理财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新鲜事物,他还是不敢一下投入太多,万一都打水漂了,他可承受不起。 苏大强投资了五千块钱,这是他半个月的赡养费,即使全部打水漂了,他也还能接受。 第二天,苏大强手机就接到了短信通知,他投资的基金盈利了二百块钱,两个月后可以盈利八百,这等丰厚的回报,让苏大强越陷越深,觉得这基金靠谱,一股脑的往里面投资了十多万,将棺材本都搭进去了。 每天看着手机上不断上涨数字,苏大强脸上乐呵呵的,笑得眼睛都睁不开,每天烧包的不行人,让苏明成和朱丽十分的疑惑,但是苏大强嘴巴很紧,不和他们说任何的消息。 苏大强看上人家高额的利息回报,人家直接看上了他的本金,没过两天,苏大强和聂金荣一起去豪富公司,也就是他们投资的基金公司,大门紧闭,空无一人,连夜跑路了。 苏大强趴在玻璃上,向里面看去,眼睛瞪大了,对着一旁的聂金荣说道。 “你快点打电话联系唐门,问问他们怎么了,今天怎么没开门啊!” 聂金荣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 “好勒,好勒,你不要急,我这就打电话!” 苏大强焦急的看着聂金荣,手不停的拍着玻璃,希望里面有人可以听到,出来开门。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聂景荣脸色一变,惊慌无比的对着苏大强说道。 “不对头啊,电话怎么成了空号了?!” “平常这个号码一打就通啊,今天成了空号了!” 苏大强转头看着聂金荣,眼睛瞪得老大,眼前一阵泛黑,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哪里不明白,自己被坑了。 苏大强只感到一阵头晕,身体慢慢滑倒,受不了这个巨大的打击,直接昏厥过去了。 “哎哎哎!老苏,老苏!” 聂金荣手忙脚乱的扶着苏大强,连忙拨打了急救电话,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医院病房,苏明玉和刘子屹匆匆而来,苏明成和朱丽早就已经到了,脸色难看的注视着病床上躺着的苏大强。 苏大强用被子蒙着脑袋,身体缩成一团,不敢面对儿女,心疼的都在滴血,十几万啊,那可是他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省吃俭用,一点一点从指甲盖中抠出来的。 刘子屹看着裹成一团的苏大强,听着被窝里传来的呜咽声,不由感到好笑,倒不是他幸灾乐祸,十几万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给苏大强一个深刻的教训也好。 “来吧,说说怎么回事?” 苏明成双手叉腰,一脸的愤怒,他千叮咛万嘱咐,让苏大强把钱存入银行,不要乱花,最后还是这个样子,苏明成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炸了,对着病床上的苏大强大声质问道。 “我说没说过,让你把钱存入银行,你不听!” “投资理财十几万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 “爸,我知道你没睡,你别当缩头乌龟,你起来,跟我说清楚,十几万你让人给骗了,我们怎么也得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苏明成伸手扯着被子,苏大强死死的抓住了被子,死活不露头,身体瑟瑟发抖,明显十分害怕面对苏明成和苏明玉。 “你给我起来啊!” 苏明成双手用力,硬是将被子扯开,一脸的愤怒,像是要吃人一般。 苏大强大拇指咬在口中,老泪纵横,缩着身体,呜咽不止。 “你这时候哭有什么用啊?妈早就说过了,你根本就没有发财的命,你还要捞偏财,被人骗了十几万,你现在说怎么办吧!” 苏明玉看着咆哮的苏明成,脸上有些不满,就要上前阻拦。 刘子屹一把拉住了苏明玉,微微摇头,苏明成训斥几句,让苏大强涨个教训也好。 “啊,啊啊啊啊!” 苏大强放声大哭,看起来十分伤心和可怜,哭着说道。 “我错了,明成!我不该不听你的,我真是没有这发财的命!” “我没有这发财的命啊!” 苏大强一边哭,一边说,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脸颊,显然是不舍得用力。 苏明成都要被苏大强气炸了,身体微微颤抖,怒视着这个不靠谱的老头,拿他无可奈何。 “哭,你哭又有什么用啊,你哭那十几万就能回来吗?” 苏明成气愤难当,激动挥舞着拳头,恨得牙痒痒。 苏大强吓得从床上直接起来了,手里提着点滴,直接坐在了窗户边上,哭喊着。 “我活着还有什么脸面哪!” “我干脆去找你妈得了,一死了之算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苏大强对女人的这一套居然也十分熟悉,哭丧着脸,小心的观察着苏明强和苏明玉的反应。 苏明成和朱丽两人吓得够呛,不敢靠近,一脸的担心,也顾不上生气,连忙安抚道。 “爸,你别闹了,我不怪你了行了吧,你赶紧下来,待会儿要是真掉下去了,可不值当的!” “爸,你就算是跳下去,这钱也那不回来了呀,你赶紧下来啊!” “别闹了,你坐在那儿实在是太危险了,快点下来吧!” 苏明玉看到这幅场景,向前走了几步,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微微扬头,冷漠无比的说道。 “爸,你想跳楼是吧,赶紧跳,我们都不拦着!” “跳下去,你就可以见到我妈了!” “你跳下去,我们也都省心了!” 刘子屹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可是知道苏大强最害怕的就是苏母,苏明玉这话实在是太损了。 苏明成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苏明玉,大声质问道。 “苏明玉,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刺激他干嘛?” (本章完) 第十四章 刘子屹:跳下去,你就亏大了! 苏大强脸上露出了畏惧之色,想要给自己找个退路,却被苏明玉架在那里,下不来台了,一时间进退维谷。 刘子屹迈开脚步,走到了窗户前,根本不担心会刺激到苏大强,俯视着下方的风景,阳光璀璨,绿树成荫,让人十分舒爽。 “外面天气不错,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苏大强瞪大了眼睛,有没有搞错,我正在跳楼啊,你靠过来,说天气好合适吗,我可是你岳父,你多少尊重一下我好吗? 刘子屹转头看了一眼右手举着点滴的苏大强,手臂微微颤抖,笑着说道。 “老举着不累吗?” 苏大强嘴角微微抽搐,怎么可能不累,但是如果不举,就容易造成血液回流,他惜命,不敢如此做。 “累!” 刘子屹笑了出来,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苏叔,你一个月退休金也有五千多吧,明玉一个月又给你一万块钱赡养费,再加上苏明成他们两口子每月给你还钱,一个月也有小两万了!” “十几万,你只需要半年多的时间就可以赚回来,如果今天跳下去了,你可就亏大了,一年二十多万,十年就是二百多万,这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苏大强一听这话,眼睛眨了眨,也不哭嚎了,心里算了算,觉得刘子屹说的有道理,转头看了看紧张的苏明成和朱丽两人。 “你还跳吗,要是想跳,就抓紧时间,我也好让人给你准备墓地,苏阿姨旁边那块地怎么样,这样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刘子屹看着苏大强,征求着他的意见,一脸的认真之色。 苏大强脸色微变,他可不想死了还和苏母在一起,一下子就从窗户上蹦了下来,连连摇头,喊道。 “我才不跳了呢,谁跳谁是大傻子!” 说罢,苏大强自己就走到了病床边上,将点滴挂在架子上,再次躺好了,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把苏明成和朱丽都看傻了,还能这样劝人吗? “你以后不许再胡闹了,就当吸取一个教训了!” “老老实实的,不要瞎折腾了,你是钱不够花吗,一个月一万多,你还要去捞偏财,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苏明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苏大强,抽出了一张纸巾递给了苏大强让他擦擦眼泪。 “你要是再胡闹,我就不给你这一万赡养费了!” “那不行,我刚刚没了十几万,你要是不给我钱了,我还是跳楼算了!” 苏大强立马就急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又开始哭哭啼啼的,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不许哭!” 苏明玉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分,吓得苏大强一个哆嗦,立马止住了哭声,一动不敢动。 “行了,没事了!这事就这样吧,你以后只要老老实实的,以后还能缺了你钱花吗?” 苏大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明玉,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 “那,这一万块钱的赡养费?” “给你,你看你那抠门财迷样!你这次怎么不抠门了,直接投了十几万!” 苏大强这才喜笑颜开,一点也不在意苏明玉的讽刺,只要有钱就行,挨两句骂不算什么。 刘子屹算是对这个便宜老丈人彻底服了,没脸没皮,太能闹腾了。 “真是难为你们两口子了!” 刘子屹一脸感慨的对朱丽和苏明成说道,让苏明成和朱丽心有戚戚然。 “我给医院说一声,安排一间贵宾病房,让他在医院待两天吧!” 刘子屹无奈的摇摇头,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前去安排这个事情,然后转头对苏明玉说道。 “我还有一个实验,就先走了!” 苏明玉点点头,收起了脸上的强势表情,十分温柔的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晚上再回去,今天在这陪陪爸!” 蒙氏集团,蒙总装病不出,使得集团的孙副总等人上蹿下跳,大肆捞钱,露出了马脚,被蒙总直接抓住把柄,全部清除出了蒙氏集团,整合了集团,为集团上市扫清了障碍。 明屹集团,总裁办公室,蒙总再次登门拜访,想要让明屹集团履行合约,帮助蒙氏集团进行上市。 “蒙总你放心,我们集团已经做好了准备,团队人员都是最优秀的,随时都可以前去蒙氏集团,对蒙氏集团作出全面的评估,做出合理的方案,推动公司上市。” 苏明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端着一杯茶,低头饮了一口,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就好,说实话,我们蒙氏集团不是第一次想要上市了,几次都功败垂成!” 蒙总品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左手缓缓的盘动菩提珠,气质儒雅,沉静智慧。 “这次就要多依仗明屹集团了,你们集团对公司上市有着丰富的经验!” 蒙总身体向后靠了靠,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之色,他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想要培养自己的儿子接班,如果这一次不能上市,他怕是再也没有精力将公司上市了,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了。 知子莫若父,蒙总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败家子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指望他让公司上市,难如登天。 “蒙总,你放心,这次由我亲自带队,一定会让蒙氏集团成功上市的,毕竟我们可也是占据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上市才能让大家都赚钱!” 这年头,金融回报率远比实体工业更高,一家公司只要可以成功上市,股价就会飙升,股东们都会身价暴增。 “苏总带队,我自然是放心!” 蒙总听到这里,满意的点点头,苏明玉作为明屹集团的总裁,亲自操刀蒙氏集团上市的项目,足可见明屹集团对这个项目的重视。 蒙总直起了身子,手中停下了盘串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苏总,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苏明玉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思索一下,伸手示意道。 “蒙总请说!” “是这样的,苏总,我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刚毕业,从未接触过公司的业务,我想让他锻炼锻炼,日后好接我的班,能不能让他加入到你们的团队,跟着苏总锻炼学习一下!” 蒙总这是为自己儿子小蒙铺路,如果小蒙可以加入团队,推动集团上市,不仅可以学习经验,也是一种镀金,为日后继承集团董事长的位子做铺垫。 苏明玉瞥了一眼蒙总,一脸的恳求之色,可怜it按下父母心啊! “没问题,蒙总!” “那就麻烦苏总了!” “我明天就让集团做好准备,迎接你们的团队,配合你们对公司进行全面的评估!” 蒙总松了了一口气,他不仅是想让儿子进入这个团队,学习积累经验,更多的是试探明屹集团的态度,是否支持自己的儿子继承自己的董事长之位。 试探的结果让蒙总很满意,明屹集团作为蒙氏集团的大股东,无心插手蒙氏集团的管理,愿意接受小蒙接她的班。 次日,明屹集团的团队入驻蒙氏集团,对公司的业务,财务,经营,架构,进行全面的评估,用来制定上市方案。 蒙氏集团办公大楼,一个身穿夹克,手里拉着行李箱的年轻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嚣张而又狂傲,手上,脖子上,带着乱七八糟的饰品,一副朋克打扮,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表情,大声喊道。 “谁是苏明玉啊,我爸让我来找你报到!” 刘子屹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从苏明玉的办公室走了出来,面如寒霜,冷冷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呵斥道。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直呼明玉的名字,就算是你爸也不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 刘子屹因为今日无事,正好前来蒙氏集团看看项目进度,就遇到了小蒙找苏明玉入职。 小蒙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向自己涌来,就好像被老虎盯上了一般,全身汗毛倒竖,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冒出来了,畏惧的向后退了几步,吓得不轻。 “你是谁?!” 小蒙退后两步,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立刻问道。 “刘子屹,你爸没告诉你吗?” 刘子屹看着色厉内荏的小蒙,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几分不屑的笑容,转身就回了苏明玉的办公室。 小蒙脸色变幻,一会青,一会红,蒙总自然告诉过他刘子屹是谁,那可是他爸也招惹不起的存在,他不过是一个二世祖,哪里惹得起。 小蒙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收拾了一下情绪,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知道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老老实实的走进了苏明玉的办公室。 小蒙畏惧的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刘子屹,目光这才看向苏明玉,顿时一愣,他没有些见到苏明玉如此美艳,五官精致,完美无瑕,冷艳干练,一副女强人的气质。 “苏总,我爸让我跟你学习,不知我要干什么?” 苏明玉看了一眼小蒙,继续手中的工作,根本就不理会这个二世祖,十分冷淡。 小蒙等了半天,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眉头紧皱,少爷脾气再次爆发。 “苏明玉,我和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听不见吗?” “闭嘴!” 刘子屹哪里允许小蒙放肆,冷呵一声,吓得小蒙身体一哆嗦,连忙收起了脾气。 “现在几点了你不知道吗?” “第一天上班就迟到,还敢大呼小叫,扣你半个月工资!” 刘子屹瞥了一眼小蒙,吓得他乖乖站好,不敢吱声。 “蒙总应该还没有告诉你吧,从今天起,你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只有一个月四千块钱的实习工资,如果你这个月工资全被扣完了,你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苏明玉这才抬头看向了小蒙,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告诉了他一个噩耗。 “什么!四千块钱能干什么,我吃顿饭都不够!” 小蒙急眼了,走到了办公桌前,无比气愤的说道。 “你说错了,你这个月只有两千块钱了!” “蒙总求我,我才同意让你加入团队,你如果不珍惜这个机会,可以直接离开!” 苏明玉不屑的瞥了一眼小蒙,对付这种稚嫩的小屁孩,她有的是办法。 小蒙脸色铁青,但是却不敢离开,他要是离开了,必定会被蒙总打断腿。 “既然你不走,那就要按我的规矩做事,每天按时上下班,不准迟到早退,不然你给我滚蛋!” “你的办公室在旁边,自己去吧!” 苏明玉说完,再次低头看起了文件,都懒得多看小蒙一眼,到了她这个地位,蒙氏集团也只有蒙总可以和她平等交流,小蒙虽然是蒙氏集团的继承人,但是身份终究还是差了些。 小蒙深吸了一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垂头丧气的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去了隔壁办公室。 不一会的功夫,小蒙的办公室传出了巨大的游戏声,枪炮声音响彻整层楼。 苏明玉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眉头紧皱,起身而立,就要前去管教一下小蒙。 刘子屹看到此景,站了起来,摆摆手,淡定的说道。 “你忙你的,我闲着无事,陪这个小子玩玩!” 苏明玉听到这话,轻笑一声,叮嘱了一句。 “你下手轻点,别把他玩废了,不然不好给蒙总交代!” 刘子屹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面对员工们的惊讶,他拍了拍手,宣布道。 “大家都停一下,小蒙总再打游戏,他什么时候打完游戏,大家就什么时候工作!如果蒙氏集团因此无法上市,责任就全在小蒙总身上!” 小蒙办公室的门开着,能清晰的听到刘子屹说的话,立马停下了打游戏,他虽然胡闹,但是也知道蒙氏集团上市是大事,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导致无法上市,他爸能够打死他。 刘子屹不屑的瞥了一眼小蒙,走了进去,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笑着说道。 “你可以继续玩,我绝对不会制止,反正损失的都是你们家的钱!” 小蒙脸上像是开了染坊,五颜六色的,气鼓鼓的看着刘子屹,又不敢发火,只能默默的关掉了音响,自言自语道。 “我关了音响,一样可以玩!” 小蒙认怂了,带起了耳机,也不看刘子屹,再次玩起了游戏,倒是不会打扰外面员工工作。 刘子屹摇了摇头,感觉无趣,这小子不是个愣头青,既然认怂了,他也不好做得太过,起身离开了。 “怎么样?” 苏明玉看着回来的刘子屹,笑着问道。 “没意思,这小子太怂了,不敢和我作对,当起了缩头乌龟!” 刘子屹无聊的坐在了沙发上,有着一点遗憾的样子。 “对了,今天大哥他们一家回国,你早点下班,大家一起吃个饭,你也见见小咪,那丫头很可爱,招人喜欢!” 苏明哲终于处理完了美利坚的事情,今日回国,苏明玉和刘子屹自然要给他接风洗尘,庆祝一下。 “我早就想要见见大嫂和小咪了!” 苏明玉停下了工作,笑着说道,她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吴非和小咪,对她们十分好奇。 餐桌前,苏大强,苏明成,朱丽,苏明哲,吴非,小咪,还有刘子屹和苏明玉,齐聚一堂,共同举杯,庆祝苏明哲一家回国发展。 “今天我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十分不容易,我提议,大家共同举杯,干一个!” 苏明哲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他如今入职明屹集团,工资涨了好几倍,就连妻子吴非也被安排在明屹集团,算是事业迎来了第二春,又回到了祖国发展,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心情很好。 众人都站了起来,碰了一下酒杯,饮了一口,算是庆祝苏明哲一家回国。 “欢迎大哥回国,而且还进入明屹集团,那可是大公司,在咱们国内都数得着,真是厉害!” 苏明成并不知道明屹集团是刘子屹创立的,手里拆着螃蟹,脸上带着笑意,对苏明哲恭喜道。 苏明哲意外的看了一眼苏明成,目光又看向了苏明玉,见她微微摇头,心中明白了,笑着说道。 “我只是走运罢了!” 刘子屹瞥了一眼苏明成和苏明哲,没有说话,照顾着一旁的小咪,帮她夹菜,擦嘴,十分有耐心。 苏明玉也是一脸宠溺喜爱的看着小咪,不时伸手碰碰她的小脸,觉得心都融化了。 “大哥,你在明屹集团做什么,薪资多少?” 苏明成将拆好的螃蟹肉放到了朱丽的盘子里,好奇的问道。 “我在信息网络部做总监,年薪的话,大概二百万左右吧!” 苏明哲笑着说道,他原本在美利坚工作,一年也只有十万美元左右,如今工资几乎多了两倍,自然十分满意。 苏明成闻言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明哲,失声问道。 “多少?!” “两百万!大哥你这太厉害了,可比某些经常显摆自己几个臭钱的人强多了!” 苏明成瞥了眼逗弄小咪的苏明玉,一抹讥讽的笑容挂在嘴角,开口嘲讽道。 苏明哲闻言尴尬的笑了笑,他一年都能拿到两百万年薪,苏明玉作为明屹集团的总裁,那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比较。 “我和明玉比不了,这次我能入职明屹集团,还是沾了明玉的光!” 苏明成脸上表情瞬间僵了,他没有想到苏明玉居然如此厉害,即使是年薪两百万的大哥都不敢和她比,心中无比憋屈。 “我显摆,是因为我有资格,不像某些人,只能啃老,没出息!” 苏明玉哪里会让着苏明成,将手里剥好的大虾喂给了小咪,毫不犹豫的回怼苏明成。 “你说什么呢,谁啃老了!” 苏明成一拍桌子,愤怒的站起身来,瞪着苏明玉,不依不饶的嚷嚷着。 这一卷写的实在是没有感觉,我会在两三天内结束,换新世界 (本章完) 第十五章 苏明成认怂,小咪的见面礼 “啪!” 苏明成一巴掌拍的餐桌震动,神色激动的怒视着苏明玉,眼睛满是凶光,似乎想要咬人一般,极为狰狞。 “苏明玉,你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有什么好显摆的?!” 苏明成说话的声音也极大,吓得正在吃东西的小咪身体一哆嗦,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大眼睛看着愤怒的苏明成,眼睛里渐渐湿润了起来。 “啊!我怕!” 小咪眼泪夺眶而出,哇哇大叫,委屈巴巴的看向了一边的吴非,满是害怕的样子,伸出了双手,想要抱抱。 小咪和吴非之间隔着苏明玉,苏明玉立马伸手将小咪抱起,伸手轻轻拍着小咪的后背,轻声安抚着。 “小咪,不怕,姑姑在这呢,没有关系的!” 苏明玉自从见到小咪之后,就感觉心都融化了,十分喜爱这个小侄女,根本就顾不上和苏明成吵架,先安抚着小丫头。 吴非见此,也没有好意思将女儿抱过来,只是有些心疼的看着小咪,见她在苏明玉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了苏明成,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她对这位小叔子印象不太好,一家后不容易团聚,一起吃个饭,非要挑起点矛盾才算完,真是给他们添堵呢。 刘子屹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小咪不再哭泣,这才将目光转向了苏明成,气势全开,一股强大的压力向着苏明成涌了过去,看着那那指着苏明玉的手指,冷冷的说道。 “闭嘴,把手给我放下,不然我不介意给你扭断了!” 这话一出,苏明成感到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全身都无比寒冷,空气之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势,让他神色一僵,不自然的将手放了下来去,脸上露出了几分恐惧之色,根本就承受不住刘子屹的气势和威严。 “你要是想吃,就坐下老老实实的吃饭,不想吃就滚出去,瞎嚷嚷什么,吓到小咪了!” 刘子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有莫名的威严,让苏明成不敢反驳,乖乖的坐下了,低着脑袋,不敢看向刘子屹。 苏大强在苏明成发飙的时候,就将脑袋低下去了,头差点就埋在了盘子里,身体微微缩着,好像这样就不会让人注意到一般,一如往昔,胆小如鼠,懦弱无比,整个就是一个缩头乌龟,没有一点改变。 苏大强看冲突已经解决了,这才抬起了脑袋,脸上挂着装傻的笑容,对众人说道。 “吃饭,吃饭!” 苏明哲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老实下来的苏明成,缓和着尴尬的气氛,对刘子屹等人招呼道。 “对,大家吃饭,今晚这个螃蟹真的很肥,味道鲜美甘甜,真是不错!” 刘子屹这才收敛身上的气势威严,轻笑了一下,整个气氛瞬间就轻松了起来,看着再次笑起来的小咪,温柔的说道。 “小咪,好吃吗?” 小咪坐在苏明玉和刘子屹之间位子上,正在和盘中的美食进行大战,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眼刘子屹,大眼睛笑成了月牙,灿烂而又阳光,俏生生的说道。 “姑父,好好吃!” 刘子屹伸手摸了摸小咪的脑袋,柔润的头发摸起来很有手感,宠溺的说道。 “小咪真乖,想吃什么,告诉姑父,姑父帮你夹!” 小咪伸手将盘子里的大虾抓起,高高举起,递向了刘子屹,甜甜的说道。 “虾虾好好吃,姑父你也吃!” 刘子屹脸上笑容无比的灿烂,张口将小咪递到嘴边的大虾吃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笑着说道。 “真好吃!谢谢小咪!” 吴非看着和自己女儿玩得很开心的刘子屹和苏明玉夫妇,眼睛微微一转,笑得十分明朗,关心的说道。 “子屹,明玉,你们这么喜欢小孩子,还不抓紧时间生一个!” 刘子屹闻言微微一愣,看向了同样表情的苏明玉,见她脸色有些异样,知道苏明玉因为从小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心里有阴影,笑了笑,说道。 “大嫂,我们如今太忙了,也没有做好做父母的准备,还是等一等吧!” 苏明玉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刘子屹,她曾经告诉过刘子屹,自己没有信心做好一个好妈妈,所以暂时不准备生孩子。 刘子屹微微摇头,笑得很洒脱大度,示意并没有关系,继续对苏明哲等人说道。 “小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可爱!小咪这么可爱,我就很喜欢,如果真的生了一个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头疼呢!” 吴非察言观色,看出了苏明玉的异样,神色微动,笑了笑,应和着刘子屹,说道。 “可不是吗?你不要看小咪现在这么乖,小时候我们也没少操心,照顾小孩子可累了,每天半夜还要多次起来看看孩子是否睡着了,是否需要喂奶粉,换尿布,小咪小时候,我和你大哥可没少被折腾!” “可不是吗,毫不夸张的说,那时候我天天睡不醒,还瘦了二十斤呢,现在想起来都感到疲惫!” 苏明哲也是满脸的笑容,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配合着吴非说道。 “大哥,大嫂,小咪这么可爱,你们受点罪怎么了?” 苏明玉凑到了小咪的面前,喜爱的亲了亲小米胖乎乎的脸蛋,小丫头立马给了苏明玉一个大大的笑容,让苏明玉笑得合不拢嘴,不满意的说道。 “你们要是嫌弃小咪,那我可就把小咪带回去了,我实在是太喜欢小咪了!” 苏明哲和吴非看着如此喜爱小咪的苏明玉脸上笑容灿烂,他们也没有想到小咪居然会如此受宠,笑着说道。 “行啊,你带回去吧,晚上她磨人的时候,你就知道照顾小孩子有多么麻烦了!” “这可是你们说的啊,我可当真了,今天就将小咪带回家!” 苏明玉抬头看着吴非,一脸的认真,笑容越发灿烂了,完全忘记了刚刚和苏明成之间的冲突,小咪的出现,让苏明玉对亲情的渴望得到了满足,对这个小侄女爱不释手,想要将她一直抱在怀中。 苏明玉说完,又转头看向了小咪,眼睛笑成一条缝隙,温柔的说道。 “小咪,今晚和姑姑一起住好不好,姑姑那里有特别多的玩具,有很多很多好吃的!” 小孩子都是非常容易被诱惑的,听到好吃的,好玩的,笑得小脸如同一朵盛放的花朵,大眼睛亮晶晶的,欣然答应了。 “好啊,我和姑姑一块住!” 刘子屹微微摇头,不要看小咪这会答应的好好的,如果晚上看不到爸爸妈妈,定会闹腾的,也没有当真。 “小咪最好了,姑姑最喜欢你了!” 苏明玉才不管那么多呢,稀罕得不得了,凑到了小咪的面前,叭叭就是两口,心都被小咪萌化了。 刘子屹看着和小咪玩的开心的苏明玉,起身站了起来,从挂在衣架上的苏明玉的包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吴非,笑着说道。 “大嫂,这是我和明玉给小咪的见面礼,上次在美利坚,我也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你们还要见谅!” 吴非有些感到不好意思,他们回国的工作都是刘子屹安排的,已经是欠了刘子屹好大的人情,怎么还能再收礼物呢。 吴非看向了苏明哲,使了一个眼色,苏明哲会意,连忙说道。 “明玉,你们两口子实在是太客气了,小咪还小,要什么礼物,以后等她长大了,少不得还有麻烦你们的地方呢,这次就算了!” 话音一落,苏明哲从吴非的手中拿过礼物,就要还给了苏明玉。 苏明玉伸手将递过来的礼物挡住了,笑容灿烂,十分和善的说道。 “大哥,大嫂,你们就别客气了,这礼物是给小咪的,又不是给你们的,就不要推辞了!” “是呀,大哥,大嫂,我和明玉对小咪都十分喜欢,送她个见面礼,不是应该的吗,你们又不是不清楚我们的条件,这点礼物就不要推来推去了!” 苏明哲和吴非听到这话,想起了刘子屹明屹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对视了一眼,这才不再推辞了。 苏大强此时已经吃饱喝足了,看着苏明哲手中的礼物,十分好奇的说道。 “明哲,打开看看,明玉和子屹送了小咪什么礼物?” 吴非闻言感到一阵无语,哪有当着送礼人的面拆礼物的,这样实在是太失礼了。 苏明哲也是微微摇头,对苏大强说道。 “爸,什么礼物都是明玉和子屹对小咪的疼爱,现在不需要打开!” 苏明成瞥了一眼逗弄小咪的苏明玉,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的笑容,眼珠子一转,说道。 “大哥,打开看看呗,让我们也开开眼,看看有钱人究竟会送什么东西,是否能对得起自己的身价?!” 苏明哲不高兴的瞪了一眼苏明成,他如何听不出苏明成挑事的意思。 苏明玉嘴角微微翘起,讥讽的笑容绽放在那张冷艳秀美的脸上,目光中带着若隐若现的鄙夷,笑着说道。 “大哥,你就打开吧,省得有人以为我小气,送给自己侄女的礼物见不得人!” 苏明哲和吴非相视苦笑,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也不好拒绝,将盒子打开,一个巴掌大的玉碗显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玉碗吸引住了目光,晶莹剔透,温润细腻,白若凝脂,玉碗之上雕刻着一只金色的凤凰,这是用黄金镶嵌的,栩栩如生,璀璨华贵,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这也太贵重了吧!” 吴非十分吃惊的看向了苏明玉和刘子屹,她虽然对玉石古玩不太了解,但是也能看出这件玉碗造型精美,工艺复杂,价值不菲。 “这个见面礼我们可不能要!” 苏明哲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将盒子盖上,再次拒绝道。 苏明成眼睛都瞪直了,没想到刘子屹和苏明玉会送出这么精美贵重的见面礼,让他心中感到震惊,没想到苏明玉和刘子屹这么有钱。 朱丽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尤其朱丽的爸爸十分喜欢玉器古玩,虽然玩不起,却经常研究,朱丽受到父亲的影响,耳濡目染之下,也对这些东西有些了解,倒吸一口凉气,不确定的看向了刘子屹,问道。 “这不会是和田羊脂玉雕刻而成的吧?” 刘子屹稍感诧异,没想到朱丽竟然还知道这些东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我之前收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籽料,上次见到了小咪,就想着送她一件见面礼,就把这块料子掏了,雕刻了一个玉碗,给小咪做礼物!” “你可是真大方,这么好和田羊脂玉,有价无市,需要整块料才能掏出这么一个完美无瑕的玉碗,更不要说这份手艺了,鬼斧神工,胎体晶莹剔透,如此之薄,还雕刻镶嵌了凤凰,简直就是艺术品,价值连城啊!” “你找了哪位大师雕刻的,只是雕刻费用怕是就要百万级别了!” 朱丽一脸震撼的样子,对刘子屹和苏明玉的大方感到吃惊,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只是这一个玉碗,她和苏明成两人,就算是挣一辈子钱,也买不起。 “还好,手艺不要钱,是我雕刻镶嵌的,我平时就喜欢玩这些东西!” 刘子屹笑了笑,他有着精妙的雕刻手艺,国内的那些玉雕大师和他根本就没法比。 “你还有这手艺,真是太厉害了!” 朱丽听到这话,惊掉了下巴,竖起了大拇指,她没想到刘子屹有着这等雕工,绝对的大师水平。 “二嫂,你可别夸他了,他平时也就是喜欢玩玩罢了,算不上手艺!” 苏明玉抬头看向了朱丽,见她一脸敬佩,不在意的说道。刘子屹和苏明玉的家中,还有许多刘子屹的作品,玉雕,木雕,甚至还有陶瓷作品,每一件都是十分精美,她已经司空见惯了。 苏明玉看着被推到自己眼前的木盒,笑了笑,将盒子打开,将玉碗拿了出来,放在了小咪的眼前,笑眯眯的问道。 “小咪,这个玉碗好看吗,你喜欢吗?” 小咪此时已经吃饱了,大眼睛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玉碗,被金灿灿的凤凰吸引了目光,笑容灿烂的点点头,说道。 “好看,我喜欢!” “那姑姑把它送给小咪好不好?” 苏明玉笑得明媚至极,对着小咪继续问道。 小咪的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对这种好看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重重的点点头,说道。 “好!” 苏明玉笑靥如花,灿烂明媚,喜不自禁的将玉碗再次放入了盒子中,放入了小咪的怀中,让她抱着。 “那小咪要拿好哦!” 吴非见此,张口就要阻止小咪手下这个贵重的礼物,刘子屹抢先打断了她,沉声说道。 “大嫂,这是送给小咪的礼物,小咪也喜欢,你就不要阻拦了!” 吴非迟疑的看了一眼刘子屹和苏明玉,见他们一脸的坚持,苦笑一声,点头说道。 “行,我知道了,等你们以后有了孩子,我也送你们孩子一个见面礼,当然肯定是不上这个礼物贵重,你们可不能嫌弃!” “没问题,礼物都是心意,不论贵重与否,都代表着祝福,我们怎么可能嫌弃!” 刘子屹点点头,笑着说道。 吴非听到这话,感到十分舒适,对刘子屹的印象更好了,认为他懂得尊重人,照顾他人的颜面。 “小咪,将礼物给妈妈,妈妈给你拿着!” 吴非可不敢让小咪一直抱着这么贵重的礼物,小孩子没轻没重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摔了,那可就糟了。 小咪大眼睛看了看妈妈,微微迟疑了一下,这才将两只小手抱着的盒子递给了吴非,不放心的说道。 “妈妈,你先给我拿着,回头再给我!” “好好,回头妈妈一定给你!” 吴非连忙将盒子收起,小心翼翼的,这东西太贵重了,日后可以给小咪当嫁妆,绝对有面子。 苏明成看着这一幕,心里满不是滋味的,他是小咪的叔叔,却没有准备礼物,而且就算是准备了礼物,也绝对不上刘子屹和苏明玉送的贵重,一时间他心中多了几分奋斗的念头,他要赚钱,要赚大钱,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被人看不起。 这场接风宴,虽然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总体来说还是宾主尽欢的。 苏明哲一家暂时先住在酒店,他们已经联系了房屋中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买到合适的房子,他们先送走了苏大强和苏明成夫妻俩,然后才开始送刘子屹和苏明玉。 “大哥,你们就不用送了,小咪都困了,还是回去吧!” 苏明玉看着吴非怀中睁不开眼睛的小咪,心疼的说道。 刘子屹看了一眼小咪,目光又看向了吴非和苏明哲,说道。 “如果买房子遇到了困难,告诉我和明玉一声,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要见外!” “好,明玉,子屹,谢谢你们!” 吴非十分感激的看着两人,如果不是刘子屹和苏明玉的帮忙,他们家现在还处在困境之中呢。 “大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拿我当外人是吧?” 苏明玉佯装不高兴的样子,不满的看了一眼吴非,说道。 “好,好!是我失言了!我们如果遇到了麻烦,一定会找你们夫妻俩帮忙的!” 吴非笑了笑,爽快的说道,没有拒绝苏明玉和刘子屹的好意。 苏明玉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在吴非怀中打瞌睡,不停点着小脑袋,眼睛都要睁不开的小咪,亲了一口小咪,十分温柔的说道。 “小咪,姑姑要走了,再见啊!” 第十六章 投资入股,夫妻争吵 小咪似乎是清醒了几分,睡眼惺忪,缓缓睁开,迷糊糊的摆动着小手,吧唧了一下小嘴,柔声柔气的说道。 “姑姑,再见!” 苏明玉看着软糯糯的小人,心都被融化了,一脸的宠爱,依依不舍的摆摆手,和刘子屹坐进了车里,离开了酒店。 苏州郊外,一处破旧的工厂,苏明成和周经理下车,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位同事,同样下了车,跟在周经理的身后。 周经理快速走了几步,对着迎面而来的一位中年男人伸出了右手,两人笑容满面的寒暄着。 “周经理,欢迎欢迎!” “老沈,你好,你好!” “这几位是?” 老沈看着周经理身后的众人,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向周经理询问道。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我公司的同事,一起过来参观参观!” “这位是沈厂长,工厂的负责人!” “你好,沈厂长!” 众人打了一声招呼,沈厂长一伸手,对众人热情的说道。 “来来来,大家这边请!” 苏明成跟随着众人一同向工厂内部走去,双手插在兜里,左右顾盼,十分好奇。 “老沈,你这是发达了啊!” 周经理一边走,一边参观,脸上笑容灿烂,对着沈厂长调侃道。 “周经理,这还不是托你的福,来我们里面看看!” 沈厂长带着一副眼镜,相貌堂堂,身材中等,有着中年人臃肿,看上去十分可靠,他引领众人来到了厂房,指着一堆设备机器,笑着说道。 “周经理,你看看怎么样,这个设备呀,我可是已经到位了,就是资金呢,还在周转,暂时没法到位,我就想问问周经理你对这个项目有没有兴趣投资!” “哎,要不是我这条生产线价格太高了,我还真不愿意找人合作,我自己就干了!” 沈厂长感叹道,脸上带着几分遗憾可惜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值得相信。 周经理点点头,转身看向了众人,笑着说道. “我和沈厂长呀,打过好多年交道了,一直在他家拿货,那是老朋友了!” 一位四十左右的男人听到这话,对周经理就是一阵拍马屁,恭维道。 “周经理,你介绍的人,我们还能不放心吗?” 周经理和沈厂长听到这话,十分满意的笑了,苏明成神色微动,有了几分心动。 “沈厂长刚才也说了,工厂生产线都到了,如今只是周转不开,只要投资到位,就可以开始生产产品了,我们可以负责包销,人多力量大,还愁赚不到钱吗?” “我们只投资了,就是合伙人了,一起扒沈厂长的皮!” 沈厂长笑得十分憨厚,注视着周经理,笑着说道。 “周经理,你这话说得我可心疼了!” “我们现在呢,厂房有了,设备有了,管理人员也有了,销售渠道也有了,从现在的市场情况来看呢,这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投资,跟捡钱没有两样!” “这个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我们算是赚到了!” 苏明成的同事们纷纷笑着说道,脸上都挂着兴奋的表情,就好像天上掉馅饼,砸到了他们头上一样。 苏明成看着众人谈的如此兴高采烈,越发心动了,他本来就因为上次家庭聚餐受到了刺激,想要发大财,如今现成的机会摆在面前,他理所当然的心动了。 “你们看,有我吃肉的时候,总忘不了你们吧!” 周经理一脸得意的看着众人,这些人都是她的下属,她早就和沈厂长谈好了合作投资,只是资金还不够,所以才会拉着这些同事一起投资。 “你们觉得怎么样,觉得这事能干吧?!” 周经理目光盯着众人的表情,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如果这些人投资,他们的资金就足够了,可以正式开工了。 “我看啊,这事能行,我投资了!” “这事,我也觉得行,能干!” “我也干了!” 众人纷纷发表了意见,愿意投资这个项目,十分爽快。 苏明成看着一个个同事都同意投资了,神色越发心动了,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念头涌动,越发下定了决心。 “好,你们既然都同意了,我们就这样定了!” 周经理满意的点点头,笑容越发灿烂了,神色都比往常柔和了许多。 “周经理,还有各位,你们放心,只要有我赚的,保证大家都跟着发财,一起吃肉!” 沈厂长笑得十分开怀,对众人承诺着,一副豪爽大气的样子。 苏明成手中握着方向盘,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周经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仰头闭目养神。 “小苏啊,今天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也开了一天车了,辛苦你了!明天早上可以晚点来公司,多休息一下!” 苏明成一副恭敬的表情,侧头看了一眼周经理,说道。 “周经理,我没事,我待会送你上楼!” 周经理睁开了眼睛,直起了身子,摇头说道。 “不用了!” 周经理深深看了一眼苏明成,表情意味深长,提醒道。 “小苏,姐呢,是把你当成了自己人,今天才带着你一起来的,今天这事你口风可要给我紧点,不要对外乱传!” 周经理拉着公司的同事一起投资,想要借助公司的渠道销售他们的产品,这是损害公司利益的,属于违规。 “周经理,你放心,我明白,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苏明成十分认真的点点头,看着前方的道路,眼睛微微转动,心里的想法冒了出来,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对周经理说道。 “周姐,那个今天我也大概听了一下,这个项目是个好项目啊!” “那当然了,如果不是好项目,我能拉着大家一起投资吗?” “这个项目市场很成熟,我和沈厂长又是合作了多年的老朋友,这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啊!” 周经理一脸自信的说道,她认为这个项目是个下金蛋的鸡,只要资金到位,就可以赚到钱了。 “那个,周姐,这个项目既然稳赚不赔的话,你看能不能带上我啊!” 苏明成放缓了车速,转头看向了周经理,带着几分期待之色。 周经理闻言,转头看着动心的苏明成,笑着说道。 “小苏,你也感兴趣啊?” “感兴趣啊!赚钱的事情谁不感兴趣!” 苏明哲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目光炙热,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 “嗯,这样吧,小苏,你也知道我们这次生意已经有了这么多合伙人了,如果说你也想干的话,必须出钱加一股才行,你明白了吗?” 周经理思索了一下,没有拒绝苏明成的请求,笑着对他说道。 “我明白,我明白,周姐,你放心,你只要愿意带上我,投钱不是问题!” 夜色沉沉,苏明成躺床上,搂着妻子朱丽,眼睛微微转动,观察了一下朱丽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丽丽,我这几天一直想,爸投资这事,也不全是坏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爸投资就是想要用钱生钱,人吗,想要赚钱是好事!” 朱丽闻言,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抬头看向了苏明成,有些不解的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爸投资可是赔了十几万,这还能是好事吗?” “那里面可是有我们省吃俭用的血汗钱,一万二的奖金,我一分都没有舍得花,全还给爸了!” 苏明成搂紧了朱丽的娇躯,下巴顶在朱丽的脑袋上,继续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投资不见得是坏事,你看那些富豪是怎么发财的,不都是通过投资吗?” “关键要看投资什么,对不对?!” 朱丽微微点头,也没有和苏明成争辩,毕竟苏大强已经被人坑了,也做出了保证,再也不会乱投资了,她也不好再对此事多说什么。 “投什么啊?” “投资实业啊,这才是重点!” 苏明成松开了朱丽,眼睛紧紧盯着朱丽,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信誓旦旦的说道。 “投资实业就是最稳当的,比如有人弄了一个工厂,这个工厂就是实业,为什么要投资这种项目呢?” “这个人作为发起者,她不想一个人承担风险,所以就会进行众筹,分担风险!” “实际上,这个工厂也没有风险,我们如果把钱投给她,那我们就是股东啊,我们也就是老板了!” 苏明成越说越兴奋,神采飞扬,手舞足蹈的,情绪激昂,像是磕了药一般。 “老板就可以分红了,一年就可以回本,两年挣钱,后面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那都是白赚的钱,后边全都是分红了,一直在挣钱,逐年递增,这就是投资实业!” 朱丽脸色变了,眉头微皱,身体向后拉开了距离,看着苏明成,不解的问道。 “明成,你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明成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朱丽也拉了起来,十分严肃认真的盯着朱丽的眼睛,沉声说道。 “我想投资入股周经理的项目!” “你要入股搞投资?” 朱丽眉头已经可以夹死苍蝇了,皱得老高了,眼睛瞪大了,不敢相信的再次向苏明成确认道。 “对!” 苏明成抱着枕头,眼睛紧紧盯着朱丽,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觉得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来还爸的钱,这样一点一点还下去,真是遥遥无期,要还钱到什么时候?” “通过爸这次投资,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钱是赚出来的,绝对不是省出来的!” 朱丽叹了一口气,双手抱臂,脑袋低了下去,又再次抬了起来,无奈说道。 “我就说你今晚怎么这么奇怪,说什么爸投资失败不见得是件坏事,原来是你也想投资入股!” 朱丽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苏明成,不想他盲目冲动投资。 “你用脑子好好想想行不行,爸理财投资刚刚被骗,你就又跟我说你要去搞投资入股,你们爷俩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不好吗!” 苏明成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情绪有些激动的看着朱丽,反驳道。 “丽丽,你吧,就老实急于否定别人!你都没有听我具体说说这个项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听我说一说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好不好,不要急着反对我投资入股!” 朱丽对苏明成所说这个项目投资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就像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踏踏实实的工作,每个月还苏大强的钱,不指望发大财。 “它是这样的,周经理,你也知道她的,她亲自搞了一个项目,她要跟一个客户合伙开一个工厂,我掏钱入股,我就是厂子的股东了,工厂只要一开工生产,就能盈利了!” 朱丽听到这里,就感觉不靠谱,开口就要反驳两句,苏明成连忙加快了语速,打断了朱丽的话。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周姐本来就帮这个客户推销产品的,他们两个人里应外合,这个厂子肯定能够盈利,发展起来,这是稳赚不赔的项目,你明白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吗?” 朱丽眨动了几下眼睛,觉得苏明成简直太单纯了,这就是他要投资这个厂子的原因,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心平气和的对苏明成说道。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啊?” “你们准备怎么合作?第一笔资金投资的数量和时间是怎么定的?后期会不会追加投资金额?年回报是多少?” 朱丽虽然没有搞过投资,但是她是专业会计,在审计事务所工作,对企业的投资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远比苏明成更明白投资的风险性,这个世界上没有稳赚不赔的投资项目,即使有,人家也不会给苏明成机会家人,谁会嫌弃自己赚钱多的。 “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啊,周经理啊,周经理的项目,她不可能骗我的呀!那别的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要参加这个项目,到最后都被周经理拒绝了,这稳赚不赔的事情,我们有什么好怀疑的?什么回报率啊!?” 朱丽简直感到了无语,苏明成怎么这么幼稚,哪里有人什么都不了解,就想要投资一个项目的,而且还深信这个项目稳赚不赔,简直是个大傻子。 “你打算投资多少钱入股?” 朱丽叹了一口气,气的眼睛都闭上了,不想看到苏明成这张脸。 苏明成还以为朱丽同意他投资了,脸上露出了笑容,伸出了三个手指,轻描淡写的说道。 “别人投资五十万,我没有那么多钱,低调点吧,我投资三十万!” 朱丽深吸一口气,面前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心平气和的向苏明成问道。 “三十万?钱从哪里来呀?” 苏明成露出了笑容,身体向前凑了凑,对朱丽说道。 “我这不是正要跟你商量吗?” 朱丽终于有些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都高了几分,质问道。 “你还用得着和我商量吗?我有这么多钱吗?咱们家又这么多钱吗?咱俩现在一共只有三万块钱的备用金,这是用来应急的!” “你也知道,这笔钱不能动,你想都不要想!” 苏明成不耐烦的点点头,烦躁的说道。 “是啊,是啊,我知道!” “你先听听我的计划行不行,不要急啊!” “行啊,你说说你的计划吧!” 朱丽吸了一口气,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苏明成,洗耳恭听。 “爸的钱,咱们能不能先不还,缓一缓,苏明玉一个月给他一万块钱,他还有五千块钱的退休金,根本就不缺钱用!” 苏明成歪着头,眼睛紧盯着朱丽的反应,试探性的说道。 “不可以!” 朱丽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苏明成的这个提议,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可不想在苏家人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 “行吧,那你爸妈那边儿,咱们能不能疏通一下,向他们借一点钱?” 苏明成脸上露出了几分期盼之色,和苏明玉商量着这事的可行性。 朱丽听到这话,头向前伸了伸,凑到了苏明成的面前,不敢置信的说道。 “苏明成,你啃老啃上瘾了是不是,连我爸妈你都不放过吗?” “苏明成,你脑子能不能清醒一些啊!咱两的小日子如今可是经不起折腾了,赢得起输不起,不能做这种有风险的投资,你就老老实实的工作上班,不要整天做什么发财的美梦了!” 苏明成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情绪也有些激动,对朱丽的不支持感到了生气,大声说道。 “你急什么呀,你能不能不要喊!” “周经理那里我已经答应了,你如果不投资入股,那不是放人家鸽子吗,以后我在公司里还怎么混啊?!” “苏明成,你没有这么多钱,你为什么要打肿脸充胖子,答应投资入股啊?!” 朱丽双手激动的挥动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明成,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急功近利,虚荣好面。 “你就直接告诉周经理,你没有钱不就可以了!” “如果你实在张不开口,你就把责任推到我头上就是了,你就说你老婆特别能花钱,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没有钱再用来投资了!” 苏明成脸色极为难看,身体微微向后仰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说话你别不爱听,你觉得你这是目光短浅,你知不知道,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我们会少赚一大笔钱!” 朱丽听到这话,直接无语了,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头转向了一边,不想再看苏明成这张让人生气的脸,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发火。 “你要是这么不支持我,我只能找别人借钱投资了!” 朱丽听到这话,脸色一拉,怒火爆发,两眼一瞪,呵斥道。 “你敢!” 第十六章 投资失败,针锋相对 “我敢啊!” 苏明成死猪不怕开水烫,十分认真的说道。 “你给我再说一遍!” 朱丽眉头紧皱,怒火燃烧,气的难受,再次说道。 “我再说一遍,我敢啊!” “你给我滚出去!” 朱丽抬起手臂,伸手指着卧室门,大声对苏明成喊道。 苏明成将枕头扔到了一旁,从床上下来,气冲冲的离开了卧室,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投资他不会放弃的,哪怕是借钱,哪怕是老婆不理解不支持,也要继续下去,他会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他做的决定是对的,他要发财,要在家里人面前证明他也可以成功,不会输给苏明玉的。 苏明成就这样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到处打电话借钱。 可惜,苏明成高估了自己的分量,平时里的狐朋狗友,一听他要借钱,纷纷拒绝,不是家中有人生病,就是要钱不凑手,要不然就是手机信号不好,一圈下来,苏明成一毛钱也没有借到。 苏明成无奈之下,将主意打到了打到了苏大强的身上,苏大强一个月小两万块钱,上次虽然理财失败了,但是手里还有一些钱。 “爸,这些都是这里的特色菜,你尝尝好吃吗?” 苏明成坐在苏大强的身旁,殷勤的帮苏大强夹菜,他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请苏大强大吃一顿。 苏大强手里不停,吃的满嘴流油,频频点头,十分满意的说道。 “好吃,好吃!明成你有心了!” 苏明成见苏大强吃的满意,这才开始转入正题,小心翼翼的说道。 “爸,你现在一个月两万块,一个人花的了吗?” 苏大强一听这话,立马警觉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也不吃了,摆出了和苏明成不熟的表情,双手抱着身子,说道。 “我可没钱!” “明成,你也知道我刚刚投资理财被坑了十几万,哪里还有钱啊!” 苏明成深吸一口气,露出了勉强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再次给苏大强夹菜,说道。 “爸,赶紧吃啊,这可都是好菜,我平时都舍不得来这里吃饭,不能浪费了!” 苏大强闻言,狐疑的看了苏明成一眼,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不舍得这些美食,再次埋头吃了起来。 “确实不错!” 苏明成松了一口气,连连给苏大强夹菜,不断灌着迷魂汤,最后看时机差不多了,再次开口说道。 “爸,这段时间我也仔细想过了,你投资理财这事呢,也不能全怪你,你也是想要赚钱,这是好事啊!” 苏大强听到这话,误以为苏明成还想埋怨他,吓得立马站起来了,双手搭在两腿边,像个罚站的小学生,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 “明成,你放心,我已经发过誓了,我以后绝对不再投资理财了,你就不要再说我了!” 苏明成连忙拉着苏大强坐下,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安抚道。 “爸,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埋怨你!” “我的意思是,你投资这事吧,它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你看那些富豪是怎么发财的,不都是通过投资吗?” “关键要看投资什么,对不对?!” “投资实业啊,这才是重点!“ “爸你听我给你说啊,投资实业就是最稳当的,比如有人弄了一个工厂,这个工厂就是实业,为什么要投资这种项目呢?” 苏明成在这边大篇长论,慷慨激昂,陈述着投资实业的好处,总之一句话,只要投资实业,那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苏大强才不理会苏明成怎么说呢,他该吃吃,左耳听,右耳冒,一点没有放在心上,主打就是一个只干饭,其他的都和他没有关系,苏明爱怎么说怎么说,他吃好了就行。 “所以,爸你说投资实业可不可行?” 苏明成说的口干舌燥,他就不信自己这一番话下来,苏大强能不动心。 “我没钱!投资实业可行不可行,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苏明成见苏大强不为所动的样子,也有些生气了,眉头一皱,不善的看着苏大强,问道。 “爸,你骗谁呢,你一个月小两万块钱,这还不算苏明玉另给你的钱,你吃喝都是我花钱,你怎么会没有钱呢!” 苏大强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苏明成,脑袋耷拉着,一副死鱼脸的样子,说道。 “我的钱都给明玉,让她给我存了定期了!” 苏大强不信任苏明成,所以每个月的钱都让苏明玉帮着存定期了,他明白苏明玉有钱,不会惦记他这点钱,倒也十分放心。 “你把钱都给苏明玉存定期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苏明成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得了,他不仅没有从苏大强这里借到钱,反而还搭进去了一顿饭钱,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苏明成搞不到钱,最后只能将自己的车卖了,又拿了朱丽的银行卡,这张银行卡里面有十万块钱,是朱丽存了要还给苏大强的,苏明成凑齐了三十万块钱,立马去公司签了协议,算是入了周经理的股,而朱丽对此事毫不知情。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苏明成每天心情都很高兴,认为自己投资了厂子的事情,很快就可以发财了,对苏大强都好了许多,让朱丽还以为苏明成开始有好的变化了,感情也越发和睦。 这日,苏明成正在家中打扫卫生,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苏明成放下了手中的扫帚,连忙坐在了沙发上,接通了电话。 “喂,小赵,什么事情啊?” “明成,不好了,出事了!” 苏明成听着小赵焦急的声音,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心平气和的说道。 “小赵你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咱们投资的那个厂有问题!我们都被骗了,沈厂长卷钱跑路了,你赶紧来一趟吧!” 苏明成整个人都懵了,手掌死死握着,指甲都陷入了掌心里,好似一点感觉不到疼痛,他猛地起身,向着外面冲去。 苏州郊区,苏明成狂奔而来,工厂前围着几个同事,情绪无比激动,围着一个人,大声嚷嚷着。 两辆警车停门前,几个警察劝阻着苏明成的同事们,想要将他们拉开。 “你们别激动啊,你们听我说,我也正在找他,这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啊,我只是一个房东而已,他还没欠了我好几个月的房租呢,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苏明成耳朵一阵嗡鸣,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整个人呆若木鸡,他此时感觉天都塌了,那三十万可是他瞒着朱丽凑齐的,为此连车都贱卖了,还偷了朱丽用来还钱的银行卡,如果被朱丽知道了,他们闹不好都会离婚。 小饭馆,周经理几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周经理脸上也是阴沉无比,声音有气无力。 “刚才警察说了,已经立案了,属于刑事诈骗案,老沈是个惯犯,真是没有看出来啊!” 周经理扫了众人一眼,神色中带着几分心虚,见众人都耷拉着脸,连忙说道。 “咱们在这待着着急也没有什么用,等着警察把人抓到了再说吧!今天没什么事,大家就都撤吧!” 说罢,周经理就要起身离开,苏明成不敢了,脸色阴沉如水,抬头看着周经理,说道。 “哎,周姐,我就想要问一下,这钱如果要不回来怎么办?” 其他的几人也是点点头,一脸紧张的看向了周经理,想要一个说法,毕竟他们都是普通打工人,赚点钱不容易,这次投资,基本上都是将家底掏空了,如何能不在意。 周经理看了众人一眼,脸上表情也不太好看,尽量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你们放心,这事我比你们谁都着急,等警察那边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大家,请大家耐心等着吧,现在办案子效率还是挺高的,大家先回去踏踏实实工作吧!” 周经理说罢,拿起了自己的包,就要离开。 苏明成急了,再次开口阻拦,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三十万可是他和朱丽的血汗钱啊。 “不是,周姐,这事情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吧?你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吧,我们可都是相信你,才会投资这个厂子的,如今老沈跑了,你就这样不管了!” 周经理脸色一沉,眉头紧皱,不悦的看向了苏明成,沉声质问道。 “小苏,你怎么和我说话呢?” “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我赔你们钱吗?” 苏明成情绪有些激动,端起酒杯,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壮了壮胆子,看着周经理说道。 “不是赔不赔的问题,我们可是把钱都交给你了呀!那你走了,我们找谁去啊!我们只能找你!” 周经理脸上带着几分怒气,眼睛死死盯着苏明成,声音都高了几分。 “你这是要跟我要说法是吧?” “合同是你们自己签的吧,合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这属于个人投资,本人自愿的,有什么风险,由个人自己承担,你们找我,找得着吗,法律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吗?” 周经理态度十分强硬,限制住了其他人的蠢蠢欲动,又打起了感情牌,声音柔和了下来。 “大家都是一个部门的,平时有什么项目,有什么好处,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但是,不能有了好事个个上赶着,如今投资出了问题,就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头上,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只占便宜,不吃亏!” 说罢,周经理拿起包,就向外面走去。众人一时间被周经理的气势骇住了,不敢阻拦。 只有苏明成,饥饿受不了自己投资失败的事实,猛地起身,拦住了周经理的去路,大声喊道。 “你不可以走!我现在就怀疑你是骗子,你把我们的钱全都骗了,我所有的钱都在你那里,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那三十万是我所有的钱,东拼西凑才搞到的,你把三十万还给我!” 苏明成情绪无比激动,对着周经理咆哮,声音震耳欲聋,让周经理脸色铁青,众人见状连忙上前劝导。 “苏明成,你什么意思,当初是我逼你投资的吗,是你上赶着要投资的吧!” “我不管,我现在就怀疑你和老沈是一伙的,你骗了我的钱!” “你凭什么说我和老沈是一伙的,你拿出证据来啊,你有证据吗?” 周经理眼中冒着怒火,死死的瞪着苏明成,她心中恨极了苏明成,如果不是今天时机不对,她一定让苏明成知道得罪她,下场一定不会太好。 苏明成无言以对,呆呆的看着周经理,他拿不出任何的证据,而且周经理投资了一百五十万,比他投资的多多了,血本无归。 周经理冷冷的瞥了一眼苏明成,心中打定了主意,以后要给苏明成好看,怒哼一声,拔腿就走。 苏明成身体摇摇晃晃的,有些站立不稳,双手连忙撑住了桌子,颓然坐下,拿起一瓶啤酒就喝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朱丽交代。 其他人见此,伸手拍了拍苏明成的肩膀,也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事到如今,只能等待老沈被抓到了。 苏明成公司,苏明成走进了周经理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张假条,愁眉苦脸的样子,透着衰气。 “出去,你不会敲门吗?” 周经理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苏明成,十分不客气的训斥道。 苏明成回头看了一眼开着的房门,深吸一口气,再次回到了门外,敲了敲房门,走到了周经理的面前。 “我这两天因为投资的事情,没来上班,人事部说我旷工,这假条你帮我签个字吧,证明一下我没有旷工!” 苏明成脸拉得老长,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 “签什么字啊!” 周经理头都不抬,手中忙着工作,淡淡的说道。 “你得签字证明我没有旷工啊!” “你又没有给我请假,我哪知道你有没有旷工啊!” 周经理瞥了一眼苏明成,根本就不愿意签字,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为什么没来上班你不清楚吗,如果投资没有失败,我会这样吗?” 苏明成这两天借酒消愁,并没有来上班,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这才继续上班。 “苏明成,你旷工克扣工资,那是人事部的决定,你找不到我,我只是按照规定办事,不会给你签字的!” 周经理脸上带着冷笑,鄙夷的看着苏明成,上次苏明成弄得他下不来台,如果不是她趁机发火,压住了其他人,怕是要被众人围攻了,她心中可是恨死了苏明成。 苏明成听到这话,死死的咬着牙,脸上的咬肌头凸出来了,眼睛里满是怒火,冷冷的说道。 “按规矩办事是吧,你私下集资这事如果让总经理知道了,按照规矩,他会怎么办?” “苏明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周经理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寒光,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冷冷的质问道。 “我没有!你如果不给我签字的话,我就去人事部跟他们说清楚,我究竟为什么这两天没有来上班,把我投资失败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听,让他们警惕一些,不要乱投资!” “你这是想要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 周经理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拿起了签假条,在上面签了字,将请假条甩在了地上,冷冷的说道。 “算你狠,我们走着瞧!” 苏明成脸上带着怒气,弯腰将请假条从地上捡了起来,转身就走,一点也不在乎周经理的威胁。 苏明成就被周经理针对了,每天什么业务也不让他接触,故意让他在销售部打杂,每个月只能拿一点基本工资。 “你怎么干活的,我要的是正式文件,谁让你双面打印的,一点小活都干不好,成天就在公司里混吃混喝的,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给我把这些文件材料全部重新打印一份,下班前必须全部完成!’ 周经理抱着一摞材料直接砸在了苏明成的桌子上,满脸的煞气,死死的盯着苏明成,嘴角尽是冷笑。 苏明成怒气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爆发了,把脖子里挂着的工作证直接扔在了周经理的身上,大声怒道。 “老子不干了,受你这个窝囊气,我还就不信了,离了这里,我苏明成还能饿死不成!” 周经理闻言,冷笑一声,一把抓住了苏明成的工作证,冷声道。 “这可是你自己要辞职不干的,可别说是我逼你的!” 苏明成怒视着周经理,脸色铁青,眼中冒着怒火,走到了周经理的面前,吓得她后退了两步。 “你要干什么?你如果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吃牢饭!” 苏明成闻言,怒火稍息,深吸了一口气,怒声道。 “你不就是想要赶我走吗,你赢了,老子不陪你玩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罢,苏明成就转身离去,背影看上去十分潇洒。 周经理冷冷的看着苏明成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 “你还想在这行里混,怕是痴人说梦,你得罪了我,我就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工作!” 苏明成回家之后,不敢和朱丽说自己失业了,每天按时出门,到处投简历找工作,每次都被莫名其妙的拒绝了,让他明白了,一定是周经理搞得鬼,但是他也无可奈何,越发的颓废沮丧,借酒消愁,醉醺醺的回到了家。 “丽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乱投资,三十万全都赔进去了!” 苏明成留着眼泪,死死的抓着朱丽的手臂,一脸后悔的说道。 第十七章 斩尽杀绝,刘子屹出手! 朱丽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还不待她生气发火,只听见苏明成继续说道。 “我如今没了工作,周经理到处说我坏话,让我被其他公司列入了黑名单,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工作!” 朱丽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苏明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三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其中还有她存着准备还给苏大强的钱,要说她心里没有埋怨和愤怒是不可能的。 朱丽强忍着怒气照顾苏明成休息,自己气的一夜没有睡着,有些忍不住的打了苏明成两下,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次日,苏明成缓缓睁开了眼睛,头痛欲裂,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渐渐汇聚,看到了坐在床边生气的朱丽,吓了一跳。 “老婆,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是不是爸又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情!” 苏明成觍着脸凑到朱丽的面前,谄媚的笑着,走到了朱丽的身后,伸手为她捏肩捶背。 “爸没有惹我生气,你惹我生气了!” 朱丽此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大声的喊道。 “苏明成,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投资,不要投资,你把我的话当成了放屁,居然卖车,偷拿银行卡,也要去投资,血本无归,你这下满意了吧!” 朱丽身体一扭,挣脱了苏明成的双手,脸色铁青,明亮的眼睛瞪圆了,无比愤怒的对苏明成训斥道。 苏明成脸色一变,没有想到自己喝醉了居然说漏了嘴,脸色漆黑,透着小心的说道。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也没有想到那个沈厂长居然是个骗子,我真的只是想要赚点钱,好让我们尽快将欠爸的钱还上,没想到会搞成这样子!” 朱丽眼睛微微眯起,胸脯剧烈起伏着,呼吸都粗重了许多,像是炸毛的刺猬。 “苏明成,我告诉你多少次,踏踏实实工作,不要做发财的美梦,你根本就没有那个命,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苏明成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了,他自视甚高,最不能容忍家人看不起自己,声音也高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谁说我没有发财的命的,我这次只是不走运而已!” 朱丽眼中难掩失望之色,沉默的看着苏明成,良久才开口道。 “苏明成,你到了现在还不知悔改,你为了投资,连工作都丢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朱丽站起身来,死死盯着苏明成,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悔悟,可惜她失望了,苏明成一脸的不服气,桀骜自大。 “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呢,我也很难的好吗?!” 朱丽深吸一口气,听着苏明成不知悔改的话,冷冷的说道。 “苏明成,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冷静一下,我先回我爸妈家,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们再谈!” 说罢,朱丽就拿出了行李箱,收拾起了衣服,在苏明成的注视下,离开了家。 苏明成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在头发里,低着脑袋,心情无比沮丧,他本来没想吵架,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太憋屈了,没有忍住,这才弄成了这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苏明成站起身来,摔门离开了家,再次开始了找工作。 苏明成西装革履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面试,手中拿着自己的简历,这段时间他算是尝尽了人情冷暖,老婆朱丽生气回了娘家,他多次上门去哄,依旧不肯消气跟他回家,工作也是屡屡碰壁。 “下一个,苏明成!” “好,来了!” 苏明成收回思绪,连忙站起身来,向着面试的办公室走去。 “咚咚!” 苏明成走到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 “请进!” “你好,我是苏明成!” 苏明成推门走了进来,将简历放到了公司老板的面前,态度恭敬,举止得体,笑着介绍着自己。 “你坐!” 公司老板拿起简历,伸手示意了一下,然后低头看起了苏明成的简历,似乎十分满意. “学历,专业,从业经历都没有什么问题!你上一家公司挺好的,你为什么离职呢?” 公司老板脸上带着几分好奇,笑容满面的向苏明成询问道。 苏明成坐在公司老板的对面,紧绷着身体,不敢大意的回答道。 “我更喜欢贵公司的管理模式,比较有灵活性,让有能力的人可以更容易得到发挥的空间!” 公司老板微微点头,目光紧紧盯着苏明成,有些疑惑的说道。 “同类型的公司,本市还有好几家规模更大的,我们公司应该不是你的首选吧?其他的几间公司你应该也都面试过了吧?” 苏明成脸色严肃了起来,并没有选择隐瞒,坦诚无比的说道。 “我去过了!” “那是他们没有选择你呢,还是你没有选择他们,原因是什么?” 公司老板放下了手中的简历,他对这个原因十分好奇,需要做一个充分的了解。 苏明成神色有些不自然,身体微微晃动了两下,想要缓解一下紧张感,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认为可能他们的需求不是我吧!” “不应该啊!” 公司老板再次拿起了苏明成的简历,眉头微蹙,感到无比费解,苏明成在这行已经干了这么多年,经验丰富,算是个人才,怎么会被拒绝呢? 公司老板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你条件不错,很适合我们公司!” “你现在可以说一说你对工资待遇方面的要求了!” 苏明成心里松了一口气,身体微微向后靠了一下,笑着说道。 “我对工资待遇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只要.” “铃铃铃!” 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公司老板抬手打断了苏明成,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哪位?” 公司老板脸色微微一变,抬眼看了一眼苏明成,点点头,口中不断的应着。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公司老板将苏明成的简历拿起,放到了他的面前,透着疏远的说道。 “今天我们就先到这里吧,你先回去等着吧!” 苏明成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想要最后争取一下,身体向前倾斜,沉声道。 “工资待遇方面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谈呢?” “你先不要着急,一有消息,我们会马上通知你的!你先回去吧!” 苏明成顿时明白了,吐出了一口浊气,沉吟了一下,起身拿起了简历,说道。 “麻烦你了!” 说罢,苏明成转身就走,他知道自己这次面试又没有通过,刚刚那通电话一定是周经理打的,她这是要赶尽杀绝,让自己在同类型的公司找不到工作,逼他改行。 洗手间,苏明成拿出了电话,拨通了那个让自己讨厌之人的电话,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接通。 “喂,小苏啊,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不会是找不到工作,处处碰壁吧!” 苏明成脸色阴沉如水,眼中充斥着怒火,对着电话那头明知故问的周经理质问道。 “姓周的,是不是又是你干的好事!” 周经理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苏明成的怒气,坦诚的说道。 “没错,明人不做暗事,就是我干的,我告诉你,只要你不出这个行业,我会让你永远吃不上饭的!” 苏明成这段时间已经被消磨掉了所有的锐气,听到周经理的摊牌,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暴怒,淡淡的说道。 “你厉害,咱们走着瞧!” 苏明成挂断了电话,打开了水龙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无力,他实在是太累了。 苏明成无奈之下,只能向朋友求助,一位朋友的媳妇怀孕了,原本是开网约车的,如今开不了了,就让苏明成先开网约车。 苏明成也认清了现实,没有工作的他只能同意了这个建议,赚多赚少的,多少算是个工作。 苏明成刚刚接了一个单子,将车停在了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坐了上来。 “明成,你怎么开网约车了?” 朱丽有些诧异的看着丈夫,一脸的不可思议,连忙探过身体,注视着苏明成。 苏明成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转头看着朱丽,尴尬的说道。 “我被周经理封杀了,在苏州行业内混不下去了,只能开网约车了,不过好在开网约车挣钱不比以前少!” 苏明成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傲气,这段时间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过人之处,踏踏实实的也挺好。 朱丽看着颓废了许多的丈夫,脸上露出了心疼之色,心中的最后一点怒气彻底消散了,握住了苏明成的手,说道。 “开网约车也挺好的,我们回家吧!” 苏明成听到朱丽如此说,心中既感动,又懊悔,表情复杂,重重点点头,泪光充斥眼眸,声音有些沉闷的说道。 “对不起,丽丽!” “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是我错了!” “老公,我们不说这些了,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朱丽脸上满是温柔的笑容,目光柔和的看着苏明成,温暖了他的心。 “好,咱们回家,今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苏明成深吸一口气,一滴眼泪滑落,脸上露出了幸福感动的笑容,脚下踩着油门,向着家的方向而去。 傍晚,苏明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苏大强奇怪的看着苏明成和朱丽,他们和好了? “丽丽,你尝尝我做的糖醋排骨味道怎么样?” 苏明成紧张的夹起了一块排骨放在了朱丽的面前,朱丽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灿烂温柔的笑容,轻声道。 “好吃!” “爸,老公,你们也赶紧吃!” 苏明成这小子娶到朱丽这个老婆真是祖坟烧高香了,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知道心疼苏明成。 一顿饭吃完,苏明成忙前忙后,又进了厨房,洗刷餐具,朱丽并没有帮忙,看着忙碌的苏明成,她脸上露出了几分坚定,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独自走进了卧房,不愿让苏大强和苏明成听到。 “喂,二嫂,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手机里传来了苏明玉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惊奇,因为苏明成和苏明玉的关系不融洽,朱丽很少联系苏明玉。 “明玉,明成投资被骗了,还丢了工作!” 朱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明玉,脸上带着愤愤不平之色。 “那些都是明成自找的,只是周经理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在行业内封杀明成,让他找不到工作,只能去开网约车了!” “明成整个人都颓废了许多,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我想请你和子屹帮个忙,给他找一份工作,不知可不可以?” 朱丽捂着手机话筒,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她也不知道苏明玉知道了苏明成的现状,会不会说风凉话,毕竟两人的关系并不好,经常吵架。 苏明玉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才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二嫂,你放心吧,这事我知道了,我会解决的!” 朱丽挂断了电话,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厨房,帮苏明成一起收拾餐具。 别墅庄园,灯火通明,富丽堂皇,苏明玉挂断了电话,脸上带着几分怒气,眼冒寒光,很铁不成钢的说道。 “苏家男人真是够窝囊的!” “你呀,就是嘴硬心软!” 刘子屹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刀子嘴豆腐心的苏明玉,一眼就看穿了苏明玉的想法。 “我才没有,我只是看不得苏家男人窝囊罢了!” 苏明玉嘴硬的说道,脸上带着不服气,一屁股坐在了刘子屹的身旁,依偎着他。 “我还不了解你,你虽然不喜欢苏明成,但是也不会让人随意欺负他,毕竟他是你的二哥!” 刘子屹伸手将苏明玉揽在了怀中,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笑着说道。 “我才不会管呢,他活该!” 苏明成依旧不愿承认自己真实的想法,脑袋在刘子屹的怀中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此刻的温存。 “行,嘴长在你的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刘子屹也不和苏明玉争辩,思索了一下,低头看着闭目养神的苏明玉,说道。 “你如果不想出面,这事我来解决吧!” “苏明成投资失败,丢工作,这些都是他自找的,我们可以不管,但是那个姓周的赶尽杀绝,有些太过分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穷追猛打,有点太不将苏家放在眼里了!” 苏明玉听到这话,睁开了眼睛,也是露出了不满的表情,苏明成都已经辞职了,周经理还不依不饶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不堪僧面看佛面,朱丽人不错,通情达理,苏明成能够娶到她,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张一次口不容易!” 苏明玉听到这话,想起了朱丽的表现,点点头,她对这位二嫂印象很好,通情达理,也不再坚持。 “随你吧,反正我不管!” “你可真是煮不烂的鸭子嘴!” 刘子屹轻笑一声,低头吻向了苏明玉的红唇,她也积极配合,伸出双臂揽住了刘子屹的脖子。 “回房间,不要在这!” 苏明玉呼吸急促的说道,按住了刘子屹作怪的手,脸色绯红,身体一阵燥热。 刘子屹将苏明玉拦腰抱起,大步向着卧室走去,不一会,房间里就传出了呜咽声,缠绵婉转,如诉如泣。 “你好,请问是尾号.” 苏明成缓缓降下了车窗,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车外站着的刘子屹,到了嘴边的话顿时止住了。 “怎么,你想要拒载吗?那我可是要投诉的!” 刘子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伸手拉开了车门,并没有坐在后排,而是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动手系上了安全带。 “我要去的地方,你应该很熟悉,还不出发吗?” 苏明成此时才回过神来,深深看了一眼刘子屹,神色变化几次,最后还是发动车子,脚踩油门,向着目的地而去。 “我要去你的老公司,你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刘子屹看着沉默不语,专心开车的苏明成,好奇的问道。 苏明成眼睛微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刘子屹,他还真的有些好奇刘子屹去他老公司的目的,说来也好笑,刘子屹虽然是他的妹夫,他却对刘子屹并不了解,甚至连对方的职业都不清楚,只是知道刘子屹和苏明玉并不缺钱。 “我已经辞职了,你去那里,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苏明成淡淡的说道,这段时间的经历,磨平了他的棱角,让他明白了很多道理,心中没有了以往的戾气和冲动。 刘子屹诧异的打量了苏明成一眼,轻笑一声,身体向后一靠,无比放松的说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这段时间的经历不见得是件坏事,让你成熟了不少!” 苏明成本就对刘子屹没有多大的成见,如今性情更加平和了,能够平静淡然的对待这位妹夫。 “人总要长大的,妈在的时候处处偏心我,我自然不够成熟,如今妈不在了,我此时才明白一件事,这个社会没有人会像妈那样包容我了!” 苏明成脸上浮现了出感慨的神色,看来他最近没少思考,感悟颇多。 “说的没错,社会上没有任何人会包容你,比如你那位周经理!” 刘子屹脸上笑容收敛,眼睛微微眯起,目光深邃,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本章完) 第十八章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苏明成转头看向了刘子屹,车速放缓了一些,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开口问道。 “是爸告诉你们的?” 苏明成话刚出口,就猛地摇了摇头,苏大强的性他太了解了,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眉头微皱,他便想到了一人。 “朱丽找你们了?” 刘子屹微微点头,转头看向了吃惊的苏明成,神色平静,沉声道。 “二嫂很担心你,就将你的事情告诉了明玉,想要让她帮你找份工作!” 苏明成脸色微沉,心中有些不悦,随后却又消散了,苦笑一声,他如今都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争强好胜的,闷声道。 “我明白,她是觉得我开网约车委屈了!” “你明白就好,不要辜负了她的心意,好好过日子,不要瞎折腾了!” 刘子屹点点头,目视前方,神色平静,淡淡的说道。 “到了,下车吧!” 刘子屹打开了车门,对着坐在驾驶位上的苏明成说道。 苏明成疑惑的看向了刘子屹,满头雾水,有些迟疑的问道。 “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带你回老公司,见一见老熟人!” “你是明玉的二哥,虽然做错了,但也受到了惩罚!有些人未免太过分了,居然斩尽杀绝,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居然敢欺负到你的头上了!” 刘子屹面如寒霜,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寒光,看向前面的大厦,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 苏明成闻言微愣,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受翻滚,将车子熄火,走了下来。 “走吧!” 刘子屹率先先迈开脚步,苏明成紧随其后,刚刚踏入大厦,就有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站在大厅等着,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将一份文件夹递到了刘子屹的面前,恭敬的说道。 “刘总,这是她所有的资料,足以让她进去蹲几年了!” 刘子屹打开文件夹,扫了两眼,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不屑,冷声道。 “拿回扣,吃里扒外,挪用货款,私下集资,她还真是一样没少干啊!” 刘子屹随手将文件夹递给了苏明成,笑着说道. “你拿着吧,待会甩在她的面前,一定会让她向你磕头求饶的!” 说罢,刘子屹再次迈动脚步,直奔十七楼而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周经理的办公室,几个保镖一样的人物拦在了门外,不让任何人进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请你们出去,不然我可报警了!” 周经理脸上挂着几分害怕,握着手机,一副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就报警抓你们的样子。 “苏明成,你不要以为你找来一群人就可以吓住我,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动我一下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经理看到了刘子屹身后的苏明成,一副倨傲自大的样子,恶狠狠的说道。 刘子屹坐在了周经理的对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平静的看着这位害的苏明成走投无路的女人,轻声道。 “你大可以报警,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抓你还是抓我们!” 周经理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露出不解之色,开口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子屹并没有理会周经理,回头看了一眼苏明成,使了一个眼色。 苏明成立马会意,将手里的文件夹摔在了周经理的面前,发出了一声巨响。 “你好好看看吧,这些东西足以让你进去踩缝纫机了!” 周经理闻言脸色一变,连忙拿起了文件夹,打开看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周经理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冷汗沁出,整个人都无比紧张。 “看清楚了,你报警吧,等警察一到,我们就将这份材料交给警察,想必警察会秉公办理的!” 刘子屹身体靠在椅背上,慵懒闲散,欣赏着周经理恐惧的表情,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要,小苏!你给我姐一次机会,不要将这些东西交给警察!” 周经理连忙起身,对着苏明成苦苦哀求着,这些材料如果交给了警察,她就全完了,至少要进去蹲几年。 苏明成脸上露出了几分畅快,他看着以前这位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如今苦苦哀求自己,她也有今天! “你就是这样求人的?你最近做了这么多事情,逼得他走投无路,难道不该道歉吗?” 刘子屹不满意的瞥了一眼周经理,声音之中充满了威严,让周经理不敢违背他的意志。 “小苏,都是姐的错,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可以补偿你!” 周经理此时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猖狂和强势,脸上露出了谄媚的表情,对着苏明成鞠躬作揖,连连求饶。 “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这样就想获得原谅,腰杆真硬!” 周经理听到刘子屹的话,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了苏明成的面前,伸手抓住了苏明成的腿,哀求道。 “小苏,我给你跪下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苏明成心中的怨气终于消散了,他俯视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周经理,心中无比痛快。 “怎么样,满意吗?” 刘子屹抬头看向了苏明成,向他询问道。 苏明成点点头,没有开口,他突然觉得周经理也不过如此,面对抓住了她把柄的人,卑躬屈膝,哪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发,耀武扬威。 “既然你满意,那就行了!” “李成,将这些资料交给警察吧!” 刘子屹对着身边的男人吩咐道,神色淡漠无情,起身而立,向着办公室外面走去。 “不要,小苏都已经原谅我了,为什么还要把材料交给警察?” 周经理听到了刘子屹的话,立马站起身来,想要拦住刘子屹,脸上满是愤怒和害怕。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说罢,刘子屹懒得理会周经理,这等小喽啰,如果不是涉及到苏明成,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出面。 苏明成看着瘫软在地的周经理,脸上露出了几分讥讽的笑容,也向外走去。 刘子屹看着车上的苏明成,神色平静,目光温和,开口道。 “明天就会有人联系你上班,好好工作,不要再瞎折腾了!” 苏明成闻言,神色微动,看刘子屹转身离开,嘴唇翕动了几下,迟疑的说道。 “替我谢谢苏明玉!” 刘子屹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入了劳斯莱斯幻影之中。 苏明成的生活再次步入了正轨,每天忙着工作,倒也踏实勤勉,算是安分了下来。 苏明成刚刚安定没多长时间,苏大强又起幺蛾子了,想要从苏明成家搬出来住,却又不愿回老宅子,无奈之下,苏明哲只能召开了家庭会议,商量给苏大强买一套房子,让他单独住,并且给他雇佣一个保姆照顾苏大强的生活起居。 苏明玉出了大头,苏明哲和苏明成也各自拿了一部分钱,给苏大强买了一套房子,又给他雇佣了一个保姆。 苏大强性格难缠,喜欢作妖,保姆没干几天,就被苏大强赶走了,他对人家不满意,苏明哲无奈只好再给他挑选。 前前后后忙活了两个月,不知换了多少人,苏大强一个都不满意,最后还是选了原本的保姆小蔡,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嘴巴很甜,很会来事,哄得苏大强每天乐呵呵的。 书房,苏大强坐在书桌之后,不满意的将手中的纸张扔在地上,地板之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纸团。 “小蔡,把这些纸都给我扔了吧!” “来了,我这就收拾了!” 穿着围裙,一头短发的保姆小蔡跑了进来,蹲在地上收拾了起来。 “请君伴我一路行,青山绿水和鸟鸣。突发灵感心清净,昼夜作诗到天明!” 小蔡看着纸张的诗词,饱含深情的念诵了出来,抬头看向着苏大强,露出了崇拜敬仰的目光。 “苏老师,这诗是您写的吗?” 苏大强鼻子上带着眼镜,目光从眼镜上方瞥向了保姆小蔡,淡淡的点点头,手里不停的挥舞毛笔,书写着什么。 保姆小蔡无比激动的拿着这些废纸,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苏大强的面前,崇拜的说道。 “苏老师,原来您是一位诗人哪!这诗写得也太好了!” 苏大强神色微动,隐隐透着几分得意,摘下了鼻梁的老花镜,笑着说道。 “是你念得太好了!” “啊,不!不不不!,我不会写诗,但是我特别喜欢念诗,我原来是我们小镇上文化社的主持人!” 苏大强看着眼前的小保姆,笑得很是灿烂,如同那开屏的孔雀,说道。 “原来你也喜欢诗啊!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保姆小蔡表情激动,将手里的纸张死死的抓着,低头注视着上面的诗,对苏大强灌着迷魂汤。 “我念过很多很多的诗,但是这首诗我念着念着,心里就特别的感动,我感觉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和惆怅!” 保姆小蔡很会察言观色,眼角余光瞥着苏大强,演技自然的说道。 苏大强听到这话,眼睛明显更亮了,笑着说道。 “老聂也是这样说!” “您看,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吧!苏老师,这些诗实在是太宝贵了,您千万不能扔了!您应该整理整理这些诗,争取找个出版社把这些诗出版了!” 苏大强脸上也露出了激动之色,伸手将保姆小蔡手中的纸张接了过来,笑着说道。 “老聂也这样说过!” “苏老师,您的诗如果出版了,肯定能够大火大卖的!苏老师,您实在是太有才了!” 保姆小蔡手掌按着胸膛,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用一种仰慕的目光注视着苏大强,说道。 “苏老师,我真的是,太崇拜您了!” 苏大强被小保姆忽悠的找不到北了,看着自己写得诗越发满意,认为自己当世李杜,才华横溢,笑得合不拢嘴,对保姆小蔡说道。 “来来来,小蔡,你再念一遍,刚才我没有听仔细!” “好!” “请君伴我一路行,青山绿水和鸟鸣。突发灵感心清净,昼夜作诗到天明!” 保姆小蔡接过纸张,一副陶醉不已的样子,饱含深情的再次念诵了一遍。 苏大强痴痴的看着保姆小蔡,沉寂许久的心顿时躁动了,他感觉自己遇到了此生的知音,这是何等的幸运。 时间匆匆,转眼就是两个月,苏大强召集了几个儿女,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苏大强坐在沙发上,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了几分幸福的笑容,对几位儿女说道。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和你们蔡阿姨登记结婚,给她一个家!”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苏大强,他这是一刻也不安宁。 刘子屹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保姆小蔡,这个女人手段不错啊,居然将苏大强哄得团团转,想要和她结婚,真是有趣。 “爸,你疯了,我妈才走了一年,你就要再娶,我不同意!” 苏明成反映最激动,怒火中烧,眼睛冒着凶光,似乎想要将苏大强吃了一般。 “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想找个人陪你安享晚年,我们能理解,但是你想要娶小蔡不可能!” 苏明玉也是一脸的反对,保姆小蔡不过三十多岁,怎么可能会是真心实意和苏大强过日子,摆明了就是想要霸占苏大强的财产,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她听过不少。 苏明哲也是一脸的不赞同,耷拉着脸,阴沉无比,问道。 “爸,你为什么要选择和她结婚?” 刘子屹,吴非,朱丽只是女婿和儿媳,也不好在这件事上发表意见,冷眼旁观。 刘子屹扫了一眼神色不太高兴的保姆小蔡,心中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请你回避一下,这是苏家的家庭会议,外人不好参加!” 苏大强闻言很是生气,一把拉住了小蔡的手,怒视着刘子屹,开口道。 “小蔡她不是外人,我们要是结婚了,她就是你们的后妈!” 刘子屹感到无比的恶寒,身体微微一颤,神色冷了下来,目光注视着有恃无恐的保姆小蔡,再次重复道。 “请你回避一下!” 声音不大,但是却有着不容违背的意志,让小蔡感到了莫名的恐惧,看了一眼苏大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我先回房间了,你们慢慢聊,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苏大强神色坚定,拍了拍小蔡的手背,安抚道。 “小蔡你放心,没有人可以将我们拆开!” 小蔡给了苏大强一个柔情脉脉的眼神,迈步走进了卧室,她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刘子屹的气势了,脚步有些凌乱。 苏大强深吸一口气,脸上满是坚持真爱的表情,开口说道。 “你们不了解小蔡,和她接触时间太少了,我和小蔡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她给我的生活带来了生机,让我有了幸福感,我愿意和在一起生活!” 苏明玉听到这话也感到无比的恶心,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冷笑一声,说道。 “爸,我没想到你还真是一个痴情种子,对这个小保姆一片真心!只是不知道人家对你是不是同样如此,究竟是实心实意和你过日子,还是另有所图,这个有待商榷!” “小蔡一百个对我实心实意,不可能有其他目的!” 苏大强无比笃定的首说道,他倒是自我感觉良好,认为是自己的才华征服了小蔡,两人是真心相爱的。 “真不知道这个便宜老岳父哪里来的自信?” 刘子屹闻言哭笑不得,对苏大强的自信感到莫名其妙,一个又老又丑,不喜欢洗澡的邋遢老头,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倾心。 “爸,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这样吧,你们结婚可以,但是房产证上不能写小蔡的名字,等你死了之后,这个房子也不能给她,由我们三兄妹继承,我们可以给她赡养费,你看这样行吗?” 苏大强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小蔡早就要求将房产证上写上她的名字了,他不想让小蔡失望。 “这个房产证上写小蔡的名字也是合情合理的,我们以后就是夫妻了,我的房子自然有她的一半!” “可是爸,这房子可是我们出钱买的,你如果非要将这个房子上写上小蔡的名字,我们就只能将房子卖了,你还和小蔡还是回老房子住吧!” 苏明玉三人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不仅仅写了苏大强的名字,他们三个人的名字都在上面,所以完全有权利卖房子。 “这,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不回老房子住!” 苏大强脸色一变,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苏大强十分畏惧回老房子,他总觉得那里有苏母的气息。 “爸,那你是同意我说的话了!” 苏明玉神色淡淡的看着苏大强,等待他的回答和选择。 “好,小蔡跟着我,不图房子不图钱,我们结婚之后房子不加她的名字,以后我死了,你们要负责赡养她后半生!” 两害相权取其轻,苏大强同意了苏明玉的提议,他认为他和小蔡之间是真爱,不涉及物质条件,纯粹而又真诚。 “我不同意!” 突然,小蔡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神色激动,她要和苏大强结婚可不是为了这个老男人,图的就是房子和钱,哪里会同意这个条件,等以后苏大强死了,房子她捞不着,岂不是太亏了。 “狐狸露出尾巴了,我要是你,就会识趣的趁早离开,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 苏明玉冷若冰霜,寒光闪烁,死死盯着小蔡,充满了压迫感,开口威胁道。 (本章完) 第十九章 图你岁数大,图你不洗澡! 小蔡神色一紧,目光闪烁不定,看着有些不敢置信的苏大强,事已至此,她可不想白白搭上自己的后半生,转身就离开了苏大强的家。 “咣当!” 一声巨响,房门关闭,小蔡在苏大强伤心欲绝的目光注视下,消失在了房门之外。 “都是你们逼小蔡走的,她和我是真心相爱的!小蔡跟我在一起,不图房子,不图钱!” 苏大强神情激动,起身就要去追赶小蔡,十分不满的说道。 “那她图你啥呀?” 苏明成起身拦在了苏大强的面前,满是讥讽的反问道。 “图你岁数大,图你不洗澡,图的就是你两年后人没了,房子归她!” “胡说八道!” 苏大强满脸狰狞,似乎是被苏明成的话破防了,暴躁无数比的跺着脚,怒声吼道。 苏大强那满是褶子的老脸上泪水横流,一副无比悲伤的样子,声音低沉的问道。 “小蔡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非要合起伙来侮她,把她赶走了!你们就是一群讨债鬼,就不愿意我过上好日子!” “差不多行了!这小蔡但凡是个实在人,我绝对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我愿意举双手表示赞成!” “不过是一套房子而已,我不放在心上,如果她是真的什么都不图,这套房子等你没了,给她了又能如何!” “可惜她经不起考验,她一听房子不加她的名字,就不愿意继续装了,她怎么可能是真的爱你!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苏明玉有说这话的资格,几百万的房子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如果可以给苏大强一个幸福的晚年生活,她一点都不会犹豫的。 “你什么时候对我好过?你妈对你不好,你恨你妈去!你妈死了,你跟我较劲干什么,非要缠着我,不该管的事情也要管!” 苏大强这话一出,让苏明玉脸色变的极为难看,露出伤心的表情,她自认为对苏大强很好了,不论是每个月给他赡养费,还是给他买房子,居然换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实在是太让苏明玉寒心了。 刘子屹闻言脸色一冷,伸手握住了苏明玉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安抚了一下妻子,这才对着苏大强说道。 “苏叔叔,你如果要是如此说,那我可就要和你好好说说了!” “明玉小时候,苏阿姨偏心,对她不公平,甚至要和她断绝关系,立下了协议!” “这点你心知肚明,苏阿姨当年对明玉不满,你也是冷眼旁观,从未替明玉说过一句话,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明玉不计前嫌,不论是苏阿姨的身后事,还是你的养老,明玉从未对不起你们吧!” 苏明哲和苏明成听到这话,默默的低下了头,他们也有些惭愧,苏明玉小时候受到的委屈和他们也有关系,如今他们却是受了苏明玉的情。 苏大强脸色阴沉不定,几次想要张嘴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刘子屹说的都是事实,他无言以对。 “她妈不喜欢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大强耍无赖的说了这么一句,一屁股再次坐在了沙发上,低着脑袋,不敢直视苏明玉和刘子屹。 刘子屹听到这话,发出一声冷笑,目光湛湛,扫了众人一眼,说道。 “既然苏叔叔你如此说,那今天咱们就好好说说,苏阿姨为什么讨厌明玉!” 苏大强听到这话,猛地抬头,脸色极为难看,不愿意提起这事,毕竟苏母当年红杏出墙,对他而言是一个莫大的耻辱。 “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苏明哲和苏明成眉头紧皱,他们也是十分好奇这件事,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妈为何那么厌恶明玉。 “你不说,我来说,这件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我正好听我爸妈当年说过!” 刘子屹冷笑一声,他不愿意让苏大强蒙混过关,这么多年了,也该让苏明玉放下了。 “当年如果不是明玉,这个家早就散了!” 这话一出,苏明哲和苏明成都是震惊的看向了刘子屹,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说。 “子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这个家早就散了?” 刘子屹目光看向了埋头不语的苏大强,他果然又选择了当缩头乌龟,真是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难怪每天被苏母骂他窝囊没出息。 “当年苏阿姨参加了一场同学会,遇到了一个老相好,在上海当医生,那个老相好说,可以在上海的医院解决苏阿姨的工作问题,苏阿姨为了更上一层楼,追求更好的生活,就想要和这位老相好一起去上海,抛弃苏叔叔和两个儿子!” 苏明成和母亲的感情最深,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相信,抬头看向了苏大强,想要确认。 苏大强脸色铁青,无比难看,但是依旧没有开口否认此事,这让苏明成一颗心沉入了海底。 “苏阿姨当初可是闹着要搬出去住,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她怀上了明玉,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苏阿姨身体不好,不敢做流产打掉明玉,只能将明玉生下来了,那个苏阿姨的老相好知道这件事,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苏阿姨因为此事嫉恨明玉,认为是明玉的到来阻碍她追求幸福的脚步!” “苏叔叔,我说的对不对?!” 刘子屹一直不愿对苏大强改称呼,就是因为他实在是看不起苏大强,老婆都差点跟人跑了,还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懦夫,软蛋。 苏大强双手死死的抓着裤子,低头不语,没有任何的反驳,显然承认了刘子屹的话。 “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原来错的不是我,而是妈!” 苏明玉眼中含泪,脸上露出了几分释然,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是超生,害得父亲工作变幻,导致家庭生活困难了许多,所以才会不被苏母喜欢,没想到其中还有隐情,心中的那道执念终于得到了释怀。 “你没错,错的是苏阿姨和苏叔叔!” 刘子屹将苏明玉揽入了怀中,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苏明玉的情绪。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先回去了!” 刘子屹扫了众人一眼,拥着苏明玉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依旧沉浸在刚刚的故事中。 次日,苏大强还是忘不了他的小蔡,带着行李离家出走,想要和自己的真爱相守一生,可惜遭到了小蔡无情的嘲讽,让他明白了自己被骗了感情,伤心欲绝。 一处大桥工地,苏大强坐在栏杆上,一脸的生无所恋的样子,微风吹过,头顶稀疏的头发摇曳,手里拿着一瓶啤酒,不时的喝上两口,俯视下方的河流,身体摇摇晃晃,狠狠的喝了一口,将手里已经空了的啤酒瓶扔了下去,溅起了水花,涟漪扩散。 苏大强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对着围观的人群激动的喊道。 “我是苏大强,今年六十一岁,一辈子与人为善,没干过什么坏事,如今却被儿女” “大叔,你老实别动,小心掉下去!” 一位身穿制服的民警爬上了桥梁,气喘吁吁的,紧张的注视着苏大强,开口安抚着他的情绪。 民警缓缓靠近,想要将苏大强拉下来,动作轻微谨慎,时刻观察着苏大强的反应。 “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民警无奈的停下了脚步,不敢继续靠近,免得刺激到了苏大强的情绪,只能开口劝说道。 “大叔,你冷静点,我已经跟你的孩子们通过电话了,咱有什么事,等孩子们来了以后慢慢说,有什么矛盾当面解决,行不行?” “我跟你讲,千万不要冲动啊!” 民警苦口婆心的对苏大强进行着劝说,他刚刚已经得到了上面的命令,必须救下这个老人,他可是明屹集团老总的岳父,真不知道为何放着清福不享,想不开想要跳河。 “你别跟我提他们,我就是被他们害的什么都没有了,我这么大年纪了,遇到一个真爱容易吗,他们就是见不得我好,非要拆散我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苏大强激动的身体微微晃动,看了一眼河流,似乎就要跳下去一般。 “不不不!大叔,你听我给你讲!” 民警吓得立马开口阻拦,虽然桥并不高,下面也安排船救援,跳下去也没有性命之危。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位可是明屹集团老总的岳父,如果出个意外,他可承担不起责任。 “你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你看桥下面的水多脏啊,跳下去不好,你冷静点!你听我的,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解决!孩子们来了以后,什么话都好说!” 就在此时,苏家的众人都来了,看着坐在栏杆上的苏大强,脸色都十分不好看。 众人慢慢走上了桥身,距离苏大强六七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苏大强,你这是要做什么,赶紧给我下来!” 苏明玉脸上带着几分怒气,这老头实在是太能出幺蛾子了,每次不闹出点动静来,就不肯罢休。 “你们不要过来,我不想看到你们!” 苏大强情绪更加激动了,脸上满是伤心的表情,对着苏明玉等人怒声道。 “大叔,你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我们给你做主,你冷静点!” 民警连忙劝说道,双手向前伸着,做好随时冲上去的准备。 “做什么主啊,我怕被他们这群不孝儿女逼成这样子了,还有什么好做主的!” 苏大强埋怨的看着儿女,手中的大喇叭不断放着指责儿女的话,让无数吃瓜群众看得津津有味。 “爸,你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先下来!” 苏明哲脸上满是担心之色,双手向前伸直,劝说着苏大强。 “爸,咱们好好说,回家说去,你干什么呀,下来,赶紧下来!!” 苏明成脸上露出几分无害的笑容,好言好语的劝说着苏大强,希望他不要冲动。 “我们错了还不行吗,爸赶紧下来,不要胡闹了!” 苏明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能先认错,希望可以让苏大强冷静下来,乖乖的从栏杆上下来。 “大叔,你看孩子们都这么担心你,也向你认错了,事情这不就解决了吗,赶紧下来吧!” 民警打着圆场,缓和着气氛,试探性的再次向前走了两步。 “往后退,不要过来!” 苏大强无比警觉,伸手指着民警,大声呵斥,他身体摇摇晃晃,喝了不少酒,有了几分醉意,手中拿着大喇叭,看着围观的群众,再次开口说道。 “父老乡亲们,咱们有缘再见吧!” 说罢,苏大强转身就要跳下去,民警经验丰富,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双手抱住了苏大强的腰,将他硬生生拽了下来。 “让我死了吧,你们救我干什么!” 苏大强拼命的挣扎着,心若死灰,大声哭喊着,十分可怜的样子。 民警强行将苏大强从桥上拉了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刚刚如果没拉住,他真担心自己的前途。 “多谢警察同志!” 刘子屹冷眼看着苏大强胡闹,要是真想死,何必选择这么一个小桥,直接跳楼多好,一哭二闹三上吊,苏大强的手段已经不新鲜了,让人感到厌烦。 众人将苏大强带回了家,苏大强倒是没有再要寻死觅活,只是每天都无精打采的,吃了睡,睡了吃,看着十分安分守己,让苏家的几位儿女都松了一口气,实在是被他折腾怕了。 只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苏大强没多久就出现了健忘的症状,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苏明玉和刘子屹雇了专业的人员对其进行照顾,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跟在身边,三班倒,倒是没有给他们添加多少负担。 苏明玉看着痴呆的父亲,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对自己的过往彻底释怀了,性情也变得柔软了起来,和刘子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成为了人母后,更是对亲情有了新的理解,生活的无比幸福。 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了屋内,在地面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璀璨光明,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李子益躺在沙发之上,脑袋靠在刘茜茜的腿上,手中打开了一本杂书,津津有味的读着,不时有素手将葡萄送入口中,闲适惬意。 刘茜茜长发洒落,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熠熠生辉,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般,她嘴角含笑,淡雅清冷,痴迷的注视着李子益,轻声开口道。 “孤注一掷的票房又爆了,这次王传君可是大火啊,看样子有希望获得最佳男主角!” 李子益翻了一页书,张口将刘茜茜送到嘴边的葡萄吞下,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而且能不能拿到最佳男主角,不光是看票房成绩,还有要做好公关!” “不过这些都不需要我们操心,他的经纪公司自然会出面为他宣传公关的!” 刘茜茜闻言点点头,一缕长发垂下,落在了李子益的眼前,他伸出手缠绕起来,无比舒适的看着书。 “今天阳光真好啊,璀璨明亮,却不炙热!” “这样的日子正适合休息,今天你有通告吗?” 李子益抬头看了一眼刘茜茜,他可以不工作,但是刘茜茜不行,为了名气,需要保持热度,各种公告都要跑,体力弱的人都承受不住。 “今天我把所有公告都推了,今天只是陪着你一起在家休息!” 刘茜茜伸手将头发撩到耳后,笑容甜美的说道,李子益这段时间忙着拍电影,好不容易才休息,她自然不愿错过这个相处的时间。 “那就好,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在家吃饭了,今天我们一起做一顿大餐,犒劳一下自己!” 李子益从刘茜茜大腿上坐了起来,将手中的书放到了一旁,对刘茜茜发出了邀请。 “好啊,我好久都没有吃到你做的美食了!” 两人手牵着手起身,一同走向了厨房,李子益负责掌勺,刘茜茜打下手,两人配合十分默契,中间充斥着旖旎暧昧的气氛,悦耳的笑声不时的从厨房中传出来。 华夏电影金鸡奖于一九八一年创办,是华夏电影界权威、专业的电影奖,由华夏电影家协会和华夏文联联合主办,因当年属华夏农历鸡年,故取名华夏电影金鸡奖。华夏电影金鸡奖、华夏电影华表奖、大众电影百花奖并称华夏电影三大奖,与金像奖、金马奖并称华语电影最高成就三大奖,与大众电影百花奖合称金鸡百花电影节。 金鸡奖评奖委员会是由华夏最具权威的导演艺术家、表演艺术家、电影剧作家、摄影家、音乐家、美术家,以及电影理论家、教育家、事业家共同组成,因此又被称为“专家奖”。 李子益站在舞台上,缓缓打开了手中的卡片,瞥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靠近了话筒,大声宣布道。 “今年金鸡奖最佳男主角,《孤注一掷》,王传君!” “啪啪啪啪!” 台下的明星们纷纷鼓掌,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此时都要做出恭喜的姿态来,不能让人看到任何的失礼之处。 王传君欣喜如狂,连忙站了起来,快步向着台上走来,从李子益的手中接过了最佳男主角的奖杯,十分感激的说道。 “感谢李导,上次风波的时候,他告诉我,他会帮我拿到最佳男主角,我今天拿到了!” 话音未落,台下的众人纷纷鼓掌,掌声如雷,所有人都看向了李子益,目光炙热,如果能够参演李子益的电影,那就代表着成功,这是这些年来李子益用有一部部票房大爆的电影证明过的。 (本章完) 第一章 石坚演法,继任掌教 茅山,古时称为“句曲山”,由于灵气大,又在茅山道士日常所吟唱的《卫灵咒》中称赞此为“华阳境天地肺名山”,所以就有了“地肺山”之称。早在秦汉时期就有不少方士在茅山修仙炼道。 西汉年间,陕西咸阳茅氏三兄弟茅盈、茅固、茅衷来句曲山修道、炼丹、行善,福泽世人。坊间为纪念茅家三兄弟的功德,就把句曲山改为三茅山,简称“茅山”。从道教的洞天福地一说来讲,茅山属于“第一福地,第八洞天”,古来山上就有“三宫五观七十二茅庵”一说。 而且各家各派都各有庙宇,为道教多家共修之地。茅山道教的兴盛在此可见一斑。当然在茅山占主导地位的还是上清派,即“茅山宗”与龙虎山正一、阁皂山灵宝合称“三山符箓”。 茅山上清宗也分为多个支脉,清源法师这一脉有弟子七人,大徒弟石坚,法术精湛,性情强势,暴烈如雷,擅长闪电奔雷拳和木椿大法,是他这一脉的继承人;二弟子林凤娇,外号九叔,正义凌然,擅长符箓阵法;三弟子四目道长,擅长炼器,请神之术,厌胜之术;四弟子千鹤道长擅长法咒和武道,实力反而比师兄四目道长更强,只是为人有些愚钝,脑子太直,不懂得变通;五弟子麻麻地道长,资质较差,实力比较弱,而且不太讲究卫生,邋遢无比,就是个弱鸡;六弟子蔗姑,擅长问米之术,能通阴阳,擅长占卜,实力一般。 七弟子张云清,父母被僵尸所杀,从小被清源法师收养,年纪和其他几位师兄师姐差距较大,天生道种,资质超绝,此生有望成就真人之境。 如今人间战乱,民不聊生,天地间煞气浓郁,导致灵气溃散,人间已经数百年不曾出现天师境界的修道士了,就连真人都已经极为少见了。 如今天地间,修道者的境界主要分为四大境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其中炼气化神之境的道士就可以成为真人,炼神返虚境界的道士就可以称为天师,至于炼虚合道的境界,那已经是称宗道祖的存在,自古以来也许只有道祖老子一人成就。 张云清样貌英武,精气神足,整个人给人一种圆满无缺的感觉,身穿一身茅山道袍,腰间挎着一柄桃木剑,这柄桃木剑乃是百年雷击木所制,对于修道之人而言,绝对是最好的法器,对付妖鬼僵尸有着克制作用。 张云清如今不过弱冠之龄,在众师兄弟之中年龄最小,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喜欢研读道经,打坐修行,人缘不错。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会起纷争,张云清的几位师兄弟也有矛盾,其中大师兄石坚倨傲霸道,性格强势,面对其他的师弟们都是一副老大的样子,惹得四目道长等人很是不服气,反而是二师兄林凤娇性格方正,性格谦逊,受到了众位师弟的爱戴和信服。 张云清和几位师兄站在一旁,看着大师兄石坚演练道法闪电奔雷拳,这是清源法师这一脉的嫡传法术,只有未来的继承人才可以修行,石坚作为大师兄自然学到这一门道法,实力强横,成为师兄六人之中最强大的存在。 晴天霹雳,雷声震动虚空,数道银蛇聚拢,化作蛟龙,从天而降,汇聚到了一道身影之上,这人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头戴法冠,神色肃穆,须发皆张,脚踏罡步,身形矫健,周身雷电缠绕,一拳一脚,刚猛无俦,道袍摆动,衣角作响,如护法神将,诛邪道君,威势霸道,气吞山河,此人正是张云清的大师兄石坚。 石坚不愧是大师兄,修为精湛,如今不过四十岁,就已经迈入了真人境,修为臻至炼气化神,他拳脚挥舞之间,引得天上雷电共鸣,一套闪电奔雷拳凶猛霸道,出神入化,修为已经不弱于清源法师。 “好了,石坚停下吧!” 清源法师如今已经迈入了古稀之年,须发皆白,修为虽然有着真人之境,但是依旧不得长生,他最近感到寿元将尽,所以才会召集诸位弟子,让石坚演法,为的就是让石坚接任他这一脉的掌教真人位子。 石坚闻言,停下了闪电奔雷拳,天上银蛇消散,天地间顿时陷入了寂静之中,石坚对着师父躬身一礼,说道。 “师父,弟子献丑了!” 石坚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霸道锋芒,如同金铁交击,让人敬畏。 林凤娇等人皆是一脸艳羡的看着石坚,闪电奔雷拳非掌教真人不得传授,石坚修行了这门法术后,修行进度迅速,修为远胜其他师兄弟。 道家以雷法为尊,为万法之首,威力惊人,最是霸道,是降魔除妖的最佳手段,就算是数百年的恶鬼也经受不住一道天雷。 “石坚,为师寿元已尽,生前斩妖除魔,积攒了一些阴德,可以进入地府成为阴差,日后你就是我们这一脉的掌教真人了!” 清源法师须发皆白,脸色蜡黄,眼眸无光,整个人透着一股腐朽衰败的气息,茅山一脉上面有人,所以茅山弟子可以得到祖师庇护,生前斩妖除魔,积攒阴德,死后就可以成为地府阴差,也算是另类的长生。 “弟子多谢师父信任!” 石坚性格霸道,舍我其谁,当仁不让,声音洪亮,透着无比的自信和强势。 “刚则易折,石坚你的修为,为师不担心,但是你行事过于强硬,不能收敛锋芒,望伱日后可以改善!” 清源法师对弟子的性情最是了解,微微摇头,看着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大弟子,苦口婆心的劝道。 “师父教诲,弟子谨遵!” 石坚拱手作揖,腰背却是笔直,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锐利,不可一世。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日后如何,祸福由己,为师也就不操心了!” 清源法师如何不知石坚的言不由衷,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愿再多言,目光看向了其他弟子,神色和善,温声道。 “你们大师兄日后就是掌教真人了,你们还不拜见新任掌教!” 话音一落,林凤娇带头行了一个道礼,异口同声的喊道。 “见过掌教真人!” 张云清微微躬身,单手竖起,手结法印,神色肃穆,低着头颅,眼眸之中无数雷电闪耀,抬头之后,眼中闪电就已经消散不见了。 “闪电奔雷拳果然精妙,即使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大师兄演练,威力惊人,即使在这末法时代,也可以御使天雷,不愧为我们这么一脉的镇教法术!” 张云清智慧无量,只是看了一次,就推演出来了闪电奔雷拳的法诀,甚至比原版更加的精妙,威力更加强大。 “诸位师弟免礼!” 石坚坦然的接受了众人的见礼,脸上带着几分自得,他自认为掌教真人之位非他莫属,倒是没有感到特别的惊喜,只有一种顺理成章的喜悦而已。 众师兄弟之中,石坚最忌惮的就是林凤娇,这位正气凌然的二师弟资质不弱于他,虽然未曾修行闪电奔雷拳,也已迈入道家真人之境,达到了炼气化神之境。 清源法师见众人已经拜见了新任掌教,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咳嗽了两声,声音虚弱的说道。 “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 “师父!” 众人担忧的看着清源法师,察觉到他的体内的生命之火震荡,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会熄灭,无比的虚弱。 张云清眼睛微微一亮,开了法眼,看向了清源法师,只见清源法师头顶和两肩之上有火苗摇曳,其中象征福禄的火苗并无多大的变化,只有寿元之火黯淡无光,即将熄灭。 张云清神色微黯,寿元天定,清源法师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也不能强求,否则会折损福缘阴德,容易遭遇不祥。 张云清目光微转,看向了清源法师的身后,两位地府阴差已经到来,他们是来接清源法师回地府的,如今时辰已到,只等清源法师咽气了。 张元清可以看到阴差,其他几位师兄弟也自然可以看到,作为茅山一脉的道士如果不能开法眼,那就是实在是太丢人了。 “你们不必为我伤心,我入地府当差,是件好事,继续积攒阴德,说不定有朝一日,可以得道成仙,飞升天庭!” 如今人间煞气弥漫,天庭不显,与人间隔绝,仙神再也不曾下凡,只有请神上身之术才能让修道者知道天庭依旧存在。 “弟子恭送师父!” 石坚带头跪倒在地,三叩九拜,众人紧随其后。 “为师去了!” 清源法师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眼中最后的一点光亮消散,阴神从体内飞出,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位弟子,嘴巴张合,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传到了众人的心底。 “尔等好好修行,斩妖除魔,积攒阴德,为师在阴间等着你们!” “弟子谨遵师命!” 众人大声应道,这才缓缓起身,张云清看了一眼两位阴差,他们面容僵硬,没有任何的表情,一白一黑,手拿勾魂法器,浑身散发着阴寒之气,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就要带着清源法师的阴神回到阴间。 张元清脸上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所谓有钱可使鬼推磨,他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纸钱,递了过去,说道。 “还请两位阴差多多关照,我师父刚死,没啥经验,日后还两位多多指点!” 两位阴差对视一眼,伸手一招,纸钱就飞入了他们的手中,低头看了一眼,那僵硬的脸上露出极为难看的笑容,声音阴冷的说道。 “还是你小子懂事,你就放心吧,我们以后会关照你师父的!” 张云清送出的纸钱制作不易,乃是法钱,或是需要香火念力炼制,或是需要精纯法力炼制,对阴差修行大有裨益,是冥府通用的货币。 石坚不屑的瞥了一眼张云清,他性情倨傲,不屑做这种事情,他相信的只有自己的一双铁拳,任何的鬼怪都经不住他的闪电奔雷拳。 林凤娇等人也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张云清,没想到他居然会贿赂两位阴差,这倒是让他们大开眼界,原来还可以这样,阴曹地府和人间没啥不一样啊。 两位阴差一左一右,站在了清源法师的阴神旁边,手中法器催动,瞬间就钻入了地下消失不见了。 石坚成为了张教真人,需要在茅山坐镇,其他师兄弟早就下山多年,各有各的住处,和石坚告辞之后,就各自下山了。 只有张云清之前年龄太小,一直未曾下山,如今清源法师已经去世,张云清也不愿在茅山之上久待,和石坚同样提出了下山的请求,准备游历天下,选择一个地方定居。 “小师弟,你修道不过十多年,修为尚浅,若是独自下山遇到了什么强大的鬼怪,怕不是对手,不如暂时到了我那儿住一段时间如何?” 九叔性格和善,对张云清这位师弟很是照顾,不放心他独当一面,发出了邀请,想要让张玉清和他一起回任家镇。 九叔在任家镇开了一家义庄,以驱邪捉鬼为生,因为法术精湛,道行高深,在方圆百里混得不错,这也是如今道士最常见的谋生方式,一来可以维持生计,二来可以积攒阴德。 张云清虽是天生道种,修为高深,但是从未显露过真本事,听到林凤娇如此说,低头思索了一下,点点头,笑着说道。 “如此就麻烦林师兄了!” “没事,都是同门师兄弟,何必如此客气!” 林凤娇摆了摆手,十分豪气的说道,和神情冷漠的石坚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在此时,一位身穿道袍的男子走了过来,此人年纪和张云清相仿,但是辈分却要低了一辈,此人面色白净,眼袋青黑,目光阴邪,好似纵欲过度,气血亏损的样子。 “恭喜师父,成为掌教真人!” 此人表面上是石坚的弟子,其实却是石坚的私生子,石坚作为掌教继承人,按照规矩是不可以成婚的,但是他违背了戒律,与人私通,生下了石少坚,还将其带回了茅山,亲自教导。 “石坚,石少坚!名字这么像,大师兄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的儿子吗?” 张云清目光微动,瞥了一眼石坚和石少坚父子,眼眸蕴藏着一丝阴翳,石少坚仗着茅山法术没少为非作歹,祸害女子,早早就破了元阳之身,沉溺女色,根基浅薄。 “坚儿你来的正好,还不见过你诸位师叔!” 石坚凌厉严肃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和善的笑容,整个人好像都柔软了起来,对石少坚说道。 “见过诸位师叔!” 石少坚眼睛转动,扫了众人一眼,给人一种轻浮之感,躬身行了一礼,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似乎并不将这些师叔放在眼里。 “师侄请起!” 林凤娇伸手搀扶了一下,对于石少坚他也不太喜欢,但是碍于大师兄石坚的面子,不好表现出来。 石少坚顺势起身,走到了石坚的身后站着,石坚看了一眼诸位师弟们,说道。 “既然你们都要下山,我也就不留你们了!” 众人又寒暄了两句,就从茅山下来,众人站在山脚下,对视了一眼,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夜晚,银月高悬,张云清和九叔走在荒野之中,周围树木茂密,杂草丛生,周围不远处还有乱葬岗,这几年军阀混战,惨死之人数不胜数,横尸他乡,大多都被埋在了乱葬岗,阴气极重,容易滋生鬼怪。 “师弟,等一下,我去解个手!” 林正英停下了脚步,向着树林深处走去,脚步匆忙,显然有些急。 张云清无奈的摇摇头,一看就是肾不好,憋不住尿,看来林师兄有些虚啊,也不知道他一个童男子,怎么会如此不济。 张云清靠在一棵树上,等待着林正英,突然,一阵迷雾吹来,阴气森森,出现了一伙人,身穿白衣,抬着花轿,走路悄无声息,花轿窗帘吹动,露出了一张宜嗔宜喜的脸蛋,肌肤白皙,涂着胭脂,娇艳无比,这女人身穿嫁衣,红装艳抹,秋眸如水,勾魂动魄,扫了一眼张云清,伸手轻唤道。 “小哥哥来呀!” 轿子停在了道路上,这些人面色僵硬,透着惨白之色,眼眸漆黑如墨,一动不动,如同木偶。 张云清嘴角微微勾起,眼眸深处闪过一道清光,放眼看去,这些白衣人身上冒着死气,身体僵硬,明明都已经死了,居然还能抬轿子,有些意思。 张云清站直了身体,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花桥前,鼻翼微微翕动,一股尸臭味直冲鼻腔,让他忍不住皱眉,强忍着心中的不悦,看着花轿之中美艳动人的女人,笑着说道。 “姑娘,荒郊野岭,三更半夜的,你怎么这个时候结婚?” 女人闻言娇笑一声,不动声色,手中帕子捂住了口鼻,弱弱的说道。 “小哥哥有所不知,我婆家远,只有半夜出嫁,明日才能赶上吉时!” “哦,原来如此,只是既然是急着赶路,为何突然停下了!” 张云清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眸子明亮,注视着这为美艳的新娘,继续说道。 “你长得这么漂亮,就不怕遇到坏人吗,毕竟就算你不是人,也有人会生出歹意,那你可不就糟了!” 女子脸色一变,眼中的瞳孔瞬间竖了起来,散发着碧油油的光芒,手指甲猛地伸长,厉声道。 “既然被你看穿了,那就给我去死吧!” (本章完) 第二章 百年狐狸精,天师阳神 女子猛地从花椒中跃出,十根手指都长着长长的指甲,锋利无比,透着乌光,向着张云清的胸膛刺去,周围那群白衣轿夫也猛地张口嘶吼,嘴中乌黑一片,伸出了双手,想要将张云清抓住。 张云清冷冷一笑,不屑的瞥了一眼女子和白衣轿夫,沉声道。 “头一回见骚狐狸向道士抛媚眼的,真是自寻死路!” 说罢,张云清手搭在了腰间的桃木剑上,清光一闪,桃木剑将所有的白衣轿夫都刺倒了,火焰凭空生出,落在了这些游尸之上,将其吞噬。 此时,美艳女子的双手已经变成了一双毛茸茸的爪子,来到了张云清的面前,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胸膛。 “妖孽,休要伤我师弟,铜钱剑去!” 一柄青铜钱组成的法剑从草木深处飞出,上面有着红线缠绕,驯如闪电,划过虚空,重重的斩在了女子的身上,一阵清光闪耀,女子倒飞而出,低落地面。 张云清脚下轻踏,身形向后飘去,抬起右手,轻轻一甩,天木剑化为一道流光,径直将女子定在了地上,电光闪耀,雷击木的特殊效果触发了,一道火焰诞生,瞬间膨胀,将其团团包裹。 “啊!” 女子拼命挣扎,但是却被桃木剑死死钉在了原地,根本挣脱不了,嘴里发出了凄惨的哀嚎,不过片刻,就静止不动了,原地只留下一只皮毛烧焦的狐狸。 林凤娇提着裤子,一脸正气的走了出来,在狐狸尸体面前停下了脚步,低头打量着,冷声道。 “百年狐狸精,难怪可以御使游尸抬轿!” “师弟修为不错,没有被狐狸精迷惑,这种精怪最擅长的就是幻术,迷惑男子吸取阳气,看这只骚狐狸的法力,定是残害了不少人,今日活该遭劫!” 张云清轻轻一招手,桃木剑倒飞而回,他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说道。 “林师兄,你谬赞了,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狐狸精,虽然有着几分手段,但哪里能够迷惑得了我等修道之人!” 林凤娇闻言点点头,心中却是感到几分惊奇,这只狐狸精没有张云清说的那般简单,若不是炼精化气大成之人,都难以对付,识破她的真面目。 “小师弟不过弱冠,居然就可以抵挡这百年狐狸精,四十岁之前有望成就炼气化神,踏入道家真人之境,这等资质比我和大师兄也不弱了!” 如今人间界灵气稀薄,煞气极重,不适合修行,要是放在以前,石坚和林凤娇这等资质之人都是有望踏入天师之境,成仙得道,那等修为,就算是遇到了十殿阎罗,也可以平起平坐。 生不逢时,当时乃是末法时代,即使是石坚和林凤娇这等资质的道人,也只能斩妖除魔,行善除恶,积攒阴德,寿尽之后,去阴曹地府当差。 “我们继续赶路吧,荒郊野外的很容易就碰见这种阴邪之物!以后,你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现在这个时代,到了天黑,就很少有人出门了,都害怕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家家户户紧闭大门,早早休息。 任家镇人口数万,算是方圆百里比较富裕的小镇,因为镇上有一家大户任家而得名,任家当年富裕无比,生意遍及全升,只是最近几十年有些没落,做什么生意都赔本,大不如前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任家在镇上依旧是德高望重,地位尊崇,掌控着镇上的武装力量,镇上的保安队队长都是任家选的人。 林凤娇带着张云清来到了任家镇义庄,义庄是暂时存放未安葬棺材的特定场所,由镇上的大户人家出资建造的,林凤娇就是义庄的负责人,镇上如果有什么下葬迁坟等事情,都需要找林凤娇看风水。 林凤娇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张云清,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带着几分恳求的说道。 “小师弟,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的名字,只是称呼我师兄就好了!” 张云清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凤娇,知道他好面子,林凤娇这个名字太女性化了,任家镇无人知晓他的名字,都是称呼他为九叔。 “师兄,为何啊?” 林凤娇被张云清盯得又有些不自在,强撑着面子,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 “伱不要管为什么,只是不要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好,没问题!” 张云清爽快的答应了,让林凤娇松了一口气,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推开了义庄的大门,向里面走去。 “师兄,其实我觉得林凤娇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你也不需要太在意!” 这话让林凤娇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身捂住了张云清的嘴巴,目光灼灼,带着几分羞恼的说道。 “都说了,不要叫这个名字!” 张云清挣开了林凤娇的手,脸上带着几分打趣的笑容,随口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叫你林凤娇了!” 林凤娇脸上一黑,他也发现了张云清就是故意的,气哼哼的转身向着义庄里面走去,不想理会他。 “文才,秋生,你们都给我出来,我回来了!” “师父,你回来了!” 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跑了出来,身材中等,一个留着西瓜头,有一个样貌倒是有几分英武,这二人就是林凤娇的弟子,文才和秋生,两个人嬉皮笑脸的站在了林凤娇的面前,看到了张云清,顿时一愣,开口问道。 “师父,这个小子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过,难不成是你新收的师弟?” 文才仔细打量着张云清,眼中闪过一丝嫉妒,长得这么英俊,小白脸一个,看来以后要好好教教他,让他知道谁才是师兄。 “胡说什么,没大没小的,这是你们小师叔,还不赶紧喊人!” 林凤娇伸手在两个徒弟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板着脸训斥道。 “小师叔?” 文才和秋生对视一眼,脸上满是惊讶之色,苦着一张脸对着张云清躬身行礼。 “见过小师叔!” 张云清轻轻点头,打量着二人,细细感知他们的气息,炼精化气刚刚入门,气息虚浮,根基浅薄。 “起来吧!” 文才和秋生资质一般,性情浮躁,修行了好几年,依旧是刚刚踏入修行门槛,几乎可以断定,此生难以迈入真人之境,难以继承林凤娇的衣钵。 “以后你小师叔就住在义庄了,你们去镇上买点酒菜,我们给你小师叔接风!” 林凤娇掏出了一块大洋扔给了文才和秋生,吩咐他们准备接风宴。 文才和秋生点头应是,拿着大洋就向着义庄外面跑去,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师弟,义庄还有几间空房间,你自己选一间吧!” 林凤娇指着右手边的几间房对张云清说道,义庄面积极大,房间不少,平日也只有林凤娇和两个弟子住,其他的房间都空置了。 张云清随手选了一间房,林凤娇又给他拿来了被褥等铺盖,张云清算是暂时安置了下来。 夜色深沉,八仙桌上摆放着几道菜,烧鸡,猪头肉,一条鱼,还有几个小菜,香气四溢,垂涎欲滴。 林凤娇拿起酒坛,给张云清倒了一碗清冽香醇的烧刀子,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举起酒碗,对其说道。 “小师弟,我们走一个,你来师兄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 “林师兄客气了,我还敬师兄一个!” 张云清举起酒碗和林凤娇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压了压嘴里的辛辣。 张云清和林凤娇两人一口酒一口菜,吃到了半夜,这才散了。 张云清独自回了房间,并未入睡,盘腿而坐,五心向上,运转体内法力,轰隆隆,低沉的声音从张云清的体内传出,如江河奔涌,浩浩荡荡,声势极大,一尊阳神盘泥丸宫之中,周身有银蛇缠绕,璀璨夺目,噼里啪啦的响声震荡虚空,这是炼神化虚,天师之境。 张云清在茅山之上修道十数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修成阳神,成就了天师之位,这在当世末法的背景下,几乎是一种奇迹,就算是修道黄金时代,能够修成天师之境的也只有寥寥数人,每一个都是当世道教的领军人物,千年一遇。 阳神面容神圣庄严,手中掐动法印,无数雷电聚拢,化为了雷球,随手塞入了口中,缕缕青烟升腾而起,这是阳神之内的杂质被雷电炼化,使其越发纯净,晶莹。 张云清心神一动,阳神从泥丸宫遁出,飞入半空之中,法眼睁开,打量着任家镇,夜色遮掩下,无数黑气弥漫,这些都是阴煞之气,极易催生阴邪之物诞生,这些煞气和天地间的清气缠绕在了一起,极难分开,这也是为何当世道士修炼缓慢的原因之一,不仅是因为灵气下降,吸纳灵气修行,需要一点一点的将煞气从中剥离,这样就导致修行效率极低。 阳神周身浮现出了无数旋涡,吸纳天地间的灵气和煞气,不一会的功夫,阳神就变得黯淡无光,煞气缠身,这如果是其他修道之人,必然要修为尽毁,身死道消。 张云清却不同,心念一动,乌云汇聚,道道银光闪耀,璀璨夺目,轰鸣之声响彻天地,一道道银蛇应声落下,劈在了阳神身上,电光发出了滋滋之声,炼化着阳神体内的煞气,一道道黑气被炼化,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阳神体型微微增长了几分,再次变得晶莹剔透,宛若琉璃,张云清修为再次增进了一些。 张云清缓缓睁开眼睛,阳神已经重回了泥丸宫之中,他从床上下来,神色间带着几分满意之色,雷法不愧是万法之首,道教不传之秘,有着雷法炼化煞气,他修行速度至少快了十倍,即使是在这末法时代,他也有信心修成道祖之境,成就炼虚合道。 张云清看了一眼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也不再休息,推开了房门,来到了义庄主厅之内,十多口棺材摆在这里,每一口棺材都放着香炉。 张云清点燃了一把香,每个棺材前都放了三支香,这是安魂香,可以让这些未下葬的尸体不会产生尸变,义庄每年在这项上花费就不少,如果不是有镇上的富户捐献,林凤娇根本就支撑不住。 “喔喔喔!” 太阳渐渐露出了地平线,几只大公鸡嘹亮的叫声响起,这些都是林凤娇养的,公鸡血可以用来施法,对僵尸和恶鬼都有克制作用,再有就是黑狗血,朱砂,糯米等,都是道士常用的东西,义庄一般都会备着。 “小师弟,你起的很早啊,怎么没有多休息会!” 林凤娇看着棺材前燃烧的香,暗暗点头,他们这些人就是靠这些本事吃饭的,张云清能够一大早就来点香,让他十分欣慰。 “文才和秋生这两个混小子,这么晚了还不起,我想去叫醒他们!” 既然张云清已经点了安魂香,他就无需再做了,转身向着文才和秋生的房间走去,长辈都起来了,他们还睡懒觉,该打。 “哎,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啊,师父你轻点,头都要被你打破了,这才几点啊,起这么早做什么?” “混账东西,我和你小师叔都起来了,你们还赖在床上,像什么样子,赶紧给我起来练功!” 一阵鸡飞狗跳的吵闹声传来,让张云清暗暗摇头,他在茅山的时候每日都天不亮就开始做早课,文才和秋生实在是太懒惰了。 张云清到了院子中,坐在了林凤娇的旁边,看着练习拳脚的文才和秋生,两人挤眉弄眼,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拳脚无力,软绵绵的。 “师兄,他们平日就这样练功的?” 如今是末法时代,修道之人修为普遍不高,都要修行道门护法武道,配合道法,才能更好的降妖除魔。 “他们平日偷奸耍滑惯了,没个正形,日后也不指望吃这口饭,我对他们要求就低了些!” 林凤娇明白张云清的意思,他并未传授文才和秋生茅山正法,只是教授了一些拳脚功夫和符咒。 “原来如此!” 张云清若有所思,如今军阀混战,还有大清的遗老遗少,动乱不堪,所以古怪僵尸也多,等到日后天下太平,赤旗飘扬,这些东西怕是就要销声匿迹了,文才和秋生不学道法也好。 “小师弟,你刚来任家镇,可以去镇上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林凤娇目光从两个徒弟身上收回,无奈的摇摇头,看向了张云清,笑着说道。 “任家镇在方圆百里还算是比较繁华的地方,有不少新奇的东西,你可以去看看!” “行,我吃过早饭就去镇上逛一逛,熟悉一下任家镇的环境!” 张云清随口应道,他昨夜阳神出窍,已经将任家镇的景象尽收眼底了。 义庄平时的饭菜算不上丰盛,但是生活比起普通百姓还是要好很多的,这个时代有多少人都吃不上饭。张云清吃过早饭之后,就去镇上逛了逛,生活的烟火气瞬间映入了眼帘。 各种店铺,小摊,遍布道路两旁,任家镇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与世无争,似乎没有受到战乱的影响,依旧繁荣,生机勃勃,整个小镇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 “任家镇不错,居然连咖啡厅都有!” 张云清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这家咖啡厅,感到了几分意外,这等小镇居然还有咖啡厅这等消费极高的场所,看来小镇上有不少有钱人。 日月轮转,季节交替,张云清在任家镇也待了两个多月,生活安逸平静,倒是十分惬意。 这日,夜色已深,一阵铜铃声响起,十多道身影蹦蹦跳跳的进入了义庄,四目道长要送一批客人回家乡安葬,路过义庄休憩。 “诸位大哥,请进来!” 四目道长微微晃动手里的招魂铃,手中还拿着一杆令旗,让这十几具僵尸进入了义庄主厅,点燃了一盏安魂灯,放在了桌子上,这些僵尸身穿清朝服装,额头都贴着一道符,乖乖的列成一队。 “师兄,小师弟,好久不见!” 四目道长将这些客人安排好了,这才和林凤娇,张云清打招呼,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笑容。 “四目师兄!” 张云清行了一礼,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僵尸,他虽然修道十数载,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毕竟茅山之上只会闹道士,从未闹过僵尸。 “别看了,小师弟,这些都是些游尸,不成气候,等到入土为安,口中的那口气也就散了!” 活人最怕不争气,死人正好相反,如果多了一口气,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化为僵尸或者恶鬼。 “难得你来一次,我们师兄弟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一顿!” 林凤娇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文才和秋生,伸手一指僵尸们,说道。 “你们照顾好你四目师叔的客人,不要让他们乱跑!” “知道了,师父!” 文才和秋生应了一声,两人胆子倒是不小,看着僵尸一点都害怕,还伸手戳了戳僵尸的脸,一副好奇的样子。 张云清师兄弟三人坐在八仙桌前,把酒言欢,谈论着最近的情况,有了三分醉意。 突然,张云清神色微变,转头看向了主厅的方向,眉头微皱,对着林凤娇和四目道长说道。 “林师兄,四目师兄,你们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二人闻言耳朵微动,嘈杂的声音传来,还有着文才和秋生的求救声,顿时便知道出了乱子,连忙起身向着那里跑去。 张云清紧随其后,整个大厅都乱成了一团,僵尸额头上的符都不见了,文才和秋生被追的四处乱跑。 (本章完) 第三章 初见僵尸,任家迁坟 “动手!” 林凤娇,四目道长见此情景,同时咬破了手指,运转法力,向着僵尸冲去。 林凤娇身手敏捷,一脚踹翻了一头僵尸,弯腰点中了僵尸的眉心,将其定住,随后又躲过了背后一头僵尸的袭击,反手一点,将其定在了原地。 四目道人被僵尸掐住了脖子,手指点在了僵尸的眉心之上,伸手使劲扒了一下僵尸的手臂,根本挣脱不开,不得已又将血迹抹去,僵尸再次动弹起来,四目道长趁机挣脱,重新将其定住。 张云清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黄纸,上面画着符文,闲庭信步的走在僵尸之中,随手将符纸贴在了僵尸的额头之上。 “啪!” 林凤娇一把将僵尸摔倒,砸碎了木凳,手指轻点,将其定住,动作粗暴。 “师兄,你轻点,不要打坏了我的客人,我没法跟人家交代!” 四目道人见状,心疼不已,连忙喊道。 “知道了!” 林凤娇随口应了一声,再次将一头僵尸压在了身下,将其定住,完全没有任何的收敛。 “师兄,出手太重了,我的客人都快要被你打散了,还是我来吧!” 林凤娇刚刚将一头僵尸踢倒在地,四目道人就挡在了身前,连忙将其定住,对林凤娇埋怨道。 林凤娇不理会四目道长的怨言,又是对着一头僵尸施暴,胳膊都打断了,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四目道人见状,连忙扑了过去,连忙拦住了林凤娇,焦急的说道。 “我来,我来!” 说罢,转头对着僵尸就点了过去,僵尸猛的一抬头,张口就要咬住四目道人的手指。 一道黄色的符纸划过虚空,落在了僵尸的额头之上,将其定在了原地,四目道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僵尸,吓了一跳,连忙拍着胸脯,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四目师兄,小心点,这些僵尸可不知道客气,你若被咬,可就麻烦了!” 僵尸咬人后会有尸毒,让人也变成僵尸,传染性极强,如果咬的轻,可以用糯米排毒,如果被尸毒侵入了心脏,那就没救了,一般修道之人若是落到这个境地,为了不堕入魔道,祸害众生,都会选择自我了断。 “僵尸没人性的,伱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在乎他们!” 林凤娇也将其余的僵尸制服了,对着后怕不已的四目道人训斥道。 “我知道了,这些可都是我的顾客,人家是付了钱的,如果被师兄你打坏了,我没法给人家交代!” 四目道人吃的就是赶尸这口饭,信誉十分重要,如果这些尸体出现了损伤,对他的信誉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赶尸是让一些串客死他乡的尸体,尾随在赶尸者身后,穿州过省地返回故乡。但赶尸不是把尸体一直赶回故乡的,只是带领死尸穿过荒凉崎岖的山区,回到平原地,交给来接运的乡中亲人,让他们把尸骸放进棺木内,用其它的交通工具,把棺木运回乡间入土安葬。 茅山道术之中,有一种赶尸术,可以驱使尸体行走,使其化为游尸,等到入土为安之后,散去道术,这些尸体就会渐渐腐烂,不会产生尸变。 四目道人起身,将地上打翻的安魂灯再次捡起,重新点燃,火光闪耀,这些僵尸们重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休眠状态。 “你们这两个兔崽子,可真是能惹祸,拿我的顾客来玩!” 四目道人脸色不善的盯着文才和秋生,有些生气,这些人死尸都是客死异乡的可怜人,哪里容许他们这样糟蹋。 “师叔,不是我!” 文才有些委屈的说道,要不是秋生假扮僵尸吓唬他,他也不会打翻了安魂灯,弄掉了僵尸头上的符纸。 “行了,别说了,我还是走吧!” 四目道人不想听文才的解释,拿起了令旗,掏出了招魂铃,就要离开义庄。 “师弟,多住两天吧!” 林凤娇感到有些抱歉,试图挽留四目道长,脸上带着几分愧疚,这次是他弟子做错了,险些闹出了乱子。 “不用了,后会有期!” 四目道长摇动招魂铃,对着僵尸们命令道。 “诸位大哥,上路了!” 一沓纸钱洒出,四目道人走在前面领路,这些僵尸膝盖不弯曲,直上直下的向前蹦去,向着义庄之外走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你们两个干的好事!” 林凤娇恨恨的瞪了一眼文才和秋生,转身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有些事情不要胡闹,会出人命的!” 张云清也是有些不满的盯着文才和秋生,不轻不重的点了一句。 文才和秋生低着脑袋,不敢反驳,这次的确是他们闹出的乱子,险些让这些僵尸跑出去,如果咬了人,那可真罪孽不小。 “师弟,镇上的任老爷,让我去看风水,想要给任老太爷迁坟,约了我去喝咖啡,你陪我一起去吧!” “迁坟,一动不如一静,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最好不要迁坟!” 张云清听到这话,心中一动,知道僵尸先生的剧情要开始了,微微摇头,随口说道。 “我已经劝过任老爷了,他坚持要迁坟!” 林凤娇也是一脸赞同的表情,死人如果已经入土为安了,最好就不要再动了。 “那好吧,我就陪着师兄走一趟吧!” 张云清没有拒绝,跟在了林凤娇的身后,向着镇上的咖啡厅走去,文才跟在二人的身后。 林凤娇这个人正直却不迂腐,甚至有些腹黑,没少让两个徒弟当炮灰,这次任老爷约了他到咖啡厅谈事情,他从未喝过咖啡,怕出丑,故意带着文才,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文才先上,他就避免丢人了。 只是,林凤娇不知道张云清懂得这些,所以才会带上文才,让他帮着顶雷。 “请问几位客人你们定位了吗?” 一位服务员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对着进来的张云清三人询问道。 “没有啊!” 林凤娇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显得有些紧张,不太自信的说道。 “我们是任老爷的客人,他应该定了位子!” 张云清笑了笑,自信淡定的说道,和身边略显紧张的林凤娇,文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来是任老爷的客人,几位请随我来!” 服务员连忙说道,在前面领路。 “师兄,你无需紧张,咖啡厅就和我们的茶馆类似!” 张云清拍了拍林凤娇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了一些,此时林凤娇整个人都紧绷着,显得局促不安。 “原来就是茶馆啊!” 林凤娇松了一口气,肌肉也松弛了一些,跟在服务员的身后,来到二楼。 “九叔,你来了,快请坐!” 任老爷连忙起身,对着林凤娇招呼着,十分热情。 “任老爷,你好,这是我师弟,张云清,这是我徒弟,文才!” 几人落座,林凤娇和任老爷聊了起来,两人是熟人,倒是知根知底。 “任老爷,令千金听说从省城回来了,怎么没一起过来!” 任老爷虽有家财万贯,但却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字叫任婷婷,在省城学习化妆,刚刚回到任家镇,到处教人化妆。 “这不是来了吗?” 任老爷对着楼梯口的一位少女招了招手,满脸的宠溺表情。 文才打量了一眼任老爷,轻声嘀咕着。 “瞧你长得一个包子脸,你女儿一定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难怪要去学习化妆!” 说罢,文才回头看向了少女,顿时愣在了原地,眼睛都直了。 任老爷的女儿任婷婷,穿着一身西洋裙,一身粉色,五官精致,容貌俏丽,绝对算得上是美女。 张云清轻轻踹了一脚文才,低声提醒道。 “别丢人,擦擦你的口水!” 虽然任婷婷长得很漂亮,但却不足以让张云清失态,他见多了美女,早就不在乎了。 “爸爸!” 任婷婷走到了任老爷的面前,笑得极为明媚,轻声喊了一句。 “快叫九叔!” 任老爷手里拿着烟斗,对女儿介绍着林凤娇。 “九叔!” “还有,这是九叔的师弟,张云清道长!” “张道长!” 任婷婷目光如水,波光潋滟,目光看向了张云清,俏脸之上露出几分惊讶,没想到这位张道长如此英俊,让她感到几分羞涩,不由低下了脑袋。 “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林凤娇感慨的说道,女大十八变,在他的记忆中,任婷婷还是一个小丫头呢,没想到一转眼就变成大姑娘了。 任婷婷坐在了张云清和文才中间,脸上带着几分红晕,偷偷看了一眼张云清,正好和他目光对接,顿时低下了脑袋,脸蛋通红。 “是好大啊!” 文才一脸猥琐的盯着任婷婷的胸前说道,让少女忍不住皱眉,向着张云清的方向挪了挪。 此时服务员走了过来,递上了菜单,任婷婷看了一眼全英文的菜单,眼睛微微转动,直接将菜单递到文才的面前,说道。 “你先点吧!” 文才哪里认识什么英文,又没有来过咖啡厅,直接傻眼了,只能无助的看向了林凤娇。 林凤娇本来就是让文才来顶雷,哪里能理会文才的求助,只是装作和任老爷聊天。 张云清狠狠瞪了一眼文才,这小子没见过女人吗,第一面就出言调戏,任婷婷没有直接扇他耳光,已经是修养极好了。 “给我来一杯咖啡吧!” 张云清抬头对着服务员说道,算是给文才解了围,对着有些惊讶的任婷婷说道。 “任小姐,不要跟他计较,他就是嘴贱,人还算不坏!” 任婷婷羞涩的看了一眼张云清,如同受惊的小鹿,连忙收回目光,低声道。 “给我也来一杯咖啡!” 林凤娇和文才有样学样,也都要了一杯咖啡,众人点好的喝的,这才开始正式谈事情。 “九叔,关于我父亲迁坟的事情,不知道你挑了日子没有?” “任老爷,我还是要劝一劝你,这种事情一动不如一静!” “九叔你就不要劝我了,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当年看风水的先生说了,二十年之后一定要起棺迁葬,这样才会对我们这些后人更好!” 任老爷一脸坚定的说道,他对当年的风水先生的话深信不疑。 “看风水的话,不能信!” 文才形容猥琐,脸上带着对看风水的不屑,对任老爷说道。 “长辈说话,你不要插嘴!” 张云清瞪了一眼文才,这种场合哪里有他说话的份,老老实实听着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三天之后动土起棺!” 林凤娇满脸正气,手指掐动了几下,选了一个好日子。 “那不知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 任老爷对任老太爷迁坟一事十分重视,请教着林凤娇其中的门道。 “这些任老爷你都不需要操心,我会准备好的!” “那就劳烦九叔了!” 任老爷态度十分诚恳,他知道林凤娇的本事,对他很是信任。 “任老爷,黄百万老爷来了!” 一位服务员走到了任老爷的身旁,低声说道。 “九叔,你们稍等一下,我需要到朋友那边打声招呼!” “给九叔他们准备一些蛋挞!” 任老爷抱拳表示了一下歉意,然后起身向着朋友而去。 服务员此时将咖啡端了上来,林凤娇和文才看着眼前的咖啡和牛奶,有些发愣,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喝。 “师父,一黑一白,怎么喝啊?” “不要说话,看人家怎么喝?” 任婷婷听到这话,眼珠子一转,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奶,用勺子挖了一点糖放入口中,在嘴里蛊咕嘟了一下,才咽了下去。 文才恍然大悟,学着任婷婷的样子,也来一遍。 林凤娇刚要照着学,张云清就有了动作,将牛奶倒入了咖啡之中,加了点糖,搅拌了几下,饮了一口,对林凤娇说道。 “师兄,你第一次喝咖啡,学我这样就可以了!” 林凤娇这才明白刚刚任婷婷是故意骗他们的,学着张云清的样子,将咖啡搅拌了几下,饮了一口,味道香醇,顺滑无比。 任婷婷瞪了一眼文才,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九叔说道。 “对不起啊,九叔!” 林凤娇也知道是刚刚文才太失礼,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没关系,是文才太失礼了,任小姐多见谅!” “张道长你以前喝过咖啡吗?” 任婷婷眸光潋滟,看向了张云清,好奇的问道。 “没有,我从小在茅山长大!第一次喝咖啡!” 张云清自然不会承认,他这一生,小时候就上了茅山,哪里可能会有机会喝咖啡。 “那你怎么会喝咖啡的?” 任婷婷露出了意外之色,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张云清,心中如小鹿乱撞。 “我有眼睛,这么多人喝咖啡,多留意就知道了!” 张云清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目光看向了周边的桌子,随意的回答道。 林凤娇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了其他桌,果然都是将牛奶倒入了咖啡,然后加糖搅拌,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真是太笨了。 三日后,任老太爷墓前。 “大家要诚心敬意的拜!” 林凤娇身穿黄色道袍,面容肃穆,将手里的三炷香插入了香炉,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 任老爷等人跟在九叔的身后,虔诚的祭拜了任老太爷。 “九叔,这块风水宝地,当年按照风水先生的话说,十分难得,是一个好穴!” 林凤娇打量着周围的风水,依山傍水,风水极佳。 “不错,这块穴叫做蜻蜓点水穴,穴长三丈四,只有四尺可以用,阔一丈三,只有三尺可用,所以棺材不能平葬,需要法葬!” “了不起,九叔,你说的一点没错!” “当年那个看风水的也说过,先人竖直葬,后人一定棒!” 任老爷竖起了大拇指,拇指上套着一个玉扳指,显得壕气十足,不愧是任家镇首富,即使家道衰落,瘦死骆驼比马大,不是普通人可比的。 “那灵不灵呢?” 任老爷脸色微变,神色有些唏嘘,叹气道。 “这二十年来,不知为什么,我们任家的生意是越来越差,一点也不灵!” “我觉得这个风水先生和你们任家有仇,任老太爷深浅是否和他有过节?” 林凤娇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任老太爷的坟墓,向任老爷询问道。 “这块地本来是风水先生的,先父知道后,就花钱将其买了下来!” 任老爷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目光盯着地面,不敢直视林凤娇的眼睛。 “只有利诱吗,应该还有威逼吧?” 林凤娇摇了摇头,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真相,如果只是花钱买下来,风水先生不会如此害任家。 “他让你们把洋灰整个盖在了蜻蜓点水穴上,这样蜻蜓没有了水,怎么还能叫蜻蜓点水!” “好在对方没有做绝,让你二十年后起棺迁葬,只害你们任家二十年,没有害你一辈子,害你一代,没有害你十八代!” “任老爷,你也真是心大,强买了人家的风水宝地,还敢照着人家的话!” 张云清也是摇摇头,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任老爷。 任老爷闻言,也是后悔莫及,当年他不懂这些东西,见风水先生也愿意指点,就照着做了,没想到走了二十年的霉运,让任家越发不景气。 “棺材出来了,属牛,属鸡的一律转身回避,不要冲撞了任老太爷!” “起钉,开棺吧!” 林凤娇走到了棺材前,见属牛,属鸡的已经转身了,这才吩咐道。 “嘎嘎嘎!” 一群乌鸦似乎受到了惊吓,纷纷飞向了天空,好似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师兄,乌鸦叫,怕是任老太爷尸体有些不妥!” 张云清抬头看了一眼乌鸦,走到了林凤娇的身后小声提醒道。 “我知道!” 林凤娇脸色严肃无比,眉头紧皱,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轻声回道。 (本章完) 第四章 道家禁术,黑手现身 “开棺!” 几个人将任老太爷的棺材钉子起了,将棺材盖打开,一道黑气冒出,露出了里面的任老太爷,一身清朝的官服,面容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和生前近乎一样,只是脸色苍白,没有人的血色。 任老爷和任婷婷两人连忙跪下磕头,嘴里喊着。 “爹!” “爷爷!” “惊扰您老人家了!” 林凤娇看着棺材里的任老太爷样貌,顿时脸色一变,尸体已经埋入了地下二十年,正常来说早就该腐烂成为骨头渣了,怎么可能还如同刚刚下葬一样。 “师兄,你看任老太爷的尸体,坚硬如同铁石,眼眸发黑,指甲变长,这明显是已经尸变了!” “看来当初的那位风水先生不简单的是只想还任家二十年,他明显懂得一定的养尸之法,二十年后让任老爷起棺迁葬,明显是想要让任家家破人亡,斩草除根,心肠也是够歹毒的!” 张云清脸色铁青,法眼打开,看向了任老太爷的墓穴,果然有着阴气汇聚,如同清泉,滋养穴中尸体。 “阴气如泉,这是养尸秘术,如今看来当初那位风水先生也不是什么好人!” 林凤娇听到这话,咬破手指,在眉心轻轻一点,眼中闪过一道清光,看向了蜻蜓点水穴,地下果然有阴气汇聚,撒洋灰不仅是为了让蜻蜓无法碰水,更多的是为了让阴气不外泄,全部滋养任老太爷的尸体,将其炼制成为僵尸。 林凤娇脸色微阴沉如水,漆黑如墨,眉毛连成一条,正气凌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对着刚刚起身的任老爷说道。 “任老爷,我建议最好将任老太爷的尸体火化了,免得出现意外!” “九叔,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了,绝对不可以将其火化!” 任老爷一脸的不同意,他们这种人家,讲究的是入土为安,将先人葬在风水宝地之中,庇佑后人,怎么也不愿意火化任老太爷的尸体。 “九叔,你想想办法吧,不知道这个穴还能用吗?” 任老太爷向林凤娇恳求道,他看了一眼任老太爷的尸体,脸上也是不太好看,只是为了风水气运,哪怕是心里发寒,也要坚持入土为安。 “蜻蜓点水,一点再点,那水肯定不在原来的位置了!我看这样吧,就只能先将任老太爷暂时放在义庄,这段时间,我再寻找另一个墓穴,用来安葬任老太爷!” 林凤娇收了任老爷的大洋,自然不会违背对方的意愿,叹了一口气,只做出了妥协。 张云清法眼转动,目光看向了任老爷,只见他头顶黑气缠绕,眉心透着死灰之色,更有血光罩顶,显然如果不将任老太爷火化,他怕是要有死劫,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提醒道。 “任老爷,我建议你最好听我师兄的建议,将任老太爷的尸体火化了,这尸体已经发生了尸变,伱若是固执己见,怕是要有血光之灾!” 任老爷脸色微变,只感到心里发毛,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惧色,但是此人性格固执,摇了摇头,依旧不愿意将任老太爷的尸体进行火化。 “张道长你实在是危言耸听了,哪有这么严重,先父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难不成还能起来咬我一口不成?!” 任老爷瞥了一眼任老太爷的尸体,见他二十年依旧如昔,目光连忙移开,有些不屑的看向了张云清,觉得他年纪轻,本事不不够,所以才会如此说。 林凤娇听到张云清如此说,脸色更加凝重了,轻声向张云清询问道。 “师弟,你可是看出来什么了?” “师兄,我懂一些望气占卜之术,任老爷血光笼罩,死气缠绕,源于任老太爷,显然是二者之间只能存在一个!” 张云清法眼关闭,眼中清光消散了,眸子澄净明亮,黑白分明,清澈的如同山间溪流,让人心神安定。他微微摇头,好言难劝该死之人,任老爷既然不听,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林凤娇知道张云清资质过人,天生是修道种子,师父从前总是夸赞他,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居然连望气占卜之术都懂得,这种法术,他们师兄弟中无人能够掌握,因为望气之术自古以来就是禁术,只有天资惊艳之人才能修成。 古代王朝,如果是天下太平,掌握了望气之术的人,就会成为钦天监监正,如果是王朝末年,民不聊生,这样的人就会扶持潜龙争霸天下,高朝换代,所以望气术也被称为屠龙术,不少掌控了望气术的人都在历史上留下了大名。 周朝的姜太公,汉朝的留侯张良,唐朝的袁天罡,李淳风,宋朝的陈抟,明朝的刘伯温,都是掌握了望气术的存在,留下了种种传说。 “任老爷,我师弟天资过人,懂得许多秘术,他不会轻易说出此话的,还请再考虑一二!” 林凤娇神色凝重无比,眼眸锐利,再次看向了任老爷,想要劝说一番,毕竟任老爷为人不错,不是那种为祸乡里不仁之人。 任老爷迟疑了片刻,心中动摇了,刚要张口说话,就被身后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眼镜的小胖子打断了。 “表姨夫,我看这两个道士就是想要骗你,故意夸大其词,这种手法我听多了,完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我警告你们,不要耍花招,赶紧将老太爷的尸体抬到义庄,不然我就将你们统统抓到保安队去!” 阿威是保安队队长,不学无术,贪生怕死,靠的就是任家撑腰,才能坐稳这个位置,耀武扬威的对着张云清和林凤娇威胁道。 经过阿威这么一打岔,任老爷再次坚定了下来,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拱手对林凤娇说道。 “麻烦九叔了,先父怕火,我这个当儿子不能不孝!” “既然任老爷如此说,我自然不能拒绝,你先请回吧,我会处理的!” 林凤娇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棺材,对其他人吩咐道。 “盖上棺材盖,先抬回义庄吧!” 任老爷满意的点点头,只是心中莫名有着一种发毛的感觉,脚步有些迟疑的离开了。 任婷婷跟在任老爷的身后,回头看了一眼负手而立的张云清,见他神色肃穆,心中微动,眼眸转动,有了想法。 “文才,秋生,你们两个在墓地上点个梅花香阵,烧成了什么样,回头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师父!” 文才和秋生乖乖点头,表示明白,立马点燃了一大把香,文才在蜻蜓点水穴前摆上了梅花香阵,秋生在每一个墓穴之前都烧了三根香,这是规矩。 林凤娇和张云清离开了目的,回了义庄,他们需要做些准备。 下午,任婷婷来到了义庄,找到了张云清,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向他问道。 “张道长,你上午所说的血光之灾,可是真的?” 任婷婷受过西方教育,对于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太相信,若不是她对张云清有好感,绝对不会来此询问的。 “我不会信口开河,任老太爷已经尸变,若是不进行火化,任老爷必然会遭遇不测!” 张云清淡定自若,对任老爷的生死并不放在心上,他已经提醒过了,任老爷自己自寻死路,这样的无缘之人,活该倒霉。 任婷婷听到这话,脸上也微微动容,但是她毕竟没有见过僵尸和恶鬼,对这些东西将信将疑,秀眉微皱,思索了片刻说道。 “空口无凭,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不知张道长你可否拿出一点本事来,让我看看!” 任婷婷也是心中迟疑,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是那毕竟她爷爷的尸体,在这个重视孝道的时代,火化尸体还是要慎重一些的。 “我不是卖把式的,信不信都随你!” 张云清断然拒绝了,他不会轻易显露手段,没有必要,任家体听不听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死的又不是他。 任婷婷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没想到张云清如此强硬,眼球转动了几下,灵动无比,思索了一下,说道。 “张道长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我作为的女儿的,想要替家父求一张符纸,保平安,不知道张道长可愿意?” 张云清闻言,深深看了一眼任婷婷,没想到她倒是聪明,有灵性,法眼悄然打开,看向了任家的方向,一道生机浮现,任老爷倒是好运气,看来他平日积德行善,为他留住了一线生机,命不该绝。 “罢了,既然任小姐开口了,我就给你一道符纸!” 张云清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他画的符纸,这道符是金光咒,可以护身,至于任老爷能否躲过一劫,就看他的命了。 “一个大洋,这道符不能白送!” 任婷婷接过符纸,没有任何的犹豫,掏出了两枚大洋,递给了张云清。 “只要一个大洋就够了!给多了!” 张云清眉头微皱,他画符需要耗费法力,一个大洋不能不收,却也不能多收,不然会影响阴德,想要将多的那一枚大洋退给任婷婷。 “张道长愿意送我一道符,两枚大洋不多!” 说罢,任婷婷转身就要离去,张云清见状,开口提醒了一句。 “任小姐,我就再赠送你一句话,听不听由你!” “你可以多买些糯米,洒在自己房间周围,说不定有用!” 任婷婷脚步微顿,随后再次前行,没有说听不听。 任婷婷回到任家,看到了任老爷,连忙走了过去,将刚刚从张云清那里求到的符纸递给了他,说道。 “爸爸,这是我求来的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吧!” 任老爷满脸的笑容,自然不会拒绝女儿的一片孝心,将符纸放在了胸前,问道。 “你这是从哪里求来的平安符?” “这你就不要多管了,反正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任婷婷撒娇拽着任老爷的手臂,笑着说道。 任老爷哪里能受得了女儿的撒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也不再追问。 “对了,爸爸,我想要一些糯米,你让人去买来!” 任婷婷停下了撒娇,笑靥如花,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任老爷,轻声说道。 任老爷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视若珍宝,心中虽然不解,但是也不会拒绝女儿的请求,直接说道。 “咱们家就有粮店,我让人送一些过来就是了!” 义庄之中,文才将烧过的香递给了林凤娇,两短一长。 “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偏偏就烧成了这个样子!” 林凤娇脸色凝重,看着手里的三炷香,知道事情不好了。 文才没有理会师父的话,手伸向了供桌,想要偷吃贡品,被林凤娇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 “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丧!” “是不是任老爷家里要出事啊?” 文才听到这话,脑海里闪过任婷婷的身影,立马担心的问道。 “难不成是这儿吗!” 林凤娇瞪了一眼文才,充满了嫌弃,明知故问,这香是烧在任老爷坟头的,自然是任家会出事了。 “师弟,看来你说的不错,任老爷会有血光之灾!” “那婷婷岂不是也有危险,师父,你想想办法吧!” 文才和秋生连忙上前说道,他们倒是打的好主意,想要英雄救美,然后就可以让任婷婷以身相许了。 “准备黄纸,红笔,黑墨,菜刀,桃木剑!” 林凤娇将老公鸡杀了,用公鸡血混和黑墨混合,倒在了墨斗之中,交给了文才和秋生。 “将墨线弹在棺材上面,这样就可以让任老太爷的尸体出不了棺材!” 文才和秋生连忙拿着墨斗走到了棺材之前,认真的开始弹墨线,林凤娇这才放下心来。 张云清想起原著之中文才和秋生大意,并没将棺材底部弹线,提醒了一句。 “棺材底部也要弹,不然任老太爷依旧会跑出来的!” “知道了,小师叔!” 文才和秋生脸色一变,他们刚刚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连忙应声道。 深夜,义庄无比安静,任老太爷的棺材传出了一些动静,不断晃动,里面的尸体睁开了眼睛,漆黑如墨,指甲伸长,乌黑一片,想要打开棺材盖,却被一股法力封印,根本挣脱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偷偷的潜入了义庄,看着弹满了墨线的棺材,脸色微变,连忙出手,将墨线擦去。 棺材盖缓缓打开,里面的任老太爷诈尸做起,在这道身影的操控下,向着任家的方向蹦去。 “嗯,果然是有人故意炼尸,想要培养一头恶尸!” 张云清缓缓起身,走出了房间,法眼睁开,感知着周围空气中残留的气息,身形闪动,向着郊外追去。 僵尸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一般分为六个等级。 紫僵:身体呈现紫色。死后身体呈紫色,身体呈紫色是因为身体中有一种尸毒,血液被染成紫色死后蔓延到全身。 白僵:尸体的颜色呈白色,皮肤表面会有白班生出。白僵尸的行动迟缓,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 黑僵:尸体呈现黑色,白斑变成了黑斑,行动灵活迅捷,力大无穷,甚至有了几分灵智,极为难缠。 绿僵:尸体散发出的尸气和僵尸的身体为绿色。跳跃极快,不怕人,不怕家畜,唯独只怕阳光。 毛僵:尸体身上长出毛发,是铜皮铁骨,修为越高,身体越结实。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不畏惧凡火,不畏惧阳光。 飞僵,是修炼有成的千年僵尸,飞僵擅长法术,身体不坏,因为这种僵尸能飞,所以称之为飞僵。 如今任老太爷一发福就成为了黑僵,如果吸了至亲之血,就会化为绿僵,甚至如果吸食了大量鲜血之后会变成毛僵,需要尽快消灭。 林凤娇听到了动静,也连忙从房间里走出,看到张云清身影远去,只来得及喊了一声。 “小师弟!” “师兄,你去任家,我去追幕后黑手!” 张云清的声音划过虚空,传到了林凤娇的耳中,他迟疑了一下,连忙喊醒了沉睡的文才,这小子倒是心大,就是守着棺材也睡得十分深沉,一点都不害怕,倒是天上适合看守义庄。 “文才,赶紧醒醒,随我一起去任家!” 林凤娇将文才晃醒了,连忙吩咐他拿上法器等,两人匆匆忙忙的向着任家赶去。 郊外,密林之中,月光如水,透过了繁密的枝叶,落在了地上,银辉闪耀,提供了一些光线,张云清负手而立,拦在了一道黑影身前,开口说道。 “你倒是胆子挺大的,居然敢炼制僵尸,祸害百姓,不怕被地府阴差发现,阴德消散吗?” 张云清眼睛里闪耀清光,视夜如昼,仔细打量这黑影的样子。黑影人身形矮小,须发皆白,面容枯瘦,脸上满是皱纹,老态龙钟,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像是从地里爬出来的一样,给人一种腐朽的气息。 “原来是湘西巫师一脉,难怪想要炼制僵尸,你寿元将近,想要炼制毛僵,夺舍肉身,成就另类的产生,旁门左道,不怕遭天谴吗?” 张云清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这位风水先生,当初可能是故意走漏风声,让任家买下蜻蜓点水穴,不然任老太爷又不是修道之人,不懂得风水秘术,怎么会知道那是一块好穴。 “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风水先生冷哼一声,声音苍老,透着阴冷的气息,眼睛里冒出了绿光,脸色惨白的看着张云清,冷声道。 “小子,你不该独自一人追来,若是林凤娇来,我还要畏惧三分,他毕竟是道家真人,但是你乳臭未干,能有几分修为,也敢拦我!” (本章完) 第五章 尸妖之体,无漏 风水先生就是因为忌惮林凤娇这位茅山真人,所以才会隐于暗处,使了一些隐秘手段,引诱任老太爷埋入了蜻蜓点水穴,他在下方暗自布置了炼尸阵法,用阴气养尸二十年,让任老爷一出世就化为了黑僵。 “哦,修行不是看年龄的,你大可动手试一试!” 张云清目光平和,注视着这位风水先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样子,整个人无比的放松,似乎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风水先生听到张云清如此说,心中一凛,多了几分凝重之色,手指咬破,手指结印,顿时地面之下钻出了几头黑僵,身穿清朝官袍,身体僵硬,脸色发白,指甲乌黑,透着锋芒,将张云清围在了中间。 张云清看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的风水先生,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不屑,笑着说道。 “你果然炼制了不止一头僵尸,只是这些僵尸能够进化成黑僵已经是极限了,比起任老太也差太远了!” “就算如此,对付你也足够了!” 风水先生冷哼一声,手中结印,一道乌光飞出,在空中分成了数道,落入了这几具黑僵体内,僵尸猛地蹦起,带起一阵恶风,向着张云清扑去,利爪如同匕首一般,划破空气,插向了张云清的全身要害。 “不过是雕虫小技,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 张云清不屑一笑,腰间桃木剑飞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握住剑柄,剑身之上附着着缕缕电光,剑光闪耀,划过了这几具黑僵的喉咙,一道道黑气从伤口处飞出,张云清身形暴退,脚下踏出罡步,闪出了僵尸的包围圈。 这些黑气正是僵尸多的那一口气,充满了怨憎和阴冷,如果人不小心吸入体内,就会感染尸毒,成为僵尸。 “扑通!” “扑通!” “扑通!” 这几具黑僵瞬间倒地,尸体开始飞快腐烂,只是片刻就变成了枯骨,神奇无比。 “是我小看伱了,没想到你居然也迈入了真人之境,茅山上清宗,果然名不虚传!” 风水先生脸上露出了无比凝重之色,伸出了双手,干瘪无比,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手骨,指甲乌黑,脚下一蹬,身形爆射,速度极快,瞬间就出现在了张云清的面前,张开了嘴巴,几颗獠牙露了出来,狰狞恐怖,阴森诡异。 “当!” 张云清面不改色,手中桃木剑挥出,斩在了风水先生的手指上,发出了金铁交击的声音,一团火星爆开。 “有意思,你居然将自己的肉身也练成了尸妖,半人半尸,有了几分铜皮铁骨的样子,居然可以挡住我的一剑!” 张云清脚下一踏,身形后退,将手里的桃木剑插在了地上,活动了一下关节,饶有兴致的说道。 “难得遇见如此强横的肉身,今日我也不用道法欺你,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尸妖之体厉害,还是我的不坏之体,无漏之身更强横!” 张云清道法精湛,修为已经臻至天师之境,若是御使雷法,可以直接将风水先生劈死,但是他偏偏弃之不用,显然对自己的武道修为颇有信心。 “不坏之体,无漏之身?你少吹牛了!气血武道修行到这种地步,几乎是不可能,只有传说中的护法神将才能将武道修成如此境界!” “是不是吹牛,你试试就知道了!” 张云清没有争辩,脚下猛地一踏,大地震动,爆射而出,瞬间就出现在了风水先生的面前。 风水先生只感到一阵疾风吹来,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顾不得多想,双手抬起,向着前方刺去。 张云清双手伸出,抓住了风水先生的手臂,轻轻一掰,咔嚓作响,风水先生的双臂断裂,骨头刺破了血肉,露了出来,看着十分凄惨。 “即使你把自己练成了尸妖,依旧不怎样啊!” 张云清对着风水先生嘲讽道,脸上挂起了鄙夷的笑容,握拳轰出,气浪翻滚,直接轰在了风水先生的胸膛之上。 “咔嚓咔嚓!” 一阵胸骨断裂的声音响起,风水先生直接被轰飞了,鲜血就如同不要钱一般,从嘴中涌出,跌落地面,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唰!” 张云清身形出现在了风水先生面前,抬脚猛地一踏,咔嚓,腿骨断裂,风水先生口中发出了凄惨的叫声,整张脸都扭曲了,看上去十分可怖。 张云清再次抬脚,猛地一踏,另一条腿也被踩断,风水先生四肢扭曲,身体不断的抽搐,脸色煞白,眼睛通红,整个凸出来。 “真是太弱了,让人失望!” 张云清轻轻一招手,桃木剑飞起,落入掌中,剑尖划过,火焰燃烧。风水先生在烈焰之中疯狂挣扎,哀嚎凄厉,如同恶鬼修罗嘶吼,足以将普通人吓死。 “打完收工,太容易了,不知道任家怎么样了!” 张云清收起桃木剑,看着地上的灰烬,脸上满是轻松之色,脚下轻踏,向着义庄而去。 任家,任老爷正在书房算账,手里不停的拨动算盘珠子,愁眉苦脸的,任家的生意每况愈下,让他十分无奈。 “五八四十,啊!” 突然窗户被一道身影撞破,任老太爷蹦了进来,双臂伸直了,向着任老爷抓去。 任老爷脸色惨白,连连躲闪,终究还是逼到了墙角,任老爷猛地探头,张开獠牙,向着任老爷的脖子撕咬而去。 “叮~!” 一道金光从任老爷怀中升起,化为了一层光罩,将任老爷护在了里面,任老爷无比震惊,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道符纸。 “是婷婷求来的平安符!” 任老爷惊魂未定,连滚带爬的向书房外跑去,他的喊声惊动了许多人,仆人们看到任老太爷吓得是魂飞魄散,纷纷逃窜。 任婷婷听到动静,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看到了被追的四处躲避的父亲,身上有着金光护体,心中大急,连忙喊道。 “爸爸,快进来,我在我房间周围撒了糯米,应该会有效果!” 任老爷听到这话,连忙向着任婷婷的方向跑来,任老太爷蹦蹦跳跳,紧追不舍,狰狞恐怖的脸上露出了渴望之色,那是至亲血脉的本能吸引。 任老太爷一把抓破了任老爷周身黯淡的金光,正要再次伸手抓住任老爷,对方已经连滚带爬的窜进了任婷婷的房间。 任老太爷向前踏出一步,糯米顿时起了效果,一阵黑烟从任老太爷的脚下升起,任老太爷似乎是感受到了痛苦,连连后退。 “呼,得救了!” 任老爷坐在地上,一脸的后怕,惊魂未定,呼吸急促,整个人都感到了虚脱,手脚瘫软无力,尝试了几次没有站起来。 任婷婷见此,连忙将任老爷搀扶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对着任老爷问道。 “爸爸,这是爷爷吗?” “那不是你爷爷,那是僵尸,就该听九叔的话,将他火化了!” 任老爷此时也不再是那个孝子贤孙了,什么先父怕火,绝对不能火化,全都抛之脑后了,什么都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 任老太爷尝试了几次想要闯入任婷婷的房间,但是都有糯米挡路,吃痛的嘶吼着,不愿离去,在周围徘徊着。 “孽障,休要害人!” 林凤娇姗姗来迟,手中拿着一柄桃木剑,咬破手指,将精血涂抹在剑身之上,一阵红光闪耀,迅速逼近任老太爷,桃木剑一个直刺,刺向了任老太爷的身上。 “当!” “滋滋!” 桃木剑只是刺破表皮,就停止不前了,红光闪耀,像是炭火燃烧,一阵白烟从任老太爷的身上升起,他发出了一声嘶吼,声音中充斥着痛苦的意味。 任老太爷似乎知道不是林凤娇的对手,连忙向外蹦去,林凤娇眉头一皱,紧追不舍。 正好,文才此时才赶到,迎面撞上了任老太爷,利爪向前一抓,文才躲闪不及,被抓伤了手臂,留下几道乌黑的伤口。 “啊!” 文才疼的满地打滚,脸色煞白,对着追来的林凤娇喊道。 “师父,我被僵尸抓伤了,是不是要死了!” 林凤娇脚步一顿,看着疼的满地打滚的文才,终究是放心不下,俯身查看文才的伤势,任老太爷趁此机会,直接消失在夜色之中。 “放心吧,死不了,回去用糯米给你排毒!”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敲动了铜锣,走在幽深的小巷子里,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涌来,猛地转身向后看去,一道黑影扑了上来,獠牙张开,死死咬住了更夫的脖子。 “咕咚!咕咚!” 任老太爷大口吸食着鲜血,更夫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开,渐渐脸上失去了血色,停止了挣扎。 “扑通!” 任老太爷扔下了更夫的尸体,蹦蹦跳跳离开了任家镇,去往了郊外。 第二日,保安队队长阿威带着人闯入了义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对林凤娇说道。 “林凤娇我怀疑你杀了更夫,跟我回保安队吧!” 几个保安队队员背着枪,押着林凤娇向外走去,阿威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他根本就不信世上有什么僵尸,一定是林凤娇这个道士装神弄鬼,想要谋害表姨夫的性命,顺手还杀了更夫。 “阿威,你不要胡来啊,九叔昨晚救了我的性命!” 任老爷和任婷婷连忙赶来,一脸的焦急,阻拦阿威抓人。 “表姨夫,你是被他骗了,世界上哪有什么僵尸,都是这个臭道士装神弄鬼,等我将他带回保安队,一定会让他老实招供的!” 阿威不听劝阻,强行将林凤娇带回了保安队,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张云清看着阿威胡闹,并未开口,他知道自己也劝说不了对方,只有让阿威亲眼见到僵尸,才有可能相信。 “阿威队长,我能交代几句吗?” 林凤娇一脸凝重的对阿威说道。 “你说吧,我不是那种不讲人情味的人!” 阿威向后走了几步,并未打扰林凤娇和众人交代事情。 “小师弟,今晚就交给你了!一定不要让任老太爷吸食至亲之血,不然他必将化为绿僵,到时候就更难以对付了!” 林凤娇转头看向了张云清,叮嘱了两句,最后转头看向了秋生,吩咐道。 “秋生,你今晚打着家伙来找我,更夫被任老太爷吸干了血,尸毒入心,一定也会变成僵尸的!” “我明白了,师父!” 秋生点点头,神色凝重。 林凤娇还想要多叮嘱几句话,就被阿威不耐烦的打断了。 “说完了吧,赶紧跟我回去!” 张云清看着林凤娇被保安队押走,转头看向任老爷和任婷婷,沉声道。 “你们如果不想死,今晚就留在义庄吧,僵尸一定会再次来找你们的,只要吸了你们的血,他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好好,我们都听张道长的,我们今晚就住在义庄了!” 任老爷早就被僵尸吓破了胆子,知道林凤娇和张云清有着真本事,可以对付僵尸,连忙说道。 “文才,你去买些糯米,洒在房间周围,我们就等待夜晚到来吧!” 夜色降临,乌云笼罩,月光都被遮住了,保安大队的牢房之中,林凤娇被吊了起来,手脚分开。 “你们都出去吧,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 阿威一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脸上带着阴险之色,他手里拿烙铁,放在火炭之中烧红了,对这一旁猪皮狠狠一戳,白烟冒起,空气中都飘着一股肉香味。 “你还是老实承认了吧,免得吃皮肉之苦!” 林凤娇脸色有些惨白,看着阿威手中的烙铁,依旧坚定的说道。 “我承认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的嘴还真是硬啊,老实说你为什么要杀了更夫,谋害我表姨夫!” 阿威将老铁放在林凤娇的眼前,吓得林凤娇向躲去,眼睛瞪大,惊慌的说道。 “你不要乱来啊!” “我为什不能乱来啊,这烙铁只要落在了你的身上,周围的皮肉都会皱成一团,那种痛苦就算你是铁打的,也承受不起!” “如果你不在明天天亮之前,把你的供词给我想好,你怕是要尝尝这了烙铁的滋味了!” “如如果你现在不放开我,过会怕是就要后悔了!” 林凤娇看向了阿威的身后,原本躺在担架上的更夫死尸上半身已经坐了起来。 “你还真是嘴硬,我会后悔?” 阿威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手上的烙铁林凤娇的面前晃动,吓得他连连躲闪。 “你看看你身后就清楚了!” 林凤娇向阿威示意向后看,嘴巴努得老高了。 “你想骗我回头,然后偷袭我,我有那么傻吗?” 阿威不为所动,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手脚都比绑住了,怎么偷袭你!” 林凤娇一脸的焦急,连忙反驳道。 “你回头看看就全明白了!” 阿威挠了挠头,恍然大悟,缓缓转头说道。 “对啊,你手脚都被绑住了,我忘了!” 阿威眼睛猛地睁大,看着缓缓起身的僵尸,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快速的转头向了问道。 “诈尸了!现在该怎么办?” “还不将我放开,我来对付僵尸!” 阿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钥匙将手铐和脚镣打开,躲在了林凤娇的身后,探出了脑袋看着向着自两人蹦来的僵尸。 “你快上啊!” 阿威使劲推了一林凤娇的后背,让他赶紧出手,自己则是躲在了林凤娇的后面,掏出了手枪,不敢上前。 林凤娇无奈的摇摇头,咬破了手指,迈开脚步,冲了上去,一脚将僵尸踹翻在地,向着僵尸的眉心点去,瞬间僵尸就不动弹了,僵在了原地。 阿威又变得神气起来,手里握着枪,走到了僵尸的面前,狐疑的看了几眼,眉头微皱,对林凤娇怀疑的说道。 “是不是你搞得鬼,僵尸这么容易对付的吗?” 林凤娇露出苦笑,他没有想到阿威居然还怀疑自己,真是冥王不灵。 阿威缓缓的将手伸向了僵尸的眉心,就要抹去眉心的血迹。 “不要!” 林凤娇伸手想要阻拦,阿威手中的枪立马对准了林凤娇,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看你这么紧张,一定是有猫腻,你想骗我,根本不可能!” 阿威一边盯着林凤娇,一边动手将僵尸眉心的血迹抹去,僵尸眼睛眨动了一下,并没有动弹。 “还想骗我,被我拆穿了吧!” 阿威见僵尸不动弹,立马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起身走向了林凤娇,手中的枪顶在了林凤娇的脑袋上。 “你现在回头再看看!” 阿威闻言转头看去,僵尸再次蹦起,向着他冲了过,他吓得连忙对着僵尸开火,砰!砰!僵尸上半身晃动了一下,丝毫不受影响的向着阿威扑来。 “九叔,你快出手啊!” 阿威顿时躲在林凤娇的身后,一副惊恐的模样。 林凤娇身体一闪,将阿威让了出来,脸上带幸灾乐祸的表情,笑着说道。 “你不是认为我搞鬼吗,你自己应付!” 阿威对着来势汹汹的僵尸不断开枪,很快就将子弹打光了,也只减缓了僵尸的脚步,吓得他将手枪扔掉,连忙向着牢房大门处呼喊。 “快点开门!” “队长说了,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 “混蛋,我就是阿威,开点开门!” 保安队员打开了牢门,看到僵尸向着这个方向扑来,吓得连忙又将牢门关上了,丝毫不顾及阿威的死活。 阿威被将士一把抓住了肩膀,大口张开,冲着他就咬了过来, 阿威连忙向前抱住了僵尸,躲开了僵尸的撕咬,大呼小叫的对着林凤娇求教。 “九叔,快点出手吧,我信了!” (本章完) 第六章 雷法之威,亡灵骑士 林凤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连忙将地上的烙铁捡起来,伸进了火盆之中,等到烙铁再次变红,对着阿威喊道。 “我来了!” 林凤娇说罢,就向着僵尸冲了过去,手中烧的通红的烙铁,向着僵尸的后背就落了下去。 僵尸似乎是感觉到了林凤娇的靠近,猛地一个转身,阿威瞬间就出现在烙铁下,白烟冒起,滋滋作响,一股肉香气弥漫。 “啊呜!” 阿威痛得直接放开了僵尸,不断跺脚。 林凤娇看着阿威后背上的奸字,脸上露出了歉意,将手里的烙铁当做武器,对着僵尸就是一阵施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臭味,让人忍不住皱眉。 屋顶上,秋生小心翼翼的潜入进来,看到了正在和僵尸大战的师父,一个翻身跳了下来,将手里的家伙交给了林凤娇。 “师父,黑墨,鸡血,黄符,桃木剑,我都带来了!” 林凤娇扔掉了手中的烙铁,一把握住了桃木剑,对着僵尸就刺了过去,正中喉咙,一股黑气飘出,僵尸瞬间倒地,林凤娇拿起一张黄符,用法力引燃,扔在了僵尸的身上,不过片刻功夫,僵尸就化为了灰烬。 义庄之中,张云清坐在院子之中,脚下布下了八卦阵法,任老爷和任婷婷都老老实实的待在阵法之中,文才也在里面,一脸的痛苦,胳膊上的伤口敷着糯米,道道白烟升起,糯米很快就变黑了,他就又抓起一把糯米,糊在了伤口上,他这是在化解尸毒,整个人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张云清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神态祥和,身体松弛,享受着夜风吹拂,耳朵微微颤动,周围的一切动静都瞒不过他。 突然,一丝异响传来,树枝似乎被什么东西踩断了,张云清缓缓睁开了眼睛,两道精光射出,他起身而立,腰间的桃木剑握在了手中,目光盯着墙根阴影。 一道身影蹦了出来,身体呈现出了浅浅的绿色,任老太爷居然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就要进化成为绿僵了,不知祸害了多少生灵。 任老太爷鼻微微抽动,脸面向了任老爷和任婷婷,脸上露出了渴望和焦急的神色,一个跳跃速度极快,就闯入了八卦阵中,一道道红光浮现,瞬间在任老太爷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焦痕,痛得他连连嘶吼,退出了八卦阵。 “你们老老实实待在阵法之中,不要出去,我前去会一会僵尸!” 张云清回头对着哆哆嗦嗦的任老爷等人嘱咐了一句,身形如同一道闪电,瞬间蹿了出去,手中的桃木剑泛起了道道电光,噼里啪啦作响,声势骇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任老太爷似乎十分畏惧张云清手中的桃木剑,转身就跑,一跳就有一丈多,速度极快,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现在想要跑,不觉得太晚了一些吗!” 张云清朗声一笑,速度暴增,瞬间就追了出去,手中的桃木剑如同一条蛟龙,闪耀了银光,划过虚空,一下子就刺穿了任老太爷的尸体,一道火焰升起,烈焰焚天,将其烧成了灰烬。 张云清伸手一招,桃木剑倒射而回,他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眼眸闪烁着异光,看向黑暗之中。 数十道身影从黑暗之中蹦出,这些人面色惨白,衣服上满是血迹,脖子上露出了两个孔洞,像是动物的獠牙所伤,双手伸直,指甲乌黑,嘴里发出了阵阵嘶吼,一窝蜂的向着张云清扑来。 “居然害了这么多人!” 张云清叹了一口气,桃木剑随手插在了地上,双手握拳,身形爆射,冲入了僵尸群中,拳头上闪耀着璀璨的电光,天空乌云汇聚,猛地垂下,道道银蛇狂舞,响声震天,好似雷神发怒,电母显威。 “轰隆!” 虚空震动,数十道雷霆从天而降,落在了僵尸群之中,噼里啪啦,数十头僵尸化为了飞灰,清扫一空。 “闪电奔雷拳果然好用!” 张云清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桃木剑前,伸手将其拔起,插在了腰间,拍了拍手,一副轻松无比的模样,轻声道。 “搞定,收工!” 张云清向着义庄走去,看着在八卦阵中瑟瑟发抖的几人,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沉声道。 “任老爷你们可以回家了!” 任老爷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连忙问道。 ‘张道长,是不是那头僵尸已经消灭了!’ 张云清点点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打了一个哈欠,随口回答道。 “已经化为飞灰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你们请便!” 任老爷看着进入房间休息的张云清,脸上还是残留着几分惊恐,眉头紧皱,思索了片刻,还是不敢离开义庄,对一旁的文才说道。 “我们今晚就不回家了,就在义庄住下了!” 文才即使是在排尸毒,色心依旧不改,看着楚楚动人的任婷婷,笑得极为猥琐,连忙说道。 “太好了!” 任婷婷厌恶的瞪了一眼文才,目光移动,看向了张云清紧闭的房门,波光潋滟,俏脸微红,散发着惊人的魅力,让文才都看直了眼,嘴角隐隐有口水流出。 恰在此时,林凤娇和秋生赶了回来,看着地上的八卦阵,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张云清,不由问道。 “文才,伱小师叔呢?” 文才这才将目光从任婷婷的身上收回,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伸手指了指张云清的房间,说道。 “小师叔睡觉去了!” “僵尸没有来吗?” 林凤娇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按照他的推测,任老太爷今晚一定会出现的。 “已经被小师叔消灭了!” 林凤娇听到文才的回答,心中诧异,任老太爷不同于普通僵尸,养尸二十年,实力强大,居然被张云清轻而易举的就消灭了。 “看来我对小师弟还是不够了解,他实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不愧是天生道种!” 翌日,任老爷和任婷婷这才准备离开义庄,任婷婷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张云清身上移开,在任老爷的若有所思的注视下,开口道。 “多谢张道长相救,我无以为报!” 文才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接着说道。 “那就以身相许吗!” 任婷婷瞬间脸就红了,文才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悔恨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任婷婷如果真的对张云清以身相许了,他不就没有机会了! “九叔,这次多谢你了,当初我要是早点听你的话,将先父的尸体火化,也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乱子来了!” 任老爷脸上露出了懊悔的神色,拱了拱手,向着众人提出了告辞。 “九叔,张道长,我们父女俩就先回去,随时欢迎你们来任家做客!” 任老爷的目光停在了张云清的身上,见他相貌英武,卓尔不群,不由暗暗点头,难怪女儿会对他动了心,的确是一表人才,本事也高,如果成为任家的女婿,似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任老爷客气,不送了!” 林凤娇和张云清拱了拱手,目送任老爷和任婷婷的背影消失在了在远方。 林凤娇转头看向了身侧的张云清,脸上露出几分八卦之色,调侃道。 “小师弟,我看你面相,怕是桃花来了,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张云清还未说话,文才却急了,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师父,你不要乱说,婷婷可是我的心上人,和小师叔是不可能的!” 林凤娇瞥了一眼文才,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脑袋微微抬起,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 “你就不要做白日梦了,以后老老实实的看守义庄就可以了,任小姐可不是你能高攀的!” “师父,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和小师叔相比,哪点差了?” 文才走到了张云清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自信的说道。 “我和小师叔长相差不多!” “呕!” 秋生做出了呕吐的表情,一脸不屑,打击着文才。 “小师叔英武不凡,你猥琐下流,哪里长得差不多!” 文才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心虚,再次看了一眼张云清,再次说道。 “那我和小师叔差不多高!” “你站在你小师叔面前,都需要抬头看他,哪里是差不多高!” 林凤娇也看不下去,伸手在文才的脑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十分直接的说道。 “不论是样貌,身高,本事,你都和小师弟没法比,趁早死心吧,任小姐不会看上你的!” 文才脸上露出了沮丧之意,目光黯淡,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仔细打量着张云清,思索了片刻说道。 “我和小师叔年龄差不多!” “那就更显得你没用了,同样的年纪,差距这么大,你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如果我是任小姐,我也不会选你的,云泥之别!” 林凤娇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背着手向义庄内走去,文才已经没救了。 “任小姐如果长成师父你这样,我还不愿意呢!” 文才生气的对着林凤娇说道,脸上也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林凤娇长的正气凌然,国字脸,一字眉,双眼炯炯有神,留着胡子,整个人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如果成了女人,必然会苦大仇深,并不好看,难怪文才也会嫌弃。 “臭小子,你找打!” 林凤娇停下了脚步,转身对文才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恼羞成怒。 秋生打了一个哈欠,无精打采,好像十分疲惫的样子,向着义庄内走去,嘴里说道。 “师父,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个觉!” 张云清眉头微皱,看着秋生的背影,悄然间睁开了法眼,一缕阴气缠绕着秋生,他气血亏损严重,不像是一个习武修行之人。 “师兄,秋生怕是被女鬼缠上了,阴气入体,精气亏损,再这么继续下去,秋生寿元也会受到影响的!” 张云清心里暗暗佩服,又一位亡灵骑士,不弱于宁采臣,秋生可真是勇气可嘉,居然和女鬼搞到了一起。 林凤娇闻言眉头紧皱,双手在眼睛上一抹,一道清光划过,看向了秋生,果然有着一道灰色的阴气日侵蚀着秋生的身体,这是和女鬼有了交欢才会有如此景象。 “这混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女鬼也搞,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林凤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茅山弟子居然和女鬼搞到了一起,祖师爷的脸面都被秋生丢尽了。 文才从一旁听到两人的讨论,眼睛一亮,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跃跃欲试的问道。 “师父,男人和女鬼也可以搞在一起吗?” 文才一撅屁股,林凤娇就明白他要拉什么屎,一脚踹在了文才的屁股上,警告道。 “你这臭小子,给我老实点,要是让我知道你也搞女鬼,我非得把你的腿打折了不可!” 文才闻言,猥琐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他刚刚还真的想要找个女鬼试一试的,真是色虫上脑,不要命了。 夜色降临,秋生推着自行车走出了义庄,准备回镇上姑妈家,完全没有注意到林凤娇和张云清的异样。 林凤娇和张云清对视一眼,对着文才吩咐了几句,就连忙跟了上去。 “文才你看家,不要忘了烧安魂香,我和你小师叔去看看!” 荒郊野外,一处庭院突兀的立于此处,秋生将自行车停在了外面,走了进去,一位白衣女子将他迎了进去,两人躺在床榻之上,衣衫不整,耳鬓厮磨,不堪入目。 张云清和林凤娇对视一眼,跃入了院中,向着房内看去,二人打开法眼,脸色一变,感到无比恶心,只见那如花似玉的女人一半脸都烂了,眼珠子都掉出了眼眶,恐怖狰狞,阴森诡异,她正温情脉脉的注视着秋生,两人缠绵不休,极尽风流。 “师兄,你这弟子真是色迷心窍,这样的女鬼也能下得了手,让人佩服!” 林凤娇气的浑身哆嗦,从袖中掏出了一柄铜钱剑,放在了地上,又拿出了一块八卦镜,将月光引下,照射在铜钱剑上,一阵金光闪过,他握住铜钱剑,就冲了进去。 女鬼董小玉脸色一变,对着秋生吐了一口阴气,让你陷入沉睡之中, 林凤娇二指一并,铜钱剑飞出,直射女鬼董小玉,女鬼此时也现出了原形,狰狞丑陋的面容让人感到恶心。 “砰!” 火光炸起女鬼躲过了铜钱剑,消失在了林凤娇的面前,他警惕的环顾四周,女鬼董小玉再次出现在了他身后,头发猛地伸长,缠住了林凤娇的脖子,将他拉向了女鬼。 林凤娇拼命挣扎,露出了痛苦之色,呼吸不到空气,二指并立,催动了插在木柱之中的铜钱剑,金光划过,将长发斩断。 女鬼此时一头短发,尽皆竖起,如同刺猬一般,头颅飞出,向着林凤娇咬了过去。 林凤娇躲过女鬼的攻击,转身面对着女鬼的头颅,一个不注意,被身后的女鬼身体抓住,挣脱不得,看着女鬼头颅向着自己扑来,他脚下轻轻一挑,地上的铜钱剑飞起,射在了女鬼的脸上,火光四溅,发出了爆炸声。 “啊!” 女鬼身体倒地,林凤娇趁机挣开了束缚,向前一个箭步,拿起了掉落的铜钱剑,再次射向了头颅飞回身体的女鬼,将其击倒在地。 女鬼董小玉见自己不是林凤娇的对手,连忙跑到了床前前,对秋生使了一个迷魂术,将其唤醒。 秋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拿着法绳的林凤娇在他眼中变成了阿威,手里摇着铁链,要对小玉行不轨之事,他顿时怒了,猛地起身,一脚将毫无防备的林凤娇吹倒在地。 张云清见此,摇了摇头,秋生真是被鬼迷住了眼睛,跃入房中,手掐法印,清喝一声,外界银蛇舞动,雷声炸响,瞬间就破了女鬼董小玉的迷魂术。 秋生摇了摇头,看着被自己踹到在地的师父,身体打了一个寒颤,连忙俯身将林凤娇扶起来。 女鬼董小玉见情形不妙,连忙跳窗飞走了,地动山摇,豪宅庭院化为了破庙,一片狼藉。 秋生环顾周围,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这样,我难道是在做梦!” “做梦?做你的大头鬼,你这臭小子,被鬼迷住了!” 林凤娇对着秋生的脑袋就是一下,气愤无比的说道。 “哎呀,我也想到了!” 秋生十分开心的看着林凤娇,笑着说道。 “幸亏发现得晚,不然哪能享受这等风流快活!” 张云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秋生真是没救了,知道自己被鬼迷住了,不仅不后怕,反而觉得是一件风流快事。 “啪!” 林凤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对着秋生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怒斥道。 “你个臭小子,色迷心窍,如果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早就精尽人亡了,还在这里美呢!” 说罢,林凤娇不解气的又踹了秋生一脚,越发觉得丢人。 “行了,师兄,你也不要怪秋生了!” 张云清拦住还想要教训秋生的林凤娇,说道。 “此时也不完全怪秋生,那个董小玉身上并没有怨气,应该是没有害过人,她之所以会缠上秋生,也是为了报答三炷香的恩情罢了!” 当初任老太爷起棺迁坟,林凤娇曾让秋生和文才烧梅花香阵,给每一个坟头都添了三炷香,董小玉就是因为此事缠上了秋生。 林凤娇叹了一口气,担忧的看了一眼秋生,警告道。 “你以后给我老实点,不许在和这个女鬼搞在一起,人鬼殊途,没有好下场的!” (本章完) 第七章 银行大班,鬼戏风波 七月十五古称“中元节”,民间称“鬼节”。“中元节”起源于北宋,北宋时期,七月十五前几天朝廷会下令京城所有大街祭祀阵亡将士,路上焚烧钱山,请来道士作道场,清除孤魂野鬼以净街道,百姓也因之效仿祭祀祖先,延袭至今成为民俗。 中元节前几日,冥噐店开始出门叫卖,有靴子、裙子、玉带衣袍,皆为纸糊。十四晚上百姓买上几张丝绸叶纸铺上供桌,桌面摆设五谷杂粮,以祰祖先丰收在望,十五拂晓挑担挨家挨户叫卖“假米饭”,以祰天有个好收成。 鬼节传到现在成了鬼的节日,是鬼聚会欢乐跳舞的日子,民间诸事不宜,在古代七月十五官不扰民,匪不劫道,又因这几天是不收不种季节,百姓都很少外出,避免与鬼冲撞。 阴曹地府在七月十五这日会打开鬼门关,由鬼差押解孤魂野鬼到人间接受布施,而且这一天也是烧冥纸的日子,这些冥纸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印刷的,是由地府聘请阳间之人作为银行大班,印刷冥纸,这些之前才能在地府成为通用货币。 林凤娇就是地府银行大班之一,为了七月十五这一日,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印刷了大量的冥纸。 秋生将油墨刷在了模板上,铺上白纸,轻轻一压,五千两一张的冥纸就印刷好了,秋生将印好的冥纸裁剪好,拿起来端详了一阵,对着一旁的林凤娇问道。 “师父,去年我们印的还是四千两一张的冥纸,今年怎么就变成五千两一张了?!” “五千两啊,如果给我就发财了!” “那你就拿去吧,用不着客气!” 林凤娇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弟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现在物价上涨,人间买什么东西都要加钱,下面自然也会如此,当然要印的面值大一点的了!” “师兄,这话倒是挺有鬼情味的,还知道通货膨胀!” 张云清坐在一旁,看着正在书写通知单的林凤娇,龙飞凤舞,极其潇洒。 “此由特许主印人,以签名为证,凭此辨伪,如有伪造,即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以此为戒,以儆效尤,阳间受命承印人林凤娇!” 这些印刷的冥纸需要林凤娇的签字才能成为阴间的货币,不然就是没有用的废纸,不能流通。 林凤娇这也是靠着茅山祖师的庇佑,才能成为阴间的银行大班,不要看每年为了印刷冥纸,林凤娇都会倾家荡产,这却是很多道士抢都抢不到的好差事,可以积攒阴德,日后身死,也可以成为地府阴差,谋取一个好职位。 “秋生,拿七七四十九会张冥纸作为样本,和这份通知单一起烧了给下面!” 林凤娇将毛笔放下,抬头看向了印刷冥纸的秋生,对他吩咐道。 “知道了师父!” 秋生数了四十九张冥纸,走到了林凤娇的面前,看着通知单上的名字,立马就笑了出来,对师父打趣道。 “原来师父你不叫林九,真名叫林凤娇啊!” “这个名字挺好听的,阿娇,阿娇!” 秋生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林凤娇脸色变得无比阴沉,依旧不知死活的调侃着师父。 “啪!” 林凤娇忍无可忍,直接一巴掌拍在了秋生的头上,怒声道。 “我可警告你,不许将我的名字外泄,如果被人知道了,我就唯伱是问!” “哦,师父,我知道了!” 秋生呲牙咧嘴,捂着脑袋,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拿起通知单和冥纸就走了出去,将其烧了。 林凤娇目光环顾,不见另一个弟子的身影,有些好奇的对秋生问道。 “一晚上都没有见到文才的人,他又跑哪里去了?” “文才他知道自己个子矮,先去占位子看戏了!” 秋生走了进来,漫不经心的对师父回答道。 “长什么位置,今天晚上的戏是唱给鬼听的,他真是会给我惹祸!” 林凤娇闻言一惊,随即就露出了担心表情,连忙向外走去。 张云清闻言也是站了起来,摇摇头,对文才这个闯祸精也是感到无奈。 不远处,戏台之上,大戏开场,你来我往,十分热闹,台下却是空荡荡的,文才手里拿着一根甘蔗,吃的正香,吐出了口中的残渣,左右环顾了一番,无语的说道。 “大戏开锣了,都没有一个人来,早知道我就不占位子了!” 文才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空气无比阴冷,寒风阵阵,真是一个傻大胆,这样的人倒也合适守着义庄。 戏台后面,张云清,林凤娇,秋生,偷偷向着台前看去,秋生看了一眼文才,说道。 “师父,你看文才一个人在那里,看得多开心啊!你还说这台戏是唱给鬼听的,你骗鬼呢!连个鬼影都没有!” 林凤娇翻了一个白眼,无比的嫌弃,伸手在秋生的眼前一抹,说道。 “你没有开眼,自然看不到鬼了!” “你现在再看看台下就清楚了!” 秋生半信半疑,再次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台下站得满满当当,全都是孤魂野鬼,脸色惨白,嘴唇发黑,所有鬼都痴迷的看着台上的大戏。 在这些鬼的身后还站着四位阴差,两黑两白,手里拿着勾魂法器,只等这些孤魂野鬼看完了大戏,就要押解这些鬼魂进入地府。 “糟了,有个女鬼看上了文才!” 林凤娇看着一个容貌丑陋的女鬼一脸痴迷,嘴角流出口水,对着文才不断的抚摸,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心的神色。 “秋生,你把手给我!” 林凤娇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红绳,系在了秋生的手腕上,对他叮嘱道。 “你进去将文才带出来,如果一会散场了,他要是跟着下了十八层地狱,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他了!” “师父,你道行那么高,为什么不进去,让我去啊,不去行不行啊?!” 秋生脸上露出了几分害怕的神色,那么多鬼都在,他担心自己会被这些孤魂野鬼吃了,不想进去。 “当然不行了!” “就是因为我和你小师叔道行太高了,所以不能进去,不然一进去,就会将这些孤魂野鬼全都吓跑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不要啰嗦了,赶紧进去吧!” 秋生这才恍然,不情不愿的向着台下走去。 就在此时,一个女鬼从天而降,落在了文才的身旁,对着那位上下其手的丑陋女鬼瞪了一眼,丑陋女鬼立刻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乖乖退下了。 女鬼这才走到了文才的身旁,对着他轻轻吹了一口气,帮他开眼。 文才顿时一愣,看着周围的孤魂野鬼,有些奇怪的说道。 “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 “看戏看得太入迷了,来人了你都不知道也正常!” 女鬼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随口找了一个借口,就将文才糊弄了过去。 林凤娇绑好了红绳,对秋生叮嘱着其中的禁忌。 “秋生,你一定要记住,人不犯鬼,鬼不犯人,你一定要假装看不到,听不到,他们就不会理会你们,我会用红绳将你们引出来,一定不要将红绳弄断了!” 秋生大着胆子走到了文采的身旁,整个过程装作看不到周围的鬼,对文才说道。 “文才,师父找你了,跟我出来!” 文才正和女鬼聊得开心,闻言看向了秋生,连忙说道。 “师兄,这是小丽,正点吧?” 秋生眼球微动,瞥了一眼女鬼小丽,随后又装作看不到的样子,说道。 “我怎么看不到啊?” 小丽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她识破了秋生的假装,对着抛了一个媚眼,顿时就将秋生迷倒了。 秋生眼睛都直了,死死的盯着小丽,嘴里对女鬼就是一阵恭维。 “小姐,你好漂亮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林凤娇看着这一幕,顿觉不好,秋生可是有过前科的,见到漂亮的女鬼就走不动道了,刚要扯动红绳,将秋生拉回来,就见秋生在女鬼的迷惑下,主动解开了手腕上的红绳,完全忘记了林凤娇的叮嘱。 “师兄,准备准备吧,要出乱子了!” 张云清摇头叹息,秋生和文才是什么人,惹祸精,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如今被女鬼小丽迷惑,定会闹出乱子来。 “小丽,你也是来看戏的吗?” “不是啊,我是进来避难的,有坏人想要逼我做他的小老婆,我不同意,他就让人来抓我!” 女鬼小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将文才和秋生迷得晕头转向,两人一脸气愤,主动帮忙。 “是谁啊,我们为你出头!” “就是后面的那四个,他们可是会邪术的,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没关系,我们也会茅山道术,正好对付邪术!” “小丽,你等一会,我们这就帮你把那四个人制服!” 秋生和文才走到了鬼群后面的阴差面前,四位阴差见秋生和文才是茅山弟子,并未防备,被秋生用镇魂符定住,顿时倒地。 “阴差被制服了,大家快跑啊!” 瞬间,这些孤魂野鬼就乱作一团,四散而逃。 张云清和林凤娇见状,连忙跃出,施展道术拦截,但为时已晚,也只收了一半的孤魂野鬼,其他的鬼都趁乱逃跑了。 义庄之内,四位鬼差,怒气满面,看着林凤娇,说道。 “林凤娇,你的弟子闯下大祸,放走了孤魂野鬼,让我们无法回去交差,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林凤娇脸色阴沉无比,秋生和文才这次闹出的乱子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能将这些孤魂野鬼抓回来,他积攒的那点阴德怕是要被折腾光了,日后进入地府怕是要堕入十八层地狱了。 “几位鬼差大人,你们放心,此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尽快将所有的孤魂野鬼抓回来,不会让阳间闹鬼的!” “尽快是什么时候,我们可等不及,要是上面问起来,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林凤娇闻言,顿时明白了阴差的意思,从怀中掏出了一沓冥纸,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几位鬼差大人给我三日时间,拖延一二!” 有钱能使鬼推磨,阴差们收下了林凤娇的孝敬,神色严肃的说道。 “最多三天,到时候,你要是不能将这些鬼都抓回来,就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话音刚落,四位阴差就钻入了地下,回到了阴曹地府,消失不见了。 “哎,师兄,你也该好好管教一下文才和秋生了,不然你斩妖除魔积攒的那点阴德,就要全被他们耗光了!” “我知道了,日后我会对他们严加管教的!现在还是想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吧!” 林凤娇叹了一口气,文才和秋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徒情深,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要施法召集同门师兄弟来任家镇,帮我将所有的孤魂野鬼都抓回来!”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张云清轻轻摇头,出了这等大事,确实需要召集同门师兄弟,如果不能将这些孤魂野鬼抓回来,他们这一脉都要受到牵连,他倒是无所谓,已经修成了阳神,成就了天师之位,但是其他师兄弟,日后还是要进入地府的。 林凤娇布下法坛,施展道术,太极八卦图飞入空中,千里传音,开口说道。 “急急如律令,还请诸位同门前来相助!” 一道道流光划破虚空,向着茅山诸位道长所在的位置飞去。 翌日下午,茅山诸位师兄弟都已经到来,只有蔗姑有事不能前来,石坚作为大师兄,自然也要最后才能出场。 “事情就是这样的,文才和秋生闯下了大祸,放走了地府的孤魂野鬼,如果不能在三日内将其全部抓回,我没法给地府交代,只能召集诸位师兄弟帮忙了!” 千鹤道长性格刚直,眉头紧皱,不悦的说道。 “师兄,你也未免太纵容自己的弟子了,闹出了这等乱子,如果一个处理不当,就会让我们这一脉受到牵连!” “我明白,此事责任在我,只是这么多鬼,我一个人也没法将其全部抓回,还是需要诸位师弟相助,我想要布下先天八卦阵,将所有的鬼都抓回来。” 林凤娇一脸的歉意,态度极其诚恳,连忙说道。 “石师兄还没有来,我们还是等石师兄到了再说吧!” 千鹤道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石坚才是掌教真人,这件事情还需要他来处理。 “哇,这么多人等他一个,他算老几啊?!” 秋生还不知错,一脸嚣张的对千鹤道长问道。 “对啊,他老几啊!” 文才在一旁附和道,一点不知道尊师重道,没有规矩。 “闭嘴,石坚师兄是我们的大师兄,也就是你们的大师伯,岂是你们可以不敬的!” 林凤娇脸色一沉,对着两位弟子大声呵斥道。 “大师伯!” 就在此时,石坚到了,茅山弟子纷纷恭敬的问候,石坚神色严肃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石少坚。 众人纷纷起身,对其行礼,石坚也不客气,架子大得很,只是微微点头,就直接坐到了主位之上,看着中间站着的林凤娇,质问道。 “这件事是谁搞出来的?!” “是我这两个不成材的弟子!” 林凤娇露出了惭愧之色,上前解释道。 “哼,什么叫做不成材!” 石坚态度倨傲的打断了林凤娇的话,目光凌厉,注视着他,再次开口说道。 石少坚站在石坚的身旁,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讥讽道。 “师父,不成材是说,他们不是笨就是蠢,再不然就是白痴!” “你!” 秋生和文才闻言大怒,上前一步,就要找石少坚的麻烦,林凤娇连忙伸手将其拦住,对着石坚说道。 “师兄,是他们一时大意,才会惹下了这等乱子!” “教徒无方,难道就因为一时大意,就可以推卸责任了吗?” “你今天请我来,是不是想要让我帮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石坚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色,眼睛里隐隐有电光闪耀,注视着林凤娇,指责道。 “师兄,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准备用先天八卦证收服这些鬼!” 林凤娇连忙摇头,将刚刚和诸位师弟商量好的方案说了出来。 石坚听到这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左右看了一眼,阴沉着脸,不满的说道。 “既然你们已经全都商量好了,还请我来干什么?” “此事还需要大师兄来主持!” 林凤娇如何听不出石坚的不满,连忙躬身行礼,主动示弱,向石坚问道。 石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 “先天八卦阵,就先天八卦阵吧,不过需要有人将这些鬼引入阵中,这事应该由谁去做?” 石坚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凤娇,目光在秋生和文才的身上瞥了瞥,意思很明显了,想要让这两个人去做这件危险的事情。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惹的祸,自然是由他们来做这件事!” 林凤娇也不推辞责任,准备让秋生和文才完成这件危险的事情。 夜晚三更,秋生和文才挑着担子,左顾右盼,走在小镇上,嘴里喊道。 “臭豆腐!” 鬼喜欢臭味的东西,对臭豆腐情有独钟,而且这些臭豆腐是里面加了红豆,豆中有豆,鬼吃了会浑身发抖,更容易被抓。 秋生和文才这才倒是没有将事情搞砸,顺利的将孤魂野鬼引到了先天八卦阵之中。 众人立刻现身,各展神通,将所有的孤魂野鬼都抓了起来,只有石坚戾气极重,使用了闪电奔雷拳,将不少鬼魂打的魂飞魄散,下手极狠毒,让张云清看得眉头直皱。 “大师兄,这些都是孤魂野鬼,你施展闪电奔雷拳未免有些太过了!” (本章完) 第八章 二人斗法,飞剑之术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石坚眉头一皱,眼中有着电光闪耀,锋芒锐利,强大的气势向着张云清就压了过去,十分不满意张云清的态度。 “师兄如此做有伤天和,让这些孤魂野鬼无法转世投胎,未免少了几分修道之人的仁爱!” 张云清身上也升起了一股气势,抵挡住了石坚的压迫,神色不变的说道。 “哼,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石坚瞳孔微微收缩,对张云清的实力境界感到了诧异,居然可以抵挡得住自己的气势压迫,这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要知道众位师兄弟,也只有林凤娇可以和他抗衡一二,其他人都无法承受他的气势威压,张云清如此年纪就可以超越其他的师兄弟,让石坚心中忌惮。 石坚说罢,双拳紧握,电光大盛,再次向着几个孤魂野鬼劈去,想要将其斩杀,他这是要给张云清一个下马威,让张云清知道谁才是老大。 张云清眉头一皱,手中结印,一道清辉飞出,化为八卦图,挡住了石坚的闪电奔雷拳。 张云清一挥衣袖,就将这几个孤魂野鬼收入其中,这才转头对着神情越发不满的石坚说道。 “不劳烦大师兄动手了,还是师弟代劳吧!” “你要帮忙,做师兄的还能拦着你不成!” 石坚眉头紧皱,深深的看了一眼张云清,冷哼一声,负手而立,也不再出手,算是接受了张云清递来的台阶。 张云清轻轻一笑,也不在意,石坚的性格他也了解,霸道强势,狠辣无情,如今肯退让一步,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张云清看向场中,各位师兄都是大显身手,有的用法坛收鬼,有的用招魂幡,有的用罗伞,对付这些简单的孤魂野鬼,他们的手段都是干净利落,毫不费劲。 不过短短一刻钟,所有的鬼魂都被收了起来,林凤娇松了一口气,对众人谢过,他总算是可以交差了。 第二日,众位师兄弟都各自离去,只有石坚未曾离开,依旧留在了任家镇,却并未住在义庄之中,而是住在了镇上的客栈。 林凤娇因为这次的中元节事情,直接破产了,为了维持生计,只好帮人去帮镇上的西餐厅钱老板去看风水,没想到正好遇到了石坚,目睹了石少坚拔了一根钱老板女儿玛丽的头发,顿时便知道自己这位师侄要施展地道术,坏人清白,就提醒石坚,让他小心自己的弟子心术不正。 石坚自然不会责骂石少坚,这种事情石少坚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只是这次被林凤娇给发现了而已。 义庄之中,林凤娇眉头紧皱,为人正派的他对石少坚的所做作为十分厌恶。 “小师弟,伱说大师兄对石少坚的行为是不是有所纵容,我提醒了他,他却并未有任何的阻止举动!” “师兄,恶有恶报,因果循环,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张云清手指微微掐动,心中了然,这次石少坚怕是要遭报应了,他的肉身被文才和秋生抛在了野外,被野狗啃食了,肉身已经遭受重创,魂魄也不知所踪。 “师父,那个石少坚果然施展了道术,灵魂出窍,想要奸污玛丽,被我们给阻止了,我们让小丽俯身玛丽吓跑了石少坚,又将他的肉身挪到了野外,只是遇到了野狗,导致石少坚的身体被野狗叼走了!” 文才和秋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对着林凤娇和张云清讲了一大堆话。 “不过那小子也是活该,他真是卑鄙无耻,下流胚子,居然使用的道术坏人清白,死了也是活该!” 林凤娇闻言大吃一惊,大事不好,如果石少坚肉身死了,魂魄不能回归,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到时候大师兄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坏了,你们赶紧去将石少坚的肉社找回来,我作法给石少坚招魂!” “师父,为什么?” 文才和秋生对石少坚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好感,不想再去找石少坚的肉身,大不了就是石少坚魂飞魄散而已,反正那小子不是好人,这也算是恶有恶报。 “别问那么多了,如果不能将石少坚的肉身和魂魄找回来,我就和你们两个臭小子翻脸,甚至还要和大师兄同门相残!” “哎,不就是翻脸吗,那有什么关系?” 文才和秋生不以为意,一脸的不在乎,他们平日里和林凤娇闹腾惯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大师伯可是本门掌教,修为强大,即使是你们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翻脸了,你们两个小子的性命怕是难保!” 张云清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不急不慢的说道。 文才和秋生闻言,吓了一大跳,连忙就冲了出去,前去寻找石少坚的肉身。 林凤娇在义庄之中布下了招魂阵,施法召唤石少坚的魂魄,林凤娇此时一副娘娘腔的样子,不断的扭动着身躯,手中挥舞着招魂幡,用做作女人的声音喊道。 “石少坚的三魂七魄,速速归来!” 张云清看着这幅场景,感到辣眼睛,不忍直视,嘴角不断抽动,很想将这一幕拍下来,日后可以当做威胁林凤娇的把柄。 “街头街尾一孤魂,床上床下一孤魂,房前房后一孤魂” 张云清实在是不忍直视,闭上了眼睛,关闭了听觉,要不然他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这等招魂方式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一阵阴风吹过,石少坚的魂魄出现在了房间之中,浑浑噩噩,茫然的看着林凤娇,开口说道。 “这里不是我家啊,你也不是我姥姥!” 林凤娇厌恶的看了一眼石少坚的魂魄,拿起了招魂铃,对着石少坚的魂魄轻轻晃动,嘴里还不客气的说道。 “我不是你姥姥,我是你爷爷,乖孙子,给我进来吧!” 石少坚的魂魄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瞬间就被吸入招魂铃之中,林凤娇这才松了一口气,算是将魂魄找回来了,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 文才和秋生找了一晚上,才将石少坚的肉身找了回来,血肉模糊,十分恐怖,只是还有最后一口气吊着。 张云清瞥了一眼,心中暗笑,文才和秋生果然是惹祸的好手,谁要是落到他们的手中,准得倒霉。 “肉身已经成了这样,即使是三魂七魄俱在,也难以活下来了!” 林凤娇闻言脸色凝重,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依旧坚持带着石少坚的肉身和魂魄前去找石坚,将事情说清楚。 “师兄,大师兄性格霸道,煞气太重,你此去必然会遭他记恨!” “那也要去!” 房间内,石坚看着地上躺着石少坚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眼,瞳孔紧缩,一缕杀机从眼眸深处升起,随即将白布盖上,义正言辞的说道。 “师弟,你什么都不需要说了,我这个徒弟心术不正,使用道术祸害妇女,落得这个下场是罪有应得!” 秋生和文才听不出好赖话,对着石坚竖起了大拇指,佩服的说道。 “师伯果然是深明大义,英明神武!” 石坚眼中煞气一闪而逝,转头看向了林凤娇,开口说道。 “他如今伤成了这样,师弟你要是有办法,可否为我寻来棺材菌,我用它来为石少坚恢复元气!” 棺材菌是僵尸王才能孕育的阴宝,僵尸死前有一口怨气不散,堵在了喉咙里,形成菌子一般的东西,这就是所谓的棺材菌了。 “找棺材菌是吧,这事太简单了,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秋生根本就不清楚这件事的难度,一拍胸脯,大包大揽的答应了下来,完全不理会一旁林凤娇的眼色。 “哦,如此就多谢师弟了!” 石坚根本不给林凤娇反悔的机会,拱手对林凤娇说道。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林凤娇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脸色无比凝重。 “师兄,我会找到棺材菌的!” 深夜,距离任家镇百里之外的棺材山,也叫僵尸林,这里原本是一处贼窝,可是这些山贼被人出卖,全都被杀了,死不瞑目,满腔愤恨,心中一口怨气不散,就全都化为了僵尸,其中的山贼头子怨气最大,化为僵尸王,被困在了棺材里面,喉咙里孕育出了棺材菌。 今夜本是十五,乌云遮挡了月亮,棺材山上的僵尸并未出来拜月,全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倒是让林凤娇松了一口气。 “小心点,我们只要打开棺材,将棺材菌从僵尸王的喉咙中吸出就可以,不要惊动了周围的僵尸!” 林凤娇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文才和秋生紧随其后,蹑手蹑脚,动作轻柔,走到了僵尸王的棺材之前,将棺材盖打开。 “秋生,是你说这事包在你身上的,你将棺材菌从僵尸王的喉咙里吸出来吧!” 林凤娇看着面目狰狞恐怖的僵尸王,嘴角微微抽动,不怀好意的盯着秋生,让这傻小子自作主张,大包大揽的将事情揽下来,今天一定让他长个记性。 “啊,我来吸?” 秋生满脸的不愿意,打量了一眼僵尸王,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真恶心。 “师父说的没错,是你说包在你身上的,你不吸谁吸!” 文才担心秋生如果不干,这个差事就要落到他的头上了,连忙开口赞同,死道友不死贫道。 秋生无奈,俯下身子,一脸的抗拒,眼睛一闭,对着僵尸王的嘴就落了下去,猛吸一口气,将棺材菌从僵尸王的喉咙里吸了出来。 任家镇,石坚布下了阵法,脚踏罡步,手中结印,嘴里念念有词,对着虚空撒了一把香灰,顿时狂风大作,吹向了棺材山的方向。 风起云散,月亮顿时露了出来,银灰色洒落,僵尸林中的棺材全部打开,一头头僵尸从棺材之中坐了起来,双手伸直,指甲乌黑,从棺材之中蹦了出来,他们似乎是嗅到了活人的气息,顿时向着林凤娇三人围了过来。 义庄之中,张云清盘腿坐在房间之内,阳神跃入虚空,法眼看向了石坚的方向,脸上露出几分冷笑,念头一动,狂风骤停,乌云再次汇聚,挡住了月亮,棺材山上的僵尸们顿时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 “今日我就和你斗斗法,看看究竟是谁更甚一筹!” 石坚感受到虚空中的法力被人破坏,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眼中露出了寒光,冷哼道。 “茅山法力,小师弟,你也要多管闲事吗,正好让我这个大师兄试试你的本事!” 石坚双手握拳,电闪雷鸣,银蛇狂舞,从天而落,劈散了乌云,月光再次落下,僵尸们再次开始活动,狰狞无比的冲向了林凤娇三人。 “闪电奔雷拳吗,又不是只有你会!” 张云清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眼睛微微眯起,从蒲团之上站起,手中掐动法印,阳神遁出百里,屹立虚空,俯视着棺材山上的僵尸,伸出了拳头,猛地一挥,无数雷霆从天而降,精准落在了僵尸身上,将其炸成了灰烬。 “天打雷劈,师父,我们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胡说八道什么,你师父我行善积德,斩妖除魔,怎么可能会被雷劈,要劈也是劈你们两个臭小子!” 林凤娇伸手在文才的脑袋上狠狠打了一下,神色凝重的看着天空,呐呐自语道。 “这是有人在斗法,一个人想要置我们师徒于死地,一个人出手相救,两个人都是茅山弟子!看来大师兄终究还是起了杀心!”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小师弟居然有如此道行,而且有精通闪电奔雷拳,难不成是师父暗中传授的!” 闪电奔雷拳只有掌教继承者才可以修行,是他们这一脉的不传之秘,如今张云清施展了闪电奔雷拳,自然会让林凤娇多想。 另一边,石坚也是眉头紧皱,眼中冒出一道杀机,脸色无比阴沉,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云清,你藏得够深的,道行不弱于我,甚至还学会了闪电奔雷拳,难不成师父违背规矩,将这门道术传授给了他,真是太偏心了!” 林凤娇三人顺利的带回了棺材菌,将其交给了石坚,转身离去。 石坚冷若寒霜,将棺材菌直接捏碎,石少坚的伤势根本就不是棺材菌可以治好的,他提出这个要求,只是想要趁机除掉林凤娇师徒罢了,如今被张云清所阻,未曾得逞。 “哼!” 石坚转身进入了一处房间,里面绑着四个女人,这几个女人都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他要用这四个女人施展邪法,将石少坚炼制成为尸妖。 义庄之中,张云清眉头紧皱,眼神俯瞰任家镇,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眼中闪过寒光,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石坚的面前。 “大师兄,你太过了,居然敢施展邪法,残害无辜,难道就不怕坠入魔道之中,永世不可超生吗?” 石坚脸色凝重,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张云清,眼中闪烁着电光,冷声道。 “张云清,你真的要阻我,与我为敌?!” “大师兄,我知道石少坚是你的私生子,但是他作恶多端,遭了报应,也是活该,你若是想要用无辜之人的性命救石少坚,我绝对不会同意!” 张云清直面石坚的怒火,寸步不让,有些事情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人命关天,他绝对不允许石坚滥杀无辜,炼制尸妖,要知道尸妖一旦炼制成功,石少坚就会嗜血如命,每日都需要吸血才能继续活下去,危害比普通僵尸还要大。 “那好,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敢来拦我!” 石坚闻言,毫不犹豫的就动手了,双手结印,数道木桩从天而降,砸向了张云清。 这是石坚的另一项独门绝技,木椿大法,木桩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发出了呼啸声,轰轰轰,屋顶崩塌,碎石飞溅,地面上出现了许多大坑,张云清身影不知已经消失不见了。 石坚神色一变,双手握拳,大喝一声,无数电光闪耀,天空铅云低垂,无尽银蛇舞动,这位茅山掌教真人如同护法神将,道门雷尊一般,神威盖世,身体漂浮在了半空,长发在背后飞舞,发尾闪耀着银色的电光,气势强横至极。 石坚俯瞰地面,目光凝聚看向了一个,张云清赫然在此,脚下升起一张太极八卦图,金光闪闪,横在了虚空,护住了四个无辜的女人。 “你和我交手,还有心思护持他们,我看你是活腻了!” 石坚脸色狰狞,眼若铜铃,闪耀着电光,全身散发着惊人的杀机,双拳舞动,如同雷神施法,无数雷电从天而降,汇聚成蛟龙,恐怖异常,发出了惊天咆哮。 四个女人面对石坚如此神威,吓得瑟瑟发抖,惊恐无比,全都瘫软在地,根本承受不住石坚气势的压迫。 张云清却是面色不改,目光平静,负手而立,仰头看着急速降落的蛟龙,轻轻一跺脚,周身清辉闪耀,腰间的桃木剑飞入空中,直射而去。 “轰!” 桃木剑如同传说中的仙人飞剑,千里之外,取其首级,一剑将蛟龙斩杀,电光消散,雷鸣暂歇,整个夜晚都短暂的陷入了沉寂之中。 “上清飞剑术,难怪师父经常夸你有仙人之姿,天生道种!” 石坚脸色一变,眼中露出了浓浓的忌惮之色,茅山上清宗的这门飞剑术,在茅山道法之中杀伐第一,锋芒无双,但是已经有数百年无人修炼成功了,每一个修成此术之人都是剑仙一般的人物,纵横当世,无敌天下。 (本章完) 第九章 雷电化龙,武道人仙 “你就算是修成了飞剑之术又能如何,万法之中,雷法为尊,我的闪电奔雷拳也不弱于你的飞剑之术!” 石坚心中虽然忌惮,却不愿露怯,双拳高举,雷电再次闪耀,雷声震动虚空,吓得无数鬼怪瑟瑟发抖。 义庄,林凤娇仰头看着天空的雷电,感受着虚空中传来的茅山法力气息,脸色一变,连忙向外奔去。 “这是大师兄和小师弟两人在斗法!” 文才和秋生听闻这话,对视一眼,露出了惊讶之色,也迈开脚步,向着那个方向狂奔。 “巧了,雷法我也精通,今日就用雷法和大师兄你一较高下!” 张云清神色自若,气定神闲,桃木剑插入大地,双手握拳,轻轻一碰,无数璀璨耀眼的光芒射出,电光缠绕,空气中隐隐浮现出了一股特殊臭味,这是空气中的氧气被雷电转化成为了臭氧。 “闪电奔雷拳,今晚果然是伱坏了我好事!” 石坚眼睛微微眯起,露出怨毒之色,脸色阴沉如水,冷冷的开口道。 “师父竟然敢违背祖宗规矩,将闪电奔雷拳传授给你,实在是太偏心了!” 张云清闻言稍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了,石坚误会了,这闪电奔雷拳是他在石坚演法之时推演出来的,并不是清源法师传授。 “师父并未传我闪电奔雷拳,此法乃是我观你演法之时自悟!” “胡说八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闪电奔雷拳是我茅山一脉的不传之秘,哪里那么容易被人学会!” 石坚闻言更加愤怒了,他认为张云清这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将他当成了傻子。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张云清淡淡的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自信,仰头注视着暴怒的石坚,讥讽道。 “而且,你这个违背了茅山上清宗规矩之人,有何脸面埋怨指责师父!” “茅山上清宗各脉掌教真人都不得婚嫁,你居然与人苟合,生下了石少坚这个小畜生,甚至还大摇大摆的将他收为弟子,摆明了想要将掌教之位传给他!” “哼,石坚,石少坚,大师兄你未免太狂妄了,连名字都不知道遮掩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二人是父子关系!” 石坚立在空中,放声大笑,桀骜狂傲的说道。 “我为何要遮掩,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们是否知道少坚是我儿子,我就是要将掌教之位传给他,你们又能如何?” “我不同意,所以石少坚注定要死,哪怕是他没有被野狗咬伤,我也会出手将他杀了,仗着我茅山道术,为非作歹,奸淫妇女,死不足惜!” 张云清面色冰冷,周身透着一股寒气,周围空气中都凝结出了雪花,落入地面,消失不见。 “你不是想要将石少坚炼成尸妖吗,今日我就毁了石少坚的肉身,我看你怎么炼制?!” 话音一落,一朵火焰凭空生出,落在了石少坚的肉身之上,烈焰膨胀,瞬间就将石少坚的肉身包裹了进去,原版还有一口气的肉身瞬间死亡,空气中弥漫出了一股肉香味。 “你找死!” 石坚见状,哪里还能够忍得住,身体从虚空落下,手中掐动法诀,想要将烈焰熄灭,拯救石少坚的肉身,哪怕是一具死尸也好,一样可以炼制僵尸,再施展邪法,将石少坚的魂魄封印其中,一样可以活在阳间。 “大师兄,你不用白费功夫了,已经太晚了!” 张云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平静无比的注视着石坚,烈焰无情,已经将石少坚的肉身烧成了焦炭,就算是将火焰熄灭,这具肉身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不能再炼尸。 “三昧真火,你修为果然进入炼气化神之境,成就了道家真人果位!” 三昧之火只有修成了阴神的道家真人才能练成,是炼气化神之境的象征,三昧真火极难扑灭,对付鬼怪无比犀利。 石坚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这种平静之下压制着汹涌的怒火,一旦爆发,就如同岩浆喷涌,地裂山崩,毁天灭地。 “是我小瞧了你,没想到你不过弱冠之龄,就已经踏入了真人之境,师父说的没错,你果然有着仙人之姿台,天生道种,如果生在大争之世,必然可以位列仙班,得道飞升!” 炼气化神之境圆满,就可以三花聚顶,成就仙人之境,若是能够再进一步,踏入炼神返虚之境,修成五气朝元,就可以成就天师之位,即使在天庭也是一方大佬,地位不弱于地府的十殿阎罗。 自从明朝刘伯温斩龙脉,绝天地通后,除了请神之术可以让人间修道之人借得仙神之力,人间几乎不见天庭众神的踪迹,就算是阴曹地府,也只有一些实力低微的阴差可以自由出入两界,至于阎罗判官等强大的鬼神,一样不能再进入人间之中了。 “就算是生在末法时代,我若愿意,一样可以飞升仙界!” 张云清的话无比自信,强大的自信让石坚都为之动容,极具感染力。 “吹牛谁不会,我还说自己是玉皇大帝呢!” 石坚露出了讥讽的表情,胡子微微颤动,满脸的凶狠阴毒,双拳在再次高举,电光闪耀,噼里啪啦,天空之上数道雷电落下,汇聚在石坚的拳头之上,汇聚压缩成为了一个耀眼的光球,炙热的高温将周围的空间都烤的扭曲了,道道白烟升腾而起,雷电将空气中的氧气都点燃了。 “无需废话,今日我要让你给少坚偿命!” 石坚拳头轰出,光球滚动,沿途虚空扭曲,空气都被点燃了,无尽烈焰吞噬而来,声势骇人,恐怖无比。 张云清双拳同样轰出,拳头之上的电光飞出,引动了虚空之上的雷霆,数十道雷霆降落,化为了一条雷龙,威严神圣,强大狰狞,龙口大张,龙吟啸天,一口将光球吞入了腹中,身躯一扭,神龙摆尾,就抽向石坚。 石坚脸色剧变,露出了惊骇之色,双手结印,无数木桩从天而降,落在了石坚面前,一排一排的,化为一堵墙挡在了龙尾之前。 “轰!咔嚓咔嚓咔嚓!” 数排木桩尽皆断裂,电光引燃了木头,火焰滔天,照亮了整个天空,好似彩霞一般,绚烂艳丽。 石坚借助这个机会,身形暴退,飞入空中,躲过雷龙的致命一击。 “雷电化龙!” 石坚脸色极为难看,这是闪电奔雷拳的至高境界,他要想修炼到这等境界,至少还需要二十年的时间。 “大师兄,我这闪电奔雷拳可还入你法眼?” 张云清神色轻松,仰头看着石坚,带着几分自得之色,他这是故意刺激石坚。 石坚作为他们这一脉的大师兄,资质过人,性烈如火,暴躁如雷,霸道强势,目中无人,一向瞧不起诸位师兄弟,如今在石坚最擅长的闪电奔雷拳上打击他,可以算是戳中了石坚的要害。 “你找死!” “雷神助我!” 石坚怒吼一声,状若疯癫,须发皆张,眼中闪耀怒火电光,不顾一切的催动闪电奔雷拳,不顾自己肉身是否可以承受如此强大的能量,引下了数十道银蛇,整个人都化为雷神,银光璀璨,向着地面之上的张云清撞了过来。 “请神之术,有意思,居然将闪电奔雷拳和请神之术结合,化为了雷神化身,御使催动超出自己极限的雷电,只是代价也不小,会让人道行受损,需要数年才能恢复过来!” “只要能杀了你,让你给少坚偿命,付出些代价又如何?” 石坚声如雷霆,神威盖世,面色狰狞,不顾一切的想要将张云清斩杀,替儿子石少坚报仇。 “大师兄,你还是太小瞧我了,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张云清轻喝一声,周身气血沸腾,一道狼烟升起,汇聚成柱,直冲云霄,至刚至阳,体内隐隐传来丹炉响动的声音,无尽雷电从天而降,落在了张云清身上,电光如水,在张云清的周身汇聚成为了一袭仙衣。 “气血狼烟,身如熔炉,这是武道人仙之境,怎么可能?” 石坚目光呆滞,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张云清,速度都慢了下来,在这末法时代,怎么可能有人将气血武道修炼到如此境界,这可比修成三花聚顶,得道成仙都要困难。 “我说了,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张云清脚下一踏,大地震动,身如闪电,瞬间就出现在了石坚的面前,铁拳轰出,气浪翻滚,火焰燃起,重重的打在了石坚的胸膛。 “轰!” 石坚周身电光崩散,倒飞而出,速度极快,眨眼间就落在数百丈外的地面之上。 “咔嚓!咔嚓!咔嚓!” 石坚落地之后,胸骨断裂的声音才传了出来,整个胸膛都塌陷了,身体焦黑,如同煤炭,他挣扎的抬起了头,看着闪现在自己面前的张云清,极为艰难的说道。 “没想到你修为.居然到了如此境界!” 石坚脸上浮现一抹血色,气息陡然强盛了几分,说话也不再停顿,极为顺畅。 “我不服,为何在末法时代,你还能修成武道人仙!” 张云清静静的俯视着石坚,知道石坚这是回光返照,这口气泄了,他就会身死道陨。 “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我早就修成了五气朝元,跨入了炼神返虚之境,成就了天师果位!” 石坚闻言,锐利的眼睛顿时瞪大,脸上浮现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一口气耗尽,眼眸渐渐黯淡,头一歪,就再也不动弹了。 “何必呢,害人害己!如果不是你助纣为虐,我念在多年的同门之情,绝对不会出手的!” 张云清叹了一口气,俯下身子,伸手将石坚的眼睛合上,不能死不瞑目。 石坚被张云清的一拳轰破了肉身,打散了魂魄,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初收服那些孤魂野鬼之时,石坚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霸道狠毒,出手就将那些亡魂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如今自己也落得个这种下场,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大师兄死了!” 林凤娇终于赶到了现场,看着地上躺着的石坚尸体,神色复杂,他万万没有想到石坚居然会死在张云清的手中,眼中露出了一丝悲伤之色。 “死了!一死万事空!死了干净!” 张云清缓缓起身,幽幽叹息,缓缓开口道。 林凤娇环顾周围,看着那四个被绑着的女人,手指微微掐动,大惊失色道。 “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人,这是至阴之体,大师兄这是想要用她们的血炼制尸妖!” “死了也好,省得败坏了茅山的名声!” 林凤娇终于明白了张云清为何会和石坚翻脸了,残害无辜,炼制尸妖那是天地不容,张云清如此做是替天行道,清理门户,没有一点错。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小师弟你的修为居然如此强横,连大师兄都不是你的对手!” 林凤娇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好奇的打量着张云清,目光炙热,好像这样就可以将张云清看透。 张云清感到一丝不自在,身体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他可不搞基,林凤娇的眼神实在是太炙热了,让他感到别扭。 “师父!” “小师叔!” 秋生和文才此时才赶到,气喘吁吁的,看着周围一片狼藉,满脸的惊讶,连忙走到了张云清二人的身边。 “这是大师伯,死得好!” 秋生看着地上躺着石坚,脸上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对着林凤娇说道。 “这就是同门相残吗?” 秋生一脸惊讶的看向张云清,脑海里想起了之前林凤娇说过的话。 “啪!” 林凤娇一巴掌扇在了秋生的头上,疼得他呲牙咧嘴,连连喊疼,怒不可遏的训斥道。 “臭小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小师叔这是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张云清杀了石坚,这在茅山上清宗之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好在有林凤娇作证,可以证明是石坚丧心病狂,堕入了魔道,想要滥杀无辜,炼制尸妖,死不足惜,这才平定了风波。 不过,石坚死亡,张云清这一脉就没有了掌门真人,他修为强横,道行高深,众位师兄弟想要推举为他做掌教真人。可惜被张云清拒绝了,他性情懒散,不愿操心宗门事务,最后由林凤娇做了他们这一脉的掌教真人。 义庄,张云清和林凤娇坐在八仙桌前,桌子上拜访了几个好菜,有鸡有鱼,自然也少不了酒,二人端起酒碗碰了一下,低头饮了一口。 “师兄,我在你这里也待了很长的时间,也该出去游历一番了!” 张云清哈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酒碗放下,用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嘴里,压了压烧刀子的辛辣之气,这才开口对林凤娇说道。 “小师弟,你这也太突然了!” 林凤娇闻言一愣,放下了酒碗,诧异的看向了张云清,想要挽留张云清在多住一段时间。 “没有必要这么着急,你在我这多住几个月,等过了年,开春之后你再走也不迟!” “师兄,我等都是修道之人,何不洒脱一些!” 张云清拿起酒碗,仰头饮尽,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水,起身而立,豪迈洒脱。 “出家人以四海为家,来去如风,何其自在!” 话音一落,张云清转身就走,对着起身挽留的林凤娇摆了摆手,朗声道。 “师兄不必送了!” 张云清一步迈出,身影就跨过了几丈距离,不过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远方,如同鬼魅。 “缩地成寸,师弟好修为,好神通!” 林凤娇是个识货之人,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瞳孔微微收缩,这最少是炼气化神大成之境才能修成的神通,已经有数百年不曾出现了。 张云清走在任家镇的主道之上,左右两边遍布商铺小摊,他闲庭信步,一步迈出,就是几丈的距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人家米铺,任婷婷正在陪着任老爷巡察铺子,突然目光一凝,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向着小镇之外迅速离去,她不由大急,扔下了任老爷,追了上去。 “婷婷,你要干什么!” 任老爷见状大急,看着女儿奔跑的身影,大声呼喊道。 张云清神色一动,回头看了一眼任婷婷,脚步不停,很快就消失在了任婷婷的眼前。 任婷婷俏脸之上露出了焦急之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去,拼了命的向着张云清消失的方向追去。 任家镇外,任婷婷上气不接下气,拼命跑动,前方看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脚下一个踩空,直接摔倒在地,他呆呆的看着前方,空无一人,一滴清泪划落眼角,悲伤无比。 “你这么绝情吗,连声道别都不说!” 任婷婷泪眼模糊,哭的伤心,突然一双脚映入眼帘,她微微一愣,惊喜的抬头看去,张云清不知何时有返回来了,面色平静的看着她。 “我还以为你要不告而别呢?” 任婷婷激动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张云清的袖子,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说道。 “本来是想要直接离开的,但是没想到你会如此执着,就又返回来了!” 张云清看了一眼任婷婷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手,神色平静的说道。 “我只是想和你道个别!你要去哪里?” 任婷婷俏脸一红,松开了张云清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开口问道。 “不知道,兴之所至,我之所向!” 张云清完全没有任何的计划,全凭兴致,走到哪里算哪里,根本就没有考虑其他的。 “那还会回来吗?” 任婷婷无比紧张的盯着张云清,星眸如水,眼睛深处有着期盼和害怕。 (本章完) 第十章 路遇讨封,僵尸成精 张云清眸光微动,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也许会吧!” 任婷婷心脏都为之一顿,松了一口气,双手捧在胸前,脸上露出了十分认真的表情,坚定的说道。 “那我等你回来!” 张云清并没有回应,深深的看了少女一眼,只是淡淡的说道。 “再见!” 说罢,张云清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痴痴的任婷婷。 夜晚降临,周围寂静无声,连虫鸣鸟叫之声都没有,整个密林都显得异常诡异,安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明月高悬,犹如玉盘,洒下了银纱,笼罩大地,更有点点寒星,点缀夜空,璀璨绚烂,张云清独自走在密林小道之上,这地方人迹罕至,但是却有着前人开辟的羊肠小道,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才能形成这么一条窄窄的小路,曲折又崎岖。 星月之下,张云清闲庭信步,淡定自若,走在这等幽林之中,心中并无任何的害怕之意,真是艺高人胆大,也不怕遇到不干净的东西,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左右顾盼。 突然,张云清停下了脚步,前方出现了一道身影,此人身穿长袍,尖嘴猴腮,容貌丑陋,嘴边有着两缕小胡子,年龄大概在五六十岁的样子,须发斑白,弯腰驼背,人彬彬有礼,站在路边,对着张云清躬身一礼,文绉绉的说道。 “公子行色匆匆,赶夜路可是劳累,不如在我家中休息一夜,明日再走!” 张云清脸色古怪,嘴角微微上扬,玩味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开口道。 “哦,这荒郊野岭的,你居然住在这里,不怕夜晚遇到什么不干净东西?” 这位老者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眸子里微微泛起绿光,豪爽的说道。 “公子所言差矣,子不语怪力乱神,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云清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目光渐渐变得呆滞,痴痴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嘴里嘟囔着。 “你说的没错,圣人都不承认有这些东西!” 老者看着目光涣散,渐渐变得茫然的张云清,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狡滑的神色,舌头伸出了嘴巴,舔了一圈,目光诡异,神色阴森,开口问道。 “公子,你看我像什么?” 老者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这个人已经被他的幻术迷住了,回答的一定合自己心意,这下自己就要道行大进了。 “我看你像黄鼠狼!” 张云清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眼睛之中哪里还有一丝茫然,眸光明亮清澈,丝毫不像是被幻术迷惑的样子。 老者脸上露出了愕然之色,身形变化,瞬间就化为了一只黄鼠狼,趴在地上,嘴里发出了愤怒的叫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怒视着张云清,大声嘶喊道。 “该死,你居然敢坏我修行,今日我定要将杀了!” 这位老者的真面目,是一个修行有成的黄大仙,恰逢修为到了关键时期,想要借助路人之口讨封,只要张云清开口说黄鼠狼像人,必然会让黄鼠狼道行大进,化形成人,只是张云清怕是要气运大减,阴德耗尽。 黄鼠狼为了稳妥起见,还施展了幻术,迷惑张云清,幻化成了一位人类老者,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却碰到道家高人,竹篮打水一场空,注定了黄鼠狼的命运凄惨。 黄鼠狼眼冒凶光,张嘴露出了獠牙,四肢猛地一蹬,化为一道流光,扑向了张云清,狠狠的向着他的喉咙咬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妖孽今日你遇见我,算是倒霉了!” 张云清眼眸之中闪过一道清光,看着黄鼠狼周身血色缠绕,不知害了多少无辜之人,今日就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话音刚落,张云清面前就浮现出了一道三昧真火,飞向了半空之中的黄鼠狼,烈焰暴涨,瞬间就将其包裹在内。 “啊!” 一阵尖锐的喊声从火焰之中传来,黄鼠狼跌落地面,满地打滚,想要扑灭身上的三昧真火,却无济于事,不过片刻,就被三昧真火烧成了焦炭,百年修行化为流水,身死道消。 张云清低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微微摇头,再次迈开脚步,走在这荒郊野岭之中,沿途碰到了不少这种不长眼的鬼怪,统统被他送往了阴曹地府,并未给他造成任何的麻烦。 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刚刚还是清朗天气,星月璀璨,如今却就变成了乌云笼罩,电闪雷鸣,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张云清走出了山林,来到一处宽阔平坦之地,突然雷声大作,一道银蛇从天而降,落在了几里开外。 张云清脸色微变,耳朵微动,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嘈杂声,缩地成寸,向着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快拿绳子来!” 一位身穿道袍的千鹤道长大声呼喊,背着一柄桃木剑,一跃而起,落在了一座铜棺之上,想要压制里面的僵尸。 这座棺材整个由黄铜打造,外面布满了法网,本来里面的僵尸绝对不会脱困,但是刚刚天降神雷,正好劈在了铜棺之上,导致僵尸发生了异变,成了精,实力大增,法网已经支撑不住,棺材盖向上打开。 “是!” 千鹤道长四个弟子闻言,立马扔出了小臂作戏的绳子,抛了出来,将铜棺牢牢绑住,顿时棺材盖再次闭合。 千鹤道长和四位弟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阻止棺中的僵尸出世,脸色涨红,青筋暴起。 “砰!” 千鹤道长跌落地面,铜棺棺材盖直接被掀飞了,砸落地面,大地震动,绳子和法网都直接破碎,一头僵尸从中跃出,面容狰狞,全身泛黑,周身有着浓郁的尸气笼罩。 千鹤道长的弟子见状,手中握着桃木剑刺向了僵尸,想要将其消灭。 “嗤!” 桃木剑刺在了僵尸的身上,居然发出了金石交击的声音,并不能对僵尸造成任何的伤害,僵尸指甲刺入这位弟子的胸膛,血水飞溅,僵尸张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 这位弟子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脸色渐渐苍白,身体不再挣扎,身死道消。 僵尸随手抛开了尸体,眼睛转动,看向了其他人,脸上露出了狰狞的杀意,向着千鹤道人扑去,速度极快,动作敏捷,已经远超寻常绿僵。 千鹤道人身体跃起,双脚猛地蹬在了僵尸的胸膛之上,将其踹翻在地。他拿出了一个镇魂铃,疯狂摇动,对着其他弟子喊道。 “捆尸索!” 几个弟子纷纷从怀中掏出了绳索,抛向了僵尸,将其牢牢困住,体内法力涌动,绳索散发着红光,将僵尸困在了原地。 “使劲!不要让僵尸挣脱了!” 千鹤道人看着拼命挣扎的僵尸,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这头僵尸被天雷击中,发生了异变,不惧寻常法器,即使是捆尸索这种针对僵尸的法器也作用大减,依旧不能完全束缚住僵尸。 三个弟子咬牙切齿,双手死死的抓住捆尸索,双脚都陷入了地面之中,使出了吃奶的劲,和僵尸陷入了僵持之中。 千鹤道长见状,抽出了背后的桃木剑,咬破手指,将纯阳之血涂抹在剑身之上,手中掐动法印,桃木剑泛起金光,他冲到了僵尸面前,一剑刺穿了僵尸的腹部,尸气外泄,黑烟冒出。 “啊!” 僵尸发出了痛苦的叫喊之声,居然依旧不死,伸出了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千鹤道长的手臂,指甲伸出,插入了血肉之中,伸头就向着千鹤道长的脖子咬去。 千鹤道长面容扭曲,伸脚死死抵住了僵尸的下巴,将其向地面压去,全身法力急速运转,想要将这头成了精的僵尸压制住。 突然一股巨力传来,千鹤道长抵挡不住,直接被撞飞,僵尸再次站了起来。 千鹤道长跌落地面,从袖中掏出了一包糯米,敷在了胳膊上,几个孔洞深可见骨,泛着乌黑之色,糯米刚刚碰触伤口,就发出滋滋的声响,道道白烟升起,糯米变黑,这是尸毒排出的表现。 “啊!” 千鹤道长嘴里发出了痛苦叫声,这种痛苦不弱于关二爷刮骨疗毒,让他脸色变得狰狞,五官扭曲。 就在此时,僵尸抓住了捆尸索,一股大力从绳索的另一头传来,三位弟子根本无法抵挡,全部被甩飞了。 僵尸转身看向了不远处的帐篷,那里面有着它的血亲,如果僵尸可以吸到血亲之血,实力必然会更进一步,本能驱使着僵尸向着帐篷跳去。 守在帐篷外的四名侍卫见状,挥动武器冲了上来,这些人都是武道精湛的高手,足以对付普通僵尸。 四人配合默契,斧钺钩叉,将僵尸打倒,死死的压在了地面之上,一位侍卫见状,举起大斧,狠狠跃起,向着僵尸的脖子砍去。 “当!” 僵尸居然刀枪不入,铜皮铁骨,大斧劈开,火星四溅,不能给僵尸造成任何的伤害。 侍卫们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头僵尸如此恐怖难缠,心中胆气一弱,手上的力气小了几分,瞬间就被僵尸挣脱,一把一个直接掐死,嘴巴张开,獠牙咬在了脖子上,咕咚咕咚的吸血声清晰可闻。 不过短短片刻,所有侍卫就被僵尸所杀,吸干了全身的血液,死状凄惨。 千鹤道长见状大惊,顾不得伤势,拿起桃木剑,再次冲向了僵尸。 “当!” 僵尸吸血之后实力再次增强,一把打断千鹤道长的桃木剑,伸手抓住了千鹤道长的肩膀,低头就要咬住千鹤道长的脖子。 “孽障,你敢!” 张云清身影突兀出现,大喝一声,一拳向着僵尸轰去,气浪翻滚,声势骇人,僵尸来不及反应,就被轰飞。 千鹤道长死里逃生,脸色惨白,体内法力耗尽,手脚无力,瘫软在地,仰头看着张云清,虚弱的说道。 “小师弟,你要小心,这头僵尸被天雷击中,不仅没死,反而成了精,实力强大,极难对付,寻常手段对它没有任何的用处!” “千鹤师兄,你不用担心,还是赶紧排毒疗伤吧!” 张云清叮嘱了一句,千鹤道长尸毒入体,需要抓紧时间排除尸毒,避免尸毒入心。 就在此时,僵尸再次起身,向着两人冲来,挨了张云清一拳,居然并未受到多大的伤害,实力果然非同一般。 张云清身形一闪,迅捷无比,出现了僵尸的面前,双拳紧握,电光闪耀,璀璨夺目,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闪电奔雷拳!” 千鹤道长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惊呼出声,他没有想到张云清居然会这门法术,这可是掌教真人的不传之秘,自从大师兄石坚陨落之后,就算是如今的掌教林凤娇也未曾学会,还需一段时间摸索。 这头僵尸被雷电击中,所以才会发生异变,所以对于雷电也十分畏惧,本能的想要躲避,但是哪里还来得及,被张云清一拳轰在了胸膛之上,尸气消耗,黑烟升腾,僵尸的气息变弱了几分。 “果然如此,成也天雷,败也天雷!” 张云清拉开距离,双拳高举,天上银蛇狂舞,电闪雷鸣,数道银蛇从天而降,披在了僵尸身上。 “啊!” 僵尸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周身尸气不断消耗,电光闪耀,黑烟升腾,短短片刻,僵尸尸气耗尽,倒地不起。 张云清双指并拢,对着僵尸尸体一指,三昧真火飞出,烈焰腾空,将其烧成了灰烬。 张云清这才回到了千鹤道长的身前,将其搀扶起来,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被僵尸咬死的尸体,一挥手,火焰落下,将所有的尸体都火化了。 “千鹤师兄,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需要好好休养了!” 千鹤道长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如果制裁不是碰巧遇到了张云清,他怕是在劫难逃了。 此处距离四目道长的住处不远,千鹤道长等人决定前往那里休憩一番,他此次目的本是为了将这头大清皇室王爷所化的僵尸运往长白山安葬,没想到出了这等意外,险些丧命。 “千鹤道长,你怎么能把王爷的尸体火化了,你可知罪?” 突然,帐篷之中走出了两人,一个是小孩子,留着金钱鼠尾辫,另一个娘娘腔,一脸的刻薄相,怒视着千鹤道长,大声质问道。 “乌侍郎,王爷所化的僵尸已经成精了,如果不火化,我们都要死!” 千鹤道长连忙露出了恭敬之色,对着乌侍郎解释道。 “我不管,你私自火化了王爷的尸体,就是罪该万死!” 乌侍郎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捏着兰花指,对着千鹤道长大声呵斥道。 张云清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快之色,千鹤道长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师兄,岂是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可以训斥的,脸色阴沉,看向了乌侍郎,讥讽道。 “好大的架子,现在是民国了,大清早就灭亡了,哪里来的王爷!” 乌侍郎听到这话,为之大怒,眼睛瞪着张云清,厉声道。 “你放肆,居然敢口出狂言,罪该万死!” “我就放肆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玩意,能耐我何?” “惹急了我,你信不信我就将清十三陵全都给掘了!” 张云清冷冷一笑,眼中露出了寒光,不像是在开玩笑。 千鹤道长听到这话,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了张云清,劝说道。 “小师弟不要冲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今大清虽然灭亡了,但是也仅仅只是几年的时间而已,遗老遗少还妄想复辟,实力不容小觑,张云清如果真的掘了清十三陵,必然会惹怒这些人,不值得。 乌侍郎看着煞气惊人的张云清,心中莫名胆寒,不敢再和张云清争辩,只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躲在了小王爷的身后。 千鹤道长四个弟子死了一个,伤了三个,此时都走了过来,对着张云清行礼。 “见过小师叔!” “行了,你们身上都有伤,没必要如此多礼了!” 张云清挥了挥手,看着三人呲牙咧嘴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受伤不轻,不方便行礼。 “走吧,早点到四目师兄那儿,你们也可以放心疗伤!” 张云清迈动脚步,走在了前面开路,免得再遇上其他意外。 四目道长的住处,篱笆小院,五间房屋,周围环境优美,环山绕水,清雅幽静,他并不是一个人住在此地,除了自己的徒弟家乐,还有一个冤家对头也住在此处,此人乃是一休大师,有一个女徒弟,菁菁,容貌秀丽,性格温婉,两人每天都斗嘴。 “四目师兄!” 张云清等人来到此处,寒暄了几句,就一同进入屋中。 “师弟,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四目道长眉头紧皱,看着衣衫破碎,满身伤口的千鹤道长,关心的问道。 “师兄,这次如果不是恰好遇到了小师弟,我怕是要遭劫了!” “我负责将一位皇室王爷尸变而成的僵尸送往清陵,没想到半路遭遇了天雷轰击,僵尸成精了,实力堪比毛僵,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不惧普通法器,直接打破我布下的法网,挣脱了封印,将护送队险些都杀光了,我徒弟也死了一个,如果不是小师弟及时出现,我也难逃厄运!” 千鹤道长无比庆幸,脸上带着几分后怕和伤感,他行走天下多年,第一次遇到实力如此恐怖的僵尸。 四目道长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些修之人,斩妖除魔,积累阴德,一生不知会遇到多少危险的事情,也不知多少修道之人死于妖魔鬼怪的手下。(本章完) 第十一章 十二帝王僵尸 “师弟,你身中尸毒,还是先排毒吧!” 四目道长看着千鹤道长手臂上的伤口,对徒弟家乐喊道。 “去把糯米拿出来,给你千鹤师叔疗伤!另外将草药全都拿出来,给你几位师兄熬药!” 家乐点点头,连忙向着库房走去,四目道长常年住在山中,准备了不少物资,未雨绸缪,以备不时之需。 张云清和四目道人帮助千鹤道长等人疗伤,一直忙到了早晨,众人才有时间去休息。 “噔噔噔!” 张云清睡得正香,突然一阵木鱼声响起,扰了他的好梦,眼睛猛地睁开,脸上浮现出了几分不耐烦的神色,从床上坐了起来。 “敲什么敲,天天敲,烦死人了!” 四目道人的咒骂声从其他房间传来,显然也被木鱼声吵醒了。 “秃驴,你要是再敲你的破木鱼,道爷我就跟你拼了!” 四目道人怒气极大,哐当一声,夺门而出,对着旁边的小院的破口大骂。 一休大师似乎习惯了四目道长吵闹斗嘴了,闻言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敲的越发急促,就好像有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鸣,让人无比厌烦。 张云清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手指一掐,结成法印,攫取了一缕一休大师气息,从怀中掏出一个草人,将这缕气息打入草人之中,手中法印变化,一道清辉从指尖射出,落入草人之中,草人立马就站了起来。 “定!禁言!” 张云清对着草人施展了定身咒和禁言咒,顿时木鱼声停了下来。 四目道长疑惑的看向了一休大师的院子,他往常也如此骂过,一休大师从未像今天这样停下过,今天怎么转性子了。 “秃驴,你怎么不敲了,不会真的被道爷我吓到了吧?” 四目道士再次开口问道,一休大师那边完全没有动静。他感到了几分惊诧推开了篱笆门,走进了一休大师的房间,看到了站在房间中一动不动的一休大师。 四目道人凑到面前,伸手在一休大师的面前晃了晃,好奇的问道。 “你这做什么,怎么不动弹?” 一休大师眼珠子转动,嘴巴却无法张开,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看得四目道长人哈哈大笑。 “有趣,你不仅不能动,还被人下了禁言咒,真是报应啊!” 四目道长眼神波动,左右环顾,拿起了书桌上的毛笔,一脸的坏笑,在一休大师的脸上不断乱画,不一会,一只活灵活现的乌龟就出现在一休大师的脸上。 四目道长向后退了两步,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毛笔,又将其塞入了一休大师的口中,让他咬着。 “一休,你也有今天,让你每天清晨都敲木鱼,如今碰到硬茬子了吧,活该!” 四目道长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必然是张云清被一休大师吵醒了,心中不快,这才施展了傀儡咒,控制了一休大师,让他停下了敲木鱼。 “道爷我回去睡觉了,你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吧!” 四目道长萧洒离去,脸上带着痛快的笑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了一个好觉。 傍晚时分,张云清睁开了眼睛,张嘴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感到无比的舒服,看了一眼依旧站立着不动的草人,手指轻轻一点,一道清辉射出,草人这才倒下。 一休大师脚下一软,瘫坐在地,开口说道。 “累死我了!” “没想到臭道士家里居然来了高人,隔空施法,让老衲站了一天!” “师父,你没事了?!” 菁菁高兴的说道,连忙将一休大师搀扶起来坐到了椅子上,她忙活了一天,也没有办法将一休大师身上法术破除,担心的不得了。 “没事了,对方已经解开了我身上的法术!” 张云清在四目道长这里并没有多待几日,第二天就离开此地,不知去往了何处。 福陵,福陵后倚山,前临水,万松耸翠,大殿凌云,占地近二十万平方米。福陵中利用地形修筑的“一百零八蹬“,象征着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是福陵的重要标志。福陵公园又称“东陵“,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及其孝慈高皇后叶赫纳喇氏的陵墓,与昭陵,永陵合称“关外三陵“,“盛京三陵“。 另有努尔哈赤的后妃博尔济吉特氏等人葬于此处。天聪三年选定在长白山中建立陵墓。同年将皇太极生母叶赫那拉氏的墓从东京尼亚满山迁来此处。初建时,只称作“先汗陵“或“太祖陵“,崇德元年定名为“福陵“,寓意大清江山福运长久。陵墓到顺治八年基本建成,此陵墓地下藏着长白山龙脉,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由当年萨满教祭祀查勘多年才选定。 福陵自南而北地势渐高,山形迤逦、万松参天、众山腑伏、百水回环、层楼朱壁、金瓦生辉、建筑宏伟、气势威严、幽静肃穆、古色苍然,自然风光优美独特,人文景观深邃大气。福陵建筑格局因山势形成前低后高之势,南北狭长,从南向北可划分为三部分:大红门外区、神道区、方城、宝城区。陵寝建筑规制完备,礼制设施齐全,主要建筑规模宏伟,陵寝建筑群保存较为完整。 在福陵地下还有地下墓穴,同样恢弘雄伟,有十二座金棺,里面躺着的是大清十一任皇帝和慈禧太后的尸体,宣统皇帝溥仪如今还活着,并未葬入此地,他们吸收了长白山的龙脉之气,滋养尸体,化为了僵尸,如今还在沉睡之中,等待日后苏醒,必将横行天下。 这处无人到来的地下墓穴之中,此时多了一道身影,张云清身穿道袍,腰间挎着桃木剑,脚步坚定,面色凝重,墓穴岩壁之上点着一盏盏的长明灯,火焰摇曳,光影晃动,张云清的脚步声在这幽静的地下显得格外刺耳。 “大清十一帝和慈禧妄想死后复活,将自己的尸体炼制成了僵尸,想要建立不朽的皇朝,真是可笑至极!” 张云清走进了一处极为宽广的墓室,看着面前的十二座金棺,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正是因为他们吞噬了长白山龙脉之气,才导致神州动荡,众生浮沉。 今日,张云清来到此处,就是为了消灭这些大清帝王僵尸,将长白山龙脉修复,避免神州沉沦,继续动荡。 张云清眸子里闪过一道清光,法眼睁开,看向了场中,只见此地有着一座十二元辰大阵,勾动天上星辰,落下了一道道星光,照射在金棺之上,滋养尸体,吞噬龙脉之气,使得金棺之中的僵尸可以快速进化。 “好浓郁的尸气,居然诞生一头飞僵,十一头毛僵!” 张云清眸光落在了十二座金棺之上,金棺在法眼的注视下,散发着乌黑之气,将整座墓室都笼罩在内,其中最中间的一座金棺之上,尸气已经汇聚成丹,足有拳头大小,在金棺上空沉浮,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感觉,整个墓穴之中都充斥着一股腥臭之气,让人忍不住皱眉。 “三百年滋养出了一头飞僵,倒也不算过分!” 最中间的那座金棺正是努尔哈赤的,他死亡距今已经近三百年了,尸体一直葬在此处,受到了长白山龙脉滋养,尸体化为了一头飞僵,飞僵肉身不坏,可以施展法术,能够飞行,实力强横至极,即使是数位道家真人联手也难以匹敌,若是出世,必将生灵涂炭。 张云清手持桃木剑,脚踏罡步,在坚硬无比的岩石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个清晰的脚印,这些脚印汇聚成了太极八卦阵,法力涌动,桃木剑泛起了清光,张云清轻喝一声,清光落入地面,激活了大阵,一张太极八卦图横在半空中,向着十二座金棺压了下来。 “砰砰砰砰!” 十二座金棺顿时打开,棺盖飞起,砸落地面,留下一道道裂痕,十二座金棺之中都飞出了一头僵尸,身穿龙袍凤袍十二头僵整齐排列,以努尔哈赤为中心,向两边站立。十一头僵尸是大清皇帝,只有一头是女僵尸,正是慈禧这个老妖婆,她把持朝政四十年,死后也将自己葬入了此地。 “架势看着倒是不小!” 张云清神色平静,目光平和,注视着这十二头僵尸,最弱的也有堪堪步入了毛僵之境,这十二头僵尸如果一同出世,即使是茅山上清宗全体出动也难以对付这么多的强大僵尸,但是张云清独自一人面对它们,却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紧张畏惧的情绪,整个人显得无比淡定从容。 “吼!”“吼!”“吼!”“吼!”“吼!”. 十二头僵尸同时仰头大喊,将星辉吞入腹中,缓缓睁开了眼眸,漆黑如墨,妖异阴森,周身散发着浓郁的尸气,如果是普通人在此,被这尸气一冲,就会转化成为僵尸,听从这十二头僵尸的命令,成为它们的部下。 “喊什么喊,比嗓门大是吧!” 张云清俊朗的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手中桃木剑向上一刺,外界虚空电闪雷鸣,银蛇狂舞,雷霆万钧,从天而落,将墓穴地上建筑摧毁,轰开了地下墓穴的岩顶,使得地下墓穴暴露在了外界之中。 “轰轰轰!” 数十道闪电劈在了十二头僵尸的口中,电蛇狂暴,让十二头僵尸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周身笼罩的尸气快速消耗,只是短短一瞬间,就稀薄了许多。 “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张云清看着对面十二头僵尸头发倒立,身上的龙袍凤袍焚毁,赤裸裸的暴露在了他眼前。 “非礼勿视!” 张云清嘴上虽然如此说道,眼睛却是睁大了,打量着其中十一头僵尸,眉头微微一皱,讽刺道。 “真小,还长毛了,丢尽了男人的脸!” 说罢,张云清目光看向唯一的女僵尸慈禧,眼睛闪过一丝恶心的表情,全身长着毛,身体干瘪矮小,十分辣眼睛。 “真丑,我都有些同情咸丰了,晚上怎么能睡在一起,不怕做噩梦吗?难不成是关了灯!” 十二头僵尸硬挨了张云清的雷法,居然并未受到伤害,虽然损耗了许多尸气,但是战力不减。 这等实力简直可怕,刚刚张云清的一击足以将道家真人劈成灰烬了,但是对于二十头帝王僵尸却如同挠痒痒,无关痛痒。 “看来需要拿出点真本事了,不然还真搞不定你们!” 张云清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体内法力激荡,一道符箓在丹田气海之中显化,这道符箓纹路复杂,散发着莹莹清辉,轻轻一震,庞大的法力涌入,符箓飞出体外,横在虚空,如同一轮明月,洒落清辉,璀璨夺目。 “镇山符!” 这道符箓威力无穷,可以镇压山岳,封锁空间,能够避免这十二头帝王僵尸逃遁。 一股压力凭空而生,压在了十二头僵尸身上,他们挺直的身体微微弯曲,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张开了血口,发出了嘶吼,双脚渐渐向下陷入,好像脚下的岩石变成了烂泥,无比柔软。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你们尽情喊吧,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张云清脸上带着笑容,出声调侃着十二头僵尸,如果只听对话,好像是一个流氓在非礼小姑娘。 “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惊动扰陛下沉睡!” 突然一声爆喝传来,震动虚空,来人身穿萨满服饰,速度极快,在夜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残影,身材干瘦,周身有着煞气环绕,手中握着白骨法器,面容狰狞,目露凶光。 “皇室萨满,助纣为虐,死不足惜!” 张云清闻言转头看去,这是一位堪比道家真人的萨满,实力不弱,应该就是负责看守福陵的祭祀。 张云清眼中闪过一道厉光,他刚刚说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这个萨满就蹦了出来,这不是打他的脸吗!想到此处,张云清手中桃木剑飞出,化为一道流光,剑气凝练,锋芒无双,从萨满的脖子上划过,血水飚射,头颅分离,身体低落地面。 张云清轻轻一招手,桃木剑再次飞回手中,插回腰间,他轻笑一声,再次对十二头帝王僵尸说道。 “现在可以你们放心大声的叫了,绝对不会有人听见了!” “谁敢打扰我们的雅兴,我就宰了他!” 张云清脸上露出了几分煞气,眼睛微微眯起,一缕电光从眼底深处闪耀,周身气血涌动,扩散到体外,化为了一尊丹炉,气血烘炉,这是武道人仙,肉身成圣的象征。 “我不用其他法术欺负你们,我们肉搏,一对十二!” “今日,不是我打死你们,就是你们被我打死!” 张云清自信满满,咧嘴一笑,透着狰狞血腥,眼中闪耀电光,化为了银眸,脚下狠狠一踏,地面崩裂,一道道裂痕浮现,不断向着远方蔓延,密密麻麻,如同蛛网,崩碎的岩石如同一颗颗子弹,划破虚空,发出了咻咻之声,直射十二头帝王僵尸。 “砰砰砰!” 岩石打在了坚如金铁的身躯上,瞬间化为齑粉,张云清此时已经冲到了一头僵尸面前,这头僵尸看起来年龄不大,实力也最弱,正是光绪帝,只活了二十几岁,就得了恶疾而亡,不过刚刚踏入毛僵之境。 “吃我一拳!” 张云清手臂向后一拉,猛地挥出,狠狠砸在了光绪的胸膛之上,这一拳足以开山裂石,即使光绪铜皮铁骨,也无法承受这么强大的一拳. “咔嚓!咔嚓!” 胸骨尽碎,拳头穿透了胸膛,从后背露出,一股尸气从伤口中泄出,乌黑腥臭,张云清张口一吐,一道三昧真火喷出,将尸气炼化,只有袅袅白烟升起。 “扑通!” 张云清收回拳头,一个透明的窟窿映入眼帘,光绪嘴巴大张,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轰然倒地,身体迅速腐朽,化为了枯骨,彻底死亡了。 “搞定一个,还有十一个!” 张云清声音未落,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慈禧的背后,抬起右腿,猛地横扫,直接踢在了慈禧的头颅之上,慈禧整张脸都变形了,变成了一团,眼眶破碎,眼珠爆裂,乌黑的血液从七窍之中流出,瞬间就栽倒在地。 张云清低头对着挣扎的慈禧咧嘴一笑,残忍而又冷酷,右脚抬起,猛地一跺,踏在了慈禧的头颅之上。 “砰!” 慈禧头颅如同西瓜爆裂,化为了一滩肉泥,没有了头颅的身体不断抽搐,无尽黑气从脖子喷出,这是慈禧体内的尸气。 张云清右手一挥,狂风骤起,将尸气吹散,慈禧的身体渐渐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彻底陨落了。 “人丑多作怪,你在世上一天,都让人感到恶心!” 张云清对着地上的慈禧尸体吐了一口唾沫,脸上带着深深的不屑,如果不是这个老妖婆,神州不会没落到如今这个境地,成为了西方列强的半殖民地。 随着话音落下,慈禧的尸体也快速腐朽,化为了灰烬,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比之光绪死的还惨! 就在此时,努尔哈赤怒吼一声,声波清晰可见,周围虚空都被扭曲了,似乎承受不住这等巨大的声浪,墓室之中的岩壁纷纷破碎,乱石头飞溅,恐怖异常。 张云清眼中露出几分不屑,张口一声怒吼,气血烘炉震动,虚空破碎,声波被吞噬,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比嗓门大,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本章完) 第十二章 尽屠大清十二帝,自古任家出僵尸 张云清脚踏罡步,神出鬼没,直接出现了同治帝的身后,五指并拢,以手作刀,对着同治帝的右肩就砍了下去,如同热刀切黄油,轻松无比的将同治帝的一条肩膀卸了下来。 “你老婆儿子都死了,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我现在就送你下去!” 同治帝仰头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左手违背常理的向后插去,全身就像没有关节一般,头颅转动,看向了后方,这点就可以看出毛僵和普通僵尸的不同,普通僵尸关节僵硬,几乎无法弯曲;毛僵铜皮铁骨,身体关节活动自如,比普通人还要灵活。 “转头干什么,怪吓人的!” “这么喜欢转头,我就让你转个够!” 张云清向右一闪,右手猛地抬起,对准了同治帝的头颅狠狠扇去,同治帝的头颅如同一个陀螺,在脖子上转动了不知多少圈,身体倒地,头颅滚动,脱离了身体,同治帝竟然被张云清一巴掌扇掉了头颅,尸气从脖子处喷出,身体也化为了灰烬。 “君子有成人之美,你们一家三口算是团聚了,我就放心了!” 张云清吐出了一口气,声如狂风,气如利箭,将同治帝喷出的尸气吹散。 张云清左右歪了一下脑袋,发出了咔咔声响,甩了甩双手,笑着对其他的帝王僵尸说道。 “热身活动结束,现在正式开始第二回合!” 说罢,张云清站在原地不动,九头帝王僵尸冲了过来,他们如同正常人一般跑动,速度迅捷,在墓室之中留下了一道道残影,带起了一阵阵疾风。 咸丰帝双手刺向了张云清的胸膛,十指指甲弹出,足有三寸长,如同一柄柄小匕首,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张云清胸膛猛地一缩,恰好三寸,咸丰帝的攻势为之一顿,张云清伸手将咸丰两只手抓住,手指用力,狠狠一掰,咔嚓咔嚓,十指尽断。 “啊!” 十指连心,咸丰帝痛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本就狰狞的脸更加恐怖,足以吓死普通人。 于此同时,道光帝和嘉庆帝同时出现在了张云清的背后,伸手抓向了张云清的肩膀,探出脑袋,张开了嘴巴,尖尖的獠牙向着他的脖子咬去。 张云清脸色微冷,肩膀一动,一个铁山靠猛地撞在了两头僵尸的胸膛之上,瞬间将其顶飞。 “咔嚓,咔嚓,咔嚓!” 胸骨断裂的声音回荡墓室之中,张云清来不及回头看这两头僵尸的情况,面前就出现了乾隆帝的身影,他五指弯曲,向着张云清的脖子狠狠抓去,利爪划过虚空,空气之中响起了咻咻之声,足见速度之快,连空气都被刺破了。 张云清不闪不避,甚至主动迎了上去,乾隆帝的利爪狠狠的抓在了张云清的脖子上。 咔咔咔!乾隆帝是五指指甲崩断,火星四溅,发出了尖锐的磨擦声,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乾隆帝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似乎在思考自己为何抓不破张云清的脖子。 金刚不坏,无漏真身,即使是毛僵也难以攻破张云清的防御,张云清有这等强横的肉身,先天立于不败之地,根本不惧九头帝王僵尸的围攻。 “爽不爽,该我了!” 张云清自然不会给乾隆帝解释其中的原因,脸上露出了狞笑,眼中杀气四溢,头颅后仰,猛地一头撞在乾隆帝的脸上。 “砰!” 如同大铁锤砸在了岩石之上,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乾隆帝的脑袋瞬间瘪了,五官塌陷,张云清右手如刀指甲整齐明亮,划过乾隆帝的喉咙,气管和血管都被切开,黑气喷出,乾隆帝双手捂着脖子,发出嘶嘶的声音,顿时倒地不起。 “又解决了一个,还有八个!” 张云清微微一笑,眼神犀利,如同鹰隼,抬脚一踏,大地震动,如同地龙翻身,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使得剩下的几头帝王僵尸动作慢了几分。张云清脚下一蹬,身体倒射而出,人在空中完成了转身,瞬间出现在了刚刚爬起的道光帝和嘉庆帝面前,狞笑一声,双手死死抓住了两头僵尸的脑袋,向着中间狠狠一碰。 道光帝和嘉庆帝的脑袋同时破碎,身体抽搐着倒地,尸气喷涌,还未来得及扩散,就被张元清体内庞大的气血蒸发了。 “又解决了两个,还剩六个!” 张云清没有忘记数数,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出现在咸丰帝的面前,一记戳脚,脚尖如同枪头,直接在咸丰帝的胸口破了个口子,前后通透,尸气涌出,身体倒地,化为了灰烬,也被张云清击杀了。 “还有五个!” “康乾盛世,乾隆都走了,康熙和雍正怎么能不陪着呢!” 张云清言出必行,身若蛟龙,行如鬼魅,一步踏出就出现在了雍正帝的面前,一肘子顶在雍正的胸膛之上,胸骨尽碎,倒飞而出。 张云清连看都不看,就可以确定雍正帝绝对死定了,身形一闪,再次出现在了康熙帝的面前,冷笑一声,鄙夷道。 “果然是满脸麻子,真难看!” 话音出口,张云清五指弯曲,向着康熙帝的脑袋狠狠一抓,五指用力,咔嚓一声,将康熙帝的头颅从脖子上摘了下来,随手一扔,砸向了顺治帝,阻碍了对方的前行。 “就剩你们三个了!” 张云清从出手到现在,毫发未伤,一尘不染,战斗呈现出了碾压之势。这十二头帝王僵尸,每一头都可以斩杀林凤娇这等道家真人,但是在张云清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张云清的实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顺治帝獠牙尖锐,面色狰狞,一挥手,将康熙的脑袋打飞,撞在了百丈之外的岩壁之上。 “那可是你儿子的脑袋,你居然如此狠心,真让人感到失望!” 张云清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他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对着剩下的三头帝王僵尸勾了勾手指,吸引着仇恨。 顺治帝和皇太极脚步一踏,就要冲向张云清,却被身后的努尔哈赤一声怒吼拦住了,侧头看向了这位帝王僵尸中的至尊,飞僵。 努尔哈赤身形飞起,屹立虚空,双手一挥,无尽尸气汇聚成云,笼罩大地,一颗骷髅头自尸气乌云之中露出,俯冲而下。 这颗骷髅头足有百丈大小,带着强大的威压,向着张云清冲来。巨口张开,露出了獠牙,漆黑如墨,恐怖狰狞,骇人至极。 张云清眉头一皱,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怒视着努尔哈赤,大声咒骂道。 “你他奶奶的,跟老子耍无赖是吧,都说了要肉搏,你居然给老子玩起了法术,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张云清乃是修道之人,道术远比肉身还要强大,努尔哈赤依仗简直飞僵之身,可以施展法术,就以为可以对付得了张云清,真是关羽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张云清抽出了腰间的桃木剑,伸手一抹,一缕清辉闪耀,顿时天地变色,风云汇聚,雷雨交加,电蛇狂舞,雷声震动天地,鬼神皆惊。 “雷来!” 无尽银蛇落下,夜空都被照亮了,让人睁不开眼睛,数百道,数千道雷霆劈下,将尸气乌云劈开,骷髅头劈散,将剩余的三头帝王僵尸直接劈成了飞灰,洒落在天地之间。 “非要给老子玩法术,你行吗?!” 张云清仰头看着空中飘散的灰烬,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回头看了一眼十二座金棺,衣袖一挥,袖里乾坤,将其收走。 “十二座金棺,至少重达数万斤,这次可真是发财了!” 张云清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身影渐渐虚化,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又去往了何处。 长白山天池上空,张云清负手而立,衣服随风飘动,气质脱俗,遗世独立,好似仙人下凡,他低头俯视长白山,眼中闪烁着异光,一头巨龙盘旋在长白山之中,气息衰弱,似乎是遭受了重创,头颅耷拉着,没有什么精神。 “这就是刘伯温当年漏掉的最后一条龙脉,被女真一族占据,成就了大清王朝,后来又被十二元辰大阵困住,用来炼制十二头帝王僵尸,如今元气大伤,无法支撑神州建立一个新的大一统王朝!” “不破不立,既然无法让身周出现大一统王朝,我不如就将这条龙脉打散,融入神州百姓体内,自此,龙脉就可以随着炎黄子孙繁衍,生生不息,人人如龙!” “只是如此一来,神州必将有一场浩劫降临,度过劫难之后,就可浴火重生,人人如龙,打破旧秩序,建立新天地,自此绝天地通,天庭,地府,人间将彻底断绝联系,各行其是,人间也不会再滋生出妖魔鬼怪了!” 张云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下定了决心,十指结印,速度极快,道道残影浮现,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神圣庄严,随着张云清的结印,一道道清光落下,化为了一道道符咒,符咒聚合变化,组成了法绳,无数道法绳编织成了一张法网,横在长白上上空,闪耀着莹莹清辉。 “急!” 张云清两指并拢,对着盘踞在长白上的巨龙一指,法网从天而降,将整座长白山都包裹了起来。 “吼!” 巨龙咆哮,震动虚空,拼命挣扎,滚动,整座长白山都开始不断震动,无数山石滚落,树木折断,这才是真正的地龙翻身,地动山摇。 法网将巨龙笼罩在内,法绳渐渐勒紧,嵌入了巨龙身体之内,龙鳞破碎,血水喷涌。 “起!” 张云清阳神遁出体外,屹立虚空,足有数万丈之高,阳神伸出了双手,将法网提起,迈开脚步,踏入了神州大陆,无尽龙血洒落,融入了众生体内,化为了一道细微的龙气。 朝游北海暮苍梧,踏遍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张云清阳神一夜之间走遍神州大地,将龙血,龙肉,尽数融入了炎黄子孙的体内,自此神州百姓为龙的传人。 张云清阳神停在了湘潭韶山,看着法网之中的留下一颗龙珠,若有所思,打开法网,任由他落入了韶山之中,蛇无头而不行,鸟无翅而不飞,人人如龙也需要有人带头,这颗龙珠正好应在了此地。 “既然有缘,我就再赠你一道火运之气,助你日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让神州大陆浴火重生,赤旗招展!” 张云清周身神辉大作,伸出双手向着虚空狠狠一抓,九天之上落下一道火运之气,融入龙珠之中,龙珠化为了赤珠,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张云清将龙珠随手一抛,落入了韶山之中,太祖自此应运而生,乘势而起,神州大陆将要赤色遍地,旌旗招展,建立新天地。 做完了这一切,张云清阳神归位,离开了湘潭,又不知去往了何处。 酆都传说是人死后灵魂归宿的地方,山上古木参天,幽深阴森,此地是人间禁地,就算是修道之人也不敢进入此山。 神州大陆之中此地煞气最重,阴气汇聚,诞生出了无数恶鬼僵尸,形成了一个亡灵世界,这里不受外界打扰,不归地府管束,越发阴森恐怖,方圆数百里已经变成了一片荒芜,所有人类都被此地的鬼怪杀了,怨气笼罩整座酆都山,又催生出了无数恶灵凶鬼,使得酆都更加可怕,再也无人敢踏入此地了。 张云清收敛全身生气,周身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肤色灰白,如同死尸,走在这亡灵的国度。 一座城市映入眼帘,张云清眼中闪过一道清光,法眼悄然打开,只见城池上空笼罩着煞气,阴气,怨气,浓郁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无尽恶灵飞在虚空之中,怨魂恶鬼横行城池,僵尸鬼怪随地可见,这里简直就是酒鬼蛇神,妖魔古怪的乐园。 张云清眸光扫过整座城池,将其中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呐呐自语道。 “不愧是酆都鬼城,神州禁地,这座城中居然有着一头飞僵,一头妖王,一头鬼王,每一个实力比努尔哈赤都要强大一倍,更不用说还有许多毛僵,鬼将,大妖,其他妖魔鬼怪更是数不胜数,就算是阳间所有道门真人,佛门高僧齐聚,怕是也要折戟沉沙,铩羽而归!” 张云清神色淡定,好似一具僵尸,周身散发着寒意,走进了这座城池,沿着城池的道路,走走停停,双手暗暗结印,一道道法力从脚下融入鬼城之中。 张云清足足消耗了半天时间,才将大街小巷走了一遍,在这座鬼城之中布下了九罡雷火大阵,这座大阵是张云清推演出来的,可以借助九天之上的雷火,炼化整座鬼城之中妖魔鬼怪,消灭这处神州禁地。 张云清站在城池中央大道之中,迎面走来了一群恶鬼,身穿白衣,面如白粉,眼眸漆黑,没有眼白,散发着无比阴寒的气息,抬着一座花轿,吹吹打打,奏响了喜乐,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息,只有一种诡异阴森的感觉。 张云清站在原地,挡住了鬼迎亲的队伍,神色平静,目光温润,面对恶鬼迎亲的骇人场景,不为所动。 阴风吹动,花轿帘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新娘,容貌秀丽,明眸如水,睫毛晶莹修长,根根分明,脸色红润,如同抹了胭脂,艳丽动人,琼鼻挺翘,樱唇红润饱满,泛着微光,格外诱人,皓齿如贝,笑靥如花,娇艳无比。 “居然是个活人,看来今日我要英雄救美了!” 张云清打量了一眼新娘,就知道此女子被恶鬼幻术迷惑,目光呆滞,并不知道自己进入了鬼城,成为了鬼新娘。 迎亲队伍之中的恶鬼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张云清,一阵骚动,惨白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凶狠残忍的眼睛里闪烁着血光,手指渐渐伸出了长长的指甲,指甲漆黑如墨,阴气汇聚,将迎亲队伍笼罩,里面传出了阵阵嘶吼。 张云清周身阴冷的气息消散,顿时庞大的气血涌出,汇聚成狼烟,直冲云霄,撼动虚空,至刚至阳的气息笼罩整座鬼城,无数亡灵恶鬼承受不住这等炙热的纯阳气息,瞬间就被冲散了体形,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酆都上空的汇聚的庞大阴气,煞气,怨气,都被震碎了,露出夜空,银月高悬,星辰闪耀,鬼城的第一次有了月辉和星光洒落,倾斜一地,如同水流。 迎亲队伍之中的恶鬼纷纷发出痛苦的惨叫,身形如同烟雾扭曲扩散,脸上露出惊骇之色,被张云清庞大的气血一冲,魂飞魄散。 花轿落地,新娘身体一震,目光渐渐凝聚,清醒了过来,看着周围的一切,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这是哪里,我不是在家睡觉吗,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云清感知到了无数恶鬼,僵尸,妖怪的气息,整座酆都鬼城都因为张云清暴动了,这等庞大的气血之力,对于妖魔鬼怪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现在不是纠结你为什么会出现这里的时候,你最好躲在我身后!” 张云清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大戏就要开场了,今日他就要将这酆都鬼城从人间抹去。他看了一眼还在害怕颤抖的新娘,开口提醒了一句。 新娘闻言回神,看着不远处出现的僵尸,妖怪,恶鬼,瞳孔扩散,心脏砰砰乱跳,吓得花容失色,顾不得多想,连忙从花轿之中跑了出来,躲到了张云清的身后。 “你是谁,我叫任珠珠!” 张云清听到这个名字,诧异的看了一眼新娘,自古任家出僵尸,任珠珠不是音乐僵尸电影之中的女主角吗。 “你也姓任,可认识任婷婷?”(本章完) 第十三章 摧毁酆都鬼城,为了伟大的医学梦想献身! “那是我堂姐,你认识她?” 任珠珠俏脸之上露出几分激动,双手死死抓住了张云清的衣服,在这种陌生危险的环境之中,可以遇到一位熟人,顿时有了安全感。 “没想到,你们还真是一家人,你爷爷可还好,是否也变成了僵尸?” 张云清十分不客气的向任珠珠问道,脸上的神色古怪,目光扫了一眼不断逼近的鬼怪大军,恶鬼凶灵飞在空中,将天空都遮挡了,妖怪狂奔,速度极快,僵尸蹦跳,大地震动,张云清这次可算是捅了鬼怪窝了,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任珠珠听到张云清的话,秀美的脸上露出了错愕之色,不解其中意思,她爷爷都死了好长时间了,怎么会他会突然问起来爷爷来,而且他礼貌吗,什么叫也变成了僵尸? “我爷爷早就死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任珠珠有些生气,爷爷任天堂和她的感情很好,对她疼爱有加,呵护备至,将她当成了掌上明珠。 “还没有变成僵尸吗?不急,早晚会的!” 张云清若有所思的说道,没想到任天堂还未变成僵尸,任珠珠就遇到了鬼迎亲,被带到了酆都鬼城,如果不是遇见,她怕是没有机会再碰到音乐僵尸了。 任珠珠俏脸上露出几分生气,嘟起了嘴巴,大眼睛里带着恼怒,你爷爷才会变成僵尸呢,你全家都会变成僵尸。 “待在原地不要动,我去去就回!” 张云清根本不给任珠珠说话的机会,身形飞入虚空,手中掐动法印,腰间桃木剑飞出,落入手中,看着遮天蔽日的亡灵大军,一声清喝,声音威严宏大,如同天地主宰,大道之主,言出法随,天地震动。 “急!雷火速来!” 酆都鬼城街道之上金光闪耀,璀璨夺目,无数符箓浮现而出,飞入空中,化为了一座惊世大阵,随着张云清的道令发出,九天之上,雷火罡煞顿时暴动,银蛇狂舞,烈焰焚天,整个夜空都被染红了。 张云清站在九罡雷火大阵之中,周身神辉闪耀,身后浮现出了一尊百丈大小的阳神,伟岸威严,神圣庄严,手中桃木剑再次挑动,一道清辉闪过,飞入虚空之中,再次清喝一声。 “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何在,速速现身!” 虚空之中法则震动,一道虚影浮现,手持雌雄蛟龙双鞭,胯下骑着墨玉麒麟,正义凌然,威严霸道,身后跟着雷部二十四天君,对着张云清躬身施礼,大声喝道。 “谨遵天师法旨!” “南方三气火德星君正神何在,速速归位!” 法则再次震动,火德星君周身烈焰环绕,左手掌心托着万鸦壶,右手握着飞烟剑,身后跟着火部五正神,同时对着张云清躬身施礼,声震天地。 “谨遵天师法旨!” 这些雷火天神并非是真的天神下凡,而是天地间的烙印虚影,被张云清勾动天地法则,显化于世,落入了九罡雷火大阵之中,加强了大阵威力,天地间温度极速升高,一些实力稍弱的亡灵承受不住,身上浮现了烈焰,痛苦哀嚎,拼命想要灭掉身上的火焰,却无能为力,被烧成了飞灰。 终南山,重阳宫,全真祖庭,三教合一的全真教道掌教神色大变,抬头看向了虚空,只见雷火滚动,夜空都化为了红色的,声势骇人,恐怖异常。 “酆都鬼城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是六部正神降临,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景象发生!” 茅山,上清宗,各脉掌教真人脸色剧变,纷纷抬头看向了酆都方向,感受着虚空中传来熟悉的法力波动,眼中闪过精光,喃喃自语道。 “《上清大洞真经》?难不成是祖师爷降临?” 龙虎山,天师府,本代张天师走出了房间,飞入了半空,望向了酆都鬼城,身后有着龙虎虚影浮现,似乎是受到了虚空中强横至极的气机刺激,龙虎暴动,龙吟虎啸,震动虚空。 “人间居然又诞生了一位天师!” 龙虎山底蕴深厚,又有张天师作为背景,对天师的了解更深入,所以才能知晓酆都今夜的异象,乃是天师和亡灵大军斗法。 酆都鬼城,漫天遍地都是鬼怪亡灵,张云清眼眸淡漠,无情的目光注视着数不清的亡灵大军,手中桃木剑轻轻一挥,再次喝令道。 “灭!” 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南方三气火德星君纷纷应和,爆喝一声,催动手中法器,身后诸神跟随,运转九罡雷火大阵,无尽雷火从天而降,落入了酆都鬼城之中。 银蛇狂舞,雷声浩大,璀璨闪耀,神火暴烈,化为火鸦,点燃了整座城池,无数亡灵在雷火之中哀嚎凄厉,如同炼狱显化人间,无尽恶鬼凶灵,妖怪僵尸在其中受罚,痛苦挣扎。 任珠珠看着周围雷火肆虐,厉鬼恶灵,妖魔鬼怪,吓得失声尖叫,花容破败,浑身瑟瑟发抖,眼睛紧闭,心中暗道。 “死定了!死定了!” 不怪任珠珠如此想,就算道门真人见到这幅景象,心中也会产生恐惧,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生还机会。 不过,任珠珠不清楚,她所站立的位置是九罡雷火大阵的阵眼,受到了大阵的保护,不会被遮天蔽日的雷火波及,更不会有亡灵能够冲到她的面前,对她造成伤害。 雷霆响动,烈焰焚天,无尽的亡灵大军瞬间就被雷火炼化焚尽,只剩下了三个亡灵头领,身形凄惨,狼狈不堪,身上满是焦痕伤口,气息微弱,摇摇欲坠,受到了重创。 张云清屹立虚空,俯视着飞僵,妖王,鬼王,清俊的脸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容,手指一掐,冷喝道。 “妖孽受死!” 话音一落,无数雷霆降落化为了雷龙,身躯庞大,狰狞恐怖,张开了巨口,吟啸不惧,化为一道流光,瞬间就将妖王吞入了腹中,雷鸣震动,无尽电光闪过,妖王化为了灰烬。 随后更有无尽烈焰生出,化为了凤凰,展翅轻鸣,划过虚空,拖着长长烈焰尾巴,利爪划过鬼王,点燃了鬼王的身体,瞬间将其吞没,只传出了一道凄厉的哀嚎。 张云清眸光清冷,注视在了最后的一头飞僵身上,手中桃木剑飞出,上清飞剑术,千里之外,取人首级,锋芒无双,就算是真龙也难免会成为剑下亡魂,区区飞僵,轻而易举。 飞僵张口发出了一声怒吼,剑光划过,头颅飞起,身体跌落地面,溅起了道道灰尘,浓郁的黑色尸气涌出,身躯化为了灰烬。 张云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着空荡荡的酆都鬼城,伸手一招,桃木剑再次落入手中,他从空中缓缓落下,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任珠珠的面前。 任珠珠听到外界已经安静了下来,尖叫声渐渐停止,眼睛微微睁开,看到了英武清俊的张云清站在面前,俏脸微红,目光环顾,刚刚那无尽的亡灵大军已经消失不见了,心中松了一口气,素手不断的拍着颇具规模的胸脯,上下起伏,波涛汹涌。 “吓死我了!” 张云清并没有安抚害怕的任珠珠,迈步向着酆都鬼城之外走去,只留下任珠珠一人站在原地。 任珠珠看着空荡荡的鬼城,不敢停留,连忙迈开脚步,向着张云清追去,嘴里大声喊道。 “等等我,不要抛下我!” 张云清脚步并不快,更没有施展缩地成寸的神通,任珠珠很快就追了上来,和张云清并肩而行,好奇的注视着张云清,声音如同百灵鸟一般,不断询问着张云清。 “你还没告诉我如何称呼你呢?” “茅山张云清!” 张云清神色清冷,脚步从容,目视前方,随口答道。 “那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神仙吗,要不然怎么能消灭那么多的鬼怪?” 任珠珠似乎有十万个为什么,清脆悦耳的声音不断在张云清的耳边回荡,围着张云清疯狂问道。 “这里是酆都鬼城!我来这里自然是斩妖除魔,积累功德!” 张云清只是选择性的回答一两句,显得有些冷淡,任珠珠也不在意,她只是心里惶恐,想要用问题平复情绪,这点张云清心知肚明。 两人走出了酆都鬼城,张云清停住了脚步,回身望去,手中一掐法印,无尽雷火降临,将这座阳间鬼城化为了废墟,只留下了残垣断壁。 任珠珠身体一颤,秀眸圆睁,呆呆的看着这毁天灭地的景象,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然后又转头看向了张云清,怔怔出神,久久无语。 “走吧!” 张云清开口提醒了一句,再次迈动脚步,向着山下走去,从容不迫,超凡脱俗。 任珠珠这才被惊醒,看着周围幽暗的环境,连忙跟了上去,眼中闪过一丝崇拜。 张云清的师兄麻麻地性格不靠谱,懒散邋遢,道行在众位师兄弟中倒数,但是毕竟也是茅山上清宗真传弟子,在外面行走还是很有牌面的,不缺客源,他也学着林凤娇等人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叫阿豪,一个叫阿强。两个徒弟顽劣非常,经常操纵僵尸互相对打。 这日,麻麻地接了一个大单子,大地主任家让他们将任天堂尸体送回江南任家镇,这个任家镇可不是林凤娇所在的那个任家镇,不过两个任家乃是同宗兄弟,关系紧密。 阿豪自认为法术有成,看着眼前的僵尸任天堂,脸上露出蠢蠢欲动的表情,笑着看向了师父麻麻地,谄媚的恭维道。 “师父,你快坐,我给你倒茶!” 麻麻地对自己的弟子性情十分了解,他一撅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做什么,不要以为倒一杯茶,我就会同意啊!” 麻麻地接过了茶杯,警惕的看着自己的弟子阿豪,脸上没有任何的妥协。 “师父,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每天都要赶尸,也该休息休息了!” 阿豪走到了麻麻地背后,帮他揉肩捶背,放松一下,显得极为孝顺。 “你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麻麻地猥琐的脸上露出了舒服的表情,眼睛微微眯起,显然十分享受阿豪的服务。 “师父,我也和你学了很多年道术了,也算是小有成就,你这么累,这次不如就让我单独赶尸吧?” 麻麻地闻言猛地睁开了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弟子阿豪,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下,犹疑的说道。 “你小子行吗?” 麻麻地性格懒散,不愿操劳,如今阿豪主动请缨,他立刻就心动了,弟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为师父分担的吗! “师父,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操控僵尸的法术我可是十分熟练的,平日里我和阿强经常操控僵尸打闹!” 阿豪有些焦急,似乎对麻麻地的质疑感到不满,连忙说道。 “哼,你们两个臭小子,这些僵尸都是我们的客户,如果打坏了,我们不好交代!” 麻麻地冷哼一声,生气的瞪了阿豪一眼,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那这次,你就自己去赶尸吧,可不要给我出纰漏,不然我饶不了你!” 阿豪闻言大喜,拍了拍胸膛,信心十足的说道。 “师父,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顺顺利利的将任老太爷送回任家镇的!” 阿豪也顾不上帮麻麻地捶背了,直接跑了出去,操控着任天堂的尸体就向着任家镇赶去。 “臭小子,你还没给我捶完背呢!” 麻麻地端着茶杯,有些不满的对着阿豪喊道。 “师父,我急着赶尸,你让阿强给你捶背吧!” 阿豪卸磨杀驴,目的已经达成了,哪里还愿意伺候师父,拔腿就走了。 “你们没有一个让人顺心的!” 麻麻地满脸嫌弃的骂道,两个弟子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如果不是有所求,别想他们给自己揉肩捶背。 阿豪操控任天堂一路倒是很顺利,只要穿过前面的山林,就可以将其送回任家镇了,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路蹦蹦跳跳赶路。 阿豪走在前面,手中洒着冥纸,嘴里喊着生人勿进,腰间挂着招魂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任天堂跟在身后,头上贴着一张黄色符纸,不断的蹦跳,速度倒是不慢。 “阴尸赶路,生人回避!” 阿豪的声音在密林之中回荡,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他们隐藏在黑暗之中,静静的注视着阿豪走近。 “扑通!” 任天堂直接掉落坑中,发出了清晰声响,阿豪回头看去,一个人影摸到了他的身后,一棒子打在了阿豪的头上,将其打昏了。 “搞定了,大家快点出来,我们这次总算是找到了一头僵尸,镇上的洋人医生开始出高价购买僵尸,我们这次发财了!” 几个人影密林深处走了出来,跳入了大坑之中,将无人操控,一动不动的任天堂抬了上来,向着任家镇的诊所医院而去。 医院地下室,这里被改造成了一间实验室,洋人医生西蒙看着床上的僵尸,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他好像看到了诺贝尔医学奖向自己靠近了,他一定可以通过研究华夏的僵尸,获得这项至高荣誉的。 西蒙拿起了一个小臂粗细的针筒,插入了任天堂的脖子里,狠狠一推,将里面的激素打入了僵尸的体内。 任天堂身体剧烈颤动,吓得周围的人瑟瑟发抖,纷纷后退。 “你给它打了什么东西啊?” “你们不用怕,这是一种激素,任何生命都是由物理和化学过程形成,再次引起化学反应,可以促进新陈代谢!” “你们不要怕,这只是自然反应!” 西蒙摆了摆手,脸上挂着不以为意的表情,再次拿起了一旁的放大镜,对着任天堂的头就开始研究了起来,黄色的符纸挡住了视线,他不耐烦的将其揭掉,随手扔在了地上,用手扒开了任天堂的眼睛,凑近了观察。 突然,任天堂的动了,一把抓住了西蒙,将拽到了自己的身上,抬头就咬在了西门的脖子上,大口吸血,画面十分阴森恐怖。 这位志向远大,想要获得诺贝尔医学奖洋人医生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满脸的恐惧,身体不断挣扎,想要逃脱僵尸的控制,可惜无济于事,渐渐不再动弹。 任天堂一蹦而起,向着周围的几人冲去,不过短短片刻,所有人都被吸干了血液,为伟大的医学梦想献身,死的不能再死了。 太阳高悬,阳光明媚,金灿灿的光芒透过枝叶缝隙洒落下来,任天堂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可以现身,不惧太阳,简直不可思议,已经有了毛僵的特征。 阿豪搞砸了事情,回去告诉了师父麻麻地,师徒三人商量了一番,为了蒙混过关,让阿豪装作僵尸,送回了任家镇,收了任镇长的钱财,等下葬之后,又将阿豪挖了出来。 只是,事情超出了麻麻地的掌控,任家镇中陆续开始有人被僵尸咬死,任镇长大怒,让保安队将麻麻地三人抓了起来,让他们三日之内将僵尸抓到,不然就将他们枪毙。 麻麻地这次算是栽了,面对几十杆长枪,只能应下了这个要求,带着弟子阿豪和阿强对付任天堂。 密林之中,三人躲在树木之后,静静守着下山的道路,不远处一道身影走来,正是任天堂,面白如纸,目光灵动,似乎有着灵智,关节灵活,竟然如同正常人走动,甚至不时的还飘在半空。 “飞僵?!” 麻麻地虽然修为一般,但是见识还是有的,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没想到任天堂居然能够飞,这已经是飞僵才有的神通。 “师父,他会飞啊,我们能对付得了吗?” 阿豪趴在了麻麻地的旁边,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小声的问道。 第十四章 僵尸好老大,值得诺贝尔医学奖 麻麻地闻言,心中也是发毛,嘴上却是对着弟子说道。 “会飞了不起啊,只要是僵尸,就怕道士,你师父我可是茅山嫡传,难道还会怕他不成!” 阿豪闻言,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目光再次看向了任天堂,感受着对方强大的气息,还是有些不放心,对麻麻地说道。 “师父,不如我们先撤吧,我感觉我们打不过他!” “撤什么,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将僵尸消灭,就等着被保安队枪毙吧!” 麻麻地没好气的瞪了阿豪一眼,都是这小子惹出的麻烦,如今已经走到了绝路,怎么撤。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准备动手,不然过会天都要亮了!” 麻麻地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柄铜钱剑,这是用五帝钱制作法器,对僵尸和恶鬼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麻麻地掐动法印,催动体内的法力,将铜钱剑抛出,二指并拢,对着走近的任天堂一指,铜钱剑散发着金光,如同一柄飞剑,斩向了任天堂。 “当当当!” 铜钱剑撞在了任天堂的胸膛之上,红绳断裂,铜钱散落一地,任天堂眼睛眨了眨,疑惑的低头看着五帝钱,满头雾水。 “铜钱剑居然没有任何的用处,这个僵尸好像有点不一样!” 麻麻地脸上变得严肃了许多,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忌惮的目光,眉头紧皱,思索了一番,又将背上的弓箭摘下,将一支施加了法咒的箭搭在了弓弦之上,瞄准了任天堂。 任天堂毫无察觉,放下对铜钱剑的好奇,再次迈开了脚步,向前走去,从麻麻地等人的藏身之处经过,背对这三人。 “中!” 麻麻地手指一松,箭矢如同一道流光,径直射入了任天堂的背后之中,但是依旧未曾起到任何的作用。 任天堂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疼痛,依旧是向着任家镇走去。 “连符咒箭都没有用,任天堂怎么这么邪乎!” 麻麻地脸色无比凝重,起身跟在了任天堂后面,向前走去,阿豪和阿强紧随其后。 “师父现在怎么办?” 阿豪跟在麻麻地的身后,眼睛紧盯着任天堂,再次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继续了!” 麻麻地不耐烦的回答道,再次掏出了一枚八卦镜,轻轻转动镜面,将月光从天上饮了下来,向着任天堂照射了过去。 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反应,任天堂依旧向着任家镇走去,速度极快。 “真是邪了门了,任天堂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茅山道术对他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麻麻地此时脸色铁青,心中隐隐感动不妙,这等僵尸怎么和传说中的飞僵如此像,几乎没有任何的弱点,不惧道术,还会飞,不会真的进化成为了飞僵吧? “阿豪,你个臭小子,你老实交代,你究竟将任天堂丢到了哪里,只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就从最普通的白僵进化成了飞僵,任天堂这是吃了人参果吗,怎么会变得这么猛?!” 麻麻地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僵尸进化都是有迹可循的,不可能如此跨越式的进化,简直违背了常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师父,我都告诉你了,我就是正常的赶尸,任天堂突然掉进了大坑之中,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从背后打晕了,之后任天堂经历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 阿豪也是一脸的纳闷,很是委屈的对麻麻地解释道。 “算了,不纠结这些了,前面还有我们设置的陷阱,这次一定要成功,不然我们就真的只能拼命了!” 麻麻地带着两个弟子绕近路来到了任天堂的前面,看着摇摇晃晃,左右顾盼的任天堂,神色紧张,手中抓着一根绳子,看准了时机,猛地松开。 “砰!” 一块石板落下,正好任天堂砸在了下面,麻麻地见此,高兴的合不拢嘴,带着阿豪和阿强从树丛之中走了出来,看着压在地上的石板,得意的说道。 “就算你是飞僵又能如何,还不是被我压成了尸饼!” 麻麻地得意的的用脚踩了踩石板,笑的极为猖狂,对两个徒弟说道。 “搭把手,把石板抬起来!” 麻麻地师徒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石板抬了起来,下面空空如也,并没有看到任天堂的尸体。 “怎么会?” 三人将石板放下,面面相觑,相互对视,突然任天堂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疑惑的看着他们。 任天堂经过洋人医生的一番折腾,机缘巧合下将任天堂进化成了类似飞僵的存在,可以施展法术,掌握了遁地术,在石板砸下的瞬间躲过一劫,遁入了地下。 麻麻地三人脸色惨白,不敢妄动,麻麻地嘴巴不动,用腹语说道。 “不要乱动,也不要害怕,我们身上抹了僵尸油,他把我们当成了同类了,不会轻易出手的!” 阿豪和阿强一动不动,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脸色惨白,眼珠子乱动,不敢直视任天堂的眼睛。 “呜呜呜呜呜!” 任天堂嘴里一阵嘶吼,这是僵尸的语言,和人类的语言不同,虽然看似是同一个音,但是语气和声调有所不同,意思大概是在问麻麻地三人在做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麻地虽然修为不咋地,但是却精通僵尸语言,可以和任天堂毫无阻碍的交流,很容易的就将并不聪明的任天堂糊弄过去了。 麻麻地和任天堂在那儿叽叽哇哇的一番交流,任天堂就将麻麻地当成了小弟,表示要罩着他,让他们跟着自己走。 “快点跟上,我们如今都是僵尸,不要露出了破绽!” 麻麻地对着两个徒弟使了一个眼色,再次用腹语术提醒道,阿豪和阿强强忍着恐惧和害怕,一蹦一跳的跟在了麻麻地的身后,与任天堂一起向着任家镇而去。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啊,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阿豪看着任天堂走在前面,和他们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连忙凑到了麻麻地的耳边,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打不过它,只能装成僵尸跟着他了,如果不小心被它识破了,我们都难逃一死!” 麻麻地脸上露出了难看的表情,一蹦一跳的跟在任天堂的身后,不敢有任何的停顿,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伪装成僵尸活命,真是奇耻大辱啊! 麻麻地心中不甘,再次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黄符,这是他压箱底的神符,是当年清源法师在麻麻地下山的时候赐下的,用来保命的宝贝。 “这是你们师祖赐下的雷电神符,威力极大,对付僵尸有着奇效!” 麻麻地将这张雷电神符贴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快速向前蹦去,来到了任天堂的面前,对着它的脑袋就碰了上去,将脑门上雷电神符贴在了任天堂的脑袋上,脚下快速划过地面,划出一个太极八卦图,双手结印,对着任天堂一指。 任天堂疑惑的看着麻麻地,将脑门的雷电神符揭了下来,向着麻麻地伸了伸,意思是你还要吗。 麻麻地连忙向后蹦去,直接倒地,表现出了对雷电神符很是畏惧的样子。 任天堂见此,将雷电神符放入了口中,嚼了两下,吞入了府中,屁事没有,看的麻麻地等人目瞪口呆,这还是僵尸吗,茅山的道术对其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雷电神符在任天堂这里就是一张废纸,随便吃着玩。 “呜呜呜!” 任天堂将麻麻地扶了起来,对其进行了安抚,大概意思是,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麻麻地感动的都快哭了,阴沉着脸,我真是谢谢你啊,认了你当老大,真是太好了! 任天堂继续向前走去,麻麻地师徒三人哭丧着脸,脑袋凑到了一起,小声的嘀咕着。 “师父,不管用啊,任天堂居然连师祖赐下的雷电神符都吞了,简直就是茅山道士的克星啊!” “我们该怎么办啊,不能一直跟在任天堂的后面当僵尸吧,我都蹦的腿疼了,快坚持不住了!” 阿豪脸上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对麻麻地抱怨着,希望他能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不然早晚要露馅。 阿强也是一脸认同的点点头,他体力还不如阿豪,腿都麻了,实在是有些蹦不起来了。 “再忍忍吧,师父这么大年纪都能坚持,你们两个臭小子有什么好抱怨的,难道我的腿就不疼吗?” 麻麻地一脸的怒气,瞪了一眼阿豪和阿强,无奈的说道。 “应该不需要太久了,我看天就快亮了,太阳一出来,我就不信它还不走!” 麻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对两位徒弟安抚道。 师徒三人无奈,只能强打起精神,跟在任天堂身后,向着任家镇而去,每蹦一次,都感到腿部肌肉钻心的痛,体力几乎耗尽了,汗水早就打湿了后背。 “喔喔喔喔!” 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地平线上浮现出一道曦光,划破了黑暗,照亮了天地,也照亮了麻麻地师徒三人的内心,他们都感动的流出了眼泪,终于天明了,任天堂应该会躲起来了,他们总算是死里逃生了。 麻麻地三人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的,以手扶膝,不再前行。 任天堂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三人,走了回来,指手画脚,嘴里呜呜呜的,问三人怎么不走了。 麻麻地虽然呆呆的看着任天堂沐浴在阳光下,像是看到了魔鬼全身散发着圣光,简直就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啊啊啊啊!” 麻麻地嘴里嘟囔着僵尸语言,对任天堂询问它为何不怕阳光。 “呜呜呜呜!” 任天堂挠了挠脑袋,一脸的懵圈,无辜的看着麻麻地三人,说阳光很舒服啊,为什么要怕阳光。 麻麻地彻底绝望了,目光黯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愿起来了,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死就死吧,我实在是蹦不动了,它居然不怕阳光,我们的结果注定了早晚都是一个死,早死早超生!” 阿豪和阿强闻言也坚持不住了,人最害怕就是希望破灭,原本还想等着天亮了,任天堂会离去,如今看来是没戏了,他们又何必如此坚持呢! 任天堂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之色,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麻麻地师徒三人,眼珠子转动,似乎在竭尽全力的思考,这三个小弟怎么会说人类的话。 麻麻地三人身上涂抹了僵尸油,可以遮掩人类的气息,所以倒是没有立刻就迎来任天堂的攻击,仅仅是有些疑惑。 就在此时,道路出现了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男人英武俊朗,头发乌黑发亮,额头饱满白皙,双眸灿若朗星,鼻梁高挺笔直,双唇微薄,红润晶莹。女人一头秀发披在身后,眉毛浓密,星眸如水,波光潋滟,看着这双眼睛,就像是看到了山前的小溪,清澈明亮,可以净化人的内心,让人感到陶醉,琼鼻精致,樱唇粉嫩,绝对是一个大美人。 “没想到临死前还能看到这么一个大美人,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阿豪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痴迷的看着少女,喃喃自语道。 “没错,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师父,师兄,我感觉我找到了一生的挚爱!” “啪!”“啪!” 麻麻地对着两个徒弟的后脑勺拍了两下,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兴奋的说道。 “死什么死,我们有救了,不用死了,你们小师叔来了,他可是我们诸位师兄弟中道行修为最高的!” 张云清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麻麻地三人,又将目光看向了任天堂,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神色,转头对着叽叽喳喳的少女任珠珠说道。 “我就说你爷爷会变成僵尸的吧,这不就应验了我的话!” 任珠珠这才注意到了道路中间的任天堂和麻麻地三人,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仔细打量着任天堂,惊奇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爷爷一定会变成僵尸的?” “因为你爷爷姓任,自古人家出僵尸!” 张云清意味深长的回答道,这个答案听得任珠珠一头黑线? “什么意思,姓任的就该变成僵尸吗,这也太侮辱人了!” 任珠珠的脑海里已经开始幻想了,一群富豪乡绅聚在一起,聊起自己的祖先家人,别人家祖上都是大官,大地主,大富豪,到了任家这里就画风突变,祖上都是大僵尸。 “我全家都是官员!” “我全家都是读书人!” “我全家都是大地主!” “我全家都是富商!” “你们都比不上我家,我全家都是僵尸!” 任珠珠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摇头,将这可怕的画面从脑海里甩了出去,这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其他人家里再显赫,也要怕任家三分,毕竟要是惹了任家不高兴,任家人可以将别人全家都咬死! “有的时候,你要信命,任家只要是爷爷死了,一定会变成僵尸,这是天地铁律,好在你和任婷婷家,都没有儿子,只有女儿,以后僵尸任家怕是要消亡了!” 张云清遗憾的摇摇头,带着几分唏嘘,让任珠珠看得恼怒不已。 麻麻地三人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张云清的面前,麻麻地对着张云清说道。 “小师弟,你来的正好,这具僵尸实在太厉害了,不怕茅山道术,不怕阳光,还懂得遁地之术,我实在是对付不了了,你可以办法?” “吼!” 张云清和任珠珠并未涂抹僵尸油,人类的气息散发出了致命的诱惑力,让任天堂开始发狂,身体一跃,就向着二人冲了过来,想要饱餐一顿,将二人的鲜血吸干。 “师弟小心!” 麻麻地还算是有良心,挡在了张云清的面前,没有一丝后退,彰显出了对小师弟的爱护之情。 任天堂停下了进攻,他疑惑的注视着麻麻地,你不是我的小弟吗,怎么保护起人类了,他们可是我们的食物,那不成你小子想要吃独食,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前面的镇子上还有很多的人类。 任天堂真是一个好老大,简直就让人感动死了,居然愿意为了麻麻地放弃吸食张云清和任珠珠的血液,这样老大去哪里找啊! 张云清诧异的看了一眼麻麻地,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本事,将任天堂忽悠的找不到北了。 “师兄不必担心,交给我吧,不过是一个区区飞僵,我也不是没杀过!” 张云清伸手将麻麻地推开,走在了任天堂的面前停下,脸上带着绝对的自信,勾了勾手指,向任天堂叫阵。 任天堂顿时大怒,暴吼一声,身体好似会瞬移一般,突兀的出现在了张云清的面前,双手一挥,想要将张云清打飞。 飞僵铜皮铁骨,刀枪不入,没有普通僵尸的弱点,力大无穷,可以轻易的打断一棵大树。 任天堂的这一击的目标如果换成其他人,足以将其重创,但是可惜,任天堂面对的武道人仙,道家天师之境的张云清,他轻轻抬起了一只手,挡在了任天堂的前面。 “当!” 手臂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金石之音,尖锐响亮,让麻麻地等人感到耳中一阵疼痛,忍不住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实力不错,洋鬼子居然能够制造出如此强横的僵尸,倒是配得上一个诺贝尔医学奖了!” 张云清对任天堂的经历一清二楚,不由发出赞叹之声,人间之前只有两头飞僵,每一头都是经历了数百年的蜕变,才能化为飞僵,而任天堂呢,只是被打了一针激素,就将着任天堂化为了飞僵,虽然是一种巧合,但是也足以让张云清感到惊讶了。 第十五章 摧枯拉朽,手抓子弹 “吼!” 任天堂一击不中,再次怒吼,露出嘴外的獠牙散发着血腥之气,他猛地跳起,双腿蹬出,踹向了张云清的胸膛。 “不过,这点实力在我面前,还是不够看!” 张云清微微摇头,他经过屠灭大清十二帝,炼化酆都鬼城亡灵大军,得了巨大气运阴德,修为更进一步,已经无限逼近炼虚合道之境了。 张云清和老子不同,老子生在了百家争鸣的时代,那乃是黄金大世,灵气充盈,天地法则清晰松散,即使是普通资质也可以很容易的修成道家真人,资质稍微好一些的就可以得道成仙,老子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率先占据了天地大运,创下了百家第一家,道家,成功踏入了炼虚合道的境界,成就了道祖果位,在这之后,就算是世俗人间成就最高的孔子,虽被世人尊称为圣人,依旧不能踏入炼虚合道的境界,超越老子。 张云清生在末法时代,居然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尽屠大清十二帝,摧毁酆都鬼城,无限逼近道祖之境,简直不可思议。 张云清轻轻叹息,微微侧身,就躲过了任天堂的一踹,手臂抡圆,猛地抽在了任天堂的腹部,咔嚓!咔嚓!任天堂肋骨尽断,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轰!” 任天堂的身体砸落地面,大地震动,让麻麻地等人都站不稳,坐在了地上。 此时地面之上露出了一个大坑,任天堂躺在其中,尘土飞扬,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吼!” 任天堂消失在了大坑之中,突然出现在了张云清的背后,探头就咬向了张云清的脖子,这是飞僵法术,遁地术。 “哦,居然还精通无形遁术,倒是让我提起了一丝兴致来!” 遁地术可是道家法术,十分有名,商周封神之战中,土行孙可是仗着遁地术横行无忌,最后还是被惧留孙的指地为钢之术所擒。 张云清话音一落,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遁地之术他也精通,甚至比任天堂还要精湛,张云清瞬间就出现在了任天堂的身后,猛地抬脚,对准任天堂的后背就踹了出去。 “轰!” 任天堂如同一颗发射的炮弹,划过虚空,径直落在了数百米之外,砸落地面,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密密麻麻,如同一张大网,将任天堂牢牢的网在了中间。 张云清脚步迈动,脚下尘土升起,化为一朵莲花,托住了张云清的身体,数百米的距离,张云清几步就跨过了。 任珠珠虽然已经见识过张云清的神威,但是依旧被这种手段惊得目瞪口呆,星眸睁大,樱唇微张,十分可爱。 阿豪和阿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厉害的人,惊叫连连,不敢置信说道。 “小师叔怎么可能几步就跨过了这么长的距离,他不会是鬼吧?!” “鬼你个大头鬼,不学无术的臭小子!” 麻麻地一巴掌扇在了阿豪的头上,打得他抱头喊痛,麻麻地脸上露出了钦佩之色,对两个徒弟解释道。 “这是步步生莲,缩地成寸,只有修为莫测的道家高人才能施展的神通!” 张云清不理会惊叹的众人,出现在了任天堂的面前,看着脊柱被自己踹断的任天堂拼命挣扎起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几分冷漠的笑容,右脚抬起,对准了任天堂的胸膛猛地踏下。 “咔嚓!” “咔嚓!” “咔嚓!” 任天堂胸骨尽碎,一道道尸气喷涌而出,任天堂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目光渐渐黯淡了下来,身体不动弹了。 “实在是太弱了,我都还没有热身呢!” 张云清看着任天堂的尸体渐渐腐朽,化为了枯骨,倒是还残留了一点遗骸,足以如果你任珠珠带回安葬了,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麻麻地看着自己无能为力的任天堂在张云清的手中毫无还手之力,不由叹了一口气,修行果然讲究资质,张云清比他晚入门十几年,修为道行却比他高了不知多少倍,如何让他不心生感慨。 任珠珠神色复杂,俏脸之上带着几分伤感,任天堂是她的爷爷,对她十分疼爱,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她不免有些伤心。 “还留了几节骨头,你可以带回去安葬,也算是入土为安了,不要伤心了!” 张云清轻描淡写的安抚了一句,随后递给了任珠珠了一个布袋。 “用这个将骸骨装起来吧!” 任珠珠点点头,接过布袋,蹲下身子将任天堂的骸骨捡了起来,装入了布袋。 阿豪听到任天堂是任珠珠的爷爷,顿时凑了上来,觍着脸笑道。 “我帮你捡吧!” 阿豪蹲在了任珠珠的身旁,伸手将一块骸骨捡了起来,定睛一看,暗暗咋舌,只见这节骸骨之上遍布裂痕,显然是刚刚张云清造成的。 “谢谢!” 任珠珠修养极好,对着主动帮忙的阿豪道了一声谢,不一会的功夫,就将任天堂所有的骸骨都装了起来。 任珠珠走到了张云清的身边,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情意,显然在这段相处世间内,她已经倾心。 麻麻地人老了成精,眼力过人,一眼就看出了任珠珠对张云清有意思,一把拉住了想要凑到任珠珠身边的阿豪,低声道。 “臭小子,你没戏了,这个姑娘明显是看上你了小师叔!” “那又怎样,公平竞争呗,她和小师叔又没有结婚,我还是有机会的!” 麻麻地闻言,上下打量着阿豪,长相还算周正,随即目光又看向了张云清,大帅哥!麻麻地连忙摇头,对徒弟阿豪说道。 “差距太大了,你根本就没有机会了!” “师父,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和小师叔相比,差在哪里了!” 阿豪不服气的瞪着麻麻地,对师父的话十分不满,挺胸抬头,一副精神小伙的样子,开口问道。 “师兄,我觉得师父说得对,你根本就配和小师叔比,云泥之别!” 阿强也插了一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鄙夷,让阿豪一阵火大。 “你可能唯一比你小师叔强的地方就是脸皮厚,没有自知之明!” 麻麻地毫不客气的打击着阿豪的自信心,脸上满是嫌弃的表情。这小子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自己几斤几几两都不清楚,这次要不是你小子惹祸,我们至于差点没命吗! 阿豪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目光看向了任珠珠,该死!这就是心动的感觉,这就是我此生的挚爱。 随即,阿豪目光又转到了小师叔张云清的身上,该死!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小师叔怎么能长得这么英俊,我此生的挚爱正在离我而去! 阿豪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悲伤,仰头看向了晴朗湛蓝的天空,尽量不让眼中的泪水涌出,用一种莫名悲凉的语气说道。 “师父,师弟,我感觉自己以后不会再爱了!” “神经病,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祭奠自己逝去的爱情,回头我给你两个大洋,你去怡红院逛逛,就会发现自己还可以爱好多人!” 麻麻地一脸不屑的讥讽道,露出了往事不堪回首的唏嘘模样,随后又露出了猥琐笑容,对阿豪进行劝说。 “你们还是太年轻了,等你们到了师父我这个年纪就明白,情情爱爱的太俗了,还是怡红院的姑娘可爱,你可以和她畅谈人生,随意姿势,那种感觉是爱情不能比,只能用金钱购买!” 麻麻地对此事十分有经验,应该是经常去怡红院拯救苦命女人,和她们坦诚相见,畅聊人生,甚至是研究菩萨坐姿。 张云清听得嘴角直抽抽,麻麻地从年轻的时候就懒散邋遢,不注重形象,所以没有女人喜欢,他也就破罐子破摔,索性不再追求女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怡红院,那里的姑娘多,水灵,够润,还说话好听,乖巧温柔,只需几个大洋而已。 张云清将任天堂解决了,也不再继续停留在此,一同前往了任家镇。 任珠珠将张云清等人带到了自己的家中,他们家是是任家镇的首富,镇长就是任珠珠的父亲。 “珠珠,你回来了,这几天去哪里,离开也不给我说一声,让我担心死了!” 任镇长看到女儿平安归来,老脸之上露出了狂喜之色,连忙拉住了女儿的手臂,仔细打量着,见她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爸爸,我这次险些没命,遇到了鬼迎亲,正好碰上张云清道长斩妖除魔,将所有的鬼怪都消灭,这才能平安回到家中!” 任珠珠连忙将张云清介绍给了父亲,脸上露出了灿烂明媚的笑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云清,一眨不眨。 任镇长是过来人,见此顿时明了,女大不中留,这是看上了人家,不由打量起了张云清。剑眉透着英气,双眸灿若朗星,长相英武,目光清正,倒是一个好人选,女儿的眼光不错,让人放心。 “多谢张道长救了珠珠,我感激不尽!” 任镇长十分热情,对张云清表达了感谢,让管家设宴,他要款待张云清。 麻麻地等人跟着混了一顿饭,酒饱饭足,这才聊起了正事。 “任镇长,我们已经消灭了僵尸,是不是就可以将功抵罪了,不用再吃枪子了吧!” 任镇长被麻麻地等人坑怕了,怀疑的看着麻麻地三人,他们弄丢了自己父亲的尸体,还害的镇上许多无辜之人被僵尸咬死,人心惶惶,一到夜晚,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不敢出来。 “你们可有证据证明你们消灭了僵尸!” 麻麻地师徒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将目光看向了任珠珠,她可是证人,任天堂的骸骨还在她那里呢。 “爸爸,爷爷变成了僵尸,确实已经被张云清消灭了,尸骨我已经收殓了,我们可以挑选一个好日子,让爷爷入土为安!” 任珠珠脸上露出几分悲伤,帮麻麻地等人作证,这才让任镇长相信。 “既然僵尸已经消灭了,先父的尸骸也被珠珠收殓了,我也就不和你们计较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多谢任镇长!” 麻麻地师徒三人大喜过望,他们的义庄在山里,方圆几十里附近只有一个小镇,那就是任家镇,他们的粮食物资都需要从镇上购买,甚至生意也多是镇上之人委托的,任家镇如果还继续追究他们的责任,就算是不吃枪子,也要被排斥,没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就在此时,保安队队长曹查理来了,梳着中分头,带着一副眼镜,斯文败类的模样,手中夹着一根雪茄,做模做样的吞云吐雾,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听到任镇长等人的谈话,鄙夷的看着麻麻地师徒三人,对任镇长说道。 “镇长不能就这样轻易饶了他们,我怀疑这就是他们设计的骗局,他说消灭了僵尸,就消灭了!” 任镇长闻言,有些迟疑的看向了麻麻地,他对三人的人品确实不太相信,如果不是任珠珠作证,他根本就不相信麻麻地三人真的消灭了僵尸。 “可是珠珠亲眼看到了!应该不会是假的!” 曹查理用仰慕的目光注视着任珠珠,随口说道。 “珠珠就是太善良天真了,哪里是这几个骗子的对手,怕是被他们蒙骗了!” “这” 任镇长又有些迟疑了,不知道该听谁的,任珠珠是他的女儿,他自然相信,但是任珠珠从小被保护得很好,天真善良,不知人间险恶。 “爸爸,我可不傻,是真是假,我还是分得清楚!” 任珠珠瞪了一眼曹查理,她对这个做作而又猥琐的曹查理没有任何的好感,十分厌烦对方的纠缠,连忙对父亲说道。 曹查理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瞥了一眼清冷不言的张云清,他早就看出来了,任珠珠喜欢上了张云清,所以他才会污蔑张云清和麻麻地等人是骗子。 “镇长,我甚至怀疑珠珠失踪这几天,就是被他们掳走的,然后再用一些江湖人的障眼法把戏,蒙骗了珠珠,成为了珠珠的救命恩人,如此一来就可以获得珠珠的好感,进而觊觎任家的财产。” 曹查理这话一出,任镇长脸色微变,他没有儿子,只有任珠珠一个女儿,如果有人试图通过接近任珠珠,想要谋夺任家的家产,他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看不如先将他们关起来,避免他们跑了,等事情调查慢慢清楚了,再处理他们!” 曹查理看出任镇长的心思,连忙开口说道。 “那就这样办吧,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先委屈你们几位了!” 任镇长心中产生了怀疑,不得不防,这个年代可是有吃绝户的传统,他担心张云清等人故意设下圈套,想要谋夺任家家产。 “曹队长,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可不能怠慢了他们,他们只是暂时住在保安队而已!” 任镇长心思缜密,怕是个误会,特意叮嘱了曹查理几句。 “镇长,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曹查理满口答应着,眼中闪过寒光,对张云清等人起了杀心,张云清等人不死,他如何能够迎娶任珠珠,谋取任家的家产。 张云清神色微动,曹查理身上的杀机瞒不过他,他对这位保安队队长的心思一清二楚,心中冷笑一声,给曹查理下了死亡通知书。 “爸爸,你不能这么做!” 任珠珠无比生气的站了起来,怒声说道。 “珠珠,爸爸这也是为了你好,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如果真是冤枉了他们,我一定设宴赔礼道歉!” 任镇长安抚着女儿任珠珠,他活了大半辈子了,知道人心险恶,不能不防。 “进来几个人,将他们带回保安队!” 曹查理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走进来了几位保安队队员,身上扛着枪,将张云清等人带回了保安队。 张云清并没有反抗,乖乖的被抓到了保安队,带着手铐,神色平静无比,似乎被抓的人不是他一样。 麻麻地师徒三人一脸的衰气,耷拉着脸,有气无力的样子。 曹查理并没有将张云清等人关在牢里,而是将他们带到了一处荒野之地,一脸的冷笑,对张云清等人说道。 “你们残害镇上百姓,设计蒙骗珠珠,想要谋取任家家产,罪恶深重,应该立即执行死刑!” 曹查理一挥手,一队保安队队员站了出来,举起了长枪,瞄准了张云清等人。 “曹查理,你这是草菅人命!” “师父,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尝过女人的味道呢!” 阿豪吓得脸色发白,对着一旁瑟瑟发抖的麻麻地哭喊道。 “我也不想死,我死了,怡红院的小桃红怎么办!” 麻麻地到现在还忘不了自己在怡红院的老相好,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 阿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两腿就像是面条一样,疯狂摇摆。 “放!” 曹查理冷冷一笑,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对着保安队队员下达了开枪的命令,无比狠辣。 麻麻地师徒三人闻言,腿脚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眼睛紧闭,大声惊叫。 “完了,完了!这次真是死定了,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我们了!” 张云清发出了一声轻笑,双手轻轻一挣,手铐断裂,跌落在地,身形闪动,双手伸出不断抓取,残影道道,砰砰砰的枪声之后,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麻麻地三人摸了摸身上,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才疑惑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挡在前面孤傲身影。 张云清缓缓摊开手掌,掌心中有着一颗颗子弹,手掌翻转,子弹跌落地上。 第十六章 斩杀曹查理,拜访天师府 “哇,小师叔太帅了,居然可以用手爪子弹!” 阿豪和阿强劫后余生,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看着站前前方的张云清,十分崇拜的大声喊道。 麻麻地眼眸闪动,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脸上露出了惊叹之色,沉声道。 “武道人仙!” 张云清没有理会麻麻地三人,剑眸微微眯起,透着一缕寒光,目光直直的射向了曹查理,冷声道。 “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试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可以奈何得了我?” 修为到了张云清这等境界,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伤得了他了,自古无敌都寂寞,张云清不介意和曹查理玩一玩,打发时间。 曹查理和保安队队员,两腿发软,露出了恐惧害怕的表情,慢慢的向后退去,嘴里嘟囔着。 “你不是人,你是鬼!” 说罢,曹查理转身就要跑,张云清身形一闪,径直出现在了曹查理的前方,将其拦了下来,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身上的杀气升起,吓得曹查理手脚无力,慌乱之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的地上,手脚并用,蹬着地面,向后撤退。 地上留下了两道的痕迹,泥土沾满了曹查理身上的西服,眼睛里满是惊恐,身下出现了一滩黄水,腥臊无比,他已经被吓得小便失禁了。 “我是鬼?” 张云清低头俯视着曹查理惊恐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弧度越来越大,笑声激荡,震动虚空,让曹查理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我是鬼呢?” 曹查理看着向自己逼近的张元清,心里彻底崩溃了,双手慌忙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对着张云清就是一阵乱射。 “叮叮叮叮叮叮叮!” 张云清面对枪口,不闪不避,以肉身硬抗,子弹打在身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坚如金铁,火星四溅,毫发无伤。 “师父,小师叔居然不怕枪,他不会真的成了僵尸吧!” 阿豪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从未见过人像僵尸一样,居然可以硬抗子弹,转头看向了麻麻地,不由怀疑道。 “胡说什么呢,这是气血武道大成的表现,金刚不坏,无漏真身!” 麻麻地怒斥了弟子一声,眼中也是闪过一丝震惊,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强横的肉身,以前也只在书上见过。 曹查理枪中的子弹已经清空了,他依旧举着冒烟的手枪,对准了张云清,屁股不断向后挪去,嘴里威胁道。 “你不要过来,我手里可有枪!” 张云清不理会曹查理的叫嚣,缓缓走过曹查理的身旁,屈指一弹,寒芒飞出,在曹查理的脖子轻轻划过,顿时血水喷涌。 曹查理手中的枪跌落地面,双手死死捂住了脖子,嘴巴张大,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气管和血管都被割破了,嘴里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瞳孔渐渐变大,身体内的力气消散,感觉无比的寒冷,最后无力的倒在了地上,红艳艳的鲜血染红了地面,脸上满是恐惧和后悔之色。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张云清走到了麻麻地三人的面前,轻轻一挥手,手铐打开,麻麻地连忙站了起来,目光看着张云清,惊叹的说道。 “小师弟,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在这等末法时代可可以修成武道人仙,不可思议!” 麻麻地生性懒散,不爱修行,因为他知道即使是修成了道家真人之境,也不能延长寿命,最多就是像师父清源法师一样,死后进入地府成为阴差,与其浪费这个时间和精力,还不如好好享受人生,死后投胎转世更好。 “师兄,我们走吧!” 张云清点点头,向着保安队外面走去,剩下的保安队队员纷纷避开,敬畏的看着张云清,不敢阻拦,他们总算是知道什么是得道高人,面对这种人,他们手里的枪就是玩具,对其没有任何的作用。 “爸爸,你快点,张云清他们肯定是被冤枉的,都怪你多心,让他们被抓了起来,如果今天你不将他们放出来,我就不理你了!” 任珠珠脚步匆忙的拉着父亲任镇长向着保安队走来,脸上带着埋怨和焦急的表情,连连催促着任镇长。 “珠珠,爸爸也是一时糊涂,你不要催了,我年纪大了,走不了那么快了!” 任镇长上气不接下气,额头满是汗珠,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都嘱咐过曹查理了,不能怠慢了他们,没必要这么急!” 任珠珠依旧不愿耽搁,脚步匆匆,迎面遇见了张云清等人,刹不住脚步,一头撞进了张云清的怀中。 任珠珠身体僵硬,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一抹绯红爬上了脸颊,娇羞无比的问道。 “你们被放出来了,曹查理没有为难你吧?!” 张云清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任珠珠的距离,脸色平静,淡淡的说道。 “没有为难我们,而且以后也不会为难我们了!” 任珠珠没有听出张云清话中的言外之意,脸上露出了明媚艳丽的笑容,大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是会说话一般,开心的说道。 “没为难你就好,我正要让爸爸放了你们呢!” 父母拗不过子女,张云清等人被抓走后,任珠珠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将任镇长闹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同意来放了张云清等人。 “曹查理呢,怎么还不出来?” 任镇长这时才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威严,对着一旁畏惧的保安队队员说道。 “曹队长他.” 保安队队员悄悄瞥了一眼张云清,见他没有阻拦,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死了!” 任镇长听到这话,心中一惊,脸色微变,看向了淡定自若的张云清,眼中浮现了一抹了然,开口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 “曹队长将他们抓回来后,就要施刑枪毙,这位道爷居然可以手抓子弹,刀枪不入,所以曹队长就死了!” 保安队队员敬畏的看着张云清,哆哆嗦嗦的描述着事情的经过。 “曹查理怎么敢如此做!” 任镇长眉毛倒竖,一副愤怒生气的表情,大声的质问道,他这是作戏给张云清看,想要撇清关系,怕被张云清迁怒 “曹查理真是坏死了,死了活该!” “你没事吧?!” 任珠珠听到这话,俏丽的脸上露出了焦急担忧的表情,围着张云清打量着,不放心的询问道。 “没事!不用担心!” 张云清摇摇头,他倒是没有迁怒,曹查理的所作所为和任珠珠没有关系,和任镇长关系也不大。 “张道长,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不该被曹查理蛊惑,冤枉了好人,我这就设宴赔礼!” 任镇长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热情的想要邀请张云清等人回任家。 “不用麻烦了,任镇长,我今日就要离开了!” 张云清摇摇头,婉拒了任镇长的提议,转身看向了麻麻地,再次开口说道。 “师兄,我要走了,你以后多保重!” 说罢,张云清脚步迈开,身形一闪,缩地成寸,一步跨过了百米距离,看得任镇长目瞪口呆,心中后怕不已。 任珠珠见此大急,想要追上去,刚刚迈开脚步,张云清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失神的看着远方,有些伤心。 过了一会,任珠珠才回过神来,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麻麻地,询问道。 “道长,张云清住在哪里?” 麻麻地倒是也不隐瞒,看了一眼任珠珠,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看着十分猥琐,开口说道。 “小师弟自下山之后,就住在了任家镇义庄,和林凤娇师兄一起!” 任珠珠闻言,转头看向了父亲,俏生生的说道。 “爸爸,我想婷婷堂姐了,想去任家镇看看她,和她住一段时间!” 任镇长哪里不知道自己女儿打的什么主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能同意。 “当然没问题,只是路途不近,你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 “这样吧,麻麻地道长,可否麻烦你们师徒护送珠珠去我堂兄那儿!” 任镇长目光转向了麻麻地,提出了请求。 “这” 麻麻地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他是茅山道士,只护送过尸体,从没有护送过活人。 “道长你放心,我懂,我出二十个大洋!” 任镇长财大气粗,伸出了两根手指,十分豪爽的说道。 麻麻地平时赶尸报酬最多也只有几个大洋而已,一听这话,连忙拍着胸膛说道。 “任镇长,你放心,我对护送经验十足,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的,任小姐的安全包在我身上了!” 麻麻地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开镖局的,主营业务就是护送人的。 上清镇,道教正一派的祖庭,龙虎山天师府,一般称嗣汉天师府,传说从东汉时期道教的创始人张道陵在龙虎山炼九天神丹伊始,张氏子孙在龙虎山承袭了六十三代,历经一千九百多年,是神州一姓嗣教时间最长的宗派,曾被元世祖忽必烈官封一品,相当于宰相官职,天师府因此也被称为“龙虎山中宰相家”。 天师府是从第四代天师开始的生活起居之所和祀神之处。原称“真仙观”,建在龙虎山脚下,原系宋徽宗赵佶赐予三十代天师张继先的私宅,崇宁四年始建于上清镇关门口,元延佑六年由第三十九代天师张嗣成迁建于今址,即上清长庆坊,在今上清镇西。明太祖洪武元年,赐白金十五镒,在今址上清镇中心重建,后又经十多次修建,现存木构建筑均为清乾隆、嘉庆和同治年间遗物。 天师府是一座王府式的道教古建筑群,整个天师府由府门、大堂、后堂、私第、书屋、花园、万法宗坛等组成,在布局和风格上保持了道教正一派神道合居的鲜明特色。 天师府依山傍水,规模宏大,气势非凡。府内豫樟成林,荫翳蔽日,鸟栖树顶,环境堪幽。因道教兴起于山泽草莽之间,道士追求超凡脱俗、清静无为的境界,因此天师府内多植奇花名木,以增秀色,暗寓仙境。 道教原有四大宗坛,龙虎山天师派为正一玄坛,茅山三茅真君派为上清法坛,阁皂山葛仙翁派为灵宝玄坛,西山许旌阳派为净明法坛。后因三山势微,元时张天师奉旨领江南道教事,故三山符箓均收归龙虎山天师府,乃改正一玄坛为万法宗坛,维持至今,可见“万法宗坛”乃是道教正一派的共同宗坛。 道教道袍指道教徒穿在外面的长袍,可以分为大褂、得罗、戒衣、法衣、花衣、衲衣等六种以上服装,均取肥大宽松,以寓包藏乾坤、隔断尘凡之意。又取直领,以示潇散。道教道袍可以分为七个等级,有着严格的规矩。 黄色法衣:王者所着,在法衣中最为上等。天师圣主常着黄袍。 紫色法衣:大师讲经所着,亦可为天师老臣,高阶法师。 红色法衣:上等法师所着,上表祈福所用。 青色法衣:中等法师所着,拜斗,祝寿常用。 绿色法衣:下等法师所着,散人仙客亦着。 黑色法衣:斗部着。 白色法衣:冥司着。 张云清一身黄色天师法衣,闲庭信步的走在龙虎山阶梯之上,气定神闲,不紧不慢的,从容无比,目光清正,不时的欣赏着龙虎山中的景象。 “不愧是正一教祖庭,气象万千,山中灵脉汇聚,蕴藏龙虎之运,张道陵不愧是四大天师之首,被誉为祖天师!” 张云清眼眸之中清光闪耀,心神遁入虚空,俯瞰整座龙虎山,一龙一虎盘踞山中,气象惊人。 张云清收回心神,眸子黯淡,朴实无华,返璞归真,看上去如同一个普通人,身形闪动,倏尔出现,倏尔消失,道道残影留在了阶梯之上,张云清在天师府前停住了脚步,朗声喊道。 “茅山上清宗张云清前来拜访!” 张云清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取回茅山三茅真君派的上清符箓,张云清贵为天师,总不能连自家宗门的法坛都保不住,还要人家天师府帮忙保管吧! 天师府,三清大殿,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身穿黄色道袍,这是天师府代代传承的天师法衣,正是天师府当代天师,他须发皆白,面容清瘦,精神矍铄,手中握着一柄拂尘,仙风道骨,气质极佳。 “茅山上清宗的天师终于来了,自酆都鬼城毁灭,我就料到了这一天!” 当代天师叫张静清,是龙虎山第六十四代天师,修为强横,可以称得上是张云清之下第一人,比当初的石坚还要强横三分。 张静清叹了一口气,起身而立,对着一旁的弟子吩咐道。 “天师降临,我们龙虎山不能失礼,命人列队奏乐,迎接茅山张天师!” 张清净的弟子脸上有些桀骜之色,闻言不服气的说道。 “师父,没必要如此隆重吧,我们龙虎山可是正一教祖庭,从未这样迎接过同道!” “你懂什么,老老实实照做就是了!” 张静清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子,训斥了一句。 张静清的弟子天资过人,修为强横,年纪轻轻,就已经摸到了道家真人之境的玄妙,日后必将超越张静清,执掌龙虎山,所以性格难免有些桀骜,甚至可以算得上狂傲嚣张,所以才会反对用如此隆重礼节迎接茅山道士。 张云清看着天师府门户大开,龙虎山的道士列队奏乐迎接自己,倒是没有太过吃惊,只是平静的看着走来的张静清,稽首一礼。 “见过张天师!” 张静清连忙避开了,他可不敢承受张云清的施礼,对方乃是天师之境,又有大功德,如果承受了这一礼,必然会折损阴德,甚至会横遭灾劫。 张静清手中拂尘一挥,搭在了手臂之上,对着张云清恭敬的行礼,沉声道。 “见过张天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张云清并未避开,坦然接受了张静清的行礼,他和张静清不同,是名副其实的天师修为,又对人间有大功德,气运位格都在张静清之上,所以不会折损阴德。 张静清的弟子张之维看到这一幕,眼睛微微眯气,打量眼前这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茅山天师,脸上露出几分怒意,他竟然如此托大,大大咧咧的接受了师父的大礼。 张云清和张静清在一旁寒暄着,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张之维,见他面露怒色,眼中透着桀骜,微微摇头,浑然不在意对方对自己的恶意,年轻人气盛一些,也是难免,人不轻狂枉少年。 张静清也察觉到了弟子的异样,转身介绍道。 “张天师,这个是我那不成器的劣徒,张之维,虽然有些资质,但是性格桀骜,过于傲气了!” “之维,还不见过张天师!” 张之维不情不愿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服气,身体摇摇晃晃,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见过张天师!” 张之维的声音拉得老长了,眼睛瞥着张云清,满脸的不情愿,躬身行了一礼。 “起来吧!” 张云清轻声说道,一道无形之力生出,要将张之维托起。 张之维感受到这股力道,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之色,眼睛微微眯起,施展体内的法力,和这股力道抗衡了起来。 张之维不断的催动法力,脸色涨红,但是依旧被那无形的之力扶了起来,身体晃动,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两步,他神色骇然,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张云清。 张静清见此一幕,瞳孔微微收缩,轻笑一声,对张云清说道。 “小徒顽劣,眼高于顶,今日总算是见到高人了,还请张天师多多包涵!” 第十七章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阴阳五雷,龙虎丹道 “无事,令徒果然资质不凡,年纪轻轻就已经摸到了真人之境,不弱于老一辈,天师府后继有人啊!” 张云清和张之维年纪差不多,甚至看上去比张之维还要年轻许多,却是一副老气纵横的样子,对张之维进行着评价。 张云清虽然年轻,却和张静清同辈,所以他算是张之维的师叔,摆出长辈的架子倒也没有问题,更不用说张云清已经是天师之境,地位尊崇,道行高深,不能用常理来论。 “我们就不要在这待着了,还请入内!” 张静清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他对张之维还是很满意,道教诸派年轻弟子中,无一人是张之维的对手,日后天师府交到他的手中,不会有出差错的。 张云清随着张静清进入了三清大殿,向三清行了一礼,奉上了三炷香,这才落座。 这方世界的三清都是老子所化,一气化三清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也不存在什么鸿钧道祖,只有一位道祖,那就是老子,炼虚合道之后,已经超脱了这方世界,不知去往了何处。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张天师此次来龙虎山,所谓何事?” 张静清寒暄了一阵之后,神色一阵,目光湛湛,看着张云清,开启了正题。 张云清扫了一眼张清净,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张师兄太客气,我们本是同辈,你直接称呼我师弟即可!” “当年元蒙称霸中原,我茅山上清宗传承险些断绝,上清符箓被龙虎山收走保管,至今已经数百年了,是否该归还了!” 此言一出,三清大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龙虎山的道士皆是眉头紧皱,不满的看向了张云清,认为他这是在挑衅天师府的威严。 张清净却是神色不动,眼中闪过沉思,衡量利弊,最后才开口说道。 “张师弟,你所说的上清符箓确实在我天师府中保管,今日既然你提出了此事,我自然不会反对,愿将上清符箓归还!” 张静清十分清楚,他即使反对也没有用,他曾经感受过张云清的强大气机,酆都鬼城都沦为了废墟,天师府可经不起折腾,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老老实实将茅山派的上清符箓归还吧。 “如此就多谢张师兄了!” 张云清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天师府识趣,他自然也不会做恶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稽首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龙虎山的其他道士闻言大惊,但是碍于张静清的威严,并未出言反对。 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张之维,他修为已经踏入道家真人之境,比天师张静清也只是稍弱一筹,性格桀骜,脾气暴躁,踏前一步,反对道。 “师父,我不同意!” “他有什么资格可以将上清符箓从天师府带走,我倒要掂量一下他的本事!”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给我退下!” 张静清见状大惊,连忙开口呵斥道。 “师父,弟子不服,他茅山想要在我龙虎山上耍威风,绝对不可以!” 张之维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大声的说道。 张之维的话引起了天师府其他的道人的共鸣,纷纷点头,议论纷纷,显然也不愿意将上清符箓归还给茅山上清宗。 张静清气急,其他人不知张云清的实力,他却心知肚明,别说张云清只是讨回本宗的上清符箓,就算是要将其他几家的符箓一起带走,他都会同意,因为对方实力强横,道行高深,横压当世,无人可敌。 “你气死我了,给我去后山面壁一年,无我法令,不得出来!” 张静清怒目而视,下了狠心,对张之维做出了惩罚,令他面壁思过。 “师父,你就是罚我面壁十年,我也认了!只是今日茅山想要带走上清符箓,必须过我这一关!” 张之维态度坚定,不惜触怒张静清,也要阻止张云清带走上清符箓。 “你!” 张静清脸色铁青,伸手指着张之维,气的浑身哆嗦,就要继续训斥张之维。 “张师兄,令徒说的没错,茅山上清宗总要显露几分本事,才好将上清符箓从天师府迎回!” 张云清站了起来,打断了张静清的话,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如果他再不显露几分手段,反而会让龙虎山的人瞧不起。 “张师弟,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愣头青,性子傲!” 张静清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张云清和张之维斗法,张之维虽然修为不错,进入了炼气化神之境,但是面对张云清绝对毫无胜算,甚至如果不小心受了伤,还会影响以后的进境。 “张师兄放心,如今道门也没落了,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苗子,日后还需要他来撑门面,我们点到为止,不会有事情的!” 张云清对张之维还是很看好的,茅山下一代弟子之中,无一人成器,全真派和武当派也差不多,日后道门发展如何,就要看张之维的了。 张云清走到了场中,和张之维对面而立,气氛一下就陷入了紧张之中,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 张之维身上升起了一道强大的气势,空气都变得凝重了许多,他眼睛迷成了一条缝,眼中有着金光闪耀,心神专注,仔细的感知着张云清的气机变化。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张之维眉头微皱,他心神完全无法捕捉到张云清的气机,心中一沉,决定不再等待,主动出击,施展出了自己最拿手的神通,朗声喝道。 璀璨的金光从张之维的体表浮现,将他护在了中间,这是道家的金光咒,天师府对这道咒法十分精通,别有玄妙,是龙虎山的不传之秘,只有天师嫡传弟子才能学习。 张之维天资过人,对金光咒更是十分适合,将其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变化多端,妙用无穷,可防御,可攻击,攻防一体。 “金光咒吗,早就听闻天师府的金光咒是一绝,今日我也用金光咒领教一下!” 张云清眼睛眨动一下,打量了一眼张之维体外的金光,同样施展了金光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随着张云清念诵咒语,体表浮现出了道道符咒,密密麻麻,汇聚成为了一袭法袍,披在身上,金光流动,符咒如鱼儿一般游动。 “金光法衣,张师弟好神通!” 张静清是个识货之人,知道张云清已经将金光咒修成了神通,化为金光法衣,防御无敌,这场比试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张之维就算是施展天师府最强大的五雷正法,也难以攻破张云清的防御。 “金光法衣又能怎么样,谁赢谁输还要比过才知道!” 张之维从不信什么境界道行,只相信的自己的拳头,他曾经也拜访过各大派,世家,不少人修为和道行都比他强,最后还是败在了他的手中,而且茅山道术更多的针对是妖魔鬼怪,天师府有所不同,不论是对人,还是对鬼,都有着强大的战斗力,更擅长斗法。 张之维是不世出的天才,战斗本能强大,修行速度极快,又在年轻一辈无敌,养成了强大的自信心,面对张云清,心中虽然感到了压力,但是却更有斗志,眼中冒着金光,脚下一踏,地面石板破碎,化为一道流光,瞬间就出现在张云清的面前,一掌挥出,疾风骤起,狂暴的气流,吹得殿中众人站立不稳,惊骇无比。 张云清眸光微动,脚下轻移,张之维的指尖从眼前划过,恰好躲过了他的攻击。 张之维反应速度极快,五指一握,变掌为拳,对着张云清的胸膛就轰了过去。拳头未到,拳风也已经让金光法衣微微荡漾,如同波纹一般。 张云清神色不变,未卜先知,在张之维拳头轰出之前,他就已经向后退了一步,拳头正好停在了胸膛前方一寸的地方,再无余力前进一分。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秋风微动蝉先觉!好境界,好修为!” 张静清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惊骇之色,这是圣人才有的境界。 张之维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对方的反应在他出招之前,这等未卜先知的对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果然麻烦,看来我需要改变策略了!” 张之维身形暴退,拉开了距离,不再近身搏斗,准备施展法术,双手一搓,电光闪耀,这是天师府的五雷正法,绝对不弱于张云清一脉的闪电奔雷拳。 雷法暴烈,威力强大,为万法之首,只是修行也十分困难,只有资质超凡之人才可入门,雷法修炼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才能不被雷法狂暴的力量所伤。 张云清眉头微皱,身影一闪,就离开了三清大殿,来到了殿前广场,回头对着殿中的张之维说道。 “雷法暴烈,在殿中不好施展,还请出来一战!” 张之维闻言点头,他一开始不愿施展五雷正法,就是因为雷法太过暴烈,在大殿之中施展容易误伤他人。 “好!” 张之维大声应道,身形一闪,也跃出了三清大殿,殿中其他人见此,不愿错过这场精彩的斗法,各自施展身段,或是轻身功夫,或是道术遁法,纷纷来到了广场之上。 “掌心雷!” 张之维刚刚跃出大殿,双掌就向着张云清攻去,银光闪耀,龙蛇狂舞,空气爆发了巨大的响声,震动天地。 张云清面对如此暴烈的雷法,不闪不避,右手抬起,似慢实快,给人一种矛盾至极的感觉,五指张开,对准冲到眼前的雷蛇,轻轻一握,瞬间消散。 张之维瞳孔紧缩,他没有想到张云清居然如此应对,徒手将他施展的掌心雷抓散,这等修为难怪有胆气拜访天师府,想要将上清符箓迎回。 张之维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心火,肝木,脾土,肺金,肾水纷纷涌动,汇聚成为一团先天之气,心神勾动天地法则,脚下踏出罡步,在坚硬的广场石板之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这些脚印组成了太极阴阳阵法,他左右两手打开,一道白光,一道黑光,电弧闪烁,璀璨夺目,噼里啪啦的响声回荡在广场之上。 “阳五雷,阴五雷,阴阳龙虎!” 张之维大喝一声,白光化为一条白龙,黑光化为一头黑虎,龙吟虎啸,声震天地,激荡不休。 “吼!” “嗷!” 一龙一虎划过虚空,凶神恶煞,向着张云清快速逼近,天地色变,风云汇聚,风从虎,云从龙,气势惊人,让观战的众人纷纷露出了震惊之色。 “好恐怖的五雷正法,阴阳相合,龙盘虎踞,这等恐怖的道术修为,无人可挡!” “之维不愧是下一任天师继承人,有他在,我龙虎山无忧矣!” “这就是张师兄的实力吗,难怪可以打败各大派的年轻一代,年轻一代第一人,当之无愧!” 天师张静清脸上也露出了欣慰之色,他虽然不满张之维狂傲自大,但是也不得承认,张之维有着狂傲的资格,就算是他面对这一招阴阳五雷正法,也不敢轻易言胜。 张云清瞳孔之中清晰的呈现出了一龙一虎,面色平静,不为所动,缓缓开口道。 “不愧是天师府高徒,阴阳五雷,五行流转,让人惊叹!” 五雷正法不愧是张道陵所悟至高雷法,果然精妙,比他们这一脉的闪电奔雷拳还要厉害几分。 “今日得见龙虎山的五雷正法,不枉此行!” “龙虎山道法虽然精妙,但我茅山道术也逊色,今日我就以闪电奔雷拳来破五雷正法!” 张云清所悟的闪电奔雷拳比五雷正法更加精妙,双手握拳,清喝一声,电光闪烁,强光耀眼,让人不敢直视。 “敕!” “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何在,速速现身!” 虚空之中法则震动,一道虚影浮现,手持雌雄蛟龙双鞭,胯下骑着墨玉麒麟,正义凌然,威严霸道,对着张云清躬身施礼,大声喝道。 “谨遵天师法旨!” 这是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的虚空烙印,受了天师法旨,显化而出,挡在了张云清的身前,看着冲过来的一龙一虎,手中雌雄蛟龙双鞭一挥,乌云汇聚,无数银蛇落下,缠绕在了雌雄双鞭之上,雌雄双鞭砸在了龙虎头颅之上。 “轰!轰!” 气浪翻滚,白光闪耀,雷声震动,虚空都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能量爆炸,如同水面一般,剧烈波动起来,广场地面的青石板全都粉碎,无数碎石溅射,如同子弹,足以穿透人体。 龙虎山道士脸色剧变,纷纷施展道法,或是金光咒,或是躲避,现场乱成了一团,叫喊声此起彼伏。 气浪停歇,强光消散,雷霆也停了下来,尘土落下,场中的两人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张云清负手而立,一尘不染,气定神闲,刚刚的战斗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张之维身上金光黯淡,道破有些破损,灰头土脸,呼吸急促,腰背微微弯曲,眼中闪烁着火焰,斗志昂然,目光炙热。 显然刚刚的交手,是张之维落入了下风,但这并未让他感到颓丧,反而斗志越发昂扬,体内法力疯狂运转,身后浮现出了一龙一虎虚影,咆哮不断,法力涌入丹田气海,化为了一颗大丹,龙虎虚影似乎受到了什么吸引,化为两道流光钻入了张之维的丹田之中,融进了大丹之中,这是天师府龙虎山的不传之秘,龙虎丹道。 张之维催动龙虎大丹,法力暴涨,身上气势越发强横,直起了腰背,双脚一前一后,猛地窜出,周身金光璀璨,化为了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将张云清围在了中间,不断的攻击。 “当当当!” 张云清露出了几分笑意,张之维确实了不起,将金光咒修行到了这等境界,堪称奇才,他念头一动,金光法衣入空中,化为遮天巨幕,将所有攻击都拦在了外面。 随着张之维的不断攻击,金光法衣越发庞大,先是将广场笼罩在了下方,随后三清大殿也被笼罩住了,不断向外扩散,将天师府也笼罩在内,最后,甚至整座龙虎山都被笼罩在内。 “震天蔽日,改天换地!” 张静清神色剧变,不可思议的目光直射张云清,没有想到他的道行已经到了这等境界。 张之维也是目瞪口呆,停下了手中动作,一动不动,他虽然狂傲,却并不自大,知道自己就算是在修炼一百年,也无法施展这等大神通。 “呼!” 张之维吐出了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颓然的开口说道。 “我败了!” 话音一落,金光法衣瞬间缩小,融入了张云清的体内,龙虎山再次出现在了天地之中。 龙虎山道士们呆呆的看着场中央的张云清,脸上满是敬畏之色,这等无上修为,他们一辈子也达不到。 “不知我可有资格将上清符箓迎回茅山?” 张云清平静的看着张之维,缓缓开口问道。 “有资格!” 张之维心服口服,他自从下山游历以来,曾经拜访了各大门派,修行世家,年轻一辈无人能敌,就算是老一辈的道家真人也难以胜过他,养成了无敌的气势,如今遇到了张云清,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是我坐井观天,不知天地之大!” 张之维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失败,心境修为非同小可,让张云清不由点头,露出了欣赏之色。 “孺子可教也!” 第十八章 重炼上清符箓,屠灭东瀛修士 “师父,弟子无能,甘愿受罚!” 张之维躬身施礼,眼中的桀骜之气已经消散,整个人给人一种平和冲虚之感,他在这一刻,心境更进一步。 “你既然已经知错,回头自己去后山面壁三年,以儆效尤!” 张静清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老怀大慰,手掌轻轻抚着白须,张之维经此一败,心境蜕变,不出五年,修为必将更上一层楼,足以担起传承天师府道统重担了。 “是,弟子遵命!” 张之维对师傅做出惩罚并无任何的意义,干脆的应道。 斗法结束,众人回到了三清大殿,分别落座,张静清让门人将上清符箓请出,递到了张云清的面前,开口说道。 “张师弟,请收下,自此之后,茅山可以再次开启上清法坛!” 张云清点点头,打开红布,看着托盘上的上清符箓,莹莹清辉闪耀,这是当年三茅真君炼制的上清符箓,可以开启上清法坛,供奉诸神,传经授箓,意义非凡。 而且上清符箓本身就是至宝,可以降妖除魔,请神布阵,镇压气运,威力极大,妙用无穷。 “这就是上清符箓吗,可惜差了点意思!” 张云清法眼睁开,剑形符箓熠熠生辉,透着锐利锋芒,只是可惜锋芒虽盛,却不能收敛。 张云清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下,伸手一招,上清符箓飞入空中,他张口一吐,一道三昧真火吐出,将上清符箓包裹在内,极致的高温让虚空都扭曲了起来。 众人只感到热浪袭来,难以承受,纷纷后退了几步,额头汗珠沁出,滴落地面。 “三昧真火!” 《真仙秘传火候法》记载,心为之君火,而曰上眛;肾为之臣火,而曰中眛;膀胱为之民火,而曰下眛。三气聚而为火,散而为气,故曰三昧真火也。 曾慥在《道枢·指玄篇》也有记载过,吾有真火三焉:心者君火也,其名日上昧;肾者臣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者民火也,其名日下昧。聚焉而为火,散焉而为气。 上清符箓在三昧真火之中渐渐融化,化为了液体,不断滚动,其中蕴藏着数十道符咒,这些都是茅山上清宗的道法根基。 张云清双手结印,虚空画符,一道道符文散落虚空,密密麻麻,熠熠生辉,不断的融合变化,组成了三十六道天罡符箓,七十二道地煞符箓。 张云清屈指一弹,一道清辉闪耀,将三十六道天罡符箓和七十二道地煞符箓尽数打入了液体之中,和其中的符咒融为一体,化为了一道崭新的符箓。 这道符箓晶莹剔透,温润如玉,锋芒内敛,圆润无瑕,散发着大圆满的气息,呈现青紫之色,至尊至贵。 张云清散去三昧真火,掌心摊开,符箓落入掌心,一股温热的气息渗出,让人感到暖洋洋的。 “大功告成!” 张云清低头打量了一眼掌心的上清符箓,满意的点点头,随手一抛,上清符箓撕开了虚空,钻了进去,消失在了龙虎山中。 “破碎虚空!” 张之维眸光微凝,这是仙人境界才能做到的事情,却在张云清手中信手拈来,实在是太恐怖,心中暗暗自嘲。 “我刚刚还真是自不量力,居然妄想战胜这等深不可测的高人!” 茅山上清宗,一道空间裂缝撕开了虚空,晶莹剔透的上清符箓钻了出来,青紫之气直冲云霄,惊动了茅山上清宗的诸位道长,纷纷走出了房间,仰头看向了天空,看着那散发着强大威能的至宝,惊呼道。 “上清符箓,这是本宗至宝回归,快快迎接!” 诸位茅山道士俯身施礼,恭敬异常的说道。 “恭迎至宝归山!” 话音一落,上清符箓落入了万寿宫上清法坛之中,接受了茅山上清宗的供奉,一股无形波动散开,茅山境内煞气退散,灵气汇聚。 “好纯净的天地灵气,这是洞天福地开启了!” “真是天佑我茅山上清宗,上清符箓终于回来了,我上清派终于要大兴了!” 一些年纪颇大的道士,须发皆白,身形佝偻,每一个人身上多散发着强大的气息,都至少是炼气化神境界的存在,他们看着法坛之上供奉着上清符箓,激动无比,老泪纵横,跪倒在地,感谢祖师庇佑。 时间一晃而逝,神州动荡,倭寇横行,就连世外之人也被牵连了进来。 扶桑的阴阳师和忍者也入侵了神州大陆,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豢养鬼神,伐山破庙,抢夺各派典籍。 道家高手纷纷出山,和各派忍者,阴阳师斗法,但是面对强大的枪林炮火,死伤惨重。 茅山作为上清派的祖庭,自然也被扶桑修士觊觎,一支扶桑各派修士组成的强大队伍,正在向着茅山而去,想要抢夺茅山的《上清大洞真经》和各种法术。 夜色沉沉,乌云遮住了银月,天地间一片漆黑,近百位忍者,阴阳师高手汇聚在密林之中,身上散发着惊人的煞气,眼睛里有着幽光闪烁,眼神凶戾,满脸杀气,抬头看着万寿宫的方向,低声商量道。 “这次我们汇聚各派高手,攻打茅山上清宗,若是可以成功,茅山派的法术典籍足以让扶桑修行界的实力再上一层楼,事关重大,还望诸君齐心协力!” “嗨!”“嗨!”“嗨!”“嗨!” 众人躬身点头,纷纷应道,一股杀机弥漫,向着万寿宫的方向涌去。 “小鬼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居然敢觊觎我茅山道统,真是不知死活!” 突然,一道身影从黑暗之中走出,身穿黄色道袍,腰间挎着一柄桃木剑,面容俊朗,剑眉星目,炯炯有神,周身散发着骇人寒气,一层白雾扩散,地面,草木纷纷结霜,空气瞬间就冷了下来,如同进入了寒冬腊月,三九隆冬。 扶桑的忍者和阴阳师闻言大惊失色,他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人察觉到此人的到来。 “你是什么人?” 一位甲贺忍者站了出来,脸色极为难看手中握着一柄倭刀,刀身透着寒光,锋利无比,开口对张云清质问道。 “什么人,此地的主人,要你们命的人!” 张云清冷冷回答道,腰间的桃木剑不知何时握在了手中,他眼睛微微眯起,视夜如昼,黑暗对他没有一点影响,看着这群矮小凶狠扶桑修士,他心中杀机凛然。 “八嘎,该死!” 这位甲贺忍者脚步打开,猛地一踏,身形爆射,手中的武士刀挥出,寒光闪耀,如同残月,一股凶煞之气弥漫,压迫心神。 “雕虫小技!” 张云清冷笑一声,身影消失在了甲贺忍者的眼前,让他有些吃惊,连忙停下了脚步,感知周围的气息,手中死死握着武士刀,凝神戒备,只要张云清出现,必然将要面临他凶狠无比的一刀。 “你在找什么?” 张云清的声音在甲贺忍者的耳边回荡,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甲贺忍者感到体内的力气消散,低头看去,胸膛不知何时已经被桃木剑刺穿了,血水顺着剑尖滴落,然后脚下的地地。 “好快的剑!” 甲贺忍者手中的武士刀跌落地面,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张云清,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然后轰然倒地,气息断绝。 “武藏君,你该死!” 扶桑强者纷纷大喝,向张云清发起了攻击,忍者镖,武士刀,式神纷纷出现,数十道身影闪动,将张云清团团围住。 “咻咻咻!” 忍者镖划过虚空,射向了张云清周身要害,速度极快,将空气都切开了。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随着张云清念诵咒语,体表浮现出了道道符咒,密密麻麻,汇聚成为了一袭法袍,披在身上,金光流动,符咒如鱼儿一般游动,金光咒,金光法衣。 “叮叮叮!” 忍者镖打在了金光咒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向着地面跌落。 “唰,唰!” 数位忍者高手出现在了张云清的身前,手中的武士刀当空劈下,直奔要害,刀芒璀璨,刀气锐利,锋芒将周围的树木都斩断了,但是在金光法衣面前,却没有任何的作用,只是荡起了些许涟漪。 “咔嚓!” “咔嚓!” “咔嚓!” “咔嚓!” 忍者手中的武士刀断裂,他们眼中露出了惊愕之色,没有想到这位突然出现的华夏高手,实力居然如此恐怖,连自己的武器都被震断了。 张云清眼中寒芒闪耀,眼睛微微眯起,双手齐动,右手桃木剑划过了两位忍者的脖子,血液喷涌,跌落地面,左手五指弯曲,对着一位忍者的脖子狠狠一抓。 “咔嚓!” 颈骨断裂,脑袋一歪,也直接咽气了,随后左手握拳,轰向了旁边的伊贺忍者,空气爆炸,气浪翻滚,拳头将其胸膛轰碎,一个大洞显现,前后通透,倒地不起。 张云清脚下迈步,缩地成寸,直接冲出来包围圈,看着背对自己的阴阳师,冷冷一笑,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阴森,咧嘴一笑,扔出了手中的桃木剑,掐动法印,桃木剑化为一道流光,瞬间将三位阴阳师的首级割下,上清飞剑术,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无物不斩,锋芒无双。 三位阴阳师一死,他们豢养的式神顿时暴动,发出了恐怖嘶吼声,向着张云清扑来,面目狰狞,阴森恐怖。 式神,是指为阴阳师所役使的恶鬼凶灵,其力量与操纵的阴阳师有关。式神可以理解为是“侍神”的意思,就是侍奉其主的神怪或是灵体。 “区区恶鬼,也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真是不知死活!” 张云清眼眸微微眯起,满脸的不屑,这些阴阳师的式神就是一些恶鬼凶灵,虽然实力不错,但是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看的,酆都鬼城之中有无数恶鬼凶灵,甚至还有鬼王一级的存在,都被他宰了。 张云清屈指一弹,一道电光闪过,落在了几头式神身上,雷声震动,电光闪耀,瞬间就将这几头式神打得魂飞魄散。 其他人,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再次冲向了张云清,每一个都凶神恶煞,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罪孽缠身。 “唰!” 一位忍者使用了隐身术,出现在了张云清的身后,手中的武士刀狠狠的斩向了张云清的后背,脸上满是残忍血腥的表情,面目狰狞,五官扭曲。 张云清一动不动,周身金光大作,一柄光剑飞出,瞬间就射穿了忍者的身体,将其斩杀。 “区区幻术,也敢在面前献丑,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发现不了你!” 忍者的隐身术就是幻术的一种粗浅运用,利用光线,遮掩物,外加一点点的精神欺骗,就可以达到一种隐身的效果。 “隐身术我也会!” 隐身术本就是华夏道家法术,后来隐身术的一些皮毛传入了扶桑,被其当做忍者秘术。 张云清话音一落,身影瞬间消失,扶桑的诸位高手脸上露出了警惕之色,左右环顾,想要找到张云清的踪迹。 “你们是在找我吗?” 张云清出现在了一位阴阳师的面前,面对着面,咧嘴一笑,阴森凶狠,右手伸出,落在了阴阳师的头顶,轻轻一抓,脑袋就被摘了下来,血液如同喷泉一样涌出,尸体轰然倒地。 张云清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头颅,阴阳师的脸上还挂着惊骇的表情,眼睛都瞪圆了,死不瞑目。 “真丑啊!” 张云清随手将头颅扔在了地上,抬起右脚,猛地一踏,阴阳师头颅就如同西瓜一样爆开,汁水喷溅,这景象无比血腥,却让张云清莫名感到痛快。 “吼!” 阴阳师身旁的式神这才反应过来,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怨气,五官丑陋狰狞,伸出了双手,指甲足有三寸长,锋利无比,好似匕首,狠狠刺向了张云清的胸膛。 “找死!” 张云清冷哼一声,张口吐出了一道三昧真火,瞬间就这尊式神烧死了。他随即身影再次消失,好似从未出现过。 “唰!” 张云清再次出现在另一位忍者的背后,桃木剑挥出,将忍者的枭首,身体还未倒地,就再次消失不见了。 扶桑的高手此时已经产生了害怕的心理,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警惕着张云清的偷袭。 “唰!” 张云清的身影再次出现,与这些扶桑修士拉开了距离,他将手里的桃木剑插在了地上,双手结印,十指翻飞,在虚空留下了一道道残影,这些残影好似一朵盛开的莲花,圣洁无比,可以净化这污浊的世界。 “九罡雷火阵!” “急!雷火速来!” 金光闪耀,璀璨夺目,无数符箓浮现而出,飞入空中,化为了一座惊世大阵,随着张云清的敕令发出,九天之上,雷火罡煞顿时暴动,银蛇狂舞,烈焰焚天,整个夜空都被染红了。 张云清站在九罡雷火大阵之中,周身神辉闪耀,身后浮现出了一尊百丈大小的阳神,伟岸威严,神圣庄严,桃木剑飞起,落入说中,轻轻一挥,一道清辉闪过,飞入虚空之中,再次清喝一声。 “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何在,速速现身!” 虚空之中法则震动,一道虚影浮现,手持雌雄蛟龙双鞭,胯下骑着墨玉麒麟,正义凌然,威严霸道,身后跟着雷部二十四天君,对着张云清躬身施礼,大声喝道。 “谨遵天师法旨!” “南方三气火德星君正神何在,速速现身!” 法则再次震动,火德星君周身烈焰环绕,左手掌心托着万鸦壶,右手握着飞烟剑,身后跟着火部五正神,同时对着张云清躬身施礼,声震天地。 “谨遵天师法旨!” “降妖除魔!” 张云清大喝一声,无尽雷火降落,将扶桑的忍者和阴阳师尽数笼罩在内,雷声震动山野,烈焰染红了夜空,凄惨的哀嚎在雷火之中传出。 “啊!” 扶桑的忍者和阴阳师被雷火烧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虽然拼命挣扎,却也无济于事。渐渐的惨叫声消失,雷火消散,整个山林都被焚成了一片废墟。 张云清立在黑色的土地上,高高在上,如同一尊神明,淡漠无情,掌控着众生生死。 茅山一役,侵入神州大陆的扶桑的忍者和阴阳师全部被杀,茅山威名大盛,得到了道家各派的敬重。 张云清却并没有停下杀戮的行为,他踏遍神州大地,将所有的扶桑忍者和阴阳师尽数斩杀,吓得扶桑各派修士不敢再踏入神州半步,将其视为了禁地。 神州沿海,张云清负手而立,遥望扶桑半岛,脸若冰霜,眸中满是寒意,周身散发着惊人的煞气。 “既然尔等当起了缩头乌龟,不敢来神州大陆,那我就去你们的老巢走一遭,将你们这些忍者,阴阳师彻底灭绝!” 张云清冷声说道,他虽然早就知道神州动荡,将要经历磨难,才能浴火重生,人人如龙,但是依旧忍不住心中的杀意,打算东渡扶桑,屠灭扶桑修士。 张云清回首看了一眼硝烟遍地的神州大陆,迈开脚步,踏海而行,向着扶桑而去,他此去必将给扶桑修行界带来死亡和毁灭。 扶桑阴阳师只有两个流派,擅长咒术的贺茂家,擅长操控式神安倍家族。自古扶桑阴阳寮基本就是由安倍家族和贺茂家族把持。 夜晚,安倍家族祖地,一道身影不请自来,身穿黄色天师道袍,手持桃木剑,一剑劈开了安倍家族的大门,信步走入了这处古老的庭院。 “茅山张云清前来拜访!” 庭院之中站着数十位阴阳师,身后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式神,犬鬼,地缚灵,雪童子等等,千奇百怪,周身都散发着浓郁的怨气。 第十九章 骨女狰狞,千年前的大阴阳师 扶桑的式神大多都是一些怨魂恶鬼,或者妖怪凶灵。 就以犬鬼来说,这是一种狗的冤魂,传说要得到犬神就要极剧的虐待它,把它绑起来,把食物放在它眼前,让他看到吃不到,然后将欲望得不到满足的狗头砍下,丢弃到很远的地方,之后狗的怨念就会作祟,这样就产生了犬鬼。而且犬神还喜欢吃小孩子,所以大多数被他咬死的孩子,都会变成侍奉他的妖怪“白儿”,类似于被老虎咬死的人所化的伥鬼。 络新妇也是一种极为凶恶的式神,和很多女妖怪一样,络新妇长得很美,可她的本质却是一只大蜘蛛,专门狩猎男人,凡是被她勾引的男人都会浑身酥软,不能自已。而在诱惑男子三天后的子时,她会操纵众多的蜘蛛把这个男人带到身边,然后吞下男人的头颅,吸干精血,吃掉身体。 这样的恶鬼凶灵,妖怪怨魂在扶桑被阴阳师收服,使用阴阳术将其控制后,成为了阴阳师家族代代相传的式神,而且阴阳师之间也会发生争斗,相互吞噬对方的式神,使得自己的式神变得更加强大。 安倍家族作为扶桑两大阴阳师家族之一,自京平时代就成为了阴阳寮的阴阳师,尤其是安倍晴明作为狐妖之子,半人半妖,修为强大,不弱神州的道家高手,曾经收服了十二位强大的式神,被誉为扶桑第一阴阳师,虽然如今安倍晴明早已经去世了,但是给安倍家族留下了深厚的底蕴,使得安倍家族在扶桑有着很高的威望,是皇室御用的阴阳师家族。 张云清在数十位安倍家族阴阳师的包围下,从容不迫,眼眸微微眯起,一缕寒光蕴藏眼底,扫了一眼他们操控的式神,目光蔑视,充满了不屑,扶桑的阴阳师修行剑走偏锋,虽然战力不弱,但是修为境界极低,类似于旁门左道,一身实力八成都在操控的式神身上,本体孱弱,离开了式神,和普通人相比也强不到哪里去。 “八嘎,你是神州人,来我扶桑干什么,而且还胆敢闯入了我安倍家族!” 安倍堂本是一位看起来有六七十岁的老者,他缓缓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宽大的和服,脚下踏着木屐,面容枯瘦,三角眼,眼睛里满是凶狠阴冷之色,眼眸深处甚至泛起了淡淡的绿光,眼睛死死盯着张云清,满是倨傲自大的表情,带着对神州人的蔑视。 如今这个时代,神州动荡,屡遭外敌欺辱,在世界之中地位不高,而扶桑自从变法之后,国力迅速发展,已经成为了世界强国,以往他们在神州面前只是孙子,如今好不容易翻身了,为了挽回上千年的尊严,就病态的对神州进行鄙视,小人得志。 “你们扶桑忍者,阴阳师进入了神州,抢夺典籍法术,围攻我道家宗派,无恶不作,无所不为!” “神州有句老话,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贫道代表道家各派,前来拜访,只为了破山伐庙,论道灭神!” 张云清冷冷一笑,剑眸之中射出两道寒光,脸上满是寒意,向前踏出了一步,独自面对数十位阴阳师,浑然不惧,坚定的话语出口,气势渐渐升起,强大的威严,恐怖威压,骇得安倍家族的高手齐齐后退一步,似乎承受不住那强大无比的气势。 张云清一人压得安倍家族众人不敢直面其气势,彰显出了道家霸气和无敌的实力,天师之威远不是这些剑走偏锋,甚至堕入了魔道的阴阳师所能抵抗的。 安倍堂本作为安倍家族的掌权人,实力最为强大,御使的式神也最是凶残,乃是一只骨女,骨女在传说中也是一个苦情的女鬼。她生前是一个被人嫉妒、迫害的女人,最后悲惨的死去,变成了一堆白骨,但由于心中怨念未消,便披上了人皮重新回到世间。她通常会手提一盏牡丹花灯,站在路边迷惑过往男人,然后进入家中,将这些贪恋她美色的男人杀死。 这只骨女怨气极重,黑气笼罩了全身,看不到她的本来样貌,只是黑气之中隐隐传来了啃食的声音,似乎在吃着什么活物,一股血腥味从黑雾之中飘出,让人闻之欲呕。 安倍堂本听到了张云清的话,怒火中烧,他手中施展阴阳术,一道黑光飞出,射入了身后的那团黑雾之中,咔咔的骨头摩擦声响起,一只惨白的手骨从黑雾之中探出,手骨之上还沾着鲜艳的血液,接着是手臂,肩膀,最后整个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眼前的这只骨女,大半身都是白骨,只有脸上披着半张人皮,还有一只血淋淋的眼睛放在了右眼眶之中,流淌着鲜血,她手上抓着一个婴儿尸体,已经被啃食了一半,血水不断流淌,将她脚下的地面都染红了,咧嘴一笑,满嘴鲜艳的红色,狰狞而又恐怖,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怨气,这股怨气甚至开始反噬主人。 安倍堂本身形枯瘦,正是因为受到了式神反噬,体内气血耗损严重,被自骨女吞噬了,只是阴阳师本就和式神是相互制约,相互依存的关系,安倍堂本即使有些控制不住骨女了,被其反噬,也不敢放开这只骨女,不然当场就会被得到自由的骨女吞噬了。 “神州人,你太过放肆了,真以为我安倍家族是纸糊的,一个人也敢上门挑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今日就让你成为我式神的粮食,老老实实的接受死亡的命运吧!” “骨女,给我杀了他!” 安倍堂本一脸狰狞,手中不断的结成法印,控制着骨女攻击张云清。 骨女脸上露出怨毒之色,那枚安在眼眶之中的眼珠转动,散发着红色的光芒,死死的盯着张云清,嘴巴张开,无比阴冷的声音回荡在了安倍家族的庭院之中,诡异而又恐怖,好似地狱降临。 “我要杀了你!” 一股阴冷凶戾的气息弥漫,骨女周身的怨气扩散开来,好似无尽的深渊,将张云清和几位躲闪不及的安倍家族的阴阳师笼罩在了里面。 骨女的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黑雾弥漫,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发生什么。 “啊!啊!啊!” 突然,一阵凄惨的声音从黑雾之中传来,随着这些凄惨的叫声而来的,还有骨头碰撞发出的声音和啃食血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几个安倍家族的阴阳师率先成为了骨女的食物,被活活咬死,成为了她的血食。 安倍堂本脸色微变,但是却也没有阻止骨女的做法,这种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阴阳师有时候为了增强式神的实力,会将族人,妻儿都献祭给式神享用,增强其怨气和修为,这在阴阳师修行圈子里,十分盛行,屡见不鲜。 骨女吞噬了几个安倍家族的阴阳师之后,实力有所增长,黑雾如同煮沸了一般,不断翻滚,向外扩散,吓得安倍家族的阴阳师纷纷躲避,他们可不想成为骨女的血食。 张云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感受不到周围的怨恨,阴冷,杀机,眸子平静,只是静静的欣赏着骨女吞噬阴阳师,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不屑,果然是旁门左道,居然将族人都当成了血食,用来供养式神,简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骨女不满的看了一眼黑雾之外躲避的阴阳师,未能再增加几个血食,只能转头看向了张云清,脸上半张人皮,血肉模糊,眼睛几乎就要掉出眼眶里,向下滴着瘆人无比的血水,眼球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贪婪,阴戾的目光,想要将张云清吞入腹中。 “我要一点一点的吃了你!” 骨女的声音充满阴冷,怨毒的意味,身影在黑雾之中消失,瞬间出现在了张云清的身后,两只白骨手臂向着张云清的脖子插去,一道无比冰冷的气息侵入了张云清的体内。 “不过区区一头恶鬼,谁给你的胆子,可以靠近我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云清威严的声音响起,整个人好似乎没有动弹,却在瞬间由背对骨女,变成了面对骨女,无比神奇。 骨女向前伸出的手臂停了下来,狰狞恐怖的脸上露出了迷惑和诧异的表情,那枚安在眼眶之中的眼球不断的转动,似乎是在思考张云清是怎么转身的。 张云清嘴角的弧度变大,满脸的不屑和鄙夷,一缕电光从体表闪烁,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突然银光闪耀,雷声震动,一道电光飞出,径直射向了骨女。 电光刚刚脱离张云清的身体,就化为了一道蕴含着狂暴能量的闪电,狠狠的劈在了骨女的身上,那枚恶心的眼球瞬间爆开,腥臭血腥的汁水飞溅,骨女发出了凄惨的哀嚎,脸上的人皮化为了焦炭,洒落地面,白骨也承受不住闪电暴烈的能量,直接崩碎,白色的骨灰洒落地面。 黑雾之中的怨恨,阴冷气息瞬间消散,骨女毫无抵抗之力,就被张云清一道电光劈的魂飞魄散,黑雾也无法抵御雷法的暴烈,疯狂涌动,随后收缩,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安倍堂本一口老血喷出,脸色惨白,精神枯竭,身体摇摇欲坠,好似被抽干了全身血液一般,感到一阵阵的发冷,头晕目眩,如果不是旁边的人扶住了他,怕是就要一头栽倒了。 “他会道家雷法,是神州不世出的高手,大家都出手,杀了他,不然我们安倍家族怕是要在劫难逃了!” 安倍堂本推开了搀扶自己的族人,脸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声音虚浮无力,狠狠的对着张云清挥手吩咐道。 做完这些,安倍堂本似乎没有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趁着族人们出手的时候,稍稍休息了一下,恢复了一点力气,再次站了起来,向着安倍家族深处的祠堂而去。 安倍家族的阴阳师听到命令,没有任何的犹豫,操纵自己的式神向张云清发起了攻击,戾气,怨气,阴气,弥漫在安倍家族的上空,汇聚成为了一团乌云,散发着不祥诡异的气息,安倍家族之中的家禽家畜,在此刻都被阴气灌体,瞬间死亡,灵魂被吞噬,化为了式神的力量。 “吼!” “唳!” “嘻嘻嘻!” “汪汪汪!” 恶鬼凶灵,妖魂鬼怪,鬼哭狼嚎,各种嘈杂的声音在安倍家族之中回荡,这些凶恶诡异的式神纷纷向着张云清飞去,将他团团包围,想要将他撕成碎片。 犬鬼全身乌黑,散发骇人的黑气,头颅和脖子之间有着一道裂痕,眼睛里满是凶光,嘴巴咧开,獠牙外露,参差不齐,涎水如墨,滴落地面,将坚硬的青石板都腐蚀出了一个个孔洞,周身缠绕着数十位白儿,都是孩子模样,表情狰狞,阴森恐怖,犬鬼四肢奋力一蹬,扑向了张云清,对准了张云清脖子的为之就咬了下去。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张云清念动咒语,体表浮现出了道道符咒,密密麻麻,汇聚成为了一袭法袍,披在身上,金光流动,符咒如鱼儿一般游动。 犬鬼的獠牙刚刚碰触到张云清体表的金光,就瞬间被蹦碎了,还来不及反应,就有一道电光飞出,将其轰成了碎片,化为了一缕黑烟,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操纵犬鬼的阴阳师嘴里发出了一声惨叫,脸色惨白,一缕电光沿着阴阳师和式神之间的联系,落在了他的身上,瞬间须皆立,身体疯狂抽搐了几下,倒地不起,气息消散,已经死了。 络新妇人面,蜘蛛身,八只眼睛里闪烁着绿光,诡异而又恐怖,她舞动着八条黑乎乎,毛茸茸的腿,如同利刃一般,划破了空气,向着张云清的胸膛,后背,各大要害刺去。 “叮叮叮!” 络新妇锋锐的八只腿刺在了金光咒之上,火星四溅,发出了金铁交击的声音,络新妇的攻击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络新妇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八只绿油油的眼睛排成了两排,满是凶狠的目光,张嘴一吐,一张黑色的蜘蛛网就被吐了出来,蛛网向着张云清当头罩下。 “真恶心,不知道不能随地吐痰吗!” 张云清眼中露出嫌弃的目光,眉头紧皱,手指一搓,一朵火苗浮现虚空,缓缓飘向了蜘蛛网,火苗和蛛网碰触在了一起,瞬间,火焰升腾,将蛛网焚毁,余势不减,涌向了络新妇,将其包围。 “啊!啊!啊!啊!” 络新妇凶狠的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身体被火焰焚烧,黑气从体内飘散,八只眼睛都被烧化了,流淌出了绿色的液体,滴落在地面之上,将青石板腐蚀出了一个个孔洞。络新妇拼命挣扎,想要扑灭身上的烈焰,甚至将其他的式神都牵连,被烈焰点燃,一同被烧死。 地缚灵,百目鬼,浮游灵,纷纷向着张云清攻击而来,密密麻麻,将天地都遮掩在了外面,好似天地间只剩下了张云清和这些式神,黑气笼罩,怨恨,嫉妒,贪婪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向着张云清侵袭而来,这也是恶鬼凶灵常用的手段,可以影响人的心智,使其陷入恐惧癫狂的状态。 张云清叹了一口气,双手握拳,噼里啪啦,电光闪耀,无尽白光照亮了夜晚,天空之中电闪雷鸣,银蛇狂舞,俯冲而下,数十道闪电劈在了式神和阴阳师的身上。 这些式神哪里能够承受的住雷电的攻击,直接被轰成了碎片,怨气,阴气,一扫而空,阴阳师也都发出了凄惨的哀嚎,被雷电劈成了焦炭,横尸遍野,一片狼藉。 张云清无比平静的注视这一切,迈开了脚步,向着安倍家族的深处走去,所经之处,烈焰升腾,安倍家族的女人,孩童,都在烈焰之中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怨恨而又恐惧的注视着这位驻留人间的。 “啊啊啊啊!” 张云清对这些惨嚎没有任何的反应,既然已经成为了敌人,自然不能心慈手软,相比于扶桑人在神州犯下的罪行,他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要怪就怪自己是扶桑人,家仇国恨,难以留情。 张云清脚步坚定从容,径直来到了安倍家族的祠堂,他感知到了这里有着一股强大的能量,安倍堂本之前就是逃到了这里,这里应该有着安倍家族最后的依仗。 张云清并没有进入祠堂之中,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安倍堂本走出来了,他面色铁青,身体僵硬,没有任何的活人气息,显然早就已经死了。 “你是谁?” 张云清眉头微皱,法眼睁开,看到了一个男人附身在了安倍堂本的体内,这是一头恶鬼,用阴阳师的认识来说,这是一个强大无比的式神,不同于一般的式神。 男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张云清的问题,站在了祠堂前,仰头看向了夜空,明月高悬,银辉倾斜,如同流水,将地面笼罩,清冷而又圣洁,他脸上露出了唏嘘感慨之色,幽幽叹道。 “我已经一千年没有看到过月亮了,还是如此皎洁,让我想到家乡阿倍野的小溪,潺潺流动,清澈无比,可以让人感受到一种心安!” “一千年吗?真是没有想到,扶桑阴阳术集大成者,居然也成为了式神一般的存在,真是可笑!” 张云清眼眸微微波动,对男人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讥讽的笑容,毫不客气的对其进行嘲讽。 第二十章 九位白狐,八岐大蛇 “没想到千年之后,依旧有人记得我!” 男人收回了仰望月亮的目光,转而看向了张云清,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如同一位贵族公子,优雅至极,缓缓走到了张云清身前五步站定,开口说道。 “吾乃安倍晴明!” “神州人,你叫什么名字?” 张云清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安倍晴明的修为不弱于龙虎山的张静清,难怪可以成为扶桑阴阳术集大成者。 安倍晴明是扶桑古代最著名的阴阳师,在众多的传说以及书籍记载中,只要涉及到“阴阳道”这个名词,首先让人联想到的便是那犹如晨星般闪耀的人物,安倍晴明,与他相关历史与传说用汗牛充栋来形容也毫不过分,是扶桑阴阳术集大成者。 安倍晴明是大膳大夫官之下级贵族安倍益材和白狐葛叶之子,因为是白狐之子,所以世人称他为“白狐公子”,生于摄津国阿倍野。安倍晴明先后在阴阳师贺茂忠行,保宪父子的门下学习阴阳道。受保宪赏识而被传授天文道。虽然安倍晴明出人头地得晚,但他的占卜才能和阴阳术还是得到了贵族社会的承认,被任命为了天文博士。 安倍晴明还曾经担任过左京权大夫,绘于江户时代的晴明浮世绘谷仓院别当,播磨守等重要职位,地位也因藤原道长的信任和颇强的办事能力,一路攀升至从四位下直至受赐“法清院”,成为平安时代阴阳师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峰。另外,晴明的两个儿子吉昌和吉平,也被任命为天文博士和阴阳助,是阴阳寮的次官,安倍家族也在晴明这一代成为能跟师父忠行的贺茂一族相提并论的阴阳道世家。 在江户时代,甚至还流传着一句名言,不知源义经,但知晴明公,因此安倍晴明便被人们称为“晴明公“。 “茅山张云清!” 张云清开口回答道,清澈明亮的眼睛看向了安倍晴明,眼眸里闪过一道清光,他看到的安倍晴明和安倍堂本样貌有着极大的不同,容貌年轻,俊美无比,眉毛浓密,狐狸眼,肤色白皙,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传闻安倍晴明乃是白狐之子,如今看来所传不虚,你果然是半人半妖,难怪可以将阴阳术修到如此境界!” 一般而言,妖精和人类结合生下的后代,资质惊艳,十分适合修行,只是人妖结合是禁忌,天地法则不允许,只有极小的概率才能诞生出后代。 安倍晴明听到这话,脸色微变,此事乃是他的禁忌,半人半妖,代表他体内流淌着畜生的血脉,这和当面骂他没有任何的区别。 “神州人,这里是扶桑,你未免有些太放肆了,有些话不可以随便说,会为自己招来灾祸的!” 安倍晴明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了一缕寒光,意味深长的说道。 “哦?” 张云清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眸光定在了安倍晴明的脸上,不以为意的说道。 “我就说了你是半人半妖,又能如何?” “我倒是想要看看,会招惹来什么样的灾祸!” 张云清针锋相对,毫不客气,眼睛同样眯起,周身散发着寒气,继续挑衅着安倍晴明。 “哼!” 安倍晴明怒哼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扇子,唰的一声打开,他身体升起,立在了半空之中,如同一位神明,俯视着下方的张云清,冷冷的说道。 “既然你想见识,我就成全你,让你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张云清仰头看着安倍晴明,嘴角微微勾起,发出了一声冷笑,身体渐渐升起,和安倍晴明持平,对面而立,身上升起了一道强大的气机,向着安倍晴明压去。 “这位扶桑第一阴阳师,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吧,不过区区一个炼气化神之境,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叫嚣,真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安倍晴明感觉好似有一座巨山落在了自己的背上,身体一沉,向着地面落去,有些狼狈,连忙结印,施展阴阳术,一道青光闪耀,将其包裹,这才稳住了身形,慢慢飞了上来。 “看来安倍晴明也没有如传说中的那般强大,我还未动手,你就有些承受不住了,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张云清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屑之意,微微摇头,开口说道。 安倍晴明脸色铁青,他作为纵横扶桑的第一阴阳师,哪里吃过这样的亏,手中折扇挥动,九道烈焰生成,化为了九条火龙,染红了夜空,威严神圣,发出了一声声的龙吟之声,浩大洪亮,向着张云清飞了过去。 “你要给我比道法,真是不自量力!” 张云清见此,发出了一声轻笑,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一朵朵红莲浮现虚空,整个夜空化为了莲池,红莲盛放,烈焰焚天,瞬间就将九条火龙吞噬一空,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惊起。 安倍清明神色一变,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隙,狡诈和阴狠在其中浮现,他将扇子收起,伸出了十指,这双手不像是男人的手,修长白皙,纤纤玉指,如同少女的柔荑,手指灵活,在虚空中结成了一道道法印。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安倍晴明的身后,这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拥有雪白的肌肤、漂亮的外貌、秀美温婉,一头白发微微飘荡在身后,周身散发着寒冷的白色气息,寒气迅速扩散开来,大地凝霜,天空落雪,雪花大如鹅毛,将安倍家族的大火熄灭。 这是雪女,是传说中出现的一种妖怪。“雪女出,早归家”是一句扶桑民间广为流传的古话。 雪女擅长制造冰雪,又名雪姬,在深山中居住,容貌和人类差不多,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外表,常常把进入雪山的男子吸引到没人的地方与他接吻,接吻的同时将其完全冰冻起来,取走其灵魂食用。 张云清注视着出现的雪女,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手中握住了桃木剑,一道清光在剑身之上闪耀,天空之上路落下遇到天雷,直接劈在雪女的身上。 银光闪耀,雪女白皙的身体渐渐变得晶莹起来,如同融化的雪花一般,化为了透明的水,落在了大地之上,这位扶桑有名的妖怪,被张云清辣手摧花,直接劈死了。 “安倍晴明,如果只有这些本事,我可就没有兴趣陪你玩了!” 张云清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这些阴阳师来来回回就只有这点手段,实在是太无聊了,他这次来扶桑可是有任务的,不想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安倍晴明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雪女的实力他是知道的,绝对是一位强大的妖怪,在张云清的面前,却不堪一击。他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不敢大意,体内灵力疯狂运转,终于施展出了自己最强大的手段。 “吼!” 安倍晴明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怒吼,他的脸开始发生变化,下巴变得尖细,嘴里的牙齿凸出,参差不齐,锐利狰狞,眼睛也开始变得狭长无比,闪烁着绿色的光芒,脸上浮现出了白毛,细密光滑,身体弯曲,四肢趴下,绒毛蹿出,指甲疯长,尖锐无比,透着寒光。身后有着九条尾巴摆动,带起了阵阵气浪,恐怖非常。 安倍晴明竟然化为了一只巨大的九尾狐狸,显露出了大妖之身,这实在是有些出乎张云清的预料。 “没想到你还真的能变成畜生!” 张云清露出了惊奇的表情,仔细打量着安倍晴明此时的样子,高约十丈,一身白色的绒毛,表情凶狠,眼睛里闪烁着绿光,残忍狡诈,看起来和普通的妖怪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畜生就是畜生,你好好的人不当,居然变成了畜生,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并不能改变你的结局!” 张云清身形再次升高,飞入了高空之中,俯视着半空中庞大的狐狸真身,手中的桃木剑向上一刺,电光闪耀,噼里啪啦,天空之上数道雷电落下,落在在桃木剑剑尖之上,汇聚压缩成为了一个耀眼的光球,炙热的高温将周围的空间都烤的扭曲了,道道白烟升腾而起,雷电将空气中的氧气都点燃了。 “今日我就彻底送你归西!” 张云桃木剑挥出,光球滚动,沿途虚空扭曲,空气都被点燃了,无尽烈焰吞噬而来,声势骇人,恐怖无比。 安倍晴明身后九条尾巴猛地变长,如同九条鞭子,疯狂的抽向了光球。 “滋滋滋滋!” 光球爆炸,无穷的电光涌出,将整个天空都遮住了,安倍清明的皮毛被点燃,血肉枯萎,如同焦炭,哪怕他将体内的灵力全部爆发了出来,依旧无法抵挡张云清的一击。 “轰!” 巨大的身体砸在了地面之上,房屋倒塌,尘土飞扬,天地之间一片迷蒙,视线受到阻挡。 张云清并未停下攻击,桃木剑飞出,流光划过虚空,剑气呼啸,寒芒锐利,在九位白狐的脖子上轻轻一绕,一个巨大的狐狸头飞起,身体破碎,如同飘絮,充满了凄美之感。 张云清伸手一招,桃木剑飞回了手中,他看了一眼落地的狐狸头,睁大的眼睛,充满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冷笑一声,向着远方飞去。 “半人半妖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也不过如此!” 贺茂家族上空,张云清凭空而立,手中握着桃木剑,俯瞰着这个强大的阴阳师家族,脸上满是冷意,如同无情的神明,将要降下神罚,将这个家族从历史长河之中抹去。 张云清清喝一声,脚下浮现出了金光,一张八卦阴阳展开,不断扩大,贺茂家族罩在了下方,手中的桃木剑挥动,天地色变,风云汇聚,电光闪耀,轰鸣不绝。 “急!” 无数银蛇从乌云之中飞出,密布天空,银光充斥着整个天地,雷声震天,闪电从天而落,劈在了下方的建筑群。 “轰轰轰!” 房屋崩塌,雷火肆虐,烈焰腾空,无数的哀嚎和惨叫传出,数百道身影在无情的雷火之中拼命挣扎,渐渐没了动静,大地就像被雷电犁了一遍,乌黑一片,黑烟笼罩了天空,让无数人发出了惊呼声。 “天神发怒,降下了天罚,将贺茂家族的人全劈死了!” 一些无知的扶桑百姓骇得面色发青,身体颤抖,五体投地,不断磕头,虔诚至极。 张云清不理会这些愚昧的百姓,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下方的动静,看到贺茂家族几个强者依旧未死,还在抵抗,冷哼一声,数十道雷电再次落下,瞬间就将这几位阴阳师劈成了焦炭。 今夜,扶桑两大阴阳师家族成为了历史,消失在了岁月长河之中,再也不能兴风作浪,抢夺神州道家的法术典籍了。 “阴阳师已经全部解决了,还有甲贺忍者和伊贺忍者需要清理!” 张云清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了满地疮痍,一地横尸。 忍者主要以集团形式存在,分布于扶桑各地。其中最有名的流派是三重县的伊贺流和滋贺县的甲贺流。 伊贺流有明确的等级制度,分上忍、中忍、下忍,上忍三家服部家族,百地家族,藤林家族有着绝对话语权。上忍负责调配指挥、中忍负责现场监督、下忍负责现场执行。此外,忍者不可无故脱离叛逃组织,如有违反将被认定为“叛忍”,随之会被组织追逃清洗。 伊贺流忍者擅长咒印术,比如具有代表性的九字护身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其来源于神州道家的“六甲密咒”,除了咒印术,伊贺流其实最擅长的是火遁之术,这和地域特产也有很大关系,因伊贺地区盛产火药制作的原料藻草和樟脑,除忍者经常用的烟雾弹外,还有火矢、狼烟、火枪等。 甲贺流组织内部为共同体自治,成员地位基本对等,决策时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此外,和伊贺流不同的是,甲贺流相对开明,允许外来修行者俗家弟子的存在,在甲贺学成文武艺之后,可以放弃甲贺忍者的道路,选择作为自由忍者下山。 甲贺流忍者平时务农或行商,精于药理。在执行任务中,可以用药救人,也可以用毒杀人,此外他们还善于使用精通幻术。 正是由于忍者集团不像阴阳师那么集中,张云清无奈只能踏遍扶桑,将所有修行过忍术的忍者全部清除,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算是完成了这次扶桑之行的目的。 张云清将桃木剑从尸体上抽出,地上遍布数十位忍者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之中,让张云清眉头微皱,似乎是难以忍受这等难闻的气味。 “总算是将这些喜欢躲在暗处的老鼠全部清理干净了!” 张云清甩了一下手中的桃木剑,几滴鲜血飞出,他转头看向了一座大山,那是扶桑的神山,他在这座山中感知到了一股气息,十分有趣,也许他可以送给扶桑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张云清身影飞入虚空,向着远方的富士山而去。 富士山就被扶桑人视为神山,因为富士山是全世界非常罕见的完美对称的圆锥形山峰,而且山顶终年积雪,山峰周围分布有五个淡水湖,所以富士山看上去非常有美感,与樱花一起成为了扶桑的象征和标志。 这座扶桑的神山是一座活火山,经历了十七次非常壮观的火山爆发事件,其中最近的一次火山喷发发生在二百年前,这一次也被称为享保大喷发。给周边的土地和居民带来了巨大的破坏。 张云清站在了富士山的火山口,心神微动,融入了虚空,感知着火山内部之中有着一道强大的气息,凶暴,阴冷,这是一头妖王,身体庞大,有着八个头及八个尾巴,头首像龙,眼睛如同赤酸酱般鲜红,背部上则长满了青苔和树木,腹部则=呈现溃烂状,流着鲜血,头顶上则飘着八色阴云,潜伏在岩浆深处,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就是八岐大蛇吗,实力倒是不错,只是似乎受过重创,所以在吸取地肺毒火,恢复伤势,如此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想必等你苏醒之后,一定会给扶桑一个大惊喜的!” 张云清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未来的画面,火山爆发,岩浆喷涌,绚烂的烟花绽放在扶桑半岛上空,带来毁灭和死亡,八岐大蛇疯狂的肆虐,给扶桑造成了重创。 “真是可惜,最后居然被蘑菇云消灭了!” 张云清有些不满的摇摇头,嘴角却是微微翘起,手中掐动法诀,天地间的火气向着火山内部涌去,融入了八岐大蛇的体内,它腹部的伤口渐渐开始愈合,血肉不断蠕动,肉芽相互连接,鲜血也不再外流。 一个小时之后,张云清停下手中的动作,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 “差不多了,它如今还处在虚弱状态,大概再沉睡八年,就可以苏醒了,到时候烟花必然会绽放,会如同樱花一般绚烂!” “此行圆满,也该回去了!” 话音未落,张云清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化为了一道流光,向着神州大陆而去。 任家镇,如今神州动荡,无数人流离失所,这个宁静安详的小镇也受到了波及影响,小镇居民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忧和惶恐,十分担心战火会蔓延到小镇之中。 义庄,张云清看着庭院之中停满了棺材,脸上也露出几分凝重之色,对着一旁的林凤娇说道。 “师兄,离开神州大陆,去港岛吧!” 第二十一章 左拥右抱,罗天大蘸 “神州此次大劫之后,就会浴火重生,人人如龙,到时候神州大陆将再无鬼怪,我们茅山道术擅长捉鬼除妖,再继续呆在神州大陆,对茅山道统发展不利,你带着师兄弟们去港岛吧,将茅山道统传承下去!” 张云清最清楚日后的情景,所以才会规劝林凤娇离开,去港岛发展。 人人如龙对普通百姓的确很好,但是对修道之人就没有那么友好,修炼速度必将受到极大的压制,不适合修行。 林凤娇闻言眉头紧皱,他对张云清的修为十分钦佩,知道他绝对不会信口开河,思索了良久,才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通知诸位师兄弟的,而且茅山上清宗其他的法脉,也需要通知一声!” “行,至于听不听都随他们吧!” 张云清点点头,这些事情他不想多操心,林凤娇才是他们一脉的掌教真人,肩负着传承道统的责任,这些事情都是他应该操心的,张云清最多也只是提醒一句,林凤娇即使不听,他也不会多劝的。 “我明白,我会看着处理的!” 林凤娇知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十分赞同张云清的话,点点头说道。 “哎呀!” 林凤娇看着转身就要进入房间休息的张云清,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连忙说道。 “对了,小师弟,任家的两位小姐似乎一直在等你,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我这里问你的消息,你不去看看她们吗?” 张云清微微一顿,再次迈开,没有回答林凤娇的问题,径直进入了房间休息。 林凤娇严肃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察觉到了张云清的反应,笑着说道。 “臭小子,我还以为你真的是铁石心肠,不动心呢!如今看来也不是!” “我就说嘛,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姐,主动倒追,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也就是早晚的事罢了!” 任家,任婷婷和任珠珠姐妹,笑靥如花,眸光潋滟,看着对面的张云清,开口道。 “你终于回来了!” 任婷婷俏丽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双手紧紧攥着,有些紧张不安的问道。 “你还离开吗?” 张云清目光微微波动,看着忐忑的任婷婷,他没有想到对方这几年居然真的会一直等着自己,笑了笑,说道。 “会离开,我准备去港岛!” 任婷婷闻言脸色微白,难掩心中的失望,清澈的如同泉水的眸子里滚动着泪珠,低着脑袋,轻声道。 “那我祝你幸福!” 任婷婷没有想到,自己苦等几年换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心如刀割,不断的流血,让她难以忍受,不得不用手捂着胸口,拼命的让自己忍着不哭出声来。 任珠珠性格比堂姐更加外向,虽然她同样倾心于张云清,却看不惯张云清如此冷酷的对待任婷婷,怒声道。 “张云清,是我看错你了,你居然如此没有担当,你把我堂姐当成了什么!” 张云清闻言,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目光看着滴落的泪珠,轻声道。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港岛吗?” 这话一出,任婷婷猛地抬起了头,原本强自忍住的哭声再也无控制,放声大哭,一头撞入了张云清的怀中,不断的点着头。 “我愿意!” 张云清身体稍稍僵硬了几分,随后又放松了下来,手臂揽住了任婷婷,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不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可是我忍不住!” 任婷婷难以停止哭泣,这是人情绪极其激动的表现,喜极而泣,难以控制。 任珠珠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明媚娇艳的脸上露出几分黯然,眼里没有了光,失落的转身准备离去。 任婷婷听到动静,连忙从张云清的怀中起身,一把拉住了任珠珠的手,十分大度的说道。 “珠珠你别走!” 说罢,任婷婷拉着任珠珠一同依偎在了张云清的怀中,张云清有些发懵,没想任婷婷会如此做。 不过随即,张云清就反应过来了,两只手揽住了这对姐妹花,笑着说道。 “那我们一起去港岛!” “嗯!” 两女乖巧的点点头,俏脸微红,无比娇羞。 姐妹共侍一夫,是原本受过新式教育的两女所绝对不能认同的事情,如今却坦然接受了! 接下来的日子,任家开始变卖家产,全部换成了黄金,准备和张云清等人一同去港岛。 茅山上清宗除了张云清这一脉师兄弟愿意离开神州大陆,前往港岛发展,其他的几脉都是故土难离,选择了留在茅山。 港岛,九龙寨城,当年大英帝国租借九龙以北领土时,订明该城寨并不包括在内,此后的近百年中,因该地的管治问题,发生过多次冲突。 九龙城寨,被贾丙达道、乐善道、东正道东头村道与联合道所包围,面积约三公顷,有居民约三万三千多人,十至十四层高楼宇约有五百栋,因为该地环境特殊,成为了法外之地,鱼龙混杂,良莠不齐,混乱不堪,黑暗势力聚集,各方人马争斗,规矩和港岛其他地方不同。 张云清等人就选择了九龙城作为落脚点,买下了一栋楼,价格十分便宜,因为这楼闹鬼,是九龙城有名的鬼楼,已经有好几任主人都惨死在此。 林凤娇打开法眼,手中握着一块八卦镜,看着笼罩在黑气之中的大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一旁的几位师兄弟说道。 “这次我们算是捡漏了,这么大的一栋楼,居然如此便宜,不就是闹鬼吗,这有什么,我们茅山道士就是捉鬼除妖的,简直是太对我们的胃口了!” 四目道人,麻麻地,千鹤道长,蔗姑几人脸上都是带着几分笑意,表示赞同的点点头,这楼闹鬼怕什么,今夜过后,整个港岛的鬼怪就会知道,这楼以后不闹鬼,要闹道士了! 任老爷任发和任镇长任升因为女儿都要和张云清来港岛,自然也跟了过来,他们只是普通人,有些害怕缩了缩身体,对一旁的张云清问道。 “云清,你们没问题吧,这可是鬼楼,死了不少人了,我们不行就换一个地方居住吧!” “你们放心,没啥事,只是有个怨气较重厉鬼罢了!” 张云清眼眸深处闪过一道清光,将整栋大楼的情况尽收眼底,在顶楼有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披头散发,眼眶之中流出了红色的血迹,脸上血肉模糊,头颅也破碎不堪,好像是从楼上跳下摔死的,怨气极重,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气,狰狞恐怖。 “原来是怨女,看样子生前是被男人骗了!” 林凤娇等人都是捉鬼的行家,一眼就看出这个红衣女鬼的底细,林凤娇几人对视一眼,向着大楼之中走去。 任发,任升,任婷婷,任珠珠,跟在后面,脸上露出了几分畏惧之色,好在有这么多茅山道士保护,倒也不至于吓得不敢进来。 顶楼,红衣女鬼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走入了大楼,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身形飘动,穿过了墙壁,向着一楼而去。 “滋滋滋滋!” 大楼之内的灯光闪烁不定,似乎是极不稳定,忽明忽暗,大楼之内又空荡荡的,整个给人一种无比诡异阴森的感觉,让任婷婷和任珠珠感到了害怕,一左一右,忍不住抱住了张云清手臂。 “这女鬼还挺会整气氛的,挺像那么回事!” 四目道人笑着说道,他手里捏着一张黄符,扔了出去,手中结印,对着刚刚现身的女鬼喝道。 “太上急急如律令,定!” 黄符飞起,正好落在了红衣女鬼的额头之上,将其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林凤娇见状,打开了八卦镜,将镜面对准了月亮,银辉洒落,八卦镜不断旋转,镜面隐隐有符文显现,一道金光从镜面之中射出,射向了红衣女鬼。 “啊啊啊!” 金光落在了红衣女鬼的身上,火光燃起,黑气消散,女鬼狰狞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嘴里发出无比凄惨的声音,吓得周围九龙城的居民瑟瑟发抖,将被子死死的蒙在了脑袋上。 “那女鬼又出现了,这次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九龙城的人不是第一次半夜听见凄厉的惨叫了,每个进入大楼的人,第二天都会成为一具死状极惨的干尸。 “那些大陆来的人,不知死活,居然敢买下那栋大楼,真以为自己捡漏了,不信邪,这下怕是连小命都搭上了!” 九龙城中多是一些不法之徒,桀骜不驯,胆子极大,但对红衣女鬼却是十分恐惧,不敢接近大楼一步。 “哟,还挺能扛的!” 麻麻地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手中握着桃木剑,咬破手指,将精血抹在了桃木剑之上,踏前几步,一剑刺在女鬼的体内。 “啊!!” 女鬼周身黑气散尽,身形渐渐虚化,最后消散在了天地之间,麻麻地一剑就将女鬼斩杀了。 “这个凶灵怨女杀了不少人,所以才能坚持这么久!” 林凤娇收起了手中的八卦镜,手中夹着一张黄符,催动法力,将其扔出,黄符化为了一团烈焰,将大楼之内的阴气一扫而空,再也没有了阴冷的感觉。 任发和任升感受着体温渐渐升高,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尴尬的从对方的怀抱之中脱离,刚刚他们害怕之下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这栋大楼之中有着现成的家具,都是前几任主人买的,只是他们刚住进来,就遭遇了劫难,一家人都死在了女鬼的手中,倒是让张云清等人省了不少功夫。 “厉鬼已经清除了,我们在港岛也算是有了一个落脚之地,日后我们一脉就要在这里扎根了!” 林凤娇目光看向了夜空,十分感慨的说道。 “师兄无需担心,港岛之中有着不少鬼怪,却并无多少修士,正适合我们茅山一脉发展!” 张云清心神融入虚空,将港岛上的情况摸得八九不离十,不少地方都散发着阴气,显然有着不干净的东西盘踞,茅山来到港岛,不怕没有饭吃。 次日清晨,大楼之外围了不少人,不敢靠近,远远站着,伸头向里面看去。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林凤娇几人走了出来,毫发无伤,看着好奇的众人,抱拳一礼,朗声说道。 “多谢诸位关心,我等无恙,大楼之中的厉鬼已经被我们除去了,日后这栋楼再也不会闹鬼了!”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没有想到这几人不仅没有事,还将女鬼除去了。 围观众人之中不乏帮派之人,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精光,对林凤娇等人多了几分敬畏,能够安然无恙的斩杀恶鬼,一定是有着真本事的,他们日后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他们,不然说不定哪天就会死于非命。 自此,茅山派在九龙城之中扎下根了,受到了九龙城各方势力的承认,甚至对其十分尊敬,他们这些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几次意外,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被缠上了,他们抱着试试的态度找上了林凤娇等人帮忙,林凤娇干净利索的就将不干净的东西收拾了,使得茅山派的名声远扬。 港岛许多达官贵人都知道了茅山派众人的本事,纷纷拜访,或是捉鬼,或是看风水,每个人都出手很大方,倒是让四目道长等人赚的盆满钵满。 任发和任升也凭借和茅山派众人的关系,做起了生意,很是红火,赚了不少钱。 张云清和任婷婷,任珠珠也在港岛登记结婚了,港岛如今还保留着一夫多妻制,两姐妹同嫁一夫,倒也十分和睦。 二十一世纪,龙虎山天师府,将要举行罗天大蘸,选择一位天师继承人,十佬之一的陆瑾拿出了通天箓作为罗天大蘸冠军的奖励。 各大门派世家子弟纷纷出动,汇聚龙虎山,参加罗天大蘸,想要夺得最后的冠军,得到通天箓,成为天师继承人。 通天箓乃是八奇技之一,茅山上清派郑子布悟出的妙法。通天箓可以说符箓能力之巅峰,想要画出一道完整的符箓,即使专精符箓的高手也要花费许久,但通天箓却无需做任何准备工作,无限制徒手画符,还能多重叠加以增强箓的功力,除此之外,其还具有隐秘性和合术之法。 三清大殿之中,龙虎山第六十五代天师张之维坐在主位之上,下首坐着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鼻梁上架着眼镜,穿着白衬衫,黑西服,虽然已经年过百岁,但看起来还十分健壮,最多也就是六七十岁的样子。 陆瑾生于四家之一的陆家,家境殷实,从小就崭露头角,天赋异禀,并拜入了当时收徒极其挑剔的三一门,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陆瑾未来的道路应该一帆风顺,可惜陆瑾在小时候陆家比武时,遇到了一生之敌张之维,从此陆瑾的剧本开始发生了变化。 在陆家比武时输给张之维,张之维仅仅用一巴掌就打破了陆瑾引以为傲的逆生三重,陆瑾也是被打得流下眼泪。 陆瑾作为十佬之一,同时也是八奇技之一“通天箓”的持有者,陆瑾的实力可以说是相当的强悍了,有着一生无瑕的名号。 当年神州动荡,浴火重生之后,神州大陆再也没有了鬼怪,人人如龙,人道气运压制,使得道法修行越发艰难,以往的修士也被称为了异人,修行界也被称为了异人界。 由四大家族族长和六大门派的掌门组成十佬,在异人的世界里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影响力也是在异人世界中无人能比。 组建十佬的门派分别是陆、吕、王、风四家家主以及龙虎山、东北出马仙、少林寺、术字门和吸古阁。 另外还有哪都通公司,这是官方管理异人的机构,哪都通最重要的职责是防止,仲裁异人与非异人之间产生纠纷,严禁异人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对异人界内部的争斗,除非是会带来深远影响的大事,否则处于默许态度,不进行干涉,对于异人界的内耗乐见其成。 “天师,这次罗天大蘸各大门派世家,可都是派出了最优秀弟子前来参加!” 陆瑾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异人界最优秀的年轻一代几乎都来到了龙虎山,想要成为最后的冠军,获得通天箓的传承,成为天师继承人。 老天师张之维摇摇头,在陆瑾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说道。 “还有一个门派没有派出弟子参加这次的罗天大蘸!” “天师你说的是哪个门派?” 陆瑾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之色,不解的看向了张之维,开口询问道。 “茅山上清宗!” 张之维神色微微凝重了几分,沧桑的眼眸里闪过回忆之色,当年那位可是已经臻至了天师之境,后来听说他们那一脉离开了神州大陆,前往了港岛发展,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 “茅山上清宗!” 陆瑾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情绪,他所掌握八奇技之一通天箓就是好友郑子布所传授的,郑子布正是出身茅山上清宗,当年因为三十六义结金兰一事,遭到了追杀,死在了他的面前,他明明可以救他,却又放弃了他,心中愧疚几十年,这次之所以将通天箓拿出,也正是因为这份愧疚。 “没错,茅山上清宗!” “陆瑾,你不该将通天箓拿出来当成这次罗天大蘸的奖品,通天箓虽然不是茅山上清派的功法,却是茅山上清派弟子所悟出的奇技,你擅自外传,怕是有些不妥!” 张之维眉头微皱,有些担心,茅山上期宗自从神州浴火重生之后,就格外的低调,几乎不再出世,几乎消失在了异人界。 第二十二章 那人是谁,只要九九八! 如果不是甲申之乱时,出现了一位茅山上清宗的弟子郑子布,其他人都以为茅山上清宗在神州动荡之中断绝了传承呢。 “不要紧,当年郑子布出事的时候,茅山上清宗都没有出世,我修炼了通天箓这么多年,也没有茅山上清宗的人出来阻止收回,茅山上清宗就算没有断绝消亡,怕也已经没落了!” 陆瑾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唏嘘之色,眼镜镜片反射着光芒,他回想起了几十年前的事情,心中有些沉重,当年异人界追杀三十六贼,并无茅山上清宗的人出手相救郑子布,而不同茅山上清宗,龙虎山的张之维等人却是下山想要将张怀义带回龙虎山的。 “茅山不可能消亡,当年茅山上清宗可是有人将上清符箓带回去了,开启了上清法坛,激活了茅山洞天福地,足以让茅山上清宗从那场浩劫之中度过!” 张之维连连摇头,面色凝重,陆瑾出身三一门,不是道教宗门,不知道当年茅山上清宗的强大。 “上清符箓,洞天福地?” 陆瑾苍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他对道家的一些隐秘并不清楚,转头看向了老天师张之维,等待着他的解惑。 张之维并没有给陆瑾解释,这段历史是龙虎山的隐秘,也是张之维人生之中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甚至还因此被罚面壁三年,虽然事后他修为更进一步,但是依旧看不到当年那人的背影,无法揣测他的境界。 “老天师,你为何如此重视茅山上清宗?” 陆瑾对张之维十分钦佩,这位老天师一生未败,是当今一绝顶两豪杰中的一绝顶,可以说是当今异人界最强大的存在了,他不明白张之维为何总是对茅山上清宗如此忌惮。 “你不懂,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就明白茅山宗为何不同了!” 张之维深吸了一口气,平和的眼眸之中泛起了淡淡的涟漪,神州动荡之时的记忆再次浮现出来,他看向了陆瑾,缓缓开口道。 “当年扶桑的忍者和阴阳师闯入了神州大陆,仗着枪炮之力,抢夺了不少宗门世家的道法典籍,无恶不作,无数高手出动,前去抵挡这些忍者和阴阳师,却被扶桑大军利用火器围攻,死伤惨重,各派都遭到了重创。” 老天师的声音缥缈虚无,却又带着几分仇恨和怒气,让陆瑾回忆起了当年的景象,当年的三一门还是一个小宗门,并没有多少名气,所以并未受到波及影响,但是却有不少比三一门强大的宗门都消散在了那场浩劫之中。 “后来,扶桑忍者和阴阳师将目光转向了道门大派,盯上了茅山上清宗,想要抢夺《上清大洞真经》和茅山法术,汇聚了数百位高手攻上了茅山!” 陆瑾神色凝重了许多,他对于扶桑忍者的实力还是十分了解的,当年也曾参加过和忍者之间的战斗,印象深刻,忍者神出鬼没,性情隐忍,出手狠辣,无所不用其极,他的不少朋友都是死在了忍者的手中。 “数百位忍者和阴阳师,那茅山上清宗岂不是在劫难逃?” 陆瑾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出声打断了老天师的话,问道。 张之维站了起来,在大殿之中踱步,走到了大殿门口,仰头看向了天空,脸上露出幽幽之色,缓缓的说道。 “和你想的恰好相反,扶桑忍者和阴阳师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将主意打在了茅山上清宗身上,这为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这些扶桑的忍者和阴阳师还未攻入茅山上清宗,就被人消灭了,之后此人更是去往了扶桑,将扶桑所有忍者和阴阳师都消灭了,使得扶桑异人界消亡!” “八年之后,扶桑更是发生了富士山爆发的危机,使得扶桑大后方出现了动荡,无奈投降,如果不是美利坚向扶桑投了蘑菇云,当年的扶桑险些灭亡!” 张之维神色凝重,眼中满是钦佩之色,他这一辈子性情高傲,从未服过任何人,哪怕是他的师父张静清也不例外,但是却对那个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那人究竟是谁?” 陆瑾无比的震惊,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手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连忙开口问道。 “茅山上清宗天师,张云清!” 张之维缓缓转过了身子,脸上露出了复杂至极的表情,眼睛之中闪过一道精光,静静的看着陆瑾,说出了一个名字。 “张云清?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陆瑾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他绞尽脑汁,也不曾从记忆中找到和这个名字任何有关的信息。 “你不知道他很正常,当年他并不活跃,寥寥几次出手,却让整个道门都感到了震惊!” 张之维叹了一口气,自己可能是除了茅山上清宗之外,唯一还记得这个名字的人了,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老一辈的都去世了,就连同辈之人也几乎都不存在了。 “我这一生唯一一次的失败,就是败在了他的手中!” 张之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想起当年的桀骜不驯,他当年不自量力挑战张云清,遭遇了人生最大的一次失败,也是从那次开始,让他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陆瑾无比动容,他一直以为老天师一生未败,没想到老天师居然也失败过,真是让感到不可思议。 龙虎山下,一男一女走在阶梯上,不紧不慢,左右环顾,欣赏着龙虎山的风景。 “太爷爷,这就是龙虎山吗,天师府是什么样,他们宗门的道士是不是非常厉害!” 少女容貌秀丽,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透着无尽的好奇和兴奋,脚步轻盈,脸上满是高兴的表情,对着身旁年轻的男子问道。 这个男子俊朗英武,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岁,但是眼眸深邃,蕴藏着岁月的沉淀,透着历史的厚重,更人一种无比沧桑感觉,和他样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他居然是少女的太爷爷,这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龙虎山的道士吗,实力倒是马马虎虎,不过有个叫张之维的还不错,八十年前就已经道家真人之境,就算是神州大陆不利于修行,他也该有所进步,更何况他还继承了龙虎山天师之位,得到了天师度之中的力量,修为应该更进一步了,只是可惜,如今天地大变,绝天地通,就算是他资质过人,也受到了天地的限制,难以突破真人之境!” 这个男子正是张云清,如今港岛已经回归,他那些师兄弟也都去世了,他静极思动,带着自己的重孙女张晓云,一同回到神州大陆看一看。 张云清心神融入虚空天地,感知到了三清大殿之中那道熟悉的气机,嘴角微微勾起,想起了当年那位桀骜不驯的天师弟子张之维,他也已经老了,成为了龙虎山的天师,被称为异人界的第一高手。 几十年的岁月过去了,张云清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历经了生老病死,爱恨离愁,修为更进一步,踏入了炼虚合道之境,天地法则随他念头变化,四季变化,生死轮换,都是一念之间。只要他愿意,立刻就可以让这个末法时代变成修行的黄金大世,迎来灵气复苏。 “道家真人之境吗,那很厉害啊!” 张晓云从小修行,对道家的修行有着很深的了解,只是如今天地大变,修行之人受到限制,修行极为艰难,已经很少有人可以踏入道家真人之境了,她虽然资质不错,但是也只是炼精化气的境界,此生都不一定可以踏入道家真人之境。 张云清笑了笑没有说话,带着这位重孙女一路向上走去,来到了天师府,如今龙虎山正在举行罗天大醮,所以倒也不限制他们进入。 “张之维,故人前来拜访!” 张云清站在广场之上,缓缓开口,千里传音,传音入密,只有张之维一人可以听到。 “咦,这人有意思,只开口,不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巴!” 一个少女看到了张云清的动作,挠了脑袋,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走到了张云清的面前,好奇的打量着张云清,开口说道。 “你身上的气息很好闻,让人感到十分舒服!” 少女穿着一身棕色衣服,有些邋遢,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凑到了张云清的面前,抽动着鼻子,如同一条小狗一般不断的嗅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开心的说道。 张云清闻言一愣,打量着这个少女,肤色白皙,容貌秀丽,只是看上去有些呆萌,好像是脑子不太好使。 “宝儿姐,你在干什么,快回来!” 此时又走过来了一个人,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伸手拉住了少女,给人一种不要碧莲的感觉,透着虚伪和狡黠。 “冯宝宝吗?有意思!” 张云清心念一动,就知道了两人的身份,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对着冯宝宝说道。 “你倒是灵觉敏锐,赤子之心,居然可以察觉到我身上的道韵!” “相见就是有缘,我这里有一件法器,只要九九八,就可以拿下,你可愿买下!” 张云清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串手珠,质地细腻,温润如玉,这是一串菩提珠。 冯宝宝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心动,对张云清的话没有任何的怀疑,当即就要掏钱购买这串菩提珠。 “俺买了!” 张楚岚听到这话,连忙拽住了冯宝宝,阻拦道。 “宝儿姐,你别当,这就是一个骗子,这不过是普通的一串菩提珠,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钱!” 冯宝宝疑惑的看了一眼张楚岚,似乎有些迟疑,呆萌的目光又看向了张云清,直接问道。 “你真的是骗我吗?” “当然不是,这串菩提珠可是茅山桑上清宗的法器,经过了祭炼供奉,妙用无穷,可以让人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也就是看你有缘,才会如此低价,这要是在港岛,千金不换!” 冯宝宝听到张云清如此说,大眼睛里露出了惊动的光芒,连连点头,不顾张楚岚的阻拦,将这串菩提珠买了下来,戴在了手腕上,开心的说道。 “这么好的宝贝,只要九九八,真是太值了!” 张楚岚无奈的拍了一下额头,一脸的无语,宝儿姐有的时候精明得可怕,有的时候,却又犯傻,就这样被人坑了一千块钱。 “宝儿姐,这就是一串普通的菩提珠,哪里需要九九八!” “而且,我听过全真,武当,龙虎山,从未听过什么茅山上清宗,他一看就是个骗子!” 张楚岚感知了一下张云清的气机,平平无奇,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法器,脸上露出了几分生气的表情。 “不会的,他气息那么好闻,一定不会是骗子的,这串菩提珠一定是宝贝,我捡了大便宜了!” “没错,你看起来就十分机智,谁能骗得了你!” 张云清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对着冯宝宝恭维道。 冯宝宝听到这话,连连点头,感觉是遇到了知音,自豪的说道。 “没错,他们总说我瓜,其实我一点不瓜,大多时候我都是机智的一批!” “你机智他奶奶的个腿儿,刚刚还被人骗了一千块钱!” 张楚岚听到这话,十分无语的吐槽道。 “你确实不瓜,说你瓜的人才是傻子!” 张云清目光瞥了一眼张楚岚,意有所指的说道。 “没错,张楚岚是个瓜娃子,脑子不好使!” 冯宝宝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向了张楚岚,深表赞同,毫不犹豫的吐槽道。 张楚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感到心累,不爱了,冯宝宝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就在此时,张之维的身影出现在了广场上,看到了那容貌微变的张云清,瞳孔紧缩,果然是他,没想到时隔八十年,还能再见到他,连忙稽首一礼,说道。 “张之维,见过张天师!” 张云清目光从冯宝宝身上移开,看向了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张之维,年轻的脸上露出了沧桑威严的神色,眸光淡漠无情,如同高高在上的天道,俯瞰众生,亘古不变,声音悠远而又缥缈。 “你老了,倒是和你师父有些像!” “我自然比不得天师,也要经历生老病死,倒是天师一点没变,还是如八十年前一样!” 张之维神念外放,仔细感知着张云清的气机,浩大深邃,如同天地宇宙,包罗万象,让人难以揣测,不由叹息道。 “老天师!” 张楚岚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张之维,惊呼出声道。他随即又将目光看向了张云清,难不成自己真的是看走眼了,这是一位深藏不漏的高人,就连老天师都对其十分尊敬。 “八十年前,那岂不是说这是一位老不死的,居然容貌不老!” 张云清眸光微微波动,似乎是察觉到了张楚岚的吐槽,嘴角微微勾起,眼睛里闪过一道危险的目光,对其说道。 “年轻人,我觉得你今天怕是要走霉运,有血光之灾!” 随着张云清的这句话说出,一道霉运从天而降,落到了张楚岚的头顶,言出法随。 “天师,请!” 张之维看了一眼冯宝宝和张楚岚,目光在冯宝宝手腕上的那串菩提珠上停留了一瞬,清辉闪耀,那是一件上品法器,里面有着无数符箓浮现,组成了禁制,这小姑娘倒是好运气。 张云清点点头,脚步迈出,消失在了广场之中,张之维和张晓云同样消失不见了。 张楚岚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得罪了一位大佬,说对方是骗子。 张楚岚眼珠子不断的转动,既然那人不是骗子,岂不是说这串菩提珠真的有可能是件宝贝,不由转头看向了呆萌的冯宝宝,不要脸的说道。 “宝儿姐,这样吧,我给你一千块钱,你将这串菩提珠给我吧,这样你就可以弥补被骗的损失了!” “我不卖,这是宝贝!” 冯宝宝疯狂的摇头,一脸警惕的盯着张楚岚,认定了这串菩提珠是件宝贝,自己没有被骗,捡了一个大便宜。 “两千,这总可以了吧,我可是看在我们之间感情深厚,才不愿你被人坑了!” 张楚岚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不要脸的想要将冯宝宝的菩提珠骗过来。 “我不卖,多少钱都不卖,我看你是不安好心,我可不瓜!” 冯宝宝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根本不为所动,任由张楚岚提高价钱就是不肯将菩提珠转让给张楚岚。 “你再纠缠,我就埋了你!” 冯宝宝脾气暴躁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死死盯着张楚岚,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张楚岚顿时不敢吱声了,他可不想被冯宝宝活埋,宝儿姐在这方面可是专业的,甚至会根据土质的不同,算出该加多少水,才能让泥土的黏性最大,更好的将人埋在里面,不会被挣脱。 “不卖就不卖,那么凶干什么!” 张楚岚如同一个受气包,缩了缩身体,小声的嘀咕着,跟在宝儿姐身后向着广场外走去。 “哎呀!” 突然,张楚岚脚下出现了一个香蕉皮,站立不稳,顿时跌倒,在阶梯之上滚了下去,摔得鼻青脸肿,全身疼痛。 “这是谁啊,这么没有素质,居然乱扔香蕉皮,站出来,小爷今天要是不揍得你满脸开花,就不姓张!” 张楚岚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怒视周围,大声的嚷嚷道。 瞬间,四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一身的腱子肉,身上散发着强悍的气息,目光不善的盯着张楚岚。 第二十三章 血光之灾,时隔八十年的比试 四个大汉将张楚岚围在了中间,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活动着手脚,咧嘴狞笑道。 “我们兄弟几个倒要看看你如何打得我们满脸开花!” 张楚岚感知着几人身上强大的气势,瞬间怂了,不要碧莲,谄媚的说道。 “四位大哥,英明神武,一看就是豪杰之辈,刚刚都是误会,你们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对!” 四位彪形大汉脸上歪了歪脑袋,骨骼发出了咔咔的声音,露出了危险的笑容,冷声道。 “你小子刚刚不是很嚣张的吗,狗屁误会,今天要是不能打的你满脸开花,我们四兄弟就跟你的姓!” 张楚岚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冯宝宝,想要让她出手相助。 冯宝宝目光躲闪,双手插兜,低着头注视着地面,嘴里吹着口哨,一副不认识张楚岚的样子。 张楚岚彻底绝望了,双手抱住了脑袋,蹲下了身子,仰头对着四位彪形大汉露出柔弱的表情,恳求道。 “几位大哥,你们轻点,我怕疼!” “还有,不要打我脸,我就靠这张脸吃饭了!” 四个彪形大汉哪里理会张楚岚的请求,一拳打在了张楚岚的脸上,鼻血喷涌,顿时就开了花,张楚岚发出了一声哀嚎,连忙缩成了一团,将脑袋死死护住,体内的炁遍布全身,减小着身体受到的伤害。 张楚岚如同被大汉蹂躏的少女,发出了无助的惨嚎,矮了一顿胖揍。 片刻之后,四个大汉怒气消了,这才停手,对着脸颊肿胀,不断哼哼的张楚岚啐了一口,不屑的说道。 “软蛋!” 张楚岚毫不在意,他是个十分务实的人,不在乎脸面,他虽然挨了一顿揍,但是受到的伤害并不大,只是一些皮外伤,他早就用炁护住了内脏,只是外表看着凄惨罢了。 冯宝宝这才走到了张楚岚的身边,蹲下身体,伸出了手指,戳了戳张楚岚肿胀的脸颊,很是佩服的说道。 “那个人说的真准,你今天果然走霉运,有血光之灾!” 张楚岚闻言,瞳孔紧缩,心下凛然,但是表面上却是不以为意,从地上爬了起来,摆摆手说道。 “这只是碰巧罢了!” 话音刚落,一个球飞了过来,正好砸在了张楚岚的后脑勺上,力道极大,张楚岚直接怼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嚎。 “啊!” 张楚岚鼻子鲜血横流,鼻梁好像都断了,声音透着几分虚弱的说道。 “是谁,这么没有” 张楚岚看到一个壮汉,魁梧至极,全身都是肌肉块,脸上表情十分凶恶,将要说的话顿时咽下了下去,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捡起了地上的球,递到了壮汉的面前,小声说道。 “大哥,你的球!” 壮汉满意的点点头,接过了球,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了自认倒霉的张楚岚。 “张楚岚,你个瓜娃子,果然走霉运了!” 冯宝宝向后撤了几步,不敢靠张楚岚太近,免得被他牵连。 张楚岚心中也是疑神疑鬼,但是依旧嘴硬,不服气的反驳道。 “这些都是巧合,哪有人能够未卜先知,那都是封建迷信!” 话音未落,张楚岚身边的一棵大树,猛地倒地,正好砸在了他身上。 “啊!” 冯宝宝一蹦几丈远,看着在大树之下拼命挣扎的张楚岚,关心的喊道。 “张楚岚,你没事吧!” 张楚岚无语的看着远远躲开的冯宝宝,手脚并用,想要推开身上的大树,没好气的说道。 “你就不能过来帮忙吗?” “不能!你现在就是个扫把星,我可不能被你连累了!” 冯宝宝疯狂摇头,不敢靠近一步,只是远远的给挣扎的张楚岚喊加油。 此时张楚岚也不再嘴硬了,终于感到了害怕,相信自己走霉运,有血光之灾。 龙虎山后山,张云清和张之维对面而立,一旁还有两人,陆瑾和张晓云,场中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氛,无比宁静。 “你还想挑战我?” 张云清感知着张之维身上升腾而起的气势,真人圆满之境,难怪可以成为异人界第一人,只是和自己相比,还是差太多了。 “没错,虽然我知道自己不是天师的对手,还是想要看看自己和你的实力差距有多大!” 张之维周身气势升腾,身上宽大的道袍鼓起,白发在身后飘扬,体表冒出了璀璨的金光,如同金色的火焰,激荡涌动,双手抬起,两手掌心之中各自出现了一道雷电,一黑,一白,如同阴阳大道,化为了一龙一虎,龙吟虎啸,震荡虚空,天地法则都被勾动,风云汇聚,遮住了天上的烈阳,整个龙虎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陆瑾和张晓云神色震撼,吃惊的看着神威凛凛的张之维,这就是龙虎山当代天师的实力吗,实在太恐怖了,天地都为之色变,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张云清神色平静至极,眸子如同汪洋大海,包容万物,深不可测,目光柔和,并未有任何的动作。 “阴阳五雷,龙虎大道!” 张之维在八十年前就施展过这一招,败在了张云清的闪电奔雷拳之下,如今故技重施,威力却强大了好几倍。 电闪雷鸣,无数银蛇从天而降,融入了龙虎之中,向着张云清攻去,雷声响彻天地,掩盖了一切,让人听不到其他声音。 龙虎山上的各派高手,纷纷抬头看向了龙虎山后山的方向,神色凝重,心头如同笼罩了一层阴霾,感到无比的沉重。 “好恐怖的炁,这就是老天师的实力吗,即使是我们所有人联手,也不一定可以打得过老天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让老天师出手?” 十佬之中的吕慈,王蔼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他们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老天师的恐怖实力,心中原本的一点小九九瞬间消散。 两人对视一眼,满是苦涩,这种恐怖的实力,就算是他们得到了炁体源流又有什么意义,八奇技是强大,但是就算是将八奇技全部修炼成功,他们也没有信心可以战胜这样恐怖的老天师。 炁体源流是八奇技中无可争议的功力最强悍的一个,而炁体源流并非空穴来风,它实质上就是道家的内丹功夫。炁体源流的鼻祖是张怀义,功力强悍如达到了所谓的“术之尽头”,几乎可以将所有高手用炁修炼成的功法还原成本源之气。张怀义曾经以炁体源流,一举灭了异人界十几名元老级人物。 吕慈,王蔼脚下一蹬,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向着后山的方向狂奔,他们倒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让老天师全力出手了! 张云清面对张之维毁天灭地的恐怖一击,龙虎咆哮,银蛇漫天,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淡淡的说道。 “散了吧!” 天地法则震动,无数神链从虚空之中浮现,哗啦,链子拖动的声音浮现,这些法则神链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缠绕在了龙虎银蛇之上,将其锁住,神链收紧,电光崩碎,风云消散,天地祥和,阳光璀璨。 张之维眼中闪动着金光,体内一股庞大的力量汇聚,化为了一颗龙虎大丹,龙盘虎踞,吟啸不绝,体外金光暴涨,将整座后山都染成了金色,身形一动,化为了一道光柱,向着张云清轰了过去。 “龙虎丹道,天师度,有意思!” 龙虎山的天师度无比神秘,是一种无比强大的禁制术,可以传承历代天师的力量经验,蕴含着无比庞大的能量,这也是龙虎山历代天师强大的秘密。 “只是在我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啊!” 张云清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念头一动,虚空之中的神链不断游动,化为了一张巨大的法网,封锁了虚空,将张之维围在了中间,如同藤蔓,缠绕在了张之维体外的金光之上,缓缓收缩。 “咔咔咔!” 张之维体外的金光咒恍若实质,被神链勒得浮现露出了一道道裂痕,如同镜面一般破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张之维被神链紧紧锁住,体内庞大的力量陷入了沉寂之中,就连天师度的力量也无法调动,他此刻化为了一普通人,没有了傲视群雄的强大力量,虚弱不堪。 “我败了!” 张之维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心中依旧难掩失落,他这次败的更彻底,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深浅。 “你已经很不错了,如不是生错了时代,有望成就天师之境!” 张云清念头微动,法则神链松开了张之维,缩回了虚空之中,消失在了陆瑾等人的眼前。 张之维体内的庞大力量再次运转,他又成为了异人界的一绝顶,横压整个异人界。 “天师,那是何等境界,真是让人向往!” 张之维神色复杂的注视着张云清,真不知道这位究竟是怎么修炼的,在当年就修成天师之境,他明明早就可以飞升天界,得道成仙,却依旧驻留人间,游历红尘。 “太爷爷最厉害了,又赢了!” 张晓云高兴的喊道,秀美俏丽的脸蛋上满是崇拜的表情,她跑到了张云清的身旁,一把抱住了张云清的手臂,使劲摇晃着。 “你这丫头,多大了,还这么不稳重,也不怕人笑话!” 张云清对张晓云格外的宠溺,这丫头长得很像任珠珠,是他重孙辈唯一的女孩,自小就是张家的掌上明珠,倍受宠爱。 张晓云才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呢,她自小就崇拜张云清,就喜欢缠着他,听他讲自己当年的事情。 “我在太爷爷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谁敢笑话!” 张云清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没有反驳,目光看向了一旁表情呆滞的陆瑾,想起了一件事情,开口说道。 “你就是三一门的陆瑾?” 陆瑾被张之维和张云清的斗法震惊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生难以战胜的老天师就这样轻易的落败了,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啊!” 陆瑾被张云清的声音惊醒,连忙回过神来,看向了张云清,带着几分慌乱和紧张。 “对,我就是陆瑾!” “听说这次罗天大蘸,你将通天箓拿了出来,当做了奖品?” 张云清的声音并不大,却让陆瑾吓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通天箓是茅山上清宗郑子布悟出的绝技,里面蕴藏着茅山道法的一些奥妙,算是茅山的功法典籍,如今被陆瑾一个外人拿了出来,当成罗天大蘸的奖品,实在是坏了规矩,如果张云清要问罪,杀了他都不过分。 “是!” 陆瑾面对这恐怖的张云清,不敢抵赖,脸色苍白,身体有些颤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通天箓是茅山弟子郑子布所悟的奇技,可以虚空画符,大大减少道家符箓的准备工作,倒也算是不错的应用技巧,你修行了这么多年这门功法,可否给我展示一下!” 张云清对通天箓不太在意,毕竟郑子布又不是他们这一脉的弟子,愿意将通天箓传授给谁,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并未打算追究陆瑾的责任。 陆瑾闻言松了一口气,不敢违背张云清的意志,手指在虚空划过,蓝色的光线凝成了一道道家符箓,狂风骤起,一股强大威压笼罩在山顶,落叶纷飞,这就是通天箓虚空画符的手段。 张云清微微点点头,对通天箓的玄妙了然于胸,对郑子布的才情有了几分欣赏,开口说道。 “通天箓还算不错,有些意思!” 张晓云看着陆瑾画出的符箓,脸上露出几分惊奇之色,开口道。 “太爷爷,这不就是虚空凝符吗,倒是和我们这一脉的道法有些相似!” 陆晓云说着,手指抬起,在虚空中写写画画,一张张的闪耀着金光的符箓成型,她双手结印,符箓似乎是受到了一股无形之力的操控,组成了一座八卦大阵,缓缓旋转,将陆瑾和张之维都笼罩在内。 张之维身体微微一震,就将大阵之内的压力抵消了,对他没有太大的作用。 陆瑾却是神色微变,腰背微微弯曲,周身爆发出了强大的炁,催动符箓,在八卦大阵之中破开了一条缝隙,闪身逃了出去。 “你也会通天箓?” 陆瑾无比震惊的看着陆晓云,惊呼出声。 “那不是通天箓,是茅山的虚空凝符,踏罡布阵!” 张之维微微摇头,开口解释道。 “茅山上清宗最擅长的就是符箓之术,郑子布能够悟出通天箓,和他出身茅山上清宗有着密切的关系!” “郑子布都能悟出通天箓,茅山上清宗的高人没有理由悟不出相似的奇技!” 陆瑾闻言恍然,他终于明白了张之维为何如此重视茅山上清宗了,这个格外低调的宗门,有着不弱于八奇技的道法传承,实力深不可色。 张云清目光穿透了虚空,看到了正在急速奔来的吕慈和王蔼,不愿见他们,开口说道。 “有人来了,我们先走了!” 话音未落,张云清和张晓云就消失在了原地,让陆瑾无比吃惊,这是什么手段,凭空消失了。 “道家高人修为臻至到了一定境界,自然会有神通生成,这是缩地成寸,天涯海角,只在方寸之间!” “缩地成寸,那岂不是说来去自由,无人可以困住掌控这种神通的人,就算是大军围困也没有任何用处!” 陆瑾脸上露出了无比凝重的表情,忌惮的说道。 “这可比八奇技更加玄妙!” 张之维闻言,微微摇头,叹了一声,对陆瑾说道。 “陆瑾你的眼光还是太狭隘了,八奇技算不上什么,法力好修,道行难得,只要修为道行到了一定境界,这些手段都是随手为之,完全无须太过执着!” “这也是为何张天师未曾追究你将通天箓拿出来当奖品责任的原因,到了他那种境界,随手就可以创造出八奇技这等功法!” “吕慈和王蔼到了,你不可将张天师的存在告诉他们!” 张之维神色微动,感知到了吕慈和王蔼的气息,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对陆瑾叮嘱道。 陆瑾闻言,神色微动,点了点头,他们同为十佬,却也存在这利益之争,他和吕慈,王蔼不是一路人,自然不会将张云清的存在告诉两人。 “老天师,陆瑾?!” 吕慈和王蔼停住了脚步,惊疑不定的看着张之维和陆瑾,不确定的问道。 “陆瑾,刚刚是你在挑战老天师吗?” 陆瑾绝对是一个老戏骨,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眼眸里闪过一丝颓然和失落,低声道。 “老天师实力恐怖,远远不是我可以对抗的!” 吕慈和王蔼对视一眼,并没有怀疑,陆瑾作为十佬之一,掌握了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箓,逆生三重也已经修炼到第二重,实力毋庸置疑,倒是有资格让老天师动用全力。 “老天师天人之姿,陆瑾你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无需放在心上!” 吕慈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位吕家的家主外号吕老狗,虽然名字里有个慈,但是绝对是个狠人,嘴上以民主自居,如果十佬投票的结果和他想的一样,他欣然接受,如果不是他想要的,就开始撒泼。一手如意劲,炉火纯青,修为实力不弱于陆瑾。 “没错,老陆,老天师可是天下无敌,你败在他手中不丢人!” 王蔼也是点点头,对着陆瑾安慰了两句,只是心中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王蔼是王家的领头人,掌握八奇技之一的“拘灵遣将”完整版,本人很少出手,拘灵遣将能力高低全凭召唤灵的强弱,所以战力不好说,但是以王家的底蕴,有几个厉害的灵应该是能办到的。 第二十四章 不要碧莲,唯手熟尔! 第二日,罗天大蘸正式开始,各大宗门世家的弟子纷纷上场,展现出了不同的风采,最让人瞩目的就是诸葛家的诸葛青,武当的王也,龙虎山的张灵玉几人,修为强悍,功法精妙,远胜其他人。 但是,这几人绝对不是罗天大蘸风头最盛之人,风头最盛的是不要碧莲张楚岚,这货实在是太不要脸了,看得观战的众人都想抽他。 “请乙白虎的选手速速进场!” 三个选手列成一排,神色凝重,看着入口通道,嘴里商量着对策。 “先说好了,张楚岚可是炁体源流传人,我们三个联手对付他,只有打败他之后,我们三人再分出胜负来!” “放心吧,我们不会背弃盟约的,对方毕竟是掌控了八奇技,我们想要晋级,必须要先解决张楚岚这个最大的威胁!” 就在三人商量着联手的时候,一道身影从通道走进了比武场,穿着黑色的披风,气势逼人,神色肃穆,沉声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爷爷,当年天下异人界负了你,今日孙子向他们来复仇了!” 张楚岚周身气流涌动,披风在身后飘动,猎猎作响,天地之间乌云密布,显得十分压抑沉闷,张楚岚给人一种高手的气势风范。 “这天空怎么黑了下来,张楚岚不愧是炁体源流的传人,好强的气势!” “他在说什么,什么天下异人,什么复仇!” “这家伙很牛逼啊,我感觉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这风采,这气势,绝对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张楚岚的三个对手对视一眼,脸色凝重,心中对张楚岚多了几分畏惧之心。 张楚岚听到这话,心里笑开了花,这几个笨蛋,难道不看天气预报的吗,今日阴天多云,乌云密布不是正常的吗。 “张楚岚,异人界都在传你们家的炁体源流如何强大,是八奇技之一!” “我们三人也想见识一下!” “三人联手,三对一,你可不要怪我们欺负你!” 三位对手摆开了架势,身上气势升腾,脸上满是战意,就要准备出手围攻张楚岚。 张楚岚立在原地不动,双眸紧闭,猛地睁开,寒光闪烁,嘴角微微勾起,透着不屑之意,冷声道。 “哼,欺负我?” “哈哈哈!” 张楚岚仰天大笑,笑得三个对手神色微变,多了几分不安和紧张,结结巴巴的问道。 “有,有什么好笑的?!” 张楚岚停下笑声,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中满是蔑视和鄙夷之色,沉声道。 “就凭你们,也想要见识我的炁体源流,大言不惭!” “你们三人,依靠彼此孱弱的力量勉强苟活,没想到我张楚岚的对手,居然会是你们这种蝼蚁!” “蝼蚁?” 三人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怒视着张楚岚,开口问道。 “没错,蝼蚁!” 张楚岚脸色肃穆,微微扬头,充满了倨傲之色,狂妄的说道。 “我真正的对手,应该是天下会的会长,是十佬,是所有天下的强者!” 张楚岚一副目中无人,桀骜不驯的样子,伸手指向了天空,恰在此时,乌云散去,阳光洒落,将张楚岚笼罩在内,熠熠生辉,神采飞扬。 张楚岚心中暗喜,这老天也实在是太配合他了,继续大声的喊道。 “我要干翻的是这苍穹!” “这是何等强大的气势和气魄,和我们的逼格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如今该怎么办!” “管他呢,打架而已,不用讲究这些的!” “那你先上,怎么样?!” “你先!” 三人脸上露出了忌惮之色,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张楚岚,不敢妄动。 片刻之后,三人之中的一人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伸手拦住了其他两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说的没错,我们三人联手,胜之不武,有违我们挑战者的尊严风度!” “张楚岚,谢谢你!让我醒悟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印证我与强者之间的差距,所以我要和你单挑!” 中间的一人,缓缓走了出来,散发着强烈的战意,注视着对面张楚岚。 “单挑?你凭什么!” 张楚岚直接坐在了地上,神色中带着不屑之色,注视着三人,说道。 “不要侮辱炁体源流,你们如果想要挑战我,就要先向我证明自己!” “你们三人谁想与我战个痛快,就先分出个胜负来,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挑战我!” 三人闻言,对视一眼,眼睛里燃烧起了火焰,同时出手了,他们都想击败其他两人,和炁体源流的传人单挑。 一番激烈的战斗之后,最先提出单挑的选手获得了胜利,击败了另外两人,气息浮动的走向了张楚岚,神色肃穆,斗志惊人的说道。 “我赢了!我要挑战你!” 张楚岚坐在地上不动,注视着这位气息急促的挑战者,沉声道。 “你如今消耗过度,我如果出手,未免胜之不武,你怕也心有不服,你可以先调息一番,恢复状态之后,我们之间再战斗!” “你放心,你调息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出手的!” 这位选手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钦佩之色,没有拒绝,盘腿坐下,对张楚岚说道。 “张楚岚,谢谢你,能够和你这样的对手交战,是我的荣幸!” 说罢,这位选手就毫无戒备的闭目调息,他相信炁体源流的传人绝对不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张楚岚见此,连忙从地上站起,走到了这位挑战者的身前,转头对着龙虎山的裁判问道。 “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抽他不犯规吧?” 龙虎山的中年道士嘴角微微抽动,眼睛里满是鄙夷之色,无奈的说道。 “不犯规!” “不过,我现在想要抽你!” 张楚岚在挑战者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将披风蒙在了他的头上,对着就是一阵暴揍,轻而易举的获得了胜利。 “真是瓜娃子,居然和对手讲强者尊严,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们三个人联手,我早就出手了,还用得着跟你们扯半天!” “啊啊啊啊!” 张楚岚看着已经动弹不得对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听到了裁判的宣布结果。 “乙白虎组,胜者张楚岚!” 裁判的声音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感觉,他真的是很不想宣布这个结果,张楚岚简直就是异人之耻,居然如此不要碧莲。 “什么玩意啊!” “卑鄙,无耻,下作,混蛋!” 看台上观战之人纷纷怒骂道,将手里的东西都扔了下去,恨不得立刻跃入场中,狠狠教训一下这个无耻之人。 张晓云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张楚岚,向一旁的张云清问道。 “太爷爷,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吧!” 张云清轻笑一声,眼眸里倒是没有一丝鄙夷,注视着张楚岚的背影,对重孙女叮嘱道。 “你这丫头,学着点,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活得自在,不会吃亏,人有的时候就是不能太要脸了!” 张晓云从小在蜜罐之中长大,对外面世界的阴险没有清晰的认识,张楚岚的作为完全颠覆了她的三观。 张楚岚知道自己这种继承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会有人相信了,这家伙就想到了冯宝宝,让她将对手绑架,使得对手到不了比武场,他自然就可以获胜了。 宝儿姐人狠话不多,对于绑架埋人,那绝对是专业的,连续将张楚岚的几个对手都搞定了,让张楚岚不战而胜。 夜色沉沉,微风瑟瑟,一处密林之中,一位年轻帅气的道士在树上休憩,双眸紧闭,睡得正香。 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摸到了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根绳子,绕过了道士的身体,使劲一勒,动作干净利落,绳子连连缠绕,将反应过来的年轻道士绑了一个结结实实。 冯宝宝提着道士跳下了大树,将其放到了一旁,拿起铁锹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大坑,专注而又虔诚,像是在做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 “这叫什么事啊,你这坑是给我挖的吗?” 年轻道士乃是武当新生代第一人,王也,出身大富之家,生性潇洒,放荡不羁,资质惊艳,掌握了八奇技之一的风后奇门,是当今异人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只有寥寥数人可以和他比肩。 风后奇门是一种玄而又玄的功法,传说风后奇门大成者,可无敌于天下,能掌控时间于指间,能洞察天地空间之往复,预测流年,明察秋毫,预知玄机。当然修炼风后奇门需要强大的资质,坚韧的心性,否则就会走火入魔,陷入疯癫之中。 冯宝宝闻言,侧头看向了王也,伸出了右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十分有礼貌。她低头看了一下大坑,深度刚好,随手将铁锹插在了地上,拿起了一个水桶,开始往土里倒水。 “啊!你咋还倒水呢?” 王也看到这一幕,有些吃惊的问道。 “水和土调和到一定的比例,泥巴会完全贴合身体的曲线,特别巴适!而且,和过水的土有吸力,会卸掉你身上那种奇怪的劲力,是叫太极对吧,总之这个样子,你就没得办法钻出来喽!” 冯宝宝一本正经的向王也解释道,一副行家的样子,不知做过多少次了。 王也闻言也是十分吃惊,不由说道。 “你这也太溜了!” 冯宝宝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十分自豪的说道. “没啥子,唯手熟尔!” 张云清和张晓云躲在黑暗之中,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笑出了声音。 “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冯宝宝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手中出现了一柄寿司刀,锋利无比,闪烁寒光,这柄刀叫冈本零点零一,是老司机徐四取的名字,男人都懂啥意思。 “哪个躲在里面,出来让我埋了你!”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张云清带着张晓云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并没有在意冯宝宝的威胁,一脸的微笑。 “啊,是你啊!” 冯宝宝似乎对张云清十分有好感,手中的寿司刀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忙你的,不用理会我们,我只是带这丫头来看看你埋人!” 张晓云好奇的看着冯宝宝,没想到这个看着不太聪明的姐姐,居然如此彪悍,一言不合就要埋人。 “哦!” 冯宝宝也不客气,点点头,走向了王也,就要将他埋入土坑之中。 “喂喂喂!你们见死不救吗,她可是要将我活埋了啊!” 王也吃惊的看着张云清,惊慌失措的说道。 “为什么要救你,我们只是无辜的路过之人,就不掺和你们之间的恩怨了!” 张云清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感知着王也身上风后奇门的气息,微微颔首,再次说道。 “而且,你小子掌握了风后奇门,这绳子根本就困不住你,又何须我们出手相救!” 王也听到这话,神色一变,暗道不好,连忙催动风后奇门,沉声道。 “风后奇门,艮字,地龙游!” 王也屁股底下浮现出了一张八卦图,一头钻进了大地之中。 “糟了,跑喽!” 冯宝宝脸上透着呆萌的表情,跑到了王也留下的地洞前,反应慢半拍的说道。 突然,王也一只手伸出了地面,抓住了冯宝宝的脚踝,从地底钻了出来,将冯宝宝甩进了土坑中,右手掌心对准了土坑,大喝一声。 “土河车!” 大地翻滚,将还未来得反应的冯宝宝埋在了里面,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王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得意的说道。 “妹子,你真是让我长了不少的姿势啊,” 冯宝宝面无表情的盯着王也,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认真之色,开口道。 “你果然比之前的人凶,阿威十八式!” 一股强大的炁从冯宝宝的体内涌出,耀眼的蓝光绽放,激起了强大的气浪,将王也逼退。 “轰!” 冯宝宝一跃而出,拿起了旁边的铁锹,自言自语的说道。 “看来,这次下手需要重一点了!” 王也闻言已经,手中掐动法印,脚下八卦图旋转,清喝一声。 “乱金柝!” 乱金柝,风后奇门中控制时间的法门,或者说是控制事物变化速度的法术更准确,可以把所有的事物想象成一条传送带上,传送的速度或有不同,但承载其的传送带的速度却是统一的,乱金柝就是移动到其他移动速度的传送带上,虽然看上去还在眼前,但实际上能触碰到的,只有时空错位所产生的缝隙,对这个缝隙施加任何力,都只会原封不动地返还给施加者。 冯宝宝眨了一下眼睛,有些好奇的盯着王也,不解的问道。 “你这是干啥子呢!” 王也闻言傻眼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完全不受乱金柝的影响,就算是老天师都被乱金柝影响了那么一刹那。 王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眉头微皱看向了一旁围观的张云清和张晓云,困不住这个冯宝宝这个倒霉玩意,总能让其他人受到影响吧。 “你看我看什么,风后奇门虽然玄妙,但是乱金柝想要对我产生影响,还是差了点意思!” 张云清脸上带着饱含深意的笑容,他周围虚空好像独立在天地之外,根本就不会受到王也施展的风后奇门影响。 王也瞳孔紧缩,震撼莫名,不同与冯宝宝似乎没有什么感觉,这位突然出现的围观者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似乎比老天师还要恐怖。 就在此时,冯宝宝举起手中的铁锹,跃入空中,对着王也当头就拍了下来。 王也顾不得多想,转身就逃,冯宝宝铁锹落空,紧追不舍。 “乾字障眼法,眼花缭乱!” 王也施展了幻术之法,化为了数十道身影,向着不同的方向奔去。 冯宝宝直觉敏锐,完全不受幻术影响,径直向着王也的本体追去,手中的铁锹狠狠抡圆了,向着王也的头脑勺拍去。 王也大吃一惊,从袖中拿出了一张黄符,在冯宝宝的眼前一划而过。 “灵符,障目香!” 冯宝宝被王也封印了视力,完全看不到了,她居然没有任何的惊慌之色。 王也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冯宝宝,松了一口气。认为这样就可以摆脱冯宝宝的纠缠了,转身离去。 冯宝宝耳朵微微一动,瞬间就出现在了王也的身后,手中的铁锹带着一阵劲风,向着他就拍了过来。 “什么玩意啊!” 王也拔腿就跑,对冯宝宝是彻底没辙了,他的本事完全被冯宝宝克制了,只能逃命。 “武当王也进场!” 声音回荡在比武场中,张楚岚站在中央位置,对面空无一人,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暗暗赞叹。 “宝儿姐果然靠谱,连武当王也都埋了,又可以轻轻松松的晋级了!” “武当王也未能到场,所以我宣布” “啊啊啊!” 王也嘴里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气喘吁吁的跑进了比武场,身后的冯宝宝穷追不舍,手里的铁锹拍向了王也。 “啪!” 王也向后退了一步,铁锹正好从他的胯间砸落地面,断裂成了两截。 王也一脸惊恐的瞥了一眼两腿之间,连忙解开了法术,恢复了冯宝宝的视力。 冯宝宝环顾四周,发现这是比武场,转身就跑,刚刚跑出了两步,又回来将地上断裂的铁锹拿起,这才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 王也转头看向了王楚岚,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阴冷的说道。 “行啊,王楚岚,孙贼,你挺会玩儿啊!” “王道长,误会,都是误会!” 张楚岚连连摆手,向后退了几步,他没想到冯宝宝居然搞砸了,没有将王也埋了,这下不好玩了。 虽然王也嘴上说得凶,却并未对张楚岚动手,而是和张楚岚比起了吃馒头,啰里啰嗦的讲了一大堆,最后主动认输了。 第二十五章 恐惧的黄家仙,贪婪的王蔼 “这个小道士,倒是挺有意思的,心无所执,资质过人,有几分术士的天分!” 张云清看着王也离去的背影,微微点头,只是这个小道士还是有些稚嫩,竟然已经看到了几分未来,知道自己不该来,为何还要掺和进来,难道不懂得独善其身的道理吗,异人界未来如何,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咸吃萝卜淡操心,闲的! 看台之上,坐在前排位置的正是异人界十佬,十佬之中有着一位女性老妇人,此人乃是东北出马仙家族的关石花,个子矮小,身材臃肿,一头白发,皱纹纵横,脸颊之上有着涂着红艳艳的胭脂,耳朵上带着两个金耳环,老态龙钟的。 关石花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身上的堂口是黄家仙,胡黄白柳灰五家指的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民间多称其为:“五大家”或“五显财神”。 黄家仙虽然实力不是最强大,比不过上柳家仙,但是黄家仙最多,而且极为记仇,如果杀了一个黄家仙,就要遭到整个黄家的报复,身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太奶,你这是怎么了?” 关石花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惊恐,她正在和山上的黄家仙交流,似乎是身上黄家仙感受到了什么令它恐惧的气息。 关石花号称神魄,是邓有福和邓有才二人的奶奶;在十佬中的辈分非常高。比如十佬中的那如虎就称她为姑奶奶。而她的能力就是请仙上身了,只不过王家和风家的拘灵遣将;太过于克制关石花,所以出马仙一般很少在中中原活动,一直窝在东三省。 “我感受到了一道强大无比的气息,他手上有我黄家人的血,这道气息有些熟悉,似乎在几十年前感受到过,当年酆都鬼城毁灭的时候曾经出现过!” “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立刻离开龙虎山,不要继续待下去了!” 一道无形的波动从关石花体内传出,声音惶恐,充满了恐惧,自从神州浩劫之后,妖怪不准成精化形,所以这些出马仙就改变了策略,放弃了肉身,修阴神,俯身在人身上,享受供奉香火,帮人看事,通过这样的方式积累人道功德,增进修为。 张云清眸光微动,整座龙虎山上发生的事情,根本瞒不住他,感受到了关石花身上阴冷的气息,嘴角微微勾起,有意思,居然还能看到这些黄皮子,他们倒是懂得变通,不再选择讨封化形,改成了修阴神。 “只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只修祖性不修丹,万劫阴灵难入圣。” “想要通过帮人看事,积累人道功德,修成地仙,简直是痴心妄想!” 关石花自然不知道张云清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正在和身上的黄家仙交流着。 “太奶,我们离开龙虎山去哪,可是召集东北黄家堂口,向他讨回公道!” 关石花对黄家仙的性格十分了解,睚眦必报,十分记仇,对杀过黄家人的绝对不会放过。 “你疯了,绝对不可以!” 一道无比尖锐的声音从关石花的脑海里回荡,充满了惊恐之色,似乎对关石花的话表示了激烈的反对,一反常态。 “啊,太奶你想报仇吗,你不是说他杀了黄家仙吗?” 关石花老脸之上露出了错愕之色,这可不像是黄家仙的性格,他们向来是极为团结,一人身死,全族出动的,哪怕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也要将对方杀了,这在东三省是有发生。 黄家仙单独的实力算不上强大,打不过柳家仙,有时候会出现柳家仙杀了黄家仙的事情,必然会遭到整个东三省黄家仙的报复,不死不休,所以黄家仙在东三省几乎无人敢惹,绝对算得上一霸主。 “小丫头,你不知道对方的恐怖!” 关石花已经年近百岁了,居然还被身上的黄家仙称作小丫头,因为关石花身上的黄家仙是马家世代相传的堂口,至今已经数百年了。 “他所杀的黄家仙是一个修行圆满,讨封化形的地仙,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他身上还残留着妖王气息,似乎也被他杀了,这人应该就是当年毁灭酆都鬼城茅山道人,别说我们黄家了,就算是整个异人界全都出手,也绝对不是对手,你不要自取灭亡!” 一头庞大的黄鼠狼出现在了关石花的脑海之中,神色凝重,灵动的眸子里满是恐惧之色,它当年可是知道酆都鬼城有多么的可怕,那可是神州禁地,就算是道家高人齐聚也奈何不了的势力,最后却被一夜之间消灭了,事后传闻是茅山上清宗诞生一位天师之境的存在,荡平了酆都鬼城。 “你这小妖精,倒是有着几分见识,懂得分寸,难怪可以在建国之后活下来,混得风生水起!”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关石花的心海之中响起,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这里,负手而立,身披法衣,伟岸神圣,恐怖无比,甫一出现,强大的威压就逼得黄家仙跪倒在地,头颅死死的贴着地面,不敢动弹。 “小的见过天师上仙!” 黄家仙身体瑟瑟发抖,根本难以控制,这是下位者见到上位者的本能恐惧,张云清只是一道念头显化,就让东三省辈分最高的黄家仙五体投地,跪求求饶。 “你们这些出马仙倒也有些聪颖,知道顺应时代变化,主动抛弃了肉身,以阴神的状态存在,积累获取人道气运功德,倒是和当年的道家捉鬼除妖,积累阴德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的们也只是无奈之举,为了生存!” 黄家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引得张云清不悦,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果然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在生死存亡面前,不论是人,还是妖精,都会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走出一条新的道路,你们这些精怪成为了出马仙,修行之人开始修炼炁,类似道武合一,成为了异人!” “你就是关石花,异人界十佬之一,东三省出马仙的代言人!” 张云清目光一转,恐怖的威压消散,让黄家仙松了一口气,身上的的大山好像飞走了。 一道身影从角落里浮现,正是关石花的阴灵,虚浮不定,并不凝实,东三省的出马仙,主要以供奉仙家为主,力量大部分都来自身上的仙家。 “正是,你是谁?” 关石花不同于黄家仙,她是人类,倒是没有感受到张云清身上恐怖的威压。 “你应该不认识我,我出身茅山上清宗,已经几十年不曾回神州大陆了!” 张云清瞥了了一眼关石花,淡淡的笑容浮现在脸上,随意的说道。 “上清茅山宗?” 关石花闻言一愣,南茅北马,可是当年民间最有名的两大势力,出马仙不过山海关,山海关以南的中原,茅山倒是最是盛行,捉鬼除妖,名声极大。 “没想到茅山上清宗又出世了!” 关石花也是经历过神州浩劫的人,对茅山道士可是如雷贯耳,只是最近几十年,几乎没有茅山道士入世。 “那倒没有,我不过是多年不曾回国,想回来看看,上清宗出不出世和我没有关系!” 张云清对留在神州的茅山上清宗的决定不干预,在这个人人如龙的时代,低调点没错,毕竟他们修为还做不到无视火器的攻击,何必和异人界这些人搅在一起呢。 “你们出马仙居然也混成了十佬之一,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龙虎山上,真是有趣!” 张云清脸上笑意渐浓,出马仙在原本的修行界并不出挑,只能算是散修,不被道家各派放在眼中,就算是给这些出马仙十个胆子,也不敢出现在正一教祖庭龙虎山之中,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怎么担心龙虎山上的道士功德不够,主动牺牲自己,真是太伟大了! “如今我们只是帮人看事,不造杀孽,即使是龙虎山的道士也不会怎么着我们!而且如今时代变了,龙虎山的道士也成了异人,又何必和我们过不去呢!” 黄家仙声音透着几分恭敬,小声的解释着其中的原因。 张云清点点头,他自然清楚其中的缘由,如今异人界是被朝廷忌惮的存在,巴不得他们相互残杀,消灭这些不稳定因素,哪都通公司为何成立,还不是为了限制异人界的发展。 “你倒是看得明白!行了,你也无需害怕,不必离开龙虎山,我来此只是见见故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话音未落,张云清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黄家仙这才刚从地上爬起来,后脚站立,如同人类一般,脸上露出了后怕之色。 “太奶,他真的这么可怕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危险!” 关石花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不解的看向了黄家仙。 “你是人类,他自然不会针对你,我是异类,才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可怕!” 黄家仙目光剧烈波动,身体微微颤抖,那等存在就是精怪的天敌,只是面对他,就感到心神俱颤,不敢抵抗。 十佬之中,有一位老者,看着慈眉善目,老态龙钟的,手中拄着一根木杖,似乎是察觉到了关石花的异样,眼睛微微眯起,笑得如同一只狐狸,轻声问道。 “关石花,你这是怎么了,撞邪了!” 这人神态之中对关石花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他正是王家家主王蔼,老奸巨猾,心狠手辣,当年就是他带人追杀三十六贼中的郑子布和风天养,郑子布身受重伤,侥幸逃脱,将通天箓传给了陆瑾。而被抓到的风天养只能将“拘灵遣将”交给王家,并且发誓不会传给后代完整版的“拘灵遣将”,永远做王家的狗。 “没什么!只是走神了!” 关石花随口敷衍了一句,王家的人掌握了拘灵遣将,对出马仙有极大的克制作用,所以关石花面对王蔼之时,总是处在弱势地位。 王蔼脸上笑容极为灿烂,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自然不相信关石花的话,但是也没有深究发生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出马仙,被他们王家死死的克制,有什么好在意的! 王也主动认输,张楚岚再次不战而胜,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纷纷对着场中的张楚岚咒骂,将手里东西都扔了下去,砸的张楚岚抱头鼠窜,不敢停留。 “无耻,不要碧莲,又是不战而胜!” “下作,混蛋,不要让我我们碰到你,不然必然痛扁你一顿!” “罗天大蘸也搞黑幕,这都第几次了,他的对手不是没有出现,丧失资格,就是主动认输,送他晋级,我们不服!” 围观众人的不满声传到了前排,王蔼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转头对着中间坐着的老天师张之维说道。 “老天师,你看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再这样搞下去了,怕是会引起众怒的,你不会让张灵玉那小子也弃权认输吧!” 张之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笑呵呵的,看上去格外慈祥和蔼,没有一绝顶的霸气和威严,温声道。 “如果灵玉那小子怎么选择,我不会干预,那是他自己的战斗!”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们就要怀疑老天师你是不是认定了张楚岚,根本不给其他人机会!” 王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给人一种精明狡诈的感觉,似笑非笑的对张之维讥讽道。 “老道自然不会,你们多虑了!” 张之维没有生气,依旧笑得灿烂,回答道。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头就让张灵玉主动认输,十佬哪里能够管到他们龙虎山的头上。 王蔼等人将信将疑的看着老天师,他们相处几十年,谁不了解谁啊,张之维的性子可最是霸道,我行我素,就连上一代的老天师张静清都管不了他,这次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妥协。 傍晚,王蔼坐在太师椅上,脸上带着几分激动之色,侧头对着禀报的手下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少女可以虚空画符,掌握了通天箓?” “是的,家主,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少女绝对掌握了通天箓,她身边并无长辈,只有一个年轻人跟着!” 这位手下十分恭敬的回答道,他是王家人,是王蔼的心腹,所说的话自然让王蔼信任。 “既然如此,你带人将这个少女请过来,我怀疑他是郑子布的后人,通天箓作为八奇技之一,必须掌控在我们王家的手中。” 王蔼和善的脸上露出了阴冷之色,如同露出了獠牙的毒蛇,无比的狠辣。当年他带人追杀郑子布和风天养,风天养被抓住,只能将“拘灵遣将”交给王家,并且发誓不会传给后代完整版的“拘灵遣将”,永远做王家的狗。而郑子布却重伤逃脱,便宜了陆瑾,这让他十分气恼。一直想要夺回通天箓,只是面对同为十佬之一的陆瑾,他并无把握,只能暗自忍耐。 如今王蔼听到还有人掌握了通天箓,心中立刻就生出了贪心,想要将通天箓夺取,为王家再添一门八奇技。 前山,张云清和张晓云在广场上闲逛,几个西装男拦住了他们的前路,几人不动声色的将张云清和张晓宇围在了中间,沉声道。 “十佬想要见你们,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晓云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转头看向了太爷爷张云清,想要询问他的意思。 “哦,不知是哪位十佬,居然想要见我们,真是太让人感到荣幸了!” 张云清眼睛微微眯起,对张晓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露出了几分笑意,询问道。 “问那么多做什么,跟我们走就是了!” 这几个西装男十分不客气,不屑的看了一眼张云清和张晓云,态度倨傲,丝毫不顾二人是否愿意跟他们走。 “那好,我们去就是了!” 张云清眼眸最深处升起了一缕杀机,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他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横的人了,真有人找死,居然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今日他倒要看看如何收场。 龙虎山一处客房之中,王蔼坐在上方,手里端着茶杯,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皮微微抬起,瞥了一眼张晓云和张云清,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完全不需要顾忌了。 “我听说你掌握了通天箓?!” 王蔼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目光看向了张晓云,开门见山的问道。 张晓云有张云清做靠山,丝毫不惧王蔼,小脸之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直直的打量着王蔼,脆声的问道。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王蔼整个人如同露出了獠牙毒蛇,攻击性十足,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寒光四溢,冷声道。 “老夫王蔼,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张晓云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害怕的表情,她在家族里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连忙躲在了张云清的身后,露出了一个脑袋,气哼哼的说道。 “你不是好人,我不告诉你!” 王蔼见此,脸色一沉,轻轻挥手示意,对着几个西装男吩咐道。 “看来这个小姑娘不太配合,没有看清现在的形势,你们教教她规矩!” 几位西装男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将张晓云和张云清围在了中间,用一种无比阴沉的声音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云清面如冷霜,露出了一丝煞气,看着围上来的西装男,轻轻一挥手,数道符箓凭空生成,气浪翻滚,向着几人落下了下去。 “虚空凝符,果然是通天箓!” 王蔼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猛地起身,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一巴掌拍死,归途遇故人 几个西装男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眼睛先是变黑,由黑变白,看着十分恐怖,周身漂浮着几道阴灵,这是王家的掌握的拘灵遣将,八奇技之一。 拘灵遣将的是三十六贼中的凉山大觋风天养所创,可以完克所有萨满教的术法,除此之外,还可以直接无视阴灵的意志,并能让阴灵完全服从,利为己用,更高能的是其还能同时在身上请多位阴灵。但由于风天养曾被王家所擒,故拘灵遣将并非只一家所有,王家已掌握了拘灵遣将里的整个的“服灵”,从而能将阴灵吃掉从而永久性地获得能力。但拘灵遣将有个致命的弱点,倘若没有找到强大的阴灵,那拘灵遣将就毫无用处了。 “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将主动将阴灵请上身,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云清心神一动,几道符箓就化为了道道烈焰,瞬间就将这几位王家人包裹了进去,烈焰暴虐,无物不燃,阴灵还未来得及施展手段,就被炼化成为了一缕黑烟,几个王家人也成为了焦炭。房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肉烧焦的腥臭味,让人忍不住皱着眉头。 王蔼脸色剧变,眼睛泛白,闪耀着强光,怒视着张云清,身上散发着惊人的杀气,大声训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的面前动手,我看你活腻了!” 王蔼身后浮现出了几尊阴灵,巨蟒,黑虎,金钱豹,巨狼,这都是王蔼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强大阴灵,这些年,王蔼靠着拘灵遣将,实力大增,吞噬了不少的英灵,周身满是煞气,怨气。 “什么东西都敢往肚子里吞,灵魂都已经被污染了,还洋洋得意!” 张云清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清辉,法眼打开,看到了王蔼的灵魂本质,五颜六色,污浊不堪,没有寻常人纯净的灵魂,显然这些年王蔼没少依仗拘灵遣将进行服灵,将阴灵吞噬获得永久的能力,只是可惜他不懂得道家修行之密,灵魂这东西不能胡乱吞噬,容易造成灵魂污染,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王蔼并未将张云清的话放在心上,脸上煞气惊人,向前踏出了一步,身后的巨蟒游动,口中吐着信子,狰狞恐怖,凶恶异常。 “放肆,你若是识趣就交出通天箓,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不然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话音一落,巨蟒就扑了出去,庞大的身躯缠绕,想要将张云清死死锁住。 “区区一道阴灵,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张云清脸上露出了不屑之色,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一道电光浮现,瞬间射出,化为了一道雷电,直接将巨蟒劈成了黑烟,魂飞魄散,没有给张云清造成一点的伤害。 王蔼脸色微变,他没有想到张云清居然还掌握了雷法,周身黑气笼罩,身后的三道阴灵似乎是得到了命令,一同从身后扑出,展开血盆大口,涎水滴落,獠牙狰狞,向着张云清的脖子等要害咬去。 张云清缓缓抬起了右手,金光闪耀,如同火焰,猛地挥出,一巴掌就将三道阴灵扇灭,轻而易举,云淡风轻。 “怎么会?” 王蔼眼睛瞪大了,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了,那可是三头凶灵,是他花费了极大的精力和心血才收服的,就算是面对老天师张之维,他自信也可以抗衡几个回合,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被张云清一巴掌拍死了。 “井底之蛙,你又见过多少天地,就算是张之维也不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你居然将主意打到了我头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张云清迈开脚步,向着王蔼逼近,吓得这个老头不断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桌椅,脸上满是恐惧之色,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你究竟是谁?” “我吗,我是茅山上清宗张云清!” “当年你带人追杀郑子布,我没有找你的麻烦,你就该烧高香了,居然还敢将歪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张云清将王蔼逼到了墙根边上,缓缓抬起了右手,金光璀璨,猛地落下。 劲风大作,王蔼的头发都被吹乱了,他不敢任由张云清的巴掌落在身上,大喝一声,周身炁爆发,暴虐狂野,一拳轰向了张云清的胸膛。 金光浮现,灿烂夺目,金光咒将张云清团团包裹,王蔼的铁拳砸在了金光之上,微微荡漾,就将那狂猛霸道的劲力卸去,一个大逼兜狠狠扇在了王蔼的头上,头颅不断旋转,身体向后倒去。 “蝼蚁也敢觊觎巨龙,可笑至极!” 张云清俯视着地上躺着王蔼尸体,这个枭雄一般的老者栽了,死于自己的贪婪和野心,一个连道家之人之境都没有的废柴,居然敢挑衅张云清这位炼虚合道,成就道祖之境的无上存在,死亡是他注定的结果,谁来阻挡也没有用。 “太爷爷威武!” 张晓云手舞足蹈,崇拜的仰望着张云清,俏脸笑容灿烂,明媚动人,如同那春日盛开的牡丹,华贵艳丽,独领风骚。 “走吧,不过是是个蝼蚁,不值得夸耀!” 张云清表情淡淡,转身向着房间外走去,张晓云点点头,乖乖的跟在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龙虎山的道士才发现十佬之一的王蔼死了,连忙将这个惊人的消息禀告了老天师张之维和其他十佬。 众人听闻这个消息,无比震惊,一同来到了房间,看着房间内的景象,神色凝重。 吸古阁那如虎,是十佬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一绝顶,两豪杰”中的豪杰之一,他能够上位十佬,很大原因是因为自身实力的强大,不过那如虎认为自己辈分低,势力弱,为人非常的谦逊,在十佬会谈中,那如虎也以晚辈的身份参加,对如何处置老天师之事,一言不发,只等待前辈们的商议。 那如虎将房间内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眉头紧皱,惊叹道。 “好霸道的火焰,一瞬间就将这几位王家高手烧成了焦炭!” 那如虎走到了王蔼的尸体面前,蹲下身体,仔细观察,伸手碰了一下王蔼的头颅,软绵绵的,颈骨断裂,头颅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脸上还留着一个清晰的掌印,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看向了其他十佬,无比凝重的说道。 “对方好霸道的劲力,一巴掌就将王老拍死了,实力远胜王老,这等实力之人,我自愧不如!” 那如虎实力在十佬之中,除了老天师张之维可以稳胜之外,其他人都不敢说自己实力比那如虎强,既然他自愧不如,那就代表这出手之人实力胜过他们。 “老天师,你德高望重,见多识广,可知如今异人界何人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一位脸上有着一道疤痕,脸色阴冷的老者开口问道,他身材消瘦,须发皆白,看上去年纪在耄耋之年,眼睛狭长,闪烁着疯狂之色,这人是十佬之一的吕慈。他性格非常要强,曾经被陆瑾称之为“疯狗”。擅长明魂术,对老天师张之维十分钦佩。 张之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伸手抚摸了了几下颌下白须,他心中已经知晓王蔼是谁杀的了,沉吟了片刻,才面色凝重的开口道。 “诸位,这事无需继续查下去了!” 吕慈闻言神色一愣,露出了不解之色,对着张之维问道。 “老天师可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张之维点点头,神色凝重,转身向外走去,众人见状连忙跟上,一同到了三清大殿。 张之维拿起了三炷香点燃,甩了甩,将火焰熄灭,青烟袅袅,三炷香插在了香炉之中,张之维这才转身看向了其他十佬。 “没错,我确实知道凶手是谁!” “还请老天师明言,对方胆敢杀害十佬之一的王蔼,胆大包天,我们这就将其抓起来处死!” 吕慈和王蔼关系一般,他这么愤怒并不是为了王蔼,而是为了维护十佬的地位尊严。 “抓起来?!” 张之维脸上露出了苦笑之色,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之上,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这每一条皱纹都写满了故事,是岁月的积淀。 “怎么抓,谁去抓,我反正不敢,也没有那个实力!”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纷纷看向了老天师张之维,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 “老天师你可是一绝顶,谁实力还能比你老人家更高?!” 那如虎将老天师当做自己想要挑战的高峰,如今听到张之维自认不是凶手的对手,无比震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八十年前,我自认为天下无敌,却败给了他。前几日再次向他挑战,再次落败!” 张之维苦笑的说道,他刚刚在房间内,就察觉到了茅山道法的气机,知道出手之人必定是张云清。 “王蔼不自量力,招惹到那位身上,死了也是活该!” 陆瑾脸上表情微动,他顿时明白张之维说的是谁了,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求证的目光看向了张之维。 “老天师说的可是茅山上清宗的张天师!” “茅山上清宗?!难道是他!” 关石花眼睛微微眯起,想起了遇到的那位茅山上清宗的道人,实力深不可测,让她身上的黄家仙都感到害怕恐惧。 吕慈等人想起了那日金光漫天,他们还以为是老天师和陆瑾在交手,如今想来,却是被骗了。 “那人是谁?!” “茅山上清宗天师,张云清,八十年前就可以飞升天界的无上存在,当年扶桑异人界被他一人所灭,自此之后他就离开了神州大陆,不知去往了何处,近日才回到了神州!” “他实力也越发恐怖了,即使是异人界的异人加在一起,也绝对不是他对手!王蔼居然敢去招惹他,自取灭亡!” 张之维脸上露出了讥讽的表情,完全没有帮王蔼报仇的心思。 龙虎山后山,哪都通公司的几人聚集,华北大区负责人徐四脸上神色凝重,看着对面的徐三,冯宝宝,张楚岚,沉声道。 “出大事情了,十佬之一的王蔼死了,被人一巴掌拍死了!” “凶手是一位年轻人,面容英武俊朗,是从港岛来的,是港岛张家之人,他身边跟着的就是张家的大小姐,张如云!” 徐四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几人,心情有些沉重的说道。 “上面要求我们和他进行接触,搞清楚他为何来龙虎山,为何要杀了王蔼?” “这个任务十分凶险,希望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冯宝宝眼睛微微一亮,秀美呆萌的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开口道。 “我认识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是个好人!” 徐四和徐三对视一眼,神色微微变化,连忙开口问道。 “宝宝,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我那天看到他开口不说话,就上去问他是不是哑巴!” 冯宝宝挠了挠脑袋,蓬松的头发成了鸟窝,乱糟糟的,不修边幅,显得有些邋遢,随口回答道。 “他是个好人,还卖给了我一串菩提珠,只要九九八,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真是太划算了!” 说罢,冯宝宝撸了撸袖子,将手腕上的菩提珠露了出来,质地细腻,温润如玉,和冯宝宝凝脂般的肌肤相互映衬,十分好看。 “你不会是被他骗了吧?” 徐四仔细打量了一番菩提珠,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有些怀疑的说道。 “不可能,这串菩提珠绝对是宝贝,戴在手上,有一股凉往我身体里钻,冰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冯宝宝立马反驳,她对这串菩提珠十分喜欢,自从买来后,从未摘下来过,外人碰都不让碰。 张楚岚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眉头紧皱,看着照片之中的张云清,十分忌惮的说道。 “这人有些邪门,他那日说我走霉运,会有血光之灾,果然就应验了,我走路都会滑倒,伤得不轻!” 徐四闻言,心中更多了几分忌惮,眉头紧皱,思索了片刻说道。 “宝宝你和他熟悉,先和他接触一下试试,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冯宝宝人狠话多,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在她的心中,没有什么会让她感到害怕。 一场凉亭,张云清坐在石桌前,眉毛微挑,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被注意到了,看来不好再继续呆在龙虎山了。 “哪都通公司吗,一个不太正规的正规公司,和古代的锦衣卫没有啥区别,该走了啊!” “晓云,我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张云清起身而立,张晓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开口问道。 “太爷爷怎么这么突然啊?” “不突然,该看的都看了,该见的都见了,是时候回去了!” 话音未落,一道清辉闪耀,将张晓云笼罩,张云清向前踏出一步,缩地成寸,天涯咫尺,瞬间就消失在了神州大陆,回到了港岛。 张家庄园,张云清端坐上方,看着下面站着的子孙后代,神色肃穆,沉声道。 “今日我将要离开人间,你们日后好自为之!” 说罢,张云清不待子孙后代挽留,身影就渐渐虚化,消失在了世界之中,不知去往了何方世界。 一道庞大的真灵划过混沌海,混沌之气激荡,暴虐翻滚,蕴含着恐怖的能量,足以毁天灭地,摧毁一方大世界,这道真灵却如鱼得水,丝毫不受混沌之气的侵袭影响,如同一道流光,划过整座混沌海,向这一方法则严密的世界落去。 突然,这道真灵心中一动,从远处的一方大世界之中,感应到了因果的存在,顿时停了下来,念头翻滚,无数的因果法则浮现,他顿时恍然,原来那方世界之中有一位他的故人,是敌非友,两人之间交过一次手。 真灵改变方向,向着那方大世界冲去,这方世界有着三千大世界,无比浩瀚,有无数强者争斗,波澜壮阔,让人向往。 “有意思,居然是这方世界,王元始,我来了!” 这方世界之中,有着一尊无上伟岸的神明,身披九彩神光,神恩似海,神威如狱,威压恒沙世界,强大无比,纵横无敌,心灵深处一个念头波动,无数的景象浮现心间,亘古无波的神眸中闪过一丝波动,他被困在了一处囚笼中,如同宇宙之脑,他神色凝重,眼中隐藏着无量世界,冷声道。 “没想到他居然也来了,如今我被困在宇宙之脑之中,不能出手,只能等待日后脱困,再和他一较高下了!” 这道真灵强横至极,扫过无数世界,看到这尊身披九彩神光神明,发出了一声轻笑,讥讽道。 “没想到,王元始居然还在宇宙之脑之中困住了,正好给了我成长的机会,日后再和他一决胜负!” “毕竟像他这么扛揍的沙包可不多,好久都没有遇到了,今日有缘,我怎么能不留下来呢!” 真灵回忆起了王元始牌沙包,扛揍,耐用,诸天之内不可多得的优质沙包,相逢不如偶遇,他怎么也要打声招呼。 想到此处,真灵闪耀七十二色神辉,汇聚成为了两只巨手,对着这方大世界的晶壁狠狠一撕,一道神念钻了进去,无尽混沌之气倒灌而入,被无量世界吞噬,化为了天道养分,使得世界灵气都浓郁了几分。 这道神念穿过无数世界,来到了万界的中转站,一颗蓝色的星球,万界天球,元始天王所化,这颗星球之中的人类得天独厚,资质超绝,气运所钟,潜力巨大,可以创造出了无数种未来。 (本章完) 第一章 天才学生,炉炼心猿法 睡神仙,睡神仙,石根高卧忘其年,三光沉沦性自圆。气气归玄窍,息息任天然。莫散乱,须安恬,温养得汞性儿圆,等待它铅花儿现。无走失,有防闲;真火候,运中间。行七返,不艰难;炼九还,何嗟叹。静观龙虎战场战,暗把阴阳颠倒颠。人言我是蒙胧汉,我却眠兮眠未眠。 学就了,真卧禅。养成了,真胎元。卧龙一起便升天。此蛰法,是谁传?邋遢道人张丰仙。 这是一首词,叫做《蛰龙吟》,是元明武当祖师张三丰所做,这首词讲明白了修行真谛,修行就是要会睡觉,可通过深度睡眠,晋入一种神奇的状态,可以提升生命力,壮大自身。 星河时代,公元2250年,人类已经开始遨游星河,定居外星,科技极度发达,但是古老的修行文化不仅没有没落,反而越发兴盛。 一所占地面积极大的中学,这里有着数十万名学生,这个时代文化课已经不是主流了,最重要的课程是修行,体育教室无比的豪华,占地三千多平方,可以让学生接受到最良好的修行教育条件。 体育教室之中,一位女子杏眼桃腮,体态轻盈柔软,绝对是个大美女,可惜的是身上散发着十分凌厉的气势,锋芒毕露,整个人好似一把弯刀,所有人接触到她的目光,就会产生一种被割破喉咙的窒息感,此人乃是楚惜惜,外号刀姐,退役女军人,星华中学心灵训练课老师,修行境界进入深度睡眠第三阶段,安全集团大老板楚山的女儿。 “深度睡眠,你们必须进入深度睡眠,才能提升自己的生命力!” 星河时代,人们把一个生物的身体素质,按照数字大小进行划分,称为生命力。生命力每提升0.1,代表比之前强大1倍。国家时代,人们生命力大约是0.55,跑个千米就算不错。星河时代,普通人的生命力大约是0.7,百米冲刺可以到达1o秒,接近国家时代的世界冠军。 警察生命力是0.8,教官生命力需要1。生命力指数达到1:奔跑速度超过猎豹,力量撕裂虎狼,是少数人天才才有可能达到的境界。生命力2.5,足以肉身对抗机甲,徒手撕裂机甲。 楚惜惜严厉无比的声音回荡在教室之中,她不满的看着教室内的学生,只有一人可以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其他人都无法领悟神深度睡眠的状态。 深度睡眠,并没有那么容易,整个学校80多万学生不知道有没有50个人可以达到领悟这个境界,这个班级有一人可以进入深度睡眠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心灵训练是现在中学生最重要的课程,没有之一,甚至超过了体能训练。心灵训练,就是通过坐禅,冥想,静思,引导等等训练,使得人内心变得强大,精神更加集中,可以更好的控制肉体的呼吸,心跳,脉搏等各种机能。 当心灵训练到一种高深的境界,人就会出现“深度睡眠”的现象。早有研究表明,人类深度睡眠一小时,比普通人浅睡七八个小时的效果都要好得多。每天少睡七个小时,人可以节省出来多少时间学习,做事情?深度睡眠一小时的效果,可以让人一整天都龙精虎猛,记忆力超群,久而久之,身体强壮,延年益寿。 “你们不要以为心灵训练不重要,我给你们举个例子,在以前有两个绝症病人,一个不知道病情,整天快快乐乐,心情舒畅,结果体内免疫细胞增多,杀死病变细胞,重获新生。而另外一个知道病情,陷入绝望,没有几天就一命呜呼,原本他还有治愈的希望,这就是心灵的力量!” 楚惜惜锐利的眸光如同刀子一般,从学生们的脸上刮过,让众人纷纷低下了脑袋,目光躲闪,不敢直视。 楚惜惜脸上怒气浮现,这群懦夫,连自己的目光都承受不住,怎么可能会拥有强大的心灵力量。 楚惜惜目光移动,最后停在了一个少年的身上,锐利的锋芒有所收敛,秀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她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许多,这个少年就是班级中唯一领悟了深度睡眠的学生,江涛。他是学校之中有名的修行天才,有希望可以考入星空大学。 “深度睡眠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需要长时间静心,呼吸,引导,才可以进入深度睡眠;第二阶段:随时随地进入深度睡眠,比阶段一时间长;第三阶段:能在运动中进入深度睡眠,前两个阶段是静止的。” “只有达到第三个阶段,神睡意不睡,步睡心不睡,在运动中进入睡眠,就是古时候醉拳,精神刺激肾上腺激素,和打兴奋剂一样,拳拳力大无穷,才能一飞冲天,生命力超越1。” “我们班只有江涛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生命力已经达到了1,奔跑速度超过猎豹,力量撕裂虎狼。” 楚惜惜凌厉的脸上露出了欣赏的表情,对着江涛满意的点点头,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其他学生,拍了拍手掌,盘膝端坐在毯子上,对众人指点道。 “现在,开始跟着我训练。” “首先,你们平心静气,我来告诉你们水晶冥想,想象自己的身体是一块充满杂质的水晶!一呼一吸,吸气,空气如水,在你体内洗涤。呼气,水带着污秽排出体外。久而久之,身体越来越晶莹无瑕!” 水晶冥想法,这是心灵修炼主修的课程。学生通过冥想水晶,使得自己心无杂念,这是一种初级冥想,但很难修炼到精深。也是人类许多心灵大师研究无数冥想法得出来的最安全,最有效果的一种。 另外还有许多更加高效的冥想法,但是安全性不如水晶冥想法,如佛门的不净观,白骨观,都容易造成神经错乱,人发疯产生幻觉。 在修行室大屏幕上,出现一个立体水晶的投影,活灵活现,水晶雕琢成人形。这个人形水晶呼吸着,开始体内都是杂质,但渐渐的变得透明,最后一尘不染,心如明镜台,这就是冥想的图案。 江涛坐在毯子上,神色放松,双眸紧闭,身体松弛,心神晋入了一种无比玄妙的状态,整个人如同琉璃一般,晶莹剔透,完美无瑕,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心中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江涛的境界早就已经超越深度睡眠,生命力也早就超越了1,只是为了藏拙,所以有所保留。 一套水晶冥想动作完毕,楚惜惜扫了一眼班上几千个学生,目光凌厉,看见百分之九十多的学生,都是在装模作样,呼吸短促,心跳加速,心浮气躁,根本就没有进入冥想状态,她眉头紧蹙,锐利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怒气,猛的大喝一声。 “停!” 所有的学生都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楚惜惜,只有江涛神色安详,双眸紧闭,耳朵却微微颤动,似醒非醒,处在了一种玄妙无比的状态之中。 楚惜惜本想训斥一番,但是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修行这东西本就是看资质和资源,这些学生大部分都是资质一般,家中又没有强大的资源,很难进入深度睡眠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如江涛这样的天才学生还是太少了,凤毛麟角。 “什么是内功?降服其心就是内功。你们打坐冥想的时候,心猿意马,彻夜不安,心念纷飞,天花乱坠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多年修行的禅师,都会无法克服这个毛病。心猿,心猿,心是孙猴子,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哪里有这么容易降服。心灵修行,先深度睡眠!然后入定,进一步就是胎息!一个境界比一个境界艰难!” 楚惜惜看着一脸茫然地学生们,脸上露出了颓然之色,一摆手,无奈的说道。 “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我也不解释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下课!” 说罢,楚惜惜从毯子上起身,转身离开了体育教室,脚步有力,充满了军人的雷厉风行,铁血无情。 听见宣布下课,所有的学生都轻松起来,等待楚惜惜走出体育室,学生们也三三两两准备散开。 只有江涛依旧坐在毯子上,脸上的表情越发放松,心如虚空,一念不存,有无之间,进入了入定的状态,体内的内分泌发生了一些玄妙的变化,让他的生命力缓缓提升。 江涛将自己的身体在念头深处化为了一座八卦丹炉,无数念头化为了猿猴,残暴躁动,桀骜不驯,挥舞着手中的如意金光棒,大闹天宫,丹炉盖飞起,八卦炉发出了无穷的吸力,将这些躁动,残暴,凶恶的猿猴吞入其中,炉盖落下,体内气血化为了兜率真火,熊熊燃烧,将这些猿猴炼化成为了一个金灿灿,圆坨坨的金丹,圆满无缺,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的丹香,可以肉白骨,活死人。 江涛修炼的不是水晶冥想法,那只是最初级的冥想法,安全性虽然高,但是效率低下,他刚刚修行是炉炼心猿法,是一种高级冥想法,是他自己以西游故事作为灵感,推演悟出一门高级冥想法,可以更快提升生命力,只是修炼这门冥想法,需要极高的心性,若是一个不小心,把握不住心猿,就会走火入魔,危险重重。 佛经《大智度论》就说:入定者,水火不能害,亦不命终。可见这个境界的神奇之处,而在现代科学研究中,人在入定的情况下,自身的潜能都会得到大量开发,内分泌为之改变,体格会越来越强壮。内分泌是很神奇的东西,有一些得了巨人症或者侏儒症的人,就是内分泌改变的原因。 真正的入定就比这种深度睡眠第三阶段困难百倍,需要强大的精神意志和心灵力量,驱除心魔,晴空万里,杂念不生。心是猿猴,百变灵动,降服入定需巨大毅力。整个学校八十多万学生,也许有那么一两个人可以入定,当然也有可能一个都没有。 “大道茫茫兮,真意难求,手中有剑兮,心中无尘!” 不知过了多久,体育教室内已经空无一人,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睛,一道精光闪过虚空,璀璨夺目,他伸了一个懒腰,从毯子上站了起来,精气神充盈,无比精神,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向着外面走去。 校门口,江涛脚步从容,不紧不慢,面容俊朗,气质脱俗,周身散发着一种祥和安定的气息,让周围的人受到了无形的感染,匆忙的脚步慢了下来,心中升起了宁静之感。 江涛的精神已经强大到了可以影响现实的程度,周围的人都被他精神感染了,所以才会如此。 突然,江涛停住了脚步,看着一个方向,那里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冲突的其中一方是他的哥哥,江离,星河大帝的男主角,天命之主,气运之子。 “江离!” 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江涛的哥哥江离,江离身高只有一米七多,算不上高大,和那高大的身影比,处在了弱势。 “张岳,什么事?” 江离向后退了一步,面对高大的张岳,他有一种窒息感,这是生命力差距带来的。 张岳是江离的班长,家庭条件优越,有着丰富的资源,靠着催眠师的帮助,成功的跨入了深度睡眠建的第一阶段,生命力达到了0.9,足足比江离高了0.2,生命力相差0.1,那代表体能巨大差别,十个江离都打不过一个张岳。 “我听说你每天去公园喂流浪猫?” 张岳神色倨傲,背负双手,居高临下,俯视着江离,目光之中满是鄙夷之色。 “洛涵有的时候也会和你一起投喂?江离,我警告你,最好放弃这种愚蠢的行为。” 洛涵是学校四大女神之一,无数学生都对她倾心,张岳也不例外,所以他才会前来警告江离。 “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江离如今也不过是十七八的年纪,最是轻狂的年纪,听到张岳如此说,愤怒不已,大声的反问道。 “很简单,凭我的实力,还有我家的地位。你要牢牢记住,千万不要和我对着干,否则我会打断你的手脚,洛涵不是你可以接近的,癞蛤蟆永远吃不到天鹅肉。” 张岳手揉了揉,筋骨噼里啪啦,让人望而生畏,高高之上的姿态,满是不屑的警告着江离。 “哦,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么厉害,居然敢威胁我哥哥!” 江涛缓缓走了过来,丰神俊秀,儒雅清俊,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冷意,站在了江离的身前,抵住了张岳的气势压迫,开口冷声道。 “江涛!” 张岳脸色微变,对于江涛这位天才学生,他十分忌惮,听说江涛已经得到了许多大人物的关注,认为他一定可以考进星空大学,日后必然会成为人类之中的佼佼者,不是他可以对付得了的。 “江离,这次算你走运,我只是单纯警告你一声,以后离洛涵远一些,她不是你可以妄想的!” 张岳目光避开了江涛,看向了他身后的江离,脸上露出几分凶狠之色,对江离恐吓道。 “张岳,你还真当我不存在吗,居然还敢威胁我哥哥,今日我就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江涛脸色一变,猛地踏前一步,一拳轰出,毫不留情,气浪汹涌,吹动了张岳的头发。 张岳没有想到江涛敢直接动手,反应不及,只能将双臂交叉,挡在身前,想要硬抗江离的一拳。 “轰!” “咔嚓!” 铁拳轰在了手臂之上,将张岳逼得连连后退,手臂发出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张岳脸色剧变,眉头紧皱,露出了痛苦之色,手臂耷拉着,已经骨裂了。 “江涛,你敢欺我?” 张岳满脸的愤怒,他没有想到江离居然丝毫不顾及他的家世,一拳轰断了他的手臂,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我就欺你了,你又能如何?” “你要是不服气,尽管来找我!” 江涛不屑的瞥了一眼张岳,对他一万个看不上眼,不同于江涛是靠自己的资质领悟了深度睡眠,张岳纯粹是靠家里的资源堆上去的,资质平平,在江涛眼中只是一个中人之姿,不值一提。 “你!” 张岳气急败坏的瞪着江涛,想要说两句狠话,只是又被江涛冰冷的目光吓得咽了回去,不敢再继续纠缠,灰溜溜的走了。 “大哥,你没事吧!” 江涛这才转身看向了江离,两人虽然是亲兄弟,但是资质相差甚大,江涛是学校有名的天才,而江离资质平平,迟迟无法领悟深度睡眠,和张岳半斤八两,但是家里没有资源,生命力只是普通的0.7而已。 傍晚,兄弟两人放学回到家里,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肉香味,江离不由抽搐了一下鼻子,吞咽着口水,开口问道。 “妈,这是什么肉,这么香?” 妈妈从厨房里面探出头来,看了兄弟俩一眼,说道。 “这是今天刚买的桫椤兽肉,快来喝一碗汤。” “这是买给你弟弟的。” 在客厅里面,爸爸江振东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并没有看向江离。 “这肉三百星元一斤呢。” 星元是人类踏入星河时代的货币,非常坚挺,一星元和一克黄金价值相等。江爸江妈一个月工资有一百多星元,足够全家人过上小康生活,但要买各种奢侈补品就有些捉襟见肘。 桫椤兽是一种星空野兽,很难捕捉,但骨肉大补,熬汤喝下去之后可以改善体质,使得力量大增,肌肉紧密结实。比虫草,人参等原来地球上的药材效果要好十倍,江离家庭虽是小康之家,但一年也难得吃上一回。 (本章完) 第二章 大梦几千秋,金箍降大圣 “爸,我知道,弟弟现在正是补充生命力的时候。” 江离没有嫉妒,他很懂事,江涛成绩最好,是个天才,这种奢侈肉类自然要用在他的身上,日后等到江涛出人头地,他们一家人都会因此受惠,从普通区进入精英区生活的。 人类居住点,划分为了普通区和精英区。精英区居住的都是人类精英,高层大官,超级富豪,绝世强者。其中环境,教育,医疗,科技,都比普通区先进几十年。根据最新调查显示,人类普通区的人均寿命已经到达了100岁,精英区的人均寿命则是180岁。 江家将进入精英区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江涛身上,只要她可以考入人类最优秀的学府星空大学,他们家就有希望进入精英区,因为星空大学是人类精英的摇篮。精英区里面有的人,甚至可以在真空中生存,徒手撕裂星空中的猛兽,生命力已经突破了三位数,已经不能称之为普通人类了,简直就是超人。 就在此时,一个小姑娘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这是江涛的妹妹江萱,江家有三个孩子,江涛的天赋最好,家中的资源大部分都用在了他的身上,江离和江萱的资质算不上优秀,但是十分懂事,知道只有将资源全都用在江涛身上,回报率才是最高的,日后江涛成为人类精英,他们也会因此受惠,更好的修行,十分体谅父母的做法。 一家五口围着餐桌吃起了晚饭,桌子上的菜也很丰盛,有许多补品,人参,鹿茸,雪蛤,虫草,都是人工合成制造的,但药效不错,当然,这属于平民餐。真正的富豪是不吃这些东西的。人类现在普通区的平均寿命都到了一百岁,这和吃的东西也有关系,以前很多大补品人工都可以合成。 星河时代,真正的补品是外星球天然的,比如桫椤兽肉,那才能够上富人餐桌。 桫椤兽肉被江涛一个人全吃了,江离和江萱只能喝一点肉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家人中,只有江涛领悟了深度睡眠的境界,可以将桫椤兽肉里面的能量全部消化掉,江离和江萱如果吃了,虽然也可以增强体质,但绝对不是最优的方案,会形成极大的浪费。 江家如果是超级富豪,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康之家却不同了,凡事都需要斤斤计较,做最优选择。 江涛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拒绝父母的偏心,将桫椤兽肉全部吞入了腹中,一股热流向着全身散去,他念头一动,进入了一种神睡意不睡,步睡心不睡的状态,将自己的身体化为了炼丹炉,气血化为真火,将桫椤兽肉的能量炼化,化为了一枚丹药,融入了血肉深处,缓缓的改造着自己的体质,提升自己的生命力。 江涛所创造的炉炼心猿法,并不是简单的高级冥想法,更是功法,可以帮助自己更好的消化各种能量,将其在体内炼化成为丹药,助他更有效率的吸收物质能量,提升生命力,这也是为何他家中条件不好,依旧可以突破生命力1的原因。 学校之中,八十多万学生,只有寥寥数人生命力可以突破1,他们大都是精英区出身,家中或是有超级强者,或是超级富豪,权贵之家,都不缺资源,这才可以将生命力提升到1。 因为有补品来弥补,很多超级补品可以增强体质,学校里面的一些富豪子弟生命力也很强大。人类里面的强大人物,一是资源流,富豪子弟。二是天赋流,就是江涛这种。当然,如果既有资源,又有天赋,那就无敌了。 江涛天赋无敌,如果不缺资源,他早就可以将生命力提升到两位数,甚至是三位数了,早就可以让江家搬进精英区了。 吃完晚饭后,江涛进入了自己的卧室进行修行,他如今最大的任务就是考入星空大学,这所人类最好的高等学府,江离和江萱负责洗刷餐具。 “爸,妈,我出去了!” 江离将餐具洗刷完毕,这次提着一个小桶,向外走去,他十分喜欢猫,平时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喜欢去喂流浪猫。 “又去公园喂流浪猫?” 江爸爸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对江离嘱咐了一句。 “去吧,早点回来。” 江离打开家门,前去喂流浪猫了,江妈妈从厨房之中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对江爸爸说道。 “江离是不是有些压力太大了,最近有点意志消沉,整个给人一种没有精神的感觉!” “这也不怪他,江涛资质过人,如此优秀,家里的资源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江离也面临着考大学,压力肯定很大,都怪我没有用,没有那么多资源,只能有所取舍!” 江爸爸脸上露出了黯然之色,他本也是大家族出身,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成为了一个平民,他资质平平,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子女身上,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房间之中,江涛坐在毯子上,进入了入定的状态,身如丹炉,心如暴猿,想要将所有杂乱的念头所化的齐天大圣练成斗战圣佛,降伏其心,踏入更高的境界。 突然,江离心神微动,生出了一丝感应,猛地张开了双眸,昏暗的房间内,一道白光闪耀,虚室生白,这是精神力强大的表现,他膝盖并未弯曲,直直的站了起来,十分神奇,呐呐自语道。 “就是今晚吗,他要遇到改变命运的机缘了,我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进入大定之境!” 入定是以强大的精神意志和心灵力量,驱除心魔,晴空万里,杂念不生。现代科学研究,入定的情况下,自身的各种潜能都会得到大量开发。可以用心灵沟通,一股精神意志激射过去,顿时就和他人的心灵联系在一起,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思维和想法。 地球上的入定,在修真文明中叫做筑基。入定分为三个境界:小定,大定,常定;达到常定的境界,心灵永不退转。小定境界,生命力的增长极限为3,大定境界可修炼至7,常定境界,生命力最多到10。 江涛原本的境界早就超越了入定的境界,只是他并非灵魂投入这方世界,只是一道神念转世,虽然智慧不缺,却需要从头开始修炼。 江涛推开了卧室的房门,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江爸爸说了一声。 “爸,我也要出去一趟!” 江爸爸疑惑的看了一眼江涛,江涛吃完晚饭极少出去,一般都会在自己的房间内修行,今日有些反常。 “你出去做什么?” “我已经领悟了深度睡眠第三阶段,需要进行入定训练了,所以需要回学校进行!” 江爸爸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激动的说道。 “江涛你这么快就可以进行入定训练了,那赶紧去吧,要注意安全啊!” 江涛身躯一动,已经出了门口,一个猿猴移身,动作如风,快速如飞鸟,眨眼消失,堪比两百年前的武学高手,这种动作,江爸爸看都看不清楚,更别说做了。 江爸爸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睛深处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喃喃道。 “我江振东没有本事,资质平平,但我的儿子是天才,早晚有一天会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的!” 夜幕降临,公园一处寂静的地方却热闹非凡,一大群毛绒绒,粉嘟嘟的猫咪围绕过来,抢吃着江离手中的猫食。猫咪之中,有个头很大的花面霸王,大花猫,雄赳赳气昂昂,对着旁边几只小猫咪大打出手,抢走不少食物。 “啪!” 江离抽了大花猫一巴掌,十分严肃的教训道。 “花面霸王,你要再欺负小朋友,东西没得吃。” 大花猫不敢再闹事,喵呜一声,躲到一边去了。几只被欺负了的小猫咪立刻瓮声瓮气跑过来,在江离脚下蹭啊蹭,不停的打滚撒欢儿,很是活泼。 江离蹲下身体抚摸着它们的小脑袋,检查身上有没有被抓伤的痕迹。这几只小猫咪的妈妈上个月被流浪狗咬死了,失去了妈妈的小猫很难生存下去,江离不得不细心照顾它们一些。 “小家伙们,快点吃,不然那头大黑猫过来了。” 最近流浪猫之中出现了一只肥大的黑猫,动作敏捷如旋风,总是风卷残云的把猫食吃光,有的时候甚至从江离的手上夺取食物,根本不怕人。江离也跟踪过几次,想看看大黑猫到底是什么来历,可是每次大黑猫都钻入下水道,失去踪迹。 “吼!” 一头大黑猫从公园灌木丛中跳跃出来,浑身毛油光发亮,像一头黑色的小老虎,冲出来带着小小的旋风,发出了一声虎啸之声,威武至极。 流浪猫之中最强壮的大花猫瞬间就被的大黑猫撞飞了,大黑猫冲到了最前面,以最快的速度把猫食一扫而空,然后咬起一只小猫,飞快的逃走。 “大黑猫来了!” 江离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大黑猫抢猫食不要紧,但是不能将小猫也带走了,他连忙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大黑猫速度很快,江离追出了公园来到小河边,硬是没有追上,这是一只神奇的猫,体能比起一般的猫强十倍,突然,那大黑猫突然一窜,已然钻入了城市下水道之中。 江离这次不肯放过了,也钻了进去。下水道极其宽广,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地下宫殿和王国。像几百年前一场暴雨下来,城市积水能淹死人的现象早就成了过去。 现在人类城市,无论多大的暴雨都无法造成内涝。里面阴森潮湿,高大宽阔,四通八达,迷宫一般,倒是没有腐臭和沼气,这就是人类文明发达之后的必然结果,下水道甚至能够在紧急的时候当做防空洞使用,避免高空导弹轰炸。 江涛身影浮现在了下水道入口前,神色淡然,眉头微皱,随后也跃入其中,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江离和大黑猫都没有察觉到。 下水道深处,端坐着一具干尸,这干尸骨架高大,身材雄伟,没有恐怖的气息,反而是给人一种巍峨的味道,好像嶙峋高峰,独立世间,看穿风云变幻,世事一场大梦。干尸双手捧着一枚乳白色的石头,石头上面有一些花纹,并没有什么灵异之处。 大黑猫眼睛绿光油油,和江离对视了一会儿,觉得并没有什么危险,转过身去,突然窜起,朝着高大干尸身上的乳白石头抓去。它的爪子还没有碰到乳白石头,整个身躯似乎被一股力量麻痹,直挺挺的摔到地面。 “呼噜,呼噜!” 大黑猫并没有遭遇到危险,而是在呼呼大睡。这乳白石头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还没有碰到就被催眠。 江离发现大黑猫在睡眠之间生命特征非常舒缓,若有若无,最后彻底失去了呼吸,不过周身的皮毛微微蠕动,似乎是细胞在呼吸,这是进入了一种假死的境界。 “胎息,这怎么可能,一只猫居然可以领悟胎息的境界,这太神奇了!” 江离目光瞬间就看向了干尸手中的乳白色石头,这一定是至宝,不然绝对不会让一只猫进入胎息的状态。 胎息是比入定更好的境界,断绝口鼻呼吸,进入假死的境界,身体内部细胞自动呼吸,摄取外界的一些养分和能量。完美的塑造身体,使得体型完美,骨骼坚韧,肌肉结实,器官强化,凝聚成生物能,干涉物质。时时刻刻都在强化肉身,久而久之,人的肉身就会强横得不可思议。 江离心脏砰砰跳动,激动莫名,向着干尸所在的位置走去,伸手想要触摸乳白石头,只是刚刚触碰到,就感到一阵困意涌上心头,一头栽倒在地,进入了睡眠状态,呼吸渐渐消失,进入了假死状态,踏入了胎息。 “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 一道悠远的声音从虚空之中响起,回荡在下水道空间之中,声音之中充满了岁月的沧桑,古老而又沉重。 江涛身影唰的一下子出现在了这个地方,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声道。 “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是想要精神夺舍,想得美!” 江涛心神微动,融入了虚空,一同钻进了江离的梦境之中,帮他抵御这具干尸的夺舍。 一个古怪的空间深处,到处都是落英缤纷,鲜花盛开,一个高大的白衣男子端坐在树下,神色和那干尸一样,似悲似喜,嘴巴开合,声音浩瀚宏大,震动虚空。 “天外邪魔侵略我世界,我等奋起反抗,终于不敌。携带瑰宝大梦心经,逃脱大难,到达此处,但油尽灯枯,大限在即,就地坐化,以等有缘。此大梦心经乃我世界之无上修行之法,万万不能落入天外邪魔之手……得到我大梦心经传承者,需斩尽天外邪魔,拯救我之世界。” 梦境一变,展现出来了一个广阔的大陆,这个大陆前所未见,山川广大,地貌无穷,在这个大陆之中,人人都修炼武学,但是没有发展科技,好像古代,其中有许多人的生命力强大得不可思议,翻江倒海,飞腾变化。 突然,天空似乎裂开了,整个大陆遭遇到了袭击,一艘艘巨大的战舰降临天空之上,许多身穿铠甲的人降落,在大陆上烧杀抢掠,当然也遭到了这个世界无上高手奋力抵挡,战斗在持续着,有的高手被斩杀,当然也有战舰被打穿,这些身穿铠甲的人,似乎就是白衣男子口中所说的天外恶魔。 “天外邪魔又如何,宇宙星河本就是弱肉强食!” 江涛的身影出现在了梦境之中,盘腿而坐,身后浮现出了一株菩提树,如同罗汉菩萨,宝相庄严,神圣威严,眸子变化万千,如梦如影,最后归于虚无寂灭。 二人以江离的梦境作为战场,不断斗法,撕裂星辰,摧毁战舰,战斗的余波将整个梦境都震碎了,梦境再次生出新的变化,循环往复,你来我往,十分激烈。 最后,菩提树下的江涛身体化为了一座炼丹炉,飞入虚空,丹炉盖子打开,将白衣男子吞入其中,暴猿震怒,舞动手中如意金箍棒,神威盖世,桀骜无比。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齐天大圣的金箍棒砸在了白衣男子的头颅之上,将其斩杀,白衣男子化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念头,这是他的残念所化,蕴含着强大的精神力,如果不是遇到了江涛这个妖孽变态,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江离夺舍。 江涛神色微动,真火升腾,炼化这枚精神念头,将其化为了一个金箍,套在了暴猿头上,无数符咒浮现在金箍表面,死死的将其控制住,任由暴猿如何挣扎,依旧无法挣脱金箍,桀骜消散,多了几分驯服之色。 江涛心头有一盏明灯燃起,照亮道路,不再为以后的修行而疑惑,经此一战,他进入了大定境界。 所谓小定,就是在摸索自己的道。大定就是找到了自己的道,心中不再疑惑,自然是大安定。 江涛进入了大定境界,全身一震,全身肉体都在蠕动,脑细胞开始疯狂运转。思维闪烁,远远散发出去,精神力刹那之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一旦踏入大定境界,人的心灵意志坚定十倍,向道之心坚决,不可摧毁,所以精神力都比以前要厉害得多。 第三章 指点无骨柔术,五指山镇压大圣 大定境界的精神力洞悉入微,可以更好控制全身上下的内分泌系统,把潜能逐渐发挥到极致,使得身体吸收营养的能力也大量增加。如果说以前,江涛的身躯是一个小池塘,晋升大定之后,身躯就已经化为了江河,发生了质的变化。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睛,五心向上,宝相庄严,威严神圣,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如同得道高僧,周身散发着安定祥和的气息,他看了眼还在沉睡之中的江离,微微一笑,呢喃道。 “终于将齐天大圣化为了孙行者,虽然依旧桀骜,却已经套上了紧箍咒,不会再出现心猿暴动的事情,修炼速度大大加快了!” 江涛起身而立,面色平静,没有任何的贪婪之色,只是瞥了一眼乳白石头,转头就走,这是江离的机缘,他不会抢夺,也不屑于抢夺,他自信即使没有任何的机缘造化,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智慧走到大道终点,不会弱于任何人。 坚定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在下水道空间内回荡,彰显了脚步主人强大的自信和坚定的心灵。 不知过了多久,江离从胎息状态之中清醒过来,江离也一下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仍旧躺在潮湿的下水道地面上,衣服全部都是污渍,但全身精气神无比满足,感觉从睡眠中得到极大好处。 “刚才我也进入了胎息的境界!” 江离对着眼前的虚空挥动了两拳,空气之中发出了呼啸之声,他觉得就算是几头猛虎在自己面前,都可以一下打死。 轰隆!那干尸居然全身烈火熊熊燃烧起来,然后在下水之中化为了一道彩虹,最终消失,而乳白石头已经被江离抓在手上。 “虹化?” 江离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可以看到虹化现象。相传古代高僧心灵修炼到达很高的境界,整个身体会燃烧起来,化为一道彩虹,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现象被称为虹化。 星空时代无数的学者高手都研究过虹化,只有心灵纯净到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程度,自身的频率和宇宙能量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共振,人就会燃烧起来,化为一道彩虹,进入另外一种涅槃的生命形态。 “幸亏干尸虹化掉了,倒是省了许多麻烦,要不然我还要想怎么把干尸埋葬,如果被人发现,全家都要遭到最为严密的审查!” “大梦心经,果然玄妙,只是这颗石头该怎么使用?” 江离脸上满是激动之色,这可是大造化,大机遇,他低头打量着手中的乳白石头,不知如何是好。 “难不成要滴血认主?” 江离想起了古代之中的情节,咬破了手指,将血液抹在了乳白石头之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让他很是苦恼。 “总不能将这块石头吃了吧!” 江离挠了挠头,居然真将乳白石头放入了空中,想要尝试一下,只是刚刚将石头放入空中,这块神奇的乳白石头再次发挥作用,一股困意涌上心头,倒头再次进入了胎息状态。他的呼吸很自然,好像风箱,最后静寂无声,彻底处于了假死。 如果仔细的看,就会发现,江离的身躯内部细胞似乎在不停的蠕动着,充满活力,各种内分泌在完美的进行调和,这是胎息境界的奥秘。 胎息的境界,是内分泌在完美的塑造身体,使得体型完美,骨骼坚韧,肌肉结实,器官强化。同时细胞在大口大口呼吸,夺取空气中的养分,每一个细胞都在强化。 夜色沉沉,江离才从胎息的境界之中清醒过来,连忙从下水道出来回家。 房间中,江涛五心向上,心神晋入大定状态之中,神色安详,宝相庄严,周身无比放松,空气中有着隐隐约约的莹光向着他体内融入,这是空气中能量不断的向他体内钻去,缓慢而又坚定的提升着他生命力,改善他的体质。 “吼!” 隐隐约约的咆哮声从他身体内传出,周围空气都震荡了起来,一头暴猿从心海深处躁动,正要大闹天宫,头上金箍散发着金光,无数符箓浮现表面,如同扎根一般,死死的勒住了暴猿脑袋,任由他施展神通手都无法将其拿下来,剧烈无比的钻心疼痛,让暴猿的凶性得到了消减,渐渐平静了下来,如同一位高僧,闭目参禅,隐隐透着璀璨佛光。 “又一次降服了心猿,让我的精神力有所增加,紧箍咒果然有用,任凭齐天大圣有着七十二般变化,也不得不屈服在小小的金箍之下!”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睛,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淡淡一笑,终于回来了,听他的呼吸,似乎在有些进步,应该很快就可以领悟深度睡眠了。 “江离,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江爸爸和江妈妈还未休息,坐在客厅里等待着江离,见他安全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十分关心的问道。 “爸,妈,我喂猫的时候,躺在地上睡着了,所以回来晚了,让你们担心了!” 江离感到心中一暖,父母对他同样是充满了爱的,虽然有所偏心,但那也是为了整个家,是无奈之下的最有选择。 “不过,我有了大梦心境,还有这块乳白石头,每天都可以进入胎息的状态,应该也可以很快将生命力提升到1,到时候对家里应该也可以有很大的帮助!” 江离用手摸了摸怀里藏着如白石头,心情有些激动,他终于可以为弟弟分担压力了,他从不嫉妒江涛,只会觉得愧疚,身为哥哥却不能为江涛承担压家人的期望。 “没事就好,快点休息去吧,明天你还要上学呢!” 江妈妈说了一句,就和江爸爸一起回房了休息了,他们明天也要早起去上班,需要保持充足的睡眠,恢复体力精神。 “知道了,爸,妈,你们也好好休息!” 江离十分懂事的说道,洗漱了一下,这才回到自己卧室休息,乳白石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带他进入了胎息状态。 接下来的时间,江离开始了辛苦锻炼。白天时间他正常上课,每到晚上,他就含着乳白石头睡觉,每次都能够顺利进胎息的境界,内息绵绵,内分泌完美塑造身躯,细胞强化,身躯的潜能大幅度被开发了出来。胎息恢复了精力,他就半夜偷偷出去,躲在公园隐蔽地方,苦练拳法,锻炼体能。 一连十天之后,江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毛孔变得细腻,肌肉变得紧密结实,体内的筋络隔膜都坚韧如牛皮,骨骼白皙细腻,以前很多做不出来的高难度体能动作,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尤其是力量,奔跑速度都增加了,他偷偷的进行百米爆发冲刺,居然是七秒。仅仅是十天的胎息,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是在没有服用任何奢侈营养品的情况下。 这日下午放学,江涛和江离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身边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夕阳艳丽,橘红色的光芒铺满了大道,江涛兄弟二人沐浴余晖,璀璨夺目。 江涛耳朵微动,听着江离体内气血运转的声音,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开口说道。 “大哥,你最近修为有所提升,生命力应该已经达到了0.8,现在的体能课程对你应该用处不大了,你可以学习无骨柔术了!” 现在学校教导的拳法都是一些d级武学,基础性的拳法,实战性很强,攻击猛烈,c级武学就提高了很多标准,开始牵扯人体各种骨骼,筋脉,内脏的秘密。至于b级武学,那就属于心灵和体能糅合的东西,每一个动作都结合冥想。这些属于军队里的高级秘密。 无骨柔术就是c级武学,这一套拳法,有许多怪异的动作,比如身躯扭曲在一起,好像蛇相互纠缠,脖子扭转向后,是学校里面体能课学习中的高难度拳法,这是一些很久以前,军队里面高手结合古老瑜伽,武学,拳击,引导术创造出来的武学。 当然,无骨柔术的修炼难度也极高,需要强大的生命力作为基础,如果说江离以前学习的拳法是小学数学,简单的加减乘除,无骨柔术就是大学的微积分,难度不是一个层面的,自学无骨柔术实际上很危险,在没有指点的情况下,做那些危险的高难度动作,稍微不注意,就会筋断骨折,甚至全身瘫痪。 “我可以吗,虽然现在电子教材之中有着这么课程,但是没有老师的指点,我怕会练错了!” 江离不是天才,悟性和智慧都中人之姿,虽然得到了造化机缘,提升了自己的实力,但是依旧有些信心不足,透着几分心虚。 “没事,回家后,我在一旁指点你,给你纠正一些错误!” 江涛笑了笑,他早就将无骨柔术修炼圆满了,身体柔韧性极强,可以如同蟒蛇一般将身体盘缩成一团,就算是数百年的瑜伽大师也比不上他。 兄弟里两人吃过晚饭之后,一起进入了江离的房间,江涛手里拿着一本电子书,轻轻点了几下,顿时一个虚拟的人影就出现了,这个人影做出了种种高难度动作,时而骨骼纠缠在一起,时而进攻爆发,动作难度根本不是人能够做到的。 现在的学生学习都是使用电子书,虚拟人像,立体投影,活灵活现,就好像老师现场讲解一般。 电子书上投射出来的虚拟人影做着慢动作,整个人扭曲着,体内的骨骼肌肉开始扭曲,整个人麻绳一般的开始绞缠,旋转,不倒翁似的做出来各种动作,这种动作难度太高了,好似无骨。或者说骨肉是弹力钢丝绳,绞在一起,积蓄的巨大能量在瞬间释放出去,速度会如那离弦之箭,出膛的子弹,爆发力惊人。 “大哥,你先跟着人像摆出最基本的动作,不规范的地方,我会帮你纠正的!” 江涛将电子书放在了江离的面前,特意将播放速度放慢了几倍,让江离可以清楚的看清楚每一个动作,方便他模仿。 “咔嚓,咔嚓!” 江离模仿着第一个动作,体内的传出清脆的声音,他感到眼冒金星,所有的骨头都似乎都要破裂,肌肉裂开,还没有做完,整个人就感觉体能耗尽了,大口大口喘息着,好像离开了水的鱼儿,根本动弹不得。 江涛出手了,手指在江离的身上连连戳出,每戳出一下,江离的动作就有一丝变化,感到轻松了分,江涛手中的速度极快,在空气中了留下了道道残影,不断的点在了江离的关节肌肉之上。 短短片刻,江涛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江离姿势完美,关节肌肉松弛了许多,脸上都出了几分轻松之色,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大哥,你记住这个姿势和感觉,维持五分钟,就可以休息了,以你现在的体能,再多坚持一些时间,对身体有害无益!” 江离点点头,他能够感受到体能在持续消耗,自己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五分钟,不由对江涛的精准眼力感到惊叹。 五分钟一到,江离就体力耗尽,吧嗒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身体感到了疲惫,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大口大口喘息着,如同暴雨天露出河面呼吸的鱼儿,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大哥,你好好休息一下,等完全恢复了体能,再开始进行修行,最多五天,你应该就可以掌握无骨柔术第一式绞骨回旋杀了!” 说罢,江涛离开了江离的房间,坐在的毯子上,五心向上,开始自己的修行,肉身如同一座八卦炼丹炉,体内气血化为真火,身体的温度急速升高,皮肤都变得通红,毛孔紧闭,整个表面光滑细腻,全身的血肉,骨骼,筋膜,都在高频率的颤抖着。 江涛缓缓摆上了眼睛,一头暴猿头戴禁锢,手中拿着一根如意金箍棒,疯狂舞动,天地为之动摇,凌霄宝殿都坍塌了大半,一尊丈六金身浮现虚空,俯视着下方桀骜难驯的猴子,宝相庄严,金口翕动,佛光璀璨,禅音阵阵。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佛陀金身所诵念的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此经阐述五蕴,三科,四谛,十二因缘等概念,讲述自性本空的佛教义理,认为般若能度一切苦,得究竟涅槃,证得菩提果。 修行就是悟空,降服其心,心神通广大,所以孙悟空又叫做心猿。每一个人的心灵就是一尊孙悟空,降服心猿,就可成就斗战胜佛果位。 齐天大圣脸上表情有些恍惚,目光涣散,凶性大减,仰头望着空中丈六金身,握着如意金箍棒的手都松了几分,似乎就要被佛法感化,顿悟性起缘空的至理,皈依佛门,成就果位。 突然,心中一股暴虐升起,齐天大圣再次化为凶猿,手中握紧如意金箍棒,凶性大发,不顾头上金箍紧勒,暴吼一声,跃入空中,对着丈六金身就砸了过去,凶悍至极,残忍血腥。 佛陀金身眉头微皱,停下了诵经之声,微微叹息,伸出了右手掌,对着飞跃而起的齐天大圣,轻轻一压,手掌如同天幕一般盖了下来,将齐天大圣从三十三打落人间,手掌落下,压在了暴猿身上,大地剧烈震动,手掌化为一座五指山,将其死死的镇压在了此地! 佛陀看着五指山下挣扎不休的凶猿,怒吼连连,震动万里,大山晃动,似乎无法将这头凶恶桀骜的暴猿彻底镇压,祂思索了一下,手指在虚空划动,唵嘛尼叭咪吽,光芒闪耀,璀璨绚烂,化为了一张符印,落在了高逾万丈的五指山山上,瞬间一股无形大力压下,彻底将齐天大圣镇压,动弹不得。 唵:白色之平等性智光,净除在天道中之骄傲及我执,断除堕落,虚伍变异之苦。 嘛:绿色之成所作智光,净除阿修罗道中之忌妒,断除斗争之苦。 呢:黄色之自生本智光,净除人道中之无明及贪欲,断除生,老,病,死,贫苦之灾。 叭:蓝色之法界体性智光,净除畜牲道中愚痴,断除闇哑苦。 :红色之妙观察智光,净除饿鬼道中之悭吝,断除饥渴苦。 吽:黑蓝色之大圆渗闷镜智光,净除地狱中之瞋恨,断除热寒苦。 六字箴言是佛教秘密莲花部之根本箴言。它包含佛部心,宝部心,莲花部心及金刚部心等内容。 唵,表示佛部心,谓念此字时,自己的身体要应于佛身,口要应于佛口,意要应于佛意,所谓身,口,意与佛成一体,才能获得成就。嘛呢,梵文意为“如意宝”,表示宝部心,据说此宝出自龙王脑中,若得此宝珠,入海能无宝不聚,上山能无珍不得,故又名聚宝;叭咪,梵文意为“莲花”,表示莲花部心,以丛誉弯此比喻性如莲花一样纯洁无暇;吽,表示金刚部心,祈愿成就的意思,即必须依赖佛的力量,才能得到正觉,成就一切,普渡人生,最后达到成佛的愿望。 第四章 贫富差距,关你屁事 “总算是将齐天大圣压在了五指山下,只等他得悟正觉,证得佛陀果位,我就可以踏入常定境界,心灵永不退转!”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眸,清净慈悲之意溢散,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轻声呢喃道。 另一边,江离的房间内,江离将乳白石头从口中拿出来,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之色,他通过进入胎息境界,可以快速恢复体力,修补身体细微的损伤,仅仅需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完全恢复体能,再次开始修行无骨柔术。 “弟弟他并不知道我可以凭借这件宝贝进入胎息的境界,他怕判断我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才能将无骨柔术的第一招绞骨回旋杀修炼完成,对我还是不太了解,太过保守了!” 江离心中信心满满,再次摆出了无骨柔术第一招的动作姿势,脸色涨红,体力急速消耗,额头沁出了晶莹的汗珠,呼吸也略显粗重急促。 一次,二次,三次,四次……,身体摔倒,筋疲力尽,骨骼损伤,肌肉拉伤,然后胎息境界,修复。 整整五天时间,江离终于学会了无骨柔术之中的第一招,绞骨回旋杀。他的骨骼肌肉筋络变得更加紧密结实,而且进入胎息境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看来消耗大量的体能,让自己陷入筋疲力尽的状态,是有助于激发乳白石头功能的。 江离脸色变幻,有些不敢置信,眉头紧皱,嘴里不断的嘀咕着。 “五天,真的是整整五天,哪怕我拼尽了全力,也用了五天才掌握了无骨柔术的第一招绞骨回旋杀!” 江离无比的震惊,他不明白江涛为何做出的判断如此精准,完全预测了他的修炼进度,难不成他已经看出了什么,只是没有说。 夜晚,一家人吃过了晚饭,江涛再次来到了江离的房间,将手中的电子书放在了地上,对着他说道。 “大哥,我看你肌肉协调,骨骼强健,应该是已经修成了无骨柔术第一招了,今天我指点你学习第二招,脱骨离弦刺!” 脱骨离弦刺是一门极其厉害的攻击手段,整个人的骨头时时刻刻好像箭一般,催动人的身躯,离弦射击,刺杀进入敌人的身体脆弱部位,这种拳法,人的骨肉真的是可以随时脱离,比如一爪抓出去,手臂的长度居然可以增加几寸,这是脱骨之功效。 江离脸上带着几分犹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欲言又止,心浮气躁,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江涛瞥了一眼江离,知道他在纠结什么,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沉声道。 “大哥,我们是亲兄弟,有些话不用说出来,自己放在心里就好!” “各人有着各人缘法造化,无需介怀纠结!” “凝神静气,安心修炼!” 江离听到这话,眉头展开,吐出了一口浊气,心中轻松了许多,坐在了毯子上,按照虚拟投影人像的动作摆出了一个极难的姿势,体能剧烈消耗,身体感到无比的沉重,骨骼错位,筋肉撕裂,让他疼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团,冷汗直流。 江涛再次出手,手指不断的戳在了江离的肌肉和关节上,帮助他纠正动作,道道残影留在空气之中,可见速度之快。 “记住这个感觉和姿势,日后保持就可以了,你有了之前修炼第一招的经验,这次进度应该会快一些,只需要三天时间就够了!” 江离停下了动作,看着摆成一张弓箭姿势的江离,缓缓说道。 “三天之后,我再来指点你,无骨柔术第三招裂骨乱云崩,这一招更加凶猛,骨头似乎炸裂碎开,每次攻击都如炮弹凌厉,对于骨骼的柔韧性要求更高。至于后面的“碎骨巨石破”,“无骨龙蛇舞”,除非是你生命力到达1的境界,才勉强能够修炼,那不是你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 江离不敢乱动,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了,他此时根本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动就会摔倒,无法维持这个姿势,会浪费一次修炼机会。 哪怕江离全力修炼,十分刻苦,果然还是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掌握了无骨柔术的第二招。 江涛见此,又指点江离学习无骨柔术第三招,裂骨乱云崩,江离修炼这一招用的时间更少了,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掌握了,至此,无骨柔术的前三招江离全都掌握了,至于后面的招式,他生命力达不到,修炼有害无益,并未继续学习。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江离在这一个月内脱胎换骨,生命力达到了0.9,成为班级之中的佼佼者,领悟了深度睡眠,掌握了无骨柔术的前三招,这种成绩在学校内都算是优秀的,他还可以依靠乳白石头,进入胎息境界,每天只需要休息一个小时,就精力充沛,活力满满,比普通人有着更多的时间去修炼,速度堪比天才。 当然江离的进境再快,也比不上开挂的江涛,他如今生命力已经达到了7,这还是他未曾使用资源辅助的原因,不然江涛生命力一定可以突破两位数。 体育教室之中,楚惜惜讲述着深度睡眠的真谛,引导着学生们修炼水晶冥想法,大部分学生依旧心浮气躁,难以踏入到冥想状态之中,只有寥寥十数人进入了冥想状态,至于深度睡眠的境界,倒是又多了一个人,此人名叫郑文冰,长得阳光帅气,出身富贵,住在精英区,家里颇有资产,至少过千万星元,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生命力已经达到了0.9。 虽然千万星元这个数字看起来不算太大,但这是现实世界,不是几百年前的短视频评论区,没有几个亿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钱,江家算是小康之家,这么多年积累下来,也只有一万多星元,勉强算是万元户,和郑文冰家里根本没法比。 郑文冰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修为强横,家世突出,生命力几乎全都是靠资源堆积起来的,他早餐都吃水莲果,月面等昂贵的食物,一顿饭花费上百星元。每天他规定的饮食,是五百星元,这都快赶上江家半年的收入了。 江涛一天的伙食费只有几星元,和郑文冰完全无法比,但是他的修为却要远超郑文冰这种富二代,资质智慧无双,惊才绝艳,也就是如今的江涛韬光养晦,并未显露自己的真实修为,不然早就被各大势力抢夺,重点培养了。 “很好,今天大家就到这里吧!” 楚惜惜从毯子上站起身来,眉眼锐利,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匕首,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目光,纷纷低头躲避。 “郑文冰表现不错,进入了深度睡眠的境界,实力有所提升,有希望可以考上星空大学!” 楚惜惜指着前面一个身高约一米九,高大帅气的男学生,思索了一下,说道。 “郑文冰,你是这个班上几千个学生中,第二个踏入深度睡眠的人,给大家展示一下吧。” “老师,我觉得没有必要展示。” 郑文冰一脸的傲慢,不屑的看着班上的同学,只是目光看向了那清俊儒雅的江涛的时,才闪过一丝忌惮之色,冷冷一笑,讥讽道。 “心灵修行就是天赋,能领悟就是天才,不能领悟一辈子都没有用。” “这家伙真拽!” 班级上的不少学生都气愤地骂道,脸色铁青,对郑文冰的蔑视难以忍受! “他是纯粹靠资源。” “要不是他家有钱,每天晚上睡觉要点上珍贵香料安神补脑,还要请催眠师进行催眠,没有这些资源辅助,他进入个屁的深度睡眠。” 催眠师是一些精神修为极高的人,他们可以通过催眠,帮助人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让人更快的领悟这个境界,收费极高,哪怕只是初级催眠师催眠一次,收费也要上千星元,都赶上江家一年的收入了,除了一些家庭条件很好的学生,普通学生根本就消费不起,只能羡慕嫉妒恨。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也不是班上第一个领悟深度睡眠境界的人,江涛可和他不同,纯粹是靠自己领悟的深度睡眠,也没有像他这样瞧不起人!” “郑文冰怎么能够和江涛比,江涛可是真正的天才,早就领悟深度睡眠第三阶段,达到了神睡意不睡,步睡心不睡,在运动中进入睡眠,哪里是这个富二代可比的!” 郑文冰生命力经达到了0.9,听力惊人,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都尽收耳中,脸色难看了几分,不服气的看了一眼依旧沉浸在修行之中的江离,心中暗暗决定。 “江涛,我早晚要将你击败,让你知道我们之间差距有多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只配住在普通区,永远无法进入精英区,成为人类之中的佼佼者!” 江涛神色微动,心中生出了一丝感应,察觉到了郑文冰身上散发的敌意,这一丝敌意刺激到了五指山下的暴猿,让他发出了怒吼,一张脸无比扭曲,凑成了一团,眼眸散发着猩红之光,怒目而视,獠牙露在外面,给人一种暴虐狰狞的感觉。 “吼!” “吼!” 巨大的怒吼声震动虚空,让五指山都轻微震荡,有零星的碎石崩落,砸在了暴猿的脑袋上,让他怒气更添三分,越发凶狠。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眸晶莹剔透,隐隐有莹光闪烁,眼珠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尘不染,白玉无瑕,他目光渐渐凝聚,看向了郑文冰,见他眼底有着几分敌意,不由微微皱眉,自己好像没有招惹他吧,怎么这么大的恶意。 楚惜惜见状,锐利的眼眸扫了一眼郑文冰,让他收敛了几分傲意,开口说道。 “行了,郑文冰,你坐下吧!” “你也不要骄傲,深度睡眠有三个阶段,你现在是第一个阶段,所以生命力只有就0.9。要考上星空大学还差得远!到达第三个阶段,神睡意不睡,步睡心不睡,在运动中进入睡眠,就是古时候醉拳,精神刺激肾上腺激素,和打兴奋剂一样,拳拳力大无穷,才能一飞冲天。” “老师放心,这一学期结束,我一定会到达1的生命力!” 郑文冰信心十足,他家里为了让他考入星空大学,准备了百万星元的修行费用,这些钱足以让他踏入 “而下一个学期,我会更厉害!” 生命力到1的学生就是变态,他们奔跑的速度超过猎豹,力量撕裂虎狼,文化课程出类拔萃,是全能型人才。 以前的社会,学生是靠分数获得一个好前途,但是在这个星河时代,分数没用,考试再高分走出社会也没人理你。现在看的是实打实的生命力,是力量,这是人类的根本。 生命力0.7是广大平民,普通百姓。0.8就可以做警察,甚至普通士兵。0.9相当于军队中的教官。至于1,那是风云人物,不光是在学校里,走出去在社会上也能够获得很高的地位。 郑文冰正是因为家中资源丰富,可以调动上百万的星元培养他,他才会如此自信,认为一定可以超越没有资源的穷光蛋江涛。 “有信心是好事,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 楚惜惜对郑文冰并没有任何的偏见和不满,和过去的时代一样,老师总是对成绩好的学生格外包容,郑文冰不过是嚣张狂傲了些,只要不是针对老师,楚惜惜才不会在乎呢,实力强的人有资格狂傲。 “行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下课!” 楚惜惜看了一眼时间,刚刚好,充满了军人的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直接转身就离开了体育教室。 这节体育课程上完,正好是中午休息时间,江涛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去,没有理会郑文冰的敌意。 “江涛,等一等,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 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叫住了江涛,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容貌秀美的女生,路遥遥,柳叶眉,桃花眼,樱桃下嘴,晶莹剔透,饱满红润,好像弹性十足的果冻,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路遥遥,洛涵,雪灵,云裳裳,并称为学校四大女神,不知道多少追求者,但是路遥遥却对江涛情有独钟,每次都主动邀请江涛一起吃饭。 “不用了!” 江涛在众人艳羡的目光注视下,微微摇头,拒绝了路遥遥的邀请,好似不通情趣的木头,妥妥的钢铁直男。 路遥遥脸色一黯,星眸如水,泪光晶莹,似乎就要掉落下来,看得周围男学生莫名心疼,纷纷怒视着江涛。 江涛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迈开了脚步,向外走去,从容不迫,淡定无比,好似众人注视的不是他一般,这等坚定的心志从侧面反映出了他的心灵修为无比强大,难以撼动。 “江涛,你给我站住!” 郑文冰也喜欢路遥遥这位家世显赫,容貌绝美的女神,本来就对江涛不满,如今见女神倾心于江涛,醋意大作,怒火燃烧,再加上他最近领悟深度睡眠,生命力已经达到了0.9,自信心爆棚,想要在女神面前出风头,好好教训一下江涛。 江涛停下了脚步,云淡风轻的回头看向了郑文冰,眼眸里带着几分询问,轻声道。 “有事吗?” “江涛,你有什么好骄傲的,装腔作势,让人作呕!” 郑文冰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毫不客气的质问着江涛。 “路遥遥是我们学校的四大女神,请你吃饭是给你面子,你居然不识好歹的拒绝了,真是该死!” 郑文冰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多么希望路遥遥邀请他一起共用午餐。 “关你屁事!” 江涛也不惯着郑文冰,直截了当的说道,一点面子都不给郑文冰留。 “你想跪舔路遥遥,不要拉上我,我想和谁一起吃饭,那是我的自由!” “你如果不服,就给我忍着!” 江涛露出了峥嵘的一面,眉宇之间隐隐显露出了锐利锋芒,目光湛湛,璀璨明亮,毫不客气的对郑文冰训斥道。 “你找死,今日我就领教一下你的实力,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资格这么拽!” 郑文冰自认为实力不输于江涛,脸上露出厉色,眼睛里满是凶光,大喝一声,脚下狠狠一踏,身形如同鬼魅,瞬间就出现在了江涛的面前,近乎于偷袭,让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出手了,拳头狠狠的轰向了江涛的脸颊。 江涛一脸的平静,郑文冰的速度在其他人的眼中十分迅捷,但是在他眼中,比蜗牛快不了多少,轻轻向后撤步,拳头擦着他的鼻尖划过,惊险至极。 江涛身体扭曲,整个人的骨头时时刻刻好像箭一般,催动人的身躯,离弦射击,手臂伸长,凭空增长了几公分,直接轰在了郑文冰的肋下位置。 “咔嚓!咔嚓!咔嚓!” 肋骨断裂的声音回荡在体育教室内,清脆而又暴烈,郑文冰去势必来势更快,嘴里喷出了鲜艳的血雾,身体砸在了地面之上,滚动了几圈,发出了凄惨的哀嚎。 “啊!好痛啊,我的肋骨全断了!” 郑文冰面容扭曲,躺在地上,不敢动弹,手捂着肋下的部位,微微塌陷,痛得难以忍受,冷汗直流。 “不知力量,你太弱了,真是不知道那些资源花到哪里去了,浪费了!” 江涛神色淡然的俯视着痛苦哀嚎郑文冰,微微摇头,讽刺了一句,转身就走,丝毫不担心郑文冰的伤势。 星河时代,科技发达,医疗也进步飞速,郑文冰的伤势看着严重,其实最多只要一周时间就可以治愈,完全不需要担心。 第五章 祸及家人,威逼利诱 郑文冰躺在地上,五官扭曲成了一团,眼睛死死盯着江涛离去的背影,他感知到了同学们的注视,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知力量,心中充满了怨毒,咬牙切齿。 “江涛,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 江涛精神强大,心灵修为恐怖无比,已经可以影响现实了,自然感知到了郑文冰心中的怨恨,不以为意,跳梁小丑罢了,如果敢做出过分的事情,他不介意将其碾死! 时光如水,不舍昼夜,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郑文冰早就已经恢复了伤势,再次回到了学校,并未和江涛发生任何的冲突,让想要看热闹的学生们有些失望,没想到郑文冰居然认怂了,只有江涛没有放松警惕,他能够感知到郑文冰内心的怨毒之意,赤裸裸的敌意,在心灵修为极高的他面前,没有任何的掩饰,太明显了。 “砰!” 巨大的响声吓了众人一跳,体育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声音传遍全场,班上所有的同学都向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门口出现了一个学生,身高约一米九,体态修长完美,眉目英俊,脸上带着几分煞气,环顾众人,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是一班的杨武,生命力0.9,学校考核排名三十七,还在张岳之上,他来我们班上干什么?” 杨武是学校之中的风云人物,一进来就给众人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杨武,不知道此人想要干什么。 “谁是江离?” 杨武昂起头,眼神扫射,眼中精光闪烁,充满了凌厉之感,冷声询问道。 “找我的?” 江离皱皱眉头,如今他生命力已经快接近1了,对杨武并不畏惧,猛地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就是江离?” 杨武看了一眼一米八的江离,比他矮了半头,神色闪过一丝不屑,傲慢的说道。 “冰哥要见你,跟我走吧。” 江离原来一米七五,不过这几个月修炼,摄取大量营养,内分泌改变,整个人长壮,长高,结实了很多,现在已经一米八,但比起郑文冰还是瘦弱了许多,看着体格差距巨大。 “冰哥?” 江离眉头微皱,心中思索,在学校里面,能被杨武称呼冰哥的,那就只有江涛班上的郑文冰。 “见我干什么?” “你不要多问,跟我走就是了,我带你见冰哥。” 杨武姿态高高在上,勾了勾手指,示意江离跟上,完全没有耐心解释其中的原因。 “走,给我带路。” 江离冷哼一声,他倒是有些好奇郑文冰找他做什么,将杨武当成了带路的小弟,开口说道。 “哼!” 杨武闻言脸色一沉,有心发作,却又想到郑文冰还在等待,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不一会儿,杨武将江离带到了另外一栋楼,也是一个体育教室,不过这个教室非常高级,里面各种器材,甚至还有虚拟智脑。 这是学校专门构造的智脑训练室,里面可以投影出来各种各样的虚拟场景,让人在其中锻炼。这些项目都是需要收费的,每小时一百星元,相当于江家一个月的薪水,只有富人家庭才训练得起。 杨武刷了门卡,巨大玻璃门打开,体育室中央地带,是一个大擂台,擂台上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郑文冰,在和许多军人搏斗着。那些军人,是虚拟投影,不过极其真实,投影下来活灵活现,甚至可以看到脸上的表情,他们都是光脑输入的部队精锐战士,擅长格杀搏斗,虽然只是在这些虚拟投影的对面站着,依旧可以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杀气。 高等级智脑,利用各种激光能量,构成虚拟场景,那些军人就是一个个的能量体,如果抓到人身上,甚至可以出现血痕。 “砰砰砰!” 郑文冰突然跳跃起来,躲避开两个军人攻击,一拳居然把另外一头军人脑袋打爆,血液流淌在地面上,渐渐消失,随后他身躯闪烁,出拳!爆击。 整个拳头狂风暴雨一般,每一拳都有数百公斤,速度快如风,猛如虎,数十个军人被他瞬间撕裂! “滴滴滴!” 一阵机器的急促的响声回荡,虚拟场景消失了。 “嗖!” 郑文冰的身影从擂台上消失了,出现在了江离的面前,这是给他了一个下马威,周围有几个学生,应该是郑文冰的跟班小弟,连忙送上去毛巾擦汗。 “冰哥,江离带来了。” 杨武走到了郑文冰的身边,脸上带着几分不屑,对郑文冰介绍着江离。 “杨武,不愧是我的兄弟。”白衣学生就是郑文冰,高大,帅气,一表人才,而且自然有一股气势,看他刚才撕裂虚拟军人的力量和技巧,都已经到达巅峰。 郑文冰家世最好,势力最大,自身实力也到达顶点,他的生命力就已经到了0.98,还差一线就可以踏入1的境界。只要踏入1,地位截然不同,在学校里面绝对可以呼风唤雨,不但如此,在社会上更拥有极高地位,军队,警察厅,政府机关对于这样的学生求贤若渴。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周围才会有学生追随当小弟,这些人也有0.8的生命力,都是普通家庭出生,甘愿为郑文冰跑腿,可以从郑文冰这里获得一些好处。 郑卫兵和杨武身旁还有一个学生,同样高大帅气,不过却有傲气凌云的意思,正是江离的班长张岳,之前被江涛教训过一次,家世不错,实力不弱于杨武,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郑文冰,杨武,张岳都聚集在一起,虎视眈眈,面对江离,这三人以郑文冰为中心。 “冰哥就在这里,还不问好?” 一个小跟班看了一眼江离,想要向郑文冰拍马屁,对着江离呵斥道。 “大家都是同学。你们又不是黑社会帮派,还要问好?学校里面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 江离闻言,感到十分好笑,不屑的瞥了一眼众人,十分淡定的说道。 “真是胆大妄为啊。冰哥,看来我们得先揍他一顿再说?” 其它的几个跟班学生立刻围上来,虎视眈眈,看来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你胆子很大。” 郑文冰挥挥手,让他们暂时不要动手,缓缓走到了江离的面前,充满了压迫感,目光紧紧盯着江离的眼睛,质问道。 “你弟弟江涛有本事,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凭什么?难道是借你弟弟的威势,狐假虎威?” “你这次找我来干什么?” 江离并未感到害怕,这段时间她修为再次进步,生命力不弱于郑文冰,又掌握无骨柔术的三招,足以对抗郑文冰了,他不动声色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众人包围在了中间,暗暗思索战斗的计划。 如果换了以前的江离,面对这种场景,必然会有极大的心理压力,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江离如今心怀利刃,杀心自起,充满了战斗的渴望,对这个场景不仅不畏惧,反而十分兴奋,挑衅的说道。 “别告诉我,你是因为被我弟弟教训了一顿,不敢继续挑战他,所以来找我的麻烦!” 郑文冰脸上里闪过一丝怒色,江离的话戳中了他的逆鳞,但是想到今天找江离的目的,强自忍耐了下来,开口道。 “我今天要你来,是要你办一件事情。” “你们家人都在一起吃饭,我这里有一包药,你偷偷放入江涛的碗里,就算大功告成,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万星元!你一辈子应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吧?!” “什么?你要我下药对付我弟弟?” 江离脸上显现出来古怪神色,在两百多年前,发生过学生嫉妒另外一个学生成绩好,从而投毒的事情,现在郑文冰居然也来这一套。 “别紧张,只不过是一种慢性神经性毒素而已,无色无味,保证不会被发现。而且对你弟弟造成不了性命威胁,只是会让他的体能慢慢下降而已。” 郑文冰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心中对江涛的恨意无比浓烈,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江离,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在家里过的也并不如意,家里的资源都给了江涛,所以你一直无法出人头地,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如果你不答应也不要紧,我听说你有一个妹妹,现在读初中?” 郑文冰为了报复江涛,早就将他家里的情况都打探的清清楚楚,一看就没少花费功夫和精力,也算是处心积虑了。 “你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江离脸色剧烈变化,心中怒火熊熊,不过他立即按耐住怒意,长时间训练使得他心灵清明,冷静的思考对策。 “郑文冰,现在是法制社会,富人也不可以一手遮天,你的行为只会使得你自取灭亡。” “法制社会?” 郑文冰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话,一挥手,冷笑道。 “江离,你太天真了。科技越发达,我们富人占据的优势就越多,以后富人甚至可以长生,而穷人只能够等死。还讲究法制?我们富人天生比你们高贵。” “郑文冰,我是不可能答应你对付我弟弟的,哪怕你给我十万,百万星元也没有用,而且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对我妹下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离脸色微变,如今虽然法律严明,但是权贵总是有方法可以绕过法律,钻空子,想要对付普通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哈哈哈,这话从江涛口中说出来,还有一些份量,不过从你口中说出来,却是大笑话了。其实我也不必那么麻烦,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父母失去工作。你父母所在的公司,是雪氏集团属下的一个分公司,而我的一位兄弟,恰好在雪氏集团做高管。” 郑文冰不屑的笑了起来,再次抛出了一个威胁,江家爸妈如果丢了工作,他们家就会断了经济来源,肯定是个重大的打击,毕竟现在江涛三人读书,吃喝穿戴,生活开销,都是父母辛辛苦苦工作赚来的。 “父母太辛苦了,让他们休息下也好,我和弟弟会赚钱养家。” 江离不受威胁,他如今获得了大梦心经,实力飞速成长,手段也多了许多,完全可以找一份工作兼职,比父母赚的还多。 “看来,你是要自取灭亡了?” “冰哥,别和他废话了,先给这小子一点苦头吃,他就知道厉害,自然会乖乖听话。” 江离的班长张岳开口了,他和江离有些矛盾,早就想要教训江离了,今日正好有机会。 “你出手吧,这小子是软硬不吃。我帮你压阵,你先玩玩他,我不相信一个穷小子能够有什么出息。” 杨武抱着双臂,一副看戏的模样,言语中充满了对江离的蔑视,如果是江涛在面前,他绝对不敢如此说,因为他知道江涛的实力比他强,实力就是王道。 “冰哥,我给你先出口气。” 张岳突然出手,他五指一张,擒拿手法,擒敌格杀术中的一个招式,反臂锁肩就已经抓到江离的肩膀上。 张岳出手如风,如猿猴长臂,手臂洞穿空气,有尖锐风声,0.9生命力施展出来,只有军队中的教官才能抵挡。 “砰!” 江离肩膀一耸,骨骼好像活过来的龙蛇,稍微闪避,就让张岳抓了个空。 “嗯?” “哦?” 一连串惊讶之声响起,不但是张岳大吃一惊,就连郑文冰,旁边几个跟班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张岳是学生中的高手,一抓之间,别说生命力只有0.7的人,就算是0.8的优秀学生也抵挡不住,乖乖被擒拿。 “该死!” 张岳一招落空,脸上顿时挂不住,杀意从身上顷刻冒出,就要动用杀手,全力进攻。 江离起手,双手捏拳,高举头顶,手印成圆,这个姿势浑身都是破绽,在格斗中几乎毫无用处,但在做出来姿势的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势一变,如晴空烈日,照耀大地,这是大梦心经中的一个起手式,配合冥想,精神集中。 “这是什么拳法?破绽如此之多?” 张岳脸上冷笑,突然一脚踏出,地面震动,连环肘击,道道残影,这是军体刺爆拳中的连环刺拳,狂暴无比,带起了阵阵疾风,向着江离攻了过去,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显然是想要将江离重伤。 江离脸上微笑,目光平静看着张岳接近,他突然一闪,整个人似乎消失,绞骨回旋杀!绕到了张岳的侧面,一爪抓了出去,龙爪大擒拿,火龙燎燃!好多爪影如火焰一闪,抓到张岳身躯每一个要害。 “该死!” 张岳看见一连窜的爪影从侧面来,完全笼罩自己的身体,顿时咬紧牙齿,身躯也一个回旋。 “给我躺下!” 江离冷笑,身躯进击,一拳爆出,如鲨鱼冲破水面择人而噬,两人碰撞在一起,张岳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咔嚓咔嚓!” 张岳摔倒在地面,浑身骨头都似乎裂开,忽然双眼翻白,晕死过去,学校的风云人物,仅仅一招就被江离打飞,打晕。 “什么?” 这一幕不但几个帮闲跟班学生,连郑文冰都被惊呆了。 “无骨柔术!” 郑文冰眼神冰冷,面部肌肉连连抽动,心里涌起一股寒意,他万万没有想到,江离实力如此之强,一招就把张岳打飞晕死过去。 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郑文冰,当日他就是被江涛施展无骨柔术中的脱骨离弦刺打败了,到现在还隐隐感觉肋骨刺痛,留下了心理阴影。 “实力不错吗,难怪敢拒绝我的提议,看来我们学校又出一个高手了,今天的事情我会记住,以后咱们再算,走!” 郑文冰没有信心战胜江离,所以不愿节外生枝,直接带人离开,两个小跟班搀扶起了张岳,一同离开了。 下午,体育教室,江涛坐在毯子上,静静的看着新来的体育老师,这位是军队中的高手,被学校高薪聘请来知道学生们的,此人是个中年男子,身材一米八七,并不壮硕,身穿宽大白色衣服,神态懒洋洋的,抱着双手,好像泡澡堂一般的休闲。只是偶尔之间,突然双目一闪,给人闪电刺破黑暗苍穹的感觉。 这位老师外号懒龙,外表懒洋洋的,但实际上是一条龙,锋利的爪牙隐藏在深处,精通无数古老拳法。 懒龙站在学生们的面前,神态慵懒,双手拢在袖子里,微微驼着背,看着数千学生,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们这个班,只有两个人心灵修行进入深度睡眠的?是谁?站出来。” 郑文冰起身而立,走到了懒龙的身边,一脸得意的说道。 “老师,是我,我叫郑文冰!” “很好!” 懒龙突然一拳轰击过来,这一拳手臂暴涨,咔嚓咔嚓关节相互摩擦鸣响,骨节贯通,整个手一下粗大了不少。 郑文冰大吃一惊,身躯连忙闪烁,脚下挪移,但是懒龙这一拳连连变化,笼罩了他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如跗骨之蛆,紧紧追击,不给他他没有任何喘息之机。 “呔!” 郑文冰身躯一鼓,一口气喷射出去,双拳变掌,在空中切割出来了许多弧线,和懒龙的手臂撞击在一起,这是d级武学,弧形手刀! “蹬蹬蹬!” 郑文冰连连后退,懒龙却纹丝不动,彰显出了远超郑文冰的实力,不愧是军队之中的高手教官,让众人心中敬畏。 “还算不错,心灵紧密,六识灵动,反应很快!” 懒龙评价着郑文冰,目光看向了学生们,继续问道。 “还有一个人,是谁?” (本章完) 第六章 龙爪大擒拿,打断双腿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面色沉静的江涛,懒龙见此,锐利的目光也看了过去,身上甚至还升起了一道惊人的气势,向着江涛压了过去,似乎是在试探江涛的实力。 江涛面不改色,目光祥和,缓缓起身,迎着懒龙强大的气势压迫,脚步坚定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微微侧头,看向了一旁的郑文冰,今日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眼眸深处多了几分冷意,嘴角微微扯动,对着老师懒龙说道。 “老师,我想和郑文冰同学切磋一下,也好让你更好的了解我的实力,方便你教学!” 懒龙见江离面对自己的气势压迫如此淡然,就知道这个学生实力不一般,要知道他可是军队之中高手,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搏杀,身上的气势足以吓破一个普通人的胆子,学校里的学生还未踏入社会,不经世事,心志和心灵都不成熟,居然就可以抵挡他的气势压迫,就足以说明江涛的不一般,绝对是个天才。 “我没有意见,但是这事需要郑文冰自己的同意!” 懒龙看出来了,江涛和郑文冰之间有矛盾,他懒得理会,学校并不禁止学生打架,甚至还鼓励学生之间相互切磋,培养尚武之风! “郑文冰,江涛同学想要和你切磋,你是什么意见?” 数千名学生都聚精会神的看向了郑卫兵,眼睛里满是兴奋,围观吃瓜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人们的天性,他们可是清楚郑文冰和江涛之间有着极深的矛盾,郑文冰甚至被打断了肋骨,休息了一个星期才痊愈。 郑文冰如今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有些下不来台,他清楚自己的实力比不上江涛,但是面对这么多的人,他不愿丢了面子,成为大家议论的懦夫,一咬牙,硬撑着开口道。 “我自然没有意见!” “那就好!” 江涛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十分不善的看着郑文冰,冷声道。 郑文冰脸上露出愤怒之色,他从江涛的眼中看到了蔑视,心高气傲的他完全无法忍受这种羞辱,心中原本对自江涛的畏惧瞬间一扫而空,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狠狠教训一下江涛,让江涛为自己的狂傲付出惨重的代价。 “江涛,你不要以为只有你掌握了c级武学无骨柔术,我同样学会了无骨柔术!” 这几天,郑文冰没有闲着,家里聘请了高手为他指点,让他成功掌控了无骨柔术前三招,虽然并不够熟练,但也勉强可以用来对敌了。 江涛听到这话,心里感到一阵好笑,无骨柔术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武学,郑文冰的生命力还未达到1,体能不够,不可能完全掌握无骨柔术。 郑文冰主动攻击,抢夺先机,一个踏步,拉近了距离,猛地一侧身,腰部发力,一脚踢出,速度极快,破空拉出来了空气撕裂的声音,这是d级体术,刀锋腿! “啊!” 旁边的一些同学有的闭上眼睛,有的女生甚至惊呼起来,这一脚来势凶猛,一旦被踢中就要重伤。 “啪!” 江涛目光平静,一条手臂在空中划出来椭圆弧线,手刀狠狠切割,半空拦截,也是破空尖锐声音,和张岳的腿碰撞在一起,肌肉碰撞,声音大作。 张岳一个后跃,眼光不可置信,他全力一脚,居然被江涛用手挡住了。 “怎么可能,你生命力也不过是1,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体能,用手就可以挡住我刀锋腿!” 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胳膊扭不过大腿,郑文冰用腿发力,势大力沉,居然被江涛轻描淡写的用手挡住了,这其中代表的意义所有人都明白,江涛的体能和生命力远超郑文冰,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以为自己靠着家里的资源堆积,将生命力提升到了接近1的程度,就可以挑战我了,实在是太天真了!” “你不过是一个庸人,我懒得和你计较,你居然还蹬鼻子上脸,威胁我的家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江涛眼睛里冒出了凶光,脚下一踏,地面震动,如同虎豹一般,速度极快,瞬间就冲到了郑文冰的面前,右手高高抬起,猛地落下,打在了郑文冰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体育教室,郑文冰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他眼中满是杀意,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身体扭曲,整个人的骨头时时刻刻好像箭一般,催动人的身躯,离弦射击,手臂伸长,凭空增长了几公分,直接射向了江涛的脸颊,如果被其命中,眼睛都会被打爆,凶狠残忍。 “脱骨离弦刺!” 江涛眼睛微微眯起,将身体化为了一座八卦炼丹炉,心神化为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和尚,手无缚鸡之力,前往西天取经,来到了五指山下,艰难攀爬,将山顶的六字真言揭了下来。 佛光消散,地动山摇,五指山下的齐天大圣爆喝一声,一跃而出,手中舞动着如意金箍棒,满脸凶意,狰狞恐怖,肆意发泄着心中的憋屈和怒火。 江涛一心多用,借助心猿怒火,身如灵猴,矫健敏捷,瞬间就蹿到了郑文冰的身后,手臂抡起,如同一根大棒,狠狠地砸在了郑文冰的大腿之上。 “咔嚓,咔嚓!” 白骨断裂,骨刺穿透了血肉,血腥狰狞,郑文冰立马跌倒在地,痛苦哀嚎,冷汗将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 懒龙见此,也是脸色微变,一闪身,拦在了郑文冰的身前,面色凝重对江涛说道。 “好了,停手吧,同学之间切磋,没有必要下死手!” 江涛不好再继续出手,这次一棒打断了郑文冰的双腿,足够他喝一壶的了,至少需要休养一个月,毕竟大腿骨和肋骨可不同,如果一个恢复不好,修行之路就断了。 “郑文冰,看来你还是太弱了,就算你掌握了无骨柔术,在我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 “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如果再敢威胁我的家人,我就宰了你!” 江涛脸上充满了杀意,眼睛死死盯着郑文冰,极其认真的说道。 虽然郑文冰心中恨极了江涛,但是此刻面对冰冷无比的江涛,还是感到了恐惧,一句狠话都不敢说,目光甚至不敢看向江涛的眼睛,心中留下了对江涛恐惧的种子。 “废物!” 江涛不屑的啐了一口,郑文冰经此一战,必将心灵退转,修为不进反退,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懒龙脸上露出几分惊色,刚刚江涛出手实在是太过迅速,让他都来不及反应,郑文冰就被打残了。 “出来几个人把他送到校医院吧!” 懒龙看了一眼鲜血淋漓的郑文冰,挥了挥手,让几个学生将郑文冰抬走了。 学校有八十万学生,每日修行切磋,难免会有个磕磕碰碰的,所以建立了一座大型的医院,负责保证师生们的健康。 “好了!” 懒龙老师看向了所有的学生,懒洋洋的开口说道。 “我今天要教授你们的,是龙爪大擒拿,c级武学!这门武学,是两百多年前,华国武学超级大宗师,武中皇帝,那个时代的人类体能之王,王超前辈为军队创造的,只有领悟了深度睡眠的人才能学习!” “你们班级也只有两个人能够学习,还有一个被打残了,只剩下了一个!” 懒龙瞥了一眼江涛,双手一摊,充满了无奈之色,缓缓的说道。 “居然是武学皇帝,体能之王,超级大宗师王超创造的!这肯定是一门非常厉害的武学。” “不过有关王超的传闻,我不怎么相信,两百年前地球还是国家时代,资源稀少得可怜。连什么癌症,艾滋病都治疗不好。这种原始的社会居然能够出现那样的人物?但是官方数据说,王超的巅峰生命力居然达到了9?这也太离谱了吧,简直就是一台人形机甲!” “我觉得官方的历史是在吹牛,吹嘘古人如何如何厉害,厚古薄今!其实现代人比古人厉害多了。” “那个时候的人平均生命力,才0.5,现在的人已经达到了0.7,体能比古人强大一倍都不止。即使是现在,身生命力达到9的人,只有精英区中那些人类强者才是,我生命力要是有9,还上什么星空大学?直接去精英区成为人类的大高官,比星华城市长都要高级百倍。” “别扯了,你生命力能到0.9就已经是佼佼者。” “不说这么多,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武学。凭什么只有领悟了深度睡眠的人才能学会!” 学生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十分喧哗,懒龙也不阻止,对学生们的异议没有任何的反应,学校和老师都只注重可以考上星空大学的天之骄子,其他的学生都是放养,已经成了弃子。 “你们如果要学习我的龙爪大擒拿,我也不介意,可以随时上来观看,不过这一套武学对于骨骼肌肉的伸缩程度的要求十分之高,强行学习,肯定会筋断骨折,这是军队武学,招招狠辣,所以不是教学内容。” 懒龙看了一眼不服气的学生们,轻轻摇了摇头,这门c级武学,如果生命力达不到,体能不够,根本无法学习,真不是她不愿意教其他人,也不是故意打击这些学生。 江涛眼眸之中微微波动,没想到这么快就接触到王元始有关的信息了,龙爪大擒手,他倒是一点都不在乎,c级武学罢了,他随手都可创造出来,对他没有吸引力。 “江涛,你好好看着!” 懒龙突然一伸手,五指朝着空中一抓,手臂露了出来,顿时把在场所有学生都吓了一跳。这根本不像是人类的手臂,粗大强壮,条条青筋缠绕在手臂上,似乎青色的蟒蛇,而一块块的肌肉钢铁似的依附在手臂上,整条手臂不是血肉之躯,而是钢铁机械! “气运手臂,以脊椎为轴,以全身肌肉为鳞片,劲走皮肤!第一招!青龙出水!” 懒龙全身的肌肉不停的上下颤抖,运爪如风,脚步漂浮,御云乘风。 “第二招,黑龙回头!” “第三招,白龙吐珠!” “第四招,火龙燎原!” “第五招,云龙探爪!” 连续演示,动作快如闪电,双手不停擒拿,招招狠辣,遇到就分筋错骨,一些学生心中发寒,如果自己碰上这种武学,恐怕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大卸八块,撕成碎片。 “果然,对骨骼筋脉和肌肉的要求很高。” 江涛静静看着,他对于武学的认识无比深厚,一眼就看出了这一套龙爪大擒拿手是一种残酷搏杀术,攻击凌厉,和无骨柔术比起来更加狠辣。 “果然是王元始的风格,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懒龙只是演示一遍龙爪大擒手,江涛就将其全部掌握了,甚至将这套c级武学推演完善到了更高的境界,足以媲美b级武学,添加了一些心灵修行方面的内容,形神兼备。 懒龙看着静立不动的江涛,平复了一些急促的呼吸,这套龙爪大擒拿即使以他的体能施展,也十分耗费体力,会感到疲惫。 “你看清楚了吗,记得了多少,给我展示一下,有不到位的地方,我会纠正的!” 江涛没有说话,猛地抬手,手臂露出,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龙蛇盘踞,五指成爪,向着虚空一抓,空气都被抓破了,发出了咻咻的爪风,锋芒锐利,身似游龙,矫捷迅猛,周身肌肉虬结,留下了道道残影,一招一式,凶狠毒辣,心灵精神微微波动,众人眼前恍惚,似乎看到了一条神龙,在云海之中游动,神圣伟岸,强大神秘,利爪拨动风云,掌控雷电,心中不由感到畏惧。 “好强大的心灵境界,居然可以影响到我的心志!” 此时,懒龙也没有了之前的慵懒闲散,深邃的眼眸之中迸射出锐利的锋芒,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刃,凌厉而又霸道。 “好可怕的悟性和天资,居然只看了一遍,就将龙爪大擒拿学会了,甚至比我还要纯熟,这种人注定了是傲视天下的神龙,和其他人不同!!” 懒龙心中惊叹不已,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的学生,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天生的修行种子,前途不可限量。 江涛身影变化莫测,时隐时现,龙吟阵阵,利爪袭空,发出了咻咻之声,气浪翻涌,激荡不休,在这个面积极大的体育教室内掀起了一阵疾风,吹得众人眼睛眯起,不时发出惊叹之声。 “好厉害,江涛不愧是天才,这么短的时间,就掌握了龙爪大擒拿,那可是c级武学!” “我是不是看错,怎么感觉江涛施展的龙爪大擒拿比懒龙的还要霸道凶狠,简直就是一头恶龙降世,让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畏惧。 “你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是我产生了错觉呢!” “好可怕的龙爪大擒拿,如果让我面对此时的江涛,我怕是一招就会被打死,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不要说是你了,就算是郑文冰此时面对江涛,也会被打成孙子的!” “龙不与蛇居,我们和江涛注定了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日后一定可以成为人类精英的,我们需要仰视!” 下方的学生议论纷纷,神色复杂,有敬畏,有仰望,有疏远,有落寞,有颓然,有崇拜,各不相同,却又有着同一个念头和想法,江涛注定是天上的闪耀的星辰,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其他学生也有不信懒龙所说的话,想要学习龙爪大擒拿,只是就连第一招都无法学会,只是学到一半,就体能耗尽,甚至骨骼和肌肉错位拉伤了,不敢继续下去了,这才明白懒龙所说是实话,真不是瞧不起他们。 “吼!” 龙吟威严,清晰可闻,疾风消散,江涛的身影再次显现在众人的眼中,他口中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凝聚如剑,刺破眼前的空气,发出了尖锐的鸣声。 “吐气成剑,这要是放在古代,你可以称得上是陆地神仙了!” 懒龙看着肺腑功能无比强大的江涛,锐利的眼睛里露出了惊叹之色,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体能,身体素质,已经不弱于他了,甚至还有所超越,这真的是中学生吗,就算是星空大学的学生实力也不过如此。 “你的实力出乎了我的预料,今年的星空大学招生,你一定可以考上的,如果你都不行,星空大学就很难招到学生了!” 懒龙摇摇头,看江涛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变态,神色无比复杂,像是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一个小时的体育课,很快就结束了,除了江涛之外,没有一个学生可以学会龙爪大擒拿,体能不够,生命力不足,任由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做到。 夜色沉沉,窗外传来了呜呜的风声,清冷的月辉洒下,给昏暗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斑驳的光影在一道沉默的身影上闪烁,江涛双眸紧闭,五心向上,神态松弛,给人一种安定祥和的感觉。 心灵最深处,五指山也已经崩塌了,满地的碎石,一尊巨猿立于天地之间,掌心之中托着一位白白嫩嫩的僧人,脸上带着大觉悟之色,眼眸之中充斥着慈悲怜悯,仰望着巨猿暴虐凶狠的眼睛,双手合十,轻声诵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声音低沉,音量并不大,却直入人心,回荡在凶猿内心深处,暴虐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平静觉悟之色,缓缓坐在了地上,清喝一声。 “南无斗战胜佛!” (本章完) 第七章 佛陀入常定,龙爪废幻狐 暴猿手中的僧人身影渐渐虚化,消失不见,暴猿双手合十,面露慈悲觉悟之色,狰狞的面容变得柔和起来,身上的暴虐之气消散,给人一种大安定,大欢喜的感觉,头上的金箍自动脱落,一尊丈六金身浮现在了暴猿身后,缓慢的靠近了暴猿的身体,二者最后接触到一起,合二为一,一尊新的佛陀诞生了,觉悟圆满的意境弥漫,天地间佛光璀璨,禅音阵阵,一颗菩提树拔地而起,地涌金莲,祥和之气充斥天地之间。 “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 江涛睁开了眼睛,清澈明亮,智慧之光闪耀,俊朗的脸上露出淡淡欣喜,一道欢喜的气息扩散开来,让陷入了沉睡之中的家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笑容。 “堵不如疏,今日借着郑文冰的事情,将心猿的暴虐之气发泄了出来,一鼓作气的将其度化成佛,功德圆满!” 此事,江涛踏入了常定的状态,心灵境界永不退转,这在古代是佛陀的境界。 江涛心灵境界有所突破,体内的内分泌也发生了变化,缓慢而又坚定的改善着体质,全身亿万毛孔打开,淡淡的吸力生出,空气中无数的莹光光点向钻入其中,融进了江涛的身体,使得他体能和生命力缓缓提升,这个过程看着并不明显,但是日积月累之下,效果十分惊人,足以让江涛生命力提升到两位数。 江涛站起身来,吐出了一口浊气,透着几分乌黑之色,这是体内杂质被排出的表现,他耳朵微动,察觉到了隔壁江离房间内,并无任何人的气息,显然他又偷偷溜到公园修炼拳法去了。 “胎息之境吗,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可以踏入这个境界了,那时,我的生命力将会快速提升!” 江涛脸上信心满满,不同于江离获得造化机缘,才能一飞冲天,那些都是因果算计,日后需要偿还的,他坚持走的道路和江离不同,不假外求,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而又坚定,一样可以走到最后的终点,甚至速度比江离还要快。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江离资质平平,远不如江涛,如果按部就班的修炼,此生难以达到入定的境界,最后泯然于众人矣,而江涛资质惊艳,智慧无量,反而不适合寻找造化机缘,落入他人的因果算计之中,只要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攀登,必然可以走到最后。 “滋滋滋,滋滋滋!” 警察厅重案组的光脑上,有声音发出来,一个警员猛的站起身来,转身对着领导汇报道。 “长官,我们发现目标人物了。” “立刻连接那边的监控视频,时刻注意歹徒的动向,这次一定不要让他跑了!” “是!” 一个立体的画面调了出来,一位青年帅气男子的立体投影,出现在了重案组巨大的办公室中央,警察厅可以随时连接到整个城市任何一处地方的监控。 “他身边的女孩子是谁,立刻调取资料库!” “是!” 光脑运算的速度,在五秒钟之内,就把所有的资料都调了出来,警员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连忙汇报。 “报告,那女的叫做雪碧儿,是雪家的大小姐!雪家经营地产,超市,服装,资产过亿!应该是歹徒的目标!” 人类自从统一后,每一个人都有身份芯片,所有人都进入了国家档案,只要有相关的权限,可以快速调取一个人的资料。 “雪家的大小姐,不好!” “立刻通知,封锁那一片商业区域,注意,此歹徒十分危险,不能让他警觉,监控牢牢盯住此人!其他人跟我去现场!” 中年指挥官声音都扭曲了,立刻开始布置,雪碧儿身份非同寻常,如果出了事情,雪家肯定会对警察厅施加压力,到时候为了平息愤怒,他恐怕要受到很大处分。 哗啦哗啦,重案组的所有成员都聚集在一起,起身跟在了中年指挥官身后,神色凝重,这次的目标十分危险,他们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出发!” 众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出去,向着现场赶过去,速度极快,争分夺秒。 今日是周末,江涛带着妹妹江萱一起出来逛商场,人流密集,很是拥挤,江涛不敢大意,时刻关注着江萱的动态,免得走散了。 俏丽可爱的江萱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一脸灿烂的笑容,拉着江涛就上楼,走入了一家巨大的专卖店,这专卖店装修十分科幻,蔚蓝色的墙壁上面星星点点,似乎来到了太空之中,各种光线虚拟,交织下来使得人有一种处在水晶宫中的感觉。 这里的衣服,化妆品,皮具,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最低数千星元,有的数万。根本不是工薪阶层承受得起的。 一般的工薪阶层,月工资就是几十到一百星元。很多女学生也都在这里观看,她们不买,也可以看下过瘾。 “哇,这里的衣服,包包都好贵啊!” 江萱盯着这些漂亮精致的奢侈品,眼睛闪耀着炙热的火焰,看了一眼价格,吐了吐小舌头,娇俏可爱,一脸吃惊的说道。 “星空巨蜥皮包,只是这一个包就要七万星元,真是太奢侈了!” 江萱将目光从星空巨蜥皮包移开,再次看向了其他的奢侈品,江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跟在身后,陪女人逛街对男人来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就在此时,江萱只顾着看商品,分心之下撞到了一位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十分漂亮,皮肤白皙,带着墨镜,一身的奢侈品,非富即贵。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萱连忙道歉,态度十分诚恳,乞求对方的原谅。 这个女孩子身边还跟着一位男子,身材高大,有一米九,面容十分英俊,笑容潇洒,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慑人的风度。 “没关系!” 女孩子脸上表情有些恍惚,没有什么富人的骄横,只是匆匆的说了这么一句,就要和男人一起离开。 江涛眼眸深处微微波动,周身气息平静,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子,感受到旁边男人体内微微加快的血流速度,心中有了猜测,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妹妹江萱的身边,将她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中。 女孩子和男人没有任何的停留纠缠,匆匆向着专卖店外走去,脚步带着几分急促,似乎是赶时间。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警察将专卖店包围了,目光搜索,在那名男子身上停顿了一下,迅速围了过来。 男子大惊,眼睛里爆射出一道精光,向着江萱的方向奔来,看着挡住道路的小姑娘,没有任何的客气,伸手一抓,五指如容利爪,划破了空气,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滚开!” 这个男子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远超越了郑文冰,生命力绝对达到了1,出手狠辣,身上满是凶悍的气息,这一抓如果落到了江萱的身上,绝对有死无生。 江萱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眼睛睁大了,被这个男子身上的煞气压制住了心灵,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就在此时,江涛身影一闪,挡在了江萱的面前,犹如鬼魅,眼睛微微眯起,寒光四射,他猛地抬手,手臂露出,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龙蛇盘踞,五指成爪,向着虚空一抓,空气都被抓破了,发出了咻咻的爪风,锋芒锐利。 江涛周身肌肉虬结,心灵精神微微波动,男子眼前恍惚,似乎看到了一条神龙,在云海之中游动,神圣伟岸,强大神秘,利爪拨动风云,掌控雷电,心中不由感到畏惧,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被江涛抓住了肩膀。 “咔嚓,咔嚓!” 江涛五指用力,向内收缩,如同五柄匕首,径直插入了男子的血肉之中,将肩胛骨都抓断了,血水涌出,将男子身上的衣服都染红半边。 “啊!” 男子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他完全没有想到会碰到江涛这个大高手,被一招重伤。 “叮叮叮!” 江涛眼中寒光一闪,这个男子刚刚可是出手狠辣无情,想要将江萱杀了,他怎么能轻饶了对方,手臂一抖,肌肉如同坚硬无比的龙鳞片一般蠕动,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男子身上的关节瞬间被抖开了,力气消散,成了一滩软泥。 “砰!” 江涛并未就此罢休,手臂抡起,将男子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之上,道道裂纹浮现蔓延,男子嘴里喷出了鲜血,凄惨无比,如同一滩烂泥,无数骨头都被砸断了。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电光火石之间,众位警察还没有反应过来,歹徒就已经被江涛打残了。 身穿动力装甲的指挥官出现了,那一身动力装甲,价值昂贵,穿在人身上,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还可以飞行,这动力装甲是一种合金的,穿戴起来不方便,还算不上最顶尖的机甲。 传闻人类已经研制出来了“生物机甲”,一个小小的生物芯片,突然爆发,瞬息之间,人的身躯上就出现密密麻麻的外壳,鳞片,和龙鳞一般,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是人类的秘密武器。 咔嚓咔嚓!指挥官身上的动力装甲自动拆卸下来,组成了一个钢铁箱子,提在手中。此人身材魁梧,目光如刀,一看就是军队中人,几百公斤的动力装甲提在手上轻松自如,是体能高手。 “嗯,这是龙爪大擒拿!” 这位指挥官出身军队,自然也学习过这套c级武学,一眼就看出了歹徒身上的伤势是龙爪大擒拿留下的。 “你看着年纪不大,应该是个高中生,居然可以掌握龙爪大擒拿这套格斗术,是个好苗子,有没有参军的想法,我可以为你介绍门路!” 这位指挥官似乎是十分欣赏江涛的实力,目光死死的盯着江涛,十分炙热,让江涛都感到了有些自在。 “不用了,我还是准备参加星空大学的招考,暂时没有兴趣加入军队!” 江涛拒绝了男人的邀请,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方,气血旺盛,生命力还要超过懒龙,应该是军队的退伍高手,进入警察厅任职。 “星空大学吗?!” 指挥官叹了一口气,星空大学是人类最好的高等学府,无数学生向往的地方,参军确实不如进入星空大学前途远大,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长官,歹徒身份已经确定,确实是幻狐,他总算是落网了!” 一位警察走了过来,对指挥官汇报道。 “行,知道了,你们将他带下去吧!” 指挥官挥了挥手,扫了一眼地上的幻狐,这家伙伤得很重,全身骨头大部分都被被摔断了,八成会瘫痪终生,这个小家伙出手够狠的,是个杀伐果断的人才。 “你帮我们抓住了幻狐,可以奖励你五千星元,一颗功勋星,你以后就是一星公民了!” “把你的学生芯片给我,我给你转账,录入信息!” 学生芯片也就是江涛的银行账户,身份信息,还有指纹,相貌,dna,家庭成员,学习成绩,档案信用,全都在这个芯片之中,人类早就实行了一卡通用,非常方便,芯片会伴随终生。 功勋星是对社会人类有贡献的人,政府才会给出评价,有了功勋星,以后出去工作,参军,做生意,都能够获得极大优势,进入大公司工作,也会优先考虑有功勋星的人,学校评选优秀学生,发放奖学金,也会优先考虑这种人,这是政府鼓励公民多做好事,对整个人类做出贡献而设定的。 功勋星十分难得,因为一个公民,首先要在自己的档案中积累功勋值,获得足够的功勋值以后,才能够升级成功勋星。 要不是幻狐是一位罪行累累的通缉犯,实力强大,十分危险,江涛只是帮警察厅抓住这一个罪犯,根本就不可能获得功勋星。 江涛接过自己的学生芯片,查看了一下其中的资料,果然自己的社会功勋后面变成了一颗星,闪闪发光,代表着的是贡献,热血,青春,荣誉,正义。 指挥官处理完了江涛的事情,这才看向了一旁呆呆站着的雪碧儿,这位雪家的大小姐浑浑噩噩,神态恍惚,一动不动,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 “嗯,被幻狐催眠了,有些麻烦了!” 幻狐之所有这么一个称呼,就是因为他心灵力量强大,擅长催眠术,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将目标催眠,将钱财榨干后,再将其残忍杀害,这些目标都是家庭条件极好的女性,幻狐如此妄为,让警察厅承担了极大的压力,这也是为何会给江涛一颗功勋星的原因之一。 “幻狐的催眠术十分诡异,初级催眠师都难以解开!” 指挥官眉头微皱,有些挠头,看着呆若木鸡的雪碧儿,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的办法。 江涛安抚了自己妹妹一番,见她神色已经恢复平静,这才看向了这位雪家的大小姐,手中结降魔印,清喝一声,禅音如晨钟暮鼓,让人醍醐灌顶,精神一震。 雪碧儿眼睛渐渐恢复了清明之色,恍如一梦,看着周围的人和环境,有些迷茫问道。 “这是发生了什么?” 江涛见雪碧儿已经清醒了过来,不愿久留,带着妹妹江萱直接离开了。 “好厉害的年轻人,心灵修为居然也如此恐怖,可以解开幻狐的催眠术,看来他必然可以考进星空大学了!” 指挥官看着江涛离去的背影,不由赞叹了一句,这才转头看向了迷茫的雪碧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雪碧儿脸上满是惊色,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歹徒催眠,险些遭难,不由感激出手的江涛,俏丽的脸上露出几分思索,在想怎么才能报答江涛的救命之恩。 周一,江涛刚刚下课,准备向食堂走去,迎面走来一个女孩子,拦住了江涛的去路,此女肌肤赛雪,姿容秀丽乃是学校四大女神之一的雪灵。 “江涛,谢谢你,昨天多亏了你救了我姐姐!” 雪家实力强大,一天的时间就将江涛底细查的清清楚楚,雪灵这才会前来道谢。 “不用谢,我本来就不是为了救你姐姐!” 江涛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那日他会出手,完全就是因为幻狐对江萱出手了,江涛早就看出了雪碧儿的异样,却并未多管闲事。 雪灵闻言微微一愣,江涛的反应出乎他预料,学校的男生看到她都是拼命的表现,而江涛却十分疏远,似乎不想和她有任何的牵扯一样。 “不论怎么说,你确实救了我姐姐的性命,我们雪家不能没有表示!” 雪灵诚意十足,不论江涛是因为什么原因救了雪碧儿,救命之恩乃是事实。 江涛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他已经感知到了同学们注视的目光,本来有个路遥遥,就已经让他备受瞩目了,,如今又多了一个雪灵,他都不敢想象会传出什么谣言来。 而且,江离和洛涵似乎也有些纠缠,学校四大女神,他们兄弟俩和三个扯上了关系,不知别人会如何议论。 “折现吧,一万星元怎么样,从此两不相欠,互不纠缠!” 江涛眼睛微微眯起,十分市侩的对雪玲说道。 雪灵闻言一愣,一万星元在普通人看来十分多,但是对雪家而言,完全不放在心上,她有些迟疑的看着江涛,开口道。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雪家的实力,你救了我姐姐一命,雪家欠你一个人情,这个人情价值连城,可以让你日后” (本章完) 第八章 栽赃陷害?一个电话就搞定! “不用啰嗦了,一个人情折现一万星元,你同意就转账,不同意就离开!” 江涛不耐烦的伸手打断了雪灵的长篇大论,将自己的学生芯片递到了雪灵的面前,干脆直接。 雪灵哭笑不得,接过了江涛的学生芯片,给他转账了一万星元,这点钱都不够雪灵一周的伙食费。 “一万星元算不上什么,你救了我姐姐的命,日后你若是遇到了麻烦.” 雪灵还未将话说完,江涛就一把夺过了自己的学生芯片,查看了银行余额,一万星元已经到账,懒得听雪玲废话,迈步就走。 “两清了,其他的不需要!” 雪灵呆呆的看着江涛走远的背影,良久才回过神来,轻笑一声,低声道。 “江涛,有意思,居然将我当成了洪水猛兽,不愿和我有接触!” 一栋别墅内,郑文冰伤势刚刚痊愈,他满脸的怨毒之色,咬牙切齿的样子,如同地狱的修罗,抬头看向了对面的一位中年人,这位中年人身穿一件古老的华夏国式样的衣服,显然是武术老师,郑文冰目光炙热,对其请求道。 “王师傅,你是我父亲高薪请来的武术老师,还请你把最好的修炼方法传授给我。我一定要在这个期末考试,生命力提升到1,不惜一切代价。” 这位中年人名字叫王道荣,是一位古武世家的子弟,对各种武术都十分精通,他听到了郑文冰的话,露出了难色,摇摇头,说道。 没有这个可能,时间太短。” “我王家是古老的武术世家,从华夏国开始到现在星空时代,对于武学的理解已经非常透彻。不论什么功法,你都必须要自己领悟。除非你从现在开始,能深度睡眠进入第二阶段!否则就算是吃任何超级补品,身体也吸收不了,反而营养过剩。” 郑文冰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眼睛紧紧盯着王道荣,沉声道。 “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只能够靠你自己降服心猿,不过我这里有一套王家古老心灵修炼秘术,可以教给你。” 王道荣脸上露出迟疑之色,想到王家付出的高薪,最后下定了决心,说道。 “罢了,我王家有一套修炼心灵的秘术,可以帮助你降服心猿,进入深度睡眠的第二阶段,我可以教给你!” 如今已经是星河时代了,两百年前的许多不传之秘价值都大不如前,王道荣为了金钱也可以将秘术传授给郑文冰。 “好,王师傅,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郑文冰大喜,神情激动的说道,他自然明白金钱的用处,所以对王道荣也没有小气,直接提出了会给予报酬。 就在此时,郑文冰的电话响了,一道虚拟人影浮现,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对郑文冰说道。 “冰哥,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搞清楚了,江涛的父母已经因为挪用公款被带走调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江家完了!” “不过有一件让人有些意外,江涛成为了一星公民!” “什么,怎么可能,江涛他怎么会成为一星公民的?” 郑文冰先是一喜,随后脸色变得狰狞,对江涛能够成为一星公民感到震惊,要知道就算是他家中有钱,他依旧未能够成为一星公民,从地位上来说,还低了江涛一等。 “好像是他遇到了警察厅抓人,出手帮助逮捕了一位重刑犯幻狐,被警察厅认为是重大功勋,所以才会成为了一星公民!” “不过,冰哥这不会影响你的计划的,江涛的父母那边我已经让人做好了假账,警察已经介入了调查,他父母都被带走了,你完全可以用他父母的安全威胁他,让他乖乖听话!” 这人就是当初郑文冰所说的兄弟,在雪氏集团做经理,恰好是江爸江妈的上司,受到了郑文冰的指使,对江振东夫妻二人进行了陷害,诬陷他们挪用公款,以此来威胁江涛。 “好,你说的不错,你再给我联系一下黑市拳场老板,看看他们要不要江涛,我要让他为我们卖命!” “他不是很能打吗,我这次让他在擂台上打个够!” 郑文冰脸色狰狞,眼睛里满是凶狠的光芒,冷冷说道。 家里,一套拳法学习完毕,江萱停下来,看着外面天色完全黑暗,不由一愣,奇怪的说道。 “为什么爸妈还没有回来?” “是啊,往常这个时候,爸妈早就回来了。” 江离也皱起眉头,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段时间通过乳白石头,他天天进入胎息状态,使得身体素质,心灵力量都大增,所以第六感十分准。 江涛没有任何的焦躁之色,神态安详,坐在沙发上,目光平静,冷静无比,沉声道。 “不要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等就会有消息了!”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了起来,江萱以为是父母回来了,兴高采烈的前去开门,一打开门,居然是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察,江萱脸色一变,苍白无比。 ““这是江振东家里么?” “你们是江振东的孩子?” 一个公职人员目光看了三人一眼,手中拿出来一张纸,递给了走过来的江涛,开口说道。 “你父母涉嫌挪用公司资产,现已经被报警调查,按照法规,处于十五天的关押,这期间会对他们的违规行为,进行调查。” “不可能!” 江萱十分激动,她不能接受这个消息,爸妈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十分了解的,绝对不会做出挪用公款的事情大声的呼喊道。 “小萱,不要激动。” 江涛伸手拍了拍江萱的脑袋,安抚着她的情绪,这才看向了几位公职人员,开口说道。 “请你们继续说!” 几个公职人员看见江涛如此冷静,有些感到惊奇,这不过是一位高中生,面对家庭变故依旧如此淡定,实在是很少见。 “调查令我们已经送到,你们可以请律师,申请会见嫌疑人,但千万不要做出某些私人行为干涉司法,这些法律课程你们应该学习过。而且现在只是调查,有没有罪还要等调查的结果。” “好的,我明白。” 江涛目送这些人离开,十分平静的将房门关闭,再次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哥哥,怎么办?咱爸妈不会做出来这种事情的,肯定被人陷害,怎么办?” 江萱哭了起来,她年纪小,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不经吓,十分无助的问道。 “这是有人陷害咱们爸妈。” “日防夜防,终于来了,看来是郑文冰在捣鬼?上次他就拿爸妈威胁我,说让他们丢掉工作,想不到这次手段这么狠!” 江离想起了当日郑文冰的话,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恨不得立刻将郑文冰宰了。 “不用担心,这事交给我,今天爸妈就可以回来!” 江涛镇定自若,没有任何的慌乱,拨打了一个电话,开口说道。 “雪灵,我是江涛,有个事情需要麻烦你,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段时间雪灵多次来找江涛,两人也算熟悉了一些,有着对方的联系方式,不过这还是江涛第一次联系这位雪家大小姐。 江涛爸妈所在的公司,是雪氏集团的一个子公司,雪灵作为集团的大小姐,自然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让你欠下一个人情可不容易!” 雪灵的身影出现了,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推辞,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江涛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雪灵,雪灵听到这话,顿时大怒。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江涛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人情就算了!” 江涛听到这话,倒是对雪灵刮目相看,她明事理,有担当,并未趁此机会赚取人情,对她印象好了许多。 “我立刻去查,先把你父母保释出来!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任何事情!你等我半个小时就可以!” 雪灵的身影瞬间消失,急匆匆前去处理此事,她十分看好江涛的未来,想要拉近干系,如今却被子公司的人背刺了一刀,让她十分生气。 “放心吧,雪灵是雪氏集团的千金,父母应该很快就没有事情了!” 江涛看着还有些担心的江萱和江离,十分淡定的说道,他可以肯定父母并未挪用公款,必然是被人陷害的,这种事情经不起查,只要雪灵愿意出面,完全就不需要担心。 半个小时之后,电话再次响起,雪灵的人影再次出现在了江涛的面前,她脸上带着几分抱歉样子,开口说道。 “江涛,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爸妈被保释出来,而且我已经动用公司的力量开始调查。初步发现,是被公司里的上司陷害,我们现在已经报警处理,对其进行传唤。另外,我会派人把你爸妈送回家,同时会安排他们进入雪氏集团的母公司,为他们升职,作为补偿。” “麻烦你了!” 江涛点点头,道了一声谢,这才挂断了电话,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寒光,父母的事情解决了,那就只剩下了郑文冰了。 如今是星河时代,直接使用暴力手段不太方便,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学校会成立重点班,对有希望进入星空大学的学生进行重点培养,重点班的课程会有野外试炼,每年都会有学生伤亡,如果郑文冰不幸死在了试炼之中,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他不自量力。 就在此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江涛直接挂断,他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郑文冰的电话,他不愿和死人浪费时间。 别墅之中,郑文冰气急败坏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怒声道。 “江涛居然敢挂断我的电话,他就不在乎他父母吗?” 就在这时,郑文冰的电话响起,他连忙接通,那位好兄弟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高高在上,脸上满是慌乱之色,脸色惨白,对郑文冰求救道。 “冰哥,事情搞砸了,不知道为什么雪氏集团的雪灵小姐突然调查这个事情,动用了公司全部法务,一下就查出来我做假账的事情,现在我已经被传唤,你快点动用关系把我保释出来,不然如果我被逮捕,后果很严重啊!” 头像随后消失,电话就被挂断了,诸事不顺,气的郑文冰直接将电话摔得粉碎怒声道。 “该死的江涛,都是你的错,没想到你居然和雪灵勾搭上了,难怪有恃无恐,敢不接我的电话!” 郑文冰之后用尽了各种手段,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了出去,至于他的那个好兄弟,因为设计陷害江振东夫妇,证据确凿,乖乖进去吃牢饭了。 这天期末考试的日子来到了,一家五口吃完早饭,江涛两兄弟就来到了学校,气氛很紧张,所有的学生都在默默准备。 这次高三学生中成绩特别突出的,学校一定会做重点培养。这批学生会受到学校优待,各种奖学金,优秀资源,都会给予。甚至还有到军队中参加实战训练的机会,学校会不惜一切代价,为有能力考上星空大学的学生开路。 每一个星空大学学生,都是人类的精英预备,将来大有出息,学校考上的越多,越有名气,将来这些学生也会为母校做贡献,馈赠,整个人类不知道多少高中,都在暗暗竞争。 上午考文化课,这对江涛而言没有什么难度,甚至对江离都没有难度,兄弟两人都考了满分,惊呆了所有人,尤其是江涛,做题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打破了考试记录,只花费了两个小时,就将所有的试题都做完了。 一上午的考试陆陆续续过去,有人欢喜有人忧。大家甚至在学校食堂吃饭都没有心情,因为下午有更重要的考试等待着,体能测试是重中之重。 在两百年前的考试,学生只看考试分数,现在则是完全颠倒。强壮的体魄才是重点,生命力如果不达标,体能太弱,甚至都不能进行星空航行。 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江涛跟着同学进入一个大体育场中,足足有上万平方米,其中是一台台的机器,在上面可以测试各种体能数据,包括奔跑,拳力,踢击。 一系列的考核下来,江涛有所控制,没有表现出真正的实力,测出的生命力只有1.2,但是这个成绩已经全校最好了,八十万学生之中,只有十多个人生命力达到1,其他人最好的成绩,生命力也只有1.1,已经天才中的天才了。 江涛还有最后一项考试,格斗测试,这一项考试也是体能考试之中的重点,如果只是生命力强大,实战经验不足,也会减分,让自己的生命力成绩下降的。 “下一位,江涛,请开始考试。” 江涛进入了专门的虚拟格斗室中进行最后的格斗测试,这种虚拟格斗室,会出现一个模拟的场景,然后出现一个虚拟的人形,是模拟出来的武学大师,和你对战武学,从而得出来你实战能力的评价,被称为武学大师系统。 那模拟出来的武学大师极其厉害,是一团能量凝聚成的人形,和真人一模一样,而且在短时间之内,拥有真人的所有能力,甚至呼吸,心跳,脉搏,都惟妙惟肖。 这本来是军队里面,开发出来的,非常先进的科技,但消耗能量极大,只有学校这种机构才购置得起,而且就算是学校也不能够用来训练,只是考试的时候用一用。 虚拟格斗室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个声音响彻起来。 “现在开始考试,武学大师系统启动,能量聚集完毕。” 嗖!一道激光凝聚起来,场景一变,出现一块场地,地面都是青草,四周是各种树木,落英缤纷,在中央站立着一个老人,这人身穿样式古老的长袍,胡子花白,头上还留着长长的辫子,身材并不高大,相反有一些精悍瘦小。但是,这个辫子长袍老头站立在场地中,一股宁静,悠远,深不可测的气息,油然而生。 “来!” 辫子长袍老头对江涛招了招手,栩栩如生,似乎真的是古代的武学大师重现人间。 江涛面色平静,向前踏出了一步,抬手抓向了这位武学大师,手臂之上青筋环绕,一条条青黑色的血管如同龙蛇缠绕,五指成爪,撕裂了空气,瞬间就出现在了武学大师的肩膀上。 武学大师一只手出现在了江涛的手腕前,轻轻一拨,动作很轻柔,想要拨动江涛的手上大筋,这是太极拳中的手挥琵琶,蕴含陀螺劲力,十分霸道阴险。 江涛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绽放了一抹轻笑,手腕轻轻一抖,一股震劲生出,凌空击出,如同针扎一般,瞬间在武学大师这只手留下一片血红,没有了力道。 江涛五指如同鹰爪从天而降,狠狠的抓在了猎物的身上,五指发力,如同五柄匕首,死死的插进了武学大师的肩膀内,鲜血横流,肩胛骨断裂。 江涛不给武学大师任何的反应机会,手臂抡起,将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脊椎断裂,口中涌出无数的鲜血,身体如同上岸的鲤鱼,挣扎了几下,就渐渐没有了动静,被江涛击杀了。 “格斗考核结束,实战经验完美,综合评分生命力1.3!” 武学大师尸体消失,本来就是一团能量体,每分钟消耗很大,学校不肯多浪费一点时间。 江涛经过了格斗测试,生命力评分不降反升,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天赋,学校还是第一次有人可以在战斗中击杀武学大师,震惊无数的师生。 第九章 全校第一,重点班特训 三个小时之后,在监考室中许多老师聚集在一起,所有的考试成绩都已经出来。 “校长,这次我们学校一共有十一人生命力达到了1!” 负责统计学生成绩的老师抬头看向了焦急的校长,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连忙说道。 “这次居然有十一个人生命力都达到了1?!” 校长的脸上也露出了意外之色,似乎是没有想到这次学生们的成绩如此好,连忙走到了这位老师的身边,继续问道。 “这次成绩最好的人是谁,欧阳星吗?” 欧阳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家世惊人,天资也好,是那种资源流和资质流相结合的天才,一直在学校内占据第一的名次,受到了无数人的关注,都对他的前途十分看好,认为他必然可以考入星空大学,成为天之骄子,人类精英。 “欧阳星这次成绩十分优秀,生命力已经达到了1.1,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可以考上星空大学,远超其他人,但他并不是这次期末考试的第一名!” 统计成绩的老师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看着眼前的信息,有些不敢相信。 “那是谁,难不成我们学校还有比欧阳星更加天才的学生吗?” 校长闻言也露出了意外之色,欧阳星在高中这几年,一直保持着成绩第一的名次,从未被人超越过,被校长所铭记。 “是江涛,第一名是江涛,他生命力已经达到了1.3,文化课满分,答题速度破了记录,体能测试也是完美,是我们学校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位击杀了武学大师的学生!”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跑到了这位老师身后,看着屏幕上的江涛成绩,忍不住的惊叹。 “居然两个小时就做完了文化考试题,体测试生命力1.2,格斗测试击杀了武学大师,得到了完美的评价,使得生命力再次提升了0.1,真是太恐怖了,江涛的成绩一定可以进入星空大学的,这次我们学校总算是稳了!” 所有老师都显得十分高兴,要知道学校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学生考入星空大学,面临着极大的压力,如果今年再没有学生考上星空大学,校长怕是都要被撤了,学校的经费也会减少。 “太好了,本来欧阳星就有很大的希望可以进入星空大学,今年又出了一匹黑马,江涛的成绩百分百可以进入星空大学,这等天才如果也不能进入的话,星空大学也就招不到学生了!” 校长无比的高兴,激动的拍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学校两年没有学生考入星空大学,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次生命力达到1的学生都列入重点培训对象,下学期,拟定一个重点培养计划,一定要把他们推上去,今年我们学校不能够再丢人了。去年一个星空大学都没有考上,今年如果再这样,我这个校长只能辞职。” 校长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这两年他可是太憋屈了,今年必须放手一搏,多培养几个星空大学的好苗子,扬眉吐气一回。 “您就放心吧,校长,其他九个人成绩也是十分优秀的!” “洛涵,邓天照,王云龙,李长天,萧鸿,雪灵,云裳裳,路遥遥,江离,他们九个人也有希望可以进入星空大学!” “这个江离和江涛是什么关系?” 校长听到剩下九个人的名字,微微一愣,目光看向了江离照片,长相和江涛似乎有几分相像,开口问道。 “江涛和江离两人是亲兄弟!江离也是一匹黑马,上学期生命力只有0.7,十分普通,这一次进步巨大,生命力居然提升了0.3,简直是太惊人了!” 统计成绩的老师对比了一下江离以往的成绩,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进步这么快,看来也是一个天才!” 校长也有些意外,看着江涛和江离两兄弟的成绩,不由感叹道。 “江家的两个儿子都是天才,如果一同考入了星空大学,那可真是会造成轰动的!” 众位老师纷纷点头,露出了赞叹的表情,江家怕是要飞黄腾达了,两个儿子都如此争气,日后一定会成为人类精英的,作为父母不知该有多么的自豪骄傲。 “校长,这次的重点培训名额就定他们十一个人吗?” 老师们的目光都看向了校长,要知道学校的重点培训名额可是千金难买的,可以提供最好的修行指导,使得学生脱胎换骨,每次为了争夺重点培训名额,大家都抢破了头。 “不,今年重点培训名额定51个,他们十一个人潜力极大,作为种子选手,每人奖励三百星元,后面的四十名学生,让他们家里出十万星元赞助费,可以加入重点班。” 校长的算盘珠子打得十分明白,众位老师纷纷露出了钦佩的表情,难怪他可以成为校长,不仅不需要出钱,还能赚上一大笔钱,学校的经费又充足了不少。 校长开始发布命令,签发文件。 “果然,邮件发过来了。” 江涛刚刚走出考场,学生芯片上面就传来邮件消息,是校长发来的。 “江涛同学,因为你考试成绩杰出,学校决定让你加入五十一人名额的重点培训班,从明天开始,前来学校重点班报到。” “收到。” 江涛点着接收,然后回复过去,重点培训班可以得到很多资源,学校,政府,军队,三方面都会相互协调接触,给重点班的学生方便。 “叮咚!您有三百星元的奖学金到账。” 在以前,三百星元奖学金已经很多,但江涛还有一万五千星元,一直也没有花费,这三百星元真的不算什么,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 “江涛,恭喜你,这一次获得了全校第一名的成绩,成为了重点培训班的学生。” 考场外,一个身姿妙曼的女孩子走过来,是雪灵,作为学校的四大女神,她肌肤白如凝脂,笑靥如花,秋眸动人,波光潋滟,不论是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同喜,你不也进入了重点班吗!” 江涛并未表现出太过欣喜的样子,对他而言,不要说重点班了,就算是考入了星空大学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惊喜的,自从上次江振东夫妻的事情后,江涛和雪灵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已经可以算是朋友。 “今年重点班扩招到五十一个人。其中有你的仇人在内,这下你可以好好出口气。” 雪灵似目光看向了不远处走出考场的郑文冰,意有所指的说道,她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算了解了江涛的性格,绝对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这点从前两次重伤郑文冰就可以看出,郑文冰如果进入了重点班,必然会遭到江涛的针对和报复。 江涛闻言,目光也看向了喜不自胜的郑文冰,眼睛深处有着杀意弥漫,只是出口恶气怎么行,雪灵还是对他不够了解,郑文冰居然敢算计他的家人,他岂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郑文冰也看见江涛和雪灵在一起有说有笑,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脸色更加阴沉,他和身边的跟班议论了几句,匆匆忙忙离去。 傍晚一家人聚在了一起吃晚饭,江振东知道了两个儿子都进入了重点班,江涛更是获得了全校第一的成绩,高兴的都要疯了。 “哈哈哈哈,这下,我江振东两个儿子都有出息了,那些人夺走了我的财富!我儿子有出息了,照样会夺回来的。” 江涛闻言神色微动,并未开口,他早就察觉到了父亲的心事。 江离却是第一次听到江振东如此说,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开口问道。 “爸,你在说什么?” “没有什么,等你们考上星空大学,我再告诉你们江家的事情。” 江振东脸色微变,好像不愿意谈论这些事情,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 “今天我们庆祝一下,我去买瓶好酒。” “不用了,爸,我已经购买了一瓶四翅虎骨酒,你和妈都喝点,算是一家人庆祝了!” “四翅虎骨酒,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一瓶要一千多星元呢!” 江妈妈盯着儿子,脸上带着几分好奇,连忙问道。 “没什么,之前赚了点小钱,还有一万多星元,回头我转给你们,给小萱买些营养品,多培养培养她!” 江涛毫不在意的说道,以他的本领,只要愿意,可以有很多渠道赚钱,一万星元他并不放在心上。 江萱闻言眼睛发光,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沉声道。 “我也会努力的,争取赶上大哥,二哥,以后我也要考星空大学!” 江涛笑了笑点头,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这段时间他没少指点江萱,使得江萱的生命力提高了不少,已经达到了0.7,这在中学已经是十分优秀的成绩了。 至于江离这位大哥,不需要江涛操心,江离有自己的道路,和他自己不一样。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菜喝酒,其乐融融,江振东夫妻都喝醉了,江萱这个小丫头也不胜酒力,成了小醉猫,只有江涛和江离体能强大,对酒精的抵抗力极强,还保持着清醒,收拾起了烂摊子。 三天之后,江涛两兄弟再次来到学校,学校已经放假,整个校园空空荡荡,非常安静,只有漫天的落叶飞舞,带着几分凄美感。 对于一百名学校精英来说,残酷的训练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一个假期,他们将要进行特训。 这一次重点培训班有五十人,个个都是精英,最为弱小的生命力都有0.9以上,大多数家里都是有车接送,空中飞行器不停的降落又飞走,各种名牌汽车让人眼花缭乱。恐怕,这其中最穷就是江涛两兄弟了,甚至江离比江涛都要有钱,他最近掌握了催眠的手段,成为了一名催眠师,每一次催眠都可以获得不菲的收益,而且江离还进入了黑市,进行了黑吃黑,也算是有些身家,只是大部分金钱都被他用来购买营养液了,所剩无几。 这次考试生命力达到1的学生在一起,其他那些生命力只有0.9的学生围在一起,泾渭分明,好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圈子,不能相融,有着巨大的差距横在中间。 江涛双眸紧闭,不用睁眼他就感知到了不同的目光注视,他作为这次考试的第一名,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有好奇,有不服,有敌意,有崇拜,有敬畏,有怨毒,每个人对他都是不同的态度,甚至还有爱恋。 江涛的心灵修为已经臻至了常定境界,心灵境界永不退转,这放在古代就是佛陀的境界,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其他人的情绪波动,甚至可以用心灵沟通他人,做到心心相印,知晓对方的思维和想法。 这些注视目光之中,有一道目光极为凌厉,如同一柄利剑,毫不掩饰自己对江涛的不服,似乎是想要挑战江涛,这道目光的主人就是欧阳星,学校原本的第一名,这次被江涛压在了身下,成为了老二,心中十分憋屈。 欧阳星年纪在十八岁左右,身量很高,接近一米九,身穿紧身黑色衣服,器宇轩昂走下来,稍微一扫,眼神犀利,好像元首在检阅部队。他的家族中好多人参政,经商,垄断许多城市的大生意,当官也稀松平常,欧阳立志考入星空大学,成为人类精英强者,在星空中战斗! 欧阳星的境界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第三阶段,生命力达到了1.1,身经百战,气势极强,精神纯净,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刀,锋芒毕露,锐利无比。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睛,欧阳星的目光太过炙热了,让他有些不适应,两道光芒在眼球深处闪耀,如同两轮昊日,炙热光明,一股强大的心灵力量顺着目光刺入了欧阳星的精神深处。 “嗯!” 欧阳星发出了一声闷哼,身上凌厉的气势被打断,向后退了一步,心中无比骇然。 “好恐怖的心灵修为,他难不成已经领悟了入定的境界!” 欧阳锋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疑不定,联邦无数高中生,几乎未曾听闻过有人可以领悟入定境界,倒是星空大学有些尖子生领悟了这个境界。 其他九位风云人物看到欧阳星吃瘪,心中都是一凛,欧阳星原本可是学校的第一高手,压得其他人都抬不起头来,但是面对江涛,依旧吃亏了,他们对江涛的恐怖实力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就在此时,校长出现在广场高台上,不过他只是一个陪衬,真正的主角是他身边的一个军人,这军人身材魁梧,笔挺的军服,双目闪亮,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同学们,这一次,学校和军队合作,对你们进行培训,希望你们能够在培训中快速成长起来,这位是我们星华城第一教官宋将军,现在他为你们安排这次军事训练的事情。” 校长讲完话,向后退了一步,将位置让了出来,那位军人大步向前,给人一种猛虎出山的威猛感觉。 “同学们,你们都是强者,比部队普通军人素质都高,不过你们的目标也很高,是考入星空大学,所以我们军队给你们安排的训练,非常残酷,你们现在如果不想参加,也可以退出。” 这位宋将军说话声音不大,却可以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朵,犹如在耳边轻语,这位教官的实力不弱于之前被江涛击败的幻狐,实力恐怖,远超学校的这群学生,不愧是星华市军区第一教官,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压制得住这一帮桀骜不驯的学生。 高中生都接受过军训,知道纪律的重要性,很适应宋将军的风格,异口同声的说道。 “坚决不退出!” “那好,从现在开始,训练就已经开始了,每个人,跑步前进,到达学校装备室,里面对号入座,有和你们身材相同的金属铠甲,穿上之后,到这里来集合!” 宋将军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下方的这群学生,立刻命令道。 “是!” 众人回应道,随即拔腿就跑,向着装备室狂奔,打开了自己的储物柜,穿上一身沉重的铠甲,足有二百多斤,行动十分不便。 普通人如果穿着这套沉重的铠甲,绝对会被这样的重量压得动弹不得,但是参加特训的学生生命力最差的都有0.9,体能强横,即使负重两百多斤,依旧健步如飞,很快就再次聚集在了宋将军面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丝毫不吃力。 “很好,不愧是学校之中的佼佼者,上车吧!” 一辆军用飞行汽车落了下来,学生们迅速上车,汽车飞起,去往莽莽群山之中。 群山环抱,连绵不绝,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郁郁葱葱,一股蛮荒的气息扑面而来。隐隐约约似乎听见其中有野兽的吼叫回荡在山林深处,在群山的外围,有一片数十米高的巨大电网,上面写着军事禁区。 在人类统一之后,就开始大量治理地球和环境污染,经过两百多年的治理,这样的原始森林比比皆是,当人类拥有虫洞跳跃技能,各种生物科技也在高速的发展,只要稍微拿出来一点点植物生长液,立刻就可以使得各种植物疯狂生长,现在地球的居住环境适宜,山川地貌改变巨大。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进行残酷的野战训练!” 几十个人从车里面出来,个个身穿铠甲,列队整齐,看向了宋将军,等待他的命令。 “这是我们军队的军事基地,模拟外星球残酷环境的战场,你们星空大学的考试其中有一项,就是政府用大型战舰,把你们送入外星空做实战考核,考核完毕,才算正式成为星空大学的学子。” 第十章 天外邪魔江涛,尽数斩杀 宋将军目光湛湛,充满了压迫感,脸上露出十分严肃的表情,沉声道。 “实话告诉你们,星空大学的考试,一年比一年残酷,当初三十年前,我也是考核中的一员,被送入外星战场,差点丧命,考试没有通过!” “星空大学每一个学生,都是千锤百炼的战士,你们想要考入星空大学,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你们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江涛出列!” “是!” 江涛向前踏出了一步,站在了宋将军的对面,神色严肃,身上透露出了铁血之气,锋芒锐利。 “听说你是学校第一名,生命力达到了1.3是吗?” 宋将军出手了,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一拳轰出,空气中发出了轰鸣声,拳头前方的空气都被压成了一团,如同空气炮一般,向着江涛的胸膛轰了过去,狂暴的拳头带起了一阵疾风,吹的众人微微眯眼。 江涛神色不变,手臂抬起,右手轻轻一搭,一道弹劲发出,太极拳手挥琵琶,五指如同绽放的莲花,姿态优美至极,如梦如幻,轻而易举的就将宋将军的拳头弹开了。 宋将军脸色微变,手臂上的大筋一阵酥麻,没有了力气,眼中浮现出了吃惊的表情,他没有想到江涛实力如此强横,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他的攻击,如果两人是进行生死战斗,他此时怕是已经落入了下风,多半也被江涛击杀这样的实力绝对称得上是武学大师,现在加入军队的话,都可以被授予少将军衔了。 “好!难怪可以力压八十万学生,成为第一,只要不发生意外情况,你的实力倒是足以进入星空大学了!这次特训对你而言,可有可无了!” 宋将军气血运转,手臂恢复了知觉,甩了两下胳膊,惊叹的看着眼前这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清朗俊秀,气质不凡,这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日后必将成为人类精英。 宋将军感叹过后,随即又将目光看向了其他人,神色凝重,目光极具压迫力,沉声道。 “根据我们军队的分析,除了江涛之外,就算是欧阳星这个生命力达到1.1的天才,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进入星空大学,甚至有可能丧命在最后的实战考核之中!这一次,就是你们实战演练的最好机会!在这个军事禁区中,放养了无数外星生物,凶猛野兽,你们进入其中,就要遭遇到攻击,会有伤亡,你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我们坚决不退出!” 这些从参加特训的学生,都是八十万学生中挑选出来的精英,进入军事禁区训练,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哪里会退缩。就算他们出身富贵,也不可能有这种锻炼的机会,最多在虚拟机上演练。不过虚拟机再真实也是假的,又怎么可能和真实的搏杀相比?这种残酷的训练,对心灵上的磨砺有着极大的好处。 “你们携带足够的干粮和水,进入丛林之中,为期十天的训练!你们身上的铠甲,是保护你们不受伤害的,外星生物非常凶猛,血肉之躯不能抵挡,当然你们为了图痛快,脱下来也无所谓,如果不怕死的话!” “你们进入其中训练也有好处,这片丛林深处,有许多外星生物都很有价值,你们把它们搏杀之后,可以获得它们身上的材料!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的财富。” “十天之后,你们必须要从另外一个军事基地的入口汇合!那一个入口,离我们这里直线距离,大约三百公里!” 众人一惊,这群山高大连绵,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着就在对面,其实要走不知多久。直线距离三百公里,那真正的路程怕不是要上千公里。 宋将军脸色凝重,目光在众人的脸上划过,最后提醒道。 “最后一点,在这片军事基地中,还有一种特殊生物,是其他星球的武士,这一次,你们进入丛林训练的主要目的,就是击杀他们,这一次,谁击杀得越多,出来之后,就可以获得训练第一名!给予奖励!价值十万星元的军需药品!” 众人哗然,他们都是学生,手上并未沾过血,面对杀人还是有些不适应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色。他们没有想到这次残酷的训练居然还有杀人这么一个环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生死搏杀,稍有疏忽就会丧命。 “行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宋将军不理会学生们的惊讶和喧哗,目光环顾,大手一挥,命令道。 江涛作为第一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他不紧不慢的将身上的铠甲脱了下来,神色淡然,安定无比。 宋将军脸上露出了欣赏之色,江涛的这一举动充分表明了他强大的自信心,即使没有这幅沉重的铠甲保护,他也可以安然无恙的通过这次的试炼。 欧阳星见状,眼睛里射出一道精芒,也将身上的铠甲脱了下来,毕竟星空大学的考试,也没有铠甲作为保护,如果他连眼前的试炼都无法通过,那还有什么资格去参加星空大学的考试。 其他的几位生命力达到1的学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没有将身上的铠甲脱下,他们和江涛的实力差距太大,就算是和欧阳星也有着不小的差距,没有信心脱下这层保护自己的铠甲,还是小心为好,免得丧命。 至于后面的那四十位学生,实力就更差了,自然也不会将身上的铠甲脱下,都用一种钦佩的目光注视着江涛和欧阳星。 江涛侧头看了一眼争强好胜的欧阳星,发出了一声轻笑,身如游龙,在空气中留下了道道残影,一马当先冲入了丛林深处。 欧阳星也快速窜出,瞬息远去,不愿等后面的众人,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桀骜姿态。 江离当等人却是三三两两,相互作伴,进入了丛林之中,山林之中,老虎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依旧是丛林霸主,只有不够强大的生物才会相互抱团。 许多人的身影在山林中跳跃,就算身穿两百多斤的盔甲,也好像猿猴似的,这是生命力强大的体现。本来在山林之中穿越,那些灌木,荆棘丛林都非常讨厌,需要砍掉才可以通过,但穿上这一身金属铠甲之后,就变得容易了许多,很多荆棘灌木都直接横冲直撞过去。而且,金属铠甲里面还有一层薄膜,可以防水,就算丛林中的小虫子,蚂蚁,蜈蚣等都钻不进去。 原始森林之中,最可怕不是各种怪兽,而是那些形形色色的小虫子,无孔不入,被咬上一口又痛又痒,有的甚至能够致命,只是沉重了一些,尤其是在山林中行走,消耗的体力是普通人数十倍,只有强大的人才能够奔跑。 五十名学生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单独行动,进入了莽莽丛林深处,好像一把沙砾撒入大海中,顷刻就消失无踪。 江涛却是不同,周身肌肤微微颤动,小虫子和蚂蚁等还未靠近,就被震落,这是一种高明的运劲之法,武学修为不足,根本施展不出来。 江涛身影无比矫健迅捷,不论是灌木还是荆棘,都无法对他造成困扰,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嗖!一条怪蛇突然从草中蹿出,口喷毒液,溅射在树木上,居然冒出来白色烟雾,有被腐蚀的迹象,可见这条毒蛇的毒性之强 寒光闪过,蛇头掉落,江涛出手,指尖如同锋利的匕首,轻而易举的就将蛇头斩落下来,然后指甲划过整条蛇身,开膛破肚,一枚蛇胆被挑出来,这是一条外星球的波曲蛇,蛇胆药用价值极高,可以改善体质。 江涛随手将蛇胆扔进了空中,身化八卦炼丹炉,气血为火,瞬间就将蛇胆的消化掉了,这等恐怖的消化的能力才能让他快速的吸收营养,增长体能。 傍晚,江涛已经在丛林之中奔波了一天的时间,体能消耗极大,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眼眸缓缓闭上了,心神沉浸体内,依旧在丛林之中奔跑,整个人进入了睡梦之中,他居然是在奔跑之中保持着入定状态,就好像是在梦游。 一般而言,就算入定高手,想要维持入定状态,也要端坐起来,停止运动,静心,呼吸,身体平稳,才可能进入,只要外面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弹跳起来,接触入定的状态。 只要肉体运动,精神状态就会瓦解,这是必然规律。只有那种心灵修为无比强大,甚至将要突破胎息境界的强者,才可以能够这样随意进行入定。 江涛人在在奔跑之中,心灵冥想,身化八卦炼丹炉,炉中端坐的不再是齐天大圣,而是一尊斗战胜佛,金身璀璨,手结法印,宝相庄严,禅心不动,这样心灵冥想之间,使得他大脑和肉体都处于一个奇妙的精神状态。 肉身在狂奔,而精神在沉睡,但沉睡的精神却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只是外面的一切在心灵中如蒙太奇般一幅幅闪过。江涛好像自己在梦中,一点都感觉不到疲惫,精神得到完美的休息,而精神通过神经,血管,内分泌,开始改变身体,这是一种极限修行,梦游修行。 就好像古老的醉拳,人喝醉酒之后,拳劲比平时要大几倍,因为精神处于了一种亢奋的状态,等于人打兴奋剂一般,神醉意不醉,身醉心不醉。 江涛就这样奔入了一座山谷中,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巨吼,一头凶暴的野兽堵住山谷出口,这头野兽有犀牛大小,但是全身鳞片,好像铁甲一般,一块块焊接在身体上。 这是铁甲兽,一头真正的星空猛兽,全身鳞片比钢铁还坚固,但体力很强,速度飞快,而且一跃起来,铁甲鳞片张开,甚至可以凌空短距离滑翔,最快速度到达三十米每秒,就算是飞驰的汽车都可以撞飞。 看见江涛出现,铁甲兽双目血红,突然一扬蹄,飞奔过来,朝着他狠狠撞击。 江涛眼眸依旧紧闭,维持着入定的状态,速度不减,不闪不避,径直的撞上了这头凶猛无比的铁甲兽。 “轰!” “砰!” 这头可以撞飞汽车的铁甲兽,竟然被江涛直接被撞飞了,身上的骨骼全都碎了,鲜艳的血水流淌了一地,双目黯淡无光,胸膛起伏极其微弱,显然已经活不了了。 江涛的生命力已经接近两位数了,赤手空拳可以轻易的撕裂机甲,面对铁甲兽完全没有必要避让。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断气的铁甲兽,微微摇头,走到了这头猛兽面前,手指如同匕首一般,轻而易举的划开了铁甲兽坚硬无比的脑袋,从里面取出了一团精铁似沉重球体,这是一种珍贵的矿石,价值上百星元。 铁甲兽的大脑内部,会产生这种金属,拿来锻造兵器,铠甲,甚至战斗机,汽车的轴承都有非常大用处,属于特殊金属,铁甲兽最珍贵的就是这东西。 “小有收获!” 江涛将这块矿石收起,再次迈动脚步,很快就消失在了山谷之中,只留下了一头强壮的野兽尸体。 清晨,天光大亮,江涛就地取材,吃了一顿还算丰富的早餐,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扫过了一处灌木丛,似笑非笑,透着轻蔑之色,缓缓起身。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呢!” 一道道人影从灌木丛中跃出,他们不是丛林野兽,也不是外星球生物,而是人类。 这些人类很明显不是军队人员,也不是前来试炼的学生,他们穿着的衣服破破烂烂,有的还身穿兽皮,但气息都很强大,还有几个衣服完整,身披白色衣服好像古代人,手上提着长剑,长枪,似乎从冷兵器时代走出来的武士。 “天外邪魔!” 一个白衣首领站出来,手持一口利剑,寒光闪闪,他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衣服虽有些破旧,但身姿英伟,目若朗星,面容坚毅,有着一股动人的魅力,这个白衣首领男子气质出众,妥妥的男神。 这些人类就是宋将军口中的外星球武士,地球人类入侵了他们的世界,掠夺资源,把他们囚禁在军事禁区中。他们的文明很低级,还处于封建时代,是武学文明。 江涛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的余地,他们称呼江涛为天外邪魔,眼睛里满是仇恨之色,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敌人,不容任何的心软。 这些外星球武士生命力个个都几乎达到了1,那个白衣首领甚至比欧阳星还要强大,如果是其他试炼的学生遇到了,必然是只能仓皇逃命,可惜这些外星球武士时运不济,遇到了强大无比的江涛。 “诸位!天外邪魔入侵我们的家园,杀害我们的同胞,掠夺我们的宝物,俘虏我们的兄弟姐妹为奴隶,把我们关押在丛林之中,作为试炼的对象,这些邪魔其残忍!天为什么不灭掉它们!” 白衣首领剑指江涛,声音无比的悲愤,激昂,杀气腾腾,说到最后,发出了一声长啸,声音金铁,足以将普通人震晕,一股家破人亡,血海深仇,怨气郁积于胸,恨天,恨地,恨众生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有趣,居然还会说地球话!” 江涛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白衣首领,脸上没有任何的动容和害怕,他没想到这位白衣首领居然会讲地球话,虽然有些许的生硬,但依旧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杀!” 白衣首领子突然出手,身躯一弓,整个人弹射起来,长剑如虹,笔直斩杀过来,甚至可以清楚的听见他一条大脊椎骤然弹起,如弓弦拉动的撕裂之声。这一剑,距离大约五十米,两秒时间都不用,剑光就到达了江涛的面前。 “哧啦!” 地面上被剑光犁出来一条深深的沟壑,可见这白衣男子剑术登峰造极,不是一个普通角色。 江涛站在原地不动,右手抬起,屈指连弹,一道道无形的劲气划破虚空,如同一枚枚银针射向了白衣首领。 那白衣男子首领剑一提,剑光如电!成了一条弧形闪电,一闪之间,所有气针都被拦截下来,随后他当空一弹,脚步如狼似虎,抢夺方位,一甩长剑,锋芒如春燕,斩向了江涛的脖子,如果中了,脖子会被立刻切断,如同古代的斩首之刑。 这不是虚拟的训练,而是真实的搏杀,可以说,学校的学生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这样的危险。 江涛叹息一声,手掌张开,五指如同莲花绽放,手指轻轻的敲击在了锋利的剑刃之上。 “叮!” “咔嚓!” 江涛的手指和长剑碰撞居然放出了清脆的金属交击的声音,随后一道裂纹就在剑身之上浮现出来,江涛的手指居然比宝剑还要坚硬,硬生生的将长剑崩碎。 江涛身形闪烁,和白银首领的错身而过,手指指甲划过了对方的喉咙,血水喷涌,白衣首领的身体轰然倒地,一代男神就此陨落。 剩下的外星球武士,一脸的狰狞恐怖,没有任何的退缩,嘴里哇哇大叫着,他们并不懂地球语言,举起了手中武器,向着江涛发起了攻击。 “哎,你们何必自寻死路呢?!” 江涛叹了一口气,脚步不停,身形闪烁,如同鬼魅,在一个个外星球武士的身边划过,一道道喷泉涌出,血水染红了大地,一具具强壮的身体倒地,整个场中就只有江涛一人站立,他静静地注视着满地的死尸,面无表情,最后悄然消失在了此地。 第十一章 郑文冰身死,压服欧阳星 过了不知多久,欧阳星出现在了山谷之中,看着满地的尸体,神色凝重,仔细观察,都是一击毙命,干净利索。 “江涛吗,实力果然强大,不过我也见得会弱于你!” 欧阳星身上气势猛地爆发,凌厉无比,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刀,铁血冷酷的气息弥漫整个山谷,他眼中闪烁着冷光,毫不犹豫的向着前方冲去,他必须加快速度了,不然就会落后江涛太多了。 又过了半天多时间,三三两两的人经过了这处山谷,看着满地的尸体,尤其是那位白衣首领,这些未曾经历过厮杀的学生脸上都露出了震动之色,瞳孔紧缩,一脸的沉重,惊叹不已。 “这人的生命力绝对超过了1,比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要强,居然被一击斩杀,手中的长剑都被崩碎了,他的对手实力简直就是碾压!” “我们这群人中有这个实力只有江涛了,就算是欧阳星也绝对无法做到一人斩杀这个白衣男子,更不用说还有这么多的外星球武士,江涛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难怪宋将军说江涛绝对可以考入星空大学,他的实力的确和普通的高中生拉开了差距!” “最让人感到可怕的是,江涛的心性,从现场来看,他面对这些外星球的武士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不决,出手狠辣,杀伐果断,这样坚毅无比的心志让人感到敬畏!” “没错,如果是我们面对一群活生生的人类,哪怕对方是外星球的武士,也绝对无法做到出手无情!” 众人面色复杂,心中更是波涛汹涌,他们自认为是天之骄子,却也不得不承认,和江涛相比,他们都还太稚嫩了,不论是实力还是心性! “江涛不知道到了哪里了,他的实力太强大了,我们和他拉开了太大的距离,大家还是不要感慨了,快点赶路吧!” 众人这才收敛心中激荡的情绪,重新燃起了斗志,向着前方丛林冲去,他们是来参加试炼的,不是为了和江涛分胜负。 另一边,众人以为不知拉开多少距离的江涛,此时却绕了回来,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呢,他参加这次试炼的目的只有一个,郑文冰胆敢伤害自己的家人,这次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去,江涛要趁着这个机会送他上路。 一处密林之中,郑文冰几个同伴小心翼翼的向着前方冲去,速度极快,他虽然有着王道荣的教导,修炼心灵秘术,但是生命力依旧未能在期末考试之中达到1,资质终究是差了点,不是外物可以弥补的。 江涛隐藏在暗处,眼睛微微眯起,周身气势完全收敛,整个人如同山石草木,没有任何的生命波动,他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不断接近的郑文冰,脸上露出杀意,他可是为郑文冰准备了大餐,一定会让他大吃一惊的。 不远处,十多个外星球战士正在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们自从被地球人类圈养在了军事基地之中,每日都过的无比小心,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警惕戒备。 突然,其中一位外星球武士眼睛稍稍迷茫了一下,似乎被什么催眠了,不动声色的将同伴引到了另一个方向,正好和急速奔来的郑文冰等人撞到了一起。 双方微微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郑文冰几人神色大变,感受着这群外星球武士身上强大的气息,血腥残忍,暴虐凶狠,充满了煞气,这些人的生命力绝对都达到了1,不是他们可以对抗的,转身逃命。 可惜外星球武士速度比他们更快,而且身上也没有穿沉重的铠甲,很快就追上了郑文冰几人。 一位外星球武士盯上了郑文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手中的长枪如梨花暴雨,在空中留下了道道残影,将郑文冰完全圈在了里面,叮叮当当的交击声不断响起,枪头在厚重的铠甲之上留下了一道道白印子,郑文冰如果不是有着铠甲护身,早就被外星球武士戳成了马蜂窝,死的不能再死了。 其他几位学生也是靠着身上的铠甲抵挡着外星球武士的攻击,十分勉强,根本不可能支援落入下风的郑文冰,一时间形势岌岌可危。 郑文冰心中慌乱,应对算不上沉着冷静,只能勉强护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体部分,完全被压制在了下风,节节败退,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声音,应该是其他学生发现了此处,正在快速赶来。 郑文冰心中松了一口气,援兵来了,他们应该得救了,能够活下来了。 就在此时,郑文冰只感到一阵头晕,似乎遭到了心灵入侵,手里动作慢了一拍,来不及反应,锋锐无比的枪头就占满了他的眼帘,噗嗤一声,扎入了他的眼睛里。 枪头拔出,鲜血喷涌,郑文冰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轰然倒地,激起了一片尘土,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在此时,其他的学生也赶到了,足有二三十人,众人看到郑文冰身死,连忙冲上前来,帮助剩余的几人,一同抵抗这些外星球武士,一场激战下来,外星球武士被尽数歼灭,学生们除了郑文冰,其他人最多是受了重伤,不过他们都带了药物,很容易就将伤口愈合了,不会影响他们接下来的试炼。 暗处,江涛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郑文冰,目露讥讽之色,居然敢招惹他的家人,真是自己找死! 江涛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原地,向着前方奔去,他这次的试炼也该结束了,目的已经达到了。 江涛站在岸边,抬头看着这条波澜壮阔的大河,河两岸足有一公里之距,汹涌的河面之下还有数不清的暗流和危险,这条大河之下有着数不清的骨鱼,食人鱼,鳄鱼游动,这些都是攻击力极强的生物,如果有人胆敢跨越这条大河,必然会遭到攻击,被啃噬的尸骨不存。 骨鱼是一种外星生物鱼类,攻击性极强,和螃蟹一样,骨骼生长在外面,可以钻山,水中速度是三十米每秒,冲刺之下,甚至一击刺穿人体。 江涛看了一眼周围的高大树木,如果将其砍伐做成木筏,应该可以轻易渡过大河。不过江涛并没有选择这个最简单的办法,轻笑一声,豪气万丈,直接踏入了河面之上。 就在此时,后面冲过来一个人,正是欧阳星,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煞气,身上还沾染了不少血色,面色冷酷无比,眼中闪烁着凶光,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战才来到了此处,他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踏水而行的江涛,眼中闪过惊人的战意,就要冲入河面,和江涛一较高下。 “嗖!嗖!嗖!嗖!嗖!” 数不清的骨鱼从水面之下射出,向着江涛的身体而去,如同箭雨,速度极快,空气都被刺破了。 江涛神色不动,脚下踏波而行,双手挥动,一道道掌风生出,将这些骨鱼拍成了肉泥,血水染红了河面,血腥味扰乱了整个河面,出现了无数的食人鱼,浪花飞溅,将这些骨鱼的尸体撕咬成了碎片,各有数十头鳄鱼冲了过来,张开了血盆大口,向着江涛咬了过去。 江涛身轻如燕,纵身而起,身影飘忽不定躲过了鳄鱼的攻击,脚尖在鳄鱼头上轻点而过,瞬间鳄鱼就被一股强大尖锐的劲力击碎了头颅,整个翻起白肚,被疯狂的食人鱼吞噬了。 食人鱼性情凶残,自然也有那不长眼的,张开了獠牙向着江涛的双脚撕咬而去,只是还未靠近,就有一股无形的劲力在水中扩散,将这些食人鱼震死了。 整个河面布满了食人鱼,骨鱼,鳄鱼的尸骨,这幅景象无比震撼血腥,河面之上的江涛一尘不染,踏波而行,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欧阳星一脸骇然,左右环顾一下,一拳将高大的树木击断,双手抱起大树,向着河面扔去。 “轰隆!” 大树落入河面,激起了巨大的浪花,欧阳星脚下一蹬,瞬间就跃过十丈距离,落在了树干之上,脚下劲力透出,树干向着江涛的方向冲去。 江涛神色微动,转头看向了冲来的欧阳星,感受着他身上惊人的战意,朗声一笑,豪气干云,沉声道。 “我就知道你不服,尽管出手就是了!” 欧阳星气势惊人,脸上满是战意,眼睛微微眯起,寒光湛湛,冷哼一声,直接出手了,一掌拍来,劲风炸起,平地一声雷,一掌之间,把空气都打爆。气浪翻滚,就算不被击中,人也会感觉震得眩晕,这才是真正的武学。 郑文冰的拳法和欧阳星比起来简直弱到爆,欧阳星施展的只是最普通的d级武学,军体刺爆拳,不算什么高明的武学,但平凡中孕育精妙。 军体刺爆拳,招式简单,清晰,每一拳都是刺拳,连环出击,配合步伐,进攻凶猛,一记刺拳,一声气爆,这才是刺爆拳的真正奥秘。 以郑文冰那种体能,最多打出来八九爆就不错了,接下来拳法无力,有刺无爆,根本称不上武学。而现在,欧阳星一出手,以掌为拳,忽然一下相互变化,掌掌刺爆,晃动之间,居然鞭炮的似的连番爆炸,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江涛见状暗暗点头,不愧是之前的全校第一,这份体能,这份武学造诣,却是远远超过了其他学生,就算是有着惊天奇遇的江离,此时也绝对不是欧阳星的对手,不仅是生命力的差距,更多的是武学底蕴的差距。 欧阳星的实力可以在其他学生面前耀武扬威,但是在江涛面前,未免有些不自量力,远远不够看的。 江涛脚下轻踏,至柔的水面好似坚硬的地面,身体柔弱无骨,龙蛇一般的舞蹈起来,欧阳星的一连十多拳掌,都没有碰到江涛的一根汗毛。 “无骨龙蛇舞!” 欧阳星脸色微冷,长啸一声,一股龙吟虎啸的气流从口中冲出,他的身躯瞬息之间好像粗大了一圈,力量速度提升了许多。 “龙吟铁布衫!” 欧阳星的手掌变得肥大许多,而且颜色黑青,如同铁手,蒲扇一般,带着刺耳呼啸,狠狠抓向江涛。 江涛微微一笑,身躯停顿了一下,五指握拳,莹莹如玉,温润细腻,对着欧阳星就轰了过去。 “砰!” 江涛脚下涟漪散开,身形微动,欧阳星双脚已经陷入树干之中,身形和大树倒射而回,冲上了原本的岸边,手臂发出了咔咔的响声,无力的耷拉着。 这一拳碰撞,江涛直接将欧阳星的手臂骨震断了,他看着脸色骇然的欧阳星,嘴角微微翘起,转头看向了对面岸边,迈开脚步,不紧不慢的向着对岸走去,食人鱼,骨鱼等纷纷死亡,血水染红了河面,脚下水花凝聚成为了一朵朵莲花,艳丽无比,充满了血腥妖艳的感觉,让人感到无比的敬畏。 欧阳星脸色阴沉无比,眼中闪烁着精光,良久才吐出了一口浊气,隐隐带着红色,叹息道。 “他实力果然强大,我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这次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我怕是就要陨落在此了!” 欧阳星和江涛毕竟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之前也没有任何的冲突矛盾,江涛出手的时候,有所收敛,点到为止。 欧阳星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为何他被击伤之后,没有再继续动手的原因。 江涛渡过了大河,前往军事禁区的另外一个出口。这剩下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了,他是第一个到达的,直接进入了军事基地休息,等待其他人的到达。 第十天,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军事禁区基地的大房间里面。江涛发现少了几个人,那几个学生恐怕是凶多吉少。 宋少将看着众位学生,感受到他们的身上多了几分血腥气,满意的点点头,沉声道。 “这一次你们进入军事禁区试炼,总体效果不错,但不幸的消息是,有几个学生,出了意外,但这些都是成长必要的伤亡,你们前来参加试炼,是签了合同的,和军队无关,和学校也无关!这是考试星空大学的第一课,不要以为你们个个都是家里的乖宝宝,小皇帝,外面的风风雨雨和你们无关,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一个真正的军人!随时准备为人类牺牲!星空大学,是懦弱者的坟墓!” “是!” 经过这十天血的洗礼,许多学生都变得成熟了,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江离脸上都多了几分坚毅,没有了以往的浮躁,显然是在这次的试炼经历成长了不少。 “这一次,我宣布,试炼结束!你们圆满完成了试炼,第一名,欧阳星,前来领取奖励,你杀的外星球武士最多!” “是!” 欧阳星瞥了一眼江涛,脸上带着几分骄傲,他直接将外星球武士生存点中的人给全部屠杀了。 这一次试炼的第一名被欧阳星拿走了,他得到了价值十万星元的军队强身药品,对于他这样的富豪来说,十万星元不算什么,他更看重的是荣誉。 江涛不在乎的笑了笑,他要是想要第一名,哪里有欧阳星的份,除了遇到的那一群外星球武士,他没有主动去击杀外星球武士。 “现在我宣布,这次试炼结束,军队会送你们到学校,接下来,学校会安排你们下一步的训练。” “是!” 所有的学生都精神了很多,终于可以远离原始森林,回到都市,不一会儿,一辆飞行大巴车开了过来,载着所有的同学飞向学校。 到达学校之后,所有人都如释重负,想要迫切的回到家里,洗个热水澡,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缓解心灵和身体上的疲劳。 “这一次,你们做得很好。” 校长看着这群身上散发着铁血气息的学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对众人开始讲话。 “你们都通过严酷的试炼,虽然有几个同学不幸遇难,但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要考上星空大学,必须生死置之于度外!学校事先已经和家长做好沟通,会做好善后工作。从明天开始,你们不用再训练,先好好休息,把这次试炼的成果消化。另外,学校对生命力1的学生,免费开放武学大师系统!每周一次,训练三十分钟。” 学校不惜用最好的资源来栽培最优秀的学生,武学大师系统开放需要很多钱,肯定是由那四十名学生分摊的,学校不可能做亏本生意,这一次学校多招收几十名学生进入重点班,就是为了让他们承担训练费用。 “现在解散!下一次训练,学校会直接发邮件到你们的学生芯片上,注意查收!” 校长说完话之后,直接离开,干净利索,倒是没有二百年前的官僚作风。 重点班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开,个个都归心似箭,欧阳星看着江涛,拦在了他的身前,脸上满是战意,沉声道。 “这次是我输了,我们日后再分胜负!” 江涛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会欧阳星,和脸上有些担心的江离一同向校外走去。 “欧阳星不好惹,你没事吧!” “没事,不用理会他,他不是我对手,我甚至对他都提不起动手的欲望!” 江涛脸上的带着几分慵懒,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毫不在意的说道。 江离闻言,心中暗暗吃惊,欧阳星的实力他在这次试炼中可是见识过的,实力比他还要强盛几分,江涛居然对他看不上眼,实力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第十二章 点化动物,复国组织 阳光明媚,金色的阳光洒落大地,透过了繁茂的枝叶,在地面留下了斑驳的光影,大树之下,两位少年立在此处,光影在他们的身上晃动,如梦如幻。 江涛面色沉静,看着对面的大哥江离,对其说道。 “你如今的修为已经不弱于欧阳星多少,只是对他武学的造诣比他还浅了两分,需要加强对武学的领悟和智慧,多思考,多尝试,推陈出新,才能将自己的武学境界推到更高的地步!” 江离悟性终究比不上江涛,虽然有着天大的气运造化,却少了几分积累底蕴,眼睛里露出几分疑惑之色,不解的看向了江涛,不明白他所说的意思。 江涛心灵精神强大,感受到了江离的情绪念头,叹了一口气,向前踏了一步,转头看向了江离,对其叮嘱道。 “看清楚了,武学级别划分你十分清楚,就算是最普通d级的武学,也有着不凡之处,其中精妙需要细细体悟领会,才能发挥出武学的奥妙真谛!” 说罢,江涛摆开了架势,开始施展最简单的军体刺暴拳,拳头不断的轰出撤回,再次轰出撤回,循环往复,动作并不快速,但是无比暴烈,空气都被打爆了。 “砰砰砰砰!” 江涛连环刺拳,身躯如龙蛇扭动,全身的肌肉都在发力,青筋拉紧,肌肉虬结,他把龙爪大擒拿,无骨龙蛇舞的发力技巧都融入在了身法之中,显得更加轻灵巧妙,拳头力量刚猛无俦,拳头周围气浪滚滚,向外扩散开来,吹起了一阵疾风,让江离感到骇然。 一爆!二爆……八爆……十六爆……三十六爆,四十爆.五十爆,六十爆,七十爆.一百爆! 整个公园如同打雷一般,声音震动,无比骇人,江涛面不改色的停下了攻击,看向了一脸呆滞的江离,淡淡的开口说道。 “刚刚我就是用生命力1的体能打出了一百爆,你可看清了!” 江离微微点头,他自己也曾用军体刺暴拳测量过自己的体能,他最多打出汗如雨下,体能耗尽,精神无比疲惫,如果强行继续,就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损耗潜力。 “我用和你同样的体能,可以打出一百爆的原因就是我将武学相互结合,将自己参悟的无骨柔术,龙爪大擒拿的发力技巧都融入了其中,这就是武学修养造诣的差距!” “武学技巧都是相通的,可以相互借用参考,随机应变,融会贯通,这就是你需要改善提升的地方,招无定式,随势而变!” 江离点点头,他从未想过无骨柔术和龙爪大擒拿的技巧可以融入到军体刺暴拳之中,江涛的话和演示给他打开了武学新天地,整个人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你好好揣摩揣摩,不要着急,需要细细体会其中的奥妙!” 江涛看着露出受教表情的江离,满意的点点头,给他留下了单独思考的空间,自己走到了大树之下坐了下去,后背靠在树干之上,闭上了双眸,陷入了入定的状态。 江离不断的思考揣摩,不时的演示几个招式,试图融会贯通,不知不觉时间流逝,太阳渐渐西斜,橘黄色的光芒铺满了人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喵!” 一只大黑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江离的身边,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江离的小腿,眼睛里闪烁着幽幽绿光,这只黑猫体型巨大,身躯足有七八十公分长,气血旺盛,给人一种无比健壮的感觉,好似一头威猛的小老虎。 江离低头看了一眼大黑猫,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蹲下身体,伸手抚摸着柔滑的皮毛,笑着说道。 “大黑,你来了!” 这只黑猫可以算是江离的贵人了,当初江离就是因为追它才会发现了下水道的那具干尸,获得了大梦心经的传承,更是得到了乳白石头,大帝舍利,这件至宝来历十分神秘,传闻是宇宙之中,最强种族的一位大帝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拥有伟大无匹的力量,只不过如今的江离还没有能力开启至宝的威能罢了。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睛,温润平和,隐隐莹光包裹,散发着一股安定祥和的气息,让人感到十分舒服。 江涛心神微动,在这只大黑猫身上察觉到了念头情绪,若有若无的感受着猫咪的脑部思维活动,他嘴角微微勾起,呢喃道。 “有趣,这只大黑猫居然成精了!” 江离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了江涛,不解的问道。 “弟弟,你说什么?” “我说这只大黑猫已经成精了,应该是遇到了机缘,开启了灵智,懂得了修行!” 江涛精神向着大黑猫的脑部深入,顿时朦朦胧胧,似乎做梦般,大黑猫居然变成了一个人,全身漆黑的少年,在猛烈练拳,修炼的拳法,正是无骨龙蛇舞,军体刺爆拳,似乎是他从和江离的相处中学会的。 “你是谁?” 一个稚嫩的小男孩的声音响起,那个漆黑的少年停下来,向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的江涛询问道,天真无邪,赤子之心。 “我是江离的弟弟,你果然有了智慧,在学人练拳!但是,你是猫的身体,练人类拳法不合适,我教你一套冥想法!” 江涛将人类的水晶冥想法传授给了大黑猫,这套冥想法最适合心思简单,念头纯净的大黑猫了,可以让它快速的提升自己的心灵境界,增强体能,提高生命力。 水晶冥想法是最适合修行的初级冥想,这是人类从无数冥想中筛选出来的基础学科之根本,在两百多年前,地球上国家林立,冥想法很多种,比如佛教的“白骨观想”,道教的观想“天宫玉阙”“火龙楼阁”,这些冥想法都很凶险,修炼起来,很容易造成神经错乱。后来,人类无数心灵大师前赴后继的研究,终于创造出了水晶冥想法,最安全,最有效果,能够驱除心灵杂质的冥想。 不管肉体结构如何,心灵都是一样,所以,猫也能够修炼水晶冥想,江涛就如同传说中的佛陀,点化大黑猫,传授了它这门人类智慧结晶。 传闻古代,心灵修行到达了极限的高僧大德,拥有和动物沟通的能力,比如佛祖降服猛虎,仙人点化狐狸,猿猴,让它们为自己看守洞府,这些都是古老的传说,但未必不是真的。 古代人体能没有现代这么强,但古代物资少,社会简单,没有现在的光怪陆离,红尘万丈,人的心灵修行反而污染少一些,有一些贤者大德可以修行到很高的心灵境界。 江涛的精神离开了大黑猫的精神世界,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大黑猫,手中做出了冥想法的手印和呼吸。 大黑猫随着手势,立刻学习起来,因为在精神世界已经学过,毫无半点障碍,不一会儿,它就端坐在江离的身旁,神态安详,进入了修炼水晶冥想法的状态。 猫的心思比人类纯净,修炼起来本身就很快,只是入门那一关很难打通,需要人点化,然而,能够点化动物的心灵高手太少了。 “大黑这是在进行冥想,怎么可能!” 江离震惊的看着端坐在地上的大黑猫,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没什么,古代都有传说,佛陀可以点化动物,为其开启灵智,让动物们也可以修行,我如今的境界不弱于古代的佛陀,点化这一只成精的大黑猫,还是很简单的!” 江涛淡定的说道,目光看向依旧很难接受的江离,轻笑一声,再次开口。 “其实,以你如今的精神修为,再加上你获得的机缘传承,应该也可以勉强做到心灵沟通,传授动物修行之法!” “你不是喜欢喂猫吗,你以后可以尝试一下!” 江离听到这话,神色微动,有些异样,他虽然早就知道江涛对他的秘密有所了解,但听他提起,还是有些触动。 “我真的也可以吗?” 江离脸上露出了心动之色,他对猫十分喜爱,所以才会每天都去喂养流浪猫,还因此和洛涵结缘,更是得到了大梦心境传承,如果真的可以将那些流浪小猫点化,教它们修行,也就不需要担心它们会被流浪狗欺负了。 “自然可以,修行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创造奇迹,你应该抛弃一些传统的观念,大胆尝试,这也是心灵修行的一部分,不被外界的观念所束缚,打破心底的桎梏牢笼!” 江涛语带深意的说道,有的时候知见障才是修行的最大阻碍,只有打破原有的认知,才能让心灵更进一步。 江离闻言,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心灵震动,精神都活泼了几分,知道江涛所说的是修行至理。 “说得妙,说得好!”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不远方传来,江涛神色不变,他早就发现了来人的踪迹。 江离显得十分震惊,他没有想到居然来人来到如此之近的距离,他竟然没有发觉,显然来人的实力远胜于他,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心中暗暗警惕,看向了来人。 一个中年人出现在了江涛兄弟两人的面前,这个中年人,身材并不魁梧,穿着一套休闲衣裤,模样平常,但就是给人一种莫名强大感觉,只是心灵力量的影响,对方的心灵境界极高! “你是高中生,叫做江涛吧。” 中年人将手伸向了江涛,自我解释道。 “我叫王道荣。” 江涛眼睛微微泛起,给了对方一个白眼,并未和王道荣握手,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又是哪位?” “我是郑文冰的老师。” 王道荣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掌,淡淡的说道。 “你无需有敌意,你和郑文冰的事情,完全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他爹请的古武术老师,今天来找你,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不在乎!” 江涛神色轻松,随口说道,郑文冰的都死了,王道荣和郑文冰有什么关系,他一点都不在意,关他何事! “听说你抓住了幻狐?” 王道荣上下打量着江涛,目光锐利,透着锋芒,缓缓说道。 “实力果然不错,武学智慧修养都是一流,难怪幻狐会栽到你的手中!” “幻狐太弱了,抓住他不值得一提!” 江涛心中微动,从地上站了起来,给人一种山岳拔地而起的感觉,巍峨磅礴,气势惊人,逼得王道荣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剧变。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 王道荣完全没有想到江涛的实力居然到了如此境界,居然只是一个站立的动作,就可以将他逼退,这等心灵境界,绝对不会弱于他,甚至还有所超出。 “幻狐是复国组织的一位重要成员,因为你使得他被逮捕,复国组织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你的家人。你现在的实力如果面对复国组织的报复,不到一天,绝对会被灭掉!” “复国组织这么嚣张?真要是有这等嚣张的实力,也不用躲在暗处行事,成为见不得光的臭老鼠了,有何好担心的!” 江涛神色不变,镇定自若,完全不被王道荣的话所影响,心静如水,不动如山。 “报复你是杀鸡儆猴,不许别人为警察做事。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凭借你这一个人的实力,就可以对抗复国组织吧。” “你也不必危言耸听,复国组织如果想要报复我,早就行动了,他们如今到处躲避警察的追捕,怎么可能呢会有时间精力来报复我一个小人物!” 江涛可不是真的高中生,他是一个老怪物了,思维缜密,智慧过人,哪里不清楚王道荣此来是别有目的。 “开门见山吧,你来找我究竟所谓何事?” “你的资质很好,我可以收你为徒,教你古武拳法,给你丰富的修炼资源,而且保证,复国组织不会伤害你半根汗毛,还有你的家人也会得到很好的保护。” 王道荣昂首挺立,自然有一股气势,目光灼灼的看着江涛,炙热无比,大言不惭的说道。 “就凭你也配作为的师父,不过是刚刚迈入小定的境界,就想要在我面前装世外高人,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怕也是复国组织的人吧!” 江涛嘴角撇了撇,满脸不屑的说道,真的拿他当做小孩子了,随意两句话就被看看吓住,乖乖的听话投靠,成为他们的一员。 听到江涛如此说,王道荣双眼精芒猛的一下爆发,杀气猛的笼罩下来,居然让人有一种手脚麻木的感觉,王道荣心灵修为果然踏入了入定的境界! 不过随后,王道荣气势就收敛了,眼睛死死盯着江涛,冷冷的发问。 “你怎么会认为我也是复国组织的人?” “很简单,第一,说出来保护我平安的,只有联邦,你明显不是联邦的人。就算是再大的富豪,也不可能对抗复国组织。第二,你说可以给我丰富的修炼资源,这也是巨大势力才可以做得到,所以我猜测,你也是复国组织的人,而且应该是想恢复华夏古国的组织,和幻狐根本上不同。” 复国组织有很多种,幻狐有白人血统,和华夏复国组织是对立的,相互之间在地下世界还有很残酷的搏杀。 “你的思维非常敏捷,瞬息之间就可以寻找出来这么多的破绽,难道不怕我杀人灭口?” 王道荣暗暗心惊,脸上露出了杀意,试探的对江涛说道。 江离闻言神色紧张,他自认为心灵修为不错,但是在王道荣面前却是束手束脚,无比紧张,这是对方心灵比他强大的缘故,就像羊羔看到狼一般,瑟瑟发抖。 “你大可以试试,你虽然已经入定,不过境界实力不见得比我高!” 江涛缓缓说道,身上的气势升起,庞大浩瀚,如同天地一般广阔,猛地向王道荣压了过来,他此时仿佛在与整个世界对抗,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了心头,不得不低下头颅,弯曲了腰背,向后连连退了十多步。 “常定境界,怎么可能?!” 王道荣脸上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他怀疑自己被人催眠了,手中连连结法印,手指残影道道,优美至极,如同莲花一般盛放开来,一股强大的心灵力量波动,想要探查世界的真假。 “没有催眠,居然是真的!” “你不过是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领悟常定的境界,这绝对不可能!” 王道荣心灵剧烈波动,小定的境界都有些不稳,可见他内心受到了多大的震撼和冲击,江涛的天赋实在是太惊人了,还未成年,就进入了常定的境界,前所未有的事情。 “没有什么不可能,对于你这种庸人来说,我这年纪领悟常定的境界,是不可接受的事情,这也表明了你的器量不过如此!” “你们复国组织和联邦之间的事情我不想掺和,都是狗咬狗罢了,我追求的是个人的强大和提升,对政治没有兴趣!” 江涛不可能加入复国组织的,这违反历史潮流,毕竟人类统一是大势所趋。而且联邦对于复国组织的成员,都是定义为恐怖组织,绝对不会放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加入,哪怕再多的诱,因为会连累家人! “你是不是认为,恢复国家,是开历史的倒车?你身上也是纯粹的华夏国血统,应该知道恢复我们华夏古国的荣光,是多么神圣伟大的事情。” 王道荣的脸上露出了自豪骄傲的表情,眼中带着无限的憧憬,似乎已经看到了华夏古国复辟的景象。 第十三章 日月精华,日月宁练法 “人类已经联合在一起,应付星空宇宙中各种文明,宇宙险恶,随时都有强大的文明降临,人类不团结在一起,相互厮杀,那是愚蠢的行为。” 江离这个时候开口了,他对政治的认识还很浅薄,只是将自己听到看到当做真理,和王道荣据理力争。 “你真当那些高层是为了整个人类?我先问你,为什么那些高层要建立精英区?” 王道荣目光看向了江离,相比于江涛的无懈可击,江离更加稚嫩,心智不够成熟,更容易被影响改变。 “精英区是贫富差距的产物,政府在努力征服星空,为人类提供更多资源,然后一步步扩大精英区,最后让所有的普通区都变成精英区。” 江离将自己从新闻之中听到的观点说了出来,其实他对精英区也不太了解,只是单纯的向往,将移民进入精英区当成了目标。 “哼!这是洗脑!” 王道荣脸色铁青,似乎是被江离的说法气到了,开口继续说道。 “我问你,人类不停的征战,掠夺,获得大量物资,首先得到好处的是哪里?” “是精英区。” “精英区获得物资之后,会越来越强大,最后远远的把普通区抛开,这是铁的事实!在一百年前,精英区人的寿命是120岁,而普通区人的寿命是100岁,差距还不大,现在是多少?你可知道?” “180岁,这是官方报道,估计和实际的有差距,精英区平均寿命应该到了200岁。” “没错,你估计得很对!两者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精英区的平均寿命已经是普通区的两倍!以后的差距还会拉大。” “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在政府也试行了一系列的政策,给普通区的人增加福利,星空大学也是为了普通区的人有移民的机会而开设的。人类福利会越来越好,这是大势所趋。我父母那一代的学生,普遍生命力只有0.6,而现在的学生,普遍生命力接近0.8。” 江离不赞同王道荣的观点,列举出了许多论据,用来反驳王道荣的观点。 “小恩小惠。你知道仙界么?” 王道荣闻言,脸上露出了冷笑,说出了一个江离从未听过的秘密。 “仙界?” 江离听见这个词,微微一愣,不知道王道荣为什么会说出来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江涛倒是神色微动,心中生出了几分感应,看来联邦向普通人隐瞒了很多的秘密,精英区一定是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才会让王道荣说出仙界这个词。 “精英区会越来越强,他们之中的人,寿命以后还会增加,甚至会不死,他们的力量强大,就是古代的神仙。精英区,就是仙界的雏形,在不久的将来,科技越来越发达,首先得益的是精英区那群人,他们会成为真正的仙人,到时候,精英区就会彻底和普通区分割,成为高高在上的神,和仙。古代华夏国有一个神话,颛顼断天梯,你应该听说过,上古时代,有天梯,人可以爬到天上去,天帝命颛顼斩断天梯,使得天人永隔,和现在何其相似?” 江离哑然无言,王道荣所说的不假,断天梯,实际上就是把人的上进之路堵死。 “科技发达,带给全人类的不是平等,而是一部分统治者成为神,广大人类,则成为羔羊。你想一想,如果统治者研制出来不死药物,他是会封锁起来自己用,还是给广大人类?现在的人类格局,必须要打破!” 王道荣语气如金似铁,坚定无比,好似一位忧国忧民的士大夫,充满了悲天悯人的风采。 “抱歉,这件事情,我不会掺和,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高中生,没有那么高的志向和宏愿!加入了你们,日日夜夜都要提心吊胆,危险无比,随时随地都要连累家人,这个巨大的漩涡,我不想陷入进去!” 江涛开口了,他还是拒绝了王道荣,在他看来这些政治游戏,完全比不上自己实力的提升,如果他可以成为人类第一高手,成为圣者,复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王道荣格局还是太小了,只要有着足够强大的实力,想要做什么都很简单,他要做的应该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而不是蝇营狗苟,到处拉人加入复国组织,打铁还需自身硬,其他的都是放屁。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真的可以置身事外?” 王道荣看见江涛这样坚决,语气虽然很淡,但却让人觉得心悸。 “我对复国组织和联邦之间的恩怨不感兴趣,自然不会泄露你的消息!” 江涛虽然不在乎王道荣的威胁,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说清楚为好,免得王道荣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那时候他也不会顾念双方都是华夏血脉,痛下杀手了! “如果你有信心对付我,那么尽管来,只是你若是死在了我的手中,也不要怪我不念同胞之情!” 江涛的身上气势再次暴增,王道荣感到自己如同怒海之上的一艘小船,巨浪滔天,激荡恐怖,他随时都会有倾覆的可能,心中骇然无比。 “停,我绝对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想要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复国组织,无心与你为敌!” 王道荣怂了,连忙抬起了手,对江涛示意自己没有敌意,他已经承受不住江涛的强大恐怖的气势,如果再继续下去,他会有心境退转之忧。 “算你识趣,以后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就当从未见过吧!” 江涛收敛了身上骇人的气势,心灵归于寂静,平静温和的目光注视着王道荣,缓缓的说道。 王道荣叹了一口气,明亮凌厉的眼眸黯淡了几分,露出了几分颓然之色,似乎是对复国的艰难而感叹。 王道荣转身离去,向着公园密林而去,背影渐行渐远,在即将彻底消失的时候,他朗声高吟,声音慷概激昂,高亢豪迈,自有一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长路漫漫,虽九死而无悔的豪气。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英雄,英雄!年轻人,你们根本不明白什么是英雄!”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王道荣背影给人一种格外悲壮的色彩感,让江涛幽幽叹了一声,他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常定境界,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不过等日后他修为高深之后,可以主宰联邦的沉浮,复国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何须加入这些复国组织。 夜晚,江涛坐在自己的房间内,面向着窗户,看着夜空中高高挂起的银月,脸上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他张口对着月亮轻轻一吸,无数月华汇聚,如同水雾一般,落入了江涛的口中,融入了他的体内。 这一道月华如同寒流在体内流转,洗炼血肉,淬炼骨骼,洗精伐髓,改善体质,缓缓的增强着江涛的体能。 吞吐日月精华,这是古代传说中的仙人才有的境界,如今在江涛的身上重现了,月华乃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可以加快提升江涛的生命力,增强体能,让他的生命力突破了常定境界的极限,达到了11。 日月精华,现代的科技已经研究出来是什么东西了。大型巨无霸的日月集团,就是专门用高科技生物手段,在月球基地上,用各种药物,吸收月球内部的一种射线,把那射线月光凝聚成实体,月华如水,给人服用下去之后,可以得到脱胎换骨的效果。 人在明月下面,沐浴月光,觉得神清气爽,这其实就是月亮反射阳光,加上自身内部的一种射线造成人内心深处的宁静。 日月集团把古代传说的日月精华用现代科技给真正制造出来,当然日月精华对于人的精神有一种产生幻觉的功能,会上瘾,而且比毒瘾强烈很多倍,只有能够进入深度睡眠的人才可以服用。 市场上没有卖,政府禁止,只有黑市才可以买卖,在黑市中日月精华最少都需要十五万一管。 日月集团生产的日月精华分为两种,第一种是月灵之精,第二种是日灵之精,月灵之精只需要深度睡眠就可以吸收,而日灵之精要求更加严苛,需要深度睡眠第三阶段的人才可以吸收。 江涛不富裕,根本就用不起日月集团生产的月灵之精,日灵之精,但是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智慧,创造出吞吐日月精华的功法,一样可以快速提升自己的生命力,弥补资源稀少的缺陷。 月华不断落下,通过窗户,落入了江涛的体内,他身如八卦炼丹炉,心神念头化为了斗战胜佛,无数月辉洒落金身之上,化为了银色袈裟,披在了佛陀金身之上,无数月辉融入体内,隐隐化为了银色的星河,静静流淌,渐渐银河收缩,化为了一枚圆坨坨,光灿灿的珠子,这是月光舍利子,这一枚月光舍利子,就可以支撑江涛修炼一个月的资源,将生命力提高3到4点,价值数百万星元都不止。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眸,窗外天已经亮了,一夜的修行让他的实力又有所提升,生命力更是增加了不少,进步神速,在星空大学招考之前,他的生命力肯定可以突破20,心灵修为也会进入胎息境界,成为人类之中的超级强者。 胎息境界,思想、精神、心灵、灵魂都会陷入假死状态,身体内部细胞自动呼吸,时时刻刻都在完美的强化,久而久之,人的肉身就会强横得不可思议。 胎息分为三个境界,念息,神息,混元息,修炼到混元息,可以运用精神把天地灵气液化,输入别人体内,伐毛洗髓,筑基成丹。 人类若想晋升胎息,首先要结圣胎,以精神凝结成道家的圣胎,然后以圣胎和天地共鸣,最后进行心灵呼吸,这一关不知道难倒多少英雄豪杰,就算是星空大学,也没有几个人到达这一点。 圣胎凝结,是一个物理变化,是心灵沟通物质界的第一步,心灵和能量的第一步接触,是一个庞大的实验,精细入微,非常严谨,甚至比各种科学实验都要严谨。 圣胎就是心灵和能量的一个结合体,道家叫做元婴,西方的教派称呼为圣灵。结成圣胎,心灵和天地灵气结合在一起,能够直接出现在物质界,就有了神通。不过结成圣胎之后,如果不时时刻刻注入天地灵气,就会胎死腹中,只有修炼s级的功法,才可以凝结圣胎。 圣胎分为很多种,凝结的方式也多种多样,从而导致威力也有大有小,这是修炼的武学决定的,也是能量方式构成和方程式确定的,圣胎是人的二次生命,一旦诞生就是决定了你的未来,就好像人出生,有的天生聪明,有的愚蠢,有的则是强壮,有的则是虚弱,后天很难改变。 胎息境界的强者生命力是15以上,念息是15到20,神息是20到30,混元息是30到50,胎息境界的高手,寿命可达500岁,死后肉身至少能保存数千年,甚至万年。 江涛如今生命力已经接近12了,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就可以晋升胎息之境,生命力必然会达到15以上。 “我如今的心灵境界足以晋升胎息了,只是生命力还不够强大,肉身不够强横,无法吞吐足够多的日月精华,不敢结圣胎,不然容易胎死腹中,功亏一篑!” “只有等我生命力提高,肉身强大到可以大量吞吐日月精华的时候,才能为圣胎提供充足的营养,让圣胎瓜熟蒂落,顺利诞生,才可以正式踏入胎息之境!” 江涛打量了一眼精神世界中的斗战圣佛,体型缩小了一些,显得年轻了几分,好似返老还童,等到斗战胜佛化为天地灵胎,再次破壳而出,复归本来面目,他才算是结成圣胎了。 时光荏苒,转眼间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江家发生了一件大事,他们要搬家了,江离买了一栋别墅。 白龙河别墅,那是整个星华城最昂贵的,一栋别墅就要几百万星元,一家人都被江离的大手笔惊呆了。 只有江涛淡定无比,目光平静的打量了一眼江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江离的身上多了一些煞气,看来他这段时间没少去黑市劫富济贫,黑吃黑。 白龙河别墅区环河而造,非常广阔,外围是高高的围墙,围墙四周还有驾驶飞行汽车的退役军人在巡逻,到处都是监控设备,一栋栋别墅气派堂皇,都拥有独立的花园和游泳池,还有临河沙滩。 江离一家人走到门口,芯片一刷,厚重的合金大门就缓缓打开,上面光脑核对着信息。 整个小区的空气清新,环境干净,似乎有专门的净化仪器,宛如一座巨大的园林。江涛敏锐的感觉到,整个园区的草丛中居然没有蚊蝇,爬虫之类的东西,甚至泥土深处,下水道中也没有老鼠,一切都干干净净,显然是用了特殊的手段把那些脏东西都赶走,或者杀死,整个小区的有害细菌至少比外面少十倍,居住在这个小区里面,环境优美,人的寿命绝对会增加十年。 江涛一家人来到了江离所买的别墅前,这是一栋五层楼房,造型别具一格,材料不是钢筋混凝土,而是一种高分子合成材料,这种材料可以透光,使得整个房屋光明敞亮,没有一点阴暗角落,但是外面的人却一点都看不见里面,甚至能够吸收一些电磁波段,使得外面的人无法窥视和探测。 别墅内部装修得十分富丽堂皇,处处都显现出梦幻的气息,尤其是大客厅一推开厅门,外面就是宽阔延绵的沙滩,沙滩上满是晶莹细幼的沙子,在阳光照耀下,黄澄澄一片闪着点点金光。 沙滩后一条逶迤蜿蜒的河流奔涌向前,河水清澈,波光粼粼,宛如一条玉带,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沙滩上树影摇曳,甚至有螃蟹打洞,相映成趣,一片生机盎然,远远望去,水天一色,让人心旷神怡。 “真漂亮啊!我要这个房间。” 江萱连忙在楼上抢了一个靠河的大房间,乐呵呵笑个不停,跑上跑下,洒下声声欢笑。 江涛随意选了一个房间作为自己的卧室,收拾了一下,将东西放好,就走进了江离的房间,目光注视着他,说道。 “你买下了这栋别墅,应该欠下了不少钱吧!” 江涛的语气十分笃定,就算是江离在黑市之中黑吃黑,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赚到买下这栋别墅的钱。 江离对自己这位深不可测的弟弟没有任何的隐瞒,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这栋别墅我是从楚惜惜老师手中买的,这栋别墅价值三百万星元,我付了一百万星元,还欠二百万星元的债务!” 江涛点点头,思索一下,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对江离说道。 “你等下,我给你一样东西,你去黑市出手了,应该可以将剩余的二百万星元全部付清了!” 不一会,江涛手里拿着一个水晶瓶再次走到了江离的面前,将手里水晶瓶递给了他,轻声道。 “这是二百克月灵之精,价值三百万星元,你拿着吧!” 江离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水晶瓶,不敢置信的向江涛问道。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月灵之精?” “我自己炼制的,你要是想学,我教你就是了!” 江涛淡淡的说道,抬手在江离的眉心轻轻一点,一道心灵力量沟通江离的心灵,心心相印,一门日月凝练法浮现在了江离的脑海中。 第十四章 金缕玉衣袈裟,欧阳星沦为老三 “日月凝练法?” 江离仔细的参悟着这门可以吸收日月精华的功法,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其中的内容十分玄妙,充满了奇思妙想,化腐朽为神奇,蕴含着对天地自然的智慧,是他从未想过的。 “不过这门功法像妖怪一样吞吐天地日月之精华,我们是人类,怎么才能变得像妖怪一样呢?” 江离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江涛,这一步是日月凝练法的关键,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涛闻言,没有解释,而是直接演示了一番,身后浮现了出了一尊巨猿,宝相庄严,身披金银色袈裟,目光慈悲,手中结宝瓶印,瓶口对准了窗外的太阳,一道火线从天而降,落入了巨猿的身上,化为一缕金丝,缠绕在了银色袈裟之上。 “这是日灵之精,这暴猿身上的袈裟居然是月灵之精编织的,你这是要编织金缕玉衣!” “以日华为金,以月华为玉,真是好大的手笔!” 江离眼睛死死盯着暴猿身上的袈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从未想到有人居然如此做,那可是日月精华,要是编织一件金缕玉衣袈裟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和心血。 “而且你身后的暴猿也不普通,这是圣胎雏形,心灵力量的显化,你居然已经晋升常定境界了!” 江离的声音变得尖锐了几分,他没有想到江涛实力居然如此高深,常定境界的高手生命力最低也有8了,期末考试的时候江涛一定是隐藏实力了,而且是隐藏了大部分实力,这等实力考入星空大学完全没有问题,甚至是可以在星空大学做老师了。 “嗯,我在期末考试前就已经踏入了常定境界,生命力已经接近了两位数,如今快要结圣胎,踏入胎息之境了,只是我想要结的不是普通圣胎,需要更多一点的时间,所以才会耽误些时间,还需要点时间才能突破!” 江涛并未隐瞒自己如今的境界,他们一家人感情十分和睦,兄弟情深,完全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同时也可以相互激励,让江离更加奋进。 “爸妈,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我们家最适合修行的人,我即使获得了机缘奇遇,依旧不如你!” 江离本以为自己获得了大梦心境的传承,有望追上自己的天才弟弟,没想到如今才发现,两人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完全不是什么机缘造化就可以抹平的,弟弟生来就是修行种子,高中生的常定境界,听都没有听过,前无古人,估计也将后无来者了。 “行了,不说这些题外话了,其实想要像妖怪那样吸收日月精华很简单,关键就是一个词,观想,将妖怪当成自己观想的对象,很简单的!” “你平日和那只大黑猫很亲近,完全可以将他当做本命真灵进行观想,凝聚出它的形体,以大黑猫作为媒介,吸收日月之精华,这对你而言算不是太困难!” 江涛细细讲解着日月凝练法的诀窍,目光看着江离手中结成了心灵大帝印,微微点头,心神沉寂,手指伸出,在江离的眉心轻轻一点。 “我助你一臂之力!” 江离只感觉自己心神陷入了一种无比玄妙的状态,一尘不染,波澜不惊,整个人处在一种绝对清醒,却又绝对安静的意境之中,一只缩小版的大黑猫出现了,憨态可掬,栩栩如生,仰头对准了天空的太阳,一缕黯淡的金色天光从九天之上落下,融入了大黑猫的体内。 “热,好热!” 江离只感觉自己好像吞了一个大火球,心灵精神都要被炼化了,大黑猫的身上都浮现出了金红色,体表隐隐有火焰燃烧。 “愣着干什么,还不练拳!” 江涛轻轻拍了一下江离的脑袋,如同醍醐灌顶,瞬间点醒了江离,他连忙摆开了架势,在房间内练起了无骨柔术,随着筋骨肌肉的运动,体内燥热稍稍减轻,一股炙热的力量融入了体内,不断运转,改善体质,增强体能。 江离身躯柔软无骨,扭来扭曲,如同龙蛇,全身的肌肉筋膜都被调动了起来,青筋暴起,肌肉虬结,体内的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骨节开合,声音如同鞭炮,响亮清脆。 不知过了多久,江离身上的衣服已经浸湿了,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刘海贴在脑门上,皮肤红通通的,温度极高,可达四十度以上,像是被煮熟了的螃蟹,精神却是十分旺盛,眼睛里闪耀着明亮的光芒,他缓缓起身,吐出了一口浊气,气如利剑,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音。 “咻!” “终于将这一缕日灵之力消化了,体能提升了不少,有了这门日月凝练法,我在晋升胎息之前已经不会缺少营养资源了,只是这日月精华也实在是太霸道了,险些将我烤熟了!” 江离眼睛明亮无比,脸上带着兴奋激动的表情,有些后怕的说道。 “你如今已经领悟了深度睡眠第三阶段,勉强可以炼化日灵之精,月灵之精更适合你一些,你可以晚上修炼吞吐太阴之力,应该可以很快的提升你的生命力!” 江涛看着红通通的江离,没有在他的房间里多待,转身离开了。 “你洗个澡吧,一身的汗臭味!”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又是新的一天。今天,是开学的日子。高三最后一学期终于开始了。 江涛到来的时候,重点班的学生都已经坐在了教室内,就连江离也不例外,江涛是最后一个到的。一个假期,江涛发现班上的同学修为都已经暴涨,看来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冲刺。 江涛缓缓向着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走去,这是重点班的学生为他留的位置,只有第一名才可以坐下的位置,即使是实力有所增强的欧阳星也不敢坐这个位置。 欧阳星这个假期实力也提升了不少,生命力已经提升了不少,气势极强,如同鬼神,普通人人在他面前,心灵会受到一股极强的压迫,会有胸闷气短的感觉,他肩膀很宽阔,似乎可以支持起大山,双目偶尔闪烁下,就显现出来逼人的精芒。 等到江涛落座,过了一会的时间,校长就出现在了教室内,开始讲话。 “同学们,经过一个假期的修炼,我看你们又变得强大了不少,但是仍旧不能放松,这是最后一个学期的冲刺,更要抓紧时间。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现在开始入学考试,测试你们的生命力。” “江涛,你先来,为大家做个表率。” “是!” 江涛起身而立,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光脑面前,开始做题,十指如飞,这次入学考试的题目比上次要少很多,只有大约十分之一的样子,但是题目很难,这个时候就是纯粹锻炼人的思维能力,但是在七分钟内,江涛就全部做出来,成绩满分。 随后,江涛进入拳力测试,跑步测试,各种体能锻炼,快速如风,五分钟之内就全部完毕,最后进入武学大师系统中战斗。 叮咚! 一分钟的时间,格斗测试就结束了,光脑模拟的武学大师在江涛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直接被打爆了,光脑上显现出来了江涛生命力的数字。 “江涛,1.7!” 轰隆! 校长脸上都显现出来不可置信的神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涛,失声惊呼道。 “生命力居然到达1.7?短短一个假期,提升了零点4?” “实在是厉害!” 学校几个负责老师都赞叹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惊叹道。 “看来,他考入星空大学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绝对没有任何的意外。” “重点培养,他一定会成为学校的骄傲!” 1.7的生命力,太强大了,这可不是单纯靠补品能够堆积得上去的,还需要自身天赋,要知道一旦到达1的生命力,想要提升极限就很难。 欧阳星看见这个成绩,脸色也是一变,江涛进步太快,已经远远把他甩在后面,本来他这个假期提升也极大,生命力达到了1.3,本以为和江涛有一战之力,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差距更大了,让他都产生了一丝颓败感! 接下来,每个学生都开始进行测试,欧阳星生命力1.3也让很多人震惊,只是有江涛珠玉在前,震惊程度降低了许多,江离的生命力也提升到了1.3,不弱于欧阳星,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没想到江家兄弟两人都提升如此之大。 欧阳星更是眼中闪烁着寒光,死死的盯着江离,还没有搞定弟弟,哥哥又冒了出来,他第二的名次好像都要保不住了,这让他十分愤怒。 欧阳星双目爆发出来精芒,看着光脑上显现出来的数字,舔舔嘴唇,他似乎也不相信江离可以和自己抗衡,这一个假期他被家族送入军队,用魔鬼地狱式的修行锻炼,终于提升到1.3。想不到有江离居然也达到了这个数字? “江离!” 不等校长等人反应过来,欧阳星一步抢过来,就来到江离面前。 “欧阳星,怎么了?” 江离看向了欧阳星,也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战意,笑眯眯的说道。 “你也是1.3的生命力,不错啊。” “不过,我得告诉你,即使这样你也是不可能和我并驾齐驱!” 欧阳星眼睛里寒光射出,脸色极冷,阴沉的说道。 轰隆! 话音刚落,整个体育室一震,欧阳星脚步一跺,突然一拳轰击而来。说动手就动手,正符合欧阳星的风格,他出手杀伐果断,从来不给人有反应的余地,是个凶狠人物,这是b级武学,鬼神拳,神出鬼没! 鬼神拳有很多招数,第一招就是“鬼神出现”,而“神出鬼没”这一招是后面的杀招,非常厉害,讲究步法,身法,一闪之间,就和招式的名字相似,真的神出鬼没,杀敌不用二招。 拳头击破空气,居然将空气都压缩成了液体状,四面溅射,如水流一般,这是速度到达一定的极限,强大的力量将空气中的水汽凝聚造成的异象。 “大帝雷印!” 江离心灵一动,他早就戒备欧阳星会偷袭了,手臂一震,大帝雷印骤然爆发,晴空霹雳,两人的拳掌狠狠撞击在一起! 咔嚓,咔嚓,连续的碰撞,江离和欧阳星两人交手了,拳头相互碰撞,两人全身都是气流滚滚。 “砰!!” 两人分开,江离整个人纹丝不动,而欧阳星一连后退三步,高下立判。 “欧阳星的力量不如江离!被击退了!” “江离居然占了上风。” 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远远的围观,这可是两大高手对战,谁能够胜出,谁就是真正的学校第二人。欧阳星绝对不能够允许再有一个人压在自己头上,他动手本来想杀杀江离威风,但现在却被击退。 欧阳星脸上显现出来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脸上一片血红,似乎被侮辱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江离正面击退,是他的耻辱,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打不过弟弟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哥哥也打不过了! “鬼神地狱!” 突然,欧阳星直接进入深度睡眠第三阶段,整个人恍恍惚惚,力量更强。又是一拳击杀过来,这一拳的威力更加巨大,一片气流撕裂出来罡风,快如闪电,直接轰击向江离的头颅,欧阳星这是拼命了。 进入深度睡眠第三阶段,欧阳星的力量要增强许多,招式,速度,杀伤力,反应能力都到达巅峰,他不相信,凭借自己的杀气也对抗不了江离,他杀过人,精通搏击之道,杀戮之术,下手狠辣无比,冷酷无情,当初特训的时候,他就曾经将外星球武士全部屠戮一空了,里面不乏孩子,妇女,手无缚鸡之力,欧阳星没有任何的犹豫,斩草除根,心性坚如铁石。 “挡我者死,你也想赢我!!” 低吼声从欧阳星的的身躯中传递出来,宛如人形猛兽,带起了一阵疾风,吹动了众人的衣服。 “想硬碰硬么?那就来吧!” 江离双眼一片冷静,也进入深度睡眠第三阶段,他发出一声长啸,体内的气流全部喷薄而出,如同火山喷发,动用了全部的力量。一个个巨大的吐息声音从里面迸发出来,到处都是霹雳波动,雷霆震响! 整个教室之中,风云震荡,人人的耳朵中都似乎听到雷声,震得脑袋一片空白。在江离长啸之下,生命力达到1的学生们,思维根本反应不过来,造成短暂的空白。 其它一些生命力0.9的学生,直接一屁股端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抓住脑袋,捂住耳朵,但都无济于事,那声音之中还蕴含催眠技巧。 “雷!” 长长的一个音节,从江离鼻子之中猛烈喷射出来,他整个人就是一台声波撕裂机器,加上自身体能,突然大帝雷印全力展开。 “砰砰砰!!!” 江离双臂挥舞,背后的双手好像蜘蛛一般,似乎有三头六臂,狂风暴雨对准欧阳星进行最猛烈的攻击。 欧阳星的气势完全被他压倒,鬼神拳被大帝雷印瞬间就击破防御。 “雷!” 江离瞬间闪烁,狠狠一掌印在欧阳星的腹部,欧阳星一米九的身体被打得直接飞起来,狠狠撞击在墙壁上,一口气转不过来,翻着白眼,然后晕死过去。 “大帝雷印果然厉害。” 江离从深度睡眠状态之中解除,看着自己的双手,也非常欣慰,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肉体可以爆发出来这么强横的力量,长时间锻炼下去,徒手撕裂机甲都不是不可能。 两百年前的国家时代,武学虽然蓬勃发展,但没有资源,根本不可能突破肉身的极限,而现在就不同。 “欧阳星败了,这么快就败了?” “刚才是什么?那雷声是江离爆发出来的?震得我大脑一片空白,我都以为自己脑死亡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雷法?五雷掌?也是b级武学的一种,比鬼神拳还要强大?” “厉害,实在是厉害,欧阳星就这样被击溃,毫无还手之力,连气势都完全被压倒。” 所有的学生都无比震撼的看向了江离,没想到他居然可以击败欧阳星,成为全校第二。 闪电般交手过后,老师们终于回过神来,懒龙最先出手,一步抢夺进来,刹那之间来到欧阳星面前,按着他的脉搏,顿时松了口气,回头看向了校长,沉声道。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震得气血不和,生理上窒息,休息一会儿就可以醒过来,并没有什么伤害,出手看似凶猛,其实用的是柔劲。” 懒龙在欧阳星身上按摩两下,欧阳星悠悠醒转,果然没有什么伤害,江离的拳法掌握得十分老到,每一拳的力量精确到克。 “厉害!这种程度的战斗都可以留手,你的实力明显高出欧阳星。” 懒龙惊叹的看向了江离,显然江离的实力比欧阳星强大了不少,不然怎么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完全没有对欧阳修造成什么伤害。 校长眼光老辣,也看出来了,江离的生命力超过欧阳星,格斗技巧也更胜一筹。 “你的实力到达如此境界,我们学校会重点培养你的,你需要什么,学校会尽量满足你!” “我暂时没有什么需要的,如果有,我会给学校提出来的!” 江离如今需要的资源,已经不是学校可以提供得了的,只是客气的说了一句。 “滴滴滴!” 就在这时,校长的芯片震动起来,上面出现一则消息,他看到这个邮件浑身一震,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众人说道。 “同学们,今天会有一个新同学来我们这里。” 第十五章 江涛:你真该好好学习一下礼貌! “新同学?” “直接加入重点班?这是什么人?” 许多人都一愣,要知道这个重点班可不是随便就能进,必须要通过考试,学校筛选,教育部门的认可才能进入,就算现在星华城的亿万富豪都不可能插班进来。 学校上空,许多飞行汽车一一出现,降落下来,派头极大,然后众人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从最大的一辆车中走出,这个青年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比欧阳星强大十倍的气势。 青年眼神微微一扫,目光之中有着不屑一顾和杀意。针对的正是江涛和江离,好像江家兄弟俩在他的眼中是两只臭爬虫,十分想要将其踩死! “校长,你好。” 青年0走到校长面前,和校长握手,高高在上的说道。 “我,日月集团江流。” “幸会,幸会。” 校长连忙双手握住,不敢托大,对方虽然是转学的学生,但却是日月集团江家的人,根本不是他一个地方学校的校长所能够抗衡的。 “这次我们日月集团来星华城投资,我正好要考星空大学,就来这里借读下,校长不会反对吧。”江 流抽出手来,神态倨傲,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对于兴华高中他根本就看不起,如果不是为了那两个小畜生,他绝对不会来这种学校上学,他可是出身精英区的江家。 日月集团江家是一个庞然大物,在在整个人类的商业界占据很大分量,尤其江家有一位江纳兰,显圣境界的强者,如今人类最强者之一,更是人类高层政坛上的一位副总统,可以说是权势滔天。 江家分为两种人,一种是嫡系子弟,这些人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还有一种是试管儿,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江涛的父亲江振东就是其中一个。 大集团的大人物都想要培养出来更多的后代,用自己的遗传基因和优秀女性的基因结合,用试管中的人造胚胎,造出来婴儿,照样是他的后裔,有的大人物一造就是上百个孩子。但这种孩子根本比不上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有感情。而且他们连母亲都不知道是谁。 后来,这种事情被政府禁止了,任何人类只准十月怀胎生育,因为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和父母之间通过十月怀胎,才能够产生一种心灵上的感情,那些试管造出来的婴儿,血缘和基因上都是你的孩子,但感情上却很难得到认同,这种事情,会造成人类道德上的混乱。 不过,日月集团作为庞然大物,根本无视这个法律。 江家老爷子有几百个儿子,大部分都是试管造出来的,这些人不能够修炼,只能够去进行科研,他们甚至不可以结婚,不能够繁衍后代,因为这样会使得江家血脉外流。 不过,当初日月集团研制日月精华,江家为了让这些试管儿努力,许诺只要研制成功,试管儿就可以得到生育权,可以结婚生子。尤其是江振东作为主持这项研究的负责人,甚至可以得到集团万分之一的股份,但在日月精华造出来之后,江家食言了! 日月集团多么庞大?资产多少?普通人根本无法计算,日月集团遍布许多星球,万分之一的股份,绝对过亿,甚至十亿,或者更多。 江振东当年因为家族的食言,叛逃离开了江家,隐姓埋名,来到了地球的星华市,结婚生子,如果江振东只是一个普通的试管儿,江家也就不在乎了。 但是江振东是日月精华的创造者,可以改善月灵之精和日灵之精成瘾的缺陷,完善日月精华,使其不再被联邦列为禁药,可以让日月集团实力暴涨十倍都不止。 日月精华因为只有领悟了深度睡眠的高手才能服用,所以被列为了禁药,只能在黑市流通,不能卖给普通人,这对日月集团的扩张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江家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到江振东,将他带回去,只是联邦毕竟是法制社会,江家也不敢明着硬来,只能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 恰好,这段时间日月集团要在地球投资,发现了江振东的踪迹,也知道了江家两兄弟在兴华高中读书,所以江流这个嫡系子弟才会特意进入重点班,想要在江涛和江离身上打主意,用来要挟江振东。 “欢迎,万分欢迎。江流公子的生命力听说已经到达1.5。考入星空大学那是手到擒来,我们学校想接都接不到你这样的绝世天才。” 校长很高兴,以江流的实力考取星空大学那是绝对没问题,不管怎么说,如果学校多出来一个考入星空大学名额,那绝对是他的资本。 “不知道现在学校重点班生命力最高的学生是谁?” 江流将目光从江涛和江离的身上收了过回去,向校长询问道。 校长闻言,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转头看向了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的江涛,得意的说道。 “我们星华高中生命力最高的是江涛,他的生命力达到了” “不用说了!” 江流有些感到意外,他没有想到江涛居然还是一个天才,全校第一,不过他对地球上的高中看不上眼,不认为江涛的生命力力可以超过他,倨傲无比的打断了校长的话,缓步走到了江涛的面前,眼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蔑视,冷声道。 你也姓江?江这个姓,是一个伟大的姓,你只怕承受不起,我建议你最好改一下名字。” 这句话一出,连校长都脸色变了,谁也没有料到,江流说话居然这么傲慢无礼。 江涛早就察觉到江流的恶意,心中了然,江流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抬起了头,目光淡漠的看着江流,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声道。 “哦!” “就凭你吗!” 江涛的声音极冷,如同一道寒流向着江流涌去,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眼眸中多了几分阴沉和忌惮。 “生活在精英区,从小有着江家的培养,生命力也才只有1.5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江流闻言,脸色变得无比阴沉,眼睛里闪烁着寒光,拳头握起,身上气势放开,一股强大的威严笼罩整个体育场,逼得周围的学生纷纷起身后退,难以承受。 “你有种再说一遍?” 江涛缓缓站起身来,面色平静无比,目光淡漠高远,好像穿透了空间,看向了外太空,根本就没有将江流放在眼中,轻蔑的说道。 “我说你是个废物,如果这话是江纳兰来说还差不多,你不够资格!” 江纳兰是江家最大的骄傲,显圣境界的强者,如今人类之中最强大的存在之一,可以轻易的毁灭地球。 “你找死!” 江流大怒,猛地拳头挥出,空气压缩化为了水流,四处迸溅,这一拳足以将江离和欧阳修这样的强者重伤。 可惜,江流这一拳攻击的是江涛,一位即将迈入胎息之境的强者,胎息境界的强者在人类联邦之中仅次于圣者。 江涛眼神微微波动,缓慢的抬起了右手,如同一道闪电从天而落,狠狠的扇在了江流的脸颊之上,将其一巴掌扇飞了。 “啪!” “砰!” 江流脸颊变形,身体如同一颗炮弹直接撞在了教室的墙壁上,一道道的裂痕扩散开来,如同蜘蛛网一般,江流就是网中的食物。 江流身后的一群黑衣大汉见状,神色大惊,就要向江涛动手,突然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压了过来,江涛目光看向了这些人,冷酷淡漠,轻声道。 “你们可以动一下试试!” 江涛的声音不大,充满了无比冷漠的意味,这些保镖心中生出了无比危险的感应,他们若是敢妄动,必然会遭受毁灭打击。 江涛一个眼神就震慑住了这些骄傲自大的保镖,缓缓走到了江流的面前,看着瘫倒在地的江流,居高临下的说道。 “你太弱了,在我眼中就是一只蝼蚁,你哪来的信心可以挑衅巨龙的?!” 江涛的话中充满了疑惑的意味,也充满了对江流的蔑视,气的江流胸膛剧烈起伏,肿胀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你生命力怎么可能超过我?” 江流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星华高中不过是地球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江流从未将其放在眼中过。 “你真该好好学习一下礼貌,不要随便打断别人的话,不然校长就会告诉你我的生命力已经达到了1.7!” 江涛的这话,让校长深感赞同,微微点头,日月集团势力虽然庞大,但是也影响不了地球,江流刚刚的表现让他十分不满。 江流闻言愕然,目光看向了骄傲的校长,似乎带着几分询问。 “江流同学,我正要告诉你江涛的生命力已经达到1.7,可惜就被你打断了!” 江流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淤血喷涌而出,眼睛一翻,直接昏厥了。 “心理承受力真弱!” 江涛轻声吐槽了一句,转身向外走去,那些被震慑住的黑衣保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到了江流的身边,检查他的伤势,神色凝重的说道。 “全身骨骼大半都被打断了,需要赶紧治疗,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一个保镖从怀中掏出了超级蛋白营养液,灌入了江流的口中,不过短短片刻,江流体内断裂的骨骼再次愈合,伤势几乎痊愈了,现在的医疗技术实在是太发达了,在两百年前无药可救的疾病伤势,如今只要一管超级营养液就可以治好,当然费用不菲,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倾家荡产,所以很多平民家庭会选择其他的治疗手段,虽然耗时多一些,但是一样可以治愈。 日月集团地球分部大楼,最顶层办公室。 一位中年男人,神色威严,眸子里有着精光闪耀,一股大人物的气势流露而出,他注视着对面的儿子,沉声说道。 “这次,你居然败给了江振东那个废物的儿子,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江流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脸上露出了怨毒的神色,闷声道。 “父亲,我也没有想到江涛的生命力居然达到了1.7,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清水难养真龙,他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这个中年男子的名字叫做江振岳,是江家的嫡系子弟,和江振东算是亲兄弟,只是地位不同,他是日月集团的高管,对江振东这种试管儿兄弟很是瞧不起。 “确实出乎意料,江振东的两个儿子居然都是天才,尤其是江涛,这种生命力即使在京华高中也可以独占鳌头,不容小觑!” 江振岳心中很不高兴,当年江振东就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天赋,主持研究出了日月精华,险些获得生育权和集团的股份,如今他的儿子居然也是天才,而且是修炼的天才,胜过了自己的儿子,这让瞧不起试管儿的江振岳无比恼怒。 江振岳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手指在屏幕上点动了几下,指着上面的消息说道。 “三十六华城将要展开一个学生超级大试炼,输送应届高中生的佼佼者,去曲波星进行残酷训练,以提高他们的实力,更有把握考上星空大学!” 江流闻言全身一震,露出了惊喜之色,激动的问道。 “这个消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地球上,凡是带华字的城市,都是两百年前华夏国的血统,在整个人类政府,黄种人血统占据了不小的地位,不过人类政府高层都在明争暗斗,相互积蓄自己的力量,获得更多的话语权。而星空大学培养出来的都是精英,将来有机会进入政府高层,所以哪个血统的人考入的多,以后话语权就越大。前几年的星空大学考试,白人血统占据了多数,所以这次黄种人血统官员派系下了狠心,让学生去历练,以求培养出来更多的绝世高手。” 江振岳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这是一个好机会。 “居然去曲波星试炼,那可是人类发现号称最危险的几个星球之一。” 江流脸上也露出几分沉重之色,他没有想到这次黄种人官员居然下了如此的决心。 “你这次也会参加这个试炼,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磨练,我们日月集团虽然大,不过你这样的弟子很多,顶级资源落不到你的身上,而且就算我们日月集团,和整个人类华人血统的政府比起来,还是相对弱小。我希望你在这次试炼之中,可以脱颖而出,和得到京华城首脑的青睐,拉上这层关系,对于你提升家族地位很有帮助。” 地球上,有三十六个带华字的城市,都是两百年前古老华夏国的血统,最大的是京华城,大约有十个星华城大小,辖管其它的华城,是属于人类联邦的一线城市。 其它的燕华城,月华城,日华城等都是二线城市,至于星华城更是四五线小城市。 日月集团虽然庞大,但江振岳本身也不过是集团中的一个高管,可以调动的资源不多,如果能够和京华城的首脑扯上关系,那对他们父子也有天大好处。 “还有,流儿,我希望你在这次试炼之中,获得第一!” “这对于你是一个磨练!战胜所有的学生,获得第一,不要辜负我江家的名声!” 江振岳脸上露出了期望之色,看向了江流,对其叮嘱道。 江流眉头微皱,要是还未见过江涛,他还有信心可以在这次试炼之中脱颖而出,获得第一,如今他刚刚被江涛击败重伤,完全没有任何的信心,只是面对江振岳的期望,他不敢表现出自己的不自信,只是默然的点点头。 “滴滴滴滴!” 白龙河别墅,江涛和江离的学生芯片同时响起,他们点了一下,校长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是语音留言。 “明天,所有生命力1的学生来学校报到,京华城组织所有华城学生中佼佼者前往曲波星试炼,你们做好准备,不愿意前往的可以请假,愿意前往的同学做好离开地球一百天天的准备。” 江涛神色微动,曲波星虽然是人类发现的比较危险的星球,但是却有着浓郁的天地灵气,这是地球所不能比的,地球位置特殊,有着强大的封印,所以并无天地灵气,让江涛只能吞吐日月精华,迟迟无法结圣胎,成就胎息之境,如今倒是一个好机会! “一百天吗?百日筑基,时机正好!” 江涛心中生出了感应,他可以十分确定,这次曲波星之行他应该就可结成圣胎,踏入胎息之境了。 “居然前往外星球试炼100天?那回家就是星空大学的考试了啊。” 江离一愣,100天试炼说长不长,但也不短,完全可以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日,江涛两兄弟来到了学校,乘坐飞车前往了京华高中,一所规模比星华高中大好几倍的学校,车降落在巨大操场上,江涛从车上下来,就看到到处都是车辆,一群群的学生聚集在一起。 “都是些生命力强大的家伙!” 雪灵走到了江涛的身边,眼神环绕四周,俏脸之上带着几分惊叹之色。 “你看,那是月华城的学生,三十多个,被众星捧月的那个家伙,就是第一高手,生命力也好像到达了1.3,叫做萧秋。” 每一个学校的学生都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团体,足足三十六个城市学校的学生都到达了京华城高中的广场上,高手如云,藏龙卧虎。 第十六章 凝聚天地灵胎,当场斩杀江流 “看,那边京华城高中的学生来了,好多!怕不是有三百多人!” 雪灵小声说着,远处走来一大群学生。这群学生的整体素质明显高于其它中学,每一个人的精气神都十足,有一种睥睨的味道,他们根本看不起其它学校的学生。 其实,对于这些能来到这里的学生来说,都是每个城市的尖子生,每个人都眼高于顶,相互之间都不服气,都在竞争,甚至同一个学校的学生都有冲突。 “江流居然和京华城高中的那帮人混在一起了?” 京华中学三百多学生之中,最前面的居然是江流,他和一个明显是学生首领的人有说有笑,后面的学生只能够跟着。 “那就是京华高中排名第一的学生,叫做于慕华,他的生命力已经到达1.5。他是京华城一位大佬的儿子。” 雪灵消息十分灵通,早就收集了不少三十六城学校中的佼佼者资料,对江涛说道。 “于慕华和江流似乎关系不错。” “江流是日月集团的嫡系,就算是于慕华也需要日月精华日月集团早就和京华城的大佬开始联系了,这很正常!” 江涛不在意的收回目光,三十六城中的所有学生加在一起,也不够他一只手打的,完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他这次参加试炼的唯一目的,就是利用曲波星浓郁的天地灵气,结成圣胎,突破境界,如果不是地球的灵气太稀薄了,他早就踏入胎息之境了。 轰隆!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地面一震,是一个身穿机甲的人,这是中武音速机甲,如果用来对付这些高中生的佼佼者,一百个都会在十秒钟内被全部杀死。 当然,江涛除外,他如今生命力已经达到了两位数,手撕机甲都是常规操作,小儿科,不值得一提。 机甲的头盔自动打开,出现一个脸庞方正的军人,神色威严,目光冰冷,身上散发着铁血气息,对众人说道。 “诸位同学,你们好,我是京华城最高集团军司令,王常山。你们每个人都了解这次的情况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现在大家跟我前往海上的虫洞跳跃基地。” 轰隆!随着王常山的话音落下,天空出现一艘战舰。这战舰就凭空悬浮着,没有降落,而是上面出现许多小型飞行器,飞到地面。每一个飞行器可载坐数十人。开始接送所有的学生进入战舰中。 大约半个小时,江涛就乘坐小型飞行器到达战舰上。这战舰长达四公里,宽两公里,一进入其中就感觉到自己和外界完全隔绝,进入一个独立的世界,他和雪灵坐在一起,座位是巨大的金属床,可以平躺,也可以打坐。在前面有大屏幕,可以看到整个战舰外面的情况。 “这艘战舰叫做太古号,全部都是用高科技的罕见合金混合能量压缩而成,才可以承受得住虫洞跳跃的力量,据说每平米的造价就要千万星元。” 雪灵作为雪氏集团的大小姐,接触到的信息比江涛要多很多,对这艘战舰的信息也有所了解,为江涛介绍着。 “每平米的造价都千万星元?” 江涛都不由感到吃惊,千万星元一平米,这艘太古号战舰如此庞大,造价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那当然,能够进行虫洞跳跃的战舰,都是无价之宝,我也是第一次进行虫洞跳跃,这是伟大的人类力量。” “看,我们现在已经到达了虫洞跳跃基地,在深海之中!” 哗啦,巨大的战舰一头扎入水中,开始深潜,可以看见大屏幕上深海的景色,蔚蓝一片,在海底,一个巨大的建筑发射器,巍峨矗立,几乎无边无际,无数的水下机器人在繁忙作业,壮观的景象让人的心灵有一种莫名的震撼,这是对科技力量的敬畏。 “进入虫洞跳跃基地,所有的人全部躺到床上,虫洞跳跃的时候,人的思维会停止活动。灵魂处于假死状态,生命力在1以下的人,无法承受虫洞跳跃的力量,会极度虚弱,甚至死亡!” “我们前往的星球,是曲波星,和地球类似,也是充满氧气和水,各种生物,适合人类生存,但比地球要大十倍,在星球内部,有一股奇异的能量,环绕整个星球,使得星球的重力和地球也是类似,万有引力各种定律,在这颗星球上也是可以适用的.” 突然,尖锐的警示声音响彻起来,战舰处于跳跃的状态了,江涛已经躺在床上,突然一个盖子下来,把他完全盖住。 “虫洞跳跃,倒计时,10,9……3,2,1!跳跃开始!” 轰隆!江涛立刻感觉到心灵巨震,整个身体似乎开始扭曲,视线完全模糊,突然自己的意识全部消失了,似乎被撕裂成许多个微粒。 江涛的精神深处,身披金缕玉衣袈裟的斗战胜佛,宝相庄严,手中捏着不动印,温润慈悲的眼眸里露出了欣喜之色,宏大浩瀚的声音震荡整个世界,天地为之一静。 “我当归于寂灭!” 话音一落,斗战胜佛身上的袈裟化为了太阳真火和太阴冷焰,将丈六金身炼化,佛陀寂灭,天地同悲,一抹莫名的悲伤弥漫整个世界,佛陀法相消失,只留下一块天地是石胎,静静的待在那里,历经沧海桑田,亘古不变。 虫洞跳跃之中,那庞大而无形的能量,似乎有一部分被江涛的身体吸收了,融入了这颗天地灵胎之中,一缕生机造化在其中浮现,无形的波动散开,天地之间的悲意一冲而散,莫名生出了一种生命的感动,欣喜雀跃的情绪在天地间荡漾。 虫洞跳跃,是人类时代最高科技,人类是得到了外星球大舰上的技术,研究一百年才最终可以掌握这门逆天的科技,因此寻找到很多有资源的星球,从而使得整个种群的生存得到壮大,走出了地球,驶向茫茫宇宙。 每次虫洞跳跃,都需要巨大能量支持,这种能量不是核能,而是更高科技的一种能量,在海底用基地凝聚成实质存在,打开虫洞,然后开始传送阵。 茫茫星空之中,有宇宙坐标点,虫洞就是以能量来干涉空间维度,造成短时间的跳跃,否则,动则就是几十万光年的星球,光速飞行都要飞行数十万年,只有依靠虫洞才可以在短时间内到达。 虫洞理论早在人类三百年前就已经提出,可惜就是一个设想,不可能实现,以人类自己的科技,几千年都未必可以实现得了,若不是二百年前,天降宇宙战舰,改变了人类的历史,人类如今还困在地球之上,根本无法跨入星空。 虫洞跳跃也异常危险,出不得一点差错,任何一丁点的错误,都会被那虫洞巨大的能量扭曲,使得人和战舰彻底消失在茫茫星海深处,甚至消失在物质界,化为最微小的原子,了无痕迹。 海底,巨大的基地之中,突然,能量产生了动摇,所有的海水都开始汹涌起来,造成滔天巨浪和海啸。 滴滴滴!无数的警报声响彻成一片。 “怎么回事?为什么能量会溢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大量吸收虫洞跳跃的能量,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危险,危险,极度危险!” “赶快输送备用能量,否则虫洞稍微扭曲,整个战舰就会化为灰尘。” “我的天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吸收虫洞跳跃的能量,这股能量是整个京华城十年的消耗,除非虫洞跳跃,否则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吸收。” “现在不是讨论出什么问题的时候,而是立刻启动备用能源。” 虫洞基地深处,突然一震,海水汇聚成巨大漩涡,一股能量散发出来,击破了时空,在海底深处,一个虫洞缓缓打开,再次维持了稳定。 战舰深处的人都全无知觉,谁都不知道,他们差点化成宇宙粒子,永恒消失在这物质界中。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虫洞跳跃中已经没有了意义,一阵柔和的声音响彻起来。 “虫洞跳跃结束,诸位已经抵达曲波星,请先不要行动,必须静静躺上一个小时,熟悉身体和思维的各种技能,船舱中会给你们喷射营养液进行调理。” 滋滋滋,一阵清凉的雾气从舱中喷射出来,江涛睁开了眼眸,这次虫洞跳跃对他影响巨大,让他得到了庞大的能量,斗战胜佛终于返本归元,化为了天地灵胎,孕育出了圣胎雏形,只要在曲波星上吞纳足够的天地灵气,为其提供养分,就可瓜熟蒂落,成功结成圣胎,彻底踏入胎息之境。 一个小时后,金属床上,罩子打开,江涛稍微一跳跃,站到了地上,只觉得身体轻盈,思维灵活,似乎脱胎换骨一般。 “嗯,生命力增加了两三点,聊胜于无吧!” 虫洞跳跃中被江涛吞噬的能量几乎都被天地灵胎吸收了,只有极少的一点留在了体内,所以江涛的生命力提升的不是太多,只能算是附带的福利。 “诸位同学,战舰在跳跃的时候,出现一点小问题,不过已经解决了。我们现在降落在曲波星上,接下来,你们就要被放生到这颗星球。这颗星球有氧气,有水,适合人类生存。你们不用戴太空服。等你们下去之后,我们的战舰就要重新跳跃回去。一百天之后,战舰会再次跳跃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你们会在星空的彼端,生活一百天,孤立无助。这对你们的心灵是巨大磨练,奋斗吧,少年们。” 王常山的脸出现在了大屏幕上,神色严肃,目光威严,缓缓的说道。 话音刚落,学生们的身体就被一股能量光环包裹,然后弹射出了战舰,过了很久才脚踏实地,头顶上的战舰突然一个跳跃,消失不见。 所有试炼的学生,也全部被弹射到了地面,孤零零的留在这颗未知的星球上,星空的彼端,在这里,看向茫茫星海,甚至看不到地球。 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产生了一种思乡的感觉,孤立无援,无比惆怅。 众人所处的位置是一片原始森林,一望无际,树木高大,几千米的巨木比比皆是,比起地球上要茂盛得多,而且有一些小昆虫,植物,也和地球上的截然不同,地球上的知识根本不能够衡量这颗外星球。 江涛收回了打量环境的目光,该干正事了,他目光看向了京华高中学生的所在的位置,看着江流,脸上露出了冰冷无比的神情,脚步一动,身影就出现在了江流的面前。 “你居然也来参加这次试炼?真是太好了,在这曲波星上,没有人类法律的存在,今日我就将你杀了,不过一个蝼蚁,也敢和我作对,还想对付我的家人,真是不自量力!” 试炼没有不死人的,这种外星球的试炼,江涛即使是当众杀死了江流,回到地球也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曲波星不是人类法律适用的星球,就相当于二百年前的公海,在这个地方不管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都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江少,发生什么事情?你和他有过节?” 京华城高中第一人,于慕华走上来,目光看向了江涛,脸上带着凝重之色,江流的实力他还是了解的,不弱于他,江涛居然敢如此狂言,必然实力强大。 “没有你的事情,一边待着去!” 江涛目光看了于慕华一眼,强大的心灵力量冲击着于慕华的脑海,他发出了一声闷哼,脸色惨白,眼中露出了骇然之色。 江流心中一沉,他知道江涛的实力比他更强,面对江涛突然发难,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没想到江涛如此杀伐果断,一点都不顾及日月集团,上来就要杀死他。 “死!” 江流不敢坐以待毙,率先出手了,一拳击来,空气四面溅射。鬼神拳!鬼神地狱。这一招拳风如狱,稍微一动,好像许多地狱恶鬼爬出来,精神意志稍微弱小一点的人,都会产生幻觉,吓得尿裤子。 这就是b级武学的玄妙之处,冥想配合拳法,恍恍惚惚,一拳如神,敌人的确会产生精神幻觉,拳风还没有到,意志就完全崩溃。 江流生命力强横,本身意志也极其犀利,突然攻击,简直如一台人形高达,地面巨震,土地龟裂,许多石头都被脚踢了起来,对准涛进行快速打击。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施展,你可以去死了!” 江涛脸色冰冷,他对江流的实力不放在心上,却有不得不出手将其斩杀原因,江离也在这次试炼之中,如果留着江流,对江离是一个莫大的威胁,他需要先下手为强,让江离安心参加试炼。 江涛缓缓抬起了一只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划破了虚空,轻轻的点在了江流的眉心上,一股力道震动,将江流的大脑破坏了。 顿时,江流眼中的精光散去,眼神黯淡,拳头停在了江涛的面前,嘴巴张合,吐出最后一句遗言。 “怎么可能这么快?!” 江流难以理解,江涛明明是后手,每一个动作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按照他的计算,明明应该是他的拳头先一步打在江涛的身上,但是结果却出乎预料,江涛的手指先点在了他的眉心。 “你的心灵境界太弱,被我的心灵力量影响了!” 江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心中升起了最后一个念头,原来他已经入定了,输得不冤。 江流的身体向后仰去,轰然倒地,这次曲波星试炼第一个伤亡出现了,不是死在了外星球土著的手中,而是死在了一同参加试炼的同学手中,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惊,一股危机感涌上了心头,对这次的试炼危险性有了清晰的认知。 江涛杀了江流之后,看了一眼大哥江离,轻轻点了一下头,脚下一踏,身形闪动,就进入了原始森林之中,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于慕华脸色微变,眼睛里闪过一丝后怕,江流的实力不弱于他,就这样轻易的死了,刚刚他还要为江流出头,真是不知死活。 曲波星比地球大十倍,但星球上的重力,各种环境都和地球相似,很是玄妙,这是因为曲波星内部有一种能量,辐射出去,改变了星球的整个状态。 这种能量被精英区的科学家们暂时称呼为天地灵气,凡是在星球上出生的动物,或多或少的都沾染了一丝,使得它们比地球上的物种要强大得多,而且这种天地灵气会被人体吸收,改变生命本质,不过普通人吸收不了,甚至入定的高手都难以吸收,只有到达胎息境界的人物,才可以进行吸收。 天地灵气其实和地球上的日月精华差不多,但本质上浓郁的多,而且更加强大而狂暴,就算是胎息境界的高手吸收,也要小心翼翼,曾经有精英区的高手来曲波星修炼,但修炼之时身体突然燃烧起来,然后成为灰烬。 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岳之中,丛林茂密,环境幽暗,江涛独自行走在这无人之地,寻找到了一个宽阔的山洞,将里面一头巨狼一般的生物击杀,占为己有。 江涛席地而坐,五心向上,心神渐渐陷入了寂灭之中,整个人的思维,呼吸,思想,精神都陷入了一种假死状态,只有细胞还保持着呼吸的状态,这是一种内呼吸,不通过口鼻,而是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化为了呼吸系统,吞噬着曲波星上的天地灵气。 “呼!呼!呼!” 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无数肉眼看不见的天地灵气蜂拥而至,涌入江涛的体内,融入了那一枚天地灵胎之中,一股生命孕育的造化波动扩散开来。 第十七章 圣胎出世,血色脑核 “咚!咚!咚!” 一道类似于心脏跳动的声音从天地石胎之内传了出来,清晰可闻,形成了肉眼可见的声波,震动着周围的天地灵气,这些狂暴至极的天地灵气好像接受到了什么命令,瞬间变得温顺柔和,被天地石胎吞入其中,发出了喝水一般的咕咚声,好似沙漠中行走许久的人遇到了绿洲,贪婪饮用着清澈的生命之源。 天地石胎之中有着清光闪耀,一个胚胎正在呼吸跳动,给人一种强大的生命力的感觉,无数的灵气就是胚胎发育所需要的营养,被这个胚胎吞噬,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大成长。 整座山上的草木都受到了影响,开始疯狂生长,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整座山都被植被笼罩了起来,远远看去这成了一座绿色的山,青山如黛,天地灵气如同山中的薄雾,涌动激荡,这里的能量实在是太密集浓郁了,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生活在这座山中,会被浓郁的能量搞得营养过剩,营养过剩有时候远比营养不良更加的严重,会导致脏腑器官压力过大,危及生命。 本来在深山老林之中最危险的不是那些野兽,而是毒虫,数不胜数的毒虫,从你想不到的任何的角落中潜伏着,只要被叮上一口,就足以致命,需要解毒剂进行治疗,而此时这座青山之上弥漫着一股心灵思维念头,没有任何物质可以阻隔,在这些念头的影响下,所有的毒虫都死了,密密麻麻的毒虫尸体遍布整座山峰,看着极为恐怖狰狞。 九九归一,天地石胎猛地炸开,一个粉嫩的婴儿蹦了出来,这就是圣胎,整个身体都是由心灵力量和能量构成,散发着强大的威压,如同一个巨大的核反应堆,能量向外扩散,足以影响改变周围的环境。 这个圣胎一出世,眼中射出两道金光,穿透了无尽的空间,将整个曲波星所发生的一切景象都尽收眼底,天生拥有了天眼神通,圣胎手中结印,状似莲花,圣洁庄严,圣胎的容貌和江涛几乎一模一样,整个就是一个缩小的江涛,眼中闪耀着威严和慈悲,小嘴微微翕动,一道浩大宏伟之音响彻整座山峰。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山洞直接坍塌,一道身影从飞扬的尘土之中走出,身姿挺拔,气势如山,江涛神色淡然,超脱于世,他经过这两个多月的时间,终于结成了圣胎,迈入了胎息之境,他的心神和天地交融,感悟天意,相互交织,一种深深的烙印铭刻在心头,强大至极的心灵之力将二次元的天地灵气拉扯到三次元中来,被圣胎吞入腹中。 江涛此时的体能大增,生命力已经超越了20,堪比神息境界的强者,一般而言进入胎息之后,第重境界为念息,生命力最高也就是20。 境界跨入胎息之后,心灵力量有了计算方式,次元单位。不过人的心灵力量不到胎息,频率表现不出来,所以不能够计算强度。按照心灵力量的强度,人吸收灵气也有产量。最初进入胎息境界的修士,每天吸收的灵气,大约相当于一克灵石蕴含的能量强度,那就是1次元单位,混元息则是20个次元单位左右。 江涛天生精神力强大,如今的心灵力量每天可以吸收的灵气大概在20个次元单位,堪比混元息强者,为他提供了强大的能量资源,使得他的体能和生命力急速提升,可以更快速度的突破胎息境界,跨入坐忘之境。 坐忘境界的强者可以忘却自己的形体,抛弃自己的聪明,摆脱形体和智慧的束缚,与大道融通为一。其实也就是佛陀所说的,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如果人修到坐忘的境界,强大的心灵可以和星球运转的轨迹结合在一起,天人合一,物我两忘。身躯不再是身躯,而是星球,茫茫大力加持在身躯上,几乎人有了无穷无尽的神通,生命力过百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他们的身躯,是所在虚空的一部分,举手投足,可以摄取宇宙的力量为自己所用。一念之间,风云变化,雪漫江山。 可从各个次元抽取能量,无穷无尽,与神通截然不同。次元,东方人称呼为洞天,西方人称呼为位面,现代科学称呼为次元或多元宇宙。神通的力量有限,稍微施展,就会消耗完毕。但次元的力量无限,一旦晋升坐忘,只要稍微动用精神力,就可以从次元中抽取力量,永远无穷无尽。 坐忘境界的修士炼制的法宝,是直接利用整个星球引力进行淬炼,这类型的法宝也会有一部分天人合一的特性。忘界高手可以制造空间物品,也就是科技没有研究出来的空间折叠。 忘界境界就可以在自己体内凝练小世界,用来储存能量。忘界巅峰更可以凝练无数小世界,进而化作符文,符文凝结为法则便会成圣。 江涛走到了山崖的旁边,看着翻滚激荡的云雾,一脚迈出,凭空虚立,认准了一个方向,瞬间飞去,如今的他已经可以算是超凡入圣了,拥有了许多奇妙的手段,比如飞行。 江涛也不知道飞翔了多久,他看见在远处大地上,茂密的丛林深处,出现许许多多木质的房子,非常巨大,但很粗糙,是原始人的部落,一片片的部落,连接成巨大的居住地。 曲波星上有原始人,这一点江涛早就知道,因为地球人类至今还没有征服整颗曲波星,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虫洞跳跃需要巨大的能量,也许是曲波星上有一些危险的东西。 江涛在天空上仔细的观察着,发现这个原始人的部落非常庞大,来来往往的人类非常高大,动不动就有两米来高,身穿兽皮,手提木棒,甚至还没有金属武器。 但这些部落的人,极其厉害,体力强横,一个部落的成年男子出去打猎,徒手猎杀几头铁甲兽不成问题,一拳就可以把铁甲兽打晕,这种生命力,起码是1.3到1.4。 “果然,和教科书上的记载有些相似,曲波星上有原始人,平均身高两米,体能极强,其中有部落巫师,心灵力量非常恐怖,可以操纵野兽,原始人部落相互征战,杀伐,把对方的战士在圣树下面祭祀,用鲜血和脑浆浇灌果实,就可以获得血色脑核果实,奉为部落中的圣品,可以缔造出来巫师……” 江涛点开芯片,翻看曲波星的资料,其中有着关于原始人部落的记载,在曲波星上与世隔绝,根本不可能上网,但每一个人来的时候,都下载了曲波星大量资料,以方便于生存下去。 本来,战舰送学生历练的周围,不可能有原始人部落居住,但江涛已经跨入了胎息之境,可以飞行,早就离开了试炼范围不知道多远,遇到原始人部落也很正常。 江涛的目光看向了原始部落中心位置的一株大树,这株树上面结满了密密麻麻的果实,都是大脑一般的血色果实。 “血色脑核!” 血色脑核在星华城黑市中也有卖的,一枚价值500万星元,没有几个人买得起,这东西可以极大限度的让脑部内分泌增强,而且还能增强脑细胞,对于精神力有很大帮助,这也是许多催眠师梦寐以求的东西。 一个催眠师一天能够催眠两三个客户进入深度睡眠,如果服用一枚血色脑核,那么他催眠的数目会增加一倍,甚至成功率和效率都会增加。 江涛此来的目的就是这些血色脑核,他如今正需要增强心灵力量的天材地宝,可以让他更快的踏入神息之境,他在圣胎结成的瞬间,催动了天眼,锁定了这处原始部落的位置。 突然,呜呜呜呜,一阵号角响彻起来,一群群的原始人押解着另外一群奴隶,足足有数百人,走到那血色大树下面,然后用棒把那些奴隶直接打死,用石斧劈开脑袋,把脑浆和鲜血埋藏在树下,然后开始虔诚的跪拜,祈祷。 嗖嗖嗖,天空中一只巨大的鸟儿降落下来,足足十多米长,在鸟背上坐着一位巫师,巫师落下,进入了圣树旁边的大房子中,只留下了十多位生命力堪比江流的战士守护着血色脑核圣树。 巫师是原始人部落中的首领,有心灵力量,可以催眠敌人,也可以操纵野兽。这种人物就是当之无愧的领袖,不过这些原始人部落的催眠手法太低劣,和地球根本不能够比,也没有系统的研究,所以他们的巫师数目很少,也没有低级催眠师一说。 原始部落之中能够成为巫师的人,都是入定境界的强者,入定以下的人,因为没有系统的催眠手法,所以无法成为催眠师。 原始人心灵纯洁,每一尊巫师的心灵力量都很强,加上他们有血色脑核服用,江涛也要多几分小心,毕竟每一位入定的强者,都是恐怖无敌的人物。 江涛心灵力量扩散开来,融入了天地之中,精神念头散发着无形的波动,弥漫在原始部落之中,无数的战士开始感到疲倦,眼皮打架,无比沉重,似乎难以抵抗睡眠的诱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趴在地上睡着了。 江涛的心灵力量远超普通的入定高手,这些还未踏入入定境界的部落战士根本无法抵抗江涛心灵力量的催眠,纷纷陷入了沉睡之中。 江涛这才落在了地面之上,强大无比的心灵力量向着中间大房子入侵,强横无比的精神力直接将巫师的心灵击溃,摧枯拉朽,根本就不给这位入定强者反应的机会,就将其催眠了。 “心灵力量不错,居然已经踏入了大定之境,只是生命力有些弱,最多只有1.7左右,他们的修行体系不完善,实际战力远逊色于人类联邦!” 江涛收回了自己的心灵力量,走到了圣树之下,心神一动,二十七颗血色脑核落入了他的手中,这棵圣树之上足足有四十多颗血色脑核,江涛并未全部取走,还给原始部落留下了一部分。 “万事不可做绝,还需留下一线生机!” 江涛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停留,飞入虚空,消失在了原始部落。 在江涛离开之后,这个原始部落的巫师和战士才清醒过来,看着圣树之上少了大半的血色脑核,神色大变,眼中闪烁着几分后怕之色,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催眠了整个部落的强者,没有杀害部落的任何人,还留下了一部分血色脑核,已经是侥天之幸了,他们纷纷跪倒在圣树之下,虔诚祈祷。 一处溪流边,流水潺潺,清澈见底,江涛席地而坐,双脚赤裸,放在了小溪之中,享受着天地自然的宁静安定,手中不时的向口中扔一颗红色的血色脑核,整个人如同一座八卦炼丹炉,吞噬着天地之间的灵气化为了真火,将天材地宝炼化成丹,完全吸收。 江涛眼睛微微眯起,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感受着心灵力量的增加,一种无比畅快舒服的感觉在心中荡漾,这种精神力快速提升的爽感会让人上瘾,如果没有达到入定境界,必然会产生精神幻觉,对大脑造成损伤,境界不进反退。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江涛将最后一颗血色脑核吸收炼化,满意的拍了拍手,穿上了鞋子,站在天地之间,昂首挺立,喃喃道。 “血色脑核果然有用,心灵力量提升了2.7个次元单位,一颗血色脑核可以增加我0.1次元的精神力量,看来我需要光顾一下其他的原始部落了,毕竟我可是端水大师,不能厚此薄彼,要一视同仁,做到公平公正!” 江涛就是这么一个有着正能量的人,身形遁入半空,再次向着一个原始部落的方向飞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涛一连光顾了十几个原始部落,故技重施,将原始部落的人都催眠了,获得了数百颗血色脑核,将其全部炼化,精神力增强了一倍,堪比坐忘境界的强者。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这次曲波星试炼收获颇丰,真是我的福地!” 江涛感受着血色脑核对他心灵力量的提升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摇了摇头,向着当军队指定好的地点而去,准备返回地球。 那是一座大平原,平原上许多学生都聚集在一起。而天空之上,一艘大舰在悬浮着,似乎在等待学生到齐。 江涛不愿意表现出来自己的能力,在平原外悄悄降落下来,身躯快速跳跃,来到平原上就寻找到了星华城的学生,他环顾了一周,众人的实力都有所提升,佼佼者如江离,生命力提升了0.4左右,大概在1.7左右,看来他也收获不小,其他的如雪灵,生命力也达到了1.2左右,进步不小。 这个时候,天空中战舰开始动了,轰隆隆的巨大音爆传递下来。 “时间点已到,所有学生准备,不要动弹,战舰进行能量接引!” 战舰之上一道道的光环降落下来,所有的学生都被光环束缚住,江涛稍稍感知了一下,他可以轻易的摆脱这股束缚力量,不过并未有任何的异动,任由这股力量将他扯入战舰内部,随后江涛躺在金属床上,罩子封闭,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虫洞跳跃开始……倒计时,十,九……三,二,一!” “轰隆!” 一声巨响,战舰腾空而起,一股无比强大的能量爆发,将虚空扭曲撕裂,形成了一个稳定的虫洞通道,庞大的太古号战舰钻入其中,消失在了曲波星上,回到了地球深海之中。 战舰冲出海面,舱门打开,许多飞行器进来把这些学生都一一接了出去,江涛乘坐飞行器来到了京华城中学的广场上。 校长早就等待在广场上了,他看见星华高中的学生几乎没有什么损失,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除了江流,大家都到了,他人呢?” 校长打量着众人,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开口问道。 江涛神色淡然,目光温和,缓缓开口道。 “被我杀了!” 这话一出,校长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江涛,江流可不是小人物,他是日月集团江家的人,江涛将江流杀了,势必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江涛看着担心的校长,漫不经心的说道。 “校长无需担心,曲波星本就是法外之地,谁也无法用法律制裁我,至于日月集团,也不会为了江流这么一个普通子弟大动干戈,最多只有江流他老子和我为难罢了!” 校长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而且这是江涛和江流之间的私人恩怨,不是他可以插手的,只能暂且放下担心,对学生们说道。 “先回星华城,接下来就是测试你们的生命力,做最后冲刺,还有二十天,就是星空大学的考试。” 众人刚刚从外星球上回来,还没有扫清旅途的疲惫,听到这个消息浑身一震,又紧张起来,星空大学考试可是决定命运的一次考试,相比之下,这次试炼不过是小儿科。 几个小时之后,飞行汽车已经到达了星华城中,直接降落在星华中学,校长看着疲惫的学生,十分善解人意,直接宣布解散。 “你们回家先休息,养足精神,再进行测试。” 江涛和江离走在校园的道路之上,江离有些担心的看向了江涛,问道。 “你杀了江流,真的不要紧吗,江振岳可不是好惹的,他毕竟是日月集团的高管,负责地球业务!” 第十八章 星空大学考试,罗刹星生存测试 “无需担心,江振岳并不是什么江家的核心人物,实力最多只是入定境界,对我而言,随手就可以捏死,蝼蚁罢了!” 江涛眼中闪烁着寒光,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先下手为强,直接将江振岳也宰了,送他和自己的儿子地下团聚。 不过,江涛只是稍稍想了想,就放下了这个打算,地球毕竟不是曲波星,有着人类联邦的法律限制,他不好直接杀人,麻烦太多了,还是见招拆招吧。 京华城,日月集团直接在海上购买了一座人工岛屿,开始大兴土木建设。在岛屿最高层的一座楼上,面对蓝天碧海,江振岳在静坐,面无表情,眼眸里一片平静,平静的十分可怕,他可是刚刚得到了消息,自己的儿子江流被江涛在曲波星杀了。 “江振东!你的儿子了不起,居然敢杀了江流!” 江振岳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不只有江流一个儿子,只是江流是他嫡子,天资不错,十分受他喜爱,其他的大多都是一些试管儿,江振岳对这些儿子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当做了工具。 江振岳心中恨极了江涛,但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江涛是天才,是华夏血统的天才,受到了华夏高官的重视,想要让他考入星空大学,为黄种人争取更多的利益,特地警告了江振岳,如果日月集团想要在地球开辟市场,就需要老老实实的。 江振岳虽然恨不得将江涛碎尸万段,但是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日月集团这次为了在地球立足,开辟新的市场,投入了许多的资源,他不能因小失大,如果搞砸了,家族也不会饶了他的。 “江涛,算你运气好,等到日月集团在地球市场开辟结束,我定会让让你付出惨重代价,让你们一家都给江流陪葬!” 江振岳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势,眼睛渐渐变红,双手紧握成拳头,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之中,滴答滴答,鲜艳的血水滴落在地板之上,他一脸的狰狞暴虐,如同那地狱深处的修罗恶鬼,发出了恐怖的嘶吼声。 当下,一切都风平浪静。江涛每天都修炼,再修炼,深居简出,学习知识,锻炼武学,休养心灵,二十天的时间一晃而逝。 叮咚,邮件发来,江涛点开了学生芯片,校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所有高三应届毕业生,都来学校,今天是星空大学考试体检!” 星华中学,一艘小型的浮空战舰停留在头顶,然后缓缓压迫下来,最后降落到操场上。小型战舰上有许许多多星辰的标记,那些星辰组成了四个大字,星空大学。 随后,战舰打开,其中出现一队身穿白色衣服的战士,带着头盔,居然是清一色的低武机甲,校长已经上去和其中一个战士交接,把光脑上的资料和对方的资料做对比。 半小时后,核对完毕,其中一个白衣战士看向了众位学生,目光极有压迫感,他高声大吼, “所有学生,依次排队,进入战舰体检!不准喧哗,不准吵闹,不准违抗命令,否则后果自负!” 所有的学生都寒蝉若噤,他们知道,没有任何一个财团,一个官员可以和星空大学媲美,这个时候反抗就算是京华城大佬的儿子,也可以当场格杀,不负任何责任,在前几届,就有大佬的儿子不服星空大学考试的安排,想要闹事,结果被关押流放。 “第一个,江涛进来体检!” 江涛站在众人身前,面色淡定,不紧不慢的向着战舰内部走去,战舰内部空间很大,他按照规矩躺在床上,开始体检,上面是巨大光脑在运算出来各种数据,检查人的肺活量,细胞结构,血液,各种器官,大脑神经,骨骼,骨髓,全身上下都要扫描一遍,江涛心灵力量散开,压制着身体内的强大的能量,瞒过了检测机器,并未表现出胎息强者应有的强大,将生命力维持在了2左右。 “合格,可以参加星空大学考试!” 三分钟就完全扫描完毕,光脑上出现一个声音,江涛通过了体检,可以参加接下来星空大学的考试了。 “恭喜你,通过体检,你的考试资格会记录在你的芯片中。现在,你不能够离开战舰,请去休息室休息,等星华中学学生体检完毕,所有的人都会把你们送到考试的地点,直接进行各项考试。” 一个白衣战士走了过来,打量着江涛,十分和善的说道。 江涛点点头,表示明白,走到了指定的地方,是那一个休息仓,他盘膝打坐,时间的流逝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就好像一块没有任何生机的石头。 三个小时之后,所有的体检都结束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在江涛的耳边回荡,宣布着体检结果。 “这次体检完毕,星华中学合格的人一共十五人!”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睛,一道精光闪过,星华中学八十多万学生,只有十五人通过了体检,显然是星空大学考试的难度都增加了,在以前0.9的生命力也可以参加考试,现在只有生命力1的强者,才有资格参加考试。 每一个通过了体检的学生都很紧张的坐在船舱之中,不知道接下来的考试会发生什么,因为这是关于人生命运的一场考试,考上了,就是鲤鱼跃龙门,考不上,就要泯然于众人。每一个人都渴望出人头地,在星空中征战,挥洒热血,成为人类精英,赫赫威名的大人物! “所有同学准备,战舰开始飞行。” 整个战舰不过几分钟,就已经到达海上,速度不知道超越音速多少倍,依旧是那个海上虫洞跳跃基地。 海面之上停留着一艘庞然无比的大战舰,比起上次去曲波星的战舰更要大上几倍。小型战舰钻入了大舰腹部。 “你们都起来,跟着我,进入大母舰内部,全地球的考生,都会集中在这里,然后进行跳跃,去你们考试的地方,知道了么?” “知道了。” 这次战舰跳跃的规模要大得多,因为是全地球的考生。而上次只不过是三十六华城的学生。众人跟随白衣战士走到母舰大舱中,巨大的船舱好像一个巨大体育场,在其中已经有一万多名学生,毫无疑问,这就是整个地球中学的学生高手。 其中气息强大的不在少数,有几个人的生命力甚至不弱于江离,要知道江离可是气运之子,生命力已经达到了1.8! 这次星空大学的考试地点在罗刹星。这是一颗流放犯人的星球,晚上寒冷得吓人,白天炎热得可以把人烤焦,星球上面极度危险,还生存有许多凶恶猛兽,罗刹星和曲波星完全不同,曲波星气候宜人,危险不大。而在罗刹星上,光气候就可以致命。 “开始虫洞跳跃!” 所有的学生都进入了母舰,光脑声音响彻起来,立刻一万多名学生都躺在床上,巨大的罩子把他们全部罩起来,完全密封,一股能量充塞在其中,这战舰又先进了许多。 轰隆!巨大的能量衍生出来,巨大的战舰上方,一个黑漆漆的虫洞缓缓打开,然后母舰进入其中,最后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虫洞跳跃时人会完全忽略时间。 轰隆!所有的人身躯一震,都从假死中清醒过来。直到虫洞跳跃已经完毕,来到了罗刹星上。 “所有人,立刻出舰!” 一个声音响彻起来,舱门打开。每一个人从金属床上下来,就自动被一股能量传送出去,等双脚站稳,眼前是一个大厅。 大厅外面,是嶙峋的怪石,还有炽烈的恒星,不是太阳,但光芒比太阳更加炽烈,一万多学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感受着恶劣的环境,暗暗皱眉。 “这里就是罗刹星!” 一尊白衣战士走上前,面对着一万多学生,神色冷峻,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次星空大学考试是整个人类学生的一次大考,考试的基地在罗刹星上!你们每个人都应该知道,罗刹星环境恶劣,是流放罪犯的地方,你们只要一走出这个基地,就会被强大的罪犯盯上,他们毫无人性,抛弃了一切人类的道德,只为了活着,人吃人在这里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你们现在所在的基地,是地球区的基地,另外还有火星区,月球区等各个人类星球的考生。今天第一场考试,就是生存!你们只准携带一壶水,一管营养药剂,其它的不准携带任何工具,在罗刹星上生存三十天的时间。” 江涛闻言都不由微微皱眉,星空大学的考试果然极难,罗刹星上没有天地灵气,学生们只携带一壶水,一管营养药剂,两三天都很难生存下来,而且基地外面恒星照耀,温度起码超过60,这温度足以热死人,生存环境极其恶劣。 “人类在冰冷的宇宙中,第一目标就是要生存下去,所以你们最重要的考试就是生存,会生存的人,才是强者。” 白衣战士目光冰冷,似乎是察觉到了学生们的躁动,不为所动的说道。 “三十天时间!你们活下去的,才有资格进行下一场考试,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活下去,能够活下去的,才是胜利者!” “现在,你们可以出这基地了!记住,在离基地一百公里之外的地方,有一处水源,你们必须先找到水源!还有,现在想退出考试的学生有没有?你们现在可以退出,我们还会把你们送回去,否则在外面死掉,我们概不负责!” 这是惯例询问,星空大学考试死亡率很高,但是可以选择不考,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一旦进入考场,就无法退出了。 地球区一万多考生都没有动摇,没有一个人愿意退出,这是人生拼命一搏,有资格参加考试的都是人杰,根本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自动放弃,要知道,一旦放弃了考试,就再也不能参加星空大学的招考,改变人生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这也是星空大学的一次考验。 “很好,你们没有人表示要退出,那就祝你们好运!希望你们能够活着到考试结束的时候。” “唰唰唰!” 实体化的能量降落下来,所有的考生手里多了一壶水,一管营养药剂,然后能量一闪,所有的人都被送了出去。 强烈的高温和滚滚热浪,让所有人都开始收缩毛孔,阻止水分流失。外面是60°的高温,一般人立刻就会中暑死亡,而这些生命力强横的学生可以忍耐,每一个学生都立刻朝前行走,要穿越这片碎石平原,步行一百公里,到达有水源的地方才能够生存下去。 当然,有水源的地方,肯定有囚犯居住,非常危险,但这时候走到水源之地才有生路,考生们不得不前往危险的水源之地。 江涛将江离,雪灵,路遥遥,洛涵几人聚集到了身边,脸上满是轻松之色,星空大学的考试对江离等人还有些难度,对他而言,就像是踏青一样简单。 “这次考试,你们就跟在我的身边,我会帮助你们度过这次考核!” 江涛不放心江离等人离开自己身边,这次考试高手如云,再加上罗刹星上的罪犯,就算是江离遇到了也会有危险。 江涛实力已经超越考生们太多,就算是这次考试的所有学生聚集在一起,联手对抗江涛,他也可以轻易的将其杀光,三十天的生存考验对他完全没有难度,甚至都不需要动弹,只要静坐此地,就可以度过三十天。 江涛的心灵力量堪比坐忘境界的无上强者,可以将二次元的灵气扯入三次元,还可以吞吐日月精华,甚至是无需任何的营养能量,也可以做到一年不吃不喝,不会死亡,江涛此时已经算不上普通人类了,生命的层次可以算得上非人了,不能用常理来揣测。 “走吧!” 江涛并未抢夺其他学生的资源,带着江离四人转身就走,一百公里的距离对他们而言算不上什么,哪怕是顶着炙热的恒星照耀,依旧很快就达到了水源之地。 一望无涯的湖泊,清凉的水汽和风吹拂过来,温度起码降低了二十度,这就是水源聚集地了。 在湖泊中,还有鱼儿游弋,这里不缺乏食物和水,如同沙漠之中的绿洲,蕴藏着生机。 江涛神色淡淡,目光看向了湖中水草深处,淡漠无情,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伟岸神圣,缓缓开口道。 “出来吧!” 话音一落,从水边的草丛深处,跳跃出来了三个男人,各个全身赤裸,光头,潜伏在水中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他们的身上有触目惊心的纹身,生命力极其旺盛,起码到达了1.5。 “这是流放的罪犯!” 雪灵脸上露出几分紧张之色,刚刚她差点直接冲入了湖中,她毫无防备之下,必然会被对方偷袭成功。 江涛感知这三位罪犯身上的惊人煞气,罪孽深重,罄竹难书,让人感到厌恶,淡淡的开口道。 “你们自杀吧!” 话音刚落,一道心灵力量扩散开来,三个光头罪犯各自拿着手中的尖刺,毫不犹豫的狠狠刺入了自己的心脏,然后抽搐着倒下,真的听从江涛的话自杀了,好似他说的话就是圣旨,不容违背。 江涛做完了这一切,转头看向了江离四人,说道。 “现在,你们可以去往水壶里灌水,顺便冲下凉,抓几条鱼,罗刹星的鱼儿十分美味,可是上等货色,在夜晚降临之前,我们要离开这里,寻找到一些歹徒营造好的地穴躲藏,不然这里的夜晚温度会到零下30°,你们会被活活冻死。” 湖面之下有着不少的鱼儿,巴掌大小,但嘴中獠牙森森,攻击力极其凶猛,人体骨骼都可以咬断,比食人鱼还要凶悍数倍,人在水中如果引得这些鱼前来,恐怕会啃成白骨。 湖中鱼一个月才出现一次,在湖底有深深的地下阴沟,深达数千米,这些鱼只有今天才到湖面上来,其它的时间根本不会出现,星空大学选择今天考试,是给考生们一线生机。 这些鱼儿自动游到了江离三人的身边,乖乖的束手就擒,根本不知道反抗,他们都被江涛的心灵力量催眠了,主动送上了门。 大约一小时之后,就看到远处出现一些光秃秃的山,满山漆黑的岩石,没有任何树荫,不过在山下面有深深的洞穴,不知道通向何处,这是三个流放罪犯居住的地方。 江涛通过心灵控制催眠,已经从他们的大脑之中获得了想要的东西,入定境界的高手,都可以进行心灵对话,以心传心,江涛已经是胎息境界,自然轻而易举的就从三个流放罪犯的记忆获得了想要的信息。 “那就是罪犯居住的山洞,我们进去吧,长时间在烈日下烘烤你们体力消耗太严重,会受不了的!” 几个人飞快靠近山洞地穴,就看见地穴口上散落着一些衣服和血迹,还有断掉的手臂,似乎是被人活生生扯下来的! “这是什么?” 雪灵伸手指着地上的衣服和手臂,脸色微微发白,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 “这是星空大学考生的手臂,他们被人捕杀,拖了回来,恐怕已经被吃的只剩下手臂了。” 江涛不为所动,十分平静的注视着地上的手臂,淡定的说道。 罗刹星上,物资匮乏,吃喝绝对是大事,人吃人的事情不在少数。那些流放的犯人个个都不是好东西,能够活下来的也凶残无比。 第十九章 一言灭罗刹,武祖巴立明 星空大学的考生被这些犯人遇到,一个个细皮嫩肉的,绝对是大餐,而且这些考生每个人都是服用灵药长大的,吃他们的肉等于大补。而且,这种事情不只有流放的罪犯会做,有的学生在缺乏补给的情况下,也会把同伴杀死,吃掉同伴的肉。 星空大学的第一场生存考试在罗刹星上进行,就是让人感觉到血淋淋的残酷,一切都以活下来为目的,人类在宇宙中,第一目标也是要活下来。 “出来吧!” 这处洞穴之中还有其他人存在,虽然气息隐藏的很好,就算是江离都没有发现,但是却瞒不过江涛的感知。 一个人出现在洞穴入口,全身血迹,身材高大,头发很长,乱糟糟的遮住面孔,身穿着一件带血的新衣服,一看就是从某个考生身上剥下来的,他一出现,凶神恶煞之气遮天蔽日,雪灵和洛涵立刻就感觉周围温度降低,居然有些寒冷,身躯都在哆嗦,而且,这个披头散发怪人的背后,隐隐约约有许多厉鬼冤魂爬出来。 “实力不错,居然有着中级催眠师的境界!” 江涛赞叹了一句,强大无比的心灵力量直接入侵了对方的大脑,冰冷无比的命令道。 “你自杀吧!” 这个人没有任何的犹豫,粗壮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喉咙上,手指猛地发力,直接将自己的脖子扭断了,头部转到了后面,身体倒地,溅起了些许的灰尘。 江离四人骇然的看向了江涛,中级催眠师的精神力无比强大,堪比入定高手,居然也无法抵抗江涛的命令,被他直接催眠了,他的实力境界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天上的恒星开始降落,空中一股股寒意渗透过来,这股寒意居然有些刺骨,这不是心灵的幻觉,而是实打实的寒冷,来自于物质界。 “进去吧,黑夜降临了!” 江涛率先迈动脚步,江离几人紧随其后,向着洞穴之中走去。 江涛思维辐射,已经摸清楚了洞穴中的情况,精神力辐射出去,能够感知一切环境,甚至就算是在漆黑的夜晚也不受影响。 江涛如今已经不是靠眼睛看世界了,完全是以心来摸索世界,一切物质界的东西,都历历在目,明察秋毫。 这个洞穴深处好像迷宫,四通八达,可以居住很多人,里面有干草可以保暖,而且还有空气流通,可以在里面生火取暖。 洞穴深处狭窄,黑暗,但温度却比外面高许多,寒气渗透进来就被高温抵消。因为山顶上黑色的岩石白天吸收了高温,在深处储存起来,夜晚缓慢的释放,使得洞穴内部的温度始终在零上。 而洞穴内部夜晚吸收的寒气也会保存住,在白天缓慢的释放,使得洞穴比外面温度要低得多,这样才可以生存下去,天地总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 外面的寒气不停涌入,洞穴之外,处处都是寒风,飞沙走石,天上甚至有寒冷的冰花降落下来。 江涛几人钻了大约两个小时,才来到地下深处一个洞穴中,四周的岩石很温暖,这个洞穴有一人多高,在里面铺着干草,还有一个大火坑和一些油脂。 洞穴外面,寒风呼啸,温度已经降低到零下50°,甚至还要更低。尤其是风沙非常之大,吹起拳头大小的石头,漫天乱飞,可以打得人头破血流。这样的天气,就算穿着机甲也得死。 就算在洞穴深处,雪灵,路遥遥,洛涵也觉得寒冷无比,相互拥抱在一起取暖,甚至把干草覆盖在身上,仍旧是冷的瑟瑟发抖。 “这样的天气,留在外面必死无疑,不知道多少考生和我们一样顺利找到洞穴躲避?” 雪灵感叹着,如果不是跟着江涛,就算找到洞穴也要被洞穴之中的歹徒吃掉,在罗刹星上,每一个可以居住的洞穴深处都有歹徒的存在,这颗星球百年来不知道流放了多少罪犯。 每年,整个人类有上千万的罪犯被释放到这上面自生自灭,活下来的人凤毛麟角,能够生存下来的绝对是心狠手辣之辈。 一夜,江涛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玄妙无比的境界,生死两空,物我两忘,心神和天地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一股玄妙的天意烙印深深的刻在了心中,他好像化为了外界狂暴的飓风。 漫天呼啸的风越来越大,利刀一般切割过整个大地,甚至连数十公斤的石头都可以吹起来,一些石头在空中碰撞,炸成粉末,整座山都在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吹跨,这样的风力足有二十级了,这种天地之威足以毁灭一切生灵,如果参加考试的学生们没有找到洞穴栖息,必然会被这狂暴的风撕成碎片。 有光从地平线上跳跃起来,气温每一分钟都在上涨,零下30°,20°,10°,然后提升到了零上,10°,20°,30°,在一个小时之内,气温外面就到达40°。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江离等人,开口道。 “我们该出去了!” 江涛他们没有充足的水和食物,每天都需要去搜集资源活下去,江涛可以不吃不喝一年都没事,江离他们却不行。 方圆数千公里,只有这一个湖泊,任何要喝水的人和野兽都必须到这里来。水面十分清澈,由浅到深,在接近湖泊中央的地方,碧绿森森,望不见底,地底深处似乎有寒气不停的冒出来,昨天看到的鱼儿全部消失。 整个湖泊之中空空荡荡,只剩下水和湖边一些水草,再也没有任何动物,而这些水草根本不能吃。 江涛他们带着一些水离开了湖泊,改变了方向,来到百公里外一座光秃秃的巨大高山前,下面有许多深深的洞。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江离疑惑的看向了江涛,这个地方距离水源地有些太远了,每天取水都不方便。 “这座大山之下藏着罗刹兽,能够为你们提供生存的食物!” 罗刹兽的信息,一米三高,长有一对漆黑的翅膀,蝙蝠一般,可以在几十米的高空滑翔,直立行走,面相凶恶,有獠牙,身上鳞片,刀枪不入,很难杀死。这种东西,有点类似于西方神话中的小恶魔,又和佛经中的罗刹有些类似,最先登陆这罗刹星的人类就以罗刹命名了这颗星球。 罗刹兽是一种极其凶猛的野兽,擅长掘地打洞,而且不怕烈日暴晒,它们可以掘地数百米,到深深的地下吃地底的一种蠕虫,而且罗刹兽的鳞片可以吸收恒星光芒能量,产生一种类似于光合作用的东西,从而使得肉体得到补给,所以,罗刹兽不吃东西也可以存活。 在罗刹星上,恒星炽烈,最适合罗刹兽生存,不过它们也怕寒冷,夜晚来临要躲藏进入地穴深处中蛰伏,不然就会冻死,在罗刹星上许多洞穴都是它们挖掘出来的,更重要的是,这些罗刹兽的体内有一块指甲大小的基化肉,非常鲜美,可以被人食用。 除此之外,罗刹兽全身的鳞片和另外的肉都坚硬无比,和钢铁一般,根本不能食用,那罗刹基化肉就是全身能量凝聚的地方。 不过罗刹兽极难杀死,天生就有催眠的能力,肉身坚硬,即使生命力达到2的高手也很难打碎它外面的鳞片,堪比刚刚入定的高手,比江离的实力还要强大几分。 不过这一切在江涛面前就不够看了,他带着江离四人没有任何的犹豫的进入了地穴之中,准备猎杀罗刹兽。 “咯吱!” 一道锐利的声音从洞穴中传递出来,黑影一闪,似乎巨大蝙蝠,带着凌厉的劲风,一掠而来。浓郁的煞气从黑影身上显现,让人觉得有魔鬼降临了尘世。 江涛仔细打量着出现的黑影,十分像人,直立行走,五官分明,只是脸上长着鳞片,獠牙好像电影中的吸血鬼,十分狰狞,背后还生有一对漆黑的翅膀,刚劲有力,稍微扇动,犹如钢铁叶子发出铿锵之声。任何人看见这一米三高的罗刹兽,第一反应就是地狱中的恶魔出现在人间。 “这就是罗刹兽,果然有些像恶魔!” 罗刹兽龇牙咧嘴,突然一下飞上半空,猛扑下来,对众人发起了进攻,一股血腥气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影响了众人的精神,这是罗刹兽天生的催眠手段。 “你已经死了!” 江涛心灵力量辐射出来,强横无比的精神力瞬间侵入了罗刹兽的脑海之中,虽然罗刹兽天生精神强大,但是依旧不能阻挡江涛的催眠,身体一僵,直接落在了地上死了。 江涛上前抓起罗刹兽,只觉它的身体非常沉重,手指敲打两下,居然发出来金属一般的声音,似乎是一座金属雕像,不是血肉之躯,罗刹兽的血肉是一种活化金属,提炼之后是制造战舰和机甲的好材料。 江涛双手一撕扯,顿时罗刹兽肉就被撕开了,果然从其中找到一块雪白的基化肉,清香四溢,其中蕴含丰富的营养物质,指甲一挑,撕下黄豆大一块丢入嘴里,入口即化,如同玉液一般顺着喉管流入胃部,全身精力弥漫。 “不错,你们也尝尝吧!” 江涛将剩下的基化肉递给了江离等人,一人吃了一点,这一指甲盖的大小的肉就没有了。 这小小一块基化肉实际上蕴藏了吸收恒星所转化的所有能量,其中蛋白质脂肪和水分都是强大能量压缩,产生过变异的,人类的超级蛋白根本不能够和这种蛋白相比,足以补充众人消耗的体力了。 “你们好好休息一下,这个地方有着罗刹兽群,晚上它们都会冲出来,到时候我会将斩杀大量的罗刹兽,我们就不会缺食物了!” 大约几小时之后,整个洞穴完全黑暗下来,寒风在外面呼啸。一道道煞气铺天盖地的出现,直冲云霄,罗刹兽群出现了。 成千上万只罗刹兽蜂拥而入,一进入洞穴就往里面钻,寻找温暖的地方躲藏,恰好江涛所居住的石室是最温暖的,而且还有鲜活血肉的气息,这对罗刹兽是最大的诱惑。 嗖的一声,一条黑影从窟窿钻入了石室,双眼居然和红宝石一般散发出来血光,紧随其后的无数散发着血光的眼睛,密密麻麻,恐怖无比。 江离等人身体都僵硬了,额头冷汗直冒,他们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有如此多的罗刹兽,它们足以将入定高手撕成碎片了。 “不用紧张,蝼蚁再多,对巨龙也造不成伤害!” 江涛回头安抚了众人一声,一股无比强横的心灵力量涌出,直接让江离等人思维陷入了停滞的状态,双眼茫然,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感知了。 “死!” 随着江涛的一声清喝,无数的罗刹兽纷纷倒地,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就被江涛恐怖的心灵力量摧毁了大脑,一片一片的趴下,如同割麦子一般。 江涛只是一句话,罗刹兽就死亡了数千头,外面的还活着的罗刹兽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纷纷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向后退却,许多洞穴中涌动着退潮一般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江离等人的心神才渐渐恢复了过来,看着遍地都是罗刹兽的尸体,心中的惊骇无法用言语形容,呆呆的看向了江涛。 “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基化肉收集起来,这么多的基化肉应该足够度过三十天了!” 江离四人这才反应过来,喜笑颜开的向着罗刹兽尸体冲了过去,撕开了罗刹兽的肉,将指甲盖大小的基化肉挑了出来,放在了一起,有着这些食物,他们可以轻松的度过三十天的生存测试。 有了基化肉,江涛他们不用为食物发愁了,只需要每天去取水就可以了,十分轻松的度过了三十天,完成了这次的生存考验,甚至还因为基化肉蕴含着充沛的能量,使得江离等人的生命力提高了一大截,进步斐然。 “恭喜你们,通过了测试第一轮!活着从罗刹星上回来。” “你们的芯片上已经标注你们通过考试第一关。接下来,我们为你们准备了休息室,每人一个,里面有营养药剂,各种食物和衣服,换上去休息,等待第二次考试的通知。” 基地之中,白衣战士看着归来的众位考生,神色冰冷,好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对折损大半的队伍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滴滴滴!芯片又震动起来,一道优美的女声响起。 “所有考生,请各就各位,准备进行虫洞跳跃。” 第二轮考试不在罗刹星上,战舰再次开始进行跳跃,虫洞打开,飞船钻入其中,消失不见。 “虫洞跳跃完毕,已到达星空大学所在的帝王星,所有学生仅有十五分钟调整的时间。” 江涛从胎息状态之中清醒过来,感受着帝王星的环境,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 帝王星是星空大学的大本营,星球之上弥漫着精纯浓郁的天地灵气,远远超越了曲波星,让江涛的体内细胞都活跃了几分,贪婪的吞噬着天地灵气。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人类探索宇宙的时候,发现许多稀奇古怪的星球,有的星球非常巨大,表面全部都是水,密度比地球上的水重几十倍,在海洋中生活着类似于龙一般巨大体型的怪物,动不动就长达数百米。 到现在为止,人类一共探索出来了上百个适合居住的星球,已经开发出来了数十个星球成为人类基地,有的星球还在开发建设中,帝王星就是其中的一颗。 帝王星体积很大,和曲波星差不多,重力也比地球大三倍,所以普通人生活在这上面很艰难。只有生命力很强的高手,才可以在上面生存下去。当然帝王星也只开发了很小一部分,其它的环境还很险恶,星空大学之所以在这上面选址,就是为了锻炼学生。 来到帝王星,最先需要适应的就是三倍的重力,如果体质不够强悍,就会被这股重力压得晕死过去,直接淘汰。 第二轮考试是文化考试,题目非常难,而且有着三倍的重力影响,会让人的思维活跃程度降低很多,如果剧烈思考,会造成大脑充血,极易受伤死亡。 不过这对江涛而言都算不上什么,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将所有的题目都答完了,轻松无比。 “文化成绩,满分,表现优秀!进入下一轮的格斗考试,一旦通过格斗考试,就可以获得星空大学的入学资格。” 这次的文化考试难度还是十分大的,就算是江离也花费了三个多小时,只得了78分的成绩,可见考试难度之大。 江涛没有做任何的休息,直接参加了格斗考试,进入了一个密闭房间,进行最后一轮格斗考试。 密封房间,一片漆黑,不过随后能量闪烁起来,满室雪亮,无数的能量光环最后组成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材魁梧,大汉形象,身穿宽松衣服,对襟大褂。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圈大胡子,可以称得上虬须,如茅草,如利剑一圈圈在络腮上,好似古代猛将张飞重新降临人间。 这条大汉身上有着宁静的气息,悠远深长,龟背鹤形,带着道家的气息,好像唐朝的虬须客,海外剑侠,飘然于尘世之上;突然,大汉的气质又是一变,似乎高高在上的天神,俯视下方,大手如山,稍微一动,就可以把任何强大的敌人完全镇压。 “武祖巴立明!这考核有意思!” 星空大学的格斗考核果然不一般,并不是格斗武学大师系统,而是直接将巴立明搬了出来。 第二十章 打爆武祖,排位赛 武祖巴立明是两百多年前国家时代的武道强者之一,武道通神,修为可谓是通天彻地,意志横贯三界,虚空,肉体,物质三界来去,没有阻隔。 虽然这次考试出现的只是模拟巴立明的能量体,但显然其中灌注了巴立明的武学精髓,这种人物的武道,每一招都完全称得上出神入化,炉火纯青,随意一招一式都浑然天成,大气磅礴,天人合一,光是气势都很难抵挡。 “考试即将开始,你将要面对的对象是武祖巴立明的能量体,主要考核你的战斗能力和武学精髓,被击败不要紧,只要能够取得系统的认可,即可通关。” 江涛闻言撇了撇嘴角,带着几分不屑,活动了一下手脚,冷声道。 “巴立明又如何,王元始我也照揍不误,想要击败我,简直就是做梦!” “考核,开始!” 轰隆! 武祖巴立明的能量体动了,他不是闪烁,也不是跳跃,更不是奔腾,就是一步踏出,堂堂正正,如山碾压,双拳一分,一抖一爆。 砰砰砰砰砰!如山的拳头足足数千,排山倒海向着江涛轰击了过来,只看见拳头不看见人影,天上地下简直无路可逃。 “乱箭打吗,我也会!” 江涛争锋相对,毫不避让,猛地一步踏出,大地震动,双臂如箭矢,密布虚空,向着巴立明轰了过去,气浪翻滚,激荡不休,整个密闭的房间都在摇晃。 “砰砰砰砰砰砰!” 两人的拳头就如巨大的群山轰击而下,压迫得人喘息不过气来,山石崩裂,大地震动,整个一副灭世的景象,骇人至极。 江涛和巴立明身形倒退,眼眸绽放着惊人的光芒,战意骇人,斗志旺盛,江涛清喝一声。 “痛快,再来!” 江涛并没有爆发自己全部的体能,只是维持在了生命力2左右的程度,和巴立明的能量体体能差不多,他可不愿占便宜,巴立明他又不是没有打过,何必耍赖。 江涛手分阴阳,脚踏禹步,身如游龙,瞬间就出现在了巴立明的身后,手掌如刀,寒光闪耀,划开了空气,斩向了巴立明的头颅。 巴立明好像脑后长了眼睛,毛发倒竖,身形向前猛地一扑,瞬间跨出了几丈远,身体还在半空,就扭动全身的肌肉,转过挪了身体,一落地,双脚一蹬,如同虎豹,迅如闪电,双手成爪,狠狠的抓向江涛的喉咙。 “吼!” 猛虎咆哮,气势惊人,血盆大口张开,獠牙锋利,闪烁着寒光,咬向了猎物的喉咙。 “出神入化,形神兼备,拳法打出了催眠的效果,很不错!” 江涛不为所动,老虎再凶猛,依旧被猎人捕杀,他心神沉寂,不动如山,拧胯扭腰,一拳轰出,太极捶,刚猛无俦,如同雷神之锤从天而降,空气炸响,雷声震天。 “轰!” 凶猛到不讲道理的太急锤子直接砸碎了老虎的头颅,狠狠的轰在了巴立明的胸膛之上,能量体倒射而出,还未落地,就已经化为了碎片散开,直接被江涛打爆了。 格斗系统好像都停止了运转,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考生居然打爆了武祖巴立明的能量体,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一般而言,很少有星空大学的考生,可以在巴立明的乱箭打下坚持下来,都是一招被击败。江涛却相反,不仅接下了乱箭打,还用一击太极捶轰爆了巴立明。 良久,格斗系统才重新运作起来,宣布了最后的成绩。 “武道通神,表现完美!恭喜你,取得了星空大学入学资格!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星空大学的学生,是人类的预备精英!以后为人类的强大做出贡献,守护普通人,成为英雄,就是你的责任!” 江涛收起了架势,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云淡风轻,镇定自若的走出了格斗室。 “滴滴滴!” 江涛刚刚踏出格斗室,他的学生芯片就开始震动,上面传来许多信息,首先是恭喜他成为星空大学的学生,然后一股能量缠绕在芯片上面,开始给芯片升级。 这种直接用能量升级的科技,还没有在外面普及,普通人根本享受不到。人类的科技进步惊人,还可以用能量包裹你,把人送到外面,几十公里瞬息之间到达,这就是能量瞬移,科技含量是人类最高的。 传闻之中,人类的最高机甲,神圣机甲,就是一团强大的能量体,植入人的体内,变成道家金丹类的东西,只要意念一动,强大的能量包裹自己,可以飞天遁地。 轰隆!芯片开始升级,许多能量构成回路。最后化为了一枚金光闪闪的芯片,又好像是一枚勋章,上面写着星空大学四个字。 以后江涛只要拿出来这枚芯片,在整个人类社会就是高层,没有人敢对星空大学的学生不敬,拥有许多特权,这就是地球上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东西。 江离将闪闪发光的芯片收好,现在江涛的身份已经不同了,身份资料已经输入了人类系统的电脑,这个资料是秘密封锁的,要所有的考试结果出来,才会对社会公布,发出最终的通知。 “江涛,考试完毕,请进休息室等待另外考生的考试结果,学校会为你量身定做一套校服,为你提供各种渠道,你可以通过学校的网络付款,购买各种药品。人类的禁药对于你们来说,已经不属于违法。” 基地系统毫无波动的声音在江涛的耳边回荡,一道能量落下,将江涛包裹住,瞬间送到了一处宽敞的大厅之中。 江涛没有反抗,任由这股能量传送,他坐到一个宽大的金属桌子前面,上面摆放着许多营养品,包括日月精华。 日月精华因为具有成瘾性,需要强大的生命力才能抵抗,所以被联邦定为了禁药,不可以随意买卖服用。 如今江涛成为星空大学学生,可以随意服用这些人类禁药,就算是他大摇大摆携带日月精华走在路上,警察看见了也不会管,只是不能够卖给别人罢了。 整个宽敞的大厅空荡荡的,只有江涛一个人坐在这里,显然他是第一个通过考核的学生,也说明了他的实力在所有学生中独占鳌头,无人能及。 过了不知多久,又有七八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厅之中,这些人身上都气息强横,生命力最少在2以上,心灵修为肯定都达到了入定境界! 这是所有人类考生之中,最厉害的几尊人物,都目不斜视,安心服用,然后闭目养神,也不交流,每一个人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独立于世间。 片刻之后,又有一道身影出现,这次是江涛的大哥江离,他实力进步飞快,生命力也达到了2,领悟了入定的境界,只比刚刚的几人稍慢一点,也是这次考生中的佼佼者。 “大哥,过来吧!” 江涛招了招手,示意江离坐在他的身边,开口说道。 其他七八个人神色微微一变,目光闪烁,看似他们自从进入大厅之后,不动声色,其实早就暗暗观察着江涛的一举一动,毕竟江涛可是第一个通过考试的学生,实力可能比他们更加强大,他们怎么会不窥探江涛的底细呢。 通过考试的学生陆陆续续进入了大厅,其中就有江涛的老熟人,雪灵,路遥遥,洛涵几人,她们算是沾了江涛的光了,本来以她们1.2的生命力是很难通过星空大学考试的,但是在第一轮生存测试中,他们得到了江涛的庇护,吃了大量的基化肉,体能大增,生命力提高到了1.7,这才能有惊无险的通过了星空大学的考试。 所有通过考试的学生都在大厅中用餐,众人也不交谈,十分安静,极力压抑内心深处的兴奋,大约过了半小时之后,广播响了起来。 “恭喜你们,获得录取资格,不过这是刚刚起步,你们的命运也发生了变化,责任从此和普通人截然不同。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三天,三天之后,就是排位赛,将最终确定你们的名次和待遇。现在,你们的考试成绩,我们已经通过人类政府通知你们的家人,当然你们也可以通过邮件,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他们。现在,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在芯片上,会告诉你们一些活动规则。” 瞬间,大厅中的气氛立刻就开始轻松起来,许多人压抑不住兴奋,聚在一起交谈,开始幻想美好的未来。 星空大学每年大约在地球上招三百人左右,但这三百人的待遇也不可能相同,就必须要经过比赛,三百人之中第一名,就是地球区考生第一。然后地球区考生和其它区的考生再进行排位赛,最后确定出前十名,这十名的学生会赐予精英预备勋章,这可是移民精英区的关键。 每次星空大学排位赛前十的新生,都光芒万丈,每一个都是人类的妖孽,无数大势力,政府军队都在关注他们。他们注定就是大人物,如果是第一的话,甚至有可能被精英区的大佬看中,收为徒弟。 虽然这些精英区的强者不是生命力突破三位数的存在,但也是成就了胎息境界的强者,生命力甚至比江涛还要强大,对于星空大学的学生而言,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可以用更快速度的成长起来。 江涛和江离两人直接离开了大厅,回到了江涛的休息房间,向家人汇报好消息。 “爸妈,妹妹,我们已经考上星空大学,等参加过排位赛就可以回家!” 江振东的身影浮现了出来,脸上无比兴奋,激动的说道。 “太好了,你们都考上了星空大学!” “小离,小涛,星华市刚刚通知我们,要召开新闻发布会!” 江妈妈身影也出现了,无比高兴,看着两个儿子,关心的问道。 “你们没有受伤吧。” “妈,我们很好,在帝王星上,星空大学的基地中休息。” 江涛两兄弟连忙说道,还特意站了起来,转了一圈,让江振东夫妻看清楚他们没有受伤。 “那就好,那就好。” “你们好好照顾自己,车队还在外面等着呢,我们要去参加新闻发布会。” “好的,你们也保重。” 联邦召开新闻发布会,这是全球性的,甚至是全人类的,江家会接受各种新闻媒体的采访,这种全世界性的新闻光环笼罩下,哪怕是日月集团也不敢乱来,这段时间绝江振岳是对不敢报复江涛一家的。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江涛在这三天时间里,疯狂的吞噬帝王星的天地灵气,生命力又有提升,已经到达了27,心灵力量也有所增加,足足有45次元单位,快达到了坐忘第一重境界的极限,简直就是变态。 “所有学生,请前往新生格斗室参加排位赛,第一轮进行淘汰赛!” 一道能量从天而降,把江涛席卷过去,等能量散开,他就到达了一个密封的擂台上。 在星空大学的基地中,处处都是能量控制,能量包裹人瞬间移动,能量输送货物,能量来完成一切,能量实体化。 人类的显圣,其实也就是把强大的心灵能量聚集在一起,贯穿虚幻和物质界的通道,干涉物质。 江涛一来到这密封的擂台上,四处观看,发现整个擂台都被一股能量包裹着,根本看不见外面,也没有观众,这股能量是巨大光脑操纵的。 江涛阅读过规则,排位赛上战斗十分残酷,为了防止伤亡,每个考生都在能量凝聚成的格斗房间中比赛,只要一有危险,光脑立刻就开始阻止,然后做出评分,这样可以减少伤亡率。 江涛踩踏着能量凝聚成的地面,发现坚硬如铁,有一种琉璃的味道,不过每一秒钟都要消耗巨大能量,也只有星空大学才用得起。 唰! 就在这时候,一团能量包裹着另外一位学生进入了这个房间,能量散去,显现出这个学生的真正面目来。这是一个白人学生,金发碧眼,容貌英伟,五官如同刀刻,立体深邃,体格魁梧,生命力接近2,绝对算是这一届学生中的佼佼者。 这个白人叫做亚西恩,他一出现,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动手,向江涛发起了攻击。他脚步一踏,地面剧烈震动,有地动山摇的趋势,威猛无俦,一拳轰出,这是b级武学,鬼神拳! 鬼神拳是所有b级武学里面,最适合发动突然进攻的,其中有一招神出鬼没,简直是偷袭的典范,所有许多学生都热衷于这门拳法的修行,一旦修行成功,发出鬼神一击,可以干净利落的把对手击倒。 江涛站在原地不动,左手负于身后,渊渟岳峙,一副宗师风采,右手抬起,对着亚西恩就拍了过去,空气瞬间压缩,发出了气爆声,如同一声雷鸣,动摇了亚西恩的心灵精神,产生了一丝恍惚。 “砰!” 亚西恩反应过来后,江涛的手掌已经拍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响起,胸骨崩碎,身体倒飞而回,一道能量从天而降,亚西恩就被传送出去了。 “第一轮格斗,江涛对亚西恩,江涛胜出,休息半小时,进入第二轮的格斗。” 江涛无聊的闭上了双眸,心神陷入了一种寂灭之境,无我无物,物我两忘,心灵和精神都沉入了天地之中,体悟着天地之间的种种玄妙。 半个小时之后,江涛猛地睁开了眼睛,精光四溢,一团能量再次把另外一个人传送了进来。 “第二轮战斗,开始。” 江涛这次的学生依然是一个白人,实力更加强大,生命力已经超越了2,领悟了入定的境界,精神强横。 这位白人学生态度倨傲,扬着脑袋,目光充满了轻蔑之意,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傲慢至极。 “黄种人,你也配做我的对手!” 江涛对于这种认不清自己的人,没有任何话好说,脚步一踏,擂台晃动,周围的能量都剧烈波动起来,他的身影瞬间就出现在了这位白人的上空,一脚踩在了这个白人的脸上,将其死死的压在了擂台上,整个脸颊都变形了,如果不是排位赛不能杀人,这个家伙的脑袋早就爆炸了。 白人被江涛死死的踩在脚下,身体抽搐,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他没有些想到江涛实力如此恐怖,他几乎没有反应,就被打败了。 “呜呜呜!” 江涛的脚用力的踩着白人的脸,让其无法说话,他缓缓的弯下了身子,目光直视着白人的眼睛,冷冷的说道。 “你怕什么,我还是喜欢你刚刚的桀骜不驯的样子!” 江涛抬起右脚,猛地一踢,白人胸膛塌陷,胸骨尽碎,爆射而出,如果不是一道能量将其包裹传送出去了,极有可能死亡。 “脏了我的鞋!” 江涛打量了一眼自己一尘不染的鞋子,微微摇头,不屑至极的说道。 “第二轮,江涛获胜,休息小时,开始第三轮格斗!” 接下来,每隔三十分钟就有一场战斗,这场排位赛,不是淘汰赛制,而是积分制,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公平,否则两个都是生命力2以上的强者遇到,其中一个被淘汰,那就失去了意义。 每赢一场,得两分,输一场,得零分,平手则各自得一分,这样不停的比试下去,经过数十轮的比赛,最终会选择出来积分最靠前的十位,然后,这十位就会进行一次公开的战斗,排列出来名字,按照名次会有相应的待遇。 如果能够夺取到第一名,那奖励绝对丰厚。因为,每年的星空大学第一名,得到的奖励都无比贵重。 有时候是灵石,有时候是一台中武机甲,甚至是一艘小型战舰,都是普通人类梦寐以求的东西。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排位赛第一,驱逐日月集团 江涛连战连捷,百战百胜,到了第二十七轮的时候,光脑开始提醒。 “江套同学,你的第二十六场战斗结束,积分为52分,只要下一场战斗胜出,排位积分就会进入前十名,请努力吧!” “下一场就可以进入前十了吗,这是太简单了!” 江涛眼睛之中微微波动,如同清澈的湖面被打破了平静,一圈圈的涟漪扩散开来,只要进入了排位赛前十,他就可以被赐予精英预备勋章,获得精英区的移民资格,这可是父亲江振东梦寐以求的目标,他就快要实现了。 积分越来越高,每次轮到的对手就越加厉害,因为光脑会选择积分相近的人进行对敌,不可能出现积分相差太多的人。 江涛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心灵之中一片平静,不起任何的波澜,如同圣者佛陀,不动如山,智慧统领一切,消除了所有的杂念,一尘不染,心如明镜,身似菩提,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安定的气息,江涛在此刻心境修为又有了一丝进步,心灵散发着莹莹之光,晶莹剔透,如同琉璃至宝。 半个小时,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眸,眸子黑白分明,清澈明亮,如同寒星,璀璨夺目,看向了擂台的对面,一道能量再次出现,里面包裹着一个身影,正是他这一轮的对手,只要击败了这个对手,他就可以进入排位赛前十了。 能量散开。 显现出来一个孤傲的男子,身躯如剑,笔直挺立,气势伟岸而独立,就好像站立在山巅的圣者,查看万里江山,把如画江山都纳入心胸之中,散发着一种领袖的气质,此人也是一个黄种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同于联邦普通人的气质,超凡脱俗,不入红尘,好似世外之人。 江涛神色微动,他从这个对手身上察觉到了与众不同的气息,这不是人类联邦公民的气息,而是一种修真者的气质。 “有趣,修真世界的人,居然混入了星空大学,将卧底潜入了人类联邦,这算什么,无间道吗?” 人类联邦没少向修真世界送卧底,渗透外星修真宗门,甚至不少人成为了修真宗门的嫡传弟子,身居高位,没想到外星球的修正门派也开始向人类联邦输送卧底了,可真是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整个就是一个无间道。 这个人名字叫梦行云,算是这次星空大学考生中除了江涛最强的一位了,心灵修为已经领悟了大定境界,生命力也达到了3,远远超出了其他的学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可以进入排位赛前十。 梦行云似乎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眼眸微微闪动,注视着江涛,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傲意,冷声道。 “你很强。” 话音一落,梦行云就给人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感觉,高高在上,身躯巨大,宛如佛陀,一手就可以把对手镇压,声音激荡九天,震撼人心。 “有趣,你居然想要用心灵力量催眠我!” 江涛屹立在大地之上,化身成为了祖巫一般的存在,身高十万丈,庞大无比,周身煞气惊人,只要脚踏大地,就可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梦行云是九天之上的佛陀,也不能压服战天战地的祖巫。 梦行云精神一震,强大的心灵力量收回,受到了一丝震荡,他没有想到江涛的心灵力量坚不可摧,根本无法催眠,就被弹了回来。 “你心灵境界不错!” 梦行云依旧将姿态摆的高高的,像是前辈评价后辈一般,他突然伸手一指,身躯脚步并没有动,却径直的窜了过来,整个人如一座高山在大地上凭空移动,然后手指如剑,一劈下来。 “苍穹神剑术!” 这是a级武学,只见梦行云的指剑劈下来的时候,整个苍穹都被一下笼罩,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这种气势与锋芒,已经和力量无关,全部是一种大势,一种气!武学境界已经不是以力服人,而是以势压人。 江涛眼眸微微眯起,一缕寒光闪耀,抬起了右手,立在原地不动,一拳轰出,一股不服诸天神佛的战意升起,斗志冲霄,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砰!” 二人的手并未碰撞,却发出了剧烈的响声,这是他们招式带起的空气发生了爆炸,气浪滚滚,二人身形倒退,再次对峙了起来。 “你果然很强,是我遇到的最强对手!” 梦行云神色间终于多了几分沉重之色,他感受到了江涛一部分实力,不弱于他的实力,让他提起了警惕。 江涛神色不变,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这位疑似外星球卧底的学生,微微摇头,开口道。 “可惜,你不够强,不是我的对手!” 江涛话音一落,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梦行云的眼前,一只手伸了出来,好似从天而降的佛掌,遮天蔽日,整个世界都被这一掌囊括在内,寰宇之中只剩下了这一只手,完全无法抵挡,五根手指化为了五座巨大的山岳,狠狠的压在了梦行云的身上。 “咔嚓!咔嚓!” 梦行云胸膛塌陷,胸骨尽碎,嘴里不断的向外涌出鲜血,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沿着擂台的地板不断向后滑动,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他竟然败了,毫无争议的败了,对方的实力远超过了他,完全无法抵挡,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失败的阴影,大定境界有些不稳,境界退转。 “唰!” 一道能量落下,将梦行云笼罩在内,传送出了擂台,这是星空大学的保护机制,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治疗学生的伤势,极少有死亡的情况出现。 “战斗结束,江涛获胜,恭喜你进入了排位赛前十!” 排位赛的前十是对外公开的,被淘汰的学生也可以看到前十之间的战斗,吸引了无数人的瞩目。 这一次星空大学的前十有三位黄种人,一位黑人,其他的六位都是白人,如此可见,白种人在生命力上还是占据一定的优势,他们之中也出现了不少的武道高手,人类联邦现在的格局也是白种人占优势。 其实这也和王超,巴立明消失有关。 夷狄而华夏者,则华夏之;华夏而夷狄者,则夷狄之!这是主次的区别,是华夏自古以来的理念。 半个小时后,江涛的面前再次出现了一个对手,白种人,身材高大,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势,生命力也接近3了,实力仅次于梦行云,比如今的江离还要强大不少,江离这次没有进入前十,恰好被梦行云淘汰了,名次为排位赛第十一。 这个白种人实力强横,杀伐果断,没有任何的多余的话,一出现就开始进攻,一拳轰出,一股幻觉出现,九天之上无数陨星落下,如同一个个大火球,天火毁灭了整个世界,海洋肆虐,洪水蔓延,向着陆地淹没而来,这是白种人最擅长的a级武学,末日神拳,凶横无比。 江涛十分平静的注视着铁拳攻击而来,眼看着拳头就要砸在他身上了,江涛的眼睛里才冒出了一道冷光,右脚猛地抬起,狠狠一踏,身形就消失在了对手面前,出现在了对方的身后,右手抬起,猛地落下,如同诸天坠落,压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咔嚓,咔嚓,咔嚓!” 无比强大的压力落下,对手的肩胛骨瞬间碎裂,脊椎和肋骨也开始断裂,这位强大的白人就如同一滩烂泥,整个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向外吐着鲜艳的血水,凄美而又血腥。 最后,江涛战无不胜,干净利落的击败一个又一个的对手,他以压倒性的胜利获得了第一。 “前十的学生,到基地高层来,接受勋章,其他学生可以各自散去。” “现在,你们可以选择在帝王星上修行,等待三个月后的开学,也可以选择乘坐战舰进行虫洞跳跃,返回你们所在的星球向家人报喜,记住,三个月之后,你们的大学生涯会正式开始!” 江涛接受了星空大学的精英预备勋章,并未在帝王星待三个月,而是选择了和江离一同回到了地球,毕竟他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他未来几年都要在星空大学生活,需要将江振岳的事情处理干净,不给家人留下后患才行。 这日,江家人刚刚吃完早餐,别墅外面突然响起汽车落下的声音。 江涛心中生出了感应,嘴角微微勾起,眼眸里满是冷光,走出了别墅,看向了外面。 只见江家别墅之外,足足有数十辆汽车停留在别墅门前,然后从车上下来一群人,都身穿日月集团的制服。随后有随从拉开车门,从中走出来一位中年人,正是是江振岳。 这个时候,江振东快步出来,看见眼前这一幕,脸色唰的变了,显得有些不安。 “江振东,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江振岳挥挥手,身后日月集团的一群人就把这栋别墅围了起来。 “江振岳,你敢私闯民宅?” 江振东上前一步,顶着江振岳的气势,厉声质问道。 “私闯民宅?” 江振岳身后的一位老者走了出来,这位老者身上气势强横,透着一股沉静的气质,这是江振岳的保镖头子,名叫古熊,他冷笑道。 “这周围的别墅都被我们日月集团买下来了,我们本身就是这里的业主。” “古熊,别和他们说这么多的废话。” 江振岳挥手制止,突然目光狠狠刺过来,看向了江涛,冷声道。 “你就是江涛?” 江涛微微扬着头,眼睛里满是蔑视,懒洋洋的样子,对江振岳的问话不屑一顾。 “你知道不知道,作为江家的人,你父亲并没有生育权。” 江振岳眼神锐利,如刀切割,死死盯着江涛三兄妹,冷冷的说道。 “你们几个的出生,违反了江家的家规。” “江家家规算是什么东西?!” 江涛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发出了一声嗤笑,对江家的规矩不屑至极。 “江家家规是什么东西?好好好!” “江振东,你知不知道,你儿子这句话让家族中一些老爷子知道后,会有什么后果?” 江振岳怒极反笑,目光看向了江振东,语带威胁的说道。 “什么后果?” “我儿子已经是星空大学学生,江家那些老爷子有本事就去星空大学抓人实行家法,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胆子?” 江振东此时也没有顾忌,脸色冰冷,丝毫不惧江振岳,反问道。 “你!” 江振岳脸色阴沉下来,江家可以在人类许多城市中作威作福,但对于星空大学这种庞然大物还是无能为力,他看着江涛兄弟俩身上的星空大学校服,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江家的家规自然会有人来执行,小小一个星空大学的学生也算不了什么。” 江振岳突然双目爆发出来前所未有的光芒,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质问道。 “江涛,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问问你,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杀了我的儿子?!” 江涛负手而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为什么不敢杀他?” “不过是一个蝼蚁,实力那么弱,居然也敢在我面前叫嚣,被我一指头点死了,震碎了他的大脑!” 这话一出,江振岳脸色铁青,他身后的古熊爆喝一声,身影瞬间出现在了江涛的面前,五指成爪,向着江涛的头颅抓去,想要将江涛的脑袋摘下来。 “居然敢主动攻击我,真是不知死活!” 江涛如今身份可是星空大学的学生,获得了预备精英勋章,地位极高,有着许多特权,哪里是江振岳的一个保镖可以袭击的。 江涛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猛地一抓,就将古熊的手臂牢牢握住了,咧嘴一笑,手上用力,咔嚓一声,,古熊的一条手臂就被江涛扯了下来。 古熊脸上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脸色发白,嘴唇都被咬破了,极力忍耐着不发出痛苦的哀嚎。 “居然还是一个硬汉,真是让人敬佩!” 江涛目光看向了古熊身后的江振岳,手掌伸出,抓住了古熊的脖子,脸上的表情无比冰冷。 江振岳感到不妙,连忙开口阻止道。 “江涛,大庭广众之下,你敢杀人不成!” “咔嚓!” 话音未落,江涛就一把扭断了古熊的脖子,随手将尸体扔在了江振岳的面前,擦了擦手,淡然无比的说道。 “主动袭击预备精英勋章获得者,我当然敢杀了他!” 江振岳听到这话,神色一震,预备精英勋章,可是精英区的入门券,地位尊贵,难怪江涛有恃无恐,敢当着他的面,将古熊杀了。 “行,你厉害,你会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江振岳一挥手,自然有人将古熊的尸体带走,他转身上车。所有日月集团的人也全部都上车,刹那之间走得干干净净。 江振岳不敢动手,日月集团也要遵守法律,况且如今江涛不是普通人,身份非同小可。 “看来我需要去黑市一趟了,日月集团不是想要在黑市立足吗,我就将他们赶出去,让他无法在地球立足!” 日月精华是禁药,日月集团开辟地球市场,就只能在黑市立足,哪里不受法律管辖,只凭实力说话,日月集团在黑市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压得其他势力抬不起头来,想要独霸地球黑市。 江离闻言神色微动,黑市他最熟悉,他就是靠着黑市发家的,大黑等喵星人还在黑市纵横,大黑自从被江涛点化后,修为突飞猛进,心灵晋入了大定境界,实力比如今的江离还要稍胜几分,催眠控制了不少黑市势力的头脑一直给日月集团找麻烦。 “弟弟,我陪你一起去,我在黑市有些关系!” 江涛摆了摆手,神色淡淡,目光穿透了虚空,好像看到了日月集团那宏伟的大厦,冷笑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要摧枯拉朽的直接将日月集团赶出去,江振岳如果不想死,就只能灰溜溜的离开地球!” 说罢,江涛身影扭曲,就已经消失在了家人的面前。 江离眼睛都瞪大了,他如今也是入定高手了,居然不知道江涛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刚刚和他说话的江涛只是心灵幻觉,本尊早就离开了。 日月大厦,江涛并未进入其中,他将自己强横至极的心灵力量散开,将整座日月大厦都笼罩在内,大厦内所有人都被催眠了。 “砰砰砰砰!” 枪声不断响起,江振岳一脸的惊恐,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保镖举枪自杀,遍地尸体,浓郁的血腥气弥漫,让人闻之作呕。 “阁下是哪位高级催眠师,我日月集团可曾得罪了你?” 江振岳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神态恭敬,高级催眠师至少是领悟了常定境界的大高手,都有资格移民精英区了,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江振东,我们又见面了,你若是识趣就滚出地球,不然你就和你儿子江流去地下团聚去吧!” 一具躺在地上的保镖尸体开口说话了,他脑浆都流了一地,居然还能动弹,简直不可思议。 江振岳神色剧变,他修为虽然不高,但是见识不小,这等操控死人开口的本事,即使是在常定境界高手中,也是佼佼者。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一人之下,方见众生 “是你,江涛!” 此时江振岳心中又惊又怒,他没有想到江振东的儿子居然如此恐怖,领悟了常定境界,这可是八地菩萨的境界。 彻底灭尽烦恼障的细微种子以及所知障的一切执著相,故再不为之所动,得名不动地,证得八地菩萨,求道之心,永驻心田,这种境界就是常定,可不比小定大定,不但心灵境界有飞跃,更重要的是不会退转,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影响心情。 常定境界的大高手,一人就是一支军队,走到哪里,以他为中心,周围人都会被催眠。杀伤力极大,,随意一动,前赴后继的高手就会被他催眠,直接杀向日月集团,甚至日月集团的员工都会窝里反,随时随地暗杀江振岳。 这种人不能得罪,因为他杀人防不胜防,都不用出现在现场,突然一群人就跳跃起来扑杀向你,警察都难以掌握证据。 比如现在,江涛如果不是控制这些保镖自杀,而是对江振岳进行开枪,然后自杀,警察又能够掌握到什么证据? 现在科技虽然发达,但思维催眠别人暗杀敌人还是不可能查得出来,思维本来就是无影无形的东西。不过,一般到达了这种境界的人物,也不会去阴谋暗杀,他们每一个人都高高在上,说一句话就可以使得敌人动弹不得。 江振岳怕了,不敢在地球上停留,直接灰溜溜的离开了地球,回到了月球区,放弃了地球市场。 江涛之所以没有杀了江振岳,原因很简单,江振岳毕竟是江家的嫡系子弟,是日月集团的高管,即使不曾留下证据,江家也必然会报复的。 江家的事情暂时解决了,短时间内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江涛也就放下了心,一心修炼,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到了星空大学开学的时间,江涛两兄弟告别了家人,踏上了前往帝王星的道路。 “虫洞跳跃开启!” 轰隆!战舰又开始了星际跳跃,一团能量席卷在江涛周身,等能量散去,他再次来到上次的帝王星人类基地。 江涛作为这次新生之中的第一名,星空大学的一位副校长刘清武亲自出面,成为了江涛的导师,这位副校长已经是混元息境界的大高手,实力比如今的江涛还要强横,是一个即将踏入坐忘境界的强者,在星空大学内权势滔天。 至于,江离因为没有成为前十,但是他实力强劲,不弱于前十中的一些人,被地狱导师洪黑狱收为了学生,这也是一位胎息境界的大高手,领悟了神息之境,实力不弱于江涛。 星空大学的新生,少则三个,多则十个,都由一个导师带队,组成小队。 星空大学小队最强的有天神小队,轮回小队,仙帝小队,天使小队,血色小队等等,每一个小队,每年都要完成很多次任务,如果完成任务积分不达标,就要退学!当然,每一次完成任务,都会有丰厚的奖金给学生用来修炼。 星空大学一直读下去也不容易,任务量非常之重,有的学生还没读满一年就因为完成不了任务被退学,星华城警察厅的一个大佬就是如此,不过退学之后,仍旧是人上人,随随便便在军队中掌握一方大权,或者在政界当官都不成问题。 江涛作为星空大学的学生,哪怕是第一名,也要组建一个小队,完成星空大学指派的任务。 “你想好和谁组队了吗?” 刘清武是一个十分儒雅的人,身上有着一股学者的气质,鼻子上架着一个眼镜,态度十分和善的向江涛询问道。 “导师,我不需要队友,我自己就是一支小队!” 江涛十分平静的注视着自己的导师,目光坚定,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躲闪,淡定的说道。 刘清武闻言微愣,他没想到江涛居然如此傲气,星空大学小队执行的任务可不简单,一个人势单力薄,对于完成任务十分不利,他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下,再次开口问道。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刘清武不是一个十分霸道的人,既然江涛如此自信,他也不会多劝说,点了点头,说道。 “你自己的决定,后果也要自己承担,如果完不成任务,最后退学,也怨不得别人!” 江涛神色淡定,语气之中充满了自信,傲然道。 “导师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退学的!” “既然如此,你给自己的小队取个名字,不要忘了上传芯片资料库!” 刘清武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的学生就该有着桀骜不驯的样子,不同于凡俗之辈,一个人的小队,星空大学还从未有过,倒是让他十分期待日后江涛的表现。 “就叫一人小队吧!” 江涛随口说了一个名字,让刘清武有些不解,开口问道。 “一人小队?什么意思?” “一人之下,方见众生!” 江涛霸气的说道,他就是众生头上的一人,所有人都要屈居在他之下。 刘清武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他不是一个霸道的人,甚至有些儒雅谦逊,没想到自己的学生如此强势,不由伸出了大拇指,调侃的说道。 “真是霸气外露,只是你这句话不要随便对人说,容易挨揍!” “强者不惧一切,有什么好怕的!” 江涛不以为然,让刘清武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江涛的脑袋,气哼哼的说道。 “你现在还不是圣者,用不着这么嚣张吧!” 江涛捂着脑袋,不服气的瞪着刘清武,十分笃定的说道。 “我一定可以成为圣者!” “那就等你成为了圣者,再这么嚣张也不迟,不然我怕你被人打死!” 刘清武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江涛,转身离开了房间,不愿和自己这个头铁的学生再交流下去。 江涛立在原地,神色变幻,有些不确定的嘟囔道。 “一人之下,方见众生,真的很嚣张吗?” “我觉得算不上太嚣张,一定是导师胆子太小了,其他小队都可以叫什么天神,仙帝等等,取名都挺霸气的,也没见他们被人打死啊!” “那是因为他们也没有将自己凌驾于众人之上,不会遭到众人敌视!” 刘清武还未走远,他可是混元息的大高手,听力惊人,自然听到了江涛的话,声音在房内响起。 星空大学的新生实力还太弱,不足以完成任务,头一个月的时间,主要是学习各种知识,提升学生的生命力,知道人类现在的状况,然后才需要去执行任务。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刘清武给江涛安排了许多训练,却对江涛没有任何的影响,刘清武这才发现自己的学生实力隐藏的太深了,也就不再安排训练,而是让他自己学习修行,等一个月后直接执行任务。 江涛也乐得自由,每日体悟天地,畅游星空,提升自己的心灵修为,等到冥想结束,就一头钻进了知识的海洋,不可自拔,这个世界的人类科技,是江涛接触过的世界中最先进的,让他如痴如醉,沉浸其中。 就在这日,新生训练基地外面,响起了巨大音爆,震耳欲聋,一艘长达三十米的战舰凭空出现。这战舰好像一条梭形鱼,外壳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鳞片,看不出来任何缝隙,如同一头星空怪兽,停留在离地面二十多米的高空。 几个人影打开舱门,从其中跳跃下来。二十多米的高空相当于七层楼房,他们跳下来轻松写意,没有一点损伤,要知道,帝王星是地球的三倍重力,从二十米高空跳下来,绝对不是地球七层楼那么简单,就算如小定境界的高手也不敢如此跳下来,这几人绝对是高手,有着远超新生的实力。 这艘战舰的出现,惊天动地,吸引了许多新生的目光,人们纷纷跑出去观看,议论纷纷。 “这不是新生,是以前星河大学的老生!为什么来到我们新生训练基地?” “这就是星鱼战舰,价值四十亿星元一艘,如果我们十方小队有这一艘,就可以去帝王星的任何地方,甚至可以到达帝王星大气层之外。” “也只有星空大学实力极强的老生小队,倾尽全队之力,才可以买得起!不过拥有这艘战舰,做什么任务都十分方便,钱也很快就会赚回来的。” “这些老生,个个手段通天,气焰无敌,我们先避一避,触了霉头被打一顿可就惨了。” 江涛神色微动,心中生出了感应,这几人是冲着他来的,他从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血脉相通的气息。 从战舰上下来的三个老生,是两男一女,他们行走之间,龙行虎步,好像一座巨山在随着大地板块移动,自然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威严气势,有些新生想上去套近乎,但还没走到他们面前,就被气场所震慑,不敢再靠近。 这三人径直来到了江涛的面前,周围的新生纷纷躲闪,只有江离依旧站在了江涛的旁边,警惕的注视着这三人。 一个身穿笔挺校服,足足两米高的男子盯着江涛的芯片,发出沉闷的声音,冷冷道。 “你就是江涛?” 显然,这三人也没有见过江涛,是通过不知名的手段锁定了江涛的芯片,才确定了江涛的身份。 这三人十分傲气霸道,但是江涛比他们还要目中无人,仰着头,眼睛看着天空,一点也不理会三人,悠然自得。 “我问你,你是不是江涛?” 眼前问话的男子加大语气,似乎警察在审问犯人,态度极其倨傲,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意味。 江涛翻了一个白眼,视若无睹,将这三人当成了空气,依旧不理会他们。 男子顿时大怒,一个耳光打向了江涛,手还没有到,空气就被甩出来一团巨大的掌影,速度快如闪电,发出一阵暴鸣,空气都炸开了。 江涛终于低下了头颅,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狭长锐利,闪耀着寒光,右手抬起,后发先至,并未发出任何的声音,就狠狠扇在了男子的脸上。 “啪!” 男子一口洁白坚固的牙齿都被打掉了,如同一颗颗子弹,射入了地面之中,男子身体整个腾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直接砸在了地上。 “就这点实力,也敢在我面前装逼,真是不知死活!” 江涛神色冰冷,俯视着地上错愕的男子,不过是一个大定境界的高手,居然也敢来找他的麻烦,自不量力。 另外两个学生也是大惊,脚步向前一踏,瞬间就挡在男子的身前,那位女生神色冰冷,眼中闪烁着怒火,对江涛呵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过是江家一个本来不应该出现的杂种,居然读了星空大学,真是江家的耻辱。” “啪!” 话音未落,江涛再次扬起了手掌,如同闪现一般,女子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巴掌扇飞了,脸颊红肿,牙齿脱落,嘴角满是鲜血,十分凄惨。 “我一般不打女人,可惜你嘴太贱了,没忍住!” 江涛冷冷的说道,目光之中满是杀意,如果不是在帝王星上,他一定宰了这个女人,居然敢骂他是杂种,活得不耐烦了。 这三个人果然是江家的人,日月集团江家,是巨无霸的家族,在整个人类家族中都占有一定分量,他们家族之中的高手考入星空大学,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江涛你死定了,你居然敢打我,你不过是江振东这个叛徒的儿子,杀了江家的嫡系子弟江流,还将日月集团投资巨大的新市场毁了,罪该万死!” 女子脸色狰狞扭曲,秀美的容貌因为仇恨已经变得无比丑陋,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江涛,恨不得将江涛碎尸万段,凌迟活剐了。 江涛脚步微动,最后一名男子伸手想要阻拦,江涛身影直接消失,躲过了男子的阻挡,出现在了女子的面前,抬脚踩在了她的脸上,使劲搓着,居高临下的说道。 “你们在我眼中就是蝼蚁,居然还敢威胁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女子受此大辱,气的头发倒立,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涨红,怒声道。 “江涛你等着,说不定你执行某次任务的时候,就会死了!” 这三个人属于大河小队,这是星空大学的资深小队,排名二千多,实力算是比较强悍的,女子拿江涛的任务威胁他,依仗的就是大河小队。 “你是在威胁我吗?” 江涛脚下加了几分力气,将女子的头颅都踩的陷入了地面,让女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缓缓的弯下了身体,俯视着女子,俊朗的脸上带着冷漠的笑意,轻声问道。 女子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被江涛踩得根本开不了口,身体不断的挣扎,想要从江涛的脚下脱身。 最后一个男子看到这种情况,身形一动,就要出手,搭救自己的同伴。 江涛虽然背对着他,脑袋后面却好像长了眼睛,未卜先知,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男子的面前,一只手死死的掐着对方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手指收紧,让对方不能呼吸。 “老老实实带着多好,非要乱动!” 男子被江涛掐住了脖子,根本无法呼吸,脸色涨红,脖子青筋暴起,双手死命的扒着江涛的右手,想要摆脱困境,双脚不断的乱踢。 江涛五指如钩,坚不可摧,根本就不是江家这位老生可以挣脱的,渐渐开始翻白眼,手上也没有了力气,直接陷入了昏厥状态。 江涛这才松开了手指,任由对方的身体跌落地面,身体微微抽搐,似乎危在旦夕。这三个毕竟是星空大学的学生,他不好直接出手杀了他们,最多也只能教训一番。 “给我滚!” 最开始的那名男子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江涛的一巴掌扇得他大脑受到了损伤,有些控制不好身体。 男子和女子两人狼狈的走到了最后一位男子身旁,将其抬起,灰溜溜的坐上了星鱼战舰,战舰起飞,瞬间消失在了新生训练基地之中。 转眼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江涛需要前去完成任务了,不然到了期末,小队积分不够,就要被退学了。 江涛从芯片之中查看了一下任务榜单,其中最简单的任务就是捕获火神鸟,这火神鸟实力并不弱小,堪比入定境界的高手,一头在外界可以卖到一千万星元,就算是卖给星空大学,也可以简直五百万星元,并且小队获得一个积分。 江涛对这个任务倒是没有任何的嫌弃,他主要想要熟悉一下帝王星的环境,接下了这个任务,这个任务并不是唯一性的任务,任何人都可以接受。 江涛查看这芯片上各种各样的任务,不时的点头摇头,最后看到了积分榜排名第一的任务,微微一愣,感叹的说道。 “真值钱啊!” 积分榜排名第一的是一个中年人,身穿长袍,背负双手,站立在星空之下,双目望着远处,风姿如同绝世霸主,但又带着书卷气息,似乎古代大儒。 这个中年人是帝王星大乾帝国书院院主,陈天书。帝王星土著,绝世高手,屡次残杀星空大学学生,企图摧毁大学基地,生命力初步估计64,心灵境界,胎息之混元息,拥有神通!危险指数sssss,价值一亿积分,一万亿星元。 “可惜我如今实力还差了点,生命力只有三十多,如果再给我两年的时间,我倒是可以尝试将这位大乾帝国书院院主斩杀了!” 混元息是胎息境界的最高一层,这种大人物,甚至可以徒手打爆战舰,千里之外一个念头就可以杀死入定境界高手,普通学生想要去抓捕他,简直就是开玩笑。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降服火神鸟,突破神息境 陈天书的实力绝对不弱于星空大学的校长,除非是生命力突破了70的坐忘境界高手,否则很难抓住他,更不要提斩杀他了。 江涛如果真的抓住了陈天书,就可以立马获得一亿积分,成为星空大学积分排名第一的小队,而且还可以获得万亿星元的奖金,直接成为人类联邦之中的大富豪。 江涛独自一人来到了火神鸟出没的原始森林,这里距离人类基地足有五千公里的距离,那高大延绵,一望无际的山脉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是一处无人开发的原始森林,江涛视力惊人,可以看到许多奇形怪状的动物,以及巨大的野兽在丛林中蛰伏。他甚至看到一头体型是地球大象十倍的巨象,长长的鼻子朝着湖泊中吸水,然后喷射到数十米的高空,形成云雾。 这是帝王象,力大无穷,只有帝王星上才会孕育,不过这东西价值不高,还难以携带,一般没有小队会去抓捕它。 在帝王星的丛林中,最为厉害的是一些有毒瘴气,无影无形,但是侵蚀上来,人的皮肤就好像遭遇到硫酸一般,被腐蚀,然后化为白骨,普通的学生只有穿上机甲才能够避免。星空大学的低武机甲,不只是金属,内部还有一层防化薄膜,可以抵挡有毒物质和细菌。 同样,帝王星上的细菌也非常厉害,好在人的生命力超越1之后,体内免疫细胞非常强大,杀死细菌如同等闲。 不过江涛的生命力已经达到了两位数,对普通学生来说有着极大威胁毒瘴气和细菌,对他没有任何的任何的影响,根本不能造成任何的伤害。 江涛刚刚深入元始森林之中,就看到了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团炽烈的火焰,这些火焰就是一只只大鸟组成,每一只展开翅膀,都超过十米,宽大的羽翼,神骏的羽毛,威武的形态,真的好像火神一般,这是一群火神鸟结队出来捕猎。 这些火神鸟飞翔在高空中,发现猎物,突然一下俯冲,如箭激射下来,离地面还有数十米的时候,一声清啸,张口一喷,一道火柱就喷射出来,把猎物烧死之后,吃掉身上的精华部分,然后弃之荒野。 江涛心灵力量散入了虚空之中,发现火神鸟攻击准确,就如武林高手,每一击基本不会落空,哪怕是丛林中的大蟒蛇也逃避不开。一头长达十米的大蟒,被火神鸟一口火焰就烧熟,然后大鸟笔直飞下来,爪子划破皮肤,取出蛇胆吞吃下去,蛇肉一点都不吃。 “我都是可以根据火神鸟的捕猎,创造出一套武学,比地球上所有流传下来的爪功都要强大!” 江涛脑海深处,浮现出了无数的虚影,五指如钩,攻势凌厉,暴虐如火,这是一套a级武学,就算是入定高手修行十分困难,威力惊人。 突然空中飞来了六七头火神鸟,向着江涛扑了下来,它们这是将江涛当成了猎物,发现他身体蕴含灵气,如果可以将江涛吃了,必定有着极大的好处。 江涛见此轻轻一笑,强横无比的心灵力量辐射出去,瞬间就将这六七头火神鸟催眠了。他并没有停下动作,强横至极的精神力继续向着火神鸟群冲去,这些只有入定实力的火神鸟如何能够抵抗江涛的催眠,全部都被控制住了。 数十头的火神鸟从天而降,落在了江涛的周围,十分乖巧,如同被驯化的宠物一般,在林间空地上发出了激昂的高声鸣叫,争先恐后的向江涛行礼。 就在此时,远处山脉中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长鸣,震得群山都在回响,这声音如龙吟,庞大的火焰从一条山脉中冲天而起,好像火山喷发。一头巨大无比的火神鸟,冲天而起,好似一团火云,朝着这边猛扑过来。双翅展开,足足宽达五十多米。稍微一扇动,天空中的气浪就形成了许多漩涡,一些树木都被吹得连根拔起。 “哦,这是火神鸟王,价值一百积分,一亿星元,价值比这一群火神鸟都要高!” 火神鸟王飞到了江涛上空,突然一口火焰喷射下来,这火焰如一条火龙,横扫当场,所有的树木都燃烧起来,造成了一场森林大火,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葬身在这火焰之中。 “实力倒是不错,堪比大定境界的高手了!” 江涛张口对着火龙轻轻一吹,狂风骤起,直接将火龙吹散,一股强大的心灵力量入侵了火神鸟王的大脑,立刻就将其催眠控制住了。 江涛纵身一跃,坐在了火神鸟王的背上,身后数十头火神鸟双翅一展,飞入了空中,浩浩荡荡的向着人类基地的方向而去。 突然,江涛眉头微皱,心灵力量察觉到了几道气息,数条银蛇,满空飞舞,向着江涛飞来,这是修真世界的飞剑,帝王星土著修真者的法宝。 飞剑寒光把一片森林空地照耀得雪亮,所到之处,所有的树木纷纷被切开,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就算是岩石也被绞成粉末,切割石头如切割豆腐一般。人的身躯,根本不能够承受这一剑,看这个声势,恐怕就算是机甲挡在飞剑面前,也要被一剑切开。 修真者从小就会选择一口剑,每天集中精神,用灵石洗练,年深日久,这飞剑里面就构成了一种能量回路,可以和人类的心灵构成感应,心念一动就自行飞出去,能够千里取人首级。 其实在地球古老的传说中,也有这种御剑之说,只可惜,地球上没有天地灵气,最终无法发展成为修真文明,取而代之的是科技文明。 如果地球上有天地灵气,灵石这种物质的话,地球文明肯定又是另外一个走向,不会发展成为现在的科技文明,一切文明的发展,都是资源确定的。 灵石是一种能量体的结晶,就好像地球上的能量块,而且这种能量很古怪,可以融入人类的血液中,使得人类的基因得到改善,变得更强大,走向非人类,也就是仙。灵石和血液结合,再长年累月渗透进入金属物质,将它们融合在一起,就会使得金属物质也逐渐变成拥有灵性的存在,就好像人类用思维控制光脑一般。 修真文明的高手,都擅长炼制飞剑,不过一柄真正的飞剑炼制出来,需要消耗很多灵石,价值不菲,就算是在修真世界,能够拥有飞剑的人也很少。 “天外邪魔,受死吧!” 几道身影从森林之中飞出,脸上露出仇恨之色,狰狞的对着江涛大吼道。 江涛目光平静,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对于攻击到眼前的飞剑,并未阻拦,只是轻声说了一句。 “多谢你们给我送宝,礼物我收下了,你们可以死了!” 话音一落,强横无比的精神力就催眠了这几位大乾书院的修士,他们纷纷自我了断,身死道消,几柄飞剑顿时停止了攻击,就要向下落去,江涛伸手一抄,就将其全部抓在了手中,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修士,从火神鸟背上落下,将这几人身上的宝物搜了一个遍,居然得到了一个储物法宝,收获颇丰。 江涛第一次任务就得到了一千多积分,几亿星元的财富,还得到了几柄价值连城的飞剑,可以算得上是暴富了,江涛转了一亿星元给江振东,作为父母培养妹妹江萱的资源。 江涛只是出去完成了一次任务就又开始潜修了,并没有再去完成其他的任务,他斩杀了大乾学院的修士,获得了一千多积分,这些积分足以让他不至于在第一年就被退学,那几位大乾书院的修士修为极强,堪比常定境界的高手,他们在星空大学的积分榜上,他们曾经杀了不少星空大学的学生。 帝王星上,星空大学和大乾学院成鼎立之势,双方的顶尖战力相当,所以陷入了僵局,就将对方的学生当成了任务目标,只要斩杀就可以得到不菲的奖励。 帝王星一处山洞之中,江涛盘腿坐在地上,心神进入了空明之境,强大的心灵力量深入了二次元之中,将无数的天地灵气扯出,融入了体内的圣胎之中。 原本还是婴儿的圣胎此时已经长大了不少,看上去像是一个七八岁的童子,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黑白分明的眸子无比清澈无邪,他盘腿而坐,五心向上,手中掐动印法,十指如同莲花绽放,玄妙圣洁,优美至极。 圣胎突然张开了嘴巴,对着虚空猛地一吸,无穷的天地灵气从一个玄妙无比的次元涌出,被他吞入了腹中,圣胎体形快速生长变大,不过短短片刻的时间,就成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容俊朗,英武不凡,剑眉星目,鼻子高挺,双唇极薄,五官犹如刀刻,一眼看去就是年轻几岁的江涛。 外界,江涛身后浮现出了一道身影,足有数丈高下,身体整个都是由能量组成的,心灵力量借助这个能量体显化在了物质界。 心灵不能够直接出现在物质界,必须要依托身体,身体其实也就是一种能量。三界,是心灵,能量,物质界。肉体就是能量,人的念头,要通过各种肉体动作来实现。实际上,人只要寻找到适合的能量,心灵足够强大,心灵和能量结合在一起,也可以发挥出来和肉体一样的功效,而最适合替代肉体的能量,就是天地灵气。 在古老的地球上,没有天地灵气,所以心灵境界如何强大,也没有神通,但现在人类走出宇宙,获得了天地灵气的能量,结成圣胎之后,就有了神通。 至于显圣的境界,那是不需要任何能量,心灵直接出现在物质界,和神通有本质上的不同,就如一辆汽车要开动,必须要能量块,没有能量块就是废铁一堆,而显圣的境界,就是不需要任何能量,心灵显现在物质界,正因为不需要能量,所以不灭。反过来,结成圣胎之后,如果不时时刻刻注入天地灵气,就会胎死腹中,圣胎,是需要天地灵气来养育的,没有天地灵气时时刻刻滋润,就如没有能量块的汽车,这也是圣胎和显圣的不同。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睛,回头看向了显化在外的圣胎,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他终于晋入了神息之境,生命力暴涨,达到了52,堪比普通的混元息强者,心灵力量也暴涨,达到了60多次元单位,实力比自己的导师刘清武也不遑多让了。 “再进一步,按照这个进度,我最多再有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尝试冲击混元息,直接进入大乾书院斩杀陈天书了!” 陈天书是混元息巅峰境界的大高手,是可以和星空大学校长抗衡的存在,江涛如今还是稍逊几分的,但只要江涛晋入混元息境界,生命力必然会暴涨,应该可以达到70以上,足以击败陈天书了。 江涛打开了自己的芯片,他这次潜修耗费了三个月,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无数的消息映入了眼帘。 “小涛,你去哪里了,怎么好几个月时间都没有见到伱了,联系你也不回消息!” 这是江离的所留的消息,他好几个月没有了江涛的消息,自然担心着急,生怕江涛遇到了不测,死在了帝王星的某个角落,或者死在了某个任务之中。 “大哥,我没事,我只是闭关潜修了几个月,刚刚出关!” 江涛发了一条消息,就看起了其他的消息,有雪灵的,有路遥遥的,也有江振东夫妻的,最多的还是江涛的导师刘清武的,自己的学生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就消失三个月,让这位星空大学的副校长都快急疯了。 “江离,你在哪里,看到消息赶紧回复!” “江离,你不会遇到危险了吧,告诉我你在哪里!” “臭小子,你最好是死在了外面,不然只要你回到了基地,我一定打断你的狗腿,三个月没有任何的消息!” 看得出来,刘清武的脾气变差了许多,从一开始的关心担忧,渐渐变成了呵斥质问,甚至是威胁,化为一座火山,随时都可能会爆发。 江涛听着刘清武留下的消息,脸颊微微抽动,打定了主意,不能现在就回去,不然必将遭受导师爱的教导。 “我还是去找几个任务完成吧,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江涛打开了积分榜,挑选着合适的任务,他需要挑选一些对新生而言有难度的任务,只有完成这样危险的任务,才可以让刘清武怒气消减。 “咦,学校发布了一个紧急任务,一个星空大学的老生吕进被大乾书院的修士抓走了!” 吕进实力很强,生命力达到了4,但很不幸运的遇到了一群修真者的高手,机甲都被打爆了,将他生擒活捉。那群修真者要把他押解到大乾帝国深处进行审问,学校已经发布任务,务必要解救此人。 星空大学还对任务作出了补充说明,如果不能解救吕进,就要将他击杀,也绝对不允许吕进被修真者带回大乾帝国内部,修真者高手若是研究了吕进的思维和心灵,很快就会得到地球人类的许多科技,这样一来,修真者土著就会发展起来。 在以前,修真者不屑地球人类的科技,在多次交手之中吃亏,所以现在逐渐重视起来,开始抓捕星空大学的学生,催眠他们,让他们研究科技,所以学校有规定,凡是被抓捕并没有希望逃脱的学生,第一是解救,第二就是杀死! “就选这个任务了!” 江涛点了点头,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咫尺天涯,这是他圣胎天生神通之一,涉及到了空间变化,这是人类最顶尖科技才能做到的事情,江涛可以如同本能一般施展。 一座山谷中,斑驳的树影倒映在潺潺溪流上,偶尔有几声虫鸣鸟叫,很是静谧。 空中有七头火神鸟突然落下,每头火神鸟的背上都坐着一个人,这些人身穿古典的衣服,气质和现代文明格格不入,一看就是帝王星上的土著,但每个人都是高手,为首的一个强者,从火神鸟背上跳下来,手上还抓着一个人。 这个人全身破破烂烂,有许多血痕,不过依稀可以看得出来,是星空大学校服,显然是星空大学的学生吕进,他面露痛苦之色,可见是在这群人手里吃了不少亏。 “聂师兄,我们为什么停下来?天外邪魔有一种叫战舰的东西,飞行比火神鸟还要快速许多倍,可以追上我们啊,我们得立刻回到大乾帝国的领土上。” 一个女子满脸的担忧之色,对为首的那个男子急切的说道。 “我们休息休息,火神鸟飞行这么久也都累了,再飞行下去会体力不支。” 聂师兄一挥手,扑通一声,吕进就被狠狠丢在地上。 “可恶的天外邪魔!” 那个女子见到这吕进,又是一股怒火冒了上来,上去就是一剑,割断了吕进的手腕,鲜血喷射出来。 不过这个吕进稍微一动,鲜血就立刻止住,显现出其对自身血液强大的控制能力。 “你说,邪魔,你为什么要奸杀我师妹!” 这个女子还要继续折磨吕进,却被聂师兄阻拦住,神色严肃的说道。 “不能杀他,留着还有用,等抓回学院,我们就可以让他交出邪魔中那种叫科技的东西,使得我们帝国强大,当然光他一个人还不够,我们必须要抓捕更多的邪魔,学习邪魔的知识。”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江涛:我们都一样! “可是如今帝国之中有人反对我们学习地球人类的科技!” “虽然我们院主支持要学习天外邪魔的东西,但帝国之中的大国师,大将军王,甚至皇帝陛下,一些亲王都反对发展那种叫科技的东西,认为科技会动摇大乾的国本。” 一个男子脸上露出了几分犹豫之色,对聂师兄说道。 “鼠目寸光!朝廷之中那些人都是鼠目寸光啊,这种叫做科技的东西的确强大,可以使得帝国飞速发展,但是帝国飞速发展,会动摇朝廷的统治,他们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权力,所以闭关锁国,固步自封。” “唉,如今邪魔入侵,我们必须要尽一切可能的力量壮大自己,绝对不能如此做!” 聂师兄叹了口气,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对自己国家民族的未来感到了担忧。 “可是,师兄,我们学习了天外邪魔那种叫做科技的邪术,会不会真的如朝廷所说,堕入魔道,万劫不复?” 刚刚那个女子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大乾帝国对外宣传,地球的科技可以让人坠入魔道,拼命抹黑,就是为了阻止帝国内部的人学习地球人类的思想和科技,维护自己的统治和权利。 “而且这个邪魔奸杀了我师妹,我恨不得现在就杀死他!” 女子说完,似乎还不解气,又上前狠狠的踢了这吕进几脚。 吕进倒是够硬气,强忍着痛苦,一声不吭。 “哪有什么邪术,用之正则是正,用之邪则是邪。如果会堕入魔道,我一人承担,哪怕万劫不复,也要维护我们的兄弟姐妹!” 聂师兄双目迸发出尖锐的寒光,看向了被抓捕的吕进,开口说道。 “你叫吕进是吧,真是丧心病狂,抓了我师妹,为什么还要奸杀她?我知道你们天外邪魔还有一个称呼,叫做地球人类,讲法律,讲道德,你做的事情,在伱们地球人类的法律之中,也是十恶不赦,可以判死刑了。” 聂师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足可以证明他对于地球人类的规则十分熟悉。 “哼!你们一帮土著,也知道什么叫做法律?你们就是我们掠夺,征服的对象,你们是低等文明,唯一的出路,就是做我们的奴隶。” 吕进神色非常不屑,看着这些修真者像是在看下等生物,冷声道。 “你那个什么师妹,我抓住她之后,她居然敢反抗,就让她尝尝人世间最为痛苦的事情,奸杀就奸杀了,那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们,我们的战舰很快就要到来,就凭你们那点本事,用火神鸟飞行,不可能超得过战舰的速度。” “被我抓住了还这么硬气?” “你们人类的科技邪术的确强大,不过你那什么狗屁机甲,还不是被我的飞剑斩破,把你生生擒拿?你现在这么激怒我,无非是想我杀了你。但我不会这么做的,你的作用很大,等回到书院,我会让你做我们的奴隶,也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聂师兄面无表情,并没有被吕进的话激怒,十分冷静的说道。 “呵呵,你们想的倒美!一帮低等文明的土著,居然还想研究地球人类的科技,简直是笑话!你知道我们地球文明经过了多次工业革命么,我们就算是把科技传授给了你们,你们都会因为恐惧而不敢接受,而且似乎你们的皇帝也强烈反对学习科技吧!” 吕进冷笑一声,一点没有成为俘虏的恐惧,每一个星空大学的学生,都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生死考验,才走到了现在,早就无惧生死了。 “我必须承认你们地球人类的实力非常强大,远远超过了我们大乾帝国,但是我们正在做出改变,总有一天会超越你们的!” 聂师兄坦然无比的说道,整个人如古井般波澜不惊,展现出个人的自信和风采,身上有着一股说不清的气势,有着不同常人的智慧和气度。 吕进看着聂师兄,一时间竟然无言,他也不知该如何打击对方,都是为了自己的文明种族,虽然敌对,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优秀,甚至远胜自己。 就在此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身影,负手而立,渊渟岳峙,一副宗师气派,俯视着下方的几人,神色淡然,超脱世外。 “敌人来袭,大家戒备!” 聂师兄周身浮现出了一柄飞剑,穿梭在虚空之中,将他们七人牢牢的护在了中间,他眉头紧皱,眼眸之中满是不解和疑惑,他竟然不知江涛是施展了什么手段出现的。 “你就是吕进吧?!” 江离的目光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学生,身上沾了不少的血迹,显然被折磨了一番,缓缓开口问道。 “没错,我就是吕进!” 吕进看着独自前来营救的江涛,脸上有些诧异,这七个大乾帝国的土著实力可是十分强大的,就算是他穿着机甲都不是聂师兄的对手,江涛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身份确认,那我就要完成这次营救任务了!” 江涛面色平静,目光无比的平和,不带有一丝的杀气,转头看向了七个修真者,无比自信的说道。 聂师兄闻言冷笑一声,身上升起了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周身的飞剑速度越发惊人,几乎化为了一道银光,看不清原本的形状了。 “大言不惭,你孤身一人前来,就想营救同伴,未免太自大了!” “正好趁此机会将你擒下,我大乾帝国又将多一个奴隶!” 江涛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七人,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轻声道。 “说完了吗,那我可要动手了!” 话音一落,江涛强大的心灵力量融入了虚空,伸手一抓,无尽气流和天地灵气凝聚压缩,在他手中形成了一团无比强大的能量团,他随后将手中的能量团向着七个修真者抛去。 能量团刚刚离开江涛的手掌,就开始疯狂膨胀,等来到众人头顶的时候,已经有一座房子大小了,如果爆炸,足以将几个修真者全部炸死。 聂师兄脸色剧变,瞬间闪身,挡在了众人面前,手掌向前一伸。立刻之间,无数的漩涡从手掌出现,这些漩涡不是气流,而是一种神通,漆黑深深,对准了能量团的运动轨迹。 “神通!” 那庞大的能量团射入黑洞,消失不见,下一刻,黑色气旋消失,一枚晶体出现在聂师兄的掌中,那晶体巴掌大小,里面封印着一个无比压缩的能量团,一切都被冻结,能量爆炸的危机已经解决了。 “这神通叫做乾坤封印,取乾坤六合之气,九九玄功,大衍封印,律令枷锁,三才合一,任何鬼神都可以被封印住!” 聂师兄双眼爆发出来浓烈的杀气,身上居然有风起云涌的气势,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他背后升腾起来,居然凝聚成了一尊三头六臂,身躯高大的神灵,这神灵张开眉心中的竖眼,向前一个扫射。 滋滋滋,那竖眼中激射出来激光一般的东西,地面被射中,泥土都纷纷化为了灰烬。 “神通?圣胎!”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诧之色,这人体内居然有圣胎,让他有些意外,开口说道。 结圣胎,胎息之境的强横人物,举手投足,都有雄霸天下的威能,这种人在人类社会,都是只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横挡百万师的人物,这种人物,生命力在两位数。 “你没有领悟胎息之境,这圣胎不是你的!” 江涛慧眼如炬,仔细打量着聂师兄,目光好像有着透视功能,将聂师兄身体的内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任何的秘密可以瞒过她的眼睛。 聂师兄身后的那尊神灵越来越大,能量磅礴汹涌,有了一丝无敌天下的气势,他目光湛湛,仰望着上方的江涛,傲然的说道。 “你猜的没错!老师知道天外邪魔势力越来越大,于是用无上灌顶之术,在我的体内强行凝结了一尊圣胎,第二元神。你们管这东西叫做能量体,而我们叫它第二元神,虽然这尊圣胎是临时性的,使用过度,很快就会枯萎,但收拾你们还是足够的了。” 江涛若有所思,脸上露出几分钦佩之色,再次说道。 “陈天书吗,不愧是大乾帝国的顶梁柱,定海针,日后我定要会会他!” “就凭你也配!” 轰隆! 聂师兄对陈天书无比的敬重,听到江涛如此狂傲自大,顿时怒了,背后的神灵瞬间出手了,一只手狠狠抓过来,速度一闪,完全超越音速。 “你就算真的结成了圣胎又能如何!” 江涛叹了一口气,右手握拳,向着地面猛地轰去,无尽的能量汇聚,空间都扭曲了,恍如天崩,灭世之灾,轰碎了聂师兄背后的神灵。 狂暴的气浪掀飞了周围的树木和土地,整个场面骇人至极,等到尘埃落定,现场一片狼藉,七个修真者近乎全部死亡,只有那名女子因为师兄弟们的保护,还有一口气。 女子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眼眸之中的仇恨没有任何的掩饰,看着缓缓降落在身边的江涛,厉声质问道。 “我们有什么错,帝王星本来就是我们的,你们这些天外邪魔,占我家园,杀我同胞,无恶不作,早晚会遭报应的!” 江涛静静的俯视着奄奄一息的女子,心中古井无波,不为所动,手掌缓缓抬起,就要结束她的生命。 女子有些不甘的看向了一旁的吕进,露出了后悔的表情,怒声道。 “你奸杀了我的师妹,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就先杀了你,为她报仇了!” 吕进没有想到江涛实力如此强横,竟然是一位胎息之境的大高手,一拳就灭了对方七人,听到了女子的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冷声道。 “你们不过是一些低级文明的土著,你们就是我们掠夺,征服的对象,唯一的出路,就是做我们的奴隶,你那个师妹奸杀了也就奸杀了!” 江涛听到这话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争锋,各凭手段,无可厚非,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做的,他屈指一弹,一道能量融入了女子的体内。 女子眼眸中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涛,用最后的力量,催动着地上的飞剑,直接穿透了嚣张自大的吕进咽喉,脸上露出释然之色,喃喃道。 “师妹,我为你报仇了!” 吕进眼睛睁大,渐渐变得黯淡无光,死死的盯着江涛,嘴里血水涌出,耗费了最后一丝力气问道。 “为什么?” “有些道德底线还是需要遵守的,你越线了!” 江涛淡淡的解释道,他不会有妇人之仁,不会因为同情这些土著,就手下留情,星河时代,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有的文明都是为了生存,为此可以屠杀所有的敌对文明。 吕进脸上露出了愕然之色,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原因丧命,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随后就咽气了,因果报应啊! 女子目光再次看向了江涛,脸上表情复杂,有痛恨,有释然,有感激,有诧异,就算是老戏骨也难以演绎出这等复杂的内心情感。 “你和他不一样!” “我们都一样!” 江涛神色冰冷,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对女子说道。 “你依旧会死在我的手中,我不会放你一条生路!” “我明白!” 女子容貌十分秀美,沾满了血污的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美丽无比,她眼睛缓缓闭上,坦然面对死亡的到来。 江涛神色淡然,心灵力量侵入了女子的大脑,将其催眠,让她在沉睡中死去,走的没有一丝痛苦。 江涛身影遁入了虚空,向着远方而去,只留下了一句颇为感慨的话,回荡在了森林之中。 “大道无情啊!” 人类训练基地,江涛刚刚进入,就被一位老者拦住了去路,表情不善的盯着江涛,厉声问道。 “你就是江涛?!” 这位老者是吕进的导师宋树人,模样七十多岁,实力极强,身上有一股凛冽的罡气扑面而来,向着江涛压去。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之色,眼眸深处闪耀寒光,并未理会这个老不死的,准备直接离去。 “站住!” 宋树人身形一闪,再次拦在了江涛的面前,目光如刀割般锐利,充满了恶意的质问道。 “就是你完成了解救任务,你为何没有救下吕进的性命?!” 宋树人的语气充满了赤裸裸的不满,似乎是十分不满江涛没能救下自己的学生,对完成任务的江涛没有任何的夸奖,反而一副要问罪的架势。 江涛停下了脚步,目光诡异的盯着宋树人,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其师必有其徒,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吕进人品道德败坏。 “吕进不过是个败类,死就死了,为何要救?!” “我怀疑你是土著的奸细,杀害同学,需要隔离审查,星空大学的法务部会来审查你,看看你到底有地方什么勾结土著。” 江涛面色一沉,目光不善的盯着宋树人,这老家伙和吕进可真是如出一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老狗,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你敢对我无礼?你的导师是谁,难道他没有教你什么叫做礼貌? “他没有教你,我就代替他来教你,对任何导师都要有礼貌。” 宋树人闻言大怒,直接出手了,向前一踏,伸手就抓向了江涛,大手一晃之间,罡气狂涌,直直抓了过来。 江涛周身空间都被包裹住,不能动弹,这气流就好像一条条的绳索,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常定境界吗,这点修为也就只能在一些普通学生面前耀武扬威,在面前还不够资格!” 江涛冷冷一笑,对宋树人的修为实力完全看不上眼,星空大学的导师中,实力最弱的就是常定境界了。 江涛周身肌肉微微一震,就将一条条无形的绳索震断,脚步一踏,就出现在了宋树人的面前,咧嘴一笑,狰狞无比,拳头毫不客气的砸在了宋树人的脸颊上。 宋树人颌骨断裂,脸都变形了,身体顺着力道飞了出去,在三丈外的地面上滚动着,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 江涛并未停下动作,身影一闪,突兀的出现在了宋树人的面前,右脚抬起,狠狠的踩在了宋树人的脸上,使劲来回摩擦,微微弯下了身子,清澈明亮的眸子里闪耀冰冷的寒光,用一种足以冻死人的阴冷语气说道。 “老狗,我真的很想现在就宰了你!” 宋树人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目光躲闪,不敢看向江涛,只觉得无比羞恼,脸色涨红,他没有想到江涛的实力如此强大,踢到了铁板。 “你不要乱来,我可是导师,你如果杀了我,会被学校追责的!” 宋树人如今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星空大学导师的身份了,这是他免死金牌,江涛如果还想继续在星空大学读书,就不能杀他。 江涛闻言,思索了一下,为了这么个老狗,被学校追责,实在是有些不划算,他右脚缓缓抬起,对准了宋树人的腹部狠狠踢了一脚,宋树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身体沿着地面向后滑去,嘴里喷出了一道血雾,遭到了重创。 江涛看都不看宋树人,转身离去,充满了对宋树人的蔑视和鄙夷。 宋树人脸上露出了怨毒之色,目光死死盯着江涛的背影,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日后一定要想办法报复江涛。 江涛心灵力量无比强大,绝对不弱于坐忘之境的高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宋树人的恶意,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宋树人不过是一个蝼蚁,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影响,如果不识趣,找个机会宰了就是。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诬陷审讯,以力破局 副校长办公室,刘清武坐在办公桌之后,鼻子上带着眼镜,神色冰冷,注视着对面的江涛,冷冷的讽刺道。 “哟,这是哪位啊?星空大学排位赛第一名的天才江涛,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江涛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知道自己的导师这是生气了,连忙躬身说道。 “导师,我这不是刚刚闭关潜修了吗,修为刚刚突破,就连忙回来了,还顺便完成了一个任务!” 刘清武神色微动,作为星空大学的副校长,他对基地内发生的事情十分了解,眼中闪过了一丝欣慰,松了几分说道。 “还算不错,宋树人都不是你的对手,看样子你已经步入了常定境界,修炼速度倒是挺快的!” 江涛并未表现出全部的实力,他的心灵力量强横,甚至堪比坐忘境界的高手,有心隐瞒的情况下,即使是刘清武也看不透江涛的真正实力。 “都是导师指导得好!”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谄媚的笑容,他一个消息都没留,就跑去闭关潜修了,可是把刘清武担心的够呛。 “少拍马屁!” 刘清武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江涛三个月没有消息,搞得他十分担心,如今江涛回来了,他还余怒未消,不给江涛好脸色。 “绝对不是拍马屁!” 江涛信誓旦旦的说道,一脸真诚无比的表情,似乎他能够取得今日的成绩,都是刘清武的功劳一般。 刘清武神色稍霁,依旧有不满的说道。 “你小子,下次如果再敢这样给我整人间消失,伱就不用回来了!” 江涛连连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犯了,表态道。 “导师,你放心,仅此一次,绝无下回!” 刘清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将事情揭过去,叹了一口气,说道。 “宋树人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会警告他的!” 刘清武还是偏心江涛的,知道宋树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要亲自出面警告宋树人,免得他报复江涛。 宋树人实力虽然不及江涛,但是在星空大学还是很有关系的,如果暗中针对江涛,也会给江涛造成不小的麻烦。 “多谢导师!” 虽然江涛不在乎宋树人的报复,但刘清武好心帮忙,他自然也要领情。 “行了,没事你就走吧,我看见你就来气!” 刘清武摆了摆手,对江涛毫不客气的驱赶道,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江涛转身离去,刘清武看着自己这位学生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与有荣焉的说道。 “这小子真给我长脸,居然突破了常定境界,连宋树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当年我为了突破常定境界,可是经历了百次的腰斩,三十六次砍头,终于大彻大悟,化解了从生到死的那种恐怖,堪破生死轮回,心灵才达到了永不退转的境界!”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如何堪破生死轮回,做到心灵永不退转的!” 刘清武脸上露出了几分唏嘘之色,对于江涛突破常定的经历充满了好奇,他哪里知道江涛早就突破了常定境界,这次突破的是神息境界,难度还要大许多倍。 江涛的房间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几个身穿白色机甲的人员闯了进来,对着盘坐的江涛十分不客气的说道。 “江涛,我们现在通知你,你涉嫌杀害学生吕进,我们现在要对你进行调查,请你配合我们走一趟!”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眸,一道精光闪耀,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几位调查员心中一凛,脸上的倨傲之色有所收敛。 江涛先是看了一眼被破开的房门,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之色,随后目光停在了这几位调查员身上,调查员代表星空大学执法队伍,这些人有的是星空大学的老生,有的本身就是星空大学的战士,一个个实力都很不弱,那白色机甲也就是一种特殊的音速机甲,骤然爆发,连一栋大楼都可以瞬间击穿。 调查员,是星空大学一种特殊的群体,代表的是校规和法律,一般人没有人敢得罪他们。 “我涉嫌杀害吕进,调查我?” “你们有证据吗?” 江涛脸色有些阴沉,他没有想到在刘清武出面之后,宋树人居然依旧敢找自己的麻烦,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还真以为自己是软柿子,好欺负! 一个调查员走到了江涛的面前,拿出了手铐和脚铐,对着江涛严肃的说道。 “你现在涉嫌杀害学生,按照规矩,需要戴上手铐和脚铐,你自己带上吧!” 说罢,调查员就将手铐和脚铐扔在了江涛的面前,发出了沉闷的响声,这些手铐和脚铐都是用特殊金属做成的,坚硬无比,还附带着强烈的电流,是星空大学的一种特殊刑具,带上去之后,人就不能反抗,彻底任人宰割。因为只要一动,里面就会释放出来高压电流,把人击晕。 江涛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起身而立,目光注视着这几位调查员,冷冷的说道。 “我不会戴这些东西的,而且这些东西也限制不了我!” 江涛神色冷峻,断然的拒绝了这个要求,没有一丝的妥协。 “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带上刑具很正常,这是我们星空大学正常的流程,难道你想被退学么?” 一个调查员踏前一步,眉头紧皱,对着江涛艳丽呵斥道。 “学生不遵守流程,不接受调查,首先就是取消你的学籍,你想想你辛辛苦苦考上星空大学,为这点事情前途尽毁,值不值得?” “取消学籍?你们去取消试试看?” 江涛何等修为,结成了圣胎,就算是离开了星空大学,也可以混的很好,岂会害怕取消学籍的这个小小的威胁,而且江涛的导师可是混元息境界的副校长,在星空大学之内权势惊人,真当江涛上面没有靠山。 “胆子很大!相当刺头儿,这样的学生很多,总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既然不愿意自己戴上,那只有我们给你戴上了。” 江涛面前的调查员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江涛居然如此硬气,不受威胁,不由得冷笑起来,瞬间爆发,身上穿着的音速机甲引擎疯狂圆转,咔嚓咔嚓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就要将江涛擒下。 江涛眼中冷光一闪,一手作刀,对着调查员的音速机甲轻轻一斩,房间内的气流凝聚,化为了一道刀芒,轻而易举的就将音速机甲切开了,却没有伤到调查员一个汗毛。 哐当,哐当!两声巨响,音速机甲一分两半,直接砸在了地上,这个调查员身体僵直,脸上带着惊骇之色,江涛的实力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如此强横,至少是常定境界的大高手,八地菩萨,心境永不退转,堪破了生死轮回,这样的高手都可以成为星空大学的导师了! “我的导师可是刘清武校长,你们若是有本事,也可以逼我戴上这些刑具!” 江涛的声音很冷,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江涛强横的实力,加上刘清武的名字,当即就震慑住了这几位调查员,他们也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自己等人这是陷入了大人物争斗之中了,脸上露出几分惊色。 几位调查员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着忌惮之色,不敢对江涛太过逼迫,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 “好,你可以不戴手铐和脚铐,我们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江涛也知道这些都是小喽啰,不是幕后主使,和他们没必要纠缠,迈动脚步向外走去,像是发号施令一般的说道。 “走吧!” 几位调查员闻言,对视一眼,尽皆露出了苦笑,看了一眼地上损坏的音速机甲,神色一凛,乖乖的跟在了江涛的身后向外走去,他们此时不像是押送江涛的执法队,反而像是江涛的小跟班,簇拥着他向着审讯室而去。 审讯室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方桌,方桌后面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人正是宋树人,还有几个导师,江涛并不认识,但都一脸严肃,冷冷看着江涛,似乎颇有敌意。 尤其是中间的一个中年人,比宋树人对江涛的敌意还要强烈,有一种把将江涛置于死地的味道。 在审讯室的中央,放着一个大椅子,那是犯人坐着的审讯椅,按照星空大学的校规,凡是犯了过错的犯人都要坐在上面,一旦坐上去,浑身就被捆绑,审讯的人可以操纵这椅子,施展出各种各样的刑法刺激,电流,火烧,针刺,注射,这是对付重刑犯人的审讯室。 “报告!犯罪嫌疑人已经带到。” 一个调查员对着桌子后面的几位导师进行汇报,神色中带着敬畏,显然这几人地位远超这几个调查员。 “哦?到了,怎么没带镣铐?违反我们审讯的流程,是不是犯罪嫌疑人反抗?” 几个负责审讯的导师,尤其是中间的那位中年人目光扫射过来,十分凌厉,有些不满的说道。 “是,犯罪嫌疑人剧烈反抗,只愿接受询问,不愿戴上镣铐。” 几个调查员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把他押解上审讯椅!反抗的事情,记录下来,两罪并罚!” 这位中年人面如白玉,没有一丝皱纹,眼眸明亮无比,给人一种霸道无比的压迫感,对着几个调查员一挥手,吩咐道。 江涛目光瞥了一眼几位调查员,就将其震慑的不敢动弹,这次不紧不慢的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方桌前,静静的注视着这位对自己敌意最深的中年人,嘴角微微勾起,感受着对方身上和自己的血脉联系,轻笑道。 “你是江家的哪一位?我说宋树人怎么敢再次找我的麻烦,原来是江家出手了!” 江涛的话中充满对宋树人的蔑视,让一旁的宋树人脸色涨红,却也没有反驳,毕竟宋树人得罪不起刘清武,那可是星空大学的实权副校长,混元息的强者,随手就可以捏死他。 “江海龙!” 中年人露出了一丝诧异,没有想到江涛居然知道他是江家人,不过倒也没有隐瞒,坦然的回答道。 “原来是日月集团江家海字辈的老爷子,看来这次是要公报私仇了?” 江涛了然,海字辈是江振东的父辈,所以从血缘上论,江海龙还是江涛的叔爷爷,当然双方都不会承认这点,江海龙是因为瞧不起江涛,江涛是因为没有随便认祖宗的习惯。 “我们怀疑你杀了吕进,所以才会对你进行审讯的,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江海龙脸上露出了冷笑,他不可能承认自己公报私仇,大义凛然的说道。 “无趣,江家的人都这样虚伪吗,敢做不敢当,真是让人感到失望!” 江涛摇摇头,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江家就像是蟑螂一般,踩死一个,就又冒出来一个,一波接着一波,没完没了。 “你好歹也是胎息高手,敢做不敢当,缩头乌龟!” 江海龙闻言,眼睛深处闪过一丝寒光,他心中还是有着傲气的,对江涛一百个看不上眼,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刘清武,他早就动手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押解上审讯椅,如果他敢反抗,就是违反了星空大学的规矩,谁也救不了他!” 江海龙锐利的目光看向了几位调查员,他知道江涛不会乖乖坐上审讯椅的,江涛不可能将性命安全交到他的手中,他这样做,就是为了逼江涛反抗,给江涛再安上一个罪名。 几个调查员十分为难的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抵不过江海龙的压迫,脚步一动,就要将江涛押向审讯椅。 江涛叹了一口气,声音之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瞬间就将这几位调查员催眠了。 “你们出去吧!” 几个调查员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审讯室外走去。 “你居然敢催眠他们,又多了一个罪名,就算你没有杀吕进,这个罪名你也承担不起,退学都是轻的!” “审讯室中可是有监控视频的,这就是你公然抵抗执法的证据,你这次可没有办法抵赖了!” 江海龙看到这幅景象,脸上露出激动高兴的表情,猛地起身,大手狠狠的拍在了方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他终于抓住江涛的把柄了,可以给江涛定罪了。 “你还是太年轻气盛了,冲动需要付出代价的。” “看来是我高看你了,其实你的心理我很清楚,你以为一切都有刘清武罩着,刘清武是副校长没错,但他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实话告诉你,你就断了他为你出头的心思,你公然破坏规则,对审讯人员动手,这是赤裸裸的违反规矩,刘清武也保不住你!” 江海龙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在他看来,江涛这次死定了,公然抵抗,最轻也是退学,没有了星空大学的庇护,江家有的是办法可以对付江涛。 “谁说我要导师庇护了,江海龙你还是太小瞧我了,你是胎息境界不错,但我也不差!” 江涛的身上散发出了强大的气势,向前猛地一踏,整个审讯室都震动了起来,他毫不客气的对江海龙出手了,五指如钩,其势猛烈如火,虚空之中的气流涌动,化为一头火神鸟,空气被点燃了,烈焰燃烧,一声清鸣,狠狠的抓向了将江海龙。 江涛施展的这套武学正是之前他观察火神鸟所创造出的一门a级武学,在他的手中展现出了不逊色与s级功法的威力,暴烈无比,凶猛至极,声势骇人,极为壮观。 “江海龙,星空大学终究还是要以实力说话的,今日我只要将你擒下,你哪里还有脸面审讯我!” 江涛清越的声音回荡在几位导师的耳边,看着突然爆发的江涛,众人纷纷色变,露出了震惊之色,江涛可以这一届的新生,既然已经结圣胎,跨入了胎息之境,这种天才学生,绝对是星空大学重点栽培的对象,怎么可能还会审讯判罪呢。 江海龙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就反应过来了,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他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将江涛斩杀,死了的天才就不是天才了。 江海龙身上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势,一道虚影浮现在了他的身后,这是一尊修罗天魔像,面容狰狞,眼中满是煞气和血腥,仰头暴吼一声,手中握着一柄法刀,对准了江涛狠狠的一斩,虚空之中出现了一道裂缝,这是江家的绝学之一,虚空鬼神斩。 这套武学修炼到极致,自身可以凝聚出一种气势,众生为鬼神,皆可斩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心如坚石,霸道至极。 江涛冷冷一笑,五指如爪,狠狠一抓,就将这道虚空鬼神斩造成的虚空裂缝抓碎了,五指如钩,余势不减,一把抓住了江海龙的左肩,五根手指势如破竹,插进了血肉之中,手上力道收紧,直接将江海龙的肩胛骨抓碎了。 “啊!” 江海龙五官扭曲,凑成了一团,冷汗湿透了全身,嘴里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江涛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一把将江海龙从方桌之后撤了过来,面面相对。江涛看着江海龙惊恐的脸颊,冷冷说道。 “你实力太弱了,手段也低劣,我就算顺了你的心意,抵抗执法,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江涛十分不屑的看着江海龙,语气轻蔑,江海龙完全忘记了强者为尊的道理,天真的以为星空大学的规矩可以束缚住江涛,他打错了算盘。 江涛心中无所顾忌,以力破局,江海龙就算是抓住了江涛的把柄,安了罪名,也对他无可奈何。 世上的规矩都是强者制定的,用来束缚弱者的,审判也是强者对弱者命运的主宰,江涛深谙这个道理。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实力为尊,大劫将起 “你怎么可能会是胎息之境,而且比我还要强大!” 江海龙看着面容冷霜的江涛,眼眸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万万没有想到,江涛居然会是胎息之境的强者,就算是江家的骄傲江纳兰,在这个年纪实力也绝对没有领悟胎息之境。 更让江海龙没有想到的是,江涛居然百无禁忌,无法无天,当场在审讯室内就对他的动手了,而且实力居然比他这个老牌胎息之境的强者还要强,他几乎就是毫无还手之力,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江涛制服了。 “江涛,你居然敢对我动手,你要知道我们是在按照审讯程序对伱进行审问,你这样做,亵渎我们星空大学的法律,你会遭到制裁!” 江海龙此时再次搬出了星空大学的规矩和法律,想要威胁江涛,让他放了自己。 江涛眼中寒光一闪,冷色更重了几分,五指再次加大了几分力气,如同五柄匕首一般,深深的插入了江海龙的血肉之中,他十分嚣张的说道。 “江海龙,你太蠢了,一点都没有搞明白星空大学的规矩和法律,实力为尊,强者就是规矩法律!” “审判?我只听说过强者审判弱者,还从未见过弱者审判强者,你老糊涂了!” 江涛的话语在审讯室内回荡着,让众位导师脸色剧变,却又不得不承认,江涛所说就是事实,星空大学最讲究的是实力,赤裸裸的弱肉强食,就算是学生,如果你的实力超过了导师,一样可以不用在乎对方的身份,实力才是王道,也是星空大学最推崇的理念,星空大学的宗旨就是为人类联邦培育出强者,让他们为联邦征战,获得更多的资源和地盘。 江涛冷冷的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宋树人,懒得理会他,跳梁小丑,这次如果不是江海龙给他撑腰,他根本不敢找自己的麻烦。江涛随即又将目光停在了江海龙痛苦的面孔上,冷笑着说道。 “我从来不受威胁,如果你再敢在我耳边叫嚣一句,你信不信,我就让你当着众人的面吃屎,让你丢尽颜面,在星空大学再也待不下去了!” 江涛这话太毒了,吓得江海龙立刻闭上了嘴巴,根本不敢在江涛面前发出一点的声音,如果他真的被逼吃屎了,就再也抬不头了。 江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甩手,将江海龙砸在了审讯室的金属墙壁之上,顿时凹陷出了一个人形,江海龙嘴里满是鲜血,缓缓的滑落地面,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再次遭受到了重创,身上的骨骼至少断了大半,痛苦的缩成了一团。 “这次就先放过你们,如果再有下次,敢对我使这些阴招,我就直接杀了你们,到时候联邦高层会不会制裁我!” 江涛毫无顾忌的转身离去,只留下了神色各异的众位导师,看着地上凄惨蜷缩的江海龙,脸上闪过一丝敬畏之色,江涛如今只是进入星空大学的第一年,就已经领悟了胎息之境,绝对是人类之中的天才,前途无量,一定会受到联邦高层的欣赏和重视,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江涛这样的人凤毛麟角,一旦提升一个境界,地位就十倍的提升,不仅仅星空大学的高层,就算是人类高层也要重视江涛。 胎息之境,很难领悟,每一个胎息之境的高手都可以直接移民人类精英区,江涛如此年轻就成为了胎息强者,绝对是天纵奇才,只要顺利成长,人类必将会再次诞生一位圣者级别的无上人物,价举世无敌,这样的人都有着巨大的气运,是人类联邦无比重视的存在,需要倾尽全力派培养,不要说江涛没有直接出手杀吕进了,就算是江涛将江海龙宰了,人类高层也最多是不痛不痒警告处罚一下,就算是将事情了结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江涛才会无所顾忌,直接显露出了胎息之境的实力,将江海龙狠狠的教训了一次,一点都不担心会受到处罚。 审讯室内,突然一道身影浮现,这道身影闪耀着光辉,整个都是由能量体构成的,这是一位无上强者的圣胎显化,身穿儒衫,儒雅清俊,身上透出了一股忧国忧民的情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嗯,江涛呢?” 此人的声音带着强大的威严,对审讯室内的众人质问道。 宋树人敬畏的看着这尊圣胎,腰身弯曲,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 “副校长,江涛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刘清武脸上露出了几分错愕之色,他从星空大学的光脑之中得知了江涛被审讯的消息,顾不得其他,直接圣胎显化,前来相救,没想到等他来到时,江涛已经解决了麻烦,晚了一步。 “宋树人,怎么回事,给我说一说,江涛如果出了事情,你们都别想好过!” 刘清武性格温和,绝对不是那种霸道的性子,但是面对自己学生可能会遭受不公待遇,他还是震怒了,直接开口威胁道。 宋树人等人脸上露出了苦涩之色,这才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罪了刘清武,也没有奈何得了江涛,赔大了。 “事情是这样,江涛突然暴起,展现了胎息境界的实力,直接重伤了江海龙导师,离开了!” 刘清武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江涛居然领悟了胎息境界,还击败了江海龙,他这个导师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江涛隐藏的也太深了。 刘清武半信半疑,审视着宋树人几人,他们脸上满是认真之色,目光并未躲闪,所说的话应该是真的,所以才会坦然面对刘清武的目光。 刘清武目光随后开始移动,看向了墙边躺着的江海龙,他全身骨骼碎了一大半,左肩更是血肉模糊,骨头茬子都钻出来了,遭受到了重创,看起来十分凄惨。 “这臭小子,居然在我面前还藏拙,悄无声息的领悟了胎息之境!” 刘清武嘴里有些抱怨的咒骂着,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了骄傲和得意,江涛是他的学生,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江涛越强越好,刘清武一点不怪江涛隐瞒自己的实力,甚至恨不得江涛的实力隐瞒的更多才好。 “江海龙,这样的事情仅此一次,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不然就算你背后有江家撑腰,我也容不得你!” 刘清武眼睛里闪过一道寒意,对着遭受重创的江海龙威胁道。星空大学的校长基本上不管事,从来不出现,可能去了星空征战,现在大学之中管事的就是几个副校长,任何一个副校长,都神通广大。 刘清武作为星空大学的副校长,自然也是有着靠山的,他上面关系很硬,并不畏惧江家,人类联邦又不是只有江纳兰一位圣者,而且江纳兰这种人也不会关注胎息之境的争斗,他的时间都用来争夺星球,和修真大世界的绝世高手斗法上去了,也抽不出精力来关注这点小事情。 这次的事情并未引起波澜,江家也不敢再用这些手段针对江涛,毕竟刘清武也不是好惹的,他们江家在星空大学的力量无法撼动刘清武,还是不要刺激刘清武为好。 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江涛,他需要加快修行速度了,江家毕竟是庞然大物,除了有江纳兰这位显圣境界的无上强者,人类联邦的顶梁柱之一,绝对不会缺少坐忘之境的大高手。 江涛如今的实力还是差了些意思,需要尽快突破到混元息,到时候他的生命力就会达到70以上,绝对不弱于坐忘之境的高手,甚至心灵力量还要超越坐忘高手,那时候才可以不惧江家的威胁,只需要警惕江纳兰一人就好了。 不过江涛也不是毫无底牌的,如果在未成长前,就被江纳兰注意到了,他大不了就掀桌子,直接召唤本体降临,出手将江家抹去,砸烂这个世界,谁也别玩了。 不过如今江涛是不会这样做的,本体出手,那就代表着他这次的转世历练失败了,没有获得任何的收益,除了能出一口气,啥也没有得到。 江涛飞在虚空中,速度极快,风驰电掣,身后一阵气浪翻滚,激荡凶猛,足以撕裂音速机甲,这也就是江涛肉身强大,比超级机甲还要坚硬,才能抵抗这股急速飞行所带来的撕扯之力,等他身影消失在了远方,空中才响起了阵阵空气爆鸣之声,可见江涛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越了音速。 “我必须尽快晋升混元息!” 江涛脸上多了几分凝重之色,他感受了大劫的气息,星空大学极有可能将要面临着剧变,似乎是大乾帝国得到了更强大的修真世界的帮助,要和星空大学展开决战了。 人类联邦的星空战场极多,不只是帝王星上有敌人,在其他星系的修真世界也有战场,最近一段时间,江纳兰等显圣境界的无上强者入侵了一座更加强大的修真世界,正和这个世界的无上强者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 那个修真文明的几位老祖来到帝王星上,声东击西,打算摧毁人类联邦培养高手的摇篮,也就是这星空大学,使得人类联邦陷入后继乏力的境地。 只要星空大学没有了,地球人类百年之内,再也难以培养出来绝世强者,浩瀚的战争,即将开启,大乾帝国也将会绝地反击。 江涛心灵力量强横无比,不弱于坐忘高手,感应远超胎息高手,自然察觉到了异样,所以才会想要快点提升境界实力,好渡过这次危机大劫。 “帝王星上有着不少的灵脉,我只要找到一条灵脉,将所有灵石都吞噬了,必然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晋升混元息,甚至就连坐忘之境,也有几分可能性!” 江涛的心灵境界高深莫测,晋升混元息之境的唯一障碍就是资源能量,他如果靠着吞纳天地灵气,至少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进入混元息之境,但是如果可以找到一条灵脉,获得大量的灵石,他完全可以将这个时间缩短数倍,只要将灵石炼化就可以毫无阻碍晋升混元息境界。 江涛一边飞行,手中不断的掐动推演,不时的改变飞行的方向,他将精神心灵完全融入了天地之间,体悟着天地之间的种种玄妙,捕捉冥冥之中的信息,推演灵脉所在的位置。 突然,江涛手指一顿,道道残影消散,他脸上露出几分欣喜之色,高兴的说道。 “找到了灵脉的位置了,那个方位是黑龙潭!” 江涛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芯片,确定了灵脉所在的位置,脸上露出了几分了然之色。 黑龙潭这个地方在星空大学的论坛中十分有名,黑龙潭之中生长了一种叫做寻龙草的东西,营养价值非常高,其中蕴含强大的能量,是一种比生命果实还要高级的天材地宝,价格昂贵。 但那寻龙草是一种黑龙的食物,所以去非常危险,而且要深入水底很深的地方才可以获得。 黑龙其实不是真正的龙,是一种巨蛇,体型庞大,黑龙潭也不是一座深潭,而是一座巨大的江海,有数十万平方公里。 曾经有学生开着战舰潜水下去,但战舰被那巨蛇弄得沉没。所以,要去采集寻龙草的人必须要无声无息的潜入其中,开着战舰,机甲都不行,惊动黑色大蛇,必死无疑,而肉身潜入其中,危险很大,先别说水压,在里面暗流汹涌,还隐藏其它怪兽,十有八九都回不来。 每一株寻龙草都是天价,人类服用之后体内会多出一股龙息,这也是一种特殊能量,服用的人可以改善体质,使得自身血脉更强,拥有一些传说中龙的属性,这种草现在用于科学实验,制作成了许许多多珍贵的药品,可惜都在精英区流传。 当然,寻龙草在修真文明之中也是十分珍贵的宝物,作用极大,其中蕴含的龙息可以中和飞剑金属性的灵气,使得修真者和飞剑进一步融合,有希望炼化飞剑,把飞剑融入修真者的身躯之中。 江涛再次飞行,向着数十万里之外的黑龙潭而去,速度极快,身后的气流将天上的云层都撕裂了,如同一道流光,直射远方。 江涛从天而降,落在了一株百米高的大树上,远远向前看去,只见前面波涛汹涌,黑水沉沉,似乎一座海洋,一望无涯,这就是黑龙潭,在星光之下,波涛起伏,漆黑沉沉,神秘而浩瀚,蕴藏着一股让人忌惮的力量。 江涛无视黑龙潭之中的种种危险,直接沉入了水中,足足有数百米,感觉到周身压力越来越大,这种压力都可以让音速机甲受损,但是对于江涛而言,却算不上什么。 水底深处没有一点光,漆黑沉沉,不过江涛也并不需要光,他现在是用心灵看世界,比眼光要准确清晰得多,稍微一扫,方圆几十公里的水底都看得清清楚楚,就算是一根针都可以寻找出来,水底鱼儿很多,甚至还有一些凶猛的怪兽。 不过江涛并未展开杀戮,任何水底怪兽还没有靠近他,就被催眠,而且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种安宁祥和的气息,可以安抚任何暴躁的怪兽。 江涛一路潜水,在水底游走,不停的用思维扫射,发现这黑龙潭深处果然有很多种类的水怪,其中不乏强横的怪兽。 “嗯?似乎有一股清香?灵药出现?” 江涛在思维逐渐扫射之间,可以感觉出来香味和灵气各种能量,突然发现远处出现一股药气,立刻游了过去,果然发现在水底深处的一处礁石上,居然生长着一朵五色花。 “五色玲珑花?好东西,是炼丹的药材。” 江涛立刻记忆起来,在修真世界中,这种五色玲珑花生长在水底深处,虽然不如寻龙草,但也是聚天地灵气而诞生的,其中有五气能量,相互纠缠,人吃了之后,滋补五脏,强化血脉,也是不可多得的灵药。 江涛心灵力量微微波动,将这株五色玲珑花摘了下来,直接扔进了口中,身体化为了一座八卦炼丹炉,体内气血化为了真火,五色玲珑花直接被江涛炼化成为了一颗散发着五色光辉的丹药,融入了体内血肉之中,缓缓改善着江涛的体质。 五种细微的能量散入五脏,江涛的五脏开始蠕动,得到了这股能量滋润,陡然之间开始喷射出来五气,使得他产生了微醺,有一种五气朝元的感觉,所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是修炼者的一种现象。 江涛细细感悟了一下身体的微小变化,吧唧了一下嘴,说道。 “生命力没有任何的增加,味道倒是不错,聊胜于无吧!” 江涛的生命力太强大了,一株五色玲珑花对他产生的影响实在是太小了,蕴含的能量无法提升江涛的生命力和实力。 黑龙潭面积极大,一望无际,堪比地球上小一些的江海。江涛在强大的水压下,搜寻了三天时间,这过程中找到了不少的天材地宝,不过都被他吃下去转化为生命潜能,没有增强生命力。 “嗯,血腥味?似乎是某种大型猛兽在捕食?” 突然,水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江涛心灵力量向四周辐射扩散,发现在六十里以外,一个漆黑的巢穴中,一条长达百十米的庞然大物在撕咬吞噬着一头帝王象。 “黑蛇!” 江离一看,那就是黑龙潭中独有的霸主,黑色巨蟒。天生对水流有特殊的操纵能力,和火神鸟一样,拥有水系神通。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周天星斗穴,身化万物 火神鸟可以喷火,而黑蛇却能够喷射水球,甚至还有种种特护能力,它们甚至可以到岸上捕食,这头帝王象很显然是在岸边喝水,被巨蛇到岸上咬住,拖到水中开始享用大餐。 黑龙潭中这类巨蛇很多,体形可达百米长,拥有智慧,甚至会修行,强横无比,只有胎息之境的高手才可以降服这种黑蛇。 据说古老的黑龙潭深处,有修士的水底洞府,而这些黑蛇是这位修士豢养的灵兽,当然,这是星空大学记载的资料传说,没有人能够证实。 江涛的心灵力量完全和水结合,远处水底景象清晰无比,在那黑色巨蟒的巢穴中,生长着三株一米高的植物,那植物好似美玉雕成的一样,上面还有翠绿色的鳞片,随着水流摆动,强烈纯正的野性气息从上面散发出来,这是龙息,也是一种特殊能量,野性,浩瀚,力量,纯粹。 “三株寻龙草,好东西!” 江涛心灵一动,向着黑蛇洞穴的方向潜去,速度极快,整个人如同融入了水中,根本没法察觉到他的气息。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或者是动物,就算相隔百里,都会被巨蟒发现,可是江涛境界强大无比,气息几乎和水完美融合,根本不是黑蛇可以察觉到的。 这条黑蛇将帝王象者整个吞下之后,辐射出了一股浩瀚的思维,向着四面八方扫射,察看是否有什么敌人隐藏在附近,任何东西都会被它的思维扫射所发现,根本不能靠近,这思维辐射的范围,浩浩荡荡居然有百里之遥。 只是可惜,江涛的气息和水流完全融为了一体,没有任何的破绽,并未被黑蛇察觉到气息。 黑蛇巨蟒扫射一阵,发现没有危险,就蜷缩成一团,开始睡觉,吞噬了一头庞大的帝王象之后,它也觉得很饱,困意上来,进入了最深层次的睡眠。 江涛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黑蛇的洞穴前,看着陷入沉睡的黑蛇,轻笑一声,强横无比的心灵力量入侵了它的大脑,将其彻底催眠。 江涛走到了黑蛇的附近,站在了三株玉质一般的寻龙草面前,低头打量了一眼,心灵力量融入水流之中,化为了一只大手,直接将三根寻龙草连根拔起,扔入了口中。 江涛将自己的肉身观想成了一座巨大的八卦炼丹炉,丹炉底部燃烧着汹汹烈焰,内部有着三条黑龙咆哮挣扎,在无尽烈焰之中游动不止,拼命的撞击着炉壁,想要逃离这座炼丹炉,可惜实力不济,虽有百丈身躯,依旧如同蝼蚁,无法挣脱死亡的命运。 渐渐的三条黑龙被烈焰炼化成为了三颗散发着强大气息的丹丸,圆坨坨,闪耀着乌光,一股玄妙的意境散发开,清香弥漫,让人垂涎欲滴。 丹炉打开,三颗丹药化开,融入了江涛的血肉之中,一股强大的威压从江涛的体内钻了出来,辐射开来,笼罩了大半个黑龙潭,将所有水中的生物都惊动了,眼眸之中露出了敬畏恐惧之色,似乎是遇到上位生物一般,将脑袋死死的低下,表示了臣服。 “龙威吗?” 江涛将身上强大的威压收起,俊朗无比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嘴角微微翘起,服用了三株寻龙草,他的生命力提升了2,收获不错,心情极佳。 “耗费了不少时间了,也该好好寻找一下灵脉的位置了!” 江涛收敛了笑容,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他心中的感应越发强烈,星空大学的大劫迫在眉睫了,他必须抓紧时间,不能继续闲逛下去了。 一天之后,江涛在黑龙潭中停下了脚步,看着一座座的小岛罗列在此,星罗棋布。 这是一片群岛,每一个岛屿都有大约几十平方公里,大的则是大约几百平方公里, “这是……” 江涛看着这些群岛密密麻麻,好像天上的星辰,上应天空星斗,极为神妙。 “周天星斗穴!” 星球是宇宙之中最伟大的存在之一,有了星球,上面就会出现各式各样的生命,虽然说有一些奇特的生命可以生长在枯寂的宇宙真空中,吸收次元能量而存在,但是这样的生命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生命都是依托星球而生。星球在古老的文明中就是大地的化身,是德的原型。 所谓是道德,道,就是天,德,就是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星球能量极大,几乎无边无际,太阳也就是星球,人类文明的起源,没有太阳就没有地球人类,也没有太阳系一切的生命,人类现在还在利用太阳的能量发光发热,日月精华就是太阳而产生的一种能量。 在古代,最高深的阵法就是引动星辰的力量,布置周天,和星辰相互符合,冥冥之中调整磁场,可以获得极大的福报,子孙后代会变得更加聪明灵慧,秉承天地灵气而生,体格强壮,无病无灾。 更别说一些天然的大阵,那简直就是帝王祭天,埋葬祖陵的地方,暗合天上星辰的地方极其罕见,有的是人为,但人为不如天为,人为的阵法远远比不上天地间自动凝聚成的阵法,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是人类力量所能够想象的。 任何一个天地大阵,形成时间最少也需要数十万年,甚至是上百万年,地势一旦形成,能量聚集,磁场变化数十万年的积蓄,那些几十年,上百年的人为大阵又怎么能够比得上? 眼前的群岛,星罗棋布,在广阔的水面上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天然阵法,江涛降落到岛屿之上,开始观察地势,这么多的岛屿,要想在阵势之中寻找出来阵眼绝对不简单。 周天星斗穴有许多种,几乎无穷无尽,没有固定的形式,要纯粹靠自己的判断,阵眼也不是在大阵的中央,有的时候在大阵边缘,有的时候甚至在大阵之外的某个点,宇宙造化之奇妙,不是凡人的智慧所能够洞彻。 江涛心灵思维力量将所有的岛屿都尽收眼底,观察着阵势运转,手中不断的掐动,手指形成了一道道残影,五指之间气流涌动,如同一个个小旋涡,十分玄妙,他这是在推算阵眼的方位和位置。 片刻后,江涛停下了急速运转的大脑,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身形爆射,钻入了水面之下,他找到了阵眼所在。 在漆黑的水面下中,江涛眼睛明亮无比,心灵力量辐射出去,就看到一片水中空间,宛如圆柱,只有几平方米方圆,里面的灵气强度几乎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他一下闯入那圆柱之中,发现这里的水都十分粘稠,似乎不是水,而是液态的灵气,他立刻进入了胎息状态进行吸收。 轰隆!无匹的灵气汹涌灌注进入江涛的体内,这里的灵气浓度是外界的三百倍,如果不是胎息强者,来到了此地,都会这浓郁的灵气撑爆,这才是真正的风水宝地。 江涛一片苦心的寻找,终于找到了灵脉所在的位置,他继续向下深入,足足到了五千米水底深处,出现了礁石。 江涛落在了礁石之上,这里就是阵眼所在,四四方方,如一个祭坛,这不是人为制造的,而是天然形成的。 “这方礁石祭坛居然是灵识!” 江涛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脚下的礁石,这方祭坛,虽然只有几平方米大小,但却晶莹剔透,全部都是坚固的灵石,渗透进入地底,俨然成了一条矿脉,精神力渗透到岩石之中,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灵石好像翡翠镶嵌在原石深处。 除此之外,祭坛下面,似乎隐隐约约有宝光在闪烁,灵石祭坛下面还有其他灵石。 “这一块祭坛全部都是灵石,起码有一百公斤,这一条矿脉,至少蕴含了数千斤的灵石,足以让我晋升混元境了,绰绰有余!” 江涛脸上露出了高兴的表情,眼睛里上闪耀明亮的光芒,强横至极的心灵波动在水中激荡,让方圆数百里的水中的生物都吓得纷纷逃命而去。 江涛也不将这些灵识开采出来,直接盘膝坐在了祭台之上,五心向上,心神寂灭,心灵,精神,呼吸,精神都停止了波动,陷入了假死状态,身后一尊庞大的身影浮现,这道身影是使用能量汇聚而成的,面容英武清俊,和江涛几乎一模一样,这是江涛的圣胎,天地灵胎孕育而出,造化玄妙。 圣胎双手结印,如同莲花绽放,道道残影密布虚空,优美至极,圣洁无比,他缓缓的张开了嘴巴,对准水底灵脉猛地一吸,水流不动,无穷无尽的灵气汇聚而来,乳燕归巢一般的落入了他的口中,吞纳入腹。 无尽的灵气如同潮水在江涛圣胎的体内涌动,发出了轰鸣之声,震动虚空,周围的水流激荡,道道暗流生成,扩散开去,掀起了巨大的波浪,汹涌无比。 江涛此时完全沉浸在了胎息状态之中,心灵力量完全融入了天地之中,无我无他,无法无念,以天心为己心,呼吸化为了狂风,声音化为了雷电,汗水化为了雨露,血肉化为了大地,血液化为了江河,毛发化为了森林。 此时,江涛就如同神话传说之中的创世神,将身躯化为了天地万物,无比神圣,无上伟岸。 天地之中无数的烙印法则传递进入了江涛的脑海,演绎出来种种变化,海量的信心不停冲击着他的心灵,每一道信息之中都蕴含千百万种兆的天地玄妙,让人的脑袋产生了一种快要爆炸的感觉,无数的世界规则纷纷而来,完全颠覆了人以前对于世界的认识,整个世界,整个多元宇宙,密密麻麻展现在他的面前。 江涛就好像一个古代人来到现代,突然被灌注无数现代的知识,信息量之大,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心灵意志。 整个宇宙,莫名其妙,不是一个球体,也不是一个方形,更不是多个次元组成的虫洞,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有规则,又没有规则,又既不是有形状,又不是没有形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突然,江涛的心灵最深处浮现出了一句话,非相,非无相。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整个宇宙,不是有形体,也不是没有形体。那到底是什么?没有人可以弄清楚。 整个宇宙,是非想,非非想,也就是说,它既不是有思想,也不是没有思想,这就是道,道可道,非常道,不可言传,只可体会。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眸,明亮清澈,黑白分明,一尘不染,天真无邪,好似孩童的眼睛,没有受到红尘俗世的污染,无比的圣洁。 江涛身后的圣胎缓缓消散,将最后一道灵气吞入腹中,此时的天地圣胎已经完全成长起来,澎湃无比的能量隐隐散发出来,剧烈的能量的波动掀起了巨浪,汹涌狂暴,声势骇人。 江涛起身而立,脚下的祭台瞬间倒塌,下面的灵石也化为了齑粉,这条矿脉的所有的灵气都被江涛吞噬了。 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将整个黑龙潭都笼罩在内,惊得无数生物纷纷暴动,江涛心神沉入心灵深处,看着宝相庄严,如同实质的圣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终于跨入混元息之境了,吞噬这一条灵脉,生命力达到了77,心灵力量也提升了不少,达到了92次元单位了!” 江涛底蕴深厚,根基稳固,一晋升混元息之境,实力就远超其他的混元息高手,九十多的精神力,都快超越忘我境界的强者一倍了,少有人能够和他相比。 江涛将自己心灵精神融入到了虚空之中,浓郁的灵气撕破了次元,融入了他体内,强大的精神力可以江涛吞吐更多的二次元灵气,更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和生命力,更快的晋升坐忘之境。 江涛环顾了一番水底周围的环境,没有了之前浓郁的灵气,这一条灵脉都被他吞噬了,目光收回,身形如同一颗炮弹直接飞射,冲出了水底,直入云霄,向着星空大学的方向而去。 “轰轰轰!” 强大的气浪撕裂的厚厚的云层,无数气爆声回荡在天空之上,引得无数的生物仰头看去,一道流光划过苍穹消失在了远方。 星空大学新生基地之中,江涛点开了芯片,刘清武的身影浮现在虚空之中,看着精神面貌发生了某些变化的江涛,刘清武眸的子里闪过一道精光,脸上露出几分惊愕之色,神色复杂的说道。 “你小子是不是实力又有进步了,我看你精气神圆满,混元如一,好似一颗金丹,光灿灿,圆坨坨,这是修为大进的表现啊!” 刘清武虽然摸不清江涛的真实实力,但是对一些修行的知识还是非常精通的,眼力见识过人,一眼就看出了江涛的变化,做出了精准的判断。 江涛也没有想到刘清武眼力如此毒辣,收敛了全身的精气神,行如枯木,返璞归真,平平无奇,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小有进步!” 刘清武伸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发射着光芒,让人看不清他藏在眼镜片后眼眸,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说道。 “你小子实力已经远超普通学生了,就是比学校内的一些高级导师也不差分毫,没有必要如此刻苦修行,劳逸结合才好,不可过于极端!” 刘清武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修行不是刻苦修行就可以的,有时候适当的放松休息,也是十分有必要的,这样可以调整心理状态,让自己精神以更加饱满的精神再次修行。 “我明白!” 江涛如今已经突破了混元息,并未打算继续潜修,毕竟他如今只差一线就可以步入坐忘之境,成为人类联邦之中仅次于圣者的无上强者,不是靠苦修就可以突破的,正好要放松一段时间。 坐忘分为三个境界,忘我,忘形,忘界,忘我境界的生命力大约是70左右,精神力40到50次元单位,如今的江涛实力绝对不弱于忘我之境的高手,甚至精神力还远远超出了忘我之境。 坐忘境界,要求修士忘却自己的形体,抛弃自己的聪明,摆脱形体和智慧的束缚,与大道融通为一。其实也就是佛陀所说的,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如果人修到坐忘的境界,强大的心灵可以和星球运转的轨迹结合在一起,天人合一,物我两忘。身躯不再是身躯,而是星球,茫茫大力加持在身躯上,几乎人有了无穷无尽的神通,生命力过百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他们的身躯,是所在虚空的一部分,举手投足,可以摄取宇宙的力量为自己所用,一念之间,风云变化,雪落大地。 忘我境界的强者可从各个次元抽取能量,无穷无尽,与神通截然不同。次元,东方人称呼为洞天,西方人称呼为位面,现代科学称呼为次元或多元宇宙。神通的力量有限,稍微施展,就会消耗完毕。但次元的力量无限,一旦晋升坐忘,只要稍微动用精神力,就可以从次元中抽取力量,永远无穷无尽。 坐忘境界的修士炼制的法宝,是直接利用整个星球引力进行淬炼,这类型的法宝也会有一部分天人合一的特性,忘界境界的无上强者甚至可以制造空间物品,这可是现在人类联邦的科技,都无还没有研究成功的空间折叠技术。 忘界境界也可以在自己体内凝练小世界,用来储存能量,忘界巅峰更可以凝练无数小世界,进而化作符文,符文凝结为法则便会成圣,那就是显圣境界了。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拒绝表白,混沌界 江涛挂断了电话,刚刚准备休息一下,芯片再次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江涛随手将其点开,一道秀美的身影出现在了江涛的面前,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动,秋眸如水,灵动明媚,让人心生好感。 “大高手,你最近又去哪里修炼了,有时间吗?要不要来我们这边玩一玩,参加个联谊会吧!” 江涛自从进入了星空大学之后,独来独往,大多时间都在无人之地闭关潜修,和社会有些脱节了,乍一听联谊会感到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雪灵,开口问道。 “联谊会?什么联谊会?” “你修行疯魔了?笨啊,当然是学校联谊会,很多学生组织的活动啊。任何大学里面都有这种类型的联谊会啊。” 雪灵觉得江涛完全处于一种原始人的状态,试图将他拉回正常世界,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风情万种。 “对哦,这是大学,我在上大学。” 江涛这才反应过来,从修真的环境回到了现实世界,星空大学虽然特殊,但也是大学,各种各样的同学组织起来活动,相互认识很正常,是一种社交。 “今天晚上就有联谊会,你来不来?可以认识很多同学,其中还有绝对的高手哦,生命力破10的老生,都会参加这次联谊会呢。多结识一些朋友,对将来的发展也会有很大的好处。” 雪灵的语气俏皮,似乎颇为期待江涛的参加,目光有些灼热,似乎等待着江涛的回答。 “好,我一定来。” 江涛倒是没有拒绝,他如今刚修行完,正要放松休息一下,雪灵的邀请的时机恰好。 “时间是晚上8点,地点在老生基地5789号楼会展大厅,等伱哦。” 雪灵脸上的笑容明显灿烂了许多,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似乎是十分高兴江涛来参加联谊会。 “我知道了!” 江涛和雪灵又聊了一会,这才挂断了电话,换了一身衣服,向着老生基地而去。 一片大规模的现代化城市,这是星空大学的老生基地,比新生基地壮阔豪华得多,有些新生混入了老生的小队中,就可以搬到这里面来居住,生活条件也非常先进。 “好强的能量。” 江涛仔细观察这老生基地的环境,发现有无比巨大的能量罩时时刻刻在运转,笼罩住人类所有基地,他走到门口,就被一股能量拦住。 江涛拿出芯片一刷,那能量上面就出现了江涛的数据信息,这能量光罩似乎拥有智能,开了一个门户大小的缺口让江涛通过,等到江涛走入能量罩中,那能量就完全合拢,不留一点缝隙。 这能量的防御极强,胎息境界都不可能轰破,甚至可以反击,传闻整个星空大学基地,如果不惜消耗能量的话,爆发出来的能量导弹,可以覆盖帝王星整个星球大部分的区域,不过这样一来消耗的能量体过大,后果无法承受。 江涛走进老生基地,东看西看,正觉得新奇,突然有几个人降落下来,团团围绕住他,都揭开头盔,是雪灵和她的队友,其中还有对江涛颇有好感的星华中学四大女神之一的洛涵。 “嗨,江涛。” 雪灵还像以前一样活泼,对着江涛挤眉弄眼,洛涵站在一旁微笑。 江涛也笑了,冲着她们点点头,打了一个招呼,表现得十分和善,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平易近人,毕竟龙不与蛇居,江涛可是胎息巅峰境界的高手,和雪灵这些刚刚晋入小定之境的人有着巨大的鸿沟天堑。 众人连忙掠起,朝着另外一栋宫殿般的豪华大楼降落下去,江涛直接操纵气流,凭空滑翔,居然和雪灵他们并驾齐驱,这让雪灵的队友有些诧异,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对江涛的实力感到了钦佩。 在这栋皇宫般的高楼前面,是巨大广场,广场上有飞行汽车,有小型战舰,满地都是。都是来参加联谊会的星空大学学生,基本上是老生居多,毕竟新生现在才入学,也买不起战舰。 江涛是个例外,他手中倒是有着不少的资金,都是他这段时间,随意完成了一些任务得到的奖励,可以购买战舰了。不过江涛实力强横,甚至领悟了瞬移的神通,平日里也不太需要战舰。 “星空大学的老生实力果然比新生强许多!” 江涛看见还有战舰不停的降落下来,男男女女有的穿着机甲,有的穿着校服,有的穿着礼服,各式各样,谈笑风生,是一场档次很高的上流社会沙龙,这些学生身上都有着强横的气息,透着煞气和血腥气,显然都是经历过多次生死的高手。 宴会大厅美轮美奂,那些负责酒水接待的服务生,居然是一个个由能量体凝聚成的美女和俊男,这些能量体美女身穿古典宫装,婀娜多姿,而那些俊男则是一身燕尾服,颇有西方古典皇室贵族的味道。这哪里还是场联谊会,简直就是一场皇宫盛宴。 在一些高层社会,是由机器人做接待,而在星空大学的联谊会,居然是能量体做接待,又高级了一筹。 江涛打量着这一次的联谊会,测算了一下,这一场宴会要消耗的能量是一个天文数字,恐怕几个亿的资金都打不住,简直就是烧钱。 突然,江涛目光一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视江涛的哥哥江离,他正在和一个年轻人在一起。 “生命力提升了不少,居然可以达到5了,看来这段时间大哥没少刻苦修行!” 江离的导师是被地狱导师洪黑狱,这也是一位胎息境界的大高手,领悟了神息之境,实力比江海龙还要强大,前段时间刚刚突破了神息之境,被人类高层任命为了星空大学的副校长,风头正盛,对江离也很是照顾。 “而且,大哥的百会穴,命门等五处地方都有强烈的剑气蛰伏,是五口飞剑,每一口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可以寄托在血肉之中,这种飞剑每一口都是无价之宝,百亿难求。好东西,好东西,不愧是气运之子,世界主角,气运鼎盛,奇遇连连,居然一口气拥有五口飞剑,比我可是富多了!” 江离的这五口飞剑,是江涛和导师洪黑狱在一个修士洞府之中获得的宝物,被江离炼化了,暂时寄托在血肉中,用血肉温养,只是还不能剑身合一。 飞剑是一股金属性的能量,要和血肉结合非常困难,不过一旦结合,血肉就极其强横。但强行温养在血肉之中,金属性的灵气锋利无匹,会破坏细胞,导致身体早衰早死。 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大量服用灵药,中和金属性的灵气,强大细胞,现阶段人类最好的药物就是寻龙草,其中蕴含的龙息能量,可以帮助炼化飞剑。 江离既然能够将飞剑寄托在血肉之中,应该是服用过寻龙草了,这才能承受五口飞剑的锋芒。 江涛挪动脚步,来到了江离的身边,脸上带着笑容,开口打招呼。 “大哥,你也来参加联谊会啊!” 江离听到江涛的声音,连忙转头看去,见到了好久没有见面的弟弟,他表现的十分高兴,伸手拍了拍江涛的肩膀,有些担心的说道。 “臭小子,这段时间怎么总见不到你?” “我刚刚出关,结束修行!” 江涛解释了一句,目光随即看向了旁边的那位年轻男子,目光之中上闪过一丝惊奇,这个年轻男子实力比江离还要强横许多,绝对是老生之中的佼佼者,修为实力堪比星空大学的一些导师,宋树人绝对不是眼前男子的对手。 这个男子相貌年轻,眼如星辰,看样子只有二十五六岁,正处于一种风华正茂的年龄,脸含微笑,看谁都带着善意,自然有一种动人和煦的气息,身上的气机浑然天成,无丝毫烟火之气,这种武道境界远远超越了江离,生命力强横至极,达到了两位数,已经领悟了常定境界,八地菩萨,心灵精神永不退转。 “这位是?” 江涛看向了江离,让他介绍一下对方的身份。 “这是卧龙小队的队长,也是这次联谊会的举办者,王如来!” 江离连忙介绍道,江离和王如来有着很深的联系,因为王如来的叔叔王常荣,曾经被流放到了曲波星,是江离用大帝舍利将其救出来的。 “这位是我的弟弟,江涛!” 王如来目光如炬,看向了江涛,强大的精神力量仔细观察着江涛的气息,眉头微皱,眼眸里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他看不透江涛虚实,实力若隐若现,气息变化万千,波诡云谲,让人难以窥探到底细。 “你好,王如来!” 王如来主动伸出了右手,江涛也很给面子的握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几分笑意。 “王家的人?!” 王家就是王超的家族,人类联邦最顶尖的家族之一,如今王超被困在了宇宙之脑中,没有了音讯,王家的势力也有些衰落了,遭受到了江家的冲击和挑衅。 江家出了江纳兰这位显圣境界的心灵大师,声势正盛,所向披靡,就算是王家也不敢直掠其锋芒,对江家多有退让,让江家更加气盛。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依旧实力强横,除了缺乏圣者级别的强者,其他方面都不弱于江家,甚至还有所超越。 “正是!” 王如来的手中力道陡然加大,他想要测试一下江涛的实力。 江涛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如来,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手上也渐渐的加大了力道,两只手死死的握在一起,强大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震动了起来。 王如来脸色渐渐发生了变化,青筋暴起,他发现无论自己施展多少力气,江涛都可以轻松的应对,深不可测,甚至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了,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江涛看着面色微微扭曲的王如来,知道对方到了极限,顺势放开了他的手,笑着说道。 “很高兴认识你!” 王如来连忙将手收回,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脸色平静了下来,目光钦佩的注视着江涛,赞叹说道。 “你的实力很强,我自愧不如!” 江涛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并未对自己的实力做出任何的解释,对一旁的江离说道。 “大哥,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江涛对于江离和王家之间的事情不愿掺和,他们兄弟俩都是独立的人,不会干预对方的选择和做法。 江涛刚刚回到了雪灵等人的身边,雪灵就将纤纤玉手放在了江涛的面前,巧笑嫣然的说道。 “江涛,咱们跳个舞吧。” 雪灵主动对江涛发出了跳舞的邀请,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男人主动的,江涛微微一愣,随后伸手握住了雪灵的柔荑,欣然接受了邀请,两人牵着手走进了舞池,开始翩翩起舞。 整个联谊会的大厅中,气氛很轻松,到处都是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学生,有的在交谈,有的则是邀请美丽女同学一起在舞池中跳舞,增进感情,也是一种追求心仪女孩子的手段。 江涛手臂舒展,将雪灵的腰一把搂住,只觉得入手软软的,说不出的舒服。 雪灵也搂住了江江涛,两人身体靠得很近,在舞池中晃晃悠悠,跟着舒缓的音乐慢慢舞动,姿势优美,好像两只飞舞的蝴蝶。 江涛有一米八多,而雪灵也有一米七,身材极其高挑,两人搂在一起跳舞的时候,江涛甚至一低头就可以看到雪灵粉嫩晶莹的樱唇。 雪灵没有化妆,全部都是素颜,不过皮肤非常的好,嘴唇晶莹欲滴,似乎一朵娇艳的嫩花,有一种让人吻下去的冲动。 “江涛,做我男朋友好吗?” 突然,雪灵将樱唇凑到了江涛的耳边,用细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什么?” 江涛被吓了一大跳,身体微微僵直了一下,动作都变得生硬起来,好似浑身不自在,目光躲闪的看向了一旁,不敢直视雪灵明亮的眼眸,那双星眸之中有着期待,是江涛不敢面对的。 雪灵见状,哪里不明白江涛的想法,眼眸瞬间黯淡了起来,像是明亮的星星熄灭了光芒,陷入了死寂状态。 江涛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无比真诚,对着这位心情低落的佳人说道。 “我如今并无谈恋爱的想法!” 雪灵闻言,脸上多了几分光彩,虽然江涛拒绝了她,但也只是因为时机不对,给她留足了面子。 “那等你想谈恋爱的时候,可不要忘了我!” 女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小心翼翼和期盼,江涛目光真诚的注视着雪灵,微不可察的点点头,他对雪灵印象极好,如果真的要谈恋爱,雪灵绝对是最适合的对象。 “好!” 雪灵脸上再次绽放了明媚的笑容,笑靥如花,无比灿烂,那黯淡的双眸再次点燃了星火,熠熠生辉,璀璨明亮,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 江涛独自回到了新生训练基地,并未在老生基地内久待,这次联谊会雪灵对他的表白,让江涛有些措手不及,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只能匆匆离开。 江涛盘腿坐在自己的房间内,闭上眼睛,心神沉入了心灵深处,所有的杂念瞬间消散,他毕竟是心灵境界已经领悟了混元息的强者,心灵境界永不退转,不论是生死离别,还是爱恨情仇都无法影响他的本心。 江涛强横至极的心灵力量深入了宇宙无数次之中,将其中的灵气能量扯入三次元,融入圣胎之中,不断提升着自己的生命力。 整个宇宙,分为许多次元,这些次元之中,都隐藏各种各样的能量,比如天地灵气,比如日月精华,当然日月精华是个特例,它们只存在于靠近地球日月附近的一个次元碎片中,就好像是地球以前的石油,虽然埋藏在地底,但不是任何地底都有。天地灵气也是一样,曲波星上一个次元深处的灵气就浓郁一些,帝王星附近次元的灵气那更浓郁,而修真世界次元附近的灵气更是帝王星的百倍,这些都是二次元的能量,而人类生存的世界是三次元物质世界。 大多数的次元都很枯寂,基本上没有能量的存在,就是一片虚空,也没有物资,不过有的次元却能量丰富,可以作为人类的资粮,整个宇宙之中的文明高低,主要看运用什么能量。二次元中有丰富的灵气,不过灵气也不是高级能量,在更深,更混乱的次元中,有着更高级的能量存在,这种能量在修真世界被称为仙气。 而在宇宙的最深处,还有一个无比神秘而伟大的次元,比仙气所在的那个次元更高级,更不可琢磨,更加虚无飘渺,更加难以渗透,这就是混沌界,这个次元极难打开,只有那种纵横无敌的绝代高手才能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打开混沌界的门户,攫取其中的混沌元能,这是比仙气更加高级的能量。 江涛心神陷入了最沉寂的状态,心灵力量突破了无数的次元,深入到了一个无比神秘浩瀚的次元,里面的能量无比的狂暴,可以轻易的撕碎一个胎息高手的心灵精神。 江涛心无一物,无法无念,心灵力量坚韧无比,将一道混沌元能扯入了物质界,如同神龙扭动,强横无比,被硬生生的融入了体内圣胎之中,化为了一股庞大的能量。 “轰!” 江涛的生命力暴涨,周身气血疯狂运转,肉身化为了一座八卦炼丹炉,将这股能量不断炼化吸收,圣胎也发生了变化,生出了血肉,如同肉身一般,无比的玄妙。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心灵破百,拳破阴阳 一股强横至极的气息在房间内肆虐,如果扩散到外面,足以将基地中全部新生的心灵摧毁,好在江涛早有预料,将这股强大的气息牢牢束缚在了房间之内,没有向外泄露一丝。 江涛眼睛猛地张开,一道神光从眼睛深处射出,将整个黑暗的房间都照亮了,虚室生白,强横至极的心灵精神充斥在整个房间之内,将强横的气势收敛了起来,整个身体虚浮在半空中,江涛并未动用任何的能量。 这是心灵力量显现在了物质界,不依靠任何的能量,心灵干涉了现实,只有显圣境界的强者才能做到的事情,江涛如今修为还未晋升坐忘境界,精神力就有了几分显圣境界强者的特性,足见他的心灵力量的强大。 “生命力已经达到了92,心灵力量更是破百了!” “没想到居然可以打开混沌界,吐纳了一道混沌元能,不愧是比仙气更加高级的能量,我现在只差一线就可以迈入坐忘境界!” 坐忘境界的高手,生命力如果破百了,就有资格参加人类联邦总统大选,成为执掌人类联邦的大人物,权势地位仅次于人类之中的圣者。 江涛如今距离成为联邦总统候选人也只差一点了,他如果跨入了坐忘境界,生命力甚至会突破150,绝对会成为总统候选人中的大热门。 江涛现在的修为,如果在混元息上更进一步,晋升坐忘,可以去精英区做议员,竞选人类的大总统位置。 人类联邦现在是选举制,竞选大总统,四年选举一次。不过总统权力不算太大,事情要通过诸多议员,而且做错事情了要被弹劾,但却是联邦的一个代表,一个象征,当然也有一些特权,代表着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 现在的总统是一个白种人,叫做斯洛克。此人深不可测,政治之道炉火纯青。而且,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连续四届,十六年中都是白人当总统,黄种人没有能够染指,这一点就代表着人类大权旁落,有些黄种人尤其是古华夏国血统的人都急了。 这一次四年之期要过去了,又要竞选大总统,许多华人都在积极的运营着。 不过,竞选总统首先需要是修为极其高深,生命力强横,可以为人类做出表率,所以基本上坐忘境界,生命力接近三位数,或者破了三位数的人才可以。 要知道,总统候选人的修为如何,在竞选的时候必须要宣传出去,修为高的一个人,自然可以获得更多的选票,人类都崇拜强者。 当然就算是江涛成为坐忘高手,他应该也不会去参加总统竞选,毕竟他对于权势并不热衷,他早就体会过顶级图权贵的人生,他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修行,领悟这个世界不同的修炼之道,将其化为自己智慧的薪柴。 “如今我的实力就算是比星空大学的校长也不弱了,甚至还有所超出,就算是陈天书在我面前,也难以逃脱!!” 江涛刚刚进入星空大学之时,就立下目标,想要会一会大乾帝国书院院长陈天书,如今江涛的实力已经超越了这位积分榜上第一的大乾顶梁柱,可惜却依旧不能和他交手,因为大劫将至,大乾帝国得到了人类现在正在进攻的修真文明修士的帮助,有几位高手比现在的江涛还要强大,他如果孤身前往大乾帝国,挑战陈天书,必然是单刀赴会,危险重重。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江涛叹息了一声,伸直了修长的双腿,双脚落地,强横至极的心灵力量收敛成丹,光灿灿,圆坨坨,散发着万劫不朽,金刚不坏,永恒不变的意境。 就在江涛实力突飞猛进之时,江离也不遑多让,修为提升速度极快,成功踏入了常定境界,八地菩萨,心灵永不退转,生命力更是突破了两位数,成为了星空大学的佼佼者,更是回到三十六华城,创立了赤帝集团,靠着大帝舍利这件洞天至宝,走私帝王星的资源。 星空大学学生购买的许多修炼资源都十分便宜,在地球价格要暴增两倍还多,但是星空大学不允许离开帝王星的学生带走任何的资源,每次离开帝王星都要经历严格的检查,江离和王如来合作,将帝王星的资源带回了地球,获得了暴利,赤帝集团疯狂扩张。 甚至因为三十六华城的高层因为对日月集团的霸道感到不满,所以支持赤帝集团,让江离和日月集团打擂台,使得江离创立的集团获得极好的发展机会。 江涛更是将父亲江振东聘为了首席科学家,主持研究改良日月精华药剂,江振东虽然修炼天赋不高,但是智商惊人,不愧是研究出日月精华的科学家,在江离不计成本的资助下,他还真的研究出了对人类联邦产生革命性变化的科研成果,在人类联邦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江振东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稻米,可以吸收日月精华,结成果实,成熟期是三个月,和水稻一样,不需要施肥,栽种在特殊的营养液中。 江振东将其命名为太极稻米,根茎是雪白的颜色,而叶片却是一黑一白,好像太极,又好像日月,里面的基因流动,散发出来一股神秘的力量。一黑一白,一日一月,完美平衡,象征太极,其中蕴含最纯正的日月精华。 太极稻米蕴含的营养物质可以对身体起到很强的调节作用,比起单独服用日月精华还要强。如果可以在在三十六华城开始推广,华人势力的整体实力可以远远超过许多星球,现在三十六华城每年能够考上星空大学的学生也就只有几十个,三五年之内,这个数目将会增加十倍,甚至数十倍,这是颠覆性的科研成果。 太极稻米的诞生让全世界为之轰动,比日月精华的诞生更加轰动,毕竟日月精华只是一项专利,不能够量产,对于世界的格局不大,而现在这种植物一旦生长起来,对于太阳系人类居住点,尤其是地球格局顷刻之间,就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无数的记者,都来到京华城,要采访江振东,整个人类世界的新闻头条,再次被刷新。 “赤帝集团大科学家江振东再创辉煌,改变人类格局。研究出来可以吸收日月精华的水稻,从此之后,人类就会多出来一门主食,这水稻叫做太极水稻,传闻结出来的是太极米,营养价值相当之高。” “太极稻米,一碗米饭相当于几毫克灵石,这对于整个人类的饮食是革命性的突破。” “江振东不愧是人类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应该获得最高奖励。” “这一次,日月集团再也不能够封锁渠道原料的供应,这是造福人类的举动。” “赤帝集团挑战日月集团,两大巨无霸,谁优谁劣?一颗商业界新星冉冉升起。” “江振东召开新闻发布会,展示新的水稻神奇基因奥秘,这是血肉和能量完美结合,打破了人类现有了科技变化,对于整个人类的科技会有深远的变化,精英区的大科学家都赶来参观,想破解这基因水稻的奥秘,从而研究出来灵米。” “人类精英区的科学协会,拟定给江振东颁发最高科学荣誉奖章。” “人类的未来,因为太极稻米而变得更美好。” 江涛打开光脑芯片,看着密密麻麻全是江振东的新闻,到处都是太极稻米的报道,整个人类联邦都轰动了。 “真没想到,老爸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下江家怕是要着急了!” 太极稻米一旦推广开来,日月集团最为得意的产品,日月精华的销售将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日月集团也会受到重创,这是他们很难接受的,却又无法阻挡。 因为江振东已经将太极稻米的专利申请下来了,对外公布了太极稻米的培育方法,获得了人类高层的支持,没有人可以对抗发展大势,谁要是阻挠太极稻米的推广,谁就是人类联邦的敌人和叛徒。 江涛将芯片关闭了,这些事情自然由江离操心,他不需要管,只要好好修行就可以了,如果他可以突破显圣境界,江家也就没有啥威胁了。 想到此处,江涛再次闭目修行,不再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一些体悟天意大道,争取早日突破坐忘境界。 叮咚! 就在这日,江涛似乎有所领悟,体内有着地风水火四大元素正水火风雷四大元素在体内沸腾震荡,又要有所突破,突然一个声音把他从悟道的境界中拉了出来。 “新生,准备一年一度的考试和排位赛,考试不合格者,退学,考试优秀者,给与奖励,排位赛前十名,给予精英区移民的资格!获得第一名者,全家都可以获得移民精英区的资格。” 江涛睁开了眼睛,脸上没有被打断领悟的气恼,无比的平静,心灵修为到了他这等境界,对情绪的控制自如,很难产生负面的情绪。 “终于要进行考试了么?想不到我已经在星空大学渡过了一年的时光。” “这次考试之后,我就再也不是新生,而是变成老生了。” 这次的排位赛第一居然可以获得移民精英区的资格,奖励十分珍贵,必定会让新生们争破头的。 一旦成为精英区的人,身份就截然不同,不但可以享受更好的医疗和各种高科技,而且还拥有一些特权,还有参政的能力。 几个小时后,江涛来到新生大礼堂,再次来到大厅之中,一年前就是在这里进行考试,许多新生都陆陆续续来到了这里,和上次一样,人流涌动,个个都得到极大的提升,本来能够考上星空大学的都是人类佼佼者,又经过一年导师的训练,自然脱胎换骨,每一个人实力都提升巨大。 别的不说,就算没有导师,没有星空大学各种资源,就在帝王星上修行一年,三倍重力的压迫,加上各种土生土长的灵药,都可以提升新生不少修为。 叮咚!江涛刚刚来到巨大光脑前面,查看消息,上面就出现语音。 “这是新生第一年考试,考试过后,你们就成了老生。不过,这一次的考试关系你们的前途,第一,每个学生通过考核,生命力必须要到3,没有3的,直接淘汰。然后,考试通过的学生参加排位赛,排位赛倒数三百名,也必须要被淘汰。” 这个期末考核标准就十分残酷了,生命力超过3本来就不容易,就算过了3,还要参加排位赛,倒数300名被淘汰,这简直就是烈火淬真金,只留下来最强的存在,星空大学的考试一年比一年严格,淘汰率要更高了,简直是不给人活路。 不过江涛倒是不在乎,他的实力注定了这次期末排位赛的第一,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就算他不参加,江离如今也是常定境界,生命力突破了两位数,不弱于老生之中的佼佼者,也可以获得排位赛第一名,肥水不流外人田,移民精英区的资格注定要落在他们家了。 “果然有一些新生得到了奇遇,一步登天,生命力提升了好多!” 江涛坐在大厅中,心灵精神融入了虚空之中,只是轻轻一扫,就将所有人的气息实力摸了个清清楚楚,他发现有几股强大的气息混在学生群中,生命力都接近了7左右。 突然,一个人淡淡走进来,不带丝毫烟火气息,平凡,空灵,如梦似幻,似乎和众人不在同一个空间中,随时都要遁入虚空消失不见,梦行云出现了,他原本是新生排位赛第二名,经过一年的修炼,修为也有了巨大的提升,和江离实力相差仿佛。 “江涛,这次排位赛我要一雪前耻,彻底击败你,成为我们这一届的第一名!” 梦行云信心满满的说道,俊朗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双眸灿若朗星,绝对是一个大帅哥。 江涛轻轻瞥了一眼梦行云,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随即就收回了目光,对梦行云的挑衅无动于衷,甚至是视而不见。 江涛这种傲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梦行云,一股强大的心灵力量向着江涛的大脑侵入,无数重虚空幻象出现在了江涛的脑海中,梦行云出手了。 江涛嘴角微微勾起,对梦行云的找死行为表示赞叹,冷哼一声,如同雷鸣之声炸响,直接将梦行云的心灵撼动。 梦行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发出了一声闷哼,明亮的眼眸都黯淡了几分,脸上露出了几分骇然之色,无比忌惮的看向了江涛,他刚刚吃了一个大亏。 就在此时,光脑的铃声响起,期末考核正式开始,众人开始测量生命力,江涛自然隐藏了大部分实力,只是显露了冰山一角,生命力测量数据是12,获得了参加排位赛的资格。 等到所有新生的生命力测量完毕,一阵阵能量席卷而过,每一个人都消失了,被光脑安排到指定的场地中,等待自己对手的出现。 江涛站在能量擂台上,四周都是能量墙壁,一个能量漩涡涌动,对手进来了,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体型如山,足足有两米高,魁梧异常,浑身爆发力惊人,随意一动,罡气涌动,但他并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双目开阖之间,有着睿智光光芒闪烁。 这个黑人叫西波拉,生命力达到了5,在新生之中也算是一个高手,可惜他遇到了江涛,第一战就要面临失败的命运。 西波拉看到江涛的一刹那,脸色都变了,他明白自己的实力远不如江涛,也不废话,抢占先机,直接出手攻击向了江涛,想要挣扎一下。 西波拉一只手,缓缓抓来,速度很慢,但却给人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一爪之下,笼罩四野,莽莽乾坤,尽在掌握,这是一门a级武学,阴阳爪。 这种武学刚柔并济,参悟阴阳,修生养性的同时,有扭转乾坤,掌握日月的神妙,是武学中的上上乘奥义,配合上了西波拉的强大力量,罡气猛烈爆发,两股气流,一股刚猛,一股柔和,刚猛的力量可以把山都击穿,柔和的力量则如绳索一般,向着江涛缠绕而去,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巨大气罩,从天而降,把江涛的身体禁锢住,有一些金刚结界的味道,这是阴阳气流变化,先天罡气操纵精妙到了极点才能做到的事情。 江涛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眼睛里充满了对西波拉的同情,一步踏出,铁拳轰出,看似平淡无奇,但在劈出的瞬间就发生了巨大大变化,如神斧劈山,如雷霆落下,如狂风骤起,江涛的身躯挺拔,瞬息之间,好像变得比两米高的西波拉还要高大许多,如执掌三界的天帝,霸道神圣,威压伟岸,气势几乎无可抗衡。 砰! 这一拳击破了西波拉的阴阳爪,把他的手臂震得寸寸断裂,然后拳头轰了对方的胸膛上,西波拉的身躯顿时飞了出去,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回荡在擂台之上,他的胸膛瞬间塌陷,遭到了重创,身体狠狠撞击在墙壁上,周围的能量墙壁都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震荡。 西波拉根本就不是江涛的一招之敌,刚刚落地,就被一股能量包裹,开始治疗他的伤势,将西波拉传送了出去。 休息一会儿,又有一位新生被传送了进来,可惜依旧抵挡不了江涛的一招,迅速落败。就这样过了十几轮轮,江涛一路凯歌,都是一拳之间,重创对手,干净利落。 (本章完) 第三十章 大帝之体,佛陀点化 “江涛同学,恭喜你,杀出重围,获得了这次排位赛的最终决赛权,同样杀出重围取得决赛权的是江离,决战即将开始,十,九,八,七……” 光脑发出了声音,一阵能量涌来,把江涛包裹住,送入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擂台上,那擂台上空空荡荡,不过下一刻,又有一个人被传送进来,正是江离。 兄弟两人首次作为竞争对手,在擂台之上相遇,江涛神色淡然,目光平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儒雅清俊,英武不凡。 江离身形高大,比如今的江涛还要高上一些,身躯挺拔,如同松柏,傲然而立,身上气势如虹,锋芒毕露,锐利无双,眼睛里闪耀明亮的光芒,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江涛,充满了战意。 江涛从小就是天才,父母对他倾力培养,江离却刚好相反,平平无奇,如果不是得到了奇遇,获得了大梦心境的传承,得到了大帝舍利,凭借她的资质根本不可能考入星空大学。 江离如今已经是常定境界的高手,生命力达到了两位数,心中充满了想要和江涛比试的念头,他倒要看看自己和这位天才弟弟到底有何差距,自己是否已经追上了他的脚步? “小涛,今天我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让我看看我们之间究竟差距有多大?” 江离神色严肃的说道,他们兄弟俩不论是谁获得最后的第一名,一家人都可以移民精英区,胜负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无所顾忌的和江涛一战。 “好!” 江涛没有拒绝江离的请求,他也明白江离的意思,两兄弟之间一直以来,江离都是被忽视的那一个,生活在江涛的阴影之下,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什么龌龊,但是不得不承认,江涛给了江离极大的压力,是他少年时的阴影。 江离瞬间脸色一变,凝重无比,显露了自己的真实实力,常定境界的修为强横至极,两位数的生命力在新生之中遥遥领先,强大的心灵力量辐射出来,将江涛牢牢围住,不放过任何的细节,一股强大的气势将整个擂台都充斥着,气氛瞬间沉重了起来,剑拔弩张。 江涛眼睛眨动了一下,开阖之间有着一方小世界生灭,爆发出了无尽的威能,强大至极的心灵力量,直接将江离的心灵精神击退,虽然未动用全部实力,却也没有手下留情。 江离脸色一白,眼眸黯淡了几分,精神有些萎靡,心灵遭受到了重创,他来不及多想,既然精神力不及江涛,那他就比拼武学修养,清喝一声,手中结印,一道至柔至阴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整个封闭的擂台多了几分水汽,一股海洋波涛汹涌的意境显现,这是江离的绝技大帝水印,这是大梦心境之中的传承,是一门s级的功法心灵大手印,玄奥精深,威力强大,蕴含着心灵大帝的武学智慧。 江离身上的气息完全和空气弥漫的水气融合在了一起,完美契合,身体一闪,瞬间就出现在了江涛的面前,手中印法向着江涛胸膛印去,周围水气汇聚成了一团水球,里面有着无数的水刃旋转,足以将血肉之躯化为肉泥,威力恐怖至极,没有任何的留情。 江涛眼眸里闪过一道身影,伟岸神圣,如梦如幻,手中结出了一道印法,正是大帝水印,江涛居然在这一瞬间,就将心灵大手印的真谛破解了,他缓缓伸出了右手,五指如钩,气流涌动激荡,剧烈的摩擦,点燃空气,化为了一团烈焰,一头火神鸟的虚影出现在了江离的眼帘之中,一声清鸣,鸟喙张开,吐出了一道火龙,火龙咆哮,张口就将水球吞了下去,游龙戏珠,随后,利爪落下,狠狠的抓向了江离的脖子,势如闪电,暴烈凶猛。 江离脸色微变,好在他早就知道江涛实力深不可测,没有一击建功的想法,十指翻飞,再次结印,一朵莲花绽放,火龙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扯动,落在了江离的两手之间,化为了一朵赤红的火莲花,艳丽绚烂,花瓣盛放,富有生命力,火莲花飞到半空,徐徐转动,挡住了火神鸟的利爪。 江涛见状,微微点头,眼眸之中的大帝虚影再次发生了变化,同样结出了大帝火印,一股玄妙无比的信息被江涛领悟,融入了他的智慧底蕴之中,成为了江涛日后突破的资粮。他手中再次变化,五指变钩为刀,轻轻一斩,虚空之中浮现出了一道黑色的裂缝,无尽次元都被这一刀斩破了。 “虚空鬼神斩!” 江离脸色微变,这是江家的绝学,它的真意就是把一切都当虚空,把尘世一切都认为是鬼神,斩尽鬼神,方虚空鬼神斩修炼到极至,自身就有一种气势,众生为鬼神,皆被斩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心志坚定,霸道无比。 江离和江家人交手多次,自然见识过这门武学,但是无人能将这门武学修炼到江涛这种境界,一刀之下,无物不斩,鬼神尽亡,虚空裂缝之后的黑暗之中甚至隐隐传出了鬼神的哀嚎,似乎全被江涛一刀斩杀了。 黑色裂缝吞噬那朵璀璨艳丽的火莲花,余势不减,向着江离的胸膛斩去,江离毫不怀疑这一刀的威力,如果被斩中,绝对会一分为二,死的不能再死了。 江离心中一凛,精神紧绷,手中印法再次发生了玄妙的变化,擂台之上出现了一阵微风,江涛身体融入其中,无形无质,自由自在,瞬间就消失在了江涛的面前,虚空裂缝狠狠的斩在了能量墙壁之上,将其撕开了一道口子,如果不是光脑加大了能量输出,这面能量墙壁就要被彻底击碎了。 江离出现在了江涛的背后,手中再次结了一道强大的印法,银光闪耀,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尖锐刺耳,一道雷光出现在了江离的两手之间,随后一道雷鸣爆发,震动了空气,足以让敌人心神撼动,无法自控,江离双手印出,轰向了江涛的后背。 江涛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强大能量波动,并未转身,手中结印,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之甲,不动印,这道印法结合天地灵气,降三世三昧耶会附休,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坚强体魄,稳定身心。 江涛背后浮现出了无数金银丝线,相互缠绕编织,一道金缕玉衣袈裟披在了身上,挡住了这道雷光,万法不侵,不动如山,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生出,将江离震退,双手撕裂,红艳艳的鲜血流出,十指微微颤抖,软弱无力,指骨都被震得断裂了。 江离脸色不变,浑然不动,全身细胞猛烈蠕动,大帝之体如母皇晶体一般,释放出来细胞中储存的能量,他的指骨瞬间就愈合了,并且那道巨大的能量散遍全身,注入了细胞之中,他此时此刻,就如传说中的不死之身,根本不惧损伤。 江离的大帝之体练成之后,可以以肉身横渡宇宙,每个细胞自成空间,撕裂出来各种虫洞,当然现在的江离大帝之体只是微乎其微,没有真正大成的亿万分之一,但仍旧有不可小觑的无上威能。 江涛眼眸深处的大帝虚影在此时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手中不断结印,地风水火,五行俱全,虚幻的身影渐渐凝实,一具大帝之体凝聚,每个细胞自成空间,化为了一方方小世界,吞噬了无尽次元的能量,世界天地不变扩张,最后化为一方无量世界,诸天诞生。 江涛居然在江离的身上解析出了心灵大帝的传承,推演出来真正的大帝之体,化身诸天,无尽天地灵气被江涛的心灵力量扯入了体内细胞之中,细胞开始膨胀变大,内部有着地风水火诞生,阴阳分化,清浊分离,五行相生化为了一个个小世界,空间无比渺小,但是蕴藏了无尽的潜力,这些如同芥子大小的世界一诞生,就自动从无尽次元之中吞噬灵气,不需要江涛费心,可以主动成长。 江涛嘴角微微勾起,没有想到这次排位赛还有意外收获,让他提前在体内开辟出了小次元,凝炼出了无尽小世界,虽然这些小世界加在一起还不如擂台的空间大,但是潜力十足,可以成长为独立的次元,为他日后踏入坐忘巅峰之境打下了坚固的基础。 江离大吼一声,顿时周身风起云涌,水火风雷组成了混沌结界,整个人的身躯如陀螺般旋转,周身气流化为了一道道细不可见的丝线,锋利无比,可以轻易的切开音速机甲,密密麻麻,向着江涛的身体而去。 江涛神色微动,眼中露出几分诧异,没有想到江离居然也机缘巧合之下打开了混沌界,难怪生命力提高的如此之快,心灵大帝的传承果然不凡,可以让江离打开只有显圣强者才能打开的混沌界,吸收其中的混沌元能,这可是比仙气还要高级的能量,质量极高,一道混沌元能可以比得上数千道天地灵气。 江涛身体瞬间转了过来,就算是眼力惊人的江离都无法理解江涛是怎么转身的,好像他本来就是面对着江离的一般,这是一种规则上的定义,本就该如此,无需理解,只要接受就可以了。 江涛看着密密麻麻的气流丝线蜂拥而来,丹唇微启,轻轻一吹,无尽气流涌出,化为了无数风刃,将空中的气流丝线全部斩断,余势不减,划破了虚空,向着江离射去。 江离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面容庄严,眼睛里精光闪耀,双手一合十,浩瀚的声音从毛孔中激射出来。 “世间不生灭,那是虚空花,智慧若有无,而生大悲心,天地恒如神,远离于常断……” 这就是神王咒的具体咒语,这咒语义理深湛,字字珠玑,发人深省的同时几乎可以有一种改变人世界观的力量。 文字和语言,确实有改变人的世界观力量,禅宗六祖慧能听得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就顿悟成佛,而神王咒的义理就是如此,敌人如果听上两句,就会心神动摇,对江离产生一种佩服和敬仰。 神王咒震碎了漫天的风刃,江涛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他的攻击又到了江涛的面前,剑气如灵蛇,丝丝缠绕,蜿蜒扭曲,就要钻入江涛的七窍之中,每一个穴窍,都被游丝似的先天罡气钻入,内部就会遭到破坏,比起刚才那一击更要犀利,更狠辣。 江离五指一张,顿时气流如游丝,如蚕丝,丝丝入扣,激射过来,如能量线,如钢丝,带着极其强横的切割能力,甚至连合金钢板都一下切断,这种操纵气流的能力,精微玄妙,整个星空大学的学生极少有人可以做到,甚至是一些导师都无法做到。 江涛见状,并未躲避或者抵挡,轻喝一声,体内无数芥子微尘般的小世界中涌出了地风水火四大元素,组成了一道能量结界,每一个动作,一个呼吸,一个震荡,周围都会产生强大的气流力场,形成一片混沌的样子,任何攻击靠近这气流力场,都会被搅得粉碎。 “崩崩崩!” 无数游丝被崩断,江涛如同无缝的鸡蛋,没有一丝漏洞可以侵入,江离的攻击再次无功而返,失利了。 江离退回原地,脸色肃穆,身躯提拔,高大巍峨,如同一座巨山矗立大地,上接云霄,如同不周天柱,和上苍沟通联系,源源不断的汲取着天地之精华,宇宙之能量,全身衣角飞扬,猎猎作响,如千军万马,屹立不动,随时准备发起最后的冲锋。 江离身躯一闪,施展出来大帝风印,旋转飘飞,如蝴蝶,如风中柳絮,随风飘荡之间,自由灵动,无数的风从毛孔渗透进入身躯,化为丝丝能量,使得他气息暴涨,晋入了巅峰的状态。 这就是大帝之体的玄妙之处,别的肉身在运动之中,要不停的消耗体能,渐渐就没有力量,尤其是在高速运动之中,超过音速,能量消耗就更大了。但是大帝之体就不同,高速运动的时候,风从身躯灌入,气流反而因为大帝风印的关系,可以淬炼身体,补充能量,造成一种循环修炼。 江离眼眸之中精光闪耀,脚步猛地踏出,大地震动,如同帝王象群跑动,声震千里,景象骇人,他双手捏成拳头,向着江涛就冲了过去,似乎要将江涛践踏成肉泥。 江涛神色淡淡,微微颔首点头,对江离的实力有了充分的了解,星空大学的一些导师的实力都比不上江离,果然不愧是气运之子,世界主角,进步提升的实在是太快了。 江涛深吸一口气,容鲲鹏吞吸,擂台之上的所有的气流都被江涛吞入了腹中,没有了空气,这方小天地化为真空,自然也就无法诞生风了。 江离施展的大帝风印瞬间被破了,气势大跌,威势减弱了三分,速度也慢了下来。 江涛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再次张口对着江离轻轻一吹,无尽气流喷涌而出,化为了冲击波,阻碍着江离的进攻,让他的速度再次减慢了几分,攻势越发弱了。 江涛并未停下自己的动作,爆喝一声,如同雷鸣,震动天地,声波犹如实质,肉眼可见,冲击向了将江离,让他脚步一顿,再次受到了削弱。 正所谓,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江涛抓住机会,脚下轻点,透明的气流在脚下汇聚,化为一朵莲花,步步生莲,他宝相庄严,佛眸慈悲,神圣伟岸,尊贵至极,他此时就像一尊斗战胜佛,道果圆满,混元如一。 江涛周身虚空传出了隐隐禅音,天花乱坠,菩提树拔地而起,莲花遍地开花,一池八宝功德水微微荡漾,金光洒落,神圣无比。 江离眼眸渐渐恍惚,脚步也停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坐在了菩提树下,五心向上,双手合十,无比虔诚,皈依在了佛陀座下,口中诵道。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斗战胜佛!” 随着这一声佛号诵念,江离的精神,念头,身体,呼吸,细胞全都停止了,身上气息全无,坐化圆寂,陷入了寂灭之中,唯有一颗心灵璀璨,在无尽黑暗之中游荡,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也没有时间空间的观念,法则不存,大道不出,无比空寂,江离的心灵开始蒙昧,蒙上了一层阴影,心灵之光开始黯淡,最后熄灭。 就在此时,一尊佛陀出现在了黑暗之中,周身散发着柔和而又璀璨的佛光,照在了江离的心灵之上,为其扫除了所有的阴影,再次绽放光辉,更加明亮,更加耀眼。 “痴儿,还不醒来!” 浩大威严的佛音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激荡,无数道裂缝浮现黑暗之中,无尽光明从缝隙之中透出,彻底将黑暗扫净,江离的心灵瞬间回归,他的精神,念头,身体,呼吸,细胞再次运转,无尽的天地灵气涌入体内,恢复着江离的状态,让他重回巅峰,甚至做出了新的突破。 “自己进入假死寂灭状态感觉如何?” 江离睁开了眼眸,一缕心灵之光在眼底深处闪耀,永明不灭,这是他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寂灭才获得的收获,十分珍贵,他目光渐渐凝聚,看着眼前面露关心的江涛,脸上露出了释然觉悟的笑容,起身而立,对其一礼,感谢道。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三花五气,祭天大典 “多谢,你助我体悟寂灭之境,有了这一次的体验经历,我很快就可以领悟胎息境界,结成圣胎了!” 江离输的心服口服,江涛用心灵力量催眠了他后,点化他的心灵,带他体验了一次佛家的大寂灭境界,如果没有江涛及时唤醒他,他心灵之光熄灭,就会彻底陷入寂灭之中,再也出不来了。 “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你以往虽然也可以进入胎息之境,但不过是依靠外物,对你真正的领悟胎息反而不利,今日我助伱进入寂灭之境,领悟佛家真谛,就是想让你可以早一点领悟胎息境界!” 江涛坦然接受了大哥的道谢,这是佛陀点化,助江离开悟,接受他的一个大礼不算什么。 “你要尽快领悟胎息境界,帝王星如今形势不稳定,有一个更加强大的修真文明掺和了进来,想要帮助大乾帝国消灭星空大学,大劫将起,你需要快速提升实力,才能在劫难之中逢凶化吉,转危为机!” 江涛神色凝重了几分,眼眸看向了大乾帝国的方向,目光好似穿透周围的能量墙壁,毫无阻碍的看到了大乾书院之内的景象,数位强大至极的气息汇聚在此,那是坐忘境界无上强者,生命力已经破百,恐怖至极。 江涛和江离之间的兄弟对决终于分出了胜负,江离完败,但也不是毫无收获,得到了江涛的点化,应该很快就可以领悟胎息之境,成为真正的高手,就算是在藏龙卧虎的星空大学也绝对是的最顶尖的高手之一。 “决战结果,江涛取胜,获得移民精英区的资格!” 光脑的声音在擂台之中响起,并无任何的情感波动,引起了无数观战之人的赞叹。 “终于结束了,还是没有任何的悬念,第一名还是江涛的,不过江离的表现也十分惊人,居然已经领悟了常定境界,心灵力量无比强大,就算是老生之中也极少有人可以战胜他!” “不错,入学的时候,江离可是被梦行云击败的,这次他居然轻松的就击败了梦行云,可见江离实力提升之大,简直就是脱胎换骨,日后必成大器!” “江家真是了不起,父亲研究出了太极稻米,颠覆了人类联邦的形势,如果推广过来,会让华人势力大增,两个儿子也是无比优秀,一个领悟了胎息境界,一个成就了常定境界,都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日后人类联邦之中必然有他们的一足之地!” 江涛和江离修为强横,境界在学生中遥遥领先,已经被录入了星空大学的资料中,甚至会一一备份在人类政府高层深处,是人才储备。 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人类政府需要人才,就可以从这其中挑选。 比如,征战在异星球的舰队首领死了,需要这方面的人才,就从星空大学中挑选,又比如军队的某个将军犯了事情,被逮捕,需要谁来顶替,那首先考虑的就是星空大学中的优秀学生,星空大学就是古代中了进士的翰林院。 那些翰林院编修就是如此,平时国家没有事情,就让他们编书,修书,讲学,有了事情就迅速提拔成为重臣,国之栋梁,备受重用。 就在这些导师的议论纷纷中,一股能量也把江涛兄弟两人传送了出,下一刻,江涛的电脑芯片就显现出来一封邮件。 “恭喜你,江涛同学,获得第一,你的账户上会有一千万星元的奖学金,一枚五气朝元丹,同时你的家人可以取得移民精英区的资格,手续已经办理好。” 江涛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这不是为了自己,对他而言,不论是在精英区,还是在其他地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实力决定一切,他是为家人高兴,江振东这么多年的期盼终于实现了,江涛并没有辜负家人的重托,成功获得了精英区的移民资格,自此开始,江家也算是人类精英,真正的人类上层了。 江涛和江离闲聊了一会,就独自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手中取出了一枚五气朝元丹,随手扔进了口中,咽喉微动,就吞入了腹中。 江涛只觉得各种药力澎湃,那些药力化为了一点点的粒子,在身躯内部循环。 “果然是灵药。” 江涛如今的心灵力量已经强大到了极点,心灵可以深入微观世界,看到药物化为的粒子在身躯中流淌,在血液深处沉淀。 不过药力沉淀没有用,必须要用这些药物的力量增强体质,改善基因,于是江涛以强大的精神陡然贯穿整个身体,身躯立刻响彻起来潮水一般的轰鸣,那些粒子全部都击溃,化为能量,依附在基因锁链深处,开始壮大基因锁链,增强体质。 胎息是非人类的开始,意思就是到了胎息之后精神力非常强横,可以观察自身基因变化,然后以能量来改变基因的一些微妙地方,逐渐身躯脱离人类。 江涛就是这个境界,用五气朝元丹来把基因锁链加强,用大帝之体的方法来改善其中的体质。不一会儿,整个药力完全融化,江离头顶上出现五道气浪,如同水波,汇聚成为了一团庆云,精气神溢出,在庆云之中显化出了三朵莲花,一朵赤红,一朵碧青,一朵洁白,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一种玄妙无比的意境,充满了安定祥和的气息,如同净土仙境,让人沉醉。 五气朝元,三花聚顶,这是修行到了无比高深的境界,才能显化出来的异象,代表着江涛的生命力和心灵力量都已经开始步入了超凡入圣的境界,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 第二学年开学之后,江涛搬出了新生训练基地,前往了老生基地报到。 “你已经脱离新手学院,现在你的房间宿舍分配在老校区三十一栋,7777号。” 一波波的邮件信息发送过来,芯片之中响起了光脑的声音。 江涛自此从老生基地住了下来,这里算是星空大学危险性最高的地方,十分容易遭到攻击,万一外星球土著前来,第一个攻击的就是老生基地。 “还是去任务大楼,看看这次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任务。” 江涛直接前往了任务大楼,不一会儿,到了大楼内部,只见里面到处都是前来接任务,或者是缴纳任务的学生,全部都是老生,老生需要执行星空大学的强制性任务,要为人类联邦做出做贡献,星空大学可不养闲人。 “江涛同学,您的任务是去大乾帝国刺探情报,窃取土著的最高机密,同时找机会破坏大乾帝国的龙脉和风水阵眼,导致对方国运下降!” 光脑的声音响起,给江涛安排了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当然这也是一种磨练和培养,因为江涛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学生,领悟了胎息之境,所以星空大学才会给江涛安排如此困难的任务,这也是经过江涛导师刘清武同意的,并不是其他暗箱操作,算计江涛。 江涛的这个潜入大乾帝国,窃取土著最高机密的任务,如果换成了普通学生,必然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只有江涛这种结成了圣胎的高手,才能有把握从大乾帝国中活着归来。 江涛听到如此困难的任务,依旧面色平静,他如今的实力已经不弱于大乾帝国的陈天书,只要不是被数位同级别的高手围攻,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江涛接了这个极具困难的任务,直接离开了大厅,换上了一套大乾帝国的衣服,独自离开了老生基地,前往了大乾帝国之中。 大乾帝国深处,江涛化为了一名书生,儒雅清俊,玉树临风,文质彬彬,看起来饱读诗书,一副博学的姿态,根本就瞧不出一点地球人类的样子。 江涛历经多次转世,不知做过多少次读书人,又是演技大师,扮演大乾帝国的书生自然是手到擒来,绝对不会被人识破的,甚至江涛还通过星空大学的资料库,将大乾帝国的经书学问研究了透彻,就算是大乾帝国书院院主的陈天书,也不敢说在大乾帝国的学问上胜过他。 大乾帝国分为行省,州府,县城,小镇,然后是乡村。十里一乡村,每个乡村都有神庙,祭祀的都是同一个存在,那就是帝王神,也就是整个帝王星的星球本身的天意。 不像人类联邦,无数教派,有的信佛,有的信西方教派,有的信真主,有的甚至信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因为这样,帝王星上大乾帝国信仰统一,数万年来每年国家帝王都举行大型祭天活动,祭祀帝王神,这样一来,这个帝国和帝王星的本身星球意志会产生一种密不可分的联系。 举国之力,日日夜夜祭祀帝王神,沟通帝王星本身的天意,这样整个帝国的国运就和星球本身天意沟通,长此以往,整个帝国必定会风调雨顺,无灾无祸,而且国运昌盛,高手层出不穷。 地球的历史就没有这样的情况,因为诸神混乱。所以王朝更替频繁。其实地球华夏历史上,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人就认为到祭祀的重要性,国之大事,唯祭与戎,就是国家的大事只有祭祀和战争。 国家时代,人们认为是封建迷信,都不相信这东西,但后来经过科学系统研究,觉得人心的确可以改变星球的一些细微变化,但必须要日积月累。地球上原本也有祭祀星球本身意志的,那就是后土神和皇天神。不过很短暂,影响力不大。 如果有一个千年王朝,天天祭祀星球意志,那么也会和大乾帝国一样,屹立不倒,这也其实就是古老的天时地利人和的思想。 江涛行走在大乾帝国疆土之中,看着许多农田出现在大地之上,河流之间,湖泊之畔,有一些房屋散落在郊外,甚至还一个个的村庄,堡垒,都建造得相当不错,超越了古代封建水平的生产力。 江涛看见那些农田中种植的有些形状如水稻的东西,这是大乾帝国农业的根本,是一种叫做金粟的植物,他悄悄拿过来一些,果然是一粒粒金光灿烂的米,捏开之后,发现蕴含多种矿物质,其中的营养成分非常高级,有一些超级蛋白的味道,这种东西如果熬粥,效果非常的好,可以很好的改善百姓的体质,难怪整个大乾帝国的人兵强马壮。 江涛发现在一大片田的中央,有一个庙宇,红墙黄瓦,在庙宇之中端坐着一尊神,蛇身,人首,背后有龙,似乎在行云布雨,又掌握雷霆闪电。 庙宇前面,香火不断,不停的有人来叩头祈祷,上香,口中念念有词,虔诚无比。 “帝王神,您是天地的尊者,我们虔诚的祈祷,希望百病不生,风调雨顺,事业有成。” 这庙已经有很多年的岁月,屹立不倒,始终香火不断。细细观察,就可以发现那庙宇中的神的确有些灵异,那神像散发出一股股肉眼看不见的灵光,在改善着天地的气候。 “果然大乾帝国沟通了帝王星的意志,祭祀天地,获得天地意志的缓慢改善,这的确是千秋大业,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 江涛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他知道大乾帝国的能够做到这一步,是整个大乾帝国世世代代祭祀了数万年的结果。 江涛的这次任务是要阻止大乾帝国的祭天活动,不仅是他,星空大学还派出了许多小队,都是一些是排名极为靠前的任务小队,天神小队,轮回小队,永生小队等等,这些小队的学生实力无比强悍,不弱于星空大学的高级导师,每一个成员都是胎息之境,他们也会前来阻止这次大乾帝国的祭天大典。 其实,这次大乾帝国举行祭天大典,主要是想利用自然伟岸力量,把星空大学抹杀,这个事情也是神秘修真世界高手推动的,这次神秘修真世界的高手前来增援,其实也是包藏祸心,是想捕获整个帝王星的意志。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乾帝国以为来了帮手,却不知道是灭世之祸胎,这次祭天大乾帝国举国之力,为别人做嫁衣,背后肯定修真世界有一些显圣境界的老祖遥空操纵,这样才可以一举捕获星球意志,炼制成惊天动地的神器,不过这也遭到帝王星的意志反击。 甚至,人类联邦的显圣高手也掺和了一手,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一举重创大乾帝国和那个强大的修真文明。 大乾帝都,灯火通明,到处都是酒馆,妓院,歌舞升平,在城中也有一些流水小道,船只往来,莺歌燕舞,却没有丝毫烟火之气,宛如天上人间。 整个大乾帝国的都城,地面一尘不染,没有污水,甚至没有生活垃圾。什么蚊子,苍蝇,蛇虫鼠蚁之类的污秽之物,绝对没有半点。这是天意眷顾的城市。 在现代社会,除非是精英区,就算是京华城也会有一些卫生死角,脏乱不堪,而江涛漫步都城,却没有一点垃圾。这点就恐怖至极。这是因为每天夜晚子时,天风就会扫荡城市的每个角落,把污秽清除,这也就是天地之力。 整个大乾帝都高手如云,很多强大气息时时刻刻扫射来扫射去,有的时候甚至发现胎息境界强者的神念,江涛身上的气息此时大变,如同大乾书院的修士,并未被识破身份。 江涛住进了大乾帝国帝都最好的客栈,乾坤客栈,这座客栈是大乾皇亲国戚开的,只要有钱,其中有各种美妙享受,乾坤客栈的对面就是大乾书院,被高高的墙壁围绕着,墙壁上面写满经文,充斥着肃穆庄严的气息。 江涛心灵力量融入了虚空最深处,细细感知这大乾书院之中的气机,陈天书的气机被他捕获到了,在江涛的心灵深处,浮现出了陈天书的形象,周围的一切景象都消失了,只有一道身影傲然而立。 那是一个书生,大儒,悲天悯人,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的书生,他负手而立,上映星空,精神唯一,妙趣自然。 陈天书的精神和大道融为一体,忘却智慧,一念之间,天象就可以发生改变,这是坐忘之境,也就是天人合一! 江涛立刻明白,陈天书已经不是胎息,而是坐忘高手了,他变得更加可怕了。不过,江涛依旧不畏惧星空大学积分榜排名第一的大乾强者,他虽然还处在混元息境界,但是生命力和心灵力量都超越了陈天书,实力比陈天书更胜一筹,这也是江涛可以窥探陈天书,而不被发现的原因。 “可惜了,陈天书如果出生在人类联邦,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处境困难,大乾帝国实力终究还是比不上人类联邦和那个庞大的修真文明,他如今也不过是苦苦支撑!” 江涛将心灵力量收回,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对陈天书充满了惋惜,这是一位悲天悯人,志向远大的真正读书人,可惜遇到了人类联邦,家园处在了风雨飘摇的境地之中。 江涛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大乾皇城,在皇城的最深处也察觉到了几道强大至极的气息,不弱于陈天书,都是坐忘之境的修真老祖,只是气息和大乾帝国格格不入,是一种更加宏大磅礴的气机,他们应该就是人类联邦如今正在激战高等修真文明势力的修士了。 “这些人实力也极强,只是比陈天书还是少了几分纯粹,稍逊一分!” 江涛评价着几位坐忘老祖的实力,言语中充满了对陈天书的欣赏和重视。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大圣闹天宫,圣者纷登场 大乾帝国皇城上空各种紫气笼罩,在紫气之中,是许多楼阁,高塔,神像,宫殿,似乎并不在这个世界上,而是一种海市蜃楼,整座皇城被乾坤无极大阵笼罩着,大乾皇室手中掌握着一件洞天至宝,乾坤无极图,整座皇城和帝都并不处在同一空间内,而是隐藏在了另一个特殊的洞天之中,眼前显现出来的皇城,是那乾坤无极图的一个入口。 “我如今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大乾帝国的祭天大典开始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也趁乱分上一杯羹,窃取一部分天意,足以让我的境界修为更进一步,迈入坐忘之境!” 江涛眼眸最深处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桀骜不驯,手持如意金箍棒,咆哮连连,怒声震天,正是齐天大圣。 “窃取天意需要特殊的法门,不知我自己推演创造出来的这一门大圣闹天宫,是否可以窃取到将帝王星天意的一部分。” 天意其实和人有息息相关的联系,一个封建王朝,祈祷上天数万年,这个王朝的实际统治者和天意沟通最为深刻,在大乾王朝祭天的时候,整个天意凝聚,到达最为浓烈的时候,他天意就会加持那些皇室成员,提升大乾帝国众人的实力,而陈天书作为大乾帝国的顶梁柱,也是得到了天意垂青,所以实力远超一般的强者坐忘强者。 江涛如果可以窃取天意的灌顶,绝对会精神力大涨,数十个次元,甚至上百个次元的增加。人的意志和星球意志比起来,实在是太小了,星球意志哪怕是一丁点泄露下来,加持在人的身躯上,精神力都呈现千百倍的增长。 只是江涛没有大乾皇室血脉,也不是帝王星的天意垂青者,只能施展特殊的法门,吞噬天意,大圣闹天宫就是江涛创造的吞噬天意的法门,可以将天意强行融入肉社之中,然后将吞噬的天意融入大帝之体内的无数芥子微尘小世界之中,化为自己的世界的意志,提升自己的心灵精神力量和生命力。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整个帝都的天意越来越浓厚,几乎凝聚成实质。 隐隐约约,江涛可以看到在帝都上空极高的天上,一只眼球凝聚成形体,似乎洞穿一切,这就是苍天有眼,曾经这种景象,在古代地球也有记载。 “苍天之眼出现,威压当世啊。” 帝都之中,另外一间房屋里面,几个身穿古典衣服的人也在抬头仰望天空,现在整个帝都日日夜夜都是雪亮,天空中那眼球的精芒已经取代了恒星,使得任何星球完全失去光芒。 强大的精神压迫,驱除一切邪魔,这个时候任何行动都是找死的行为,没有人敢挑战浩浩荡荡的天意。 “江子易,这一次你们江家的圣者纳兰真的会出手么?” 一个男子对着另外一个男子开口问道。 “当然,这次夺取天意,凭借我们的实力是不可能成功的。” 江子易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手拿扇子,风流倜傥,神采飞扬,似乎就要晋升为绝世人物,为所欲为,他的面容很俊美,不过双眼蔚蓝,头发却是漆黑,鼻梁高挺,显然是中西混血儿,也就是黄种人和白种人的混血。 现代社会,虽然国家已经没有了,但种族之间的歧视仍旧存在,一般大的家族,都保持血统纯正性,比如王家,从来不会和外国人通婚。但江家不一样,江家为了拉拢西方种族,已经开始大量通婚,高层和高层结合。 这江子易就是江家的男子和一位西方贵族女子结合而诞生出来的男子,当然,江家的基因非常优秀,他能够门当户对的家族基因也肯定不错,双方结合出来的江子易就是绝顶高手,和洪黑狱一个级别的存在。 此时此刻,江子易的日月小队在这里等待,日月小队是星空大学是排名前十的任务小队,虽然不如永生小队,天神小队,轮回小队,在前十之中也是垫底,但毕竟是排名前十,队员修为高深,都是星空大学真正的精英。 “这帝王星的天意真是强大,这次祭天一旦成功,星空大学就会被星球意志扫平,化为乌有。” 江子易啪的一下将手中扇子合拢,脸上带着自信睿智的笑容,笃定的说道。 “不过,这注定不会成功。而我会得到圣者纳兰的帮助,获得星球部分意志,精神力大涨,拥有资粮,晋升混元息,然后冲击坐忘,一年之内,我就可以成为坐忘境界的无敌高手。” “圣者纳兰获得的好处更多吧。” 一个男子脸上露出了敬畏的神色,眼中精光闪烁,对江子易询问道。 “那是当然,圣者会真正成为这颗帝王星的主宰,与此同时他会晋升为人类第一强者,生命力突破四位数,和王超决战,杀死王超,成为人类的守护神,到时候我们江家也会占领人类最高统治地位,永世成为皇帝。” 江子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望,也不掩饰江家的狼子野心,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哈哈,江家成为皇帝,那我们就是大臣,真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把所有科技抓在手中,彻底统治整个人类。” 日月小队的一个队员十分兴奋的说道,显然早就被江子易彻底收服了,好好的人不当,非要给江家当狗。 “其实我研究社会学,人类踏入星空之后,最好的制度应该是帝制,帝国制度,最为合理,因为人类的修为越来越高,有一部分就占据在金字塔顶,他们一念之间,可以杀死千百人类,凭借肉身就可以打爆星球,凭什么要为普通人服务?” “先不说这么多,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事情的变化,等待祭天的开始,现在这祭祀上苍还没有开始。” 江子易脸上微笑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智珠在握,信心满满。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只要圣者纳兰出手。一切都大局已定,我不但要一部分的天意精神力,而且这都城中的乾坤无极图也归我了。” “那是自然,圣者纳兰出手,谁都无法阻挡。” 日月小队的队员嘿嘿笑着,恭维着江子易和江纳兰,已经开始憧憬着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随意主宰普通人命运的景象。 就在这日,清晨时分,天光大亮,天空悬挂的那苍天之眼突然之间,激射出来万丈光芒,所有人都看不见,但随后光芒内敛,苍天之眼更加真实,似乎凝聚出了血肉,眼睫毛都显现在了空中,观察着天地间的一切事物。 而此时此刻,整个帝都兵马来往,全城大封锁,无数侍卫大声吆喝道。 “所有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外出,在家里焚香祷告,祈祷上天,家家户户,都开始祭祀。” 一队队的兵马开始四面检查,这就代表着祭天大典正式开始了。 江涛伸手在虚空中划出了一个圆圈,如同镜面,镜面中显现出了全城的许多情况,尤其是紫气笼罩的皇城,可以看到许多人影都聚集在一个高台周围,开始虔诚的祭祀,天空中的天意几乎凝聚成了实质。 轰隆隆!帝都之外的水面上,居然凭空涌起来了一些岛屿,这些岛屿灵气冲天而起,居然有矿脉蕴含在其中。 噼里啪啦!一阵雷霆之声回荡,大量的灵气浩浩荡荡涌入帝都皇城之中,那皇城深处是一片乾坤无极图的空间,其中有山川,有河流,有脉络。 这股实质性的灵气冲入那乾坤无极图,瞬息之间就化为了许多矿脉,灵石,这是天意在加速地质运动,顷刻之间完成了数十亿年的积蓄,这就是天意的力量。 吸收了无数的灵气能量,整个乾坤无极图突然绽放出来无与伦比的光芒,仙音在虚空之中回荡,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张图卷凭空飞出,就要和天空中那眼球凝聚在一起。 江涛眼眸深沉,目光注视着乾坤无极图,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喃喃自语道。 “这是乾坤无极图的图灵,已经修炼出来了灵性,这件洞天至宝被整个皇室日日夜夜祭炼了数万年,现在一旦和天意融合,这大乾皇朝的皇室就成为天庭!” “高手就要出手了,他们不会让大乾皇室成功的,不然他们都要遭殃!”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从天外飞来,是能量组成,狠狠抓向了那乾坤无极图,这大手足足有数十公里,一抓而来的时候,整个天地都似乎都要一下被抓入掌中,所有的气流海纳百川似的朝着这大手抓过去。 这大手金光闪烁,气焰滔天,以一人之力灭掉整个国家,几乎是霸主降临,这显圣境界的绝世强者,随着他的出现,虚空中响起了无数的赞美声,一股永生的气息弥漫整个大乾帝国,似乎对方就是三界主宰,天地之主,统御诸天。 “江纳兰!” 江涛神色微动,眼眸之中射出了两道神光,眼眸最深处的齐天大圣瞬间暴动,手中的如意金箍棒被死死握紧,仰头咆哮,狰狞恐怖,桀骜不驯。 江纳兰出手了,在天意最浓烈,最凝聚的时候出手了,想要将苍天之眼抓入掌中,强行夺取天意,与天抗衡,这是何等的气魄?而且,他的真身并没有出现,就是意念出现在这里,跨越时空而来,显圣就可以摧毁一切。 这就是高手,人类联邦最强大的高手,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浩浩荡荡,威压三界,天意对我有用,我就掠夺天意,谁也不能够阻挡我。 “江纳兰这是从遥远的虚空中而来,意念凝聚天外能量,顷刻之间排山倒海,不过想要对付帝王星的天意还差一些。” 江涛冷笑一声,江纳兰未免太过托大了,他如今修为确实强横,比江涛还要强大许多,但是只凭借意念降临,就想强行吞噬夺取帝王星的天意,还是过于猖狂了。 轰隆! 面对江纳兰的手掌,苍天之眼似乎受到了侮辱,立刻喷涌出强大的雷霆,银蛇狂舞,汇聚成了雷电的海洋,顿时把那金光大手包裹住,空中霹雳震荡万里,瞬间就把这大手消灭消灭于无形。 嗖嗖嗖!就此此时,突然天空上又出现了一座大阵,密密麻麻,如天罗地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大网四个角落,各自站着一尊人影,朝着中央收拢,要把那苍天之眼,甚至整个帝都都要包裹在其中。 江涛眼力惊人,看得清清楚楚,那四个布置大网笼罩帝都的人都是西方白人,每一尊身上爆发出来强大能量。 “四尊坐忘高手,而且还都是西方人,有意思!” 任何一尊坐忘境界的高手,都可以摧毁一座大山,移山填海,划陆成江,都不是难事。比如古代王超想要开辟大运河,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但如果换成一尊坐忘境界的高手,恐怕很快就可以开凿出来了。 坐忘境界的高手,在人类联邦都可以竞选总统之位了,实力虽然不如显圣,但已经是人类联邦最顶尖的战斗力了,是人类之中的最高层。如果说显圣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那么坐忘高手就是藩王,兵马大元帅。 四大坐忘联手,足可以把整个大乾帝都,甚至大乾帝国都搅得稀烂,坐忘高手的威压将整座帝都笼罩,四周灵气混乱,气流似乎要把整个天地都撕裂。 突然,一道剑光破天而起,刺破苍穹,那剑光爆发出来长虹似乎的精芒,斩杀向四大坐忘境界的西方高手。 这道剑光来自书院方向,是陈天书出手了,他的身躯扶摇直上,上升到了天上,手持一长剑,当空一斩,无数天地灵气扩大,使得他的剑光几乎汇聚成了一片剑光的海洋。 陈天书本身的实力就够强大,现在天意凝聚,他作为对天地意志了解最为深刻的人,得到星球本身意志的巨大加持,实力更强,不弱于如今的江涛。 一剑破四方,一心生万法,剑光如潮,撕裂了那大网,砰砰砰砰!四声巨响,四大坐忘境界的西方白人背后出现了巨大的能量体,那能量体是天使,周身散发出白金一般的流光,把剑光全部融合,反压陈天书,一场龙争虎斗就此拉开序幕。 四大坐忘境界的西方高手背后出现天使的虚影能量足可以改变山川河流,一声大吼,陈天书的那口灵剑就破碎,化为许多能量重新回到他的身体,他一口鲜血喷射出来。 “杀!” 四大西方高手根本看都不看,背后的天使发出来一道白金圣光,如白金洪流滚滚而来,一条条长河轰击陈天书,要把此人彻底击杀! “白金荣耀!” 这股强大能量足以瞬间可以蒸发一座城市,毁天灭地,恐怖无比,声势骇人,陈天书一人绝对抵挡不了。 “邪魔受死!” 突然七声怒吼从天外传来,出现了七个老者,这七个老者个个相貌清奇,长须,背后有一圈清光,个个也都是坐忘境界的高手。他们一出现,个个龙吟长啸,风云变化,七道长河似乎的清光轰击在了白金瀑流之上。 轰隆!两者撞击,天地摇晃,整个城市无数的房屋都垮掉,无数的人都尖叫着,痛苦着,有的死亡,有的则是祈求神灵。 这个时候,浩浩荡荡的意志降临下来,笼罩整个帝都,各种物质发生变化,坍塌的房屋恢复了原状,那些受伤的人,甚至是死掉的人,好像没有受伤死亡一般。 “时间回溯,物质重组,天意果然强大,就算是显圣的高手都做不到这一点!” 江涛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难怪显圣境界的强者都想要吞噬夺取天意,这种力量实在是太强大,太玄妙了,让人垂涎欲滴,虎视眈眈。 那七个老者是修真世界的强者,以多敌少,眼看就要将西方的四位坐忘高手斩杀了,一团强烈的圣光,出现在天空上,居然要和天意争夺辉煌,在圣光深处,出现一横一竖十字架。 这十字架,横贯天地,狠狠压来,从半空劈下,宛如天神天主,净化世界上所有的邪魔,西方白人显圣强者终于出现了! 在地球人类之中,华人显圣强者只有王超,巴立明等几人,而西方之中的显圣强者不少,因为二百年前那陨落的大舰首先掉落的地点是西方世界,从而导致白人中出现了一批出类拔萃的人物。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王超和巴立明等人都不知所踪后,华人的显圣强者只有江纳兰和一两个神秘人物,其余的全部都是西方人,使得西方势力强大。 巨大白金十字架纯粹就是能量体,一招之间,就可以打灭日月,所有光芒全部掩盖,砰砰砰砰砰!七个修真世界的坐忘老祖,全部都被震得吐血,其中一个身躯陡然爆炸,发出凄厉的惨叫,如陨星一般降落。 “坐忘强者都陨落了,这次大战还真是惨烈!” 江涛看着那尊被打死的坐忘老祖,脸上露出沉重之色,就算是如今的他也不敢说可以在这场大战中安然无恙,毕竟可是有两位显圣强者出现了。 突然,又是一阵天穹开裂的声音,在天穹深处,居然出现一尊帝王似乎的人,身穿铠甲,战意滔天,大手一抓,直接就把那白金十字架抓住,这是一尊化身,又是一位显圣高手出现了。 这是修真世界的显圣高手,他如同一位战神,大手一抓,漆黑深深的漩涡出现,如同黑洞,吞噬着天地间的灵气,朝着那天空深处的苍天之眼抓去。 第三十三章 佛陀化魔,一步登天 苍天之眼突然激射出来光芒,照耀在这尊显圣高手的身上,他发出了怒吼,大手融化,整个人的身躯,也开始飞速瓦解。 一张黄金太极图出现了,阴阳流转,天地变化尽在其中,在黄金太极图深处,浮现出了一位年轻人的身影,正是江纳兰,他的意志刚刚被天意击碎,如今又重新出现了。 黄金太极图把所有的一切都演化得金黄色,宇宙变成了一个纯金的宇宙,江纳兰驾驭黄金太极图,冲上天空,再次开始夺取苍天之眼。 “乾坤无极,天意入朝!” 整个都城一震,传递出来霸气威武的声音,一条紫色的巨龙从皇城深处冲天而起,这条巨龙也冲击向天眼,不过天眼这次没有抗拒它,反而是给紫龙加持了许多光辉,那紫色巨龙越飞越高,越来越清晰,力量越来越大。 这就是大乾王朝皇室所有人的精神和能量都聚集在一起,化为了这条紫龙,得到了天意眷顾。在天意的加持下,紫色巨龙的实力已经快要赶上显圣强者了。 江纳兰的黄金太极图席卷而来,连苍天之眼和紫龙都要包裹在其中,紫龙张牙舞爪,直接和黄金太极图战斗起来。 一个是显圣强者,一个是得到天意加持,碰撞起来,地动山摇,撕裂乾坤。黄金之气和紫龙之气每一次碰撞,都如漫天花雨,洒落不停。 “邪魔受死!” “邪魔拿命来!” 突然,两个宏大威严的声音响起,把那被天意击溃的战神,再次出现,他的身边,多了一位道士,这道士很年轻,背后漩涡浮现,漩涡之中显现出千重世界,千变万化,气息强横至极,又是一位修真世界的显圣高手。 两尊高手一出现,就击杀向江纳兰和白金十字架的西方显圣高手,还不忘抓向苍天之眼和紫色巨龙,越来越多高手加入了战场,都要争夺天意,只是不知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颠倒乾坤,日月神王!” 江纳兰终于再次爆发威能,周身出现密密麻麻咒语,这些咒语都是扭曲的能量,突然扩散,向着四面倾泻,要毁灭整个大乾帝国,这是江纳兰的绝技的日月神王咒。 日月神王咒一出现,漫天花雨,如天女散花,纷纷降落下来,咒语居然攻破了防御,降落到那些六大坐忘境界的修真者身上。 砰砰砰砰!六大坐忘境界的修真者瞬间爆炸,甚至连一声惨叫哀嚎都没有发出来,就全部陨落了,如此可见江纳兰实力有多么恐怖了。 本来,修真世界七大坐忘境界的修真者,先前死了一位,而现江纳兰一下子就打死了六位坐忘老祖,威压当场,难怪可以成为王超,巴立明之后华人第一高手,甚至是现在的人类联邦第一名,凶威赫赫,神威盖世。 “杀!” 突然一声爆喝,如同雷霆,震荡虚空泛起了层层涟漪,一记铁拳打破了苍穹,出现在了四位西方坐忘高手的身前,拳头将空间都打碎了,直接将这四位坐忘高手吞噬了进去,无尽白光闪耀,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惨嚎,瞬间就陨落了。 随着铁拳而出现的又是一位显圣老祖,修真世界的无上强者,他之前一直隐于暗处,突然发难,击杀了人类联邦的四位坐忘高手,杀伐果断,凶狠无比。 大乾帝都上空,此时已经聚集了五位显圣境界的无上强者,他们之间相互争斗,又同时攻向了苍天之眼,磅礴无比的能量在虚空中爆发,如果不是天意护持,整个大乾帝国都要被夷为平地,这个数万年的封建王朝都要化为过往烟云,废墟一片了,只能在残垣断壁之中回忆大乾帝国的岁月荣耀。 天意所化的苍天之眼无比强横,威能节节暴涨,散发的能量波动无比强大,居然将五位显圣强者渐渐压制住了。 轰隆! 突然在天空的最深处,一只大手又出现了,大手的中间浮现出了一位隐隐约约的金色头发,碧蓝眼睛的白种人。 这白种人也是一尊显圣强者,显然是人类联邦的绝世强者,一出现,那足足有数十平方公里的大手,就狠狠抓向天空深处的苍天之眼。 江涛慧眼如炬,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只大手是由无数微小的能量天使组成的,这些天使神圣虔诚,双手合十,嘴巴不断的开合,祈祷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耀眼神圣的白光遮拢了天空,天使洪流涌向了苍天之眼。 轰轰轰轰轰轰! 这无数的天使在靠近天眼的时候,突然爆炸,强大的能量波动让天空都化为一片混沌,能量余波直接将大乾帝都抹去了一部分,无数房屋,街道,百姓,瞬间消失了。 天意更加浓郁,一股无上伟力降下,时间回溯,物质重组,刚刚消失的一切再次恢复了原状。 江纳兰,还不施展出你的终极武器!你得到的灭绝神梭施展出来吧!” 刚刚出现的这位西方显圣强者仰头怒吼一声,金色的长发在背后飘荡,周围风起云涌,天地色变,无数的空间裂缝浮现,密密麻麻,整个天空就像是被摔碎的镜子,给人一种破碎感。 “哼!你们答应本座的事情不要忘记了。” 江纳兰眉头微皱,周身无数神咒环绕,神威盖世,脸上神色凝重,对其他两位人类联邦的显圣强者说道。 “没有问题,我们发誓。” 两大西方显圣强者点头,这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感受着虚空之中再次出现了显圣强者的气息,顿时大急,怒吼连连,对着江纳兰催促道。 “江纳兰,你动作快点,他们又有增援了!” 话音未落,天空中又出现了两个黑洞,两只巨大的手掌从黑洞之中探出,散发着浓浓的修真世界的气息,显然对方又来了两位显圣强者,如果江纳兰等人还不施展最后的底牌,三对五,必然会落入下风。 “哼!” 江纳兰发出一声怒哼,身后打开了一个黑洞,一个漆黑无比的梭形法宝飞了出来,巨大无比,如同人类联邦最庞大的战舰,几乎有十多公里长,遮天蔽日,它的速度极快,一出现,无与伦比的压迫力居然把整个天意的封锁都破开了。 “急!给我爆!” 江纳兰清喝一声,这件灭绝神梭如同一道黑光,划破了虚空,吞噬了所有的光辉,狠狠撞击在天意凝聚成的苍天之眼上。 轰隆!巨大的黑洞此起彼伏的产生,无数陨石从天降落,整个帝王星似乎遭遇到了流星雨的冲击。这一下,整个大乾帝都在震荡,如同天地毁灭,无数的房屋都崩坍成为了废墟,尘土漫天,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遮挡了,街道也塌陷了,露出无数大地裂缝,狼藉一片,化为了废墟。 帝都之内的百姓大部分都被这次爆炸的能量波及了,血肉消失,露出惊恐痛苦之色,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就全部化为了飞灰,曾经鲜活的生命,书生,女子,商人,士兵,农夫,官员,都化为了灰烬,这就是灭世的威能。 巨大的梭形法宝,灭绝神梭具有毁灭天地的能力。突然,那皇城周围弥漫的紫气已经全部散开,出现一个巨大的图卷,而图卷最深处的空间中,修建着许多皇城宫殿,可惜也被这股强大的能量余波震碎了许多,残垣断壁,哀嚎一片。 乾坤无极图是一件洞天级的法宝,自成空间,但是在江纳兰的灭绝神梭和天意碰撞之下,依旧抵挡不住,遭到了重创了,威能大减。 而天空中苍天之眼被灭绝神梭这么一撞,眼球之上浮现了道道裂痕,苍天之眼似乎愤怒了,神光爆发,那灭绝神梭瞬间就被蒸发了。 “好,厉害,不愧是帝王星意志凝聚的天意!我这件法宝是显圣境界老祖毕生心血炼制,虽然撼动了天意,却直接就被融化,这帝王星的天意真是强大,比我们都要强太多了!” 江纳兰脸上露出了惊叹之色,没想到帝王星的天意如此强大,转头看向了两位西方显圣强者,对其怒吼道。 “速速出手,这天意被我打破,趁着它还没有恢复,快点把它封印起来。” “出手!” “杀!” 这个时候,就算是修真世界五大显圣老祖都忍不住了,再也顾不得和江纳兰类争斗,全力出手,轰击向天意。 与此同时,两个西方也出手了,加上江纳兰,八大显圣高手的力量同时爆发,轰击天空,能量磅礴无比,汹涌激荡,打的天空塌陷,刹那之间,一片混沌。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天地失色,天地无声,四周空间不停的破碎,然后整个大乾帝都已经不复存在,数万年的经营,一朝化为乌有。 八大圣者在天空深处争斗,突然又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破空而来,是人类联邦的显圣强者来增援了!虚空中的天意也更加狂暴了。 轰隆!无数的电光闪耀,整个空间内都是雷鸣闪电,是天意召来了无数神雷,想要将九位显圣强者全部灭杀,可惜显圣强者近乎不死不灭,是整个宇宙星空中最强横的一批人,九大显圣强者联手,就算是帝王星天意也力有不逮,捉襟见肘,渐渐落入了下风,被吞噬夺取是早晚的事情。 “天意彻底狂暴了,机会来了!” 江涛目光无比深沉,脸上露出了严肃凝重之色,手中结印,身体内的细胞都化为了一个个芥子微尘般的小世界,吞吐这宇宙次元最深处的无数的能量元气,天地灵气,仙气,甚至是混沌元能。 就在此时,那天意陡然一震,发出九道最强的雷霆,刹那间就制造出了九个黑洞,空间塌陷,甚至时间都扭曲了,黑洞发出了无穷的吸力,将九位圣者吞入其中,这是天意最后的反击,破釜沉舟,。 “吼!” 一个黑洞之中,传来了江纳兰怒吼,显然是被天意的反击伤到了。其他的圣者也纷纷发出来闷哼,意念散乱,很显然也都受伤了。 天意陡然虚弱,如退潮一般,对于周围元气的干涉能力大大降低。 江涛猛地飞起,屹立虚空,青丝飞舞,桀骜不驯,他怒吼一声,声震万里,虚空中的天地元气都暴动了,整个陷入了混沌的状态,本来就要被九大圣者打破的黑洞,变得更加狂暴,将九位圣者再次困住。 “佛即是魔!” 瞬间一道庞大身影出现在了江涛的背后,一尊斗战胜佛盘坐在十二品金莲之上,手中结不动印,宝相庄严,佛光照彻九天十地,虚空中禅音大作,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这尊佛陀随着江涛的话,瞬间发生了变化,扯掉了身上的金缕玉衣袈裟,慈悲的佛眸中满是暴虐之色,身形再次暴涨,化为了万丈凶猿,手中出现了一根如意金箍棒,怒吼一声,挥舞手中巨棒,踏碎凌霄,放肆桀骜,一棒之下,万里虚空尽皆崩塌,苍天之眼被直接打爆了。 江涛施展了禁忌之术,爆发了自己所有的潜能,使得自己的实力暴涨了数十倍,不弱于显圣强者,虽然只能维持片刻,却也足够了。 江涛一击打爆了苍天之眼,又催动了大圣闹天宫的法门,虎口夺食,吞噬夺取帝王星天意。 江涛身体内的所有细胞都打开了,化为了无尽小世界,发出了巨大的吸力,将大部分天意动吞噬进入了一方方小世界之中,天地震动,不断扩张,雷电闪耀,神焰漫天,狂风骤起,山岳,河流,湖泊,海洋,纷纷显化。 江涛感觉到强大的精神力灌顶而入,自己精神力疯狂暴涨,这一次的暴涨和以前绝对不同,不是一点一点增长的,而是数十个次元单位的暴涨! 120!150!170!200!280 江涛的心灵力量还在不停的增长,这种精神力的涨幅,简直让江涛自己都心惊胆颤,他脑海深处元神心灵大放光明,照耀九天十地,无数世界的本质信息化为了一道洪流,涌入了他的心头,让江涛对宇宙天地,大道玄妙的认知疯狂提升着。 愚昧的人,脑海深处没有光亮,看不清楚世界,看不清楚自己。而智慧之人,会如佛经中记载的佛陀,大放光明,照遍十方恒沙数目的世界,无穷无尽。阿弥陀佛又称为无量光佛,意思是智慧照亮无穷世界,为人灌顶开悟。 凡是修炼之人,脑海深处都会出现光明,可以更加清楚的认识万物,认识前面的道,精神力越强,认识的道越清楚,控制世界更清晰。精神力是用来掌控身体,掌控世界,乃至于掌控本心,掌控一切的根本之源头。 轰隆! 江涛脑海深处,再次被天意冲击,心灵力量好似永无止境,不断暴涨,500,600,700!最终,到700个次元单位,这才稳定下来,不再增长,精神深处已经化为了佛国净土,佛光普照,光明璀璨,桀骜的齐天大圣再次化为了佛陀,成为了万佛之祖,智慧无量,普度众生。 江涛此时的心灵力量洞彻内外,不但可以观察全身,细胞,基因,甚至是分子,而且还可以将宇宙之中隐藏的无数次元都打开,无穷无尽的能量灌入了大帝之体内,无数小世界天地再次扩张,轰鸣不断,世界晶壁再加厚,仿佛一个个小洞天,比夺取天意之前,扩大了足有数百倍。 江涛周身强大至极的心灵力量弥漫开来,影响了周围的虚空,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一方光明曼荼罗结界。传闻之中,大日如来周围有光明曼荼罗结界,任何在他周围修行的人都会被结界所感染,这就是一种精神结界。 江涛的心灵力量彻底和星球运转的轨迹结合在一起,天人合一,物我两忘,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身躯不再是身躯,而是星球,茫茫大力加持在身躯上,几乎人有了无穷无尽的神通,生命力也不断暴涨,身躯融入了虚空,举手投足,可以摄取宇宙的力量为自己所用,一念之间,风云变化,雪漫江山。 “神足通” 顿时,江涛身影消失在了大乾帝国,不知道去往了何处,佛门有六大神通,神足通就是其中之一,有着自由无碍,随心所欲现身之能力。 就在江涛消失之后,一张太极图金光打破了黑洞,江纳兰从黑洞之中钻出,看着空荡荡的天空,脸色阴沉无比,发出了阵阵怒吼,震碎周围虚空。 “帝王星天意消失不见了,去哪里了?” “砰砰砰!” 其他八位显圣强者也打碎了黑洞,看着空空如也的天空,苍天之眼不见了,怀疑的目光顿时看向了江纳兰,感知他的气息并未有任何的变化,有些狐疑。 江纳兰自然感受到了众人的怀疑,心中一凛,他的实力虽然比其他人强上一筹,但是也绝对抵挡不了他们的围攻,赶紧解释道。 “我出来的时候,天意就已经逃了,不知去哪里了!” 众人眼眸闪动,浮现沉思之色,江纳兰如果真的吞噬了帝王星天意,实力必然大涨,也绝对不会停留在此。 星空大学,老生基地,江涛盘腿坐在自己的房间之内,脸上肌肉扭动变化,显现出了本来的面目,江涛刚刚夺取天意之时,自然是做了伪装的,不仅容貌发生了变化,能量气机和心灵波动都做了改变,齐天大圣有七十二般变化,他怎么会用自己的本来面目虎口夺食呢!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次虎口夺食,让我一举晋入了坐忘之境巅峰,生命力达到了270,心灵力量更是达到了恐怖的700!” 第三十四章 卧薪尝胆,以一敌五 江涛吞噬了帝王星天意,获得了天大的好处,心灵力量暴涨,绝对不弱于显圣强者,生命力更是突破了200,一举突破了忘我之境,忘形之境,成就了忘界之境,踏入了坐忘巅峰,一步登天,只差一线就可以踏入显圣境界。 “什么奇遇都不如吞噬天意,难怪这次祭天大典会出现九位显圣强者争斗!” 江涛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九大圣者又如何,还不是喝了本大爷的洗脚水,什么都没有得到,白白争斗了一番。 “而且我这次夺取了帝王星的天意,在帝王星上有着特殊的加持,可以随意改变帝王星的灵气浓度,将自己所在的地方化为洞天福地,天地灵气浓度可以达到万倍!” 江涛心灵力量一动,滚滚灵气才从二次元中渗透出来,凝聚成雾气,向着江涛体内的小世界疯狂涌去,不断的提升着他的生命力,小世界深处,一团符文开始缓缓凝聚,一旦这些小世界全部凝炼成为符文,压缩汇聚成为法则,江涛就可以晋升为圣者之境了。 显圣境界也分为三个层次,法则圣者,大道圣者,虚拟神格。 显圣强者可以心灵干涉物质。不需要任何能量,心灵显现在物质界,正因为不需要能量,所以不灭。那些人物,思维浩浩荡荡,可以弥漫半个星球,甚至一个星球。因为他们不需要能量和肉身,所以可以思维进行跳跃,从这颗星球到另外一颗星球。按照科学理论,显圣之后,人类的心灵回顾虚空界,显现物质界,已经和世俗没有任何因缘纠葛。如果晋升圣者,那自己的身体,就可以成为一个洞天,一个小世界,一个小乾坤。 本身看破宇宙成败,心灵渗透各个次元,就算大劫到来,心灵仍旧不灭。圣者虽然可以精神遨游,却也不愿意放弃自己身体。因为每个圣者一路走来,身体到最后虽然可以舍弃,却也是一件强大的法宝,甚至是一座相当于宇宙飞船的东西。 一旦修成圣者,体内许多小世界机会凝练为符文,进而压缩凝聚成一道法则,一般是数万符文,这就是法则级圣者。 许多法则,凝聚成一条大道,就可以成为大道圣者。 再进一步修炼,就是许多大道,凝聚成一枚混元道果,虚拟神格,最后虚拟神格进化,化为真神神格。 显圣强者肉身速度,略低于八分之一光速,生命力可以达到500,心灵力量在500次元单位左右,可以轻易毁灭星球,寿命可达数千年,甚至是万年。 家族之中如果诞生了一位显圣高手,只要圣者不陨落,必然可以繁荣数千年,发展成为一个庞然大物,立于人类联邦的最顶端,就像如今江家,有江纳兰在,地位无比尊贵,霸道至极,无人可以撼动江家的地位。 帝王星一处隐秘之地,江离和洪黑狱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中年男人,神色沉静,倾听着对方的诉说。 “亡国灭种,两万年的传承,我的种族,我的文明,已经毁于一旦,无数的子民成为你们的奴隶,无数的资源被你们掠夺。对此你作何感想?” “成王败寇,你们大乾帝国扩张的时候,也不知道灭了多少帝王星上的国家和种族,数千年前,帝王星上可是有很多国家的。大乾帝国一一破灭那些国家,最后大一统,成为最强盛的帝国,现在帝国被灭,你也没有什么可惜的,这是千古以来的真理。也许有一天,我们地球人类也会被灭亡,宇宙法则就是这样。” 洪黑狱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十分理性的说道,目光复杂的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正是大乾帝国书院院主,陈天书,一位忧国忧民的大儒,祭天大典之中,九大圣者现身,江涛趁机夺取了天意,大乾帝国终究还是灭亡了,大乾帝国的残余势力狼狈逃命,如今不敢露头,如同躲在黑暗之中的老鼠,人人喊打,都想要在他们身上夺取利益。 陈天书这次主动约洪黑狱见面,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极深的渊源,陈天书是洪黑狱的岳父,他的义女是洪黑狱的爱人,只是因为两方敌对,最后被杀害了,这也导致洪黑狱一蹶不振,耽误了百年时光,幸好他遇到了江离这个学生,主动给他分享大梦心经传承,洪黑狱这才打破桎梏,一句突破到了坐忘之境,成为人类联邦之中的强者。 “这个仇不能不报!” 陈天书此时没有了以往的儒雅清俊,身上多了几分戾气,他为之操劳一生的帝国灭亡了,他心境也发生了变化,难以维持以往的淡定清净。 “你们怎么报仇?人类联邦有多少圣者,你们知道么?人类的科技多么强大,遍布了多少个星球,多庞大的人口,科技成形,人才不断的涌现出来,一年更比一年强。你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走出帝王星,我们已经在宇宙中遍地开花了,就算是帮助你们的那个修真世界,现在都危险至极,快要被我们地球人类攻破。” “报仇的事情,只会让你们万劫不复,而且现在的局势你也清楚,人类联邦将要对帝王星展开大规模的开发,首先就是要清除你们,你们怎么可能逃得掉?” “我知道事情严峻,我们没有显圣强者,迟早都要被你们抓住,到时候文明的火种就会熄灭了,所以我们只有保留火种,才可以使得我们的文明繁衍生息。” 陈天书是一位智者,怎么会不知道如今的形势,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眼眸黯淡无光,沉声说道。 “你来找我,是寻求帮助?按照情分,我自然会帮助你,不过要我怎么帮助?” “很简单,我们希望混入地球人类的社会,隐藏起来。” “我们已经失去了帝王星的文明,而且天意都被人夺取走,我已经心灰意冷,所以必须要学会人类的科技,慢慢经营,最后一举毁灭整个地球人类。” 陈天书眼中目光闪动,迸发出了凌厉的目光,显然还是不死心,想要和人类联邦继续争斗下去。 “我不会这样做的,如果帮助了你们,我就是人类联邦的叛徒了!” 洪黑狱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显然对于人类联邦充满了忠诚。 “当年我都没有加入大乾帝国,如今更不会背叛联邦!” “只要你同意帮助我们,我们可以给你无数的好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陈天书绝对不是腐儒,精通权谋之术,思维灵活,懂得随机应变,对洪黑狱劝说道。 “我们大乾帝国的高层力量,根本没有损失,大量的矿脉,灵石,法宝,数万年积蓄,全部都在乾坤无极图中,除此之外,我们还得到了大量天意加持,尤其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已经是坐忘三重,忘界之境,他随时都有可能冲击显圣境界,一旦成功,我们也就有了自保的能力。” 洪黑狱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没有想到这次祭天大典居然让大乾皇帝晋升成为了忘界高手,但是依旧坚定的摇摇头,拒绝了陈天书的诱惑。 “冲击显圣之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岳父,你不用诱惑我,我是不会和你们合作的,与虎谋皮,我不为也!” 陈天书面色沉重,深深的看了一眼洪黑狱,皱眉思索片刻,这才继续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卸磨杀驴,皇帝陛下同意将皇室最尊贵的公主嫁给你,这样一来,你就是大乾的皇亲国戚,都是一家人!” “你好好想一想,我们一旦融入人类社会,暗中经营,等数十年之后,站稳脚跟。会积累有多大的能量?我们可以开公司,各种经营,形成一个超级集团,这其中你可以得到多大的好处!” “这些我都不在乎!岳父大人,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你们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也约束不了你们,就算我把你们带入人类社会,这么多人,万一有一个人闹出乱子,就是万劫不复!” 洪黑狱目光真诚的看着陈天书,脸上带着几分关心之色,对其劝说道。 “岳父,我希望你们放弃报仇的念头,那样我可以保全你们的性命,你们也可以融入人类社会,但必须要答应我,放弃仇恨,成为我们地球人类!” “放弃报仇的念头不可能!” 陈天书断然拒绝了洪黑狱的提议,大乾帝国已经存在数万年了,是帝王星的霸主,如今却被人类联邦入侵,国破家亡,怎么能放弃这些仇恨,心甘情愿的加入地球人类之中。 “报仇?岳父你这想法太危险了!现在你们势力小,根本不可以抗衡地球人类,就算你们势力大,能够把整个人类全部灭绝?我们地球人类已经有了八九千亿,接近万亿,遍布各大星球,圣者辈出,谁可灭之?以前你们还可以抗衡,是因为有天意,但现在天意都被夺走了,你们还能够有什么办法?人不与天斗!” 洪黑狱脸上露出了几分冷意,他将残酷的现实摆在了陈天书的面前,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注定了大乾帝国的谋划不会成功的。 陈天书闻言,挺拔的腰背陡然弯曲了几分,目光黯淡无光,叹了一口气,露出了颓然之色,天倾之势难以挽救,他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绝望,叹息道。 “人不与天斗,天斗亡了,我们又能如何呢?” 洪黑狱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人类联邦的实力远超大乾帝国,就算是大乾皇帝晋升成为了显圣之境,也绝对不可能翻盘,大乾高层力量如果想要继续存活下去,就必须加入人类联邦。 “只要你们的皇帝和臣子一起发誓,永不报仇,不搅乱人类社会秩序,处处听我安排,我就答应你们,可以让你们安全的进入人类社会。” 陈天书目光微微闪动,拿不定主意,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 “这个我需要问过皇帝陛下才可以做出决定!” “朕就在这里。” 突然,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山峰上,此人身穿着紫色帝袍,深不可测,如同深渊。他的背后跟着几个青年,而他背后的几个青年男女,个个都气息沉静,有惊天动地的力量蕴藏在身躯中。 “陛下。” 陈天书连忙躬身行礼,神色敬畏,他是大乾的臣子,自然对大乾的皇帝毕恭毕敬。 “免礼。” 大乾皇帝苦笑了一声,亲自上前将陈天书扶了起来,对陈天书说道。 “亡国之君,礼崩乐坏,就不用这么多的礼数了。以后我们都是朋友,一起患难,保留住大乾文明火种。” “是。” 陈天书脸上也露出了苦涩之意,同意了大乾皇帝的提议,只是脸上的恭敬之色并未减少分毫。 “洪黑狱,朕知道你。” 大乾皇帝说的竟然华夏语言,不是大乾语言,显然是为了拉近关系,这是一个城府权谋都极深的人。 现在人类联邦统一使用的语言地球母语,是联邦成立之后创造的一种新语言,华夏语言只有一些有华夏血统的人学习,在人类联邦中流传不广。 大乾皇帝目光一转,又看向了一旁静默不语的江离,脸上露出几分自信的笑容,开口说道。 “江离,我也知道你!” “你们如今的形势可算不上太好,你们得罪了江家,江纳兰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如果你们愿意合作,我可以承诺,等我冲击圣者之后,可以帮你们出手三次,庇护你们成长如何?” 大乾皇帝的这话既是许诺也是威胁,想要诱惑逼迫洪黑狱帮助他们融入人类联邦之中,卧薪尝胆,颠覆人类联邦的政权,报仇雪恨。 一道强大无比的气势从大乾皇帝的身上升起,强大的威压封锁了方圆千里的空间,让人如同陷入了沼泽,难以动弹。 洪黑狱脸色剧变,身后浮现出了一尊魔神,三头六臂,面色狰狞丑恶,无尽冤魂缠绕,给人一种坠入地狱深渊的感觉,这是洪黑狱的十方地狱道,是一种极为艰难的修炼之法,需要有着地藏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慈悲心。 洪黑狱将江离挡在了身后,苦苦抵抗着大乾皇帝的威压和气势,他虽然也是坐忘之境的高手,却只是忘我之境而已,实力远不如大乾皇帝的忘界之境,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双肩下沉,腰背弯曲,双脚都陷入了坚硬山石之中,体内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这是全身骨骼不堪重负发出的声响。 就在洪黑狱坚持不住,汗如雨下,身似弯弓,险些折断的时候,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从被封锁的空间中钻了出来,他目光湛湛,面容英武,儒雅清俊,身上的气质和陈天书有些类似,散发着智慧博学的气息,挡在了洪黑狱和江离的面前,身上升腾起一股比大乾皇帝更加强大数倍的气息,如同天柱,直接天际。 大乾皇帝神色大变,承受不住对方的气势,连连后退,他身后的那几位青年男女更是直接跪倒在地,俯首称臣,被强大的威压压得紧贴地面。 突然一副画卷从大乾皇帝的体内飞出,悬浮在他的头顶,画卷之中有着数万人存在,其中更有三位坐忘高手,他们共同出手,身上散发出了强大无比的气势,与大乾皇帝的气势融合在了一起,共同抵抗着强大的威压。 陈天书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站在了大乾皇帝的身后,与其联手一起抵抗强敌。 洪黑狱和江离这才反应过来,直起了身子,看着面前的身影,发出了一声惊呼。 “江涛!” “小涛!” 没错,来人正是江涛,他如今吞噬了帝王星的天意,对帝王星上发生的事情,近乎全知,见大乾皇室想要逼迫江离和洪黑狱,这才赶来相救。 “你是江离的弟弟?” 大乾帝国的人似乎对江离的情况十分了解,要不然也不会贸然上门,要求江离和洪黑狱合作,帮助他们融入人类联邦。 “你竟然是坐忘巅峰的大高手!” 大乾皇帝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江涛如今不过二十左右,实力居然比他还要强大许多,人类联邦的天才就如此之多吗,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江离年纪轻轻领悟了胎息就已经够惊人的了,没想到江涛更加天才,距离显圣之境也只有一线之差。 “丧家之犬,居然还敢出来兴风作浪,怕是活腻了!” 江涛身上的气势猛地暴涨,直接将大乾皇帝和陈天书逼退了数十丈,已经离开了山巅,停在了虚空中,他不屑的冷哼一声,训斥道。 大乾皇帝脸色一变,他失算了,没有想到江涛居然会突然出现,更没有想到江涛居然已经坐忘巅峰的强者,实力更是比他这位得到天意垂青,才晋入忘界之境的人更强大许多。 “你就算是坐忘巅峰也不该如此之大,我们五人,而你只有一人,未必可以赢得了我们!” 大乾皇帝的身后多了三道身影,正是乾坤无极图中的那三位坐忘高手,他们分别是大乾的兵马大元帅,太师,以及武神亲王,加上一旁的陈天书,五人气势连成一片,凝聚出了一条紫色巨龙,在九天之上咆哮游动,龙眸如灯笼大小,目光灼灼,俯视着江涛。 江涛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他的生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坐忘之境,心灵力量更是在显圣强者中都算得上出类拔萃,如今就算不敌显圣强者,也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大乾帝国的五大坐忘高手联手也不能让他动容,有着足够的信心可以将其击败。 第三十五章 大乾败退,亵渎信仰 “丧家之犬,有何可惧?” 江涛微微扬头,劲烈的山风吹动衣角,青丝在背后飞舞,单手负于身后,傲视大乾帝国的众人,充满了不屑一顾的骄傲和自信。 大乾皇帝脸色一沉,心中暗怒,催动上空的紫龙,一声龙吟震动天地,风云汇聚,山林晃动,紫龙俯身而下,张牙舞爪,狰狞凶恶,张口血盆大口,猛的一喷,一道龙息如同巨浪潮流,向着江涛涌了过来,汹涌澎湃,能量激荡,虚空都被这股庞大的能量冲击的扭曲了起来。 江涛神色不变,身后浮现出了一尊神灵,伟岸神圣,高高在上,散发着威压三界,主宰天地的气息,仿佛是众神之王,三界之主,这个神灵身着白金帝袍,眼眸淡漠无情,注视着从天而降的紫龙,嘴角微微扯起,透着几分不屑之意,如同看一个蝼蚁,右手缓缓抬起,五指握拳,一拳轰出,虚空崩塌,天地破碎,就连脚下的山峰都被震塌了。 无尽的虚空裂缝将龙息直接吞没,空间乱流向着紫色巨龙冲去,发出了无穷的吸力,好似深渊地狱,可以吞噬一切,就连天上昊日撒下的阳光也难以逃脱,导致周围百里黑如夜晚。 紫色巨龙见状大惊,猛地扭动身体,尾巴狠狠的抽了出去,神龙摆尾,虚空瞬间就被抽爆了,整个天空都陷入了一片混沌。 江离和洪黑狱连连后退数十里,眼睛都瞪大了,看着崩坍的大山,混沌的天空,脸上露出了震惊骇然之色。 “江离,你弟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惊才绝艳,就算是当年的江纳兰也不及他如此妖孽!” 江纳兰和江涛,江离是同辈人,只是年龄更大,不比江振东小,甚至要有所超出,年轻时候,惊艳了一代人,修为突飞猛进,破境如喝水,一路成为了显圣高手,带领江家崛起,成为人类联邦如今的第一高手,威名远扬,镇压无数文明。 但是,就算是如此惊艳的江纳兰,在二十岁这个年纪也只是胎息之境,实力绝对不会超过如今的江离,比起江涛差的太远了,根本没法比较。 江离也是一脸骇然之色,心中震动,他从小就知道江涛是天才,备受父母的重视,耀眼无比,一直是学校之中的佼佼者,但是他从未想过江涛成长如此之快,居然已经跨入了坐忘之境,甚至以一敌五,占尽上风。 “轰!” 巨响轰鸣,不断回荡在山林之间,江涛屹立虚空,独战大乾高层力量,铁拳无敌,压着大乾五位坐忘强者打,紫色巨龙全身龙鳞破碎,血肉撕裂,不时发出阵阵龙吟,充满了痛苦的意味。 大乾皇帝五人脸色惨白,不断后退,眼中满是凝重之色,无比忌惮的注视着神威盖世的江涛,嘴中发出阵阵怒吼。 “走,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这又是一个江纳兰,日后注定会无敌天下,我们没有必要和他拼死一战!” 大乾皇帝大声喊道,身后浮现出了一张画卷,五位坐忘强者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乾坤无极大阵发动,洞天法宝钻入了无尽次元之中,瞬间远遁万里,狼狈逃走了。 乾坤无极图经过大乾皇朝的数万年日日夜夜加持,修炼,凝聚阵法,灌注精神意志,催动起来可以抵挡圣者,逃避圣者的抓捕。 江涛停下了攻击,目光穿透了无尽虚空次元,看到了次元深处不断远遁的乾坤无极图,双手狠狠一撕,虚空破碎,露出了一道裂缝,江涛右手探出,一只无比巨大的能量手掌,充斥着强横至极的心灵力量,抓向了乾坤无极图。 大大乾帝国的众人见状,口中诵念经文,连连催动体内的能量,灌注在洞天至宝之中,一座散发着恐怖能量波动的大阵浮现,挡在了巨大的手掌之前。 “撕拉!” 巨大的手掌狠狠的抓在了大阵之上,将其一角抓破,发出了布帛撕裂的声音,手掌探入了乾坤无极洞天之内,抓住了一座散发着浓郁灵光的宫殿,手掌这次收回去。 乾坤无极图猛地缩小,微如芥子,消失在了茫茫次元之中,不见了踪影。 “他夺走了我们一座宝库,我们至少损失百万斤灵石和矿脉,那可是我们大乾千年的积累!” 大乾皇帝脸色极为难看,阴沉如水,眸子里闪耀着冰冷的寒光,让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十分肉疼的说道。 “能够逃得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江涛已经有了圣者之资,实力远超一般的坐忘巅峰高手,这次是我们鲁莽了,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可怕!” 陈天书清俊儒雅的脸上也满是忌惮之色,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 “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坏事,江涛和江家有仇,一旦他晋升了显圣之境,注定会和江纳兰发生争斗,两者不同共存,这会大大减轻我们的的压力,给我们喘息之机!!” 陈天书不愧是大乾的智者,智慧过人,将事情利弊分析的无比透彻,让大乾皇帝等人露出了几分轻松。 江涛屹立虚空,身形缓缓落下,在江离二人面前站定,摊开了手掌,一座微型宫殿映入眼帘,无比浓郁的天地灵气扑面涌来,让江离感觉只是吸上一口,就可提升自己的生命力。 江涛目光扫了一眼江离,将他的身体状况窥探的一清二楚,对其说道。 “你不是得了一件洞天至宝吗,将其打开,我将这座宫殿送给你,里面的灵石资源足够让你的大帝之体小成了!” 江离如今刚刚踏入了胎息之境,想要提升境界只能将大帝之体小成,在体内开辟出无数小次元,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和能量。 “好!” 江离也不见外,直接打开了大帝舍利,江涛随手一抛,微型宫殿就落入了大帝舍利洞天之中,不断变大,足有百丈高,轰然砸在了地面之上,让整个洞天都剧烈震动,一股浓郁至极的天地灵气涌出,融入了江离的肉身细胞之中,开辟出了一个个小次元世界,江离的生命力不断暴涨,短短片刻,就提升到了20。 江离整个人都处在飘飘欲仙的状态之中,脸上露出了舒爽至极的表情,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无比的高兴。 “这种生命力不断暴涨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让人沉溺!” 江离毕竟是胎息之境的强者,心灵坚定无比,不动如山,很快就将这种感觉摒除,再次恢复了平静。 江涛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大帝舍利,察觉到了一股强大气息,不弱于他,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寒光,对江离说道。 “你这件洞天至宝之中,隐藏着一个强者,你可知道,若是不知,我今日就为你抹除这个隐患,将其斩杀了!” “不用,我知道他的存在,他是上一任的大帝舍利拥有者,和我亦师亦友,多次救我性命!” 江离感受着江涛身上升腾而起的杀机,连忙摆手,解释了几句。 江离刚说完这话,一道身影就从大帝舍利之中飞了出来,这是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修士,身上气息强横至极,隐隐和天地融为了一体,容貌不凡,清雅英朗,给人一种超脱世外的脱俗感,他对江涛行了一礼,朗声道。 “见过道友!” 江涛注视着这位修士,脸上神色微微变幻,似乎在思索对方是否会对江离造成威胁,要不要将其彻底斩杀,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你倒是好本事,当年被我灭掉了真灵,居然还残存了一道烙印碎片,融入了大帝舍利之中,再次苏醒复活!” 江离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了江涛和这位修士,不明白两人怎么会认识的。 “道友,当年我惨死身陨,怨念极重,被蒙昧了心灵,所以才会想要夺舍江离的肉身,幸亏被你斩杀,再次陷入了寂灭之中,机缘之下,再次苏醒,恢复了本来面目,执念尽消,如今一心求道,不再理会过去种种,还请道友放心,日后我会好生护持江离,做他的护道者!” 这位修士正是当年的那具干尸真灵苏醒,得了江离的帮助,再次恢复了坐忘巅峰的实力,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显圣之境。 江涛闻言微微颔首,相信了对方的话,对方如今实力已经远超江离,并未夺舍,就说明不会伤害江离,倒也没有必要喊打喊杀的。 “希望如此,若是你胆敢伤害大哥,就算你踏入了显圣之境,我也会斩杀了你!” 江涛目光锐利无比,神色冰冷,对这位修士威胁了一句,冲天的杀意涌向了对方,逼得对方脸色剧变。 话音一落,江涛的身影就发生了变化,渐渐虚幻,化为了漫天的光点,消失不见了。 “呼!” “好可怕的实力,江离你的弟弟真是太恐怖了,他如今的实力就算是圣者也杀不得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你有着我的指点和教导,如今也不过是胎息之境,已经古今少有,但是他独自修行,居然可以成为坐忘巅峰的大高手,简直不可思议!” 这位修士脸上露出了惊叹之色,转头看向了江离,他本以为江离能够在这个年纪成就胎息,已经是惊世骇俗了,没想到江涛更加妖孽,让他都感到震惊。 “小帝,我弟弟从小就是天才,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炼的!” 江离还是第一次见小帝如此吃惊,双手一摊,无奈地回答道。他自己从小就生活在江涛天才的阴影下,早就习惯了江涛的惊才绝艳,倒是没有小帝吃惊。 “江离,你这弟弟太厉害了,如果他宣布竞争联邦总统,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当选,就算是江纳兰支持的江海洋也不是他的对手!” 洪黑狱此时也是一脸的震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可是一件大好事,我们还犯愁日后如何应对江纳兰,有你弟弟在,我们压力会小很多,等到他踏入了显圣之境,就算是江纳兰无力出手对付你,你只需要应付江家其他人就可以了!” 江离闻言点点头,心中的那块大石头落地,全身感到了一阵轻松,有着江涛在,他不用时刻防备着江纳兰出手对付他了,给他减轻了九成九的压力。 江涛在击退了大乾帝国的众人之后,就再次进入了闭关修炼之中,不理会外界的事情,心灵终日遨游在无尽次元之中,将无数的灵气能量引入自己的体内无数小次元世界之中,他每一个细胞都是一个小世界,都打开了一个宇宙次元,无数的次元门户在他的体内打开,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仙气,混沌元能如同云柱一般,倾泻而下,灌入了江涛的体内,不断提升着他的生命力和心灵力量,他每时每刻都处在顿悟的状态,无法无念,无我无他,心神完全融入了宇宙大道之中,整个人的气息也都与天地相融,如果不是用肉眼观察,就算是圣者也无法察觉到江涛的存在在,这才是真正的天人合一,与道相合,天心即我心,天意即我意。 这一日,江涛在无尽大道玄妙之中遨游,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横至极的气息,出现在了星空大学之中,这是显圣强者的意念降临,人前显圣了。 江涛心灵渐渐脱离了大道法则,回归体内,紧闭的眼眸猛地睁开,眼眸之中有着无尽玄妙的线条,组成了无数的符文,这些符文隐隐要凝聚为一道先天不灭灵光,这道先天不灭灵光就是大道法则的雏形,还要彻底成型,江涛就可以踏入了法则圣者的境界,生命力突破500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嗯,这个显圣强者居然是为了大哥而来的!” 江涛眉头微皱,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江离怎么会和圣者扯上了关系,他右手手指不断的掐算,紫微斗数,心灵融入了无尽大道之中,周天星斗闪耀,不断运行,轨迹玄妙,组成了一座无比神秘的大阵,其中一颗紫色星辰,统御周天星斗,汇聚了无穷无尽的信息洪流,涌入了江涛的心头,让他脸上露出了明悟之色。 “萨兰圣者,江纳兰的敌人,曾经被江纳兰偷袭,差点身陨,所以看上了和江纳兰有仇的大哥,想要让他信仰自己,为自己前往修真世界卧底传教,成为他教派的教皇,收集信仰之力,凝聚虚拟神格!” 江涛脸上露出几分怒色,修行之人如果想要走得更远,心灵不可信仰任何的人和神明,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心灵的独立,踏入显圣的境界,如今萨兰圣者这样做是想要断了江离的修行之路,让江离成为他的圣徒,永远依附他。 而且,信徒信仰了神明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秘密了,心灵完全打开,任何事情都无法瞒过自己信仰的神明。 “不对,大哥不是那种老实人,应该不会真的信仰萨兰圣者,他一定是施展了一种我不曾知晓的手段,假装皈依了萨兰圣者,亵渎了信仰!”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这样一来萨兰圣者怕是要大出血了,每一个神明都会对自己的教皇无比信任,对于神明而言,虔诚的教皇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可靠,还要重要,所以神明会对教皇无比大方,赏赐无数,竭尽全力的提升教皇的实力!” 轰隆!一声巨响在江涛的耳中响起,他目光看向了星空大学校长的办公室,看到一个卷毛老者,金黄色的头发,身穿一件亚麻长袍,拿着弯弯曲曲的牧羊杖,高高鼻梁,蔚蓝的双眼如大海,又如天空,简直令人神清气爽,如沐春风。 看着此人,似乎看到高高在上,牧养众生的神,他仁慈,全知全能,但对人类的罪恶又毫不怜惜,当人类的罪恶滔天的时候,他就会吹响末日的号角,对人类展开灭世的攻击,就如上帝一样。 这个老者的气质,就是大人物,这就是萨兰圣者,好像古希腊的神,奥林匹斯山上的诸多神灵,高高在上,主宰着人类的生死。 萨兰圣者伸手抚摸着江离的脑袋,对其进行灌顶,帮助江离提升实力,无穷无尽的能量灌注下来,这是萨兰圣者修炼的独家能量。这种能量,清澈如水,但其中带着淡淡的乳白色,神圣浩瀚,如同天堂之光,能量是无数的微粒天使组成,一个微粒比分子还小,是咒语的结构,这是萨兰圣者度独家修炼出来的能量,叫做天使之血,好似传说中天使的血液,神圣,洁白,无暇,威力无穷,自带净化之力,是一种质量极高,威力极大的能量。 江离体内的细胞不断变强,变大,一颗颗小微粒膨胀扩张,这是大帝之体开辟出来的无数次元,江离如今修为还是太低了,这些微小的次元甚至还不如米粒大,和江涛的大帝之体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好了,江离,我会随时向你传播意念,你现在就是我在人间的代言人,我的意志,将会通过你,泼洒向人间的每一个角落。你回家安顿好了,再回星空大学,我会让人送你去修真世界。” 萨兰圣者的声音从江离的心头响起,他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了帝王星上,意念再次回到了星空战场之中,和修真世界的强者争锋。 江涛看到江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才开始起身,一步踏出,虚空微微波动,身形就已经消失子在了原地,出现在了江离的面前。 第三十六章 有望成神,天意垂青 “小涛,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江离看着从虚空中现身的江涛,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江涛的性格他还是了解,喜欢闭关清修,平日里很少联系他,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是怎么骗过了萨兰圣者的,居然连他都看不出你亵渎了信仰?” 江涛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的表情,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并没有直接施展心灵力量窥探江离的隐私,而是开口直接问。 江离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坐在了江涛的对面,笑着解释道。 “我是用亵渎虫欺骗了他,窃取了萨兰圣者的力量和信任,他到最后都不会知道真正信仰他是一头虫子!” “亵渎虫?” “那是什么东西?” 江涛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对于亵渎虫闻所未闻,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江离,没想到还有这种奇特的生物,居然可以亵渎信仰,欺骗圣者甚至是神明,如果可以见识一下,定然可以增加自己的见闻。 “亵渎虫是母皇制造出来,最神妙的一种虫,这虫是用来窃取神力的,虫族中的最强母皇制造出来,专门潜伏神的国度,然后依附在信徒的身上,窃取神力。这是一种可以亵渎神灵的虫子。” 江涛仔细的解释着亵渎虫的来历和效果,母皇是是宇宙之中神虫族的虫后,得到之后,可以孵化出来一个种族,控制了神虫的虫后母皇,就可以控制一个种族,能够产生无穷无尽的虫族大军,淹没一切的敌人,是宇宙之中十分恐怖的存在,江离当年机缘巧合之下,收服了一头虫族母皇之卵,所以才能够制造出亵渎虫。 “原来你得到了虫族母皇,难怪父亲可以研究出太极稻米,已经是得到了有关虫族的科技吧!”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恍然,太极稻米的诞生是具有颠覆性的,江振东虽然是大科学家,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实现科技跨越式进步,原来是得到江离的给予的虫族科技,这才研究成功的。 “亵渎虫是如何亵渎信仰的?” 江涛目光如炬,熠熠生辉,眼睛里满是好奇,盯着江离,想要研究一下亵渎虫。 “亵渎虫会凝聚成一股精神波动,模拟我的灵魂思维,然后信仰萨兰圣者,萨兰圣者赐予我的力量会被亵渎虫吸收,从而达到窃取神力的地步。每一个神国的神,都会对最虔诚的圣徒赏赐,母皇曾经就制造出了各种各样的亵渎虫,无声无息的对那些神国的信徒进行渗透,窃取力量,亵渎神灵。最后获得的力量,全部给了母皇本体,这就是虫族的奥义,也相当于寄生虫。” 江离手掌一翻,手中出现了一头虫子,只有七寸长,有角,有翅膀,有鳞片,还有爪子,像极了传说中的神龙,不过是缩小版的神龙。 江涛目光紧盯着这头小虫子,心灵力量显化,将亵渎虫完全包裹住了,内外渗透,仔细观察亵渎虫的结构和奥秘。 “有趣,虫族果然厉害,这亵渎虫居然相当于你的克隆体,散发着和你的心灵力量一样的波动,完全复制了你的一切!”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眼眸深处无数虫子身影浮现,形态各异,各有玄妙,不断扭动身躯,如同龙蛇,密密麻麻,如果是密集恐惧症的患者看到,瞬间就会晕厥。 江涛智慧之光不断闪耀,眼睛里都散发出了莹莹之光,吓了江离一跳,只见无数的虫子虚影从江涛的眼球之中钻出,浩浩荡荡,无穷无尽,组成了虫族大军,将江离的房间都塞满了。 “这是虫族大军!” 江离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他不明白,江涛只是看了一眼亵渎虫,为何就可以创造出这么多的虫族大军,形态各异,具有各种不同的功能。 无数的虫族虚影在虚空中扭动,相互吞噬融合,像是江河汇聚成了大海,无数的虫族虚影都消失了,房间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留下了一颗巨大的虫卵,这是母皇之卵。 “这是虫族母皇?!” 江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眨动了几下,心灵力量飞出,仔细的感知观察这母皇之卵的结构,信息,能量波动,完全和他收服的那颗母皇之卵相同,如果不是这个母皇之卵是由心灵和能量构成的,江离一定会认为江涛也收服了一头母皇。 “不错,我仔细观察了你的亵渎虫,研究出了虫族的奥妙,追本溯源,创造出来一门可以拥有虫族母皇能力的功法!” 江涛伸手一招,虚幻的母皇之卵融入了他的身体内,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发生了变化,散发着和江离一模一样的波动,好似江离的克隆体,甚至连思维波动频率都一模一样,完全是一个江离的复制品。 “这是亵渎虫的能力!” 江离感受着江涛身上散发的气息,完全和自己一样,和自己手中的亵渎虫一样,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江涛,他一直知道江涛是个天才,但是从未想过他会如此天才,简直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只是看了一眼亵渎虫,就可以将整个虫族的能力都掌控了,简直是太可怕了,太让人震惊了。 “我将亵渎虫的这部分功法传授给你,你可以用这门功法代替亵渎虫,效果是一样的,而且更加隐秘!” 江涛抬起右手,屈指一弹,一头小虫子浮现在了虚空中,胖嘟嘟的身躯微微扭动,头角峥嵘,利爪锋锐,鳞甲坚固,如果不是早知道这是虫族,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缩小版的神龙,亵渎虫游动身躯,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江离的心灵之中。 一段玄妙无比的经文在江离的脑海中回荡,字字珠玑,江离的心灵完全沉浸在了这段经文之中,脸上露出了痴迷惊叹之色,这经文之中不仅有亵渎虫的能力修炼之法,还有着千变万化之道,更是无比深奥。 良久,江离才睁开了眼眸,眼球的瞳孔之中隐隐浮现出了两条微小的亵渎虫,不断游动着如同神龙样子的身躯,散发着和江离一模一样的气息波动。 “小涛,你真可怕,幸亏你是我的弟弟,如果你是我的弟弟,我一定会寝食难安,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忐忑之中!” 江离目光复杂的看着丰神俊秀的江涛,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他第一次对江涛的天才程度有了一个模糊的认知,以前他只是知道江涛是天才,这是一种宽泛无比的认知,对江涛究竟如何天才却是一点都不清楚,只晓得他修为高深莫测。 江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微微摇头,很是谦逊的样子,从沙发上站起,目光注视着江离,说道。 “你打算去修真世界当卧底我不阻拦,我修为就快要突破了,正好也要去一趟那个世界,如果有事情,你可以联系我!” 江涛说完,不待江离反应,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房间内,好像从未来过一般。 “你弟弟太可怕了!”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房间内,身着古袍,气质脱俗,清净儒雅,正是小帝,这是一位接近显圣境界的强者,他此时脸上露出了无比感叹的神色,对江离评价道。 “嗯?” 江离目光疑惑的看向了小帝,有些不解小帝为何如此说。 “虫族母皇是宇宙中极为恐怖的存在,身体的结构和信息充满了玄妙,就算是神明的智慧也无法将其完全解析,更不用说返本溯源,只是通过一头亵渎虫,就推演出虫族母皇的所有信息,要是如此简单,虫族也不会成为宇宙霸主了,连神灵都被虫族母皇亵渎了信仰,窃取了力量,甚至是攻破了神国!” 小帝脸上露出了无比凝重的神色,似乎是回忆起了当年和虫族大战的情景,惨烈无比,血腥恐怖,就算是显圣强者也不敢说可以全身而退,虫族母皇的可怕他最为了解。 “成为圣者可以掌握自己的一部分命运,成神才可以拯救种族的命运,在残酷的宇宙中,这就是生存法则,神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我本以为你得到了大帝舍利,会是人类联邦最有希望成为神明的人,不是江纳兰,更不是什么萨兰圣者!” 江离闻言一愣,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错愕的问道。 “你是说我比江纳兰他们还有希望成为神明,这怎么可能,我和他们差距犹如天堑!” “没错,我说的就是你!” 小帝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对江离解释道。 “原因很简单,大帝舍利就是一个枯寂的神格,它现在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但它还有灵性,认了你为主人,就相当于一个帝王的位置,你就是王国的太子,将来会继承王位。而另外的人则是要白手起家,建立一个王国,这是何其困难?显圣容易,成神却是困难,显圣的境界和成神的境界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个事情我暂时不想,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平民连温饱都没有解决,就想去竞选总统,现在我连拒绝萨兰圣者都不能,哪里能考虑那么多!” 江离听到小帝的解释,并没有露出得意的表情,他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神明境界距离他太远了。 “那只是我之前的想法,如今这个想法变了!” “我现在无比确定,人类联邦最有希望成神的是你弟弟江涛,他的智慧和悟性太可怕了,深不可测!所有的境界对他而言都没有难度,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就可以顺利登上神国宝座,高高在上,俯视亿万众生,成为宇宙中最强大的神明!” 小帝给了江涛无比高的评价和赞誉,让江离都感到了诧异,小帝可不是普通人,原本的实力比如今的江纳兰还要强大,见识广博,智慧通天,如果不是时运不济,身死道陨,如今甚至已经成为了神明,这样的人都如此推崇江涛,这让他充分认识到了自己弟弟究竟有多么天才了。 四周全部都是森林,高大树木,空中到处都是飞鸟,强大野兽在山林之中怒吼,远处巨大的河流在奔腾咆哮,更远的地方,火焰从地底喷射出来,熊熊烈火在燃烧,似乎西游记神话中的火焰山。 天空深处,突然一条西方大蜥蜴似的龙飞来飞去,在撕裂飞鸟,进行捕食,好一个壮丽的山河,美丽景色,富饶,充满灵气,强大而狂暴,土地无比肥沃,植物无比茂盛,每一株植物似乎其中都要渗透出来绿色的生机,这简直就是人类理想的天堂。 永远的绿色,永远的自然,这不是一个星球,而是一个世界,一个半次元,有着三个太阳系大小的面积,在天空中,一团光辉永恒的照耀着,就如烈日一般,给整个大地提供了光和热。 这里没有群星璀璨,天空中那巨大的光辉,是整个修真世界的意志凝聚的能量,这个修真世界的意志,不停的从各个位面汲取能量,凝聚成了烈日一般的光辉,比太阳大很多倍,才可以照遍自己的世界,使得自己的世界生机勃勃。 修真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半次元,一旦晋升为真正的次元,那世界意志就可以成为神灵。 江涛身穿青色长袍,一头青丝搭在背后,清俊潇洒,卓尔不群,气质脱俗,圣洁无垢,他感受着虚空之中隐隐传来的排斥感,知道这是天意排斥,心灵力量震动,身上的气息千变万化,整个人仿佛化为了一颗天地石胎,历经万年时光岁月打磨,得天地之造化,吸日月精华,终于孕育而出,化为了生灵,天生地养,是真正的世界之子,气运所钟,天地垂青。 轰隆!修者世界的天意微微震动,一道青色的气运从天而降,落在了江涛的头顶,这是气运垂青,天之骄子 江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暗暗赞叹。 “我这门天地灵胎之法,用来欺骗世界意志,果然有非凡的效果,一下子就成为了修者世界的气运之子,气运所钟,堪比老天爷的亲儿子!” 一般来说,地球人类的能量和灵魂会引起修真世界天意的反噬,就好像是入侵电脑的病毒,而这个世界的能量阳光就好像是杀毒程序,对地球人类进行杀毒。所以进入修真世界之后,地球人类不可以吸入这里的天地灵气和阳光,否则就会被内火燃烧,化为灰烬。 修真世界的天意非常强大,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比地球人类的主神号光脑还要强大得多,能把整个世界的一草一木,甚至一个细菌,一个微小的分子都计算在其中。地球人类属于入侵的异类,它很容易就能感知到,若是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不能够动用能量,要用纯粹肉体的力量才可以。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就如同江涛可以欺骗天意,其他高手也各有法门,可以混入这个修真世界,潜入了其中,夺取资源气运甚至是想要吞噬天意。 “我如今都是气运之子了,应该很容易出门遇到奇遇造化,摔一跤都会得到宝物,轻松就可以加入这个世界的大宗门吧!” 江涛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脸上露出了几分期待之色,似乎想要体验一下主角光环,顺风顺水,宝物,功法,老爷爷都会送到自己的面前,让自己轻而易举的就成为显圣强者。 话音刚落,江涛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前往了修真世界的深处,他要试试天意垂青究竟有多大用处。 一座巨山笔直如天柱插向天空,山峰高达数万米,云雾缭绕,在山峰的下方居然有许多国家,而山峰远处更有一座座的山峰,山峰上面修建的全部都是宫殿,在群山中央,隐隐约约有梦幻一般的世界包含在其中。这是修真世界的大宗门梦宗。梦宗统领大约是一万多个人类的帝国,土地大约相当于两个星球的面积。 在梦宗的中央,更是一片洞天,而这些山峰的主人,都是副宗主。我们梦宗的结构就是皇朝的分封制,副宗主就是一个个的封疆大吏,有封地。 江涛莫名其妙就和梦宗的一位副宗主结缘了,稀里糊涂的就拜入了梦宗,成为了梦宗的真传弟子,让江涛不得不感叹,气运之子就是爽,心想事成,做什么都有如天助,顺风顺水。 江涛成功混入了梦宗之后,详细了解一下修真世界的情况,也知道修真世界如今面临的不仅是人类联邦的入侵,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圣光族,这种种族的形象和西方人几乎一模一样,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一副白人的样子,只是这却是圣光族的表面形象,他们真实的样子背后会出现了一对能量翅膀,脑袋上面出现一个光圈,身材更加高大,就和西方宗教中的天使一样。 圣光族实力非常的恐怖,它们本身就是一种能量体,身体构造没有血肉,是一种强大的生物能,一出生就相当于胎息境界。而且它们在修真世界已经成功孕育出来很多新的生命,瞒天过海,连天意都监测不到他们。 江涛对这个圣光族十分感兴趣,因为修真世界遭到了入侵,所以天意会给斩杀天外邪魔的巨大的奖励,类似于天意加持灌顶,可以提升修为境界,而且毫无副作用。 江涛不好对地球人类出手,但是对圣光族就没有那么客气了,而且圣光族一出现就是成群结队,数量成千上万,江涛完全可以将这些圣光族的天使当做能量吞噬了,还可以得到天意的加持灌顶,一举两得,可以很快晋升到显圣境界。 第三十七章 主角待遇,天意奖励 “你是说你要去猎杀圣光族?” 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这人仙风道骨,容貌英武,一头长发落在背后,眉毛比正常人要长许多,眼睛明亮清澈,眼眸之中有着层层迷雾,眸光如梦如幻,整个人给人一种虚幻的意境,此人正是梦宗的副宗主,梦无疆,是一位坐忘巅峰的高手,实力强横至极,对江涛十分欣赏,将其带入了梦宗。 “没错,圣光族是我们修真世界的大敌,这些天外邪魔天生就是胎息,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在我们的世界繁衍,他们比地球人类还要可怕!” 江涛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大义凌然的说道,妥妥的就是一个修真世界土著该有的表现,演技自然,感情真挚,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梦无疆也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梦无疆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心之色,眼眸转动,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 “也好,圣光族能量体极为难对付,不过如果可以将其斩杀吞噬,可以快速提升修为,还可以得到天意加持垂青,这样吧,我给你一柄灵剑,助你斩杀这些圣光族。” 梦无疆对江涛十分照顾,不知是否是因为天意垂青的缘故,梦无疆对江涛充满了好感,当成了亲儿子一样对待,将一柄灵剑都赐予了江涛。 灵剑只有坐忘境界的高手才能炼制,是能量之剑,一口飞剑只有经过反反复复淬炼,最后炼得成为一道剑气,纯粹是能量体,这样的飞剑就称呼为灵剑。 灵剑千变万化,可以化为千重剑网,可以化为一枚能量球体,包裹自己,快速飞行,这也就是御剑飞行,瞬息千里。 但这样的灵剑,需要需要大量的金属性灵石,日日夜夜的洗练,起码要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苦功,而且在炼制的过程中,有许多劫数,比如灵剑成形,大量金属性的气息引动天雷,立刻就会狂雷闪电,很多高手就直接被劈死,所以,就算在修真世界,也很少有灵剑出现。 每一口灵剑,都蕴含巨大能量,可以斩破战舰。因为灵剑在淬炼到最后一刻,把金属实质转化为能量体的时候,会大量聚集空中的电离子,聚集成雷云风暴,刹那之间天雷滚滚,大量的雷霆闪电海洋都汇聚在剑上,造成巨大核裂变聚变似的反应,才可以把物质能量化。 修真世界中有绝世高手练成灵剑,方圆百里之内,全部被雷霆包裹,震荡不休,一切化为齑粉。这可不是那些修真者弟子的飞剑可以比拟的,一口灵剑在手,完全可以斩破星鱼战舰,威力无穷。 梦无疆体内飞出了一道剑气,散发着极强的能量威能,波动震动虚空,锋锐无比,撕裂了空间,留下了一道无比黑暗的裂缝,这道剑气呈现白金之色,正是一柄灵剑。 梦无疆将自己的精神烙印从灵剑之中收回,随后一拍,就将这道剑气融入了江涛的体内,对其说道。 “这柄梦蝶剑跟了我数百年,日后就赐予你防身了,有着这柄灵剑,你应该可以轻易斩杀圣光族这些天外邪魔!” 江涛神色微动,感受着体内那道锋芒,深深的看了一眼梦无疆,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可是地球人类的卧底,也是修真世界的天外邪魔,梦无疆对他如此真诚,连自己的本命灵剑都赐予了自己,这让人怎么好意思呢。 “我终于明白气运之子是什么感受了,真的是有人上赶着送宝啊!” “我现在只想说,这样的事情多来一些,我还能承受得住,不要在乎我的节操和底线!” “多谢副宗主赐宝!” 江涛躬身施礼,表示了感谢,这可是好人啊,不仅将自己带进了梦宗,成为了真传弟子,还是个送宝童子,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好人,不求回报,太感人了。 “你去吧,我等你晋升坐忘高手归来!” “梦星辰,你是有着大气运的人,得到了天意垂青,遇难成祥,逢凶化吉都是寻常,就算是斩杀天外邪魔,也会比普通弟子获得更多的天意加持,可以更快的成长为坐忘老祖!” 梦星辰是江涛如今的名字,梦宗的弟子都以梦为姓,江涛深知马甲的作用,自然会用原本的名字,也就随大流成了如今的梦宗嫡传弟子,梦星辰。 江涛辞别了梦无疆,人剑合一,化为了一道剑光,直冲云霄,向着圣光族常出没的疆域飞去,速度极快,瞬息百里,撕碎了无数的云层,在苍穹之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尾巴。 不知飞遁了多久,江涛停下了身形,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水气扑面而来。波浪汹涌,海啸铺天盖地。 地球上的海洋是无风三尺浪,修真世界的大海就更加汹涌了,海浪汹涌激荡,充满了危险性。 修真世界的海洋随随便便一个,都比整个地球的面积都要大得多,除此之外,有的海洋平静,有的海洋则是整日风暴不息,在海洋中央的风暴甚至比起帝王星上有名的峡谷神风都要凶猛。 起码江涛看见这海洋上,无数的风暴漩涡造成洋流,最中央的暴风眼的风漆黑森森,带着丝丝的空间裂痕,这种就比普通飞剑更锐利,撕裂战舰那简直就是等闲。 胎息强者进入其中都要慎之又慎。一旦被卷入风暴眼的中央,立刻就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此刻,江涛站立在离海洋数十公里的陆地上,都觉得风暴震耳欲聋,那巨大的声浪连人体都会震碎,不知道是几千几万分贝,按照科学研究,声音超过一百三十分贝就会对人体有巨大影响,震破鼓膜,使得你失去听觉的能力。 至于几百分贝,上千分贝的声音,几乎是可以形成冲击波,音波攻击轻易就可以将石头震裂。在古代,有人形容声音尖锐,可裂金石,就是形容如今这样的景象。 江涛置身于这海啸声波之中,可以清晰的看到空气中一道道波痕向四面传递,那波痕击在自己皮肤上,就像是切割机一样撕扯着肌肤,如果不是江涛如今生命力已经超越300,无比坚固,怕是也要受伤。 江涛这段时间已经详细了解了修真世界的信息,知道这座海洋叫元音海,面积是三个地球表面积的大小,大海的深处似乎有一种古怪的力场,使得整个海洋时时刻刻都处于暴动。 江涛蹲下身去,看看地面,都是坚硬的岩石,手指轻轻敲打一下,发出金铁一般的震动。举目四望,这海洋周围没有树木,没有森林,全部都是一块块的巨大岩石,这岩石承受音波冲击也不知道多少年岁月,坚硬得堪比人类的合金。 这元音海的能量狂暴,但如果有科技手段转化,那可以提炼出非常丰厚的能量块,天使早早就入侵了修真世界,在这里建立了庞大的基地,其中有几尊十二翼天使,都是坐忘境界的强者,十分恐怖。 江涛并没有深入元音海深处,选择了静静等待圣光族天使出来,他再截杀,相当于关门打狗,没有必要进入狗窝。 不知过了多久,元音海深处,海浪翻滚,一艘艘巨大的战舰飞了起来,这战舰非常科幻,好像一只只的大螃蟹,在中央有巨大的能量球波动,这战舰全部都是金黄色,似乎一只只的黄金螃蟹。 这种战舰一看就威力无穷,尤其是两个螃蟹钳子前面的巨大能量球,时时刻刻释放着毁灭性的力量。这些战舰之中有着大量的天使,一艘战舰起码有上万天使,肯定是要出去猎杀灵魂,或者是进攻一个宗门,天使这样大规模的攻城略地实在是太嚣张,简直是不将修真世界的天意放在眼中。 天使的这些战舰威力很大,尤其是中央的那能量炮,攻击范围虽然不大,但速度极快,攻击力强,胎息之下,一炮就可以轰破。这东西叫做毁灭之炮,甚至可以伤害坐忘境界的强者。 江涛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紧跟在舰队身后,准备离远点再动手,这样不会惊动那些圣光族的强者,他还不想引起圣光族的强者注意,准备偷偷发育。 这舰队最先的是一艘巨大黄金螃蟹战舰,比其它的战舰大上五倍都不止,带领着七八艘小型的战舰,朝着远处飞行很久,大约过了一天一夜,这战舰终于停留下来,是在一片山脉深处。 这山脉全部都是高大树木,原始森林,战舰隐藏在其中根本不算什么。一艘艘黄金螃蟹战舰降落到树林深处就隐藏起来,然后天使大军就从其中飞出来,这些天使个个身穿衣服,居然一种迷彩颜色的野战军装,这些人手中还拿了武器,是枪支,但都是小型的核子枪,威力很大,似乎是冒充地球人类在修真世界中乱杀无辜,然后嫁祸给地球人类。 山脉那边是一片巨大平原,上面城池林立,非常繁华,是一个古代的王朝国家,疆域看上都一眼望不到头。不过看那国运之气,不亚于古代地球上的最强盛的朝代。 这批天使大军就是要掠夺眼前这个帝国,像这样帝国,在修真世界中有很多,多如蝼蚁,三个太阳系大小的修真世界,就算把地球放进来,也是微不足道,这么庞大的资源自然可以缔造出来许多帝国。 江涛此时再也没有了顾忌,直接出手了,剑心通明,一道寒光撕裂了虚空,剑光璀璨,光照九天,剑气呼啸,化为汪洋,瞬间就涌向了天使舰队。 滋滋滋! 最大的黄金螃蟹战舰就一震,几乎不需要时间,一道光芒就锁定了江涛,然后一道大约只有碗口粗细的精芒就轰击在他的身上,光芒不停的炸开,化为许多碎片,那些光芒碎片四面溅射开,一到地面那山林就整片整片消失,没有错,不是化为灰烬,而是直接消失,似乎是把接触到的所有东西都送到了异次元中。 足可以看到这毁灭光波炮的凶猛,几乎没有反应时间,光速攻击,不可闪避,锁定了你,你就无法躲闪。 但令人惊奇的是,那光波不停冲击在江涛身上,不停炸开,他却一动不动,全身宛如一个黑洞,不停吸收这光波的力量,力量似乎反而越来越强。 此时璀璨浩瀚的剑光已经降临,瞬间就撕裂了无数的战舰,轰轰轰!一艘艘战舰爆炸,外面的能量防护罩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如同一层膜,一捅就破,化为了一个个巨大的火球,无数的天使飞了出来,密密麻麻,遮天蔽日,这些都是四翼天使,是圣光族的小喽啰,不值一提,他们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锋芒盖世的剑气淹没,化为了一团团的能量,磅礴无比。 江涛见此,张口一吸,身后浮现出了一尊庞大无比的神明,无尽能量如同乳燕归巢,被这尊神明吞入了腹中,精纯庞大的能量纷纷汇入了江涛的肉身细胞之中,一个个小次元世界纷纷开始扩张,一道道符文不断变化凝聚,越发的清晰完善,生命力和心灵力量都在不断提升。 江涛这一击就斩杀了数万天使,顿时天意如潮,空中居然笔直有一道紫色光芒从天而降,灌顶而入,那是古朴的仙意,是修真世界天意打开了神秘莫测的仙次元位面获得的能量,提升他的素质精神甚至可以增强灵魂的寿命。 天意的奖励其实很简单,就是仙气和仙意,可以提升一个人的自身极限,改善资质,使得一个普通的人变化为天才,使得天才变得更天才,塑造根骨。 轰隆! 突然,几头八翼天使出现了,这些八翼天使,团团围绕住江涛,手爪并用,组成精妙武学,能量涡旋,并且相互长啸,连连震荡,一道道的光圈从手上散发出来,套向江涛。 “辉煌之环。” 这几头八翼天使施展的绝学,就是传说中的辉煌之环,这环和天使头顶上的光圈一样,在宗教神话中,这光圈可以抵消罪恶,净化灵魂,救赎恶魔。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消灭敌人,毁灭敌对势力有非常大的威能。 江涛不屑的瞥了一眼这几位八翼天使,右手抬起,猛地轰出,顿时周围虚空被打成了一片混沌,那些辉煌之环全部破碎几头八翼天使的身躯一拳轰碎,化为了一团白金色的能量,散发着磅礴的能量波动,被江涛身后的神明吞入了腹中,化为了江涛实力提升的资粮。 八翼天使相当于胎息境界第二重神息的高手,而且天使本身的战斗力就比人类要强很多,几头八翼天使甚至可以抵抗人类混元息的强者。 随着这几位八翼天使的陨落,一道笔直的紫色精芒从天而降,那紫色精芒之中可以看到许多天女天神的影子,还有星星点点的金色罗汉,佛陀模样的人都没入江涛体内。 不知道是天意奖励,精神传道,那些天女,天神的影子其实是天意参悟的最完美人体结构,那些金色罗汉佛陀模样的小人也是修炼的真谛,进化的形态。 进化论其实贯穿了每一个世界,在修真世界天意中,人类和万物的进化,就是进化成天女,天神,罗汉,佛陀的模样。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修真世界和地球人类自古以来就有极其深厚的联系。 就在此时,最大的那艘黄金螃蟹战舰也承受不住剑光的攻击,轰然爆炸了,一条影子从最大的黄金螃蟹战舰中冲了出来,发出惊天动地的长啸。 这是一个高大的男子,十二翼天使,混元息巅峰的强者,西方白人的模样,五官立体深邃,皮肤洁白而粗糙,就如千年隐藏在墓穴中的吸血鬼,脸色也阴沉,头顶悬浮着一道光圈,身穿着亚麻长袍,如隐藏在神庙之中的大祭司,手持权杖,威严肃穆,神圣智慧。 “我的孩子,你的心灵为何而蒙蔽?心的魔鬼在你身边起舞,而你却毫不知情,主的荣光离你并不遥远,而你却不屑一顾,是什么让你有了傲慢和偏见,是什么让你的灵魂被魔鬼而亵渎,而你却沉醉其中?在这世间,那纯洁的心灵沾上了腐臭的烂泥,却没有人为你擦拭,没有人为你洗刷这尘世的罪恶。在污秽的大地上,有没有人把你拉出泥潭……” 这个高大的白人男子一出现,无数圣光冲天而起,咒语和经文还有圣歌圣诗涌动了出来,铺天盖地包裹向江涛,想要把他净化。 “天苍苍兮意如刀,地茫茫兮大神皇,人巍巍兮气长虹,心空空兮魂魄殇……” 江涛高歌而起,拳如流水,轨迹参悟经纬,天地人心四大合一,拳可通神,意可彻地,力可灭虚空,气可贯星河。 拳意力气此时此刻都到了巅峰,几乎把古老修真文明演绎得淋漓尽致,拳意承载了一种文明,是何等的伟岸? 江涛的拳和那十二翼天使的权杖碰撞在一起,几乎是两个文明的碰撞,辉煌而灿烂,两者之间的碰撞爆发出震天巨响,江涛的拳头无可抵挡,浩浩荡荡,如同岁月长河,文明画卷,将权杖直接轰碎了,铁拳无敌,直接洞穿了十二翼天使的胸膛。 一个透明的窟窿显现在了十二翼天使的身体上,蠕动的能能量想要修复这个伤口,可是被一股浩瀚强大的气息所阻,江涛咧嘴狞笑,将拳头从十二翼天使的身体中抽出,在对方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双手抓住了头顶的光圈,狠狠一扯,光环瞬间崩碎。 第三十八章 法则星空,晋升圣者 这位强横至极的混元息巅峰的十二翼天使,比星空大学副校长还要强大的存在,就被江涛斩杀了,化为了一团浓郁的圣光能量,散发着磅礴巨大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让虚空都在隐隐震动。 江涛身后的神明一把将其抓起,扔进了口中,吞入腹中,短短片刻,这一队天使大军就全军覆没,被江涛化为了自己晋升修为的资粮。 “味道不错,能量十分精纯,足以抵得上我半个月的苦修,天使真是好东西,就是移动的灵石矿脉宝藏,只要斩杀他们就可以快速提升修为境界,我感觉自己晋升圣者的那天不远了!” 江涛吧唧了一下嘴巴,似乎是在回味十二翼天使的美味,十分高兴的说道。 突然,一道金芒从九天之上降落下来,灌注进了江涛的体内,这是天意奖励,而且远比刚刚的奖励更加丰厚,无数的天地奥秘,大道法则信息涌入了江涛的心头,快速的促进着小次元之中的符文凝练,其中还包含了许多次元奥秘,世界大道。 “好舒服啊!” 江涛伸了一个懒腰,慵懒劲儿十足,不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屠杀,消灭了数万天使大军,反而更像是刚睡醒,神清气爽的样子。 江涛伸完懒腰,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又回到了元音海周围,守株待兔,继续猎杀天使大军。 一连数月时间,江涛斩杀了百万天使大军,最后更是直接冲入了天使基地,和数位坐忘境界的天使大战,将其全部斩杀,吞噬了这些天使的能量,江涛还获得了无尽的天意赏赐,修为已经到了突破的临界点。 一座庞大的宫殿,透着西方建筑的风格,整个天使基地空荡荡的,所有的天使都被江涛斩杀吞噬了,有用的物资也被江涛搜刮一空,庞大的基地只有江涛一个人,他坐在一个巨大的宝座之上,如同上帝降临,头顶有着一柄巨大的十字架,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和能量波动,整个元音海都被江涛的气息震动了,汹涌的骇浪激荡不休,数百米的巨浪可以吞噬一切,无数强大的音波向外扩散,击碎了那堪比人类合金的岩石,整个元音海好像都暴动了。 江涛此时不需要任何能量,心灵力量显现在了物质界,,思维浩浩荡荡,弥漫整个修真界,思维进行星河跳跃,从这颗星球到另外一颗星球。心灵回顾虚空界,显现物质界,已经和世俗没有任何因缘纠葛,看破了宇宙成败,心灵渗透各个次元,扯动了无量的能量向着体内灌输而去。 这些庞大的能量融入了江涛肉身内的每一个细胞内,无数小世界不断的扩张,却又不断的被压缩,一个小世界,就是一枚符文,无数的小世界,无数的符文,无穷无尽,整个看去,江涛的肉身已经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由无数的次元符文构成的,这些符文汇聚成为了法则星河,浩瀚无垠,璀璨绚烂,一枚枚次元符文一颗颗星辰,闪耀夺目,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无尽的大道玄奥都在这里显现,即使是大道圣者也绝对领悟不了如此多的天地大道,世界真谛,这是江涛历经多世才积累出了如此深厚的底蕴。 这一道法则星河如同一道先天不灭灵光,无数的法则符文拧成了一道道法则,数量也如同漫天星辰,数不胜数,无量的法则遍布江涛肉身之中,照亮了他的心灵,心灵力量暴涨,整个元音海瞬间被镇压了,汹涌的骇浪,恐怖的音波都消失了,海面无比的平静,甚至平静的可怕,似乎蕴藏着恐怖的能量,将要引发灭世的海啸,足以淹没整个天地。 江涛的心灵力量从物质世界再次遨游,渗透进了无数次元,将其全部打开,有的次元已经枯寂了,没有任何的一点生机,有的次元能量充沛汹涌,有的次元危险重重,有的次元无比祥和,最后强大无匹的心灵力量打开了混沌界的大门,暴虐激荡的混沌元能由通道门户瞬间倾斜而下,如同九天银河落下,壮观浩瀚,磅礴无比,不断提升着江涛的生命力和精神力。 江涛周身每一个细胞都如同一个小星球,吞噬着无尽次元的能量,江涛肉身就仿佛是正宇宙,无穷无尽,浩瀚无边,疯狂的吞吐着无尽次元的能量元气,来者不拒,同时心灵力量在无尽次元之中留下了一道道烙印,我心即天心,我意即天意,江涛此时仿佛化身为了无尽次元之主,万界天意,心神完全和宇宙次元融为了一体,无尽大道奥秘涌上心头。 江涛心灵深处,一轮昊日高悬,只是智慧之光汇聚而成,照彻九天十地,诸天次元,将所有涌入心头的大道奥秘,法则玄妙一一参悟推演,凝聚出了更多的符文法则,属性相近的法则开始相互靠拢,隐隐就要凝聚成一条条大道,如同神龙,威武神圣,伟岸圣洁,在江涛的心灵生出不断吟啸,讲述着大道玄妙,天地之秘。 江涛的生命力如同坐火箭一般,不断飙升,300,400,500,600,700,800,900,999!江涛的生命力已经达到了三位数极限,这等强大的生命力已经比江纳兰这位大道圣者还要强悍了,江涛的积累实在是太浑厚了,无人能及,就算是江纳兰修为已经逼近虚拟神格的境界,战力依旧不如江涛刚刚突破发显圣境界。 江涛的心灵力量更是恐怖无比,已经超越了三位数,达到了四位数,堪比神灵,浩浩荡荡,思维无边无际,弥漫在无尽次元,将无数隐秘信息尽数参透堪破。 此时,修真世界的天意似乎也察觉到了江涛的突破,这位被它垂青的天之骄子成为了圣者,不吝奖励,无尽的天意降落而下,灌入江涛的体内。 无穷无尽的世界大道,次元之秘等知识涌入了江涛的心灵深处,天意汇聚成为了一道青色的光柱,天意垂青,气运加身,修真世界的天意堪比虚拟神格巅峰的高手,只要修真世界进化成为一个完整的次元,天意就会化为真神,俯瞰宇宙众生,江涛得到了它的灌顶,获得了无数成神的奥秘,包括混元道果,虚拟神格的不传之秘。 天意这简直是将江涛当成了亲儿子,没有一丝保留的将自己的知识传授给了江涛,言传身教,甚至还给他灌输了庞大的能量,虽然不能让江涛生命力打破四位数的桎梏,但是也化为了江涛的潜力和底蕴,为以后突破做准备。 江涛坐在宝座之上,庞大无比的天使基地如同他的神殿,高高之上,俯瞰众生,一双圣眸缓缓睁开,无尽法则玄妙在其中运转,化为了浩瀚星河,璀璨绚烂,充满了神秘和深邃。 哪怕就是胎息境界的强者,瞅上一眼,都会不自觉的沉醉其中,难以清醒,可见江涛此时的强大和可怕。 江涛终于突破了显圣境界,心灵不灭,可以不依靠能量,直接显化在物质界,心灵干涉物质,心灵精神不灭。思维浩浩荡荡,可以弥漫整个星球,可以思维进行跳跃,从这颗星球到另外一颗星球,已经和世俗没有任何因缘纠葛。自身就是一个洞天,一个世界,一个天地。 本身看破宇宙成败,心灵渗透各个次元,就算大劫到来,心灵仍旧不灭,可以精神遨游宇宙无尽次元,真正的超脱了世俗权力的束缚,就算是人类联邦的法律也无法限制此时的江涛了。 人类联邦的圣者是不需要遵守联邦法律的,他们需要遵守的是圣者之间的协议,因为圣者各有立场阵营,所以相互制衡,达成了协议,如同二百年前的核不扩散协议一样。圣者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远超核武器,只要他们愿意,一位圣者就可以摧毁整个人类联邦,屠杀万亿人类,所以不能随意动手干涉联邦的运行,形成了平衡之势。 江涛眼中无尽大道玄妙隐没,眼眸黑白分明,清澈明亮,如同山间小溪,透着幽静的意境,道法自然,无比和谐,身上没有了强大的气势,如同清风,润物无声,潜入天地之间,江涛此时透着和天意类似的气息,包容万物,吞吐宇宙,万物众生在他眼中一般无二。 江涛缓缓从宝座之上站起身来,目光看向了元音海之外,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似乎是突破显圣之境,也不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他脚步向前一迈,身体就融入了空间,出现在了梦宗之中,负手而立,气息平和,融入了整个宗门。 突然一道气息从梦宗的最深处升起,这道气息透着虚幻的意味,如同一个美梦,似醒非醒,一位中年男人随着这道气息显现在了江涛的面前,他眼眸梦幻,有着无尽世界蕴藏其中,这些世界是一个个梦境组成的,他面如冠玉,丰神俊秀,充满了中年成熟男人的魅力,目光注视着江涛,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开口道。 “没想到,我们梦宗居然诞生你这么一位气运之子,得天意垂青,一举突破了显圣之境,可喜可贺!” 这位中年男人就是梦宗的宗主,梦无涯,修真世界的圣者老祖之一,大道圣者之境的存在,实力不弱于江纳兰,他欣喜若狂,没想到宗门弟子居然会成为圣者老祖,这可是大大提升了梦宗的实力,足以让他们修真世界发生一些改变。 随着梦无涯的话音一落,无数铜钟响起,钟声响彻整个修真世界,传遍了各大势力,这是梦宗在向外界宣布,他们宗门新诞生了一位圣者,天地为之庆贺。 “天佑宗门,拜见圣者!” 数百万的梦宗弟子纷纷躬身施礼,恭敬无比的喊道,宗门多了一位圣者,他们也将获益匪浅,可以占领统御更多的地盘,获得更多的资源,修行也将顺利平坦一些。 梦宗弟子的恭贺声震动天地,汇聚成为了肉眼可见的音波,将九天之上的云层都震碎了,可见声势有多么浩大了。 江涛圣眸微垂,俯瞰众生,丹唇缓缓动了一下,威严浩大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这声音如同圣音,充满了大道玄妙,让所有梦宗弟子都微微恍惚,似乎清晰看见了天地大道,世界奥秘。 “起来吧!” 话音一落,无形的力道生出,将梦宗所有弟子都扶了起来,不论是刚刚修行的弟子,还是已经臻至坐忘之境的副宗主,都无法抵抗这股力道,不自觉的直起了腰背,这等恐怖可怕的实力让无数弟子感到无比振奋,果然是圣者诞生了。 梦无涯看见这一幕,梦幻的眼眸微微闪动,无数梦境破碎,无尽世界生灭,显露出了真正的眼眸,黑白分明,一尘不染,他脸上挂着笑意,开口宣布道。 “自今日起,梦星辰就是梦宗第一副掌门,门人弟子都需要遵其号令,如有违者,决不轻饶!” 江涛微微一愣,感到哭笑不得,自己可是卧底啊,而且加入梦宗也没有多长时间啊,你们一个个的就这么信任我吗,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将卧底的宗门发展成自己的产业了,这还卧底个屁啊! 其实,这倒也不怪梦无疆和梦无涯如此信任江涛,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主要是江涛身上天意眷顾太浓厚了,肉眼可见的天意垂青,谁会怀疑一个天意垂青的天才,巴不得将他牢牢绑在自己的宗门,所以才会如此大方信任,不断的送宝,送权势地位,如果江涛需要,他们可以让他任意挑选梦宗的美女弟子,供他玩乐。 “多谢宗主!” 江涛心中叹了一口气,倒也没有推辞梦宗第一副宗主的位子,人类联邦的圣者没少潜入修真世界的宗门,也控制了一些宗门,暗中传道,想要获得信仰之力,凝练虚拟神格,提升自己的实力,踏入神明的境界。 人类联邦因为有圣者协议,不允许任何圣者在人类联邦之中传道,所以他们为了更进一步,只好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星球世界,修真世界的实力不见得能够抵挡人类联邦的进攻,为何能够支撑如此之久,就是因为圣者们需要修真世界存在。 如果修真世界被人类联邦吞并了,圣者们就无法在这个世界传道,攫取信仰了,只能再另外寻找一个强大的世界传道,十分麻烦,所以他们才会维持现状,不愿全力攻破这个修真世界。 江涛来修真世界就是为了突破显圣之境,如今目的已经达成,就生出了离去之意,好在圣者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踪迹不定,没有必要困守一个世界,不会引起梦宗上下的怀疑。 江涛目光微微转动,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到了江离此时的状况,他此时并未潜入修真世界的宗门,帮助萨兰圣者传道创教,而是在斩杀天使,吞噬他们的能量,获取天意奖励,修炼大帝之体,提升自己的实力,都是无需担心。 江涛心灵力量融入无尽次元,思维跳跃,看到了地球,看到了父母和妹妹,看到了江离创造的赤帝集团,看到三十六华城,看到种植无数的太极稻米,看到了华人气运飙升,这其中有着太极稻米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华人之中诞生了一位新的圣者,江涛! 一位圣者足以提高华人在联邦之中的话语权,更何况江涛还不是普通的圣者,他虽然依旧处在法则圣者的境界,但就算是大道圣者巅峰的强者都不是他的对手。 普通人类修成圣者,是许多小世界凝练为符文进而压缩凝聚成一道法则,一般是数万符文,便为法则级圣者。但是江涛底蕴积累太雄浑了,符文都汇聚成为了星河,无穷无尽,组成了银河般浩瀚的法则,实力远超普通圣者,仅次于虚拟神格强者,甚至不弱于虚拟神格强者。 如今的江涛可以说已经超越了江纳兰,堪称人类联邦第一高手,第一圣者,一人就可以抗衡多位圣者,大大提升了华人团体的实力。 “嗯,好大的胆子!” 江涛眉头微皱,看到了让他有些不高兴的画面,歌利亚元帅在赤帝集团中派了了不少西方人职员还有一些西方科学家给江振东当助理,这是想要将赤帝集团吞了啊。 歌利亚元帅是人类联邦的坐忘之境的强者,当初来星空大学讲课,看上了江离,逼迫江离信仰萨兰圣者,是萨兰圣者的一条狗,他自己并不信仰萨兰圣者,却逼迫江离信仰圣者,这是想要断了江离的修行之路。 而且,歌利亚元帅和华人之间还有着极大的仇恨,不知道杀了多少华夏血脉的人。如果他不是坐忘境界,除了圣者强者,其他人都奈何不得他,早就被华人强者宰了。 江涛眼中闪烁着寒光,杀意顿起,圣者已经算不上人类了,手段惊人,江涛只是轻易就可以获取很多信息,将歌利亚元帅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全部了然于胸。 赤帝集团的研究资料全部落入了歌利亚元帅的掌握之中,比如江振东的灵米还有晶体细胞研究科技。这两项可是对人类有巨大影响的科技。 星空大学已经开始大规模种植太极稻米,但第一批出来的太极稻米却并没有落入华夏血脉的人手中,而是大量供给西方社会高层优秀人才享用,这全都是歌利亚元帅搞的鬼,现在江振东已经成为了华人心中的叛徒,甚至有些激进的人要暗杀江振东。 第三十九章 其心可诛! “大哥就不该将太极稻米的专利卖给星空大学,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还是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可以造福全人类,傻的可爱!” 江涛心里有些不满,神色微冷,心中对星空大学董事会多了几分杀意。 整个星空大学模仿的是商业结构,有董事会,有常务董事,有副董事长,还有董事长。这些才是幕后机构,操纵星空大学大权的人。 而校长和副校长虽然名义上管理大学,但等于是老板雇佣的员工。负责行政管理,任命副校长,首先需要董事会批准,然后才是人类精英区的政府批准。 因为星空大学之中也有军队的股份,而军部是人类精英区最高政府掌握的。校长和副校长可以被解雇,但董事就不可以被解雇了。这是游戏规则。 星空大学董事会之中,也是白人占据主导地位,得到了太极稻米的专利权后,开始大规模的种植,如今第一批太极稻米已经成熟,却被优先送给了白人享用,提升白人的实力,这对华人而言,就是背叛。 江涛心灵力量融入了无尽虚空,目光看向身前的梦无涯,开口说道。 “宗主,我想去人类联邦走一趟!” 梦无涯没有阻止,他还以为江涛年轻,对人类联邦不熟悉,所以想要进入人类联邦了解一下这些天外邪魔,倍感欣慰的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了一张芯片卡,递给了江涛,说道。 “去吧,你如今已经圣者了,无人可以发现你的潜入,这里面是我们宗门在人类联邦的一些产业收入,你留着用吧!” 人类联邦向修者世界的宗门派遣卧底,修真世界的宗门也不是傻子,自然也向人类联邦派遣了卧底,甚至是拉拢势力,如同无间道电影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渗透,早就分不清敌我了。 江涛同一届的学生梦行云,就是梦宗的真传弟子,送往人类联邦的卧底,如今在星空大学学习,成为了老生之中的佼佼者,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江涛看着送财富资源的梦无涯,脸上微微抽动,这就是主角待遇啊,干啥都有人送钱送宝送女人,不收都不行,让他这么厚的脸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涛快速的接过了这张芯片卡,塞在了自己的袖子中,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对梦无涯说道。 “宗主,你放心吧,我先走了!” 话音一落,江涛如梦幻泡影,身影化为了碎片,好似不曾真实存在过一般。 梦无涯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惊叹之色,十分得意的说道。 “果然不愧是被天意垂青的气运之子,已经将我梦宗的大梦心经修炼的炉火纯青!” 没错,梦宗修行的功法就是大梦心经,就是江离得到的奇遇传承,那位小帝当年就是梦宗的圣者,只是和人类联邦战斗的时候,意外陨落,流落到了地球之上,只是梦宗的大梦心经传承不完整,比不得江离的传承。 修真世界人类基地,江涛身影出现在了一位华人首长的面前,这位首长年龄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样子,一头白发,精神矍铄,面容硬朗,透着铁血气息,这人乃是严涛,是一位坚定的华人立场者,对西方白人充满了仇恨。 “首长,你好,我是星空大学的江涛,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严涛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起身戒备,周身能量涌动,气势升腾,这是一位坐忘境界的强者,不弱于歌利亚,经过残酷的战争,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弥漫开来,充斥在整个房间之内。 “,你无需紧张,我没有任何的恶意!” 江涛的话似乎有着奇异的魔力,瞬间打消了严涛的敌意,让他面色平和了许多。 随即,严涛就反应了过来,心中对江涛更加的忌惮警惕了,此人实力太过可怕了,居然一句话就可以影响身为坐忘之境的自己,至少也是一位忘界巅峰的高手,这样的人在人类联邦之中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他怎么不认识此人。 “严涛,你可能对我不太熟悉,但我父亲江振东,你应该听说过,我哥哥江离也在你的基地战斗!” 江涛看着再次警惕的严涛,没有再仕途消除严涛的敌意,而是走到了座椅前,一屁股坐下了,一点不客气,同时也是为了表明态度,他没有任何的敌意。 严涛这才恍然,凌厉的眼眸里透出几分惊讶之色,不动声色的再次坐下,眉头微皱,目光注视着江涛,惊奇的说道。 “我本以为江离就是绝世的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领悟了胎息,战力惊人,甚至不弱于神息强者,没想到他还有一个更加天才的弟弟,已经成就了坐忘之境!” 严涛见过江离,对江离的实力无比欣赏,想要拉拢江离加入他们的阵营,为华人利益奋斗,他也知道江离有个弟弟,但是对江涛了解不多,只知道也是一个天才,但是并不认为可以比江离更优秀。 严涛此时只是将江涛当做了坐忘强者,根本就不曾想过江涛会是圣者,因为显圣境界太强大了,也太难突破了。 “你找我什么事情?” 江涛生态从容,淡定自若,目光之中闪过一道寒光,让严涛心中一凛,对这位年轻人的实力更加多了忌惮。 “我想回一趟地球,需要走你们的门路,解决一些事情!” 严涛闻言一愣,他还以为江涛找他有多大的事情呢,居然是这么一件小事情,有些好奇的说道。 “以你的实力,想要回到地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何要找我帮忙?” “我回地球是想要宰了歌利亚,他居然敢威胁我父母的安全,想要吞并我大哥的赤帝集团,更是想要独霸太极稻米和晶体细胞研究技术,提升白人的实力,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哥还是天真了,我要收回星空大学的太极稻米专利权,并且修改太极稻米技术,改变太极稻米的作用,使其和西方个人的基因冲突,无法发挥作用!” 江涛面如寒霜,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冷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凝霜,泛起了道道白气,一念就可以改变周围的环境。 严涛听到这话,不仅没有感受到寒冷,反而热血沸腾,脸上露出了赞同之色,激动的说道。 “说得好,这才是我华夏血脉,炎黄子孙,西方人狼子野心,其心可诛,亡我之心不死!” “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你们家得罪了江纳兰,你若是再杀了歌利亚,必将得罪萨拉圣者,怕是危险太大了!” “不如你加入我们的阵营吧,我们也有圣者,他不需要信仰,也不会逼迫你们,他才是我们华人真正的圣者,不像江纳兰吃里扒外,左右逢源!” “你说的是华六道吗?” 江涛心灵一动,无数的信息洪流就涌上了心头,神色平静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严涛神色微怔,他没有想到江涛居然知道华六道的存在,这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人类的圣者是大秘密,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哪些圣者,只有高层才会获得那么一点点的消息。 “没错,华六道和江纳兰一样年轻。他是我们华夏集团的圣者,大概你也听过华夏集团的名字,世界排名第二的集团!” 在人类五百强企业中,华夏集团排名第二,势力非常庞大,比日月集团都要大得多,这是古老华夏家族的许多人共同弄组成的商业机构,这个公司研制军火,大舰,机甲,各种药物等等,就好像是电影里面的保护伞公司,控制了全人类起码百分之二十的经济,这可谓是地球人类古老华夏人的希望。 “华夏集团!” 江涛神色微动,眼中并没有任何的心动之色,他已经是圣者了,只要他愿意,可以轻易的创造一个人类排名前十的大集团,但是这对他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能提升他的修为境界,浪费时间罢了。 “是的,我们属于华夏集团,大约你知道我们集团想干什么 严寿在这里丝毫不隐瞒,在修真世界是没有人类法律的。其实到了人类高层的位置,法律的约束能力大大降低,毕竟法律是用来约束底层弱势群体的。 “我不会加入任何的阵营,但是我可以支持你们,到了关键的时候,可以帮你们出手!” 江涛没有兴趣掺和这些事情,但是他还是比较欣赏华夏集团的立场阵营的,所以给了一个承诺。 严涛神色微动,江涛的拒绝并没有让他感到失落,反而越发觉得江涛和他们志同道合,更想要将他拉拢进入自己的阵营,但是他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一步步来,相互取得信任才是正道。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你又想怎么对付歌利亚?” 严涛转移了话题,开始询问江涛的具体计划。 “我要通过你们的渠道回到地球,申请人体核爆试验,然后携带威势回到赤帝集团,向歌利亚发起挑战,他为了吞并赤帝集团,必不能容我性命,肯定会答应我的挑战的,到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宰了他了!” 江涛早就计划好了,歌利亚是老牌坐忘强者,也经历过人体核爆实验,实力强横,注定不会将江涛放在眼中,不会拒绝江涛的挑战,可以趁机斩杀华人天才,吞并赤帝集团,一举多得,他无法抗拒这个诱惑。 “人体核爆试验,你如今修为已经成就了坐忘之境,倒是危险不大,只是歌利亚毕竟是老牌坐忘强者,实力强横至极,你可有把握赢过他?” “我看不如由华夏集团出面,庇护赤帝集团,也可以保证你家人的安全和财产,不至于让歌利亚吞并了赤帝集团!” 严涛不愿江涛这位坚定的华人同胞冒险,愿意提供帮助对抗歌利亚元帅,毕竟江涛可是华人天才,他们愿意提供保护。 “不用了,歌利亚竟然自己找死,我就容不得下他!” “你放心,就算是歌利亚晋升了圣者之境,我也可以宰了他!” 江涛脸上露出了十足的自信,语气冰冷,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杀机。 严涛闻言全身一震,瞳孔扩散,不敢置信的盯着江涛,他听出了江涛话中隐藏的意思,惊呼道。 “你是圣者!” 严涛突然想起今日修真世界响起的钟声,顿时明悟,惊叹的说道。 “你是修真世界新晋升的圣者,居然瞒过了天意和修者世界的圣者,实在是了不起!” 严涛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华人势力再次多了一位圣者,这对他们是极为有利的事情,可以大大提高华人的政治地位和权利。 “严涛见过圣者!” 严涛起身而立,神色肃穆恭敬,躬身施礼,圣者是人类联邦的顶梁柱,需要尊敬,而江涛更是华人圣者,愿意帮助华人血脉,他自然更需要恭敬一些。 “起来吧!” “这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要宰了歌利亚,将太极稻米的专利收回,修改太极稻米的基因,让西方人无法使用!” 江涛脸上露出了寒光,他是圣者,有他出面,星空大学董事会不敢不交出太极稻米的专利,当初他们可是半威胁,半忽悠才从江离那里得到了太极稻米的专利权,更是承诺了优先提供给华人使用,如今他们违法契约在先,谁也无法说江涛无权收回专利权。 当然,若是江离想要收回专利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江离没有硬抗星空大学的实力,即使占理,也难以收回专利权,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严涛听到江涛如此说,心神无比振奋,这位新诞生的华人圣者是个坚定支持华人的,这实在是太好了,不像江纳兰那个叛徒,和西方势力走得很近,左右逢源,想要复辟帝制,成为人类联邦的至高存在,狼子野心,羞与为伍! “圣者,放心,我这就命人准备战舰,做好人体核爆试验的准备,只要您回到地球,立刻就可以开始试验,并且将消息传给歌利亚,引诱他上当,让他忌惮,接受你的挑战!” 严涛此时完全明白了江涛的计划,核爆试验是为了让歌利亚忌惮江涛的存在,为了吞并赤帝集团,他就必须要铲除江涛这个威胁阻碍,自然会欣然接受江涛的挑战,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击杀江涛,只是歌利亚哪里知道江涛已经是圣者了,注定会失败。 人体核爆实验,是人类最高层的一个分水岭,纯粹肉体可以在核爆的中央存活下来,并且毫发无损,那就是被承认为人类最强者之一。 在国家时代,核爆无法把你摧毁,你就是无敌的存在了。随意可以在地球上做任何事情,其实在国家时代,别说是核爆无法被摧毁,就算是人可以手抓子弹,或者是子弹无法洞穿人的肉体,那也就基本上无敌了。 而在星河时代,虽然人类攻击有比核爆更强的武器,比如“星际炮”,“次元裂痕”,但动用这些东西,需要极其复杂的程序和极其庞大的能量。 星际炮,一炮之间,可以把月亮都完全化为灰尘,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从准备到开始发射,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所以,核爆一般还是作为地球人类最频繁的攻击手段,占了主流。 当然,现在的核爆比国家时代的核爆威力大了许多,就算是最强的胎息,也不可能抗衡核爆,不可能在核爆中央存活下来,理论上,只有坐忘境界的强者,打开许多次元的通道,利用能量,才能够进行人体核爆实验,在核爆的中央存活下来,然而,这样损伤也十分巨大。 一个小时之后,江涛紧闭双目,心灵遨游无尽次元,严涛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恭敬地说道。 “圣者,战舰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回地球了!”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眸,无数世界刹那间生灭,无尽的大道造化尽显其中,毁灭大道,造化大道,五行大道,虚空大道,雷霆大道,应有尽有,玄妙无比,晦涩深奥。 严涛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心灵力量损耗严重,脸色微白,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根本就承受不住江涛眼中的大道之重,压得他心灵差点崩溃。 一股柔和无比的心灵力量侵入了严涛的体内,打开了无尽次元,浓郁到了极致的能量倾斜而出,滋养着严涛的心灵和肉身,让他恢复了过来,甚至实力还增长几分,心灵深处更是多了几分天地法则玄妙,让他无比欣喜。 “你修为境界不够,参悟不得大道法则!” 江涛缓缓开口道,举手投足之间就将严涛的伤势恢复了,还给他了一些好处,让他的实力境界有所提升,这就是圣者的威能,恐怖无比,可怕至极。 “多谢圣者灌顶!” 严涛感受着提升了几十的生命力,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这位圣者真是大方,赏赐如此丰厚。 “我走了,回头你帮我照顾一下大哥,但也不要过于干预他的选择,他来修真世界的磨炼的,不是来度假的,只有血与火才可以让一个人快速成长起来!” 一股浩瀚的能量涌动下来把江涛包裹起来,不一会儿他就被传送了出去,等下一刻就来到一艘战舰中,这是小型虫洞传送技术,否则修真世界的天有几光年,是不可能飞出去的。 第四十章 吞噬蘑菇云,引诱歌利亚 随后,整个战舰发出一阵波动,虫洞就打开了,巨大的战舰钻入其中,直接回到了地球之中。江涛通过小型战舰,离开了海洋,来到了一处人类基地。 这座基地位于国家时代非洲的一处山脉中,非洲在国家时代都非常贫瘠,到处都是山脉,原始大草原,野生动物的居住地,在国家时代之后,更一步恢复,居然有几分古生代的原貌。 在国家时代,华夏国就和非洲交好。后来因为华夏国人口渐渐饱和,于是很多华夏人都移民了非洲,非洲本来贫瘠,但是经过建设也是现代化城市,而且城市外面野生环境非常好,现在的居住环境已经超过了三十六华城。 整个非洲,有华夏血脉的人大约也有几十亿,和三十六华城不相上下。在非洲的大地上,那些高科技庄园里面都种植了一株株巨大水稻,这水稻黑白二色,吸收日月精华,铸造出来太极稻米。 江涛心灵力量辐射出去,就可以看到不停的日灵之精不停的被植物吸收进入体内,然后经过了许多生物变化,把机械能转化为生物能,最后变成可以被人体吸收的营养,可惜,这些太极稻米被收割之后,全部运往西方城市,我们东方城市根本得不到半点。 江涛脸上杀意更浓郁了几分,心中已经判定了歌利亚的死亡,谁也救不了他,就算是萨兰圣者降临,也不可能救得了歌利亚,更何况,如今的萨兰圣者被江离算计,遨游龙之次元,数年之内都无法返回。 这些太极稻米都是圣约翰公司生产的,这个集团是西方阵营中最强大的集团之一,也是星空大学最大的股东,占据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同时圣约翰集团乃是世界排名第三的大集团。 世界排名的第一的集团,是主神公司,这个公司,掌握了人类的最高科技。也就是控制了主神号光脑的一部分权限。 主神号光脑,是人类最强的光脑,也是最强的制造机器,可谓是无敌的存在。本来这光脑应该掌握在人类政府手中,但是主神集团的缔造者,在国家时代,就抢夺了陨落大舰上的资源,甚至还夺取了光脑一部分权限。 现在,主神集团可以控制主神号光脑百分之四十九的权限,而人类政府控制百分之五十一的权限,正因为如此,主神集团是世界上人类社会最强集团,几乎和人类政府分庭抗礼。 实际上,早在国家时代,这些有钱寡头集团聚集在一起就可以操纵政治游戏,现在也是一样,选举大总统,也是许多公司栽培出来的代理人。甚至星元的发行也不是政府发行的,而是主神集团和政府合作,政府把货币发行权交给了主神集团。 这样一来,主神集团自然是坐定了第一集团的位置,就算华夏集团再厉害,也比不上主神集团。 因为主神集团也有圣者存在,而且,这个集团都是西方圣者,华夏集团是东方圣者。两个集团对持已经有百多年历史,本来王超还在的时候,华夏集团占据上风,不过王超消失了之后,华夏集团就渐渐处于下风。 星空大学实际上,大部分股份也是属于主神集团,还有一部分是属于人类政府。 江涛目光穿透了无尽的时空,将所有的太极稻米的种植基地都尽收眼底,除了地球,帝王星,星空大学还在太空建立一些基地,专门种植太极稻米,源源不断的生产这些珍贵的灵米,但是华人无法享受,都流入了西方人的世界。 江涛脸上露出了震怒之色,眼中闪烁着怒火,古代帝王一怒,浮尸千里,江涛可是星河时代的显圣强者,一怒足以毁灭星球,强横无比的心灵力量直接显露在了物质界,融入了无尽虚空,将所有的太极稻米种植基地都笼罩在内,天地瞬间变得昏暗了起来,整个太阳系的洒向这些种植基地的日月精华和能量,全都被江涛一个人吞噬了,整个人如同巨大的黑洞,连光都逃不出去。 所有的太极稻米种植基地温度都急速下降,好似永夜降临,世界陷入了凛冬之中,太极稻米吸收不到日月精华,加上急速降低的温度,瞬间被冻死了,全都枯萎死亡,这下所有的太极稻米都没有了。 江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收回了强横至极的心灵力量,随心灵力量回归的还有无穷无尽的日月精华,融入了他的肉身中,化为了一金一银两道能量长河,被他的细胞完全吸收。 这就是圣者的威能,这一百多年来,人类和许多外星球种族征战,掠夺了不少资源,当然也有许多仇敌,只是一般的外星生物根本不是人类的对手,但人类急剧扩张,自然就引起来了更多外星文明的敌视。但是任何外星文明大规模入侵人类,都会被圣者摧毁。一尊圣者在星河中,思维扫射而过,都可以摧毁大群大群的舰队,圣者就是人类联邦的守护神,一念之间,改天换地,神威盖世,凶名赫赫! “歌利亚你实在是该死!” 江涛脸上露出了惊人的杀机,他刚刚发现了一些事情,歌利亚不仅想要吞并赤帝集团,将太极稻米全部供给了西方人,还在地球三十六华城之中布下了风水大局,以墟华城黑市为中心,修建了许许多多的雕像,工厂,基地。 从空中俯瞰下来,墟华城黑市的格局,居然是一个十字架的模样,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十字架插入了三十六华城的咽喉。 歌利亚派兵通过赤帝集团,接管了三十六华城的墟华城黑市,建造科研基地,本来人类政府不同意,但他却以太极稻米等科技的研究做幌子,使得议会通过了这项决议。他的人入主墟华城黑市之后,派人修建基地,就形成了这个风水格局,是要灭绝华夏之根基。用心之恶毒,难以形容。 这年头,没有一个人是善类,江离以为自己欺骗了圣者思萨,但歌利亚元帅却借江离之手,开始控制三十六华城,在政治上获得巨大优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炎热的沙漠中,烁火流金,荒无人烟的沙海一望过去,全部都是黄色,没有任何灌木野草。 江涛就孤零零的降落在沙漠中,一动不动,天神似的站立。他的精神力扫射,渗透进入沙漠地底,发现在地底有一个基地,基地中有三枚巨大的核弹头,这种核爆不是小型的核子枪,一旦爆炸,可以摧毁一座大型城市,让无数人飞灰湮灭,造成永久不可磨灭伤害的巨型核弹头。 虽然核弹头没有灵魂波动,但江涛仍旧感觉到,其中蕴藏巨大毁灭性能量一旦爆炸,坐忘强者都要遭受重创,恐怖至极。 人体核爆实验,这是坐忘境界高深强者才可以进行实验的,每一次实验,都代表着人类极限被突破,这种人会载入历史的史册,第一个进行人体核爆试验的就是王超,当年他生命力超过了三位数,就进行了人体核爆试验,震惊了全世界,自此国家时代结束,进入了人类联邦时代。 核爆倒计时,光脑没有半点人类感情的声音在响彻着。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准备完毕,起爆!” 随着光脑的最后一声命令下达,人体核爆试验正式开始了。 “轰隆!” 江涛的脚底下有着一股巨大的能量爆发了,无穷无尽的高温和烈焰冲天而起,将周围的空间都扭曲了,强大的冲击波在非洲沙漠之中向外扩散开来,风沙大作,天地都变得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一朵无比庞大的蘑菇云腾而起,伴随着强烈的光芒,璀璨耀眼,无人可以直视这等恐怖的爆炸,眼睛根本就承受不住如此强光。 在这无尽的烈焰和气浪之中,却有着一道身影桀骜而立,一动不动,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周围的高温和冲击波,如同一座大山屹立不倒,眼眸睁开,无视着刺眼的强光,神色平静的注视着蘑菇云,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清喝一声,周身震动,无数的细胞化为了一个个小次元世界,打开了一道道门户,发出了无穷的吸力。 顿时,一副让人瞠目结舌的景象出现了,仿佛时空倒流,腾空而起的蘑菇云开始向最初的地下收缩,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被江涛的肉身整个吞噬了进去,无数次元的元气浩浩荡荡,如同九天银河垂落,灌入了体内,整个人体核爆试验,蘑菇云还未完全盛放,就已经消散了,甚至连沙漠之中弥漫的核辐射也全都被江涛的细胞吞噬吸收了,整个沙漠不存在一点的核污染,干净像是没有进行人体核爆试验一般。 基地之中的华人将领们都惊呆了,眼睛瞪圆了,嘴巴张开,可以清晰的看到嗓子眼,嘴里不自觉的发出尖锐的声音,无比刺耳,他们没有想到江涛实力竟然如此恐怖,那可是人体核爆试验,就算是一般的坐忘强者都不敢体验,因为对修行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而会对坐忘强者造成伤害。 “刚刚我们是进行了一场人体核爆试验对吧?” 一位将军不敢置信的侧头看向了身边的人,苍老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怀疑之色,声音都颤抖了,蘑菇云没有了,核辐射也没有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再次看向了光脑,屏幕上显示的数据表明,周围好像从未进行过核爆试验。 “是,是的,可是蘑菇云居然被他吃了,他就像是数百年前的管道工小游戏里的马里奥,专门吃蘑菇的,只是这个蘑菇有些大!” 身边的这位将军也是一脸的震惊之色,咽了一下紧张的口水,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声音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意味。 “完全没有核辐射,这简直不可思议,他连沙漠之中的核辐射也都吞噬了,简直就是个怪物!” “没错,没想到华人年轻一辈之中,居然出现了如此可怕的一个人,他今年也才二十岁,如果不是光脑的资料显示,他是星空大学的二年级学生,我都会认为他是一个修行百年的老妖怪!” 整个基地的军队高层都震动了,议论纷纷,十分喧哗,这可是核爆试验啊,就算以前也有人可以做到,但是从未像现在这么离谱,他不像是来硬抗核爆试验的,仿佛核弹头就是灵石资源一般,成为了他的修行资粮,简直太可怕了,这样的人生命力绝对破百了,可以参加联邦总统大选了,甚至比如今呼声最高的江海洋还要强大。 江涛安然无恙的从沙漠中走出,回到了人类基地之中,对着一位将军吩咐道。 “替我向歌利亚元帅下战书,就说三日后,赤帝集团的江涛,想要挑战他,生死各安天命,如果他不敢接受,就老老实实的滚出赤帝集团。” 将军听到这话,神色震动,他们都是坚定的华人阵营,对于歌利亚充满了仇恨和怨毒,这位西方人元帅杀了不知多少华人,满手血腥,如果不是他实力强横,乃是坐忘强者,背后更有萨兰圣者撑腰,早就有人去挑战他了。 “对了,告诉他我刚刚进行了人体核爆试验,实验结果就不要告诉他了!” 江涛稍稍一顿,再次说了一句,他这样吩咐是为了迷惑歌利亚,一般就算是坐忘境界的强者经历了人体核爆试验,也会受到重创,实力下降,而能经过人体核爆试验,又可以说明了江涛的强大。 这样可以让歌利亚明白江涛有着威胁他的实力,却又会误以为江涛正处在了虚弱状态,歌利亚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甚至会要求挑战时间提前,让江涛没有时间恢复状态。 “好!我这就去办!” 华人将军十分振奋,他见识到了江涛的强大,对歌利亚的下场不看好,眼中上闪过一道寒芒,这位最近在地球三十六华城兴风作浪的西方人元帅终于要倒霉了,心中十分畅快,甚至他的心中已经闪过了一条条毒计,怎么迷惑算计歌利亚,他可是百战余生的将军,最擅长的就是计谋,歌利亚虽然联邦元帅,靠的却是强大的修为,对于这些计谋绝对不如他。 一处庞大的基地之中,歌利亚元帅脸色冷峻,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狡诈精明的光芒,听着光脑之中传来的消息,一股杀意从心中升起,绝对不能等到江涛完全恢复了伤势,那时候,江涛会是他的劲敌,如今正好趁着他虚弱状态,将其直接打死,才能让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 “告诉华夏集团,我答应了江涛的挑战,但是我要求明天就开始决斗,我公务繁忙,只能抽出明天的时间,要是错过了明天,我就不会再答应江涛的挑战了!” 歌利亚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如今差不多将整个赤帝都掌控着,就连江涛的家人都在赤帝集团之中,他别无选择,不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吞并赤帝集团,他们一家人就会成为华人之中的叛徒,再也无立足之地。 消息传过去之后,华夏集团迟迟不曾回答,让歌利亚心中的一丝警惕消散了,看来江涛应该在人体核爆试验之中受伤了,不然绝对不会这么长时间,不曾回消息。 “告诉华夏集团,如果十二点之前不会回复消息,我就认为江涛放弃这次挑战机会了,到时候就不要怪我将赤帝集团全部吞下了!” 歌利亚乘胜追击,再次加大了力度,想要逼迫江涛带伤出战,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江涛如果真的敢应战,他一定会趁机将江涛杀死,绝对不能让这位华人之中的年轻天才继续活下去,不然又是一个江纳兰般的天才,会让华人多一位圣者。 “扼杀未来的华夏圣者,这样的机会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 歌利亚脸上露出了病态的猩红之色,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之色,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这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导致的反应,他可以清晰的感受着自己的肾上腺素在飙升,让自己臻至了一种无比巅峰的状态,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江涛。 歌利亚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华夏集团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心里有些着急了,难道江涛被华夏集团劝阻了,不敢挑战自己了,他眉头紧皱,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不行,他必须给江涛施压,让他必须发起挑战。 “告诉华夏集团,十二点实验室会进行一场极其危险的试验,试验的主导者就是江振东,如果发生意外,还请江涛节哀!” 歌利亚湛蓝如同大海的眸子里满是寒意,寒冷彻骨,他就不相信了,江涛会不在乎江振东的性命安全,毕竟如今赤帝集团都在他的军队掌控中,江涛只能乖乖就范。 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歌利亚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怎么还没有消息,难道是华夏集团没有将自己的话告诉江涛,选择了隐瞒,为的就是保住华人未来圣者苗子。 歌利亚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感到可惜,江涛可是超级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坐忘强者,一定可以成为圣者,如果这次不能趁机杀了他,日后必成大患。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一定要找机会杀了江涛,绝对不能让华人再出现一位新的圣者了!” 歌利亚脸上露出了狠辣之色,心中闪过一条条毒计,每一个计策都是针对江涛的,想要在江涛未成为圣者之前,将其斩杀,削弱华人实力。 第四十一章 任其攻击,轻易获胜 “十二点已过,看来华夏集团还是分得清轻重的,知道江涛远比江振东和赤帝集团重要,甚至比地球三十六华城都要重要,一位圣者可以让华人重新建立数百座华人城市都不止!” 圣者的作用远超想象,如果江涛成为了圣者,足以改变如今华人的处境,随随便便就可以重建三十六华城。 就在歌利亚失望至极,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光脑突然响起了声音,一道清越悦耳的声音响起,透着隐隐的怒意,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充满了攻击性。 “歌利亚,明天正午,不见不散,生死由天!” 歌利亚惊喜莫名的转身看向了光脑之中浮现出来的虚拟身影,正是江涛,他眼眸深处露出了得意之色,连忙应道。 “好,明日正午,非洲沙漠,生死由天!” 话音刚落,江涛的虚拟身影就消失了,歌利亚朗声大笑,喜不自禁,江涛还是太嫩了,父母家人就是他的软肋,他果然还是没有忍住,不理智的选择了决斗,这次自己一定要将这位华人天才斩杀了。 “哈哈哈,华夏集团这下怕是要气死了,一个未来的华人圣者,就这样要陨落了!” 第二日,非洲沙漠深处,烈日高悬,炙热的阳光洒落,空气都隐隐扭曲了,脚下是滚烫的沙子,如果不穿鞋子,足以烫伤人,数百里外有着两群人对峙,一方是华夏集团的阵营,一方是西方主神集团的阵营,双方气势剑拔弩张,关系似乎十分紧张,每个人都翘首以盼,等待着决斗的开始。 甚至虚空之中,还隐隐有两道庞大的意念降临,让双方的高手都面露恭敬之色,眼睛里满是敬畏,这是双方集团的圣者在关注此地。 一位是华夏集团的创立者,华六道,这是一位和江纳兰齐名的华人天才,是华人的圣者,只是他实力还是稍逊江纳兰几分,独木难支,艰难的维持着华人的地位和局势。 另一位是西方人的圣者,奥古圣者,这也是主神集团的圣者,萨兰圣者被江涛用龙之次元的坐标算计,遨游这个次元,被困其中,一时间难以回来,甚至也有可能回不来,所以奥古圣者就出面了。 江涛和歌利亚之间的决斗,竟然惊动了两位圣者,可见有多么的轰动了,东西方两大阵营,他们都无比重视这场决斗,主神集团想要扼杀华人未来的圣者,华夏集团则是想要亲眼看到歌利亚这个屠夫败亡。 华六道这位圣者降临意念,更是为了确认一下严涛所说的事情是否为真,江涛是否已经突破圣者之境了。 至于奥古圣者降临,纯粹是因为华六道降临了意念,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会关注这场决斗,避免华六道暗中出手,帮助江涛杀了歌利亚。 毕竟对于圣者而言,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一个坐忘强者,实在是太简单了,而且圣者不受人类联邦法律的约束,只要没有被其他圣者抓住把柄,将歌利亚的死亡推到江涛的身上,谁也没有办法。 昊日高悬,处在天空正中间的时候,两道身影从天空之中出现了,瞬间落在浩瀚大沙漠之中,正是此次决斗的两大主角,华人江涛,天才强者,西方人歌利亚,人类联邦元帅。 歌利亚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涛,上下打量,感受着江涛身上的气机,冷笑道。 “江涛,你确实比你大哥江离更加天才,但是你却不如他识时务,我要是你,就会选择隐忍,哪怕是家人都死光了,也要突破了圣者之境,才会露头!” 歌利亚元帅果然心狠手辣,自私自利,无比阴毒,对亲情不屑一顾,什么父母妹妹,都不及自己的修行重要,他要是有着江涛的资质,不成为圣者,绝对不会将自己暴露在强大的敌人视线之中。 江涛闻言,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整个人显得十分平静,歌利亚在他的眼中已经是死人了,随便歌利亚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败亡的命运,就算是奥古圣者意念降临,也无法阻止今日江涛斩杀歌利亚。 “歌利亚,你逼迫我大哥将太极稻米的专利权卖给星空大学董事会,还想要断了他的修炼之路,逼他信仰萨兰圣者,今日无需废话,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人,你出手吧!” 江涛的话十分冰冷,眼眸之中更是闪过一道杀机,身上的气势渐渐升腾,寒意弥漫在天地之间,炙热的沙漠此时好像陷入了寒冬,空气中都浮现出了白色的雾气,一念天地变色,显露出强横至极的心灵力量。 歌利亚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这个江涛实力果然恐怖,刚刚经历了人体核爆试验,居然还有如此强横的力量,轻易改变了非洲沙漠的气候,断不能留此子继续成长下去了,不然自己哪怕是吞噬了赤帝集团,也会日夜难安,担心他晋升圣者之后,报复自己。 想到这里,歌利亚湛蓝深邃的眼眸里闪过惊人的杀机,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了江涛的面前,手一捏拳,背后一股乳白色的圣光凝聚成了华美乐章,不停闪烁飘飞,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天神之祈祷。 “砰!” 歌利亚一拳击破空气,绝杀而来。风雷动,龙虎啸,天地变,日月摇。 “神圣一击,绝对荣耀,不朽之王,泰坦之锤。” 从歌利亚元帅的口中,爆发出来最强虎吼,一股绝大的能量喷薄而出,凝聚成涡旋,高速移动,拳影一闪,已经攻杀到了江涛的身体上。 “失传已久的古老绝学,泰坦神拳。” 华楞伽脸色突变,这不是地球人类的武学,而是外星文明的武学,属于比赛亚巨人还要强大的泰坦巨人的武学。泰坦巨人也曾经降临过地球,在古老的希腊神话中,泰坦巨人原来是宇宙的统治者,后来被奥斯匹林神族宙斯击败。 这些虽然是神话,但无风不起浪,肯定有历史遗迹才会有神话的出现。泰坦神拳,巨人武学,一旦施展,连天都可以打破。 华楞伽是华夏集团的首脑之一,华夏集团的最高领袖是圣者,华六道。但华六道常年闭关,前往遥远的星空深处,甚至是许多危险的次元,基本上不管人类的事情。所以华夏集团的大权基本上都掌握在几个坐忘境界大佬手中。 华楞伽是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好像不足三十岁,身穿一件禅衣,手上拿着念珠,有一些禅意,他的名字也是根据一本经书而来的,楞伽经。 所谓“楞伽”是梵文,意思是“难入”,在很古老的一本武侠中,楞伽经中记载了九阳真经。不过,楞伽经本身的经文,义理之深湛,降魔之高深,乃是明心见性,了解人生宇宙之最高奥义的经文,根本不是小小九阳真经所能比拟的。人追求楞伽经中的九阳真经,其实是买椟还珠。 华楞伽是华家新一代的领头人,也是一位天才强者,年不过三十,就已经踏入了坐忘之境,成为华家的领导人之一,是其中年纪最小的,日后必定要执掌华家和华夏集团。 歌利亚元帅的拳劲高度集中,看似只有碗口大小一团,实际一旦爆发,可以摧毁连绵的群山。他每一拳都有这样的威力,几乎可以媲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招劈下,连环出手,砰砰砰砰砰!无数的拳劲轰击而出,封锁四周,根本不让人有任何闪避的机会。 一拳一拳,刹那之间完成,如巨斧开山,这是连环攻击。歌利亚蓄谋已久,一招之间施展出全部的力量,就是要击杀江涛,使得他成为一团烂肉。 可惜的是,江涛就这样站立在当场,任凭他击杀,任凭他捶打。那暴雨一般的拳头轰击在他的身上,他纹丝不动,就如千年礁石,任凭瀑布海浪的冲刷,岿然不动。这轰击的能量,顷刻之间被他的细胞化解,转化为能量,输入了体内的法则符文之中。 江涛肉身成圣,修成了大帝之体,可以吞噬转化一切能量,只要不超过他的极限,完全无视任何的攻击,几乎可以吸收一切伤害,根本没有饱和的现象,别人越攻击他,他就越强。 众人就看到一个永远难忘的场景,歌利亚元帅似乎一个疯子,不停的把拳脚轰击在江涛身上,江涛却冷冷看着他,一动不动,丹唇翕动,清朗的声音响彻整个非洲大沙漠,淡定的说道。 “打吧,打够了告诉我一声,我可就还手了!” “他的神功是一门古怪绝学,可以吸收一切伤害,转化为能量,不过也有缺陷,那就是吸收伤害有个极限,当他吸收太多的伤害,能量无法宣泄出去,他的细胞就会枯竭,死亡。” 奥古圣者意念发出了阵阵波动,他作为圣者见识过人,自然意识到了江涛这门大帝之体的强大,连忙提醒了歌利亚一句,但是他却不知道,江涛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实力,就算是他也难以打破江涛的肉身极限,歌利亚一个坐忘几之境,怎么可能打破江涛的肉身呢。 歌利亚也是心神震荡,惊骇莫名,听到了奥古圣者的提醒,这才回过神来,身形一闪,来到了江涛的身后,狞笑一声,再次发起了强大的攻击,暴喝道。 “神光之潮!” 歌利亚一拳劈来,顿时,许多圣光如同水波一般,荡漾,炽白色的能量在他背后产生,在这炽白的能量之中隐隐可以看到一位天使的形象,头顶光圈,背后有着十八翼,面容无比俊美,跪倒在地,神色虔诚,向上帝祈祷,经文响彻天地之间。 顿时,天空之中裂开了一道虚空裂缝,一个充满了圣光能量的次元打开了,无尽的炽白能量从中倾斜而出,汇聚成了光的海洋,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激荡,狂暴凶狠,向着江涛的背后涌去。 这一招虽然不是破坏力最强的,但却是一瞬间输出能量最大的,歌利亚想要一举打破江涛的大帝之体极限,让他无法吸收这么庞大的能量,全身爆炸,细胞毁灭。 砰! 歌利亚一拳就击到了江离的身躯上,顿时,在他狞笑之中,所有炽白色的圣光的能量都轰击到了江涛体内。 江涛神色不变,肉身仿佛化为一尊八卦炼丹炉,将无尽的神光能量吞入其中,神焰升腾,无尽的圣光被炼化成为了一颗颗乳白色的圆丹,清香弥漫,沁人心脾,丹炉打开,无数圆丹融入了体内细胞,成为了江涛自身的力量。 歌利亚神色微变,变得格外凝重,身形倒退,拉开了距离,眉头微皱,眼眸闪动,思索着如何打破江涛的肉身极限。 “我就不信你可以无限吞噬能量,你昨天才刚刚进行了人体核爆试验,就算你是坐忘之境,也一定受到了伤害,如今并不在全盛状态!” “你不是喜欢吞噬攻击能量吗,我今日就让你吞噬个够,我不不信撑不死你!” 歌利亚满脸的狰狞暴虐,和往日的绅士风度完全相反,目光怨毒阴狠,他缓缓的单膝跪地,双手合十,虔诚无比的念诵着咒语。 “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慈爱的救世主!感谢你,赞美你。我凭着信心承认上帝您配得一切的赞美。圣经是唯一的最高权威,唯独您可以对付罪。使生活圣洁!阿门!” 随着歌利亚的声音响彻天空,他的身后浮现出了无数天使的虚影,两翼天使,四翼天使,六翼天使,八翼天使十二翼天使,十八翼天使,无数的天使屹立虚空,同样是单膝跪地,双手合十,虔诚祈祷,无尽的白金光芒闪耀整个非洲,圣光普照,汇聚天地之间,无比磅礴。 “天使赞歌,这是圣光族的绝招,不传之秘,没想到歌利亚居然学会这门功法,看来他和圣光族有着牵扯!” 华楞伽脸色一冷,眼眸微微闪动,看向歌利亚的目光充满了杀机,圣光族可是外星生物,是人类联邦的大敌,歌利亚如今却施展出来圣光族的功法绝技,如果说他是清白的,和这些鸟人没有任何的联系,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在无尽的圣光之中,一个庞大的十字架成型了,无尽而又磅礴的圣光开始收缩,全部融入了十字架之中,足有数百丈之大,从天而降,径直砸向了江涛。 歌利亚已经拼尽全力了,施展了这一招天使赞歌之后,他体内的能量都空了,整个人脸色苍白,手脚无力,眼睛里却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江涛,想要亲眼看到江涛被天使赞歌撕成碎片。 神圣而又肃穆的祈祷声回荡,无数的天使围绕着是自己纷纷舞蹈,十字架疯狂下坠,带起了强大的气流,让整个沙漠都暴动了,黄沙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激荡,掀起了数十米高,江涛一人独立其中,一动不动的迎接着十字架的落下。 “轰!” 黄沙漫天,骇浪惊天,整个非洲大地都在震动,地龙翻身,岩浆喷涌,一副毁天灭地的景象,骇人至极,壮观至极。 江涛体内的细胞都化为了法则符文,一个个小次元世界的门户打开,无穷无尽的圣光能量涌入其中,不断的凝练出一枚枚符文,瞬间就被江涛吞噬炼化吸收了。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大地不再震动,黄沙也落在了地上,江涛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安然无恙。 歌利亚的全力一击,无比恐怖的天使赞歌并未给江涛造成任何的伤害,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众人的预料之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 尤其是歌利亚,他湛蓝的双眸此时已经失去了光芒,脸上错愕惊讶,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他刚刚经历了人体核爆试验,怎么还可以接下我最强的一击!这不科学!” 江涛看着失神的歌利亚,俊朗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戾色,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惊天的杀意瞬间将整个非洲大陆都笼罩了,一道爆喝之声响彻天地之间,震碎九天之上的云层,如同雷霆炸响,甚是惊人。 “你没力气了,那就去死吧!” 奥古圣者的意念顿时剧烈波动起来,一道威严的身影浮现虚空,无尽的能量汇聚,凝成了一道实质化的身体,他开口阻拦道。 “歌利亚输了,你停手吧!” 华六道此时意念也开始汇聚无尽能量,凝聚了一道身体,是一位年轻人,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之意,目光温和,为人潇洒,气质出尘飘渺,不过肩膀十分宽阔,似乎可以扛起大山,一眼看见这个年轻人,就会想到一句诗,铁肩担道义,此人的肩膀,可以扛起道义。 “奥古,你说停手就停手,江涛和歌利亚之间是生死决斗,你就算是圣者也无权阻止!” 江涛更是将奥古圣者的话当成了放屁,理都不理,直接出现在了歌利亚的面前,右手一把抓住了歌利亚的脖子,将他提在了半空中,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冷冷的说道。 “歌利亚,你下辈子最好睁大了眼睛,好好看清楚了,什么人是你能惹的,什么人是你惹不起的,不要再犯这辈子的错误了!” 第四十二章 击杀歌利亚,重创奥古圣者 说罢,江涛不顾歌利亚的挣扎和求饶,五指用力,直接将歌利亚的脖子掐断了,随手就将歌利亚的尸体扔在了奥古圣者面前,他脸上满是桀骜之色,不屑的注视着奥古圣者,讥讽的说道。 “奥古,你算什么狗东西,也敢命令我停手!” 江涛这话一说出口,顿时惊呆了华夏集团和主神集团的众人,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江涛,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奥古圣者可是显圣强者,纵横宇宙无敌的人物,没有任何一个坐忘强者胆敢对圣者如此放肆,口出狂言,圣者不可辱,江涛是被胜利冲昏了头吗,居然如此猖狂自大! 奥古圣者是何等身份,是主神集团的巨头之一,和萨兰圣者各自执掌主神号光脑24.5%的控制权,如今萨兰圣者被江离和小帝算计,困在了龙之次元,他就是主神集团唯一的圣者,地位尊崇,唯我独尊,从未有过坐忘强者胆敢对他不敬,骂他是狗东西! 主神号光脑,是大道法则凝聚体,是虚拟神格。修行的境界,是从肉体,到能量,能量凝聚成神通那就是胎息境界,而神通化为小世界,加入空间能量,那就是坐忘的境界。 小世界化为法则,那就是圣者,然后,许许多多的法则,凝聚成一条大道。那就是大道圣者的境界,最后大道浓缩,化为一枚混元道果,那就是许你虚拟神格。 物质,能量,空间,法则,大道,神格,这是修行的步骤。 主神号光脑,已经到了虚拟神格的境界,只差一步就可以化为真正的神格,比起大道圣者江纳兰的境界都要神妙得多,因为江纳兰的永生大道还根本没有凝聚起来,根本不可能到达凝聚成虚拟神格的境界。 所以,如果主神号光脑全部发挥出来威力,绝对在江纳兰之上。可惜的是,主神号光脑自己没有能力主宰自己的命运,它是没有意识的存在,而且权力被人拆分成了两份,各自争斗,如果有哪一个人可以把这光脑所有的控制权拿到手,那他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人类联邦主宰者。 不过就算是这样,主神集团掌控着49%的光脑控制权,也掌控人类联邦的大部分权利,使得西方白人占据了主导地位,甚至连星元的发行都掌控在主神集团的手中,比人类联邦政府也不差多少了,成为了人类联邦的排名第一的世界集团。 奥古圣者闻言怎能不怒,他意念震动,一个充斥着磅礴火焰的次元打开了,这个世界是火的海洋,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火焰,无数的火焰凝聚成为了一柄火焰权杖,这柄权杖象征着地位和权势,尊贵无比,强大无比,透露出一股强大的威压,将周围的天地都冻结了,向着江涛狠狠砸了下来。 瞬间就将整个天空都打碎了,一片混沌,无穷无尽的能量余波和空间乱流向着江涛涌去,激荡暴虐,这幅景象可怕至极,仿佛上帝降下了毁灭世界的惩罚,天地之间到处都燃烧着各种火焰,非洲大沙漠之中的黄沙都被烧化了,化为了红通通的液体,晶莹剔透,好似琉璃。 两大集团的高手,纷纷后退,惊骇莫名的看着奥古圣者大发雷霆,这就是人类的圣者,这就是人类联邦的主宰者,随手一击就可以击破从苍穹,毁灭星球,哪怕奥古圣者并未真正降临,只是一道意念跨越虚空,也不是普通坐忘强者可以抵抗的。 华六道同样是圣者,他念头微微震动,一股引而不发的庞大的能量汇聚,似乎就要出手阻拦圣者奥古,只是似乎又想验证什么,没有直接出手,他想要看看江涛究竟是否真的晋升圣者了,如果不是圣者,江涛抵挡不住的时候,他会出手庇护的。 “华人如果再多出一位圣者,处境那将有大不同!” 华六道温和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期盼之色,本来江纳兰若是愿意支持华人势力,华人血脉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他独木难支,不仅要面对江纳兰这个叛徒,还要提防警惕西方圣者,肩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就算他是圣者,也感到有些疲惫和劳累了。 江涛神色无比的平静,如同陷入了短暂平静的大海,内部蕴藏着惊人的能量和暗流,一旦爆发,就可以淹没天地,他的眼眸已经被火焰充斥,无尽的火焰将他团团包裹,一柄神威盖世的权杖,缠绕着各色的火焰,向着江涛的头颅砸下,周围的空间已经全部被锁死了,就算是忘界巅峰的强者,也难以动弹一下,只能乖乖的接受圣者的审判,接受自己死亡的命运。 眼看权杖就要砸到江涛的头顶了,突然,江涛抬头了,眼睛里浮现出了无数的世界次元,刹那间经历了无数次生灭,造化和毁灭的气息交替出现,一股磅礴无比的气势从他的体内升起,这股气势一出现,就打破了封锁的空间,让围观的众人感到身体一沉,似乎难以抵抗这等威压。 “轰!” 江涛心灵力量融入了无尽次元,打开了一个同样神秘而又强大的次元,这个次元里充斥着各种水元素,先天七大真水,生命之水,净化之水,智慧之水,宇宙中所有的水之能量,都可以在这个次元之中寻找到,无尽的水元素激荡,流动,汇聚成为了一柄长枪,这柄长枪成蓝色,内部有着水流流动,清澈晶莹,从虚空之中钻了出来。 长枪刚刚显现在物质界,就将非洲大沙漠冷却了,红通通的液体再次凝聚成为了沙子,无尽的水流淹没了整个天空,将所有的火焰都熄灭了,长枪出击,瞬间就击碎了权杖,刺在了奥古圣者的能量身躯之上。 “轰!” 天空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能量余波比核爆试验要强大数千倍,数万倍,一股无比庞大的蘑菇云绽放,将整个天空都装满了,奥古圣者的意念直接被打爆了,遭受到了伤害。 “圣者,你是圣者,好好好!华六道,江涛,你们敢算计我!” 奥古圣者震惊而又愤怒的声音从虚空中震荡,瞬间就平息了激荡汹涌的能量,将蘑菇云都震散了,他的残余意念却是没有留下,瞬间就溜了,他如今独木难支,又被江涛所伤,自然担心被江涛和华六道围攻,三十六计,先走为上。 主神集团的众人闻言十分惊惧,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从无尽水元素之中走出来的江涛,一尘不染,圣洁伟岸,身后悬浮着一柄长枪,晶莹剔透,散发着湛蓝的光辉,衬托得他如同神明,让人敬畏,不敢直视。 江涛脚步在了主神集团众人的面前,面容庄严神圣,眼眸淡漠无情,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主神集团的众人,就给了他们莫大的压力,承受不住,纷纷跪倒在地,冷汗涔涔,将脚下的沙子都浸湿了,身体瑟瑟发抖,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惊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今日就将太极稻米的专利权还给赤帝集团!” “如今萨兰被困在了其他次元,奥古也被我所伤,主神集团如果不识趣,我不介意将其抹去,让这个世界排名第一的集团成为过眼烟云!” 江涛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也充满了不可违背的意志,霸道强势,让人不容拒绝。 主神集团的众人连忙点头,不敢耽搁一点,连忙应道。 “我们这就通知星空大学董事会,拟定太极稻米专利权转让书,将太极稻米的专利权还给赤帝集团,并且赔偿赤帝集团的损失!” 这就是圣者的神威,如今主神集团处在了虚弱的状态,两位圣者都遇到了麻烦,他们再无靠山,就像是一头肥硕的猪,随时都可能被人杀了分肉吃,不敢有任何的反抗,态度十分配合,在江涛的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江涛神色淡然,微微颔首,心灵力量融入了虚空,破空而去,瞬间就将遥远的赤帝集团之中所有的主神集团之人全部抹杀了,拨乱反正,再次将赤帝集团掌控了。 之前,歌利亚拿江振东的性命威胁江涛,简直是笑话,江涛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将他所有的部署全部摧毁,甚至连他本人也可以抹杀,如果不是为了引出主神集团的奥古圣者,想要重创这位西方圣者,江涛随手就可以将歌利亚抹杀,哪里需要提出什么决斗。 “事情解决了,这次多谢华夏集团的配合了!” 江涛这才转头看向了华六道,这位笑容满面,目光平和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几分激动之色。 江涛是圣者,这对华六道而言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更是和他布局算计了奥古圣者,将其击伤,短时间内无法干预人类联邦,再加上萨兰圣者被困在了龙之次元,可以说如今是西方白人最虚弱的时候,华人势力可以趁机夺取许多权利,提升政治地位。 “你客气了,这次多亏了你,如若不然,我们华人和白人之间的差距会变得更大了!” 华六道摇摇头,这次的事情,他唯一的用处,就是出面而已,引出了奥古圣者,其他的他并未做什么,全是江涛自己解决的。 “不过,这位新晋圣者,好强的实力,奥古圣者实力虽然远不及江纳兰,但是也不是泛泛之辈,居然被他一击就打爆了意念,受到了伤害,这等实力绝对不弱于我,可见他之前积累的底蕴有多么的强大!” 华六道心中暗暗惊叹,他本以为江涛刚刚晋升圣者之境,实力应该比不上奥古圣者,做好联手的准备,他凝聚的能量就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给奥古圣者狠狠来上一下,没想到奥古圣者居然不是江涛的对手,直接被打爆了,仓皇而逃。 “我还有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江涛没有继续寒暄下去,对华六道说了一声,身影就是消散在了原地,出现在了赤帝集团的实验室之中,出现在了江振东的身后。 “爸,我回来了!” 江振东闻言一惊,连忙转身看向身后,见到江涛并未露出高兴的神色,反而是紧张无比的说道。 “你赶紧离开赤帝集团,不要在这里,太危险了!” “如今赤帝集团已经被歌利亚元帅掌控了,他是主神集团的人,想要吞并赤帝集团的技术和专利,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 江振东脸上带着担心的表情,声音极小,左顾右盼,似乎担心突然冒出一个歌利亚元帅的手下,发现了江涛的存在。 江涛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看来歌利亚这段时间给江振东造成了极大的惶恐,自己直接宰了他,有些太便宜他了。 江涛伸手拍了拍江振东的肩膀,声音之中带了一丝心灵力量,安抚着江振东紧张的情绪,缓缓的说道。 “爸,不用担心,一切都解决了,我刚刚已经将歌利亚宰了,赤帝集团再次回到了我们的手中,你可以放心了!” 江振东闻言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江涛,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歌利亚元帅可是坐忘之境的强者,是人类联邦的元帅,位高权重,实力强横,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江涛杀了。 “你杀了歌利亚?” 江振东的脸上还是半信半疑,他知道江涛是个天才,从小就将家里的资源都倾注到了江涛的身上,但是却从未想过江涛会如此天才,他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江涛考上星空大学,获得移民精英区的资格而已,坐忘强者距离他实在是太遥远了。 “嗯!” “爸,我如今已经突破显圣之境了,你不需要再担心了,就算是江家也不能影响到我们了!” “你要是实在是不放心,我可以将江家最大的靠山江纳兰宰了,让江家跌落尘埃!”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狠色,如今他虽然还在法则圣者的境界,但是实力已经超越了江纳兰,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击败江纳兰,有不小的把握可以杀了江纳兰。 江振东整个人都惊呆了,恍若做梦一般,我的儿子居然成为了圣者,这下江家的众人怕是要傻眼了,他们瞧不起自己是试管儿,不让自己生育,认为自己的血脉低劣,如今看来,他们果然错了,我的儿子可是圣者,谁敢说圣者的血脉低劣。 “好好好,太好了!” 江振东一把抱住了江涛,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手掌不断的拍打着江涛的后背,已经高兴的失去了理智,脸色涨红,眼睛里充斥着明亮的光芒,情绪已经失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振东才算是冷静了下来,向江涛询问这段时间的经历,交流着发生的事情。 “爸,这是我设计的实验方案,可以改变太极稻米的基因,使其完全符合华人血脉体质,和西方人血脉基因冲突,日后太极稻米不再给任何的西方人享用!” 江涛心灵力量震动,无形的波动传入了江振东的脑海之中,一个无比复杂而又极其完善实验方案浮现在了他的心中,是江涛推演完善的太极稻米基因修改技术,可以让太极稻米从此成为华人血脉的专用灵米,西方人再也无法占有享用这种可以改善体质的灵米了。 “好,我这就去研究,小离还是太天真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西方白人忘我之心不死,太极稻米当初就不该造福所有人,只造福华人就可以了!” 江振东显然和江涛是一个想法,对西方人没有任何的一点好感,不愿自己的研究惠及西方人,是一个坚定的华人阵营支持者。 说罢,江振东就召集了实验人员,开启了太极稻米的基因修改试验,有着江涛的设计方案,实验非常成功,太极稻米自此成为了华人的专用灵米。 赤帝集团和华夏集团合作,建立了新的种植基地,将太极稻米栽种推广,源源不断的提供给华人血脉,提高改善他们的体质,拉小了和西方人之间的差距。 修真世界之中,江离斩杀了一位十二翼天使,得到了天意奖励,修为进一步提升,身上散发着强横至极的气息,隐隐有着浓郁的铁血意境,看来这段时间他没少磨炼,经历了无数的战斗。 江涛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神色变得轻松了许多,心神开始联系小帝,一股意念传递出去,他发现和小帝的沟通越来越艰难,似乎对方在处于一个关键的时期。 “小帝,最近情况如何?” “最近情况很不乐观。” 小帝传递过来的意念断断续续,就好像打电话处于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 “出了什么事?” 江离一阵紧张,内心深处在抽搐,连忙问道。 “难道萨兰圣者有问题?” 小帝是江离如今最大的依仗,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的靠山倒塌,立刻就要被人碾压成齑粉,永世不得超生。虽然他现在修为深厚,但得罪的人也越来越大,没有圣者的保护,甚至想死都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人类的圣者都在寻找我,寻找萨兰圣者,江纳兰出动了,圣者华六道出现了,圣者奥古也去了。很有可能,就在不久之后,有一场大战,我要对抗所有圣者,萨兰圣者已经被我彻底困住,压制在母皇深处,要吞噬掉他的灵魂和力量,还有所有精神,但这个时候,我会有劫数,生死就在一搏,一旦成功,我就会彻彻底底晋升圣者,横扫天下,一旦失败,就完全死亡。” 第四十三章 杀死萨兰圣者,对决天使圣者 “萨兰圣者进入了龙之次元,我施展母皇,伪装成龙,欺骗次元的力量,把萨兰圣者擒拿住,封印在了母皇之中,他暂时却没有死,还想突破母皇的封印出来,要反杀我,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我炼化他没有一点问题!现在却是许多圣者都要寻找我,迟早要被定位,到达那个时候,内忧外患一起爆发,我只有一成的机会成功。” 小帝此时似乎是加强了信号,和江离沟通的十分顺畅,详细的将自己的情况给江离说了一遍。 “只有一成的机会,那不是希望渺茫?” 江离一颗心沉了下去,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小帝如果出事了,他下场怕是也堪忧,毕竟他可是算计了萨兰圣者,亵渎了信仰,如果萨兰圣者脱困,或者小帝无法晋升圣者,他都要面对着圣者的报复,根本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胎息之境可以抵抗的。 “那也不是,我本身是已经死亡了的人,现在要复活已经犯了天地大忌,所以肯定会有巨大劫数来对付我,我已经准备好了,横竖我现在已经是死者,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里去?” “我已经真正参悟生死,这些人想杀死我怎么可能?而且我也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小帝心态十分好,而且他最近知道了一个消息,对他而言是一个机会。 “什么好消息!” 江离连忙问道,小帝晋升圣者之境,和他息息相关,只要成功,他就不用畏惧其他圣者的威胁了,也算是有了靠山依仗。 “你弟弟江涛突破了,成为了法则圣者,击杀了歌利亚,击伤了奥古圣者,如果有他的帮助,我可以快速炼化萨兰圣者,晋升圣者之境,绝对没有任何的劫数!” 小帝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激动和急切,就算他堪破了生死,面对再次晋升显圣的机会,也是不由自主有些情绪波动。 “什么,小涛成为了圣者?!” 江离失声惊道,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江涛这么快就突破显圣境界了,要知道小帝有着之前的修炼记忆和经验,炼化了母皇之卵,也不曾突破圣者之境,还需要炼化萨兰圣者才有希望踏入这个境界。 “那我这就去找小涛求助,助你炼化萨兰圣者,晋升显圣境界!” 江离雷厉风行,打定了主意,江涛已经成为了圣者,如果小帝再晋升圣者,就算是江纳兰的实力远超普通圣者,他也无需有任何的畏惧了。 江涛静静的听着江离的讲述,神色平静无比,没有立即答应江离的请求,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小帝毕竟不是地球人类出身,而是修真世界的强者,他要是晋升圣者了,对人类联邦没有任何的好处,最多看在你的面子,不掺和联邦和修真世界的争斗罢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不得不防!” 江涛看着江离想要反驳自己,直接抬手打断了江离的话,示意他耐心的听着就是。 “你当初将太极稻米卖给了星空大学,想要造福全人类,最后的结果如何,就是太极稻米被西方人垄断,华人一点都得不到,险些酿成大祸,将华人彻底失去话语权,更是让父亲险些成为了华人的叛徒,还不长记性吗?” “你想的大融合,一视同仁,众生平等,能不能实现两说,就算可以实现,也要经历重重波折,有多困难你自己也清楚,所以不可鲁莽!” 江离闻言,神色变幻,眼眸波动不休,仔细思考着江涛的话,认为他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是江涛出面,歌利亚就会完全吞并赤帝集团,将太极稻米全部供给西方人,使得华人更加势弱,生存更加艰难。 “你认为该怎么办?” “我可以帮助小帝炼化萨兰圣者,但是有一个条件!” 江涛面色肃穆,十分认真的注视着江离,没有任何可以妥协的地方。 “什么条件?!” 江离有些好奇的问道,他不认为小帝有什么可以让江涛觊觎的。 “他晋升圣者之后,需要发誓,不得帮助修真世界对抗人类联邦,再有就是萨兰圣者掌控的主神号24.5%的控制权必须交给我,这东西是人类联邦的根基,绝对不能让修真世界的圣者掌控,不然就是将七寸交给了他!” 江涛十分严肃的说道,人类联邦的崛起就是因为主神号光脑,那可是一颗虚拟神格,掌控了主神光脑,就掌控了人类联邦的命脉,岂可交给外人。 江离听到这里,也是心头一惊,他自然知道主神号光脑的重要性,只是他不知道萨兰圣者居然掌控了主神光脑24.5%,这种东西确实不能交给其他文明的圣者,不是江离不信任小帝,而是人类联邦的命运不能交给江离的信任。 “好,我明白了!” 江离点点头,同意了江涛的要求条件,这等大事上他还是分得清利弊的,不会任性妄为。 江离毫不犹豫的联系小帝,将江涛的条件和要求说了出来,小帝自然没有意见,他本来的目的只是晋升圣者,从未想过掌控主神号光脑。 江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灵力量瞬间撕裂了无尽次元,降临到了龙之次元,出现在了小帝的面前,根本就不需要小帝给他发次元位置密码。 大帝舍利此时已经化为了一座神国,在大帝舍利神国之中,似乎有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在痛苦的咆哮,在永恒的炼狱之中煎熬。 这就是萨兰圣者,他已经快要被小帝炼化,被炼化的力量,成就了大帝舍利的精华,也激发了这神格的种种威能。 江涛一步迈入了神国之中,出现在了双眸紧闭的小帝面前,此时他的全部力量都用来炼化萨兰圣者上面了,根本就没有余力关注其他的事情。 “我助你一臂之力,炼化萨兰!” 说罢,一股庞大的心灵力量融入了神国之中,无尽神焰升腾,将萨兰圣者包裹在内,极致的高温将龙之次元的虚空都烧化了,露出了黑漆漆的一片混沌,庞大的能量暴动,从萨兰圣者的体内流出,融入了大帝舍利神国之中,萨拉圣者发出了凄惨的哀嚎。 “你是谁,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地球人类的气息,你怎么敢联合其他人杀我!” 萨兰圣者的念头波动透出,向着江涛传递,他不知道江涛的身份,只是感觉江涛也是人类联邦的圣者,发出了最后的质问之声。 “废话真多,你可以去死了!” 江涛才懒得和萨兰圣者扯皮寒暄,心灵力量一震,烈焰更加汹涌澎湃,瞬间就将萨兰圣者淹没了,一道凄惨的哀嚎传出,就彻底没有了动静,一位圣者就这样陨落了。 小帝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不弱于华六道,心灵力量和肉身都在发生蜕变,实力不断暴涨,他再次踏入了显圣境界,成为了纵横宇宙的圣者。 江涛没有理会小帝的变化,一步迈出,踏入了神焰之中,看着萨兰圣者身陨之后留下的一道光团,伸手一招,就融入了自己的体内,顿时无尽的信息洪流涌入了他的心灵深处,血肉,物质,能量,法则,大道,世界,次元,无穷无尽的修行知识在江涛的心灵之中缓缓流淌。 一轮昊日闪耀,只是江涛的智慧所化,光明大放,璀璨夺目,将这些知识尽数参悟,并且不断的推演新的变化,江涛明白这些宝贵的知识都是来自于主神号光脑,这颗虚拟神格之中,其中还涉及到了显圣境界到真神的修行之秘,虽然并不齐全,但是对江涛而言已经足够了,有了这些知识,他就可以推演出真神道路,凝练大道法则,提升自己的境界修为。 “倒是意外收获,让我节省了不少推演真神境界隐秘的时间!” 江涛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看了一眼依旧在突破的小帝,心灵力量散开,直接回到了物质界。 “事情已经完成了,这是主神号光脑24.5%的掌控权,交给你吧,我留着已经没有用了!” 江涛看着一脸焦急的江离,随口说道,屈指一弹,一道光团就被打入了江离的体内,和他的气息融为了一体。 江离一愣,刚要说话,突然无数的修行知识化为了信息洪流,涌入了他的心头,让他来不及反应,只能全力参悟。 江涛看着闭目参悟的大哥,微微摇头,闪身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江离。 在远离地球的一个神秘之地,是一颗星球在漂浮在无尽宇宙深处,这颗星球比月亮还小,居然没有固定的轨迹,在宇宙中流浪,属于流浪星球,这种星球在宇宙中几乎不存在任何生命气息。 但是这颗小小星球之上居然生机盎然,因为在星球外面,好像大气层似的环绕着无数能量光环。强大的能量把整个星球包裹了起来,在宇宙中流浪漂浮。与其说这是一颗星球,还不如说是一艘星球模样的战舰。 这是一颗人造星球,是人类自己缔造出来的自己星球,这颗星球是主神星,也是人类联邦最神秘莫测的精英区之所在地。 普通区的人类根本不知道精英区的位置在哪里,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精英区其实就是一颗人造星球,这颗星球可以在宇宙中移动,遇到危险就可以逃走。也可以保存人类的火种,人类的强者都在精英区中,如果人类联邦遇到了毁灭的危机,他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在其他星球上建立新的地球文明。 这颗星球并不缺乏能量,并不是以恒星光芒作为能量来源,而是直接打开了次元位面,从各个次元,多元宇宙中摄取的能量维持星球运转,这颗主神星就是人类最强战舰,最强基地,最强堡垒,人类在百年前,就开始大规模发展这星球,这颗星球就是人类最后压箱底的手段。 本来,一颗星球要有生机,必须要靠近宇宙恒星,得到恒星的光芒和热量,但如果有强大的高手,可以打开灵气充沛的位面次元,从其中获得比恒星强大千百倍的能量,那么流浪星球也可以蓬勃发展,生机盎然。 远远看去,主神星被无数的能量环绕呈现紫色,好似传说之中的紫微帝星,散发着浓郁的帝王龙气,霸道威严。 进入这主神星大气层,整个星球美轮美奂,如佛经中记载的极乐净土,空气新鲜,遍地都是紫色的玉质,一栋栋的房屋组成城市,这些房屋都是能量凝聚成形的,没有任何建筑材料,这就是星河时代的天宫,凌霄宝殿。 主神星星球表面积不大,却居住了很多人口,这精英区大气层都是天堂之气,呼吸一口,浓郁的灵气沁人心脾,让人神清气爽,从内而外的感到舒爽,血肉筋骨和心灵都感到一种愉悦。 江涛闲庭信步走在主神星上,在的面前出现了一群巨大建筑,占地大约有地球一个省,气象万千,巍峨宫殿,城堡,湖泊,延绵不绝,堪比传说中的天宫,威压神圣,让人望而生畏。 在天空上,能量凝聚成了几个地球母语构成的大字,主神集团。 毫无疑问,这就是世界排名第一主神集团,占据了主神号光脑49%控制权,掌握了人类联邦星元的发行,战舰,战甲,药品,武器,能量块等等,人类联邦的方方面面都和它有着密切的关系,是可以一个名副其实的庞然大物,甚至可以和人类联邦相抗衡。 江涛如今获得了萨兰圣者的24.5%主神号掌控权,成为了主神集团的大股东,和奥古圣者并列,主神集团最重要的资产就是主神号光脑的控制权。 主神集团之中阵法重重,危险万分,江涛却毫不犹豫的向里面走去,面色平静,淡定自若,他掌控着主神号光脑的24.5%的掌控权,可以轻易的获得主神集团的通行权限,主神集团内的所有的秘密都将对他展开,毫无隐瞒。主神集团中的各种能量系统,武器防御系统对他都失去了作用,可以轻易掌控。 江涛行走在主神集团之中,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闲庭信步,轻松无比,整个主神集团内部蕴藏空间变化,一层叠加一层,美不胜收,一个个的小世界在其中排列成行,简直等于是一个蜂巢。 有的小世界之中许多科学家在研究战舰,有的小世界则是科学家在研究药物,有的是在研究整个世界的经济学,法律学,更有文学,语言,主神集团的触须覆盖各个领域。 这等强大研究机构,可以称之为人类文明的最高科技文明的象征,相比起来,赤帝集团的研究工作完全没法相比,江涛越深入主神集团,越是觉得惊叹。 江涛认准了一个方向,死死锁定了一道强横至极的气息,这是他这次来主神集团的原因,那道气息不弱于萨兰圣者,却不是主神集团的奥古圣者,而是一位完全陌生的圣者。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冷意,眸子里闪烁着寒光,杀意从眼眸深处渗出,化为了无形的力量,融入了周围的虚空次元之中,一道道符文将整个虚空都封锁了,这是一座恐怖的杀阵。 江涛做完了这一切,一步踏出,直接进入了一个次元空间之内,他看向了这个空间之内唯一的生物。 这是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坐在空间小次元的中间,背后出现了许多对羽翼,这不是人人类,而是圣光族的天使,他的背后,洁白的羽翼渗透进入一充满了圣光能量的次元,淡淡的圣者威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是一位圣光族的圣者。 外星生物的圣者居然在人类联邦的主神集团之中,这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摧毁整个人类文明,使得人类联邦遭受到重创,江涛如果不是得到了主神号光脑的控制权,也察觉不到隐藏在人类精英区主神星的这位天使圣者。 江涛正是意识到了天使圣者出现在主神星上的危险性,所以才会匆匆忙忙的进入了主神集团,想要将这个威胁到人类联邦存亡的圣者斩杀。 天使就是一团能量体,精纯,强大,圣洁,个个都是战斗机器。在同等境界下,人类根本不是天使的对手。天使境界越高,和人类同级别的高手差距就越大,江涛在修真世界杀过不少的天使,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天使圣者,今日倒是也可以好好领教一下对方的实力。 这位圣者天使,面容姣好男生女相,有一种中性的美,柔和中带着刚毅,他整个人闪耀着光辉,稍微一动,就绽放出璀璨的光明。 “你叫什么名字,圣光族的圣者!” 对于江涛的突然闯入,这位天使圣者有些吃惊,身上的浓郁的圣光力量微微荡漾,如同水波涟漪,随即他就恢复了平静,俊美坚毅的脸上露出了强大自信,轻笑一声,说道。 “人类的圣者,没想到你能发现我的存在,真是了不起!” 这位天使的声音极为动听优美,如同唱诗般的歌声,随着他的声音扩散开来,虚空中浮现出了无数天使的虚影,正在歌颂着圣光的伟大和美好。 “但是你不该一人独自前来,你不会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战胜我吧!” 说着,这位天使圣者起身而立,身高足有三米,身体比例完美,并不显得魁梧,他一头散发着光辉的长发在背后扬起,一股无比强横的气息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内,完全将空间锁死了。 “我是圣光族的毕瑟圣者!你要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我就是终结你性命的人!” 第四十四章 诸神的黄昏,吞噬毕瑟圣者 江涛看着自信满满的毕瑟圣者,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眼眸里却是一片冰冷,目光如同利箭,直接刺穿无尽的圣光,给这个空间小次元之内带来了无尽的寒气,空间发出了咔咔咔的声响,空间竟然结冰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我是华夏人,又不是西方人,根本就不信仰你们这些鸟人,给你一点面子,称呼圣光族,不给你面子,就是个鸟人!” “一个鸟人,也敢在我面前装逼,还真的以为自己人类的神明啊!” 江涛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嘲笑的看着毕瑟圣者,充满了不屑之意,语言歹毒,一点面子都不给。 毕瑟圣者修养似乎极好,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只是周身的圣光能量越发激荡,能量的波动让整个空间都震荡起来了,涟漪层层,寒冰溶解,他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声音却冷了许多,充满威严和审判的意味,对江涛说道。 “我的背后站立着一个浩瀚伟大的文明,你们人类不过是我们这个文明培养的试验品而已,就算是这艘先知舰掉落,这是偶尔的一个小意外,看看你们人类得到先知舰之后,发展成了什么样子?现在这个试验品成熟了,应该是收割的时候,你大约走不出这里,人类,我给你两个选择,或者臣服,或者死!” 随着毕瑟圣者说话,许多音波震荡,在这个空间深处,造成了符文封锁,再也没有人可以出去了。 江涛任由毕瑟圣者施为,他已经在外面封锁了空间,对方居然又加了一层封印,正合他意,光门打鸟,这样更省心。 “鸟人,当年先知舰来到地球,被地球天意击落,这才有了人类的崛起,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和修真文明,龙之次元都一样,不过是想要夺取地球罢了!” 地球的存在是极为特殊的,它本是就是一件至宝,混沌珠,可以在万界都通行无阻,只要获得这件至宝,将其掌握,就可以凭借地球前往任何一个世界,而且不被任何世界的天意所发现,所以地球才会被各大世界觊觎。 地球人类的文明的确是受到了外星文明的影响,东方的龙之文化,修真文明,西方的天使信仰,都是外星文明对地球的引导,想要借此改变地球的天意,掌控地球。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圣光族的先知舰在登陆地球的时候,遭到了地球天意的反击,将其击落,成为了人类发展的根基,一飞冲天,不过也因此,地球没有了天意的存在,成为了人定胜天的星球。 毕瑟圣者闻言,没有反驳,只是展开了身后三十六对羽翼,洁白的羽毛散发着圣洁的光辉,神圣而又威严,温暖而又柔和,整个空间都化为了光的海洋,毕瑟圣者就如同神经之中的大天使长,代表了无所不能的上帝意志,将带给人类审判和毁灭。 毕瑟圣者身后的翅膀微微扇动,顿时无比庞大的圣光能量爆发,如同惊涛骇浪,在虚空中涌动激荡,向着江涛淹没了过去。 江涛双脚渐渐离地,身形屹立在虚空之中,心灵力量融入了无尽次元之中,体内的一个个小次元打开,如同黑洞一般,将圣光全部吞噬到了体内,凝炼出了一枚枚充斥着光明,温暖,神圣,审判气息的符文,融入了江涛的法则星河之中,使的星空越发璀璨绚烂了几分。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献丑,真是笑死人了!” 江涛嘴上不饶人,对着毕瑟圣者就是一顿讥讽和嘲笑,并未立刻反击,静静的注视着对方,等待他的再次进攻。 “狂妄至极!” 毕瑟圣者俊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怒意,周身的圣光多了几分霸道和暴躁,如同潮汐般涨落,他缓缓抬起了右手,伸出了食指,冷冷的说道。 “诸神之指!” 随着毕瑟圣者的一指,所有的空间都旋转起来,组成一条长河,一道光芒,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从虚空深处传递出来浩瀚的诸神梵唱,似乎打开了一个神界的通道,无数神祗都把力量加持下来。 无尽圣光爆发,如同恒星爆炸,刺眼的光芒遮住了一切的黑暗,无穷的力量向着江涛攻击了过去,似乎是众神审判亵渎信仰的罪人一般,神威如狱,无可抵挡,声势更是恐怖无比,整个虚空都化为碎片,一片混沌,只有无尽的光芒闪耀,充斥在眼睛之中。 江涛似乎是觉得这爆发的圣光有些刺眼,微微眯起了眼睛,身体的细胞次元世界完全打开,他仿佛化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深渊,发出了无穷大的吸力,将刚刚爆炸的恒星直接吞噬了进去,一点光芒也没有放过,无尽的光明之后,这个次元空间内化为了无尽的黑暗,这种黑暗是如此的让人感到恐惧,心灵都开始沉沦。 “诸神的审判!” 随着毕瑟圣者动听悦耳的声音再次回荡响起,刺耳的气流,旋转天地的气势,还有不可抗拒的神威勃发而出,好像列车在碾压小虫子,没有人可以阻挡得住这滚滚车轮。 能量,天地,时空,精神,威严,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诸神的审判属于绝杀,或者说绝对的掌控,众生面对这等可怕的攻击,完全无能为力,无法反抗,只能闭目等死,坦然接受自己死亡毁灭的命运。 但是,世界上总有那种不甘于臣服命运的桀骜之人,一尊无比巨大的凶猿从江涛的体内蹦出,手舞千斤棒,踏碎凌霄,崩碎神殿,誓要将那高高在上的众神宝座掀翻,一棒挥出,天崩地裂,世上的一切都化为了虚无,什么神明,什么世界,什么时空,统统都消散了。 圣光之中隐隐浮现的诸神虚影被这凶猿一棒打散了,棒子余势不减,向着毕瑟圣者的脑袋狠狠砸落,无比强大的威势使得棒子还未落下,劲力就已经传递了过去。 毕瑟圣者神色微变,身后的三十六对羽翼,猛地张开,挡在了头顶,化为了神圣的天国,将他牢牢的护在了其中。 “轰隆!” 一棒落下,洁白的羽毛漫天飞舞,圣洁的光辉四散开来,毕瑟圣者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脚步向后退去,虚空都震动了起来,好似整个次元虚空都被这一棒子击退了。 毕瑟圣者头顶的羽翼展开,上面的洁白的羽毛稀疏了许多,三十六对羽翼展开,他飞入了空中,和江涛对峙虚空,一股沉重无比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空间内。 毕瑟圣者五指张开,向前虚抓,滋滋滋,电光顿生。粗大的电芒轰击而来,如九龙升天,如大道缠绕,反反复复交织成大网,一拥而来。这不是闪电,而是一种形似闪电的灭绝神芒,出手之间,可以磨碎碾压一切,比起刚才诸神之指也不多让,而且更多了一重变化。 诸神之指只是一击之力,而现在这一抓却是连环进击,一重一重,根本不给敌人任何的喘息之机,十分恐怖强大。 江涛心灵力量爆发,整个人融入了无尽虚空之中,他整个人,化为一道影子,幻象层层,既有形,又无形,似有相,又无相,如梦幻泡影,千秋一梦,宇宙为虚,虚实无定,真假难辨,这是修真世界梦宗的绝学,千秋大梦,可以将现实化为虚幻,将虚幻化为现实,玄妙而又霸道,恐怖而又深奥。 电芒从江涛的身躯之中穿透了过去,并未给他造成任何的伤害,似乎江涛是虚幻的,并不存在于现实之中,这一切都是毕瑟圣者的一场千秋大梦,不曾真实发生过,此刻,现实和梦境都混乱了,真实和虚幻都融为了一体,让人分不清楚。 毕瑟圣者目光锐利,身上的气势越发的凌厉暴虐了起来,全身一震,一股圣光凝结成了一尊战神,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战神手持大刀,就是一刀削来,刀光刁钻,却又浑然天成,笼罩世间所有的变化,然后朝着中央压迫,刀光一裹,如泣如歌,隐隐约约,似乎有诸神在叹息。 “诸神的叹息!” 这一刀劈下,虚幻和真实的被打破了,江涛的身影由虚变实,似乎大梦初醒,无比的真实,眼看就要被战神一刀斩杀了。 江涛眉毛微微一扬,透着桀骜和英气,眼睛迷成了一条缝,无比深邃,似乎里面隐藏着无尽的世界,神秘而又玄妙,他心灵力量再次泛起了阵阵波动,扫过了战神和毕瑟圣者,奇妙无比的事情发生了。 毕瑟圣者和圣光战神瞬间化为了虚幻,大刀如幻影,从江涛的身体划过,不能对真实世界造成任何的影响和伤害。 这就是修真世界巨无霸宗门梦宗的根本大道,虚实大道,不仅可以将自己变成梦幻泡影,也可以让敌人变成虚幻的,运用之妙,存于一心之间。 面对如此神奇的一幕,毕瑟圣者坚毅的脸上终于露出凝重之色,圣光族和修真世界争斗了数千年,彼此之间十分熟悉,对于梦宗虚实梦幻大道很是了解,也曾经和梦宗的圣者交过手,但是却从未遇到过江涛如此难缠的敌人,将真实虚幻玩的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这才是真正的虚实大道,梦幻泡影,世界的生灭都在江涛的一念之间,让人防不胜防,无法应对。 毕瑟圣者轻轻叹息一声,好似诸神都在为如此一幕感到悲伤,一股庞大玄妙的力量凭空生出,瞬间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打破了毕瑟圣虚幻状态,再次出现在了真实世界之中,成为了无比真实的存在。 “你的虚实大道虽然精妙,却也不是无法可破,我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圣光族的强大,不是你们这些试验品可以抵抗的!” 毕瑟圣者长啸一声,背后三十六对羽翼疯狂扇动着,一股股能量风暴和法则充塞在整个空间之内,空间四周密密麻麻,居然产生了一个结界。 “这就是光辉结界,是我的最强封锁,在这个结界之中,你的虚实大道很难起到作用,让我们来堂堂正正大战一场吧,只会躲闪算什么本事!” “接我一招,诸神的黄昏,接受最终的命运审判吧,渎神者!” 毕瑟圣者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无尽的能量爆发,虚空嗡嗡作鸣,一道黄昏之光,灿烂而又辉煌,似乎落日映照晚霞,凄美而又绚烂,虚空之中到处弥漫着一种惨烈悲壮的气息。 这道黄昏之光是毁灭之光,是终结之光,是死亡之光,是终结一切的光芒。黄昏之后就是黑夜,漫长的黑暗来临,永久沉沦,在这光芒之中,居然传来了钟声,这是诸神的丧钟。 死亡的丧钟敲响,就是诸神的黄昏来临,毕瑟圣者在刹那之间,施展出了自己的绝学,誓要杀死江涛,让他沉沦在这丧钟和黄昏光辉之中。 江涛无比平静的看着黄昏之光照射在自己的肉身之上,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任何的抵抗和反击,就如同看破一切命运的智慧之神,坦然接受着诸神黄昏的到来,他的身体竟然真的融化在了黄昏之光中,但他却并没有真正的死亡,而是处于了一种虚无的状态,不是死亡,也不是活着,生死交替,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一种奇妙状态。 既不是常,也不是无常,这种境界非常的奇妙,所有关于物质的东西,都归于空寂,所有的灵魂和精神,都似乎无限扩张。 死亡并不是诸神最终的归宿,虚无也不是诸神最后的坟墓。 江涛的精神状态奇妙无边,诸神的黄昏之光不停的要泯灭他,但他现在的状态非生非死,就算是这黄昏之光溶解了他的身躯和灵魂,也无法使让江涛彻底归于寂灭虚无。 灵光一点大道藏,江涛就处于这种玄妙的状态,类似于佛家所说的大寂灭,大涅槃。 圆觉经曰:以轮回心生轮回见,入于如来语寂灭海终不能至。 江涛无悲无喜,无法无念,无我无物,整个人处于一种大觉悟,大涅槃之中,无尽的黑暗寂灭之中升起了一轮昊日,光辉照彻无尽宇宙次元,一股莫名的波动在宇宙之中诞生,心灵开始苏醒,灵魂在光明之中诞生,肉身重组,血肉凝结,江涛再次出现在了毕瑟圣者的面前,毫发无伤,甚至心灵之光越发璀璨,似乎发生了什么奇妙的蜕变。 诸神的黄昏乃是大杀招,黄昏之光和丧钟音符乃是毕瑟圣者苦心凝练的,这可不是什么能量所化,而是毕瑟圣者修成的法则符文,耗费了无数的岁月和能量,十分珍贵,是法则圣者真正的力量所在。 江涛刚刚从生死交替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目光就看向了黄昏之光会和丧钟音符,眼睛里闪过一丝觊觎和贪婪,猛地张开一吸,肉身好像化为了一座神威盖世的八卦炼丹炉,发出了无穷的吸力,瞬间就黏住了黄昏之光和丧钟音符,将其吞入了腹中。 江涛身后一个充斥着火焰力量的次元打开了,熊熊燃烧的烈焰江涛包裹,被他吞入府中的黄昏之光和丧钟音符被炼化,化为了一枚枚的符文,融入了江涛的体内细胞之中,完善江涛的法则大道,让他的实力有所提升。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之色,目光转动,死死的盯着毕瑟圣者,那目光凶残而又贪婪,像是饿了几天的老虎,遇到了美味的是山羊,恨不得立刻将其吞入腹中。 “圣光族真是天生的修炼资源,只要将你吞噬了,我的法则大道定可以更加完善,加快凝聚大道之源!” 法则圣者想要晋升大道圣者,就需要将自己体内的法则符文凝聚成为一条大道雏形,也就是所谓的大道之源,当然如果体内的法则符文无比多,也可以凝聚出很多条大道,只是如此难度也要大很多,当然实力也强横许多。 江涛当初修成了大帝之体,将所有的细胞都开辟成了小次元世界,凝聚成为了法则符文,浩瀚如星河,无穷无尽,数不胜数、 江涛智慧无量,无时无刻的不在参悟大道玄妙,将无数法则凝聚成了一条条大道,这些大道雏形,如同遨游诸天的神龙,神威盖世,不断在法则星河之中游动,只是江涛凝聚的法则实在是太多了,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才能将所有的法则符文凝聚成大道之源。 在这过程中,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加快这个进度,那就是斩杀其他的圣者,吞噬他们的大道之源,但是圣者近乎不灭,很难杀死。 江纳兰天纵奇才,惊才绝艳,也不过只是杀死了一位修真世界的圣者老祖,如此才隐隐有了人类联邦第一圣者的称呼。 江涛刚刚晋升圣者境界,遇到的圣者极少,大部分都是人类联邦的圣者,不好出手斩杀,只有萨兰圣者这个倒霉蛋被江离和小帝算计,困在了龙之次元,被江涛和小帝斩杀,促使一位新的圣者诞生。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狰狞的笑意,庞大无比的心灵力量势不可挡的冲向了毕瑟圣者,摧枯拉朽的就冲破了毕瑟圣者的精神防御,冲入了他的心灵深处,化为了一位全知全能的神明,瞬间就将这位天使圣者度化成为了自己虔诚的信徒。 外界,江涛毫不犹豫的一拳轰出,庞大无比的能量汹涌,瞬间就淹没了毕瑟圣者,将其身体直接打爆了,无数的法则符文崩散,密布整个虚空。 江涛张口一吸,所有精纯磅礴的能量和玄妙深奥的符文都被他吞入了体内,融入了体内的法则符文之中,一条条大道雏形快速凝聚,实力暴涨。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卧底总统,武界之子 “嗝!熟悉的味道,圣者境界的天使能量果然精纯,法则也够多,至少省了我一年之功,这些鸟人还真的是天生的修炼资源,简直太适合被吞噬吸收了!”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的神色,心灵力量涌出,将这个空间次元震碎,再次出现在了主神集团之中,他心灵力量融入了主神集团之中,锁定了一个气息,此人乃是萨兰圣者的儿子,斯德鲁,一位亚圣境界的强者,只差一线就可以晋入显圣之境的强者,不过此人心性和意志都远远逊色于其他忘界巅峰的强者。他的实力完全是靠萨兰圣者用修炼资源堆砌的,没有经过铁血的厮杀,也没有进入过人类最前线的战场,他只是一朵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任何的风雨和挫折,一身修为只是看着唬人。 斯德鲁是主神集团的两位主事人之一,另一位是萨兰圣者的儿子,他们两人代表是圣者,掌控了庞大的主神集团,如今萨兰圣者已经陨落,被江涛所击杀,江涛可不会留下后患,斩草要除根,心灵力量侵入了斯德鲁的大脑之内,直接将他的圣胎摧毁,心灵击碎,瞬间就将这位亚圣级别的超级强者抹杀了。 江涛走出了主神集团,并没有直接离开主神星,而是去往了人类联邦一处无比神秘的地方,这是一个广阔的小次元,其中没有任何的其他的东西,只有一台光脑,主神号光脑,这是人类联邦发展的根基,是人类跨入星空时代的催化剂,是一枚虚拟神格。 主神号光脑和普通的光脑不同,它的核心是一枚虚拟神格,其中蕴藏着数十条大道法则,玄妙无比,散发着莹莹光辉,这是大道灵光,可以让人领悟出高深的武学和功法。 江涛静静的站在这台人类有史以来最重要的光脑面前,眼睛里闪过一道道的玄妙的丝线,这些丝线轨迹玄妙,其中有一小部分和主神号光脑之中的大道轨迹十分相似,江涛修炼的大道叫做无量大道,包罗万象,无穷无尽。 无量有不可计量之意,指空间、时间、数量之无限,亦指佛德之无限。法华义疏卷十曾经记载:六情不能量,故名无量;又不堕三世,名为无量;又言无空、有之量,故称无量。 江涛催动体内主神号光脑的掌控权,无数的大道玄妙向着江涛体内融入,像是相互交流一般,主神号光脑内部的大道玄妙,法则信息静静的流淌在了江涛的心中,被他瞬间领悟融和,化为了自己无量大道的一部分,璀璨的心灵之海中,无数的法则符文化为了一颗颗绚烂星辰,无数的星辰汇聚成了一条条星河,这些星河有的璀璨绚烂,有的浩瀚无垠,有的神秘莫测,有的广阔无垠,各有不同,这些星河如同一条条大道神龙,神圣威严,在星空之中游动,无比雄伟。 主神号光脑内的大道玄妙融入了星空之中,凝练出了一枚枚的符文星辰,无数的星辰汇聚,化为了星系,组成了星河,一条条新的大道神龙诞生,提升着江涛的境界的和修为,使得星空之中越发璀璨浩瀚。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这个独立而又神秘的空间次元之中,此人年纪不大,27岁左右的样子,神色和蔼,嘴角微微翘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个年轻人,身穿一件宝蓝色的衣服,无风自动,潇洒自如,气质脱俗,不染红尘,甚至有着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这个年轻人一出现,就带着一股温暖和春风,整个空间里面有浓烈的春天气息,让人心旷神怡,生意盎然,甚至连一些花朵都开始绽放。而且,江涛隐隐约约从他身上春天般的气息之中,感觉到了一股帝王威严,似乎是青帝降临。 此人就是新上任的人类联邦大总统,梦江南,一位忘界巅峰的高手,生命力已经超越了三位数,实力强大,手段惊人,此人并不是人类联邦出身之人,而是修真世界的人,得到了江纳兰的帮助,又有修真世界的天意帮助遮掩信息,使得他成功的混入了人类联邦,成功在江纳兰的帮助下,成为了人类联邦的大总统。 梦江南野心勃勃,他靠着总统的名义,多次施展权谋手段,获得不少资源,使得他实力大增,如今已经是亚圣境界,只差一线就可以成为圣者。 而且梦江南作为人类联邦大总统,还掌控着主神号光脑51%的掌控权,借助虚拟神格的力量,推演自己的大道前路,辅助自己的修炼,甚至可以借助虚拟神格的力量战斗,不是圣者,胜似圣者。 人类联邦的历代总统都是坐忘巅峰的高手,生命力突破三位数,在任职四年期间,可以借助主神号光脑推演大道法则,这可比圣者灌顶还要厉害,一般而言,卸任之后,总统都有很大的几率可以冲击成为圣者强者,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想要竞选总统之位,为的就是修行。 梦江南突然会出现,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主神号光脑出现了异动,所以连忙前来查看,没想到看到了江涛立在主神号光脑之前,正在参悟虚拟神格之中的大道隐秘,法则玄妙,心中顿时一惊。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主神号光脑的掌控权?!” 梦江南的声音并不大,无比温和,有着一种春风迎面吹来的感觉,让人感到十分舒适,难怪可以获得民众的支持,成功当选总统之职。 江涛眼眸之中充满了淡漠无情的目光,目光流转,定在了梦江南的脸上,神色微动,察觉到了他的体内玄妙,轻声道。 “修真世界还真是了不起,居然将你这个土著送到了人类联邦,成功竞选了总统之职,掌控了主神号光脑51%,太阿倒持,人类联邦这次是输了一招!” 江涛想起自己成功混入了修真世界的巨无霸门派梦宗,成为了梦宗第一副掌门,天意垂青,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十分不错,但是比起梦江南还是差了一点,对方一个卧底居然成功上位,成为了人类联邦的大总统,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梦江南脸色不变,眸子里目光瞬间有些凌厉,死死的盯着江涛,沉声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纯正的地球人类出身,我梦家也是为人类联邦建立了无数的功勋,我更是在人类第一线战场厮杀了好几年,你上来就诬陷我这位大总统,怕是不妥吧,有违联邦法律,是要接受制裁的!” 江涛闻言,嘴角轻轻一扯,从双唇之间发出了一道哂笑之声,目光玩味的看向了梦江南,这位大总统果然有意思,张口闭口,就是功劳和法律,完全是一副联邦政客的嘴脸,看来他在人类联邦待得太久了,也被周围的环境同化了,耳濡目染之下,已经没有了修真世界的思维观念,和普通的地球人类没有了任何的区别。 “你这话如果对其他说,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你在我面前就没有必要掩饰狡辩了,你体内那浓郁的修真世界的天意,我隔着千里之距,也可以轻易的闻到!” 江涛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挺直的鼻子,一脸的自信,揭穿了梦江南的老底。 梦江南听闻这话,神色顿变,眼眸里闪烁着浓郁的杀机,目光不善的盯着江涛,对其厉声说道。 “你身份不明,潜入了主神号光脑所在的空间,图谋不轨,违反了人类联邦的法律,我以大总统的名义,宣布你是外星文明的奸细,意图颠覆人类联邦政权,现在要将你逮捕!” “希望你放弃抵抗,束手就擒,我会让特事组查清真相的,不用担心我会冤枉你!” 特事组是人类联邦的一个特殊组织,主要负责发现抓捕外星卧底,保护地球人类联邦的安全运行。 江涛闻言笑了起来,眼眸深处的大道玄妙越发浓郁,虚拟神格还在不断的向他心灵深处灌输大道法则信息,他看着颠倒黑白,翻云覆雨的梦江南,笑着说道。 “你此时真的很像人类政客,有着大总统的那个味了,虚伪至极,玩弄权术,乱扣帽子,栽赃陷害!” 梦江南看着江涛依旧在体悟大道法则,心中微动,他如今掌控了主神号光脑51%的控制权,江涛的状态他也体验过,只是大道法则深奥晦涩,难以理解,他虽然资质过人,悟性超绝,但是比起江涛还是天差地别,对大道法则的领悟并不深,收获远没有江涛大。 “听闻主神集团的萨兰圣者被人算计,失踪不见了,他掌控的24.5%主神号光脑控制权下落不明,如今看来,是被眼前这个年轻人得到,如果可以得到这24.5%的控制权,就可以掌控大部分主神号光脑,可以让其更快的帮我推演修行道路,早日突破圣者之境!” 想到这里,梦江南心中火热,目光都炙热了许多,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意味,死死盯着江涛,冷声道。 “原来是你杀害了萨兰圣者,得到了主神号光脑的控制权,我现在认为你涉嫌谋害人类圣者,意图夺取主神号光脑,颠覆人类联邦政权,无需经过审判,可以当场将你击杀!” “你若是识趣,将主神号光脑的控制权交出来,我还可以从轻发落,只废了你的修为,留你一条性命!” 利益动人心,贪欲往往会遮蔽智慧的大脑,明亮的眼睛,让人看不清现实,做出错误的判断,梦江南此时就是如此。 话音一落,江涛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狂放桀骜,良久才停了下来,目光古怪的看向了这位修真世界的卧底大总统,嘲讽的意味越发明显,开口说道。 “你也不想想,萨兰圣者的控制权为何会落到我的手中,真是利令智昏,让你头脑都不清醒了!” 梦江南心中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萨兰可是圣者,江涛能够获得他手中的主神号光脑的控制权,就体现出了江涛实力的强横,不过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他如今是大总统,掌控着主神号光脑,实力并不弱于圣者,不见得会输。 梦江南一步跨出,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空荡荡的空间化为了无尽星空,他竟然在这处虚空之中布置了传送结界,将江涛也拉到了此地。 梦江南岿然耸立,如同鬼神,身上的气势强横至极,比当初的奥古圣者还要强大,难怪他有信心夺取江涛身上的主神号光脑控制权。 “你以为我的依靠是修真世界的天意,其实你并不了解我,我早就获得武界天意的垂青,成为了武道种子人选,获得了武界的传承,修炼的是武界最强大的武魂法则,你面对我,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武界的天意,比神还要强大的存在,在这种存在面前,连圣者都是十分卑微的,连蚂蚁都不如。 武界,是仅次于仙界的伟大次元,超越了龙之次元,这种次元的天意,都可以诛灭诸神。传闻世上所有的武道奥秘都是从武界流传出来的,是一切武学的根源所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完整的次元,天意早就已经堪比神明存在了,修真世界的天意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孙子,渺小的几乎可以忽略。 一般的世界天意都会排斥外来生物。尤其是武界这样的世界,外来圣者入侵就是死路一条。但是武界意志也会选择一些有潜力的生物,给予他们武道种子人选,给他们移民飞升的资格,这就好像是地球普通人得到了移民精英区的资格一样。 梦江南能够得到武界天意的垂青,成为武道种子,可见资质强大,潜力深厚,不是泛泛之辈,绝对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这样的人不论是心性和实力,都无比强大,可以越级而战,战斗爆种,非常难缠。 梦江南和江涛对峙了片刻,就主动出手了,身体一动,手掌一举,结下了一个复杂的武道印记,大手翻天,不可阻挡,如流星轰击而来,这气势一动,如同波浪般传递出去,将周围的陨石群全部震得粉碎,如烟花一般的绽放,转瞬即灭。 这是一条不知道多长的陨石带,天文的距离是用光年来计算,当然陨石带没有一光年长,但是却也相当于地球千百个周长。其中有一些陨石体积巨大,差不多有月球大小。这等于是枯寂的天体,随着强大的引力在流浪,和陨石相互撞击磨练,非常强大,几乎无坚不摧。就算是人类最先进的战舰遇到了,都要退避三舍,武器大炮都不摧毁,这也是人类战舰在宇宙中航行的最大敌人之一,遇到了几乎百分之百被坠毁。 但在梦江南结印之下,周围的陨石群立刻粉碎,化为尘埃,这就是梦江南的力量,他一举手,气势就把一颗月亮大小的陨石震得粉碎,拥有了毁灭星球的力量,人类的科技中只有星际大炮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江涛面对梦江南的压迫,丝毫不为所动,对方气势和力量遥遥锁定了他,攻击一波波如潮水,但他却敞开了己的胸怀,全部接纳,一一吸收,他练成了大帝之体,都可以吸收任何攻击的力量。 江涛体内的法则震动,星河璀璨,浩瀚无垠,来者不拒,几乎是连物质都可以吸收转化,无物不容,空而不空,呼吸吞吐,变化无穷,参悟未来,旋转过去,斗转星移,摘星拿月,拨弄太虚,九转不死。 “杀!” 梦江南此时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他完全沉浸在武道的绝杀之中,似乎天地都在塌陷,在浓缩,在他的背后凝聚成了一尊巨大的武道魂魄,他似乎在沟通某个强大的世界次元,正是仅次于仙界的武界。 “轰隆!” 梦江南气势积蓄到了顶点,虚空之中回荡起了轰鸣之声,他的身躯一冲而来,带着天崩地裂的巨大威能,一掌轰击,当头镇压而下。这一掌的力量,有螺旋,拉扯,绞杀,混乱,千万力量不同纠缠扭曲,把武道的精髓表现得淋漓尽致,精细入微。 江涛刹那之间就感觉到了巨大压力,不过这股压力对于他来说也不算危险,他的身躯轻飘飘一转,毫无半点重量,似乎已经空灵极至,这是真空大道变化,因果不沾其身,万法不沾,包容万物,如同天道一般,既不是空,也不是不空,所谓无空。 刹那之间,梦江南拳法又是一变,狂风暴雨,连绵不绝,似乎是要攻击到天荒地老,永远不会停歇下来。 江涛却始终不躲不避,以空灵之道化解这些攻击,吸收攻击的力量,这就让梦江南所有的武道都发挥不出来任何作用。 梦江南脸色一沉,眼眸中露出凝重之色,他乜有想到江涛如此难缠,自己的攻击居然连江涛的防御都打不破,这让他明白了江涛的可怕和恐怖,终于开始动真格的了。 轰隆! 梦江南双手再度结印,顿时之间,整个星空都是他的影子,每一个影子打出来了一套不同的武学,这武学无比精妙,好似穷尽了武道真谛,简直可以作为教学的经典,千秋万代的流传下去,千万武道组成了一股浩浩荡荡的洪流,向着江涛冲击了过去。 “武道天下,天下皆武!” “哼!天下的武学,都被我掌握,没有人可以抵挡我的攻击!”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大道为薪,世界为炉 梦江南再次长啸,所有的影子集中起来,一拳打出,对准了江涛,这一拳,冥冥之中似乎有另外的天道伸出了大手,狠狠一抓,以无与伦比之势,捏破万古,攻杀到了江涛的面前,破除所有虚妄,一击致命。 江涛岿然挺立,见此景象,也是微微颔首,不愧是武界绝学,穷尽武道真谛玄妙,精妙非常,他终于开始出手了,缓缓抬起右手,五指紧握,捏成道拳,随之轰出,他这一拳,刚柔并济,以无间之力杀入有间之地,天地变色,一切成空,是非成败,都如梦幻。 两拳碰撞,梦江南的武学被一层层的梦境完全阻隔,一道道的力量被化解得干干净净。江涛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力大无穷的武界奥义神拳。 “你居然能够化解我这一拳,可惜的是,这一拳不算什么,只算是我的试探,我的武界奥义之神拳,万万不是你所能够理解的,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是武界之子,武界之根本,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召唤武界天意,镇压一切,你是我的对手么?” 梦江南脸上惊色一闪而逝,随后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信心十足对江涛说道。 “危言耸听,我不是被吓唬大的。” “你有本事就召唤武界天意试试!” 召唤天意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召唤武界天意这样强大的存在,就算有圣者作为祭品,也需要很长时间的祭祀,在这祭祀的过程中,江涛足可以击杀江梦南了,而且江梦南也没有任何的祭品,根本无法召唤武界天意降临。 梦江南见没有唬住江涛,再次发动了进攻,他身形一闪,速度极快,闪电般的一拳,突破极限,力量扩散,许多天痕扭曲蜿蜒,最后集中到了一点,如螺旋,钻如天穹,杀到江涛面前。 江涛神色平静,身后浮现出了一尊佛陀,如同千手观音,密密麻麻的能量手臂浮现星空,每一条都是无数法则符文组成的,手臂之内的筋骨都隐隐可见,如同苍虬,狰狞威武,扭动身躯,一共有三千条手臂,代表着三千大道,无量无穷。 三千条手臂挥动,三千大道碰撞融合,化为了一方无量大世界,浩瀚无垠,至高至上,直接将梦江南罩入其中。 梦江南脸色剧变,看着处于虚幻和真实之间的无量大世界,顾不得其他,连忙施展压箱底的绝招杀招。 “虚拟大道,出现吧!” 轰隆! 梦江南口中发出一声清啸之声,召唤出了许多大道长河,若隐若现。这些大道似乎只是投影,虚拟的,但威力和真的相差不多,起码有一半真正大道的威力。 江涛的眼前出现二十四条大道,横贯过去未来,无尽时空,二十四大道是什么概念! 一般最低级的神格,三条大道就可以组成,二十四条大道组成的,起码是那种比较强横的神格了,虽然眼前二十四条大道都是虚拟大道,但是条条大道都有一半的威力,组合叠加起来,也远远超越了一尊大道级的高手。 主神号光脑是虚拟神格,是由许多大道组合在一起的,现在梦江南施展出来最强的招数,就是演化主神号光脑的虚拟大道,借助主神号光脑的力量对付江涛。 二十四条大道虚影,威力几乎无穷无尽,只是一出现,力量就已经超出了大道圣者,梦江南右手一抬,如同掌握时空大千宇宙的万神之王,执掌大道之本源的无上存在,轻轻一勾手,那二十四条大道虚影就开始震动,发出了海浪涌动的轰鸣声,开始镇压这方无量大世界,每一条大道的重压就如一条银河星系,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抵挡这种伟岸的力量。 江涛眼睛微微一亮,不惊反喜,双手十指翻飞,结出了一道道的印诀,手指残影道道,密布虚空,一朵无比圣洁的莲花绽放,莲花似乎孕育了宇宙世界,充斥着三千大道的气息,莲花花瓣盛放,呈现三十六品,三十六品莲花落入了江涛的脚下。 江涛此时如同神话传说之中的天尊道祖,无上伟岸,神圣威严,双眸如同天道一般沧桑,亘古不变,隐隐有一条岁月长河顺流而下,蜿蜒浩瀚,不知起源,不知终点,目光淡漠无情,高高在上,俯瞰无量大世界的风云变幻,沧海桑田,不为所动。 “轰隆!” 无量大世界被二十条虚拟大道摧毁,无尽星空化为了一片混沌,激荡暴虐的能量将无数的陨石摧毁,化为齑粉,整个虚空都迷蒙了起来。 “大道为薪,世界为炉,炼化诸天!” 江涛丹唇微启,浩瀚宏大的声音响彻星空,他就如同执掌大道造化道祖,开辟天地的创世神,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刚刚崩碎的无量大世界瞬间化为了一座无比庞大的炼丹炉,三千大道化为了一条条火龙,落在了炼丹炉的下方,神焰肆虐,周围一光年内陨石群瞬间都被炼化成为了气态,飘向了宇宙深处。 炼丹炉将还未逃离出来的二十四条虚拟大道困入其中,八卦显化,五行运转,阴阳磨炼,混沌吞噬,无数的大道玄妙,法则真谛涌入了江涛的心间,心灵星空之中,瞬间就诞生了二十条银河,凝练出来二十四条大道之源。 “梦江南你看真是一个送宝童子,居然将你掌控的主神号光脑的大道真谛,一股脑的送到了我的面前,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江涛脸上的笑容灿烂,比那剧烈燃烧的恒星还要耀眼,光芒照耀到了梦江南的眼中,让他心都感到了刺痛,脸上露出了恼怒羞愤之色。 梦江南神色变得扭曲狰狞了起来,他本来是想要谋划江涛掌控的主神号光脑控制权,如今却被江涛得到了他控制的那部分大道真谛,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怎么能甘心咽下这口气,怒喝一声,震动虚空。 “虚拟神格,助我杀敌!大道阵法!荣耀光辉!” 梦江南终于召唤出了主神号光脑最强大的力量,虚拟神格,二十四条虚拟大道再次浮现星空,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这阵法好像一个大十字架,横跨星域,突然劈了下来,不给人一点的活路,生机俱灭,十方陨落。 在空中,发出来荣耀的圣歌和圣诗,四面都是鲜花生灭,那是虚空鲜花,还有一个个的赤裸天使在泼洒荣耀,远远的,诸神殿堂在其中出现,神咒从核心深处涌了出来,这一切都好像是一个世界的通道已经彻底打开,天使和诸神的洪流滚滚而来,三次元的位面都要全部被占领,没有人可以抵挡这种程度的袭击。 江涛屹立不动,脚下的三十六品大道莲花微微转动,花瓣合拢,将江涛包裹在了里面,挡在了他的上方。 “轰!” 虚空炸开,一片破碎的景象,大道莲花花瓣迸射出了无数法则符文,化为了漫天星辰,璀璨闪耀,绚烂无比。 呜呜呜!鬼哭神嚎,声音响彻,似乎在预示着什么灾难的降临! 梦江南身躯前扑,猛地一抓,手掌居然抓住了那尊巨大的十字架,二十四条大道组成的十字架,当做武器,再度一挥舞,对着空中那些星星点点的法则符文再度打了下去。 那十字架狠狠打在空中,如鞭打流星,每一枚符文都发出来沉重的呻吟和叹息,似乎在叹息人生短暂,转瞬即灭,有如昙花,刹那绽放。 “周天星斗聚!” 突然,江涛威严浩大的声音从莲花内部之中传出,言出法随,无数法则符文所化的星辰开始运行,轨迹玄妙无比,组成了一座浩瀚强大的阵法。 阵法震动,一股无形的波动散入了宇宙星空,引动星空的力量加持,无数星辉洒落,落在了大阵之中。 梦江南大吼一声,惊天动地,手持大道十字架,当空再度劈杀而来。 “武道乾坤,破灭万法!” 十字架上面散发着恐怖的武道真意,化为了无数虚影,这些虚影对准了周天星斗符文不断攻击,磨灭,碾压,梦江南神话万千,想要毁灭符文,打破大阵,打碎莲台,击杀江涛。 大阵猛地一震,疯狂运转,无数星辉汇聚成柱,落入大阵之中,每一颗符文星辰之上都浮现出了一个微小的星神,面容狰狞恐怖,手中持着一柄星幡,拼命摇动,星光汇聚成了银河,飞流直下,气象万千,雄伟壮观。 梦江南的万千分身虚影瞬间破灭,消散在了虚空之中,江梦南真身显化,阴沉无比,仰头怒吼,再次发起了暴虐的攻击。 “武道灭神咒!武道真火!天地战魂!” 随着梦江南这一声大吼,立刻整个场地,烈火熊熊,他的身躯也似乎变化,一件武道长袍披挂在身躯上,龙行虎步,气吞山河,挥手之间,星河都要被抓在手上。 武界真火,不同于任何火焰,纯粹的来说,那是一股无坚不摧的意志,这意志是代表着武道,一切世间的武功,都是此道凝结,燃烧武道精神。 无数的火焰凭空诞生,这些火焰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武道真火,这些武道真火一道道辐射出去,在空中燃烧,噼里啪啦响彻不停,无数真火最后就化为了一个个的火人,这些火人,个个都是武神,武道之神。 威武!强大!凶猛!残暴!天地都在不停的颤抖。武道之真火完全笼罩了整片虚空,想要要把江涛炼化。 “诸神汇聚,天庭当立,镇压三界万道!” 江涛清越悠扬的声音再次响彻星空,周天星斗大阵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化为了一座天宫,巍峨神圣,屹立在永恒不灭的大罗天之中,无数星神纷纷飞出,摇身一变,化为了诸神,执掌大道权柄,镇压天地万道,神圣威严,不可撼动。 “轰!” 天宫自大罗天之中飞出,轰然落下,直接砸落星空,武道之神纷纷破灭,磨灭了武道意志,熄灭了武道真火。 这些武道真火和武道之神根本就承受不住这等浩瀚的天威镇压,残兵败将,最后只能弃暗透明,接受招安,进入了天宫之中成为了天兵天将,维护着天宫的无上威严。 “武道世界才是风起云涌的大世界,是宇宙次元的的中心,我为武道之子,怎么可以被你这个人间的蝼蚁所败!” 梦江南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满是不甘的大吼着,整个人披头散发,没有了之前气定神闲,文质彬彬,如同一个疯子。 “大道入体,根本献祭,武道真意,天地轮回!” 梦江南大吼一声,顿时之间,头顶上一波波的元气汇聚成了火焰,浑身之中的武道气息更加炽烈,二十四条大道的虚影居然融入了他的体内。 梦江南一拳当空爆击,毫无花巧,看似极其猛烈,却无声无息,看不到半点拳风拳劲,似乎对方根本没有动,不知道是真拳还是假拳,这就是武道之中极其高明的境界,无有变化,出手等于是没有出手,没有出手等于出手。 这一拳狠狠的砸向了那九天之上的天宫,想要将天宫打落大罗天,使其彻底坠落红尘凡间,再也不能维持那高高在上的神圣威严。 “武道的意志,没有闪避,只有摧毁,武道可以摧毁万界,以战为主,以斗为神,以杀为根基,以灭为手段。这就是武,一往无前,永不停歇,永不懈怠,在我的武道面前,你会一败涂地!” 梦江南这一拳之后,连续轰击。他的脚步踩踏,冲击,旋转,变化,如星辰运转的轨迹,又如莲花绽放的艳丽,更如云烟般缥缈,好似岁月之沧桑,这已经是武学和道完美结合。他的武学之中刚猛,柔软,飘忽,沉稳,暴烈,磅礴,吞吐,造化,似乎天下没有任何武学,能够逃脱得了他的武学之根基。 天宫之中飞出了一尊尊天神,阻拦着梦江南的脚步,梦江南好似无敌的武神,打爆了诸位天神,一路杀到了天宫之中,踏入了凌霄宝殿,纵横无忌,所向披靡,天宫都开始崩塌,一片一片的建筑消失不见了。 “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一尊佛陀出现在了大罗天之中,宝相庄严,眉间白毫大放光明,佛眸之中闪过了慈悲威严,金身横立天地之间,周身散发着佛光普照,镇压九天十地,至尊至圣。 佛陀坐在金色莲台之上,俯视着下方的梦江南,缓缓伸出了右掌,手掌在虚空中不断的变大,遮天蔽日,猛地落下。 “轰!” 整个天宫都崩塌了,大罗天都被打碎了,梦江南直接被佛陀一掌镇压,再也挣扎不得。 江涛心灵力量收回体内,身形一闪,来到了梦江南的身前,微微低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嘲弄,看着微微抽搐的梦江南,伸手轻轻一抓,一道光团从梦江南的体内被抽出,这是主神号光脑的26%的控制权。 江涛看着掌心中光团,随手一抛,虚空撕裂,不知去往了何处。 江涛并没有杀了梦江南,对方毕竟是人类联邦的大总统,如今他身上的主神号光脑控制权也被消减到了25%,不会影响到人类联邦大局。 主神星的事情已经全都解决了,江涛看了一眼远处的主神星,转身向着地球而去。 星华城,江涛刚刚回到了这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华人城市,想要感受一下人间的烟火气,却突然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了百慕大三角的方向,眼眸里有着几分凝重之色,叹了一口气,一步迈出,直接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中。 百慕大三角位于北大西洋的马尾藻海,是由百慕大群岛、波多黎各及佛罗里达州南端所形成的三角区海域,据称经常发生超自然现象及违反物理定律的事件。 在两百年前的国家时代,它被误认为是一个神秘的漩涡,可以随意夺走人的性命,吞没飞机和船只,所以又被称为魔鬼三角地区。 不过等到人类跨入了星河时代,才算是了解了百慕大三角的真实面目,这里有着一处空间节点,人类联邦为了避免外星生物通过此处降临地球,在这里布置了一艘航母战舰,这艘战舰之上还有最强的咒语,空神禁咒,可以吸收空间之力,凝聚成一股,落地生根,无人可撼动。 这空神禁咒是华人司徒家的老祖宗司徒无敌得到一门无敌绝学,他是在当初探索百慕大三角之时,被意外吸入了异空间所得的神功宝典。司徒无敌是忘界巅峰的强者,只差一线,就可以踏入显圣之境,经常闭关参悟大道,近些年来已经很少露面了! 江涛脚踏白云,凌空而立,眼神看着远处海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漩涡,水流不停的朝着漩涡里面灌注下去,似乎在海底出现了一个黑洞。突然海面上的漩涡一震,一只大手从其中伸出来,这只大手布满了鳞片,有三十多米长,由此可知,这个空间节点之中将要出现的外星生物会是一个庞然大物。 “星空巨人!” 江涛眉头微挑,注视着这只大手,认出了这个外星生命的来历,有些诧异的说道。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个子最高,斩杀巨人 巨人一族,一直是异类,和人类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思维方式都十分相似,只是体型要比人类大很多倍,人类在巨人的面前就是玩偶一般的存在。体型巨大也代表了巨人实力的强大,同样远超人类,这是先天就注定了的。 无论是华夏文明古代的传说,还是西方文明神话之中,都有巨人的出现,凶残强大,性格暴虐,绝对是十分博恐怖的存在,流传千古,各个文明中都有体现,可见影响力之大。 而现在,百慕大三角中的空间节点居然出现了一头星空巨人,一只手臂都有三十多米长,那身体必然要达到百米左右了,这样庞大的身体生命力该有多么的强大。 其实,自人类踏入星河时代之后,在许多星球,甚至太空中,都曾经发现过巨人的痕迹,不过被人类发现的巨人最高只有三四米,并不比人类强大太多,生命力也算不上太强,人类也可以轻松的将其击败。 事实上,巨人身体超过十米的十分罕见,体型越大,实力就越强横,生命力也就越强大。 巨人和人类生理结构几乎一模一样,他们也可以修行武道,甚至他们对于武道的理解,比人类还要深入,武道天赋也十分强大,巨人一族可以在太空中自由的生存,猎杀各种生物,纵横无忌,甚至许多星空巨兽都是他们口中的食物,是一个十分强大的种族,凶名远播,威压无数文明。 “吼!” 那巨大的手从海面漩涡中伸出来,紧接着一个头颅冒了出来,张开了血盆大口,仰头发出了一声怒吼,音波化为了实质,震碎了高空的云层,扩散开去,使得海面之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声势骇人,极为恐怖,道道银蛇舞动,银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海面,轰隆隆的雷声夹杂着大雨落了下来。 巨人的头颅堪比房屋大小,血盆大口张开,发出的音波可以直接将小型战舰彻底撕裂,在巨人的宽阔的额头上有着一个扭曲的的符文,这是天生的,可以让巨人生下来就掌握一项本命神通,随着巨人成长,实力越来越强大,这个本命神通也就越恐怖,是每个巨人最后的杀手锏,可以轻易的击败同级别的敌人。 “这是战巫巨人!” 江涛眸光微微波动,视线放在了巨人额头上的符文,脸上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的表情。 战巫巨人是巨人之中的佼佼者,天生肉身强横,体型巨大,堪称巨人之中最强一族。 传闻战巫巨人是来自于一个十分古老强大的次元,在遥远的年代,那个次元有一些巨人通过地球这个节点,跑到了三次元物质世界,流浪在宇宙星空深处,他们的肉身堪比战舰,可以储存庞大的能量,支撑他们长时间在宇宙真空中飞行,生命无比悠长,破坏性极强,性格也暴虐,十分难缠。 曾经,人类联邦军队之中有一位元帅,率领一个舰队在太空之中航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战巫巨人,那是一头身高达到千米的战巫巨人,实力无比恐怖,直接将整个舰队都打爆了,所有人都死在了战巫巨人的手中,成为了他的食物。 千米的战巫巨人还不是最强大的,最强大的战巫巨人身高可以达到万米之巨,生命力庞大无比,气血旺盛,体内能够蕴藏多么庞大的能量! 上万米的战巫巨人是什么概念?地球最高峰珠穆朗玛峰,海拔也就只有8800多米,也就是说,一尊战巫巨人站起来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这样强大的存在如果出现在了地球上,吹一口气,就可以轻易的就可以轻易的毁灭一座城市,而且战巫巨人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成群结队的出现。 如今地球之上出现了一位百米高的战巫巨人,就说明在空间节点的附近,一定会有一个战巫巨人的族群,如果他们都降临在了地球之上,必然会对地球造成巨大的损伤,生灵涂炭,甚至是整个地球上人类都要被战巫巨人吞噬了。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慎重之色,这头百米高的巨人只是一个幼年的战巫,他露出了头颅之后,身躯也从旋涡之中钻了出来,全身都是鳞片皮肤,好像穿了一层铠甲,庞大能量从身躯中内部散发,翻江倒海。 这还不算,在海底漩涡下面,遥远的通道深处,江涛还听到了无数巨人怒吼的声音,似乎是在催促眼前的这巨人快点爬出去,给他们让开道路。 江涛眉头微皱,叹了一口气,他真是一个操劳命,刚刚解决圣者天使,卧底大总统,就又遇到了战巫巨人降临地球,如果他不出手,仅凭借地球之上的军队力量,肯定是一个全军覆没,地球毁灭的结局。 “算了,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谁让如今我才是地球个子最高的人呢!” 江涛脸上略带几分哀怨,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缓缓抬起了右手,轻轻一握,无尽次元被撕开,庞大无比的能量涌出,化为了一只千米大小的巨手,五指张开,轻轻一握,就将这头战巫巨人攥在了掌心之中,轻轻发力。 “轰!” 这头堪比胎息境界的战巫巨人瞬间就被捏爆了,血肉崩射,落入了海中,溅起了一朵浪花。 江涛身形一闪,直接钻进了旋涡之中,向着空间节点的另一头杀去,只有先宰了这群战巫巨人,才能封印空间节点,避免其他的外星生物降临出现在地球之上。 旋涡之中有着一个不稳定的空间通道,这里面空间之力混乱,虚空扭曲,一切有关空间的科学定理都不适用了,江涛身体微微一震动,强大的力量瞬间镇压了空间通道,身化一道流光,从通道之中钻了出去,来到了空间节点的另一边。 江涛背后就是空间节点,眼前是一群战巫巨人,千米的战巫巨人,数千米的战巫巨人都有,足有数十头战巫巨人,甚至在这群巨人的最后面,还有一头如同山岳一般巍峨雄伟的战巫巨人,这头巨人身形已经堪比珠穆朗玛峰,足有八九千米高,身上的气势无比庞大,让无尽的虚空都承受不住,浮现出了道道裂缝。 这头战巫巨人仅仅是站在虚空之中,就又有如此威势,如果出手,必然是天地变色,鬼神皆惊,这头战巫巨人的额头上有着一道清晰无比的符文,这个符文好像是活的一般,闪烁着莹莹光辉,隐隐有恐怖的能量波动传了出来,撕裂一个古老而又庞大的次元,无数的精纯磅礴的能量倾泻而出,灌注进入了战巫巨人那巍峨雄伟的身躯之中。 “大道圣者之境的战巫巨人!” 江涛眼睛里闪过一道明亮的光芒,似乎带着几分惊喜,他刚刚斩杀了一位圣者天使,参悟了虚拟神格之中大道奥妙,就又遇到了一位大道圣者巨人,如果可以将其斩杀,吞噬他体内的大道精华,法则符文,定可以让江涛实力再次暴涨,更快的凝练三千大道,跨入大道圣者之境。 这些战巫巨人可不是只有本能的野兽,他们的智慧高深,懂得联手,精通武道,甚至武道修养比人类还精深,搏斗经验更是强大,一招一式都暗合大道玄妙,力大无穷,生命力庞大,实力无比的恐怖。 “这是宇宙万界节点之所在,只要达到对面的这颗星球,就可以通过它到达任何一个地方。” “这是微型人类,弱小得可怜。但却会修炼,变得强大。” “食物,这是最好的食物。” “纯净的灵魂,也可以用来献祭,献给神。” “多多抓捕这样的人类,全部都献给伟大的神。” “神会赏赐给我们最好的东西。” 战巫巨人一道道精神波动扫射下来,江涛有种自己就是猎物的错觉,可见这些战巫巨人的心灵修为也十分强大。 江涛面对这群庞然大物,没有丝毫的畏惧,主动出击,清喝一声,声音激越高亢,穿金裂石,音波如同波浪,涌向了战巫巨人们,使得他们微微一愣。 江涛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战巫巨人群中,恐怖至极的心灵力量以自身为中心扩散开来,融入了无尽虚空之中。 一个梦境的世界就产生了,在巨人的眼里,整个海洋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鲜花盛开的世界,每一朵鲜花中间都会出现一头天神,这天神唱出来许多咒语,在空中交织成密密麻麻的经文,这是修真世界巨无霸宗门梦宗的大梦千秋,虚实大道,用来对付这些肉身强横的战巫巨人最合适不过了。 瞬间数十头巨人就沉醉在梦境世界之中,分不清虚幻真实,梦境现实,颠倒迷离,像是喝醉酒一般的东倒西歪,陷入了无边无际不可自拔的迷幻梦境之中,心灵完全被蒙蔽催眠了,根本就不能对江涛产生任何的伤害。 “黄粱一梦,尽皆吞噬!” 江涛突然一声怒吼,梦境世界瞬间崩塌,数十头战巫巨人灵魂也发出怒吼,被扯出了庞大的肉身之外,连带着还有一团团的血液都飞入了江涛的身体之内。 这团团的血液颜色金黄,灿烂如华,看着大小不一,小的如黄豆,大的如苹果,完全和巨人的体格不适合。 因为以巨人的体型,一滴鲜血也肯定差不多是西瓜大小,绝对不可能这么小,但眼前这团团血液就这么大,灵魂就包含在这黄金血脉之中,一被江涛吸入身体,大帝之胎鼓荡不休,只觉得有一股股虚拟神格的气息。 “有趣,没有想到战巫一族居然是亚神的血脉!” 战巫巨人不修行圣胎,而是不停的把体内血脉提纯,最后提纯出来一丝丝的亚神血脉,能量无比凝聚精纯,蕴含巨人的生命精华,甚至是虚拟神格的气息。这血脉就是战巫巨人向神发展的血脉,一滴血液代表了全身精华和灵魂,还有武道修行的意志。 江涛体内诞生了出了一枚枚的法则符文,汇聚出了一条大道之源,化为了璀璨的银河,在心灵星空中缓缓游动,如同神龙,威武神圣,强横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江涛这才将目光看向了最后一尊战巫巨人,对方已经摆脱了梦境世界的影响,眼眸变得清明起来,他身躯无比巍峨庞大,堪比珠穆朗玛峰,江涛在他面前犹如蝼蚁一般渺小,看着毫不起眼。 这头战巫巨人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神色阴沉的看着死去的族人,他大意了,没有想到江涛的心灵力量如此强大,居然连他都迷惑了一瞬间,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其他的战巫巨人就已经全部陨落在了江涛的手中,成为了他力量的一部分,支持他继续在修行道路上前行。 “人类,你很强,甚至不弱于我,但是你不该杀我族人,你准备接受我战巫巨人一族的怒火吧!” 这尊战巫巨人开口了,嘴巴比湖泊都要大,声音宏大高亢,音波就是强大的攻击,可以轻易撕碎胎息之境的强者,虚空都无法承受如此大的声音,出现了扭曲的样子,如同波浪一般起伏不定。 江涛面色平静,身形身高,和战巫巨人的眼眸处在同一高度,这个战巫巨人的眼睛比房屋都要庞大,足有好几百米大小,江涛还没有他的一根眼睫毛大,真的好像一只蚂蚁和大象之间的对峙。 “废话真多!” 江涛说话极为不客气,直接动手了,身后浮现出了一尊能量体,庞大无比,不逊色于战巫巨人,这是江涛的圣胎,面容和江涛一模一样,江涛身体渐渐融入了圣胎之中,血肉转化成为了能量,心灵力量统御着圣胎,一步踏出,虚空震动,身如闪电,肩膀一沉,狠狠的撞向了战巫巨人。 “轰!” 两具庞大巍峨的巨人碰撞在了一起,强大的撞击力让虚空都破碎了,撕碎了一个古老而又庞大的次元,无数的精纯磅礴的能量倾泻而出,灌注进入了战巫巨人那巍峨雄伟的身躯之中,战巫巨人怒吼一声,止住了暴退的身体,双拳如同山岳,狠狠的轰向了江涛。拳头轨迹玄妙,角度刁钻,移动的过程中不断的变化,充满了武道真谛,大道造化。 江涛眼睛一凝,伸出了双手,如同飞鹰落下,直冲水面,精准而又犀利的抓住了自己的猎物,双手握住了战巫巨人的手腕,背身发力,狠狠的将其甩了出去。 “轰!” 战巫巨人如同一颗小行星,划过了星空,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火焰燃烧,赤红无比,这是虚空都被强大的能量点燃了。 江涛迈步一踏,时空都停止了流动,他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双脚狠狠踏在了战巫巨人的胸膛之上,两人身处无尽虚空,没有大地作为支撑,两具山岳一般的身躯向着下方不断的下坠,好似坠入了无尽深渊,没有止境。 战巫巨人血盆大口张开,如同江河,发出了愤怒的吼声,好似雷声震动,周围的星辰都被撼动了。他猛地弯起了上半身,伸手向着江涛的双腿抓去。 江涛身形一闪,再次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战巫巨人的背后,双拳如同雷神之锤,电光缠绕,噼里啪啦响彻星空,对着战巫巨人的脊椎狠狠的轰了上去。 “咔嚓,咔嚓!” “嗷!” 无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战巫巨人五官扭曲,充满了痛苦之色,眼睛都瞪大了,血红一片,嘴里发出哀嚎之声。 江涛眼睛之中闪过一道厉芒,强横至极的心灵力量,浩浩荡荡,有了几分世界天意的意思,强横粗暴侵入了战巫巨人的大脑深处,一尊三界无敌的至尊主宰浮现在了战巫巨人的心灵世界之中。 这尊天帝威严神圣,伟岸强大,周身环绕着无尽的烈焰,身如松柏,霸气四溢,手中掐动印诀,一座混沌色的铜钟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他抓起混沌钟,对着下方桀骜难驯的数万丈的巨人就砸了下去,周天星斗全部震动,洒落无尽星辉,汇聚在了混沌钟之上,熠熠生辉,璀璨无比。 战巫巨人怒吼一声,额头的符文亮起,本命神通发动,古老而又神秘的次元门户猛地扩大了一倍,一道无比磅礴的能量元气之柱落入了他的肉身之中,身体再次拔高,达到了万米左右,周身无尽土元素汇聚,凝聚成了一套战甲,散发着沉重的气息,坚不可摧,手中更是出现了一柄战斧,猛地劈向了混沌钟。 斧刃狠狠的劈在了钟壁之上,震荡不休,沉重肃穆的钟声响起,战斧崩碎,战甲消散,混沌钟携带着三十三重天的重量坠落,无上大力狠狠的砸在了战巫巨人的头颅之上。 “轰!” 头颅如同大西瓜一般爆炸,化为了无数崩碎的心灵脆片,天帝手中的混沌钟不断震动,钟声响彻三界,将所有的心灵力量全部震碎,吞入其中,化为了无数法则符文星辰,在钟壁之上显化,整个混沌钟钟壁如同一座银河,璀璨夺目,绚烂耀眼。 外界,战巫巨人身体轰然倒塌,一滴金灿灿的血液从尸体中飞了出来,这滴血液足有西瓜大小,和其他的巨人有着极大的差距,不愧是大道圣者的精血,虚拟神格的气息格外浓郁,让江涛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江涛张口一吸,这团亚神精血就融入了他体内,肉身仿佛化为了一座八卦炼丹炉,大道法则化为了神焰,熊熊燃烧,这这一团血液不断提纯炼化,融入了无数细胞之中。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三千大道现,卧底卧成掌门! 江涛的肉身顿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细胞不断的膨胀,一个个小次元世界疯狂扩张,无数的符文诞生,凝聚成为了法则,融入了璀璨星河之中。 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从江涛的体内涌出,横扫十几光年的宇宙虚空,他的生命力疯狂暴涨,远远超越了大道圣者的极限,而他的境界却只是法则圣者,体内足有一千多道大道法则凝聚,如果此时江涛愿意突破,可以轻易的成就大道圣者,甚至是凝聚混元之果,虚拟神格,成为亚神。 只是,江涛并不打算这样做,有的时候走得慢一些,可以走的更远,这并不是浪费时间,而是积蓄力量。 正所谓,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江涛如果可以在法则圣者之境,凝练三千大道,包罗万象,成就无量大道,日后修行必然是一片坦途,顺风顺水。 “快了,也不需要耗费太长的时间!” 江涛看着体内的璀璨星空,无数星河争相辉映,绚烂梦幻,如同宇宙星空,浩瀚无垠,那一条条的银河如同九天神龙,身躯扭动之间,就有无穷能量爆发,撕裂了无数次元世界的门户,扬头发出阵阵咆哮,吞吐无量元气,不断的扩张星河的规模。 江涛身后的圣胎消散,能量再次转化成为了血肉之躯,看着飘荡在虚空中的战巫巨人,轻笑一声,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星空之中,回到了百慕大三角海域,一屈指一弹,一道封印落下,吸纳着空间节点散发的空间之力,落地生根,牢不可破,和司徒家的空神禁咒有些相似,甚至更加强大。 “打完收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江涛话音未落,人就已经消失在了海面之上,回到了赤帝集团,如今的赤帝集团靠着太极稻米专利发展迅速,时极速扩张,成为世界排名前五百强的大集团,江离一跃也成为了人类联邦的大富豪。 江涛倒是对赤帝集团没有任何的兴趣,江离曾经想要给他一部分赤帝集团的股份,也被他拒绝了,他如今的修为,人类联邦的财富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用处,只要显圣强者愿意,随手就可以建立一个世界排名前十的大集团。 江涛如今修行需要的资源,已经不是人类联邦的星元能够购买到的了,比如圣者的大道精华,虚拟神格,真神神格,世界天意,次元密码等等,这些只能圣者自己去争,去抢,这些都只能靠机缘,造化,实力,气运,才能获得。 江涛在地球并没有待多久,和家人团聚了了一番,就前往了修真世界,再次成为梦宗第一副掌门,梦星辰。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江涛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当初在修真世界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天意垂青的气运之子形象,随后又晋升成为了法则圣者,变成了梦宗的第一副掌门,权势地位仅次于掌门梦无涯。 一座神山之上,云雾缭绕,灵机内蕴,隐隐散发着清辉,一座庞大的宫殿屹立山顶之上,千秋殿,这是江涛在梦宗的道场,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他一人独住,宫殿的大门打开,江涛盘腿坐在了大殿中央的蒲团之上,穿着一身青袍,一头青丝散于背后,儒雅不凡,俊逸脱俗,眼眸紧闭,心灵力量遨游在无尽次元之中,经历着一场场的大战,吞噬了不知多少强者的大道精华,法则符文,实力再次暴涨,体内的星空已经布满了一条条璀璨星河,浩瀚神秘,绚烂梦幻,如同一头头神龙徜徉九天之上,发出真正龙吟之声,响彻整个星空,骇人至极,令人震撼。 江涛的头顶有青气灌顶,直冲云霄,上接修真世界的那轮昊日天意,这是天意垂青,造化所钟,江涛如今已真正成了世界主角,纪元之子,在修真世界之中,再也没有人比江涛更得天意眷顾了,他是真正的天子,老天爷的亲儿子。 只是可惜,修真世界的天意被江涛蒙蔽了,他并不是修真世界的土著,完全是鸠占鹊巢,根本就不是亲儿子,天意的一番真情终究是错付了。 无尽的青气之中蕴藏着修真世界的大道玄妙,法则真谛,如同一道洪流在江涛心间流过,无量智慧点燃,化为一轮光明大日,照彻诸天,无数的深奥的知识被将江涛领悟参透,化为了一枚枚的法则符文,凝聚成了一条条星河,修为境界迅速提升,修真世界的天意对江涛完全放开了心扉,任由江涛参悟它的大道法则,就算是父子之间也没有如此大方的,真是掏心掏肺。 “轰隆!” 随着法则符文的凝结,大道星河的凝聚,无尽元气能量从次元门户之中落下,汇聚成了一座元气大海,最上面的质量最差的天地元气,最深的是质量最高的混沌元能,这座元气大海瞬间被江涛的肉身吞噬,融入了亿万细胞之中,每一个细胞之中都有着一方独立的小天地,有着山岳,森林,河流,大地,有着四季轮回,春夏秋冬,有着风雨雷电,雾雪霜露,随着充沛浓郁的能量融入一方方小天地之中,天空在蔓延,大地在扩张,山岳不断拔高,大海更加深邃,风雨雷电激荡,天地之间的生机越发浓郁,无数造化真谛显现,让人沉醉不已。 “轰隆隆!” 江涛心神剧震,体内终于凝聚出了三千星河,如同三千九天神龙,在星空之中咆哮游动,星空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三千星河化为了三千大道,粗壮无比,不知有多长,横在无尽虚空之中,所有的星辰符文都被其吸收殆尽,整个星空都化为了一片黑暗,只剩下了三千条大道本身散发的莹莹清辉,柔和而又明亮,霸道而又神秘。 江涛仰头发出了一声清啸,他身体猛地站起,周身一道强大的气息冲入了苍穹之上的天意,瞬间就将其炼化了,我意即天意,我心即天心,江涛终于汇聚了三千大道,包罗万象,囊括了种种变化,成就了大道圣者之境,还取代了修真世界的天意,成为了修真世界的老天爷。 江涛眼眸猛地睁开,沧桑而又古老,修真世界的岁月长河在的眼眸深处浮现,无数画面疯狂闪过,这些记载了修真世界的历史,一幅幅,一幕幕,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有奋斗,有艰苦开辟,有遭遇重创险些灭亡,数不胜数的事情才构成了如今的修真文明,可歌可泣,可敬可悲。 “当!当!当!” 江涛好不容易成就了大道圣者,就突然听到了梦宗最深处的古钟急促的响了起来,这是掌门陨落的丧钟,梦无涯居然在这个时候死了。 江涛目光古怪,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自己刚突破,掌教梦无涯就陨落了,难不成是被自己克死了,给自己让位。 梦无涯是梦宗的掌门,他如果陨落了,江涛作为梦宗第一副掌门,顺理成章的就可以成为掌门,江涛发现自己进入了修真世界之后,加薪升职这方面实在是太顺了,短短一年的功夫,就从弟子成为了掌门,这也太励志了。 “我能当上梦宗宗主,全靠自己努力,和自己是气运之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江涛语气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迈动脚步,向着梦宗最深处的一座大山而去,此峰名通天峰,倒是和如今的江涛十分契合,毕竟江涛已经取代了修真世界的天意,成为了老天爷。 大梦殿,江涛走入其中,数十位副掌门立马起身,这些副掌门有的苍老无比,全身暮气,有的壮志不已,野心勃勃,有的朝气蓬勃,锋芒毕露,虽然各有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势,不乏一些忘界巅峰的亚圣,只差一线就可以成就圣者之境,数十位坐忘境界的高手气势连成一片,浩浩荡荡,充斥在大殿之中,使得整个大殿之内有着一种沉重的压力,胎息境界的高手进入其中,都会寸步难行,承受不住这等恐怖的威压。 江涛却是闲庭信步,好似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向着大殿的上方走去,神情平静无比,渊渟岳峙,一副宗师气派。 所有副掌门此时都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江涛,眼睛里的意思各不相同,有窥探,有不信任,有敬佩,有敌意,有支持,有反对,甚至还有一些难以分辨立场的,所有人都明白,掌门梦无涯死了,那身为第一副掌门的江涛就是掌门的最适合人选。 江涛走到了上方中间位置站定,缓缓转身,面对着众人的注视,恍如春风拂面,丝毫没有感受到压力,他清俊潇洒的面容上露出了威压之色,眼眸里闪过无数的梦幻世界,目光沉重而又锐利,环顾众人,逼得所有人都目光躲闪,不敢直面他的锋芒,慢慢低下了头,表示了臣服。 江涛这才微微颔首,收回了目光,身上气势升腾而起,直冲云霄,上接天意,无尽青气灌顶而下,落入了江涛的体内,他无比霸道的问道。 “掌门陨落,自今日起,我为掌门,你们谁支持,谁反对?” 清朗的声音在大梦殿内回荡,几十位副掌门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表示反对,他们已经感受到了江涛的强大,身上的气势压得他们心灵蒙尘,只是一点灵光不灭,要是开口反对,心灵之光必然会熄灭,坠入万丈深渊,再也无法爬出来了。 “拜见掌门!” 副掌门之中最支持江涛的必然梦无疆了,当初就是这老小子将江涛带进了梦宗,引狼入室,是江涛最铁杆的支持者,他率先躬身施礼,开口喊道。 其他的副掌门见此,也连忙弯腰躬身施礼,异口同声的恭贺道。 “拜见掌门!” 声音激荡,传出了大梦殿,在群山之间响彻,所有梦宗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知道梦宗有了新的掌门,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起来吧!” 江涛淡淡的开口道,神色平静,并没有表现出十分开心的样子,转头看向了梦无疆,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问道。 “掌门怎么会突然陨落了?” 梦无涯可是圣者,本身看破宇宙成败,心灵渗透各个次元,就算大劫到来,心灵仍旧不灭,不会轻易死亡。 “是江纳兰,他欺骗了掌门,背信弃义,偷袭杀了掌门,吞噬了他的大道精华,想要吞并我们修真世界,发展教派,自己成为神明,凝结混元之果,虚拟神格,成为亚神!” 江纳兰和梦宗早有联系,达成了交易,梦江南能够成为人类联邦大总统,就有他的支持,如今却偷袭杀死了梦无涯,翻脸无情。 “原来如此,自今日起,江纳兰就是我梦宗的敌人,不死不休!” 江涛面色严肃,眼睛里闪烁着精芒,开口宣布道。 “是!谨遵掌门之命!” 众位副掌门纷纷赞同,异口同声的应道。江涛此举可算是公私兼顾,一方面可以安抚梦宗众人的心,另一方面,江纳兰本就是江涛的敌人,早晚会对上。 就在此时,江涛背后空间微微荡漾,一道身影浮现出来,右手手掌悄无声息的向着江涛的后背印去,掌心之中有着一团压缩到了极点的能量,这是一颗恒星,被来人炼化压缩成了一个小黑洞,吞噬着周围无尽的天地灵气,滴溜溜的转动着,狠狠的向着江涛印去,充满了必杀之意。 “嗯?” 来人脸上露出了错愕之色,黑洞盖在了江涛的后背之上,瞬间穿了过去,江涛就如同一个虚幻的存在一般,不是真实的人,物质界的攻击根本就伤害不到他分毫。 “大梦千秋,没想到你居然凝聚了虚实大道!” 偷袭的人正是江纳兰,他杀死梦无涯,就是想要控制梦宗这个巨无霸门派,但是江涛快刀斩乱麻,直接成为了新的掌门,打乱了他的计划,无奈他只能出手杀了江涛,然后再想办法压服梦宗。 江纳兰身穿白袍,温润如玉,相貌清俊,无一丝瑕疵,完美无比,身上气质超凡脱俗,眼如朗星,明亮璀璨,五官精致深邃,气度风采无不是上上之选,身上透着一种永生不灭的气息。 江纳兰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异,目光锐利,盯着江涛的脸,十分意外的说道。 “梦无涯都没有练成虚实大道,无法进行虚实转换,你比他更加强大!” “如果杀了你,吞噬了你的大道之源,我一定也可以再次凝练一条大道!” 江纳兰脸上露出了贪婪狰狞之色,他野心勃勃,想要凝练多条大道,成就最顶尖的虚拟神格,所以才会偷袭了梦无涯,为的就是吞噬梦无涯体内的大道精华。 江纳兰突然浑身一震,气息震慑全场,远远散发出去,几有一种吞吐天地的宏图大志,此时此刻,他的身上两条大道,永生大道,审判大道出现,化为了两条长虹,围绕自身上下不停的旋转,而在头顶上则是出现了足足三十六道法则,组成了另外一条大道,这大道似真似幻,如一个不停变化的人形打出来各种武学。 “永生大道,审判大道,武界王道!” 江纳兰不愧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修炼至今,不过是短短几十年,就成为了大道圣者,练成了三条大道,这种实力难怪可以搅动风云,威压天下。 武界王道才是武界最高奥义的大道,梦江南的武道和江纳兰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江纳兰也是武界眷顾之人,在很久远的时代,就已经成了武界种子,武界王道,就是以武为王。他随时随地都可以飞升武界,只不过他自己不愿意去而已。 审判大道是圣光族的最高奥义之一,是圣光族诛杀异教徒最常用的手段,江纳兰此人毫无底线,和很多文明势力都有牵连,丝毫不将人类联邦放在心上,只要有利益,他可以亲手毁灭人类联邦,绝情绝性,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就算是江家也不被他放在眼中,有用才会看上一眼,没用直接抛弃。 江纳兰是个有着大气运转之人,永生大道才是他的根本,他想要将永生大道练成大道之王,永生大道其实不是他所创造的,而是借鉴了长生大道还有长生大帝的成果。 当年长生大帝的长生大道,虽然也是大道之王,但同样是大道之王,相互之间也有差距,所以长生大帝想把自己的大道之王更进一步,把长生大道转化为永生大道,和命运大道媲美,企图超脱,但是,最终他还是失败了。 江纳兰却偶尔之间得到了长生大帝的道统,开始着手接盘,自己继续修行,继承了长生大帝没有完成的遗愿。 江纳兰举手投足之间,也有几分大帝的气息,一股股超脱命运的味道衍生出来,由此可见,他可能得到了长生大帝的记忆, “哦,你想要我的虚实大道精华,那就要看看你江纳兰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江涛负手而立,身形虚幻缥缈,存在于虚幻和真实之间,他对江纳兰的出现没有任何的意外,他早就察觉到了隐藏在空间深处的江纳兰,只是当做不知罢了。 “梦星辰,你是修真世界天意眷顾者,天意垂青,气运昌盛,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显圣强者,确实是惊才绝艳,但你还是太年轻了,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若是识趣,就率领梦宗投靠我,助我发展教派,收集信仰之力,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江纳兰好似大帝一般,姿态高高在上,神情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施舍的意味,轻蔑的说道。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天国权杖,永生大道 江涛闻言脸上露出讥笑之色,与虎谋皮之事他可不做,而且江纳兰实力比不上自己,他有什么资格饶自己一命,他真的认为自己纵横无敌,威压当世了。 “江纳兰,你这些虚言也就糊弄傻子,要战就战,少啰嗦,实在是让人感到厌烦!” 话音一落,江涛的周身也浮现出了一条大道,虚实不定,如梦幻泡影,好似一头神龙,游动虚空,轻轻摆动尾巴,就让空间震荡,真是虚实大道,这是梦宗的传承大道,根基所在。 江涛已经凝聚了三千大道,随时都可以凝聚混元之果,虚拟神格,只是因为梦无涯的意外陨落,打乱了江涛的计划,不得已先行出关,镇压局势,执掌梦宗。他此时并没有将所有凝练的大道都显化出来,他心中已经有了感应,此次他虽然可以击败江纳兰,但是却留不下江纳兰。 江纳兰是个有着大气运之人,虽然实力不如江涛,但是也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气运不绝,很难将其杀死,所以江涛不想暴露真实实力。 “果然是虚实大道,没有想到你居然也跨入了大道圣者之境!” “不过你只凝练了一条大道,如何能敌得过这三条大道!” 江纳兰目光紧紧盯着环绕着江涛的虚实大道,眼眸里闪过一丝贪婪之色,脸上露出了强大的信心,他自认为实力远超江涛,可以轻易的战胜这位梦宗的新任掌门,将虚实大道吞噬,再次凝练出了一条新的大道法则。 梦宗的副掌门们也是神色各异,有些不看好江涛,毕竟江涛展现出来的实力可是不及江纳兰,有些人心中已经开始有了想法,如果江涛不幸落败,他们立刻就改旗易帜,投靠江纳兰,什么种族大义,什么宗门传承,都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 瞬间,大殿之内人心浮躁,充满了一股别样的氛围,不少人对视了一眼,暗暗点头,似乎是在相互通气。 江涛冷眼旁观,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这些墙头草完全不值一提,任何一个文明之中都有这样的人,人类联邦也有不少,坚持原则大义毕竟是少数人,大部分人都是随遇而安,只要保住自己性命就可以,没有太大的想法。 不过这也怪不到普通人,他们又不是既得利益者,为何要为其他人卖命。有好处的时候,他是牛马,有危险的时候,他是炮灰,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们也不傻,怎么会为那些上流精英的地位权势去卖命,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江纳兰突然身躯一动,一拳打了过去,虚空崩塌,末日神拳。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凝聚成了大道,朝着江涛攻击了过去,这是天使一族的武学绝招,威力惊人,一拳之下,天塌地陷,世界毁灭。 江涛身形好似不在物质界一般,是一个虚幻的次元,末日神拳也无法攻击到他,先天就立于不败之地。 毁灭性的力量瞬间就将大梦殿摧毁了,数十道身影飞出,散落虚空看向了废墟残垣之中,江纳兰和江涛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们的战斗余波可以轻易的摧毁梦宗,为了不受限制的出手,他们一同前往了星空,选择了一个可以全力出手的战场。 不知多少光年之外,两道身影浮现,对峙星空,在不远处有着浩瀚的陨石群,周围并无生命星球存在,荒寂黑暗,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感觉,两人再无顾忌,完全放开了身上的气势,强大的气势将远处的陨石群都撼动了,无数的陨石崩碎,化为了齑粉,小的如同山岳,大的堪比小行星,统统都被二人交锋的气势震碎了,这等恐怖的压力足以震死坐忘之境的强者。 “你的虚实大道的确精妙,一念之间,虚实变化,极为难缠,但是也不是无懈可击,想要靠着这么一条的道和我抗衡,梦星辰你还是太天真了,我可不是你可以战胜的存在!” 江纳兰并不知道江涛的真身身份,真的以为江涛就是修真世界的气运之子,天地主角,所以才会称呼梦星辰。 “你真的认为我打不破虚妄和真实的界限吗?!” 江纳兰伸出了右手,一根权杖出现在了空中,古老,弯曲,好像古老魔法师的魔杖,又好像是牧羊人的木杖。 “这是当年圣光族传道的权杖,牧养众生,是神之骸骨变成的,当神的骸骨,变成了手中的权杖,大道就会传播于大地之上,众生会聆听祂的福音。” 权杖一下落入江纳兰的手中,他整个人身上似乎出现了无穷天国。 “这权杖叫做天国权杖,你握权杖,就是天国,是理想之国,万族万界,谁都想要进入这个理想的天国。” 江纳兰手中的天国权杖内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威能恐怖至极,他把天国权杖对准江涛一指。 顿时,四面八方都是影子,这些影子汇聚在一起,组成了许多天使,都是指头大小的天使,汇聚成了洪流,滚滚而来,扑杀向江涛所在的虚幻世界次元。 江涛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似乎并不在意江纳兰的攻击,站在了那里不闪不避,身躯任凭冲击,根本没有遭到天使的攻击,似乎他整个人就是无,无边无际,一片虚空,不在这个世界上,仿佛从来没有存在,那些攻击穿透过他的身躯,再次回到了天国权杖深处。 江纳兰对此早有预料,身体爆射,来到了江涛的面前,狠狠的挥动手中的天国权杖,一股庞大至极的能量爆发出来,无尽的圣光照耀太空,璀璨明亮,神圣霸道,无穷无尽的圣光组成了天国。 天国之中遍地美好,美食,美女,舒适的环境,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死亡的阴影,好像汇聚世上所有的美好愿景,无数的天使在其中徜徉,神态安详,面容和善,这就是无数信徒理想的天国,神明的国度,信徒灵魂的归处。 “轰隆!” 光明的天国撞入了虚无和真实的交界处,牢牢锁定了江涛的气息,想要将其从中逼出来,声势恐怖,波动惊人。 江涛眼睛里闪过几分异色,没有想到江纳兰居然和圣光族合作了,还得到天国权杖这件神器,难怪可以杀死梦无涯。 此时,江涛耳边响起了无数信徒的祈祷声,看着越逼越近的理想天国,终于出手了,右手紧握,捏成拳头,猛地一击,虚幻和真实的界限被打破了,化为了骇人至极的能量,一股脑的涌入了天国之中,带来了灾难,死亡和毁灭,圣洁的大地化为了漆黑,虔诚的信徒也消散了,就连那些天使也在毁灭之中痛苦哀嚎,天国坠落,化为了地狱,惨烈无比,哀嚎声声。 江纳兰脸色微变,手臂微微颤抖,手中的天国权杖浮现了一道道裂痕,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不断响起,江纳兰连忙松开了手掌天国权杖猛地崩碎,无穷无尽的圣光闪耀,直接撕裂了虚空,打开一个神圣而又古老的次元,无尽的天使虚影从中浮现,加持在了江纳兰的身上,浓郁到了极点的圣光将他环绕,衬托如同光明神,江纳兰伸手一指,神光汇聚成为了一柄长矛,审判大道加持,一股命运锁定的气息弥漫开来。 长矛射出,所经之处,虚空纷纷破碎,混沌一片,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了整片虚空,无处可逃,无处可躲,死亡是注定的命运,这是神明对众生的审判。 江涛心灵大放光明,体内的数千条星河齐齐震动,直接打破了审判长矛的锁定,命运变得缥缈虚无,身形渐渐消失在了江纳兰的眼前,出现在了他的背后,手中结印,无尽的阴影浮现,汇聚成为了一头奇怪的生物,没有眼睛,鼻子,耳朵,只有看一个类似嘴巴的口子,猛地张开,对着江纳兰就吞了过去。 这是传说之中的梦兽,传闻只要是被它吞入腹中的东西都会变成梦境一般的存在,再也无法返回现实世界,十分可怕强大。 江纳兰身经百战,感知敏锐,并未回头,身形瞬间向前爆射,手指向后一指,审判长矛改变方向,划过了一个圆弧,掉头射向了梦兽,瞬间圣光和阴影同时消散。 江涛和江纳兰二人在此对峙虚空,江纳兰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眉头微微皱起,眼睛里闪烁着惊异之色,他可是凝练了三条大道,居然拿不下江涛,这多少让他有些感到意外,毕竟大道圣者的实力高低,就看对方凝聚了多少条大道。 江涛神色轻松,经过刚刚的交手,他已经大概摸清了江纳兰的实力,眸子之中闪过一道清辉,看向了江纳兰。 只见,江纳兰的头顶气运鼎盛,化为了一朵红莲,灿烂艳丽,莲花之上燃烧着熊熊火焰,如日中天,繁花似锦。 “哪怕这次你命不该绝,气运护体,我也要让你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免得你还以为自己可以纵横无忌!” 江涛心中冷哼一声,随着他的念头浮现,江纳兰头顶的红莲原本有着九片花瓣,瞬间枯萎了三片花瓣,烈焰也减弱了许多,气运大跌。 江涛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每一根手指头上都浮现出了一条大道,金木水火土,五条大道汇聚融合,一方小世界在江涛的掌心浮现,五条大道居然融合成为了一种新的大道,世界大道,这是宇宙之中的大道之王,无比强大,绝对不逊色于江纳兰最强的大道永生大道。 江涛右手向遮江纳兰头顶猛地盖下,一方世界的重量压得周围空间不断收缩,虚空都扭曲了,向着中间一点汇聚,江纳兰神色大变,感受着一方世界的重量,腰背弯曲,肩膀下沉,脚下的虚空都被他双脚踏破了,整个人皮肤涨红,血管都爆裂了,眼睛凸出,充斥着猩红之色,他牙关紧咬,感到无比的吃力。 “永生大道!” 江纳兰爆喝一声,嘴角隐隐渗出了血迹,满脸震惊和愤怒的看着江涛,终于施展了自己最后的大道,在他的背后出现了一条大道,这大道不知道多长,广阔无比,似璀璨浩瀚的星河,在这大道长河之中,无数的符文在闪烁着,每个一符文,都蕴含着灵性和光泽。 “这就是你最根本的大道法则吗?” 江涛看着这条大道长河,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几分欣赏之色,抛开人品不说,江纳兰不愧是天之骄子,惊才绝艳,赞叹道。 “你能够开辟出来自己的大道法则,确实有着值得骄傲的资本,你已经是大道圣者巅峰的境界了!” 大道法则,乃是把自己的灵魂,化为大道。江纳兰的大道,就是永生之道,他曾经发誓要永远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不朽不坏。 一般的圣者对于江纳兰来说,就是土鸡瓦狗,只有凝聚出来自己大道,才算是登堂入室,原本整个地球人类中的圣者,也只有王超和巴立明做到了,被江纳兰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是他想要击败的对象。 传闻王超的大道,乃是元始之道,王超是元始天王转世,元始,就是一切万物初始的尽头,所有万事万物的本来面目,巴立明的大道,乃是终结大道,诛仙,戮仙,陷仙,绝仙四条大道汇聚融合而成,算是这个世界的通天教主。 江纳兰没有理会江涛的夸赞,嘴里开始唱出了一首永生曲,这首曲子是江纳兰亲自创作的,在整个人类联邦中都极有名气。 “那颗空灵的心啊,怎样挣脱枷锁?” “寄居在身体中的神灵啊,你何时才会觉醒?” “宇宙之外,可曾有我向往的净土?” “我的爱人啊,不在尘世,是那虚空之中永生的自由。 “我的拳法,我的武道,我的法则,不是日月神王咒,也不是长生至尊经,我有自己的道,一个圣者,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精神?我道,就是永生大道,我把大道凝练了出来,开辟出来一片道之法则,这条长河,就是我的道,我的大法则,我的神通,我的本命。” 江纳兰满脸的骄傲,身躯渐渐挺直了起来,身上的气势不断暴涨,背后的大道长河翻滚激荡,迸发出了强大的能量,朝着江涛席卷过去。 江纳兰并没有施展任何的武学招式,也没有念动咒语,催动阵法,更没有结手印和施展精神波动,他已经万法归一,一动就是大道,那长河似的大道,不见尽头,不见源头,来自虚无,归于虚无。 这大道法则,可以演化万物,可以缔造元气,可以带来规则,更能够生灭一方世界,这已经是圣者的极限。江纳兰的大道席卷到哪里,哪里就成为他的世界。 可以说,他如果把大道包裹太阳,那太阳就可以成为他世界中的太阳,这就是开辟了自己大道法则圣者的无上伟力。 长河奔涌,冲向了江涛落下的那方世界,两者之间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世界坍塌,再次化为了金木水火土五条大道,无数大道符文崩碎,永生大道长河湍急凶猛,余势不减,径直向着江涛冲去。 江涛站立在虚空中,看着江纳兰的大道长河冲击,整个人仿佛是一只蚂蚁,站立在滚滚长河边缘,河水奔腾咆哮而来,试图螳臂当车。 江涛神色无比的平静,眼眸里闪过无数星河,璀璨绚烂,梦幻缥缈,缓缓抬起了手,轻轻一划,一道星河横在虚空之中,群星璀璨,洒落星辉,灿烂无比,这些星辰之中密密麻麻都是法则符文,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 “永生是我身,不朽是我魂,大道是我心,无限是我真。” 江纳兰看着远在天涯彼岸的江涛,脸上露出悠然之色,他漫步而行,如古代圣人在河畔发出感叹,逝者如斯夫,他并没有任何的战斗念头,也没有任何的战意,就这样一步踏入星河之中,天涯咫尺,瞬间就来到了星河彼岸,出现在了江涛的面前。 江纳兰手掌一拂,顿时围绕周身的长河大道陡然聚拢,朝着中央发出来轰隆隆的声音,每一个声音,都似乎星球在爆炸,可以说,以江纳兰现在的修为,绝对可以轻易炼化一颗星球,徒手打爆一方文明。 “梦幻如前尘,万念谁能绝?一空一道场,一思一灵神。” 江涛的声音也极其洪亮,似乎都掩盖了那永生大道冲击,星球爆炸的声音。幸亏这两人的战斗是在虚空中,如果在地球上,行星和恒星之间的引力,会遭到两人战斗的破坏,失去平衡。地球会崩溃,甚至月亮也难以幸存,太阳系都会遭遇到两人战斗的风暴,而出现崩溃的现象。 话音震动,许多梦幻泡影一般的世界出现,都投入了永生大道之长河深处,那长河居然变得缓慢起来。 “好强大的心灵力量,居然能够阻止我的永生大道!可惜,大道就是大道,就算你可以阻止一时,也不可能阻止一辈子,我的大道,无孔不入,同化一切!!” 江纳兰就这样闲庭信步的走着,似乎在无穷无尽的远处,又似乎在江涛身边,让人根本无法琢磨到他的真正距离。 不过江涛却是不管这些,十指不断翻动,残影道道,把大帝梦印全部都施展出来了,他的体内有着无数的梦幻泡影渗透出现,在空中化为了巨大的泡泡,每个泡泡中都是一个世界,这些泡泡是梦,却又是真正的世界,如蚍蜉一般,随生随灭。 (本章完) 第五十章 参悟生死,永生神拳 江涛脸上似醒非醒,好似处在梦境之中,眼眸迷蒙,神色呆滞,嘴里喃喃自语道。 “蚍蜉一梦,真耶假耶?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江涛把大梦印催动到极致,那些梦幻泡影居然化为了一片片的蝴蝶,翩翩起舞,扇动翅膀之间,起了连锁反应,那永生长河的速度变得更慢了。 江纳兰又是一步,五指再次猛拂,永生长河的速度变快了十倍,在这滔滔长河之下,那些蝴蝶全部崩溃。 “我是永生,看惯了万物生灭,唯心唯一,什么梦幻,什么泡影,什么虚无,在永生大道的面前,不值一提。真实就是永远的生存下去,比如一梦,但你沉醉在梦中,永远不清醒过来,那就是真实,所以说,真实和虚幻,都并不存在,两者都没有分别,不得永生,真实也就是虚幻,得到了永生,虚幻也都会成为真实。” 江纳兰在述说自己的道理,如同古代讲学的圣人,以自己领悟的道理认识世界,破解大梦真谛。 大梦之真谛,就是虚实转化,人生一梦,无穷变化都可以在梦中产生。而江纳兰的永生大道,却是区别梦幻和现实的分水岭。 梦为什么不是真实,就因为它会有清醒的一刻,醒来之后,一切都消失,但如果你永远不消失,那就不是梦,梦和真实的区别,就看能否永恒存在。 江纳兰不愧是天纵之才,直接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轰隆!江纳兰一言祭出!天崩地裂,似乎打破了大梦印的核心支柱,开始主宰梦境世界。 “我用永生主宰梦,我说是真实的,它就不会消失,我说那是虚幻的,它就转瞬即灭。” 江纳兰伸手一抓,永生长河像是一条绳索一般,向着江涛的身体缠绕而去,想要将江涛拖入河底,永久沉沦,难以超脱。 “生死由我,虚空转换!” 江涛的体内涌现出了无穷无尽的浓烈生机,肉身陷入了死亡之中,永恒寂灭,好似被江纳兰彻底斩杀了。 这些生机是青绿色,散发出去,居然在虚空中形成了一片树林,一株株的大树拔地而起,鲜花盛开,到处都结满了果实,那果实发出诱人的香味,鸟儿,野兽都在其中奔跑飞翔,鸟语花香,万类自由。 强烈的生机从江涛的体内溢出,居然化为了一方世界,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在古老的华夏神话传说中,盘古死后,眼睛化为了日月星辰,身躯化为大地,血液化为大海江河,这其实也是生机所化,生机是一股能量,沉淀下来,就可以演化为生命。 这个世界将缠绕江涛尸体的永生长河彻底崩开,江涛的身躯似乎再次有了生机,心脏开跳动,血液开始流动,身体发生了玄妙的变化,饱满的肌肤,带着大理石一般光泽的纹理,头发根根漆黑,双眼深沉,可以看到他的双眼深处,有许多梦光怪陆离的梦幻世界生了又灭,灭了又生,这是大梦印修炼到极致的象征。 “我生了又死,死了又生,终于领悟了什么是梦幻泡影。” “世界推演,加速发展!” 江涛身体再次复活了,张开了嘴巴,威严浩大的声音震荡整个世界,言出法随,大道相应,法则共鸣,智慧闪耀,灵光璀璨,江涛在这场战斗之中有所凉屋,再次在体内星空之中,悄然之间凝聚了一条璀璨星河,这是生死大道。 刹那之间,生机所化的世界果然开始加快,无数的人类诞生了出来,在世界中相互厮杀,建立许多国家,然后佛道儒纷纷出现,各种教派相互入侵,一股浩浩荡荡的文明史就出现在其中。 仅仅是几个呼吸,那世界演化就过去了几千年,就好像是电影之中的快镜头。 江涛最终站立起身躯,强大的力量从身躯最核心的地方喷薄而出。他此时此刻,不像是江涛,而是一尊大帝。 一尊帝冠出现在了江涛的头顶上,他眉目低垂,不看众生看己心,就如庙宇之中的菩萨。 庙宇之中的佛陀和菩萨,都是眉目低垂,因为他们不愿看众生,看到了众生,就会看到疾苦,心中慈悲不忍,他们就要出来救世,如此必然会招惹因果。 所以,佛陀菩萨他们才会不看众生,只看自己的内心,此时此刻,江涛也是一样,眉目低垂,不看众生看己心。 “不见众生,众生的因果就不会落到我身上,因果不沾,万法不侵!” 江涛端坐虚无,眉目低垂,周身虚空之中居然出现了一种古怪的力场,千变万化,不停蠕动扭曲。江纳兰的永生大道冲击在他的身边,居然向旁边滑开,根本沾染不到他的身上,他就好像荷叶,而江纳兰的攻击就好像是水珠,水珠掉在荷叶上,荷叶根本不会被打湿。 “江纳兰,你也是众生,你的攻击,也是因果。我不沾因果,你的攻击对我没有一点用处。” 江涛始终不看江纳兰,就这样静坐,已经先天立于不败之地。他这是领悟了生死变化。领悟了因果循环,超脱世俗,内心守护,一切虚空,把外相当做是邪魔,不管不问,就可以把一切的攻击拒之门外。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你居然能够领悟出因果不沾,万法不侵的法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不过这样也好,越是强大的对手,才越可以激发我的潜力,给我动力。我在成神的道路上,就是要不停的战胜强大对手,你就是遇到的第一个强大对手,除此之外,我还要杀了王超,应该就可以成神了!” “看来,必须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绝学了。” 江纳兰又是一声长啸,顿时那条永生大道法则聚集成的长河,朝着他自己身躯上聚拢,化为了一件衣服,这衣服披在江纳兰的身上,闪耀神辉,璀璨绚烂,把江纳兰衬托得好像一尊无敌之神。 江纳兰神威如狱,神圣强大,衣服上面有着千万星辰,亿万次元,时间长河,人间百态,世上的一切一切,应有尽有。 “永生大道,化为神衣,加持我身,我得永生,拳破万界。” 江纳兰把永生大道化为衣服,身披大道,脚步踩踏,连番而来,所经之处,虚空纷纷破碎崩塌,浓郁的空间之力化为了沼泽,十分粘稠,吸力恐怖,可以吞噬一切生命。 江纳兰一手举起,捏成铁拳,陡然落下,大喝一声。 “四极八载,不可测量,六合三才,无所不达,接我一记永生神拳。” 轰隆!江纳兰一招打出,拳之所向,心意凝聚,横扫八荒,似乎真正的星空风暴,可以到达许多遥远的宇宙星系,浩浩荡荡,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可以到达的,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住这一击神拳。 “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一睡忘平生,混沌是一元。” 江涛的声音长长悠悠,似乎古之圣者大贤在吟诗词歌赋,又似乎是帝王在感叹千秋功业,祭祀上苍,他的手掌,一震一抖,千变万化,柔软中带着无比的刚猛,如千万雪花,亿万雨点,组成圆形的力场,一圈一圈,环环相扣,迎向了江纳兰的永生神拳。 刹那之间,两人的攻击就撞击在一起,这股能量丝毫不亚于彗星撞击地球,可以给星球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江纳兰的神拳无坚不摧,一往无回,而江涛的神拳则是缠绵如细丝,如宇宙漩涡,不停的震荡,扭曲,可以把一切刚猛的拳法都融入波动之中。 “气吞寰宇,开辟大道,三千之法,尽在掌握。” 江纳兰一拳轰击之下,拳不知道破掉了多少重的力场,但是却就是无法攻击到江涛的本体,但他似乎胸有成竹,有颠倒乾坤,震撼宇宙的气势,又是一步踏出,手臂闪电般缩回,身躯上大道法则越来越璀璨,运转之间,第二拳就到了。 第二拳是两拳力道的叠加,更加凶猛,好似恒星暴涨,火浪汹涌,扩散开来,将整个宇宙都点燃了,星空好似化为了火次元,极致的高温让空间都扭曲融化了,若同液体一般流动,实在是太可怕,太恐怖了! 在江纳兰的拳头的猛烈攻击之下,终于破掉了江涛千变万化的手掌,攻击进入江涛的世界。 本来那方世界之中,树木茂盛,郁郁葱葱,飞禽走兽,欢快灵动,但是在江纳兰拳法入侵的瞬间,那世界就开始崩溃,树木枯死,国家灭亡,飞禽走兽化为飞灰,无数的人类在炼狱之中痛苦煎熬。 不过,江涛的神色十分平静,没有因为世界被攻破而露出任何的懊悔和担心,淡淡的开口道。 “烈火焚烧如等闲,生死幻灭一泡影,飞灰湮灭一场梦,因果循环本无相!” 一句句的真谛在江涛的口中说出,他自始至终,低眉垂目,不看众生看己心,在他的头顶上,那顶帝王之冠闪耀神辉,这神辉呈现七色,融入了江涛的身躯,万法不侵,周身虚空之中的世界开始扩大,江纳兰的拳法渗透进入其中,却再也无法越过雷池半步。 “江纳兰,你的永生神拳也不过如此,就这样的拳法,也堪称永生?实在是藐视天地大道,生死法则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叫做真正的大道法则。” 江涛双臂举起,顿时在他的头顶上有着无数的法则符文和神辉喷薄而出。 “天地法则,生死大道!” 呜呜呜,一条和江纳兰截然不同的大道法则出现了,这法则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红色,黑色死寂,代表着的是死,而红色的活泼,代表着的是生。 这是江涛刚刚经历生死参悟凝练的大道法则,生死大道,同样是大道之王,威能绝对不弱于永生大道。 江涛原本就是圣者之中绝顶强横人物,在和江纳兰的战斗之中,智慧闪耀,激发了自己的潜力,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经历一个生死轮回,于是就参悟出了一条生死大道,融入了自己的无量大道之中。 江涛的无量大道是三千大道凝聚而成的,三千并不是只有三千,而是虚指,无穷无尽的大道都可以融入无量大道,使得江涛的混元之果更圆满,更强大。 生死大道星河出现在了江涛的头顶,随着话音落下,化为了一杆长枪,长枪一半黑一半红,散出出了两种气息,一种是地狱深渊的死亡气息,一种是人间天堂的生命气息。 哧啦! 江涛手持大道生死法则所化的长枪,稳稳站立,突然一刺,这枪神龙摆尾似的在空中摇晃,然后吞吐不定,锁定江纳兰,下一刹那,长枪已经到了江纳兰的眉心。 “好,大道法则,生死法则,星河璀璨,沉淀生死。” 江纳兰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他万万没有料到,梦宗的新任掌门梦星辰居然会如此厉害,远远超出了上任掌门梦无涯,他不知道经历多少风风雨雨,才把大道法则练成,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生死大道法则修成了。 当然他不知道,江涛可是一个老妖怪,经历了无数次转世,超脱了无数世界,早就和未来的王元始交过手,将对方当成了拳靶子,肉沙袋。 “永生神拳!” 江纳兰看见枪尖射到了眉心,知道这也是大道法则所凝聚,一旦刺入身躯,绝对会对他造成严重的伤害,到了大道圣者的境界,任何武器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唯独只有大道法则可以磨灭大道圣者的法则,使其重伤。 江纳兰不敢大意,手中拳法一变,手臂蜿蜒,好像太古星球运转的轨迹。 “永生神拳,星迹!” 轰隆!江纳兰这一招,拳出如星,对撞在枪尖之上,然后五指连连弹抖,每一指都狠狠弹在了枪尖最锋锐的一点,以力破力!以强破强! 嗡!江涛长枪收回,枪身不停的颤抖战栗,似乎在化解掉江纳兰攻击来的力量。 “永生神拳第二招,天痕!” 江纳兰并未停止攻击,拳头再次一划,攻击而上,星迹之后,就是天痕,这一招更为凶猛,一条黑线划破长空,蠕动而来,看似缓慢,实际上突破了时空极限,如岁月的刻刀,可以铭刻在任何坚硬的物质上。 宇宙之中,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抵挡岁月的侵蚀,哪怕是圣者,神明,大帝,世界,都要因为时间而腐朽。 江涛心灵沉寂,不动如山,丝毫不将江纳兰的攻击放在眼中,手中长枪舞动,枪尖如蛇头摆动,对着蠕动而来的黑线猛地探出。 叮叮叮,两大招数在空中相互碰撞,奏响了一曲华丽的乐章, 江纳兰连连向前踏步,他每前进一步,他永生神拳所化的天痕就更加清晰一分。 呜呜呜!那天痕的进攻遍布所有空间,前后左右上下,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对江涛进行着攻击,江纳兰的攻击如同连绵不断的骇浪,无穷无尽,一波接着一波,暴虐汹涌,难以抵挡。 “万界崩灭。” 江涛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精光,丹唇翕动,吐出了一句咒语,当空一爆,立刻之间,他的身后似乎出现了千百万的通道,通向了许许多多的次元位面,那些次元位面的天意好像被他引动,射出强烈的意志,意志震荡,在虚空中快速传播,所到之处,天痕全部消灭。 “这是什么法术?祈祷?让许多次元的天意攻击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这是什么道术?” 江纳兰身躯连忙后退,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眉头紧皱,眼睛里满是不解之色,他好像遇到从未见过的攻击手段,让他的好奇心爆发,忍不住问了出来。 “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天心即我心,偷天换日,窃取大道,亵渎神灵,我这是窃取了次元天意为我所用,是虫族母皇的秘法!” 江涛当初从江离那儿见到了亵渎虫,推演出了虫族母皇的能力,体内星空之中,一头虫族母皇在星河之中遨游,繁衍出了无数虫族大军,密密麻麻,无穷无尽,淹没了整条星河。 “虫族的秘法,不管你是虫族还是龙族,只要阻挡在我面前的一切,都要毁灭,天地之间,唯我永生。” “永生神拳,仙绝!” 江纳兰眼睛微微眯起,锐利的寒光射出,脸色狰狞的说道。 空中出现一个紫色的世界,散发出来威严神圣的气息,这是仙之次元,为次元之王,此次元大得不可思议,甚至可以和物质世界媲美。 江纳兰伸手一划,就将仙之次元分为两半,虚空深处传出了各种凄厉的吼叫,似乎一个世界要到达末日,这一招名叫仙绝,意思就是群仙陨灭,尽数死亡。 “神殇!” “不朽!” 江纳兰又接连挥出了两拳,永生大道的意境更加汹涌,上升了两个高度,众生陨落,虚空中荡漾的殇灭之气,仙界和神界的仙人,神明都陨落了,空荡荡的,只有江纳兰一人独立天地之间,和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永恒不朽。 永生神拳暂时只有五招,星迹,天痕,仙绝,神殇,不朽。以拳破界,影响万物。天地朽而我不朽,超脱天地,超脱大道,超脱众生,每一拳之间,都可以运转天道,扭转时空,崩坏大道法则。 江涛见此也是暗暗点头,江纳兰天纵奇才,惊才绝艳,居然可以开辟出如此强大玄妙的永生大道,实在是了不起。 “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江涛心中念动,长枪化为了毛笔,大道法则为墨,天地虚空为纸,泼墨挥毫,龙凤凤舞,在虚空之中写下了无量两个大字,无量两字闪耀着大道光辉,照耀万古,震动过去未来。 第五十一章 永恒古井,地球危机 宇宙之中从未诞生过如此恐怖强大的大道法则,这已经不是大道之王了,而是大道本源体现,万千大道都可以在无量大道之中体现,玄妙深奥,复杂晦涩。 无量大道气息刚刚弥漫开来,就崩碎了江纳兰的永生大道,冻结了时空宇宙,蒙蔽了江纳兰的五感,使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江涛手中的毛笔划过,无量两个大字化为了一道绝世锋芒,从江纳兰的身上斩过,咔嚓一声!审判大道长河从江纳兰的身上脱落。 江涛张口一吸,审判大道化为了一道流光,密密麻麻的法则符文飞入了江涛的口中,被他吞噬炼化了,体内的星空之中再次诞生了一条新的璀璨星河,绚烂神秘,瑰丽夺目。 江纳兰此时才惊醒过来,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大道法则被夺,不亚于普通人挖心掏肺,痛苦无比,他脸色狰狞扭曲,眼眸之中充满了怨毒痛恨之色,他知道自己败了,如今不能久留,顾不得其他,直接单膝跪在虚空之中,双手合十,虔诚祈祷,召唤虚空之中伟大的存在。 “伟大的武界天意,我愿意献祭自己的武界王道,还请伟大的您降临!” 轰隆!江纳兰身上的武界王道法则脱落,融入了无尽虚空之中,他的气息再次衰减了一半,身后一个古老而又强大的次元打开了,一道强大至极的天意涌出,化为一只遮天大手,这只大手之上汗毛根根分明,肌肤透着古铜色,五指紧握,一拳轰出,砸向了无量两个大字。 “轰轰轰!” 虚空震动,次元撕裂,无尽的光辉闪耀宇宙星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断响起,虚空一片混沌,迷蒙,数十光年内的陨石群,星辰都崩溃了,一副灭世的景象,骇人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星空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江涛一人独处虚空,负手而立,身上气息深沉,衣衫整洁,一尘不染,并未受到任何的伤害,他脸上露出几分惊叹之色,赞道。 “江纳兰雷厉风行,果断狠厉,见势不妙,居然舍得献祭自己辛辛苦苦凝练的大道法则,召唤武界天意出手,只为了争取一线逃跑的机会,是个厉害角色!” 有舍才有得,江纳兰太果断了,直接舍弃了一条大道法则,换取了自己的一线生机,就算是江涛也实力远胜于江纳兰,也没有留下他的性命,绝对是枭雄本性。 江涛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在宇宙之中刮起了能量风暴,身影渐渐虚化,消散在了星空之中,回到了修真世界,开始执掌梦宗。 梦宗,千秋殿,江涛坐在大殿之中,无数的次元空间在大殿之中叠加,密密麻麻,数不胜数,江涛看似在大殿之中,其实不知处在了哪个次元空间之中,他神色肃穆,双眸紧闭,修长浓密的剑眉,显得英姿勃发,透着锋芒,他的心灵力量出现在了最古老的混沌次元之前,精神力化为了一个庞大的钻头,不断的旋转,向着混沌界的晶壁钻去,无穷无尽的次元力量加持在他的身上,无数次元都在震动,混沌界的晶壁之上更是有着一个强大的意志,在和江涛的心灵力量进行博弈,两者之间你来我往,相互攻伐,斗得难解难分,凶险无比。 一梦千秋,时空在这等伟大古老的次元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一刹那,又或者是亿万年,江涛的心灵力量在混沌界的晶壁上留下了一个洞,他永恒不灭的意志附着在其上,阻止这个晶壁洞的闭合,抵住了混沌界的天意意志,一缕缕混沌古气从洞穴之中冒出,出现在了江涛的体内。 “永恒古井总算是开辟成功了,日后这口古井可以远远不断的为我提供混沌古气!” “混沌古气这可是天地间最奇妙的力量,是比仙气还要高明无数倍的能量物质,是可以演化为诸天万界的本源存在,现在宇宙无数次元之中,已经很难寻找到这混沌古气的存在了!只有在天使一族的最深处,有一口永恒古井,在古井的深处,也许储存了混沌古气的存在,不过天使一族的身躯灵魂很特殊,根本不能够沾染混沌古气,否则就会被污染。所以他们自己不能够用,只能够拿出混沌古气和宇宙万族做生意,即使如此,也让天使一族变得无比强大。” 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眸,眼眸最深处,一口永恒古井浮现,一缕缕的混沌古气从中冒出,储存在了古井之中,不时江涛就会从中摄取一缕混沌古气,融入大道星空之中,演化出无数的大道法则符文,演化璀璨星河,速度极快,比以往至少快了十倍,大道星空疯狂扩张,不断膨胀,江涛的生命力,心灵力量,战斗力,大道领悟,都在疯狂提升,比神明获得了信仰之力,还要快速。 “有了永恒古井,混沌古气,我根本就不需要信仰之力,可以轻易的参悟大道法则,宇宙玄妙,天地真谛,何必辛辛苦苦的去经营教派!” 天使一族的神明创立无比庞大的宗教,收集信仰之力,用来提升自己参悟大道的速度,如果天使一族可以利用混沌古气,完全可以不需要信仰之力,只靠混沌古气,就可以快速提升天使一族神明的力量。 天道至公,大道平衡,最有用的混沌古气,居然产生在不能够运用混沌古气的天使一族中,这可真是太有趣了,看得到,吃不到,也许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吧。 混沌古气还可以用来进行献祭,一道混沌古气献祭给次元天意,堪比献祭一位大道圣者,可以获得无比丰厚的天意奖励,因为混沌古气对天意十分有用,可以让天意提升自己的本质力量,天意会无比眷顾献祭混沌古气的人。 江涛心神微动,目光穿透了无尽时空岁月,看向了地球的方向,眉头轻轻一皱,眼中闪过几分杀意,人类联邦劫数降临,超过两位数的圣者想要进入地球,天使一族在地球布下了十字星大阵,激活了地球,打开了数个空间节点,想要一举灭掉人类,掌控地球。 “大家好,我是军方新闻记者,现在我们所处的是太平洋上的一个空间节点,就在刚才的时候,这空间节点之中冒出来了大量的怪物,成群结队,这些怪物都是坐忘级别的顶级存在,我们最高军事部门的元帅已经紧急处理这件事情,大家现在所看到的画面就是现场。” 一个身穿军装的女子在报道,这女子身穿一件昂贵的铠甲,这铠甲是无限集团制造的,上面铭刻了许多符文,已经完全超越了当年的神圣级战甲,这是江涛新创立的无限集团所研发的铠甲,利用了虫族科技,改进完善了人族的神圣级铠甲。 女记者穿的是无限级战甲。这战甲能够暂时抵挡住圣者暂时性的进攻,当然就算再高级的战甲,也不可能对圣者造成伤害,除非是传说中的仙界,武界这些地方掉落的铠甲,或者是神亲自打造的神甲。 全世界的人此时都在观看新闻,地球出现怪兽是人们最关注的新闻,因为这是人类的灾难,一个应对不好,人类文明就要毁灭了。 在画面之中,成群结队的怪兽从海洋上的黑洞冲出来,居然足足有数百头坐忘级别的强大存在。 吼!其中有三五头怪兽,张口怒吼之间,居然喷射出来了一连串的符文,这是法则凝聚之前的符文,这种符文的每一枚威力都比核弹大千百倍。 轰隆隆!符文爆炸,能量扩散出去,人类的战舰都在一刹那之间崩溃,军队中的高手死伤惨重,一些坐忘级别的元帅联手施展出了各种法术和攻击,和怪兽大军对拼在一起。 腥风血雨,无尽杀机,整个地球都成为了血肉泥潭,每天都有无数的生命陨落死亡,这就是人间炼狱,幽冥血海,惨烈无比,血腥无比。 自从地球上出现怪兽以来,就从来没有出现过成群结队的坐忘境界怪兽,现在一出现就是数百头,还是那种把小世界凝练成符文的强者,一枚枚的符文,代表着一个个小世界,强大空间能量可以毁灭地球上的一切存在。 “不好!” 一位报道的记者,在腥风血雨之中,看着人类的军队节节败退,他脸色大变,大声喊道。 “这些来自异次元的怪兽太凶猛了,星空强大的存在都聚集到了地球之上,我能够感觉到很多强大邪恶的意志,都要全部降临地球!” “圣者,我们需要圣者!敌人火力太强了。” 一尊大元帅飞了过来,在他的背后是一头巨大的怪兽,这怪兽背后有无数的小翅膀,不停颤抖,散发出来的音波气浪都可以在空中造成次元斩,它张口一吐,顿时足足有数十万的符文从口中喷射出来。 砰!天地都在不停的颤抖,这尊大元帅在刹那之间被震成了粉末,那记者也一下被震死,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惊魂的场面,强大的军队大元帅寸寸化为灰烬,邪恶强大的怪兽身影震撼了每一个人。 这个一刻,许多人类都觉得末日来临,地球可能要毁灭了,恐慌的情绪在疯狂蔓延,整个人类联邦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我们需要支援!只有圣者,只有圣者才可以压制住这一批怪兽了。” “撤退,赶快撤退,又有更大一批怪兽出现了!” 此时,在战场深处正在拼命战斗的军队元帅狂吼起来,声音之中带着惊慌和担忧。 “不好,恐怕是怪兽之中的圣者要降临了,好强的气息!” 陡然之间,所有的人都心神一震,地球上的人类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从海洋黑洞深处,一股让人喘息不过气来的精神压迫快速笼罩了整个地球。 人人都觉得心中堵得慌,他们心脏都承受不住强大的威压,差点爆炸,这根本不是坐忘的精神压迫,而是圣者的精神压迫。 呜呜呜呜!在直播镜头中,全世界的人类就看到,从海面上黑洞深处,走出来一尊魔神似的人影,这人影身披一件披风,似人似魔,又似鬼神,还没有出来,强大的精神波动就覆盖了整个地球。 “哈哈哈哈!居然是万界天球,我找到了万界天球了,这里有着无数的血肉,我要将他们吞噬了!” 修炼到了入定境界的人就可以进行精神交流,在宇宙之中,语言不知道有多少种,一般都是通过精神波动进行交流的,地球人类不少都跨入了入定的境界,这魔神圣者一降临就散发出了强烈至极的精神波动,他们可以清楚的知道这位外星文明的圣者说的是什么。 轰隆!地球又是一震,在遥远的南极也出现了时空黑洞,强大的圣者气息从其中冒出来,这又是一尊圣者,神念瞬息之间覆盖了地球。 “桀桀桀桀!万界天球,我也终于找到它了,我要彻底征服要这里!” 砰砰砰砰砰,几乎是同一时刻,在地球起码有十多个黑洞之中都传递出来强大的圣者意念,此起彼伏,地球的劫数,真正来临了。 一瞬间,地球上的更强大通道打开,起码有十多个圣者高手的意念在地球外面徘徊,地球人类人心惶惶。 第一个走出来的,是一尊身穿黑色披风的外星球圣者,他不是人类,全身都长满了触须,好似一个大章鱼,他从黑洞之中一步跨了出来,意念横扫地球,充满杀戮轻蔑的意味。 “啧啧,多么弱小的种族啊,万界天球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弱小的种族存在呢?全都毁灭吧。” 章鱼圣者的神念四面八方辐射,甚至到了太阳系许多星球人类基地,那神念还渗透进入了人类的网络,开始肆无忌惮的破坏。 轰隆! 就在这时候,一尊硕大的拳头破空而出,到了这章鱼人圣者的面前,是江离出现了。 江离实力提升巨大,晋升到了忘界之境,领悟了大道雏形,开辟出了自己的无限大道,境界虽然还未晋升显圣之境,实力却不弱于大道圣者强者,强横无比,战力无双。 江离的这一拳刚柔并济,吞吐天地,那章鱼外星圣者连连后退,似乎要被逼迫退入黑洞深处,而且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出现了咒语封印,要被江离一拳之间,永恒封印,如琥珀中的虫子。 滋滋滋!这章鱼形状的外星球圣者身上爆发出来雷霆光环,竭力挣扎,但是根本无济于事,他的脸上显现出来震惊之色,怒声吼道。 “怎么可能,你明明不是圣者,怎么能把我逼迫到这种地步?” 就在此时,黑洞之中,再次走出了一位圣者,气势铺天盖地,笼罩了整个地球,威势可怕至极,比章鱼圣者还要恐怖。 然后,黑洞之中陆陆续续又走出了十多位圣者,每一个圣者的气势都惊天动地,犹如鬼神,恐怖强大,身上都散发着浓浓的邪恶气息,似乎想要吞噬无尽众生,这些都是邪魔一般的圣者,屠戮生命种族,吞噬血肉能量,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 江离身躯震动摇晃,居然化为了十二个影子,每个影子都轰击出来一拳,这一拳惊天动地,以一敌十二位圣者。 十二个分身,十二拳,轰击十二个黑洞,那些圣者在江离凶猛的拳法之下,纷纷后退,又退入了黑洞深处。 “天地封印,守护神咒!” 江离的神念意志波动,十二个影子分身步罡踏斗,身上出来一道道的神咒,要把十二个黑洞封印起来,暂时封印这些黑洞并没有什么作用,迟早会被冲开,但可以为地球争取宝贵的时间。 “神之遗弃的人啊,你充满了罪孽,只有烈火和死亡,才可以清洗你的罪恶,失去了信仰,传播灵魂自由的罪恶言论,你不配任何资格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突然,一个伟大的声音响彻起来,太阳都失去了光泽,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强烈的圣光,这圣光之中,出现一尊天使,这天使是诺亚。 诺亚是一位古天使,凝练了两条大道法则,一条是救赎,一条是毁灭,是一位大道圣者,和刚刚的十二位圣者不同,实力强大太多了。法则圣者就已经可以摧毁一颗星球,而大道圣者完全可以媲美星球意志,两条大道的强者,镇压一片星域都绰绰有余,甚至他们还能够把各种星球抓摄过来,创造一个新的太阳系,这已经是造物主一样的存在。 古天使诺亚手上出现一口长剑,狠狠朝江离劈了下来,这长剑是他的大道所化,一招之下,锋芒毕露,太阳系都要被切成两半。 江离似乎早有准备,手中同时出现了一条黄金长剑,和天使诺亚的长剑法则碰撞在一起。 咔嚓!天使诺亚的长剑化为许多法则,再也无法凝聚起来,而江离的黄金长剑则是余势不衰,把天使诺亚的护身之光都切开了。 江离施展了斩仙大道,这大道是最强攻击,超越了任何切割之术,天使诺亚也抵挡不住。 “该死!” 天使诺亚连连躲避,江离则是身躯一抖,又把斩仙大道收了回来。但是,如此一耽搁,他封印十二个通道的守护神咒就崩溃了,十二位圣者即将再次走出黑洞。 江离顾不上对古天使诺亚进行追击,就要再次动手封印黑洞通道,阻止十二位圣者降临。 就在此时,又有一尊古天使出现了,他的手上拿出一枚号角,吹响了起来,音波震荡,太阳上爆发出来了巨大的火焰。 第五十二章 斩杀古天使,欲要盗天机 同时,天空上出现了一些另外的时空通道,那通道深处骇浪汹涌,就要灌注到地球上,这是古天使摩西,也是大道级强者,同样凝练了两条大道法则,他现在一出现,就要灭世。 “地球人类,就此毁灭吧,末日号角!” “罪孽横行,上帝就会清洗人类。现在人类没有了信仰,那就是一群行尸走肉,灭杀你们是传播福音,没有信仰的人,就是没有灵魂的人啊。” “江离,你背弃了主的荣光,诱惑众生的灵魂堕落,没有信仰,导致自私自利,物欲横流。现在我们只好灭世,所以众生的死亡之罪孽,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古天使摩西一出现,就吹动了灭世之号角,要把天地都毁灭在这福音之中,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想要看看江涛如何抵挡灭世危机。 “鸟人,你们找死!七位古天使,真是好大的手笔!” 突然,一道浩瀚威压的声音响彻整个太阳系,一道虚幻的身影在地球出现了,这只是一道意念降临,挡在了江离的面前,身披青袍,负手而立,面容清俊,眼眸灿如朗星,闪烁着寒光,目光锐利无比,直射古天使摩西,他丹唇微动,怒斥道。 “今日你们就留在地球吧!” 话音一落,这道身影就伸出了右手,轻轻一扫,瞬间就将天空上的时空通道关闭,然后身影闪动,出现在了古天使摩西的面前,眼睛微微眯起,惊世骇俗的杀意弥漫开来,让整个地球的怪物都停下了脚步,不敢再攻击,心灵瞬间被杀意冲击的崩溃,成片成片的倒下,瞬间就全都失去了性命。 这道身影正是江涛的意念化身,他右手猛地抬起,捏拳轰出,时空破碎,大道崩碎,狠狠的砸在了古天使摩西的头颅之上。 “砰!” 头颅如同西瓜爆裂,迸发出了无尽圣光,江涛伸手狠狠一扯,将两条大道法则扯出,神辉闪耀,他张口一吞,就将这两条大道法则吞噬炼化,大道星空之中,诞生了新的璀璨星河,绚烂瑰丽,美丽梦幻。 古天使摩西一个照面就被江涛斩杀了,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就如同蝼蚁一般,江涛随手可灭。 江涛击杀了古天使摩西后,猛地转头看向了古天使诺亚,眼睛瞬间睁开,庞大无比的心灵力量涌出,浩浩荡荡,遮天蔽日,冲入了古天使诺亚的大脑之中,化为了一尊盖世大帝,挥出一拳,击溃了诺亚的心灵,伸手一扯,又是两条大道法则飞出,融入了江涛的体内。 诺亚身体爆炸,化为了璀璨的圣光,轰向了黑洞通道之中的圣者,为江涛减轻了几分压力。 只是一瞬间,局势就发生了逆转,江涛雷厉风行,斩杀了两位大道圣者级别的古天使,凶威盖世,无人能敌。 就在此时,五位古天使降临了,他们神色凝重无比,忌惮的注视着江涛的身影,同时开口吟唱起来。 “罪孽之城,降落下来吧,只要有罪的人,所有攻击,都会被罪孽之城吸收,你是有罪的人。你罪孽深重,进入罪孽之城深处吧,等你的罪孽消除,才会被净化。” 一座巨大的城市,凭空出现,罪孽之气环绕,宇宙中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集中,这是天使一族的七宗罪汇聚而成的罪孽之城,可以让人堕落深渊,心灵蒙尘,难以解脱。 这罪孽之城似乎是凭空召唤而来的,飞临到江涛的头顶上,镇压而下,无尽的罪孽之气涌动,向着江涛的体内钻去,似乎是想要污染江涛的心灵和身体,让他永堕地狱。 “雕虫小技,我因果不沾,万法不侵,区区罪孽能耐我何!” 江涛低眉垂目,不见众生见己心,整个人处在了一种无法被攻击的状态之中,身形闪动,突兀的出现在了五位古天使面前,冷冷一笑,瞬间出手。 “撕拉!” 江涛伸出双手,抓住了以撒古天使的手臂,狠狠一扯,就将这位大道圣者级别的大天使扯成了两半,两条大道法则飞出,江涛猛地一吸,无穷吸力诞生,大道法则化为两道流光,钻入了江涛的腹中,化为了璀璨星河。 江涛再次闪动身影,剩余的四位古天使连连出手攻击,却好像和江涛隔了无穷空间次元,根本就攻击不到他,他再次出现在了一位古天使的背后,浮现出了数十只手臂,抓住了古天使的三十六对羽翼,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狠狠一撕,折翼天使诞生了,一道凄厉无比的哀嚎响彻整个太阳系。 江涛随手将天使羽翼扔掉,抓住了古天使的头颅,将其摘下,无尽烈焰诞生,将古天使的身体包裹,炼化出了两条大道法则,融入了江涛的体内。 江涛身形频频闪现,电光火石之间,疯狂出手,五位古天使被他击杀,体内的大道法则都被江涛吞噬,融入了包罗万象的无量大道之中。 江涛身影停在了虚空之中,负手而立,气定神闲,好似刚刚没有发生过战斗一般,目光看向了江离,他正在和十二位法则圣者大战,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江涛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并没有出手帮助江离,他看出来了,江离正在发生蜕变,十二位圣者是他磨刀石,熔炉,可以让他极尽升华,晋升显圣之境,成为真正的圣者。 “我要向天夺来不朽的力量!第三次元的宇宙,诸神陨落之地,万界的意志,都加持到我的身躯上吧。” 轰隆!随着江离的呐喊,声音一瞬间就传播遍了太阳系,甚至银河系,然后散发到了万界之中。 陡然之间,整个地球似乎停止了运转,冥冥之中,万界意志加持在江离的身上,这一刻,江离陷入了顿悟之中,心神无限拔高。 江离突然就明白了地球为何被称之为万界天球,他誓死保护地球,也就是保护万界天球,自身的意志精神引起了地球的共鸣。 咔嚓咔嚓咔嚓!江离的身上出现了许多细小黑洞,似乎和地球一样,也沟通了万界,自己就是万界意志的体现。 “地球的劫数,就是我的劫数,人类的劫数,也就是我的劫数,万界之劫,无限神拳!无限浩劫!” 江离再次突破,在这劫数降临,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他的无限神拳再次变化,第十一招,无限浩劫衍生了出来,他的身躯在重新组合,一股玄之又玄的能量从虚空渗透而来,身躯变得更加高大伟岸。 无限神拳也发生了变化,打破原本代表圆满的十招,领悟了第十一招,打破了十,那就是打破了束缚,上升到另外一个境界。无限神拳十招,是代表着江离原本的领悟,而第十一招,就是打破过去未来,重新塑造自我的一招,代表着的是新的开始,而这新的开始,就是圣者之境。 江离无限神拳第十一招,无限浩劫,刚创造出来,顿时就感觉到,他就是大劫,大劫就是他自己,无穷的劫气都疯狂涌入身躯。轰隆!江离体内的无空符文在疯狂增加,很快就到了一百万枚,不但如此,还在增加,两百万枚,三百万枚,足足到了八百万枚这才停留下来。 八百万枚符文,代表着八百万的小世界,这些小世界一阵相互摩擦,陡然化为了一条长河似的法则。一条普通的法则,只有数万符箓。 而江离的这条无空法则,足足有八百万的符文,这样的符文组合在一起,化为的法则,无比恐怖,威能盖世! 江离身上冒出来了一条天河似的法则,这法则开始环绕地球,好像蚕丝一般,把地球包裹成了大茧子,他的精神力在暴涨,生命形态在发生着变化,发生了巨大飞跃。 从凡人,到圣者,精神力实质,干涉物质!空虚如梦的精神力,终于开始实质化,梦幻变成了现实,虚空和物质再也没有任何的隔阂,这就是圣者的境界。 心灵干涉物质。不需要任何能量,看破宇宙成败,心灵渗透各个次元,就算大劫到来,心灵仍旧不灭,这就是圣者。 江离晋升圣者之后,万界似乎都在围绕他旋转,他的目光迅速锁定了十二个黑洞之中跨出来的十二尊强者。 “不好!” 这个时候,十二尊强者同时都感觉到了危险,他们心中有冰冷的寒意。 “退!” 那个章鱼模样的圣者首先萌生退意,但是,他的脚步刚刚迈出,整个人就化为了一团血雾爆炸了,灵魂之火和法则身躯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轰击破碎,而江离这个时候消失在原地,一尊圣者就这样灭杀。 轰隆!与此同时,在另外的十一处地方,也同时爆出来了漫天血色雾气和灵魂之火,江离的力量波及到了十二处地方,同时开花。须臾之间,十二尊来自异界的圣者,全灭! 江涛微微颔首,江涛晋升法则圣者之后,实力暴涨,堪比凝练了三条大道法则的强者,可以轻易的灭杀法则圣者,算是如今联邦之中,实力仅次于他的存在,就算是江纳兰也不是江离的对手了,毕竟江纳兰被江涛夺取了一条大道法则,又献祭了一条大道法则,只剩下了永生大道法则,实力大减,远不如前。 “地球已经被激活了,地球以后会陆续打开万界通道,不适合人类生存了,还是移民吧!” 江涛看着飞到自己身前的江离,开口说道,目光转动,看向了狼藉一片的地球,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让人难以忍受,人类如果继续固守地球,必将遭到诸天万界种族的攻击,文明必将毁灭,为今之计,只有移民了。 “我已经取代了修真世界的天意,你在修真世界也建立的宗门,完全可以将地球人类移民修真世界,我会放开修真世界对地球人类的限制,将其当成本世界之人,这样也就不会遭到世界排斥了!” 江离听到这话,无比震惊的看向了江涛,他居然吞噬了修真世界的天意,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要知道修真世界的天意实力堪比虚拟神格的亚神,可比大道圣者还要强大百倍,居然也会被江涛取代,这其中代表的意义实在是太恐怖了。 江涛没有理会江离的震惊,稍稍思索了一下,手掌一翻,一道闪耀着清辉的光团出现在了掌心之中,随手一拍,将其打入了江离的体内,说道。 “这是萨兰圣者掌控的主神号光脑24.5%的控制权,我留着也没有用了,也给你吧,加上我之前给你的控制权,你应该可以掌控主神号光脑50.5%的控制权,足以让你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了!” 说罢,江涛没有再久留,一道庞大无比的意念破空而去,将地球的事情都交给了江离处理。 “原来如此,我说我怎么会凭空的得到主神号光脑的控制权,原来是小涛给我的!” 江离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他得到了主神号光脑控制权后,疑神疑鬼了好长时间,以为是有人算计他,防备了很长时间,才算是放下心来,靠着主神号光脑的控制权,获得了很多的权利和知识,极大的提升了他的实力和势力,他能够创建无限集团,就有这个缘故。 江离顾不上思考其他的事情了,感受着地球的气息正在复苏激活,明白此时需要争分夺秒,将地球人类全部移民,因为整个地球都要化为万界战场了,根本就不适合人类生存了。 江离的无限集团疯狂运转,和华夏集团,炎黄集团等联合,全力将地球人类移民到修真世界,好在地球之上有一个通往修真世界的空间节点,被江离所占据,就是当初的那个下水道所在的空间。 江涛化身为修真世界的天意,刻意扩大了这个空间通道,可以一次性容纳数千万的人口通过,进入修真世界,使得移民速度大大增加,不需要进行星际飞行,省了江离等人无数的精力和时间。 整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江离等人用尽了所有手段,总算是将地球人类全都移民到了修真世界,修真世界的天意微微一震,落下了无数气息,融入了地球人类的体内,消除了世界对地球人类的排斥,接受了他们的融入到来。 “小涛果然取代了修真世界的天意,这等浩瀚天意居然也能被他夺取,他实力已经不弱于亚神了!” 江离抬头看向了苍穹之上的天意光辉,神色之中带着惊叹,无比震撼的说道。 就在地球人类完成移民之后,地球的万界通道再次打开,龙族,凤族,夜叉一族,巨人一族等等纷纷降临,整个地球彻底成为了万界战场,无数种族的强者来此,争夺万界天球的控制权,大战不休,惨烈无比。 千秋殿之中,江涛盘腿坐在蒲团之上,神色平静,目光温和,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到了地球之上,各大种族的强者在地球之上肆虐,耀武扬威,嚣张无比,都将地球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江离坐在江涛的对面,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眉头紧皱的说道。 “我们如今将地球上的所有人类都移民到了修真世界,整个放弃了地球也不可以,地球人类的灵魂特殊,早就融入了地球的气机,虽然如今地球天意已经消散了,但是如果是任由外星文明占据地球,所有的地球人类都会受到影响的,甚至是危及我们灵魂!” 地球乃是创说之中的混沌珠,万界天珠,受到了诸天万界的天意气息影响,才诞生了地球天意,催生出了人类的灵魂,如果地球完全被外星文明掌控,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地球和人类之间的灵魂联系,掌控人类的命运生死,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江涛闻言并未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这点他早就知道了,微微颔首,开口说道。 “我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我打算前往地球,独战万界圣者,不论是谁想要霸占地球,都要胜过我才可以!” 江涛早就想好了对策,他如今的修为已经凝聚了无量大道,即将凝练混元之果,虚拟神格,成为亚神。而且江涛凝练了三千大道,实力远远胜过了普通的大道圣者,甚至比普通的亚神都要强大,有他坐镇地球,各大种族很难掌控地球。 地球复苏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如今最多也就只有大道圣者级别的强者降临,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有亚神强者降临,甚至是神明,大帝降临。 江涛想要独占万界圣者,就是与时间赛跑,只有江涛修为境界的提升速度,超出地球复苏的速度,他才可以一直镇压地球之上的强者,如果修为提升稍慢一些,就有可能会道消身死。 江离听到这话,瞬间就明白了江涛的打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等的气魄,独占万界,一直保持修为提升快于地球复苏的速度,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奇迹,但也是一场修行,十分恐怖的修行。 “你有信心吗?这可是盗天机!” 江离的眼睛里露出了担忧之色,心里并不赞同江涛如此做,实在是太危险了,古代武术家有一种魔道法门,盗天机,就让让自己站在悬崖峭壁之上练拳,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这样做可以极大的增强胆气,提升功夫,但是能够成功者,万中无一。 江涛的做法就类似于盗天机,不过他的修行方法,可比在悬崖峭壁之上练功危险亿万倍,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我江涛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江涛轻笑一声,胸有成竹的说道。 第五十三章 立无量宫,遭遇围杀 江涛起身而立,最后看了一眼修真世界,一步迈出,瞬间就出现在了地球之上,只留下了一脸担忧的江离。 “你可要说到做到啊,我希望可以和你在大道尽头相见。” 这个时候,地球上已经成了怪兽之海洋,再也没有人类居住,在外太空,月球之上,都有怪兽出现,怪兽开始向外太空蔓延。太阳系中有很多环境恶劣的地方,但一些来自于异界的怪兽有在太空中生存的技能,有的种族还有科技,它们在太空中制造战舰,制造空间站和基地。而且,空间通道还在不停的打开,许多强大种族都降临了。 当然,到现在为止,最强的还是龙族。地球之上的三十六华城已经全部成了黄金国度,被龙族占据,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天龙在其中游弋,每一条天龙,都是坐忘级别境界的强大存在。 龙族,十分高贵,一生下来的幼龙,体内就会有一团团强大的能量,那就是人类胎息的境界,随着它们年轻的成长,就算是不修炼,体内都可以凝聚出来小世界,成年龙一个个都强大无边。 不过,天地平衡之下,龙族修成圣者也比较困难,所以龙族之中,绝顶高手的数目也不是大白菜,还是很少的。在这三十六华城的黄金国度之中,这些龙族之中只有五尊圣者,只是实力比一般的圣者要更强大。 突然,在喜马拉雅山脉深处,那山峰再次炸开,强大的气息降临了地球,是夜叉族的大军降临了。 密密麻麻的夜叉族大军出现,在山脉之中开始驻扎,几尊身披漆黑斗篷的夜叉族强者出现了,透着强横至极的气息,浩浩荡荡,铺天盖地,这是凝练了两条大道法则的强者,足足有三尊! 这三尊夜叉族的大道圣者一出来,就感受到了龙族的气息,身上的气势收敛一些,并没有扩散,而是默默的建造营地,企图在地球上占据一席之地。 夜叉族出现三尊两条大道的强者,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法则圣者作为辅助,实力强劲,无与伦比,面对这样的阵容,就算是龙族也要掂量掂量,一旦突然袭击,固然能够斩杀夜叉族,但万一还有别的种族降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龙族心有忌惮之下,也不敢出手,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轰隆!夜叉族降临的时候,从海上百慕大三角的黑洞深处,出现了一阵阵让人战栗的气息,巨人从其中出现了。这次是赛亚巨人降临,这是一个不弱于战巫巨人的种族,其中有一尊大道级强者,修炼的是杀戮大道,无比浓郁的杀戮气息笼罩了整个地球,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弥漫,十分恐怖,犹如坠入了幽冥血海。 不过这尊杀戮巨人并不是主角,他的背后还有一尊更强大的存在,这尊巨人还体型无比庞大,足足有三十万米高,修炼了三条大道法则,这是江涛最近见到的最强者,比江纳兰还要强大,肉身散发着强大至极的能量波动,空间通道都承受不住这样庞大的身躯。他似乎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进入通道的时候快速缩小,最后化为了一尊三米高的小巨人,身材比例十分协调,黄金比例。 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连串的万米巨人,数万米高的巨人,这些都巨人中的圣者,也有大道级强者,不过还好,并没有出现巨人一族的皇。 巨人一族中的皇是百万米级的巨人,起码凝练了十条大道法则,平时不会轻易出现,只有种族在遇到最强的毁灭性打击时,这才会苏醒出现,抵抗强敌。 “那尊巨人首领的修为和江纳兰差不多,他体内的凝练的大道法则分别是吞噬,力量,破坏,十分的恐怖,都是天生用来毁灭宇宙,破坏一切而存在的,是完全属于混乱邪恶的大道。 大道有正有邪,有的邪恶的大道,那就是魔道。不过,魔道也是道,甚至需要更强大的智慧和心灵力量才能驾驭,不被魔道引诱,陷入沉沦,对于修行者而言,只有心灵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 江涛开辟了无量大道,凝练了三千大道法则,辨别大道的能力非常强大,哪个高手修炼的什么大道,一眼就可以推算出来一个八九不离十,更加关键的是,他甚至可以推演出对方所修大道的破绽,任何一尊大道都有破绽,有其他的大道相互克制,这也是天道制衡。 可以说,论大道的修炼方法,谁都不如江涛精通,他的知识之渊博,在万界之中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咔嚓咔嚓!就在江涛观察巨人一族的高手时候,突然从另外一个时空裂痕中再次出现密密麻麻的大军,这些大军居然是骷髅人。 骷髅人的骨骼坚硬,甚至可以承受时空风暴的吹拂,有的骷髅不是灰白的颜色,而是那种银色,灿烂的银,还有的骷髅居然是金黄色,除此之外,最强的骷髅是紫色的,和仙气一样的颜色。 每一头骷髅的双目之中都有灵魂之火在闪烁,这些灵魂之火很奇怪,远远没有圣者的强大,但居然就构成了灵魂之火,当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骨界的规则就是这样。 紫色骷髅就是圣者,不过这次骨界前来的大军,并没有大道级的强者,但是,骨界大军一降临,无论是夜叉族,还是天龙,还是巨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把神念和意志去探索骨界大军的奥秘。 显然,他们都对骨界大军十分的熟悉,知道骨界不好惹,其中存在了着亚神级别的存在,让其他种族十分忌惮,投鼠忌器,不敢对古族大军出手。 江涛一步迈出,出现在了星华城,这座城市如今被龙族占领了,一头头强大的天龙盘旋在城市之中,神圣威严,肆意破坏着,成片成片的建筑倒塌,人类辛辛苦苦建立的城市子在龙族的破坏之下,只是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成了一片废墟,龙族在原本的城市废墟之上搭建了万龙巢,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建起,用了无数的珍宝进行装饰,一眼看去金碧辉煌,璀璨夺目,透露着浓浓的富贵气。 龙族是出了名的富裕种族,喜爱珍宝,贪婪成性,经常掠夺其他种族的财富,每一条成年的天龙,都是移动的宝藏,身家惊人。 江涛屹立星华城虚空,俯瞰着无数的天龙,俯视着黄金国度,脸上冷色严峻,眼眸之中满是寒光,伸出了右手,手掌一翻,向下压去。 顿时,天空之中出现了一个遮天蔽日的巨掌,散发着五色光芒,金木水火土汇聚掌心,五条大道法则如同神龙,游动扭曲,发出了阵阵龙吟之声,响彻整个太阳系,惊动了所有地球之上的强者,纷纷面露骇然之色,抬头看向了星华城上空的那渺小的身影。 “人类,地球人类的强者,至少凝练了五条大道法则的圣者!” 地球人类的灵魂气息十分特殊,因为连接万界的缘故,灵魂受到了万界天意的影响,天生强大,如果抓住献祭,可以获得极大的天意奖励,是所有世界天意都希望得到的灵魂粮食。 巨掌缓缓落下,下方的无数天龙从地面飞起,向着天空冲去,道道龙吟声震彻地球,无数龙息被喷出,无数龙族的秘法攻击被施展出来,整个天空都沸腾了,磅礴的能量汇聚成为了海洋,涌向了巨掌。 “轰隆隆!” 五行轮转,磨灭一切,巨掌没有任何的停顿,坚定的向下压去,无数天龙如同下下饺子一般,纷纷跌落地面,被一股无上伟力封印了体内的能量,抬头绝望的看着天空的巨掌落下,整个大地都震动了起来,无数天龙被一掌压成了肉泥,浓郁的血腥气味弥漫,散发到了其他城市,引得无数天龙震怒,怒火引燃了天空,红艳艳的一片,绚烂压抑。 “吼吼吼!” 无数天龙从华城之中飞出,排列虚空,怒视着星华城上空的江涛,铺天盖地的杀意涌向了江涛,为首的五尊大道圣者,周身大道法则缠绕,十条大道长河游动虚空,封锁了空间,气息牢牢锁定了孤身一人的江涛。 “人类,你居然敢杀我高贵的龙族!” 一头龙族大道圣者似乎是领头人,身穿帝袍,威严狰狞,眼中闪烁着旺盛的怒火,头顶一对龙角,对着江涛怒斥道。 江涛瞥了一眼龙族的五尊大道圣者,有种将他们全部宰了的冲动,眼球微微转动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打算,轻蔑的说了一句。 “你若不服,尽管出手,我不介意将你们龙族大军全部屠光!” 江涛表现出来的实力,至少凝练了五条大道法则,远远超出了此时降临的其他种族强者,足以纵横无敌了。 龙族的大道圣者眼眸眨动了几下,目光剧烈波动,周身的大道长河震荡不休,蠢蠢欲动,似乎是想要动手一般,但最后还忍住了,江涛的表现出来的实力太强大,他没有信心可以战胜凝练了五条大道法则的强者,如果妄动,有可能会全军覆灭,不得不谨慎一些。 江涛看龙族久久没有动静,嘴里发出了一声嗤笑,对着地面伸手一指,一座宫殿拔地而起,宫殿大门之上有着一块牌匾,牌匾之上有着两个大字,并不是地球文字,也不是万界各族的文字,大字闪耀着七十二色,是由大道法则符文构成的,所有人都可以看懂这两个字的意思。无量! 江涛身形落下,步入了无量宫之内,宫殿大门并未关闭,江涛盘膝而坐,五心向上,旁若无人的进入了修炼状态,虚空中一道强横至极的意念烙印虚空,传达出了一句话。 “星华城内,万族禁入,违者杀!” 几大种族的圣者感受着这道强横至极的意念,脸色纷纷变化,阴沉如水,目光变幻不定,露出了忌惮之色,纷纷偃旗息鼓,不敢妄动。 “一群软蛋!” 江涛感知到四大种族不敢出手攻击,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了讥讽嘲笑的神色,又是一道念头冲天而起,对着四大种族的圣者骂道。 四大种族的圣者闻言,脸色变得铁青无比,怒火中烧,杀意惊天,身体却停在原地,不敢出手,显然还是没有失去理智,不敢和江涛争锋。 江涛心灵晋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感受着周围虚空中弥漫而来的各种各样的恶意,敌意,杀意,这些敌对的念头如同烈焰一般,对江涛的心灵进行锤炼打磨,使得江涛的心灵越发光滑,熠熠生辉,璀璨夺目,江涛的修为境界稳步提升,所有的负面的敌意都是对他心灵的磨砺,是推动他不断前进的动力。 心灵大放光明,智慧闪耀万界,无数的法则符文凝聚诞生,化为了一颗颗明亮的星辰,汇聚成为了璀璨星河,新的大道诞生了,江涛处在了一种飞速提升的状态,感受地球联通的万界次元之中,无数强大的气息,他心中压力无比庞大,化为无尽的动力,推动着他疯狂提升修为境界,如同做火箭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强。 这就是盗天机,无比恐怖的盗天机,因为江涛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万界之中存在真正的神明,气息无比恐怖,心灵如同星河,璀璨无比,让他都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感觉,心中不断响起警钟。 龙族,巨人,骨界,夜叉族不敢对江涛出手,但是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开始改造太阳系,什么火星,土星,木星,金星已经全部消失不见,化为了最原始的物质,只剩下地球和太阳还在。 然后,太阳系中出现了空间,平地,山川,河流,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修真世界一样。 两天时间过去了,四大种族依旧毫无动静,整个地球都好像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之中,一片融洽,互不干扰。 但这都是表面现象,四大种族已经暗中联合了,准备一同出手,围杀江涛,甚至为了取得信任,相互合作,他们还立下了混沌誓言。 以混沌誓言发誓,在发誓的刹那,一股股莫名其妙的气息会容入立誓人的灵魂深处,这是最强的誓言,双方谁都不能够违背,一旦违背,灵魂会遭遇到惩罚,冥冥之中牵扯到了万界本源,混沌的力量。 第三日,江涛缓缓睁开了眼眸,眸光流动,如同水波,波光潋滟,他目光看向了无量宫之外,缓缓起身而立,脸上一片平静,万古不动,好似世上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让他动容,身上的青袍衣角拂动,青丝在身后飞舞,气息缥缈无比,整个人的气息和地球完全融为了一体,联通的万界,虚无却又无比真实。 圣者有情,若能够太上忘情,必定可以修成天大神通,凌驾于天地之上,是为太上。江涛静中参悟,以有情参悟无情,以无情参悟忘情,似有情,似无情,既不是有情,也不是无情,好似化身成为了地球天意,超脱人类的存在模式,俯瞰着众生,气息不断和万界天意交锋,打磨自身的心灵境界。 江涛盗天机,无时无刻都在修行,无时无刻都在战斗,无时无刻都在提升,他此时虽然身体动了,心灵依旧沉浸在大道深处,遨游无尽次元,领悟无穷大道奥秘。 突然,一阵巨大的波动从虚空之中传递过来,处处都开始了爆炸,虚空都塌陷了,无数的法则符文密密麻麻的出现了,将整个地球的空间都封锁了,无数强大的存在将星华城整个围住,天上地下,无一丝漏洞,这是真正的天罗地网,无数可逃,四大种族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不给江涛留下任何逃生的机会。 龙族龙在天,赛亚巨人古阇,夜叉族的高手,骨界的强者都聚集在一起,而且此时此刻,似乎四族的高手多了不少,尤其是骨界的强者之中,居然也多出来一尊五条大道的强者,是一个老妪,全身干瘪,似乎僵尸,但至少不是骨头,而是长出来了皮。 这种高手非常之强大,因为在骨界,任何存在都是以骨头的形式而存在的,这是整个世界的属性而变化的。除此之外,如果能够长出来皮肉,那就代表着整个人开始渐渐脱离骨界的世界属性。 别看在修真世界中,一些圣者来去自如,不受天意的束缚,但是骨界的天意比起修真世界的天意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那是一个完整的次元。 与此同时,在夜叉族之中,也出现了一个中年人,同样也是五条大道的强者,难怪四大种族敢出手围杀江涛,这是援兵到了,而且是两位凝练五条大道法则的无上强者,真可谓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想要对江涛一击必杀。 江涛淡定的看着漫天的强者和那密密麻麻的符文,没有任何的动容之色,缓缓的开口道。 “这就是你们这三天的谋划吗,两尊凝练了五条大道法则的圣者,勉强也算是大手笔,只是对付我还有些不够,真是让我很失望!” 江涛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充满了无奈之色,似乎是瞧不上四大种族的阵仗,他等了三天,就这点阵容,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口出狂言,你都事到临头了,居然还如此嚣张!” 夜叉族的那位凝练了五条大道法则的强者踏出一步,虚空震荡,如同水面一般,荡起了层层涟漪,他率先出手了,挥手就是一拳,攻击向了江离的后背。 第五十四章 摧枯拉朽,天意之女 按照道理,凝练五条大道法则的强者应该正面战斗,一对一的交手,和才对得起高手的尊严,而他现在却选择了偷袭,简直就是下三滥,不过在星空之中,能够杀死对手就是最好的方法,尊严不值一提。 这位夜叉族的大道圣者叫做夜修罗,一个充满了杀气的名字,身上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气势铺天盖地,恐怖无比。 骨界的老妪,骨姥姥眼眶里的灵魂之火闪动了一下,伸出了干巴巴的右手,一层薄薄的皮贴在手骨之上,像是干尸一般,对着江涛一指,干枯的爪子也直插江涛心脏,一招剖腹挖心,连连变化,把江涛的骨骼都要全部控制住。 “骨灵手!” 两尊凝练了五条大道法则的圣者出手了,其他人也纷纷出手,龙族的龙在天一抓,当头镇压,满空都是金黄色的气流,这就是他的龙爪手,撕裂多重次元的最强攻击,要活生生的把江离灵魂都抓出来。赛亚巨人古阇则是撑开大手,五根手指如同五座神山,将江涛围在了中间,想要彻底将其捏死。 四大高手同时进行攻击,还有一些实力稍弱的圣者也出手,无穷无尽的攻击淹没了整个天空,磅礴澎湃的能量爆发,虚空都被打成了浆糊,暴虐的空间之力弥漫,整个场景如同天崩地裂,世界毁灭,十分恐怖,让人感到绝望。 江涛负手而立,面色平静无比,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眸明亮,如同朗星,灿烂绚烂,眼球之中可以看到无数的小泡泡,这些小泡泡都是一个个梦境世界,里面有着天地,山岳,江河,海洋,雷电,风雨,霜雪,飞禽走兽,万物生灵,无比的真实,却又充满了虚幻,江涛丹唇翕动,清亮的声音回荡在太阳系内,在众位大道圣者的心灵深处响起,玄妙虚无。 “大梦千秋!” 江涛的身影好像化为了梦幻泡影,前往了一个充满了虚幻的世界,所有的攻击,所有的能量都无法伤害到他,他就好似从未在这个世界中存在过,只是众人的一场梦,梦醒了,也就再也遇不到了。 能量平息,虚空恢复,江涛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无比真实,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想,从未发生过。 骨姥姥神色微变,灵魂之火剧烈的波动了一下,再次出手了,凄厉的指法狠狠的点向了江涛。 “灭骨法指!” 随着声音落下,无数的骨头从虚空之中诞生,如同一支支骨箭,密密麻麻,这些骨头之上都闪耀法则符文,可以刺穿苍穹,轰碎大地,无坚不摧,无物可挡,锐利无双,虚空都承受不住,露出了一个个黑漆漆的孔洞。 夜修罗周身浮现出了一条大道长河,落入了掌心之中,化为了一柄化血神刀,刀身赤红,刀刃锋利,一滴滴的鲜血一般的液体不断滴落,落入了虚空之中,化为了一朵朵血色的莲花,血莲开遍了整个虚空,将地球都化为了血海,浓郁的血腥味弥漫,让人闻之作呕,心生寒意。 夜修罗步步生莲,脸上满是狰狞,手中的化血神刀挥出,血光漫天,整个地球都被一股不祥的气息笼罩,刀刃狠狠的斩向了江涛的脖子,想要斩下江涛的首级头颅,狠辣无比,残忍至极。 龙在天也是神色微变,一声龙吟,震动九天,龙爪金皇,庞大无比,从天而降,五爪锐利,苍虬有力,抓碎了虚空,锁定了江涛,充满必杀的决心。 “真龙探爪!” 赛亚巨人古阇体内气血暴动,狂暴的肉身向着江涛狠狠的撞击了过去,沿途所经之处,空间破碎,混沌一片,他就如同华夏古老的神话传说之中的祖巫共工,一头撞断了天柱不周神山,恐怖的气势比起其他强者都要暴虐惨烈。 江涛看着四大高手的攻击,第一次出手了,肩头一沉,以暴制暴,没有任何犹豫和畏惧,脚下一蹬,虚空震动,身体径直撞向了赛亚巨人古阇,他竟然要和巨人比肉身强度,这让围攻的几人脸上都露出了讥讽的眼神,似乎是在嘲笑江涛自不量力,宇宙之中,谁不知道巨人一族的肉身无比强大,就算是龙族也不敢和巨人一族比肉身的力量和强度。 “轰!” 两人的肉身发生了激烈的碰撞,血肉飞溅,江涛脸上沾染了点点血水,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赛亚巨人古阇居然被他硬生生的撞碎了,只有一个头颅在空中飞出,眼睛瞪大了,一脸的不敢相信。 江涛周身毛孔打开,古阇体内飞出的大道法则瞬间就被吞噬了进了江涛的肉身之中,成为了江涛的力量的一部分,他不理会已经死亡古阇,转头看向了那五爪金龙,身形变化,化为了一头大鹏金翅鸟,发出了一声清唳之声,大鹏展翅九万里,利爪破空,抓碎了龙爪,抓破了龙头,张口一吸,大道长河乖乖进入了腹中。 大鹏金翅鸟又叫迦楼罗鸟,性情猛烈,金翅鸟有卵生,胎生,湿生,化生等四种。卵生之金翅鸟可食卵生之龙,胎生之金翅鸟可食胎生,卵生之龙,湿生之金翅鸟可食湿生,卵生,胎生之龙,化生之金翅鸟可食化生及其余诸种之龙。 大鹏金翅鸟身形扭动变化,化为了一尊佛陀,此佛陀有着无量神通,无量智慧,无量法力,金身横在天地间,低眉垂目,不见众生见己心,先天立于不败之地,因果不沾,万法不侵,不论是骨箭,还是化血神刀都无法伤害到佛陀分毫。 佛陀低眉垂目,双手合十,嘴巴翕动,念诵经文,无数闪耀着璀璨光芒的符文遍布虚空,汇聚成为了一部经书,此经玄妙无穷,可降魔,可渡人,可增长智慧,可化解因果,闪耀着金灿灿的佛光,照射在了骨林血海之中,骨箭和血莲纷纷消散,天地间一片祥和之气,隐隐有檀木清香之气,地球好像化为了地上佛国,无量净土,庄严神圣。 佛陀猛地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夜修罗,手中结印,一座须弥大山从天而落,雄伟巍峨,轰在了夜修罗的身上,直接将其压爆了,血肉模糊,骨头断裂,江涛毫不客气他体内的五条大道法则吞噬了。 骨姥姥见状大惊失色,眼眶里的灵魂之火剧烈摇曳,险些熄灭,身形暴退,嘴里发出了惊呼声。 “你不是五条大道的圣者!” 江涛咧嘴一笑,眼睛里充满了嘲弄之色,傲然的说道。 “我从未说过我是,真是你们自以为是罢了!” 江涛右手捏拳,猛地轰出,对准了疯狂撤退的骨姥姥,狠辣无比,天空整个破碎了,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地球,那刚猛无俦的拳头直接将骨姥姥轰碎了,无数骨头碎片迸射,划破了空间,不知去往了何处,五条大道长河在黑暗中闪耀光芒,江涛伸手一抓,将其炼化,化为了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只有一朵灵魂之火化为一道流光,向着空间节点而去,钻入了空间通道,想要返回骨界之中。 江涛冷笑一声,骨姥姥想要从他手中逃命,根本就不可能,身形闪动,瞬间就出现在了空间节点之前,伸手一点,空间冻结,灵魂之火只来得及传出一道精神波动,就被江涛熄灭了。 精神波动传入了通道之中,在另一边的骨界,出现了一座祭坛。 这祭坛,是晶莹如玉的骨头搭建而成,在祭坛之上,站着一位少女,这少女身穿一件绿颜色的衣服,如水流淌,在祭坛四周插着旗帜,一波波的气息朝着中央聚集,隐隐约约就可以看到,祭坛后的那个世界全是骨头。 这个少女,比江涛此生见过的所有美女还要漂亮,气质高雅,几乎瞬间就可以将坐忘强者失去理智,彻底迷恋上她,这是一种无形的气质感染,她的身上满是道韵,对修行之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年轻的人类,没有想到万界天球之上还有你这等强大的存在,不弱于亚神,难怪可以击杀骨姥姥!” 少女眸子里有着最美丽的光芒,如梦如幻,让人沉醉其中,不愿醒来,她突然发出来一道精神波动,这精神波动如仙界音符,美妙动听,深入灵魂,要把人催眠,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江涛精神无比坚定,不动如山,打破一切障碍,修成正果,所以不为所动,眸子微微眯起,寒光闪烁,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少女的底细,惊奇的说道。 “没想到骨界天意居然也会有女儿,你是骨界的真命天女,天意之子,难怪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这个少女实力强横至极,就算是如今江涛,凝练了三千大道,也不敢说可以战胜这个少女,这是一位亚神,体内的大道法则已经凝聚成为了一颗混元道果,虚拟神格,她已经超脱了圣者的境界,开始迈向了神明之境。 神格是一种极其强大的能量聚合体,是所有精气神汇聚的最终结合体,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掌控空间,掌握时间,有真理的权柄。 神灵无所不能、全知全能,就是因为神格的缘故。西方人叫做神格,东方人叫做混元道果。 在主神号光脑中,有些外星文明叫神格为大帝舍利。神格也分为很多级别,首先是虚拟神格,真神神格,还有祖神神格,然后就是天尊神格,最后就是大帝神格。 一个种族,必须要有神,才可以在宇宙之中安全的生存下去。 因为神灵可以建立神国,如天堂,佛国,天庭,每个宗教理想的国度,也就是一个大次元,可以把整个种族都装进去,然后带着族群去穿梭各种位面,如果种族遇到危险,随时都可以脱离。 一个没有神的种族,就和国家时代的没有核武器一样,那是任人欺负,不管在什么时代,实力才是硬道理,如今的人类联邦就缺乏神灵坐镇,王超和巴立明虽然修为强横至极,但是他们如今被困在了宇宙之脑和不朽之塔之中,根本无力庇护人类联邦,所以人类面对万界天球的复苏,只能撤退,移民修真世界。 骨界少女面容冰霜,冷峻无比,眸子瞥了一眼江涛,感知着江涛身上散发出的白骨大道法则的气息,闪过一道厉色,这是骨姥姥凝练的大道法则,如今却被江涛吞噬了,她顿时怒了,直接出手攻击了江涛。 少女的精神波动突然一下变得十分强烈,宛如魔神出现,霸占天地,然后一只骨手出现,打出来复杂的印决,对江涛进行着攻击。 这一击出现通过了空间节点,出现在了地球之上,整个地球都震动了起来,一股霸天绝地的气息笼罩了太阳系,骨界的能量汇聚涌出,无数的骨刺从大地虚空之中诞生,向着江涛狠狠的刺了过去。 江涛脸色微变,体内三千璀璨星河闪耀,化为了一条无比粗大,无比庞大的大道法则,这是江涛自己开辟的大道,无量大道,也是江涛虚拟神格的雏形,无穷无尽能量爆发,充斥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他右手捏拳,一拳轰出,天地之间的无数大道法则显化,与之共鸣,大道光辉闪耀诸天万界,照彻九天十地,众生心灵。 “轰!轰!轰!” 无数能量爆炸,无数的次元被撕开,无尽的元气涌出,虚空整个成了一团浆糊,混沌一片,激荡汹涌,所有的大道法则都消失了,所有的骨刺都崩碎了,整个太阳系都飘散着白色的骨粉,洋洋洒洒,十分壮观。 大道光辉照耀到了骨界之中,在光芒的照耀中,少女的骨手居然融化得干干净净,不曾剩下半点。 “该死!” 骨界少女似乎震怒了,一挥袖子,席卷而来,银河都在摇晃,整个宇宙的力量压迫下来,所有的武学和神拳招式都会被死死压迫住,根本施展不出来一星半点。 江涛面色凝重,他还是第一遇到如此强横的对手,眉头展开,徐徐吐出了一口浊气,体内无量大道法则再次震动,沟通了仙之次元的密码,打开了一道门户。 “无量大道,沟通仙界,开启门户!” 每一个高级次元的门户密码都是十分宝贵的知识和资源,只有知道这个次元的门户密码,才能打开次元,获得其中的元气,甚至向这个次元的天意进行献祭,获得天意奖励,甚至为了得到次元密码,圣者可以付出全部的身家财富,由此可知次元密码有多么宝贵了。 江涛心灵力量强横至极,开辟出了无量大道,包罗万象,无尽次元的密码都被他参透了,可以轻易的打开各个次元的门户,就这点来说,江涛的财富已经远远超出了其他的圣者。 虚空破碎,江涛的头顶上,出现了一座紫色的仙界之门,无穷的紫色气流,甚至青气都降落下来,还有许许多多的符文。 江涛目光一扫,无比强横的心灵力量涌出,将四大种族剩余的大道圣者和法则圣者全部催眠控制住了,高声喊道。 “仙界意志,我现在向你献祭圣者,连同他们的大道法则,希望你可以出手,助我打退异界强敌!” 江涛的心灵力量点燃了四大种族圣者体内大道和法则,顷刻之间,这些圣者就化为一道道青烟,飘入仙界门户深处。 立刻,仙界门户之中席卷出来了一道光芒,这光芒处处都是音符构成,音符也不是普通的音符,似乎是一个个羽衣星冠的仙人,等于是仙人的洪流飞了下来,他们涌入了空间节点,来到了骨界少女的面前,想要将其淹没。 骨界少女露出了几分慌乱之色,仙界是比骨界强大许多的次元,天意无比强横,就算是身为亚神的她也不敢直掠锋芒,虽然仙界天意只是降临了极小的力量,也超出了亚神的层次。 骨界少女一阵慌张,但是动作却从容不迫,身躯一扭,就投入了那骨界深处。通道关闭,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道恨恨的声音。 “年轻的人类,你等着,我已经记住了你的灵魂气息,日后万界天球彻底复苏,我定会降临地球,和你见面的,到时候我们再分胜负!” 如今地球的气息虽然开始复苏,激活了不少空间节点,但是最多也就是容纳大道圣者的强者降临物质界,亚神级别的无上强者还需要等待很长的时间,只有万界天球力量彻底复苏,才能建立允许亚神通过的空间通道。 “我等着你,只是到时候,怕你已经不被我放在眼中了,只能仰望我!” 江涛丝毫没有将骨界少女的威胁放在心上,他如今修为一日千里,日日增进,时时增进,将万界入侵当成一场修行,盗天地之造化,大道之玄妙,很快就可以成就亚神境界,凝练虚拟神格了。 江涛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四大种族剩余的高手,不屑一笑,身影消散,回到了星华城无量宫之中,殿门大开,不曾关闭,他坐在蒲团之上,心灵再次投入到了和万界天意气息交锋之中,不断的打磨自己的心灵和境界,无数的次元天意的大道法则被他参悟。 一枚枚的法则符文诞生,化为了一颗颗璀璨星辰,汇聚成为了一条条的大道星河,璀璨绚烂,永恒不灭,散发玄妙无比的气息,快速提升着江涛的实力和修为,让他的气息越发强大,更加深入的和万界天意交锋,领悟也越发多了,构成了一个完美的良性循环。 第五十五章 诛戮陷绝,自产自销 经此一战,地球上消停了许多,四大种族也不敢妄动,不过地球上的裂痕更多了,时时刻刻都有怪兽涌进来,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是来自于哪些次元,其中也不缺乏强大的存在,江涛感觉到了不少圣者也混迹在其中,不过,圣者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强大的存在。 这日,江涛神游无尽次元,地球之上各种怪兽横行,相互攻伐杀戮,一片混乱无序的状态,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倒也算是一种十分原始的秩序,在布满怪物的地球,只有星华城安静无比,整个空荡荡的,只有着一座无量宫屹立此地,没有一个生物胆敢闯入其中,哪怕无量宫宫门大开,只有一个闭眼修行的人类,依旧成为了地球上的禁地。 突然之间,一股极强强大而邪恶的神念,居然从地球内部的空间深处散发了出来。这股神念无比的强大恐怖,在空中凝聚成了一道道的邪气,如同乌云,遮天蔽日,扫荡到哪里,哪里的怪兽就化为了脓血,被邪气吞噬了性命。 “好邪恶的神念,又是哪个世界的高手出现?” 无数高手圣者都放出了神念进行追踪,发现是来自地球内部的裂痕,那个裂痕内部,邪气森森,诡异凶戾,根本看不清楚来自哪个次元,不过其中邪气一阵阵的扩散出来,似乎要占领整个世界。 邪气笼罩,扩散出来,掠夺一切生灵的生命,这邪气之中蕴含着腐朽之气,似乎是可以把整个世界都改造成腐败腥臭的泥潭,沼泽。 这似乎是传说中的冥族做法,冥族是宇宙之中,最臭名昭著的种族之一,和魔族齐名。不过比魔族更要残忍,而且没有任何的立场,完全属于混乱邪恶的阵营。 魔族是自成一界,其中次序井然,而冥族却完全没有秩序,纯粹是混乱的,冥族内部同样也会相互厮杀。 每一头冥族,都是强大的存在,去往哪里,哪里就会成腐朽之地,所有的生灵都要死亡,血肉都要被吞噬,不留任何的生机,死寂一片。一头强大的冥族降临,会对地球上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让星球陷入腐朽,甚至是连太阳系都会寂灭,成为和冥界一样的泥潭沼泽,难以清除。 “居然真是冥族降临!” 江涛眼眸睁开了一条缝隙,无数璀璨的光芒从眼缝之中溢出来,整个无量宫都被光辉充斥则着,他伸手抓取了一道邪恶之气,在手中化为一团腥臭无比的液体,其中蕴含剧毒,咕嘟咕嘟冒着泡泡,碧绿碧绿的,看着十分恶心可怕,甚至想要腐蚀江涛的肌肤。 可惜,江涛早就领悟了万法不侵的境界,一股无形的力场附着在皮肤之外,将这团邪气所化的液体隔绝在外面,根本对江涛产生不了任何的情况。 江涛眼眸再次闭合,将所有的光辉封印在了眼眸之中,他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看来我需要出手将这头冥族强者杀了,不然地球和太阳系都要被他腐蚀了,陷入了寂灭腐朽的状态,再也不适合生命生存了!” 江涛的声音如同大道之音,清扬悦耳,引起了虚空阵阵涟漪,有着大道法则共鸣震动,这等境界,已经是超凡入圣,难以揣测了。 江涛手中一朵火焰燃起,火焰炽白,散发着极致的高温,将虚空都融化出了一个黑洞,手中的碧绿液体瞬间就被炼化成为了一缕青烟,袅袅升腾,消散在空气中。 江涛的身影渐渐虚化,融入了大地之中,向着邪气的源头而去,速度极快,将大地视若无物。 江涛并未睁开双眼,以心灵观察世界,看到了一尊高手就要从邪气的中央踏出来。 这是一尊人形生物,不过面色惨绿,身上裹着一件灰色的长袍,口中喷射出来灰绿色的邪气,准确的来说,这是冥界的腐朽之气,可以让万物腐朽死亡,极其难缠,如果不小心沾染上一道腐朽之气,就算是胎息强者,也会血肉枯竭,瞬间消亡。 这尊人形人物非常的强大,正是传说之中的冥族,比起龙在天等人都要强大得多,似乎是凝练了六条大道的圣者高手。 “我终于来到万界天球了,万界印记是属于我们冥界的,只要得到万界印记,冥界就可以混乱和邪恶带到这个世界之中,传播向万界,我们是腐朽之源,可以推动天人五衰,灭绝所有的生灵!” 冥族的高手仰头咆哮,周身的邪气猛地爆发,冲出了地面,扩散开来,瞬间就将无数的怪物生灵的血肉吞噬了,邪恶的气息腐蚀着天地虚空,留下了难以恢复的创伤。 江涛心灵将这一切都看到了,眉头皱得更严重了,剑眉挑动,杀意露出,惊人的杀机直接冲散了地球之上的腐朽之气,将冥族腐朽之气中的生机抹除,无数的灵气能量汇聚,修补着地球天地受到的创伤。 江涛屈指一弹,一道气息射出,化为了一道结界,将这头冥族强者的腐蚀之气全部笼罩在了里面,使其无法向外扩散。 “嗯,人类,你居然敢阻止我腐蚀万界天球,活得不耐烦了!杀!” 这太古冥族的高手突然一声怒吼,身上居然出现了许多尖锐的骨刺,这些骨刺陡然一下弹射出去,发出来刺耳的尖啸,密密麻麻,布满了虚空,如暴雨一般的射向了江涛。 当即,江涛突然一动。体内出现了四道剑气,一道剑气是金黄颜色的,一道剑气洁白如玉,一道剑气漆黑如墨,一道剑气赤红如血,这四道剑气组合在一起,立刻杀气充塞了整个宇宙,空气之中凝聚了无数的符文,这些符文降落下来,飘落下来了一个个的杀字。 这些杀字不是古老的地球文字,而是一种扭曲的太古神文,混沌字体,这些混沌字体组合在一起,似乎冥冥之中,引动了古老的力量,这是江涛最近体悟万界天球气息,从无尽烙印之中捕捉到了一缕巴立明的气息,从中参悟出了巴立明的诛仙大道,戮仙大道,斩仙大道,绝仙大道。 诛仙大道,戮仙大道,斩仙大道,绝仙大道,单独拆分开来,本身就是绝世杀道,如果合一,那简直威能可以翻天覆地,绝杀一切,无物不斩,无物不灭。 四剑合一,那就可以组成最为厉害的诛戮陷绝神格,那恐怕真的可以做到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攻伐无双,杀伐无忌。 四道剑气轻而易举的斩碎了所有的骨刺,划过虚空,斩破了那太古冥族身上的长袍,狠狠的斩向了那冥族的身体之上。 这冥族的周身有一股扭曲的时空和力场,防御强大,就算是凝练五条大道法则的圣者施展全力,也难以攻破这个时空和力场,但是在诛戮陷绝四道剑气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般,轻轻一戳,就将其斩灭了,四道剑气瞬间就将冥族坚硬的躯体打破了。 太古冥族圣者的伤口处,没有流淌出血液,而是流淌出了无数的灰色符文,在符文之中,有许多腐朽之气都不停的渗透出来。 “杀!” 这冥族圣者见此大惊,几乎回不过神来,突如其来的袭击,他怒吼一声,一拳就朝着江涛所在的地方击杀了过去,一片腐朽之气狠狠的笼罩过来,如同我乌云罩顶,大难临头。 江涛鼻子翕动了几下,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忍不住皱眉,这一片腐朽之气,想要突破江涛周身的防御,瓦解腐蚀江涛的大道法则,将其所有的一切都吞噬了。 江涛眼眸微微睁开了一道缝隙,璀璨耀眼的光芒溢出,笼罩了周围的空间,瞬间就将虚空之中所有的腐朽之气净化干净了,化为了一缕缕青烟,如同云雾缭绕,仙气十足,飘渺脱俗,恍如仙境。 江涛就是主宰仙境的天帝,俯瞰三界众生,威严神圣,伟岸尊贵,丹唇翕动,浩瀚宏大的声音在地壳内部空间回荡,激起了无数涟漪,虚空都被打破了平静,微微荡漾起来,如同水面一般。 “三界俯首,天罗地网!” 江涛心灵一动,顿时周围的时空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和神力,这股神力向中间挤压,冥族圣者如同蛛网之上的飞虫,瞬间就将其牢牢包裹住了,虽然拼命挣扎,依旧无法重获自由,无济于事。 江涛心灵力量粗暴的冲入了冥族的体内,查看了一下他修炼的六条大道法则,都是他凝练过的,对他没有多大的用处,直接吞噬了这头太古冥族的大道法则有些浪费了,性价比太低了。 江涛思索了一下,眉头展开,他已经有了主意,可以将这头太古冥族圣者献祭给仙界天意,从仙界天意那里获得不同的大道法则奥秘,这对他比较划算,性价比极高。 想到就做,当即江涛身躯一震,体内毛孔大开,丝丝缕缕的火焰溢出,在虚空中汇聚,成了一座祭坛,祭坛之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仙界文字,在冥冥之中,似乎沟通了某种神秘力量,这就是仙界特殊的献祭。 一缕缕的火焰力量还化为了一枚枚的长针,狠狠刺入了冥族的体内,这冥族圣者破口大骂,不停的诅咒,却被江涛封印住,根本无法传出一丁点的声音。 江涛心灵力量融入了虚空,身上的火焰越发旺盛,将他衬托的如同火焰之神,融入了祭坛之中,江涛手中结印,沟通了某个强大无比的意志,恭声道。 “仙界天意在上,我愿意献祭一头太古冥族,换取一次参悟仙界大道的机会!” 虚空中仙界之门打开,其中一道纯青色的光芒激射下来,在那青色光芒之中,出现一尊仙官,这仙官手持大笔,拿着一本仙册,似乎在记录着功劳。 江涛眼神一动,知道这仙官不是真实的人物,是无数的仙气凝聚成的人形,就好像好像网游里面的系统角色。而现在江涛向仙界天意献祭冥族圣者,引发了仙界系统的任务。 在江涛的角度看来,整个世界就是无穷无尽的一个网络系统,无数众生如同数据一般交缠在一起,汇聚成为了因果,一切细微的变化,都可以引发连锁反应。 “尔献祭冥族,击杀邪恶,除魔卫道,有大功德,特此赏赐,无上青气,参悟大道法则一刻钟!” 那仙官发出来了精神波动,滋滋滋响声回荡虚空,一股股的纯青色仙气降落下来,灌入江涛肉身之中,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贪婪的吞噬着无上青气。 此时,江涛觉得浑身细胞无比活跃,似乎都充满了生机,除此之外,他体内的大道法则都活跃了起来,每一片的符文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在自动排列组合,体内的大道轨迹又孕育出来了新的变化。 不但如此,江涛的灵魂之火也旺盛了起来,就像是添加了灯油的明灯,灵魂散发出了光辉,璀璨明亮,照彻内外,智慧悟性都得到了加强。 这股无上青气的能力,主要是增加灵魂之火的强度。 对于生命而言,什么是根本?灵魂之火的强度就是根本。灵魂之火旺盛,一切大道法则都可以快速凝聚,灵魂之火虚弱,辛辛苦苦凝聚的大道法则也会崩碎。 江涛心灵力量飞出,融入了仙界门户之中,仙界天意放开了自己的大道法则,对江涛袒露了所有的秘密,无数的大道法则奥秘映入了江涛的眼帘。 江涛如痴如醉,心灵力量在无尽大道法则之中遨游,仙界天意对其彻底开放,不加阻止,江涛就如同进了米缸的老鼠,贪婪的参悟着仙界天意的大道造化,法则奥秘, 江涛的体内的大道法则星空之中,无数的法则符文诞生,无数的星辰点亮,一瞬间就已汇聚成一条璀璨绚烂的银河,在虚空中弯曲扭动,瑰丽梦幻。 短短一刻钟,江涛就将仙界天意凝聚的大道法则领悟了七七八八,体内的星河多了数十条,蜿蜒游动,璀璨瑰丽,突然仙界门户震动,江涛的心灵力量从仙界天意深处飞出,再次融入了无尽虚空。 “真是太划算了,我以前不该直接吞噬圣者体内大道精华的,对于普通的修士而言,直接吞噬炼化大道法则,虽然需要多耗费些时间,但是性价比很高,唯一的问题是,很难有机会夺取敌人体内的大道法则!” “但是,我不同,我的智慧悟性都远超普通圣者,如果将敌人献祭给世界天意,获取参悟天意凝练的大道法则,可以获得直接吞噬大道法则数倍的收益,刚刚不过一刻钟,我就凝练出了数十道大道法则,这如果放在其他修士身上,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江涛心灵力量观察体内大道星空,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法则符文凝聚,化为了漫天星辰,只是速度没有之前快而已。 “况且,我参悟天意的收获并未耗光,而是化为了底蕴,还在不断凝练法则符文!” 就在江涛准备回到星华城无量宫的时候,天地虚空再次震动,似乎整个地球都要裂开了,一个新的空间裂缝打开了。 江涛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地球赤道附近的海面上,仰头看向了上方天空,一道道的流光闪烁而过,天空都变成了鲜血的颜色,一滴滴的血雨在向下流淌,海洋都被染红了,一个次元之中似乎全部都是鲜血。 “血界通道居然也打开了!” 血界打开了通道,肯定会有强大的血魔会降临在这里,地球还真是多灾多难,血魔很难被消灭掉,一个个来无影去无踪,变化无穷,他们的实力很强,极为难缠,几乎瞬息之间,就可以吸干一个世界的生灵血液。 在那个空间裂缝之中,无数扭曲的血影在蠕动,然后化为了一尊血魔之王,从空间裂缝之中踏了出来。 这尊血魔之王,身穿血色长袍,诡异华丽,模样俊美,血色的长袍稍微展开,把天都遮盖住了,他的气息很诡异阴森,气质高贵,像是西方世界大贵族的少爷。 这个血魔之王实力非常强大,身躯之中有七条大道法则的气息,与自身的灵魂之火无比契合,不是通过其他手段掠夺而来的,是辛苦辛苦自己领悟祭炼的。 血界也是仙界的最大敌人之一,每年都会有大量的血魔入侵到仙界之中,污染仙人,使得他们发狂,变成血魔,到处杀戮,最后将其献祭给血界天意,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励。 那血界裂痕之中跨出来的血魔年轻人,微微一笑,一股极强的神念扫射而来,顷刻之间,就锁定了江涛。 “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居然降临到了万界天球之上,第一个遇到的就是这颗星球之上人类圣者!” “你们人类的灵魂特殊,如果献祭给血界天意,一定可以让我获得丰厚的奖励,进一步的提升我的修为实力!” 血魔年轻人眼眸闪过赤红之光,贪婪血腥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江涛,充满了杀意,这是猎手看猎物的眼神,不加掩饰,肆意桀骜。 江涛闻言眉头微挑,眼眸微微睁开,无尽的光芒涌出,照亮了整个地球,整个太阳系,好似江涛的眼眸深处藏了无数恒星一般,强烈刺眼的光芒瞬间就将血魔之王淹没了,光芒之中还有无数的法则符文浮现,化为了一个强大的封印,将血魔控制住了。 江涛打开了血界的门户,直接将血魔献祭给了血界天意,自产自销,倒也方便,获得了一刻钟的参悟血界大道法则的机会,体内无数法则符文诞生,化为了漫天星辰,凝聚成一条条璀璨星河。 第五十六章 造化玉碟,主动出击 太阳系之外,诞生了一团宇宙风暴,这团宇宙风暴十分庞大,这猛烈的风暴连时空都粉碎,大道级的圣者都不敢深入其中,会有陨落的可能性。 这宇宙风暴非常巨大,其中没有星球,也陨石带,完全就是宇宙风暴的狂流,其中狂流是空间粉碎然后组合之后又破灭的力量,等于是时时刻刻圣者在自爆,也难怪是一般大道级高手都抵挡不住。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圣者虽然厉害,但在第三次元宇宙面前,还是显得如沧海一粟那么渺小。 在这宇宙风暴的中间位置,有着一座巨大无比的祭坛疯狂旋转,吸收着风暴的力量,绽放出来光芒。这里的宇宙风暴等于是时时刻刻无数圣者的自爆,那股能量大得不可思议。这座祭坛不断的吸收风暴的能量,将其转化为了成了基地能量,用来补充能量,甚至是可以修炼法宝,提升修为,这等手段是一种无比复杂的科技,比人类联邦的科技还要发达很多,显然是来自一个高等的文明,这个文明就是魔族。 魔族是高等文明,拥有科技的力量很正常,还有在第三次元宇宙,法宝和修为太强,都会被压制,只有科技的力量才可以尽情施展,所以,魔族全力发展科技也很正常,他们是为了统治三次元宇宙做准备。 这处巨大的基地,大约有两三个地球大,组成了飞碟,在风暴中安然无恙,而在飞碟之上,到处都是起起落落的魔族,那些魔族很强壮,每一尊都身高大约是三米,全身漆黑,头上有角,双目呈现出来紫色,头发则是绿色的,嘴角有獠牙。这是魔族的基本特征,只有那种高等的魔族,才和人类一模一样。 人类是进化的最完美形体,这是因为地球的特殊缘故造成的,是一种最适合修行的形体,所以就连仙界的仙人都是人类的模样, 无数的魔族都在飞碟之中祈祷,在飞碟的上空,出现了一尊古老的门户,门户之中就是魔界的通道,不过是能量通道,一个临时的通道,能量可以从其中降落下来,人却不能够从其中飞升或者出来,只有万界天球才可以打开那种物质界的通道。 魔族是仙界的大敌,纪律森严,等级分明,是一个有秩序的族群,和冥族不同,只是他们修行的大道法则和仙界相反,更偏向于毁灭黑暗。 在这个庞大的飞碟之中有着一尊无比强大的存在,身体如同一道影子,显得十分虚幻淡泊,这是一个中年人模样的魔族圣者,在他的头顶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光芒和符文,似乎在压制他身上的气息,免得被第三次元宇宙规则所排斥,这位魔族圣者远超之前被江涛献祭的冥族和血族高手,是一位凝练了七条大道法则的圣者。 飞碟不断的吞噬着宇宙风暴之中庞大的能量,向着太阳系的方向飞去,速度无比的快速,几乎瞬间就是一光年的距离,看这样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在,魔族的飞碟就可以降临地球之外。 忽然宇宙风暴中,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个人身穿血色长袍,是一位强大的血族圣者,体内有着七条大道长河奔涌,发出阵阵咆哮,将周围的宇宙风暴都压制住了,他出现之后,射出了一道血色光芒,似乎在呼唤那飞碟之中魔族的强者。 轰隆!那飞碟一震,魔族强者魔一雄出现了,他眼睛微微眯起,无比忌惮的看着这位血族圣者血景,开口问道。 “来自血界的强大存在,你来到我们魔族基地,是想干什么?” “尊贵的魔族魔君,我是来和你们联合的,我们血界,想和魔界联合,一起争夺万界天球。” 血魔血景脸上满是残忍狡诈之色,眼睛里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周身浮现了出了一片血海,吞噬着宇宙风暴之中的能量。 “万界天球只有一个,不可能平分,以后的万界主宰,也只可能有一个。” “我们魔族和你们血族虽然都是邪恶,但我们的是邪恶守序,伱们是邪恶混乱,我不想和你们合作。” 魔一雄似乎不太想要血族合作,他对血族的印象极差,魔族之中不少高手当初都被血族高手坑了,有着血淋淋的教训。 魔族之中,秩序井然,等级森严,是一个有秩序的族群,而血界中则是非常混乱,相互吞噬,朝不保夕。 “难道,你们连造化玉碟都不想要了么?” 血魔血景闻言,嘿嘿笑了起来,他还是对血族的名声十分了解的,早就臭大街了,在诸天万界之中,名声也就仅仅比冥族好一点,但也寥寥无几,算是一丘之貉,他被魔族拒绝很正常,不过他早就想好了对策,造化玉碟就是魔族志在必得的宝物。 造化玉蝶是在古老的时代,从仙界天意之中孕育出来的一道符文,也是天庭的至高神器,皇帝玉玺,发号司令,都要盖上这造化玉碟的印记,否则的话根本没有法律效力。天庭现在无法发号司令,就是因为这东西消失了。现在,仙界遗留下来一个传说,说能够找到造化玉碟,谁就是仙界之子,仙界的主宰。而且还可以成为万界的主宰。 在古老的仙界,天庭之中本来是几位大帝轮流主持天庭,而在前不久,几位大帝消失不见了,传闻有可能陨落在了第三次元物质界,但是这几位大帝带走了仙界最重要的信物,造化玉碟。如果谁能够寻找到这造化玉碟,谁就可以掌握仙界的一部分规则,重新主宰天庭,让仙界亿万宗门都臣服在脚下。 魔界作为仙界的死对头,自然也想要获得造化玉碟,掌控仙界,将其化为魔界的一部分,所有的仙人都将成为他们的祭品,可以献给魔界天意。 “造化玉碟?你们在说造化玉碟,就是仙界失踪的那最高神器?天庭的信物?发号司令,统一万界的信物?” 魔一雄闻言,身躯狂震,眼睛猛地睁大,两道魔光从眼睛里射出,洞穿了宇宙风暴,将远处的一颗星辰射爆了,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无尽的能量翻滚激荡,被庞大的宇宙风暴吞噬,融入了飞碟之中,化为无数的能量块,推动着飞碟快速前行。 “不错,造化玉碟的线索在一个地方,难道你们不想去寻找么?” “只要你魔族和我合作,我们都有机会。” 血景脸上带着强大的自信,造化玉碟对魔族的吸引力无比强大,他就不信魔族不动心,必定会和选择和自己合作的。 “血界的强大存在啊,我们已经寻找到了造化玉碟的线索,所以不和你合作了,你速速的离开吧,你来到这里本身就是窥视了我们魔族的秘密。” 魔一雄的反应和血景预想的完全不同,他们居然也知道了造化玉碟的一些信息,直接开口拒绝了血景的合作建议,显然依旧对血族十分不放心。 “你们是不是寻找到了一个叫做修真世界的地方?那个地方和仙界有些类似,好像是仙界大帝在陨落之前缔造的?” “不过我告诉你们,造化玉碟不在那个地方,而是在一个非常强大的星域之中,那个星域叫做不朽之塔。” 血景丝毫不慌,他似乎早就知道魔族得到了造化玉碟的情报,连忙又将自己所知道情报甩出,作为筹码,邀请魔族合作进攻地球。 修真世界就是一个缩小了亿万倍的微型仙界,地形,苍穹,天意法则,世界气息,都和仙界十分相似,就是一位仙界大帝临终前创造的,修真世界和地球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地球的古代就有着仙界的传说,也有天庭的传说,只是不知是谁流传下来的。 “你说什么?!” “造化玉碟有可能在不朽之塔中,可是真的?不朽之塔是三次元宇宙之中最神秘的两大地方之一,还有一个地方是宇宙之脑星域,这两个地方,代表了第三次元宇宙的核心奥义,我们魔族之中的也曾经闯过其中,不过都全军覆没,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欺骗我?” 魔一雄再次震惊了,身上的符文法则都在震荡,体内的气息外泄,如同影子一般的身体瞬间就变得真实了,第三次元宇宙的法则顿时感应到了,开始震动,似乎想要将这位魔族的无上强者驱赶出物质界。 如今万界天球还未完全苏醒,所以第三次元物质界不允许太过强大其他次元的生命进入,如今最多也只能容纳凝练了六条大道法则的圣者降临,魔一雄和血景两人都是通过其他手段,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降临第三次元物质界的,平时都将气息收敛,免得被宇宙排斥。 魔一雄反应过来,连忙收敛气息,身体再次化为了一道影子,淡泊至极,脸上依旧残留着震惊之色,看向了血景,想要确认他所言是否为真。 “我绝对没有欺骗你,这是宇宙之中最高机密,不过我却仔细研究过了。” 血景脸上表情十分认真,狡诈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让人感觉十分别扭,就好比一个十分猥琐下流的人,偏偏他的眼睛却充满了正气一般,那画面太美,让人不敢相信。 “你知道地球人类之中,有几尊出类拔萃的人物么?杀得天使一族都头疼万分,他们就知道了造化玉碟的线索,于是一个前往了不朽之塔,一个前往了宇宙之脑。你们魔族控制了修真世界之中不少的土著,应该也得到了不少的消息,是不是?” “不错,我们魔族知道在地球人类中,有两大厉害人物,一个叫做王超,一个叫做巴立明,这两大人物很凶残,有神的威能。所以我们现在在暗暗图谋,就是想勾引出来这两个人物。” 魔一雄没有否认,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显然对王超和巴立明十分忌惮,甚至到了敬畏的程度,眸子里的瞳孔都收缩成了一点,无比沉重的说道。 “如今人族的最强者应该是江涛,他在万界天球之上,立下了一座无量宫,被各大种族当成了禁地,此人不除,我们的所有谋划都无法实现!” 血景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他曾经在暗中窥探过江涛的实力,只感觉深不可测,如同汪洋大海,摸不到江涛的底细,没有任何的把握可以战胜江涛,所以才会前来寻找魔族合作,一同出手斩杀江涛,夺取万界天球的控制权。 “江涛如今虽然只是大道圣者,但是实力深不可测,绝对不弱于我如今的实力,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王超和巴立明那样的人,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除掉此人,如何?” “江涛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我们魔族想要杀他易如反掌!不过他倒是一个人才,我倒是想要将他吸纳进入魔族,必定会成为抵抗仙界的好手,我是不会和你们血族合作的,你们名声实在是太差了,需要时时防备,一不小心就被你们血族吞噬了!” 魔一雄朗声一笑,再次拒绝了血景的合作请求,他将自己的地位摆的很高,认为江涛不值一提,可以轻易的就将其降服,就如同人族之中的江纳兰一样,只要给他利益,他必定会投靠魔族。 江纳兰自从被江涛击败后,就在人类联邦消失不见了,他如今和天使一族,魔族等各大种族打得火热,左右逢源,不断算计,努力提升着自己的修为境界,他暗中积蓄力量,卧薪尝胆,只为了等待机会,一雪前耻,击杀江涛。 “不合作么?那我只好和人类合作了,灭魔他们应该很愿意!” 血景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对魔一雄威胁着说道。这就是血族,反复无常,奸诈狠厉,十分难缠。 “想一想,你们拒绝了我,不但失去了一个朋友,还会多出来一个敌人,实在是得不偿失!” “你要怎么合作?” 魔一雄皱眉,他觉得血界的人也不好惹,都是魔,血界的人比魔界更残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妥协了,有些不悦的开口问道。 “很简单,我们联手,杀了那江涛,然后入侵修真世界,将所有的人类都献祭了,至于献祭得到的天意奖励,o我们平分如何?” 血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魔族还是同意了他的联手请求,毕竟谁也不想多一个血族的敌人,那会寝食难安,如芒在背的。 “好,我们一起前往万界天球,一同出手斩杀江涛,然后直接攻击修真世界,将所有的人类都献祭,天意奖励足以让我们凝练虚拟神格,成为亚神了!” 魔一雄既然已经决定了和血景合作,也不拖沓,十分果断的同意了血景的提议,飞碟猛地一震,速度加快,如同一道陨星,向着太阳系飞去,沿途无数的星辰都被宇宙风暴吞噬了,化为了飞碟的动力能量。 星华城,如今空荡荡的,只有一座无量宫独自立在此处,宫门大开,宫殿之中一道身影映入眼帘,盘坐在蒲团之上,十指结印,形状如同莲花,身后若隐若现的浮现了一尊佛陀,侧卧在虚空之中,佛眸张开,里面有着无尽次元的虚影,一股股的世界意志如同一柄柄锤子,不断的捶打着佛陀的金身,叮叮当当的响声在无尽次元伸出响起,如同禅音仙乐,无比悦耳。 突然,江涛眉头微皱,身形消失在无量宫中,出现在了太阳系之外数十光年之外,看着不断逼近的宇宙风暴,身形一闪,就进入了其中。 “我来了,你们不用找我了!” 江涛的身影出现在了飞碟之外,屹立在宇宙风暴之中,周围都是澎湃激荡的能量,他双眸紧闭,好似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魔一雄和血景,开口说道。 “嗯!” 魔一雄和血景听到江涛的声音,身体一震,对视了一眼,同时转头看向了江涛,露出了意外之色。 “你居然察觉到了我们的算计,了不起的心灵境界,未卜先知,秋风蝉觉!” 魔一雄仔细打量着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惊叹道。 “你就是如今人类之中的第一强者,江涛?” “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的年轻,看你的灵魂之火显现出来的时间寿命,好像才只有24个万界年。” 在诸天万界之中,真正的计算时间,那就是万界年,而万界年,其实就是地球年。因为地球是特殊的存在,它是万界天球,它运转的时间,可以代表宇宙中的总时间。 江涛现在才24岁左右,而眼前的魔一雄,还有血景,都已经活了数千年了,甚至还要更长。江涛区区24岁就可以修炼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不过,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孤身前来,知不知道现在已经陷入绝境?其实你一进入宇宙风暴之中我们就已经感受到了。我们魔族的这艘飞碟,叫做逆天战舰,乃是我们魔族科技的最高结晶,在第三次元中的宇宙中航行,我知道你们人类也有科技,不过那都太稀松平常了,那人类的科技不过是捡到了一些天使族的便宜。和我们魔族的科技根本不能够比。” 魔一雄十分倨傲的看着江涛,语气之中充满了对人类的轻视,自认为高人一等,带着施舍的意味,再次开口说道。 “江涛,我看你也是一个人才,最好的人才,我们舍不得杀你,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万界震荡,高手降临,各界都要扩充人才,你如果真心实意投靠我们,我们绝对可以把你培养成为最强者。”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凶残至极,直接献祭 魔一雄似乎十分爱惜人才,对江涛进行了拉拢,不论是仙界,还是魔界,这些高等文明的次元,都喜欢吸纳低等文明的天才,这样的人资质惊艳,修炼极快,如果吸收进来,可以快速成为高手,为本界征战入侵其他世界。 江纳兰和梦江南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得到了武界天意的垂青,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飞升武界,成为武界之人,只可惜江纳兰和梦江南都只是虚情假意,只想从武界获得好处,并不想飞升武界,做了一个白嫖党。 “你只要加入我们魔界,我立刻汇报上面,我的顶头上司,魔神之王,给你魔界魔君的身份,和我平起平坐,甚至你有可能被魔界魔神之王收为徒弟。” “伱们的话还是太多了,这种废话就不要再说了,直接动手吧!” 江涛面对如此优厚的条件,并未有任何的心动,他紧闭着眼睛,剑眉挑动,英气勃发,直接了当的说道。 江涛见魔一雄和血景还要再次开口,不耐烦了,一步踏出,拳法展开,轰击虚空,他的拳法已经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力场,力场之中全部都是无尽的火焰,他整个人都似乎化为了火次元,降临到了这里。 轰隆!天地出现了无数变化,江涛的拳居然同时袭击向魔一雄和血景,他身上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力拔山河气盖世,生死如梦,大梦几千秋? “找死!” 魔一雄身躯升腾了起来,他的拳法一晃动,顿时空中就响起来鬼哭神嚎的声音,他的拳法之中出现了一尊血盆大口,有气吞仙界的威能。 “万魔吞仙!” 而血魔血景则是双手一弹,许多血色的细线从其中激射出来,密密麻麻交织成了罗网,缠绕向了江涛的身躯,两魔出手,只一下就瓦解了江涛的攻势。 “鲲鹏吞噬!” 江涛扩张拳法威能,竭力吞噬两大高手的拳劲伤害,转化为自己的能量,他的灵魂之火在不停的闪烁,如同一头鲲鹏,或鱼或鸟,变换不定,速度尽快,身躯左右闪现,忽南忽北,忽东忽西。 “吞噬之道?和我们魔界比吞噬,简直是自取其辱。” 魔一雄拳劲震荡,蜿蜒扭曲,九曲十八弯,突然一抖,居然如魔头扑上来,血淋淋的咬上一口。 江涛和魔一雄两人的拳劲碰撞,出乎意料,都没有出现半点扩散的风暴,反而是一声闷响,如中败革,双方攻击都被对方吞噬吸收了,没有一丝的泄漏。 邪恶的魔念入侵江涛身躯中,瞬息之间密布全身,甚至开始入侵到灵魂之火深处,那灵魂之火本来是纯净的颜色,现在居然沾染上了一层黑色的魔气,随时都要熄灭。 江涛对此似乎早有预料,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之间,周身打开了无尽次元的门户,无数能量灌顶下来,在他的身躯周围燃烧,如同凤凰涅槃一般,江涛在燃烧的烈焰之中浴火重生,肉身都焕然一新,体内的魔念都被彻底燃烧炼化了,不曾对他造成一点影响。 就在此时,血魔血景的血色细线已经缠绕上来,江涛看都不看,右手伸出,猛地一挥,手刀破空划下,哧啦一声,极为刺耳,如同布帛被撕裂,所有的血色细线都被斩开。 江涛发出一声长啸,双目出现青紫颜色的火焰,四条大道法则居然在眼睛之中浮现,飞射而出,他的目光所到之处,那里的时空就被切割成了无数碎片,似乎被一尊太古大神给彻底撕裂,又好像末日降临。 “你居然把诛戮陷绝四条大道炼化进入了双目之中,开始和身躯融合?莫非以后你想要把自己的身躯练成一件特殊的法宝!” 血魔血景万万没有料到,江涛的修为居然如此可怕,大道法则已经和肉身融合在了一起,目光就是大道攻击,杀伐无双,锋芒无双,让他也不敢直接抵挡,身形化为了无数血影,融入了无尽虚空,疯狂躲避。 “杀!” 魔一雄吞噬了江涛的拳劲,发现对方的拳劲坚如磐石,根本无法吸收,他只好一抖,把拳劲排出体外,然后身躯之中涌出来了一团魔云,魔云滚滚,他的神念冲到了半空中,似乎许多魔鬼祈祷都加持在了他的身躯上,他的精神似乎苍穹崩塌的那股毁灭性力量,再次对准江涛进行攻杀。 “以我之名,召唤魔界伟大的杀戮之念,屠仙!” 魔一雄的手上出现了刀芒,稍微一个划拉,两界都被切割开了,有分开现实和虚幻的能力,那刀芒吞吐闪烁,贯穿天地,连接到了遥远的未来,加上他的步法和魔云滚滚,简直是一尊盖世魔神要毁灭整个宇宙。 砰砰砰砰!无数刀芒雨点一般落下,砍杀在了江涛的周身之外的气场之上,只一击,江涛周身的保护就支离破碎,赤裸裸的显现出来了自己的身躯。 “血杀夺命!” 看见破绽,血魔血景的身躯化为了一道血光,是血色剑光,他以身躯化为剑,弯弯曲曲,上面全部都是锯齿,游离之间,就缠绕向了江涛的本体。如果被他绞中,江涛肯定会全身都化为无数的鲜血散开,从而被他吞噬血肉,成为枯骨。 江涛低眉垂目,不见众生见己心,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见自己最难,只有眼中见到了自己,才能不沾因果,万法不侵,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江涛眼眸之中满是慈悲之色,眸子如同步琉璃,清净无瑕,周身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力场,将所有的攻击都抵挡在了外面。 魔一雄见自己的攻击没有奏效,仰头又是一声大吼,青丝舞动,狰狞暴戾,身形闪动,再次逼上前来,他这一次的攻击更加猛烈,双拳朝着中间挤压,全身的魔云之中居然响起来了魔雷,如千万战鼓齐鸣,似乎魔界大军朝着江涛滚滚杀来。 以魔一雄为中心,天空中居然降落下来密密麻麻的神雷,这些神雷魔气森森,怨力震慑三界,似乎无数冤沉海底的人在发出来哭诉。他手捏印决,一动,风云起。二动,霹雳惊。三动,怨冲天。四动,天公怒。五动,魔雷至。 “怨雷!” 魔一雄的雷法,纯粹是魔界的魔雷,和普通的神雷绝对不同,乃是黑暗之雷。让人永远沉沦,万世不得超生的恐怖攻击。他高高在上,踏着魔云而来,在背后条条怨气化为了诸多手臂,似乎那些冤沉海底的人把手从地狱之中伸出来,要拉扯人一起沉沦,这种攻击,堪称恐怖! 血魔血景的身躯化为了一根血色长针,只一闪,后发先至,就狠狠刺向了江涛的身躯。这血色长针不同于以前的攻击,而是他整个人的力量凝聚,集中于一点,一击必杀。他这一击,就叫做天元一击,所有的能量灵魂之火,精神全部集中在一点,突然一刺,就算是比他修为高一个等级的人都难以承受。 “血魔化身,天元一击。” 江涛微微抬眸,眸子里的慈悲之色越发浓郁,他双手变化出了各种复杂的手印,似乎祈祷,似乎祭祀,又似乎在普度众生,灵魂之火在瞬间暴涨了几乎一倍,他双手一开,双目刺出来诛戮陷绝四道剑气,全身运转,身形无限拔高,给人一种充斥整个星空的错觉,威严伟岸,神圣尊贵。 四道剑气,锐利无双,锋芒毕露,狠狠的斩在了血色长针之上,将其瞬间粉碎,血景脸色大变,身影分化万千,一道道血色的影子融入了无尽次元,躲避着诛戮陷绝四条大道的锋芒,不过瞬间,就有大半血影被斩灭了,血景的身形出现在了魔一雄的身后,脸色惨白,眼中的血色都淡了三分,气息衰减了不少,显然受到了重创。 江涛这才看向了魔一雄,感受着魔雷的恐怖,灵魂之火闪烁,身躯完整,在狂暴的攻击之中,他就如礁石,任凭风浪的冲刷,全身岿然不动,他的头顶上出现了无数的光环和符文,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这些梦境联合在一起,猛烈一震,化为了现实。 “现实梦境,虚实转换,大梦千秋!” 江涛体内的大道星河震动,无尽的大道光辉闪耀诸天万界,梦境世界化为了现实,现实却化为了虚幻,魔一雄恐怖无比的攻击变成了假的,是不存在的,这种虚实变化,惊呆了魔一雄和血景。 江涛身上的气息如大江潮涌,如天地开辟,如世界凝成,气机遮天蔽日,只手就可以擒拿乾坤,呼吸之间,吞吐日月,拿千星,斩天神。 “噗!” 江涛张口,一口气喷射了出去,化为了一片白色的烟雾,居然就把魔一雄崩飞了,他身上环绕的大道长河都被崩碎了,实在是太恐怖了! “对方一口气吹了出来,不可阻挡,他实力究竟有多强大?” 魔一雄简直快要疯了,江涛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预想,如此强横的力量怎么可能会是大道圣者,都可以堪比亚神了,对方才24岁啊,究竟是怎么修炼的! 血魔血景则是冷静很多,残余的血影再次融入了体内,他眉头紧皱,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凝重,开口说道。 “江涛,你实力的确是强大无比,人也是无比惊艳,年龄不过是我们的零头,我们二人联手都奈何不了你!” “不过,你真的想以一个人的力量对抗魔界和血界两个世界吗,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你们两个能够代表两个世界?” “就算是你们背后的神也都无法代表整个世界的天意吧,你们所能够动用的力量也就是这么一点点,我完全可以杀了你们。” 江涛嘴角微微扬起,透着不屑的笑容,面对着两位魔道强者,不留一点情面的说道。 “江涛,你口气也太大了吧。” 魔一雄眼神变化,充满了杀意,死死地盯着江涛的脸庞,眼眸之中闪动着魔光,狰狞凶恶,厉声道。 “我承认你有点实力,不过想要杀了我们,简直是在痴人说梦,而且你认为你可以胜过我?简直就是搞笑,你还不知道我们魔界真正的力量。” 在说话之间,魔一雄又是一招手,一团绿光从那魔界飞碟中升腾而起,凝聚成了一片碧绿的颜色,到处都是磷火一般的光团在闪烁。 “魔帝舍利。” 魔一雄看着那团绿光,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对着江涛说道。 “这就是我们魔界制造的逆天战舰中,负责战舰整体枢纽的光脑,叫做魔帝舍利,也是一团虚拟神格,我知道你们人类夺取到了天使一族的先知战舰,获取其中的先知光脑,成全了你们的许许多多科技,现在,我就要让你知道,我们魔帝舍利的厉害。” “魔帝舍利!” 江涛心灵察看这道绿光,眼睛微微打开了一道缝隙,无穷无尽的强光冲出了出来,直接将昏暗的宇宙都照亮了。 魔帝舍利是和主神号光脑一样的东西,虚拟神格,不过肯定没有诸神号光脑那么强大,但是肯定威力非常巨大,蕴藏着很多条大道法则,对江涛十分有用。 这艘逆天战舰足足有三个地球大小,这么庞大的战舰,其中的光脑必须要强大,现在魔一雄动用这魔帝舍利光脑的力量,简直瞬息之间,就提升了好几个等级,堪比凝练数十条大道法则的无上强者,不弱于一些实力较弱的亚神。 一股绿光如海洋一般朝着江涛包裹过来,其中传来魔一雄的精神波动,凶狠的说道。 “江涛,本来我是不想动用这压箱底手段的,可惜你太强了。” “不管你动用什么手段,我只有一个字,破!” 江涛再次闭上眼睛,所有的璀璨的光芒都被再次吸入了眼睛之中,宇宙之中的光芒也不例外,显得无比黑暗,他任凭那绿光压迫下来,体内的大道星河震动,无数法则星辰开始运动,轨迹玄妙,组成了一座惊世大阵。 轰隆!梦境产生,一个个的梦境世界出现在现实世界中,他要把现实世界化为梦幻的世界,或者是把自己的梦想展现在了现实世界之中。 魔帝舍利的绿光居然被梦境世界一层层的撕裂,江涛身影如同泡影消散,突兀的出现在了魔一雄的面前,神拳微震,对方就飞了出去,还是抵挡不住他的一拳。 “这太恐怖了,魔一雄动用了魔帝舍利,居然依旧不是江涛的对手!” 血魔血景身躯连续闪烁,向后漂移,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眼前这江涛的手段真的难以抗衡,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准备溜了,不愿再和江涛争锋 但是,他在退后的时候,身后居然又出现了一尊江涛,庞大的精神波动显化,冲入了血景的心灵深处,威严伟岸,宏大冷漠。 “血景,梦境之中的一切都是我做主,你能跑到哪里去?” “什么?” 血魔血景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去,一只大手从胸口贯穿而出,他的身体飞出去,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脱离了绿光的笼罩,他竟然不知何时进入了江涛的梦境世界,生死都被江涛的一念主宰,毫无还手之力。 江涛的手上出现了一片光华,似乎是天国降临,顷刻之间把他体内所有的大道都冻结,连他的灵魂之火都禁锢住了,这个凝练了七条大道法则的血魔就这样落入江涛的手中,被彻底封印住了。 不过,镇压此魔不代表可以杀死他,血魔最难杀死,有的血魔就算是炼化之后都可以潜伏在人的内心深处,反而使得修真者沾染上魔性。 江涛当然不会炼化血景,他要做的就是献祭,将血魔血景献祭给仙界。 “伟大的仙界意志,我现在和魔族在作战,献祭血魔,击破魔族之阴谋,仙界意志,降临下来无上青气,增强我灵魂之火的力量。” 江涛神念瞬息之间闪烁过了仙界密码,沟通仙界,开始献祭。他的头顶上立刻就出现一道仙界之门,在门户之中出现了无数的符文降落下来。 “不要献祭我,我……” 血魔血景面容扭曲,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嘴里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之声,向江涛求饶。 “七条大道的高手献祭,尤其是魔头,对仙界的天意很有裨益,这一次献祭奖励必然十分巨大!” 顿时,江涛全身都被一股无上青气包裹,是天意垂青,这无上青气,等于是灯油,可以增强灵魂之火的强度。 江涛的灵魂之火砰的一下,好似火上浇油,熊熊燃烧。 仅仅是一个呼吸,血魔血景就被献祭掉了,江涛的身躯之中,无上青气如瀑布一般降落下来,是上次献祭那尊冥族的十倍。 那尊冥族被江涛献祭的时候,江涛灵魂之火得到滋润,而这次灵魂本源都得到了增强壮大,那灵魂之火被灌注无上青气,颜色一片金黄,火焰升腾,如熊熊圣火,永不熄灭。血魔血景则是化为了仙界本源的一部分,被吸收了,似乎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 一旁的魔一雄傻眼了,他没有想到江涛如此凶残,直接就抓住血魔血景献祭,灵魂之火增强,仙界之门打开,无上青气包裹下来,自己的魔气纷纷退散。 江涛发出一声长啸,激昂清越,穿金裂石,他把所有的无上青气全部吸收进入了体内,这才转头看向了魔一雄,还有他头顶上悬浮的那团魔帝舍利,绿色的光芒染得魔一雄头顶都绿油油的,绿的人发慌!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大道终成无量,江涛晋升亚神 江涛稍微一呼吸,顿时这里所有的宇宙风暴吞噬了,无穷的能量浩浩荡荡的冲入他的体内,他觉得自己似乎一吸,可以把一个星系都吸入身躯之中。 “你还不束手就擒吗?” “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你根本不知道我们魔界的真正奥秘,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魔一雄脸上无比的凝重,心里像是压了一个次元世界,让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但是依旧不愿认输投降,十分嘴硬的说道。 “万魔蚀心!” 魔一雄出手了,他身躯和绿光结合,魔气森森,鬼神环绕在周围,一动之间,开始攻杀,他用的不是拳法,而是爪法,爪影横空出世,撕裂空间,带着哀嚎和元气,直接侵蚀人的心灵。 江涛被这爪影稍微笼罩,灵魂之火似乎都蒙上了片阴影。不过他的灵魂之火无比强大,根本不在乎这点儿的攻击,闪烁了一下,那阴影就被燃烧了起来,江涛根本就没有受到一点儿的伤害。 “魔一雄,你根本奈何不了我。哪怕伱拥有魔帝舍利光脑,虚拟神格,也是改变不了你败亡的命运,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受命运吧!” 江涛头顶浮现出了一条大道,这条大道法则无比的强大,不能用语言形容,一出现,就让整个星空都暗淡了下来,散发着混沌之光,条条垂落下,把他守护在中间。 “狂妄,我就不信你可以抵挡得了魔帝舍利,这可是虚拟神格!” 魔一雄的爪已经抓到了江涛的咽喉上,这种速度,可以击破一切防御。 江涛周身混沌之光挡住魔一雄的攻击,伸出了右手,五指弯曲,以爪对爪,五指如龙蛇,弯曲之间,在手指尖出现了一枚枚法则符文,还有群仙降临的影子,除此之外,他的指尖稍微一动,群星不停的陨落,隐隐约约的显现出来了一个宇宙之脑的虚影。 在第三次元宇宙之中,宇宙之脑星域,不朽之塔星域都是主宰一般的存在,神秘强大,神都不可忽视,观想那星域都可以获得巨大的力量,而江涛现在居然把这些东西蕴藏在自身攻击之中,可谓是强横无边。 江涛的神爪对上了魔一雄的魔爪,两爪扣在一起,立刻就开始相互撕扯,在武道之中,以爪对爪,相互撕扯之间,具有最精妙的变化。 此时此刻,江涛的武道修为明显在魔一雄之上,力量更是远胜魔一雄,更有无量达到压制魔帝舍利,招式力道变化之间,取得了绝对的上风。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江涛瞬间就将魔一雄的爪子折断了,然后,他趁热打铁,更进一步,神爪抓向了魔一雄的头颅,在对方的头颅深处,有一团灵魂之火,非常旺盛。 “魔霸天下!” 魔一雄连连后退,想要闪避江涛的攻势,却无济于事。 江涛一爪狠狠的抓在魔一雄头颅之上,砰!魔一雄的头颅都被抓爆了,灵魂之火显现出来,组成了大阵,这是群魔乱舞的魔阵,七条大道环绕在其中,组成了一道无比坚固的防御。 这七条大道,江涛都未曾修炼过,将凝练了三千大道,多数都是仙界的法则大道,魔一雄的七条大道法则,是典型的魔道。其中有“罪恶大道”,“灭绝大道”,“怨灵大道”,“冤孽大道”,“厄运大道”,“杀戮大道”,“魔念大道”,每一条都是魔道,专门害人,可以把人的灵魂收割,吞噬,折磨。 其实,直接吞噬生灵灵魂还好一点,魔族有些大道是专门把生灵抓住,然后用种种手段折磨,产生怨气,让它们无比怨恨,吸收怨恨的力量为根基,这就是魔。直接杀人和折磨人那本质的不同,杀戮是天地法则,弱肉强食。折磨就是变态和扭曲。这就是魔。 江涛凝练的三千大道法则,也有吞噬和杀戮的,但是并没有折磨生灵的魔道法则。 江涛步步紧逼,每一步踏在空中,都给人一种心灵的震撼,他的身躯按照一定的节奏和韵律,和三次元的宇宙同步,群星的力量都加持在他身上。 江涛一拳轰出,拳头之上,出现了星光点点,居然打出来宇宙之脑星域,星域之中似乎和江涛连接为一体,江涛在冥冥之中,借助来了宇宙之脑的力量。 砰!这一拳,魔一雄根本抵挡不了,所有的魔阵都被击溃,七条大道法则和灵魂之火居然散开了,相互断开了连接,这种情况可是十分的危险,极度的危险! 灵魂之火和大道的关系那就是主帅和士兵,主帅指挥士兵,井井有条,一旦分离,主帅失去了士兵的保护,那就危险了。 “好机会!” 江涛抓住机会,身躯闪烁,漫天星辰陨落下来,处处是流光闪烁,驱散了魔气,他又是一步踏出,不是用爪,而是用指,手指如针,所有的力量凝聚于一点,是天元一击,刚才从血魔血景身上学习到的最强攻击手段,天元一击十分古老,并不是血界才有的手段,而是其他世界流传进入血界之中的。 血魔血景用天元一击的手段施展血魔针,其实是暴殄天物。而江涛用天元一击,施展无量大道,远远比血魔针的威力大了许多倍。 天元,是天的元点。最中心的一个位置,也就是所有的天都集中于一点,万天聚集,万天之元点。天元一击,就是所有的力量都凝聚于一点,这一击,顿时就把七条大道法则击破,拳劲如潮水,接二连三的轰击在了那灵魂之火上面。 滋滋滋!魔一雄的灵魂之火在惨叫,企图躲避开江涛的攻击,可惜江涛的这一招,简直可怕到了极点,无坚不摧,甚至连魔帝舍利的虚影都被打破,直接伤害到了他的灵魂之火本源深处。 魔一雄下想要逃跑,身影化为了虚无的影子,融入了无尽次元之中,想要逃离物质界。 但是江涛反应更快一步,伸手一抓,无尽的变化显现,诸天万界,无尽次元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要,不要抓我。” 魔一雄惨叫连连,惊慌求饶,显得非常懦弱,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负面情绪,这是修炼魔道的弊端,很容易就走火入魔,失去理智,因为在他的大道法则之中,众生的怨气太浓郁了,随时都有可能反噬。 但是,江涛根本不顾他的求饶,狠狠抓住了他,开始献祭,沟通了仙界意志,声音浩瀚,传入了无尽次元之中。 “以我之名,献祭魔头,魔族高手,祭祀仙界,仙界天意,垂青我身!” 江涛在以精神意志,沟通仙界,顿时,魔一雄就化为了火焰,渗透进入虚空深处,然后仙界之门开启,门户后面伸出来了一只大手,这次不是青气的灌顶,而是仙界天意的直接加持。 这只仙界天意大手,居然是一种前所未见的颜色,古老,沧桑,代表着岁月的变迁和历史的演变,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的岁月,那股来自于太古洪荒之中的气息深深注入了江涛的脑海深处。 仙界的大手,抚摸他的头顶,这就是直接在灌注仙界那浩瀚的大道玄妙,法则奥义。这可比无上青气要高级得多,乃是仙界天意把自己的一部分大道领悟传递给了江涛。 天意灌顶,是世界意志把自己参悟的修行经验,天道变化,晋升技巧,一切种种都注入灵魂之火深处。这样一来,江涛得到的武学经验,精神强度就绝对不是一星半点,而是不可估量的价值。 显然,献祭魔族比献祭血族得到的好处要大得多,仙界的最大敌人就是魔族,每一尊魔族圣者被献祭,仙界都可以得到魔界的一部分信息,甚至本源,当然仙人被献祭给魔界,也同样还会如此。所以江涛献祭魔一雄获得的收益远远超越了献祭血魔血景。 江涛的灵魂之火再次膨胀,在火焰之中,居然出现了金色,金光璀璨,绚烂夺目,他的灵魂之火强度变大了。 “魔一雄搞定,这处魔族基地也该摧毁了,其中的魔族可以全部献祭给仙界天意,应该可以获得不少的奖励!” “最重要的是还有魔帝舍利,这可是虚拟神格,里面可是有着不少魔界的本源大道法则,参悟之后,同样可以献祭给仙界天意,收获必然巨大!” 江涛降落在逆天战舰上,那精神之火就散开,化为了数据,开始入侵战舰光脑,魔帝舍利。他强大的心灵思维,顷刻之间袭击进入了魔帝舍利光脑的深处,就看见在逆天战舰的最中心位置端坐着一尊魔头。 这魔头全身都绿光闪烁,碧绿长袍,似乎老祖,魔道祖师,他的身躯,不停的在其中旋转,碧绿的火焰化为数据,充塞天地。 这就是魔帝舍利光脑的核心系统,科技比起主神号光脑有根本的不同,但都是科技,不是修行,也不是法宝。 法宝和科技的区别就是,一个有独立的灵魂,一个纯粹是数据构成的运算。一个有情,一个无情,法宝有器灵,器灵就是生命。科技光脑没有器灵,纯粹是虚拟数据构成的人形大脑,没有半点感情。 没有感情的科技光脑,无论拥有多大的力量,都可以在第三次元的宇宙中随意施展,而有生命感情的法宝器灵,力量境界强大到一定的程度,就要被宇宙所排斥。 江涛的心灵力量出现在这魔帝舍利面前,也不多废话,直接就是施展吞噬大道,以自己的灵魂之火,吞噬整个系统。 “死!” 魔道祖师碧绿的长袍展开,双目鬼火重重,一个字吐了出来,当头镇压下来。 江涛身躯旋转,手如龙爪,虚空一抓,五指如勾,猛烈碾压,那个死字才到他的面前,就被抓在手中,稍微一捏,全部碎裂,魔道祖师的攻击对他无效。 “天元一击!” 江涛身躯连连变化,爪出如风,天元一击的奥秘全部展现了出来,威力强大无比,可以轻易斩杀一位凝练了七条大道法则的圣者。 而魔道祖师却是岿然不动,全身绿火闪烁,似乎传说中的绝世老魔,不带丝毫感情波动,出手之间,完全是魔道最精妙的拳法和武学,轻描淡写之间,却集中了天地之间的怨念和魔力,比起魔一雄的武道修养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无量降临!” 江涛动了无量大道的威能,体内无数星河汇聚,化为了无量星空,组成了一尊伟岸神圣的大帝,身披七十二色帝袍,神威如狱,降临在了这光脑系统之中,彻底镇压了这尊魔道祖师。 无数的魔道法则奥义涌入了江涛的体内,化为了一个暗物质世界,这个世界和大道星空截然相反,充斥着无尽怨气和负面能量,一正一负,一阴一阳,相生相克,玄妙无比,共同组成了无量大道。 夺取控制权的战斗就在眨眼之间,在逆天战舰深处还有许多魔族,站在祭坛之中祈祷,还不知道外面已经改天换地。 “怎么回事?我们和魔界的祈祷被切断了,我们控制不了逆天战舰的魔帝舍利魔道祖师系统?” 一位凝练了五条大道法则的魔君感到了震惊,他正在带着许多魔王,魔将,魔鬼在祈祷。沟通魔界天意,熊熊魔火燃烧众生的祈祷,但现在,魔火突然熄灭了。 所有的魔头都感觉到了自己和魔界失去了联系,好像被抛弃了一般,一股恐慌氛围蔓延开来。 就在这些魔族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席卷了这个祭坛,到处都是毁灭性的力量,是逆天战舰的内部神力,加上江涛的无上威力,虚空震动,所有的魔族都化为了灰烬,被江涛献祭给了仙界天意,获取天意奖励。。 “以我之名,献祭魔头,魔族高手,祭祀仙界,仙界天意,垂青我身!” 江涛的头顶一座伟岸的门户打开了,无数浓郁的仙气能量倾泻而下,如同云柱,灌输到了江涛的体内,亿万细胞化为了一方方小天地,贪婪吞噬着仙界的元气,门户之中更有无数青气垂落,融入了江涛的头顶,使得灵魂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了起来,火焰整个呈现金色,透露着永垂不朽的意境,江涛此时好似成为了仙界的大罗金仙,永恒不灭,永生不死。 江涛并没有将魔帝舍利献祭,他将其中的大道法则玄妙参悟透彻之后,就将魔族的飞碟和魔帝舍利一同交给了江离,融入人类联邦的主神号光脑之中,庞大的逆天战舰就闯入了修真世界深处,降落在人类基地之中,然后就开始和江离的无量星融合,这战舰处处分解,无量星的深处飞出来了无数的虫族,那些虫族的制造大师在分析战舰的科技,储存数据,一步步得到魔族的科技,人类之中的科学家也开始研究起了其中的魔族科技。 江离得到了江涛的支持,开始统一修真世界,将所有的敌对者,反对融合的强者宗门全部消灭了,在修真世界搞起了种族大融合,推行人类联邦的法律秩序,使得修真世界再也没有了战争。 “我现在宣布,从此之后,修真世界中将没有战争,我们会向你们传播先进的制度,传播先进的理念,从此之后,整个世界,没有杀戮,只有进步。” 江离面对修真世界的诸多宗主,发出了庄严无比的宣言,轰隆!在他发出宣言的一刻,整个修真世界在波动着,一股本源的秩序似乎在欢呼雀跃。 众人都看到了,整个世界前所未有的明净,似乎要晋升为天堂。这是好事情,如果一个世界混乱,那么看上去肯定是灰蒙蒙的,精神之中都不舒畅,而现在,则是明亮无暇,代表着世界井然有序,发生了好的变化。 我心即天心,我意即天意,江涛早就取代了修真世界的天意,修真世界发生了好的变化,他自然也得到了极大的反馈,获得了莫大的好处。 江涛双眸紧闭,独自一人镇守地球,孤零零的盘坐在无量宫中,体内的星空和暗世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心灵力量融入无尽次元之中,融入了第三次元之中。 “无量,到底什么是无量?” 江涛体内的三千大道都在运转,如同万界璀璨之星河,气息沉浮不定,若隐若现,而他的身上也沾染了浓烈的大道气息。 “一切变化,皆由心生,心之无量,人之无量……..” 江涛心神反反复复,把修行真谛演绎到了极致,轰隆!一声巨响,他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一股明悟在心灵最深处升起,心灵大放光明,照彻九天十地,诸天万界。 “对,就是心!其实一切修行都是心灵之变化,心灵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心有多宽广,你的修为就有多强。” 江涛嘴里发出了爽朗畅快的大笑声,心中有着大欢喜,大觉悟。 “有心就有极限,远远不是无量,所以,没有心,才是关键,我的无量大道,容纳三千大道法则,就是无心,这才是真正的无量!” 在这一刻,江涛参悟修行至理,大道真谛,大道震动,使得地球在摇动,太阳系在摇动,银河系也在摇动,整个第三次元都摇动了起来,最后连诸天界天球也在摇动。 天地共鸣,万界震动,大道成矣! 江涛体内的那无尽星河璀璨绚烂,瑰丽夺目,突然开始向内收缩,无数星河汇聚成了一团,不断坍缩,最后凝聚成为了一枚混元之果,虚拟神格,江涛在此刻晋升成为了亚神。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晋升计划,分享权柄 修真世界,苍穹之上,天意空间最深处,江涛慵懒的斜躺在一座祭坛上,沉沉睡觉,整个天意空间明亮如水,银光如霜。 突然,一道身影撕破了天意空间,来到了江涛的面前,他缓缓睁开了眼眸,天意空间像是多了两轮昊日,璀璨绚烂,光明大放。来人看着躺在祭坛之上的江涛,神色带着几分笑意,开口说道。 “我已经整合了修真世界秩序,逐渐把人类的文明传播到整个世界中,现在世界秩序井然,科技也会发展。” 江涛眼中的光芒收敛,天意空间的光辉变得柔和了起来,他缓缓坐起了身子,一道精神波动震动,传入了江离的脑海中,淡漠而又高远。 “你看着办就好,自从人类移民进入了修真世界,由你掌控世界运行,我可以省心不少,安静修炼,如今我已经晋升成为了亚神,若是修真世界晋升次元,我也可以蜕变成为神明,本体也会得到极大的反馈!” 天意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管理整个世界的生长,还有防备外敌入侵,同时不要其中的生灵堕落,相互残杀,最后秩序混乱,腐朽,毫无生机。这样一来,就会消耗掉大量的精神,根本没有办法晋升。 现在有了江离和人类替天意分身发展世界,抵挡外敌,最后监管世界,甚至还可以调理气运,天意分身就可以安安心心修炼,吸取各种世界的元气扩大规模。不过,单单凭借天意分身一个人的修炼,想要世界整体晋升,还是非常困难的。 江离也知道这个道理,思索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 “我准备发动整个人类族群,为世界晋升做准备,其中,要使得世界天意飞速壮大的最好方法,就是献祭,现在万界降临,我们人类的强者出去猎杀各种强者,然后布置下来祭坛,献祭给你的话,你的实力才会真正飞速提升。” 江涛不置可否,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这具天意分身少有人类的情感,真正的做到了太上忘情,至公至正,只有这样才可以维持世界的运行,天道无私,大道至公,这是世界运行的规则。 “献祭的确是每一个世界晋升的不二法门,我会降下天意,鼓励原本修真世界的宗门,去万界天球上面击杀强者献祭的。” 江离虽然已经统一了修真世界,但是毕竟才刚刚开始融合人类和修真世界的土著,许多人都是口服心不服,还需要天意分身降下意志,那些宗门高手才会配合江离,主动猎杀万界高手,献祭修真世界。 “这样最好,万界天球的出现,为我们提供了许多可以献祭的祭品。不过,我还要和你商量一下献祭的馈赠。” 江离来到这里,主要是商量这件事情的,虽然宇宙之中有能量等价交换的法则,但每个世界都或多或少的不同,有的慷慨,有的吝啬,有的献祭甚至都不会回馈。 这些好像是做生意,买卖的双方都要定下来规则。其实,如果想修真世界天意快速晋升,那么整个人类最好的办法是不得到馈赠,而是直接献祭,但这样一来,会对人类的积极性有大大的打击,得不到好处,谁会去献祭? 江涛的天意分身和江离的精神波动纠缠在了一起,共同推算出来了献祭的反馈。比如,杀死多少生灵,献祭多少灵魂,获得多少加持……这一系列的东西,都经过了最为精密的计算,绝对没有半点的漏洞。 商量了半天之后,天意分身起身而立,一挥手,整个太阳系的样子显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太阳系也成了一个膜胎,里面大气密布,生物不停的涌出,甚至开始向太阳系外面扩张,许许多多不知名的种族都出现在其中,这些种族的灵魂具有多样性,是献祭的最好品种。 “万界天球的力量,就要启动,这样也带来了足够的资源,如果人类全力发动出手,加上修真世界本身中的人也去猎杀,献祭,大约在一两年之内,整个世界就可以积蓄足够的力量升级,不过世界的晋升,动静很大,等于是直接在三次元宇宙中成神,而且还远比一般神更加强大,肯定会引来无数太古大能的窥视。如果有高手出现,在世界晋升的关键时刻出手,极有可能会将我的天意分身练成法宝,这也世界晋升的劫数!” “不过如此一来,我的本体晋升危险性倒是少了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修真世界的晋升吸引,谁还来得及关注我本体的存在!” “这个我也知道,世界晋升的时候,肯定有劫数,我们也必须要准备,现在我们人类的命运已经和修真世界联系在一起,只有共同对付。” “从现在开始,我也不再向仙界献祭,而是全力击杀高手,向修真世界献祭。” 江离如今的修为提升十分快,不愧是原本的气运之子,已经凝练了四条大道法则,精神力更是强大,堪比凝练了九条大道法则的强者,战力惊人,就算是凝练了五条大道法则的圣者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有大帝舍利和主神号光脑加持,就算是凝练了七八条大道法则的强者,也不能胜过他。 “你现在的实力已经非常强大了,仅次于我,如果全力击杀万界圣者,确实可以快速推动世界晋升,不过我如今不好给你献祭反馈,这样会让世界晋升变慢,只能先将这笔账记下来了,等到晋升的时候,一次性给你足够的反馈,相当于你投资未来了!” 天意分身神色淡漠,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他只是一道分身,缺乏人类的情感,更多的是类似于系统程序一般的存在,只有理性,按照世界的运行规则做事情。 “也可以,反正晋升的一刻,我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很多,我这就是在做投资,那就这样约定好了。” 江离十分理解的点点头,如今他也不差修真世界天意的那点反馈,还不如积累反馈,等到世界晋升次元的那一刻,一定可以获得巨大的回报。 天意分身的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是在笑,满意的看着江离,伸手一点,无数的知识洪流出现在了虚空中,向着江离的脑袋钻去。 “我把修真世界的一部分天意最深层次的奥义传授给你,等于是和你分享整个世界的秘密,从此之后,如果我这具分身遭遇不测,你就可以替代我,成为整个世界的天意。” 江离感到脑袋都要爆炸了,整个修真世界的各种变化,都汇聚进入了他的脑海中,庞大的信息覆盖在他灵魂之火上面,瞬息之间他有一种支撑不住的感觉。 这些知识是整个修真世界运转的最高法门,信息量很庞大,包括了万物生长,元气衍生,时空操纵,灵魂生灭,虚空印记,晶壁排列,这些东西都是一个次元的真正构造,这才是真正世界次元大道信息。 “从此之后,你献祭我,就是献祭你自己,你是修真世界,我也是修真世界。” “也许,你现在还不能够理解整个世界的运转,整个次元的变化,但是随着你修为进步,会慢慢明白这一切的。” 天意分身说完这些,再次躺在了祭坛之上,慵懒闲适,缓缓闭上了双眸,瞬间整个天意世界都暗淡了三分,好像太阳落下了一般。 江离分不出来半点精神,他也无法回答天意分身,那庞大的信息,使得他灵魂之火在摇曳,似乎要熄灭,这固然是知识,但知识量太大,也容易把一个人的灵魂冲击得直接死亡。 好在江离有大帝舍利做辅助,慢慢就把信息沉淀下来,慢慢领悟,这一些知识对于他来说也很重要,在以后的日子中,可以参悟这些知识,领悟无限大道更多的奥秘。 江离大约在这天意空间中待了一个月,一直在不停的参悟世界运转的玄妙变化,突然,他身躯一震,感觉到了许多力量,都在注入自己的身躯,感觉非常奇妙。他连忙睁开眼睛,解除了物我两忘的精神境界,就看见了在地球上,太阳系中,许许多多的人类,修真世界的高手,那些宗主,都在猎杀怪兽,猎杀之后,就开始献祭。每一次献祭,他都会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哎?怎么人类开始猎杀献祭,我会感受到一部分献祭的力量?” 江离觉得奇怪,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脱离了众生,高高在上,和神一样,在人类社会中,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领袖,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很奇怪么?因为我已经把修真世界一小部分权柄交给了你。所以,你现在也可以感受到献祭的力量,你的世界观和视觉是不是发生了变化?” 天意分身似乎依旧在沉睡修炼,紧闭双眸,却开口回答了江离的疑问,语气淡漠威严,似乎已经完全化为了世界意志,没有了任何的情感波动,身上散发着古老永恒的岁月气息,一幅幅画面从他周身的虚空之中显化,构成了历史画卷,沉重而又沧桑。 “是的。这种世界观和视角对于我的修行有很大的帮助,我视野一下就变得无比开阔了。” 江离细细品味这种世界天意的感觉,被人献祭,实在是太特殊了。 “从现在开始,我就要疯狂献祭,猎杀那些魔头怪兽了,我倒是想看看,自己献祭自己是什么感觉,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世界快点晋升。” 江离现在知道,世界晋升,他也会跟着晋升,至于晋升到什么程度,绝对是他难以想象的。 世界晋升献祭计划已经启动,不管是地球人类,还是修真世界的宗门,都组织了团队去地球猎杀怪兽献祭,虽然几个人的献祭算不了什么,但人数一多,积少成多下来,那数目和力量都很可观了。 尤其是现在地球人类的数目,已经增加到了1.2万亿,而修真世界之中各大宗门的人类,更是地球人类的百倍之多,足有百万亿生灵,高手如云,都一窝蜂的跑去了地球和太阳系,疯狂的猎杀怪兽,相互合作,有条不紊,这样的配合,可以发挥出来几倍的杀伤力。 江离看见全人类的高手都活动起来,自然也不甘寂寞,他一步就跨出了修真世界,再一步,就到了太阳系中,居然没有经过通道,而是直接横渡星空,这代表着他的修为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 圣者的飞行没有这么远,大道级的高手比圣者要强横,可以在茫茫星空深处遨游,不过肉身横渡仍旧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江离现在的修为远远超越了一般大道级的强者,他的精神力相当于9条大道的强者,在这一刻,他的肉身已经没有了意义,完全就是能量矩阵和精神跨越,到了一个地方之后,重新组合肉身。 太阳系中,处处都是怪兽,尤其是以地球为中心。江离降落在地球上,发现人类的团队源源不断从通道中出来,有一些小队非常精锐,他们训练有素,嗖的一下围绕怪兽,就势一个绞杀,把怪兽制服,然后就开始献祭。 献祭完毕,果然在他们的头顶上就会有修真世界反馈的符文灌注而下,使得他们精神力和神通都增加,甚至生命力也在节节攀升。 而且,地球之上还有一个休憩基地,那就是星华城,此时这片地域已经重新恢复了繁华,建立了大量的建筑群,因为有无量宫的存在,其他万族的生灵不敢进入此地,只有地球人类和修真世界的土著可以进入,不用担心危险,完全放松自己的心神,恢复状态,使得献祭猎杀的效率更高了。 三十六华城中,只见一个个的黄金龙巢现在千疮百孔,都寄居住着很多怪兽,然后一个五人小队在其中搜寻,突然发现了一头黄金天龙,连忙布置下来大阵围困住。 这头黄金天龙的实力,大约是坐忘三重,体内凝聚出来了许多符文,非常强横,但是那五人小队更强,其中队长是一个年轻人,身穿一件盔甲,这盔甲是暗金的颜色,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花纹,稍微一动,整个人如鬼神之王,撕裂太古。 这是人类研究出的威力最强的铠甲,天道级战甲,穿上之后,可以媲美圣者,锻造起来非常困难。这个年轻人修为也十分强横,体内也修炼出来了许多符文,居然距离圣者只有一步之遥。 一声龙吟,这头黄金天龙就被五人小队镇压,然后献祭,身穿天道级战舰的队长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叹息的说道。 “修真世界的力量还是太弱小,献祭得到的东西很少。” “队长,我们永生小队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强者队伍,你不是暗中掌握了武界密码么?不如献祭武界如何?” 一个队员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感慨,直接对其说道。 这几人是当年星空大学永生小队的成员,在很早之前,这些人就是精英,永生小队可是星空大学排名第一的小队,生小队是这群人当年仰慕江纳兰而取名的,小队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队长方圣,如今都快要晋升圣者之境了。 “不,献祭修真世界,帮助整个世界晋升,是我们人类的大事,在这一点上,我没有任何的动摇,我的武界密码是江纳兰告诉我的,不过江纳兰此人疯狂无比,根本没有秩序,就算你和他合作,他也会没有信誉,分分钟吞噬掉你,你看梦江南被他耍得成了什么样子?” “倒是江家兄弟两人,十分大气,不会害人,一切按照法则来。江离负责发展人类世界,江涛独战万界强者,为人类灵魂自由镇守地球,这样的人才值得追寻,不过总有一天,我也会去挑战他们的。” 方圣脸上露出了敬佩之色,却并不崇拜,心志无比坚定,有原则,有斗志,遵守秩序,性格独立,敢于挑战权威,但却又顾全大局,心系整个族群,这样的人,才是人类的未来。 江离躲在无尽虚空中,听到方圣如此说,心中十分欣慰,他和江涛的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人类都懂得感恩。 江离实力强大,自然不会像永生小队这样猎杀坐忘之境的天龙,他的首选是魔族和冥族的显圣强者。 江离把一缕缕的精神力散入虚空之中,仔细搜寻着魔族通道和冥族通道,不一会的功夫,就有所发现,找到了一处冥族通道。 在通道深处,是漆黑,腐朽,死亡,破败的气息,那天意古老而拥有庞大的怨念,纯粹是邪恶混乱,有毁灭万物,毁灭天地,甚至毁灭自我的倾向。 江离的对手至少也是凝练了三条大道法则以上的强者,实力再低点的,他看不上眼,可以交给其他人对付,至于实力超出江离的大道圣者,早就被江涛击杀了。 “这冥界的高手,怎么不出现?” 江离心中疑惑,把神念渗透进去,好像钓鱼一般,勾引其中的魔头出现。冥族是强大而邪恶混乱,头脑不清楚,不比魔族狡诈,所以倒是很容易可以勾引出来。他的神念一渗透进入其中,顷刻之间,就感受到了冥界的浩瀚,那是一望无涯,比星空还辽阔的位面,处处都是腐朽的沼泽泥潭,还有充满了毒气的世界,正常生物在里面一秒钟都生存不下去。 但是,冥族和冥界生物却在其中如鱼得水,它们喜欢腐败,喜欢毒气,喜欢杀戮,喜欢怨念。 第六十章 龙族王女,打破时空 江离顷刻之间,就感觉到了数股强横的冥界意志似乎见到了血的苍蝇,疯狂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他的灵魂之火太明显了,对于冥界生物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美味。 不过,他不敢进入冥界深处作战,而是发出来嘲讽,吸引仇恨。 “冥界的魔头们,我是仙界的高手,有本事,你们出来吧,出来吧!” 吼吼吼!沉闷而愤怒的神念波动从冥界深处传递出来,江离收回了神念,就在这通道门口,守株待兔。 江离刚刚收回神念,一声巨吼从其中传递出来,噼里啪啦!空间全部破碎,然后化为了毒气,在灰色的毒气之中,一尊暗金色的魔爪从其中抓了出来,这魔爪大如山岳,上面有冥族文字,是扭曲的怨念。 轰隆!江离一抓,擒拿住了这魔爪,然后猛烈拉扯,居然把那头太古冥族从冥界拉扯了出来。 这冥族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一尊凝练了三条大道的圣者,毫无抵抗之力的就被江离拉出来了。 江离手掌向着中央一捏,噼里啪啦,瞬间这位冥族圣者就解体了,被直接献祭给了修真世界,化为了一缕青烟,直接消失不见了,江离顿时觉得,自己的身躯之中多了一股说不清楚的力量,这力量十分活泼,和冥族的力量性质完全不同。 这就是献祭的力量,江离将高手献祭给修真世界,就相当于献祭给自己,他细细品味什么是献祭,什么是反馈,什么是能量等价交换。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突然冥界之中,出现了一尊影子,这影子闪动间已经到了江离身边。江离猛地挥出拳头,以摧枯拉朽之势,就瓦解了从冥界之中出现的影子,然后拳头变为爪子,虚空一抓,在冥界之中,那影子的本体被抓了出来。 这是一尊四条大道的冥族,身上透露着王者的气息,但在江离的拳头之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为了灰烬。 砰!江离又抓住了一头冥族,直接献祭,这冥族是大道强者,他就镇压在冥族通道这里,钓鱼一般,一个个的把冥族中强大的存在从其中勾引出来。 圣者在万界之中都是很强的存在,大道级强者更是罕见,平时很难寻找到,但万界天球把他们都吸引了过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万界天球不苏醒,江离在茫茫星空深处游荡,也许几十年岁月都遇不到一个圣者,更别说大道级的强者了。 一连祭祀了五六个冥族强者,江离的修为并没有什么增加,因为他祭祀修真世界天意,等于是祭祀自己,是在做未来投资,不可能有祭祀仙界天意那种立竿见影的效果。 渐渐的,冥界之中的强者居然也不出来了,任凭江离怎么勾引,那些强者都充耳不闻,似乎沉默了。 江离并没有遇到魔一雄,血魔血景那种无敌人物,这样的强者固然强大,但来到第三次元的宇宙,被压得很厉害,所以他们暂时不愿意出来。 只有万界天球意志加强之后,以自身为中心扩散出去,才可以大大减轻第三次元宇宙对万界种族的压迫。 “看来,冥族是勾引不到强者了。” 江离等待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冥族愿意出来,不由得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在地球上出现了欢呼,江离放眼看去,在大洋深处,一处裂痕中,人类的许多高手正在围杀一尊圣者。 人类现在的实力,因为科技强大,只要是高手,都可以穿天道级战甲,神圣战甲,超武战甲,这些强大的战甲早就已经普及,所以人类的战斗力大大增加。 这一次,围杀那尊异族圣者之中,并没有人类圣者,而是人类的一群坐忘级别高手,他们都身穿铠甲。 那永生小队也在其中,队长方圣最为凶猛,一个人战斗上去,压制住了那异族圣者的身躯。 最后,诸多人都打出来了璀璨的光芒,组成仙阵,把那异族的圣者禁锢住,然后开始祭祀。 一道光芒,异族圣者化为灰烬,所有的人都得到了修真世界天意的加持。 人类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借助战甲和科技的能力,一群坐忘级的高手居然可以斩杀圣者。 江离看着这样的情形,很是欣慰,这样一直下去,人类会再度诞生一些圣者,果然万界天球周围,才是最好的战场。 “希望能够一直保持下去,万界天球不要加强,那些高手就不会出现。只有一般的圣者和大道级强者出现,一直被我们人类所猎杀就好。” 江离暗暗的祈祷,就在此时,整个万界天球陡然一震,一股无形的力量散发了出去,万界天球再次产生了变化。 第三次元物质界的规则束缚消散了许多,原本凝练了七条大道的圣者要受到很大的压制,如今却是不再被限制了,可以尽情的出手,就算是实力更强的大道圣者降临太阳系,银河系,也不会受到束缚了,万界天球进一步苏醒了。 万界天球力量变化,再度激发,在整个银河系的范围内干涉规则,星球都在变化,银河系已经不是原来的银河系。 轰隆!首先,又一个通道被打开。这个通道,彩色绚丽,其中天女散花,在世界深处有琉璃一般的光泽,似乎是无上佛国,仙道世界。但是,强大的圣者本能可以感觉到,这个通道之中,透出的是森森的魔意,这是魔族降临了,魔界的通道被打开了。 咕咚,咕咚!一股股的紫色仙气从空间渗透出来,在地球的一座高山上,裂开缝隙,一个通道也出现,这个通道是一尊高达万丈的门户,门户深处是浩瀚的世界,仙道符文传递进来,这才是真正的仙界通道打开了。 然后,又是一股强横霸道的气息扩展开来,通道之中,出现了无数的古铜色气息,武霸天下,武道极至,这是武界的通道真正打开,从此之后,武界之中的高手就可以通过这条通道降临到地球。 砰砰砰砰!一个个的裂痕炸开,以万界天球为中心,那些裂痕之中都显现出来了最强的气息,那是一个个强大的世界,甚至看见了雷界也打开了,其中全部都是狂雷闪电。 “仙界,武界,雷界,魔界,都打开了通道,这次万界天球的变化,使得无数强大的存在降临,对于人类而言,既是劫数也是机遇。 哧啦!突然,在龙之次元深处,激射出来一道精芒,然后一尊极为强大的存在从其中走了出来,最先降临的居然是龙族的强者,那是一个女子,弯弯的眉毛,双眼如月牙儿,身穿一件素色云锦衣,很是淡雅,清新,和其它龙族完全不同,按照道理,龙族都是金光闪闪,但这个女子却返璞归真。 在这个女子的后面,是一个年轻人,是龙在天的儿子龙日凰,他的父亲龙在天当初围杀江涛,被江涛一爪抓爆了头颅,大道法则都被江涛吞噬了。 这个降临的龙族女子修为比起龙在天不知道强横了多少倍,连魔一雄,血魔血景都远远不如此女。此女到至少凝练十条大道法则,这实在是太恐怖了,足以轻易的毁灭整个人类联邦和修真世界,整个银河系,也只有江涛能够胜过此女,就算是江离催动大帝舍利,也胜算极小。 “小凰子,这就是万界天球么?” 这个女子一出现,就对龙日凰问道,声音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秋眸如镜,将整个地球的情况都尽收眼底。 “你爹龙在天就在这里被杀死的?不过地球人类我知道,非常弱小,怎么会杀死你爹?” “是人类之中的强者,江涛出手了。” 龙日凰战战兢兢,在眼前这个女子的面前,就好像一个小太监,一脸媚笑和讨好,不过他想起来了江涛,仍旧浑身颤抖,后怕的说道。 “那日我们四大种族围杀江涛,他仅仅是一爪就把我父亲彻底击杀,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不弱于王女你的修为境界!” “什么?地球居然还有这样的强者,实在是让人没有想到,要知道第三次元可是最不适合修炼的世界,尤其是万界天球之上灵气尽绝,居然还有人可以修成这等修为境界,真是惊才绝艳,如果他出生在龙之次元,说不定已经凝练了虚拟神格,晋升成为了神明!” 这个女子俏丽秀美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对江涛的修为资质感到了惊讶,赞叹的说道。 “伟大的王女,您的时空倒转之术,可以观察一下江涛到底有多强,因为我是经历了那场战斗的人。” 龙日凰双膝下跪,充满了恭敬的表情,要知道龙族都是最高傲的存在,不可能对任何存在下跪,但是现在龙日凰下跪了,这就代表着在这个女子面前真的是一点的尊严都没有。 “也好,你是经历了那场战斗的人,我可以从你的身上获取到那场战斗的真正奥义。” 这位龙族王女芊芊玉指点在了龙日凰的头顶上,顿时一片画面闪烁出来,在画面之中,江江涛化为了一头大鹏金翅鸟,发出了一声清唳之声,大鹏展翅九万里,利爪破空,抓碎了龙爪,抓破了龙在天的头颅,张口一吸,大道长河乖乖进入了腹中,被彻底杀死了。 “强!很强!” 龙族王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秋水一般的眸子里荡起了层层涟漪,她看出了江涛实力的几分端倪,沉重的说道。 “他并没有动用全力,真正的实力被隐藏了起来,他真实的修为连我也无法窥探到,这样的绝世人物,居然会是地球的人类,实在是不敢想象。” “是的,地球人类本身蕴含元始天王的血脉,加上他们特殊的灵魂,一旦爆发,就是灭天绝地的大人物。” 龙日凰从地上爬了起来,依旧躬着腰背,如同一个谄媚的小太监,哭诉道。 “王女大人,您要为我报仇啊,灭掉地球人类,我们龙族的大军和我的父亲不能够白白死去。” “恐怕不行!小凰子,这江涛的修为的确恐怖,我没有战胜他的信心,其实关于人类,我倒是想和江涛好好谈一谈,毕竟我们龙族想得到万界天球,而他们是万界天球上的土著,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我们强龙也不压地头蛇嘛。” 龙族女子十分冷静的分析了起来,拒绝了龙日凰的请求,她不是来为龙在天报仇的,而是另有目的,不愿意节外生枝。 “你想要和我谈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从时空倒转之术的画面之中传来,那头大鹏金翅鸟竟然飞出了画面,逆转了时空,打破了过去未来,虚幻真实,出现在了女子和龙日凰的面前,化为了一道身影,清雅俊朗,英武脱俗。 “江江..江涛!” 龙日凰被吓得结结巴巴的,伸手指着江涛的身影,连连后退,踉踉跄跄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慌乱,可见他对江涛有多么的畏惧。 女子眼球之中的瞳孔也是紧缩成了一点,如同针尖,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秀美的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这个江涛的实力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自己只是施展了时空倒转之术,查看了一下他的战斗,他就可以从龙日凰的记忆烙印之中钻了出来,这等烙印过去未来,打破虚幻真实的强者,实在是太恐怖了,万万不可为敌! “你好,江涛!” “我们龙族不是魔族和冥族,也是遵守秩序的种族,不会专门侵略其他种族,将其全部屠杀吞噬!” “哦,那你此次降临的目的是什么?” 江涛不置可否,宇宙之中,实力为王,弱肉强食,龙族也罢,魔族也好,都遵循着这个法则至理,如果不是他的修为强横至极,这个龙族的王女绝对又会是另一个态度,直接出手灭绝人类了。 “我想要和你结盟,你哥哥江离的一位妻子是我们龙族的龙月姬,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完全可以合作,你觉得如何?” 女子脸上满是和善真诚的笑容,眼睛紧紧盯着江涛,颇为期待着江涛的回答。 江离确实结婚了,而且不只是一次,一共有两个妻子,一位是修真世界紫皇仙门的大师姐,紫飘;另一位就是炎黄集团总裁女圣者龙月姬。 “我们好像完全没有合作的基础,缺乏共同的利益!” 江涛不为所动,龙月姬的存在,不能让他和龙族结盟合作,合作的基础是利益,如今龙族和地球人类的利益是冲突的,这样完全无法合作。 “那可不一定哦。” 龙族王女一挥手,顿时眼前出现了修真世界的影子,自信的说道。 “好庞大壮丽一个次元世界!可惜,这个次元要晋升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尤其是在高手辈出的情况下,这就是一块肥肉,难道你不想多一个盟友么?你这个次元想晋升,我看如果没有合作者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是吗?你是想怎么和我合作呢?难道你可以让修真世界快速晋升次元?” 江涛神色淡淡,目光平和的注视着对方,开口说道。 “那当然,我可以帮助你猎杀无数的高手,献祭给修真世界的天意,扩张世界规模和底蕴,除此之外,我还可以让我们龙族的附庸种族,进入修真世界中,为整个世界祈祷。” “以我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要晋升,恐怕需要数十年的时间,那个时候恐怕这里已经变成了万族之战场。太长时间了。而如果我帮助你的话,我们合作,这个次元在一年之内就可以晋升。” 龙族王女十分自信的说道,眼睛里闪烁着精芒,给人一种可以相信的感觉。 “一年内晋升?” 江涛眉头微动,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目光依旧注视着龙族王女,等待着他的下文。 “没错,就是一年之内晋升!” 整个修真世界要扩大,就要不停的汲取能量和养分作为肥料,从而茁壮成长,但是能够使得整个世界一下晋升的肥料却很少很少,其中就有混沌古气,可是江涛开辟出的永恒之井产生的混沌古气,他自己使用都不够,哪里会提供给修真世界。 “可以让世界晋升次元的肥料有两种,一种是混沌古气,一种就是神明的尸体!我们龙族虽然没有混沌古气,但是却知道神明尸体的下落!” “第三宇宙次元为什么如此巨大?如此的浩瀚,无边无界,因为万界所有的古神死了之后,都要跌入到这里,于是乎,这些诸神的尸体养育了这个宇宙次元,这点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龙族王女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十分自信可以劝说江涛和她合作结盟。 “我这次来到三次元的宇宙,就是寻找到我的一位前辈的尸体!我的一位龙族前辈,修成了龙神,但是和在外界的战斗之中,和敌人的几尊神同时陨落,跌落进入了第三次元的宇宙之中。我必须要寻找到这位龙神的骸骨。按照道理,它应该还没有完全融化,因为它没有死多久。” “我们龙界的一件宝贝随着这位龙神前辈,一同跌入三次元的宇宙之中。龙族前辈的尸体你不能要,但是那几尊异族的神明尸体你可以献祭给修真世界,必然可以让世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尊神的尸体对于世界的发展有着巨大的作用,甚至你们地球人类的体质都会提升,成为宇宙之中强横的种族。” 第六十一章 灵石星域,永恒神芒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遮掩气息,让我在三次元之中畅行无阻,物质界对我们的压制实在是太强大了!” 龙族王女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是龙之次元的人,虽然通过空间通道降临了物质界,但是依旧受到了物质界的法则压制,无法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实力,需要时刻小心被宇宙排斥出去。 地球人类是万界天球上诞生的,灵魂有着有特殊性,可以在三次元的宇宙之中畅通无阻。而且江涛实力强横,可以用自己的气息掩盖龙族王女的气息,使得她可以在三次元的宇宙中尽情发挥力量,不至于受到限制。 现在这个万界天球的力量,已经扩张到了银河系之中,也就是十万光年左右的距离,而除了这个距离范围,龙族王女基本上就施展不出来任何神通了,修为越高,越是被压制得厉害。 所以,三次元的宇宙之中,很少有高手降临下来,因为宇宙的原动力对于高手的压迫简直是毁灭性的,特别是神,神来到了这里,就是一个字,死! 万界天球本身其实是万界的协议,万界为了对抗三次元宇宙而创造出来的。万界之中,好不容易产生了一尊神,而这神陨落之后,居然跌入三次元的宇宙,成为这个宇宙的养分,这样一来,那万界都成了三次元宇宙成长的粮食,这个宇宙还在不停的扩大,迟早有一天,会把万界都全部吞噬,最后宇宙再次归于混沌,三次元宇宙,可以诞生万物,也可以毁灭万物,所以三次元物质界才是万界之中最异类的存在。 “你的合作交易很公平,我可以帮你掩盖气息!” “不过,第三次元如此庞大,寻找神的尸体,如大海捞针,难以寻找,除非你知道你们龙神陨落的坐标!” 江涛心中笃定龙族肯定有着手段可以确定龙神陨落的位置,目光很是平静的注视着龙族天女,示意她拿出来,不要耽误时间。 “那是当然,没有坐标如何寻找?想要在茫茫宇宙中寻找出来一个尸体,那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好在我可以寻找到我们龙族那件法宝的气息。” 说话之间,龙族王女拿出来一枚金色的印章,在印章上面有许多游离的小龙,闪闪发光,看不出来什么奇妙的地方,不过呢,在这印章的最深处,似乎在有一种远古的召唤,呼唤人到一个神奇的地方去。 “这是我们龙族的寻龙印,是那件法宝的子体,从那件法宝体内孕育出来的,所以这印章就可以自动感应母体的气息,我在龙界之中,施展搜索天地的大神通,祭炼此印,终于知道了那件神器陨落的方位和坐标,只要跟随这个气息前去,就能够寻找到陨落的龙神和那几个异界之神的尸体。” 江涛点点头,看来这位龙族王女是有备而来,早就做好了计划,每一步都是经过思索的,他心灵力量震动,喜将龙族王女遮了进去,对其说道。 “你果然凝练了十条大道法则,不知如何称呼?” 龙族王女感受着周身强大至极的气息,心中暗暗震惊,这股气息如同星空大海一般,神秘无垠,浩瀚璀璨,绝对不是她可以对抗的,她星眸之中闪过一道异光,看向了江涛,感知着江涛的灵魂之火波动,惊叹无比的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只有24岁,真不知你是如何修炼的,我感觉你甚至已经不弱于神明了,没想到地球居然又诞生了一位如此惊艳万界的人物!” “你可以称呼我为龙娲!” “走吧,我们快去快回!” 江涛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理会龙娲对他的夸赞,脚步一迈,就来到了银河系的边缘,片刻之后,龙娲紧随而来。 星空中,一男一女在漫步。 男的是江涛,女的是龙娲,两人一步之间,就踏出去数十光年,甚至上百光年的距离,两人达成了协议,江涛帮助龙娲掩盖灵魂气息,走出银河系,寻找龙神和异界神灵的尸体。 果然,一出了银河系,龙娲浑身都是一阵颤抖,似乎遭遇到巨大的压迫,但是江涛的灵魂气息就笼罩在了她的身躯上,使得她的气息完全都被同化。 除此之外,江涛本身的气息也和龙娲联系在一起,让她采取了一些本源过去。当然作为回馈,龙娲的本源也给了江涛,也就是说,以后江涛去龙界也不会被龙界天意所排斥,这是等价交换。 两人并肩而行,不一会儿就出了银河系,这不是虫洞跳跃,而是一种宇宙平面挪移,江涛的修为无比恐怖,比修真世界的天意还要强大,就算是修真世界晋升成为了完整的次元世界,堪比神明,也不一定是如今江涛的对手,他的底蕴积累实在是太强大了,三千大道开辟出了无量大道,此道可成大帝。 江涛和龙娲完全就是闲庭信步,漫步星空,一颗颗的星球在不停的闪烁而过,虽然美丽,但非常枯燥。在宇宙之中,大多数的赶路时间都是枯燥寂寞的,因为只有一颗颗枯寂的星球,没有生灵,偶尔有一些星球上面有生灵,那也是一些原始动物,因为在星球上,要诞生出来强者实在是太难了。 龙娲手持那印章,不停的穿梭,在感应地方,两人越过银河系,向河外星系穿梭,速度再次加快,龙娲施展出来一种玄妙的身法。她以十条大道的修为,横跨时空,以无形化为有形,以天道参悟元神,有一种随意出现在任何地方的威能。 “这是你们龙族的身法吗,果然奇妙?” 江涛眼睛里闪过一道流光,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龙娲,开口询问道。 “这是我们龙族的绝学,三界纵横术。” 龙娲展开身法,催动到极致,到了最后,甚至一步出去,就跨越了一个星系,数万光年,甚至十万光年,速度实在是太可怕了,就算是江涛也不由感到赞叹,她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十分骄傲的介绍道。 “一般的龙族之人根本无法催动这个绝学,因为他们法力不够,而我修成了十条大道,才能够勉强催动。” 也不知道飞行了多久,江涛都无法感应修真世界了,此时他已经完全和修真世界失去联系,很显然,这是距离太遥远的缘故,他们此时已经离开银河系至少一亿光年了。 一亿光年之外,以江涛的修为都难以感应修真世界的存在,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就懒得再去想,寻找到神明的尸体才是关键。 一个个的星球越来越巨大,江涛和龙娲飞跃得更远,一亿光年之外,两亿光年之外……五亿光年,十亿光年……。在地球上,人可以观察到许多亿光年外的星域,但其实那种观察都是不靠谱的,因为看到的景象,其实是许多亿年前的事情,在星域和星域之间,数亿年足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越古老的星河,就越神秘,江涛还从来没有飞跃这么远过,人类的活动范围,最多就是数十万光年之内。在银河系周围的数个星域之中徘徊而已。 现在,江涛几乎是到达了前所未见的古老星河之中,他看到了很多美丽的奇异景色,有一颗颗比太阳系,甚至修真世界还大的星球,它们释放出来炽烈的气体,还有巨大的引力,这些星球的引力甚至连大道强者都可以吸入其中,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宇宙风暴,宇宙乱流,宇宙涡旋,宇宙极光,有的星球非常大,却轻飘飘的,似乎气泡漂浮在宇宙中,不停的流浪,这是流浪的星球,或者说,这不是星球,而是一种宇宙水母似的生物。 江涛还没有看见过星球一样大的生物,这也是第一次见,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一些和修真世界一模一样的半次元,其中也有生灵居住,不过却不是修真者的世界,有的其中居然是魔法,剑,英雄,骑士的传说和文明,有的则是不是人类,而是一些外星文明生物的次元,有的甚至是刚刚发展出来了各种山川河流,原始森林,还没有酝酿出来智慧生命,当然有的里面则是纯粹科技,各种战舰,飞船,在以自身为中心,方圆数万光年附近探索。 有的智慧生命,是一条条蛇一样的怪物,它们拥有许多触手,建造机械的速度比人类要很多倍。很多知识都是人类前所未见的,不知不觉,江涛和龙娲就已经来到了百亿光年之外的河系之中,这一片古老的河系,处处都传递出来一些洪荒的气息,江涛觉得自己完全忘记了时间,似乎已经来到古代。 在地球上,可以看到百亿光年之外的东西,不过那都是百亿年前的景象,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而现在,江涛亲自来到了这里,观看这里古老的变化,觉得不枉此生。一路上,江涛的神念扫射到了很多文明,他把这些知识记录到了自己的脑海深处,再汇聚起来,用虚拟神格分析。 这次出来,真是一次遥远的旅行,如果不是为了寻找神明的身体,他根本不可能到这么远的地方。 突然之间,寻龙印爆发出来了极强的光芒,龙娲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连忙说道。 “有反应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继续前进寻找,很快就会找到神之陨落地方。” 两人再次前进了大约四五天,又是一片星域出现在面前,这星域不是古老的星域,而是有一股股生命刚刚诞生的婴儿气息,似乎是星域才凝聚成没有多久。 这片星域,一眼望过去,居然好像一口长剑,纵横差不多有十分之个银河系大小,但是其中的一些星球都闪闪发光,充满逼人之气,还有强横的威严。 这些星球,居然颗颗晶莹,如钻石,蕴含丰富的灵气。一个星系,这么多的星球,居然颗颗星球都是整块块的灵石,眼前这个宝剑型的星系,其中许多恒星一样的星球,整个都是灵石构成,正是人类缺乏的物资。 灵石,永远是宇宙之中普通生灵修行的最好元气,地球人类虽然可以吸收仙界元气,但是这种元气只有坐忘境界的高手才可以消化,普通人吸入之后,就会身躯爆炸,这么多的星球,都是灵石,如果全部转移到修真世界,那地球人类整体素质会提升很多。 在修真世界中,有很多矿脉,灵石,但是许多宗门都瓜分起来,也都是僧多粥少。修真世界中人口越来越多,灵石入不敷出,任何一条矿脉,都可以引起来宗门的争夺,甚至杀人灭门都在所不惜。 现在人类有万亿人,吸收灵气起来的数目,每天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而现在,这里可不是矿脉的问题,而是一整颗星球都是灵石。 江涛一路走过来,看见很多星球,有的星球整颗都是钻石,有的整颗都是黄金,有的整颗都是白银,白金,很多金属,甚至还有整颗星球都是血肉铸造的。但整颗星球是灵石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个星域,就是神所化的,在这颗星域中央,就有神的尸体,还没有被融化!” “神的尸体无比恐怖,死后元气散发出去,可以化为一颗颗的灵石星球。” 龙娲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对于神明的存在,她可是无比忌惮的,哪怕是已经死亡的神明尸体,也不是她可以随意抵抗得了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陨落。 “小心一些,这些灵石星球蕴含的力量非常大,甚至其中有神死亡时候的怨念,一旦被怨念产生,我都要被斩杀。” 虽然眼前的灵石星球很诱人,就算是龙娲都忍不住动心,但她却没有动,而是无比谨慎的观察这个星域的变化。 这个星域的跨度,大约是在一万光年左右,比起修真世界要大很多,不过却并没有形成半次元,就是星域而已,在这星域中央,隐隐约约有强烈的光芒,还有朦胧的雾气,把所有的东西都掩盖住,根本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龙娲神念渗透过去,到了星域外面,顿时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引力,要把自己拉扯进去,等于是一个超级大的宇宙黑洞。 “神的怨念,遍布了这个星域,在这星域中央,大约一千光年方圆的地方,就是还没有融化神的尸体,那个神的尸体也不知道有几个,不过肯定有两个以上,其中有一尊就是我们龙族的长老。” 龙娲连忙将神念收回,显得十分困难,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大道圣者,极有可能会直接被吞噬了,根本无法抵抗这股吸力。 江涛无比淡定的看着这方星系,灵魂之火不断闪耀,修为境界又有所提升,在这一路上,他的精神充分感受到了整个宇宙百亿光年之外的时光流逝,宇宙变化,时空膨胀,虚空塌陷,这些都形成了知识和感悟,被将他吸收了,灵魂之火好像受到了影响,发生了蜕变,原本他的灵魂之火是金黄的颜色,现在却变得纯净起来,那些金黄色的火焰有了一种柔和,不再锋芒毕露,这是一种返璞归真的表现。 “这些灵石星球连接在一起,星球和星球之间,天然凝聚成了大阵,如果要强行收取,一下破坏了这个星系之间的平衡,整个星系恐怕就会爆炸,到时候你怕是很难抵挡这等恐怖的爆炸!” 江涛收回了目光,他已经将这方星系的底细看穿了,看向了一旁的龙娲,对方既然如此信誓旦旦的可以收取神明的尸体,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没有错,这星域非常危险,甚至连我都带不走神之尸体。” “虎死威犹在,百兽都不敢靠近它的尸体,更何况是神,神的本身就是不容亵渎的存在,哪怕是死了,还有一股本能的法则,保护它的躯体,只有这三次元宇宙可以缓慢融化它,就好像是动物尸体融化在泥土中一般!” “不过,我自有办法,这寻龙印,就是我们的一个钥匙,进入这片星域中央,寻找到那件龙族的神器,将其炼化就可以得到龙族前辈的传承,就可以让它的残余神念,激发自己的身躯,涅槃献祭,回归龙界。而其它神的尸体,也可以乘着龙界前辈献祭的力量,使得这片星域失去平衡,最后把整个星域都吸收进入其中。” 龙娲把手一扬,寻龙印发出来闪闪金芒,又化为一些金沙,把两人包裹,闯入这星域之中。寻龙印一祭出来,星域之中的压力就大减,两人进入了星域内部,居然没有受到引力的拉扯。 不过,越是到星域中央,一股光芒就越来越强烈,最后居然如山如海,狂潮汹涌,那亮度简直是超越了太阳的亮度不知道多少亿倍。 在宇宙之中,超越太阳亮度的恒星很多,但是眼前这个星域之中中央的亮度,也太恐怖了,这等明亮的光芒产生了极致高温,甚至可以融化凝练了五条大道法则以下的圣者。 “速速吸收这些力量,壮大元神,这里的光亮可不是普通光,而是神之陨落爆发出来的一种带着永恒属性的神芒。这可是不多见的神奇力量,就算是我们龙界也没有!” 龙娲吸收着外面的光,一道道的光无比的沉重,被她吸入体内,顿时她体内的力量就开始旋转,似乎变得和太阳系一般的伟大,运转起来力量无可抗拒。 江涛见此,也打开了体内的所有细胞,化为了一方无比璀璨的星空宇宙,发出了无穷的吸力,将这些神明陨落之时才会诞生的神芒吸入了体内。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乱古大戟,不朽之塔 顿时无数小世界次元之中都多了一轮昊日,散发着璀璨绚烂的光芒,无数的次元世界都多了几分真实和生机,让江涛的肉身活力都暴涨了许多,灵魂之火更加璀璨纯净,晶莹剔透,好似实质化的琉璃,灵魂之火的质量密度都增加了许多。 无数的星河诞生,一枚枚的法则符文化为了璀璨星辰,遥挂星空,闪耀着永恒的光芒,江涛的虚拟神格之中多了新的大道法则,一道道的如同神龙,扭动着身躯,仰头咆哮,发出了阵阵龙吟,这龙吟乃是大道之音,天地之乐,无比的玄妙,可以增长智慧,点化众生。 龙娲震惊的看着一旁的江涛,如同一个超级大宇宙黑洞一般,将无尽的永恒神芒吞噬进入了体内,不由骇然,这可是神明陨落才能诞生的神芒,每一道永恒神芒都无比沉重,足以压垮一位大道圣者,但是江涛居然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吞噬,实力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让她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随着江涛不停的吞噬永恒神芒,以他为中心,周围的神芒就稀薄起来,使得龙娲可以看清楚里面的种种情况。在这星域的最中央位置,两光年的空旷地带,躺着三具尸体。 三具尸体明显已经缩小,但体型仍旧非常巨大,什么百万米高的巨人在这三具尸体面前,简直连蚂蚁都不如,是细菌。 这三具尸体,每一具都差不多有一光年长,比起任何宇宙生物都要巨大,江离看见过宇宙之中,有星球大小的水母形生物,但是身高一光年的生物,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一光年的距离非常遥远。多么恐怖强大的生物,才能够有一光年那么长? 这就是神明,不能用常理来推演看待,他们已经超出了普通的法则限制,是另一种特殊的生命存在,普通人的一切常理在神明的身上,都会失效,普通的法则在神明的身上也不适用,神明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存在,大道级的高手都可以炼化星球,神明完全可以吞噬星域,弹指之间,把银河系都绞得支离破碎。 “果然,我龙族的长老就在其中,其它两个神,也和我们的龙族长老同归于尽了!” 龙娲发出了阵阵长啸,显得非常兴奋,眼中闪耀着璀璨明亮的光芒,心脏的跳动声都传了出来,引得周围虚空微微震荡,可见她有多么的激动,实力有多么的恐怖。 三个神的面目,其中一个神,身穿紫色衣服,身上有淡淡的仙气,这是一尊仙界的神;还有一个神明,体表泛着古铜色的光芒,居然是武界的神! 最后一个神明,就是龙族的神,那是一头天龙,蜿蜒在空中,长达一光年,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力量无比的强大,甚至到了恐怖的境地。 难怪三次元宇宙的规则要压制神,神来到了三次元宇宙,破坏力太大,如果不加以限制,就算是无限宇宙都承受不了神明的力量,必然会被神明毁灭。 三尊神的尸体,仙界,武界,龙界的气息交相呼应,他们的尸体在被三次元的宇宙融化,神力化为神芒开始扩散,就好像恒星在冰冷的宇宙之中散发出来光和热量,他们的气息,在外面逐渐凝结成灵石星球,由此可知,他们的躯体之中,蕴含的灵气到底有多么恐怖和强大? 龙娲催动了寻龙印,一道精芒从龙神的口中射出,这道精芒深处有着一件兵器,是一件方天画戟,散发出阵阵凶威,是一杆绝世神兵,而且稍微一震动,一股混乱的气息传递到了整个宇宙之中,整个星域都在震动。 江涛眉头微皱,眼中闪过无数梦境世界,神秘无比,他转头看向了龙娲,有些惊奇的说道。 “没想到,你要寻找的居然是一件无上神兵,我观这件神兵的气息,应该是从混沌之中跌落出来的,当初这位龙神陨落,应该就是为了争夺这件无上神兵吧!” 龙娲闻言,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承认了,开口解释道。 “你猜的没错,这件乱古大戟是我们龙界仅有的一件无上神兵,是从混沌之中掉落出来的,当年乱古大戟刚刚现世,龙族,魔界,仙界,武界的神前来争夺,我们龙族终于夺取到了这件神兵,不过却引起来了一场惨烈的厮杀,连夺取到这乱古大戟的龙神也陨落在了这里,可惜的是,这件兵器它得到的时间太短了,还没有彻底掌控这件神兵,要不然的话,绝对不会陨落。” 在古老的时代,混沌还未开辟,没有万界,那个时候在混沌之中有古老的生物存在,还有古老的天然兵器法宝,这件乱古大戟就是混沌之中中诞生的一杆无上神兵,威能恐怖至极,如果神明得到了,足可以搅乱太古。 江涛了然的点点头,对于他而言,不假外求,自己的肉身就是最好的神兵,对乱古大戟倒是没有任何的觊觎之心,他打量着这件无上神兵,眉头微微皱起,再次开口道。 “乱古大戟是一件无上神兵,以你的修为,怕是难以收取这件神兵,甚至连靠近都无法做到,你又要如何做呢?” 乱古大戟的威能比神明的尸体强散发的能量还要庞大,根本就不是龙娲这等大道圣者可以靠近的,实力不足,甚至连靠近都做不到,很容易被神兵锋芒斩杀。 “你说的没错,这件乱古大戟就连神明都难以掌控,我确实没有力量可以将其收取,也不会对其产生觊觎之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不是我可以掌控的!” 龙娲十分有自知之明,她原本的计划也不是收取乱古大戟,成为这件无上神兵的主人,而是另有准备。 “我要做的就是沟通龙神英灵,布置下大阵,感应龙界天意,这神尸和龙界天意结合在一起,肯定能够勾起来远古的回忆,可以自动燃烧,化为本源,进入龙界天意之中,这个时候,就等于献祭了神尸,功劳巨大,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乱古大戟也会随着献祭,回归到龙界,掌握在龙界天意手中,这样一来,我的功劳就会变得更大,虽然比不上为仙界寻找到造化玉碟的功劳,但是也可以让我获得极大好处。” 龙娲算计得很好,看来这个计划早就经过了仔细推算,天衣无缝,周密详细。 “我所要布置的大阵,叫做群龙归天大阵,所有的神龙死之后,都必须要魂归天国,不能够坠落到星界之中来。只要把大阵布阵成功之后,让龙界天意降临下来,和龙神相互感应,自然就完成了任务。” “原来如此,你就只是个牵线搭桥的!倒是聪明,懂得取舍,不是个蠢货!” 江涛微微颔首,对龙娲的计划表示了赞赏,修行之人最重要就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贪心,不弄险,只要不是世界主角,气运之子,必然会因为贪心而遭劫陨落。 龙娲将大阵的布置发放传授给了江涛,两人一阵忙活,很快就凝炼出了一杆杆阵旗,这阵旗就如一片大陆,上面万龙长吟,交织出来一片片的符文,遍布整个星域,组成了一座精妙的大阵,勾连在了一起,气息玄奥,和龙神尸体融为了一体。 龙娲见此大喜,就要催动着群龙归天大阵,突然虚空一阵剧烈波动,一艘庞大无比的战舰出现在了这片星域之中,这艘战舰比魔族的那逆天战舰还足足要大三倍,是纯粹的青色,好像玉一般光华,看起来就是一个巨塔。 一般在宇宙中的战舰都是碟形,号称飞碟,因为飞碟的形状是很多星系的形状,甚至连银河系都是差不多是这个形状,这样的形状很容易在宇宙之中穿梭,但是现在,眼前的塔形战舰,结构却有一种天然的霸道,似乎神王战舰,巡游宇宙,无视了物理方面的一些规则。 这塔形战舰,就是不朽之塔星域的战舰,乃是太古混沌神玉锻造而成的,既是科技,又是法宝,而且不受三次元宇宙规则的束缚。这不朽之塔战舰,在万界中也非常罕见,能够掌握这艘战舰的人,最少都是龙娲这个级别的高手,凝练了十条大道法则以上,或者是练成了虚拟神格的强者。 “不好,果然出现了意外,我们先躲一躲!” 龙娲脸色微变,就要施展三界纵横术,暂避锋芒,看看动静再说。 “不用了,不过是一位最弱的亚神,有何好畏惧的,直接将其斩杀了!” 江涛一把拦住了龙娲的手臂,阻止了她暂避锋芒的打算,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寒芒,动了杀心。 “你知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背景,居然如此大胆?” 龙娲脸上露出了几分惊恐之色,不朽之塔可是第三次元宇宙的霸主势力,只有宇宙大脑可以与其比肩,这两方巨无霸势力中,存在着比龙界天意还要强大的存在,甚至传闻宇宙智脑和不朽之塔的主人都是混沌之中的古老存在,是超越了大帝境界的存在,与天地同寿,永恒不灭,无比强大,恐怖至极,就算是万界都不敢轻易招惹这两方大势力。 “那又如何?阻我路者,皆可杀!” 江涛身上一道恐怖至极的杀机升腾而起,眼中射出两道神光,洞穿了虚空宇宙,深入了无尽次元之中,激起了无尽的能量爆炸,他神色冷峻,斩钉截铁,意志无比坚定的说道。 龙娲闻言一愣,她没有想到江涛杀伐如此果断,终于理解了江涛为何可以在短短的二十几年内,修炼到如此境界,这等果决的心志不是她可以比肩的。 不朽之塔形状的战舰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翠绿色的风洞,开始远距离的吸收永恒神芒,那些神芒被吸入其中之后,战舰外面就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银灰色,神芒转化物质,是一种十分高明科技,人类联邦远远做不到这种地步。 “他们这是打算将永恒神芒全部转化成为逆天白银!” 龙娲对不朽之塔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见状对江涛解释道。 江涛闻言,微微点头,他知道什么是逆天白银,当初魔族的那艘逆天战舰就使用了这种材料打造,当然只是掺杂了一点点,因为逆天白银十分珍贵,蕴含神明的神性,打造出来的战舰,坚固程度自然不用说,大道强者都无法破坏,精神力也无法渗透其中,甚至还有一种超越时空的能力。 神性,本来就是超越时空的。修真世界中并没有逆天白银的存在,也只有魔界那等强大的次元深处,才有逆天白银这种无比珍贵的材料。 就在此时,不朽之塔的人似乎也发现了江涛和龙娲,一阵强横至极的精神波动从战舰之中散发出来,一尊伟岸的男子出现在了江涛的眼帘之中。 这个男子体型和人类差不多,在茫茫宇宙中连灰尘都算不上,但是他周身气势微微一动,居然就可以影响星域变化,连神芒都变得躁动不安,甚至在他的身上,也有淡淡的神性波动,这种神性非常奇特,似乎是虚拟神格级别的高手。 “不朽之塔的强者也不怎么样吗,不过凝练了九条大道法则就晋升了虚拟神格,这样的修为无望大帝之境!” 三条大道就可以练成虚拟神格,不过这种虚拟神格很弱小,而且是不可能成神的,大道越多,神格越强。不过眼前这个不朽之塔的人,九条大道法则就练成了虚拟神格,并不等于他的实力就和凝练了九条大道法则的圣者相同。 虚拟神格毕竟也是神格,同样九条大道法则,有没有凝练虚拟神格,差距十分巨大,龙娲凝练了十条大道法则,就绝对不是这位亚神的对手,甚至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斩杀,身死道消,这就是亚神和大道圣者之间区别。 虚拟神格是大道的蜕变,按照实力来衡量,九条大道凝聚成的虚拟神格,相当凝练了十二、十三条大道法则的圣者。 “此人的天资有限,虽然练成了虚拟神格,那也是机缘巧合,否则他就不会凝聚神格,而是继续积累底蕴,凝练大道法则!” 龙娲此时也恢复了冷静,眸子里闪烁着精光,打量着这位亚神,分析的说道。 那虚拟神格高手目光并未停留在江涛和龙娲的身上,对两人丝毫不放在眼中,无比傲慢,他死死的盯着三具神明的身体,身上的气息剧烈波动了起来,十分惊讶,一股贪婪的欲望气息散发开来,显然是产生了贪念。 这位亚神突然伸手向着三具神明尸体一抓,他的头顶上顿时就浮现出了了一只太阳系大小的手掌,朝着那神的尸体上面抓了下去。 突然,一道气息冲天而起,锐利无双,锋芒绝世,轻轻一切割,就将这只巨手斩得支离破碎。 一杆巨大的方天画戟出现在了星空之中,整个星河都震荡起来,宇宙风暴席卷而去,吞噬了不知多少星球,其声势浩大,极为恐怖,这就是无上神兵,乱古大戟的威能,不愧是混沌孕育的法宝。 此戟摇晃之间,搅乱太古,无人可以独挡他的锋芒,乱古大戟狠狠的劈下,亚神高手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叫,立刻就被劈成了两半,两半身躯嗖的一下,飞到了不朽之塔那玉质战舰之中,企图借助战舰之中的力量恢复。 塔形战舰体型非常巨大,比星球还要大很多倍,在宇宙中航行中无坚不摧,是巨无霸一般的存在,逆天战舰在这种战舰面前,就是小蚊子和金翅大鹏鸟的区别。 乱古大戟并不打算放过眼前的这位亚神高手,又是一劈下来,劈在了不朽之塔战舰上,这战舰居然从中间裂开,冒出来许多火光和爆炸。 就在此时,战舰之中就传出了无数祈祷的声音,无穷无尽的法则符文浮现,组成了一座宝塔,居然抵挡住了乱古大戟的强大一击。 不过,乱古大戟这才停止了攻击,消失在了龙神的体内,星域再次恢复了平静,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江涛见此,自然不会放过好机会,身影瞬间消失,出现在了不朽之塔战舰之前,缓缓的抬起了右手,五指并拢,捏成铁拳,对着虚空之中的那座符文宝塔就轰了过去。 “轰隆!” 整座星河都震动了起来,十七条大道长河从江涛的体内涌出,缠绕在了拳头之上,一个无比庞大的拳头出现了,比塔型战舰还要庞大,无尽的次元都被这一击撕开了,无穷无尽的能量涌出,融入了拳头之中,狠狠的轰在了宝塔之上。 “砰砰砰!” 无数法则符文爆炸,战舰之中传来的祈祷声也被尖叫声替代,无数火花爆炸,如同恒星自爆一般,烈焰包裹了巨大的战舰,澎湃的能量淹没了无数星域,轰鸣不断,大道震动。 一道狼狈的身影从战舰之中飞出,这是之前的那位亚神高手,他身上气息衰弱,遭到了重创,先是被乱古大戟所伤,又挨了江涛的一拳,他的虚拟神格都浮现出了道道裂痕,似乎一触碰就会破碎。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对我的战舰出手,难道就不怕不朽之塔的报复吗?” 亚神高手脸色无比的阴沉,心中惶恐,色厉内荏的对着江涛叫嚣着。 “我们不朽之塔可是三次元宇宙的霸主,你们知道和我们作对的下场是什么吗?” 龙娲没有想到江涛如此强大,直接施展了十七条大道法则,一击就将战舰摧毁,重创了不朽之塔的亚神,心中暗暗庆幸,多亏自己降临之后,选择了合作联手,不然此时怕是已经被江涛辣手摧花,陨落在了地球之上了。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本命神塔,二十四诸天神格 “事到临头了,废话还这么多,真是让人厌烦!” 江涛眸子泛着冷光,身上散发着必杀之意,冷冷的注视着亚神高手,再次出手了,五指如钩,向着这位亚神的头颅抓去,没有任何的犹豫,出手无情,狠辣至极,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位亚神高手。 亚神高手见此大惊,不敢大意,连忙催动自己的虚拟神格,九条大道法则亮起了神辉,咔嚓咔嚓,虚拟神格之中又增添了几道裂痕,他五指弹动,演化出来了种种轨迹,封锁了所有的角度,想要抵挡住江涛的这一爪。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江涛的攻击不变,五指狠狠的抓在了亚神的五指之上,咔嚓咔嚓,五根指头崩断,江涛得势不饶人,一把抓住了亚神的手腕,狠狠一扯,就将对方的一只手臂撕扯了下来,淡金色的血液洒落虚空。 “啊!” 亚神高手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却不敢有任何的迟疑,身形向后暴退,瞬间就是数十光年的距离,展现了一种十分精妙的星空挪移法。 “想跑?跑得了吗?” 江涛身影一闪,宇宙虚空都被翻转了过来,他瞬间就出现在了亚神高手的面前,完全不给对方任何的机会。 “三界纵横术!” 龙娲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三界纵横术可是龙族的绝学,之前江涛还问过她这门绝学,显然是从未接触过,如今江涛却在她的眼前施展出了这门龙族的绝学,只有一个可能性。 “好可怕的天赋,居然只是看过我施展三界纵横术,就将其推演学会了,这等奇才,注定可以成为神明,甚至有着成为大帝的潜力!” “欺人太甚,你既然不给我活路,我也跟你拼了,让你明白我不朽之塔为何可以统治第三次元宇宙,成为万界都恐惧的存在!” 亚神高手脸色狰狞,一条新的手臂长了出来,他双手高举,在他的头顶上出现了一座神塔,这座神塔神辉闪耀,照彻诸天,似乎控制了整个三次元宇宙的运转法则。 噼里啪啦,亚神的时周身虚空浮现出了混沌之气,宝塔的神辉照耀在身上,体内即将破碎的虚拟神格都暂时被镇压住了,身上的气势不断升腾,无比强大,好像恢复了巅峰状态,他冷冷的注视着咄咄逼人的江涛,厉声道。 “我们不朽之塔的高手为什么可以纵横第三次元宇宙,就是依仗着本命神塔,这座神塔可以镇压诸天万界和所有强敌!” 江涛不屑撇了撇嘴角,身后浮现出了一尊暴猿,体型庞大无比,足有亿万里大小,手中握着一根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暴猿仰头长啸,发出阵阵怒吼,挥动手中的如意金箍棒,奋力向着本命神塔砸去,无法无天,桀骜难驯,势不可挡,无坚不摧。 “轰隆!” 如意金箍棒挥动的过程中,引动了天地法则共鸣,第三次元宇宙的天意都被引动了,彻底复苏了,轰鸣之声震动诸天万界,金箍棒狠狠一击砸在了本命神塔之上,轰然之间崩碎了,碎片化为了一道道流光,消失在了宇宙星空之中,就连亚神高手体内的破碎不堪的虚拟神格也崩碎了,化为了亿万法则碎片,如同漫天的星辰,璀璨瑰丽,绚烂夺目。 江涛还是第一次清晰的感知到第三宇宙的天意,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揉捏着亚神高手,一缕缕轻柔的光挥,并不耀眼,柔和的缠绕在亚神高手的身上,一切都是那么朦胧,却逼得龙娲连连后退,感受到了一种三次元宇宙那不可抗拒的威严,从来没有一个次元世界的天意有如此恐怖。 江涛也感受过诸天万界次元的天意,如同仙界天意,古老,浩瀚,威严深重,难以企及,他也感受过武界天意,霸道,强横,碾压一切。魔界的天意诡秘,邪恶,狡诈,不可抗衡,雷界的天意则是毁灭,重生,主宰万物,龙界的天意那是高傲,伟岸,不容亵渎。 但是,这些宇宙的天意和现在三次元宇宙的天意比起来,都是有特性的,从而就显得渺小。 三次元宇宙的天意的出现,那才是真正的无情,无声,无息,却又恐怖伟岸,让人在心灵深处就产生了一种无限,无生,无灭,穿梭亘古,刹那永恒的东西,这个东西,简直是太恐怖了。 真正的印证了一句话,天道无情,天地不仁。 这尊虚拟神格的高手,在丝丝光华之中,化为了灰烬,三次元宇宙的规则如同天地间至高的无上意志,失去本命神塔保护的他,被无情的三次元天意彻底杀死了。 江涛看着漫天的法则星辰,虚拟神格所化的大道法则,张口一吸,如同化身成为了宇宙黑洞,无比强大的吸力顿时生成,瞬间就将所有的星空都吞噬了,融入了体内的虚拟神格,无数的法则符文如同程序代码,融入完善了光脑系统,使得虚拟神格越发璀璨绚烂,隐隐透着不朽永恒的意味,江涛的实力又有所进步了。 “快点催动阵法吧,赶紧献祭,不要浪费时间了!” 江涛看着一旁发愣的龙娲,俏脸之上满是震惊和错愕,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江涛如此恐怖强横,比她还要强大的不朽之塔的亚神高手,就这样轻易的陨落了,似乎像是一场儿戏般,轻松拿捏击杀。 龙娲听到了江涛的声音,身躯一震,这才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涛,星眸之中似乎有着无尽的意味,却又没说一句话,她也知道夜长梦多,不容耽搁,开始正式催动阵法。 龙娲催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披头散发,步罡踏斗,勾动天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星域中央,全部都是大旗密布,一股股龙界的意志弥漫下来,这里都快要转化为了一个龙域。 在这龙域的中央,那龙神的尸体居然要站立起来,似乎被龙界天意刺激,激发了他死亡的英灵,他的身躯之中有了呼吸,每一次吞吐,都有黄金似的神芒激射出来。神明的力量,神明的意志,神明的威能,都彻底被激发了出来。 这么大的威势,并不是龙娲的能力,她只是一个引导者,起到了一个支点的作用,就好像是普通人只要一点小小的火星,就可以点燃整个森林,造成森林大火,千里之地化为火海,她也是如此。 “伟大的龙神啊,你的英灵,应该回到龙界。” 龙娲发出一声长啸,龙吟之声震荡咆哮,慷慨激昂,激的无数星辰光芒大放,撒下了无尽星辉,汇聚在一起,汇聚成为了星河,瑰丽绚烂,如梦如幻,美丽无比。 “我是一个卑微的领路人,只是激发你的本身灵魂,现在,你就开始回归吧,魂兮归来!” 滋滋滋!突然之间,那龙神长达一光年的身躯居然缓缓的坐了起来,巨大的风暴扫射过这里,长达一光年的东西,的确可以在宇宙中引起不小的风暴。 献祭终于开始了,这一片星域之中都充斥着一种高兴的意味,这是龙界天意的情绪,龙界天意的意志降临下来,准备接受龙神的回归。 呜呜!呜呜!如同鬼哭神嚎的声音,到处都是,那是龙界天意和神尸的相互感应。龙娲的身躯上,也出现了强烈刺目的金芒,这些金芒是龙界天意的加持,她作为领路人,修为在节节攀升。 “哈哈哈哈!果然,果然献祭神的尸体,能够得到天大的好处,我的第十一条大道,就要凝聚成功,第十一条大道,众生大道,凝聚成功!” 龙娲的身躯上,密密麻麻的法则飞出来,这些法则汇聚成了一道长河,是众生大道,众生大道的最中央,是大道的核心法则,表现出来的形式就是许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各种各样的生灵,开始扩散,繁衍生息。 突然,龙娲一震,第十一条大道终于修炼成功,她的修为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修炼大道之后,晋升非常的危险。第二条大道凝练,危险就增加,第三条大道法则凝练,危险性就变得更大了,到了七八条之后,那些大道圣者凝练大道法则随时都有可能死亡,大道法则之间的摩擦碰撞,可以轻易的将他们炸成碎片。 这就好像是极限挑战,大道越多,不堪重负。本来龙娲十条大道已经是极限,她根本无法再度把十一条大道修炼成功,但是现在借助了这次的献祭,她轻轻松松,毫无危险的就把十一条大道修炼得圆满。 江涛看见龙娲修炼出来了十一条大道,脸皮微微抽动,脸色微微冷峻了几分,对着龙娲质问道。 “你得到了龙界天意的加持,为什么我没有?” 随着献祭的开始,龙娲在不停的接受龙界天意的力量,而江涛却一点加持都没有,按照当初的合作协议,他会得到巨大的龙界天意奖励,受益不浅,如今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这和当初的协议可不同,让江涛心中有些生气,龙娲可能对江涛生气的后果并不清楚,那可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你不是我们龙族,自然会得不到献祭的力量。” 龙娲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实力的提升给了她巨大的底气,她俯瞰着江涛,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过无所谓,我献祭了这个龙神,然后把乱古大戟也献祭上去,我大约会练成二十四条大道,最后组成一枚虚拟神格,那是二十四诸天神格,这枚虚拟神格组成之后,我的实力会完全超越修真世界的天意,从此之后,我就庇护你如何。” “岂有此理,你在欺骗我?” 江涛语气之中,杀气森森,惊人的杀意让整个星域都开始震荡了起来,群星黯淡,宇宙震荡,似乎是天地主宰,宇宙至尊在发怒,整个三次元宇宙都承受不住如此威严,瑟瑟发抖。 “你一早就是如此打算的对不对,你可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那当然,不过你现在阻止也来不及了。” “我的修为在不停的提升,我的境界也在增强,你的气息和我的气息早就融合在一起,所以我现在不被三次元宇宙天意压迫,可以尽情的晋升。” 龙娲有恃无恐的说道,她被龙界天意团团笼罩在内,修为不断暴涨,一条条大道法则在他的体内生成,化为了一道道星河,璀璨荀兰,瑰丽夺目,整个人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比之前不朽之塔的亚神高手还要强大恐怖,气息勾动天地法则,引得虚空震动,如同水波一般,荡漾不止,空间之力散开,似道道涟漪,一圈一圈的扩散开去,向着宇宙的最深处而去。 “二十条大道法则,凝聚二十四诸天神格,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真是可惜,你还是太小瞧我了,龙族果然傲慢,对其他种族有着一种本能的轻视,是什么让你认为自己练成了二十四诸天神格就可以和我抗衡了!” “又是谁告诉你修真世界的天意比我强大的,是他庇护我的,为何不能反过来呢?!” 江涛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射出了讥讽的目光,静静的看着龙娲提升修为境界,并未阻止,整个人都显得气定神闲,淡定从容,好似对这个情况早就预料到了,胸有成竹,任凭对方凝练大道法则,就好像看自己家的庄稼在成熟,只等最后的丰收就可以了。 龙娲心中一凛,见江涛如此淡定冷静,她莫名的有些慌乱,但是感受着体内不断暴涨的修为,感知着一条又一条的大道法则凝练,又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江涛再强大也不会超出二十四条大道法则的,何况她还可以在龙界天意的帮助下,将二十四条大道法则凝聚成一颗二十四诸天神格,那时候她的实力将要堪比凝练了三十条大道法的高手,这样的人诸天万界都少有。 想到此处,龙娲就不再理会江涛了,安心的享受着龙界天意的反馈江离,不断的提升着自身的修为,一道道星河在体内汇聚,十五条大道长河,十七条大道长河,二十二条大道长河,二十四条大道长河,整整二十四条大道法则,环绕在龙娲的身躯,无尽的金芒从龙界之中灌注而下,融入了这二十四条大道法则之中,如同融合剂,二十条大道法则开始相互靠近,彼此亲密接触,渐渐融入了彼此,无数法则符文涌现,不断变化组合,最后璀璨的龙界金芒让人都睁不开眼睛了,无尽的光芒深处,一股沉重无比的气息散发出来。 二十条大道法则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个类似果实的圆球浮现在龙娲的头顶,这颗圆球果实的内部有着二十条星河,仿佛二十四诸天,浩瀚无垠,沉重无比,可以镇压整个宇宙的气息是如此的雄浑恐怖,让人喘气都感觉十分困难,有一种窒息感。 龙娲沐浴在无尽金芒之中,头顶二十四诸天神格,神威如狱,神恩似海,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一双眼眸已经化为了金色,晶莹剔透,有着无尽的威严,注视着下方的江涛,缓缓开口道。 “我已经凝练了二十四诸天神格,你就算凝练了十七条大道法则也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愿意俯首称臣,投靠龙界,我还可以赐给你一个身份,让你成为龙界的上位者,日后你就听龙族的调遣,为我龙族出力,做个先锋大将,你看如何?” 龙娲的语气之中,充斥着浓浓的施舍赏赐的意味,一副胸怀大度的样子,耀武扬威,无比傲慢。 江涛眼睛此时完全睁开了,无尽光辉在眼底闪耀,整个星域都被照亮了,他的目光看向了龙娲的胸膛,平平无奇,起伏不大,小规模而已,他嘴角微微勾起,透着讥讽不屑之意,淡淡的说道。 “也不大啊,你为何会以为自己是个胸怀宽广的奇女子呢?” 这话一出口,龙娲金色的眼眸之中威压散去,露出了几分错愕之色,不自觉的低头,顺着江涛的目光看去,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脚尖,脸上顿时神色冷了几分,透着寒气。 “女子低头不见脚尖,便已是人间绝色!显然你不是人间绝色,那为何还想的如此之美,未免有些太过小瞧我江涛了!” “谁告诉你,我只是凝练了十七条大道法则的,又是谁告诉你我是大道圣者的,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聪明的猜想罢了!” 江涛的声音渐渐变得高亢起来,清越激昂的声音震动虚空,使得群星摇晃,无尽星辉撒下,汇聚成为了一件星辉神袍,披在了江涛的身上,璀璨绚烂,光辉笼罩整个中央星域,比龙娲还要伟岸神圣,威压整个宇宙。 江涛头顶浮现出了一颗混元道果,虚拟神格,神格内部的空间无限广阔,浩瀚无垠,无边无际,如同孕育了一个宇宙,诸天万界都在其中,每一个世界次元之中,都有一条大道法则化为了岁月之河,浩浩荡荡,从过去流向未来,穿插整个世界的时间线,无比壮观,这些世界的大道法则共同组成了天道,掌控宇宙万界,散发着无量的气息,无比沉重。 “咔嚓,咔嚓!” 江涛的无量神格刚刚浮现,就镇压一切,龙娲周身的龙界天意金芒都被压碎了,江涛缓缓伸出了右手,轻轻一抓,就将龙神的尸体和乱古大戟抓到了手里,丝毫没有受到神明尸体周围的保护力量抵抗,就连那无上神兵,乱古大戟连连震动,锋芒斩出,都被江涛一把抓碎了,无法抵抗江涛的收取。 第六十四章 打落尘埃,晋升真神 “既然你先违反了合作的协议,我也无需客气了,龙族神明尸体我也要了,乱古大戟也留下吧!” 江涛看着掌心之中缩小了无数倍的龙身尸体和乱古大戟,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对着神色大变的龙娲说道。 “还有那两具神明尸体,也是我的,我真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违背协议,我还真不好全都要!” 江涛说话的过程中,再次伸手一抓,两具无比庞大的神明尸体,再次迅速缩小,落入了江涛的掌心之中,缩千山,拿日月,这可是真正的神明大神通。 龙娲脸色此时已经变得苍白无比,身体瑟瑟发抖,感受着龙界天意的震怒,一颗心迅速沉入了水底。 “完了!” 龙娲眼睛缓缓闭上,充满了绝望之色,她向龙界献祭神龙尸体和乱古大戟,这才得到了天意反馈,修成了二十四诸天神格,如今献祭的祭品被江涛直接抢走了,她就相当于欺骗了龙界的天意,根本无需江涛出手攻击,她就要遭受龙界天意的反噬了。 “咔嚓!咔嚓!” 一阵清脆的响声回荡,龙娲头顶的二十四诸天神格之上浮现了一道道裂纹,每一道裂纹都像是在龙娲心脏上出现的,让她心惊肉跳,绝望无比,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静静的等待着残酷的命运降临。 “轰!” 无数的裂纹弥补二十四诸天神格之上,最后神格终于崩碎了,二十四条大道法则从中冲出,被龙界天意金芒笼罩吞噬了,龙娲的气息不断下降,身体抽动,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哀嚎,龙吟震荡,音波冲向了远方,毁灭了无数的陨石。 最后,龙娲体内的所有大道都消失了,只余下了一些法则符文,勉强维持着法则圣者的境界,她因为欺骗龙界天意,未曾献上龙神尸体和乱古大戟,被龙界天意惩罚,不仅收回了反馈奖励的大道法则,还将龙娲辛辛苦苦凝练的十条大道法则吞噬了,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损失惨重。 江涛身形一闪,来到了龙娲的身前,目光淡漠冰冷,注视着这位龙族王女,居高临下,充满了蔑视的意味,冷冷的说道。 “感受如何?” 龙娲心态都崩了,心灵境界都险些维持不住了,一般来说修行之人只要领悟了常定境界,心灵就会永不退转,但是这次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让已经是显圣境界的龙娲都险些把握不住心灵,心猿意马再次挣脱了镇压,开始作乱。 “好好好,是我小瞧了你,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凝练了不知多少大道法则,暗中修成了虚拟神格,晋升成为了亚神,我输的不冤!” 龙娲脸色狰狞,眼中满是颓然,成王败寇,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修为大减,心灵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阴影,想要恢复修为,不知猴年马月。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若你不贪心,按照合作协议来,我定会不阻止你献祭,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机会,太贪婪了!” 江涛并没有出手杀了龙娲,只有让龙娲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她心灵蒙上了一层失败的阴影,不知道何时才能扫除这次失败的影响,更不要提再次凝练十条大道法则了,龙娲已经不被江涛放在眼中了,甚至江涛都无需将龙娲放在眼中了,这是一个失败者,彻头彻尾的输了,对人类没有了任何的威胁。 “我输了,心服口服!” 龙娲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狰狞和怨毒都消失了,她竟然在此时重新把握住了心灵,镇压了心猿意马,恢复了冷静,语气十分平静。 江涛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个龙族王女倒是一个人才,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握自身,难怪可以凝练十条大道法则,他眉头微蹙,眼球转动了一圈,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 “你如今已经修成了人身,倒也可以算得上人类,我们人类兼容并蓄,倒是可以接纳你融入修真世界,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而且,你修为大减,如果回到了龙界,怕是会遭受到以前敌人的针对,下场堪忧,你可以考虑下我的提议,融入人类,不再返回龙界了!” 龙娲神色变幻不定,眼中满是挣扎沉思,过了不知多久,她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权衡好了利弊,无奈的叹息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我修为大减,回到龙界,即使有着王女的身份作为依仗,不会身死,但也必定会被打压受气,还不容留在三次元宇宙,正好修真世界就要晋升了,我可以趁此机会,恢复修为,重新凝练大道法则!” 龙娲接受了江涛的提议,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这是一个十分理智的女人,能够摒除个人喜恶,选择最佳的方案,是个了不起的人。 “如此甚好,我们这就返回修真世界,帮助世界晋升,说不定你可以趁此机会,一举恢复修为,甚至是更进一步也有可能!” 江涛一挥手,一道神辉将龙娲笼罩,如今她修为大减,再也无法施展三界纵横术,只能由江涛带领回去。 江涛心中一动,心灵力量融入了宇宙虚空,催动三界纵横术,时空宇宙似乎都在震动,发生了莫名的变化,空间距离已经成了一个抽象的概念,江涛和龙娲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修真世界之中。 江涛将神明的尸体献祭给了修真世界,顿时修真世界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有生活在修真世界的人都感受到了其中的变化,这变化实在是太惊人了,即使是没有修行过的人,懵懂的动物都能感知到。 修真世界的天意变得非常明亮,璀璨夺目,光彩照人,而且,空中冥冥之中,一股漂浮的元气降临下来,那些胎息高手稍微一呼吸,元神都壮大起来,他们感觉到空中蕴含的灵气浓度加深了许多倍。甚至都有一种浸泡在灵液的感觉。 修真世界中,大雾弥漫,这些雾气都是灵气液态化。神尸神芒之中不朽的神性却直接融入了天意时空中,让世界扩张,破除三次元宇宙的封锁,成功到虚空中,成为多元宇宙的一份子。 修真世界天意越来越强,所有人都明显的感觉到,天意的运转加速了,从世界深处传递出来的意志有一种可以改变一切的能力,三具神明的尸体在天意的作用之下,分解得越来越快,足足过了七个月,神明的尸体居然化为了一股元气,稍微震荡,全部被修真世界吞噬了。 在无尽的宇宙星空之中,修者世界并不显眼,有无数的世界都和修真世界差不多,半次元,不是完整的世界,如果从遥远的星空看向修真世界,最多也只有拳头大小,是宇宙中丝毫不起眼的一颗圆球,明亮,却光芒黯淡,但是在吸收了神之尸体以后,一个跳跃,吹气的皮球似的膨胀起来,从拳头大小涨大了差不多西瓜大小,然后再次涨大,又到了水缸大小,最好变成了房屋大小,这才稳定了下来。 而且修真世界在宇宙中,居然周围产生了一种朦胧的味道,若隐若现,似乎海市蜃楼,又似乎随时随地跳跃进入一个莫名其妙的空间之中,这就是要晋升的开始。 在修真世界内部的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修真世界的变化,世界都扩大了,至于圣者境界的强者,感受更深刻,明白修真世界要晋升了。 人类中的高层立刻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正公开的宣布了这次世界晋升的好消息。 “全体人类,修真世界发生了重大变化,江涛圣者游离宇宙,寻找到了神明的尸体,将其献祭给了修真世界,现在大家不必惊慌,因为这个世界即将晋升,天地扩张,这是一件好事,代表的是整个世界资源更加丰富,灵气更加充沛,我们人类可以大幅度发展了。” 听到新闻发布会公布的消息,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起来,有的人还驾驶战舰,去看整个修真世界之中新的变化,果然无边的大地延生了出去,山川河流都发生扩张,甚至连生物都衍生出来,有的高手亲眼看见世界开拓,那就是一阵雾气朦胧,然后大风吹拂,雾气消散,在那散去的雾气之中,就出现了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湖泊,海洋,还有各种不知名的生物,动物,这些动物居然是仙界一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与此同时,在新产生的大陆之中,更有许多灵药,灵草,这些东西也都是仙界才有的,大地下面还有矿藏,也是仙界才有的矿物质,修真世界的变化,简直不可估量。 圣者在这一刻,都看到了希望,他们对天意产生了敬畏,同时在天意之中感觉到了江涛的气息。 所有的宗门高手也得到了消息,人人都沉默了,这一刻,他们才感觉到修真世界之中,真正的主宰是谁,世界都不是他们所认识的世界,家乡也不是他们自己的家乡了,在内心深处,他们已经不认为自己是土著,人类是外来者。 现在,人类才是土著,因为人类晋升了整个世界。 轰隆!修真世界日日夜夜都在震荡,陆地扩大,空间扩大,天意加强,人类在增强。一切的一切,都在增强。 此时此刻,远处有几个人在观看修真世界整个变化,其中一个是江纳兰。他脸色铁青,很不好看,在他身前的是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子,这是一个武界的高手,武流沙,凝练了七条大道法则,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人,居然修为和武流沙相差不多,显然这是武界同一个宗门的师兄弟。 万界天球已经在武界打开了通道,武界中人可以进入其中,强大的高手也能够银河系的范围内活动。现在银河系中以地球为中心,越来越多的高手出现,造成一片混乱。没有大能敢出手抢夺万界天球,都怕引起来战争,被别人捡便宜。 “修真世界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晋升得这么快?” 江纳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色铁青,透着不可思议的意味。 “这个世界的力量增加了数百倍,江涛到底做了什么?” “能够让一个庞大的世界晋升,要么是得到了混沌古气,要么就是寻找到了神明的尸体!” “神的尸体是我们也要寻找的,在第三次元的宇宙中,最宝贵的就是没有被融化的神之尸体。” 武流沙作为武界之人,对世界晋升似乎很熟悉,直接就将真相猜测出来了,对江纳兰解释道。 “神之尸体!” 江纳兰脸色更阴沉了,漆黑如墨,语气之中有着明显的嫉妒之意,似乎是羡慕江涛的好运气,神明的尸体可是无比宝贵的资源,居然被江涛找到了。 “还是不要多想了!那江涛的修为已经深不可测,你我都不是对手,我们眼下唯一的机会,就是攻陷天使一族的基地,获得混沌古气。这一年多来,我们已经布置好了,今天就给天使基地致命一击,我们武界的师兄也前来。” 武流沙感受着虚空之中那股恐怖至极的气息,脸上露出了敬畏忌惮之色,对江纳兰劝说着,他可不想此时和江涛发生冲突矛盾,他们几人就算是联手,也没有任何的希望可以战胜江涛,最好还是暂避锋芒,退避三舍为好! 修真世界最深处,天意分身起身而立,站在祭坛之上,周身无数的大道法则凝聚,化为了大道法衣,披在了身上,闪耀着七十二色,华贵神圣,伟岸古老,气息如同岁月长河一般厚重,眼眸淡漠空洞,整个世界都藏在了眼球深处,无穷无尽的天地大道奥义,法则真谛流淌在他的心灵深处,化为了一方璀璨的星河宇宙,群星闪耀,瑰丽绚烂。 江涛受到修真世界晋升的影响,心灵之光顺着世界晋升的机会,来到了一处无比神秘的地方,这里是万界的起源,大道的始点,心灵之光趁此机会照耀到了诸天万界,攫取着万界大道法则奥义,无数信息汇聚成了洪流,灌输到了江涛的心灵深处,无数法则符文在虚拟神格之中凝结,星星点点,璀璨绚烂。 不知道过了多久,修真世界的最深处,天意分身周身大道法则融入了体内,一股永恒不休的气息从体内散发出来,他眼眸之中淡漠无情,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他身体渐渐虚化,好似融入整个修真世界的虚空之中。 地球无量宫,江涛眼眸缓缓睁开,整个太阳系一刹那间就明亮了起来,好似进入了光之次元,一道无比庞大的气息将整个银河系都笼罩在了里面,万界降临三次元宇宙的高手纷纷大惊,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逼迫,腰背弯曲,骇然失色。 “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不成是有神明降临万界天球,这怎么可能,万界天球还未彻底复苏,如何能够容纳神明降临?” “除非是万界天球之上,有人突破了神明境界。” 无数的高手议论纷纷,无数强大的精神力散入了虚空之中,想要探查到神明的蛛丝马迹,只是可惜这些精神力将所整个银河系都搜寻了一遍,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江涛头顶悬浮着一颗混元道果,真正的神格,散发着镇压诸天的气息,江涛借助修真世界晋升的机会,趁机攫取了诸天万界大道的真谛,凝练了无数大道法则,迈出了关键的一步,踏入了真神的境界,此时的江涛已经凝练了五六千条大道法则,实力堪比祖神,强横至极。 “终于踏入了神明的境界,我如今的实力就算是在万界之中也算不错的了!” 江涛目光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向了诸天万界,感受着一道道强横至极的气息,心中斗志惊人,眼眸之中闪过明亮的光芒,如同两轮昊日,璀璨耀眼,神明的光辉洒向了万界,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 “万界天球之上居然又诞生了一位真正的神明,又是一个王超,巴立明一样的存在!” “神明诞生,看来夺取万界天球的步伐需要放缓了,只要在三次元立下根基就可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江涛成神的影响是巨大的,使得诸天万界都改变了策略,三次元宇宙规则如今依旧无法容纳万界神明降临,能够降临的最强者也就是说凝练了十条大道的圣者,在江涛这位神明面前,就是一只蝼蚁,指望他们在江涛的眼皮子底下夺取万界天球,炼化地球,简直就是开玩笑。 江离因为有着江涛坐镇人类,心中有了底气,放开了修者世界,将其建立成为了一个开放的交易市场,允许万界强者在修者世界进行交易,形成一个巨大的,安全的交易平台,开始在银河系中掀起一场风暴。 万界的人想交易,可以去修真世界,绝对公正,公平,没有掠夺和抢劫,银河系中万界的高手,无论是正邪两道,还是各种中立的种族,全部都沸腾起来,很多人都希望有一个安静的市场做交易,免得提心吊胆,毕竟修炼之中,需要大量的资源,一个人根本无法凑齐,只有交易才可以获得想要的修炼资源。 修真世界在银河系中起码建立了上万条虫洞和传送阵,万界高手如同浩浩荡荡的洪流,涌入了修真世界,一座座的传送阵闪烁不停,万界高手都来此进行交易。 其中,不是没有捣乱的人,大多都是魔族,冥族和血族的高手,无需江涛出手,江离就将捣乱的人斩杀了,震慑住了心怀不轨之人,成功的建立了良好的秩序,维持住了局面。 第六十五章 摧毁舰队,人间界 修真世界刚刚晋升不久,万界天球就再次发生了震荡,一股无敌的威能再度爆发,影响的范围再次扩大,不再是银河系,还包括了许多河外星系。恰好,修真世界就在万界天球爆发的边缘位置。 那股扩散的力量很奇特,扩散了一半的修真世界就不再继续扩散,远远的看上去,让修真世界变成了一个阴阳太极图。 也就是说,在修真世界中,一半是要被三次元宇宙规则制约,另外一半,完全对万界高手放开了,可以任由其纵横驰骋,这对修真世界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劫数。 三次元宇宙。银河系中,人声鼎沸,万界的高手处处聚集,在原来,只有十多条大道的高手降临,但是现在,随着万界天球的威能扩大,更多更强的高手来到了这里,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凝练了二十条以上的大道高手在暗暗隐藏气息。 这个时候,许多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修真世界之中。有的高手跃跃欲试,想进入修真世界掠夺物资和人类。在以前万界天球的力量并没有扩散到修真世界,没有高手敢强行进入其中,现在没有了第三次元宇宙的约束,有野心的强大存在都起了掠夺的心思。 不过,大家都还没有进攻,主要是忌惮坐镇地球之上的江涛,他们虽然不知道前段时间晋升真神就是江涛,但是万界高手降临的时候,也都曾经暗中窥探过江涛的气机,看不出虚实,高深莫测,让他们很是忌惮。 而且修真世界经过了一次晋升,天意分身的神威大增,实力凌驾于许多存在之上,这也让无数高手为之忌惮,不敢贸然行动,而且修真世界已经形成了交易秩序和平台,很多和它有利益纠葛的高手也不想这个平台垮掉,他们都在这个交易市场之中赚到了庞大的利益,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自然不愿外人破坏。 最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江离拉拢了不少高手,其中最强大的就是一位神明的女儿,迷失之神的女儿,迷幻,凝练了二十条大道法则的高手,曾经帮助江离斩杀了不少在修真世界捣乱万界高手,着实威慑到了许多人。 不过这一切在不朽之塔向修真世界发起了进攻之后改变了,不朽之塔的一位王子,塔图王子率领舰队向着修真世界发起了进攻,想要吞并修真世界,奴役人类。 整个庞大的舰队启动了,银河系,乃至于许多河外星系都在震动,所有的高手都全身发抖,以为出现了什么大事情,人人都有一种灭顶之灾的感觉,就算是武界,龙界,仙界,魔界的高手都不敢说什么,只能够暗中观察。 “不朽之塔星域终于对修真世界下手了,这一次,修真世界真的要完蛋了!” “我们要不要去趁火打劫,赚上一笔?!” “糟糕,我在修真世界中还有着庞大的生意,都是我的手下去代理的,我得速速把财产都取出来。” “该死,我觉得修真世界的交易平台做得很不错,我们这些做正经生意的人少了许多风险,这些天我依靠这个交易平台赚了一大笔钱和资源,怎么不朽之塔的舰队就要毁了这一切呢?” “我觉得这个交易平台很有前途,我的财产也在其中,现在都要化为乌有了!” 看见不朽之塔星域的战舰行驶向修真世界,万界高手心情各不相同,有高兴的,有不爽的,更多的是气愤,因为许多人都在修真世界交易平台上有货物,有货币,现在不朽之塔星域的大军一到,这一切就都化为乌有了。 轰隆!不朽之塔的战舰群很快就降临到了修真世界之外,组成了一座大阵,将整个星域都笼罩在了里面,大军压境,修真世界形势一触即发,岌岌可危。 就在此时,修真世界涌出来了一道神圣的光辉,将整个世界都封锁住了,这是天意分身出手了,开启了世界防御,将舰队拦在了外面。 “塔图王子,修真世界被封锁住了,那天意感觉到危险,启动了防御的光芒。” 不朽之塔的一位大道圣者十分恭敬的向塔图王子汇报情况,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不朽之塔不知攻破过多少的世界,这点防御不被他们放在眼中,只要战舰发起攻击,就可以轻易打破防御,将这个世界毁灭。 “我岂会不知道?就这么一点点的防御光环就想抵挡我们的进攻,实在是太小看我们不朽之塔星域了。” 塔图王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笑,充满了讥讽,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无尽的寒芒射向了修真世界,满脸的狰狞凶狠。 突然,一道光芒从修真世界中飞射出来,凝聚成了一个虚影,正是江涛的天意分身,容貌完美无瑕,气质出尘,颠倒万千众生,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天地意志。 “塔图王子,你来此作为何事?” “你不过是一个天意,一个小小的世界运行的系统,也配和我说话!” “你如果老老实实的臣服我,放开世界,让我炼化,才能够保证你的最终归宿,而不是遭遇到陨落的下场。” 塔图王子态度十分傲慢,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充满了对天意分身的轻蔑。 “既然如此,那是没有商量了?” “其实我建立交易平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也可以和你们不朽之塔星域合作。” 天意分身性格和江涛有些不同,大公无私,很少有人类的情感波动,一切都是为了世界更好的发展,没有任何的喜恶,不会感情用事,冷漠无情。 “我们不需要和你做生意,凡是星界产生的大世界都不能够晋升为次元,这是保持万界的平衡之道,所以你注定要融入我们星域的系统,修真世界也要成为我们统治的星域内的一个星球!” “我不想和你啰嗦,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投降,还可以保证本源的存在,还有一个就是陨落!” 塔图王子一挥手,十分霸道的说道,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是可以主宰诸天万界的大帝。 “哎!看来,这次真是外劫降临,没有得商量了!” 天意分身俊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了似悲似喜的神色,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十分感慨的叹息道。 “既然如此,只能用火与血才能解决了!” 说话之间,天意分身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回到了修真世界天意空间最深处。 “进攻!” 塔图王子也不拖沓,直接一挥手,发号施令,战舰顿时开始凝聚能量,准备毁灭修真世界。 就在此时,天意分身再次出现了,手中握着一柄方天画戟,闪耀着神辉,光芒横跨数个星域,星空震荡,一股混沌的气息笼罩了整个修真世界和不朽之塔舰队,恐怖无比,声势骇人。 混沌神兵,乱古大戟,此大戟在龙界刚刚出世,就引起了神明大战,陨落了好几位强大的存在,是一件无上至宝,神威恐怖至极,可以轻易的毁灭一个世界,搅乱一个时代。 天意分身手持乱古大戟,当空一击,斗转星移,数个星域都发生了变化,乱古大戟掀起的能量风暴足以弑神。这是混沌之中孕育出来的绝世神兵,是天地杀伐至宝。 只是简单的一击,不可一世的不朽之塔星域战舰全部崩溃瓦解,从中断裂,塔图王子巨大的虚影升腾而起,口中发出愤怒的吼叫,桀骜难驯,凶恶无比。 天意分身手持乱古大戟,又是一斩,一道神辉闪耀,无上锋芒飞出,无物不斩,无坚不摧,就算是神明也无法抵挡这等恐怖的攻击,虚空都被斩碎了,化为了一片混沌,激荡汹涌。 塔图王子虽然凝练了四十九条大道法则,修为实力强横至极,已经是亚神境界,但是依旧无法抵挡乱古大戟的锋芒,不堪一击,身躯瞬间就被腰斩了,口中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塔图王子脸上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想要试图逃走,他的头顶上打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发出了无穷的吸力,似乎打开了某种晋级的力量,挡住这一道锋芒。 天意分身见此,面色平静,目光淡漠,挥手又是一击,乱古大戟射出了一道神辉,冲入了黑洞之中,瞬间就将黑洞破灭,能量余波将塔图王子震得粉碎,虚拟神格都被打碎了,内部残留的四十九条大道大道法则横在虚空之中,如同强大的天龙,微微扭动身躯,就震碎了无数虚空,却无法抵抗乱古大戟的神威,被全部吞噬炼化了。 天意分身的神威震惊了所有观战的万界高手,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天意分身,他三次挥动大戟,第一次斩灭不朽之塔舰队;第二次将塔图王子击成了重伤,最后一斩直接击杀了塔图王子。 不可一世的不朽之塔舰队,就这样毁灭了,干干净净,似乎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哪怕是武界,仙界,龙界,魔界的人都对修真世界产生了一种恐惧。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一位足足有凝练了三十条大道法则的魔界高手,屹立在星空之中,周身魔气笼罩,黑压压的一片将银河系都变得昏暗无比,他目睹了不朽之塔星域塔图王子被击杀的一幕,只觉得浑身发冷,以魔界的凶残,都不敢招惹不朽之塔星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修真世界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们魔界也没有这么胆大包天,丧心病狂啊!” “一举毁灭了不朽之塔星域所有的战舰,这一次不朽之塔的舰队中高手如云,战舰储存了无比庞大的力量,就这样被一击毁灭了,这需要多么恐怖的力量?” “那杆方天画戟究竟是什么?难不成是传说中的混沌神兵,先天地而生!” “好像是传说中龙界的乱古大戟,此戟一出,天地混乱,古今颠倒,用语言都无法形容它的凶威,连神明都无法抵挡那盖世锋芒,难怪修真世界有恃无恐,原来乱古大戟这件无上神兵镇压气运,就算是神明降临,也不需要畏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朽之塔这次损失了这么庞大的舰队和一位皇室血脉塔图王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看迟早会有神明降临到这里的。” “我看修真世界才是有恃无恐,你忘记了前不久有一位无上强者晋升神明了,那股气势有多恐怖,你也清楚,说不定就是修真世界的强者额,有谁敢妄动,不要命了?!” “你说的也对,看来一场龙争虎斗不可避免了,就是不知道哪一方的神明更加强大?!” “我看修真世界够呛,别忘了不朽之塔可是三次元两大霸主之一,就算是仙界也不敢说能够胜过不朽之塔,不朽之塔的主人可是证得混沌之境的人,那可是超越了大帝境界的无上存在,打个喷嚏就可以毁灭一个宇宙!” “这点小事,不至于惊动不朽之塔的主人,最多也就是不朽之塔的神将出动,一百零八神将每一个都实力强大无比,有些神将甚至已经逼近了大帝境界,不是修真世界可以抵挡得了的!” 万界高手的精神波动弥漫整个银河系,庞大无比,浩瀚无垠的银河系,对于这些强者来说,就和一个普通的房间差不多,一点也不影响他们隔着无尽虚空交流。 修真世界天意空间最深处,这次天意分身斩杀不朽之塔的舰队,无数高手和能量都被修真世界吞噬了,使得天意分身实力暴涨。 “自古以来,就没有真正的人间界,人间究竟在何处?绝对不是三次元的宇宙,三次元的宇宙是星界,是诸神陨落之地。现在我告诉诸位,这里就是人间,人间有人,也会有魔神,更有仙灵鬼道。” “从今日起,修真世界改名人间界!” 天意分身的精神波动荡漾在无数星域之内,向世界宣布着这个消息,同时也是在宣传人间界的理念。 “人间,人间!” 修真世界中所有的人类都发出了怒吼声,震动天地,声音汇聚成了一片,意志连为了一体,为整个世界欢呼,一时之间,人间界气运大涨。 世界更名,非同小可,名字改变,带来的影响十分巨大。以前修真世界只是一个修行的世界,这个名字一听,就会让人觉得底蕴浅薄,而人间界这个名字就不同了,这个名字广阔无边,包罗万象,如大道法则一样,充满了奥秘真谛。 天意分身傲然独立祭坛之上,手持无上神兵乱古大戟,大戟气流缠绕,如万龙吐珠朝拜龙界之神。 天意分身的气息深沉,如同宇宙深渊,手中的乱古大戟被他掌握,无数符文浮现,融入了他的体内,和他的大道法则契合。 天意分身的修为已经不是简单的凝练了多少条大道法则那么简单了,他似乎和乱古大戟合二为一了,借助人间的红尘之火,重新锻造大戟,乱古大戟是混沌神兵,混沌可以演化万物,乱古大戟也可以变化为许多形态。 天意分身的双眸之中蕴藏着一个庞大无比的世界,比现在的人间界还要庞大,几乎遮掩了整个三次元宇宙,这是天意分身心目中真正的人间界,庞大无比,包罗万象,浩瀚无垠,神圣无比,他的目光看向了虚空深处,灵魂剧烈的波动,似乎是在和乱古大戟交流沟通。 “人间界有温情,有狡诈,有欺骗,有真诚,有爱,有恨,有恩怨,有情仇,这才是人间,真实的人间,乱古大戟,你在我的手中,再也不是搅乱太古的凶兵,从现在开始,我会以人间的红尘来锻造你,使得你变成一件真正守护人间的神器,这是你的造化机缘!” “人间界,将来注定会是万界第一,也是万界的基石起源,你作为人间界第一神器,肯定会超越仙界至宝造化玉碟!” 天意分身似乎十分精通画大饼,对乱古大戟反复强调,人间界,可以让乱古大戟晋升,给它勾画了一副美好的未来画面。 乱古大戟作为无上神兵,自然也是有灵性的,可惜它涉世未深,不懂人间险恶,更不明白老板的大饼是最不可信的话,整个都被天意分身忽悠瘸了,戟身震荡不休,似乎同意了守护人间界的使命。 如果人间界真的可以成为万界第一,巨大的气运加持和守护世界的功德,足以让乱古大戟成为比造化玉碟还要强大的存在。 在混沌之中诞生的无上神兵,也有三六九等之分,仙界至宝造化玉碟堪称第一至宝。 乱古大戟如果真的可以帮助人间界成为万界第一,取代了仙界的地位,那么乱古大戟注定可以成为万界第一至宝,超越造化玉碟。 天意分身感受到了乱古大戟的同意,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开口说道。 “人间界的天意形象,从此之后,就是我手持乱古大戟的形象,众生祭祀我的时候,也会祭祀你。” 话音一落,天意分身手持乱古大戟虚影就浮现在了外界之中,接受众生的祭祀,一股庞大的气运涌入了乱古大戟之中,使得戟身震动,发出了清鸣之声,激越清脆,大道法则为之共鸣。 地球,星华城,无量宫,宫门大开,江涛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感受着遥远星空深处传来的劫气,心中了然,这是从不朽之塔星域传来的,天意分身斩灭了舰队,必然会遭到不朽之塔的报复,这是一个巨大的劫数,不是轻易就可以化解的。 第六十六章 混乱监狱,火神讲法 “看来我需要前往不朽之塔走一遭,正好巴立明也被不朽之塔镇压在了最深处,正好去看看这个老熟人!” 江涛眼睛里的太阳熄灭,化为了黑暗的宇宙,吞噬了一切的光芒,整个眼球都成了黑色的,如同最底层的深渊,恐怖而又神秘,让人感到无比的敬畏。 不朽之塔星域乃是整个宇宙之中,最强的圣地之一,就算是仙界都要避其锋芒,传闻那星域之主在混沌时代,万界还没有形成就已经存在了。不朽之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各大星域进行收徒,就算是不朽之塔也需要天才,对于不朽之塔的弟子,并不限制来历,身份,兼容并蓄,倒是十分包容,而且想要成为不朽之塔的弟子,就算是最普通的弟子,实力也十分强横,就算是如今的江离也只是勉强够资格,可见不朽之塔的强大。 当然,如果江涛愿意加入不朽之塔,一定可以成为不朽之塔的高层,成为神将级别的存在,真神的实力境界在哪个势力之中都会是人上人,最顶尖的存在,更何况,江涛不是普通的真神高手,而是堪比祖神还要强大的神明,开辟了自己的大道,凝练了五六千条大道法则,智慧无量,战力惊人,只要不出意外,一定是可以成为大帝一般的无上存在,就算是不朽之塔星域之主都要重视的存在。 不朽之塔这个星域十分的奇特,每年都有无数来自万界的高手想拜入其中,但是能够获得青睐的少之又少。可以说,普通高手都想飞升仙界,武界这些地方,但是仙界,武界许多高手,却想拜入不朽之塔,宇宙之脑两大星域圣地之中。因为这两大圣地传闻有逃脱宇宙命运规则,不死不朽,无上智慧的法门,甚至,两大圣地有混沌之真谛。 不朽之塔星域的王族,都姓塔,那是星域之主的血脉后裔,这一姓氏非常尊贵,个个都是强者。除了王族之外,就是一百零八位神将,个个都是非常强横的神明,它们麾下的家族,也非常强大,地位也相当于贵族。108神将的下面,就是各种尊者,这些尊者本身也很强,接近于神。但是他们的家族就相对于来说弱小一些。 江涛离开了无量宫,这个一直宫门大开的宫殿终于关闭了大门,江涛施展三界纵横术,不知跨越了多少光年,前往了不朽之塔星域。 江涛停下了脚步,落在了一颗星球之上,放眼看去,无比的震撼,无数的半次元世界映入眼帘,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无穷无尽,有些半次元比如今的人间界都要庞大,这些半次元世界相互之间,组成大阵,一环扣一环,化为了一座塔形。这塔形星域,比起银河系大千百倍,这就是不朽之塔星域,其实更应该称呼为不朽之塔世界群。因为这里没有星球,全部都是半次元的世界。 不朽之塔星域的半次元世界和人间界不同,没有任何的天意存在,只是单纯的空间,没有任何的灵性存在,好像是有着一尊至高无上的存在,负责运转这所有的世界次元,那是不朽之塔星域的系统。 看不清楚不朽之塔星域到底多么广大,其中到底有多少奥秘,让人很是费解的是这些大世界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像人间界的这样次元世界,诞生起来十分困难,需要种种机缘巧合,如果不是人为,不朽之塔怎么可能这么多的大世界聚集在一起? 由此可见,这不朽之塔星域的主人有惊天动地的神威,也许仙界比不朽之塔星域要大得多,但是也不能够在第三次元的宇宙中缔造这一切,三次元的宇宙是一种特殊宇宙,任何强大存在都不能随意的出现,也不知道不朽之塔的主人到底和三次元宇宙的天意签订了什么契约协议,居然可以肆无忌惮施展自己的无上威能。 江涛目光幽幽,看向不朽之塔无尽世界的背后,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在不朽之塔星域的背后,出现了一片废弃之地,其中充满了混沌废气,所谓是混沌废气,就是天地形成之后,混沌古气缔造了万物,剩余下来的废气可以污染宇宙,不朽之塔的主人建立三千大世界,镇压住废气出口,获得大功德。在废气之中,衍生出来了各种混沌古兽,凶残,毁灭,有破坏一切的特性,不朽之塔的弟子经常需要前往废弃之地,斩杀混沌古兽,清理混沌废气。 混沌古气是宝贝,而混沌废气则是污染之源,混沌废弃产生的混沌凶兽,可怕至极,实力很强,远远超越一般的大道强者,而且它们本性属于混沌,不受天意的压迫,偏偏废气之地的天意无比强大,只能允许三条大道以下的强者进入其中。 所以,不朽之塔会收无数的万界天才作为弟子,让他们进入废弃之地,斩杀混沌古兽,获得积分贡献,这也是一种对弟子的磨炼,还可以防止无穷无尽的混沌古兽冲出来破坏宇宙,算是一举多得。 江涛潜入了不朽之塔的星域,了解了不朽之塔的情况,也得到了一个不显眼的身份,成为了不朽之塔的弟子,算不上特别尊贵,只是很普通的弟子,也打听到了巴立明的下落,他被遮镇压在了不朽之塔的混乱监狱,那儿是不朽之塔的禁地,由一位神将负责镇压。 这位神将是荒神,是仙界的无上高手,和不朽之塔的主人签订了契约,想要借助不朽之塔主人的威能,斩断和仙界的因果联系,这位荒神实力无比强横,至少是祖神境界的存在,在一百零八神将之中,实力都是最强的前几位,地位尊崇。 混乱监狱是不朽之塔之中最神秘,最险恶,最不可思议和血腥的地方,关押了无数的太古魔神,都是不朽之塔主人曾经的敌人,每一个修为都无比强横恐怖,很难被杀死,而且就算杀死了,他们在临死之前也可以发出来极其恐怖的诅咒,太古用生命来施展的诅咒非常强大,就算不朽之塔主人也要忌惮,担心会被因果纠缠,虽然也可以将其化解,但是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处理起来十分麻烦,所以不朽之塔的主人建立了混乱监狱,将这些太古都关押了起来,让他们在混乱监狱之中相互厮杀。 巴立明绝对是混乱监狱之中最强横的存在,万千太古魔神都不敢招惹他,当初巴立明潜入了不朽之塔,突破了不朽之塔神将的阻拦,闯入了不朽神宫,想要夺取造化玉碟的碎片,惊动了不朽之塔的主人,被其亲手镇压在了混乱监狱之中。 巴立明曾经多次在混乱监狱之中闹出大乱子,连荒神都无法镇压,险些被他冲出了混乱监狱,依旧是不朽之塔的主人出手,才化险为夷。巴立明最后被封印在最深的监牢之中,加上了五座不朽丰碑作为镇压,这才老实了下来。 江涛并未进入混乱监狱,前去拯救巴立明,巴立明虽然被镇压了,但是性命无忧,江涛并不着急,反而是融入了不朽之塔星域,想要在这个宇宙万界大舞台上,提升自己的修为,积累智慧,在这里可以见识到万界高手,无数大道,更有数百位神明,这对江涛而言是不可多得福地,可以获得巨大的积累。 江涛通过一段时间的厮混,获得了不少不朽之塔的贡献积分,弄到了一个火神讲法的名额,火神是不朽之塔的神将之一,修为虽然不及江涛强大,但是也有着过人之处,江涛打算混入其中,听取火神的大道真谛,兼容并蓄,触类旁通,提升自己的底蕴积累。 “传送之力,前往火神神国。” 江涛的心灵力量进入了不朽之塔的系统,发出了指令。 “已经扫描你的身份,你得到了火神神国的邀请函,接入火神神国系统,进行传送,此次传送,你需要缴纳一万枚混沌币。” 混沌币是不朽之塔的通用货币,这种货币不是不朽之塔王族发行的,而是每一个接入网络的人自己制造的货币,制造混沌币的手段很奇妙,那就是用灵魂之力凝聚,一个混沌币需要消耗一百次元的精神力,十分贵重,不过好在这只是暂时的消耗,不是永久性的,可以恢复过来,不影响修为实力。 也就是说,修行者思维进入不朽之塔的网络中,按照这个网络的货币制造系统的程序,一步步修炼制造。损失自己的灵魂之力,凝聚成货币,而这灵魂之力看似化为货币,实际上却是加强了整个系统的网络力量,修行者损耗灵魂和精神,制造出来的货币,不停的加强整个系统的力量,货币的制造权掌握在每一个人的手中,不至于滥发,而且整个系统得到无数人制造货币的灵魂力量,比一个宇宙的天意还要厉害得多。 “这制造混沌币的法门也十分精妙,混沌元神术,是一种不可多得修行精神的妙法!”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叹,支付了十万混沌币,他的修为已经成为了真神,自然可以轻易的搞到混沌币。 下一秒,一股力量包裹住江涛,他消失在了原地,前往了火神的国度。 “火神的神国已经到了,你虽然得到邀请函,但一切要保持谦卑,不要乱动,会有人来接引你。” 还没有睁开眼睛,江涛就已经在灵魂中接收到了这一段信息,神国不是普通的地方,不能随便乱闯,需要遵守神国的规矩,不然会引起神明的震怒。 江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于一片赤红色的国度中,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眼前的神国,是一片火海,只是这火焰好似没有任何的温度,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热量,地面都是由赤红的晶石铺成的,空气中到处都是飘荡的火焰。 “你好,欢迎来到火神国度!” 江涛刚刚踏入火神国度之中,空气之中的火焰就凝聚成为了人形,非常有礼貌对江涛说道。 眼前的这个火焰人形就是火神神国中的火灵,专门接引第一次进入神国的人,教导他们要遵守神国的规矩。 “我是你的引路人,在火神之国中有很多规矩,我现在一一告诉你,在神国之中你要记住,绝对不可以随意走动,我会带你去听课的地方,你安静的等着,等所有人都到齐了,火神自然会降临,那个时候,你就可以目睹火神的风采。” 这火焰人形带着江涛行走在神国之中,过了许久,才来到了一座祭坛上面,有着许多的座位。 “你就坐上去,静静等待就好。” 火焰人形示意江涛找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后就再次化为了火焰,消失在了江涛的面前。 江涛走上了祭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暗暗观察整个神国的变化。 这个神国的一切,都天衣无缝,火的元素,火的符文在其中荡漾,有一种让江涛来到了火次元的感觉。这里的火焰并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一种火之大道的体现,是火焰法则,玄妙无比,散发着火之本源的气息。 火之次元中也存在着神明,但是实力绝对不如不朽之塔的火神强大,因为他掌控了火之本源的真谛,这不是普通的真神可以做到的,实力绝对是真神之中的佼佼者。 就在江涛静坐,暗暗观察火神国度的构成法则真谛的时候,许多高手在火焰人的引导下,一一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庄严肃穆,没有一个人敢在神国之中大声喧哗。 这些高手有的很年轻,有的苍老,有男有女,来自不朽之塔星域各个势力,这些人都是沉默至极,没有一个人敢和他人交流,因为这里不是交流的场所。 “火神降临了!” 遮天蔽日的火海从天而降,在那火海的最深处,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江涛眸子里闪过一道流光,穿透了重重火焰,看到了火神的真面目,那是一个年轻人,身穿火焰长袍,一出来,强大而浩瀚的意志就响彻在了整个神国之中。 “尔身非彼身,此身非玉身,烈火焚此身,而此得重生。” 一个偈语从火神口中说出来,字字珠玑,如洪钟大吕回荡在神国之中,一股火之真谛弥漫开来,玄奥神秘。 “尔身非彼身,此身非玉身,烈火焚此身,而此得重生。” 不少人一字字的念叨着这句偈语,一股淡淡的明悟从心灵的最深处诞生,好似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这一句偈语的意思就是,你现在的身体不是你真正的身体,要解脱你现在的身体,才能够获得崭新的身体。 不过,江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灵深处,一道火焰诞生,摇曳闪耀,吸收着火神的火之真谛,稍稍明亮了一些。 “今天我要给你们传授的是浴火重生法,此火非彼火,乃是你自身的灵魂之火变化,什么是火?这个世界上,一切能量之变化,是为火,能量活跃,就是火,没有火,就没有生命。你们所理解的火,并不是真正的火……” 火神庞大的意志笼罩着整个神国,浩浩荡荡,威严神圣,让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知到神明的强大和威严。 江涛听着火神的讲法,心中的那朵火焰越发的璀璨明亮,燃烧十分的剧烈,不断的膨胀,在无数火之法则真谛的灌注下,化为了一个火焰的世界,整个世界的火焰都是由法则符文凝聚而成的,散发着火之本源的气息,比外界的火神国度还要浓郁。 没有火,就没有文明,火焰是文明的象征,火焰也是光明,是照亮黑暗的希望之光,火焰同样是秩序,是传承,薪火相传,才有了各个种族文明的延续。 火神不仅讲解了火之大道真谛,还讲授了一门高深的法门,那就是浴火重生法,这是神明之法。 “所谓浴火重生,就是你们在遇到重大危急之后,怎么运用本身的灵魂之火,化去自我,获得新的生命,从而更加强大,你们的灵魂之火变化有诸多玄妙,可惜你们都不会运用,这个世界上,能够懂得真正灵魂之火玄妙的人,少之又少,我现在就为你解开此火的秘密。” 火神在讲着灵魂之火的秘密,甚至还有火焰的结构,元神本身的各种细微凝聚。详细描述了灵魂之火蕴藏的无数奥秘,有些知识就算是江涛也头一次了解到,让他频频点头,露出了淡淡的欣喜,这次的十万混沌币没有白花,实在是太值了。 对于修行者而言,灵魂之火才是本源。灵魂之火就是人的心灵力量点燃了虚空,是一个人的本源所在,有了灵魂之火作为能量,就可以凝聚许多法则,符文,大道,祭炼法宝,攻击敌人,完成各种动作。 眼前的火神给人一种给人温暖,亲切的感觉,似乎是冬日的阳光,没有神明的威严,反而是一种给世界带来生机的感觉,这充分表明了这位火神的强大,造化永远比毁灭更加困难,这位火神已经从火之大道之中领悟造化真谛。 “灵魂之火,就如明灯。每一个人生下来,虚空是黑暗的,只有你点亮了灯,才可以看清楚自己。” “我之所以传授你们修行,其实是薪火相传,修行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超脱,不是为了争强斗狠,而是为了点亮虚空,一人的灵魂之火不可以驱散黑暗,但是人人都点亮了一盏灯,那整个世界是不是一片光明。” 第六十七章 镇压万道,超越轮回 “我们都生活在迷雾之中,一片黑暗,只有人人都修行了,整个世界被点亮,世界都会升华,只有世界升华了,你才会升华,想要超脱,绝对不是你一个人超脱,只有世界改变,你才会改变。” 江涛眼睛微微亮起,有些惊异的看向了火神,这位真神的境界已经超出了他的修为,他不像是一位火神,更像是一位文明之神,领悟了修行的真谛,点亮虚空,灯火相传,改变世界,这是一种极大的野心,也是一种无比宽广的胸怀,让人十分敬佩。 江涛心中的火焰世界之中的无穷火焰顿时聚拢,剧烈波动变化,最后化为了一盏明灯,照亮了整个虚空,随后明灯形态变化,化为了一尊佛陀,燃灯佛陀,灵魂之火,智慧之火,文明之火等等的火光照彻诸天万界,传播着大道真谛,修行奥秘,文明知识,使得宇宙虚空都明亮了许多,这是真正的光耀诸天。 不知过了多久,火神浩浩荡荡的意志精神收回,火神国度的之中的火焰开始平静了下来,一道幽幽的声音从火焰深处传出。 “今日讲法结束,下一节课程具体在什么时候,你们会收到系统的通知。下一节课我要讲解的就是如何运用火焰来进行攻击。” 说罢,火神国度之中火焰爆发,祭坛之上的众人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离开了神明的国度。 江涛神色微变,眸子里闪过一道流光,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火海深处的火神,无尽火焰分开,形成了一条道路,一位年轻走了出来,他相貌平平,并不英俊,只有一双眼睛让人印象深刻,有着两团火焰在眼睛最深处闪耀,明亮却不耀眼,目光柔和温暖,他身上没有迫人的气势,反而显得温文尔雅,给人一种十分温和的感觉,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明媚而又明亮,照耀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若不是宇宙虚空都明亮了几分,让我发现了一丝端倪,我竟然不知道一位真神竟然来到了我的神国!” 火神在火焰道路之中行走,缓缓走到了江涛的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惊奇的表情,注视着江涛,整个神国都运转了起来,窥探着江涛的底细和虚实。 江涛感受着周围细微精妙的力量,嘴角微微为挑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眼眸深处有着一尊神圣伟岸的佛陀,这座佛陀头顶悬浮着一盏明灯,灯光照耀诸天万界,江涛神色无比的平静,没有露出任何的惊慌之色,依旧坐在祭坛之上,伸出右手,向着火神轻轻一指,一个座椅缓缓升起。 “火神的火之大道果然精妙,让我受益匪浅!” 火神瞥了一眼升起的座椅,瞳孔紧缩,这里可是他的神国,每一个神明的神国都是神明自己控制的,江涛居然可愿意改变他的神国,这等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说明江涛已经对他的神国构成运转,大道法则了如指掌,分析透彻了。 “阁下好修为,我自愧不如!只是你好像并不是不朽之塔的神明,不知来自哪个次元世界?” 不朽之塔并不排外,一百零八位神将之中,不少都是来自其他次元世界,不朽之塔讲究兼容并蓄,包罗万象,很多万界高手既是不朽之塔的人,也是其他势力的人,不朽之塔星域之主对此也不在意,只要你愿意为不朽之塔出力,不违背不朽之塔的规矩即可。 江涛身上露出了一缕气息,一股武道锋芒透出,这是武界王道的法则气息,他笑着说道。 “我听闻不朽之塔是三次元宇宙的霸主,所以前来游历一番,没想到就遇到了火神讲法,前来凑来了一个热闹,未曾告知主人,有所失礼,还请勿怪!” 火神感知着武界王道的气息波动,眼中的火焰闪动了一下,笑着说道。 “原来是武神降临,你言重了,我不过是稍稍讲解自己的所悟,比不得武界的大道玄妙!” 江涛和火神寒暄交流一会,江涛就提出了告辞,身影消失在了火神国度之中。 火神神色幽幽,眸子里的火焰越发旺盛,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沉默无言,良久才有一道叹息从神国之中回荡。 “哎,管他什么来历呢,和我没有关系,我是火神,又不是星域之主,无需纠结对方的来历和实力,他和我没有冲突,我只当不知道就是了!” 显然,火神知道江涛隐瞒了来历,并不是武界的神明,只是两者之间并没有矛盾冲突,他也乐得装糊涂,只当不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涛混迹在不朽之塔星域内,不断的汲取各种知识大道,在不朽之塔之中有着万界的天才,各种各样的大道法则,甚至可以通过不朽之塔的系统,进行大道法则交易,这里对江涛而言就是一处巨大的宝藏,他不仅可以窥探万界天才的大道,还可以混入神明的国度,攫取其他神明的智慧,这些全都化为了江涛的底蕴,使得他凝练了无数的大道法则,修为不知提升到了何种境界。 “嗡!” 虚空震动,万界共鸣,江涛此时发生了极大的蜕变,体内飞出了一颗混元道果,无数的大道法则藏于其中,如同一颗颗星辰,汇聚成为了无数的星河,璀璨绚烂,构成一个辉煌瑰丽的宇宙,神格震动,大道轰鸣。 “咔嚓,咔嚓,咔嚓!” 突然,一道道裂痕在神格表面浮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不断蔓延开来,江涛的神格竟然开始破碎了,神格可是神明最重要的东西,是他一身修为的根本,如果神格破碎,就会跌落境界,就好像神话传说之中遭劫的仙人一般。 江涛瞥了一眼神格,并无任何的惊慌之色,目光坚定,无数道裂痕不断浮现,布满了神格表面,随着一声轰鸣声,神格彻底破碎了,江涛的身躯也瞬间破碎了,化为了无数碎片,融入了宇宙虚空之中,万千大道法则如同一道道银河闪耀星空,熠熠生辉,如同神龙,散发着威严强大的气息,扭动之间,虚空破碎,大道轰鸣。 突然一道强横至极的心灵力量散入了虚空,融入了这万千大道星河之中,大道法则开始破碎,化为了最基础的法则符文,无数的符文开始重新组合变化,凝聚成为了一条大道法则,这条大道如同大道之源,万道之王,刚刚诞生,就横压诸天万道,这就是无量大道,真正的大道之王,从未出现过的一条新的大道之王,这是江涛开辟出来的大道法则。 宇宙之中有着不少的大道之王,如造化大道,鸿蒙大道,造化大道,毁灭大道,长生大道,命运大道,时空大道,这些都是宇宙原本就具有的大道之王,无量大道是宇宙万界之中第一个由修者开辟出来的大道之王,前无古人。 万界之中不是没有修者想要开辟自己的大道之王,但是终究是智慧,气运不足,最后都没有成功过,哪怕是创造出了大道之王的雏形,也无法将这条大道之王完善,最后甚至因此陨落,让人惋惜。 无量大道刚刚诞生,就有了动作,融入了宇宙万界的法则之海,本源空间,横冲直撞,开始和其他的大道之王争斗。 “轰隆隆!” 无量大道率先找上了时空大道,一道岁月长河横跨古今,浩浩荡荡,无数的众生在岁月长河之中挣扎游动,最后都没入了岁月长河河底,成为了岁月时空的一部分,这就是时空大道的恐怖之处,就连大大帝都无法摆脱时光的纠缠。 大帝的寿命也是有限的,在年深日久之下,百亿年,数百亿年,甚至千亿年,也会衰老,死亡,活不过一次大破灭的时间,无法走到时间长河的尽头。所以,在历史的长河中,许多大帝都老死了。 只有超越大帝的存在,才能够天地同寿,到达时间的尽头,所以,超越大帝的存在,又叫做天地同寿之境。但是,天地同寿也不过是和时间长河一起共存亡而已,当时间走到尽头,混沌灭世,超越大帝的存在,天地同寿之境界也要死亡。 而超越天地同寿之境界,却又是另外一个全新的层次了。 无量大道没有直接撞击岁月长河,而是化为了无数符文,融入了岁月长河之中,吞噬消化着时空大道的奥妙真谛,将其整个融入了自身之中。 法则之海中,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景象,多了一条岁月之河,这是无量大道所化,先同化,后超脱,这条新的岁月之河之中多了许多其他的东西,比时空大道所化的岁月之河还要庞大,神秘,轰然撞向了时空大道,将其压在了下面,镇压了这条大道之王。 时空大道不断震动,无数岁月之水激荡汹涌,掀起了无尽骇浪,想要淹没无量大道,但是可惜,无济于事,反而被无量大道吞噬,强大了自己,不知过了多久,时空大道终于平静了下来,放弃了挣扎,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能接受了被压的命运。 无量大道这才放开了时空大道,它已经战胜了时空大道,就没有必要继续压下去了,喜新厌旧的再次冲向了其他的大道之王,它要一一征服镇压这些大道之王,成为诸天第一大道之王,唯我独尊。 无量大道直接冲向了长生大道,这也是一条大道之王,只是排名还不如时空大道,轻而易举的就被无量大道压在了身下,如同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被狠狠蹂躏了一番,再次被抛弃。 无量大道连续镇压了两条大道之王,气势更盛,径直冲向了毁灭大道,这是魔界的本源大道,充满了邪恶恐怖的气息,化为了万千劫数,神兵,灾难,想要和无量大道争个高下,分个胜负,如同桀骜的难驯的小太妹,张牙舞爪,是一个带刺的玫瑰,全身都扎人。 无量大道就如同黑道枭雄,带着无可抵挡的大势,扭动身躯,狠狠抽向了毁灭大道,将所有劫数,神兵,灾难都抽爆了,小太妹一般的毁灭大道最是崇拜强者,乖乖臣服,尽情绽放,再也没有了浑身的尖刺。 无量大道满意无比,征服了毁灭大道之后,又将目光看向了造化大道,鸿蒙大道,元始大道,这是三条大道之王如同亲姐妹一般,是仙界的本源大道,气机连成了一体,显然是三位一体,共同进退,有些难缠。 无量大道最喜欢就是这种有难度的事情,一挑三,直接硬干,和三条大道之王纠缠在了一起,相互碰撞融合,不知激战了多久,打的本源之海都震荡不休,无数法则遭到了无妄之灾,被它们之间的战斗余波波及,破碎重组。 最后,无量大道成功拿下了三姐妹,将其征服,在大道之王的排名中,再进一步。 无量大道争斗不休,将大道之王一一征服,最后将目光看向了原本排名第一的命运大道,这是大道之王中最强大的存在,可以主宰众生命运,宇宙兴亡,恐怖至极。 无量大道却无所畏惧,化身万千,好像所有大道的集合体,蜂拥着冲向了命运大道,死缠烂打,不断纠缠,消磨,斩断了命运,超脱了宇宙,最后征服这个大道之王,成功登顶,镇压万道,成为排名第一的大道之王。 随着这场大道之王的争斗结束,一股波动散发出来,三次元宇宙整个震荡了起来,万界天球也震动了起来,将这股波动传入了诸天万界之中,诸天万界本源震动,天地共鸣,万界齐动,大道成矣! 在江涛真正的开辟出了无量大道,成为排名第一的大道之王的那一刻,万界冥冥之中,微微震动,加持出来了一股巨大的智慧,江涛的身躯再次显化,内部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实力,修为,境界,心灵,灵魂,都在发生本质的变化。 凡是大道开创者,都会给予奖励,这不是某个世界给的奖励,也不是三次元宇宙给的奖励,而是一种规矩,古老的混沌深处,一种最高的规矩。 尤其是开创大道之王,得到的好处更多。无穷的伟岸神力聚集在他的身躯上,他的精神力,还有血脉,体能,都节节攀升,他的身躯转化为了许许多多的大世界,那些大世界是一个个的小宇宙,相互旋转摩擦,发出无穷无尽的光和热量。 此时江涛全身的所有能量,都转化为无量血脉,自身化为了万界,在他体内十二万九千六百滴血液之中,宇宙运转得极快,其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生灵,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的生灵。也就是说,江涛如果死亡陨落了,就会如同神话传说之中的盘古,身躯演化为万界。 江涛此时的境界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大帝,超越了生死,跨越了过去,现在,未来,真正的超脱了轮回岁月。 虚空之中,一道虚幻无比的岁月长河浮现,向着江涛的身躯涌来,激荡汹涌的波浪想要将其淹没,使其沉沦在岁月之中。 江涛的身躯不动,因果不沾,万法不侵,好似有着一股无比玄妙的力量环绕,岁月之水根本无法碰触到他的身体,被远远的隔开了,他一跃而起,超脱了岁月时空的限制,再也没有了寿命的限制,不会随着时间长河陨落,挣脱了宇宙的轮回,不死不灭。 江涛此时的境界已经超越了天地同寿境,进入了轮回之境,可以度过宇宙毁灭的大劫难,三次元宇宙的天意就是这个境界,可以轻易的碾压大帝之境的无上存在。 轮回之境的实力以轮回之力为单位,就如凡人以生命力1为单位。现在,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一轮回之力,二轮回之力…….十轮回,千百轮回,到了最后境界,衡量实力的单位,变成了轮回。 一轮回,那就不知道蕴含着多少生命力,根本无法计算,等于是大千世界和微尘的分别,每个轮回纪元产生的最强的境界也就是轮回境,天地毁灭重开依然可以存活,轮回最强者的力量为1轮回,之后以轮回为单位,不断增长力量,直到最后强大到不可描述的境界,超脱了轮回,成为超脱境界。 超脱之境那是这个世界修行的最终境界,不可思议境界,超脱囚牢,真正的全知全能,无中生有无敌至高,不可说,不可思,不可议,不可到,不可得,不可守,不可在,不可住,不可留,不可来,不可去,不可坏,不可空。 江涛眼眸之中有着万千世界,如同宇宙虚空,包罗万象,他身体微微震动,眼中的世界顿时破灭,化为了一片废墟,无尽的劫气从眼中渗出,使得周围的虚空都开始毁灭,衰老,像是一个生命走到了世间的尽头,将要迈向死亡。 江涛的身体也开始腐朽,血肉干枯,体内的力量消散,整个人都开始向死亡迈进,一道时光长河出现,岁月时光的力量侵蚀着江涛的心灵和精神,灵魂之火也开始变得暗淡,在无尽时光之水的冲击下,最后一点火光熄灭,灵魂心灵波动彻底消散了,江涛随着万千世界的毁灭一同陨落,陨落在了世界轮回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这片彻底死亡腐朽的虚空之中亮起了一点光芒,这道光芒是如此的微弱,却又十分的坚韧,任由虚空能量,混沌之气侵蚀,依旧不灭,甚至渐渐开始变得明亮了起来,一点微光化为了一朵火焰,这火焰呈现七十二色,神圣无比,透露出了一股灵魂的波动,一个精神念头渐渐苏醒。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智慧长河,武祖脱困 “我又渡过了一次世界轮回,体内的力量更加强大了!” 这个念头的出现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一股造化之气从这朵火焰之中弥漫出来,彻底腐朽死亡的虚空再次开始恢复了生机,好像死而复生,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无数星辰诞生,璀璨绚烂,洒落了无尽的星辉,这些星辉汇聚变化,凝聚成了一道身影,身披七十二色神袍,神袍之上有着万物众生,诸天星辰,眼眸淡漠无情,俯瞰万界众生,如同高高在上的天地主宰,威严神圣,伟岸尊贵,让人不敢直视这道身影。 江涛伟岸神圣,一步迈出,来到了不朽之塔星域之外,俯瞰着这座由无数世界构成的星域,目光淡漠幽深。 “也该将巴立明救出来了,人类需要强者坐镇,我在这个世界也停留不了太长时间了,人间界的发展需要巴立明这位天地同寿之境的强者庇护,江离的成长也需要护道者!” 江涛如今已经迈入了轮回境,修为超越了不朽之塔星域之主,有着百分百的自信可以战胜擒拿不朽之塔主人,不朽之塔星域的防御非常之强,但是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形同虚设,他化为了无形的存在,稍微闪烁,就到不朽之塔的深处,看见了一座大墓,一座吞噬太古魔神的大墓,在大墓之后还有一个全新的宇宙,大墓就要被新的宇宙全部吞噬了,岌岌可危,在这座大墓之中有着许多强横至极的真神,祖神,天尊,甚至是大帝。 不朽之塔的主人这是想要将所有被镇压的太古魔神都磨灭,化为新宇宙开辟的血肉薪柴,成就自己的超脱。 “难怪不朽之塔主人会将所有的敌人都镇压在了混乱监狱之中,他是想开辟一个新的宇宙,使自己超越轮回,度过破灭之劫,晋升轮回境,智慧果然不凡!” 不同于江涛以自身无量智慧,开辟大道之王,压服万道,为我独尊,又有大毅力,大决心,坦然破灭体内万界,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晋升轮回之境不同,不朽之塔的主人没有江涛的智慧,悟性,决心,意志,只能徐徐图之,想要将自己所有的敌人镇压在混乱监狱之中,被消融磨灭,开辟一个新的宇宙,成就自身,耗时耗力,但是胜在风险性小。 江涛站在了大墓之前,伸手一抓,就将大墓整个缩小,抓在了掌心中,这个比次元世界还要庞大沉重大墓就这样轻易的被江涛收取了。 混乱监狱被江涛抓走,顿时引起了不朽之塔的震动,无数大世界震荡,一股强大的波动渐渐从大墓之后的新宇宙之中传出,一尊无比强大的恐怖存在苏醒了。 “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抢走混乱监狱,坏我好事!” 一道声音从新宇宙传递出来,一座散发着不朽气息的宝塔若隐若现,这是不朽之塔主人苏醒了,发出了愤怒的吼声,这道声音有着无比恐怖的威能,使得不朽之塔星域之外的星系都崩塌了,群星陨落崩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不朽之塔之主,你囚禁了我们人间界的武道之祖,我当然是来解救的,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投靠人间界,把造化玉碟交出来,我还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一次,你如果不同意,那就只好把你的星域全部封印,你虽然渡过了开辟出一个新的宇宙,实力远远超过其它的天地同寿高手,但是毕竟还未渡过轮回之劫,我的实力远比比你强大!” 江涛的目光穿透了宇宙空间,看向了不朽之塔的主人,十分强横的说道。 “哈哈哈哈!” 不朽之塔主人大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江涛的面前,身材魁梧高大,气势强横恐怖,虚空都承受不住这等强大的存在,纷纷破碎,无尽的黑暗笼罩着他,一座若隐若现的宝塔虚影浮现,散发着神辉,驱散了黑暗,将其衬托的无比伟岸神圣。 “人间之主,你实在是太自大,你的所有秘密,我现在都知道了,你的实力我也了如指掌,你大约是忘记了,我们不朽之塔和宇宙之脑,都和三次元宇宙天意签订了协议,乃是调理三次元宇宙阴阳的存在。三次元宇宙天意又怎么会任由你把打破阴阳平衡!” “实际上,王超,巴立明被囚禁,也是三次元宇宙的意志,你和我们作对就是在和它作对,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免得也落得被镇压的下场,你若是妄想挑衅三次元宇宙的意志,未免太不理智了!” 不朽之塔的主人已经是半步跨入了轮回之境,想要知道宇宙之中的信息十分简单,念头一动,就知道了江涛的所有信息,虽然从未见过,却比所有人都了解江涛,这就是超越了大帝之境的无上存在的威能。 不朽之塔主人的话并不是虚妄的,不朽之塔和宇宙之脑能够在三次元宇宙纵横无敌,称王称霸,成为万界霸主,和三次元宇宙意志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他们之间签订了协议,不朽之塔和宇宙之脑负责维持三次元宇宙的阴阳平衡,镇压万界对三次元的入侵,也负责清理镇压三次元诞生的强大存在,王超和巴立明两人修为强横至极,不弱于不朽之塔的主人和宇宙之脑的主人,但是依旧被两大圣地镇压了,这其中自然有着三次元宇宙的算计和帮助。 三次元宇宙的意志比仙界的天意还要强大,已经踏入了轮回之境,度过了一次破灭大劫,比王超,巴立明,不朽之塔主人,宇宙之脑主人都要强大,就算是和如今的江涛相比,没有真正的交手,也难以确定谁更强大。 “哦?是吗?!” 江涛知道三次元宇宙意志必定会出手阻拦他,但是他丝毫不惧,他如今的实力绝对不弱于三次元宇宙意志,谁胜谁负,还要打过才知道,即使他不敌,也难以被镇压斩杀,不会危及自己的生命,大不了离开三次元宇宙就是了。 “那我倒要试一试,看看三次元宇宙是否有胆量和我争斗,分个高下!” 江涛身后青丝飞舞,气势渐渐升腾起来,弥漫在整个三次元宇宙之中,浩浩荡荡,无比威严,整个三次元宇宙都陷入了一种绝对寂静的状态,就连时空都停止了流动。 江涛的头顶浮现出了一道长河,这道长河和岁月之河不同,闪耀着无尽的光辉,这是智慧之光,无量智慧汇聚而成的智慧长河,这条智慧长河绝对不弱于岁月长河,威能盖世,笼罩诸天万界,无数生灵的智慧都开始闪耀光芒,星星之火,积少成多,汇聚融入了这条智慧长河之中,使得智慧之光更加闪耀。 “你依仗的就是那半片造化玉碟吗?” 江涛的智慧闪耀,瞬间就看破了不朽之塔主人的底牌,目光穿透了新的宇宙,看到了宇宙的最深处,那里有着一股不朽的力量,散发着造化的气息,显然就是仙界第一至宝,造化玉碟,也是混沌诞生的第一至宝,有着无比恐怖的威能,曾经扶持仙界成为万界第一。 “天道变化,日月荣光,阴阳之变,五行之宗,召唤玉碟,造化归我!” 江涛的体内飞出了一道无量大道,镇压万道,包罗万象,兼容并蓄,融入了智慧长河之中,浩浩荡荡的冲入了新的宇宙最深处,想要将造化玉碟强行夺走。 顿时,不朽之塔主人脸色一变,就看到在新宇宙最核心深处,半片造化玉碟在颤抖,随时都要飞出去。 这不是江涛的力量,而是万界众生的意志,所有众生的智慧都在闪耀,召唤造化玉碟回归,这也是江涛的投石问路,试探三次元宇宙的意志是否真的会出手阻拦自己,帮助不朽之塔主人。 突然,那躁动的造化玉碟,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加持,上面居然燃烧起来了熊熊大火,那火焰是纯白的颜色,圣洁无比,威能盖世,半片造化玉碟稍微震荡,就将智慧长河粉碎了,这是三次元宇宙天意暗中出手了,它果然选择了帮助不朽之塔的主人,一同对抗起了江涛。 “哼!你把三次元宇宙想得太简单了,仙界的造化玉碟,对于三次元宇宙也很有作用,当初分开造化玉碟,进入三次元宇宙,本身就是它的算计,要调理阴阳,灭杀元始天王,拉扯万界意志。” 不朽之塔主人见此,眼睛里闪烁着厉芒,冷笑了一声,他早就预料到了三次元宇宙意志会出手,不会让江涛将造化玉碟夺走的,所以他才会一直冷眼旁观,不曾出手。 “还不快滚开!” 不朽之塔主人眼中闪过厉色,他不愿和江涛正面战斗,狐假虎威,威胁着江涛。 “三次元宇宙天意发怒了,你若是不听话,那就会形神俱灭,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它现在容忍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江涛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化为了宇宙风暴,将远处死寂的星系都吞噬了,声势无比骇人,恐怖至极,到了江涛这等境界,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毁灭世界,开辟宇宙,实力太过恐怖了。他神色淡定,目光如同两道神芒,洞穿了无尽虚空,混沌激荡,径直看向了新宇宙最深处,撞击在了造化玉碟之中,缓缓开口道。 “巴立明,人类的武道之祖,我已经感受到了你气息,你还不出来吗?我们联手,斗一斗这三次元宇宙的意志!” 江涛丝毫不理会这不朽之塔主人,声音传入了新宇宙之中,向造化玉碟深处的巴立明的发起了邀请。 原来巴立明早就不在混乱监狱了,因为这座太古魔神大墓根本就镇压不住武道之祖,不朽之塔的主人无奈之下,只能将其镇压在了新宇宙的最深处,想要借助造化玉碟的无上威能,将巴立明这位武道之祖炼化磨灭。 “好!” 一道声音从新宇宙镇压的最深处传递出来,声音洪亮至极,给人一种无比豪迈的感觉。 “江涛,我们人类之中,终于出来了你这样一尊无上大能,我可是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日,小小的不朽之塔如何能够镇压得住我?” 那沉闷的声音,轰隆隆,激荡在天地之间,让新宇宙都剧烈震动了起来,似乎有着一尊极为可怕恐怖的存在要从宇宙之中挣脱出来。 “三次元宇宙的意志在压制我,江涛,我就与你就联手一战,武道长河,寄托虚空!” 突然之间,在新宇宙深处,一尊高大人影走了出来,他身材魁梧,须发若如同刚针,给人一种铁血豪迈的感觉,霸道桀骜,刚刚出现,就是一拳轰出,强大的能量将整个新宇宙都打得不断崩裂。 武道之祖巴立明趁机脱困,摆脱了镇压封印,出现在了江涛的身边,并肩而立。 武道之祖,从江涛还在地球上,出生之前就早已囚禁,但是他并不是被不朽之塔主人镇压的,而是三次元宇宙的搞的鬼,暗中出手镇压了他,只是依旧无法磨灭炼化巴立明,巴立明也趁机修炼了一门绝世神通,准备用来翻盘。 武道之祖巴立明拥有大气运,绝对不是一般大帝,甚至天地同寿境界的强者高手所能够比拟的,他一出现,无穷无尽的武道之气,居然横贯虚空,聚集在了虚空界,化为一条浩瀚无垠的长河,这就是武道长河。 在武道长河寄托虚空的瞬间,武界就开始疯狂的震动,似乎要破空飞出去,所有练武之人的精气神,都汇聚在了武道长河之中,开始凝聚,练武之人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是精神有了寄托,看到了希望。 武道之祖巴立明甚至比武界的天意更加懂得什么是武,什么是武道,他对武道的理解已经超越了所有的生灵,所以,他才能凝聚出一条武道长河。 武道长河出现,使得所有练武之人的气息,都渗透进入了其中,长河瞬息之间壮大,几乎是可以岁月长河,不弱于刚刚江涛凝聚的智慧长河,这是因为众生之中,练武的人太多了。 什么是武?血气方刚,一往无前,破除阻碍,杀伐果断,勇猛精进,快意恩仇,义薄云天,为国为民,心忧苍生,舍生取义,视死如归,这些都是武。 武者,豪气干云,千金一诺,豪迈而行,大气磅礴,这些气息,汇聚起来,就是武道长河。 巴立明缔造了这条武道长河,这才可以称得上真正的武道之祖,诸天万界的武道之祖,不仅仅是人类的武道之祖。 “哈哈哈!” 巴立明一拳崩坏了新宇宙,脱困出来,发出了几声怒吼,畅快至极,豪迈无比。 新宇宙的最深处,浮现出了一尊不朽宝塔镇压天地虚空,元气凝固,快速修复新宇宙遭受到了创伤。 巴立明的身躯威武浑厚,精悍逼人,凛冽如天刀划破苍穹,割裂阴阳,粉碎乾坤,这才是武道之祖的无上风采。 “三次元的宇宙意志,出来吧,我知道你一直注视着我们。” 巴立明对江涛轻轻一点头,目光就看向了三次元宇宙虚空,仰头对浩瀚星空开口道。 群星闪耀,星辉荡漾,似乎是在倾听巴立明的话,但是三次元宇宙的意志并未出现,也未回应巴立明,显然不打算现身,继续隐藏在了暗中。 “三次元宇宙,既然你不愿意回应我,那我就灭了不朽之塔,使得你调理阴阳的计划,彻底失败!之前三次元宇宙被元始天王联合万界意志,狠狠压迫,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辉煌,大劫不远,你也只有转世重生,争夺那冥冥之中的一线生机,妄想取代混沌!” 巴立明的气息已经笼罩了整个不朽之塔星域,蠢蠢欲动,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只要三次元宇宙意志不出现,他就动手灭了不朽之塔星域,让三次元宇宙意志的计划彻底破灭。 话音刚落,一个少年出现了,他站立在了不朽之塔主人的面前,这个少年就是三次元宇宙意志的转世,名字很简单,就一个字,三! 这个少年身穿一件和星空一模一样的衣服,群星璀璨,或者说他自己并没有穿衣服,整个星空就是他的衣服,容貌非常的俊美,就好像是诸天万界最完美的存在。 三次元宇宙的意志是天地同寿境界的无上强者都要畏惧的存在,不朽之塔主人和宇宙之脑主人,只能够在三次元宇宙和他签订契约,隔三差五献祭,获得居住权。 混沌衍生出来三次元的宇宙,本身就是为了制约天地众神,镇压万界本源的。万界之中诞生出了诸神,神明死亡就会堕落进入了三次元宇宙的星界,这样一来,三次元宇宙就是混沌的杀手锏,可以制约万界。 三次元宇宙诞生就是为了埋葬万物,埋葬诸天众神,它是所有神明最后的归宿,在万界之中都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应该说,三次元宇宙不属于万界,远远超越了仙界,甚至万界面积加起来都没有它庞大。 元始天王打遍万界,唯独没有破坏三次元宇宙,因为破坏也没有用,这个宇宙无穷无尽。元始天王只能打造万界天球,投入三次元宇宙的中心,用万界契约和自己的能量,影响制约三次元宇宙的威能。 三次元宇宙意志转世之后,他之所以自称为三,是因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他自认为是万物之源,想要取代混沌,成为新的混沌。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七大长河,人与天斗 如果神明不陨落,一直成长下去,修炼到了至高境界,万界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强大,甚至聚集起来,研究混沌的奥秘。 混沌大劫也是因为万界饱和,力量达到了混沌的警戒线,古老的混沌意志就会出现,毁灭宇宙万界,埋葬众生诸神,开启新的轮回,只有一些无比强大的存在,才能渡过这次宇宙破灭轮回的大劫。 “武道之祖,巴立明,你居然可以将武道凝聚成了长河,寄托虚空,其中有大道真谛,已经可以配得上你武道之祖的称呼,要不是如此,你又怎么称呼得上祖字?” “现在你脱困而出,不会真的以为可以战胜我吧?” 少年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眸沧桑无比,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充满了岁月的气息,十分自信的开口问道。 “如果你在全盛时候,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现在是你最虚弱的时候。天若有情天亦老,你无情淡漠,没有任何的情感,运转天道的时候,最为强大恐怖,现在整个宇宙被万界天球干涉了天道,使得你无法坚持你的规则,只有转世投胎,现在的你已经有了人类的情感,不再是三次元的天意了,你的实力远没有之前强大,我自然有着信心战胜你!” 武道之祖巴立明十分坦诚的说道,三次元宇宙的意志未曾转世前,确实要比他强大,如今已经投胎转世,谁强谁弱,还需要争斗一番,才能有着定论。 “愚昧的人类啊!” 少年三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自信无比的表情,对巴立明的话不屑一顾,傲然的说道。 “我的身躯中有无穷无尽混沌的信息,每一次轮回的那些情况,都在我的记忆深处,不可磨灭,我岂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居然妄想对抗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三次元宇宙意志不过是这一次混沌大爆炸产生的宇宙天意,却知晓无数次混沌灭世的信息,知道无数惊才绝艳的无上强者,甚至有些人已经渡过了九次混沌大劫,经历了九次轮回,比元始天王都要强横,依旧在第十次轮回的时候,被混沌灭杀了。 “和你说废话做什么,你就算知道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只要杀了你,击破你,镇压你,炼化你,走自己的路,哪怕是绝路,虽九死而不悔,何必啰嗦?” “战斗到头来,不过也就是分出生死而已,大丈夫轰轰烈烈,何必考虑那么多?” 武道之祖巴立明根本没有在意少年三的话,对他而言,胜负很简单,站着的是胜者,躺着的就是失败者,其他的都是废话。 “来,战!” 巴立明身躯稍微动作,武道就施展了出来,这一招,看似简简单单,叫做天下布武。巴立明脚步连踏,东西闪烁,南北轰击,以爪,掌,拳,指,腿,肩,头,臀,背,膀,来攻击敌人,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能够发出极其凌厉的真气,相互缠丝,造成天下都是武道笼罩的情况。 不过,这招在巴立明手中施展出来,与众不同,充满了特殊的意境,能量稍稍震荡,武道真谛就已经弥漫整个三次元宇宙,虚空中浩荡的武道长河洒落下来,星空之中四处都是豪迈之气。 武道,是公正之道,是匹夫之道,是义气之道。 砰!所有一切都被粉碎了,巴立明的天下布武已经攻击到了三次元宇宙天意面前,抓住了那一丝本源,狠狠打击。 少年三表情依旧云淡风轻,看着巴立明如此恐怖的一招,没有一丝动容,淡淡的开口评价道。 “巴立明,你的修为的确是很强,但依旧无法和我媲美,哪怕是如今我的实力被万界天球压制了,你仍旧不是我的对手。” 少年三手掌变化,如春天到来,百花绽放,艳丽无比,每朵鲜花都接住了巴立明的一道攻击,无数的鲜花抵挡了所有的攻击,手法精妙,毫不费力的就磨灭了巴立明的天下布武,少年三磨灭了攻击之后,并未进行反击,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巴立明,充满了深不可测的意味。 “江涛,助我一臂之力” 武道之祖巴立明本来是不可能和人围攻的,但是现在,面对这少年三,也就无所谓了,因为对方不是人,是浩瀚星空之主,星河之王,万物之源,他自然不介意和江涛联手,一起抵抗少年三。 “好!” 江涛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句,他将巴立明解救出来,就是想要和他联手,镇压不朽之塔的主人和三次元宇宙的意志。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江涛声音高亢激昂,斗志惊人,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血液所化的世界疯狂震荡,一股强大的意志精神横扫三次元宇宙,浩浩荡荡,庞大恐怖,一盏明灯从头顶浮现而出,照亮了整个宇宙万界,一道道长河从宇宙的最深处浮现出来,浩瀚无垠,激荡汹涌,这些都是大道之河,法则本源。 智慧长河,慧光闪耀;岁月长河,沧桑厚重;命运长河,神秘梦幻;造化长河,生机勃勃;元始长河,万物归一;鸿蒙长河,超脱世外;无量长河,镇压万道,古今第一! 江涛居然凝聚了七条大道长河,威压诸天,本源汇聚,灌入了江涛的体内,使得他的实力变得无比恐怖,可以轻易的斩断古今联系,造成时空断裂,这样的威能可以轻易的毁灭世界,使得宇宙破灭,堪比混沌大劫。 江涛轻轻一跺脚,不朽之塔星域就寸寸裂开,那不朽之塔主人怒吼连连,连忙将星域缩小,不敢再暴露在江涛的面前,这个无比浩瀚的星域根本就承受不住江涛的气机。 “这里不适合战斗,我把你们转移到真正的战斗之地去吧,既然你们一意孤行,那就让你们看看,三次元宇宙到底是什么本源,你们还不理解我是什么样的存在,真是悲哀!” 少年三突然消失了,这一片时空挪移,宇宙震荡,众人就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一片虚空之中,这是虚空界的边缘,脱离物质界,不论如何战斗,都不会影响到宇宙万界,造成大毁灭。 刹那之间,江涛来到了此处,心中产生了一种自己被虚化的感觉,不过他倒也没有任何的惊慌,不动声色,气势如虹,渊渟岳峙,平静的注视着少年三和不朽之塔的主人,眼中闪耀着光辉,斗志依旧昂扬,战意惊天动地,笼罩着对方。 武道之祖巴立也是十分平静,不动声色,拳法收敛,气如山岳,豪气万丈,桀骜峥嵘,钢针般的须发根根立起,给人一种永不屈服的感觉。 “这里是虚空界的边缘,你们看,那边就是无穷无尽的混沌!” 少年三指着虚空界的外面,那就是翻滚的混沌古气,黑压压,密布所有,威能让不朽之塔的主人都感到心惊胆战,敬畏混沌的无上威能。 “只有直面混沌的压力,你们才能知道,混沌有多么恐怖。” “你们看,那就是物质界。” 少年三的脸上露出了平静之外的神色,那是忌惮和向往,他对混沌的强大无比熟悉,更是想要取代混沌,成为新的万物之源,宇宙万界的缔造者,野心勃勃。 江涛早就注意到了,这庞大虚空包裹住了物质界,物质界在此时此刻,真正出现在他的眼中,或者说是心灵深处,物质界之庞大,肉睛是不可能看清楚全貌的,只有心灵力量才可以感受到,因为心灵的力量是无法限制的。 其实,物质界包括了万界,各种时空乱流,甚至还有三次元宇宙,就算是大帝,要看清楚三次元宇宙的大小也几乎不可能办到,更别说整个物质界了。 只有超越大帝的存在,天地同寿,才能够从其中获得物质界的信息,因为他们的寿命,和物质界的寿命相同,真正的做到了天地不老我不老,天地不死我不死。 现在江涛的境界已经超越了天地同寿之境,跨入了轮回境界,可以称为最强者,他的修为自然可以完全看清楚物质界所有全貌。 物质界,沉沉浮浮,被虚空包裹,它既不是圆形,也不是方形,是没有规则,不断变化,重新组合的形体,万界每时每刻都和大陆板块一样,发生碰撞,重新组合。 在物质界之中,三次元宇宙最大,如同万界的基座,在万界的最底下,大得不可思议,似乎承载了万界,如果没有物质界的支撑,万界很有可能就会堕落进入无底的深渊,亘古沉沦。 三次元宇宙,比起万界所有的加起来还要巨大,是承载万界的存在,如果说万界是天,那么三次元宇宙就是大地。 “现在你们看清楚了?不是我在吞噬万界,而是万界被我支撑,没有我,万界就要堕落。” 少年三语气淡然,眼中没有任何的自傲之色,只有平静的目光,厚德载物。 “你们现在感觉如何,还有信心和我战斗么?” “战!” 武道之祖巴立明十分坚定的说道,意志没有任何的动摇,到了他这种境界,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的意志。 “你给不朽之塔星域灌注意志,镇压了我这么多年,虽然我在镇压之中,参悟出来武道长河,心中憋了一口恶气,当然要发泄出来,不然我念头难以通达。你带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怕毁坏你的三次元宇宙吧,现在你的宇宙非常薄弱,我们如果发生了大战,三次元根本就无法承受不起,会直接毁灭。” “三次元宇宙毁灭了,万界就不复存在,混沌灭世的想法就可以直接实现。” 少年三叹息一声,似乎是对巴立明的坚持十分失望,脸上多了几分厉色,冰冷的说道。 “来到虚空界,我和你们一战,会让你们清楚的认识到,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们只是人,而我却是天。” 轰隆!话音未落,少年三率先出手了,这一动那真的就是风起云涌,无尽虚空震荡,演绎出了种种奥义真谛,无比玄妙,无比深奥,无比恐怖! 砰!少年三的大手当空笼罩下来,漩涡产生,发出了无穷吸力,想要将江涛和巴立明吸住,从远处物质界中,传递出来无穷无尽的大力,灌注在他本身的体内,使得他处于一种几乎无敌的状态。 “万物涡旋!” 少年三的手掌涡旋,就是三生万物的涡旋,似乎万界都是他衍生出来的,威能几乎不下于万界天球当头砸下! “万物归墟!” 江涛全身不动,自身化为了一口古井,这口古井似乎是万物的归宿,生命的终结,散发着吸收那万物的力量,将少年三的攻击全部吞噬炼化了,成为了自己的力量,融入了体内的宇宙万界之中。 此时,三次元宇宙天意少年脸色永远不变,似乎没有感情,但是他的内心却产生了丰富的感情,他没有想到江涛居然可以直接吞噬了自己的攻击。 “战!” 武道之祖巴立明再次出手,他的话很少,不过出手就是杀招,这一动,铁拳轰出,拳破虚空,武动山河,气吞寰宇,意灭天道。 “吃我一招,武法自然!” 巴立明的拳化为了巍巍山岳,浩浩星空,滔滔长河,渺渺仙灵,芸芸众生,幽幽黄泉,荡荡青冥,万物众生都在巴立明的拳头之中,武道之中,这就是武法自然。 道法自然,武法也是自然,武就是道,道就是武,武祖就是真正的武,武界都不是真武,而巴立明才是真武,他对武的参悟,超越了武界,所以,就连武界的本源都要臣服于这位武道之祖,他在武道这条路上,走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武法自然,冲入那漩涡之中,万物漩涡轰然崩塌,恐怖的爆炸让虚空界都发生了剧烈的震荡,隐隐要化为了一个新的物质界。 “杀!” 江涛鼓荡所有气血,直接把智慧长河接引下来,无穷无尽的智慧之光笼罩着他的身体,他趁着巴立明击破万物涡旋的时机,径直攻向了少年三的本体。 江涛凝聚了七条大道长河,有着无上伟力加持自身,轻而易举的就寻找到了那三次元宇宙的核心本源,只要抓住,就能够将其吞噬吸收,如果能够吞噬掉少年三,江涛的实力就会暴涨,再次渡过几次轮回之劫。 不同于普通的轮回境最强者,江涛不假外求,将自身轮回视作大劫,无需渡过混沌破灭大劫,就可以增强自己的修为,当然破灭自身体内万界进行轮回的危险性一点不比混沌大劫小,需要大智慧,大毅力,大觉悟,大机缘,才能做到置之死地而后生,每渡过一次轮回,都是由生向死,再由死而生。 物质界之中,三次元宇宙的意志最强,这是大家公认的,一个三次元宇宙支撑万界,吸收万界陨落的诸神,天地同寿高手都不是它的对手。 今天要不是江涛在场,巴立明绝对没有把握和少年三对抗,哪怕是巴立明再进一步,也不一定可以战胜少年三,毕竟对方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他是整个物质界的基石,是万界的底座,万界的总体积加起来,也没有三次元宇宙大。 要不是元始天王联合万界意志,化为万界天球,压制住三次元宇宙的本源,那现在的少年三根本就是无敌的,诸天之中,无人可以抗衡。 “合围。” 少年三面对攻击,双手合十,混沌归一,江涛所有攻击都化为梦幻泡影,消散在这虚空界之中。 但是,武道之祖巴立明的拳头已经上来。他这一拳,从大地贯通天际,沟通了天地之桥,使得天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隔。 “武法通天!” 无论是少年三混沌归一如何厉害,都根本不能够让巴立明的拳法有丝毫散乱,此人的武学,超脱生死,超脱轮回,以纯粹的武道意志,切割无间之缝隙,在武道之路的尽头,再度开辟出新的道路。 “不愧是武道之祖,不朽之塔的修为根本就比不上他,当年不朽之塔主人能够镇压他,果然是三次元宇宙意志的出手了,现在他脱困而出,要报仇雪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涛微微颔首,对巴立明的武道十分欣赏,这种武道已经是世间最美妙的真谛,充满了无限的美感,让人陶醉。 巴立明无比洒脱,豪迈至极,每一拳,每一招,都不顾一切,生死不顾,亲友不顾,天地不顾,甚至连天地都不顾,这是无牵无挂的拳法。巴立明的心中只有武道真谛,再无他物,哪怕是人类毁灭,他仍旧要挥出自己的一拳,这是大舍弃,大智慧。 牵挂的人,羁绊很多,不能够随意运转,所以巴立明舍弃了一切杂念牵挂,才能施展出这等洒脱完美的拳法,舍弃一切是道。 当然道分阴阳,牵挂一切也是道,也是一种大智慧,大心胸,同样恐怖无比。 情到浓时情转薄,拳到,手破! 巴立明的拳,击破了少年三的双手,使得双手再也无法合十,只好飘然后退。 “武法奥义。” 巴立明又是几步踏出,拳头微颤,不再是直来直去,而是拉扯出来一条条的弧线,那弧线就是最完美的奥义,任何人看见那弧线,都可以领悟出来一套套的绝世武功。 巴立明就是完美武道,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武道奥义,是真正的武道源流,他连续抢攻,居然把少年三逼退,占了上风。 (本章完) 第七十章 武祖合道,混沌苏醒 “无量众生!” 突然,江涛也打出来了一拳,和巴立明相互配合,这是一种与巴立明截然不同的道,就如阴阳两仪,化为太极。 众生出现在江涛的拳法中,每个众生,都在茁壮成长。而巴立明的拳法之中,没有任何众生,他不属于世俗,属于最深奥义。 江涛的拳法,就是纯粹的红尘之拳,充满了生命力,生机盎然,朴实厚重,没有任何的虚无缥缈,从他的拳法中,可以看到父母长辈,兄弟姐妹,街坊邻居,朋友同学,恍惚之间,让人回到了世俗红尘,变成凡夫俗子。 此拳一出,巴立明双目圆睁,豪迈桀骜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开口赞叹。 “居然还有如此之拳,你的拳法掌握了人间,深得红尘精髓,平凡的小事才是最伟大的。” 巴立明是何等人物,自然清楚江涛这一拳,到了何等境界,他在这拳之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在自家的院子里面,和邻家女孩打闹,父亲在地里干活,母亲在做饭,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自然,这拳充满了红尘气息,和他拳法完美融合,相互促进,威能大增。 巴立明意志贯穿在拳法之中,和江涛的武道拳法合二为一,两人攻击精妙到了巅峰,朝着少年三压迫而去。 少年三不断后退,无尽虚空,让他有足够的空间来腾挪闪躲,避其锋芒。 无论是巴立明的舍弃洒脱之拳,还是江涛的红尘之拳,都让他感到震撼惊讶,联合起来,阴阳合璧,威力就更加强大了,就算是他也不敢直掠其锋芒。 两股拳法,交缠扭曲,逼得少年三不得不退,但是,江涛和巴立明的拳法,笼罩诸天,比无尽虚空还庞大,前进的速度远远超过少年三的后退速度。 刷刷刷,拳法化为了天幕,拉扯下来,倒挂笼罩,少年三就彻底被包裹在了里面。 “不错,不错,我也没有想到,你们武道居然到了如此之境界,尤其是你,江涛,你的拳法境界不弱于巴立明这位武道之祖,将众生化为了无量,把红尘化为了天道,这是让人感到无比惊艳,你这样的人,我之前也见过一个,那就是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那人就是元始天王。” 少年三的意志精神传递的极快,在拳法到达前,就已经传入了江涛的心灵之中,他面对江涛和巴立明的围攻,盘膝坐下,身躯周围,出现了一圈光华,散发出去,那拳法纷纷溃散,根本接触不到他的本体。 “大罗之华?” 江涛收敛拳头,身形退后,巴立明也紧随其后,将全身的的力量都收敛了起来,选择了共同进退。 大罗,就是纵横时空,永恒自在,万劫不磨,亘古逍遥,三次元宇宙,是大罗之源头。 少年三盘坐虚空,周身大罗之光华越来越璀璨明亮,照耀虚空,成为了虚空界唯一的光,哪怕是身在万界之中,依旧可以看到虚空中这一团明亮绚烂的光辉。 虚空界中,有许多长河,都乃众生意志所凝聚,似真似幻,光芒璀璨,但是现在,似乎所有长河都失去了光芒,最璀璨绚烂的就是少年三周身的大罗光华。 三次元宇宙的意志,终于施展出了自己最强大的绝学,大罗之华凝聚,强烈璀璨,可以融化万物,度化万物。 “你们身上有大气运,就融入我吧,我有大罗真谛,元始天王也想获得,不过最终他还是铩羽而归了。” 少年三一脸傲然,语气之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元始天王可是这个纪元最恐怖,最强横的存在,修为境界绝对不弱于如今的江涛,也是跨入了轮回之境的最强者。 少年三起身而立,气势和刚才就不可同日而语,抬起手来,五指张开,每根手指都在扩大,当头一拂。 无论是江涛还是巴立明,都觉得虚空,万界,天地,甚至连混沌,都在少年三的这一拂之间,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掌,这一掌遮天地,大罗光华,层层密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弥漫着镇压万物众生的意境,让时空都停滞了下来,无法流动。 大罗光华,层层密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罗地网,笼罩整个宇宙,江涛和巴立明都有一种要被镇压封印的感觉。 “当年,我闯入了不朽之塔星域,就是被这大罗光华镇压,果然是你出手暗算了我,镇压了无这么长的时间,今日我定要讨回这笔账!” 巴立明看见光芒当头压下,双目更加凌厉,两道神光射出,洞穿了虚空,他仰头发出了一声怒啸,吼道。 “你以为这大罗光华还能够遮住我的眼?能够蒙蔽我的心?能够束缚我的身?能够压迫我的神?今日我定要只磨灭这道大罗之华!” 巴立明当空轰出一拳,拳镇万古,虚空震荡,大道轰鸣,武道长河之中灌注了一道无比强大的武道真意,恐怖无比。 “没有用的,我能够镇压你一次,就能够镇压你第二次,你不过是人类,人类的力量生而有限,混沌衍生万物,先天等级就有高低之分,我是物质界的意志,是宇宙之中最为高贵的存在,哪怕经历诸般劫数,也依旧可以高高在上,所以你们是想要对抗我,就是自取其辱,人不与天斗,你们没有一点的胜算!” 只瞬息之间,巴立明攻击就被击溃,大罗光华继续向下镇压而来,巴立明的思维运转都变得缓慢了,如果不能打破大罗光华,他就要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巴立明怒吼声声,震动宇宙,身躯刹那间分解,化为了无数符文,每个符文都是一门技精深无比的武道宝典,显化出了世间最精妙的武道真意,无数符文冲入了武道长河之中,融为了一体,此时巴立明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武道长河,失去了以往的人类印记本源,和武道彻底合二为一,化为了非人的存在,拥有着无穷的力量,突破了人类的桎梏,成为了宇宙之中最高贵的存在,不弱于少年三。 本来巴立明凝聚出了武道长河,只要天下布武,假以时日,天下练武之人的意志武道长河之中,这长河就会越来越强大,不过他嫌弃这样晋升速度太慢了,居然舍弃了人类的身体,心灵灵魂全部都融入了武道长河之中,以身合道,这就如同古代的时候,铸剑大师嫌弃自己的剑铸造得不好,一跃跳入铁水之中,以身铸剑,才能够锻造出流传千古的绝世名剑。 巴立明把自身融入武道长河之中,自己就是武道长河,使得武道长河的影响力扩大了十倍,就算是普通练武的生灵也可以感受到武道长河的存在,只要虔诚武道,心诚于己,就可以从武道长河之中得到武道奥义,武道功法,甚至可以接受献祭,直接对练武的生灵进行灌注加持,和世界的天意并无任何的区别。 武道长河有了真灵,在刹那之间,规模壮大了足足数倍,浩浩荡荡,汹涌澎湃,原本只有修炼到了一定境界的高手,才能感受到武道长河的存在,得到武道长河的奖励和反馈,如今就算是刚刚修炼武道的弱小生灵,也还可以感受到武道长河,只要虔诚信仰武道,就可以从中得到武道功法。 对于信仰和虔诚来说,神和蝼蚁其实区别不大,亿万众生感知到了武道长河,献上了自己的信仰,使得武道长河瞬间膨胀,河水滔滔,席卷宇宙。 武道是希望,弱小的人,通过锻炼,可以变得强大,是救命稻草,是意志凝聚,是热血勇猛,是自信强壮,是晋升之路,从蝼蚁到诸神,没有任何办法,只有通过武道,一步步走上巅峰,这就是武的真谛。 武,是给了生灵希望的东西,甚至可以求长生,可以征服敌人,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武之一字,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嗡嗡嗡!” 在巴立明化为武道长河,以身合道的瞬间,武道长河就冲破了大罗光华,再度在虚空中不断的壮大,整条武道长河都变得鲜活了起来,生动无比,和诸天万界结合,有情众生都有求武之心,相得益彰。 浩浩荡荡的武道长河之中传出了一道威严恐怖的精神波动,冲入了江涛的脑海最深处,巴立明的身影再次浮现在了江涛的心中,他负手而立,龟背熊腰,桀骜豪迈,骄傲狂妄,须发如同钢针,根根竖起,眼睛明亮而又凌厉,他对江涛开口说道。 “武道本就是充满了无限可能,这和你的无量大道十分契合,我以武道长河和你的无量大道配合,我们联手打出最终一击,彻底将三次元宇宙的意志封印!” 江涛的心灵深处,一道虚影渐渐凝实,这是江涛的心灵显化,面容清俊,透着淡淡的光辉,如同阳光一般,温暖人心,泽被众生,他眼眸比如今的巴立明还要淡漠,心灵完全和大道法则契合,无量大道高高在上,镇压万道。 “好,今日我就全力出手,彻底将三次元宇宙的意志封印,物质界不需要天意存在,他和混沌意志没有任何的不同,他也想要毁灭宇宙,成就自我,超脱宇宙,取代古老的混沌,成为新的万物之源,万物归于自己!” 话音一落,江涛的身影就消失在心灵最深处,外界的他身躯震荡,七条大道长河缠绕周身,长河之中的每一滴水,都是法则符文构成的,体现着大道奥义,法则真谛,这七条大道长河的力量叠加在一起,远远超出了巴立明的武道长河,无穷无尽,恐怖至极。 江涛脚踏虚空,震动诸天万界,武道长河化为了一柄神剑,落入了江涛张开的手掌之中,剑光纵横,剑气呼啸,整个宇宙都化为了剑的世界,无尽的锋芒,锐利无双,剑光璀璨,比星河还要绚烂明亮,剑气凝练,比黑洞物质还要坚硬,密度极大,一缕剑气就可以压垮一颗星球,浩浩荡荡的剑气海洋,有着恒河沙数的剑气,这等沉重的质量,就算是万界基石的物质界也无法承受,被压得不断在震荡,剑气还未降临到少年三的面前,无尽的威压就已经让他弯下了高傲的头颅,弯曲了挺拔的腰背。 就连宇宙之外的混沌也疯狂震荡,好像承受这无量剑光的神威,混沌暴动,狂暴汹涌的混沌古气从宇宙之倾泻而下,涌入了物质界,融入了剑光之中,狠狠的斩向了少年三。 少年三作为三次元宇宙的意志转世,对于宇宙内所有攻击都不畏惧,唯一忌惮的就是混沌,他是混沌缔造出来的,专门制约万界发展的,是诸神的归宿,是宇宙的星界,万界的基石,更是野心勃勃的想要取代混沌,成为新的万物之源,但即使如此,他依旧不是混沌的对手,不能抵挡江涛这一恐怖至极的攻击。 “你这样做,是在沟通混沌,会引发灭世大劫,强行抽取混沌古气,挑战混沌的无上威严,你就不怕引狼入室,惊醒了混沌!” 少年三脸色剧变,想要撤退,不愿抵挡这一恐怖的攻击,可惜已经太晚了,无尽的剑光剑气,呼啸而至,裹挟无尽的混沌之气,想要将少年三团团包裹在其中。 “人类,我缔造了你们,你不知感恩,反而来触怒我,这是大逆不道。” 混沌的意志果然被这恐怖的一击唤醒了,无尽混沌之气涌动,在宇宙之外聚集,形成了一张无比庞大的面孔。 这张面孔是个男人的样子,大胡须,头发杂乱,五官沧桑,似乎尘封了多年的老古董,再次来到人间,虽然是人脸,却没有一点点人的气息味道,没有生机勃勃的感觉,似乎就是冷冰冰的雕塑泥胎,这就是混沌化为人形的本来面目,当然,这只是混沌一丝意志而已,亿万兆分之一的本能,真正的混沌,还没有完全苏醒。 混沌面孔无比威严,俯瞰着江涛,伟岸神圣,高贵至极,大声斥责着江涛的胆大妄为,居然敢强行引动混沌古气。混沌古气就相当于混沌的血液,力量,居然被江涛的强行抢夺了一部分,用来镇压三次元宇宙的意志转世身,这对混沌而言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混沌是无敌的,古往今来,无数轮回纪元之中,不乏惊才绝艳的无上强者,度过了许多轮回,妄图挑战混沌,最后都被混沌埋葬吞噬了。 混沌大脸张开了嘴巴,发出了一声怒吼,无尽的神雷从口中诞生,闪耀璀璨的雷光笼罩了江涛和少年三。 亿万道古老的雷光闪耀诸天万界,布满了整个虚空界,向着江涛和少年三汹涌而来。 “疯子,你为了封印我,居然唤醒了混沌,引发了混沌大劫,如果一个应对不好,就会让灭世提前,使得劫数从虚空界蔓延到物质界,如此一来,众生陨落,世界毁灭,对你有什么好处!” 少年三怒视着江涛,脸上再也没有淡然冷静,只有愤怒和震惊,他没有想到江涛居然如此做,真是太疯狂了,简直就是神经病,为了封印自己,招来了更加恐怖的混沌意志,这是玉石俱焚,破釜沉舟。 “三!我们之间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们需要一起抵抗混沌降临,还需要相互争斗,刺激不刺激,好不好玩!” 江涛朗声大笑,将笑声震荡虚空界,青丝在背后飞扬,充满了豪迈之气,手中武道长河所化的长剑狠狠的斩向了混沌,剑光纵横,剑气凝练,将涌向自己的亿万道古老雷光直接斩灭,好像从未出现过。 少年三心中暗暗咒骂,感到无比的晦气,面对混沌他不敢有任何的保留和大意,高高举起双手,大罗光华刺破一切,那无尽的剑光和混沌神雷云雾纷纷退散,他脚步踏动,突然出现在了江涛的面前,五指如钩,寒光闪耀,狠狠的抓向了江涛的心脏,出手将其狠辣无情。 江涛嘴角翘起,眼中满是寒光,脚下轻踏,虚空转换,瞬间就出现在了虚空界的另一端,躲过了少年三的必杀一击,手中长剑舞动,寒光一闪,剑气纵横,如同无数星河闪耀,将少年三的身影淹没了。 “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三次元宇宙的真正力量,看看我凭借什么,可以和混沌争夺锋芒,有资格成为新的万物之源!” 少年三脸上满是怒火,他虽然转世投胎了,却依旧极少有人类的情感,这次是真正的被江涛激怒了,显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情绪波动,他身躯晃动,分出了九道身影,每一道身影都和他有着一样的修为实力,同时伸出了利爪,抓破了虚空界,想要将江涛撕成碎片,碎尸万段。他同时将大罗光华化为了一顶宝伞华盖,挡在了他的头顶,将混沌攻击抵挡了下来。 少年三立志想要取代混沌,实力自然强横至极,面对亿万分之一的混沌意志,丝毫不惧,根本奈何不得他,除非是混沌大劫降临,混沌完全苏醒,他才畏惧恐惧。 “九灭天一!” 它的九个身躯,每个都拥有相同的力量,但是胸口却出现不同的符文,代表了极致,所谓是初九,九二,九三,九四,九五,上九,用九……,九大身躯,将江涛团团围住,九只俩利爪封锁了所有的时空,无从躲闪。 江涛面对这等绝境,好像只有坦然受死这一个选择了,但是他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目光也异常的平静,好像自己并未陷入如此绝境之中。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诸神葬礼,江涛入灭 “大梦千秋,虚实阴阳,转化自如,道化无形!” 江涛眼眸里的万界都化为了虚妄,整个人如同梦幻泡影一般,虽然站在原地不动,却像是和少年三中间分隔了起来,少年三的攻击永远都无法达到江涛的身前,因为他们并不处在同一个世界,一个真实,一个是虚幻,泾渭分明,永不相交,不论少年三的攻击如何强大恐怖,都无法对江涛造成任何的伤害。 虚空界,无尽虚空,少年三头顶的大罗华盖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混沌震怒,发起了疯狂的攻击,巨大的人脸再次变大,混沌觉醒了更多的意志,眼眸之中闪过怒火,张口一喷,无尽的混沌之火倾泻而出,烈焰漫天,将整个虚空界都包裹了起来,想要将这个物质界之外的虚空全部炼化,然后直接开启灭世大劫,毁灭宇宙万界,有情众生,再次开启新的轮回纪元。 少年三脸色一变,如果此时混沌之火将虚空界炼化了,就会开启混沌大劫,他此时万万不是混沌的对手,三次元宇宙如果毁灭,他也绝对无法幸免,别说取代混沌,成为新的万物之源了,就算是活下去都是奢望。 “大罗王伞!” 少年三顾不上打破虚幻真实之间的界限,镇压江涛,调转枪头,开始抵抗起了混沌。 少年三手掌一动,无数的大罗符诏加持在了头顶上宝伞华盖,这大罗王伞是千百万的大罗符诏构造而成,防御力惊人,悬于头顶,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大罗的本身意思就是纵横时空,永恒自在。少年三头顶的宝伞光华闪耀,如同传说神话之中的大罗天,镇压诸天,收摄万物,迅速的飞向高空,发出了无尽吸力,将混沌之火吞噬收取。 无穷无尽的混沌之火如同乳燕归巢,纷纷涌向了大罗宝伞,形成火焰洪流,浩浩荡荡,声势极为浩大,虚空界都被震荡起来,无尽的混沌之火融入了大罗王伞,大罗光华也被混沌之火侵染,多了几分黯淡,似乎承受不住这等恐怖的神焰。 少年三脸色凝重,眼眸死死的盯着虚空界之外的混沌大脸,眼中充满了斗志和野心,此时的三次元宇宙的意志更像是一个人类了,有着欲望,野心,情绪,感情,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取代混沌,成为新的万物之源,因此才会露出如此炙热的目光,纯粹浓郁的情感波动。 少年三的一道精神波动传出,涌向了混沌意志,十分狂妄的挑衅道。 “混沌啊,古老的混沌,你肯定是出现了某种原因,导致想要要提前灭世,因为你在每一次的创世灭世的过程之中,都是固定的,需要到达了某种程度,才会苏醒过来,但是现在,你却被提前唤醒了,想要进行灭世,就代表你也有劫数,这是你的末日,也是众生的一次机会,更是我的机会,众生和我无关,但我却可以取代你,成为新的混沌,你是无法杀死我的!混沌,我无处不在,我等待着你的死亡,混沌也会换一个主人。” 少年三的话中充满了取代混沌的势在必得的决心和坚定,这是他最大的追求,和众生的追求不同。 天地众生,大多数人都浑浑噩噩,无法超越生死,更不知道混沌和空间。只有修行强大的存在,才最终超越生死,但是却超越不了劫数。 神的寿命是有限的,大帝的寿命也是有限的,在年深日久之下,百亿年,数百亿年,甚至千亿年,也会衰老,死亡,活不过一次大破灭的时间,无法走到时间长河的尽头。 所以,在历史的长河中,许多大帝都老死了,只有超越大帝的存在,才能够天地同寿,到时间的尽头,所以,超越大帝的存在,又叫做天地同寿之境。 但是,天地同寿也不过是和时间长河一起共存亡而已,当时间走到尽头,混沌灭世,超越大帝的存在,天地同寿之境界也要死亡,而超越天地同寿之境界,却又是另外一个全新的层次了,这就是轮回最强者。 江涛就是超越了轮回的最强者,只是他也不过渡过了一次轮回而已,而且和其他轮回境界的最强者不同,江涛不假外求,向死而生,破灭体内万界,让自己彻底进入寂灭涅槃的状态,每渡过一次轮回,就是死亡一次,这需要大智慧,大毅力,大机缘,大决心,大气运,不然必将彻底死亡,再也无法苏醒过来,永远沉沦在寂灭之中。 在这个世界上,还未从来没有出现过想要替代混沌的存在,甚至就算是轮回境最强者,也没有这个野心。这就好像是乱世来临,王朝争霸,很多野心家秉承天命气运,夺取皇位,争霸天下,人人都想当皇帝,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想取代上苍。 取代天命,这几乎就是永远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是帝王最多也只能自称天子,苍天之子,是儿子,需要对爸爸保持敬畏,而现在,三次元宇宙的意志想要忤逆不孝,弑杀父亲,取而代之,成为上苍。 不过,少年三也不是自大妄为,他确实有这个资本,作为万界基石,众神归宿的三次元宇宙意志,他是仅次于混沌的强大存在,虽然因为元始天王打造了万界天球,影响了三次元宇宙吞噬万界的计划,制约了三次元宇宙意志的成长,不得已转世投胎,成为了人类,但是他依旧无比强大,就算是不朽之塔的主人和宇宙之脑的主人,都要对他敬畏不已,服从他的意志命令。 现在的少年三还未成长到巅峰之境,他还有着缺陷,转世之身也不圆满,需要时间成长,而江涛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唤醒了混沌意志,想要借助混沌的力量,彻底镇压封印少年三。 江涛身处虚幻之中,看着如此狂妄自大的少年三,脸上露出了几分坏笑,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阴险的光芒,念头一动,浩瀚庞大的心灵力量再次冲入了混沌之中,疯狂震动,搅乱了整个混沌,使其震荡了起来,混沌古气汹涌无比,更多的混沌意志被唤醒了。 “混沌古气,再度降临,驱虎吞狼!” 江涛的打算很简单,就是作壁上观,唤醒更多的混沌意志,让混沌和少年三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一方面可以减缓混沌大劫的到来,另一方面可以更好的发展人间界,让三次元宇宙的意志无法干预人类的未来命运,他体内浩浩荡荡的气息冲出,疯狂的渗透进入了混沌。 混沌更加愤怒了,那张面孔越来越大,最后,面孔居然化为了人头,而人头下面的下半身也出现,化为了大手,下半身依旧是混沌,扭曲如龙蛇,这个形体,像极了一个古老的道字,这就是混沌显现出来的一丝人形体。 混沌怒吼如雷,双手分别猛捞,分别抓向了江涛和少年三。 “该死!” 少年三双目凌厉,更加愤怒,它的愤怒几乎无止境的涌向了江涛,却如同春风拂面,对江涛造不成任何的伤害,因为虚幻和真实之间的存在着界限,如今全力应对混沌的少年三完全没有余力打破这道界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涛置身事外,躲在一旁看热闹。 “混沌的力量再次加强了,你这是想要现在毁灭虚空界和物质界吗,既然如此,我就杀了你。” 少年三怒不可遏,对江涛充满了无比的愤怒,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拥有着正常人类都有的情绪情感。 “轰隆隆!” 少年三的体内,冒出来了大量星星点点的光芒,是群星璀璨,在那璀璨的群星内部,包裹着一具具的尸体。 这些尸体都是神明的尸体,有真神,有祖神,有天尊,也有大帝,甚至还有超越大帝的存在,天地同寿境界的无上强者,生前绝对不弱于不朽之塔的主人。 从混沌爆炸,鸿蒙开辟到现在,三次元的宇宙不知道接纳了多少陨落的神明,诸神的尸体都蕴含在其中,诸神那不屈的意志,也在他的体内。 少年三的体内,处处都弥漫着诸神的怨念,没有一个神明愿意陨落星界,但是他们不得不坠入其中。神明坠落之时,就是世间腐朽之日,它们的诅咒可以使得岁月长河都产生腐朽的气息。 “诸神堕落在我的体内,我见证了诸神的黄昏,诸神的堕落,诸神的崛起,诸神的成长,现在,我就以诸神的葬礼来把你埋葬,你也是诸神之一,应该死在我的身体之中。” 少年三的背后,出现了浩瀚星空,星空亿万兆的星辰深处,都是诸神的尸体,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尸体,但是却乃是诸神堕落时候那不甘心的意志,这股意志古往今来联合,足可以颠覆一切,低沉的歌声在他背后的星空响彻起来。 那歌声充满了悲伤,寂寞,不甘,不屈意味,天地同悲,众生皆惊,这旋律代表的是葬礼,只有葬礼上面,才有如此音乐和歌声,这可以称为诸神的葬礼! 江涛也是诸神之一,少年三这是想要把江涛彻底埋葬,给他举行葬礼。 江涛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少年的诸神葬礼确实强大,但是想要将他彻底埋葬还不够资格,不过他心中另有打算,并未抵挡,任由这股死亡的气息打破了虚幻和真实之间的界限,任由诸神的怨念涌入了自己的体内,他周身环绕的七大长河开始诞生了腐朽的气息。 智慧长河,慧光闪耀,光芒开始暗淡;岁月长河,沧桑厚重,时空停滞;命运长河,神秘梦幻,命运腐朽;造化长河,生机勃勃,死气弥漫;元始长河,万物归一,万物尽绝;鸿蒙长河,超脱世外,河水干涸;无量长河,镇压万道,古今第一,万道寂灭! 除了巴立明所化的武道长河,寄托虚空,没有受到腐朽侵蚀,江涛周身的七大长河都步入了腐朽的状态,诸神的怨念涌入了江涛的体内,血液所化的亿万世界也开始走入了终焉毁灭,万物尽绝,天地腐朽,世界崩塌。 江涛整个人都散发着衰老腐朽的气息,气血枯竭,青丝变白发,粉嫩紧致的肌肤渐渐没有了光泽,变得松弛暗淡,一块块的老人斑出现在了江涛的肌肤之上,他清澈明亮的眼眸也出现了浑浊的黄斑,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灵魂之火也黯淡无光,只有微弱的火焰光点,不断的摇曳,在诸神的怨念冲击下,随时都会熄灭。 江涛就像是神话传说之中,陷入了天人五衰的神仙,寿命走到了尽头,身体散发着腐臭的味道,生机极为稀薄,随时都会陨落,身死道灭。 江涛无比的抬起了双手,苍老无比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恐惧,对死亡他似乎是十分坦然,浑浊的眼眸里甚至还隐隐透出了几分笑意,干枯皱巴巴的双手结印,如同即将寂灭的佛陀,缓缓盘腿坐在无尽的虚妄之中,嘴角微微翘起,主动熄灭了灵魂之火,迈入了寂灭死亡之中。 随着摇曳的灵魂之火熄灭,虚幻之中最后的一点光亮消散,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将江涛的身体吞噬其中,那是最遥不可及的深渊,就算是三次元宇宙作为神明的大墓,也无法将江涛的尸体收回,只能任由他沉沦在虚幻之中,永远无法回到真实世界之中。 少年三神色微怔,他没有想到江涛竟然如此轻易的就陨落了,诸神的葬礼虽然恐怖无比,是他的必杀技,杀手锏,他也没有信心可以一击彻底让江涛陨落,如今的情景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过,这也是好事,他的灵魂之火确实熄灭了,又被无尽虚幻黑暗吞噬,再也无法复活了,我终于可以安心对付混沌苏醒的意志了!” 少年三看着悬挂在无尽虚幻世界之中的武道长河,完美无比的脸颊上露出了欣喜,江涛陨灭,巴立明所化的武道长河也被困在了虚幻世界之中,这对他而言是最好的结局,只是让他稍稍有些遗憾的是,他没有能将江涛的尸体吞噬,不然一位轮回之境的最强者的神尸,可以加快他的成长,让他实力暴涨,比是个天地同寿之境的神尸作用更大,因为对方度过了混沌大劫,体内有着轮回之力,那是一种最为玄妙的力量,可以让他发生翻天覆地的蜕变。 少年三没有江涛的掣肘,终于可以动用全力抵抗混沌意志了,他体内的大罗之光越发璀璨明亮,化为一座大罗天,向上飞去,径直撞向了混沌所化的人形。 轰隆隆,虚空界不断震荡,三次元宇宙不断遮挡,诸天万界不断震荡,就连宇宙之外的无尽混沌都在震荡,大罗天冲入了混沌之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混沌古气激荡,大罗光华暗淡。 少年三脸色变得无比苍白,身影都变得虚幻了许多,如同一个影子,随时都会消散,混沌意志所化的人形也被巨大的爆炸波及,苏醒的意志被击溃,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大罗天已经在混沌之中崩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混沌也恢复了平静,虚空界破破烂烂的,也开始自我修复,一条条的裂痕布满了整个虚空界,一点点的开始愈合,少年三身形黯淡无光,周身透明,似乎即将消失在原地,在虚空界的边缘,不朽之塔的主人脸上露出了无比敬畏之色,低着脑袋,不敢直视少年三。 少年三完美无瑕的脸上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混沌意志再次陷入了沉睡,江涛也彻底陨落,巴立明被困在了虚幻世界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他的计划可以顺利推进了,只要他先混沌一步吞噬炼化了万界和众生,一定可以和混沌相抗衡,再加上如今混沌也遇到了劫数,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他倾斜了,他一定可以取代混沌,成为新的万物之源,永恒不灭,不朽不死。 就在少年三畅想未来的美好之时,虚幻世界之中的武道长河发生了异变,长河激荡,卷起了万丈巨浪,一点火光诞生,点燃了虚空,打破了黑暗,带来了光明,这点火光是如此的微弱,却给人一种无比明亮的感觉,少年三看到这点火光,脸色大变,顾不上和凑到面前的不朽之塔主人交流,就连忙出手了。 “大罗永恒,打破虚幻!” 无尽的大罗之光从少年三的体内涌出,照亮了虚空界,蔓延出去,依次照亮了三次元宇宙,万界次元,诸天世界,整个宇宙都弥漫着一股永恒不灭的气息,高高之上,影响着亿万众生。 “咔嚓!” 一道清脆的响声传出,无穷无尽的大罗之光好像打破了一道屏障,从真实世界涌入了虚幻世界,笼罩了整条武道长河,如同浩浩荡荡的海浪,涌向了那一点火光,想要将其熄灭。 这点火光闪耀虚幻黑暗,微微摇曳,无穷无尽的大罗之光涌入,却不能对其造成任何的伤害,反而化为了薪柴,使得火光越发旺盛,一道炽白明亮的火焰从大罗之光之中诞生,散发出了灵魂的波动,一股智慧圆满,大道无量的气息涌出,充塞整个虚幻世界后,水满则溢,涌出了虚幻世界,冲向了真实宇宙,弥漫在了诸天万界,将那璀璨明亮的大罗之光整个吞噬了。 “轰!” 火焰暴涨,汹涌激荡,整个武道长河之上都弥漫着火焰,在无尽的火海之中一道身影渐渐浮现,苍老腐朽,枯瘦干瘪,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 第七十二章 斩灭少年三,元始天王的算计 这道身影明明已经死亡了,没有任何的生机,却突然在火焰之中张开了嘴巴,轻轻一吸,无尽烈焰涌入空中,白发变青丝,浑浊的眼眸开始澄清明亮,黯淡松弛的肌肤也变得光滑粉嫩。 江涛自此复活了,从寂灭死亡之中归来,再次渡过了一次轮回,体内的血液再次充满了浓郁的造化生机,化为了一方方大世界,亿万世界蕴藏在他的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浩浩荡荡,轰鸣不断,如同长河奔涌,这声音之中充满了大道玄妙,法则奥义,如果被有情众生听到,可以增长智慧,顿悟大道,绝对是世间最玄妙,最动听的声音。 “生死不过一场大梦,一个轮回灭,一个轮回生!” 江涛双手向上伸直了,抻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清澈明亮的眼眸看向了神色大变的少年三和惊骇莫名的不朽之塔主人,嘴角压不住的咧开,露出了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像是遇到了好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哟,你们还没有走啊,在等我吗?” 江涛目光环顾了一下,没有看到混沌意志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惊叹的表情,目光停在了少年三虚幻无比的身影之上,竖起了一个拇指,咧嘴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闪耀着明亮的光芒,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做的不错,居然真的将混沌意志击溃了,你不愧是三次元宇宙的意志转世,我看好你,果然有着取代混沌的潜力和实力!” 江涛像是一个热忱的朋友,毫不吝啬自己对少年三的夸赞,只是这话夸赞并未让少年三露出丝毫的笑容,脸色反而变得阴沉无比,如同乌云笼罩,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衰气,眼神无比冰冷,死死的盯着江涛的身影,怒声道。 “江涛,你居然敢利用我!你借助我施展的诸神的葬礼力量,主动寂灭,向死而生,再次渡过了一次生死轮回,实力再次提升!” “好好好!我真是小瞧你了,居然敢做如此疯狂危险的事情,不愧是这个纪元轮回之中最让我感到惊艳的存在,就算是元始天王也不如你疯狂恐怖!” 少年三明亮的眼眸里闪耀着剧烈的火焰,这是怒火实质化的表现,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江涛算计了,不仅帮助江涛渡过了一次轮回,更是被混沌消耗了大量的能量,陷入了虚弱的状态,这样状态下的他绝对不是江涛的对手,心中已经隐隐生出了退意,不想再和江涛纠缠下去,免得真的被镇压封印了。 “没错,我是利用了你,我刚刚渡过一次轮回,实力积累不足,无法再次开启轮回,没想到你就出现了,你的力量确实强大,可以在助我寂灭死亡,再次渡过轮回,我还要感谢你呢!” 江涛嘴上虽然说着感谢的话,脸上却是露出了厉色,显然是打算恩将仇报,继续镇压这个三次元宇宙意志的转世之身。 “我们再战,将刚刚未完结的事情做完!” 江涛声音高亢激昂,斗志惊人,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血液所化的世界疯狂震荡,一股强大的意志精神横扫虚幻真实两大宇宙,浩浩荡荡,庞大恐怖,一盏明灯从头顶浮现而出,照亮了整个虚空,一道道长河从宇宙的最深处浮现出来,浩瀚无垠,激荡汹涌,这些都是大道之河,法则本源。 智慧长河,慧光闪耀;岁月长河,沧桑厚重;命运长河,神秘梦幻;造化长河,生机勃勃;元始长河,万物归一;鸿蒙长河,超脱世外;无量长河,镇压万道,古今第一! 江涛再次凝聚了七条大道长河,威压诸天,本源汇聚,灌入了江涛的体内,使得他的实力变得无比恐怖,可以轻易的斩断古今联系,造成时空断裂,这样的威能可以轻易的毁灭世界,使得宇宙破灭,堪比混沌大劫。 江涛轻轻一跺脚,虚幻和真实之间的界限就被打破了,江涛身影变得凝实无比,再次出现在了虚空界,和少年三形成了对峙,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弥漫虚空,江涛伸手一招,巴立明所化的武道长河飞出虚幻世界,落在了江涛的手中,化为了武道神剑,这柄神剑是活的,锋芒绝对是宇宙第一,就算是混沌当上的无上神兵乱古大戟也不能相比。 武道神剑之中一道气息升腾,这道气息在虚空界演化出了万千武道,无数的身影在其中演练武道招数,精妙深奥,每一种武道法门都是神功宝典,可以让无数的修者疯狂争夺,血流成河,但是在这道气息之中却有着亿万之众,数不胜数,这就是武道之源。 “江涛,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陨落的,不过你真是够疯狂的,居然敢借助三次元宇宙的力量步入寂灭之境,我老巴也不敢如此做,真是让人佩服!” 巴立明的精神波动从武道神剑之中传出,他抛弃了人类的躯体,以身合道,灵魂,精神,心灵,大道都融入了武道长河之中,自此他就是武道长河,武道长河就是他,是类似于世界天意,宇宙意志的存在,和少年三的状态差不多。 江涛并没有和巴立明交流,右手高举,长剑挥出,剑光璀璨,寒芒闪耀诸天万界,七大长河的力量加持其中,武道奥义弥漫,锐不可当,锋芒绝世,冲向了少年三。 “诸神堕落在我的体内,我见证了诸神的黄昏,诸神的堕落,诸神的崛起,诸神的成长,现在,我就以诸神的葬礼来把你埋葬,你也是诸神之一,应该死在我的身体之中。” 少年三透明虚幻的身体内出现了浩瀚星空,星空亿万兆的星辰深处,埋葬着数不清的神明的尸体,这是是诸神陨落之时散发而出不甘意志,这股意志横穿过去未来,联合在了一起,足可以颠覆宇宙内的一切事物,低沉的歌声在少年三的体内回荡。 歌声充满了悲伤,寂寞,不甘,不屈意味,天地同悲,众生皆惊,这是哀乐,死亡之音,可以毁灭世界,埋葬诸神。 少年三再次施展了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诸神的葬礼,一股世界陨灭,天地腐朽的气息向着剑光涌去,想要再次埋葬江涛。 少年三不信江涛可以可以借助这股力量寂灭重生,渡过轮回,脸上露出了冷笑,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涛,身影越发虚幻透明了,几乎和虚空融为了一体,好像就要完全消散。 “撕拉!” 那璀璨锐利的剑光可以撕裂一切阻挡,就算是诸神的怨念,不甘的意志,死亡的哀乐,也无法阻挡这道锋芒,轻易将其斩灭,狠狠的冲入了少年三的体内,星空寂灭,诸神的尸体崩碎,那不甘心的意志也被斩灭。 少年三的透明虚幻的身体布满了一道道裂痕,如同破碎的水晶琉璃,充满了一股凄美感,少年三完美无瑕的脸上满是裂痕,却不影响任何的美感,反而增加一种清冷孤独的气质,他没有露出任何的颓败表情,嘴巴微微翕动,裂痕变得更大了,一道道清脆的破碎声在虚空中回荡。 “很好,很好,你居然可以击溃我这凝练的身躯,江涛,我还是低估了你,以为你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本领,现在看来,我居然也镇压不了你,但是你不要猖狂,这是因为我的力量被万界天球压制了,现在所发挥出来的,不过是一小部分,等到万界天球完全复苏,元始天王的宝藏遗泽被王超全部继承,就是我恢复力量的时候,我会再回来的!” 少年三说话之间,身体就彻底破碎了,如同泡影一般,消失不见了,他被江涛一剑斩断了意志和本体的联系,使得意志消散,可见他还没有真正圆满,凝聚出形体。 少年三最后所说的话不是虚妄,他如今确实不在巅峰状态,大部分力量都被万界天球借助万界的力量镇压了,能够动用只是一小部分力量。 不过这种镇压状态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因为原始天王的转世就是王超,如今的王超已经继承了元始天王的遗泽和宝藏,等到王超完全继承了元始天王的力量,化为王元始的时候,就是三次元宇宙恢复巅峰实力的日子。 这一场惊世大战终于结束了,可谓是一波三折,先是三次元宇宙意志降临,接着是混沌意志被江涛强行唤醒了一部分,随后江涛又主动步入了寂灭轮回之中,死而后生,再次归来,终于击溃了少年三的意志。 江涛叹了一口气,横扫虚空界和物质界,不朽之塔的主人消失了,少年三在消散之前,将其一起带走了,不仅不朽之塔的主人消失了,就连不朽之塔星域和宇宙之脑星域都消失不见了,被三次元宇宙完全隐藏了起来,就算是江涛施展了最强手段,也根本看不到两者的存在,寻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谁也不知道三次元的两大圣地去往了哪里? “是三次元宇宙把阴阳二气隐藏了起来,宇宙之脑,不朽之塔,本身就是他的棋子,那仙界造化玉碟,也是他施展阴谋诡计,让两大圣地获得的,是要借助这阴阳力量,压制万界天球。” 武道之祖巴立明的声音在虚空界中响彻了起来,他虽然化为长河,但却还是有自己的意志,是天下武道人的楷模。 “跑的倒是快,不过王超还被镇压在宇宙之脑星域之中,如今不见了,该如何是好?!” 江涛就是因为感应到了王元始的气息才会转世这个世界的,想要再次感受一下人肉沙袋,如今王超和宇宙之脑一起消失不见了,江涛多少还是有些郁闷的。 “无妨,王超他有自己的算计,他是想要吸收宇宙之脑和不朽之塔的本源,调节阴阳二气,抓住三次元宇宙命脉,进而和元始天王意志分个高下,你可知道,他本身就是元始天王的转世身,元始天王前世的意志第一个就要夺舍他,但是他却在冥冥之中,参悟了无敌之元神,打破元始天王的束缚。元始天王那冥冥之中的意志知道了他已经无法被夺舍,就开始培养你大哥,但是江离实力还太弱,还没有被夺舍的资格。” 巴立明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凝重之意,元始天王可是无敌万界的无上存在,就连三次元宇宙的意志都无法彻底镇压他,还被借助万界的力量,打造了万界天球,镇压了三次元宇宙部分力量,制约了三次元的发展成长,可谓是惊才绝艳,让人敬畏。 “你大哥江离牵扯比王超要深得多,因为他得到了元始天王宝藏的钥匙,而且炼化进入了血脉之中,已经和它密不可分,因果纠缠之下,在将来,必定要分出来你死我活。” 江涛闻言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担心之色,神色如常,平静淡漠,声音十分柔和的说道。 “那是我大哥自己的战斗,我相信他可以打破元始天王的掌控,我不会插手他和元始天王意志之间的争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他如果不能战胜元始天王,早晚都会死亡陨落的,都是一样的结果!” 江涛的境界已经超越了常人的智慧思维,看待事物发展的目光也与众不同,江离如果不能靠自己战胜元始天王,那也就无法超越轮回,即使在江涛的帮助下摆脱了元始天王的夺舍掌控,也无法渡过混沌大劫,超越轮回,到头来一样会陨落死亡,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可真是够洒脱的,对你大哥居然如此信任,认为他可以摆脱元始天王的影响掌控,真是不知道他是否可以撑得起你对他的信心!” 巴立明声音幽幽,似乎不看好江离,元始天王那是何等的存在,比他如今的境界还要强大,绝对不弱于如今的江涛,是纵横诸天万界的无敌之人,如果不是三次元宇宙的算计,根本就不可能会陨落。 即使,元始天王陨落,也布置下了复活的后手,地球之上的所有人类都是他的血脉,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吞噬这些血脉,夺舍重生,也只有寥寥几人摆脱了他的掌控,不惧元始天王的夺舍。 王超和巴立明两人绝对算是摆脱了元始天王的掌控,江涛更是不惧元始天王夺舍,他最强大的就是意志灵魂,别说是元始天王夺舍了,就算是混沌意志想要夺舍江涛,也不过是羊入虎口,主动送菜。 也许正是察觉到了江涛的异样,元始天王的意志从未在江涛的身上布局投资,这还让江涛感到十分的遗憾,如果他可以吞噬了元始天王的意志,绝对是大补,修为实力都会暴涨,再次渡过几次轮回。 “我相信他可以做到的!” 江涛只是淡淡的说道,似乎对江离充满了信心,毕竟是世界主角,气运之子,元始天王这个已经陨落的气运之子,最多就是送财童子,帮助江离成长的资粮,有什么资格吞噬夺舍江离。 巴立明没有和江涛争论此事,他本就是一个沉默的人,能动手的事情,绝对不会用言语说话,这也是他为何可以成为武道之祖的原因。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江涛见巴立明沉默,放开了手中的武道神剑,一道武道长河再次悬挂虚空,浩浩荡荡,激荡汹涌,汇聚着万界众生的武道意志和信仰,每时每刻都在壮大。 “我已经化身成了武道长河,没有办法在物质界多显现形体,物质界的一切事情,再也无法干预了,日后我只能竭力发展壮大武道长河,以武道,渗透杀戮,王道,浩气,岁月,命运等诸多长河!” 说话之间,虚空界的武道长河震荡虚空界,巴立明将大片大片的武道真气散发了出去,威严巡视四方,居然开始影响其他长河的运转。 比如,最先影响的就是杀戮长河,杀戮靠的是什么? 当然是武道,没有武道,就没有杀戮,你要杀戮别人,就要有武力!所以,武道长河的出现,使得杀戮长河沸腾了。 除此之外,王道长河,浩气长河,甚至命运长河的运转,都有了小小的波动。王者征战四方,宣扬王道,靠的是什么?那也是武道。浩然正气之所以不灭绝,也是靠武道,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靠什么?还是要靠武道。 所谓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如何自强?那必须要求武。武道之下,几乎包含了所有动力,奋斗,热血,青春,让人慷慨激昂的东西,报仇要武,上进要靠武,它是自身的根本。 武道长河这股意念散发了出去,自然而然,就开始不断的壮大,引起诸天万界的生灵共鸣。 巴立明的修为也变得越来越强大,不过他依旧不能出现在物质界,如果降临物质界就必须要有人献祭,他才可以出现,而且会耗损很多的能量和修为。 大道长河之间,也会相互吞噬,这是理念的一种融合,就像物质界的河流一样,溪流流汇聚成江河,江河汇聚成海洋,生生不息。大道长河之间相互融合,形成了如今的大道长河。 大道长河的在虚空中运转,生生不息,和物质界有明显的区别,巴立明成了另外一种武道形态。 而江涛则不同,他虽然可以凝聚七大长河,依旧自己是自己,长河是长河,泾渭分明,他只是将大道长河当成了工具,和刀剑没有任何的不同,可以增幅他的实力,却不会影响他的本体。 第七十三章 混沌怪胎,鸿蒙战场 江涛注视着浩浩荡荡的武道长河,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球动了一下,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分别,你继续壮大武道长河,我去探寻一下混沌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三次元宇宙的意志说混沌出现了劫数,所以才会提前苏醒,也许这才是对抗混沌大劫的关键!” 千百轮回以来,混沌都是无敌的,就算是有人可以从轮回之中存活下来,也不过是混沌放水而已,至于混沌为何会放水,也许就是诸法恒常,天地之间,总有一线生机,就算是混沌也无法灭绝最后的一线生机。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总有一线生机遁走,这就是众生的希望,是修士渡过混沌大劫的机会。 武道长河微微震荡,悬挂在虚空界之中,巴立明如今已经很难降临物质界了,他的精神波动传出,使得虚空界微微震荡,如同打破了平静的水面,一圈圈的涟漪荡漾,给人一种宁静安定的感觉。 “我这些年来,参悟玄妙,虽然也悟出来了不少道理,却依旧想出任何对抗混沌的办法,不过这对我也不重要!生死都已经对我没有束缚,我随时都可以生,随时都可以,反正大劫到来,我就战而已,只是纯粹的战!我的一生,就是为了战斗而生。有得战斗就好,在战斗中死,是我的夙愿。” 巴立明的态度十分洒脱,对生死已经没有了畏惧,心中只存在着战斗的意志,为战而生,为战而死,这就是武道之祖的理念和梦想,这何尝不是一种超脱! “我不适合处理这些麻烦的事情,以往都是王超思考这些事情,如今又有你,以后可能还有其他人,每个人都各有所长,我最擅长的还是参悟武学,以武破混沌,以武灭鸿蒙,以武压造化。” 巴立明绝对是能动手,绝对不思考的人,思维想法简单明了,直接干脆,面对任何的事情,习惯用拳头,用武道解决,赢了自然也就解决了,输了,也就无需解决了,这也是一种大智慧。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人非完人,各有所长!” 江涛轻笑一声,他对巴立明的概念十分认同,人就是要用自己最擅长的方法解决问题,其实他和巴立明的观念很相似,巴立明擅长以武压人,而他擅长实力碾压,只是他比巴立明更婉转一些,没有那么粗暴简单。 “我去也!” 江涛激昂高亢的声音响彻宇宙之中,身形闪动,冲入了混沌之中,混沌暴虐,就算是大帝境界的无上存在也不敢深入其中,唯恐被混沌毁灭吞噬,都是对混沌退避三舍。 江涛身影在混沌之中不断深入,每一步踏出,周围的混沌古气都会变得无比平静,好像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融入了整个混沌,平息了混沌古气的暴虐,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十分的神奇。 江涛不知行了多长时间,混沌广阔无垠,无边无际,比宇宙物质界还要庞大无数倍,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不分过去未来,不分上下左右,是一个无比神奇玄妙的地方,宇宙之中的所有观念在混沌之中都失去了意义,不复存在。 突然,江涛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他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虽然极其稀薄,只有淡淡的一缕,如果不是他庞大的心灵力量充斥在混沌之中,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一点,江涛将这一缕力量吞入了体内,想要分析出一些信息。 江涛的体内,多出来一股力量,开始炼化,这股力量就呈现出来暗红,和混沌古气,三次元宇宙的异种能量根本不同。 滋滋滋,滋滋滋!江涛仔细的熬炼着这能量,体内出现绚丽光彩,在光彩深处,就似乎看到那庞大的混沌深处,有东西在沉浮。 “就是那东西!” 江涛猛的锁定,要看清楚混沌里面到底是什么,不过,想要看穿混沌谈何容易?在混沌深处,哪怕是元始天王都看不穿。 混沌本来不该有任何的物质存在,但是现在却出现了奇怪的东西,江涛自然想要查看清楚,这东西虽然恐怖,也许就是超脱轮回的一线生机,是抵御混沌大劫的希望。 那东西似乎没有感受到江涛在窥视他,还是不停的散发着力量,在混沌之中不断扩散。 江涛就能够察觉到这东西十分难对付,就算是三次元宇宙的意志都不如这东西恐怖,也许这就是混沌的变故,是混沌意志的劫数,他迫切的想要看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强大的力量,绝对不是混沌的意志。” 江涛开始分析,清澈明亮的眼眸此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眼球都变成了混沌色的,深邃神秘,蕴藏着万物的起源,可以堪破世间万物的本源,这是混沌之眸,是江涛参悟混沌奥义才创造出来的瞳术,有着不可思议的威能。 突然之间,江涛就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本来面目,那是一个胎儿,还未凝聚成真正的形体。 “难道。是混沌之子?” 江涛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眼睛微微闪动,眼眸深处的混沌激荡起来,似乎有着亿万世界在其中孕育,想要开辟出宇宙诸天,十分玄妙,充斥着大道奥义,法则玄妙。 “不对,这并不是混沌之子,而是混沌肿瘤怪胎,是混沌生病了,难怪他会提前苏醒,想要早点开启混沌大劫,进行灭世,为的就是收回自己的力量,全力解决体内的这个怪胎!” 江涛眼眸深处再次恢复了平静,经过他的再三观察,最终做出了判断。如果是混沌之子的话,那胎儿绝对不会带着灭绝一切,吸收一切大气运的无上气息,让他都心生忌惮,甚至在内心深处产生大恐怖的感觉,这是混沌发生了变故,诞生了一个怪胎,如同人类体内的肿瘤,让混沌变得虚弱了起来。 “很好,很好,混沌终于出了变故,这个胚胎已经有了高深的智慧,现在还被混沌压制着,不过混沌意志也无法将其抹杀,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混沌出现了病变,就算抹除了这个怪胎,也会有另外的怪胎出现,而且此怪胎的力量简直可怕,一旦孕育出来,混沌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敢确定!” 江涛俊朗无瑕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眼眸之中闪过无数的精芒,似乎在算计着什么,混沌大劫他自然有信心可以渡过,甚至大不了直接召唤本体降临,将混沌打散,但是如果可以自己解决,又何必兴师动众,劳烦本体出手呢。 江涛脚步再次迈动,向着混沌深处走去,突然周围出现了许多阴影,桀桀桀桀,阴风大做,这些黑影扭曲变化,化为了一头头灭世使者,光秃秃的脑袋上有了嘴巴,还有眼睛,只是没有鼻子和耳朵。 混沌要灭世,最开始都不会自己亲自动手,而是诞生出灭世使者,一个个的消灭吞噬大气运者,因为它如果突然灭世,整个世界的反噬力量会非常的恐怖,物质界,虚空界,各种因素融合,命运,岁月,造化,元始,鸿蒙等等都是强横无比的存在,全部反噬起来,混沌也要遭受重创,而灭世使者就是混沌的鹰犬,走狗。 江涛闯入了混沌之中,混沌意志自然有所察觉,他如今还未苏醒,只能分出力量诞生出灭世使者,让他们前来灭杀江涛。 “古老的混沌,赏赐我力量!” 轰隆!灭世使者们的头顶上,出现了无量的混沌古气灌注,在这混沌古气之中,居然孕育出来了种种武学奥义。然后,这些灭世使者就施展出了混沌神拳,攻向了江涛。 嗡!混沌神拳,不可能被任何人学会,这灭世使者,也就是被混沌灌输了这种神拳的奥义,才可以施展出来混沌神拳。 一片混芒,灭世使者神拳横扫,一震之间,处处都出现了大破灭的景象,任何万物遇到了混沌神拳,都被同化化为了浑沌浊气。 混沌浊气不是混沌古气,打个比方,就如清水沾染了泥沙,必须要沉淀,才可以返本还源,那混沌之泥,其实就是混沌浊气。 混沌浊气,再度经过炼制,就可以转化为混沌古气,不过混沌浊气虽然沾染了后天的尘埃,但也威能极大,是培育天材地宝的最好养分。 “这才是真正的武学,混沌神拳!” 江涛神色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微微颔首,开口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这混沌神拳充满了混沌的奥义,就算是我看到了,也受益匪浅,果然不愧混沌才能施展的武学!” 混沌神拳,是传说中的武学,天上地下,过去未来,排名最强的神拳,不过这东西也单纯的不属于武学,是混沌意志的体现,根本没有人可以修炼成功,现在这灭世使者,也不是自己练成了混沌神拳,而是沟通混沌,被加持了力量。 这混沌神拳和命运神拳有些类似。命运大道,似乎只有命运之子才练得成,其它的人就算是知道了修炼方法,也根本凝练不成,这是独有的机缘。 混沌神拳,招数不知道多少,就算是灭世使者沟通,得到加持,也不过就得到了其中一部分的招数而已,不可能全部掌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掌握全部的混沌神拳,只有混沌自己,才能够演绎。 传闻之中,混沌神拳一拳之间,开天辟地,又是一拳,毁灭天地。粉碎万物为混沌,演化混沌为万物,相互循环,都在大破灭,大轮回之中相互运转,相互召唤,相互变化。 在这些混沌神拳的攻击下,整个混沌都沸腾激荡了起来,混沌浊气,混沌古气都变得汹涌狂暴,向着江涛淹没而来,一股玄妙强横的力量侵入了江涛的体内,想要将他吞噬炼化,转化为混沌的一部分。 “混沌的力量又能奈我何?八卦神炉,给我吞噬炼化!” 江涛身躯微微一震,肉身变化,居然真的化为了一尊庞大无比的八卦神炉,神炉之下燃烧着熊熊烈焰,这是混沌之火,炉盖打开,神炉发出了吞噬天地万物的吸力,将无穷无尽的混沌古气,混沌浊气全部吞了进去,甚至依旧不罢休,将所有的灭世使者都强行吞噬了进去,丹炉盖子猛地落下,严严实实,任由里面的灭世使者施展混沌神拳轰击神炉,也无法打开盖子。 混沌之火暴涨,将神炉完全催动,一股炼化万物的力量启动了,不论是混沌古气,混沌浊气,还是灭世使者的,都无法抵挡这道玄妙恐怖的炼化力量,在熊熊烈焰之中化为了精纯的力量,融入江涛的肉身之中,形成了一股毁灭世界的力量洪流,冲向了体内亿万世界,无尽世界毁灭腐朽,万物众生纷纷陨灭,八卦神炉之中有着一股腐朽寂灭的气息荡漾。 混沌之火不断燃烧,将整个混沌都当成了燃料,烈焰将整座八卦神炉包裹在了里面,将腐朽寂灭的气息炼化,阴极阳生,死气到了极致的境界,就会诞生出生气,一缕造化生机从毁灭的气息最深处诞生,刚一出现,就迅速壮大,将所有的腐朽寂灭之气一扫而空,浓郁至极的生机造化诞生了,八卦神炉之中诞生了出一个完整的宇宙,物质界,诸天次元世界,虚空界,亿万大道法则,有情众生,生机勃勃,充满了繁荣的景象。 八卦神炉剧烈震荡,震散了周围的混沌之火,再次扭动变化,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正是江涛,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经过刚刚的一番,他再次借助混沌的力量,完成了一次蜕变,由生到死,向死而生,渡过了一次轮回,修为再次暴涨。 “混沌,你根本无法阻止我,如果你想要再次出手,也只会让我变得更加强大,也许你还未完全苏醒,我就已经超脱了,成就了不可思议的最终境界!” 江涛清越激昂的声音回荡在了混沌之中,打破了混沌之中的平静,无数混沌巨浪激起,向着极远方涌去。 混沌之中沉寂了下来,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江涛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脚步移动,就要再次向着混沌怪胎的所在的方位而去。 突然,一股庞大的力量涌动,趁着江涛没有防备,直接将其送出了混沌,将他送往了一处无比奇妙的地方,混沌意志居然偷袭,不过并不是攻击斩杀江涛,而是送其离开混沌。 江涛意外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处死域,比仙界还要庞大广阔,无数的鸿蒙元气滚滚而动,无比荒凉,这里的时空错乱,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传闻天地初开之时,混沌爆炸,万界还没有最终凝聚成形,出现了许许多多强横的古生物,还有强大之皇者,霸主,枭雄,巨擘。那时候一团混乱,到处搏杀,无数太古霸主陨落在其中,一代代的英豪在其中成长,那是鸿蒙时代、 后来的时代叫做元始代,元始天王就是其中搏杀出来的,最终站立在巅峰,称号元始天王。 宇宙开辟时代,开始是鸿蒙代,然后就是元始代。鸿蒙代,无数强者厮杀,至今还残留有上古强者的遗迹,那就是鸿蒙战场,万界之中,特殊的存在。结束鸿蒙代的人物,就是元始天王,他开创了元始代,使得宇宙走上了全新的秩序。 元始天王之后,就是蛮荒代,那个时候,他已经陨落,万界又开始大规模的争斗,相互厮杀。蛮荒代之后,就是近古代,然后就是现代,江涛所处的时代,就是现代。 “原来是鸿蒙战场!” 江涛将目光收回,他知道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什么了,这里是鸿蒙战场,是鸿蒙代的强者厮杀陨落的地方,无数强大的存在都死在了这里,充斥着无数的煞气,怨气,不甘意志。 鸿蒙战场,就是团团混乱无比的太古煞气在漂浮,迷雾深深,哪怕是大帝进入其中,也看不出来前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深入其中,等于是落入迷雾之中,而且只要进入,里面就会颠倒迷离,再也出不来,里面的时空不是一成不变,而是经常改变。 就算是大帝之境的无上强者进入了鸿蒙战场,也会受到怨气,煞气等的冲击,一不小心就会神经错乱,即使抵挡住了这些危险,也会在无尽时空之中迷失方向,这里的时空如同迷宫,变化不定,很容易就会让人被困在时空乱流之中,再也无法出来。 江涛对此倒是没有任何的畏惧,双眸激射出两道神光,看穿了一切变化,不论时空如何颠倒变化,都被他镇压了,将鸿蒙战场的危险全部消弭,他身形爆射,深入鸿蒙战场之中,搜寻着其中的隐秘,这可是鸿蒙代的战场,隐藏着无数好东西,大道奥秘,无上神兵,甚至无上强者的灵魂烙印,这些对江涛都是一种资粮,可以转化为他的底蕴,让他更加快速的成长,他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果然,在这鸿蒙战场之中,无穷无尽的上古遗迹漂浮着,都是鸿蒙时代,至尊大能遗留下来的。 鸿蒙时代,高手辈出,都是从天地初开大爆炸中产生的第一批最强生物,元始天王刚刚诞生的时候,都是其中比较弱小的存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得罪了其中的强大存在,陨落在那个混乱的时代。 但是,随着元始天王的不断成长变强,走到了巅峰状态,才纵横无敌,结束鸿蒙时代。(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最强武者,炼化鸿蒙 在鸿蒙时代,大帝都是小人物,称呼不上巨擘,只有超越大帝的存在,天地同寿之境的强者才可以称得上是一方巨擘。 不过,这些天地同寿之境的强者在鸿蒙时代的战斗之中全部殒落了,只留下了不甘的意志,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在鸿蒙战场上遇到那些陨落的上古巨擘遗留下来时间长河本源。 因为,在混沌大爆炸的时候,时间本源到处散落,有的生物甚至直接就在其中诞生,生来就有天地同寿的能力。 讽刺的是,那些生来就天地同寿的生灵,似乎一个也没有存活到现在这个时代,包括结束鸿蒙时代的元始天王也同样陨落,这也许就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吧。 “强大的终究烟消云散,那弱小的,反而能站立在巅峰,这就是大道无常!” 江涛露出了几分唏嘘的表情,眼眸里闪过感慨之色,不由叹息道。 突然,江涛在鸿蒙战场之中停下了奔走的脚步,他看到一处上古遗迹,隐藏在鸿蒙战场的深处的诡秘时空之中,那里时空不停的变化,传出了一道极为强横的气息,这是武道之源的气息,这是一处无上武者的遗迹,和巴立明的武道长河气息不同,各有玄妙。 这处遗迹是武界的建立者,最强武者,也是最初武者的遗迹。最强武者是武界的传奇,在武界还在发育的时候,就雄霸天下,战力非凡,甚至和元始天王争雄,虽然失败了,风采依旧震慑万古。 “这遗迹颇有些玄妙,似乎就是一座武馆。” 江涛驻足而立,仔细观察着这处遗迹,发现这建筑和地球上的武馆类似,许多人桩摆设在上面。除此之外,处处都是沙袋,藤条,刀枪剑戟等各种设备,古老,朴素,和世俗结合,根本就不像是鸿蒙时代的高手遗迹,更像是一处现代的武馆。 但江涛却可以确定这就是鸿蒙时代的遗迹,这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大道玄妙,已经不是武学招式,而是一股韵味,那股最微末生灵,求武求道,刻苦练习的韵味。 江涛身形微微闪动,降落下去,落在了这武馆之中,似乎回到了儿时的记忆深处练武的场景,任何人都会回到那个时候,心灵受到最初求武的影响。 如果说武道之祖巴立明让人看到了武道的极致,那么最强武者遗迹可以让人看到的就是武道初心。 江涛漫步在这武馆之中,他轻轻抚摸着木人桩,沙包,这些其实都是幻觉,只是他心中的那一部分武道记忆幻化而出,如果是别的武道高手在这里,就会看到他们心目中的初心。 “武道初心,有些意思!” “初心非本心,内心乃真心,忘却尔痴心,始可得无心。” 突然,江涛吟出来了四句偈语,这是以无量大道而凝结出来的最后偈语,无量大道包罗万象,兼容并蓄,无所不包,无所不能,追求存在而又不存在的至高境界。 轰隆!四字偈语的力量传递开来,让这处武道遗迹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这是大道思想发生了碰撞,江涛的无量大道和最强武者的思维理念开始碰撞,这种碰撞,不分力量强弱,是看谁的思想更接近真理,更接近那冥冥之中的至高法则。 初心非本心,内心乃真心。忘却尔痴心,始可得无心。四句代表了江涛的无量大道,他的修行至理就蕴含在其中,冥冥之中和至高法则就契合起来。 噼里啪啦!突然之间,这里的儿时记忆,全部扫荡一空,遗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取而代之的是一处神殿。 神殿之内,有祭坛,祭坛之上,盘膝端坐着一尊高大武者,那武者就是最强武者,他的躯体居然还在,只是早已死去,经过了岁月的洗礼,有些腐朽,但体内却流淌了出来了永恒不灭的神性,这神性强烈,有时间本源的存在。 而在祭坛之下,那最强武者的下面,一男一女正在修炼,他们相互拥抱在了一起,元气冲天而起,化为了全新的胎儿。 那胎儿既然有龙界的气息,也有武界的气息,乃是龙武之神。而最强武者把气息降临下来,笼罩了两人,任何人都无法入侵。 江涛悄然出来,并没有惊动在场的两人,他的注视着那一男一女,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暗暗嘀咕。 “武界之子,龙界之子,两人结合,居然想要孕育出一个有着大气运的胎儿,执掌两界,不过他们这样做必然会惊动混沌意志,派出灭世使者前来消灭这个潜在的威胁,任何拥有大气运的存在都是混沌灭世的阻碍,它绝对不会允许其诞生成长起来的!” 桀桀桀桀!果然不出江涛预料,突然之间阴风大作,灭世使者出现了,直接从虚空深处而来,无影无踪,化为了无数黑影,都向着龙界之子和武界之子袭击过去。 这些黑影还没有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开,这里是神殿核心遗迹,最强武者遗留下来的力量弥漫在整个空间,庇护着武界之子和龙界之子,抵挡住了灭世使者的攻击。 江涛眉头微皱,露出了几分惊奇之色,目光先是看了一眼最强武者的躯体,又看向了那个孕育的胎儿,冷冷的说道。 “原来如此,最强武者真灵未灭,是想要借助这个胎儿转世投胎,倒是好算计!” 最强武者要转世重生,就是利用武界之子和龙界之子胎儿的力量,缔造出来一尊大人物,一统龙界和的武界,继而做出来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这胎儿刚刚诞生,力量不足以支撑最强武者转世,还需要其他的能量补充。 “看来这些灭世使者也将成为他转世投胎的资粮!” “灭世使者,成为粮食!” 这胎儿猛的睁开眼睛,双目熊熊,火焰喷射,似乎可以燃烧掉鸿蒙战场,大量的元气被吸入胎儿体内,鸿蒙战场都开始震动起来,起码江离周围的大片大片时空塌陷,这是能量被抽取走的现象。 鸿蒙战场之中,元气混乱,时空颠倒随时挪移,但却是却抵挡不住这个胎儿的吸取吞噬,化为了最精纯的力量,供养着胎儿成长。 虚空深处,再次出现了许多灭世使者,浩浩荡荡,无穷无尽,滚滚杀来,根本抵挡不住胎儿的吞噬,化为了最精纯的本源力量,纷纷注入了胎儿的体内,使得他快速成长发育。 与此同时,神殿之中那尊最强武者的躯体开始迅速缩小,体内澎湃汹涌的能量也化为了胎儿成长的资粮,甚至连那武界之子和龙界之子也开始纷纷收缩,被吞噬了能量和生机,成为了这尊胎儿的发育的粮食,所有的生命精华都注入胎儿体内。 胎儿周身散发的气势和能量节节攀升,顷刻之间,就化为了超越大帝的存在,本来在最强武者的身躯之中,就拥有时间本源,所以超越大帝是很正常的事情,也不出乎预料。 而且,最强武者的潜能远远不止如此,作为当年能够和元始天王争锋的人,他的修为最少也是轮回之境,他遗泽躯体之中蕴藏着无比庞大的力量,更何况这胎儿还吸收了许多灭世使者,如此一来,这尊胎儿的力量和气运简直恐怖至极。 轰隆!刹那之间,虚空震动,鸿蒙战场居然破开,三次元宇宙深处,万界天球也在旋转,激射出来无穷无尽的神芒,也纷纷注入了胎儿体内。 江涛眼眸深沉,微微波动,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喃喃道。 “有意思,最强武者好大的野心,居然想要容纳万界的本源气息于一体,他就不怕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吗?” 果然,随着江涛的话音落下,鸿蒙战场再次震动,虚空界打开,无穷无尽的混沌在虚空尽头,混沌深处一道漆黑的灭世之光照射下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射入了胎儿体内,顿时胎儿周身变得漆黑,被污染魔化,似乎要转化成为灭世使者。 混沌终于出手了,它一开始降临下来灭世使者,前来灭杀这胎儿,却并没有办到。于是,它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这胎儿自己转化为灭世使者。 这股力量之浩荡,顿时击溃融合了所有的力量,无可抵挡,似乎注定了这个胎儿也化为了灭世使者的存在。 就在此时,万界天球之中一股意志苏醒了,激射出无穷无尽的神芒,璀璨明亮,疯狂的涌入了胎儿的体内,阻止这尊胎儿化为灭世使者,想要将其转化为人类一般的存在。 此子还没有出世,就吸收吞噬龙界之子和武界之子,最强武者的气运和力量,甚至得到万界本源的气息加持,混沌力量的灌注,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无论这个胎儿是被转化为灭世使者,还是最终孕育出来化为人类,都是最为恐怖的存在,连元始天王的意志都坐不住了,不得已苏醒过来出手了。 当!在那胎儿深处,居然发出来悠扬的钟声,似乎发人深省,又似乎是死亡的丧钟。胎儿得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灌注,一会儿变化为灭世使者,一会儿又化为人类,相互之间转化,万界天球深处,还在不停的灌输力量,混沌的黑芒也在照射,胎儿越来越强,但是身躯上出现了裂痕,似乎就要爆炸,就算是仙界也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力量灌输。 如果没有其他的意外,这尊胎儿注定了将要毁灭,他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力量灌注,庞大的力量会让他尸骨无存,化为碎片。 突然混沌深处,再度激射下来一团光芒,那光芒闪耀如电,精芒刺目,这是造化之神芒,是一种和和混沌完全相反的力量,但是却来自于混沌深处。 江涛猛地扭头看向了混沌深处,那里有着一尊怪胎,是它出手,坏了混沌的好事,也打乱了元始天王的计划。 “有趣,居然还有其他的怪胎,看来混沌之中孕育了不止一尊怪胎,而是有着许多怪胎孕育!难怪混沌会如此虚弱,真的是出现了大劫数,这次的混沌大劫恐怕要发生大变化了!” “哇哇哇!” 那闪亮精芒进入了胎儿体内,胎儿裂痕瞬间修复,然后向外一撑,一声啼哭,万界震动,虚空中的长河都波浪翻滚。 胎儿化为了婴儿,最终出世了,这胎儿居然被混沌深处的精芒救活,吸收吞噬了所有的力量,熔为一炉,化为全新的存在,横空出世,动静之大,似乎宇宙之王降临,三界之主出现,气运横扫一切,盖压诸天魔神。 婴儿迅速成长,眨眼间就化为了孩童,然后不断成长,化为了少年,这才稳定了下来,身上穿着一件古典威严的长袍,如同帝王的神袍,神圣伟岸。 “你们都想控制我,但是我却吸收了你们的力量,摆脱了你们的控制,宇宙之王诞生了,接下来,你们就等着我来统治万界吧。” 这少年突然一动,身躯游走,消失在鸿蒙战场之中,却并没有离开这里,其实最好的藏身地点就是在鸿蒙战场。 这里时空颠倒,大帝都难以看穿,更有无穷上古遗迹和宝藏,还有太古大阵,哪怕是超越大帝的存在,也不敢去招惹。还有无数太古大能葬身在这里,不灭英灵组成的杀局,足可以颠倒吞噬粉碎一切。 这个少年十分清醒果决,他刚刚诞生,力量境界还不稳定,虽有无上威能,依旧需要时间成长,所以才会直接遁走,不给其他人镇压他的机会。 江涛神色微微变幻,眉头微皱,最强武者居然直接遁走了,这个家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江涛在观察鸿蒙战场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端倪,整个鸿蒙战场都被最强武者的武道气息浸染,布下了种种后手,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处古老的战场化为道场,他又秉承了龙界和武界的气运,如果将龙武二界融合,建立了根基,再将鸿蒙战场吞噬了,就可以创造出一个比仙界还要强大世界,成为万界第一,实力怕是会暴涨。 “幸亏巴立明先一步凝聚了武道长河,寄托虚空,使得最强武者晚了一步,不然他一出手就会凝聚出武道长河,实力还要更加恐怖,成就轮回之境!” 江涛思索着是否需要拦住最强武者,将其镇压斩杀,这对他而言算不上太难的事情,如果任由最强武者成长,必将影响人间界的发展,成为人类最大的敌人之一,毕竟他可是放言想要成为万界之主的。 “算了,不过是个刚刚诞生的孩子,我何必欺负他呢,还是留给大哥对付吧,毕竟他才是如今的人间界之主,也是有着大气运的存在,强大的敌人就是他的催化剂,可以让他更快的成长!”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将鸿蒙战场整个吞噬炼化了,最强武者的野心也就无法实现了!” 江涛准备釜底抽薪,将最强武者这么多年布置的后手直接摧毁,这一手可谓是绝了。 江涛头顶浮现出了一盏神灯,不灭神灯,照耀诸天万界,永恒不灭,光芒之中充斥着无上玄妙的奥义。体内隐隐浮现出了一口古井,永恒古井,吞吐万物,炼化诸天。 不灭神灯和永恒古井气息融合,居然产生了无上玄妙之奥义,永恒古井之中喷涌而出的混沌古气化为了灯油,使得灯火越发璀璨明亮,一股永恒不朽的气息荡漾开来,弥漫在了整个鸿蒙战场之中,破开了无数的禁制大阵。 “噗!” 灯火之下,江涛面色安详,充满了宁静的气息,他猛地张口一吐,喷射出一道火光,这火光遇到虚空都能够燃烧,点燃了鸿蒙战场所有元气和遗迹。 转眼之间,鸿蒙战场,都化为无边火海,这些火焰不同于凡火,也不是普通的神焰,而是最初之火,混沌火劫,可以炼化万物,将整个鸿蒙战场都炼成了一颗鸿蒙金丹,化为了他的资粮。 江涛口中发出阵阵怒吼,震动鸿蒙战场,一股无形的波动传入了混沌之中,一张混沌人脸浮现出来,这混沌人脸的眉心深处,有竖眼,眼睛睁开,无穷无尽的烈火从眼睛深处喷射出来,顿时就把鸿蒙战场再次化为了一片火海。 这是混沌火劫,劫数之中,无人可逃,无物可挡! “混沌火劫,毁灭万界!” 正在遁走的最强武者疯狂躲避着一道道强大的精神波动捕捉,他刚刚出世,就引起了宇宙万界强者的瞩目,所有人都想镇压他,吞噬夺舍他。 如果不是最强武者早就布下了无数后手,绝对躲不过无数强者的搜寻,他如同游鱼一般,在鸿蒙战场的无尽时空中穿梭不定,躲开了所有的注视,刚刚停下了脚步,就神色大变,转头看向了江涛的方向,怒声道。 “该死,是神殿之中的那个人,他这是想要断了我的后路,破除我所有的后手,直接将鸿蒙战场整个炼化成为一颗鸿蒙金丹,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可恶至极,如今我刚刚诞生,实力不如他,根本不敢露面阻止他!” 最强武者脸色铁青,没有刚开始桀骜峥嵘,眼睛里闪烁着怒火,汹汹燃烧,比鸿蒙战场之中的火焰还要旺盛,但是他也只能无能狂怒,根本不敢阻拦江涛,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江涛的强大,那庞大的能量和气息,不比当初的元始天王弱,甚至还要强大。(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无量之门,推门而出 “这个时代怎么会诞生出这么恐怖的存在,而且还是出身万界天球,元始天王干什么吃的,怎么会允许这么强大的存在成长起来,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夺舍此人吗?” 最强武者脸色不断变换,他对元始天王性格还是十分了解,霸道无比,冷酷无情,绝对不是一个心软之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人挣脱了元始天王的掌控。 本来,鸿蒙战场十分巨大,远远超越仙界,无边无际,但是现在整个鸿蒙战场开始不断的缩小,但是力量却越来越凝聚,承受着混沌火劫,雷劫的攻击,绽放出来亿万道金光,一股永恒不灭的神性力量弥漫开来。 江涛举手投足,力大无穷,他当空又是一抓,五指之中,星辰闪耀,打出来万古星河,注入鸿蒙战场,顿时整个战场深处,全部都是他的气息,加速炼化这座鸿蒙战场。 鸿蒙战场蕴含的遗迹很多,甚至其中有时间本源的存在,上古时代,不知道多少大能聚集,陨落在这里,他们的骸骨化为了鸿蒙本源,他们的能量化为了鸿蒙根基,他们的英灵成为了鸿蒙守护。 鸿蒙战场,就连大帝境界的强者进入其中寻找宝藏都无功而返,很容易就会被困入其中,可见颠倒时空的力量有多大。 江涛神色平静,眸子里浮现出了亿万世界,他身躯微微震动,七条大道长河显化,浮现虚空,每一条大道长河都散发着无比玄妙的气息。 智慧长河,慧光闪耀;岁月长河,沧桑厚重;命运长河,神秘梦幻;造化长河,生机勃勃;元始长河,万物归一;鸿蒙长河,超脱世外;无量长河,镇压万道,古今第一! 七条大道长河,威压诸天,本源汇聚,灌入了江涛的体内,使得他的实力变得无比恐怖,可以轻易的斩断过去未来,横断万古,撕裂时空,这样的威能可以轻易的毁灭世界,使得宇宙破灭,堪比混沌大劫,虚空界深处,长河环绕,万龙升天,灭杀一切。 “吞噬,炼化,融合,周而复始,太极无极!鸿蒙变化!” 江涛的体内,浮现出亿万大型漩涡,飞出了体内,降临在了鸿蒙战场的虚空中,发出了无穷的吸力,甚至连混沌神雷,劫火都吞下去,整个鸿蒙战场无数上古遗迹被瞬间撼动。 “咔嚓咔嚓!” 大片大片的鸿蒙战场都拖动,向着大型旋涡之中没入,景象壮观宏伟,恐怖异常。 “轰隆!轰隆!” 一连串剧烈的爆炸,鸿蒙战场处处瓦解,上古遗迹都被吸收进入了漩涡之中,化为了金色的光芒,真正凝聚成一枚金丹,这就是鸿蒙金丹。 造化玉碟曾经是仙界最强的法宝,但是现在,江涛似乎要缔造出来更强的存在,可以镇压诸天万界,这就是鸿蒙金丹。 鸿蒙金丹既是一颗无上神丹,也是一枚无上法宝!整个鸿蒙战场的力量如果全部化为一枚金丹,那力量就绝对超越了造化玉碟! 江涛嘴巴翕动,无数的咒文被他念诵,这是无量神咒,每一道咒语都化为了无数的法则符文,庞大而浩瀚的咒语符文,冲入了鸿蒙战场之中,加速了这里的崩溃瓦解。 “鸿蒙战场,凝为金丹!” 江涛一声巨吼,震动混沌,无尽雷火从混沌大脸的竖眼之中喷射而出,光芒大耀,璀璨无比,整个鸿蒙战场开始剧烈的震荡了起来,猛地缩小了千百倍,整个鸿蒙战场再次塌陷,最终消失在了虚无深处,一颗金丹浮现在了江涛的面前。 鸿蒙金丹,乃是鸿蒙战场所有元气能量凝聚,又经过了混沌雷劫,火劫相互融合,最终成为一体。 鸿蒙战场深处,无穷时代的烙印,都在其中,元始天王结束了这个时代,但是那个时代的无数强者,都融入了战场深处,他们的精气神,意志,理念,很难融合,但是经过了最强武者的融合,协调,从蛮荒时代到古代再到现代,三个时代的调和,才把无数强者的意念都聚集为一个大阵。 这其中起码经历了三个时代的变迁,年月可以用兆来计算。这么多年的岁月之中,最强武者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都便宜了江涛。 “一颗金丹入腹来,变化如意皆由心!” 江涛朗声诵道,张口一吸,鸿蒙金丹就落入了他的腹中,化为了一股无比强大的能量冲击着体内的亿万世界,世界生灭,众生轮回,造化毁灭不断轮转,江涛的身上的气息时有时无,断断续续,一会陷入了寂灭,一会涅槃重生,生死轮回,不断经历。 鸿蒙金丹蕴含的能量实在是太惊人,让江涛不断的历经轮回,在生死之间来回蹦跶,交替转换,如果不是他身具无量智慧,无量气运,无量造化,早就迷失在了生死轮回之中,彻底陷入了寂灭之中。 江涛的肉身也在轮回之中发生了蜕变,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都可以化为了一方大世界,这亿万大世界每经历一次毁灭轮回,就会不断扩大空间,每一个大世界之中,都悬挂着大道长河,散发着永恒不灭的气息,这亿万条大道长河的气息融合在了一起,诞生了一股超脱气息,虽然还不成熟完善,但是已经有了那么一丝雏形。 超脱可是修行的最终境界,不可思议的境界,超脱囚牢,真正的全知全能,无中生有无敌至高,不可说,不可思,不可议,不可到,不可得,不可守,不可在,不可住,不可留,不可来,不可去,不可坏,不可空。 即使是混沌也不过是轮回之境的巨头罢了,远远还达不到超脱之境,甚至是一点的超脱痕迹都没有摸到,混沌意志最多只有亿万轮回之力,哪怕是混沌意志再次晋升晋级,也无法达到超脱的境界,因为在轮回巨头之上还有着囚牢存在,那是无限轮回的境界。 江涛的如今不断轮回,力量绝对没有混沌强大,但是境界却已经超过了混沌,江涛毕竟有着本尊一些感悟,已经隐隐参悟到了超脱的境界,如今差的只是力量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江涛的肉身经过了一次次的毁灭重塑,终于稳定了下来,他缓缓睁开了眼眸,无尽世界浮现眼底,沧桑古老的气息在他体内散发而出,幽幽叹道。 “轮回不过一场大梦,如今我已经达到了可以自由轮回的境界,日后只需要不断的自我涅槃就可以提升修为境界,外界的纷纷扰扰,也该放下了,静心潜修,等待超脱!” 江涛如今的力量暴涨,境界更是无限拔高,已经隐隐参悟到了超脱的真谛玄妙,对红尘俗世再也不放在眼中了,只想尽快闭关潜修,超脱世界,回归本体。 江涛在无数次的轮回之中领悟超脱的奥妙,境界已经超越了混沌意志,混沌再也遮挡不住江涛的目光,一切秘密被他尽收眼底。 混沌核心深处无穷无尽,也和万界类似,划分为许多势力,许多巨大帝国,每个帝国和帝国之间,相互征战,掠夺资源。 “原来如此,混沌之中的帝国和物质界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生灵更加强大,本质更加高级,利用修炼的能量更加强大,其中不乏轮回之境的强者,就算是混沌意志也无法将这些文明摧毁!” “这些混沌之中的帝国世界都是混沌怪胎开辟的,每一尊混沌之胎的诞生,都是在吞噬混沌的力量,他们成长起来,也都是轮回之境中的强者,就算是混沌意志也很难击杀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不断窃取混沌的力量,开创文明帝国!” “不过,混沌真正的劫数不是这些混沌之中的帝国文明,也不是这些混沌怪胎,而是他正在经历第十二万九千六百次的蜕变,只要这次蜕变成功,他就会发生质的变化,有望超脱出去!” 江涛对整个混沌的一切都了然于胸了,看清了世界的真相,心灵无限拔高,有时候真相也是力量,可以让江涛扫除所有的迷雾,心中再无迷茫,对未来的道路清晰明了,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就可以走到终点,达到不可思议的境界。 “世界的构成发展真是奇妙,就是一个不断轮回的经历。当初人类脱离地球,走向太空,就发现了亿万星球,然后更进一步,发现星空也不过是三次元宇宙,除此之外,还有万界,后来发现万界也就是一个大熔炉而已,真正的世界是混沌中的主世界,但是随着修为的提升,发现混沌之外还有秘密,现在脱离混沌,等于是当初人类脱离地球一样,到底哪个才是世界的尽头?哪里才是永恒,难道真的整个世界是无限的,脱离了一层,又会出现另外一层,永远是个迷宫?没有尽头?那这样的超脱,又有什么意义?” 混沌所在位置是个大囚牢,混沌意志也想要超脱出去,也就是说,这个囚禁了混沌的虚空之外,还有存在,那是不是永恒? 脱离了地球,就是星空,脱离了星空,就是万界,脱离了万界,就是混沌,脱离了混沌,就是囚牢,那脱离了囚牢之后,究竟是什么?这样无穷无尽的脱离下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世界就是如此,一层一层,永无尽头,这才是无量的真谛,心认为世界是无量的,它就是无量的,心认为它是虚幻的,那它就是虚幻的,一切随心变化。” 随着话音一落,江涛的身后浮现出了一尊巨大的门户,高耸而立,通天彻地,无数大道法则真谛从这尊门户中渗透出来,在虚空之中演绎出了万千变化,玄妙深奥,整个虚空都响起了无上妙音,这是大道之音,可以让人直接顿悟,立地成佛。 “无量之门!” 江涛回头看去,心中顿时浮现出了这座门户的名字,这尊无量之门是江涛参悟无量大道诸多法则凝聚而成,的是无量大道的聚合体,是他的大道道果,拥有着无量威能,凝聚了这座无量之门,就算是混沌意志完全苏醒,也无法灭杀江涛,威胁不到江涛的安全。 无量之门,高高耸立,乾坤变化,天地莫测。江涛的心灵意志力量渗透进入其中,只感觉到了大道玄妙尽在心间流淌,无数大道法则汇聚于此,凝聚成了大道之海,无尽海水激荡,卷起了滔天巨浪,铺天盖地的砸落下来,无尽的大道真谛,法则玄妙涌入了江涛的心灵之中,这股信息是如此的庞大,足以将天地同寿之境的无上存在冲击成傻子,也只有隐隐参悟了超脱之境的江涛才能轻而易举将其消化参悟。 无穷无尽的大道玄妙从江涛的心灵最深处流淌,无量智慧绽放光辉,照彻整个无量之门,江涛不断参悟着大道真谛,至高法则,随着江涛的参悟的不断深入,江涛体内的亿万世界再次进行了破灭重生,轮回不断,增加着他的修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时间的概念在江涛的身上已经失去了意义,他缓缓睁开了眼眸,无尽大道之海浮现眼底,他俯瞰物质界,看到了物质界之中的众生,看到了三次元宇宙的意志少年三,看到了隐藏起来的不朽之塔,宇宙之脑,以及依旧被镇压其中的王超,看到万界天球最深处的元始天王沉睡的意志,看到了正在融合武界和龙界的最强武者,看到了不断发展扩张人间界的江离,宇宙万界发生的事情,全都被江涛尽收眼底,再也没有了秘密。 “大道无量,虚实变幻,亿万生灭,唯有大道永恒!” 江涛似乎十分感慨的叹息了一声,转身面对着无量之门,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投入其中,这尊遮天蔽日的门户轰然关闭,消失在了物质界之中,也消失在了混沌之中,隐没在了无尽虚空最深处,囚牢的最核心之地。 若不是江涛消失不见了,这座无量之门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也许下次无量之门打开,就是江涛打破囚牢,领悟了超脱无上之境。 无尽虚空深处,一尊庞大无比的门户紧闭,在无尽虚空之海中漂流,门户深处,喷射出来光明,这光明如水,渗透了世界上每个角落,不是能量,而是一种意境,一种不需要任何能量的东西,任何人吸收了这种如水的光明,都对能量的要求大量降低,似乎能够寂灭如虚,天道自如,阴阳相融,三才涅槃。 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是不需要能量而生存下去的境界,既不是存在,也不是不存在,是一种不可说,不能说,不想说,不会说,四不说的境界,此境界,玄妙非常,无上禅境。 在门户深处,无尽光明之中,有着一尊身影盘腿坐于其中,无上伟岸,无上神圣,无上威严,无上强大,所有的光明都是从他的眼缝之中渗透出来的,照亮了无尽虚空之海,驱散了无尽的黑暗,给这方虚空带来希望和光明。 这尊神圣眼眸紧闭,只有一丝缝隙睁开,透出了无尽的光明,伟岸无比,他双手十指结印,如同莲花一般圣洁,散发着永恒不朽的意境,整个人身上没有一丝的气息存在,无生无死,似乎在生死之间无限轮回,造化和毁灭交替出现,生机和死气相互融合,成为了一种无比特殊的状态,阴阳交融,太极大道,一股大圆满的意境弥漫在门户之中。 突然,这尊无上神圣的伟岸存在苏醒了,眼睑微微动了一下,晶莹剔透的眼睫毛颤动,这根根分明的眼睫毛之中浮现出了无数大道法则符文,这哪里是眼睫毛,分明是无上至宝。 即使是混沌神兵也不曾蕴含如此多的大道法则,这每一根眼睫毛都不弱于物质界的第一至宝造化玉碟。 一根眼睫毛都有如此威能,那这尊无上神圣该有多么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混沌,无限接近于超脱的最终境界了,真正做到了不可说,不可思,不可议,不可到,不可得,不可守,不可在,不可住,不可留,不可来,不可去,不可坏,不可空,至高之上,全知全能。 眼睑缓缓睁开,无尽光明突然收缩,全部消失在了眼眸之中,这是一双无比清澈的眼眸,明亮水润,如同春日里泊泊流淌的泉眼,无比清澈。 出乎预料之外,这尊无上伟岸的神圣眼眸并没有万千异象,反而平平无奇,如同普通生灵的眼眸,只是更加清澈明亮了一些,显然他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不仅是眼眸没有异象,他全身都显的很是寻常,缓缓起身而立,就如同普通人一般,推开了这座庞大无比的门户,迈步走了出去。 江涛此时周身内敛,没有任何的气势,就这样平平无奇的站在无尽虚空之外,他好像成为了一种比虚无更加虚无的状态,转身回头看向了后面,一个巨大的囚笼将无尽虚空包裹,是保护,也是牢笼,无尽世界,无尽众生,都生活在其中,相互争斗,相互厮杀,相互融合,相互扶持。 “原来这就是超脱,只需要推开大门走出囚牢就可以了,真的是很简单啊!” 江涛推开了无量之门,竟然直接走出了囚牢,来到了囚牢之外,成就了超脱之境,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水到渠成。 话音一落,江涛的身影渐渐消失,冲入了无尽虚无之中,比虚无更加虚无,不再理会囚牢之中的所发生的一切故事。 第一章 撞车事故,三阴幻指 一道庞大至极的灵魂从无尽的虚无之中向着现实世界而去,虚无之海中一片死寂宁静,没有任何的存在,只有江涛一个人的存在,他感受着无穷远处的本体所在,带着几分欣喜,速度再次加速,已经超越了时光的概念,超越了速度的概念,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速度。 突然,在无尽的虚无之中出现了一道金光,江涛来不及躲闪,径直撞了上去,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让江涛都有些发愣,直接停在了原地。 “有没有搞错,在虚无之中还能发生车祸,我究竟撞了个什么玩意?” 江涛细细感知灵魂深处了一抹金光,那是一尊卧佛,伟岸神圣,宝相庄严,似睡非睡,眼眸之中满是慈悲怜悯之色,横卧在虚空之中,手中结法印,在这尊佛陀的金光包裹中,还有一个弱小的灵魂,只可惜在刚刚的撞击中,这个弱小的灵魂已经陨灭了,只剩下了一个灵魂空壳,甚至连这尊大佛里面的意志都被江涛不小心吞噬炼化了。 “咦,居然是一个地球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这个老秃驴会在虚无之海中飙车,和我撞在了一起,不小心就将你们两个都撞死了,和我无关啊!” 江涛心中暗暗嘀咕着,这尊大佛的实力倒是不弱,勉强可以在虚无之中活动,裹挟了这么一个地球老乡想要转世另一个世界,只是运气不好,直接撞到了虚无之中狂飙的江涛,落得个神形俱灭,只留下了最后的遗蜕法体,不过这具遗蜕有些意思,居然另有玄妙,让江涛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 “罢了,不就是撞死你们了吗,我来替你们完成你们未完成的事情罢!” 江涛思索了一下,撕裂了一丝灵魂,融入了大佛和地球老乡的灵魂遗蜕躯壳之中,随即一震,将其从体内喷出,大佛化为了一道金光,再次沿着原本的方向狂飙。 “我还是赶紧回到本体之中,这次超脱了星河世界,收获不小,得到许多不同大道奥义,世界知识,应该可以让本体境界再次提升不少了!” 话音未落,江涛庞大的灵魂从虚无之海中全速前进,时刻注意着是否还有其他弱小的存在,免得不小心再出现车祸。 天空湛蓝,一望无际,高高挂起的太阳散发着让所有人都无奈的光芒,不过在街道上的人民脸上却很少看到酷热难耐的神情。 路边一些人都是一身长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样严严实实的穿着如果放在地球上,必然会引起无数人的瞩目,但是在这个封建的古代,这只是十分普通正常的打扮,所有人都是这样穿着的。 姬博弈作为徐州太月城世家姬家,容貌俊秀,男生女相,比女子还要秀美,如果穿上一身女装宫裙,足以祸乱天下,迷倒君王众生,这样倾国倾城的长相在男人脸上实在是有些怪异,让他十分的不爽。 姬博弈走在大街之上,面无表情,一副死鱼脸,眼睛淡漠冰冷,感受着周围无数男女的打量,心中不断叹息,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成为一个小白脸,不论男女都对他的容貌感到惊艳,实在是太娘了。 “该死的!没想到我居然会降临众星之主的世界,还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角姬博弈,命星降世之人,而且还是太阴之星,一般而言,拥有太阴之命的都是女人,这次却落到了姬博弈的身上,实在是奇了怪了!” 这个世界名叫鲲虚界,和华夏的古代世界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甚至姬博弈还从古老的书籍记载之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就是这个世界以前就有地球老乡穿越过,而且成就无比惊人,成为了这个世界二祖三皇之中的人皇,天人道果境界的无上存在。 人皇邵雍,华山道统传人,擅长梅花易数,是华山道统二代传人之中成就最大的一个,从《先天图》之中悟出先天功,这是一门可以凝练先天三宝的无上大法,邵雍不知何故从地球飞升到了这个世界,成就了人皇功业,天人道果,留下了神话级武学《人皇书》! 鲲虚界总共被划分为九州十二域,姬博弈所处的地方属于赤县神州,在楚国的统治之下,在无尽之海的对面,还有一些金发碧眼的洋人不时漂洋过海来到这里。而且这个世界各种物理力学法则和地球上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东西大概就是这里有武道这种能够逆天的东西存在。 姬家是徐州比较有名的一个武道世家,在整个赤显神州都是小有名气。而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却是扬州的江都城,因为某种原因被发配到这里就读北斗星院。 就在姬博弈漫步街头的时候,一个身穿青色布衫的年轻人满头大汗的从他对面跑过来,对着他不断的招手呼喊,引的附近的人纷纷围观。 “弈少爷,不好了,三小姐和钱子英吵起来了,都快要动手了,我们拦不住!” 姬博弈一阵头疼,自己的这个妹妹就不能消停一些,他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翳,姬博弈和这个妹妹的关系很一般,这倒也不是姬博弈不在乎亲情。 姬博弈是庶子,并不受家族的重视,他在去年和自己的这个妹妹按照家族的吩咐来到这个江都城,顺利通过开学考试入读这一座整个赤显神州都比较有名的北斗星院。由于他平时处事比较稳重,再加上天赋不错,所以他那个便宜父亲,就派姬博弈照顾这个平时最受父亲宠爱的女儿。 姬博弈的父亲是姬家的家主,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有着一项惊人的能力,那就是生儿子。由于武道上的成就,虽然年纪已经将近一百岁了,但是他这位便宜父亲在当上家主之后,还是不断的娶女人,几乎每年都能够有一个孩子出生。 由于所修炼的功法的缘故,便宜父亲已经有了三十七个儿子,女儿却只有三个,所以对于女儿的疼爱远远的超过儿子。而且这个和姬博弈在一起读书的妹妹是最小的一个,可想而知平时受到的宠爱,这也导致她性格飞扬跋扈,是一个惹不起的千金大小姐! 姬博弈由于母亲死得早,在姬家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如果不是平时表现还算稳重,有着不错的习武天赋,恐怕早就被他的便宜父亲忘了。 不过姬博弈就是靠着这一份稳重,被便宜父亲看中,被发配到了江都城,陪着这位千金大小姐一起来北斗星院读书,和书童没有什么两样。 在姬家的地位姬博弈和这个小妹可以说是天与地,他每个月只能够拿到最基本的生活费,而他这个小妹每个月花掉的钱就抵得上他一年的总和。他主要任务就做自己这个妹妹的保姆,而做一个任性的千金大小姐的保姆,这种劳累和头疼可想而知。今天难得乘着放假出来透透气,却再次被她给打断了。 姬博弈听到小妹再次惹祸了之后,心中一阵不耐烦,脚步一迈,瞬间就出现在了仆人阿松的面前,这个家伙是小妹的心腹,能言善辩,嘴巴很甜,对姬博弈并无多少尊重,有些瞧不起姬博弈这个不受重视的少爷。 “少爷,你赶紧去帮三小姐,我看钱子英气的都要杀人了,如果三小姐出了问题,你我都吃罪不起!” 阿松十分没有规矩,伸手就要扯姬博弈的袖子,想要拉着姬博弈赶紧过去。 姬博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着痕迹的躲过了阿松的拉扯,脸色一沉,开口问道。 “慢慢说,不要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松注意到了姬博弈的不悦,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意,说实话姬博弈这个庶子,真不一定有他这个仆人过得舒服,当然阿松也知道对方毕竟是少爷,主子,再不济也可以修行武道,日后前程和自己不同,多少还知道注意一些。 “对不起,少爷,是我有些着急了,一时间忘了规矩!” “弈少爷,你也知道,小姐和季倩然一向不和,那钱子英最近和季倩然勾搭上了。小姐在学院中遇上他们两个之后就讽刺了几句,说着说着那钱子英的脸色就越来越差了,最后就要动手打小姐了!” 姬博弈闻言,眉头紧皱,这个小妹真是一天不惹事就难受,人间勾搭在一起了,和你有什么关系,非要多嘴讽刺人家,活该被人教训。 姬博弈心中虽然如此想,但是作为大小姐的保姆,这事他还必须管,给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妹擦屁股,不然真的受委屈了,自己少不了要被便宜父亲训斥。 想到这里,姬博弈身形游动,在这拥挤的大街之中如同游鱼一般,钻入了人群之中,速度极快的向着北斗星院而去。 姬博弈来到了学院中的一处人群汇聚的星台上,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自己小妹尖声的喝骂。 “钱子英,你真要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姬博弈暗道一声不好,顾不得藏拙,身影一跃,就跳上了星台之上,只看到一个身穿黄色锦袍的英伟男子目中透露出怒火,一掌向着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挥去。 “住手!” 姬博弈高喊一声,内力激荡,右手二指并拢,当空一点,一道锐利的锋芒划过虚空,刺向了钱子英的掌心。 这道锋芒阴冷无比,让周围的空气之中都凝结出了白霜,这是姬家的绝学三阴幻指,是最适合姬博弈的一门功法,因为他身具太阴之命,修行阴属性的功法威力倍增,空气中的寒气让周围围观众人感到一道刺骨寒意,纷纷侧目,连忙后退,惊讶姬博弈的实力。 三阴幻指点在了钱子英的掌心之上,一道阴气钻入了他的体内,让他脸色微变,连连向后退出了几步,脚下的星台便面凝结出了一层白霜,钱子英脸色微白,眉毛上如同雾凇,眼中闪过一丝骇然,抬头看向了姬博弈,很是吃惊的说道。 “你的三阴幻指,居然如此阴寒,实在是让我没有想到!” 姬博弈叹息了一声,他实在是不想出手,只是父命难为,姬汋柔是自己的小妹,哪怕做错了,也容不得外人教训。 “钱兄过奖了,我这点武艺难登大雅之堂!” 钱子英深深的看了一眼姬博弈,他是北斗星院中的佼佼者,姬博弈可以用一击三阴幻指将自己击退,实力绝对不容小觑,看来这位姬家的庶子平日里藏拙了,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今日交手,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姬博弈这个人。 “姬兄,你妹妹的这张臭嘴我也早有耳闻,得罪了不少人,她能够活到今天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钱子英这话一出,姬汋柔这个面容秀美的少女顿时大怒,对着钱子英就是破口大骂,性格十分火爆。 “钱子英,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一股臭味熏死人了,你早上是吃了狗屎吗!” 姬博弈听到这话,目光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钱子英,知道今日的事情怕是又不能善了了,只是还未等钱子英开口,他身旁的一位红衣少女也开口了。 “急缺肉,你还是让你的父亲将你的名字改回来吧,我每次叫你的名字,都一种十分好笑的感觉!” 姬汋柔这个名字是姬博弈的便宜父亲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寓意不错,其中“汋”是属于他们姬家的一块封地,在小妹出生之后,就作为礼物放到了她的名字中。而后一个“柔”字则是寄予了家人的希望,希望她能够成为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孩子。 只是这个名字和姬姓连在了一起,谐音读起来总有一种让人想笑的冲动。 而姬汋柔也没有辜负这个名字,虽然非常爱吃,但是浑身上下干瘦无比,胸部平平,腿臀平平,极度缺肉。哪怕是她的面容长得精致,但是没有几两肉的身体一点都不能够引起异性的注意,这也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处,平时最忌讳被人说。要是在家里的话,凭她小公主的地位,还真没几个人敢这么说。 但是在北斗星院却不一样,能够在这里就读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贵,与他们姬家地位相当的就是几十,之上的更是有十多数。 姬博弈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暗中提高了警惕,体内经脉之中丝丝缕缕的内力遍布全身,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贱人,居然真的还有人看上你,总有一天你这个烂货会被所有人唾弃!” 姬汋柔是个火爆的性子,和季倩然对骂了半天,完全不是对手,对方是个阴柔性子,绵里藏针,十分刁钻,让姬汋柔招架不住,直接开大了,气氛一下就凝重了起来。 果然,姬汋柔的这话一出,钱子英和季倩然脸色都变得无比阴沉,钱子英身形闪动,就要教训姬汋柔一番。 姬博弈脚步一动,身形就挡在了姬汋柔的身前,宽大的衣袖一摆,体内太素阴功流转,五指伸出,丝丝缕缕的阴寒内力从指尖溢出,聚拢成一道道玄阴剑气,向着钱子英全身袭去。 “哼!” 钱子英受此攻击,身形一顿,不过却没有敢硬接,他虽然即将养气大成,归于先天,但是姬博弈的太素阴功乃是一门绝学,修炼的是先天阴气,在威力上比之先天真气更胜一筹,他刚刚和姬博弈交手的掌心依然寒冷刺痛,依旧还未驱逐体内的那缕阴气,可想而知硬接的后果有多严重。 由于在北斗星院之中禁止佩带武器,钱子英只能够用自己随身的折扇迎敌。不过钱子英也是世家弟子,这把看似装饰用的折扇,所用的材料也是不凡。 扇骨为白阳木,此木只生长于炎阳之地,常年吸取大日精华,不仅是坚硬无比,更难的是有一股纯阳之气,能够护住心神,避免走火入魔。而扇面更是用天蚕丝织成,柔密坚韧,上面还有高人刻下的聚灵阵,能够汇聚灵气,体悟先天之道。从这方面来说,这把扇子已经脱离凡兵,勉强算得上是不入品级的法器了。 钱子英面对姬博弈的剑指,一抖扇面,一股浩荡浑厚的阳和之气将玄阴剑气中和,然后化为一道赤光,向着对面姬博弈的面门涌去。 姬博弈自觉理亏,今日的矛盾都是姬汋柔惹出来的,他也不出全力,只是游斗,拖住了钱子英而已,脚步一划,如同水中游鱼避开激流一样,侧身躲过了钱子英的攻击,随后竖起食指,体内的先天阴气凝聚,对着钱子英的肋部点去。 这一道剑指气势凌厉无比,宛若实质的剑锋,一股阴冷的寒气让周围空气都弥漫起了白霜。 正面应对的钱子英仿佛如坠冰窖,身子的行动开始僵硬,手中的扇子更是受阴气激发,自主震荡出纯阳之气,帮助抵挡这股至阴之气。他刚刚恢复行动,连忙也是一指点出,对上了姬博弈的剑指。碰撞之下,他感到自己的指骨出现了裂纹,一阵阵的剧痛袭上心头。 钱子英脸色煞白的退开,两人交手只是眨眼的功夫,两招对拼下来就已经分出了高下。 而在另一边,不学无术的姬汋柔已经被季倩然一掌扫上了肩头,这是姬博弈故意为之,想借季倩然之手让自己这个刁蛮任性,嚣张跋扈的小妹受到教训,日后也可以老实收敛一些,少给他惹麻烦,北斗星院可不是姬家,世家子弟数不胜数,不少家世还要胜过姬家,不好招惹。 第二章 葵花宝典,九图六坐像 “贱人,你真的敢打我!” 这句话却让季倩然更加忿怒,她本来已经打算收手,听到骂声之后,美目之中寒光一闪,不再留手。 “得饶人处且饶人!” 姬博弈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右手抬起,一指点出,锐利的锋芒打破了平静的虚空,空气之中涟漪阵阵,逼退了季倩然。 季倩然这才停手,看向了一旁的钱子英,见他手指之上凝结了一层白霜,面色发白,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在打摆子,被阴气入侵,连忙关心的问道。 “你没事吧?!” “不碍事!” 钱子英说话之间,脸上一道赤气闪过,体内侵入的阴气被他完全驱逐,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再动手了。毕竟刚才姬博弈已经占据了上风,并未趁机动手,给他时间疗伤,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知道自己不是姬博弈的对手,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此事。 姬博弈人情练达,自然不会让事情僵持下去,拱手一礼,率先开口说道。 “今日之事,是我小妹失礼,我在这里代她赔个不是,明晚在下做东,在揽天抱月楼摆上一桌酒席,算是给两位赔罪,如何?!” 姬博弈递出了梯子,暗中出手将要开口说话的姬汋柔穴道点了,免得她口出狂言,将事情搞得更麻烦。 钱子英和季倩然两人神色变换,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也没有答应姬博弈的邀请,不过,这件事情也算暂时翻篇了。 姬博弈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手指轻轻一点,一道真气射出,解开了姬汋柔的穴道。 姬汋柔秀美的脸上露出了极大的不满,一步凑到了姬博弈的面前,有些生气的说道。 “弈哥哥,你怎么能点我的穴道呢,你还是不是我的亲哥哥了,居然帮着外人欺负我!” 姬博弈面色平静的注视着姬汋柔,目光有些怪异,心中暗暗嘀咕。 “人都是胸大无脑,自己这个小妹,平平无奇,怎么也没有脑子,真不知道是怎么发育的,一样也不占!” “走了!” 姬博弈淡淡的开口说道,不理会柳眉倒竖的姬汋柔,径直离开了北斗星院,向着姬家在江都城的宅院而去。 姬汋柔小脸皱成了一团,跺了一下脚,冷哼了一声,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对着姬博弈口诛笔伐,不停的抱怨,这丫头没有经过挫折,性格刁蛮,易怒火爆,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傻丫头。 姬博弈任由姬汋柔抱怨,也不理会,一路穿过人来人往的大街,随手买了一串糖葫芦,塞到了姬汋柔的手中,想要让她安静一会。 姬汋柔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张口就咬了一颗糖葫芦,嘴里还是有些嘟囔,只是一边吃,一边说,声音总算是小了许多。 回到家中,姬博弈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摆脱了不依不饶的姬汋柔,坐在了房间中,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手腕一翻,露出了一个莲花胎记,莲花绽放,缕缕金光从莲花之中闪耀,姬博弈心神轻轻碰触这个莲花胎记,顿时眼前一黑,心神不知去往了何处。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姬博弈耳边隐隐传来了禅音,庄严神圣,心神恍恍惚惚,如同坐船行驶在汹涌的大海之上,激荡沉浮,不知过了多久,一股记忆涌上了姬博弈的心头,开始和他融合。 姬博弈好像又穿越了,这一次他出生在了一个美满的家庭之中,一个小县城的地主之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生活无忧,父亲是当地有名的乡绅,母亲也是个千金小姐,还有温柔的姐姐和可爱的妹妹。这个世界上同样有着江湖仇杀,但是却不关他们什么事。 就在这样无忧无虑的情况之下,姬博弈开始长大了,一直到十岁那天,一切都变了。一群残忍好杀的土匪打破了县城,将原本美好的生活完全打破了,小县城变成了人间修罗地狱。 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之下,父母带领着一家人出逃,姐姐因为妹妹的失踪去寻找,父母为了尽快逃走,并未等待,而是带着儿子匆匆而逃,抛弃了两个女儿。 两股记忆不断的冲突,让姬博弈的脑袋无比胀痛,他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还无法承受记忆的融合,直接昏倒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这里是母亲的娘家,是安阳城中的一家富商。 在以后的日子中,父亲出于对两个女儿的愧疚,整个人都垮了,身体越来越差,又在逃亡的过程中烙下了病根,苦苦支撑了三年之后,终于撒手而去。 幸得外公舅舅关照,在他们的扶持之下,姬博弈和母亲吃穿不愁,加上父亲留下的一些遗产,生活还算不错,只是母亲在父亲去世之后,给姬博弈改了名字,由父姓东方改为了母姓杨。 自此之后,姬博弈的名字就从东方莲亭,变成了杨莲亭,他顿时明白自己这是穿越到了哪个世界,随着他慢慢的打听,这个世界果然有着日月神教,五岳剑派,少林寺,武当派,这是一个狗血的笑傲江湖同人世界,经过了一系列的魔改。 “我居然成了强人所难的日月神教大总管,杨莲亭?!” “好在这个世界经过了魔改,自己走丢的那个姐姐东方白,就是日后的东方不败,日月神教教主,应该不用再做搅屎棍了!”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庆幸之色,手指抚摸着下巴,想起搅屎棍,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感到了一阵恶心。 “安阳距离嵩山不远,我不如前往少林,做个大德高僧!” 姬博弈也做过几次和尚,精通佛法和佛门武功,倒是对成为佛门弟子没有太大的抗拒。对他而言,儒释道三教,都只是他修行求道的法门,并无高下之分,都有可取之处,也都有不可取的地方。 “什么,你想要进入少林寺?!” 杨母神色震惊,一脸的不同意,样莲亭可是她如今唯一的依靠,如果出家了,东方家就算是绝后了。 “母亲,我只是在少林寺当几年和尚,长大了还可以还俗的,这个世道不懂武艺,终究还是有些危险,少林作为江湖之中的圣地,日后哪怕儿子还俗了,也可以建立一些关系,不惧怕江湖人士的威胁了!” 姬博弈的苦苦劝说,父母终究是拗不过儿女的,杨母最终还是同意了姬博弈去少林寺的想法。 姬博弈身有宿慧,智慧过人,在少林寺很容易就出人头地了,成为少林方丈方证大师的入室弟子,进入了达摩堂修行,甚至被传授了易筋经这门少林绝学,成为了下一任少林方丈的不二人选。 藏经阁,姬博弈手中拿着一本金刚经,神色平和的念诵经文,禅音回荡,让人沉醉,一颗明亮的脑袋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身上披着一袭袈裟,宝相庄严,如同大雄宝殿之中的佛像,给人一种智慧觉悟之感。 突然,姬博弈神色微动,清澈明亮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涟漪,他不紧不慢的将手中金刚经合上,慢悠悠的转身,看向藏经阁的一处阴影角落,目光锐利,透着锋芒,朗声道。 “不知是哪位高手降临少林藏经阁,何不出来一见!” 姬博弈的声音清越透彻,并未传出藏经阁,玄妙无比,让暗中隐藏的人感到了惊讶,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此人面容俊美,肤若凝脂,难分雌雄,给人一种奇妙无比的感觉,好像一轮昊日,炙热璀璨,身上透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向着姬博弈压了过来。 “没想到少林居然还有你这么一个小和尚,修为不弱于方证大和尚,不知如何称呼?” 这个外来者有着常人所没有的霸气,剑眉飞扬,丹凤眼,透着凌厉的锋芒,目光如同刀剑,落在了姬博弈的身上,激的他汗毛倒竖。 “小僧真觉,见过施主,方丈正是小僧的师父,不知施主任何称呼?” “本座东方白!” 东方白霸气的说道,这几年日月神教风头最盛的就是东方白,已经成为了日月神教的副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修为强横,杀伐果断,在日月神教之中威望极高,智谋,武功,心性都是上上之选,如果不是教主任我行自认为吸星大法天下无敌,也绝对容不下如此惊艳之人。 “原来是东方副教主驾临藏经阁,真是有失远迎,还望不要见怪!” 姬博弈好像没有感受到东方白强大的气势压制一般,面色平静的注视着这位日月神教的大魔头,眼眸深处微微泛起了涟漪。 东方白此时才仔细打量姬博弈,刚刚躲在暗处之中,她不敢将目光停留在姬博弈的身上,对于一些高手而言,五感敏锐,暗中窥探的目光很容易就会察觉到。 姬博弈面容俊朗,甚至可以称得上秀美,男生女相,难辨雄雌,如果说东方白是一轮昊日,姬博弈就是一轮明月,清冷幽静,日月难以同辉,只能交替出现。 “真觉小和尚,你倒是生了一副好面容,出家可惜了!” 东方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个实力莫测的小和尚居然如此俊美,如果对方不是穿着一身僧服,她都不敢断言对方是男是女。 “不过是臭皮囊罢了,施主你不也生的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吗?” 不得不说,姬博弈的父母基因不错,姐弟二人都是人间绝色,气质更是脱俗,男女通杀的那种,东方白明明是个女人,却霸气四溢,昊日高悬,璀璨耀眼;姬博弈明明是个男人,却秀美绝伦,明月清冷,幽静神秘。 东方白听到姬博弈的评价,剑眉一扬,眼中闪过一丝煞气,沉声道。 “小和尚,你这话说的不对,花容月貌,国色天象可是形容女人的,本座可是七尺男儿,日月神教的副教主,怎么能用这两个词来形容!” 姬博弈深深的看了一眼真气激荡的东方白,那真气霸道至极,炙热凝练,却又轻盈无比,有着无穷奥义玄妙,正让他若有所思,淡淡的开口道。 “这不重要,小僧眼中没有男女之别,都是有情众生!” 东方白听闻这句话,身上的气势稍稍一滞,这个小和尚好高的境界,只有佛祖观众生平等,无分男女,一视同仁。 “小和尚好大的口气,居然敢自比佛祖,方证是个循规蹈矩的呆和尚,怎么会培养出你这么一个呵佛骂祖的禅宗真和尚。” 禅宗高僧大德宣鉴法师曾经说过:我这里佛也无,法也无,达摩是个老骚胡;十地菩萨是个担粪汉;等妙二觉是破戒凡夫;菩提涅槃是系驴橛;十二分教是点鬼簿拭疮纸;佛是老胡屎橛。 禅宗讲究明心见性,并非对佛大不敬,骂的是执着心。因为在禅宗看来,有了崇拜就有了执着心,有了执着心,就不能四大皆空放下一切,就不能顿悟成佛了。 东方白从姬博弈的话语中,一下就察觉到了姬博弈的修行之道,和普通的少林僧人不同,是个真和尚,明心见性,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真气涌动,随时准备出手。 “东方教主似乎想要动手,我觉得没有必要,小僧是佛门中人,参禅念经,不擅长打打杀杀!” 姬博弈目光看向了东方白纤长白嫩的柔荑,这是一双完美无瑕的手,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白皙的手上沾满了血腥,杀人无数,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东方白对姬博弈的话不置可否,眼中依旧满是戒备之色,如今的她修为虽然不弱于方证大师,堪称武林绝顶,但是也还做不到天下无敌,如果被少林寺高手围住,极有可能会被留下。 而且,更重要的是东方白来少林寺另有目的,她从任我行的手里得到了神功《葵花宝典》,这本自南少林流传出来的宝典,原本是大内的一位太监所创,功参造化,创出这不世奇功,此功圆满,可臻至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至高境界。 只是可惜日月神教得到的《葵花宝典》并不完善,是华山派高手从红叶禅师那里偷记来的,岳、蔡二人各自记忆一半,最后发现两者所悟各不相同,相互冲突,还造成了华山派的剑气之分,最后酿成了惨祸。 东方白已经将华山版本的《葵花宝典》参悟透彻,依旧不能圆满,所以想要寻找完整版本的葵花宝典,曾经也潜入了南少林,并未发现任何有关《葵花宝典》的痕迹,南少林乃是少林寺的分派,所以才会来少林寺藏经阁察看。 只是东方白没想到自己刚刚潜入少林寺就被发现了,这让她很是吃惊,少林高手她也算是如数家珍,除了少林方丈方证,无一人可以与她争锋。 谁知道,少林寺居然还培养一位绝顶高手,年纪轻轻,修为就不弱于东方白,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 东方白作为日月神教的高层,正魔不两立,她心中对姬博弈生出了杀机,想要削弱少林的实力,所以才会想要动手,看看有没有机会斩杀姬博弈。 “少林可是江湖武林之中的武学圣地,屹立不倒,武学精妙,小和尚你这话说得太假了!” 东方白体内真气激荡,一股炙热无比的气息荡漾开来,霸道无比,锋芒极盛,青丝散开,在背后飞舞,眼看就要动手了。 “施主的葵花真气霸道炙,凝练凌厉,天下少有人能敌,比起少林易筋经也不遑多让!” 姬博弈依旧镇定自若,气定神闲,并未有其他的动作,缓缓开口说道。 东方白听到姬博弈说出《葵花宝典》的名字时,身上凛然的气势猛地一挫,停下了动手的打算,她没有想到这个小和尚居然能够认出自己所修炼的神功,必然对《葵花宝典》有所认知。 “你知道《葵花宝典》?” 东方白渐渐散去霸道的气势,体内真气也平息了许多,虽然依旧戒备,神色却缓和许多,她此来就是为了寻找《葵花宝典》的下落,不介意和姬博弈多交流几句。 “小僧作为少林方丈的入室弟子,自然知道许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 姬博弈迈动脚步,走到了一旁的蒲团坐下,让后面的东方白瞳孔紧缩,她看出了姬博弈这一坐里面的精深功夫。 “九图六坐像!” 东方白惊诧出声,目光更加凝重了几分,九图六坐像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中专门打坐的功法,有五十四种坐姿,每一种都可以坐十二个时辰,讲究静、定、止、观、觉、同。 姬博弈坐在蒲团之上,宝相庄严,神色宁静,显然已经将这门绝技修炼到圆满境界,达到了至静之境,古井无波,不动如山,这是一种无上禅境。 东方白乃是武学天才,智慧修养都是一等一的,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玄妙,一颗心不由下沉了几分,她发现这个小和尚才是少林真正的第一高手,比正道三大宗师的方证大师还要深不可测,不由庆幸刚刚没有贸然动手,她完全没有信心可以胜过此人。 “《葵花宝典》乃是世间奇功,至刚至阳,若是男子修炼,需要一念不起,心中无物才可,若不然,必会烈焰焚身,欲念横生,走火入魔,生不如死!” “当然,也可以自宫,去除烦恼根,修炼此功也可一日千里,进境神速!” “施主却和这两种情况都不同,本是女子,却是至阳之体,完全契合了《葵花宝典》的条件,修炼此功勇猛精进,一日千里!”(本章完) 第三章 讲经传法,东方不败 一道惊人的杀机弥漫在藏经阁中,东方白霸气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寒光闪烁,死死盯着姬博弈,她女子的身份是个秘密,姬博弈一语道破,让她心中戾气陡升,起了杀心。 “施主何必妄动杀念,小僧说过了,眼中无男女,众生平等,一视同仁!” 姬博弈知道东方白为何震怒,淡淡的解释了一句,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对外说出这个秘密的,东方白无需担心秘密泄露。 东方白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姬博弈,收起了身上骇人的杀机,心如昊日,俯瞰众生,独耀苍穹。 “当年红叶禅师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葵花宝典》,如获至宝,也曾经试图修行,只是他无法做到心中无物的境界,也只能将其束之高阁,后来被华山派的蔡、岳二人所盗,红叶禅师察觉之后,曾经派遣弟子渡元法师去往华山追问,渡元法师天资极高,得闻《葵花宝典》的部份精妙,创出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改名林远图,建立了福威镖局,纵横南方七省,剑法冠绝当世,甚至让青城派掌门都郁郁而终!” 姬博弈侃侃而谈,将《葵花宝典》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明白白,让东方白都听入神了,她虽然修行了《葵花宝典》,对这些却并不了解。 东方白天资卓越,武功进步神速,引起了任我行的忌惮,所以才会将从华山派夺来的《葵花宝典》赐予东方白,想要用这门无上神功引诱东方白,不安好心,想要扫除教内对他有威胁的东方白。 任我行也曾经参悟过《葵花宝典》,知道这是一门无上神功,对练武之人充满了诱惑力,可若是不自宫修行,难免欲念横生,走火入魔,被至阳真气焚身而亡,他料定东方白得到这门《葵花宝典》之后,必然忍不住诱惑修行,这样一来,东方白必然要自宫,一个阉人对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威胁。 只是,任我行哪里知道,东方白本就是女子,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体质又十分特殊,天生契合《葵花宝典》的修行条件,修为进境神速,如今修为也已经逼近了他。 东方白也知道任我行的险恶用心,心中起了杀意,想要以下犯上,夺得日月教教主之位,只是心中对任我行,还没有必胜的把握,需要寻找《葵花宝典》的完整版,使得修为更进一步。 “当年日月神教攻上了华山派,十大长老被华山派算计,困死机关之中,匆匆撤退,夺走了华山派的《葵花宝典》,这应该就是施主所修炼的版本了!” 姬博弈眸子深处似乎有一缕金光闪耀,目光如炬,将东方白的底细跟脚看得一清二楚,十分笃定的说道。 东方白坦然的点点头,日月神教的《葵花宝典》就是从华山之中抢夺而来的,是蔡、岳二人所记忆的版本,其中掺杂了二人的理解,使得上下两册修炼理念有所冲突,甚至相互矛盾。 蔡、岳二人天资有限,智慧平凡,比不得渡元法师聪颖,更比不得东方白惊艳,东方白修行《葵花宝典》之后,也用自己武学修养智慧,推演完善了一部分《葵花宝典》的内容,只是终究不得圆满,这才会偷偷潜入少林寺藏经阁。 “可惜,原版的《葵花宝典》被蔡、岳二人所毁,红叶禅师也引以为憾,虽然后来也曾回忆《葵花宝典》的内容,终究有所遗漏,少林寺藏经阁也只是收藏了残本。” 话音一落,东方白神色微动,目光死死的盯着姬博弈,露出了几分激动,连忙问道。 “少林寺收藏的《葵花宝典》残本在哪里?” 姬博弈没有丝毫的隐瞒,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亲姐姐,伸手指向了一个书架,说道。 “第二排,从左向右数第七本书,就是红叶禅师所回忆的《葵花宝典》残本,施主你可一观!” 东方白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姬博弈,这可是少林寺藏经阁,自己是日月神教副教主,魔道中人,是少林寺的敌人,真觉小和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参悟藏经阁的典籍,丝毫不阻止。 东方白起了疑心,并未立刻过去参悟《葵花宝典》,她怀疑姬博弈这样做有诈。 姬博弈轻笑一声,双手合十,闭目参禅,丹唇微启,说道. “施主请放心,小僧不打诳语,所说都是真话,也不曾设下阴谋诡计,是真是假,你一看便知!” 武学修为到了东方白这等境界,很难在功法之中弄虚作假骗到她,真假一眼就可以看出。 东方白秀眉微皱,丹凤眼之中流光溢彩,时有时无的瞥了一眼姬博弈,迈开脚步,向着书架走去,果然第二排第七本书就是少林收藏的《葵花宝典》残本,这个版本的《葵花宝典》另有玄妙,精深玄妙,字里行间多了几分佛门的慈悲平和,显然是红叶禅师自己的理解。 东方白看得渐渐入迷,只留下了一丝心神在外,防备着姬博弈,全力参悟记忆这个版本的《葵花宝典》,融汇贯通到自己的所悟之中,想要完善这门无上神功,使自己修为更上一层楼。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淡,太阳已经落入了地平线上,橘红色的光芒照耀在东方白身上,衬托得她越发神武英气,如同一只骄傲的凤凰,体内隐隐传出了轰鸣声,如同江河奔涌,一股强横至极的气势升腾而起,在藏经阁内激荡,东方白居然在此刻修为更进一步,不愧是天纵之才。 良久,东方白手上真气震荡,手中的《葵花宝典》残本瞬间化为了齑粉,洋洋洒洒的落下,她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呈现赤红色,,体内真气涌动,霸道至极,炙热无比,周围的温度都提高了几分。 “施主已经看过了此书,何必将其毁了,怎么说那也是前辈高人的智慧结晶!” 姬博弈缓缓睁开了眼眸,在昏暗的藏经阁内射出了两道精光,眼眸晶莹剔透,如同琉璃至宝,熠熠生辉,灿灿如星,让东方白都不禁为之一愣,虚室生白,这是精气神圆满才有的特征,意味着姬博弈修为登峰造极,绝对不弱于她。 “《葵花宝典》乃是本座的立身之本,本座绝不允许少林寺依旧保留残本,研究出来本座武功的弱点!” 天下武学没有完美的,总有各种弱点,如果被敌人得知了自己的武学根基底细,很容易研究出专门针对自己弱点的武学,对自身威胁十分巨大,所以江湖之中都对自身武学内容严格保密,不愿让人知晓。 当然对于先天高手而言,影响并没有那么大,只是能占据几分先手而已,东方白为人谨慎,这样也不愿让少林寺留下有关任何和《葵花宝典》有关的残本记载。 “施主多虑了,你已经参透了先天之秘,是江湖之中的武学大宗匠,就算被人知晓了葵花宝典的内容,也不可能凭此战胜你!” 天下没有无敌的武功,只有无敌的人,同样是降龙十八掌,在乔峰的手中,就和其他人不同,更添了几分豪情无敌的气势,就算是修为是更胜乔峰的人,也不敢直掠其锋芒。 “葵花向日,小僧想要为施主讲解一番《大日如来真经》,不知施主可愿听我讲法!” 姬博弈目光温和的看向了东方白,脸上隐隐带着笑意,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东方白是个不信佛,不信命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听和尚道士诵经念佛,本想拒绝,不知为何目光接触的一刹那,就动摇了,脸上带着几分别扭之色,嘴硬的说道。 “小和尚,这是想要渡化我?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如此狂妄!” 姬博弈笑了笑,没有反驳,他已经看出了东方白口嫌身正直,自顾自的讲起了《大日如来真经》,禅音阵阵,祥和安宁。 《大日如来真经》全称《大毗卢遮那成佛神变加持经》,亦称《毗卢遮那成佛经》,并不是禅宗典籍,而是密宗根本经典之一。梵语之中,大毗卢遮那意为大日,大毗卢遮那佛就是大日如来。 据佛教传说,此经是大日如来在金刚法界宫为金刚手秘密主等所说,原有广本十万颂,系龙猛菩萨入南天竺铁塔,亲承金刚萨埵的传授后诵出。 “入漫茶罗具缘真言品第二之余尔时毗卢遮那世尊。与一切诸佛同共集会。各各宣说一切声闻缘觉菩萨三昧道。时佛入于一切如来一体速疾力三昧。于是世尊复告执金刚菩萨言。” “我说此福广大而胜于彼。何以故。阿难陀。如来施戒忍辱精进静虑。及一切智无量无边。乃至十力四智三不共法及四念处。乃至大悲亦无量无边。盖以如来有如是功德故。” 姬博弈的声音好似有着奇异的魔力,让东方白不自觉的沉浸其中,聆听讲法,恍恍惚惚间,心灵之中跃出了一轮大日,浩瀚璀璨,泽被众生,给世界带来了光明和温暖,这轮大日之中,有着一尊佛陀,手结法印,呈现莲花庄状,庄严慈悲,神圣伟岸,舌灿莲花,无量胜景一一浮现,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菩提琉璃,八宝功德,佛光璀璨,众生欢喜。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露出鱼肚白,蒙蒙亮,姬博弈停下了讲经传法,起身而立,看了一眼盘坐地上的东方白,神色复杂,身形一动,消失在了藏经阁之中,不见了踪影。 片刻之后,东方白缓缓睁开了眼眸,温润如玉,目光平和,身上凌厉锋芒都收敛了起来,心神圆满,如同一颗舍利金丹,圆润自如,她神色复杂的看向了空荡荡的蒲团,缓缓起身,躬身一礼,随即也消失在了藏经阁中。 “少林寺不愧是禅宗祖庭,武林圣地,居然隐藏了这么一位活佛,东方白甘拜下风!” 东方白心中既欢喜又沉重,欢喜的是她听姬博弈讲法,悟出大日真谛,将《葵花宝典》推演圆满,修为再进一步,体内葵花真气圆润自如,精纯凝练到了极点,就算是面对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也不惧分毫;沉重的是,少林寺有真觉和尚在,她就算是将《葵花宝典》修炼到圆满境界,也无必胜的把握,这让她想要成为天下第一的梦想更难实现了。 日月神教,黑木崖,悬崖峭壁,易守难攻,承德殿,任我行闭关之地,任何人都不准擅自进入,只有任我行的夫人可以自由出入。 东方白一身男装,青丝散落身后,剑眉凤眸,英气十足,气势惊人,脚步从容,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承德殿,来到了任我行的闭关之地。 “东方白,你来这里做什么?” 任我行猛地睁开了双眼,精光大作,整个人如同狮王一般,雄霸天下,气势骇人,怒视着擅自闯入的东方白,大声呵斥道。 任我行身为日月神教教主,有着“吸星大法”这种神功,内力之深厚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就算是正道三大宗师,少林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掌门冲虚道长,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三人也自愧不如,不是任我行的对手。 “任我行,自今日起,我改名东方不败,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还请你退位让贤,将教主之位交给我!” 东方白,不,是东方不败,她负手而立,霸气侧漏,身上升腾起了一道强大的气势,抵住了任我行的威压,直接了当的说道。 “放肆!东方白你狂妄了,你不会以为自己修炼了《葵花宝典》,就可以做我的对手了吧!” 任我行径直起身,身上长袍鼓胀,庞大汹涌的真气将衣服都撑起来了,气势如虎,威严无比,一双虎眸之中满是凶光,任我行是个十分霸道的人,说一不二,唯我独尊,整个日月神教之中,无人敢违背他的意志。 “吸星大法的确厉害,但是葵花宝典更胜一筹,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葵花宝典的厉害!” 东方不败杀伐果断,不善言辞,直接动手了,葵花宝典真气至精至纯,凝练无比,使得东方不败速度暴涨,堪称天下第一,身如鬼魅,长袍翻飞,瞬间就逼近了任我行,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绕到了任我行的身后,右手二指之间夹着一枚银针,向着任我行脑后玉枕穴刺去。 东方不败的速度超出了任我行的预料,反应稍慢了一分,陷入了被动,来不及多想,直接爆发了体内磅礴汹涌的真气,布下了七层真气,挡在了自己和东方不败之间。 “嗤嗤嗤!” 银针锋芒锐利,无可抵挡,一连刺破了七层真气墙,任我行大吃一惊,身形爆射,向前蹿去,动若矫兔,可惜,还是有一道气劲刺入了玉枕穴之中。 任我行体内的真气受此刺激,居然自主爆发护体,将东方不败的气劲震开,但是本人也陷入了癫狂之中,眼眸泛红,神志混乱,显然是被气劲伤到了大脑。 “啊!啊!啊!” 任我行一时间发疯了,披头散发,咆哮阵阵,闯出了承德大殿,见人就杀,血流成河,东方不败见此,神色微动,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了何处。 “教主发疯了,教主发疯了!” 日月神教的长老纷纷飞出,见到了任我行大开杀戒,连杀七位日月神教好手,连忙上前阻拦,与其大战起来。 不得不说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十分霸道,内力冠绝天下,即使神志混乱,陷入了癫狂状态,依旧打的十大长老连连后退。 眼看十大长老不敌任我行神威,就要陨落任我行的手中,一道身影出现了,迅捷无比,如同鬼魅,道道残影浮现周围,将十大长老救了下来,神色凝重的注视着发疯的任我行。 “教主疯了,他的吸星大法太过凶残霸道,我等完全不是对手,如今该怎么办?!” 童百熊等人神色骇然,看着大开杀戒的任我行,眼中都露出了畏惧之色,不知所措的问道。 “东方虽然不才,但是也不愿我神教自相残杀,就由我来阻拦教主,诸位在旁接应,倘若东方不幸死于教主掌下,这日月神教……就交给你们了。” 东方不败一脸的大义凛然,好似燕赵之士,慷慨悲壮,挡在众人的身前,赢得了所有人的敬重。 话音刚落,东方不败的身形如鬼魅一般来到了任我行的面前,搓指成剑,向着任我行胸口大穴点去。 虽然任我行此时神志不清醒,但是多年生死搏杀的本能无比强大,一掌封住了东方不败的剑指,随后更是挥拳反击。 东方不败瞬间鬼魅般移动到了任我行的身后,轻功之快捷诡异,让童百熊,向问天等人都大吃一惊。 “不曾想到东方白竟然有如此修为实力,远远胜过了我等!” 任我行扭动腰身,挥拳轰向了身后的东方不败,真气霸道,汹涌激荡,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凝滞,想要限制东方不败的鬼魅般的速度。 东方不败并未和任我行硬拼,她需要作戏,体内葵花真气一震,如同刀剑一般,破开了周围真气,身形再次鬼魅般的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任我行的正面,二指并拢,如同一柄神剑,破开了任我行的护体真气,点在了任我行的周身大穴之上,将其制服。 东方不败脸色微红,一口鲜血喷出,好像是强行爆发受了内伤一般,语气虚弱的对童百熊等人说道。 “天佑东方,幸不辱命,总算将教主的穴道封住,日后再想办法为教主治疗吧!”(本章完) 第四章 正魔大战,枭雄左冷禅 众人点头称是,看着满地的尸体,脸上都露出了骇然之色,任我行突然发疯,让日月神教受到了重创,十大长老也是受创不轻。 “教主闭关修炼吸星大法,突然心智迷失,暴起发疯,神志不清,我建议还是找一个清净之地,让教主休养生息,等到日后清醒之后,再执掌教务!” 童百熊和东方不败交好,神色微动,第一个开口说道。 向问天和东方不败平日关系不睦,地位又在十大长老之上,是日月神教左使,地位仅次于东方不败这位副教主,是任我行的死忠,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可,本教不可一日无主!” 童百熊听到此话,脸上露出了笑意,对着其他人说道。 “那正好,东方副教主实力超群,勇于担当,我建议由他暂代教主之位,统领神教!” 东方不败在日月神教之中威望极高,人缘比任我行更好,毕竟任我行此人刚愎自负,霸道独尊,就算是十大长老也每日过的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不敢违背他的意志。 其他日月神教长老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赞同之色,纷纷附和。 “承蒙众位爱戴,那么就由东方暂时执掌神教教务!” 在发疯的任我行面前,满地近百位日月神教教众尸体的面前,日月神教开始东方不败的时代,称霸江湖。 “教主是因为与五岳剑派的恶斗而受伤,导致真气失控发疯,这件事情不能够就这么算了,待我即位之后,就率领诸位向着五岳剑派讨一个公道。” 在黑木崖的最高峰,一身盛装打扮的东方不败对着日月神教的众位长老,堂主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给任我行的发疯下了结论,将矛头指向了五岳剑派。 “吴长老,就由你率领风雷堂的高手去截杀泰山派的高手。” “向左使,你去截杀华山派的人。” “曲右使,衡山派就交给你了。” “童兄弟,恒山派那帮老尼姑由你去收拾应该绰绰有余。” 东方不败说到这里,被点到的人都站出来领命,这是为了给任我行报仇,就算是向问天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来反驳。 “教主,剩下的嵩山派谁去对付?” 曲洋一脸的不解,向东方不败询问道。 五岳剑派虽然在江湖上名头响亮,但是在日月神教的眼中,除去嵩山派之外,其余的都是土鸡瓦狗。而且最关键的是,少林寺就在嵩山派隔壁,一个不好,就要受到这个正道第一大派的围攻。 “当然是由本教主亲自出马,莫长老和杜长老留在黑木崖,其余的人和本教主一起去会会这个江湖的正道人士。” 东方不败虽是女子,但是这句话说出来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整个人散发着豪迈无敌的气势,更胜天下男儿须眉。 在东方不败发出自己成为教主的第一个命令之后,整个日月神教庞大的资源开始动员起来。虽然经过任我行发疯之后,日月神教的实力损耗了将近两成,但是剩下的实力,横扫小小的五岳剑派还是绰绰有余的。 日月神教这样大张旗鼓的行动,自然会被布置在黑木崖附近各大派的探子所得知,经过一番调查,再加上内应的消息,少林寺和武当派得到了具体的消息。 前任教主任我行在与五岳剑派各大掌门搏斗之后,回到黑木崖伤势发作,生死不明。新任教主东方不败打着为任我行报仇的旗号,尽起日月神教精锐,向着五岳剑派杀去,这一个消息,瞬间让两大圣地的掌门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没有五岳剑派这样的肉盾顶在前面吸引魔教的仇恨,他们两派岂能够稳坐泰山北斗的位置。 这一次看魔教的行动如此浩大,像是要将五岳剑派直接血洗,全部铲除,这是少林寺和武当派不能接受的结果,毕竟五岳剑派可是他们扶持起来,抵挡日月魔教的肉盾,如果没有了五岳剑派,少林寺和武当派岂不是要直接面对日月魔教的锋芒,如何还能够躲在幕后,稳坐钓鱼台,笑看江湖风云。 少林寺和武当派顿时做好援助五岳剑派的准备,一定不能让五岳剑派被魔教攻破,他们需要五岳剑派挡在身前,继续在和魔教战斗的第一线冲锋陷阵,这可是他们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岂能白白折断。 不过,就在方证和冲虚两人派人通知消息,并且点齐自家子弟准备去救援五岳剑派的时候,又有一个消息让两派不得不放弃支援的的打算。 “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亲自率领五大长老,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堂,百位精锐下了黑木崖,一路径直向着嵩山而来!” 东方不败此次大张旗鼓的进行攻打五岳剑派,目的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是在江湖之中立威,向各大派宣告,日月神教自此进入了东方不败的时代;第二个是清洗异己,借此次大战的机会,将日月神教之中还忠心任我行的人全部牺牲了,只有这样,日月神教之中才能唯东方不败独尊。 东方不败此次对于五岳剑派的存亡其实并不关心,她的眼中只有少林寺和武当派才是真正的对手,五岳剑派不过是这两个正道圣地扶持出来的傀儡,马前卒,无需放在心上。 东方不败此次亲赴嵩山,也有防备少林寺的意思,自从那日见了真觉和尚之后,她就知道如果不能将葵花宝典修炼到最高境界,领悟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武学至理,没有任何的信心可以战胜那个高深莫测的小和尚。 五岳剑派也不是好惹的,左冷禅听到了日月剑派大举进攻的行动,想的居然不是暂避锋芒,而是要正面对抗,大战一场,直接以五岳盟主的身份召集其他四派,齐聚嵩山,摆好了阵仗,等待着日月神教的到来,他这样做也有拉着少林寺和武当派下水的想法。 左冷禅是一个枭雄般的人物,野心勃勃,上一次他率领五岳剑派来到了黑木崖下面,被任我行一个人搞得灰头土脸,声望大跌,这一次听说任我行挂了,新即位的东方不败在他看来武功肯定没有任我行高。 如果左冷禅能够乘此机会一举歼灭魔教的话,那么他的声望将成为江湖第一人,到时候携此功绩,让五岳剑派合并,进而将自家门派的地位提升到和少林武当并肩的层次,最后称霸江湖,一统天下。 日月神教得知了消息,五路兵马再次汇聚,一同向着嵩山而来,自然不惧五岳剑派的阵仗,一时间江湖之上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嵩山,已经集结了江湖上最强的正道力量,封禅台前,左冷禅一脸冷酷的表情,转头对着身旁的少林武当两大圣地的领头人说道。 “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这一次希望两派不要留手,我们要为江湖荡平邪寇,定未来二十年的清净。”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两人无奈的诵了一声,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苦涩之意,他们也是被左冷禅摆了一道,不得不直面日月神教。 方证大师面色平和,眼眸温润,看着野心勃勃的左冷禅,还想要再劝说一番。 “左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个江湖就是因为不同的理念冲突而相互残杀,如果我们能够和东方施主和平解决的话,又何必大动干戈呢?” 左冷禅听了之后不为所动,他如何不知道少林寺和武当派的想法,明显的是不想出力,维持江湖的稳定,让日月神教和五岳剑派相互厮杀,他们两家躲在后面闷声发大财,不断壮大门派实力,想得真美,自己怎么可能甘心做两派的刀子。 在左冷禅看来,这样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可以借助少林寺和武当派的力量,一举击杀东方不败,必然可以重创日月神教,推动五岳剑派合并,到时候他就是武林第三大圣地的掌门人,身份地位不弱于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而且他比两人还要年轻,正值壮年,锋芒锐利,完全可以有更长的时间发展门派,最后一定可以压过少林寺和武当派,成为武林之中的霸主。 “方证大师,魔教妖人作恶多端,左某被各位同道厚爱,添为五岳盟主,如果不能够杀尽这些妖人,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岂有颜面去面对各位江湖同道。” 听了左冷禅的话之后,方证与冲虚对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他们明白左冷禅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一定要将少林寺和武当派拉下水,和魔教硬拼一场,他们也只能听之任之了,毕竟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五岳剑派被魔教剿灭。 一日之后,东方不败没有任何的掩饰,率领整个日月神教的精锐聚集到了嵩山的脚下,总共将近五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着嵩山的封禅台而去。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五百人齐声呐喊口号,而且个个都鼓足丹田之气,声势之浩大,让还在封禅台之上等着的左冷禅等人脸色难看。 “哼,魔教贼子。” 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首先忍不住喝骂一声,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头脑简单,被左冷禅耍的团团转,门派的宿老都不服他,一心想要篡位。比之枭雄本色的左冷禅,心机深沉的岳不群,低调莫测的莫大,深谋远虑的定闲,他就完全是个小孩子一样。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顶宽大的软轿被十八位大力教众的抬着飞上了封禅台。大红的顶上有着显著的日月标志,四周白纱笼罩,隐隐约约可见一个人影,让在座的左冷禅等人都皱起眉头。 “看来东方不败堕落了,刚刚成为魔教教主,就享受起来了,这样的人,注定难成大器。” 左冷禅先入为主,看到了这顶软轿,对于东方不败产生了轻视之感,他身为五岳盟主,位望尊崇,但是依然每天过着苦修士一样的生活,练功事务,一点都不敢松懈,而东方不败才刚刚坐上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就如此奢靡,意志心性必然不及他坚定。 “装神弄鬼!” 莫大第一个看不过去,右手轻轻的一拨手中的二胡丝弦,寒光闪烁,他那柄名震天下的潇湘夜雨剑在琴音掩护下已经悄然出手。 如此突兀的一招,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谁都没有想到莫大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出手了,这让习惯了在火拼之前讲一些客套话的正道人士都愣住了。 不过日月神教的反应就正常多了,偷袭是他们的家常便饭,怎么会不防备呢,一位身穿儒袍,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出手了,他怀中抱着古琴,右手在琴弦之上轻轻拨动,绝技“七弦无形剑”已经使出。 七道琴音剑气瞬间出现,挡在了莫大的身前,寒光闪烁,剑气呼啸,莫大手中的潇湘夜雨急速挥动,斩灭了七道琴音剑气,不过也无力攻向软轿,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出手之人。 出手之人正是江南四友中的黄钟公,他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眸子深深看了一眼莫大,赞叹道。 “潇湘夜雨莫大先生果然不简单,回风落雁剑精妙绝伦,剑黄某的七弦无形剑从未在你面前施展过,居然还能够在第一时间挡下。” 莫大的眼眸明亮无比,目光炙热的盯着黄钟公,没想到遇到同道中人,这位衡山派的掌门是一位民间艺术家,一把二胡走天下,时常搞得别人情绪低落,像是死了全家一般悲伤,遇到了黄钟公这位擅长音律的魔教高手,斗志瞬间便被激发了起来,想要见识一下对方的艺术。 莫大和黄钟公二人对视一眼,都感应到了对方的战意,同时出手了,凄厉清冷的二胡声和瑟瑟悠扬的琴声相互掺杂,在嵩山之上回荡。 无形之间,一道道剑痕在封禅台上的石板上纵横交错。在莫大凄厉的二胡声中,潇湘夜雨如同一条白色的电光,在黄钟公的四周不断的游走,幻化出寒芒,如梦似幻。 不过就算是如此,黄钟公三尺范围之内却是风平浪静。原本瑟瑟的琴声逐渐开始柔和舒缓,但是了解七弦无形剑的人却知道,黄钟公的功力已经提升到了极限。 七弦无形剑的奥妙之处在于用琴音扰人心神,与对方的内力产生共鸣。但是招数却与琴音完全相反,当他出招越快速,琴音就会显得越发的悠闲。 如此矛盾完全出乎预料,初次遇上的人一般都会吃上大亏。不过看莫大的样子,虽然面色凝重,但是却依然还有余力反击,显然他这个衡山掌门是名至实归。 如梦似幻的剑光闪过,黄钟公头上的发髻被斩落。同一时间,七弦无形剑最强的一招“六丁开山”已经悄无声息的用出,连续六次拨弦,黄钟公手中的古琴七弦同响。 “蹦”的一声,场上两人手中的琴弦同时崩断,莫大吐血而退。而黄钟公也不好过,左手肩膀上被潇湘夜雨划出了一道剑伤,莫大和黄钟公二人落得个两败俱伤。 “教主,属下无能,给神教丢脸了!” 黄钟公连忙对着那顶软轿之中的东方不败请罪,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刚刚锋芒,声音之中充满了敬畏之感。 “起来吧,莫大在五岳剑派掌门之中,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实力还不错,仅次于左冷禅,你能和他不分胜负,你做的不错!” 黄钟公这才松了一口气,直起腰身,退到了一旁,静立不语,默默疗伤,他的这番举动让正道众人看得心中一凛,对东方不败的威望实力多了几分忌惮。 “东方不败,今天上我嵩山来到底有何企图,划下道来,左某一并接着。” 左冷禅坐不住了,就算他是五岳剑派的盟主,也不能让莫大这个级别的高手如此卑躬屈膝,眉头紧皱,藏于袖子之中的大手紧握成拳,踏前一步,对着软轿之中的东方不败开口说道。 “东方不败,你可有胆子和我来一场生死决战。” 左冷禅对东方不败的实力有些轻视,直接邀战,手掌不自觉的扶住了腰间剑柄,整个人身上透出了一道凌厉的锋芒,向着软轿之中压去,显然想要擒贼先擒王,击败东方不败,然后一举将日月神教击溃。 话音一落,左冷禅右手握住了长剑,刷的一声出鞘,声震山谷,这是剑刃与剑鞘内壁相撞摩擦,震荡发出巨响,需要极高的修为才能做到。 嵩山之上,众人无不骇异。嵩山门人更是大声喝起采来,引动五岳剑派的人都是一片欢呼。 左冷禅作为五岳剑派的扛把子,内功剑术掌法都已达嵩山派武学的巅峰,已经是先天高手,修为强横,天下能和他比肩的高手,一掌之数而已,难怪可以成为正道三大高手之一,将嵩山派经营的有模有样,门中十三太保,个个都是一流高手,势力仅次于少林寺和武当派两大圣地。 左冷禅的性格和任我行十分相似,霸道狂傲,唯我独尊,不管东方不败是否迎战,直接出手了,挥起了手中的长剑,一招天外玉龙使出,剑光闪耀,气象万千,眼看着就要软轿整个斩成两半。 “叮!” 一道清脆的响声回荡,东方不败鬼魅般的身影横空出现,一道霸道至极的真气击中了左冷禅的长剑,将其一击逼退。 第五章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左冷禅眉头紧皱,低头看向了手中的长剑,剑尖之上插着一根牛毛般的绣花针,让他心中骇然,没想到东方不败实力如此强劲。 左冷禅身为嵩山掌门,手中长剑材质自然不凡,是用百炼精金所锻造,再加上他自身的内力灌注,就算是少林寺的方证大师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 东方不败立于当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视,只见她一身男装,剑眉凤眼,负手而立,睥睨众人,霸气四溢,眸子清澈幽深,并未看向左冷禅,也不曾看向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而是看向了少林寺所在的方向,她的目光好像穿透了空间,看到了藏经阁内的那位小和尚,眉目俊美,阴柔庄严。 良久,东方不败收回了目光,这才看向了左冷禅,冷哼一声,眼眸之中满是轻蔑之色,寒声道。 “左冷禅,既然你想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东方不败的声音之中充满了不可一世的霸道,身形突兀的消失,随后出现在左冷禅的面前,五指间四根绣花针雷霆般的射出,刺向了他双眼,眉心,咽喉,均是触之必死的要害。 生死之际,左冷禅不顾风度,低头侧身闪过,随后手中长剑横斩而出,剑光闪过,但是却没有任何接触的手感,左冷禅知道自己这一剑劈空了,心中警铃大作,脚步猛地向前一踏,手中长剑向着后方挥去,剑气呼啸,寒光烁烁。 “叮!” 封禅台上再次响起了清脆的声音,左冷禅的身后突兀的浮现出了一道身影,一根绣花针再次点在了长剑之上,左冷禅发出了一声闷哼,脸色陡然苍白了几分,一道炙热凝练的真气侵入了他的体内,他心中大骇,连忙调动寒冰真气前去阻挡。 这道炙热的真气势如破竹,锋芒毕露,一连击溃了数十道寒冰真气,这才消耗殆尽,让左冷禅额头沁出了晶莹的汗珠,一股恐惧的情绪从左冷禅的心中升起,东方不败如同鬼魅般的实力,着实惊到了他。 当然被惊到的不只是左冷禅,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也是一脸的震惊,顾不上其他,身形闪动,出现在了左冷禅的身旁,同时出手,挡住了东方不败对左冷禅的必杀一击。 “当!” 武当太极剑天下闻名,冲虚道长手中真武剑如同一张太极图,挡在了左冷禅的身前,抵住了那根如同牛毛细的绣花针。 方证大师运转易筋经,般若掌挥出,周围空气都被凝滞了,正好迎上了东方不败柔嫩白皙的秀掌,轰的一声巨响,方证大师脚步向后退去,在封禅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坚硬的青石地面如同豆腐一般柔软。 东方不败身影如同柳絮一般向后飘去,停在了日月神教的阵前,嘴角微微扯起,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眸子里满是煞气,盯着正道三大高手,寒声道。 “易筋经和太极剑果然不凡,没有让我失望,方证,冲虚,你们二人实力比左冷禅更强,但是一对一,依旧不是我的对手,不若你们三人一同出手吧,我看看是否可以拦得住我!”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左冷禅被誉为正道三大高手,每一个都是先天之境的高手,实力强大无比,就算是以往的任我行,也绝对不敢以一敌三,东方不败展露出了比任我行更加狂傲的性格,睥睨天下,威压正道。 “狂妄!” 左冷禅神色一变,他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他不如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东方不败竟然认为他是三大高手之中最弱的一位,让他有些下不来台,顾不得其他,手中长剑再次挥出,全力出手,气势惊人,大开大阖,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一力降十会。 嵩山派的剑法有“内八路,外九路”之称,一十七路长短快慢的剑法应有尽有。当年五岳剑派与魔教十长老两度会战华山,五岳剑派的好手死伤殆尽,五派剑法的许多惊世绝招随五派高手而消逝。 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会集本派残存的耆老,将各人所记得的剑招不论粗精,尽数录了下来,汇成一部剑谱。这十年来,他去芜存菁,将本派剑法中种种不够狠辣的招数,不够堂皇的姿势,一一修改,使得本派的十七路剑招完美无1缺。他虽未创设新的剑路,却算得是整理嵩山剑法的大功臣。 东方不败见此,冷笑一声,身形再次闪动,如神如魔,神出鬼没,一子就出现在了左冷禅的身前,手中的绣花针屈指一弹,如同沙场之中的弩箭,力道极大,直接射在了长剑之上,拦住了左冷禅的嵩山剑法,身形势不可挡,冲到左冷禅的面前,右手递出,食指和中指之间再次夹住了一根牛毛细的绣花针,径直插入了左冷禅的左眼之中。 “嗤!” 东方不败轻轻一挑,左冷禅的左眼球就被整个从眼眶之中挖了出来,鲜血横流,景象十分骇人。 “啊啊啊!” 哪怕是左冷禅已经尽力去闪避了,但是却依然躲不开,被东方不败活生生的挖出了一只眼珠,剧痛之下,以他深沉霸道的性格都忍不住惨叫出声,五官扭曲,无比狰狞。 东方不败白玉般的纤细右手指尖血光淋淋,一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她的手指内力之下,捏得粉碎,她英气勃勃的脸上露出讥讽之色,目光再次看向了护在左冷禅身前的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 “东方教主,你未免下手也太狠毒了吧。” 见到如此残忍的一幕,就连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都忍不住色变,开口质问道。 不过东方不败听了之后,却是仰头大笑,笑声肆意畅快,青丝在身后舞动,周身葵花真气涌动,一轮昊日虚影在她的头顶浮现,这是葵花宝典大成的表现,霸道炙热的气息弥漫开来,让在场的正道高手都为之色变,惊骇莫名。 “我早就说过,你们三人一起上就是了,左冷禅自不量力,非要独自挑战我,不过区区一只眼珠子,又算得了什么,你们若是再不出手,下次被我摘下的就是他的那颗脑袋了!” 这话一出,极大振奋了日月神教众人的士气,五百之众纷纷开口大声喊道。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喊声震天,在嵩山封禅台之上回荡,天上的白云都被震散了,使得正道高手纷纷色变,气势大减。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对视一眼,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位新上任的东方教主比任我行更加可怕,这等实力已经超出了他们一筹,如果再不联手对敌,怕是都要被东方不败各个击破了。 “如此,我等就携手领教东方教主的神功!” 方证大师口中诵了一声额弥陀福,禅音如同洪钟大吕,让人心神震动,惊醒了正道诸位高手,士气再次恢复,纷纷将目光看向了三大高手和东方不败。 方证倒是脚下轻踏,封禅台都为之一震,缓缓抬起了右手,向着东方不败击去,全身的真气涌动凝聚,至精至纯的易筋经全力运转,掌风将周围的空间都笼罩在内,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一拍两散掌。 所谓两散,是指拍在石上,石屑四散,拍在人身,魂飞魄散。这路掌法就只这么一招,只因掌力太过雄浑,临敌时用不着使第二招,敌人便已毙命,且这一掌以如此排山倒海般的内力为根基,要想变招换式,亦非人力之所能。 北宋年间,少林高僧玄寂大师曾用此掌和乔峰的降龙十八掌对掌,他掌力未到时,乔峰便已经感到胸口呼吸不畅,掌力如怒潮般汹涌而至,一掌之后,就算是如同战神一般的乔峰也感到全身乏力,以此可见,一拍两散掌的威力,非同凡响。 方证大师胆敢对东方不败施展一拍两散掌,完全是因为身边有冲虚道长帮助防御,真武剑出鞘,铿锵作响,剑光绽放,闪耀夺目,武当掌门绝对武林之中最顶尖的剑客,一手太极剑,防御无双,玄妙深奥,一圈圈的剑光笼罩虚空,隐隐一副黑白太极图案将正道三大高手护在了中间。 左冷禅不愧是枭雄心性,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手中长剑再次挥出,如同沙场猛将,纵横无敌,气势如虹,长剑如同一柄战锤,狠狠砸向了东方不败,气浪翻滚,激荡不休,发出了轰隆隆雷鸣声。 东方不败以一敌三,丝毫不惧,挺拔的剑眉微微一挑,丹凤眼猛地瞪圆,眼角满是煞气,身上的长袍摆动,衣角被狂劲的山风吹动,猎雷作响,抬起了白玉般的右手,对准了方证大师的一拍两散掌就轰击了过去,如同九天坠落,气象骇人,声势浩大。 东方不败施展的日月神教的一门绝学,大九天手,这是元末明教教主阳顶天的绝技,他曾经凭借大九天手和乾坤大挪移纵横天下,击败过少林宿老三渡,甚至还将他们的一只眼睛都打瞎了,让三渡引以为耻,闭关数十载,修行了金刚伏魔圈,想要和阳顶天再分高下。 阳顶天的武功之高,几已说得上当世无敌,除了武当派的张三丰真人,谁也未必胜得他一招半式,由此可知大九天手的霸道精妙,绝对不弱于少林的一拍两散掌,般若掌,金刚掌等七十二绝技。 “轰!” 两掌对接,强大的气浪掀起了地上青石砖,如同炮弹一般射向了周围观战的正邪高手,东方不败身形如同鬼魅,瞬间暴退,方证大师双脚已经陷入了坚硬的地面之中,脸色泛起了一道红晕,随即又变得苍白了几分,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 东方不败身形鬼魅,刚刚还在后退,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冲虚道长的面前,手掌穿过了层层剑光,径直插入了剑圈中间,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手臂会被锐利的长剑斩断,一击大九天手狠狠的向着冲虚道长的胸膛印去。 冲虚道长神色剧变,他没有想到东方不败如此大胆,居然窥破了自己剑法的破绽,来不及多想,调动了全身的真气,左手一记武当绵掌迎向了大九天手。 道家以水“解道论德”,认为水处下不争,随方就圆,柔和清静,然而,水亦可蓄能储势,穿石劈岭,无孔不入,无坚不摧。 武当派以“上善若水”的哲学思想延伸而出的武当绵掌,可谓微妙精致,绵者,柔也。至柔则刚,武当绵掌刚柔要济,阴阳相随,不僵不滞,看似柔弱无骨,实则绵里藏铁。所谓刚则易折,柔则长胜,体现道家以柔克刚的真谛。 冲虚道长的绵掌早就得了其中真谛,面对东方不败霸道至极的大九天手,他的左手不断的化圆而出。一个个无形的气圈从掌心吐出,想要将大九天手霸道劲力消弭卸御。 “砰!” 一声巨响,冲虚道长不断后退,在坚硬地面之上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脚印,脸色涨红,须发震动,左手颤抖,一股炙热霸道的气息径直向着体内丹田钻去,他连忙调动纯阳无极功真气,沿途阻截,耗费了好大的功夫,在丹田之外将其消磨干净,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脸的后怕。 东方不败连续和两大同级别的先天高手对招,一口浊气从口中徐徐吐出,如同一道利箭,直射左冷禅的右眼,让他手中动作稍稍停滞了一下,她抓住机会,右手之中再次出现了一根绣花针,葵花向日,狠狠的刺在了长剑之上,真气激荡,狠狠冲击。 “咔嚓!” 一道清脆的响声在众人的耳边回荡,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场中,东方不败居然用一个细如牛毛的绣花针折断了左冷禅的长剑,这着实将所有人都震惊了。 左冷禅心中也是惊骇不已,但是他毕竟是一代武学宗匠,反应速度极快,直接松开了剑柄,一记大嵩阳手狠狠的轰向了东方不败的面门,掌法尽显嵩山森严威猛,气势雄浑,刚猛无俦。 东方不败轻笑一声,声音清脆高亢,如同凤凰清鸣,一个绣花针狠狠的刺入了左冷禅的掌心之中,留下了一个细孔,霸道的葵花真气径直钻入了手臂之中,破坏着左冷禅的经脉。 左冷禅再次发出了一声痛呼,脸色狰狞,五官扭曲,如同堕入地狱深处的修罗恶鬼,右眼之中爆发出了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东方不败,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东方不败见此,眼中煞气一闪而逝,手掌一翻,再次出现了一根绣花针,屈指一弹,径直射向了左冷禅仅有的这一只眼睛,想要让他彻底变成瞎子。 “阿弥陀佛!” 方证大师念诵佛号,声如雄狮咆哮,震人心魄,这是佛门绝学,狮子吼,他身形闪动,出现在了左冷禅的身前,右手抬起,三指轻轻一拈,银针就被其捏住。 方证大师庄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嘴角微微勾起,充满禅意,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拈花指。 拈花指源于佛祖拈花,迦叶一笑佛门典故,拈花指属阴柔之劲,专练指头拈劲之一种功夫。练时内外同修阴柔兼阳刚之首誉劲。功成之后,三指拈物,无论如何坚实之石,都能应指而碎,伤人于无形之中,是不可多得的防身绝技。 “易筋经果然不凡,狮子吼也有过人之处,拈花指更是精妙阴柔,方证你的实力在正道三大高手之中可以排第一了!” 东方不败身形倒退,驻足而立,腰背笔直,如同不周天柱,巍峨雄伟,她凤眸之中闪过一道流光,婉转动人,对着方证大师赞叹道。 方证大师能够及时援手,就是因为易筋经的玄妙,善于化解异种真气,让他及时化解了体内的葵花真气,这才能施展拈花指救下了左冷禅。 东方不败修为虽然比三大高手更胜一筹,但是也不存在碾压之势,见方证三人组成了三才阵,眉头微皱,大手一挥,吩咐道。 “都出手吧,今日定要为任教主报仇,让五岳剑派付出惨重的代价!” 东方不败此时还不忘将任我行发疯的脏水泼在五岳剑派身上,身先士卒,如同鬼魅影子,再次扑向了方证三大高手,无数残影不断的扑击,砰砰作响的轰鸣不断回荡。 东方不败一人独占正道三大高手,日月神教的长老、堂主也各自找上了对手,一时间整个嵩山都陷入了惨烈的厮杀之中,不时有人倒地身亡,鲜血都染红了封禅台。 少林寺的高手此来不多,其中一道不起眼的身影找上了向问天,这是一个小和尚,低着脑袋,并未有人注意到他那俊美非凡的样貌,这人正是方证大师的高徒,真觉和尚,也是东方不败的亲弟弟,样莲亭。 姬博弈眼中闪过一道异光,面对向问天这位任我行的死忠,没有任何的留情,一掌击出,般若智慧,让刚刚还心存轻视的向问天脸色剧变,连忙抬手抵挡。 向问天是日月神教左使,武功智计,心性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实力仅次于先天高手,连东方不败亦承认他是一个人才。 向问天刚刚接下姬博弈的般若掌,脸上就露出了惊骇之色,一股无可抵挡的大力涌来,如同江河决堤,浩浩荡荡,激荡汹涌,他连忙施展吸功入地小法,移花接木,卸力导力,想要将姬博弈的掌力导入地下,使之不能为害。 “唬人的玩意,不足为奇!” 姬博弈是武学大宗师,一眼就看穿了吸功入地小法的底细,眼中闪过一道讥讽,掌力凝而不散,径直攻入了向问天的心脉,将这位日月神教的天王老子击毙当场。 第六章 巅峰之战,东方败退 东方不败来去自如,一人独战三位先天高手,气定神闲,如神如魔,无数残影将方证大师三人围在了中间,三人如果不是站位三才,天地人互相照应,早就被东方不败逐个击破了,葵花宝典大成之后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东方不败将这一点发挥的淋漓极致,让正道三大高手十分憋屈,根本就无法对东方不败造成任何的伤害,不时可以听到左冷禅发出阵阵怒吼,犹如困兽之斗。 突然东方不败身形稍滞,身形倒退,猛地转头看向了向问天所在的方向,这位天王老子面容清瘦,风流倜傥,儒雅清俊,眼眸圆睁,手掌平举,屹立不动,身上生机消散,旁边站着一个秀美庄严的和尚,十分年轻,剑眉星目,灿灿如华,熠熠生辉,让东方不败眉头一皱,凤眸之中闪过无比凝重的忌惮之色,思索刹那,朗声道。 “撤!” 东方不败的做法让无数人都感到了不解,明明日夜神教已经占据了上风,五岳剑派被日月神教压得抬不起头来了,其他四大剑派掌门高手,人人带伤,个个狼狈,这主要是因为东方不败一人拖住了正道三大高手,一举获得了主动权。 如今形势正好,东方不败却发出了撤退的命令,其他人虽然不理解,却也不敢违背这位如神似魔的教主威严,日月神教和正道门派不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东方不败展现出了无敌的风采,自然也获得教众的认可和敬畏。 日月神教的高手纷纷后撤,五岳剑派也不敢追击,纷纷松了一口气,身上大多都有着血迹,显然刚刚陷入了苦战。 三大高手也疑惑不解的看向了东方不败,他们也不明白东方不败为何要如此做,他们三人明显处于颓势,没有占到任何的上风,东方不败只要拖下去,五岳剑派必然会被重创,这位魔教教主却偏偏选择了撤退,难不成是东方不败真气不足,内力消耗过度,所以不得不退。 心中如此想,但就算是左冷禅也不敢尝试再次和东方不败争斗,到了先天境界,哪怕真气一时损耗过度,也极为容易恢复,再加上东方不败鬼魅般的速度,谁也没有相信可以将东方不败留下,既然如此何必再节外生枝呢。 姬博弈双眸清澈明亮,如同山间的溪流,潺潺而动,幽静安详,柔和温润,对着东方不败轻轻点头,笑意淡淡,身影就随后撤回了本方阵营。 东方不败眉头微锁,凤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没有想到真觉小和尚居然也来了,如果不是动手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气息,她毫无察觉,她心中疑惑,为何真觉和尚不曾对自己出手,这样一来日月神教必然只能败退。 童百熊来到了东方不败的身前,神态恭敬,十分敬畏的说道。 “教主,兄弟们都已经撤回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东方不败收回了目光,目光凌厉至极,看向了方证大师三人,沉声道。 “方证,冲虚,左冷禅,今日算你们运气好,饶你们一命!” “我们撤!” 说罢,东方不败身形如同残影消失在了原地,鬼魅般的速度让正道高手不敢妄动,敬畏的看着她消失在了封禅台之上,日月神教教众紧随其后,五岳剑派高手无一人敢追击。 东方不败身如闪电,中途回头再次看向了那个秀美绝伦的小和尚,心中悸动,目光复杂而又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弥陀佛,施主一路走好!” 一道柔和清朗的声音在东方不败的耳中响起,如同晨钟暮鼓,令人醍醐灌顶,智慧顿生,东方不败身影微滞,随后就消失在了嵩山之上。 此次正魔大战,虎头蛇尾,日月神教独战正道门派,占据了上风,教主东方不败一人压制了正道三大高手,风采无双,睥睨天下,被誉为了天下第一高手,威压当世,使得日月神教威名大盛,不断扩张,牛鬼蛇神,左道旁门,纷纷加入了日月神教,实力疯狂膨胀,五岳剑派节节败退,只能采取守势,被压制住了。 让人奇怪的是,东方不败此战之后,很少露面,每日都在黑木崖后山闭关,极少理会教务,由日月神教长老共同主持教中事务,倒是让正道门派暗中松了一口气。 封禅台一战之后,原本还算是克制的正魔两方算是撕破了脸皮,在接下来的五年之中大大小小的明争暗斗,刺杀伏击层出不穷。也让整个江湖都陷入了百年来最动荡的时刻。整个江湖都在日月神教的魔威之下瑟瑟发抖,江湖上大大小小总计十七个门派被日月神教灭门。 “铮铮铮铮!” 激越的琴音在嵩山后崖回荡,天地间一片寂静,姬博弈坐在崖头,双手急速的浮动,琴弦拂动,琴音如同金铁之音,铮铮作响,一股锋芒气势拔地而起,冲散了天上的云团,露出了皎皎明月,银辉如纱,倾泻而下,披在了姬博弈的身上,映照得这位秀美阴柔的小和尚越发清冷,如同一位绝世佳人,倾国倾城,遗世独立。 在姬博弈的对面,一道身影傲然而立,右手负于背后,腰背笔直,整个人气势如虹,锋芒鼎盛,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露出了几分沉醉之色,静静的听着姬博弈弹奏的天籁之音,心中一股战意却不断积累,达到了巅峰。 东方不败眸子注视着这位让她看不透的真觉和尚,清啸一声,穿金裂石,右手抬起,一根细如牛毛的绣花针出现在了两指之间,绣花针之上附着真气,凝练霸道,锋芒锐利,胜过万千长剑,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就出现在了姬博弈的面前,闪耀着光芒的针尖径直向着姬博弈的眼睛扎去,狠辣无情,凶残至极。 姬博弈见此,眉头微挑,眼眸之中如同升起了一道明月,清冷圣洁,手指之上力道加重,嘣的一声,一根琴弦断裂,游丝如剑,扭曲变化,角度刁钻,锋芒无双,向着东方不败的刺去。 纤细的琴弦在来到东方不败的面前时,绽放出雪亮的光芒,如同最锋利的剑刃一样,东方不败微微山东省身影,向后倒退,毕竟绣花针太短了,还未达到姬博弈的眼前,她就会被眼前的琴弦斩成两半。 琴弦划过虚空,一道无形劲力射入岩石之中,无声无息之间将其分成了两半,这等锋利的剑气,让人看到冷汗直流,心中敬畏。 “好一招化弦为剑,你才是我真正的对手!” 东方不败丹凤眼中闪过一道红光,一轮大日虚影从她的背后浮现,霸道炙热的葵花真气涌动激荡,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都提高许多,好似进入了夏季三伏天,热浪翻滚,扩散弥漫,冲向姬博弈。 修为境界到了姬博弈和东方不败这种地步,早就寒暑不侵,夜视如昼,初步超脱了凡人的特性,会被无知百姓认为是仙魔。 东方不败全力运转体内的葵花宝典,她经过封禅台一战,修为再进一步,葵花宝典已经大圆满,领悟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武道妙理,身如大日,霸道威严,无数残影遍布虚空,让人分辨不出她的本体所在,这些残影纷纷冲向了姬博弈,前后左右,将其团团围住,不断攻击。 姬博弈面色平静,不动声色,手指用力,剩下的六条琴弦也同时崩断。七条弦丝如同闪电一般射出,在半空中不断地变换方位,犹如龙蛇游动,在空中最起码变幻了数百次,丝丝白芒在月辉的照耀下如梦如幻。 东方不败感觉自己无论是怎么闪躲,都是在这一套剑法中,仿佛终究逃不过被刺中的下场一样。 “衡山派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 东方不败作为日月神教教主,和五岳剑派交手不下数十次,自然对五岳剑派的武功十分熟悉,一眼就认出了姬博弈施展的剑术。 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千变万化,眩人耳目,是衡山派一位前辈高人所创武功,为衡山派三大绝技之一。这位高手以走江湖变戏法为生,竟将变戏法的本领渗入武功,变化古怪,疾如闪电,如梦如幻,让人防不胜防。 东方不败丹凤眼中露出了几分赞叹之色,她也见识过衡山派掌门莫大施展这套剑法,虽然变化万千,迅如闪电,锋芒锐利,但是绝对比不上姬博弈,这套剑法在姬博弈的手上推陈出新,更进一步,七根琴弦化身为了七位顶尖剑客,每一位剑客都是施展出了精妙绝伦的剑法,组成了一座北斗七星大阵,不断抵挡着东方不败的围攻。 东方不败和姬博弈两人就如同怪物一般,一人化身多人,不断向对方攻击,一时间竟然难分高下,这一副景象如果被外人看到,必然会目瞪口呆,彻底放弃习武之念。 因为普通人就算是练武百年,也绝对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高度,这就是天才和凡人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不可跨越。 姬博弈见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奈何不了东方不败,手中动作再次变化,琴弦游动,快速融合,随后又猛地炸开,如同星光炸裂,罩住了东方不变的胸口膻中,神藏,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七处大穴,不论东方不败闪向何处,总有一穴会被琴弦刺中。 “泰山派的七星落长空。” 东方不败眼眸之中的惊叹之色越发明显,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以破招为主,第一时间就震动手中绣花针,嗡嗡声响之中,寒光闪过,这一招七星落长空已然被她破去。 话音刚落,姬博弈的剑招再次变化,从刚才的飘然物外变得气象森严,如同长枪大戟,战场纵横,正是嵩山派的快慢十七路剑法。第一剑使出,东方不败就敢断定这已经是嵩山剑法的绝巅,就算是左冷禅亲的剑法也逊色良多,和姬博弈有着云泥之别。 千古人龙、叠翠浮青、玉井天池、天外玉龙、开门见山、万岳朝宗.,一招招如同沙场纵横搏命的嵩山剑法在姬博弈的手中使出,霸道之势逼得东方不败都不断闪避后退,转眼之间撤出了攻击范围,驻足凝神,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俏脸含煞,充满了忌惮和酣畅的表情。 东方不败自从一人独战正道三大高手之后,就产生一种空虚感,无敌最是寂寞,这也是为何独孤求败隐居山林,与雕为友的缘故,今日她再次踏上嵩山少林寺,为的就是和姬博弈一战,找寻一个对手。 东方不败身形再次射出,身化万千,虚实难辨,一道道锐利无双的劲力向着姬博弈笼罩而去,一瞬间的功夫,东方不败就以绣花针刺出了十三剑,每一剑都精妙到了绝巅,角度刁钻,剑气锐利,可以轻易的斩杀一位一流高手,这等实力不愧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打得正道高手俯首称臣。 姬博弈见此,微微一笑,高山流水,知音难求,他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左手一收,弦丝收紧,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又有如浩瀚长天,笼罩一切。东方不败全力刺出的十三剑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被柔软无形的琴弦化去。 “恒山派的万花长天剑。” 姬博弈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将四大剑派的精妙剑法一一施展了出来,就算是四大剑派的掌门看到也要感到羞愧,自家绝学剑术,对方竟然领悟比自己更精深,甚至是推陈出新,将其推到了更高的境界。 姬博弈化解了东方不败攻击之后,再次施展出了华山派的剑术,希夷剑法,琴弦游丝,剑光闪耀,茫茫于高崖之上,寒光吞吐如电,剑气呼啸,如同雷霆迸发,向着东方不败逼近的同时,寒光吞吐之间,生息尽敛。 希夷语出《老子》,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华山派的这套希夷剑法,虚寂玄妙,招式连环,剑速快如闪电,无声无息之间就可以取人性命,练到高深处,剑招施展,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实在是一套高深无比的绝妙剑法。 这套希夷剑法在姬博弈的手中施展出来,繁复绵密,如电如雾,一招一式都有几十种变化,招招都妙到巅峰,让人难以揣测,又暗合道家真意,这已经是剑术巅峰,剑道至高境界。 姬博弈心如幽湖,不起波澜,只有渺渺剑意在心中流淌,手中琴弦作剑,远远望去,高崖之上,一团淡淡青光笼罩,如云雾一般微不可查,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东方不败心如大日,杂念尽数被炼化,不惹尘埃,智慧通明,灵觉明锐,手中的绣花针连连施展绝妙的招式,或射或刺,应对巧妙,将希夷剑法一一抵挡了下来。 东方不败樱唇轻启,气息如兰,淡淡香气弥漫,对着姬博弈吐出了一口白气,气如箭矢,射向了姬博弈的面目,这一招着实出人意料,任谁也想不到还能这样。 姬博弈微微侧头,气箭划过鼻尖,射入了岩石之中,东方不败吐出的这一口白气竟然比真正的箭矢还要强劲。 姬博弈手指拨动琴弦,游丝扭动,拖住了东方不败,左手尾指轻轻翘起,一道无形剑气,悄无声息的射出,瞬间划过了东方不败的衣袍。 “撕拉!” 东方不败身形倒退,再次拉开了一丈距离,一双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低头看去,一节衣角被斩断,落在了山崖之上,她棋差一着,已经输了。 “这次是本座败了!” 东方不败坦然的说道,脸上没有任何颓色,一双丹凤眼越发明亮璀璨,心中的那股寂寞孤独之感悄然散去,她心中没有任何失败的颓然,更多是对手难求的斗志,热血沸腾,战意越发凛冽,目光灼灼,炙热无比。 “我会回黑木崖再次闭关,推演葵花宝典,使其更上一层楼,突破先天之境,到时候我再来领教高招,与你分出胜负!” 经此一战,东方不败心中隐隐看到了葵花宝典的更高境界,这是葵花宝典的创造者也不曾领悟的真谛玄妙,无比迷人,让东方不败无比沉醉,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闭关推演,踏入其中。 “东方教主,小僧随时恭候大驾!” 姬博弈双手离开了琴弦,双手合十,笑容灿烂,无比和善的说道。 东方不败心中感到古怪,这个真觉小和尚不知为何,对她的态度十分和善,没有面对魔教教主的敌视,甚至她心中也有一种隐隐的亲近感,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眉头微皱,不知如何应对。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东方不败身形爆闪,跃下了山崖,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山林之中,不知为何,给人一种狼狈而逃的感觉,好像发生过了什么让她感到畏惧的事情。 近日,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衡山派刘正风要准备金盆洗手,引得无数武林中人汇聚衡阳城,想要见证这场盛事。 刘正风是衡山派的门面人物,负责衡山派的宗门事务,剑术高绝,修为极强,绝对是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甚至有人传言他的剑法修为已经超越了衡山派掌门莫大,可见他的江湖地位之高,威望之盛,这样的大人物突然要金盆洗手,如何不让人好奇。 衡阳城内,人流攘攘,姬博弈四下瞧去,就见到大量的江湖人提刀配剑行走其中,心下暗暗感叹不已。 “这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动静还真是不小,各方武林中人都汇聚而来,也算是武林中的一件盛事了。” 第七章 杀猪刀法,击毙田伯光 姬博弈默默地打量着周围的动静,行走片刻,一抬头眼前不远就是一家酒楼,装饰古朴,很有些年份,这家酒楼大门之上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回雁楼。 “就是这里了!” 姬博弈不是前来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回雁楼,或者说是回雁楼中的某个人。 姬博弈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感受着酒楼之内的数道气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绽放,双手合十,轻诵一声阿弥陀佛,迈动脚步,走入了这座酒楼。 姬博弈并没有在一楼大厅停留,径直上了二楼,找了一处靠窗的角落坐下,目光瞥了一眼全场,将所有场景都尽收眼底。 这二楼之中最吸引眼球的,便是中央的一张桌子,此时有三人落座,一个俊俏的小尼姑,面容温婉,眼神纯净,眉心微微皱着,似有无限的哀愁,还有一个青年,剑眉星目,嘴唇微薄,气质洒脱,放荡不羁,还有一位是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相貌堂堂,只是眉眼之间有着一丝淫邪之气,目光凌厉,身上透着一股锋芒,手边放着一柄短刀,隐隐透着暗红之色,那是人血干涸之后留下的痕迹。 不远处,还有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一老一少,那少女一身水绿衣衫,肌肤如雪,眼眸黑亮,转动间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而那老者,脸颊消瘦,容颜苍老,却有一种恬淡的气质,这两人正是曲洋爷孙俩。 另一头还有一张桌子,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单独坐在此处,满面油光,大口朵颐,桌上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竟是个酒肉和尚,一点都不讲究什么佛家戒律,此人乃是不戒和尚。 姬博弈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这些人的身份都映照在心头之中,小小的一座回雁楼上,今日却是集中了这么多鼎鼎有名的角色,这些人在江湖上都各有身份,很是不凡。 姬博弈要了一桌饭菜,全是素斋,也没有酒水,只有一壶清茶,他如今毕竟顶着少林方丈入室弟子的名头,大庭广众之下不好破戒,需要顾忌少林寺的名声。 姬博弈抬起茶杯,低头饮了一口茶水,不动声色的注视着那个面容温婉,眼神纯净的小尼姑,这就是他此生的亲妹妹,仪琳,当年土匪入城,他们一家人走散了,东方不败他已经见过了,只有这位妹妹他不曾见过,今日他来,就是为了仪琳。 忽然,一声大喝打破了酒楼上的宁静,一个青年道人从一边窜了出来,唰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几步上前,来到了中年汉子的面前,大声喝问道。 “你便是淫贼田伯光吗?” 青年道人说话之时,手中长剑指着中年汉子,脸上露出了谨慎无比的表情,如临大敌。 那中年汉子一身黄衣,手边放着一口短刀,唇上几缕黑须,倒也有几分相貌,瞥了一眼青年道人,发出了一声讥讽的冷笑,目光锐利无比,如同刀芒。 “我就是田伯光,你待怎的?” “你是田伯光便好,你这个淫贼,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受死吧!” 这青年道人是泰山派的天松道人门下,叫做迟百成,此番在这回雁楼上见到了田伯光,立刻就想着要诛杀淫贼,行侠仗义,他话音一落,长剑一抖,婉转曲折,青光绵绵,瞬间朝着田伯光胸口刺去。 这一招剑法,正是泰山派的剑法,叫做泰山十八盘,迂回婉转,招数精妙,一剑刺出,这迟百城倒也露了一手不错的剑法。 那田伯光眼睁睁地瞧着这一剑刺来,眼神戏谑,似是毫无所觉一般。 就在迟百城心下激动,觉得自己可以斩杀这淫贼的刹那。一口短刀凭空而来,如浮光掠影般,嗖的一声就砍了过来,这一刀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只见影子不见刀身。 “叮!” “噗嗤!” 两道怪异的声音在二楼之内回荡,迟百城踉跄后退,胸口血淋淋一片,汩汩的鲜血还在不断流出,脸色惨白,满脸惊骇地看着田伯光,他手中的长剑此时已经跌落地面,一招就被重创了。 中年汉子身旁的那位不羁青年见状,连忙握住了桌上的长剑,就要出手拦住田伯光。 “怎么你也要出手吗,你可不是我的对手,想清楚一点才好!” 田伯光目光转动,看向了这位气质洒脱的青年,脸上露出几分哂笑,他如果不是觉得此人有趣,早就动手将其杀了,哪里会和他纠缠这么长时间。 “田兄的飞沙走石十三式,快如闪电,疾如狂风,在江湖之中也是赫赫有名,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有一项绝技,那就是坐着打,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二!” 这个青年就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天生的剑客,但是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弟子,喜欢招惹是非,乱交旁门左道,没心没肺。 田伯光听到令狐冲如此说,果然十分感兴趣,目光不在看向了迟百城,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坐着打天下第二,那谁是天下第一?” “自然是家师了!” 令狐冲理所当然的说道,脸上玩世不恭的样子,手中紧握剑柄,不曾松开,显然对田伯光十分忌惮。 “君子剑岳不群吗?” 田伯光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他之所以愿意和令狐冲纠缠,也有令狐冲是华山派大弟子的缘故,他如果将其宰了,岳不群必然会和他拼命,作为一个逍遥江湖十数载的采花大盗,他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能乱动。 如果田伯光将令狐冲这位华山派的下一代掌门继承人杀了,必然会遭到追杀,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他还不想招惹岳不群这个华山派掌门。 “你说你坐着打是天下第二,我倒是不信!” 田伯光不介意和令狐冲玩玩,打发时间,脸上露出了几分傲气,开口说道。 “田兄大可出手一试,只是我们二人屁股都不能离开凳子,不然就算输了,你意下如何?” 令狐冲心思巧妙,有着小聪明,知道田伯光的飞沙走石十三式需要配合精妙的轻功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所以才会提出这个要求,限制田伯光的刀法,想要凭借此法胜过田伯光。 “不起身,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田伯光笑容充满了自信,他修为已经臻至一流高手之境,修为不逊色于五岳剑派掌门多少,对于令狐冲这个小菜鸟完全不放在眼里,即使不能施展轻功,也可以稳稳的拿捏令狐冲。 令狐冲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最大程度的缠住田伯光,拖延时间,衡阳城如今正道云集,说不定就会有高人前辈出手。 令狐冲神色凝重,手中长剑猛地刺出,施展的正是希夷剑法,寒光吞吐,雷霆炸响,剑气呼啸之间,渐渐隐没,锋芒逼人,刺向了田伯光。 田伯光眼中微微一亮,没有想到令狐冲剑法如此精妙,手中短刀猛地劈出,飞沙走石,刀光迷蒙,迅如闪电,直接砍向了令狐冲的手腕,攻其必救,不理会希夷剑法精妙的招式,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令狐冲初出茅庐,经验不足,胆气也弱,不敢和田伯光拼命,手中长剑收回,主动变招,寒光闪过,华山剑法的奇绝尽显,剑尖刺向了短刀的侧面。 田伯光嘴角微微翘起,手腕一翻,短刀前进的线路顿时发生了变化,刀法精妙至极,锋芒锐利无双,径直在令狐冲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伤口,鲜血横流,染红了衣袖。 令狐冲脸皮微微抽动,神色不变,手中长剑再次发生了变化,一缕剑光升起,奇诡如魅,幻影重重,速度快的不可思议,手上的剑光几乎令人难以看清楚,只是一团光影,一个刹那的时间也不知出了多少剑,每一剑都角度诡异,狠辣夺命。 田伯光手中短刀如电,刺啦一声,划破空气,响起一阵阵气爆之声,如同一条条切割丝线一般,兜头就向令狐冲杀了下来,一连十三刀,刀刀狠辣快捷,森森杀气席卷而来,隐隐有一重血腥气,田伯光这门刀法杀伐极盛,显是有不少人命死在他这刀下。 这一场争斗,让回雁楼上顿时就显得凶险无比,森冷的杀气四溢,层层刀光剑气吞吐激射,地板上墙壁上都被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只见田伯光手中的短刀如一团虚影一般,围住令狐冲,丝丝缕缕的刀芒不断朝着中央刺杀过去,一刀接着一刀,寒光璀璨,速度快的让人无法想象。 而令狐冲也不愧是华山弟子,剑术很是精妙,浑身包裹着一层银色的光幕,就仿佛是一枚大蛋一般,龟缩了起来,可惜依然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令狐冲你剑术虽然不错,但是内力修为太差,即使全力防御又能抵挡多久呢?” 田伯光冷笑一声,内力催动,短刀之上,半尺青芒吞吐不定,刺啦一声,直接划破了一层银色的剑幕,噗的一声闷响,令狐冲胸口透出了一团血红,长长的一道伤口被划了出来。 令狐冲脸色苍白,口中不断吐血,刚才那一刀虽然只是在他胸口划出了一道伤痕,可田伯光的这一刀,蕴含着凝练锋锐的刀气,已经进入了他的脏腑,立刻就让他身受重伤,口吐鲜血也是应该。 “看来你坐着打的功夫也不怎么样,你要是天下第二,我岂不是天下第一!” 田伯光将短刀放在了桌子上,没有继续出手,他可不愿直接杀了令狐冲,招惹华山派,岳不群不好惹,实力比他还要更加强大,再加上宁中则,夫妻同心,双剑合璧,是可以威胁到他性命的。 “你和我师父差远了,即使胜过了我,也只能是天下第二!” 令狐冲嘴倒是很硬,虽然身受重创,依旧不肯在嘴上服软,将岳不群抬得十分高,不屑的看着田伯光。 田伯光也不恼,他只是一个采花大盗,又不是什么大侠,对名声没有那么在意,只是轻笑了一声,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显得十分豪放,然后将酒杯重重的放下,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目光淫邪看向了对面一脸担心的仪琳,笑着说道。 “随你怎么说,你败了,这个小尼姑我可要享用了!” 仪琳一脸的柔弱单纯,目光担忧的看着令狐冲,听到这话,柔弱的身躯微微一颤,对田伯光有些畏惧。 就在此时,一旁的姬博弈终于站起身来了,迈动脚步,走到了田伯光的面前,星目璀璨,闪烁着寒光,他双手合十,轻诵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禅音如同黄钟大吕,回荡在二楼之上,惊得众人纷纷侧目,不戒和尚放下了手中酒肉,曲洋也侧目凝神,神色凝重,带着几分忌惮。 田伯光神色一顿,转头看向了姬博弈,看到这个秀美阴柔,男生女相的小和尚,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嘴角微微翘起,嘴巴十分不干净的说道。 “你这个小和尚长得真是俊秀,出家真是可惜了,不知道多少男人喜欢你这样的娈童,可惜本大爷不好男风,不然还真的会动心!!” 姬博弈闻言,心中冷意更甚,一股杀机升腾,缓缓开口道。 “田伯光你记住了,小僧乃是少林弟子真觉,你今日下地狱见了阎王,不要忘了告诉是他,是小僧杀得你!” 姬博弈这话说的十分缓慢,几乎一字一顿,给人一种十分认真的感觉。 田伯光事到临头了,居然还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大大咧咧的看着姬博弈,右手再次握起了短刀,轻轻挥舞,寒光划破空气,发出了嗤嗤之声,刀芒锋利,透着寒意。 “你刚刚也看到了本大爷的刀法,哪里来的自信可以杀我?!” 田伯光不太愿意和少林弟子发生冲突,少林寺是武林圣地,势力比华山派可强大太多了,他如果杀了少林弟子,怕是从此不得安宁。 “你的飞沙走石十三式威力倒也马马虎虎,杀猪可以,杀人还是差了点!” 姬博弈不屑的说道,一副十分骄傲的样子,让围观之人纷纷摇头。 实话实说,田伯光的刀法放在江湖上也是数得着的,飞沙走石十三式,刀法精妙,狠辣无情,绝对不像姬博弈说的那样不堪。 田伯光脸色顿时一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一股煞气从他身上升起,显然已经动怒了,他对自己的刀法十分自得,不容姬博弈贬低。 “你看来是真的想要找死!” 田伯光冷冷的说道,将心中对少林寺的忌惮抛之脑后,五指紧紧握住了刀柄,寒芒闪耀,短刀连连挥出,划破了虚空,狠狠的斩向了姬博弈,凶狠至极,杀意毕露。 姬博弈神色淡然,低下了头颅,再次轻诵了一声佛号,脚步一动,身如鬼魅,瞬间就消失在了田伯光的视线之中,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挪移身法,身体看似不动,却可凭空移动,神出鬼没,十分精妙。 “今日,小僧就送你下地狱,让你知道我所言不虚!” 姬博弈的身形突兀的出现在了田伯光的身后,右手高抬,猛地落下,手掌成赤金之色,如同金铜所铸,威猛无比,猛地落在了田伯光的脑袋之上。 “轰!” 整个回雁楼都震动了一下,田伯光手中的动作停止了,眼眸黯淡无光,手中的短刀也握不住了,直接跌落在地,他脸上露出了几分茫然之色,轰然倒地,气息断绝,纵横江湖十数载的淫贼田伯光竟然就这样死了。 这一景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撼,不戒和尚自信可以胜过田伯光,但是也要在五十招之后才能占据上风,绝对做不到一招击毙田伯光,他心神沉重,眼中闪烁着精光,心中暗暗吃惊,要知道江湖上能够一招击毙田伯光的人,绝对不超过一掌之数,每一个都是先天高手,是江湖绝顶的武学宗师。 曲洋也脸色微变,心中生出了离去之意,他身份特殊,不愿在姬博弈这位深不可测的少林弟子面前久留。 姬博弈没有理会不戒和尚和曲洋的反应,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仪琳的身上,目光柔和,一脸的宠爱之色,这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他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你没事吧?” 仪琳微微一愣,柔弱的眸子看向了姬博弈,心中生出了一股亲近的感觉,俏声道。 “多谢真觉大师关心,仪琳没事!” “不过令狐师受伤严重,不知大师可有办法救助?” 令狐冲此时脸色惨白,虚弱无力,他被田伯光的刀芒侵入体内,受创较为严重,只是他骨头比较硬,硬挺着不吭声,倒是让姬博弈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 “不要叫我大师,叫我哥哥!” 姬博弈眉头微皱,对仪琳十分认真的说道。 不同于东方不败是日月神教教主,仪琳是恒山派弟子,名门正派,即使相认也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姬博弈虽然不惧这些麻烦,但是也需要为杨母考虑,万一有人会心生恶念,用母亲威胁东方不败,多少会打破杨母如今平静的生活。 仪琳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姬博弈,不明白姬博弈为何如此说,目光之中透着清澈的天真无邪。 姬博弈没有和仪琳解释,看向了令狐冲,一挥手,一道精纯至极的易筋经真气射入了令狐冲的体内,将田伯光的刀气直接磨灭,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一颗丹药,对令狐冲命令道。 “张嘴!” 令狐冲稍愣了一下,随后听话的张开了嘴巴,姬博弈将丹药随手一弹,射入了令狐冲的体内。 第八章 兄妹相认,东方磨刀 一股庞大的药力化为庞大的元气充斥在令狐冲的体内,让他脸色一变,震惊的看向了姬博弈,开口问道。 “真觉大师,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丹药?” “少林大还丹!” 姬博弈神色淡淡,目光扫了一眼担心的仪琳,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救了仪琳,这是对你的回报!” “你现在最好不要多说话,赶紧炼化体内的药力,应该可以让你晋升成为一流高手!” 令狐冲听到这话,脸色微变,目光在姬博弈和仪琳之间来回打量,透着狐疑,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全力运转混元功,炼化大还丹的药力。 仪琳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姬博弈,有些不解的问道。 “真觉大师!” “叫哥哥!” 姬博弈直接打断了仪琳的话,再次强调了一遍称呼问题。 仪琳一副小受气包的样子,小脸鼓了鼓,大眼睛里满是天真,柔柔弱弱的喊道。 “真觉大哥!” “我是你亲哥哥,叫哥哥!” 姬博弈再次打断了仪琳的话,将身份挑明了,让仪琳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姬博弈,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说。 “当年,家乡遭遇土匪洗劫,我们一家逃命,你和家人走散了,今日我们兄妹总算是重逢了!” 姬博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只有三分之一,他将玉佩递到了仪琳的面前,再次开口说道。 “你应该也有这么一块玉佩,可以拿出来对一下!” 仪琳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玉佩,眼睛里充满了水雾,掏出了一块贴身佩戴的玉佩,玉佩温热,还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两块玉佩合在了一起,严丝合缝,只是好像还缺了最上面的三分之一。 “这下相信了吧,我是你的哥哥,以后叫哥哥,听到了吗?” 姬博弈将玉佩收起,右手手掌落在了仪琳的头上,秀发柔顺,轻轻抚摸了两下,动作轻柔,掌心温暖,让仪琳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俊美的小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乖巧的喊道。 “哥哥!” 仪琳是恒山派弟子,虽然份数佛门,是个小尼姑,却是带发修行,并未剃度,这也是因为世界魔改的缘故。 兄妹俩相认之后,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将彼此的经历简单说了说,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二楼就只剩下了三人,不戒和尚和曲洋爷孙,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好强大的内力!” 突然,令狐冲睁开了眼睛,精光闪耀,一股激荡的真气涌动,他感受着体内强大的修为,不禁感叹道。 姬博弈扫了一眼令狐冲,一流高手修为,倒是不弱于五岳剑派掌门一级,只是依旧不入他的法眼,并不在意,开口说道。 “仪琳是我妹妹,今日多亏你相救,大还丹就是报酬,日后两不相欠!” 姬博弈看令狐冲的目光带着几分警惕,就像是看一个小黄毛,甭想勾搭自己家的小白菜。 令狐冲闻言一愣,看了看姬博弈,又看了看仪琳,嘴巴张合了几次,欲言又止。 仪琳对令狐冲印象极好,只是倒也不像原著一般喜欢上令狐冲,毕竟姬博弈的出现淡化了令狐冲的影响,她柔声开口解释道。 “我和哥哥从小失散了,刚刚才相认,今日还要多谢令狐师兄出手相救了!” 令狐冲这才恍然,连忙摆手,连忙说道。 “不用谢,而且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白得了一枚少林大还丹,将修为一举突破了一流高手之境。” 仪琳听到这话,才想起了大还丹的事情,连忙转头看向了姬博弈,好奇的问道。 “哥哥,大还丹乃是少林最贵重的宝药,你是从何得来的?” 大还丹是少林寺独家药丸。不仅能起死回生,而且有疗治一切内、外伤及增加功力之效。少林寺对此药实行严格管制,纵是掌门人一生之中也只能耗用一颗,除了掌门人外,谁也不知道此药存放之处。 “我是少林下任方丈人选,这颗大还丹是师父赐予我,用来增进修为的!” 姬博弈淡淡的解释了一句,作为方证大师的入室弟子,日后少林的方丈人选,自然有资格获得一枚大还丹,用于增进修为,支撑少林门面,这也是历代少林方丈为何都是江湖之中的绝顶高手的原因之一。 “啊!那你岂不是你也没有了!会不会影响你日后的前程?!” 仪琳听到这话有些担心,小脸皱了起来,十分关切的问道。 “不用担心,大还丹增加的这点修为,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我已经晋升先天之境,用不到大还丹了!” 听到这话,令狐冲眼睛都瞪大了,姬博弈的年龄和他差不多大,居然已经成为先天高手,这可是他敬若天人的师父都未达到的境界。 先天高手十分稀少,整个江湖武林之中,不超过一掌之数,令狐冲知道的就只有四人,少林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他们每一个都是威震江湖的存在,是正魔两道的支柱。 令狐冲一直以为自己是天才,十分自信,今日才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和姬博弈比起来,他这点资质不值一提,天堑之别。 “真觉大师真是令人钦佩!” 姬博弈轻轻摇头,脸上反应极淡,没有露出任何的自得之色,先天之境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好骄傲的地方。 姬博弈和仪琳相认,自然不会当即就分开,和令狐冲分别后,租了一套小院,暂且住下,姬博弈在这段时间内,传授了仪琳一套绝学神功,此功精妙绝伦,不弱于《葵花宝典》和《易筋经》,是他根据仪琳的体质特征,量身打造的,《妙莲清净经》。 姬博弈并没有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不过是五岳剑派之间的狗咬狗,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调教了一番仪琳,让她有了自保之力后,就悄然返回了少林寺,不理会外界的风风雨雨。 直到一件事的发生,打破了少林寺的平静,日月神教圣姑为了求取少林《易筋经》救令狐冲的性命,自愿被囚禁少林寺,一时间风起云涌,暗流激荡。 令狐冲也如原本的轨迹一般,被人利用,将任我行从西湖牢底救出,任我行这些年早就恢复了清醒,只是物是人非,一代新人换旧人,日月神教之中已经全是东方不败的人了,他就算出来也难以搅动风雨。 任我行也知道这一点,先从旁门左道高手下手,用强大的武功收服控制了一大波人,这些人都服下了三尸脑神丹,不得不听命任我行,成为了他的属下。 三尸脑神丹之中有三种尸虫,服食后一无异状,但到了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任我行强令属下服用此药,以解药相要挟,以使他们死心塌地听从驱使。 黑木崖后山,东方不败听着手下的汇报,俏脸之上露出了幽幽之色,一双丹凤眼之中闪烁着煞气,冷声道。 “任我行逃出来了吗?可惜他如今已经不放在我的眼中了,整个天下也只有真觉小和尚是我的对手,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东方不败这几年不是白过的,葵花宝典更进一步,她将其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她已经感受到了世界的桎梏,隐隐有种被世界排斥的感觉,她心中有预感,她修为如果可以更进一步,就会脱离这个世界,如同传说中的仙人故事,羽化飞升。 “也该将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了!” 话音一落,东方不败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黑木崖之上,向着少林寺而去。 在前往少室山的路上,一个老头骑着一条小毛驴,身边跟着两个挑菜的汉子,一步步蹒跚的向前走着。 这三人虽然从表面上来看,只是普通的老农庄稼汉。但是透露在外的肌肤光滑,隐隐有层光泽,而且眼神之中透露着湛湛神光,用心观察就知道是有奇艺在身。 “唔?哪位朋友在这儿等着老道。” 突然之间,冲虚闭合的双眼猛地张开,剑气四溢,开口问道。 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在了冲虚道长的面前,没有任何的遮掩,来人正是东方不败,她要和姬博弈再次一战,需要高手磨炼,她盯上了冲虚道长,想要用他作为磨刀石。 这位武当掌门修为强横,太极剑法防御无敌,如果将其杀了,一定可以让东方不败气势更胜三分。 “东方教主今日来势汹汹,可是要杀老道?” 冲虚道长脸色微变,叹了一口气,知道今日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两人,叮嘱道。 “你们二人速速返回武当山,不要去少林寺了,回去之后封山十年,不得理会江湖纷扰!” 两位武当门人听到此话,脸色剧变,就要开口说话,却被冲虚道长直接打断了,他摇摇头,神色沉重的说道。 “无需多言,一切都是为了武当传承!” 二人听到此话,脸上露出了悲色,躬身施礼,然后十分果断的转身离去。 东方不败并未阻拦,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等到二人身影消失在了眼帘之中,她这才开口说道。 “冲虚,你如今已经了无牵挂,状态臻至巅峰,希望不要让本座失望!” 冲虚闻言心中一凛,他刚刚还在防备东方不败辣手无情,没想到居然没有出手阻拦,他不想竟然是这个原因。 “多谢东方教主成全,你想杀老道,老道自然会拼尽全力!” “那就好!” 东方不败朗声喊道,身形已经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冲虚道长的面前,大九天手猛地落下,好似传说中的九重天坠落,天倾一般,空气之中雷鸣轰鸣,空气都被压缩了起来,一股无形的力场将冲虚道长笼罩,无数的树叶被内力吸引,如同一个巨大乌黑的天之手,向着冲虚拍下,这一掌实在是声势太过骇人,毁天灭地! 冲虚道长神色宁静,心中抛弃了生死执念,境界更上一层,左手持剑向上提起,剑身横于胸前,左右双掌掌心相对,如抱圆球,一道太极图案从剑尖浮现,挡住了东方不败从天而降的一式大九天手。 这一招接触,却是感觉虚有其表,貌似很恐怖的巨掌被冲虚道长轻松的一剑划开。而在树叶凝聚成的巨掌被破开之后,一条红色的人影在他眼前浮现,纤细洁白如玉的手掌拍在了他的长剑剑脊上,一股阴柔诡异的内力如同尖针一样刺开了他的护体真气,开始侵入他的经脉不断破坏。 冲虚道长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调动体内的纯阳无极功,刚柔并济的道家真气将东方不败的针形气劲裹住,随后右手一挥,混合着自己的内力还给了东方不败。 冲虚道长一掌击出,却发现打了个空,眼前东方不败的身影突兀的消失了,背后的汗毛却是在一瞬间竖立。 虽然形势危急,但是冲虚道长的剑法依然是缓缓向后划出,成一弧形。 东方不败只感觉到一股森森寒气,直逼而来,若不换招,恐怕自己的手腕一下都要被削断。但是东方不败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如同百花齐放一样,那是真正的高兴。 “好一个冲虚,你的太极剑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自从与风清扬一战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全力出手过了。到现在,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东方不败自从上次败于姬博弈的五岳剑法之下,曾经暗中潜入了五岳剑派,观摩了所有的剑法,却在华山思过崖发现了风清扬的踪迹,二人进行了一场大战。 风清扬的独孤九剑让东方不败感到无比欣喜,酣战二百回合之后,风清扬终究是年老体衰,不敌东方不败,陨落在了思过崖之上,自此独孤九剑传承断绝,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话音未落,东方不败纤细的指尖寒光凛然,一根绣花针在她指尖如同最锋利的神兵利器一样,与冲虚道长手中的长剑不断对撞,发起钢铁交击的声音。 几次针剑交锋之后,冲虚道长只感觉自己的手腕有股针刺的痛苦,虽然从来没有被刺中过,但是葵花宝典修炼出来的真气无比凝练,就连他的纯阳无极功真气都抵挡不住。 不过,冲虚道长乃是当世最顶尖的强者,自然不会轻易落败,他手中利剑划了个圆圈,剑劲连绵,护住全身,竟无半分空隙,以东方不败的武功,一时之间居然也只能够维持这个僵局。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剑气交织成的白色光圈将冲虚的身形淹没,大圈小圈,正圈斜圈,闪烁不已,光圈一个未消,另一个再生,利剑虽使得极快,却丝毫听不到金刃劈风之声,足见长剑之上的柔劲已达于化境。 此时已经看不出冲虚剑法中有任何的空隙,似有千百柄长剑护住了他全身,太极剑法纯采守势,端的是绝无破绽。 当然,如果太极剑真的只能够防守的话,也就不配成为武当派的镇派绝学了。这座剑锋所组成的堡垒还能不断移动,千百个光圈犹如浪潮一般,在冲虚手中利剑的挥舞下缓缓涌向了东方不败。 太极剑法并非一招一招的相攻,而是以数十招剑法组成的守势,同时化为攻势,令对手无法抵御,只得步步退避,最终退无可退,殒命其剑下。 要在这套剑法之下逃生非常容易,只要在他的剑圈将你围拢之前拉开距离就可以了。太极剑法是随着时间的积累,越来越强的剑法,只要你的功力足够,就能够划出无数的剑圈,将对手生生的磨死,但是功力不足者,就只能够以此自保了。 按照东方不败的修为,自然可以在冲虚道长将太极剑施展到极致境界之前,就将其直接击杀。 但是东方不败偏偏不愿意这样做,她找上冲虚道长就是为了催化自己的战意,养成无敌的信念,所以她任由冲虚道长舞动长剑,不断划圈,将太极剑法的威力催发到最顶点。 “冲虚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要不然我就灭了你武当满门!” 东方不败火上浇油,给冲虚道长鼓劲,将自己的全身功力提起,妖艳的红光从她的身体中透露而出,一轮大日从背后浮现,霸道炙热,光辉普照,泽被众生,却让身处太极剑圈保护中的冲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冲虚道长已经将纯阳无极功疯狂运转了起来,压榨着体内最后的一点力量,太极剑法也已经蓄势到了最顶峰,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就会气力衰竭,任由东方不败宰割了。 冲虚道长眼中神光闪烁,心中抛弃所有的杂念,全部心神都投入了太极剑法之中,没有任何的犹豫,手中长剑的径直向东方不败刺去。 冲虚道长周身数百个剑圈朝着东方不败绞杀而去,沿途所经之处,挡在前面的大树枝叶瞬间就化为了齑粉,洋洋洒洒,飘向了天空。 面对如此惊天剑招,东方不败手中出现了一根细如牛毛的绣花针,小指与食指伸出呈现兰花指式样,食指作为剑诀,指向冲虚,手腕朝上。在太极剑圈加身之际,洁白的手腕向内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小指与食指略微放松,中指与拇指陡然松开,指尖细针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红光,轻盈的穿过了面前的太极剑圈,在冲虚道长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刺入了他的心口。 第九章 巾帼压须眉,独战正与魔 冲虚道长周身的剑圈瞬间消散,他眼眸睁大,黯淡无光,苍老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哀叹一声,神色幽幽,低头看了一眼心口,一道红点渗出。 “冲虚你能够让我施展全力,应该感到自豪了!” 东方不败抬起自己微微酸麻的手腕,语气之中难得出现一丝敬意,身上气势如虹,战意惊人,目光看向嵩山方向,目光如同刀剑,锋芒毕露,寒光闪耀。 冲虚道长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来他只是一块磨刀石,只是不知是谁让东方不败如此忌惮,他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还请东方教主,放过武当山!” 东方不败看着眼睛圆睁,依旧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冲虚道长,神色淡淡,负手而立,傲然说道。 “我对武当不感兴趣,你也猜到了,我需要用你的性命催发自己的状态气势,为的是向嵩山之上的某人再次发起挑战,如今目的已经达成,你可以放心的上路了!” 听到了这句话,冲虚道长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心中最后的一口气泻去,睁大的眼睛缓缓地合上了。 少林寺大雄宝殿,正魔两道齐聚于此,方证大师身披袈裟,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疲惫和慈悲,双手合十,对着对面一位狂态毕现的老者施礼,开口说道。 “任教主多年不见,你依旧风采不减,让老衲十分欣喜!” 任我行身形魁梧,须发洁白,精神矍铄,不减狂态,一双虎眸之中精光大作,身后跟着一群旁门左道,威风凛凛,朗声说道。 “方证大和尚,多年不见,你依旧是如此虚伪,心里明明恨不得老夫死了,表面上依旧伪装的慈悲和善!” 任我行性格霸道,刚愎自用,举止随心,丝毫不知道给方证大师留面子,很不客气的讽刺着方证大师。 方证大师闻言,没有露出任何的怒气,他早就将心灵磨炼到了古井不波的境界,而且也习惯了任我行的性格,他神色淡淡的说道。 “任教主,任大小姐已经离开了少林寺,你又何必带人打上少林寺,扰了佛门清净呢?” 方证大师早就知道任盈盈是个大麻烦,在任我行还未到来之前,就已经将任盈盈放下山去了,没想到任我行此人不讲武德,自己刚刚放了他女儿,他就打上门来了,实在是不当人子。 “老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还要听你少林寺的不成?!” 任我行脸上露出了桀骜之色,眼睛满是凶光,十分不屑的说道,一点也没有将少林寺放在眼中。 方证大师听到任我行如此说,自然知道今日怕是很难善了了,低下头颅,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禅音神圣,震动了整个大雄宝殿,让有些嘈杂的旁门左道都纷纷闭嘴,敬畏的看向这位少林寺方丈,先天高手之威尽显无疑。 方证身旁还有一位魁梧大汉,脸色冰冷,只有一只右眼,整个人如同一柄长剑,散发着锐利的锋芒,气势雄浑,此人正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 “方证大师,何必和任我行这种魔头废话,正魔不两立,还是需要用手中的长剑说话!” 左冷禅整个人充满了锋芒,果决狠辣,性格强硬,握紧腰间的剑柄,踏前一步,对着任我行叫嚣道。 “任我行你不过是个丧家之犬,被东方不败夺取了教主之位,囚禁了这么多年,有何资格在我们面前嚣张!”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左冷禅的话如同一把匕首,狠狠的捅在了任我行的心口之上,让他脸色剧变,无比阴沉,虎眸微微眯起,惊人的杀意从中倾泻而出,死死盯着左冷禅,冰冷无比的说道。 “左冷禅,我是败给了东方不败,但你不也是被东方不败刺瞎了一只眼睛吗,有什么资格嘲笑老夫!” “这么多年没见,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老夫倒要领教一下你的功夫是不是像嘴巴那么狂妄!” 任我行和左冷禅两人可谓是针尖对麦芒,身上都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势,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两人同时向着对方出手了。 左冷禅自从上次被东方不败击败之后,苦心潜修,功夫更上一层楼,完善了寒冰真气,寒冰神掌,自觉实力已经不弱于方证大师等人,所以才会如此狂妄,硬怼任我行。 左冷禅向前踏出了一步,这一步重到了极点,如同大象踏足,整个大雄宝殿地面都震动了一下,地上的青砖直接化为了齑粉,右手抬起,一掌拍出,掌力内敛,不露分毫,对劲力的掌控已经臻至化劲。 任我行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他最擅长的是吸星大法,左冷禅如果施展剑法,他还没有毕生的把握,但赤手空拳和自己对掌,简直是送上门来的猎物,他就不客气了。 任我行举起右手,一记大九天手对着左冷禅的一掌就迎了上去,轰!一声巨响,气浪翻滚,掀飞了地上的青砖,如同一颗颗炮弹,射向了周围,引得无数人狼狈躲避。 吸星大法可以吸取他人内力为己用,无比阴狠,任我行的内力真气最为雄厚,就算是东方不败也远远不及。一掌就让左冷禅脸色微变,受了一些伤害。 任我行如果只是仗着雄厚的内力压迫左冷禅,应该可以稳占上风,可惜他贪心不足,过于狠辣,想要将左冷禅的内力夺走,右手掌心发出了一道吸力,黏住了左冷禅的手掌,吸星大法直接发动,将左冷禅的真气吞噬到了自己的体内。 此时,左冷禅脸上露出冷笑,不仅不阻止真气外泄,反而加了一把劲,将体内的寒冰真气送入了任我行的体内。 任我行只感到一阵寒流涌入经脉之中,将经脉都冻伤了,连忙断开了吸星大法,身形暴退,脸色惨白,眉毛上哦度凝结出了一层白霜。 “好阴寒的真气,左冷禅你是故意的?!” 任我行不是傻子,他是一个智谋出众的枭雄,此时哪里不知道左冷禅是故意算计自己。 “任我行你还不算太傻,天下谁不知道你擅长吸星大法,我如果没有寒冰真气作为依仗,怎么可能会傻到与你对掌呢?” 左冷禅脸上露出讥讽之色,他虽然在刚刚的交手中受了一点伤,但是比起任我行的伤势,还是要轻很多。 任我行一边说话,一边暗中调动体内真气,将寒冰真气磨灭,他这些年也不是白过的,完善了吸星大法,体内异种真气的融合问题得到了解决,他虽然受伤了,但是没有左冷禅想象的那么重。 “好好好!左冷禅是我小瞧了你,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创造出这门至阴至寒的真气功法,让我感到钦佩!” “我此生只佩服三个半人,你如今倒是也可以算半个了!” “方证大和尚,精研易筋经,内功已臻化境,虽然略显虚伪,为人谦退,却也不像老夫这样嚣张,算是一个!” “阿弥陀佛!老衲愧不敢当!” 方证大师闻言,双手合十,低声诵念了一声佛号,脸上并未露出任何的得色。 “不过在我所佩服的人中,大和尚你的排名还不是第一。我所佩服的当世第一位的武林人物,是篡了我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 任我行目光瞥了一眼方证大师,脸上依旧带着厌恶之色,继续说道。 “啊!” 众人都发出惊讶之声,显然大出意料之外。谁不知道任我行为东方不败所算,被囚多年,定然对其恨之入骨,哪知竟然心中对其不胜佩服。 任我行对众人的反应不以为意,脸上露出了几分黯然之色,幽幽说道。 “老夫武功既高,心思又是机敏无比,只道普天下已无抗手,不料竟会着了东方不败的道,险些葬身湖底,永世不得翻身。东方不败如此厉害的人物,老夫哪敢对他敢不佩服?” 众人闻言,心有所感,纷纷点头,不得不承认任我行的话十分有道理。 “至于第三位老夫所佩服的,乃是华山派的绝顶高手,剑术通神的风清扬风老先生。风老先生剑术比我高明得多,非老夫所及,我是衷心佩服,并无虚假。” 任我行曾经和风清扬交过手,虽然仗着吸星大法神威,不曾输给风清扬,但是在剑法上却是逊色许多,被风清扬斩断了手中的长剑,也是自此开始,任我行全力修行吸星大法,放弃了用剑。 “老夫第四个佩服的,是武当的牛鼻子老道冲虚,他武当派的太极剑颇有独到之妙,冲虚为人洁身自爱,不爱多管江湖上的闲事。只不过他不会教徒弟,武当门下没有什么像样的弟子,等到冲虚牛鼻子鹤驾西归,太极剑法的绝艺只怕要失传。而且冲虚老道的太极剑法虽高,未必能胜得过老夫,因此我只佩服他一半,算是半个!”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点头,对任我行的评价十分认同。 任我行脸上露出了几分奇怪之色,再次看向了方证大师,开口求问道。 “方证大和尚,武当少林一直穿一条裤子,今日冲虚老道怎么没有来?” 方证大师闻言,浑浊的眼眸之中也是闪过一丝疑惑,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曾经接到过冲虚道长的信,说不日就将到来,如今任我行都打上了少林寺,依旧不见冲虚道长,莫非出了意外。 就在此时,一位少林弟子匆匆进入了大雄宝殿,走到了方证大师的面前,神色慌乱,透着恐惧之色,大声说道。 “方丈,门中弟子在山下路上发现了冲虚道长的尸体,他被人杀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脸上都是露出了震惊之色,即使是禅心坚定的方证大师也是大惊失色,心神失守,不可置信的问道。 “此话当真?” “弟子不敢乱说,冲虚道长心口被一根绣花针刺破,身体依旧屹立不倒,立于道路之旁,不只有弟子一个人看到了!” 方证大师闻言,脸上露出了悲痛之色,双眸紧闭,双手合十,再次诵念佛号,沉重的说道。 “东方不败!” 这个名字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任我行也是神色之中多了几分忌惮,如今他还未做好和东发不败交手的准备,想要暂避锋芒,心中升起了撤退之意。 突然,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兀的出现在了大雄宝殿之中,身穿一身大红凤袍,青丝散在了身后,露出了本来面目,一副女儿模样,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 “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 方证大师,左冷禅,任我行等人都露出了惊愕之色,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个人就是东方不败,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东方不败,你竟然是个女人?” “老夫居然败给了一个女人,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任我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控制不住内心的惊讶,失声喊道。 东方不败心中战意昂然,一双丹凤眼之中满是霸气,睥睨当场,目光充满了凌厉的锋芒,扫了一眼任我行,淡淡的说道。 “我是女人又如何,天下男儿除了他,谁能胜过我?” 这话一出,让任我行等人脸色一变,低下了头颅,感到几分苦涩颓然,就像是臣子向帝王俯首称臣一般。 东方不败一出场就压得所有人黯然失色,昊日一出,月隐星暗,谁与争辉? “你说的没错,你一个女人可以胜过老夫,夺得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只会令人老夫感到更加敬佩!” 任我行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头看向了东方不败,开口说道。 东方不败绝美的容貌,惊艳所有人,倾国倾城,但是所有人都不会将注意力放在东方不败的容貌之上,更关注的是她这个人,击败了任我行,夺得了教主之位,统领日月神教这个庞然大物,独战正道三大高手,占尽上风,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 “丧家之犬,你佩服我有何用?” 任我行狂,东方不败比他更狂,不屑的瞥了一眼任我行,讥讽道。 “风清扬,冲虚都已经死了,如今天下只有你们三个是先天高手了,我需要更大的压力激发战意,为挑战他做准备,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东方不败一开口就震惊所有人,任我行所佩服的三个半人,风清扬和冲虚居然都被东方不败杀了。 任我行三人闻言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东方不败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居然让东方不败都没有信心战胜,需要拿他们三人当做磨刀石,激发战意。 就在任我行刚要开口询问之时,东方不败就动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挑战姬博弈了,根本不愿浪费时间和任我行等人废话,直接动手了,一道红影出现在了任我行的面前,大九天手从天而降,盖向了任我行的脑袋。 任我行感受到强烈霸道的罡风,连忙闭上了嘴巴,双手高抬,握掌成拳,猛地轰出,如同两柄战锤,空气都被打爆了。 “轰!” 气浪翻滚,碰撞之下,任我行的双脚陷入了地面之中,东方不败身形倒射,直奔方证大师和左冷禅二人,速度迅捷无比,如同一道红光,右手伸出,一根闪烁寒光的绣花针刺向了左冷禅的最后一只眼睛,想要将其彻底变成瞎子。 左冷禅脸色漆黑如墨,盖住的左眼位置隐隐感到了她疼痛,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冲向了脑袋,须发倒竖,如同刺猬,腰间长剑瞬间出鞘,铮铮作响,寒光璀璨,煞气惊天,如同沙场厮杀,一股惨烈铁血的气息弥漫开来。 左冷禅不惧生死,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对绣花针视而不见,手中长剑狠狠的斩向了东方不败的修长白皙的脖颈,玉石俱焚,破釜沉舟。 方证大师见状,神色凝重,体内易筋经功力全部调动,右手缓缓抬起,划过虚空,对准了东方不败拍了过去,正是少林绝技,一拍两散掌,只要拍中人的身体,就会让人魂飞魄散。 东方不败樱唇饱满,晶莹粉嫩,如同果冻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啃上一口,嘴唇微微翕动,发出了清啸之声,身形闪动,直接消失在了方证二人面前,再次射向了任我行,绣花针弹射而出,射向了任我行。 “嗤!” 任我行身前的布满的罡气被绣花针直接穿透,无坚不摧,锐利无双,任我行神色大变,来不及躲闪,只能举起右掌阻挡,绣花针径直穿过手掌,带起了一道红色血迹洒落地面。 “啊!” 任我行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须发皆立,手掌留下了一个细小的孔洞,一道炙热无比的真气向着手臂钻去,破坏摧毁了沿途的经脉,他心中大惊,连忙调动吸星大法真气,将其团团包裹起来,不断磨灭这道异种真气。 此时方证大师和做冷场对视一眼,身形爆射,出现在了任我行的面前,挡住了想要继续攻击的东方不败,他们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东方不败的实力太可怕了,任我行如果死了,他们两人没有信心在东方不败的手下存活下来。 任我行此人十分务实,不抗拒和正道联手一起对付东方不败,他好不容易磨灭了体内的葵花真气,这才抬头看向了疯狂攻击方证大师和左冷禅的东方不败,大声笑道。 “哈哈哈!东方不败,你实在是太狂妄了!不会真的认为自己能够以一敌三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第十章 圆满金钟罩,超脱世界 任我行说完,伸手对着身后的手下一吸,一柄长剑飞出剑鞘,径直落在了他的手中,这位已经弃剑多年的大魔头,面对着东方不败,居然再次拿起了长剑,一出手就是无比精妙的剑法,比五岳剑派的剑法还要精妙,寒光烁烁,剑气纵横,浩浩荡荡,如大江奔涌,涌向了东方不败。 方证大师和左冷禅对视一眼,也相继施展出来绝技。 方证大师一掌挥出,招式看似寻常无比,但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摇晃,登时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如同千手观音,掌印弥补虚空,铺天盖地,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千手如来掌。 左冷禅手中长剑挥舞,一股惨烈无比的煞气弥漫开来,沙场点兵,铁血悲壮,气势雄浑,一往无前,剑气化作了漫天的箭矢,向着东方不败笼罩而去,整个上空都被遮住了。 东方不败眼角一扬,身后青丝飞舞,透着无尽的霸气桀骜,体内的葵花真气涌动,炙热的气息扩散开来,一轮大日从她背后升起。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东方不败的声音激越高亢,穿金裂石,震得大殿之中的众人纷纷捂住了耳朵,露出了痛苦之色。 东方不败身上升腾起了一道无敌的气势,如同最锋利的刀剑,劈开了漫天掌印,剑气寒光,身形如神似魔,恐怖狰狞,突兀的出现在了左冷禅的身前,手中一枚绣花针,直接穿过了长剑的锋芒,射入了他的眉心,一个血点浮现,红艳妖冶。 左冷禅的右眼圆睁,目光黯淡,充满了不可思议,体内的力气倾泻而去,手中的长剑再也握不住了,叮当一声,跌落地面,这位正道枭雄,五岳盟主的人生之路就此断绝。 任我行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不等方证大师反应过来,他就身形爆射,径直冲出了大雄宝殿,向外逃去,三人联手都不是东方不败的的对手,左冷禅一死,他和方证更不可能战胜东方不败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方证大师见此,长叹一声,双手合十,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神色间多了几分庄严之色,体内真气爆发,就要施展玉石俱焚的招式,想要给东方不败留下了一些伤势,为少林争取一线生机。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一道清越悦耳的佛音传来,一个容貌俊美美的小和尚缓缓走来,男生女相,容貌比东方不败也不逊色,如果是一个女子,必然是倾国倾城,可惜这张脸生在了男人身上,未免显得过于阴柔。 任我行看着挡在身前的小和尚,虎眸之中闪过一道煞气,一掌挥出,就要将碍事的小和尚打杀,免得对方影响了他逃命的速度,东方不败鬼魅般的速度,他可是见识到了,不敢有一丝耽搁。 “小心!” “任我行你敢!” 方证大师脸色剧变,也顾不得对东方不败出手了,身形一动,就要前去救援小和尚,可是脚步刚刚迈开,就停了下来,一脸震惊的看着小和尚。 姬博弈看着杀机四溢的任我行,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异光,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淡淡,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一动不动,任由这一掌落在了自己的头颅之上。 “当!” 一道钟声响起,姬博弈的体表浮现出了一缕缕金光,一座金钟虚影将他的肉身笼罩在内,掌力落下,金钟微微震荡不休,一股大力反弹而回,径直撞上了任我行。 “噗!” 任我行当空喷出了一道血雾,身体倒飞,跌落地面,滚了几圈,脸上露出惊骇之色,须发沾满了尘土,眼眸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光芒,嘴巴张合之间,不断涌出血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体内的经脉都被刚刚的反震之力摧毁,一声激荡滂湃的真气反噬,断绝了体内生机。 “金钟罩大圆满?!” 方证大师不敢置信的失声惊道,金钟罩是少林寺四大神功之一,易学难精,一共有十三重,古往今来,只有一人将金钟罩修炼圆满,成就了罗汉金身。 这个人就是少林初祖达摩,他将金钟罩修炼到了第十三层,肉身达到了登锋之极致,天下无敌,不存在任何的罩门,乃是无漏之体。吸一口气即可埋于土中,龟息七日七夜而不死。是真正的水火不侵体,剧毒不穿肠,刀剑无伤,诸法不沾,金身不坏,超凡入圣。 “真觉,你什么时候修炼的金钟罩?” 方证大师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开口问道。姬博弈作为他的入室弟子,主修的是易筋经,同为少林寺四大神功之一,怎么会将金钟罩修炼圆满的。 “哎!说来话长!” 姬博弈缓缓走入了大雄宝殿,看了一眼东方不败,然后才开始回答方证大师的问题,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阴柔秀美的脸颊,有些苦恼的说道。 “我自小男生女相,太过阴柔,就想着修炼横练功夫,增加一些阳刚之气,没想到金钟罩都修炼到了大圆满的境界,依旧没有一点改变,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姬博弈脸上带着几分苦恼,太阴星命什么的,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这明明是女人才有的至阴命格,偏偏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方证大师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他没有想到姬博弈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修炼的金钟罩,浑浊的眼眸仔细打量了一下爱徒,确实长得太过阴柔秀美了。 “容貌天生,真觉你又何必强求呢?” 方证大师看着陷入苦恼的姬博弈,开口劝说了一句,只是多少有些缺乏力度。 “没想到你居然此时就出现了!” 东发不败开口了,打断了方证大师和姬博弈之间的对话,英气勃勃的俏脸之上满是战意,丹凤眼中目光灼灼,死死的盯着姬博弈。 “我本想将天下先天高手尽数斩杀,让自己的战意催发到最巅峰的状态,再去挑战你!” “不过你来的正好,我刚刚击败了正魔三大高手,气势已经接近巅峰,可以与你一战了!” 东方不败的话如同一块巨石落入了平静的水面,激起了无数浪花,让所有人都吃惊的看向了这个容貌阴柔的小和尚,东方不败想要挑战的就是他,一个让天下第一高手都没有信心战胜的绝世高手。 方证大师也是一脸的震惊,瞪大了自己浑浊的老眼,嘴巴张开,不敢置信的在东方不败和姬博弈之间来回打量。 姬博弈看着陷入震惊状态的方证大师,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径直对着东方不败开口说道。 “你我后崖一战,这里人多,我不喜欢!” 说罢,姬博弈迈开脚步,脚下气劲爆发,一朵朵透明的莲花绽放,托着他身体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东方不败身形爆射,如同鬼魅,一道红光划过虚空,速度不遑多让,同样消失在了大雄宝殿之中。 “步步生莲!” 方证大师这才回过神来,眼中的瞳孔紧缩成了一点,低声呢喃道。 嵩山后崖,山风劲烈,姬博弈盘腿坐在悬崖峭壁之前,背对着东方不败,身上的袈裟僧袍猎猎作响,随风摆动,整个人透着脱离俗世的气息,超然物外。 东方不败负手而立,神色凝重的注视着姬博弈的背影,眉头微皱,她发现姬博弈的气息已经和周围虚空完美的融为了一体,她居然不敢出手,仿佛自己要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天地,一种大恐怖的感觉涌上心头。 “天人合一!” “你修为境界果然到了这一步,已经可以打破世界的桎梏,飞升而去,为何还在俗世停留?” 东方不败俏脸之上露出了一丝挫败之色,她明白自己已经输了,对方早就迈出了那一步,她就算是突破了,也绝对无法击败对方,最多也就是双双飞升而去。 “俗缘未了,不愿离去!” 姬博弈身体不动,却转了一个身,变成了面对东方不败,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轻声道。 “施主应该不知道我俗家名字吧?” 东方不败闻言微愣,丹凤眼中闪过不解之色,目光看向了姬博弈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出家前的名字是杨莲亭,随了母亲的姓,若是依照父亲的姓,应该叫做东方莲亭!” 这话一出,东方不败的平静立刻被打破了,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目光,娇躯微微颤抖,声音之中带着紧张的问道。 “你说你叫什么?” “东方莲亭啊,我的姐姐!” 姬博弈脸上笑容十分明媚璀璨,声音温柔的回答道。 东方不败那霸气外露的丹凤眼之中弥漫出了一层水雾,波光潋滟,缓缓的走到了姬博弈的身前,蹲下来娇躯,伸手摸着姬博弈的脸颊,一脸的激动和宠溺,声音幽幽。 “莲弟!” 一股淡淡的香气缠绕在了姬博弈的鼻尖,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姐姐!” 东方不败神色恍惚的抚摸着姬博弈的脸颊,眼中满是重逢的欣喜和激动,良久才回过神来,回忆起和姬博弈认识的经过,丹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有些气恼的说道。 “你小子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故意不和我相认!” 姬博弈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滞,尴尬心虚的低下了脑袋,不敢面对东方不败的目光,低声嘟囔道。 “毕竟姐姐你身份有些特殊,我倒是不惧,可是母亲不通武艺,是个普通人,我不想她平静的生活受到打扰!” 东方不败气恼的瞪了一眼姬博弈,风情万种,娇媚诱人,但是也没有纠结姬博弈的做法,只是问道。 “父母大人如今何在?” “父亲因为当年之事,心怀愧疚,三年就去世了,母亲如今在安阳城养老,生活很平静!” 姬博弈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和东方不败说了一遍,让东方不败心中的最后一丝芥蒂消散了,她当年去寻妹妹,父母抛下了她,带着弟弟独自离开,心中还是有着一丝怨言的。 “如今只有小妹下落不明,如果找到了她,我们一家也算是团聚了!” 东方不败俏脸之上露出了几分黯然之色,当年县城被土匪打破了,兵荒马乱,她并未找到妹妹,至今依旧感到遗憾。 “小妹如今在恒山派,法号仪琳,我已经见过她了!” 姬博弈声音越发的低了,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具压迫力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这目光里充满了煞气。 “所以,你早就和小妹相认了?” 东方不败的声音之中充斥着森寒之意,如果姬博弈胆敢承认,必将面临极大的危险。 姬博弈脑袋微微点了一下,如果不是东方不败眼力惊人,都察觉不到,她心中气机,修长白皙的柔荑拽住了姬博弈的耳朵,狠狠的扭了一圈。 “我让你不和我相认!” “姐姐,这不能怪我啊,谁让你是魔教教主的,敌人满天下!” 姬博弈连连求饶,对东方不败解释着,希望可以得到原谅。 可惜,东方不败也是女人,女人生气的时候是不听解释的,不愿轻易的放过姬博弈。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不败终于发泄完了心中的怒气,这才说道。 “你如今为何又愿意和我相认了?” 东方不败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依旧抱着一丝希望,向姬博弈问道。 “我要离开了,日后母亲和仪琳只能靠你照顾了!” 姬博弈的话彻底打破了东方不败的侥幸心理,脸色变得黯淡起来,一股离别的伤感笼罩了整个后崖。 “姐姐无需伤感,你如今距离破碎虚空,也只有一步之遥,日后你我姐弟未尝不可在其他世界重逢!” 姬博弈安慰着东方不败,站了起来,转身走向了悬崖边,对着英武霸气的东方不败说道。 “看好了,这就是破碎虚空,算是我对你最后的一点馈赠!” 说罢,姬博弈一步迈出,直接迈出悬崖,立在了虚空,一步步的向着天空走去,身影渐渐淡化,最后消失不见了,好似不曾在这方世界之中存在过。 东方不败那双霸气无比的丹凤眼中闪过无数玄妙,感受着彻底消失的姬博弈气息,良久叹了一口气,红光闪耀,消失在了嵩山之中。 自此,少林下任方丈真觉大师和东方不败一同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不知去向,有人猜测他们二人难分胜负,最后同归于尽了。 日月神教没有了东方不败,也陷入了四分五裂的状态,渐渐衰落,少林一家独大,依旧屹立于武林之巅,华山派异军突起,掌门岳不群成为了新的五岳盟主,华山再次兴盛,这位君子剑也成为了江湖之中人人敬仰的大侠。 “大梦初醒已千年,零乱罗衫,料峭风寒,放眼难觅旧衣冠,疑真疑幻,如梦如烟。” “看朱成碧心迷乱,莫问生前,但惜姻缘,魂无归处为情牵,贪恋人间,不羡神仙。” 姬博弈从梦中世界清醒了过来,幽幽叹道。 识海之中,金色的大佛依然面目朦胧,姬博弈眼神迷离的看着大佛的双眼,三千世界轮转,一个红色的倩影从中脱离出来,化作点点光芒消散。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感受着大佛传来的信息,姬博弈在喃喃自语中转醒,神色复杂。 姬博弈收敛心神,查看自己的修为,丹田之中如丝如缕的先天阴气有点沉寂,几日不曾修炼,不倒退已经是万幸了。 姬博弈运行周天温养经脉之后,将自己的心神沉入了眉心的祖窍之中。 在姬博弈的祖窍之中,有两道不同的内力并存,一道中正平和,另一道森然阴柔。这就是他在梦中世界十多年的修炼所得,虽然是梦境,但是一切经历却都是真实存在。这就是《梦中证道》的逆天之处。 祖窍中的中正平和内力在“量”上比他现在修炼的“太素阴功”还要多一倍,但是在“质”上却是天壤之别。 按照梦中证道的法门,姬博弈开始将祖窍中的两股内力返本归元,化为最本源的气,由于这都是他自身修炼所出,所以能够轻易的被化去融为一体。不过散功的痛苦还是不可避免的要经受一番。这一道步骤完成之后,祖窍之中充盈着身体最本源的元气。 武道修炼,第一阶段就是将身体中的元气运用各种不同的功法修炼成内力。等到内力有成,就可以试着打通体内的八脉,八脉具通之后,就是养气大成。所以第一阶段就是养气。 养气大成之后就是先天,打通天地之桥,破开人体与整个天地之间的隔阂。让天地精气能够进入肉体,温养经脉窍穴。 先天只是一道关卡,却也是难住了世间大多数人,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卡在养气大成,无法打通天地之桥,感应天地精气。 等到天地之桥贯通之后,就代表着正式踏入武道的大门。之后武者就要吸收天地精气,与自身的内力结合,激发周身窍穴,凝聚真气,此步骤名为凝真,脱离世界的姬博弈就是位于此境界,可以轻易的碾压先天高手。 凝真之后就是脱胎,打磨自己的肉体直至无漏。值得一提的是,如果身体天生有缺陷的话,那么终其一生都无法修成无漏真身,武道就此止步于脱胎。 脱胎之后就是武道最重要的一个关卡,大道之基。此等境界已经是世人口中的仙人,可以御气飞行,使用法宝。姬博弈的便宜父亲,姬家的家主就是这个境界的高手。 第十一章 七杀降临,太阴归一 养气,先天,凝真,脱胎,道基,这就是姬博弈所知道的五重境界,不过隐约听说后面还有两重境界,那才是真正的成仙之路。 不过道基之后的修炼法门是各大世家的不传之秘,只有家主长老这些真正的高层才能够掌握,按姬博弈在姬家的地位,知道这五重境界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他才会同意来北斗星院。 北斗星院是星宫的分支,这个宗派可是赤显神州的巨头之一,传承的法门数不甚数。仅仅北斗星院中的七大讲师,最低修为都是脱胎境界,修成无漏真身的高手。 虽然没有明确证据表明,但是姬博弈按照自己的推算,知道七大讲师中至少有两位凝聚了大道之基,堪比姬博弈的便宜父亲。 按照规矩,只要能够成为北斗星院的七星子,那么就能够进入星宫修行,姬博弈来北斗星院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入星宫。 星宫,玄宗,苍天魔宗,乃是外正魔三道最巅峰时的领袖门派,因此被人称之为三道绝巅。 姬博弈慢慢的思虑着自己未来的道路,同时运起太素阴功的修炼法门,将自己的祖窍的打开,滚滚的元气倾泻而出,流经十二重楼之后被化为先天阴气,融入了太素阴功的内力之中。 梦中世界十数年的修为经过太素阴功的运转之后,只是增加了五年姬博弈的内力。不过就算是只有五年修为,也十分可观了,毕竟他在鲲虚界也只度过了几日功夫而已。 姬博弈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吸收天地精气,与自身的内力结合,激发周身窍穴,凝聚真气,不断运转周天,良久才将体内激荡的真气平复,稳固自己的境界。 “一般而言,只要跨入了先天之境就可以,此次七星子之中必然有我的位置!” 遥远南荒绝域,天空之中一颗血色星辰在无数人惊讶的目光中坠落,一闪而逝,同一时间,天地之间,一些东西改变了。 “七杀星降临,天地大劫将要开启了吗?!” “天发杀机,龙蛇翻身,难道又是一个皇道盛世吗?” “哈哈哈哈,我魔门的机缘到了!” 鲲虚界各大宗门之中,擅长天机数算的高人在一瞬间都将目光投向了南荒绝域。 那里是七天魔门镇压的化外之地,五大玄宗圣地的人脸色都是一变,而七大魔主则是纷纷破开了自己的闭关之所,颁布了一道命令,将在今天出生的孩子全部带到他们的面前。 远在赤显神州的最东方,无尽大海之上,一座星光璀璨的宫殿在数不尽的罡气云朵中沉浮,在星辰堕落的时候,紫微宫阙中,一道纯粹是星光组成的人影浮现,在他的头顶,一面紫色的星盘若隐若现,仔细观看的话,仿佛其中包涵了整个星空的奥秘,周天星斗尽收其中。 血色星辰坠落的时候,在紫色星盘之中清晰的显现了出来,原本大日的落点是靠近无尽之海的赤显神州边际,但是就在其破入鲲虚界最外围的罡气层时,星光人影轻轻的对着紫色星盘点出一指。 这一指点出,仿佛在无形之际沟通了周天星辰,星盘中的血色星辰仿佛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改变了自己落地的方向,向着南荒绝域而去。 “老老实实,现在还不是你们见面的时机。” 而就在星光人影说完这句话,血色星辰变向的时候,鲲虚界最外围的罡气层中,一只金色的大手出现,对着虚空一握,一道道紫色的光芒浮现。 星宫之中,刚刚用紫微斗数强行了改变了星辰轨迹的人影周身的星光开始变得黯淡起来,如同水波一般荡漾,他显然对于金色大手的出现有些始料不及,一时之间,头顶星盘被一股大力摄住,仿佛要被强行拉拽到另一个时空。 “好一个五指山,想要镇压紫薇星盘吗,贼秃驴倒是好算计!” 就在紫微星盘即将被金色大手拖拽出星宫之时,罡气层中风云再起,浩荡的声音响起,一根通体洁白,仿佛最精美的白玉雕成的手指凭空出现,点在了金色大手的掌间。 趁此机会,星光人影连忙要收回紫微星盘,不过,事情远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一朵晶莹洁白的冰莲花闪现,将紫微星盘再次冻住,一股让人从神魂到肉体都麻木的寒意使得星光人影的动作变得僵迟了起来。 “哼!我既然敢冒着暴露的危险这么做,自然也能够想到你们会出手,哪能不准备一些后手!” 突然,铿锵琴音,五色云朵,金色神光,青色树枝,白色丝缕同时出现在虚空之中,将冰莲和刚刚浮现的五方天河,乾坤日月都挡了下来,两方势力毫无花哨的硬拼了一记,浩浩荡荡的元气波动让整个鲲虚界的高手都面色大变。 这一记硬拼之后,原本云雾缭绕的罡气层方圆百里内都变得干净通透,将近十种道胎法相清晰的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哼,旁门外道,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个时候,一声冷哼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通天彻地的纯白剑光,这一道剑光从赤显神州的最北方发出,一路之上席卷了所有的元气,直冲天际,气势凌厉霸道,一枝独秀,压下了罡气层中的所有道胎法相。 “嘿嘿,李清亭,今天这场子我们包圆了,你就老实的退场吧。” 就在纯白剑光闪耀天地,将要落下之时,七道巨大的魔影浮现,联手阻拦着这道璀璨剑光。 “轰隆!” 一声巨响,纯白剑光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砍了上去,对撞引起的元气波动比起刚才更为浩大。 原本在鲲虚界上空的千里范围内罡气层瞬间被清空了,虽然瞬间就又被附近元气所化的罡气填满,但是这一记的碰撞,却展现出了李清亭武道修为,已经臻至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撤。” 就在七大魔主挡住剑光的时候,紫色星盘,铿锵琴音,五色云朵,金色神光,青色树枝,白色丝缕仿佛早有预料一样,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那根洁白如玉的手指炸开,阻挡了对手,同时将一切可追踪的痕迹都湮灭掉。 “魔门贼子,好了伤疤忘了疼!” 看到自己要砍的人逃走,剑光的主人李清亭声音变得无比冰冷,一股滔天的杀机锋芒腾空而起,从赤显神州的最北端,七道纯白的剑光射出,席卷着浩浩荡荡的灵气向着南荒绝域七个隐秘的地方轰去。 七道魔影不得不再次出现,将各自面对的剑光挡了下来,不过爆炸的余波却让自家的宗派驻地一片狼藉,损失惨重。 “大哥,我们何必招惹李清亭那个杀神,是不是有点太鲁莽?!” 在挡下纯白剑光之后,六道神念横空向着南荒绝域的最中心询问道。 “星宫都将起杀星送到了我们的南荒,我们总不能够不收吧。而且,这次天机已变,我们魔门上一次输掉,退入南荒绝域八百年,这一次的机会,绝对不可以再输了。” 想到了南荒绝域的险恶环境,宗门子弟的痛苦挣扎,其余六道神念都变得沉默了,心中也变得坚定无比。 同一时间,紫微宫阙之中,星光笼罩的人影收回了星盘,看到赤显神州上空浩荡的元气波动,嘴里发出了几声冷笑。 一道浩瀚如同天河的神念落下,化为一个白发披肩的中年男子,对着星光人影询问道。 “青鱼,你的算计不会出错吧?” “放心吧,论打架,十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论命数布局,就算是不用借助星盘,我也能够完胜你。” 人影周身星光散去,露出了一张斯文洒脱的面容,满是骄傲之色,十分自信对白发男子说道, “紫微坐命,诸星临尘,每一次大争之世都是这个星象,从玄宗,苍天两位人祖,再到三皇,我星宫的先辈呕心沥血留下的命数记载绝对不会有错,这一次,是我们旁门争夺天地正统的最好机会。” 这位名为青鱼的斯文男子说话之间,神采飞扬,眼眸深处浮现出了周天星辰,他整个人如同众星之主,执掌诸天众生的命运。 “七杀已经降临,那么最主要的紫微星现在是在天上,还是已经来到了地上?” “你又何必问我?虽然你的北极神数不如我的紫微斗数,但是这种事情应该还是可以算出来的!” 白发男子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摇了摇头,身影消散,一道神念破空而去,整个星宫强大的禁制对他而言,好似不存在一般,来去自如。 “如果没有我的‘落星指’,那么七杀就会降临在……” 斯文男子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目光看向了江都城的方向,神色复杂,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江都城,姬博弈神色幽幽,眼底浮现出了周天星辰,如梦如幻,璀璨绚烂,一颗血色星辰从天而降,滑落星空,让他表情为之一动,低声道。 “七杀降临,大争之世将要开启,有意思!” “不过我也该动手了,我的太阴星命并不圆满,只有一半,因为这次太阴星降临之时,分为了两半,一半落在了我的身上,另一半落在了左丘素素的身上,这一点早就被我推算出来了!” “也正是因为星命不全,我这具肉身的武道天赋算不上惊艳,至今也才不过是凝真之境!”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几分煞气,他和左丘素素如同双生花,如果想要在大争之世中争锋,就必须夺回对方体内的太阴星命,不然气运分化,难有大成就。 左丘一族乃是王族,是赤县神州的六大家族之一,还和太阴魔宗关系匪浅,左丘素素是左丘王族家主左丘宇的第三子,自小就是才华横溢,天资过人,要不是天生体弱,不适合修炼,现在恐怕早就已经在圣地修行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北斗星院的七星子之一。 左丘素素虽然不适合修炼,但是在术算命理方面,早已经登堂入室,是星院中仅有的几个能够接触星命术的人,对于这种天才,北斗星院十分重视,因此左丘素素地位比普通的弟子还要高。 傍晚,一处街巷之中,阴影重重,姬博弈站在了墙角之下,这里是一处视觉死角,他特意挑选的,又施展一脸一些手段,使得别人轻易就会忽视他所在的角落。 姬博弈神色平静至极,身上的气息完全收敛,注视着走入了小巷的两道身影,心中一点杀机酝酿,不露分毫。 姬博弈打量着其中一位年轻的公子,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清俊到近乎秀气的面庞,细长的眉毛,柔和的五官,第一眼看到,简直就是姬博弈的翻版,同样身材,同样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面容,两人最像的还是那双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狭长而又诡秘,阴柔的气息,两人如同孪生兄弟,双生花一般。 这个年轻的公子就是左丘素素,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蛮人,身材魁梧,面容憨厚,只是那双大眼之中闪烁的精光,表明这是一位先天高手,比北斗星院的七星子还要强大。 姬博弈秀美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了一抹嫣红之色,心灵最深处升起了一股迫切的冲动欲望,想要将左丘素素吞噬了一般,他用无上智慧将这股欲念压制,如同没有情绪波动的山石,静静的等待着左丘素素的靠近。 就在左丘素素经过阴影旁边的时候,姬博弈并未动弹,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经过,等到那个蛮人高手经过的时候,他才悍然出手,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伸出,身形如同鬼魅,径直出现在蛮人惊骇的目光之中,两道寒光从指间闪耀,两根细如牛毛的绣花针飞出,射入了蛮人的眼球之中,鲜血横流,无比血腥。 蛮人对于痛觉的反应,比起一般人类要弱好几倍,即使遭遇了如此重创,也只是闷哼了一声,按照记忆双手挥拳,狂野的拳势全力展开,轰向了姬博弈所在的位置。 可惜,姬博弈身形如同鬼魅,瞬间就消失在了原本的位置,出现在了蛮人的身后,缓缓抬手,猛地落下,盖在了蛮人的脑袋之上。 “砰!” 如同西瓜炸裂,红的白的流淌了一地,魁梧的蛮人身躯轰然倒地,场面血腥无比。 姬博弈这才停下了动作,静静的看着转身过来的左丘素素,神色依旧淡然无比,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必杀的光芒,十分惊人。 左丘素素身形闪动,一道比太素阴功还要阴冷的寒气从天而降,一只洁白的手掌向着姬博弈压下。 此时的左丘素素周身散发着阴冷的寒气,点点晶莹纯白的雪花在他身边围绕,眼眸猩红无比,如同修罗恶鬼,阴森诡异。 “太阴魔宗的功法,有意思!” 姬博弈发现外界对左丘素素的评价不对,他修为已经臻至了凝真之境,远远比其他七星子更加强大,显然他是故意隐藏了自己的天资修为。 “魔门这是想要让你拜入星宫,渗透旁门吗?” 姬博弈智慧通透,瞬间就明白了左丘素素如此做的原因,嘴角微微翘起,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同样举起了右手,迎向了左丘素素。 “砰!” “咔嚓!” 两掌碰撞,姬博弈直接打断了左丘素素的手臂,脸上露了一丝讥讽的冷笑,在左丘素素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手掌再次击出,重重的印在了左丘素素的胸膛之上。 “咔嚓,咔嚓!” 胸骨断裂的声音不断响起,左丘素素的身体就如同破麻袋一般,落在了地上,清俊秀美的脸上苍白,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水,身上的寒气散尽,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可惜你遇到了我,实在是你的不幸!” 姬博弈走到了左丘素素的身前,低头俯视着眼眸之中满是不甘的左丘素素,轻描淡写的说道,这句话好像就是真理,不容置疑。 “你的武道修为不及我,智慧心性不及我,就连星命术也不及我,我早就将你的一切都推演出来了,你输得不冤枉,可以瞑目了!” 随着姬博弈的这句话落下,左丘素素最后一口气断绝,一道阴寒的星辉从左丘素素的体内飞出,射入了姬博弈的识海之中。 黑暗里,突然浮现出了亿万颗星辰,洒落无尽星辉,姬博弈的意识在其中遨游,忽然天崩地塌,一声巨响,群星动摇起来,啸响震耳,漫天星斗如万箭齐发,化作千万道星芒向着他投来,星光炸裂,流星坠落,金乌东升,银盘高悬,万古星空的演化在他的心头一一流转。 姬博弈感应到了亿万星辰之中最为明亮的那颗太阴星,浑圆如鉴,亮丽如镜,如同冰轮玉盘,其上雕刻着玉兔疾走,月桂飘香,在无尽的桂香之中,有一座高不胜寒的宫阙屹立其中,宫门之上悬挂牌匾,上面书写了三个大字,广寒宫。 空寂清冷的太阴星之上,姬博弈突然立足其上,感觉一阵飘渺舒爽,仿佛自己就是这广寒宫的主人,太阴星君。 突然,识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巨大的太阴星历经无尽岁月的侵染,蜕变成了了一面浑圆的宝鉴,其上花纹密布,玉兔疾走,月桂飘香,宫阙深藏,一页页穷尽天地至阴变化篇章浮现在识海之中,仿若纯银寒玉铸成的文字冰冷刺骨,让姬博弈的灵魂感到了寒冷,好像要被冻僵了。 第十二章 玄窍开时窍窍开,天生道种王中孚 《太阴刀章》,《玄阴摄鬼法》,《太阴戮魂法》,《映月八法》,《太阴之体》,《广寒大法》,一篇篇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的神功妙法浮现在了姬博弈的心头,这是最适合他的体质的玄功妙法,从最基础的养气,到他如今最需要的脱胎之法,还有神妙莫测的道基真法。 例如《太阴之体》这一门太阴魔宗的脱胎秘法,号称乃是至阴至寒的无上仙体,是历代太阴星命之人必修的功法。 “传说之中,每一次星宿降世,在觉醒之际都会得到前代的命星前辈的秘法传承,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这么看来的话,七天魔门中的太阴魔宗应该就是某一次大争之世中的太阴星所创立的。正道十大派之一的广寒宫,恐怕来历与太阴魔宗一样,只不过一个是正派,一个成为了反派,还真是造化弄人!” 太阴魔宗与广寒宫是死对头,两个门派的弟子每次遇到,都要打个你死我活。 “我如今得到历代太阴星的功法出传承,要不要另投广寒宫,说不定混的比星宫还要滋润!” 姬博弈脑海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即就又将其掐灭了,首先他并不知道广寒宫的宗门所在,其次,广寒宫主要收女弟子,男弟子在宗门之中地位极低,他一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让人女人压在身下,男人雄风何在。 只是姬博弈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也不是没有被女人压在底下过,而且如今的他也实在没有一点男人的阳刚气,太阴星命,男生女相,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充满了阴柔之气。 姬博弈手指摩挲着下巴,光滑无比,没有一丝胡须,这也是太阴星命的副作用,皮肤柔嫩白皙,天生丽质,简直比女人还女人,他眼眸微微闪动了一下,沉声道。 “如今我已经得到了完成的太阴星命,还需要易数遮掩一下,免得被人瞧出了我的根底,知道是我杀了左丘素素!” 姬博弈眼中浮现出一片璀璨星空,周天星辰缓缓转动,突然太阴星光芒大盛,闪耀星空,谁与争辉,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姬博弈的命数之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迷蒙而又虚幻,让人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星宫镇派天功“紫微斗数”名震鲲虚界,名列“五大神数”之首,号称“天下第一神数”。作为星宫下属的北斗星院教授的课程自然是一脉相承。 北斗星院平时并没有直接教授星命术的课程,但是七大讲师无疑都是此道好手。只要知道学生突破的消息,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找上门,将之后修炼的法诀口头传授给学生。 “今日的课程就到这里,大家可以下课吧!” “姬博弈,你留一下!” 七大导师之一的云婉儿容貌秀美,气质脱俗,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她站在讲台之上,看着下方的学生们,开口说了一声,随后就将目光看向了姬博弈,主动开口将其留下。 其他学生奇怪的看了一眼姬博弈,纷纷离开了教室,只有姬博弈神色淡淡的坐在了原地,不曾离开。 所有人离开后,云婉儿走到了姬博弈的面前,笑着说道。 “以往,我看一眼就能够算出你未来三天的祸福,而现在,如果不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已经看不透你的命数了。你应该是自身掌握了命数,本能的开始进行掩盖,看来你已经有资格修行命星术了!” “今日我就将太微天玑之法传授给你,这是修炼太微垣的基础法诀,等到将这一篇领悟了,就可以算作是星宫的内门弟子了!” 姬博弈闻言,眼中露出了恍然之色,其实他已经自己推演出了星宫命星术的修炼之法,不过来路没法说明,如今得到了云婉儿的传授,总算是名正言顺,可以光明正大的展现命星术的能力了。 “多谢云师!” 姬博弈起身施礼,谢过了云婉儿,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云婉儿传授他太微天玑修炼之法,他自然表示尊重,这是对知识和智慧的敬畏,是姬博弈的为人之道,行事准则。 云婉儿十分满意姬博弈的态度,微微颔首,俏丽的脸蛋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樱唇微动,声音凝成一道细线,传音入密,在姬博弈的耳中响起。 “斗数至玄至微,理旨难明……至如星之分野,各有所属,祸福深浅……其星分布一十二垣,数定乎三十六位,入庙为奇,失度为需,大抵以生命为福德之本,加以根源为穷通之资。星有同躔,数有分定,须明其生克之要,必详乎得垣失度之分。观乎紫微舍躔,司一天仪之象,率列宿而成垣……帝星动则列宿奔驰,贪守空而财源不聚。各司其职,不可参差。茍或不察其机,更忘其变,则数之造化远矣……” 太微天玑总计一千字,乃是历代星宫先辈修士呕心沥血之作,历经千年传承之根本。斗数命理,至玄至微,易学难精,每个人皆可涉猎,以明其法、以窥其奥、以辨造物之旨义。然而此玄门秘术,全赖修习者心性之玲珑剔透,悟力之清澈澄明,巨细无遗,触类旁通。 接触到星命术只是入易道浩翰领域而索一得,粗识玄微可也。而能够做到如此的人物,却是北斗星院中最顶尖的七星子,可想而知星宫斗数之玄奥深邃。 只是一篇太微天玑就已经如此玄奇高深,那么号称天下第一神数的紫微斗数又该是何等的博大精深。 传说中紫微斗数可以主宰诸天命运,操纵星象命理,乃是易道最玄妙的境界。 “记住了吗?” 云婉儿目光温润,看向了姬博弈,轻声问道。 姬博弈睁开了眼睛,神色间满是自信,点点头,太微天机虽然玄妙,对于他的智慧来说,可以轻易记住并理解,他心中默默运转修炼这门功法,悄然之间,眼眸深处浮现出了周天星辰,璀璨绚烂,组成了一片梦幻的星河,神秘而又浩瀚。 “今日得了星宫的命星术,让我的易道修为更进一步,不愧是旁门绝巅传承的功法,有着过人之处,倒是让我受益匪浅!” “你日后就好好修行太微天玑,要牢记一句话,自己的命运不可让他人知晓,这是所有易道高手都要遵守的一条铁律!” 云婉儿面容凝重了几分,十分认真的看着姬博弈,提醒了这么一句,显然这对星宫弟子十分重要,事关他们的生死。 姬博弈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对于易道高手而言,命运就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就算是至亲之人也不可以告诉,不然很容易被其他易道高手知晓算计,改变你的命运,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姬博弈心神沉浸在体悟易数之中,一心两用,有些好奇的看向了云婉儿,问道。 “云师,不知北斗星院之中,有几人被传授了太微天玑?” “加上你,原本有六人,只是一人意外身死,如今只有五人了!” 云婉儿并未对姬博弈隐瞒这个消息,作为星命术的修炼者,这个对姬博弈而言算不上秘密,早晚都会知道的。 姬博弈闻言,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意外身死的应该就是指左丘素素,这样看来七星子有些名不副实,竟然有两人境界还未达到修炼星命术的地步,难以成为星宫内门弟子。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修炼太微天玑这类星命术的,心境修为不到,贸然接触命理,是会受到命运长河反噬的。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如果你没什么问题了,就回去吧。” 云婉儿看了一眼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开口说道。 “今日多谢云师授法,学生告辞。” 姬博弈再次施礼,也不啰嗦,直接离开了北斗星院,在踏出学院大门的那一刻,姬博弈感受到了暗中不下十道目光看向了他。 姬博弈心中毫无波动,他被传授了星命术这个消息已经很快就传到某些人的耳中,他也懒得阻止,对他并无多大的影响,随他们去吧。 夜晚,姬博弈五心向上,盘腿坐在蒲团之上,运转功法,修炼炼窍术,这是太阴之体之中记载的法门,经过了姬博弈的推演完善,可以让他打开周身窍穴,尤其是其中的玄关一窍的法门,就算是各大门派也可以算是压箱底的秘法。 玄关一窍为丹家之秘,又有玄窍、玄牝、玄牝之门,虚无窟子、偃月炉、西南乡、戊己门、谷神、天地根等异名。道家各派传承不同,对玄关一窍理解不一,有无定位和有定位两种说法。此窍不着于幻身,亦不离乎幻身。不着于幻身者,非一切有形之物;不离乎幻身者,非可于身外求也! 可确定玄关一窍的特征:不在身内,不在身外;亦在身内,亦在身外;无形物可觅,无方所可指。 玄窍开时窍窍开,此窍一开,百窍俱开,全身八万四千毛孔,三百六十骨节,一齐爆开,百脉流畅,神炁冲动,先天药物随之化生,内丹仙术便可自然运行。 武道修炼到了凝真境,分为两个步骤。第一步就是将内力凝练成真气是自然而然的过程,在感应天地元气之后就会自动的进行,只要肯花时间,就能够大成。而第二步就是激发凝练窍穴,这一步也是将平民和世家子弟彻底分出了三六九等。 人体周身窍穴如同天上星辰,不知凡几,作为经脉枢纽的窍穴的修练,其难度自不可与一般练气相提并论。只有能以窍穴作为控制真气输发的泉源,才能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高手。 只不过窍穴作为经脉枢纽乃是重中之重,如果没有正确的法门,贸然的用真气去炼开,几乎都是经脉寸断,走火入魔的下场。在凝真境炼开的窍穴越多,那么往后修炼的道途就越平坦。反之,如果在这一步没有打好基础,那么基本上,就可以宣告武道前路已绝,终生无法将肉身修炼成无漏真身。 据姬博弈了解的消息,姬家的周天大法其中记载了九十九个窍穴的凝练之法。那是姬家真正的压箱底功法,只有姬发,姬归藏这些核心子弟才能够得传。姬博弈这个庶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学到。 不过姬博弈也不稀罕,他推演的玄关一窍法门,乃是无上炼窍术,可以开辟周身窍穴,练成无漏真身,成就圆满。 “我如今的修为已经算是不错了,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看来需要再次穿越,沉淀一下自己,夯实自己的根基底蕴。” 姬博弈心中念头闪过,心神沉入了最深处,一尊大佛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佛光璀璨,横卧虚空,庄严神圣,佛眸缓缓在睁开,一方世界在眼眸深处浮现,姬博弈的心神化为了一道流光,投入了这方世界之中。 “哇哇哇!” 恍恍惚惚之中,一个婴儿出生在一个豪强大富之家,声音洪亮的向这方世界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老爷,这个孩子叫什么好呢?” “清虚道长不是给这孩子占了一卦吗?风泽中孚,诚信立身,希望他以后能够坚守中正之道,兄弟之间诚恳相待。就叫中孚吧!” 一个温柔浑厚的声音响起,姬博弈眼睛缓缓睁开,眼眸明亮清澈,不像是刚刚出生的孩子,让父母都感到了惊奇。 北宋末年,宋徽宗赵佶登位,在位期间,奸臣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邦彦等把持朝政,大肆搜刮民财,穷奢极侈,荒淫无度,建立专供皇室享用的物品造作局,又四处搜刮奇花异石,用船运至开封,以营造延福宫和艮岳。 不过赵佶却信奉道教,并设道官二十六阶,发给道士俸禄,但这一举动却让偌大的宋朝加速了毁灭,首先是方腊,宋江起义,好不容易平息之后,凶蛮的金人攻宋,东、西两路军大举南下。 宋徽宗赵佶把希望放在道士郭京身上,妄以六甲法破敌,但神兵大败,金兵分四路乘机攻入城内,攻占了汴京。 破城之后,金帝将徽、钦二帝,连同后妃、宗室,百官数千人,以及教坊乐工、技艺工匠、法驾、仪仗、冠服、礼器、天文仪器、珍宝玩物、皇家藏书、天下州府地图等押送北方,汴京中公私积蓄被掳掠一空,北宋灭亡。因此事发生在靖康年间,史称靖康之变! 中原激荡,天下浮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天下各地仁人志士广散家财,组义师、抗金兵。 姬博弈转世的王中孚,天生聪慧,智慧天成,饱读诗书,只是容貌太过秀气阴柔,总被人误以为是女孩儿,倒是他的青梅竹马,林朝英性格活泼,活力十足,活脱脱像个小子,让两家大人调侃,两人怕是生错了胎,女儿变儿子,儿子变女儿。 这日,姬博弈已经成年,行了冠礼,他走在了城中街巷之中,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老道士,道人的腰间缠着一串明晃晃的金钱,在他的脚边,有一只金色的蟾蜍蹦蹦跳跳的跟着。 老道士目露奇光,好奇的打量着姬博弈,见他周身清净虚无,行云流水,深得道家之静气,他的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抚掌叹道。 “难怪清虚老儿说这小子天生慧根,赤子道心,如果可以拜入我道门之中,未来成就绝对不会逊色于纯阳祖师!” 说到这里,老道士原本就油光满面的脸颊泛起了阵阵红潮,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姬博弈收入了门下,继承他这一派的道统。 “这小子合该是我的弟子啊,清虚老儿已经收了一个小道童,周伯通,这个王中孚,我就却之不恭了!” 老道士为了弟子连脸都不要了,直接准备挖墙脚,清虚老道和他乃是一脉相传,只是不同分支,他见姬博弈天资横溢,命格清奇,面容俊雅,额头天灵之上道意盎然,天生的道家种子,如果拜入他的门下,日后必然可以兴盛他这一脉道统。 “小子,你可愿意拜入我的门下修行,成就真人道果,羽化飞升?” 老道士一个跨步,就出现在了姬博弈的面前,身边的金蟾也随着蹦跳过来,十分神奇。 姬博弈闻言一愣,眼眸微微眯起,周天星辰浮现,一道天机浮现,他清俊儒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心中暗暗呢喃。 “原来如此,我居然不知不觉间和人皇邵雍一脉扯上了关系,不过此乃是善因善果,我又有何畏惧的!” 姬博弈想到这里,躬身一礼,神色中露出了几分敬重,朗声道。 “见过师父!” 老道士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他本以为需要花费一些功夫精力,才能将姬博弈折服,谁想到他只是一个平a,姬博弈就举手投降了,准备的大招技能都还没来得及放,心中隐隐有着一种憋闷感。 不过,能够将姬博弈收入门下,老道士还是心中激动莫名的,他游走天下,寻找传人,也未曾遇到一个顺眼的,他如今大限将至,能够收得姬博弈这个入室弟子,日后他这一脉道统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好徒儿,快快请起,自今日起,你就是我刘海蟾的唯一弟子了!” “希夷祖师在上,弟子刘海蟾今日收王氏中孚入门,特此告赦。” 刘海蟾,全真道北五祖之一,这个名字姬博弈还是听过的,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可以和邵雍扯上因果关系,原来都是华山陈抟老祖一脉的弟子。 第十三章 传承最多,混的最惨! 刘海蟾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扔给了姬博弈。后者抬手接过,低头一看,只见到被撕了一半封面上,只能够看到上面的紫霞二字。 “这是我师傅当年传给我的紫霞功,原先只有五重奠基心法,老道我凭借自己的理解加了两重,可以说是我们这一脉的修道之基。” 姬博弈听了之后点点头,然后翻开了第一页,华山九功,紫霞为基!这一套他熟悉,他可是做过华山弟子的,紫霞神功吗,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紫霞神功和当初自己穿越的那个世界有何不同之处? “今日你入我门下,自然要取个道号,为师给你两字,知明,希望你以后能够时刻明了自己的本心,不要被红尘凡俗所污染。” 刘海蟾显然对姬博弈寄予厚望,希望日后姬博弈可以有所成就,不弱于纯阳祖师,成为道家的传奇。 “知明,自知之明,这个道号有点普通啊!” 姬博弈有些不满意,直接对自己的师父刘海蟾说道。 “你如果不满意,也可以自己重新取一个道号,老道我倒是不在意这些规矩!” 刘海蟾性情洒脱,修炼的出尘道,对于一些世俗规矩并不放在心上,也不认为姬博弈此举是对自己的冒犯。 “我乃是九月初九所生,道号不如就叫重阳吧!” 姬博弈心中一动,天机显化,顿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开口定下了自己的道号。 “王重阳!这个道号倒是挺霸气的,你既然喜欢,那就这么定了,你以后就是号重阳了!” 刘海蟾细细品味了一下,颔首点头,表示了同意,他也觉得王重阳比王知明这个名号好听。 “既然道号已经确定,你就好好听着,我给你讲讲我们这一脉的传承来历,免得你日后遇到了同门,都不知道,那可就丢人了!” 刘海蟾轻咳一声,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也不挑地方,直接盘腿坐在了墙角根,开始给姬博弈讲自家道统的传承来历。 “你可知道陈抟祖师,他就是我们这一脉的开山祖师。由于他晚年移居华山坐化,所以我们这一脉自称为华山道统!” 姬博弈点点头,他自然知道陈抟老祖的名头,当初这位陈抟老祖可是宋太祖赵匡胤打赌,赢下了整座华山,此事可是被整个大宋子民口口相传,他神秘的来历,高深的修为,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富有传奇色彩的道门宗师。 “陈抟老祖道号为扶摇子,不过世人皆称他为希夷先生,这是赵太祖给与他的封号,所以流传度最为广泛。老祖坐化于华山的莲花峰石室中,那也是我们这一脉的圣地,不到坐化决不可进入。如果老道我有什么意外,无法自己返回华山的话,你就将老道我的尸体送到那儿。” 刘海蟾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最是肃穆,显然这是重中之重,不可轻率。姬博弈在他的示意之下,点头发誓。 “这是莲花峰在华山的地图,你们记好了,不可落入他人手中。” 刘海蟾将一幅空白的地图交到姬博弈的手中,让他疑惑不解。 “这份地图是祖师传下的,唯有用我们这一脉的内力灌注双眼,才能够看清,你仔细听好了,这是运功心法,千万不要走岔了,要不然眼睛废了老道可不管。” 这种运劲方式显然已经千锤百炼,在刘海蟾的细心教导之下,再加上姬博弈天资超群,只是瞬间,就已经掌握了诀窍。 姬博弈的瞳孔之中隐约透露出紫气,看向了空白地图,果然看到了隐藏起来的东西。 “内景法眼除了看透这份地图之外,还有种种玄妙,你可以在以后细细体悟,接下来听老道我讲其他的。” “祖师一生所修广博,但是弟子却极少,一生只有三个入室弟子,分别为张无梦,陈踏法,和邵雍。” 姬博弈听到邵雍这个名字,眼眸之中荡起了层层涟漪,聚精会神的听着刘海蟾继续介绍华山一脉的传承。 张无梦,陈踏法,和邵雍,这三个人都是大名鼎鼎的存在,前两个是道门宗师,后者是大儒易学大家。 “我们这一脉师承无梦祖师,传承的经典有六,分别为《指玄篇》、《观空篇》、《胎息诀》,《紫霞功》,《易龙图》和《无极图》。老祖一共留下九本经典,其余三本分别为《先天图》,《悟真篇》和《龟鉴》。” “这个世界的华山九功倒是逼格挺高的,和笑傲江湖世界的华山派完全不同!” 姬博弈暗暗思量,他们这一脉居然得到了陈抟老祖一脉的六门经典,不愧是大弟子一脉,得到的道统传承远比其他两脉更多。 “三位祖师之中虽然我们这一脉的无梦祖师得传最多,但是悟性资质最好的却是邵雍祖师。而且他不仅将《先天图》和《龟鉴》融会贯通,更是推陈出新,开创了自己的道统,从《先天图》中创出了先天功,以《龟鉴》融合《周易》悟出了梅花易数,光是在易学数理上面,成就恐怕还在陈抟祖师之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海蟾一脸的敬佩,显然对于这个师叔祖是打自心底里的尊敬。 “不仅如此,邵雍还超脱世界,进入了鲲虚界,成就了天人道果,成为了鲲虚界二祖三皇之中的人皇,成就已经超越了陈抟祖师!梅花易数作为人皇一脉的传承神功宝典,比起星宫的紫微斗数也不弱分毫,堪称鲲虚界最玄妙的易数之法,只是可惜,梅花易数未能完整传承下来,在鲲虚界只有残篇!” 姬博弈心中那俺嘀咕着,邵雍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羽化飞升,进入了鲲虚界,绝对是陈抟老祖三个弟子之中成就最高的。 “清虚老儿就是邵雍祖师一脉!” “至于二祖师陈踏法只得传了《悟真篇》,昔日无梦祖师也问过陈抟老祖,为什么对于这个弟子如此吝啬?你知道老祖是怎么说的吗?”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缓缓开口说道。 “陈踏法祖师应该是天生道人,陈抟祖师的道非他之道,一篇修身养性的《悟真篇》就可让他入道,飞升黄白之道,其自身追求比沿寻前人之道更快。” 刘海蟾目光怪异,一副郁闷的表情,他本想和姬博弈卖个关子,没想到姬博弈一口就道出了事实,当年陈抟祖师正是如此说的。 陈踏法天生修道胚子,只需要引领入门就能够自己了悟道机。邵雍悟性过人,易数玄法遍数古往今来都没有几人能够与之媲美。 唯有身为陈抟大弟子的张无梦得传了华山一脉的六门经典,陈抟祖师的意思很明显,是说张无梦资质不行,一辈子老老实实沿着陈抟的道路前进,说不定还能够修得清净虚无道果。 刘海蟾显然也知道这点,脸色有些怪异难看,毕竟华山道统三脉之中,只有自家祖师资质最差,这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他干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之情,转移话题,开始说道。 “这些就不说了,下面我给你讲解一下紫霞功,这门功法可是我华山道统九功中的基础。以你的资质,再加上老道我的指点,短时间就可以练成前三重,机缘到了的话,在一年之内练成五重也不是没有可能!” “师父不急,我想问一下,不知陈踏法祖师一脉现在传承何人?” 刘海蟾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几分,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 “踏法祖师入道之后,一心归隐山林,寻真问道,原本是没有打算收弟子的。在他晚年的时候,无梦祖师不忍《悟真篇》失传,介绍了陈景元拜入他的门下。” “妙真道崇尚隐逸,传承的乃是景元祖师从《悟真篇》领悟的黄白飞升之术。所以从某方面来说,已经脱离了踏法祖师一脉,自立门户。神宗年间,在天台出了一个不世奇才,经史百家无不涉读,通三教典籍及刑法、书算、医术、战阵、天文、地理、吉凶死生之术。后因株连被充军于岭南。他在生死关头,得到了踏法祖师遗留的《悟真篇》,领悟金丹妙法,精诚至道,术业大成。这位奇才生前并没有创立门派,在他坐化之后,其弟子石泰在南方广开门户,传授世人他领悟的大道。此门派在南方可是大名鼎鼎,你也应该猜出来了吧。” 刘海蟾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酸,搞了半天,只有他们这一脉最没落,混的最惨,实在是有些丢人。 “南方道宗之首,紫阳派,师父所言的那位奇才可是紫阳真人,张伯端!” 紫阳派在整个南方被尊为道教之首,执掌南宗首耳,紫阳真人张伯端更是被当成南方道宗祖师来膜拜。 姬博弈眼眸之中露出了几分奇怪的表情,让刘海蟾心中感到羞愧,实在是他们这一脉不争气,得到了华山一脉的六门经典,却混得如此落败,如果不是遇到了姬博弈,都险些断绝了传承,实在是无颜面对祖师。 “现在你也知道了,以后我们这一脉就看你的了,日后你要是可以将北方道宗给统合起来,日后成就一定不比张紫阳差!” 刘海蟾寿元无多,也不操心道统光大之事了,这些都是日后姬博弈需要做的。 姬博弈倒是满不在乎,他若愿意,成就一定不会比张紫阳差,毕竟在原本的轨迹人生轨迹之中,张重阳都可以创立全真道,统领北方道宗,成为道门大宗师。 “故事听完了,现在我给你讲解一番紫霞功,你好生听讲,这可是我们华山九功的奠基功法,是一切的根基,万丈高楼平地起,只有将紫霞功修炼好了,才能修行其他的功法!” 姬博弈坐在刘海蟾的对面,颔首点头,他刚刚观摩了一遍紫霞功,已经将其全部领悟透彻,不过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只有兼容并蓄,吸收他人的智慧,才能让自己不断前进。 “《紫霞功》是修炼内丹的奠基功法,为长生不老之仙术,亦为道家技击之无上玄功,功成罡气,贯注全身,穿经过穴,周天行走,可闭穴,移穴。大成之后,全身不畏刀枪,尖锐之物击打,皆如触败絮,隔物传功,反震可抛敌万丈,炸碎脏腑,并可开碎裂石,常规功成需三年。” “大成是指紫霞功的第五重境界,后面两重是为师依照自己百年修行心得推演出来的。按照我的估计,如果能够将此功法推演到九重,威力恐怕能够和清虚牛鼻子的先天功媲美。” 姬博弈心中一动,王重阳原本应该是拜入了清虚门下,继承了先天功这门功法,然后开创了全真一脉,只是如今他被刘海蟾撬了墙角,拜入了张无梦一脉,先天功自然是不能修行了,除非他愿意挑起两脉道统传承。 “邵雍祖师从《先天图》中领悟的先天功,应该是华山道统威力最大的玄功了。本脉的太虚无极功在境界上不弱于先天功,但是争斗起来却要略逊一筹!” 刘海蟾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敬佩和不甘的神色,心情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调料瓶,难以形容。 “本脉功夫启于《易》理,源于无极图,无极为图,一分为二成阴阳;二分为四阳中阴。阴阳互相转化,互相依存,对立而又统一,即以说明宇宙万物化极变之理,也以此阐述武理与功法,上应天象,下应地物。” “紫霞功大成之后,就可修行《无极图》,本脉最上乘的太虚无极功,就是由无梦祖师从《无极图》中演化而来。乃是性命双修,长生养命大法。” “与先天功相比,本脉太虚无极功的最大优势就是入门简单,只要紫霞功五重以上就能够修行。而清虚牛鼻子想要找一个能够学会先天功的人恐怕难了,一不留神,邵雍祖师一脉的传承就要断绝。” 刘海蟾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他早就看出来了姬博弈天生道种,命格奇特,正是可以修行先天功的奇才,日后清虚一脉想要将先天功传承下去,必然要将邵雍祖师道统传给姬博弈,日后他们一脉必然可以得到华山八门经典。 “紫霞功讲完了,我再给你讲讲《指玄篇》,此乃修养导引之道,从生活平凡的点点滴滴锻炼自身的道韵。还有《观空篇》,这是风水堪舆之道,在一路上老道已经将基础的告诉你了,接下来就是高深的了,你可要用心,不可荒废大意!” 刘海蟾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一脉的道统传承都交给了姬博弈,也不管姬博弈是否现在可以理解,一股脑的都讲了出来,他也没有指望姬博弈现在就可以完全参悟,只是想要给姬博弈留下一个印象。 长江以南,地势平坦,山清水秀,风光昳丽。姬博弈拜师之后,刘海蟾一心一意的开始教授这个难得哄过来的弟子。 姬博弈也不负期望,一说就会,举一反三,闻一知十,直接将刘海蟾所有的知识见解都掏空了,刚开始刘海蟾还教的开心,后来直接就是用祖师经典中的语句来应付了,因为以他的知识智慧,已经不能教授姬博弈了。 两人游历神州,一路向南,细细的逛遍了大宋最后的江山,每到一处,刘海蟾就让姬博弈用《观空篇》的内容勘测当地的龙脉洞天,结合《易龙图》的易道学识,短短几个月之内,一个绝世神棍就诞生了。 道门传承,无非就是长生飞仙之术,亦或者通天彻地之能。 长生飞仙指的是性命双修,养生易命,结合历代前辈的练气之术,道家各派有着不同的玄功妙法。再加上为了行走江湖而修炼的剑术拳法,形成了华山道统最重要的武道玄功。《紫霞功》,《太虚无极功》一脉相承,练到大成之后,足以与当世任何一个高手抗衡。而《胎息诀》却是养生法门,与前两门经典配合,成了华山道统传人行走江湖最大的底气。 《观空篇》和《易龙图》则是将陈抟老祖推上神坛的经典,将这两门经典练到极致,号称一眼之间知天下大事,寻龙定脉,开辟洞天无所不能。 姬博弈本就精通易数堪舆,轻易的就领悟了华山道统传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于这些东西的成就已经超越了刘海蟾,天下地势龙脉,一眼就可以知晓。 雷峰塔,昔日吴越国王钱俶因黄妃得子建,初名“黄妃塔”因地建雷峰,后人改称“雷峰塔”。雷峰为南屏山向北伸展的余脉,濒湖勃然隆起,林木葱郁,塔身共七层,重檐飞栋,窗户洞达。 作为南宋的首都,临安现在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南方第一城。当今高宗政治上昏庸无能,然精于书法,善真行草书,笔法洒脱婉丽,自然流畅,颇得晋人神韵。连带着手下的权臣为了逢迎他,也开始钻研书法,让一些本来绝迹的书法重现于世。从某方面来说,这是他作为皇帝的唯一功绩了。清新洒脱的锦绣文章,使得临安城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 游历了大半个南宋之后,两人已经在西湖边上停留了七天之久,而举世闻名的雷峰塔成了师徒的落脚地。 大半年的游历下来,姬博弈修行到了一个关键时期,需要找一处风水宝地进行破境。 “师父,如今的临安乃是真龙之气汇聚格局,乾坤移位,再加上西湖之地熔炼了千百年的柔水之精,形成了真龙归巢之局。真龙乃是至刚至阳,而柔水之精属少阴,两者交汇,就是阴阳并济,太极无始。” 第十四章 华山九功,紫霞为尊 “雷峰塔所处的地方也是得了道门高人指点,乃是真龙入少阴的节点,上接真阳龙气,下承少阴柔水。如此洞天福地,正适合我作为破关之地!” 一连七天,姬博弈每日都坐在雷锋塔之中修行,每日清晨大日初升之际,塔顶都会绽放出朦胧的紫气,远远望去,如同一颗紫色的明珠镶嵌在顶上,格外的耀眼夺目,而且紫气一天比一天深沉,从刚开始的淡紫到赤紫。 这等天地异象惊动无数达官贵人,就连宋高宗都来到了雷峰塔探寻,只可惜,姬博弈隐于暗处,无人发现。“好徒儿,你用半年的时间就将紫霞功修炼到了第五重,如今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修行剩下的两重紫霞功,这是我百年修行所推演出来的道路,在这两重境界之中绝对不弱于先天功!第二个选择就是转修太虚无极功,此乃平坦大道,一路直指前人道果!” 刘海蟾看着如同天人一般的弟子,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姬博弈的资质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半年时间就将紫霞功大成,还参透了本门的六门经典,简直是仙人下凡,天生道种,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敢问师父,道有几种?” 姬博弈神色淡然,周身散发着清净虚无之气,眼眸之中有着紫气若隐若现,紫气深处更是隐藏着周天星辰,神秘浩瀚,他望着平静的西湖水面,低声问道。 “道有三乘,皆可修得道果,只是人的资质不同,所选道路也不同,需要根据自身情况,量力而行!” “夫下乘者,积功累行,广行方便,济人利物,多作些好事,常检点过失,真性自不可昧,灵明原能显著,或隐或现,与仙无异,此下乘之道也。” “中乘者,秉虔诫而斋戒,奉圣真以礼拜,诵天尊之圣号,讽太上之秘文。一念纯真,万虑俱清,上格穹苍,万灵洞鉴,灵光不灭,一点真性,直达虚无,位列仙班,此中乘之道也。” “上乘者,虚无之道也;一丝不挂,一尘不染,如皓月当空,万里无云。只一点灵根,能夺天地之造化,可参阴阳之正理。以法炼之,可使有归于无,以无而又生有也。能与天地同老,日月同修,此上品天仙之道也。” 刘海蟾面色肃穆,没有了往日的浪荡不羁,一副得道高人的形象,缓缓说道。 “我当修上乘道果,得天仙之道也!” 姬博弈声音铿锵有力,穿金裂石,散入了西湖之中,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激起露出层层涟漪,一圈一圈散开。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从无到有,开创出紫霞功后面两重,不让先天功专美独耀!” 对于姬博弈的选择,刘海蟾显然非常满意,这也是他昔日选择的道路,只可惜只是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他智慧不足,天资有限,无法继续做同桌这套道路,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姬博弈可以替自己走完后半程,修得上乘道果。 “今日老道高兴,最后传你一式剑法,乃是我华山道统万千剑法之根基,希望你能有所领悟。” 说话之间,刘海蟾抬起脚,一个跨步走入了西湖之中,顿时风浪骤起,波涛激荡,汹涌至极,而刘海蟾站立浪涛之上如履平波,整个人如同一根定海神针,定住了自身周围的风浪,世间万法,雷霆雨露,风刀霜剑,我自一针定住。 风浪越来越急促,水涛在大风的席卷之下接天蔽日,如同整个青天崩塌了下来。轰隆之后,刘海蟾藐小却又从容平静的身躯站立在水波之上,定住了周身三丈范围之内的风浪水涛。 “阳世一切,过眼云烟,唯有自身横渡,定住苦海,直达彼岸。此招名为,定阳针!” 群山峻岭之中,狂风刮起,山间之风最为凌厉,在穿过了几个拐角之后,刮到肌肤之上,如同小刀切割,疼痛无比。 一个身穿青衣道袍的俊秀少年,如同磐石一样立足于悬崖峭壁之上,在锋锐如刀的山间之风中怡然不动,刺耳的呼啸声中,他的周身泛起一阵淡淡的紫色霞光,在山群雾气的衬托之下,显得虚无缥缈。 姬博弈并指成剑,无形的风在紫色雾气的引动之下缓缓转动。不一会儿,他周身围绕了一层凛冽的劲风,在紫霞的熏染之下,如同一柄紫色的长剑,直插云霄,苍穹之上,云海在利剑冲天之际,如同白雪在阳光下一般消融,消失不见了。 “好一式定阳针,你已经领悟永恒不动的境界,真是天生广大我华山道统之人,老道此生能够收你做徒弟,真是祖师庇佑!” 刘海蟾坐在一旁看到此幕,眼睛闪耀着明亮的光芒,脸上满是激动之色,看着姬博弈如同看到道统大兴的一天。 姬博弈对于刘海蟾的夸赞之语,充耳不闻,双目紧闭,微微的吞吐,却仿佛将整个天地都要吸入体内,呼啸声中,所有的紫色气劲从他的七窍之中没入肉身之中。 姬博弈猛地展开双眼,浑身的毛孔张开,仿佛与整个天地融入一体,天地间的紫气汇聚于此,向着他体内钻去,姬博弈的肉身发生了奇妙的蜕变,肌肤白皙,隐隐有一股紫气流转,毛发晶莹,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有一种神圣的光辉。 姬博弈张口呼吸的同时,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与他同步,丝丝精纯的灵气从他的体表融入,被他经脉内的紫气炼化,化作一股股凝实的真气。 “紫霞功第六重,先天紫气!” 刘海蟾惊得从地上蹦了起来,眼睛都瞪圆了,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才多长时间,姬博弈居然又做出了突破,修为已经可以称得上当世顶尖了,只有少数老不死的可以胜过他了。 “紫霞功第六重乃是修士的最大关卡,冲过去就是当世顶尖高手,冲不过去就一辈子在浅滩中嬉戏。老道我也是在六十岁的时候,才凭借参悟《先天图》迈过这一关。” “难怪清虚老儿会看上我这徒弟,他简直就是邵雍祖师在世,天生的修行之人,所有的关卡和瓶颈对他而言,好像都不存在一般!” 刘海蟾心中暗暗震惊,心中倒是对清虚道长多了几分愧疚,这个弟子本来邵雍一脉的,被他抢了过来,做的有些不地道,这个人情债怕是要还不起了。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崔颢的一首诗将让处江汉平原东缘,鄂东南丘陵余脉起伏于平野湖沼之间黄鹤楼名声大振。 在道家的各种典藏之中,甚至还记载着一些仙人道祖都在此地传道。 《道藏·历世真仙体道通鉴》言:“吕祖以五月二十日登黄鹤楼,午刻升天而去。故留成仙圣迹。” 按照姬博弈所学的风水堪舆之术,自然能够看出黄鹤楼的不凡之处,不愧是道教圣地之一,计高九丈二尺,加铜顶七尺,共成九九之数。要知道九九乃是数之极限,就连当今皇帝都只敢称九五至尊,九九乃是超越世间第一人的神圣仙佛之境。 黄鹤楼的平面设计为四边套八边形,谓之“四面八方”,代表着道家的四圣八仙。从楼的纵向看各层排檐,形如黄鹤,展翅欲飞。整座楼的雄浑之中又不失精巧,富于变化的韵味和美感。 黄鹤楼之上,无数的文人雅士流连忘返,既是来瞻仰这一座千古名楼,又来寻访当年圣贤的踪迹。但是这些人却不知道,在黄鹤楼的顶楼之上,一位身披青白道袍的俊美道人盘膝坐下,双眼开合,紫气流转,恍如仙神。 姬博弈自从跨入了紫霞功第六重,修为跨入了当世顶尖之列,离开了群山峻岭,来到了这黄鹤楼之上,心有所感,欲要再次做出突破,成就道门宗师之境。 姬博弈现在的状态十分奇妙,心神融入了天地之间,好似化为了一轮紫色的大日,聚拢天地至尊紫气,五湖四海精华,雄伟磅礴山势,大地之灵脉,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 天地间紫气东来,汇聚三百里,天地之间诞生异象,引得无数文人墨客纷纷发出了惊呼之声,震撼的看着这一幕。 突然,无尽紫气收拢,好像被什么怪物吞噬了一般,瞬间消失在了黄鹤楼顶之上,俊美阴柔的年轻道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一道清啸之声从口中发出,穿金裂石,震荡天地,将苍穹之上的云海都震碎了,他身形一闪,如同仙佛,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了何处。 “居然又突破了,紫霞功修炼到了第七重,成就了道门宗师之境,如果他能再进一步,就和老道我同等境界了!” 刘海蟾已经是百岁之龄,资质也算惊艳,也不过比如今的姬博弈稍胜一筹,而且因为年老体衰,真要动起手来,还真不一定可以压得住姬博弈。 “好徒儿,如今紫霞功你已经修炼到头了,是否能够创出后面两重,走出新的道路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刘海蟾一脸的感叹之色,他本以为自己就算是大限到来,姬博弈能够承担起本脉传承就算不错了,没想到姬博弈如此妖孽,比邵雍祖师还要惊艳,不过弱冠之龄,就已经达到了道门宗师之境,这等修为当世寥寥无几,可以开宗立派,成为一代传奇。 “师父,弟子已经将紫霞功后两重推演完成,请你品鉴!” 姬博弈说出了一句让刘海蟾无比震撼的话,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姬博弈缓缓将紫霞功的后两重推演内容说了出来,每一句都充满了道门真谛,天道奥义,精妙绝伦,深奥晦涩。 紫霞功的后面两重,姬博弈是以“玄关一窍”为基础,融合道门各大派的内丹术精华,完善而成的。 对于姬博弈将《紫霞功》的后面两重,命名为“玄之又玄”和“众妙之门”,取自老子的《道德经》。 “玄之又玄”是将“玄关一窍”练成,周身百窍俱开,全身八万四千毛孔,三百六十骨节,一齐练开,百脉流畅,神炁冲动,这一重境界也是炼精化气的顶峰,可以说是当世之极限,就连石泰,刘海蟾这些陆地神仙级别的人物都因灵气的匮乏,受困于这一重境界。 而第九重的“众妙之门”,则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境界,这已经超越了练气,触及到了神秘而不可测的练神之境。 “众”乃是无穷,一切的意思。 “妙”是玄妙,微妙,细微广大。 “门”,一切奥妙变化的总门径,此用来比喻宇宙万物的元始之道的起点。 “众妙之门”代表着宇宙天地万物之奥妙的总门,这门功法夺天地之造化,汇日月之精华,惊天动地,鬼神皆惊,如果姬博弈可以将其修炼圆满,就算是邵雍祖师传下的《先天功》都要往后靠一靠。 “融百家之精华,汇天地的道机!” 刘海蟾面色复杂,目光闪耀,身躯都在颤抖,细细的体悟着紫霞功的后面两重,一股无比喜悦的情绪从心底最深处涌现,他们这一脉终于崛起了,再也不会在华山其他两脉之中抬不起头了。 “好徒儿,你推演完善的紫霞功堪称华山第一玄功,就连邵雍祖师的先天功也要略逊一筹,光凭此功,你就可以开宗立派了,光大我华山道统了。” 刘海蟾说到这里,心情有些激动,他没能够完成的事情,谁想到居然真的在有生之年看到弟子做到。 “此功法已经脱离了紫霞功之根基,自成一脉,需要一个新的名字。今日正好是九九重阳佳节,不如就叫做《九阳神功》吧。” 姬博弈闻言,一头黑线,《九阳神功》可是佛门功法,自己这可是正宗的道门功法,绝对不可以取这么一个名字,连忙说道。 “师父,还是算了,就叫紫霞功挺好的,日后可以说,华山九功,紫霞为尊!这话听着多顺耳!” 刘海蟾闻言,也觉得十分有道理,这样一来,他们一脉传承就压过了其他两脉,也算是抬起头来了。 “好,就依你!” “哈哈哈!华山九功,紫霞为尊!这话听着顺耳!” 刘海蟾一阵大笑之后,神色变得暗淡了几分,目光注视着姬博弈,十分严肃的说道。 “徒儿,你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上乘道果已然在望,你陪我回一趟华山莲花峰吧!” 刘海蟾说这句话的语气,有着平时没有的决绝和果断,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种颓然暮气。 “师父!” 姬博弈心中一惊,眉头紧皱,神色间多了几分悲色,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是真的来到了,还是有一股心如刀割的痛觉。 “别哭丧着脸,老道我的寿元还有几年,但是贪恋这个红尘,所以希望能够勘破生死关卡,再多活个几十年。可惜啊,紫霞功后面两重创造出来的太晚了,如果早二十年的话,老道有信心活上两个甲子。” 刘海蟾脸上露出了几分遗憾之色,姬博弈完善之后的紫霞功玄妙无比,如果他年轻二十岁,完全可以凭借这门神功妙法,做出突破,如今已经晚了,不过好在道统光大有望,他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天微微亮,华山脚下就来了一老一少的道人,老道士抬起手对着天空一指,对着姬博弈介绍起来。 “看,那就是华山最有名的五针松,老道以前没事干就上去采果子吃。” 姬博弈抬头一看,只见悬崖峭壁之上,数棵高大的树木直立而起。远远望去,广圆锥形的树冠清幽松然,走近之后,才能够清晰的看到卵状匙形鳞片,集升于新枝下部成穗状。 “走吧,去往莲花峰没有道路,只能够爬山上去。” 刘海蟾突然说了一句,随后拔升而起,如同一只大雁横空飞出,一跃十几丈,一口真气用尽时在突出的石壁上一点,再次腾空飞起。金雁功用到他这种程度,已经是神乎其神。 姬博弈紧随其后,身形俊逸潇洒,上了山顶之后,他闻到了一股无所言语的清香,浓而不郁,悠长如缕。 “小子,进来吧!” 在莲花峰这一个华山绝顶,有着一座小巧玲珑的道观,朱红色的圆木,黑色的瓦砾,深色的地基。据刘海蟾所说,这是三位祖师为陈抟老祖盖成。 陈抟老祖是个懒人,平生最喜欢的就是躺在华山之上睡觉。当年就是为了睡一个安稳觉,和赵太祖打了个赌,将整个华山赢了下来,目的就是睡觉之时不会有人打扰,睡仙的名头可谓是当世公认。 这位祖师只要躺下,那就是鼾声如雷,闻者心惊。 张无梦三位祖师孝顺,有一次趁着陈抟老祖睡觉,就地取材,以华山松木,岩石,砂砾等盖成了这一座道观,为师父遮风挡雨。 等到观成之日,陈抟醒来,大笑着将之取名为,大梦观。道观两边还有两句话,分别是,梦焉非焉,醒焉睡焉。 走进里面,姬博弈顿时察觉到了玄机,一砖一木,仿佛经过了最紧密的测量,排布下来整齐缜密,还有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道韵。 “这一座大梦观是邵雍祖师亲自测地设计,长宽高遵循易道玄理,就连每根柱子的间距,地砖的大小都是经过打磨确定。据说,陈抟老祖醒来之后看到这一座道观,对邵雍祖师说了一句,汝可出师矣!” 姬博弈面色沉静,波澜不惊,这座道观之中弥漫着邵雍的道,无形的道韵仿佛勾起了他心中最深沉的意念。(本章完) 第十五章 大梦诀,威压道门 “你进来的时候应该也闻到了吧。” 刘海蟾带着姬博弈走入了道观的大厅之后,乃是祖师牌位,最上面是一个道人闭目酣睡,这是陈抟老祖的金身法相。 刘海蟾脸上难得的出现尊敬的神色,对着如同真人一样栩栩的金身行礼,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姬博弈,对他解释道。 “陈抟老祖功参造化,元神飞升之后,遗留下来的这个肉壳,历经百年生机如旧,在这方圆百里之内,虫蛇不敢近。山顶的清香就是从老祖的肉壳中散发出来的,这就是得道真人。” “无梦祖师甚至猜测,老祖并没有坐化,是依然酣睡,元神游历三千世界。” 姬博弈看着眼前的陈抟老祖的遗蜕,神色微动,这和战神殿中的广成子有些相似,破碎金刚,元神飞升而去,只留下来一尊不坏金身。 姬博弈点燃了一炷香,插在了香炉之中,对着陈抟遗蜕行了一礼,抬头看向陈抟老祖的脸庞。 突然,陈抟老祖的遗蜕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姬博弈,眼神之中仿佛有着无数朦胧的世界,宛若梦中所思,生灭由心。 姬博弈的目光对上了陈抟老祖的瞬间,内心就是一动,无数记忆从心底涌出,如同长江天河一般,他一瞬间就历经百世轮回,各种各样的人生记忆充斥在他的识海最深处,一轮明月升起,洒下清冷的银辉,让他心神保持着无比的平静,好像成为了一位旁观者,任由这些记忆洪流冲击心神,不为所动。 “梦焉非焉,醒焉睡焉,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 一道飘渺的声音从无尽轮回深处传来,好似是陈抟老祖的声音,在姬博弈的心灵深处回荡。 这个时候,一股意念散开,融入姬博弈的识海中,一段玄妙法诀涌上心头。 “大梦诀!” 这是陈抟修炼成道的根本大法,没有传给任何一位弟子,这门法诀与梦中证道有些相似,只是无法突破世界的限制,只能在肉壳所在的世界中不断轮回,不过这门法诀也有过人之处,那就是可以避免胎中之谜,保存前世记忆,正好能够与梦中证道结合,互补缺陷。 “陈抟祖师果然有着大智慧,这大梦诀虽然不及梦中证道精妙,但是对我却十分有用,果然每个人的智慧都有闪光点,大梦诀居然可以打破胎中之谜,这就算是仙佛都无法做到的!” 姬博弈觉得这次穿越太值了,大梦诀就是他穿越众星之主这个世界最大的收获,以后他转世其他世界,可以不受胎中之谜的影响,这对他而言十分重要。 姬博弈体内真气流转,玄关一窍悄然打开,周身震动,无数窍穴纷纷打开,天地之间的灵气疯狂汇聚,全身毛孔大开,将这磅礴的灵气吞噬进入了肉身之中,玄之又玄,紫霞功第八重修成。 “你怎么上一炷香的功夫又突破了?!” 刘海蟾被姬博弈身上的强大的气势逼得倒退一步,神色骇然,目光死死盯着姬博弈,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反常的事情。 “师父,我刚刚得了陈抟老祖的大梦诀传承,历经百世轮回,所以才能再次做出突破!” 姬博弈也不藏私,直接将大梦诀的内容讲述给刘海蟾,并且将自己的领悟理解也一一讲了出来,帮助刘海蟾领悟这门神功妙法。 “老祖还是真是偏心,有这样的妙法玄功居然没有传下。现在老道肉身衰老,就算是元神出窍,恐怕也回不来了。” 刘海蟾十分感慨的叹息了一声,大梦诀需要在肉身所在的世界不断轮回,他如今肉身大限将至,即使修炼大梦诀也无法超脱了。 “也罢,老道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坐死关,天道已经有感,又何必退缩呢!” 刘海蟾慧剑一斩,将所有的杂念斩灭,心中一片平静,恢复了清净无尘心境,坚定的说道。 既然如此,徒儿会在师傅坐死关的这段时间内,整合北方的所有道派。紫阳真人能够做到的事情,我重阳真人也不会弱于他。” “重阳真人?你小子如今境界不弱于张紫阳了,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真人了!” 刘海蟾闻言稍稍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大限将至之前,还能看到本脉兴盛,人生无憾了。 刘海蟾脸色肃穆,对着祖师牌位行了一个大礼之后,在蒲团上盘膝坐下,挥挥手,示意姬博弈可以离去了。 “山上有清泉松果,老道一个人生活完全没问题,你可以离开华山了!如果三年之后老道没去找你,你就上来为我收尸吧。” 姬博弈闻言,对着刘海蟾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转身离去,身后大门闭合,刘海蟾独自一人留在了里面,自今日起,华山道统的兴盛都将由姬博弈一人担起。 清微派是在近百年内名声显赫起来的门派,传承来历却是不小,据说是元始天尊的道统,中间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分裂甚至濒临灭绝,一直到传至祖舒元君,开始整合各脉,交到南毕道手中发扬光大。 姬博弈一人独上清微派山门,面对南毕道行了一礼,朗声道。 “华山道统本脉全真派,前来请教!” 姬博弈话音一落,右手抬起,腰间的长剑自动出鞘,飞入他的掌中。 南毕道背负双手,眯着的眼睛张开,身上的道袍无风自鼓,一股股无形的气劲从他身上扩张开来,四周的落叶,尘土,碎石,枯木卷入气劲之中,跳荡游走。 对于南毕道压过来的气势,姬博弈只是抬起掌中剑,直指对方,剑尖绽放出一抹璀璨的紫色光华,将来到身前的气势分开。同一时间,双袖鼓荡,整个人的身形恍若虚幻一样,融入了无尽虚空之中。 一瞬间,南毕道再也感受不到面前姬博弈的气息了,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此人的存在一样,南毕道的脸上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内境不出,外境不入,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你怎么会我清微派的内丹术,难道是刘蛤蟆教你的,不对啊,他也不会!” 姬博弈智慧通玄,只是看了一眼南毕道,就参悟出了清微派的内丹术,将其修炼圆满,比清微派还要正宗,这简直太恐怖了。 姬博弈突然出手了,原先消失的气机由虚转实,掌中的长剑暴涨出夺目的光华,紫色的剑光轰然作响,切开了南毕道周身扩张到极限的气机。 两股不同的气机交锋,附近的碎石,泥土翻滚,一些想要离得近的人甚至被逼了开去,紫色的光华冲天,仿佛要将周身的束缚斩断。 “他妈的,这小子简直是妖孽,就算是从娘胎之中修炼,也不能这么强大啊!” 南毕道脸色铁青,身上的道破满是剑痕,凌乱狼藉,道冠都被挑落了,披头散发,哪里还有道家高人风采,神色变幻不定,破口大骂道。 “南师叔可还要继续?” 姬博弈手中的长剑垂下,神色淡然,目光注视着脸色不断变换的南毕道,轻声问道。 “不打了,老道不是不知好歹之人,道冠都被挑落了,再打下去,掉的就是脑袋了!” 南毕道颓然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认输了,刚刚姬博弈的那一剑如果不是主动变化了轨迹,他的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在继续比试下去。 “刘蛤蟆真是好运气,收了你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徒弟,日后全真派必将执掌道宗诸派,成为道门魁首!” 姬博弈轻笑一声,并未谦逊,转身就走,向着下一家道宗而去,他要横扫道门诸宗,威压天下,成为道门魁首。 龙虎山,天师府,姬博弈缓缓迈动台阶,脚步不紧不慢,从容淡定,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的那道身影,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开口问道。 “不知是天师府的哪位前辈,看来是等待晚辈多时了!” “我的名字是张继先,龙虎山第三十代天师。” 这位拦路的道人面容清癯,额方脸阔,天庭饱满,透露在外面的肌肤晶莹如玉,一头浓墨般的黑发随意的披洒而下,这是一位看上去应该很年轻的人,双眼之中却充满了沧桑,显示了他的真实年纪。 姬博弈心中微动,张继先是上代龙虎山天师,是本代天师的师叔,修为强横至极,不弱于当初的张紫阳,绝对是一个老不死的存在,当世最绝顶的高手。 纵观整个天师道的历史,张继先绝对是留下了浓重的一笔。九岁嗣教成为张天师,可谓是前无古人,后面也绝对不会有来者了。四次被徽宗召至东京,建醮内廷,赐号“虚靖先生”。帮助朝廷治水患,驱瘟疫,被徽宗尊称为太虚大夫。 也正是因为张继先的缘故,让龙虎山天师道力压茅山上清、阁皂灵宝成为三山符箓之首。只可惜天妒英才,传说他在三十六岁之时化道而去。谁也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从北宋活到了南宋。如果不是他借死隐退,如今执掌道门的就绝对不会是石泰的紫阳派。 “你已经战胜了无数道门宗派,想要执掌天下道宗,成为道门魁首,我天师府早就恭候多时了!” 张继先沧桑的双眼盯着姬博弈看了一会,随后单手虚握,腰间长剑脱鞘而出,飞到了他的掌中,气氛一下就变得凝重了起来,山间的狂乱的风都停止了下来,整个天地都开始变得无比安静。 姬博弈闻言轻笑一声,抬头看向了张继先身后的天师府,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有怀念,有思索,最后都化为了平静,似乎一切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往事不萦绕于心,风情云淡,手中长剑横于胸前,左手指尖按在清水般的剑刃上,淡然而冷漠。 “还请张天师赐教!” 这话让姬博弈仿佛回到了民国时期,那时候的他也是一人独上龙虎山,同样被天师府所敌视,不过这次却有所不同,自己是主动权前来挑衅,想要威压龙虎山,执掌道门诸派,成为道首。 姬博弈左手指掌一翻,屈指弹在雪亮的剑刃之上,一声清脆悠远绵长的剑吟声响起,如龙吟,如虎啸,声震百里,威压百兽,是真正的王者之音,让张继先沉寂的内心荡起了层层涟漪,脸色为之一变。 张继先冷峻的表情不变,只是眼中的迷茫沧桑之意散去,苍老的眼眸里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锋芒,化身成为了最顶尖的剑客,手中的长剑暴涨出绝世璀璨的光华,这位老天师剑道惊人,居然已经到了鬼神莫测的境界。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绝世锋芒,璀璨夺目,剑气如同大江大河,浩浩荡荡,奔涌而来,欲要将姬博弈直接淹没在惊涛骇浪之中,永远将其镇压在水底,永世不得超生。 面对如此风华绝代的剑法,姬博弈冷漠的表情依旧,在狂涛骇浪的剑气光华之中,如同一根定海神针,磐石不动,这是华山的定阳针,他心神晋入了内境不出,外境不入,寂然不动,感而遂通的境界,定阳针在他手中施展开来,如同五岳屹立,不动如山,世间万法,雷霆雨露,风刀霜剑,我自一剑定住。 森寒无比的剑气从张继先手中的长剑中源源不绝的涌出,如同浩瀚天河,无数的剑气飞舞,壮观如星汉明月。最可怕的是这些剑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全部都精准从各个方位刺向姬博弈的周身大穴。 姬博弈定阳针一出,一股浑然无间的气势扩散,与清微派的意境结合之后,发生了一种神秘莫测的变化,他手腕轻轻挥舞,剑尖,剑身,剑鄂,掌中长剑的每一部分都被他利用到了极致,一拨一挡之间,来到他身前的剑气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气劲,偏移开来,剑气余波划过脚下的大地,呲呲声响中,尘土飞扬,一道道深邃的沟壑浮现。 锋利无铸的剑气每次来到了姬博弈身前,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失去准头,不是被消弭就是被拨开,姬博弈万法不沾,不动如山,屹立天地之间,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巍峨山岳,亘古不变,永恒不朽。 张继先神色微变,苍老而又锐利的双眼之中无数剑影浮现,他看出来了姬博弈在蓄势待发,如果十息之内他不能破开姬博弈的防御,就将彻底输掉这场比试,天师府只能俯首称臣,尊姬博弈的全真道派为道门魁首。 张继脸上表情越发冷漠了,将掌中的长剑挥舞的更加有力了,剑气的光芒越发耀眼,恍若黑夜中的太阳一样。隐隐约约之中,一丝丝金色的电弧闪现。如同大日降临的一剑劈下,金色的电弧开始震荡,粉碎,想要击碎姬博弈的护体真气,将他融入虚空的气机逼迫出来,让姬博弈先出手,发出蓄势已久的惊世一击。 “老天师想要我出手,直接说一声就是了,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姬博弈见此,轻笑一声,周身紫气萦绕,将所有的金色电弧全部吞噬,他并未继续防御,而是如了张继先的愿,将气机从虚空之中脱离出来,主动出手,展现出了无敌的信念。 姬博弈手中的长剑挥出,龙虎中的风从轻抚到激荡,最后甚至开始狂暴,这是天地间的空气在汇聚,随着姬博弈的剑招而凝聚爆发,尘土,碎叶,石块,山风,甚至就连璀璨日辉,也被他的这一剑所吸收,一抹紫光从剑尖亮起,随后无可阻挡的扩张开来,仿佛昊日高悬,紫气东来。 张继先催发的绝世锋芒在接触到紫气的瞬间,就被摧毁了淹没了,化作点点光粒消散,两道如同浩浩大日一般耀眼夺目的剑光汇拢,轰鸣声中,一声清脆的剑刃交击声响彻整个龙虎山,让天师府之中的诸位道人脸色剧变。 “叮叮当当!” 清脆的金铁交击声音不断回荡,如同雨打芭蕉,密集而又清脆,在这一瞬之间,姬博弈和张继先两人手中的长剑已经碰撞了数百下,速度已经完全超出了常人的想象,这是当时最顶尖的两位剑客之间的比试,各种精妙的剑法招式不断呈现。 如果被其他剑客看到这场,定会生出颓然之心,再也没有了学剑的想法,因为两人的剑道修为是普通剑客一生也无法达到的巅峰。 张继先感觉到自己真气的衰竭,手中长剑微微颤鸣,这是剑刃达到极限的声音,再拼下去,恐怕就要断裂了。但是他的面容依然冷峻,丝毫不顾掌间利剑也已经达到临界点,真气狂涌而出,注入剑身之中,雪亮的剑刃受此激发,绽放出了最后的光辉,刺目之处,让姬博弈都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只留下一道缝隙。 姬博弈神色微动,体内的紫霞功震动,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他仿佛打开了一座神秘无比的大门,里面处处充斥着道韵玄妙,整个人境界不断拔高,心神融入了天地之间,代天执道,权柄在握,如同天地间的道尊天帝,俯瞰芸芸众生,神圣而又伟岸。 天地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神、气、精。人的三宝又分先天后天。先天三宝为元神、元气、元精。后天三宝为识神、真气、命精。 姬博弈体内运转起了清虚老道传授的《先天功》,他下了华山之后,就遇到了这位邵雍一脉的师伯,对方毫不犹豫将自己一脉的两门经典传授给了姬博弈。(本章完) 第十六章 道门魁首,盖世魔君 如果姬博弈不接受,邵雍创出的先天功就真的要断绝传承了,如今的姬博弈一人肩挑华山两脉传承,修为更进一步,臻至了神秘不可测的境界。 姬博弈如今已经打开周身穴窍,凝真圆满,修成了无漏真身,只差一步就可以步入脱胎之境,只是这个世界不能容纳如此强大的存在,已经开始排斥姬博弈了,催促姬博弈赶紧离开。 邵雍创出来的《先天功》就是让人由后天返先天的无上玄功。让人从庸庸碌碌的繁杂五气之中超脱而出,感触到神秘的先天三宝,从而性命双修,脱胎换骨。 《先天功》玄妙精微,不愧是华山九功之首,整个道门妙法神功能够与其媲美的寥寥无几。而天师道的《三洞经书》就是其中之一。 天师道的《三洞经书》,其实并不是练剑的道书,乃是无上大道经典。开篇八个字道出了这本经书的不凡之处:三洞经符,道之纲纪。 道书全文九千九百字,讲述了三景之玄旨,八会之灵章,凤篆龙书,金编玉字。《洞真》以不杂为义,《洞玄》以不滞为名,《洞神》以不测为用。全文博大精深,如果能够融会贯通,三洞相通,可以通达一切玄妙。与姬博弈所创的《紫霞功》第九重“玄妙之门”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相比起他的草木架子,《三洞经书》可就详细多了,不仅仅是有着玄义相通之法,更有着直达大乘记录。 三洞者,洞言通也,通玄达妙,其统有三,故曰三洞,第一洞真,第二洞玄,第三洞神。洞真者,灵秘不杂,故得名真! 张继先这一剑已经是他所能够使出来的最纯粹,最夺目。这一剑之中融入了他毕生修道以来的领悟,洞真之秘,尽在其间,精纯明艳。这一剑夺尽了世间的风华,落尽了尘世的繁华。在这一刻,无垠天际之中的星汉明月,穹庐天河都掩盖不了他的无尽光辉和璀璨锋芒。 忽忽啸然的狂风之中,天地间的一切都不如这一道剑光璀璨,再也没有比这更真如精粹的剑了,再也不可能有另外一个人施展出这等精妙纯粹的剑法了。 就在张继先施展出这一剑之时,一道明煌煌的紫色气柱爆发,以姬博弈为中心,紫色气劲炸裂开来,化作一道紫色的漩涡,吸入了掌间明亮的剑身之中。 如果说张继先这一剑是剑法之纯粹明艳到极致的话,那么姬博弈则是真气的极尽升华。施展了《先天功》之后,姬博弈体内的紫霞功的真气化作了一股如同天地初开之时的先天元气,纯净浩大之处,比之洞真都要甚之。 两剑再一次交击,纯粹明艳的洞真一剑,与纯净浩瀚的先天元气,接触的瞬间,绽放出的光芒就连张继先这样修为都无法直视,忍不住闭上了眼眸,只能靠灵觉战斗。 “咔嚓!” 一道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张继先的耳中,这是剑身断裂的声音,凡铁铸成的长剑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极限,没有灵的东西,怎么可能长时间的承受先天真气。只是不知道,是谁手中的长剑断裂了。 渐渐地,光华散去,张继先缓缓睁开了眼眸,他并未受伤,难不成是自己赢了,一道清俊飘逸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对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手中的长剑停在了自己的胸前,剑尖之上的寒意透出,让张继先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掌,长剑断裂,手中的长剑只剩下了剑柄,他没有赢,反而输的很彻底。 “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张继先松开了手中的剑柄,任由其跌落阶梯,发出了当啷一声,面色复杂的注视着对面的那位华山道统传人,感叹无比的说道。 “是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依旧可以留手,不伤我分毫,这等境界已经是仙人一般的境界了,刘蛤蟆真是好运气,居然收了你做徒弟!” 姬博弈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眸淡漠无情,心境晋入了太上忘情的境界,心境渐渐圆满,虽然身处龙虎山半山腰,却好似在俯瞰整个天师府,心神与道合真,融入了天地之中,高高在上,如同道尊佛祖,神圣庄严。 突然之间,天地清明,紫气汇聚,一股祥和之气弥漫开来,一道天机显化,让张继先都为之愕然,震惊的看向了姬博弈。 “这是天道机缘显化,你已经成道了!” 姬博弈闻言未语,收起了手中长剑,转身就走,身影如同鬼魅,时隐时现,瞬间就消失在了龙虎山之中,去往他最后要去的一个地方,紫阳派,如今执掌道宗的魁首。 西湖之上,一叶扁舟飘荡其中,一位中年道人盘腿坐在小舟之中,神色淡漠,周身散发着一股天道无情,无私,无爱的意境,这位道人就是紫阳派的石泰,翠玄真人,执掌天下道门,也是道门第一高手,睥睨世间。 姬博弈站在西湖岸边,与对方隔空而立,神色淡漠,太上忘情,周身清净之气和至尊之气萦绕,如同传说会中的道门天尊,神圣庄严,伟岸无比。 二人的目光接触,顿时电光闪耀虚空,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空气都被震荡了起来,平静的西湖水面也激起了层层涟漪。 石泰全身八万四千毛孔,三百六十骨节,一齐打开,百脉流畅,神炁冲动,西湖的龙气水脉精华源源不绝的涌入他的肉身,肉身和天地之间好像没有任何的隔阂,畅通无阻,融为了一体。 “翠微真人不愧是当世道门第一高手,居然已经打开了玄关一窍,周身窍穴大开,这就是悟真篇的玄妙吗?” 陈踏法一脉只得到了陈抟老祖的《悟真篇》,不过却从中悟出了玄关一窍的奥妙,这可是无上玄妙,就算在鲲虚界也没有几个门派可以打开玄关一窍。 “见过重阳真人,小师叔天人之姿,惊才绝艳,老道虽然小有成就,修成了上乘道果,依旧是自愧不如,自今日起,老道将返回杏林,不再踏出一步,日后道门诸宗由全真派执掌!” 石泰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涟漪,缓缓开口了,他竟然直接认输了,同为华山一脉,他看得比其他道门宗派更清楚,姬博弈的修为境界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境界,是真正的陆地神仙,随时都可以超脱世界而去,自己境界实力逊色一筹,交手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自此,姬博弈打遍天下无敌手,在终南山之上建立了一座重阳宫,开辟了全真派,主张三教合一,执掌道门诸宗,被尊为道门魁首。 只可惜,刘海蟾终究还是没有从华山大梦观之中走出,寿元耗尽而亡,姬博弈为其收尸入藏,在将自己一脉道统光大之后,直接离开了这方世界,返回了鲲虚界。 姬博弈坐在房间内,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玩味,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手指摩挲着茶杯边沿,俊美阴柔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喃喃道。 “有意思,在我闭关这段时间内,扬州城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姬博弈闭关修行,扬州城发生了大事情,以修罗魔教为首,七天魔门都齐聚扬州,趁着各大圣地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血祭万人,轰开了北斗星院的大阵,又用了一件至宝砸开了覆盖整个扬州的北斗九皇阵,揭开了星院聚星山上的封印,解放出了一个绝世凶人,险些将整个扬州都变成血海。 这一战,江都城的世家子弟损失了两成,北斗星院未能修行星命术的两位七星子死了,还好最关键的时刻,星宫宫主现身,稳住了大局,使得魔门开始撤走。 “这里面要是没有星宫宫主花青鱼的算计就奇了怪了,他可是掌握着紫微斗数,是当今鲲虚界易数修为第一人,魔门的星斗怎么可能会瞒得过他,必然是将计就计!” 姬博弈脸上闪过一丝若有所思,低头饮了一口香茶,他对此事没有任何的看法,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北斗星院七星子的位置空出来了两个,分别是玉衡星和瑶光星,他可以借此机会,成为七星子之一,在北斗星院的地位也会大增。 七星子之间虽在名义上是地位平等的,但是心高气傲的世家子弟们总是要分出个高下的,于是约定俗成以北斗七星的排序为首位。北斗是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组成的,于是就以天枢为首,摇光末尾。 现在,北斗星院的学生围绕着年末的大比,应该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各大世家子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就算是姬博弈也不会放过,如果他可以成为七星子,就算是家族的长老也会对他刮目相看,家族地位会提升一大截,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 姬博弈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心中对七星子之位志在必得,他体内的真气不断运转,经过这次的转世修炼,他带回了王重阳的全部修为,除去损耗,其他全部化为了他的修为,体内周天穴窍近乎凝练完毕,已经有了几分无漏真身的意味,全身的毛孔紧闭,肌肤白嫩光滑,如同玉石雕刻的一般,温润细腻,散发着莹莹之光。 姬博弈在打通了玄关一窍之后,他的身体对于天地元气的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宛如一个大漏斗一样,存在于宇宙万物之中的元气通过漏洞填充进他的身体,每时每刻凝练他周身的窍穴,按照这样的进度,姬博弈能够有信心在大比之前将诸天窍穴凝练成功。 姬博弈同时也开始做好了脱胎的准备,脱胎乃是武道修炼过程中最关键的一步,因为脱胎之后就是凝聚大道之基,如果在脱胎这一关没有修成心目中满意的道体,那么很有可能道基崩散,生死道消。 姬博弈得到了历代太阴星的功法传承,获得了太阴之体的修炼方法,经过他推演和完善,更进一步,绝对是鲲虚界最为完美的道体,比先天道体更加精妙,只是凝聚道体的难度也会大许多,他因此也动了再次穿越的准备,想要借此凝聚最完美的道体。 姬博弈心神沉入心灵最深处,太微天玑运转,冥冥渺渺,心神来到了一处奇妙的星空,一路上升拔高向着无星空而去,他周身诸天窍穴亮起金色的光芒,宛如一片万古星空,恒古长存,一颗夺目光辉的银色星辰在其中格外耀眼,如同天上的宫殿,诸神的居所,心神径直射入其中,银色星辰顿时星辉大盛,洒落无尽银纱,将整个夜空都笼罩在内。 “诸天窍穴凝练完毕,还凝聚了一颗印星,不错不错!” 姬博弈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了,星宫的修炼法门独树一帜,乃是以术算入道,以三垣二十八宿而基础,配以五大神数,映照万古星空。 其中三垣就是天市垣,太微垣,紫微垣,这也是星宫的修炼境界,其中紫微垣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神数的紫微斗数,只不过星宫之中能够修炼到紫微垣境界的,也只有宫主花青鱼一人而已。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是半个月过去了,姬博弈这些时间,深居浅出,潜心修炼,对于修士而言,只有修为才是根本,只要姬博弈的修为强大,什么地位,权势都会不请自来。 武道凝聚大道之基前,首先要从阳脉中提炼出阳神,从而唤醒阴神神。然后将阳神之神念,阴神之神识融合为一,凝聚出自身本源之元神。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如此一来,才能称得上是真身无漏。 姬博弈的身后不知何时浮现出了一尊法相虚影,身披周天星袍,神圣威严,星辉笼罩,神秘伟岸,如同众星之主,万神之王,俯瞰着命运之河,主宰众生沉浮。 “阴阳合一,暗藏造化之机,上次转世的积累都耗尽了,看来是时候再一次进行穿越转世了!” 姬博弈神色沉静,眼眸闪光一道明亮的光芒,心神沉入识海之中。他的识海如同星空,璀璨绚烂,周天星辰按照莫名的轨迹遍布其中,组成了一座玄妙无比的惊世大阵,蕴藏着无尽的凶险。 一尊大佛横卧星空,佛光璀璨,庄严神圣,佛眸缓缓睁开,眼眸深处浮现出了一方方独立世界,有大有小,有的世界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有的世界暗淡无比,一般光芒璀璨的世界散发出的气息也更强大,有些世界不弱于鲲虚界,甚至更加强大,不是如今姬博弈的选择。 姬博弈神识横扫诸天,选定了两个世界,仔细甄别了一下,眉头微皱,将其中一个世界也抛弃了,金色佛陀的仿佛连通了三千大世界的双目与姬博弈对视,一股无形神秘的伟力运转,将他拉入了一个波澜壮阔,大气磅礴的世界,顿时漫天梵文飞舞,道道金色的光芒耀眼的近乎燃烧,一朵朵莲花在姬博弈的识海之中凭空出现,开满了识海中的无数星辰。 “破碎虚空吗,有意思,我竟然成为了血手厉工!” 姬博弈在静室之内睁开了眼眸,双眼漆黑如墨,如同魔神,他如今是阴葵派的宗主,魔道大宗师,凶威赫赫,提起他的名字足以让小儿不敢啼哭。 经历了千多年的时间流逝之后,阴葵派虽然依靠着自身惊人的生存力保留了传承,门派中的典籍却是不可避免的遗失了很多。当年女帝武瞾执掌神器之后,立刻将魔门连根拔起,阴葵派就在那场大动乱之中迭散了“天魔功”最后的第十八重。 幸而,姬博弈转生成为了厉工,他身具太阴星命格,打破了天魔功只能够由女子修行的禁忌,用无上智慧将天魔功第十八重推演完善,魔功大成,横行天下而无人能治,由于自身狠辣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魔门风格,被江湖上的人称为血手,乃是中原魔门第一人。 姬博弈体内的天魔功十八重的功力缓缓运转,眼眸之中的黑色退去,眼球再次变得黑白分明,清澈明亮,没有一丝的杂质,任谁也不敢相信如此清澈的眼睛居然是大魔头厉工的。 “做魔头的感觉好像还不错,杀伐由心,纵横无忌,比我当初做石之轩还要肆意妄为,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当反派!”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着身前一本书记,此书紫红,古朴的字迹显示着这本书的历史之悠久,这是阴葵派得到了魔门至高秘法,《紫血大法》,比天魔功还要玄妙,离奇。 武者修炼紫血大法需要将自己的肉身彻底改变,从里到外的脱胎换骨,修炼过程之中稍有不慎,就会造成肉肉身崩溃,魂飞魄散。 紫血大法有些类似于鲲虚界的浩然府的汗青丹心,迥然于其他的修炼之法,需要从心脏入手,以自身无匹的魔气灌注,引动苍茫大地之下的九幽阴煞之气,铸就一颗无上魔心,将肉窍转化成大天魔之体,从而获得超越人体极限的力量。 “有趣,如今我的天魔功已经圆满,正好可以修炼此法!” 姬博弈的武学见识远远的超越了当世任何一人,就算是与魔门诸子百家的先贤也要逊色他许多。以魔门千百年来无数天才人物设想撰写出来的紫血大法,被姬博弈从最根本之处开始分解,重组。将鲲虚界数万年的武道体系融入其中,改编成最适合自身太阴命格的脱胎之法。再加入浩然府汗青丹心的精妙理念,融入太阴星千百年来的脱胎之法中。 第十七章 太阴之刀,正道围攻 姬博弈创造出了一门几乎完美的功法,将精神投入其中,开始修炼经过他魔改后的紫血大法,一阵阴冷寒气他的肉身之中逸散而出,四周的墙壁在接触的瞬间就覆上了一层薄霜,白茫茫一片。 姬博弈自身识海之中的阴神和阳神开始互相吸引,几乎笼罩了小半个识海的太阴星辰弥漫出阴绝之光,将只有自身九分之一大小的浩浩大日吞噬融入自身,苍茫太阳如同太极图阴鱼中的那一颗阳眼,在嵌入太阴星辰之时,构成了一种天道定下的先天法则,形成了一个神秘莫测,交融星空的太阴元神。 姬博弈元神一成,一股洞彻一切的心灵之力凭空出现,仿佛天生就懂得使用这股力量一样。他心念一动,肉窍之中最细微,最精深之处的种种奥秘都出现在自己的心中,原本以为已经打磨的完美无瑕的肉窍深处,在无法察觉的隐秘处,还有着道道暗伤,丝丝裂缝。 姬博弈的元神之力涌出,体表的诸天窍穴吞吐,牵引着天地之中的精华进入其中,修复肉窍之中的暗伤裂缝。金光闪烁,一片晶莹的光幕将肉身笼罩其中,毛孔之中一股浑浊的汗水流出,在洞彻一切的元神之下,肉窍之中的杂质污垢全都被排解了出来,这就是真身无漏,修成元神之后,自身的肉窍才能够真正的完美无暇,无漏无垢! 姬博弈从静室之中破关而出,长发披肩,白衣如雪,面容如同纯白寒玉一样透露着莹莹光泽,眼神开合之间平淡无奇,却又有着一股与他年轻相貌不符合的沧桑厚重。周身气息竟似与整个天地虚空融为一体,又如千万年不动的天穹星空,无一丝破绽,不但如此,更有一股令人心生景仰的超人魅力。 “如今我魔功大成,这个世界可以与我争锋的人寥寥无几,也只有蒙赤行,八思巴,令东来!” “如今令东来应该不在中原,他周游地球,遍寻天下高人论道,回到中原后就会闭关潜修,是唯一一个用自身智慧参透破碎虚空的无上宗师!” “八思巴作为元蒙国师,精通变天击地大法,他精神境界高深,但是和我比起来,有着云泥之别,和他交手也没啥意思!” “如此一来,只有蒙赤行了,他修炼的是藏密智能书,虽然不及日后他的弟子庞斑惊艳,但是也算是魔门之中唯一可以我齐名的大宗师了,我就先去见见他,再想办法和令东来比试一番!” 姬博弈想到就做,也没有惊动阴葵派的众人,径直向着塞外走去,他心神融入了周天星辰之中,一股冥冥天机萦绕心头,他根据心中的感应,锁定了蒙赤行的所在。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草原一望无际,一眼看去,整个天地都充斥着绿色,姬博弈闲庭信步,双手负于身后,气定神闲,沉静自若,仰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清朗无比,微微的清风拂过他俊美无比的脸庞,十分的舒服。 姬博弈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下了脚步,神色微动,看向了对面站立的男人,嘴角轻轻上扬,十分笃定的说道。 “蒙赤行!” 蒙赤行是一位犹如白水晶雕像般的魔神,他双眼开合之间,比天上星辰还要亮丽的精光逸出,身上的气势无坚不摧,盖天覆地,仿佛要撕裂苍穹,动作与动作间,却是浑然天成,交融虚空,他明明就站在在那里,但是在灵觉之中却无法发现他的存在,仿佛鬼魅虚影,不存在天地之间。 蒙赤行眉头微皱,运转藏密智能书,一股庞大的精神力量融入了无尽虚空,他目光专注的打量着姬博弈,俊美无比的容颜,倾国倾城,在他的感知之中,姬博弈仿佛与整个苍茫大地,天穹星空融为一体,这是凝聚元神,堪破末那识的武学巨匠才有的特征,这样的人可以称得上陆地神仙。 “厉工,你的武道境界的确可怕,称得上是深不可测,已窥天人之限,我在境界上,确实差了你一点,但是我的武功乃是无上杀伐征战之道,在强大敌人刺激之下,能够发挥出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不见得会输给你!” 蒙赤行眉头舒展开来,眼眸之中精光闪耀,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对于他们这种境界的大宗师,对手难遇,寂寞无比,如今遇到了姬博弈,他心中的战意瞬间升腾而起,难以克制,想要和姬博弈争锋。 蒙赤行话音一落,神色变得无比平静,迈动了脚步,向着姬博弈走去,每前进一步,他身上的气势就高涨一分,等到七步之后,积蓄到了让人为之侧目的地步,第八步踏出,整个大草原都在蒙赤行的脚下颤抖,冥冥之中一股无形的伟力与他融为一体,第九步踏出,天地好似都融入了蒙赤行的体内,他如同在世,威压众生。 蒙赤行将自己积蓄到极限的力量疯狂的轰出,一道环形的气劲从他的周身迸发,将大草原之上的精气强硬的吸摄而来,形成了一道通天彻地的龙卷风暴,他一掌挥出,气劲如同狂风暴雨,几乎要将姬博弈纤柔的身形碾成粉碎。 蒙赤行堪破了第七感末那识,思量自我,这让他能够将自己的每一分念头,每一寸肉身都掌握的纤毫不漏,谨守自身,将肉窍之中蕴含的潜力宝藏彻底激发。 蒙赤行身兼魔门与藏密武学,他已经开始脱离两派的樊笼,即将开创出自己的道,如果他能狠下心肠去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话,恐怕有三成的可能性突破天人之限。 姬博弈面对如此恐怖的一击,无动于衷,右手从背后伸出,二指并拢,以指作剑,一道无形的波动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整个人如同一根定海神针,定住了自身周围的风暴,世间万法,雷霆雨露,风刀霜剑,我自一针定住。 暴风越发的狂暴,草原之上一片狼藉,无数杂草都被连根拔起,飞上了天空,漫天飞絮,飘零破碎,接天蔽日,如同整个青天崩塌了下来。 姬博弈渺小却又从容平静的身躯一动不动,定住了周身三丈范围之内的暴风,丹唇翕动,轻声说道。 “阳世一切,过眼云烟,唯有自身横渡,定住苦海,直达彼岸,定阳针!” 姬博弈意念识想,通灵透达,任意翔翔,无远弗届,不为肉身所拘,忘却那重重的锁困,心神如同天上的雄鹰,自由自在,无所拘束,整个人处在了一种大欢喜,大安定的境界之中,他以魔心化佛心,得悟正觉,称得上是在世魔佛。 姬博弈在暴风之中,周身一股仿佛渺渺天穹,浩浩明月的气势升起,如同一座高山大岳在空中移动,向着蒙赤行压去。 蒙赤行全身真气弥漫,直接就是一拳击出,庞然巨力,如山洪暴发,强大刚猛,无坚不摧,盖天覆地的真气爆炸开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损耗,全部向着山头之上的姬博弈倾泻而去。 蒙赤行这一拳,浑然天成,毫无破绽。凛凛天威,仿佛惊动了上天,霹雳作响,草原上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猛然间电闪雷鸣,狂风带着暴雨如同不要钱一样向着草原上砸下。 姬博弈体内的真气运行到巅峰,仿佛是有一层无形的气罩笼罩,大雨来到他头上五尺处,便向四周激溅,一滴水也不能沾到他的身上。 蒙赤行一拳轰出,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炽烈,一股承天裂地的战意自他体内升起,全身的真气随着一声昂然长啸猛然运起,轰然聚于右拳,击了出去,这一拳好似蕴含了开天辟地的力量,劲气层层激荡,四周的空间也似随着这一拳而在震荡摇摆。 面对如此惊天动地的一拳,姬博弈双目平静,一股恬淡柔和的气劲自他的周身涌出,莹白如玉的肌肤突然泛起奇异的红晕,双目绽放出紫色光圈,如雷如火,一股邪异阴森的气机从他的身上涌现,仿佛是地狱深处的恶鬼降临人间。 姬博弈的左手抬起,这仿佛是世间最精美的寒玉雕琢而成的手掌,并掌成刀,浓烈无比的地煞阴气从他的脚边升腾而起,如同灵蛇一样依附在他的手掌之上,形成了一柄巨大无比的漆黑魔刀。 魔焰熊熊燃烧,仿佛是幽冥鬼火,姬博弈雪白的手掌轻轻挥动,漆黑光芒铺天盖地,斩向了对手。 蒙赤行只感觉到眼前鬼火一闪即逝,接着胸前一阵剧痛传来,他低头一看,一条巨大的伤口从他的左肩到腰部,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中激射而出,浓墨泼成的黑衣在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刀中化为了粉末,露出了他几乎完美的上半身。 “这,是什么刀法?!” 蒙赤行被姬博弈一刀重创,大量的失血让他的磅礴无比的气势瞬间衰落,体内的真气随着气血的流失,渐渐变得枯竭,他再也没有了一战之力,撑不住沉重的身体,单膝跪地,双手撑着地面,眼神模糊,大口喘气。 在这样严重的伤势之下,蒙赤行哪怕觉醒了第七感末那识也没有办法,一股带着强烈腐蚀力量的阴煞之气在他的伤口之上不断破坏,想要钻入他的经脉之中,彻底废掉他。要不是末那识思量一切,已经将自身的每一寸血肉都掌握的如臂使指,蒙赤行早就被这股阴煞刀气废掉了全身武功。 “刀名太阴,可汇聚天地间的阴煞之气,是一种先天杀伐之道!” 姬博弈缓缓走到了蒙赤行的身前,如同一位帝王,接受臣子的跪拜,俯视着仰头的蒙赤行,淡漠无比的说道。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刀法,凝聚天地之间的一切阴煞之气,灭绝一切生机,我就算是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也绝对无法抵挡这样的绝世一刀!” 此时的蒙赤行双眸渐渐黯淡无神,脸上露出了惊叹之色,他心中的战意彻底消散了,整个人都显得无比颓然,姬博弈的这一刀在他的心灵最深处留下了一道无法抹除的阴影,击碎了他无敌的信念,心灵境界倒转,武道之路断绝。 姬博弈微微摇头,蒙赤行和他相比还是弱了一些,无法让他进行,极尽升华自己的精神境界,无法体悟大道之基的玄妙,看来当今天下,只有无上宗师令东才能与他一战,让他更进一步了。 姬博弈没有理会重伤的蒙赤行,再次迈开了脚步,向着中原大地而去,既然令东来如今不知去向,他就要逼迫令东来出现,作为如今的魔门第一高手,姬博弈手中掌握着强大的势力,他的一声令下,就让整个魔门都躁动了起来。 姬博弈被称为血手,不是浪得虚名,他为了逼迫无上宗师令东来现身,竟然一日灭掉一个正道宗门,引起了血雨腥风,引得无数正道高手前来阻止。 八月十五,月满拦江!在四望无际的湖面之上,一座孤岛插天而起,云雾深锁,窥不得全貌。明月高挂天幕之上,一艘装饰华丽的巨舰楼船突兀的出现,上面的阴葵派旗帜让围着拦江岛的百艘船只自动的让出了一条通道。 楼船巨舰并没有靠近孤岛,而是放下了一条小船,载着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年向着浅滩而去。当小艇消没在烟云怒涛中时,在场的人才反应过来,那个年轻的过分的少年居然是传说之中凶狠暴虐的血手厉工。 突然,一条小舟从拦江岛的另一边出现,在寒雾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上面是三个高大的人影,三人脚下的小舟忽而冲上浪顶,忽而落往波谷,在大自然妙手雕出来各种奇形怪状的明暗礁石林间左穿右插。 小舟安然的渡过种种险境,一步步到达气势磅礴,不住扩大,似要迎头压下的孤岛,姬博弈如梦似幻的身影出现在峰顶边沿处,看着道门三大高手登上拦江岛,欣然出言。 “如此月照当头的时刻,道门三大高手降临拦江岛,真是让人感到欣慰!” 小舟砰地一声撞上了拦江岛另一边奇石林立的摊口,三条气度沉凝的人影分别窜起,只是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姬博弈立足的孤岛最顶峰,成品字形围住了阴葵派有史以来最出色的魔君。 “道消魔长,厉宗主祸乱天下,血洗江湖,我等自然不能不来!” 道门三大高手之一的韩公度气度最为雍容,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古铜色的剑刃,泛着流水一样的纹理,寒气逼人,古朴无华的剑柄可以看出是一件很有历史的神兵。 “剑名斩钢,请指教!” 话音未落,韩公度双目之中暴涨出无法直视的精光,一剑斜斩而出,剑气森寒,光芒万丈。一剑击出,仿佛是带动了整个天穹,四周的寒雾都随着这一剑向着面前的姬博弈拂去,如同大海之上骇浪磅礴激荡。 于此同时,站在韩公渡右侧的矛宗直力行,他手中一长一短两枝矛,第一时间连接成长一丈二尺的重型攻击利器,如同标杆一样挺拔而立的身形随着手中丈二双头尖矛踏步向前,当他一脚重重的踏在峰顶之时,整座孤岛仿佛都为之震颤了一下。天际突兀的响起了一阵闷雷,围观的众人只感觉耳膜刺痛。 长矛贯满真力,一吞一吐间,一时如长江大河,卷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一时幻化出千万条银蛇,漫天钻动。至刚至猛,无坚不摧的气劲旋风般向姬博弈卷去,让他的全身衣衫忽拂忽扬,猎猎狂响,。 阴柔手田过客也同时出手了,他的出手悄无声息,隐秘至极,锁峰的云雾也在同一时间旋转起来,情景诡异之极,一道道极阴极柔的真气如同蛛丝一般将站立在原地的姬博弈锁住,无形真气运转之间,带动了孤岛峰顶无形无迹的寒雾,形成了如此惊人气象。 道门三大高手乃是过命的交情,成名四十年的时间中无数次出生入死,他们之间有着心灵默契,韩公度的斩钢利剑,直立行的威猛长矛,田过客的阴柔之手,在种种莫名的因素之中连接起来,将三人的力量数倍的增强,威力至强,让他们自己都感到恐怖。 姬博弈卓立于卷飞狂旋的浓雾之中,催发体内的无上魔功,天地之中阴煞冰寒之气从他体表的诸天窍穴之中源源的涌入,将他的气势不断的拔升,识海之中太阴元神化作无形的精神异力从天灵之上迸射而出,使得苍茫的漩涡水雾里怪影幢幢,尖厉的呼啸犹鬼哭神嚎,恍若深渊地狱。 就在姬博弈的气机和道门三大高手碰撞在了一起的时候,韩公度突然大喝一声,声震百里。 “就是这个时候,动手!” 心空大师,清营襟,厉灵,横刀头陀凭空出现在孤岛之上,向着中央的姬博弈狠辣出手。 剑气,刀芒,拳劲,掌风以及韩公度三人的浩瀚气劲仿佛经过了千百次排练一样,形成了一道将虚空都为之粉碎的苍茫气柱,要将姬博弈这个盖代魔君轰成齑粉。 这一击凝聚了七大高手的巨大气柱恐怖无比,就算是无上宗师的令东来也不敢说能够接下这一击。 这次的袭击是正道众人商议了千百遍的计划,务必要在厉工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集结最强大的力量将其抹杀,为正道的气运做最后的一搏。 姬博弈面对如此凶险的情景,俊美无比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动容之色,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他何等境界,精神通玄,心灵澄明,这些人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其实在姬博弈的眼中如同炬火一般耀眼。 第十八章 正道落败,剑分九九 姬博弈的身影如同梦幻泡影一般,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原地,使得正道七大绝顶高手的一击落空。 “不好,快躲开!” 风华绝代的清营襟,一身雪白宽阔的丝袍,只在腰间束上两寸宽的丝带,隐约表露出她无限优美的身段线条,有种说不出的娇柔纤弱。披肩的乌黑长发自由写意地垂在胸前背后,黑发冰肌,即使身上的是男生装束,也无法掩饰她的绝世容姿。她是慈航剑斋当代最惊艳的传人,慈航剑典已经修炼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灵觉敏锐,最先发现了不妥之处,连忙提醒道。 七人的真气已经融为一体,根本来不及反应,姬博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清营襟的身后,手掌轻轻一按,就落在了对方的背上,如同万载玄冰,阴寒冰冷。 清营襟只感觉到一座万仞高山压在了身上,淡雅如仙,古井不波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恐惧,体内的经脉被一股阴寒到极致的气劲摧毁,寸寸断裂,五脏六腑在瞬间裂开,心脉近乎崩碎。 “噗” 清营襟樱唇张开,喷出一道血箭,玉容苍白的近乎透明,背后的衣裳在无铸气劲之下,如同蝴蝶一样片片破碎飞舞,露出了白皙如凝脂的肌肤,雪白的肌肤之上,一只乌青的掌印格外显眼。 “剑心通明,看来好像比不上我的太阴之镜,可以照彻周天!” 清营襟惊愕回头,看着姬博弈无比淡漠的眼眸,脸上闪过一丝遗憾,樱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生机尽绝,已经无力说话了,在众人不敢置信的注视下,径直跌落洞庭湖,消失在波涛之中。 “清仙子!” “可恶的魔门贼子,纳命来!” “给我去死!” 其余的六大高手,这才反应过来,心空大师向着清营襟落水的地方而去,其余五人则是狂怒着向着姬博弈攻出自己最为狂猛的招数。 姬博弈冷笑一声,这是对方先不讲规矩的,以多欺少,还暗中偷袭,他不过是将计就计,算不上什么,身形一闪,如同鬼魅,突兀的出现在了横刀头陀的面前,以掌作刀,对其轻轻一挥,天地间的阴煞之气汇聚,魔气深沉,黑色的火焰跳动,寒光璀璨,让人不敢直视,无尽的锋芒划过了虚空,将这位佛门高手直接枭首。 一颗头颅当空飞起,脖子里喷出了一道血柱,身体轰然倒地,其他几人根本来不及救援,横刀头陀就就陨落在了姬博弈的太阴刀下。 “大师!” 剩余几人发出了一声悲鸣,面色哀恸,手中攻击不停,越发凌厉,充满了玉石俱焚的惨烈之感。 姬博弈在诸位正道高手的围攻下,闲庭信步,应对自如,神出鬼没,元神运转,心灵的境界不住拔高,化为了一轮明月,照彻周天万物,以一种超然的姿态,对万物都了然于空的感觉满盈心间。 姬博弈无形有实的精神将在场的正道高手紧紧的锁住,像丝线一样将自己的识海与对手连接,通过元神之力,将对手的所思所想,一举一动了然于胸,这种可感应对手一切神通变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玄冥至极点的触感,让姬博弈轻易的将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 姬博弈一指点出,纯粹明艳的光芒凝聚成剑型,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道劈在了韩公度的斩钢剑刃之上。 “砰!” 一声脆响,跟随韩公度纵横武林数十年的上古神剑,就在姬博弈这一道恐怖剑指之下寸寸断裂。余势不止,点在了韩公度的胸腔之上,骨骼破碎,咔咔作响,这位道门高手倒飞吐血,落到了一块尖锐的礁石之上,从背部到胸前被开了个大洞,一代宗师,就此毙命。 “韩兄!” 直力行和田过客与韩公度四十多年的过命交情,看到他如此惨烈的死法,目眦欲裂,疯狂运转玄功,全力向着依然位于顶峰的姬博弈出手。刚猛之极的矛击,与阴柔无形的双手,在直立行和田过客两人的默契之下完美的融合,交织成生生不息,无休无止的太极之道。 姬博弈在二人的眼中看到同归于尽的坚定,发出一声哂笑,身形如同泡沫一般散开,他在二人的背后浮现,他刚刚用无上精神施展了幻术,欺骗了二人的眼睛,手掌一划,一道至阴至寒的刀芒闪过,重重的斩在了二人的身上。 直力行和田过客的护体真气瞬间破碎,无尽的阴煞之气涌入了他们的体内,将所有经脉全部摧毁,二人来不及反应,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道门三大高手自此全部陨落,死在了无上魔君姬博弈的手中。 此时,峰顶只剩下了一个抗天手厉灵,他拳掌爪指流转之间,演绎出了刀剑枪戟锤盾等等十八般武器,而且每一种武器被他的双手演化出来,都会有一套妙绝人间的武技相配。 姬博弈眼眸淡漠无情,姿态高高在上,如同,嘴角微微一撇,不屑的说道。 “花里胡哨,不堪一击!” 说罢,姬博弈一掌从天而降,如同九天坠落,声势浩大,一股无形的力场将拦江岛整个笼罩在内,他的这一掌打破了厉灵所有的精妙招式,径直落在了这位正道绝顶高手的头颅上。 “砰!” 抗天手厉灵的脑袋像西瓜爆裂一般,红的白的四处飞溅,身体依旧立在原地,姬博弈不屑的瞥了一眼,讥讽道。 “抗天手,不不过如此,也没有挡住我的大九天手,徒有虚名!” 姬博弈再次负手而立,俯视着下方的洞庭湖,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的动静。 心空大师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是意识到自己绝对不是姬博弈的对手,只能带着清营襟的尸体仓皇而逃,准备请出无上宗师令东来,让他镇压血手厉工这位无上魔君。 “这就是佛门第一高手吗,居然不战而逃了!” “不过也好,留下一个才能引出令东来!” 姬博弈双眸之中闪过周天星辰,目光好似穿透了虚空,看到了背着清营襟尸体疯狂逃窜的身影,脸上露出了尽在掌控之中的笑意。 经过这一场惊世之战后,血手厉工成为了江湖之中的禁忌,闻之色变,小儿止啼,无数正道宗门的被这位盖世魔君的阴影所笼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成为下一个被灭门的宗派,无数都期盼着无上宗师令东来的出现,结束这一场噩梦般的武林浩劫。 无上宗师令东来在十几年之前就已经是凝聚元神,修成无漏,离破碎虚空只差最后一步。这些年来周游各国,想要探求大道之基。 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最终令东来是在十绝关之中,领悟天地法则,参透了破碎虚空的奥秘,超脱而去,这是一个惊才绝艳到能够独自一人,不依靠四大奇书破碎虚空的绝世天才。 十几年前就已经天下无敌的无上宗师,以及现在横扫中原塞外,无人可挡的盖世魔君,令人截然不同的立场,同样恐怖的实力,也使得无数江湖人心中期盼着这一场巅峰之战可以早点到来。 不久之后,一条消息在江湖之上开始流传,正道高手终于见到了令东来这位无上宗师,将拦江岛之战详细的说了一遍之后,令东来弹指碎掉了一柄佩剑,剑刃分成了九条一模一样细长的剑刃,劲力真气精妙到了巅峰,他让慈航静斋的人将碎剑送到姬博弈的手中,表示应下这场道魔巅峰之战。 九匹宝马拉着一辆巨大的马车,奢华精致,典雅秀丽,却在魔门弟子的拥护之下,阴气森森,姬博弈盘坐于其中,魔功运转开来,就如同是一块万载玄冰,不断的散发着阴寒之气,马车外面的人与他最远的有丈许,但是却依然感觉到一阵彻骨寒意,不得不运功抵挡。 “剑分九九?有点意思!” 姬博弈看着面前摆放着一柄长剑,长剑是由九条一模一样的剑刃组成,每一片碎片之上缠绕着九缕凝练至极的真气,一种清净无为,太上忘情的意境散发出来,让人意识到摧毁此剑之人境界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真正的超凡脱俗,晋入了仙神的境界。 姬博弈屈指一弹,一道真气飞出,化为了一道寒光,射入了断剑之中,这道真气至阴至寒,可以冻结一切生机,瞬间就剑刃之中那九九归一的道家真气磨灭,一股斩灭天地的意境弥漫在马车之内,没有外泄分毫。 蜀地多山,山路崎岖,就算是阴葵派的弟子们修为高深,在如此情况之下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护持着姬博弈乘坐的马车安稳。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李太白的蜀道难,以寥寥几句写出它的突兀、峥嵘、强悍和不可凌越的磅礴气势。 只是,武道本就是逆天之举,破碎虚空更是逆斩天道,与道合真。姬博弈坐在奢华精致的马车内,用无上魔功互助路马车,使其沿着峥嵘蜀道不断前进,向着约定之处而去。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当姬博弈来到这一座闻名中外的剑门关,看到在峡谷之中高耸入云的剑阁,一股天生地养的冲天剑意迎面扑来,他轻笑一声,淡定自若,身上升腾起了一道斩灭天地万物的无上刀意,瞬间就将这股天地间存在的剑意斩灭。 剑阁县位于四川盆地北部边缘,守剑门关险,是连接川与陕、甘的通道,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千百年来死在这里的士兵都能够将这条峡谷填满。无匹的杀气凝聚于此,以剑阁为形体,铸造成了一道横贯天地的剑门。 马车在剑门之前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巨大马车化作漫天木屑飞扬,恍惚间看到一道白色身影划破长空,如同雷霆电光,降临到了剑阁顶上。 姬博弈屹立于剑阁之顶,衣角在狂劲的山间风之下猎猎作响,一头仿佛是浓墨泼洒而成的长发随风飘扬,俊美的仿佛是玉石雕刻而成的面容,好似天上的仙人临凡。 同时,一位中年男人也出现了,悄然屹立姬博弈的面前,仿佛亘古就站在那里似的,令人不可仰视,脚步移动间,却是感觉不到他的丝毫气息,竟似与天地融为一体,只看那身影如千万年不动的磐石,无一丝破绽。 姬博弈眸光微动,看向了这位道家的无上宗师,唯一一位靠着无上智慧参悟破碎虚空,独自超脱的惊世之才,无处不在,却又处处不在!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又仿佛以自身的天地笼罩了整个剑阁。 “天道不可假他人而成,余虽有所成就,却还缺少必死的决心,止步于大道之外。今日若是可以与厉宗主的一战,必定会让余对此有所领悟。” 令东来说话之间,一股裂破苍穹的绝世锋芒自他普通的躯体之中升腾而起,与脚下的剑阁融为一体,形成了一道横贯天地的巨大剑门。 剑门拦路,无匹的剑意如同天河一样从令东来的身上涌出,向着对面的姬博弈倾泻而来,仿佛要将对面的山壁冲垮一样。 “到了我等这样的境界,世上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中了,只有武道巅峰才是我们的追求,今日之战,不论结果如何,厉宗主都将再也无法掌控魔门,后事可曾安排好了?” 令东来的这句话说得十分有道理,令东来和姬博弈心中都有一种预感,此战不论胜负,结果都是二人再也无法影响这天下的一切了,胜者破碎虚空,败身死道消,不胜不负,一同离开。 姬博弈心神沉入了无尽寒意之中,太上忘情,眼眸之中满是淡漠无情,神态恣意,冷冷的注视着令东来,十分冷漠的说道。 “我乃真魔,唯我独尊,我若不在了,世间的一切与我何干?” 令东来听到此话,心中一沉,面色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姬博弈的心灵境界已经臻至到了如此地步,对阴葵派和魔门丝毫不在乎,真正做到了绝情绝性,唯我独尊,这样的境界等同于佛门的佛陀,道门的金仙,真正的万物不萦于心,心如明镜,不染尘埃。 姬博弈揽青天日月,负万仞高山,周身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凌厉气势。如同九天云霄之中的真龙,降临人间,至尊至贵,威临一切。 “厉宗主境界高远,令余不胜欣喜!此战,但求天道!” 两道无形无质的精神力量发生了碰撞,带起了一声闷响,如同晴天霹雳,震动山野。 千万年来屹立在两边的悬崖峭壁,在这超越人间的的对拼之下颤抖,仿佛是地龙翻身,爆发出了庞大的伟力,一道道缝隙遍布其,声音轰鸣,一块块巨大的山石滚下,将沿途的草木全部摧毁,一片狼藉景象,骇人至极。 两个人一出手就形成了天崩地裂的恐怖场景。 姬博弈剑指点出,有一道无上伟力随着晶莹如玉的手指向着令东来的额头而去,指尖绽放出纯粹明艳的光芒,如同青天的大日,耀眼而锐利,带着令人无法直视的璀璨锋芒。这一指点出,甚至引动了剑门关上凝聚的无匹杀气,千百年来征伐,百万将士的拼杀,全部被这一道恐怖的剑指惊醒。仿佛是大军降临,随着剑指的指挥而向着横贯天地的剑门怒吼攻伐。 令东来屹立在剑阁的中心,以自身的无上道心与这一座饱经风霜,永恒不朽的剑门融为一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双手自然的垂立在身边,却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姿势,好像无论什么样的恐怖攻击,都会被这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封住。 这是道家“如封似闭”,没有想到令东来居然可以将这一招演化到这等境界,如果说姬博弈的恐怖剑指是百万大军的话,令东来就是固守剑门的大将,无论是杀气多么凌厉,剑气多么璀璨,真气多么磅礴,全部都被令东来的如封似闭化解了,无法撼动分毫。 “轰隆!” 一声巨响震动虚空,两人电光火石间对拼了九掌。附近的天地精气被两人吸摄引动化作了浩瀚真力,交织出种种自然想象。随着两人交战的时间越来越长,狂暴的天地元气开始扩散开来,偶尔迸射出来的余劲在峡谷两边岩壁上勾勒出道道深邃的痕迹。 时当正午,天上的昊日璀璨绚烂,但是峡谷之中的两道人影爆发出来的磅礴气劲,大放光明,光芒之盛连天穹明日也为之黯然失色。 只见剑阁顶上两股截然不同的气场震荡翻涌,剑气吞吐开阖,两道白色的身影来回交击,宛如两条纯白真龙搏击于苍穹,气劲轰鸣震荡之中,如同飓风盘旋,海啸肆虐。 砰地一声巨响,横贯天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巨大剑门被姬博弈的浩瀚真劲硬生生的轰爆,天人合一的令东来脸上神色剧变。 姬博弈莹白如玉的拳头,仿佛是最精美的寒玉,绽放出漆黑的光芒,将周围的天地精气全都吞噬干净,吞天拳劲轰下,将和剑门周围天地融为一体的令东来硬生生的轰了出来,无数的碎裂木屑在峡谷之中荡漾飞舞,洋洋洒洒,遮天蔽日,天地一瞬间都变得昏暗了起来。 漫天木屑之中,一道仿佛吞纳万物的漆黑拳劲势如破竹的直轰而下,好似从九天之外降临大地的陨石,以万钧之势划破苍穹,砸向了渺小的令东来。 (本章完) 第十九章 刀斩肉身,元神超脱 令东来腰杆挺得笔直,如同一柄冲天直刺的利剑,一声清越的啸声之中,悍然以人力硬接这一颗熊熊燃烧的天外陨石。 巨大的轰鸣一阵阵的从两者接触开始传荡开来,四溢的气劲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将地面,岩壁,天空云层都劈开。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阴阳交战,坤卦六爻!” 令东来将姬博弈全力而发的洞玄拳劲逼开,口中悠悠诵道。他大袖一挥,一层透明的光幕溢出,数不尽的无形气针被阻挡在他身前,双手如同太极阴阳,交织成图,连绵气劲,层层不绝。绵密气劲束缚住了姬博弈的身体,让他难以动弹。 漆黑的地煞阴气自姬博弈的体表涌现,化作青碧火焰,将缠住他的细丝气劲烧毁殆尽。姬博弈神色冷漠,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思索,推演思索着令东来的武道智慧结晶,窥破了令东来的武学根底。 二人经过刚刚的一番交手,感觉到自身的元神越来越晶莹透彻,体内的真力如同浩气长河,汇流江海。引动的天地之力越来越强盛,原先的瓶颈也越来越薄弱松动。 令东来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之色,他能够感到只差一线,自己就能够迈过天人之限,成就无上大道,破碎虚空。 令东来此时智慧极尽升华,心神超脱了世界的束缚,打破了天地之间的牢笼,一掌挥出,仿佛来自天道本源的无匹力量,带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威势,化为天河倒坠,向着纤柔清俊的姬博弈轰下。 令东来在这一掌之后,如同是浩瀚长江冲垮了大坝,奔流到海不复回,体内的真气突破了经脉的限制,涌入到身体之中,再涌出体外,与天地之中无处不在的元气精华结合,化作了一股让自己在先前绝对无法想象的力量,轰然而下,他终于明悟了破碎虚空的奥秘,迈出了最后的一步。 姬博弈见此,俊美阴柔的脸上没有任何动容,好像眼前这毁天灭地的一掌不存在一般,以掌作刀,对准了这惊世一战,轻轻一划,虚空破碎,无穷无尽的天地精气涌入了他的肉身之内,体内周天穴窍全被被点亮了,一道至阴至寒,斩灭万物,不存任何生机的刀芒诞生了,这一刀刚柔并济,变幻无方,演尽天地奥妙,此刀已成天刀。 一道无可阻挡的气墙隔空飞来,如山峦重压,但是在遇上这穷尽天地奥秘的魔刀,依旧布帛般被轻易撕开,刀芒余势不减,狠狠的斩在了令东来的肉身之上,嫣红渗出,一道巨大的伤口留在了令东来的胸腹之间,狰狞恐怖。 令东来却神色不变,双目之中透露出一股太上忘情的情绪,身上非人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仿佛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临凡,又如同无情无我的天道。 幽幽一声叹息响起,有着欣喜,遗憾,叹惋,以及解脱,令东来的目光停在了姬博弈单薄纤弱的身上,开口说道。 “今日一战,借助道友之手,明悟了大道之基,余不胜欣喜!” “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道友这一记太阴刀乃是灭绝一切生机的无上魔刀,将余千锤百炼的肉身斩灭,只能元神超脱!” 话音一落,令东来的肉身跌落地面,一道庞大无比的元神精神化作一团耀眼的光芒,融入了无尽虚空之中,破空而去。 姬博弈嘴角微微扯动,心中也有无限欢喜生出,看了一眼远处的魔门弟子和正道高手,朗声一笑,太阴刀再次绽放无尽寒光,绚烂璀璨,斩碎了苍穹,身形化为一道黑光,融入其中,也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此战,盖世魔君厉工斩无上宗师令东来肉身,逼其元神飞升,一柄无上魔刀横空,斩碎天地,同样破碎虚空而去,令无数练武之人神往。 禅音阵阵,金花乱坠,姬博弈看着识海深处横卧虚空的大佛,脸上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体内一股无比精纯的能量融入了周天窍穴,身后浮现出了一尊身披周天星斗法袍的神祇虚影,浑身透着冰冷的气息,星辉闪耀,神圣威严,眼眸里满是淡漠之色,俯瞰天地众生,超脱于命运之外,如同众星之主,万神之王。 姬博弈丹田之中阴寒真气已经达到了经脉所能够承受的极限,真气饱和化成了流水一样的液体。这个境界,就是阴属性真气达到极致的象征,太阴无极,在鲲虚界被称为“太阴真水”。如果是阳属性的话,则是太阳无极,真气燃烧,如同火焰,称之为“太阳真火”。 修炼出如此极端精纯真气的修士可以说是万中无一,若是以此铸成大道之基,修炼阴属性的神通一日千里,在各大圣地之中,绝对真传弟子之中的佼佼者,可以当做未来的掌教人选进行培养。 “如今我已经修成太阴之体,铸就无上魔心,真气成就太阴真水,脱胎境的根基之浑厚,就算是比之二祖三皇也绝不逊色。接下来就是等待机会,拜入星宫,不知道这个旁门绝巅的宗派的万年底蕴,是否可以让我铸就无人能及的大道之基,成就天人道果,超越二祖三皇,踏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姬博弈掌握了星命术,精通易数,修为又无比强大,轻而易举就获得七星子的名额,只要等待新学期的开学,他就可以跟随北斗星院的导师拜入星宫了,这让姬博弈充满了期待。 星宫总共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宫,其中中宫最为尊贵,代表三垣,而四象二十八宿就是另外四宫,乃是普通弟子,也就是修为不到道基之辈所在的地方。铸成大道之基后,就能够进入中宫,只不过是最下层的天市垣,道基之上,就能够进入太微垣。至于传说中宫主居住的紫微宫阙,乃是最接近星空之处,只有星宫宫主可以住在此处。 北斗星院中,姬博弈和几位七星子一同静静的站立着,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深沉的气息,眼眸之中有着几分期待和兴奋之色,不时的仰头看向了碧空苍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出现。 突然,空荡荡的天空之中浮现了出一条银光闪烁的真龙,向着姬博弈等人站立的地方落下,真龙威严,鳞片闪耀,发须飘荡,龙头之上居然站立着一个人,离得近了之后才看清楚,这居然是一条龙形的船舟,正是要带着姬博弈等人前往星宫的飞行器具,御龙舟! 御龙舟下来之后,众人才看清站在上面的那个人,长发飘散,从容俊美,双目之中有着一涡星云不断旋转,仿佛有着一片星河蕴含在他的体内。一举一动之间都有浩荡的元气随行,乃是北斗星院七大导师之一的柳随风,道基境界的高手,是星宫的真传弟子,他就是这次的引路人,负责将姬博弈等人送入星宫。 道基,乃是武道修炼之中最重要的一道关卡,顾名思义,就是大道的根基,也是彻底脱离凡窍的一步,需要将自身所修习的武道做一次总结,将自身的气机蓬发到最浓烈的一刻,与天地交融,借助无尽的元气精华融汇自身一切,突破肉窍的限制,驾驭天地元气。根基浑厚,元神强悍的人,在道基一转的时候就能够以一分真气,驾驭十倍的天地之力。 道基之法乃是武道根基,未来进军无上道果的依凭,所以只有最适合自己的才能够支持修士突破六转的限制。如果依照前人留下的武学修炼铸就大道之基,除非是那门武功非常契合修士的体质,不然的话,就会与修士的肉窍元神不契合,导致最终无法突破到七转以上的境界。 然而,最适合修士自己体质的功法当然是自创的,如果修士可以从无到有创造出道基之法,凝聚的大道之基绝对会百分百契合自己的体质,突破道基七转以上的境界,未来才能够有希望窥探天人道果,长生久视。 姬博弈眼眸之中闪过一颗银色的星辰,庞大浩瀚,透着无尽寒意,一缕星辉在姬博弈的心头闪耀,他目光隐晦的扫了一眼柳随风,对他的实力修为多了几分了解,道基五转之境,确实比如今的自己更加强大。 “赶紧上船,我们这就出发去星宫!” 柳随风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冷意,目光扫过了姬博弈等人,发出了催促的声音,众人在他的命令下,一一进入了御龙舟,真龙腾空而起,化为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扬州城的上空。 御龙舟在一天之后就离开了赤县神州的最东端,进入了无垠大海。 《山海经》上有记载。极东之地,有无垠大海,其中有太古苍龙之遗族,统帅万千水族。其上有十洲三岛,十洲为瀛洲、玄洲、长洲、流洲、元洲、生洲、祖洲、炎洲、凤麟洲、聚窟洲。三岛之上有不死药,蓬丘仙人泪,方丈扶桑树,昆陵紫金丹,服之可寿逾九千载。 九为数之极,修士只要没有渡过四九重劫,成就天人道果,就不会超过这个命数。随着赤县神州在视线之中越来越小,逐渐消失之际,御龙舟中的众人心头都闪过莫名的愁绪。 此去经年,不知何时归还,运气好的,能够凝聚道基,进入天市垣,成为星宫的正式弟子。而资质不行的,则是在四象宫之中蹉跎岁月一辈子,最终不得不遗憾的归去。亦或者是无声无息的坐化,尘归尘,土归土。 茫茫大海无边无际,不愧是无垠称号,柳随风特意将御龙舟的速度降慢,让众位学生经历了一次心灵的煎熬,空旷,无垠,枯燥,孤独,这些情绪不断的涌上七星子们的心头,。 星宫可不是江都城那个普通人群居的世俗之地,没有那么好去的,如果连寂寞孤独都耐不住,还是在四宫之中待足十年,然后回家娶妻生子,过完自己的平凡一生吧。 唯有姬博弈不为所动,心神沉静,怡然自得,每天都充满了勃勃生机,仿佛旭日初升,温暖而富有生气,对无垠大海毫无感觉,引起了柳随风的关注,心中暗暗点头。 “心性坚毅,是个修行的好苗子!” 御龙舟在无垠大海之中行驶了半个月,大部分都开始反应过来了,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恢复了平静,这时候,星宫也出现在了眼前。 十洲之中的聚窟洲,从天空向下望去,如同一只鸟与人的合体,这里已经是西海的范围,大洲地方三千里。不过让姬博弈他们瞪大了眼睛的却是在天空之中沉浮的一座巨大宫阙。 宫阙铺天盖地,御龙舟接近之后,与宫阙相比,如同是一粒米,湛蓝空旷的天际之中,数不尽的星光垂下,落入宫阙之中。无垠大海与聚窟洲之中一道道元气灵柱冲天而起,总计二十八道高逾千丈的灵柱将巨大宫阙托在空中,与天穹之中垂下的星辰光幕交相辉映,壮观奇美。 “大海之上,九天之中!星宫果然名不虚传,人生得见如此奇迹,上天对我不薄。” 北斗星院的学生脸上露出了惊叹之色,眼睛里满是震撼,嘴巴都张大了,这才是星宫,是修士所在的门派驻地,如同天上的宫阙,神圣威严,气象万千。 “走吧,第一次进入星宫的弟子,都要去天市垣之中登记名册,根据修为领取元石配额,领取功法。” 御龙舟飞到宫阙之前巨大的广场之上,众人下来之后,柳随风没有再管这件交通工具,带着姬博弈他们向着大殿走去。 姬博弈发现,在广场之上,已经停载着数十条御龙舟,这些都是星宫在各州设立的学院,同北斗星院一样,专门为星宫培养弟子人选。 走进大殿之中,仿佛是来到了天帝的宫殿一样,高数十丈,宽近百,置身其中,他们就如同是巨人国度之中的正常人。巨大的空间之中,数不清的巨大书架按照特定的方位排列,元气浩荡之间,隐隐可见星光。 大殿之中最里面,一块巨大的牌匾高居其上,上书四个大字,天府宫阙。 牌匾之下,是一个节节攀升的高台,高台之上,有一张宛如冰晶一样透明,却又绽放着紫色光华的王座。 冰晶之中,却又有一道道璀璨的银色星光流转,仅仅只是看到,但是在场的人都感觉到自己对于星命术的理解更加上升了一个层次。 “这就是紫冰银了,三十七种天材之中唯一一种人工合成的绝世珍稀。没想到,今天才刚来到星宫,就能够看到这种最富传奇色彩的天材。” 姬博弈认出王座材料,鲲虚界各种珍惜矿石成千上万,根据功效不同分为不同的类别和等级,为了方便对照,和功法一样分成天地人三个等级,其中最顶尖的天材在数万年中公认的只有三十七种。 自天皇时期就存在的人道阁,秉承天皇遗训,数万年来记载人道发展的历史,以及鲲虚界大九州的各种奇珍异物,天材地宝。 一份《人道宝鉴》在人皇时期还只有九大神精,三十六天材,二百八十地宝,一千二百灵物,但是在三千年前,星宫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弟子,虽然修为只有道基六转,却混合十二种地宝,一百零八种灵物,以特定的比例调制出了有着天璇星沙三分特性的合金。 天璇星沙作为九大神精之一,星宫的镇派至宝“紫微星盘”就是用了这种神精制成。乃是大千世界对于星辰力量吸附最好的介质,而且每一粒星沙之中蕴含着能够让道基修士变色的磅礴力量。 天璇星沙乃是星宫弟子的最爱,只要拥有足够多的星沙,甚至能够从中提取出七大先天真火之一的星辰天火。所以就算不修炼星斗法术的修士,对于天璇星沙也是十分垂涎。 不过这种神精的稀少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算是星宫至宝“紫微星盘”,也只是表面覆盖了一层天璇星沙,内里的实质还是天材级别的天外陨铁。 这位星宫弟子合成的金属虽然在坚硬之上不如天外陨铁,但是其质柔软,性质柔和,能够和任何天材地宝兼容,因其透明如冰晶,内含银色星光,阳光之下绽放出来的却是紫色光华,所以被当代星宫之主命名为紫冰银。 星宫弟子得益于这种能够人工合成的天材,在千年之内发展迅速,从外道九派中的末席到现在的一流。人道阁在两千年之前修改了《人道宝鉴》,在三十六种天材之中增添了紫冰银,轰动了整个鲲虚界。 从此之后,各大门派致力发展合成金属,给原本天材陷入枯竭的鲲虚界炼器行业注入了泉源。只不过,虽然各种合成金属层出不穷,但是能够被人道阁认定为天材品质的,却只有紫冰银一种,这也是星宫弟子的骄傲。 就在姬博弈等人进行的登记的时候,一道身影浮现在了大殿之中,这是一位身穿宫装的美妇,身材火爆,气质典雅,容貌秀美,精致的脸上带着一股慵懒之意,这是一个绝世尤物,充满了魅惑力,她的身旁有着个侍女伺候着,刚刚一出现,姬博弈就嗅到了一股清新之气,吸入腹中,给人一种是神清气爽的感觉。 “大道金丹境界的大高手!” 姬博弈心中一凛,眼中浮现出了周天星辰,浩瀚无垠,璀璨绚烂,无数的命运之线纠缠在了一起,错综复杂,让人眼花缭乱,汇聚成为了一条命运之河,神秘无比。 (本章完) 第二十章 一指点落,自凝道基 “云丫头,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怎么现在才来?” 美妇人开口说话了,她眸光流转,波光潋滟,看向了姬博弈身旁的一个人,这是七星子之中排名第二的天璇星,云青衣。 “见过黑帝长老!” 柳随风看到这个宫装美妇的出现,神色无比恭敬,连忙躬身施礼,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可见这位宫装美妇的地位实力之高。 “叶姨。” 云青衣脸上难得露出笑容,这笑容在她的清丽绝伦的精致面容,显得格外的惊艳。 黑帝长老招招手,让云青衣来到她身边,这才转头看向了行礼的柳随风,神色淡淡的说道。 “起来吧!” 星宫以三垣二十八宿划分,其中三垣宫阙位居中央,上乘九天星光,下抵元气灵柱,乃是星宫最为精华的弟子长老居住之地。而四象二十八宿分成东西南北四宫,是道基以下弟子居住的地方,不过管理的却是四位太微垣的长老。这四位长老再加上太微垣的某位,在星宫之中被称为五帝长老,乃是星宫之中权利仅次于紫微宫阙星主的存在。 其中黑帝长老就是北方玄武宫的掌控者,姓叶名光纪,就算是在十洲三岛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强者。 黑帝长老带着登记完毕的云青衣就要离开,眸光在众人身上轻轻划过,突然凝住了,停在了姬博弈的身上,秀眉微蹙,迷蒙的星眸之中露出了几分惊色,粉嫩饱满的樱唇翕动,声音优美绝妙至极。 “有趣,真是有趣!太阴真水,太阴道体宛若天成,圆满无缺,如果修炼我的黑水真法,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有极大的可能突破道基六转的境界!” 姬博弈如今的修为已经脱胎圆满,随时都可能凝练大道之基,但是境界实力依旧和黑帝长老差距过大,在她的眼中根本就无法隐藏实力,当然这也和姬博弈并没有特意收敛体内的气息有关。 黑帝长老只是一眼就将姬博弈的根基底细看了个八九不离十,慵懒半眯着的眼眸瞬间睁开,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样耀眼,又好似一弯深不见底泉眼,波光粼粼,一股庞大的元神之力开始运转,瞬间破除了一切的迷障,将姬博弈的太阴命格激发了出来。 一缕银色月华从姬博弈的眉心溢出,让姬博弈眉头微皱,眼眸猛地张开,一颗银色星辰璀璨夺目,散发着什么莫测的命运气息,太微天玑,星命术瞬间催动,将这缕银色月华压了下去,消失不见了。 “圆满之境的太微天玑术,居然还是一位易数天才!” “居然是这种命格,真是可惜了,男生女相,与我无缘啊!” 黑帝长老秀眉慵懒的脸上露出了惊叹之色,随即又露出了苦涩之意,她看透了姬博弈的太阴命格,根本不敢将姬博弈收为玄武宫弟子。 姬博弈乃是太阴星命,男生女相,天生克母克妻克女,压制身边的一切女性生物。 如果黑帝长老将姬博弈收入玄武宫门下,她这个师父必然受到太阴星命的影响,虽然以她的修为不惧怕这种冥冥之中变幻莫测的命数,却不得不防在渡天劫之时增添变数。 “如果你是女的该多好啊!” 黑帝长老满是遗憾的瞥了一眼姬博弈的两腿之间,眼眸之中满是锋芒,目光如同刀剑,让姬博弈忍不住夹紧了双腿,感到全身一寒,汗毛倒竖。 “老子虽然长得过于阴柔了,但是可没打算做女人!” 姬博弈心中暗暗吐槽,手不自觉的抹了一把自己都觉得过于秀美的脸颊,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奶奶的,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长得居然比女人还要漂亮,一点爷们的阳刚之气都没有,真是太没天理了! “不过如此良才美质,可不能够放在庸人手中糟蹋了,我就给你找一个绝对配得上你的师傅吧。” 黑帝长老眼眸闪动,随后一只水云袖口将姬博弈整个人笼罩了起来,几乎无法想象的浑厚气劲将他束缚住了,完全无法动弹。一道黑色光华闪过,连带着云青衣,都消失不见了。 今天黑帝长老是去接云青衣的,只是没想到居然遇上姬博弈这个太阴星,这要是别的命星,她肯定立马收入门下。如今星宫的大师兄,道基七转的尹镜考就是天府星降世,就是因为有这个弟子,苍帝长老的名头在整个鲲虚界压了其余四帝长老一头。 但是,姬博弈偏偏是太阴星,而且是男生女相的太阴星,而黑帝长老偏偏是女子,种种因素忌惮之下,她不得不认命的将姬博弈这个太阴星送出去,送的不情不愿! 不过,黑帝长老刚刚带着姬博弈和云青衣离开天府宫阙,就被星空之中落下一道璀璨星辉罩住了身形,这位大道金丹绝顶境界的高手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星光牵引而去。 黑帝长老叶光纪感受到了星光之中蕴含的熟悉力量,放弃了无谓的抵抗,任由这股力量将她带上了星宫最顶峰的紫微宫阙。 “叶光纪参见宫主。” 黑色宫装之下,叶光纪的肌肤若冰雪,看着在无尽星光之中沉浮的星宫之主,神态十分恭敬的行礼。 “起来吧!” 星主花青鱼飘渺的声音传来,随后一股庞然大力将叶光纪水云袖之中的姬博弈震了出来,星光缭绕的手指一点,姬博弈就如同一颗流星穿越天罡大气,落入了聚窟洲之上。 “宫主,你这是?” 叶光纪脸上露出了吃惊之色,看向了花青鱼,目光之中带着浓浓的不解之色。 要知道,姬博弈可不是一般的命星,乃是十四主星之一的太阴星,历代大争之世,除了主宰一半气运的紫微星,太阴星就是最为顶尖的命星,就算是与战力无双的破军星,杀气纵横的贪狼星,逆天无我的七杀星相比,都毫不逊色。更不用说,太阴星如果可以与太阳星合璧,甚至都能够抗衡紫微星。 虽说星宫如今没有太阳星,只有一个天府星,但并不是没有机会凑齐太阴太阳的组合。 按照黑帝长老叶光纪的想法,先由五帝长老级别的师父培养姬博弈,她因为女性的身份,命格相克,不能够收姬博弈做弟子,苍帝长老灵威仰有了天府星尹镜考,那么剩下的只有赤帝长老丹虚峙,白帝长老郁浩绛,黄帝长老寿逸阜,这三人都是不逊色于她的绝顶高手,只要他们肯用心教导,几十年之后,又是一个天府公子出世。 星宫如今在外道之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紫冰银由于原材料的断绝,近年来产量不多,剩下的唯有在下一代之中多用功,才能够超越上三派,甚至统领外道九派,重现羽化青帝时期的巅峰岁月,成为外道绝巅。 “小叶,你想的太片面了,宫主既然这样子做了,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又怎能质疑宫主的决定呢。” 突然,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一个面容俊伟,身披火红长袍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仿佛是最为普通的人,身上没有丝毫火气,让人想不通他为何会成为赤帝长老。 “你的皓日经终于修炼到大成了,看来这一次出关是打算渡天劫了。” 看到丹虚峙周身火气柔和纯粹,叶光纪美丽的眼睛一缩,意蕴深长的说了一句。 “嘿嘿,我只是听风儿向说了刚刚的事情,所以才会来看看,可没有别的心思。我才刚刚金丹圆满,丹火纯净,离渡天劫最起码还需要百年时间的积累。我们五个之中,最有希望渡过天劫的应该是寿师兄才是,他可是三十年前就到了我这个境界。” 话音刚落,一位白衣胜雪,双眸沧桑的中年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每走一步,都仿佛是有利剑在地板上刮动一般,声音刺耳,让人心烦意乱,气血忍不住翻涌。 “郁浩绛,这里是紫微宫阙,不是你的白虎宫,不要卖弄你的神通。” 赤帝长老神色一凛,脸上露出了几分怒气,对着来人开口斥责,在他看来,紫微宫阙乃是星宫最为神圣的地方,应该禁止使用任何神通,这一点万年来也被星宫的长老弟子遵从。 只是来人乃是星宫的异类,不修星斗法术,不修元神心境,纯粹以刀剑争锋战斗,乃是星宫之中少有的真武修士,战力之盛,比起赤帝长老这位金丹圆满的存在还要强横几分。 “男人都是太粗鲁了,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动手。” 叶光纪看着丹虚峙周身涌现出一圈金色的火光,将郁浩绛击出的漫天剑气抵挡消弭,修长白皙的柔荑扶着光洁的额头,大感头痛。 无尽星光之中沉浮的花青鱼见状,在丹虚峙和郁浩绛交手三招之后,袖袍一挥,一道星河凭空出现,将他们两个隔了开来,随后两团星云漩涡将两人团团困住,让他们无法再动用体内的一丝力量。 “行了,你们三个都下去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那个太阴星命的弟子就不要去管他了,任由命运长河来抉择,看看他到底是拜谁为师?!” “当年灵威仰把天府星尹镜考带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他就是我们星宫要在本次大争之世力捧的命星。一步慢,步步慢,太阴星出生的太晚了,就任由他自由发展吧!” “日后星宫的资源还是以天府星为主,只有尹镜考在大争之世中夭折陨落,太阴星才会得到星宫的力捧!” 星主花青鱼话音一落,星辉闪耀,消失在三位长老的视线之中,赤帝长老丹虚峙,白帝长老郁浩绛两人的发现自己身上禁制已经消失了,默默对视了一眼,随后告退离开。 黑帝长老叶光纪叹息一声,略有遗憾的看向了姬博弈消失的方向,一道黑光闪耀,也回了自己的玄武宫。 一座荒山之上,姬博弈负手而立,俯瞰风云,秀眉阴柔的脸颊上露出了冰冷之色,眼眸如同璀璨星河,闪耀着绚烂无比的星辉,他神色微动,星辉尽敛,一条命运长河浮现,无数天机隐秘浮现心头。 “嗤!没想到我居然也会有成为备胎的一天!” 姬博弈嘴角微微扯动,发出一声轻笑,脸上带着玩味之色,冷冷的说道。 “一步慢,步步慢吗?” “可惜那只适用于庸人,有些人天生就不同于凡俗,是天地间的异数!” 姬博弈举目四望,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海岛之上。四面环水,一望无尽,按照星命术的测算,聚窟洲的方向在西方,但是他不确定这里离聚窟洲到底有多远。 “星宫如今没落了,居然还想凭借天府星这么一个废物在大争之世中争锋,简直就是开玩笑!” 天府星降世的尹镜考就是如今星宫的大师兄,道基七转的修为实力,此生绝对无望道基九转,在姬博弈眼中就是一个废物,星宫的资源倾斜,重点培养,尹镜考就只有这么一点实力,简直是浪费。 如今外道不是以星宫为尊,更不要说还有正魔二道了,星宫如果想要凭借天府星尹镜考在大争之世争锋,怕是希望渺茫。 青锋剑,苍天刃,天尊帝道谁能敌?五圣地,七天魔,三界六派称外道!青锋剑,苍天刃,天尊帝道指的是三道最顶尖的三个超卓人物,剑宗李清亭,苍天魔主,天帝尊! 玄宗五宗,剑宗作为五圣地之一,门派内秘传的《天剑诀》号称天功杀伐第一,称雄于鲲虚界,剑宗李清亭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锋芒无双,凶威盖世。 苍天魔宗,七天魔门,凶威赫赫,小儿止啼,其中苍天魔主是不弱于李清亭的绝世存在。 当年天道论武,如果不是天帝尊横空出世,外道早就被李清亭和苍天魔主顺手灭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算是倾尽一道之力也无法抵抗。 现在三道之间处于一个很微妙的平衡之中,玄宗五大圣地与另外五派号称正道十派,把持着鲲虚中心的赤县神州。其中剑宗李清亭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天剑诀》登峰造极,无人可挡。 七天魔门在八百年前的天道论武之中元气大伤,退守南荒绝域,苍天魔主闭关苦修七大魔门真传,想要达到当年帝皇的境界,一雪前耻。 而外道九派立足于海外十洲三岛,以第一天界的天帝尊为首,卧薪尝胆,准备再次复制人皇的路程,击败正魔两道,由外成正。 至于外道九派为何被称为外道,这就要追溯到天皇时代之前,当时存在玄宗和苍天两位圣祖,以及另外一位人杰,羽化青帝。 三者之间发生了道统之争,最后青帝败了,从此以后,真武修士为正统,而炼气修士被斥为外道,与七天魔门一起被称为邪魔外道。 姬博弈眼眸里闪过一丝沉思,如今他被星主打压,不能成为星宫力捧的命星,那就只能靠自己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天府星吗,他手拿把掐,可以轻易就超越这位星宫的大师兄,成为此次大争之世的主角。 “区区一个天府星,也想压住我,实在是太小瞧我了,就算是紫微星我都没有放在眼中!”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无比自信的表情,眼中闪烁着星辉,心神沉入了识海最深处,他如今修为已经臻至了脱胎圆满,可以进行突破,凝聚大道之基了! “想要突破道基六转,就需要自凝道基,容不得一点马虎,落子无悔!” 大道之基,顾名思义,就是大道的根基。每一个人自行凝聚道基之人,都会被无处不在的大道所记载,道基映入大道,而天道就会赐下一粒洞天种子给予自凝道基之辈。也只有拥有洞天种子之人,才能够突破道基六转,晋入七转,八转,甚至九转的境界。 修士只有不借助任何前人的功法,自创功法凝聚大道之基,稳固扩展大道,自凝道基,才能获得天道赏赐洞天种子。 洞天种子是修士能否窥到天人道果的钥匙,没有洞天种子的人,最多止步于道胎法相,永远无法达到三皇圣祖的至高境界。 尹镜考这个天府星为什么会得到星宫的倾力支持,因为他是自凝道基,得天道赐下洞天种子的绝世奇才,他有资格在这个大争之世中站在最巅峰,成就天人道果。 姬博弈这个太阴星虽然不凡,道体近仙,真气成就太阴真水,但是只要没有自凝道基,得天道赐下洞天种子,就不值得星宫倾力支持。 当然,小小的投资星宫还是会做的,毕竟是太阴命星降世,最后只要从大争之世中活过来,最低的成就也是渡过天劫的掌教至尊。 姬博弈早就创造出了完美契合自己体质的道基之法,随时都可以自凝道基,得到天道赐下洞天种子,如今既然花青鱼瞧不上他,他也没有必要继续隐藏了,直接开始了晋级。 姬博弈体内太阴真水就好似死水一样沉寂不动,周身百窍张开,滚滚如天河的元气精华从天而降,汇聚进入他的肉窍之中。玄功运转,体内的真阳开始转化,生死二气流转,阴阳贯通,宛如天地大磨盘,一黑一白两道气流从姬博弈的眉心溢出,化作一道阴阳太极图将他的全身笼罩住。 姬博弈识海之中的元神开始勃发,大放光明,玄关一窍大开,天地元气无止境的从天地间灌入体内,将他已经凝聚成液态的真气不断的转化压缩,轰隆一声巨响之中,姬博弈修炼到极限的真气一涨再涨,将丹田经脉溢满,就连他千锤百炼的太阴之体都感觉到了一阵阵的胀痛。 第二十一章 天道赐福,入室弟子 突然,荒山之上的天空,浮现出了五彩霞光,青色的气流覆盖苍穹,隐隐约约之中甚至可以看到模糊的亭台楼阁,仙君神人之类的东西。 天降五气,青天崩塌,仙人府邸,大道映照!这些都是凝聚大道之基时会出现的异象,只不过一般都是一个个的浮现,从来都没有人在一开始就全部都出现,在这四大异象之后,还有自凝道基才独有的天道赐福。 紫微垣之上,花青鱼面色古怪的掐指一算,发现姬博弈的命运笼罩着一层浓郁的迷雾,根本就看不清楚,他无比的疑惑,凝聚了一面星光之镜,镜面之上浮现出了姬博弈的身影。 “这和我当初推演的命运不同,他竟然能够逆天改命,自凝道基,有意思!”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是在姬博弈耳边响起,他肉身精血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被引动开启,肉窍开始沸腾,无匹的精气从精血之中涌出。 仅仅是一瞬间,这股能够将他的肉身撑爆的精气涌入识海,眨眼的功夫就将识海开辟的宽广了十倍,精气汨汨如流水一样的冲上太阴宝鉴,被元神吸收,不断的强化人体最为神秘的神。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 这一股精气强化了元神之后,才堪堪消耗了一半,再次冲出识海,从心脏开始,沿着经脉将三百六十五个窍穴全都凝练了一遍。精气再次消耗一分,最后冲出经脉的限制,与血肉融合,渗入骨髓之中,将这一具几乎是世间极限的仙体再次催上了一个巅峰,超越了历代太阴星的成就。 姬博弈的元神之力扫过肉窍,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骨髓如同白玉一样泛着光泽,血肉之中甚至有一股清圣之气,好似仙人,血气滚滚如狼烟冲出天灵,形成一道让所有人变色的精气之柱。 “精血神藏,一入道基就开启了一个神藏,此子的积累还真是浑厚啊。” 紫微垣之中,花青鱼看到这一幕,嘴里喃喃自语,手下的动作却是不慢,星光缭绕的一指点出,所有探到荒山之上的元神之力都被他一指驱逐,同时,一道星光长河落下,将整个岛屿都遮住了,阻断了外人对姬博弈的窥探。 姬博弈精血神藏开启,他的肉身与元神在瞬间强大了一个档次,对于元气的承受力与掌控力更强了,太阴元神之力从识海之中涌出,狠狠的压在了丹田之中的真气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是雷电鸣响,姬博弈丹田最中心的一点开始向内塌陷,如同一个黑洞,发生了一种无比玄妙的变化。一丝比真气更高一个等级真元涌现,像是发生了连锁反应一样,以丹田为中心,所有的真气都开始转化,质变成为了比真气最起码强悍十倍的真元。 所有的真气都转化完之后,原姬博弈本几乎能够将他肉身撑爆的太阴真水已经只剩下一点残余,丹田经脉之中空空荡荡,传出一种饥饿的感觉,识海之中的元神按照开始摄取吞噬天地精华。 丝丝寒芒如同闪电般在姬博弈的体表浮现,天穹之上的青色气流在瞬间仿佛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全部倒灌入姬博弈的周身百窍之中。 元气精华滚滚如天河,体内稀薄的太阴真元开始一寸寸的增长,化为了一汪清泉,真元涌上识海,太阴元神猛地与其相融。 轰的一声!姬博弈的灵觉仿佛来到了万古星空之中,一道承天接地的巨大之门拦在他的面前。 这是一道天地关卡,将所有求道之人都挡在其外,一股无形的意念涌入,姬博弈清晰的知道,这就是大道之门,只要打破这扇门,他就能够凝聚大道之基,脱离凡体,真正的踏上成仙之路。 元神运转,天地星空之中的地煞阴气滚滚浩瀚的向着他凝聚,与神结合,化作了一柄开天辟地的无上魔刀,带着破碎虚空的力量,猛然向着大道之门斩去。 砰的一声巨响,天地关卡也无法阻挡姬博弈无上魔刀,大道之门在这一刀之下,直接崩碎,碎片化为光点,消失不见。 一刹那间,姬博弈的元神打破了天地关卡,与道合真,炼虚合道。天地之间的一切奥秘在他元神之中流淌浮现,元神在大道法则的滋养之下,不断的勃发壮大。 姬博弈的元神再次向着前方行去,又是一道大道之门拦在了他的面前,这一道天地关卡比之先前那一道更为巨大,坚固数倍。 姬博弈神色平静,眼眸淡漠,如同执掌杀伐的万魔之主,以掌作刀,轻轻一挥,无尽地煞阴气再次凝聚成太阴刀,漆黑的无上魔刀,缭绕着璀璨电光,向着大道之门猛地斩下。 轰隆,大道之门再次破碎,姬博弈的元神之中浮现出更多的大道法则奥义,滋养着太阴元神,不断膨胀成长,姬博弈再次破开了天地关卡,踏入了道基二转的境界。 “差不多了,这次就先这样吧!” 元神猛地一暗,眨眼之间姬博弈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识海之中,一股磅礴无可阻挡的威压作用到了姬博弈的身上。 天地猛然暗了下来,一个黑色漩涡凭空出现在荒山上空,花青鱼布下的星光长河瞬间就被破除,整个聚窟洲的人一抬头都看到了这个惊天动地的场景。 一些上了年纪的修士,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天府星尹镜考自凝道基时,貌似也有这样的一幕。 “这是天道赐福,洞天种子!” 姬博弈的头顶漩涡之中泛出的七彩光芒,隐隐约约的有一个紫色的宫殿在其中上下沉浮,一粒七彩的种子从中飞出,向着姬博弈落去,速度看上去慢吞吞,却又是迅捷如雷电,瞬间就融入了姬博弈的头顶。 七彩种子非虚非实,划破了虚空,直接融入了姬博弈的眉心之中,在他的识海深处扎根。 姬博弈识海中的太阴宝鉴遇到七彩种子,瞬间做出了臣服的姿态,仿佛是帝王一样高傲的洞天种子想要占据识海最为中央的位置,向着横卧虚空的佛陀方向掠去。 只不过就在七彩种子接近大佛的时候,一阵梵唱之音响起,漫天金色佛光之中,一朵金色的莲花叶从佛陀的眉心飞出,圣洁庄严,直接将七彩的种子笼罩。 清净圣洁的寂灭佛光从莲叶之上涌出,瞬间就将渗入了洞天种子之中,将七彩的光芒层层转化。 “阿!弥!陀!佛!” 无比神圣的禅音响彻识海,一个金色的万佛印从大佛的眉心出现,快速旋转,径直打入了莲叶之上,随后已完全被佛门神通降服的洞天种子很是听话的落入了佛陀肉呼呼的掌心之中。 一个朦胧的世界浮现,混沌之中,有着一个胎盘在沉睡,在佛光的刺激之下开始觉醒,轰然一声开天辟地。 无量净土,琉璃净土,极乐净土,未来净土,一瞬之间,大佛掌中的洞天种子开始演化,仿佛是一个巨大的佛国在酝酿,万千净土开辟,姬博弈将这枚洞天种子开辟成为了掌中佛国! 洞天种子,乃是一个世界的雏形,被天道赐予完善大道之人。在修炼的过程之中,会随着修炼者一起成长,最终成长为一方洞天世界。 据传闻,鲲虚界就是远古某一位大神通者的洞天世界! 三皇圣祖之所以羽化而去,离开鲲虚界,就是因为他们的洞天世界成长到极限,想要脱离鲲虚界,成就更高层次的无上道果。 每一个洞天种子的开辟都在主人的一念之间,至高的天功就会有记载开辟洞天世界的方法,比如说紫微斗数之中,就记载着成就众星世界之法。 姬博弈有着更加完善的法门,掌中佛国,这可是佛门的无上神通,可以开辟出一方大世界,是佛祖才能修炼的不传之秘,姬博弈得到了洞天种子,自然要将其开辟成为掌中佛国,无量净土。 “总算是结束了!” 姬博弈念头一动,元神归位,猛地睁开了双眼,无数星辰浮现,神秘璀璨,浩瀚无垠,如同整个星空都隐藏在了姬博弈的眼球之中,一条命运长河在璀璨星空之中蜿蜒流淌,透着一股莫测难言的气息,众生在长河之中苦苦挣扎,艰难生活。 姬博弈目光淡漠无情,高高在上,眉心一缕银色月华渗出,在他的身后汇聚成为了一颗银色的星辰,这颗太古星辰,散发着璀璨的星辉,亘古不变,透着岁月沧桑的厚重气息,姬博弈在这颗星辰的衬托下,如神似魔,脸上带着冰冷的表情,如同万载玄冰,寒意弥漫,一道道的白霜从姬博弈的脚下浮现蔓延,向外扩散,转眼间,整座荒山就被冰霜笼罩。 昊日高悬,金灿灿的阳光从天上洒落,照射在冰霜包裹的荒山,日照金山,绚烂辉煌,神圣庄严,独自屹立山顶的姬博弈发出清啸,身体瞬间射入了虚空,身化流光,快速的向着聚窟州星宫所在的位置飞去。 无限风光一掠而过,澎湃的元气扑面而来,只见一道通天彻地的元气灵柱在姬博弈的眼前浮现。如同承天的巨柱,将天市垣的一角支撑起来。 姬博弈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星宫的哪里,他刚刚拜入星宫就被黑帝长老叶光纪带走了,然后又被星主花青鱼一指点落荒岛,根本就没来得及详细了解星宫,他身形落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姬博弈的到来已经惊动了此地的星宫弟子,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来者何人,居然敢闯入我笾毕域!”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带着几个年轻人将姬博弈团团围住,眼看着一场激战就要展开,其中一个弟子忍不住惊咦出声。 “你不是被黑帝长老带走的那个北斗星院的弟子吗?” 姬博弈被带走的时候,这个弟子正好在大殿之中,看到了全过程,所以对姬博弈印象深刻,只是他想不通,姬博弈明明被黑帝长老叶光纪带走了,怎么会来到了他们白虎宫的地盘。 “陈易,你认识他吗?” “是的,师兄!他是这才拜入星宫的弟子,被黑帝长老直接带走了,说是要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师父教导!” 陈易对着领头的汉子讲述了之后,在场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非常怪异。 “这位师弟怎么称呼,在下白虎宫张天翼。” “师兄客气,我叫姬博弈。” “原来是姬师弟啊,难道你被分配到我白虎宫了吗?” 张天翼很是客气的询问道。星宫弟子入门之后,如果修为没有达到道基层次,就会根据功法的属性体质被分配到四象宫之中。 姬博弈心中微动,心中生出了感应,他拜入星宫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学习星宫万年的知识,对于自己拜入哪一宫根本就无所谓,顺着张天翼的话,点点头,说道。 “没错,我从今天起,就是白虎宫的弟子了,以后还请诸位师兄多关照!” 张天翼等被姬博弈的演技骗了,根本就没有多想,真的以为姬博弈被分配到了白虎宫,十分热情的接受了姬博弈。 “既然如此的话,姬师弟就跟我来录一下籍吧,然后领取星衣玉佩。” 姬博弈看到所有的弟子都穿着统一的白袍,衣袖之上有着点点银星点缀,就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星衣了。 “师弟,一旦入了我们白虎宫的籍,就不能够再改投其余的宫殿了,在这之前,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两人一同来到了一处肃穆庄重的大殿之中,张天翼拿出了一个星光缭绕的玉盘,最后郑重的对着姬博弈问了一句。 “自然该如此,请师兄帮我入籍。” 姬博弈稍稍考虑了一下,点头同意了。白虎宫的杀伐之术在星宫也是赫赫有名,太乙天刀和白金帝剑他学了不会吃亏,去哪不是去,有什么好考虑的。 张天翼是白帝长老郁浩绛的记名弟子,也拥有道基的修为,乃是笾毕域这块区域的负责人之一,给姬博弈入籍对他来说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却不知道,当他将这个名字记入玉盘之中时,天空之中隐隐有几声叹息响起。 “便宜你了,希望这个好苗子不要毁在你手里。” 丹虚峙对着面容冷漠的郁浩绛说了一句之后,化作一阵烟气消失在了他的眼前。随后叶光纪盈盈一笑,也化作一道水光退去。 郁浩绛神情冷冷的看着姬博弈从张天翼的手中接过了星衣和代表身份的纯白玉佩,眼眸深处浮现了隐隐波动,显然不想表现的那么淡定,姬博弈可是自凝道基的绝世天才,太阴星命,日后成就必然比他还要高,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白帝长老郁浩绛刀剑双修,是星宫之中难得的真武修士。战力之强,可以在太微垣之中排在前三,他实力绝对不弱于苍帝长老灵威仰,对方就因为带回了一个天府星弟子,就压了其他四帝长老一头,他早就不爽了,只是他座下弟子不争气,让他无可奈何,如今姬博弈这位天才拜入了他的门下,他可以重点栽培姬博弈,让他压过天府星尹镜考一头,成为星宫真正的大师兄,修炼紫微斗数,接任星宫宫主。 郁浩绛的眼神微微的变化了一下,随后化作一道白芒,降落到了笾毕域之中。 当郁浩绛的身形出现在姬博弈的面前之时,他只感觉到一阵刺痛,仿佛是有刀剑刺向自己一般,这位白帝长老好锐利的锋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修为实力。 “师尊,你怎么来了?” 张天翼看到郁浩绛出现,大惊失色,赶紧跪下请安。 “嗯!” 郁浩绛对于张天翼的问候只是应了一声,眼眸看向了淡定的姬博弈,一道锋芒射出,锐利无双,划破了虚空,化为了一刀一剑,斩向了姬博弈。 姬博弈神色淡然,缓缓抬起了右手,体内真元激荡涌动,食指指尖浮现出了一抹星辉,迅速蔓延,化为了一面星光之盾,挡在了身前。 “当!” 刀剑劈砍在了星光之盾上,发出了清脆的交击声,尖锐刺耳,让周围的星宫弟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感到耳膜震痛。 刀剑和星光之盾同时消散,星辉再次被姬博弈的肉身吞噬,让郁浩绛脸上露出了几分动容之色,满意的颔首点头,用一种张天翼从未见过的温柔口吻说道。 “很好,根基稳固,战力强大,你就跟我回白虎宫吧!” 姬博弈这才躬身行礼,他通过了郁浩绛的考验,成为了这位白帝长老的入室弟子。 “是,师尊!” 二人化为流光,径直离去,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姬博弈先是被黑帝长老看重,如今又得到了白帝长老的青睐,这实在是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大人物接连出现,表示对他的欣赏看重。 白虎宫,一座如同利剑的山峰拔地而起,整座山峰都透着锋锐的刀芒剑气,如果修为达不到道基之境,根本就承受不住这等锋芒,肉身必然会有所损伤,只是如今姬博弈已经臻至了道基二转,对这些锋芒不放在眼中,任其劈砍,不动如山。 郁浩绛站在山峰峭壁之前,背对着姬博弈,淡淡的说道。 “日后你就是我的入室弟子了,也是我白虎宫的少宫主了!!” 姬博弈闻言,稍稍一愣,这也提拔的太快了吧,他只是想在白虎宫混混日子罢了,怎么一下子就成为了白虎宫的少宫主了,这年头星宫这么好混的吗? “师尊你没有其他的入室弟子吗,不然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刚刚加入的弟子,成为白虎宫少宫主!” 第二十二章 二祖三皇功绩,半人半龙杂种 郁浩绛听到了姬博弈的话,身体一颤,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剑,锋芒毕露,解释道。 “想要成为我的入室弟子,最起码也要道基的修为,而且必须是得天道赐下洞天种子的奇才。” “整个星宫自凝道基,得到天道赐福的人,算上尹镜考,宫主,以及隐居在紫微垣中不知死活的那个人,整个星宫拥有洞天种子的人,只有三个。” “五帝长老居然也没有洞天种子吗?” 姬博弈闻言点点头,直言不讳的问道。 白帝长老郁浩绛冰冷的脸庞微微抽动,站在姬博弈的对面,莫名的心虚,有些抬不起头的感觉。 “我原本有记名弟子十二,个个都是道基修为,原本打算坐化之后,从他们之中挑选一个出来继承白虎宫。如今你自凝道基,得到了天道赐福,洞天种子,自然是我唯一的传人了,日后白虎宫也是由你继承!” 从世家斗争之中出来的姬博弈,仿佛看到了十二个修为高深,势力强大的人磨刀霍霍的向着他而来。眼中喷涌着嫉妒的火焰,想要将他这个入室弟子宰掉,争做白虎宫主。 “放心吧,只要你能够堂堂正正的以实力击败他们,就是名至实归的白虎宫主。我当年就是以天刀帝剑击败了九位师兄弟,才坐稳这个位置的。你是自凝道基的绝世天才,我的入室弟子,他们十二个对于你来说,只是土鸡瓦狗。” 郁浩绛似乎感受到了姬博弈体内蠢蠢欲动的气机,连忙安抚了一句,只是这劝慰的话似乎没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有种火上浇油的味道。 “从今以后,你就住在白虎宫中吧,有什么需求就跟白石和白玉两个人说,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使用。” 郁浩绛口中的白玉白石,是白虎宫伺候郁浩绛的弟子,白虎宫的一些琐碎事都是他们二人负责的。 话音一落,郁浩绛的身影化作一道白芒消失不见,留下了姬博弈站在此地,有些无语。 接下来的日子,姬博弈就在白虎宫住下了,每日闭关潜修,在此期间,姬博弈连连破关,一共斩碎了六道天门,修为臻至了道基六转。 大道之基有九个境界,号称道基九转,也被称为九门天关,如同承天接地如同是天地关卡一样,道基每一转都要破碎一道天地关卡,一直到九道天关全部破碎之后,就代表着道基九转大成了。 道基之境除了九门天关之外,还有九大神藏。修炼之道,无非是从体,气,心,神四方面下手,无论是哪一门天功宝典,讲究的都是修炼这四属。不同之处在于侧重于体或者是气,亦或者是心和神。比如,星宫的镇派天功紫微斗数乃是以练心与神为主,体与气为辅。 修士要想将体,气,心,神修炼到极限,就需要开启与这四属相关的神藏。 每一属都拥有两大神藏,其中体有力极神藏,精血神藏。开启前者能够让人拥有天神一样的伟力,举手投足之间搬山分岳;后者则让人精气旺盛,源源不绝的战斗修炼。气是元气神藏和长生神藏,心是道心神藏和智慧神藏,神是天机神藏和大道神藏。 最后还有一种禁忌神藏,大罗神藏,自古以来也只有成就天人道果的二祖三皇中的有人开启过。 九门天关是九门天关,神藏是神藏,两者是互不相干的东西。能够突破天关之人,不一定能够开启神藏,但是能够开启神藏之人却一定能够突破天关,如何开启神藏历来都是前辈高人的研究话题,只不过到了现在也没有找出任何的定律。 只知道,资质越好,在凝真与脱胎两境积累越浑厚的人,越容易开启神藏。比如说星宫大师兄天府星尹镜考,他如今道基七转的修为,已经开启了五个神藏,鲲虚界三道年轻一辈之中能够胜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不愧是太阴星命,天资纵横,居然这么快就修炼到了道基六转的境界,如此进境,看来四年后的天府演武,你有希望可以力压尹镜考,成为我星宫的少宫主!” 郁浩绛冰冷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十分满意的打量着姬博弈,对自己这个入室弟子的修为进境十分赞叹,他在说道尹镜考的时候,眼眸里闪过一道寒光,似乎是十分不满。 姬博弈坐在郁浩绛的下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露出了狐疑之色,不解的问道。 “师尊,我不明白,就算你不喜欢尹镜考,也不至于如此讨厌他吧?!” 姬博弈还是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师尊的性格的,直来直去,不是那种背后耍阴招的小人,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么针对尹镜考,甚至是带着几分敌视。 一向面容冷峻的郁浩绛这个时候居然皱起了眉头,细细的思索着该怎么开口,一时间他沉默不语,幸好,郁浩绛并没有沉思多久,半柱香之后就开口发言了。 “既然你是我的传人,那么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晓,听我慢慢跟你讲。” “你可知道,太古苍龙遗族?” “略有耳闻,听说是无垠大海的统治者,四天净地之一东海龙宫的主人。乃是太古苍龙之后人,天生就能够驾驭诸天水脉。” 姬博弈将自己来了解到信息说了出来,他沉思了一下,十分笃定的说道。 “但是我觉得太古苍龙遗族必然是人族的威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说得好,你猜测的没错,太古苍龙遗族就是我们人族的最大敌人。” “咦?” 姬博弈很是疑惑,他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个话题,虽然他也猜到了苍龙遗族与人族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人族最大的敌人。 “我人族崛起于蛮荒岁月,从无数强族之间挣扎过来,最终成为鲲虚界的主人,期间无数人杰天骄的牺牲,才有了今天的我们。而在人族确立统治地位的数十万年之中,有过三次最大的危机,险些灭族亡群。” “第一次就是域外天魔降临,灭绝了鲲虚界繁华到极致的炼气修真体系。在人族险些被域外天魔灭亡之时,玄宗和苍天两位真武修士崛起,以战力惊人的武道击退域外天魔,最终导致了练气长生的修真体系没落。虽然在那个时候炼气修士之中也出现了一个盖代天骄羽化青帝,只是与玄宗和苍天两位圣祖的功绩相比,只能够郁郁寡终,消失在了鲲虚界,不知所踪。” “在玄宗和苍天两位人族率领着诸天命星击退了域外天魔的入侵之后,擅长战斗的真武修士崛起,取代了练气长生的修真体系,成为了天地正统!” 郁浩绛说的这些隐秘都是外界书籍之上所不曾记载的隐秘,即使姬博弈也是一知半解,第一次清楚了二祖的功绩。 “人族的第二次危机,是因为玄宗与苍天在击退域外天魔之后,破空飞仙,羽化离去。羽化青帝早在数千年消失无踪,导致人族的顶尖高手空缺,让一直觑于人族在鲲虚界正统地位的蛮族看到了机会。在最强大的八大蛮族的带领之下,百万蛮人向着人族发起了战争,当时蛮族的背后还有自玄宗和苍天之后,鲲虚界的第一高手蛮祖。刚刚从域外天魔危机中走出来的人族,再一次遭遇了灭亡的危机。” “这一次玄宗之子玄真在人族危难之际,进入洞天,历经九死一生,最终成就天人道果,达到了与自己的父亲玄宗同一个境界。他率领剩下的人族,与蛮族大战百年,在南荒与蛮祖激战一个月,整个南荒生生的被打成了灵气枯寂,恶灵频生的绝域。最终以天皇剑将蛮祖斩成五段,镇压在天地五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玄真也因此被人族尊称为天皇,意为天上仙人降生于人间的皇者。” 郁浩绛脸上表情冰冷,并未露出太多对这位天皇的敬仰,毕竟天皇玄真和星宫不是一路人,是玄宗正统,星宫属于外道九派,是玄宗打压的存在。 “人族的第三次危机,是因为当初练气士造的孽,炼气修士们为了长生,想尽了各种方法。其中最被人喜欢,也是最为残忍的一种就是夺取妖兽的内丹,以妖物汇聚了千百年日精月华而成就的内丹配合各种药材炼制长生不死之药。一直到了炼气修士式微,真武修士崛起之后,妖族才算是摆脱了这种被人圈养的血腥生活。” “而没有了炼气修士的捕杀之后,妖族退居十万大山,默默的休养生息,到了天皇羽化飞仙之后,妖族出了一位惊天动地的妖帝,在妖帝的带领之下,居于十万大山之中恢复了元气的妖族猛然向着人族报仇。炼气修士的传承就在那个时候妖族的疯狂报复之下灭绝。” “如今的外道九派都是得到了那个时候练气士藏起来的道统传承才建立的,和当年的练气士不是一回事,只能算是遗泽受益者。” “那时,南荒绝域的七天魔门之中。出现了一个绝世天才,不仅整合了残缺的苍天传承,进而开创出自己的大道,以七杀星命格逆杀了紫微星之后,更是一举登顶天人道果,与妖帝转战鲲虚界九万里,最终击杀其于北域冰原。如此功绩,让七天魔门在帝皇时期的万年之内成为正统,这也是帝皇的最大功绩!” “人族的第四次危机,就和苍龙遗族有关,也是人皇邵雍最大的功绩!” “苍龙遗族是太古神兽苍龙的后裔,可以说是鲲虚界历史诸位悠久的一个种族,渡过成年礼之后就拥有道胎法相级别的力量,得天独厚,起源甚至还在人族之前。只不过他们世代居于无垠大海之中,对于陆地并没有什么心思,再加上纯血的族人稀少,人族才能够如此长时间的占据大九州。” 道胎法相之境可是掌教至尊级别的高手,如果苍龙遗族成年的族人人有一百,就能够横扫现在的正魔外三道了,这让姬博弈都心中一惊,难怪苍龙遗族会成为人族最大的敌人。 “人皇邵雍原本是玄宗大弟子,后因玄宗腐朽,迫害于他,叛出玄宗,历经万千战斗之后,成就天人道果。在人皇最为巅峰的时候,苍龙遗族的龙皇放纵自己的族人凌虐人族。结果就是人皇约战龙皇与东胜洲,双皇激战半年,将整个东胜洲打的四分五裂,最终人皇技高一筹,将龙皇镇压,也逼得苍龙遗族万年之内不得踏上大九州土地一步。” “东胜洲?” 姬博弈从未在鲲虚界听到这个名字,目光向郁浩绛看了过去,有些惊诧的问道。 “东胜洲是大九州之一,也就是现在你脚下所处的这片土地。” “极东之地,有无垠大海,其上有东胜洲,后碎裂成十洲三岛。人皇和龙皇的大战将东胜洲打裂,最终分成了十洲三岛的遗迹。” 姬博弈现在隐隐的明白了郁浩绛的意思了,大争之世每万年一次,推算人皇消失的时间,再加上周天命星已经降世,那么就代表着人皇与苍龙遗族定下的万年之约也即将结束,人族即将面临这个被人皇推迟了万年的大危机。 “可是苍龙遗族要出世了?” 郁浩绛闻言摇摇头,对着有些错愕的姬博弈解释道。 “你放心,距离万年之约结束,还有一千年的时间,如果你无法证得天人道果,根本就活不到那个时候!” “当年人皇是让龙皇以始祖太古苍龙之名发誓,只要是苍龙遗族的人,就不会违背这一个誓言。只是其中存在一个漏洞,让我人族近些年来饱受困扰。” 姬博弈闻言,眼眸里闪过智慧之光,瞬间就猜到了这个誓言的漏洞是什么,冷冷说道。 “可是非苍龙遗族之人,不受这个誓约的限制?!” 郁浩绛惊奇的看向了姬博弈,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智慧,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点点头,肯定了姬博弈的猜测。 “苍龙遗族是非常骄傲的一族,只有体内流淌着纯粹的苍龙之血才会被认为是族人。而苍龙遗族本性好淫,与各类水族交配留下无数的杂种,这些杂种虽然体内也有苍龙之血,但却不被承认为苍龙遗族。他们可以不受龙皇誓约,踏上大九州土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苍龙遗族之人开始疯狂的与外族人交合,诞下苍龙杂种,让这些杂种代替他们踏上土地,这些杂种仗着苍龙遗族作为后台,占据了天下各大水道,有的甚至还拜入了各大门派,修炼我人族的功法,而其中最为典型的代表,就是我星宫的天市垣之主,尹镜考!” 姬博弈大吃一惊,难怪郁浩绛对尹镜考如此敌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尹镜考居然是半人半龙!” “没错!他就是苍龙遗族的杂种!” 郁浩绛神色更冷了几分,眼睛里深处有着森寒杀意,对这位星宫大师兄十分敌视。 “尹镜考的母亲是人族,他是半人半龙。不知道星主是怎么想的,在他自凝道基之后,居然立其为天市垣之主,让他统领所有的弟子。他体内有着一半的苍龙之血,紫微垣与太微垣之中的大部分人都不同意这个决定,只是碍于规矩,弟子之中没有人能够战胜尹镜考,再加上星主和苍帝长老的支持,才让他坐上了这个位置。”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苍帝长老为何会收半人半龙的尹镜考作为弟子?”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也理解了郁浩绛为何如此敌视针对尹镜考。 听了这个问题,郁浩绛的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愤愤不平的说道。 “尹镜考的母亲就是灵威仰的妹妹,按照辈分上来说,他就是尹镜考的舅舅。” 姬博弈闻言了然,原来是娘家舅舅,难怪会收下尹镜考这个杂种,丝毫不顾及人族的立场,也不在意星宫的传承。 “师尊,你放心,尹镜考不过是个半人半龙的杂种,我近期会进行闭关潜修,定会在天府演武击败尹镜考,阻止他成为我星宫宫主的!” 郁浩绛听到这话,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姬博弈说道。 “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星宫之中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尹镜考,这些人都会支持你的,你安心修炼就好,其他的资源功法,我们的都会为你提供最好的,就算是星主支持尹镜考,也需要按照星宫的规矩行事,而且星主也不能为所欲为,紫薇垣之中自然有人会限制他,你可以高枕无忧的修行!” 姬博弈听到这话,心中更加放心了,他就喜欢这种有人支持的感觉,花青鱼当初一指将他点落荒岛,让他十分不爽,如果不是他自凝道基,天道赐福,得到了郁浩绛等人的支持,拜入了白虎宫,成为了白帝长老的传人,他日后怕是很难得到星宫的资源培养,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了。 “这次我们为你争取到了地煞阴脉,作为你闭关潜修的地方,你可要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郁浩绛脸上露出了几分严肃之色,说出了一个让姬博弈十分欣喜的消息。 地煞阴脉就是地脉之中的元气精华交汇而成,乃是地煞阴气最为浓郁的宝地。只不过这样的宝地,整个鲲虚界不超过十指之数,却没有想到,在星宫居然就有一处。 星宫之中有两大宝地,除了这一处地煞阴脉,还有位于紫微垣之上的九天星池,都是星宫的先辈以无上神通大法为后辈弟子打造出来的。 第二十三章 天生霸主,抱陈守旧 九天星池是以周天星斗大阵,汇聚九天星光,日精月华形成的一处宝地。九天星池之中积蓄了无比精纯浓郁的星辰元气,能够让修炼星斗法术之人突飞猛进,脱胎换骨! “尹镜考使用九天星池,我们自然要向星主为你争取地煞阴脉,相比起于九天星池,地煞阴脉更适合你的太阴命格,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郁浩绛说到这里,一指点在了姬博弈的天灵之上,一道星光从他指尖没入,关于九天星池和地煞阴脉的信息都浮现在了姬博弈的脑海之中。 这两处宝地都是星宫前辈以无上神通打造出来的,并非天然形成的宝地,积蓄的元气有限,只能够每六十年使用一次,才能够保证两处宝地聚拢元气的不衰减。 姬博弈跟随郁浩绛,来到了地煞阴脉之所在,他此时被郁浩绛星光锁链缠住,一阵天旋地转,进入了一个寒冷的岩洞之中。一阵阵冰凉刺骨的寒意渗入体内,让他的血液微微冻僵。 大约过了一刻钟,郁浩绛停下了脚步,这里无比的阴寒,丝丝缕缕的地煞阴气从毛孔窍穴之中钻入,让姬博弈气血彻底沉寂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 星光锁链散去,姬博弈恢复了自由,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没有一丝光亮,浓重的黑暗笼罩着周围,带着销魂蚀骨的地煞阴气,让他突然感受到一种阴沉的寒意,好像整个人来到了无尽深渊,永世沉沦。 一道柔和的星光亮起,只见姬博弈的掌心浮现出一颗印星,将周围的环境照亮,他看向了一旁的岩壁,露出了惊喜之色。 白金帝剑,太乙天刀,星野天河,大流光法,黑水真法,天地长生术……,星宫各种各样的神通妙法在这里都可以看得到,不仅有白虎宫的功法,还有其他四宫的妙法,这里简直就是星宫的藏经阁,除了没有紫微斗数,其他神功典籍都被刻在岩壁之上。 “你可以随意参悟岩壁之上的功法,在地煞阴脉做出突破!” 郁浩绛见姬博弈目光死死盯着岩壁,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也是他们为何要为姬博弈争取进入地煞阴脉的原因,这里可是有着除了紫微斗数所有的星宫宝典,足以让姬博弈的武学修养更进一步,提升到更高的境界,突破道基七转,打破天地桎梏限制。 姬博弈感受着丝丝缕缕的阴寒气息钻入他的肉身之中,脸上微微露出陶醉的神色,盘腿坐下,闭上了双眸,进入了深层次的修炼状态,对外界的事物不再理会。 郁浩绛冰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期望,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入定的姬博弈,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此地,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姬博弈自己了,是否可以做出突破,进入道基七转的境界。 姬博弈的元神进入了识海深处,立在了横卧大佛的面前,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身形化为了一道星光,钻入了那有着万千世界的双眸之中,一方方的大世界映入了姬博弈的眼帘,他感受着这些世界的气息,锁定了一方世界,径直投入进了这方世界。 神州大地北方某一处隐秘之地,三绝门。这个隐秘门派乃是由拳王,掌圣和腿神三名隐士高人创立。据说三位高人的师傅乃是唐初一位几乎无敌于世的高手。 三绝门传至这一代,更是出了一位惊天动地的高手,他将三绝集于一身,练成三分归元的神功,自号“三绝老人”。 三绝老人虽然身负拳掌腿三绝,任凭其一,已足以称雄武林,但他一心尚武,无意竞逐江湖,故不为世人所知。他的毕生宏愿就是以武维扬,只收了一个弟子,因为他的眼光实在是太高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满身的霸气,眼眸睥睨,让身旁的一位紫衣大汉都为之惊悚。 “我这个儿子居然是天生的霸主,就连我都有些承受不住他的霸气,如今只能将他送到三绝老人的门下学武了,希望日后他可以成为神州绝顶高手!” 紫衣大汉是一位赏金猎人,武功在江湖上也算一流,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因为儿子霸气天生,所以为其取名雄霸,希望他日后学有所成,可以成为神州霸主,坐镇一方。 “前辈,这是我的孩子,我的武功不济,希望你能够将他教导成才,以武维扬!” 紫衣大汉脸上露出了谦卑之色,看着屹立在巨大石柱之上,白发清癯的老人,语气无比恭敬的说道。 清癯老人旁边,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浓眉大眼,面目粗豪,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两人。 “你的孩子资质不凡,是一块难得璞玉,值得老夫雕琢!” 三绝老人仔细打量着雄霸,眼中露出了满意之色,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三绝门位于北方苦寒之地,以艰苦的环境磨练弟子的心智体魄,三绝门的天霜拳需要吸收霜冷之气,才能够大成,所以三绝老人带着两个弟子在北方雄奇峻险的天山隐居练武。 大弟子雄武跟着三绝老人已经有十年,内功根基浑厚,拳掌腿三绝也已经有所成就,就算是现在放他到江湖上,也不会比一流大派的掌门逊色,三绝老人以为二弟子雄霸的天赋再怎么厉害,在十年之内绝对无法追上雄武的脚步。 但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三绝老人就被雄霸的表现震惊了,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着霸气四溢的雄霸,十分严肃的问道。 “霸儿,你当真没有学过武功!” 姬博弈面容英武,十分阳刚,看上去如同一位少年霸主,他对这次的长相十分满意,总算是摆脱了娘娘腔的样子,十分爷们,闻言稍稍一愣,随即答道。 “师父,弟子也不是没有练过武功,跟着父亲学过一些内功根基的吐纳之法,其余的招式之类父亲并没有传授给弟子!” 三绝老人听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姬博弈也不着急打扰自己的师父,就这样子恭恭敬敬的等着,一直到了半个时辰之后,老人才在一阵寒风之下醒转了过来。 “霸儿,你的天赋太过出众,为师的三绝只怕不需要一年就会被你掏空了。不过这样对你的武功根基不好,往后的日子,你就专注于修炼积累天霜气,什么时候打通了任督二脉,进入先天,为师再教你排云掌。” 话音一落,三绝老人就如同一道清风,消失在了姬博弈的面前,来去如风,高人风范。 “师弟,你真厉害!” 一旁的雄武性格敦厚,这些日子也见识到了姬博弈的天赋,一听就会,一会就通,举一反三,天纵之才,他是万万比不上的,脸上露出了钦佩之色,对着姬博弈夸赞道。 姬博弈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在高耸的天山顶上练拳,对他而言,练武这件事实在是太简单了,突破先天之境,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果然,不过半年的时间,姬博弈就将天霜拳修炼到了大圆满的境界,轻轻松松的打通了任督二脉,晋入先天之境,如同喝水吃饭一般简单,惊呆了三绝老人和雄武。 三绝老人原本以为雄霸突破先天之境最少也要几年的时间,能够维持一下自己师父的面子,招式的修炼能够凭天赋一蹴而就,但是内功却是需要时间的积累,绝对不可能有速成的事情。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出人意料,在三绝老人不敢置信的注视下,姬博弈将天霜拳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轻而易举的晋入了先天之境,让他惊掉了下巴,瞪大了眼睛的问道。 “这,这,这……怎么可能!” “弟子也不知,只是弟子修炼天霜气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天地间的霜冷之气都拼了命的一样的想要钻入我的体内。师兄需要修炼十天的时间,而我只需要一天,我可以轻易的号令天地元气,帮助我修炼冲脉!” 姬博弈霸气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对着惊呆了的三绝老人解释道,这幅样子他见多了,每一个师父都会被他的非人表现所震惊,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 “如此资质,恐怕未来连剑圣都不一定能够追上你的脚步吧!” 当今武林,名声最响亮,莫过于无双城的剑圣了,五岁学剑,七岁已青出于蓝,九岁一剑成名。十三岁时更已悟出更高境界的剑道,从此创下天下无敌的圣灵剑法,功力益发炉火纯青;若他不喜欢的话,无人能近其身三尺,亦由那时开始,他在剑术的比试上,从无败绩! 江湖人尊称他为剑圣,可知他的剑艺已是何等超凡入圣。剑圣虽然年纪轻轻,武功却已经是整个武林公认的第一,偌大的江湖,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接他三剑了。 三绝老人虽然自认为三分归元在武林之中难有敌手,却也不敢去找剑圣比试,可想而知对方的武功威名。 姬博弈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冷意,剑圣确实了不起,但是可惜后来遇到了无名,注定要被无名的天剑所压,根本就不放在他的心上。 可惜,如今的无名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有拿起他的二胡,拉起那悲苦之音,这是一个满血拉二胡,残血到处浪的人。 三绝老人想到了剑圣,心中一动,目光严肃的看向了姬博弈,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 “霸儿,从今天开始,为师传授你排云掌和风神腿,希望你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以武维扬!” 显然,三绝老人这是将姬博弈当成了衣钵传人,将自己的三绝都教授给姬博弈,想要将其培养成一个不弱于剑圣的绝世高手。 姬博弈闻言,并没有露出十分欣喜的表情,只是淡定的点点头,一副往事不萦于心的心境,让三绝老人都暗暗吃惊,自己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等心性,就算是自己现在也不敢说可以做得到不动如山。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已经五年过去了,昔日的孩童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器宇轩昂,神采飞扬的少年! 注定会雄霸天下的姬博弈与师兄雄武一同站在了高耸石柱之下,仰头望着屹立其上的三绝老人,时光无情,三绝老人如今也苍老了许多,须发洁白,皱纹纵横,只有那双眼睛,闪烁着精光,给人一种沉重的压力,让人明白这个老人深不可测,修为越发精纯强横了。 三绝老人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子,无意识的叹息了一声,最后拿出了一卷看上去很是古朴的秘笈,封面之上写着四个大字,三分归元。 “我们三绝门毕生武学精华就在这一本《三分归元》之上,为师年事已高,恐怕活不了多少时间了。今日就从你们两人之中挑选一人,来继承这一本武典。” 听到三绝老人这么一说,雄武面色微微显露出激动,看了看身边神采飞扬的少年,眼神之中却又闪过一丝黯然。在这五年之中,他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与身边这个师弟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如果他是师父,肯定也会选择资质悟性更高的师弟继承自己的衣钵。 “本门以武维扬,这一卷秘笈就由你们二人以本门三绝来比试武学,谁人获胜,就能够得到武典。记住,点到即止!” 三绝老人说完之后,雄武脸上闪现出一丝颓然,未开战,他的心中已经失去了信心,叹了一口气,有些黯然的说道。 “师父,这些年来我与师弟又不是没有比过,这一场比武,我认输了,武典就交给师弟吧。他会将我们三绝门发扬光大,名震江湖的!” 三绝老人闻言,心中也是有数,四年前,大弟子雄武就已经不是姬博弈的对手了,如今这么说,就是想要看看雄霸的表现,他这几年在姬博弈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威压天下的霸气,知道姬博弈注定要走上称霸天下的道路,这让他感到十分担心,想要寻个借口,将《三分归元》传授给雄武,限制姬博弈的实力增长。 道不同不相为谋,姬博弈是何等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三绝老人的打算,心中叹息一声,故意装作狂妄自大的模样,径直开口道。 “师父,师兄所言没错,他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这门《三分归元》非我莫属,你直接传给我就可以了,还比什么武,多此一举!” 姬博弈演技纯熟,无比自然,将一个一个骄傲自大,眼高于顶的少年高手演绎的活灵活现,看不出一点的破绽。 “霸儿,你的武功虽然比你师兄强,但是你的心胸却无法与你师兄相比,切记仁者无敌。武学之道,重在维护正义,怎可被眼前的成绩迷惑双眼呢!” 三绝老人听闻此言,苍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满之色,目光注视着桀骜狂傲的姬博弈,心中的那个念头越发坚定了,直接说道。 “霸儿,你的武功虽然比你师兄强,但是你的心胸却无法与你师兄相比,切记仁者无敌。武学之道,重在维护正义,怎可被眼前的成绩迷惑双眼呢!” 姬博弈闻言,毫不畏惧,眼睛死死的盯着三绝老人,大咧咧的说道。 “师父既然如此,那么这一份武典就传授给我和师兄两个人吧。大家一起学习,不就避免了我与师兄的五年情谊受到伤害吗?” 这话一出,让三绝老人脸色大变,习武之辈,镇派绝技向来都是一脉单传,弟子需要经过重重考验,才能得到师父的传授,而且一般都是等到师父年事已高才可以,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混账东西,本门自风尘三侠祖师以来,《三分归元》秘笈向来都是只传一人。你怎能有此悖逆的想法,未免日后秘笈广为流传,为师决定,将这本武典传授给你师兄。” 姬博弈听到三绝老人如此说,心中平静无比,他早就察觉到三绝老人的心思,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脸上却表现的十分激动,怒火在明亮霸气的眼眸里闪烁,怒声道。 “好,既然你如此看不上我,今日我就离开三绝门。区区《三分归元》秘笈,前人能够悟出来,我就不信凭我雄霸的资质无法领悟!” 姬博弈说话之间,已经运起风神腿的轻功,化作一道疾风离开了老人面前。 “师父!” 雄武被惊喜砸中,心中却又有些惶恐,看着离开的姬博弈背影,不由出声喊道。 “哎,武儿啊,为师今日如此做,是为了避免将来武林之中出现一个野心家,希望霸儿能够有所领悟,收心养性。” 三绝老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姬博弈离去的身影,有些叹息的说道。他自认为在这五年之中看透了姬博弈那威压天下的霸道本质 如今姬博弈的修为足以横行武林,若是再得到了《三分归元》秘笈,必然会修为更加强大,到时候真的无人可以制衡他,这才会找了一个借口,将镇派绝技传授给了雄武,限制姬博弈的成长。 其实,三绝老人哪里知道,姬博弈早就在第三年就将三分归元气领悟圆满,甚至还更进一步,创出了摩柯无量之法,修为早就超越了三绝门的桎梏,超越了三绝老人,只不过是藏拙,未曾显露真本事。 三绝老人并不知道,今日他放任姬博弈离开,却让未来的神州中原真龙离开浅滩,龙吟九霄之势不可阻挡,真龙,终于从天山之巅而下,整个神州大地,在这个时候,突兀的震颤了三下。 第二十四章 三分归元,剑中圣者 乐山脚下,一个村口畔,有着一座细小的庙宇,每个村子也大都建有庙宇,无甚希奇,不过这座庙的门前却是十分有趣,此庙竟然没有名堂,仅在门外悬着一个很大的牌匾,上书一个大字庙。就像那些卖面的地方,永远都高悬着一个面字一样。 庙内比其外观还要细小,且已残破不堪。由于渐近黄昏,已找不到半个前来参拜的村民踪影,但庙内仍是反常地弥漫着一层刺眼的浓烟,令人也看不清到底神案前供奉着的是何方神圣。 满庙浓烟之中,一个人正坐于庙内一个幽暗角落,似为庙祝,然而无论怎样也看不清楚此人容貌,只依稀可辨是一个满脸都是浓疮的人,狰狞恐怖,但是站着一双天眼,好似可以看透世间的一切秘密,无所遁形。 就在少年下山同时,他缓缓的抬起了头,神色幽幽,感慨叹息道。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风云还未出世,鳞儿却开始蜕变成真龙,龙脉已经蠢蠢欲动,也不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姬博弈身如闪电,迅捷无比,回头看了一眼天山之巅的三绝门方向,脸上带着几分苦笑,体内三道截然不同的真气开始相互纠缠,在经脉之中迅速运转。 《排云掌》、《风神腿》、《天霜拳》三门绝学追究其源泉乃是唐初风尘三侠中的李靖所创。而排云掌与风神腿,是李靖少年时期所创,排云重于情,风神意于狂,凭借两套武学,他打遍天下,无人能敌。 晚年李靖位极人臣时,知觉应有所收敛,为了平息少年的狂傲与多愁,再创下天霜拳,以冰霜的坚忍,以抑风之无相,云之无常,所以天霜拳可说是集排云掌与风神腿两者大成后,千锤百炼而成的拳法。 因此想要拳、掌、腿三绝融合,修成三分归元,必须要从三绝之首的天霜拳入手,姬博弈周身蔓延出白色的雾气,风云突变,周围的温度急速下降,体内三股真气融汇归一,达至三元归一,生生不息的境界,这就是三分归元气,三绝门的最高奥义,在姬博弈学武的第三年就已经领悟了。 寒山之巅,英雄剑剑坟坐在之地,一位中年男人身上带着无双锋芒,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剑气弥补周身虚空,发出咻咻之声,将空气都刺破了,这人正是如今的武林最负盛名的剑客,天下无敌数十年的剑中圣者。 剑圣降临,没有半点犹豫,雄伟如天神的他纵身一跃,已然落在这两柄石剑之畔,右掌暴出,便要握着其中一柄石剑将其一抽而去!他从不浪费任何时间,只因为时间对于一个庸碌的蠢财已是异常宝贵。时间对于一个圣者,更宝贵,茫茫天地岁月去如一刹,唯有极力争取! 但是,当剑圣沉稳的手快触及其中一柄石剑之时,他的手遽地停于半空,静止不动!只因他已瞥见自己的手在接近石剑刹那,两柄石剑赫然各自崭露一条新的裂痕!俨如二剑会随时崩断,灰飞烟灭一样! 剑何以会蓦现裂痕? 神剑有灵,它并不欢迎剑圣把它俩拔出,因为剑圣只是剑中圣者,而非世间英雄,不是他等待的主人,英雄剑有英雄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使是剑圣也不配将它拔出来。 剑露裂痕,剑圣见状登时面色大变,怒火中烧,脸上神色冰冷至极,寒声道。 “可恶,好不识抬举!连举世无双的无双神剑,也要折服于我的手中,为我所用,区区两柄其貌不扬的剑,为何居然敢在我面前上演宁死不屈,也不愿我将其拔出,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够做你们的主人?!” 生平第一次被剑侮辱,剑圣羞怒难当,再难自控,不禁仰天怒吼,天上惊雷乍响,一道紫电疾劈而下,刚好便要劈中剑圣。 但是,一个能够被称为剑中圣者的人,自然是一个连天都不惧的逆天强者。剑圣身边的无双剑在天雷落下之时自动出鞘,一道夺目寒光直冲九霄,剑光之耀眼,连日月都要为之黯淡,天上劈下的狂雷,居然被剑圣的无双神剑劈开,就像是普通的稻草一样不堪一击。 “好剑,难怪可以被誉为剑中圣者!” 一道霸道至极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声音刚刚到达,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了剑坟之中,站在了剑圣的对面,这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霸气天生,如同世间主宰,威严神圣,他负手而立,注视着剑圣,没有其他武林中人对剑圣的敬畏之心,如同看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人。 “你是谁?” 剑圣性情桀骜,霸道冷漠,一生只为剑而生,感受到了姬博弈身上强横至极的气息,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周身剑气越发凌厉,无双剑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 剑圣纵横江湖四十多年,无一敌手,倍感寂寞,甚至曾经为了寻找一个可堪一战的对手,仗剑来到弥隐寺,逼迫僧皇用照心镜帮他寻找神州中原之上,能够与他在剑道之上比肩的人物。 僧皇迫于无奈之下,告诉他往东方走,自然能够找到这个比剑圣更强的剑客。结果当剑圣找到之时,正是慕应雄和无名两个人还在娘胎里孕育的时候。欣喜若狂的剑圣立刻对着还在娘胎里的慕应雄下了战书,预定十九年之后,与其一战。 如此可知剑圣心中有多么渴望对手的出现,今日他竟然在一个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胁,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对手,只是美中不足,对方不是一个剑客。 “雄霸!” 姬博弈目光收回,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即就将目光看向了英雄剑,看到剑身之上浮现出的裂痕,嘴角微微勾起,毫不在意剑圣铁青的脸色,直接说道。 “原来这就是英雄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看来剑圣你不是它们的主人,也无法拔出这两柄神剑!” 剑圣闻言,脸色更加冰冷,一股寒气弥漫开来,锋芒锐利,手指渐渐握紧了无双剑,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意,冷冷的说道。 “小子,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和我说话要小心一些吗?” 姬博弈闻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再次看向了剑圣,霸气四溢,沉声道。 “天下无人需要我小心说话!” “狂妄,今日我就让你知晓,天下之大,不是你一个毛头小子可以嚣张的地方!” “剑一!” 剑圣闻言大怒,手中的无双剑猛地挥出,他一出手就是无敌于世的“圣灵剑法”,传闻这是一套完美无缺的剑法,共有二十一招,以“剑”字配合数目顺排,每招皆各有特色及其独特利害之处,由剑一至剑二十一。而当今江湖之中,已经无人能够让剑圣使出“剑十”之后的招数了。 剑圣的剑艺已臻至当今武林所有剑手的巅峰,剑霸无敌,前无古人。虽不敢说后无来者,但是他所使的“剑一”,却是武林中人前所未见的凌厉霸道! 简简单单的一道剑气从无双剑中迸射而出,快、劲、狠、绝,更蕴含一股叫人惊心动魄的压迫力,就在这一剑方圆五丈之内,所有树木,青草,绣剑仿佛被一股绝世大力碾压,化为粉屑漫天翻飞,蔚为奇观! 姬博弈对剑圣的出手,并不感到意外,气定自若,抬起右手,食指指尖一道霜冷之气射出,这道天霜气凝练无比,锋芒无双,比剑圣的圣灵剑气还要锐利,径直撞上了剑一。 “轰!” 气劲爆炸,无数残余的剑气如同漫天箭矢,向着四面八方激射,在地面,岩壁之上留下了一个个孔洞,漆黑幽深,让人胆寒。 “嗯,气剑之术,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无上霸主,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一位绝世剑客,锋芒内敛,藏于身心!” “好好好!我今日终于遇到了一位可堪一战的剑客!” 剑圣的圣灵剑法被姬博弈挡下来了,他不仅不怒,反而十分开心,甚至激动狂喜,青丝在背后飞扬,衣角猎猎作响,周身剑气激荡汹涌,一双凌厉无比的眼眸里闪过剑光,璀璨绚烂,再次出手了。 无双神剑剑身震颤,剑鸣铮铮,剑气呼啸,三道寒光闪耀世间,可昭日月,这三道剑光即是世上最顶尖的神剑,无物不斩,锋芒绝世。 “剑三!” 只有真正面对了剑圣的圣灵剑法,才理解圣灵剑法为何会被称为完美的剑法,普通人面对这等锋利剑气,必死无疑。 可惜,姬博弈不是普通人,甚至他已经达到了非人的境界,对迎面斩来的三道剑光轻蔑一笑,红蓝绿三道气劲从他的体内交汇融合,拇指和尾指曲直,右手三指倏地笔直挺出,鼓劲一放,三道空前强大的剑芒,已分别自其三根指头激射而出。 “砰!砰!砰!” 三色剑芒一绞,竟然将剑圣的圣灵剑气绞成粉碎,余势不止,还向着高大魁梧的剑圣冲去,似乎要将这个江湖第一人也粉身碎骨才罢休。 剑圣冷笑声一声,手中无双神剑向着四面八方斩出了八道凌烈的剑气,剑光炸裂,扩散成千千万万,将向着他刺来三色剑芒直接粉碎, 这一招正是圣灵剑法的“剑八”!不愧是剑圣,一动不动,就绞碎了姬博弈的风云霜三气,展现出了天下第一人的风采。 “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免得下了地狱,空留遗憾!” 剑圣握剑睥睨当世,说不出的绝世无敌,手中无双剑锋耀眼夺目,似乎连天上的日月光华都被他的剑光掩盖了,不动则已,一动就是雷霆万钧。 剑圣施展出来千锤百炼的剑招,自身圣灵剑法最强的一招,他自信这一招天下无人可挡,是他这一生剑道的感悟的精髓所在,除非是天剑出世,否则谁都要陨落在此剑之下。 “剑二十一!” 这是剑圣毕生练剑所得的最强一招,也可以说是剑道千百年来的巅峰剑术,真正天下无敌的剑法。 可惜,他遇到的不是天剑无名,而是霸主姬博弈,他嘴角微微翘起,体内三道真气三才合一,融为一体,化为了一道莹白温润的真气,从他手指激射而出,顿时天地间所有的剑器都在震荡,仿佛是遇到了剑中之仙,表示沉浮。 就连剑坟之中的英雄剑,剑圣手中的无双剑也不例外,纷纷震动,发出了嗡嗡的剑鸣声音。 剑圣突遭此故,手中施展的剑二十一瞬间露出了一个破绽,虽然稍纵即逝,但是依旧被难道莹白剑气窥探到了,径直刺入破绽之中,一道剑光闪耀,一缕青丝滑落。 剑圣停下了手中的长剑,不敢置信的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怔怔出神的看着地上的一缕青丝,剑眸之中闪过无数复杂的表情,颓然,惊愕,挫败,不甘,愤怒,释然,苦涩。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剑圣那只有冰冷的眼眸里,居然能够有如此复杂多变的感情,让人叹为观止,就算是老戏骨也无法演绎出此时剑圣复杂多变的内心,实在是这种内心的变化无比细腻,无比丰富。 “我败了?” “我居然败了!” “我败了!” 剑圣喃喃自语,手中松开了无双剑,神剑直接插入了地上,屹立不倒,他抬头看向了对面的霸气少年,脸上露出了坦然的表情。 剑圣此时心中隐隐有所感悟,剑二十二的雏形浮现,他知道经此一败,他的剑道修为再进一步,不出一年,他必然可以创造出剑二十二,让圣灵剑法更加完美。 “今日是我败了,日后我定会再找你比试!” 剑圣伸手拔出了无双剑,身形化为了一道剑气,瞬间就消失在了寒山之巅,向着无双城的方向而去。 姬博弈收回了目光,嘴角撇了撇,有些不屑,剑圣已经败给了他,日后就再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就在此时,英雄剑不断颤动,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让姬博弈心中一动,目光似乎是穿透了空间,看向了寒山山脚下。 一行三人,脚步从容,向着寒山之巅而来,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白衣少年,他眉目如剑,目光如星月,炯炯有神,满脸流泻着一抹掩不住、藏不住的自信神采,他自信得一如一个皇者,剑中皇者…… 这一股皇者气息,掩盖住了另外一把隐藏在他背后的剑,一把他绝对不应该去忽视的天剑传说! 对面一行三人之中,无疑是以白衣少年最为显眼,然后就是那个温柔纤弱的清丽少女。而剩下的最后一个,一身墨黑的素衣,竟尔染满风尘,污脏不堪。他的左手凝聚成剑指,看上去极为寒酸卑微。 黑衣少年,他一直躲在白衣少年的阴影之中,似乎想把身上的寒酸、卑微藏于暗角,尽量不污染众人的视线,但是他体内有着一股精纯至极的剑意,如同天道,堂皇大气,俯视众生。无论他头抬得是多么低,也是藏无可藏,i令人侧目。 “慕应雄,无名吗?” “有意思,只可惜还是太弱了,完全让我提不起任何的兴趣,等他们成长起来,我早就超越了人类的迹象,迈入了的境界,注定了我们不能一战!” 姬博弈摇摇头,天剑境界虽然高远,但是可惜无名崛起的太晚了,等他成长到巅峰,姬博弈早就不在人间厮混了。 姬博弈叹息了一声,声音在空气中飘荡,传到了山脚下,让一行三人停住了脚步,仰头看向了山顶,一道无比霸道的身影如同梦幻泡影一般消散,不知了去向。 一年后,一个叫做“天下会”的帮派崛起于北方。帮主雄霸天生霸气,三观正直,乃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大豪杰。 当然了,想要在江湖上打出名堂,单单有名头并不够,最重要的,还是武功实力!据说雄霸虽然年仅二十左右,拳掌腿却是江湖称绝,武功之高不在各大派掌门之下。 雄踞北方的悍马帮原本是江湖闻名的大帮派,帮助马啸天一手斩马大刀,更是砍下不计其数的人头,该帮派作风之凶悍,成员之多,可以在整个神州排的上前十。 而一个新势力的崛起,抢占的是旧势力的地盘,天下会的兴起,自然威胁到了原来北方最强的悍马帮。马啸天更是在三天之前放出话来,要雄霸给他磕头当干儿子,不然的话,让天下会鸡犬不留。 姬博弈独自一人走入了悍马帮的驻地,单刀赴会,斩杀了悍马帮七位当家,收编了北方第一大帮,实力名声就此暴涨,一天之内,天下会,雄霸之名,轰传天下! 天山,姬博弈独自一人走在了山路之上,神色从容,气定神闲,熟悉的风景,熟悉的道路,让他轻而易举的就到了自己学艺五年的山顶。 两股熟悉的气机,似乎感觉到了姬博弈的到来,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雄霸,你回来干什么?” 三绝老人依然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多了,比姬博弈离开的时候,更加的苍老了,雄武跟在三绝老人身后,不敢多发一眼,看他身上三股气劲浑然如意,显然已经练成了三分归元秘笈。 “师傅,今日我来,是希望将天山作为我天下会的根基之地!” 姬博弈说话之间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三绝老人的眼神微微一紧。 “你这个孽徒,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今日老夫只能够出手清理门户了!” 说话之间,三绝老人的身上亮起红蓝绿三股气劲,轰然一拳击出,夹杂着“三分归元”的三色气芒。(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为剑而生,为剑而死! 姬博弈微微摇头,面对三绝老人的天霜拳,右手三指点出,同样的三色气芒破空而出,气势甚至比三绝老人这个武学名宿还要利害三分。 三色气芒从姬博弈的指尖迸射而出,在三绝老人不敢置妁眼神之中,与他的三色气劲猛然对轰。 万年冷峻的天山之顶,突然发出了沉闷的雷鸣,轰然作响之中,有红绿蓝三色雷霆四散开来,引起了雪山崩裂。 “这怎么可能?” 三绝老人瞪大了眼睛,刚才姬博弈运使的正是他们三绝门的最高绝学,《三分归元》,而且功力之深厚,火候之纯青,比他这个掌门还要精深。 “没什么不可能呢,师傅你老人家在武学之上固步自封,不肯放开门户之见,死死抱着千多年前李靖祖师的三分归元,无法寸进。而我这些年来,不仅仅是悟出了融汇天霜拳,排云掌,风神腿的三分归元气,更是创出了一门三分神指,来发挥出三分归元气的强大威力,就算是三绝门的历代祖师复生,也不可能有人比我更精通这一门绝学了!” 话音一落,姬博弈右手伸出,拇指尾指弯曲,中间三指并拢,红绿蓝三色气劲从他的全身汇聚到手臂之上,浑然一体成螺旋状。 三绝老人看到雄霸三根手指各自凝聚一绝气劲,然后通过一种神秘的法门,将三股气劲融汇成一,螺旋状的三色气芒之中,隐隐的绽放出一丝金色光华。这是他毕生修炼以来前所未见的境界。 “没想到你的资质居然已经达到了如此境界,老夫枉做小人了!” 三绝老人喃喃自语间,居然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家徒儿的三分神指螺旋气劲点向他的胸口。 “师弟,不要!” 一边的雄武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手中浮现了三色气芒,想要阻止姬博弈,救下三绝老人。 不过,出乎雄武的预料,螺旋气劲在抵达三绝老人胸口之时,突兀的冲天而起,将天山上空终年不散的白雾云霞,轰出了一片清明的湛蓝天空,璀璨明媚的金光洒下,将姬博弈笼罩之内,熠熠生辉,神圣无比。 三绝老人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衣服上三道焦痕螺旋交织,却没有伤害到他分毫,神乎其技的控制力,让这位修炼三分归元近百年的武林名宿自愧不如,生出了一种唏嘘之感。 “霸儿,你的成就已经前无古人,后面也不会有来者了。老夫对你的三分归元气,三分神指,心服口服!” “师父谬赞了,徒儿今次来除了想要让你品鉴一下三分神指之外,还希望能够允许徒儿在天山设立帮派。” 姬博弈神色淡淡,对三绝老人的夸赞并无任何的得意,这些对他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罢了,这天山就让给你了,自今日起,三绝门隐世不出!” 三绝老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霸气天成的姬博弈,叹了一口气,领着大徒弟雄武走下了天上,不知去往了何处。 自此,天下会坐落天山,雄霸北方,姬博弈率领帮众不断扩张,先后灭了雪山派,冰剑阁,极北教等大派,一时间威震天下。 北方有名有姓,与悍马帮齐名的几大门派,在姬博弈的威胁之下,联合起来对抗天下会。近万人马趁着天下会在天山的驻地还未完全建成,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 此役,彻底奠定了天下会在北方的统治地位。姬博弈在众目睽睽之下,决战七大派掌门,将其尽数斩杀,毫发无伤,修为之强,深不可测。 自此,江湖之上能够在势力上与天下会媲美的,除了隐世的天门,搜神宫,剑宗等寥寥几个,明面上就只有剑圣出身的无双城了。 不过相对于无双城的日薄西山,才二十岁的雄霸创立的天下会,无疑是旭日初升,吸引了大部分渴望成名的江湖好汉来投奔。 雄踞北方的天下会帮主雄霸,就此成为了神州中原,最具有权势的人物之一,在北方,他的命令,甚至比皇帝还要管用。 南方无双城外,一处小院,环境幽深,安静无比,院中只有一座草庐,草庐之中隐隐透着一股无上锋芒,直冲云霄,将苍穹之上的云海斩灭,惊天动地。 姬博弈走到了小院之前站定,淡定自若的看着这一幕,轻声道。 “好一柄绝世神剑,好一招,灭天绝地剑二十三,看来受到我的刺激,剑圣提前领悟圣灵剑法的最终奥义!” “吱呀!” 一道苍老无比的身影推开了房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剑圣,不过此时的剑圣变化极大,须发皆白,面色沧桑,但是整个人的气息却更加凌厉了,如同一柄神剑,气冲云霄,让人不敢直视,眼睛都感到了一种刺痛。 “值得吗,你虽然领悟了灭天绝地剑二十三,但是身体生机被这股无上剑气消磨,寿元已经无多了!” 姬博弈霸道无情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柔软,威严的眸子盯着剑圣依旧挺拔的身影,感慨莫名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被江湖中人称为剑圣,剑中圣者,为剑而生,为剑而死,有何不值?!” 剑圣的声音犹如剑鸣,穿金裂石,腰间的无双神剑位为之共鸣,铮铮作响,他苍老腐朽的脸上满是虔诚之色,如同信奉神明的圣徒,剑道就是他的信仰所在,为此生,为此死,无怨无悔。 “剑圣,剑圣,心诚于剑,不名不虚传!” 姬博弈对剑圣的虔诚表示了赞赏,身上渐渐升起了一股庞大的气势,眸子之中闪过一道战意,对其说道。 “近日,我欲毁灭无双城,一统南北,你是无双城最大的依仗,你我一战不可避免,既分胜负,也分生死!” 对于一个对手最大的尊重,就是生死一战,全力而为,姬博弈深知这个道理,对剑圣发出了决战的邀请。 剑圣闻言,周身剑气涌出,无尽剑气汇聚成柱,将他姥姥笼罩在了其中,手中的无双剑发出了一声剑鸣,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了手中,剑圣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对着实力深不可测的姬博弈说道。 “善!自从上次一败,我每天都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如今我终于领悟了剑道终极奥义,但是肉身脆弱,无法承受,眼看就要寿元耗尽,能够和你再次一战,此生不枉!” 剑圣体内的圣灵剑气激荡汹涌,澎湃锐利,将方圆百丈之内的树木,草皮,石块,寒风……一切有形无形的东西全都绞碎了。 剑圣的目光中剑招乍起,姬博弈的剑目中已有破其剑招的剑意;同样地,每当姬博弈目光中有剑招闪过,剑圣的眼睛亦很快便流露破招的喜悦!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以目光为剑,斗了有一刻钟,周遭亦给他俩身心所散发的盖世剑气,逼得陷于一片死寂,甚至地面,亦开始龟裂起来,一道道裂缝遍布大地,如同一张蛛网。 虚空之中两股不同的剑气纠缠之中,不断的扩散开去,从一百丈,到一百五十丈,两百丈,最后的三百丈……剑气经过,树木石块抵受不住,砰砰的响声之中,悉数被逼得爆开,化为漫天齑粉,木屑灰尘遮天蔽日! 两人的剑目也未因周遭的地动山摇而有半点散涣,依然如剑一样笔直锐利,似乎蕴含着能够刺破天穹的璀璨锋芒。 剑圣眼睛微微眯起,其中的寒光却是更为夺目,似乎有一柄绝世神剑即将出鞘一般,这是圣灵剑法催发演化到了极致的表现,出现了一种玄妙无比的变化,化为了最疯狂的一招灭天绝地剑二十三。 同时,剑圣体内的气血,寿元,精神,剑意都全部灌注到这一招可以毁灭一切的剑二十三之中了,他声嘶力竭的喊道。 “灭天绝地……剑二十三!” 璀璨夺目的剑光从剑圣的周身百窍之中绽放出来,形成了二十三道铺天盖地的剑光,剑气冲霄而起,笼罩方圆千丈的空间,排山倒海的严密剑网,湮灭了周围的一切亮光,似乎要将姬博弈打入无间地狱。 剑圣的身体在这二十三道璀璨的剑光之中彻底崩碎了,二十三道剑光融为了一道璀璨炽盛的光芒,空间和时间在此刻都停止了,天地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无尽的剑气汇聚成为了江河,浩浩荡荡,呼啸激荡,向着姬博弈涌了过去。 姬博弈见到当今世上最锋利的剑光,霸气威严的脸上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他不慌不忙,缓缓抬起了右手,好似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舒服,三色气芒融合,化为了一道炽白色的真气。 “摩柯无量!” 这道真气一出现,天地之间的沉寂就被打破了,风云骤起,天地变得无比昏暗,无形的风和无相的云融合在了一起,勾动天地间的一种本源力量,无穷无尽的天地精气汇聚,倒灌而下,涌入了姬博弈的周身窍穴,气象无比磅礴,海量的天地元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姬博弈吞吸天地间的一切能量,在他掌心汇聚成了一个压缩到了极致的元气团,对准了璀璨浩瀚的剑光,径直撞了上去。 “轰!” 天地之间一片昏暗,飞沙走石,风云翻滚,日月无光,巨大的轰鸣声不断回荡,剑圣隐居的小院整个都消失不见了,周围的大地塌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地下水脉从坑底流出,浑浊激荡,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将这处坑洞化为了一个湖泊。 姬博弈屹立在水面之上,清风吹过,衣角拂动,青丝飞舞,身上弥漫着强横至极的气势,如神似魔,不可一世,他威严的眼眸之闪过一丝涟漪,静静的看着空荡荡的对面,唏嘘叹息道。 “为剑而生,为剑而死,剑中圣者,当之无愧!” “自此之后,天下只有天下会,再也没有无双城了!” 此战过后,姬博弈的天下会倾巢而出,强攻无双城,他身先士卒,斩杀了无双城城主独孤一方,斩杀了无双城一十六位高手,将无双城彻底磨灭,天下会一战而胜,威压天下,就算是京城之中的皇帝都为之惊惧,不敢面对姬博弈和天下会的锋芒,蜷缩在京城之中当起了缩头乌龟。 苦门,真的地如其名,处处皆是贫穷苦土,居于此地的人真的苦不堪言。 姬博弈坐在巨大的马车之中,透过门窗,看到是一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之辈。在苦门之中,一些能够拥有完整衣服之人,似乎就是最为富有幸福之辈。 “世间苦,众生苦,苍茫苦!如果天有眼的话,见到这一幕,又该如何哭泣呢?” 看着这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人世间最苦的地方,姬博弈心中想到的却是这种事情。他心神冥冥渺渺,揣摩着茫茫天意,窥探莫测天道。他识海深处浮现出了一缕星辉,让他无意识的窥探到了关乎未来的两个字。 “天哭”! “咦!” 而就在这个时候,姬博弈看到了一个出乎他预料的人。 苦门市集之上,一个阴暗的角落中,一个泥塑的菩萨映入了姬博弈的眼帘,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易数命运的气息。 连帽的长袍将泥菩萨的身影面容都遮挡在阴影之中,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捉摸不定的气息,隐隐约约之中,就像是一个即将死亡的亡灵。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你主动在我面前现身,可是又是求我?”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目光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泥菩萨,他相信泥菩萨如果不是有着极为重要的事情求自己,绝对不会在自己面前现身的。 泥菩萨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他身体似乎十分孱弱,承受不住姬博弈威严的气势和目光,缩了缩身体,有气无力的说道。 “雄帮主果然厉害,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来意!” 泥菩萨心中有些惊诧,他从姬博弈的身上同样感受到了天意的气机,没有想到这位雄霸天下霸主,居然也精通易数,能够窥天天机,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来此地,是想要告诉雄帮主天地间最大的一个秘密!” 泥菩萨叹了一口气,不论雄霸有多么的可怕,事到如今,也许只有这位天生霸主可以阻止天哭出世了,不得不为。 “哦,什么秘密?” 姬博弈脸上表情淡淡,眼眸最深处,浮现出了周天星辰,璀璨绚烂,星辰运行轨迹玄妙莫测,隐隐散发着命运的气息,一条若隐若现的长河缓缓流淌,无数天机信息流淌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心中了然。 “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山峰,名叫破日峰,而在那个山峰之上,有一个泉水,叫做万载泪泉,在那里有一个绝对不能够再被世人见到的秘密。” “古往今来,有三个人看过那个秘密,而就算是三个人,也是太多太多了,那个秘密,最好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到,那个秘密叫做天哭!” “所谓天哭,就是天之经,地之义,一卷包罗无地间所有秘密的预言经书!传下这卷预言经书的不是别人,正是天地第一个文字的始创者仓颉!” 姬博弈的眉头一挑,面容依旧,即使是如此惊人的秘密,竟然依旧不能让这位天下霸主动容,似乎就如清风拂面,柔和至极,他目光淡淡,注视着泥菩萨,淡淡开口问道。 “泥菩萨,即便是当年的仓颉能为人之所不能为,为世人创下第一个文字,但他亦非神佛仙人,又怎能预知天地玄机?更留下一卷包含天地所有秘密的经书?” “那只因为,仓颉当年曾穷思苦研,亦无法造成一字,后来却在阴差阳错下,写下了天地间第一个字。” “而这天地间的第一字,远远超出了仓颉预料!这个字就像是蕴含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能令每一个见到字的人,突然充满无穷智慧,恍如与天地互通。脑海从此便能知道天地间的所有秘密,包括过去、现在与未来。而任何一个看过天哭之人,都将变得无所不知!” 泥菩萨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恐惧,似乎这本天哭经是一种不祥之物。 “既然如此,这一卷预言经书又为什么被称之为天哭呢?” 姬博弈不动声色,眼眸之中星辉更加璀璨,从眼球之中钻了出来,星光绚烂,如梦如幻,他就如同众星之主,神秘伟岸,让人不敢直视。 “雄帮主你有所不知,当年仓颉在天人交感之际,偶然创出的第一个字,乃是万字之源,此字是天地间的第一个文字,所有字都将因此字的诞生而衍生下去,故这个字包藏了天地间的所有奥秘。” “仓颉在造出这个字后,因这个字而变得无所不知,终于知晓天地间所有秘密,而流下两行血泪!有时候,一个人知得太多并非一件好事,更何况未卜先知,连不该知道的未来的事也可预知。最让人悲哀的是,哪怕是你知道了所有,也无能为力,改变不了命运的安排,更加的痛苦!” 泥菩萨说到这里,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感同身受,语气之中透露着心有戚戚的悲凉。 “原来如此,看过天哭经的三个人中,定然有你一个!” 姬博弈十分笃定的说道,这话让泥菩萨陷入了沉默之中,显然姬博弈说对了。 就在此时,一道血红色的人影从破日峰的山顶之上破空而起,化作一道血红色的雷火罡气,如同一柄鼎天血剑,直直的刺向了姬博弈的豪华马车,杀意惊人。(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天与神,九空无界 “找死!” 姬博弈看着血色人影,霸气威严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寒意,右手轻轻一点,一道无形气劲射出,沟通了天地之间无形的法则,一道接天触地的漆黑龙卷风,席卷了无数石块,木屑,寒风,汇聚了所有一切能够吸引的物质,刚猛无匹的气劲轰向了血色长剑。 “轰!” 两道强大的气劲撞击到了一起,气浪翻滚,天地震动,轰鸣之声震耳欲聋,漆黑的龙卷风和血色长剑同时消散不见了,好像刚刚那副灭世的景象只是一场幻觉。 泥菩萨看到那道血色的人影,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似乎知道此人的身份,身体微微颤抖,张口向姬博弈提醒道。 “那是无道狂天!” 红尘世间,试问谁可独尊? 有人说是天上的神。盖因神的地位远在人之上,一直睥睨茫茫众生,受千人拜万人敬,地位尊崇无比;亦有人认为是地狱的魔。缘于魔的存在由来已久,天上的神却一直无法将魔彻底消灭,千秋万世下来,魔道依然横行,故而,魔的本事可能比神更强更大,更有可能独尊于天地之间! 然而,人们的想法全都错了!若神及魔代表正邪两方力量,那么这个世上,便该还有一种力量,可以比神及魔更为超然,更有资格说一句唯我独尊! 即使强如,亦要俯首称臣,逃不出其掌控!那就是天! 至高无上的天,神大魔大,始终不及天大! 只因天已包罗世间一切,不但操控着人的命运、操控着神与魔之命,更操控着万物秩序,既然这世上曾有人自封为神,亦有人自号为魔,那么,又是否有人自尊为天呢? 当然有,天下有的狂妄自大之人,自尊为天的狂妄之辈不仅仅有,而且还有两个! 其中一个就是天门之中,独尊于天界之中,自以为永生不灭的众神之首,帝释天;而另外一个,就是眼前这个,浑身上下被血红色气劲包裹,就像是一个没有形体的恶魔的狂妄之辈。 “本座是千秋万代茫茫众生,都应五体投地朝拜的天!无道狂天!雄霸小儿,今日,就要你跪在本座这个天之下!” 破日峰上,一个浑身上下都被浓郁的血红色气劲遮蔽的狂妄之辈,轰然大喝,随后双手合拢,无尽的元气随着他的双手汇聚,凝聚成一道道血红色的电芒雷霆。 “接本座这一招天血狂雷!” 巨大的轰鸣之中,远在数里之外的苦门中人,只看到一道血色的雷霆从天而降,狠狠的劈在了破日峰之上,似乎是有人触犯了老天爷,被苍天降下雷霆处以天罚,亦或者有人身负可与天比高的力量,代天刑法,召唤出了天雷! 就在血红色的雷霆从天落下之时,一道璀璨夺目的灿烂光芒从地面之上亮起,就像是一道流星从地面升腾而起,冲向茫茫宇宙星空。 姬博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马车之中,降临在了破日峰之上,他一道灿烂的剑光之时,体内的剑气激荡,一道灿烂的剑光冲霄而起,整个江湖之中,所有的剑器都嗡嗡作响,与其共鸣,这是天剑的境界,原本只有无名才能领悟的剑道至高境界,在姬博弈这位威压天下的霸主手中施展了出来。 泥菩萨隐藏在阴影中的一双眼睛之中透露出奇异的光芒。这一双眼睛可以看透世间任何秘密,无所不知,但是,唯独看不透这一道璀璨夺目剑光所笼罩的那道身影,好像有一层命运的迷雾挡住了他的窥探的目光,在迷雾之中隐隐一缕银色的星光闪耀,冰冷至极,亘古不变,如同夜空下的明月,圣洁清冷。 在泥菩萨那看透世间一切的目光注视下,从天而降的血色雷霆与拔地而起的璀璨剑气在半空之中轰然接触,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破日峰的山顶在这一次惊世的对拼之中,猛然炸开,逼得血色的人影不得不退开,暂且放弃守护通往天哭经的通道。 炽白的光芒,血色的电光,在虚空之中纠缠着四散开去,碾碎了寒风,云霞,空气,以及更远处的山壁,飞鸟,轰鸣声中,又是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拔地而起,剑光斩开了交锋的余波,毫不畏惧的向着不远处浑身包裹在血色气劲下的人影斩去。 半空之中,一道璀璨的剑光与血色的雷霆不断的纠缠着,砰砰砰的气劲轰鸣之中,两人的拳脚指掌已经交击了数千数万次。在最后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之中,姬博弈一道剑指轰中了无道狂天的胸口,却发现自己刺中的并不是实体,就像是虚幻的假象。 璀璨剑气猛然从无道狂天的胸口轰进,背后轰出,一丝气劲都没有浪费,落到地面之上,划出了一道深邃的沟壑剑痕。 “本座的无上神功天狂血绝的奥妙之处,又岂是你这个小辈可以攻破的,给我去死!” 无道狂天好像并没有任何的实体存在,姬博弈的绝杀并未伤害到他分毫,无道狂天脸上露出了得意猖狂之色,一掌化为带着血色雷霆如同修罗之刀,猛然朝着姬博弈的脖颈切下,这一记掌刀要是切实了,姬博弈的大好头颅肯定就要被砍飞了。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几分了然之色,神色冰冷至极,目光之中没有任何的波动,抬起右手,三指并拢,三分归元气全力轰出,红绿蓝三道气劲交织成螺旋状,带着强大的切割力量,将面前措手不及的无道狂天拦腰斩断! “就让我来看看你这个怪物的真正面目吧!” 这一招凝聚了他全身真元的三分神指没有让人失望,断玉分金的力量狠狠的斩开了无道狂天一直弥漫在体表的血色气劲,露出了他隐藏的最为深沉的身份! 真护体红气散尽之后,赫然不见任何人影,难怪刚才那一道无物不斩的剑指没能够对无道狂天造成任何伤害,原来在其红气之下,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血肉之躯,甚至任何实体! 无道狂天体表的红气再次爆发出血色的雷霆,将自己被分开的无形躯体愈合,一掌带着凝聚到极致的真劲再次轰向了姬博弈。 姬博弈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但是并未愣神,三分归元气几乎运用到了极致,红绿蓝三色气芒在不断螺旋之中,几乎混成一股金色的光华,随着姬博弈天霜拳最强一招猛然轰出。 天空猛然变得阴沉,一丝丝无法驱散的彻骨寒意随着拳掌交击渗透进入无道狂天的体内,将他周身仿佛燃烧成血炎的气劲猛然停滞;接着,姬博弈左手成掌,排云掌力贯千钧的一招已经随之挥出,撕天排云的力量足以撕开苍天,就算是无道狂天也不例外。 无道狂天直接被轰飞,全身笼罩的红气急速消散,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寸寸崩灭,化为乌有。 “雷厉风行!” 拳掌腿三绝,原本就是融合为一的绝招,拳掌已出,最后作为杀招的腿威力更是雷霆轰鸣,夹着神风怒嚎,如同一道开天辟地的腿刀,狠狠的劈中了无道狂天的头颅! “砰!” 一声巨响之中,凄厉长叫响彻云霄,无道狂天笼罩全身的红气已在半空时飞散,无道狂天整个化作红气四散开来,就像是布匹被扯碎一样,消失不见了。 “居然跑了!” “这样的人也敢自尊为天,真是可笑!” 姬博弈的身影落下了下来,看着空荡荡的天空,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不屑的讥讽,低声鄙夷的说道。 整个破日峰之内赫然是一个洛大无比的山洞,山洞中央,更有一个径阔十丈的水池,水池四周洞壁,更有无数被流水划过的痕迹,碧水紊绕,就如千行万行眼泪,这里被唤作万载泪泉,而在万载泪泉中央,亦立着一块方圆半丈的巨石,在池水环绕下形如孤岛。 姬博弈负手而立,霸道威严的脸上露出了掌控一切的表情,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万千星辰,星辉璀璨,汇聚成河,这是命运长河,无尽玄妙的气息从河水之中散发出来,一颗银色的太古星辰从九天之上落下,悬于命运长河之上,银色的星辉驱散了命运迷雾,照亮了整条命运长河,天地间的隐秘都映入了姬博弈的眼帘。 姬博弈对准了山洞之壁。双目之中亮起晶莹的光芒,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一股三色气劲从他的指尖迸出,破开了一处洞壁,已经将一本经书卷到了自身手中,他垂首一看,只见经书之上还写着三个异常瞩目的字,天哭经! 天哭经通晓九天十地的无穷玄秘,不是轻易就可以打开的,就算是打开了,也要承受十分可怕的诅咒和反噬,泥菩萨就是最好的例子。 遂古之初,仓颉为防天哭落在恶徒手上,在写下这卷经书之时,曾为天哭下了一个诅咒。若非得道之人获得天哭,只要谁第一个翻开它,便会遭受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恶咒! 在这个世上,众人的命运各不相同,有生来异常幸福的人,也有生来异常悲惨的人,但无论是善人还是恶人,若本身命格并非至尽至绝之人,即使得到天哭经,也无法将之翻开! 姬博弈眼睛里满是璀璨的星光,一颗命星显化,带着无尽的威势,飞出了姬博弈的眼球,太阴降临,破除万法,区区仓颉的诅咒,根本无法阻挡太阴星的威势,虚空中回荡起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一股无形的诅咒被直接破除了。 姬博弈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天哭经,无需承担任何的代价和诅咒,所有的不幸都源于实力的弱小,只要你足够强大,什么禁制,诅咒都无法威胁到自己,这就是一力破万法。 姬博弈的目光落在了天哭经之中,丝丝缕缕的星辉从眼睛里渗出,落到了天哭经之中,所有的文字都消失不见了,整本经书只留下了一个文字,这个文字散发着莹莹之光,柔和而又璀璨,绚烂而又温暖,好像透露了世上所有的隐秘,只要看到了这个万字之源,天地间的第一个字,就可以知晓九天十地所有的秘密。 姬博弈识海之中,无璀璨星空高高挂起,无数的命星被点亮,北斗七星,天枢星、天璇星、天玑星、天权星、玉衡星、开阳星、摇光星。南斗六星,天府星、天梁星、天机星、天同星、天相星、七杀星.这些太古星辰,一颗颗被点亮,星辉大盛,从九天之上撒下了无尽星辉,落在了下方一条被迷雾笼罩的长河之上,星辉驱散了迷雾,显露出了更多的命运轨迹,被姬博弈窥探。 “果然不愧是万字之源,一方世界的第一个文字,居然助我点亮了数十颗星印,使得我星命术境界大增!”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中的星辉散去,群星隐没,手中的天哭经不知何时也消失不见了,他环顾四周,没有任何的留恋,一阵清风拂过,身影就消失了,不知去往了何处。 神州某处隐秘之地,叫做海螺沟,在这个沟底的其中一个密林深处,有一个隐世的宫殿,叫做搜神宫,这个宫殿是神的宫殿,里面居住着一个长生不死的神。 神殿恍如冰雕玉砌,长久飘漾着一片迷幻的寒气,冷清的地上跪着无数木无表情的人,他们尽向神殿尽头那道帷帐的方向跪拜,拜的,是帷帐后面的那条人影! 这里的每一颗石,寒如一颗冰。这里跪着的每一个人,静如万古已跪在这里的冰雕一般。他们的眼睛全是一片茫然,他们像是已经把自己的灵魂完全卖给了帷帐后的人影,他们已没有了思想,没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只剩下纯粹的忠诚以及兽性! 正稳坐于帷帐后的那条人影,似乎很久很久没有移动过了,他一直在帷幕后面,苦修摩诃无量的同时,操控着搜神宫的一切,已经有将近一百年没有人见过神的样子了,所有人都只能够在帷幕之前,看着这一个践踏了岁月的神,在自身垂垂老去之时,神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雄浑有力。 突然之间,一个低沉沧桑、极具威仪的男子声音在帷帐之后低吟。 “花儿灿烂的开。如不观,如不赏,如不采,如不折,花便凋零,无奈伤春逝……” 词意虽极浅白,唯伤痛留不住明媚春光之情却是表露无遗,充满哀怨爱恨,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一个长生不死的神,竟然会喜欢吟唱这样一首词曲。 “属下参见神,不知道神今日呼唤属下前来,到底有何要事?” 两个脸上涂满了各种油彩的人恭敬的跪在帷帐之前,对着那一个似乎亘古不变的人影跪下行礼。 “听说中原武林又出现了一个出色的年轻人?” “禀告神,当今武林,最出众的莫过于天下会帮主雄霸,他是天生霸皇,有足够资格成为搜神宫的一员!” 两个神官脸上的油彩令人眼花缭乱,不单难辨其真正面目,甚至也不敢肯定他们的五官是否长在正确位置。朦胧之中,似乎没有任何人该有的面目。 “雄霸,真是有趣的名字,本神想要见见他!” “是,属下立刻去办!” “嗯!” 神淡然沉应,声音中散发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仪,让神官心中更是徒然沉下,两人缓缓的退出了搜神宫,各自大出了一口气,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了,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 “每一次觐见神,我的身子就会不受控制的颤抖,像是兔子遇见了老虎,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大神官,我又何尝不是呢!不过,我们该如何去请雄霸,要知道他可是天下会之主,手下帮众过万,势力庞大!” 大神官闻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更你,似乎对雄霸极为不屑,冷冷的说道。 “天下会虽然号称是第一帮派,但是与我们搜神宫相比,就是天地之别。凭我们两个出手,完全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将雄霸抓来。” 大神官的话让另一位神官不由得点头,他大神官的武功十分强大,在搜神宫之中仅次于神,雄霸就算再厉害,也绝对无法抵挡大神官。 天山山巅,天下会总部,天下第一楼,姬博弈盘腿坐在一间静室之内,神色微动,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不屑的说道。 “神?嘁!” “不过是一个快要老死的废物,居然也敢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自寻死路!” 姬博弈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冰冷的意味,随着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白色的霜气,温度直线下降,好似进入了隆九寒冬一般。 “先不理会他,我今日先探索一下九空无界的奥秘!” 在这个世上,除了世人所在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凡人难至的奇异世界。这个奇异世界,上没有天,下没有地。当中亦没有人、神、佛、太阳、月亮、星辰。甚至没有岁月时间的概念! 这个世界之中,天也空!地也空!人也空!神也空!佛也空!日也空!月也空!星也空!时也空!更是无穷无尽、无边无界,故名为九空无界! 若世人能够进入这个九空无界,便能看见真正的自己,看见自己的过去与将来,甚至会遇上一些意想不到的奇遇,彻底改变一生。 姬博弈参透了天哭经,知晓了世间所有的隐秘,又有着这个世界所没有的玄妙手段,可以轻易的进入九空无界。 原本要想进入九空无界,便必须拥有至善或至邪的一种力量。至善也就是替天行道,代行天命的那柄天命刀,至邪就是为祸苍生、嗜血成狂的那柄大邪王! 第二十七章 元极摩诃,神之大战 姬博弈元神运转,直接跳出了肉身,融入了无尽虚空,循着冥冥之中的感应,元神进入了一个神秘的世界。 姬博弈双目一睁一闭之间,周遭环境骤然变化,不知如何,他已置身于一个绿草如茵的山谷中,四周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与天山的环境截然不同,不但如此,周遭景物更是极为真实,不似幻境。只是当他伸手一碰身畔一块巨大的青石之时,赫然透石而过,无法以自己肉身触碰! “这就是九空无界吗?果然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虽然与洞天世界不同,但是本质却是一样。如果我可以将其炼化,恐怕能够以此取代自己被炼成掌中佛国的洞天种子!” 姬博弈元神之力四处扫视,心中已经对这一个神秘无比的九空无界做出了判断。 姬博弈自然懂得炼化万物,吞噬世界的神通,这些都是他无聊的时候,推演出来的神通,很少动用,而且区区一个九空无界,对他人来说,可能十分想要炼化吞噬,但是姬博弈根本就不在乎,他转世此方世界,只是为了增长智慧,增加见闻的,对于炼化九空无界并无多大的兴趣。 姬博弈心念一动,元神顺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看到了一幅幅的场景,其中最让人震撼的就是千年之前的一幕景象。 千年之前,达摩在少室山之上,修成天眼通,融汇万千佛法武学的最强神功元极摩诃! 九空无界之中,姬博弈亲眼看到达摩创出元极摩诃之时,天上风云骤然变色,狂风大作,云走如万马奔腾,仿佛,上天也在震惊,三界万物中的风云力量,已被达摩看破,化为足以叫鬼哭神号,呼风唤雨的最强力量! 元字通原,究其字义,解作数之始,事物最早的根源,原始之意,达摩所创的元极摩诃,真可谓说得上是最强最无敌的摩诃无量! 摩诃,本为梵语,意指无限大,无量,即不可估量之意。摩诃无量,亦即是说,这股力量将会无限巨大,无法估量。 少室山上,达摩坐在巨大的山壁之上,宝相庄严,佛眸慈悲,九天十地的风云力量在他的佛法之中化为了开天辟地,浩瀚无边的杀伐之力。 突然之间,领悟了元极摩诃的达摩双眸之中发起了一丝惊骇之色,他似乎看到了一场终结世界,颠覆苍生的大劫,心中升起了一股悲意,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化为了舍利子一般的存在,圆坨坨,光灿灿。 这一颗水晶舍利还有一个最大的功效,就是能够解除天下任何毒药。无论中的毒有多深,无论中的毒如何奇不可解。这颗达摩之泪的强大力量,就慢慢把那人所中的毒逼出来。而这逼出来的剧毒,都会逐渐凝结为一些血红的透明硬块,就像水晶。 这件舍利子现在就存在于少林寺之中,在那一位永生不灭的魔手中。 “达摩之泪!” 姬博弈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千年前达摩悟道的景象,心中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动,这是摩柯无量的奥义真谛,他原本就从风云合璧之中领悟出了这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如今看到了达摩同样领悟了这种力量,触类旁通,兼容并蓄,他领悟的摩柯无量变得更加玄妙深奥了。 此时,就算是达摩重生,全力施展元极摩柯的威力,也不敌姬博弈所领悟的摩柯无量,他所悟之法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摩诃无量! 突然,一声声惨叫在天山之上回荡,两个脸上覆盖着五颜六色油彩的人无声无息的过了天山脚下的天下第一关!更是依靠匪夷所思的轻功,避开了所有的暗哨,进入了天下第一楼,数个守卫在措不及防之下,被搜神宫的两大神官硬生生的扭断了脖子。 “这里的守卫太森严了,已经无法隐瞒了,你在这里吸引注意力,我去制住雄霸!” 搜神宫虽然已经退隐江湖百多年,但是潜藏的能量之大,依然要在天下会这样的新势力之上。大神官似乎已经探查清楚了天下会的虚实,一路过来,没有任何的偏差,直闯姬博弈闭关的最高顶层,近百个身手高明的护卫在大神官凌厉的爪劲之下身首分离,鲜血溅满了一路。 每一个能够进入搜神宫的人,都是有一项独特的本事,这才能够入得了神法眼,是真正的奇人异士。 大神官除了一双眼睛能够看到数里之外的情形,一身功力更是不弱,最让人惊惧的就是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天下第一楼的地址早就已经深深的刻录了他的脑海之中,他一路行来,没有任何的迷惑。无论是什么机关陷阱,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雄霸,本神官来临,请你往搜神宫觐见神!” 大神官大喝之中,双爪合拢,一股凌烈的气劲轰开了身前的大门,没有任何阻碍的闯入了姬博弈闭关的顶层。 “寒天阴爪,这一门武功已经将近百年没有在江湖之上现世了!” “可这不是你能在天下会放肆的资本,乖乖去死吧!” 原本双眸紧闭的姬博弈猛地睁开了双眼,眼睛深处隐藏着风云合璧的力量,这股力量足以毁天灭地,吞噬众生,他缓缓抬起了右手,一个手指点出,风云之力涌现,沟通了天地间蕴藏的庞大力量,直接作用在了大神官的身上。 “砰!” 大神官的眼睛猛地瞪圆了,头颅微微垂下的瞬间,整个肉身直接爆炸了,血肉还未飞溅开来,就被一道小型的龙卷风吞入其中,旋转着飞出了天下第一楼。 “不过是一条狗,连弄脏天下第一楼的资格都没有!” 姬博弈眸光冰冷,好似穿透了虚空,看到了另一位大展神威的神官,心神一动,沟通了天地间那股庞大无比的力量,轰隆一声巨响,天空之中一道雷霆落下,径直劈在了这位神官的身上,直接将其化为了一具焦炭,空气之中隐隐还弥漫着腥臭之气,让人闻之作呕。 “搜神宫,神?!” “我不去找你的麻烦,你就该烧高香了,居然还敢打扰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未落,姬博弈霸气四溢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天山之上,去往了神州海螺沟,那个几乎无人知晓的神秘之地,搜神宫,他要亲自会会这位长生不死,却依旧会变老的神。 搜神宫,一如既往的清冷死寂,偌大的宫殿之中,虽然跪着近万生命,却毫无人气,精美的冰雕玉彻之中,唯有那一连串伤心青春流逝的小调轻轻响起。 “花儿灿烂的开。如不观,如不赏,如不采,如不折,花便凋零,无奈伤春逝……” 稳坐于帷帐后的那条人影,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移动过了,他就像是亘古永存的一个妖魔,盘踞在这一座用水晶冰块雕琢而成的神之宫殿中。 自有这座大殿开始,便有这道遮掩神真正面目的帷帐,仿佛这道帷帐,才是神真正的伴侣,就算是千年万年,这世界灭亡之后,这道帷帐仍会守护在神的面前,忠心不二,天荒地老,永恒不变! 隐藏在帷帐之后的神已经很久没有移动过自己的身躯了,但在今天,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因为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惊扰了神,让他睁开了许久不曾睁开的眼眸,帷帐之后似乎射出两道能把殿内所有的人射杀凌厉白光! 这是一双魔幻迷离的眼睛,是神的眼睛,里面却隐藏着妖魔,充满了狰狞恐怖,神怎么会有如此邪恶的眼睛? “大胆,居然敢擅闯搜神宫!” 神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威严被冒犯的愤怒,大声呵斥着,声浪如同最锋利的刀剑,在周围的地面和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划痕,十分恐怖。 来人是一位年轻人,身披灰色长袍,负手而立,隔着帷帐打量着隐藏在后面的神,目光似乎可以透视,他脸上露出了讥讽的嘲笑,鄙夷的说道。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苍老的神!真是让人失望,一个长生却依旧会老的人,怎么有资格自称为神呢?” 姬博弈的话好似一柄利剑,直刺帷帐之后的神的逆鳞,让他勃然大怒,他隐藏了数百年的秘密居然被来人一语道破,没错,神应该是长生不老的,但是他却做不到,虽然长生,却依旧会老,这是他为何一直不愿走出帷帐的原因,他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一副苍老无比的真面目。 “你找死!” 一道怒吼从帷帐之内响起,神体内的气机变得无比激荡,他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眼睛里的妖魔越发狰狞诡异,赤裸裸的杀意从眼睛里流露出来,就算是隔着帷帐,也可以轻易的感受到那双眼睛里的惊人杀机。 冰床之上,神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了他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容,这张脸已经很老了,此起彼伏的皱纹全都堆积在这张脸上,甚至比那些百岁老人的皱纹还要多,还要深,深得像是一堆烂泥刚刚被马车狠狠辗过后所留下的轮印。 “长生不死的神,却逃不过苍老的命运,算起来的话,你不过活了两百多岁了,就已经变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真是让人失望!” 姬博弈果然可以透过帷帐看到神的真面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这位神名不副实,不过两百年的岁月,就苍老成如此模样了,实力境界比他想象的还要低,让他都提不起兴趣了。 神为了长生不死,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开启了体内长生神藏,只是所获得的生机已经到了尽头,这一具如同烂树皮的苍老躯体,再也无法承载他那惊天地的智慧与修为。 这也可以理解神为何总喜欢吟唱那首伤春早逝的词儿了,一个人不趁少年青春好好赏花惜花,却只顾争名逐利,虚渡大好年华,回头竟尔是百年之身,何其遗憾?神虽然可以永享长生,却无法摆脱这张愈来愈是老的脸,真是造物对违反自然者的天谴! 可以长生不死,却无法长生不老,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伪神而已!” 说话之间,姬博弈双眸之中浮现出了璀璨星辉,跟着帷帐和神那一双唯一不老的深沉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在搜神宫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正式展开了! 两人的目光相对,就像是两柄绝世神兵在虚空之中对拼,夺目的寒光迸射纠缠,轰鸣声中,搜神宫的宫殿以两人为中心,齐齐的崩碎开来,无数冰雕玉彻的精美柱子,水晶墙壁,以及搜神宫的兽奴,都在两股最强最无敌的惊世力量对拼之下化作齑粉,永久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中。 “怎么可能,你竟然也已经练成了摩诃无量!” 摩诃无量是从大自然的两种自然天象中成就,风,无形无相,无影无踪;云,聚散无常,飘渺无定。 姬博弈早在三绝门学艺的时候,就用自己的无上智慧,思索参悟了风云之间的无形,无相,无常,无定,领悟出这一股无敌的磅礴力量。 摩诃无量的要诀在于一个“无”字,最大的特点便是无需动手,念头一动,就可以引发这一股惊天地泣鬼神的无敌力量。 姬博弈和神两人以目光为引,就施展出了摩柯无量这股庞大的力量,神当年曾经见过半套达摩参悟出的元级摩柯,极智穷思,从中领悟出了属于自己的摩柯无量,天极摩柯。 此时,神苍老的面容显得无比的阴沉,眼中的寒光足以冻毙生命,他穷尽百年的时间,才悟出了这一股惊世力量,哪知道眼前这个小辈,竟然年纪轻轻就修成了这种无敌力量。 “摩柯无量太简单了,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参悟出了这股力量!” 姬博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继续用言语刺激着神敏感的神经,他有些恶趣味,他就喜欢看对手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小辈,今日本神就让你知道,哪怕你领悟了摩柯无量,我也不是本神的对手,我的天极摩柯一定是最强的!” 神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自信,他双目一横,一双似是藏着妖魔的眼睛之中迸发出一股无形的凶猛罡风,其中蕴含着天地之间最阳刚最威猛的力量,向着面前的对手杀至,,轰隆隆的巨响不断回荡,这一次的冲击余波比之刚才那一次试探更为强大数倍。 姬博弈从容应对,眼睛里无穷星辉闪耀,风云之力汇聚,融合为一,化为一股磅礴激荡的力量,迎向了天极摩柯。 两股互不相让的刚猛力量不断纠缠,碰撞,爆炸,力量冲破了束缚控制,冲天而起,击碎了屋顶之后,不断的向上升腾,直至轰出地层,碎裂云霄,才渐渐的逸散开来。 搜神宫为了隐蔽,建在一片无尽密林的地底,深入地下十数丈,两人的这一次碰撞,冲破厚重的地层,让这埋藏在地下百多年的搜神宫重见天日,力量之强大恐怖,可见一斑! 从开战至今,姬博弈与神的位置就一直没有动过,似乎两人产生了一种无言的默契,隔空以气劲比试,谁也不想率先后退,示弱于人。 “虽然我们用眼睛交锋,一时难分胜负,但最终还是要出手的,不知道你那苍老的身体是否还能战斗,敌得过我这具年轻的肉身!” 姬博弈眼眸之中的星辉消散,一轮明月浮现,身上的气势升腾,显然不愿和神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了,准备直接动手了。 年轻这两个字,似乎触动了神心目中的禁忌,让他忍不住冷哼一声,然后眨眼之间,越过了帷帐,飘过了十丈的距离,来到了姬博弈的身前,苍老如同树根的双掌轰出一记崩天裂地的阳刚掌力。掌势铺天盖地,蕴含着呼风唤雨的狂猛力量,但是这些狂猛的力量在一双廋骨嶙峋的苍老之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尽数轰到了姬博弈的身前,如同一道遮天的光幕压下。 姬博弈见状,不慌不忙,双目之中闪过了一道精芒,嘴角闪过一丝兴奋的笑容,排云掌已经随着他的双掌使出。渺渺云霞从他的身躯之中涌现,不一会儿已经将整个大殿弥漫,就连上方的阳光也无法被云霞驱逐了,无法照进一丝一毫。 两人的功力都催发到极致之后,再经过摩诃无量这一旷世奇招放大十数倍,立刻引发了毁天灭地的余波,在双掌对拼之中,搜神宫再也不存,无数的兽奴都惨死其中。 “地下太小,不方便我们这样境界的人施展,我在上面等你!” 姬博弈身形如同一道利箭,飞入空中,出现在了天空之下,俯视着搜神宫中的神,发出了决战的邀请。 同时,姬博弈双掌沉凝,交臂一挥,一股强烈火气缭绕着他全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发出了一道如山如岳的强横掌劲,两股澎湃掌劲如同山岳向着刚刚跃出地底的神轰去。 “哼!两仪接天!” 神全力施展灭世魔身和移天神诀,发出了一声冷哼,双掌在胸前虚握,纯白血红两股气劲纠缠,浮现出一个阴阳太极,化作一道接天光幕,将两道如山如岳的掌劲尽数吸纳消化,对着姬博弈挥出了一道毕生最强的掌劲。 广阔深邃的海螺沟之中不断震荡,惊起飞鸟走兽,一片喧哗,在这一个几乎无人可以寻到的世外桃源,两大神级高手以掌法开始了当世最强的一场战斗。 第二十八章 灭神,开启八大神藏 “轰!” 震天巨响,两股盖世力量在半空之中碰撞,将下方的无尽密林扫平,无数的碎屑冲天而起,如同乌云掩盖了天上的日月。两股力量引发了一场巨大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海螺沟。 “再来,接我一招天翻地覆!” 神体内的力量疯狂的涌动,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惊人的战意,这是他百多年都未再体验到了热血的感觉,这一掌施展出来,力量之恐怖,仿佛引发了天地震荡,隐隐约约之中,整个海螺沟都好似与神的手掌联接在一起,共呼吸对着他轰出了一招比之摩诃无量更为强大的掌法。 在搜神宫的百年时光之中,神已经将这一方天地完全印下了自己的精神烙印,这一掌就像是大道神藏的第一重天地境,引动天地最为本源的大力,神不愧是领悟了长生不死的惊世人物! 姬博弈见识广博,对大道神藏的了解无比清晰,体内精血神藏打开,无尽气血涌动,如同一道狼烟,接天连地,如同云柱,一掌拍出,风云汇聚,这一掌融合风神腿和排云掌的奥义,可以称之为风云最高奥义。 天色一下就变得昏暗了起来,乌云翻滚,低垂下来,触手可及,狂风骤起,形成了一道道的龙卷风,风卷残云,乌云融入了龙卷风之中,无色的风变成了漆黑色,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感觉,一股沉甸甸的压力涌入了心头,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方园三里的树木似乎承受不住风云的摧残,树干折断,枝叶飞舞,眨眼之间,天地间黑雾弥漫,已经浓厚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 愁云漠漠,惨雾蒙蒙,唯有神依然是面色从容,双掌似乎抓住一小片天地,吸纳了超过自身二十倍的力量,将漆黑的风云抵挡在体表三尺之外。 “砰!” 一声巨响,不知何时,神的手掌已经和姬博弈的双掌对轰在了一起,四掌碰撞,虚空都变得扭曲了起来,如同平静的水面泛起了道道涟漪,两人的身影被包裹在无尽漆黑之中,唯有双掌之间不断的对轰气劲轰鸣之声,才能够让人知道,两个惊世人物的交手是多么的激烈。 一招招能够令天地变色,风云变幻的力量从浓重云雾之中迸射而出,碾碎了一片又一片的树林,石壁。 但是无论两人的掌法是多么激烈,急劲,漆黑的风云始终将两人团团笼罩在内,如同一个席卷天地的漩涡,不漏分毫,唯有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声震四野! 不知道交手了多少次,两人的比拼也到了最后的关头,神的体表泛起了神光,红白交融,化为了一个个太极图案,扩散开来,驱散了周身的漆黑之色,足以让天地翻转的力量猛然轰出。 突然,一只手掌不知在哪里突破了神周身的防御,悄无声的按在了他的胸口,看似淡然无力,漫不经意。却驱散了所有的风云,原本昏暗的天空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昊日高悬,散落了璀璨的阳光,照耀在了姬博弈的身上,如神如圣,伟岸威严。 神苍老的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目光之中满是不可思议,缓缓的低下了头颅,看着已经被击穿的胸膛,一股颓然从心底最深处升起,没想到他活了两百年,居然会败在了这个年轻人的手中。 “好一招愁云惨淡,最后的杀招居然不在愁字,也不在于惨字,而是在最后的一个淡字!” 姬博弈神色冰冷,缓缓收掌,目光平静的注视着神,一缕不可熄灭的火焰在神的身体深处燃烧了起来,似乎要将这位苍老丑陋的身体化为灰烬,从这个世界之中抹去。 “雄霸,你果然不愧是威压天下的霸主,近些年来最惊艳的奇才,你虽然胜过了我一招,但是我体内还有最后一击的力量,接我这用生命施展的最强攻击吧,以身灭道!” 神丝毫不顾及身体的重创,他明白自己不可能活下去了,全力催动灭世魔身和移天神诀,同时将天极摩柯的力量引动,加持融合在了一起,一道红白相间的光芒闪耀,他体内的力量疯狂提升,不断暴涨,双掌挥舞之中,一股能够毁天灭地的力量开始酝酿,神这是想要拉着姬博弈一同赴死。 姬博弈见状,神色不动,身体不动,但是体内悄然打开了六大神藏,精血神藏,元气神藏,智慧神藏,力极神藏,长生神藏,天机神藏,体内一股恐怖至极的力量苏醒了。 随着这股力量的苏醒,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周围的空间都开始不断撕裂,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缝浮现,在虚空之中不断的蔓延游动,如同最锋利的刀剑,所经之处,所有东西都被斩断吞噬了,如同无底深渊,让人感到畏惧恐怖。 姬博弈缓缓抬起了右手,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分神指之上三色气芒闪耀,融合在了一起,炽白色的真气诞生了,这道真气刚刚诞生,就引动了天地本源的力量,一道道法则锁链浮现虚空,如同龙蛇游动,缠绕在了神的周身。 一股禁绝万法的气息涌动,神肉身之中那股庞大恐怖的力量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偃旗息鼓,没有了动静,一种空虚无力的感觉涌上了神的心头,他已经有两百多年没有体会到如此弱小的感觉。 “大道封绝,为之奈何!” 一道幽幽叹息,回荡在天地之间,神体内的火焰猛地爆发,冲出了体表,将这具苍老腐朽的身体团团笼罩,烈焰汹汹,焚尽万物,神在这烈焰之中渐渐化为了灰烬,随风一吹,洋洋洒洒,飞向了远方。 “神,不差!” 姬博弈看着灰烬飘散,右手再次放下,负于背后,丹唇翕动,给神做出了最后的评价。 不要小看了这一句不差,姬博弈好似何等存在,这个评价已经是极高的了。神作为一介凡人,利用无上智慧,开辟了长生不死的道路,如果放在鲲虚界,凭借他的智慧资质,成就绝对不会弱于天下第一个高手的李清亭。 “浅水难养真龙,可惜了!” 姬博弈微微摇头,转身就走,步伐从容,一步十丈,一道道残影留在了虚空之中,很快就消失在了远方。 姬博弈身形闪动,不断的出现又消失,他心神晋入了一种玄妙无比的状态,无法无念,浑身散发出氤氲雾气,体内精元汨汨而流,流经全身窍穴经脉,汇入识海之中,滋润元神。 轰然一声,姬博弈感觉到自身对于这个天地的隔阂被打破了,自己整个人都与天地融为了一体,举手抬足之间,就能够引动这一片天地的强大力量,道心化为了一颗圆坨坨,光灿灿的球,散发着一种大圆满的气息。 “道心神藏开启!!” 姬博弈没有想到,他竟然在此时跨入了道基七转,打开了第七个道心神藏,一道命运长河浮现在了的眼眸深处,一颗颗的太古星辰被点亮,天地间的奥秘玄妙一一涌入了他的心灵之中,好似天地间再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瞒得过他,命运从未如此清晰的展现了他的眼前。 姬博弈体内的力量并未停止下来,而是加快速度运转,无穷无尽的真元汇聚成为了一条浩浩荡荡的江河,撞向了一个无比玄妙的空间,轰隆一声巨响,姬博弈再次打开了一个神藏,修为悄然之间增长,跨入了道基八转的境界。 “大道神藏,天地境!” 姬博弈眼睛里冒出了丝丝缕缕的星光,璀璨绚烂,他刚刚从神的身上窥探到了大道神藏的玄妙,用无上智慧推演,总算是摸清了打开大道神藏的方法,步入了大道神藏第一重境界。 大道神藏不同于其他的神藏,玄妙无比,有着几重关卡,不是打开神藏就已经圆满了。 大道生虚无,虚无生天地!大道神藏分为天地,虚无,大道三重境界,乃是成就天人道果的必备根基。 任何一个开启大道神藏之人都有机会能够成就天人道果,但是自古以来,只有二祖三皇这等将大道神藏三重境界尽数开启的人,才能够渡过四九重劫,从来没有听说有人能够开启一二重境界成就天人道果。 第一重天地境,乃是以人身印天地,牵引自身所处的小天地笼罩的一切元气,是配合领域使用的境界。神能够在挥掌之间牵引海螺沟的元气精华,就是领悟到了这一重境界,只可惜由于他没有洞天种子,无法修成领域,这一重境界的威力大打折扣。 第二重虚无境,这是一种纯粹精神上的境界,虚无乃是佛教中奥义的空,虚是指若有若无,恍兮惚兮,杳冥玄妙的道炁状态,是有的载体。而无不仅仅是一个独立的字,是无为,无形,无己,无名,无相,无定,无常等诸多一切与无有关概念的体现。 如果说大道神藏第一重境界还能够取巧成就的话,那么第二重虚无境则是完全看天资悟性,需要以自身有之存在,去承载体现出无的境界,乃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无上境界。 光看鲲虚界年轻一辈诸多英杰,也只有剑宗大弟子方青华一人领悟了虚无之境,就可以知晓这一重境界是多么的艰难,无数天骄人杰就是卡在了这一关,止步于天人道果门槛之外。 大道神藏第三重境界,大道境,根据太阴宝鉴记载,必须要将八大神藏尽数开启,才能够领悟。 恰巧,姬博弈已经开启了八大神藏,有资格领悟大道神藏第三重境界,渡过四九天劫,成就天人道果,达到二祖三皇的境界。 姬博弈智慧之光闪耀,心神沉寂,抛弃了有无之念,物我之别,他陷入了大寂灭,大欢喜,大自由的境界,若有若无,恍兮惚兮,无为,无形,无己,无名,无相,无定,无常。 不知过了多久,姬博弈缓缓睁开了眼眸,眼神空洞虚无,悄然间,大道神藏第二重虚无境领悟,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几分喜悦的笑容,灿烂明媚,让他身上的霸气都显得柔和了起来。 “第三重大道境,需要突破了大道金丹之境才能领悟,如今我只差开启大罗神藏,就可以将道基境界圆满了!” 在鲲虚界数万年岁月中,第九神藏到底存不存在一直饱受争议,因为就算是二祖三皇都不一定开启了传说之中的第九神藏。 不过姬博弈却十分确定,第九神藏是真实存在的,他曾经在星宫一卷破损的古籍之中看到了一个传说,星宫的祖师紫薇帝君曾经得到了一个无上丹方,可以用不死神药精气作为主药炼成的大罗神丹,道基八转的修士,只要服下大罗神丹,就能够有几率借神丹的逆天药力,领悟第九神藏。 只不过不死神药是何等的珍贵,紫微帝君虽然也是渡过了三九天劫的大宗师,仅次于二祖三皇,开创了星宫数万载基业,却也无法在道基境界寻得一丝不死神药精气,这一副丹方最终也成了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其实说起神藏秘法,还是要追溯到鲲虚界刚刚诞生的时候,昔年天帝造化万族,想要效仿大道演化,制造出如同自己一般完美的种族,却由于种种原因,始终无法成功。究其原因,在于后天种族魂灵不完整,无法像先天生灵那样上通天道,可以直接与道合真,承受大道真义。 不过,天帝功参造化,智慧惊人,为了弥补后天生灵缺陷,他开辟出了神藏秘法,以后天之身吸取天地神藏之力,逐步让后天生灵向着先天演化。 其中《三坟》便是分别对应精血,元气,力极三大神藏;《形坟》修炼精血神藏,据说这一神藏臻至极致后,可以天人同体,法天象地,《山坟》则是力极神藏的秘法,就算是人族这样天生羸弱的种族,修炼到高深境界,都能够拥有太古苍龙那样捉星拿月的托天大力。 万族修炼天帝三坟,天资慧根杰出之辈,摆脱后天的桎梏,成就不逊色于先天生灵的浩瀚修为。 而后,天帝道化,万族大战,鲲虚界大神通者几乎消失了九成九,《形坟》和《气坟》就此失传,唯有《山坟》还有一些完整的段落流传。 这一场大战的胜者为人族,仅剩下来的大神通者耗费心力收集,却也无法将《山坟》的全部篇章集合,唯有以自身理解整理山坟一些段落,留下一篇残缺版本的《山坟》,这一版本就是三易之首的《连山易》。 万族大战,是无数大神通者以天地为剑,万物为法的一次杀劫,最后人族能够崛起,成为了最后的赢家,是因为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 此人姓名,道号无人可知,只知道是一位在天帝道化之后出世的大能。天帝创立《三坟》,开启后天生灵吸取先天神藏的先河。此人也是惊才绝艳之辈,依照《三坟》悟出了三大秘法,分别是《道心秘藏》,《长生秘藏》,《天机秘藏》。 自此,人族依靠八大神藏的秘法,开始逐步强盛,最终击败无数强敌,成为了鲲虚界的主宰。 而这位开创了三大秘藏的人族大能,在不知道多少岁月之中,一一击败太古苍龙,太上天魔,抗天巨灵等先天生灵,最终聚拢整个鲲虚界的气运,成为了天帝之后的第一人,这一段可以说已经散佚在命运长河中的破碎秘闻,恐怕整个鲲虚界知道的人,不超过五指之数。 这位人族大能也被后世之人,尊称为定虚道人;定虚,意为定鼎鲲虚之意! 在八大神藏之上,还有一个最终神藏,也是初始神藏,一切神藏之力的起源,大罗神藏。 大罗意为一切空间永恒自在,万磨不灭,即一切时空永恒自在的不朽不灭,对于大罗神藏,谁也不知道是从哪位大神通者口中传出的,只知道自混沌开辟,天地初开,就流传在诸天万界之中。 甚至是连大罗神藏有何玄妙,无人知晓;如何修炼,无人清楚;怎样开启,无法言说。 姬博弈识海最深处,浮现出了隐隐感应,他如今还无法开启这最神秘玄妙的大罗神藏,还需要等待机缘,造化,无法强求。 姬博弈叹了一口气,放弃了一鼓作气修炼到道基圆满境界的想法,准备继续积累底蕴,增长智慧,为开启最神秘,最玄妙的大罗神藏打下夯实的基础。 “水到渠成,顺势而为,不可强求啊!” 姬博弈神色平静无比,一道璀璨的剑光从心底升起,将所有的杂念尽数斩灭,一尘不染,心如明镜,照彻九天十地,大道玄妙,天地法则,尽数浮现在了心头之中,让他的修为境界无时无刻不在提升,永无停歇。 姬博弈再次迈动脚步,脚下的尘土凝聚,化为了一朵莲花,托着姬博弈的身体不断前行,步步生莲,缩地成寸,不过眨眼间,姬博弈就消失不见了。 天山,天下会驻地,天下第一楼,姬博弈屹立顶层窗前,俯瞰着下方的天下会弟子,朝气蓬勃,锋芒毕露,心中毫无波动,称霸天下,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这只是他修炼之余,打发无聊时间的手段,即使如此,依旧一同南北,威压东西,让皇帝都躲在京城之中,不敢露头,成为了这神州大陆的无冕之王,众生之主。 “无敌最是寂寞啊,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帝释天,笑三笑能够让我稍稍提起兴趣了!”(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青玄之血,不死凤血 “只可惜这两个人都是神出鬼没,隐藏极深,又吞噬龙龟和凤凰的精血,隐匿了自身的天机,就算是我也一时间无法推算到他们的踪迹!” 时光飞逝,天下会帮主雄霸威压天下二十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下之主,改朝换代,推陈出新,甚至是远征扶桑,灭国亡种,天下皆敬。 姬博弈站在天下第一楼顶层窗前,此时他已经年近半百,面容依旧年轻,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只是身上的威严霸气越发浓郁了,眼眸也变得无比深沉,给人一种成熟沧桑的感觉,他目光依旧是无比平静,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着这人世间的一切,淡漠而又无情。 “二十多年了,惊瑞将至,帝释天如今开始蠢蠢欲动了,总算是抓到了他的蛛丝马迹,这次他可跑不掉了!” 姬博弈霸气天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这些年来,他没少发动人手搜寻帝释天和笑三笑的踪迹,为此甚至不惜攻打扶桑,将宣化号整个摧毁,笑三笑这个老乌龟,就算是姬博弈将他的两个儿子大魔神,大当家都杀了,他也不曾现身,一直躲避着姬博弈,如今惊瑞之期将至,笑三笑虽然依旧没有露面,但是帝释天却是坐不住了。 姬博弈脸上泛起丝丝晶光,好像是得道的高僧一样,宝相庄严,混身透彻,识海之中,淡紫色的元神缓缓的泛起濛濛白光,一轮破碎的太阴宝鉴在无数清冷光华之中重新凝聚。 刹那之间,清光大盛,遍照识海元神,一种清澈澄净的纯粹之感,从姬博弈的每一个毛孔透出。他原先晶莹白皙的肌肤,变得好像透明一样,又有一种清冷高绝的无上气息,好似居于至高的天道,又像是一抹滋润万物万灵的太阴月华,万化合德。 姬博弈精气神三宝化为了一柄玉如意,镇压着体内的磅礴真元,缓缓流动,一缕太阴星辉洒下,融入了玉如意之中,玉如意之上顿时浮现出了万千星辰,星星点点,璀璨绚烂,银河浩瀚,沿着身体大龙上升至识海,与高悬于最上的太阴宝鉴融汇。 渐地,一丝说不定道不明的光华从姬博弈的身体最深处亮起,就像是潜藏在道体每一个细胞中的力量在缓缓觉醒,升腾,浑厚浩瀚的气血仿佛要燃烧一样,化作赤红的光焰,将姬博弈的身体中的一处处潜能煅烧出来。 这是精血神藏,随着血气的不断翻涌燃烧,隐隐约约之间,好似有一幕青天在血液之中亮起,包容一切,无边无尽。就在青天之血出现的瞬间,整个天地间的浓郁元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化作一道道七彩精气光华将他包裹,就像是一个透明闪烁的光茧。 姬博弈这是将自身血气转化青玄,日后说不定有机会,能够提炼出道血,万道加身,万法不侵。 何为青玄?何为道血? 所谓青玄,乃是精血神藏一个逆反玄黄的阶段,传闻天帝当年为了造化出与自身一样的生命,开创了《形坟》。任何生命修炼这部绝学,都有可能将自身的血脉由后天向着玄黄转化。这一个过程总共三个阶段,分别是青玄,金黄,道血。其中青玄就是血液尽皆转化为青色,好似万古青天加身。浩然府的脱胎秘法汗青丹心就是玄宗高人得到《形坟》的残篇整理而成。 其后的金黄,就是血液纯金,容纳九幽苍茫,山河草木乃至万物万灵,更为神妙不凡。就算是远古那个人杰地灵,万物滋生的盛世,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大能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 而最后的道血,全名就是天帝道血,更是一种假想中的境界,混合青玄金黄,逆反成天帝的血脉。一旦修成这个境界,据说能够得到早已经道化的天帝真灵加身,从此万千道则加身,诸天万法不侵。运气好点的话,说不定能够成为第二个天帝。 此时的,姬博弈却是陷入了至关重要的蜕变之中,找到了自己最适合的道路,他以自身的境界将太阴宝鉴之上记载的种种神通秘法都重新理解修炼了一遍。从最开始的《太阴之体》,再到《太阴刀章》,《玄阴摄鬼法》,《太阴戮魂法》,《映月八法》,以及最终的《广寒仙光》.,一遍又一遍的修炼转化,最终所有的神通秘法境界融会贯通,以《太阴刀章》和《广寒仙光》为核心,化作了一道皓月清光,高悬在识海之上。 姬博弈缓缓睁开了眼眸,一轮明月从眼睛深处升起,高悬虚空,清冷皎洁,群星拱月,独耀诸天,他嘴角微微扬起,脸上的霸气都消散了,给人一种清冷阴柔的感觉,丹唇翕动,温和的声音在静室之内回荡。 “该结束了,帝释天也好,笑三笑也罢,惊瑞之后,我必须离开了!” 姬博弈感受着世界对自己的排斥,知道自己修为更进一步,虽然还未打开大罗神藏,但是已经步入了道基圆满之境,已经达到了世界所能容纳的极限,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不了多久了,必须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来人,让霜儿来见我!” “喏!” 门外传来了一道恭敬无比的声音,领命而去,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一个青年走了进来,这个青年周身散发着浓郁的寒气,白色的雾气缠绕着周身,这是空气之中的水气凝霜造成的。 青年长相英武,面色坚毅,目光温润,看到姬博弈的瞬间,就露出了无比恭敬的神色,躬身施礼。 “师父!” “起来吧!” 姬博弈淡淡的说道,一道无形的力道随着他的话音生出,瞬间就将这个青年扶了起来,这股力道至阴至柔,无形无相,玄妙无比。 这个青年就是姬博弈的大弟子,秦霜,姬博弈并未多收徒弟,步惊云和聂风这两个气运之子,都未曾拜入他的门下,成为他的弟子,他只收了一个弟子,秦霜。 秦霜资质上乘,虽然不及两个气运之子,但是性情纯良,尊师重道,让姬博弈十分欣赏,这才会将他收入门下,悉心教导,如今的秦霜已经威震武林,不弱于当初的剑圣,修为强横至极。 “今日我找你来,是准备将天下会帮主的位子传给你!” 姬博弈一开口就将秦霜吓了一跳,秦霜猛地抬头,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明白姬博弈为何会这样做。 “师父!” “不要打断我,你听着就好!” 姬博弈一抬手,打断了情绪激动的秦霜,表情十分平静,继续说道。 “惊瑞之期将至,我会为你扫除最后的阻碍,之后我就会羽化飞升,超脱世界,你是我哦唯一的弟子,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继承天下会!” 秦霜闻言脸上露出了不舍和感动的神色,他从小出身卑微,在泥泞之中挣扎,如果不是姬博弈将他收为弟子,改变了他的命运,哪里有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 “师父,弟子” 秦霜眼睛里露出了敬仰孺慕之色,隐隐有泪光浮现,他对姬博弈是一种对父亲的敬爱,对恩人的感激,对师父的敬畏,如今这个为他撑起一片天地苍穹的师父就要离开了,他心中无比的复杂,一时间竟然哽咽不能说话。 “无需多言,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姬博弈伸手拍了拍秦霜的肩膀,一脸的欣慰,他对秦霜的想法了如指掌,对他性情纯良十分喜欢,也学秦霜不及步惊云和聂风惊艳,但是却如同山岳一般,屹立大地,敦厚温润,是个好徒弟。 三日后,姬博弈举办了传位大典,将帮主之位交给了秦霜,如今的天下会统治了神州,帮主传位就是皇帝传位,自然震动天下,谁也没有想到姬博弈居然会天下之主的位子传给徒弟秦霜,这可是九五至尊啊。 自从远古时代的禅让之后,世间的皇位都是父子相传,再也没有人会将这等至尊皇位传授给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姬博弈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都惊呆了,不知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湖心岛,位居神州海外,远离尘世,岛上的民众生活简朴,捕鱼为业,与世无争。不过不为人知的是,岛上的居民世世代代侍奉传说之中的神兽真龙。 而在今天,这个秘密,终于迎来了一个存活了千年之久的神。占据了岛面积四分之三的湖泊隐隐散发出灼灼红光,一个是如同一样强大的人浑身散发着凌冽寒气,将虚空之中的水汽冻结成一块块巨大的冰晶,团团覆盖自己真身,将他的面容身躯遮挡的严严实实。 湖泊为什么会变成血红之色,好似岩浆一样灼热难当,当然是因为一具真龙在惊瑞之日醒来,被这个如同般强大的人给屠杀了,巨大狰狞的真龙尸体倒在了湖泊上,蕴含着真龙元气的血液融入湖泊,导致了这样奇异的一幕。 “聂风,步惊云,将龙元交给本座,兴许本座还能够饶你们一命。” 帝释天躲在巨大冰晶凝聚而成的冰像之中,体内的圣心诀功力不断散发,将四周灼热的空气冻结,好似寒冬降临,冰冷刺骨。在他的身前,是一个手持黑剑冷傲男子和随风飘荡的温和青年。两人面对帝释天的盖世功力,眼神一动,已经鼓足自身真劲,刀剑出手。 “绝世好剑,雪饮狂刀,的确是不世神兵,只可惜,对于本座来说,任何神兵都如草木无异!” 面对凝聚了风云二人全身真元的寒刀霜剑,帝释天隐藏在冰像中的双手一挥,浩荡无匹的元气轰出,与两人硬拼了一招,轰然巨响之中,手持刀剑神兵的步惊云和聂风两人立刻被强大的力量轰飞。但是两人的底子浑厚,在虚空之中调整呼吸,顺着这股力道向着岛外飞去。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帝释天怒喝一声,真元急提,使出了自己的真功夫。包裹着他的巨大冰晶赫然破碎成亿万细碎冰剑,仿佛铺天盖地的剑气寒潮,向着逃走的风云二人覆盖而去。 “师弟,风云合璧!” 步惊云一见已经避无可避,冷面丝毫不变色,冷冷的说了一句,聂风与他的默契早就渗入骨髓,瞬间体内真劲爆发,整个人化身成为一道巨大的龙卷风,将手持绝世好剑的步惊云包裹在最核心处。 甫一合壁,两人身形随即一起急旋,霎时间将已经灼热血红的湖水席卷起来,化作了一个巨大漩涡,不仅仅是将亿万冰剑尽数融化,还向着帝释天直盖过去。 “哦,这两个家伙,实力不错嘛。” 湖边一处悬崖的偏僻之处,姬博弈神色平静,渊渟岳峙的站在其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宗师气度,气定神闲的看着风云二人和帝释天这个千年老阴逼对战。 摩诃无量一经施展,顷刻间就吞纳了超越自身数十倍界限的天地元气,席卷着一片惊涛滔天,天地仿佛都为之变色。 “风神腿,排云掌,摩柯无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雄霸的弟子呢,只是不知道你们有着雄霸的几分实力,也敢在本座面前献丑!” 面对这一招惊天动地的“摩诃无量”,帝释天语气不变,掌底一翻,至阴至寒的真元狂涌而出,寒劲立刻将虚空水汽凝聚成数十上百面冰盾。 “碰!碰!碰!……” 两股当世无双的力量正面硬拼,立刻爆发出一道强横无比的反震力,刀剑冰盾交击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在刹那之间三人已经交手了成千上百次。 “不过如此!” 突然,帝释天开口不屑说道,圣心诀千年功力化作“帝天狂雷”轰然爆发,狂猛无铸的气劲轰破了摩诃无量,强大的元气化为了惊涛骇浪,将风云二人再次狠狠轰飞。 “本座现在就送你们上西天!” 帝释天双掌破开巨大冰像,凝聚无铸的冰寒真劲,重重的拍到了风云二人的心口。这一下子,帝释天已经是提聚了十成功力,绝对不容许眼前这两人活下去,以免将来再次出现一个雄霸。 “咦!?” 只不过就在双掌拍到步惊云和聂风心口之时,帝释天突然感觉到一股比自身强大百倍千倍的浩瀚真劲透过两人的身躯,将他圣心诀功力覆灭之后,更是向着自己碾压而来。 “怎么可能?啊!” 帝释天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嘴里发出了惨烈的叫声,浑身冰晶破碎成朦胧水汽,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以及爆碎成肉泥血沫的双臂。 “是你,徐福!” 步惊云大吃一惊,显然没有料到帝释天隐藏在层层冰晶之下的面容竟然是这个原因,一个自己极其熟悉的人。 “是谁,竟然会拥有比本座还要强大的力量?!” 只不过,相对于风云二人的吃惊,帝释天却是一脸恐惧的看向他们身后的人影。此人身材魁梧,面容稚嫩,却尽显天生霸气,双手背负身后,风轻云淡的踏着虚空一步步走来,刚才就是他隔空传劲,废了帝释天双手。 “雄霸!!” “雄霸师叔!” 步惊云和聂风转头就看到姬博弈,不由得大吃一惊,雄霸并未收下风云,这二人因缘际会之下拜入了三绝门才,成为了姬博弈师兄雄武的弟子,学到了排云掌和风神腿,领悟了摩柯无量。 风云二人从师父雄武的口中,得知了雄霸这个师叔的传奇经历,对这位素未蒙面,如雷贯耳的师叔有一种发自本能畏惧,就好像是兔子这等食草动物遇上了狮虎霸主的自然畏缩。 “没想到你们居然是我那个愚笨师兄的弟子!” 姬博弈目光之中浮现出了一缕星辉,清冷圣洁,上下打量着风云二人,一眼就将二人的底细窥探清楚了,开口说道。 “不过,你们的修为还是太差了,领悟了风云合璧的摩柯无量,居然依旧不敌帝释天,和你们师父一样,不成大器!” 步惊云和聂风听了此话,有些羞愧,又有些气愤,神色复杂的注视着这位威压天下的无敌师叔。 帝释天一脸愤怒的表情,但是睁开的眼睛深处却充满了恐惧,他在恐惧姬博弈那种无敌的修为,刚才只是隔空传劲,就碾压了他的十成功力,这等不可思议的境界修为,就算是存活了千年之久的他,也无法想象。 “雄霸,本座吞噬了不死凤血,就算是你实力再怎么强大,也是无法杀死我的。” 不过,数百年来自号为神,已经令帝释天产生了一种不应该存在的自傲,就算是面对姬博弈的无敌修为,他也依然硬着脖子说了一句。 随即,仿佛是时光倒流一样,帝释天两条被狂猛真劲碾成肉泥血沫的双手,急速的恢复成正常的样子,滴落的鲜血也被一股无形吸力摄取,回收到了手臂伤口中,几个呼吸之间,帝释天从表面上来看,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伤势。 “那又如何,凤凰都死了,你一个吞噬了不死凤血的术士又如何能够不死?” 姬博弈越过步惊云和聂风,带着一种充塞苍穹苍茫的无敌气机,一步步的落到了帝释天身前,霸气威严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的笑容,看向了帝释天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帝释天面对姬博弈的压迫,惊惧之下倒退了两步,彻底将他内心的恐怖暴露。 “你想干什么?” 本能之中,帝释天感觉到了萦绕了自身千年之久的死劫气息,越来越浓厚了,好似沉重的黑暗,将自己团团围绕。手脚越来越无力,以之为傲的圣心诀千年功力,更像是一潭死水,无法调动分毫。(本章完) 第三十章 十二惊惶,羽化飞升 “我想要看看你是否能让我尽兴一战!!” 帝释天虽然武道通神,活了千年之久,但是他依旧没有武者的傲骨和斗志,骨子里依旧是术士徐福,面对着无敌的姬博弈,他心中满是恐惧,根本就不敢和姬博弈一战,转身就跑。 风云二人脸上露出了愕然之色,没想到实力无比恐怖的帝释天居然会不战而逃,被姬博弈吓破了胆子,这还是活了千年之久的帝释天吗? 姬博弈眉头微皱,威严霸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他没有想到帝释天如此不争气,胆小如鼠,面对自己,居然会落荒而逃,连和自己交手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二十多年的等待,就等来了这么一个废物,简直是太可笑了。 姬博弈心中一股怒气升起,惊人的气势从体内散发出来,顿时天地色变,风云汇聚,厚重压抑的乌云低垂,触手可及,劲烈的狂风刮起,让平静的大海陷入了忿怒之中,骇浪重重,激荡汹涌。 风云二人只感到一股无比恐怖的威压笼罩了自己,心神骇然,连连后退,这一退就是数百丈距离,这才勉强可以承受住姬博弈的无敌气势。 步惊云骄傲的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转头看向了同样的震惊的聂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了同一个念头。 “这就是师父口中的雄霸吗?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强大?” 姬博弈看着不断远去的帝释天身影,缓缓抬起了右手,三色气芒闪耀,融合成了一道炽白色的真元,猛地射出,如同一道雷霆,轰鸣阵阵,瞬间就出现在了帝释天的身后。 帝释天汗毛倒竖,心中升起了一股大恐怖,怒喝一声,圣心诀全力催动,将体内所有细胞之中的力量都催发了出来,一声凤鸣响彻天地,白色寒气笼罩了方圆数里,冰冷至极,直接将天地都化为了冬季,寒流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那道炽白璀璨的光芒,想要阻止它前进脚步。 “哧!” 炽白的光芒无物可挡,直接将白色的寒流穿透,射入了帝释天的后背,从胸前射出,一个硕大的透明窟窿出现在了帝释天的身上,前后通透。 帝释天愕然垂首,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目光。体内的不死凤催动,想要将伤口愈合,一缕缕赤金色的光芒在伤口的边缘闪耀,但是还未来得及发挥作用,就被一缕阴煞之气磨灭,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 “这是什么鬼东西,居然可以磨灭不死凤血的力量!” 帝释天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歇斯底里的发泄心中的不安,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不断逼近,体内的力量和生机不断消散,他已经一千多年没有体会过如此的虚弱和恐惧了。 “太阴刀!” 太阴刀是历代太阴命星之人最强大的杀伐手段,能够凝聚天地之间的阴煞之气,杀伐无双,锋芒绝世,可以磨灭敌人所有的生机,中者无一丝生还的可能性! 姬博弈放下了手臂,渊渟岳峙,一副宗师气度,澄净明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淡漠的冷意,这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神明才能拥有的眼睛,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主宰命运,让人不敢直视。 风云二人也是愣愣的看着帝释天,这个刚刚打得自己两人毫无还手之力的帝释天居然被雄霸师叔一招秒了,这可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之一,面对雄霸师叔居然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弱小而又脆弱。 “无敌真是寂寞啊!” 姬博弈幽幽叹息,脚步一动,踏入了汹涌激荡的大海,瞬间海浪平息,天朗气清,天地间一片祥和之气,姬博弈看向了前方,朗声开口道。 “笑三笑,你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让人笑话!” 姬博弈的话让风云二人摸不着头脑,帝释天却是脸色一变,目光看向了前方,果然海浪分开,一道身影从海水之中缓缓升起,此人正是十二惊惶之首的笑三笑。 十二惊惶,原来为百晓狂生以其在武林中的毕生见闻所选的十二人和物,这十二人和物亦最令当年的江湖人闻声胆丧,惊惶色变,故才会合称为十二惊惶! 第一惊惶是隐伏于乐山一带的火麒麟异兽,吐火吞金,纵是绝世高手亦要在其惊世烈焰下灰飞烟灭,每逢乐山水灾时出没,不幸死于其爪下的武林人士已数以百计! 第二惊惶:北饮聂家的雪饮刀,刀出必见雪,杀人不见血,只因血犹未溅出,早已被刀寒凝结! 第三惊惶为南麟断家的火麟剑,剑劲炙热如烈火地狱,若被剑锋贯心而过,中者全身鲜血顷刻如被蒸干,势必血尽而亡! 第四惊惶,无双城镇城之宝无双剑,利可断石分金,百晓狂生在世之时,剑圣犹未诞生,但其眼光独到,早已看准无双必会剑觅明主,人剑齐臻天下无双! 第五惊惶,著名用剑世家傲家庄一柄仍在铸炼,号称将是世上最完美之剑的绝世好剑,此剑已铸造了千年,却已为傲家庄历代及不少铸剑师带来不测凶亡,极度不详,绝世凶剑,闻剑心寒! 十二惊惶:也是最后的惊惶,而这最后惊惶亦有异于所有前者,一不是什么令人无比惊惧的绝世神兵,更非令江湖人忌惮的名门大派;百晓狂生所选的十二惊惶,其实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不世奇人笑三笑。 笑三笑吞噬龙龟之血,活了已经有四千多年,比帝释天还要多活了三千多年,是一个真正的老不死,就算是在鲲虚界,修士如果不能证得天人道果,也无法活过如此漫长的岁月。 “不愧是个缩头老乌龟,活了四千年也还是如此胆小,我杀了你的两个儿子,你居然还是不愿露面!” 姬博弈对着来人直接嘲讽,张口就是杀了对方的儿子,辱骂对方是缩头乌龟,这让风云二人都露出了错愕之色,没想到姬博弈说话做事如此阴损。 笑三笑看起来就像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壮年,身材魁梧健壮,面容儒雅,神色温和,只有一双眸子,显得格外沧桑,听到了姬博弈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暗淡和悲伤,大魔神和大当家虽然是逆子,却也是他的至亲血脉。 笑三笑身穿一套蓝色的全身服,衣服背部结有八条衣带。衣服上面印满了类似八卦符号的图像。青丝搭在背后,随风飘扬,肌肤晶莹生光,隐隐透出一种莫名的禅定气息。 “智慧神藏,不愧是活了四千年的老乌龟!” 姬博弈脸上带着几分赞叹,风云世界不同于鲲虚界,有着高深的武道传承,天帝和定虚道人创造出了神藏秘法,人人都可以修炼八大神藏,笑三笑也好,神也罢,都能够靠着自己的智慧开启神藏,智慧和天资绝对都是惊才绝艳的,如果出生在鲲虚界,他们最少都可以渡过三九天劫,修成大宗师,甚至是有望天人道果。 “相比之下,帝释天实在是就是个废物,千年岁月都活到狗身上了!” 姬博弈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的帝释天,心念一动,天地间的无尽阴煞之气凝聚,落在了帝释天的伤口之上,一道道微型的太阴刀成型,将帝释天最后的生机斩灭。 “啊!” 帝释天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体内的不死凤血都被磨灭了,他眼眸黯淡,有一股寒气从体内涌出,将其冻成了一块寒冰,落入了大海之中,沉入了万丈深渊,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笑三笑眸光流转,眉头微皱,心中惊疑不定,帝释天的修为实力他是清楚的,也曾经暗中观察过这个先秦的术士,智慧实力虽然不及他,但也不是一个善于之辈,居然就这样陨落在姬博弈的手中,着实让他感到了震惊。 “雄帮主,你是我这四千年来见过最惊才绝艳的人了,天生霸主,智慧脱俗,短短几十年就达到了我数千年才修成的境界!” 笑三笑表情十分真诚,雄霸的表现实在是太惊人了,四千年的时光,他见惯了风云变幻,奇人异士,当年的武无敌何等惊艳,创造出了玄武真功,十强武道,刀,枪,剑,戟,棒,拳,掌,腿,爪,指,曾经击败过帝释天可以击败帝释天,但依旧比不得眼前的姬博弈,就好像流星和恒星之间的差距,虽然同样璀璨绚烂,但是一者转瞬即逝,一者永恒闪耀。 “废话少说,今日我总算是抓到了你的踪迹,分个胜负,接我一招灭天绝地剑二十三!!” 姬博弈身上的气势更加惊人了,璀璨夺目的剑光从姬博弈的周身百窍之中绽放出来,形成了二十三道铺天盖地的剑光,剑气冲霄而起,笼罩方圆千丈的空间,排山倒海的严密剑网,湮灭了周围的一切亮光,似乎要将笑三笑打入无间地狱。 这二十三道剑光融为了一道璀璨炽盛的光芒,空间和时间在此刻都停止了运转,天地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无尽的剑气汇聚成为了江河,浩浩荡荡,呼啸激荡,向着笑三笑涌了过去。 只是看到这道璀璨至极的剑光,聂风和步惊云二人就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感到了一股无可抵挡的锋芒在自己的心中升起,一股大恐怖席卷心灵,让他们惊悚无比,连连后退,根本不敢直面这等绝世锋芒。 “这是剑圣的圣灵剑法,没想到雄霸主居然能够领悟这一招极致剑法!” 笑三笑神色从容,身上爆闪出一阵惊雷电光,天穹之上也随之劈落一道一人粗细的巨大雷霆,被他举起拳头吸纳,化作了一股灭世的伟力。 “蛰雷拳势!” 笑三笑身材魁梧,但是速度却如同雷电横空,就算是聂风和步惊云二人也无法以眼神捕捉。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容纳九天雷霆的拳头,已经落到了冲到了那道璀璨剑光之前。 随后,被灭天绝地剑二十三斩灭了雷霆,拦住了身形,不得寸进。 笑三笑继续鼓动自身体内其余三绝的力量,想要冲破这一根璀璨剑光的封锁。明夷天火,九天玄风,幽冥阴水与九天神雷混合为一,隐隐约约之间,四个卦象浮现在笑三笑的周身虚空,将他的力量硬生生的再次暴增了十倍。 “混天四绝吗?水火相济,风雷相生,比大魔神的境界更加圆满,老子果然还是比儿子更老辣!” 姬博弈神色淡淡,微微点头赞叹道,混天四绝他曾经领教过,大魔神修炼的就是这门绝世武功,修为强横至极,威力毁天灭地。 混天四绝是笑三笑的独门绝技,这门霸道无伦的外功,能透过摄取天地日月生生不息的自然之力,将力量提成至旷古绝今的境界。这门武学能以日月为媒,支取风雷火雨四种相克力量为己用,这四种力量相融之下,不但阴阳互补,而且生生不息。其磅礴之处,早已跨越人类界限。 “轰!” 天地之间轰鸣震荡,大海再次变得愤怒了起来,百十丈的巨浪卷起,落入了岛屿之上,淹没了一切,声势恐怖,气象惊人。 笑三笑的混天四绝艰难的击碎了璀璨剑光,让空间和时间都恢复了正常,无尽破碎的剑气冲入了大海,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无比壮观。 “万道森罗!” 笑三笑身形径直冲向了姬博弈,周身吞噬天地间的四道庞大力量,地风水火,四种力量被融合在了一起,让笑三笑的实力修为再次暴涨,一道毁灭世界的力量随着笑三笑的一掌印向了姬博弈的胸膛,虚空都被这一掌撼动了,疯狂涌动,如同海浪一般。 万道森罗是笑三笑多年苦心研究的世上最高境界的武学,创造出来的一门绝世武功,精妙无比,立意深远,包容天地,可容纳各种不同甚至互相排斥的的武功为己用。 此时,姬博弈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慎重之色,转头看向了一旁观战的风云二人,见他们满脸震撼,笑着说道。 “你们也算是我的师侄,今日就指点你们一下,摩柯无量可不是只有你们施展的那点威力!” 话音一落,无形的风之力,无相的云之力,弥漫整个天地,相互融合,化为了一股天地间最本源的力量,这是有和无的起源,生和死的最初,这股力量可以创造世界,也可以毁灭天地众生,风云汇聚,天地震动,无数的风云之力融入了姬博弈的体内,让他的气势不断拔高。 风云世界似乎都承受不住姬博弈的强大恐怖气势,无数道空间裂缝浮现整个苍穹,这些漆黑的裂缝如同无敌深渊,吞噬着无量的海水,水平面都在下降,如果继续下去,大海都会被整个吞噬。 “催什么催,我这就离开!” 姬博弈感受着虚空之中传来的巨大排斥之力,眉头紧皱,知道这是风云世界赶他离开,他的存在已经让天地都要毁灭了。 姬博弈无奈的放弃了继续提升气势,略显烦躁的说道。 “世界已经承受不住我的力量提升了,摩柯无量只能施展到这样的程度了!” 风云一脸的呆滞,目光都涣散了,这还是摩柯无量吗,世界都无法承受的恐怖力量,让他们从内心最深处感到恐惧和敬畏,好似面前的这位雄霸师叔不是人类,而是真正的天神,可以轻易毁灭世界的天神。 “太阴刀!” 姬博弈对风云说完,就伸出了右手,这是一只完美无瑕的手掌,五指修长白皙,如同青葱,好似女子的手指一般纤细柔嫩,以掌作刀,对准了急冲而来的笑三笑轻轻一挥,天地间的无尽煞气凝劫气汇聚,天地都变得无比昏暗,一股极致压抑的感觉涌上了众生的心头,好像世界末日降临了一般,惴惴不安,纷纷抬头看向天空。 一抹世间最璀璨的刀光诞生了,比刚刚的灭天绝地剑二十三的剑光还要明亮百倍,天上的太阳此时都黯然失色,这一抹刀光无数人眼睛流出鲜血,目光根本承受不住这等锐利的锋芒,纷纷闭上了眼睛。 刀光无坚不摧,无物不斩,虚空都被这一刀斩破了,轻而易举的就破开了笑三笑身上凝聚的地风水火。 笑三笑脸色剧变,眼睛瞪到了最大的程度,瞳孔却收缩成了一点,漆黑无比,周身浮现出了八卦图案,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力量缠绕周身,缓缓旋转,凝聚成为了一个乌龟壳,这是龙龟的八卦龟壳,防御无敌,只要祭出,就可以将立于先天不败之地,就算是笑三笑自己也无法打破自己的这道防御。 “咔嚓!” 这防御无敌的八卦龟壳在这一刀惊世锋芒之下,却如同玻璃一般脆弱,被轻易的斩成了碎片,刀光消散,射入了笑三笑的体内,灭绝了他体内的所有生机和力量。 笑三笑脸上的表情僵硬,感受着体内空荡荡的感觉,最后看了一眼如神似魔的姬博弈,嘴巴微动,还未说出话来,就已经从空中跌落,掉入了惊涛骇浪之中,同帝释天一般,沉入了万丈深渊。 姬博弈此时收回了手掌,云淡风轻,气定神闲,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步惊云和聂风,朗声一啸,虚空整个破碎,苍穹好像都毁灭了,姬博弈的身影融入了无尽的黑暗裂缝之中,消失在了风云二人的视线之中。 姬博弈身形刚刚要超脱风云世界,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伸出了右手,在风云世界的最深处,轻轻抓了一下,一处无比玄妙的地方浮现。(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太阴刀域,十门唯识 在这个世上,除了世人所在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凡人难至的奇异世界。在这个奇异世界之中,上没有天,下没有地,当中亦没有人,神,佛,太阳,月亮,星辰。甚至没有岁月时间的概念,一切都是那么的光怪陆离。 这个世界之中,天也空!地也空!人也空!神也空!佛也空!日也空!月也空!星也空!时也空!更是无穷无尽,无边无界,故名为九空无界! 一只巨大的手掌,泛着银色的清冷星辉,落入了此方世界,将整个世界都抓在了手中,星辉闪耀,绚烂夺目,将九空无界整个压缩在了一起,返本溯源,化为了一枚闪耀七彩光芒的洞天种子,种子之中有着天地日月,风雨雷电,如同一个芥子世界,微小至极。 “羽化飞升,武道超脱!” 风云二人惊呼出声,他们想到了神话传说之中的仙人飞升,心中升起了一股坚定的信念,此生追求誓要追求武道巅峰,羽化飞升,武道超脱。 “终于回来了!” 阵阵阴冷的寒气袭上心头,让姬博弈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滴滴答答的水声,随着他的双目睁开而逐渐清晰,想要动弹,却发现混身肌肉毫无知觉,就像是一块冻僵的冰石。 “竟然过去了将近三年,随着修为的增加,梦中世界与鲲虚界的时间比例越来越小了!” 姬博弈的先天太阴神躯在这三年之中无时无刻都在吸收这个地方的地煞阴气,如今整个肉身之中,几乎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庞大的地煞阴气,识海最深处,清冷的太阴宝鉴绽放着清冷璀璨的光华,无比绚烂圣洁,银辉如同一层银纱,将整个识海都笼罩在内,就连横卧虚空的佛陀都披上了银色的袈裟,显得柔和了许多,没有往日的庄严神圣。 一道莹白如同流水的光芒在识海中不断的游走,锋锐的气息几乎让任何功法气机退避。就像是一柄能够斩开一切的杀伐气刀,其先天杀伐气息,在姬博弈肉身僵直无知无觉的三年之中,熔炼成一道梦幻而又迷离的刀光。 “太阴刀章,终于登堂入室了,不愧是地煞阴脉,这要是在别的地方,可没有这么足量的阴气来让我这门神通进阶。” 心念流转之间,姬博弈识海之中大放光明,莹白如流水的太阴刀光披洒出迷蒙的月华,从眉心天灵之中溢出,带着轻纱般的温柔,划过了身前的洞壁,无声无息之间,一大块漆黑的石块被太阴刀光斩下,就像是豆腐一样脆弱。 “不错,地煞阴脉的每一寸地方,都受到了长年累月的地煞阴气的侵蚀,比百炼精钢还要坚硬数十倍,但是在我的太阴刀光之下,依旧如同豆腐一样脆弱,轻易就可以将其斩碎。” 姬博弈看到这一门历代太阴星最出名的气兵神通的威力,不由得惊叹当年将之大成的初代太阴星,又是怎么陨落的,如果太阴刀章吸纳了七十二颗星辰的地煞阴气,成就先天杀伐刀气,威力甚至足以斩灭天人道果的二祖三皇。 根据太阴宝鉴之上的记载,当太阴刀章登堂入室之后,如果能够将刀光与洞天种子结合,就能够修成一柄斩碎虚空,破灭世界的先天杀伐气刀,这种境界,也就是历代太阴星最厉害的杀伐手段,名为太阴刀域! 姬博弈超脱风云世界的时候,就是想起了这一点,才会将九空无界直接强行夺走,为此还被风云世界的天道意志交锋了,为的就是练成太阴刀域。 姬博弈心神微微一动。丹田之中真元流转,已经将神躯中残余的地煞阴气炼化,化作一道涛涛黑水,席卷了全身的窍穴经脉。 “黑水不绝,星野天河!” 瞬息念头之间,涛涛黑水之中,浮现出一颗颗璀璨的星辰,高低错落的形成了一片星空天河,如同孤身一人降临到了浩瀚宇宙之中,这是玄武宫的黑水真法,在这些年之中精进迅速,被姬博弈修炼到极高的境界,也就只有叶光纪可以压他一头,不是因为对方对黑水真法的领悟超越了他,而是因为对方的修为更强大,乃是大道金丹巅峰之境。 玄武宫的黑水真法和白虎宫的大流光法同修,可以为修炼星劫不灭体打下基础,姬博弈作为自凝道基的天才,有望击败尹镜考,自然得到了其他几宫的支持,黑帝长老叶光纪将玄武宫的根本传承黑水真法都传授给了姬博弈,为他增加天府演武的胜算。 若是论对黑水真法的参悟,姬博弈可以自信的说一句,整个星宫无一人可以超越他,就算是星主花青鱼也不行,姬博弈智慧无量,见多识广,武道修养高深莫测,若不是修炼需要一步一步的苦修,他早就渡过了四九天劫,修成了天人道果,超脱鲲虚界而去,追求更高的境界了。 星野天河的神通,在偌大的星宫,也只有寥寥数人炼成,这可是操纵周天星斗大阵的根基之法,蕴含了无限进阶,成就众星世界的道则。姬博弈在施展这一式神通之时,察觉到整个地煞阴穴深处猛然涌来一股冷彻心扉的寒气。 这些寒气汇聚成河,波涛汹涌,激荡浩瀚,向着姬博弈涌了过来,就算此时的姬博弈已经道基九转,根基稳固,依旧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底最深处涌出,让他忍不住打了寒颤。 “看来,在地煞阴脉深处隐藏着了不得的东西,可惜,我如今的修为境界不足,不可以跨入最深处,只能望而兴叹。” 姬博弈脸稍稍露出了遗憾之色,清冷澄澈的眼眸之中闪耀着璀璨的星辉,照彻九天十地,穿透了无尽空间,看到了地煞阴脉最深处散发的无尽宝光,地煞阴脉乃是星宫无数先辈耗尽心血布置而成的宝穴,里面的秘密自然不会只有区区一点地煞阴气。 多想无益,姬博弈收敛心神,一缕刀光璀璨,斩灭了心灵之中的杂念,心神化为了一轮明月,清冷皎洁,不染尘埃,无比的平静,他开始准备修炼太阴刀域。 “九空无界,太阴刀域!” 梦中证道,所有实体的东西尽皆无法带回来,但是真元,修为,境界,乃至各种概念上虚无的东西,却能够随着他的元神穿越世界,降临到鲲虚界。 在风云世界,被他以无上神通掌中佛国夺取而来的九空无界早就看不出原先的邪气凛然,金色的佛光在姬博弈的掌间升起,一个天地日月,风雨雷电一切皆空的世界随着他的意念降临到了这一个阴冷黑暗的地煞阴脉之中。 这一个九空无界现在只剩下最为纯粹的洞天力量。其中的本源早已经被气坟神通渗透完毕,化作了现在他掌心的一颗泛着七彩之光的洞天种子,识海之中莹白迷离的太阴刀光猛然从他的眉心跃出,化作梦幻的光华,斩入了掌心的九空无界之中。 “轰!” 一道开天辟地的巨响,姬博弈只感觉到原本一切皆空的九空无界,彻底的迎来了末日,阵阵杀伐气息沟通了末法时代的毁灭本源,将原本的空也彻底的斩去,只剩下了那一股世界走向毁灭,万物死寂的精纯杀念。 “太阴无华,夜光临尘,镜盘轮回,雪月花开!” 道道口诀在姬博弈的心头流淌,就像是清澈的流水,涤荡了他的心灵肉身,全身心的投入到眼前的九空无界与太阴刀光之中。 这个时候,梦幻迷蒙的太阴刀光在无界之中逐渐的散开,与这一个世界的本源之力融合,要将这一个洞天炼成一柄先天杀伐气刀。 姬博弈眼神专注,面容平静,唯有嘴唇微微翕动,太阴宝鉴之上的口诀奥义不断被姬博弈完善推演,使得太阴刀域更加精妙圆满,智慧之光璀璨闪耀,化为了一轮昊日,在识海之中升起,与太阴宝鉴并列苍穹,日月同辉,阴阳相合,玄妙无比,组成了一幅日月太极图。 掌心之上七彩的洞天种子不断的颤抖,就像是一朵冷风中的火苗,下一刻就要熄灭似的。姬博弈更加专注以精神引导着九空无界不断破灭,与太阴刀光融合。 随着时间的推移,掌心七彩的洞天种子,逐渐绽放出一丝银白色的光芒,清冷之中带着凄美,好似天上的孤单明月。 见到这一幕,姬博弈晶莹的双目之中浮现出了日月星辰,散发着璀璨绚烂的星辉,这是他将命星术催动到最极致的特征,这一门易数神通随着他的不断进步,早就进阶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甚至能够隐隐看透世界的屏障,直透大道本源。 九空无界之中,太阴刀光已经斩灭了最后的日空,月空,星空,开始与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时空进行交融,一道无坚不摧,无物不斩的绝世锋芒,开始从掌心七彩之中夹杂着银白色的洞天世界中透出。 姬博弈千锤百炼,比精铁都要坚硬的掌心肌肤,竟然被这道锋芒划破了一道口子,晶莹的鲜血渗出,又被吸收到了九空无界之中,加速太阴刀域的进程,不一会儿,银白色的光辉已经侵占了九空无界的大部分地区,只剩下了最后中心的一点七彩本源之光。 “一鼓作气,太阴刀域,现!” 姬博弈晶莹的双目猛然张开,元神之力在这个瞬间尽数迸发出来,将梦幻迷离的太阴刀光彻底击散,同时九空无界也在同一时间破碎。嗤嗤嗤的响声之中,一股金色的真元从姬博弈的掌心涌出,如同火焰一样,将逸散的银白刀光和破碎的九空无界生生的熔炼成一道似实实虚,若隐若现的迷蒙光华。 光华清冷,就像是天上的明月一样令人沉醉,而在这一道艳丽的光芒之中,却又蕴含了能够让任何人心寒的杀气。 根据太阴宝鉴记载,太阴刀域炼成之后,能够刀随心至,动念之间,刀光就可斩杀一切。 姬博弈元神归位,清冷的目光的看向一旁的岩壁,目光所至,一道银白色的光华一闪即逝,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面前的洞壁竟然被整个切开,开辟了另外一条通道。威力比之单纯的太阴刀光,强盛了不知道多少倍。 太阴刀域的威力竟然如此恐怖,真正做到了动念之间,斩杀一切,这种强大的破坏力,已经完全超越了道基境界的极限,只有大道金丹境界的绝顶高手才能抵挡住这等恐怖的锋芒。 太阴刀域虽然看上去只是一柄虚无的太阴气刀,但是实际上是一个笼罩方圆百丈范围的领域。任何人只要踏入这个位置,姬博弈意念流转之间,就能够将其斩杀。 稍稍试了试太阴刀域的威力,姬博弈已经隐隐摸清了其运作的实质。所谓的刀随心至,在自身领域笼罩范围之内,的确能够做到,甚至可以与超越自身境界的高手对招,但是一旦对方离的方位太远,超出了领域笼罩的范围,这一招的威力恐怕也就要大打折扣了。 “太阴刀域威力虽然强横至极,但是依旧需要用一套刀法来让其发挥出最强的威力。我可以融汇了万千刀道,创出一门太阴十劫,使其与太阴刀域契合,作为配套施展的刀法!” 姬博弈嘴角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心神开始沉入到识海的深处,用无量智慧整理推演各种刀法,要创造出一门可以和太阴刀域相互契合的绝世刀法,增强这门神通的威力。 智慧神藏不断的迸射出激烈的火花,数道精妙绝伦的刀法被姬博弈取出精华,融汇到了一式无上刀法之中。 无数的刀法在姬博弈智慧神藏的运转之下,化作了十道模糊的人影,在虚空之中不断的运转各有千秋的刀意,十道人影是姬博弈以自身的无上修为,凝聚地煞阴气而成虚影。 虚影的手中没有任何的兵器,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各有气象万千的刀光闪现。就像是有十个一模一样的刀道高手,在这个地煞阴脉之中,不断的演武试刀,这是现在姬博弈识海中的景象,他以化虚为实,将自己推演的太阴十劫在现实之中演化出来。 姬博弈双目晶莹如玉,莹光闪动之间,其中一个人影已经被无形大力破灭,消失无踪,随后,消散的地煞阴气重新组合成一个更为凝实的人影,再次使出精妙绝伦的刀法。这一次比之先前更要圆润自如,而凌厉锋锐却是丝毫不减。 可见这一招刀法在姬博弈的不断推倒重演之中,越来越厉害,破绽越来越少,直至达到他预想中的完美境界。 姬博弈心念一分为十,智慧的火花在不断的运转之中,原本应该更加疲惫的心神竟然越来越清明澄澈。就像是用干净的布匹擦去了明珠上的尘埃,绽放出晶莹剔透的心念。渐渐地,姬博弈感觉到自身原本臻至极限的念头在轰的一声巨响中,突破了一直以来的界限。 九大神藏,各有作用,分别对应天地之间的一种本源道则,大道神藏有三境,长生神藏有九重,智慧神藏也有十门唯识。 只不过,练气修士专注于长生、天机,道心三大神藏,真武修士看重元气,精血,力极等加强战力的神藏,剩下的大道神藏,是每一个想要成就天人道果必须要迈过的门槛。 只有智慧神藏,却是九大神藏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因为相比起其余的神藏来,智慧神藏的功效无疑是鸡肋了一些。 基本上每一个能够臻至道基境界的修士,就没一个蠢笨的,智慧神藏开启之后,只能够让人耳清目明,做事更加轻快。对于战力以及寿元来说,基本上没有很大的作用。 九大神藏之中,论对于道则的领悟智慧神藏不如道心等神藏,论对于战力的加持,不如力极等神藏。因此,大部分修士在将这一个神藏开启之后,基本上都不会耗费大量的精力去修习。 姬博弈的师父郁浩绛也曾经点评过智慧神藏,认为星宫属于外道,主修重点在于道心神藏,天机神藏之上,智慧神藏之上,最好不要花太多的时间。 九大神藏之中,智慧神藏蕴藏无量智慧,玄妙异常,但是为何修士都不注重智慧神藏呢? 原因很简单,智慧神藏不同于其他的八大神藏,它的修炼,是一件很是依靠缘法的无奈之事,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迈入十门唯识的境界。 简单的说,智慧神藏修炼依靠的是机缘,机缘到了,自然而然的就提升了,机缘不到,无论耗费多少精力时间,都无法提升智慧神藏的境界,进入十门唯识。 所谓“十门唯识”,也就是修炼智慧神藏的十重境界;一切诸法皆由一心所现,故说万法唯心。 传闻之中能够贯通十门唯识的人,就能够得到冥冥之中佛祖至高无上的大法力,大勇气,大智慧。姬博弈在以智慧神藏推演太阴十劫之时,轻而易举的贯通了十门唯识的第一重境界,相见俱存唯识! 相见俱存者,唯识正义。四师各立,已见问明。今此从多,故云相见。八识心王及诸心所,皆有二分。当体即见分。从并所变相下,即是相分。谓通八识及诸心所、并所变相分,本影具足。 佛门修行与武道修行不同,所谓的大道之基,就相当于佛门的第八识,阿赖耶识。而想要成就十门唯识的第一重境界,就是要将自身八识贯通,成就永恒不变的定境。 众生因为各种执念,起虚妄颠倒之见,继而造业受报,生死相续,无有休息。其实万般苦难烦恼都是唯识所现,根本没有所谓的心外实我实法。众生所执的心外诸法,都是因为执念而起。而识内诸法,也是依他起生。继而因缘和合,成立种种虚妄。(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双方算计,演武开始 在此依他法中有心、有境。心是能缘,境是所缘。相,见虽有所不同,但都是内心所示现,所以名为相见俱存唯识。只要成就了相见俱存唯识,就再也不会因为各种变化而迷离改变。就算是重新轮回转世,也不能够磨灭定境。 佛教无数大能都是经过数世轮回,累积不计量的功德和法力,才能够将自己肉身塑造成金身,凝结舍利子。而这些大能之所以不惧怕胎中之谜,就是因为自身成就了十门唯识中的相见俱存唯识境界,有自信轮回也无法磨灭他们已经臻至亘古不变的定境。 姬博弈在破入了十门唯识第一重境界之后,瞬间分裂出九十九个念头,元神没有一丝一毫的疲倦,精神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通透。 太阴十劫的推演更是猛然增快了十数倍,十道人影不断的破灭重生,十招刀法的境界朝着更为完善,纯粹,可怕的境界演化。 短短眨眼的时间,十道地煞阴气组成的人影已经破灭了数百次,原先还略显稚嫩的太阴十劫,现在已经演化成了十招无比恐怖的刀法,煞气惊人,磨灭一切的生机造化。虚影更是几乎凝聚成了实质,栩栩如生,要是外人看到了这十道煞气凝聚的身影,真的会误以为姬博弈有十个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 砰地一声,最为左边的一个虚影猛然炸裂,逸散成一股地煞阴气组成的漩涡,被一道梦幻迷蒙的银白刀光卷住,吸摄干净,随即第二个,第三个人影也在同时破灭,散开的地煞阴气被太阴刀域吸纳,没有浪费一丝一毫。 这一次人影溃散,却是再也没有凝聚了,这表示太阴十劫其中三招已经臻至了完美境界,再也无法继续演化下去了。 “砰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破灭声音回荡在地煞阴脉之中,太阴十劫被姬博弈完全推演了出来,散开的地煞阴气全部都被太阴刀域吞噬了,没有外泄分毫,梦幻迷蒙的银白刀光非虚非实,玄妙莫测,锋铓无双。 姬博弈将太阴刀域收了回来,莹白的刀光没入他的眉心,重新回到识海中,似乎有一股镇静清宁的力量,让在体外不断跳跃的太阴刀域安静了下来;识海之中,虚虚实实,飘飘渺渺的元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后挂着一圈琉璃般的光华,象征着十门唯识的第一重境界,姬博弈要是将元神放出去,肯定会被普通人当成菩萨膜拜信仰。 长啸峰,依然是在寒风呼啸之中耸立,姬博弈感觉好像是有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一样,对于这里的每一处地方,都有着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咦,你闭关了四年之后,不仅仅是修为大进,就连心境也臻至了极高的境界!” 一脸冷峻的郁浩绛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显然对于姬博弈如今的修为境界非常满意,竟然破天荒的夸赞了姬博弈一句。 “不知道,尹镜考在九天星池中修炼的又如何了?”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此时已经臻至了道基九转之境,只是他做出了一些遮掩,只是显露出了道基七转的境界,并未将自己的全部实力都展现出来,他还是习惯性的藏一手,说不定就会救自己一命。 “那个小子混合了人龙血脉,天生对于元气的亲和力强大,这一次在九天星池之中吸取了星宫积蓄了一个甲子的无量星光,比你还要提前一个月出关。” “哦!” 姬博弈眼神微微眯起,一丝晶莹的光华从中闪过,似乎在思考着关于这个对手的虚实。 “在他闭关之前,就已经是道基七转的境界,这一次出关,师父是否能够看出他到底臻至了何等境界,会否已经开启了大道神藏?” 尹镜考原本就是星宫年轻一辈第一人,资源功法应有尽有,再加上血脉的优势,积累极为浑厚。想来这一次闭关的收获,纵使比不上他,也应该有极大的进步。 “我们两派之间很有默契,都不会去干扰对手,那个小子出关之后,就直接被灵威仰带走了,想来进步应该不小。不过大道神藏这方面,还真不好说,毕竟整个星宫恐怕也只有宫主才能够在这方面给出解答了。” 郁浩绛是道基六转凝结的大道金丹,连洞天种子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触及到关乎到天人道果根基的大道神藏呢! “不过,那小子的修为到了何种境界,到了天府论武的时候,肯定就再也无法隐藏,就算是开启了大道神藏,我们也有办法让他输给你。” 郁浩绛冷峻的面容之上露出绝世锋芒,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尘封已久的神剑,刀芒剑气直冲云霄,搅碎了九天之上的云海,露出了湛蓝清澈的天空,金灿灿的阳光洒落下来,日照金山,圣洁璀璨。 “哦,不知道师父你们想要如何做?!” 姬博弈好奇的看向了郁浩绛,想要知道他们是如何计划的。 “无非是以多胜少,下驷对上驷,上驷对中驷,中驷对下驷的策略罢了。” “到了天府论武的时候,白虎,朱雀,玄武三宫的弟子都会参与围剿青龙宫的弟子。你只需要养好精神,等着与精疲力竭的尹镜考对决就行了。” 郁浩绛神色淡淡的说道,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以多欺少,不断消耗尹镜考的实力,让他精疲力尽,状态不佳。 姬博弈闻言有些愕然,没想到郁浩绛他们的谋划如此简单粗暴,这是赤裸裸的耍赖啊。 “你现在的任务,只需要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巅峰,以绝对的信心击败尹镜考就行了。我们能够保证的,那就是出现在你面前的,绝对不是巅峰状态的尹镜考。” 姬博弈闻言顿时沉默了,他很想直接说就算是尹镜考以巅峰战力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有把握能够战而胜之。但是考虑到应该隐藏自己的底牌,他也只有在这件事情上保持沉默。 “你也不用担心,我们能够想到这些,灵威仰自然也会对你做出这样的布置。想来他的十二个弟子,你会在天府论武之上,一一碰上,不愁没有对手。” 郁浩绛担心姬博弈年少气盛,不愿意使用这种手段,连忙安抚了姬博弈两句,想要让他明白,敌人会使用同样的手段,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姬博弈面厚心黑,哪里会因为这种事有负担,如果不需要他出手,就可以将尹镜考击败,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样的办法,郁浩绛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姬博弈只能秀起了演技,阴柔秀美的脸上露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颇有一副三年磨一剑,奈何无人能够逼其宝剑出鞘的寂寞感慨之色。 “青龙宫这一辈弟子最出色的有十二人,合称十二青龙。其中尹镜考排在第一,而每一个人的修为都是不弱,具是道基六转或者是接近六转的高手。你如果没有修成道基七转,恐怕还没有遇到尹镜考,就已经被他们出手了结了。” 郁浩绛用冷冷的语气说道,想来他对此也是耿耿于怀,他有十二个记名弟子,但是成器的却没有几个。而灵威仰的十二个弟子,却是个个出色,每一个人的潜力都不比他差。要不是有了姬博弈这一个自凝道基的太阴命星弟子,恐怕白虎宫在天府论武之中,只能够排在倒数,作为陪衬。 “接下来的时间里,为师就是要教授你如何以最小的损耗,击败青龙宫的人,这些战斗的经验,可都是要你以自身的身体去牢记的。” 姬博弈自然不会反对郁浩绛的安排,只是平静的点点头,眼眸深处浮现出了一道梦幻迷蒙的炽白刀光,煞气骇人,刀芒绝世,斩灭一切生机造化。 聚窟州的东方,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密林,浓郁的木属性元气充斥在每一片角落。勃勃的生机,花草树木清香,几只玲珑的兔子,雪白的猫儿,追逐着密林之中不断翻飞的蝴蝶。点点异彩从蝴蝶的五彩斑斓的翅膀之上落下,在落日的余晖之下,形成了一幕极为漂亮的场景。 一只雪白的猫儿在追逐蝴蝶之时,爬到了一颗大树上,轻轻的移动前进。突然,一股无法形容,如同洪荒猛兽一样的气息笼罩了猫儿的全身,让它忍不住浑身炸毛,大声呼叫。 “喵!” 一只修长的手从树枝中伸出,抓住了猫儿的脖颈,提到了自己的身前,一张清秀的面容带着微微的沉思,金色的瞳孔带着人类没有的气息,额头之上凸起的两个小角,显示了他的身份,此人正是星宫天府公子,尹镜考。 “真是讨厌的气息。” 喃喃自语之中,尹镜考松开了左手对于猫儿的束缚,让这个弱小的生物从他手中逃走。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幽兰般的清香传来,一个身披绫罗绸缎,雪白玉臂上缠着白色缎带的女子凭空出现在尹镜考的面前。 这个女人一出现,氤氲的仙气几乎将这一片密林的勃勃生机都尽数驱散,面容之上覆盖着一层白纱,隐约可见她面容的精致轮廓。 “素兰啊,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邓飞和秀色已经死了。” 尹镜考听了女子的话语之后,嘴角抿起,似乎有着一股抑制不住的冷意,金色的瞳孔之中泛起一层层奇异的光华,冰冷无比的说道。 “邓飞,秀色这两个人如果在天府论武之前凝结大道金丹的话,就会有七天的时间处于虚丹境界。按照规定,只要不是大道金丹的修士,就有资格参加天府论武。而我能够肯定,他们一定会在那段时间闭关凝结大道金丹,我自然不能够给他们这个机会。” 虚丹境界,乃是在凝结大道金丹之前的一个过渡阶段。这一个境界,不能够说是金丹修士,但是也已经超脱了道基境界,修为神通已经有了金丹修士的影子。一般的道基七转修士与虚丹境界的修士硬拼,甚至还有可能打不过。 这一个境界,一般会有七天的时间,而一旦在这七天之内不能够将虚丹转变成实丹的话,就会生死道消,魂飞魄散。按照常理来说,处于虚丹境界的修士,肯定会躲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等着自己将金丹由虚转实,以此来寻求修为的更上一层楼。 但是如果为了某些超越自己生死的事情,这一个境界就是用来钻空子的最好借口。鲲虚界历史之上,大门派之中,也不是没有道基六转凝结虚丹的修士,在门派演武之上,击败或者失手杀掉道基七转的修士。 幸好,虚丹境界也不是所有每个道基六转的修士都能够成就的。偌大的星宫,能够让尹镜考上心的,也就只有邓飞,秀色等几个道基六转巅峰的人而已。 灵威仰提前动手,打破了星宫的平衡和默契,居然派人将邓飞等人都杀了,为的就是稳妥,不希望任何人在此次天府演武之中阻拦尹镜考称霸。 “尹大哥,这一次杀秀色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 “哦,是怎么回事?” 尹镜考对眼前这个女子的修为十分清楚,听到遇到意外,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开口询问道。 “一个青衣背剑的女子突然赶到,险些从素兰的手下将秀色救走。不过幸好她的修为尚浅,素兰才能够取了秀色的性命之后,从容退走。” 青衣背剑!尹镜考脑海之中想起了一个人的资料,对于姬博弈这个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他对其所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包括北斗星院和姬博弈一起过来的几个人。 尹镜考记得其中一个女子被玄武宫黑帝长老带走,那个女子,貌似就是青衣背剑的装束,名为云青衣! “她的实力是什么境界,居然能够让你都感到麻烦?” 素兰面容隐藏在了白纱之下,看不出她的表情和神色,她沉吟片刻之后,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她的修为貌似是在道基六转,但却是个剑修,战力强大。而且背上的那柄剑,似乎也是一件灵宝。” “剑修,灵宝,想来也是用来对付我的人选,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尹镜考轻轻一笑,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他好似这方天地的主宰者,可以轻易的操控天地自然。 “其实就算是什么都不做,我也有必胜的把握能够击败所有人,再次连任天市垣之主。只是师傅性格谨慎,不希望计划到了最后关头出现任何的意外。” 尹镜考脸上露出了强大的自信之色,他话音刚落,漫天乌云猛然消散,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淅淅沥沥的雨丝从天而降,如同一幕晶莹的垂帘,滋润了这一片密林。 “尹大哥,你领悟了大道神藏了?” 素兰见状,惊呼出声,声音之中充斥着惊喜和不敢置信,这种一念之间改变天地风云的力量,正是领悟了大道神藏第一重天地境的特征。 “在九天星池之中修行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师祖的教诲,我要是再无法开启大道神藏,岂不是要让你们都失望了。” 尹镜考的语气之中,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他此时志得意满,信心十足,他这次闭关,不仅修为晋入了道基八转之境,还领悟大道神藏,足以自傲。 “只有你才是最适合接任星宫的人选!” 素兰的一双美目落到了尹镜考清秀到有些柔弱的面容上,轻启朱唇吐气如兰,脸上满是柔情和崇拜,芳心所属。 “这一次是我们青龙一脉积蓄了近千年的反击,绝对可以打破星宫的平衡,力压其余三脉,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尹镜考淡淡的话语之中,蕴含了前所未有的自信,眼睛里闪过一道厉色,狰狞而又凶狠,如同一头太古野兽。 白虎宫的大殿之中,十二个背负刀剑的男女弟子,分成两排恭敬的站在郁浩绛的身下,姬博弈坐在十二位男女弟子上方的一张座椅上,地位明显比其他人高上一筹。 “你从未参加过天府演武,我今日给你介绍一下!” “所谓天府演武,乃是需要进到一处名为天府的洞天世界之中,在那里所有星宫道基修士都会进行争斗,一共要经历二十二道关卡,最终能够坚持到最后,自然就是我星宫最强的弟子。” 郁浩绛说话之间,姬博弈面色沉静,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在郁浩绛说完之后,才轻轻的点头,算是回应。 “不知道里面是否有规则?” “原本是没有的,后来经过多次的争斗,规矩也多了起来,不过这些规则也可以说是没有,你无需顾忌!” 郁浩绛的话没有说得清楚,但是其中的意思姬博弈心中了然,微微颔首点头,表示明白,规则只是用来限制弱者的,强者根本无需遵守这些东西。 “我明白了,师父你就等着我得胜归来就好了!” 姬博弈从座椅上起身,脸上露出了必胜的信心,目光无比的平静,看了一眼十二位师兄,师姐,身上一道庞大的气势升腾,率先迈步,向着白虎宫殿外走去,脚步从容坚定,每一步的距离都如同经过尺子测量,一模一样。 “这一次,劳烦诸位师兄师姐保驾护航了。” “哪里!师弟天资绝伦,为了白虎宫的未来,吾等自当尽力。” 十二位男女弟子感受着姬博弈强大的气势威压,脸色微变,连忙躬身回应,态度十分恭敬,果然只有实力才是硬道理。(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罗睺计都,蚀星之主 星宫作为鲲虚界有数的大派,底蕴深厚,二十八元气灵柱,支撑三垣星宫,更是深入到洞天世界之中,这二十八道元气灵柱,在某段时间会停滞,打开二十八个通往天府世界的洞口,里面有着浓郁的元气星力,运气好的话,还能够得到失传已久的神通大法。 一些在星宫堪堪铸成大道之基的修士,都不会放过这一次能够获得大量修炼资源的机会,而星宫在这一天也不会阻拦,只要是门派中铸成道基的弟子,皆可以进入天府世界之中。 四象星宫的领域之中,各有七道元气灵柱,在今天都已经停住了吸纳地脉元气,祭坛之上,裂开了一道漆黑的门户,深邃如同黑洞,吞噬着无数星宫弟子。 天市垣之上,一张巨大的光幕笼罩聚窟州,上面显现出一个个名字,代表着进入天府世界的人。与原本加入星宫之时的登记的名册对照,一旦发现名册中没有的名字,轰然大力就会隔空迸发,阻挡其进入。 姬博弈带着师兄弟等十二人,没有任何阻碍的从聿参灵柱门户进入。一大股元气浩荡传来,令姬博弈体内的真元都不由得活泼了许多。 “元气如此浓郁,星宫万载大派,底蕴果然不同凡响。” 姬博弈心中暗暗想到,双目之中亮起了晶莹的光华,发现这里竟然有一大片废墟般的城池。 “姬师弟,第一片关卡,名为宋,看来我们是从东蕃开始闯关。” “哦,二十二道关卡还有分别吗?” 姬博弈闻言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张天翼,轻声问道。 郁浩绛并没有详细说明天府世界的详情,张天翼作为郁浩绛的弟子,修为已经是道基六转,参加了好几次的老手,对于天府世界,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天府世界二十二星关,东蕃十一星,西蕃十一星,我们只要闯到第十一关,就会与西蕃接壤,在那里有一座天旗庭。就是分出胜负的最终场所,只可惜我们却是从来都没有进入过。” 张天翼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苦涩,这些年来,他们白虎宫的确是没落的可以,他和周青流两个人道基第六转的弟子,最多也只是闯到了第十关,就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了。 “既然我们到了东蕃,师兄可否告诉我,尹镜考又会出现在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姬博弈听了之后,面容不变,双目之中却是透露出更为晶莹的光芒,向着四面八方望去,一道道精气升起,有强有弱,强的不逊色于道基六转的张天翼,弱的,仅仅是刚刚道基一转,显然这些人都是抱着侥幸心理的。 突然,虚空裂开了一道口子,一个身穿青色星衣的男子出现在了姬博弈他们面前,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张天翼等人还要强大几分,来者不善,目光死死盯着姬博弈,似乎是在确认目标一般。 “来者何人!” 就在这时,张天翼等人也发现了不妙,连忙对着来人喝问道。 青衣男子面上覆盖着一个恶龙面具,红白色的油彩让他的显得更加的诡异,随之而来的,更是令人心惊胆战的强大实力。 “我今日不是来杀你们的,都给我滚开!” 随着来人一声沉闷的话语,五根粗壮有力的手指伸出,五道青金色的剑芒从他的指尖迸射而出,磅礴的剑风在其指尖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风,将张天翼等五人尽数崩开。 “好利害,真元之强大,最起码比我要高上一个层次。” 张天翼施展出了自身大部分实力,却还是被逼的倒退不已,他面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他已经是道基六转的境界,整个星宫同辈弟子之中,能够胜过他自然存在,但是能够如此轻易的一击将他逼退的人,屈指可数,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他都认识。 但是无论是哪个,都不可能是眼前这个身形极为陌生的人。 “哇,白虎宫天刀一脉的扛把子张天翼竟然不是来人的一招之敌。” “身着青衣,难道是青龙宫的人?” “也难怪要遮掩,看来两个天才之间的争斗在天府世界,即将画下一个句号。” 这个时间,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这一个废墟之中,这里是东蕃第一关,最起码星宫一半的弟子都来到此处,正好赶上了一场好戏,很多人都在猜测来人到底是十二青龙中的哪一位? 当然更多的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姬博弈的身上,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姬博弈是想要和尹镜考争夺下一任的星主之位,两人之间打擂台,想要看看姬博弈究竟有何本事,敢和尹镜考这位星宫大弟子争锋。 姬博弈无视众人注视的目光,面色沉静,不动声色,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一道梦幻迷蒙的银白色刀光若隐若现,隐藏在眼球最深处,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将来人一刀两断。 “我想不知道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你若是不想死,就自己退去吧!” 姬博弈此时已经动了杀心,青龙宫率先破坏了规矩,在外界截杀了邓飞和秀色,这都是五帝长老的入室弟子,日后的长老继承人。灵威仰做得初一,他自然可以做十五,如今的形势很明显了,双方已经彻底撕破脸了,不能共存,有你无我,有我无你,就算是星宫宫主花青鱼也无法阻止,因为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平衡被打破了。 姬博弈这话一出,众人就轰动了,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在见识到了来人如此强大的实力之后,姬博弈居然还能够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语。 “哈哈哈,你让我自行退去,我没听错吧?尹师兄视之为心腹大患的人,竟是一个看不清局势的笨蛋!” 来人发出了荒唐的大笑声,脸上的龙形面具此时变得更加的凶恶,一股诡异的气势随着他的话语弥漫开来,就像是一座火山即将爆发之前的征兆。 灵觉敏感的星宫弟子,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立刻离开了原地,躲得远远的,以免被两人将要发生的战斗波及到。 “给我去死!” 青衣人右手食中二指并拢,一道耀眼的青金色剑芒迸射而出,席卷了无边无际的天地元气,化作了一道巨大的剑柱,轰向了姬博弈。剑柱轰然,无匹的锋锐气劲所过之处,在废墟地面之上轰出了一条深邃的沟壑,破坏力惊人。 面对如此惊人的攻势,姬博弈面色依然不变,微微的摇摇头,似乎是带着几分惋惜之色,缓缓的竖起了一根食指,嘴里轻轻的说出了来人的武功来历。 “你体内的真元绵绵密密,与经脉窍穴勾连成一片青天,出手之际引动十六倍天地元气。虽然已经在星宫将近五百年没有出现了,但不巧我正好认识,青龙宫传奇人物,上代星宫宫主柳君明创出的天级武学天青剑指。” 姬博弈一语道破了对方的武功来历,让他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但是转眼之间,体内真元更加狂猛的涌出,浩大的剑柱瞬间扩大了三倍,几乎轰出了超越自身极限二十倍的强大攻势。 “这门武学如果是由尹镜考使出,我还能够稍微认真一下,但是在你这个区区道基六转巅峰的人手中用出,不堪一击!” 姬博弈说话之间,浩大的青金色剑柱如同一道螺旋的飓风,已经轰到了他的身前,眼看着就要将其吞没。 突然,一道说不出璀璨的剑光冲天而起,剑气如龙,剑势如光,化为了一条天龙,吟啸阵阵,轰碎了青金色的剑柱飓风。剑光余势不止,在半空之中划过了一道最为优美的弧线,从天而降,猛然冲入了青衣人不敢置信张大的嘴巴之中。 “彭!” 一声震天巨响,青衣人的身体就像是充了气一样急速胀大,随即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哀嚎,全身迸射出数以千万计的炽白色剑芒,轰然炸裂成漫天血雾,道消身死。 “拦路的蝼蚁已经死了,我们走吧!” 姬博弈回头看了一眼张天翼和周清流,目光之中满是深意,清冷淡漠,让十二位白虎宫记名弟子都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威严难挡,连忙恭敬点头应是。 刚才青衣人出现,周青流坐观壁上,张天翼虽然出手了,但是出工不出力,顶多是用了七分力。要不然就算是青衣人的修为的确在他之上,也要用三招以上才能够逼退他。他们都想要看看被郁浩绛收为入室弟子,自尹镜考之后这位自凝道基的星宫天才,现在的修为到底臻至了何等境界,值不值得他们誓死追随。 只不过,最终的结果让张天翼他们又惊又惧,没想到姬博弈年纪轻轻,修为不仅仅是超越他们,剑法更是达到了鬼神莫测的境界。 姬博弈迈动脚步,向前走去,根本不在乎十二位记名弟子是否跟上。 张天翼和周青流两人见状,立刻率领着刀剑两脉的人跟上。经过这一次,郁浩绛的十二个记名弟子再也没有任何的不甘。反而各自心有余悸,互相对视之中,将最后一丝不服斩灭。 “少宫主,前面马上就是第一星关了,守关星将的修为最起码是道基七转,我们是不是多等一会,等别人消耗了他的精气之后,再来坐收渔人之利。” 张天翼小心翼翼的来到姬博弈身边,对着他提醒道。 “区区道基七转,没有必要!” 姬博弈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这一片废墟的尽头,只见一道巨大的门户承天接地,无尽的星光从虚空之中汇聚而来,混合着浓郁的天地元气。 一个高大朦胧的人影从巨大门户之上浮现出来。只见其身材修长,面如冠玉,青色的衣衫随风飘荡,透露出一股潇洒倜傥的意味。 “天府世界东蕃第一关星将,宋有礼了。” 一个纯粹是元气星光组成,自称是宋的星将出现,他一出现,漫天元气星光似乎受到指挥,不断的向着他汇聚,整整一百零八颗耀眼璀璨的星辰在其的周身亮起。他就像是掌控星辰的君王,轻轻的挥手之间,十三颗星辰如同十三道璀璨的星光剑气,从天而落,向着姬博弈等十三人轰去。 “据说天府世界每一个星将都是星宫曾经自凝道基的天才弟子,在陨落之后,被星宫祖师以大法力凝聚真灵,化作星将守护在天府世界,实力都是非常强,少宫主切莫冲动。” 张天翼为姬博弈的修为最多只有道基七转,没有必要和宋硬拼,就算是打赢了,恐怕也会被虎视眈眈的青龙宫弟子抓到机会,趁机发起偷袭,那就得不偿失了。 十三道星光剑气落下,姬博弈屹立不动,周身窍穴飞出了二十二道炽白剑光,组成了一副剑甲,将向他轰来的星辰斩灭。 一波攻势结束,姬博弈一动不动,依旧立于原地,张天翼等人却是不断后退,最少的也退出十步距离,修为强弱,彰显无疑。 “哦,修为不错,难怪敢闯关?!” “你是白虎宫的人,宋某很是讨厌白虎宫的人。所以宋某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将你你留在东蕃第一关一段时间。” 星宫弟子越早到达天府世界最终的天旗庭,最终获得的优势也就越大,在天旗庭有着星宫最为神妙的存在。 姬博弈听了宋的话之后,轻轻一笑,说出了同样的话。 “真不巧,我也很讨厌青龙宫的人,你准备好再死一次了吗?” 这句话一出,宋的面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每一个星将都是在生前没有达到自己的巅峰,就被人斩杀的天才。看到如此风姿绝世的姬博弈,宋就想起了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眼中闪过一道杀意,如今的他只是靠着天府世界的特异,苟延残喘而已。 “宋某改变主意了,这一次要杀了你。” 宋面色阴冷,眼睛里充满了寒光,信手一挥,三十六颗星辰在其虚幻的身影边上亮起,交织成一道十分复杂的阵势,勾动了天地大力,隐隐约约之间,一颗漆黑的,巨大的,凶戾的星辰向着姬博弈砸来。 “是罗睺灭道阵,少宫主快闪!” 宇宙星空之中,存在着数以亿万计的星辰,每一颗星辰都代表着不同的寓意,有的是毁灭,有的是生机,有的是阴柔,有的是阳刚,而有些星辰最为让人惊惧,其中就有罗睺,这是一颗不祥之星,代表着毁灭一切。 星宫的星斗法术就是驾驭宇宙星空之中的星辰真义,幻化出天地伟力,罗睺灭道阵便是一招威名赫赫的杀伐之术。 无数的毁灭气息浮现在天空之中,宋原本较为英俊的面容之上浮现出狰狞之色,左手再次一挥,剩下的七十二颗星辰在其掌间同样交织成一个阵势,既有罗睺,又怎能没有计都? 计都,罗睺两大杀伐之术出手,漆黑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废墟,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天空之中出现了一头巨大的怪兽。一百零八颗星辰闪耀之间,形成了四条巨大的手臂,还有一条似乎能够劈断青天的巨大蛇尾。 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个怪物的上身竟是一颗巨大的黑暗星辰,吞噬着一切可以接触到的东西,这就是宇宙星空之中代表着吞噬日月光辉的阿修罗,也就是一切彗星的起源,所有不祥的征兆。 “禁忌杀伐之术,蚀星之主!” 在两百年前,蚀星之主这门杀伐之术就被星宫宫主花青鱼列为了禁忌之术,星宫弟子不得施展这项法术! 黑暗毁灭的气息不断的浮现,这一招似乎沟通了万古星空之中一尊只知道毁灭吞噬的邪神,在无尽的元气星力滋润之下,渐渐的在这个洞天世界中显化出了实体,毁灭的气息随着这一尊邪神的降临而蔓延! 第一个要毁灭的目标,就是最前面的姬博弈。 “青龙宫千年的宿命,绝对不能够被你破坏,白虎宫的小子,请你去死吧!” 姬博弈听到这句话后,心中微动,无数星辰浮现眼底,一股不祥的气息从命运长河之上弥漫,青龙宫一脉这次所图甚大,暗流涌动啊。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大响动,一道璀璨到了极致的剑光冲天而起,面对天空之中,一百零八颗星辰虚幻出来的暗黑邪神,姬博弈周身窍穴涌出无穷剑气,汇聚成为了一道惊天动地的剑光,空间和时间似乎都被这一道剑光斩破了。 漫天漆黑的乌云之中,在瞬间闪现出若隐若现的雷电火花,随后两股绝世无敌的气机迸发,一股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让所有附近的人忍不住屏息以待。 “灭天绝地,剑二十三!” 姬博弈发出一声清喝,面对着天空之中似乎可以毁灭世界的巨大邪神,身化炽白璀璨的剑光冲天而起,渺小的身躯对于巨大的邪神,就像是一只萤火虫扑向无边无尽的黑暗深渊。 所有人都为之色变,注视着姬博弈猛然挥动剑指疾劈,惊天动地的璀璨剑光斩在了邪神那仿佛一颗黑暗星辰的身躯之上。 “轰隆!” 一声巨响,天崩地裂,在宋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中,他最强的禁忌杀伐之术,被这道剑光硬生生的斩成了碎片。 “你准备好再死一次了吗?” 姬博弈轻语一声,在宋的耳边回荡,炽白色的璀璨剑光斩在了他的虚幻的身体之上,一股仿佛凝聚了世界毁灭的恐怖剑意从伤口渗入了他的意识之中,让他原本就虚幻的身躯闪烁明灭。(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连连破关,玄阴十二剑 “啊!世上怎么会有单纯只是毁灭的剑法,你就是个绝世大魔,总有一天会将星宫带往毁灭!” 宋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他那由元气星光组成的躯体已经被剑二十三斩灭在星关之前。 “我怎么可能是大魔,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被人蛊惑成为出头鸟,想要干预星宫如今的形势,真是不知死活!” 姬博弈淡淡的话语之中,铺天盖地的剑芒将天际浓黑的乌云完全撕碎,随后剑指一挥,一道巨大的剑芒斩到了星光门户之上。轰隆,通往第二关的通道,已经被他的剑芒劈开。 “如果没事的话,就跟上来吧,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我要在尹镜考之前到达天旗庭。” 姬博弈已经推算出了一些事情,青龙宫如此费尽心思的想要阻拦姬博弈到达天旗庭,他自然不能让敌人如愿,足尖轻点,白衣如雪的身影已经化作了幻影,没入了通道之中。 郁浩绛的十二个记名弟子面面相觑,然后紧随其后,一同进入了第二关之中,消失在了围观众人的视线之中。 等到白虎宫的十二人跟着姬博弈闯入第二关之后,一旁的塔楼之中,青龙宫的薛邑人和华逸仙两人的面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他的实力,恐怕不比尹师兄差了。” “怎么可能,他拜入星宫之中才十年,就算是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进步的这么快。一定是宋前辈太弱了,才被他两剑击杀。” 薛邑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话语的软弱,软弱到就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完全击溃了他们的自信。这样的对手,岂是他们可以战胜的。 “你们两个准备凝结大道金丹吧!” 就在这时,惟一一个还保持冷静的素兰说出了冰冷无比的话语,让薛邑人和华逸仙二人心中感到悲哀,惨然一笑,这是十二青龙最后的计划,如果姬博弈的实力强横,威胁到了尹镜考,道基六转的他们就凝结大道金丹,利用虚丹境界的七天界限,钻天府演武的空子,将姬博弈击杀。 “第二关!” 姬博弈面色冷淡,圣灵剑法的威力催发到了极致,不计其数的炽白色剑芒将眼前这个黑衣男子自以为万法不侵的星野天河硬生生的撑爆。 刚刚赶过来的张天翼等人只看到第二星关的星将被姬博弈指尖一炽白色的剑芒斩下头颅,随后轰开通往第三关的通道。 郁浩绛的十二位记名弟子激动震惊的看着姬博弈的表现,脸上渐渐露出了狂热之色,连忙跟上姬博弈的脚步,向着下一关而去,无数围观的星宫弟子也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紧随其后,想要看看姬博弈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第三关,第四关……,一道道的关卡在姬博弈的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一道道炽白色的剑光,无坚不摧,无物不斩,一位位守关的星将被姬博弈击败,根本就无法阻拦他的脚步,通关的速度十分快速,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一脸不可思议的仰望着那一袭白衣的清秀男子,容貌秀美,阴柔纤细,这等瘦弱的身体怎么会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和能量。 “白虎宫的那个人竟然一口气闯过了四道关卡,太猛了,貌似每一个守关的星将,都不是他几剑之敌。” “那种炽白色的剑芒实在是太厉害了,白虎宫能够拿得出手的不是只有‘太乙天刀’和‘白金帝剑’,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一门杀伤力惊人的剑诀。” 无数的星宫弟子跟着姬博弈破关的脚步,闯到了第四关,迈入了第五关。 “颜兄,你似乎是和这一位是同一批进入星宫的弟子,不知道你们关系如何?” “赵师兄,姬师兄和我一起来自赤县神州,我们是同时加入星宫的那一批弟子。” 颜渊看着眼前这个平时因为修为到了道基三转,在他们这一个团体之中最为趾高气扬的师兄如今略带谄媚的问话,心中不由的一阵感慨。 当年在北斗星院,颜渊也算是风云人物,长期位于七星子之列,比姬博弈更受人瞩目,但是谁能想到姬家这位不受重视的庶子,居然可以自凝道基,成为星宫宫主候选人的有力竞争者,这是一飞冲天啊! 就在此时,一道冷冷的目光落到颜渊的身上,让他感受到了一种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无力之感,一道血光闪过,一个俊朗清幽的青年手持一把折扇,将刚才还和他说笑的赵志宇轰的四分五裂。 “你和白虎宫的小子是旧识?!” 青龙宫华逸仙轻轻的甩去折扇之上的血迹,用一种很是幽深的语气问道,其中隐含的寒意让颜渊不由得冷汗直流。 “不错,他不仅仅和姬博弈是旧识,还是我王某人的旧识。” 就在颜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之时,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风度翩翩,玉冠束发,风采照人,面容完美的仿佛是仙人雕琢而成,正是当时和他们一起从北斗星院过来的第一人,王琅琊。 “王琅琊,你想要和我斗吗?” 华逸仙感受到王琅琊全身汹涌如同大日的气机,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手中折扇轻摇。 “这取决于你。” 面色不变,王琅琊却是轻轻的跨前一步,挡在了颜渊的身前,如此姿态清楚的告知华逸仙他的态度。 “你以为单凭你一个人,能够挡得住我们十二青龙吗?” 薛邑人阴测测的话语响起,十道青色的身影在第四关星空之门前出现,却没有看到那个最为神秘的素兰。 “被姬博弈杀了一个,你们还能够凑齐十二青龙吗?!” 另一道声音响起,赤帝长老的大弟子,柳随风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王琅琊的身边。 看到此人的出现,薛邑人的眼中闪过凝重之色,一颗心微微下沉了几分,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死死的盯着对方,寒光闪烁。 “柳师兄既然来了,想来朱雀九子也都来了吧!” 轻轻的一句试探,另外七道灼热如同火山的气机浮现,与十二青龙对峙,七个身穿朱红星衣,各有风姿的男女站到了王ly和柳随风的身后,让薛邑人不由得心生退意。 啪的一声,华逸仙将手中的折扇合拢,清俊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对着王琅琊和柳随风做出了告辞的手势,随后第一个向后退去,显然不想在此时和对方发生冲突,暂避锋芒。 “哼,要不是素兰小姐前往第五关狙杀那个白虎宫的小子,光凭你们九个人,又岂能让我们十二青龙退却!” 薛邑人心中恨恨,却也不敢在还没有杀掉姬博弈的情况之下,损耗青龙宫一方的实力,他轻轻的挥挥手,示意所有人快速通过星空之门,进入第五关。 “青龙宫的狼子野心是昭然若揭,这一次绝对不能够让尹镜考再次进入天旗庭。” 柳随风看着薛邑人等青龙宫弟子退却,不由得出口说道,这一次,他们朱雀宫弟子的任务,就是绝对不能够让尹镜考进入天旗庭。 “师弟,我们朱雀宫这一次是否能够力压青龙白虎两宫,就看你的表现了。” 对于柳随风的话,王琅琊只是淡淡的点头,面色无比平静,随后转过头对着颜渊说了一句。 “你就不要再继续跟下去了,到了第五关之后,别说是我,就算是姬博弈也无法护得你。这一关,就是划分精英和庸人的界限,为了你自己的生命着想,那就老实的留在这里吧。” 王琅琊的话说完之后,跟着柳随风他们八个师兄师姐,进入了通往第五关卡的通道。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颜渊将握在手中的一个青玉酒杯捏碎,牙齿咬得紧紧,眼中闪过不甘,但是良久之后,却又是颓然的叹气,他在江都城还算是一个天才,但是在星宫之中只是一个普通人,和姬博弈,王琅琊二人无法比,能够闯入第四关都是沾了姬博弈的光。 …… 姬博弈进入第五关之后,看到的依然是一片废墟,远处,一座高大无比的星空之门在虚空之中闪耀。 无数的星辰光华在星空之门前凝聚成天河,浩浩荡荡,阻挡了任何人的前进。 “这是阵法!” 天府世界有二十二道关卡,但是星宫并没有那么多白白死去的天才弟子,所以在没有星将镇守的星关,就会有星宫祖师布下的阵法,阵法每次都会变化,传说是紫微帝君的神通法力在起作用,就连星宫宫主都没有办法干扰。 “星宫的阵法如同天上的星辰,不计其数,就连星主都不一定敢说掌握了所有,这一个阵法看上去似乎是以天上星河为根基,汇聚十方元气形成的困阵。一旦大意落入了其中,恐怕要耗费不少的时间才能够冲出来。” 姬博弈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之色,眉头微微蹙起,眼眸之中浮现出了周天星辰,星光闪耀,璀璨绚烂,他一眼就看出了此阵的虚实根底。 人有极限,但是天地没有极限!依照这个原理,炼气修士开创出了以天地为体的阵道和禁制。在各种各样充满灵性的东西组合之下,几十倍,上百倍的接应天地元气,发挥出远远超越自身界限的强大力量。 百年前,方寸山掌教司空倾城修为还未大成,就曾经以方寸山的无上阵道禁制,以弱胜强永久封禁了当时七天魔门八大神藏全开的第一圣子。 任何高手,在面对摸不清虚实的阵道禁制面前,都会抱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以免一不小心遭了算计,一身修为尽丧。 “既然来了,你为何还要隐藏不出,你不是来杀我的吗?!” 姬博弈将目光从阵法之中收回,周天星辰隐没在了眼底,星辉散去,露出了黑白分明的眸子,双目之中几乎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淡漠至极,他周身窍穴之中更是涌出了一道道炽白璀璨的剑光,锋芒绝世,只是看上一眼,就感觉到了锐利之气,眼睛都有些刺痛,让人忍不住移开目光。 一声尖锐到几乎刺耳的剑吟声中,姬博弈周身亮起了铺天盖地的炽白色剑芒,洪流一样的强大的剑气涛浪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迸射而去,却又避开了张天翼等十二人。 “叮!” 一声脆响,只见阵道前方虚空突兀的出现了一道冰壁,将数以千万计的炽白色剑芒挡住,一个面敷白纱,眸瞳如寒星的女子凭空浮现,阵阵阴冷冰寒的气机在其出现的瞬间就凝固了附近的地面虚空。 丝丝雪花飘落,张天翼等人只是目光对上雪花,就感觉到浑身僵硬,不能自己。正面对上的圣灵剑气更是被晶莹的雪花冰冻了成炽白色的冰剑,跌落地面,发出清脆的断裂之声。 “我来杀你!” 白纱之下,朱唇轻启,幽幽如梅的香气四溢,将这一个废墟转化成了人间仙境,说出来的话,却让任何人为之胆寒。 “正巧,我也要杀你!” 冰冷至极的话语从姬博弈的口中说出,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抹上了一层惨绿色的光华,十二道玄阴剑气如同龙蛇一样在其周身上下游走,一道道墨绿色的剑痕就像是与生俱来印刻在他肌肤之上,诡异万分,这是姬博弈从九空无界获得的玄阴十二剑,一门无比阴柔歹毒的剑法,是邪道剑法巅峰奥义,风云世界的至邪剑法。 素兰似乎不习惯说太多的话,性格孤寒,面对姬博弈,只是淡淡的伸出自己芊芊玉指,嫩葱般的水光从其指尖绽放出来,如同史上最为冰寒的冻绝之光。 “不好!” 在张天翼等人惊骇的眼神之下,整个第五关赫然被冷白之色笼罩,一股股地狱般的寒气竟然将眼前所能够见到的都冻住了,整个第五关都化作了一片冰天雪地! 十二人合力划出了一圈范围,抵抗无处不在,似乎要将这个世界冻绝,寂灭一切世界的冰寒之气。 “雕虫小技!” 对此,姬博弈面色不变,右手剑指猛然伸出,十二道穷凶极恶的惨绿色剑蛇已经从他的指尖迸射而出,狰狞着咆哮,吐出最为阴毒邪恶的玄阴剑气,从四面八方向着眼前冰冷的女子袭去。惨绿剑蛇狂舞,在这一个刚刚变得冰天雪地的世界中,咆哮出最为刺耳的剑鸣之音,所过之处,摧毁一切,分山断海,封锁上下六合,向着素兰狂噬而去。 “万界冻绝!” 面对几乎可以毁天灭地的十二条惨绿色剑蛇,素兰清冷的眸子中闪现出一丝惊讶,随后洁白如美玉的素手轻挥,一股更为深沉,冰寒的气息从她的双掌之间出现。就像是沟通了一个开天辟地之时,最为冰寒,凝结一切的寂灭世界,将天地之间最为冰冷的意境带到了天府世界的第五星关。 隐隐约约,姬博弈甚至感觉到在其背后的守关大阵都停滞了片刻,雪白的飘带无风自动,轻轻的接触了十二道玄阴剑气所化的惨绿色剑蛇,无声无息之间,所有的墨绿色剑芒都凝顿了,和剑二十三的灭天绝地意境不同,这一次是被无与伦比的寒冰之气冻住了,就像是在绝对零度的环境下,一切有形的,无形的物质,都会停止运动,陷入绝对的静止。 “玄阴第二剑,天雷导我剑!” 大千世界,最为至阳至刚的力量,当属雷霆,造化万物,生机一切,更蕴含了天地之间最为浩然的意念。面对素兰似乎可以冻绝一切的领域,姬博弈没有丝毫的犹豫,整个人如同一道墨绿色的剑柱,冲天而起,与之同时,十二道惨绿色的剑气已经咆哮着在其周身狂舞。 至阴至毒的玄阴剑气爆发开来,立刻引起了天地的反应,浓重乌黑的云雾凝聚而来,电闪雷鸣之中,十二道浩然粗大的紫色雷霆已经对着姬博弈急劈而下。 紫色雷霆可以慑服万物,镇压所有邪魔,甚至可以摧毁姬博弈的玄阴剑气,姬博弈双臂一挥,十二道惨绿色剑蛇已经咆哮着对着雷霆冲去,阳刚雷霆与玄阴剑蛇在半空之中猛然交击对轰,随后在一股冥冥的道则之下,交融成十二道紫青色的浩大剑光,对着冰冷女子当头劈下。 紫青剑光如同上天降下的惩罚,至阳至刚的雷霆精气还没有落到地面上,就让第五关被冰冷之气冻绝的废墟缓缓的解冻,冷热两股气机对拼之下,无数的裂缝浮现在大地,高山,楼房之上。 看到这十二道似乎能够轰碎一切的天雷之剑,素兰一向冰冷的眼神微微变化,流露出一丝惊惧,素手再次扬起,冰绝之气四溢,在紫青剑光前进的路上凝结了数百道晶莹剔透的冰壁。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十二声惊天动地的巨大轰鸣之中,整个第五关,似乎都经历了一场毁天灭地的恐怖末世。 “这还是道基修士能够拥有的力量修为吗,我们和天才之间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天壤之别!” 张天翼苦苦的催动自身的真元,抵挡着无所不在的冻绝寒气和阴毒剑气,脸上露出了颓然之色,这等毁灭灭地的力量让他感到了恐惧和绝望,同为道基境界,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不甘彻底消散了。 玄阴十二剑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凶戾歹毒的剑意横扫四面八方,墨绿色的剑气如同山洪暴发一样,与寒冰的冻绝气息在第五关的每一寸空间交锋。(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太素仙光,斩龙诀 咔嚓咔嚓,冰块炸裂,剑气折断,地面开裂,房屋倒塌,各种各样的末世声响在白虎宫十二位弟子的眼前浮现,让他们原本以为道基七转只是比六转境界强上一点的想法狠狠打破。 “我们快退,少宫主和那个女子的战斗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两人的气机正在交战之中不断的扩张,引发的天地元气浩荡更是如同飓风一样爆发蔓延。” 周青流开启了元气神藏,对于气机的波动极为敏感,同时也对于交战两人的实力有清楚的感受,心中一阵惊惧,不由得出言提醒道。 其他十一人连忙点头附和,将自己的真元催发到了极致,疯狂的向后退去,他们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两人战斗的余波,如果再坚持下去,就会殒落其中。 姬博弈将自身的气机再次拔高,将玄阴十二剑这一门来自风云世界,凝聚了千百世怨毒邪恶的剑诀超越极限的催动。 “乾坤任我行!” 姬博弈整个人化作了一柄能够撕天裂地的墨绿色剑光,眨瞬间就出现在了素兰的身前,摧毁一切,至阴至毒的剑光斩开了数以千百的无形冰壁,刺入了冰冷女子的周身十二处气门窍穴之中。 “太素皓皓,命之曰道!” 素兰脸色清冷,施展出了一门鲲虚界惊天动地的功法。不顾体内十二道阴毒的剑气正在侵蚀吞噬自身的道体精气,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瑕疵的玉手轻轻伸出,按在了姬博弈化作的墨绿色剑光之上,濛濛皓皓的白色光华从她的玉手之中绽放而出,纯洁神圣,好似宇宙开天辟地之初,一切物质的本源光芒。 姬博弈周身的玄阴剑甲好像是不存在一样,任由纯白色的光华照入,眼看着就要被侵入身躯之中,体表的墨绿色的玄阴剑痕猛然大放光明,与纯白色的太素光华对照。 “轰!” 一声巨响,姬博弈周身的墨绿色剑光化为了炽白色的剑光,灭天绝地剑二十三,时空都被这一道璀璨剑光冻结,无物不斩,灭绝一切的生机和造化,将纯白色的太素光华斩灭。 同时,姬博弈双手剑指齐出,二十二道圣灵剑气趁机轰入了身前冰冷女子的体内,随后整个人化作了一道剑光爆退。 冰冷女子十分不好受,她连续承受了姬博弈两记攻击,其中蕴含的阴毒凶戾剑意侵入无暇的道体之内,几乎将她一生苦修的道基崩散,最让她惊惧的却是,这两种剑意十分邪异,甚至侵入了她的元神之中,想要将她拉入无尽深渊地狱,让她永世沉沦,不得超脱。 “噗!” 一口晶莹鲜血吐出,素兰原本笼罩了整个第五关的领域猛然崩碎,那种似乎能够冻绝一切的冰寒之气缓缓的开始消散。 就在此时,墨绿色的光华闪现,姬博弈如冰似雪的面容再次出现在了苏懒的面前,浑身气机圆融无暇,剑意高扬,冰冷的杀机笼罩她的娇躯,令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可能,你居然能够挡下我的太素仙光?!” 姬博弈冷冷的一笑,右手剑指墨绿色的剑芒吞吐,没有丝毫废话的想法,剑光闪过,就要将眼前女子绝美的身躯斩为两半。 “叮!” 晶莹剔透的冰墙浮现,素兰手中雪白的飘带飞舞,如同一柄灵活的软剑,向着姬博弈的眉心刺去。 姬博弈面对刺向自己祖窍的这一剑,不闪不避,手中剑指再次鼓动真元催发,击破了冰壁之后刺向素兰的心口。 素兰冷若寒星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决绝,竟然同样不管不顾,手中真元震荡,不顾伤势出剑,想要和姬博弈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咦,有趣!” 素兰的反应出乎姬博弈的预料,他全身浮现出晶莹的豪光,凝顿万物的剑意催发,素兰同归于尽的打算瞬间落空,不过,姬博弈也没有能将素兰击杀。 一股神秘的光华从冰冷的素兰的胸前亮起,一块闪耀着莹白光辉的玉佩碎裂,冥冥大力浮现,将素兰浑身笼罩,硬生生的挣脱了灭天绝地的剑意,带着她投入了背后的第五关大阵之中。 “虚空神符!” 一声惊疑的声音响起,朱雀宫的柳随风,王琅琊等朱雀宫九人已经到了第五关之中。 虚空神符,唯有掌教至尊级别高手才能够炼制的保命东西,乃是以天材级别的虚空天晶灌注空间之力成型,遇到危机之时,能够保护佩戴者遁破虚空,脱离险境。 偌大一个星宫,也唯有星主花青鱼一个人有能力炼制,只不过每炼制一枚都需要消耗极大的精气,要不是极为重要的弟子,根本就不会被赐下这等至宝,由此可知,素兰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太素仙光,难道是素女宫的弟子?” 姬博弈轻轻的低下头颅,思索着对手的来历,玄宗五大圣地之一的素女宫,已经有近百年没有传人现世了,但是其传承自玄宗圣祖的无上神功,却依然可以威名震鲲虚。 《太素经书》作为玄宗九脉之中,是由玄宗,天皇两位天人道果高手亲自修订的无上天功,听闻修炼到最终境界,可以证得先天五太之一。 “姬兄,好久不见!” 王琅琊看到姬博弈望过来,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打了个招呼。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你们这一次不应该是去狙杀尹镜考吗,怎么会在东蕃出现?” 姬博弈淡淡的问话让柳随风等人面色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嘿嘿,我们朱雀宫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白虎宫的下属了,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柳随风冷冷一笑,语气十分不善,对着姬博弈出口讽刺。 当年姬博弈是在柳随风的带领下拜入了星宫,如今姬博弈成为了星宫宫主的有力竞争者,让这位朱雀宫的大弟子心态出现了一些失衡,甚至是嫉妒。 “原来如此,你们朱雀宫是打算和青龙宫的人为伍了。” 姬博弈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浑身勃发的剑气和战意渐渐平复,周身一丝气息不露,返璞归真,就像是一个不懂修行的普通人。 “姬兄说笑了,青龙宫勾结苍龙遗族,星宫上下人人羞与为伍,这一次是因为我们得到消息,十二青龙来到东蕃狙杀姬兄,再加上天府世界的玄妙力量,才没能前往尹镜考所在的西蕃。” 在为人处世方面,王琅琊绝对是滴水不漏,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让姬博弈都无法反驳。 此时,白虎宫十二位记名弟子纷纷站在了姬博弈的身后,冷冷的注视着朱雀宫的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白虎宫和朱雀宫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白帝长老郁浩绛与赤帝长老丹虚峙矛盾不小,如果不是有青龙宫在前面吸引仇恨,恐怕双方之间早就打起来了。 姬博弈没有理会凝重的气氛,注视着凝聚了无量元气星光的守关大阵,感受着大阵之中的那十二道玄阴剑气,一步踏出,屹立在虚空之中,浑身闪耀着诡异的墨绿色剑痕,就像是抹上了一层清亮的光华,十二条穷凶极恶的惨绿色剑蛇在其背后延伸出去,如同孔雀开屏,群魔乱舞,十二条惨绿色的剑蛇咆哮着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发出刺耳的剑鸣,缭绕出阵阵无形的剑波。 姬博弈在众人震惊恐怖的注视下,径直进入了守关大阵之中,前去追杀刚刚逃走的素兰。 “小姐,你没事吧?” 躲藏在守关大阵之中的素兰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冰冷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给人一种柔弱无比的感觉,十道身穿青衣的青龙宫弟子围着素兰,关心的询问道。 素兰全名是灵素兰,是苍帝长老灵威仰和一位素女宫传人的女儿,地位尊崇,是灵威仰的掌上明珠,心头肉。 “我没事,只要给我一段时间,就能够将他的剑气驱逐出去,不用太担心,趁着虚空神符的力量还能够护住我们,要尽快通过大阵,到达第六关,一定要趁这段时间,准备好必杀之局。” 虽然灵素兰嘴上说着没事,但是脸色却十分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墨绿色的剑痕和炽白色的剑气在其体表不断的渗透出来,化为了一龙一蛇,在她娇嫩的肌肤之下游走,不断的吞噬吸取她的精气生命。 “好阴毒的剑气,就连天地长生术都无法驱逐,这根本就是魔门的手段,白虎宫的那个小子,果然是狼子野心。” “只有尹师兄才配执掌星宫,也唯有他才能够为青龙宫带来繁盛。” 薛邑人和华逸仙说话之间,眼中透露出异样的光芒,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不如我们现在杀出去,凭我们十人的修为联手,应该能够杀掉他。” “不行,他的实力太恐怖了,绝对不弱于尹师兄,我的太素仙光都奈何不了他,你们出手绝对杀不掉他,反而会打草惊蛇!” “事不过三,下一次,是我们最后杀掉他的机会,必须要拿出所有的底牌,我们可以在第八关之中,配合我们青龙宫的星将,以及你们两个虚丹境界的修士,再加上痊愈的我,毕其功于一役,绝对不容许他继续活下去!” 灵素兰咬牙切齿的说道,寒星般的瞳孔之中透露出来的阴冷,让薛邑人和华逸仙等人都不由得身心俱寒,不敢对视,急忙低头应是。 “快走吧,前面就是通道了,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提前占据地利优势!” “可惜,你们没有机会了!” 一道清朗淡漠的声音在大阵之中激荡,姬博弈周身十二条惨绿色的剑蛇游动,射出了一道道无形的剑气,汇聚成剑气海洋,将青龙宫的弟子淹没! “噗噗噗!” “啊啊啊啊!” 几个修为较弱的青龙宫弟子被剑气轰击,七窍流血,面色狰狞,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不被守关大阵所迷惑,这个乱星海天阵,就算是父亲也没有把握不受迷惑!” 灵素兰一向冰冷的面孔,此时变得极为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星眸睁大,瞳孔紧缩,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目光,无比吃惊的问道。 “不过一座星辰大阵,岂能拦得住我的脚步,更何况你灵素兰体内还有我的剑气,可以在前方给我引路,找到你实在是太容易了!” 姬博弈一口道破女子的名字,他命星术不知到了何等境界,早就推演出来女子的身份。他仰头望天,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轻的笑意,一股无形的杀意却是铺天盖地向着众人笼罩而来。 灵素兰脸上露出了难看的表情,她没有想到姬博弈居然可以知道她的身份信息,更没有想到姬博弈可以这么快就找到了她。 姬博弈右手成爪猛然一扯,灵素兰突然感觉到自身体内的十二道玄阴剑气狂野躁动,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嗤嗤嗤!” 十二道锐器破体的声音响起,薛邑人等人眼前惨绿色的光华一闪,只见到十二条穷凶极恶的剑蛇从灵素兰道体内破出,带起了一朵朵艳丽的血花,凄美破碎。 十二道玄阴剑蛇破体而出,不断的纠缠着,将灵素兰的无暇道体扯得鲜血淋漓,近乎支离破碎。 姬博弈神色冷漠至极,眼眸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静静的注视着凄惨无比的灵素兰,手指微微一挑,又是二十二道炽白剑光从灵素兰体内射出,带起了一道道血箭,让她再次发出了凄惨嘶哑的哀嚎。 玄阴剑气和圣灵剑气横在虚空之中,锋芒锐利,散发着斩破一切阻碍的气息,向着青龙宫的弟子冲去。 “嗤嗤嗤!” 六个修为较弱的青龙宫弟子,被无比锐利的剑气搅碎,死无全尸,血肉碎片散落在了这一处大阵之中。 唯有修为较高的薛邑人等四个,才勉强抵挡住了这一波从灵素兰体内发出的进攻,在剑气汹涌之中保住了性命。 与此同时,西蕃,尹镜考静静的站立在第四关的星空之门前,在他的身前,是无数星宫弟子的尸体, 青衣如天的尹镜考屹立在白骨尸山之中,清秀的面容之上,露出了最为深沉的淡漠,金色的瞳孔之中,淡漠至极的目光俯视着芸芸众生,无情而高傲! 尹镜考的对面,一位身着玄衣的清丽少女,面色冷冷的盯着他,手中一柄寒光四溢的长剑绽放出亮丽的星芒,就像是有一片浩大的星空存在于剑刃之中。 在清丽少女的身边,是一位只剩下半截身躯的星将,他身穿青衣,竟然是青龙宫的人。 “没想到,千年之后,星宫竟然出了你这样的叛逆!咳咳!吾辈愧对祖师!” 身穿青龙宫星衣的星将脸上露出了愧色,虚幻的身影之上燃烧着一层淡淡的金色火焰,他每一次说话,都好像极为吃力,需要消耗大量的元气。 “我也没想到,千年之前的青龙宫祖师,竟是你这样的迂腐之辈。” 尹镜考说话之间,右手五指伸出,青色的剑柱如同浩荡的青天,形成了光幕向着对面的两人压下去。 “斩!” 云青衣冷冷的话语之中,一道青色剑气如同闪电般勃发,席卷了漫天星芒,凝聚成毫不逊色的剑柱,与尹镜考的天青剑指对拼。 “轰隆!” 一声巨响,尹镜考清秀的面容之上浮现出意外之色,似乎在惊讶云青衣竟然能够挡下他一剑。眉头微皱,目光看向了云青衣手中的那柄绽放着绝世锋芒的长剑,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开口问道。 “先天剑胎?不知道又是哪一口?” “你不需要知道!” 云青衣无比的冷傲,如同高悬夜空的明月,清冷而又淡漠,她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对尹镜考的厌恶,似乎不愿和他多说一句话! “玄武宫的……后辈,吾怕是……不能够支撑……下去了,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快逃吧!” 青龙宫的星将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身体就化为了一道虚影,星辉散去,附着在他身上的金色火焰也随之熄灭,这位星将彻底消失在了世界之中,归于虚无之中。 “他的忠告是非常正确的,云师妹,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逃吧!” 尹镜考的实力远远超过云青衣,哪怕是她拥有先天剑胎,也不可能弥补这个差距。 云青衣星眸之中没有一丝的畏惧,双手死死的握紧了掌中的剑胎,清亮如水的剑刃之上,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如同天上一颗颗最为耀眼的星辰,在她掌中剑胎之上亮起,勾连成一片万古星空,照耀大千世界,容纳万物。 云青衣身上的气机与先天剑胎逐渐的融合,整个人就化作了一柄抵天巨剑,凌厉璀璨的剑气如同洪流一样以清丽少女为中心,向着四周倾泻开来,她冷漠的眸子之中,透露出了对于尹镜考最为浓烈的杀意。 这股杀意,将云青衣的剑气催发的更加凛冽,能够洞穿天地乾坤,席卷诸天风雷,射落满天星辰。绝世的锋芒,凌厉的杀机,再配以一股冥冥之中加持到云青衣身上的人道气运,一柄最为完美的斩龙之剑出世了。 尹镜考站立在原地,挥手之间,一道青色的光幕在其身前浮现,挡住了无处不在弥漫过来的剑气,即使如此,他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掌隐隐作痛,剑气之中有一股天生克制他的力量,穿过了光幕的防御,斩在了他的躯体之上。 “这是斩龙诀!” 尹镜考眼神眯起,眼缝之中透露出无与伦比的杀机,他的脸色阴沉如水,漆黑无比。(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大日剑轮,神话级武学 人族与苍龙遗族天生不对付,在人皇之前,两族之间交锋也有不少,各大宗派为了对付苍龙遗族得天独厚的强大肉身,创出了专门克制的神通法术。这一门斩龙诀就是昔年玄宗无数高人,耗费了数百年精力融汇数套屠龙秘术而成就,号称屠龙第一神通。 那时,玄宗是鲲虚界当之无愧的领袖,急公好义,气度豁达,斩龙诀创出来之后,被广布天下,每一个人族都能够修炼,击退了苍龙遗族一次又一次的侵犯。 直至惊才绝艳的人皇出现,硬生生以一己之力镇压了龙皇,逼得苍龙遗族退居无垠大海万年,这一门专门用来屠龙的神通秘法,才渐渐的消失在了人族的修炼史之上,没想到今日竟然在云青衣的手中重现。 “啪!” 一声脆响,尹镜考身前的青色光幕已经被斩龙诀剑气碾碎,青色的人影在瞬间退却了百丈,躲开了第一道星辰剑气。 “天地长生,万木争春!” 一声清喝,尹镜考施展出了自己的领域,汹涌澎湃的生命元气从他的周身涌出,一道青白相间的玄牝之门自他身前的虚空浮现出来,朦朦胧胧之间,整个第四关都被转化的生机盎然,天地灵根的虚影被无尽的生命元气凝聚成形,尹镜考整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融入了天地灵根之中,散发出无处不在的气息,造化万物。 青龙宫的根基大法,天地长生术,在尹镜考的手中,已经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就算是苍帝长老施展此功法神通,最多也只是气势更加的磅礴,威力更加的巨大,但是以意境来说,尹镜考已经掌握了这一门功法的最精髓。 十八道璀璨夺目的星辰剑气从云青衣素手中的剑胎之中迸发而出,如同十八道流星闪耀虚空,迸发出汹涌爆裂的光焰,接连轰到了承天接地的天地灵根虚影之上。 轰轰轰轰!巨大的爆炸响声连成一片,整个第四关就像是要天翻地覆了一样,原本已经成了废墟的城墙,房屋,荒山,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击的交锋之中,化为乌有,漫天尘埃扩散,浩荡的元气波动甚至通过星空之门传到了第三第五关,引发了一连串的巨大的轰鸣。 “青天绵绵,俯视众生!” 灰蒙蒙的尘埃淹没了一切,但是巨大的天地灵根虚影是那么的清晰,尹镜考整个人就像是与其融为一体,无所不在,一道道术法神通从他的口中念出,无尽的青色雷霆在天地灵根枝节之上凝聚,化作了耀眼的雷光,横扫诸天。 轰隆隆巨响之中,一口青色的长剑漫空飞舞,对着尹镜考化作了的天地灵根不断地斩出星辰剑气,青色的雷光,璀璨的剑光,在两股惊天动地的杀意催动之下,不断地在虚空对轰,迸发出更为巨大的响动,毁天灭地,一副末日的景象,骇人至极。 西蕃之中,剩余的星宫弟子在如此浩荡狂暴的元气波动之下,全都躲在了第一关之中,瑟瑟发抖,一些修为较弱的弟子,甚至被暴虐的元气波动勾动了体内的镇元,直接爆体而亡。 云青衣整个人都融入了先天剑胎之中,如同一道青色的光束,在虚空之中交织出一道光网,星辰般耀眼的剑光曲折之中,斩断了天地灵根不计其数的枝节。但是近乎无穷无尽的生命元气涌现,那些被斩断的枝节再次生成,无数的青色雷霆再现,甚至更加凶猛的疾劈虚空之中的星辰剑网。 “轰轰轰轰!!!” 巨大的声响从两人交战开始就再也没有停歇过,甚至愈演愈烈,打到现在,尹镜考心中的杀意却是越来越盛,他原本以为以自己道基八转的修为,拿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玄武宫弟子不过是翻手之间。 谁知道一向不显山不漏水的云青衣竟然是一个剑修,而且还是拥有先天剑胎的剑胎道体。再加上斩龙诀的天生克制之力,让他很多杀伤力巨大的术法武技都无法施展,只能够以青龙宫本源的术法对拼。 “杀力最大的青耀天雷也无法拿下她,难道要使出最后一招吗?” 尹镜考心中在犹豫,念头一转,浩瀚的青木元气燃烧,一道道巨大的火焰剑轮已经在无数枝节之上浮现,与青耀天雷合璧,交织成雷火剑光,扫荡虚空,几乎快要笼罩了整个天地灵根的星辰剑网被两大神通撼动,震荡不已,几乎碎裂开来。 此时的云青衣已经施展出了全部实力,贝齿紧咬,薄唇紧紧抿在了一起,清丽雪白的面容之上流露出坚毅之色,剑念流转,丹田之中最后的剑气涌出,激发了掌中剑胎最强的一招。 “呼呼呼呼!” 元气吞吐之声响彻虚空起,星辰剑网猛然之间扩大,吸摄了几乎超越自身数十倍的元气量,眨眼之间,亮丽璀璨的星辰剑气交织成的虚空剑网,已经扩张到笼罩了整个天地灵根。从远处看过来,就像是一道亮丽的光网将一株承天接地的巨树完全笼罩了起来。 “星辰纳虚空,剑气斩万物!” 一声冷喝,漫天剑网猛然之间崩散,化作了成千上万,无止无尽的璀璨气剑,刺在了天地灵根的每一处躯干,每一段枝节之上,剑气好似雷霆,接触到物体的瞬间发生巨大的爆炸,将几乎不可损坏的天地灵根炸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轰成漫天青色的元气。 “不可能!” 尹镜考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呼声,他的身躯在虚空之中浮现,全身上布满了剑痕,红艳艳的血水染红了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尹镜考清秀的面容之上满是惊讶,周身青色星光缭绕,无数的鲜血像是时间倒流一样回到了他的伤口之中,无数濛濛的剑气从他的伤口之中驱逐,在一股强大的生命力之下,躯体就像是没有受伤一样,恢复了原样。 要不是尹镜考的脸色依旧苍白无比,没有一丝的血色,瞬云青衣都以为自己刚刚的一剑并未对尹镜考造成任何的伤害。 “你竟然修成了九大神通之一的星劫不灭体?!” 云青衣脸上露出了无比凝重的神色,秀眉紧皱,修长白嫩的手掌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先天剑胎,感受着自己有些空虚的身体,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这不是星劫不灭体,只是天地长生术的一种运用方式而已,星劫不灭体是星宫九大神通之一,可没有那么容易成修成!” 尹镜考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向往之色,十分谦虚的说道,星劫不灭体的修行的难度极高,就算是他是自凝道基的天才,也不可能在道基境界修成这种大神通。 云青衣清丽精致的面容之上流露出坚定之色,眼眸微冷,素手扬起,先天剑胎再次对准了尹镜考,拼了命的压榨自己经脉中微薄的真元,准备想要再次和尹镜考战斗。 “你刚刚施展出了如此恐怖的一剑之后,体内的真元能量几乎耗尽,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施展第二剑了!” 尹镜考已经摸清了云青衣的虚实,清秀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带着几分必胜的自信,目光睥睨,强大的气势向着云青衣压了过去。 “你大可试试。” 云青衣冰冷秀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畏惧之色,星眸死死的盯着尹镜考,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坚定之色,剑修傲骨尽显无疑,有进无退,有死无生,只要手中握剑,就无惧生死。 尹镜考听了此话,清秀的面容上浮现出讥笑,左手指尖燃起一丝金色的火苗,随后扩大燃烧成巨大的火焰剑轮,巨大的火焰剑气瞬间就落到了云青衣的面前,炽烈的元气让她娇嫩的肌肤都开始变得干枯,亮丽的秀发也没有了往日的光泽。 “铮!” 一声铮鸣,先天剑胎递出,亮起星辰光芒,刺破了虚空,径直迎上了这一道火焰剑气,两者碰撞在了一起,发生了巨大的爆炸,逼得已经油尽灯枯的云青衣不断倒退,一直退到了第四关的尽头。 “这不是吞日屠神剑华轮,而是大日剑轮!” “没错,这确实是大日剑轮!” 尹镜考被云青衣刚才一剑重伤之后,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的最强神通,星宫九大神通之中,论杀罚威力排在前列的大日剑轮一出手,立刻压制了云青衣。 “下一剑,我就送你去死。” 尹镜考嘴里吐出了冷冰冰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手指再次燃起了一道金色的火苗,威力比刚才更加强大的一道火焰剑气射出,轰向了容貌秀丽清冷的云青衣,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一代佳人就要香消玉损。 就在此时,尹镜考突然面色大变,猛地抬头看向了东蕃方向,淡金色的眼眸之中满是担忧之色,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火焰剑气停在了云青衣的面前,只差分毫就要将其斩杀。 …… 朦胧的白光笼罩了灵素兰残破的躯体,保存着她最后一口元气,看得出来,她所施展的是一种类似于“星劫不灭体”的无尚神通。 “哦,还没有断气吗,生命力还真是够顽强的!” “不过你这又是何必呢,老老实实的去死不就好了吗?这样还可以少受一些罪!” 姬博弈右手剑指伸出,十二道惨绿色的剑芒迸射而出,如同十二道刺破苍穹的闪电,呼啸着轰碎阻挡在其眼前的一切物体。 “啊!” 灵素兰嘴里发出了凄惨的哀嚎,她正在愈合的躯体再次被刺穿了十二道伤口,晶莹的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虚空,无比的凄惨血腥,极致的痛苦不断的侵袭她的心灵,使得她的道心都要破碎了。 “小姐,可恶!我跟你拼了。” 见到灵素兰受到如此折磨,第一个忍不住竟然是薛邑人,他抽出一柄金色的长剑,全身燃起赤金色的光焰,化作一道火焰的剑轮,挡在了姬博弈的面前。 “师弟,快带着小姐走!” “噗!” 薛邑人话还没有说完,十二道惨绿色的剑芒闪过,就已经将他整个人斩成了无数段,血淋淋的场景,让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无比惨白,不敢直视此时的姬博弈。 姬博弈斩杀了薛邑人后,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眼眸淡漠沧桑,嘴角甚至挂着一丝微笑,伸出的剑指之上缠绕着惨绿色的光芒,不断闪耀,如同一条毒蛇游动,吐着蛇信,随时都会发出致命一击。 “我能够问一个问题吗?” 此时的灵素兰虚弱无比,声音微弱嘶哑的向姬博弈的问道。 姬博弈闻言,眼睛微微眯起,一道寒光在缝隙之中闪烁,他冷冷的注视着只剩下了一口气的灵素兰,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冷笑,淡淡的说道。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愿吗?你可以说出你的问题,至于回不回答,那要看我的心情了!” 姬博弈说话之间,十二道玄阴剑气从指尖迸射而出,化作了十二道穷凶极恶的惨绿色剑蛇,将对面还活着的几个人牢牢的围住,狰狞恐怖的剑蛇不断的张开巨大的嘴巴,吐出墨绿色的剑芒刺向众人。 “我的太素仙光为何没有伤到你,你居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挡下,这完全不正常!” “你说的是这个吗?” 姬博弈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左手指尖伸出,一道濛濛纯洁的白光就像是月华一样升起,十分的美丽。这一幕让灵素兰美丽的瞳孔之中流露出比刚才更为恐惧的神色,素女宫传承万年的太素仙光居然在姬博弈的手中施展了出来,纯白色的光缠绕在姬博弈的手指之上,乖巧听话,如同宠物一般。 “素女宫的传承确实精妙,太素仙光也威力无穷,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姬博弈俊美的面容之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指尖轻轻的转动,太素仙光就像是流水一样化作了一个白色的光环,随着他的指尖晃转。 “你为什么能够施展太素仙光?” 灵素兰轻轻的喘息,胸膛上下起伏,暗中撕开了一件恢复伤势的灵符,争取时间驱逐体内的阴毒剑气。 “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简单了,我只要看过一眼就可以学会!” 姬博弈一边说着,又射出了十二道玄阴剑气,废掉了灵素兰身上的十二个重要的气门,让她暗中的小动作全部成了无用功。 灵素兰眼眸紧紧收缩,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人,太素仙光可是当世一绝,无上天功,居然被姬博弈一眼就学会了,这样的资质让人感到恐惧,这就是尹师兄的敌人吗? “素兰,虽然我们素女宫的太素仙光是当世一绝,但是如果遇到了等级在其之上的力量,就会被完全克制。” “等级之上的力量那是什么,能够比太素仙光还要厉害?!” “自然是鲲虚界最强的神话级武学,也唯有那种力量,才能够完全克制太素仙光。素兰,你要记住,以后一旦遇上能够无视太素仙光的人,一定不要得罪他,这代表着此人的背后一定有着惊天动地的传承。” 灵素兰脑海里浮现出了一道回忆,她在很小的时候,母亲曾经告诫过她,如今想起来,让她脸色微微变化,不敢置信的目光射向了姬博弈。 “你能够抵挡太素仙光,是不是因为你修炼的神话级武学?!” 灵素兰轻轻的喘息,感受到自己意志渐渐开始变得模糊,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 此言一出,青龙宫的华逸仙等弟子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嘴巴张到了最大的程度,眼睛都瞪圆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姬博弈。 神话级武学是超越无上天功,能够成就天人道果的至高武学,最为著名的自然是《天皇鉴》,《帝皇经》,《人皇书》。还有玄宗,苍天两位圣祖的证道之法,和鲲虚界传承最为久远的四天净地的四部太古武学,总计九大神话级武学。 只不过这九大神话级武学已经很久没有现世了,据说玄宗五大圣地之中还流传有《天皇鉴》的残本,苍天魔主整合七天魔门真传,也只是拼凑出了半部《帝皇经》,由此可知,神话级武学有多么的宝贵。 “你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呢,虽然你说的不对,但是也算是歪打正着,如此一来,我不将你们全部杀光,怕是很难得到安宁了!” 此时,姬博弈的脸上露出了最为深沉的杀意,目光无比的冰冷,他修炼的自然不是九大神话级武学,而是星宫的传承和太阴宝鉴,只是这两项功法被姬博弈推演到了更高的层次,已经算是神话级武学,堪比九大神话武学,这个秘密自然不能外漏,不然会给姬博弈带来无数的麻烦。 “你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杀得了我吗?” 突然,灵素兰全身的气机开始高涨,眨眼之间就超越了自己的巅峰时期,她雪白的玉手轻轻一挥,十二道墨绿色的玄阴剑蛇从她体内冲出,一股虚空之力开始震荡,将她和身边的华逸仙等人包裹起来。 “虚空神符,遁!” 这一枚虚空神符最后残留的空间之力弥漫,灵素兰带着华逸仙等人融入了虚空,消失在了姬博弈的视线之中。 姬博弈见到这一幕,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轻轻的摇头,似乎在赞叹灵素兰的心机智慧,又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在我的这双眼睛之下,你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逃走吗?” 姬博弈清澈明亮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无数的太古星辰,星辉洒落,璀璨绚烂。(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交换人质,帝君意念 姬博弈眼中的这些星辰按照玄妙的轨迹运转,组成了一条命运长河,无数的玄妙的气机从中弥漫扩散,让他把握到了冥冥天机,指尖太素仙光凝聚成的光环不断的晃动,一道金色的光辉闪现,笼罩了白色的光环,随后以其本源的波动,牵引着不远处一个同源的真元。 “找到你了,居然都要逃出第五关了,可惜还是差了一点!” 话音未落,姬博弈已经化作了一道墨绿色的剑芒,破开了迷雾,向着不远处的对手刺去。 嗤的一声响动,灵素兰眼前浮现出一条穷凶极恶的惨绿色剑蛇,在她恐惧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中,掠过她雪白的面颊,划出一道伤口。 “啊啊啊!” 一阵惨叫声响起,灵素兰身旁的华逸仙就毫无还手之力的惨死在了玄阴十二剑的绝世锋铓之下。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 姬博弈淡漠无情的声音不断响起,随手点出了四道玄阴剑气,将青龙宫的弟子一一点杀。每击杀一个人,都留下一点缓冲时间,让灵素兰心中的恐惧更加浓郁,道心几乎崩溃。 “灵素兰小姐,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这场闹剧也该彻底结束了!” 姬博弈墨绿色的身影从迷雾之中走出来,站在星空之门前,拦住了灵素兰逃往第六关的道路。十二道墨绿色的剑芒铺天盖地,笼罩了灵素兰全身,就要将其彻底斩杀。 青色的光华从灵素兰的佩戴的一个手环之中绽放出来,一个清秀的身影浮现在了姬博弈的面前,此人神色淡漠,淡金色的眼眸之中满是冰冷的寒光,注视着无情的姬博弈,淡淡的说道。 “我用她来换素兰,你意下如何?” “尹镜考吗?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第一次相见!”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目光微动,看向了尹镜考身旁一团清光之中,昏迷不醒的云青衣,眉头微皱,云青衣是他北斗星院的老熟人,也算是熟识,而且看对方的样子,是为了阻击尹镜考才会落败被擒,于情于理,他都无法拒绝尹镜考的提议。 “好,交易成立了,我们在天旗庭见面,到时候交换人质。” 姬博弈收起了身上的杀意,嘴角甚至挂起了一丝笑容,指尖的墨绿色光芒也慢慢的黯淡下来,似乎真的是放弃了直接杀掉灵素兰的打算。 “很好,只要你不动素兰一根毫毛,那么,云师妹她也会很好的!” 尹镜考暗中松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低头打量了一眼凄惨无比的灵素兰,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这一切他都会记在心中,到了天旗庭,他会让姬博弈付出惨重代价的。 “废话真多!” 姬博弈不耐烦的讽刺了一句,一道道墨绿色的剑芒闪过,击碎了灵素兰手腕上的玉环,让尹镜考降临的意念再也无法维持,身影消散开始渐渐消散。 尹镜考虚幻的意念化身慢慢的化作烟雾消失在了姬博弈的眼前。金色的瞳孔之中,透露出来的,是他这辈子最为阴沉的杀意。 两个人最后的一眼对视,都看到了对方心中那股绝对无法消除的滔天杀机,那是不死不休的最为坚定信念,两人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姬博弈一挥手,十二道玄阴剑气射入了灵素兰的体内,剑气更是弥漫了到了她所有的经脉之中,封锁了她所有的真元精气。 “走吧!” 姬博弈挥出一道光团,将灵素兰直接罩住,向着第六关而去,脚步从容淡定,好似在郊游一般,对前方可能面对的危险和困难视而不见。 第六关,第七关,第八关,纷纷被姬博弈闯过,并未给他造成任何的伤害,甚至让他动容都做不到,这些星宫的前辈天才,在姬博弈的面前就如同孩童一般幼稚弱小,在道基境界之中,姬博弈已经无敌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算是二祖三皇在这个境界,面对姬博弈,也要被其击败斩杀,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 “他变得更加强大了,就像是每时每刻都在成长,尹师兄,你一定要小心,这就是一个妖孽怪物!” 灵素兰秀眸之中露出了明显的担忧之色,她亲眼看到了姬博弈恐怖的实力和快速成长的速度,这让她的一颗心不断下沉,姬博弈实在是太可怕了,修为可怕,智慧可怕,悟性可怕,成长速度也同样可怕。 刚刚进入第九关,一道威风凛凛的喝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冲霄的锐意,似乎能够刺穿整个天府世界,钻破诸天星辰。 “本将白虎宫中山君,来者何人?” “白虎宫本代真传弟子,姬博弈见过祖师!” 姬博弈神色淡淡,体内的大流光法运转,淡淡的白芒从体表亮起,就像是刀剑刃部绽放出来的寒光,夺目而刺眼。 眼前这位中山君是白虎宫的前辈祖师,生前修为无比强横,是一位不弱于星主花青鱼的大真人,应该已经渡过了第二次天劫,虽然如今肉身死亡,只剩下了真灵,武极神通都发挥不出原本威力,但是也不是普通的道基境界的弟子可以抵挡的。 “哦,既然是白虎宫的弟子,你只要接下了我的一击天刀帝剑,我就让你过关!” 中山君感受着姬博弈体内流转的大流光法,微微颔首,豪爽的声音响彻整个第九关,纯白色的光芒从星将魁梧的身躯之上亮起,随后无数的刀剑锋芒在虚空之中浮现出来,融汇成一股威力叠加到恐怖境界的气芒破空而来。 中山君手中施展出来的天刀帝剑,完全违反了常理,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完成了数千数万次刀剑气芒交汇,元气锋芒叠加到了几乎恐怖的境界。 中山君出招之时,心念一转,刀就是剑,剑就是刀,而最让人恐惧的是,这一道气兵之中,不仅只有白虎宫的太乙天刀和白金帝剑。 姬博弈眼眸之中浮现出了周天星辰,星辉璀璨,丝丝缕缕渗出了眼眸,神秘玄妙,他察觉到这一道破空而至的气芒之中,还有玄武宫的黑龙斩,朱雀宫的天翼剑,青龙宫的天青剑指,斩龙诀,宙宇星光刀……,几乎星宫存在过的气兵神通都被中山君融入了这一击包罗万象,斩天裂地的锋锐气芒之中。 盖世的风华轰来,更少不了绝世的杀气,这是真正的杀人之术,这一位白虎宫星在数千年无聊岁月之中,将星宫的杀伐之术熔炼为一体,这一招是臻至道基境界极限的最强神通。 纯白色的光华带着丝毫不灿烂的气芒,凝聚收敛了最为深沉的杀机锋芒,瞬间就来到了姬博弈的眼前,就要将他劈成两半。 姬博弈临危不乱,念头一动,眉心之中绽放出银白色的光华,一道朦胧梦幻的刀光凭空出现,与纯白气芒直接对轰,这是太阴刀域,刀随心至,动念之间,刀光就可斩杀一切。 于此同时,姬博弈体内风云力量汇聚,融合归一,他体内的气息在这瞬间三十倍爆发,而且这还不是极限,四十倍,五十倍,六十倍,一直到了七十倍,刀剑交融,容纳十数种气兵的纯白气芒被太阴刀域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力量强行震退。 “好,竟然能够接我一击,有点本事,我们再来!” 中山君战意爆发,完全忘了自己先前说过的话,魁梧的身姿屹立不动,念头一动,一道比刚才更为粗大的纯白气芒已经再次破空而至。 气芒呼啸,空间都要被割裂了,或寒或热,或阴或阳,或奇或正,种种不同属性的力量属性,在这一击之中,被完美的融汇到了气芒最前面一点之上,这一击已经是臻至了锋锐的极限,道基境界几乎不会有人能够正面抵挡这一点,这是只可抵御,不可正面硬拼的一招绝杀。 姬博弈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战意,体内的血液开始渐渐沸腾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如梦似幻的月华刀光碎裂成了千千万万的朦胧刀芒,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一层雾濛濛的柔和气机弥漫了整个第九关,不仅仅是遮掩了对手的视线,更是迷惑了其心念元神。 原本十拿九稳的破空气芒,竟然在梦幻朦胧的刀光迷惑之下,失去了目标,一头扎进了神秘不可知的迷雾之中。 嗤的一声,纯白色的破空气芒斩破了阻挡前面的的一切物体,深入地下不知道几千几万丈深,这一招的攻击力之强,惊天动地。 “咦,这是什么刀法?白虎宫什么时候创出了有玄武宫风格的法门。” 中山君终于停手了,发出了一声惊疑,十分吃惊的样子,他这一招乃是他花费了千多年心血而成的巅峰之作,可以说已经是道基境界所能够臻至的最强进攻了,第一次出手,没有想到无功而返,让他发现了自己这一招的致命破绽。 “这是我自创的太阴十劫,这一招为阴差阳错!” 这一招的效果是利用月华朦胧不可看透的梦幻之感,给予敌人一种无法准备把握的错觉。无论多么厉害的进攻,如果无法击中别人,也不过是白费力气的无用功。 “哈哈哈,没想到千年之后的白虎宫,竟然出了一位你这样的天才!” 中山君脸上遮掩自己面容的白光散去,露出了一张极为英伟的国字脸,充满武者的豪气热血,只见他盘膝坐在星空之门前,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一脸笑意的对着姬博弈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中山君一脸笑意的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拍在了走到身前的姬博弈身板之上,发出砰砰的巨大响声。 姬博弈一脸的淡定,他早就修成了先天太阴仙体,对中山君那势大力沉的手掌拍击,根本就不不在乎,心中念头一动,中山君的手上的力道就被尽数卸去。 “好小子,看不出来你长得柔柔弱弱的,身体倒是够强壮的,难怪可以闯过前八关,不愧是我们白虎宫的弟子!” 中山君表现的很是高兴,大手拍的更加沉重了,豪爽的笑声在第九关之中回荡 “哦,听师祖的意思,好像很少能够闯到第九关。” 姬博弈神色微动,目光好奇的看向了威猛豪爽的中山君,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让我算算,最近一个闯到我面前,还是在七百年前,叫什么名字来着,花儿鱼的,一个大男人,居然有这么一个娘娘腔的名字,不过他手底下的工夫特别硬,我当时豁尽了全力,也没能够打中他一下,反而被他一招罗睺灭道阵崩灭了身影。” “再往前的话,就是千年前那个青龙宫的小子,好像叫做柳君明,与我气兵对轰了三天三夜,最后仗着天地长生术回气速度快,硬是把我耗死了,他奶奶的!” 说到这里,中山君貌似很是愤怒,怒目圆瞪,大手啪的一声砸在地上,震得整个第九关震荡不休,轰鸣不绝。 “师祖,花青鱼是本代宫主,柳君明是上代宫主。” 姬博弈轻轻地说了一句,让中山君不由得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自己骂的竟然是星宫宫主。 “他奶奶的,当星将久了,脑子都糊涂了,能够闯到这一关的,只要不夭折,能够成为星宫宫主也不奇怪。” 中山君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似乎很久没有与人说话了,他正在回想遗忘了很久的本能。 中山君再次伸出自己蒲扇般的大手,加油鼓劲一样的拍了拍姬博弈的肩膀,给自己的后辈打气。 “你小子好好修炼,争取日后也成为星宫宫主,为我白虎宫争口气!” “现在你就可以通过我身后的星空之门,进入第十关了!” 姬博弈闻言,心中微动,目光再次看向了中山君,开口询问道。 “请问祖师,第十关的守关者是什么修为?” 中山君很是照顾姬博弈这位后辈,并没有隐瞒相关的信息,直接给姬博弈介绍道。 “第十关的星将,来历之久远,甚至比我还要早一倍,乃是万年前的星将。据说他纵横鲲虚界的时候,恰好是人皇崛起的大争之世,所以他这位大道神藏圆满的巅峰强者,很不幸的夭折了。” 姬博弈闻言,神色变幻,第十关的星将是大道神藏圆满,有望成就天人道果的最天才人物,虽然凭借姬博弈如今的修为实力,可以通过第十关,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通过此关。 姬博弈心中浮现出了一个疑惑的念头,凭尹镜考刚刚开启了大道神藏一重境的修为,如果和第十关星将交手,必死无疑,他哪来的把握通过西蕃十一关进入天旗庭。 “师祖,在天府世界的尽头天旗庭,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 姬博弈心中一动,他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连忙向中山君求教道。 “天旗庭吗?让我想想!” 中山君微微的歪了歪自己的头颅,皱紧眉头仔细的回想,这些记忆都太久远了,他好久不曾回忆过了,良久他才开口说道。 “我想起了,传闻在天旗庭之中有一道紫薇帝君的意念,任何修行功法,神通秘闻,都能够从紫薇帝君的这道意念之中得到答案,星宫弟子只要闯入了天旗庭,就有机会向帝君意念提问,无论是什么难题,他都会告诉你解决的方法。” “原来如此,这就是尹镜考想要进入天旗庭的目的吗?”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中有了几分成算,这才告辞了中山君,带着灵素兰踏入了第十关。 姬博弈踏出了星空之门,踏入了第十关,顿时身体一沉,此地的重力居然是外界的十倍,无比沉重。 姬博弈抬头看向了第十关的中央位置,有一道模糊缥缈的身影隐藏在其中,身影曼妙婀娜,第十关的星将竟然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女子。 姬博弈向前踏出一步,身体再次一沉,重力竟然又增加了十倍,达到了外界的二十倍重力,从这里到中间位置,至少有一百步的距离,这代表着姬博弈最后需要承受一千倍的重力,才能走到那道飘渺婀娜的身影之前。 姬博弈此时体内运转的功法已经发生了变化,黑水真法展开,身上弥漫出一股浩浩荡荡,源远流长的清净气息,星辉缕缕,缠绕周身,看上去神圣高贵,如同众星之主。 “见过这位祖师,不知祖师是哪一宫的弟子?” 姬博弈改头换面,伪装成了玄武宫的弟子,他这样做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白虎宫都是真武修士,血气方刚,热血好斗,名声不好,得罪人的事情没少做。 “嫡传弟子,赵魏!” 第十关的星将说出了一个不像女人的名字,淡淡的话语之中蕴含了一股捉摸不定的朦胧之感,就像是镜中之月,雾中之花,飘忽虚妄,又像是高天厚土,说不出的沉稳厚重,无法撼动,不可抵抗。 两股极为矛盾的气机在赵魏的身上完美融合,形成了一股囊括诸天山河,阴阳两极的广袤之感,以她为中心,强大无比的重力洪流一波波的向着姬博弈涌来,最为外围的只是最为轻柔的劝诫。 在赵魏的身边,重力之强大,甚至到了扭曲空间的地步,令她婀娜窈窕的身姿都出现了一种极为怪异的美感。 “没想到居然会是嫡传弟子!” 姬博弈淡淡的说道,眸子里闪耀着星辉,无数星辰沿着玄妙的轨迹不断运行,组成了一座三垣大阵,这座大阵和天府世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是姬博弈窥探参悟天府世界的玄妙,推演出来的一座惊世大阵。(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摄相归见唯识,一念遍知境 所谓的嫡传弟子,就是不拜入四象星宫,直接被星宫紫微垣长老收入门下的弟子。而能够让这些长老们直接出动,不需要考验也要收入门下的弟子,其资质绝对是达到了逆天的程度,是能够让星宫为之破例的绝世天才。 其实当年的姬博弈资质足以成为嫡传弟子了,只是星主花青鱼为了维持星宫的平衡,不愿意节外生枝,一指将姬博弈点落紫薇垣,如果不是他自凝道基,引起了郁浩绛等人的关注,怕是只能做个普通的星宫弟子了。 赵魏催动着强大的重力将姬博弈的团团围住,如同一座山岳压在了姬博弈的肩上,他依旧身姿挺拔,腰背笔直,如同天柱不周山,顶天立地,永不低头。 姬博弈周身的星辉越发浓郁,璀璨星光汇聚,化为了一颗颗周天星辰,环绕着姬博弈的周围虚空,将其化为了一方璀璨星空,姬博弈立于星空中央,如若住在群星的紫薇帝君,众星之主,神圣伟岸,一股无比霸道的气息涌出,抵住了那股庞大无比的重力。 “黑水真法被你修炼到了一念化星河的境界,堪比紫微斗数之中的众星世界,你的悟性资质就算是比起人皇也不遑多让了,的确是令人敬佩!” 赵魏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惊讶和意外,黑水真法的最高境界也就是星野天河,是操纵周天星斗大阵的根基之法,蕴含了无限进阶,成就众星世界的道则,星野天河的境界在万年时光之中,也只有寥寥数人成就,就更不用说更进一步,一念化星河了,这已经是堪比众星世界的无尚神通。 姬博弈并未因为赵魏的夸赞有任何的骄傲,向着赵魏所在的位置脚步迈动,脚步坚定,不断增强的重力向着他压下,他依旧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右手负于身后,星眸之中莹光闪烁,目光死死的锁定了赵魏这个第十关的星将。 “你居然可以顶着我的阴阳元磁重力不断前进,一连向前走出了二十七步,没有任何的吃力,在星宫万年来的弟子中足以排到前十了!” 姬博弈神色微动,眼眸之中有着莫名的气息涌动,智慧神藏天机神藏同时运转,开始分析各方面的力量波动,似乎能够勘破世间一切隐秘,负于身后的右手不断掐动,似乎在推演算计阴阳元磁的隐秘。 “原来如此,你的阴阳元磁每一步中都存在着一个无点,这个点上是没有元磁笼罩,重力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阴阳元磁是星宫紫薇垣的嫡传功法,修炼难度极大,在星宫无数功法之中足以排列前三,但是威力也恐怖无比,在同等功法神通之中,数一数二。 阴阳元磁不仅可以制造出重力领域,还可以吸摄五金元气,克制对手法宝,甚至还能够作用在道体之上,增幅力量真元……神妙之处,数不胜数。 西蕃之中,尹镜考对着眼前这个身着青衣的青年星将,手中亮出了一块雕刻着九条青龙的令牌,获得了通过的资格。 “这一块九龙令是我亲自雕刻,送给一个当年对我有恩的女子。没想到时隔万年之后,竟然被你拿到了,你可以告诉我,她或者她的后人如今怎么样吗?” 西蕃第十关星将,这是一个可以与赵魏媲美的绝世人物,清俊的面容之上,有着一道伤疤从额头到下巴,似乎曾经有人一剑将他面容劈开一般,他的双眸之中充盈着岁月沧桑,指尖抚摸着令牌之上的九条青龙,流露出追忆之色。 尹镜考带着云青衣,驻足等待了一会,注视着这位年轻的星将,神色郑重坚定的说道。 “我会把她带回来见你的。” 青年星将闻言之后,只是,微微一笑,手中握住了九龙令,身影化作了点点光粒消散在了空中,只留下了最后一句淡淡之语。 “不需要了,恩怨已了,本将往后就是真正的了断一切因果,得享大自在造化,如果将来三垣帝阵能够完美成形,我也可以重活一次,那时我一定可以攀上巅峰。” 这位星将的轻描淡写的声音之中,有一种斩断一切,直视一切艰难,也要登上巅峰的坚定信念。 “咔嚓!” 一声脆响,在尹镜考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下,九龙令被一股力量碾成了粉碎,这表示这一位青龙宫历史上最为传奇的天才,真正的看开了一切,心境圆融无碍,清澈纯净,再也没有任何的牵挂能够影响到他了。 “真是让人感到可惜,你早在数万年之前已经陨落了!” 尹镜考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感到惋惜的说道,随即牵引着昏迷的云青衣,进入了最后的第十一关,离最后的天旗庭,只剩最后一道关卡了。 探阴阳于动静之中,审爻象而知事物之几微,阴阳元磁虽然是星宫最为神妙的神通之一,但是姬博弈易数境界绝对不弱于星主花青鱼,他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不同的重力洪流,微微差异在他敏锐到极致的感官之中,逐渐分辨出不同来。 姬博弈双目之中,晶莹剔透的光芒闪耀,星命术不断的观察着四周空气尘埃的变化,从各种微妙的流动之中,结合身体感官,在智慧神藏的计算下,他已经将阴阳元磁其中的玄机窥破了! “前面每十步就是一个阵势,你施展布置出来的阴阳元磁大阵,是由无数不同的阵势组合而成,计算方法需要不断变化,前期十步就是一个阵势,后面一步却有千百个阵势!” 姬博弈识海之中,无数念头不断地交击,摩擦出无数的智慧火花,智慧神藏和天机神藏同时运转之间,两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开始互相融合,发挥出更为强大的作用。星命术被他运转到极限,无数次轮回带来的智慧底蕴,开始缓缓的将天机神藏推向更高的境界。由感而遂通突破到了一念遍知的境界,这一种境界,便能够沟通人道大势,念头闪过的东西,基本上都能够知晓来历。 与智慧神藏只能够靠机缘来提升境界,领悟十门唯识不同,天机神藏是可以不断的通过时间积累知识来缓慢提升的,用厚积薄发这个词来形容是最贴切不过的了。 因此,在天机易数方面,也许存在着姬博弈这种绝世天才,但是境界最高的,大部分都是活的最长的人。 姬博弈在踏出第三十步的时候,脑海之中念头猛然崩散,在璀璨智慧光华的映照下,每一个念头一分为二,智慧精神大涨,摄相归见唯识境界在他面前彻底显露,无数的奥秘玄妙都流淌在他的心灵之中。 “智慧神藏,摄相归见唯识之境!” “天机神藏,一念遍知之境!” “没想到星宫万年来,居然再次诞生了一位开启了八大神藏的天才弟子,你可以称得上万年来最惊艳的弟子,不弱于我。” 姬博弈轻松无比的通过了阴阳元磁大阵,走到了赵魏的身前,气定神闲,渊渟岳峙,尽显一代易数宗师的气度风采。 “你居然能将紫微斗数修炼到如此境界,果然不愧是绝世天才,即使在星宫数万年的历史中,你的天机易数境界也足以排到前三名了!” 赵魏声音之中,充满了对姬博弈的欣赏和夸赞,星宫之人最擅长的就是天机易数,在鲲虚界都是独占鳌头的,姬博弈能以道基境界得到这等评价,足可见他的易数修为之高,深不可测。 “祖师说错了,我从未修炼过紫微斗数,我修炼只是星宫最基本的星命术,太微天玑,我又不是嫡传弟子,哪里有资格修炼星宫的至高法门!” 姬博弈纠正了赵魏话中的错误,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修炼星命术早就被他推演完善过了,绝对不弱于星宫的紫微斗数,人皇的梅花易数,是鲲虚界最顶尖的天机之法。 “咦,这一代的星宫宫主眼睛瞎了吗?你这样有望成就天人道果的绝世天才,他竟然不培养,是做什么吃的!” 赵魏身前扭曲的光线消散,露出了她一直模糊不清的真容,面似芙蓉,眉如柳叶,恬淡灵活的眼眸轻轻的转动之间,波光明媚。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一根纯白色的发簪在星辰光辉下耀出淡淡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腮边两缕黑亮的发丝随风轻拂雪白无暇的面颊,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绽放的梅花,银丝线勾勒出几道星辰纹饰,好一个绝美的女子,无瑕无疵,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姬博弈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微动,一道天机感应从识海最深处生出,没想到这位赵魏居然还和他有些渊源,居然是人皇邵雍的妻子。 当年邵雍乃是玄宗大师兄,天下仰慕,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其中就有星宫未来宫主的赵魏。 只不过,刚开始邵雍钟情于玄宗素女一脉的师妹,赵魏也很是自觉的将自己的情愫暗藏心底,只是后来邵雍叛出玄宗,险些身死,赵魏请求自己的师傅星宫宫主出手,蒙蔽了天机,救下了还没有成长起来的邵雍。 两人在这一番生死之际中,产生了深厚感情,邵雍甚至放弃了对于玄宗的仇恨,在星宫宫主的见证之下,与赵魏结为道侣,诞下了一个儿子。 只可惜好景不长,大争之世,不争则死,更何况邵雍还是所有命星之中,最让所有人忌惮的紫微帝星。 玄宗一脉在搜寻不到邵雍的踪迹之后,以当时邵雍出身的蓬莱一脉作为威胁,将早已归隐的他逼了出来。 邵雍落了玄宗的陷阱之中,玄宗九大掌教至尊高手布下了诸天灭神斩仙阵,当时已经是渡过两次天劫的邵雍,都被打得险些形神俱灭。 关键时刻,赵魏求来了紫微星盘,以生命为代价破开了大阵的一丝缝隙,将邵雍救了出来,只可惜她本来就因为诞下了儿子修为大退,这一次更是直接抽干了她的精血元气魂魄,灰飞烟灭。 自此之后,人皇邵雍出世,涤荡乾坤,几乎灭绝了整个玄宗,使得玄宗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负往日的地位。 “也许星主是瞧不上我这这个太阴星命吧!” 姬博弈淡淡的开口说道,他对花青鱼的做法十分理解,但是心中依旧不爽,他可不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特别的小心眼,谁让当年花青鱼一指将他从紫薇垣点落荒岛,让他丢了好大的一个面子,这个场子他早晚都要找回来的。 赵魏闻言微微一愣,太阴星命,男生女相,不由后退了一步,要知道这种命格可是天生克一切与其亲近的女性,她可不想太靠近了,连忙开口说道。 “太阴星命!嗯,你已经突破了我的阴阳元磁大阵,走到了我的面前,就算是我在道基境界的时候,实力也绝对比不上你,你通过我这关了,可以进入下一关了!” 说罢,赵魏闪身让开了道路,周身光线再次扭曲,将她绝美的样貌再次遮掩了起来,神秘而又婀娜,清冷而又高傲,显然不想和姬博弈继续接触下去。 姬博弈嘴角微微抽搐,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黑帝长老叶光纪不愿收姬博弈为弟子,太阴星命,男生女相怎么了,自己早就用无上易道逆天改命,将克制亲近女人的命格篡改了,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忌讳自己。 不过,这些姬博弈无法对外人说,会暴露他真正的易道修为,最后瞥了一眼赵魏遮掩在光线之后的身影,迈开了脚步,踏入了第十一关的星门,消失在了原地。 “真是让人想不到,这一次的太阴星命居然如此惊才绝艳,我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即使以我的易道修为,依旧看不透他的命运轨迹,难不成紫薇帝君的谋划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了!” 星宫最大的隐秘就是三垣帝阵,其中存在着数万年来星宫弟子的真灵,根据紫薇帝君的推算,这一次的大争之世,星宫必然会有弟子成就天人道果,使得三垣帝阵之中的星宫弟子全部复活,可以再次重来。 姬博弈踏出星门,进入了第十一关,身后还带着灵素兰,神色从容,气定神闲,负手而立,打量着对面的一位紫衣青年,他就是东蕃的守关者,号此山君,修为深不可测,不弱于同境界的人皇,如果不是半路夭折,是有望成就天人道果的绝世存在。 “欢迎两位,让我来想想,到底是有五千年,一万年,还是两万年,没有人走到我的面前了。” 身着紫衣的星将盘膝坐在通道之前,平凡面容之上带着一股异样的亲和力,令姬博弈和灵素兰不由得心生好感。 出乎预料,姬博弈二人很容易的就走到了紫衣少年的面前,没有遇到一点的阻拦,哪里有前十关的正锋相对,剑拔弩张,气氛很是融洽。 “弟子白虎宫弟子,姓姬,名博弈,还请祖师赐教名讳!” 姬博弈一向秉持着礼多人不怪的原则,虽然已经推演出眼前之人的一些信息,依旧是开口询问道。 与此同时,姬博弈眼眸最深处浮现出了周天星辰,玄妙深奥,轨迹变化无穷,组成了一座三垣大阵,让他窥探出了此山君的气机,心中感到了几分惊讶,因为在他的眼中,此山君好像是一个真正的人,有着肉身,但是不同修炼的普通人,这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也从侧面说明了此人的强大。 此山君比开启了八大神藏的赵魏更加可怕十倍,百倍,确实是一位不逊色同一境界的人皇邵雍,难怪可以成为天府世界的最后一位守关星将。 “我的名字,时间太久远了,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叫什么了,你就叫我此山君吧。” 姬博弈听了之后,心中微微一动,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诗,清朗的声音回荡在了第十一关之中。 “青青云外山,炯炯松下石。顾此山中人,风神照松色。师祖的名号意蕴深刻!” “哦!” 此山君听到姬博弈随口吟诵出来了一首意境极为符合他道心的诗文,稚嫩平凡的面容之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惊异。就连一直对姬博弈充满敌意偏见的灵素兰在听到这首意境轻灵的诗文之时,看向姬博弈的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艳。 从这首诗句之中,完全无法看出这个白衣少年是一个淡漠无情,手段狠辣的怪物妖孽。 “好诗,没想到数万年之后,竟然有你这么一个后辈,能够做出如此符合我心境的诗文来,光凭这一首诗,你就可以过关了。” 看得出来,此山君很是高兴,嘴里轻轻的念叨着姬博弈刚才的诗句,对这首契合他心境的诗十分喜爱。 “云外山,松下石,此山中人,真是妙极了!后辈弟子之中,居然还有和我一样的风流人物,与刚才那个心事重重的半龙半人少年比起来,还是你更加符合我的胃口。” 听到这里,姬博弈面容之上不由得浮现出意外之色,他没想到,原本以为注定要激战一场的最后一关,竟然如此轻易的就通过了。 不过,听此山君的话,尹镜考居然比他还要早到此地,已经进入了天旗庭了,有点意思。 “师祖,不知道那个半龙杂种现在又在何处?” 姬博弈话语中对尹镜考的称呼十分难听,鄙夷之色尽显无疑,他不相信尹镜考是靠自己的实力进入天旗庭的,尹镜考的实力他还是清楚的,绝对不可能靠实力通过第十关,只能是使用了取巧的手段。(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星宫之乱,玄阴宿主 “我这一关很容易过,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不管答案如何,都能够让你们过,而你送我了如此绝妙的诗句,自动过关了。” 此山君也没有隐瞒,直接将尹镜考通过此关的消息告诉了姬博弈。 “不知道问题为何?” “你可要听听?” 姬博弈注视着此山君平凡面容之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的点头,他倒是有点好奇,此山君的问题是什么,居然会让被当做第十一关的考验标准。 一旁的灵素兰也是竖起自己的耳朵,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内容。 “我的这个问题就是,你的道是什么?你们如果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的话,我会非常高兴。” 姬博弈闻言,神色变得凝重了许多,眉头微蹙,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山君,沉默不语,径直迈开了脚步,向着此山君让开的通道走去,进入了天旗庭。 “果然还是不愿回答吗,也是,这事关一个人的大道根基,谁都不愿意让外人知晓!” 此山君并未阻拦姬博弈的脚步,十分平静的看着姬博弈进入了天旗庭,目光转动,一丝怜悯透出,看向了姬博弈身后的灵素兰,开口问道。 “你可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灵素兰脸上露出了一丝纠结的表情,看到姬博弈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担心尹镜考,微微摇头,连忙迈开脚步,也进入了通道,前往了天旗庭。 此山君脸上露出几分遗憾之色,目光幽深,喃喃自语道。 “你又何必急着进入其中呢,我已经尽力想要阻拦你了,必死的结局,都是可怜人!” 可惜这一句话,灵素兰已经听不到了,她跟着姬博弈踏入了这一个最后的通道,迈入了天府世界的最中心,也是最终的目的地。 天市垣二十二星,在氐、房、心、尾、箕、斗内宫之内。东蕃十一星,西蕃十一星。像天王在上,诸侯朝王,主权衡,主聚众。其中天旗庭,主斩戮事。 古籍《乾象新书》曰:天府星众润泽,则岁实。荧惑守之,戮不忠之臣。彗星扫之,为徙市易都。客星入,为兵起;出,为贵丧。 姬博弈踏入天旗庭之中,首先看到的是一颗红色如同火焰燃烧的星辰在上空浮现。星有芒角、轻轻动摇、原地旋转,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一股凶杀戮亡气息不断的散发出来。 受到这股气息的影响,姬博弈原本体内积蓄的杀机隐隐浮现,眼眸最深处七杀星光芒大盛,寒光闪烁,一股杀机开始弥漫开来。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荧惑当头,看来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是少不了了。” 姬博弈伸出自己的右手,五指张开对准了前方不远处站着的清秀少年,墨绿色的清亮光华在他的指掌之间亮起,阴毒邪异的剑气吞吐不定,如同毒蛇吐信,歹毒阴狠,至阴至邪。 “动手之前,不先交换一下人质吗?” 尹镜考的面色平静,他的身后躺着昏迷不醒云青衣,语气之中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似乎是一个无情淡漠之人。 以云青衣清冷高傲的性子,是绝对不愿成为被交换的人质,尹镜考为了让她安定下来,只能施展手段让她安静下来。 “呀,我都险些忘了这个交易了!” 姬博弈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收起了自己指尖的玄阴剑气,移开了一个身位,露出了刚刚从通道走过来的灵素兰。 “尹师兄!” 听了灵素兰带着哭腔的呼唤,尹镜考不由得心中一痛,原本平静的面容也出现了一丝波动。 “素兰,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姬博弈对于这句话,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随后移动脚步,向着尹镜考背后的云青衣走去。 “你的美人我已经完好无损的奉还了,请验收。接下来,云青衣也该还交给我了。” 几步之间,姬博弈已经到了尹镜考的身侧,这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位置,两个人全身的肌肉绷紧,体内真元也运转凝聚到了极致,稍有风吹草动,两人蓄势已久的最强一击就会脱手而出。 幸好,姬博弈和尹镜考都还保持着冷静理智,并未直接动手,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杀意,错身而过。 “呼!” 灵素兰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下,以为相安无事了。 但就在此时,铺天盖地的墨绿色剑芒和灿烂的金色光焰从姬博弈和尹镜考的手中同时亮起,狠狠的攻向了对方。 “轰!” 一道震天巨响之中,玄阴剑气和火焰剑气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交击,爆发出了惊天动地声响,强大的气流让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各自落到了灵素兰和云青衣的身边。 “呵呵呵!” “哈哈哈!” 一声轻笑,一声朗笑,同时从两人的口中响起,同时目露鄙夷之色的看向了对方,似乎在惊讶谴责对方的无耻阴险,居然偷袭。 刚才那个时机,是最容易放松的时刻。一般人都会以为已经安全了,姬博弈,尹镜考两人会各自安慰人质一句,但是没有想到,就在这一个绝对不会想到的时机,两个人悍然出手了,以自身蓄势已久的剑气转身对着对手轰出了一记自认为十拿九稳的攻击,想要偷袭暗算对方。 只是两个人没有想到,对方也是如此阴险,半斤八两,想到一起了,所以没有偷袭得逞。 “云师妹,可好?” 姬博弈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双目依旧注视着不远处的尹镜考,嘴里轻轻的问出一句。 “无事!” 云青衣原本紧闭的双目睁开,冷冷的说出了两个字,她的身躯依然无法动弹,似乎被禁制住了一样。 “素兰,你没事吧?” 同样的,尹镜考双手背负身后,背对着灵素兰,略带关心的语气问道,但是所有的精神都放在姬博弈的身上,眼睛不敢有一丝的眨动,清秀的脸上满是戒备警惕之色。 “尹师兄,我没事,你要小心,他得到了神话级武学的传承!” 灵素兰秀眸之中闪过一丝担忧,俏脸焦急,连忙对尹镜考提醒道。 “哦!” 听到灵素兰如此说,尹镜考金色的瞳孔之中,忍不住闪过一丝震惊,这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情报,原本必胜的信心产生了一丝的动摇。 姬博弈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优雅从容,双目轻轻的瞟过云青衣瘫软的身躯,左手指尖迸射出一道清彻的气流,注入到她的印堂穴之中。 “砰砰砰! 一阵低沉声响之中,云青衣身上的禁制已经被姬博弈尽数解除。 “怎么可能,他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解除了我的长生禁。就算是我自己出手,也做不到如此快速,这就是神话级武学的威力吗?” 看到姬博弈轻而易举的就解除了云青衣经脉之中的长生真元,尹镜考金色的瞳孔微微的眯起,流露出难以言喻的亮光。 姬博弈嘴角微微勾起,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尹镜考的心境变化,这一次他赢定了,尹镜考的修为境界本就不如他,如今心境动摇,更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了。 “我的先天剑胎落在了他的手中,你自己小心吧。” 云青衣站起身来,包裹着她修长娇躯的玄衣之上沾满了灰尘,她的玉容比以前更加的清冷了,倾国倾城的身姿也有点清瘦了,一对剪水双瞳之中比之以往的纯净多了一份雾气,就像是一下子成熟了一样,比曾经清冷纯洁,宛若仙子的她,此时变得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多谢提醒!” 姬博弈神色淡淡,并未露出任何的吃惊的表情,似乎先天剑胎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对他完全无法造成任何的影响。 “云师妹,我觉得你最好还是退出天旗庭,毕竟我们之间的战斗动静可能会有一些大,容易殃及无辜!” 姬博弈说话之间,浑身浮现出墨绿色的剑痕,阵阵阴毒凶戾的剑气从他的周身涌出,化作剑气洪流,向着对方压去。而背负在身后的左手之中,却是泛起了一阵清冷朦胧的光华,就像是天上的明月,轻柔如纱,如梦似幻! 尹镜考也让灵素兰向后退去,淡淡的金色光焰从他的体表燃起,化作一道火焰剑轮,无数炽烈狂暴的剑气蓄势待发,对准了姬博弈。 “姬师弟,你可知道,我这一次进入天旗庭是为了什么?” “哦,愿闻其详!” 云青衣和灵素兰在这个时候,慢慢的向后退去,即将退到两个通道之中。 “我向帝君问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才能够解除北斗九皇阵的封印,将一个曾经统治星宫的神放出来。” 姬博弈听到这里,眉头皱起,情况有点出乎预料,看尹镜考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好像是成功了。 “我们头上的这一颗荧惑星就是紫微帝君的一道意念所化,无论你询问什么问题,只要他知道,就会告诉你。而在你进来之前,我已经得到了答案,传达给了我师父。” “现在这个时候,整个星宫应该已经大乱,不仅仅是太微垣,紫微垣,甚至就连宫主,现在都应该自顾不暇了!” 尹镜考脸上绽放出自信的笑容,带着绝对的心理优势,他相信这个消息会让姬博弈心里大乱,气势衰减的。 姬博弈闻言,并未任何的神色变化,古井无波,对于星宫到底会变成如何,他其实并不在意,而且星宫的底蕴深厚无比,这些事情是星主花青鱼需要操心的事情,和他无关。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现在只需要杀了你就可以了!” “你怕是杀不了我!” 尹镜考清秀的面容之上透露出阵阵冷意,金色的瞳孔之中,那股不属于人的残忍杀意,映射在姬博弈的身上,令人全身肌肉不由得绷紧。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姬博弈轻笑一声,心中杀机彻底放开控制,庞大无比的气势升腾而起,铺天盖地,遮天蔽日,向着尹镜考压了过去,凶狠无比。 尹镜考神色微变,感受着姬博弈强横至极的修为实力,心中一沉,顾不上放嘴炮,直接开始发动了攻击。他双手一张,一股无形的异力展开,向着四面八方弥漫开来,虚空之中猛然爆发出强烈的爆炸,金黄色火焰剑气凭空浮现,对准了姬博弈周身窍穴,猛然轰来。 姬博弈周身十二道玄阴剑气凝聚成了一副玄阴剑甲,将自己牢牢的包裹在了里面,轰轰轰,一道道的爆炸声响起,姬博弈周身的墨绿色剑气不断消散,让他脸色多了几分变化,轻吟一声。 “玄阴第一剑,天地唯我道!” 顿时,无尽的阴毒剑气闪耀着惨绿色的光芒,随着姬博弈双臂一展,从他的周身迸发而出,阴冷的剑气光辉从火焰的中心爆发出来,十二道墨绿色的剑光势如破竹的冲出了金色的火海。 在强大无比的剑势之下,灼热的仿佛能够燃烧整个天旗庭的金色剑气火海,被十二道玄阴剑气分割得支离破碎。 “隆!” 在阵阵轰鸣声中,尹镜考只觉得自己的大日剑气完全失去了控制,不可控制的爆炸起来,将天旗庭的地面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坑洞。 云青衣和灵素兰两个人站在星门通道之前,都感觉到一阵阵灼热夹杂着阴寒的气流,令她们两个人都不由得步步后退,险些退出天旗庭。 玄阴剑气和大日剑轮这两门剑诀在两人的手中发挥出自己最强的威力,不断的对轰,声浪骇人,气势激荡,想要压制住对方。 “玄阴第四剑,乾坤任我行!” 姬博弈立刻施展出了玄阴十二剑中最为诡异莫测的一招,十二道墨绿色的剑芒从姬博弈的指尖弹出,消失在虚空之中,在一阵阵诡异莫名的嗤嗤声响之后,凭空从尹镜考身前浮现而出,刺中了他周身的十二道气门。 “铛铛铛!” 金铁交击之声不断的响起,剑芒刺破了尹镜考的衣服,但是却被一层龙鳞般的罡气挡住,无法再前进一步。 “平日里我还有许多的顾忌,但在此时,我终于可以彻底放开了,只要能够杀了你,就算是施展苍龙遗族的神通也无所谓。” 尹镜考金色的瞳孔之中展露出一股广袤浩大的气息,就像是操控风云雷电的苍龙神兽,周身虚空浮现出淡金色的透明鳞甲,配合着他长生领域的强大生机,猛然爆发出强大威势。 “嘣!” 一声脆响,十二道玄阴剑气被尹镜考摄住,强行折断,化作道道翠绿色的烟气消散于虚空之中。 姬博弈的面色微沉,苍龙遗族果然不凡,尹镜考不过是一个半人半龙的杂种,肉身就已经如此强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徒手崩断玄阴剑气,难怪可以成为人族最大的敌人。 此时,尹镜考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盛,原本清秀瘦弱的躯体隐隐扩大了一圈。衣服的破洞之下,能够看到淡金色的龙鳞,晶莹坚韧,额头在上原本两个只是微微凸起的龙角,这个时候已经变得尖锐,分叉出数道枝节,寒光四溢,就像是最为上等的神兵利器,光是看着就感觉到其绝世的锋芒。 随着尹镜考的变身,一股无与伦比气息升腾,仿佛是来自远古洪荒,苍茫浩荡的力量从他的身躯之中涌了出来,充斥在整个天旗庭空间之中,原本占据一半空间的墨绿色剑气在面对这股仿佛开天辟地的远古力量,不由得开始收缩。 姬博弈面对此景,神色不变,脸上甚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对着气势大增的尹镜考说道。 “果然是个杂种,今日我就送你一份大礼,希望你会喜欢!” 话音未落,姬博弈右手伸出,五指张开,猛然握紧,尹镜考心中刚刚升起不安的情绪,瞬间就被一道墨绿色的剑气穿透了胸膛,这道阴毒的剑气是从身后射出的。 尹镜考身上的鳞甲破碎,心脏剧痛,阴毒的剑气不断的在他体内扩张,体表坚韧的龙鳞根本就无法阻挡从心脏涌出的玄阴剑气。 尹镜考的面色僵硬,转头看向了灵素兰,金色的瞳孔之中尽是不敢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 灵素兰浑身雪白的肌肤上浮现出墨绿色的剑痕,双目之中也是震惊痛苦,嘴里喃喃自语,尽是不信,墨绿色的亮丽剑芒从她的胸口凝聚成形,刺入了身前尹镜考的背心,在她的心上人身上狠狠穿了一个洞,正好是一剑穿心! “你究竟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灵素兰失声尖叫,对着姬博弈大声的质问,她不能接受自己成为了姬博弈的剑气宿主,重伤了尹镜考的肉身。 虽然对于尹镜考这种境界的高手来说,就算是心脏被洞穿,也不会死亡,但对于战斗力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尹镜考遭到重创,一身战力顶多也只能发挥出一半,这一场战斗,姬博弈已经胜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的玄阴剑气只是用来封锁你真元精气吧,那只是附带的作用。其实你最主要的作用是成为了玄阴十二剑的宿主,你就是我手中一柄最毒的剑。” 姬博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儒雅清俊,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墨绿色的剑芒从他的指掌之间扩散开来,汇聚成了条剑气洪流,涌向了尹镜考。 “玄阴第三剑,万物成我剑!天地万物,一草一木,都会被我的玄阴剑气污染同化,化作玄阴之剑。更何况你还修炼了太素仙光,简直就是最完美的玄阴十二剑宿主!” 灵素兰的一身修为极阴极寒,如果修炼玄阴之剑,威力绝对不会比太阴命星的姬博弈逊色,是最契合玄阴十二剑的体质。(本章完) 第四十章 阴险姬博弈,无情尹镜考 姬博弈绝对不是一个君子,不会循规蹈矩,也没有道德洁癖,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为此利用灵素兰暗算尹镜考也在所不惜。 姬博弈从尹镜考提出交易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将自己半数的玄阴剑气注入到灵素兰的体内,提前布下暗手,悄无声息之间,已经把灵素兰转化成了一柄蕴含他一半修为的玄阴之剑。而这些玄阴剑气潜伏在丹田之内,不曾现出来,让灵素兰误以为封印自己修为的剑气,虽然力量不凡,但也只是有些诡异玄妙罢了。 尹镜考也是这样认为的,对玄阴剑气的诡异和阴毒都小瞧了,以为自己输入一股真元就足以够镇压灵素兰体内的剑气,却没有预料到,会在他和姬博弈全力争锋的时候,被心爱之人在背后狠狠的刺了一剑,一剑穿心,直接重伤。 “尹师兄,你没事吧?!” 灵素兰俏脸之上再无清冷之色,一双明眸之中波光流转,尽是惊慌担忧,催动自身的元神尽力抑制体内爆发如滚滚天河的玄阴剑气,同时向着尹镜考靠近,想要查看他的伤势状态。 “我善意的提醒你们一句,最好不要靠的太近哦!要不然的话,恐怕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姬博弈眼睛里满是冷意,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说出了最冰冷的话语,让灵素兰立刻停下了靠近尹镜考的脚步,她十分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再次伤害到尹镜考,成为姬博弈的帮凶。 “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此时,尹镜考面色已经恢复正常,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无尽的天地元气涌入了他的体内,硬生生的将侵入自己体内的阴毒剑气强行祛除,淡金色的龙鳞浮现出一阵诡异的绿芒,随后消散。 但是在场的三之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清楚的看到原本就是半透明的鳞甲,现在变得更加的透明了,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过奖了,我们两个也只是半斤八两而已。邓飞师兄和秀色师姐不也是被你们暗算才殒落的吗,我用这种手段来报仇,我想他们一定会很开心!” 姬博弈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只剩下了最为深沉的冷意和杀机,寒眸死死的盯着尹镜考,充满了对其必杀的决心。 姬博弈背负在身后的左手伸出,如梦似幻,朦胧飘忽的光华浮现,醉人的刀光闪耀着世上最璀璨梦幻的色彩,似乎预示着又有一位天才即将陨落。 “你以为苍龙遗族的身体构造和人族一样吗?!” 尹镜考神色十分平静,身上的气势不曾减弱分毫,淡金色的眼眸盯着姬博弈,在那双龙眸深处隐藏着最深沉的杀意。 姬博弈闻言,双眼眯起,无数星辰浮现眼底,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尹镜考,察觉到他原本衰弱气血,在此时突然再次暴涨,生机勃勃,似乎刚刚心脏遭受的重创,对他并未造成任何的影响。 “苍龙可是远古洪荒最强的神兽,力能搏天,最强大的太古苍龙可是有着九颗心脏的。力极神藏的最高境界便是拥有太古苍龙的最强力量,区区一颗心脏的伤势,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伤及皮毛罢了!” 尹镜考自信的说道,浑身金色的光焰再次熊熊燃烧,隐隐之间一条吞云吐雾,驾驭雷霆,翱翔九天,周游四冥的虚幻龙影,在他周身虚空浮现,衬托的他更加英伟不凡。 姬博弈淡定的看着尹镜考,五指再次握紧,铮的一声,墨绿色的剑芒再次从灵素兰的胸口迸出,刺穿了尹镜考好不容易痊愈的伤势。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我还有一柄最毒的剑留在你的身后!” 姬博弈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嘲笑,让尹镜考的面色变得铁青,他原本引以为傲的冷静全部丧失,怒火涌上了大脑,淡金色的眼眸都变红了,一股冲天的杀意破体而出,向着姬博弈冲去。 “你他妈的,给我去死!!!” 尹镜考怒声激荡,声浪滚滚,他全身爆发出了强烈的金色火焰,将所有的墨绿色剑芒碾碎,化作一团金色的大火球向着姬博弈扑来。 “哈哈哈,想要杀我,就先来杀了我手中的这柄玄阴剑吧。” 姬博弈看到尹镜考失去了理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五指一挥,墨绿色的玄阴剑气再次涌出,寒光烁烁,面色惊恐的灵素兰已经挡在了姬博弈的面前。她雪白纤细的玉手不由自主的并成剑指,天地唯我道的剑意已经被她催发到了极致的状态,十二条穷凶极恶的惨绿色剑蛇从她的双手剑指涌出,嘶吼着张大了狰狞的嘴巴,向着尹镜考噬咬而去。 “可恶,你有本事放开她,和我堂堂正正的较量一场!” 尹镜考怒火冲天,但依旧保留着最后的一丝理智,连忙停下了手中全力施展的大日剑轮,避免伤害到自己的心上人,感到无比的憋屈,对着姬博弈大声的叫喊着。 尹镜考停手了,灵素兰却无法停下手中的攻击,不可避免的被十二条惨绿色的剑蛇咬中,淡金色的虚幻龙鳞也无法阻挡如此阴毒的剑气,被狠狠的咬下了一大片血肉,鲜血淋漓,染红了身上的衣衫。 “玄阴剑气至阴至邪,与你至阳至刚的大日剑轮相互克制,如果你们两个放开手脚比拼的话,说不定还只是一个平手之局。” 姬博弈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目光之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继续刺激着尹镜考愤怒敏感的神经。 灵素兰整个人都被他化作了一柄玄阴之剑,运使乾坤任我行,无视了空间距离,神出鬼没,总是挡在了姬博弈的身前,逼得尹镜考撤招,同时发起了最凶狠的攻击。 姬博弈通过灵素兰至阴至寒的太素道体将玄阴十二剑的奥妙发挥得淋漓尽致,且不会有任何的反噬,所有的代价都被灵素兰承受了,可以让姬博弈肆无忌惮的施展这门至阴至邪的剑法。 “哈哈哈哈,尹镜考,有本事你就杀了自己的心上人,这段这柄玄阴剑,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和我一决高下,不然,你就只能乖乖受死,陨落在玄阴十二剑之下!” 姬博弈此时仿佛化身为大反派,大魔头,嚣张狂傲,阴险狡诈,肆意的玩弄着尹镜考和灵素兰两人的感情。 这也是姬博弈对尹镜考等人暗杀邓飞和秀色的报复,二人毕竟是因为他才死的,他必须要狠狠的报复回来,给所有支持自己的人做出一个表示。 如果尹镜考和灵素兰早知道,他们的行为会引发这种后果的话,宁愿堂堂正正的和姬博弈一决胜负,也不会去杀秀色和邓飞。 “玄阴第五剑,众生由我灭!” 在尹镜考步步退让的时候,灵素兰已经施展出了威力霸道绝伦的一招,一头如墨般漆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开来,化作了成千上万穷凶极恶的玄阴剑蛇,铺天盖地的向着心爱之人激射而去。 “不要!!!” 灵素兰口中发出了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俏脸之上满是担忧和关心,但却身不由己的将自身的全部真元灌入,催发出了这一剑最强大的威力。万千发丝细的墨绿色电光,如同龙蛇,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魔网,向着尹镜考罩去。 云青衣原本对于尹镜考二人十分痛恨,秀色是她的大师姐,对她照顾有加,此时见到这一幕人间悲剧,也不忍再看,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闭上了清冷的星眸。 “姬博弈,你不要逼我!” 尹镜考目眦欲裂,咬紧了自己的牙关,嘴角露出了一道鲜艳的血迹,他的浑身上下密布剑痕,晶莹的鲜血从伤口之中不断的喷出,极为凄惨,低沉无比的声音似乎是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心中的挣扎和愤怒此时已经无以言表了。 “天地长生,万木争春!” 尹镜考终究还是无法做出决断,无奈之下,只能够放弃了那些攻击强大的神通,施展出了防御极强的长生领域,护住了全身要害,准备硬抗众生由我灭这一招。 “轰!” 一声巨响,姬博弈脸上笑容灿烂到了极点,他导演的这一幕悲剧,正在逐步向他预期的那样上演,不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结果都会让他无比的满意。 尹镜考拼尽了全力,总算是没有受伤,抵挡了住了这一招阴毒无比的剑招,同时也没有让灵素兰受到反噬。 “哈哈哈哈,再来,让我看看你最后的选择究竟是什么,你是选择自己死,还是选择她死,或者是你们两个一起去死!” 姬博弈口中发出了畅快至极的笑声,激荡不休,再次操控着灵素兰施展出了威力更为强大凶狠的玄阴第六剑,两极弹我剑! 天地分阴阳,剑法当然也分阴阳,玄阴十二剑乃是九空无界千百年轮回之中凝聚出来的至阴,至毒,至邪,至恶的最强之剑。此剑已经超脱了一般的范畴,不仅仅是不惧天地最为浩然的神雷,更是以玄阴容纳玄阳,两极合一,形成最强的破防之剑。 这一招两极弹我剑让尹镜考感觉到了强烈的生死危机,这一剑无物不斩,他哪怕是施展所有的防御手段,也无法抵挡这一招,他如果不想陨落死亡,就需要反击,动用攻击强大的神通,将灵素兰斩杀,别无选择。 灵素兰俏脸之上泪痕遍布,眼中尽是悲哀,一股说不出的心痛苦楚,让她想要自杀。但是身为玄阴十二剑宿主的她,此时连自己的身死都无法做主,只能任由姬博弈操控,向着自己心爱之人杀去。 灵素兰雪白纤细的双手在身前虚握,墨绿金黄两道光芒从双掌之中浮现,合拢成为一股锋芒冲霄的光华,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绝世锋芒,对准了她身前的尹镜考,毫不犹豫的斩了出去。 “尹师兄,快逃啊!” 灵素兰的话说到一半,这一道两极弹我剑已经从她雪白的指掌间射出,化作了一道光电,径直刺向尹镜考的心口,就算是太古苍龙拥有九个心脏,他这个半龙半人的杂种,又怎么可能会和真正的苍龙一样。 尹镜考刚刚已经被刺穿了两个心脏,遭受到了重创,此时只是勉强压制住了体内的伤势,如果再次被玄阴剑气洞穿心脏,都不需要姬博弈出手,他就会陨落在灵素兰的手中。 “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尹镜考的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鳞片隐隐浮现,他心中已经隐隐做出了选择,心痛无比,呲目欲裂,死死的盯着姬博弈,不敢面对灵素兰梨花带雨的俏脸。 “我逼你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会如何选择!” 姬博弈嘴角微微翘起,他此时已经尹镜考逼入了绝境之中,退无可退,最后的结局就要上演,他心中已隐隐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难怪那些大反派都喜欢嘴嗨叫嚣,这种感觉确实让人陶醉!” “你这是自己找死,玄天苍龙剑!” 尹镜考猛然收起长生领域,使出了自己隐藏了许久的一门杀伐神通,额头之上枝节虬扎的龙角之上,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光华。轰隆一声,惊天动地,两条苍龙虚影从他的龙角升起,凝聚成两道璀璨绝世的玄天剑气,猛然向着两极弹我剑轰了过去,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玄阴玄阳两仪归一的道道剑气,与尹镜考集聚了自身人龙血脉精气的杀伐气兵,发生了最为震撼的对拼。 “嘭嘭嘭!!!” 剑气呼啸轰鸣,金光璀璨的玄天苍龙剑和锋芒绝世的两极弹我剑,僵持了片刻,随后相互抵消湮灭,消失不见了。 “万幸!” 云青衣和灵素兰心中都闪过了这个念头,庆幸此次攻击并未造成任何的伤害,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姬博弈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失望之色,剑眉微蹙,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满意,不悦的说道。 “看来玄阴前六剑还是差了点意思,那只能施展玄阴后六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能够经受得住几次考验呢?!” 话音一落,姬博弈就再次操控了灵素兰的身体,施展出了玄阴后六剑法,想要对尹镜考再次发动攻击。 “玄阴第七剑……” “不用了,我就如你所愿!” “尹镜考打断了姬博弈的动作,露出了自己布满怒火和血丝的眼眸,眼中透露出了一种决绝,这种决绝让人感到无比冰冷。 随后,在云青衣和灵素兰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尹镜考另一只龙角上凝聚的玄天苍龙剑化作了一道金色的流光,毫不犹豫的洞穿了灵素兰的娇躯。 “噗!” 灵素兰张口吐出了一道血箭,娇美秀丽的俏脸之上满是伤心和悲痛,她不敢相信尹镜考居然会如此绝情,哪怕她自己也有牺牲自己的念头,但是哪个女人愿意死在心爱之人的手中,一股极致的哀痛从心底升起,眼眸黯淡无光,心灰若死。 灵素兰灵魂在消散,意识渐渐的开始模糊,痛彻心扉,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第十一关星将此山君看她的眼眸中透露出的一丝怜悯,原来,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悲惨的结局。 “啪啪啪啪!” “真是一场精彩至极的大戏,让我十分满意!” 姬博弈轻轻的鼓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笑容极具讥讽的意味,眼眸依旧无比寒冷,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似乎就像是一位高居九天之上的神明,淡漠无情,亘古不变,心如铁石,俯视着世间的芸芸众生,痛苦挣扎哀嚎。 姬博弈策划的这一场自相残杀好戏,在此刻终于落下了帷幕,迎来了最后的结局,这个结局也是姬博弈早就预料到的,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姬博弈嘲讽完尹镜考之后,打了一个响指,十二道墨绿色的剑芒从灵素兰的尸体之中飞出,没入了他的掌心之中。玄阴剑气带回了灵素兰体内的极阴元气,使得他的玄阴十二剑更进一步,臻至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境界。 “素兰,我会为你报仇的!” 尹镜考的脸色无比阴沉,好似可以滴出水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姬博弈,恨意已经达到了极致,他恨不得立刻就将姬博弈千刀万剐,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尹镜考右手轻轻的一挥,一股无形的气劲从他的掌心吐出,将两人之间地面上灵素兰的尸体卷起。他把已经冰冷僵硬的佳人娇躯拥入怀中,淡金色的瞳孔之中,流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悲痛,转瞬即逝,他此时不敢悲伤,姬博弈是一个他需要全神贯注,舍弃所有的软弱才能对付的强大敌人。 “现在才是正式开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杀了你!” 尹镜考将灵素兰眼眸轻轻合上,气劲一挥,放到了背后的通道之中,随后,他抬起头来,冷冷的看向姬博弈,金色瞳孔之中,展现出来毕生最为浓烈的杀意。 传闻大日剑轮修炼到极致之后,能够化身成了一轮大日,只要是光芒能够照到的地方,就会有剑气出现,将对手斩杀,一道金色的火柱冲天而起,如同一柄至尊至贵的擎天巨剑,散发着熊熊热浪,将整个天旗庭都转化成一片灼热火海。 “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大日剑轮的最强威力!” 尹镜考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枚通体如火焰花纹,刻满奇异图案的令牌。此令牌一出,整个天旗庭原本已经热到极限的温度,再次拔升了一个层次,地面都开始龟裂,通体赤红,如同琉璃。(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底牌尽出,苍龙神通 “天帝八宝之一,离火令,没想到这件宝物,居然会落在了你的手中!” 姬博弈眉头微皱,一眼就认出了这枚令牌的来历,这是一件天禁灵宝,蕴含的道则正好可以与尹镜考修习的大日剑轮契合,可以让这门星宫的大神通发挥出最强的威力。 尹镜考整个人似乎都化身成了一轮金光闪耀的大日,浩荡炽烈的光芒从他的周身照射出来,淹没了整个天旗庭。而这些光芒在离火令的加持增幅之下,化作了充塞整个虚空的火焰剑气,铺天盖地的冲着姬博弈轰去,只是单纯从威力上来说,这一道大日剑轮神通已经完全可以和赵魏的阴阳元磁领域相媲美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底牌,只是一枚离火令而已!”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不屑神色,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星辉开始闪耀,瞬间就将他全身都笼罩了在里面,黑水真法运转到了极致,璀璨星光汇聚,化为了一颗颗周天星辰,环绕着姬博弈的周围虚空,将其化为了一方璀璨星空,姬博弈立于星空中央,如若住在群星的紫薇帝君,众星之主,神圣伟岸,一股无比霸道的气息涌出,抵住了充塞整个虚空的火焰剑气。 黑水真法的最高境界也就是星野天河,是操纵周天星斗大阵的根基之法,蕴含了无限进阶,成就众星世界的道则,星野天河的境界在万年时光之中,也只有寥寥数人成就,就更不用说更进一步,一念化星河了,这已经是堪比众星世界的无尚神通。 整个天旗庭一分为二,一道金色的大日浮在半空,其中一个英伟的身影若隐若现,气势超凡脱俗,瑰丽雄奇。金色的火焰剑气铺天盖地,将一切都渲染成无边无际的耀眼光芒。似乎是真的太阳降临到了世间,将所有东西都焚化成了灰烬虚无! 而在另一边,一个谈笑优雅的白衣少年一手背负身后,黑水真法强横至极,无尽星辉汇聚,化为了一方璀璨星空,如同众星之主,神圣伟岸,黑水涛涛,不可抵挡。 水火相克,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轰鸣不断,声浪阵阵,一时之间,僵持不下,爆发出一连串的巨响,仿佛无数的流星火雨撞击大地,发出的轰天震动。 尹镜考神色凝重,他没有想到姬博弈的修为居然达到了这等骇人的境界,只是单纯的依靠自己的修为就抵挡住了自己手中的天帝重宝,他心中不甘,继续催动自己体内最后的力量和潜力,不断爆发,无尽的火焰剑气涌出,整个人化身的浩瀚大日开始缓缓的落下,化作一道巨大无比的火红剑气,向着遮天蔽日璀璨星河落去。 姬博弈神色不变,淡定自若,眸子里浮现出了周天星辰,组成了一座三垣大阵,勾动了天府世界的本源力量,一股无穷无尽的无上大力涌入了他的体内,他好像成为天府世界的一部分,璀璨星空瞬间扩张,化为了一道浩荡星河,星辉激荡,波涛汹涌,势不可挡的冲向了火红大日,想要将所有的火焰都扑灭。 两股截然相反的气机接触之下,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势,在云青衣的眼中,这一刻的天旗庭,只剩下了火红银白两种光华,甚至就连她的心灵,都被这两种颜色充塞,再也无法看到其余的色彩,强烈的失明,逼迫的她只能够运起自己的剑心,去捕捉隐藏在这两个充塞一切的光华背后的战斗。 “嘭嘭嘭!” 强横至极的气机对撞之声,急促而密集的响起,一波波凝重如山,浩瀚如天,广袤如海的强大震荡扩散开来,似乎引起了整个天旗庭的共鸣。 轰轰轰轰!一道道巨大深邃的裂缝在火红银白的地面之上碎裂开来,就连被加持了坚固禁制的四面围城墙壁,都隐隐裂开了一丝丝虚空裂纹,似乎这两股绝强的气机,已经强大到了天旗庭都无法容纳的地步。 “六道轮回,万物莫俦!” 面对尹镜考爆发到极限的大日剑轮,姬博弈也不甘示弱,玄阴十二剑前六剑合一,用出了一招几乎是自身最为巅峰的剑招。 无数惨绿色的剑芒从他的周身窍穴之中迸发,没入了璀璨星河之中,数以万千的玄阴剑气在经受了天府世界,三垣帝阵本源力量的加持之下,化作了穷凶极恶的玄阴剑蛇,交织成一片浩瀚天河,与从天而降的纯金色剑轮对拼。 “玄阴之剑,大日剑轮!在两个年龄不到三十的小辈之中,竟然能够臻至如此恐怖的境界,星宫还真是后继有人啊!” 一身紫衣的此山君不知道何时已经是来到了天旗庭之中,静静的点评两人的对决。 至阴至寒的玄阴之剑,至阳至烈的大日剑轮,这两门神通剑诀在姬博弈和尹镜考的手中绽放出道基境界绝对不应该有的光芒! 纯金色的炽烈剑气形成的强大阵势,带着融化万物,击碎一切的绝强威力,势如破竹的轰到了几乎覆盖了整个天旗庭大地的墨绿色剑气长河之上。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大震动响彻天旗庭,云青衣只感觉到眼前一黑,护体剑气在余波之下尽数崩裂,一口鲜血刚刚吐出,就被融化成血雾,随后又被冰冻成块,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就在云青衣即将坚持不住,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一股柔和绵密的气劲凭空出现,将向着她涌来的剑气余波卸向两边。 “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对于你这样的剑修来说,这可是难得的一次体验。” 清淡平和的声音响起,云青衣只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一闪即逝,她的身前突兀的多了一个亮丽的银色光罩,将她牢牢的保护在其中,而此山君的身影,却已经悄然消失了,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隆”!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惊天巨响,金色的光焰,蓝色的冰焰两种不同的光华亮起,充塞了天旗庭之中的每一处空间,强大的元气波动之下,云青衣心里只感觉到一阵阵胆寒! “这还是道基修士能有的战斗力吗?” 眼前这两人,年龄与他差不多,而且修行的法门还都是以炼气修士为主,与她这个号称最为完美的剑修比起来,根本就不占据什么优势。但是两人却在她这个剑修的面前,使出了比她厉害十倍,百倍的剑法。 “难道命星降世的天才,就真的如此恐怖吗?” 眼前两人,一个是鲲虚界久负盛名的天府公子,号称星宫千年以来最具有天赋的天市垣主,隐隐被视为下一代的星宫宫主。 而对姬博弈,云青衣的心情就更为复杂了,她是一步步看着这个外貌俊美如女子的少年一步步成长的,从北斗星院不起眼的世家庶子成长到了如今的白虎宫少宫主,自凝道基,实力已经臻至了道基极限,随时都可以跨入大道金丹的境界。 云青衣单纯的认为,姬博弈的转变都源于他觉醒了太阴命星,她哪里知晓,就算姬博弈不是命星降世,依旧可以成为惊世之才,人中龙凤。 “我不会认输的,总有一天,我要以自身手中之剑,击败任何对手,就像剑宗李清亭一样。” 天下三宗之首的李清亭,就是以一柄先天剑胎,开始自己的无敌神话,此人同样没有自凝道基,不是特殊命格,但却是硬生生的一剑威压大九州,无人敢有不服。 “轰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巨大声响之后,赤金色的光焰和银白色的涟漪终于强盛到了极致,在云青衣瞪大的眼眸之中,完成了最后一击的对拼。 “姬博弈,你死定了,我要让你为今日所做的一切而感到后悔!” 突然,尹镜考率先做出了应变,右手抬起,一抹璀璨夺目的星辰光芒从他的执掌之间浮起,隐隐约约能够看出光芒之中有一柄剑器的模样,锋锐绝世的气息,横贯古今的沧桑,再加上尹镜考身边不断亮起的一颗颗璀璨星辰,姬博弈立刻认出了他掌中的剑器到底为何。 云青衣俏美的面容猛然变得雪白,五指握紧,用力之大,甚至都能够看到她纤细的玉手上青筋浮现,这是她的先天剑胎,也是一件不逊色于离火令的天禁灵宝。 天禁灵宝对于一个人的战力提升是无比巨大的,能够让尹镜考硬生生的跨越道基的层次,爆发出触及到大道金丹修士底线的实力。 “这可真是让人感到不妙啊!” 姬博弈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揶揄,似乎丝毫不将这件先天剑器放在眼中,目光平静,表情淡定,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尹镜考放手施为。 “我不会一下子就杀了你,我会慢慢地折磨你,一直到我心中的伤痛弥补为止!” 尹镜考发出了冰冷的话语,声音似乎能够掉出冰渣来,他身形一闪,竟然在眨眼之间,就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落到了姬博弈的身前。 璀璨绝世的光华闪过,映照出尹镜考冰冷到只有恨意的眼神,先天剑胎已经以让人反应不过来的急速,向着姬博弈的手腕斩去。 光芒璀璨,锋芒绝世,一柄样式古朴典雅的长剑出现在姬博弈的眼中,清亮如水的剑刃之上,甚至还能够看到寒光烁烁,寒意弥漫。 “区区一柄先天剑器,你以为就可以战胜我吗?” 姬博弈双目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丽绿芒,右手指掌间猛然窜出十二条近乎凝实,拥有真正躯体的玄阴剑蛇。 “咔咔咔咔咔咔!” 十二条凝实的惨绿色剑蛇暴起,张开了狰狞的大嘴,狠狠的咬在了先天剑胎的各处,甚至还有一条玄阴剑蛇咬在了尹镜考握剑的手腕之外,阴毒的剑气令尹镜考忍不住手上力气一松,先天剑胎已经脱手而出。 “哼,大日剑轮!” 尹镜考的反应速度也是不慢,另一只手轰出了一道炽烈灼热的剑气光轮,斩在了咬在先天剑胎之上玄阴剑蛇之上。 惨绿色的阴寒剑气闪现,似乎有一个浑圆的球体光罩将先天剑胎和玄阴剑蛇都封锁在了其中,就连他全力而出的大日剑轮都无法破除。 此时的尹镜考处在了绝对的下风,他已经动用了离火令和先天剑器两件天禁灵宝,都无法击败姬博弈,已经是底牌尽出,黔驴技穷了。 “你如果没有其他手段底牌了,今日怕是很难从我的手中活下来了!”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声音温和磁性,却说出了杀气凛然的话语,让人从内心之中感到了一股冰冷至极的寒意。 “终于到了这一步吗?也好,就让我用自己的双手,把你硬生生的撕碎吧!” 尹镜考将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斩灭,开始展露出了自己隐藏了许久的真实战力,淡金色的龙鳞就像是流水一样在他的体表不断的游走,隐隐凝聚成实质,这是苍龙遗族的护体神通,龙鳞遁天甲! 据说在远古洪荒时期,苍龙神兽曾经以这一神通撑起了一片崩塌的天,世界崩灭,时空逆乱,都无法击破太古苍龙的鳞甲,就可以知道这一门神通的威力之强大。 尹镜考额头之上两根枝节虬扎的尖锐龙角,透露出无以伦比的锋锐,金色的光华凝聚成亮丽的剑形,玄天苍龙剑,太古苍龙仰天一撞,就能够击落天穹星辰,撕碎万古青天,而这门剑诀修炼到极致,据闻会拥有太古苍龙龙角十分之一的威力。 尹镜考在攻防两端,已经是爆发出了自己最强的底牌,俱是苍龙遗族的无上神通。 姬博弈微微的眯起眼睛,自然垂落的双手轻轻并拢,形成剑指,一股股厚重的雷电光华隐隐闪耀,交织成一连串的清脆鸣叫。似乎有一个雷霆的地界,在他的指尖酝酿,即将爆发开来,崩灭一切。 “果然还有底牌没有施展吗?这样才算有趣,能够让我多一些兴趣!” 尹镜考金色的瞳孔之中燃起了一朵光焰,就像是他的身体之中在燃烧一样,一股浩荡沧桑,狂暴凛冽的力量在他的全身扩散开来,一颗晶莹剔透的淡金色珠子从他的额头浮现而出,镶嵌在两只寒光四溢的龙角之间,好像是第三只眼睛,冰冷无情的看向姬博弈,一股无形的精神震慑威压而来,似乎是这一颗珠子特有的能力,想要令所有的生灵臣服。 但是,姬博弈拥有一双比之更冷的瞳孔,如冰似雪,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天,无情而淡然,他口中发出了一声轻笑之声,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一连串电闪雷鸣之中,一股无形浩大的剑势已经是凝聚成形。 姬博弈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等境界,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的刀剑皆已臻至了巅峰圆满之境,如果不是境界所限,就算是天下三宗之首,天下第一高手的李清亭,也难以从剑道之上胜过他一招半式。 姬博弈的身法,元神,肉身,真元,智慧,各方面都达到了圆满完美的地步,到目前为止,他根本就还没有动用自己真正的实力,只是单纯在玩乐,想要看看尹镜考究竟能够让他动用多少力量。 现在看着尹镜考散发出来的气势越来越强大,姬博弈也不甘示弱,开始缓缓的催动自己深不见底,似乎无际无边的绝强实力。 无数功法神通运转,摩柯无量调动,一股强横至极的气机从姬博弈的体内涌出,抵住了尹镜考强横至极的气势威压,显得无比轻松,姬博弈整个人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眸光清冷,目光平静,好像不论什么事情发生,都不能让他感到动容。 整个天旗庭上空出现异象,一边是金光耀眼,一个威严强大的身影不断地散发着氤氲云雾,映照得他更为神秘英伟,好似天空的主人。一瞬间,狂风大作,阵阵鬼哭神嚎的声响之中,金色人影周身的云海沸腾,云层仿佛漩涡般转动,不断地向着地面之上举手而立的姬博弈延伸而去。 与此同时,磅礴无边的九天元气随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源源不绝透入姬博弈的体内,将他的气机数倍,数十倍的增强。 两人的气机不断地增强,浩大,在臻至了某一个境界之后,同时停滞,似乎是达到了极限。 姬博弈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轻的笑意,双手剑指猛然轰出,两道霹雳雷霆如同两道蛟龙,虚幻出道道漆黑的风刃,从两边向着半空之中的尹镜考轰去。 “先天易剑,雷风恒卦!” 姬博弈又施展出了一套精妙绝伦的剑诀,而且有着一种直指大道的本源气息,一边观看的云青衣美目紧紧的注视着姬博弈,似乎想要看清楚此人到底懂得多少种的高深剑法。 雷霆,飓风都是快速狂暴的自然现象,姬博弈这一剑之间,已经是演绎出了其中几分意味,狂躁暴乱之中,隐含绝世锋锐。 尹镜考不敢小视,两只龙角迸发出强烈的金色光华,玄天苍龙剑出击,与两道缭绕着漆黑风刃的雷龙对轰,先后两声震响之后,一道如梦似幻,烟雨朦胧的清冷刀光破空而至,斩在了尹镜考胸前的淡金色龙鳞之上。 “铮!” 一道金铁交击之声回荡,被太阴刀光正面砍中的鳞甲悄然碎裂,血水迸溅,流淌一地,尹镜考脸色为之大变,他不敢相信淡薄如同流水轻纱的刀光,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和绝世的锋锐,不仅仅能够破开他的鳞甲,更硬生生的将他劈落到了地面之上。(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太上无情,大命运术 “我不喜欢你和我站在同一高度,这样俯视着你,才让我感到舒服!” 姬博弈冷冷的说道,剑指微动,又是一招先天易剑出手,刚刚落地的尹镜考只感觉到脚下一阵酥麻,两道雷霆电龙已经破地而出,轰在了他的双脚之上。 剧烈的轰鸣之中,尹镜考被轰上了天空,如梦似幻的清冷刀光浮现虚空,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刀网,等着他自投罗网。 姬博弈双手剑指各自浮现出坤卦和震卦,将先天易剑的威力发挥到淋漓尽致,将尹镜考的下方全部笼罩封杀,根本就不给他任何躲闪的空间。 “上坤下震,地雷复卦!” “轰隆!” 一声巨响,一道厚重如山,却又蕴含着狂暴力量的粗大剑气已经破地而出,直斩半空之中的尹镜考,天罗地网,上下无路! “就凭这些攻击,你就想要打破我的龙鳞遁天甲吗?” 尹镜考脸上露出了无比自信的表情,他周身淡金色的龙鳞猛然大放光明,从半透明变得凝实,几乎是真正的龙鳞一样。 轰轰轰轰!剧烈的冲击之下,漫天光芒被一股强而有力的浩荡力量崩散,尹镜考双臂挥舞,撕碎了太阴刀网,双脚一跺,踏碎了厚重狂暴的剑气,似乎混身有着能够撕天裂地的强大力量,宛如一条真正的苍龙降世。 “传闻苍龙遗族的神话级武学修炼到极致,能够拥有太古苍龙的力量,力能博天,揽天抱月,我很想要见识一下,只是可惜,你不过是一个半龙半人的杂种,怕是没有资格修炼这等神话级武学,让人倍感失望!” 姬博弈轻柔的话语之中,蕴含了攻心之策,让尹镜考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哼。 就在此时,姬博弈指尖再次亮起了一道银白色的梦幻刀光,刀光璀璨,无物不斩,锋芒绝世,可以斩灭一切的生机造化,整个天旗庭都陷入了一种绝对安静的死寂之中,时空在此刻也停止了运动,这是一种绝对的静止和毁灭。 世界好像也在此刻走到了尽头,一切的生灵都不存在,就连存在这个概念也消失了,所有的一切有形的,无形的物质和概念都消失了,再也不复存在了! “这是……什么……” 尹镜考心中浮现出不祥的预感,拼命想要催动自己体内的强大力量,挣脱出这一股无力的感受,但是以往如臂使指,随心所欲的真元,这个时候就好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同样死寂,而那股濒临死亡的危险气息,却是越来越深沉了。 一阵剧痛从浑身传来,随后耳朵之中似乎听到了淡淡的一句话。 “这一招是太阴十劫之一,悲欢离合!!” “刚刚我只是逗你玩罢了,其实我一招就可以将你击杀,只是难得在道基境界遇到一个让我稍稍提起兴趣的对手,我如果不给你展示实力的机会,未免有些太过不近人情了!” 姬博弈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尹镜考,脸色淡漠,眼眸沧桑,如同高高在上的天道,没有一丝人类的情绪,无数的太古星辰在他的眼眸深处浮现,不断变换位置,轨迹玄妙,一座惊世大阵横在虚空,气机无比深沉,引而不发,让人感到敬畏。 尹镜考气息衰弱,神色颓然,声音也充满了一种无力感,呆呆的看着姬博弈那冷漠无情的俊美脸颊,质问道。 “你既然有着可以碾压我的实力,为何还要玩弄我,逼我做出斩杀心上人,为何不直接斩杀我,为什么?” 姬博弈神色冷峻无比,眼神没有一丝的波动,只是静静的俯视着地上如同蝼蚁一般的尹镜考,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有的时候,世界实在是太无趣了,你我都是这个世界舞台之中的演员,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这让我感到了乏味,只能自己做起了导演,逼迫你演一出让我感到稍稍兴奋的大戏,你不负所望,居然真的做出了让我感到兴奋的选择,亲手斩杀了自己的爱人,太上无情,大道无情啊!” 姬博弈目光收回,转头看向了天旗庭之外,似乎看到了一道伟岸无双的身影,这道身影的面容如此熟悉,但却给姬博弈一种无比陌生的感觉,他嘴角微微扯动,发出了一声冷笑,讥讽的说道。 “这就是你们要做的事情吗?柳君明,上一任的星宫宫主,一个毫无才能的废物,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搅动风云,岂不知他早就被时代淘汰了,他不是花青鱼的对手,就算是脱困了,也无法改变如今的局势。” 东蕃第十关,赵魏的身影已经变得透明,在她的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朱雀宫弟子没有任何气息的身影,但是仔细数数的话,就能够发现,少了一个。 “没想到啊,那个小子竟然再次来到我这一关,物是人非,时光无情啊!” 赵魏发出了感慨的叹息,她的周身燃起了一阵暗红色的火焰,身影渐渐变得虚幻了许多,她已经认出了刚刚穿过自己这一关的人是谁了,虽然容貌发生了变化,但是气息不会变。 赵魏转头看向自己守护的通道,一个朱红色的修长身影,缓缓而又坚定的消失,进入了第十一关。 “上一次,你在道基境界,根本就无法通过我这一关,如今也不过是靠着境界才硬闯过去罢了,可惜,你注定了无法通过第十一关,那位祖师可是比紫薇帝君还要惊才绝艳的存在,即使他只能发挥出道基境界的实力,也不是你可以比拟的!” 赵魏身影消散在了虚空之中,只留下了一句对刚刚那道身影不屑的话语,似乎对其十分看不上眼。 而在天旗庭之外,此山君紫色的身影缓缓的浮现出来,再次盘膝坐在通道之前,目光平和的注视着朱红色的身影踏入此地,他缓缓开口说道。 “没想到这一次天府演武,竟然会有第五个人踏入了这一关。” 此山君淡淡轻柔的语气之中,透露出些许的惊讶,一道火红色的身影步履沉重的向着他走来,俊美的容颜仿佛是玉石雕刻而成,朱红色的星衣之上绣着金丝纹路,映照得他更为英伟不凡。 只可惜,这道身影浑身略显狼狈,就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朱红星衣之上裂开一道道口子,发簪被某种锐物斩断,令他一头泼墨般的长发披洒一半下来。最令人惊惧的是,他的一只手臂不自然的垂下,似乎被一股大力强行扭曲了骨臂,鲜血一滴滴的从五指指尖滴下,染红了他走过的道路。 “来者何人?” “咳咳咳!” 王琅琊在轻轻的咳嗽声中,抬起还完好的左手,将从自己嘴角溢出的鲜血擦去,一双如同红水晶一样燃烧的瞳孔望向面前的紫衣少年,一股仿佛火山爆发才有的惨烈气息从他的身上燃起。 “真是让人头疼,星宫的后辈弟子,为什么就不能够像白虎宫的那个小子儒雅懂事呢?” 此山君轻柔的话语之中,指尖随意的在身前划动,所过之处,一条银丝凭空浮现,就像是一杆银色的笔,在虚空之中刻画出一道无形的阵势! “禄逢冲破,吉处藏凶!” 蕴含深意的八个字从此山君的口中说出,让王琅琊面色突然大变,似乎这句话戳中了他心头最深的恐惧。 一抹清亮柔和的星光从此山君的指尖升起,如同一轮清冷的明月,将王琅琊铺天盖地的灼热气机尽数挡下,不让其越过一步。 “你究竟是谁?为何能够在道基境界施展大命运术!?” 此时,王琅琊已经解开了施加在自身的封印,爆发出了不逊色于八大神藏圆满境界的修为,但是全力迸发的气机竟然被此山君轻松挡下,最让他惊疑不定的是,此山君施展的居然是星宫第一大神通,大命运术! 纵观星宫数万年历史,从未听说有人能够在道基境界凝聚二十颗印星,修成这一门至高无上的最强神通。 现在偌大一个星宫,传闻也只有花青鱼一个人修成了大命运术,但就算是花青鱼如何惊才绝艳,也是在渡过天劫之后,才领悟出大命运术的玄妙奥秘,将其修炼成功。 “我的名字叫做此山君,后辈,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紫衣少年站起身来,一脸从容的对着王琅琊说道,一抹清亮如水的星光在他的身边不断的游走,隐隐约约之间,二十颗星辰闪耀,组成了一个绝对不可攻破的防御阵势。 “在下王琅琊,朱雀宫弟子!” 王琅琊面对深不可测的此山君,不得不收敛起自身的气机,以免惹得面前这位能够在道基境界修成大命运术的祖师对他出手。 “王琅琊吗,名字不错,只是可惜,今日你注定无法通过第十一关,你还是原路返回吧!” 此山君对待王琅琊的态度,和面对姬博弈,尹镜考截然不同,居然并没有让他通过,而是断然拒绝了。 “祖师,这是为什么?” 王琅琊脸色微微一变,原本收敛的狂暴气机再次复苏,甚至以更为强势的姿态向着此山君力压而去,他双眼瞳孔变得通红,如同红色的水晶一样,晶莹剔透,熊熊燃烧,似乎在他的体内隐藏着一位极为强大的存在,即将打破全部的封印,彻底苏醒。 “天府演武的规定,就是只允许道基境界的修为进入,你违规了!” 此山君面容平和,双目平淡无奇,却一语就揭破了王琅琊身上最大的隐秘,这也是他断然拒绝王琅琊通过的原因,天府世界不允许超越道基境界的弟子通过试炼。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声极为怪异的声音突然从王琅琊的嘴里发出,他浑身的气机浑然一变,就像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格掌控了王琅琊的身体一样。 一股浩瀚如天,凝重如山的强大气机降临在第十一关,满天星辰随着这位神秘存在的降临而光芒大作,莹莹光泽从王琅琊的肌肤之中亮起,似乎他整个人都要化身成为一片星空。 王琅琊一呼一吸之间,漫天元气浩荡,诸天星辰升降,十方大地震裂,双眼开合,天地晦暝,昼夜交替,日月轮转似乎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一道轻柔如纱的星光照耀,王琅琊肉身原本的伤势尽数恢复,扭曲的断臂好似最为完美的玉石雕刻而成,肌肤细腻,洁白晶莹,这是星宫的九大神通之一的星劫不灭体。 王琅琊的天灵之上,一抹精气光柱冲霄而起,就像是一道支撑天地的灵根,席卷九天十地最为精华纯净的元气,源源不绝的将这一具躯体的力量拔升,眨眼之间,就已经是超过了道基境界的百倍界限,冲入了某种冥冥不可测的禁忌领域。 “吾辈执掌诸天命运,操控星相命理,一念之间,便知大千世界所有变化,区区一道元神化身,又怎能瞒得过我这双看穿命运变化的眼睛。” 此山君面对王琅琊身上那股能够引动诸天星辰坠落的强大气机,依旧是神色淡然,目光平和,没有丝毫的动容之色,一切的隐秘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 “狂妄!就连本神都不敢说看穿命运,更何况是你这个修为只有道基境界的早夭之人。” 王琅琊语气桀骜狂妄,霸气四溢,睥睨天下,冷冷的注视着此山君,就算是眼前之人可以在道基境界施展大命运术,也不放在他的眼中。 “很正常,因为你是没有才能的人。” 此山君神色平静,目光注视着王琅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说道,充满了对王琅琊的鄙夷和轻视。 王琅琊眉头倒竖,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缝隙,赤光闪耀,似乎对此山君的话十分恼怒,他晶莹如玉的手指并拢,一道青色的剑气光幕已经是遮天蔽日,向着此山君笼罩而去。 一道青色剑气,引动了浩荡磅礴的元气,碾碎了一切阻挡,无论是星光还是尘埃,一片浩荡的青天坠落大地,与无边无际的大地相合,崩灭天地之间的一切存在。 “这就是你自创的天青剑指吗,意境高远,还算不错,只是可惜,力量不怎么样!” 此山君面对震天蔽日的青色剑气光幕,面色平和,修长的食指伸出,二十颗亮丽的印星大放光明,在虚空之中勾勒出一片更为范围的星域。清亮如水的星光随心而走,化作了一块薄如轻纱的壁垒,将他的身影完全笼罩,朦朦胧胧之中,透露出一股梦幻的美感。 这是是大命运术的起手一式,禄逢冲破,吉处藏凶!身,命宫逢禄存,三合有禄,却遭忌星冲破,反为凶兆。 王琅琊一出现在此山君的面前,就被此山君施展星命术,将其命格转化成了最凶险的境地,凶星同聚,为凶断也。 所谓吉处藏凶,意为成功在望,偏偏又横生枝节,弄得鸡飞蛋打,煮熟的鸭子也会飞。禄忌同宫,为冲破,禄本宫,忌对宫,亦为冲破,限步同论。 天青剑指化出的万古青天,在刚刚接触到此山君身前的星光壁垒之时,就像是最为脆弱的豆腐一样,四分五裂,逸散开去。 王琅琊见此,面色微变,赤红色的瞳孔之中射出了不敢置信的目光,失声惊呼道。 “这怎么可能?大命运术,本神又不是没有修炼过,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我已经说过了,你缺乏才能,资质太差,根本就无法将大命运术的威能发挥出来,就算你是曾经星宫宫主,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柳君明你虽然号称星神,但在我面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庸碌无能之辈而已!” 此山君毫不客气的讽刺道,他一语揭穿了王琅琊体内那道元神化身的真实身份,星神柳君明,星宫的上任宫主。 星神柳君明,这个名字在八百年之前,绝对是威震鲲虚界的最顶尖人物。 当时天下三宗之中,李清亭练剑,不管天下大事,天帝尊更是不知道窝在哪个犄角旮旯,也只有一个苍天魔主威名昭著,当得上是大宗师的称号。 而在苍天魔主之下,外道第一人便是星宫的宫主柳君明,光是他的绰号被誉为星神,就可以知道其修为之高深,境界之高远。 只可惜,在天道宫之中,正魔外三道一场大战,李清亭一剑横扫三道群雄,力压鲲虚界三道二十七位渡过天劫的掌教至尊级高手,其中败得最为凄惨的便是柳君明,这一位号称掌教至尊中的最强之人,也只是接下了李清亭三剑而已。 而这一战,也让柳君明坠下了外道第一的神坛,天帝尊更是横空出世,成就天下三宗的名头,让他更加的无地自容,最后听闻他在离开天道宫之后,伤势复发,陨落在前往聚窟州的无垠大海之上。 随后,花青鱼上位成为星宫之主,更是将柳君明的事情彻底掩盖,似乎要将这一位上代宫主从星宫的历史之中抹去。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柳君明竟然会有一个元神化身留在了王琅琊的身上,如今看来,当年柳君明的陨落隐藏不少的秘密,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简单。 “本神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个数万年前的人,竟然也会知道本神的名号。” 柳君明嘴角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依旧充满了桀骜霸气,俯视着此山君,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似乎刚刚的交手并未给他造成任何的影响。(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紫薇传承,摄数归王唯识! “我早就说过了,一切的命运变化,都在我的这双眼睛之中流转,这个世界之上,根本就没有事情能够瞒得过我,哪怕是二祖三皇这等证得了天人道果的存在!” 此山君的话比柳君明更加的狂傲和自信,周身星光壁垒散去,露出他那张平凡的面容,却透露出一股飘逸深邃的神秘之感。 在柳君明的眼中,眼前此山君无比的平凡,从里到外没有任何的异常,但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就是命运的化身,可以看透世间的一切变化,窥破所有的隐秘。 “无论你的天赋多么出色,但你也只有道基境界,根本就无法阻止本身的脚步!” 柳君明周身那股令诸天星辰动摇的强大气机再次展现出来,充塞了整个第十一关,甚至不断的蔓延开去,所有在天府世界之中的星宫弟子,都感觉到了自身的身躯不受控制,好似变成了雕像一样,被一股沉重到极致的压力硬生生的压垮。 第一关,第二关.第五关.第七关.,一直蔓延到了天旗庭之中,似乎整个天府世界都无法容纳柳君明的存在,天地开始不断的震荡,高空之中燃烧起了赤红色的云朵,大地开始龟裂,柳君明如同一位神明,彻底放开了自己的限制,强横至极的气机足以摧毁整个天府世界。 柳君明如同一尊承天抵地的神之化身,周身璀璨的星光闪耀,风云雷电,万千气象缭绕,映照的其更为神威凛然。 “咳咳……你死定了……这位大人已经出来了,星宫即将变主!” 尹镜考躺在地上,仰视着负手而立的姬博弈,脸色惨白,有气无力,虚弱无比,身下满是鲜血,声音虚弱无比的对姬博弈说道。 尹镜考此时犹如一个废人,体内的经脉都被太阴刀气摧毁了,真元溃散,丹田被废,如果没有大神通者耗费元气帮他重塑肉身的话,他这辈子基本上算是完蛋了。 姬博弈的太阴十劫威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就算是半龙半人的尹镜考也无法抵挡这一刀,一招重创,濒临死亡状态。 “你们青龙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救柳君明吗?” 姬博弈似乎早就知道青龙宫的谋画,淡淡的说出了一个让尹镜考为之沉默的名字。 尹镜考神色微变,淡金色的眼眸之中,充斥着惊讶诧异的目光,不敢置信的仰望着姬博弈,不明白他为何知道青龙宫的谋划,这可是青龙宫最大的隐秘谋划,从未向外形泄露过。 姬博弈识海最深处,无数星辰闪耀,周天星辰组成了一座惊世大阵,运行轨迹玄妙无比,星辉洒落,璀璨绚烂,汇聚成了一条命运长河,无数天地隐秘在这道长河之中浮现,映入了姬博弈的眼帘之中,清清楚楚,一览无余,这是星宫第一大神通,大命运术,只有星宫宫主才能有资格修炼的绝世神通。 姬博弈智慧无量,他虽然只得到了星宫最基本的星命术,太微天玑,但却从中窥破了星宫的大道根本,推演出了适合自己的星命术,不弱于紫微斗数,更是修成了星宫宫主的不传之秘,大命运术,易数第一大神通。 “你怎么会知道我青龙宫的谋划?!” 尹镜考的声音之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眼睛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姬博弈。 “在我这双眼睛面前,天地间的一切变化都瞒不过我,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的柳君明,他的命运早就被我窥见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姬博弈的目光淡漠无情,神态高高在上,身上并未露出任何强大的气机,但是却比那位神明一般的柳君明更加的神秘伟岸,似乎他就是天道的化身,命运的具象,世间的一切隐秘都由他主宰,诸天的星辰围绕他旋转。 “朱雀宫真是昏了头脑,居然和你们青龙宫搅合在了一起,想要帮助柳君明真身脱困,你以为花青鱼真的看不清你们的谋划吗?” “他当年都可以镇压柳君明,登上了星宫宫主的宝座,如今执掌紫微星盘,练成了大命运术,我都可以看清的隐秘,又如何能够瞒得过他,你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闹剧罢了!” 姬博弈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似乎对青龙宫的谋划十分不看好,他对花青鱼有些不爽,十分愿意看到花青鱼倒霉吃瘪,但他也知道这场闹剧不可能成功。 花青鱼可是如今天下易道修为第一人,紫微斗数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除非是同样精修易数的同境界高手,出手遮掩天机,才能瞒过他一时,但是也不可能瞒过他一世。 姬博弈目光流转,看向了天府世界第十一关,柳君明施展出了自己全部实力,神圣的光芒在其周身一圈圈的闪耀开来,化作了一道道亮丽刺眼的门户,似乎打开了一个居住着神的世界,无尽的浩瀚伟力凭空浮现,重重的压向了此山君。 此山君周身二十颗璀璨闪亮的印星闪耀,组成一道道星光壁垒,螺旋星域,细碎星屑,各式各样的星斗法术在此山君的手中发挥出了最为厉害的威力,好似他就是星辰的化身,术法的创始人,一道道大命运术施展开来,硬是以道基境界的修为,扛住了柳君明如同神明一样浩瀚雄伟的法力。 只是,实力境界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哪怕大命运术如何精妙神奇,也无法让此山君抵住柳君明的强大的实力,周身的护体星光开始一寸寸的崩裂开来,星域解体,星屑崩散,星空炸裂,一个个星辰的世界在柳君明浩荡如青天的大法之下,灰飞烟灭,天旗庭墙壁之上的禁制,在柳君明浩瀚伟力余波之下,被撕开了一道道口子,不断崩裂。 柳君明的元神化身附着在王琅琊的体内,如同神明一般,举手抬脚之间,牵引了整个天府世界的元气星光,组成了一道道杀罚神通,如同天河源源不绝,浩浩荡荡的向着此山君碾压而去。 天旗庭围墙上的禁制在柳君明的浩瀚伟力的不断冲击之下,已经是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柳君明就能够破灭此山君,杀到天旗庭之内。 “你还是投降吧!那是柳君明祖师的一具化身,他马上就能够击败此山君,杀入天旗庭。到时候无论你实力比我强大多少,都会死在祖师的手中。” 尹镜考挣扎着抬起头来,也看到了与此山君交战的王琅琊,淡金色的瞳孔之中,绽放出幽深的光华,对着姬博弈劝说道。 “你不会以为柳君明进入天旗庭是为了救你吧?他只是想要炼化紫薇帝君的意念,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想要得到有关半步天人境界的信息,晋级大宗师之境。” 姬博弈对柳君明的打算看的一清二楚,嘴角微微扯动,充满了讽刺的笑容,指尖一道清冷梦幻的刀光浮现,轻轻一弹,射向了尹镜考的脖颈。 “嗤!” 血水喷涌,头颅在地面之上滚动,尹镜考淡金色的眼眸之中露出了错愕之色,似乎是没有想到姬博弈会突然动手,将他斩杀,死不瞑目,满脸的不甘,灵素兰尸体上那张不敢置信的绝美面容,正好与尹镜考的头颅相对。 “你太啰嗦了,柳君明成功与否,都和你无关了,灵素兰还等着你呢!” 姬博弈淡漠的目光注视着尹镜考的头颅,神色冰冷至极,不带一丝的感情波动,对柳君明和此山君之间的大战无动于衷,表现的无比淡定。 “云师妹,你可以离开了,下面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的!” “这是你的先天剑胎,你拿回去吧!” 姬博弈一招手,那柄星光璀璨的剑器就飞到了云青衣的身前,他对其劝说道。 云青衣目光波动,深深的看了一眼姬博弈,伸手握住了自己的先天剑器,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就进入了通道星星门之中,向着西蕃撤去,速度极快,转瞬就消失在了姬博弈的视线之中。 姬博弈看了一眼大发神威的柳君明,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冷冷的笑意,目光幽深无比,似乎看到了八百年前的种种细节,轻声道。 “柳君明你已经被时代淘汰了,当年你被李清亭三剑击败,道心破碎,为了更进一步,想要吞噬紫薇帝君的意念,窥探半步天人境界的隐秘,晋升大宗师之境,再次挑战李清亭,可惜被花青鱼和皇老所阻,封印在了北斗九皇阵之中。” 姬博弈抬头看了一眼紫薇帝君意念所化的荧惑星辰,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向着这颗星辰飞去去,身影坚定从容,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大战。 姬博弈刚刚靠近荧惑星,就被一股力量裹挟,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无尽的黑暗充斥其中,体内的力量此时好像已经全部消失了,根本无法动用一丝一毫,一股绝望的感觉涌上了心头,目光所及,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如同坠入了深渊地狱,永生永世沉沦,无法超脱。 姬博弈向前踏出一步,瞬间嗅觉消失,他神色淡漠,道心坚定,不为所动,再次迈动脚步,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恐惧,坚定从容,一往无前。 姬博弈每迈出一步,就会失去一种感官,听觉,视觉,触觉,感觉,甚至是意志,智慧,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只留下识海最深处一缕银辉闪耀,道心唯坚,不可撼动。 姬博弈一共走出了十二步,十二步之后,一阵光明闪耀,所有的感官,智慧都再次回归了,他感觉到自身的元神前所未有的清明透彻,好似最为纯净的流水,又像是晶莹的水晶,不染尘埃,隐隐约约之间,他感觉到自己对于天机的领悟更为深沉了。 “很好,你通过了万欲断绝之路,在星宫数万年的历史中,你能够排在第五!” 一声深沉沧桑的声音在姬博弈的脑海之中回荡,这是星宫创派始祖,紫微帝君的最后意念。 “你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可以说出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只要是本君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姬博弈闻言,神色不动,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在跨入荧惑星之前,就已经明确了自己想要知道什么,他丹唇微动,轻声道。 “我想要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 姬博弈的话并不大,但是振聋发聩,让紫薇帝君的意念都沉默了许久。 “哈哈哈!想要知道本帝君所知道的一切,你还真是第一个提出这等要求的人,胆子大,野心也大,让我都感到了吃惊!” “不过,既然你提出了要求,我就要满足你,我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希望你可以承受得住这庞大的记忆洪流!” 紫薇帝君的意念发出了畅快的笑声,声波浩瀚,让姬博弈的元神都感到了震荡,一股庞大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信息洪流涌入姬博弈的脑海元神之中,无穷无尽,似乎要将其元神撑爆一般。 “后辈,你得到了本帝君数万年来的知识积累,更有本帝君窥探到数十万年的天机变化,命运轨迹,如果你没有被这股庞大的信息撑爆,你就帮本帝君一个忙,将外面那个家伙给我宰了吧!” “帝君有命,弟子焉敢不从!” 姬博弈神色淡然,好似根本就感受不到元神要被撑爆的痛苦一般,任由那无尽的知识洪流冲击自己的识海元神,十分痛快的同意了紫薇帝君的要求。 姬博弈运起自己的智慧神藏,十门唯识的力量化作亘古不变的定境,帮助他镇压从灵魂肉体最深次传来的剧烈疼痛。 此时,姬博弈宝相庄严,浑身上下透发出一股股清圣之气,黄澄澄的光芒从他的每一寸肌肤之中透出,映照得他如佛如祖。琉璃般的鲜血皮肉在清圣佛光的照耀之下,缓缓的愈合,整个人透露出一种珠圆玉润,清净庄严的大乘味道。 原本从荧惑星辰十方粗糙的墙壁之上不断涌出的知识洪流,这个时候却是变成了涓涓细流,随着姬博弈自身的意念而慢慢进入识海之中。 “心,心所之中,心所系依心王而起,无独立之自体,故由心王所变,谓一切摄归于心王!” 突然之间,姬博弈睁开自己的双眼,一道七彩般的梦幻琉璃光彩闪耀而过,整个人仿佛无意识般的说出了一句蕴含哲理的佛语。 十门唯识第三重,摄数归王唯识! 姬博弈整个识海都化作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随意将紫微帝君的知识洪流堵在识海之外,在此刻领悟了智慧神藏第三重,摄数归王唯识! “祖师,弟子只能做到如此程度了,请保重!” 与此同时,第十一关之中,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正是之前放尹镜考进入第十一关的西蕃第十关的星将,这是一位不弱于赵魏的绝世天才,他整个人化身成了一柄星光缭绕的青金色光刃,冲天而起,斩开了柳君明承天抵地的巨大化身。 “轰!” 一声巨响,青金色的光刃被一股无法想象的大力爆碎,星辰溃散,青衣男子的虚影刚刚浮现,就被更为强大的元气碾碎,化为乌有。 柳君明的面色极为不好看,他没有想到,道基境界能够伤到他的人,竟然不止一个,这一次伤到他的人,竟然是青龙宫的祖师, “刚才那位,应该就是星宫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河间君吧!” “不错,他就是河间君,也就是第十二代星宫之主的孪生哥哥,本来应该是紫微帝君之后,最有可能成就天人道果的命中注定之人。” 此山君身影几乎透明,但面容依然是平静如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被柳君明斩杀消失,步入河间君的后尘。 “你似乎是有恃无恐,就这么有信心可以拦住我的脚步?!” 柳君明眉头微皱,有些诧异于此山君的反应,如今他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眼看就可以将此山君斩杀,虽然对方是天府世界的星将,不死不灭,但如果自己复辟成功,再次成为了星宫宫主,掌握了紫微星盘,有的是办法可以让此山君生不如死。 此山君闻言大笑不止,笑声之中充满了对柳君明的蔑视和鄙夷,朗声说道。 “你就是一个蠢货,你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八百年前命运就注定了,你不可能再次复辟,你的结局注定了难逃一死!” “当你走入这个天府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是注定了会败北,花青鱼那个小子,虽然看上去很是随和,但是内心之阴狠,手段之高明,可是远远出乎你的预料!” 柳君明闻言,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眉头紧皱,他也是易数高手,虽然易道修为不及花青鱼,但是也能窥见一些未来的天机,似乎感受到不妙的气机,双眸之中射出了两道璀璨的星光,闪耀苍穹,风云动荡,就要动手将此山君斩杀。 突然,一道星光从天旗庭高空之上的那颗荧惑星射下,落入了此山君的身上,璀璨星辉闪耀,此山君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柳君明的面前。 “这是千星诸天遁法!” 此山君施展出了星宫第一遁法,让柳君明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阻拦他的离去。 此山君出现在了荧惑星之上,看着刚刚接受完紫薇帝君传承的姬博弈,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开口埋怨道。 “真是太磨蹭了,居然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让我都险些拖延不住了!” 话音刚落,此山君就化为了一道星辉融入了姬博弈的眉心,一道声音在姬博弈的识海深处回荡。 “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替本帝君宰了外面的那个叛徒!”(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天府神针,太微玄术 “你进入了我的识海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想要夺舍我的肉身?!” 姬博弈元神浮现,清冷的星辉笼罩周身,一股冻结一切生机的气息弥漫,向着此山君压了过去,声音无比的冰冷,似乎此山君稍有异动,就会被他斩杀。 “你小子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柳君明境界和我差别太大了,我们需要联手,等待他打破了荧惑星的那一刹那,就可以反败为胜了!” 姬博弈神色微动,似乎并不吃惊,目光清冷淡漠,淡淡的开口说道。 “你是在等待天府神针出世吗?” 此山君闻言,脸色一变,惊讶的看向了姬博弈,不解的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紫薇帝君当年威震鲲虚界,甚至能够令帝皇忌惮,就是因为一套三垣至宝,紫微星盘,太微天书,天府神针,合乃是鲲虚界最为强大的至宝之一,每一件都是神禁至宝。 “大命运术,紫薇帝君的传承,哪一样都可以让我知道许多其他人不知道的隐秘!” 姬博弈的太阴元神好似没有感情的神明,周身闪耀着银白色的清冷光辉,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回答着此山君的疑惑。 “我倒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居然也领悟大命运术,你比花青鱼那小子隐藏的还要深,真是让人感到惊奇!” 此山君深深的看了一眼神色冰冷的姬博弈,心中无比震撼,那可是大命运术,星宫宫主才能修炼的第一神通,这小子也不知是如何得到了大命运术的修炼之法。 此山君倒是并未对姬博弈生出歹意,如今尹镜考身陨,姬博弈就成为了星宫惟一的宫主继承人,能够修成大命运术对星宫有益无害,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我这就传你天府神针的炼化口诀,你要赶紧记住,等待荧惑星被打破的瞬间,吸纳紫微帝君留下的一道天府精气,催动天府神针,就可以反败为胜,击败柳君明,平定叛乱!” 柳君明不断的攻击着荧惑星,星辰粗糙的岩壁之上浮现出一层层的禁制,抵消来自外面的强大攻势,轰鸣不断,显然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片刻后,荧惑星已经在柳君明的浩瀚伟力之下开始解体,最后的禁制崩散,一道青色的流光开始从解体的星辰碎片之中溢出,汇聚成明灭不定的神光! 青色神光仿佛万古青天一般浩瀚雄伟,散发着一股涤荡万物,覆盖九天的磅礴气势,神光如龙,矫若惊鸿,好似有灵性般,向着柳君明轰去。 “砰!” 一声巨响,荧惑星彻底崩灭,柳君明承天抵地的巨大神明化身一拳轰出,与浩浩荡荡的青色神光对撞,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浩伟天音。 神光黯淡,被将柳君明击退了百丈之后,再次飞了回来。 “就是这个时候,吸纳了这道天府精气,召唤沉睡的天府神针!” 此山君话音未落,姬博弈双目就变得晶莹剔透,闪耀出七彩光华,仿佛最为上等的琉璃水晶,绝美惊艳,口中吟诵道。 “天府青光,诸天浩荡,气蕴于心,容纳万物!” 一段法诀脱口而出,姬博弈双手结出了种种手印,周身窍穴之中绽放出三百六十五颗璀璨夺目的星辰,形成了一股神秘莫测的吸引力。天府精气好似收到了召唤信号一般,化作一道青光射入了姬博弈的眉心祖窍之中。 “轰隆!” 一声巨响,柳君明满脸森寒,对着姬博弈轰出了恐怖的一拳,拳罡足以毁天灭地,摧毁所有阻挡在面前的存在。无边风雷的浩瀚拳劲已经触及到了姬博弈的肌肤,强大的气机已经让姬博弈周身毛孔渗出血雾,只要拳头再前进一点,就可以将姬博弈轰成碎片。 姬博弈面对如此恐怖的一拳,不为所动,无比沉静,催动融入体内的天府精气,唤醒了天府神针这件神禁至宝。 “轰隆!” 荧惑星辰数以万千的碎块之中,一块十分不起眼的暗红色石块,突然之间爆发出了一道通天的青色光柱。青光锐利如剑,直冲霄汉,牵引诸天星辰元气,无尽锋锐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天府世界。 柳君明的拳头刹那间就被无数锋锐气息穿透,变得千疮百孔。所有的元气血肉都被刺穿,从伤口之中宣泄出去。 “这怎么可能?!” 柳君明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呼声,身形暴退数百丈距离,想要逃脱出天府神针的笼罩范围。但是漫天的青光散落,如同无数的细剑,铺天盖地的向着柳君明刺去。 “可恶!长生之门!” 柳君明从青龙宫出身,作为根基功法的天地长生术,早就已经是被他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防御力发挥到了极致。 一道青白色的大门在柳君明的身前亮起,无止无境的浩荡生机弥漫,将柳君明保护在其中,想要阻挡从天而降的万千青色细剑。 漫天青色细剑被长生之门阻挡了一刹那,就势如破竹的轰爆了柳君明的防御,漫天血光之中,柳君明元神化身保护下的王琅琊肉身瞬间就被万千青色光华刺穿,骨骼,经脉,皮肉,脏腑破碎,再也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不!” 柳君明怒急的声音响起,王琅琊的肉身是他元神化身的依附所在,如果没有了王琅琊这具特殊肉身,他就会像此山君一般,受困于没有肉身,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 “没有那个小子给他附身,我在全盛时期,完全可以干掉他。” 姬博弈听着识海之中,此山君的自我夸奖,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随后挥手一招,天空之上的青色光芒落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只见一枚晶莹剔透,青光缭绕的细针浮现在姬博弈的眼前,细若毫米,长约一指,任谁都不会相信,如此纤细的东西,竟然是鲲虚界最高等级的神禁至宝。 “你到底是谁?” 柳君明发出了充满恨意的声音,质问道,他强大的元神化身将王琅琊破碎的肉身包裹在最里面,无数的星光缭绕,生机涌现,似乎想要将其修复。 王琅琊的肉身已经被天府神针搅成了一团浆糊,这种伤势,就算是柳君明施展星劫不灭体恢复,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叮!” 一道清脆至极的声音回荡,姬博弈掌间的天府神针再次绽放出强烈的锋锐光华,铺天盖地的青色光华弥漫开来,遮蔽了整个天空,即将再次轰出惊天动地的一击,彻底的击杀柳君明。 “可恶,你给我记着,这笔账,本神的真身一定会找你算的!” 天府神针那涤荡九重天的无上威势,吓得柳君明面色大变,匆匆撂下了一句狠话,掏出了一枚黑白交汇的符箓,将其捏碎,耀眼的黑白光华闪耀,包裹着柳君明的元神化身和王琅琊的肉身破开了天府世界的空间壁垒,逃离了这里。 姬博弈神色淡淡的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并未动手阻拦,直到柳君明彻底消失在了天府世界,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不再戒备警惕。 “为什么不杀了他?” 姬博弈眉心之中溢出一道清亮的星光,此山君模糊的身影浮现在了外界,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似乎不解姬博弈的选择。 “因为天府精气用完了!” 姬博弈淡淡的回答道,体内一道青色的光华闪耀,虽然所剩不多,但是依旧可以发出最后一击,只是他为何要斩杀柳君明,这是花青鱼的麻烦,与他有何干系? “原来如此,我忘了时间最是无情,即使是天府精气也会被消耗大半,你倒是沉着冷静,居然可以在这样的局势下,吓退柳君明!” 此山君脸上恍然,眉头微皱,柳君明逃跑了,日后一定还会搅动风浪,不会轻易放弃,花青鱼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就在此时,一阵剧烈的震荡从外界传来,天穹变得火红,似乎开始燃烧。大地开始崩裂,九幽深处的浑厚元气涌出。 整个天府世界的元气,星光,地脉等各种能量开始收缩消失,似乎通过了一个通道被吞噬吸纳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此山君的面色猛然大变,失声惊呼道。 “花青鱼竟然在催动三垣帝阵的终极威力,外界到底来了什么境界的高手,居然将他逼到了这等地步!!” ““上元天庭太微宫,昭昭列象布苍穹……” 姬博弈嘴里念诵着口诀,手中结成法印,双手十指如同一朵盛放的莲花,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圣洁无比,这是一门从占星术之中演化出来的御宝秘术。 可以通过占星观测宇宙能量的变化,采天地之灵气寄于物,从而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以攫取天地之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催动三垣至宝最强的威力,而自身不受丝毫损耗,这是太微玄术,紫薇秘传。 “你居然这么快就理清了紫薇帝君的记忆,掌握了太微玄术真是了不起!” 此山君平凡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惊讶之色,眸子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虚幻暗淡的身影微微波动,似乎被姬博弈的表现震惊到了。 “不过是数万年的记忆罢了,算不上什么!” 姬博弈反应平淡,手中动作不停,太微玄术可以让他在三垣帝阵之中窥见到外界发生的事情,他要确认一下,究竟是哪一位大宗师插手了星宫的事情,帮助柳君明脱困。 “百亿变化,浩浩荡荡。无形无象,自然空玄。穷之难极,无量无边;无高无下,无等无偏;无左无右,高下自然。唯吾本君,犹处空玄寂寥之外,玄虚之中……” 姬博弈周身绽放出朦胧的银白色光华,就像是最为纯净的星辰光辉,从每一个细胞内亮起,连接成一片,如同万古星空降临到了姬博弈的肉身之中。 姬博弈掌中的天府神针似乎也被某种神秘莫测的意境催动,绽放出点点光辉,好似星辰闪烁,清丽无华。天府世界之中,原本被紫微星盘源源不绝抽取的元气,在此时也分出了一道涓涓细流,流淌进入了天府神针之中。 “叮!” 一声轻吟,好似天籁神音,清脆悦耳,响彻了整个天府世界,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自身的心灵受到了涤荡,从内到外都变得通透清明,仿佛是鲲鹏吞吸一般,眨眼间的功夫,天府神针就将汇聚到姬博弈身边的磅礴元气一口吞下,不剩点滴。天府神针也只是微微明亮了一点,一股神禁气机开始苏醒,绽放出最为锋锐的光芒。 姬博弈晶莹的双目眯起,透露出一道道璀璨夺目的星光,运转太微玄术,元神融入到整个天府世界之中,磅礴元气在他的意念指挥之下,缓缓的汇聚过来,被天府神针吸纳一空,随着磅礴浩瀚的能量被不断的吸收,天府神针表面星光更加的亮丽了,与此同时,姬博弈感觉到了在外界,有着一股同源而生的浩瀚能量体,正在不断在牵引着诸天风雷,满天星辰,化作了一道道能够焚山煮海,开天辟地的强大神通。 “这就是紫微星盘吗?!” 星宫第一至宝,鲲虚界最著名的天机秘宝,种种名头之下,是这样至宝护卫了星宫数万年,让紫微帝君的道统流传到了现在。 姬博弈的意识随着天府神针的力量不断的拔升,猛然之间已经刺破了一个屏障,进入了到了鲲虚界之中。 姬博弈的太阴元神在一道青色神光的包裹之下,不断的向着天穹宇宙星空冲去,他好像融入了无尽虚空,俯瞰着外界发生的一切景象。 一道道璀璨夺目的神通术法,雷霆风火诸般自然能量,被三股浩瀚通天的气机引动,不断的对轰,发出了雷霆般的轰鸣声,震动整座聚窟州。 紫色的光华漫天,诸天星辰似乎在这一刻都降落到了星宫之中,一面遮天蔽日的巨大星盘在天穹笼罩了整个聚窟州,不断吸纳九天十地的无穷能量,化作了无数流星火雨落下,对着两个承天抵地的巨大化身轰去。 “真是漂亮的‘紫微星盘’啊,完美的艺术品!” 紫薇星盘之上雕刻着诸天星辰,三垣四象,星光流转之间,似乎整个宇宙的星辰都蕴藏在其中,一个巨大的宇宙星空在先天八卦的最深处转动,掌控了诸天命运,天道隐秘。 一个浑身被星辰光华笼罩的人影站在紫微星盘之下,双手修长十指不断的交织成繁复神秘的结印阵,在他的周身,二十颗璀璨夺目的印星缭绕转动,化生出无穷无尽的星斗术法,随手一指点出,崩塌了一片青天,一颗巨大的流星从宇宙星空落下,狠狠的砸在了柳君明的巨大化身之上。 柳君明的这一具化身明显是真身脱困,实力比之在天府世界之中的那具元神化身强大数十倍都不止,实力爆表,强大的能量波动撼动了整座星宫,气机磅礴浩瀚,让人感到敬畏,这才是真正的大真人之境,渡过了两次天劫的掌教至尊高手。 “花青鱼,以你一人之力,你以为能够挡得住我们两个人联手吗!” 柳君明一拳轰出,从宇宙星空落下,崩灭青天的巨大流星就这样子被他硬生生的轰爆,威猛的如同星神,大声对着花青鱼喊道。 漫天星光缭绕之中,花青鱼立身于紫微星盘之下,笼罩在星辰光辉之中的面容看不清晰,但是他的出手却是越来越狠了。 “太阳居午,日丽中天!” 大命运术之中最为威猛强势的一招已经随着花青鱼的十指划动而成形,在他头顶之上的紫微星盘之上亮起了一颗光辉耀眼的太阳星辰。无穷无尽的大日元气带着灼热炽烈的光芒冲入了花青鱼模糊的身影之中,让他整个人都化身成了一轮大日,照耀诸天。 花青鱼举手之间轰出了数以千万计的纯金色剑气,闪耀着燃烧一切的炽烈光华,向着柳君明承天抵地的巨大化身轰去。 这一具化身之大,完全超乎了常人的想象,一只脚站立在聚窟州之上,而另一只脚站立在无穷无尽的大海之上,身躯盖过星宫最高的紫微宫阙,呼气如雷,吞气如雨,举手抬足之间,引发了天地万象,一拳一脚,星辰崩灭,元气溃散。这才是星神柳君明的真身,八百年前雄霸外道九派的第一人。 巨大的紫微星盘遮天蔽日,牵引诸天星辰元气,化作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将柳君明的这一具巨大化身牢牢的镇压在其中,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紫色光华笼罩的区域。 “轰轰轰轰!” 柳君明的真身如同一个活靶子,花青鱼催动大命运术,施展出最强威力的大日剑轮,将这一具巨大化身炸得四分五裂。 同时,紫微星盘之上再次绽放出清冷的月光,化作了最为阴寒的洪流,将柳君明四分五裂的化身冻成齑粉。 大命运术中的太阳居午和太阴居子两招,配合星宫的大日剑轮和阴绝寒光,三大神通相互融合,发挥出了惊天动地的威力,让人震撼。 一道富丽堂皇的金色光华闪耀,一个浑身笼罩在白袍之中的神秘人手中捧着一本神光耀耀的书籍轻轻的吟诵,瞬间柳君明的巨大化身仿佛是受到了滋补,凝聚吞噬了无穷的浩瀚元气,再次恢复了巅峰状态。 “皇极经世书?!” 姬博弈元神在天府神针的保护之下,静静的观看着紫微垣之上,三个鲲虚界绝顶强人的对决,他目光落在了那本神光闪耀的书籍之上,他从中感受到了华山一脉的气息,这是人皇邵雍打造的神禁至宝。(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皇极经世书,力压掌教至尊 皇极经世书封面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禁制,似乎是无数文字交织而成的强大力量,对应了天地之间的万千气象,一念之间,能够调动诸天元气,掌控神明的权柄,言出法随。 “看来花青鱼真的遇到大麻烦了,两位掌教至尊级别的高手,加上一件人皇至宝,皇极经世书,难怪花青鱼被逼的吞噬三垣帝阵的元气能量,看来这位星主需要帮忙啊!” 姬博弈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他心中念头微动,对着花青鱼传音道。 “宫主,可需要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没有什么在花青鱼最为难的时候出手相助,更能打花青鱼脸的了,姬博弈毕竟是星宫弟子,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星宫覆灭,他此时出手,既可以帮助星宫渡过劫难,也可以落花青鱼的面子,一举两得。 现在尹镜考已死,整个星宫年轻一辈之中,以姬博弈为尊,只要能将青龙宫的反叛压下去,那么未来星宫就注定是属于他的,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姬博弈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是谁?” 花青鱼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继续操纵着紫微星盘,对抗着两大掌教至尊和皇极经世书,不动声色的和姬博弈交流着。 “弟子姬博弈,不知宫主可还有印象?” 姬博弈毫不掩饰自己对花青鱼的讨厌,声音之中没有任何的恭敬,让花青鱼脸上的神色僵硬了几分,无奈的问道。 “你如何帮我?” “我如今得到了天府神针,领悟了三垣帝阵,掌握了太微玄术,两大神禁至宝本就是一攻一防,两者合一,应该可以击退柳君明两人!” 姬博弈每说出一个词语,就会让花青鱼心中一惊,这些可都是星宫的不传之秘,宗门至宝,居然全都落入了姬博弈的手中。 姬博弈此时已经操控着天府神针在无尽元气的遮掩下,落入了紫薇星盘之上,无穷浩荡的五行元气之中,似乎囊括诸天的世界,无量星光汇聚下来,被上方的阴阳太极符文吸收,化作两极元气透入花青鱼的身躯之中,让他发出了一道道威能强盛至极的神通。 “没想到一线生机居然落在了你的身上,既然如此,就由你驾御紫微星盘,镇压白袍人手中的皇极经世书。” “你想吓退他们两人?!” 姬博弈智慧通天,一瞬间就明白了花青鱼的算计,眼中浮现出了一副繁复琐碎到极致的阵图,这一个阵图分为三份,环环相扣,连接数以亿万的小阵,形成了一个穷尽天地本源的无上大阵。 “你倒是聪明,不错,紫微星盘之中留下了刚才我积蓄的一半元气,足够你以太微玄术驾驭一刻钟了,由你来冒充我,我的真身会变成另一个人,吓退他们!” 如今的星宫只有花青鱼一位掌教至尊级别的高手,就算是动用了全部底牌,也无法彻底击退两人,只能施展阴谋诡计,吓退敌人。 姬博弈心中浮现出了紫薇帝君的记忆,心中有着十足的把握,也不和花青鱼继续沟通交流,看着花青鱼星光缭绕的身躯没入了紫微星盘之中,与这一样至宝合二为一。 此时,姬博弈的元神驾驭着天府神针镶嵌到了星盘最中心一个神秘的凹痕之中,这处凹痕似乎是特意根据天府神针大小而打造的,这两件至宝在接触瞬间,一股神秘的力量开始苏醒,似乎是真正的主人降临,将它们以往沉睡的神禁力量一点点的释放了出来。 紫微星盘主守,天府神针主攻! 聚窟州的上方天空之中,一面紫色圆盘不断的旋转之间,将宇宙天穹之中的星辰光辉尽数吸过来,聚窟州之上的地脉元气和弱水精华也化作了一道朦胧的气柱,被若隐若现的先天八卦吞吐吸纳了。 就在此时,柳君明巨大的化身猛然张开大嘴,一声怒吼,一道赤白色的浩大光柱已经从他口中喷出,无形浩瀚的能量波动在一瞬间混合着白袍神秘人手中“皇极经世书”的力量,竟然冲破了三垣帝阵的封禁,直冲上方遮天蔽日的紫微星盘轰来! 柳君明施展的是星宫大神通,大方诸宫服日月芒法。这一道光柱之中蕴含了阴阳两极之力,最擅长破灭禁制。 姬博弈得到了紫薇帝君的记忆传承,对星宫的神通秘法如数家珍,瞬间就想到了应对之法,双手十指结出法则的法印,元神融入了两件至宝之中,一股神秘浩大的力量随着他的元神震荡而凝聚。 紫微星盘之上,两颗耀眼璀璨的星辰浮现,其中一颗紫煌煌的,至尊至贵,而另一颗,银白柔和,令人一见之下就感觉到一股哀意,似乎这一颗星辰都在哭泣,紫微为北斗主星、天府为南斗主星! 姬博弈施展出了大命运术,化生出一道银紫色的巨大光幕,将柳君明的大方诸宫服日月芒法尽数挡下,这让躲藏在暗中的花青鱼都颔首点头,这种应对方式就算是他也不过如此,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姬博弈可不是只会防御,不懂得进攻的人,下一秒银紫色的光幕猛然之间碎裂,化作了四柄通天彻地的巨剑,组成一道绝世杀阵,朝着被禁制住的柳君明杀去,仿佛天地之间最为本源的杀机涌现,漆黑的光华从巨剑锋芒之上亮起,绝世的锋锐令柳君明巨大的神明化身面色大变。 “帝遇凶徒,获吉无道!” 轰!轰!轰!轰!四声惊天动地的巨大响声,整个聚窟州都在姬博弈的挥出的四道绝世杀剑之下颤抖,无尽的海水似乎被盖世杀气逼迫,冲天而起! 柳君明巨大的神明化身之上,四道漆黑的剑痕从上至下,将他彻底的斩开,有一道诡异的杀气,消磨他化身的元气,让他无法愈合。 “皇极经世,以元经会!” 白袍神秘人口中念出了一句真言,手中的金色书籍绽放出一股柔和的光华,笼罩到了柳君明被四道杀剑斩开的化身之上,一缕缕漆黑色的杀气从伤口之中逸散出来,随后被金色的书籍吸收,总算是让柳君明将自己的神明化身愈合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紫薇星盘在他的手中为何会有这等恐怖的威力?!” 柳君明脸上微微失神,仰望着紫微星盘,这件神禁至宝他也曾经掌控过,从未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威能,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资质才能了,难不成真如此山君所言,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才华。 刚刚姬博弈施展的那四道仿佛凝聚了天地之间最为本源杀机的巨剑,让他这辈子第二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上一次我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还是李清亭挥出的那一剑!” 此时,白袍人眼眸之中也露出了凝重之色,翻开了手中皇极经世书的第一页,口中吟诵道。 “物之大者,无若天地!” 皇极经世书似乎打开了封印,一道冲天的光华从中射出,整个天空都开始崩塌了,一片片的星域化作流星雨落下,砸到了紫微星盘之上。 此时,大地崩裂,一道道裂缝遍布蔓延,岩浆喷涌,无尽的烈焰吞噬着生机造化,天地间一片毁灭的景象,无穷无尽的大海也变得激荡汹涌,冲天的水浪化作了数以百千的水龙,长啸着对着横阻在天地之间的紫微星盘轰去。 “不好,这本书难道是人皇之书,皇极经世书!” 隐藏在暗中的花青鱼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对手掌控的居然是这件人皇至宝,这可是能够力压紫微星盘的最强至宝,一滴冷汗滑落额头,他感觉自己的计划怕是要失败了,对手有这种至宝在手,怎么可能会被轻易被吓退! 不同于花青鱼的反应,姬博弈表现得十分淡定,手中凝结法印,施展大命运术,催动着神禁至宝,紫微星盘之上绽放出了金色的光华。 “帝坐命库,金舆扶辇!” 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楼阁若隐若现,一个无形威严的高大身影身穿龙袍立身于其中最大的一个宫殿王座之上,头戴通天冠,十二颗明珠垂下,遮蔽了此人的容貌,似乎是天上仙界的帝君,镇压诸天万界,十方天柱! 被人皇书引动的天崩地裂场景,在这一个虚幻的帝君举手之间,轻松的镇压了下来,浩浩荡荡水龙就像是听话的宠物一样,在高大威严的身影周围汇聚成一道道天河不断的流转。 万千星辰光辉照耀下来,映照在天河之上,道道七彩霞光,让那虚幻的帝君变得更加的朦胧神秘,似乎是从远古世界之中走出来的天地主宰,众神之王! 花青鱼看到此景,脸上露出了意外的欣喜之色,身形变化,化作了另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柳君明的面前,抬手就轰出一道金色的浩荡剑气。 这道剑气至尊至贵,好似高高在上的帝王挥剑,一举一动之间,牵引了天地之间的至尊之气向着柳君明而去。 “皇天剑气,你竟然还没有死!” 柳君明看到这道具有标志性的剑气,柳君明眼中闪现出一丝忌惮,竟然不敢硬接,避开了赤金色的剑气,轰隆隆,剑气划过地面,轰出了一道深邃的沟壑,几乎是一个大峡谷! 花青鱼周身笼罩着金灿灿的星辰光辉,模仿出一股唯我独尊,众生膜拜的尊贵气息,九道通天彻地的赤金色剑气从他的背后亮起,好似九柄擎天巨剑,散发出令天地战栗的气息。 昔年,柳君明就是被花青鱼和另一名叫做皇天的星宫长老封印,此时,花青鱼假扮的便是此人,模拟出有七分相似的皇天剑气,再加上柳君明早就被刚才姬博弈的那四道杀剑吓破了胆,不敢放出元神化身,只能够以肉身硬抗赤金色的剑气。 柳君明心有忌惮,不敢全力施展实力,花青鱼更是留下了一半元气在紫薇星盘之中,假扮皇天长老,是个十足的水货,两人倒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一时间僵持住了。 “原来如此,你虽然度过了二次天劫,显然是受到了重创,伤势未愈,所以才会一直隐藏,直到此时才敢出手!” 柳君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自以为察觉出了事情的真相,对着花青鱼假扮的皇天长老说道,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只要拖住你,等到人皇书镇压了紫薇星盘,就可以获得胜利!” 花青鱼闻言,心中一沉,果然是人皇书,他不由为姬博弈担心了起来,他之前的计划怕是有些难办了,如今这形势,柳君明二人怕是不会轻易退去。 就在此时,姬博弈全力运转大命运术,催动两件神禁至宝,一攻一守,相互配合,威能大增,完全不弱于人皇书,甚至姬博弈施展出的各项星宫神通秘法,比之花青鱼还要精妙,登峰造极,炉火纯青。 苍穹之上,一个巨大的紫色虚影圆盘缓缓转动着,仿佛与天地宇宙融为一体,抽取着最为本源的能量,一个模糊的紫青色人影悬浮在圆盘中心,头戴通天冠,上面垂下十二颗明珠遮蔽了他的容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严,这道身影双手大张环抱,漫天星辰投射出一道道银白色的光柱,注入他的背部,宇宙之中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无穷无尽的能量被不断的吸摄,灌入到了两件至宝中。 姬博弈运转太微玄术,催动两件至宝,根本不需要动用自身的力量,只要境界和智慧跟得上,他就如同一位真正的掌教至尊级别的高手,攫取吞噬着宇宙天地之间的无尽能量为己用,不断轰击着敌人。 “此时的我比花青鱼更加的强大,境界智慧我都有,缺乏的只是力量,紫微星盘和天府神针可以作为我能量的源泉,无需动用我自身的力量,即使面对两位掌教至尊级别的高手,我又有何惧!” 姬博弈无所畏惧,花青鱼不了解姬博弈的境界智慧,以为他只能支撑一刻钟,所以才会判断失误。 “我掌握着人皇书,我就不信了,这件人皇至宝还镇压不了紫薇星盘!” 白袍神秘人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怒气,皇极经世书和紫微星盘虽然同为神禁至宝,但是也有等级之分,人皇邵雍可是证得天人道果的无上存在,紫薇帝君终究是差了一线,只是半步天人境界。 皇极经世书的第二页打开,无穷无尽的阴阳元气浩荡,形成了密密麻麻数以千万的禁制符文,向着整个天穹笼罩而去。 “天之大,阴阳尽之矣!” 白袍人口中念动真言,言出法随,一种无形的道则被引动,与阴阳符文一起化作了一股浩荡宏伟的力量,将宇宙天穹之上的巨大星盘和虚幻人影包裹,阴阳元气互相循环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磨盘,带着一圈圈波纹似乎要将紫微星盘和虚幻人影全数磨灭。 “马遇空亡,终身奔走!” 姬博弈眸子里的周天星辰运转,元神沟通了三垣帝阵,吞吐了无穷无尽的宇宙能量,抬手就是一记大命运术轰出,伟岸神圣的身影,抬手划过虚空,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动,虚空整个都破碎了,无数漆黑的空间裂缝阻挡在了阴阳大磨盘之前,两股天地道则开始了最为直接的对轰。 天地不断的震动,似乎末日降临一般,无数的漆黑裂缝,从两股巨大的能量体接触中心,不断的扩散开来,一道道强烈的震荡之力让笼罩整个聚窟州的三垣帝阵都开始崩裂。 “马头带箭,镇御边疆!” 姬博弈手中再次结出了一个无比神秘复杂的手印,太微玄术吞噬的磅礴元气瞬间被吞噬一空,化为了一道毁天灭地的无上神通。整个虚空仿佛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数以亿万计的漆黑光束从宇宙星空降落,好像是一片大黑天落下,要将整个聚窟州都毁灭一样。 星宫最强的神通大命运术,从最基础的星命术开始,凝聚二十颗天地道则的印星,随后再以紫微斗数的神通秘法混成一道上通天道的绝强神通。 根据不同的印星排列和心法口诀,大命运术可攻可守,可进可退,可恢复伤势,也可毁灭肉身灵魂,几乎可以说最为完美的一套大神通之法。 姬博弈从刚才的帝遇凶徒,获吉无道,到马头带箭,镇御边疆,施展的每一招神通,浑然天成,完美衔接。出招的时机选择,以及应对人皇书浩瀚天威的方式,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教科书一样的标准。 天穹之上,数以亿万计的漆黑光束随着怀抱紫微星盘的高大人影双目一展,铺天盖地的降落下来,浩荡的元气扩散开来,整个聚窟州几乎再次遭遇毁天灭地的灾难。 而在这个时候,神秘的白袍人出手了,皇极经世书再次翻开一页,浑厚浩瀚的地脉元气从方圆千里之内汇聚而来,在书籍绽放出来的金色光辉之下,凝聚出了了成千上万道坚固的土墙,与从宇宙天穹降落而下的无数漆黑光束对拼,硬接了姬博弈这一招大命运术。 “地之大,刚柔尽之矣。” 宇宙之中最为深沉杀机势如破竹的轰爆了所有的浑厚土黄壁垒,化为一颗漆黑的圆球,将神秘白袍人和他手中的人皇书包裹起来,在漆黑球体中央,酝酿了一股随时都要爆炸的恐怖能量,一旦爆发,足以毁天灭地! “区区大命运术,就想封印我吗,最起码再强上十倍力量才有可能!” 白袍神秘人手中的金色书籍已经不知道翻开了多少页,密密麻麻数以亿万计的符文闪烁虚空,牵引着诸天万象,最为本源的力量。(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夺取人皇书,太微天书 “阴阳尽而四时成焉,刚柔尽而四维成焉!” 一声响彻云霄的真言从白袍人的口中喊出,金色书籍之上突兀的浮现出一个阴阳太极图案,随后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无穷无尽的演化,几乎将天地之间所有的能量元气都召唤了出来,一个虚幻朦胧的世界瞬间成形,将天穹之上的紫微星盘和天府神针从鲲虚界之中分割了出来。 “时空轮盘,四凶杀阵!” 姬博弈看着白袍人借助皇极经世书在一念之间,就构造出了一个洞天封禁,不慌不忙的启动了星宫最强大的无尚杀阵。 姬博弈元神转动之间,紫色的巨大圆盘突然停止了转动,一根青色的长针亮起,以圆盘中心为起点,好像是时钟的分针一样,轻轻的转动,一股无形的时空之力,随之震荡。 在姬博弈的太微玄术和大命运术的融合之下,三垣帝阵积攒数万年的杀气被引动,三道通天彻地的巨大光柱从聚窟州上空亮起,三垣宫殿之中,三道神秘的大阵开启,将积蓄了数万年的杀气一口气释放出来,形成了三道漆黑色的朦胧光华。 皇极经世书构造出来的洞天世界,在外界强大的杀气冲击之下,浮现出了无数条缝隙,一面巨大的紫色圆盘带着一枚青色的长针冲破了封禁,向着天穹之上的宇宙冲去。 赤,青,白,黑四道光华从宇宙星空深处浮现,照耀到了紫微星盘之上,这是太古凶星七杀,贪狼,破军,荧惑! 四颗星辰之上,开天辟地之初就存在的本源杀气,被紫微星盘源源不绝的吸收,随后透过天府神针的锋芒凝聚,化作了四柄通天彻地的杀剑,如此磅礴浩荡的杀气,让手握皇极经世书的神秘人都面色大变。 柳君明更是见势不妙,化作了一道璀璨的星光,直接撤退,一些参与叛乱星宫弟子长老也随之逃跑。 “该死的,柳君明居然直接逃了!如今只能消耗寿元,祭炼人皇至宝,希望可以逃过此劫!” 白袍人脸色无比阴沉,他帮助柳君明脱劫,柳君明确不管他,直接跑了,让他独自承受星宫的杀机。 “夫四时四维者,天地至大之谓也!” 白袍人百般不愿的念动真言,勾动一个神秘的所在,一股大道本源的气息从皇极经世书之中散发出来,阴阳大磨盘,昏黄土墙,雷霆雨露,风雨闪电,数不尽的自然天象从人皇书的书页之中浮现,与四道道杀剑剑气不断的发生碰撞。 赤,青,黑,白,四柄承天抵地的巨剑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杀阵,将神秘白袍人围在了最中间。姬博弈以太微玄术激发至宝的神禁力量,四柄杀剑随之震出了万道剑气,组成了密密麻麻的剑网,将人皇书布置下的自然万象轰散。 “可恶,是你逼我的,四维时空,阴阳逆转!” 白袍人发出一声愤怒的爆喝,人皇书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丽光华,以其为中心,一切仿佛都陷入了一种缓慢的状态之中,好似琥珀的形成。 皇极经世书似乎沟通了一个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时空,一道道无形的本源气机浮现,将鲲虚界的时空,能量,物质都冻结了起来,无数道杀剑剑气停止在了人皇书面前,不能前进一寸! 本源的气机不断地扩散开去,动荡不休的聚窟州都也开始变得安静了,流水,尘埃,树木,云雾,空气,一切的事物,都在这股本源力量之下停止了运动。 只是,白袍人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衰弱,体内的生机好像都被这一股力量消耗殆尽了。 “四凶合一,杀天帝剑!” 姬博弈元神微微震动,将四凶杀阵的威力催动到了极致的地步,四柄通天彻地的巨剑突然融为一体,紫色的巨大圆盘镶嵌在其中,好像是剑柄与剑刃的分界线,天地之间的所有杀气,煞气,凶气,尽皆凝聚到杀天帝剑的剑刃之上。 漆黑的锋芒划过,时空命运都被切开了,仿佛是能够逆转天道的绝世杀剑,在神秘白袍人恐惧的眼神之中,斩开了人皇书的封禁静止之力。 巨大的紫色圆盘上衍生出的漆黑剑刃,势如破竹的斩破了人皇书自动迸发的防护禁制,在白袍人悲痛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的刺入了金色的书页之中。 “轰!” 一声震响,人皇书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浩瀚神威,无穷无尽的元气能量被人皇至宝闪耀出来的亿万符文吸收,化作了一道道能够焚山煮海,开天辟地的强大神通。 整个聚窟州都承受不住这两股能量碰撞之后产生的余波,从中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将这一片大陆硬生生的分成两座巨大的岛屿! “日经天之元,月经天之会,星经天之运,辰经天之世!日月星辰,元会运世!” 白袍人见势不妙,将全身的元气能量都灌输到了皇极经世书之中,无数的符文从金色的书页之中跳跃出来,化作了点点金色的光粒,附在了漆黑的剑刃之上。 无形的道则弥漫开来,杀天帝剑之上聚拢的死煞之气,被一股充满生机的力量消融,承天抵地的巨剑转眼之间就已经是消散了三分之一。 “七杀廉贞,路上埋尸!” 姬博弈得势不饶人,元神再次催动紫微星盘和天府神针,再次轰出一记大命运术加持到了杀剑之上,宇宙星空之中,七杀星辰猛地绽放出最为璀璨的光华,一道纯白的光芒从天而降,落到了紫微星盘之上。 七杀之气覆盖到了杀剑之上,原本漆黑的巨剑之上附上了一层晶亮的白芒,好似最为纯净的玉石光泽,令人心醉。 遥远的南荒绝域之中,一处鸟语花香的幽谷之中,一个身穿红衣,粉雕玉琢的十一二岁女孩静静的站立在原地,浑身散发出一层晶莹的白芒,与天穹之上亮起的那颗七杀星遥相辉映,通过七杀星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机,脸色顿变,激动无比的喃喃道。 “那是弟弟的气息!” 好似飓风席卷,幽谷之中,所有的花朵,动物,虫子,但凡是有生命的东西,在恐怖到极致的杀气侵蚀之下,俱都化为齑粉,消失无踪! 转眼之间,姹紫千红的幽谷变成了一片不存生机的荒漠,红衣的小女孩。点漆般的双瞳静静的注视着天穹上的七杀星辰,双目璀璨,周身散发出了一股令天地变色的恐怖杀气!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在无数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皇极经世书竟然被这一剑斩成了两半! 金色的书籍散落天地,无数的元气溃散开来,引动了自然界之中万象的轰鸣,聚窟州方圆万里之内的天地四时节气,颠倒散乱,就连平静的大海也变得波涛汹涌,无数的海底火山喷发,景象骇人。 “居然只是一件赝品的人皇书,真是让人失望!” 姬博弈眼眸微微波动,看着被分成两半的皇极经世书,低声呢喃道。 真正的皇极经世书可是人皇道果凝结,鲲虚界最强大的神禁至宝之一,拥有操纵天地万象,日月星辰的无上威能,能够更改鲲虚界亘古不变的规则,永久封镇龙皇敖天的无上存在。 虽然是赝品,更是被一剑斩成了两半,但终究是人皇邵雍亲自炼制的神禁至宝,即使只是一半都有着神禁至宝的威能,姬博弈自然不会放过,再次催动紫微星盘和天府神针,定住了飞向自己的一半人皇书。 白袍人手中握着另一半皇极经世书,脸色十分难看,却也不敢停留,直接催动至宝,化为了一道白光,撕破了虚空,逃之夭夭。 “花青鱼,皇极经世书是大尊的宝物,你居然敢抢夺,总有一天星宫会因此而毁灭!” 白袍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和他斗法的是姬博弈这位星宫弟子,还以为是花青鱼催动紫微星盘和天府神针斩破了皇极经世书。 此时,花青鱼的身影才出现在了姬博弈的元神面前,原本潇洒的姿态变得沧桑,被掩盖的灰白发丝轻轻的随风飘荡,令人格外凄凉,他呆呆的看着破败不堪的星宫,好似老了几十岁! “都是我的错,当初如果我狠心一点,将青龙宫斩尽杀绝,就不会造成今日的劫难!” 当年皇天长老陨落之前,曾经向花青鱼求情,请他一视同仁,饶过青龙宫,这才会留下了后患,发生了灵威仰叛乱,企图颠覆星宫这样的事情。 姬博弈的元神从天府神针之中脱离,银白色的清辉笼罩,清冷圣洁,他不动声色的将半本皇极经世书收起,负手而立,俯瞰着地形大变的聚窟州,淡漠无情,如同高高在上的太阴星君,亘古不变。 花青鱼深吸一口气,将天府神针收入袖中,催动横在虚空的紫微星盘,洒落无尽星辉,安抚着星宫之中不安的人心。 二十八道元气灵柱重新运转,原本被击落的三垣帝宫重新升起,紫薇星盘依旧横在上方,缓缓转动之间,璀璨星辉落下,好似从未发生过变化一般。 “好好看着,日后星宫的一切都要由你继承了!” 花青鱼转头看向了姬博弈,淡淡的说道。 如今,星宫遭受重创,尹镜考身死,只剩下姬博弈这一位自凝道基的天才弟子,日后星宫宫主的位子只有姬博弈有资格继承。 花青鱼从袖中掏出了一本银白色的玉册,一股无形的道韵扩散开来,玉册递到了姬博弈的面前,让他的天机神藏蠢蠢欲动,花青鱼神色庄严的叮嘱道。 “这就是紫薇帝君的最后一件神禁至宝,太微天书。你好好收起来吧!” “当年紫微帝君以三垣至宝称雄于世,其中天府神针和紫微星盘为一套至宝,是继承了上古星斗道的传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太微天书才是成就紫微帝君一代易道宗师的根基道果。” 微帝君幸运的得到了星斗道的传承,以紫微星盘和半部周易开创出了星宫万载基业,太微天书就是半部周易。 周易乃是远古三易之一,让人族崛起成为鲲虚界正统的神话宝典,在亘古的岁月之中,也无法磨灭其上加诸的各种传奇神秘,就这样轻易落在了姬博弈的手中。 “太微天书就是我们星宫一切传承的根基,是紫微斗数,乃至大命运术,一切神通的源头。从今天开始,它属于你了!” 姬博弈低头看着手中的太微天书,伸出了修长的手指点在了玉册之上,玉册内里绽放出一股神秘温润的白光,一个个笔走龙蛇的字体浮现出来,映照在姬博弈眼帘之中。 “封印解除!” 每一个文字仿佛都代表着一种神秘的道韵,悟透就能够成就一方至尊,文字漆黑,却绽放出白色的光芒,哪怕是耀眼的星光都无法掩盖这一股温润的白光,仿佛是大道本源所生成的文字缓缓闪烁之间,让姬博弈感觉到自身对于天机的领悟疯狂的上升。 随着最后一道封印的解除,一道清亮的嗡鸣从银白玉册之中响起,一道浓郁到近乎金色的白光亮起,直直的照到了姬博弈的眉心祖窍之上。 “轰!” 原本四处飘飞的周易文字好像接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开始疯狂的涌入到姬博弈的识海之中。一阵阵无形的道韵弥漫开来,朵朵纯白无暇的莲花绽放,飘散到了识海的每一个角落。 仔细一看,每一朵莲花之上都刻着天然的纹路,好似无数个文字,却又像是一个文字,明灭不定之中,纹路不断的变化重组,数千个漆黑泛着白芒的文字全部涌入了姬博弈的识海之中。 “周易六千七百言!太微天书上刻录了三千三百言,这就是星宫最后的传承了!” 姬博弈缓缓睁开了眼眸,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亿万星辰,颗颗璀璨,星光汇聚,浩浩荡荡如同一条银河,悬挂虚空,神秘莫测,壮阔绚烂,他再次掏出了一本书籍,这本书籍只有一半,正是姬博弈抢夺到的那半本皇极经世书。 姬博弈打开了半本人皇书空白的书页之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个飘逸俊秀的文字。与周易蕴含无上道韵的文字不同,皇极经世书中浮现出来的,就像是世间自然万象最为真实的写照。最先浮现出了两个字观物,被太微天书吸取,随后十二篇锦绣文章仿佛穷尽了一方世界的生灭奥秘,被太微天书神秘的力量尽数吸取。 “太微天书是一件异宝,能够记录任何文字,就算是被最为强力的禁制遮蔽,在太微天书的玄妙力量之下,也无法隐藏,当年星斗道就是用这种手段将三千三百言的周易文字传承下来。” 花青鱼静静看着姬博弈的作为,脸上神色微动,眼中露出了几分惊奇之色,似乎是没有想到姬博弈对太微天书如此了解,看来这位星宫宫主继承人隐藏了许多的秘密。 姬博弈随手将半本皇极经世书扔进了识海,落在了掌中佛国之中,一颗绽放着金色佛光的种子缓缓转动,淡金色的气流从中逸散出来,隐隐约约之间闪现出几篇流光溢彩的锦绣文章,人皇书之中蕴藏着的万千天象化作了一股无形、无状、亦无固体,仿佛永远长在,芒芒而不明的神秘气流。 这股气流横在识海之中,至尊至贵,扫飞了周围的万千心法神通,就连太阴宝鉴也不例外,让出了位置,只有一尊横卧虚空的大佛不为所动,镇压万古,让这股气流不能肆意妄为,安分了几分。 姬博弈识海最深处的一扇神秘大门似乎被这股气流撼动,微微震颤,打开了一丝缝隙,这股气流似乎受到了什么召唤,涌向了这扇亘古不变,永生伫立的大道之门。 一股仿佛可以摆弄天道,看透命运的浩大气息不断的从大道之门的缝隙之中渗出,洞天世界中,人皇书不断的逸散出淡金色气流,但是无论有多少溢出,都会被大道之门尽数吞噬,好似填入了一个无底深渊一样。 “看样子需要不少是时间才能结束!” 姬博弈心神回归,不再关注识海深处的变化,大罗神藏不是那么容易开启的。 “明天,我就会对整个星宫宣布,你就是新一代的天市垣之主!” 花青鱼注视着眼前这位俊美阴柔的男子,想起了自己当年的样子,似乎也是如此的风流倜傥,意气风发,自信十足,他目光转动,俯瞰着整个星宫,神色幽幽的说道。 星宫三垣宫殿,紫微垣是一派之宗,最为顶尖的长老隐居闭关之所,太微垣是凝结大道金丹的修士所在,而天市垣,则是所有道基弟子所能够到达的地方。 成为天市垣之主,就代表着是星宫下一代的宫主,以前的尹镜考就在这个位置上,而现在姬博弈即将要取代他,名义上执掌所有的道基弟子。 花青鱼这才表态,要全力支持姬博弈成为下一任的星宫宫主,毫无保留,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一股无形的气运加持在了姬博弈的身上,体内真元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的活泼,元神清明澄澈,心魔不生。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从这一刻开始,姬博弈感觉到自己的命运进入了一个更为宽广的主流,庞大的气运涌入他的命星之中,推动他以最快速的方式向着巅峰而去。 姬博弈微微颔首,似乎一点都不吃惊花青鱼的态度转变,眸子里泛着璀璨的星辉,好似可以看透世间的一切隐秘,轻声道。 “你这是在为自己的后事做准备了,我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成长?”(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无上法身,大威天龙 紫微垣中的星光如流水一样缓缓的渗入花青鱼躯体之中,转眼之间,灰白的发丝重新变得漆黑如墨,苍白的肌肤变得红润,整个人由内到外的透露出一种勃勃生机,只不过,一双原本清亮的双目之中,透露出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倦意,以及暮气! 花青鱼闻言,神色微变,面对姬博弈灼灼目光的注视,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叹息道。 “我平时窥探天机太多,遭受了命运反噬,原本依靠三垣帝阵还可以将寿元延长到一百年,现在的话最多二十年!” “二十年的时间吗,似乎有些紧张啊!” 姬博弈闻言,神色幽幽,眉头微皱,自顾自的说道。 花青鱼听到这话,姿态俊逸,手中折扇轻摇,点点星屑洒落,安抚着姬博弈。 “你不用太紧张,星宫之中还有一些珍藏的丹药,再加上一些禁忌秘法,我大概能够在这个世上拖延六十年,希望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内,成长起来,拥有撑起星宫的力量吧!” “六十年吗?” 姬博弈眉头舒展,其实二十年时间足够了,只是花青鱼既然能够延长这个时间,他也没有必要催着花青鱼早点去死,只能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我已经错了一次,希望这次不会再错,星宫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姬博弈没有回答,一副沉默的样子,和花青鱼并肩而立,俯视着整个星宫,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说道。 “我不是尹镜考,你这次的选择不会错的!” “我先告退了!” 说罢,姬博弈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紫薇垣,腰背笔直,双肩似乎可以扛起天地,从今往后,星宫的未来就落在了他身上,如何发展就看他的了。 白虎宫,姬博弈运转自己的元神,神游太虚,造化天机。他的识海之中化作了一片宇宙星空,不断的旋转生灭之中,演绎出星辰从诞生到寂灭的场景,太阴宝鉴已经是化作了最为亮丽的一颗星辰,位居宇宙星空的中央,执掌诸天众星。 在太阴宝鉴下方,无数的白色莲花绽放枯萎,随后再次开花结果,莲子再次绽放成花,这蕴含着本源道则生灭玄妙,将整个识海沾染的道意盎然,阵阵无形的道韵在类似莲子的文字中散出,令姬博弈的元神每时每刻都在成长。 原本还是虚无缥缈的元神,凝实了许多,如同实质化,只差一线就可以彻底成形,修出元神化身。 “不愧是三易之一的周易,真言道韵令我的元神对于各种道则的领悟更深,意志念头不断的扩张,让我的元神就足以媲美大道金丹级别的高手了。” 凝结金丹之时,元神受到天地道则洗礼,会在一瞬间大大的增强,几乎凝成实质,而积累深厚之人,甚至能够利用这一次机会,将自己的根基转化成实力,厚积薄发,一瞬间晋升至极高境界,甚至有可能因此而引发天妒,降下劫难! 姬博弈心中毫无畏惧,元神在识海之中尽情的享受着《周易》三千三百真言的道韵薰陶,感受到自己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增长的实力,就连智慧神藏都受此影响,原本已经臻至第三重的“十门唯识”再次缓缓的突破,一个晶莹剔透的念头凭空浮现。 “只要元神足够强大,就能将紫微帝君的所有记忆完全消化吸纳,甚至可以一举成就紫微斗数最高境界。” 作为星宫镇派天功,天下第一神数的紫微斗数,其修炼方式之复杂,理论体系之庞大,涉及的知识量之广,能够让百分之九十九的天才皱眉不已。 紫微斗数十多万字的真言在姬博弈的心间流淌,奥义玄妙被他一一参悟,眼眸之中无数星辰浮现,生灭循环,神秘而又浩瀚。 “如今星宫之中现在处于动乱之中,我不能够轻易离开。看来只能修炼一具法身,代我进入梦中轮回,参悟大道奥义。” 姬博弈盘坐在地,浑身肌肤晶莹如玉,一股股清圣焚香不断的从他的毛孔之中散发出来。渐渐的充塞了整个大殿之中,虚空中的先天一气在他的元神牵引之下,化作了一道道细小的漩涡,在周身三百六十五个窍穴流转,一股股精纯无比的元气被窍穴炼化,融入到皮肉,经脉,骨骼之中,手中两件天帝之宝扩散出一圈圈道韵,随着先天一气融入到他的神躯之中。 姬博弈元神运转智慧神藏,在横卧大佛的金光照耀下,陷入了一种恍恍惚惚,杳杳冥冥的状态,一篇数千字的法门被他推演出来,这是一篇修炼无上法身的口诀,玄妙无比,晦涩难懂。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姬博弈智慧神藏运转到了极限,十门唯识的力量显现,一个仿佛没有任何苦难的极乐净土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尊佛陀端坐于诸天之上,讲述着关于无量世界的各种奥义隐秘,这尊无上存在有着数以亿万计的化身,每一具化身的身份都各不相同,体悟验证着无数世界的本源,经历各种各样的生死轮回。 一次次的破灭轮回,让这尊佛陀积累了无尽的智慧和知识,历经无尽岁月,这尊佛陀渐渐晋入了全知全能的无上境界。 姬博弈推演出这门无上法身的神通,就是希望可以做到千万化身遍布三千大世界,一念之间累积无量知识。 姬博弈元神触及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道则,一者温暖活跃,一者温润柔和,识海之中,三千多朵白色的莲花轻轻的绽放,飘洒出清新的淡香,其中两朵仿佛刚刚经历了初春的雨后,格外的娇艳,莲瓣轻轻起伏,在识海虚空之中勾勒出一道道神秘的纹路,好似穷尽了天地之中水火两种道则的奥秘。 一道仿佛没有实体存在的幽魂浮现在了识海之中,姬博弈的强大精神念力融入其中,这道刚刚凝聚的无上法身开始有了呼吸的能力,在轻柔悠长的吐息之中,精神念力所化淡金色丝线被其一口气吸入。 清亮的金色光华闪烁,化作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一双如同寒星深潭一样漆黑瞳孔首先映照出来。微微晶莹波光流转之间,似乎有一股意识正在渐渐的苏醒,这道意识散发着平静如水,淡漠无情的意境。 轻柔悠长的吐息不断回荡,一尊身影渐渐凝实,浮现在了姬博弈的识海深处,脚下一座九品白色莲台,法身清净,晶莹剔透,如同最完美的琉璃,散发着清净圣洁的气息,这尊法身宝相庄严,佛眸缓缓睁开,充斥着怜悯和慈悲,右手结不动明王印,左手结伏魔印,神圣而又伟岸。 “无上法身乃是我从梦中证道神通之中推演而出的化身之法,如果让这尊无上法身代替自己进入梦中轮回,不知是否可行?!” 姬博弈催动识海之中那一颗金色的种子,禅音震彻虚空,佛光璀璨,清圣之气从中逸散出来,将无上法身团团的围住,投入了一方大世界之中。 “皇子殿下病重,群医无策,灵祐禅师言只要出家参悟佛法就能够得救。为父身为当朝宰相,需要将自己的孩子代替皇子殿下进入密印寺出家,希望将来我裴家能够有一位前往极乐净土的菩萨吧!” 一位黑须温和的中年人,身上带着一丝庄严的沉凝气度,注视着身前的少年,脸上露出了几分惭愧之色,提笔写了一篇偈言。 “含悲送子入空门,朝夕应当种善根。身眼莫随财色染,道心须向岁寒存。看经念佛依师教,苦志明心报四恩。他日忽然成大器,人间天上独称尊!” “文德,希望你可以好好修行,不负为父所望!” 少年容貌俊美,钟灵神秀,眼眸明亮清澈,十分平静的注视着自己的父亲,淡定的点头应道。 “父亲放心,孩儿定当谨记教诲!” 当日,少年与父亲一同乘坐马车离家,前往了密印寺,代替皇子殿下出家,参悟佛法,为其祈福。 “灵祐禅师,吾儿文德今后就交给你了!” 黑须中年将俊秀少年推到了面前,对着眼前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禅宗高僧灵祐禅师开口说道。 灵佑禅师沧桑的眸子里露出几分欣喜之色,对着眼前的少年一指点出,乌黑长发随风飘散落下,一颗锃光瓦亮的光头诞生了。 “善!” “禅师,不知吾儿法号为何?” 出家为僧,不仅需要剃度,还需要一个佛家法号,这彰显了禅宗的法度森严,传承有序。 “今日令公子一到,寺中法幢无风自动,让老衲心有所感,法号就叫法海吧!” 少年听到这个法号,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眼眸微微眯起,脑海之中一道威严禅音不断回荡。 “大胆妖孽,看招,大威天龙,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巴嘛空!” “法海?不知有何典故?” 裴休作为当朝宰相,对于各家宗教典籍都深有了解,却也不知道法海到底是出自佛门哪一段典故。 “恒河沙佛土,有一个佛国世界名叫法幢,有一尊佛名叫法海雷音如来,佛土清净无烦恼,处处充满光明,香气芬馥,无诸恶趣三涂,也无男女欲爱,都是莲花化生。希望令公子将来能够证得甚深禅定,前往法幢净土!” “南无阿弥陀佛,多谢师尊赐法号!” 少年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双手合十,对着骨瘦如柴的灵佑禅师行拜师大礼。 当今世道,佛法盛行,而秉承大乘佛法正宗的便是禅宗。始于菩提达摩,盛于六祖惠能,如今更是兴盛到了极点。 一个宗派兴盛之后,自然也会陷入分裂,禅宗在传承至第六代之时,分为了南北二宗,其中南禅宗之首便是六祖慧能,而北禅宗之首则是五祖弘忍首徒神秀大师。 十数年前,神秀大师入灭,北禅宗后继无人,几乎陷入断绝。反倒是南禅宗,在六祖慧能蒙受心印之后,逐渐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兴盛,座下弟子能人辈出,各自开创一方净土传承。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禅宗五家,分别是临济宗,曹洞宗,沩仰宗,云门宗,法眼宗。 灵祐禅师便是南禅五宗之一,沩仰宗主持,德高望重,佛法深厚,少年能够拜在他座下,除了他父亲乃是当朝宰相,更因为他是代替皇子殿下出家,身份尊贵。 裴休嘱咐了几句,就乘坐马车离开了密印寺,只留下少年一人在此。 少年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转身踏入了密印寺的大殿之中,灵佑禅师端坐在蒲团之上,背对着少年,面向释迦摩尼金身佛像,缓缓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一阵阵无形的禅定气机,混合着清圣的檀香梵气,笼罩了少年,引领他进入了一个如梦似幻,没有任何烦恼的极乐净土。 净土之中处处充满光明,地面平整,由玻璃宝所成,用帝青宝作成城廓,由金银砌为八条宽广大道,楼,宫殿,小楼屋上飞檐及窗户,栏楯,都由各种宝石装饰,处处天香宝树,排列成行,树枝上悬挂着天缯彩带。 少年置身于其中,见证了无上禅定,十方正觉,移步测量印证着这一方极乐净土,随处可见垂下的宝铃,在微风吹拂下演奏美妙动听乐章,似乎都在赞颂佛法的无常,苦,空,无我。 少年听闻法音,舍离欲望纠缠,消除烦恼,清净禅定果位的逐渐向着他展开,美妙奇异香花凭空出现,纷纷落下,在他的身边绚烂绽放,檀香清气充盈耳鼻,令他心如止水,不动如山,好似化身成了高僧,一念而知亿万世界生灭。 佛土四面有八浴池,底布满金沙,香水弥满。少年迈入其中,洗涤自身污垢,身如琉璃,清净圣洁,肉身散发着檀香之气,弥漫虚空。 净土破灭,如同泡影,少年再次回到了大殿之中,枯瘦如柴的禅师依旧背对,手中转动佛珠,口诵梵音,庄严神圣。 “请师尊赐法!” 少年双手合十,神态恭敬,朗声开口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灵佑禅师口中吟诵佛言,一本淡黄色的经书从他的手中飞出,精准的落到了少年的双手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劲波动,就像是神通术法一样。 “这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乃是为师当年在百丈怀海禅师身边参佛之时所得,也算是我们这一脉的根基佛法了,你拿去好好参悟吧。” 百丈怀海乃是传承马祖道一的法嗣,而马祖道一更是六祖慧能座下大弟子,可以说少年现在已经是禅宗最为嫡系的传人了。 经书只有薄薄一册,纸张微微泛黄,有着无数不同手记的注解,几乎可以说是禅宗历史最为悠久的一本经卷了。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简称金刚经,记载了禅宗最为经典的佛法真言。在当世流传甚广,五千多字的真言,字字珠玑,蕴含了深刻的佛理。 灵祐禅师所创的这本金刚经,上面的不仅是有百丈怀海,马祖道一注解,更有六祖慧能的手书注解,除了佛宗大能禅师注解,还是十数个没有名号,但是佛理精深的无名大师手书注解。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少年翻开手中的经书,口中吟诵,一目十行,过目不忘,通读完毕,从中悟出无数佛理,佛法,但是此经之中并未有佛门修行之法,让他眉头微蹙,再次抬头看向了灵佑禅师的背影,开口说道。 “还请师尊传法!” “吾等禅宗修行,理为本,法为末。徒儿你确定要舍弃本源大道,修炼旁枝末节?” 少年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对灵佑禅师的观点并不赞同,开口反驳道。 “无法如何承道?师尊还是不要忽悠我了!” 灵佑禅师背对着少年的背影微微一颤,这个弟子不好糊弄,看来需要拿出点真东西,才能打发了。 “混账,舍本求末,冥顽不灵,这本摩诃止观就先传授给你吧,希望你可以从中悟得佛法大道!” 自菩提达摩起始,禅宗修,首要便是需要证得禅定境界,如此才能够不为力量所祸,堕入修罗道。摩诃止观就是禅宗修行禅定境界的法门,是修行佛门神通功法的基础。 禅定者,外在无住无染的活用是禅,心内清楚明了的安住是定,所谓外禅内定,就是禅定一如。对外,面对五欲六尘,世间生死诸相能不动心,就是禅;对内,心里面了无贪爱染著,就是定。如若证得禅定,那就如暗室放光。 少年打开了这本摩诃止观,一目十行,心神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识海大放光明,周身散发着清净圣洁之气,脸上浮现出觉悟之色,好似明悟了前世今生,觉醒了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化身。 一道无形的磅礴力量从虚空之中浮现,加持到了面前的少年身上,大殿之中的释迦摩尼的金身,绽放出晶莹澄澈的佛光,投射到其身上,禅定境界,瞬间成就! 在定中产生无上的智慧,以无上的智慧来印证,证明一切事物的真如实相,这叫作禅。当年灵祐禅师在百丈怀海坐下修行之时,可是足足用了三年时间,才由禅入定,有资格修行《摩诃止观》。(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大日如来三大印,摩诃止观诸见境 灵佑禅师猛地转身看向了刚刚拜入自己座下的弟子,眼睛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虚空之中,源源不断的念力灌注进入了少年的体内,他周身蒙上了一层柔和的梵光,体内一身佛门真气瞬间转化成一种更高等级的力量,浩大精纯,无量光明。 “南无阿弥陀佛!” 灵祐禅师轻轻的一声佛号,一股无形的佛光从他的手中灰扑扑的佛珠之上亮起,形成了一道厚重的光幕,将制造出无数异象的姬博弈包裹在其中。 “佛子降临,合该我禅宗大盛!” 灵佑禅师心中大喜,阵阵诵经之音从老和尚的周身窍穴中响起,好似沟通了一个极为神秘的净土,将这一个大殿牢牢的包裹起来,隔绝出了这一方天地。 少年对此一无所知,心神晋入了一种极为寂静的境界,身心凝然,遍身毛孔,莫名的气息徐徐出入,入无积聚,出无分散,好似自身意念与虚空之中冥冥至高存在接触,融为一体,一念之间牵引法界神通,臻至梵我如一,五蕴皆空的境界。 “法不在内外中间,不在三世,妄缘合生无实无主,相不可得。无合无散如空如幻,性净不污,以无所有故,心心所乃虚诳故,法非一异缘生无性,是为实空。空故无相,无相故无愿,无愿故不见法生灭。入无生法忍门,此菩萨观也。” 一声仿佛来自天外的梵音,在少年的心中响起,也将他从禅定的境界之中唤醒过来。 少年手中下意识的结出了一个玄妙无比的法印,双手握成金刚拳,左手食指直竖,以右手的小指缠握住左手食指的第一节,而左手食指端支柱着右拇指的第一节。这一个手印刚刚作成,禅宗理智不二,生佛一如,迷悟一体等深意就在心中亮起,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随着这一个手印从虚空法界之中凝聚而来。 此时,少年脑后一圈圈纯净澄彻的佛光亮起,映照得他整个人宝相庄严,好似佛陀降世,一股唯我独尊的无上意境散发出来,霸道庄严,神圣伟岸。 “这是大日法界印!” 灵佑禅师失声惊呼,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佛门之中,左手代表众生的五大身,右手为五智五佛的宾冠,将宾冠戴于众生之形状,在佛门之中被称之为大智拳印,又称为菩提最上契,菩提引导第一智印,能灭无明黑暗印,金刚拳印。 不过,在禅宗之中,一般将其称之为大日法界印,乃是大日如来的手印之一,为独一法身之印。可以说是佛门之中最强大的几种手印之一。 即使是数世轮回,证得阿罗汉金身的佛门高僧,也不一定能够参悟出这一道虚空法界至强手印。 “佛祖显灵!” 灵佑禅师心中无比震撼,抬头看向了大殿之中的释迦摩尼金身,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没有了刚刚的无穷异象,他低头诵了一声佛号,双手合十,无比虔诚。 就在此时,刚刚的情景再次重现,少年手中动作不停,再次结出了大手印,心神再次晋入了无上之境,双手松开之后,左手轻轻的放在了左膝之上,掌心向上,右手同左手一般,重叠于左手之上,两拇指指端相拄,原本那股举世无敌,唯我独尊的强大力量渐渐的消散,转化成一股封禁世间万物的静止力量。 整个大殿之中,一瞬之间仿佛从这个世界隔绝了出去,灵祐禅师只感觉到自身修持的金身法力,在这一个结界手印之中,沉重如山,再也无法调动分毫。 “法界定印!” 老和尚一辈子所的禅定境界此时都被眼前的少年破坏了,再也难以保持平静,嘴唇哆嗦,不敢置信的说出了这一大手印的名字。 少年结出了法界定印之后,依旧没有停止动作的趋势,双手再次缓缓变动,仿佛是划出了天地至理,无量光明一样。 “这难道是?!” 老和尚枯黄干瘦的脸颊之上涌现出了一抹潮红,苍老浑浊的眼眸之中射出了明亮的光芒,如同两轮昊日,璀璨至极,十分吓人,脸颊都扭曲了,透着狰狞和酸楚,心中满是羡慕嫉妒恨,这方手印是他做梦都想领悟的,如今居然出现在了这个刚刚拜入佛门的弟子身上,让他情何以堪。 一股超脱凡俗世间,仿佛能够直达彼岸的最强力量已经是凝聚浮现,少年白皙修长的双手绽放出晶莹的佛光,四周虚空绽放出道道漆黑的裂缝,裂缝后面,却是一个有着无量光明,永生极乐的彼岸净土,似乎只要少年将这一个手印的力量释放,就能够直达佛国净土,一切佛法的本源之地。 “竟然真的是金刚界自在印!” 此印全名为,金刚界大日如来与三昧耶会之手印,金刚外缚,竖二中指相拄上节屈如剑形,二食指伸付二中指背。传闻之中,只要修成这一个手印,无论是身处哪里,就算是幽冥地府之中,也能够借此直达彼岸净土,面见大日如来,可谓是亿万佛子最希望得到的佛法手印之首! “大日法界印,法界定印,金刚界自在印,合起来就是大日如来三大手印,常人得其中之一,就能够成佛作祖。没想到啊,今日竟然在你这个初入禅定境界的小和尚身上完整的得见三大手印,老衲,真是!!!” 灵祐禅师情难自已,最后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内心一阵阵酸楚,一辈的禅定境界都无法阻止自己的悲伤,两行热泪从眼角划过,神色悲怆,不得不仰起头,这样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了,没办法,老和尚的伤心只能独自咽下,无人安慰。 少年将这一道大日如来手印的力量直接散去,并未选择直接破碎虚空,直达彼岸,前去面见大日如来本尊,否则老和尚想死的心都有了。 灵佑禅师连忙抹去了眼角的泪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化为宠辱不惊的大德高僧,宝相庄严,神色肃穆,目光平静温和的注视着少年。 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眸,眸子温润细腻,澄净明彻,如同琉璃佛眸,一股祥和温润之气散发开来,他神色间带着几分慵懒,看向了老和尚,淡定的说道。 “原来佛法如此简单,随便参悟一下,就可以得传真法,早知道就不向师尊求法了!” 这话一出,灵佑禅师枯瘦的脸颊不断抽搐,心中复杂无比的情绪涌上心头,感到一阵委屈难受,好不容易平息的心情再次汹涌起来,一阵阵气血涌上大脑,张口喷出了一道血箭,仰头栽倒,直接晕了过去,嘴里喊出了一句凄惨委屈的话语, “佛祖不公啊!” 姬博弈看着吐血昏倒的灵佑禅师,嘴角微微一撇,有些无语的吐槽道。 “师尊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这点小事就受不了了,这么多年的佛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虽然姬博弈嘴上不饶人,但还是一个箭步蹿到了灵佑禅师的面前,搀扶住了老和尚的手臂,将其放在了蒲团之上坐下。 灵佑禅师清醒过来之后,心情无比的复杂,实在是不愿面对这个刚刚拜入座下的弟子,直接将其赶出了大殿,想要独自平复复杂的情绪和心情,如果姬博弈继续在他面前晃悠,他怕自己忍不住再次吐血,人与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 姬博弈缓缓走出了大殿,眼眸之中温润晶莹,泛着澄澈的光华,宝相庄严,如同高僧大德,他回首望向了大殿之中,那一具释迦摩尼金身,一股股磅礴到近乎满溢的念力形成了一圈圈浩大佛光,将整个密印寺都笼罩在其中,镇压方圆千里的地脉,退避邪魔。 姬博弈双目之中晶莹佛光闪耀,一动不动的观看着仿佛有着佛祖念力依附其上的金身,心中总有一股冲动,将这些念力全部吞噬吸纳,只是可惜这些念力是密印寺的财产,他不好乱动。 姬博弈推演的无上法身,就有着如何利用吸纳众生念力的法门,毕竟佛门最擅长的就是利用精神念力修行,不然你以为这些秃驴和尚为何热衷于传播佛法,还不是为得到众生念力,炼化信仰,修炼佛门金身神通,成就正果,飞升净土世界。 “算了,我若是将密印寺的众生念力吞噬了,老和尚必定要疯,他刚刚看我的目光都带着嫉妒了!” 姬博弈叹了一口气,看着那磅礴的念力却不能动,他心里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当然比起灵佑禅师的心情还是要好上一点的。 传闻,佛门弟子在初次入定之时,皆会被全知全能的佛祖感知,慧根深厚之人,就会被赐下神通印法等。以往初次禅定得到大日如来三大手印这种级别神通的佛子,并不是没有。 比如,六祖慧得到了一道传承自阿弥陀佛的根本印,他借此领悟出生死结缚之义,众生本具之佛性;成就五凡五圣的十界平等境界,明凡圣不二之理。将禅宗在世间推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但即使如此,六祖慧能也只是得到了一道手印而已,没能够得赐全套的阿弥陀佛手印,哪里像是姬博弈,刚刚拜入佛门,就送上了整套大日如来手印,这样的机缘,整个禅宗自菩提达摩以来,可谓是闻所未闻,也难怪灵佑禅师都感觉到内心不平衡了。 灵佑禅师毕生修持,也只不过是修成了法界定印的简化版胎藏结界,而自家徒儿却是一步登天,修成了他自身毕生追求的最强佛法神通。 如果换成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早就被如此的差别待遇搞得妒火中烧,甚至气得一命呜呼了,灵佑禅师这样的佛门高僧,也是枯坐了十天,才将禅心稳定,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甚至破而后立,领悟出了更深的一层佛法,也算是有所收获。 大殿之中,灵佑禅师端坐在蒲团之上,宝相庄严,神色和蔼,一副慈祥的模样,目光温和的注视着对面的徒儿,柔声细语的说道。 “徒儿,你可知道老衲此次叫你有何事情吗?” 姬博弈面容俊秀,容貌气度都是极佳,坐在蒲团之上,仰头看了一眼释迦摩尼金身,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炙热,闻言微微摇头,淡定的说道。 “弟子不知!” 灵佑禅师微微颔首,双手合十,念诵了一声佛号,禅心坚定,不动如山,十分肃穆的问道。 “这几日来,你可曾从大日如来三大手印之中领悟出了什么奥秘?” 姬博弈闻言,心中了然,神色淡定,目光古怪的注视着灵佑禅师,心中衡量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 “弟子略有所得!” 灵佑禅师闻言,脸色一僵,他本以为姬博弈就算是得到了大日如来三大手印,也难以领悟出什么佛法神通,没想到这个徒弟不按套路来,居然真的有所领悟,这让刚刚稳定的禅心,再次泛起了涟漪波澜,吓得他连忙闭上双眸,念诵金刚境,平复自己的心情。 良久之后,诵经之声停止,灵佑禅师双手合十,眸光平静,注视着俊秀少年,再次开口说道。 “徒儿,出家人不打诳语!” “大日如来是将宇宙实相佛格化,而成的根本佛,也是一切诸佛菩萨的本地及普门示现的根本总德。” “大日法界印乃是为独一法身之印,蕴含佛祖最强的降魔神通大力,可以沟通虚空法界中的金刚界。每一击使出,几乎都能够造成天崩地裂的末日。若你在人世间使用此法印,恐怕不仅自身法力元神被虚空法界抽干,就算是侥幸不死,也要应对亿万众生死亡的因果业力。不知道多少世轮回才能够洗刷干净!” “法界定印虽然没有那么恐怖的杀罚威力,能够在人世间使出,但是也不是你如今的修为可以驾驭使用的。” “至于最后的金刚界自在印,你可以将它忽略,当你需要用到它的时候,自然就会使出它。” “如此这样,你如何能有所领悟?” 灵佑禅师神色严肃的盯着姬博弈,似乎是怀疑他在说谎,目光之中带着沉重的压力,涌向了俊秀少年。 姬博弈脸上没有任何的心虚畏惧,神色平静无比,目光温润如玉,泛着淡淡的佛光,手中结印,一股唯我独一的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从虚空法界之中凝聚而来,作用在了灵佑禅师的身上,让他修成的金身法力顿时陷入了沉寂之中,无法动用分毫。 “大日法界印!” “这怎么可能,你明明才刚刚踏入修行之门,哪来的实力施展这门大手印?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灵佑禅师隐隐感觉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连忙稳住禅心,朗声念诵了一句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 洪钟大吕一般的禅音的响彻整个大殿,佛光璀璨,宝相庄严,枯瘦的身躯此时显得无比的雄伟,一尊若隐若现的罗汉金身在灵佑禅师的背后显现,威严悍勇,散发着强大的气势,抵挡住了大日法界印的那股唯我独一的力量。 “你居然真的领悟了这大日如来手印的玄妙,果然是灵慧天成,佛子降世!” 灵佑禅师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的光芒,眉头紧皱,这不合理啊,明明还未修行,居然就可以从大日如来三大手印之中参悟出东西来了,要知道就算以他的修为佛法,也不敢说可以从中参悟出佛门真谛。 “佛门大法,讲究的是顿悟和循序渐进,两者虽然矛盾,但是却又是相对的。徒儿你虽然在禅定之境就悟出了大日如来三大手印,却还需要循序渐进的修炼,积蓄足够的法力念力,才能够有足够的实力将之施展出来。” “摩诃止观乃是我们这一脉的根本修行法门,由释迦摩尼,龙树菩萨一脉相承,分为渐次,不定,圆顿三种止观,修炼至最后,于三谛圆融之境,立一念三千之观,阐明圆顿止观法门的深旨。徒儿你要好好参悟修行,等你修成诸见境之后,方可正式修行大日如来三大法印,否则对你有害无益!” 摩诃止观共有十章,即大意,释名,体相,摄法,偏圆,方便,正观,果报,起教,旨归,简称十广。 第一大意章为一书总纲,并将其下九章概括为发大心,修大行,感大果,裂大网,归大处五段,略举全书的大体,简称五略,两者合称五略十广。 不过对于姬博弈来说,只有第七正观章,才是最为重要的,因为这一篇章才是修习止观的法门,也是全书的中心。 此书总共有十境十观;所谓十境乃是阴入界境,烦恼境,病患境,业相境,魔事境,禅定境,诸见境,慢境,二乘境,菩萨境!十观则是观不思议境,真正发菩提心,善巧安心,破法遍,识通塞,道品调适,对治助开,知位次,能安忍,离法爱! 前者是自身参悟佛法的境界,后者乃是修持的法力。一般来说,佛门弟子从开始修炼,没有顿悟这样的逆天机缘的话,大概需要数百年才能够修炼至诸见境。 可是,姬博弈非是常人,第一次观看此书,就进入了禅定境,如今过去了几日,早就踏入了诸见境。 “非一曰诸,邪解曰见。谓推理不当,而偏见分明,作决定解,名为见也。此之诸见,或因禅发,或因闻发。因禅发者,谓初因心静,后观转明,见解通彻,有如妙悟。” 佛门高僧大德只有证得了诸见境,圆寂之时才可以有资格前往彼岸净土,面见佛陀菩萨。(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正法眼藏,开辟净土 “圆融三谛,十界互具,一念三千,圆顿止观!” 大殿之中,晶莹纯净的佛光从姬博弈的身躯之中绽放出来,好似一尊真正得道的佛陀,在他的脑后,一圈圈的清圣光轮伴随着阵阵禅唱,不断的闪耀着。无数模糊却又蕴含着佛之大道的梵文从清圣光轮之中散落而出,化作一丝丝令人心神澄彻的光雨。 姬博弈的识海之中,十二个佛言化为了十二轮佛光,好似十二尊佛陀,将立身之地化作了一片净土。 十二道清圣光轮交错融合之间,一个极乐众生,思衣得衣,思食得食,一切自然俱足,根本无贪;诸上善人,互相爱护,根本无嗔;一切众生,恒闻妙法,心开意解,根本无痴的“娑婆世界”隐隐闪现,似乎高居于十万亿佛土之遥,往生极乐,清净净土。 灵佑禅师感慨莫名的注视着姬博弈,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脸上露出了几分虔诚之色,目光死死的盯着姬博弈脑后的极乐净土,好似看到毕生的追求,浑浊的老眼之中再次浮现出晶莹之光,不由的仰起了头,老和尚的悲伤无人理解,也不能显露在他人面前,需要独自坚强。 “阿弥陀如来,与观世音,大势至,无数化佛,百千比丘,声闻大众,无量诸天,七宝宫殿……往生九品,九品莲花!” 灵佑法师的声如日光,深沉肃穆,同时又透露出最为虔诚的信念,一股神秘的力量径直传入了姬博弈的识海之中,引起了巨大的震荡,将姬博弈的心神从虚空法界再次震出,一式大手印浮现心头,让他有些无奈。 “往生九品印,我怎么又领悟了一式大手印?” 姬博弈小心翼翼的看向了灵佑禅师,做好了搀扶的准备,生怕眼前的老和尚受不了打击,再次吐血倒地。 “不用这么看着老衲,往生九品印乃是老衲施展正法眼藏传授给你的,希望你日后可以将沩仰宗的法统发扬光大!” 朗照宇宙谓眼,包含万有谓藏,相传释迦牟尼佛在灵山法会以正法眼藏付与大弟子迦叶,是为禅宗初祖,为佛教以心传心授法的开始, 往生九品印是密印寺的最强传承,自上品上生至下品下生的九种印相,是根据《观无量寿经》中九品往生的说法,依念佛行者的罪业,修行,所分的九阶级印相。 往生有九品往生,极乐世界有九品净土,九品念佛,所以阿弥陀佛亦有九品弥陀的区别,而具体的表现即为往生九品印,因此又叫做阿弥陀佛九品印,乃是当年南岳怀让祖师初入禅定之时获得的印契,当做沩仰宗这一脉的镇派秘法,代代传承。 灵佑禅师将这式大手印传授给姬博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选择了姬博弈作为沩仰宗的法统传人。这也是灵佑禅师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姬博弈的表现实在是太惊人了,天生慧根,悟性惊人,如同佛子降世,日后必将成就非凡,可以将沩仰宗的法统发扬光大。 “多谢师尊传法!” 姬博弈躬身一礼,双手合十,态度十分恭敬,正法眼藏施展极难,即使是灵佑禅师也要耗费大半法力才行。更何况,正法眼藏乃是禅宗传承的最后秘法,任何高僧禅师毕生都只能够用出一次。 禅宗高僧施展一次,就可以将自身和前面几代高僧大德领悟的佛法佛理化作心印,尽数灌注到传人识海之中。一旦选错了,那么他们这一脉也就要湮灭在历史之中,自此代而断绝了。 禅宗为什么能够越来越强大,除了六代祖师确是智慧通达,佛法精深的高僧之外,更因为正法眼藏的心印秘法。一代代祖师的佛法智慧积累下来,一旦将其全部化作自身的实力,那就是贯通数世轮回,法力瞬间暴涨至不可思议的境界。 更何况佛门是最讲究悟性的传承,数代高僧的领悟,能够以这种方式直接灌输到后辈传人的脑海之中,简直就是逆天。 姬博弈继承的是沩仰宗一脉的传承心印,是南岳怀让祖师,马祖道一禅师,再至百丈怀海,和灵佑禅师,一共四代人的佛法佛理积累。只要能够悟透十分之一,就能够前往极乐净土,成就果位。 “不知师尊将往生九品印修炼到了第几品?” 姬博弈细细体悟着往生九品印的玄妙,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莹光,晶莹剔透,如同上好的琉璃,开口询问道。 “老衲毕生修持,再加上三位祖师的心印传承积累,也只是领悟了第八品而已。现在将其传授给你,希望徒儿能够臻至最后的第一品吧。” 灵佑禅师对姬博弈寄予厚望,眼中满是期盼之色,缓缓说道。 姬博弈顿时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落在了自己的双肩之上,自己刚刚拜入了密印寺,就被选定成为了沩仰宗的下一任主持传人,这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得不说,灵佑禅师魄力十足,让姬博弈都为之动容,心生感动之意。 姬博弈得到了沩仰宗的心印传承,虽然才刚刚拜入佛门,却已经可以出师了,灵佑禅师能够传授的佛法佛理,都已经全部交给了姬博弈,日后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修行就可以了,成就如何,全靠自悟。 密印寺之中,有一间禅房已经是两年时间都没有打开了,刚开始僧众们还不在意,毕竟他们这样的出家之人,偶尔参悟佛经之中的一处玄妙,闭关十天半个月是常态,偶尔甚至数月之久。但是这位法号为法海的小师弟,闭关时间之久远超众人的想象。 禅房门口那一座柳树已经是经历了数次轮回,从迎风怒涨到枝条枯干,一叶叶细小枯萎的长条形落叶堆积在院落之中,却散发出一股勃勃的生机。 宰相裴休听闻了此事,送来了好几封书信,询问自家孩儿的情况。甚至就连当今皇上宣宗都对此事垂询,毕竟姬博弈是代替皇子出家,功德巨大。 为了此事,已经很久都没有离开密印寺大殿的灵祐禅师,亲自前往帝都长安解释。在面见了裴休和宣宗之后,灵祐禅师还在长安开了几场法会,宣扬了禅宗大法的同时,也将姬博弈是佛子的消息传遍了天下。 裴休作为当朝宰相,为官廉洁,操守严正,著述佛教经典序文颇丰,被宣宗称誉为真儒者,禅宗赞其为河东大士。姬博弈作为其长子,年纪轻轻就曾中过状元,被皇帝封为翰林,名满长安。几年之前因为皇子久病不愈,裴休亲自送儿子出家为僧,更得皇室器重。 “河东大士,有子文德,状元翰林,送入空门,成就大器,地上佛尊!” 这一句偈言在灵祐禅师离开长安之后忽然之间传遍了整个唐朝,上至皇室贵族,下至市井小儿,都知道了宰相之子,法海大师。如此姬博弈还没有出师,就已经在禅宗之中,被无数的高僧大士谈论。 姬博弈自从接受灵祐禅师的心印传承之后,已经在禅房之中闭关了三年之久了。禅房之中,他双手手掌向外,右手向上,左手向下做出施无畏印,随后双手拇指与无名指的指尖屈合,做出下生之印。 姬博弈的念力随着手印变化,沟通虚空法界,一股近乎无穷无尽的力量涌入了他的体内,双掌之间,璀璨的金光闪耀,映照在姬博弈的身上,将其衬托的宝相庄严,一股似乎能够令人心悦诚服的力量随着光芒扩散开来,头顶浮现出了一颗斗大的舍利子,白光盈盈,澄净明澈。 “法海!” 突然,禅房之外,传来了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呼唤之声,与姬博弈识海之中心印相合,将他从最为深沉的禅定之中唤醒。 一双佛眸缓缓睁开,眸光温润,流转不休,似乎是穿透房屋的墙壁,看到了大殿之中那道枯瘦的老和尚。 姬博弈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气凝莲花,他起身而立,整个身躯绽放出晶莹灿烂的光芒,一步踏出,出现在了灵佑禅师的面前。 灵佑禅师感受到一股窥探的目光,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位俊美的小和尚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这才开口说道。 “好徒儿,恭喜你悟得了天眼通和神足通!我沩仰宗佛法你已经尽得真传,可以出师了!” 佛门有六神通,修成之后可得六种超人间而自由无碍之力。 天眼通,谓自在得见众生苦乐生死相及一切形色的通力,本来是称天眼智证通,亦称天眼智通,或天眼通证。 神足通,指欲生之念均可令生无碍而不失于定。身心如幻,非我无我所。具神足者,可将幻心化为己智,用以度化他方众生。又作如意足通,神境智通,神境智证通。 姬博弈对着眼前枯瘦如柴的老和尚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神色淡然,开口问道。 “不知师尊唤我何事?” 姬博弈修行闭关三年,佛法修为已经臻至了不可思议的境界,就算是灵佑禅师也看不出他的深浅,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打扰他修行的。 “徒儿,老衲好友司马头陀前几日来寻为师,在南方地区发现了一块很适宜启建大道场聚众修持的宝地,想要寻找一位有福源的弟子去继承,老衲推荐了你,可愿意去?” 禅宗的传承很有特色,每一代修有所成的弟子一般都会离开师傅的山门去自立门户。比如说沩仰宗这脉的祖师怀让从六祖慧能坐下出师之后,去了南岳;坐下大弟子马祖道一继承怀让道统,开创了南岳怀让洪州宗,是开宗门的一代,广布天下,影响深远,与青原一系下的石头宗遥相呼应,让禅宗大盛于天下。 而马祖道一坐下三大士,怀海在百丈山建立了丛林制度,建立了禅堂,设立了百丈清规,让佛教从以前的静心潜修转变成大开山门,为佛教后期的传播天下打下了最为坚实的基础。 百丈怀海坐下,以灵祐和希运两位禅师最为出名,前者在沩山开创了沩仰宗,后者在黄檗山驻锡,形成了临济宗。 如今姬博弈已经尽得灵祐真传,佛法道行到了出师的阶段,也是时候出山去开创自己的一方道统了。 “不知是何地方?” “镇江!” “师尊,保重,弟子走了!” 姬博弈闻言,心中一动,知道此地与他有缘,应该就是金山寺了,对着灵佑禅师施了一礼,一步迈出,脚下一朵白莲浮现,托住了姬博弈的肉身,周身大放光明,佛光纯净明彻,随即身影就消失不见了。只有那道佛光照亮了整座密印寺,婆娑净土,无限胜景,映照虚空,让人神往,寺中僧众瞠目结舌,面露虔诚之色,躬身行礼,口诵佛音。 “南无阿弥陀佛!” “娑婆世界,步步生莲,身如意通,神通自隐!” 灵佑禅师一脸的欣慰,看着虚空之中极乐净土,同样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镇江位于长江边上,背山面江,形势雄险,为镇守江防之地,故取名镇江。此地扼南北要冲,得山水之胜,钟灵毓秀,代不乏才。曾是三国时期孙权建立政权的都城,也是武帝刘裕的家乡,绝世双姝大小乔的故里。 姬博弈如意通运转,已经渡过了江面,到达了这一座江中小岛。念力涌出,一扫而过,关于这一座山岛的一切都映入了姬博弈的识海之中。 原来这本是一座高山,名为“金山,雄峙于长江南岸,山势巍峨,景色壮丽,登临俯视,可以遍观长江浩瀚。后来由于江河泛滥,致使此山成为了江中的岛屿,被称为江中一朵芙蓉。 姬博弈走到金山之上,但见岗峦起伏,古木参天;左右土丘林立,联肩比翼,如护卫罗列;前方更有坝田畴似海,阡陌历历。 “只是可惜,灵气较为稀薄,人迹罕见,不是修行的好地方。” 姬博弈循着识海中的一道灵机来到了金山一处遗迹,竟然是一处破旧腐朽不堪的寺庙,站在荒山之中的残佛之前,心念一动,宿命通运转,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宿命通,又作宿住通,能知自身及三界六道众生之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 此寺始建于晋明帝时,初建时又称泽心寺。只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再加上三次佛劫,早已经是衰败了下来。原先积蓄的念力灵气却没有散去,曾有堪舆高人在此做法,将泽心寺时期汇聚的信仰念力和地脉元气深锁在金山灵脉之中。 姬博弈在风水堪舆方面乃是大宗师,一眼就看出了此地的灵脉封印,脑海之中顿时浮现出解封之法,只需运转法诀,就能够将深锁的灵脉释放出来,再造一方净土。 佛家的净土之法,有着无穷玄妙。以密印寺为例子,灵祐禅师用大殿之中那尊释迦摩尼金身做为镇压佛宝,汇聚方圆百里的地脉元气,众生的信仰念力,早已经将整个密印寺纳入了自己的心境之中,成为自身的一方净土。 任何人踏入密印寺方圆百里之内,就会被灵佑禅师察觉。在这方净土之内,灵祐禅师甚至能够看透凡人心底的每一分思想。无论是谁提起他的名字,就会瞬间被他知晓,堪比他心通。 他心通,也是佛门六神通之一,能知三界六道众生心中所思所想之事。 姬博弈仔细打量金山地势灵脉,长江乃是龙脉入海通道,金山在江中高耸,宛如真龙上浮抬头换气吐息之地。龙脉一吐一吸之间,大半的灵气已经被金山的灵脉扣留深锁,姬博弈现在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将这千年来积蓄的灵气释放出来,以佛门的净土之法,把整个金山转化成自身的净土。 净土,是指清净国土,庄严刹土,也就是清净功德所在的庄严的处所,释迦摩尼佛的示现成道,伟大的本愿就是在于净化人间,期望将娑婆秽土转化为清净国土。简单来说,就是释迦摩尼希望以自身的一方净土,覆盖整个人世间,使得地上佛国的梦想实现,这也是佛门净土之法的最高成就。 “设不生天。未来世中。龙华菩提树下。亦得值遇。发无上道心。说是语时。无量大众即从座起。顶礼佛足礼弥勒足。绕佛及弥勒菩萨百千匝。未得道者……” 姬博弈口吐净土真言,头顶之上悬浮着一颗光灿灿,圆坨坨的舍利子,足有斗大,檀口张合之间,就吐出数十个玄妙莫测,蕴含清净之意的梵文,被白光盈盈的舍利子吸收。渐渐地,佛音禅唱传遍整个荒芜的金山,深藏在山中的灵脉仿佛受到了震动,从千年的沉睡之中苏醒。 舍利佛光凝聚成晶亮深邃的一缕,穿透深厚山石,开始解除施加在灵脉之上的封禁,一股浩瀚无边的灵气从解开一道口子的封禁之中冲出,浓郁到几乎令姬博弈的舍利子都险些承受不住。 “好厉害,这一块福源宝地,恐怕不比我禅宗的祖庭差了。” 姬博弈面色微微一变,开始催动净土法门,顶上舍利子幻化出朵朵青白色的莲花,佛光璀璨辉煌,尽情的吸纳着这一股浓郁到能够令人窒息的灵气。 一丝细微不可查的金光从姬博弈脚下的土地中亮起,原本枯黄的草叶受此刺激,竟然变得翠绿青碧,一些死寂的枯木抽出了一叶叶青翠的芽叶,金光持续的扩大,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是笼罩了整座泽心寺的遗迹。(本章完) 第五十章 以末归本唯识,八百八十八叶青莲华 泽心寺原本也是一方净土,残留着一些佛门大阵和清净意蕴,在姬博弈净土真言和破土的灵气刺激之下,竟然开始缓缓的复苏。他毫不客气的将这些东西纳入了刚刚修成的净土之中,为其增添了一份清净之意。随后将自己的舍利子催动,没入了地面之中,来到了深锁在山底的灵脉之上,无声无息之间,舍利子散发的盈盈白光覆盖在了那一道封禁解开的口子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千年来积蓄的灵气从禁制裂口之中喷涌额而出,磅礴浓郁,激荡浩瀚,刚刚冲出禁制,就被姬博弈的舍利子吞噬吸纳了。 一阵清香传来,姬博弈的舍利子散发着清香之气,隐隐约约之间变得更加的通透晶莹,大放毫光,无数渗透在灵气之中的众生念力经过舍利子的洗涤纯化之后,化作了最为纯净的精神念力,被姬博弈的法身鲸吞吸收。 短短一刻钟时间,斗大的舍利子大了一圈,明亮无比,毫光盈盈,照彻九天十地,若是平常靠姬博弈修炼打磨吸纳精神念力的话,至少需要百年的苦功才能够有这样的效果。 姬博弈心中赞叹,不愧是福源宝地,同时心中也有些遗憾,深锁在灵脉中的信仰念力太少了,被他一口吸干了,往后再想有这样子快速的进步,几乎不可能了,这已经是泽心寺千年来累积的众生念力。 舍利子镇压在灵脉之上,不断的将浓郁的灵气吸纳转化成净土,每时每刻姬博弈都感觉到自己所开辟的弥勒净土不断扩大,短短三天时间,整个金山都已经笼罩在一方净土之中。 在开辟净土的过程中,姬博弈再次陷入了最深层次的禅定之中,对于佛法有了更深刻的领悟,各宗的佛理互相贯通,探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大乘之路。他意识恍惚,陷入了一种冥冥寂寂的玄妙境界,原本陷入了停顿的智慧神藏在此时再次做出了突破。 相传于佛陀入灭后九百年,弥勒菩萨应无着菩萨之请,于中夜从兜率天降至中阿逾陀国之禅堂,说《瑜伽师地论》。随后无着菩萨禀承其说,着《大乘庄严经论》,《摄大乘论》,《显扬圣教论》;无着菩萨之弟世亲亦出《摄大乘论释》,《十地经论》,《辨中边论》,《唯识二十论》,《唯识三十颂》等,更有所阐明。 不久其弟子无性亦造论注释《摄大乘论》,又有护法,德慧,安慧,亲胜,难陀,净月,火辨,胜友,最胜子,智月等十大论师,相继制论以注释世亲之《唯识三十颂》,这也是唯识二字的由来! 传承自弥勒佛祖,由三藏法师集大成,糅译亲胜,火辨,难陀,德慧,安慧,净月,护法,胜友,胜子,智月等十大论师分别对《唯识三十颂》所作注释,译出一本《成唯识论》,开创了中土第一个成规模的佛教宗派,唯识宗! 唯识宗又名为法相宗,与着眼于佛性的禅宗不同,法相宗着眼于佛法,所谓法相,就是佛陀的本相,法相宗的法是指佛法的法,而佛门又称为法门,法相宗的相是指佛的法相。 玄奘大师西行取经,就是为了参悟唯识理论,在机缘巧合之下,由追究唯识论的真谛而涉足到佛法,在弥勒佛祖的点化之下,一瞬成就圆满佛果。 玄奘大师返回中土之后,从西天带回大小乘佛教经律论共五百二十夹,六百五十七部,一一翻译,开创了唯识宗一脉法门,成就了佛门在中土的第一个巅峰时期。只可惜唯识法相实在是太过于玄妙深邃,就算是一些得道高僧,都不一定能够领悟其中精义。历经数百年之后,唯识宗越发的没落,再加上华严宗,净土宗,禅宗的崛起,致使现在唯识宗的传承近乎断绝。 幸好,佛门宗派之间没有敝帚自珍的习惯,各派的典籍几乎都会交流,禅宗之中也流传有一些唯识宗的基本经文。 唯识宗主张万法唯识,说宇宙间的一切均为识所变现。识由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六身识构成,也被称作为六根。六根皆开,清净无碍,才能够踏上佛门修行之路,触摸末那识和阿赖耶识。八识全部打开,便相当于凝聚了大道之基,踏入了真正的修行大门。 阿赖耶识被看做为根本识,前七识均依第八识阿赖耶识才得以转起。所谓的十门唯识,就是以第八识领悟宇宙万有的来源,特性与变化规则的过程,唯识宗称之为阿赖耶缘起。 开启了阿赖耶识,也就是打开了智慧神藏,唤醒了其中深藏的智慧种子,种子贮存于阿赖耶识中,能够生起各各不同的识法潜在能力。 十门唯识第一重相见俱存唯识,虽有见分与相分之别,然皆为心之变现,皆在心内。 第二重摄相归见唯识,客观是相应主观作用而显现之影象,被收纳于主观的心,心所之中。 第三重摄数归王唯识,就心,心所而言,心所依心王而起,无独立之自体,可谓为心王所变,因而一切皆归于心王。 第四重以末归本唯识,就心王而言,七转识并非离本识而别有本体,因而皆归于本识。 白光盈盈的舍利子在姬博弈无意识之下,突然绽放出了璀璨的金色光华,一具金身法相从中飞出,丈六之高的金身,四颗头,四张脸,四只手臂,身穿王者衣冠,环绕七宝,分别拿着经典,莲花,提子和念珠。法相金身一出现,舍利子好似有灵性一样落在头顶,大放毫光,照耀十方。 通过开辟一方净土,姬博弈领悟出了十门唯识的精义,晋入了第四重的境界,以末归本唯识。 姬博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念力流转,破体而出,磅礴的精神力呼啸着降临到了隔岸而望的镇江上空,不断扩散,将整个镇江都笼罩在了自己的神念之下,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众生,如同仙佛。 原本隐藏在镇江的修行者,感受到了姬博弈强大恐怖的精神念力知州,尽皆面色大变,普通人只觉得天空之中响起春雷阵阵,不见乌云,但在修行之人的法眼之中,却看到一股磅礴念力如同一张天罗地网,遮蔽了虚空天穹。 “到底是哪位高人前辈降临镇江,竟拥有如此强横的修为,道门洞天中的陆地神仙,还是佛门净土的阿罗汉,亦或者是自在天界的天魔?” 镇江之中的修行者感受着那股只要稍稍一动,就可以让自己魂飞魄散的浩瀚念力,道心震荡,难以自持,惴惴不安,忐忑无比。 突然,苍穹之中轰鸣消散,浩瀚无垠的恐怖精神念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融入了法相金身之中。丈六金身化为一道流光融入了舍利子。 姬博弈头顶悬浮着一颗晶莹的舍利子,绽放出盈盈白光,这是最为纯净的精神念力凝聚而成,也是法相金身的核心精髓。 佛门高僧修成金身法相之后,肉身的作用就大大减弱了,佛门认为肉身不过是渡人到彼岸的船,只要修成阿罗汉果位,就可以将其抛弃,在极乐净土的八宝功德池中重新凝聚清净琉璃真身,因此很多高僧大德往生极乐净土之时,都会抛弃自身的肉身。 不过这种做法,姬博弈并不赞叹,本自具足,不见外求,这才是他修行的理念,也是鲲虚界修行的主流思想,肉身玄妙,隐藏无数的奥秘,不可轻易放弃。 “没想到这座泽心寺遗址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宝贝,合该为我所用,作为镇寺至宝!” 姬博弈的精神念力在刚刚发现了一些端倪,起身而立,周身绽放莹莹之光,清净澄明,柔和庄严,脚下迈步,一朵白莲升腾,托住了他肉身,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泽心寺属于净土宗,建成之日,创寺高僧曾在东林寺求取了一颗源自西天净土的莲子,当年泽心寺气势宏大,香火旺盛,这一颗莲子化作了一方莲池,成为泽心寺最为珍贵的佛宝。 莲花与佛教有着不解之缘,佛经上对莲花的颜色,分为白、青、红、紫、黄五色,称为五种天华,其中白,青两色最为尊贵。 而莲花的品级,按照莲瓣的多少,可以分为三种,依次是人华,天华,菩萨华。 花瓣仅十余瓣的莲花为人华,顾名思义,乃是世俗之中的凡物,只能够作为观赏之用,对于修持佛法没什么用;花瓣达数百片的莲花即是天华,也是每一位佛门弟子梦寐以求的宝物,蕴含着一种清净纯洁之意,禅定之时放于身边,无论是修炼佛法还是参悟虚空法界,都能够让人事半功倍。甚至对于抵御心魔也有作用,长期用自身佛力培养,更能够成为一样护身宝物。 花瓣多达千数的莲花,是佛教最尊崇的菩萨华,即所谓佛国莲华,也是佛的象征,传说之中,千瓣莲花只生于佛国阿耨达池中,人世间难以见到,故又称稀有之花。 佛经曾言,释迦牟尼的舌根中闪出千道金光,每道金光化作一朵千叶白莲花,每朵白莲花皆蕴含着一种成佛的菩提道果,所以说千叶莲花是佛的象征,是不属于人间的佛宝,而泽心寺的莲池之中,就有一朵开出了九百九十九瓣的青莲华。 青莲华一词出自《妙法莲华经》,梵语是优昙钵华,优昙钵罗华,叶狭长,近下小圆,向上渐尖,青白分明,形似眼睛,佛教以其象征菩萨佛眼,故称佛与菩萨的眼睛为莲眼。 姬博弈运转如意通,三步之间,来到金山后崖,一处荒芜之地,手中结印,一道金光射出,破开了一道封印禁制,一方莲池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此方莲池之中,池水清澈,荷花盈池繁茂竞秀,碧水白花相映生辉,池中假山耸立着泥塑滴水观音,容颜慈祥,俯视山门,青白色的莲花盛开,绽放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人元神念力为之一清,心胸开阔。 姬博弈看着这一方莲池,欣喜不已,饮食宋词,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金山北水塘,湛湛见底清,中生白芙蓉,菡菡三百茎。白日发光彩,清飊散芳馨。池香银囊破,泻露玉盘倾,我惭尘垢眼,见此琼瑶英。乃知红莲花,虚得清净名。夏萼敷未歇,秋房结才成。” 也不要怪姬博弈如此激动,他从密印寺出师,灵佑禅师并未赠他一件佛宝,一穷二白,两袖清风,穷的可怜,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宝贝,如何能不高兴。 姬博弈站在莲池之前,目光湛湛,看向了莲池中央,一朵青白色的巨大莲花映入眼帘,一瓣一瓣清香纯洁的莲叶绽放开来,仿佛一方充满无限美好的净土在眼前开辟,让人满心欢喜。 “菩提心为因,大悲为根本,方便为究竟者,即是心实相花台,大悲胎藏生曼荼罗!” 姬博弈口诵真言,周身毛孔绽放光辉,十方无量诸佛的净妙光明,遍照一切众生,具有使众生脱离三途之苦的无上光明力量,他白皙修长的右手五指伸出,莲池之中的青莲华如同受到了召唤,飞入了他的掌心之中,此莲共有八百八十八叶。 姬博弈念力涌入,与青莲华中那一股纯净微弱的灵性融合,精神念力经莲华清圣之气洗礼,凝实纯粹,纤毫毕现,纯净无暇,识海之中白光盈盈,斗大的舍利子绽放出无量宝光,仿佛照透虚空。 “若见如来舍利,即是见佛。” 姬博弈心念一动之间,眉心绽放出一道舍利白光,照耀在莲池之中,但凡被白光照过的花水栏杆,内外通透,闪烁微妙光明,白光盈盈的舍利子从姬博弈的头顶浮现出来,整个莲池上空隐隐响起了禅唱梵音,纯净的白光之中,一朵绽开了八百八十八叶的青白色莲花显化而出,似真似幻,玄妙莫名。 姬博弈领悟了十门唯识第四重,念力大进,将这朵绽开了八百八十八叶的青莲华融入了金山灵脉之中,吸取转化地脉灵气,不断开辟扩张净土,浓郁的灵气经过青莲华的转化凝练,化为了净晶莹灵液储存在莲叶中心。 八百八十八朵虚幻的青白莲花凭空浮现在金山各处,一道道浩大恢弘的佛光不断的落下,照彻整个金山岛屿,无数的金光,青华,白雾之中,梵音禅唱阵阵,响彻整个长江。 无数处于睡眠之中的镇江之人,只感觉到一具四首四臂的金身佛陀降落到了自己的梦中,化作了朵朵莲花,度自己成佛。 “原来是佛门的大德降临,难怪有如此威能!” 镇江之中的修行之人,仰头望着闪耀夜空的佛光,耳边传来了阵阵禅音,不由面露敬畏之色,俯首躬身,不敢冒犯。 灵机涌动,青白莲花遍布整个金山上空,将这一座荒山江岛转化成属于姬博弈的一方净土,此时锁在灵脉之上的禁制已经解开了大半,磅礴浩瀚的灵气几乎化龙。 莹莹光泽之中,仙气氤氲,青白色的莲花扎根在灵脉龙头之上,不断的抽取着其中最为纯净的灵元,转化成晶莹玉润的灵液洒遍金山,姬博弈的精神念力随着八百八十八朵青白莲花遍布了整个金山,他感觉到一股掌握天地万物的强大感觉,心念一动之间,他已经是走遍了所有的地点。 “八品净土成!” 姬博弈丹唇翕动,发出一声禅音,震动虚空,遍布金山的八百八十八朵青白莲花虚影消散,化作了缕缕佛光没入到了山川草木,花鸟鱼虫等万物之中,一道道金色的光华在金山的每一寸土地石头之上闪耀,随着姬博弈精神念力的收敛,佛光也慢慢的掩去,这里地方又恢复成了原先的荒芜。 但是在镇江的修士法眼看来,就会发现长江中心一道灵气化龙冲霄而起,丝丝云雾与灵气混合,化作了一朵朵虚幻的莲花,生灭闪烁。 “好一处莲花净土,看来日后镇江要变天了!” 佛门修士一旦开辟了自身的净土,就代表着人世间无敌,就算是道门的陆地神仙落到了阿罗汉的净土之中,恐怕也要饮恨。当然,道门开辟了洞天福地的陆地神仙也是如此,主场优势无论是在哪方面都是一样。 姬博弈在金山开辟了八品净土,可以说已经在整个南方扎下了根,除非道门多位陆地神仙联手,配合道门至宝才有可能会攻破姬博弈的莲花净土。 姬博弈站在金山山巅之上,感受着整座山岛与他呼吸共鸣,使臂使指的美妙感觉,佛门妙法,神通广大。他心念一动,肉身已经到了山腹之中,一道朦朦胧胧像是蛟龙的灵脉被无数梵文禁制,一朵青白色的莲花绽放出数百莲叶,扎根在蛟龙灵脉的顶上,缓缓的抽取着积蓄了千百年的灵气。 青莲华中心,两层金光濛濛的世界缓缓交替,如同两朵莲瓣摇曳。其中一层之中,能够看到一座隽秀的山岛被无数佛光笼罩,遍地生光,莲花绽放,好似一个地上佛国。最奇异玄幻的还是不计其数的紫色光点闪烁其中,好似一片星空降临,璀璨神圣。而另一层却是佛光湛湛,清净一片。仿佛什么都没有,寂灭虚无,但是却有无量元气在其中生成,更有一具四首四臂的丈六金身在其中沉浮,隐隐约约之间,可见一条真龙虚影在金身四周游走。 九品净土,共分九层,成就最高境界之后,这一方净土就会化作一朵九品莲台,乃佛门至高宝物,镇压三千佛国,虚空宇宙,是佛祖才有的至宝。(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斗法观世音,法海雷音如来 此时姬博弈修为不足,只开辟出了八品净土,一品世界笼罩金山,另一品位于虚空之中,汇聚十方元气,长江水源龙脉之灵,乃是他修炼之所,在两层世界之上,隐隐可见细微的金光闪耀,似乎第三层世界也慢慢的要成形。 若是本体李子益降临,瞬间就可以开辟出一品净土,凝聚九品莲台,成佛作祖,轻而易举。只是可惜,姬博弈只是一道分神,只有智慧,并无法力修为,一切都需要从头重修。 姬博弈踏出净土,突然虚空法界传来强大的吸引力,似乎要将他引渡到极乐净土,让他神色微变,收敛是周身气息,化为一个普通人,他抬头看向了无尽虚空,一方无量净土映入眼帘,其中有着三千罗汉,菩萨,佛陀,佛光璀璨,无量光明,无量智慧,清净圣洁,慈悲庄严,禅音响彻,一切美好。 “灵山净土!可惜不是我想去的地方!” 姬博弈收回目光,微微摇头,一步迈出,归于净土,打坐修禅,修行佛法。 灵山,大雷音寺中,一尊伟岸神圣的佛陀,眉间白毫大放光明,口吐莲花,禅音妙法,撼人心神,罗汉,菩萨沉迷其中,倾听佛法真谛,领悟佛门大道,突然佛音停止,佛陀眸光低垂,深不可测,嘴角微微勾起,透出里一抹神秘的笑意,金口一开,抚掌赞叹。 “南无阿弥陀佛,礼赞法海雷音如来!” 众罗汉,菩萨闻言惊醒,纷纷抬头看向了佛陀,面露不解之色,观世音手持玉净瓶,瓶中柳条青嫩,纯净如玉,周身散发着慈悲之光,眸子微微眯起,单手竖起,躬身施礼,轻声询问。 “佛祖,何出此言?!” 佛陀以拇指与中指相捻,其余各指自然舒散,这一手印象征佛说法之意,表现佛陀于鹿野苑初转法轮时的状态,所以称为说法印,也称转法轮印,宝相庄严神圣,三颗斗大舍利子悬浮头顶,大放毫光,照彻九天十地,恒沙世界,嘴角微微翘起,金口微启,声震净土。 “我佛门又诞生了一尊正觉如来,如今依旧在人间宣扬佛法,只等功德圆满,就可以成就正果!” 众罗汉,菩萨闻言,脸色微动,神色各异,不论心中是何想法,齐齐合掌,异口同声赞叹。 “南无阿弥陀佛,礼赞法海雷音如来!” 时光流转,永不停歇,转眼就是几十年,姬博弈自从到了金山之后,开始渡化世人,建立起了金山寺,宣扬佛法,声名远播,引得无数百姓信奉,成为了佛门最负盛名的高僧大德,威望极高。 西湖断桥,姬博弈隐于暗处,看着断桥之上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和一个文弱书生,共撑一把纸伞,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意,嘴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就走,不愿掺和这点破事,不过是人妖之恋,与他何干! 白衣女子本是千年大妖,得黎山老母带点化,修炼了道门最上乘的法门,一身清静之气,比之道门陆地神仙也不差分毫,似乎是心生感应,猛地转头,看着那道俊秀和尚背影,柳眉轻蹙,施展了一个幻术,真身悄然追了上去。 镇江金山寺,一方莲花净土,神圣庄严,九百九十九叶的青莲华扎根灵脉之中,转化灵气,化为了灵液洒落虚空,改变着周围的环境,生机浓郁,再无一丝往日的荒凉之景。 姬博弈坐在金山之巅,仰头看屹立虚空的白衣女子,俊美阴柔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冷意,佛眸深邃,透着寒光,冷声道。 “白素贞,你来金山寺做什么?!” 白素贞没有想到自己追上的这个年轻小和尚,居然是名震人间的佛门禅宗高僧大德法海禅师,颇感意外。 白素贞身着月白色衣裙,秀雅脱俗,堆云砌黑的长发,绾成了风流别致的灵蛇髻,鬓里插着荆枝花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纯银水波纹镯子,整个人艳美绝伦皎若秋月,却又有一股清秀绝俗的出尘气质,秀眸如清潭,波光流传,动人心魄,目光死死的盯着姬博弈。 “法海禅师为何暗中窥探于我?” 姬博弈恍然,没想到白素贞灵觉如此敏锐,居然能够察觉到自己的暗中窥探,轻轻摇头,开口道。 “原来如此,贫僧只是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机来到了江浙一带,不放心之下,这才在暗中窥视道友!” 姬博弈这话也不算是假话,如今他坐镇金山寺,宣扬佛法,算是半个主人,有责任守护一方平安,白素贞这等千年大妖来到江浙一带,他必然要查明原因。 白素贞闻言,倒是没有怀疑,毕竟姬博弈是地头蛇,她进入对方的地盘,没有前来拜山门,算是失礼了。 “是我失礼了,还请法海禅师恕罪!” 白素贞神色淡然,娴静温雅,对着姬博弈躬身一礼,声音清脆动人,如同风中铃声,悠扬悦耳。 “道友说笑了,贫僧也不是那地痞流氓,争地盘,抢场子,霸道蛮横,不允许修行之人来此!”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道友非是人族,乃是千年大妖,擅自进入人间红尘,和一位书生产生了情债纠缠,似乎也不妥当!” 姬博弈脑海里回忆起了草蟒英雄许仙那柔弱的小身躯,目光古怪的看着白素贞,法眼犀利,一头白色的大蛇原形映入眼帘之中,身躯足有十丈之长,体型庞大,吐着红色的信子,虽然样子不算狰狞恐怖,但是也足以将一个普通人吓死。 “许仙的小火柴,真的可以应付眼前这位千年蛇妖吗?” 姬博弈心中不厚道的想到,脸色越发古怪,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堪入目的景象,一道寒光闪过,将所有的杂念全部斩灭,双手合十,喃喃道。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白素贞不解的看着姬博弈,秀眉微蹙,星眸之中闪过一丝回忆,淡淡的笑意在嘴角绽放,风华绝代,动人心魄,不愧是千年大妖,有着蛇妖的魅惑妖艳,却又有道家真修的素雅清净,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充满了一种圣洁的致命诱惑。 “禅师有所不知,许仙与我宿世的姻缘,前世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我得观世音菩萨指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恩公的转世,需要报恩,才可功德圆满,羽化飞升!” 姬博弈闻言,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沉思,手中五指掐动,手指翻飞,道道残影,眼眸深处浮现了周天太古星辰,星光璀璨,汇聚成河,一股命运天机显化在了他的眼前,让他脸上露出了怒容,冷喝道。 “好一个观世音菩萨,居然算计到了我的头上,难怪会出现人妖相恋这种千古异事,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我拖下水!” “你想要水漫金山,毁我莲花净土,沾染因果,我却不能如你所愿!” 众生畏果,菩萨畏因,姬博弈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抬头再次看向了白素贞,满含深意的说道。 “道友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一丝古怪吗,我观你气运,情劫缠身,你也是修行千年的大妖,更是得到了道家真仙的点化,在青城山修行正法,可曾听说过报恩需要以身偿还的?” “谁不知道,要想羽化飞升,就要斩断因果,少沾是非,你如今已经身入局中而不自知!” 姬博弈的一番话如同晨钟暮鼓,振聋发聩,佛音传入了白素贞的耳中,让她心神剧震,俏脸之上满是挣扎犹疑之色,突然眼眸之中闪过一道金光,脸上的挣扎之色渐渐减弱。 姬博弈的见状,脸上浮现一抹冷色,手结不动印,大喝一声,声震百里,虚空撼动,佛音化为肉眼可见的声波,冲入了白素贞的脑海中。 “破!” 白素贞眼眸之中金光大盛,浮现出了一朵九品白莲,莲花之上浮现出了一道金身法相,宝相庄严,慈悲圣洁,千手千眼,手持各式法器,如意宝珠,日精摩尼宝珠,宝弓,宝箭,军持瓶,杨柳枝,白拂,宝瓶,傍牌,钺斧,髑髅宝杖,数珠,宝剑,金刚杵,俱尸铁钩,锡杖,白莲花,青莲花,紫莲花,红莲花,宝镜,宝印,顶上化佛,合掌,宝箧,五色云,宝戟,宝螺,如意宝珠,罥索,宝钵,玉环,宝铎,跋折罗,化佛,化宫殿,宝经,不退转金轮,蒲桃等。智慧无穷,法力无边,能解除诸般苦难,广施百般利乐,具有无所不至的无尚神力。 这尊金身法相正是千手观音相,千手法器同时挥动,将姬博弈发出的佛音声浪击碎,口中念诵经文,迷惑渡化白素贞的心灵,要将其化为了自己虔诚的信众。 姬博弈冷哼一声,金山灵脉之中的那一朵青莲华绽放,九百九十九叶,清白光华闪耀虚空,飞入了姬博弈的脚下,连同一方净土同时凝聚成为了九品莲台。 九品净土,共分九层,成就最高境界之后,这一方净土就会化作一朵九品莲台,乃佛门至高宝物,镇压三千佛国,虚空宇宙,是佛陀才有的至宝。 姬博弈盘腿坐在九品 莲台之上,周身大放光明,佛光璀璨,口中念诵经文,心神晋入了一种极为寂静的境界,身心凝然,遍身毛孔,莫名的气息徐徐出入,入无积聚,出无分散,好似自身意念与虚空之中冥冥至高存在接触,融为一体,一念之间牵引法界神通,臻至梵我如一,五蕴皆空的境界。 “法不在内外中间,不在三世,妄缘合生无实无主,相不可得。无合无散如空如幻,性净不污,以无所有故,心心所乃虚诳故,法非一异缘生无性,是为实空。空故无相,无相故无愿,无愿故不见法生灭。入无生法忍门,此菩萨观也。” 一声仿佛来自天外的梵音在虚空之中响彻,震动十方净土,天地人三界,无数仙佛神色微动,眼眸波动,目光投向了金山寺。 姬博弈手中结出了一个玄妙无比的法印,双手握成金刚拳,左手食指直竖,以右手的小指缠握住左手食指的第一节,而左手食指端支柱着右拇指的第一节,这一个手印刚刚作成,禅宗理智不二,生佛一如,迷悟一体等深意就在心中亮起,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随着这一个手印从虚空法界之中凝聚而来。 十二道纯净澄澈的佛光自姬博弈的脑后亮起,映照得他整个人宝相庄严,如悟正觉,功德圆满,一股唯我独一的无上意境散发出来,霸道庄严,神圣伟岸。 “大日如来法界印!” 千手观音法相见此大惊,佛光大盛,千手千眼同时射出了一道纯净佛光,汇聚成为了一道光柱,璀璨耀眼,向着姬博弈的金山寺轰去。 “轰!” 两股不属于人间的无上伟力碰撞在了一起,轰鸣不断,虚空破碎,大地龟裂,河流改道,所幸姬博弈和观世音心有顾忌,不敢殃及无辜百姓,沾染滔天因果,力量控制的极为精妙,不伤任何生灵。 白素贞眼眸之中的金身法相经过这一击,身影变得虚幻无比,无力再次发起一次攻击,不得不选择离开,凝聚成为了一颗舍利子,划破虚空,向着西天净土而去。 “想跑,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观世音,你既然敢算计贫僧,自然要付出代价,你这颗千手观音舍利就给我留下吧!” 姬博弈从九品莲台之上起身而立,手中再次结印,心神晋入了无上禅定之境,左手轻轻的放在了左膝之上,掌心向上,右手同左手一般,重叠于左手之上,两拇指指端相拄,原本那股举世无敌,唯我独尊的强大力量渐渐的消散,转化成一股封禁世间万物的静止力量。 整个天地人三界,似乎都被这一股静止力量封印了,在这一个结界手印之中,千手观音舍利停止了运动,一股无上大力落下,舍利子落在姬博弈的白皙的掌心之中。 姬博弈五指紧握,咔嚓咔嚓,这一颗菩萨舍利就化为了无数光点,从指缝之中洒落,融入了脚下的九品莲台之中。 顿时,青莲华绽放出了第一千叶,花瓣多达千数的莲花,是佛教最尊崇的菩萨华,即所谓佛国莲华,也是佛的象征,传说之中,千瓣莲花只生于佛国阿耨达池中,人世间难以见到,故又称稀有之花。 与此同时,姬博弈头顶浮现三颗斗大的舍利子,白光盈盈,照彻虚空,舍利子之中浮现出一尊金身法相,四首四臂,面容模糊不清,好似无数梵文组成,构成四部仿佛记叙着宇宙起源,万物生长的智慧经文。四臂之上分别拿着梵典、莲花、提子和念珠,各自绽放出通天彻地的伟岸力量,一圈圈清圣的金色光轮在四周虚空浮现,好似开启了一个佛国净土。 一千朵花瓣的青莲华的莲心之中,凝聚的灵液化作丝丝白雾消散,融入到一方净土之中,长江中心的金山猛然之间绽放出清圣晶莹的佛光,凝聚成一朵巨大千叶青白莲花,隐隐还有亿万点紫色星光粒围绕闪烁,构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净土世界,佛土清净无烦恼,处处充满光明,香气芬馥,无诸恶趣三涂,也无男女欲爱,都是莲花化生。 “菩提心为因,大悲为根本,方便为究竟者,即是心实相花台。大悲胎藏生曼荼罗!” 就此时,姬博弈佛口张开,一声充满慈悲的佛门真言响彻天地间,只见虚空中四首四臂的法相金身宝相庄严,左手轻轻的放在了左膝之上,掌心向上,右手同左手一般,重叠于左手之上,两拇指指端相拄,冥冥之中虚空法界的通道被打开,无形伟岸仿佛能够封禁世间一切的禁锢结界降临。 法相金身的另外两只手臂,缓缓的在虚空变动,仿佛划出了天地至理,无量光明。右边的金色手掌上仰,安于左手掌之上,仿佛黄金铸成的两拇指头相接。右手五指表示佛界之五大,左手五指表示众生界之五大,二手相叠表示生佛不二之义,空指指头相拄表示空大之融通无碍,以其相寂静不动,故称为法界定印。 虚空法界的无敌伟岸力量好似天河倾泻,源源不绝的降临到了人间红尘之中,在金山寺九品净土上空形成了一个禁锢时间空间,万物众生的绝对结界! “往生九品,菩提莲华!” 法相金身崩溃,化作一圈又一圈的清圣光轮缭绕在姬博弈的脑后,十二道粲然耀眼的佛光金轮,突然之间光华大盛,绽放出无量梵光,照射人间众生身上。 “娑婆净土,地上佛国!” 整个人间界,佛光璀璨,禅音响彻,无量光明笼罩,无尽众生纷纷跪倒在地,虔诚祈祷,无穷无尽的精神念力汇聚到了姬博弈的身上,浩瀚磅礴,如同汪洋大海,景象骇人至极,气象宏伟壮观。 姬博弈手中结印,金刚外缚,竖二中指相拄上节屈如剑形,二食指伸付二中指背。一股超脱凡俗世间,仿佛能够直达彼岸的最强力量在手中凝聚浮现,绽放出晶莹的佛光,四周虚空绽放出道道漆黑的裂缝,裂缝后面乃是一方大世界,这股力量释放出来,虚空彻底破碎,身形化为一道金光钻入其中,消失不见。 “金刚界自在印,他超脱了人间界,居然未曾前往灵山彼岸,开辟法海雷音如来净土,不知去向了何处?!” 一道道惊诧的声音从三界之中响起,诸天仙佛神念扫遍了三界,也不曾发现法海雷音如来的半点踪迹。(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禁忌领域,转嫁劫数 天府宫阙之中,姬博弈端坐在冰晶王座之上,双眸紧闭,周身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识海最深处,一道无上法身归来,带来了一股磅礴浩瀚的能量灌入体内,浩浩荡荡,如同银河落下,在体内疯狂涌动,声音隐隐传到了体外,如同江河奔涌,撼动虚空,让周身空间微微扭曲。 姬博弈周身三百六十五个窍穴齐齐大亮,莹光璀璨,绚烂夺目,姬博弈运转玄神功宝典,勾动了在星宫上空缓缓旋转的紫微星盘,一股无形的力量拨动,漫天星辰顿时大亮,洒下璀璨星光,汇聚成柱,落在了姬博弈的身上,将其团团包裹笼罩。 金丹三重,元神化身,五气归元,三花聚顶。远古修士在凝聚大道之基后,就开始蜕变道胎法相。所谓金丹三重,只不过是上古道人为了让更多的普通人能够成道而创出的过渡境界而已。元神化身,五气归元,三花聚顶,刚开始只是普通的修士模拟道基七转,八转,九转的境界而已。 姬博弈胸中有着五道气浪,呈现白,绿,黑,赤,黄五色,激荡游动,一同冲上了识海,汇聚成为了一方庆云,庆云之中,三朵莲花若隐若现,浮于头顶之上,在五色气浪之中上下浮动,清净圣洁,艳丽绚烂。 姬博弈的身后,一尊元神化身显现,星辉笼罩,面容模糊,身披星光神袍,神色淡漠,眼眸沧桑,如同高高在上的天道,没有一丝人类的情绪,无数的太古星辰在他的眼眸深处浮现,不断变换位置,轨迹玄妙,一座惊世大阵横在虚空,气机无比深沉,引而不发,让人感到敬畏。 “元神化身,五气归元,三花聚顶,道基圆满,是时候开启大罗神藏了!” 姬博弈猛地睁开了眼眸,肉身窍穴之中浮现出了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气机古老沧桑,沉重无比,似乎历经了无数岁月,亘古不变,太古星辰闪耀星辉,勾连成了一副玄妙无比的图案,让姬博弈的肉身发生了无比玄妙的蜕变。 姬博弈顶上三花化为了一柄三宝玉如意,镇压着体内的磅礴真元,缓缓流动,一缕太阴星辉洒下,融入了玉如意之中,玉如意之上顿时浮现出了万千星辰,星星点点,璀璨绚烂,银河浩瀚,沿着身体大龙上升至识海,与高悬于最上的太阴宝鉴融汇。 渐渐地,一丝说不定道不明的光华从姬博弈的身体最深处亮起,就像是潜藏在道体每一个细胞中的力量在缓缓觉醒,升腾,浑厚浩瀚的气血仿佛要燃烧一样,化作赤红的光焰,将姬博弈的身体中的一处处潜能煅烧出来。 这是精血神藏,随着血气的不断翻涌燃烧,一幕青天在血液之中亮起,包容一切,无边无尽。就在青天之血出现的瞬间,整个天地间的浓郁元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化作一道道七彩精气光华将他包裹,就像是一个透明闪烁的光茧。 姬博弈早就将自身血气转化青玄之血,开始逆反玄黄,万古青天之中浮现一抹金黄色,青天已死,黄天当立,纯粹的青色的血液随着一抹金黄色的浮现,加快了转化速度,不过短短一刻钟,精血神藏之中,金碧辉煌,血液呈现纯金之色,容纳九幽苍茫,山河草木乃至万物万灵,神妙不凡。这等金皇之血就算是远古那個人杰地灵,万物滋生的盛世,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大能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 姬博弈再往后就是凝练道血,全名是天帝道血,那是一种假想中的境界,混合青玄金黄,逆反成天帝的血脉。一旦修成这个境界,据说能够得到早已经道化的天帝真灵加身,从此万千道则加身,诸天万法不侵,运气好点的话,说不定能够成为第二个开辟鲲虚界的天帝。 姬博弈从冰晶王座之上起身,负手而立,俯瞰整个聚窟洲,眼眸之中充斥着淡漠冰冷之色,头顶星空的太阴星光芒大盛,洒下了漫天银白月辉,笼罩在了姬博弈的身上,如同一袭银纱,轻柔圣洁,衬托的他如同广寒之主,太阴星君,神圣伟岸,高高在上,注视着人间芸芸众生,不为所动,一股执掌命运,把握自身的精微细腻之感浮上心头。 随后,姬博弈体内力极,精血,元气,长生,天机,大道六大神藏全都震荡起来,在道心神藏的把握之下,七大神藏的力量扭成一股磅礴若宇宙星空的伟力,最终与识海深处的智慧神藏汇合! 一段玄妙精深心法口诀在识海最深处浮现,姬博弈早就将这段法诀理解透彻,身后的元神融入了识海,立刻驾驭着体内的一切力量,遵循着冥冥之中的一股神秘冲动,向着钳制在自身灵魂上的一座大道之门冲去。 九门天关,九大神藏!从刚刚开始听到神藏秘法之说,到如今此时,姬博弈终于走到了星宫数万年来,无数天骄人杰从未踏足过的神秘领域,道基境界的最巅峰。 大罗神藏,可是星宫创始人紫微帝君都不敢窥探的禁忌领域,即使强大如二祖三皇,都不愿开启的天忌之力! “第九神藏,无上大罗!” 一声说不清道不清的言语响起,姬博弈双目之中那种属于人的情绪也在渐渐的失去,一股端坐高天,唯我独尊的太上之意,从他修长挺拔的身躯之中逸散出来。就在这一瞬间,姬博弈终于打开了九大神藏的最后一道大门,开启了为天所忌的第九神藏,大罗之境! 没有什么天地异象出现,此时鲲虚界悄无声息,默默沉静。 姬博弈周身爆发出一股晶莹透明的清澈神光,阵阵清圣的金色梵光从脑后亮起,形成了三千道神圣浩瀚的光轮,就像是三千世界在其一念之间生灭,如同创世开辟之神,伟岸神圣,至尊至贵。 就在此时,只见漫天乌云凝聚,浩荡连绵三万里。无数颜色各异的天罚雷霆开始汇聚,一股股令人望之色变的狂暴力量轰然砸下! 雷霆轰鸣,伴随着遮天蔽日的漫天乌云,好似一片云雷海洋覆盖了苍穹,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末日场景。 嘭!嘭!嘭!不知道几千几万个巨大雷电光球从天降落,似乎不将整个聚窟洲连带周围万里的无垠大海化为乌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姬博弈仰头看向了天空,恐怖浩瀚的能量充斥苍穹,无尽雷霆汇聚,如果落下来,足以将星宫的防御大阵打破,他眉头一皱,一步迈出,周身窍穴之中星辰大亮,莹莹之光闪耀,整个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出现在了无垠大海之中,这是神足通,身如意通,神通自隐。 大海是苍龙遗族的地盘,连绵万里的倾天雷霆海洋猛地落下,这些恐怖的天罚如果落在了姬博弈的身上,足以将他从鲲虚界整个抹去,再也不存在任何的痕迹。 就在此时,一道巨大的光罩凭空浮现,数百条虚幻的真龙在光罩之中游走,隐隐聚合成一颗包围周围浩瀚海洋的浩大龙珠。 这是苍龙遗族倾尽全族之力布下的元始祖龙九离大阵,配合一颗龙皇陨落坐化的本命龙珠布置,力能够覆盖苍穹,扭转虚空,如果再加上大宗师级别的三位龙王主阵,就算天下三宗全部来了,也不一定能够讨得了好。 姬博弈神色淡淡,俊美阴柔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眼眸之中浮现出了周天星辰,星河璀璨,凝聚出了一条浩荡厚重的命运长河,姬博弈就如同命运之主,可以堪破世间所有的天机隐秘,没有任何的秘密可以瞒得过他的眼睛,就算是二祖三皇那等证得天人道果的无上存在也不行。 “苍龙遗族果然在此布下了元始祖龙九离大阵,正好可以为我抵挡灾劫!” 遮天蔽日的雷霆海洋如同天河之水一样,倾泻而下,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将无垠大海都封禁的元始祖龙九离大阵,但见无数刺目的光华闪耀,连绵不绝仿佛世界末日的巨大轰鸣好似永远不会停歇,这等恐怖的天罚足以将修为已经臻至大真人果位的掌教至尊都抹杀了。 “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降下天罚浩劫?” 无垠大海深处,水晶龙宫之中,三尊修为臻至大宗师果位的龙王脸色剧变,感受着苍穹之上传来的恐怖能量威压,眼眸之中满是震惊之色,元始祖龙九离大阵可是他们耗费了无穷心血精力才布置而成的,可不能就这样毁在了天罚之下。 三大龙王对视一眼,各自祭出了一颗斗大的龙珠,光灿灿,圆坨坨,三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全力运转大阵,将龙珠融入了其中,增加大阵的威力,与浩劫天罚相对抗,就在大阵与浩劫天罚再次接触碰撞的瞬间。 三大龙王周身强横苍茫的气机爆发,气机相连,化作一道冲天龙形,在震动苍穹的龙吟声中,全力运转大阵,抵挡浩劫。 “噗!噗!噗!” 随后三位大宗师级别的龙王,肉身震颤,同时喷出一大口鲜血,周身那强横苍茫的气机瞬间衰落,萎靡不振。他们此时的气息已经跌落到了大真人境界,只是一波浩劫天罚就让三位大宗师高手遭受重创。 三大龙王脸上露出了凄惨的神色,对视了一眼,凝重无比,同时显化出了龙族身躯,庞大狰狞,在无垠大海之中游动盘旋,龙口大张,同时发出了一声震天龙吟,呼啸而起,冲出了波涛涌汹,激荡不休的海面,飞入了那颗浩大的龙珠之中,准备全力抵挡浩劫天罚,不愿任由元始祖龙九离大阵破碎。 远处,姬博弈眼眸深邃,目光深沉,神色淡漠冰冷,平静无比的看着苍龙遗族三大龙王拼命为自己抵挡天罚浩劫,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讥讽嘲笑之色,冷冷开口道。 “苍龙遗族狼子野心,觊觎人族,实力强横,底蕴深厚,是我人族的心腹大患。” “此次我开启了禁忌领域,打开了大罗神藏,正好施展移花接木这种转劫之法,蒙蔽苍龙遗族的天机命运,让苍龙遗族代替我应劫,足以重创苍龙遗族,应该可以让他们安分一段时间!” 天空之中,无止境的雷霆已经全都变成了深紫之色,仿佛整个苍天都被渲染成了紫光海洋。乌云早已经在雷霆弧光之下消散一空,整个穹苍除了雷霆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杂质。神雷威势浩大,狂暴碾压一切,就连大宗师级别的存在都无法接近,查看具体的情况。 “紫霄诛仙雷,这可是天人道劫才会有的灭仙雷法,应该够三大龙王喝一壶的,元始祖龙九离大阵抵挡之后,也就毁的差不多了!” “天清如水,月华流照!” 姬博弈神色淡然,口诵真言,伸出了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身前凭空划出一道圆,随即一抹纯白的神光在圆的中心亮起,仿佛流水一样扩散,不一会儿,一面圣光组成的镜子已经浮现在了虚空之中,镜面之上突然浮现出了丝丝紫芒,好似墨汁入水般渲染开来,呈现出了三大龙王此时的景象。 随即,一声声震荡苍穹的龙吟响起,金色神光在绚烂的紫芒之中亮起,好似一条从远古走来的九爪真龙,吐云郁气,喊雷发声,飞翔八极,周游四冥。 “看来,三大龙王撑过这一波紫霄诛仙雷应该问题不大!” 镜面之上的场景很是清晰,姬博弈脸色平静,对照天穹之中被无数紫色雷霆电光包裹展露出来的丝丝金色神芒,对所有的情况都了然于胸。 一声巨大的震荡传到了万丈深海,元始祖龙九离大阵凝聚的浩大龙珠露出了缺口,遭到了重创,三大龙王心中都在滴血,心中隐隐升起了撤退的念头。 原先笼罩无垠大海万里汪洋的金色圆球已经缩小到了仅仅护住百里海洋了,仔细一看的话,甚至能够看到海洋之中漂浮着无数的尸体,几乎将视线可及之处都染红了一遍,这些尸体有鱼虾,龟蚌,更有类似于真龙的海蛇,蛟蟒。 姬博弈神色微动,体内飞出了一道璀璨纯净的剑光,斩开了几乎弥漫整个深海的鱼虾尸体,同时也驱逐了遮挡视线的灰石水草。 一具头上长着两个杈角、长须、蛇身、四足、鳞片遍体的生物浮现在姬博弈的眼前,他的目光落在了这具尸体的腹部,三只血肉模糊的爪子映入眼帘 “三爪苍龙,近乎大真人修为,收获不错!只怕三大龙王也要准备撤退了!” 浩劫天罚仅仅是第二波的紫霄诛仙雷就有如此强大的威势,不仅仅是轰的元始祖龙九离大阵节节败退,狂暴大力更是将主阵的一条三爪苍龙生生震死。 苍龙遗族的力量等级是按照爪数来划分,一爪即为道基,也就是刚刚出生的纯血苍龙。二爪即为大道金丹;三爪就是介于真人与大真人之间;四爪就是龙王,整个苍龙遗族也只有四个,相当于天下三宗这个等级。 至于传说中的五爪苍龙,就是可以与二祖三皇争锋的龙皇了!当然了,传闻之中太古苍龙始祖是拥有九爪的,神通之大不可想象,号称神兽之王! 元始祖龙九离大阵就是以龙皇级别的龙珠,召唤太古苍龙始祖的一丝不灭灵识,获得其亿万分之一的力量。只可惜今天遇到了天道震怒降落的浩劫天罚,也算是三大龙王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笼罩无垠大海方圆百里的巨大金色透明球体表面之上,一道道巨大的豁口清晰可见,金光弥漫之中,又有紫色雷霆缠绕,阻止着其愈合。 “大哥,三儿归天了!” 南龙王略带悲痛的话语在东龙王的耳中响起,如同惊雷一样将他唤醒。 “快,解除大阵,带着剩下的族人离开此地,我以龙珠的力量为大家争取时间!” 东海龙王神色震动,目露悲色,脸色一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无比坚定的对着身边两位兄弟嘱咐道。 天穹之上,深紫色的雷霆渐渐消失,浮现出来另外一种青白色的电芒,好似苍天与云朵的色泽,淡然清净,却又蕴含着无法想象的磅礴狂暴。青白色的雷霆从虚空迸射,划出了九道曲折的光华,好似雷霆本能划出的纹路,契合大道精义。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青白雷光浮现苍穹,触目惊心! “云霄九曲雷!” 东龙王面如死灰,而一边的南龙王则是发疯一样的大吼,声震百里,引发了汹涌的海啸,高逾数十丈。 “快率领族人撤退,有多远跑多远!” “两位哥哥不要着急,凭我们三人的修为,再催动定海神针的话,说不定还能够撑过这一波云霄九曲雷!” 北龙王安慰道,定海神针是北龙王传承至宝,鲲虚界最顶尖的神禁至宝,蕴藏无穷力量,威能恐怖至极,但是北龙王的话并未让两位龙王心安,脸色越发阴沉,漆黑如墨。 “贤弟,就算是我们能够撑过这一波云霄九曲雷,恐怕后面还有更可怕的神霄寰宇雷。我太高估自己了,与天地相抗,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身死道消!” 东龙王说完之后,感觉到锁定了自己的那股天罚气息越来越狂暴浩瀚,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大哥,不要放弃,大不了我拼着不要苍龙真身,也要将族人们救走!” 南龙王看着死伤无数的苍龙遗族,其中更有他最为喜爱的一个小儿子,不由得悲呼出声。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太一圆满金丹,苍龙遗族遁逃 “不可,对于我族来说,苍龙真身代表着一切。我们不是人族,元神坚固,可以夺舍重生。一旦失去真身,那么只能够入轮回了。” “大哥,牺牲一个我,总好过灭族吧!” 南龙王周身水雾消散,露出了其苍老的面容,泪光滚落,似乎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不可,今日我们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这一次说话的是北龙王,黑色雾气消散,赫然是一个稚嫩异常的少年,头上两个晶莹的犄角闪现出幽蓝的神光,好似利剑,他张口一吐,一根金光灿灿的绣花针已经浮现在虚空之中。龙元灌注,只是眨眼的功夫,一根顶天立地的巨大金柱已经浮现在其手中。 “四弟,定海神针威力虽然非凡,但是以你的力量,顶多只能够催动它三击。修为还会永久的跌落一個境界,你可想好了!” 东龙王沉声问道,龙目之中透露出不忍。四大龙王,各自有一件苍龙遗族自远古传承下来的至宝,他有玄沧龙珠,南龙王的瀚海法印,而北龙王则是定海神针。 玄沧龙珠蕴含苍龙遗族自远古传承下来的秘法神通,更是布阵破禁的神器,还能够推测天机,观看命运,可谓是四大至宝中最为神妙;瀚海法印能够调动无垠大海,九天星河,是最强的防护至宝,只可惜被他们留在龙宫之中,镇压气运;北龙王的定海神针是四大至宝中,杀伐威力最强的神器,只可惜无论是谁,终其一生都只能够催动五次,而且修为的最低限度都是三爪大真人境界。 以四大龙王至人大宗师的修为,最多也只能够催动定海神针三次,传闻就算是天人道果级别的五爪龙皇,也挣脱不出五次之数,而这件至宝神器,每动用一次,都会引发天崩地裂,气运反噬。 苍龙遗族在上古时代有一位龙皇与道人大战激烈,接连催动定海神针六次,结果那位龙皇当场龙体崩灭,龙魂湮灭。当然那位道人结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被定海神针第六击正面轰中,强撑了几百年后,不得不自行兵解轮回。 如果北龙王不惜跌落一个境界的话,恐怕还真能够以定海神威在浩劫天罚之中轰出一条通道来。 “如果有轰天号角在就好了,那件至宝最擅长遁破虚空,能够带着所有族人避开浩劫天罚的锁定!” 东龙王长叹之中,西龙王和东龙王不和,两人之间势同水火,对待人族的态度截然不同,所以此次只有三大龙王出手,西龙王并未露面。 “呜呜呜呜呜!” 就在此时,一声苍茫浩大,仿佛来自远古的巨龙吟唱传遍了整个无垠大海,一股无形的伟力覆盖到了东龙王三人身上,那股被浩劫天罚锁定无法挣脱的感觉猛然消失,好似脱去了重负一样。 “这个声音是,轰天号角,三妹来了!” “大哥,先让四弟以定海神针轰开一条通道让我进来,将族人集中到一起,我再以轰天号角将其全部带走!” 幽幽叹息传来,一个风华绝代的身影浮现在了浩劫天罚的边缘,手持一个苍色的巨大号角,仰天轰吟! 外界已经是浩劫降世,毁天灭地,但对于姬博弈来说,只不过是自身解除了施加的封印,臻至了最为完美巅峰的境界。 九门天关,九大神藏,最后一重大道之门被他轻松的踏过,八大神藏之力汇聚,汇拢成一股震撼寰宇虚空,诸天万界的力量,这种力量,名为大罗! 在这一瞬间,姬博弈站在了和二祖三皇同样的高度之上,甚至更在其之上! 何谓大罗,意为一切空间永恒逍遥,是道门最高的追求。 姬博弈此时无比的强大,似乎强大到了诸天万界都要臣服在其脚下的地步。他双目之中纯净如琉璃,念头转动之间,眉心一点金色的光粒绽放,三千大世界的浩瀚伟力从眉心光粒之中不断的释放而出,涌入他的识海之中,将他强大到了史无前例,超脱天道的最强境界! 姬博弈周身逸散出一丝丝澄澈晶莹的神光,金色的光华凝聚成一个个蕴含大道造化的梵文,秀丽的眉宇中心,那一粒金色的光点从四方延伸出来,随后四道金色光华转过直角,在其光洁的额头形成了一个神圣玄妙的佛印。 姬博弈的脑后虚空一圈圈大小不一的神圣亮丽光轮,如同涟漪般密布,仔细数数的话,每三千个小轮组成一个中轮,而每三千个中轮形成一个大轮,三千整数的大轮绽放着晶莹清圣的神光,好似代表了三千大世界,乃至诸天万界,亿万恒河沙数小世界。而这一切的所有,都掌握在一个俊美异常,太上出尘的白衣少年手中。 “执掌遮天,三千大世界的力量尽皆归吾所有;翻手镇压,无论何等妖魔鬼怪神人化为劫灰!” 姬博弈体内真元运转无比活跃,在渺渺冥冥之中,缓缓的进入了一种神妙莫测的境界。 “气未分形,结胚象卵,气圆形备,谓之太一。” “元气无号,化生有名;元气同包,化生异类。同包无象,乃一气而称元。” “自然本一,大道本一,元气本一。一者,真正至元,纯阳一气,与太无合体,与大道同心,与自然同性。则可以无始无终,无形无象,清浊一体,混沌之未质,故莫可纪其穷极。” 姬博弈元神无思无感,似乎魂魄分割的创伤不存在一样,他感觉自己化身成了一个浑圆如一的胎卵,与虚空之中,大海深处,乃至地脉之下最精纯初始的元气化合为一,就像是一个在混沌之中孕育的世界胚胎,逐渐的成长分化,缓缓的显现出清浊阴阳,乾坤日月,最终无可阻挡的趋势爆发开来,开天辟地。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姬博弈心头闪过一句真言,缓缓的沉浸在这一种玄奥莫名的境界,身躯仿佛与整个无垠大海融为一体。海底深处精纯磅礴的葵水精华化作缕缕水汽钻入他周身的毛孔窍穴之中,被丹田之中的黄金真元炼化,化作了一滴滴如同实质的金黄液体。 一种神秘莫测的变化开始在姬博弈的身躯中展现,识海之中仿佛有一座古朴大钟悠悠晃荡,发出一声声直击灵魂的浩大钟鸣,但是没有唤醒已经陷入深沉定境中的真灵。 太阴宝鉴自动运转,丹田气海中浓缩到极致的液态黄金真元冲入识海,如同涟漪般缓缓的扩散融入,消失不见。 一滴滴的液态真元被识海空间吸收,原先略显昏暗的虚空开始渐渐变得亮丽,金芒越加璀璨,好似涤荡了内里的杂质,展现出纯净的深邃。每一滴液态真元被吸收,外界无垠大海就补充磅礴元气补,这一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识海绽放纯净光辉,而丹田气海之中,金黄的真元几乎凝聚成实质玉石。 良久之后,姬博弈终于从这一种玄妙的禅定之中醒了过来,浑身都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似乎整个人都被洗涤升华了一样。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种清净纯洁的气息。 “气未分形,结胚象卵,气圆形备,没想到啊,我竟然会走上了远古修士的道路!” 遂古之初,人族练气修真,道基九转成金丹,而这所谓的金丹,就是浑身精气神融汇一体,浑圆如胎卵的状态,而这一个胎卵孕育到极致,就是开天辟地,成就道胎法相的时候。 只是后来九转境界为天所忌,导致人族道基止步于八转,无法练就圆满太一的金丹,才有后来先辈创出了金丹三重,用来弥补。再往后,就连自凝道基的修士都越来越少。 金丹三重分别为元神化身,五气归元,三花聚顶! 其中第一重乃是不断壮大自身的元神念力,最终凝如实质,可以分化形成身外化身的过程。修士练气演武,越是到了后来,就越觉得时间精力不够用。因为到了这种境界,每一种神通术法修炼所需的时间心血少则数十,多则上百年。于是,身外化身成了一种最好的手段,既能够让本体专注于练气修真,又不会落下术法神通的修炼。 当然了,类似于剑宗的修士,他们就不会去修炼身外化身这种东西。崇尚一剑破万法的剑修,只会将所有的精气神注入自身的本命剑器之中,不会分心去修炼剑术之外的任何东西,这也是真武修士与练气修士之间最大的区别了,专精与广博! 虽然剑修也不是纯粹的真武修士,但是在专精这一项上,就连郁浩绛这样的真武修士都无法与之相比。 而金丹第二重五气归元,则是一个积蓄元气,使真元升华的过程。每一个境界的提升,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力量的升华。从养气到先天,代表着内力精纯成真气,脱胎至道基,则是真气凝练成真元,道基再晋升为金丹,就是真元升华成法力。到了大道金丹之后,斗法的神通范围渐渐的扩大,驾驭身外化身决胜于千里之外,因此大道金丹二重的修士,已经是鲲虚界三道中流砥柱了。 而如果臻至最后的金丹三重,那就更了不得了,这等境界元神法力俱臻至巅峰,开始凝聚精气神三大本命法宝以及神通,已经是可以被称之为陆地神仙的绝顶人物了,比如说星宫数十个大道金丹的长老,达到大道金丹绝顶三重的,只有五帝长老区区五人。可见这等境界是何等的艰难。 在各派道胎法相级别的巅峰人物基本上不出世的情况之下,金丹三重,已经可以横行三道,堪称高手了。 中古以后,这原本只不过是用来接近太一圆满的金丹三重修行之法,逐渐的盛行于世,并且经过数万年的发展,成为了主流正统,而姬博弈在开启了九大神藏,道基圆满的情况下,契合了远古道人的求道之路。 姬博弈体内法力再次运转,天地之间,丝丝缕缕的五行精气化作五色光华缓缓的从周身窍穴之中钻入,隐隐约约之间,一个青白相间的阴阳太极开始缓缓的浮现,围绕着他全身,青气化龙,白气成虎。 龙从云,风从虎,一股天地无极的惊世力量,从姬博弈的身躯之上扩散开来,慢慢的笼罩了方圆一百里,两百里,三百里,最终达到了数千里的范围,这才是真正的无量摩诃! 天穹之上九千九百九十道青白色的电光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朝着元始祖龙九离大阵轰了下来。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仿佛顶天立地的天人支柱,与云霄九曲雷形成的雷霆大阵重重的交击。剧烈轰鸣之中,虚空迸发出丝丝漆黑的裂缝,扩散到视线不可及的遥远。 金光巨柱被击退了,但是却随之爆发出了更为疯狂的气息,似乎这根定海神针的元灵被雷霆震醒,不甘心自己被一击击退。仿佛能够搅动漫天风雷的金色巨柱再次扩大了一倍,粗长的巨柱虚空扫过祖洲最高的一座山峰,无数尘埃飞扬,随即划过无垠大海,掀起了数百吨的滔天大浪。 一切阻挡在金色巨柱之前的东西,尽皆化为乌有,碾成渣滓,与天穹之中凝聚了雷霆电光的浩劫天罚强行对轰碰撞。 轰隆隆!这一次的声响更加巨大了,似乎整个无垠大海都被轰碎了,虚空中浮现出了一道道深邃漆黑的缝隙,似乎通向无边地狱。 天穹之中金色的巨柱轰出与青白雷霆大阵不断对轰,浩大磅礴,仿佛能够捣碎星辰,破灭宇宙。青白色的云霄九曲雷在定海神针接连两次的轰击之下,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完整的大道精义出现了一丝破绽。一抹晶亮的流光携着一个苍茫巨大的龙角,在刹那之间沿着这道缝隙落入了浩劫天罚最中心。 “浩渺虚空,随我遁破!” 一道无形浩大的吟声响起,虚空裂开了一道漆黑的门户。随后金色的巨柱第三次轰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也无法用肉眼观看的璀璨神光洞穿了天穹。与再次汇聚起来的云霄九曲雷进行了最后一次惊天动地的对拼。 轰然巨响之中,九千九百九百九道青白雷霆在瞬间消失了大半,完整的大道精义被一股暴力强行崩灭,苍龙遗族底蕴尽出,终于抓住了最后的机会。 “走!” 轰天号角神威爆发,已经带着整个苍龙遗族瞬息万里,消失不见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轰天号角之内响起,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少女悄然出现在三大龙王身前,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正是西龙王。 “四弟,你强行催动定海神针,修为大损,恐怕没有千年无法恢复到巅峰!” 东龙王满脸的不甘,回首看向了苍穹,浩劫天罚激荡磅礴,景象骇人,他心中愤愤不平,却又暗庆幸,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少女,开口说道。 “三妹,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的话,吾族可能就要损失惨重了!” “我们兄妹之间,又何必言谢!” 西龙王说话之间,眉宇之间流露出温柔之色,一点都没有东龙王他们的倨傲桀然。 “苍龙遗族果然底蕴深厚,居然让这群泥鳅逃了,我还是有些小看他们了!” 姬博弈的身影浮现在了无垠大海海面之上,目光眺望,看着那道流光划过虚空,消失在了大海深处,眉头微皱,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不过经此一事,他们在人皇万年之约到来前,应该是掀不起任何的波浪了!” 姬博弈利用自己天机易数之上的高深造诣,将自己的浩劫天罚转嫁给了苍龙遗族,使其成为代劫之人,遭受了重创,这等轻描淡写就可以算计苍龙遗族的手段着实让人感到震惊。 “苍龙遗族已经走了,剩下的神霄寰宇雷就需要我自己来扛了!” 清逸出尘的姬博弈负手而立,凌波踏虚,仰头看向虚空苍穹,苍青色的雷霆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沟通了一个雷霆的世界,狂暴涌动的能量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姬博弈神色不变,额头佛印闪耀出晶莹澄澈的光华,在他无法看到的背后,一尊似乎从命运长河中走出来的巨大佛陀缓缓的浮现,三千大世界的光轮好似在佛陀的脚下匍匐,迎接其降临,这是一尊亘古不灭的真佛! 无数苍青色的雷霆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了姬博弈的头顶,轰!轰!轰!轰!连续九十九道苍青色的通天神雷从天穹中的漩涡中降落,闪耀着无数的晶莹弧光。 “梅花大阵,起!” 就在此时,姬博弈晶莹的玉指对着脚下的无垠大海一指。密布汪洋的三千多个梅花禁制在瞬间齐齐亮起粉白色的光华,随后形成大梅花禁制,梅花法阵。苍青色的神霄寰宇雷再次受到了阻碍,砸落到了一道粉白晶莹的光幕上。 “要不是因为此地有着人皇邵雍立下的梅花大阵,我又怎么会选择苍龙遗族作为自己的替劫之选!” 当年人皇邵雍镇压龙皇敖永,在此地立下一座梅花大阵,压制了苍龙遗族,被姬博弈回溯过去所窥探到,他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开启了大罗神藏,选择渡劫之地。 九为数之极,浩劫天罚,应该会有九波,紫霄诛仙雷,云霄九曲雷,神霄寰宇雷,都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剩下的六波天罚不知会有多么的恐怖!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炼制三宝,七夜圣君 苍穹之上,巨大的漩涡开始消失,渐渐地一丝丝漆黑的无形幽风开始浮现,同时虚空之中毫无预兆的浮现出一颗又一颗淡蓝色的珠子。每一颗珠子晶莹剔透,仿佛是流水凝聚而成,美丽异常,闪耀着淡淡的白芒。看上去十分温和的,似乎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这些水珠在无形幽风的作用下不断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天籁,似乎有一种聆听仙曲,心旷神怡的感觉,一股无法想象的极致冰寒弥漫虚空,冻结一切。 “第四波巽湮大幽风和第五波玄冰弱水珠就要来临了,梅花大阵无法支撑过去,我也该施展瞒天之术,渡劫秘法了!” 姬博弈脸上并未有任何的紧张之色,淡定的看着苍穹之中酝酿的第四波天罚,如果不是为了算计重创苍龙遗族,他哪怕是开启了大罗神藏,也有秘法可以瞒天过海,不会遭受天罚,如今苍龙遗族已经逃了,他自然需要施展秘法,躲避天罚浩劫。 “众星之主,气机转化!” 姬博弈转世数十次,见多识广,智慧通达,参考洪荒世界的躲避三灾之法,创造出了适合于鲲虚界的瞒天之术,周身窍穴亮起了一颗颗的太古星辰,星辉闪耀,汇聚出了一条命运星河,无数命星气机凝聚,被姬博弈攫取射入了元神之中,一道新的气机从体内散发出来,遮蔽了自己原本的气息波动。 只见原先笼罩了整个祖洲上空的巨大漩涡开始缓缓的缩小,巽湮大幽风和第五波玄冰弱水珠同时消散不见了,天罚浩劫酝酿的恐怖能量也融入了无尽虚空,好似是失去了目标,再也无法锁定应劫之人的气息。 姬博弈神色从容,周身莹光大作,一步迈出,脚下浮现出了朵朵白莲,娑婆世界,步步生莲,身如意通,神通自隐,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无垠大海之中,回到了星宫天市垣。 姬博弈端坐在天市垣冰晶王座之上,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将整个宫殿都笼罩在内,晶莹剔透的冰晶凝结在墙壁,地面,石柱之上,璀璨的星辉照射其中,七彩的光芒呈现,如同无数的彩虹封印其中,绚烂多彩,如同太阴广寒宫,神圣无比。 姬博弈全身毛孔窍穴打开,吞吐五行精气,吸纳周天星辉,不断打磨体内的那一颗太一圆满金丹,一股圆满自如的气息从体内散发出来。 姬博弈走上远古修士的道路,凝结了太一圆满金丹,堪比大道金丹第三重的高手,在星宫内实力足以排进前五了,仅次于如今的星主花青鱼和皇老两位凝结了道胎法相真人,就算是金丹三重的五帝长老如今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到了姬博弈如今的境界,已经是鲲虚界当之无愧的年轻一辈第一人了,各大派传人依靠一些资源底蕴,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之中将自身的境界拔升到金丹二重。但是金丹三重实力,却不是资源能够堆起的,这一种境界最重要的是天赋和积累。 一般而言,修士修炼到了大道金丹第三重,如果修炼资源富裕的话,就会这个境界开始凝练三件本命法宝,分别对应体气神六大神藏,这一步的选择对于练气修士来说,可谓是关乎一生的求道抉择。 心念转动之间,姬博弈的识海之中浮现出一样样法宝,灵物,神通。肉身窍穴之中,浮现出一片片的星辰光华,好似万古星空加身,深邃浩瀚,而在这一片璀璨的星空之中,三朵莲花若隐若现。 “所谓的本命法宝,就是需要炼制最适合自己道路的宝物。” 大宗门派的传人拥有的修炼资源多,可以从容的炼制适合自己的本命法宝,而散修小派的修士,资源很少,两袖清风,无法炼制自己的本命法宝,致使自己的修炼道路断绝,难以成为鲲虚界的高手。更不要提什么道胎法相,天人道果了。 不过有一类人例外,那就是剑修,有进无退,不管不顾,专心致志的就是以一柄剑器容纳精气神,成乃一剑,败也是一剑。当然真武修士和剑修类似,也是将自身的精气神化作一件本命法宝,可以说是牺牲了其余的所有,才换来了强大的战斗力。 姬博弈练气修真以来,机遇良多,资源丰富,如今又成为了天市垣之主,未来星宫宫主,自然是拥有许多珍贵的修炼资源,也得到过不少的宝物,有神禁至宝,天禁灵宝和各种珍贵的材料。 姬博弈细细思量,想起了洪荒世界的东皇太一,作为修炼星辰法术的星宫弟子,怎么能没有一座镇压诸天的混沌钟呢,他想炼制一件钟形法宝作为自己的元神之宝。 想到就做,姬博弈看着识海中的各色法宝材料,将目光看向了半卷皇极经世书,这是一件残缺的神禁至宝,威力无穷,玄妙无比,正好可以作为自己炼制混沌钟的材料,再添加九大神精之一的天璇星沙,应该可以炼制出来一件真正的神禁至宝,最适合姬博弈所修大道的神禁至宝。 天璇星沙作为神精,无比珍贵,就算是星宫也只有少量存活,星宫的镇派至宝紫微星盘就是用了这种神精制成,乃是大千世界对于星辰力量吸附最好的介质,而且每一粒星沙之中蕴含着能够让道基修士变色的磅礴力量。 天璇星沙乃是星宫弟子的最爱,只要拥有足够多的星沙,甚至能够从中提取出七大先天真火之一的星辰天火。所以就算不修炼星斗法术的修士,对于天璇星沙也是十分垂涎。不过这种神精的稀少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算是星宫至宝“紫微星盘”,也只是表面覆盖了一层天璇星沙,内里的实质还是天材级别的天外陨铁。 姬博弈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星空之下,手中掐动印诀,一道道法力射出,引动周天星辰,射下一道道星光之柱,融入了皇极经世书之中,在浓郁到极致的星辉之中,一朵星火亮起,正是七大先天真火之一的星辰天火,不断的煅烧着人皇书内部的神禁,无数符箓咒文从神禁之中飞出,皇极经世书渐渐融化成为了一团金黄色的灵液。 这团灵液之中充斥着无数的符箓咒文,磅礴浩瀚的能量波动从中散发出来,震动虚空,整个空间似乎都承受不住强大的能量,开始扭曲起来,如同水波,层层涟漪,向外扩散。 姬博弈手中动作不停,向着这团灵液之中加入了三百六十五颗晶莹剔透的天璇星沙,这些星沙如同一颗颗微型星辰,散发着璀璨绚烂星光,熠熠生辉,绚烂无比,三百六十五颗天璇星沙按照特定的位置排列,轨迹玄妙,组成一座惊世大阵,周天星斗大阵。 此阵一出,周天星辰大放光明,无穷无尽的星光落下,和天璇星沙一同融入了那团灵液之中。姬博弈的精神念力化为了神锤,不断的捶打磨炼着这团灵液,渐渐的灵液开始凝固,有了古钟的雏形胚胎。 钟壁呈现金黄色,镶嵌着三百六十五颗天璇星沙,闪耀星辉,绚烂璀璨,如同无垠星空,三百六十五颗星辰并非是一动不动的,沿着玄妙无比的轨迹运动,吞吐着周天星光,神圣威严,钟壁之中还有无数符箓咒文浮现,组成了神禁,神禁威能恐怖,散发着一道镇压鸿蒙混沌,万古星空的气息。 “铛!铛!铛!!” 钟槌轻轻摆动,不断的敲击着钟壁,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大道之音,汇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和玄妙,是真正的天籁之音,在识海之中回荡。 姬博弈十分满意的打打量着自己刚刚炼制成功的混沌钟,俊美阴柔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右手一挥,将其收入了体内,作为自己的元神之宝。 混沌钟刚刚落入识海之中,姬博弈就感觉到元神被一股神秘浩大的力量包裹,逐渐的变得更加凝实,磅礴,更有一种镇压万古,威盖诸天的强大意境随着神钟的鸣响融入他的元神之中,一丝丝大道道则的碎片随着元神之宝的不断契合,让姬博弈原本就已经不逊色于一般真人的境界开始提升。 神禁至宝威力最是强大,有混沌钟作为元神之宝,镇压太阴元神,诸般心魔不敢侵犯,将来姬博弈渡天魔心劫的时候,几乎可以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了。 姬博弈心中一动,灵感再起,手中浮现出了一节洁白无暇,粗壮肥大的莲藕,这节莲藕质感温润,细腻如玉,乃是青莲华所孕育的宝物,作为菩萨华所凝结莲藕,同源而出,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神奇功效。 “此物正好可以炼制成为一件元气之宝!” 姬博弈眉心飞出三颗斗大的舍利子,光灿灿,圆坨坨,白光盈盈,散发浩大慈悲的佛光,一方极乐极土显化在虚空中,将这节如玉莲藕罩入其中,姬博弈又向里面添加了许多佛门七宝。 所谓的佛门七宝,便是琥珀,砗磲,珊瑚,琉璃,珍珠,黄金,白银。每一样都有不不俗的功能,常人得一样可以延年益寿,长命百岁。佛门的阿罗汉基本上都会以七宝炼制一样护身之宝。 这七宝可不是普通世俗之人可见的东西,比如说黄金,乃是指黄金之精,万斤黄金才能够从中提出一两,具有增益法力念力的效果,佛门高僧往往修行一生,都不一定能够凑齐七宝。 姬博弈如今贵为天市垣之主,未来星宫的宫主,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得到这些珍贵的材料,他催动法诀,在净土世界之中点燃了一朵星辰天火,将黄金,白银化作了金银玉液,融入了莲藕之中,琥珀,砗磲,珊瑚,琉璃,珍珠化作本源的灵气,带着一种股镇定心神的力量同样与莲藕结合。 姬博弈手中不断掐动法诀法印,双手之中射出一道道法力,化为了无数的符箓咒文,组成了一道道禁制,融入了莲藕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一件融合了灵光,佛光,宝光,星光,金光,银光等无数光华的至宝成形,赫然是一件纯白无暇的如意。 “就叫三宝玉如意吧!” 姬博弈看着眼前刚刚炼制好的元气之宝,微微颔首,随口命名道。 如意,梵名阿那律,秦言如意,此物原型为印度古时的爪杖,是由骨、角、竹、木等所制,柄长三尺,形状多样,一般如祥云。 姬博弈伸手一招,这一件温润细腻的三包玉如意已经落到了他的掌中,只见其体形弧曲圆浑,首为莲花式,栩栩如生,莲花正中镶嵌着一颗温润的珍珠,蕴含着古朴雅致之禅味,整体呈纯白无暇,隐隐约约可见丝丝金银光辉形成的流畅纹路,繁而有序,疏密适当,严丝合缝,极富美感。 “虽然只是一件天禁灵宝,作为我的元气之宝,品阶是低了点,但是胜在品质纯净,在我的法力滋润之下,想来未来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姬博弈说话之间,张口就把手中的三宝玉如意吞入腹中,金黄色的丹田气海中央,在几乎凝如实质的法力围绕下,白玉如意渐渐的被渲染出缕缕神秘的金芒。内里蕴含的那一丝神秘气息也开始渐渐的被激发,与姬博弈本身的浩瀚法力相融,似乎要沟通一個神秘的国度。 元神之宝,元气之宝都已经确定,剩下的就是不断契合自身的过程,姬博弈如今只剩下最后稳固肉窍,专门用来防护的精血之宝还未炼制了。 “鲲虚界最强的防御法宝,应该是幻水阁的水镜,还有广寒派的月仙宫,素女宫的太素仙衣也是声名在外。” 这三样至宝都是鲲虚界有名有姓的唯一之物。也是各自门派镇压气运,传承道统的根本。就算是天下三宗的修为,也不一定能够抢夺到手,更不用说历代以来无数掌教至尊祭练,内里蕴含的异种元力魂念繁多,想要精纯剔除,哪怕是二祖三皇都要头大。 “不过好在我还有最后一件宝贝!”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念头一动,一朵白色的千叶莲华浮现在了他的脚下,他手中结印,一方净土显化,融入菩萨华之中,化为了一座九品莲台,散发莹莹白光,将姬博弈整个笼罩在在内。 “有了这座九品清净莲台,就算是神禁至宝也很难打破它的防御,足以作为我的精血之宝了!” 姬博弈转世成为了法海,将人间界都化为了自己的净土,成就了地上佛国,一举将千叶莲华化为了九品莲台,防御无双,绝对是一件神禁至宝级别的宝物,有着这座九品莲台,姬博弈根本就不需要再重新炼制精血之宝。 “精气神三宝圆满,我剩下的就是抓紧时间闭关修行,让太一圆满金丹孕育出道胎法相了!” 姬博弈心中打定了主意,不成道胎法相之境,绝对不出关,识海深处一尊横卧虚空的大佛,佛眸紧闭,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之中,一方大世界从他的梦境之中显现,姬博弈的元神化为一道流光,钻入其中,顿时佛光璀璨,金花乱坠,禅音响彻虚空,神圣庄严。 “拜见圣君!” 姬博弈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透出一缕缕亮丽的神芒,他头颅微微昂起看向眼前对着自己跪拜的万千妖魔,,透着一股霸绝天下的强大气势。 姬博弈所处的环境,好似一处洞天世界,极端阴寒的灵气从这一处洞天之中缓缓溢出,供应着万千妖魔的修炼生存所需,这个地方,叫做魔宫,乃是连接人间和魔界的一处洞天世界,也是天下妖魔鬼怪的圣地。 姬博弈就是统治偌大魔宫的君王,阴月皇朝第七代圣君,七夜! 姬博弈端坐在三重天台之上的王座,俯视着下方朝着他跪拜,好似无穷无尽的妖魔鬼怪,在他的下方二重天处,有一位身穿雪白长衫,貌若中年,面容儒雅的文士。 此人乃是魔宫之中中地位仅次于姬博弈的魔师,也是从小教授姬博弈为君之道以及各种魔功剑术的老师,名为镜无缘。而在镜无缘之下,就是三男一女四个人形妖魔,世代侍奉魔宫圣君,领袖妖魔鬼怪的魔宫四贤。 “四贤免礼,今日有何事要禀报!” 姬博弈缓缓的从自己的王座之上站起身来,在这一个瞬间,整个魔宫似乎都随之而动。浩荡的玄阴魔气拂过,令得下方的万千妖魔不由得更加恭敬。 “启禀圣君,聂小倩前往人间,百日之期即将到来。” “哦,离百日之期还差几日?” 姬博弈漫不经心的走到三重天台的边缘,俯视着开口说话的魔宫四贤之首的恶龙,轻声问道。 “还有七日!” 一声清脆悦耳的话语响起,回答姬博弈问题的是魔宫四贤中唯一的女性妖魔修罗。 “圣君,聂小倩乃是七世怨侣,关乎我魔宫颠覆人间的计划,绝对不容有失。还请圣君下令,让属下将其押回。” 恶龙开口请命,脸上带着无比凝重的神色,聂小倩对魔宫的计划十分重要,绝对不容有失。 “镜老师,劳烦你占卜一下,聂小倩这一次到人间,是否会影响到魔宫的计划?” 姬博弈眉头微皱,并没有直接同意恶龙的提议,缓缓转过头,看向了站在二重天台的中年文士,开口吩咐道。 镜无缘身着白色儒服,面容儒雅清俊,闻言点头,随后双目闭合拢,手中掐动,开始窥探天机。魔宫四贤等妖魔不敢打扰,只能够继续跪在三重天台下,安静的等待着镜无缘占卜的结果。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傀儡妖术,树妖魅姬 “启禀圣君,根据我的推算,在百日之期最后一日,小倩有一道生死劫难,非得要圣君出手不成。” 大约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镜无缘睁开双目,恭敬的转过身对着姬博弈禀报,他的这番话,也令得下方的万千妖魔骚动起来。 三百年前,正魔两道高人曾经窥到这方世界的最大天机,当星空异象天魔冲七煞出现之时,七世怨侣现世,魔道将凭七世怨侣的力量而得天下,从此将人间化作无间地狱。 二十年前,魔宫推算出七世怨侣降生,上一代圣君六道率领阴月皇朝精锐,在人间红河村与正道玄心正宗宗主燕赤霞大战,最终惨烈陨落,却也为魔道抢来了七世怨侣之一的聂小倩。因此,魔宫众人极其看重聂小倩,绝对不容许这个七世怨侣有失。 “圣君!” 听到镜无缘的推算结果,魔宫四贤齐齐看向了站在三重天台之上的姬博弈,目光恳切,开口喊道。 “镜老师精通易数,他的推算应该不会出错。小倩作为阴月皇朝统治人间的最关键所在,自然不容有失!” 姬博弈神色冰冷淡漠,迈动脚步,自三重天台之上走到了地面,来到了魔宫四贤身前,开口说道。 姬博弈面容俊秀,透着一丝邪气,漆黑深邃的眼眸穿透了洞天虚空,缓缓抬起了自己右手,握住了腰间的长剑,对着镜无缘吩咐道。 “还请镜老师开启玄阴魔门,本圣君将亲自前往人间,将聂小倩带回来。” 姬博弈腰间宝剑通体漆黑,朴实无华,这是阴月皇朝创立者一夕魔君的佩剑,乃是以天下至坚至刚的六合晶英铸成,蕴含无量魔气,威力绝伦。 玄心正宗三界圣女一念通晓天下魔气,我阴月皇朝隐匿二十年,切不可在大事将成之时被正道干扰。此行就由本圣君单独一人去吧。” 姬博弈握住了这一柄象征魔道圣君的权柄剑器,淡淡的对着身前的魔宫四贤吩咐道。 “圣君作为魔宫之主,出行必须要有人伺候,不如就由我和修罗跟在圣君身边。” 恶龙和修罗二人能够将自身魔气隐匿圆融,不会被玄心正宗发现,听闻姬博弈要独自前往人间,连忙开口说道。 姬博弈不置可否,并未表示同意,也并未表示反对,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镜无缘打开了通往人间的玄阴魔门,一缕缕红尘之气从魔门对面传来,引得万千妖魔有些骚动。 恶龙见姬博弈没有明确反对,连忙牵了三匹坐骑过来,这是黑龙马,通体漆黑,双目血红,浑身透发着狂躁气息,拥有一丝蛟龙的血脉,可以日行千里而不觉丝毫劳累。尤其是姬博弈的坐骑,黑龙马之王,可以腾云驾雾,飞天入地,声如雷霆,神俊异常。 “走吧!” 姬博弈身着白色的武士长袍,上面无数漆黑的魔纹勾勒成极其精美的装饰,配合他修长挺拔的身姿,更显卓尔不凡,他一跃坐上当头领先的黑龙马,强大的魔气迸发,立刻使得原本暴躁不已的龙马之王温顺安静。 恶龙和修罗两人也各自使出魔气,与身下的黑龙马沟通,三人驾驭坐骑,化作三道黑色的流光冲出了玄阴魔门。 在一阵云雾风雷冲击之后,姬博弈率先降落到了地面,一拎手中的魔气凝聚的马缰,立刻使得坐下的黑龙马安定了下来,盏茶之后,又是一阵云雾闪过,恶龙和修罗两人同时出现在姬博弈的身后。 “劳烦圣君久等了!” 恶龙和修罗连忙躬身行礼,神态恭敬,充满了对姬博弈的敬畏。 姬博弈微微颔首,神色冷漠,眸子里闪过最深沉黑色,对着恶龙吩咐道。 “你且去打探一下南郭镇的方向!” 恶龙闻言,领命而去,驾驭着座下的黑龙马,冲向了前方不远处的市集,打探消息去了。 “圣君,如果聂小倩不愿回魔宫,我们该怎么办?” 修罗虽是妖魔,但姿色惊艳,身材婀娜,头挽朝天髻,脸上带着一个半遮半掩的面罩,光看其不似人类的雪白肌肤,就可以想象其艳色惊世。 “魔宫岂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姬博弈的语气中不带任何的感情波动,冷漠至极,让修罗心中一惊,她可是知道圣君平日对聂小倩这个狐妖有多么的包容,如今涉及到魔宫大计,居然如此无情,让她心生畏惧。 “启禀圣君,南郭镇离这里向东而去,还有两百里的路程。” 此时,恶龙骑着黑龙马返回,身后烟尘升腾,足见黑龙马速度之快。 姬博弈闻言,没有任何的迟疑,一抖手中魔气凝聚的马缰,坐下黑龙马如同一道旋风,向着东方席卷而去。 “修罗,快跟上!” 恶龙驾驭着坐骑跟随姬博弈而去,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愣神的修罗,连忙开口提醒道。 “奇怪,南郭镇居然没有一丝的生人的气机?” 天色已经昏暗,明月高悬,姬博弈三人踏入了南郭镇,顿时感到了一丝不和谐的气息,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空气之中流动着一种极其浓重的魔气,就像是来自九幽地狱,深邃阴郁,却又浩大精深,显然修为不弱。 “有趣,是傀儡妖术,居然有妖魔操纵了整个南郭镇的人。” 姬博弈在妖术魔法之上的造诣,无人能及,一下子就分辨出了这股魔气的根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浮现。 突然,一道道身影从大街小巷之中涌出,在阴暗的月光之下,可以看出这些身影都是普通的百姓,他们双目呆滞,行动僵硬,却力大无穷,撞翻了一切阻挡在身前的砖墙门房。 无穷无尽的人群,一眼望去极其恐怖,就像是堕入了阴曹鬼蜮,无数的厉鬼尸骨扑来,要将所有阻挡的人都拉入十八层地狱。 “锵!” “圣君,我们怎么办?” 恶龙和修罗面色凝重,拔剑出鞘,护卫在姬博弈两边,拦住不断涌来的人群,两人虽然修为不凡,但是面对无穷无尽的妖魔傀儡,心中也不由的感到悚然。 “不必隐藏自己气息,全部都杀了吧,反正他们都已经失去了人性,化作了妖魔傀儡。” 姬博弈的命令不带一丝的感情波动,冰冷无情,让恶龙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修罗脸上却是有些迟疑。 “圣君,如果将南郭镇的人都杀了,恐怕瞒不过玄心正宗的三界圣女!到时候,玄心正宗肯定会尽起正道精锐,讨伐我阴月皇朝。” “正魔不两立,玄心正宗和阴月皇朝本就不能共存,早晚都会有一战,你等无需顾及,全力出手就是了!” “不错,我阴月皇朝,难道还怕玄心正宗不成!” 恶龙眉心三道银灰色的魔痕猛然绽放出妖异的邪芒,浑身气息一涨再涨。转眼之间,深邃漆黑的魔气已经笼罩了半個城镇,连绵的乌云遮蔽了天穹明月。 同时,某个洞天福地之中,有一处风景秀美的山谷,山谷另一边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银色瀑布,在瀑布落尽的湖泊上,升起三座晶莹如玉的莲花台,三个仙气氤氲,美得不似人类的仙女同时睁开了仿佛穷尽天地灵气的眼眸,精莹剔透,不染一丝尘埃。 三界圣女背对而坐的仙躯散发着圣洁的光辉,清丽倾城的容貌透出淡淡出尘的宁静之意,樱唇微微开启,声音曼妙悦耳,语气凝重忌惮。 “去禀报宗主,人间界南方出现大量魔气,疑似阴月皇朝妖魔再现人间!” 姬博弈静静的坐在黑龙马上,腰间一夕剑微微颤动,无形的剑气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从骨子里泛起的森寒,让已经没有神智的傀儡都畏惧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剑气呼啸之中,恶龙和修罗已经各自解放了隐匿的魔气,两道漆黑的风暴冲天而起,搅动天穹的连绵乌云。 丝丝银亮的月华从云层的缝隙之中渗透而下,映照在姬博弈挺拔修长的身躯上。齐肩的长发在月华照射下,将他半边冷俊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他右手修长的五指张开,握住腰间冰凉漆黑的剑柄,漫天魔气开始凝聚,魔道第一神剑,即将再次斩出。 一旦斩出这一剑,整个南郭镇都要被毁灭,区区的妖魔傀儡,自然也要烟消云散,全部身死。 “前面的人,快让开!” 突然,一道惊呼传来,一人如同一阵旋风,冲开了傀儡人群的包围,极快的掠到了姬博弈的身边,脚步顿停,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对其说道。 “你们是外来人?南郭镇都被黑山老妖施了妖法,化为了一方鬼蜮,你们还是赶紧逃命吧,不然也会被转化成为妖魔傀儡的!” 来人倒是古道热肠,身上有着玄心正宗的浩然之气,让姬博弈微微挑动了眉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此人面容英武,身材修长,背后别着双头枪,身上的气机并不算强大,衣服凌乱,沾染着血迹,带着几分狼狈的样子。 “臭小子,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今日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突然,一道娇媚动听的声音从远处天空传来,一道身影落在南郭镇中,这是一位身着大红衣裙,性感成熟的女妖,身上散发着深邃魔气,姿色艳丽更甚修罗,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有一种难得的高雅风姿。 “不好,魅姬追上来了,你们先走,我来拦住她!” 青年抽出自己背后的双头枪,对着姬博弈说完这句话,直接冲出去迎战面前的妖魔。 魅姬雪白的玉手重重拍出,强大的魔气凝聚之下,化为一道遮天掌印,漆黑如墨,强横至极,将青年连人带枪狠狠轰飞。 青年体内魔气乱窜,吐出一口鲜血,体内气息无比衰弱,目光看向了姬博弈三人,见他们屹立原地,不曾逃跑,有种想要再次吐血的冲动,声音嘶哑的问道。 “可恶,你们怎么不跑?!” 恶龙和修罗神色古怪的注视着这位玄心正宗的弟子,姬博弈可是阴月皇朝的圣君,天下妖魔之首,哪里需要他一个小小的玄心正宗的弟子保护断后。 姬博弈神色淡淡,眸子瞥了一眼青年,随后转动视线,目光落在了魅姬的脸上,冷冷的开口道。 “我认得伱,二十年前我在魔宫之中见过你,你和太后是旧相识,为何会在此地?” 魅姬闻言一愣,眸光流转,动人心魄,转头看向了姬博弈,上下打量着,目光看到了姬博弈腰间的一夕剑,瞳孔微缩,连忙开口说道。 “参见圣君,没想到圣君居然还记得魅姬!” 魅姬心中惊骇欲绝,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遇到七夜圣君,更让她感到惊奇的是,二十年前她确实见过姬博弈,只是那时候的姬博弈还只是一个呀呀学语的婴儿,按理说绝对不可能记得她。 姬博弈目光之中当着审视,这个魅姬是他见过最漂亮艳丽的树姥姥了,比那不男不女的树姥姥可要养眼太多了。 “你为何会在此地?” 魅姬听着姬博弈冰冷的声音,吓得赶紧跪倒在地,螓首低垂,不敢抬头,颤抖着说道。 “魅姬自从离开了阴月皇朝之后,就一直留在了人间!” 青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听到七夜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就是小倩一直提到的七夜圣君?” “你知道聂小倩的下落?” 恶龙身形一闪,出现在了青年的面前,一把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眼眸之中露出了凶狠之色,厉声问道。 “我叫诸葛流云,和小倩是朋友。那个魅姬逼迫小倩嫁给黑山老妖,小倩不同意,他就将整个南郭镇变成了这个样子,把小倩抓走了。” 诸葛流云连忙说道,他知道如今是生死关头,能不能救小倩,就看眼前这个看上去强大无比,能够令魅姬这样厉害的妖魔都跪拜的七夜圣君了。 跪在地上的魅姬闻言,俏脸顿时变得煞白一片,妖躯感受到了两道冰冷的目光中隐藏的杀机,忍不住心中的畏惧,瑟瑟发抖。 “咔嚓!” 姬博弈右手紧握一夕剑的剑柄,剑刃与剑鞘摩擦的声音响起,这一柄魔道权柄,即将出鞘斩出惊天剑气。 “圣君饶命啊,魅姬并不知道小倩是魔宫的人,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请饶了魅姬一命吧。” “太后?” 姬博弈听到阴月太后的名字,眼中的煞气稍稍减退了几分,令魅姬感受到一线生机,连忙继续说道。 “魅姬当年与太后情同姐妹,看在魅姬服侍太后多年的面子上,求圣君饶我一命。” 姬博弈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眼缝之深沉无比,缓缓松开了握着剑柄的右手,冷漠的对着依然跪倒在地的魅姬说道。 “带路,本圣君倒要看看,黑山老妖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强娶我阴月皇朝的人。” “是,是,圣君这边请!” 魅姬感到那股凝重到令她失去一切反抗的锋锐魔气消失后,暗暗松了一口气,苍白的玉容浮现了一抹血色,连忙站身来,帮助姬博弈等人带路,一阵风吹过,魅姬背后已经是被冷汗浸湿了。 死里逃生的滋味让她知道,这一个只有二十岁的七夜圣君,果然不愧是群魔之首,万妖之主。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应该离开魔宫。” 魅姬心中惊恐交加,她没有想到,这位年仅二十岁的七夜圣君居然如此恐怖,不愧是群魔之首,万妖之主。 当年在六道圣君陨落之后,大半的妖魔鬼怪都对七夜这个婴儿未来能否担负圣君之职,心存疑虑。哪怕是有阴月太后和镜无缘坐镇,依然有不少妖魔脱离了阴月皇朝,来到人间厮混。 镜无缘和阴月太后为了阻止更多的妖魔脱离叛逃,联手封闭了玄阴魔门,使得万千妖魔无路可退,只能够与魔宫共存亡。 好在七夜圣君天资出众,短短二十年尽得阴月皇朝魔功真传,更修成了号称魔道第一神剑的斩天拔剑术,一剑斩灭了魔宫万千妖魔心中的不甘和怨气,俯首称臣,甘为爪牙。 如今七夜圣君的名头已经响彻魔道,更在最近几年之中重新树立了阴月皇朝魔道圣地的名头。魅姬原本还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一个区区二十岁的妖魔,又怎么可能比得过自己的数百年修为。 今日照面之下,她才知道姬博弈名不虚传,被其强大无比的魔气压得心境失守,还没出手,就已经彻底输了。 魅姬心思狡诈,自私自利,并无忠诚之念,眼眸之中波光流转,心中有着自己的算计。 “七夜圣君虽然修为不凡,但是毕竟年纪尚浅。黑山老妖乃是纵横魔道千年的大魔头,就算是六道圣君在的时候,也要对那个老妖礼让三分。这一次为了抢夺聂小倩,他们两人必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斗法,只要按照我的计划来,九转魔珠依然是我的囊中之物。” 姬博弈嘴角微微翘起,魅姬的心思根本就瞒不过他,他可是精通佛门他心通,如实知悉他人之种种心相。 诸葛流云倒是不像是一个玄心正宗的弟子,性格温和,并不执着于正魔之分,对七夜等人喊打喊杀,分个你死我活。十分善谈,将自己和聂小倩的相识经历说了出来,提到了一个姬博弈十分熟悉的名字,宁采臣。 “宁采臣,真是让人怀念的一个名字啊!” 当年,姬博弈在一世之尊世界之中,也曾经在六道轮回之中做过一次宁采臣,如今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稍感唏嘘。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剑斩黑山老妖,转赠九转魔珠 姬博弈看着面前浓郁邪恶的黑色魔气,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兴奋之色,对着身后的恶龙和修罗说道。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独自前去会一会黑山老妖,不知道这位千年大妖究竟可以抵挡得住我几剑?” 姬博弈身上散发着浓郁而又强大的魔气,逼得魅姬,恶龙和修罗三人面色骇然,连连后退,他们也算是大妖魔,居然连姬博弈的气势都承受不了,这位七夜圣君的修为实在是太恐怖了,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诸葛流云也是一脸的震惊,眼眸瞪大,目光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妖魔,即使是那位让他感到恐惧的黑山老妖,差点打死他的魅姬,在这位阴月皇朝圣君的面前都显得如同蝼蚁一般弱小。 姬博弈独自进入了黑山老妖的巢穴之中,这是一个置身于地底百丈之深的熔岩洞穴。漆黑深邃,无边无际,仿佛通往无止无尽的地狱幽冥。 丝丝缕缕浩大阴冷的魔气密布巢穴的每一处,姬博弈将自身的气息与洞穴交融,七拐八弯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布满了大红灯笼和双喜字的华丽房间,一股微弱的妖气被他感知到,另外还有一股磅礴如山河的魔气在不远处的一处石穴之中。 姬博弈没有任何的犹豫,向着那道磅礴浩瀚的魔气所在的位置踏出一步,大地震动,他的气息从洞穴之中显化,浩瀚恐怖,向着黑山老妖的位置压了过去,像是通知对方自己的降临。 “何方孽畜,竟然敢闯入我黑山的地盘!” 黑山老妖的魔气激荡汹涌,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向着姬博弈的魔气涌了过去,两股磅礴如星汉明月的魔气瞬间隔空对撼。 “轰隆隆!” 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姬博弈双目闪现出妖异邪魅的青芒,整个人仿佛一柄出鞘的通天神剑,斩开了黑山老妖接连九波魔气狂潮。 轰鸣爆裂的魔气在两大妖魔的爆发之下,如同一道道漆黑电芒,将这一个深入地底百丈的漆黑熔岩巢穴在瞬间毁于一旦。 “斩!” 姬博弈对着那個房间一招手,一道青春曼妙的身影飞出,落在了他的身后,浑身魔气凝聚成剑形,在黑山老妖爆发如雷电的魔气来临之前,已经身化剑光,破开了百丈之厚的地表岩层。 “七夜哥哥!” 娇俏惊喜的清脆声音响起,一个身披大红霞帔的俏丽少女扑被姬博弈提起,雪白晶莹的眼角还带着丝丝泪滴,一双亮丽明媚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亲人一般的孺慕之情。 轰隆隆!地动天摇,似乎整个天地都翻转了过来,一道漆黑的剑光破地而出。如同通天彻地的神雷,洞穿了幽冥,连接了九霄。 漆黑剑光缓缓消散,化作弥漫天际的魔气乌云,遮蔽了明月星空一个身着白色劲装,修长挺拔的少年带着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慢慢的从天空降落到地面之上。 “七夜哥哥,没想到竟然会是你来救小倩!” “小倩,你先离开吧!” 姬博弈眉头微皱,对着小狐妖不假颜色,眼眸冰冷,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寒意,小狐妖脸色微变,似乎是感觉到了姬博弈的态度变化,冷漠无情,哪里还有往日的包容和温暖。 嘭嘭嘭!地面再次开始强烈震动,好似有一头沉睡在地底的洪荒巨兽苏醒,转身咆哮之间要将整个苍茫大地掀翻。 “圣君!” 两道魔光闪过,恶龙和修罗两个人同时来到姬博弈的身后,恭敬的问候。 姬博弈微微点头,示意要他们照顾好聂小倩,身上的锋芒更胜了几分,目光看向了那掀翻苍茫大地的黑山老妖,眼中闪烁着精光,修长白皙的手掌握住了将腰间的一夕剑,剑鸣铮铮,锐利无双。 “好大的胆子,胆敢强抢我的新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道充满了怒火和杀机的声音充斥整个天地之间,磅礴浩荡的魔气化作妖异雷电,衬托着一个身形奇诡,阴森恐怖的魔影突兀的浮现在众人身前。 “黑山老妖,你大胆!在七夜圣君面前,居然敢如此放肆,还不快快跪下迎接圣君到来!” 恶龙作为魔宫四贤之一,对姬博弈忠心耿耿,敬如天神,绝对不允许任何的妖魔对姬博弈不敬,连忙大声的呵斥道。 “哈哈哈,下跪?!我连他老子六道都不曾跪过,更别说是这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了!” 黑山老妖阴沉诡异的声音响起,蕴藏的深沉杀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 “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这个后辈,让你知道之所以阴月皇朝还是魔道圣地,只不过是因为我黑山老爷不屑于圣君这个称号而已!” 凌烈阴森的魔气开始在黑山老妖的周身凝聚成漆黑的电芒,交织成一张巨大无比,仿佛可以吞噬天地的骷髅面容。黑山老妖在自身强大的魔气衬托之下,缓缓的从地面之上飞起,巨大妖异的骷髅头骨也随之升上天空。浑身被笼罩在黑袍中,头带暗金面具的老妖就站在骷髅张开的嘴巴中,吞吐出一缕缕漆黑的烟气。每一道黑烟都虚幻出无数痛苦挣扎的面容,仿佛数以千计的阴魂厉魄被囚禁在其中。 “好狠毒的黑山老妖,竟然杀了这么多人来修炼魔功。” 恶龙作为魔宫四贤之首,自认为也算是心狠手辣,但是既然你看到了黑山老妖,才知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黑山老妖才算是真正的妖魔,凶威盖世,恐怖诡异! “咔嚓!” 姬博弈神色淡然,目光温和平静,握住一夕剑的剑柄之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剑身露出了一寸,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一股惊世锋芒开始酝酿诞生,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斩杀眼前的一切敌人。 “黑山,老妖,本圣君再最后给伱一次机会,在我面前跪下,俯首称臣,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就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斩天拔剑术?!” 黑山老妖感知着空气中蕴藏的无双锋芒,诡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异,斩天拔剑术可是魔道第一神剑,威名赫赫,就算是他这样的盖世妖魔,也不由得心中悚然。 不过随后,黑三老妖脸上就露出了讥讽嘲笑的神色,发出了狂傲的笑声,声音阴沉恐怖,震动山林,无数的树叶被震落,在空中飘零,他心中的那一丝对斩天拔剑术的恐惧全部消散,说出了无比狂傲的话语。 “七夜,你也别吓我,你老子六道当年苦耗百年岁月,也才勉强修炼成了斩天拔剑术这一盖世魔功,你才多大,毛都没长齐呢,既然敢在我面前虚张声势,说什么剑下无情!” 黑山老妖根本就不信姬博弈练成了斩天拔剑术,目光中满是嘲笑之色,仰头发出震天长啸,原本已经狰狞恐怖的骷髅头颅变得更加巨大漆黑,笼罩在天穹之中与漫天乌云结合,散发出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阴森气势。 “黑山老妖,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姬博弈面色渐渐冷淡了下来,眼中的精光更加璀璨,手中的一夕剑缓缓出鞘,向前踏出了一步,身上升腾起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剑气锋芒,直冲云霄,搅碎了无数云层,天地间一片寂静,似乎连风都被斩灭了。 一个是在魔道横行霸道千年之久的盖世老妖,另一个是天下群魔之首,万妖之主的七夜圣君。两个人的强大气势在虚空对撞,好似天地之间发生了激烈的轰击,杀气弥漫百里,鸟虫皆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沉重压抑的气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畏惧,脸色苍白,连连后退,目光死死注视着两位盖世妖魔。 “吟!” 就在这个时候,姬博弈握剑的右手微微用力,一夕剑雪亮的剑身猛然向外露出一大截,原本遮天蔽日的魔气化作万千缕漆黑流光,仿佛乳燕投怀般汇入一夕剑拔出剑鞘的雪亮剑身中,将原本清亮如水的剑刃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芒。 斩天拔剑术,就像是一柄来自九幽地狱的斩天之剑,被一个执掌天下妖魔鬼怪的君王拔了出来,妖异猩红的剑光如同幽冥血海一般从剑鞘之中喷涌而出,好似通往阴曹地府的通道被打开,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挡在自己面前的生灵送入六道轮回,万劫沉沦。 “这……这……怎么可能……?!!” 原本站立在天空之中,与漫天魔气化成的乌云融为一体的黑山老妖感觉到自身体内的魔气蠢蠢欲动,想要破体而出融入到对方掌中的长剑之中。而他耗费数百年苦功祭炼出来的幽魂鬼雾,早已经在一夕剑出鞘的瞬间挣脱了他的掌控,成为了姬博弈这一剑更为强大的力量来源。 清冷朦胧的月光照射下来,不知何时漫天的魔气已经被姬博弈掌中一夕剑吸尽,乌云散去,露出了如玉盘般的圆月。 姬博弈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虚空中浑身呆滞的黑山老妖,掌中长剑轻轻的朝天挥出,一道凝聚着姬博弈恐怖魔气和黑山老妖大半魔气通天剑光冲天而起。似乎是一道凄厉明艳的血红电光,又像是横断青天的猩红雨幕,重重的劈在了天空中那一个遮住半个天空的骷髅头骨之上。 “彭!” 一声巨响,姬博弈斩天把剑术将空中的巨大骷髅头骨当场斩碎,魔气四溢,化为漫天黑芒消散。 黑山老妖头部以下身躯直接被强大的剑气爆成了无数暗红血雾,识海元丹所在,凝聚了全部力量的脑袋如同一颗流星重重的砸落地面,在姬博弈身前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坑洞。 “我……我……” 黑山老妖仅剩下的头颅发出一道微弱的声音,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惜最终还是被强大的剑气斩灭了所有的元神念头,没有留下最后的遗言。 “长江后浪推前浪,与本圣君相比,你所谓的千年修为,只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姬博弈收剑入鞘,缓缓的渡步到了黑山老妖的头颅前,一脚踏下,,直接踩碎了黑山老妖的脑袋,魔气爆发,透头颅化为了齑粉,只留下来一颗如同婴儿拳头大小的漆黑元丹,姬博弈一招手,就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这颗漆黑元丹就是黑山老妖修炼千年凝聚的内丹,也是魔道威名赫赫的一件至宝,九转魔珠,也是魅姬觊觎的宝物。 普通的妖魔只要服下九转魔珠,就能够拥有黑山老妖将近八成的力量。天下间的妖魔哪一个能够不对这颗九转魔珠行动,想要将其吞噬服用,增长魔功修为。 “七夜哥哥,你好厉害啊!” 聂小倩这个小狐妖明亮的眼睛之中闪现出晶亮的神采,对姬博弈一脸崇拜的说道。 不仅仅是聂小倩,就连恶龙和修罗两人,看向姬博弈的目光,也是如同看着神明一样狂热。 “这就是魔道最强的七夜圣君。如此惊天动地的魔功,我玄心正宗又有谁能够敌得过?” 就算是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满腔热血的诸葛流云,在看到姬博弈一剑斩杀在他眼中不可战胜的黑山老妖后,眼神之中出现了难得的迷茫之色,一颗心沉入了海底,漆黑无比。 “修罗,恶龙,你们先带着小倩他们去南郭镇,我将战场的痕迹清理一下,免得被玄心正宗的探子看出端倪。” 对于姬博弈的命令,恶龙和修罗自然是乖乖领命,只有诸葛流云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聂小倩用手捂住了嘴巴,拉着他强行离开了,免得他惹怒了姬博弈,成为剑下亡魂。 “圣君,属下等先行一步!” 恶龙,修罗对着姬博弈恭敬的行礼,护着聂小倩先行离开了此地。 “出来吧,你将聂小倩嫁给黑山老妖,不就是为了谋划这颗九转魔珠吗?” “现在九转魔珠落在了我的手中,你又有什么办法来得到它呢?” 姬博弈脸上的表情无比冰冷,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透着淡漠无情的意味,手中的魔珠被不断抛起落下,吸引了一道炙热的目光。 一阵沉寂之后,大红衣裳的魅姬缓缓的从某棵大树的阴影中走出,来到了姬博弈的身前,雪白的玉容带着微微的惶恐,直接跪倒在地。 “参见圣君!” 姬博弈嘴角轻轻一笑,一颗漆黑深邃的内丹随手一抛,砸在了地上,落在了魅姬的面前,不断滚动,让她目光忍不住的随之移动 “九转魔珠给你了!” 魅姬闻言,魅惑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欣喜之色,反而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连忙额头触地,娇躯瑟瑟发抖,声音嘶哑的说道。 “圣君,魅姬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魅姬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我一条贱命吧!” 姬博弈眼眸淡漠的俯视着不断求饶磕头的魅姬,脸上神色不变,依旧冷漠无比,缓缓弯下了腰背,将地上的九转魔珠拿起,塞到了魅姬柔嫩白皙的手掌之中,轻笑一声,温柔无比的说道。 “拿好了!” “你若是想要活命,就将这颗九转魔珠交给太后!” “圣……圣君……” 魅姬突然觉得一股寒意当头落下,瞬间扩散到全身,让她感到无比的寒冷,她陷入了一场能够令天下妖魔粉身碎骨的巨大漩涡中,却又不敢拒绝姬博弈的命令。 “不用害怕,本圣君只不过是见母后天天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心感忧虑,这颗九转魔珠蕴含磅礴精元,想来足可以帮母后恢复伤势。” 姬博弈俊秀面容之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声音也十分的温柔,如同阳光温柔的少年。 但是,魅姬却感到身心俱冷,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让她的曼妙玲珑的娇躯不断颤抖。 姬博弈作为人子,如果真的是关心阴月太后,完全可以将九转魔珠亲自送给她,表达自己的孝心,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通过魅姬转交,这九转魔珠肯定有问题。 “圣君,魅姬知道了,绝对不辜负你的期望!” 只可惜,魅姬就算是知道有问题,她也只能够硬着头皮接下这个差事,刚才姬博弈一剑斩杀黑山老妖的惊天威势,已经彻底吓破了她的胆子,要想活命,就需要乖乖听话。 “你是个聪明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想必你都十分清楚,不需要本圣君再教你了。如果这件事情做成了,他日魔宫二重天台上,有你一席之地。” 姬博弈话音未落,人已经飞上了黑龙马,魔气凝聚成马缰,疾驰而去。 魔宫三重天台,乃是天下万千妖魔的巅峰。能够踏上第一重天台的,就是魔宫四贤这个等级,而二重天台,就只有镜无缘才有资站上,魅姬如果能够踏上这个位置,就代表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于最顶峰的三重天台,就只有姬博弈这位魔道圣君以及阴月太后才能够踏上去。 只是阴月太后在二十年前正魔大战中,被司马三娘重创,后又耗尽百年修为诅咒蓝魔,如今只能够瘫痪在床上,无法动弹分毫。偌大的魔宫,可以说是七夜圣君一个人的地盘。 但只有魅姬才知道,阴月太后隐藏的有多深,整个阴月皇朝都是阴月太后手中的傀儡,从二十年前魅姬离开魔宫算起,阴月太后就布置了一张网罗天下的妖魔之网,每一位离开阴月皇朝的妖魔,背后都有几乎阴月太后的影子在内。 魅姬永远都不会忘记,前段时间有一个妖魔带着阴月太后的手书,让她抓住一个名为聂小倩的小狐妖,按照制定好的计划,一步步的逼迫,最终将七夜圣君从魔宫之中引出来。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蓝魔之泪,剑败金光 这个计划环环相扣,缜密狠毒,几乎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就连七夜圣君会以斩天拔剑术斩杀黑山老妖的事情,都在手书的预料之中。 魅姬按照阴月太后计划执行,原本以为已经将众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了,却没想到姬博弈心机深沉,智慧通达,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底细。 不仅仅是魅姬,就连她背后的阴月太后,以及阴月太后背后的月魔,都瞒不过姬博弈的法眼,一览无余,姬博弈才是掌控一切的幕后执棋者。 “圣君与太后,也要骨肉相残,相互算计了吗?” 魅姬看着姬博弈离开,雪白艳丽的面容之上满是惊惧之色,她有自信论修为实力在整个魔宫之中都是首屈一指的,能够胜过她的妖魔屈指可数,但无论是七夜圣君还是阴月太后,都不是她可以抵挡得了的。 更让魅姬感到恐惧的事情是她已经陷得太深了,无论怎么逃,最终胜负如何,都逃不过天下间两个最强大的妖魔手手掌心,生死都不由己。 第二天一早,姬博弈带着魔宫众人离开了南郭镇,聂小倩虽然不舍人间,但还是乖乖的听从了姬博弈的话,跟着他一起回了魔宫,小狐妖寻找真爱的人间之旅,就此结束! “七夜哥哥,人和妖魔之间,难道就真的不能够相爱吗?” 一道幽幽的话语传入姬博弈的耳中,他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狐妖聂小倩,神色冰冷,说出了一句无比绝情的话语。 “人魔相恋,乃是天理不容的事情!昔日魔宫第一美人蓝魔与玄心正宗的弟子相爱,并诞下孩儿,却最终还是逃不过上天的诅咒,不仅仅是爱人惨死,就连自己也生不如死。” “你手中的蓝魔之泪,就是她的眼泪和血混合的结晶,传闻蓝魔之泪可以帮助女子寻找真爱,但是却从来没有男人可以令其发光。” “好可怜啊!” 聂小倩听了之后,幽幽的叹息了一句,随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那颗暗蓝色的水晶泪珠。 “七夜哥哥,还给你,我已经用不到这个东西了。” 姬博弈面色不变,伸手接过了蓝魔之泪,五指发力,将这枚蓝魔之泪捏碎,化为了点点莹光消散。 “七夜哥哥!” “蓝魔之泪本就是无用之物,留着它做什么?” 姬博弈声音很冷,神色淡漠,一抖手中马缰,驾驭着黑龙马更快的向着玄阴魔门而去。 突然,一道威严浩然之声响彻天地,拦住了姬博弈的等人的脚步,蕴含浩瀚法力的真言落下,一道金光仿佛来自万古云霄,刺目亮丽的照射下来,化作了一张巨大的金色符箓。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 玄心正宗修为以符箓来表现的话,以黄紫金血四色划分,能够使用黄符的就是正宗弟子;而紫符却是长老神将这個级别的高手;金色符箓的话更加了不得,是燕赤霞,金光这类玄心正宗的宗主境界,至于血符,那就是传说中的境界了,遍数玄心正宗数百年历史,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而已。 来人的修为已经臻至金符,乃是当世巅峰境界的高手,整个魔宫也只有屈指可数的二三人可以抵挡。 “吟!” 姬博弈端坐在黑龙马之上,神色淡然,阴柔俊美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意外之色,他右手握住了一夕剑的剑柄,斩天拔剑术瞬间出手,寒光璀璨,锋利的剑气呼啸着与从天上照射下来的巨大金色符箓硬悍。 轰隆隆!一正一魔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剧烈对拼,仿佛两个巨大的风暴挤压扩张,在接连数声巨大的爆炸之后,各自散去。 “砰!” 姬博弈端坐在黑龙马之上,强大的冲击力让这一匹耐力无穷的黑龙马王忍不住惨叫一声,倒退数步,漆黑的毛发下渗出了一丝丝血红的雾气。 “好一个阴月皇朝七夜魔君,本座金光有礼了!” 一道雍容庄重,威严响亮的声音响起,清俊素雅的道人缓缓的从天上落下,拦住了姬博弈等人的道路。 “呼!呼!呼!呼!” 在道人落地的瞬间,又有数道金光降落,四个气宇轩昂,英姿飒爽的将领带着数十个身着战甲,手持长剑的人将姬博弈等几人团团围住。 “玄心正宗!” 姬博弈稳住了胯下的黑龙马,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平和的注视着周围数十位面容坚毅,视死如归的死士,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动容。 “七夜魔君来到了人间,我作为玄心正宗宗主,如何能够不好好招待一番?!” 金光是当今人间正道第一大派玄心正宗宗主,也是当朝国师,一身绿白素衣,清新淡雅,眉心一点鲜红的朱砂道痕,在金色的火焰纹路衬托下更显雍容华贵,漆黑如墨的长发上插着四个弯如新月的道簪,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半圆,就如同是太极其中一面。 金光的身后站着四位身着白色武士长袍,红色盔甲披风的年轻人,他们是玄心正宗的玄心四将,个个修为不逊色于魔宫四贤,甚至更加强悍。 “三界圣女果然有些门道,居然可以推算出本圣君的踪迹!” 姬博弈与金光正面相对,俊秀的面容之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是浑身的魔气开始凝聚提升,化作一股无形的威势向着对方压去。 金光并指成剑,无声无息之间又是一张金色的符箓使出,化作一道光幕挡住了姬博弈不住四散扩张的气势。 “金光,你当真以为就凭这些人,能够将本圣君留在人间吗?” 姬博弈下马,站在了众人的身前,独自抵挡着玄心正宗众人的气势,腰间漆黑的剑器缓缓的伸出,横在自己的身前,一股无形的锋锐破体而出,与金光身前的淡金光幕相撞,发出剧烈的音爆轰鸣。 “本座身为玄心正宗的宗主,就算是舍弃生命,也不容许妖魔为祸人间。” 清俊素雅的金光说话之间,一股无形的浩然之气与其相融,令得他原本已经臻至极限的气势再次勃发,将姬博弈的无形剑气压了回来。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真是让本圣君感到恶心!” 姬博弈冷冷一笑,右手握住一夕剑漆黑的剑柄,挺拔修长的身躯微微躬曲,做出了一个最适合拔剑的姿势,漫天魔气开始快速的向着姬博弈掌中的长剑汇聚,众魔之首的七夜圣君就要与正道第一人玄心正宗宗主做生死对决。 姬博弈双目微微眯起,如同两道锋寒的利剑,冷冷的与金光漠然的双眸对视,斩天拔剑术已经积蓄到了巅峰状态,石破天惊的一击即将爆发。 姬博弈和金光两人都是自视甚高之辈,也都是在二十年前正魔大战之后统领正魔两道的绝顶人物,俱自信能够将对手斩于剑下。 “哼,七夜魔君,本座就送你们这群妖魔下地狱!” 金光冷冷说着,双手十指拈诀,一道繁复浩大的符箓已经凭空成形,化作了一团巨大的金色光焰。如同一轮大日凭空降临到人间,又好似流星砸落地面,带着碎裂燃烧一切的浩瀚气势,直冲姬博弈而去。 “斩!” 金光抢先动手,气机发生变化,立刻引发了姬博弈积蓄到极致的斩天拔剑术,璀璨呼啸的明艳剑光随着一夕剑出鞘剧烈爆发激荡,仿佛是惊涛骇浪,又似是山洪爆发,雄远之势犹如万里青天,磅礴无极。 姬博弈拔剑出鞘的瞬间就斩开了金色符箓化作的大日光轮,凝练精纯的剑气余势不止,轰然斩向笼罩在金色光罩下的金光。 “哼,本座一身正气,还能怕了你这个妖魔不成吗?!” 金光面对无物不斩的寒光剑气,面色无惧,周身浩然之气爆发,腰背笔直,如同一柄神剑,傲然挺立,长啸之下出指硬悍一夕剑神锋。 随着金光一道指剑斩出的瞬间,整个苍穹都被其引动,苍茫浩瀚的力量从九天砸落,压向了姬博弈,将其牢牢锁定,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既然无法躲避,那就一剑斩开,姬博弈手中的一夕剑发出清脆凌厉的剑鸣之音,仿佛苍天悲呼,又像是众生呐喊,带着斩碎一切的凌厉斩向苍穹。 “撕拉!” 一声裂帛脆响,金光提聚全身功力轰出的玄天剑指被姬博弈的斩天拔剑”破开,正气魔气剧烈对撞爆发,使得周围的所有人都被抛飞出去。 即使是玄心四将和恶龙修罗这样修为高强之辈,也面色大变,身躯爆退百丈,不敢让自己被卷入两人气劲的漩涡之中,否则必将粉身碎骨,身死道消。 无数颗巨大高耸,不知道存活了几百几千年的巨树在正魔气劲的余波下,被碾成了漫天碎屑。地面轰隆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粗大沟壑缝隙,无数碎石木块被乱窜的罡气席卷,向着四面八方迸射,几乎将视线中存在的山石树木尽数爆碎。 玄心正宗的人在四大神将的带领之下结成了一个金芒弥漫的大阵,谨守自身安危。 姬博弈还存有余力,周身气势爆发,护住了恶龙,修罗,聂小倩,帮助他们抵挡住了能量余波的冲击。 砰!砰!砰!两道人影不断对轰,身形如同幻影,不断闪现在消失,最后两人周身散发着闪耀的神光魔气分开,分别落到了各自队伍的身前。 “宗主!” “圣君!” 姬博弈手中的一夕剑入鞘,不动如山,神色淡然,淡漠的眼眸注视着对面的玄心正宗众人,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冷笑,桀骜而又狂狷。 金光则是化作了一大团神芒,狠狠的撞上了玄心四将布置的大阵光幕之上,才停了下来,他原本脸上的雍容淡雅已经尽数不见,双目之中闪现出不敢置信,眉心朱砂道痕几乎鲜红的要渗出血来。 “金光,离天魔冲七煞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想你们玄心正宗应该还没有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吧!” 姬博弈面色从容,丹唇翕动,语带深意的说道。 “哼,倒是本座小看了你,七夜魔君!” 金光面前维持着自己正道第一人的风度,心中震惊无比,脸色也有些阴沉,言语之中更是冰冷至极,显然对于自己输给姬博弈,心有不服,产生了剧烈的心理波动。 金光一向都是自恃甚高,他认为自己的实力修为已经超越了前任宗主燕赤霞,功绩极大,已经将玄心正宗推至了真正的正道魁首,几乎将整个人间都变成了玄心宗的私有地。 这一次听到三界圣女传达的消息,金光信心满满的带着玄心四将和一大批玄心正宗的精锐弟子,前来来截杀七夜魔君,希望可以将这位阴月皇朝的魔君斩杀。 只是燕赤霞能够以一己之力斩杀六道圣君,他金光却险些被七夜魔君斩于剑下,如此大的落差对比,让金光险些道心失守,不过他终究是心机深沉,精明强悍,按耐住了心中的杀意,心中深处升起了撤退的念头。 如今形势很明显,金光实力不如人,哪怕是继续阻拦姬博弈一行人,结局必然不会如他所愿,一个不小心,就是全军覆没。 “金光宗主,期待与伱下一次见面!” 姬博弈见金光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心中了然,对方一定不会选择鱼死网破,继续阻拦自己,脸上露出了几分嘲讽之色,带着身后的恶龙等人从玄心正宗的弟子身边离开。 “宗主!” 玄心四将脸上露出了不甘心的神色,出声喊道,却被金光摆手制止了。 “让他们走吧!” “宗主,七夜魔君乃是阴月皇朝最后的支柱,只要能够将他斩杀,魔宫就会成为一盘散沙。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玄心四将之首,青龙神将忍不住开口,想要劝说金光。在他看来,玄心正宗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只要牺牲一些人,肯定能够将姬博弈性命留下。 “本座比你们更清楚这一点,但是却不能够下这个命令!” 金光脸色阴沉如水,漆黑如墨,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宗主?” 玄心四将同时开口,心中满是疑惑,他们不理解金光今日为何会退一步,任由姬博弈离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就再也不遇不到了。 “本座知道你们守正辟邪,除魔卫道的坚定决心。但是七夜魔君的修为远远超过本座预计,今日要想将他留在人间,恐怕今天来的所有人,都要牺牲性命。” “宗主,我们不怕牺牲!” “本座也不怕牺牲,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到玄心正宗,以及整个人间正道!” 金光猛然转身,一脸郑重的对着玄心四将以及门人弟子解释。 “今日玄心正宗的全部精锐弟子都来了,一旦陨落在这里,那么没有了七夜圣君领导而四散开来的万千妖魔,就要为祸人间,那时候又有谁能够站出来,保护人间不受妖魔侵害呢?” 金光的声音凝重威严,充满了浩然之气,让玄心四将感到了羞愧,不由低下了头,身为玄心正宗宗主目光深深远,他不能只看眼前,也要看未来。 “宗主,是我们考虑不周,还请你原谅。” 玄心四将这才明白金光的顾忌和担忧,连忙开口道歉,向金光认错。 金光闻言,微微一笑,清俊素雅的面容绽放出真诚的笑容,随即他脸色一白,右手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宗主,你受伤了吗?” 玄心四连忙扶住了似乎有些站立不稳的金光,眼眸之中满是担忧之色,轻声问道。 金光轻轻摇头,眉心火焰道纹散发出温和的金光,将残留在道体中的魔气镇压住后,才开口解释道。 “七夜魔君的斩天拔剑术诡秘霸道,再加上一夕剑的锋芒,已经臻至到了斩魂夺魄,不损肉身的至高境界,就算本座修炼的是浩然之气,天生克制魔气,元神依旧被他剑气所伤,难以清除!” 金光脸色凝重无比,注视着元神之中那道凝练至极的精纯剑气,漆黑如同一条毒蛇,吞噬着元神之力,极难清除,他如今也只能勉强镇压住这道剑气,需要回到宗门,借助全宗之力才能驱除这道剑气。 “走!” 玄心正宗的一行人跟在金光的身后,垂头丧气,面带颓色,被姬博弈一人击退。 另一边,姬博弈他们终于回到了玄阴魔门开启的地方,踏入了魔宫之中,正好遇到了率领万千妖魔,准备前去人间接应姬博弈的镜无缘。 “圣君,就在刚才我心血来潮,算到你们会遇到危险,正打算率领魔宫门人前往人间接应你们。” “不过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玄心正宗的人,无需担心!金光不敌我的斩天拔剑术,选择了退让。” 镜无缘闻言,儒雅清俊的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姬博弈命令众妖魔解散,这才向着月神山殿的方向而去。 “圣君,正道的实力如何?” 姬博弈与镜无缘两个人缓缓的踏上了魔宫中最高的月神山殿,恶龙,修罗和聂小倩并未跟随,各自散去。 月神山殿是一座被建立在山腹中的宫殿,东边山壁被挖空,形成了一个可以俯视整个阴月皇朝的高台。 “除了金光之外,无人是我一剑之敌!” “就算是金光,也难以抵挡我的斩天拔剑术,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将其斩杀,灭掉玄心正宗!” 姬博弈站在魔宫最高的地方,遍览下方阴月皇朝万千妖魔,声音平淡的说道。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月魔附身,阴世幽泉 “圣君切不可如此自大,昔年玄心正宗以一派之力几乎灭绝我阴月皇朝。现如今虽然声势更大了,但是燕赤霞,司马三娘这两个顶尖高手早已经退隐,实力却是衰弱了不少。” 镜无缘站在姬博弈身后,语重心长的提醒着,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似乎是回忆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场正魔大战,双方高手几乎是死伤殆尽,都遭受到了重创。 “燕赤霞,司马三娘!” 姬博弈听到这两个在二十年前几乎覆灭阴月皇朝的正道高手的名字,表现的十分淡然,并未露出任何的仇恨之色,要知道六道圣君可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就是死在这对夫妻的手中,杀父之仇,可是不共戴天! “圣君,属下前段时间观测天机,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镜老师请讲!” 姬博弈转过身来,注视着儒雅斯文的镜无缘,十分随和的说道。 “莫邪宝剑已经重现人间!” “哦,就是与一夕剑齐名,号称正道第一神剑的莫邪?!它不是被用来镇压阴世幽泉吗?!” “圣君,莫邪宝剑现世,代表着阴世幽泉也即将爆发,毁灭人间。” 姬博弈缓缓的抬头,看向魔宫之中格外皎洁明亮的圆月,漆黑深邃的眼眸无比深邃,让人看不懂其中蕴含的深意。同时一股悲伤自灵魂最深处涌现,仿佛是郁结了千百年的轮回,倾尽五湖四海都洗刷不尽。 “有趣,这就是七世怨侣的宿命和悲伤吗?” 姬博弈不动声色,眼眸微微眯起,在眼球深处浮现出了周天星辰,神秘浩瀚,璀璨夺目,命运的迷雾在他的眼前散去,让他清晰的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命运轨迹,包括他自己本身的命运,这等易数修为,早就超越了镜无缘不知道多少。 “据属下的推测,莫邪正气已经不足以镇压阴世幽泉。最多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人间和阴月皇朝都要受到阴世幽泉魔气的侵蚀。” 镜无缘立刻掐指不断的推算着,最后的处理一個结论算,得出了一个准确的结论。 “根据属下的推算,阴世幽泉的地点就在忘情森林!”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让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冷意,缓缓开口说道。 “进来。” “圣君,太后请你过去一趟!” “小倩呢?” “正在陪太后说话捏背。” 来人是阴月太后身边的侍女,对姬博弈无比恭敬的回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跟母后说,我稍后就到。” “是,圣君!” 姬博弈再次看向了一旁的沉默下来的镜无缘,脸上露出了莫名之色,声音幽幽的问道。 “镜老师,可否给我说说一个人。” “哦,圣君想要问谁?” “月魔!” 镜无缘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面露惊骇之色,以往的儒雅淡然消散不见了。 “圣君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人?” “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位月魔!” 姬博弈表情很是平静,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提,对月魔并未太过好奇。 “月魔她是魔天和月神的阴暗面,以天下生灵的欲望罪孽为力量成长。昔年她在魔界出世时,就屠戮了万千妖魔,险些让阴月皇朝一蹶不振,彻底毁灭!” 姬博弈眼眸微微波动,这些都是老掉牙的信息了,魔宫之中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哪里需要镜无缘介绍。 “老师不愿说,我也不勉强!” 姬博弈伸手打断了镜无缘的话,神色淡然,并未继续追问镜无缘有关月魔的事情。 镜无缘闻言住嘴,沉默不语,良久才施礼,转身离开了月神山殿。 “圣君到!” 厚重华丽的大门推开,姬博弈向着这一座宫殿的最深处走去,一丝丝浓重诡秘的妖气在大殿之中盘旋,虚幻出阵阵令人心惊的气氛。沿路之上,一根根干枯的树枝分布,透露出一阵衰败的气息。但是姬博弈却从这些枯萎的东西中,看出了一缕可怕到惊人的魔气,浩大诡秘,阴柔深邃! “是七夜哥哥来了!” 聂小倩欢快的声音传来,姬博弈走过屏风,已经看到了一个绝世雍容的身影坐在宽大的床榻之上。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外界光芒的肌肤苍白,一张原本应该倾国倾城的玉容,因为没有一丝血色而变得有些令人害怕。 “儿臣参见母后!” “才想起来看我吗?” 坐在床榻上的正是魔宫隐藏的主人,先圣君六道的妻子,阴月太后,姬博弈名义上的母后。 “小倩,你先退下,本圣君有事和母后商量。” 姬博弈看了正在阴月太后身边捏手捏背的狐妖少女,神色淡淡,开口让她先行退下去。聂小倩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在阴月宫中无形威势下,还是翘着嘴巴离开了。 “七夜,对小倩这个孩子你还是不能够太纵容。这一次你放她前往人间,可是险些出了大事。要是下次还惹出这样的麻烦,恐怕整个阴月皇朝都要伤筋动骨。” 阴月太后的床榻与一颗巨大的树根连在一起,丝丝缕缕绿色的生机不断的汇入她的妖躯中,维持她在这二十年中的生命所需,但是姬博弈知道,这一切都只是阴月太后维持的假象! “儿臣知道了!” “对了,七夜,我给你引见一个人!” 阴月太后的话语刚落,宫殿的大门再次开启,一个身着大红裙衫的性感美人低着头,缓缓的来到了两人身前,跪下请安。 “属下魅姬,参见圣君,太后!” “是你。” 姬博弈面容微微变冷,强大的威势令得魅姬娇躯微微颤抖,声音更是冷漠至极,让人好似感受到了无穷的杀意。 “七夜,魅姬是我多年的好姐妹,只不过由于玄阴魔门封闭,才无法回到魔宫。前些日子她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是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她一次机会。” 阴月太后适时的开口,阻止了姬博弈想要问罪的趋势,脸上带着几分恳切之色,似乎十分看重魅姬。 “母后言重了,不知者不罪。只要她以后不再犯错,我既往不咎就是了!” “属下多谢圣君。” 魅姬很是恭敬的起身来到阴月的身边,给她捏手捏背,只是在经过姬博弈的身边之时,娇躯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她内心充满了对姬博弈的畏惧,只有她才知晓这位七夜圣君究竟有多么的可怕与恐怖。 “七夜,这一次魅姬还带来了一个重大的消息!” “哦,是什么消息?” “莫邪宝剑已经重现人间。” 姬博弈闻言,轻笑一声,看来阴世幽泉爆发的消息瞒不过任何的有心人。 不过这也正常,阴世幽泉每一次爆发,引起的天地元气波动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令正魔两道想察觉不到都不行。 “我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刚才还在和镜老师商量这件事情。” “哦,倒是本宫后知后觉了,不过七夜,你可知道莫邪宝剑在哪里?” “忘情森林!” 阴月听到这里,突然之间面色冰冷,秀丽的眼眸的之中射出了无比冰冷的目光,樱唇微张,说出了充满恨意的话,声音之冷,比那万年玄冰都要彻骨。 “伱的杀父仇人也在那里!” 姬博弈双目猛然抬起,深邃漆黑的瞳孔之中闪现出两缕青色的邪芒,随后面色冷冷的说出了三个字。 “燕赤霞!” “七夜,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阴月太后身躯微微的前倾,带动了整个宫殿之中的妖魔气息,令得姬博弈一头齐肩的长发不由得向后飞扬。刺骨的冰冷杀意猛然充斥全身,更是透出宫殿大门,将守门的两个小妖硬生生的震晕。 “母后放心,我一定会去手刃此人。” 阴月太后闻言,苍白的秀丽面容闪过一丝欣慰之色,原本紧绷的身躯这才放松下来,一股疲倦从心中升起,让她露出了几分倦色,目光看向了姬博弈,柔声道。 “好了,正事也说完了,你去办你的要紧事吧!” “是!” 姬博弈颔首点头,躬身行礼,抬头起来深深的看了眼站在阴月身边伺候的魅姬,饱含深意的说道。 “你就留下来好好照顾太后吧,听太后的差遣,戴罪立功,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姬博弈也不在意魅姬是什么反应,最后看了一眼阴月太后和她背后的虚空,径直转身离开了这个令人感到压抑的宫殿,脚步坚定,腰背笔直,整个人如同一柄神剑,锋芒锐利,直刺云霄,似乎任何的事情都无法让他弯腰屈膝。 “月魔!” 走出宫殿之后,姬博弈驻足回首,深邃清澈的眼眸里浮现出了大大小小的周天星辰,每一颗星辰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按照玄妙的轨迹运行,星辉汇聚,化为了银河,充斥着命运的气息,河面之上迷雾重重,却挡不住姬博弈的目光,让他看清了许多东西,宫殿之中漆黑如烟的深邃魔气隐隐汇聚成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身影,那种强大的压迫和诡秘,令得他神色越发冰冷,不愧是月魔,比黑山老妖都要强大好几倍。 阴月宫中,阴月太后微微斜躺在床榻之上,注视着艳丽的魅姬,秀美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威严,对其叮嘱道。 “以后做事小心点,我这个儿子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越来越有主见了,并不是每一次都听我的,这一次算你走运。” 魅姬恭敬的伺候着阴月太后,闻言连连点头,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随即从袖中拿出了一颗漆黑的珠子,递到了阴月太后的面前,开口说道。 “太后,这是魅姬的小小心意,希望您笑纳。” “九转魔珠!!” 阴月太后看到这颗蕴含磅礴浓郁魔气的珠子,苍白的面色闪现出一丝血红,眼眸之中闪过精光,惊喜无比,完全没有注意到魅姬眼中的那抹不自然。 三重天台上,姬博弈身着白底黑纹的长袍,静静的俯视下方不断恭敬的对着他跪下的万千妖魔,随后他收回目光,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向了忘情森林的方向,一股能够毁灭这个世界的强大魔气正在不断暴涌,要不了多久,就会冲破脆弱的界限,将一切生灵化为乌有。 阴世幽泉乃是三界最阴寒邪异的地煞魔气汇聚之地,自天地初开之时就存在于人间。传说幽泉最深处能够通往阴间地狱,一旦爆发开来,天地重归混沌,三界俱灭。 一直以来,正魔两道为了人间,更为了自身的安危,对于阴世幽泉施加各种封印,再辅以宝物镇压,阻止着魔气的爆发。两百多年前,无泪之城的城主,绝世奇人素天心将正气凛然的莫邪宝剑投入了阴世幽泉之中,阻止了其再一次爆发,由于莫邪宝剑的神威,使得人间享受了将近三百年的太平。 因此,莫邪宝剑也被称为正道第一神剑,名头之大,甚至还要在阴月皇朝的权柄一夕剑之上。 姬博弈俊秀冷然的面容微微凝重,整个阴月皇朝在这一瞬间,都将目光投向了他这个魔道圣君的身上。 “本圣君已经决定率领阴月皇朝大军前往人间,为了避免受到阴世幽泉的魔气侵蚀,就在忘情森林百里之处开启玄阴魔门!” 姬博弈的话音刚落,底下的魔宫四贤和万千妖魔立刻哄然叫好,阴月皇朝整整二十年没有履足人间,被封印在了魔宫之中,早就让这些妖魔饥渴难耐了,恨不得立刻杀向人间,饱餐一顿,将人间化为魔土。 仅次于姬博弈一个身位的镜无缘,却是微微叹息,他并不赞同这个决定,却依旧尊重姬博弈的命令,因为姬博弈是阴月皇朝的主人,七夜圣君,是可以掌控阴月皇朝命运的存在,哪怕他是姬博弈的老师,也不能违背君臣之别。 “此役必定与正道有一场硬仗,诸将要有必胜的信心,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一雪二十年前之耻!” “吼吼吼!” 姬博弈冷漠略带杀气的话语,让一些灵智不足的妖魔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暴虐,齐声吼叫,整个阴月皇朝,群魔乱舞,万妖沸腾。 忘情森林,此地居住着一对夫妻,这一对夫妻就是昔日闻名天下的燕赤霞和司马三娘。 二十年前天魔冲七煞之日,两人率领正道弟子联手阻止了魔道大军。更是斩杀了阴月皇朝的六道圣君,威名赫赫震天下。只可惜一念之差,燕赤霞失去了玄心正宗的宗主之位,更沦落成半人半魔。而司马三娘也因为女儿燕红叶修炼玄心奥妙诀的缘故,与燕赤霞反目成仇,自设忘情极界。 离忘情森林南方百里的一个小镇郊外,无形浓密的雾气缓缓汇聚。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天一夜,到了今日,雾气之中更是透出隐隐约约的黑光,诡异而莫名! 刚开始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武林人士过来一探究竟,但是越来越森寒冰冷的魔气,将来者尽数冻毙。在那之后,朝廷突然下了一道圣旨,禁止任何人接近这个地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再也没有人敢冒犯。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前,一身紫金法袍,雍容华贵的金光在玄心四将的簇拥之下,面色凝重的对着下方跪拜着的三千弟子下令。 “玄心门人听命,一定要在阴月皇朝之前赶到忘情森林!” “遵命!” 玄心正宗的门人弟子训练有素,发出了整齐统一的呼喊,整个人间界中,玄心正宗一派的实力几乎就占据了正道的八成,这也是金光自信可以对抗阴月皇朝的最大底气。 而在玄心正宗出发之后一天,浓密的雾气之中漆黑光芒开始大盛,一道似实实虚的门户开始在虚空之中显现,隐隐约约还能够听到对面传来一些怪异的嘶吼嚎叫,刚开始还不算清晰,渐渐的在每一处空间中响起。 轰然巨响之中,一个身着紫低白纹战甲的俊秀少年骑着头生独角的黑龙马当先踏出了玄阴魔门的,降落人间,随后一个儒雅文士以及四个红袍黑甲护身的妖魔也骑着高大健硕的黑龙马紧跟而出,再之后,就是数十个也能够骑着黑龙马的妖魔将领,以及数千个还没有完全蜕变成人形的妖魔军团。 “圣君,玄心正宗三界圣女占算如神,恐怕此刻早已经知道玄阴魔门开启,我们必须尽快赶往忘情森林,以免遭到正道人士的埋伏。” 镜无缘掐指一算,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向姬博弈提议道。 一边的修罗立刻就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俏脸之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圣君,单凭我们几个自然可以轻松赶到忘情森林,但是大多数妖魔修为不够,就算是不眠不休,恐怕也要二十个时辰才可以。” 姬博弈闻言,面色不变,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之气,开口说道。 “那就在二十个时辰之内赶到!” 同一时间,忘情森林的绝望山庄,司马三娘和燕赤霞两个人面色大变,各自使出了自身最强的法力,以近千枚玄心令旗,布下了一个笼罩整个忘情森林的超大结界。 “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是以你我二人的修为,恐怕也难逃一死!” 只见忘情森林最中心处,一道浓郁如同墨水的紫黑色光柱如同漆黑的恶龙一般肆虐着自己笼罩范围中的一切生灵。 仅仅是一瞬间,偌大的忘情森林中,动物虫子亿万生灵尽数失去生命,万顷苍翠的树木俱都化成干枯,无数绿叶变成劫灰,形成雾霭遮天蔽日。一道道强大的阴邪魔气冲破司马三娘和燕赤霞两人仓促布下的法阵结界,向着人间逸散而去。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天魔圣甲经,玄心奥妙诀 “怎么办,魔气太强了!” 燕赤霞拼了老命维持着结界法阵,但是依然有着不少魔气冲破了阻隔,向着生灵聚集的城镇喷涌而去。 “这个大阵已经耗尽了我所有法力,如果主阵的你修为耗尽,我们就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司马三娘面色苍白,神情惨淡,完全看不出曾经天下正道术法阵道第一人的风采,浑身虚弱的瘫软在燕赤霞的脚边,原本美艳动人的她,现在竟然看到了丝丝白发,可想而知这个封禁整个忘情森林乃至阴世幽泉的法阵,已经将她抽干。 阴月皇朝和玄心正宗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了忘情森林,只不过是一南一北,截然不同的方向。 “这就是阴世幽泉魔气不再外泄的原因吗?” 姬博弈和镜无缘魔宫四贤等妖魔站在一道几乎遮蔽天地的巨大金色法阵前,透过金色的光幕,他们能够看到一道道磅礴浩瀚的阴煞魔气肆虐轰击着一切有形无形的东西。几乎已经只剩下一片废墟的忘情森林,一点都看不出除了黑色之外的色彩,就像是一个用焦黑的劫灰填满的巨大平原。 “小心!” 就在这個时候,镜无缘突然面色大变,护手布下了一道防御术法。 “嘭!嘭!嘭!” 金色的光幕承受到了极限,裂开了一道一人粗大的裂缝,漆黑如墨,好似实质般的浩瀚魔气从裂缝之中涌出,崩散成一道道大小不同的魔光,向着血气浓烈的魔宫门人轰来。 姬博弈眼眸之中紫色漩涡亮起,腰间的一夕剑瞬间出鞘,一道强横无比的剑气斩出,将这数百道魔光瞬间斩灭。 “向后撤退吧!” 刚刚的这一波魔气爆发,如果不是姬博弈出手抵挡,阴月皇朝的大军至少要损失十分之一,姬博弈只能开口让镜无缘和魔宫四贤率领魔宫门人撤退。 “圣君,恐怕来不及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魔宫的法阵笼罩住玄心正宗结界的缺口,想来应该能够撑过一段时间。” 镜无缘也是结界术法方面的大行家,一眼就看出了如今的关键所在。拿出了自己的魔镜,法力灌注,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堵住了金色法阵的缺口。 “魔宫四贤,集合所有妖魔的力量,相助镜老师!” 姬博弈闻言点头,面色冷漠,当先自己挥出一道磅礴的魔气,注入了魔镜之中,一瞬间,魔镜光滑的镜面之上,如同流水一样不断的泛起波纹,好似吃了什么大补药一样,照出了一道刺目的神光开始修补金色的法阵缺口。 “经过我的魔镜转化,魔气不会与玄心正宗的结界之力排斥。” 镜无缘说话之间,魔宫四贤已经率领着剩下的两千多妖魔同时轰出魔气注入镜子中,巨大的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什么人!” 就在这个时候,姬博弈双目之中晶莹的神光流转,看多了金色光幕之后,一道熟悉的人影窜过,数道精致的令旗挥出,插入结界边缘,天地之间浩然之气瞬间汇聚,不仅仅是将那个巨大缺口瞬间修复,更将笼罩这一块区域的结界加固。 “诸葛流云!” 姬博弈法眼运转,看穿了结界和漆黑魔气的遮挡,窥到了来人的面目。 “看来,命运的巨轮并没有因为我的插手而改变,这一次阴世幽泉,说不定还是需要他们来解决。” 姬博弈喃喃自语,右手落下,搭在腰间的一夕剑的剑柄之上,深邃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一股无形的剑气在他掌中不断凝聚,虚空微微扭曲,似乎也要承受不住,泛起丝丝碎裂缝隙。 “圣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阴世幽泉的可怕远远超过了魔宫众人的估计,就算是智计通天的镜无缘也忍不住感觉棘手了。 “传令下去,后撤十里布下大阵,静候玄心正宗的人找上门来!” 姬博弈神色淡漠的说道,正魔两道可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找上门来那就是代表着大决战! 夜晚,姬博弈站在结界之前,细细的感受着从忘情森林里面逸散出来的阴世魔气。 “的确是地煞阴脉的气息,但是其中夹杂着一丝极其诡秘的阴寒气息,使得原本应该是一方世界地煞阴气汇聚的灵穴,在这种魔气的的侵蚀之下,演变成了灭世的劫难。” 姬博弈伸出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掌,缓缓的催动体内的黑水真法,群星璀璨,如梦如幻,这门玄武宫的真法正诀已经被他修炼到了无法想象的境界,早就超越了原本的窠臼,堪比神话级武学,他想要一探这种诡秘魔气的究竟。 “咦?!” 姬博弈没有想到阴世幽泉之中的诡异魔气质量极高,已经超出了世界承载的极限,若不是他修炼的功法玄妙无比,根本无法炼化这一缕诡异魔气。 鲲虚界中,也只有大日精华,天罡精气这类至阳至刚,暴烈极端的灵气才能和这缕诡异魔气相比,很难被炼化,就算是修炼无上天功都无法驯服这等灵气,只有神话级武学修炼到了高深境界,才可以堪堪吸收炼化这缕魔气。 根据魔宫法典记载,阴世幽泉乃是开天辟地之初就存在于人间,好似另外一个幽冥地狱与这方世界的通道。三界的魔气之所以源源不绝的汇聚过去,是因为彼岸世界有强大的修罗天魔通过阴世幽泉,在不断汲取我们这方世界的魔气。 “没想到阴世幽泉居然有着如此高质量的能量,绝对不可放过,需要将其整个吞噬炼化,必然可以将我的修为境界推到更高的境界,助我打破太一圆满金丹,成就道胎法相!” 姬博弈抬头看向金色光幕之中不断肆虐爆发的紫黑色魔气雾霭,深邃的眼眸之中流转出丝丝莫名的神采,他右手握住了剑柄,一夕剑瞬间出鞘,一道凝练至极的剑气撕开了阵法光幕,身形一闪,就没入了其中,身上一道星光闪耀,射入了刚刚撕开的裂缝,将其弥补完好,无人察觉到这位七夜圣君已经进入了忘情森林之中。 姬博弈周身浮现出了一副无形气甲,这是阴月皇朝的天魔圣甲经,和斩天拔剑术并称为阴月皇朝最强攻守魔功,姬博弈已经将其修炼到了最高境界,甚至打破原本功法的限制,将其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嘭!嘭!嘭!” 连绵不绝的阴寒魔气与无形气甲对撞,发出了震动虚空的响声,姬博弈以黑水真法催动天魔圣甲经,不断的炼化着精粹纯净的地煞阴气,他的力量不仅没有消耗,反而还在不断的增加。甚至天魔圣甲在经过一番淬炼之后,似乎更加精进了,原本无形的气甲,浮现出了淡紫色的光华,在虚空勾勒出绚烂精致的纹路。 姬博弈一路前行,周身的天魔圣甲如同实质化,纹路精致绚烂,闪耀着璀璨紫色光华,来到了隐藏着阴世幽泉的山洞。 此地的地煞阴气浓郁到了极点,尤其是那诡异的魔气浓度更高了,比外围至少浓郁了几十倍,姬博弈不断运转体内的黑水阵法,法力流转,如同星河,星辉璀璨,浩瀚神秘,如梦如幻。 轰隆隆!浩瀚磅礴,诡异阴冷的魔气在这一瞬间暴涌起来,似乎是会姬博弈的到来而愤怒,爆发出了十倍不止的阴煞魔气。 “吟!” 姬博弈下意识的全力运转体内的黑水真法,想要将这一波浓郁的阴煞魔气全部吞噬吸纳,突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剑鸣之音升起,好似天外仙音,又似佛陀禅唱,更像是情人呢喃,无形浩荡的天地正气伴随着一股充塞四极八荒的强盛剑气,硬生生的将阴世幽泉爆发的魔气镇压了下来。 “莫邪宝剑!” 姬博弈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看向了在漆黑不见底的魔气幽泉上沉浮的奇形宝剑,心中泛起了一阵悲伤之情,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心口剐了一刀,再用饱含万千情丝的眼泪侵染,这种悲伤心痛,已经是深入了每一寸灵魂,元神乃至记忆。 “有趣,这就是累积了七世的怨气吗?!” 姬博弈智慧神藏光辉闪耀,无量智慧价将这股心痛的感觉镇压,他缓缓走到了阴世幽泉边缘,伸手向着不断颤抖吟叫的莫邪宝剑抓去! “不要动!” 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从姬博弈的背后响起,让原本打算将莫邪宝剑握入掌中的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燕红叶?!” 姬博弈看到了一个无比冷漠的人,面容精致,一身大红色的紧身法衣配上披风,英姿勃发,却也掩饰不了身上那非人的气息,就像是一块万载不化的寒冰, “魔君,今日你便要授首于此!” 燕红叶冷冷说道,浑身浩然之气不断升腾而起,化作了一轮耀眼的大日,好似浩然天道加持其身,强大伟岸。 燕红叶修炼的是玄心正宗最强的功法,玄心奥妙诀,乃是世间最神奇的通天仙法。 这一门功法只要开始修炼,就永远都无法停止,哪怕是被斩破了丹田气海,摧毁了周身经脉,天地间的浩然之气依然会源源不绝的进入修行者的体内,将其修为催生至这门仙法的最高境界,这是一门永无休止的功法。 燕红叶突然出手,娇柔的身躯摆出了一个符合天道韵律的姿势,双手拈诀汇聚浩然之气对着姬博弈轰出了一道纯金色的巨大符箓。 “斩!” 姬博弈握剑出鞘,猩红色的凌厉剑光一闪即逝,将金色的雷霆符箓硬生生的斩断成虚无元气,璀璨艳丽的斩天剑气余势不止,落到了燕红叶的身前,与她体内浓郁到几乎溢出浩然金光对拼。 轰然巨响之中,正邪两股磅礴浩然的力量几乎将这一个隐藏着阴世幽泉的山洞掀飞,一道红色的倩影倒飞而出,落到地面之上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玄心奥妙诀,每隔一天就能够增强一倍的法力,练到最高境界,便只能够再出一招。” 姬博弈缓缓的将一夕剑插入腰间漆黑浑圆的剑鞘之中,从阴世幽泉的边缘走下,口中轻轻说出了这一门通天仙法的最大秘密。 刚刚站稳脚跟的燕红叶闻言之下,双目瞳孔猛然缩紧,冷漠的面容之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惊疑。 “燕红叶,你不适合练玄心奥妙诀,因为你是一个有缺陷的人。” 姬博弈右手搭在腰间漆黑剑柄上,轻轻走到了红衣少女身前,略显惋惜的说了一句。 “想要炼成玄心奥妙诀,你唯有放弃所有的感情,做到绝情绝爱,太上忘情,可惜你心有杂念,太重感情,无法发挥出玄心奥妙诀的最高奥义。” 燕红叶目光惊疑不定,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恐怖的人,姬博弈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绝情绝性,淡漠无情,这样的人是无法战胜的,就算是她将玄心奥妙诀修炼到了最高境界,她也没有丝毫的把握可以战胜这位七夜魔君。 姬博弈并不在意燕红叶的打量注视,目光从莫邪宝剑之上移开,不再试图收取这件正道第一神剑。 莫邪宝剑是以天魔妖矿铸成,经过莫邪一身正气和情爱洗礼之后,才变成了正道第一神剑。而姬博弈腰间的一夕剑是以六合晶英铸就,材质上并不逊色于莫邪,是魔道第一宝剑,只是未曾经过特殊的祭炼,所以才会比莫邪宝剑的威能稍逊一筹。 但是,姬博弈不缺少祭炼神剑的法门,以星宫的星辰寄剑术洗炼一夕剑,使得六合晶英的神力逐渐激发,再配合自身魔功修为,逐渐将这一柄魔道神剑精炼的更加不可思议,正好可以让他尝试一下鲲虚界剑修的道路,专精唯一,不断的磨练剑气,成就无上剑道。 一夕剑以这方世界唯一的六合晶英铸成,至坚至硬,神妙异常,被姬博弈施展太阴秘法洗练了所有异种元气之后,成为了一柄不逊色于先天剑胎的胚胎,以星宫秘传的星辰寄剑术蕴养一夕剑的灵性,将六合晶英的造化之力缓缓的激发出来。 姬博弈伸出食指,轻轻的拂过一夕剑狭窄的剑刃,感受着内里更加危险锋锐的气息,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心神不断的与掌中剑器交融,培养那一丝还略显微弱的灵性,魔体之中凌厉非凡的剑气流窜,将他经脉之内除去剑气之外的力量一一转化排斥。 斩天拔剑术在这个过程之中,已经开始超脱了一夕魔君设想中的境界,向着某种神秘不可知的层次进化,冲破了这方世界的极限,打破了渺渺冥冥中的天道造化。 “莫邪宝剑不过如此,就留给你吧!” 话音未落,姬博弈化作一道猩红剑光,斩开了稀薄很多的阴煞魔气,消失在了燕红叶的视线之中。 一夜无话,正魔两道齐聚忘情森林,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大决战,只是碍于阴世幽泉爆发在即,所以才会有所克制。 “轰隆隆!” 天地震动,阴寒诡秘的磅礴魔气破空而来,仅仅是一瞬间,就击溃了镜无缘布置在营帐的大阵,阴世幽泉再次暴动,冲破了阵法结界,姬博弈腰间一夕剑瞬间出鞘,一道璀璨至极的剑冲天而起,斩向了那浓郁诡异的阴煞魔气,无物不斩,将大部分的魔气都斩灭了。只有一些倒霉的妖魔被魔气余波冲击到,瞬间化为了飞灰,身死道消。 “圣君,有近百个魔宫门人被魔气侵体,化作了劫灰!” 镜无缘一脸沉重的汇报了一个坏消息,就算是姬博弈修为通天,在面对阴世幽泉这种灭绝三界的大劫难,还是无法将所有都护住周全。 “魔宫将领以上的妖魔,跟本圣君去忘情森林看看!” 姬博弈深邃漆黑的双目微微眯起,他对魔宫妖魔的死亡毫不在意,当先化作一道剑光,向着近在眼前的灰黑森林而去。 镜无缘和魔宫四贤立刻化作魔光跟上,等到他们到达忘情森林之时,看到燕红叶玉容泛红拼命催动着自身的浩然法力维持着封魔法阵的不崩溃。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 在燕红叶的身后,司马三娘立刻挥手掷出了三十六道金色的玄心令旗,将已经被阴世幽泉魔气冲击的到处开裂的金色结界重新修补,但是光凭她一人之力,还是太脆弱了,刚刚修复了这里一道裂缝,另外已经被阴煞魔气撕开了两道,修补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破坏。 封魔法阵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刺耳之声,数十面玄心令旗同时被无止境的阴煞魔气爆成粉灰,十几道巨大豁口浮现在金色的结界上,只差一步就要彻底解体。 “圣君,玄心正宗的人来了!” 镜无缘在姬博弈耳边轻轻言语,清俊儒雅的脸上露出了惊人的杀意,目光死死的锁定了当先一人,这种表现在镜无缘的身上是很少见的。 清俊素雅的金光落到魔宫对面的山丘上,在他身后是玄心四将和数十个精锐门人,当先之人却是一位浑身邋遢的糟老头子,他正是玄心正宗上一任的宗主,姬博弈名义上的杀父仇人,燕赤霞。 “是燕赤霞!” “看来赤霞则是去了玄心正宗,想要借助正道的力量封印阴世幽泉!” “伱们还不快过来帮忙,难道真的要等到阴世幽泉彻底爆发,正魔二道和人间同时化作劫灰混沌,才肯罢休吗?!” 司马三娘气急败坏的对着姬博弈和金光大声喊道,同时催动了自身全部的法力,维持住封魔法阵的最后一口气。 “哼!” 姬博弈和金光对视一眼,随后很有默契的同时出手,以各自的手段修补封魔法阵裂开的巨大豁口。 (本章完) 第六十章 正魔联手,逼死燕赤霞 阴月皇朝和玄心正宗的众人见两人都出手了,立刻站在两人身后,紧随其后,鼓动全身真劲,汇入了封魔法阵之中。 阴世幽泉吞天噬地的强横魔气接连不绝的爆发,想要彻底的将封魔法阵爆碎破开,魔宫和玄心正宗好些修为不足的人发出了一道道凄惨的哀嚎,倒地身亡。 见到如此情景,原本还有些保留的姬博弈和金光同时爆发了全力,运转体内的功法,全身的法力都灌注进入了封魔法界之中。 “玄心奥妙,万法归一!”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彻忘情森林,燕红叶娇躯弯成弓形朝天,双手向上,指尖渗出一滴鲜血拈成法诀,玄心正宗的符箓正法,在玄心奥妙诀这一门最强秘法的催动之下,拔升至了传说之中的最高境界血符。 天地之间浩然之气化作一缕缕绽放着七彩霞光的精气,凝聚成一张鲜艳血红的苍茫符箓,结合着正魔两道似乎可以毁灭所有的阴阳法力,印在了封魔法阵最核心之处。 嘭!嘭!嘭!阴世幽泉的魔气不断爆发,将封魔法阵的金色结界扭曲碎裂,但依旧被燕红叶和正魔两道压制了下去。 “玄心奥妙诀!” 金光看到燕红叶施展出了血符,清冷的眼眸忍不住缩紧,这是他都没有得到传承的最强秘法,号称三界至高无上的通天仙诀。 “两位,我相信你们也看到了,这一次阴世幽泉爆发只是一个前奏,三娘的封魔阵法和红叶的血符,最多也只能够支撑一阵子。如果正魔两道依旧不能放下仇恨成见,不断厮杀,等到阴世幽泉爆发,天地毁灭,所有人都会化为劫灰混沌!” 燕赤霞衣衫狼藉,无比邋遢,眸子里泛着几分疲惫,目光盯着姬博弈和金光,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姬博弈和金光对视了一眼,两人心机城府无比深沉,面上不动声色,没有任何的表示。 燕赤霞以为他们会放下立场仇恨,一同应对阴世幽泉爆发的这场大劫,心中松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露出笑容,意外就发生了。 “锵!” 姬博弈腰间的一夕剑出鞘,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视,向着金光狠狠斩去,虚空都被撕裂了,露出了一道漆黑无比的裂缝,发出了无穷的吸力。 同一时间,金光也将自己藏在背后的右手伸出,带着一抹金光璀璨的神芒,也向着姬博弈刺来。 剑光仿佛天外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斩在了金光手中所握的神芒之上,金光踉跄向后退了一步,身上的紫金法袍无风自鼓,头上法簪微微颤抖,清俊素雅的面容之上泛起一阵艳红,转瞬即逝。 正魔气息无形对撞,两人身边的魔宫四贤和玄心四将都忍不住倒退了数步,只有镜无缘微微皱眉,勉强抵挡住了两人气机交锋,强行站在了原地,并未后退。 “一夕剑果然不愧是魔道权柄,竟然能够让本座都感觉到气血翻腾。” 金光手中握着一柄镌刻加持了各种符箓道纹的古朴利箭,仿佛天地浩然之气的结晶,具有镇压一切邪魔的伟岸力量。 姬博弈微皱的眉头舒展,难怪金光可以抵挡住自己刚刚的一剑,原来是动用了至宝,发出一声轻笑,对着金光嘲讽道。 “玄心正宗的两极箭也不愧是正道魁宝,若不是有它,你根本无法抵挡本圣君的一剑!” 玄心正宗前辈高人凝练阴阳二极浩然正气炼制而成的两极箭,号称天下第一神箭,能够射杀任何妖魔。当年燕赤霞就是借助两极箭的浩然正气,压制了六道圣君的斩天拔剑术,屠戮了魔宫九成九的绝顶妖魔,使得阴月太后和镜无缘不得不封闭玄阴魔门二十年,以免顶级战力力量空虚的阴月皇朝被玄心正宗彻底灭绝。 “七夜魔君就要猖狂,希望你等会面对两极箭的神芒时,依旧可以笑得出来!” 金光脸色阴沉,伸出左手,一旁的玄武神将将自己背负铁匣打开,一柄巨大长弓显露在众人的眼前,金光伸手将其拿起。 “本圣君害怕了不成!” 姬博弈眼眸微微眯起,眼缝之中寒光四溢,右手握住腰间已经归鞘的一夕剑剑柄,几乎超越了这方世界极限的斩天拔剑术,开始迅速的吞纳天地间的无尽魔气,即将斩出惊天动地的璀璨一剑。 两极箭乃凝练了上百年的浩然正气,一旦爆发全部出来,那种恐怖到极致的威力,几乎可以毁灭任何与之排斥的妖魔,就算是以姬博弈如今的修为境界,面对金光射出的两极箭,也不敢有任何的轻视,必须要慎重对待。 “待本座射杀魔君,再与诸君一同封印阴世幽泉,护持人间正道!” 金光眼眸之中闪烁着惊人的杀机,带着几分狰狞之色,缓缓的拉开了长弓,将两极箭搭在了弦上,无尽浩然正气汇聚,金光璀璨,神芒锐利,瞄准了姬博弈。 “两位,阴世幽泉爆发在即,在这种毁灭三界的大劫面前,正魔两道的恩怨就不能暂时搁置一旁吗?” 此时,司马三娘也恢复了过来,看到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慈悲,带着燕红叶拦在了中间,劝说双方暂时休战。 “金光,玄心正宗祖师有令,修炼玄心奥妙诀之人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现在我命令你,放下两极箭,与阴月皇朝合作镇压阴世幽泉!” 燕红叶神色冷漠,樱唇之中吐出了威严的命令,让玄心正宗众人面色一变,就心机深沉的金光都忍不住眼角抽搐,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长弓和两极箭。 “青龙,传我命令,凡我玄心正宗弟子先撤返回营。” 金光此时虽然野心勃勃,过于极端,但是对玄心正宗的祖师遗命还是不敢违背的,乖乖表示了遵从,带着门人弟子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魔宫四贤带着我们的人也撤出忘情森林吧!” 姬博弈松开了手中的剑柄,脸上带着淡淡的冷意,随口吩咐道。 姬博弈并不在乎阴世幽泉的爆发,也不在意魔宫妖魔的性命,他见金光撤走,直到这一战无法打起来了,这才收敛了全身的锋芒,如同一个普通的俊秀青年。 司马三娘和燕赤霞目光打量着姬博弈这位七夜圣君,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瞳孔收缩,如果他们不是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这个浑身没有一丝强大气息外露的年轻人,居然会是万魔之首的魔君。 姬博弈眼眸之中充满了危险的目光,瞥了一眼燕赤霞,赤裸裸的杀意毫不掩饰,不过他却没有动手,径直转身离去了。 夜晚,司马三娘来到了魔宫的营地,邀请魔道一同应对阴世幽泉的爆发,同时燕赤霞前往了玄心正宗的营地,他们夫妻想要联合正魔两道的力量彻底封印阴世幽泉。 营帐之内,悬挂着一张巨大的巨大图纸,马三娘拿出自己的金针,指点图纸上的各个关键位置。 “这一大片就是忘情森林,这中间就是绝情山洞,阴世幽泉就在这個山洞里面。忘情森林周围,已经被我设下了封魔大阵,阻挡魔气外泄之余,亦将魔气送上九天之上吹散。所以,为了不破坏封魔大阵,我们只有一条路,天路!” “不过,由于天罡之风凌厉刚劲,加上魔气上涌,一样是非常危险。” 姬博弈和金光听了之后,各自沉默不语,随后提出了自己的解决之法。 “我魔宫有一种飞天气船,可以驾驭天罡之风为动力,恶龙最是擅长,就交由他针对魔气建造一艘吧!” “青龙一双巧手,天下无人能及,我玄心正宗也有辟魔神舟,青龙也可以建造一艘!” “青龙加恶龙,双龙飞天是好事!” “我们继续商量其他的事情,进入忘情森林之后。第一要面对的困难就是魔气,所以我们还需要一套能够抵御魔气的战甲!” “不过就算是有战甲护体,也无法坚持很长时间,所以我们必须先停在忘情森林中的绝望山庄。那个地方原本是我隐居之处,布有玄心正宗各种法阵,可以抵御部分魔气的侵蚀,到时候可以在山庄之中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向着阴世幽泉前进!” 司马三娘说了这么多,都是如何靠近阴世幽泉,并未说出如何才能镇压阴世幽泉,彻底解决阴煞魔气爆发的办法。 “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到底如何才能封印阴世幽泉,解决此次的大劫?!” 金光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了,清冷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精光,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诡计。 “我们需要玄心正宗的两极箭,莫邪宝剑是凭借无与伦比的正气才能够镇住阴世幽泉的魔气,不过莫邪的正气在三百年中已经渐渐的减弱,而两极箭中藏有强大浓郁的正气,我们需要把箭射入莫邪宝剑上的宝石上,对其注入浩然正气!” 金光闻言,神色微变,抬头看向了忘情森林上空,目光触及到那一道镇压着阴煞魔气的浩然剑柱,不由得在心中惊叹神剑伟力。 金光心中迟疑,难以做出决断,两极箭是一次性消耗品,玄心正宗需要耗费数十年心血法力才能够炼出一根,用镇压阴世幽泉上,那么他就没有手段去对付姬博弈这位强横至极的魔道圣君了。 “我可以借出两极箭,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镇压阴世幽泉了?” 金光居然出乎意料的同意了司马三娘的提议,将两极箭借了出去,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之后如何对付姬博弈这位盖世魔君。 “哪有那么简单,两极箭的正气,只能够让莫邪宝剑的力量恢复一刻钟的时间,压制住阴世幽泉的诡异魔气!” “之后还我们需要集合正魔两道的力量,炼制一颗强大无比的神雷在泉眼之中引爆,这样才可以将阴世幽泉彻底永久的封闭!” “本圣君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神雷需要燕赤霞前去引爆!” 姬博弈起身而立,右手握在剑柄之上,周身散发着惊人的气势,强大的剑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发出了咻咻之声,似乎就要承受不住这等锐利的锋芒,他无比强硬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妄想,不可能!” 司马三娘和燕红叶母女陡然色变,大喝出声,而燕赤霞更是怒容满面,似乎就要冲上来与姬博弈做上一场。 金光闻言,眼眸微微波动了一下,也站起身来,出乎预料的站在了姬博弈的这边,赞同了他的提议。 “没错,燕赤霞作为玄心正宗的叛徒,放走了七世怨侣,本就该死,如今阴世幽泉爆发,正好需要死士前去引爆神雷,这个人选非他莫属,这也是我玄心正宗的条件!” “你们两个!!!” 司马三娘闻言,勃然大怒,就要从上座位上站起来,但是姬博弈和金光两人同时将无形气势破体而出,仿佛天柱神山般死死的压在了司马三娘身上,令得她动弹不得。 “司马三娘,可是你们邀请我们正魔合作,镇压阴世幽泉的,如今三界的存亡可都在你们的一念之间,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姬博弈神色冰冷至极,一双眼睛如同天魔一般,眼球弥漫着漆黑的魔气,阴森诡异,恐怖阴冷。 “如果我说不呢?!” 司马三娘虽然恼恨燕赤霞让燕红叶修炼玄心奥妙诀,夫妻反目,但是依旧深爱着燕赤霞,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丈夫去送死,全力运转体内的玄功,抵抗着姬博弈和金光两人的气势,脸色铁青,坚定无比的反对道。 “当然可以,那就让天下苍生都去死吧,我们魔宫不会出手镇压阴世幽泉爆发的!” 姬博弈冷冷一笑,毫不在意的将周身气势收敛,放开了对是吗三娘的压制,转身就向着营帐之外走去,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阴世幽泉爆发,天下苍生的生死与他何干! 姬博弈可是魔道圣君,魔是一种自私自利的生物,只会杀人,灭世,不会救人救世,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也是阴月皇朝至高的法则。镇压阴世幽泉爆发是正道需要面对的问题,哪里需要他来操心。 燕赤霞见状,身形一闪,拦在了姬博弈等人的面前,引得魔宫众人手中武器纷纷出鞘,十数道锋芒直指燕赤霞,形势一触即发,杀气弥漫整个大帐之中。 “且慢!” “是不是只要我燕赤霞去引爆神雷,你们魔道就愿意与正道联手,共同镇压阴世幽泉。” “本圣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姬博弈看着眼前这位邋遢狼藉的杀父仇人,脸上带着几分寒意,燕赤霞是玄心正宗的前任宗主,二十年前的正道魁首,如今却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不容于正魔两道,他只能在忘情森林之中栖身。因为姬博弈想杀他,金光也想杀他。 “好,希望伱能够信守承诺,为了天下苍生,万千生灵,我燕赤霞,一死又如何?!” 燕赤霞听到了姬博弈的保证,脸上露出了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表情,毅然决然的说道。 姬博弈俊美阴柔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满意的点点头。 姬博弈身后的魔宫众人也是无比欣喜,心悦诚服仰望着姬博弈,没有想到燕赤霞这个强大的仇人,就这么简单被解决了。 正魔两道就这样各怀鬼胎的携手合作,不论是炼制战甲还是神雷,整个过程中都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稍有不慎,就会擦枪走火,引发正魔大决战,好在姬博弈和金光还算是克制,勉强维持场面完成着这场合作。 十二个时辰之后,飞天辟魔神舟首先炼制成功,随后集合两派心血的玄阴战甲也宣告问世。最后,由镜无缘和金光两人率领正魔两道数百位高手炼制的玄魔神雷,也在夜晚即将退去的时候成功完工。 “天下苍生的希望都放在了燕赤霞你的身上了,希望不会让我们失望!” 姬博弈冷冷瞥了一眼燕赤霞,语带深意的说道,这是在提醒燕赤霞遵守约定,乖乖去引爆玄魔神雷,封印阴世幽泉。 “哼,不用你这个小魔头提醒,我燕赤霞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了天下苍生,我死得其所!” 燕赤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姬博弈,满是厌恶之色,没有任何的毫不犹豫,踏上了镇压阴世幽泉的道路。 飞天辟魔神舟飞起,降落到了忘情森林中的一座山庄之中,随后一百二十八面灌注了浩然正气的玄心令旗从舟上飞出,与绝望山庄被魔气侵蚀的近乎半残的阵法结合,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巨大光罩。 绝望山洞之前,燕赤霞脸色铁青的看着手中的玄魔神雷,闪耀着淡淡的神辉,他怒哼一声,不满的咒骂道。 “该死的,他们居然提前引动了神雷,难道就不担心我来不及将神雷放入阴世幽泉吗?” 燕赤霞知道姬博弈和金光这是故意的,如今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抱着神雷跳入阴世幽泉,他虽然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依旧对姬博弈和金光的小动作不满意,他们这是不信任自己会为了天下苍生而去送死。 “十几年来,我在忘情森林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每天我都问自己,什么是错,什么是对,什么是邪,什么是正?这个世间千千万万大道,到底哪一条才是我燕赤霞的人间道?” 苍老狼藉的身影摇摇欲坠的向着绝望山洞深处走去,燕赤霞怀抱着玄魔神雷,一道道七彩的道纹符箓闪耀。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斩杀金光,剑道四境 “世间哪有什么对错,哪有什么正邪,我眼前之路就是人间道!” 阴煞魔气不断的钻入燕赤霞的体内,不断破坏着他的经脉丹田,脏腑器官,七窍流出鲜血,他忍受着世间极致的痛苦,依旧坚定不移的向着阴世幽泉走去,一跃而下。 轰隆隆,剧烈的震动从忘情森林的最中心传来,仿佛是天地翻转,六合八荒尽皆悲鸣。一道七彩的剧烈光华冲天而起,携带着仿佛能够撕裂一切物质乃至时空的剧烈能量。就连那些无穷无尽好似不会枯竭的阴煞魔气,在这道耀眼绝伦的七彩光柱之下,都像是暴露在阳光下的冰雪一样,缓缓消融。 忘情森林之外,姬博弈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回首看向了同样笑着的金光,轻声道。 “成功了,阴世幽泉已经被封印,大劫消散了!” “七夜魔君,你也去死吧!” 金光对着姬博弈露出了一个冷漠的笑容,手中接过了玄武递过来的一柄巨大长弓,将一根金光闪闪,镌刻了各种道纹符箓的精致长箭搭到了上面。 这是两极箭,金光早就算计好了,玄心正宗其实还有一根两极箭,当初愿意借出那根两极箭,就是为了麻痹姬博弈,想要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轰隆隆!天地之间,无数浩然之气凝聚成淡金的光粒,被金光手中的精致长箭吸收。一道金色的流光从长弓迸射而出,好似一道来自天外混沌的开天神雷,又像是众生意志凝聚的浩然正念,更像是这一方世界的天道造化孕育,向着三界最强大的魔头发出了可以毁灭一切的天罚。 “斩!” 姬博弈神色淡然,他似乎早就有所预料,没有任何的惊讶慌乱,腰间的一夕剑瞬间出鞘,斩天拔剑术吞噬吸纳了天地间所有的魔气,猩红如血的剑光凝聚成一道深邃内敛的光束,后发先至,在半空之中与两极箭神芒对拼。 “砰砰砰!” 仅仅是一次交锋,虚空之中却是响起了连绵不绝的轰鸣,好似两位绝世剑客在一瞬之间斩出了千千万万的剑光,几乎撕碎了虚空,扭曲了时光。 “轰!” 在最后一道仿佛世界毁灭的剧烈震响之中,金光整个人七窍喷血,道簪碎裂,法袍灵光道符消散,倒飞而回,重重的陷入了不远处的山壁之中。 “宗主!” 青龙神将看到这一幕,一人过去救金光,白虎,朱雀,玄武三将则是率领着两千多玄心门徒,刀剑出鞘向着姬博弈杀来。 “土崩瓦狗,自寻死路!” 姬博弈冰冷漠然的声音从漫天尘埃之中响起,一抹猩红深邃的剑光亮起,剑气呼啸,将冲在最前面的玄心正宗数百门人拦腰斩断,身首分离。 “保护圣君!” 魔宫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向着玄心正宗的门人冲了过去,血腥的厮杀开启了,不时的有身影倒地,鲜艳的血液染红了整个大地。 姬博弈身着淡紫色战甲,修长挺拔的少年左手握着漆黑的长剑,身上一股浩瀚无形的魔气弥漫开来,仿佛是风暴龙卷,将漫天尘埃瞬间吹散。 姬博弈轻轻一挥手中的神剑,一道璀璨剑光闪耀,无物不斩,将到自己身前的白虎,朱雀,玄武斩杀,一分为二轻松写意,好像三人就是无名小卒,蝼蚁一般的存在,而非是世上最顶尖的高手。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为什么要找死呢?” 姬博弈注视着白虎睁大的眼睛,表情冰冷至极,眼眸里没有人类的任何情感,淡漠无情,就好像是天魔降世一般。 “舍生卫道!” 白虎还有一口气在,听到了姬博弈的话,死死的盯着他,艰难的说出了最后的遗言。 “舍生卫道,真是崇高的理想啊!” 姬博弈嘴角微微勾起,透着不屑的讥讽,目光移动,看向了一旁悲伤至极的司马三娘和燕红叶,冷笑一声,并未动手。 就在此时,莫邪宝剑从天而降,一道天籁的仙音浮现,无形浩然的剑气爆发,让姬博弈都为之皱眉。 燕红叶手中握着一柄奇形怪状,好似两柄剑刃合成的十字剑,血红如玉的剑刃闪耀着令妖魔畏惧的浩然圣光。 “区区一柄剑,还不放在我的眼中,也阻止不了我的脚步!” 姬博弈依旧毫不在意,他的修为冠绝三界,早就超越了世界的极限,他的目标从来不是玄心正宗,也从来不是燕赤霞等人,而是更加强大的存在,比如玄心奥妙诀的创造者素心,无泪之城中入魔的干将,以及俯身阴月太后的月魔。 “魔君,受死!” 就在此时,恢复了几成元气的金光居然再次拿出了一根两极箭,对着全力催动魔气的姬博弈射来,这一次金光射出的两极箭造成的响动比之刚才那一根更加的浩瀚雄伟。 神箭经过之处,漫天金芒闪现,虚空之中闪现出一座座飘渺高耸的仙宫,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真龙,凤凰,青鸟等神兽在箭身之上虚幻出来。这一箭就像是来自九天之上的仙人之手,凝聚着诸天正气,浩瀚神威,势要将一個前所未有的阴月魔君击杀毁灭。 “有趣,金光你果然狡诈,原来之前射出的两极箭都是假的,全都为了麻痹我,想要对我进行一击必杀!” 姬博弈冰冷无情的脸上此时居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似乎对两极箭那恐怖的异象没有任何的感觉,右手紧紧握住了黑色的剑柄,无穷无尽的魔气,阴气,煞气,杀气,都汇聚在了一夕剑之上,一道超越了世界承受极限的剑气在酝酿,还未出鞘,就已经让天地色变,风云汇聚,天地之间一片昏暗,飞沙走石,弥漫着一股令所有人都感到压抑的感觉,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呼吸都感到了困难。 同时,姬博弈周身浮现了深紫色的无形气甲,精致的鳞甲纹路浮现其上,这些纹路都是有符箓咒文组成的,密密麻麻,此时的姬博弈如同一位驰骋沙场的将军,战甲在身,手持利剑,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无穷无尽的锐利锋芒终于出鞘了,璀璨绚烂的剑光充斥在所有人的眼眸,那耀眼的光芒如同一轮昊日,无比刺眼,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无穷无尽的阴煞魔气冲向了两极箭所携带的浩然正气,正负元气发生了碰撞,爆炸。 “轰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轰鸣声不断响起,响彻天地之间,如同万雷齐发,虚空震动,爆炸的能量余波横扫周围,让玄心正宗门人和魔宫妖魔都被掀飞击退了,不少修为弱一点的直接被击杀,哀声遍野,恐怖非常。 姬博弈手持一夕剑,神色冷漠,腰背依旧如同往昔般笔直,整个人周身都散发惊人的气势,如同一柄神剑,直冲云霄,搅散了苍穹之上的风云,天地再次恢复了一片平静。 对面的金光脸色剧变,不敢置信的看到斩天拔剑术斩灭了天地间的浩然正气,斩碎了两极箭,残余的剑气依旧无比凌厉,冲到了他的面前,即使他动用体内所有的法力,施展了一道道金色符箓,依旧不抵绝世无双的剑气,被狠狠的斩在了胸腹之间,血肉撕裂,鲜艳的血液喷涌,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满脸的不甘和震惊。 “你怎么可能这么强,到底是人是鬼?” 金光虚弱无比的声音传来,无比的清晰,所有人都用充满了敬畏的目光看向了姬博弈,这位阴月皇朝的圣君修为实力远远超乎了众人的想象,三界之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大的存在。 “我是魔!” 姬博弈冷峻的脸上闪烁着紫色的光芒,眼眸淡漠无情,如同高高在上的天魔降世,想要毁灭天地众生,恐怖阴森,让人畏惧。 金光闻言脸上露出了错愕之色,嘴巴微动,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一道剑气划过,直接将其首级斩下,再也无法发出最后的疑问。 “聒噪,还是请你去死吧!” 姬博弈手中的一夕剑入鞘,脸上满是冷意,他不耐烦听金光的话,直接将其斩杀了。 金光一死,玄心正宗就再也没有了胜利的希望,不需要姬博弈出手,魔宫的妖魔就将玄心正宗的门人弟子全部斩杀,血流成河,正道沉沦,魔道高涨。 姬博弈这才转头看向了一旁,空荡荡的,刚刚的司马三娘和燕红叶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并不感到懊恼失望,自言自语道。 “跑了吗?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可以请出无泪城的素心!” 姬博弈收回目光,脸色再次变得无比冰冷,注视着走过来的镜无缘,静静的听着他的汇报。 “圣君,此战我们胜了,玄心正宗所有门人弟子都被斩杀,自此之后,魔宫将要统治人间界,成为天地正统!” 哪怕是平日冷静睿智的镜无缘,此时清俊儒雅的脸上也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眼眸闪闪发亮,全身颤抖,他从未想到魔宫居然可以战胜玄心正宗,主导人间界。 姬博弈并没有理会镜无缘,周身周天窍穴气门大开,开始吐纳虚空之中的地煞阴气,丹田气海之中,锋锐无双的剑气开始一丝丝的凝聚成形,隐隐约约形成一柄虚无的剑器。 剑修之法,乃是专精唯一,除了剑气之外,其余的力量皆不可以与其共存,也正是这样的霸道,才让剑修的战斗力几乎都可以越级挑战。 这一世姬博弈开始尝试之前不曾修炼的剑修秘法,在一步步淬炼自己的剑气之时,也要磨练出一颗剑出无悔的道心。 体内的天魔圣甲经和黑水真法的力量,都被霸道强横的剑气强行转化,化作了一道道剑元之力,从今以后,他就无法再施展这两门功法了,体内只剩下了精粹阴寒的斩天剑气。 这一具魔体内剑元横冲直撞,锋锐无比,隐隐带来的刺痛,让姬博弈都为之皱眉,他这一世的肉身开始向着最适合存储剑气的方向进化,也渐渐的挣脱出这一方天道的限制,剑修法门,因为鲲虚界剑宗威压天下,成为了世人心目中最是完美的修炼之法。 不过,天下修士只看到了剑宗修士强横无比,却没有看到这一种修炼法门到底是如何的残酷。 剑宗修士入门,首先要过一关,名为斩俗缘,这个斩俗缘虽然不像大唐世界中魔门那样狠绝,却也不逞多让,一旦拜入剑宗门下,那么世俗中的情感就不能够带入修炼之中。剑宗修士为了做到这一步,修得上乘剑道,甚至有人抛妻弃子,只为了修成一颗纯净剑心。 可以说,能够在剑修之道上走得长远之辈,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不会因为一点儿女私情而使自己的剑锋迟钝,更极端的,就算是杀父杀母,杀妻杀子也不是没人做过。 当然能够做到如此绝情绝性的,也只有七天魔门的无生剑派了,也正是因为如此狠辣的作风,致使这一派在无天剑祖手中臻至巅峰之后,到现如今已经衰弱到只靠杀生剑尊一人支撑。 而在斩俗缘之后,就是问剑心,前者表示剑修之法入门,后者代表着登堂入室的关键。能够做到斩俗缘的千千万万,而能够问剑心的,却是万中无一。 问剑心这一关,乃是看清自身本性真如,寻到一条最适合自己的剑道之路,这一条路只能够由自己领悟,没有人可以帮得上,因为每个人的道路都是不一样的。 剑道四境,斩俗缘,问剑心,断天机,通天道!这是当年无天剑祖总结天下万千剑修法门而得出的心血结晶,能够做到前两者的,就已经可以称尊做祖,统领一方宗派。 而第三境的断天机,已经是鬼神莫测之境,据说整个鲲虚界也只有李清亭一人可以做到。至于最后的通天道,更是一个神话传说,几乎无人知道鲲虚界是否有人达到过这个境界。 以姬博弈的智慧心性,很容易就做到了斩俗缘,领悟了问剑心的境界,他将自己内心深处的各种杂念剥离出来,只留下一颗晶莹剔透,剩下真我的玲珑之心。 姬博弈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自己,在开始进行剑修之法后,他的各种欲望杂念开始一丝丝的被斩去,好似整个人化身成了一柄长剑,清亮如水,纯净明镜。 “原来此世的我竟然是如此淡漠无情的一个魔啊!” 姬博弈在一步步的窥探真我的自己之时,心中也渐渐的浮现起一丝丝异样的情绪,只不过这些情绪刚刚起来,就被斩灭。 “好一颗绝情的剑心!” 剑修是一条不归路,虽然能够赋予修士最为强大的力量,却也可能令修士真正的太上忘情,绝情绝爱。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着各种欲望和情绪,如果变成了一柄冰冷的无情之剑,那么也就不再是一个活生生人了!” 姬博弈逐渐向着内心的真我靠近,修炼了剑修法门之后,逐渐开始变得冷漠无情,如同一柄只知道杀人的魔剑,将自己所有人类的情感都斩灭了。 “这是这方天道的期许,或者说是世界渴望着毁灭,希望通过我的手来完成。” 姬博弈乃是七世怨侣,有着毁灭世界的宿命,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有些不爽,本能的开始抗拒,目光深邃的看向了虚空,似乎看到了正在拼命逃命的燕红叶,无穷无尽的浩然之气不断融入这个少女的体内,玄心奥妙诀霸道恐怖。 “燕红叶,我不杀你,就是希望你能够凝聚众生的意志,来阻止我的灭世宿命。” “回营地整顿!” 姬博弈冷冷的下达着命令,率先迈动脚步,丝毫不理会一众妖魔崇敬的目光,整个人都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让镜无缘这位老师都感到了心境,眉头紧皱,面色沉重。 “圣君好像变了一个人,如同真正的魔在他体内苏醒,渐渐没有了人类的情感,化为了一柄只知道杀戮的魔剑!” 夜色朦胧,月光如水,倾泻一地,银辉闪耀,清冷无情,姬博弈听到远方瑟瑟琴声传来,将陷入沉思中的姬博弈唤起,忍不住起身走出营帐,侧耳倾听悠扬的琴声。 琴声之中包含了收敛,肃杀,轻松,静谧和孤寂等感觉,姬博弈眼前仿佛闪现出了一个随风而舞的绝色女子,舞姿优雅高贵,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莲花次第开放,飘逸出漆黑神秘的的芳香。 “这个琴声?” 另一个营帐之中,刚刚在调息恢复伤势的镜无缘突然之间醒了过来,眉头紧皱,好似察觉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而姬博弈已经遵循着琴声向着已经化作焦土的忘情森林走去,耳中靡靡悠扬的音律渐渐清晰,灰黑树林之中抚琴人孤单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似乎是不忍打扰一样,姬博弈走进静静的注视着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女子明亮的眼眸微微垂下,好似没有看到身前的俊秀少年,红润的唇角微勾,勾人心魄,同琴声一般泛着神秘诱人的气息。 “琴音随心而奏,心有烦恼之人,必会随琴音而至。年轻人,你的武功天下无敌,几乎坐拥天下,为何还有烦恼呢?” 姬博弈听了眼前这个黑纱敷面的窈窕女子,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随手一掌拍出,磅礴浩瀚的魔气凝聚成无形气柱,向着这个装神弄鬼之人轰去,这一掌天下少有人可以抵挡。 “叮咚!” 女子嫩葱般的玉指轻按,琴弦微微颤抖,无形的流光闪过,好似一柄利剑一般,将姬博弈轰出的掌风斩碎。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道心魔种,吞噬幽泉 “果然有两把刷子,不愧是当年险些覆灭阴月皇朝的月魔!” 姬博弈没有继续动手,负手而立,目光淡漠的注视着对面的女子,随口就揭穿了女子的身份。 “哦,年轻人,你竟然知道是我,那为何还要出来与我相见?” 月魔语气中略微几分惊诧,玉指抚琴的动作却是不停,缓缓的轻柔慢捻,奏出仿佛情人呢喃的靡靡之音。 “我来见你,自然是因为有事找你。” “那么,我就洗耳恭听了!” 月魔双手微微挑动,两根琴弦无形之间碰撞,奏响出了一抹锋锐的寒光,向着姬博弈的眉心斩来。 姬博弈嘴角微微翘起,充满了不屑讥讽的意味,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从眼睛之中迸射而出,将无形琴音斩断,余势不减,掠过了面前月魔的脸颊,将那覆盖了绝世玉容的黑纱斩落。 “母后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呢?我们母子俩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说的?!” 姬博弈嘴角泛起的淡淡笑容,衬托的姬博弈温暖清俊,却让他面前的阴月太后从内心最深处涌现出了一股寒意,娇躯微微僵硬。 “七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风华绝代的月魔突然停下琴声,螓首微抬,露出了绝世玉容,在清冷朦胧的月光之下,似乎夺去了世间所有的光辉。 “如果我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呢?!” 姬博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眸却是无比冰冷,没有一丝人类的情绪波动,笑嘻嘻注视着月魔。 “真是让我感到意外,没有想到七夜你居然如此聪慧,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么你准备如何做呢?” 月魔白玉般的十指按在透明的琴弦之上,绝世的容颜微微轻笑,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眼前这个七夜魔君。 “那就要看你怎么选择了!” 姬博弈的左手背负身后,右手轻轻按住腰间剑柄,无形的剑气一波波从他周身扩散开来,向着面前的月魔席卷而去。 “七夜,从小我就没有教过伱什么,今天就让母后来看看,你到底有你父亲六道的几成功力。” “叮咚叮咚!” 月魔话音未落,低眉信手在琴弦之上拨动,清脆的琴音猛然乍现,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又像是银瓶乍破,飞溅出无数音波,灵动悦耳,却又充满了惊人的杀机。 “铿锵!” 姬博弈面对月魔的无形琴音化作的剑气,只是将掌中长剑微微拔出一寸,浩荡凌厉的纯净剑光在身前形成光幕,轻描淡写之间将所有的琴剑都挡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的功力为何会衰退了这么多?” 月魔一招之间,就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她原本应该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磅礴魔气竟然在出手的一瞬间,就消失了九成九,实力甚至还比不上普通的妖魔。 “你以为九转魔珠是那么容易消化的东西吗?” 姬博弈缓缓将出鞘一寸的一夕剑递出,左手握着剑鞘,横在了月魔弧线优美的雪白脖颈之上,微微用力,一滴红艳的血水滑落,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幽香。 “魅姬,她竟然敢背叛我!” 月魔脸色剧变,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眼眸之中闪过一道怒色,美人薄嗔,动人心魄。 “良禽择木而栖,与你相比,本圣君才是阴月皇朝的正统,万千妖魔的帝皇,她显然是更畏惧我!” 月魔闻言,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一点都不在意横在自己脖颈的利剑锋芒,声音微微刺耳的说道。 “哈哈哈,你只不过是我当年从人间抱来的婴儿,竟然还敢说是阴月皇朝的正统。” 月魔口中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统领万千妖魔的七夜圣君居然是人类,并不是六道圣君的儿子,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足以让魔宫发生震荡,四分五裂。 但是姬博弈听到这个真相,却是十分淡定,没有丝毫的吃惊,轻笑一声,开口问道。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月魔脸上的笑容骤然消散,俏丽娇媚的脸上露出错愕和凝重,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这位被自己亲手养大的七夜圣君,开口问道。 “七夜,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一开始就知道!” 姬博弈收回了横在月魔雪白脖颈上的剑刃,周身气势更加强横了,好似突然得到了某种力量,实力增强了。 “嗯,你这是?” “你的魔气已经都被我吞噬了!” 姬博弈双目泛起青紫色的光芒,好似漩涡一样缓缓流转,天穹之上,星空突然亮起了同样的光芒,好似在响应他的呼唤一样。 “天魔星和七煞星,这怎么可能?明明还不到天魔降临的时候!” 月魔无比震惊的仰头看向了夜空,眼前的一切都打破了她的固有认知,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失态过,今夜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让她感到无措。 “很简单,因为现在的我太强了,强大到这個世界的天道与人道都要为我而做出改变。” 姬博弈在不同的大唐世界转世过,精通魔门功法,对道心种魔大法无比精通,将其推演完善,玄妙绝对不弱于玄心奥妙诀,九转魔珠就被他改造成了一颗魔种。 月魔为了恢复修为,强行吸纳九转魔珠中蕴含的磅礴魔气,使得自身魔气与魔种融为一体,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姬博弈的鼎炉。 “没想到,我在世上苟且偷生数千年,却栽在了你的手中。七夜,你才是真正的魔!” 月魔此时神态从容,似乎并不怨恨姬博弈吞噬了她的一身魔气,绝美秀丽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似乎解脱了一般。 “你要是我月魔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啊!” “七夜,动手吧!只要杀了我和阴月太后,你就可以彻彻底底的堕入魔道,成为至高无上的天魔。” “我在这个世间存活了数千年,从天魔妖矿降临开始,苦苦算计数百年,就是为了让你踏上七世魔君的宿命!” 月魔张开了自己的双臂,清冷的月光从星空之中倾泻下来,映照的她绝世的玉容更加美丽,美得不像人类,就像是月宫中的仙子。 姬博弈并没有拔剑斩杀月魔,淡漠的仰望着天空,天魔星和七煞星闪耀着光芒,诡异阴森,在两者之间还有一颗太阴星,银辉散落,披在了他身上,如同一层薄纱,清冷神圣,纯净圣洁。 “我为何要杀你,你在我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了!” “天魔冲七煞,魔化人间乃是我的宿命,你会作为见证者,看到我打破原本的命运,重获新生!” 姬博弈眸光流转,看着月魔俏脸之上露出了疑惑之色,淡淡的开口解释道。 月魔暗蓝色瞳孔微微眯起,如同夜空下闪耀的星辰,璀璨绚烂,神秘梦幻,柳眉微微蹙起,目光定在了姬博弈的俊美阴柔的脸颊之上,淡淡说道。 “既然你如此自信,我自然不会拒绝!” 姬博弈一挥手,一道魔气从体内飞出,射入了月魔的体内,她气息顿时暴涨,魔气纵横,笼罩了周围的天地。 “嗯?” 月魔蓝色的瞳孔微微扩散,不解的看向了姬博弈,不明白他为何会将魔气还给自己。 “你的修为对我而言,并无多大的用处,还是还给你吧!” 姬博弈走上了专修唯一的剑修之路,体内只有剑元之力,容不下任何其他的力量,月魔的一身魔气对他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有人来了,我们还是各自离开吧!” 姬博弈眉头微皱,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机,微微侧头,对着月魔说道。 话音未落,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片刻之后,镜无缘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机,眉头紧皱,神色沉重至极,果然是她! 第二天一早,姬博弈率领着魔宫大军开启玄阴魔门,回到了阴月皇朝,独自一人来到了阴月宫禁地,幻波池。 幽暗七彩的光华映入眼球,令得姬博弈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踏步到了一泓清澈幽深的水池边缘,魔气飞出,隐藏在最深处的两具肉身缓缓的浮现出来,男得俊美,女的艳丽,仿佛是天地精华凝聚而成,不似人间可以拥有,这才是七世怨侣的真身。 二十年前,作为七世怨侣的他和聂小倩被阴月太后抱回魔宫,她施展大法力将两人的灵魂抽出,放入两只刚出生的妖魔之中,而两人累积了七世怨气轮回的真身,则被锁在魔宫禁地幻波池。 姬博弈元神出窍,吞噬了原本的肉身力量,化为了一柄仿佛血水晶般的流光长剑,没入了自己真身的识海之中,眼眸张开,一道血光射出,洞穿了虚空,给人一种无比邪异的感觉。 “果然不愧是七世怨侣的肉身,潜力巨大!” 姬博弈在阴月皇朝之中并未久待,身化一道红光,再次降临人间,来到了忘情森林。 绝望山洞,原先是阴世幽泉所在的地方,自从被燕赤霞携带者玄魔神雷爆炸之后,只剩下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坑洞。 姬博弈站在充斥着地煞阴气的土壤之上,感受着深藏在地下不知道几千几万丈的浩瀚魔气,期间有各种繁杂的气息阻挡,这是千百年来正魔两道施加在阴世幽泉上的封印,为了阻挡这个灭绝三界的大劫难。 只不过这一次玄魔神雷的大爆炸,几乎将千百年的封印禁制毁灭了九成九,也使得姬博弈能够微微感受蛰伏中的阴世幽泉到底有多可怕。 “阴世幽泉的魔气经历了这一次的冲击之后,损失大大概三成,不过七成魔气也足够毁灭人间了!” 话音未落,姬博弈的身躯就已经没入了地底,向着阴世幽泉落去,他的这一具肉身对于阴世魔气的容纳度超乎想象的契合,有种时来天地皆同力的畅快,七世怨侣作为毁灭人间的工具,自然受到了天道的眷顾。 姬博弈不断的吞噬着阴世幽泉内的磅礴魔气,嘴角微微勾起,淡漠的眼眸之中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喃喃自语道。 “天道要灭世,重塑世界。但是处于巅峰的人道却不会同意,为了阻止天道降下的大劫,自然就会凝聚人道气运,降生成应劫之人。” “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人道有情,视人类为众生之灵!无论是哪个世界开辟,都是天道居首,高高在上,俯视万物众生。但是人类的成长,力压万物生灵,自号正统,凝聚属于自身的人道气运,护佑人族蓬勃成长。” “当人道成长到足够强大之时,就会被天道视为威胁,本能之下,降下大劫,灭绝人类,断去人道根源。天人交战,败者沦为养料,成为胜者变强的力量来源,这是亘古不变,颠之不破的道理。” 姬博弈眉心祖窍之中,代表着一个世界本源的紫色气运缓缓升腾,化作了一柄虚无透明的细长剑形,他仰头看向了虚空,目光穿透了无尽的虚空,周天星辰在眼底浮现,这方世界的天机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丝秘密可以隐藏。 “上一个纪元,天魔一族是正统,凝聚的魔道强大无比,横扫十方,但最终还是被天道击溃,沦为了养料。这一个纪元,人道昌盛,凝聚了紫青气运,距离天道也只是差了半步!” “天道不仁,以众生为刍狗!如今天道降劫,我当利用这个机会,将修为臻至前所未有的巅峰,然后斩断身上的天道气运,摆脱宿命,蜕变重生,晋升道胎法相之境!” 姬博弈手掌抚着腰间长剑,剑身争鸣,不断颤抖,似乎蠢蠢欲动,想要斩天灭人,成就无上伟业。他已经看穿冥冥不可测的苍天,浑身流露出一股令人心惊的深邃幽暗气机。 姬博弈收回了目光,缓缓闭上了眼眸,周身的窍穴开启,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的吸纳着阴世幽泉的魔气,体内的无尽潜力不断开启,一道道神藏璀璨生光,却被精粹霸道的剑气尽数转化成剑种的养料。 七日之后,阴世幽泉的魔气全部都被姬博弈吞噬吸纳了,忘情森林再次恢复了生机,姬博弈手掌轻抚一夕剑剑柄,周身空间开始变得扭曲起来,他的身影如同梦幻泡影,直接化为了碎片,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一处与世隔绝的错乱之地。 “吟!” 一夕剑发出了铮鸣之音,姬博弈出现在了一座荒芜枯寂的城池之中,广阔孤寂的大道之上,没有一个人影存在,只有无数书籍在微风的吹拂之下一页页摊开。很多书籍都是空白一片,只有少部分的书籍之上写满了各种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有喜有悲,但最终这些书籍上的文字在一股奇异的力量之下,缓缓的消失,变成了空白。 “这就是无泪之城吗?真是让人感到孤独悲伤!” “你说是不是,素天心?!” 姬博弈缓缓转身,手掌握紧了腰间的剑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着悄然出现的一位神清骨秀,肤若凝脂,出尘脱俗,如仙女下凡的美人。 “当年你爱上了干将,不忍杀掉他,于是无泪城在那一刻永远停留在那个时间,在这里的人永远不老不死。素天心你也只能施展无上法力将干将连同无泪之城一起封印起来。” “但是干将的悲伤并没有随着莫邪的消失而消散,反而渐渐侵蚀着无泪之城,最后他更和无泪之城融为一体。所以到了这里的人都会受到干将的悲伤,忍不住想要的流泪,但是眼泪又会让干将想起对莫邪痛苦记忆,于是干将宝剑终于化成了魔剑,无泪之城不可以流泪,因为眼泪是因悲伤而生,悲伤会唤醒干将的痛苦,让干将重生再次开始杀戮,以血止泪!” “真是让人感动的爱情啊!” 姬博弈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七世怨侣的源头就是因为素天心,如果当年她能杀了干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发生,也不会迎来天魔冲七煞的大劫,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爱情。 无泪之城深处,一座铸剑炉屹立,橙红色的炉火燃烧,锻造着一柄邪异的长剑,这柄剑长约一米三,宽约两指,剑刃乃是和莫邪一样的妖异血红,与剑柄交接之处是一个恐怖妖邪的鬼头,整柄剑透露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 无形的魔气从剑身之上渗出,在铸剑炉火的灼烧之间化成了一个身着黑袍的虚幻魔影,这道魔影仿佛是来自修罗地狱,周身散发着倾尽九天之水都无法涤荡干净的怨恨之气。 素天心沉默不语,七世怨侣的悲惨命运都是因她而起,她才是一切的罪恶之源,面对七世怨侣之一的姬博弈,她心怀莫名愧疚,无从辩驳。 “今日就让我亲手斩断这七世怨侣的宿命,将干将彻底的毁灭吧!” 姬博弈手中的长剑缓缓出鞘,一道惊世的锋芒在酝酿,一夕剑还未出鞘,天地虚空就承受不住这等锐利的剑气,浮现出了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如同蛛网一般蔓延,密密麻麻,遍布无泪之城,景象骇人至极,恐怖非常。 素天心闻言,脸色微变,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化解干将心中的怨气和悲伤,如今听到姬博弈要毁灭干将,她自然不会同意,体内的玄心奥妙诀催动,天地间的浩然之气倒灌进入了她的体内,爆发出了惊人的威能气势。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融合干将,七世魔君 素天心作为玄心奥妙诀的创始人,已经将这门通天仙法修炼到了大成境界,当年如果不是她生出了情爱之心,早就可以武道飞升,离开此方世界了!只是可惜,天意弄人,这位武仙一般的女子爱上了干将,陷入了滚滚红尘之中,再也难以超脱。 漫天的浩然之气化作了金色的匹练神光,凝结出了一张张符箓,铺天盖地,向着姬博弈的纤细挺拔的身躯落下,强大的能量波动吹得他青丝飞舞。 “锵!” 暗红色的长剑瞬间出鞘,姬博弈嘴角微微一笑,浑身浩瀚磅礴的魔气化作一道道锋锐无双的剑气,在体内凝聚成一颗剑种。 剑修之道与众不同,在大道之基这一个境界,普通修士是凝聚道基,而剑修则是凝聚剑种。剑种成就之后,需要不断的培养。一直到大道金丹之境,剑种破开,与一柄剑器结合,化作自己的本命剑胎。 本命剑胎乃是剑修的全部,也是精气神三宝的承载。剑修就是将自身的所有一切都堵在一柄剑中,剑成则道成,剑毁则身死。 磅礴璀璨的剑光斩灭了漫天发金色符箓,余势不减的向着那如同仙女一般的素天心,狠辣无情,绝情绝性,斩灭一切。 素天心眉头微皱,浩然之气涌出,将参与的剑气磨灭,眼眸微微转动,伸手一招,在无泪之城之中飞出了一柄散发着神辉的宝剑,刚正浩然,这是正道第一神剑,莫邪宝剑。 姬博弈目光流转,穿透力虚空,看到燕红叶和司马三娘,此时的燕红叶实力提升了许多,堪比金光,只可惜依旧不入姬博弈的眼,开口淡淡的说道。 “说起来,莫邪和你不应该是情敌吗?毕竟她此时干将深爱的女人!” 姬博弈早就知道燕红叶在无泪之城,他也是通过燕红叶的气机才锁定的无泪之城的位置,他看着素天心,别有深意的说道。 素天心脸色微变,体内的浩然之气越发激荡涌动,手中的莫邪宝剑爆发出了金红色的剑气光焰,声势之盛,骇人听闻。 姬博弈右手再次挥出了手中的魔道至宝一夕剑,深邃内敛的暗红色剑光一闪即逝,超越了视线所能够捕捉的极限,面对如此神鬼莫测的一剑,就算是玄心奥妙诀大成的素天心也不甘小觑。 素天心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之下提剑横斩,璀璨燃烧的金红色剑气光焰在身前虚空爆发,正好拦住了一抹闪现的暗红色剑光。 素天心全力运转体内的玄心奥妙诀,超凡脱俗的修为爆发,淡雅脱俗的玉容前所未有的凝重。整个无泪之城在正魔两股浩瀚伟岸的力量对拼之下,都开始震动,无数房屋微微裂开,要不是城中心一股深沉怨气爆发,护住了整座城池,恐怕这一击之下,无泪之城就要解体。 素天心的修为已经是超越了大道金丹的层次,但是却还没有臻至道胎法相之境,原因就是她心有所挂碍,无法斩断情爱,使得道心圆满。 素天心温婉的玉容浮现出一丝冷色,抬起了玉手,莫邪宝剑火焰般的十字剑刃对准了街道尽头的姬博弈,就要再次挥出。 “为了三界众生,我今日只能挥剑斩魔了!” “哦,当年你无法对我挥出这一剑,今日你就真的可以挥出这一剑吗?”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让素天心道心大乱,手中的莫邪宝剑迟迟无法挥出。 “你居然是七世怨侣,干将转世之身!” 素天心等人都被月魔蒙骗了,一直以为宁采臣才是七世怨侣,想要撮合聂小倩和宁采臣两人走到一起,以七世情缘消除干将怨气,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真正的干将转世居然会是姬博弈。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姬博弈并未和素天心纠缠,身形化为了一道血光,直奔无泪之城的中心位置,向着那座铸剑炉飞去。 素天心见状,脸色顿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失声惊呼道。 “不好,他是想要与干将融为一体,成为真正的七世魔君。到时候以他的修为,再加上干将剑和一夕剑,恐怕三界之中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 素天心话音未落,整个人都化作一道金红光焰,携着莫邪宝剑向着无泪之城最中心的铸剑炉而去。 此时,姬博弈已经化作一道剑光落入了剑炉中,血红剑刃,邪异鬼头剑柄的干将剑在他到来的瞬间,微微颤抖,绽放出丝丝暗红色的光雾,已经被废弃了数百年的铸剑炉燃起了冲天大火,火焰如血,妖艳诡异。 火焰燃起的瞬间,一股直冲九天的冲霄怨气从干将剑剑柄散发,形成了一圈圈暗红色的光华,将姬博弈笼罩在内。 “不要,干将!” 素天心刚刚驾驭着莫邪宝剑赶到,就看到无数漆黑魔气凝聚成一个黑袍魔影,张开双手,与姬博弈缓缓合拢成为一個人。 “轰!轰!轰!轰!轰!轰!轰!” 接连七道通天彻地的剧烈诡异剑鸣在无泪之城回荡,穿过层层时空的壁垒,响彻了整个三界天地。 天穹之中,一颗暗红色的星辰在白日显现,无数魔影横贯星空,咆哮着想要下凡而来,魔化所有的生灵,这是天魔冲七煞,灭世大劫。 姬博弈谨守自身元神的清明,识海之中不断泛起的七世记忆,走马观灯,化作一道道光影掠过,在被他吸收斩灭,干将最深沉最痛苦的记忆也开始在他的识海之中浮现。 “我是你的第七世转生,也是最后一世。就让我们融合,将这一个充满悲伤和痛苦的世界彻底毁灭吧!” 姬博弈轻轻的一句话,就击溃了干将最后的抵抗,黑袍魔影彻底的破灭,融入了他的身躯之中,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恐怖魔气爆发出来,在他的身后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魔影,仰天长啸。 姬博弈并未停止自己的动作,将手中的一夕剑投入了铸剑炉中,化为了一道红通通的液体,融入了干将剑之中,两柄魔剑合二为一,他伸手握住了铸剑炉中被血色火焰灼烧的干将剑。 姬博弈丹田气海之内的漆黑剑种突然散开,化作阴寒的光华与掌中魔剑融为一体,将其化为了本命剑胎。 “一夕,干将,合二为一,成为了我的本命剑胎,以后还是称呼干将魔剑吧,倒也不算辱没了我的本命剑种!” 无数的漆黑烟雾散开,显露出了与干将融为一体的姬博弈真身,漆黑深邃仿佛幽冥的眼眸,也许是世上最为黑暗的颜色,与之相反的是他的头发,苍白如雪,又暗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暗紫。 “好久不见了,素天心!” 姬博弈手握绝世魔剑干将,周身魔气四溢,恐怖而又强大,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与素天心对面而立。 “你是干将?!” 素天心站在铸剑炉外,温软如玉的纤手执着莫邪,淡雅脱俗的玉容之上泛起了不敢置信的惊色。 “随你怎么称呼,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 姬博弈手持血红色的干将剑,感觉到自己与这一座无泪之城开始渐渐融合,虚空之中浓烈深邃,仿佛无处不在的伤感怨恨,随着他的呼吸,从他的毛孔窍穴渗入,仿佛要将他的心灵染成漆黑,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魔。 猛然之间,无泪之城的天穹之上浮现出朵朵乌云,天地之间的妖魔邪气以这一座无泪之城为中心,开始不断的汇聚,形成了一个庞大无比的漆黑漩涡,而漩涡的中心,正对着手持干将剑的姬博弈。 “伱终于还是成魔了!” “我只是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而已,素天心你会如何选择呢?你是选择继续逃避,还是面对命运,举起你手中的剑。” 姬博弈漆黑深邃的眼眸与素天心复杂难言的眼睛对视,一个心如铁石,无一丝涟漪,一个心潮澎湃,难以平静。 一缕暗红色的光华化作无形的洪流,从姬博弈的身躯中扩散开来,与天穹之上的魔气漩涡融为一体,化作了一股挣脱所有束缚的伟岸力量。 素天心玉容微变,左手拈诀,无形的先天八卦从她的指掌之间溢出,与一个镇魔大阵相结合,想要将无泪之城定住。 “素天心,没有用的,你的阵法根本无法阻拦我的脚步。” 砰砰砰!接连数声宏大的气劲溃散声响起,素天心指掌间的先天八卦卦象破碎,最终消失不见,她雪白的掌心之中一抹血光乍现,却转瞬即逝。 “干将,你回头吧,不要成魔!” 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素天心眼角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泪水,一股发自内心的最深沉悲伤扩散开来,弥漫在无泪之城中。 “回头?我根本就不需要回头,因为我才是对的,我如今和干将融为了一体,化身成为了七世魔君!” 姬博弈说话之间,原本被定在人间界某处隐秘之地的无泪之城,在汹涌澎湃的魔气作用之下,缓缓的升空,向着九天之上而去。 “世上众生只要可以做到绝情绝性,都可以化身为魔,魔本就心中执念所化!” 淡雅脱俗的素天心抬头望天,看着不断汇聚三界妖魔邪气而扩张的漆黑漩涡,眼中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悲伤。 “我很心痛。” “不后悔吗,当年你可是宁愿舍弃天下苍生,也要拯救我。”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笑容很冷,给人一种淡漠无情的感觉,丝毫没有让素天心感受到一丝暖心。 轰隆隆隆!剧烈的震动传来,仿佛是地动天摇一般,整座无泪之城开始摇晃翻覆,好似被一股无可阻挡的力量不断蹂躏,要将城中所有的生命都覆灭。 一颗血红色的巨大星辰映照在九天之上,就像是一颗魔的眼睛,冰冷漠然的俯瞰着人间这一座化身成为妖魔的无泪之城。 “干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素天心看到天魔星的瞬间,脸色大变,表情充满了不敢置信,失声的问道,同时体内的浩然之气涌向了姬博弈,想要阻止他。 姬博弈的周身毛孔窍穴中溢出了磅礴浩瀚的魔气,化作了铜墙铁壁般的护体罡气,阻挡着任何浩然之气的侵入。 “素天心,从当年得到天魔妖矿的那一刻起,七生七世的宿命就已经无法逆转了,命运长河在虚空流淌,芸芸众生全都被卷入其中了,所有的命运轨迹,最终都汇聚成最终的结果。” “天道欲借我之手,毁灭三界众生!” 姬博弈仰天长啸,双手抱天,好似在迎接某种伟大存在的降临,浑身浩瀚无边的魔气混合干将魔剑的力量,化作了一道赤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刺入了漆黑漩涡额中心。 “天魔星降临!” 姬博弈发出了一声大喝,九天之上那颗漂浮了一个纪元之久的血红色星辰,瞬间就被激活了,燃烧起了熊熊魔焰,凝聚了无尽的星光和阴煞魔气,一道血红色的光柱从天而降与姬博弈投射出的光华融合在了一起。 “桀哈哈哈哈哈……” “桀哈哈哈哈哈……” “桀哈哈哈哈哈……” 一阵诡异邪恶的声音响起,一个个的身披黑袍,面容模糊的怪异生命通过天魔星融入了姬博弈的魔体之中,降临人间,数量极大,数以万千,源源不绝。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 素天心见此,五指勾勒,一张血色的符文凝练,印在了莫邪宝剑的十字火焰剑刃之上,浩然磅礴的金红色剑气迸发,形成了光焰风暴,将四周的所有诡异生命体一扫而空。 “这是天魔!” 素天心星眸紧缩,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手拈诀画符,一手挥动莫邪宝剑,一道道的的剑气光焰,将降临在无泪之城中的天魔斩灭。 “我一定要亲手结束自己犯下的大错!” “干将,亲手杀死自己深爱的人,才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当年莫邪为了救你,舍身入炉铸造宝剑,确实伟大,但那并不痛苦!” 素天心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郑重,目光坚定,心中升起了觉悟,她掌中的莫邪宝剑微微颤抖,似乎在这一刻理解了这位武修成仙的绝代奇人。 “当年我不曾向你斩出那一剑,是我做错了,我现在后悔了!今日我就要弥补这个错误,让我们一起共赴黄泉吧!” 姬博弈浑身血红的魔光猛然绽放,魔体再次进化,周身笼罩在魔气凝聚而成的战甲之中,额前苍白的发丝转化成淡紫,眉心之中显现出一个蕴含着可怕气息的印记,好似魔道化身,天地至恶。 “素天心,你根本无法阻止我!” 姬博弈脸上神色淡漠,眸子里满是冰冷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位风华绝代的奇女子,不待任何的表情,平静的说道。 “剑是莫邪,心是天心!干将,让我赎罪吧!” 清脆悲鸣的剑吟之声响起,莫邪宝剑似乎也在表达着自己的痛苦,浓郁到散不开的悲伤再次弥漫无泪之城,这是素天心和莫邪两个女人内心的最真实写照,肉身和剑身已经无法承载她们的痛楚哀伤。 姬博弈双目微微闪起暗红的光华,无泪之城不断怪叫游走的万千天魔化作了一道道漆黑的流光,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没入了姬博弈的魔体之中,他的气息越来越强大,整座无泪之城,都开始不断震动,吞吐吸纳着天穹之上不断落下的魔气灵光。 无泪之城中心,两道冲霄而起的庞大剑光不断发生碰撞,剧烈激昂的剑鸣不断响起,引起了天魔之气的震荡起伏,就像是两尊至高无上的存在驾驭着世间妖魔邪气,进行着旷古烁今的最强对决。 “当当当!” 刺耳的剑刃交击之声,从无泪之城的最中心传开,弥漫整个九天天穹,震裂了无数的天罡云层,风雨霜雾。整座无泪之城裂开了一道道缝隙,好似就要解体散开。 姬博弈立身于无泪之城的中心,双手握剑,浩瀚磅礴的魔气从他的身躯之中爆发,没入整座无泪之城,将其重组修补,手中的干将魔剑斩出,血红色的剑气光华好似来自地狱的幽冥魔光,带着魔道无尽的怨恨,斩向与苍天众生融为一体的素天心。 “磨慧剑以常锋,斩落青丝!” 素天心乃是以武道成仙之人,一身剑术早就是登峰造极,斩断情丝之后,爆发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强大修为,莫邪宝剑如同火焰般燃烧的十字剑刃,她玄心奥妙的法力灌注之下,就像是天界的仙火,绽放出绝世光华,形成一道道剑气光焰横扫诸天,净化斩灭无数的天魔灵光,妖魔邪气,血色光华,被莫邪剑剑气光焰笼罩,化作了鲜艳的烟花消散于苍穹天际。 “扫灵合而不垢,照现星辰。” 素天心整个人气息再次拔升,与冥冥之中的天道融合,同时浩渺的人道气运也开始源源不绝的汇聚而来,融入了她的体内,她周身绽放出粲然耀眼的金色神光,就像是一轮浩然大日,位居九天之上,遍照众生,亮如星辰。 姬博弈举起血红的干将剑,原本亮如白昼的九天猛然变得黑暗昏沉,就像是浩瀚星空,深邃幽暗,一颗颗亮丽的璀璨星辰从剑刃之上浮出,散落于苍穹虚空,一剑演化万古星空! 姬博弈修为已经突破了大道金丹的极限,臻至了某种不可揣测的境界,法力雄浑,比素天心数百年的功力还要深厚。他以自身本命剑胎配合浩瀚无边的剑气,演化出了万古星空,将整座无泪之城强行从这方世界中隔绝出来,原本正在汇聚天人两道气运的素天心,不断拔升的浩瀚气机被强行打断了。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打破宿命,人魔道争 血红色的剑刃在虚空重重的交击,爆发出一连串火花,轰鸣如同雷霆,震动整个人间,引得无数众生俯首。 “玄心奥妙,五雷轰顶!” 素天心没有任何的留情,施展了自己的全部的实力,霹雳般的金色雷霆漫天轰鸣,仿佛来自苍天的震怒,众生的奋起。 姬博弈也不甘示弱,手中挥剑,一道暗红色的剑光就像是诸神之王的眸光迸发,镇压了一切的反抗,金红色的符箓被剑气一下击溃。 姬博弈转身之间,右手再次斩出了数道如血剑气,直射素天心,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素天心双手握剑,以莫邪的浩然神威抵挡仿佛无穷无尽,永远没有极限的魔光剑气,璀璨的金色神光化作剑气光焰从莫邪宝剑爆发出来,将姬博弈斩出的暗红剑气轰散成无数流光,落到无泪之城死寂的城墙之上,洞穿出一个又一个的洞口。 姬博弈右手垂下,将干将剑插入这座无泪之城的中心,一丝丝银血色的光华如同流水一般,沿着长剑的剑刃落入无泪之城最深处,原本昏暗雾霭的虚空亮起了一颗颗璀璨的血红星辰,每一颗星辰仿佛都在燃烧一般,将这一座无泪之城衬托的更加可怕阴森。 一缕缕晶亮的光束从血红色的星辰之上亮起,交织成了一张遮天大网,就像是笼罩众生的命运,只要是有生命的人,都无法从中逃脱出去。 “玄心奥妙,万法归一!” 素天心白玉般的五指勾勒,一张繁复神秘的血色符箓凝聚,化作了诸般火焰熊熊燃烧,冲天而起。 “灭!” 姬博弈口中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无形的剑气锋芒从遮天大网中迸发,将燃烧的火焰光柱斩灭成虚无。 “星辰剑网,斩落虚空!” 姬博弈冷漠无情,干将剑插在身前,双手重重的合拢,虚空之中的剑网随之降落闭合,从四面八方向着最中心素天心落去。 “莫邪,助我一臂之力!” 素天心武道本能觉醒,展现出了绝代武仙的风范,她是此方世界第一個武修成仙的绝世人物,融汇百家之长,超凡脱俗,成就了天道都认可的武仙道果,原本素天心可以成为这方世界第一个羽化飞升之人,只可惜道心的不圆满,令得她功败垂成。 璀璨艳丽的金色神光闪耀,如同昊日降临人间,将素天心整个人团团包裹在内,莫邪宝剑在她浩瀚无际的法力灌注之下,褪去了天魔妖矿的血红本质,绽放出了最为纯净明亮的金色光华。 正魔两道最极致的力量不断的碰撞,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轰鸣之声,整座无泪之城左右裂开,一分为二,星辰剑网开始微微暗淡,隐隐有消散的痕迹。 姬博弈重重的一跺脚,头顶的天魔星再次落下了磅礴的魔气,硬生生的将无泪之城恢复原样,星辰剑网再次闪耀,狠狠的斩向了素天心所化的那一轮大日。 素天心神威浩然,莫邪宝剑不断挥舞,斩出了数以千万计的剑气,与星辰剑网疯狂对轰,发出了刺耳的剑刃交击声。 “轰隆!” 在剧烈爆炸声中,一股伟岸力量强行冲破了星辰剑网,将姬博弈演化出来的万古星空冲击的摇摇欲坠。 “不错!” 姬博弈脸上难得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右手握住了插在地上的干将魔剑,邪异鬼头的剑柄亮起两点红芒,剑刃被拔起,虚空扭曲,他瞬间就出现在了素天心的身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刺出了手中的魔剑。 “嗤!” 素天心缓缓的低下头,看到一截血红的剑刃从她的胸口刺出,上面还沾染着她散发着清香的无垢仙血,晶莹生光。 “叮!” 莫邪发出一声悲鸣,从素天心的手中掉落地面,原本如同火焰般燃烧的剑刃在这个失去了所有的神光,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姬博弈放开了手中的干将魔剑,伸出手臂揽住了身体瘫软的素天心,眸子里隐隐透出一丝波动。 “都结束了,素天心,你总算是解脱了,再也不需要背负罪孽和痛苦!” “干将,还没有结束,你和我一起解脱吧!” 素天心声音虚弱,双臂猛地发力,死死的抱住了姬博弈的身体,一股无形的纯净火焰从她完美无瑕的仙躯之中燃起,化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两人都包裹在内。 素天心施展的玄心奥妙决的最后一招,此招一旦施展出来,天崩地裂,众生沉沦,根本无法停止。 姬博弈感受着浩然之气不断侵入自己的体内,斩断了他和天魔星之间的联系,一身磅礴的魔气在渐渐消散褪去。 “干将,这是我为你七生七世准备的最后一招,没想到真的会施展出来!” 素天心的灵魂,元神,真灵等都化作了无形火焰的燃料,玄心奥妙诀已经被她催动到最高境界,九天九地的浩然之气化作金色的流光汇聚而来,轰破了姬博弈剑气演化出来的万古星空。 来自四极八方的天地浩然之气,携带着众生的意志,万物生灵的最本源念力,化作了熊熊的金色火焰,将姬博弈和素天心两个人淹没。 无泪之城在这一股伟岸力量之下,再也支撑不住,四分五裂,从九天之上开始向着人间坠落。姬博弈创造出的漆黑漩涡也被浩然神光轰散,化作无数漆黑的烟雾散落于九幽十地之下。 姬博弈眉心的天魔印记缓缓消散,七个黑袍的魔影从他的身躯背后缓缓浮现,在无形的火焰的灼烧之下,渐渐化作虚无的黑雾,干将魔剑之上的滔天怨气也尽数消散,血红色的剑刃化为了莹白之色,清亮如水,透着绝世的锋芒。 “多谢你助我斩断了天道气运,摆脱了七世怨侣的宿命,蜕变重生!” 姬博弈在金色火焰之中涅槃重生,发生一种玄妙无比的蜕变,整个人变得缥缈脱俗,好似天上仙人,又像寄情山水的隐世高人,周身散发出一种捉摸不定的神秘气息,隐隐还有一股令人心惊的锐利锋芒,就像是一柄深藏鞘中的神剑。 素天心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又露出了释然的表情,整个人都化为了光团,如同一颗璀璨绚烂的流星,圣洁的火光,燃烧了所有,化作了漫天火花,散落于神州大地,融入了万物生灵。 同时一股强大的气运力量融入了姬博弈的体内,这是魔道的气运和力量,如今的姬博弈作为万魔之首,自然有资格代表魔道,他体内玄功运转,不断的炼化吞噬这股力量,天上的天魔星再次浮现,无尽的魔气汇聚成柱,倒灌进入了姬博弈的体内,星辰渐渐变得暗淡,最后甚至熄灭了光辉,力量和魔气都被姬博弈吞噬殆尽了。 姬博弈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表情少了之前的冷漠,多了几分人的气息,周身的锐利剑气也圆融了许多,不再锋芒毕露,体内的剑元之力都变得柔和了,给人一种温暖祥和的感觉。 上一个纪元,乃是魔族的纪元,魔道高涨,于是天道降下天劫,扶持人族崛起,魔道与人道展开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对决,最终的结果,魔道破灭,一分为二,化作天魔星辰和阴世幽泉。 如今姬博弈吞噬了阴世幽泉和天魔星的力量,他就是魔道,集合了上一个纪元最后的气运和力量,加上他本人的实力修为,如今的他绝对不弱于鲲虚界掌教至尊级别的高手,已经可以武道飞升,只是他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做,需要在这个世界多待一段时间。 正月十五,元宵节,一轮玉盘高挂夜空,清冷破碎的银辉从九天之上洒下,明亮如水,倾泻一地,姬博弈身披黑底银纹战甲,站在人间皇宫的最高点,披风随着寒冷的冬风在背后飘扬,银色的月辉落在了他的身上,给他的冷峻的气质带来了几分柔和,莹光微微波动,似乎和他的呼吸融为了一体,不断的融入吐出,玄妙非常。 “真是让人感到亲切的明月。” 姬博弈是太阴星命,元神真灵天生亲近月亮,今日是元宵佳节,太阴星的力量极为强大,让姬博弈的状态也臻至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无比的舒畅。 “元宵佳夜,又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圣君不喝几杯吗?” 镜无缘抱着两坛酒走上了皇宫顶,将其中一坛扔向了姬博弈,笑着说道。 姬博弈伸手接过,淡红色的光华闪过,封口已经被剑光斩下,晶莹清香的液体滚滚落下,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成一条细流,落入到他张开的口中。 “好酒!” 姬博弈一口饮了大半坛,这才将手中的酒坛子放下,吐出了一口白气,酒香弥漫,俊美清雅的白净面容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更添几分柔和。 “这是初代玄心宗主埋在道界天池中的女儿红,在长久的灵气浸泡之下,味道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原来如此,没想到竟然有了三百年的历史,大概玄心正宗初代宗主也没有想到这酒会被我这位魔宫圣君喝了吧!” 话音刚落,无数五颜六色的光华闪耀,一个个人族正道修士门派倾尽底蕴,驾驭着一件件法器秘宝向着他所在的地方而来。 “上元派,七星派,原始宗,玄心正宗之下有数的几个正道门派,都来了。” “圣君,魔宫门人已经准备完毕。” 镜无缘顾不上品尝美酒,儒雅清俊的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对着姬博弈汇报道。 姬博弈微微颔首点头,并未将来人放在眼中,再次拿起了酒坛,仰头痛饮,将剩余的酒水全部喝光,嘴角渗出的酒水打湿了胸前的衣物,高声呼喊道。 “真是好酒,不能浪费了!” “既然魔宫门人已经准备好了,那还等什么,杀人吧!” “锵!锵!锵!” 无数刀剑出鞘的声音在皇宫内响起,早就已经整装待发的魔宫门人遵从姬博弈的命令,杀向了人间正道最后的力量队伍,一场血腥惨烈的大战开启了,空气中满是嘈杂声和血腥气,神圣的皇宫化为了修罗场,人间地狱。 姬博弈静静的站立在紫禁城最高处,没有任何动手的欲望,他冷冷的俯视着正魔两道的战争,正道门派被精锐的魔宫门人一步步逼退。 “土鸡瓦狗,难怪会被玄心正宗压制了数百年。” 人间正道一直以来都是玄心正宗的代名词,虽然也有其余的门派,但是却被金光这个枭雄压制的几乎没有喘息的空间。 如今玄心正宗毁灭了,人道意志需要正道力量来消耗魔道的力量,这些门派就是炮灰,真正的决战需要等待人道降临才能开启,那时候才是姬博弈出手的时候。 “魔君,本座上元派一元.!” 一个长须飘飘,面容儒雅,气质尊贵的道人刚刚手持一杆灭魔法旗来到皇宫上空,对着姬博弈叫嚣着,还未将名字报出,就被一道明亮的剑光斩杀了。 “蝼蚁的名字,我没有兴趣知道!” 姬博弈坐了下来,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将镜无缘还未来得及享用的美酒打开,再次痛饮了起来。 就在此时,正道门派靠着几件强大的法宝将魔宫门人逼退了一段距离,这些威能强大的法宝都是人道赐予的。 “圣君,存放九鼎的九大灵穴已经勘测完毕。” 姬博弈耳边回荡着一道声音,让他瞬间打起了精神,眼眸之中的醉意消散了,清澈明亮,他开口道。 “开始吧!” “是!” 此时,虚空苍穹之上,浩瀚无垠的魔气汇聚,形成了一个漆黑深邃的漩涡,透过漩涡的中心,无数的人看到了一颗血红的星辰散发着万千岁月的怨恨向着这里坠落。 “天魔星再次降临,这次可没有素天心这样的人来阻止!” 姬博弈将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坛随手一扔,指尖一道光华射出,好似一柄利剑将酒坛刺得粉碎。 “啊!啊!啊!” 酒坛碎片带着凌厉磅礴的魔道剑气,向着人间正道的修士们轰去。无数惨叫之声响起,短短一瞬之间就有近千人丧生。 “圣君万岁,圣君万岁!” 魔道门人见姬博弈大发神威,敬畏不已,士气大振,对着姬博弈大声膜拜道。原本信心十足的正道修士们,在看到这一幕惊人的惨状之后,不由得心生退却,畏畏缩缩。 此时,天魔星落下了一道浓郁的星辰光华,注入到了屹立在皇宫之巅的姬博弈体内,血红色的星辰魔光,经过姬博弈的身躯,向着整个人间扩散。 正道门派最前面的几人被魔光侵入体内,浑身散发出一股诡异莫名的气息,仰天发出一声怒吼,双目猩红,肌肤苍白,体内的浩然之气尽数转化成了魔气,将他们也转化成为了魔族。 姬博弈见此,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双手大张,天魔星催发出了更为强盛的魔灵之光,向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人类和正道修士扩散而去。 首当其冲的是魔宫门人,他们不做任何的抵抗,任由魔光入体,引发体内最阴暗深沉的本性,发出了一声声的嘶吼,肉身变得更加强健,体力更加充沛,魔气更加强大,无数的魔头诞生了。 血红色的魔灵之光不断扩散,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大,片刻之间,半个京城的百姓都被转化成为了魔。 “结阵,阻止魔君魔化人间。” 就在此时,一道豪迈威严的声音回荡,原本如同一盘散沙的正道修士瞬间化为了训练有素的队伍,掏出了一柄柄天罗伞,落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浩然厚重的金色光幕升起,形成了一个封天禁地的的大阵,将魔光阻挡在京城之内。 “咦,燕赤霞你居然还未死!。” 姬博弈眼神微微波动,略显诧异的看向了来人,心中并未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我燕赤霞还没有活够呢,七夜魔君,你没想到会是我率领人间正道来阻止你吧。” 此时的燕赤霞英伟不凡,没有了以往的邋遢狼藉,身上气势威严刚正,是正道魁首。 “有趣,你居然成为了人道降临的容器!” 姬博弈双目之中泛起道道星辉,能够照彻九天十地,堪破世间一切隐秘,顿时将燕赤霞的底细看得清清楚楚。 燕赤霞躯体之中,蕴含了一股磅礴浩然的意志,整个人仿佛与浩然众生融为一体,带着一股凌然神圣的气息。 “废话少说,就让我们来一决胜负吧。” 燕赤霞双目之中爆闪出纯金色的神光,背上一柄古朴华丽的厚重长剑猛然出鞘,化作璀璨浩然的神光向着姬博弈斩来。 “铛”! 姬博弈神情不变,佩在战甲腰间的剑器同样自动出鞘,如同一抹流星掠过长空,光芒闪耀苍穹,将浩然神光斩灭。 “我们两个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实在是让我提不起战斗的兴趣!” 姬博弈握住了腰间剑柄,身影瞬间模糊,突兀的出现在了燕赤霞的背后,明亮凝练的剑光划过燕赤霞的脖颈,头颅飞起,血如泉涌,身躯轰然倒地,根本就不是姬博弈的一合之敌。 “伱连我的一剑都抵挡不了,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还有谁?” 姬博弈抬起自己的眼睛,冷冷的俯视着面色惊慌的正道诸位掌门,嘴角泛起一丝嘲讽。举起掌中长剑,就要将所有人都赶尽杀绝。 “大道之争,不死不休!” “魔君,你只不过是斩了我一具化身而已,这一场战斗,将是超乎你想象的持久惨烈。” 突然,一道纯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注入了诸位正道掌门的身躯之中,磅礴浩然的气息再次绽放出来,宛如第二个燕赤霞再生。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魔君灭世,道胎法相 “魔君,我们开始第二回合吧!” 姬博弈闻言,嘴角露出了冷漠至极的笑容,人道意志已经不顾一切了,开始亲自降临,给正道宗门灌输自己的力量,前来阻止自己的脚步和行动。 大道之争,由此开始,一道又一道的纯金色光柱从虚空苍穹之中降落,注入到在场的每一个正道掌门的身躯之中,短短一瞬间,姬博弈的面前就出现了数十具人道化身。 每一具化身的力量都是大道金丹绝顶,几乎拥有改天换地,封山断海的能力,这些人的眼眸冷漠无情,宛如高高在上的大道,拥有着人道的战斗思维和智慧,十分恐怖可怕。 “除非你能够屠灭所有人类,否则我将源源不断的降临,直到将你斩杀消灭!” 人道意志淡然冷漠的话,让姬博弈露出了讥讽之色,他举起掌中的明亮如水的长剑,挥出了一道道剑气,斩向了前方的人道化身。 “区区三十七具人道化身无法阻挡我的脚步!” 一道璀璨至极的剑光纵横天地之间,剑气凝练至极,呼啸而过,汇聚成为了剑气海洋,斩灭了无数灵宝,斩杀了十几道身影,血水染红了大地,整个皇宫都化为了修罗地狱。 “屠灭所有人类是我虽然可以做到,但太麻烦了,还是直接毁灭这个世界吧!” “灭世计划正式开始了!” 姬博弈话音刚落,九道冲霄的灵光亮起,就像是九道通天的仙路,妙不可言,这九道冲霄的灵光从昆仑山开始,于东海岸止。 这是孕育了万千生灵种族的龙脉主流,九道冲霄灵光就像是钉子将龙脉死死的束缚在这条主脉之上,无法动弹分毫。 在九道冲霄灵光之中,九口大鼎若隐若现,其上雕刻着花鸟鱼石,日月星辰,也有人族筚路蓝缕,开辟人道纪元的宏伟展图。 一幅幅巨大的图案在灵光之中显现出来,一个個人道雄主的丰功伟业一一闪过,最终化作了一个目有重瞳,英伟不凡的帝皇,无数的人道伟业被镌刻在重瞳帝皇铸造的九口大鼎之上,累积了千年万年的人道气运和力量,开始缓缓的向着九口大鼎汇聚。 在龙脉灵气最旺盛的九大灵穴之中,九口大鼎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孕育,终于将整个人道的力量整合为一,化作了一股除魔卫道,高高在上的浩瀚意志,这就是人道的力量根源! 九口人道大鼎以龙脉灵穴为凭依,汲取万道万灵的力量,无时无刻都在成长。若是继续发展下去,很快就可以打破天道枷锁,高居于万道之首,执掌诸天。 在姬博弈和人道化身激战的同时,镜无缘率领魔道门人弟子来到了皇宫深处。通过一条阴暗的地道,进入了一个流光溢彩的地穴之中,一尊三足两耳,尊贵华美的大鼎映入眼帘。 一缕缕浓郁的灵光从鼎口逸散出来,化作金色的神圣火焰,阻挡着妖魔的靠近,人道的力量根源就是九尊大鼎,只要这九尊大鼎还存在,就算是把人道的意志击溃,依旧可以在无尽岁月中归来。 姬博弈想要以魔道压下人道,只有釜底抽薪,将人道根源断去。人道为了对抗姬博弈,避免人类灭绝,只能不断降临化身前来阻止,使得守护九口大鼎的力量不断削弱。 镜无缘等人等待了许久,终于鼎口金色的火焰暗淡,并且逐渐消失。 “诸位,为魔道奉献的时候到了!” 镜无缘镜率先伸出自己的右手,左手剑指在手腕之上划过,漆黑的魔血缓缓滴落,在虚空中一滴魔血精华的带领下,向着身前的那尊人道大鼎而去。 这一滴魔血精华有着强大的威能,是姬博弈的体内精血,他早就交给了镜无缘,为的就是污染人道大鼎,完成魔道吞噬人道的壮举。 “嗤嗤嗤嗤!” 剑刃切开肌肤的声音不断响起,一千多道魔血汇聚成一道幽暗的冥河,在姬博弈精血带领之下,化身成了一条地狱魔龙,仰天嘶吼长啸着想着人道大鼎噬咬吞去。 “轰隆!” 人道大鼎察觉到了危机,猛然迸发出浩瀚雄伟的神圣光华,近乎燃烧的金色光华如同丝缕大网,阻挡着魔血化成的黑龙靠近。 地穴无法承受两股力量的交锋,开始不断的裂开缝隙,无数碎石钟乳从上方掉落,不少魔宫门人因此而丧生了性命。 “结阵!” 镜无缘一声大喝,按照事先准备的的令旗,布下了一道护卫的阵法。同一时间,神州大地其余八个冲霄灵光所在的地穴之中,催生出八道地狱魔龙,与人道大鼎不断的对撞,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大道之争,无法后退一步。 姬博弈屹立皇宫之中,掌中长剑好似缓缓的划过长空,一颗硕大的人头飞起,又一具人道化身就此死去,被锋利的剑气碾碎了所有的生机。 “三十五!” 姬博弈口中吐出了一个数字,这是他斩杀的人道化身的数量,他此时依旧神色从容,气定神闲,目光看向了最后两人。 最后两位人道化身是一位儒雅少年书生和一位白发老婆子,二人周身散发着浓郁至极的死气,让姬博弈都感到了几分诧异。 “你二人都死了几百年了,居然还被人道从地下挖出来了,生前应该也是风光无限的时代主角!” 少年书生英俊儒雅,笑容灿烂温暖,一旁的老婆子手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看向少年的眼波中,满是温柔。 “我是玄正,她是心宗,我们是夫妻!” 姬博弈闻言,心中一动,脸上浮现了一抹了然之色,多了几分慎重之色,开口说道。 “原来是玄心正宗的创始人,第一代的七世姻缘,难怪会被人道从地下挖了出来!” 此时,玄正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杆铁笔,周身散发着一股苍天浩然的宏大意境,超越了大道金丹该有的气机。他掌中铁笔微微颤动,五彩毫光绽放,令得整个皇宫都开始震动,一笔之间牵动了诸天苍穹,五彩毫光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化为了万千剑气光雨,铺天盖地的向着姬博弈刺来。 心宗轻轻咳了一声,看着老迈不堪,手中的拐杖落下,苍茫大地裂开了七道漆黑的裂缝,璀璨浩然的纯金色神光从她的身躯之中亮起,就像是一轮大日,耀眼夺目,她手中拐杖横扫之间,耀眼的金色光华就像是光明之海,与玄正的五彩毫光融合在了一起,向着姬博弈逼去。 “玄心奥妙诀吗,素天心的第一代传人!可惜,就算是素天心也陨落在了我的手中,你们又如何能够阻止我?!” 姬博弈微微摇头,俊美清雅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失望,体内的剑元之力疯狂运转,手中的长剑绽放出了最璀璨的光芒,强横到了极致的剑气横在虚空,轻而易举的展开了剑气光海。 浩然的正气与阴寒魔气不断的碰撞,天地都无法承受三人的力量,裂开了无数道裂缝,几乎将京城整个摧毁。 “轰隆!” 一道巨大轰鸣响彻天地,血红色的天魔星终于降临人间,与大气层碰撞,爆发出了冲霄的血色光焰。 苍穹破碎,山岳坍塌,大海倒卷,大地撕裂,无数末日景象浮现,众生沉沦,哀嚎遍野,大道之争,迎来了最后的阶段。 “这个时代不属于死人,你们还是安息吧!!” 姬博弈体内的浓郁恐怖的魔气化作漆黑的烟雾透体而出,将玄正和心宗两个人席卷其中,他手中长剑亮起一抹晶莹澄澈的光华,就像是黑夜之中的指路明灯,绽放着无以伦比的耀眼光芒,斩破了虚空,瞬间就出现在了玄正和心宗的面前,轻而易举的斩断了他们的肉身,一分为二。 此时,苍茫大地以京城为中心,向着四极八荒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巨大漆黑裂缝,吞噬了无数的生灵,四海的沧浪逆冲上天,化作狂风暴雨,雷霆闪电,向着大地倾泻而下,洪水暴发,淹没了无数城镇,夺去了更多人的生命。 镇压整个神州大地的龙脉,在此时也遭受到了重创,磅礴浩然的龙脉灵气萎靡不振,九道冲霄而起的灵穴神光也暗淡了许多。 漆黑的地狱魔龙得到了灾难,死亡,怨恨等负面能量情绪加持,不断壮大,与冲霄而起的灵光不断纠缠,此消彼长,局势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魔龙咆哮,狰狞凶恶,冲入了九尊大鼎之中,吞噬着无尽的人道神光,无穷无尽的力量透过虚空,传入了姬博弈的体内,将他的气息推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踏破了世界的限制,打破了天道的枷锁,一道紫色气运冲天而起。 姬博弈的额头之上浮现出了一颗眼睛,缓缓睁开,天地间的一切隐秘,法则,奥妙都浮现在了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任何的秘密和遮挡,万千道则在他念动之间,迸发出更为璀璨的道火,催生出更为恐怖的无形力量,整个世界都开始崩溃了。 在一声巨大的轰鸣之中,虚空彻底的碎裂了,苍茫大地也无法再支撑,崩溃成一块块,将所有的生命吞噬殆尽。无尽的地心毒火开始从大地的缝隙之中跃起,燃烧着一切可以燃烧的物质,要将整个世界都化为虚无。 姬博弈立身于崩溃的天地中心,整个人透发出肆虐的漆黑烟雾,又有璀璨神圣的金色光华从他的毛孔之中透出,显露出一种诡异莫名的状态。天地都无法承载他的存在,步入了最终的破灭。 姬博弈举起了自己掌中的明亮长剑,对着虚空天地狠狠的斩落,集合了人魔两道的力量,将撑着最后一丝元气的世界彻底破灭了。 就在此时,宇宙星空之外,一团巨大的七彩漩涡缓缓浮现,淡漠无情的眼眸从中显露出来,强大到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量开始凝聚,化为了七彩的炽烈雷电,向着破灭世界中的姬博弈狠狠劈落。 “天道,终于出现了!”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魔两道分出胜负,姬博弈打破了世界枷锁,踏入了禁忌领域,天道自然不允许姬博弈继续存活下去。 “可惜,你来晚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姬博弈并没有和天道争锋,手中的长剑归鞘,梦中证道的力量开始运转,破灭的世界收缩凝聚成为了一个极小的点,猛地爆炸开来,混沌激荡,天地开辟,一股无形的伟力定住了天道雷霆,七彩雷霆光柱劈空,此方世界再也没有那道桀骜不驯的身影,气息完全消失了。 天道眼眸审视着先开辟的世界,强大恐怖的力量扫过每一寸虚空,没有任何的发现,这才缓缓散去了凝聚的力量,消失不见了。 鲲虚界,天市垣,姬博弈端坐在冰晶王座之上,缓缓睁开了眼眸,漆黑深邃的光华闪烁之间,就像是两个黑洞,吞噬了天市垣之中的所有星光力量。 姬博弈身躯挺拔,周身散发出一道可怕深沉的毁灭气息,整个大殿的的禁制都被触动激发,闪耀着璀璨的星光,挡住了这股气息的外泄。 “原来这就是道胎法相!” 姬博弈举起自己的好久都没有动弹的右手,一股混沌不明的气流在上面缓缓旋转,气流中心存在着真空,一颗冷漠无情的眼眸在其中浮现,这是天道法眼,是姬博弈吞噬了人魔二道的本源力量之后凝聚而成的。 在冷漠的眼睛之中,一道明亮如水的剑光从中不断游动,这是一柄锋芒绝世的长剑,长剑划破了眼眸之中的一颗太一圆满金丹,开辟出了一方微型世界,这方世界之中星辰璀璨,汇聚成河,神秘梦幻。 “修士的道胎法相可以发挥出自身最强大的力量,是修炼大道的总结,凝聚了所有的精气神。” “道胎法相的根基便是洞天种子,修士所积攒的力量,是为了将天道赐予的洞天种子开辟成一方真正的世界。” 姬博弈心中升起了一股明悟,理解了天人道果真正奥秘,就是将自身的洞天种子开辟到极致,成为一方自给自足的完美世界,从而摆脱对鲲虚界的依赖,可以依靠永不枯竭的洞天世界力量,遨游虚空,横渡星河。 “没有凝聚洞天种子的修士,哪怕是天赋再高,力量再强,也无法登上大道巅峰,所凝聚的道胎法相,更是无比虚假脆弱。” 真正的法相修士,积累浑厚,哪怕是没有渡过天劫,面对渡过一次天劫的真人境高手,也能够轻松应对。拥有洞天世界的修士,可以说是天道一般的存在,可以随时调动自身洞天的力量,依靠这种可以超脱的力量,足以对抗境界比自己更强大的修士。 “我如今虽已凝聚了道胎法相,开辟出了洞天世界,但仍需要渡过天劫,还是需要请教一下有经验的人了!” 星宫只有花青鱼这位星主渡过了两次天劫,有着丰富的经验,可以给姬博弈带来几分参考的经验价值。 姬博弈想到此处,周身闪过一道星光,身影就消失在了天市垣之中,出现在了紫薇垣宫阙广场前。 “不知是哪位道友降临我星宫,都不先通知花某人一声?!” 花青鱼故作潇洒的声音响起,姬博弈从中听出了一丝虚弱,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精气的空壳,中气不足。 “启禀宫主,天市垣之主,姬博弈求见!” 姬博弈声音不大,传入了紫薇宫阙之中,让里面的花青鱼陷入了沉寂之中,久久没有任何的反应。 “轰!” 近乎过了一刻钟,紫薇宫阙的大门轰然打开,璀璨的星光笼罩着面的花青鱼落在了姬博的面前,清雅俊秀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眸的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他。 “真的是你,居然真是你,这怎么可能?!” 一向都是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花青鱼,此时表现的语无伦次,没有了以往的冷静和睿智,可见他的心中有多么的激动和震撼,心脏都在砰砰的剧烈跳动,让疲惫的眼眸之中多了几分轻松。 姬博弈眼中同样露出了惊疑之色,花青鱼的此时的气息极其衰弱,完全不像可以支撑六十年的样子,好似风中残烛,火苗随时都会熄灭。 “宫主伱的生机怎会如此衰弱?” 花青鱼脸上露出了心虚的表情,低着脑袋,像是犯错的弟子,不敢面对师长,有些尴尬的说道。 “在你闭关这段时间,我没忍住,又催动紫微星盘强行窥探了一次天机,消耗了不少的生机。” 姬博弈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怒容,善泳者死于溺,精通易数天机之人,都改不了强窥天机的毛病,导致寿元大减,甚至有人曾经因为强行窥探不该知道的天机隐秘,直接耗尽所有寿元的事情发生。 “宫主未免太过任性了,你可是星宫的支柱,如今外有强敌窥伺,你若是寿元耗尽,星宫万年的传承可就毁于一旦了!” 花青鱼闻言,脸上露出了愧色,以手掩面,不敢直视姬博弈的目光,讷讷不言。 任何顶尖大派,如果没有掌教至尊级别的高手坐镇,除了封山退隐之外,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但是一旦封山,那么表示此次大争之世的机缘,就和这个宗派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只能干瞪眼看人家吃香的,喝辣的。 紫薇宫阙,大殿之中浓郁的星辰元气几乎凝成液态,青鱼坐在宫主的宝座之上,周身气息暴涨了几分,与天穹之上的紫微星盘不断交融感应,一双柔和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疲倦之色。 “宫主不惜耗费寿元,也要窥探天机,可是有重要的大事发生?!”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人间界天上人,击退窥探者 “没错,我察觉到了即将发生了一件大事,外道九派之中会有一家门派要出现巨变!” 花青鱼清俊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淡淡的自傲,他的修为虽然在鲲虚界只算一流,但是易数修为却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是天下三宗也休想瞒过他的眼睛。 “外道九派之中,能够引得你这个星宫之主不惜如此耗费寿元也要窥探天机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上三界了。” 姬博弈眉头微微皱起,外道九派分为三界六道,其中实力差距十分大,上三界每一派势力拿出来,超过两个星宫的实力都绰绰有余,不是有着天帝尊这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坐镇,就是人间界那样势力雄厚,宗内有着不止一尊大真人级别的高手镇压气运。 “不错,这次就是因为上三界出了事,为了看一眼星宫气运的未来走向,我才不得不这么做。” 花青鱼说话之间,轻声咳嗽了两声,让姬博弈忍不住担心的看了过来,太微玄术催动,沟通了苍穹之上缓缓转动的紫薇星盘,凝聚出一道星芒元气,灌入到了花青鱼的体内。 凝聚到极致的星芒注入花青鱼体内,令得他的生气浓郁了几分,气息不再像刚刚那般虚弱,面色稍稍红润了一些。 花青鱼此时的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对紫微星盘的掌控十分弱,若不是如此,姬博弈不可能在他的面前,掌控催动得了这件神禁至宝。 “你来猜一猜,上三界之中是哪一派出现了变故?” 花青鱼身体舒服了一些,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眼眸看着姬博弈,向他问道。 姬博弈闻言,倒是也没有拒绝花青鱼的考验,眸子深处浮现出了周天星辰,璀璨的星辉汇聚成了一条银河,神秘莫测,梦幻璀璨,鲲虚界的无数天机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周天星辰缓缓运转,破开了天机迷雾,看向了外道九派的上三界,清晰的看到了即将发生的剧变。 “原来如此,是人间界的天上人将要渡第三次天劫,晋升大宗师之境!” 姬博弈眼中星辉大盛,泛着莹莹之光,口中声音淡漠冰冷,好似化身为了天道化身,一道天道法眼在眉间缓缓浮现,混沌气息弥漫,凶横至极,锋芒盖世,让花青鱼都为之一惊。 “这就是你开辟出的道胎法相吗,怎么如此凶恶恐怖?!” 姬博弈并没有回答花青鱼,他的道胎法相可是他吞噬了人魔二道气运力量,毁灭了一方世界,凝聚了整个世界的劫气,杀气,魔气,煞气,才开辟出了一方洞天世界,威能自然恐怖异常。 人间界是外界九派的代表,具体来历不可考究,不过不外乎是中古道统的一脉。崛起于千多年前,刚开始只不过是天上人独撑大局,虽有神禁至宝人道鼎镇压气运,却也不过是和幻水阁一样敬陪末席。 一直到了八百多年前,正道威压天下,外道被驱逐到十洲三岛,星宫气运流失,而取代星宫外道领袖地位的,就是人间界,其中虽有天帝尊不管世事,另外一派隐秘行事的原因在内,但也不可否认的是,就是人间界的实力的确是超过外道其余宗派。 人间界除去实力接近天下三宗的掌教至尊天上人外,还有一位大真人级别的太上长老,更有四位真人境界的高手,实力之强大,就算是放眼整个鲲虚界,也只有剑宗,浩然府等屈指可数的万载圣地才能够压过他一头。 “天上人要渡第三次天劫,怕是十死无生!” 姬博弈冷漠的开口说道,他从天机之中看出了浓郁至极的死气和劫气笼罩着人间界,显然天上人突破大宗师之日,就是他陨落之时。 不过这個结果如果告诉天上人,对方一定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因为修炼到了大真人之境的高手都极为自信,更何况天上人的修为傲视群雄,除去天下三宗之外,几乎无有敌手,再加上最强的渡劫至宝人道鼎,就算是恐怖如斯的第三次天劫,也不能让他畏惧半分。 “不过天上人死了就死了,和我星宫无关,无需在意!” 花青鱼闻言脸上露出了赞同的表情,目光之中满是欣赏之色,对着姬博弈的说道。 “你的紫微斗数境界已经超越我了,我也是靠着紫微星盘,耗费寿元强行窥探天机,才察觉到了天上人将要渡劫一事,没想到你也可以察觉到此天机!” “你说的没错,天上人死了和我们星宫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还是来说说道胎法相这个境界吧!” “在道胎法相之境中,每渡过一次天劫之后,整个都会发生一次蜕变。这一过程,我们称之为凡蜕。等到你彻底的完成四次凡蜕后,就是二祖三皇那个境界的仙人,证得天人道果,可以超脱鲲虚界,遨游诸天世界。” “每个人选择的道路不同,因此出现相同的道胎法相,是十分稀少的事情。比如说我开辟洞天世界,凝聚二十命星。而柳君明,则是以星宫珍藏的一颗星核,修成一尊妄想囊括天地日月的星空神明化身。” “星核?!” 柳君明如今可是星宫最大的敌人了,花青鱼寿元将尽,实力衰退,这个敌人日后只能留给姬博弈对付了,所以姬博弈对柳君明的信息十分关注在意,对于他的手段神通,能够多了解一分,那就多一分周旋的把握。 “那颗星核是我星宫十二代宫主击落一颗划过鲲虚界的星辰而得到。那是一整颗星辰的精华所在,如果柳君明能够将其全部的威力发挥出来,就算是对上天下三宗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听到这里,姬博弈脸上露出了几分肉疼之色,星核这等至宝居然被柳君明浪费了,真是太可惜了,如果留给他,他有把握在三年之内就迈入了大真人的境界,冲击大宗师之境。 花青鱼也是露出了遗憾之色,看姬博弈那副肉疼的表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当时柳君明是星宫之主,以自身的道胎法相将那颗星核融入其中,我们也没有理由去反对他,毕竟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料到会有李清亭横空出世。” “本来柳君明炼化星核的力量是要准备对抗苍天魔主的,当年也只有魔道的枭雄,才能够令我星宫如此忌惮。” 听了这句话,姬博弈不由得为柳君明感到默哀,命不好,居然遇到了李清亭出世,被其三剑重创,成为了李清亭这个天下第一人成名的垫脚石。 在紫微宫阙之中,花青鱼将他在道胎法相这一个境界的经验亲口述说给姬博弈听,两人不时的讨论交流。 不得不说,姬博弈的资质令花青鱼惊叹,虽然仅仅是初步涉入这一个境界,但是种种奇思妙想以及假设,让花青鱼都为之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姬小子,你先下去巩固一下自己的境界。我先处理一下星宫的琐事,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上来找我。” 姬博弈点头应是,随后与满脸震惊的花青鱼告辞,离开了紫微宫阙。 天府宫阙之中,姬博弈坐在王座之上,手中把玩着一张金色的请柬,嘴角透露出一丝捉摸不定的弧线。 “姬小子,这是人间界四大真人中的法天亲自送来的,三个月后,瀛洲圣法道殿,天上人邀请三道各派高人观摩他渡第三次天劫,我拉着法天瞎逛了一会,借口宫主正在闭关潜修,才算是把他糊弄过去了。” 一脸邋遢的皇老斜躺在姬博弈身侧的空位上,老头子左手托着一瓶酒,右手拿着一只巨大的火鸟腿,大口大口的撕咬,吃的满嘴流油。 “那么,宫主又是什么意思?” 姬博弈将这件请柬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定这是天人上在装逼之后,转头看向了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老头子问道。 “人家都把请柬送到我们手上了,不去也不好,伱也知道宫主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出去处理这种琐事。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情由你来处理。” 皇老猥琐一笑,露出了自己枯黄的牙齿,让姬博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毫不客气的将金色的请柬甩到了皇老的脸上。 “我刚刚开辟道胎法相,修为境界还不稳固,需要一段时间闭关。宫主无法出席,整个星宫之中,皇老身份最为尊贵,我看此事还是由您老全权处理吧。” 姬博弈如此不负责任的回答,让大吃大喝的皇老一下子就急了,起身拉住了要离开的姬博弈,将自己手上的请柬一个劲的塞出去。 “我这个邋遢样前去参加如此盛会,有辱星宫威名,姬师侄你英俊潇洒,风度翩翩,随便往那儿一站,就能够让三道之人刮目相看,这件事情,只有你才去才合适!” 皇老将金色的请柬塞入姬博弈手中后,就立刻跳了开来,就像是十分担心姬博弈再次塞给他一样。 姬博弈神色古怪的打量着皇老,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开口说道。 “我怎么感觉皇老似乎是很怕去瀛洲啊?难不成是惹下了什么风流债!” “胡说八道,我只是懒而已,哪有什么风流债?!” 皇老跳脚反驳着,情绪十分激动,目光更是躲闪,不敢直视姬博弈的眼睛,一副心虚无比的样子。 姬博弈看到皇老这番反应,哪里还不明白被自己说中了,轻笑一声,笑声揶揄,随后将目光看向了手中的请柬,一道无形劲力爆发,瞬间就将其震碎成了齑粉,从指掌之间洒落。 “你这是干什么?!” 皇老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姬博弈,连忙催动法力,将洒落的齑粉聚拢起来,只是请柬已经完全粉碎了,根本无法拼凑出原本的模样。 “天上人想要人前显圣,若是他成功渡过了第三重天劫,必然会让我们外道六道臣服人间界!” “当然,这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三个月后他注定无法渡过第三重天劫,这场盛会不过是天上人的葬礼,没有什么意思,我们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姬博弈淡淡的开口说道,智慧的光芒在眼眸最深处浮现,璀璨明亮,深邃无比。 皇老眉头紧皱,惊疑不定的注视着姬博弈,不知他为何如此笃定天上人会陨落在第三重天劫之中。 “姬小子,你真的有把握天上人会陨落?” “皇老,无须担心,如果天上人渡过了第三重天劫,我们星宫直接沉浮就是了,没啥大不了的!” 姬博弈倒是很看得开,如今的星宫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候,花青鱼这位大真人寿元无多,自己又还未成长起来,如果天上人真的成为了大宗师高手,威压六道,要求星宫臣服,那就只能虚与委蛇,递上降表,为姬博弈争取成长的时间。 “嗯?!” 就在此时,姬博弈眉头一皱,眼眸之中浮现出了惊人的杀机,发出了一声大喝,震动三垣星宫,无数门人弟子。 “何人胆敢暗中窥探我星宫?!” 紫微垣天穹之上,那一面巨大的银色圆盘突兀的停滞了转动,姬博弈促动神禁至宝,凝聚了一道青色的光华,化作了一道撕天裂地的惊天剑气从宇宙星空坠落,向着聚窟州东方天空的一片浓密云雾斩去。 “呔!” 一片清冷太阴月光猛然从云雾之中绽放出来,化作了一道晶亮梦幻的玉盘,就像是笼罩天地的巨大月轮,与从天外宇宙斩下的青色剑气对拼。 轰隆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玉盘月轮仅仅支撑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就被天府神针迸发的剑气斩碎为虚无的元气。 一个浑身笼罩在濛濛月光的人影凭空浮现出来,以一只手臂的代价,避免了被这道惊世剑气腰斩的结果。 “紫微星盘果然不愧是星宫至宝,不过,却需要一个后辈弟子催动才能够感应到本座,看来花青鱼果然没有几天好活了!” 来人身形模糊,话语喑哑,显然是在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不想让星宫认出他的底细来。 “在我面前也敢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否活着离开?” 姬博弈修长挺拔的身姿在无尽的星光衬托之下缓缓升空,莹白如玉的左手张开,五指如同苍穹宇宙,绽放出耀眼刺目的清冷星光。 “太阴居子,水澄桂萼!” 姬博弈轻声的念诵着识海之中浮现的真言,顶上猛然亮起两颗璀璨绚丽的星辰,以太阴天同的完美命格排列,呼唤宇宙星空之中,无穷无尽的浩瀚光辉。 “这是大命运术!” 来人原先已经离开了数十里之外,就在他准备再次挪移之时,一股无形的阴寒气流已经将他团团锁定,整个虚空天穹都被这一股浩瀚无垠的力量封禁冻结,他就像是琥珀包裹的虫子,根本动弹不得分毫,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震惊。 “碎!” 姬博弈对大命运术的掌握绝对不弱于花青鱼,神通手段信手拈来,神禁至宝的大部分威能都被他激发了出来,想要将来人一举击杀。 姬博弈张开的五指手掌轻轻的握紧,被大命运术锁定冻结的那一片虚空,猛然碎裂出无数裂缝。正中间的那个神秘人,首当其冲就在瞬间浑身爆出数不清的伤口,鲜血淋漓。 “下一招,就送你去阎罗殿。” 姬博弈眉头微皱,对手竟然只是重伤,心中顿时明白对方的修为绝对不弱于自己,甚至还有超出,但是他丝毫不惧,这里可是星宫,有着紫微星盘和天府神针组成的时空轮盘,就算是大真人来此,他也可以将其斩杀。 姬博弈右手伸出,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流涌出,掌心之中浮现出一颗冷漠无情的眼睛,一道剑光清亮如水,锋芒盖世,足以开辟天地阴阳,斩灭一切生机。 “这是什么法宝,居然让人如此恐惧?” 来人心中大骇,再也不敢小看屹立在天府宫阙上的姬博弈,双目爆闪出浓绿的生机,无数鲜血倒流回到他的伤口,在眨眼之间,他的伤势已经尽数痊愈。 此时,姬博弈掌心那一颗在混沌气流包裹下的眼球,已经迸射出一道璀璨明亮的光束,重重的轰到了他的心口。将他的胸膛洞穿了一个恐怖的血洞。 “咦!” 姬博弈清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被他一道光束轰穿的对手,竟然猛然爆散开来,化作无数虚无缥缈的云雾,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姬博弈法眼运转,照彻方圆千里,那人的气机好像无处不在,却又好像不曾存在过半,寂灭于这一方天地之中。 “飘渺云遁?算你跑得快!” 姬博弈收回手掌,掌心之中的混沌之眼隐没,周身星辉闪耀,消失在了天空之中,回到了天府宫阙之中。 “姬小子,是谁?” 皇老看到姬博弈归来,脸上露出了恼怒之色,恨声询问道 “奇门遁甲,灵台三星诀,长生不老术,飘渺云遁,这么明显有特征的神通秘法,皇老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方寸山的人!” 刚才那人隐藏的手段是三式五数中的奇门遁甲,抵挡天府神针的一击是玄阴月华轮,恢复躯体的则是方寸山七宝妙书中的长生不老术。最后逃遁的手段,是鲲虚界遁法之中最为神妙的飘渺云遁。 皇老眉头微皱,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副不解的样子,对姬博弈说道。 “不可能,就算是方寸山也没有飘渺云遁的传承,这门《七宝妙书》中记载的最神妙遁法,早就随着一场意外失传了。”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花开两朵,一九天劫 “能够拥有七宝妙书传承的,除了方寸山之外,还有一个我们星宫的死敌。” 姬博弈神色平静,他已经从刚才的几次交手之中,已经猜出了对方的来历身份。 “斜月洞府!” 皇老的面色猛然凝重,外道九派虽然在面对正魔两道的时候经常联合对敌,但是实际上矛盾纷争也是不少。昔日星宫作为外道第一宗派的时候,就与斜月洞府之间为了老大的地位,争得你死我活。 近千年前,斜月洞府出现了一对惊才绝艳的师兄弟,名为须浮帝和须沉帝,两人才情绝世,对于天机数算的领悟更是可以媲美人皇邵雍,斜月洞府也在两人的率领之下,一跃成为外道九派中最强的宗派。 眼看着斜月洞府就要一统外道之时,星宫也在同一时间出现了三个惊才绝艳的师兄弟,柳君明,花青鱼,皇天!老大的地位只有一个,能够坐上去的只能靠拳头,斜月洞府和星宫就此展开了令三道都闻之色变的惨烈大战,两派底蕴相近,功法神通也近似。 星宫有紫微斗数,斜月洞府也有太乙神数,双方从易道,神通,术法,禁制,阵法各个方面展开了全方位的比拼,经历了近两百年,最终还是星宫依靠花青鱼成就第三位大真人,全面压倒了斜月洞府。 最终一战中,星宫在柳君明三位大真人的率领下杀入了斜月洞府老巢所在,与须浮帝,须沉帝两人大战数月,这一战到最后,导致赤地千里,满目苍夷,星宫依靠顶尖高手的人数优势,斩杀了须沉帝。 眼看着就要将须浮帝也灰飞烟灭之时,方寸山念着一丝同源情谊,联合正道的势力,逼得星宫退却。 这一战虽然斜月洞府保住了传承,但却元气大伤,门人弟子几乎被星宫斩杀殆尽,仅留下了须浮帝一人独撑场面,不得不封闭山门,星宫一跃成为了外道老大,鼎盛至极。 只是可惜,后来李清亭出世,成就大宗师之境,三剑重创柳君明,后来星宫又发生了内讧,柳君明被封印,皇天陨落,只有花青鱼一人苦苦支撑。 如今柳君明脱困,一心想要重新掌控星宫,花青鱼更是苟延残喘,星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衰弱状态之中,内忧外患,危机重重,今日斜月洞府的人又冒了出来,使得星宫更是摇摇欲坠,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绝境。 “哎,须浮帝那個老小子,最终还是把我先耗死了,他等这个机会恐怕都等得要疯了吧。” 就在此时,花青鱼的声音突然在姬博弈和皇老的耳边响起,两人立刻化作遁光来到了最上方的紫微垣。 “不用多礼了,那个是斜月洞的觉罗,当初他曾经被我,司空倾城,以及魏抱朴联手追杀,没想到他的运气这么好,竟然渡过了一次天劫,修为大进。” 花青鱼淡淡的话语之中,流露出一种英雄迟暮的寂寞之感,以往这种对手,他只要念头一动,就能够催动紫微星盘将其斩杀于聚窟州之外,但是如今寿元将尽的他,却连对方的踪迹都没有发现,还是姬博弈察觉到了对方的暗中窥探。 “如果不是须浮帝帮他掩盖天机,他又岂能够逃得过三派的追杀。” 皇老愤愤的说道,觉罗和他是同一辈的人,星宫和斜月洞府从那一个时代活下来的人,两派之间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只有战争和鲜血才能够洗刷仇恨。 “这一次我无力催动紫微星盘的情况被须浮帝知晓,寿元不多的他恐怕会孤注一掷,趁这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报仇雪恨。” “星宫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姬小子我知道你不愿意去瀛洲参加天上人的渡劫典礼。但是这次你必须跑一趟,帮我去找一个人。” “谁?” 姬博弈面容不变,对于花青鱼的这个命令,默默的接受了。他虽然依仗神禁至宝,能够对抗大真人,但是修为毕竟差了一些,如今还无法支撑起星宫的万年传承。 “云挽歌,他欠了我很多人情,稍后我写一封信,你帮我送给他,他会在我陨落之后,照看星宫百年。” 蓬莱仙派的掌门云挽歌,狂放不羁,与花青鱼乃是一时瑜亮,云挽歌将《天河真解》修炼至极高深的境界,天河九重,整个蓬莱仙派之中,数百年以来,也只有云挽歌一人臻至如此境界。 蓬莱仙派乃是人皇邵雍出身的门派,仿佛是因为人皇耗尽了积累了数万年的气运,弟子是一代不如一代。在人皇羽化之后数千年,一步步的从玄宗最强一脉衰弱到了现在的玄宗最弱圣地。 在八百年之前,虽然名义上蓬莱仙派迁徙到三岛之上是为了监视外道九派,以免他们崛起重新抢占正道在赤县神州的正统地位,但是真实的情况所有人都懂,就是因为蓬莱太弱了,在正道分配战果的时候,被赶出了赤县神州。 在接下来的八百年之中,蓬莱仙派倒是知耻而后勇,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云挽歌,《天河真解》臻至九重天河,法力浑厚号称不弱于天下三宗,硬生生的将蓬莱仙派的名头重新撑了起来。 不过云挽歌之后,蓬莱仙派的接下来的几代弟子再次出现了断层,连自凝道基的人都找不出来。这一代之中好不容易有一个胡衍一,却在道基六转的瓶颈之上生生的困了十年,外人嗤笑蓬莱仙派为云挽歌一个人的圣地。如果没有云挽歌的话,蓬莱仙派恐怕早就在这数百年之中没落下去,直至跌落成为二流门派,最终消失于鲲虚界的历史之中。 “我知道了!” 姬博弈说完之后,左手五指微微弯曲,无数淡金色的光点从下方虚空飞入紫微宫阙,仿佛有时光倒流一般,无数齑粉自动拼成了一张金色的请柬。 “我去准备一下!” 姬博弈对着花青鱼和皇老点点头,周身星光闪烁,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紫薇宫阙之中,回到了天府宫阙。 “他真的可以在百年之内支撑起星宫的传承吗?” 皇老邋遢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疲惫,没有了往日的懒散不恭,格外的深沉。 “如今我们只能相信他可以。” 花青鱼周身气息微微波动,透着一股从内而外的虚弱感,仰望着璀璨的星空,十分无奈的说道。 天府宫阙之中,姬博弈端坐在紫冰银王之上,脸色沉静,眼眸深邃,十指交叉,两根大拇指无意识的缠绕着,阴柔俊美的脸颊之上浮现出了一抹沉思之色,陷入了思考的状态之中。 “哎!” 不知道过去多久,姬博弈发出了一声叹息,起身而立,俊美无双的脸颊之上浮现出了一抹坚定之色,喃喃道。 “罢了,我本来不想参加天上人的渡劫大典,默默修炼,如今我身为星宫少宫主,肩上也有着需要承担的责任,却是不得不去一趟了!” “天上人想要渡过三九天劫,成为天下第四宗,必定会引起一场大战,我还是先渡过一九天劫,成就真人之境,再去赴约吧!” 姬博弈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就渡第一重天劫的,毕竟他这个人喜欢谋定而后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绝对不会冒险渡劫,如今他也只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完好无损的渡过一九天劫。 这要是放在其他的修士身上,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八成的把握已经是寻常修士不敢想象的概率了,而且还是完好无损渡劫的概率,姬博弈简直不当人子! 姬博弈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一步迈出,出现在了无垠大海之中,凌波而立,周身五色毫光绽放,仰望虚空。 突然之间,整个苍穹之震动,一道道品质纯净的灵气光华亮起,好似光带一样注入姬博弈肉身之中,五彩光华闪耀,一道苍茫凌烈的气息透出,好似进入了远古时代,沧海桑田,万古青天尽皆变样。 “轰轰轰!” 浩瀚宏大的巨响回荡在无垠大海之上,天空之中突然亮起了一轮明月,清冷濛濛,隐隐光华落下,滋润万物,天人化生。 姬博弈完美的不似人类的清雅脸颊,嘴角露出了淡淡温和的笑意,一丝丝皓月清光从他的周身亮起,化为了一轮更加璀璨明亮的玉盘。原本清冷明亮的皓月清光绽放出丝丝寒气,寒气越来越盛,转眼之间,已经将四周海面尽数冻结,化作了冰天雪地。 “滋!滋!滋!” 就在此时,细微爆裂的声音在虚空之中响起,不知何时已经是乌云密布,丝丝雷霆电光在其中穿梭闪耀。 姬博弈周身冰寒之气终于强盛到了极点,就连虚空都为之冻结,泛起濛濛白雾。让人感觉就像是置身于天上月宫,丝丝桂花清香淡淡,却沁人心鼻。皓月清光凝结成一轮浑圆的玉盘,精致美丽,上面浮现出丝丝大道纹路,太阴真言,定睛一看,种种关于太阴之道的明悟浮上心头,对于天地道则的领悟也深刻了许多。 姬博弈此时心神晋入了一种玄妙的顿悟状态,他修成了道胎法相,打破了太一圆满金丹,太阴宝鉴圆满无缺,演化出了一轮皓月玉盘,心中无数真言玄妙浮现,境界修为不断提升。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立天之道,用以定人,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 “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阴阳相推,而变化顺!” 一句句蕴含天地至理的真言在姬博弈的心中响起,他周身皓月清光凝结的玉盘开始融化,所有的冰寒之气回收,冻结的海面开始融化,一切都回到了刚刚的模样,好似时光倒流一般,柔和温润的月华照下,蕴藏着滋养万物的生机。 姬博弈整个人透着一股清冷孤高的漠然气息。就像是九天之上的孤月,却又有一种优雅飘逸。天地间浓郁纯净的灵气开始汇聚,在他头顶凝结成一朵洁白纯净,清香四溢的白莲,微微透出的一丝气息,寒彻心扉。 白莲总共有七十二瓣莲叶,象征着七十二道地煞阴气。变幻莫测之中,隐隐交织出一道斩天破地,灭绝一切生机的刀光。这一朵太阴白莲凝成,象征着姬博弈的太阴刀章已经大成,浑身气机圆融无暇,一丝不漏。 姬博弈的丹田气海之中,皓月清光微微闪烁之间,体内磅礴精元尽数转变成紫微仙气,周身窍穴诸天星辰闪耀,随即又是一朵紫微星莲生成。 胸中五气激荡,如同波浪,直冲而上,在姬博弈头顶汇成一亩仙气云海,其上一紫一白两朵莲花以太极姿态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就有日月星辰,山岳姜海虚幻而出。 紫色星莲花开三百六十五叶,其上一座古朴金黄的大钟沉稳而立,不动如山,巍峨恢弘。钟壁呈现金黄色,镶嵌着三百六十五颗天璇星沙,闪耀星辉,绚烂璀璨,如同无垠星空,三百六十五颗星辰并非是一动不动的,沿着玄妙无比的轨迹运动,吞吐着周天星光,神圣威严,钟壁之中还有无数符箓咒文浮现,组成了神禁,神禁威能恐怖,散发着一道镇压鸿蒙混沌,万古星空的气息。 “铛!铛!铛!!” 钟槌轻轻摆动,不断的敲击着钟壁,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大道之音,汇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和玄妙,是真正的天籁之音,在识海之中回荡。 纯净白莲七十二瓣之上,有着七十二道天地道则虚拟出来的地煞阴气微微流转,交织出一抹先天杀伐刀光,割裂虚空,破碎苍穹。但是一柄三宝白玉如意在莲心之中不断沉浮,只见其体形弧曲圆浑,首为莲花式,栩栩如生,莲花正中镶嵌着一颗温润的珍珠,蕴含着古朴雅致之禅味,整体呈纯白无暇,隐隐约约可见丝丝金银光辉形成的流畅纹路,繁而有序,疏密适当,严丝合缝,极富美感,引动了日月星三光,压制住了这一道大成的太阴刀光。 姬博弈元神之花,元气之花凝聚,凝聚两花这原本是渡过一九天劫的真人修士才能够做到,甚至有些根基薄弱的修士,需要渡过二九天劫才能能够凝聚。他在还没有渡过天劫的情况之下,能够将自己的元气之花,元神之花凝聚成功,足可见根基有多稳固雄厚。 姬博弈只要成功渡过一九天劫,体悟与天地道则交融的玄妙,就算是遇上大真人级别的掌教至尊,也能与其拼个旗鼓相当,不落下风。 “轰隆隆!” 就在此时,酝酿许久的天劫雷火,终于向着站立在山崖顶峰的姬博弈劈落了下来,雷霆赤红如血,就像是火焰的熔浆,却爆发出霹雳震响,化作九颗直径约百米的巨大赤红雷球砸落。 虚空之中的随着赤红雷球的落下,扩散出一道道纯白的气浪,像是被洞穿了一个个圆形门户。还未落下四周海域之上,已经被蒸发出袅袅雾气,气势十分骇人。 “赤霄大洞雷,没想到我的一九天劫竟然引动了九霄神雷,还好只是最低级的赤霄神雷。” 姬博弈面对接连砸落的赤红色雷球,面色微微凝重,九霄神雷乃是蕴含大道精义的先天雷法,厉害异常。当日他开启大罗神藏,最开始的三波浩劫天罚,就是九霄神雷最强的紫霄诛仙雷,云霄九曲雷,神霄寰宇雷。 苍龙遗族举族之力布下的元始祖龙九离大阵,再加上至宝和三位至人级别的龙王压阵,都没能够撑过前面的两波,可见这种先天雷法的厉害。当然这一次降落的赤霄大洞雷威力远远不能与紫霄,云霄,神霄三大先天雷法相比。 姬博弈将自身的修为催动了六七成左右,无数灵气在他头顶汇聚,与他体内的仙气交融,化作了一亩仙气云海,一朵三百六十五叶的紫色星莲浮现,在一口古朴大气的神钟之下微微旋转,将神禁至宝的威力激发展开。 “铛!” 悠扬恢弘的钟鸣响起,一圈璀璨耀眼的黄金波纹从神钟壁垒扩散开来,转眼之间就将姬博弈所在的这一片海域包裹住,黄金波纹向着天空席卷,与从天而降的赤霄大洞雷接触。 无声无息之间,一阵刺目的亮光在虚空之中闪烁,这两股足可以撼动虚空苍穹的力量,发生碰撞后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就像是力量恰到好处的僵持,大音希声。 乌黑的劫云之中,赤红如血的电光再次汇聚,接连数十个赤霄大洞雷落下,总共四十九颗直径百米的赤色雷球,交织成一个先天阵图,不断汲取天地之间的炽烈元气,融汇出一股灼烧虚无,破灭空间的灭绝力量。 四十九颗赤色雷球交织成一道血红雷霆光幕,将姬博弈所在的那片海域全都包裹在内,似乎要将虚空,海洋和他整个人都炼化成灰烬。 “铛!铛!铛!” 三道宏大威严的钟声响起,一圈圈黄金波纹在赤红如血的赤霄雷霆之下亮起,同样交织成一道金黄色的巨大光幕,向从天穹压下的赤霄大洞神雷图迎去,一赤一金两色阵图光幕交汇,再次爆发出刺目的亮光,依旧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姬博弈,周身三百六十五颗星辰光辉亮起,交织成四十九层朦胧星辰法衣,抵御着灼热爆裂的赤霄雷霆余波,星光如水,微微荡漾。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混洞开辟劫运经,再战柳君明 姬博弈双目之中晶莹神光闪耀,乾坤二卦流转,急速变化,一刹之间,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一千一百五十二变,一万一千五百二十数已经在他眼眸之中尽皆流转而过,他已经将赤霄大洞神雷图的玄妙全都堪破了。 姬博弈以太微玄术催动混沌钟,将黄金波纹转化成了一股至阳至刚的力量,神钟猛然倒转,幽深的钟口发出一股强劲的吸力,将这一波赤霄大洞雷尽数吞纳。 劫云落下了金色雷球之后,开始亮起淡淡苍碧色,清亮透彻,好似翡翠绿叶,十分美丽养眼。 姬博弈看到了这一幕,面色多了几分慎重,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碧霄玉枢雷,竟然会有两种先天雷法,我不就是平时多窥探了几次天机,一九天劫至于如此强大吗!” 一般修士在一九天劫之中很少遇到先天雷法,姬博弈底蕴深厚,根基夯实,平日又喜欢窥探天机,所以一九天劫才会如此恐怖,比二九天劫都不遑多让了。 姬博弈手中混沌钟再次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将碧霄玉枢雷全部吞噬吸纳,金黄色的钟壁之上浮现出了一缕缕碧绿电光,终究还是未能突破神禁至宝的压制,无声无息之间就被磨灭了。 翠绿过后,劫云之中突然闪耀出了一道极其恐怖的深紫色光华,雷霆轰鸣之声撼动苍穹,一道似乎要灭绝众生,万物生机的黑紫色雷霆浮现在劫云中心。 “这是玄霄紫府雷,他妈的有些过分了啊!玄霄紫府雷就算是二九天劫都不会有,是专门针对那些犯下滔天杀劫的大魔头才会降下的仙罚之雷,我不就是多看了几次天机,至于这么小气吗!” 姬博弈见到这道神雷,脸上也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对着天空就是一阵破口大骂,混沌钟微微震动起来,无比动人的钟声响起,似龙吟,似凤鸣,似虎啸,似鸾啼,似由低到高,隐隐约约之间,无数灵光从劫云之中逸散而出,汇聚到了姬博弈的身前。 刚开始淡淡的,轻轻的,柔柔的,随后变得沉沉的,厚厚的,铮铮的,越加急促,各种不同律吕声调都转了一遍,最后汇聚成一声惊天动地的长鸣,震动九天,劫云之中灵光逸散的速度达到了极限,深紫色近乎发黑的玄霄紫府雷开始变得虚幻,自行消散。 无数的灵光在姬博弈身前闪耀,虚幻出一头乌鸦,鸟身赤金,羽毛如同金玉雕刻的一般,周身燃烧着烈焰,腹部下有着三足,这是三足金乌,太阳精灵,天地神兽。 这一神鸟刚一出现,就仰天长鸣,震动八风,气应时雨,劫云之中的灵光如天河倾泻,倒灌而入,将神鸟虚幻的身躯凝若实质,三足金乌展翅,遮天蔽日,神圣威严。 劫云中心突然亮起了一点光芒,转眼之间就扩散成了一颗纯金色的眼眸,好似一轮太阳,绽放着世上最为炽热的光焰,此乃极阳大日劫。 “呖!” 三足金乌发出了一声长鸣,低头看了一眼姬博弈,化作了一道火焰般燃烧的光芒,冲入了颤动的混沌钟之中。顿时,原本光滑的钟壁之上浮现出了一副精美的画面,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辰浮现,每颗星辰之上都出现了一尊凶神恶煞的星神,手中持一杆星幡,不断晃动,天空之中群星璀璨,大放光明,洒落无尽星辉灌注到了混沌钟之内,神禁被唤醒激发,一股镇压诸天世界的恐怖威能隐隐显露。 虚空之中,所有的乌云已经全部消散,浩浩荡荡的炽白橙红金光熊熊燃烧,仿佛一轮大日降临,将万丈方圆尽皆转化成火焰地狱。无数金红色的火线划过虚空,直接灼烧出一道道漆黑的缝隙,甚至空间裂缝还在不断燃烧,扩张。 “嗤!嗤!嗤!” “大日神光线!” 灵台山,斜月洞府两大宗派的第一杀伐神通就是大日神光线,威名响彻鲲虚界,切割燃烧虚空毫不费力,威能恐怖至极。 天下间各大宗派的天功绝学,基本上先辈都是师法天地自然,从各种各样的先天神通之中演化出来,从而变得适合人族之身修炼。 姬博弈随手一抛,将混沌钟立于头顶,一圈圈的黄金波纹将他笼罩,凝聚成了一道厚重的金色光璧,隔绝了大日神光线的斩杀,一只三足金乌的虚影从神钟外壁浮现,一朵仿佛蕴含着丝丝先天道韵的金色神焰燃烧,与大日神光线周围的金红色火焰接触,瞬间火焰暴涨,扩散开来,将整个苍穹都化为了火海。 大日真火乃是七大先天真火之一,传闻只有三足金乌才能够掌握的神明之火,克制天下诸般火焰,最为霸道,威能足可以焚天煮海。 火焰消散,劫云散去,无穷无尽的星辰光华从九天苍穹落下,灌入了姬博弈的肉身之中,周天窍穴打开,疯狂的吞噬着这股精纯的元气能量,心神渐渐空明,好似与整个鲲虚界天地融为一体,自身就像是化身成了笼罩一方世界的天道。 无数的天地大道法则井然有序的充塞虚空,化为了一道玄妙无比的门户,姬博弈的元神射入其中,与道合真,肉身打破虚空,不断攫取天地元气,日月星辰精华。 仙气云海在其头顶凝聚而出,一紫一白两朵莲花浮现,在元气狂潮之中山下沉浮,作为根基大法的太阴白莲七十二瓣不断的展开,姬博弈心中突然浮现出了天地间七十二种地煞阴气诞生和演化的过程,经过了一道道复杂繁琐的变化,无数灵气演化成了七十二种至阴至寒的阴煞之气,原本有些虚幻的七十二瓣白色莲叶凝聚成实质。 七十二瓣地煞阴气凝聚而成的莲叶,在刹那之间,就被混沌气息融化吞噬,化为了一个黑白不明,阴阳不分的混元空洞,疯狂吞噬着周围的浓郁灵气星光。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修炼之中遇到的任何疑问在大道之中都可以得到最完美的解答,天地万物的源头就是道,大道所化的众妙之门,囊括所有,包揽诸天。 仙气云光之上,紫白两朵莲花随着姬博弈对于道境的感悟理解越来越深,渐渐的向着更高层次演化。紫微星莲在增长到极致之后,突然崩散开来,三百六十五叶化作了诸天星辰,围绕着那一座古朴大钟交织成了一张完整的周天星图。 不知过了多久,周天星图和混元空洞直接崩碎为三百六十五颗星辰和七十二道地煞阴气,在姬博弈元神操纵之下,重新凝聚成一紫一白两朵莲花。 姬博弈缓缓睁开了眼眸,平淡无奇,头顶仙气云光凝聚,一朵七十二瓣的素白莲花轻轻摇曳,随后一个空洞在莲心浮现,,转眼就将素白莲花吞噬,化作了一個黑白不明,阴阳不分的混元空洞。 “天圆十二纲,地方十二纪。天纲运关,三百六十轮为一週;地纪推机,三百三十轮为一度。天地改易,谓之大劫。” “《混洞开辟劫运经》,修士自当截取一线生机,万古永存!” 姬博弈参悟天地大道法则,体悟世间种种大劫,参悟出了截运大道,推演创造出了一部《混洞开辟劫运经》,此经立意高远,一线天机,我自截取,可以让修士从大劫之中截取遁去的一,从而得到那一线生机,万古永存。 截运,截运,如果不是在大劫之中,又怎能截取一线生机?因此,《混洞开辟劫运经》是只有在劫数之中才能够修成的玄妙法门。 苍蓝色的青天,晴空如洗,一览无遗。渺渺云雾在术法之下汇聚而来,衬托着这一辆辇车更加的仙意盎然,一只洁白如玉的仙鹤当空飞舞,后面九行九百九十九只整齐拖拽着一驾华丽奢靡的辇车,此乃千鹤辇。 姬博弈端坐在辇车之中,飞出了星宫的笼罩范围,向着人间界的方向而去,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钟声响动,虚空泛起了黄金波纹,横扫八方。方圆百里之内出现元气波动出现了一丝异样,被姬博弈察觉到了。 “当!” 姬博弈身后的雕刻星纹龙凤的门窗已经豁然打开,一道纯青色的剑光从姬博弈指尖迸出,向着遥远天外的那处虚空斩去。 一声呼啸响起,耀眼的火红光华亮起,化作一道道精致的剑气,就像是张翅的羽翼,与姬博弈射出的纯青色剑气碰撞在了一起。 “叮叮叮!” 金铁交击一般的声音不断回荡虚空,就像是两柄神剑在虚空之中交错急斩,在最终一声刺耳的巨响之中,姬博弈的这道纯青色的剑气元气耗尽,化为漫天碎片消散。 “朱雀展翅,天羽剑翼!” 姬博弈口中淡淡的说出对方所施展的剑招,正是星宫朱雀宫的气兵神通,一道道火红剑气就像是真实的羽毛,栩栩如生,甚至隐隐能够看到繁琐华丽的道纹勾勒成一个个阵势,将附近天地最为本源的灼热气息急速凝聚而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本神一招。” 柳君明的声音从虚空之中传来,充满了惊人的杀机,显然将姬博弈当做了真正的对手,蓄势到极限的天羽剑翼轰然爆发,万千火红色的剑气爆响,如同一大片流星火雨横扫天穹,壮烈奇伟。 姬博弈从容自若,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五指张开,丹田气海之中一缕紫微仙气悄然消散,千鹤辇之下,广阔无垠的海水突然之间浮现出一个漩涡,缓缓扩散开来,将深藏在海底的葵水精华激发出来。 “噼里啪啦!” 丝丝晶亮的电芒在虚空闪烁,转眼之间已经化作了一个又一个的雷电光球,每一个光球大约头颅大小,数百上千个雷球,密布苍穹,拦截在朱雀天翼剑雨前进的虚空。 柳君明没有丝毫退让的打算,催动全身十成的功力,将气兵神通催动臻至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无数火红的光华闪耀,就像是火山爆发,岩浆喷涌,轰然巨响划过长空。 “轰隆隆!” 雷电光球受到火红剑雨的轰击,一个接着一个爆炸开来,一道道洁白的气浪扩散开来,夹杂着令人骨软酥麻的霹雳电光以及灼热气息。两大神通对轰的虚空天穹已经彻底被晶亮电光和火红剑气占据,视野之中除了红与白这两种颜色之外,再也无法容纳其他颜色。 “帝坐命库,金舆扶辇!” 一道无形的淡金色结界从姬博弈的指尖扩散开来,笼罩了千鹤辇,避免这驾辇车和仙鹤受到两大神通波及。 “没想到你的修为境界提升如此快速,真是让人吃惊,更留不得你了!” 柳君明冰冷至极的声音响起,一道浩瀚的伟力压下,将晶亮电光和火红剑气尽数轰散成虚无的元气,显露出了身影,剪裁得体的青色长衫,一头漆黑的长发被一根红玉道簪束起,一张仿佛仙人雕琢的完美容颜,比之姬博弈都丝毫不逊色。 “柳君明!看来你已经将王琅琊的元神彻底吞噬了,完成了元神夺舍!” 姬博弈在无声无息间走出了辇车,面对柳君明这位大真人,清雅俊秀的面容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他心中微微叹息,王琅琊当年是星院最出众的天才少年,如今却已经彻底不存在了,即使以姬博弈冷漠的心性,也有些感慨唏嘘。 “柳君明你虽然是渡过两次天劫的大真人,但是眼前这具化身的力量,顶多只有道胎法相的力量,在我面前怕是不够看,你就不担心我将你这具化身斩杀了!” 姬博弈说话之间,右手五指张开,一抹璀璨的光华从他的掌心亮起,锋锐的寒气四散开来,虚空近乎凝结。 “好剑!” 柳君明作为大真人,一生不知道见识过多少剑器,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能够比得上姬博弈掌中长剑的,没有多少。 “剑名干将,被我以秘法净化之后,一直都在温养。正好今日前辈到来,不如赐教一下。” 姬博弈握剑的右手垂下,剑尖微微亮起一丝毫光,一滴露水缓缓坠落,绝世的锋芒隐隐透出,让柳君明都感到了心惊。 “剑气未发,其锋寒已经凝聚水汽成液滴,你小子的剑道境界,恐怕就算是剑宗也没有几人能够盖过。” 柳君明眼神微微眯起,收起了原先的漫不经心,左右双手展开,无数火红色的光华从他执掌之间迸发开来,就像是展翅的凤凰,每一道羽毛都精美绝伦,仔细一看,就能够发现,是由成千上万道细微的剑气凝聚而成,丝丝缕缕的红光仿佛将天地道则展现其上,绚烂而美丽。 “听闻伱的星空神明化身乃是以一颗星核练就,法力浑厚,气盖苍穹,不知道今日是否有幸能够领教?!” 姬博弈举起右手长剑,冰寒的剑气仿佛旋风一样从剑刃之上浮现,转眼之间已经化作了狂风暴雨,就像是一道玄青色的巨大龙卷风,将两人包裹了进来。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是不是如同你的嘴一样硬了!” 柳君明大喝一声,心中还是有些轻视姬博弈的,毕竟道胎法相的境界已经鲲虚界最顶尖的力量了,催动体内的法力仙气,横贯天地的巨大龙卷风突然燃起了银白色的火焰,刚开始还是星星点点,到了后来,已经是滔天火浪,眼中尽是火焰风暴。 “铮!” 只不过就在火焰即将燃烧到极限,轰然爆发之际,一道纯粹明艳的青色剑光仿佛是明月高悬,清冷璀璨,以势不可挡的绝世锋芒,轻而易举的将滔天火焰风暴斩开,一青一紫两个面容俊朗的少年浮现,双目之中神光暴涨,几乎同时出手。 “哗!” 柳君明右手剑指点出,一片青色的光幕已经洒出,将姬博弈连带他所在的那一块虚空笼罩湮灭,一声清脆的剑鸣之音再次响起,璀璨明艳的剑光仿佛是开天神光,再次斩开了他这一道全力而发的天青剑指。 干将剑化作一道矫健剑光,仿佛流星惊龙,从姬博弈掌间脱手而出,在斩开了青色光幕之后,射向了柳君明的眉心。 “叮” 柳君明光洁的眉心被斩出了一道白印,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丝森寒,双目瞳孔亮起了两朵银白色的火焰,随后星星点点的火焰从他的周身窍穴燃起。 “好小子,士别三日,果然要刮目相看,再来接本神这一招!” “星火花!” 姬博弈面色多了几分认真,银白色的火焰仿佛蕴含了一种无形的道则,能够将任何东西燃烧。 星火花,星宫九大神通之一,据说乃是七大先天真火中星辰天火投影,能够将任何法力燃烧,化成星辰元气,供给修炼者补益自身。” 姬博弈将掌中的长剑垂下,一缕缕星辰光华突然从纯青的剑刃之上亮起,在柳君明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中,干将剑竟然开始消失了。 “大周天星斗剑的万古星空!” 柳君明是星宫的前任宫主,对星宫的功法神通如数家珍,一眼就认出了姬博弈施展的剑道秘法。 干将剑剑刃一寸寸的化作一颗颗星辰消失在柳君明的眼前,苍穹猛然之间暗了下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周围虚空已经变成了宇宙星空,漆黑广袤的虚空之中,数不尽的璀璨星辰亮起,就像是一片真正的星空降临,将两人包裹其中。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斩杀化身,魔道出手 “区区障眼法,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柳君明冷笑一声,猛然催动周身的星火花,银白色的点点火花落到四周剑刃化成的星辰之上,竟然没有燃烧起来,像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缓缓的熄灭,这一副场景让他面色大变。 “星火花对于其他修士来说,确实是杀敌的大神通,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无法燃烧星辰元气。” 姬博弈手里握着空荡荡的剑柄,冷冷的解释了其中的隐秘,一道清风吹来,令他的衣袂缓缓飘扬,清冷皎洁的明月从他身后升起,一道足可以冻结任何火焰的冰寒气流爆发开来,将柳君明整个人冻成一块巨大的冰块,同时,一道纯青明艳的剑气斩落,将其斩成了万千碎片。 “好好好,你小子果然有资格逼我施展真本事!” 柳君明的声音从虚空之中响起,森寒的语气就像是四周冰冷的空气,碎裂成千万块的冰块突然亮起了璀璨夺目的星辰光华。一股令诸天苍穹震颤动摇的强大气机涌现,姬博弈一剑演化出来的万古星空,开始缓缓晃动,似乎支撑不住,即将崩裂。 无尽的星光汇聚,一个浩瀚巨大的虚幻化身缓缓浮现,就像是一尊承天抵地的神之化身,在璀璨星光缭绕之下,闪耀着风云雷电,万千气象,这具巨大的化身甫一出现,其强大浩瀚的气机就将姬博弈演化出的万古星空崩裂出一道道裂缝,宇宙虚空都无法承载这一具神明化身的存在。 姬博弈掌间消失的剑刃一寸寸的重现,而无数星辰闪耀的万古星空,则是随之慢慢消失。清亮如水的剑刃横在胸前,左手屈指一弹,一声仿佛金铁交击的剧烈声音浮现,无形剑波扩散开来,将柳君明这一具星空神明化身周身的雷电云雾崩散成虚无。 姬博弈面色如常,淡定自若的抬头望着这具星空神明化身,长剑举起,好像是握住了天地的权柄,永无止境的剑气从周身爆发开来,天地元气,日月星辰,沧浪大海在瞬间散发出波涛般的磅礴元气,都被他吞噬吸纳了。识海之中,纯金色的古朴大钟微微震动,能够缩千山,拿日月的神禁之力蓄势待发,一股镇压诸天,雄伟浩瀚的气势,却是透出了体外,与柳君明的最强手段对峙。 虚空不断的扭曲,丝丝漆黑裂缝浮现,这是两人纯粹气机碰撞造成的结果,让柳君明心中一沉,面色微变,他没有想到姬博弈已经成长到了如今的境界,居然和他对拼气势,不落下风。 姬博弈却是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给柳君明一个深刻的教训,将这具化身彻底留下,他心中元神微动,五彩光华覆盖在他周身,好似一朵朵祥云,万千霞光,就像是一位天上谪仙降临,魂合体清,气适灵慧。那一双全黑全白的奇异眼眸之中,更是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光线,就像是一张囊括了世间万物万灵的命运大网,捕捉了所有的真玄。 姬博弈一黑一白的眼眸已经是与鲲虚界的天地二极,南北磁场融为一体,任何一方世界都有两极磁场,这一個磁场笼罩天地的任何一处,甚至是人体,微尘,乃至无形的虚空之中,他将自身元神融入磁场之中,将整个鲲虚界周天之内的四时天象,万气演变等等尽皆映照于心头,念动之间,以磁场牵引五行生化,逆转阴阳虚空,干扰天穹星斗运转,逆乱天地道则。 “宙宇极光,大灭绝刀,斩!” 天地间的阴阳之力,五行之气,星光能量,元磁力场,万千法则都凝聚成为了一柄刀,散发着灭绝万物,斩破天地的恐怖气机,划过了虚空,方圆百里的空间瞬间破碎,柳君明的星空神明化身还未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被这道无敌的刀光斩碎,融入了空间乱流之中,彻底消失陨落了。 “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 柳君明那震惊和恐惧的声音传到了姬博弈的耳边,语气之中满是不敢置信,没有想到这门断绝传承的星宫第一杀伐神通居然会在姬博弈的手上重现。 姬博弈散去周身锋芒气势,注视着开始缓缓恢复的破碎空间,屹立在空间乱流之中,神色平静,眼眸淡漠,冷冷的说道。 “能够死在这一门大神通之下,柳君明你这具化身也算是值了!” 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是以大五行灭绝神光线,阴阳元磁神光,宙宇星光刀这三门神通为根基,融汇万千星宫秘法,涉及五行生化,阴阳虚空,周天星斗运转,乃至命运长河各种道则的最深奥绝学。这门杀伐绝学总共分为三层,第一层需要将三大神通修炼至大成,并且融会贯通,难度极大,星宫无数天才,基本上都在这一层卡住了,因为要做到这一点,最起码需要大真人级别的实力。至于第二层的万流归宗,最高境界的天地俱灭,修炼难度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门神通的名字虽然特长,让人吐槽不已,但威力却是一等一的厉害,与七天魔门至高绝学苍天之刃并称为鲲虚界最强气兵神通。如果不是自第十二代星宫之主白河宗之后,星宫万载传承之中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练成此神通,恐怕如今星宫九大神通排在第一就不是大命运术了。 青天白日,层层云霞仿佛鱼鳞般齐齐排列,一声清脆的鹤鸣响起,足以震撼任何人视线的千鹤辇缓缓的划过长空。整整齐齐的九行白鹤,拉着黑底朱红的辇车,飞檐斗拱在层层叠叠的气流之下,显现出轻盈飘渺的仙意。 姬博弈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大海之上烟波渺茫,朦朦胧胧,就像是进入了迷雾仙境,无法看清四极八方,眼眸之中浮现周天星辰,无数气机浮现眼底,湛湛紫光在海水烟波之中流转,云雾忽明忽暗间,一座高山仿佛连接着天遮断了天空,山势高峻,巍峨苍茫,好似直通九天之外,有四万八千丈。 “这就是瀛洲吗?” 与星宫所在的聚窟州不同,瀛洲就是一座拔地而起,破开深海的接天神山,仿佛是支撑天地的神柱,峰峦雄伟,重峦叠嶂。 随着千鹤辇靠近这座接天神山,姬博弈目光微凝,只见虚空之中一道血光电芒闪烁不绝,漆黑的魔气乌云连绵不绝,将整座接天神山的山顶笼罩。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可以赶上一场好戏。” 姬博弈停下千鹤辇,就在隔着数百里的范围看着这一场激战正酣的战斗。只见在接天神山的山顶之上,虚空洞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无数的血光如同天河从中倾泻出来,似乎要将这一座仙家神山给污染血洗。一口青铜铸成的大鼎,在一个朦胧的巨大虚影掌中绽放出无数金色霞光,层层叠叠交织成一片云霞雾海,好似仙界壁垒,将从虚空倾泻而下的滔天血海阻隔。 苍穹之上风在怒吼,云在长鸣,浩瀚无垠的海水在震响,使天地战栗,使山峰惊颤。黑沉沉的云层在转眼之间就笼罩了一切,像是狂风暴雨即将来临,海面的水波动荡生起了烟雾。 轰隆巨响,血红色的电光闪闪,雷声轰鸣,整座接天神山好像要被崩塌似的剧烈颤抖。人道鼎交织出来的金色云霞,在滔天血海的不断冲击之下,微微颤栗。 “啧啧啧,好家伙,七天魔门真是够狠的,竟然将修罗魔教的幽冥血海都带来了。人道鼎乃是汇聚众生念力,祈福庇佑的至宝,最怕的就是这件魔宝的污染。” 姬博弈暗暗咋舌,眼底透着几分幸灾乐祸,他一眼就认出了两件神禁至宝的来历。 虚空苍穹之上,人道鼎鼎口之上金色的霞光越来越浓密,几乎快要将半个接天神山都笼罩进去。幽冥血海倾泻的速度也越加快速,原先就有将近百里直径的虚空裂缝,如今已经快要增长到之前的两倍了,无数的血水仿佛是不要钱一样,带着九幽之下的阴冥寒气,与人道鼎的神圣纯净的金色霞光不断挤压轰鸣。 “驾驭这尊人道鼎的应该不是天上人,他要渡过三九天劫,不敢妄动,应该是人间界的天姥在催动神禁至宝!” 人间界的天姥乃是鲲虚界存活时间最长久的一位大真人了,修为强横至极,天上人就是她的儿子,是她亲手教导出来的大真人。 姬博弈双目透出晶莹的紫红色光泽,左眼浮现乾天之卦,右眼流转坤地之卦。无数的虚妄消失,天地之间丝丝缕缕的无形道则悄然浮现在他的眼眸之中,接天神山顶上,三个隐藏的身影浮现在了眼前,人间界天姥,魔道修罗魔教教主门罗生,万兽魔宗宗主血龙。 一个白发童颜,身披彩虹衣裳的女童凤目含煞,无数金色的霹雳雷霆在她细嫩的小手挥动之间轰然作响。在她的对面,一个清逸出尘,卓尔不凡的青年文士背负双手,无数血光凝聚成一只只遮天血手,在血红色的闪电缭绕之下,与女童挥手轰出的金色雷霆不断碰撞,一圈圈金血交织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使得苍穹颤抖,神山悲鸣。 姬博弈静静的看着这一场大战,魔道此次出动了两尊大真人级别的掌教至尊和两件神禁至宝,随着血龙的出手,天姥开始节节败退,眼看就要陷入了绝境,最终还是引出了准备渡劫的天上人。 天上人身上金甲爆发出炽烈的神光,与他掌中金色长剑融为一体,整个人仿佛一柄冲天的利剑,带着分山断海,浩瀚如渊的人道伟力,狠狠斩向万兽魔宗的血龙、 金色血色两团巨大的光球包裹着两个神一般的强者,在呼吸之间交手了上百回合,在最终一次惊天动地的碰撞之中,血色光团中传出一声闷哼,爆退之中一丝鲜红的血液溅射出来。 “天上人果然不愧是外道第二尊,仅次于天帝尊的高手!” 姬博弈微微颔首,抚掌赞叹的说道。 其实,如今的姬博弈已经渡过了一九天劫,迈入真人之境,法力雄浑,根基深厚,可以力敌大真人级别的掌教至尊,倒也不一定会弱于天上人,只是他有意韬光养晦,隐藏实力,所以只是静观其变,不曾出手。 “他妈的,老子打不过你,难道还无法杀了你吗?万兽宝鉴,太古苍龙,给老子出来!” 血龙在受伤之后,怒气冲霄,大喝一声,黑金色的宝鉴从血龙的掌中飞出,一道缝隙在他心头精血的滋养之下缓缓开启了。 “太古苍龙!” 神兽之王的名头实在是太大,就算是天上人此时都忍不住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原先就被金血二色充塞的苍穹,突然被漆黑的乌云遮蔽了,无垠大海开始剧烈翻腾,无数有着苍龙遗族血脉的生灵,在此时感觉到了发自灵魂的心悸。 虚空之中,万兽宝鉴中间那一道张开的门户之后,无法形容的幽暗光芒浮现,在刹那之间就笼罩了整个接天神山方圆千里,太阳消失了,宇宙星辰也消失了,只留下了幽暗深邃的黑夜,天地间没有一丝光明,所有人都成了瞎子。 “这下可是玩大了!” 姬博弈见此,心中浮现出了这一个念头,掌中浮现出了一柄三宝玉如意,受到黑暗的刺激,闪耀着晶莹澄澈的纯白光芒,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光明净土。四周的黑暗似乎对三宝玉如意散发的清净白光有所忌惮,不敢冒进。 与此同时,接天神山四周各个隐蔽的虚空,一道道光明升起,有火光,水光,剑光,宝光等等各种各样的神芒,交相辉映,好似点点繁星,支撑起了黑暗之中的光明。 天穹之中,有着最辉煌的一团光明,一口四方青铜大鼎不断的涌出金色的光辉,就像是一轮大日,竭尽全力的驱逐着笼罩整个接天神山的漆黑之夜。 而原先气势滔天的幽冥血海,却在漆黑之中彻底消失不见了,鲜艳的血光就像是收敛了所有的精气一样,变得暗淡深沉,缓缓的与四周的黑夜融为一体,释放出更加危险的气息。 “七天魔门的这两件神禁至宝,配合的真是完美。这一次人间界就算是能够保住传承,恐怕也要损失不少元气了。” 姬博弈眼神深邃,没有一丝的波动,他作为外道之人,面对正魔二道对外道的打压,本应该帮助人间界退敌的,只是如果天上人渡过了三九天劫,成为了天下第四宗,人间界必然会逼迫星宫臣服,所以他才会选择了袖手旁观。 “天上人,老子倒要看看,你没有人道鼎怎么接下太古苍龙的一击。” “万兽宝鉴虽然号称能够呼唤远古万千神兽,但是如果真的能够召唤出太古苍龙这等存在,你们万兽魔宗,又岂会龟缩在苍天魔宗麾下。” 虚空之中,身披金甲,手持金剑的天上人格外耀眼,璀璨绚烂的神光从他全身迸发,好似熊熊火焰燃烧,在无数仙神虚影笼罩之下,化作一道古朴苍茫的巨大门户屹立虚空,横断苍穹,重重金色云雾缭绕,门户巨大浩渺,神圣浩然,就像是通往仙神净土的通天之门。 巨大门户之后,隐隐约约浮现九重世界,好似传说之中的九重天阙,又像是九处超脱世外的仙人洞天,化作一股能够隔绝诸天万界,万般天人进入的阻拦之力。 “你能够将人道天堂修炼到这等境界让人敬佩,只可惜,只有大宗师境界的高手,才能对抗神禁至宝!” 血龙阴沉的声音在黑夜之中回荡,无人知晓他真身所在的位置,随着话音落下,一缕黑水晶般的纯净光芒在黑暗之中亮起,这乌光仿佛是黑夜的精灵,带着阵阵呜呜鬼啸之声,洞穿了一个无尽深邃的通道,一股阴寒森冷的气息从隧道传出。生锈的铁索哗啦啦的声响隐隐传出,一股可怕的力量随着翻滚的黑雾降临人间。 号称鲲虚界最强防御神通的人道天堂瞬间崩灭,在这道乌黑之光面前,如同一张薄纸,无比脆弱,不堪一击。 就在天上人将要被乌黑之光吞噬的瞬间,漆黑的天穹突然浮现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辉,化作日月星辰,演化出昼夜晦冥。天穹之下也闪耀着青黄光华,交织出山川河岳动植高下诸般的形态。 “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尊地卑,乾坤笃定!” “天尊帝碑!” 姬博弈心中浮现出了一道念头,眸光微凝,看向了虚空之中刚刚出现的这道身影,心中生出了感应,一道因果浮现,让他脸上露出了一抹了然之色,没想到居然可以在这个世界之中遇到华山祖师前辈。 “居然是他!” 日月星辰和山川河岳草木演化交织出来的种种变化,在刹那之间汇聚成一股浩大的洪流,一块高达九丈九的简陋石碑从滔天洪流之中浮现而出。石碑刚刚浮现,就驱散了似乎无穷无尽的黑夜,轰碎了遮天蔽日的幽冥血海。 一个羽衣星冠,面容模糊不清的文士负手站立在石碑之上,好似融入了整个天地,掌握了人世间万事万物的诸般变化,浩大深邃的气息,令得显露身影的血龙和门罗生面色惊骇。 “天帝尊,逃!” 血龙和门罗生两个人看到这道身影的出现,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驾驭着各自的神禁至宝,化作两道冲天神光离去。 (本章完) 第七十章 一念生万法,星主老情人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的面子岂不是被你们落得干干净净。” 天帝尊作为天下三宗之一,外道第一尊,十洲三岛都是他的地盘,魔道之人来到外道九派的地域撒野,就是冒犯了他的威严,即使有着苍天魔主作为后盾依仗,也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羽衣星冠的文士模糊的面容之上亮起一对黑亮的眸子,莹白的左手向着两位魔道宗师离去的方向微微一点。天尊帝碑瞬间迸发出冲天的神光,在浩大无尽的洪流夹裹之下,无视空间的距离,落到了血龙的头顶。 “靠,怎么每次都是老子倒霉!” 血龙怒骂了几句,面对天尊帝碑周身缭绕的浩大洪流,接连变换了数百次方向,都没能够摆脱。门罗生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出手相助的念头,立刻架起血光,一溜烟的蹿出了老远。 血龙充满怒气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惊恐,全力催动万兽宝鉴,深沉的漆黑光芒再次扩散开来,笼罩天地虚空,想要乘机逃脱。 “落!” 羽衣星冠的文士轻轻一语,天尊帝碑就压碎了漆黑光芒,重重的砸落到了血龙的身上。 天地虚空都被九丈九的巨大石碑砸成了混沌一片,丝丝缕缕的蒙蒙气流涌现出来,落到海面之上,掀起了千百丈的惊涛骇浪。 “封天量地!” 天尊帝碑再次抬起砸下之时,又有一位魔道掌教至尊出现了,太上魔宗的宗清如手持一柄波光盈盈的玉尺,划出了一道禁锢天地万物的七彩毫光,拥有一种超越世间万事万物的封禁力量,只要是还沉沦在人世间的生灵物种,都无法逃脱这道毫光的笼罩封印。 “太上封天尺,苍天道兄真是好大的魄力,竟然让你们携带了三件神禁至宝。” 羽衣星冠的文士有些惊叹的说道,手中动作没有任何的停顿,天尊帝碑迸发出无穷神光,将四周虚空震碎成混沌气流,重重砸向了七彩毫光。。 “血河转生!” 突然,早已经远去的门罗生突然之间再次出现,十指交错出一道诡异阴森的道印,晶亮的血光冲天斩过,天穹裂开了一道巨大的漆黑缝隙,无穷无尽的滔天血水倾泻而下,就像是天上被染成血红的银河,与天尊帝碑四周的天地洪流,混沌气流不断的对拼。 血红色的光华汇聚成一朵晶莹清香的千叶血莲,莲叶之上交织着万千血色闪电,还没有完全绽放的莲蕊中心,似乎孕育着一个恐怖的血神,竟然抵住了熔炼万物的混沌气流。 “还不快撤,我们两个挡不了多久!” 门罗生大喝一声,天尊帝碑下方那一团胎卵般的混沌气流突然亮起了一道漆黑的乌光,一个透发出无尽阴森的隧道被来自阴间的力量强行洞开,只剩下左半边身子和头颅的血龙面色狰狞的从中爬了出来。 “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血龙嘴上嘴上喊得响亮,催动了神禁至宝万兽宝鉴,与太上封天尺,幽冥血海两大神禁至宝联手,狠狠的轰向了天尊帝碑,气浪翻滚,虚空破碎,魔道三位掌教至尊不敢有任何的停留,狼狈而逃。 天帝尊一举击败了魔道三大掌教至尊,震惊了所有人,天下三宗的实力果然恐怖,大真人之境的高手即使有着神禁至宝在手,也不是至人大宗师的对手,如同蝼蚁一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击败斩杀。 羽衣星冠的文士在众人感到震惊的时候,并没有等众人回神过来,就已经驾驭着天尊帝碑,化作一道天地洪流消失在了原地。 “帝尊留步!” 天姥刚刚将人道鼎放回接天神山的金银台上,想要感谢天帝尊出手相助,哪知道这位外道至尊根本就不理会,直接就消失了。 “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则易知,简则易从;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可久则贤人之德,可大则贤人之业。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矣。” 姬博弈口中轻轻的念出了一篇意境高深,晦涩难懂的大道经文,一字一句从他口中化作实质的真言,引导着虚空之中的乾坤二卦不断的互相激荡。 “天尊贵在上,地卑微在下,乾为天为高为阳,坤为地为低为阴。天地间万事万物莫不由卑下以至高大,杂然并陈。” 姬博弈识海之中的元神随之运转,演化出了一个天地乾坤,他那一双清冷透亮的瞳孔之中,乾坤二卦缓缓淡去,随后浮现出一個完整的先天八卦图案。虚空之中的乾坤二卦同样在互相激荡之中不停地切摩变化,慢慢的,另外六个卦象也随着变化而浮现。乾坤八卦似乎代表了天地间的八个基本物象,在眼前虚空中不停地相与鼓动变化,演化产生了宇宙万有。 在千鹤辇小小的空间之内,丝丝雷霆之气从八卦之中浮现,轻轻震响之中,一股滋润万物的勃勃生机逸散开来。 姬博弈的双手再次变化,虚空八卦随之转动鼓荡相济,以巽坎风雨疏散润泽万物的气机。整个千鹤辇之内,原先已经失去了生机的返魂木,赤珠木竟然在这股生机之下,微微泛起了一丝绿光,似乎即将抽芽生长,随后,乾天之卦上升形成了日月的运行,构成了小小空间之中的昼夜寒暑。 姬博弈眼眸之中先天八卦缓缓的转动,最终定格为乾天为首,坤地定位的格局。而他双手演化出来的万千气象,也在这个时候到达了极致。乾在天成就日月星辰昼夜晦冥的现象,将千鹤辇映照的如同宇宙星空;坤在地成就山川河岳动植高下诸般的形态,姬博弈此时仿佛置身于九州山河之上,领略万千生灵最本源的姿态。 “在天成象,在地成形。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则能与天地同参,而成就不朽。” 在乾坤二卦随着先天八卦演化到了极致之后,似乎可以看到人世间万事万物最为错综复杂的变化,姬博弈一念转动之间,就透彻了万千道则。 最后,随着姬博弈双手一分,千鹤辇上的日月星辰化作泡影消散,山川河岳就如同梦幻般消散了。 “乾坤易变,一念万法!” 姬博弈口中淡淡的说道,如果被人看到刚刚他所做的一切,天帝尊必然会十分吃惊,因为一念生万法是他独有的神通手段,就像是大五行灭绝神光线之于白河宗,紫微斗数之于紫薇帝君一般。 天帝尊只是在姬博弈面前出手了一次,就被姬博弈堪破了一念生万法的奥秘,这等智慧悟性着实惊人。 姬博弈眼中的周天星辰隐没,周身没有一丝的气息泄漏,整个人看起来平平无奇,他驾驭着千鹤辇,向着接天神山而去,将手中的拜帖交给了人间界的迎宾弟子,等待着人间界的安排,并未直接进入其中。 天上人即将渡三九天劫,人间界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需要等待听从人间界的安排。 半个时辰之后,人间界的弟子送回了一张回帖,呈现赤金之色,姬博弈伸手将其打开,一列列娟秀灵逸的文字映入眼帘。 “法母,竟然是她的回帖,这倒是让人感到意外!” 看到回帖的最后,姬博弈不由得微微一惊。人间界除去天姥和天上人这对母子之外,下面就是法天,法地,法母,法道这四大真人。 在人间界的四大真人之中,经常代替人间界行走各家宗派的是法天和法地这两个资格最老的长老,偶尔时候法道也会出面。唯有法母,却是已经近百年没有踏出接天神山,一心闭关修炼人间界的至高法门《道法自然母气诀》,要不是她的名号依旧挂在人间界四大真人中,恐怕整个鲲虚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她。 这样一个低调近乎从不见人的真人,这次却是亲自给姬博弈回了拜帖,不由得让他感觉到一阵怪异。 姬博弈眼中浮现了一处了几颗星辰,轨迹玄妙,手指微微掐动了几下,脸上顿时露出了明悟之色,嘴角微微勾起,神色带着几分古怪,淡淡的开口道。 “实在是让人没有想到,花青鱼看着眉清目秀,老实巴交的,居然暗暗勾搭了法母,两人居然是老情人!” 姬博弈斜靠在床榻之上,伸手捂住额头,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理不清剪不断的情感纠葛了。 “难怪皇老不愿来人间界,原来是早就知道这一点,我还以为是他欠下了风流债呢,没想到居然是花青鱼的风流债!” “不过也正常,花青鱼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应该会十分招女人喜欢!反倒是皇老邋遢惫赖,形容猥琐,应该不会有任何的女人喜欢他这种人,看来是我冤枉了他!” 姬博弈喃喃自语道,俊美阴柔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歉意,只是不知皇老听到这话是否会感到高兴。 “罢了,我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进入人间界吧!” 姬博弈将所有的杂念都斩灭,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想那么多没用,念头一动,千鹤辇开始向着接天神山而去。 近千只羽鹤排列成九行,整整齐齐的拖拉着一驾黑底红身的辇车,轻盈浮起的飞檐斗拱层层叠叠,交错出一种厚重雄伟,而又飘逸出尘的华丽。 三面车窗之上繁复精美的星纹龙凤在天上大日光华之下,显得无比绚烂精美,千只随空飞舞的仙鹤一起,勾画出一副极具仙意的图画。 “准备好了吗?” “启禀长老,刘师叔已经去了祈天鼓那边,等到你的信号,就会敲响六下,迎接星宫的来人。” 接天神山与海面交接的一处悬空高台之上,青白长发,容颜秀丽的法母静静的站在最前面,在她身后整整数百名弟子排列成两行,均匀的站在一条绕着接天神山攀沿而上的山路之上。 “祈天六响,这可是迎接道胎法相级别高手才用得到的仪式,长老是否太过于看重星宫的那位少宫主了。” 数百位弟子沿着接天路排列站立,时不时偷偷瞥着站在最前面的青裙飘扬的女子,暗中窃窃私语。 “这位星宫少宫主可是在臻至了大道金丹三重的超卓天才,而且未来必定是名列外道九尊,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用上祈天六响也勉强不为过。” 一个年长的弟子小声的回答师妹的疑惑,看得出来他那位青春靓丽的师妹表情有些不耐烦,认为姬博弈不配如此高规格的迎接,心中多少对姬博弈有些不满。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区区星宫,只不过是下六道之一,凭什么要我们上三界之首的人间界这样的礼仪规格迎接。” “嘘,师妹你少说一些,你不懂得在这个年纪成就大道金丹三重的分量。” 青年面色不算俊朗,但是气质出色,站在接天路的中段,抬头可以看到苍穹,低首可以俯瞰海外。他说话之间,眼神微微往上一瞟,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接天路的终点不远处的平台上,那道身影锦袍翻飞,神态模糊。 “你看,大师兄都特意过来了,可见这个星宫少宫主,是一个值得他重视的对手。” 少女闻之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那个令她心头乱撞的身影,不由得面泛桃花,显然是对其心有所属。 “咚!” 就在此时,接天神山之上响起了一阵响彻灵魂的鼓声,这一声沉闷的鼓声响起,随之掀起了一阵惊人的异象。虚空苍穹之上,丝丝金色云霞溢出,好似又一轮大日升起,海面之上水波动荡生起了烟雾,将四万八千丈高的接天神山渲染的如同仙家圣地。 “咚!” 第二声鼓音响起,相比起之前沉闷的一声,这一次却是微微柔和了许多,接天神山上的所有人,因为第一声而僵直的元神魂灵,在这一声之后,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舒爽和清明,就像是这两声鼓音震碎了自己元神与天地的隔阂,让所有人都体会了一种与天地元气交融的无上境界,醍醐灌顶。 “咚!” 第三声接连震出,苍穹之上,金色的云霞缓缓凝聚成浓厚的云层,甚至遮蔽了天上的大日,让众人感觉到了一种深沉压抑的感受。 “咚!” 远处,一阵清脆的鹤鸣与第四声震出的祈天鼓音同时响起,一者清灵,一者厚重,两者好似天地两极,刚柔并济,互相激荡之间,交响出一曲天籁之音。虚空仿佛绽出了花朵,烟波浩面的海面之上,千只雪白轻灵的羽鹤排列成整整齐齐的九行,拖拉着一驾黑底红身的华丽辇车,缓缓的向着法母所在的山海交接高台而来。 “咚!” 第五声祈天鼓音响起,这一次的声音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沉闷,就像是一阵嘹亮高亢的圣歌,隐隐似乎可以听到金玉之声,娓娓动听,仿佛在歌颂祈祷人道的昌盛,地道的繁荣,天道的公正。 姬博弈稳固如同磐石的元神都随着这一声振聋发聩的鼓音,轻轻的抖了三抖,让他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赞叹道。 “咦!这就是人间界的祈天鼓,果然玄妙!据说祈天鼓可以祈祷天地人三极之道,借助冥冥之中的三才之气,洗涤身心,纯净魂灵,难怪可以撼动我的元神精神!” 姬博弈元神沉浸,细细体悟,突然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突然在他耳边轰然而起,他琉璃般通透的元神猛然抖动,一股神秘的力量凭空浮现,融入其中,识海之中一朵散发着无尽道韵的洁白莲花飘然凋零,化作了两个散发着毫光的大道经文,化入了抖动的元神。 “太阴!” 一瞬之间,姬博弈对于太阴大道有了一种最为本源的领悟,识海之中太阴宝鉴不断颤动,完全崩碎,化作了一道清冷的太阴光华,飘落到了坐镇识海中央的元神。 “《太阴刀章》,《玄阴摄鬼法》,《太阴戮魂法》,《映月八法》,《太阴之体》,《广寒仙光》……” 一种种太阴命星的神通秘法流转心头,被他彻底领悟,体内玄功随之运转,丹田气海之中,一道道紫微仙气转化出一缕缕冰冷孤寂,清冷柔和的纯白光华。 这一种纯白光华的品质极高,绝对不在紫微仙气之下,乃是太阴宝鉴最高境界的广寒仙光。只要这么小小的一缕广寒仙光,就可以冰冻接天神山方圆数十公里的海水。当年广寒派的始祖,就是从这门大法入手,开辟出了六阴北辰冰魄光这种冰封万物的道胎法相。 “恭迎姬少宫主!” 此时,外界的声音伴随着裂石穿云的祈天鼓音传入到了姬博弈的耳中,他从顿悟之中清醒过来,缓缓的驾驭着千鹤辇落到了山海交界处的高台上。 “吱呀” 朱红色的车厢大门打开,姬博弈一袭紫衣,面容清雅温和,缓步走出了千鹤辇,落在了地面之上。黄钟大吕的祈天鼓音随着他的出现戛然而止。 “晚辈姬博弈见过法母前辈!” 姬博弈自然看到了当先站立的那个青裙女子,一头青白相间的发丝格外的引人注目,虽然容颜算不上惊世绝艳,但也是秀丽清雅,自有一番风情韵味。 “姬少宫主多礼了!” 姬博弈在打量着对方,法母和人间界的弟子同样也在观察着他,只不过,那些男弟子们目光之中多是带着几分羡慕嫉妒恨,瞟向了那一驾极尽奢华的千鹤辇,这架千鹤辇可是极尽奢华,动用无数的宝物打造而成,是姬博弈为了彰显星宫地位命人特意打造的。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有死无生,魔主来袭 相比起偷偷摸摸的男弟子,人间界的女弟子们则是大胆多了,均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丰神俊秀,气宇轩昂的姬博弈,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惊艳。 “天下间怎么会有男的长得这么好看?” “长得好看,修为又高,身份还是一派少主,简直就是最佳的丈夫人选!” “没错,看到了这位星宫的少宫主,才知道什么是一表人才,凤表龙姿!” 接天路上,青年一脸黑线的看着刚刚还十分不满的师妹,此时少女伸长了雪白的脖颈,面色羞红,目光灼热,直勾勾的看着俊美阴柔的姬博弈,哪儿还有刚刚的抱怨之色。 “姬少宫主,周天阁已经为你准备完毕,请!” 法母与姬博弈简短的交谈了两句之后,就引着他沿着接天路上山。人间界这个门派沿山而建,共分为道,天,地,人四处建筑群落,分别供应掌教,真人,长老,弟子居住。 姬博弈的身份代表着外道九派之一的星宫,地位尊崇,居住在真人级别的周天阁,也算是合情合理。 “既然如此的话,倒是麻烦法母前辈了。” “前辈?的确,我算是你的前辈吧!” 法母闻言,秀丽的容颜上显而易见的失望之色,让姬博弈心中有些尴尬,偷偷的将花青鱼咒骂了千百遍,多是一些不堪刻薄的用词。 “宫主临别之前,嘱咐我到了人间界就当是自己的宗派一样,说外道九派同气连枝,更是让我多多请教法母前辈这样的高人。” 姬博弈的修养在此时彰显无疑,明明说得是假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十分淡定从容,让法母信以为真。 法母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原先微微黯然的神情,猛然绽放出晶莹的光华,黑亮的瞳孔之中泛起丝丝喜色,有点不敢置信的反复确认。 姬博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毫不犹豫的点头,保证这些话都是花青鱼所说的,让法母喜不自禁。 “我年轻时候外出历练,曾经得到星尊的指点,姬少宫主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称呼我一声师叔,前辈这样的称呼实在是太生分了!” 法母笑起来格外好看,明媚灿烂,让姬博弈都心中有些不忍,对着花青鱼又是一顿谴责咒骂,然后打蛇上棍,厚着脸皮喊道。 “连师叔!” 法母是道号,法母真正的名字叫做连清雅,姬博弈过目不忘,来之前对于人间界的四大真人更是重点关注,遍览了星宫对于他们的资料,所以才能随口喊出法母的姓。 法母听到姬博弈的称呼,秀丽的容颜更加柔和明亮了,看向姬博弈的目光,就如同看着自家侄子一般亲近。 “既然如此,也请连师叔直接称呼晚辈小子吧,这样显得更亲近,宫主就是这样称呼我的!” “好!姬小子!” 法母闻言笑靥灿烂,舒展着如墨画般的眉色,轻启贝齿,与温文尔雅的姬博弈谈笑风生,沿着接天路一路直上。 姬博弈与法母踏在瀛洲最负盛名的接天路上,但见弯曲盘延,好似一条长龙盘踞在巍峨雄奇的接天神柱,亘古不变的迎接着众人的踏足。 人间界有一手段,名为红尘炼心,每隔十年招收弟子之时,便会以人道鼎的力量倾注于这条接天路上,只要能够踏过十分之一的台阶,就能够拜入人间界。每次红尘炼心开启,人间界心境不足的弟子长老,都会自发的来走一趟,直到大道金丹三重之后,万千红尘都已经被踏破,重走接天路才算是没有任何用处了。 姬博弈与法母两人走在坚实平滑的石质台阶,由后者带着不断的领略着这一座接天神山的风情。两边的弟子抬首挺胸,气势沉凝,尽显大派风范。 法母秀丽的容颜迎着天上朝阳,好似晶莹的美玉,透着温润的光华,与清雅温和的姬博弈站在一起,好似神仙眷侣。 “人间界不愧是我外道上三界支柱,仅此接天一路,就已经远胜我星宫许多啊。一路走来,我见人间界诸位师弟师妹精气饱满,元神稳固,让我不由得心生惭愧!” 姬博弈眸光流转,在人间界诸位弟子身上一扫而过,对着身旁的法母夸赞道。 人间界弟子们闻言,立刻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双目精光闪闪,将自己精气神完全展现了出来,一副完美的模样。 法母闻言,却是发出了一声轻笑,微微摇头,樱唇轻启,说出了让诸位人间界弟子想要吐血的打击之言。 “姬小子,你可千万不要被他们外表给骗了。他们如此精神是因为祈天鼓涤荡神魂,通畅血气的作用还没有消散而已,过了今天之后,你来看看,他们的气机个个都要消散大半。” “原来如此!”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难怪人间界每次以祈天鼓迎接贵客之时,都会让门中弟子列队迎接,除了表示尊重,显示弟子风范之外,更是为了让这些弟子享受祈天鼓的好处。 人间界听到法母将自己的老底都揭穿了,个個面色难看,心中疯狂的吐槽自家长老。 “法母你到底还是不是人间界的长老?哪有这样刨活的,将自己宗门的面子和秘密都告诉了星宫少宫主!” 对于人间界诸位弟子的想法,法母丝毫不在意,她陪着姬博弈走马观花般将整座接天神山的锦绣风景,观赏了一遍,这才进入了来到一处形状好似浑圆的楼阁,门口那驾奢华大气的千鹤辇早就已经被送到了。 “这一处周天阁位于一道灵脉之上,更接近金银台所在,你可以试试我人间界特有的接天之精。” 人间界所在接天神山顶上,有一处传闻在上古就存在的金银祭台,镇派至宝人道鼎就位于这座祭台之上,两者合力,可以从九天罡气中提取一种名为天之母气的神物。 据闻大道金丹的修士,只要有足够的天之母气,开辟道胎法相的几率是正常的十倍,这也是人间界傲视外道九派的根本所在,不仅仅有两位掌教至尊,更有四位真人。 而金银台和人道鼎提炼天之母气之时,会有一些母气的次品逸散出来,这就是接天之精,修士长时间吸收的话,凝结道胎法的成功率能够提高一倍以上。 姬博弈闻言,眼睑微微低垂,眼眸之中眸光深沉,脸上恰当的露出了惊叹的表情,赞叹道。 “不愧是人间界,我星宫可没有这样的宝物!” “外道九派各有压箱底的神物奇珍,你们星宫的返魂四香,论珍贵程度也不比天之母气逊色。” 星宫所在的聚窟洲,有一种天下仅有的神树,名为返魂树,能自作声,如群牛吼,闻之心震神骇。前辈医道高人伐其树叶,树皮,树根,根心,煮汁为丸,制成四种神药,名为惊精香,返生香,震檀香,却死香,功效神妙,被外人称为返魂四香。 惊精香服用能够让补益血气,打熬气力,星宫弟子多服用此药,能够有很大的概率开启精血神藏。 返生香是疗伤圣物,断手断脚之类的伤势,只要抹上这一种药膏,能够在瞬间接上,就算是头颅被砍下,只要使用及时,也能够把人救回来。 震檀香是恢复元神的神药,星宫弟子修炼星命术,极其耗费元神之力,很多弟子都因此而早衰夭折。宫中前辈高人炼制出来的震檀香能够让星宫弟子消除这种透支元神的后遗症。此药甚至还能够缓解元神的腐朽,延长修士的寿元,也因此被认为是鲲虚界最有名的神药之一。 不过返魂四香之中,最为珍贵的却是第四种却死香,号称不是不死神药的不死神药。任何修士就算是被天劫轰杀至渣,只要在死前服下却死香,就能护住自己的一缕真灵不灭,转世重生。如果能够渡过胎中之谜,再入大道之门,说不定还能够在四九重劫之时觉醒前世今生,贯通自己的两世化身,得到上一世的力量,彻彻底底的完成重生。 姬博弈和法母两人来到周天阁最上面一层,打开门窗,俯视着下方蜿蜒曲折,直至消失在云雾之中的接天路。抬头往上,就是一座散发着金银二色的古朴祭台,有一间竹屋建立在祭台边上,丝丝道韵从中溢出,与山顶之上的祭台和四方青铜大鼎水乳交融,从九天之上提取一种极其神秘的物质。 姬博弈运转法眼,清晰的看到四方青铜大鼎之中,孕育着一种混混沌沌,无边无际,无象无音,浑然一体的物质。这种物质独一无二,无双无对,似乎是世间万物众生的根本之源。 “这就是天之母气吗?!” 姬博弈暗暗点头,只见四方青铜大鼎发出嗡嗡之声,随后山顶之上弥漫不休的道韵一下子溃散开来,原先渐渐成形的母气也随之土崩瓦解,化作一股温和纯净到极致的气流向着四面八方逸散开来。 “自我记事以来,天姥就居住在竹屋之中,每天在提炼天之母气息,只可惜成功的次数屈指可数。” 法母脸上露出了几分感叹之色,声音幽幽,传授了姬博弈一门汲取吸纳接天之精的法诀。 这门法诀乃是法母自己琢磨出来的,不是人间界秘传的服气法,她虽是人间界的长老,对姬博弈关照有加,但是一些宗门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不会传授姬博弈人间界秘传功法。 姬博弈智慧无量,得到这门法诀,顿时就将其领悟透彻,不断推演完善,创造出了一门不弱于人间界秘传服气法的真诀,甚至还有所超越,可以吸收攫取天之母气,只是碍于法母在场,姬博弈不好施展,只是笨拙的吸纳几率接天之精。 这种温和纯净到极致的元气,就融入了姬博弈的丹田气海之中,瞬间就让让姬博弈丹田气海之中诞生出了几道紫微仙气,提升了少许的实力,效果着实惊人。 姬博弈识海之中元神运转,暗中思索着接天之精的效果,十分感叹,人间界底蕴并不如星宫,却能够在这千年中崛起成为上三界代表,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就居住在离你最近的母气宫,姬小子伱如果有事情的话,可以来找我。” 法母并未久待,见天色已晚,向姬博弈提出了告辞,只是她走的时候,秀丽的脸上多少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向姬博弈打探花青鱼的事情。 姬博弈只当看不见,只要法母不开口,他就绝对不会说起花青鱼,毕竟如今的花青鱼寿元不多,有关他的任何信息是星宫的绝密,如果不小心泄露出去,会给星宫带来极大的劫难。 姬博弈独自坐在周天阁之中,神色凝重,他心中升起了一道感应,似乎是有一种大祸临头的危机即将到来,让他心神微动,周身周天窍穴亮起,星光璀璨,一道虚幻的命运长河浮现在了他的眼眸深处,一道黑色的劫气清晰可见,将人间界包裹了起来,血光漫天,杀机凛冽。 “有趣,难怪天上人此次渡劫有死无生,原来是苍天魔主要亲自出手阻道了!” 姬博弈清澈的眼眸溢出了缕缕星辉,神秘浩瀚,如神似魔,脸上露出一切都了然于胸的表情,轻声说道。 “七天之后,天上人就会引发三九天劫,需要度过心魔天劫才能成就至人大宗师之境,成为天下第四宗!” 修士要想成就天人道果,就需要经历四次天劫,其中一九,二九两次天劫还能够依靠外力来渡过,但三九天劫却不同,三九天劫又名天魔心劫,更多的是依靠自身的定境,道心才能渡过,这是验证一位修士能否由人心转变为仙心最关键一步。 鲲虚界三道无数门派,明面上却只有三位至人大宗师,可想而知其中有多么艰难。鲲虚界有着七八位修为和天上人相近的掌教真人,都没有信心引发三九天劫,渡过天魔心劫,由此也可以看出天上人确实不愧为一代宗师,求道之心甚坚,有着大勇气,大毅力,只可惜没有大气运,大机缘,注定要陨落在三九天劫之中。 七日之后,阳光明媚灿烂,碧空如洗,蔚蓝澄净,浩瀚无垠,让人心情不自觉的感到愉悦。 突然,一道浩大威严的声音响彻,震动整座接天神山,威压众生,恐怖异常。 “天上人何在?本尊苍天特来阻你成道!” 与此同时,方圆千里之内浩浩荡荡的元气被一股至高无上的意念操控,化作了一道道漆黑的闪电,劈落到了四万八千丈的接天神山之上。 “轰!” 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姬博弈周身迸发出凌厉的气劲,直接破开了周天阁的门窗,抬头望向六尊承天接地的漆黑化身将整座接天神山团团围住。一道道扭曲的漆黑闪电在苍穹之上狂舞,好似亿万道恐怖凝聚的刀光,在刹那之间,落到了接天神山的各处。 “轰隆隆!” 巨大的响动接连而起,一层层闪耀着金色霞光的禁制不断与从虚空苍穹落下的苍天之刃对轰,仅仅一击,整座接天神山都剧烈震荡,成千上万的禁制崩散成一丝丝流光,消融于天地之间。 姬博弈面色凝重,周身紫色气流扩张,形成一道巨大的天幕,他的衣袖挥舞,将停在周天阁门口的千鹤辇收入了自己的洞天世界之中。 此时,虚空苍穹之上无数浩瀚元气汇聚,再次凝聚成亿万漆黑闪电刀光,如同狂风暴雨般向着摇摇欲坠的接天神山斩来。 “放肆!” 天上人怒吼的声音响起,作为人间界之主,他不得不出手了,不同于上次魔道三大掌教至尊来袭,面对苍天魔主这个鲲虚界威名赫赫的至人大宗师,除了剑宗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宗派敢有留手的余地。 四方青铜大鼎放在金银祭台之上,亮起了一层层浓密的金色霞光,随着霞光越来越浓郁,渐渐的燃起了焰火般的光华。白发披肩的天上人一脸阴沉的落到了古朴破败的祭台上,双手不断交织出一个个繁复神秘的印诀,身前的人道鼎中燃起的金色光焰,向着四面八方喷涌而出,与第二轮落下的亿万漆黑闪电刀芒对轰。 不断有巨响从接天神山山巅之上扩散开来,无数人抬头就可以看到,一尊承天抵地的漆黑化身对着渺小卑微的四方青铜大鼎伸出了自己的魔手。伟岸强大的气息在刹那之间爆发开来,漫天魔气凝聚成连绵乌云,亿万漆黑闪电刀芒汇合成一抹黑得发亮的光华,好似世上最为幽深恐怖的漆黑,又像是一座高天的崩塌,重重的斩落到了人道鼎之上。 “咚!” 一声刺耳的闷响,修为不足的修士纷纷耳膜出血,浑身气机散乱,无数没有凝聚道基的人间界弟子,在刹那之间爆碎成漫天血雾,染红了接天神山的下半截。 “这就是苍天之刃吗,不愧是和我星宗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齐名的无上气兵神通,威能恐怖,斩灭一切!” 天上人面色沉稳,四方青铜大鼎立在他的头顶,喷射出无尽的金色光焰弥漫苍穹,将这一击苍天之刃的余波缓缓的消弭。 姬博弈屹立在周天阁上空,浑身仙气勃发,张开了一道紫色光幕,将紫微斗数催动到了极致,瞳眸之中乾坤二卦流转,丝丝紫红色的光泽闪耀,已经看到了一尊浑身缭绕着淡紫色气运光华的恐怖存在急速向着接天神山杀来。 “苍天魔主的实力积累到了人间巅峰之境,要不是周身还有一丝瑕疵,就要堪比紫微帝君这等半步天人之境了!”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神山倒塌,法母重托 苍天魔主周身气运凝聚成紫色光柱,只是在气运光华的最核心之处,还有着一丝丝淡淡的深青色烟气,这等境界近乎半步天人,拥有一人镇压顶尖大派的恐怖实力。 苍天魔主此次率领七天魔门三千弟子,三位掌教至尊前来覆灭人间界,阻止天上人证道大宗师,可谓是势在必得。 苍天魔主的样貌并不像他的名声那般恐怖,是一个阴柔白皙的少年,端坐在辇车中,抬起了修长的右手,轻轻一挥,接天神山外,六具承天接地的巨大漆黑化身猛然溃散,化作了漫天深邃魔气,凝聚成了一抹漆黑发亮的巨大无形刀光,带着无尽的血光,从苍穹青天斩落。 金色的霞光焰火禁制在这道漆黑刀光之下,就像是脆纸一样被划破,人道鼎似乎都承受不住这等魔威,发出了阵阵嗡鸣之声。 天上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这一记苍天之刃斩灭了无数金色光焰,落到他的身边,重重的斩到了祭台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漆黑光华好似切豆腐一样从山巅切下,劈落了将近三千丈,齐整的将接天神山从山巅开始左右分开。无数人间界的弟子长老躲避不及,被漆黑的刀光余波切过,光滑整齐的断开,分成两截,他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被凌烈的魔气刀光斩灭了元神真灵。 嗤!又是一道漆黑的光芒在虚空凝聚,横斩在接天神山的山巅,人间界的护山大阵,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数以万计的禁制闪烁明灭,暗淡溃散,天上人只感觉脚下一轻,刺耳的摩擦之声在耳边响起,整个人身躯已经不由自主的向着下方坠落。 漆黑的巨大刀光从姬博弈的眼前划过,斩破了虚空,轻松无比的斩断了接天神山,山体破碎,眨眼间,人间界道境所在的宫殿群与山巅一起,沿着接天神山的东面山坡,缓缓刺耳的向着大海坠落。 一刀分山,一刀劈落三千丈的山头,仅仅是两刀之间,苍天魔主真身出手,已经是奠定了胜负。 所有人都被苍天魔主的恐怖修为震撼到了,这就是天下三宗的真实战力,就算是天上人和人间界也无法抵挡这位魔道至尊的锋芒,轻轻松松两刀就将人间界打的节节溃败。 鲲虚界为何只有正魔外三道,就是因为至人大宗师的存在,如果没有大宗师的存在坐镇,根本就没有自开一道的底气,很快就会被毁灭吞并,根本无法生存。 苍天魔主真身已经有近千年没有出手了,就算是七天魔门的诸位掌教至尊也不曾想到苍天魔主的实力会如此的恐怖,每个人眼中都露出了震撼的神色,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表现出了对这位魔道至尊的敬畏,这也是苍天魔主全力出手的原因之一,震慑这些魔道老魔,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该听谁的话! “方圆千里范围之内,所有活着的都给我杀了!” 阴柔的少年端坐在辇车之内,放下了抬起的右手,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表情,语气清淡的对一旁的魔道高手们吩咐道。 这一句话中充满了无边的杀机和威严,没有一个人敢违抗苍天魔主的命令,纷纷俯首应是。 魔道修罗魔教教主门罗生指挥着这一次带来的魔道门人,排列成一個笼罩天空苍穹,深海地底的庞然大阵。 “修罗化血,魔临天下!” 门罗生双手轻轻的旋转,虚空苍穹之上,仿佛被他这一双修长白皙的双手搅动,风云变幻,一个巨大的漩涡凭空浮现在了已经被斩断了一截的接天神山之上。 “轰隆隆!”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虚空漩涡之中洞开了一个巨大的通道,无尽的血水仿若天河一样倾泻下来。蕴含着清香的一滴血水落到接天神山一处山壁之上,瞬间方圆数十丈之内只剩下了鲜艳的血色,一种无法形容的剧毒缓缓的扩散开来。 “可恶,人道鼎,给姥姥上!” 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让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作为资格最好的天姥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她白嫩的小手一挥,原本停留在天上人头顶的四方青铜大鼎亮起一阵亮丽的霹雳金光之后,落到了女童的身前。 天姥白嫩双手十指张开,十道刺目耀眼的列缺霹雳轰在了人道鼎之上,好似是打开了封印般,一股混沌苍茫的气息从鼎口扩散开来,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虚空之中倾泻而下的幽冥血海,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停滞在破碎了山巅的接天神山之上百丈之处,不断的积蓄扩张。 “嗯!好狠辣的手段!” 门罗生看到天姥的应对手法,清逸俊秀的面容之上都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讶色,只见原先平整如镜的无形屏障,化为了一个椭圆形,将不断倾泻而下的幽冥血海宣泄到了无量无边的无垠大海之中。 散发着阵阵清香的血水倒灌入无垠大海,刹那之间海面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红,无数海中生灵被腐蚀了血肉,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尸体漂浮了上来,一望无际,十分恐怖。 “祸水东移,好手段!” 姬博弈屹立虚空,眸子微微波动,眼睑低垂,看着无尽生命消散,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冰冷的笑意,暗暗惊叹天姥的狠辣和无情。 “宗兄,到你了!” 门罗生并没有和天姥硬拼的打算,双手一收,虚空之中的漩涡通道缓缓闭合,幽冥血海也不再倾泻而出,神禁至宝威能恐怖,极耗功力,就算是他这样的掌教至尊,也会感觉十分吃力。这一次七天魔门的三大神禁至宝齐聚,再加上苍天魔主坐镇,就算是天帝尊再次带着天尊帝碑降临,也丝毫不惧,门罗生完全没有必要一人硬抗,而是向着一旁的太上魔宗的宗清如说道。 宗清如闻言,没有拒绝门罗生的求助,冷冷的点了点头,随后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抽出了一柄波光盈盈的玉尺,轻轻一划,天地虚空一瞬间仿佛被冻结了一样。原本烟波浩渺,不断涌动的无垠大海仿佛变成了停止了运动,定格在了玉尺划动之前的景象,就连天空的云雾,雷霆,狂风,都在这一柄玉尺散发的神秘力量之下,静止不动。 “封天禁地,果然不同凡响。” 作为鲲虚界唯一一样封禁类的神禁至宝,太上封天尺也许在渡劫方面没什么效果,但是却在战斗之中,能够彻底改变战局。 无论是单对单,还是群殴,这柄玉尺一出,封天禁地的神禁之力,就算是天下三宗遇上了,也要退避三舍。宗清如催动这件神禁至宝,一出手就将接天神山方圆千里的海水封禁,杜绝了众人从海底逃脱的可能。 “那么,接下来就让你们尝尝被血海淹没的绝望感觉吧!” 门罗生发出了一声畅快的笑声,双手再次转动分开,苍穹之上的漩涡通道再次打开,无尽的血水倾泻而下,在静止的海面上,不断的积蓄上升。 转眼间,当初法母迎接姬博弈的那个悬崖平台,已经被血水淹没,而且趋势越来越快,沿着接天路,即将接近人境的建筑群落。 “人间界完了,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姬博弈面对如此危急的形势,依旧保持着冷静,眸子里深邃无比,目光盯着辇车之中的那位阴柔少年,两人的神色表情有些相似,身上散发着同一类人的气息,淡漠无情,冰冷凶狠。 “天下三宗,苍天魔主,大宗师之中最卑鄙无耻的一位,不在意面子虚荣,真是一个让人好对手,可惜如今我的修为还差了一些,只能先压制自己的战意了!” 姬博弈如今不过刚刚渡过一九天劫,虽然修为实力堪比大真人级别的掌教至尊,但是万万不是如今苍天魔主的对手,只能将心中的热血冷却,死死的压制着心中的斗志和战意。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遁光已经落到了姬博弈的面前,清秀端庄的法母面色严肃,对着他行了一个大礼。 “当不得连师叔如此大礼。” 姬博弈微微闪开,不敢应下。法母闻言之后,秀丽的容颜之上露出了一丝凄惨之色,微微摇头,将数十枚玉简送到了他的面前。 “姬小子,人间界完了,这是我们一脉所有的典籍和传承秘法,希望你能够收下,你若是可以逃出去的话,还请帮忙寻个传人,将我人间界一脉道统传承延续下去。” 法母这些日子对姬博弈十分照顾,视若子侄,所以才会在此时将自己一脉的传承交给姬博弈带走,委以重任。 “不仅仅是你,丹尊,法尊,月尊,器尊,还有云掌教乃至我们四大长老,都拿到了人间界的所有传承,为的就是让人间界的道统传承可以延续下去,你就收下吧!” “稍后不久,姥姥和宗主会驾驭金银台和人道鼎冲向苍天魔主,为大家争取逃脱的机会。我已经决定与宗派共存亡,因此只能够将这些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让我走的瞑目!” 法母说到此处,美目之中已经泪水涟涟,梨花带雨,她从小就生长在接天神山,一生顺风顺水,成长至今,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和花青鱼之间无疾而终的感情经历了,所以这位人间界的长老内心并不算坚强,远不及姬博弈成熟。 “连师叔,伱和我一起走吧,你就算是拼上了性命,也是无法阻止人间界的灭亡。” 姬博弈并不是真正的无情之人,这些日子法母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心,让他十分动容,早就将其视为长辈了,不忍她做无用的牺牲。 “你不懂,我是人间界的弟子,哪怕是死,也要与接天神山共存亡,你就帮师叔一把,把这些道统传承下去。” 姬博弈面对法母的含泪哀求,面色郑重的颔首点点头,大袖一挥,将数十个玉简都收入了自己的洞天之中,提醒道。 “连师叔,你多保重!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往西海的方向走,那是生机所在之地。” 姬博弈创出了混洞开辟劫运经,精通截天之道,早就算出了一线生机所在的方向,所以才会指点法母这条生路。 法母闻言,秀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凄美破碎的笑容,没有点头,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姬博弈,随后化作一道濛濛光华,向着天上人所在的地方而去。 “看来我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姬博弈的声音无比的冰冷,静静的注视法母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眸子里泛起了一丝杀意,浓郁得如同一团墨水,根本化不开。 就在此时,轰然一声巨响,人道鼎迸发出无数光焰和雷霆,仿佛化成了一个小型的太阳,在白发童颜的天姥和白发披肩的天上人带领之下,悍然砸向了苍天魔主所在的辇车。 “游戏开始了!” 苍天魔主隔着一层木门,将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在人间界孤注一掷之时,六道漆黑的流光从他头顶涌出,从辇车门窗缝隙之中溢出,六尊承天接地的漆黑化身凭空浮现,无视了迎面而来的天姥和天上人,向着从接天神山之上四散开来的数道浩瀚神光拦截而去。 同一时间,门罗生,宗清如,血龙这三位掌教至尊也冷漠出手,大战彻底展开! 姬博弈眼眸之中淡淡血光隐现,右手张开,混沌气流不断的扩散开来,就像是丝线一样不断的在他五指之间缭绕游走,一道清亮如水的光华从混沌气流之中涌现,绝世的锋芒如同洪流一般四散开来,将周围向他杀来的数十位魔道弟子斩杀,血水流淌一地,猩红无比。 姬博弈的杀戮引起了魔道高手的注意,三位大道金丹绝顶的苍天魔宗长老,大手一挥,魔气相合,一只遮天蔽日的黑爪已经破空而至,沉重的压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如同沼泽一般泥泞,黑爪按向了他的头顶。 姬博弈眼眸微微眯起,一道剑光横空,纯净凝练,剑气如丝,游动灵活,划过虚空,瞬间就出现在了三位大道金丹魔道长老的身前,锋芒盖世,一分为二,六段尸体跌落虚空,脏腑血水遍撒大地,竟然被姬博弈一剑全部斩杀。 姬博弈体内的紫薇仙气爆发,身化一道剑光,直冲云霄,冲破了无数阻拦,瞬间消失在了西方。 在离东海边界还有将近千多里的一处海岛之上,无穷无尽的阴煞之气汇聚成魔云,好似一只巨大的天魔手掌,不断的凝聚天地元气,对着姬博弈所化的剑光重重拍下。 “嘿,老祖我修为通神,一双幽冥魔眼洞穿天穹苍茫,你以为可以乘机逃走吗?” 虚空之中,一个浑身包裹在阴煞魔气中的人影阴测测的说着,背后一杆漆黑的魔幡轻轻摇晃之中,一股寒流涌现,阴寒之气更将海面冻结。 “给老祖滚出来!” 姬博弈停下了遁光,眸子眯起,寒光四溢,冷漠至极的目光停在了对方的身上,心中一道凛冽的杀机升起,这次的大劫是人间界和天上人的,他本不想多出手,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一位不知死活的魔道真人,胆敢拦下自己的脚步,今日自己就送他归西。 一道剑光从姬博弈双眼之中射出,剑光璀璨至极,照耀整个东海,迎上了天魔手掌,剑光犀利,无物不斩,将重重魔云直接斩灭,如果不是那杆魔幡涌出了无尽的阴寒之气,护住了这位魔道高手,他就被姬博弈一剑斩杀了。 拦住姬博弈去路的这位老魔,渡过了一九天劫,名叫玄阴老祖,是万兽魔宗血龙的手下,修为强横,手段残忍,凶名赫赫,不是一个寻常的高手。 玄阴老祖被姬博弈的一剑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想到姬博弈的实力如此强横,但是他奉命拦截任何想要从东海离开进入西海的修士,不敢违背血龙的命令,只能全力出手,他还不信自己一位道胎法相境界,渡过一九天劫的真人还拿不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 玄阴老祖不敢大意,一杆杆漆黑长柄,魔气云雾缭绕的长幡从他头顶飞出,化作一道道漆黑光幕,布下了七玄阴魔大阵,上下四方阴寒光幕交融,将姬博弈生生的隔绝出了这方天地,无数寒光阴雷魔火在其中凝聚,轰然爆发。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大阵之中魔火涌动,雷霆轰鸣,日月无光,好似要将那一方天地生生的炼成混沌苍茫洪荒。 就在玄阴老祖认为应该已经将姬博弈拿下的时候,一抹璀璨的仙光迸发,洞穿了阴寒的光幕,一道幽寒深邃的声音响起,好似大道真言,诸天禅唱。 “朴散人道立,法始乎羲皇。” 玄阴老祖心中感到一阵不妙,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随后就是一道璀璨金芒迸发,洞穿了大阵光幕,将他左肩部分的血肉尽数粉碎。 “嘶!” 剧痛让玄阴老祖都忍不住倒抽冷气,这股极其神圣的力量不断的消融着他的魔气,好似要将他一身修为境界消磨干净才肯罢休。 “可恶。” 玄阴老祖眼中狠光一闪,周身魔气凝聚成漆黑刀芒,将自己的左边肩膀连带着手臂尽数斩下。金色的仙光仿佛火焰,将他斩下的手臂燃烧成虚无,才不甘心的熄灭罢休。 “壮士断腕,勇气不错!不过,我现在心情很差,一条手臂可不够,把你的命留下来吧!” 姬博弈冷冷的声音响起,随后一道冲天的光华爆发,浩然磅礴的力量硬生生的将阴寒漆黑的光幕炸开,露出了周身闪耀星辉的阴柔俊美少年。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先斩玄阴,再遇血龙 话音一落,刹那之间,虚空暗了下来,大日消失不见,诸天星斗点缀其上,一片片的星域化作流星雨落下,带着磅礴浩瀚的力量,向着玄阴老祖重重轰来。 “老祖我还就不信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能够有多少本事!” 玄阴老祖插在背后的七杆魔幡猛然张开,好似七道遮天蔽日的阴寒光幕,又像是七只漆黑深邃的广阔羽翼,接应方圆千里之内的天地元气,化作一道道阴雷魔火,与从星空坠落的力量对撞,化为乌有。 “杀你绰绰有余,这次要不是苍天魔主亲自出手,就算是魔道掌教我也敢杀!” 姬博弈心中憋着火,如今的他还不是和苍天魔主正面对上的时候,所以不得不选择退让,暂避锋芒,没有想到居然会被玄阴老祖这位真人境的魔头拦下,正好可以发泄一下他心中的怒火。 姬博弈神色不变,淡漠冰冷,周身散发着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气息,就像是一尊天上的真仙降世,念动之间,虚空浮现一个八卦虚影。他立身于八卦最中心,好似掌握了天地造化运转,人道的无尽变化,一招招惊天动地的神通秘法在虚空凝聚,带着翻江倒海,开山裂石的浩瀚伟力,就像是神通之海,向着对手冲去。 “你怎么会天帝尊的一念生万法,这不可能?!” 玄阴老祖也是积年老魔,如何认不得天帝尊的独有神通手段,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惊慌和不解,一念生万法号称可以克尽天下万般神通的秘法,令人不战自惧。 面对着一念生万法催生出的神通洪流,数千种神通威能恐怖,震动虚空,让人望而生畏,玄阴老祖不敢有任何的保留,全力爆发体内的法力魔气,他大喝一声,背上七杆巨大的魔幡涌出最为深邃的阴煞魔气,再次布下了七玄阴魔大阵,就像是七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漆黑羽翼合拢,将蕴含了千种神通的洪流尽数抵挡在外。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毁灭天地的能量波动不断的爆发扩散,玄阴老祖只感觉到自身丹田中的魔气就像是山洪倾泻,转眼之间就少了三四成。 “这样下去的话,老祖恐怕会被直接耗死。” 玄阴老祖惊骇之下,再也顾不得心痛,元神转动,催动着最外围的一杆七阴魔幡自爆,狂烈涌出的魔光阴云将千种神通的洪流抵消了将近七分之一。 “可恶,这次就算是能够擒得这个小白脸,损失的本命灵宝和修为,恐怕没有百年的苦功也弥补不回来。” 玄阴老祖心中大恨,却又不得不再次自爆一杆本命魔幡,魔光魔云涌动激荡,抵挡着神通洪流。 就在此时,千种神通洪流猛地爆炸,无法想象的剧烈震响和元气波动,摧古拉朽般的接连破开了一杆又一杆的七阴魔幡。 “该死的,小白脸真是够狠辣的,老祖我都险些被你炸死了。” 千种神通和七阴魔幡爆炸之后,耀眼的光辉消散,一道饱含怒气的声音响起,玄阴老祖周身阴煞魔气消散,露出了他苍老如同树皮的身躯,他此时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手中抓着仅剩的一杆破破烂烂的七阴魔幡,双目喷火的看向对面。 姬博弈周身笼罩了浓郁到极致的星光,神圣威严,伟岸庄严,眸子淡漠无情,神态高高在上,用一种十分平静的目光注视着玄阴老祖,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波动,如同看一个死人。 姬博弈并没有说话,无比的沉默,他不会和将死之人浪费口舌,一道虚幻暗淡的剑光涌现,划过虚空,锋芒内藏,不露分毫,瞬间就出现在了玄阴老祖的身前,轻轻划过,一只手臂就和身体分开了。 “咦,右手怎么没有知觉了?!” 玄阴老祖只感到一阵阴寒之气笼罩全身,清亮如水的剑光这才绽放光辉,他苍老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低头看去,右手和右手中握着七阴魔幡被斩落,血水猩红,洒落虚空,带着几分凄美零落之感,让人莫名的感到几分悲凉。 森寒锋锐的剑气迸发,将玄阴老祖的手臂斩碎成虚无,姬博弈周身再次飞出了一道剑光,这道剑光明亮至极,璀璨绚烂,让人不敢直视,速度迅捷无比,即使是已经步入了真人之境的玄阴老祖都无法反应过来,剑光就已经斩落了他的左手臂,让他成为了一個没有了双手的残废之人。 “该死,你居然敢损坏老祖我的肉身!” 玄阴老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怒火冲天,脸色狰狞恐怖,对着姬博弈大声的吼道。 话音未落,姬博弈体内的再次飞出了一道剑光,玄阴老祖想要抵挡,但是依旧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道璀璨的剑光轻而易举的斩落了自己的头颅。 玄阴老祖心中大惊,顾不上怒骂,他的元神从从识海破出,冲着姬博弈发出一声尖唳的魔音,漆黑的元神带着浓浓阴煞之气,爆发出来的魔音尖唳长啸,却令得虚空扭曲,云层溃散,海水破碎。 “嘭!嘭!嘭!” “咦,居然还没死?” 姬博弈略带意外的声音响起,抬起了右手,修长白皙的手指之上亮起了一道晶莹璀璨的剑光,盈光流转,不断绵延扩散,直接将玄阴老祖的元神和魔音圈入了剑光之中。 剑光流转迸发之间,比玄阴老祖这位积年老魔还要阴毒深邃的魔气涌现,瞬间就斩灭了漆黑元神的三分之一,接着又吞噬三分之一的元神。 就在此时,最后一杆破破败败的七阴魔幡在一阵无形的念力牵引之下,来到了姬博弈的身边,轰然爆发开来。 “小子你给老祖我等着,待我转劫归来,必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向你讨回今日的债!” 玄阴老祖元神积蓄的所有魔气化作一道阴雷刀光,破开了姬博弈的剑气封堵,借着最后一杆七阴魔幡爆炸的余波,远远化光遁逃,瞬息而去。 “修士渡过一九天劫之后,元神有着离体作战的能力,却是比大道金丹境界的修士难杀百倍。” 姬博弈丹唇微动,淡淡的声音响起,在无尽的魔火阴雷之中,一枚白玉如意带着清净白光,悠悠然的划过一个弧线,恰到好处的砸到了刚刚化光遁起的玄阴老祖元神之上。 一阵阵清圣纯净的光华亮起,带着佛门特有的降魔大力,让玄阴老祖就连最后的遗言都来不及说,就被三宝玉如意砸成了虚无的阴煞之气,消散于天地之间。 “只是可惜,这点事手段还不足以在我的手中活下来!” “咦!” “怎么了?” 断折了许多的接天神山上,阴柔少年走出辇车之外,很是感兴趣的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的血龙惊异出声,不由得淡淡发问。 “玄阴的本命牌碎了。” “哦,这么说来的话,有一条大鱼逃出了渔网吗?” 阴柔少年抚摸着金银祭台的手掌微微停顿,随后用莫名的语气说了一句,令得血龙浮现一丝尴尬和惊惧,东海到西海那一块区域,是交由他的万兽魔宗负责。 这一次过来,虽然明面上只有苍天魔主和他们三大掌教以及三千名魔道门人,但是先行部队却有数万人,特别是他们三大掌教隶属的万兽魔宗,太上魔宗,修罗魔教,将自家大半的势力都拿了出来,封锁了逃亡南海,西海,北海的区域。 其中东面则是苍天魔主亲自带着他们杀来,稳如泰山,这一次突袭可以说是成功了八九成,不仅仅是一举灭掉了外道的大部分势力,为将来魔道和正道大决战扫清了最大的局外因素。 只可惜,就在一切都非常圆满的时候,血龙手下数得上号的一劫真人玄阴老祖陨落,让这位魔道宗师十分尴尬,同时也怒火升腾。 “逃走的那个人命理,本座竟然无法算出分毫,还真是一条了不起的大鱼!” 苍天魔主睁开眼睛,将自己掐着的手指松开,嘴角泛起一丝莫名的笑意,令得他身后的血龙不由得低下了头颅,脸上露出了几分敬畏之色,不敢直视阴柔少年的眼睛。 “老大,我这就亲自出手,前去追杀此人,绝对不会让我们的这次行动的消息泄漏出去!” “怎么都会泄露的事情,隐瞒又有什么用!我已经得到了这件东西,就算是李清亭,我也不会再有丝毫畏惧了。” 苍天魔主阴柔的面容之上泛起丝丝迷醉,张开双手,似乎要拥抱面前这个破败古朴的金银色祭台,一阵阵诡异莫名的气息从他周身迸发,融入祭台之中。渐渐地,一道凶悍绝伦,蕴含着最为本源杀意的苍茫之气缓缓升腾而起,向着九天十地扩散而去。 苍天魔主此次真身出手,覆灭人间界,自然不会仅仅是为了阻拦天上人证道大宗师,而是另有目的,这个隐秘就算是七天魔门的诸位掌教真人也不曾知晓,只是隐隐有所猜测。 天穹之中,乌云弥漫,漆黑的雷霆闪烁,一丝丝血色的雨水落下,交织出一种极其诡秘可怕的景象。门罗生正在清点这一次的战果,突然看到血雨,惊讶抬头,他可以肯定这血雨并不是幽冥血海的残留,而是真正的血色雨水,纯净透明,却又蕴含着无法想象的邪恶怨恨。 星宫紫微垣,花青鱼用最后的力气睁开自己的眼眸,看着星空之中,所有的星辰都被染上了一层层淡淡的血光,一颗仿佛是血浆精华凝聚而成的巨大血红色星辰,光辉盖过了太阳太阴,凭空浮现在宇宙中心,散发着邪恶,阴森,怨恨,以及毁灭世上一切生灵的杀意。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大争之世终于开始了吗?!” 花青鱼说完这句话之后,眼前的景象缓缓变得模糊,身上最后一丝生机也开始消散,天穹之上,紫微星盘颤动,发出一声好似哭泣的哀鸣,洒落一片片亮银色的星屑,飘飘然向着紫微垣落下。 “门师弟,我现在要回南荒闭关,炼化这座祭台,这里的事情就都交给伱了。” 苍天魔主在与祭台发生感应之后,神情微微激动,就连刚刚剿灭人间界这样的大事都懒得再管。 门罗生心中疑惑,眉头微皱,不解的瞥了一眼阴柔少年,正好对上了那深邃无比的眼眸,吓得连忙低下了头颅,点头应是。 “血龙,我会以空间挪移之法送你到东海与西海的交界处,你去拦住那个人,然后杀了他。” “老大,你放心只要不是天帝尊那个家伙再来!如今的外道,无论是谁,在我和万兽宝鉴的面前都要死!” “不,就算是天帝尊,你也要杀了他!” 苍天魔主突然转头,嘴角泛起一丝邪异的笑容,伸手一招,一柄精美典雅的玉质金章落入他的掌心。 “这是《阳神章》,里面封存了一股力量,正好是天帝尊《阴符经》的克星。他如果出现的话,你说不定能够成为千古以来,第一个以大真人境界越级击杀至人大宗师的魔道掌教。” 苍天魔主阴柔的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意,将手中的玉质金章递到了血龙的面前,威严的说道。 血龙瞪大了眼睛,好似不敢置信,浑身微微颤抖,似乎十分的激动,伸出了双手,恭敬的将这本《阳神章》接了过来。 “去吧,这可是名垂千古的盛事,你如果可以击杀天帝尊,在鲲虚界数十万年的历史之中,也必将会有你的事迹记载!” 苍天魔主伸出自己白皙温润的手掌,轻轻的拍了几下血龙的肩膀,似乎对其充满了信任,鼓励的说道。 苍天魔主说完此话,右手一挥,四周虚空一阵扭曲重组,将血龙包裹进去,随后一阵银白色的光华闪耀,这位万兽魔宗的掌教至尊,就已经消失在了门罗生他们的眼前。 “那么我也走了,门师弟,我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苍天魔主四周的空间同样开始扭曲,阵阵银白色的光华将他包裹其中,说了最后一句话后,阴柔少年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一道剑光,横穿虚空,遁光迅捷,闪耀明亮,突然,剑光散去,姬博弈的身影浮现,停下了脚步,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扭头看向了星宫的方向,感受着那道虚弱的气息散去,心中微微一沉,发出了一声叹息,感慨的唏嘘道。 “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吗?” “你放心,星宫以后就交给我了,我会让星宫屹立于鲲虚界之巅,完成星宫无数前辈先烈的愿望的!” 姬博弈天机易数修为精深无比,花青鱼生机刚刚断绝,他就察觉到了,日后星宫的传承就需要他来扛起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此次苍天魔主出手,覆灭了人间界,重创了外道,我还需要穿过魔道的封锁,才算是脱劫而出了!” 姬博弈收敛了心中的所有杂念,心境再次进入到了一种古井不波的状态,脚下剑光闪耀,迸发出尖锐的啸声,划破虚空,瞬息百里,继续前行。 “什么人,还不给本座停下来!” 前方海域之上,数十位万兽魔宗的弟子错落站立,隐隐形成一个阵法,元气浩荡之中,他们看到了一道明亮纯净的剑光袭来,为首的弟子立刻拿起了一面令牌,开启了布置在这里的大阵。 “吼!” 声震四野,一头虚幻的九头雄狮缓缓的在元气汇聚之下浮现,金色的鬃毛在阳光之下微微透明,当先一个脑袋张开狰狞恐怖,布满利齿的大嘴,冲着尖啸着飞来的明亮剑光张口咬下。 “又来一个傻子送死!” 万兽魔宗手持令牌的弟子脸上泛起冷笑,这段时间以来,他不知道以这道阵法吞噬了多少外道弟子的血肉。如果再来几十个,说不定就能够将九个头颅彻底凝练出来,到时候破入道胎法相也不是没有希望。 就在这位魔道弟子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突然感到心口一痛,全身精元好似天河倒泻一般狂涌而出,铺天盖地的璀璨光华亮起,好似万剑纵横破空,从九头雄狮巨大的身躯之内攒射而出。 “不好,来人是位高手!” 一个念头从这位魔道弟子的脑海中闪过,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铺天盖地的明亮剑光斩成了万千碎片,不仅是他,他身后数十位魔道弟子同样如此,在这一波剑浪之下,魂飞魄散。 姬博弈随手斩杀了数十位魔宗弟子,剑光并不停留,尖锐的剑啸声隐去,身剑融于虚空,继续前行。 一刻钟之后,前方虚空一道纯青色的气运光华直冲霄汉,隐隐约约还有震天龙吟缭绕,这是一位恐怖的大高手在前方拦路,想要阻拦姬博弈脱劫。 “万兽魔宗的血龙吗?!” 姬博弈双目神光一聚,他率先发现了对方,却没有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对于他而言,只要不是苍天魔主亲自阻拦,魔道诸位掌教至尊谁来,他都没有丝毫畏惧,自信可以战而胜之。 “血龙被天帝尊震去了半条命,这么短时间内,就算肉身伤势完全恢复,但是损耗的修为精元绝对没有恢复,比起魔道的其他掌教至尊,实力还要弱上几分,正好拿他消消火!” 姬博弈冷冷一笑,声音之中充满了惊人的杀机,这次魔道突袭外道,导致外道势力遭受重创,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如果可以斩杀一位魔道掌教至尊,也算是收了一些利息。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星神紫莲,太上天魔 姬博弈停下了剑光,显露出了身形,宽大的衣袖一挥背负在身后,周身亮起淡淡紫色云雾,好似世外仙人,风姿飘逸。看着前方的血龙,长啸一声,化作了一道紫色流光冲天而起,向着远处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自身气机的血龙冲去。 “轰隆隆!” 刹那间,一道紫色的流光和血红的龙尾在天穹虚空狠狠对拼,强烈的元气波动扩散开来,掀起了一阵阵滔天的海浪。 “嗤!嗤!嗤!嗤!” 苍穹之中,无数大日精华化作一道道纯金色的流光在远处汇聚,好似一尊火焰的帝君招手,成千上万的淡金色气剑整齐的在虚空排列成一个又一个的圆形。淡金色的气剑虚空交错之中,数百个剑圈又交织成了一个浑圆巨大的金色球体,将浑身紫气缭绕的姬博弈包裹在球体的最中心,就像是一轮大日降临人间,蒸发无尽海域,灼烧妖魔邪煞。 这是朱雀宫的大日剑轮,这门星宫九大神通中最容易入门的神通,需要凝聚大日火焰精气,有着极其强烈的灭魔特性,但却极少有人能够修炼到身化骄阳,吞天噬日的最高境界。姬博弈智慧通天,境界高远,又得到了紫微帝君的全部记忆,只要修为上去了,任何法术神通都能够在眨眼之间臻至最高境界。 苍穹之中,浑圆巨大的金色球体已经彻底爆炸开来,数以万千的淡金色气剑迸发开来,不断的汇聚日月星辰精华,燃起炽烈灭魔的大日金焰,好似亿万火焰剑雨,铺天盖地的向着一头血红色的千丈巨龙碾压而去。 “轰隆隆!” 灼灼气浪与阴森恐怖的魔气接连不断发生碰撞爆炸,一阵阵巨大的响声回荡,天穹海域之间的虚空尽皆被金色的火焰剑气光华和血红色的千丈巨龙占据。 两股震动苍穹,碎裂瀚海的磅礴能量洪流交错搏杀之中,将天地元气绞碎吞噬,化作一道道惊天动地的神通施展出来,惊天动地,气象骇人。 姬博弈浑身被淡紫色仙气云光包裹,举手抬足之间,星宫的诸般秘法,万种神通,各种气兵剑诀,都被他一一施展出来,轻松写意,如同挥墨泼毫的大文豪,组成了一篇篇华丽璀璨的文章,闪耀整個鲲虚界。亮银色的星辰天火,凝练天地虚空,宇宙星光汇聚而成的巨大刀芒,周天之数的星辰光辉排列的大阵,更有亿万金色的流光气剑穿插交错,爆发斩击。 “好小子,年纪轻轻的,修为居然如此强大,难怪可以斩杀玄阴,今日定不能放过你,不然你日后必将成为了我魔道的心腹大患!” 血龙脸色无比的凝重,化身成为千丈之高的巨大长龙,龙爪,龙角,龙鳞,乃至龙尾,龙口,龙须,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争斗应对的手段。 血龙面对姬博弈施展的诸般秘法,万种神通,也感到了几分吃力,不得不张口吐出了一道血色龙炎,将斩到了眼前的剑气骇浪崩灭,千丈长的身躯盘踞起来,龙吟震动天地虚空,如同射出的箭矢,径直冲向了姬博弈,血龙凭借着自身磨练到了极致的真龙之躯,硬悍星宫无数神通,撞碎了一道又一道的剑气大阵。 血龙周身磅礴血气,形成了一道狼烟,风吹不动,直冲云霄,血气狼烟,这是肉身强横到的特征。显然这位万兽魔宗的宗主将精血神藏修炼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周身强横至极的血气甚至可以将熊熊燃烧的亮银色火焰强行压灭,彰显出了作为掌教至尊的伟岸实力。 “想杀我,血龙你的实力还是差了点,你真以为自己是苍天魔主吗?” “不过,就算是苍天魔主,也休想杀得了我!” 姬博弈修为虽然稍弱,如今不是苍天魔主的对手,选择了暂避锋芒,但是姬博弈境界极高,智慧通天,手段玄妙,就算不敌苍天魔主,也可以全身而退,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他不愿为之。 姬博弈一身紫衣,双手自然垂下,浑身肌肤晶莹透明,好似水晶玉石般完美,缕缕紫色气流从他周身窍穴之中吞吐而出,与三百六十五颗璀璨星辰聚合,凝聚成一朵星光熠熠的莲花绽放荡漾。在他身外千丈虚空中,一个个星斗大阵交错排列,朵朵亮银色的火花将虚空元气灼烧,化成一股股星辰元气,加持在千种阵法之中,而在每一种阵法之间的空隙中,还有数不尽的淡金色气剑游走刺击,散发着让虚空扭曲的金色火焰。 姬博弈莹白如玉的的手掌一挥,一道通天刀芒已经斩出,虚空元气,星辰光华,乃至血龙周身的魔气阴煞都被这一道刀光吸摄凝聚了不少。眨眼的功夫,通天刀芒猛然炸裂开来,化作了万千星辰光屑,如同一大片星空降临,笼罩了千丈巨龙的头颅。 “吼!” 巨大的龙吟之声将正面的星辰光屑崩散,但是四周的细碎刀芒已经是带着凌烈的气息,斩入了血龙头颅上每一片鳞甲的缝隙之中。一阵阵刺痛令得千丈巨龙爆发出滔天血光魔气,将所有的细碎刀芒碾碎,同时还向着姬博弈四周布满阵法神通的千丈虚空撞去。 “轰!” 一声惊天巨响,姬博弈身形好似没有重量一样,随风向着后面飘荡而去,周身千丈虚空好似与他融合为一,随着他一同倒退游走。双手一抓一放,数百个星斗大阵爆发,配合着千万淡金色的流光气剑重重的将血龙的千丈身躯扫荡了一遍。 血龙心中无比的憋屈,龙口张开,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吼叫,浩大威严,周身浑厚浩瀚到逆转苍穹的魔气血光爆发,硬扛千百种不同的力量神通交织出来的能量洪流。 姬博弈紫微斗数早就修炼到了圆满状态,领悟了法于星象,合于术数的境界,一举一动之间,爆发出来的神通术法,都是以一种最为完美的方式融汇为一,爆发出了最强大的威力,攻击的也都是血龙周身防御最为薄弱的一点。 姬博弈这种微操精妙,算尽一切的攻击方式,让血龙这位崇尚简单粗暴的魔道掌教至尊,感到十分的难受,有力使不出,整个人都陷入了姬博弈的战斗节奏之中,一直都是在被动挨打。 “臭小子,有本事和老子正面争锋,不要像个老鼠一样躲来躲去的!” 血龙愤怒的大吼之中,无尽的血光魔气弥漫开来,将不断在自己千丈身躯之上肆虐的神通火焰剑光,统统碾压成渣。 “该死的小子,老子玩够了,这就送你上路。” 就在此时,血龙终于忍受不了了,张开了血盆大口,轻轻一吐,一面黑金色的宝鉴从中飞出,无数诡异的纹路交织成万种不同的异兽,每一次旋转,都会闪耀出一尊在远古时期雄霸一方的凶兽。 万兽宝鉴中间那一道清晰的缝隙之中,绽放出一缕缕漆黑的神芒,只是刹那之间,就已经扩散到了无法想象的范围,将整个天地都掩盖在了最为深邃的黑暗之中。 “哦,终于要认真了吗!我倒是要看看,神禁至宝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姬博弈被黑暗笼罩,脸上根本没有露出任何慌乱的神色,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头顶紫色的仙气云海闪耀出更加璀璨的星光,一道道神圣伟岸的金色光华溢出,冲开了黑暗的虚空。 “铛!铛!铛!” 悠扬雄浑的钟声不断的响起,一圈圈恢弘神圣,璀璨绵长的黄金波纹扩散开来,如同利剑般撕开了黑暗虚空,开辟出了一方光明净土。 “这是哪一件神禁至宝,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血龙略显惊异的声音响起,千丈之高的巨大身躯在黄金波纹的闪耀之下,缓缓在黑暗之中浮现出来。他刚刚本想趁着万兽宝鉴遮蔽姬博弈视线之时,偷偷靠近姬博弈,对其来一记神龙摆尾。却没有想到,姬博弈身上居然也有一件神禁至宝,而且威能恰好克制他的万兽宝鉴,千丈身躯刚刚被黄金波纹卷入,坚硬如精钢的鳞甲就开始寸寸龟裂,溢出一缕缕鲜血。 “给我镇!” 姬博弈头顶一口古朴悠扬的黄金色神钟,得到了紫微仙气的灌输,闪耀出了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辉,庄重神圣,无数黄金波纹交织成一轮昊日,向着身前不远处的千丈巨龙狠狠砸落。 “可恶,万兽宝鉴!” 即使是血龙这种度过了二九天劫的掌教至尊高手,也不敢硬抗神禁至宝,他毕竟不是苍天魔主那样的无上强者,只能够再次将收入体内的黑金色宝鉴吐出,宝鉴中间那条缝隙猛然张开一小半,深邃漆黑的光华再次爆发,向着那轮昊日射去。 “砰!” 一声剧烈的响动,两者碰撞到了一起,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整个虚空仿佛都凝滞了,无边的黑暗和无尽的光明交错之中,虚空开始寸寸崩灭,空间碎片汇聚成为了一道乱流,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姬博弈头顶悬浮着的混沌钟微微震动,发出了悦耳动听的钟声,一道道黄金色的毫光落下,形成了防御光壁,将足以吞噬所有生命的空间乱流挡在了身外,不动如山,屹立其中。 反观血龙,模样着实是太凄惨了,他身躯足有千丈,虽然反应迅捷,变回了人形,但依旧有小半边身体被两件神禁至宝力量的洪流扫过,直接就化作了森森白骨,甚至连白骨都无法抵抗这股庞大恐怖的力量,瞬间崩碎,又被磨灭,化为飞灰齑粉,随风消散而去。 “该死的!今日老子要是不杀了你,以后就跟你的姓!” “你也配和我一个姓,给我当儿子我都嫌弃伱!” 姬博弈闻言,俊美阴柔的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眼睛微微眯起,冰冷的寒光从眼缝之中露出,十分阴沉,目光注视着凄惨的血龙,开口讥讽道。 “去死!” 血龙闻言,恼羞成怒,怒火几乎湮灭了他的冷静,一只硕大的拳头带着魔气血光漩涡狠狠砸到了姬博弈的眼前。同时,黑金色的宝鉴放出一股无形的吸力,想要将姬博弈的身影吸入其中,将其吞噬。 “我还怕你不成吗!” 姬博弈头顶的混沌钟微微震荡,发出了道道天籁之音,抵消了万兽宝鉴的无穷吸力,眼眸之中浮现周天星辰,无尽的璀璨星光闪耀,一层接着一层的星辰法衣凭空浮现,将他包裹在其中,好似一尊星辰的神明。整整二十八道薄纱般的星辰法衣浮现,凝聚成一道星光壁垒,轻而易举的抵挡住了血龙恐怖的一击万兽神拳,毫发无伤。 “你的拳头,太弱了,还不如挠痒痒!” 姬博弈说话之间,右手五指张开,道道混沌色的气流在指掌之间好似流光游走交错,一抹如同水晶般透明的细长剑刃从他的掌心溢出,白皙的掌心之中浮现出了一颗冷漠无情的眼球。一抹炽白神光缭绕之下,一截细长剑刃从眼球中心那道血线中延伸而出,散发着令掌教至尊高手都会感觉恐惧的气息。 “现在,轮到我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吃我一招!” 姬博弈右手五指握紧,细长略显透明的干将魔剑已经嗡嗡作响,刺目耀眼的炽白色光华缭绕之中,凛冽锋锐的剑气让血龙收回了拳头倒退。 但是,血龙反应还是太迟了,胸口已经被细长的干将魔剑斩出了一道伤口,一大股鲜血喷发出来,同时好似斩灭了他的精元一样。 “怎么可能!” 血龙惊骇莫名,他发现自己的修为在这一剑之下,不断的衰退,就像是一剑将他从壮年斩到了老年,原先刚刚以秘法凝聚的下半截身躯,立刻化作光点,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同时,姬博弈浑身肌肤泛起一阵诡异的血色,手中的干将魔剑传来了一股阴寒的力量,源源不绝,好似滔滔天河,将他丹田之内原本消耗了几分的仙气尽数补足。 血龙心中感到了无比的震惊,手中浮现出了一柄长枪,猛地抡起,向着干将魔剑猛地砸去,似乎是想要将细长的干将魔剑直接砸断, 可惜干将锋芒绝世,锋利无比,直接将长枪一斩为二,略显透明的剑身已经毫无阻碍的刺入了血龙的胸口。 刹那间,姬博弈感觉到比刚才强大了数十倍的能量洪流从魔剑之中传来,涌入了他的丹田之中,凝聚增加了数十道紫薇仙气。 “这是什么魔剑,居然如此诡异恐怖?!” 血龙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如同山洪倾泻一般,被干将魔剑吞噬,脸上露出了惊骇欲绝的表情,连忙大手一挥,凄厉的血光化作一头蛮牛,重重的撞向了姬博弈胸口,姬博弈体外的化劫星衣闪耀,两股磅礴的能量洪流对撞,两人瞬间分开。 血龙趁此机会,向后倒射而去,足足拉开了数百丈的距离,这才停下了后撤的脚步,眼神之中满是惊惧之色,目光死死的盯着姬博弈手中的那柄纤细狭长的魔剑。 “这是我的证道之剑,也是要灭绝你们七天魔门的圣剑。” 姬博弈将太阴宝鉴运转到极致,体内磅礴浩瀚力量涌动激荡,阴柔俊美的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意,如同天上的明月,清冷圣洁,亘古不变。 近乎两米长,两指宽,剑身微微透明的干将魔剑好似淡红的水晶雕琢而成,握在姬博弈的五指之间,丝丝混沌色的气流缭绕,彰显出一种莫名的恐怖。 血龙面色阴沉,催动自身二劫大真人的底蕴,无数的先天一气化作精气光华,流入他的周身百窍之中,将他损失的精元弥补。同时无数血光在他下半截身躯亮起,转眼之间,整个身躯已经再次恢复了完整。 “苍天不死身?” 姬博弈深邃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波动,头顶浮现出了一朵闪耀着周天星辰的紫色莲花,莲花绽放三百六十五叶,每一叶都是一颗星辰所化,就像是一叶一世界,璀璨绚烂异常,无比美丽,这一朵星莲仿佛沟通了冥冥之中的命运长河,不断的汲取着命运造化气息。 这一朵紫色的莲花是紫微斗数圆满大成之后,才能凝聚出来的星神莲花,可以让修士一步步的将自身打破宿命,超脱天地的限制,这种境界极难成就,只要凝练出了星神莲花,就代表着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再也没有人可以通过天机易数算计姬博弈了。 姬博弈凝聚出了星神紫莲后,念动之间,就能够将自身方圆万里之内的一切情况尽数了然,有人要对付他的话,更能够提前生出感应,推算应对之道,这也是为何苍天魔主无法测算出姬博弈任何信息的缘故。 一道道紫微仙气从姬博弈头顶的星莲神花中垂落,被细长的干将魔剑吸收,淡淡的红光在紫气中和之下,竟然展现出一种妖异的紫红色,被细长的干将魔剑吸收,淡淡的红光在紫气中和之下,竟然展现出一种妖异的紫红色。 姬博弈的背后无数元气汇聚,形成了一颗冷漠无情的眼珠,混沌色的气流从眼珠四周逸散出来,同时缓缓上升,转眼之间已经是位居于星莲神花之上,好似天道法眼,视天地万物为刍狗。 血龙见到这一幕,脸上浮现惊恐之色,似乎看到什么禁忌的存在,在那颗冷漠无情,隐隐约约有着碎金色光华的瞳孔的注视下,身体微微发抖,喃喃道。 “太上天魔,这种传说中灭世的恐怖存在,竟然是真实的!”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六字大明咒,斩杀血龙 姬博弈耳闻言,眼神微微波动,他这枚道胎法相是他以魔道修为凝聚而成的,为此更是毁灭了一方世界,确实可以称得上太上天魔, “斩天拔剑术!” 姬博弈修长挺拔的身躯微微半蹲,右手紧紧握住漆黑无华的剑柄,混沌色的气流从右手掌心不断逸散缭绕,一道绝世的锋芒隐隐透出,虚空都开始震动了起来,一道道细微的空间缝隙开始在剑刃周围浮现。 “嗡嗡嗡!” 仅仅是一个姿势,就仿佛是契合了天道的运转,造化的轨迹,无数天地元气汇聚成了犹若实质的七彩光华,被细长的干将魔剑吸收吞纳,化作了一股碎裂苍穹,破灭苍茫的凌厉剑气。 “吟!” 姬博弈双眸猛地睁大,右手猛然一拔,刹那之间,天地昏暗,鬼神皆惊,无尽的黑暗之中充塞着一道明艳纯粹到了极致的璀璨剑光。这一剑的速度已经超越了时空的界限,血龙还未有任何的反应,就已经是斩入了他的灵台,肉身,识海,乃至丹田之中,一剑出,精气神尽皆被斩,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吼!” 血龙也不愧是鲲虚界数得上号的掌教至尊,虽然无法躲避这一剑,却也做出了应对,万兽宝鉴被混沌钟拖住了,无法动用,他立刻就引爆了体内所有精元。丹田之中血光滔天,一条千丈血红巨龙的虚影爆发开来,伴随着震天龙吟,化作了一波滔天能量洪流。 血龙这一具肉身乃是以蛟龙精血祭练而成,蕴含的精元浩大磅礴,在整个鲲虚界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比得上。一次性的爆发出来,浩瀚的能量洪流化作巨大的光幕四散,将所有的斩天剑气碾碎之后,更是毫不犹豫的向着姬博弈涌去。 “该死的,你居然逼得我自爆肉身,施展天龙八音,我要你死!” 一道血红如同蛟龙的元神驾驭着一口青黑色的骨质大鼓,落到了惊涛骇浪般的能量洪流之外,狠狠的甩出一尾巴砸到了好似人皮的鼓面之上。 “吽!吽!吽!吽!” 一种极其怪异却又蕴含着万物苍凉的声音响起,好似一头远古的异兽沿着时间长河踏入近古,带来了那种蛮荒浩苍的气息,磅礴恐怖的能量洪流受到了苍凉鼓声刺激,化作了一波波更为恐怖的浪潮,不断的席卷着最为中心的姬博弈。 姬博弈脸色微动,面对如此凶悍的天龙八音,依旧保持着冷静之色,右手松开了剑柄,双手结印,十指如同绽放的莲花,圣洁庄严,道音响彻虚空,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神圣威严。 “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大明咒,为观音菩萨微妙心印,有无量无边不可思议功德,为十方诸佛所赞叹。 书六字大明咒如书三藏法宝,诵六字大明咒,三世业障悉得清净,了脱生死,究竟成就,且能断无明,开智慧,消灾延寿,增富救贫,救百千苦难,摧灭贪嗔痴,闭塞轮回路,历代眷属俱得超生,腹肠诸虫亦得证果,又具无量三昧法门,日日得具足六波罗密功德,一切《金刚护法》《天龙八部》无不欢喜拥护。 血龙元神见此,再次一甩自己的尾巴,携带着恐怖的天地元气,狠狠的砸到了骨质大鼓上,发出了吽吽吽的苍凉声响。 六字大明咒刚刚施展,就有无量光明闪耀,金色的佛光照彻无垠大海,天地虚空,将整个世界都化为了一方净土,血龙就如同邪魔外道一般,被禅音震慑降服,天龙八音被直接同化吞噬,化为了无尽八部天龙,佛门护法,根本就无法抵抗这佛门至高神通。 “天龙转生,长吟九霄!” 血龙惊骇莫名,脸上露出了抵抗之色,施展出了最后压箱底的秘法,元神九分,化作了九道虚幻的龙影升上苍穹,其中两道元神被渡化成为了佛陀护法,只有七道元神逃过一劫。 “你这爬虫逃得倒是快!” 姬博弈右手之中再次亮起了璀璨夺目的星辰光辉,凌厉无比的锋芒隐隐透出,斩天拔剑术就要再次施展出来,将遭受重创的血龙斩杀。 血龙七道元神汇聚,融入了万兽宝鉴之中,不给姬博弈任何的可乘之机,毕竟元神脆弱,不及肉身坚固,很容易就会被姬博弈的魔剑斩杀。 血龙听到姬博弈称呼自己为爬虫,脸上露出露出几分怒色,怒气上涌,洞天中玉质金章的《阳神章》微微颤抖,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动破开了空间壁垒,来到了外界,悬浮在了他的头顶,散发着一股浩瀚若炎炎大日的纯净能量,强大浩瀚的气机笼罩着姬博弈,想要动用苍天魔主赐予的这股力量,斩杀姬博弈这位大敌。 姬博弈眼睛微微眯起,心中一动,目光盯着血龙头顶的《阳神章》,却并未出手,反而是放开了手中的剑柄,似乎对这股磅礴恐怖的力量丝毫不感到担心,一动不动立在原地。 “有趣,居然是专门克制天帝尊《阴符经》的力量,这应该是苍天魔主赐予的手段!” 血龙见此,冷笑一声,将自身能量全部涌入了头顶的《阳神章》之中,璀璨的光芒闪耀,虚空震荡,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爆发,就要将姬博弈淹没。 突然,一块九丈九高的简陋石碑凭空浮现,带着天地洪流对着血龙头顶狠狠砸下。莫名的气机立刻让《阳神章》脱离了血龙的掌控,朝着天穹之上的天尊帝碑飞去。 “干,天帝尊,你妄为天下三宗,居然偷袭老子!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姬博弈见状,痛打落水狗,混沌钟不断震动,钟声化为了一道道金黄色的波纹,扯住了万兽宝鉴,让血龙无法脱身,修长白皙的右手再次握紧了剑柄,一道惊世的锋芒再次绽放,剑光璀璨绚烂,剑气凝练精纯,并未有引起任何的天地异象,如同一道微不可见的细线,划过虚空,融入其中,瞬间就出现在了血龙的面前。 这微不可见的剑芒轻而易举的就斩开了万兽宝鉴的防御,斩入了血龙的元神之中,七道元神再次湮灭了三道,只剩下了四道元神,让血龙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哀嚎怒吼声,震动整個东海,海面激荡,骇浪惊天,无数海中生物都被直接震死了,无数的尸骸血水浮现,染红了脚下的水面,血腥无比,骇人至极。 “该死的,你不就担心七天魔门找你们的星宫的麻烦吗?” 血龙和姬博弈交手了这么长时间在,自然认出了姬博弈的身份,面对着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姬博弈,他怂了,只能将七天魔门搬了出来,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此时已经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如果再继续战斗下去,必然会陨落在姬博弈的手中,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命运。 姬博弈闻言,并未罢手,他的命运早就超脱了命运长河,就算是苍天魔主也无法推算出他的任何信息,周围虚空早就被他封锁住了,根本不给血龙任何向外传送线信息的机会,只要将这位万兽魔宗的宗主宰了,谁能知道是自己杀的血龙。 而且,天帝尊也隐藏在虚空之中,姬博弈有何好畏惧的,就算是苍天魔主出现了,凭借着自己华山道统的传人的身份,这位外道至尊还能不出手护持自己吗? 想到此处,姬博弈冷冷一笑,右手再次紧握干将魔剑剑柄,整个大海的气脉都汇聚到了剑刃之上,无比璀璨的光辉绽放,无尽的剑气凝聚,魔剑瞬间出鞘,一道寒光划过虚空,超越了时空,岁月,径直斩在了血龙惊骇欲绝的元神之上,剩余的四道元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就被一剑斩灭。 血龙元神寂灭,破碎爆开,化为了一团浓郁至极的精气,姬博弈眼睛微微一亮,松开了手中的剑柄,干将魔剑飞出,略显透明细长的剑刃飞入血龙元神爆碎遗留下的精气之中,不断的轻吟发出满意的剑鸣。原先淡红的剑光在这一股掌教至尊的精元填充之下,竟然开始渐渐的褪去血色,逐渐发出一种纯粹明净的白芒,发生一种玄妙至极的蜕变,威能大增。 姬博弈一招手,干将魔剑飞回,锋芒尽敛,利刃入鞘,右手轻轻拍了一下,剑身轻颤,剑鸣铮铮,他俊美无比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躬身对着一处虚空施礼,轻声说道。 “见过守正祖师!” 空荡荡的虚空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此人是一位羽衣星冠,面容清秀的青年文士,手里把玩着玉质金章的书册。一块缩小了无数倍的石碑压在了《阳神章》之上,阻止着里面蕴含的那股伟岸力量爆发。 “无需多礼,你还是称呼贫道为师叔吧,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 天帝尊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微微颔首,显然对姬博弈的表现和实力都十分满意,他没有想到居然可以在鲲虚界再遇到一位华山传人。 姬博弈自然不会反对,立马改变了称呼,喊了一声师叔,目光细细打量着这位外道至尊,突然目光凝聚,似乎发现了一丝端倪,神色微微变化,并未开口说出。 “你且随我先回凤麟洲,如何?!” 天帝尊并未发现姬博弈的异样,面色温和,文质彬彬,笑着说道。 姬博弈点头应是,跟着儒雅清秀的文士跨越了东西海的界限,向着十洲三岛中仅次于祖洲的圣地而去。 传闻凤麟洲四面有弱水环绕,鸿毛不浮,不可超越。乃是远古时期凤凰遨游四海的嬉戏之地,上有山川池泽,神药多种,是无上仙家妙境。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来到了一座被无数云雾烟波笼罩的海外圣地,道道灵光仙气凝聚成雾水扑面而来,令姬博弈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旷神怡,出声赞道。 “好一处天地灵穴,不逊色于邵雍祖师飞升的祖洲了。” 姬博弈紫微斗数大成圆满,风水堪舆也臻至到了极高境界,一眼就看出了凤麟洲的玄妙。 方圆万里之内的地脉与周天元气结合,化作了一处弧线灵穴福地,无数的灵气凝聚成一只只虚幻的凤凰,麒麟,真龙,仙鹤,在岛州之上不断起伏,精炼灵脉的同时,将这一处天然大阵缓缓扩张。 “邵雍师弟易道象学数术已达天人之境,贫道作为师兄,也只有这一点风水堪舆之道,才能拿得出手,与他相比了。” 清秀的文士宽大的衣袖一挥,天尊帝碑化作了一道洪流,跨越了无数云雾烟波,架设在了海域之上,好似一道星辰山河形成的长虹仙桥。 “凤麟洲灵穴自身煞气护持,海面四周云雾之下尽是弱水,在天然禁制阵法之下,就算是贫道也不敢陷入,唯有依靠这一面神碑的力量,才能够轻松踏入。” 话音一落,羽衣星冠的文士已经当先踏入,转眼之间就被云雾烟波遮掩,消失在了姬博弈眼前。 姬博弈站到了虚幻却又真实的长虹仙桥之上,一层柔和却又坚韧的气劲将他包裹,自生一股力道,拉着他向云雾烟波深处的凤麟洲前进。 “此地没有神碑接引,一旦踏入这些云雾,不仅会迷失方向,更会受到无所不在的弱水侵蚀,就算是天下三宗来了,也讨不了好处。” 姬博弈眸子里闪烁着缕缕星辉,将周围的环境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了赞叹之色,难怪天帝尊会选择此地作为道场,固若金汤,牢不可摧。 一会儿的功夫,姬博弈就已经落到了细白柔软的沙滩之上,一块高达百丈的山岩巨石耸立在海面与沙滩之间,上面刻着几句随意潦草的游仙诗,意境淡然,清净出尘。 “回步游三洞,清心礼七真。飞符超羽翼,禁火醮星辰。残药沾鸡犬,灵香出凤麟。壶中无窄处,愿得一容身。” 这是顾况的一首步虚词,诗句之中蕴含玄妙的力量,姬博弈双眸熠熠生辉,目光落在其上,体内还有些激荡的元气变得无比平静,识海之中元神晶莹生光,通体透明,无暇澄澈。 “圣众及自然妙行真人,皆一日三时,旋绕上宫,稽首行礼,飞虚浮空,散花烧香,手把十绝,啸咏洞章,赞九天之灵奥,尊玄文之妙重也。今道士斋时,所以巡绕高座,吟诵步虚章,正是上法玄根,众圣真人朝宴玉京时也。行道礼拜,皆当安徐,雅步审整,庠序俯仰,齐同不得,参差巡行,步虚皆执板当心,冬月不得拱心,夏月不得把扇,唯正身前向,临目内视,存见太上在高座上,注念玄真,使心形同”。 姬博弈收回目光,丹唇轻启,淡淡出声,声音悦耳玄妙,回荡缭绕,让人心神沉醉。 步虚是道士在醮坛上讽诵词章采用的曲调行腔,传说其旋律宛如众仙飘缈步行虚空,故得名步虚声。 据南朝宋刘敬叔《异苑》称,陈思王曹植游山,忽闻空里诵经声,清远遒亮,解音者则而写之,为神仙声。道士效之,作步虚声。道教仪式中的步虚声大多舒缓悠扬,平稳优美,适于道士在绕坛,穿花等行进中的诵唱。 “师侄好高的悟性,果然是天生道种,难怪可以将我华山道统发扬光大!” 就在此时,一道与刚才清秀文士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声音柔和有力,好似缕缕清风,又像是玉质清音,将整个天地万物万灵都涤荡透彻无暇。 姬博弈闻言,神色不为所动,似乎早有所料,丝毫不好奇开口出声之人的身份,也不好奇此人和天帝尊是何关系。 姬博弈脚步不停,循着这道声音,向着凤麟洲之上最高的一处,形状如同凤凰之翼的山峰顶而去。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越过了布满灵药仙芝,奇珍异果的山脚,山腰灵湖,落到了山顶四间竹屋之前。 在竹屋之前,随意的摆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之上有着棋盘,一个身穿道袍的富态中年人,和一个光头缦衣的少年正在对弈,还站着一位俏丽的少女,言笑晏晏,身姿曼妙,星眸璀璨,眸光俏生生的注视着姬博弈。 小巧玲珑的香炉摆在棋盘之旁,缕缕青烟升起,化作一种极其好闻的清净香气,清秀文士坐在一旁,正对着姬博弈,他轻轻一笑,拿起一壶茶盏给道人和少年各自添满,随后对着姬博弈招手,拿出了一个青瓷茶杯斟满。 “好了,人都来了,伱们这一局已经下了三天三夜,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清秀文士说完,道人率先转头,面容富态,神色温和的冲着姬博弈笑着,拿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开口对着光头缦衣的少年说道。 “哼,饶你一次。” 缦衣的光头少年神情倨傲,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服气,却也没有反驳,抬头对着姬博弈点了点头,同样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华山道统五代弟子姬博弈见过守正祖师!” 姬博弈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目光深邃的注视着眼前的道人,文士,少年,恭敬的行了一礼。 “师侄不用多礼,你得到了老师的大梦诀传承,也算是老师的隔代传人,应该是我们的小师弟。但是你又是张师兄门下徒孙,矮了我们几辈,称呼我们师叔就可以了。” 三人之中似乎以道人为尊,他略显富态的圆润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颔首点点头,伸手对着姬博弈虚扶,一道柔和的无形之力将诞生,姬博弈顺势直起腰背。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轮回缘由,三教合一 华山道统开山祖师是号称希夷先生的陈抟,乃是在末法时代元神大成,梦游大千世界的传奇人物。陈抟老祖飞升之前,收了三个弟子,分别是大弟子张无梦,二弟子陈踏法,以及三弟子邵雍。 其中,张无梦一脉就是姬博弈师承所在,邵雍最为惊才绝艳,成就甚至还要超过身为老师的陈抟,在鲲虚界证得天人道果,成就人皇伟业,功绩彪炳,万世流芳。 而作为二弟子的陈踏法,却是被陈抟老祖誉为天生道才的人物,虽然成就不如邵雍,其传人却也开创了妙真,紫阳两大道派,也是不凡。 陈踏法道号守正,因此姬博弈尊称他道号,没有直呼其名。 “你一定很奇怪,为何我们华山道统的人,会出现在这方世界吧?!” 富态道人眯着眼睛轻轻说道,轻柔的声音好似美玉触碰,清净温和。 “其中缘由,我也有所猜测!” 姬博弈早就对此事的真相有所猜测,面色沉静,淡淡的开口说道。 “哦?你居然知道缘由,说一说!” 道人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没有想到姬博弈居然知道其中缘由,富态的脸上流露出了好奇之色,静静的注视着姬博弈。 “我曾经推演过华山道统的事情,虽然因为涉及到了邵雍师叔,人皇隐秘,不能全部尽知,但也窥探到了几分隐秘。” “希夷祖师乃是不世出的道家宗师,他创出的《大梦诀》舍弃了道门传统汲取天地灵气的秘法,全力锤炼自身元神。以强大元神梦游大千,从而以天地道则熔炼自身真灵,最终羽化飞升,摆脱了末法时代的桎梏,乃是末法时代证道的最逆天神通。” “希夷祖师施展大梦诀,元神游历大千之时,应该是无意之中进入到了鲲虚界,并且将自身一半真灵烙印在了这方世界。自此之后,我华山弟子在真灵元神强大到了某个界限之后,就会受到这方世界的感召,转世此方世界,开启第二次人生轮回。” “只是可惜,不是每一个华山弟子都有机缘转世鲲虚界,开启第二次的轮回!” 姬博弈端起了茶盏,低头抿了一口,滋润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口舌,一时间整个气氛都沉寂了下来,几人脸上都是露出感慨唏嘘之色。 华山道统每一代都有惊天动地的人物出现,从希夷先生陈抟,再到二代的邵雍,以及三代的妙真道祖师陈景元,都是能够在末法时代超脱桎梏,成就道基的天骄人杰。姬博弈所知道的,能够转世轮回的却只有寥寥几人,有威名赫赫的人皇邵雍,天下三宗之一的天帝尊,再有就是眼前这位俏丽的少女了。 这位少女也是姬博弈的老熟人,青梅竹马的存在,古墓派的祖师林朝英,如今被称为帝女花的玉神宵,同样是命星转世,太阳星命。 “唉,并不是每個人都运气好到能够像我们一样,天资出众,踏上求道之路。更多的人都是浑浑噩噩一生,荒废终生。” 道人圆润的面容之上带着遗憾之色,拿起石桌之上的拂尘,轻轻的摇晃,镇定自己的心神。 “其实说起来,真正能够依靠自身道力觉醒前世今生的华山弟子,只有两个人。” 清秀文士接着道人的话说下去,他清亮的目光转向了姬博弈,用一种惊叹的语气说出了华山道统最为惊才绝艳的那个名字。 “由于轮回超越时间,空间,命运,因此贫道来到鲲虚界足足比邵雍师弟晚了将近万年。也正因如此,运气很好的得到了他的遗泽,这座凤麟洲就是师弟在飞升之前,以无上易道修为算到我的一次死劫,而特意留给贫道的避灾之地。” “大天尊吗?” 姬博弈听闻了天帝尊遭遇了死劫,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曾经以无上易道修为,窥探过天机隐秘,天帝尊当年曾被一位神秘的大宗师击杀,身死道消,这个隐秘不仅姬博弈知晓,就是花青鱼也知晓,他也曾经施展大成的紫微斗数,强行窥探天帝尊的命运,还耗损了大量的寿元。 天帝尊陨落的消息不仅花青鱼知晓,正魔外三道天机易道修为绝巅之人都有所察觉,只是还不敢完全确定罢了。 天下三宗,李清亭居于十万大山,镇压十大妖族,名声斐然。苍天魔主虽然长期闭关,但是经常显露魔威,最近更是真身出动,覆灭了人间界,斩杀了天上人,重创了外道势力,凶名盖世。 唯有天帝尊,在最近百年内,近乎销声匿迹,要不是凤麟洲上那股苍茫浩荡的气机还在,他最近又曾出手击溃了血龙,让所有人都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陨落寂灭了。 道人,文人,光头少年听到大天尊这个名字,气机都有所波动,神色变得凝重难看,眉头紧锁,继续说道。 “哼,要不是那个家伙传授给我们的《阴符经》留有致命破绽,那次决战又岂会如此被他轻易获胜,击碎了我们凝结的元婴圣胎。” 一直沉默的光头缦衣少年脸上满是不甘之色,手中的青瓷茶盏剧烈颤抖,茶水被一股灼热至极的气劲蒸发成水汽,升腾而起,如同袅袅青烟。 “算了,先不去说大天尊,我们还是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清秀文士出言,光头少年只能恨恨的将手中茶盏放下,不过那股浩荡灼热的气息,却是缓缓的安静了下去。 “我们华山道统一脉,能够自我觉醒前世今生的,除去已经证道天人的邵雍师弟之外,就只有师侄你了。” 道人圆润富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叹之色,同样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眸子里泛着莹光,如同宝石一般明亮,再次说道。 “邵雍师弟遗留的道书之上,曾经叮嘱我不要干涉你的成长,时机一到,你自然就会明悟真我。果不其然,你在蛰伏了十六载之后,爆发出了不逊色于师弟的超卓天资,年纪轻轻就已经渡过了一九天劫,实力更是强横无比,不弱于寻常大真人,更是斩杀了血龙这位魔道掌教至尊,日后天人道果有望,让人震惊!” 姬博弈闻言,心中微动,他不同于邵雍等人,他是施展了梦中证道潜入了华山世界,并不是如同陈踏法等人是从华山世界转世轮回而来,不可沦为一谈,但是这些姬博弈不会告诉天帝尊。 姬博弈静静的倾听着天帝尊转世轮回进入鲲虚界发生的一切事情,眼眸微微波动,脸上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像是一尊石像雕塑,展现出了强大高深的心境。 陈踏法转生鲲虚界之后,由于家庭贫困,为了抚养父母弟弟,上山砍柴打猎。可惜一次不慎之下跌落悬崖,被路过的大天尊看到,看他天生道体,胸口一口先天元气居然没有被后天浊气污染,不由得心动将其收为弟子。 大天尊答应赐予陈踏法亲人一场大富贵,令得他心甘情愿的拜师。而刚开始,大天尊尽显高人风范,不仅仅是将他弟弟成为人间界天姥的养子,成为了人间界的少宗主,更让他父母得到贵人赏识,升官发财,寿终正寝。 当然,陈踏法也不负大天尊期望,短短百年之内开辟道胎法相,接连渡过两次天劫,成就千年以来最年轻的大真人果位。只可惜,后来两人因为理念不同,他和大天尊分道扬镳,离开了天庭。 中年道人手中拂尘轻摇,声音温和,讲述着自己的过往,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锐利,可见他与大天尊之间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理念之争。 “也是我大意了,以为自己渡过了第三次天劫,成就天人同体的境界,就算是与大天尊交手,也不会处于下风。没想到此人心思阴险狡诈,早就在传授我的根基功法之中留下了破绽暗手,让我吃了一个大亏!” 青年文士伸手一招,一本玉质金章的金色书册已经落到了石桌之上,灼灼炎气升腾,磅礴浩瀚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感觉心惊。 “这是《阳神章》,正好可以克制我当年修炼的《阴符经》,也可以说两者互为克制,只是我的修为不如大天尊,所以被他克制。要不是我意外修炼了元婴圣胎这门搏命的秘法,恐怕就算是元神三分,我也也不一定能够从他手中活下来。” 光头少年眼中冒出寒光,这道元神继承了陈踏法果断狠辣的一面,行事作风完全没有道家正宗的清净无为。 “《阳神章》,《阴符经》,这不是天皇玄真创出的《混洞开辟劫运经》拆分的两部分吗?” 姬博弈好似对这两门无上天功十分熟悉,闻言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直接开口说道。 姬博弈当日渡过了一九天劫,创造出了在大劫之中截取一线生机的神话级武学《混洞开辟劫运经》,就是参照了天皇玄真的这门神话级武学传说,连名字都一样。 “不错,《阳神章》和《阴符经》合起来就是天皇玄真的《混洞开辟劫运经》,如果能够有人修成,也算得上是一部神话级武学吧。” “当年我就是由此开始追查大天尊的身份,得知他应该是玄宗的道统传人,只是不知道是消失的四脉中哪一个道统,不过能够拥有这部经典,应该是天皇一脉,或者玄宗主脉。” 清秀文士再次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其余四人各自斟满茶水,淡淡的说出了自己所知。 “只是大天尊也没有想到,他虽然击碎了我的圣胎元婴,反倒是成全了我,彻底脱去了他的樊笼!” “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道曰金丹,儒曰太极,释曰玄珠,名三体一,师叔如果可以融汇三教精髓,不仅仅是功体尽复,更能再上一层楼,踏入万象归一的境界。” 姬博弈闻言知雅意,他曾经在华山世界创立了全真道统,主张三教合一,自然也看出了陈踏法如今所走的道路正符合全真教的理念。 姬博弈此言一出,道人手中的拂尘放到了石桌之上,整个人绽放出一种无暇晶莹的毫光,一种清澈通透的感觉,让他好似超脱世外的高人,虚无缥缈。 同时,清秀文士头顶升起黑白二色气流,交缠化合而成一张无极图,随后不断演化衍生,无极而生太极,上柱天,下柱地,自身好似乾坤鼎器,一刹之间,周天数足。 而最后那位光头少年,则是双目剑眉一扬,凌烈剑光从他双目之中迸发而出,所过之处,虚空碎裂,天穹昏暗。但是整个人却又透露出一种宝相庄严,好似智慧圆觉的高僧的清澈梵光。 三人身上三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混合为一,化作了一道冲霄云光,其中一张无极太极图,一个浑圆金丹圣胎,一颗玲珑剔透心不断沉浮。隐隐约约之间,周天之上,万千气象,日月星辰,乃至凤麟洲之上的山河草木,万物万灵,都向着云光汇聚,交织成一种归真合道,清静无为的圆融之境。 半响之后,清澈透明的云光再次化作三道气机散去,中年道人,青年文士,光头少年依然坐在那里,姿势好似从来都没有变过一样。 “有趣,果然如我所料,师叔如今正处在蜕变期,所以才会深居简出,韬光养晦!” 姬博弈看着眼前这一幕,抚掌赞叹,俊美无瑕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意外之色,似乎对陈踏法此时的状态十分了解。 “确如师侄所言,只是如今我所创的《三天易髓》还未彻底功成,彻底达到三位一体的境界!” 道人脸上露出几分傲然之色,当初他被大天尊击败,险些身陨,一身根基破碎的干干净净,逼得他不得不元神三分,却也让他打破了桎梏,不再墨守成规,固步自封,凭空创出一门彻底契合自己的功法。 “不知师叔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功行圆满,成就三位一体,踏入万象归一的境界!” “少则数十年,多则上百年,我也无法确定!” 道人淡淡的开口说道,脸上并未露出急躁的表情,对于他这等渡过了三九天劫的大宗师而言,百年时光算不上太长,他完全可以等得起,只要他成就三位一体,踏入万象归一,就可以成就半步天人的果位,绝对不弱于星宫的开派祖师紫薇帝君。 清秀文士微微摇了摇头,再次一招手,一本玉质银章的书册已经落到了石桌上,正是《阴符经》,散发着一道阴寒冰冷的气息,让人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师侄,你乃是太阴命格降世,一身修为根基至阴至寒,修行星宫的紫微斗数也算是合适。太阴统天,驾驭众星的格局,虽然从未有人做到过,但是有帝皇这个七杀星的前例,凡事都有可能。” “你的根基功法乃是最符合自身命格的太阴宝鉴,练气,先天,凝真,脱胎乃至大道之基,都是走的太阴之道。这一本《阴符经》乃是天皇手笔,又经过了贫道的修缮,囊括少阴,玄阴,太阴,至阴等等大道。伱如若在这段时间将其精义融会贯通,重新奠定自身根基,必然可以做到气机圆融,无暇无碍,成就真人圆满之境,很快就可以引动二九天劫,成就大真人之境!” 姬博弈闻言,微微颔首,双眸之中神光熠熠,清雅温和的面容之上泛起了丝丝盈光,好像是得道的高僧一样,宝相庄严,周身透彻晶莹。 识海之中,淡紫色的元神缓缓的泛起濛濛白光,一轮太阴之月在无数清冷光华之中凝聚,刹那之间,清光大盛,遍照识海元神,一种清澈澄净的纯粹之感,从姬博弈的每一个毛孔透出。 姬博弈原先晶莹白皙的肌肤,变得好像透明一样,又有一种清冷高绝的无上气息,好似居于至高的天道,又像是一抹滋润万物万灵的太阴月华,万化合德。 “好好好,师侄果然智慧通明,悟性过人,乃是天生的道人,居然早就已经明悟本源,真灵觉醒!” 道人抚掌而叹,清秀文士也是一脸的惊叹,就连傲然冷漠的光头少年也是露出了愕然之色,对姬博弈的修为境界感到了意外和震惊。 姬博弈伸手打开了石桌之上的玉质银章的书册,一段段玄妙的大道经文映入眼帘,化为了一道道玄妙的大道气韵融入了他的识海元神之中,化为了姬博弈的修为增长的资粮薪火。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是故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至静之道,律历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矣。” 姬博弈丹田气海之中,被三宝玉如意镇压的磅礴精元汨汨而动,玄功运转,一道道纯净的冰寒仙光被提炼出来,沿着身体大龙上升至识海,与高悬于最上的太阴宝鉴融汇。渐渐地,一丝说不定道不明的光华从姬博弈的身体最深处亮起,就像是潜藏在道体每一个细胞中的力量在缓缓觉醒升腾,浑厚浩瀚的气血仿佛要燃烧一样,化作赤红的光焰,将姬博弈的身体中的一处处潜能煅烧出来。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天帝道血,紫微大帝 精血神藏之中,金碧辉煌,血液呈现纯金之色,容纳九幽苍茫,山河草木乃至万物万灵,神妙不凡。这等金皇之血就算是远古那个人杰地灵,万物滋生的盛世,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大能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 整个凤麟洲的浓郁元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化作一道道七彩精气光华将姬博弈包裹,就像是一个透明闪烁的光茧。姬博弈体内气血融合青玄金黄,逆反溯源,一滴混沌色的血液诞生了,在金碧辉煌的血液之中格外显眼。 随着这滴血液的出现,虚空之中浮现出了万千道则,一股脑的融入其中,散发出了缥缈超脱,威严神圣的气息,这是天帝道血,传说之中从未有人凝练出的存在。 “天帝道血,万道加身,诸法不侵,先天不败!” 道人,清秀文士,光头少年同时猛地起身,瞪大了双眸,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呆呆的望着七彩精气所形成的光茧笼罩的姬博弈。 道人脸色变幻不定,手指连连掐动,道道残影遍布虚空,天地间浮现出了一股玄妙的气息,似乎可以算尽一切,突然道人手指停止了掐动,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都忘了,师侄已经将紫微斗数修炼到了圆满境界,凝练了星神紫莲,鲲虚界已经无人可以窥探他的命运轨迹!” 此时,姬博弈陷入了一种至关重要的蜕变之中。重新塑造自己的道路,不断的夯实自己的根基,他将太阴宝鉴之上所记载的种种神通秘法都重新理解修炼了一遍。 从最开始的《太阴之体》,再到《太阴刀章》,《玄阴摄鬼法》,《太阴戮魂法》,《映月八法》,以及最终的《广寒仙光》……,一遍又一遍的修炼转化,最终所有的神通秘法境界融会贯通,以《太阴刀章》和《广寒仙光》为核心,化作了一道皓月清光,高悬在识海之上。 即使到了这一步,姬博弈还是感觉没有臻至圆满,似乎还缺少一种至关重要的东西。念动之间,皓月清光落下,将那枚天道法眼,道胎法相尽数包裹起来,两者没有丝毫的排斥,水乳交融。 姬博弈周身散发出了一股寒之气,就连虚空都为之冻结,泛起濛濛白雾。周围四人就像是置身于天上月宫,丝丝桂花清香淡淡,却沁人心鼻。皓月清光凝结成一轮浑圆的玉盘,精致美丽,上面浮现出丝丝大道纹路,太阴真言。 姬博弈缓缓睁开了眼眸,那枚天道法眼飞出了识海,落在了眉心之中,一轮明月印记浮现,内部蕴含着一方天地世界,万物众生繁衍生息,无上玄妙,庄严圣洁,他周身的周天窍穴大开,将体外的元气汇聚而成的光茧吞噬吸纳,转化成为了紫薇仙气。 “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阴阳相推,而变化顺!” 道音清鸣在天地之间,无数异象虚影浮现,有天女撒花,仙人奏乐,清圣之气弥漫,天籁之音响彻,整个凤麟州好似化为了仙境净土,神圣玄妙,庄严清净。 姬博弈周身透出一种通透清明的气息,苍穹之上,周天星辰浮现,无数星辉洒落,灌注到了姬博弈的体内,周身窍穴之中星光点点,无数星辰浮现,轨迹玄妙,各占其位,组成了一座三垣帝阵。 一座缩小了无数倍的神钟在三垣帝阵之中浮现,轻轻的晃动,叮叮当当的钟声向着四周扩散,化为了一尊强大的化身,这是星宫的无上神通星空神明化身。 这尊星空神明化身刚刚诞生,就仰头长啸,声震古今,撼动了时空长河,沟通了一道冥冥之中的气息,在无比久远的过去岁月之中,唤醒了一道真灵残魂,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降临,融入了星空神明化身之中。 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乃是三垣帝阵演化出的最高境界,需要一尊大真人巅峰境界的星空神明化身作为核心,配上紫微星盘吸纳星宫三垣万年来积蓄的所有不灭星魂和星辰元力,将紫微帝君残留在天地间的真灵残魂唤醒。 人间界可是堂堂外道上三界支柱,有着两位大真人级别的高手,仅次于天下三宗,再加上四位真人级别的长老,人道鼎这件神禁至宝,竟然也无法抵抗苍天魔主的出手。 苍天魔主出手两刀就破灭了外道支柱的人间界,让姬博弈心中有着一丝的压力,如今花青鱼寂灭坐化,他就需要承担起星宫传承的重担,为了避免星宫成为下一個人间界,姬博弈必须有可以依仗的底牌杀招。 姬博弈此次斩杀了万兽魔宗宗主血龙,和七天魔门结下了因果仇恨,如今陈踏法功体未复,三天易髓还没有圆满,无力他顾,暗中更有神秘莫测的大天尊虎视眈眈,如今鲲虚界的情势之复杂,星宫如果没有天下三宗级别的高手坐镇,恐怕很容易被卷入大势洪流之中,被碾成一堆粉灰。 星宫从帝皇时期到如今,近乎五万载岁月,历经无数风雨,却能够屹立不倒,除了历代掌教尽皆是易道高手,观天之道,趋利避害之外,更因为自身深厚的底蕴。 姬博弈如今可以召唤出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这尊至人大宗师的神明化身,就算有了对抗苍天魔主等大宗师高手的底气,这也是星宫能够在五万载岁月之中,传承不断,保存至今的最大原因。 “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 道人富态的脸上再也保持不住冷静之色,五官微微扭曲,双眸之中射出了两道神光,周身气机剧烈波动,感受着这尊大宗师级别的神明化身,他不可撼动的道心此时都泛起了波浪,难以恢复平静。 清秀文士和光头少年也是满脸的震撼之色,气机波动剧烈,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了这一切。 只有那俏丽少女,虽然也露出了惊讶之色,却没有三人如此激动,她曾经见识过姬博弈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对他的智慧资质早就见怪不怪,所以反而是四人之中最冷静的一位。 “中孚哥果然还是如此令人震惊,总能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少女的略带几分崇拜的悦耳声音传来,惊醒了几人,姬博弈收敛了周身的异象,气息不露分毫,那尊强大恐怖的星空神明化身再次化为了一尊金黄色的神钟,钟摆摇动,悦耳的天籁之音传来,平息了所有激荡汹涌的元气,天地间一刹那间,恢复了平静的氛围。 道人,清秀文士,光头少年,耳边回荡着钟声,道心之中的波浪涟漪消散,再次变得坚不可摧,不可撼动。 “好玄妙的神禁至宝,居然可以平复我的道心!” “师叔过奖了!” 姬博弈手中的微小神钟消失,落在了识海之中,俊美无瑕的脸上泛着莹莹宝光,眸子温润如玉,淡淡的开口说道。 姬博弈在凤麟州之上待了十多天,和玉神宵叙旧,和帝尊道人,天尊儒生,天帝沙弥三人论道参禅,时间不知不觉,倒也快活。 这一日,姬博弈坐在凤麟州最高的山峰峰顶,吞吐天地精气,万千道韵,周身散发着清净无为的气息,心神微动,一道天机从心中浮现,让他俊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了一道阴森至极的杀机,缓缓睁开了双眸,星辉闪耀,万千星辰浮现,眉心更是隐隐约约的有一轮明月高悬,清冷圣洁。 “柳君明,你找死!” “花青鱼是死了,但是星宫还轮不到你放肆!” 姬博弈起身而立,一步踏出,脚下浮现出了一朵无形的莲花,托起了他的肉身,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竹屋之前。 “三位师叔,阿英,星宫有变,我需要离开了!” 姬博弈对着天帝尊三人躬身行了一礼,又对恋恋不舍的玉神宵点了点头,提出了告辞。 帝尊道人闻言,手指掐动,一道天机浮现心头,顿时明白了姬博弈话中的意思,叹了一口气,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师侄,柳君明毕竟是渡过了两次天劫的大真人,实力不可小觑,可需要我们出手助你一臂之力?!” 姬博弈微微摇头,拒绝了帝尊道人的提议,如今大天尊隐于暗处,虎视眈眈,天帝尊并不适合此时露面,他有着绝对的把握可以斩杀柳君明,何必让这位师叔冒险呢。 “多谢师叔关心,小小柳君明,我还不放在眼中,此次必送他归西!”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周身散发着一股傲然之气,让一旁的玉神宵星目涟涟,格外的崇拜。 姬博弈辞别了四人,独自离开了凤麟州,眼眸之中闪过乾坤二卦,头顶一朵星神紫莲浮现,凝聚一道灭绝刀光,斩入冥冥之中的命运长河,将几缕绵绵不绝的生机斩断。 “柳君明,你能够让我施展出《混洞开辟劫运经》,截断你的一线生机,你也算是死得不冤了!” 星宫,紫薇宫阙之中,柳君明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表情,坐在代表星宫宫主的宝座之上,下面一个个太微垣的长老在他的气机威压之下,不得不屈服跪下,俯首称臣。 不过,也有人一身硬骨头,宁死不屈,比如说最前面那个又老又猥琐的黄崇,明明佝偻的身子,偏要挺得直直,用一种很讨厌的目光看向柳君明。 如果不是星宫紫微垣除了柳君明之外,只有这个家伙才是道胎法相之境的修为,柳君明真想一掌拍下去,将其碾成粉碎。 “皇老,如今花青鱼已经陨落,星宫再无大真人级别的掌教至尊庇护星宫,前段时间人间界的惨剧想来你也知道了,星宫需要星神大人这样的强者坐镇,才能够抵挡正魔两道的侵蚀逼迫。” 面容清癯的灵威仰站在柳君明的下首位置,眯着眼睛淡淡的劝说着皇老。这位青龙宫的前任宫主极度不喜欢皇老,但却知道柳君明希望能够留下这位真人境界的老家伙。 “大不了,日后找个由头,让他去和魔道交涉,想来那帮家伙,很乐意出手帮我宰掉他。” 灵威仰心中不断的盘算着,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可以让皇老影响了他在星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 “呸,柳君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当年伱固执己见,刚愎自用,险些让星宫的万载道统传承断绝,成为星宫最大的罪人!如今你再次回来,看来帝君传下的万载道统,是注定要在你手上灭亡了。” 皇老站在最前面,浑身气门窍穴被一道道晶亮的星光锁链扣住,根本无法调动体内的丝毫元气,但是却并不影响他骂人的心情。 柳君明闻言,眉头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显然怒火升起,但顾忌到自己这次是重新执掌星宫,本来就是困难重重,以武力强行压服门人长老,下面低头俯首之人多是虚与委蛇,面服心不服,如果再将这个老家伙给宰了,恐怕真的会搞得众人离心离德,再也别想真正掌控星宫了。 如果是在其他的时候,柳君明心一横,把反对自己的人全部宰了也没什么,他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正魔两道摩拳擦掌,随时都会发生大战。 外道在人间界被苍天魔主屠灭之后,更是一盘散沙,唯一能够有资格统领九派的天帝尊龟缩凤麟洲,鬼国更是万年不见踪影,如此一来,最有资格统领外道的就是星宫了。 柳君明想到此处,将心头的怒火斩灭,心思活络了起来,勃勃野心再也按捺不住了。 苍天魔主雷霆出击,在接天神山几乎将外道的几个掌教至尊一网打尽,实力唯一保存的,只有鬼国,凤麟洲,斜月洞府,星宫四家势力了。 柳君明本打算利用星宫的这帮家伙,消耗斜月洞府的元气,然后自己再出手干掉须浮帝那个老不死的。 到时候,柳君明就能够将下六道彻底整合成一派,占据外道的大部分气运,说不定有机会借此气运,在大劫来临之前,将修为臻至天下三宗的层次。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谋算,柳君明才能忍住怒火,耐着性子劝降皇老这位真人级别的高手,希望他可以帮助自己收服太微垣那股力量。 只可惜,皇老如同茅坑之中的石头,又臭又硬,让柳君明本就不多的耐心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已经劝说了一个月了,皇老依旧冥顽不灵,不肯俯首称臣,更让柳君明恼火的是,太微垣有超过一半的长老都愿意跟随皇老,愿同他共存亡,让柳君明无可奈何。 “黄崇,本神最后问你一次,你是选择臣服,还是死亡?” 柳君明的耐心终于还是耗尽了,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眸,停下了与紫微星盘的气机沟通,一股实质如精钢的气机冲着底下以皇老为首的死硬派压去。 “噔噔噔!” 皇老修为被封,无法动用体内的力量,措不及防之下,被柳君明的气机逼得向后连退了三步,在紫微垣星铁铸成的地砖之上留下了三个浅浅的脚印。梗着脖子,顶着无比沉重的压力,脸色涨红,威武不能屈,他苍老布满皱纹的老脸之上满是刚毅坚贞之色,沉声说道。 “柳君明,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星宫好,就不要再回来了。星宫哪怕是没有了花宫主,也会有最适合的继承者。你回来只会毁了这一切,将整个星宫带入无尽的地狱深渊。” 皇老扛着柳君明越来越强大的威压,一字一顿的说道。 柳君明坐在宝座上,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漆黑如墨,发出了一声冷哼,杀机陡升,煞气四溢,冷声道。 “我不行,又有谁能行,那个姓姬的小子吗?本神必须承认他的天资不错,但是现在斜月洞府和魔道时刻都会打过来,没有大真人级别的掌教至尊坐镇,你以为星宫能够支撑到他成长起来的那一天吗?” 一句句充满怒火的话语像是从柳君明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无名的怒火燃烧,他猛地从宝座之上站起来,来出现在了皇老的面前,大声的质问到。 “现在鲲虚界的形势有多复杂,你这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的家伙又怎么会清楚,如果没有我在天庭禅精竭虑,苦心经营,你以为仅凭花青鱼一个人能够支撑八百年吗?这其中我耗费了多少的心血,你又如何能够知道!” 柳君明怒发冲冠,一道道恐怖的气流在他周身缭绕,隐隐星屑雷火从他窍穴虚空浮现,交织出一副灭绝的场景。 整个紫微宫阙中的人,就连灵威仰,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以免被柳君明四周恐怖的能量洪流扫中,碾成粉碎。只有一个人昂着头颅,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哪怕是浑身毛孔喷出血雾,也是丝毫不退。 “你在我心中,就是比不上姬小子!” “混账东西!” 皇老的这一句话,彻底惹怒了柳君明,他双目充血,变得猩红无比,蕴含着磅礴星光仙力的右掌举起,冲着皇老头颅狠狠的拍下,气流翻滚,震动虚空。 皇老面对如此恐怖的威势,双目同样怒睁,以一种最慷慨悲壮的气势迎接死亡。 “皇老,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看得起我,倒是让我没有想到!” 一道紫色的人影凭空出现在了皇老与柳君明之间,一掌挥出,磅礴浩瀚不逊色的紫色仙气爆发,与柳君明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争锋相对,剑斩三宝 “轰隆隆!” 仿佛是九天惊雷一样的震响在紫微宫阙中响起,两道同源而出,却又各有千秋的强大能量在刹那之间,进行了最为惨烈却又令人热血沸腾的交锋。 “砰砰砰!” “咔嚓!” 一道道不同的声音回荡在众人的耳朵之中,被星宫历代宫主加持了无数禁制的紫微宫阙,地面竟然裂开了一道细长的裂痕,将柳君明和凭空出现的姬博弈分割开来。 半响之后,激荡汹涌的气流平息,星宫的众位长老这才能够睁开眼睛,看向了场中的景象。姬博弈左手背负身后,右手横在胸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气定神闲的样子令人不由自主的安心。而柳君明却是一脸的震惊,目光之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你居然已经渡过了一九天劫,难怪可以斩杀我化身!” 柳君明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刚刚的这一掌他虽然是随手而发,但是却也动用了超过六成的实力,远远超过了王琅琊这具化身的力量,他没有想到姬博弈可以轻而易举的抵挡下来,这个结果只有一个解释,姬博弈应该是度过了一九天劫。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已经证得了一九天劫,证得了真人境界,只是依旧比不得你大真人的境界,算不上什么!” 柳君明闻言,脸上再次露出了傲然之色,他本就是一个性格倨傲之人,刚愎自用,对真人境界的皇老都看不上眼,自然也不会将姬博弈放在眼中,只是心中原本的怒火却减弱了几分,相比起冥顽不灵的皇老,他认为姬博弈应该会识时务,讲进退,说不定会选择臣服自己。 “你还年轻,如今星宫的形势你也清楚,若是肯支持本神重新执掌星宫,你以后还是星宫的继承人,天市垣之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觉得如何?!” 灵威仰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阴沉,他没有想到半路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姬博弈居然渡过了一九天劫,影响到了他在柳君明心中的地位,如果姬博弈同意了柳君明的提议,他必然会被姬博弈压着,此生都没有翻身的希望,这可和他当初预想的结果不同。 “哦?” 姬博弈面色平静,缓缓开口说道,似乎对柳君明的提议没有任何的兴趣。 “花青鱼已经死了,我作为天市垣之主,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星宫宫主之位,为何要臣服你这個星宫的叛徒,大天尊的爪牙!” 姬博弈清澈明亮的眼眸之中闪过鄙夷的目光,十分不屑的拒绝了柳君明的提议,让皇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灵威仰闻言脸上却是露出了几分欣喜之色,他十分了解柳君明的性格,刚愎自用,桀骜不驯,绝对不会允许姬博弈拒绝了之后,还活在世上,再也无人可以影响他的地位了。 “伱找死,紫薇星盘,给本神镇压!” 刘俊明果然恼羞成怒,直接动用了神禁至宝,想要直接镇杀姬博弈,永绝后患,杀机凛然,煞气弥漫,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从内而外的压抑和沉重。 在轰隆隆的巨响之中,紫微宫阙的天顶张开,透露出了一面银色的巨大圆盘,比天帝沙弥吞纳的更巨大数十倍的星辰元气,化作一道大约百米粗的光柱,在“紫微星盘”的转化之后,注入到了柳君明身前突兀浮现的一枚青色光针上。 “你难道忘了,我也懂得太微玄术!” 姬博弈淡淡的声音响起,双目之中闪耀出璀璨的星河漩涡。莹白如玉的十指抬起,化作两股无形的真力,破空注入到了天府神针和紫微星盘之中,开始和柳君明抢夺这两件星宫镇派至宝的控制权。 “姬小子,本神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两个联手,绝对可以将星宫带上一个最巅峰。只要你发誓效忠于本神,‘紫微星盘’就交给你掌控。日后等我坐化之后,你就是星宫的掌教。” 柳君明虽然心思不如花青鱼那么玲珑剔透,但是权衡利弊还是懂的,姬博弈如今渡过一次天劫的真人修为,足以成为他的左右手,帮助他一同外道下六派,获得外道大部分气运,让他再次冲击至人大宗师的境界。 所以,思虑再三,柳君明还是决定饶恕姬博弈刚才无礼的话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次开口劝说道。 只不过,柳君明的这一番言语注定是无用功,姬博弈这一次可是施展了《混洞开辟劫运经》,亲手截断了柳君明所有的生机未来,注定不可能亲手放过他。 “哪儿那么多废话,花青鱼已经死了,想必一定很寂寞,你还是下去陪他吧!” 姬博弈淡淡一笑,拔剑出手,一道纯净璀璨的的剑光闪耀紫薇宫阙,携带着可以斩灭天地万物的绝世锋芒,瞬间就来到了柳君明的身前。 此时,紫微星盘和天府神针却因为两股同源而出的法力抢夺操控权,不断的颤抖震荡,无法做出及时的拦截。 “好小子,本神定要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柳君明见此,当机立断,动用体内全部的力量,施展太微玄术,他竟然放弃了紫微星盘,强行夺取了天府神针的控制权。 “叮!” 青色的光针好似利剑刺天,与姬博弈斩来的璀璨剑光接触,轻而易举的抵挡了这一次的攻势,化作一片青色的流光,以一个完美的弧线刺向了姬博弈的太阳穴。 “柳君明,你这个选择可不怎么明智!” 姬博弈伸手挥出一道气墙,将大殿之中被封禁了修为的十数位长老和皇老挡在了自己的身后。随后驾驭着紫微星盘,准备接引三垣帝阵的力量,将柳君明镇压。 “咦?”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看向了闪过明灭星光的紫微星盘,这件神禁至宝元气不足,此时居然无法沟通三垣敌阵。 “柳君明,你居然强行透支了紫薇星盘的神禁之力,是用它来渡劫了吗?” 姬博弈的目光微微转动,停在了灵威仰苍老的脸上,察觉到了他的身上气机波动,心中有了猜测。 任何神禁至宝所能够动用的力量都有一个限度,顶尖大派以镇派至宝庇佑门人渡劫之后,都要经过数十上百年的温养,才能够恢复全盛的威力。 并不是每一位道胎法相之境的修士都有姬博弈那样的实力,不仅渡劫没有损耗至宝的神禁本源,甚至还借助天劫将本命至宝淬炼的更加完美。 大多数修士,在渡劫稳固修为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各种天地灵物,配以自身仙气温养神禁至宝。这也是各大派数千年来得出的规律,毕竟神禁至宝因为频繁催动跌落品阶的事情,发生了也不是一两次了。 姬博弈刚刚元神催动紫微星盘,就察觉到了这一件镇派至宝前所未有的虚弱,如果他强行催动紫微星盘接引三垣帝阵的力量,那此战之后紫微星盘至少要温养千年岁月才能恢复巅峰。 “很惊讶吗?我可是动用这件至宝,助灵威仰渡过了一九天劫!” 柳君明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就是利用这个信息差,所以才会放弃紫微星盘,争夺到了天府神针的控制权,让姬博弈落在了劣势之中。 姬博弈并未露出颓然失落之色,念头微动,就将紫微星盘封禁起来,收入了自身识海之中,他又不是只有这一件神禁至宝,没有必要强行透支紫微星盘的力量,使其陷入衰弱的状态。 “就让我今日彻底了结你和星宫的恩怨因果吧,今日之后星宫将迎来新的开始!” 姬博弈体内飞出来一道纯净的剑光,将青色的流光轻易就会斩灭了,气定神闲,从容无比,一挥手,神光山闪耀,击碎了星光锁链,将众位星宫长老门人的封禁解开了。 “灵威仰,就让老夫送你这个叛徒去见你师父皇君吧!” 皇老脾气一向温和,但是这段时间没少受到灵威仰的折磨嘲讽,心中的怒气早就爆棚,这下子被解除封禁,修为还没有恢复巅峰,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约战对面那个面目清癯的灵威仰。 “既然是皇老的心愿,那么本座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请!” 灵威仰头顶青翠色的仙气云光亮起,一件青木战甲和一把青叶长剑落下,已经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当先向着天罡云层而去。 “姬小子,老夫先去把他干掉,之后就算是拼掉老命,也会拉着柳君明一起下地狱的!” 皇老的脸上带着愤怒的红潮,整个人似乎已经置生死于度外,漆黑苍白的两种仙气交融之中,一刀一剑落入他的掌心,同时一张点缀着北斗七星的瀚海之图将他全身包裹,向着天罡云层的灵威仰杀去。 “柳君明,请!” 姬博弈眼眸之中泛起了璀璨的星辉,炽白盈盈,周身气息升腾,一股强大的战意透出体外,向着柳君明压了过去,发起了战斗的邀约。 柳君明脸色凝重,感受着姬博弈强大的气势,微微眯起了眼眸,心中杀机彻底爆发,不再隐藏,不甘示弱,一股强横至极的气势狠狠的撞向了姬博弈。 “轰!” 姬博弈和柳君明二人的气势碰撞,引得紫薇宫阙内的气流激荡,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周围加持的禁制都发出了明灭不定的光芒,抵挡着这两股庞大恐怖的气势。 姬博弈和柳君明同时发出了一声冷哼,一步迈出,就离开了紫微宫阙,来到了广阔无垠的天罡云层之中。两人的实力都太过强大了,如果在此动手,会让这座屹立苍穹虚空的星宫彻底坠落大地,这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姬博弈体内纯白的太阴仙气涌出,交织成一朵七十二瓣的白莲,隐隐约约之间,丝丝寒流,冷彻心扉。七十二道地煞阴气将四周刮骨钢刀般的天罡寒风吸纳,化作自身的力量源泉。 姬博弈境界高深莫测,修为虽然逊色了柳君明一个等级,但是却可以将天罡寒风都轻松的吞噬吸纳,转化成为自己的力量源泉,这可不是柳君明所能做到的。 相比于姬博弈的轻松自如,柳君明就稍逊了一筹,只见他浑身星光仙气溢出,一面先天星盘顶在头上,落下一道光幕,将自身团团笼罩。 “柳君明,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可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姬博弈阴柔俊美的脸颊上,露出了淡淡的冷意,眸子之中闪烁着寒光,头顶仙气云光吸纳着一股股天罡寒风的涌入,缓缓的扩张,那一朵七十二瓣的太阴白莲也开始摇曳荡漾,莲心之中,一抹纯白无暇的刀光,更是微微闪烁,蓄势待发。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未免太过狂妄了,就算是花青鱼全盛时期,也不敢这样和我说话!” 柳君明面容隐隐浮现赤光,流转不休,肉身之中的血气精元全力催动,除去先天星盘之后,一柄星光长剑和一块清心玉佩也开始浮现出来。 “这就是你的三件本命法宝吗?” 姬博弈看着柳君明身上的三件宝物,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手掌摊开,一柄清凉如水的宝剑落入掌心,五指发力,将其握紧,一股惊人的锋芒透出,发出了咻咻之声,将周围的天罡寒风都撕裂了。 “对付你,我都不用本命法宝!” 姬博弈十分的自信,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他的底蕴太深厚了,根基无比稳固,就算是柳君明这位度过二九天劫近千年的老牌掌教至尊,也无法让他施展全力,如今的他只差一线,就可以达到至人大宗师的战力。 柳君明并未和姬博弈斗嘴争辩,眼眸微微眯起,眼缝之中深邃黑暗,一道寒光射出,径直出手了,手中的星光长剑也是一柄天禁灵宝,在他强横恐怖的修为催动下,爆发出了十二成的威力。 只见璀璨星光剑气遍洒开来,化作一道纯净朦胧的剑气光幕,将天罡寒风以及姬博弈囊括。无数寒风原本就爆裂锐利,在被星光剑幕不断压缩之下,变得更加可怕,使得姬博弈周身的太阴仙光都开始泛起微微涟漪,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寒风割开。 “剑不是这么用的!” 姬博弈傲然的开口说道,神色淡然,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意味,他是剑道大宗师,如今的鲲虚界之中,万千剑修之中,恐怕也只有李清亭可以和他一论剑道高下,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姬博弈面对铺天盖地压来的剑气光幕,面色不变,手中长剑握紧,垂落在左侧腰间,只见清亮如水的剑刃之上浮现出一个个漩涡,将天罡寒风尽数吞纳吸噬,转化成一种斩天裂地的剑气锋芒。 “斩天拔剑术!” 淡淡晶亮锋寒的剑气从剑刃之上迸发开来,好似一道冲天光柱,又像是流星横空。在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中,星光剑幕被斩裂,柳君明只来得及侧身移动,就感觉右手一轻,手中的星光长剑已经被斩断了。 剑光依旧无坚不摧,余势不减,璀璨的光辉爆发,斩向了柳君明的脖颈,凝练纯净的剑气在柳君明白皙的脖子上撕开了一道小口子,鲜血流出,让他心中大惊,来不及多想,怒喝一声。 “青罗佩!” 柳君明元神之力爆发,体内星光仙气涌入到了自己的元气之宝中,只见那一块精莹剔透,以青色玉石雕刻而成的玉佩亮起一阵清莹的神光,包裹了他全身,干将魔剑好似流星雷霆的一剑斩下,竟然被玉佩清光挡住了。 “滋滋滋!” 只不过挡得住一招,挡不住姬博弈另外一招,天罡之中除了寒风之外,更有水汽云雾,无数亮晶晶的电光凭空凝聚成一颗巨大的雷球,在姬博弈一根莹白如玉的食指引动之下,重重的砸到了玉佩清光之上。 “轰隆隆!” 雷霆爆发,震动天地虚空,周围的天罡寒风都被能量余波撕碎,姬博弈身形暴退,左手负在身后,神色平静的注视着柳君明,期待着自己动用了七成力量施展的这一击玄冥一气阴雷的效果。 柳君明的元气之宝显然不是普通的法宝,就算是天禁灵宝之中也属于上乘的防护至宝,内部积蓄了一股极其浩大的元气,此时全部爆发出来,就算是大真人级别的攻击,也可以抵挡下来。 只不过,虽然如今姬博弈的修为只是渡过了一次天劫,但绝对不逊色大真人级别的高手,这一次的攻击注定了不是轻易可以抵挡下来的。 这一记雷法近乎汇聚了方圆百里之内的天罡寒风水汽,不仅仅是蕴含爆裂狂猛的雷霆之力,更有锋锐如同刀剑的罡风,只是刹那之间就将玉佩之中的最强力量引发了出来。 “咔嚓!” 一声玉石碎裂的脆响之中,柳君明头顶悬浮那一块晶莹剔透的青石玉佩赫然碎成两半,好在此时玄冥一气阴雷的力量也宣泄的差不多了,柳君明经这才艰难的依靠先天星盘的力量,从雷霆风暴之中逃出。 姬博弈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得势不饶人,哪里会轻易让柳君明脱身,又是一记斩天拔剑术,将柳君明的所有反应行动都算准了,先发先至,将最后的一件天禁灵宝先天星盘同样斩碎成无数紫白色的晶石碎块。 “这怎么可能,你不过是渡过一九天劫,为何实力会如此的强大?!” 柳君明此时道心波动剧烈,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神色冰冷的姬博弈,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位渡过了两次天劫的大真人,动用了三件本命法宝,居然被姬博弈催动一柄长剑,短短几招之间就全部斩碎了。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占尽上风,斩杀星神 “柳君明,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像你和李清亭之间的差距一样,天才和庸人不能同一而论!” 姬博弈手中握紧了剑柄,剑刃之上泛着淡淡的清光,剑气吞吐之间,如同毒蛇吐信,将虚空都腐蚀斩破了,露出了一道细长的空间裂缝,发出了巨大的吸力,吞噬着周围的天罡寒风。 姬博弈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柳君明,李清亭三剑斩灭了柳君明所有的骄傲,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伤疤逆鳞,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柳君明落得如今的下场,一切都是从李清亭开始的。 柳君明终于开始动用自己手中最强大的宝物了,体内仙气疯狂的涌入了天府神针之中,神禁至宝威能爆发,色的光针铺天盖地,好似万剑齐发,破灭碎裂了所有阻挡在前的东西,向着姬博弈涌去。 姬博弈头顶飞出了一座金黄色的神钟,钟摆摇动,黄金色的波纹扩散开来,将四周虚空天罡寒风绞碎成混沌气流,清灵之气升上化作日月星辰,演化出诸般昼夜晦冥,地浊之气下降成就山川河岳万物万灵诸般形态。 此时,姬博弈已经收剑而立,整个人站在天地之间,浑身透发出一种通透晶莹的圆融智慧,淡淡的眼眸之中阴阳二气不停地游动变化,头顶飞出了一朵星神紫莲,圣洁摇曳,散发着玄妙无比的气息。 悄无声息之间,一张八卦图已经将姬博弈屹立的半边虚空笼罩在内,八种天地间最基本的物象,不停地相与鼓荡变化,缓缓的产生了宇宙万有。 姬博弈好似掌握了天地间万事万物最为错综复杂的变化,如同高高在上众星之主,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一念之间就可以看穿对手的一切神通奥秘。 柳君明是越打越憋屈,他的一切念头和攻击,都被姬博弈算计死死的,往往一招神通刚刚施展出来,就已经被克制了,不得不再次变幻招式。 “小子,别以为你将紫微斗数修炼到了大成境界,凝练了星神紫莲,就可以吃定本神了,今日就让你看看本神纵横鲲虚界千年的最强修为吧! 柳君明对天机易数的造诣不足,不曾将紫微斗数修炼到大成境界,无法凝练星神紫莲,做不到算尽一切,这也是他被花青鱼推翻的原因之一,一切命运举动都被人算计死死的,根本无力抵挡。 柳君明察觉到姬博弈头顶那口混沌钟响声越来越沉闷雄浑,一股惊天动地的磅礴力量似乎在钟壁之内凝聚,即将爆发开来。 一股越来越危险的预感在柳君明的心中升起,让他不敢再有所保留了,厉声大喝,无穷无尽的星光汇聚,一尊顶天立地的巨大神明化身已经凭空降临到了他的身前。 这尊庞大的星空神明化身轻轻一挥手,银白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凝聚成一柄银焰长剑,狠狠的斩开了虚空之上的日月星辰虚影,余势不止,携带着浩荡的星辰元气,将姬博弈身前的一道道混沌气流破开,逼得其不得不后退了几步。 “不错,这才有点星宫前任宫主的风采,值得我动用一些力量!” 姬博弈俊美无瑕的脸颊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微微颔首,柳君明的实力在大真人之中绝对是数得着的,绝对不逊色于要引动三九天劫的天上人,只差一线就可以冲击至人大宗师的境界。 姬博弈此时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之色,清澈明亮的眼眸之中射出了两道神光,洞穿了眼前的虚空,头顶混沌钟不断颤抖吗,嗡嗡作响,似乎揭开了更为深层的一股力量。天罡苍穹之上晦暝幻灭景象消失,化作了死寂清冷的漆黑虚空,周天星辰光辉大作,洒落了无穷无尽的星光。 姬博弈周身透出一种通透清明的气息,周天星辰洒落的无数星辉灌注到了他的肉身之中,周身窍穴之中星光点点,无数星辰浮现,轨迹玄妙,各占其位,组成了一座三垣帝阵。 混沌钟骤然缩小,在三垣帝阵之中出现,轻轻的晃动,叮叮当当的钟声向着四周扩散,化为了一尊强大的化身,这是星宫的无上神通星空神明化身。 这尊星空神明化身刚刚诞生,就仰头长啸,声震古今,撼动了时空长河,沟通了一道冥冥之中的气息,在无比久远的过去岁月之中,唤醒了一道真灵残魂,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降临,融入了星空神明化身之中。 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这是三垣帝阵演化出的最高境界,需要一尊大真人巅峰境界的星空神明化身作为核心,配上紫微星盘吸纳星宫三垣万年来积蓄的所有不灭星魂和星辰元力,将紫微帝君残留在天地间的真灵残魂唤醒。 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周身环绕着万千星辰,身披星光法衣,带着主宰众生命运沉浮的无上权柄,神威如海,盖世无双。 “你炼化了星核,修成了星空神明化身,我也炼化了神禁至宝,凝聚了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化身,你所施展的神通我都精通,造诣比你还要精深许多,你如何是我的对手?!” 银焰长剑斩下,被一只璀璨星光凝聚而成的手掌握住,亮银色的星火花不断的燃烧,想要将这一尊紫微大帝化身焚烧成最纯净的星辰元气。 姬博弈冷冷一笑,紫微大帝化身爆发出一道道混沌气流,将银白火焰强行湮灭。随后混沌气流垂落,好似一件灰色的长袍,罩住了自身,将所有的神通手段都抵挡在了外面,万法不侵,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小子,别以为掌控一件神禁至宝,就可以战胜大真人级别的掌教至尊,本神会让你知道,区区一个真人,在本神的面前,到底是多么脆弱!” 柳君明元神催动星空神明化身,一只纯粹是由星光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破空而来,抓灭了无边的天罡寒风,带着包罗诸天的恐怖威势,落向了姬博弈的头顶。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让伱品鉴一下我太阴刀章的威力!” 姬博弈面色不变,周身七十二道地煞阴气猛然狂涌凝聚,太阴白莲张开,莲心之中一抹纯白无暇的清冷刀光迸发,轻轻的划过了柳君明的遮天星光巨爪。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响彻,恐怖的星光手掌好似十分脆弱,直接被纯白无暇的清冷刀光一分为二。 “怎么可能?” 柳君明瞪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太阴刀光所过之处,寒风,虚空,水雾,乃至无形的元气都被斩开,沿着一道漆黑的裂缝,悄然落到了他的头顶。 “星空战衣,护我真身!” 柳君明作为成名千年的大真人,底蕴深厚,手段层出不穷,只见一件薄如蝉翼,却映照着周天星辰的银色战衣将他全身包裹起来,一个精致华美的头盔凭空浮现,与破空斩来的纯白刀光发出刺耳的声响。 姬博弈信手而发的太阴刀光,在柳君明星空战衣的头盔之上斩出了一道深邃的痕迹,在柳君明的额头之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柳君明面容阴沉,似乎可以滴出水来,几缕漆黑的发丝飘落,一滴血液落入了眼眸,双眸变得猩红无比,闪烁着不敢置信的目光。 “星核祭练而成的星空神明化身,防御性质的星空战衣,原来你炼制了两套本命法宝,应该还有一件本命之宝,拿出来让我见识一下吧。” 姬博弈眼眸之中星辉闪耀,露出了几分了然之色,他之前斩碎的三件本命法宝是柳君明最开始炼制的精气神三宝,等到柳君明成就了大真人之后,得到了星宫的无数宝物,又重新炼制了一套精气神三宝,威力远比之前那套本命法宝强大。 姬博弈右手掌心丝丝混沌气流缭绕,一抹清亮的光华亮起,转瞬之间,光华消散,一柄朴实无华的纤细长剑已经被他握住,一道比太阴刀光更加恐怖的锋芒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又是这件至宝!” 柳君明眼眸微微眯起,脸色铁青无比,姬博弈刚刚就是用这柄魔剑斩碎了他的三件本命至宝,如今宝剑再次出现,想要斩断他最后的三件本命法宝。 姬博弈右手握剑垂落自身腰间,斩天拔剑术在刹那之间已经蓄势完成,无边的星辰元气和天罡寒风被纤细的剑刃吸收,惊天动地的锋芒不断凝聚等待着爆发那一瞬间。 “柳君明,还是将你最后的一件本命法宝亮出来吧,不然你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小子,我们两个联手绝对可以一统外道,甚至是击败正魔两道,聚拢整個鲲虚界的气运,成就昔日玄宗的地位。我们都是星宫的门人,没有必要自相残杀!” 柳君明心中感应到了致命的危险,一种死亡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浓烈,将他团团包裹住,就好像这一剑可以将他所有的生机全部斩断,只剩下了死路一条,让他不得不认怂,想要和姬博弈求和。 “区区一个鲲虚界就是你的野心吗?真是鼠目寸光,太狭隘了!” “我和你不同,我的眼前是星辰大海,诸天世界,鲲虚界根本就不曾放在我的眼中!” 姬博弈冷峻的脸颊之上露出了几分讥讽不屑之意,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开口说道。 姬博弈手中干将魔剑的剑光已经凝聚到了极限,凝练的剑气有如实质,在剑刃之上密布,强大的元神不断汲取元气压缩,炽白的光辉闪耀虚空,仿佛是天上的煌煌昊日,以不可阻挡的气势斩向了稍稍呆愣的柳君明。 姬博弈右手手腕微微用力,一抹惨白如雪的晶亮剑光暴涨百丈方圆,刹那之间又急剧凝缩,化作一束淡淡纯白的光线,斩天拔剑术在他的手中已经完全超越了创始者的桎梏,臻至到神而明之的无上境界,纤细狭长的炽白剑光瞬间就落到了柳君明的头顶。 “想要本神的命,也不怕崩碎了你的大牙!” 柳君明亦是枭雄,既然无法和解,立马就催动了全部的力量倾力一战,星光仙气如同水波一样层层荡漾,一朵朵银白火焰化作银焰莲花,挡在了纯白光线前进的方向。 纯白如雪的剑光所过之处,罡风,银焰,星光,仙气,乃至虚空都为之破碎,银焰莲花根本就无法阻挡这道剑光,纯白剑光斩到了柳君明的身上。 柳君明的星空战衣有无数星辰光辉亮起,交织成一道道星光壁垒,万千屏障,他此时也祭出了最后一件本命之宝。 黑白颜色的二种气流从他头顶仙气云光之中涌出,凝聚成一柄似虚似幻,若有若无的两仪神刀。此刀一出现,就将天罡寒风斩破,吞纳无尽星辰元气,好似一刀之间就要开辟出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一道道剑气刀芒迸发出来,将周边的天罡寒风尽皆斩灭,天空好似被人用抹布擦拭了一番,拂去了所有的晦霭云雾,露出了碧玉般的湛湛青天。 一道纯白剑丝不断游走横斩,与阴阳二气凝聚而成的虚幻神刀碰撞,纯白晶芒将柳君明的这一口两仪神刀不断的斩出丝丝裂缝,点点火花迸射之中,阴阳二气被不断磨灭。 柳君明神色凝重,双目之中浮现星河漩涡,两仪神刀的另外一项神通已经被他施展了出来,两股代表着天地两极的排斥吸摄之力,将姬博弈的斩出的炽白剑光吸住,无论如何催动元神驾驭,都无法让剑光脱离黑白二气的钳制。 “两极元磁真力,原来如此,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个野心。” “你是想要修炼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这门逆天神通,因此才会以宙宇星光刀为根基,用阴阳两极元磁真力塑造刀型,希望日后可以领悟大五行灭绝神光线,从而万流归宗,成就无上神通。” 姬博弈念动之间,双眸中万千星辰运转,就已经将柳君明这一柄两仪神刀的虚实完全看清楚了。 “不错,本神的这柄两仪神刀乃是以宙宇星光刀为模板,配合阴阳元磁神光,凝聚两极元磁成刀型,似有似无,虚实不定,聚则斩天裂地,散则如同无形虚空,克制天下所有金铁之物。” 柳君明脸上泛起了光辉,第一次在姬博弈的面前露出了得意之色,这一件本命之宝是他的杀手锏,千百年来,出手的次数寥寥无几,就连花青鱼也不清楚。 “不过是一件失败品而已,也好意思在我面前炫耀!” 姬博弈心中元神微动,五彩光华覆盖在他周身,好似一朵朵祥云,万千霞光,就像是一位天上谪仙降临,魂合体清,气适灵慧。那一双全黑全白的奇异眼眸之中,更是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光线,就像是一张囊括了世间万物万灵的命运大网,捕捉了所有的真玄。 姬博弈一黑一白的眼眸已经是与鲲虚界的天地二极,南北磁场融为一体,任何一方世界都有两极磁场,这一个磁场笼罩天地的任何一处,甚至是人体,微尘,乃至无形的虚空之中,他将自身元神融入磁场之中,将整个鲲虚界周天之内的四时天象,万气演变等等尽皆映照于心头,念动之间,以磁场牵引五行生化,逆转阴阳虚空,干扰天穹星斗运转,逆乱天地道则。 “宙宇极光,大灭绝刀,斩!” 天地间的阴阳之力,五行之气,星光能量,元磁力场,万千法则都凝聚成为了一柄刀,散发着灭绝万物,斩破天地的恐怖气机,划过了虚空,方圆百里的空间瞬间破碎。 “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 柳君明惊骇莫名,双眼瞪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恐怖的景象,他炼制的两仪神刀,就是希望可以修成星宫的这门无上气兵神通,可惜他资质有限,悟性不足,难以参悟这门无上神通,只能炼制出了一柄失败品,但也足以让他纵横鲲虚界了。 柳君明万万没想到,姬博弈悟性资质居然如此逆天,将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这门星宫第一杀伐神通修炼成功了,一股彻骨寒意从心底升起,全身都开始瑟瑟发抖。 “两仪神刀,给我斩!星空战衣,周天大阵!星空神明化身,爆发全部威能!” 柳君明大声怒吼,歇斯底里,将周身两极元磁真力重新聚合成刀型,以纯粹的力量抵消对拼;与此同时,他也将自身的战衣防御能力催发到极致,一个朦胧的宇宙星空闪现而出,将他包裹在其中,周天星宿一一罗列,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星域降临;星空神明化身顶天立地,汇聚了无尽星辉,挡在了他的身前。 可惜这一切都是无用功,根本无法改变柳君明死亡的命运轨迹,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不愧是鲲虚界的无上气兵神通,只有苍天魔主修炼的苍天之刃可以媲美。 这柄灭绝神刀无物不斩,不论是两仪神刀,星空战衣,还是星空神明化身,在这道绝世锋芒之下,都被斩成了碎片,化为了漫天星光,消散一空,刀光轻轻的划过了他的脖颈,一颗硕大的人头已经带着血雾飞起。 “一切都结束了!”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感慨,眸子里深邃沧桑,周天星辰浮现,缓缓运转,轨迹玄妙无比,构成了一副复杂无比的星图,一座惊世大阵蕴藏其中,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消失,一座微小的神钟浮现其中,钟摆晃动,铛铛铛的钟声回荡其中,渐渐隐没,黑白二色的眼眸明亮清澈,不染一丝尘埃。 (本章完) 第八十章 大天尊的决定,千年前的往事 柳君明就算是在大真人境界中,也是一方豪雄,毕竟他在近千年前可谓是外道第一人。但是哪怕是他催动了自身体内所有仙气,将星空战衣的周天大阵催动到了极致,精气神三宝都爆发了全部威能,面对姬博弈施展的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依然是渺小的如同蝼蚁,直接被一刀枭首,身死道陨,结束了这场延续千年的星宫内乱。 姬博弈目光并未在柳君明的尸体之上停留,而是看向了虚空之中的一颗漆黑星核,这是柳君明的星空神明化身陨落之后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 “这就是当初星宫收藏的那颗星核吗,最适合祭练星空神明化身的神物,也是星宫历代掌教的象征之一,有了它,我修炼的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化身才算是真正的圆满了,不惧至人大宗师,才能让星宫在即将到来的正魔大战之中,保持独立自主的权利!” 三宝玉如意从姬博弈的丹田气海中冲出,射出了一道清净白光,将不远处哪怕是极天罡风无论怎么吹拂,都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的漆黑星核卷来。 姬博弈伸手接住,却感觉到一阵沉重,似乎是托着一座万丈高山,就连他的修为力量,也感觉到了几分吃力,不愧是星辰最精华的存在,重量足以压死一位大道金丹圆满的修士。 星核是以最为纯粹的星磁元力构成,能够无限制的接引吸摄宇宙星辰元气。历代星宫掌教,就是因为有着这个东西和紫微星盘配合,才能够有希望成就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 星宫的这颗星核乃是当年第十二代宫主白河宗,催动施展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一刀斩灭一颗从鲲虚界天罡之外飞过的星辰而得到,可以说是一个星球的精华所在。 后来星宫有才智杰出之辈,借用星核的元磁真力,和能够汲取星辰元气的紫微星盘配合,第一次修炼出了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成就了三垣帝阵的最终极变化。 可以说,只有星核和紫微星盘同时在手,星宫才能够说得上真正的稳如泰山。花青鱼就是因为得到这颗星核,只能够将自身道胎法相凝聚成二十命星,以此来催动紫微星盘的威能,使得自身的寿元和精元耗损严重,英年早逝。 “该回去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场闹剧了!” 姬博弈周身窍穴再次浮现出了一颗颗星辰,璀璨绚烂,构成了一副精美复杂的图案,一座微小金黄色神钟在其中荡漾,发出了铛铛的响声,震动古今,引动了时空长河,一道真灵残魂跨越了无尽岁月,降临到了现在时空,周天星辰随即运转,轨迹玄妙,三垣变化,一股强横至极的气息弥漫,一尊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化身悄然成型。 紫微大帝身披星袍,右手掌心托着混沌钟,一颗漆黑的星核化为了最为璀璨的宝石,镶嵌在了混沌钟之上,瞬间分裂,化为了三百六十五颗星辰,遍布钟壁之上,星光璀璨,汇聚成为了一条神秘绚烂的银河,缓缓流动,浩瀚无垠,充满了梦幻的气息,一股强横至极的气息透出,让方圆千里的天罡寒风都停止了运动,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姬博弈周身气息尽数收敛,星光消散,整个人没有一丝气息外露,平平无奇,质朴平凡,一身紫袍被天罡寒风吹动,衣角飞扬,猎猎作响,青丝舞动,如龙蛇舞动。身形向着下方三垣宫阙落去,消失在了万丈高空之中。 姬博弈身形下坠,寒风凌冽,他面色冰冷,眼眸平静,正好遇到了正在大战的皇老和灵威仰,缓缓抬起了右手,伸出了一个食指,一道璀璨至极的剑光闪耀,瞬息之间就划过了虚空,出现在了灵威仰的面前,一剑将其斩杀。 “万般算计,千般心思,到头来还是敌不过手中长剑。吾辈修士,果然修为才是第一要素。” 姬博弈信手斩杀了灵威仰,这可是当年姬博弈拜入星宫最大的敌人之一,如今在他的面前如同蝼蚁一般,随手可灭,让他心中感慨莫名,冰冷的脸上也露出几分唏嘘之色。 皇老此时也飞到了姬博弈的身前,听到此言,苍老猥琐的脸上露出赞同之色,颔首点头,附和道。 “姬小子,你说的没错,无论是宗派,家人,还是阴谋,在时间长河之下,都是虚幻,唯有自身修为才是真实的。你在如今这个岁数,就已经渡过了一九天劫,是星宫五万载以来除紫薇帝君和白河宗之外,天资最高之人,虽是太阴命星降世,但也有望成就天人道果!” 姬博弈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表情之中带着无比的自信,天人道果对他而言,算不上太难,也许很多人都在等待着紫微命星出世,认为只有他才有可能证道天人道果,但是对姬博弈而言,他不屑一顾,就算他不是命星降世,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人其他人争辉的机会。 当年,七天魔门的开创者也不是紫微命星降世,而是七杀命星降世,一样成就了天人道果,将那一代的紫微命星斩杀,可见命运并非不可改变,星命也只能束缚庸人,根本无力困住真正的天才。 姬博弈回到紫微宫阙,环顾众人,神色淡淡,并未多言,皇老知晓如今姬博弈身份尴尬,还未成为星宫之主,不好干预指挥太微垣这些长老,他连忙开口说道。 “众位长老都先散了吧,寿逸阜你带着他们先去稳定下方门人弟子!一切的事情,等到姬小子继任星宫宫主之位后再说吧!” “启禀皇老,那么这些叛徒怎么办?” 这一次柳君明回来不是独自一人,他将自己当初拉走的青龙宫和朱雀宫的人马都带了回来。除去被姬博弈斩杀的灵威仰之外,还有十数个大道金丹级别的人物。这其中也有几个是摄于柳君明威势,而在这段时间内新倒戈的。 对于这些人,皇老也不好做主,毕竟如今星宫可谓是薄弱到了极点,需要一些人撑场面,他只能将目光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姬博弈,如今姬博弈才是星宫的主心骨,话事人,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来做主的。 姬博弈眸子之中闪过寒光,眸光清冷的停在了这些人的身上,手指微动,一道清冷阴寒的刀芒诞生,让人遍体生寒,白雾弥漫,瞬间就融入了虚空,在这些人的面前出现,一分为二,全部身死。 “能够背叛一次,自然就能够背叛第二次,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皇老等人目瞪口呆,似乎是完全没有像姬博弈如此心狠手辣,如今星宫可是处于最虚弱的时候,正是用人的时候,他既然毫不犹豫的就将这些叛徒斩杀了,心性冷酷果决,完全不似花青鱼那般怀柔。 不过,事已至此,皇老也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开始收拾起了残局。寿逸阜等存活下来的星宫长老看到姬博弈如此手段,面色各异,但是在他强大的修为镇压之下,却是没有任何人敢出言。他们个个都是活了百多年的老狐狸,也算是看出了这个星宫未来掌教的性格了。 浩渺无际的天罡云霄之上,九座奢华尊贵的宫殿群落以中央四方四隅方位排列,最中间的三十三重天宫上,神秘的大天尊站在一处天台之上,观看着遥远不可触摸的宇宙星空。 “启禀大天尊,柳君明命牌破碎了。” 浑身白袍的天机悄悄的来到了天台之下,低头对着大天尊汇报。 “哦,我不是让你看着他吗,怎么还让他死了?” 大天尊淡淡的声音响起,让白袍人不由得微微颤抖,用更加恭敬的语气汇报。 “昨天属下对于天命易数突然有了更深的理解。不知不觉陷入了深沉的入定之中,等到醒来之后,柳君明已经被斩。” “嘿嘿,不早不晚,正好是他死的时候你修为进步了,这件事情倒还真是有趣。” 听了大天尊意味深长的话语,白袍人感觉自己很冤枉。因为他和柳君明的关系不错,两人也算得上是好友关系,没有理由下手陷害他啊。昨晚他积累足够,厚积薄发,修为突破,原想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谁知道柳君明就是这么倒霉,偏偏在他无力监管鲲虚界的时候被人斩了。 “他妈的,柳君明你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还得害老子心惊胆战,!” 白袍人心中大骂已经形神俱灭的柳君明,将自己的头颅伏得更低了,显然对上方的大天尊十分敬畏。 “算了,不过是一个大真人而已!既然他死了,那么再补上一个就是了” 对于大天尊来说,一个大真人的损失还不至于让他感到心痛,他缓缓从天台之上移步走下,一个身穿素白儒袍的人影立刻跟在他身后,向着三十三重天宫最高的一层凌霄宝殿而去。 “噢,对了,是谁杀了柳君明?” 大天尊突然停下了脚步,想起了这个问题,淡淡开口问道。 原先跪伏在天台之下的白袍人立刻起身,说出了自己得到的消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是星宫少宫主姬博弈,他渡过了一九天劫,成就了真人境界,实力堪比大真人!” 听到这句话,大天尊嘴角泛起一丝轻笑,似乎很感兴趣的转过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两人。 “有趣有趣,这个小子竟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以苍天魔主如今不断高涨蓬发的滔天气运,也无法压制他。看来这一次大劫之中,他必定会占据一个份量不轻的角色。” “这样的话,需要提前让他做出一个选择了。徒儿,此事由你去办,想来以你和花青鱼的关系,应该能够劝说星宫加入天庭,顶替柳君明死去之后的空缺。” 大天尊的话语一落,素白儒袍的修士眉头一皱,但是却没有出言反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紫薇宫阙之中,姬博弈端坐星宫宫主宝座之上,两道虚幻透明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正是此山君和陨落的花青鱼。 星宫的三垣帝阵可以将让历代星宫修士真灵得以保存,算是另类的长生,这也是星宫最大的隐秘和底蕴,只待有朝一日,星宫出现一位惊才绝艳之人,证得天人道果,逆转阴阳,将这些人全部复活。 “幸好,姬小子你刚才辣手斩杀了那十几个叛徒,以你的修为再加上皇老的支持,虽然辈分不够,但是也足够坐稳这个掌教的位置了。” 此山君和花青鱼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柳君明突然杀回星宫,让花青鱼和此山君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幸好姬博弈足够给力,渡过了一九天劫,有着大真人境界的战力,更是修成了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星宫如今也算是稳如泰山,不至于在大争之世中沦为炮灰,他们立刻合计如何让姬博弈接任星宫掌教,以及如何应对接下来来自各大派的试探和拉拢。 花青鱼和此山君两人商量了半天,确定好了姬博弈继任星宫掌教的一切之后,花青鱼面色突然一正,无比凝重的看向了闭目修行的姬博弈,闪过一丝惊叹,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这才说道。 “姬小子,有件事情,我先要告诉你,是关乎星宫的存亡大事。” “这倒是巧了,我也正好有事情想要问你,我们两个所想的事情应该是一样的。” 姬博弈闻言睁开了眼眸,星辰隐没,黑白分明,周身纯白仙光闪耀,头顶之上凝聚着一朵七十二瓣的太阴白莲,轻轻摇曳之中,莲心之中浮现出一丝黑白不明的气流,随后一个无始无终,不无不有的空洞凭空浮现取代了白莲的位置。 “混元空洞,你修炼了大天尊的《混洞开辟劫运经》!” 花青鱼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震撼之色,失声惊呼道。 “花小子,你竟然知道大天尊,这件事情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此山君平凡的面容眉头紧皱,原本以为星宫只有柳君明和大天尊扯上关系,现在看来花青鱼似乎也隐藏了不少的秘密。 “还请祖师见谅,这件事情要从一千多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在星院学堂研习术算的小童。” 花青鱼脸上露出苦笑之色,说出了一段隐藏了千年的秘密。 千年前,他,柳君明,皇天三人,在某天深夜偷偷跑出星院学堂,爬上了封印幽天血魔的聚星山,遇到了一位对酒当歌的潇洒狂士。 “千多年前,正是我们星宫的巅峰,掌教乃是星流子,整个东海沿岸乃至十洲三岛,都是我们的势力范围,和剑宗,七天魔门三分鲲虚。当时七天魔门的领袖还是修罗魔教的幽天血魔。正道之中,剑宗虽然实力强大,但是浩然府亦是与其平起平坐。唯有我们星宫一统外道,三界六道莫敢不从。” “当时,幽天血魔率领七天魔门精锐,围攻幻水阁,想要抢夺神禁至宝水镜,借助其神禁之力,提取幽冥血海中至邪至秽的血河真水,以此成道。我星宫作为外道的领袖,自然不能够置身事外。星流子率领着其余外道七派人马支援幻水阁,邪魔外道就此展开了一场惨烈异常的卫道之战。” “最终还是星流子技高一筹,幻水阁方圆万里地脉都被打成了废墟绝地,幽天血魔被星流子以紫微星盘镇压。” 此山君听到此处,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意,星流子之所以没有斩杀幽天血魔,而是选择了镇压,就是因为他的建议,没想到却害了星流子的性命。 “当初星流子修为已经臻至法天象地的境界,只差一步就能够踏入如今天下三宗的层次。不过为了能够永久镇压星宫的气运,再加上当时鲲虚界劫气弥漫,马上就要有大变,因此我建议他以星核祭练星空神明化身,如果能够将幽天血魔一身精气神炼化,就可以一步登天,直接成就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的终极境界。” “为了做到这一点,星流子更是请来了方寸山的净月老道。两人合力以北斗九皇阵为核心,辅以奇门遁甲之道,将幽天血魔镇压在聚星山的灵脉之中,希望能够借助赤县神州东海岸的无尽灵脉将其炼化。” “但就在星流子准备修炼星空神明化身之时,却突然走火入魔,元神崩裂而亡。再后来,柳君明仓促上位,而同为上三界的斜月洞府以为可以取代我们星宫的领袖地位,频频挑衅,最后就是我们两派之间旷日持久的大战,虽然取胜,却也消耗了星宫大半气运。” “大天尊出手了!” 姬博弈神色平静无比,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一条虚幻的长河,长河之上迷雾重重,但是却无法遮掩姬博弈的目光,星辉闪耀,穿越了千年时光,看到了那时的发生的场景。 花青鱼听到姬博弈如此说,脸上露出了几分敬畏的神色,苦涩的说道。 “你猜的没错,是大天尊出手了!” “当时我们三个躲在一边,听着大天尊和幽天血魔交谈。他需要知道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只有幽天血魔知道,幽天血魔想用这件事情,换取大天尊出手救他出去。” “当时的大天尊并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说需要考虑一下,但是在不久之后,星流子掌教就死了,就算不是大天尊出手所杀,也脱不了干系。” 第八十一章 九天之主,继任掌教 姬博弈闻言,微微颔首点头,眸光看向了柳君明和此山君,但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眼眸之中并无花青鱼和此山君的身影,而是出现了三个小童和一位中年文士的身影。 “你们三人都能够渡过二九天劫,成就了大真人之境,打得斜月洞府封山,就是因为得到了大天尊出手指点了《阴符经》对吗?” 姬博弈目光深沉无比,透过了无尽岁月,观照古今,任何的隐秘都无法隐藏,被他尽收眼底,他眸光顺着时空长河继续向下看去,又发现了几位熟悉的身影,继续说道。 “蓬莱仙派虽然贵为玄宗五大圣地之一,人皇邵雍的师承门派。但是门派实力却是在顶尖之中垫底,积弱已久,连一些一流宗派也不如。要不是有着山河鼎至宝镇压,恐怕早就只有玄宗四大圣地了,云挽歌能够成就大真人,也是因为拜师大天尊的缘故吧!” “那时候,正好是天帝尊和大天尊闹翻的时候,他想要培养一个替代之人,云挽歌的资质极佳,十分契合《阳神章》,正是一个好人选!” 花青鱼脸上露出了惊叹之色,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姬博弈,他突然发现,姬博弈隐藏的好深,给他一种大天尊的感觉,让他看不透,也猜不透,姬博弈竟然可以窥探到过往岁月的大天尊,这种天机易数的修为境界的已经远远超越了他。 “没错,当时的星宫和蓬莱仙派处境很相似,我们同病相怜,又是我负责指点云挽歌,所以这才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后来我们都修成了大真人之境,得到了大天尊的同意,离开了天庭,我成为了星宫之主,他成为蓬莱掌教!” “这一次人间界大劫,云挽歌作为大天尊的弟子,苍天魔主绝对不会为难他,他想必可以全身而退,如今我已经身陨道消,柳君明也被你斩杀了,不久之后,大天尊应该就会派他前来劝说你加入天庭!” “你说的没错,他已经来了!”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冰冷之色,眸子里的虚幻长河消散,目光看向了星宫之外,一道熟悉的磅礴气机被他捕捉到了,好似天上星河,无垠之海,源源不绝,无始无终,透过了笼罩整个紫微垣的禁制扑面而来。 姬博弈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紫微宫阙,身化一道流光,出现在了极天之上,看向了来人。 云挽歌的修为可怕,十二重天河混合一团,好似一个白茫茫的巨大漏斗,以他头顶为中心,不断的旋转扩张。宇宙星空之中,磅礴无极限的能量不断的向着十二重天河混成的漏斗落下,他整个人透过天河漏斗,好似与天地宇宙融为一体,举手抬足之间,就像是带着整个天地压来,法力之浑厚,远超同境界的大真人。 “难怪会被大天尊看重,成为替代天帝尊的人选,居然已经将蓬莱仙派的《天河真解》与《阳神章》融汇为一,法力通天,雄浑无比,踏入了法天象地的境界,不弱于天上人,只要度过心魔天劫,就可以踏入天下三宗的境界!” 姬博弈并未失礼,云挽歌和花青鱼乃是至交好友,当初花青鱼还想让姬博弈前去拜访云挽歌,请他庇护星宫百年,给姬博弈成长的时间。 “晚辈倒是要恭喜云掌教了,不仅从苍天魔主的手中逃生,还因祸得福,修为大进。 云挽歌一身白色儒袍,清俊儒雅,目光平静的打量着姬博弈,隐隐可以察觉到姬博弈体内隐晦至极的气机,好似一柄绝世神兵,锋芒让他都感到了心惊,不由赞叹道。 “是我小看了你,没有想到柳君明都被你斩杀了,果然不愧是花青鱼精心挑选的继承人,星宫有你在,道统传承无忧!” “云掌教谬赞了,我这点微薄实力,不值一提,远远比不上云掌教,想必过不了多久,李清亭正道第一人的位置就要换人了,我在这里先说一声恭喜了!” 姬博弈嘴上寒暄着,他并没有因为花青鱼和云挽歌的交情,就放松了心中的警惕,体内气机涌动,随时都做好了和眼前这位大天尊弟子动手的准备。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机缘,我虽然在苍天魔主的手中逃了出来,修为大进,但是依旧远远不及李清亭,毕竟他的锋芒绝世,就算是苍天魔主也不敢贸然和他争锋,甚至就算是师尊也对其忌惮三分!” 云挽歌说话之间,头顶之上十二重天河混合而成的白茫茫漏斗缓缓转动。宇宙星空之中的能量被他不断攫取,一股似乎要充斥苍穹乾坤,碎裂苍茫大地的磅礴气机扩散开来。 浩瀚无穷的能量不断涌来,就像是置身于惊涛骇浪。姬博弈如今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的高手,除去处在巅峰状态近乎无敌的苍天魔主,也只有冲虚平淡的帝尊道人才能够与如今的云挽歌相比了,这种境界,近乎是天下三宗,至人道果了。 宇宙星空的能量无极限的透过天河漏斗,落入云挽歌的道体之中,随后再从他的法身之中扩散出来,化作无穷无尽的磅礴气机,一波波的向着姬博弈涌去。 姬博弈周身八十一层化劫星衣亮起,一道混沌气流生出,浮现出了一道璀璨精纯的剑光,剑气升空,不断高涨,好似一柄擎天巨剑,轻而易举的就斩开了从云挽歌身上涌来的无穷无尽能量洪流。 “云挽歌,你当真想要动手吗?” 姬博弈体内传出了铮铮剑鸣,如龙吟,如凤鸣,激昂清澈,直冲云霄,斩碎了漫天的星光,腰背笔直,如同一柄惊世神剑,锐利无双,无物不斩。 云挽歌的实力强横至极,远超柳君明,就算是巅峰状态的柳君明也绝对不是云挽歌的十合之敌,这样的修为实力,难怪会被大天尊看重,资质堪称天帝尊第二了。 云挽歌眸子微微眯起,心中升起了一种危险至极的感应,注视着锋芒毕露的姬博弈,心中惊叹莫名,缓缓散去了身上那股极端恐怖浩瀚的气机,白茫茫的漏斗崩散成十二重天河,缓缓的隐入他的脑后消失不见。天地在刹那间为之澄净,极天之上的罡风寒流雾霭也消失不见。 “我和花青鱼是朋友,我也不想和你动手。这一次我是带着大天尊的意思来的。” 云挽歌面无表情,口中淡淡的说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普通儒生,只是眉宇显露出了几分疲惫,表明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请说!” 姬博弈周身的锋芒也同时散去,气机圆融,不露分毫,好似一位平平无奇的年轻人,没有一丝修为在身,但却让云挽歌更加忌惮了几分。 “柳君明死了,你需要来代替他的位置,成为天庭新的颢天之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带着你的回复告诉大天尊,要是不愿意,哪怕我再不情愿,也要和你动手了,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已经不是你我可以预测的!” 云挽歌脸上神色凝重,声音坚定,他并没有信心可以战胜姬博弈,但是面对着大天尊的命令,他无从选择,姬博弈如果不同意,他就只能与其进行一场生死大战了。 只是让云挽歌感到十分意外的是,姬博弈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这个要求,似乎根本就不排斥成为天庭之人,好像之前的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是一场幻觉。 “大天尊修为通天彻地,智慧更是囊括古今,晚辈能够加入天庭,是我和星宫的荣幸,还请云掌教代我向大天尊问好。 云挽歌面色微微一愣,面对姬博弈如此干脆的答应,他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目光顿时柔和了许多,都不容易,宗门传承是他们作为一派之主责任,如今的星宫也经不起折腾了。 姬博弈也是如此考虑的,他虽然不惧云挽歌,但是依旧不敌大天尊,就算是练就了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化身,也无力抵挡强大的天庭,他没有必要在还未成长起来之前,和大天尊翻脸,时间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只要给他时间,什么大天尊,天下三宗,都要对他俯首称臣。 “这是属于你的颢天之令,大天尊如若有什么命令,你都要当做第一要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也可以通过玉牌联系我,将法力注入那道炽白色的星河中就行了。” 姬博弈从云挽歌的手中接过了一块洁白透明的玉牌,玉牌上有着八道不同的印记。从高到低依次是一道金阳,一把黑刀,一柄长剑,一块石碑,一抹血光,一轮玉盘,一缕青火以及最后的一挂天河。 按照云挽歌的指示,姬博弈将自身的仙气注入玉牌之中,在血光和玉盘之间,瞬间浮现出一颗紫色星辰,熠熠生辉。 “天庭九座宫殿,总共有九位天尊,我由于入门最晚,因此是排在最末尾的阳天之主。而你继承的是柳君明和花青鱼的位置,也就是第六位的颢天之主’也许将来天庭论道之时,会有其他的天尊对你排在第六位有异议,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 云挽歌终究还是铭记当年花青鱼的恩情,对姬博弈很是照顾,细细叮嘱道。 姬博弈神色不动,心中无一丝波澜,他不过是虚与委蛇,不想现在和大天尊翻脸罢了,至于大天尊的命令,他丝毫不愿理会。 毕竟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呢?大天尊这个位置他能坐,自己也能坐。 “好了,主要就是这么多了,成为天庭的人其实还是很自由的。大天尊平日里不会约束其余八位天尊,唯有六十年一次的论道之会,每个人必须参加。到了那天,玉牌自然就会提醒你,我也会过来接你的。” 云挽歌交代完了这些事情,并未久待,径直回了天庭向大天尊复命。 姬博弈把玩着手中的玉牌,他在其中察觉到了三道熟悉的气机,其中一道正是天帝尊的气机。 “守正师叔居然也只能在天庭之中排第四位,为玄天之主!” “不过这道气机太久远了,守正师叔那时候应该还未成就至人大宗师境界,修为不过初成,倒也正常!” 《吕氏春秋·有始》谓天有九野,中央曰钧天,东方曰苍天,东北曰变天,北方曰玄天,西北曰幽天,西方曰顥天,西南曰朱天,南方曰炎天,东南曰阳天。 “另一道气机是苍天魔主的,他排在第二位,是苍天之主,如今看苍天魔主的所做作为,应该也是和大天尊闹翻了,应该修为还差了大天尊一点,不然以他的性子,不介意宰了大天尊,自己当老大了!” “最后这道熟悉的气机,似乎就是上次随柳君明一同来大闹星宫的家伙,被我夺取了半步皇极经世书,修为比起柳君明还不如,应该是擅长天机易数,不值一提!” 姬博弈目光转动,停在了玉牌第一道印记之上,俊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淡淡的开口道。 “这第一道的气机应该就是大天尊的了,钧天之主,气机澎湃,强横恐怖,这等修为倒也不愧是天庭之主!” “不过如今他不敢直接露面,一统三界,成为鲲虚霸主,应该是忌惮剑宗的李清亭,看来这位大天尊实力最多也就只有半步天人的境界!” 姬博弈移开了目光,随后就将这枚玉牌塞入了自己的洞天世界之中,层层封印了起来,就像是扔垃圾一般。 三天之后,星宫上下一切都已准备完毕,姬博弈站在紫微宫阙最上方的宝座之前,俯瞰着下方仅存的十七位大道金丹长老,以及挑选出来的七十二个道基弟子,俊柔完美的容颜之上显得无比郑重。 皇老首先出列,手里捧着花青鱼平日穿戴的衣冠,其上一块银白泛着紫光的长碑悬空而立,他此时衣衫整洁,面容洁净,那一张隐隐可见英伟的苍老面容遍布悲痛之色。接着,一身漆黑宫装叶光纪俏脸沉痛的站出,轻启樱唇,说出了早就校对了无数遍的祭文。 同一时间,姬博弈伸手一挥,紫微宫阙的天顶洞开,一面银白色的星盘从他的衣袖中飞出,点缀在幽暗宇宙的无数繁星一颗颗亮起,一道道星辰光华被紫微星盘的神禁之力牵引,如同流光一样落下,簇拥着银白色的星盘不断的扩张飞起。 叶光纪将祭文念完之后,紫微星盘就像花青鱼还在时一样,悬挂在三垣宫阙的天穹之上,如同一轮银色的大日,缓缓转动,汲取星辰精华不断洒落。 “请宫主真灵归位!” 姬博弈转身,对着天穹之上的紫微星盘念出秘传的口诀,刹那间,一道星光灿灿的流光从星盘之中亮起,随后一个面容温和,眼神清奇的老者浮现在虚空。接着,一道接着一道的星光亮起,总计有三十五道,有青有白,有紫有红,俱都化作形象各异的人影。 这是星宫历代的掌教真灵,都被紫微星盘转化成为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不生不灭,等待着三垣帝阵最后的进化,从而再次降临鲲虚,重活一世。 “还有最后一位!” 随后,一道浩大的紫色光华从紫微星盘中心亮起,一个身着紫色星辰法衣,头戴千星玉冠,腰缠星河的尊贵存在缓缓的踏出,站立在紫微星盘下方的虚空。之前显现出来的三十五位星宫掌教真灵,同时恭敬的低头,对着这一位尊贵至极的存在行礼。 “恭迎帝君及众位祖师!” 姬博弈按照星宫的礼仪,率领着紫微宫阙中的长老弟子,对着浮现在紫微星盘周围虚空三十六位星宫掌教,行了一个大礼。 紫微星盘以亘古不变的旋律转动,凝聚宇宙星空之中的无尽星光,让星宫从紫微帝君以来的三十六代掌教真形显化而出。 姬博弈双手举起,按照秘传的法诀,施展其真灵归位的印法,一声蕴含磅礴真劲的祈祷从他口中震出,紫微宫阙四周缭绕的极天罡风都被他浩荡的气息震开。 “恭请宫主真灵入紫微!” 与之同时,皇老和叶光纪以及后面那些长老弟子,以及下方太微垣,天市垣,乃至大海之中聚窟州的数万普通弟子,随着一声从遥远极高之处传来的沉郁肃穆钟鸣,面容悲痛的向着夜晚的星空跪下,同时大声呐喊。 “恭请宫主真灵入紫微!” 万众一心,无数的信仰念力从下方涌来,在姬博弈双手印诀和自身浩荡真力的凝聚之下,混合成了一道纯金色的人影,衣袂翻飞,青衫长发,潇洒斯文,正是众人极其熟悉的花青鱼。 花青鱼借助星宫秘传的三垣帝阵力量,以及众生念力和姬博弈的磅礴仙气,将自己的真灵护住,即将寄托紫微星盘。 一旦真灵寄托紫微星盘,就会化作一种不生不死的奇异状态。和此山君这种可以自由行动的星将不同,入主紫微垣的掌教人物,每一次出现都需要耗费星盘执掌者的寿元。 “诸位同门,我走之后,这三垣宫阙不可一日无主。姬小子于危难之时归来,斩杀叛逆柳贼,修为高深,品德高尚,足可担当下一任星宫掌教,望你们用心辅佐!” 花青鱼面色严肃郑重,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星宫掌教的人选,所有人都不感到意外,也没有意见,如今星宫形势危机,前所未有的虚弱,也只有姬博弈能够承担起这个重担。 第八十二章 星宫改革,强大的正道十派 “弟子定当以传承星宫道统为毕生己任,请宫主放心!” 姬博弈也当着众人的面,展现出了自己的态度,至于有几分真诚就只有他自己知晓。 花青鱼神色庄重的牵着姬博弈的手,指引着他坐到了大殿之中最高的那张宝座之上。无数璀璨星光在两人之间凝聚,一枚紫色玉印在星光之中凭空浮现,坐在了姬博弈的掌心。 星印交接的瞬间,紫微星盘嗡嗡嗡作响,屹立虚空的三十六位星宫掌教祖师联手凝聚了一道晶亮的星芒,注入了紫色星印之中,星印之中飞出了一道光华射入了姬博弈的眉心祖窍。 姬博弈头顶浮现出了一道紫色气运光华,直冲九霄云层,紫气浩荡,滚滚如龙,长达千百里,堪比二祖三皇天人境界的存在的气运第一次出现在了鲲虚界之中,让无数人为之震惊,却又推算不出有关此人的任何天机。 聚窟州上,浩浩荡荡的紫气延绵不息,在极天之上的三垣宫阙蒸腾升降,隐隐好似一道紫虚真龙,呼风唤雨,操纵四时节气,阵阵闷响的雷霆不断响起,令得众人心神动荡。紫气不断的弥漫凝聚,不一会儿,又演化出诸天星斗,山川河岳,好似有一个完整的小世界在浩荡紫气之中沉浮。 经天纬地的奇特异象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才随着天穹之上紫微星盘的黯淡,星宫三十六位祖师的沉寂,缓缓消失。 姬博弈这才从变化之中醒来,看到花青鱼略带不舍的望了一眼三垣宫阙,最后叹息一声,对着众人挥手,化作一道金光升上天穹,好似擎天光柱,进入了紫微星盘的最中心。 “恭送宫主!” 这个时候,姬博弈也从刚刚坐上的掌教宝座站起,率领着星宫众人,冲着真灵寄托星盘的花青鱼跪下。 “恭送宫主!” 异口同声的肃穆话语在姬博弈之后,从皇老等星宫长老,弟子,门人的口中说出,最后一团众生念力汇聚,随着姬博弈的手印真言加持到了花青鱼的真灵上,护送着他一寸寸的进入星盘深处。 “嗡!” 低沉的嗡鸣之声响彻紫微宫阙,最终金色光柱消散,紫微星盘恢复了原先的那种亘古不变的运转之中。不过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够发现原先银白幽深的圆盘,微微黯淡了一些,不过这一点,星宫除去姬博弈之外,没有人注意到。 “请新宫主上座!” 送走了花青鱼之后,星宫正式迈入新时代,姬博弈再次起身之后,以皇老为代表着的星宫所有人再次异口同声,他们依然跪在原地,对着转过身来的姬博弈恭敬俯首。 “众位请起!” 姬博弈微微颔首,坐在了宫主宝座之上,右手衣袖一挥,一股无形柔和的气劲硬生生的将大殿之内的十七位金丹长老,七十二位道基弟子,乃至皇老和叶光纪这两个道胎法相级别的高手托起。如此惊人的修为立刻就将所有人都震慑住了,一些别有用心,以为星宫在花青鱼之后要没落的人,也都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隐藏在了最深处。 虽然姬博弈斩杀了柳君明,但是地点却是在星宫极天最高处,就连皇老都没有亲眼所见,一些人对于他的天资惊叹钦佩,但却不认为他有超过柳君明的修为实力。如今显露实力,代表着这位新掌教的修为最起码也都是渡过一九天劫的真人,加上皇老还在,叶光纪晋升,最起码星宫应该可以撑过这段虚弱期。 “多谢掌教!” 皇老等人立刻顺势起身,静静等待着姬博弈接下来的动作,作为一派之尊,光有修为是不够的,手段和能力在某方面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星宫大乱,虽斩杀了所有的叛逆,但是门派实力却是损耗了许多,因此本座接任掌教的第一件事,当是恢复宗门元气,提拔更多的弟子成长。” 姬博弈这番话刚落,除了皇老叶光纪两人之外,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以前在花青鱼的时代,掌教宫主是老大,不算皇老这种战略级长老,最有权势的就是五帝长老,不仅仅是修为了得,占据的门派资源也最多。以黄帝长老寿逸阜为例子,他掌控太微垣,流落到他地盘的日月精华和地脉元气都要独吞将近一半。 而其余四人也是一方大佬,各自瓜分二十八道元气灵柱,正是得益于这些资源,他们五个的修为才能够力压其余所有长老,占据星宫除去紫微垣之外的六七成元气精华。 自从丹虚峙和灵威仰跟随着柳君明叛逃之后,他们两个名下的十四道元气灵柱就被花姬博弈得到了,就连青龙宫领域中的批返魂树也都记在了姬博弈的名下。 当时太微垣很多长老都是反对花青鱼如此偏心姬博弈,在他们看来,姬博弈虽然贵为天市垣之主,但是修为比起他们这些大道金丹的长老还是太嫩了,随意分配一道元气灵柱就已经是恩赐了。 最后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花青鱼一意孤行,再加上皇老以及叶光纪,郁浩绛三人的支持,哪怕是寿逸阜也只能够乖乖闭嘴。再加上姬博弈修为进步惊人,勇猛精进,让一些颇有微词的长老也闭上了嘴巴。 如今姬博弈的修为已经是开辟道胎法相,渡过了一九天劫,元气灵柱凝聚的地脉灵气对于他来说已经没用,黑帝长老叶光纪也修为突破,要进入紫微垣,她名下的七道元气灵柱也会空缺出来,剩下的十七位大道金丹的长老都想要分一杯羹,希望可以成为五帝长老中的一员。 “为了尽快补充星宫损失的门人弟子,本座决定,取消五帝长老的封号,改为二十八宿灵柱长老。” 姬博弈的魄力远超众人的想象,直接改变了五帝长老的制度,对星宫的长老地位进行了改革,这必将触及很多人的利益,会有很多的反对意见,但是他不在乎,鲲虚界说白了,还是实力为尊,他如今的战力堪比法天象地的大真人,只差一线就可以踏入至人大宗师的门槛。 “敢问掌教,这是何意?” 皇帝长老寿逸阜皱着眉头,不得不站出来质问道。现在五帝长老之中,叶光纪晋升道胎法相,郁浩绛坐死关进行突破,就算是柳君明入侵星宫,他都未曾出关,其余两人随着柳君明反叛,被姬博弈斩杀了。姬博弈的改革关乎他自身的利益,也顾不得得罪姬博弈了。 “本座的意思是,二十八道元气灵柱每一位金丹长老占据一道,就当是门派奖励的修行灵地。而每一位长老在此期间,可以随意的动用元气灵柱中的地脉灵气。当然避免有人急功近利,过度透支地脉灵气,本座会施加禁制。” 姬博弈此话一出,大部分的金丹长老都是面带喜色。他们每个人都能够分到一道元气灵柱,远比之前好太多了,只有几位大道金丹三重的长老有些不甘,他们本有机会成为五帝长老,利益被损害了。 “当然了,大道金丹三重的修士,由于处在开辟道胎法相的边缘,地脉灵气已经无法满足所需。因此本座决定,今后将每日周天星斗大阵汲取日月精华的时间由一刻钟增加到一个时辰。” 姬博弈自然明白利益才是永恒的,也有其他的手段让这些人信服,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应对方案。 寿逸阜闻言,焦黄的脸上浮现出惊诧之色,眼中闪烁着惊喜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姬博弈,连忙问道。 “敢问掌教,太微垣可以分润继承日月精华?” “七成由本座所在的紫微垣截留,三成落到太微垣,日后若是大道金丹三重的长老多了,本座定当落下更多日月精华。” “至于道基境界的弟子,无需接受日月精华的洗礼,避免根基虚浮。本座会将九天星池重新扩展一下,若是有突破道基七转的弟子,就可以在星池边上开辟洞府,安心修炼。” “掌教,自凝道基的天才弟子毕竟稀少,这九天星池仅让一两人使用,是否太过于浪费了。” 此时,众人已经看出来了,姬博弈的魄力远超想象,不仅是想要改变星宫的旧规,还想建立新的体系,将所有的一切都纳入其中。 “本座打算对星宫弟子地位进行改革,道基以下为外门弟子,凝聚大道之基后,可为内门弟子。每十年进行一次天市垣的大比,前十名和自凝道基的天才弟子,可以享受九天星池十年的使用权。” “当然了,这些弟子的培养就需要各位灵柱长老费心了,不可只顾自己修行,不顾聚窟州上的弟子死活。在此,本座立下一条规矩,如若灵柱长老门下的弟子进入前十,该长老可以进入紫微垣修行一段时间,弟子的名次越高,修行时间越来!” 姬博弈这话一出,一些原本打算自己独吞元气灵柱的长老面色微变,修士大多都是自私自利之辈,这条规则就是专门针对他们的。 “还有,如果该灵柱长老门下十年内没有弟子晋升为道基,那么取消掌控一道元气灵柱的资格,未免某些人蒙混过关,钻制度漏洞,晋升道基的弟子必须在其门下修行五年以上才算!” 姬博弈深知奖惩制度的重要性,也明白人性贪婪,喜欢钻制度漏洞,所以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尽可能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姬博弈端坐上方的宝座之上,洋洋洒洒的讲述着自己制定的新规定,他智慧通达,心思缜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不断的解答着众人的不解和疑惑,这些细节讨论了足足三天才算是初步确定。 “既然已经商量完毕,你们就下去准备吧!” 姬博弈示意所有长老和门人都可以退下了,皇老和叶光纪虽然有资格居住在紫微宫阙中,但是鉴于星宫事务繁忙,还需要下去镇压局面,顺便也给自己的弟子后人争取到最好的利益,也退出了此地。 片刻之后,偌大的紫微宫阙,只剩下姬博弈一人形单影孤的端坐在宝座之上,头顶紫微星盘,周天星辰洒落无尽星辉,灌注到了他的体内,周身星光璀璨,如同一尊神明,孤寂清冷,神圣古老。 时光如水,星光如纱,姬博弈端坐在紫微宫阙之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元神完全晋入了一种冥冥渺渺的状态之中,天地间的万千大道法则尽数在他的心间流淌,无尽道韵弥漫识海,周身的气机越发圆融自如,整个人都好像发生了一种玄妙无比的蜕变,整座大殿之中有一股清香之气弥漫,这是月桂花的香气,姬博弈的头顶悬浮着一轮明月,清冷圣洁,明月之中一株先天灵根屹立,枝干茂盛,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数多黄色的花朵绽放,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突然姬博弈的眼睑微微颤动,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双眸,眸子里浮现出了周天星辰,一尊神明身披星辰法衣,头戴千星玉冠,腰间缠绕星河,神圣伟岸,古老沧桑,庄严圣洁,正是众星之主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 “苍天魔主和李清亭终于开始交手了吗?” 一道幽幽叹息之声从姬博弈的丹唇之中发出,他缓缓站起身来,眼眸之中的周天星辰隐没,众星之主消散,黑白二色充斥眼眸之中,一道是深邃如同渊海地狱的漆黑魔光,一道是足可以斩天裂地,涤荡九天九地的炽白剑光。 “苍天魔主已经踏入了万象归一的境界,实力大进,但是比起李清亭还是差了一丝,怕是很难讨到好处!” 姬博弈眸光穿透了无尽空间距离,看向了数十万里之外的南荒之地,阴柔少年傲立虚空,苍天之刃恐怖异常,撕裂虚空,魔气纵横,威压天下,但是面对那通天剑气依旧不能占据任何的上风,甚至还处于一种劣势之中。 天人同体,万象归一,半步天人,这是至人道果的三个层次。从前天下三宗中只有李清亭一人踏入万象归一的境界,天帝尊和苍天魔主都是天人同体之境,比李清亭稍逊一筹。 后来陈踏法被大天尊废去修为,破而后立创出《三天易髓》,一直停留在天人同体的境界,但是苍天魔主和李清亭却一直在进步,如今苍天魔主修成了万象归一,而李清亭更是踏入剑道终极通天道,近乎拥有半步天人的战力。 这场惊世大战整整重修了三天三夜,震动了整个鲲虚界,无数人为之瞩目,心思各异,难以尽知,最终还是以魔气沉寂,剑气潇洒离去而告终。 “果然还是李清亭赢了!” 姬博弈眼眸微微波动,一缕星辉溢出,脸上露出了早有预料的表情,嘴角轻轻勾起,透着几分冷笑,淡淡的说道。 “苍天魔主虽然有大野心,却没有足够的气运支持,能够修炼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如果说修炼到至人道果还能够依靠天资的话,那么想要从至人进军天人,勘透天人之道,更需要气运和机缘。为何近古十数万年来,成就天人道果的只有那么寥寥数人,还不是因为人道气运不够,无法让那些无敌一个时代的绝代大宗师踏出最后一步。 七天魔门被正道赶到了南荒之地,气运稀薄,苍天魔主虽然重创了外道,得到了一部分气运,使得自己修为更进一步,但是却不足以让他踏入半步天人境界,还是差了李清亭一分,毕竟剑宗可是占据着鲲虚界的极大一部分的人道气运。 “不过苍天魔主不是无谋之人,他既然想要撼动正道的地位,那么自然会有办法打破正道十派铁桶般的壁垒。我只需要静静的等待时机,坐收渔人之利就好!” 七天魔门可以抗衡正道十派,只靠苍天魔主根本就办不到,暗中还有大天尊的天庭支持,这才能一直没有被正道十派剿灭。 正道之中,以剑宗为首,李清亭被誉为天下第一人,而剑宗宗主和号称圣剑的原道真尽皆是大真人级别的剑修,战力惊人,下面更有十二剑老,修为最弱都是大道金丹三重,顶尖的几个更是相当于道胎法相,真人级别的高手,仅仅他们一派之力,几乎就能够抵御七天魔门。 外道九派和七天魔门的气运,每一大派供养一位掌教至尊已经是极限了。而正道占据人族正统的赤县神州,每一个宗派几乎都有两位左右的大真人,剑宗和浩然府更是惊人的三位。 乾坤宗的乾阳坤阴乃是道侣,两人联手催动乾坤道图,哪怕是至人大宗师也要忌惮三分,实力强横至极。 素女宫的玄玉仙子常年闭关,据说在参悟《太素经书》最高境界,想要修成这门惊天大法,而且她的师妹嫁给了青丘狐王,潜势力也极是惊人。 菩提院明面上的大真人境界高手只有戒佛一人,不过该派后院一个山洞之中,里面还有一些老怪物以涅槃之法闭锁自身生机,十分了得。 广寒派算是时运不济,原先除去掌教姮娥仙子外,还有太上长老嫄娥也是大真人级别的高手,只是寿元将近,支撑不了几年了。 正道十派中,蓬莱仙派由于当初人皇邵雍的缘故,和玄宗其他几脉道统关系并不好,虽然云挽歌修为已经臻至了法天象地的境界,只差一线就可以引动三九天劫,跨入至人大宗师的境界,但他是大天尊的弟子,倒也可以不算在正道之中。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欲统外道,世子噬魔 方寸山的司空倾城惊才绝艳,圣人道音玄妙无比,可惜因为情劫,前往南荒之地前去拯救月尊,被苍天魔主斩杀,司空倾城的陨落,恐怕是最近百年来最为惊天动地的大事了,这位号称鲲虚界千年来第一天才的人杰,可是被视作最有可能成就至人道果的掌教至尊。方寸山失去了司空倾城之后,虽然还有一位净月老道也是大真人修为,但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至于昆仑道宫,地位特殊,传闻扶桑树中葬着天皇玄真的妻子,昆仑道宫一脉,乃是为天皇之妻守灵的一族。东王和西王二人实力强横,虽然寿元将近,但是也还可以支撑二三百年,足以让新一代的东王,西王成就大真人境界了。 人道阁是天皇玄真亲手创立,神秘之处堪比天庭,天皇玄真羽化飞升之前曾留下遗嘱,说哪怕是玄宗九脉道统断绝,也要保住人道阁的传承,可见人道阁的重要性和强大之处。 姬博弈暗暗思量正道十派的实力,眉头微皱,发现天庭,魔道,外道三方势力加起来,也只不过是堪堪和正道齐平。 “此战之后,正魔两道应该会平静一段时间,我也该抓紧时间了!” “三道之中,如今只有外道名存实亡,各大掌教死的死,伤的伤,几乎被苍天魔主一网打尽,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收服外道,开辟重立道门!” “天帝尊乃是守正师叔,他定不会阻拦我如此做,那我只需要战胜斜月洞府的虚浮帝就可以坐上外道之王的位子。” 上次人间界之劫,外道九尊几乎死伤殆尽,但是唯有虚浮帝,一直隐藏在洞府之中,静静的,就像是死人一样。此人易道修为不逊色于花青鱼,又有太乙阴阳八门阵图在手,如若要当缩头乌龟,哪怕是至人大宗师都奈何不得他。 姬博弈眼眸幽深,好似一潭深泉,面容之上淡然平和,目光穿过了无尽空间,看向了十洲三岛最北方的元洲,冷笑一声,心中已经有了对付虚浮帝的办法。 “虚浮帝喜欢当缩头乌龟,我就逼他出来,直接给他下战书,我就不信他还能不应战!” 如果姬博弈以星宫宫主的身份向虚浮帝这位斜月洞府掌教下战书,须浮帝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拒绝应战,如若这样他还畏缩不出的话,那么从今以后,斜月洞府的人也就不用在三道之中混了。 须浮帝乃是现今鲲虚界资格最老的大真人,修为强横至极,就算是以迥异如今的修为对付他,也不敢说百分百就可以获胜,所以为了有十足的把握,姬博弈还需要渡过二九天劫,成就大真人之位。 姬博弈眸孔之中闪现出混沌不明的虚无空洞,整个人透发出一股极其空冥寂静的气息,身后有着黑白二气浮现,组成了一张太极道图,无数元气融合,形成了一种元气未分,混沌为一的初始形态。 随后一道剑气诞生,径直刺在了太极图的中间位置,璀璨炽白的剑光爆发,好似开天神剑,划分了阴阳两仪,四象八卦,周天星辰,万物众生一一衍生,好似一方世界开辟的过程,无数道韵奥妙显化,玄妙晦涩,极难参悟。 二九天劫虽然不如三九天劫那样诡秘莫测,但是爆裂恐怖却要更甚,需要寻找到入道机缘才可以,无数天资绝顶之辈,入道之后便会停滞不前,终生困在这一步,就是因为他们无法踏出只属于自己的道途。 所谓入道,便是一个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吞吐精气,独立守神,灵肉若一的过程。修为境界到了这一步的修士,基本上都已经踏入了各自门派的巅峰,往后的道路只能够自己来走。 姬博弈此时的表现正是入道了,跨过了这道困住了无数修士的门槛,随时都可以引动二九天劫,成就大真人之位。 姬博弈头顶仙气结成云光,一紫一白两朵莲花闪烁浮现,混沌钟从星神紫莲中升起,在浓郁仙光催动之下,摇曳出一圈圈黄金波纹,封禁整个紫微宫阙。随后天穹之上,紫微星盘开始缓缓旋转,与整个星宫的三垣帝阵结合,将护派大阵的威力催发到极限。 在两大神禁至宝的合力之下,姬博弈才开始放松心神,逐渐进入深沉的入定之中,元神真灵已经落入了掌中佛国,看着这一个连接着三千大世界的洞天世界,轻轻的闭上眼睛,任由无形的力量将他笼罩,投入到了轮回之中。 朝歌城,天牢深处,环境恶劣,阴冷潮湿,臭味熏天,一位俊美绝伦的贵族公子坐在牢房之中,一尘不染,圣洁温润,谦谦君子,儒雅清俊,世间无双,君子如玉。 突然,一道阴冷凄寒的气机混合着邪恶贪婪的魂魄,仿佛凝聚了世上所有负面情绪,以天河决堤之势直冲入这位贵族公子的灵台识海之中,恐怖的力量源源不绝的涌入,想要将这具肉身占据夺舍。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将我当做夺舍的鼎炉,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贵族公子俊美清雅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冷笑,眸子猛然睁开,周天星辰浮现,一缕星辉溢出眼眸,神秘浩瀚,轻喝一声,声音冷漠。 同时一道煌煌耀耀的紫气光华在姬博弈的体内升腾,仿佛至尊至贵的帝王龙气,将那一个邪恶贪婪的魂魄元神困住。 “这不可能,你区区一位凡人世子,体内竟然沉睡着这么强大的元神,难不成你是天上的仙神转世?!” 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刚刚响起,还未来得及说出求饶的话,姬博弈就已经催动了自身元神,丹田气海之中一柄闪耀着清净白光的玉如意沿着脊柱大龙涌入识海,将漆黑阴寒的邪恶元神直接击碎,全部炼化。 “元始天魔,天魔功,大天魔……” 随着邪恶元神被三宝玉如意击碎,这道魔魂之中蕴含的记忆和知识也涌入了的姬博弈脑海中,将这股蕴含着滔天罪孽和残忍的记忆吸收完毕。 就在此时,哐当一声响动,铁门打开,两道略显沉重呼吸声从背后传来,两人的身上都缠绕着漆黑的罪孽,阴魂缠身,阳气亏损严重。 “混账东西,半个时辰还未打扫干净,肯定是偷懒,我看你是想要找抽!” 姬博弈眸子深邃,目光冷漠至极,不含一丝人类的情感波动,注视着两位进入牢房的狱卒,冷冷的说道。 “滚出去!” 姬博弈的声音好像有着奇异的魔力,两位狱卒瞬间就像是化身成为了傀儡,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牢房,很是听从姬博弈的话。 “这次转生到了天子传奇世界,成为了西岐世子伯邑考,刚刚被纣王打入了天牢,元始天魔也已经被纣王收拾了,所以才会想要夺舍我的肉身!” “可惜我体内的先天乾坤功被纣王用天魔功吸走了八九成精元,乾坤功力近乎被废,如今炼化了元始天魔,得到了天魔功,将体内的大天魔气尽数化为己用,倒也可以算得上是当世顶尖高手之一,可惜我还是觉醒真我太晚了,应该是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气运反噬,所以才会遭此一劫!” 按照剧情的发展,如今的纣王干掉了元始天魔,可谓是气运滔天,无人可挡。而他身为西伯侯姬昌的世子,为了营救自己的父亲,主动前来朝歌献宝,简直就是自己主动找死,为真命天子姬发让位。 天子传奇中,姬发出世使得商纣镇国龙龟陨落,纣王从大祭司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宣旨让姬发觐见,想要将他这个真命天子炼成灵人,延续商纣国运,双方之间,势必有一场惊天动地的交手。 “如此说来,我那位真命天子的二弟应该很快就要来朝歌了!” 天子传奇的世界是一个神与魔并存的奇异世界,按照元始天魔的记忆,姬博弈也渐渐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起源。 传闻盘古初开,天地本是一体,经过数十万年演变,清气上升为天空,浊气下降聚成大地。期间日月星辰也开始纷纷在天地之间的诞生,天地成形数十万年后,在白云飘渺的青天之中,衍生出了无数神仙,成为了一个庞大的天国组织,而这些神仙之中,有一位具有无比的智慧和通天的神能,被推举为天帝,统领天国。 而相比起清净空灵的青天,遍地混沌的大地却只能够孕育出低等的动物,而且寿命很短,死后尸体腐化,更添大地的浑浊,不过万物皆有阴阳,再经过数万年的演变后,浑浊的大地之中竟然开始凝聚出千千万万的魔气,进化出各种妖魔鬼怪,在千万妖魔之中,有一个最残暴,却拥有最高能力的妖魔,成为众魔之王,被尊称为大天魔! 神话时代,大天魔打败天妖,一统魔界和妖界。因为羡慕天国的富饶和繁华,悍然发动战争,这一场大战打得非常激烈,双方死伤数百万,乃神话时代最大的浩劫。在激战百日之后,大天魔手中兵器被天国第一神兵天剑斩断,惨败在天帝手下,身体被天帝神功打得分崩离析,碎成千百块,堕落凡尘。 大天魔的头颅坠落在泰山之颠,临死之前以舌尖精血将“天魔功”完整地刻画出来,并将所有的怨念寄托在未来的传人身上,要他们杀尽天上神仙。 万年后,有一个采药人看到的这门魔功,只可惜肉体凡胎根本无法修炼魔界的无上神功,最终那个采药人爆体而亡。一直到了数十年前,一个武学不世天才来到泰山之颠,以自身绝顶的天资将天魔功修成,肉身血脉返祖成为半人半魔的天下第一高手,自号元始天魔! 只可惜元始天魔野心太大,想要逼迫自己的徒弟纣王禅让于他,最终逼得纣王联合了魔君,一忧子,大祭司,妖帅等绝顶高手在鹿台将他围杀。纣王吸取了元始天魔一半的大天魔气后,更砍掉了他的四肢,囚禁在天牢,准备等自己融汇了一半大天魔气后,再将另外一半吞噬。 只可惜元始天魔也不是一个善茬,施展移魂大法想要夺舍被关在天牢中的伯邑考。如果不是姬博弈真灵觉醒,元始天魔说不定还真的会成功,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最后被纣王算计,死在天诛之下。 姬博弈周身泛起漆黑深邃的大天魔气,整个人竟然从石床之上漂浮起来,一个面容恐怖,头生巨大犄角,身躯不似人类的恐怖虚影在他背后缓缓浮现。随着这道恐怖虚影浮现,姬博弈感觉到自身的元神中突然多了几分苍茫远古的气息,一丝丝不属于他和元始天魔,仿佛见证了天地崩灭,苍穹破碎的无上意识从天地之间汇聚过来。 “这是大天魔!” 姬博弈双眸睁开,漆黑深邃的眼球,好似两个黑洞般森寒,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毫不动容,感受着体内磅礴阴寒的魔气,他明白了这个世界级功法为何修行速度那么快了。 元始天魔,纣王,姬考等人短短数十年数年修行天魔功,就能够臻至天下绝顶最强行列。除去天魔功能够吞噬别人功力之外,还因为得到了大天魔元神加持。 这位魔中之魔,万魔之主的肉身虽然被天帝轰爆,但是元神碎片却依然存在于天地之间,任何一个得到了天魔功奥义的生灵,都会无意中的以自身元神汇聚大天魔散落在天地之间的破碎意识,等到天魔功大成之时,就是大天魔重生之日,唯有凝聚大天魔元神,借助这位万魔之主的意识,才能够真正的成就天魔! “区区大天魔,能奈我何?我倒要看看是太上天魔恐怖,还是大天魔强大?!” 姬博弈冷冷一笑,眉间浮现出了一颗天道法眼,凶戾恐怖,充斥着毁灭一切的气息,这是姬博弈毁灭一个世界,才凝聚而成的太上天魔,比起大天魔更加不祥凶恶,他将汇聚而来的大天魔意识逼入了这颗天魔之眼中,两股魔气融合在了一起,一道散发着万恶之源,黑暗本质的气息诞生了,世界法则之海都被这到气息震动了,激荡汹涌,掀起了法则骇浪,天地元气也随之激荡不休,似乎是在警醒世人,一尊惊天动地的魔头诞生,比大天魔更加可怕恐怖。 突然,姬博弈停下了天魔功的运行,他察觉到了天牢来了一位强大的魔头,身上的魔气和原始天魔同源而出,应该就是纣王,他眉间天道法眼隐隐颤动,那股深沉恐怖的魔气蠢蠢欲动,好似就要冲破眼球,将这位吞噬殆尽,凝聚成为完整的大天魔。 姬博弈元神微动,镇压了体内一切变化,眉间的眼睛闭合隐没,消失不见,大天魔气如同死水一潭,不露分毫,就算是如今的纣王也无法察觉任何到任何的端倪。 “恭迎陛下降临!” 天牢的狱卒纷纷跪倒在地,他们的面前站立着一位魁梧英俊的男子,他右手揽着一位妖艳无比的美人,进入了一间铁牢,看着面前已经完全断气的元始天魔,脸色大变,铁青无比,发出了一声冷哼,怒气骇得众人将头死死贴着地面,瑟瑟发抖。 “岂有此理,你这老鬼未经寡人允许,竟敢死去。” “就算是死,寡人也要让你死无全尸!” 纣王举起自己的右手,体内浑厚浩瀚的大天魔气涌出,催生出璀璨耀眼的金芒凝聚刀光,冲着元始天魔的尸体冷然斩下,他心头泛起昔日元始天魔对自己的压迫,心中暴怒如狂,天魔刀光将腐烂发臭的尸体劈得支离破碎。 纣王如何知道,元始天魔虽然死了,但是缔造出了一位无比可怕的存在,比大天魔更加恐怖。 纣王见元始天魔已经死亡,毁尸泄愤之后,也没有在天牢久待,直接离开了,根本不曾记得天牢之中还有姬博弈这个西伯侯世子的存在。 姬博弈感知到魔气离开,眉间再次睁开了魔眼,大天魔虚影再次凝聚,发出了一股无形的咆哮声,虚空都被扭曲了,泛起了道道涟漪,扩散开来。 之后的日子里,姬博弈待在天牢深处,无人打扰,潜心修行天魔功,并且将其推演完善到了更加完美的程度,已经超越了天子传奇世界的所有绝学。 天子传奇绝学无数,浑天宝鉴,先天乾坤功,天魔功,天妖屠神法,天剑神功等等,这些功法都是天上的神仙,魔界的天魔,天妖遗留。修炼到极致境界,可以登临之位,毁天灭地不在话下,在纯粹破坏力方面,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天子传奇世界的灵气充盈,甚至还要超越了鲲虚界,这方世界的人类也是交合的后裔,血脉之中蕴含着强大异能,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绝学才可以被凡人修炼,神功魔功大成之后,甚至化身,称宗做祖,恐怖至极。 天魔功乃是法武合一的神功,除去天魔刀,天魔指等绝学之外,还有天魔金身这号称天下第一护体罡气的防御神通,不过最厉害,却是损人利己的天魔四蚀。 这天魔四蚀不仅能够吸蚀对方的精血元气,生机精元补益自身,还能够复原各种伤势。哪怕是断臂重生,也仅仅是眨眼的功夫。 当然天魔四蚀还不是天魔功的最高境界,还有一层心法名为天魔极乐,无比歹毒阴损,被天魔极乐击中的人,不但不会痛苦,反而会觉得如登极乐,飘飘欲仙,在吸纳精元功力方面,效率十分恐怖。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绿的发光,弟食兄肉 这日一早,姬博弈缓缓睁开了眼眸,万千星辰浮现,缓缓运转,渐渐隐没,他抬头看向了朝歌城外,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到一道紫色真龙气运咆哮,向着朝歌而来,心中了然,淡淡的开口的说道。 “我那天命之子的弟弟终于来了!传闻我这个弟弟拥有凡人不应该有的九九天人命格,被姬昌以九鼎阴阳挪移大法革成九五至尊命格。原本我还以为是夸大之语,看他如今都有半步天人的气运,看来九九命格,果真堪比天人!” “不过姬发已经到了,我也该出去觐见纣王和满朝文武了!” 五更早朝,文武百官,登殿朝见天子,姬博弈同样从天牢之中被放出来,虽然他久居牢房,衣衫褴褛,但是依旧仪表堂堂,器宇轩昂,儒雅清俊,令朝臣们不由暗自点头赞叹,纷纷低语。 “西伯侯有子如此,不愧是圣贤之名!” “传说其弟姬发身具九五之命,不知又是何等风采?” 就在群臣议论纷纷之时,一个天庭饱满,龙驹凤雏的皇者身披九龙金袍,在一个丰润苗条的美少妇和白发苍苍的老者簇拥之下,来到了大殿上座。 “拜见陛下,大祭司,娘娘!” 纣王三人入坐之后,妲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要滴出水来,看向丰神俊逸的姬博弈,眉梢眼角,皆是春意。 “好一俊美姬考,俊冷英傲,我见犹怜,真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我若能与这俏郎君共渡春宵,那该多好!” 妲己春心荡漾,眸光流传,死死的盯着姬博弈,双腿忍不住夹紧了,来回扭动,坐立不安的样子。 此时,突然殿外传来侍卫的大声通传,声音嘹亮,清澈干净,回荡在大殿之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以妲己的异样才没有被人发现。 “西伯候次子姬发,朝见大王!” 众人立刻转头,看向来人。就连纣王心里也不禁泛起几分好奇。 不过情况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只见智尉,剑尉扶着姬发入殿,眼神呆滞,嘴里流着口水,竟是个傻子的模样! 姬博弈目光微动,从骚狐狸一般的妲己身上移开,转头看向了殿门方向,清俊温润的脸颊之上并无任何的表情,没有熟悉的长发在额头垂下,挡住了眉间的那颗若隐若现的天道法眼,最深沉的气息隐藏其中,毁灭一切,吞噬万物的气息不露分毫,定在了来人的身上,看到了淡淡的紫气真龙环绕其身,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九五命格,天命之子,堪比半步天人的气运,纣王看来是奈何不得他了!” 纣王端坐王座之上,周身魔气隐藏甚深,看着英姿勃发,霸气外漏,俯视着下方傻笑的姬发,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发装傻子还真是有模有样的,目光胆怯的看着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英武俊秀的脸上露出了畏惧的神色,嘴角咧开,口水从嘴角流出,晶莹剔透,带着几分傻傻的模样,呵呵笑着,猥琐着身体,躲在了智尉和剑尉身后。 智尉闻言,按照早就商量好的计划应对,躬身施礼,略显紧张的仰视着上方的纣王,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启禀大王,二公子入城后,遭魔族余孽狙击,力战之下方能脱身。虽伤势不重,但不知中了什么毒,变成这个痴呆样子!” “微臣护驾不力,罪该万死!” 智尉和剑尉两人一言一语,已经将这口黑锅按到了魔族之上。 大祭司闻言,苍老的脸上皱纹微动,沧桑的目光的定在了姬发的身上,也是赞同的说道。 “魔族善用奇蛊怪毒,姬发能保住性命,算是万幸了。” “哼!哪有这么凑巧。我看是假装的!” 妲己容色娇艳,心性狡诈,多疑奸猾,怀疑姬发是在装傻,直接开口揭穿道。 得姬发和双尉闻言,心中一跳,但是面上还勉强保持着镇定,只有姬博弈声色不动,心中没有一丝的波澜,一是因为姬博弈心性坚定,道心如铁,不可撼动,二是姬发被揭穿,和他有何关系,他对姬发没有任何的感情。 纣王听了大祭司和妲己两人不同的意见之后,稍稍沉吟,也是觉得姬发是装疯卖傻,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脸色狰狞,右手突然伸出,大天魔气暴动,化为一道道黑色的绳索,将姬发牢牢束缚住。 姬发不敢运功抵抗,被漆黑的魔气缠绕着凌空飞起,一副惊惧恐慌的表情,身体在半空之中胡乱舞动挣扎,嘴里呜哇乱叫,像极了一个心智不全傻子。 纣王看到姬发如此狼狈的样子,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轻视小看,警惕心都放松了几分,催动天魔功,右手放在了来到身前的姬发头顶之上,准备吞噬姬发的一身气运功力。 “这小子,真没种!” 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看着惊慌失措的姬发,神色各异,低声鄙夷道。 “不好,纣王要吞噬二公子一身功力!” 智尉和剑尉心中惊慌,却也不敢露出任何的破绽,只能干瞪眼,都快急死了。 只有姬博弈依旧无比镇定,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不过他无比笃定,纣王虽然有着紫青之气,但是依旧奈何不得气运滔天的姬发,姬发必然可以渡过此劫,无需有任何的担心,这就是气运之子的常规操作。 果不其然,就在纣王催动天魔功之时,一边的大祭司惊惶起身,连忙阻止了纣王,劝说道。 “大王,且慢!姬发身上中了魔族的奇毒,您万万不可吸他功力!” “对,若是毒性随功力进入了大王的体内,那可就糟了!” 一边艳丽的妲己也开口附和道,眸光如水,还不时的瞥向下方的姬博弈,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骚动,春水荡漾。 纣王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哼,将姬发狠狠的摔到宝座之前。 “呜呜!呜!呜!” 姬发似乎吓得浑身哆嗦,涕泪交流,殿下两尉素知天魔功的厉害,看到这里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感到了惊心动魄。 只有姬博弈无动于衷,眉头微皱,感受着妲己恨不得吞了他的目光表情,心中一阵恶心,目光古怪的看向了纣王的头顶,总感觉那儿绿得发光。 “妲己这般淫荡,纣王知道吗?” 纣王生性多疑,自然不会如此简单的就相信了姬发痴傻,眼珠转动,心中就有了一个试探的主意,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回荡,吩咐道。 “内殿侍卫,传召御厨带同刀叉,油锅上殿!” “召御厨来做什么?” 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尽皆不解,不知道纣王这是要做什么,不过片刻,东西和人都已经准备完毕。 姬博弈心中微动,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寒光,心中暗怒,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他已经知道纣王要做什么了。 “他奶奶的,你试探姬发,却让老子受罪,活该你头顶绿的发紫!” 纣王看到已经准备完毕,脸上露出了几分残忍的笑容,目光看向了沉默不语,温文尔雅的姬博弈,开口说道。 “御厨切下姬考一块肉,烤熟给姬发吃!” 一边的妲己立刻花容失色,而以丞相比干为首的群臣,也是瞬间面色变化,想要开口劝解,但是纣王眼眸之中的森寒魔气,令得所有的人不寒而栗,不敢妄动。 姬博弈没有任何的反应,平静无比的看着御厨手中握着厨刀来到了将自己的面前,面带歉意对自己失礼说道。 “姬世子,还请多多包涵,小人对不住了!” 话音未落,御厨手中的刀光从姬博弈的肩头划过,切下了拇指大小的一块肉,殷红的血水染红了衣衫。 这位御厨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竟然也是一位武学高手。 姬博弈对此神色冷静,不发一言,静立原地,不动如山,一股巍峨沉凝之气散开,铮铮铁骨,让人敬佩。 满朝文武见到此幕,脸上皆是露出了赞叹之色,看了一眼痴傻的姬发,心中暗叹姬博弈果然有世子风度。 此时,御厨已经将姬博弈的血肉放进了油锅,煎的烂熟,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将其送到了姬发的面前。 姬发呆呆傻笑,嘴角流着口水,对递到眼前的人肉没有任何的异样表情。 “快吃!” 纣王看着姬发猛然爆喝,命令他吃掉姬博弈的血肉,他一身魔功惊天动地,更有无数孽力杀气混合爆发而出,魔威骇人,哪里是姬发可以承受得了的,吓得他浑身发抖,连忙拿起了肉块,在纣王阴森恐怖的目光中注视下,毫不犹豫的就吞入了口中,嘴里还不断的嘟囔着。 “好香,好烫!” 弟食兄肉,人伦惨绝,让两尉不禁凄然落泪,群臣亦同样恻然神伤。 “哼,没想到姬发小儿还真变得痴傻了,这样的呆傻之人有何灵气可言?” 纣王见姬发乖乖吃下了姬博弈的血肉,这才疑心尽去,就算是以他残暴的性情,也从未想过吞食血亲之肉,不由侧身向着身边的大祭司问道。 大祭司苍老的面容之上没有任何的动容,镇定自若,缓缓开口说道。 “大王,姬发虽中毒变得痴呆起来,却无损他的本质灵气,将他制炼成为灵人,没有任何的问题!” “既然如此,大祭司,姬发就交给你吧!” 纣王随口说道,此时已经没有了性子,起身而立,就要准备退朝离开。 就在此时,大祭司却是拦住了纣王,趁机提出了一个要求。 “大王,可否下一道沼书!?” “下何诏书?” 纣王停下了脚步,眼眸之中精光闪耀,精明强悍,显然不会对大祭司言听计从,他需要考量其中利弊。 “颁令魂祭司,遵从老臣吩咐,协助制炼灵人!” “魂祭司?他在魑魅魍魉山潜心制练万魂幡已数十年,不知炼成了没有!” 大商朝两大祭司,各有奇能,武功法术炼器符箓巫蛊样样精通,俱是天下顶尖高手。但是相比起专业的魂祭司,大祭司还是自认为不如。 “启禀大王,魂祭司擅长魂魄之术,正好助老臣抽取姬发的三魂七魄。姬发的灵气分散在了三魂七魄之中,只要把他魂魄抽出,用来镇守天干十个方位,便可保大商国运永盛不衰!” “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只有魂祭司协助施展勾魂摄魄之术,才可确保万无一失!” 纣王听了大祭司的解释之后,轻轻点头,准许了大祭司的请求,颁下诏书。 “大王,老臣还有一个请求,请派妖帅协助老臣进行诸等事宜。” “没问题,寡人下诏书,无论是魂祭司还是妖帅,都交由你差遣。” 炼制灵人事关大商国运,纣王不敢大意,对于大祭司的合理请求,一一准许,表现出了对大祭司的无比信任。 “谢大王!” 大祭司叩谢纣王之后,转身看向痴呆的姬发,苍老的面容之上泛起一丝阴笑,猛然一掌拍出,轰在了姬发的天灵之上。 “姬发,能够成为大商的灵人,是你的无上荣光!” 大祭司扬手之间,一枚蕴含着无尽怨气的黑针已经被打入姬发的识海之中。这是一件阴毒的巫器,名为千魂锁心钉,想要炼制这件巫器,需要牺牲千名童男童女,十分歹毒。不过威力也十分恐怖,无论是何等高手,只要被这枚黑针刺入识海,都会无法反抗,任人宰割。 即使姬发修炼了先天乾坤功和浑天宝鉴两大神级武学,又曾经服用过千年仙莲这等天地奇珍,面对千魂锁心针,也只能发出一声惨叫,晕厥过去。 “姬考,既然你弟弟来了,你也不必再去天牢了!” “谢大王!” 纣王目光移动,看向了一旁的姬博弈,威严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随后就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后殿。 双尉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谢恩,等纣王完全离开之后,才敢起身来到姬博弈身边。 妲己却是故意落后纣王一步,面露春光,死死的盯着俊美非凡的姬博弈,心痒难耐,如同猫爪一般难受 “此子真是俊美无双,恨不得此时就同他欢好,共赴极乐!” “世子,回姬府吗?” 智尉站在姬博弈身边,眼神却时不时的瞟向被削肉之后还在流血的肩膀,恭敬的问道。 “发弟的人留在了哪里?” “都在朝阳观,由怀古道长接待。” “那就去拔萃山。” 姬博弈心中冷笑一声,姬发装疯卖傻,吃了他的血肉,自然不能白吃,他要去拿回报酬。 双尉对于姬博弈的吩咐,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出了皇宫后,三人径直向着城外的拔萃山而去。 “拜见世子!” 一个相貌清癯,仙风道骨的老道人带着几个弟子恭敬的行礼,对姬博弈问候道。 朝阳观是西岐的宗祠,姬博弈经常过来祭拜,与怀古道长也算是旧识,此人乃是广成仙派的传人,不仅修行了先天乾坤功,在术法占卜方面也有着不凡造诣。 “道长不用多礼,我只是过来看看发弟的弟子。” 此时,一位长着白色毛发小孩和浑身绿色皮肤的怪物闻声赶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温文尔雅的姬博弈,开口问道。 “你就是我师父的哥哥吗?” “不得无礼,这是世子殿下!” “好了,他是发弟的弟子,无需苛责!” 姬博弈微微摆手,阻止了剑尉的训斥,脸色突然一白,张口吐血,气息无比衰弱,似乎命不久矣。 “世子殿下!” 众人吓了一跳,脸上纷纷露出了紧张之色,失声惊呼道。 怀古道长已经是瞬间到了姬博弈身边,左手握住他手掌,右手双指按在了手腕经络之上。 “不好,世子殿下的筋脉萎靡,一身玄功正气近乎被废,谁人这么歹毒!” “是纣王,他施展歹毒的天魔功将世子殿下的先天乾坤功力吞噬了,而且为了试探二公子,还削了世子肩膀上的肉煎熟了喂给二公子吃!” 怀古道长和白毛虎闻言,看向了姬博弈肩膀上的伤口,尽皆露出愤慨,钦佩之色。 “世子殿下,快进来。山风阴凉,你现在功力被废,身子骨弱,可千万不要着凉了。” 怀古道长搀扶着虚弱无比的姬博弈,将自身数十年苦修的精纯功力缓缓渡入,滋润着萎靡破损的筋脉。 “不碍事,治国平天下,需要的是仁德,而非武力。我这一身功力失去又如何,哪怕只有数年性命,也不能堕了我父候的名头。” “世子!” “什么?世子竟然只有数年的寿命!” 姬博弈无意中透露,让在场之人尽皆心中大惊,怀古道长术法高深,似乎早就看出了这等情况,不由得黯然叹息。 “纣王在废了世子功力的同时,还将大天魔气遗留在世子经络之中。阴寒歹毒的魔气不断腐蚀世子精血元气,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哪怕是贫道豁尽功力,也只能帮世子延续一两年的寿命!” 怀古道长将自己探查到的情况说出,在场众人面露悲色,心性最为耿直的白毛虎更是破口大骂纣王。 “道长,难道就没有办法能够拯救世子殿下吗?” 智尉心思缜密,智慧过人,注意到怀古道长眼中神色有着一丝的希望,连忙开口追问道。 “也不是全无办法,只是难如登天,希望渺茫罢了!” 怀古道长悠悠叹息,搭在姬博弈手腕上的双指泛出纯净仙芒,施展了一道封禁落入被魔气占据的经络之中,算是延缓了阴寒魔气的腐蚀速度。(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浑天宝鉴,第八重金晨曦 “事在人为,哪怕是豁尽我等性命,也要让世子活下去,还请道长将办法告知我等!” 剑尉态度坚定,斩钉截铁,激起了白毛虎和雷震子等人的热血。 “贫道才疏学浅,只想到了三个方法可以拯救世子。” “其一便是我广成仙派的奇珍千年仙莲,又称为天府仙莲,乃是天上仙界的神物。仙莲每隔百年才能开花结子一次,十分珍贵。” “莲子好比灵药仙丹,能起死回生,一颗增加三十年功力,乃世间罕有的无尚仙品。除了莲子之外,莲藕亦具无上功效,能炼骨生肌,死肉重生,全身瘫疾,亦可痊愈!” 智尉和剑尉听到这里,面露喜色,要知道姬昌就是广成仙派的传人,只要他向广成仙派掌教真人一忧子开口,应该没有问题。 可惜,事情并不像智尉和剑尉想象的那般容易,白毛虎突然开口,泼了他们一头冷水。 “坏了,我曾经听师傅说过,当初一忧子道长为了救他,已经将仙莲的莲子和莲藕用尽。百年之内都不会有天府仙莲了。” 闻此噩耗,怀古道长面露苦笑,智尉和剑尉面色惨然。 唯有姬博弈,从容自若,似乎真的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他装虚弱可不是为了谋取天府仙莲,而是另有所图。 “道长,那第二种方法呢?” 智尉还不死心,立刻继续追问,怀古道长也不隐瞒,说出了另外一种更珍贵的神物。 “传闻南方的魔族也有一种天地奇珍,名为九天冰蝉。乃是仙界至清至纯,至阴至寒灵气凝聚而成,常人服了可以长生不老脱胎换骨。” “魔族!” 听到这两个字,众人尽皆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也知道此事不可为。 魔族全称是白狄魔族,乃是南方的半野蛮民族,聚居于深山野岭的丛林中。十年之前,魔族被魔帅率军斩杀七十万族人,魔族领袖魔君更是被擒拿至天牢。纣王将魔君折磨了十年,都无法从他嘴中撬出九天冰蝉的下落,这个办法应该也行不通。 “还请道长说出最后一种方法。” 智尉却是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了怀古道长,请教最后一种方法。 “传闻女娲娘娘曾经炼石补天,遗留下来的五色石化为天晶,共有十枚,蕴藏大自然各式各样的能量。其中有一枚血穹苍天晶,蕴含磅礴生机血气,世子若是能够修成这部旷古绝今的武学神功,吸纳穹苍血气,想来也可以驱逐体内魔气,脱胎换骨!” 听到怀古道长这番话,姬博弈眼眸微微波动,浑天宝鉴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不枉他演这么一出苦肉戏。 白毛虎和雷震子听到此处,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连忙开口说道。 “太好了,正好之前扫荡了飘渺城主的浑天宝鉴,得到了十大天晶,师傅临走时将其交给了我收藏!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把天晶拿来交给世子!” 白毛虎说完,立刻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片刻之后,他就抱着一个大布袋,步伐沉重的回来了。 “这就是十大天晶,上面还记载了全套的浑天宝鉴,世子你快修炼吧!” “哐当!” 布袋落到了姬博弈身前的方桌上,十大天晶半露出来,绽放出七彩绚烂的光华,一股股如同流水,火焰,云霞,血气,阳光,星辰的力量缓缓荡漾出来,侵入众人的体内。 姬博弈察觉到自己故意以魔气腐蚀的筋脉在天晶神能的滋润之下,竟然真的开始缓缓复原,不由得心中称奇。 十大天晶上分别刻有十大天干的名字,下面有数行小字,其中刻有壬字的一枚,赫然有血穹苍三个字。 “看来我命不该绝!” 姬博弈面容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轻而易举落入自己掌心的浑天宝鉴,心中不由得感叹姬发的好运道。 “我这个便宜弟弟不愧是气运之子!” 此时怀古道长等人开始告退,给姬博弈留出修炼浑天宝鉴的空间。 天子传奇的世界中,女娲娘娘是当之无愧的最强者,她耗费数百万年创出的浑天宝鉴,只能用博大精深,浩如烟海的来形容。尤其是最高境界的玄宇宙,从未有人修炼圆满过,这是相当于天人道果级别的境界。 姬博弈独自一人坐在朝阳观的大殿之中,看着放在身前的十大天晶,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开始参悟浑天宝鉴这门绝学。 同时,一位身体半边漆黑,半边雪白的老人带着一个浑身漆黑的青年向着朝歌赶来,突然心生感应,抬头望向了苍穹碧天,原本较为暗淡的一颗紫色星辰,竟然开始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晕,光晕之中,隐现各种大自然的异象,七彩缤纷,瑰丽玄奇,甚至压过了气势滔天的纣王本命星。 “紫微星异动,众星之主降临!” 天坛之上,大祭司刚刚将姬发安置好,同样心生感应,抬头望天,见此一幕,脸色大变,惊呼道。 “怎会如此?!” 姬博弈得到了浑天宝鉴之后,就一直在朝阳观中潜心修炼这门绝学,浑天宝鉴和先天乾坤功都是仙神遗留的正道玄功,易学难精,寻常人至少需要五十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将其修炼到高深境界。 但是,这对姬博弈而言,却并不是难事,他智慧通天,悟性惊世,不过几日的功夫就将浑天宝鉴的前五重修炼成功。 姬博弈盘坐在房间之内,双眸紧闭,浑天宝鉴的招式心法化为了一枚枚文字,在心间缓缓流淌,各种精义奥秘浮现元神之中,被他参悟领会,修为境界不断提升。 浑天宝鉴总共分为十层,分别是白云烟,玫霞荡,土昆仑,碧冰雪,紫星河,暗混沌,靛沧海,金晨曦,血穹苍,玄宇宙! 除去非普通人可以炼成的至高境界玄宇宙,其余每一层都代表一种先天之气。开天辟地之前,世界一片虚无,历经先天五太,才开始诞生出各种先天能量,而这些先天能量的精华,便是先天道气。 每一种先天道气都可以说是大道的结晶,造化的杰作,蕴含不可思议的玄妙,只不过先天道气只存在于先天五太的过程中,极其短暂。其后便是开天辟地,万物诞生。此时天地之间充斥的便是先天之气。 这先天之气虽不如先天道气这种大道结晶玄妙,却也非同小可,神妙无比,可以诞生种种天地奇珍,以及天生具有大法力的妖仙,鲲虚界广为流传的七大先天真火和七大先天真水,便是先天之气的代表。 白云烟天晶代表先天清气,云雾至清至柔,元神纳入,神游千里,御剑飞行无所不能。 玫霞荡天晶蕴含先天霞光,神话传说中的神仙几乎个个霞光万丈,圣洁不染,清净无垢,便是这个缘故。任何修士如若有先天霞光护身,便不需要耗费功力,可久保肉身清洁无暇,更有无量光明加身。 土昆仑代表先天五行的厚土之气,碧冰雪则是先天冰气,冻结万物;紫星河是先天紫气,充盈虚空,稳固精气神;暗混沌为先天阴气,乃是两仪之一,如若和先天阳气合练,甚至可以得成先天太极两仪道气,不在虚实之间,玄妙莫测;靛沧海是先天水气,可以演化为七大先天真水中的一种,威能浩瀚,深邃幽远。 金晨曦却不是一种先天之气了,而是将先天金气和先天阳气融汇,得成一种斩灭万物,焚烧虚空的无边神能。 血穹苍更不得,乃是三种先天之气合练而成,分别是先天血气,先天灵光,先天生机,修炼的难度甚至十倍于金晨曦,一代枭雄的飘渺城主便是在这一层出了差错,身死神灭。 最后一重的玄宇宙,理论上是要容纳宇宙之中所有的先天之气,非人力可以修成,哪怕是气运滔天,得到女娲灵佑的弟弟姬发,最终和纣王决战的时刻,也仅仅是修成了血穹苍而已。 静室之中,姬博弈脑海之中闪过浑天宝鉴的所有口诀心法招式,五颜六色,七彩缤纷的十大天晶被无形的气劲托住,围绕着他缓缓旋转,一丝丝纯净浩瀚的灵气从十大天晶之中溢出,被他炼化融入自身的丹田气海之中,第六重暗混沌悄然修成。 时光如水,悄然而逝,不知不觉,姬博弈已经闭关二十天了,他周身闪耀的湛蓝光华沉寂,一缕璀璨金光诞生,渐渐强盛,顷刻之间,静室已经变得金碧辉煌,无比灿烂,浑天宝鉴第八层金晨曦已经被姬博弈修炼成功。 姬博弈眼睑微动,察觉到了一道浩然气息盘旋在朝阳观之中,缓缓睁开了眼眸,眼眸之中五光十色,绚烂非常,他丹唇微动,淡淡说道。 “姜子牙已经到了,看来姬发脱困之日已经到来,我也该出去了!” 昆仑派和广成仙派一脉相承,都是轩辕黄帝的道统。只不过前者修行的乃是从洛书之中演化出来的术法阵道,后者却是精修先天乾坤功,偏重于武道。从渊源上来说,这姜子牙也算是和姬昌同辈,是姬博弈和姬发的长辈。 “姜前辈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过迎,恕罪恕罪!” 姬博弈换了一身金色云纹华服从内室出来,温文尔雅,高贵清俊,对着姜子牙躬身一礼。 姜子牙虽是世外高人,却也不敢受了姬博弈的礼,赶紧侧身避开,开口说道。 “不敢不敢,世子乃是尊贵之人,岂可对我这等山野人士行礼。” 主客分坐,寒暄了一番,就听到姜子牙开口说道。 “纣王无道,江山坐在了这种人的手中,苍生何辜?” “如今纣王将二公子羁押,想要将其抽取三魂七魄炼制成为灵人,何等残忍,老夫拼上性命,也绝对不会允许此等丧心病狂之事发生,定要救出二公子!” 姬博弈坐在上方,看着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的姜子牙,很想开口说不必如此,只是如此和他的身份不符,只能颔首点头,表示赞同,神色沉重之中带着几分担忧,感激的说道。 “前辈高义,晚辈感激不尽!” 姬博弈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是暗暗感叹,吐槽不断。 “我这便宜弟弟不愧是气运之子,九五命格,刚刚遇到危机,就有高手出现前来相救!” “二公子现在被囚于灵隐山,大祭司以千魂锁心钉控制他,此物唯有大祭司可解。” 几人商议起了如何相救姬发,姬博弈作为西伯侯世子,身份尊贵,但却主动让贤,将主事之人位置让给了姜子牙,自己甘愿听从指挥。 姜子牙对大祭司十分了解,这是一位术法武功顶尖的高人,侍奉了三代大商国君,位列天下绝顶之列。 此人虽然厉害,老夫却也能敌得住。当他行法勾魂夺魂前,该会先解除锁心钉的禁制。那时刻是救姬发的最佳良机!” 姬博弈神色淡然,眸子之中微微泛起了波澜,眉头微皱,开口说道。 “当务之急,是先要打探出施法炼灵人的日子和时辰。” 其实,以姬博弈的天机易数修为,只要掐指一算,就可以推算出大祭司炼制灵人的时间,只是他不愿为了姬发浪费精力,只当做自己不懂术法占卜之法,将这一切问题都交给姜子牙解决。 “大祭司炼制灵人事关重大,定会向纣王汇报,此事老夫可以打探到消息!” 姜子牙有着自己的门路关系,和朝中的某些大臣关系不错,所以才会主动揽下此事,有把握打探到相关的消息。 “前辈大恩大德,西岐没齿难忘!” 姬博弈连忙微微躬身抱拳,对着姜子牙表示感激,态度诚恳,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感人至深。 “老夫是替天行道,尽力而为。成败还须看天意!” 姜子牙坦然接受了姬博弈的感谢,不过他也没有敢打包票一定可以救出姬发,毕竟纣王可不好惹,吞噬了元始天王一半的大天魔气,汇聚了大天魔元神附身,实力恐怖至极。 之后,姬博弈继续潜修浑天宝鉴,不问世事,姜子牙却是带着智尉,剑尉二人奔波在朝歌城中,用各种方法打探消息。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四天,大祭司布置好了所有人手后,进宫向纣王汇报求取虎符时,顺口说出了炼制灵人的时间,被姜子牙得知了消息。 “本月十五!也就是还有七天时间。届时正好是天狗蚀月,当太阴被蚀尽时,天地之间阴气臻至极寒,最易招三魄,勾七魄。” 姜子牙乃是天机术法高手,面色无比凝重,推算出了那一日的天象变化,也觉得无比棘手。 “敢问前辈,这灵人到底要如何炼制?” 姬博弈精通天机易数,自然也推算出了七日之后的天时变化,心中了然,装作懵懂的样子,继续开口问道。 大祭司向纣王求取了十面虎符,用来收容二公子的三魂七魄。然后将虎符放置在十大天干位置。灵气震慑十方,可压制乱兵叛逆。借此,大商国运,便能昌盛万世!” “不过为了避免天子龙气冲散天灵之气,纣王在炼制灵人时不能够出现,这对我们是一个好消息,只需要对付两大祭司和妖帅这三位高手。” 姜子牙右手轻抚颌下长须,开始派兵布置,为拯救姬发做出安排。 “老夫可以对付大祭司,聪儿一身铜皮铁骨,虽不能战胜妖帅,却可以缠斗一段时间,为我们争取时间!” 姜子牙将目光看向了身后站着的青年,肌肤漆黑的他立刻抬起胸膛,一副都交给他的表情。 “至于最后的魂祭司,只能由智尉和剑尉你们二人全力阻挡了!” “前辈放心,我二人拼死也会拦住他的!” 智尉和剑尉脸上露出了坚定之色,拍着胸脯打保包票,显然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姬博弈闻言,叹了一口气,周身气息升腾,一道璀璨的金光闪耀,在众人震惊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开口道。 “魂祭司还是交给我吧,浑天宝鉴和我似乎十分契合,虽然只修行了不到一月的时间,但我已经臻至了金晨曦的境界,足以抵挡魂祭司了!” 姜子牙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他精通术法天机,可是十分清楚浑天宝鉴修炼何等艰难,没想到眼前这位西伯侯世子,天资如此惊人,不到一月的时间,就将这门绝学修炼到了第八重,不弱于缥缈城主,简直天生契合此门神功,日后就算是飞升成仙也不在话下。 十五之日,月圆之夜,清冷圣洁的银辉洒落,给天地披上了一层纱衣,如梦如幻。 皎洁月光下,灵隐山筑起了一大一小两座祭台。以前龙龟居住的灵池已被抽干,灌满了蕴含镇魂之力的水银,幽幽的银光反映着天上的的阴氲云气,令得整个祭场弥漫着阴邪诡异的肃杀气氛。 灵池中的小祭台上放了一座巨大铜棺,白发苍苍的大祭司静静的等待子时降临,在他身前的祭坛上,放置了金,银,铜三面虎符,准备招摄姬发的三魂,祭坛左右各自燃点着的三柱长寿大香,青烟袅袅,如利剑般笔直上升到了极高之处,几乎就要与阴云融合,这才消散开来。 另一边,魂祭司身前也有一座祭坛,高达三丈,分为两层,四周坐镇着八只狰拧可布,弥漫着阴森杀气的石妖兽,祭坛上还放着一金龙、二麒麟、二凤凰、二灵龟,共七面虎符,以备吸摄七魄。(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浑天剑诀,斩妖除魔 子时一到,皇宫之内突然刮起一阵强烈的大风,阴寒刺骨,诡异莫名。 纣王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丝奇妙的感应,将身边几个赤裸妖娆的美人推开,披起衣裳,来到了高台之上,只见御花园内的花草树木,都被吹刮得东歪西倒,风起云涌中,天象朗朗明月已被遮蚀了一角。 “大祭司的推算无误,天狗蚀月开始了!” “大祭司他们应该开始进行炼制灵人了!” 灵隐山下,姬博弈一行人已经等在山脚之下,数百个护卫的大商士兵被姜子牙的奇门阵法困住,好似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等到明月被遮蚀到八成之时,我们就可以上山救人了!” 姜子牙眼睛微微眯起,沧桑智慧的眼眸之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锐利,看向山顶数道冲霄而起的强大气机。 “咦,有人出手了!” 突然,姬博弈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眸光微动,看向了另一边的崖壁,一道黑影疾驰而上,冲入灵隐山头的祭台,此人修为惊人,不弱于姜子牙。 姜子牙听到此话,连忙转头看去,神色微变,连忙开口道。 “好厉害的轻功,不知是敌是友?” “不过此人一去,必定打草惊蛇,我们不能再等了,我们也上!” 姬博弈闻言,拔地而起,整个人好似一柄虚无缥缈的云霞之剑,速度迅捷,与那道黑影前后脚冲入了灵隐山。 “世子好高深的剑道修为!” 姜子牙见状,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反应也极快,身影闪烁之间后发同至,与姬博弈一起冲上了灵隐山。 三人刚刚来到山顶,就看到一副让人震惊场景,一头浑身血红,好似万千魂魄人头组成的巨大怪兽,从水银池中束缚着姬发其中一道魂魄,向着魂祭司身前祭台上的金龙虎符而去。 “不好,来迟了!” 姜子牙大惊,脸上露出了懊恼之色,失声惊呼道。 姬博弈当机立断,直接出手了,体内浑天宝鉴运转,功力激荡涌动,猛然凝聚成一股虚无绵密,却又锋锐异常,轻柔纯净的剑气,右手尾指笔直如剑,其余四指弯曲握拳,白云烟化作五道裂云穿石的光雾剑气,无视了虚空的距离,刺入了赤红魂怪的四肢头颅。 “白云剑!” 白云烟剑气在刹那之间爆发,将无数冤魂凝聚成的魂怪斩成数截,余势不止,璀璨刚正的纯净白光扩张开来,将四散的数千冤魂斩灭大半。 “世子的天资当真可怕,竟然将浑天宝鉴化作一门剑法,假以时日,必将成为一代剑道宗师!” 姜子牙看到姬博弈这一招惊世骇俗的白云剑,感慨莫名,开口夸赞道。 “前辈过奖,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将发弟救出来!” “世子,你是姬考?” 最开始冲入的黑影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猛然开口问道,此人身材佝偻,老脸之上遍布黄斑皱纹,是一位白发沧桑的老妪。 “原来是魔族的鸠婆婆,不知你是想要救姬发呢,还是要杀他?” 姜子牙此时才认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连忙拦住了鸩婆婆,充满了警惕戒备之意,只要眼前这位魔族老妪有所不轨,他就会悍然出手。 此时,智尉,剑尉姜聪等人也杀了上来,与守护在灵池边缘的妖帅以及他的手下交锋争斗,打的如火如荼,不可开交。 大祭司站在灵池中心,护住身前的硕大铜棺,一双苍老的眼眸锐利如鹰,死死的盯着姬博弈三人,身上的气势涌动,随时都会出手攻击。 “哼,姬发那小子偷了我孙女的心,我这做婆婆的无奈之下,只能前来试试能否将他救出去。” 鸠婆婆此话一出,姜子牙面色稍松,心中暗喜,姬博弈闻言,脸上表情古怪,暗叹不愧是天命之子,气运主角,走到哪里都会惹下风流债。 下方妖帅的女儿听闻此言,更是气得俏脸发白,显然也是被气运之子姬发俘获了芳心,才会如此吃醋生气。 “太好了,此战吉凶未卜,能有鸩婆婆出手助阵,上上大吉,我们不要耽搁时间了!” 姜子牙话音刚落,只见被姬博弈白云剑斩成数段的魂怪突然发出了诡异的波动,彻底愈合,抓着姬发的七魄之一,向着大祭坛上的魂祭司飞去。 “去!” 魂祭司长相猥琐,罗锅背,光脑袋,三寸丁的模样,实力却十分惊人,手掌一拍,一枚金麒麟虎符已经从祭坛之上飞出,化作一道金光投向姬发的七魄之一。 “霞荡剑!” 姬博弈见状,再次出手,右手剑指再变,原本弯曲的中指笔直竖起,与尾指一同亮起瑰丽玄奇的无量霞光,闪耀天地,直冲云霄,锐不可当,锋芒盖世,将金麒麟虎符轰爆成漫天金屑。 天子传奇中,唯一勉强可以说是修成玄宇宙之人,便是后世号称一邪的皇甫极,此人乃是千年罕见的武学奇才,将本就是威力无铸的七层浑天宝鉴高度凝聚为七式剑诀,可刚可柔,锋锐更胜神兵,无坚不摧,臻至武道大巧若拙,夺天地造化的境界,可惜皇甫极毕竟不是剑道宗师,浑天七剑之后,改用三式灭绝皇拳演化金晨曦和血穹苍的浩瀚神能。 浑天宝鉴虽然博大精深,轻功掌拳脚样样皆有,却并不适合姬博弈,所以他参照皇甫极的做法,将浑天宝鉴的所有奥义化为了一门精妙无穷的剑诀。 “可恶的小鬼,气煞老夫!” 大祭司看到这一幕,双目赤红,整个人散发出灼热的赤红光焰,如同一颗火红流星,向着姬博弈轰来。 “按照计划行事,大祭司交给老夫,鸠婆婆麻烦你前去对付妖帅,聪儿你去将那口铜棺打开,看看二公子是否在里面!” 姜子牙连忙安排到,一黑一白的双手猛然拍出,纯正浩然的昆仑玄功运转,已经与大祭司的血焰神功悍然对轰。 “轰隆!” 一声巨响,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虚空停滞,交织成一个半炽白半血红的光圈,不断的扩张开来。 “哼,姬考小鬼,你可不要被魂祭司干掉了。” 鸠婆婆阴森一笑,布满皱纹黄斑的肌肤之上竟然亮起七彩光雾,将虚空都腐蚀出一个个空洞,对着姬博弈讥讽道。 “好厉害的毒功,难怪会被称为鸩婆婆!” 姬博弈心中暗道,手中动作却没有任何的停滞,土昆仑功力凝聚,右手无名指和尾指间金黄色的剑光轰然爆发,将魂祭司以五千魂魄祭练而成的魂怪劈成两半,随后一道深蓝碧青的寒气弥漫天地,冰冷刺骨的碧雪剑不知何时已经刺入了魂怪两截身躯中,寒气直接将这头万魂幡召唤出来的可怕怪物冻结起来,化作了两座血红色的巨大雕像。 “小鬼,在老夫面前玩弄冰寒之气,简直就是找死!” 魂祭司看到耗费数十年心血炼制出来的魂怪被姬博弈冰封,不由得双目赤红,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将一口红艳冰寒的精血喷射在了手中暗黄色小幡之上。 刹那间,数千道赤红色的冤魂从小幡之中涌出,化作了一头巨大狰狞的魂兽,张开布满锯齿的大嘴,向着姬博弈噬咬而来。 “真是不知死活,为了炼制这件巫器,最起码杀了数万人,他难道就不怕天诛吗?” 姬博弈感受着魂祭司身上缠绕的无穷罪孽,脸上露出了冰冷的杀意,这种人可是正道人士最喜欢的邪魔,如果将其斩杀,可以获得不菲的功德。 狰狞恐怖的魂兽一出现,就造成了腥风血雨,与天穹之上的阴云交融,化作了一种极其阴森可怕的气息。原先被姬博弈以浑天宝鉴冰封的魂怪也破碎开来,重新分散成数千魂魄,聚合成形。 “这样都无法杀死,倒是有些难缠!” 姬博弈眉头微微一皱,右手剑指再次催动,面上浮现星云般的紫气,刹那之间,仿佛神秘梦幻的星空炸开,价璀璨绚烂的紫色气剑从右手剑指之中射出,如同狂风暴雨,万千流星雨坠落苍茫大地。紫星河功力转化而成的星雨剑气狂飚而出,霎时间就把硕大的魂怪和魂兽斩劈成千万碎块! 万魂幡炼制最起码需要一万个强大的魂魄,炼成之后,可以召唤出魂怪和魂兽两头打不死的凶兽,最厉害的是魂怪和魂兽合一,形成一个上身为人,下身为兽的恐怖存在。 魂祭司见依旧奈何不了姬博弈,竟然直接将万魂幡的木柄狠狠刺入了自己脖颈大动脉,大股血光猛然乍现,被这件邪恶的巫器吸收。 瞬间无数血雨腥风在灵隐山呼啸,好似鬼神降临,魂祭司开始不惜大耗精血,催动万魂幡的最强力量,魂兽和魂怪再次出现,融合为一,无尽冤魂厉魄仿佛是血红的海洋,在阴云之中聚合成一个巨大的血色光茧,一股十分恐怖可怕的气息缓缓扩张,带着腥风血雨,铺天盖地的压向了姬博弈。 另一边的姜子牙和大祭司之间的争斗也进入了最炙热的状态,纷纷拿出了压箱底的手段,乌云渤黑的天空中,突兀的轰下一道血红色的巨大雷霆,这是最为浩瀚精纯的九天之气,在大祭司血焰神功催动下,聚合而坠落。 血色闪电劈落到了大祭司苍老的身躯之上,绽放出耀眼夺目的血红神光,同样凝聚了全身功力的姜子牙刚刚靠近,就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猛地震翻,撼动虚空,实质般的音浪如同水波,一层层的荡漾扩散开来,让姬博弈都不由自主的退避。 “靠!这个世界的强者都是疯子,动不动的就拼命,耗费精血寿元,打起架来丝毫没有顾虑!” 姬博弈的脸上有些难看,眉头微皱,目光看着拼命的魂祭司和大祭司,有些恨恨的说道。 天子传奇世界浓郁充沛的天地元气,在神功绝学的催动下,足以发挥出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力,大祭司百多年的精纯功力,配合登峰造极的血焰神功,立刻催生出灼灼血红神光,将威名赫赫的姜子牙一掌轰爆成漫天碎块。 “区区幻术,居然还敢我在我面前施展!” 大祭司眉头微皱,发出了一声冷哼,手中拐杖向着身后轰出,无匹强大的九天之气将虚空崩碎破灭,砸中了一只漆黑如钢铁的手掌,姜子牙出现在了他身后,只差一点就可以捏断他的脖子。 姜子牙一身书法精湛无比,玄妙异常,一招普普通通的金石手抵住了大祭司蕴含九天之气的拐杖。脚掌落在水银池上,将无边无尽的灼热血焰转移到这蕴含了两大祭司的灵池之中,这是昆仑派的绝技斗转星移,大祭司的力量被姜子牙转化,用来破除灵池禁制。 此时姜聪也打开了棺材,里面根本就没有姬发的真身,只有一尊姬发的木头雕像,头顶插了千魂锁心钉,面上贴有符咒和姬发的生辰八字,这让姜子牙和姬博弈瞬间就明白了,姬发的真身一定是被封印在了灵池之中,这也是为何姜子牙想要破除灵池禁制的原因。 姜子牙双手一招,一招囚龙网术法已经出手,一股无形的压力凝滞在虚空,束缚住了大祭司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不过大祭司也是术法高手,瞬间就破除了姜子牙这一招封禁之术,姜子牙却趁此机会,身形闪烁之间,来到了大祭司的侧身,一掌轻柔的印出。 面对这一招,大祭司面色凝重,将体内磅礴浩瀚的血焰神罡爆发,凝聚成一只熊熊燃烧的血红手掌,与姜子牙对拼,但姜子牙就像是泥鳅一样,就在血红手掌来临之前,离开了大祭司的眼前,虚幻出八个姜太公围住大祭司。 “花里胡哨,受不得我血焰一击。” 姜太公前后夹攻,重掌击中大祭司的天灵盖与心坎穴,这是大祭司一直等待的时机,蕴含了九天之气的磅礴血焰狠狠轰在了姜子牙的左肩之上,将他重重的轰入了对面高山的山壁之中。 而生生受了姜子牙一拳一掌的大祭司,却是只痛不伤,面色不变。 “大祭司果然宝刀未老,佩服佩服!” 姜子牙肩膊痛得几乎失去知觉,却面色不变,此时无论如何都能弱了气势,故作轻松,若无其事的从山壁中飞出。 大祭司闻言,冷笑一声,苍老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浩瀚灼热的血焰神罡再次催动,化作了一只巨大龙龟的虚影,好似一只遮天巨掌,将对面整座山头都覆盖了起来。 姜子牙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学聪明了,身化遁光,凭借自己的奇门身法不断游走,两人各种术法武功秘技一一展现,算得上是精彩万分。 最后,鸩婆婆和妖帅之间也是激斗凶狠,鸠婆婆练成了七色奇毒,就连虚空都能腐蚀,哪怕妖帅修为再高一筹,面对如此剧毒也要躲避游斗。两大旷世高手竭尽所能,各显神通,全力催动毒功与妖气,卷遍方圆数十里,灭绝生灵,吞噬阴魂。 “天妖屠神法,威震武林,不过如此!” 鸩婆婆老骥伏枥,雄心犹在,作为魔族之人,她性格凶狠好斗,一生不弱于人,面对着修为更甚一筹的妖帅,争锋相对,不退半步,讥讽的说道。 一团七色毒雾四散开来,妖帅眼眸之中亮起妖异绿芒,双手挥出尖锥气柱,把全身牢牢护住,浓密的七色毒雾,全被拒于气柱外。霉雾涌向地面,所过之处,草木成灰,地面表层亦被销蚀裂碎,而且毒雾之浓重,竟然驱之不散! “大言不惭!” 妖帅闻言,大喝一声,面露怒色,双手一合,将尖锥气柱猛然击向地面,整个人借助反震之力,已经是脱离了七色毒雾的笼罩范围。 “千魂屠城!” 妖帅拉开了距离,立刻施展天下间最为诡异可怕的天妖屠神法,无穷无尽的阴魂都被吸摄到他双手之间,化作漫天青绿色的骷髅头,从天而落轰向鸠婆婆。 “我还怕你不成!” 鸩婆婆冷哼一声,左臂一振,五指张开,竟然将体内七色奇毒凝聚,从指间激射出五道利箭般的绚烂毒芒。毒芒尖锐急激,竟然和姬博弈的剑气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七色毒芒势如破竹的刺破妖帅掌劲妖气,逼得后者不得不再次提聚三成功力,将千魂阴灵的力量集中到五掌之中,总算把五道毒芒震溃。 “再来!” 鸠婆婆冷眼一瞪,大拇指和食指竖起,两道更为绚烂鲜艳的气芒,已经凌空冲天而起。 “刁魂破!” 妖帅施展天妖屠神法的第二式,射出两道指风妖气,竟然直接将鲜艳绚烂的毒芒正面击溃。 “好霸道的功力,不愧是天妖传人!” 姬博弈见状,犹有余力,在应对魂祭司的同时,不忘射出了一道赤红霞光,直接洞穿了妖帅在虚空中的右脚,令得他浑身妖气一颤。 “好机会!” 鸩婆婆立刻飞到了妖帅身后,中指和尾指间的鲜艳毒芒射出,破开了妖帅的护体妖气,毒雾销蚀,毒性已经侵入他的肌肤血脉。 嘭嘭嘭! 妖帅性情凶悍至极,中毒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运功驱毒,回身轰出了数十近百掌,将鸠婆婆狠狠的轰入地面还不止,又运转妖气搬运了一块巨大山岩,重重砸向了鸩婆婆这位魔族元老。 “可恶的小鬼,跟本祭司战斗,竟然还敢分心!” 魂祭司厉喝一声,合二为一的魂怪和魂兽变成了一个仿佛山头一样的巨大怪兽,一声尖啸,穿云破空,震裂山体。 “三宝玉如意,去!” 姬博弈轻笑一声,神色淡定自若,他的修为强横,如果不是为了隐藏实力,早就将魂祭司斩杀了,面对万魂幡这等邪恶的巫器,三宝玉如意正好是其克星。 第八十一章 正道之光,斩杀魂祭司 清净白光璀璨闪耀,三宝玉如意落到了巨大怪兽身躯之上,仿佛硫酸腐蚀般发出哧哧的声响,袅袅青烟升起,数十位充满怨恨魂魄已经被净化成纯白,屹立虚空,对着姬博弈躬身施礼,表示感谢之后,就融入了虚空,轮回转世而去。 “啊啊啊!” 魂祭司立刻痛得仰天惨嚎,声音恐怖凄厉,如鬼怪嘶吼,修罗哀嚎,他猛地弹身跃起,拔下万魂幡,一咬牙,竟把巫器插入了心口,万魂幡饱饮鲜血,威能大增,邪光暴射。 一头巨大狰狞的怪兽驾驭着腥风血雨,体表鳞甲是一个个蕴含着各种悲愤痛苦之色的人面,将近一万个人头遍布怪物的全身,在万魂幡的催动之下,爆发出妖异可怕的血光,怪兽张大布满锯齿的大嘴,对着姬博弈吐出了一团蕴含了无边怨毒业力的血焰光球。 “魂祭司,你残害无数生灵,祭炼歹毒巫器,今日本世子就要替天行道!” 姬博弈身着金色云纹华服,手持一枚圣洁清净的白玉如意,丰神俊秀,儒雅清俊,俊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了大义凌然的神色,义正言辞的对着魂祭司进行讨伐,他此时一副标准的正道人士作风,堪称正道之光。 姬博弈将体内精纯浩然的玄功正气注入三宝玉如意之中,一道道纯净祥瑞的霞光从如意柄首飞出,形成朵朵庆云莲花,将他全身包裹的滴水不漏。 万魂幡凝聚的巨大怪兽虽有翻江倒海,分山裂石之能,面对三宝玉如意的庆云霞光,却没有任何可乘之机,无论湮灭斩落了多少庆云,依旧有霞光从如意柄首旋出。 魂祭司不断的催动自身心头精血,将万魂幡的威力极限爆发,一团团血红色光焰夹杂着电光不断凝聚,向着姬博弈周身霞光庆云轰去。 “土昆仑!” 姬博弈的三宝玉如意吸收了浑天宝鉴的浩瀚神能,逐渐开始展现出种种神妙,如意柄首闪烁出丝丝黄光,转眼之间演化成一片苍茫大地,好似遮天大手,将漫天落下的血焰电光笼罩,消弭成虚无。 魂祭司引动了无边罪孽,九天浩然元气,将万魂怪兽化作一道血球,硬生生的破开了姬博弈周身的霞光庆云,狠狠的轰向了他的肉身。 这一击惊天动地,鬼神皆惊,就算是姜子牙这等世外高人被轰中,也要步入兵解轮回,转世投胎,万万没有幸存之理。 “有意思,看来我要施展一些真本事了!” 姬博弈面色微微凝重,周身突然绽放出七彩光华,十大天晶浮现虚空,列于天干之位,浩瀚无尽的神能在他浑天宝鉴功力牵引之下,源源不绝的注入到了三宝玉如意中。 “白云剑,霞荡剑,昆仑剑,碧雪剑,星河剑,混沌剑!” 姬博弈念动之间,六枚天晶闪耀出了最为夺目灿烂的光华,浩瀚威能注入了白玉如意,化合成了一股足可以开天辟地,造化万物的神圣剑光。 “六剑归元,天晶剑影!” 姬博弈眼眸之中晶芒流光溢彩,手中白玉如意凝聚了六大剑诀功力,从莲花柄首迸射出了一道神圣浩瀚,生机浓郁的水晶剑影! 水晶般的神圣剑影巨大无比,好似神明之剑,拥有浓郁到无法想象的生命气息,以及伟岸强大的浩瀚神威,面对着从天砸落的血红色光球,姬博弈握住白玉如意,狠狠斩出。 七彩剑芒冲霄而起,将无边罪孽怨气凝聚而成的万魂血球一分为二,神圣纯净的剑光还沿着冥冥之中的联系,将插在魂祭司心口的万魂幡彻底净化。 “轰隆!” “不!” 一声巨响,万魂幡金黄色的幡面猛然炸开,魂祭司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失控的万魂吞噬了他所有的血肉,只留下了一具皮包骨的干尸,元神都被无穷罪孽吞噬,彻底寂灭,消失在了世界之中。 万千血红色的冤魂从魂祭司干瘪的尸体之中飞出,每道冤魂脸上都露出了解脱的神色,对着手持玉如意,一脸正义的姬博弈当空一拜,表示了感激之后,就被被天地间的一种神秘的力量送入了轮回。 “种因得因,种果得果,魂祭司祭练万魂幡已经遭受了报应,大祭司你还不明悟吗?” 姜子牙见状大喜,立刻对着大祭司进行言语攻击,想要撼动大祭司的心神。 大祭司同样祭练了千魂锁心钉这种邪恶歹毒的巫器,一身气运损失殆尽,要不是自身功力道行深厚,恐怕早就被千魂反噬,落得和魂祭司一样的下场了。 “老夫既然敢炼制神钉,自然做好气运反噬的心理准备,只要日后大王能够体恤百姓,广施仁政,损耗的阴德很容易就可以弥补。” “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姜子牙冷冷一笑,纣王的残暴凶狠,人尽皆知,怎么可能广施仁政,体恤百姓。 大祭司闻言,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发出了一声叹息,依旧坚定无比的说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老夫一脉早就与大商国运融为一体,无论如何姬发必须要死!唯有将他三魂七魄提出,镇压在十方,才能够延续大商千秋万代,永世昌盛。” 大祭司话音未落,眼眸之中闪烁出灼热的血焰,无边血光气焰在他周身凝聚出一个龙龟的虚影,一股笼罩天地,封禁时空的强大力量开始弥漫开来。 同时,一股暴虐无比,却又强绝狠戾的气机从朝歌升腾而起,迅速的向着这里靠近! “不好,纣王来了,快将发弟救出来!” 姬博弈脸色微变,手中的三宝玉如意再次凝聚天晶剑影,对着下方水银灵池狠狠的斩落。 姜子牙则是催动了自身奇门遁甲之术,化身为八个人影,将大祭司困住,给姬博弈争取出手破除禁制的时间。 神圣浩瀚的天晶剑影随着姬博弈手中白玉如意斩落,立刻斩破了灵池中的禁制,劈出了一道深邃无比的沟壑,水银灵池沿着剑影劈落出来的沟壑宣泄一空,露出了底下昏迷不醒的姬发。 “还不快将发弟带走!” 姬博弈对着一旁有些发呆的姜聪吩咐道,随后就身形闪动,出现了姜子牙的身旁,联手对付大祭司。 三宝玉如意的清净白光让大祭司忌惮不已,他身怀无穷罪孽,最怕这种圣洁至宝,只能不断躲避,很快就落入了下风,狼狈无比。 “走!” 姬博弈不愿此时和纣王对上,看到鸩婆婆也已经从岩石之下脱身,大喝一声,众人击退了对自己的对手,连忙向后撤退,不再恋战。 “哪里走!” 一声充满暴虐的厉喝传来,一个满目威严霸道的皇者龙行虎步而来,身后凝聚了一尊苍茫浩荡的大天魔虚影,纣王没有丝毫的犹豫,催动自身最强的功力,轰出了天魔功上的绝学,粹耀眼的金芒夺目迸发,化作了一道分山裂石,劈天裂地的刀型弧光。 “大天魔刀!” “六剑归元,天晶剑影!” 姬博弈眼眸之中晶芒流光溢彩,手中白玉如意凝聚了六大剑诀功力,从莲花柄首迸射出了一道神圣浩瀚,生机浓郁的水晶剑影,浓郁到无法想象的生命气息透出,七彩剑芒冲霄而起。 刀光剑影激烈碰撞在了一起,迸发出一股股阴森冰冷的寒流,将灵隐山以及附近山壁斩出了无数道深邃沟壑,令得大祭司和妖帅这种高手都不由自主的退了开来。 姬博弈身影化作一道七彩剑光,并未和纣王纠缠,遁术精妙,瞬息千里,直接消失在了灵隐山上,让纣王等人追赶不及。 离灵隐山百里外的一座古塔,古塔似乎经历了无尽岁月的沉淀,透着沧桑破败之色。 姜子牙正在给姬发渡气活血,驱逐勾魂夺魄之术的后遗症。其余智尉剑尉他们也都在疗伤,整理行装。 姬博弈静静的站在角落里,长发低垂,搭在了额头前,凌乱的头发下,一枚天道法眼隐隐浮现,一尊顶天立地的魔影浮现其中,面目狰狞,仰头咆哮,蠢蠢欲动,却被死死的困住了,身上骇人至极的气息都无法透出,无能狂怒。 “区区一半的大天魔元神,还想脱离我的束缚控制,不就是遇见了纣王,想要将另一半的大天魔元神吞噬吗?” 姬博弈双眸之中闪烁着冷意,面色清冷,心中暗暗思量,刚刚和纣王交手了一次,让这一半大天魔元神暴动,不过依旧无法突破太上天魔的桎梏,被牢牢的锁在了天道法眼之中。 片刻之后,姜子牙也收功起立,姬发原先苍白的面色已经恢复红润,醒了过来,只不过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众人面色剧变。 “你们是谁啊?” 姬博弈闻言,脸上露出了古怪之色,当日在皇宫大殿之中,姬发装疯卖傻,今日居然应验了,真变得痴傻了。 “世子殿下被抽取了一魂一魄,失去了大部分记忆!” 姜子牙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目光看着呆呆傻傻的姬发,开口解释道。 就在众人愁眉苦脸,想办法恢复姬发记忆的时候,姬博弈脸色微变,感知到了几道磅礴恐怖的气息正在向着古塔而来,连忙提醒道。 “朝歌是不能待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了,纣王等人已经开始追击我们了!” “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姜聪闻言,连忙开口问道。 “自然是回西岐了!” 剑尉连忙回答道,他的这个回答遭到了姬博弈等人坚决反对,让剑尉和姜聪脸上露出了不解之色。 “万万不可!” “若回西岐,正好给纣王一个借口,说我们违抗王命,意图造反,号召诸侯挥兵讨伐西歧!届时东淮,西楚,北燕三大诸侯,加上朝廷共四路大军,雄师二百多万,西岐如何抵挡得了?” “如果我们不回西岐,那便大有不同,违抗王命的只是世子和二公子。我们可以飞鸽传书,向侯爷禀告详情,然后侯爷再通告天下,解除与世子及二公子的父子关系,那么侯爷就没有违抗王命!纣王自然没有了借口,便难以号召诸侯讨伐西岐,消除了灭族之危。” 智尉乃是聪明人,对面露不解的剑尉等人解释其中的缘由,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让姬博弈和姜子牙颔首点头,目露欣赏之色。 “不回西岐,那我们去哪里?” 剑尉挠了挠头,明白了姬博弈等人的顾忌,对接下来的行动没有任何的主意,再次开口问道。 “东淮临海,没有后路,不宜藏匿,北燕冰天雪地,更易被纣王抓到我们踪迹。南楚幅员广阔,更有无数蛮荒不毛之地,朝廷极难深入侦查。不如我们就去南方!” 智尉面露凝重之色,细细分析其中的利弊,最后将目光投向了南方。 鸩婆婆闻言大喜,南方是魔族的大本营,建立了魔宫,势力范围广布方圆近千里,她自然想要回南方。 “但南楚侯鄂崇禹是武学世家,麾下高手如云,若纣王下旨,令南楚截击我们,恐怕也不容易应对。” 剑尉眉头微皱,南楚侯鄂崇禹并不好惹,实力雄厚,如果听从纣王的命令,他们很难抵挡。 “那有何难?南方地域广阔,无数丛林山道,我们绕路避开他们,易如反掌。” 鸩婆婆对南方的境况了如指掌,一脸自信的说道,对南楚侯鄂崇禹没有任何的敬畏,魔族可是和其争斗了多年,知根知底。 姬博弈闻言,眼眸深邃,透着难以言明的情绪,他微微点头,对去往南方的提议表示了赞同。 大商四大诸侯中,以西岐和南楚的实力最强,前者是广成仙派的传人,几乎是正道的代表,声威显赫,就连纣王都忌惮不已,而南楚侯则是武林世家,其先祖凭武功和征战为朝廷立下无数功勋,获封为大诸侯,数代世袭,镇守南疆。 不过南楚侯世家,世袭至鄂崇禹这代,气势已弱,人丁单薄,只有一子一女,但背后有一位绝世高人作为依仗,侯位稳如磐石。 这位绝世高人便是号称万魔之首的魔尊,魔尊隐居在南方蛮荒魔地,潜心修炼绝顶魔功,因此名声不如元始天魔那样惊人,但是此人修为之高,傲视魔界,惊世骇俗。 即使是当初如日中天的元始天魔,都对魔尊无比忌惮,不敢招惹这位魔道巅峰的绝世高手。 魔君有一个记名弟子,便是大商朝与妖帅齐名的魔帅,后者命丧在围攻元始天魔的一役中,但由此也可以知晓魔尊的修为之深,武学之高。 南楚府侯依山而建,占地方圆两里,筑了数不清的亭台楼阁,宏伟壮观。一只金光闪闪的老鹰如同电光般飞入其中一座高台之中。 “侯爷,大王的金鹰带来了旨意。” 听到这句话的鄂崇禹立刻收功醒来,脸上布满了麻子,眼眸之中泛起一丝惊色。 “圣旨?快读!” “大王有召,兹有一十反贼与姬发逃往南方,命鄂崇禹截杀反贼,擒拿姬发,送回朝廷,钦此!” “踏!踏!踏!” 一阵急促而又密集的马蹄声响起,姬博弈等人日夜赶路,历经十日终于进入了南楚地界。 南方的天气暖和,气候宜人,绿荫葱郁,阳光灿烂,令众人被追杀的心情疏朗了许多。 “嗯!” “有人暗中窥视!” 众人刚刚踏入一片山林,姬博弈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一道陌生人的气息隐于暗处,右手尾指轻轻一弹,一道虚无缥缈的白云剑气就一棵大树斩断,一位探子从树上跌落,神色骇然,面露惊惧之色,瑟瑟发抖。。 “是谁派你来的?” 姬博弈修长挺拔的身躯落到了探子的面前,低头俯视着对方,双手负于身后,渊渟岳峙,儒雅清俊,一股摄人的气度散发,震慑住了眼前的探子,让其知无不言。 “饶命!,是侯爷大人派我来的!” 姬博弈闻言颔首,脸上露出了然之色,轻轻一指点出,点晕了这位探子,随后身形一动,重新落到了马匹之上。 “果然如我们预料的那样,纣王调遣南楚侯鄂崇禹前来截杀我们了。” “我们一行人太过于显眼,行踪败露也是正常。这些九流简单的货色倒还无所谓,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威胁,但是我担心会遇到真正的顶尖高手,怕是很难对付!” 姜子牙脸上露出的担忧的神色,天下绝顶高手,南楚占据其一,更有西域雷电门,实力雄厚,不好招惹,就算是巅峰时期的元始天魔面对这些高手,也要感到头疼。 “前辈可是担心此行会遇到魔尊吗?” 姬博弈神色微动,眸光流转,看向了面露忧色的姜子牙,淡淡的问道。 “没错,此人魔功不下于元始天魔,近些年隐居不出,修为恐怕更进一步,如若魔尊真的出手了,我们麻烦就大了!” 姜子牙眼眸深邃,面容沉重,似乎感受到那股隐藏在南方深处的滔天魔气,忧心忡忡的说道。 姬博弈闻言,却是面色不变,体内一股血色能量光华在经脉窍穴之中缓缓流动,透着苍穹无垠的浩瀚气息,这是浑天宝鉴第九重境界,血苍穹,他自信就算是魔尊出手,也可以战而胜之,自然不存在任何的担心。 “又有目光窥探!” 突然,姬博弈眉头一皱,抬头看向了天空,晚霞满天,天空之上百鸟飞腾,其中领头的便是一只彩羽缤纷的奇鸟,千百只鸟雀簇拥着它,在空中翱翔,窥探的目光就是来自这只奇鸟。 “有趣,居然可以驱使操控鸟雀监视我们的行踪,南楚侯麾下的实力不容小觑!” 姬博弈漫不经心的抬起右手剑指,玫霞荡功力提升,一道赤光已经冲霄而起,将那只奇鸟直接洞穿击杀,窥探的感觉顿时消散。 第八十八章 先天乾坤功,千里泽三域 “世子的浑天宝鉴越发精深了!” 姜子牙目光看着掉落地面的奇鸟尸体,脸上露出了在赞叹之色,对姬博弈开口说道。 姬博弈清俊儒雅的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笑了笑,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得意之色,显得异常沉稳,让姜子牙目光中的赞赏越发明显。 “鄂崇禹的手下居然有人可以驱使鸟雀,本领手段不小,看来我们此次之行注定不会太平静了!” 姜子牙神色沉重的对众人说道,南楚的实力比众人想象的还要强大,本以为除了魔尊其他的不需要特别注意,如今看来没有那么简单,注定会麻烦不断。 “走山路的话,需要经过联绵千多里的落魂山脉。不是险峻峭壁,就是密林峡谷,极为崎岖难行,而且还隐藏着无数上古凶兽,和不知名的毒物。一旦从上空飞过,我们便会遭遇所有的凶兽毒物围攻。攀山越岭,险峻迂回,一切顺利的话,大概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智尉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眉头微皱,细细思索,对着众人分析接下来的行程和困难。 姜子牙闻言,微微摇头,认为此路不可行,目光移动,看向了苍老的鸩婆婆,开口问道。 “鸩婆婆,你对南方最是了解,如果我们改走水路会如何?” “水路是千里泽,顾名思议,幅员广阔达千里以上,是天下最大的沼泽区。千里泽里包括了很多个区域,虽无祟山峻岭,但却有虫毒沼气,浮泥流沙,更有无数邪毒物,防不胜防!相比起落魂山脉,不少人误认为千里泽能以脱身,不过后果都是成了万千冤魂。但若然顺利的话,不用半月便可抵达魔族地盘。” “不过走水路更快,可以迅速与我族的兵马会合,到时即使遇到了什么敌人也不用担心了!” 显然鸩婆婆认为众人应该走水路,虽然并不比其他道路安全,但是在时间上会有很大的便利。 “鸩婆婆决断英明,争取时间,最是有利!” 姬博弈表示了赞同,千里泽虽然危险无比,但是却隐藏有幻域和仙域,前者有极其恐怖的天妖坐镇,后者更是天帝的居所,有着这位仙神之主遗留的无数奇珍异宝,神功秘法,这也是姬博弈当初同意来南方的主要原因。 “我虽然得到了先天乾坤功,天魔功,浑天宝鉴,但是神功绝学却不嫌多,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这些都会化为我的积累底蕴,增加我的智慧和见识,让我更快的修炼到巅峰!” 姬博弈眸子微微波动,看向了一旁的姬发,少了一魂一魄的他此时显得越发幼稚单纯。 “而且先天乾坤功,我只得到了乾坤七绝的前六绝,最后一绝的天惊地动只有姬发得到了一忧子的传授,那才是先天乾坤功的精髓所在!” “不过有了前六绝,第七绝我倒是也推演了一个版本,就是不知道和原版有何区别?” 姬博弈体内的隐藏至深的一道玄功功力缓缓流动,散发着天地乾坤的浩瀚厚重,精纯无比,不弱于天魔功的等绝学修炼出来的功力,这道精纯至极的功力隐隐开始和浑天宝鉴进行了融合,诞生出了一种更加玄妙的力量,好似世间最本源的存在。 先天乾坤功作为正道最顶尖的级武学,有着最为清晰强大的传承来历。 上古时期,大地充满洪水火焰,作为人族的领袖轩辕黄帝祈求上天赐下解救人族之道。天界中的天帝有感于轩辕的诚心,令得玄龟退却洪水,龙马镇压火山。而在玄龟龙马背上,各自刻有神秘玄奥的文字图案,轩辕黄帝将其刻录之后,命名为河图洛书。 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钻研,轩辕黄帝从河图之中悟出阴阳八卦之理,创出了先天乾坤功,继而凭借着龙马口中的玉刀,观察洛书,亦悟出奇门阵法,五行相生相克之道,凭借着从河图洛书中参悟的两大绝学,轩辕黄帝击败了蚩尤天妖,定鼎人道巅峰,飞升天界。轩辕黄帝功成圆满之后,接任天帝之位,并且得到了天下第一神兵的天帝之剑,其后转劫轮回,在人间留下了无数风流债,最终在天劫之下,被天妖偷袭,,糟了报应。 随着时间流逝,河图传入了乾坤祖师手中,创立了广成仙派这一脉,而洛书则是昆仑派的至宝,也就是姜子牙和申公豹的这一脉。广成仙派和昆仑派正是因为如此来历,,才被视之为正道代表。姬昌虽然仅仅是一个西伯侯,但是在天下人的眼中,特别是武林人士中,声望比之纣王还要高。 姬博弈作为西岐世子,身份尊贵甚至还要在姬发之上,从小精修先天乾坤功,体内玄功正气精纯无比,乾坤七绝除去最后的天惊地动,其余六绝是烂熟于心。再加上他智慧通达,见识广博,更有着鲲虚界的真武剑修等法门作为参考,这才可以凭借大智慧,大毅力,大造化,将这两门顶尖的正道绝学融汇归一。 一路之上,众人的脚步还是比预料的慢了一些,遭到了一些阻拦和麻烦,但是好在对他们影响不大,大概花了十余天的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千里泽最近的一处渔村,姬博弈等人在这个渔村之中休憩了一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第二日一早,众人各自坐上一条狭长轻盈的小舟,在臂力强劲的船夫力划下,去势如箭。 舟行如飞,到中午时分已经滑行百里,到了千里泽的边缘。只见远处湖面凝聚着漫天乌云瘴气。恐怖阴森,令人不寒而栗。 “大家小心,前面就是瘟疫沼泽,千万不可吸入瘴气,更要提防妖邪毒物袭击,和浮沙漩涡陷阱。” “这里方圆百里都充满毒气,不过瘴气浓度比空气高,所以水面上的两尺空间,仍然是新鲜空气。只要我们贴着水面走,就可以闯过去!” 鸠婆婆功力深厚,声音传入到每个人耳中,都十分清晰,凝而不散,让人敬佩。 “这片瘟疫沼域乃是千里泽三域之一,只要我们能够连过三关,此次就算是功行圆满了!” 鸩婆婆再次大声说都爱,给众人解释着其中的危险。千里泽广达千里,包含了瘟疫沼域,修罗幻域,蓬莱仙域三个不同地域,每一个地域都充满了神秘诡异,十分危险,千百年来,吞噬了千千万万的生命,枯骨游魂遍布! 第一关便是瘟疫沼域,沼气瘴雾比瘟疫更能杀人于无形,沼内衍生了无数邪异毒物,最喜噬食生人,流沙与旋涡陷阱遍布沼中,尽皆是见血封喉的毒物,令人防不胜防! 不过更危险的却是修罗幻域,据说那里居住着传说中最法力无边,最凶恶残酷的魔鬼,幻域之中到处弥漫一种夺人心智的邪恶力量,哪怕是仙神落入其中,也会被幻力操控,由善良阵营变为邪恶阵营。 最后就是只闻其名,从未有人见过的蓬莱仙域,与沼域和幻域刚好相反,境内灵山秀谷,满是仙禽神兽,凡人在仙域修炼,可登天界,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说,因为每一个进了仙域的人,都再也没有能够重回凡间,因此在所有人眼中,这三域都是十分危险恐怖的! 姜子牙闻言面色凝重,眼眸里闪过黑白之色,看向了众人,严肃的叮嘱道。 “幻域里定有妖邪,而仙域则是天机晦涩,大家切勿乱闯!” 忽然,姬博弈好似有所感应,抬头一看,却只看到了天空之上有着无数阴云瘴气,剧毒飞虫,在这些毒瘴飞虫之上,又有无数飞鸟汇聚,一位怪人盘坐在一头大雕之上,似乎在窥探着众人的行踪。 “又来了,这次居然飞得如如此之高,就算是我也不好击杀这些鸟雀和那人!” 鸩婆婆一舟当先,无数剧毒瘴气以她为中心,化作一个无形的漩涡。这个毒道宗师,竟然无惧这些剧毒之物,反而以其修炼自身毒功,端的是可怕。 “进入沼域后视野不清,我会不断吆喝指挥,你们要紧随我后。沼域内某些地方也是实地,不过更多的是浮泥或者流沙,如无必要,千万别下舟!” “如若失散,向南直走,在沼域的另一端会合!” 姬博弈闻言收回了目光,他没有从这个怪人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敌意,他隐隐有所猜测,对方可能并不是南楚侯鄂崇禹的手下,窥探他们的行踪应该另有目的。 “以我的功力,瘴气又岂能近我身?” 姬博弈将玄功正气催动,纯阳气罩扩散,将整条小舟都包裹起来,跟着前方的鸠婆婆前进。 姜子牙看到这一幕,同样催动体内玄功,跟在姬发身边保护着他。而智尉剑尉等人,功力不够,只能够把瘴气逼开数寸。 “我们和世子,太公差得太远。” 不过相比起二尉,白毛虎和雷震子两人却是只能够矮身避伏在舟内,躲避剧毒瘴气。鸩婆婆这位魔族元老,本身就是最毒的毒物,屹立在小舟的最前方,不断吸纳吞噬这些剧毒之气,修炼自身已经极其恐怖的毒功。 众人前行了十多里,算是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姬博弈在这过程中,看到了无数瘴气包裹下的鲜艳花朵,以及各种畸形毒物,面色不变。 忽然一只鳄鱼窜出水面,张开大口向着左侧的剑尉袭去,后者立刻拔剑砍去。雪亮剑气爆发,已经将最前面的一条鳄鱼头颅砍伤,其鲜血竟然是黑紫之色,与水接触化作黑烟散开。 而剑尉手中那柄宝剑,因为沾染了鳄鱼的毒血,竟然在眨眼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变得黯淡无光。 “好厉害的剧毒,居然能够污染兵刃!” 剑尉惊奇之间,立刻催动功力将剑刃之上的毒血震开,而就在这个时候,浓稠的沼气中,突然传来刺耳的怪声。 “是南楚探子特有的哨子,果然是要在这里出手拦截我们吗!” 鸠婆婆所在的魔族长期和南楚交战,对于这种哨音极为熟悉,立刻停止吸收毒气。 姬博弈睁开右眼,其中五彩神光流转,已经看透了浓郁瘴气,发现了前方某处生长着鲜艳毒花的实地上,一个全身都涂着青色药草的人,正在发出这种怪响,传递声音。 “待会一开战,我就想办法离开,去仙域看看!” 姬博弈思虑之间,突然感觉到身下不断震动,湖面之上不断泛起涟漪,似乎有什么可怕的存在即将出现。 “这些巨响是……” 鸩婆婆面色大变,连忙示警,只是话还未说完,所有的小舟都已经被一股无匹大力掀翻上天,一只庞大如山的巨物从湖里冒出。 “是八爪鱼,鼓声喧天,就是要惊动这庞然巨物!” 鸩婆婆惊呼之间,众人重新驾驭着小舟落入湖面,哪知道又有无数巨大的八爪鱼冲出湖面,开始袭击他们。 “只可击晕,不可屠杀!” 鸩婆婆厉声喝道,提醒众人其中禁忌,可惜却晚了一步。 姬博弈右手剑指一伸,数以千万计的绚烂剑气好似星辰炸裂一般落下,笼罩了所有的八爪鱼,将其粉身碎骨。 “禀告郡主,猎物已被陷阱所困!” “发射火箭!” 远处沼泽中的某处礁石群中,风姿玉立的鄂幽儿坐在一个巨人的肩膀之上,嫣然笑着下令,她是南楚侯鄂崇禹的女儿,奉命前来阻拦击杀姬博弈一行人。 “糟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姬博弈一招星河剑如同万千流星雨坠落,无物不斩,轰杀了八爪鱼,却让鸠婆婆的面色大变,连忙催促道。 就在此时,无数漆黑浓稠的墨汁从八爪鱼的尸体中散出,覆盖了整个湖面,一股腥臭燥热的气息传来,只见无数火箭如蝗虫般射来。 “轰!” 火箭落在漆黑的湖面,立刻熊熊焚烧起来。这些墨汁竟然极为易燃,好似石油般,火焰急速在水面蔓延开来。火光熊熊,火浪滔天向众人疾卷而来,火焰将瘴气燃烧,与沼泽中的各种剧毒花草虫蛇混合,化作了一种无解的毒火,从四方八面焚烧过来。 “糟糕,离沼域出口还有将数十里,我们几个可以支撑,但是其余的人恐怕都要被毒死!” 鸩婆婆面露焦急之色,大声呼喊道,目光看向了雷震子等人,他们实力不足,功力浅薄,很容易就会陨落在这些毒火之中。 姜子牙闻言,立刻催动自身玄功,将身边的白毛虎和雷震子以及姜聪笼罩在自己的气劲之内。 姬发虽然失去了一魂一魄,但是精修先天乾坤功和浑天宝鉴,又曾经服用过天府仙莲,护住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 “跟在我身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姬博弈体内玄功运转,浑天宝鉴,碧冰雪施展而出,冰寒雪气弥漫,将周身的毒火尽数熄灭,同时寒冰之气还将湖面冻结,他以自身强横的功力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众人皆是武学高手,就算是武功低微的白毛虎也有姜子牙这个大高手带着,尽皆化作一道道流光,硬生生的在无边毒火骇浪之中冲了出去。 “哈哈,自作死不可活,没想到这次功劳可以这么轻易的到手!” 礁石群上驻扎着数千精锐,其中领头的乃是南楚雕将,他看到远处火光冲天,大笑出声,而一旁坐在巨人肩膀上的鄂幽儿,娇美的面容之上同样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岂不是又白来一趟。” 突然,鄂幽儿身下的巨人开口了,声音嗡嗡作响,好似惊雷,一些功力较弱离得较近的士兵甚至被震得耳鼻出血。 “师兄放心,以姜子牙鸠婆婆的修为,想来能够从火海中逃出来,你肯定有出手的机会。” 鄂幽儿轻轻的安抚着巨人,此人乃是魔尊的大弟子,具有山魈的血脉,天生神力再加上魔尊的神功,力能搬山,实力恐怖强悍。 “哼,他们就算能幸运地逃出,也绝对逃不过师妹你接下来几个陷阱。我就怕最后来到我面前的,也都失去了战斗力。” 刺耳尖锐的哨声再次响起,提醒着鄂幽儿,姬博弈他们已经从毒火之中杀出。 “前方有南楚大军,以逸待劳,大家小心!” 姬博弈右眼五彩神芒闪烁,当先化作一道剑光向着对手杀去,只不过行到一半,他就感觉到不妙,停了下来。 只见前方数十只军艇紧拢一起,外面又有十多只艇围着。上面每一艘军舰都站满了人,面带悲愤之色,隐隐约约之间,还能够闻到一股极其浓重的硝烟之味,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围的军艇上突然对着内里的数十艘军舰放出了火箭,自相残杀。 “奇怪!” 姬博弈这个时候已经发觉每艘军艇上,都放有不少炸药,对手火箭如蝗射在中间的军艇堆里,无数炸药,立刻猛烈爆炸。 剧烈的轰鸣之声整整持续了半刻钟之久,数百军士无一幸免,全部粉身碎骨,残骸肉屑遍布湖面,湖水亦被鲜血染得通红,简直就是惨绝人寰的地狱屠场。 姜子牙等人刚刚从火海中出来,目睹这惨象,都不禁心寒神悸,纷纷惊疑不定的开口道。 “南楚为何残杀自己军士?” 姬博弈见势不妙,没有靠近,倒是安然无恙,他眉头紧皱,也是不解,心中越发的警惕小心起来。 “郡主,血陷阱成形,他们已是瓮中之鳖!” 坐在巨人肩膀上的鄂幽儿听到探子的汇报,娇美明艳的玉容之上,泛起了一丝快意的笑容。 “哈哈,他们肯定会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我们的谋划,等他们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大难临头,在劫难逃!”(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毒物多如云,盗版四天神 鄂幽儿此时异常得意,但是却没有注意到,周围将士看向她的目光表情,透着几分寒心和书院,就连对她忠心耿耿的雕将都心中泛起了嘀咕,觉得鄂幽儿行事作风过于狠辣冷酷,让人心寒。 “郡主让这么多士兵枉死,手段实在是太过残酷诡秘,真不愧是玄姬夫人的女儿!” 就在姬博弈等人感到疑惑之时,射箭的军艇,已经急匆匆的远离血湖范围。 “咦,难道是?!” 鸠婆婆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情,面色大变,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嗡嗡的声响已经从四面八方传来。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突然出现了大堆黑云,仔细一看,这堆黑云原来是亿万只怪蜂组成,像一道吞噬万物的龙卷风般,疾卷而至。 “这是蝎尾怪蜂。这种怪蜂剧毒无比,人给它咬一口就会没命!” 鸠婆婆将刚刚未说完的话说出了口,对众人进行提醒。 此时,蜂群已铺天盖地涌来,狂蛰还没有逃离开来的南楚士兵,蜂毒惊人恐怖,这些士兵被蛰后,肌肤立刻肿胀腐烂,失去了生命。 “妈呀,快逃!” 六艘军艇见机不妙,拼命划离了怪蜂袭击范围,就在他们以为自己逃出生天之时,又有一团黑云飞来,其中一小团分出,将这些士兵毒成了一具具白骨,才再次飞向血湖范围。 “是蝙蝠!” 姬博弈眼力惊人,一眼就看出这团黑云的真面目,出声说道。 就在此时,湖水里冲出无数漆黑流光,向着众人飞来,腥臭剧毒的气息扑面而至,无数怪蛇射到了姬博弈的面前,却被他的护体罡气震死。 怪蛇尸体被震得支离破碎,让湖面上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漫天的蜂群和蝙蝠形成的漆黑云层,混合着剧毒瘴气,向着姬博弈等人压来。 湖面的血肉腥味,激得怪蜂和蝙蝠群,像发了狂般扑噬这些生人。突然空中浮现出了一大团七彩气雾,无数毒物来不及闪避,被腐蚀成灰尘消散开来,幸存下来的毒物似乎对此十分畏惧,纷纷退避。 这时鸠婆婆出手了,口中喷出了她修炼出的七色毒雾,此毒猛烈无匹,就连这些毒物都要退避三舍。 姜子牙眼中神光一闪,体内玄功运转,把掌力缓收缓放,竟然把七色毒雾凝聚成一个气罩,笼罩在了众人所在的这片区域。 “毒物实在是太多,我这七色毒雾就算是耗尽了,也无法将其尽数击杀,我们还是快点趁现在离开血湖范围。” 姬博弈独自站在七彩毒雾气罩之外,凭借自身功力前进,所有向着他袭来的毒虫毒蛇,都落得个骨肉粉碎的下场。 苍穹之中,瘴气之上,那个能够操纵万千鸟雀的怪人一直跟着姬博弈等人,看到他们脱离险境,居然松了口气。 突然,怪人周围簇拥着的无数鸟雀发出惊慌的叫声,让他十分诧异,连忙用一种奇特的语言询问。 “神雕,为何如此惊慌?” 怪人座下神雕发出一声鸣叫,让他猛地转头向后看去,只见一血盆大口狂噬而来,骇的他面色发白,幸好他脚下的神雕拥有不凡灵性,立刻托着他飞开,躲开了被怪兽吞入腹中的下场。 “不好,是上古翼龙!” 一只硕大无朋,狰狞恐怖,背生双翅的翼龙动作十分敏捷,一个尾巴拍出,已经将周身数百只鸟雀化作肉泥,血雾染红了其暗紫色的鳞甲,翼龙做完这些,并没有继续追杀怪人,而是向着下方血腥味滔天之处而去。 巨翅拍动,气流激荡,怪人与无数鸟雀被弄得天旋地转,险些跌落下去。 突然,姬博弈感觉身前的怪物毒虫黑云稀薄了一点,目光穿透了这些黑云,看到了一张血盆巨口已狂噬而至。 “霞荡剑!” 姬博弈剑指迸发,赤红剑光如同光束射出,好似一片赤红的光幕从他身前亮起,轰入了身前的巨口之中。 剧烈的爆炸之声响起,血盆巨口开合,散出了一大片紫红色的鲜血,腐蚀着周围的一切生命。 “有毒!” 姬博弈看到无数毒蜂蝙蝠被毒血吞噬,面色不变,艺高人胆大,身形移动之间,已经落到了翼龙背上,双手剑指迸发,厚重锋锐的昆仑剑斩到两翼之上,竟然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好坚韧的鳞甲,我这一剑虽然没有几分力气,却也足可以劈碎一座小山,竟然奈何不了这个畜生。” 姬博弈面露惊异之色,脚下翼龙已经托着他冲天而起,冲散了漫天毒虫黑云,阴云瘴气。 “也好,就借你这个畜生离开吧,希望姬发不要死在南楚的手中。” 姬博弈脚下凝聚冰雪,将自身牢牢固定在翼龙背上,第一个脱离了这个战场,灿烂的阳光笼罩着姬博弈,强大的元神念力涌出,慑服了脚下的翼龙,向着千里泽最深处而去,乘风御龙,仙人也不外如是! 姬博弈驾御着脚下的上古翼龙,乘风破云,好不潇洒。这只上古异兽血气浑厚,虽然不懂修炼之法,飞行速度比顶尖高的轻功还要快。 一个时辰之后,姬博弈已经来到了妖气弥漫的幻域,稍稍驻足,目光穿透了无数禁制,看到一座火山山腹之中,屹立着一尊巨大的水晶雕像,散发着邪恶至极的气息,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愧是天妖,修为果然强横至极,就算是如今的我也不一定可以获胜!” 姬博弈不愿招惹强敌,不再停留,继续催动脚下的上古翼龙,硕大的翅膀闪动,卷起阵阵罡风,向着远方而去。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姬博弈来到了一处仙域所在,只见前面天际彩云满天,绚烂瑰丽,而且更有一阵阵中正祥和的仙气传来,令得眉间浮现出了一颗若隐若现的天道法眼,其中一尊顶天立地的巨大黑影愤怒咆哮,似乎是十分暴躁痛苦。 姬博弈感受着元神传来的微微的刺痛,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之前,大天魔被天帝分尸的场景。 姬博弈令得脚下翼龙放慢速度,元神之力开始汇聚成一股,突破了氤氲仙气的阻碍之后,渐渐感应到仙域中心内的景象。 仙域中心是一个巨大无比,五彩缤纷的花园,无数灵鸟仙禽飞翔其上,舞风弄云。还有数位仙女在花园内嬉戏,载歌载舞,仙乐飘飘,说不出的悦目动听,而在这些仙女,全都簇拥着中间一个翩翩起舞的绝色女子。 “这就是天帝之女吧,果然仙姿玉色,天仙化人。” 姬博弈面色不变,在他识海之中浮现出一个长发披肩,脸如白玉,颜若朝华,一身雪白仙衣的少女,十五六岁年纪的样子,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头发上束了条金带,仙光映照,灿然生辉, 姬博弈此时已经接近了仙域的上空,下方水泽平波如镜,他就要命令脚下的上古翼龙降落。 突然,异变突生,原本清明艳丽的碧空,突然乌云狂涌,把仙域覆盖得黯然失色。,雾涌风起,摹地卷起强烈无匹的烈风,强如上古翼龙,亦被卷刮得东倒西歪! 云气陡地剧变,只见乌云中元气浩荡,涌出数条巨龙,吞云吐气,雷电交缠,张牙舞爪地向姬博弈扑来。 “云雾九龙阵吗?可惜却奈何不了我!” 姬博弈看着九条浩瀚仙光凝聚而成的云龙,面色不变,任由它们张嘴咬来,体内先天乾坤功的气息在刹那之间扩张开来,弥漫苍穹。九条云龙被玄功正气所摄,在落到姬博弈身前之时,仿佛冰雪消融般,化作了纯净精粹的仙气,散落整个仙域,阻拦消失,姬博弈继续驾驭着翼龙降向着仙域中心降落。 广成仙派乃是轩辕黄帝的道统,后者虽然转劫轮回,一身功力化作了天界至高无上的天剑神功,但是根基都是从河图洛书而出。 因此,姬博弈只需要将先天乾坤功的气息透出体外,就会仙域的云雾九龙阵误以为是自己人,主动消散。 “大胆,竟然敢擅闯仙域!” 一道高大的身影突兀的浮现,一柄巨型铁锤已经是搅乱了仙气云雾,向着姬博弈脚下的翼龙狠狠砸来。 “轰!” 翼龙天生凶恶,面对攻击没有丝毫退避,神龙摆尾,无边气浪翻腾,和巨大铁锤发出了碰撞,惊天动地的声响撼动虚空,如同雷鸣。 姬博弈暗中渡了部分功力到翼龙体内,为其增添了几分威势,将这道高大的身影击退。 就在此时,又有三道身影出现,合力抵住巨人的后背,将冲力尽数卸去,止住了退势。 姬博弈低头一看,清俊的脸上浮现淡淡笑意,这四人的装扮奇特,赫然是二郎神,托搭天王,巨灵神,哪吒,只是他们功力远不及姬博弈,一点都没有传说中四位天神的强大神力。 四人之中,以托塔天王的气势最是强大,乃是四人之首,他稳住了巨灵神后,这才看向了姬博弈,语气严厉的呵斥道。 “仙域重地,凡人免进,否则格杀勿论,老夫念你无知误闯,放你一条生路,还不快滚!” 姬博弈原本还打算以礼相待,听到托塔天王的话语,脸色微沉,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反唇相讥。 “区区几个冒牌货,也敢在我面前狂吠!” “好小子,不知好歹,还敢讽刺我等,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托塔天王四人大怒,立刻对着姬博弈出手攻击。 姬博弈站在翼龙之上,右手握拳,对着眼前率先刺来的火尖枪,弹出了一记白云剑。纯白浩荡的仙光化作了四道纵横交错的纯白剑光,将哪吒轻松击退。 二郎神继后补上,手中三尖两刃刀嗡嗡作响中,爆闪出无数火花,好似流星光刃般从四面八方涌向姬博弈,四人井然有序,配合默契,天衣无缝。 姬博弈面对四人的围攻,神色淡定,左手负于身后,渊渟岳峙,宗师风采悠然展现,右手剑指或弹或按,仿佛拨弄出天音,勾画出仙画,五光十色,神圣浩然的浑天剑气不断射出,将四人一步步分割开来,随后右手二指并拢,莹莹紫气浩荡开来,好似万千流星光雨,攒射到了托塔天王四人各处窍穴。 “住手!” 突然,一道凌厉锋芒突兀的从姬博弈脑后浮现,向着他的脖颈斩来,似乎想要逼迫他回身自保。 姬博弈感受着脑后的危险,神面色不变,周身神圣凛然的仙光爆发,体内玄功正气运转到了极致,脖颈瞬间转化成金刚物质,竟然硬接了对方的仙斧。 “怎么可能?” 姬博弈没有理会对方的震惊,伸手一招,已经切断了虚空气流,将这柄寒光四溢,正气凛然的仙斧夺在了手中。 “好东西,不是人间之物!” 天子传奇世界的炼器手法和鲲虚界不同,更适合真武修士使用,能够将所有的气劲精元凝聚爆发,虽然得到了强大的攻击力,却也失去了防御之能,强如天下第一神兵,天帝之剑,居然被纣王徒手捏断了。 “住手!” 这时,一声清脆的娇喝传来,天帝之女飘然而出,阻止了姬博弈接下来的动作。 天女美艳不可方物,身上散发出的清幽仙气,令虚空生香,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脸色晶莹,肤光如雪的侍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一双美目格外灵动。 “在下西岐世子姬考,见过天女!” 姬博弈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对着天女身边的侍女施了一礼,这让仙域众人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不知世子殿下来我仙域,有何要事?” 侍女闻言,星眸微动,露出了错愕之色,拉下了头巾,露出如云秀发仙姿玉色,显出本来的秀美高雅气质。 “世子慧眼如炬,倒是让你笑话了!” “公主智计过人,在下佩服。” 原来这位侍女才是真正的天帝之女,身份尊贵,刚刚只是佯装侍女,没想到被姬博一眼窥破,只能承认。 “这是娲女姐姐,从小照顾我长大!” “世子也不是外人,还请随我一同入宫详谈。” 姬博弈露出恍然之色,随着天女一同进入了宫殿之中,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剑拔弩张。 姬博弈和天女落座,寒暄了一番之后,天女眸光流转,注视着姬博弈,声音清越,开口询问道。 “据说姬二公子出生之时就带着一块红宝石,具有群邪辟易之能,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姬博弈闻言,神色微动,眸子无比深邃,眼底浮现出了点点星辰,璀璨辉煌,却不曾露出分毫,他心中想起了一件事,姬子天缘,可托终生! 这句话意思就是说,天女要是遇到姬昌的儿子,就嫁了吧。原著之中,天女和姬发二人之间就有着天定姻缘。 天帝在很久以前就失踪不见,乃是因为五千年一次的天劫所致,他在失踪之前,给天女遗留了一个锦囊,里面留有一句话,天剑之钥,拯父脱困。 姬发出生所带的红宝石,具有群邪辟易之能,就是天剑之钥,姬发就是拯救天帝脱困的天定之人。 “发弟等人此时正在和南楚之人进行厮杀,如今也不知形势如何?” 天女闻言大惊,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娲女,眼神示意了一番,对方连忙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娲女得到了消息,立刻赶回来汇报。 “公主,鸟人回来汇报说,沼域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和剧斗之后,失去了所有人的踪影,他们恐怕沦落到了幻域之中!” 姬博弈闻言,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原来那位操控鸟雀的怪人,居然是仙域之人,难怪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敌意,只是窥探他们的行踪。 “让四将和大圣爷准备一下,我们去幻域救人!” 天女当机立断,对着娲女吩咐道,表现出了杀伐果决的一面,倒不愧是天帝之女,非同一般。 娲女闻言,没有任何的犹豫,领命而去,开始召集仙域之中的高手。 过了片刻,娲女等人还未准备完毕,那位操控鸟雀的鸟人就再次回来禀汇报打探到的消息,还带回来了一人,姬博弈对此人十分熟悉,正是姜子牙。 姜子牙在与南楚的人马交手时,不小心被流沙漩涡吞噬,醒来已经到了仙域周围,恰好鸟人回来禀报情况,遇到了姜子牙,为其引路,要不然的话,姜子牙怕是就要迷失在千里泽之中。 “公主,这位是昆仑派的姜太公,也是陛下的道统传人之一。 “原来是姜前辈!” 仙域每年都有几人去外界游历,对于大名鼎鼎的姜子牙,天女自然也是知晓的。 姜子牙神色有些疲惫,看到了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但是碍于天女在场,只是点头打了一个招呼,还是选择了先与仙域主人寒暄。 “姜子牙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 姜子牙和天女又是一阵寒暄,等这些结束了,天女才开始询问鸟人具体的情况。 “幻域情况非常恶劣,发生火山爆发,不过有几个高手却从岩浆之中杀出,十分恐怖.” 姜子牙眉头微皱,听到鸟人说到了一位浑身赤红如火的高手时,脸色剧变,连忙说道。 “那位浑身赤红如火之人,应该就是我昆仑派的叛徒申公豹了,以他的实力,区区火山岩浆根本就困不住他!” 姜子牙眸子里闪过智慧的光芒,手指微微掐动,似乎是推算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再次惊呼道。 “不好!” “纣王派来了申公豹和大祭司追杀我等,沼域之中只有南楚的人马,申公豹和妖帅去了幻域,那么大祭司肯定会来仙域。”(本章完) 第九十章 三火归元,天惊地动 “姜前辈无需担心,仙域高手如云,大圣爷棍法刚猛玄奇,娲女姐姐浑天宝鉴精深玄妙,还有其他各位高手,隐就算是大祭司到来,也绝对讨不到半分好处!” 天女对仙域的实力十分自信,言笑晏晏的说道,星眸之中波光潋滟,动人心魄。 姜子牙闻言,稍稍放心了一些,神色也变得轻松了几分,大祭司实力虽然强横,但是和他也就半斤八两,有仙域如此多的高手在此,再加上姬博弈,大祭司确实很难对他们造成麻烦,倒也不需要太担心了。 仙域之外,一股猩红如血的火焰神光从远处破空而来,灼热邪异的气息一层层的荡漾而来,立刻引动了守护仙域的云雾九龙阵! “不好,是大祭司的血焰神功!” 姜子牙失声惊叫,向外看去,只见一团滔天气浪夹杂着无边血云重重的轰在了云雾九龙之上,将它们强行碾为最纯粹的仙气。 “五行生克,浊浪升天!” 姜子牙面对这个老对手,不顾疲惫,强行运使昆仑玄功,将仙域附近的水汽凝聚成惊涛骇浪,与大祭司牵引九天之气的无边血焰对轰。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气机波动撼动了整座千里泽,强大的能量波动惊得无数生灵毒物纷纷逃窜,一副灭世景象。 就在此时,远处湖面之上又有一道火光急速前进,蒸发了无数湖水,在身旁散发阵阵烟霞,形成一条烟幕轨道,煞是奇观! “申公豹!” 姬博弈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眸光微微波动,看到来人周身炽热无匹的护身罡气,那股似乎要将天地万物都焚烧为虚无的可怕气机,立刻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给我停下!” 娲女对申公豹的实力并不清楚,只是看到来人强行破开仙域云雾大阵,立刻催动自身靛沧海的十成功力,掀起滔天巨浪,压向了身化火光直闯而来的申公豹。 这位仙宫的侍女修炼的也是浑天宝鉴,而且功力极为雄浑,虽然境界不及姬博弈,但是多了几分厚重,应该是从小修行这门绝学。 “米粒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震动天地,妖异绚烂的三色火光凝聚成一道火线,好似神兵利器,轻松将巨浪切割成蒸发成无数水汽烟霞。 “三火归元功!” 姬博弈不敢怠慢,右手剑指伸出,一出手就是浑天宝鉴第七式剑诀,靛海剑。面对可以硬抗天惊地动第四式半招的盖世猛人申公豹,姬博弈动用了浑天宝鉴的第七层功力,这可比当初营救姬发卖力多了。 娲女被申公豹一击击退,受了一些轻伤,若不是姬博弈出手,她必然会受到申公豹的强烈打击。 姬博弈右手食指和尾指伸出,一道道青蓝色的水晶光华从他周身亮起,靛沧海天晶竟然虚浮在他剑指之前,青蓝色的气劲汹涌澎湃之间,交织出比刚才娲女浪卷式还要可怕数倍的惊涛骇浪。 涛浪未至,申公豹身边的练公飞和铁公残两人就感觉到了被剑光加身的刺痛之感,仿佛是亿万剑气组成了滔天巨浪,向着他们师兄弟狠狠压来。 “咦!” 申公豹赤红如剑的眉发竖起,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火红的衣袖仿佛一朵血云挥出,炽热到焚烧虚空的气劲破空而出,与这一招万千剑光形成的惊涛骇浪来了一记实质的硬碰硬。 “嗤!” 好似熔岩火浆落入水面的声音响起,申公豹的三火归元功将不仅仅是将姬博弈施展出的剑气涛浪熔烧了一个空洞,更沿着虚空想要钻入姬博弈的肉身经脉之中。 “厉害,不愧是昆仑派的神功妙法!” 姬博弈玄功运转,一缕璀璨至极的金光从体内迸出,直接将申公豹霸道炙热的气劲磨灭,身形倒退,并未继续和申公豹硬拼。 “轰!” 仙宫的整个屋顶都被一股无匹炽烈气劲掀飞,申公豹如同雕像一样面无表情,带着两个师弟落入了仙宫之中。 “你两人谁是天帝之女?” 娲女和天女具是仙姿玉色,闭月羞花,申公豹也无法一眼就看出到底谁才是正主。 同时,又有十数个气度沉凝的高手从屋顶落下,站到了申公豹之后,显然都是殷商或者南楚的高手。 “两个天仙化人的美女,老子的桃花运来了!两位小美人,来和道爷我亲热亲热!” 练公飞乃是要色不要命之辈,看到娲女和天女的绝世丽色,立刻不顾申公豹,当先淫笑着向两女轻薄。 “无耻之徒,纳命来!” 娲女气的玉容煞白,直接就催动了最高功力,靛沧海交织成无数游丝气劲,以绵密无尽鼓荡出浩瀚雄奇,生生的将练公飞卷入其中,强行碾开了他的护体罡气。 练公飞才察觉不妙,玫瑰带刺,可以伤人,他全身都被气劲绞缠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自身肌肤裂开一道道口子,血水混入涛浪细流,化作一股更为可怕雄奇的力量反压而来。 “哼!” 申公豹冷哼一声,在关键时刻出手了,右手一掌切出,真火炽热,娲女的海浪气劲已经被蒸发得干干净净。但是这焚烧万物的气劲却没有伤害到练公飞分毫,可见其功力已经臻至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境界。 练公飞死里逃生,吓得他立刻躲到了申公豹的身后,而娲女则是连退数步,方才卸去这一股炽热无比的冲击力。 “传闻中,浑天宝鉴是飘渺城主独门绝技,这女娃又是从何习此绝学?” 申公豹心中感到疑惑,眼眸盯着娲女,一抹寒光闪烁,似乎动了杀心。 天女和娲女此时才明白了面前的对手到底有多么可怕,也认出了申公豹修炼功法的底细,两人俏脸之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洛书之中的三火归元功,竟然真的有人能够修成这门神功?!” 蜗女玉容露出惊疑之色,她本是孤女,自小被天帝传人所收养,一直居于仙域,仙宫内珍藏着天帝所遗下的神兵利器,帝冠衣饰,以及无数武学古籍,天帝传人仔细挑选功法后,将浑天宝鉴传授给了她,此武学由女蜗娘娘所创,她才因此改名为蜗女。 平时,天帝传人也传授她许多仪态礼节,江湖轶事。关于河图洛书演化而出的两大道统,更是重中之重。这三火归元功乃是洛书五行大法中最霸道可怕的神功,需要一甲子以上的纯阳之气才能够入门,更要以人体汲取地心真火,稍有不慎,就是元神肉身尽皆灰飞烟灭的下场。 天帝传人甚至言明,这三火归元功就算是天界之中,也没有多少仙神可以修成,却没有想到,在人间竟然会出现申公豹这样的心志坚定,嗜武如狂的可怕猛人。 “原来阁下是申前辈,龙虎山三灵威名远播,晚辈久仰大名,得睹尊颜,三生有幸。” 天女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的开口出言,将申公豹的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这少女气质不凡,不愧是天帝之女。” 天女一开口,无疑就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申公豹赤红的眼眸一转,就让人有一种全身都要燃烧的灼热感。 “老夫此来的目的,是为了捉拿姬发等一众叛贼,还请天女将他们交出来。” 申公豹还算是有风度,没有像他师弟那么不堪,不过声音之中充满了霸道和漠然,同样让人感到了不舒服。 “没想到,堂堂龙虎山申公豹,居然也成了纣王的鹰犬!” 姬博弈话语刻薄,清俊儒雅的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眸光冰冷,毫不畏惧的和申公豹对视,二人体内玄功气劲同时爆发,仙宫地面猛然裂开一道道缝隙,甚至将墙体撕开了缺口。 “姬考,你的弟弟已经堕入火山岩浆,现在轮到你下地狱了!” 申公豹冷冷一笑,身形一动,如同一条赤红炎龙,向着姬博弈重重挥出一爪。 姬博弈元神微动,一柄泛着七彩神芒的白玉如意爆发出神圣光华,右手白玉如意一划,浑天宝鉴剑诀施展而出,化作万剑气浪,七彩剑芒,将这一击挡了下来。 姬博弈感受着周围空气中传来的那股焚天灭地的炙热之气,神色露出了几分凝重,申公豹不愧是天下绝顶高手,三火归元功霸道无比,强横到了可怕的境地。 姬博弈双眸之中厉芒闪动,周身泛起璀璨的金光,肌肤更是如同金玉一般,通体透彻无暇,这是金刚真身,同时调施展出靛沧海杀招,霎时气浪澎湃暴发,宛如巨鲸张口吞噬之状! “浑天宝鉴,不过如此!” 申公豹面对姬博弈蓄劲凌空幻化成的无数人影,面色依然如同雕像,漠然不变,瞬间他就被鲸齿咬噬,好似下一刻就要被撕成碎片,但一朵三色真火化作无数道光线,将气浪扯碎了。无数炽烈气芒爆发,申公豹双目赤红再次杀向了姬博弈, “风兮破地!” 姬博弈体内先天乾坤功急速运转,立刻催动了广成仙派的灭世之招天惊地动。 仙域位于大地灵脉源泉,上接天界仙气,更被浩渺烟波隐匿,乃是人间顶尖的洞天福地,这里遍布无穷灵机元气,姬博弈施展出了乾坤第七绝,立马就引发了天灾地祸。 正在交手的姜子牙和大祭司两人,感受到自身驾驭的天地之气都变得无比暴躁,让他们体内的经脉错乱,气血逆乱,而那些跟随而来的南楚兵马,更是哀嚎连连,纷纷跌入湖面。 一股无比强大的震荡之力扩散开来,刹那之间就撕裂了无数大船,无数士兵葬生千里泽流沙陷阱。 地龙翻身,大地震荡的强度越来越猛烈,就连仙域这等洞天福地,也开始土崩地裂,无数仙宫亭台倒塌,仿佛是发生了连锁反应,一发不可收拾,南楚兵马不少都堕入崩裂地缝之中,惨叫连天。 “这是?” 大祭司和姜子牙两人修为最高,受到了巨大的反噬,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连忙切断了与天地之气的连接,同时抬头看向了姬博弈所在的位置。 此时坚固宏伟的仙宫大殿也抵不住这股庞大的震荡之力,颓然崩塌,玉石墙壁断裂崩碎,诸位高手纷纷向外逃去。 天空同样出现了异象,乌云翻滚,电光闪耀,狂蛇乱舞,雷声轰鸣,不绝于耳,仿佛鬼哭神嚎,阴森骇人。 狂雷乱舞中,杀上仙域的南楚一万精兵,就在“天惊地动”的前奏之下,被轰得血肉横飞,十不存一,哪怕是以鄂幽儿大祭司等人的心狠手辣,见到如此惨烈可怖之景象,也感到了一阵心惊胆颤。 九天九地之气融汇贯通而来,化作一道巨大漆黑的龙卷风,上接碧霄,下接幽冥,更有无穷水浪被强大风力席卷而起,化作万千水剑水刀,隐藏在巨大龙卷风暴中。 “天惊地动!” 大祭司看到如此熟悉的一幕,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仓皇而逃,昔日皇城大战,一忧子就曾经施展过天惊地动,硬生生击退了几乎让大天魔复生的元始天魔,威能至今让大祭司记忆犹新,心中敬畏,不敢与其争锋。 姬博弈感觉到自身四肢肌肉急速膨胀,衣衫鞋履挤破碎裂,在天地之气产生的无匹力量下,他完美如同金玉的上身裸露了出来,给人一种雄猛绝伦之感。 九天九地之气不断灌入了姬博弈的体内,能量暴涨,如果不是姬博弈已经修成了金刚真身,恐怕也无法承受如此磅礴狂躁的惊人能量,早就爆体而亡了! 风兮破地还仅仅是天惊地动第一式,威力就已经如此恐怖了,剩下的几式如果施展出来,不知威力到底有多可怕,足以毁天灭地,让世界归于虚无! “天惊地动不仅引动了天地之威,同时还破坏了天地之间的循环平衡,难怪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姬博弈右手抬起接引九天九地之,眼眸清澈,黑白分明,如同山间最安静的小溪,在山风的吹拂下,荡起了点点涟漪,思索着天惊地动的奥妙。 “这就是广成派的最强绝学吗?今日就让申某人以昆仑绝学来好好领教一下,看看到底是谁才是真正的轩辕正宗?” 申公豹面对着天崩地裂的恐怖景象,面无惧色,仰天发出长啸,豪气万丈,发劲沉身坐马,左爪及双腿爆响之中,已经深深的陷进大地之中,双手提劲一扯,深藏在苍茫大地之下的三色地心真火被他以无上元神攫取而出,炽热火舌喷涌,在他体外缠绕乱舞,若同一条条火蛇,吐着赤红的信子,诡异阴森,异常可怕。 姬博弈此时屹立虚空,青丝飞舞,飘逸俊雅,如同仙神下方,体内能量积聚完毕,将自身力量和九天九地之气融合,向着下方申公豹施展的滔天火浪轰去,凛冽无匹的罡气,吹得整个仙域元气混乱,方圆数十里的湖水都被凌空抽起。 旋风急激狂猛,千里泽湖水夹杂着无数血肉尸体,交织成一道黑红之色的尖锐铁锥,好似暴风倒卷,势要裂破这苍茫大地,千里险地。 “来吧,让申某人看看天惊地动,是不是浪得虚名?” 申公豹大喝一声,须发皆立,尽皆所能,全力施展三火归元功,抽取着大地之下无穷无尽的地心真火,火蛇乱舞,炙热霸道,他原本赤红如火的须发渐渐变色,趋于金黄色,肌肉贲张,如同一位来自深渊的火焰魔神,周身缠绕着熊熊烈焰,汇聚成为了一个庞大的火球,好似一轮昊日坠落大地。 巨大龙卷暴风轰然落下,重重的砸到了通体金红好似大日的浑圆火球之上,一阵阵刺耳尖啸的声响之中,两道同源而出,却又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互纠缠碰撞,天地之间都是一副毁灭的景象,骇人至极。 见势不妙的姜子牙带着仙域众人连连后撤,大祭司也和南楚兵马一同撤退,双方人马立在数十里之外的千里泽湖水之上,目露骇然之色,呆呆的注视着一道接天而下的巨大风暴,不断冲击碾压着那颗赤红泛金的硕大火球,逸散出的能量余波在已经化作废墟的仙域之中,留下了一道道深刻的沟壑痕迹。 九天九地之气不断轰击,金红火球似乎有些后继无力,开始不断扭曲压扁,隐隐约约露出一个须发竖起,面容狰狞的可怕人影。 申公豹面对着灭世天灾般的风兮破地,悍勇至极,一拳轰出,超越自身容纳极限的地心真火暴动,硬撼猛烈无比的龙卷暴风。 “轰隆,轰隆!” 轰鸣不断,震动虚空,姬博弈施展天惊地动破开了申公豹的护体罡气,右手一掌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这一掌的力量足以轰碎一座小山,但是落在了申公豹的身上,却连他的肉身都没有轰碎,申公豹的体内仿佛孕育一片虚空,将这股力量吞噬吸纳了,只有三成力道作用在了他的身上,但这也足以重创申公豹了,肉身撕裂,一道道伤口遍布,血水涌出,将其染成了一个红人。 同时,申公豹的怀中跌落出了一本书册,一寸寸的化作齑粉消散在天地之间,只留下一块玉板,刚刚正是此物帮助申公豹抵挡住了这一恐怖的攻击。 “好好好,果然不愧是天惊地动,待申某人将三火归元功彻底圆满之后,再来领教剩下的四式!” 申公豹身受重伤,不敢停留,直接化为了一道火光,划过虚空瞬息百里,急遁而去。 整个仙域,包括方圆数十里之内,都在天惊地动之下化作了废墟,如此可怕的威势,也吓住了大祭司和南楚的人马,连忙后撤,不敢继续追杀。 第九十一章 天妖灌顶,此剑如何? 姬博弈身影从天空缓缓落下,感受着体内的少许空虚感,神色淡定,负手而立,一副渊渟岳峙的宗师气派,引得众人敬畏不已。 姬博弈右手轻轻一招,落在地面之上的那块玉板飞起,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带着淡淡的温度,没有一丝的冰冷,质地温润细腻,散发着莹光。 “那本书册应该就是昆仑道统的洛书,这块玉板竟然隐藏在洛书之中,又不知是什么宝物?” 姬博弈将其默默收起,此时不是研究这块玉板的时候。姜子牙等人已经靠过来了,众人商讨了一番,准备离开此地。 “仙域已毁,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此地,纣王和南楚不会放弃追杀的!” 姬博弈微微颔首,面色微动,眸子里闪过一丝凝重之色,抬头看向了苍穹,一颗魔气凝铸的可怕星辰正在缓缓向着他们而来。西方之地有细碎的星光组成了一条惊雷恶龙,散发着不逊色于魔气星辰的气机,也正在向着此处逼来。 “申公豹等人只是个开始,南楚和西域最强大的两个人,才是我们要面临的最大难关。” 三日后,姬博弈等人汇合姬发一行人,这位真命天子,气运主角,果然安然无恙,即使坠入了岩浆,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功力更加精进了,显然是有所奇遇。 广阔而宁静的天池,湖水清澈,鸟语花香,祥和之中透着仙气。一座水晶妖像从天而降,彻底改变了此地的景象,天妖晶像飞驰了良久,越过了仙域,跨过了魔宫,直堕进浩瀚天池内,产生的震动惊天动地。 群兽受惊,纷纷四散奔逃,只可惜却难逃厄运,尽皆被汹涌而至的妖气吞噬消融,灵魂血肉化作一股股妖异惨绿的烟气,融入了天妖晶像之中。 天妖晶像一边汲取万物生灵的本源生机魂力,一边向着湖底沉去,在邪异诡秘的妖气侵蚀之下,重重的压陷湖底淤泥,破入了地壳之中。 无穷无尽的腐浊污秽之气化作墨绿的光华,注入水晶妖像中,将其渲染的如同深渊恶鬼,血海修罗,狰狞恐怖,阴森诡异。 天地初开之时,大地便是一片浑浊,数次惊天动地的大变之中,地壳中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生灵尸体,天妖晶像借助地壳之中的无穷腐浊污秽之气,体内的缓缓发生着某种蜕变。 妖帅此时心神骇然,神魂激荡,甚至透着几分不知所措,恐惧敬畏的注视着这尊面容肌肤雕刻着亿万妖族符箓的可怕生灵。 天妖仿佛是世上所有的邪恶诡异的集合体,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可怕妖异的惨绿烟气,贴身的甲胄仿佛活物般,不断汲取外界腐浊之气,死死压制着妖帅的元神。 “妖帅,你我乃是一体,你即是我,我即是你。你要替我找到天帝之剑。有了此物,届时我们就可以号令神,魔,人三界!” 天妖七窍紧闭,肉身僵直,元神波动,一股妖异邪恶的声音在妖帅心中响起,后者恭敬的跪在天妖面前,心神皆被眼前妖魔操控。 “敢问主人,天帝之剑究竟在哪里?” “想要找到天帝之剑,需要先找到天剑之钥。姬发身具天灵之气,他出生时携带的那颗宝石,就是天剑之钥,你只要擒下那小子,就可以得到天帝之剑!” 妖帅闻言,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他的修为不足,根本无法擒下姬发,只能开口求助。 “姬发这小子功力深厚,再加上姬考及姜太公等人,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完成此事!” 天妖沉默了片刻,也知道以妖帅的实力确实做不到此事,元神剧烈波动,晶像亮起了墨绿的神光,落到了妖帅的身上。 “你的实力确实差了些,本座传授你完整的天妖屠神法,再为你提升修为,赐你天妖甲胄,天下之大,任你纵横。” 天妖话音未落,身上灵力流转,妖光冲天而起,纯净至极,没有一丝杂质,天妖身上的胃甲被灵力所动,缓缓卸开离体,更闪出阵阵妖光,呼出尖锐妖鸣,好似鬼哭神嚎,诡异莫名。 妖帅身不由己,被一股无形之力控制,缓缓上升,胃甲如有灵性,瞬间落在了他的身上,同时天妖封闭的七窍猛然洞开,爆发出耀目妖光。 “妖帅,能容纳本座的几成功力,就看你的本事了!” 耀目妖光钻入了妖帅七窍之中,他身上的气势暴涨,周身散发出强横至极的能量波动,让虚空都变得扭曲了,似乎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力量。 天妖传功,乃是莫大机缘,但妖帅肉体凡胎,虽修炼了数十年的天妖屠神法,但依然感觉到了一种肉身不断破碎的剧痛,发出了凄厉的哀嚎,浑身颤抖,痛苦至极,甚至连元神隐隐都要溃散。 天妖见妖帅无法支撑下去,立刻斩断了妖气的灌注,再次封闭了自身七窍,恢复到了肉身僵直的状态,一动不动,好似死亡了一般。 妖帅从死亡边缘醒了过来,只感到体内气劲充盈欲破,鼓涨欲裂,猛地振臂狂吼,妖光刺目四散,无比灿烂。他身体浮于半空,浑身冒出诡异青烟,再也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好似妖鬼。 “不错,你吸纳了我的两成功力,足够抗衡世上最顶尖的高手!” 妖帅周身青烟缓缓散去,容貌大变,头发脱落大半,身上长出了绿毛,妖气骇人,种种妖魔之法在他脑海之中闪现,更有一套博大精深的妖魔绝学,威能足可屠神灭仙。 “去吧,替本座擒下姬发,夺得天帝之剑!” 天妖冷冷说道,声音让妖帅立刻清醒过来,仰天唳喝一声,化作一道惨绿青烟,冲出了天池,向着姬博弈他们所在的方向而去。 “前面就是魔族的旧祭坛,正好歇息一晚,明早再继续赶路!” 鸠婆婆伸手指着前方宏伟破败的祭坛,回头对众人说道。 魔族和殷商多次大战,处于下风,如今也只是能够勉强做到自保,势力范围不断收缩。 这处旧祭坛早已弃用,但仍然可以让人感受到当年魔族的肃穆威严的气势。 夜晚,月色如水,洒落人间,姬博弈端坐在祭坛某处,五心向上,掌心之上摆着一柄三宝玉如意,玄功运转,一层层绚烂夺目的七彩光华笼罩了全身,天灵之气灌入天门,不断的提升着他的修为和实力。 姬博弈眉间有一颗天道法眼若隐若现,一尊大天魔元神被困其中,捶胸顿足,扬天怒吼,魔威赫赫,震动虚空,却依旧无法摆脱桎梏封印,只能无能狂怒,发泄心中的憋屈。 不远处,一位身披甲胄的猴子,气机沉凝浑厚,正是仙域最强的大圣爷,他在闭关之中被惊醒,实力强横,不弱于姜子牙,战力甚至更甚几分。 “何方妖魔,竟敢窥视!” 突然,闭目养神的大圣爷发出一声爆喝,身边金刚铁棍冲着祭坛之外重重的轰去,破风碎石,威势惊人。 “区区一只猴妖,竟然也敢向我出手!” 妖帅邪异幽深的声音回荡,一股浩瀚雄厚,仿佛九幽地狱般的惨绿妖气刀光,与破空砸来的精钢铁棍接触,摩擦出耀眼的火花和刺耳的巨鸣,一击之下,整个祭坛轰然破碎,乱石翻飞。 众人连连躲避,放眼看去,这才看清妖帅的模样,妖气四溢冲霄,隐隐聚成妖魔法相,将其衬托十分雄猛威武,魔临天下。 “妖帅!” “他怎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大圣爷被妖帅直接击退,暴怒不已,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金光,抡起手中精钢铁棍,对着妖气凝聚而成的诡异法相重重砸下,石破天惊,气动山河。 “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 妖帅妖异的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面对如此强大的一击,身形不动,仅仅是抬起了自己的左爪迎击。 “铛!” 金铁交击,激越清脆,大圣爷这一棍仿佛砸在了不朽神铁之上,震得他双手虎口开裂,渗出红艳艳的血水,让他惊骇的睁大了眼睛,震惊不已。 “怎么可能,他的实力为何如此恐怖?” “不对头,妖帅的功力暴涨了数倍!” 姜子牙同时出声,智慧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冷静,透着惊讶,他反应极快,也出手了,施展昆仑术法,整个人如同幻影一样围绕着妖帅四下游走,金木水火土五行精气凝结成雷光,随着手掌一同轰在了妖帅胸口。 姜子牙双手刚刚触及妖帅身躯,立刻就感到了不妙,一件邪异妖诡的甲胄凭空浮现,挡住了他双掌。 妖帅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绿光,阴森邪魅,咧嘴对着姜子牙狰狞一笑,左爪劲力爆发,直接给了姜子牙一记狠的,妖气爆发,妖光璀璨。。 姜子牙心中念动,连忙施展斗转星移,想要将伤害降到最低,但也只是卸去了一半妖气,还是被妖帅这一爪拍入了对面山壁之中,他以昆仑秘法修成的铜皮铁骨之身,竟隐隐有了崩溃的趋势。 “可恶,看我的!” 两大高手瞬息之间就被妖帅轻松击退,让姬发这位气运之子坐不住了,热血上头,抢身而上,全身金光四溢,灼热异常,好似太阳之神降临人间,欲要降妖除魔,这是浑天宝鉴第八城,金晨曦的境界。 姬博弈见此,眼眸微沉,淡淡涟漪浮现,姬发真不愧是气运之子,九五命格,居然轻轻松松的就修成了金晨曦,实力已经不弱于姜子牙等绝顶高手,而且看他周身金光璀璨,气机勃发,距离下一个境界血苍穹,也只是差一线而已。 妖帅似乎也察觉到了姬发与众不同,威胁似乎比姜子牙等人更大,不敢怠慢,全力催动体内的天妖屠神法,身形晃动之间,就已经出现在了姬发的面前,凌厉妖爪带着碎铁裂石的气劲,轰向其头颅。 姬发立刻施展霹雳摧天,将自身浑天宝鉴功力化作金色电光,与妖雷魔电来了一记硬拼。 “不好,太过自信了!” 仅仅是接触的刹那,姬发就感觉到自身的气劲被妖气瓦解,整个人好似被万魂千魄噬咬,元神昏沉,血气黯然。 “不好!” 鸠婆婆见状大惊,沟壑纵横的苍老面容之上露出了担忧之色,连忙催动毕生功力,调动体内七色毒雾,冲着妖帅喷出了一道璀璨毒芒,好似剑光,锐利无双,希望可以击退妖帅,围魏救赵,救下姬发。 妖帅和鸠婆婆在灵隐山交过手,对七色毒毒雾心有忌惮,侧身一闪,攻击慢了半拍。 姬发反应机敏,抓住了机会,施展出来浑天宝鉴第七层的靛沧海,身法流水行云,刚好从妖帅凌厉爪势之中挣脱出来。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今日就让尔等真正的见识一下,在天妖屠神法的面前,所谓的浑天宝鉴,先天乾坤功,大天魔功,都不值一提!” 妖帅此时已经膨胀了,以一敌三,轻松的击退了姜子牙,大圣爷,姬发,让他狂态毕露,豪气大增,对着姬博弈等人叫嚣道。 姬博弈闻言,脸色微沉,妖帅怕是没有挨过打,所说的三门绝学,姬博弈都有修炼过,而且臻至了极高的境界,被妖帅当面如此挑衅,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妖帅明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刁魂破!” 妖帅指甲细长,泛着墨绿色,好似一柄柄利剑,点向了身化流水的姬发,无穷妖气凝聚到一点,如流星破空,绽放出绚烂妖芒,落在了姬发的眉心祖窍之上。 轰! 姬发施展浑天宝鉴汇聚的沧浪气劲溃不成军,识海剧痛,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觉眼前妖光闪烁,咽喉已被妖帅死死锁住。 妖帅手中无数妖魂涌出,化为了一道道的妖气锁链,将姬发的四肢牢牢缠绕,令其动弹不得。 “放下二公子!” 此时,姜子牙才将体内的妖气驱逐,见状大惊,连忙挥动双拳,玄功正气凛然神威,轰向了妖帅,希望可以救下姬发。 妖帅狰狞一笑,笑声猖獗,提腿疾扫,妖气暴动,墨绿染尽天地,轻而易举的就再次击退了姜子牙。 此时,仙域众人以大圣爷为首,铁棍刀剑如同狂风暴雨般杀来,配合的天衣无缝,竟然将妖帅的滔天气势压了下来。 “碍手碍脚!” 妖帅单手抓着姬发的喉咙,仅以一手两腿应对数位高手的围攻,虽然感到有些吃力,但是依旧可以坚持。 你来我往,此起彼落,攻守惊险,突然一柄仙斧看准了机会,狠狠的劈向了妖帅的头颅,仙光浩瀚,神圣威严。 “咦,这斧头不似人间之物,居然可以将我妖气劈散!” 妖帅身形暴退,不敢硬接仙斧神光,体内天妖屠神法功力已经是提升至八成,双脚猛然陷入地面,无数沉睡在地下的魂魄怨灵,化作了一道道墨绿色的妖光,丝丝缕缕,浓郁无比,被他身上天妖战甲吸收,显化出了一尊滔天妖魔。 “不好,此地当初乃是殷商和我魔族大战之地,地下沉睡着无数战魂,可以让他的天妖屠神法发挥出最强的威力!” 鸠婆婆看到这一幕,面色大变,七色毒雾聚化成毒芒剑气,仿佛十道绚烂的彩虹,扫向妖帅的周身死穴。 “雕虫小技!” 妖帅此时已经天妖屠神法运使到了极致,丝毫不再畏惧七彩剧毒,居然张口将这些毒芒剑气吞下,随后向大圣爷和姜子牙等人吐出。 这十道毒芒剑气经过妖气加持转化,变得更加可怕恐怖,神光深沉内敛,姜子牙和大圣爷感觉到了危险气息,不敢硬接,连忙闪避。 轰隆隆! 附近的两座山壁竟然被毒芒剑气洞穿了数个人头大小的洞口,一穿而过,前后通透,恐怖异常。 仙域盗版的二郎神运气不好,正好被一道毒芒剑气轰中,三尖戟应声震碎,当场就被腐蚀成了森森白骨,连惨叫都未发出,就已经身死道消。 “二哥!” 哪盗版吒见此悲呼,握着火尖枪就冲向了妖帅,瞬间就刺出了万千枪影,疯狂进攻。 妖帅仅是一爪横扫,就抓住了枪尖,妖劲贯注,数不清的妖魂冲入了哪吒体内乱窜噬咬,哪吒光滑的肌肤之下,浮现出了一个个惨绿人头,恐怖阴森,诡异恐怖! 妖帅运劲一吐,数不清的妖魂从哪吒体内破出,向四周迸射开来,这位盗版神将就被炸成了碎片,也步了二郎神的后尘,惨死当场。 “哈哈哈,什么狗屁仙域神将,在本座的天妖屠神法下,只不过是土鸡瓦狗!” 妖帅魔威滔天,从容应对着大圣爷,姜子牙,鸠婆婆三大高手围攻,一手抓着姬发,一手运使种种妖魔之法,完全不落下风。 众人目睹如此惨象,骇然色变,妖帅出手如此狠辣残暴,激起了他们的战意,蜂拥而上。 娲女率先出手,顾不上保护天女,运转浑天宝鉴,靛沧海的境界发挥的淋漓尽致,卷起万千气浪,交织成惊涛之势,杀向妖帅。 妖帅依旧可以应对,挥手之间,就将娲女等人击退,妖气涌动,魔威盖世,无人能敌,好不畅快。 姬博弈眼眸微微眯起,体内玄功运转,一缕金光绽放,霎时间浸染天地,三宝玉如意携带着好无穷无尽的浩瀚仙光冲破了妖帅的护体罡气,重重的轰在了天妖战甲的缝隙之处。 “轰轰轰!” 一圈圈的黄金波纹伴随着金焰剑光,与天妖战甲自发的妖气魂魄不断交锋,交织成半金黄半惨绿的气浪,轰然扩散! “这一招晨曦剑如何?” 姬博弈清朗之声回荡在妖帅的耳中,浑天宝鉴第八层金晨曦境界在他手中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直接将妖帅轰飞,背门大露。 第九十二章 妖帅败逃,魔君傲慢 众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各自施展最强攻击,全部轰向了妖帅的后脑,脊椎等背门要穴。 惨绿妖气冲霄凝聚的妖魔法相崩溃,哪怕妖帅身着天妖战甲,此刻也终于受伤了。 恐怖的妖气和无数道玄功正气不断发生碰撞,气浪翻滚,元气暴动。轰然几声巨响之后,四周败瓦颓垣,山石破碎,烟尘滚滚,妖帅已不知所踪,似乎遁逃而去。 地面之上,只留下了丝丝蓝色血迹,十分诡异,透着无比阴森歹毒的气息。 “大家小心,妖帅并没有逃走,依旧隐匿在附近,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亡魂气息!” 姬博弈手握白玉如意,周身七彩神光笼罩,神圣庄严,朗声提醒道。 话音刚落,妖帅就出现在了从山壁脱落的巨大山石之上,左手依旧死死的抓着姬发,脸色无比阴沉的盯着姬博弈,刚刚的那一击晨曦剑让他印象深刻,隐隐作痛。 众人连忙将妖帅团团围住,功力涌动,气机升腾,防备着妖帅逃走。 “不想姬发死,就都给我滚开!” 妖帅手中提着姬发,大声怒吼,每一个字均都蕴藏着无匹气劲,震得众人耳膜剧痛,攻势一窒。 突然,娲女出手,真气运转之间,浑天宝鉴演化出沧浪气劲,将妖帅手中的姬发团团困住缠绕。 这是靛沧海之浪卷式,原本是困人的招式,此时竟然成了救人之招,应变极妙,让姬博弈都忍不住暗暗点头。 “杀!” 众人同时大喝,精气神爆发到了极致,各自催动体内最强的玄功正气,向着受伤的妖帅重重轰去。 五行术法,仙斧神光,漫天棍影,七色毒雾,七彩剑芒,无数劲招袭来,妖帅连忙提聚四周无穷亡魂,使出天妖屠神法一式杀招,千魂屠城! 姜子牙三人联手围攻,与妖帅的万千亡魂对拼,爆发出一阵阵惊人气浪,大圣爷金刚铁棍演化漫天棍影砸下,但碰上妖帅战甲,立刻折断粉碎散化为元气;姜子牙手中无数术法施展而出,风雨雷电,地风水火,一一浮现,涌向了妖帅;仙童挥舞手中的仙斧,仙光璀璨,劈散了一层又一层的妖气,火星四溅。 姬博弈立于不远处,右手轻握三宝玉如意,浩瀚神光荡漾凝聚成天晶剑影,剑光璀璨,五光十色,剑气凝练,汇聚如海,神圣剑光与天妖战甲对拼之际,无数金雷妖电缠绕好似无数苍龙,搏击于苍穹山野之间,爆发出连串巨响。 姬博弈不断的运转体内的浑天宝鉴,功力澎湃,手中的三宝玉如意接引九天清气,引动天地法则,演化万千剑光,将魔威滔天的妖帅卷入其中。 不过妖帅得到了天妖灌功,又有天妖战甲护身,早就今非昔比。将九式天妖屠神法接连使出,和姬博弈施展的浑天剑诀悍然对轰。 众人越是交手,就越是感到心惊,一般而言,修士灌顶得到了强大的功力,实力暴涨,无法完美的操纵自身暴涨的实力,反而会留下导致破绽极大,但是妖帅违反了常理,对自身的功力掌控圆融自如,如臂使指,好似一尊真正的万妖之主。 妖帅一双妖爪极尽诡秘阴柔,却又有天地至理,好似穷尽了世间的一部分道则,主宰幽冥亡魂怨灵,轻轻松松的一爪拍出,已经将大圣爷的铁棍改变了方向,连消带打撞向其余二人,把众人攻势完全扰乱瓦解! 此时,妖帅陡地一化为三,仿似三人同时作出攻击,身法快绝无伦。在姜子牙的法眼遍照之下,发现这三人竟然都是真的。 姜子牙靠着术法挡住了其中一个妖帅,大圣爷棍法凶猛,也可以抵住一位妖帅,只有最后的一个妖帅,扑向了修为较弱的仙童,凌厉的妖爪扯下了他的手臂,手中的仙斧落在了妖帅的手中,再也无力参与围攻,退出了战斗。 “嗤!” 此时,妖帅妖爪握住了仙斧,顿时绿烟冒起,像是遭受到了熔岩俯视一般,皮开肉绽,模糊一片,一滴滴蓝色的血液滴落地面,妖帅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连忙松开了手中的仙斧。 “仙气可以克制他的妖气,公主快用天帝遗物!” 娲女看到这一幕,立刻来到了天女身边,对其说道。 天女闻言,连忙拿出了一方锦盒,将其打开,刹那之间,无穷仙光冲霄而起,三件天帝使用过的仙物至宝已经破空飞向姬博弈,大圣爷,姜子牙三人,三人抬手一接,赫然是一根仙带,一顶帝冠,一副仙甲。 大圣爷驾轻就熟,立刻将仙甲披上,抡起棍子就冲着妖帅砸了过去。 姬博弈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帝冠,感受着其中蕴藏的惊人仙气,将其戴在了头上,顿时浩瀚仙光灌顶,将姬博弈的修为再次推上了一层,血光之中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玄色,一方世界宇宙的厚重气息充斥体内,此时的状态臻至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帝冠之中蕴含了天界之主的部分气息,能够与任何修行玄功正气的人相合,安定心神,平复气血,同时将佩戴的人时刻保持在巅峰状态。而姬博弈似乎和帝冠极其契合,或者说他体内的先天乾坤功才是带上帝冠的关键,两者同源而出,令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妖孽受死!” 大圣爷带上仙甲之后,浑身气机暴涨,一棍轰出,仿佛分开了天与地,破开了山与海,重重的砸向妖帅天灵盖,不将他开瓢誓不罢休。 “大言不惭!” 将右手的仙斧远远甩开,妖帅双目爆闪出妖异绿芒,双手已凝聚起两团妖魂气芒,悍然轰向地面。 “小心!” 姜子牙体内玄功正气灌入了手中仙带,好似利剑横空,绽放出绚烂仙光,与大圣爷的铁棍一起杀向妖帅。 妖帅面色狰狞,眼眸邪恶,双手鼓劲一扯,土地沙石随势翻起,仿佛挥动了一座大山,形成一个骷髅状的泥盾,尽挡众人来势! “给我去!” 妖帅双掌一压,巨山般的骷髅泥盾立刻冲着姜子牙压去,无穷亡魂源源不绝的从地壳深处涌出,汇入泥盾之中,更添十分诡异可怕。 就在此时,一道七彩剑芒伴随着水晶剑影斩落,将坚固的泥盾破开一个缺口,剑光激射而出,直斩妖帅!姬博弈头戴帝冠,周身浮现七彩光华,手持白玉如意,整个人如梦似仙,十分神圣,白玉如意柄首浮现的天晶剑影不断演化烟霞,冰雪,暴风,雷电等等大自然威力,绞碎妖帅的万千亡魂妖气法相。 妖帅狂态毕现,目中无人,无数爪影凝聚亡魂怨灵力硬拼姬博弈的浑天剑诀,一阵激烈的争斗之后,妖帅渐渐落入了下风,毕竟他不仅要对抗姬博弈,还要应对姜子牙和大圣爷,双拳难敌四手,捉襟见肘。 三人带着天帝遗物,攻势之中带着天界仙光,威力何止倍增。即使妖帅实力强横至极,又有无穷亡魂供其驱使,天妖战甲护体,也感到了几分憋屈,疲于应对。 此时,被娲女救下的姬发已经调息完毕,把体内妖劲尽数驱散,精气神充盈,再次加入了战场,对着妖帅进行围攻。 妖帅面色冷峻,丝毫不惧,杀招祭起,无数妖魂自妖帅掌中释放,缠绕包围众人,尽封所有退路! “天妖屠神法第六式,妖锁囚神” 姬博弈运使天晶剑影急劈,将要涌向自己的妖魂锁链全部斩断,因对从容,气定神闲,犹有余力。 与其相比,姬发没有仙物护体,第一个被妖气困缚紧箍,全身嘎吱作响,眼看着又要跪了。 突然妖魂发生异变,似乎十分惊惧,发出哀嚎厉声,仓惶四散飞窜,一道瑰丽绚烂光影电射而至姬发头顶,姬博弈帝冠摘下,扔到了姬发的身上,助他驱散妖气。 姜子牙立刻受到启发,手中仙带如同剑光流影,速度之快,竟然让妖帅闪避不及,将他双手缠绕。 “世子,快穿上仙甲!” 众人之中,姬博弈实力最为强大,几次伤到了妖帅,大圣爷见状,立刻将身上仙甲挣脱下来,送到了他的面前。 姬博弈并没有穿上仙甲,重重一掌拍出,仙甲划过虚空,落在了妖帅的身上,将其牢牢的包裹了起来。 “不好!” 妖帅惊慌失措,暗道不好,仙带无穷仙气涌入体内,将他无敌的修为消融,万千亡魂好似土崩瓦解一样,化作青烟从他周身窍穴逸散出来,天妖战甲受到仙甲刺激,爆发出惊天妖气,却同样使得仙甲爆发了全部威能,闪耀浩瀚仙光。 妖帅夹杂在两股天地间最极端的力量之中,立刻发出了凄惨痛苦的哀嚎,整个人好似落入了地底熔岩之中,全身血肉一寸寸消融,露出妖异的青蓝色鲜血经络。 此时,姬发也借助帝冠的力量驱逐了体内妖魂,将这件天帝遗宝戴到了妖帅的头顶,刹那之间,浩瀚仙光冲天而起,隐隐约约聚成一尊天地之间最为尊贵的存在,浑身散发出威武天仪,至高无上,贵不可言。 “天帝!” 妖帅看到这个虚影,惊骇莫名,四肢无力,浑身瘫软,天妖战甲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耀眼绿芒,裹着妖帅划破虚空,离开了这个战场。 “不好,仙物也被带走了!” 娲女急的直跺脚,但是也追赶不及,脸色很是难看。天女倒是对此反应不大,神色轻松,暗暗瞥向了姬发,这位天命之子,眸光躲闪,涟漪阵阵。 此时,姬发整个人仿如脱胎换骨,体内仙气翻腾,充满无可估计的强大战力。 “不愧是主角模板,这样都能够得到好处。” 姬博弈眼眸之中,隐隐浮现出了周天星辰,汇聚成为了一条天河,散发着玄妙无比的气息,目光堪破虚实,看到姬发体内原本散乱的先天乾坤功和浑天宝鉴,在浩瀚仙气作用下,竟然开始缓缓的融合归一,化作某种至高无上的力量。 众人击退了妖帅,死伤惨重,原地修整了一夜,并且将死无全尸的二郎神,哪吒就地埋葬,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翌日,天色蒙蒙亮,惨白的阳光撕开了黑夜的笼罩,众人再次开始向着魔族而去。这一次却是再也没有追兵袭击了,申公豹和妖帅的遭遇让南楚和纣王都忌惮不已。 在经过了一块漆黑的石碑后,鸠婆婆突然停了脚步,神色凝重,转头对着姬博弈他们说道。 “各位,此地就是魔族地界,有些事要先跟你们说清楚!” “魔君曾下令格杀姬发,用意是使纣王不能把他炼作灵人。现在我不但没有杀姬发还把你们一干人等带回魔族。君主可能会非常震!” “那么,按照婆婆的意思,现在该如何是好?” 姬博弈作为西伯侯世子,地位身份最为尊贵,率先开口询问道。 众人目光也都集中到鸠婆婆身上,脸上带着几分关注,等待着她的下文。 鸩婆婆老脸之上布满了黄斑,沟壑纵横,眸子里却精光闪烁,没有一丝年老的虚弱,看着姬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唯今之计,就是让姬发迎娶我孙女小花,只要我们成了一家人,君主肯定会很高兴。” 鸠婆婆此言一出,姬博弈神色微动,似笑非笑,眼眸深沉,心思难知,而姬发则是一脸迷茫,沉默不语。 姜子牙见此,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开口打圆场。 “二公子的终身大事,岂能如此草率?依老夫之见,不如等二公子回到西岐,向侯爷禀明此事,想来以侯爷的开明,必定会同意这门婚事,婆婆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此事无法耽搁,只有成为我孙女婿,我才有足够理由说服魔君,解除对姬发的格杀令。而且长兄为父,姬考世子完全可以替代姬昌做主答应这门婚事!” “姬发你自己是什么想法,是否愿意娶小花?” 鸠婆婆却是步步紧逼,在这种事情上,别人说话还真不管用。毕竟当初是姬发自己和人家姑娘好上,而且小花曾冒叛族之罪维护他,更有救命之恩。 姬发一时间进退维艰,哑口无言,最终不得不转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大哥! 姬博弈已经毫不客气的将自家弟弟给卖了,不就是娶个女人吗,姬发可是气运之子,娶几个女人不是太正常了,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写下了婚书,替姬发做主应下了这门婚事,让鸩婆婆十分满意,这才带着众人进入了魔族的腹地。 “拜见婆婆!” 魔宫三大将中的雷将和蝎将率领大军前来迎接,鸠婆婆作为魔族两大元老之一,地位尊贵仅次于魔君,二人十分恭敬的躬身施礼。 “你们回去禀告君主,我带孙女婿姬发和西岐世子姬考前往拜会,希望他能接见!” “是,请婆婆稍等片刻!” 雷将和蝎将虽然心中诧异,但不敢有丝毫怠慢,暂时先将众人安置好,立刻前去向魔君汇报。 魔宫位于一面湖泊中心,得到魔君允许之后,众人分乘两艘轻舟,驶向湖中的魔宫城堡,宫内早已设宴迎宾,乐师们吹奏乐器,舞女们闻歌起舞,甚至隆重。 “诸位还请入座,君主稍后便会迎接各位!” 姬博弈等人按照身份尊卑,陆续入座,静静的等待着魔君的到来。 只是,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魔君也没有出现,让众人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整个宫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重气氛。 姬博弈倒是神色不动,淡然无比,紧闭双眸,养精蓄锐,丝毫不在意被魔君怠慢,众人见他如此,也只能沉下心来,压制住了自己的不满。 “恭迎魔君。” 突然,宫内魔族之人欢声齐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人分别乘轿而来,中间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神态桀骜,威严甚深,大有君临天下,不可一世之态,此人正是正是魔族之主,魔君。 魔君的身旁有着两位带着头纱仅仅露出眼睛的女子,是魔后和魔后之女。 “奇怪,为什么我对于她们很是亲切!” 天女一双美目与魔后及魔后之女对视,有点迷惑不解,低声喃喃自语。 “因为魔后是你爹的情人,那小姑娘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魔君活该当接盘侠,替天帝养老婆女儿!” 姬博弈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眸,黑白分明,澄净透彻,目光扫了一眼魔君,随后就将目光看向了魔后和她的女儿,心中暗暗吐槽。 天帝可谓是到处播种,情人遍天下,处处留情,等他遭劫之后,情人们一个个劈腿,特别是天母圣姬,不知道给他带了几千几万顶绿帽子。相比起来,魔后和玄姬还好,至少绿帽子还在个位数之内。 此时,鸩婆婆开始向魔君介绍众人的身份,态度十分恭敬。 “哈哈,贵客光临,本君甚是欣喜。” 虽然魔君口中说的热情,但是人还在轿子之中坐着,并未下来,姿态摆得极高,明显言不由心,只是虚伪的客套话罢了。 大圣爷猴脸之上浮现出怒意,但姬博弈却是神色镇定,神色如常,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魔君的傲慢。 倒是姬发失了一魂一魄,记忆缺失,少了几分心机,过于单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君主,我们此次前来,乃是有要事相求,希望能借得天帝之剑一用!” “现在是本君设宴为你们洗尘,其他的事,我们迟点再谈!” 魔君闻言,神色不变,脸上依旧泛着灿烂的笑容,却对此事避而不谈,只是一味的拖延推诿。众人见此,也无可奈何,不好再说此事。 第九十三章 无极真身,强夺紫微 姬博弈闻言,却是神色一动,嘴角微微翘起,立刻换了一个话题,开口问道。 “在下听闻师伯一忧子在贵宫内养伤,不知魔君可否安排我们相聚!” “一忧子道长乃是本君座上宾,只可惜他的伤势正处在一个关键时刻,无法见人。等他伤势恢复,本君自然会安排你们见面!” 皇城一役,一忧子驾驭天惊地动硬拼元始天魔,一身功力近乎被废,天下之间,唯有魔君的九阴易脉法可以助他伤愈,因此一忧子被蜂魅带来魔族,求魔君出手疗伤。 宴会之中,山珍海味,歌舞美酒,热闹非常,只不过魔君皮笑肉不笑,搞得众人都兴致不高,食欲皆无,不曾享用这些美食美酒。 散席后,姬博弈等人在侍女安排下,分配到各个房间休息。 姬博弈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感知到了房间下方传来的地热之气,神色莫名,眼眸深邃,心中冷笑。 “魔君这是想要将我们以一网打尽啊,看来我那位一忧子师伯情形不妙,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魔君书房,鸠婆婆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魔君,希望他能够借出天帝之剑。 “君主,纣王正在策划派遣大军攻打我族,以我们现在力量,还不足以和他们对抗。姬考他们求借天帝之剑,何不借助联合,给纣狗来个迎头痛击!” 魔君闻言,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死死盯着鸩婆婆,毫不客气的拒绝道。 “天帝之剑乃是镇族之宝,怎可轻易借与外人。” “姬考是西岐世子,我孙女和姬发共结连理,我族和西岐联手,定会如虎添翼,声势大增!” 鸠婆婆继续劝说,只可惜魔君早有打算,闻言训斥道。 “笑话!我魔族高手如云,哪用需要借助西岐的力量,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该不会是想以天帝之剑给自己孙女做嫁妆吧!” 鸠婆婆闻言,脸色剧变,苍白无比,连忙赌咒发誓。 “老身效忠魔族数十年,一向尽忠职守,绝无异心!” 魔君闻言,脸上冰霜之色不变,对鸩婆婆的话不置可否,再次开口说道。 “我也想把他们招入旗下,不过却要用另一种办法,世上最听话的人,就是中了虫毒的人。” “君主,莫非你想用七绝迷心蛊!” 鸠婆婆闻言,面色徒然一变,心中暗道不妙,她没有想到魔君居然如此不智,想要控制姬博弈等人。 “不错,一忧子已经被迷心,成为了本君最忠实的傀儡,只要将姬考他们擒下,用七绝迷心蛊将其控制住,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我的!” 魔君利用七绝迷心蛊控制了一忧子,现在他志得意满,野心膨胀,根本就听不进鸩婆婆的话,看到鸩婆婆神色大变,冷冷开口质问道。 “怎么,你有意见?” “老身不敢!” 魔君生性多疑,在鸩婆婆说话之间,就悍然出手,八色毒雾喷涌而出,在绝对的力量和毒雾压制之下,鸠婆婆立刻被控制住了,好在魔君还顾忌鸩婆婆是魔族元老,没有下杀手。 “将她押下去,传召雷、蝎二将!” “是!” 寝室内,姬博弈闭目养神,玄功正气不断汲取天晶精华和天灵之气,淬炼金刚真身,功力不断提升。 突然,一道轻微的响动将姬博弈惊醒,身下一轻,竟然开始往下坠落。一股炽烈火气升起,令他衣衫卷曲。 “地下果然是空的!” 姬博弈淡淡一笑,整个人屹立虚空,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寒光,杀机陡现,上方坠下一颗巨大铁球,向着他轰然砸落。 铁球压顶,姬博弈并没有选择硬抗,而是直接随着机关下沉,一股股灼热的气息升起,温度之高,足以焚金炼铁。 “下方直通岩浆,魔君这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姬博弈双手伸出,玄功正气涌出,延缓铁球落下的趋势,依旧很快就到达了出口,一片岩浆火海映入眼帘,火舌张牙舞爪,刺鼻的硫磺味道弥漫空气之中,让人仿佛置身于阿鼻地狱。 此时,姬博弈眉间浮现一颗天道法眼,大天魔元神咆哮怒吼,周围无人,姬博弈也无需顾及,大天魔刀直接脱手而出,强行轰入了火山岩壁之中。 姬博弈将天魔功运转到极致,周身金光闪烁,施展强横功力,硬生生的凿穿出了一条数百丈的通道。 “这道墙后,隐隐有仙气散发,比帝冠甲胄浓烈数十倍,应该就是天帝之剑所在的位置!” 姬博弈重重一掌拍出,破墙而入,浩瀚仙气猛然暴涨数倍,与他周身大天魔气交锋,剧烈轰鸣。他眉间天道法眼顿时隐匿,体内先天乾坤功运转,玄功正气透体而出,让仙气重新平静了下来。 此室之中,堆放着无数奇珍异宝,古籍文献,当中最令人瞩目的,便是一个悬浮半空的水晶彩球,晶莹生辉,美不胜收! 浩瀚仙气正是由水晶球散发而出,姬博弈眉心剧烈跳动,天道法眼若隐若现,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幕幕画面,的大天魔元神似是惧怕,却又狂躁想要暴动。 姬博弈识海之中三宝玉如意,闪耀清净白光,慑定心神,镇压魔气,让大天魔元神再次平息了下来。 “这就是天帝之剑!” 姬博弈走上前来,细细打量着水晶球,半身大小,不用触摸就可以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无穷仙气。 水晶球圆融无暇,最上方留有一块菱形的缺口,仙气从中涌出,充溢虚空,闪烁灵光仙韵。 姬博弈见此,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个缺口和姬发伴生的红宝石完美吻合。 姬博弈周身浮现出紫气,与晶球逸散出来的仙光融合,化作了一股至高无上的力量,体内的先天乾坤功和浑天宝鉴,疯狂运转融合,化为另一种至高无上的力量,这股力量让姬博弈的肉身发生了蜕变,一滴滴金黄色的血液诞生,散发着威严神圣的气息,乾坤真身不断增强,一股乾坤无极气息从体内扩散开来。 姬博弈头顶浮现出了一个旋涡,一缕缕轻灵至极的清气从漩涡之中溢出,灌入了他的肉身之中,他周身窍穴大开,浮现出了万千星点,吞噬着无穷无尽的天灵之气,转化成为了推动肉身进步的力量。 先天乾坤功作为天帝所创造的神功绝学,精妙无比,奥妙无穷,分为乾坤绵体,乾坤金身,乾坤无极身三重境界,分别是至阴,至阳,以及最终的阴阳合一。 “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 “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 “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 姬博弈眼眸之中,一银一黑两种神光闪耀,好似阴阳二气,随后又有五色光华流转,渐渐的又复归为一种至纯精华。 密室内充盈近乎凝成实质的清灵仙气,纷纷向着姬博弈的天灵涌入,被他元神吞噬吸纳之后,化作了一种至纯青光,整个身躯遵循着某种道之轨迹进化演变。 “乾坤无极真身成了!” 姬博弈眼眸闪耀着一缕晶亮的光芒,好似一抹斩开混沌苍茫,荡尽妖魔鬼神的璀璨剑光,剑光蕴含了无形锋锐,贯通了天地之间冥冥之道,化作一种玄之又玄的法。 刹那之间,姬博弈左眼之中的剑光化作法,右眼之中的剑光成就道,一法一道仿佛亘古存在,永恒不朽,无穷无尽的玄机奥秘贯穿而来,自有一股超脱生死,逍遥天地间的冲霄之意。 随后,姬博弈灵台之中又亮起一道清气,浩瀚纯净,至轻至灵,这一道清气如同烟花绽放,万千烟云,忽聚忽散,最终一分为三,化成三朵莲花,在他的头顶盘旋缠绕,玄之又玄。 三朵莲花,一白,一紫,一红,仿佛没有丝毫力量,安安静静的飘荡在姬博弈头顶,却有一股玄妙道韵,煌煌不可揣度。 三朵莲花张开了莲叶,吐出了三道宝光,分别凝聚成三宝玉如意,九品莲台,混沌钟。 “此次也算是收获不小,天帝之剑就留给我那天命之子的弟弟吧,毕竟这柄神剑之上还有万雷天劫,一旦开启,就想要替天帝应劫,我这小身板可顶不住!” 姬博弈修行至今,终于三花尽开,精气神圆满,若是此时回到鲲虚界,直接就可以引动二九天劫,他有把握,可以毫发无伤的渡过第二次天劫,成就大真人境界,战力直逼天下三宗,不弱于至人大宗师。 姬博弈并未在此处久留,再次催动体内功力,身形闪动之间,化为一道流光,就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了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姬博弈注视着魔宫的方向,天穹之中紫光愈聚愈盛,晴空浮现出一点点紫色斑纹,无数云雾紫斑中心,一座天门若隐若现,无穷雷电在其中凝聚酝酿,浩然之气死死锁定了魔宫,已经将姬发认定为了应劫之人。 “天帝之剑果然和我那弟弟有缘,只是不知他要如何渡过天劫?” 姬博弈神色淡漠,冰冷至极,并不是真的在乎姬发是否可以渡过万雷天劫,身影虚化,化为了碎片,向着姜子牙等人的气息冲去。 正道有天劫,魔道有天诛!天劫天诛五千年一次,每次都会寻找一位应劫之人劈落。 开天辟地之初,妖魔鬼怪的领袖并不是大天魔,也不是天妖,而是一个横行天地人三界,无神可治的混沌天魔! 当时大天魔和天妖也只不过是混沌天魔麾下的小弟而已,只可惜此魔不自量力,挑战天诛,虽然天劫和天诛齐名,但单纯从威力来说,因为滔天罪孽引发,专劈极恶之魔的天诛威力比之天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混沌天魔力战七天七夜后,还是被天诛轰的形神聚散,血肉归于尘土的下场。 相比天诛,正道天劫稍微温和一点,天帝万万年下来,历经九次天劫,已经是成就天界金仙极致,算是功德圆满,劫不加身。 只不过天帝功德圆满,天劫却不会因此而停下,五千年一次乃是是定数,不可改变。 因此,二代天帝的轩辕黄帝就倒霉了,不得不代替天帝应劫,原本以他的根基和修为,重复天帝的路子,九劫圆满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轩辕黄帝御女三千飞升,红尘因果缠身,最终还是没能够撑过十几年前的正道天劫,被天妖偷夺取了肉身,仅剩元神在泥丸宫之内苟延残喘。 正道天劫没有结束,作为应劫之人的轩辕黄帝被夺舍,只能再次寻找应劫之人,此人必需与二代天帝轩辕黄帝同属九五之尊的命格,同具天灵之气。 如今世上和轩辕皇帝具有同样命格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姬博弈的便宜弟弟姬发,所以他才会有天帝之钥伴生,早就被选定为应劫之人了。 轰隆隆!电光火石间,天穹之上酝酿了许久的天冰劫雷终于落下,虚空苍茫扭曲,惨烈毁灭的气息扑面而至,令人感到呼吸困难,天地之威,令人敬畏。 姬发屹立在虚空,整个人精气神与天帝之剑相合,挥出了一道道无形气剑,与天穹之中不断劈落的天冰劫雷交锋,赤红剑光横贯天地,仿佛一道天子真龙,吞吐宇宙苍穹精华,凝聚出似虚似幻的鳞甲形体。 天冰劫雷带着紫红色的毁灭之力,重重的砸落到剑气凝聚的真龙虚影上,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各自消弭,或者爆炸开来,引发了天灾般的可怕场景。 整个湖面在刹那之间就被天冰寒气冻结,却在转眼之间又被浩然剑气碎裂成无数冰块,随后地底岩浆涌出,两者接触,地壳一寸寸的被撕裂,巨大地震从天劫中心蔓延开来,毁灭存在的任何生灵。 姬博弈此时已经姜子牙等人汇合,站在一处山峰之顶,目光淡漠的注视着这毁天灭地的末日场景,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泛起。 天地间轰鸣不断,银蛇狂舞,天地震动,风云激荡,骇人至极,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道赤红如火的璀璨光束冲天而起,劈开了无穷黑暗云雾,洞穿了天穹虚空,照彻了宇宙星空,最终如同烟花绽放,崩散开来。 突然,苍穹之上再次汇聚无边乌云,一道道蕴含了恐怖力量的紫雷在云雾之中吞吐疾走,威力之大,竟然让姬博弈都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嗯,这方世界居然还有让我都感到心悸的力量?” 一旁的姜子牙看到此幕,神色激动无比,身躯颤抖,跪倒在地,喃喃自语。 “紫微竟然要降世了,造父真灵被引动了!” 苍穹之上,万丈紫雷光柱凝聚成一条栩栩如生,形态威猛的紫龙。此龙一出现,就发出了震天长啸,在虚空中张牙舞爪,矫健翻腾,惊雷乍响,人间地动山摇,灵机紊乱。 天子传奇世界之中,一直流传着一个神话,天地初开之时,天只有风云,地尽是沧海,无神无仙无佛无魔更无人,天地之间唯一的生灵,便是龙! 此龙以自身双目化作日月,血凝成土,筋肉构成山脉,鳞甲形成金木水火土五气,衍生万物,灵元则是升天化作紫星照耀大地,因此天地人三界称龙为造父! 传说造父真灵还存在于天地之间,引领着众生前进。 伏羲氏刚刚出世时,紫星照顶,天上星辰尽皆为之黯然灭去,而伏羲氏天生额头长出龙角,双目蕴含日月,紫气冲印堂,万邪妖魔不能侵,长大之后智慧超凡,灵通宇宙,观照天地法则,创出八卦玄机,洞悉天地无穷奥秘,带领人族脱离蒙昧,创造文明。 相传伏羲仙游归天之时,紫星重现升天,尸体元神出窍幻化成紫龙,乘风云融入山脉大地之中,从此之后,真命天子就是龙的化身,紫微帝星更是皇者本命星宿。 此时,天穹之上,紫龙口中突然绽放出大蓬毫光,充盈欲发,吐出了一颗璀璨绝伦的紫色星辰,遍彻夜空,映照的整个天地如同白昼。 星光落下,渗入了每个人的身躯中,姬发更是印堂紫光大盛,浑身透发皇者气息,隐隐有一种超凡脱俗,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仪。 “长空一声雷,龙啸万里惊,吐珠帝皇星,光照寻龙命!” 朝歌之中,正伏在雪白丰润胴体上不断耸动的纣王突然浑身颤抖,感觉到心神一阵剧痛,仿佛整个灵魂都被硬生生的劈开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直接昏厥了过去。 “纣王无道,被造父灵识剥夺紫微帝星,也就是说改朝换代的时机终于到了!” 姜子牙念咒作法,食中二指横贯在双眼之上,目光发放出一种炯炯神光,好似洞悉一切天机。 “二公子就是天命注定的万乘天子。” 姜子牙开了天眼,看到姬发不断汲取星光紫气,自身九五至尊命格不断勃发,即将与九州龙脉融为一体,化身成为真龙天子的一幕。 突然,异变突生,身旁的姬博弈双目浮现日月星辰,现出元神法相,开始吞纳无尽紫光,刹那之间,方圆百里内的灵机都被他吞噬一空,一尊横贯天地的巨大元神法相手持真龙天剑,好似与潜藏在山川地脉之中的浩瀚灵机合而为一。 从紫龙口中吐出的紫微帝星缓缓的悬挂到了姬博弈这具元神法相的头顶,与他本身的命格慢慢融合,将这方世界的无穷气运灵机都倾泻其中,形成了一种玄妙尊贵的存在。 “这也可以!!” 姜子牙瞪大了双眼,黑白分明的阴阳脸上一阵颤抖,眼睁睁的看着紫微帝星落在了姬博弈的头顶。 第九十四章 天妖出世,天人之道 “自伏羲这个人族初祖开始,龙便与炎黄子孙的每一位皇帝不分彼此。” 姬博弈感觉自身仿佛与九州灵脉融为了一体,举手抬足之间,便有无穷气运加身,感觉十分奇妙,心中浮现出有关帝皇的记载。 关于造父之龙,可以说是每一位立志要做皇帝的人都必须了解的传说,龙逝其精元为五行之气,汇聚天地之间的无穷灵机,潜归山川地脉,净化无尽浊气,泽被苍生,孕育皇者,远古之时,人族历代皇帝都是被紫微帝星选中之人。 只不过后来大禹王将禅让制变成世袭制,为保千秋基业,邀请道家无数高人,以风水堪舆之术,寻龙点穴建造皇陵,以九鼎镇压龙脉灵气不泄,牵引紫微帝星遍照自身血脉后裔。 但是人力终有尽时,改朝换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殷商破九鼎取而代之后,以龙龟镇压国运,牵引紫微帝星。而到了这个时代,姬发出世,龙龟殒命,紫微帝星终于离开了殷商最后一位皇帝,照彻新一代的真龙天子。 一道旱雷天音,如同真龙长啸,人间五岳回响震颤,三界仙神妖魔尽皆寂然,紫龙散化为无穷无尽的灵气之后,重回神州地脉。天地重归原样,但是所有的天机高人都知道,龙脉变了,开始一步步的离开殷商,西岐之地,紫光冲霄,龙气勃发。 姬博弈收回了自己的元神法相,周身散发着一种神圣光华,眉宇之间尊贵紫气流转,可令山川草木,天地众生对其俯首,至尊至贵,神圣伟岸,如同天地至尊,三界之主。 姬博弈身上穿着的金色华服,云纹交织,隐隐组成了真龙之形,再加上他丰神俊朗,飘逸出尘,不似人间凡俗,飘飘如仙,威严似帝。 “姬发,将天剑交出来!” 此时,姬发也渡过了万雷天劫,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突然一道妖异邪恶的绿芒从西方天空急窜而来,惨绿色的天妖之气凝聚成深邃刀气,冲着屹立在虚空中的他狠狠斩来。 姬博弈见到来人,脸色微动,又看看了受创不轻的姬发,身形闪动,就已经出现在了姬发的身前。 “妖帅,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 姬博弈右手五指张开,做接天之势,九天九地之气汇聚,汹涌而来,灌入到无极真身之中,九天九地之气化为了一道黑色的龙卷风,将其牢牢包裹之内。 妖帅五指并拢握拳,无数骷髅般的惨绿妖气被他从地壳引动而出,凝聚成四道墨绿色的深邃刀光,从五指缝隙之间飞射而出。虚空在接触到妖气刀光的刹那之间,已经被切割粉碎,墨绿刀光触及之物,无论是有形之物,还是无形之气,都无法逃过被斩碎的结局。 最可怕的是妖帅五指缝隙中迸发出来的天妖刀芒,随着地壳深处的无穷亡魂涌入,越发高涨,转眼之间膨胀到了百丈之长,带着斩天裂地的锋芒,直斩被漆黑龙卷包裹在中间的姬博弈。 “妖帅不过几天没见,功力竟然再次暴增,这怎么可能?!” 此时,姜子牙就等人已经来到了姬发的身旁,看着妖帅近乎般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人间承受的界限,不由惊叹道。 当然妖帅功力暴增,姬博弈也不遑多让,先天乾坤功已经臻至圆满,修成了无极真身,达到了混元无极的境界,乾坤七绝之中的天惊地动,如今已经可以信手拈来,无惧反噬。 姬博弈面对妖帅,没有任何的留手,直接施展出了天惊地动第一式,风兮破地。凌冽狂暴的九天之风在姬博弈指掌之间凝聚,被他压缩成了一抹漆黑流光,重重的与妖帅迸发出天妖刀芒的右拳狠狠拍去。 “轰隆隆!” 两股超越人间极限的力量爆发开来,余波足以分山裂海,撕裂大地,姜子牙等人面色剧变,连忙向后退去,不敢在余波之中站立。 姬博弈全力而发的天惊地动第一式,取得了不俗的战果,将妖帅整条右臂扯断,轰成了碎片,妖血洒落,惨烈无比。 “水兮滔天!” 一击得手,姬博弈更不留情,乘胜追击,施展出了天惊地动第二式,天地元气犹如海涛巨浪在他周身汹涌澎湃。 原本遭受雷劫妖气,天风肆虐的大地,再也无法承受,轰然破碎,被无形的气浪夹裹着上天,好似一片漆黑泥土滔浪,混合虚空之中的深沉水汽,气势比刚刚的风兮破地更为内敛可怕。 “怎么可能?我得到了主人五成力量灌顶,居然依旧无法战胜姬考这个凡夫俗子!” 妖帅脸色剧变,铁青阴沉,无比惊骇,面对姬博弈凝聚了方圆百里之内无穷灵机的天惊地动第二式,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大意,全力运转体内的妖气。 上古之时,天妖附身蚩尤,想要主宰苍茫大地,轩辕黄帝成为了天帝传人,以先天乾坤功破去了他的天妖屠神法。自此之后,两脉之间开始长达数千年的争斗。 十几年前,天妖偷袭渡劫的轩辕黄帝,算是报了蚩尤被斩的仇恨,只不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刚刚得到天妖屠神法完整传承的妖帅,就遇上了千古以来,广成仙派第一个修成无极真身的姬博弈。 姬博弈施展水兮滔天,驾驭方圆百里浩瀚灵机,无穷水气凝聚成一片漆黑的光幕,铺天盖地向着妖帅压去,好似惊涛海啸,九天之水倾泻倒灌。 “天妖屠神法第九式,妖极灭世!” 妖帅面对如此惊天动地的恐怖攻击,面色无比扭曲,五官狰狞,厉声爆喝,施展出了天妖屠神法的最终境界,威力足可以毁天灭地,妖风呼啸,妖气遮天,恐怖异常,阴森至极。 天地间的无尽亡魂,在邪法引动之下,化作一道道黑烟融入了妖帅的妖躯之中。潜藏在地壳最深处的无数邪气浊气,也被天妖之力牵引而出,凝聚出一个青面獠牙,五官深邃,邪异非常的可怕法相。 瞬间,姜子牙等人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拉入了至深九幽,一股股错乱的怪异扭曲涌上心头,原本与天地元气之间的联系都被扭曲断裂了,都露出了骇然之色的表情。 “不好!” 姬博弈战斗经验丰富无比,也感受到了妖帅这一击的恐怖,神色不动,做出了最正确的应对,恐怖的力量从他的手中猛地爆发,向着四面八方挤压鼓荡开来。 玄功正气与天妖邪气不断的发生碰撞,虚空都被两者爆发的能量扭曲了,空间碎片四处迸射,在大地之上留下了一处处深不见底的坑洞,恐怖异常,让姜子牙等人纷纷躲避,神色惊恐。 姬博弈双手或张或合,施展出了一套精妙绝伦的掌法,将水兮滔天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妖气刀芒皆被轰散。 姬博弈立身虚空中央,好似天宫紫微大帝,操控诸天星辰萦绕自身旋转,将自身立足之地演变成浩瀚星空,宇宙洪荒,扭曲错乱的妖气虚空,不知何时姬博弈已经开辟出了一方净土,将无穷无尽的妖气抵挡在了外面。 一阵阵巨大地巨响震荡开来,姬博弈掌法忽然一变,从之前中正醇和转变成凌厉杀伐,天惊地动第三式,火兮焚野,随着姬博弈的灭绝之掌轰然而出,面对这恐怖的一击,妖帅终于抵挡不住了。 虚空寰宇瞬间无比清净,姬博弈手中蕴藏着天地之间最炙热暴烈的火焰,一掌拍出,重重的轰在了妖帅的胸膛之上,狰狞恐怖的妖帅上半身直接被轰爆了,血肉纷飞,恐怖无比,只有漆黑的骨架,狰狞的头颅依旧没有破碎。 此时,姬博弈只需要轻轻补上一掌,就可以将妖帅斩杀,但他并未如此做,反而向后退去,神色无比凝重,现出了元神法相,不断汇聚着天地灵气,一股更加恐怖可怕的力量在孕育,似乎是在迎接一位无比强大的敌人到来。 “主……人……!” 妖帅喉管早被姬博弈一掌爆碎,声音断断续续,一股精纯无比的妖气从背后虚空涌来,将他包裹在其中,这是天妖之气,正是这道妖气保住了妖帅的性命。 远处的姬发看到妖帅背后浮现出了一尊巨大无比的水晶妖像,面色大变,眼眸之中满是恐惧之色。 “二公子,那是什么东西?” 姜子牙观察敏锐,自然察觉到了姬发的异样,连忙开口询问道。 “那是天妖,他曾经以两成功力附在我身上,便将申公豹等高手杀得溃不成军,没想到他居然亲自现身出手了,这次大哥怕是不妙。” 姬发被申公豹等人追杀,坠落进入了幻域,如果不是天妖出手,他根本无法脱身。 姬博弈神色凝重,眼眸微微眯成了一条缝隙,寒光闪耀,锐利无双,深深的吸力一口气,这口气仿佛是将整个天地都吞入了腹中,无比的悠长深邃,九州地脉突然震动起来,向着这个方向不断汇聚,缕缕紫气升腾而起,萦绕在姬博弈元神法相周身,融入其中,渐渐虚幻出一尊紫虚真龙! 姬博弈转头看向了姬发,右手轻轻一招,朗声说道。 “天帝之剑借我一用!” 姬发只感到一股无形之力落在了天帝之剑之中,剑身震荡,发出铮铮剑鸣,如同龙吟,威严神圣,不可抵挡,不由松开了五指,神兵化为了一道流光,落在了姬博弈的掌心之中。 “小辈,交出天帝之剑,向本座跪下求饶,我就不杀你!” 百丈之高的水晶妖像,发出的声音仿佛蕴含世间所有的邪恶,让虚空都不断震荡,方圆千里之内的阴魂厉魄铺天盖地的涌来,将外表通透晶莹的万年玄冰染成了墨色,无比黑暗。 “天妖,应该求饶的是你!” 姬博弈屹立在虚空,淡淡云雾霞光在周身闪烁明灭,仙光清气不断荡漾开来,与九州地脉之中的浩瀚灵机融为一体,在接应天地灵气,转化成一种至高无上的力量,天帝之剑嗡嗡作响,化作一道剑光融入了身后庞大无比的元神法相之中,一道紫色巨龙浮现在苍穹之上,如万丈紫雷再现,割裂天际,划破苍茫。 “既然你找死,那本座就成全你!” 天妖闻言,勃然大怒,冰冷至极的声音刚刚发出,无尽妖魂妖气涌入了妖帅的体内,他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看来你还没有将肉身炼化,只能够借助妖帅的肉身才能够发挥出自身的力量。” 姬博弈看到这一幕,眼眸猛地睁开,精光大作,嘴角微微翘起,透着几分讥讽的笑意,紫色巨龙吞纳浩瀚灵机和天地灵气,闪耀璀璨神光,绚烂夺目,凝聚在形式奇异,仿佛真龙吐刃的天帝之剑之上,冲着天妖附体的妖帅狠狠斩落。 天帝之剑乃是仙道神兵,更被历代天子气息浸染,与九州地脉中的造父之龙灵元格外契合, 姬博弈以自身元神包裹天帝之剑,抽取天地精华,真龙天剑从九天之上斩下,天地间的无尽浩然之气化作炽白之光,劈入了水晶妖像。 天妖乃是仅次于大天魔的妖魔之主,天妖屠神法在他手中,才真正展现出了级大法的威力,苍茫大地中蕴藏的妖魂戾气,在他指掌之间如同流水一样,燃烧成碧绿色的妖火,演化成一双巨大妖爪,将劈入水晶妖像的真龙天剑紧紧钳制。 姬博弈斗法经验丰富,瞬间化实为虚,元神法相之力逸散成无数元气,随天帝之剑再次回到他的头顶虚浮。 风兮破地,水兮滔天,火兮焚野,天惊地动前三式在他手中同时施展,凌冽寒风,滔天弱水,灼热火焰三种可怕的力量被元神法相所化的巨大紫龙一口吞下,吐出一道三色剑刃。 三色剑刃席卷了天地浩然之气,涤荡邪恶妖魔之气,势不可挡,再次重重的洞穿了水晶妖像的头顶。 “可恶!” 天妖累积了万万年的可怕妖气恐怖无比,但是受限于肉身,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在面对姬博弈融汇了紫龙之气,九天清气,天灵之气的元神法相时,依旧感觉到了束手束脚。 “天妖之甲,天妖之冠,天妖之带,给本座出来!” 天妖处于劣势,顾不上其他,仰天大喝,水晶妖像头颅之中飞出三道惨绿妖光,落到了他附身的妖帅身躯之上。 姬博弈仔细一看,赫然发现竟是之前他们用来对付妖帅的仙甲,仙带和帝冠,天妖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恐怖,竟用天妖之气将这三件蕴含仙气的法宝转化成了妖器。 姬博弈念头微动,神色冷漠,紫龙法相已经再次吐出了一记三色剑刃,仿佛是一抹从天而降的流光,冲着巨大无比的水晶妖像不断斩落、 万年玄冰一块块的崩碎,却有一股森寒妖气涌出,牢牢的吸附着玄冰不跌落,维持着妖像的大体完整。 “幻魅妖球!” 天妖并不是软柿子,穿上了天妖之甲,戴上了天妖之冠,腰间缠着天妖之带,暴声唳喝,施展出天妖屠神法,万千妖魂戾魄被他双手收束,凝聚成一颗漆黑如墨的浑圆之球,带着破灭碎裂万物的可怕气息,冲天而起,重重的轰向包裹着姬博弈的紫龙法相。 “苍穹无悔!” 姬博弈可不仅仅只是修炼了先天乾坤功,同时还兼修了浑天宝鉴,这可是女娲大神的绝学,比先天乾坤功更胜一筹,也被他修炼到了极高深的境界。 浑天宝鉴十大天晶对应十层心法,循序渐进,走的是造化万物的路子,后劲绵绵,蕴含无穷奥秘。 三宝玉如意从紫龙口中吐出,七彩神芒蕴含至圣至纯的浩瀚灵光从柄首闪耀而出,将整片苍穹都渲染成血红之色,十分骇人,但却偏偏又有一股造化万物的生机之气,勃勃无穷。 天妖屠神法乃是极端凝聚的妖魂死亡之气,可以粉碎一切拦截的物质精神。但是浑天宝鉴第九层的血穹苍之力,乃是万物生机,肉身血气,正好是天妖死气的克星。 姬博弈对症下药,有的放矢,三宝玉如意瞬间将幻魅妖球击散,带着一道三色火花砸到了天妖附身的妖帅天灵盖之上。 “轰!” 神圣浩然的火焰与天妖亡魂死气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妖帅好刚刚恢复的肉身,再次要解体崩裂,若不是天妖之冠抵挡了一下,怕是具肉身头颅都要爆裂了。 “可恶,妖极灭世!” 天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姬博弈的手中吃瘪,顿时大怒,不顾一切的施展出了可怕的妖法,威力和刚刚妖帅施展的截然不同,恐怖强大数倍不止。。 姬博弈顿觉与九州地脉源源不绝的联系被切断,九天清气也开始枯竭,周身气势水衰落,似乎就要被打落凡尘。 妖极灭世,乃是天妖屠神法最高境界,也是天妖仗之以横行妖魔两界的终极杀招。妖帅虽然得到了天妖屠神法的全部传承,但却无法施展出妖魔最强大的力量,只有在天妖这个创始者的手中,这一招才可以真正称之为灭世! 姬博弈感觉这方虚空天地的大道规则都开始错乱了,天不再是天,地不再是地,在这个天妖之气弥漫扩张的虚空之中,倒立才是正常的姿势,流水应该燃烧,火焰开始结冰,这种直接改变天地规则的可怕妖法,让姬博弈都感到了几分吃惊。 所谓天人之道,就是自身洞天成就一个完整的世界,所有的规则大道都是修士自身的修为体现,天妖百万年的修炼积累,虽因为残忍好杀,离天人之道十分遥远,但依旧凭借自身无数年的实践摸索,走上了类似天人之道的妖魔之道! . 第九十四章 天妖败,轩辕陨 这一招妖极灭世如果可以将整个人间的大道规则尽数错乱扭曲,那天妖就可以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成就天人道果,超脱世界而去。 “可惜了!” 姬博弈脸上露出惋惜之色,元神法相包裹着肉身,与天帝之剑之内的灵性融合,自成剑域,将作用到自身周围的妖极错乱之力抗拒开来。 天妖之道,注定是要失败的,哪怕是天妖有这个实力,天界的仙神也都会阻止他成道,成为他的人劫,让他无法圆满道果。 姬博弈识海之中,浮现出一种玄之又玄的道韵,原本已经开始缓缓收敛枯萎的元神法相,再次开始勃发。至纯至净的九天清气从三花莲叶中涌出,与他的元神之力融合,渐渐的演化出一片万古青天! 这片青天一出现,就无可阻挡的扩张开来,硬生生的在天妖虚空之中,开辟出了一方仙国净土。 “怎么可能?!” 天妖充满了惊讶的声音响起,只见万古青天坠落,与整个天妖虚空进行了一次仿佛混沌开辟的恐怖场景。 “轰隆隆!” 虚空炸裂,一切有形的物质,无形的能量都被万古青天和天妖虚空两股强大的力量崩碎,转化成为了暴虐无比的混沌。 地风水火迸发,三千道气刹那幻灭,一张飞阴阳太极图隐隐浮现,将所有的一切都抹平,虚空再次凝聚而出,苍穹澄净,碧空如洗。 姬博弈屹立虚空之中,金色的云纹龙服衣角猎猎作响,右手握着一枚白玉如意,洒出了一片七彩神芒,将远处的姜子牙姬发等人护在其中。 不远处,那一尊以万年玄冰铸成的水晶妖像,缓缓的碎裂成拇指大小的冰粒。原本守护在水晶妖像之前的妖帅,也如同沙石一样,随风消散,无数青色的光粒从他妖化的躯体中闪烁明灭,伴随着清风四散于天地之间。 “我输了!” 天妖俯身的妖帅口中发出了最后的声音,充满了遗憾和不甘的意味,这就是他最后的遗言。 丰神俊朗的姬博弈从虚空一步步踏下,九天清气在他脚下凝聚成一朵朵青莲,步步生莲,演化出仙道神韵,涤荡天地之间残留的妖魔邪气。 “轰!” 一声巨响,巨大如山的水晶妖像,再也无法保持完整,碎碎成了千千万万的冰粒,从中跌落出了一具披带战甲,肌肤刻录无数蝌蚪妖文的雄壮伟躯。 一道金色的光轮在这具肉身的额头亮起,绽放出万道金光,仿佛与整个九州山河地脉融合归一,更有浩浩荡荡的众生念力,就像是一个神皇的国度。 “轩辕,你休想逃出本座的掌心!!” 妖帅身躯彻底化为虚无之后,一道惨绿色的灵光从他天灵涌出,飞入封印在水晶妖像中的这具肉身识海之中,一双邪异狰狞的妖目亮起,透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发出了阴森诡异的声音,如同恶鬼索命之音,修罗怒吼。 就在此时,一抹清亮如水的白光从天外飞来,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天妖护体罡气,点在了额头之上的那道光轮。刹那之间,辉煌金光扩散开来,融入了天帝之剑中,化作了一道汇聚了众生念力,天下浩然,天上仙气的神圣剑光。 “啊啊啊啊!” 天妖发出了凄厉的哀嚎,无法抵挡来自轩辕黄帝肉身本能的排斥之力,浩瀚如渊海的妖气从百窍毛孔之中涌出,仿佛一大股绿色的云烟之海,包裹着一个浑身墨绿,头生双角,青面獠牙的元神精灵直冲九幽地狱坠落。 “千年恩怨,就此了断吧!” 一道悠悠的叹息声响起,头戴帝冠,身披云龙帝袍的元神从光轮之中浮现,化作一道神圣流光,没入了晶莹如玉的天帝之剑之中,斩出了一记斩妖除魔之剑,纯粹的金芒铺天盖地的披洒开来,仿佛一片流星之雨,在天妖元神坠入九幽地狱之前,狠狠的斩入了墨绿色的妖气云烟之中。 如同冰雪消融,神圣剑光将天妖百万年累积的妖气净化了七八成,并且斩落了小半个天妖元神。 “我们两人之间的仇恨,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天妖充满怨毒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天妖元神携带着最后的两三成本源妖气,迅速坠入了九幽深渊。 姬博弈三宝玉如意射出了一道清净白光,却稍晚了一步,没能将天妖不灭元神彻底留下。 “这等存活了百万年的存,确实不是那么好杀的,后世无数枭雄之辈都被天魔天妖元神附体,执念之深,几乎算得上另类的永存不灭!” 天子传奇世界中,很多武道通天之辈,都可可以依靠强烈的执念,在天地之间游荡,亘古不灭。大天魔和天妖这两个反派头头就不说了,就连西楚霸王项羽都可以做到元灵不灭,出入九幽轮回如入无人之境,每逢改朝换代之际,就要来人间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 “帝父!” 一声充满惊喜的清音响起,只见天女在娲女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依附在天帝之剑之上的轩辕元神面前。 天帝之剑缓缓散发出祥和光芒,轩辕黄帝元神飘然悬空,身上逸出丝丝仙气,仿如神仙下凡,气宇轩昂,脱俗出尘,毫无帝皇威严! 姬博弈眸子微微波动,天帝传人元神已经无法收敛自己的本命精元,就要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 仙域众人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脸上都露出了哀伤之色,尤其是天女,星眸之中波光潋滟,泪珠滑落眼角,晶莹剔透,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儿,为父因天劫,未能亲手将你抚育成人,实在是心中有愧!” 此时,轩辕黄帝仿佛是已经勘破了生死执念,并不伤心失落,面容温和,笑容温暖,伸出自己虚幻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天女的脑袋。 “帝父,女儿很想你,不想你死!” 天女脸上露出了孺慕之情,泪眼涟涟,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巴巴的说道。 “痴儿,我肉身已被妖气侵蚀,元神亦受重创,不消片刻便会轮回转世,这一劫乃是天道注定,无法避免。” 轩辕黄帝看到女儿哭得梨花带雨,无比娇弱,温和的面容之上闪现丝丝怜惜,却又无可奈何的摇头。 “帝父,二公子不是已替你应劫了吗?” “天意难测,枉我百般算计,依旧无法洞悉命运天机!” 轩辕黄帝元神已经近乎透明,眼看就要彻底消散,再次轮回转劫,天女强忍泪水,眼眸湿润,咬紧自己的樱唇,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帝父,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轩辕黄帝并未说话,直接伸出已经半透明的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势,将天女搂入怀中。 “为父未能亲以肉身抱你,实在是终生最大遗憾!” 骨肉即将分离,哪怕以轩辕黄帝的心境,也不由感到了几分悲伤,潸然泪下,粒粒光点从眼眸之中滑落,消散在虚空之中。 “他们父女相逢便要诀别,实在是天意弄人!” 姜子牙看到这一幕,沧桑的老脸上满是感慨之色,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刻的悲伤,不由叹息道。 “我儿,为父要走了,你日后要好好保重!” 轩辕黄帝元神已经虚幻到了几乎透明的程度,留下了最后的叮嘱,随后就化为了漫天的光点,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帝父!” 天女伤心的哭喊着,娲女连忙上前扶着她,姬博弈等人也柔声的劝慰,希望她可以止住悲伤。 “公主,缘起缘灭早有天定,你无需太过难过。而且陛下真灵并没有湮灭,将来还有说不定再会的一日。” 姬博弈淡淡的开口说道,轩辕黄帝真灵未灭,只是轮回转世而去罢了,算不上彻底陨落。 姬博弈目光一转,看向了姬发,随手将天帝之剑抛出,没有丝毫的留恋,对其说道。 “天帝之剑已经得到了,你还不将虎符拿出!” 姬发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掏出了束缚了自己一魂一魄的两面虎符,一抹白光闪耀,天帝之剑绕着两面虎符转动一圈,铜质的金龙和金虎齐齐裂开,两道虚影从中越出,化作流光涌入了姬发的灵台。 姬发魂魄归位,精气神圆满,周身顿时释放出了强横至极的气息,肌肉膨胀暴跳,仿如轮回再世,凤凰涅磐,修为竟然再进一步! “如今二公子魂魄齐全,功力尽复,不知道世子有何打算?” 此时,姜子牙突然开口,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停留在了姬博弈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此次一路行来,姬博弈已经成了这个队伍中的领袖,不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无人可以撼动。 “智尉和剑尉被南楚侯的人马捉走,我会想办法把他们两个救出来。” “再之后的话,我会闭关潜修,等待飞升!” 姬博弈修为已经臻至了混元无极的境界,不弱于轩辕黄帝,如果飞升天界,足以成为新一任的天帝,统领三界,对人间天子之位也看不上眼了,他此次最大的收获除了绝学,就是强行夺取了紫微命格。 姬博弈本就是太阴星命,如今又得到了紫微帝星命格,两种命格相互融合,使得姬博弈的气运大涨,回到鲲虚界,就算是紫微帝星出世,也绝对会被他的命格压制,无法成为此次大争之世的主角。 “二弟,大哥志不在天下,将来西岐就交由你来继承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和父亲大人失望。” 姬博弈温和的笑着,伸手抚了抚姬发漆黑的头发,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 姬发闻言,俊朗稚嫩的面容之上闪烁出莹光,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异常坚定的点了点头。 “大哥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父亲和西岐子民的。” 姬博弈的这一番表现,让姜子牙等人大为感动,心中赞叹姬博弈不愧是温润君子,品德高尚,英武儒雅,有着的上古圣贤的风采。 “世子,以老夫之见,不如先礼后兵,分化对手。” 姜子牙等姬博弈兄弟冷静下来之后,这才开口献策。姜子牙作为闻名天下的智者,虽然修为术法不凡,但是最厉害的还是他的谋略智慧。 “大祭司,魔尊,天母圣姬,雷电门主。这四人无论是谁,都是世子和二公子的劲敌,大祭司是殷商死忠,气运早就与朝歌连接一起,无法切割。” “魔尊出手,想来无非是南楚方面给出了他难以拒绝的条件。雷电门主同样如此,此二人属于可以拉拢分化的对象。” “至于天母圣姬,一向神秘莫测,她是海外武道至尊,被纣王以利益拉拢,只要西岐愿意给出更丰厚的条件,她必然会袖手旁观。” 姜子牙侃侃而谈,将对手的一一分析,给出了相应的对策,展现出了过人的智慧。 姬博弈闻言,微微颔首,他智慧通达,自然明白姜子牙的做法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他却没有照做。 “无需如此麻烦,实力为尊,直接压服他们就是了!” 姬博弈霸气四溢,双手负于身后,转头看向了南楚侯府所在的方向,察觉到了那几道强横至极的人间绝巅气息,嘴角微微扯起,透着几分不屑,如今他的修为已经臻至三界绝巅,只要按部就班,渡过九次天劫,就可功德圆满,成就天人道果,自然不将魔尊等人间高手放在眼中。 南楚侯府,姬博弈从虚空之中一步步落下,朵朵青莲绽放,步步生莲,天地之间弥漫着一片祥和清静之气,他负手而立,俯视着下方如临大敌的南楚侯等人,神色淡漠,眸光冰冷,如同主宰三界的至尊,众星之主,威严神圣,伟岸庄严。 “尔等若是俯首称臣,与西岐联手,我就饶了尔等性命!” 姬博弈的这句话,瞬间就激怒了南楚侯一众人,尤其是魔尊,性格霸道,唯我独尊,目中无人,桀骜不驯,看到姬博弈一个小辈如此猖狂,顿时大怒。 “好自大的小子,乳臭未干,居然敢在本座面前如此作态,今日饶你不得!” 魔尊虽然自大桀骜,却也精明过人,知道姬博弈必然有着过人之处,否则不会如此自负,他一出手就是全力。 “姬考小儿,接本座一记魔光日月无极!” 魔尊双手摆出了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好似握拳交叉举天,随后猛然一扯,刹那之间,虚空一片昏暗,苍穹之上最为明亮的太阴星,竟在魔尊这一扯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光辉。 “轰!” 魔尊周身亮起了濛濛月华,一股冰封万物的可怕寒气以他为中心冒出,将整个南楚侯府转化成冰天雪地。 “魔光月无极!” 玄姬和鄂幽儿两人看到这一幕,俏丽秀美的脸上绽放出惊喜之色,她们曾亲眼看到过这一招的可怕之处,冰封千里长河。而在月无极之上,还有更为恐怖的日无极,乃是赤地千里,灭绝生机的天灾级别武学。 魔尊一口气吞噬了太阴星洒落的所有月辉,整个人的气息暴涨了何止数倍。太阴月华与他浩瀚魔气完美融洽,化作了一股滔天寒气,凝聚成一颗巨大如磨盘的月极魔球。 “姬考,你可敢接下我这一招!” 魔尊双手举起,将手中的蕴含了冰封千里之力的可怕魔球冲着虚空中的姬博弈重重砸去,凌冽寒气微微逸散,空气都被冻结停滞流转。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我有何不敢?” 姬博弈左手举起,盈盈紫光绽放,不断接引九天九地之气,化作了一股包容万物的无限之力,将足可以冰冻千里长河的月极魔球包裹,随后顺手一甩,这个魔球已经被他扔向了雷电门主所在的位置。 雷电门主居然是一位俏丽少女,她是上一代门主的女儿,得到了老门主的毕生功力灌顶,修为强横至极,不弱于魔尊。 “可恶!” 雷电门见状,玉容惊变,连忙催动体内雷劲,提升到了极限,整个人好似一颗雷电交汇的光球,硬悍月极魔球。 “轰隆隆!” 巨响回荡,刺目的白光闪耀天地之间,璀璨绚烂,让众人都不敢直视,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待到白光散去,众人睁眼一看,不由得面色惊骇,只见占地百里的南楚侯府,这个时候彻底消失不见,不是被寒气冻成了齑粉,就是被雷劲轰碎成木屑碎石。 雷电门主身形屹立不动,双手却不自觉的微微颤动,俏脸之上泛起一丝诡异的嫣红,眉发赫然被冻结成冰霜之色。好半响之后,太阴寒气才被她逼出体外。 “好可怕的月无极,不知道更在其上的日无极,又该是怎样的毁天灭地?” 在雷电门主发出惊叹之时,姬博弈和魔尊已经开始了第二回合的对决。 魔尊催动魔光日月无极,魔拳如同山洪暴发,势如惊电,苍穹之中的太阴星辰,每一次亮起都会被魔尊魔功攫取了所有的月辉寒气,汇进其魔拳之中,在不断吸扯太阴月华之下,皎洁的明月竟显得扭曲变形,诡异莫名。 姬博弈见招拆招,应对从容,不紧不慢,左手作掌,中正平和的掌法精妙绝伦,没有一丝的破绽,透着混元无极的道韵,轻松的就将魔尊压制在了下风。 魔尊身负太阴月华,内息沛然无尽,攻势一浪接一浪,勉强以自身悍勇拼了一个不胜不败的局势,但是他魔功不能持久,待到他气息衰落之时,必然无法抵挡姬博弈的强悍至极的修为。 魔尊魔功通天,面对如此局势,自然也明白唯有速战速决,才是最有利的局面。可惜他最强的日无极之法,唯有白天才能够施展。 . 第九十五章 压服南楚,天妖吞魔 二人拳掌再次交击,声如暴雷,余波震动整个侯府范围,惊天动地,烈劲余势未止,向四周激射飞散,大地裂开了道道缝隙,好似地龙翻身,景象骇人。 突然,四周气温骤降,在场的一众高手都有护体罡气,竟然也有一种手脚冻僵的感觉,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月无极倒是将太阴至寒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但是在我面前却是不够看,因为我乃众星之主!” 姬博弈俊美无双的脸颊上露出了冷色,眼眸狭长,浮现出了周天星辰,一颗尊贵至极的紫色星辰光芒大作,他灵台之上绽放出隐隐紫光,冲霄而起,日月星辰遇到紫光照射,瞬间黯淡隐没,不敢与其争辉,整个天穹只剩下了北极之处,那一颗至尊至贵的紫微帝星! “原来是你!” 魔尊看到这一幕,立刻明白了姬博弈就是紫微命格,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顿时感觉自身汇聚无穷无尽的太阴之力消散一空。 “铿锵!” 神剑出鞘,剑光璀璨,寒意弥漫,剑气瞬间划过了虚空,在魔尊的脖颈之上绕了一圈,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兀自站立却失去了头颅的身躯,首级滚落地面,沾满了尘土,嘴巴依旧不断张合,说出了自己最后的遗言。 “我……怎么……可能?!” 一旁的雷电门主只看到姬博弈右手衣袖中飞出一道白光,绕着魔尊的脖颈一圈,南楚武道至尊,魔界巅峰的魔尊已经失去了项上人头,如此快速的剑光,哪怕是她身化雷电,也无法躲开。 吼! 姬博弈身形从虚空落下,就看到一尊巨人杀来,巨手之中举着狼牙棒狠狠砸下,气浪凝滞,如同液体,四处迸溅,轰鸣震动,巨力如斯,着实恐怖。此人就是魔尊的大弟子人王,乃是人族和山魈的混血儿。 姬博弈再次挥出手中神剑,白光闪耀,璀璨绚烂,天生神力的人王已经步了魔尊后尘,人头落地,滚在了南楚侯鄂崇禹的面前,眼眸睁大,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死不瞑目。 “南楚侯,本世子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交出我西岐的双尉和太公之子姜聪。” 姬博弈一剑斩落魔尊师徒头颅,威压全场,震慑住了所有人,雷电门主撤回,护在了南楚侯面前,神色凝重,星眸微微眯起,满是忌惮之色。 大祭司脸色铁青,他正在面临着姜子牙和姬发的围攻,一部分的心神还被姬博弈牵动,防备姬博弈飞来一剑,将其枭首,心中已经生出了退意,思索如何脱身而去。 “姬考,你不要太过嚣张,雷电门今日倾巢而出,你杀了魔尊也耗费了不少功力,还有几分战力?” 鄂崇禹脸色极为难看,铁青一片,没有想到聚集如此多的顶尖高手,依旧落入了下风,只是他又不甘心直接认输投降,还是放出了叫嚣之语。 姬博弈闻言,神色淡然,眸子转动,目光在诸位高手身上划过,一道锐利无比的锋芒激的几位高手气机波动,暗暗提高了警惕,随时都准备出手。 姬博弈见此,收回了目光,发出一声嗤笑,左手背负身后,右手自然垂下,衣袖随风鼓胀,却令得所有人面露惧色。 “看来南楚侯是铁了心要和我西岐开战了。” 姬博弈声音不大,手中长剑嗡嗡震动,剑鸣铮铮,一股锋芒直冲云霄,白光璀璨,映入众人的眼帘,让南楚侯鄂崇禹面色微变,眼眸闪动不定,心中忐忑。 “等等,世子有话好说!” 南楚侯话音未落,姬博弈再次挥动长剑,剑光闪耀,充斥天地之间,瞬间就出现在了大祭司的面前,轻轻划过,又是一颗大好头颅飞起,滚落地面。 大祭司苍老的面容扭曲,眼眸之中透着憋屈,却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了,脖子喷涌鲜血,身体轰然倒地,将地面都染红了,健壮的身体逊色腐朽衰老,化为了枯骨,阴森诡异,骇人至极。 “纣王无道,本世子觉得,南楚应该和我西岐联手,推翻殷商,重建一个大同盛世。” 姬博弈手中长剑微微抬起,做出了威胁状,对着南楚侯鄂崇禹笑着说道,丰神俊秀,儒雅清俊,态度十分的和善可亲。 只是,南楚侯似乎不这样认为,嘴唇不断哆嗦,甚至有一种要尿裤子的冲动,生死之间的大恐惧,令他暴露了软弱的本性,根本不敢反对姬博弈的话。 鄂崇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惊惧,勉强保持住了冷静,抬起了自己的右脚,灌注家传的紫旋破神功力,将身前的魔尊头颅重重的踩爆,脸上挂着灿烂热忱的笑容,十分赞同的说道。 “世子所言有理,魔尊此人依仗自身修为,威逼本候与殷商合作追杀西岐人马。幸好姬世子修为通天,斩杀此魔,不然又是一个元始天魔!” 南楚侯鄂崇禹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都知道了他的选择,雷电门主樱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目光看到了地上三具无头尸体,又咽了下去,心中的最后一丝勇气尽丧。 “既然如此,还要劳烦南楚侯将殷商的走狗们都收拾了吧。” 姬博弈意有所指的说道,他特意留下了大祭司的几个弟子和高手性命,让鄂崇禹杀了作为投名状。 南楚侯鄂崇禹面皮微微抽动,不敢反对姬博弈的话,随即狠下心肠,指挥南楚的高手,将殷商剩余之人尽数斩杀。这一杀,南楚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只能够跟着西岐一路造反到底了。 南楚一战,魔尊死,大祭司死,南楚归降西岐。 纣王得到这个消息后,直接暴怒,将眼前所有东西都砸碎了,甚至还有几位大臣都被波及,被魔气炸成了血肉碎片,血腥恐怖。 “该死的姬考,当初我就该直接将你的血肉吸干,不该留你性命!” 就在纣王在宫殿之中大发脾气之时,一道淡淡的青烟不知何时升腾而起,转眼之间聚合成了一个墨绿色的天妖元神,发出了凄厉嘶吼,向着纣王的灵台冲来。 “天妖!” 纣王汇聚了一半的大天魔元神,自然认识天妖,顿时大惊失色。但他毕竟是大天魔传人,天魔功登峰造极,刹那之间周身亮起璀璨绚烂的金芒,身躯如同黄金铸成般厚重澄澈。 “天魔金身!” 天妖厉喝一声,聚合无边妖气,凝聚成一只巨大妖爪,向着纣王天灵台抓去。哪怕是以天魔金身的护体罡气,也让无法阻挡如此锋锐的妖爪,如果被命中,脑袋必然会爆裂开来。 “区区天妖,一纪元前败在本魔手下,今日你同样要惨败饮恨!” 天妖骤闻言,登时怒不可遏,妖爪猛然暴涨,咆哮扑上。 纣王手中挥出天魔刀,刀光璀璨,毫不逊色的迎上,魔妖互拼,两股绝世力量挤压逼射,响彻长空,崩灭墙壁穹顶,斗得异常惨烈。 混沌天魔遭天诛所灭后,群魔无首,天妖与大天魔为争夺这宝座,曾经激战了七日七夜! 魔妖皆为浊气所化绝顶生灵,两者激战,天地失色,引发出无数凶灾巨祸,祸延生灵,天地风雷,砂石尘埃,水火冰雪,尽皆化作两者的武器手段。 一番激斗之后,终究还是大天魔技高一筹,吞噬了天妖,修为直追天诛前的混沌天魔,野心也随之暴涨,想要成为天地主宰,执掌三界,最终被天帝以神剑斩碎魔体。 一纪元之后,大天魔和天妖再次进行争斗,重演昔日对决场景,轰鸣不断,宫殿楼阁纷纷倒塌崩碎,两道身影分开,烈劲四散飞射。 虚空之上,妖雾迷幻诡异,光色鲜紫,无尽阴魂厉魄化作黑烟翻腾飞升而来,凝结成巨大妖形笼罩住整个天地。 天妖从姬博弈手中逃脱之后,越想越不甘心,最终心中发狠,来到朝歌袭杀大天魔传人的纣王,只要他能够将一半的大天魔元神吞噬,不仅能够恢复全部修为,更能够修为大增,得到媲美混沌天魔的极道之力。 只不过天妖没有想到,纣王身为九五至尊,人中之魔,修为强横至极,偷袭之下,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唯有以真本事来较量。 天妖演化狰狞妖形,妖威凛凛,浑身放射出如烟花般的妖光,他双臂一张,妖光触及到的宫殿,顿时砖瓦淬射,柱倒梁崩坍,被妖力肆意摧毁。 纣王在措不及防之下,双臂被妖光席卷,碾成肉糜,他脸上露出了狰狞痛苦之色,发出了阵阵怒吼哀嚎。 “乖乖的让我们合二为一,这样才能够君临天下,报仇雪恨!” 天妖狞笑着向失去双臂的纣王扑去,想要占据帝王真身,吞噬大天魔元神,成就极道之力。 “姜前辈,天上又多了一颗妖星,向纣王的魔星逼近,以你之见,不知会引发什么后果?” 夜色之下,姬博弈负手而立,仰头看向虚空,神色淡然,眸光璀璨,灿若星辰,夜空之上有着两颗星辰闪耀着璀璨的妖魔之光。 “颗妖星向着魔星移近,吐露黑芒,有着吞噬魔星之象,不过魔星气运不绝,也有反击之力,但无论魔妖哪一方获胜,对于西岐都是一件好事!” “纣王有大劫临头,哪怕是逃过了天妖吞噬,天诛也要坠落在他头顶,令他形神俱灭。” 姬博弈精通天机易数,天下无人能及,自然推算出了朝歌城中发生的恶战,脸上露出了淡淡笑意,作壁上观,胸有成竹。 几日之后,纣王下旨征召东、北两路诸侯同时起兵,进军西岐。东伯侯姜楚派兵十万,北伯侯祟侯虎则派兵十五万,两路兵马会师,合共二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向西岐进发,而纣王则是亲率二十万大军,杀向南楚,要与姬博弈做一个生死了断。 “咦,纣王居然躲过了天诛,天妖虽然吞噬了大天魔元神,但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就被从天而降的妖雷魔电轰成了齑粉,纣王趁此机会重新吞噬妖魔二气,不仅魔功尽复,修为更上一层楼,臻至不灭魔识的境界。” “妖魔二星已经融合为一,纣王现在的实力冠绝人间,修为之高绝不逊色于我,真是让人感到兴奋!” 姬博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眼眸之中闪烁精光,他心中战意激荡,热血沸腾,如今他的修为已经臻至深不可测的境界,正需要一位势均力敌的敌人验证修行。 “纣王武学天赋之高,还在元始天魔之上,融汇妖魔之力后,除去天界屈指可数的几位大神之外,恐怕无人能治。” “只是如今他还未完全融合妖魔之力,还需要殷商二十八代君主积累的帝气作为融合剂,将这两股力量融合为一。” “只是我可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融合了两股妖魔之力,看来需要让姜子牙前去寻找殷商祖穴龙脉,等到我和纣王激战最巅峰之时,再将殷商龙脉斩断,必然可以让纣王措手不及,气势衰减,这样才能将其斩杀!” 原著之中,有魔天,妖天,殷商帝气三股力量加身的纣王,能够徒手掰断天帝之剑,硬接天惊地动第五式,要不是姬发乃是气运主角,靠着儿子的星力救命,险些就要真的挂了。 姬博弈自然不会大意,算无遗策,事先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谋划好了,他和纣王这一战的胜负,将决定天下归属,容不得一丝疏忽懈怠。 大战在即,双方都是厉兵秣马,姬博弈帮助天女重建了仙域,坐镇于此,指挥南楚和魔族兵马合流,在边境之上力抗殷商大军。至于西岐那边,由于姬昌性格比较迂腐,有点不愿意反叛,面对东北两路诸侯二十五万大军,只有招架之力,好在姬发回到了西岐,指挥兵马和两路诸侯对抗,勉强维持了一个不胜不败的局势。 姬博弈端坐静室,眼眸幽深,好似两潭深泉,蕴含无尽隐秘,心神澄明,感受到远处一股浩瀚磅礴的帝王气息不断汲取魔天妖天之力,纣王在不断进步,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提升着自己的力量。 姬博弈清晰的感觉到人间百万年来积蓄的妖魔阴暗力量开始不断爆发,等待着改天换日的那一刻。 当然,纣王也可以感受到姬博弈的气息,两个人同时晋入了一种极其玄妙的境界,仿佛是跳出了这一方世界,元神脱离了物质的束缚,精神升化到另外一个高度,所知所感,尽皆与肉眼看到的不同。 姬博弈轻易的融入了这方世界的天地气脉之中,感知古往今来一幕幕神话天灾。沿着无形的时间长河,他看到了造父之龙衍化万物,化身紫微帝星的初始。更有混沌天魔横行天地人三界,无人无神可治,却最终被天诛而亡的可怕场景。 姬博弈还看到了九天清气所化的天帝历经九次天劫,功德圆满,证得天界金仙极致,成就天地之元,与万物之始的大道法则共鸣。 姬博弈的肉身渐渐的绽放出七彩霞光,肌肤晶莹如玉,灵台之上透出仙气紫光,更有一道道众生念力汇聚而来,加持在了他腿上摆放着的天帝之剑,因为他要面对纣王,姬发将此剑赠出,为姬博弈提升几分胜算。 天帝之剑受到这股众生念力的加持,被姬博弈彻底炼化,化为了一枚剑丸,闪耀着炽白剑光,锋利无双。 天穹之上,无量清光荡漾好似涟漪,一丝缝隙微微裂开,形成一道通往天界的仙门,纯净浩瀚的仙光照射落下,令得姬博弈的肉身更添了几分虚无缥缈的出尘之意。 “肉身虹化,飞升之兆!” 这样的场景根本就无法隐瞒仙域众人,修为最高的姜子牙第一个赶到,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姬博弈并未理会接连赶到的众人,元神与这方世界的大道本源相融,道心映照时空的奥秘,好似化身成了苍穹天意。 姬博弈上体天心,下合人道,遍照众生百态,算定大道运转,修为不断拔高,气势越发强横,道心秘藏晋入了第三重外生天,这是一种浩大的境界,摆脱了物质的束缚,精神升化到另外一个高度,所有一切景象都异于以前的两重天。 遍照众生如刍狗,亘古长存为真灵! 天魔天妖以及天界几位大神也是这个境界,后世项羽也依靠自身武道执念臻至如此,哪怕是肉身消亡,自身真灵不灭,找到机会就能够挣脱九幽轮回,将人间掀一个天翻地覆。 当然由于大道不同,称呼也不一样,妖魔称之为不灭魔识,人间界称为元神执念,天界则称为永恒仙灵。 修士只要在此方世界臻至如此境界,虽说还不能算永生不灭,但也已经超脱了生死轮回,哪怕是肉身破灭,真灵去九幽轮回转劫走一遭,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三天之后,就在天界仙门演化到极致,要将姬博弈接引上天之时,他的额头紫光冲霄而起,化作一股浩然大力,以天地气脉硬生生的关闭了仙门,天穹之上群星闪烁,璀璨绚丽,北极正中的紫微帝星高举众星之上,统领诸天星宿,万千星空。 姬博弈元神归窍,识海之中念力运转,演化诸般武道汇于一炉,以天心铸就自身无上道心,但是他依旧未曾停下动作,心神再次拔高,晋入了一种更为玄妙的境界状态之中,想将紫微命格发挥到极致,与造父之龙潜藏在九州地脉中的元灵融合,让道心臻至包罗万物山河,天地生灵的境界。 . 第九十六章 山兮鬼神惊,五岳真形图 姬博弈元神震荡,一道道念力扩散开来,将整个人间界笼罩,开始寻找冥冥之中潜藏在九州地脉中的那股磅礴元灵。造父之龙作为神话传说的初始,修为之高,最保守也该证得了天人道果,哪怕是衍化万物,也没有容易陨落。 姬博弈依靠紫微命格,缓缓的与九州地脉融合,细微的感受着方圆十里之内的山川云气,草木呼吸,仙域之中众人的所思所想都被他感知读取,这是类似于他心通的一种状态。 姬博弈的感知范围再次扩大,已经到了方圆百里。千里泽之中自太古洪荒以来,潜藏的种种生灵毒物,在他眼前一一闪现。南楚之地,突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一场瓢泼大雨没有任何征兆的倾盆而下。 大雨之后,笼罩了千里泽不知道多少万年的瘴气云雾,竟然开始消散,露出了无人可知的美丽。 姬博弈将天心和紫微帝心以道心秘藏缓缓的融合为一,铸就一颗前所未有的紫微天心。这颗紫微天心已经遵循着九州地脉,苍穹天意,扩展到了某一处元气爆裂近乎要毁天灭地所在。 仙域众人看到了一幕惊奇的画面,但见盈盈紫光从姬博弈端坐的心口亮起,化作一个紫色光球,其中浮现山川河脉,兵甲战马。 “这是西岐!” 姜子牙遍游天下,胸有山河,对于天下地势十分了解,一眼就看出了紫色光球显现的场景。 “那是二公子!” 光球之中,姬发一脸悲愤,怀中抱着一位气息全无的英伟中年人,在他身后西岐二十万大军枕戈待发,对面乃是殷商大军,拥簇着雕龙宝座,其上端坐着一个威武雄壮的人魔。 “纣王,原来殷商大军压境南楚只是一个幌子,他竟然真身前往西岐,对付西伯侯。” 姜子牙见到此人,神色大变,紫色光球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限制,将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岐战场清晰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此时,姬博弈悄然睁开了自己深邃的眼眸,看到姬发怀中的姬昌,幽幽一叹,他早就算出了姬昌的死劫,他也无力改变,除非他愿意耗费自己的气运修为,帮助姬昌逆天改命,但是如此一来,他必然无法抵挡气运鼎盛纣王,西岐也将陷入绝境。 紫色光球中,一位面容英武,身躯修长的道人一手举天,一手通地,乾坤卦象从他手掌涌出,与天穹苍茫融合为一,吞噬九天九地之气,驾驭地风水火,山川雷霆! “一忧子师伯!” 姬博弈神色幽暗,心中呢喃,若不是一忧子恢复了修为,西岐此时怕是已经被纣王击败了。 一忧子被誉为人间正道第一人,修为强横至极,如果不是为姬发灌顶,导致修为大减,如今怕是已经得道飞升,羽化成仙了,绝对不弱于此时的姬博弈和纣王。 一忧子以巅峰境界的金刚真身催动天惊地动前五式,与浑身赤红,宛如雕像的申公豹激烈争斗。 “申公豹三火归元功已经大成,不知道能够接住天惊地动几式?” 一忧子因为姬昌的陨落,完全已经不顾忌施展天惊地动会引起天灾人祸,将其威力提升到了极致地步。 风兮破地那宛如天崩地裂的可怕力量,在一忧子手中爆发出了令人心惊胆颤的威势,山河被龙卷风席卷上天,苍茫大地碎裂开道道漆黑粗大的缝隙,滚滚岩浆如同涛浪一样涌出,数十万大军仅仅是在眨眼之间,就丧生了将近十万之多。 “昆仑和广成两大道统,也是时候分一个胜负了!” 申公豹面对末日般的恐怖威势,怡然不惧,火蚕丝制成的赤红道袍无风自鼓,被天惊地动引动的无穷岩浆在他双手牵引之下,化作了一道无形洪流漩涡,焚灭万物虚空。 正道两大宗派的巅峰存在,在这一刻展开了巅峰对决,申公豹好似一尊火焰天神,地心真火凝聚成了金红色的法衣,整个人如同一团勃发的火焰,拔地而起,直冲虚空中驾驭九天九地之气的一忧子。 大地翻滚,无穷山石被巨大风暴凌空抽起,一忧子身前凝聚成了一副囊括数十里的巨大坤卦。震荡天地的巨响不断爆发,申公豹周身亮起炽热的真火,毫无畏惧的撞上了凝聚无穷地气的坤卦。 两股天地本源力量不断对撞,爆发出一圈圈气浪,整个虚空都开始扭曲,仿佛出现了两轮昊日,光辉璀璨无比。 “水兮滔天!” 地心真火刚刚突破巨大的卦象,就被汇聚四极八荒的沧浪银河笼罩冲击,一忧子施展出了天惊地动第二式。 申公豹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自身炽热无比的真火缓缓熄灭消散,一身无敌的修为竟然开始衰弱。 “三昧真火!” 申公豹猛然爆喝,周身亮起三色光华,天地之间至精至纯,灼热无比的阴阳异火开始汇聚,被他不断吞噬吸纳,转化成了道家至高无上的三昧真火,强行将滔天真水蒸发成气体。 火兮焚野! 一忧子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犹豫,再次施展出了天惊地动的第三式,同样凝聚了三昧真火,将其化为了一条巨大火龙,张牙舞爪的冲着申公豹吞噬而来。 “轰!轰!轰!轰!” 一忧子和申公豹双掌对轰,道家至高无上的三昧真火,自他两人手中化作火舌,火龙,火凤,火箭,火刀,周身无穷火浪翻腾,火焰充斥天地寰宇,千变万化,相互杀伐。 一柄火刀被火球崩飞开来,落在满目苍夷的大地之上,造成了一阵巨大的震动和刺目光华,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坑洞将双方大军阻拦开来。 “退兵!” 姬发和纣王几乎同时发出了命令,一忧子和申公豹两人已经打出了真火,战斗的余波足以将双方兵马全部吞噬,他们不得不撤退。 一忧子和申公豹两人再次分开,周身无穷火焰猛然崩碎消散,好似烟花流萤,绚烂异常,造成了可怕的天灾。 一忧子双眸冰冷,右手举天,一个卦象再次亮起,天地为之震动,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恐怖气息从他身上扩散开来,压得申公豹都产生了恐惧之心。 “发儿,过来。” 一忧子突然回头,看向了正在指挥兵马撤退的姬发,开口喊道。 姬发一脸茫然,但是依旧乖乖的来到了一忧子的面前,不解的看着这位师伯,等待着他的下文。 一忧子没有说话,元神微动,一股无形的念力带着广成仙派的禁忌武学传入了姬发的识海之中。 姬博弈远在仙域,神色微动,紫微天心遍照诸天,瞬间就将天惊地动的隐秘窥探到了,与自己所推演的天惊地动相互映照,微微颔首,若有所得。 一忧子此战抱着必死的决心,不忍天惊地动绝学失传,所以才会临阵传授给姬发,只是没有想到也被修成紫微天心境界的姬博弈轻松窥知。 一忧子了却心事,身上的气势再次暴涨,突破了人间的界限,臻至了令纣王都不禁色变的地步。 “申公豹,道爷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广成仙派天惊地动第四击的无上威力!” 一忧子疯狂吞噬吸纳天地之气,体内力量无休止的暴涨,浩瀚如同天威的重压,让申公豹刚刚平复的心境再次一乱,眉宇之间尽是凝重。 纣王见此情景,就要出手相助申公豹,联手挡下天惊地动第四式,山兮鬼神惊。 姬博弈见状,自然不允许纣王插手一忧子和申公豹之间的战斗,一股无形念力浮现,萦绕在了纣王的周围,让他心生忌惮,不妄动。 “一忧子拼死施展第四击,申公豹性命难保,寡人出手倒是可以勉强接下这招,只是虚空中因绕着一股无形念力人,让寡人心神不宁,不敢妄动,如果没有猜错,这股念力的主人就是姬考!” 纣王思虑良久,还是决定暂缓出手,公豹若能侥幸保命,那是最好,如若不然,他也可亲眼目睹第四击的威力,思悟破解之法。 山兮鬼神惊,汇聚吸纳五岳巍峨山形,及其无穷无尽,各具物性的山气,向对手施以万钧重击,几乎是引动了整个九州大半的地脉之气,威力恐怖异常。 一忧子道袍破碎,金刚真身都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力量,肌肉撕裂,血染衣衫,他拼尽全力,驾驭天地山气悍然出击,万钧之势压得申公豹气血紊乱,千锤百炼的肉身不断爆鸣,周身骨骼折断,周身毛孔溢出丝丝血雾。 申公豹面色大骇,将功力催到极致,稳固自身精气神,避免肉身在山气重压之下崩溃,周身三昧真火在山势重压之下,竟然开始熄灭。 虚空之中,一忧子掌中浮现出一座奇寒无比的巨大山峰,这是五岳中的北岳恒山,天惊地动摄取山形,转化成无穷能量,夹带着寒风冰霜,漆黑流光。恒山不断凝聚化实,在他的背后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尊头戴太真冥灵之冠,乘黑龙的北岳帝君,更有七千仙人及无数虎豹蛇虫围绕在恒山山形四周,以这位帝君为中心,演化出天地之间最为冰寒的山气。 申公豹强提心神,将三火归元功催谷至超越极限,激发透支体内所有的潜力,尽数爆发,周身燃烧熊熊烈浪,强行抗住了头顶的冰雪山峰。 极寒极热的两股力量不断碰撞,让申公豹双手血肉爆碎,仅剩下晶莹如玉的指骨,他眼神圆瞪,足下一顿,再次牵引地心真火,无穷火舌涌出,终于止住了冰雪巨山的下坠之势。 “再来,西岳华山!” 一忧子爆喝一声,华山西岳帝君的身影浮现,身着白色帝袍,乘骑白龙,头戴太初九流之冠,佩开天通真之印。 “去”! 华山山形坠落,两山虽然凝聚如实,却是无形之物,重叠合压,力道之强何止万钧,这已经不是人类可以阻挡的力量了。 “老大,我来助你!” 铁公残,练公飞都是阴险狡诈之人,但是对申公豹却情深义重,不顾生死,挡在申公豹的面前,瞬间就化为了一摊肉泥,宣泄了部分山势之气,让申公豹勉强接下了这一击。 此时,申公豹已经筋疲力竭,重伤垂死,口中鲜血狂喷,只要再多一点力量,就能够将他彻底送入轮回。 一忧子再次凝聚第三岳衡山,威势雄奇浩瀚,无与伦比,眼看就要将申公豹镇杀,突然他全身剧震,再也支撑不住了,无穷无尽的狂暴力量撑爆了金刚真身,喷涌而出,爆体而亡,衡山之气轰然崩散,将方圆千里的地气尽数暴动,引发了巨大地震。 “撑过去了!” 申公豹大喜过望,扬天长啸,发泄着心中的激动和庆幸。 突然,一道白光划过虚空,在申公豹的脖子上绕了一圈,瞬间血水喷涌,如同泉眼,红艳无比,头颅飞起,眼眸睁大,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跌落地面。 “一忧子师伯黄泉一人寂寞,我还是送你下去陪他吧!” 一道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让纣王勃然变色,怒气冲霄,魔气妖气暴动,天地为之色变,风起云涌,一片黑暗。 “姬考!” 大天魔刀轰然而发,纣王座下雕龙宝座已经被魔火焚烧为虚无,整个人透发出滔天魔光。 “吟!” 铮铮剑鸣,响彻天地,回荡在四方长野,璀璨剑光遍布了苍穹天空,铺天盖地的向着纣王斩下。 “铛铛铛!” 炽白剑光和大天魔刀芒不断的碰撞崩灭,火花四溅,绚烂缤纷,令人目眩神迷。 纣王神色骇人,怒火焚天,眼眸之中闪耀着凶戾之光,屹立虚空,望向了南楚方向,怒声道。 “姬考,你既然出手了,何不现身?” 姬博弈远在千万里之外的仙域,闻言一笑,清越灵动的声音从口中吐出,传到了西岐之地,回荡在了双方大军耳中。 “纣王,我在南楚等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何必等待日后,今日就让寡人领教一下你的本事!” 纣王怒火中烧,哪里能咽下这口气,魔功疯狂催动,一尊与天齐高的巨大魔影立身于纣王身后,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漆黑的熊熊魔火燃烧之间,向着四面八方涌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接我一招山兮鬼神惊!” 姬博弈周身亮起仙光清气,紫微天心之中浮现五座巍峨山形,横天纵地,弥纶四方,丹田气海之中,一朵青莲摇曳,吐出无尽能量,冲入五座巍峨山岳之中。 一种玄之又玄的变化开始出现,山水之象,盘曲回转,陵阜形势,高下参差,长短卷舒。波流似于旧笔,锋芒暢乎岭崿。云林玄黄,有书字之状。 姬博弈运转易数,渐渐明悟了其中的玄妙,紫微天心之中,五岳山形翻腾凝聚,借助与九州地脉的联系,开始显化真身,化作五岳帝君! 东岳太山君服青袍,戴苍碧七称之冠,佩通阳太平之印,乘青龙。领群神五千九百人,主治死生,百鬼之主帅。 南岳衡山君服硃光之袍,九丹日精之冠,佩夜光天真之印,乘赤龙,领仙七万七百人。 中岳嵩高君服黄素之袍,戴黄玉太乙之冠,佩神宗阳和之印,乘黄龙,领仙官玉女三万人,为五岳之主。 西岳华山君服白素之袍,戴太初九流之冠,佩开天通真之印,乘白龙而来迎子,领仙官玉女四千一百人。 北岳恒山君服玄流之袍,戴太真冥灵之冠,佩长津悟真之印,乘黑龙,领仙人玉女七千人。 五岳帝君和麾下众仙神借助山气凝聚成形,占据不同方位,构成一张玄妙无比的画卷,五岳真形图! 一张巨大无比的五岳真形图遮天蔽日,勾动了天地大道法则,轰鸣不断,震动天地,重重的压向了与天齐高的大天魔元神上。 “吼!去死!!” 大天魔元神在无尽重压之下,完全觉醒了,爆发出自身积蓄了百万年的怨气和恨意,魔爪上举,竟然硬生生的抵住了从天压来的五岳真形之力。 “轰隆!” 大地无法支撑大天魔这等恐怖的存在,裂开一道道漆黑缝隙,苍茫大地被洞开了一个深渊黑坑,纣王的身体随着五岳真形图的压下,被打入了九幽深渊。 仅仅三个呼吸,大天魔元神发出了一声极度不甘的怒吼,也被五岳真形图镇压,轰入了地狱深渊之中。 “寡人一定会回来的!” 纣王发出了最后的不甘之语,怨毒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感到心中一寒,汗毛倒竖。 姬博弈心神微动,满目苍夷,彻底破碎的苍茫大地开始不断翻滚,好似流水一样,所有的坑洞沟壑裂痕被山石尘土填充,如同神迹一般。 “发弟,纣王虽然未死,但是也遭受到了重创,你立刻率领西岐大军进逼朝歌,我会命令南楚和魔族大军与你会和,我要在朝歌和纣王做最后的了断!” 姬博弈对姬发叮嘱了几句,一道炽白剑光飞起,向着仙域的方向而去,只留下了震撼莫名的姬发和西岐众人。 仙域之中,冲霄的紫光被姬博弈收回自身灵台,开口对姜子牙说道。 “通知鄂崇禹,兵发朝歌,同时通知魔后,率领魔族大军会和,是时候了断一切了!” “此战之后,我将功德圆满,辞去西岐世子之位,将人间的一切都交给发弟。” 姬发联络八百诸侯,共计四十万大军,会和南楚大军,魔族大军,一同进逼朝歌,一路攻城略地,连战连捷,最终形成了合围之势,朝歌已然成了一座孤城,最终的大决战终于到来了。 . 第九十七章 雷兮天地碎,天罗魔罟 朝歌城外,大军压境,杀声震天,朝歌城内,纣王不为所动,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妲己处理,自己则是躲在了暗处,他已经准备孤注一掷,汲取魔天妖天之力,准备与姬博弈的最终决战。 一座无比阴森的魔坛之上,无数煞气深重的军兵手执魔妖旗帜,随风飘扬,纣王端坐于魔坛之上,伤痕累累的大天魔元神浮现在他身后。 子夜交接,时辰一至,纣王双目魔光大盛,周身魔气升腾,元神猛然从泥九宫飞出,直冲九霄,大天魔双臂擎天,乌云登时奔腾翻涌,遮星蔽月。天地轰然巨响,仿佛雷霆震响。虚空之中,数不清的魔气妖灵,从宇宙九幽被纣王元神源源不绝鲸吞吸摄。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纣王的元神已经扩张到了百丈之高,大天魔更是伤势尽愈,显得饱满充足,全身进射出璀璨魔光。魔光闪耀,爆响声此起彼落,整个朝歌也清晰可见可闻。星空变得昏暗,这是因为一个巨大无比的元神笼罩了所有的星光,妖灵魔兽漫天缠绕,狰狞骇人。恐怖异常的气息震荡四极八荒,远远传达开去。 “天雷大作,但是却让我隐隐感觉恐惧,怎么可能,世界上所有的雷霆都应该是我的力量才对?究竟发生什么事?” 朝歌南方,南楚大军之中,作为第一高手的雷电门主带着门下两位元老,猛地抬头看向了朝歌城,俏脸失色,星眸变幻,玉容之上满是骇然,目光看着那笼罩着整座朝歌的恐怖元神,不由惊呼道。 “这还是凡人所能够臻至的境界吗?” 突然,雷电门主脑海之中浮现了一道身影,丰神俊秀,飘逸清俊,如同谪仙,世间无双,樱唇微动,喃喃自语。 “也许世上只有姬考可以抵挡如此恐怖的纣王了!” 同一时间,姬发和八百诸侯也走出了营帐,看到这恐怖的大天魔元神,尽皆失色,惊惧不已。 纣王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人间界的极限,纵使有百万大军,也无可奈何,如果不能击败纣王,他们就是攻破了朝歌城,也不算胜利,甚至会全部死在纣王的手中,想到此处,八百诸侯不由手心冒汗,汗毛倒竖,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姬发,等待他拿主意。 “大军在此调阵,我要向纣狗挑战!” “二公子,攻陷朝歌只是朝夕之事,又何必亲身犯险?而且世子还未至,一旦出事,恐怕二公子危矣。” “纣狗杀我父亲,我若不亲手将他手刃,岂能消心头之恨?” 姬发当机立断,一脸坚定的说道,这位气运之子自有过人之处,这话一出,顿时稳住了八百诸侯。 唯有西岐众人神色担忧,不愿意让姬发以身涉险,纷纷劝阻,但是无功而返,只能哀声叹气,凝神屏息,随机应变。 此时,姜子牙不在,他已经率领几位高手前往殷商祖穴,准备按照计划行事,断殷商龙脉,泄殷商二十八代君王龙气,在关键时刻,给纣王致命一击。 就在此时,朝歌城上鼓声大作,如同雷霆轰鸣贯耳。震天鼓声之中,城门大开,一人排众而出,单骑赴战。气焰滔天,威势无两,正是纣王。 “姬考何在,寡人等你久矣!” 纣王虎目冷冷一瞥,西岐大军尽皆悚然,好似被什么恐怖的洪荒猛兽盯上一样,不敢有丝毫动弹,气氛刹那间变得无比沉重,压得场中无数高手呼吸一窒,眼眸睁大,充满了骇然之色,惴惴不安,好似被猛兽盯上了一般。 “纣狗,你暴虐无道,天怒人怨,更宠信妖妇妲己,受尽天下百姓唾弃,还不引颈就戮!” 姬发年少气盛,胆气过人,怡然不惧,单骑出列,在阵前对着纣王喝声大骂。 “哼,姬发这个天下是靠拳头实力才能夺得的,既然姬考还未到来,那寡人就先拿你的血来练练手吧!“ 纣王坐在马背之上,气定神闲,冷笑说道,语气之中对姬发有几分不屑,他右手一伸,无量魔气凝聚成一颗漆黑的魔球,随后在刹那之间破碎开来,化作万千天魔刀光,从四面八方向着姬发轰去。 天魔功在纣王手中,已经臻至了大天魔都不及的无上境界,三界之大,也仅有寥寥几位大神才可以制他了,这些人中绝对不包括如今的姬发。 “今日我要替天行道,让你死在天惊地动之下!” 姬发面对恐怖无比的纣王,一出手就毫无保留,直接施展出了天惊地动第四式山兮鬼神惊,轰然爆发,五岳山形凝聚坠落,向着纣王重重砸下,霎时间天摇地动,朝歌城墙被波及得崩裂摇动,守城军兵纷纷失定堕地惨死。 “实力不错,你也清楚天惊地动前三式对寡人没有任何用处!” 纣王微微颔首,骤觉一般无形大力迎头压下,魔气爆发,身下坐骑整个瘫软,被压成了肉泥,但他整个人已经冲天而起,大天魔元神怒吼震天,化作一柄斩天巨刀,当先斩碎了五岳中央的嵩山。 纣王仅仅是看过两次,就已经参悟出了山兮鬼神惊的破解之法,智慧过人,实力惊世骇俗。 不过天惊地动毕竟是神话级武学,中岳嵩山被斩碎之后,在姬发浩瀚功力之下再次凝聚,随着他双臂疾挥,五座巍峨山岳挟无上大力狠狠的砸向了纣王。 “今日寡人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纣王面对着五岳砸落,处变不惊,眸子里闪过浓郁的黑气,周身魔光暴涨,遮天蔽日,恐怖非常,双手连连挥动,一下子狂劈出近万记天魔刀。 同一时间,大天魔元神化作熊熊魔火,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将东岳泰山的黄土气劲,南岳衡山的浪卷气涛,西岳华山的金石坚磬,北岳恒山的风霜冰电尽数湮灭破碎,刀气纵横交错之间,碎裂声不断爆发,纣王背后城墙也被余劲劈割得坑痕密布,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破碎开来。 “去你的三山五岳,统统给寡人四分五裂!” 纣王发出一声怒吼,霸气四溢,威压天下,天魔震怒的威力被他发挥到了极致,五岳大山纷纷崩碎为了漫天碎石,如狂风爆雨般射向诸侯联军,一时间非死即伤,惨叫连天。 “可恶!” 姬发眼见无数士兵死伤,怒不可遏,无力阻止,就在此时,一道遮天雷网突兀浮现,挡住了射来的漫天碎石,救下了无辜的士兵。 “嗯?雷电门的人!” 纣王见到身姿曼妙修长的雷电门主,眼眸之中黑气浓郁,大天魔刀轰出,与遮天雷网来了一次最为直接的对拼。 轰然爆炸,响声震动虚空,雷电门主修为已经是人间绝顶,但是面对走完的大天魔刀,即使有着门中三位元老相助,依旧不敌,被震得容煞白,口吐鲜血。 “纣王实力当真是可怕恐怖!” 一股毁灭性巨爆之后,烈劲四散,破坏连绵,场中仅遗下一个深陷巨窝,足见刚才比拼之激烈惨厉。 就在此时,一道七彩豪光化作长虹直冲九霄,犹如御剑飞仙般锐不可挡,姬发双手举天,体内罡气凝聚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卦象,吸取天地无穷精华,全身散射出仙气灵光,更隐现阴阳乾坤色泽。 “这是施展天惊地动第五式异象!” 纣王也看到姬发如此姿势,立刻就明白了接下来的攻击将会多么恐怖,心中一惊,不敢大意,提高了警惕,魔气再次暴涨激荡,景象恐怖,无比骇人。 天空忽黑忽白,数十万大军和百姓只感觉到自身身躯一阵阵酥麻,好似被雷电劈到一样。 雷电门主感觉到体内雷劲暴躁,欲要破体而出,直冲天穹之上的姬发,不由得神色大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惊地动第五击,雷兮天地碎,乃是驾驭天地之间无穷雷霆精气,演化出比天劫,天诛更要厉害的威势。此招一出,只要是隶属于雷霆之属的力量,就要受到操控,即使以雷电门主的修为,都无法抵挡。 好在此时,一道无形温和的仙气从背后涌入自身经络,帮助雷电门主镇压了体内暴动的雷劲。 “姬考!” 不知何时,姬博弈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大军之中,站在了雷电门主的身后,仰头看着苍穹,眼眸璀璨,犹如朗星,专注的注视着姬发和纣王的大战。 姬发仰天长啸,将自身先天乾坤功与浑天宝鉴提升到了最高境界,天上浮现无数大小雷球,延绵蔓延无穷之远,只要是视线可以触及之处,尽是猩红如血,紫光炸裂的雷电之球,占据苍穹,遮蔽宇宙,如此威势,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还算不多,只是力量无法集中,此击兮天地碎十成威力,最多发挥出了一二成,奈何不得纣王!” 姬博弈微微摇头,对姬发的这全力一击做出了评价,似乎已经看到了最终的结果,体内玄功缓缓运转,一股无比内敛深沉的气息渐渐苏醒,正魔两道最顶尖的神功绝学融为了一体,体内一股混沌色的力量缓缓流动,包罗万象,蕴藏阴阳,涵盖五行,有着天地乾坤的厚重,又有万物生灵的造化,这力量至高无上,引得天地之间的大道法则震动共鸣,好似是大道起源,天地初始一般。 “好恐怖的天惊地动第五击,纣王如何抵挡这等强悍至极的攻击!” 雷电门主闻言,秀眉微蹙,有些不认同,她引以为傲的雷电神功,在雷兮天地碎面前,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一样,她不相信纣王可以抵挡这样天灾一般的恐怖攻击。 传闻之中,乾坤祖师曾使出天惊地动第五击,使得人间大地天灾巨祸连绵不绝整整一年,近乎造成了三分之一的生灵覆灭。 此时姬发怒上心头,已经无法顾忌这些,心中所想都是斩杀纣王,报仇雪恨,全力发挥天惊地动毁天灭地的威力。 “来得好,就让寡人看看,这号称堪比天劫威力天惊地动第五击究竟有多厉害?” 虽然纣王残忍暴虐,却也嗜武如狂,面对这一股灭绝性的恐怖力量,脸上竟然泛起兴奋之色,战意惊人,天魔金身运转到了极致境界,璀璨夺目的金芒凝聚在他周身十丈之内,化为了一道天下最坚不可摧的防御屏障。 “轰隆隆!” 姬发的双手连绵不绝的轰下铺天盖地的血色雷球,向着纣王涌去,如同苍天震怒,降下天诛。 纣王魔身金光璀璨,怡然不惧,催动魔功不断提升自身力量,可惜雷球来源于天地之间,无穷无尽,无休无止,哪怕是他魔功惊人,在数以万千次的对拼之下,护体魔光终被轰至千疮百孔,鲜血直流。 “桀桀桀,魔身源出于寡人,集魔妖之气所成,有质无形,任何攻击也没法将它摧毁!” 此时,纣王猖狂大笑,桀骜睥睨,不可一世,体内磅礴无比的魔天妖天之力浩荡而出,天魔金身无数被洞穿破碎之处,迅速被魔妖之气凝聚,愈合如初。 纣王武道天赋还要在姬发之上,惊才绝艳,世所罕见,仅仅是数日功夫,他就苦思出了能攻且守的魔身形态,专门用来克制天惊地动的无穷威力。 “我不管你什么魔身,金身?今日我就要把你引以为傲的一切全部轰成粉碎!” 姬发两大神功再次催动,血穹苍竟然在刹那之间明悟了五成,天地之间的无穷精华从四肢百骸渗进他体内,令得雷兮天地碎的威力再次暴增,万丈豪光之下,虚空之中魔光登时消散无踪,血色雷球再度接踵而到,威势比前更凌厉急激,杀伤力更是恐怖了数倍不止,好似一条条雷电之龙俯冲狂噬。 雷电门主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到一阵颓然,雷电门最高绝学,雷殛电龙,也仅仅是以雷霆之力凝聚成一道雷龙而已,而看现在姬发举手抬足之间,就凝聚出了数十上百条雷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让人绝望。 “给寡人滚开!” 纣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一直挨打令他怒火升腾,狂催自身魔天妖天两大力量,凝铸成坚固护罩,尽将雷球拒诸以外。 “看寡人毕生武道奥义凝聚而成的天罗魔罟!” 纣王伸手一招,无穷无尽的魔气妖光,阴魂厉魄从九幽涌出,化作了一道幽深的漩涡,冲天而起,将姬发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妖异阴寒的力量刹那之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虚空,竟然强行隔绝了姬发和九天九地之气。 “天惊地动被破了,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如此的纣王,才值得我出手!” 姬博弈见此,微微颔首,对纣王的武学智慧感到满意,在一旁雷电门主的注视下,右手二指并拢,一道震天动地的铿锵剑鸣已经响彻四野。 炽白纯净的剑光从姬博弈的手中冲霄而起,好似一道惊天游龙,又像是雷霆闪电,速度超越了思维,让人无法反应,径直斩在了魔功催发到极致的纣王胸膛之上。 “轰!轰!轰!” 纯净神圣的仙气随着剑光爆发开来,与魔天妖天之力剧烈反应,爆发出一连串的巨大响声,震得无数人耳膜剧痛,抱头哀嚎。 所有人目光之中都充满了震惊之色,不敢置信的看到如同魔神一般不可战胜的纣王,被这道炽白璀璨的剑光重重的轰飞,接连爆碎了两三座高山,才堪堪停了下来。 “世子来了!” “纣王必死!” “殷商必灭!” …… 一道道众生念力化作无形的丝线涌入姬博弈周身环绕的剑丸之中,隐约之间浮现出了一座神国,充斥着无尽剑气,好似剑道天地,锋芒惊世。 “该死,姬考怎么会这么强!” 纣王从山石之中起身,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姬博弈,神色大变,没有任何的迟疑,转身就跑。 “追不追!” 姬博弈对此,神色从容,丝毫没有着急之色,右手剑指一招,剑光冲天,就斩破了包裹着姬发,险些将其浑身精血元神抽干的天罗魔罟。 “发弟,你去找姜前辈,斩龙脉,破龙穴!” 姬博弈随口叮嘱了一句,就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光,向着纣王消失的地方而去,他沿着无法遮掩的森寒魔气,来到了纣王引为依仗的最后战场。 此地四周尽是排排并列的高大石像,透发着浓烈的帝王气派,神圣而不可侵犯,庄严肃杀的气氛,令人感到窒息。 “哈哈哈,姬考,你这是自寻死路,寡人要当着历代先帝面前,诛灭你这欺君逆贼!” 纣王赤裸上身,站在最高大的开国先祖商汤石像之下,魔焰滔天,神色骄狂。从他话语中,可知这里是大商王陵。 “纣王,今日我就让大商朝历代帝君亲眼看着你帝辛将整个朝代送葬!” 姬博弈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闻言收回目光,定在了纣王的身上,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对纣王的话不屑一顾,这段时间,他修为更进一步,臻至了不可言说的境界,自信已经人间无敌,就算是在天界,也只有寥寥数位大神可以作为他的对手。 “寡人之名,岂是你这个小儿可以直呼的?” 纣王勃然大怒,身后大天魔元神轰然暴涨,对着姬博弈劈出了一记足以分山裂海的大天魔刀。 “铮!” 一道清脆的剑鸣响起,姬博弈身边的剑丸闪耀璀璨剑光,轻松的斩灭了天魔刀光,化作弧光绕着纣王脖颈而去。 纣王刚刚可是领教了此剑神威,这可是天帝之剑炼化而成的剑丸,锋芒无双,他自然不会让剑光近身,魔气燃烧之中,漆黑魔火已经湮灭了剑气寒光。 第九十八章 三位一体,纣王败亡 姬博弈缓缓伸出了右手,一只遮天的紫色大手覆盖而下,以最为纯粹浩瀚的力量,将纣王连带着大天魔元神重重的拍入了王陵地底。 “可恶,请大商朝列祖列宗赐我力量,化解凶劫!” 纣王怒吼连连,他没有想到姬博弈的修为增长如此快速,远胜于他,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施展出最后的底牌。 二十八尊帝像似受感应,帝魂纷纷浮现,散发着凛烈的王者霸气,神圣金光冲霄而起,从四面八方汇聚纣王四肢百骸中,天魔之气,天妖之气,王陵帝气三位一体,纣王成就最终形态,全身充斥无穷力量。 “姬考,让你见识一下寡人的天罗魔罟!” 纣王周身闪耀浓郁的光辉,能量激荡汹涌,妖魔气息混元如意,内敛圆融,不再外泄,三道惊世骇俗的力量完美融为一体,实力再次暴增,强行崩碎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紫色大手。 “你也来接我一招雷兮天地碎!” 姬博弈闻言,眼睛微微眯起,星辉溢出,直接施展出了天惊地动最后一式,一股比姬发施展此招还要恐怖数十倍的毁灭气息铺天盖地的涌来,苍穹之中尽是雷电,汇聚成海,恐怖异常。 纣王的天罗魔罟首先爆发,三位一体的光团不断伸延下,无穷雷球的爆炸竟转移到了姬博弈身旁。 姬博弈对此应对自如,无极真身运转,将所有的激荡不休的能量抵御在外,虽然未曾受伤,但也气血翻涌,被纣王的这一招压制了。 “哈哈哈,这才是天罗魔罟的真正威力!” 纣王得意至极,周围浮现出无数魔索,张牙舞爪,打爆了无穷雷球,甚至还想将姬博弈整个人揉成粉碎,化作最精纯的精元,供他吞噬。 突然,大商王陵各处传来阵阵巨响,二十八座帝像摇摇欲坠,天地亦为之震颤。 “怎么回事?” 纣王只感觉三位一体,完美无瑕的力量开始暴动,帝陵皇气在眨眼之间,已经从体内宣泄一空,二十八道神圣璀璨的帝魂刚刚涌出他的身体,就惨叫一声,化作漫天光雨,彻底魂飞魄散。 帝魂破灭,王陵之中的帝像似有感应,同时纷纷崩碎。转眼间庄严王陵就变成了一片残垣,凄凉破败,让人不忍目睹。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牌打算吗?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让姜子牙他们斩断了龙脉,破了殷商龙穴,如今没有了帝气加持,我倒要看看,你以魔天妖天之力,能够在我剑之下撑过几招!” 姬博弈冷笑一声,眼眸之中闪耀神光,苍穹之上无穷雷海在刹那之间爆炸开来,强行轰破了纣王巅峰之时凝聚出来的天罗魔罟,无数条漆黑魔索寸寸崩灭,在天地雷霆浩然神威之下,灰飞烟灭。 “列祖列宗,帝辛无能,竟然不能保护龙脉,令诸位先祖不得安息,寡人有罪!” 纣王感到体内的帝气迅速流散,又见二十八代先祖君王的帝像彻底崩塌,跪倒在地,泪洒衣襟。 “帝辛,你自尽吧,也算是保全了你帝王威严!” 姬博弈落到跪地的纣王面前,剑丸在他周身游走闪烁,森寒的气息直逼纣王周身,令得他震古烁今的天魔金身都裂开了道道伤痕,鲜血直流。 “妄想!” 纣王怒吼声中,不顾自身虚脱状态,凝聚了最后的力量,一掌拍出,舍命一搏。 “既然如此,就让我废了你吧!” 姬博弈眉心浮现出一颗漆黑如墨的深邃瞳孔,比纣王更加可怕森寒的魔气涌出,将其团团包裹起来,化作了一个漆黑的光茧。 “天魔四蚀!” 纣王面色大变,还来不及反应,大天魔元神暴动,就化作一道漆黑流光涌入了姬博弈的眼眸之中,合二为一。 纣王的天魔金身失去了浑身魔气之后,血肉崩裂,鲜血涌出,凄惨无比,痛苦至极,一代暴君就此陨落。 姬博弈面色平静至极,眼眸深邃无比,低头注视着纣王的尸体,心中没有任何一丝涟漪产生,好似他斩杀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能让他有任何的动容。 姬博弈周身闪耀七彩虹光,整个人已经是升天而起,天穹之中仙门开启,霞光万丈,清气蒸腾,仿佛在欢迎他进入天界。 姬博弈俯瞰大地,看到了姬发,姜子牙等人赶来,大声呼喊,想要挽留他。 “可惜了,我只是此方世界的过客,如今也该回去了!” 七彩神辉闪耀,绚烂夺目,姬博弈整个人化为了透明虚幻的存在,轰然崩碎,如同光雨一般消散。 随着外道九尊一个个的消失陨落,原本十洲三岛的格局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上三界不是已经覆灭,就是隐匿不出,原本的下六道中,排名近乎末尾的斜月洞府突然之间地位大增,被视为下六道第一门派。 究其原因,无非是斜月洞府的须浮帝,乃是仅有的几个还存活在鲲虚界的掌教至尊,在这个天帝尊不出时代,须浮帝已经是取代了之前天上人的地位,被正魔两道争相拉拢。 如今的鲲虚界中,七天魔门厉兵秣马,与剑宗在梁州、雍州之地摩擦不断,剑宗作为天下第一派,所要承载的责任自然也十分沉重,除了镇压十万大山的妖族,还要在赤县神州和南荒绝域之间建立四十八道剑门关,隔绝魔门越界,更要对抗死寂海域的那些深海水族精怪,当真算是以一己之力独战天下妖魔精怪。 剑宗背后虽有有正道其余几派支援,若一旦开战,剑宗的地盘定会变成一片废墟,因此剑宗宗主竭力避免全面开战,维持着局部冲突的形势。 七天魔门这边,苍天魔主也没有信心可以对抗李清亭,因此正魔双方高层算是达成了默契,尽量维持局势,避免冲突扩大。 岁月匆匆,姬博弈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如今乃是小一辈弟子争锋的时代了,姬博弈如当初的司空倾城一般,留下了偌大的名头之后,接任了星宫掌教之位,少有露面,已经成为前辈高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催旧人。 当今之世,剑宗齐仙云,浩然府王神通,斜月洞府花间子,修罗魔教七夜,魅影魔宗白小娘子五人,并称为鲲虚五子,具是八大神藏皆开,傲视群雄的绝世天才。 斜月洞府出了花间子这一位惊才绝艳之辈,使得须浮帝在外道的地位也开始水涨船高,隐隐成为了外道第一人。 紫微宫阙,宝座之上一道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眸,周天星辰浮现,一颗紫色星辰屹立中间,统御群星,至尊至贵,紫气溢出,引动了天地法则,苍穹之上群星光辉大盛,无尽星光洒落,被一座缓缓转动的星盘吞纳其中,一股无形波动扩散开来,引起了皇老等人的注意。 “掌教出关了!” 皇老,郁浩绛,叶光纪,三人都是凝结了道胎法相的存在,出现在了紫微宫阙之中,仰头仰望着宝座之上那道丰神俊秀,神圣庄严的身影。 姬博弈心神微动,眸子里紫微星隐没,周天星辰寂灭,眼球黑白分明,清澈无比,如同赤子,目光转动,看着三人,丹唇微启,清澈如同溪流,声音流动,悦耳动听,好似自然界的天籁之音。 “我已功行圆满,只待放开自身气息,渡过二九天劫,就可以成就大真人之境!” 皇老三人闻言,神色大喜,如今的星宫处于衰弱之中,没有大真人境界的掌教至尊坐镇,让人感到心里发虚,哪怕姬博弈的战力惊人,更胜大真人高手,也无法抹除门人长老这种心理。 “掌教居然再次突破,果然是天纵奇才!” “敢问掌教,准备什么时候渡劫,我等准备一番,是否需要开启三垣帝阵?” “无需如此,我会找人护法,不会波及到星宫门人弟子的!” 姬博弈闻言,微微摇头,三垣帝阵每次开启,都要消耗星宫无数元气积累,他如今修为暴涨,有着十足的信心可以渡过二九天劫,不能浪费了星宫的底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花青鱼给他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他必须要勤俭持家。 姬博弈伸手一抓,弥漫在紫微宫阙中的星光凝聚成一道星光符箓,烙印着他的气息,向着凤麟洲的方向而去。 皇老三人见姬博弈信心十足,也不再劝说,和姬博弈请教了一番修行上的疑问,就退了出去。 三人离去之后,此山君凭空出现,虚幻的身影绕着姬博弈不断打量,惫赖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眉头紧锁,十分不解的说道。 “你小子真是邪门,这次闭关修为境界暴涨,竟然让我都无法揣测,怕不仅仅是突破到了大真人的关隘,就算是至人大宗师的境界,对你而言也是唾手可得!” 此山君心中狂喜,本以为花青鱼陨落之后,星宫要夹起尾巴做人,没有想到姬博弈如此给力,修为蹭蹭上涨,如今境界之高,让他都无法理解,看来星宫有望再次兴盛,执掌外道。 “呐,这东西你收着吧,算是给你渡劫多一分保障!” 此山君抛出了一个玉瓶,落在了姬博弈的掌心之中,他脸上露出了肉疼之色,目光死死盯着,满是不舍。 姬博弈见状,打开了玉瓶,一股清香之气萦绕在了鼻翼之间,让他眉头舒展,眼眸里露出了惊讶之色,低声道。 “九转蕴神丹,好东西,没想到祖师还有这种神丹!” 中古之时,乃是练气士的巅峰时刻,丹道最为璀璨,无数妖兽药材被采集,炼制成各种问道长生,破关进阶的神丹,造就了练气修真的黄金大世。 其中,九转蕴神丹绝对是最为珍贵的神丹之一,练气士吞下此丹之后,可以将丹药之力存储在肉身识海之中,一旦精元损耗过多,肉身元神受伤,就可以激发一次药力,恢复修为,一共可以恢复九次,而且这股药力可以在体内保存百年之久,不需要短时间内全部激发,完全算得上杀手锏般的的底牌。 不过这种神丹药力极其霸道,唯有炼气成道,或者入道的大真人之辈才可以吞服炼化。 “这可是练气士最为巅峰的结晶,你小子已经练气入道,吃了这颗神丹,除非你的二九天劫逆天到将九霄神雷都演化出来,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了!” 此山君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这颗神丹可是他最珍贵的收藏之一,一直不曾拿出来,如果不是姬博弈寄托了星宫再次兴盛的重担,他绝对舍不得将九转蕴神丹贡献出来的。 姬博弈不动声色的将玉瓶收起,他自信可以毫发无伤的渡过二九天劫,但是这话就没有必要和此山君说了,毕竟白得的神丹,为什么不收。 姬博弈和此山君商量了一番星宫的事务之后,就再次陷入了入定状态,调整自身气机,为即将到来的天劫做准备。 一个月之后,姬博弈已经将自身的变化尽数熟悉,开始出关召见星宫诸人,平静了许久的聚窟州,从天穹那一座近乎深入宇宙之中的宫阙之中,响起了沉寂了许久的钟鸣。 “铛!铛!铛!……铛!铛!” 钟声九响,恢弘绵长,却又澄净空灵,涤荡了聚窟州上无数生灵心头的抑郁污垢,好似最为神圣的光明,一切邪恶阴晦在钟声之中尽皆化为乌有。 “恭迎掌教出关!” 早就得到消息的星宫长老们,已经将仪式安排的妥妥当当。首先是紫微垣上,皇老,郁浩绛,叶光纪三人鼓足自身精元仙气,声音浩瀚威严,响彻聚窟州上下十方,就连深海之下,天罡之上,都回荡着三人的冲霄之音。 随后,太微垣中,寿逸阜率领四位金丹三重的长老,以及十数位大道金丹境的长老,对着紫微垣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礼,同时恭迎道。 “恭迎掌教出关!” 然后才是七十二位道基境界的佼佼者弟子,单膝跪下,催动全身功力,大声喊道。 “恭迎掌教出关!” “众位长老弟子无须多礼!” 等所有声音落下,姬博弈端坐紫微宫阙宝座之上,开口传出了一道清朗悦耳的声音,一股无形的力道凭空生出,将所有人都抬了起来。 “这等修为!” 星宫长老门人,脸上都露出了骇然之色,对姬博弈的实力感到震惊。 近年来,星宫发展虽然受到了斜月洞府的遏制,但按照姬博弈的改革方案执行之后,弟子规模不断扩大,如今已经超越了一万之数。 虽然大多都是道基之下,练气脱胎之辈,但却分布在二十八灵域之中,姬博弈立身于极天最上的紫微垣,浩瀚法力却是丝毫不差的落到万数弟子身上,将所有人都精准无误的扶起,这等修为可以称得上通天了,难怪众人震惊不已。 “本座闭关二十七载,略有精进,不日将渡二九天劫。今日诸长老弟子均在,且看本座引动周天星辰之力,千里地脉之气。” 姬博弈话音落下,所有长老弟子抬头,看到了天穹之上,仿佛亘古不变的那面银色圆盘,突然亮起了前所未有的璀璨星辉,绚烂夺目。 无边寒风罡云被姬博弈磅礴法力汇聚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紫色大手,从紫微垣上空升起,重重的按在了紫微星盘的中心。 “嗡!” 紫色大手好似星光一般炸裂开来,化作了诸天星斗,浩瀚星空。那一面银色的圆盘就镶嵌在瀚海星空的最中心,好似天河漩涡中心,发出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力,将万万里之外的无量星光,吞噬而来。 轻薄如纱,璀璨明亮的星辰之力从紫微垣的上空落下,被太微垣的十多位长老截取了大半,随后落到了天市垣上的近百位道基弟子头上。 顿时,诸位弟子都感到了浓郁至极的灵光贯体,肉身之中原本的瑕疵暗伤在这璀璨星光之下,弥补愈合,甚至有些弟子厚积薄发,借此机会,顺势突破,身上气势升腾,露出了惊喜莫名的表情。 “掌教神威!” 剩余的星辰之力才落到聚窟州上,虽然所剩余不多,对这些修为低下的弟子而言,也是难得的机缘,另外还有流水一般的地脉元气被姬博弈的法力引动,钻入了他们的体内,让他们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掌管元气灵柱的金丹长老散发元神之力,发现整个聚窟州星宫的地盘都充盈着这种浩瀚浑厚的元气,让所有人都是又惊又喜,脸上隐隐带着惊骇之色,显然是被姬博弈的修为吓到了。 聚窟州之外的话,千里之内所有的天地元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呼啸着涌向星宫所在。 西海最深,最遥远的一处地方,一座富丽堂皇,白玉为柱,黄金做墙的宫殿之中,一个身着藕色衣裳,容姿俏艳水灵,身姿典雅秀美的女子星眸缓缓睁开,露出了几分不解疑惑之色。 “是谁如此行事,竟然汇聚这等浩瀚元气,难不成是要催动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阵?” 西龙王疑虑之间,盘在她乌黑秀发之上的一枚精致号角突然亮起一阵水光,她轻轻的伸出白玉一般的十指,手指一面无形的水波镜子已经浮现在眼前,镜面之上映照出了星宫之中的景象。 西龙王眸光流转,看向了镜面之中的画面,画面不断移动,最后落在了星宫最高处的紫微垣,一道丰神俊秀的身影浮现出来。 突然,那道身影似乎察觉到了西龙王的窥探,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轻轻一点,镜面之上的那道神禁之力瞬间消散,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不见了。 “好敏锐的灵觉,好可怕的修为!” 西龙王发出了一声闷哼,体内的玄功微微一滞,似乎受到了几分反噬。 第九十九章 传授天功,罪孽深重 紫微宫阙之中,姬博弈端坐在宝座之上,低头看了一眼修长白皙的手指,一股淡淡的酥麻感觉传来,眼眸微微波动,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暗暗思忖。 “西龙王吗,要不是你是苍龙遗族四龙王之中唯一一个亲善人族的存在,今日定要让你知晓我星宫的厉害,岂是你可以随意窥探的!” 姬博弈收回目光,俯瞰下方的长老门人,声色不动,紫微斗数运转,天上的银盘再次恢复了缓缓转动的样子,漫天的星光消散,地脉元气也恢复了平静,汇入了二十八道元气灵柱中。 “掌教神威!” 山呼海啸般的响声从下方不断的传来,星宫诸位长老门人都一脸敬畏的抬头仰望着最上方的姬博弈,目光狂热,如今的星宫实在是太需要一位修为强横的掌教至尊了,姬博弈此次出关,即将渡过二九天劫,对星宫而言,意义太大了。 姬博弈微微颔首,对长老门人的反应感到满意,他一出关就搞出如此大的动静,就是为了提振星宫士气,如今看来反应还不错。 皇老作为紫微垣长老,资格最老,就算是郁浩绛和叶光纪两人也都是他的晚辈,带领着诸位金丹长老进入了紫微宫阙,前来拜见姬博弈。 姬博弈是不喜欢繁文缛节之人,还不等皇老等人见礼,就一挥衣袖,一股无形大力生出,阻止了皇老等人的动作,神色淡然,眼眸平静的注视着诸位长老,能够进入紫微宫阙的修为最低都是金丹境界的一流高手,是星宫的中流砥柱,他缓缓开口说道。 “不用如此多礼了!” 皇老等人这才作罢,神色敬畏的仰望着上方端坐的姬博弈,心中无比振奋,如果姬博弈成就掌教大真人之境,星宫的地位就会直线上升,超越斜月洞府,只要能够击败虚浮帝,必然可以再次执掌外道下六道,一跃成为外道之王,兴盛起来。 “恭贺掌教修为大进,天人可待!” 姬博弈颔首点头,眼眸温润澄澈,若同山间的清泉溪流,目光缓缓流动,看向了一位金丹三重的长老,此人乃是姬博弈的老熟人,青衫背剑,玉容清冷,乌黑长发自然垂落纤腰,用一个翠绿的玉环竖着,整个人的气质还是与以前一样,却多了一丝淡然,正是云青衣。 云青衣有着先天剑胎,乃是剑修,修炼速度极快,又是蓬莱仙派掌教云挽歌的女儿,这些年来融汇两家绝学,已然臻至金丹三重,如果论战力的话,恐怕寿逸阜都不是她的对手。 “本座已经决定三日后在紫微垣渡劫!” 姬博弈脸色肃穆,俯瞰众人,声音之中充满了坚定的意味。 皇老等诸位长老都神色凝重,对着端坐在宝座之上的姬博弈行了一个最崇高的礼仪,道无先后,达者为先! 姬博弈能够冒着魂飞魄散的下场,让整个星宫的门人观看他渡劫,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场大机缘。当然,姬博弈若是渡劫失败,星宫估计五百年内都难以崛起了。 姬博弈吩咐了一些星宫的日常事务,让寿逸阜等长老退下,云青衣正要跟着下去,却被叶光纪拉住了。后者虽然有些疑惑,却听话的站到了自家师尊身边。 “师妹剑气内敛,神元稳固,想来不久之后就能够成为这紫微垣的第五人了。” 姬博弈这才开始和云青衣叙旧,目光再次停在了这道青衣之上,神色温和,淡淡的笑道。 “还需要十数年的水磨工夫,才能够尝试开辟道胎法相。” 云青衣性格清冷,心思纯澈,似乎不懂得什么是隐瞒,直接就将自己的修为进境告知了姬博弈。 姬博弈闻言,微微颔首,他精通紫微斗数,慧眼如炬,云青衣的情况瞒不过他的目光,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衡量利弊。 “姬小子,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罢,我们留下来,可不是想看你们两个老熟人打情骂俏的!” 皇老性格最是急躁,为老不尊,口无遮拦,这话一出,让姬博弈回过神来,狠狠一眼瞪了过去。 姬博弈如今的修为已经远远超越了花青鱼,一眼之中隐含的威势和寒光,直接让皇老脸上露出了憋屈之色,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弹,好像整个人都被定住了,十分玄妙。 姬博弈缓缓收回目光,皇老这才恢复了正常,满脸怒气,直接就开始了抱怨。 “臭小子,早知道在你修为还没有大成之时,多揍你几顿了!” 皇老的话,让在场的几人都感到哭笑不得,性子实在是太惫赖了。 此时,云青衣才反应过来,面色依旧清冷,只是无人知晓,她隐藏在青丝之下的晶莹耳垂却变得如同红玉般。 “言归正传,今日将几位长辈留下来,是为了见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需要我们三个都在场,该不会是你不想干了,想要将掌教的位置传给云丫头吧。” 叶光纪刚才得到姬博弈传音让她拦下云青衣,心中最是疑惑,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话,此话一出,皇老三人心中咯噔一下,面色剧变,紧张无比的看向了姬博弈,似乎只有这种大事,才需要让他们三位太上长老都在场见证 幸好,姬博弈摇了摇头,让三人松了口气,不过他接下来说出的话,依旧让皇老三人瞪大了眼睛,神色剧变,险些跳脚。 “我打算将星宫镇派天功紫微斗数传授给云师妹,还请三位太上长老代替星宫祖师爷见证。” “姬小子,你真的要撂挑子不干了?” 皇老最是性急,老脸之上带着几分怀疑之色,对着姬博弈询问道。 姬博弈叹了一口气,被皇老吵的脑仁疼,原本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抬起,八道星光锁链从虚空飞落,直接将其的嘴巴封住。 “此次渡劫,我虽然有七八分的把握,却也担心有个万一。云师妹资质出众,修为进境惊人,是我之后最有可能臻至大真人境界的星宫门人,她是我星宫的未来。” 关乎门派传承的大事,无论是谁都要慎之又慎,姬博弈的理由似乎十分有道理,但是皇老三人却是白了他一眼,冠冕堂皇。 “你是掌教,紫微斗数镇派天功,要传云丫头的话,最好还是禀告一下此山祖师。” 叶光纪非常清楚紫微斗数代表了的意义,祖师爷的规矩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每代单传,掌教绝学,虽然她也很想自家徒弟得到这门星宫镇派天功,但是却不得不有所顾忌。 如今姬博弈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如若渡过二九天劫,恐怕将会在今后千多年中执掌星宫,稳如磐石,云青衣哪怕是学了紫微斗数,今后姬博弈退位之时,下一代弟子也肯定已经是成长起来,云青衣再作为星宫继承人就不合适,极易造成星宫传承混乱。 星宫从未为传承担心过,只要有此山君在,星宫的传承就不会断绝,但是如果再次发生动乱的话,利大于弊,会极大的消耗星宫的气运。 姬博弈似乎对三人的反应早有预料,闻言微微摇头,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云师妹修炼的大周天星斗剑乃是星斗道秘法,却不太适合近古的环境。如若可以用紫微斗数弥补,就可以齐头并进,节省许多时间。”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只不过现在的星宫虽然说不上危机四伏,却也虚弱无比,正是需要顶尖战力镇压。云师妹修为进境这些年应该是陷入瓶颈了,整个星宫也唯有紫微斗数最适合她破关进阶。” “剑修之道,勇猛精进,一旦停滞,恐怕终生也就如此了。我与云师妹相识于草芥之时,岂能够看她一身剑骨困顿,若是有着紫微斗数弥补根基气运的话,将来还是有望窥见至人果位。” “为了我星宫的未来,本座也不得不违禁了。祖师爷那里的惩罚,将来真灵入星盘,自有我一人承担。” 姬博弈此话说的他自己都感动了,更不用说是其他几人了,郁浩绛欲言又止,却最终长叹一声,皇老眨巴眼睛,似乎想说话,直接被姬博弈无视了。 “你,其实不必如此,我……” 良久之后,云青衣性子清冷,心思纯净,樱唇微微张合,面对如此好意不知如何应对。坦然接受,又担心姬博弈真灵归天之后,受到诸位祖师责罚,断然拒绝,又担心辜负了姬博弈的一番心意。 云青衣是个清冷的性子,冰山美人,舍剑之外,再无他物,但是却对姬博弈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当年在天府世界,她曾经舍命为姬博弈拦截尹镜考,虽然不幸被擒,并未帮到姬博弈,但是这份情意深重,姬博弈不得不领情。 “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姬博弈对着云青衣轻轻一笑,随后左手抬起,星光亮起,转眼之间化作一片宇宙星空,不断的旋转生灭之中,演绎出星辰从诞生到寂灭的场景,最后凝聚为十数万纠缠在一起的真言,字字璀璨光明,刹那之间幻灭为虚无。而就在真言幻灭之时,紫微斗数全篇已经浮现在云青衣的识海之中。 整个过程,皇老三人很自觉的闭上眼睛,没有偷看一丝一毫。他们却是不知,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惋惜之色。 姬博弈对于星宫的规矩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将紫微斗数云青衣,心中更是没有任何负担。当着皇老三人的面这么做,没有让三人回避,本意就是希望三人能够偷学一些,只不过三人循规蹈矩,胆子太小,将祖师规矩看的太重了,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白白浪费了姬博弈的一番好意。 “紫微斗数已经传下,你们都退下吧,这段时间之内都不要来了,直到我渡过天劫为止。” 姬博弈随手解开了皇老的封禁,后者气呼呼的瞪着他,但看到姬博弈指尖星光锁链再次隐隐绽放的虚影,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思,立马闪人离开了。 随后叶光纪也神色莫名的带着云青衣一同离开了紫微垣,至于郁浩绛,冷峻的面容不善表达,仅仅是和姬博弈对视了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紫微宫阙瞬间变得冷清了起来,姬博弈端坐在宝座之上,身上散发着孤寂的气息,紫微垣之中浓郁的星辰元气如丝如缕的被他炼化,化作一层层薄如轻纱的星辰法衣,整整一百八十层化劫星衣叠加起来,防护力量之强,哪怕是神禁至宝的攻击,也足以抵挡几波了。 “好小子,二十七年不见,你就堪破了迷障,这等天资真是让贫道惭愧不已。”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帝尊道人身穿灰色道袍,面容富态,不知何时进入了大殿之中,好似一阵清风,一缕月光,令人不可捉摸,深不可测。 “见过守正师叔!” 姬博弈脸上泛起一缕真诚的笑容,十分热情的打招呼,甚至起身将自己屁股下的座位都让了出来。 “三天之后,你小子就要遭雷劈了,好好努力吧,这张椅子不错,贫道赶了一路,有点困乏,先眯一觉。” 说完,帝尊道人已经闭上了一双小眼睛,富态圆润的脸上透着几分疲惫,他在来之前,曾经推演过姬博弈此次渡劫的天机,消耗极大,却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姬博弈脸上露出几分难得的真情,他紫微斗数圆满,修为境界已经臻至了不可言说的地步,无人可以轻易查看自身的天机,帝尊道人虽是至人大宗师果位,也无法窥探姬博弈的命运,如果不是姬博弈有意收敛,帝尊道人怕是此刻已经遭受到了天机反噬。 三日之后,聚窟洲湛蓝澄净的苍穹突然间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一副骇人的灭世景象,让所有星宫门人长老都抬起了头来,看向了那最高处的紫微垣,脸上带着担忧之色。 无数赤红如血的雷霆爆闪,就像是火焰的熔浆,却爆发出霹雳震响,化作四十九颗直径约百米的巨大赤红雷球砸落,极天罡风层随着赤红雷球的落下,扩散出一道道纯白的气浪,尖锐呼啸,像是被洞穿了一道犹若实质的屏障。 赤红如血的电光雷球不断汇聚之间,引动了冥冥之中的大道精义,交织成一张先天雷霆阵图,不断迸发毁灭炽烈的气息,灼烧元气,破灭虚空。 “赤霄大洞雷,又是这一套,不新鲜了!” 紫微垣上空,姬博弈丰姿俊逸,神色从容,仰头观望,不由得皱起眉头,头顶金钟响起,黄金波纹四散,面对九霄神雷,他也算是经验丰富了,混沌钟在头顶不断震响,发出恢弘神圣的钟声,澄净的黄金波纹扩散开来,已经将从天劈落的四十九颗赤霄大洞雷化为乌有。 “轰隆隆!” 刚刚只是开始,血红色的霹雳雷霆在虚空之上不断的炸裂爆闪,整个聚窟州在浩瀚天威之下,颤抖不已,三垣帝阵已经开启了部分,避免一些气运薄弱的弟子被天劫余威劈中,化为灰灰。 一层层璀璨星辰闪烁明灭,无尽的星光簇拥着一面巨大的银色圆盘,一抹青色的光华在星盘正中心不断的转动,荡漾出令人元神凛然的无形寒光。 姬博弈屹立浩瀚星空上方,脚下是紫微星盘,星盘之下才星宫根本紫微垣。 帝尊道人面色凝重落在星盘边缘,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手指不断掐动,满是不解的喃喃道。 “奇怪,这小子在鲲虚界也没有做什么孽,怎么每次天劫都会出现九霄神雷?” 帝尊道人对于姬博弈的行踪还算了解,平日里最喜欢宅在星宫之中闭关修炼,勤奋的不得了,又不是罪孽深重的魔门中人,怎么每次渡劫都会被九霄神雷盯上。 姬博弈轻松自如的将所有的赤霄大洞雷都吞纳一空,祭炼自己的元神之宝。混沌钟随着他的修为进境,也是越发的神妙,幽深的钟口古朴盎然,好似一方真实的浩瀚宇宙,点点星光排布在各处,显得有些暗淡。 血红色的雷霆光球被神钟吞噬之后,已经尽数被内壁的周天星辰炼化,开辟内里的虚空宇宙,一颗黝黑泛着银光的星核在钟内宇宙不断沉浮,被其中的力量不断淬炼轰击。 古朴恢弘的混沌钟在姬博弈头顶微微颤抖了九下,丝丝赤红色的电光闪烁,将钟壁映照得微微透明,好似琉璃般十分绚烂。 第一波雷劫之后,天空突然之间清澈无比,好似一面镜子般无比通透,更是隐隐泛着淡苍碧色,清亮透彻,天穹已经被苍碧之色尽染,好似一整块翡翠绿叶,十分美丽纯净。 “碧霄玉枢雷!” 帝尊道人神色凝重的吐出了这个名字,苍穹之上那一整块的苍碧色徒然之间落了下去,就像是青天崩塌,引发了方圆千里之内的天地元气震荡暴烈。 星宫和聚窟州的三垣帝阵突然之间颤抖了几下,随后在最外面一层的数百颗星辰已经崩裂,化作无形流光消散开来。 “开启大阵所有威力!” 此山君的声音传入了皇老三人耳中,调动了星宫诸位金丹长老,三垣帝阵的威力全部开启,整整三千颗星辰闪烁升起,不断旋转之间,将星宫包裹的严严实实,不漏一丝缝隙。 此时,那一片苍碧青天已经彻底落到了姬博弈头顶,这一片青天竟然是无数苍碧色的雷霆聚合而成,化作的一片碧霄雷霆天穹,青天坠落,景象骇人至极,让星宫所有的长老门人都感到震撼惊惧,对姬博弈充满了担心。 第一百章 六劫已过,太上现身 “铛!铛!……铛!” 九道雄浑洪亮的钟鸣响起,一圈圈黄金波纹在姬博弈的头顶亮起,交织成一道金黄色的巨大光幕,向从天穹压下的碧霄雷霆之海压去。 黄金波纹光幕,碧霄雷霆天穹,两股惊天动地的力量碰撞在了一起,爆发出了绚烂夺目的亮光,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大音希声。 姬博弈周身星光化作雾气朦胧,肌肤之中隐隐亮起三百六十五颗星辰,数百层化劫星衣叠加,聚成浓郁的星光壁垒,抵挡住了两股力量交锋的余波。 姬博弈调动体内的精元仙气,灌注到了混沌钟之中,钟声变得激昂雄浑整整十八道黄金波纹亮起,与头顶的黄金光幕融合,化作了一股包罗诸天的浩瀚伟力,冲霄而起。崩塌坠落的青天被硬生生的顶了回去,复归到了原位。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掌中托着一座古朴雄厚的混沌钟,金黄色的大钟壁垒之上,亮起了密密麻麻的苍碧色电光。古朴的大钟不断颤抖,原本潜藏在最深处的金色火焰闪烁,在灼烧了碧霄雷霆之后,顺带着淬炼了一下至宝本体。 苍穹之上,再次闪耀着极其恐怖的深紫色光华,阵阵雷霆轰鸣之声传荡开来,极天罡风直接断层了,一股似乎要灭绝众生,万物生机的黑紫色雷霆浮现在劫云中心,锁定了下方的姬博弈。 “玄霄紫府雷!” 帝尊道人嘴角抽动,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姬博弈究竟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才会演化出这等恐怖的九霄神雷,魔门的掌教至尊都很少有人遭受此雷。 浩浩苍穹,乌云弥漫,紫光冲霄,雷霆轰鸣,姬博弈立身于虚空,身下便是紫微星盘,驾驭着三千星辰,闪烁明灭,好似一位超脱宇宙星空的真神飞仙。 一轮又一轮的骄阳旭日从混沌钟壁之中飞出,转眼之间,姬博弈周身已经被五道大日包裹,整个人在浩瀚灼热的纯阳金光之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道无奇辞,一阴一阳。姬博弈体内精元化作太阴仙光,按照太极两仪之法灌入了神禁至宝之中,纯阴属性的仙气与纯阳至刚的金光遵循着天道至理,两两循环,阴阳消长,臻至更加磅礴浩瀚的至纯至阳。 五轮骄阳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金光,汇聚成了一股纯净阳和的波纹,一股毁天灭地的磅礴气势将天穹之上的乌云紫雷轰碎。 “轰隆隆!” 玄霄紫府雷被提前引发,减弱了三成威势,却依然爆发出了近乎灭绝的可怕力量,整个天地之间突然亮起了九十九道紫雷光柱,不仅仅是包裹了姬博弈,更向着三千星辰碾压而去。 “铛铛铛!” 一阵急促的钟声回荡,一道道黄金波纹不断扩散,将九十九道紫雷光柱震散,电光闪耀,余波不断的轰击在了姬博弈凝结的化劫星衣之上,一层层的星光陨灭消散,总算是将这一波玄霄紫府雷抵挡了下来。 九十九道通天雷柱刚刚消散,苍穹之中出现青霄雷光,演化出了仙宫楼台,飞天神女,诸般仙神,无穷天兵。 “青霄仙都雷!” 帝尊道人面色凝重,神数运转,想要窥探天机,却被一股冥冥大力阻挡,气息一滞,险受反噬,刚刚玄霄紫府雷的余波强大,磨灭了星宫三垣帝阵一千颗星辰,如果不是他出手抵挡,就算星宫有着三垣帝阵守护,怕是也要有弟子死伤了。 “我这次的二九天劫,根据我的推算,应该会止于六,终于七。” 姬博弈如今的易道修为堪称鲲虚界第一,紫微斗数大成圆满,凝结了星神紫莲,天地间很少有事情可以瞒得过他,就算是二祖三皇隐藏的一些隐秘,也尽数被他窥探到了,区区二九天劫的自然也是逃不过他的法眼。 传闻天地之初,有一莽荒之地,死气缭绕,万物不生。天穹之上一道青霄雷水坠落,涤荡了死气,催发了生机,将死地转化成了仙灵荟萃之地,青霄仙都雷最能够催发灵药生机,抵挡邪祟死气,和其他杀伐神雷不同。 天穹之上的仙家圣境突然升起缕缕清光,聚合成了云雾露水,最后化作一滴滴青色的雷水,铺天盖地的向着姬博弈洒落而来。 “生之极便为死之初,要是沾上一滴雷水,恐怕大真人境界的高手都要身死道消!” 姬博弈再次催动混沌钟,二十一道黄金波纹扩张开来,交织叠加成浓郁的圆弧光璧,好似伞面般将他和星宫遮盖。 淅沥沥的青色雨水,落在黄金光璧之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就像是琴弦拨动,转瞬之间从和风细雨变成狂风骤雨,好一副烟雨京南的优美景色。 骤雨初歇,无穷无尽的寒气凝结,化作纯白之色的冰雷,一粒好似六陵雪花的绛霄北极之雷,轻轻的飘落海面,已然冻结了方圆千里。 “呼!” 姬博弈口鼻之中呼出了一道白气,自修炼有成以来,他早就寒暑不侵,不曾感受到寒冷的感觉,更何况他乃是太阴星命降世,太阴仙光更是至阴至寒的力量,足可以冻结万物,如今却在雷劫之中感受到了更加阴寒的力量。 “李代桃僵,劫数转嫁!” 姬博弈眉心浮现出了一颗天道法眼,一股无上凶戾之气升腾,顶天立地的大天魔元神在其中仰头咆哮,魔气升腾,怒火连连,头顶的混沌钟不断震动,黄金波纹裹住了这尊魔神,向着苍穹而去。 无数冰雷好似铁屑被磁石吸引一样,向着不断咆哮的大天魔元神而去,冻裂了黄金波纹之后,落在了元气之上,大天魔元神保持着咆哮愤怒的神情,整个人已经被冻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块,屹立在虚空,无形寒风吹过,冰块寸寸崩裂,连带着被冻结在里面的大天魔都开始消散。 “吼!” 就在大天魔元神消散大半的时候,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响起,漆黑深邃的魔火升腾而起,与极寒冰冻之雷接触,还没有燃烧到极致,便已经熄灭。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大天魔元神已经震裂了冰块,想要逃脱出天劫的范围,可惜他身上的滔天罪孽成为了吸引天劫雷霆的磁石,刚刚化作一道魔光,还没有逃出百丈的距离,就再次被冻结,化作了冰晶。 这一次,大天魔再也没有力量震冰晶,在这道恐怖的天劫冰雷之下,灰飞烟灭。 “魔兄走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姬博弈面色平静,淡然的对着大天魔元神消散的方向拱手,随后头顶混沌钟燃起一阵阵银白色的火焰,隐隐夹杂着金色火光,他运转太微玄术,将刚刚的两道雷劫力量吞入了至宝之中,再次淬炼了一番。 无穷星光亮起,银白星火翻飞之间,星核从钟口之中飞出,化作了紫微道人,头顶星光玉冠亮起星光火浪,带着混沌钟与飘落的北极冰雷交锋。 无数星屑飞腾之中,混沌钟发出沉郁厚重的钟鸣,凝若实质的黄金波纹不断涤荡天穹,将密密麻麻,好似无穷无尽的北极冰雷尽数卸开。 钟鸣激昂,整整二十四道黄金波纹凝聚成一道光柱,冲着天穹轰去,与消耗了一半力量的天劫源头对轰,大日真火被引动,丝丝金色光焰缭绕在神钟之上,将冻绝万物的北极之雷融化,却转而又有更加凌冽冰寒的绛霄雷光涌来,将这件神禁至宝本体冰封。 “轰隆隆!” 紫微道人在姬博弈元神念力催动之下,施展出了大命运术中最强的一招,贪狼破军七杀等等代表杀戮,灭绝的星辰之力凝聚成一柄漆黑巨剑,星核飞出,没入其中,直斩苍天。 天劫好似有灵性一样,聚合了剩下的北极雷光,好似一道纯白极光从天而降,和冲霄而起的漆黑杀剑轰然对拼。 元气激荡,惊天动地,星宫众人眼眸之中尽皆被黑白两色光芒充斥,杀戮冰寒的灭绝力量扩散开来,将方圆千里之地化作人间地狱。 天穹之上,凛冽冰寒的气息渐渐消散,不知何时浮现出了一个太极图案,半边红,半边白,在太极图中间的那一道分隔阴阳的乙字道纹上,红白之气融合化作了一股蕴含毁灭本源的磅礴雷霆光华。 “真是见鬼了,丹霄太乙雷都出现了!” 帝尊道人脸上露出了无比凝重之色,目光骇然的抬头看着天穹,怎么也想不明白姬博弈的二九天劫为何会如此的恐怖,当初他渡劫的威力连现在了三分之一都不到,他的二九天劫威力要是如此恐怖,哪里还有什么天帝尊,外道至尊。 毁天灭地的可怕气势将姬博弈锁定,淡红色的雷霆在太极图下滴溜溜转动,似乎在凝聚天地之气,准备将他一举镇压毁灭。他不敢怠慢,一拍混沌钟的外壁,体内所有精元注入,一曲玄妙的音律口诀流转心头,悄然施展。 一道三足金乌虚影浮现,得到精元灌注化作了实质的存在,淡淡轻柔悠长声音由低到高的飞散在天地之间,各种不同律吕声调最终汇聚成一声惊天动地的长鸣,震动九天! 天穹之上,原本不断汇聚天地之气的丹霄太乙雷光,突然凝滞,随后变得虚幻,化作无数灵光逸散而下,随着优美的旋律汇聚到了姬博弈的身前。 三足金乌仰天长鸣,鸣动八方,气应时雨,赤金色的羽翼展开,翅膀上燃烧着汹汹火焰,焚尽虚空,璀璨绚烂的光华闪耀,神鸟冲霄而起,飞入天劫演化出来的太极图案,两者共同化作虚无。 随着这一波天劫的结束,姬博弈身心感到了一阵轻松,好似天劫已经结束,但是他面色却依旧凝重,抬头看向了苍穹之上,引得无数人疑惑不解。 就在此时,苍穹之上浮现紫气光华,浩浩荡荡延绵三千里,一个清秀绝伦的少年在仙光云雾的簇拥之下,慢慢地向着姬博弈走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十分客套的对姬博弈打着招呼。 “你好,我为太上!” 姬博弈看着眼前的俊秀少年,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星宫的典籍所记载的一句话。 “太古无名之君,名太上,号天魔!太上无败,其次败而有以成。”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太古时期,曾经出现过一个名为太上,被人称为天魔的先天生灵。这个太上天魔从来不会遭遇败绩,哪怕是失败也会有办法成功。 鲲虚界自古以来就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天帝乃是开天辟地之后的天地玄黄所化,代表着这一方天与地。而在天帝证道之时,有外域至尊显化道身阻他成道,天帝与其展开了一场大道之争,天帝斩下了外域至尊的一只眼珠,算是赢下了这场大道之争。 “外域至尊虽然被逼退,但是由于其修为通天,哪怕是他的一滴鲜血都能够毁灭苍穹。因此被天帝斩下的那只眼珠竟然汲取鲲虚界的元气成长,化作了一个先天生灵,这个先天生灵就是太上,由于他秉承自身使命,常常与天帝作对,因此被众生称之为天魔。 不过,太上天魔的修为却是远远不如天帝,因此只是兴风作浪了千年,就被天帝一掌镇压。但是,太上天魔秉承了外域至尊的部分神通,能够无限轮回。他在天帝的封印之中,将自己的左眼挖掉,送入轮回转生。这一颗太上魔瞳会出现在最适合他降临的容器之上。而他被天帝镇压的真灵也能够通过这一颗魔瞳的印记,偷跑出来。 二祖三皇之中的苍天圣祖,帝皇,曾经都是太上魔瞳标记的容器,二人都是惊才绝艳之辈,有着大智慧,大毅力,大气运,大福源,并未被太上天魔真灵夺舍,斩杀了其降临的一丝真灵,奠定了自身成道的根基。 姬博弈闻言,神色不变,右手轻轻摸了一下眉心,一颗凶戾至极的魔瞳法眼隐隐浮现,散发着魔道至高奥义,淡淡的开口道。 “你在此刻出现,所谓何事?”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要夺舍你了,我等了不知道多少年才等到你,难道还让我放过你吗?” 清秀少年面容之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双目漆黑深邃,眉心裂开一道缝隙,一抹血光浮现,笔直的射出。 姬博弈只感觉到祖窍颤抖,自身封闭的灵台,被这一道血光强行洞开,一道无形阴冷的念力随着血光进入姬博弈的识海,凝聚成凝若实质的千丈元神。 “不要反抗了,说不定我还能够大发慈悲,送你真灵进入轮回之中!” 太上天魔千丈元神一出现在姬博弈的识海之中,无穷无尽的浩荡伟力扩散开来,已经禁锢了他所有能够动用的力量,太上天魔伸出百丈巨手,向着姬博弈的太阴元神抓去。 太上天魔心中激动,只要能够将姬博弈的元神吞噬,那么他就可以突破天帝的封印,日后这道真灵修为有成,就可以想办法破开封禁,解救真身。 清秀少年脸上刚刚泛起笑意,异变突生,一道清光从丹田气海中亮起,沿着十二重楼飞入识海,化作一朵九品的白莲,将姬博弈的元神护在其中,百丈之长的魔手重重的轰在了青色莲叶之上,被九天清气无声无息的净化,烟消云散。 “咦!” 太上天魔眉头一皱,被清气净化的魔手已经重新长出,左眼突然飞出眼眶,化作一道深邃漆黑的刀光,跨越了时空斩到了九品清净莲台之上。 “滋滋滋!” 刀光如墨,深邃无比,泛着黑光,想要强行斩开九品莲台的清净之光,斩杀姬博弈的元神。 “剑来!” 姬博弈元神泛着清冷月辉,眉心一颗紫色星辰浮现,这是紫微帝星,尊贵至极,眸光微冷,看着魔威盖世的太上天魔,冷冷一笑,清朗激越的声音从虚空之中回荡,一抹炽白剑光闪耀,随后破碎,化为了无数剑光,狂风暴雨一般的向着太上天魔斩去。 “雕虫小技!” 太上天魔冷冷一笑,张口吞吐魔气,熊熊魔火冲出,化作滔天火墙,魔火似乎带着一种直指本源的诡异力量,将万千剑光尽数灼烧为虚无灰烬。 “开天!” 姬博弈对此不以为意,丹唇翕动,清朗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五座巍峨陡峭的山峰凭空浮现在太上天魔四周,五位帝君与万千仙神凝聚成一张五岳真形图,重重的砸向了千丈元神头顶。 太上天魔见此,千丈之高的元神突然之间四散成漆黑的气流,充斥了识海的每一处每一寸,化作成千上万的狰狞魔影,向着中心的那一座九品清净莲台扑去。 “镇魔!” 古朴肃穆的钟声响彻识海,无形雄浑的音波带着涤荡世间一切污秽邪恶的神圣力量,将惊涛骇浪般的漆黑气流蒸发湮灭。 “清虚!” 无穷无尽的清气凭空浮现,将残留在识海中的阴冷魔气净化驱逐,一道道霞光扩散开来,好似大道显化,一切不洁不净就像是冰雪消融,消失的干干净净。 两人这一番电光火石般的交手,将力量控制的完美无瑕,不曾对姬博弈的识海造成任何的伤害。 “没想到你居然如此难缠,不过可惜你还未证得天人道果,不然还真有可能将我这道真灵斩灭!” 太上天魔的脸色变得凝重了几分,没有了之前的轻视戏谑,将姬博弈当成了真正的大敌,他可不想再次翻车,当年他就是心存大意,偷鸡不成蚀把米,才会被苍天圣祖,帝皇斩灭真灵,借以成道。 第一百零一章 道果雏形,斩杀太上 “天人道果吗?” 姬博弈的元神散发着清冷银白的月辉,眉间的紫微星辰涌出了无穷紫气,至尊至贵,他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冷笑,呢喃道。 “谁告诉你我没有明悟天人之道的?” 姬博弈的声音突然提高,激越尖锐,穿金裂石,让太上天魔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他,太阴元神周身散发着一种清彻圆满的气息。 随着话音一落,识海之中浮现出了一颗似圆非圆,似方非方的道果,略显虚幻,有着龙凤相随,凤鸣龙吟,三千紫气闪耀,将这颗道果衬托至尊至贵,散发着一股圆满超脱的气息,这股气息对修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视线不自觉的就落在了上面。 太上天魔元神之中浮现出了震惊之色,一脸的不敢置信,呆呆地仰望着这颗道果,失声惊呼道。 “天人紫气,你居然凝聚出了天人道果雏形,这怎么可能?你不过刚刚渡过二九天劫,成就大真人之境!” 姬博弈闻言,眼眸微微眯起,眼眸之中莹白之光闪耀,如同两轮明月,清冷淡漠,淡淡的开口道。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我早就创出了神话级武学,只是因为修炼时间太短,所以一直没有破境,不代表我真的就是一位掌教至尊!”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你注定就是一位失败者,当年败给了天帝,后来又被苍天圣祖和帝皇斩灭真灵,借以成道,如今看来你也要化为我成道的资源,为我日后步入天人境界添一份力了!”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无比自信的表情,他已经明悟了天人之道,凝聚出了道果雏形,此生注定会证道天人,这场大争之世还未完全开启,就已经结束了,即使是鲲虚界的紫微星命降世,也难以超越他,只能看到他在大道之路上狂奔的背影。 “剑来!” 识海虚空之中剑鸣铮铮,响彻天地,金铁之音清脆悦耳,一道璀璨至极的剑光闪耀,甫一出现,就冻结了时空,锁定了过去,现在,未来,镇压一切物质,有形的,无形的,径直的斩向了太上天魔千丈元神。 剑光绝世,锋芒无双,根本就没有给太上天魔这道真灵任何的机会,直接将千丈元神斩灭,无数记忆,知识融入了姬博弈的识海之中,被他吞噬吸收,太阴元神周身的月辉更加璀璨迷明亮,就连那颗略显虚幻的道果雏形都凝实了几分,透出了更加圆满的气息,得到了无穷好处。 “苍天圣祖,帝皇能做到的事情,你为何以为我做不到呢?” 姬博弈看着空荡荡的识海虚空,神色平静至极,轻声说道,似乎是在和已经消逝的太上天魔真灵对话。 外界,姬博弈缓缓闭上了眼眸,虚空之中生出了一股玄妙无比的力量,融入了他的体内,让他晋入了与道合真的境界,天地间的大道法则尽数映入眼帘,识海之中慧光大耀,化为了一轮玉盘,悬挂高处,如同一面明镜,映照无尽奥秘,无数的信息,知识,真理纷纷涌入了姬博弈的心间,被他领悟吸收,化为了他的底蕴积累。 不知过了多久,姬博弈才回过神来,帝尊道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为其护法,此山君也断开了星宫众人和三垣帝阵的联系,紫微星盘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在夜空下缓缓转动,数万年未曾变化,让星宫弟子门人感到心安。 姬博弈缓缓睁开了眼眸,无尽大道奥义在眼球最深处浮现,透着一种厚重沧桑的气息,好似大道起源,万物之始,他目光看着略显富态的帝尊道人,微微躬身一礼,开口说道。 “多谢师叔为我护法!” “既然你叫贫道一声师叔,这个礼就不必了。” 帝尊道人侧身闪开,没有接受,温和的开口说道。 姬博弈也没有强求。起身对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周身星光亮起,层层叠叠的化劫星衣凝聚成一件尊贵华美的星辰法衣。 此山君见姬博弈并未感谢自己,气的鼻子都歪了,刚要发作,眸光却是一凝,落在了姬博弈的身上,仔细一数,发现如同轻纱般的化劫星衣,恰好成周天之数,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心中思忖。 “周天圆满,这是半步天人的境界,这小子怎么做到的?” 三人从极天落下,刚刚越过紫微星盘,就有三道流光升起,落到了眼前,仔细一看,正是皇老,郁浩绛,叶光纪三人。他们面色苍白,精气衰弱,却难掩惊喜之色。 “渡劫成功了吗?” “侥幸!” 姬博弈的谦逊之言,却让皇老三人喜极而泣,激动莫名,自从花青鱼离世之后,星宫终于再次有了一个可以支撑大局的掌教至尊。 “皇老,劳烦你给外道其余门派发个请柬,邀请他们来参加本座成道之会!” 成道之会,是鲲虚界最为隆重的盛事。姬博弈接任星宫掌教可以不邀请外人,仅仅是内部交接就可以了,因为那时他还仅是一位真人,不会引起各大宗派的注意,甚至还会被人轻视,一宗之主如果不是大真人级别的掌教至尊,就是陷入了衰弱状态的表现。 但无论是哪位修士渡过了二九天劫,都是恨不得昭告天下,让每个修士都知晓,哪怕是大宗派也是一样,绝对不会藏着掖着。 从名称上就可以看出,成道之会,无比荣耀的盛会。姬博弈对天下各大宗派宣布成就大真人果位,会让星宫原本摇摇欲坠的顶尖宗派位置,立刻就会稳如磐石。特别是在外道之中,一个大真人已经是可以排在下六道之首了。 “正道那边,是不是需要发请柬?” 皇老欣喜之后,脸上露出了几分迟疑之色,目光看向了姬博弈,向他请教道。 “自然,不仅仅是正道,七天魔门那边,也派弟子送去七张请柬!” 姬博弈点点头,十分坚定的说道,如今他已经渡过了二九天劫,成就了掌教至尊境界,更是练成了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化身,更是明悟了天人之道,凝结了天人道果雏形,战力稳稳的踏入了至人大宗师的境界,自然不惧苍天魔主和李清亭。 姬博弈的成道之会是整个鲲虚界的盛事,最近百年之内,姬博弈可谓是同代第一人,按照惯例自然需要邀请三道所有大宗派。 “在此之前,先以贫道的名义,邀请外道各大派中现在的主事人过来一叙,也是时候整合一下外道了。” 就在皇老即将离去之时,帝尊道人突然开口,令郁浩绛三人浑身一震,他们知道姬博弈请来了天帝尊镇场子,现在这个看上去平平淡淡的富态中年人难不成就是天帝尊。 “把这个拿去,想来他们应该会给贫道一点薄面。” 帝尊道人抛出了一块雕刻着无数符文的菱形令牌,落在了皇老的手中,令牌一面中心刻着帝字,另一面刻着尊字。 “帝尊令,阁下果然是天帝尊” 皇老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眸子里却又充斥着疑惑,当年他可是见过天帝尊一面,那个时候的外道第一人,雄姿英发,风采俊逸,可不是现在这种富态。 天帝尊遭劫的事情,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再加上天帝尊元神三分,形象大变,所以皇老认不出很正常。 “皇老,你就按照师叔的意思去办吧,我还要闭关消化一下这次的收获。” 姬博弈话语说出,皇老就立刻带着郁浩绛和叶光纪离开了。 皇老三人原本还担心只有姬博弈一人,成道之会时镇不住三道那些高人。但是有着天帝尊在场,哪怕是苍天魔主和李青亭来了,星宫都兜得住,这就是天下三宗的威望,哪怕如今的姬博弈战力不弱于三人,影响力还是差了许多。 姬博弈回到紫微垣,让此山君接待帝尊道人,自己就在大殿之后的净室中闭关。 片刻之后,天穹之上的紫微星盘开始不断转动,周天星斗大阵催发至极限,宇宙星空之中无穷无尽的星辰之力化作一道尺丈粗细的光柱,落入紫微垣中,磅礴浩瀚的星辰元力凝聚成淡淡的气雾,被姬博弈吞噬。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黑洞,汲取天地能量之时,实力不断的提升。 仙气云光亮起,一朵洁白如玉的莲花浮现在中央,随后又有一朵璀璨绚烂的紫色莲花在右边亮起,古朴厚重的混沌种在其上不动如山,借助紫微仙气不断恢复着损耗的神禁之力。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有无量清光亮起,一朵九品白莲浮现,莲叶不断摇曳,好似天地之间的玄妙道韵,却又安定心神。一枚白玉如意落入青莲之上,吞吐着无量清气,如意柄首的七彩晶珠在清气涌入之后,泛起点点晶粒,落入白莲之中,两者以一种天地至理不断循环,好似在构筑一个完美无缺的乾坤宇宙,玄之又玄。 姬博弈眉心阴阳二气流转,形成一张太极图,随后混沌钟嗡嗡一颤,一颗被冰封的星核落入了眼前,紫微星盘汇聚而来的星辰元气被点燃,银白色的火焰凝聚成头颅大小的一团,将星核包裹在其中。 姬博弈食指一点,眉心阴阳二气化作的太极图落下,将所有的浓郁星力禁锢在眼前的虚空之中。 “南极入地,北极出地,天形倚侧。万星万炁悉皆左旋,枢而不动,天以动转。望北而极,实则正居天中。万星之宗主,三界之天君,上应元炁,是为中天北极,紫微大帝。” 仿佛是刻入灵魂之中的真言一句句的从姬博弈的口中念出,整个净室之中突然亮起无穷星光,天穹之上那一面银色的巨大圆盘泛起点点紫光。 天穹之上,日月星辰璀璨放光,沧海之上,四时节气风雨雷电演化不休。整个天地之间,刹那云烟,便是万千气象,好似有一位万象之宗师,万星之教主正在缓缓降临。 鲲虚界修为境界到了这个地步的存在,同时睁开了双目,想要用自己的目光寻找这股同类的气息,只不过,姬博弈以强大的易道修为,硬生生截断了天地气脉,横阻了命运长河,将所有窥探的目光都挡在了命运长河之外。 星宫的所有弟子长老,抬头就可以看到紫微星盘发生的蜕变,无穷无尽的星辰元气好似天河般倾泻而下,被紫微垣中的掌教尽数吞噬。 诸天星斗,万古星空,流光星璇……,宇宙之中的一切变化,在紫微垣上空尽皆演化而出,一些有慧根的弟子从这些异象之中领悟了星宫法诀的精义,突破者更是比比皆是,甚至就连金丹长老之中,也有修为大进之辈。 “姬小子已经将星宫诸般妙法,万千星术融会贯通,演化出了三垣帝阵的终极变化!” 此山君和帝尊道人两人之间摆着一副棋盘,黑白云子一粒粒摆下,勾画出了一局平淡无奇,却又玄妙深邃的棋局。 “如此,贫道也就放心了。” 帝尊道人轻轻的将手中的黑子摆在边角之上,微微圆润的面容之上泛着笑意,似乎很是高兴的样子。 七日之后,姬博弈出关,稳固了修为境界,精气神圆满无缺,周身气息无漏,返璞归真,朴实无华,如同一个没有修为在身的凡人,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是鲲虚界最顶端的大高手。 紫微宫阙,姬博弈端坐上方宝座,神态淡然,眼眸清冷,注视着下方的一道身影,高高在上,如同神明。 “无上法宗太虚启见过道友。” 一位男子眉发泛金,面带赤色,体内五股强大的气息不断流转,虽然构成了一个循环,却并没有完美掌控,不时有强大气机透出身体,对着姬博弈躬身一礼,开口问候道。 此人乃是无上法宗的新任掌教太虚启,他是第一个赶到星宫参加成道法会的,态度十分谦逊。 无上法宗也在西海之上,靠近聚窟州,自从太虚华陨落在南荒之后,整个无上法宗修为最强的就是太虚启,不过他也只是靠着秘术强行开辟道胎法相而已,他担心自己如果不识相,会被星宫拿来他立威,杀鸡儆猴,因此一接到消息,就匆匆赶来了。 “外道九派同气连枝,皆是练气士一脉,道友实在是太见外了,快快请起!” 姬博弈和太虚启寒暄了片刻,才命太微垣的长老将其安置妥当。 北海深处,元洲。 鹅毛大雪从天飘落,洒入元洲之上,将风景秀丽的洞天福地素裹了一层银装。白雪铺满山石草木,却无法冻结湍湍流水,点点灵光亮起,隔开雪花,露出五芝、玄涧等灵物,在元洲最中心,是一座高耸的山石,东面刻有斜月洞府四个大字。 在山石之顶,有一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者盘膝而坐。他身穿素白长衫,好似与漫天雪花融为一体,如若不是两道漆黑如墨的长眉,恐怕无人能够看出这里还有一个活人。 老者浑身气息与天地风雪相融,仰首观天,俯首饮泉,好似端坐了千年之久,与整座山石,乃至元洲之地合为一体。 “徒儿拜见师尊!” 一阵阵脚步声传来,一个白衣儒服,面容俊逸出尘,身姿挺拔的少年踏着漫天风雪落到了老者身后。 “何事?” “星宫姬掌教成道,邀请师尊赴会。” “……” 须浮帝听了这句话后,久久沉默不言。他想到了之前演算天机的凶兆,胸中已经有了答案,缓缓开口道 “此乃我外道幸事,徒儿你去三星洞中采一朵五云灵芝给姬掌教送去,就说老夫腿脚不便,无法亲自恭贺。” 少年听了这句话后,黑白分明的眼眸透露出一股莫名的神采,将手中银色的请柬放入衣袖,随后拿出了一封书信。 “师尊,还有一事,天帝尊来信,说希望外道诸位掌教能够齐聚姬掌教成道之会一叙,商谈外道如何应对大劫。” 少年刚刚说完,就感觉周身风雪骤然变急,手中书信已经飞出,落入了身前老者的眼前,沉默良久之后,一声叹息已经响起。 “树欲静而风不止!” “师尊!” 少年斟酌着语句,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位老人的想法,只是轻轻呼唤了一句。 老人端坐在山石之上,餐风饮露,屹然不动,就像是一块顽固沉寂的石头,浩如渊海,深不可测,良久才再次开口问道。 “徒儿,你可知为何这些年来,为师如同顽石般坐在这里?” 少年闻言一愣,随后疑惑的摇摇头,老人虽然背对少年,却可以清晰看到对方的动作,这漫天风雪就是他的眼睛。 “当初我斜月洞府和星宫为了虚名大动干戈,两败俱伤。更致使外道元气大伤,在三道之中一直处于末尾,以致今日已经积重难返。” “千年前,为师以太乙神算遍观天机,算出如若要保住我这一脉传承,需要止戈千年。因此这千年来,为师就在这里做一个石头人,为我斜月洞府积德。” “只不过,罪孽易消,因果难解。如今千年已过,老夫却依然要与一个小辈大动干戈,为斜月洞府和星宫的因果画一个句号。” 枯坐千年的老人突然转过了身子,如同婴儿般红润的面容,透发出勃勃生机,漆黑眉宇之间,灵光冲霄。 “此行乃是天机注定,老夫和星宫的姬掌教必须要为大劫揭开帷幕。生死一战,胜者为王,败者则作为开启大劫的火花。” “这,这……” 少年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老人,惊讶到了极点,他虽然是老人的弟子,却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隐秘。(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胜者为王,相继下场 这位老人枯坐千年,心境无比坚定,令人动容,已经臻至老大真人圆满境界,不弱于当初的天上人,只差一个契机就能够引动三九天劫,成就至人大宗师。 “此战,正是我断绝心魔外魔的最好时机!” 须浮帝起身,元洲之上,经年不休的漫天风雪,在这一个刹那之间停滞,随后源源不绝的向着他掌心汇聚,不仅仅是虚空中的风雪,已经铺满元洲的雪水也化作道道白色洪流,凝结成一截晶莹剔透的长柄。 漫天风雪在长柄之上聚合成丝丝流光,转眼之间,方圆千里之内的风雪冰水尽皆消失不见,化作了须浮帝掌心的一柄雪白拂尘,衬得他更加的飘逸不凡,仙风道骨。 “徒儿,通知十二位长老,与老夫一起前往聚窟州,恭贺姬掌教成道!” 须浮帝淡淡的话语响起,落在少年耳中却好似惊雷一般,令得他深深的埋下了头,恭敬的回道。 “是!” 在须浮帝起身的瞬间,远在数万里之外的聚窟州上,端坐在紫微宫阙大殿宝座上的姬博弈道心一动,紫色光华亮起,紫微天心运转,配合易数神算,瞬间就明白了天机变化,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冷意,缓缓开口道。 “虚浮帝吗?希望你不会让我感到失望!” 七日之后,外道六道掌教齐聚,虚浮帝周身有风雪弥漫,一股阴寒之气足以冻僵大道金丹境界的修士,挑衅之意彰显无疑。 姬博弈神色淡然,周身窍穴大开,一股璀璨柔和的星光闪耀,将冰雪寒风一扫而空,让虚浮帝瞳孔紧缩,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 “姬掌教真是年轻的令人羡慕!” “哪里哪里!须浮帝前辈老当益壮,想来不久之后,天下三宗之外,又要再加一人了。” 虚浮帝闻言,皮笑肉不笑,透着虚伪之色,目光转动,看向了其他几位掌教,开口说道。 “帝尊联盟之意,乃是为了保存我外道练气士一脉,老夫十分欣喜,却有一事不明。” “但讲无妨!” 帝尊道人放下手中的茶盏,面容带着微微的讶然,随后轻笑着出言,以他的境界自然是看出了须浮帝如今的修为,心中不由得微微担心。 “所谓联盟,自然是要有一位盟主来统领我外道诸派,在坐各位之中,想来也唯有帝尊你一人有如此资格可以令得老夫等人心悦诚服,不知这盟主是否由帝尊你来担任?” 须浮帝这番话一落,诸位掌教等人不由得点头,天帝尊作为天下三宗之一,声望和修为之高,都足以压下一切反对和不平的声音。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帝尊道人只是为了推姬博弈上位而已,对于盟主的位置,早就有了推辞的借口。 但若天帝尊这位外道第一人不来担任盟主的话,就只有须浮帝,以及新近成道的姬博弈有资格角逐这个位置了。 原本帝尊道人对于姬博弈有着十足信心,但是当他看到须浮帝之后,却有了一丝担忧。虚浮帝乃是法天象地的境界,只差一线就可以引动三九天劫,成就至人大宗师,这等实力可不弱。 在帝尊道人迟疑之间,姬博弈对其微微点头,俊美无暇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的自信,让帝尊道人定下了心,轻笑一声,微微摇头,开口说道。 “不久之前,贫道与苍天魔主隔空交手,探知此魔修为大进,恐怕已经有了与李清亭争锋的实力,为了避免再次发生人间界的惨剧,贫道需要闭关修炼一门惊世神功,恐怕不能行使盟主职责。” 这是帝尊的道人早就想好的借口,一说出来就让其他掌教面带失望,不过却也十分理解。 鲲虚界道统之争,说到底还是看顶尖高手的胜负,如果天帝尊无法挡住苍天魔主,恐怕他们外道会在将来千年之内逐渐凋零,最终没落,相比起盟主的位置,苍天魔主才是心腹大患。 “原来如此,那么不知帝尊以为,谁才是担任外道联盟盟主的最佳人选。” 须浮帝继续问道,如同婴儿般红润的面容淡然自若,一步一步的沿着自己定下的计划执行。 “我等修士与天争命,想要坐上这盟主之位,自然得是最强之人。” 天帝尊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胜者为王的意思。 须浮帝闻言却是有些惊讶,纯净的眼眸之中流露出莫名的神光,随后再次看向了姬博弈等人,开口问道。 “帝尊联盟之意,老夫表示赞同,不知诸位道友是否同意?” “本座无异议!” 姬博弈大袖一挥,面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其他人闻言,也是纷纷点头,都表示了同意。 “此事宜早不宜迟,明日众位带着各自宗派的长老弟子过来,为盟主的位置做一个见证吧。” 帝尊道人言语一落,众人同时点头,随后各自散去。转眼之间,大殿中只剩下了姬博弈一人。 翌日,昊日高悬,六股各有奇异,或浑厚,或爆裂,或温和,或深邃的气息在自家长老弟子的簇拥之下,缓缓的来到了紫微垣的广场之上。 “掌教,时辰到了!” 皇老,郁浩绛,叶光纪三人进入大殿之中,通知姬博弈这个东道主出来主持大局。 “我知道了。” 姬博弈整个人好似透明一样消散在宝座之上,皇老三人只感觉一道流光掠过,原本宝座上的身影已经到了他们背后,缓缓的走出了大殿门口。 “这是流光星曜!” 郁浩绛冷峻的面色动容,白虎宫的遁法在自家徒弟的手中,已经臻至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姬掌教,借贵派紫微垣广场一用,我等会小心控制法力,不损伤宫阙殿阁的。” 须浮帝带着斜月洞府的十二长老和自家弟子裴矩站在广场靠北之地,素白长衫随风飘荡,鹤发童颜更是显得仙风道骨。 “无碍,本座会催动紫微星盘稳固紫微垣禁制,定让诸位战个痛快!” 姬博弈带着皇老三人站到了广场靠近大殿之处,寿逸阜,云青衣等太微垣长老已经站定,同时向他躬身行礼。 “拜见掌教!” “今日我外道七派在星宫缔结联盟,诸天在上,厚土在下,日后我星宫上上下下,定当以盟主为尊,共创我外道巅峰盛世。” 姬博弈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 寿逸阜更是面色大变,想要出言阻止,但是一股无形的气劲已经将星宫所有人夹裹着起身,令得他们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看来姬掌教对于自己很有信心!” 须浮帝淡淡出言,手中雪白拂尘轻轻挽动,眼眸之中却是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寒光。 “斜月洞主此言差矣,本座只是害怕这个联盟有名无实,提前立下誓言而已,一切都是为了我外道练气士一脉的传承,我星宫就先做出表率吧。” 姬博弈俊美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泛着七彩霞光,显得无比的神圣肃穆。 “既然姬掌教有如此悲天悯人的心怀,本宫亦不甘示弱,也在此立誓。七派联盟之后,我幻水阁三楼九台十八亭以盟主为尊,如若阳奉阴违,将永世沉沦魔道,不得超生!” 月尊穿着庄重的白色礼裙,面覆轻纱,曼妙的身姿站起,举起雪白细嫩的右手,郑重的立下了誓言。 炎龙,张仲凌,太虚启哪怕是须浮帝听到这个毒誓,都不由得面色大变。 “是贫道疏忽了,姬掌教和月尊大义,贫道佩服。” 帝尊道人听了两人誓言之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为了逼迫其他几位掌教同样立下誓言,随后同样面色严肃的举手发誓。 “此事由贫道提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也在此立誓,将来盟主若有召集,贫道决不推辞。” 这个誓言虽然简洁,但是在外道六派所有掌教长老弟子的见证之下,却是格外的庄重。所有人都相信,以天帝尊的信誉,自然是言出必行,不需要以毒誓束缚。 “哎,既然如此的话,张某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代替清虚殿也在此立誓,遵从盟主令喻,如违此誓,让我天诛地灭而死。” 姬博弈听了之后,心中不由得对于张仲凌刮目相看,他并不是清虚殿掌教,此次只是代替师兄参加成道法会。他的这个誓言是将所有的后果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将来如若外道盟主真的有过分的要求,他大可以一死,换得清虚殿解脱。 在场的没有一个是笨蛋,哪怕是最老实的云中城掌教,也在身边长老的暗示之下,明白了张仲凌誓言中的意思,有样学样,也来了个如违此誓,让我天诛地灭而死。 一边的太虚启翻了个白眼,按部就班,也将这句话复读,立下了一个誓言。 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须浮帝身上,张仲凌他们都以为这个老家伙也会这个样子之时,他却是立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誓言。 “老夫以斜月洞府掌教身份对着天皇立誓,将来我派以盟主为尊,令行禁止,绝不敷衍。如违此誓,让我斜月洞府一脉,就此断绝!” “前辈,这个誓言可是有些严重了!” 姬博弈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目光多了几分凝重。 须浮帝却是面容平静的放下了右手,不声不响,他已经破釜沉舟,堵上了门派,性命,道统。这就是虚浮帝的三九天劫,以狠辣果断之心斩绝内魔,姬博弈却是随着大势不得不成为他的外魔,一旦须浮帝坐上盟主之位,瞬间就能够成就天人同体,成为天下第四宗! 帝尊道人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不自觉的捏断了自己的一根胡须,目光凝重无比。 “此战不仅是须浮帝迈向天下第四宗的道途,也是我彻底成道的契机。” 姬博弈脸上依旧无比的平静,眼眸最深处浮现出了无尽星辰,璀璨绚烂,梦幻神秘,大手一挥,紫微星盘落下,没入了巨大的广场之下,无形浩瀚的神禁之力已经遍布紫微垣每一处。 “我等只是为了选出盟主,因此神禁至宝就不需要动用了,凭借自身本命灵宝和天功秘术来较一个高低。” 太虚启见姬博弈催动紫微星盘开辟战场,以为他没有至宝可用,立刻仗义发声,他却不知道姬博弈神禁至宝多的足够让在场所有人眼珠泛红。 不过对于这一提议,须浮帝等人却没有出言反对,毕竟依仗神禁至宝赢下了,也只会使人口服心不服,只有堂堂正正的以修为和自身本命灵宝较量,无论是胜负如何,基本上都不会有争议了。 “那么,就由贫道来做仲裁,不知哪位道友想要先下场?” 帝尊道人站在场中间,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问道。 姬博弈站在大殿门口,修长挺拔的身姿卓尔不凡,俊美的面容之上带着轻松自若的笑意,并没有下场的意思。同样须浮帝,也是老神在在,手挽拂尘静止不动。 “既然如此,张某人就先来献丑,抛砖引玉,不知哪位掌教愿意赐教。” 在场六个有资格竞选盟主的人选中,唯有张仲凌不是一派掌教,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的进行开场。 “张兄,我修为初成,正好借你的玉虚真火磨练一番,还请手下留情,不要将我太快踢出场地。” 太虚启借助外力强行开辟道胎法相,体内五股浩荡法力甚至都没有完美圆融。他不是在场任何一人对手,只希望能够和这等境界的高手交锋,磨砺自身五大法身。 “太虚宗主实在太客气了,我等互相切磋,互相进步。” 太虚启闻言,面色一肃,灵台透出五色光华,形成一顶云霞华盖,接引极天罡风坠落,凝聚成无数漆黑的暴风之刃,天盖地的涌向了张仲凌。 张仲凌修为更胜一筹,从容不迫的伸出了右手,无数银色的火舌已经从他指掌之间迸射而出,好似火树银花,绚烂异常,将涌来的暴风之刃全部焚烧成为了虚无的存在。 清虚殿乃是丹道圣地,有三书传世,分别是《丹鼎玉书》,《真罡五雷书》,《七清九虚火书》。一为丹药圣书,二为雷法秘术,而三则是十六种各有奇妙的文武火凝练之法。 现在张仲凌施展的就是九虚真火中赫赫有名的玉虚真火,外表虽然绚烂美丽,但是威力惊人,金丹三重的修士只要沾上一点,就只有转劫轮回的下场。 张仲凌大发神威,手中玉虚真火交织成漫天火网,将太虚启的五行法身困在其中,逼得后者不得不退场认输。 “玉虚真火不愧是武火第一,只是不知文武合一的清虚真火又是如何的神妙莫测?” 太虚启认输之后,并没有露出任何的颓色,他修为最弱,对这个结果早就有所预料,着张仲凌就是一阵夸奖,令张仲凌得意非常,说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清虚真火虽号称丹道第一火,实际上却是不然。据说中古时候,有一位炼丹证道的精微道人,融汇了九清九虚真火,一点火星的威力,就可以将四海蒸干,比先天真火都要厉害。” 两人寒暄过后,云中城的炎龙下场了,笑着对张仲凌说道。 “清虚殿乃是丹道圣地,我云中城被称为炼器第一,我也来献丑一番,请张副殿主指教一下九火炎龙剑!” 场中,炎龙和张仲凌两人打的火花四溅,真正意义上的火花四溅。 炎龙一口长剑不断升腾炎阳之火,化作一道道真龙之形,发出震天龙吟扑向张仲凌。 张仲凌双手十指好似无骨般做出穿花绕柳的手印,将亮银色的玉虚真火凝聚成一道道火墙,火网,火线,漫天银花火网不断的束缚炎龙剑形,却在眨眼之间又被破开,却又有细亮火线绞紧,湮灭一道道火焰之龙,更有浑厚火墙从天压落,逼得炎龙不得不举剑劈斩。 两人皆是玩火的行家,这一番交手可比刚才有意思多了。一人驭神于火,好似火中仙人,淡淡玄衣随着银色火焰飘扬,让原本有些邋遢的张仲凌看上去竟然飘逸不凡了;而炎龙则是一手火诀,一手炎剑,将法武之道完美融汇,举重若轻,剑走龙蛇。 可惜两人都在克制,仅仅拿出了三四成的法力,并未动用真本事,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张仲凌化作漫天火花消散,躲开了一口炎阳巨剑的横斩,随后在场下重新凝聚身形,对着炎龙拱手认输。 “此战,炎龙城主胜,那么接下来,谁要下场!” 帝尊道人目光微动,看向了姬博弈,月尊,虚浮帝,开口问道。 姬博弈闻言,眼眸微动,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走到了场中,对着炎龙拱手一礼,笑着说道。 “在下不才,对盟主职位有着觊觎之心,还请炎龙前辈不吝赐教!” 随着姬博弈的下场,所有人都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眸子紧紧盯着他,想要仔细观看此战。 炎龙自知不敌,他不过渡过了一九天劫,远远不及姬博弈的修为境界,献丑不如藏拙,闻言苦笑一声,拱手说道。 “姬掌教客气了,你一身修为浩荡雄厚,在下自愧不如,甘愿认输!” 炎龙居然主动认输了,这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不过却也理解他的做法,掌教至尊级别的大真人和真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没有必要自取其辱。 鲲虚界百年一个时代,上一个时代属于方寸山掌教司空倾城,惊才绝艳,威压同代,可惜陨落在了苍天魔主的手中,如今这百年属于姬博弈的,独占鳌头,早早成就了大真人之境,让人敬佩。(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落月雪,断空风,禁锁天地 炎龙也很干脆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副作壁上观的样子,睁大了眼睛准备看接下来的龙争虎斗。 众人将目光放到了须浮帝和月尊身上,在场还没有下场的也就他们两个人了,也是被认为最有可能坐上盟主之位的两大掌教。虽也有人对于姬博弈抱有几分信心,但那仅仅是少数的星宫门人而已,哪怕是皇老三人,心中也有些不敢相信。 “本宫对于盟主之位没有什么兴趣,斜月洞主若是有意的话,现在就可以下场与姬掌教较个高低了。” 月尊自从上次遭劫之后,深入简出,极少露面,似乎还沉浸在了司空倾城陨落的悲伤之中,不可自拔。 众人听到月尊如此说,露出了惊异之色,叹了一口气,能够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做到不为所动,心境远超众人,对其钦佩不已。毕竟月尊的实力不弱于虚浮帝,也踏入了法天象地的境界。 “看来,从南荒死里逃生之后,她的境界又高了一层,只是可惜了司空倾城!” 张仲凌心中不断嘀咕,与他抱有同样心思的人显然不少,司空倾城可是上一个百年最惊艳之人,自创的圣人道音,威压一个时代,被誉为最有希望成就至人大宗师的修士,一直是张仲凌等人需要仰望的存在。 “难得月尊如此深明大义,老夫却是不得不为了功名利禄让自己庸俗。” 须浮帝听到月尊放弃了争夺盟主之位,心中最后的一丝忧虑消散,目光看向了场中的丰神俊秀,举世无双的俊美少年,战意升腾,气机涌动,如今在他的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击败姬博弈,了断星宫和斜月洞府上千年的因果,斩断内魔外魔,登顶至人大宗师之位。 须浮帝素白衣衫,鹤发童颜,好似一朵白云轻轻的飞起,径直落到了姬博弈身前,两人的距离恰好是十丈,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姬掌教,请了!” 须浮帝说话之间,右手中挥动风雪拂尘,一股彻骨的冰寒之气微微荡漾,溢散开来,瞬间就将整个紫微垣广场都变成了冰天雪地。 最令人惊讶的是,漫天风雪到了广场之外,好似遇到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瞬间就消散无形。 张仲凌等人都是鲲虚界的顶尖高手,开辟了道胎法相的存在,见识眼力都一流的,自然看出了虚浮帝对于力量的控制已经臻至精微圆满之境,不会浪费一分一毫的力量,这样的境界让他们叹为观止。 “这些雪花应该就是北海之上最常见的景色了吧?” 姬博弈身着银白星衣,身形挺拔修长,左手背负身后,右手伸出,掌心落下了一片从天飘落的雪花,一道阴寒之气破开了他的肌肤,渗入了肌肉经络之中,不断深入,甚至钻进了骨骼血髓之中。 瞬间,姬博弈的右手掌心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不过他面色依旧从容淡定,没有任何的变化,清冷儒雅。 “不错,这雪名为落月雪,是老夫将寒冬圆月的雪花收集起来炼制而成,一千年的功夫都炼入其中了!” 须浮帝面容如婴儿般光滑,不见一丝皱纹,神色莫名的注视着姬博弈,缓缓开口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色变,此雪乃寒冬冰寒之气所化,而太阴更是至阴至寒的星辰,这落月雪乃是两种极寒之力孕育而出,哪怕是不用玄功秘术祭练,也是一等一的灵物,现在须浮帝以千年之功收集落月之雪,再辅以斜月洞府的《七宝妙书》祭练,恐怕已经是天下仅次于神禁至宝的极寒灵宝了。 “好一个落月雪,至阴至寒,那不知这风又有何名堂?” 姬博弈神色淡然,眼眸深邃,掌心之中浮现黑白二气,缓缓流转,凝聚成一张太极阴阳图,将渗入自己躯体内的冰寒之气禁锢,轻而易举的就将其吞噬炼化了。 “这风名为断空风,乃是从鲲虚界最北极之地刮来,一路行来,速度越来越快,据说当其刮至鲲虚界极南之点时,积蓄出足可以刮断虚空的凌厉,只可惜一经大日光华中和,就会变得绵软无力,温煦柔和。” 须浮帝说话之间,手中拂尘轻轻一荡,漫天雪花变得晶莹剔透,好似明月般绽放出纯洁雪白的光芒。而这些雪白光华融合成巨大的光幕,将整个极天都笼罩了起来,阻挡了无穷无尽的太阳光华。 “这断空风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月光照射之下,威力会不断递增,就和你们星宫的阴阳元磁神光有异曲同工之妙。” 姬博弈闻言了然,嗤嗤的尖锐风声撕开了他的护体罡气,身上的的星辰法衣好似受到了千刀万剑斩击,爆发出了一连串星屑火花,绚烂璀璨。 姬博弈眉宇之间泛起纯金色的光华,整个人好似一轮大日般急速飞起,金色的光焰在他体表不断升腾燃烧,将星辰法衣渲染的格外刺目耀眼。 吟! 清脆的铮铮剑鸣回荡在紫微垣广场所有人的耳中,一道锐利无比的剑意从姬博弈窍穴射出,锋芒迫人,将散入天地间的大日精华化作一道道纯金色的流光,在他周围虚空汇聚。 姬博弈在金色流光的映照下,如同一尊火焰神灵,数以千万计的淡金色剑气在广场之上,整齐的排列成一个又一个的圆形。 姬博弈双指并拢,轻轻一点,淡金气剑在虚空之中交错,三千道剑圈交织成了一个浑圆巨大的金色球体,好似一轮昊日降临人间,融化了冰寒之雪,消弭了刺骨寒风。 “大日剑轮,这门神通有千年未见了,当年柳君明就曾施展这门神通杀了老夫的一位师弟!” “柳君明与你相比,他简直就是个资质平庸的蠢材。” 须浮帝声音极淡,但是语气中却充斥着惊人的杀意,让人后颈感到一阵发凉,甚至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轰!” 虚浮帝手中风雪拂尘再次挥动,漫天风雪融合为一,化作了一道漆黑如墨的巨大龙卷风,接天连地,吞噬了极天之上的罡气寒风,恐怖的气势直接逼得紫微星盘真身显化,这才护住了开始摇摇欲坠的紫微垣。 “风雪载途,今日就由老夫送姬掌教归天吧!” 须浮帝目光冰寒如雪,脸上满是杀意,断空之风与落月之雪在他玄功催动之下,融为一体,互补不足,威势暴增,演化出了无穷无尽的玄妙。漆黑龙卷风带着席卷毁灭的狂暴气势,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向着三千剑轮包裹的姬博弈而去。 “柳君明是庸才,你虚浮帝也好不到哪里去,今日我就宰了你,彻底了结星宫和斜月洞府之间的千年恩怨!” 姬博弈双目尽转赤金之色,雄浑浩瀚的法力激荡爆发,三千剑轮泛起金色光焰,无所畏惧的径直闯入漆黑龙卷风之中。 “斩!” 姬博弈剑指一横,三千之数的剑轮沿着某一个神秘玄妙的轨迹,向着四面八方急斩而出,浩然之气与冰寒风雪交锋,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恐怖气象。 “还请两位去往天上一战!” 帝尊道人原本淡定的表情变了,眼眸之中绽放出了惊人锋芒,宽大的衣袖道袍猛地一挥,无形气流涌出,融入整座紫微垣,同神禁至宝紫微星盘合力护住了在场所有人。 就在此时,漆黑龙卷风被璀璨炫目的金色光华撕碎,而三千剑轮也被凛冽的冰寒之力崩灭击溃。 “法天象地,一招一式尽皆带动方圆千里之内的天地元气,修为不足之人站在这等境界的人物面前,就连出手的资格都没有。” 月尊秀美绝伦的脸上露出了感叹之色,星眸迷蒙,似乎有着无限哀愁,静静的注视着不断激斗的两位大真人级别的掌教至尊。 “斜月洞主,可敢与本座论剑于极天之上!” 姬博弈毕竟是星宫之主,自然需要顾忌在场的门人弟子安危,朗声对着虚浮帝邀战道。 同时,一道震天动地的剑吟声已经鸣叫而起,一柄充斥着凶意的干将魔剑落入了姬博弈白净修长的手掌中,剑身闪耀着璀璨凌厉的剑光,斩断了四条四道冲天而起的漆黑风龙。 “好一柄凶剑!” 须浮帝作为鲲虚界资格最老的掌教至尊之一,虽然不是以剑术闻名,却也见识过不少剑道巅峰强者,这柄干将魔剑蕴藏的凶戾之气让他都感到了吃惊。 姬博弈如今修为之高,已然是鲲虚界巅峰,剑道修为更是精深无比,绝对不弱于天下第一人的李清亭,只是他走的是练气士一道,并非剑修,神通手段极多,很少在外人面前展示剑术。 姬博弈魔剑入手,呼吸之间,元神已经和剑身完美的融为一体,心诚于剑,合于剑,好似一柄寒气四溢的通天神剑,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没想到姬掌教剑道修为居然如此精深,自愧不如!” 云中城掌教炎龙看到这一幕,惊得直接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敬佩之色,这种剑道修为远胜于他,让人惊叹。 干将魔剑吞噬吸纳了漫天元气,诸般风雪,化作一抹惊天动地的璀璨剑芒,划破了空间的距离,斩向须浮帝的脖颈。 突然,一截晶莹剔透的长柄凭空浮现,在毫厘之间挡住了三尺青锋,须浮帝淡然自若的挽动拂尘长柄,轻松的挡住了姬博弈的斩天一剑,无形浩荡的磅礴法力涌出,清幽剑刃已然被震开。 就在此时,一丝前所未有的警兆浮现心头,让须浮帝身躯连忙向左挪移了寸许。 “嗤!” 一道血水飞溅,须浮帝眼睛瞪大,目光之中满是不敢置信的表情,一抹雪亮剑刃从他的右肩透体而出。 这种久违疼痛激发了虚浮帝沉睡千年的战斗经验,苍劲有力的左掌猛然拍出,浩荡冰寒龙卷风席卷四极八荒。 姬博弈身形恍如幻影流光,突然消散在了虚浮帝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人一剑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仲凌等人神情各自惊疑不定。无论他们怎样催动元神之力都无法察觉到姬博弈一丝一毫的气息。 “这是咫尺天涯?!” 太虚启喃喃自语,咫尺天涯是至人大宗师才能够掌握的空间道则,也是由人成仙最关键一步。 鲲虚界还有一种更加高明的空间神通,芥子须弥。乃是证得了天人道果才拥有的能力,自身洞天圆满,化作真实世界,可以自给自足,不假外求,遨游宇宙星河,无所不能。 须浮帝周身风雪飘落,向着四面八方不断的扩张开来,转眼之间,方圆千里之内的元气罡云都开始暴动,一抹惊艳绝伦的剑光从天穹乍现,好似万钧流星,又如霹雳惊雷,破开了重重汹涌气流,刺向了他的眉心灵台。 绚烂剑光好似流星般坠落,在须浮帝面色大变之时,已然点在他的眉心,只要再用点力,就可以刺入他的灵台,破灭他的识海。 不过,姬博弈却没有如此做,反而是突然撤剑后退,似乎有意放过虚浮帝一次,让观战的众人感到了疑惑,目露不解之色,只有帝尊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明白姬博弈为何会如此做。 就在这同时,须浮帝整个人突然之间化作了朵朵白云飘散开来,凛冽浩然的纯净电光随着白云熠熠生辉,轰然爆发,将方圆百丈化作了雷霆云海,此乃是方寸山和斜月洞府失传万年之久的飘渺云斗遁,没想到居然在虚浮帝身上重现了。 如果刚才姬博弈执意刺下了这一剑,那么现在他已经被无数雷霆轰击,彻底落入了须浮帝的算计的之中。 数十朵白云在雷霆云海聚合,凭空化作了须浮帝,他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解之色,没有想明白自己的精心算计怎么会被识破,但是此时也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机,因为姬博弈再次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行踪全无,他需要再次应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攻击。 虚浮帝脸色阴沉如水,漆黑如墨,手中的风雪拂尘再次挥动,纯白的丝缕已经尽转漆黑,荡漾之间,虚空扭曲,微微碎裂,可怕的威势令得姬博弈不得不现身,的提气运剑抵挡对方越发森寒的气机。 须浮帝双目幽青,伸出左手将头上道簪拿下,原本平淡无奇的簪子在落入他掌心的刹那,猛然迸发出惊雷电光,好似一柄雷神之剑,他弹指瞬间,瞬间就出现在了姬博弈的心口,狠狠刺下。 “嗤!嗤!嗤!” 星辰法衣自动护体,层层相加的化劫星衣以某种玄妙的轨迹荡漾叠加,将一口气破开了一百八十层星衣的道簪禁锢在了身前。 “居然能够抵得住惊雷道簪,那你就再来试试老夫的风雪拂尘!” 须浮帝如冰似雪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漆黑风暴,掌中拂尘已经化作了一道接天触地的漆黑龙卷,向着姬博弈席卷而去。 “风兮破地!” 姬博弈见此也不再留手,天惊地动第一式轰然爆发,天地乾坤卦象浮现虚空,接引九天九地之气,灌注入体,掌中宝剑一提,挑开了险些破开心脏的道簪,左手举天,一道毫不逊色的漆黑风暴龙卷将他包裹其中! 两道接天连海的漆黑风暴在众人眼中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激烈对撞,声音震动虚空,无数惊雷霹雳伴随着如龙如蛇的风暴挤压爆裂,交织出璀璨夺目的电光火焰。 风暴之中的二人同时一掌轰出,爆发出了强大的能量波动,将周身的风暴都震散了,化作漫天风刃电光,身影同时向后撤去。 就在后撤的过程中,姬博弈也没有闲着,浩荡沸腾的水波翻滚之音响彻云霄,无穷无尽的碧蓝好似风暴倒卷青天,在乾坤卦象的接引之下,化作了弥漫苍穹的惊涛骇浪,向着刚刚反应过来的须浮帝碾压冲去。 虚空震荡,碧海青天淹没了须浮帝和他周身涌现的冰寒气机,好似万古青天携着碧波涛浪与浩渺风雪相合,要将虚空世界重归天地一体,混沌苍茫。 姬博弈已经臻至了混元无极的境界,再次催动了天惊地动的第四式,他知道刚刚的这一击水兮滔天根本奈何不了虚浮帝,所以再次孕育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击,山兮鬼神惊。 虚浮帝反应极快,一轮大日,一面明月,一颗星辰遵循着冥冥道则,化作了一面三元罗盘,以最为直接的方式强行轰开了碧海青天。 与此同时,亿万禁制如同流萤星屑般从罗盘之上扩散开来,将极天虚空化作了无形领域,渐渐的扩散开来,禁锢了方圆千里的方位。 姬博弈立身于其中,原本与他元神相融合的天地元气尽皆被剥离,无论是催动怎样的神通秘术,都无法借到一丝灵气,两极元磁,阴阳二气,罡风寒气,虚空一气,五行之气,都不再受他接引,好似被整个天地孤立了,成为了冥冥天道的对立面。 “法天象地,禁锁天地!” 姬博弈汇聚山形之气勾勒出来的五岳真形图,不断闪烁,缓缓黯淡,最终溃散为虚无。 “姬掌教天赋绝伦,老夫不得不以修为神通压人了,还请莫怪!” 虚浮帝素白长衫,鹤发童颜,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一抖手中拂尘,挥灭了碧海青天,身体落到了以日月星辰形成的三元罗盘下,目光冷冷的看向了姬博弈,开口说道。 “须浮帝竟然修成了这样的大神通,这可是上古练气士才有的禁锁天地之能。” 观战的诸位掌教神色变幻,眼中露出了惊愕之色,失声惊呼道。 第一百零四章 一剑破万法,登顶外道之王 禁锁天地是练气士的大神通,一般境界不足的练气士遇到这一招,无法借到天地元气,唯有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下场。 但是这门强大的神通,却在久远的时光之下,渐渐失传。原因就是真武修士的崛起,与练气士不同,真武之道乃是纯粹壮大自身力量,信奉肉身乃是宝库,可自成乾坤宇宙。 禁锁天地之术遇上只依仗自身力量的真武修士,往往狼狈不堪。练气士的没落也就是由此开始,等到后来真武之道占据主流之后,这练气士专用的禁锁天地之术,也消失在漫长时光中。 与真武之道相比,剑修的一剑破万法,对于禁锁天地的破坏更甚一筹,简直就是这门神通最大的克星。 姬博弈神色淡然,心神,剑意都融入了手中的长剑之中,剑气锐利,剑光璀璨,照耀九天十地,如同昊日降临,光辉浩大夺目,普天同照,耀得众人纷纷眯眼,惊呼道。 “一剑破万法!”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以气入道的练气士吗,怎么还会以剑入道?” “他的剑道修为绝对不弱于圣剑,原道真!” 虚浮帝脸色剧变,连忙应对,两件灵宝阻拦,护体罡气爆发,依旧不能将这一剑抵挡下来,剑光璀璨,剑气无双,斩灭一切,日月星光消散,万千禁制明灭黯然,风雪拂尘破碎,硬生生的破开了所有阻拦,狠狠的斩向了虚浮帝的脖子,他无奈之下只能伸手阻挡,手掌顿时脱离的手肘,跌落紫微垣,血水喷涌,洒入虚空。 虚浮帝付出了一只手掌的代价,才脱离了剑光的笼罩,渡过了断头危机,脸上惊骇莫名,心脏剧烈跳动,让他气血翻涌,激荡汹涌,周身气机都衰落了三分。 虚浮帝此时不得不解除了禁锁天地之术,感受到丹田气海之中的空虚,连忙汇聚天地元气,充盈自身。 姬博弈见此,再次勾动天地元气,施展天惊地动第四式,山兮鬼神惊,五岳真形图凝聚山形之气而成,一股无形浩瀚,镇压一切物质的可怕气机已经降临。 一道道凄厉乖戾的鬼神哭嚎之音突兀的响起,极天罡风已经被染成了墨色,更有影影绰绰的虫豸五毒在漆黑乌光之中若隐若现,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息弥漫苍穹,令得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万千鬼神,亿万虫豸在五岳帝君的真形图神威之下,哭嚎着将自己的力量贡献出来,聚成了巨大如山的印体,在撼动虚空震荡之中,冰寒,磅礴,中正,高绝,巍峨的山形之气已然和鬼神之力融合为一,化作了一方通体漆黑的巨印,好似天柱神山,重重的砸向了须浮帝。 虚浮帝想要退避,但是无形凝滞的山形之气早已经将他周身虚空禁锢如精钢,令得他动弹一丝一毫都困难无比。 “灵台三星,真空破灭!” 危急关头,虚浮帝祭出三元罗盘,将其化作日月星三道化身,三大化身汇聚了一道纯正浩然的通天气柱,好似一根定天神针,向着碾压而来的鬼神之印狠狠顶去。 轰隆!好似凭空引爆巨雷,虚空苍穹在这两股足可以撼动寰宇的力量对拼之下,被彻底撕裂的粉碎。 无论是日月星辰还是冰寒罡风,亦或者是五行元气,阴阳之气,瞬间变得暴乱崩溃,毁天灭地,重归混沌苍茫。 天地道则不断浮现,化作了冥冥之中的无形大力,不断镇压暴动的元气,修复破碎的虚空,不知过了多久,虚空苍穹才恢复如初,毁天灭地的骇人景象这才消散不见。 须浮帝凭虚御风,屹立如山,衣袂飘飞,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周身更是爆裂出无数伤口,道体受损,鲜血淋漓。他甚至来不及恢复自身的伤势,催动体内最后的仙气精元,发出了最后的搏命一击。 “老夫千年苦修,全在这一招了,姬掌教,就让老夫送你归天吧!” 须浮帝头顶三元罗盘彻底破碎,化作日月星三光涌入灵台,浩瀚无尽的星辰元力直接撑爆了他衰老的道体。破碎的道体没有溢出鲜血,闪耀着飘渺云光,如同浓雾云烟般不断聚合凝实。 方圆千里之内的天地元气被一股强大的吸摄之力吞噬,与须浮帝破碎之后的浩瀚云烟融为一体,沧海,青天,虚空,寒风,大地,有形的,无形的都被须浮帝所化的云烟吞噬一空。 随着无穷无尽的五指能量汇聚融合,原本纯白的云烟渐渐的染上一层漆黑,密布苍穹,如同幕布遮住了天地,演绎出了大黑天的意境道韵。 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不见,天空漆黑无际,须浮帝所化大黑天连昊日都吞噬了,笼罩了姬博弈和紫微垣缓缓的坠落。 “有意思,你竟然能够将真空破灭道修炼成这种程度,以飘渺云斗演化真空之意,可惜还是走错了道路,虽然威力不弱,但却难以成就至人大宗师之境!” 姬博弈仰头看着缓缓坠落的大黑天,神色如常,甚至还有闲心点评虚浮帝的这一门恐怖无比的神通,周身窍穴大开,星星点点闪耀,化为了漫天星辰,各居其位,缓缓转动,轨迹玄妙无比,组成了一座惊天动地的大阵,一股恐怖无比的威能隐藏其中,点亮了黑暗虚空。 “老夫的大黑天无需你点评,今日就让你陨落在在无尽黑暗之中。” 此时,须浮帝的灵觉不断延伸,与大黑天融为一体的元神精血元气,好似与整个天地道则相合,一念之间,就能够聚拢无边精气成就本命精元,随意一招一式都不逊色于刚才姬博弈施展的山兮鬼神惊。 虚浮帝的自身元神血肉甚至开始熔炼无形的虚空碎片,原本无可跨越的空间屏障,如今逐渐对他展现了奥秘,似乎只要他心神一动,就可以跨越千里万里之遥,转瞬挪移。他感觉到,九天之上,鲲虚之外,宇宙星空之中,每一颗星辰运转的轨迹,其中暗合的冥冥天道,大道痕迹,让他道心境界无止境的提升。 命运长河,天地气数,地脉源流,乃至消逝在时光岁月之中的中古隐秘,上古传说,远古神话也开始一点一滴的在虚浮帝元神之中重现…… “这就是天人同体吗!?” 须浮帝面容之上若有所悟的神色,大黑天瞬间扩张,三千里之遥,漆黑如墨的天幕之中,散发出一种无可名状的恐怖,好似在孕育一个极端可怕的存在。 “我终于成功了!天皇在上,洞天第四十九代守卫者须浮帝在此叩首,多谢您赐予的机缘!” 虚浮帝心境开始出现波动,激动无比,心中不断的感激着早已飞升的天皇。 就在此时,姬博弈勾动了天地间的无尽道则,无穷精华化作七彩光芒涌入他的周身百窍,灵台之中更是迸射出仙气灵光。 无穷无尽,大小不一,蕴含着浩瀚神威的雷电之球不知何时,已经密布肉眼可见的每一处虚空,雷电之球蕴含了天地浩然之气,充斥整个大黑天范围之内。 姬博弈全身闪耀着七彩神辉,飘然而起,一股股浩然之气汇聚,化作一颗颗雷电之球,向着坠落的大黑天轰去。 遮天蔽日的大黑天被雷球轰得破碎不堪,一朵朵漆黑的云霞烟气被浩然之气冲散,扭曲挣扎着化作须浮帝的面容,却又不得不化作虚无,消散在天地之间。 雷球无休无止,大黑天千疮百孔,毫无还手之力,须浮帝的元神在大黑天破碎之后,缓缓的浮现,元神被湮灭了九成九,只剩下一团拳头大小的黑气。 “姬掌教,老夫认输,这盟主之位,从今往后就是姬掌教的了!” “可否容老夫交代门中传承事宜,待老夫入轮回之后,斜月洞府,以星宫马首是瞻。” 虚浮帝元神不断崩灭,最多再有一刻钟的时间,就会彻底消散,再次进入轮回,他放心不下斜月洞府的传承,只能无奈低头恳求,希望姬博弈可以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姬博弈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无穷无尽的雷电之球消散一空,虚浮帝死定了,他没有必要在其他几派面前将事情做绝,还需要维护一下自己伟光正的形象,虽然他内心已经黑透了。 果然,张仲凌等人见姬博弈并没有赶尽杀绝,心中同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钦佩之色,开口赞道。 “盟主胸怀过人,让人佩服!” 斜月洞府和星宫之间的恩怨人尽皆知,姬博弈在大获全胜的情况下,还给须浮帝留了一丝元神真灵转世,心胸大度的表现让刚刚成立的联盟多了一丝凝聚力,没有人愿意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一位强横却又霸道的暴君。 虚浮帝的元神真灵落在了斜月洞府众人面前,叮嘱交代了一番之后,随着一缕微风拂过,最后一丝黑气不甘心的消散在了天地之间,一股无形之力浮现,将虚浮帝的真灵带入了轮回之中。 “既然盟主之位已定,那么还请众位掌教前辈移步大殿,让我们商量具体的联盟事宜。” 此时,皇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叶光纪,后者立刻出言,巧笑嫣然的神态,显然这位曾经的黑帝长老心情十分愉悦欣喜。 “祖师爷保佑,我星宫时隔近千年之后,终于再次坐上了外道绝巅的位置。花师兄,在天真灵可以安息了。” 皇老心中激动无比,却又暗暗庆幸后怕,当年姬博弈可是被花青鱼一指点落,差点让这位堪比司空倾城的天才泯然众人之中。 想到了司空倾城,皇老眸光微动,看向了一旁似有无尽哀愁的月尊,心中暗暗吐槽。 “呸,姬小子可不是司空倾城那种傻子,他阴险狡诈,脸厚心黑,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傻到冲入南荒绝地,把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了!” 月尊感到猥琐的目光窥视自己,眉头微皱,星眸看向了皇老,心中感到几分奇怪,外表不动声色,脚步加快了几分,紧随姬博弈身后,向着紫微宫阙走去。 姬博弈坐到了上首的宝座,帝尊道人坐在了左侧案首。月尊带着幻水阁门人,端坐于右侧案首之后,在之后是炎龙,张仲凌,太虚启,就连斜月洞府也有一个位置,正好是三三而对,左右均衡。 “我等七派联盟也该有一个正式的名头才对,对外若是称呼外道联盟,未免显得有些草率,不知诸位有何提议?” 突然,姬博弈提出了这个问题,众人面露异色,各自沉默起来。 如今外道七派联盟,这个名头的确需要好好斟酌一番,既要体现出他们只是一个联盟,又不能过分凸显某个门派,这两个条件加起来能够选择的余地就很小了。 良久之后,一直端坐在左侧上首位置的帝尊道人,开口提议道。 “我等练气士,求的是与道合真,行的是替天行道,皆是为了道之一字,不如就叫做道盟吧。” 帝尊道人此言一出,姬博弈立刻拍手叫好。 月尊美目更是泛起涟漪,她本能的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来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妙,就在她微颦秀眉之时,下方的张仲凌和炎龙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赞同。 这方世界并无道门,只有正魔外三道,姬博弈和帝尊道人这番提议,明显是想要将外道改造成为道门。 “道盟这两个字,的确很适合我们七派联盟! 四人点头,太虚启和斜月洞府也不敢有反对的意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姬博弈闻言,朗声大笑,伸手一招,一方白玉印玺突兀的浮现在他掌心,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回忆,开口说道。 “这是本座得到的第一件法宝,名为天羽白璧,虽然仅仅是有调理元气,防御肉身之能,却正好用来做我道盟印玺。” 看到姬博弈拿出这方玉印,一直站在阴影处的郁浩绛冷峻的面容不由得浮现一丝暖意,这方印玺是白虎宫的象征。 郁浩绛面露唏嘘之色,暗暗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昔日的柔弱少年,如今已经是成长到足可以撑起十洲三岛,四海汪洋的天空了。 “还请诸位掌教刻下自身的印记气机,共同见证我道盟的成立!” 姬博弈运指如剑,已然给白玉印底刻上了繁复精致到完美的道字。随后宽大的衣袖轻挥,玉印落到了帝尊道人面前。 帝尊道人富态的面容之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之色,让张仲凌等人感到不解,他们哪里晓得道门对这位至人大宗师的意义。 帝尊道人在玉印顶部按下了自己的大拇指,指纹深邃,蕴含着无穷玄妙,好似大道之痕,与整方玉印完美融合,玉璧宝光接连闪烁了三十六记,最后在一声清脆悦耳的玉磬仙音中,早已经圆满境界的地煞禁制猛然汇合,化作了一道星河般纯净绚烂的天罡禁制,但见原本晶莹剔透的天羽白璧内部,隐现出丝丝雪白仙光,好似仙霞云雾,飘渺仙境在玉印之中成形。 “没想到帝尊还精通炼器之道,居然如此轻易的给一件法宝开灵,在下自愧不如。” 炎龙作为炼器专家,看到这一幕,对于帝尊道人的修为更加佩服,虽然云中城也能够炼制天禁灵宝,但是成功率不足十分之一。 玉印传到炎龙手中,他的职业病犯了,仔仔细细的将印玺摸了一个遍,再以元神里里外外的检查,最终在印玺的南面刻上了一朵火焰道纹,然后才恋恋不舍的传给了左侧最后一人的太虚启。 太虚启很是自觉的印玺北面刻下了一道斧印,随后传给了斜月洞府的代掌教方慈,印刻了七片雪花,张仲凌随后接过了玉印,以玉虚真火刻下了火树银花。 月尊伸出一只凝脂雪白的素手,拂过晶莹玉润的印玺,无形气劲勾勒出了波涛海浪,水天一线中亭台楼阁的秀美图案。 姬博弈接过幽天亲自送过来的白玉印玺,看着四面道痕,顶部纹理,以及内部云霞宝光缭绕的虚幻仙境,轻笑一声,一指点在印底道字之上,刹那之间,原本繁复精致的文字散落开来,好似满天繁星点缀在印底,不断沿着道痕轨迹运转之间,勾勒出了璀璨绚烂的宇宙星空。 “此印就作为我道盟的印信,诸位掌教日后见到,还请各自守望互助。” 姬博弈这话说的十分委婉,意思就是大家要乖乖听话。 在场的没有蠢人,各自面色肃然的点头,门派道痕已经刻上,再加上先前的誓言,除非日后七派共同反悔,不然哪怕这个道盟是有名无实,也会存在于鲲虚界万万年,直至他们七派各自道统断绝。 “本宫借道盟成立,祝贺姬掌教成道!” 月尊素手抬起案首之上的清茶,对着刚刚成为外道之王的姬博弈表示恭贺。 “祝姬掌教成道!” 张仲凌,炎龙,太虚启,方慈乃至七派长老,弟子,异口同声的喊出了这句话。 哪怕是帝尊道人,也微笑着抬起手中茶盏,对着姬博弈示意。 “本座谢过诸位同道。” 姬博弈面带微笑,起身首先饮尽手中清茶,姿态清雅,气质脱俗,好似谪仙人,不染红尘之气。 此时,星宫两位长老走进了紫微宫阙,来到了皇老的身边,低声耳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皇老似乎听到什么让人气愤的事情,猥琐的老脸之上露出了怒色,须发皆立,气机微动,引起了姬博弈的注意,同时也引起了其他掌教的注意力。 第一百零五章 初见大天尊,溟海太皇经 姬博弈紫微斗数圆满无缺,紫微天心微微一动,命运长河之上的迷雾就已经散开,天机隐秘尽数浮现眼帘之中,他脸上露出了然之色,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冷冷说道。 “正魔二道太不给我姬博弈面子了!” 这话一出,诸位掌教神色微动,他们都是鲲虚界顶尖高手,都注意到了刚刚皇老那边的动静,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本座的成道之会,赤县神州的正道宗派,可是一点都看不上,就连派人过来应付的意思都没有。” 姬博弈此话一出,张仲凌等人神色都变得阴沉起来,外道虽然比不上正魔二道,处于弱势,但是在以往,成道之会哪怕是正魔各派的掌教不来,也会命门中长老前参加,从未缺席过一次。 正道各派如此做法,让张仲凌等人都感到了屈辱,这是对外道的蔑视。 “魔门那边呢?” “苍天魔主要出关了,现在七天魔门的几位魔主都护卫在他身边,也无暇过来参加本座的成道之会了。” 姬博弈脸色微微阴沉,开口说出了一个让外道各派都为之色变的消息。 正魔两道之间,各自积蓄实力,摩拳擦掌准备开战,关键就在于苍天魔主一人之上。虽然不知他到底有什么自信能够挡得住李清亭,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等到他出关之时,就是翻天覆地,龙蛇起陆。 “还请盟主做出决断!” 张仲凌等人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同时起身对着姬博弈抱拳,说出了这句话。 外道七派组成道盟,就是为了这个应对正魔二道,姬博弈刚坐上外道之王的位置,就迎来了最为艰巨的考验。 帝尊道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眼眸之中流转寒光,似乎在衡量自己对上苍天魔主会有多少胜算。 “外道势力羸弱,自然不可直接参与其中,正魔两道不来参加本座的成道之会正好,我们也就装聋作哑,坐等他们开战吧。” “魔门势力比不上正道,必定会寻求我们外道联手,对抗日益强大的正道诸派。不过我等只需要拖延便是,等上二三十年,炎龙城主和张副殿主渡过二九天劫,我外道也就有了说话的底气了。” 姬博弈眼眸之中深邃无比,古井无波,对正魔相争并无太大的兴趣,不想掺和其中,不然以他如今的势力,绝对不逊色于李清亭和苍天魔主,完全可以与二人争锋,再加上天帝尊,两人联手,甚至能够一跃成为三道第一。 张仲凌和炎龙闻言,对视一眼,相顾无言,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们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不是所有人都如姬博弈一样惊才绝艳,渡过二九天劫对他们而言,难如登天。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正魔各派掌教都不来了,至少蓬莱仙派的云掌教已经给出了明确的回复,会来参加本座的成道之会!” 云挽歌和花青鱼乃是生死之交,如今又和姬博弈同为天庭之人,再加上自己的女儿云青衣被姬博弈定为星宫下一任掌教,于情于理,他都要来参加姬博弈的成道之会。 夜晚,紫微宫阙,姬博弈独坐宝座,双眸紧闭,周身闪耀着灿烂的星辉,如神如圣,威严伟岸。 突然,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紫微宫阙之中,此人身着儒白长袍,威严俊朗,身后隐隐浮现出一挂天河,熠熠生辉,璀璨绚烂, “没想到你居然修为进境居然如此迅猛,不过二十多年,就渡过了二九天劫,成为了掌教至尊级别的高手,更甚至已经成就了法天象地的境界,不弱于我,只差一线就可以引动三九天劫,证得至人大宗师!” 姬博弈缓缓睁开了眼眸,周身星辉寂灭,目光幽深无比,看着对面的云挽歌,冷声道。 “你大半夜的来见我,应该不仅是为了夸我吧?” 姬博弈心中有数,他的易道修为精深无比,早就算到了云挽歌要来,也知道云挽歌来此的目的。 云挽歌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年轻至极的大真人,身后的那一挂天河隐没虚空,紫微宫阙内陡然暗淡了下来,他从袖中掏出了一枚玉牌,放在了姬博弈的面前,上面有着八道印记,一道金阳,一把黑刀,一柄长剑,一块石碑,一抹血光,一颗紫色星辰,一缕青火以及最后的一挂天河。 “大天尊有何吩咐?” 姬博弈目光从玉牌之上收回,神色淡淡,不紧不慢的说道,同时催动了紫微星盘,护住了整座紫微垣,隔绝内外,将所有的天机都遮掩了,不会被任何人窥探到。 “师尊要见你!” 云挽歌收起了玉牌,神色凝重,目光灼灼的盯着姬博弈,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什么时候?” 姬博弈表现的极为淡定,云淡风轻,道心之中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好似大天尊就是一个普通人,与他会面,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后日,明日我会以蓬莱掌教的名义前来参加你的成道之会,然后我们一同离开!” “天庭所在极为隐秘,如果没有我的带领,你根本无法进入其中!” 云挽歌眸光微动,脸上神色莫名,他无法揣测姬博弈的想法,只是觉得姬博弈的表现实在是太淡定了,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难道他就不担心大天尊会对其不利吗? 姬博弈闻言,心中哂笑,随着他的修为境界越发精进,再加上他傲视正魔外三道的天机易数修为,鲲虚界对他而言已经很少有秘密了,天庭的所在位置早就被他推演出来了。 “好!” 翌日,云挽歌正大光明的前来参加姬博弈的成道之会,一番恭贺之后,姬博弈又安排了一下道盟的事务,建立了道盟的大致框架之后,对外宣布闭关稳定境界修为,暗中随着云挽歌一同离开了星宫。 天穹之上,一抹星辉跟着绚烂天河冲入极天罡风,借助凛冽寒风遮掩了自身的气机,向着不断变换方位的天庭而去。 九天虚空某处罡风云层中,寒潮缭绕,风霜凛冽。但在最中心处,却是风平浪静,更有处处灵机氤氲,袅袅清气升腾,九座奢华尊贵的宫殿在仙光清气的围绕之下,高低交错排列,隐隐形成一种浩然阵势。九座宫殿之首,也是最上方最中心的那座,就是三十三层高的凌霄天庭。 姬博弈在云挽歌的带领之下,终于进入了这处占据了鲲虚界九天虚空的天庭。 “小心点,据说这九座天宫联合起来的力量,不逊色于神禁至宝。” 淡淡的提醒钻入耳朵,姬博弈抬头一看,云挽歌面色平静的在前面带着路,嘴巴微动,似乎刚刚的那话不是他所说。 “迈过所有天宫,就是凌霄天庭了,等会见了师尊不需要太过于紧张,他人还是很和蔼的。” 姬博弈听到话的时候,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天帝沙弥怒骂大天尊的种种景象,暗道云挽歌果然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徒弟。 姬博弈跟着云挽歌迈过一座座天宫,听着他介绍天庭之中的每一位天尊。 “九大天宫自下往上,分别是阳天宫的我,炎天宫的孙古道,朱天宫的天机,颢天宫的你。再上的幽天宫和玄天宫两大天尊已经消失了千多年,而变天宫自我加入天庭之后,一直都是封闭着,也是整个天庭的禁地,没有人敢迈入其中。” “哦,连大天尊也不能踏入其中吗?” “自我进入天庭以来,师尊从未踏入过变天宫一步。” 姬博弈闻言,神色不动,对此似乎毫不在意,随着云挽歌来到了最上方的凌霄天庭,三十三层的宏伟宫殿,飞檐斗拱,淡淡云霞好似真龙之灵,复道行空,虹光交织成长桥卧波。高低冥迷,风雨仙光,在这座凌霄天宫之中尽显万千气象,诸般自然。 姬博弈一眼之间,就看出了凌霄天宫中蕴藏着一股宏伟的力量,比他见过的任何神禁至宝都不逊色。 “这位就是星宫的姬掌教了吧,朱天之主有礼了。” 一个浑身包裹白袍的人等候在凌霄天宫的入口处,此人周身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因果之线,却没有引发一丝一毫的业力,仿佛一个因果的集合体。他一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在与姬博弈视线对上的刹那,浮现出了阴阳两仪,四象八卦。 姬博弈脸色阴沉,周身星光缭绕,融于天地气脉中,将自身命数从命运长河中隐去,不漏丝毫端倪。 “柳君明居然将紫微斗数传授给了你?我作为星宫之主,自然知晓这门神数的所有破绽,你不该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小心我哪天出手宰了你!” 姬博弈眼眸之中闪烁着寒光,一股惊人的杀机从他的体内升起,缠绕着这位朱天之主,让他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汗毛倒竖,心中警铃不断响起。 白袍人眼眸中的种种异象消散,脸色变得沉重无比,没有想到姬博弈实力居然如此恐怖,暗暗后悔刚才的挑衅,只是碍于面子,依旧不愿低,沉默不语,他并不相信姬博弈的话,自玄宗覆灭,人皇羽化以来,星宫紫微斗数就被冠以了天下第一神数的名头,被鲲虚界大半修士认同,怎么会有破绽。 姬博弈冷冷一笑,充斥着杀意的目光从朱天之主身上移开,现在还不是和大天尊翻脸的时候,他不好直接将这位偷学星宫镇派天功的朱天之主斩杀了,随着云挽歌的脚步,一同踏入了凌霄天宫之中。 “你来了!” 一道极为柔和声音响起,飘飘渺渺,如丝如缕,仿佛从远处天边传来,又像是在耳际响起。 姬博弈闻言抬头看去,一人端坐于九龙帝座之上,白龙儒服,面容温和,体型挺秀,三缕长须漆黑如墨,一双睿智的眼睛注视着他,让人有一种全身通透的冰寒感觉。 “有趣,这位大天尊居然修炼过《皇极经世书》,凝练出了本命之宝阴阳太极图,甚至眼前这座凌霄天宫都是按照人皇的大仙云宫炼制的,也算得上是人皇邵雍的传人!” 姬博弈目光幽深,没有任何的波动,却将大天尊的虚实看出了几分,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拱手一礼。 “见过大天尊!” “不知道大天尊此次见我所为何事?” 姬博弈没有等待大天尊说话,就放下双手,平静的注视着对方,开口问道。 “我想要让你帮我去死寂海域取一部经书,你可以带着天机一起去。我相信你们二人的易道修为,应该可以找到那部藏在溟海中的《太皇经》。” 天机就是刚刚的朱天之主,他是大天尊的心腹,天机易数修为在鲲虚界中绝对算是最顶尖的,不弱于花青鱼,只有寥寥几人可以与其相比。 姬博弈闻言,并未言语,紫微天心跃入命运长河之上,命运迷雾散去,让他看清楚其中的隐秘。 云挽歌闻言,面露疑惑之色,他又没有姬博弈的易道修为,看向了大天尊,等待下文。 “溟海,太皇经?” 大天尊没有卖关子,缓缓开口,讲述了其中的隐秘。 “太皇就是太古苍龙之皇,也就是被人皇镇压的那位。《太皇经》就是他融汇整合太古苍龙一族的秘法神通而创出的神话级武学,乃是力道第一经。” “而溟海,则是上古传说中的阴灵归属之地,也是外道上三界中最为神秘的鬼国所在。” “溟海并不存在于鲲虚界任何一处,唯有在每年清明节,鬼门洞开之时,才可显现踪影,外道鬼国就是上古练气士中的阴灵鬼仙一脉。” 姬博弈对这些早就了然于胸,并未露出任何的惊讶之色,云挽歌倒是第一次听闻这些隐秘消息,俊朗的脸上露出了惊异之色。 大天尊目光微动,注视着不动声色姬博弈,再次开口说出了一个让云挽歌脸色剧变的消息。 “苍天不久之后就会功成出关,他要是想要与李清亭争锋,只靠半部《帝皇经》和半部《赤精经》怕是差了一点火候,以他的易道修为和七天魔门的底蕴,应该也能推算出这个消息,到时一定会派人去溟海。” “既然苍天魔主都知道了溟海和太皇经,李清亭没有道理察觉不到!” 姬博弈面色平静,淡定自如的补充道,让云挽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李清亭乃是纯粹的剑修,舍剑之外,再无他物,对此应该不会感兴趣,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告诉剑宗宗主!” 姬博弈闻言点头,思索了片刻,这才抬头对着大天尊说道。 “这个任务我接了!” 姬博弈退出了凌霄天宫,云挽歌并未出来,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和大天尊商量。 朱天之主天机早就等在了殿门口,主动向姬博弈伸出了右手,开口说道。 “合作愉快!” 姬博弈目光停在了伸过来的右手上,轻笑一声,阴冷无比的说道。 “合作愉快!” 姬博弈本来就想弄死这位朱天之主,因为顾忌大天尊才没有直接动手,如今两人一同去溟海寻找《太皇经》,途中出现任何意外都正常。 姬博弈并未直接离开天庭,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顥天宫之中,他端坐宝座之上,双眸紧闭,元神融入了无尽道则之中,念头闪耀,暗暗思忖。 “混元空洞乃是先天一炁,无形无象,自然空玄。劫运经第一重境界,需要开天辟地,演化万物,最终历经一元之数,百亿变化,天地覆生归一,重归混沌。” “大天尊借助皇极经世书中易生两仪,无极而太极之道,已经跳出了玄宗的桎梏樊笼,开始参悟自己的天人之道了。《太皇经》号称力道第一经,大天尊这是想要借助苍龙遗族的神功奥义来突破瓶颈!” “他特意在我面暴露出了《皇极经世书》的底细,想要以此来迷惑我,其实他真正的根基乃是《混洞开辟劫运经》!” 天庭至高的宫殿深处,九龙帝座上的身形隐藏在阴影之中,化为了一团阴阳二气,未有天地,虚空未分,清浊未判,玄虚寂寥。无光无象,无音无声,无宗无祖,幽幽冥冥。好似溟涬濛鸿,如鸡子状,又像混沌玄黄,弥纶无外,湛湛空成。混洞之前,道气未显。于恍莽之中,有无形象天尊! 三日之后,姬博弈离开了天庭,和朱天之主分头行事,双方都信不过对方,毕竟朱天之主偷学了星宫的紫微斗数,又是柳君明的好友,两人之间难免会互生敌意,想要算计弄死对方。 “死寂海域之中有三大妖王,通天蛟,美人鱼,玉珠王,一旦鬼门出现,这大三妖王无疑是最快知晓的。” 姬博弈细细思考之间,已经制定了若干计划,准备彻底占领死寂海域,以堂堂正正的大势碾压过去。 “我如今怎么说也是道盟之主,手下高手虽还不能如臂使指,但借用一下他们的力量还是没问题的。” 死寂海域作为一块魔门,正道,龙族,外道多方势力之间的荒凉海域,因为灵机浅薄,地脉污秽,没有任何一方势力看在眼里。 姬博弈先是回到了星宫,传信四方,派出星宫的长老通知道盟各派,告诉他们呢自己要对死寂海域动手,询问他们 在书信之中,姬博弈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告诉他们要对死寂海域动手。顺便还让他们通知道盟各派,询问他们是否有动手的兴趣。 “道盟初立,然而声威不足,正魔二道更是轻蔑不屑,更有甚者言道,土鸡瓦狗。承蒙各位不弃,姬某添为盟主,却是无法容忍此等轻视。环顾四方,有通天蛟蛇之辈,屡屡犯我人族边界,兴风作浪。此獠当诛,为我道盟向天下宣告成立,祭天之礼。” 第一百零六章 声势浩大,各方应对 这一表态下来,姬博弈既给了自己出手的理由,又让道盟师出有名。 外道七派成立道盟,原本以为可以让正魔两道多少有些顾忌,谁知道消息传出去好几天了,得来的却是不屑。土鸡瓦狗的评价就是正道第二人浩然府董太师所说。 正道之中有人忧心外道成立道盟之后会重新崛起,提议正道也有样学样,来一个联盟。董太师听闻后,不屑至极。 “一群土鸡瓦狗之辈而已,浩然一府之力就可踏平,又何须我正道群雄为此而联盟。” 这句话原本是董太师在浩然府内部会议上所言,但不知道为何被传了出来,搞得天下人尽皆知,外道诸派尽皆愤怒。 通天蛟蛇是姬博弈精心挑选的目标,此妖和浩然府的董太师有着极深的关联,针对此妖就是为了打董太师的脸。 董太师年轻时候曾立下誓言,欲教化天下。有段时间他在梁州曲江书院讲授天人感应之道,引来了无数修士驻足,其中就有一大妖化作人形慕名而去。 据说董太师讲授大道之时,紫气漫天,地涌灵泉,气象万千。那大妖也是天资绝世之辈,竟然由此悟出了凡蜕之道,在百年之内连渡两次天劫,成为了死寂海域第一妖,那大妖正是死寂海域的通天蛟龙。 此事曾经在鲲虚界引起巨大的轰动,更让董太师收获了无数名声。道盟如果斩了这条蛟蛇,势必能够大大扫落他的面子。更绝的是道盟对死寂海域出手是为了人族大义,就算是董太师也不能出手阻止。 同时,姬博弈还可以通过此事,调动七派资源,树立自己的威望,此乃一箭三雕。 三天之后,其余五派的人竟然都来齐了,而且还各自拉来了宗内三分之一的人马,对姬博弈的命令似乎十分听从。 但是,姬博弈并未被这些表象所迷惑,他知道外道五派只是不忿董太师的言论,想要宰了通天蛟龙,落了董太师的面子,而且一旦出现伤亡,他们怕是立刻就要撤退。 姬博弈对此也不在乎,死寂海域只有三位大妖,他一人就可以将其全部宰了,更何况还有天帝尊压阵,更有五派相随,哪里会出现太大的伤亡,唯一需要警惕的就是苍龙遗族。 毕竟,从名义上来说,死寂海域也是四海龙王的地盘,通天蛟龙更是南海龙王亲手册封的巡东大总管,道盟出手恐怕会引得龙族的插手。 不过对此姬博弈也不在意,上次他就算计过苍龙遗族一次,四海龙王实力不足为惧,要是真的敢来,他就将这些爬虫宰了,龙尸拿来炼丹,炼器。 这一次行动道盟根本就没有隐藏的意思,道盟以星宫姬博弈为首,幻水阁月尊,清虚殿张仲凌,云中城炎龙,无上法宗太虚启,斜月洞府一干长老跟随,最后天帝尊压阵,整个外道最豪华的阵容浩浩荡荡的向着死寂海域碾压了过去。 通天蛟龙得到这个消息后,吓得千丈妖躯直接就是一个哆嗦,要不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经营了千多年的地盘,再加上它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妖,险些就要直接逃窜到南海龙宫去了。 通天蛟龙一边广发妖雄贴,请各路妖精鬼怪过来助阵,更派出了自己的大儿子带着重礼前往自己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南海龙王那里,希望对方能够请来救兵。另一边则是发动自己的人脉和属下,调查道盟为何跑这么远来打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最后,通天蛟龙综合各方面情报,得知了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董太师私下里的一句话之后,直接就是气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大声怒骂那个泄露这句话的家伙。 “竖子害我!” 赤县神州,晋扬中心之地有一座天下闻名的学宫,社稷学府,这一学宫中的每个人皆养浩然正气,修习九经六艺,因此被外人称之为浩然府。 今日,在社稷学宫最中心的洗砚池,一个身穿白色羽衣的少年儒生苦着长脸站在漆黑的池水中,一会儿眉发泛霜,一会儿肌肤火红。 而在洗砚池边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学生三三两两的结伴成群,或嬉笑,或惊讶的看着少年受罚。更有不明情况者对着身边的人张口发问。 “王师兄这是怎么了?董夫子可是最喜欢他了,怎么会有先生敢罚他。” “让王师兄受罚的就是董夫子下的命令。” “哦?这是为何!” “你还记不记得几天前传出来的那句董夫子评价外道七派联盟的话。” “是那句土鸡瓦狗吗,难道是王师兄……” 一位表情看上去呆头呆脑的书生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恍然之色,一脸同情的看向了身穿白色羽衣的少年儒生。 这位受罚的羽衣少年正是近年来浩然府最优秀的弟子,王神通,出身琅琊王氏,名门子弟,身份尊贵,又拜入了董太师的门下,备受重视,天资聪颖,资质过人,如今已经是金丹三重的修为,只差一线就可以迈入了道胎法相之境,惹下了如此大的祸端,董太师也并未对其重罚,只是让他忍受冰火两重天而已。 就在此时,一位纯金羽衣的儒生从书屋内走出,看到这一幕,皱起细长的眉头,冷冷的说了一句。 “上课的时间已经快到了,都还聚在这里干什么,也想要受罚吗?!” 金衣儒生似乎在学生们心目中很有威严,所有人听了之后,立刻吓得四散而去。 “多谢周师兄解围。” 洗砚池中正在承受冰火两重天的少年儒生立刻对着他拱手道谢,后者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离开。 浩浩平地,广阔无际,晋杨二地位于赤县神州东部沿海,乃是一望无边的平原之地,地势低平,河网纵横。大名鼎鼎的社稷学府便位于最中心位置。学宫占地规模极大,三千亩山林所及的范围,既有平原,秀山,森林,植被等自然环境和生态环境,也包括可追溯到万年之前的桥,亭,古道等古迹建筑。 浩然府中轴两厢建筑不大,均为粉墙黛瓦,青砖黄梁,无有奢华壮丽,却显得精巧秀美。整个书院围绕着中心漆黑广阔的洗砚池分六路布置,自成院落,各有自己的门楼,又能相互联通,出入方便。书院学宫最后却有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山,高低错落的分布着亭台楼阁,摩崖刻碑。 如果有风水堪舆的高人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发现,这座小山虽然不起眼,却是整个学宫的核心。汇聚十方地气,织罗天上星辰,平原水系更是过脉如丝如线,高水一寸即是山,低水一寸水回环。一面面石碑分布在学宫各处,既有前辈先贤,更有当今学子,将三千亩之地的社稷学宫点缀成一个整体。 而在秀山之上,风景最美,灵机最盛的一处亭台中,刻着一块极少有人见过的漆黑刻碑,淡紫色的碑文端正阳刚,一句话道尽了社稷学宫的地势。整个书院建筑群不分年代远近,价值高低,规模大小,好似都是以秀山上的这个亭台,或者说是亭子中的碑文为中心,全面,系统,严谨,完整的统和成了一副浩然山河图卷。 “三元九运排九宫,平地龙形别有名,水缠便是山缠象,缠得真龙如仰掌。” 一位面貌奇古,神采奕奕的大儒老生站在亭台边缘,似乎在俯瞰下方学宫中心的洗砚池,他背对石碑,却自有一股无形的沉凝气度。身上的气势甚至压过了背后那块聚拢整个书院学宫的紫阳石刻。 “弟子林轩,拜见夫子!” 清朗的声音响起,来人眉目英挺,腰悬佩剑,却无一丝凌然锐气,反倒是温文尔雅,好似翩翩君子。 “正言啊,老夫先前那句土鸡瓦狗你可是听闻了?” “夫子也是无心之言。” 听了林轩的话,大儒老生却是摇了摇头,语气之中多了几分沉重,开口解释道。 “那就是老夫心中所想,外道乃是练气士道统,现今之世不要说外道这些只得上古大道残篇的二流门派,哪怕是中古十道来到这个时代,也没有任何可以生存的空间。” 林轩听了董太师的话语,沉默不语,社稷学府最重上下尊卑,他对于面前的老师也很是尊敬,一言一行虽有不同意见,却不会去出言反驳。 “相比外道,魔门才是我等正道大敌,苍天魔主更是气运惊人,千年前剑宗没有斩尽杀绝,恐怕不久之后,就要迎接此獠的报复了。” “我社稷学府与剑宗本是同根,自然不会坐视旁观。” 董太师听到青年如此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副欣慰不已的样子,随即却又摇摇头,神情变得无比凝重,沉声道。 “大劫将起,正言你以为只有剑宗需要应劫吗?” “夫子的意思是?” 林轩作为浩然府最近数百年内成道的天才,心智自然不凡,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妙。 “这一劫,乃是天人道劫!” 董太师背过身去,淡淡的说出了令得青年面容震惊的话,一时间空气都变得凝滞了起来。 “有人要在这次大劫中证道?” 林轩声音尖锐了几分,向董太师询问道,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透着不敢置信的意味。 董太师似乎心有顾忌,并未回答林轩的这句话,远处突然有一声叹息响起,在场除了两人之外,竟然还有第三人。 对于这声叹息,董太师面色不变,似乎早知晓,林轩也是心知肚明,并未露出惊讶之色,他心中算计了一下,这才开口再次说道。 “仔细算算的话,距离人皇邵雍羽化也九千多年了,正好将近万数,鲲虚界确实可以再次诞生一尊天人之位。” 董太师并未这个问题再发表任何的意见,话题一转,对着林轩吩咐道。 “死寂海域的通天蛟龙因为老夫一言而遭受劫难,此番因果还需你去化解。姬博弈乃是外道大劫之前的气运所钟,老夫如若去的话,恐怕劫火会愈演愈烈,忍不住将他打杀。” “你虽然年轻,但是办事稳重,比起你那个小师弟让老夫省心不少。你去和姬博弈说,只要他退兵,老夫亲自为他道盟成立送上贺表。” 林轩听了之后,轻轻点头,等着董太师其他的吩咐。 “前几日老夫还感应到死寂海域之上阴气升腾,似乎有冥龙翻身之兆。正好你开解了这场劫火之后,守在鬼门之前,不要让无辜生灵进入。” “弟子遵命!” 林轩对着身前的老儒生告辞之后,转身施施然向着山下走去,秀山之上的紫阳石刻作为社稷核心,至宝蕴含镇压十方鬼神,诸天元灵的伟力,哪怕是他的修为,也很难御剑而起。 同一时间,死寂海域一处白玉为柱,宝石铺地,珍珠照明的宫殿中。一个身披蓝色薄纱,肌肤白嫩的美人慵懒的躺在玉床之上,令人惊奇的是,她的下半身竟然是一尾蓝汪汪的鱼尾巴,摇曳之间荡漾出一圈圈水波。 在美人鱼的身前,一人浑身包裹在白袍之中,仅仅露出十指和眼睛,端正的坐在玉案之上,此人正是与姬博弈分头行动的朱天之主天机,他手中握着一封书信,看的十分仔细。 “怎样?大天尊如何应对这件事,妾身虽然也算是一方妖王,在这一片海域之中,却也仅仅是维持自身生存而已。如今外道七派大举进攻,不要说是妾身了,哪怕是通天蛟龙,玉珍珠两人也在寻思着跑路。” “虽然朱天尊修为非凡,但是对上天下三宗之一的天帝尊,怕也是凶多吉少,不如趁着外道七派还没有到,就和妾身一起前往四海,投靠苍龙一族吧。鬼门之事,大不了再等一年就是了。” 美人鱼早就看过了那封自己手下发来的情报,只不过是短短几百字而已。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朱天尊会看得这么仔细,一双眼睛之中更是露出一种奇怪的情绪。 天机闻听此言,叹息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书信,说出了让美人鱼妖王娇躯一震,感到惊讶的真相。 “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位星宫之主,道盟之王便是我天庭的颢天尊。大天尊吩咐我们两人行动,却没有料到,他行动起来竟然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 瞬间,美人鱼原本慵懒的神色一扫而空,好似美玉般晶莹的娇艳容颜之上泛起莫名的红晕,杏眼之中有震惊,又有喜悦。 “如此说来,这位外道之王和妾身是一伙的,岂不是可以与他联合,将通天蛟蛇和玉珍珠这对奸夫淫妇统统干掉,自此死寂海域唯我独尊。” “你如果投靠的话,颢天尊应该会表示欢迎的。” 天机看着一脸兴奋的美人鱼,心中泛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原本还想着先行一步,借助大天尊的令谕和美人鱼联手,悄悄的将通天蛟龙和玉珠王干掉,然后独霸死寂海域,等到鬼门出现,还不是任他进出,寻找《太皇经》。 但是没想到,姬博弈不按套路出牌,尽起道盟七派,组成了碾压死寂海域所有妖精鬼怪的势力,以堂堂正正的阳谋杀了过来。 天机见美人鱼斗志高昂,兴奋的召集手下十大精怪,以及数万水妖,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姬博弈。他第一次感觉到,孤家寡人的滋味有多不好受。 “难怪柳君明不要命的想要回到星宫,这就是掌握权势地位的作用啊!” 天机独自离开了美人鱼的地盘,他已经明白美人鱼不会和他联手了,只能寄希望自己提前算出鬼门开启所在之地,只要他第一个冲入溟海,凭借大天尊的灵符,寻到《太皇经》,这份功劳依然是他的。 道盟人马浩浩荡荡的越过了南海地盘,进入了死寂海域。前方突然掀起了一阵阵水浪,数以万计的水族精怪簇拥着一个冰蓝色的倩影,拦在了众人身前。 “妾身鱼姬,敢问可是道盟星王当面?” 美人鱼妖王柔柔糯糯的声音响起,虽然相隔千丈,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道盟每个人的耳中,一道道精光从道盟这边修士的眼中闪耀,已经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姬博弈端坐在千鹤辇之中,听到外面的声音,睁开了眼眸,隔着门帘依旧可以清晰看清对方的容颜。 “好一条美人鱼!” 美人鱼妖王一身淡蓝纱衣,仅仅遮盖住雪腻双峰,大片冰肌雪肤裸露着,一双白玉般的手,交叠放在雪白小腹上。水浪雾丝之中,雪白的脸更显娇艳,灵秀的眼睛水汪汪的,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温柔媚意,白润的双颊晕红,令得道盟这边无数人倾倒。 但当所有人的目光往下一移,刚刚升腾的浴火立刻消散,如同蓝宝石一样的鱼尾虽然十分漂亮,更隐约可见宇宙星空般的美丽,不过作为正常的人类,实在是提不出兴趣,当然一些审美特殊的人例外。 姬博弈与美人鱼的温柔眼波对视的一瞬间,原本风平浪静的大海变得漆黑,乌云漫天,水气凝聚,海面开始变得激荡汹涌,就要掀起万丈巨浪。 “《阴符经》的底子,却走出了自己的道路,这条美人鱼倒是聪明。” 姬博弈轻笑一声,嘴角微微勾起,心神微动,漫天的水气乌云都消散一空,死寂海域也再次恢复了平静,不曾泛起了一点波浪。 美人鱼眼中露出了敬畏之色,她鼓足八分力的试探好似冲入了浩瀚宇宙,被彻底消弭,没有掀起任何风波,而她属下数万水族精怪合力鼓荡灵机弄出的雷霆暴雨,还没有凝聚一点雷光,就已经是被一股恐怖力量吞噬殆尽。 第一百零七章 生死有命,不服就干! “鱼姬妖王这是要阻挡我道盟进入死寂海域吗?” 姬博弈坐在千鹤辇中,语气幽幽,似乎是在质问。 道盟七派的人闻言,同时面色一冷,气机交融成滔天大势,向着对面的数万水族精怪压去。 “星王误会了,妾身是来投诚的,通天蛟龙和玉珍珠依仗着自身修为,欺压这万里海域的水族,搜刮民脂民膏。妾身早有反抗之心,奈何修为不足,今日得闻道盟王师到来,立刻就带着手下前来带路。” 美人鱼在道盟七派的气势压迫之下,楚楚可怜,弱不禁风,十分惹人怜爱,她可不是来拦路的,而是带路党,恨不得道盟立刻将通天蛟龙和玉珍珠这对奸夫淫妇打杀了,她就可以称霸死寂海域,唯我独尊了。 “鱼姬道友如此深明大义,本座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还请道友与我道盟商谈一番,告诉我们通天蛟龙和玉珠王的底细。” 姬博弈闻言,并未露出任何的意外之色,他既然已经看出了美人鱼的根基,自然知晓对方乃是大天尊的人,又是一位大真人级别的高手,主动投诚,对他掌控道盟也有些用处。 道盟七派的人驻足流青岛屿之上,姬博弈的千鹤辇中灯火辉煌,隐约可见道道倩影,欢声笑语。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一点黯淡的星芒从辇车之内泄落,直直的沉入海域,飘入了一座白玉色的宫殿之中。 “颢天尊降临,妾身不胜欣喜。” 美人鱼似乎早就知道姬博弈要来,孤身一人端坐在白玉床之上,蓝汪汪的鱼尾摇曳荡漾水波,说不尽的妩媚风情。 黯淡的星芒亮起柔和的光华,勾勒出一个模糊挺拔的身形,姬博弈星光之中缓缓走出,落到了美人鱼面前。 “天机何在?” “朱天尊听闻颢天尊道盟大军出动,言道此事已经不需要他出手,因此早在七天前,告辞离开。” 姬博弈闻言,轻笑出声,他早就知晓了天机的行踪,对美人鱼的敷衍之言感到不屑。不过美人鱼不想得罪天机,他也不去戳破,转换话题,询问真实的情况。 “鬼门开启的所在,可是寻到了?” “在死寂海域生机最为旺盛之地,也就是通天海范围中,一旦开启,正在交战的剑宗门人和水族高手都能够感觉到。” “果然,剑宗坐不住了,居然比我们还要早出手了?” 姬博弈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死寂海域算是剑宗的地盘,道盟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动,打着人族的大义,剑宗不好阻止,只能将手中的长剑对准了通天蛟龙,只要将其宰了,道盟就会无功而返。 死寂海域在千年之前,可是一直都在祸患沿海的梁州,后来剑宗的原道真圣剑大成,亲自坐镇梁州,再加上剑宗三千剑修,几次三番血战,才维持了如今千年的和平。 而这一次姬博弈尽起道盟精锐,一位天下三宗,两位大真人,再加上外道一干掌教长老,足可以将死寂海域的百万水族荡平,早就将死寂海域视作为自家地盘的剑宗自然不允许姬博弈抢人头,想要荡平死寂海域没问题,但是必须要剑宗来做。 姬博弈紫微天心运转,推演天机,命运迷雾一扫而空,让他知晓了许多事情。 “就在今天,原道真率领三千剑修,直捣蛟龙,一战之下斩杀了近万水族,战绩辉煌无比啊。” 美人鱼说到这里的时候,原本娇柔的话语,更是透露出丝丝恐惧情绪。 通天蛟龙可是横行数千年的绝世大妖,在面对剑宗三千剑修时,引以为傲的庞大势力,显得无比脆弱。 姬博弈脸上任何惊讶的表情,剑宗天下第一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无论是个人单挑还是群体围殴,剑宗可是以一己之力镇压南荒绝域,十万大山,死寂海域,实力之强大,冠绝鲲虚界。 梁州之地三千剑修,常年与海外精怪对战,杀气盈野,战力强盛。其中领袖三千剑修的原道真,更是有着圣剑之称,还有于飞骋和柳飞云这两个渡过一九天劫的剑修,方青华等四个开辟了剑胎法相的俊杰人物,至于凝聚剑胆之辈,更是数不胜数,加起来不会比他们这次七派联军逊色。 剑宗可是用堂堂正正的实力压服了天下,人道阁排列鲲虚界诸大派之时,对于剑宗给出了这么一句评价。 “一宗一神一圣三天剑,双飞四仙五剑十二老。” 一宗,自然就是李青亭;一神,则是剑神老人,剑宗宗主;一圣,就是坐镇梁州,威压四方海域的圣剑原道真了;此三人也是剑宗最顶尖的高手,号称三天剑。 双飞四仙,代指剑宗六位渡过一九天劫的真人。于飞骋和柳飞云两人还年轻,修为稍逊几分,但四仙却是年逾千载,剑道精深之辈,只差机缘和神禁至宝护持就可以踏入大真人境界的老辈人物。 五剑十二老是剑宗的中坚力量,方青华就是五剑之一,执掌剑宗初祖五口神剑中的青冥剑。十二老从金丹三重到道胎法相都有,剑宗如此恐怖的力量,威压天下,逼得外道远走海外,魔门退避南荒,妖族含恨蛰伏。 “此战,剑宗伤亡不足百数,通天蛟龙是水族大妖,请来了南海的两位妖王,再加上他自己和玉珍珠,这才挡住了剑宗的一圣双飞。” 美人鱼说到此处,俏丽的容颜之上露出几分惊惧苦涩的表情,语气沉重。 “但是,剑宗依旧在压着通天蛟龙打,如果不是原道真顾忌弟子损伤,恐怕可以一战而胜,五十万水族精锐,脆弱如纸!” 虽然美人鱼不喜欢通天蛟龙,但毕竟同为水族,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剑宗如此恐怖的实力,令得她这个水族妖王,从心底里泛起寒意。 “死寂海域不是号称有百万精锐吗?依靠人数优势,只要摆出战争法阵,应该可以堆死剑宗的三千剑修吧。” 姬博弈虽然已经推算出了此战的具体情况,依旧为剑宗的战力感到惊讶,不愧是战斗狂人,猛的一批。 “死寂海域确实有百万之数的水族,但是能够拉出来打仗的精锐顶多也就是二十万之数,而且大多数都是虾兵蟹将,炮灰而已。” “这一次剑宗的三千剑修,修为最弱都是道基四转以上。凝聚剑胆之辈,更是超过两百。四大剑仙虽然未至,五剑十二老除去个别,近乎齐至!” “难怪大天尊隐于暗处,他忌惮的除了李清亭外,剑宗的实力也是一个因素,再加上玄宗其他几派,天庭和魔门联手也不一定可以对抗正道。” 姬博弈暗暗感叹,脸上不动声色,眉头微皱,双手藏在袖子中,不断的掐动,继续推衍剑宗此次行动的目的,突然星辉闪耀,驱散了一处迷雾,天机显露在了姬博弈的面前,让他瞬间明悟。 “原来如此!” “剑宗大道,乃是杀戮道,此次天人大劫,剑宗不愿选择躲避缓解,这与剑道宁直不弯的本心相违背,会导致劫数还没有降临,剑胆剑心就已先破碎。所以,剑宗决定将有可能成为他们劫数的势力,提前斩绝,以杀止劫,以劫证道!” 姬博弈手指停止了掐动,退出了命运长河,微微摇头,叹息道。 “这倒是符合剑修的心性,一往无前,有进无退,生死有命,不服就干!” 姬博弈目光流转,看向了一个方向,眉头舒展,自言自语道。 “剑宗已经出手了,魔门也来了,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真是让人期待啊!” 美人鱼妖王闻言,俏脸之上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不解的看向了姬博弈,希望他可以为其解惑。 姬博弈并未理会妖王的困惑,周身星光一闪,身形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千鹤辇之中,只留下了一脸震撼的美人鱼。 “好惊人的遁术,如果和他对上,我可能会被直接绝杀!” 剑宗驻地,剑气冲霄,在数股足可以斩天裂地的剑意引领之下,分开了磅礴浩瀚的海水,杀入了海底的奢华宫殿群落中。 “原道真,莫要欺龙太甚,本王麾下百万儿郎,足可以吞没你剑宗三千小儿。” 一道浑厚至极的洪亮声音响起,通体纯青,千丈之长的蛟龙从宫殿中幻化出虚影,对催动剑气斩开万吨海水的原道真威胁道。 “如果你的手下太少,原某还懒得来杀你。” 原道真淡淡的一句话,表明了剑宗借用死寂海域的水族淬炼自己弟子的心意。 通天蛟龙闻言,愤怒不已,仰天长啸,被原道真剑气分开的万吨海水变得暴躁汹涌,想要强行合拢。 “好胆,看来你这条蛟蛇,是想要第一个去死了!” 原道真面色一冷,腰间纯白剑鞘中的长剑剧烈抖动,发出震天剑鸣,如龙似雷,澎湃不绝,搅断了从四面八方压来的汹涌海浪。 “本王先送你上路!” 轰然巨响之中,千丈蛟蛇猛然炸开,一道纯青如水的光影从中踏出,一柄分水三叉戟舞动风云,气势惊天,重重的砸落。 “吟!” 原道真身形不动,腰间长剑出鞘,好似电光火焰,霹雳惊雷,强行将三叉戟斩开,纯青如水的光影看上去威猛无比,不可一世,却连一剑都接不下,被三尺长剑劈开之后,万道剑光飞落,已经将其绞碎成水泡。 “哼,雕虫小技!” 原道真剑指迸发,御剑对敌,万道剑光调转方向,已经将他周身包裹的滴水不漏,硬接了接踵而至的三股恐怖攻击。 隐藏在虚空中的三位妖王同时现身,面色森然,正要一鼓作气干掉这个剑宗圣剑,却被一赤一青两道剑光拦截。 “此路不通!” 柳飞云和于飞骋双剑合璧,将其中两个妖王圈在自己双色剑光之中,爆发出连串巨响。 “轰!” 与此同时,一位纯青如水的高大身影,带着分水三叉戟从海底冲出,与违背拦截的妖王一起,一上一下向着握剑在手的原道真杀去。 “终于舍得出来了,原某的剑,可是期待你的鲜血许久了。” 冷冷话语之中,数股惊天动地的恐怖气机已然交缠在一起,爆发出沸反震天的巨响。 四周的海水早就被轰上天穹,化汽成雾,如丝如缕,在旭日光华照射之下,映照出七彩霞光,绚烂缤纷,美丽异常,好似令人置身于仙境天国。 “哇哦,好漂亮啊!” 魔门第一圣子,白小娘子提剑砍死了向着她冲来的几十个水族精怪,抬头看到了这一幕,目眩神迷,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白小娘子乃是七杀降世,被七天魔门收入门下,得到了七大魔门的传承,天资惊世,身具剑骨,又被剑宗李清亭掳走,传授了他剑宗千万剑术,对其严厉教导了数十年,让这位性格自由散漫的魔门圣子怨气极重。 白小娘子作为纯正的人族,施展的是正宗的剑宗剑法,混了进去杀杀妖怪,顺便暗算了几个剑宗的弟子,完全没有人怀疑她是魔门的人。 这一切她都是光明正大的做,很多剑宗门人就在离她不远处,但是所有人都无视了她背后捅剑的行为,就像她并不存在一样。 这就让人感到骇然了,白小娘子想让人看到,就会被人看到,不想让人看到,就是不存在的,这是魅影毛总的幻术天功,在她手中已经是融会贯通,造诣之深,甚至不比魅影魔主草华农逊色了。 “周师兄,周师兄!该死的水族,我要将你们斩尽杀绝,为周师兄报仇!” 等到白小娘子转换战场之后,附近的剑宗门人终于发现了一位死不瞑目的剑宗弟子,他的似乎人缘不错,不少人义愤填膺,出剑更加狠辣,无数水族精怪被捅死之后,还要被分尸。 “好无聊啊!” 夜晚,白小娘子将自己今天收获的剑宗弟子几十柄宝剑插在了礁石之上,交叉成了一张清亮如水,光芒森寒的剑床,伸着雪白的脚丫,拨弄着漆黑的海水。 一边,杀生剑尊面容僵硬,作为保姆,他今天从头见识了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丫头,用最为简单的方式,一剑一剑的捅死了剑宗几十个天赋出众的门人。而且还没有被人抓到痕迹,让水族心甘情愿的背了这口锅。 “这丫头,真不愧是我魔门的人!” 良久之后,杀生剑尊只能够在心里给出这个评价,露出了满意之色。 “丫头,明天别再去了,原道真他们不是易于之辈,检查一下伤口就可以发现端倪。” “我知道了,本来就打算干一票,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而已!” 白小娘子晃动着雪白的脚丫,仰头望着星空,群星璀璨,绚烂夺目,漫不经心的回道。 杀生剑尊闻言,严肃的脸上露出了荒唐之色,这位小娘子居然因为无聊才去捅人砍水族,并没有其他的任何目的,这种心狠手辣的性子,不愧是魔门第一圣子。 “我杀人还需要找一个借口,或者有一个目的,这丫头性格如此恶劣,简直令人发指!” 剑宗那边,却因为今天的重大伤亡,导致气氛凝重,每个人脸上都透着冷意。 “今日一共有七十六位弟子陨落,有一半的人致命伤口都在背后,很是奇怪。” “这是暗杀的手段,能够令我宗弟子毫无防备,隐藏气息的手段极为了得,有些像是那帮练气士的惯用手段。” “道盟的人在哪里?” 原道真闻言,身上透出了一股惊人的锋芒,直冲云霄,脸色阴沉的对着下方的柳云飞询问道。 “在美人鱼的海域上,没有任何动弹的迹象。” “发我的令信,邀请道盟的人过来,只要在我的眼皮底下,任何小动作都无法逃脱。” 原道真的话极为霸道,将道盟当做自己的下属一般,好似可以随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流青岛屿,姬博弈坐在千鹤辇之中,扫了一眼手中的令信,眸光幽深,目光最后跟着布帘,落在了下方清俊飘逸,卓尔不凡的柳飞云腰间,缓缓开口道。 “这就是闻名遐迩的照胆剑吧?虽未出鞘,却可见光如灿星,气若纯雪,果然是一柄绝世好剑。” 柳飞云腰间挂着一柄神剑,青色的剑柄,翠玉剑鞘,隐隐可见淡淡绿芒,三尺之长,寒光内敛,却又有一股不可逼视的清气萦绕。 此剑乃是剑宗的一位太上长老所铸,虽然不及剑宗的五方神剑有神禁种子,但是却更适合剑宗弟子修炼,号称完美剑胚,玄妙非常,使得柳飞云在一众剑宗弟子之中脱颖而出,率先渡过了一九天劫,成就了真人之境。 柳飞云是一位无比骄傲的人,或者说剑宗弟子都是这种骄傲的性子,本就有些不满姬博弈坐在千鹤辇之中不露面,他和姬博弈勉强算是同辈人,甚至比姬博弈还要大上许多,见姬博弈对原道真的令信避而不谈,顿时恼怒,直言道。 “姬掌教,本派与通天蛟龙交手,没料到南海的海星王与甲鱼王会出手,还请道盟移步,前去对付玉珠王。” 姬博弈闻言,目光收回,不曾直接回答,顿时场面陷入了一片沉默,气氛也渐渐凝重了起来。 “如果姬掌教对于照胆剑有兴趣的话,不妨拿去一观!” 柳飞云再也忍不住性子了,震天剑鸣响起,漫天清光好似万流归宗般凝聚到了柳飞云腰间照胆剑中。天地四方为之震动,清亮如水的剑光亮起,恍如利箭逐日追月,又如天外神龙飞仙,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重重的斩向了奢华精美的千鹤辇。 第一百零八章 一招落败,绝世佳人 “大胆!” 顿时,张仲凌,炎龙,太虚启暴喝出声,各自施展出神通,想要拦截住这一道如江海凝聚的波光,照胆之剑,神威凛然,不可触碰,凌然四散的剑华,形成了一方绝对的领域,割开了战场之外的人。 姬博弈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这一剑从天地之间隔绝出来,无法借到任何元气灵机,唯有硬拼一途。 “倒是与须浮帝的禁锁天地之术有些相像!” 姬博弈平静至极,轻声说道,不慌不忙的抬起右手,食指轻轻一点,虚空之中诞生一缕星芒,好似蝴蝶流萤,翩翩飞舞,落在了清亮如水的波光剑刃之上。 “你太弱了,就算是给你千年时光,也不值得我拔剑!” 姬博弈话音一落,星芒化为了一道无形剑气,落在了照丹剑之上,剑身弯曲,似乎下一刻就要断裂。 柳飞云脸色巨变,连忙调动十成剑气,灌注进清亮如水的照胆之中,豁尽全力总算是将三尺长剑收了回去,当空一横,卸去无形剑劲。 “轰隆隆!” 柳飞云卸去的剑劲落入下方海面之上,造成了连绵不绝的滔天巨浪,骇浪之高足有百丈。 柳飞云一脸的骇然之色,眼眸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千鹤辇,姬博弈展示出来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远超他的想象,让他有种面对原道真的感觉,要知道原道真可是剑宗三天剑之一,大真人境界巅峰的存在,法天象地的境界,只差一线就可以引动三九天劫,成就至人大宗师之境。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才刚刚渡过二九天劫吗,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就了大真人巅峰之境!” 柳飞云不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天才,比如剑宗的方青华,自凝道基,剑宗宗主的亲传弟子,开启了八大神藏,有望成就至人大宗师境界。 还有李清亭的那个弟子,石中玉,外拙内秀,赤子之心,此生只练一剑,一剑鼎天,就算是方清华施展了全力,也不能打破他的鼎天之势,让你后退一步。 还有许许多多的鲲虚界各派天才弟子,每一个都惊才绝艳,修炼进境惊人,但是没有人可以做到姬博弈这种程度,短短几十年就成就了大真人之境,甚至成就了法天象地之境,只差一线就可以渡三九天劫,这让同辈之人有何面目自称天才。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我们之间犹如云泥之别,天堑之差,难以逾越,你不能理解我的世界实属正常!” 姬博弈淡淡的声音从门帘之后传出,让柳飞云坚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颓然,剑心蒙尘,身上的剑气锋芒都减弱了一分。 道盟的诸位掌教长老闻言,对视一眼,苦涩一笑,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是别人仰望羡慕的天才,但是在姬博弈面前,却感觉自己如同朽木庸才一般,实在是太打击他们的自信了。 “锵!” 柳飞云手中的照胆剑归鞘,挂在腰间,深深的看了一眼千鹤辇之中的身影,不发一言,随后转身,离开了此地。 “好剑,好剑客!” 良久之后,姬博弈才开口再次夸赞道,柳飞云不愧是剑宗弟子中的佼佼者,锋芒锐利,宁折不弯,剑气无双,胆气十足,星宫弟子之中无一人能及,就算是身兼两家之长的云青衣也稍逊一筹,还需要时间成长才能与其论剑高下。 张仲凌等人闻言,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柳飞云比他们小一辈,但是修为却胜过他们,众人联手都没有阻拦成功,让他们多少有些尴尬和感慨,一代新人换旧人,这个时代不属于他们了。 如今外道凋零,诸位大真人都陨落在了人间界一战之中,死在了苍天魔主的手中,处在了最虚弱的时候,整个道盟,除了姬博弈,天帝尊,月尊之外,无人是柳飞云的对手,由此也可以知道剑宗是何等强大了。 “盟主,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做?” 炎龙等人躬身请教道,刚才柳飞云出手也算是帮了姬博弈一个忙,让外道诸位掌教长老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了如今外道的弱势了,对姬博弈这位外道之王多了几分尊重和敬畏,道盟的凝聚力加强了三分。 “剑宗既然相邀,我们自然不能退缩,那我们就去剑宗的驻地吧,正好斩了玉珠王,让剑宗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 姬博弈淡淡的开口说道,他并未拒绝剑宗的邀请,原因很简单,剑宗的要求和他的目的并不冲突,他也不想在此时和剑宗对上,发生冲突,时间在他,只要给他时间,他很快就可以躲过三九天劫,甚至四九天劫,证道天人道果,到时候玄宗诸派再强大又能如何,还不是要俯首称臣,乖乖前来参拜天人。 柳飞云离开了道盟千里范围后,面色一白,张口吐出了一口精血,眼眸黯淡无光,身体摇摇欲坠,气息瞬间衰落了下来,艰难的开口说道。 “此子刚刚渡过二九天劫,就有如此可怕的修为,实力超乎想象,没想到我柳飞云也有这么一天,被后辈赶超,一招落败,险些连照胆剑都握不住了!” 柳飞云急促的喘息,他感觉到体内剑气紊乱,气血翻腾,好似天翻地覆一样的扭曲感,令他有一种晕眩的冲动。 “是我这百年太懈怠了,被剑宗的无敌之势影响,剑斗钝化了!不过我现在醒悟还不晚,我还年轻,只要我奋起直追,总有一日要向他再次讨教!” 柳飞云体内热血涌动,手握腰间照胆剑剑柄,身上一股剑气再次升腾,虽然气势并不如刚刚强大,但是却更加锋利了三分,透着勃勃生机,剑心通明,散发莹莹之光,内外通透,犹如新生。 “照胆,放心吧,这笔账我们会一起讨回的。” 柳飞云根基深厚,丹田气海中汨汨暖流涌出,平复了他的气血,驱逐了体内还没有被彻底卸去的无形剑劲,喃喃自语,腰间照胆发出了清脆的剑吟,似乎在应和着自己主人的心意。 “不过此事,不能说出去,不然会让剑宗的师兄弟们笑话我一辈子的,连一个后辈都打不过!” 柳飞云终究性格骄傲,不愿自己一招落败的消息泄露,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剑宗的驻地,轻描淡写汇报完了此行之后,再次奔赴了战场,不断的斩杀死寂海域的水族高手,磨砺自己的锋芒剑气。 柳飞云知耻而后勇,纵横无敌,所向披靡,手中的照胆剑已经被血水染红,无数水族高手陨落其下,最终引来了真正的高手,被一位身材矮小,背着一个甲鱼壳的妖王拦住。 一位剑宗高徒,一位妖族之王,此战惊天动地,酣畅淋漓,打的深海之地淤泥翻腾,血水横流,一人一妖打到最后,收不住性子,竟然轰碎了地壳,导致地心毒火爆发。 按照常理来说,激战到如此境地,柳飞云应该可以罢手了,但是这一次战斗双方都打出真火,冲出岩浆深海之后,竟然再次杀上苍穹,斩风断云,弥纶寰宇,到了最后,压阵的原道真都不得不出手了,因为对方的通天蛟龙和玉珠王也出手了。 这一场剧斗,整整从白天杀到黑夜,再从黑夜杀至白天,直到姬博弈率领的道盟大军随着旭日出现,通天蛟龙才拉着不甘情愿的甲鱼王他们收兵。 由于地壳被打穿,现在海底地心毒火肆虐,因此这次罢战之后,通天蛟龙并没有钻回海底。而是带着自己属下儿郎,搬来了一百零八座巨大的岛屿,和剑宗所在的玄沧岛在海面之上对峙。 从此战就可以看出,柳飞云实力有多么强横了,不过是真人之境,就可以和大真人之境的甲鱼王大战一日一夜,不分胜负,剑修杀伐无双,强横至极,可见一斑,更衬托出了姬博弈修为有多恐怖了,力敌大真人的柳飞云在他手中都一招落败。 “盟主,需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千鹤辇在距离剑宗所在的玄沧岛十里之外的海面上停住了,正好与通天蛟龙那边的一百零八座岛屿中心形成三角形。 “不必了,我不喜欢剑宗的人,剑宗的人对于我们道盟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就在这里停下吧,好好休息。” 辇车之中的人影已经好久都没有走出来了,但是气息却是一日比一日更甚,到了这个时候,就连一直淡然沉着的月尊都感觉到了一种沉重无比的压力,不敢距离姬博弈太靠近。 “怎么可能,他在短短时间内就突破到了法天象地,而且这股气机,似乎还没有扩张到极限!” 精致的三层小阁楼上,身姿修长曼妙的美人静静的站在木窗之后,感受着千鹤辇中越加可怕的气机,黛眉微颦,感到一种震惊,樱唇微张,粉嫩晶莹,惹人怜爱。 “此子心机深沉,资质超绝,日后成就定然不会弱于天下三宗,看来道盟之主将要实至名归了,我幻水阁需要有所改变了!” 自从渡过二九天劫之后,姬博弈的力量就一直在增长,他在脱胎道基层次奠定的浑厚潜力,随着天劫一次次洗礼,正在逐渐转化成真正的实力。 别的修士在大真人境界会有一道坚固至极的瓶颈,牢牢的卡住了每一位掌教至尊快速提升的脚步,每一个顶尖宗派都不缺少大真人,但是至人大宗师却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可想而知这道天关是多么的难渡。 当然了,姬博弈之所以会在这个境界突飞猛进,不仅仅是因为底蕴积累深厚的缘故,更是因为他身怀数部神话级武学,先天乾坤功,混天宝鉴,混洞开辟劫运经,甚至是他自己完善修改的太阴宝鉴,紫微斗数,皇极经世书,这些宝典神功如果被李清亭,苍天魔主得到,触类旁通,足以让他们更近一步,创造出自己的神话级武学,随时都有可能明悟天人之道。 毕竟,各大门派的天功宝典,由于创始者的局限,只能够供后人走到大真人的境界,唯有证道天人的神话级功法,才可以令人无视大真人的瓶颈,直达至人果位。而苍天魔主急于得到《太皇经》,就是为了增长见识,借鉴前人智慧,让自己更进一步,明悟天人之道,开辟出自己的神话级武学。 千鹤辇之中,姬博弈双眸紧闭,元神融入天地之间,畅游法则之海,体悟冥冥之中的大道玄妙,紫微天心运转,照彻千里寰宇,剑宗和水族之间的情况就了然于心,甚至连外面的月尊想法也无法瞒过他,念头被他捕获洞悉。 剑宗的门人,虽然不识天机,不修命数,却一以贯之,气盖苍穹。原道真,于飞骋,柳飞云,以及五方神剑的剑气叠加起来,足可以将任何有歹意的窥探绞成粉碎,比任何天机秘法都要厉害,但是依旧抵挡姬博弈的窥探目光,由此可知姬博弈的天机易数修为已经臻至绝巅,无人可挡,也只有天下三宗级别的绝巅高手,利用特殊的办法至宝,才可以勉强遮掩住自身的隐秘,不至于被姬博弈全部看光,毫无秘密。 苍龙遗族作为人族的大敌,自然也有手段可以防止自家被人族的天机高手窥探,水族之中有一个被人族的天机高手深恶痛绝的种类,名为玄武,背上纹路上通天道,下探地脉,避祸趋福乃是天生的本事。 上古时期,人族无数精通三易的道人,与玄武神兽斗天斗地,以宇宙为盘,万物为棋,鬼神为兵,几乎扭曲了寰宇时空,因果未来,甚至还打破了六道轮回,陨落了数位易道高人,才堪堪将与太古苍龙齐名的玄武神兽逼入绝境。 玄武神兽这等逆天种类,自然是极为罕有,不过和太古苍龙一样,也有血脉后裔存活于世,乌龟王八甲鱼之类的,上述个几十万年,就能够扯到玄武神兽上了。 这一次通天蛟龙的阵营之中,就有那么一只甲鱼修成的妖王。虽然天机修为不高,但是天赋异能的存在,令得它的龟壳发出濛濛毫光,阻挡了许多易道高人的窥探,只是却无法阻挡姬博弈的目光,倒也不值一提。 姬博弈元神气机收敛归位,缓缓睁开了眼眸,周天星辰浮现眼底,璀璨浩瀚,神秘无垠,星空缓缓转动,组成一座精妙绝伦的大阵,散发着玄妙恐怖的威能,渐渐隐没,目光透过了门帘,看到了外面的景色。 天色渐渐暗淡,橘红色的余晖染尽了苍穹,半个太阳落在海面之下,波光粼粼,在海风的吹动下,波浪涌动,冲击着海岸上坚毅嶙峋的礁石,千年岁月的冲刷,不曾改变,一股厚重的历史气息弥漫,让人怅然。 姬博弈缓缓伸手拨开了门帘,从千鹤辇之中走出,身姿挺拔,气势凝聚,面容俊美阴柔,如同女子一般国色天香,让无数人都将目光投注在了他的身上。 姬博弈轻轻吸了一口气,带着淡淡海腥味的空气沁入心脾,眼睛眨动了两下,看着漫天的红色云霞,感到无比轻松畅意,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温柔而又和煦,如同春日灿烂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懒洋洋的感觉,慵懒至极,散发着让人感到舒适的气息。 月尊微蹙的眉头都舒展开了,星眸之中的那丝哀愁都被这股气息所影响,消散不见了,她沉寂的道心有着一股新的生机缓缓流动,让她恍如隔世,从噩梦之中惊醒,回首望去,似乎所有的哀愁都成了清风,消散而去。 “好强大的感染力,连我的境界都不能阻挡,被他的情绪所影响,他的境界似乎比天帝尊更加可怕,这就是此次大争之世外道气运所钟之人吗?” 月尊早就察觉到了姬博弈乃是外道气运所钟之人,此次大争之世的主角之一。她也是易道高手,幻水阁的神禁至宝水镜,乃是不弱于紫微星盘的易道至宝,可以照彻九天十地,窥探天机命运,就算是苍天魔主对其都充满了觊觎之心,当初月尊遭劫就有这个原因,被掳掠到了修罗魔宗。 要不是司空倾城违背师父遗命,舍命相救,闯入了南荒绝地,将其救出,月尊怕是下场堪忧。 只是可惜了司空倾城,惊才绝艳,威压一个时代,却也因此惊动了苍天魔主,虽然施展出了自己毕生所学,神通手段震惊寰宇,圣人道音响彻鲲虚,却依旧不敌苍天之刃,被其三刀斩杀,身死道消。 姬博弈似乎窥见了月尊的内心想法,轻笑一声,周身那股强烈的感染力消散一空,眸光流转,扫了一眼沉思的月尊,这位绝世佳人乃是上一代鲲虚界的第一美人,国色天香,高贵典雅,容貌绝美,气质清冷,惹人怜爱,司空倾城都为其搭上身家性命,这等魅力何等惊人。 “月尊似乎总是有着无限的心事,美人皱眉,可是会长皱纹的!” 姬博弈轻笑一声,转身看向了一旁的月尊,如西子捧心,黛玉蹙眉,清冷哀怨,让人垂怜。 月尊闻言一愣,星眸微凝,呆呆的看着姬博弈,她似乎没有想到姬博弈会对她如此说。 姬博弈微微摇头,再次迈步,走入了千鹤辇,布帘垂下,挡住了回过神来的月尊目光,再次打坐运气,陷入了入定状态之中,不理会外面在这位绝世佳人心中泛起的淡淡涟漪。 “这个小家伙似乎和我想象的不同,他并不是那满是算计之人,做事随心所欲,似乎一切的都不曾放在他的心中,如同夜空明月,高高在上,俯瞰人间,皎洁清冷,不染尘埃!” 第一百零九章 演化混洞,辟邪剑主 千鹤辇之内,姬博弈念头转动,思索着未来的道路,作为外道之王,他注定要和正魔二道争锋,这不是意气之争,而是大道之争,外道乃是练气士一脉,和正魔二道修行理念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注定了要分出一个胜负,决出一个高下。 “身在大劫,注定劫数重重,正适合修行《混洞开辟劫运经》,炼化劫气,化为己用,这是让我修为最快提升的办法!” 千鹤辇之中被姬博弈布下了不少禁制,遮掩天机气息,清辉闪耀之间,他开始了演练玄功妙法,仙气云光凝结,淡淡霞光映照之下,紫白青三朵莲花从灵台跃出,轻轻摇曳,旋转,玄之又玄。 混沌钟,九品清净莲台,紫微星盘三件神禁至宝分别浮现,好似凡物一样,收敛了足可以封山镇海,破灭寰宇的可怕力量,玄功再变,太阴白莲七十二瓣莲花盛开,露出了莲蕊中心的混元空洞,无光无象,无音无声,无宗无祖,幽幽冥冥。 如果此时有大真人之辈法眼遍照,观看此空洞,就会发现这个混元空洞之中有一炁之精,弥纶无外,湛湛空成。 姬博弈元神一动,一柄神剑浮现,仙气精元融入其中,淡淡的晶莹红色消弭,剑身泛起了清辉,清亮如水,喜纯净至极,再无一丝凶戾之气。 “正好趁此机会将这柄魔剑重练,化为一柄神剑,如今邪气,魔气,血气都已经消散,应该改个名字,不如就叫青萍剑吧。” 姬博弈想起了通天道人,三宝玉如意已经有了,混沌钟也有了,他也懒得再花心思起名字,直接借用了上清灵宝天尊的证道之宝名字。 “截教的大道也是截取天地一线生机,这和混洞开辟劫运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青萍剑啊,希望你可以助我一起斩断劫运,证道天人道果。” 青萍剑此时发出嗡嗡剑鸣,似乎是在回应姬博弈的的话,剑身吐出了一道雪亮剑光,无声无息的斩入了混元空洞之中,刹那之间,虚空破碎,混元开辟,原本空冥的一炁化生出三种先天道气。 空空冥冥的混元立刻就被开辟成了三色混沌,先天道气乍存乍亡,不断演化衍生,分清定浊,化生九玄,混沌钟罩下,将太阴白莲连带着不断演变中的三色混沌纳入钟内世界。 这件神禁至宝作为姬博弈的元神之宝,几乎已经与他的气机灵魂完全契合,内部虚空更是以紫微斗数上的众星世界开辟。 姬博弈已经明悟了天人之道,凝聚了道果雏形,凝练了天人紫气,这个洞天世界十分绚烂,群星闪耀,围绕着一颗紫色星辰,缓缓运转,轨迹玄妙,散发着各不相同的气息,或祥和,或炙热,或阴冷,或凶戾,或柔和,或清冷,千百种气息融合,汇聚在了紫色星辰之中,诞生了一股至尊至贵的气机,威压整个星空,主宰天地乾坤。 “就将《劫运经》在这里演化吧!” 姬博弈俊美无双的脸颊之上绽放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足以魅惑世间所有男女,对其倾心,好在有着禁制阻挡,遮住了外面所有人的目光,他抬起右手,对着众星世界轻轻一点。 一指开天辟地,三色混沌已经将原本存在的众星世界同化,璀璨绚烂的星辰没有去阻挡劫运经的扩张。 姬博弈彻底放开灵台,三种先天道气开始渗透进入了混沌钟的神禁之中,将这件蕴含无尽玄奥的至宝沉睡力量唤醒。嗡嗡嗡的大道宏鸣之声,不断涤荡着他的识海元神,神禁至宝的本源力量开始震动。 法宝,灵宝,至宝! 这是鲲虚界法器的三种等级,位于顶端的神禁至宝,每一件都拥有近乎仙神的威力,焚山煮海,洞彻命运,破灭虚空等等不在话下,混沌钟被开天辟地的先天道气浸染,原本内部蕴藏的斑驳元气,开始缓缓剔除,威能也开始不断提升,发生着玄妙的变化。 姬博弈自身元神道心彻底放开,被混元一炁,苍茫混沌,先天道气包容,开始感受开天辟地,分清定浊,万化禀生的大道神韵。 《混洞开辟劫运经》博大精深之处,更是自古罕有,分为空洞,混沌,混洞,劫运四个境界。 四大境界直指真道,一一前行,不仅可以截取大劫气运,壮大自身,更能够明悟先天玄黄之秘,奠定最为浑厚的天人道基。 姬博弈这门功法是根据天皇的传说所创,和原版的《混洞开辟劫运经》在细微内容上有所不同,但有着同样的大道理念,算是同源而出。 天皇证道天人之后,方才创造出了《混洞开辟劫运经》,因此并未修炼过此法,真正修炼这门功法的乃是大天尊,已经将这门神话级武学修炼到了极为高深的地步,混洞之境,可以算得上千古第一人。 “大天尊已经将空洞演化至混沌的这一过程勘悟透彻,由此可以推断出,他已经开始参悟混洞,只差最后证道天人的劫运一境,倒是不可小觑!” “不仅如此,他还将人皇的《皇极经世书》修炼到了同样的境界,凝练了太极阴阳图,演化出四象,只需最后的八卦灵机,就可以彻底圆满,将阴阳图进阶成天人道果。” “不过,大天尊要想得到足够的八卦灵机,哪怕是以他的修为和境界,也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当年的人皇邵雍为了将先天图臻至最高境界,以其天人修为,尚且耗费了近千年时间,才汲取到了天地之间的八种本源灵机,功成圆满。因此大天尊想要证道天人,也只能将希望放在了《混洞开辟劫运经》之上,无奈放弃《皇极经世书》了!” 混沌钟内部,虚无缥缈的混元空洞中,三种先天道气不断的扩张,渐渐地,无光无象,无音无声,无宗无祖,幽幽冥冥的混沌被割开了天地清浊。 “太上玄一,九皇吐精,三气分判,洞观幽冥。” 姬博弈的元神屹立在清浊天地之间,悠悠然吐出大道经文,挥手之间,一枚纯白晶莹的三宝玉如意如意凭空出现,闪耀着日月星三光,在还未有彻底开辟的混沌苍茫之中独自散发光辉。 晶莹剔透的玉如意经过姬博弈不断的祭练,早就凝聚了天罡禁制,成就了灵宝,一抹清净的道韵从中透发,仿佛光晕一般,蕴含了姬博弈的精气神三宝。 “开天辟地之后,便是三道九玄。” 姬博弈轻轻的一指点出,一抹神光没入三宝玉如意之中,彻底激发了这件灵宝的所有仙光,原本还在缓慢开辟的混沌瞬间就被洞穿,精气神三宝与玄元始道气接触,发出天籁之声,仿佛叩响了大道仙音,开始了一生二,二生三,三者化生以至九玄的过程。 “三气垂光,下彻神庭;使照六合,太一黄宁。” 姬博弈元神念动,悠悠道音再现,清浊天地之间的三宝玉如意被还没有彻底开辟的混沌包裹,阵阵玉磬仙音响起,渐渐大音希声,直至不闻。 此时,白玉如意已经彻底被混沌融化,化作透明,晶莹,纯净的三种玉浆。混元一炁开辟,分为玄,元,始三气,而理精气神三宝。三宝皆三气之尊神,号生三气,三三合生九玄。清浊天地彻底开辟,三宝玉浆与玄元始道气开始进行融合,化生出一座座大道之门。 “导运御世,开辟玄通,运推数极,三道九玄。” 等到九座大道之门一一浮现在清浊之间,刚刚开辟的天地也从虚浮变得凝实,起伏翻腾的浊气逐渐稳定坚固。 姬博弈以三道九玄的精义,以玄元始三气结合精气神三宝,凝聚出九座大道之门,开辟演化出了乾坤寰宇。 姬博弈元神屹立在天地之间,神圣庄严,九座大道之门出乎太空之先,隐乎空洞之中,缓缓隐没在整个洞天之中,化作了无光无象,无形无名,无色无绪,无音无声的寰宇时空。 一方世界的基础就是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空间法则是至人大宗师境界才能开始领悟的大道玄妙,时间法则更是只有证得了天人道果的存在才有资格参悟的大道,姬博弈要不是已经领悟了天人之道,也无法为此方寰宇赋予时空法则,使其完善圆满。 乾坤寰宇这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万化禀生,姬博弈挥手之间,十枚五光十色,各有玄妙的水晶浮现,这是记载了浑天宝鉴的天晶,乃是天子传奇世界的女娲所留,被姬博弈带回了鲲虚界。 九道仙光从天地之间亮起,原本已经隐没的九座大道之门再次浮现,深邃黝黑的门户,不断吞入清浊之气,吐出无形的时空散入洞天之中。 “去!” 姬博弈元神剑指一伸,周身的白云烟,玫霞荡,土昆仑,碧冰雪,紫星河,暗混沌,靛沧海,金晨曦,血穹苍九大天晶闪耀着各色光华,没入了九座大道之门中。 “轰隆隆!” 九大天晶刚刚投入九玄道门,就被大道本源的力量消融成种种先天之气,渗透入洞天的各处。 白云烟的先天清气至轻至柔,升上天空,引导散乱的清气齐整;玫霞荡的先天霞光闪耀,令得天穹霞光万丈,掺杂在清气中的浊气也被清净无垢的先天霞光剔除,映照出了清澈如碧玉的苍穹,圣洁不染。而土昆仑的厚土之气坠落,令得翻腾不已的浊气缓缓凝实,显现出高山大地,平原沟壑。 碧冰雪的先天冰气吹上天空,令得清气凝结,下了一场清灵之雨,带走了苍穹之上的所有浊气;紫星河的先天紫气,不断弥漫,充盈虚空,中和了先天冰气的寒冷,同时让姬博弈的元神更加稳固,领悟到了更加神妙的境界。 等到九大天晶,十二种先天之气被一一化出,融入这一片荒芜的洞天之中,姬博弈感觉到了自身元神在不断领悟万物化生,虚空物质等等玄妙。 这个洞天世界蕴藏了浩瀚的威能,莫测的力量,一念一动之间,天地共呼吸,虚空震颤,这种境界反馈到了肉身之上,姬博弈丹田气海之中的精元呈爆炸性的增长,似乎源源不绝,无始无终。 姬博弈的元神立于天地之间,注视着虚空之中最后一枚水晶,幽暗深沉,不露一丝气息,这玄宇宙的天晶,并未融入洞天之中。 一般修士成就道胎法相之后,所做的就是不断开辟自身洞天种子,使之肉身道体借助玄功变化与洞天世界不断结合,最终两者圆满合一,就是所谓的天人道果。 玄宇宙天晶蕴藏的力量太过玄妙浩瀚,是足以媲美天人洞天的力量,姬博弈如果可以将其融入自身洞天之中,就代表他已经证得了天人道果。 可惜,时代不同了,此方世界已经不适合这条路了,练气士的没落也证明了这一点。 练气士的道途,一开始是开发自身潜能,等到道体淬炼到极致,玄功臻至圆满之后,为了突破极限,就会借助于天地之力。 洞天种子可以开辟成一个世界,就有远古大能想到了这一道途,借助元神变化,融汇洞天与道体,凝结成道果,最终超脱肉身桎梏,证道天人。只要自身洞天不灭,天人就是长生不死。四九天劫,四次凡蜕,就是成就道果,证道天人的过程。 当然了,到了近古时期,由于天地元气的枯竭,洞天的开辟逐渐变得困难。就有人开始改变修炼方法,以道体为主,元神容纳洞天,最终使得肉身不灭,亘古长存,这就是真武修士! 毕竟需要将一个世界彻底开辟,所需要的天地元气,先天灵物,都是海量的。上古,中古不知多少道人,为了开辟洞天世界,硬生生的将鲲虚界的元气吞噬了十之八九。 在远古时期,证道之法足有三千,天地元气充裕到了可怕的地步,练气士证道天人之后,以道果催动大法,一举一动皆具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后来随着天地元气的不断衰竭,能够引动的天地能量也越来越小,仅仅是依靠自身洞天的话,威力逐渐被其余道统盖过,练气士道统的没落是被时代注定的,就算是现在的外道九派,也不是纯正的练气士,掺杂了许许多多为了适应如今的鲲虚界环境而作的变化。 远古,上古,中古,近古,就是根据元气浓度变化而命名的,修炼的侧重点也不同。 远古之时,灵机旺盛,证道之辈基本上体,气,心,神四属八大神藏尽皆圆满,更有甚者开启第九神藏,称尊做祖。 上古之时,由于远古的大能全都消失,智慧与大道两大神藏不知什么原因,很难修炼圆满。因此那个时代证道之辈,比远古道人稍弱一筹。 中古之时,元气已经开始枯竭,先天的灵物也基本上全部消失,只剩下后天之物。修士资源不够,气属的神藏再次被舍弃。 到了近古之时,除去不需要依赖资源的天机,道心两大神藏,证道天人之辈,基本上只能依靠一种神藏圆满,借此长生,随后离开资源枯竭的鲲虚界,去宇宙之中追求更多的机缘。 姬博弈元神体悟开天辟地这个过程中,发生的种种玄妙莫测的变化,如同月光,清清彻彻,又有淡淡紫气升腾,隐隐交织成华盖宝幢,庄严肃穆肃穆,却又孤高深远。 元神之外,虚空之中,气清高澄,积阳成天;气结凝滓,积滞成地。九座大道之门巍峨苍茫,好似天地支柱,万物本源。在将九大天晶中蕴含的先天之气尽皆化入洞天之后,天地之秘,大道造化纷纷浮现,让姬博弈元神陷入了顿悟之中,无穷无尽的信息洪流在心间涌动。 天地万化,自非三气所育,九气所导,莫能生也。三气为天地之尊,九气为万物之根。故三合成德,天地之极。日月星宿,阴阳五行,人民品物,并受成生。 天晶之气的融入,使得阴阳五行之气交相迭生,风云雨露更是衍化而出,浩荡浊气不断沉降凝聚成苍茫大地,孕育种种生机,先天精粹,加速了洞天演化的速度,让姬博弈的境界实力不断提升。 姬博弈伸手一招,玄宇宙天晶已经被他送上了这方洞天至高之处,九天清气簇拥而来,带着幽暗的水晶逐渐隐没在青天之上。 洞天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变化,姬博弈心神微动,察觉到外界有人在接近,元神化作万千流光消散,瞬间归位。 姬博弈目光看向了外面虚空,一位少女腰间挎着一柄神剑,容貌秀丽无比,眼中泛着明光,整个人给人一种锋芒绝世的感觉。 “有意思,辟邪剑,她应该就是剑宗五神剑之一的齐仙云了,不愧是打破了剑宗规矩的存在!” 剑宗初祖乃是天皇的大弟子,以天剑为号,一生铸就六口惊世神剑。其中一口在晚年应劫之时毁去,遗留下的五口,被存放在剑宗剑炉之中温养,剑宗之中,每一位开辟剑胎法相的弟子都有机会得到神剑的认可,无人可以例外。 但就在七年之前,齐仙云横空出世,在凝聚剑胆之时,得到了五方神剑中的辟邪认主,一跃成为了鲲虚界年轻一辈第一人,齐仙云成为了五方神剑剑主中,唯一一个没有开辟剑胎法相之辈,打破了剑宗遵循了几万年的老传统,震惊了整个鲲虚界。 鲲虚界很多人都认为,齐仙云就是下一个司空倾城,姬博弈,注定会威压一个时代,一枝独秀,有望成就至人大宗师的境界。 第一百一十章 空白请柬,剑压三千剑修 齐仙云天资非凡,更有大气运护身,当初有位易道高手,因为好奇帮她算了一卦,第二天就七窍流血,魂归地府了,只留下了一句话,让剑宗都为之震动。 “就算是剑宗的人都死光了,这个丫头都死不了!” 为此,剑宗宗主将这位辟邪剑主当成了大劫之中剑宗的道统传承人,亲自带着她来到了十万大山,由李清亭进行教导,六年之后学成归来,虽然还未开辟道胎法相,但是战力惊人,不弱于真人境界的高手。 姬博弈眼眸深处浮现出一道紫色气运之柱,接天连地,直冲云霄,气象浩瀚,渐渐隐没,他嘴角微微翘起,若有所思,缓缓的开口道。 “剑宗真是好福气,居然有你这样身具大气运的弟子,倒是不用担心此次大争之世传承断绝了,可以肆无忌惮的拼搏一次,成败都无憾了!” 齐仙云作为年轻一辈第一人,傲气自然是有的,本来对姬博弈这位外道之王还有些不服气,想要仗着腰间的辟邪神剑试探一番,哪知道刚刚靠近千鹤辇,就感受到了一股充塞天地之间的磅礴气机,浩瀚威严,压得她体内剑气趁机,无法调动,甚至连腰间的辟邪神剑都发出了嗡嗡剑鸣,似乎在畏惧布帘之后的那位存在。 “姬掌教谬赞了,晚辈这点成就在您面前不值一提!” 齐仙云傲气尽散,非常识时务,既然对方不是自己可以匹敌的,那就乖乖的当个晚辈,想必以对方的身份也不好以大欺小。 姬博弈闻言,微微颔首,对齐仙云的表现十分欣赏,这丫头懂进退,识时务,又身具大气运,难怪当初那位易道高手会认为即使是剑宗死绝了,她也死不了。 “原道真让你来此,所为何事?” “原师叔让晚辈给姬掌教送一封请柬,邀您今晚赴宴一叙。” 齐仙云从袖中掏出了一张请柬,外面有信封装着,她双手平举,白皙的掌心托着请柬,等待着姬博弈将其拿走。 姬博弈眸光微动,注视着布帘之外的那封请柬,脸上露出几分冷色,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有意思,这份请柬你带回去吧!” 齐仙云闻言一愣,抬头看向了千鹤辇的那道布帘,明亮的眸子里的闪烁着不解的目光,似乎是在询问姬博弈。 “姬掌教,此言何意!你为何不愿看原师叔的所写的请柬?” “本无一言,何须再看!” 姬博弈淡淡的开口道,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意,夜空之上的那轮明月猛地一亮,洒落无尽月辉,铺在了平静的海面之上,熠熠生辉,清冷无比,周围的空气此时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白霜凝聚,让人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 齐仙云闻言,俏脸之上露出了愕然之色,连忙从信封之中抽出了请柬,打开一看,果然空白一片,瞳孔紧缩,神色骇然的看向了那道布帘,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寒意,心中暗暗埋怨。 “原师叔如此做,实在是太瞧不起这位外道之王了,怕是已经将对方得罪了,这可怎么办?” 姬博弈倒是没有为难这位剑宗的女弟子,轻笑一声,语气缓和了许多,温和儒雅,磁性清越,淡淡的说道。 “还请转告圣剑前辈,我会按时赴宴的!” 此话惊醒了沉思的齐仙云,她英武锐气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她本以为原道真如此轻视对方,对方定会恼羞成怒,不再赴约的。 “姬掌教心胸大度,器量恢弘,晚辈佩服,定会转告原师叔!” 齐仙云真诚的躬身施礼,这次是剑宗做的不地道,她作为剑宗弟子,都感到俏脸有些火辣辣的感觉,羞愧难当,也不久留,直接转身离去。 良久之后,姬博弈目光从远去的剑光之上收回,脸上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眸子深邃无比,目光再次看向了剑宗的营地,冷笑一声,呢喃道。 “好一个剑宗三天剑,好一个圣剑原道真,还真以为自己是李清亭了!” “就是李清亭也不敢在我面前如此自傲,真是让人不爽!” 姬博弈体内一道磅礴浩瀚的气机缓缓苏醒,星辉闪耀之间,人已经消失在千鹤辇之中,前去剑宗营地赴宴。 剑宗营地之前,于飞骋和百里洗大口喝酒,豪放不拘,两柄不起眼,却威名赫赫的长剑随意的放在一边,组成了一堵无形剑墙,拦住了任何前进的方向。 百里洗是一位十分寒酸的男子,放浪形骸,邋遢惫赖,但却掌控着五方神剑之首的百里剑,人非百里挑一之人,剑却是百里决一之剑,修为比剑宗宗主的嫡传弟子方清华还要强横,乃是五神剑之中的最强者,战力还要胜过柳飞云和于飞骋。 星光消散,一道身影落在了剑宗营地之王,驻足观望,探查气机,一股股冲霄剑气交织成屏障,拦截在他前进的道路之上。而在所有的剑气的最后面,则是一柄如龙似渊的深沉剑意,就像是有一个极其恐怖的深渊黑洞,等待着他去自投罗网一样。 剑宗的剑气都集中在一个方向上,姬博弈只要随意转换一下前进的路线,就可以避开重重剑网,直面强烈显示着自己剑意的原道真。 如果放在平时,姬博弈自然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而去直闯剑宗三千剑修布下的恐怖剑阵,剑网,剑气,剑墙,但是此次赴宴不同,他的身份乃是道盟之主,外道之王,不能在剑宗的面前跌了身份气势。 “也好,今日就让我领教见识一下剑宗之法,看看究竟是天皇大道玄妙,还是我之大道精妙?” 姬博弈话音未落,已经迈开了脚步,步伐沉稳,不紧不慢,步步向着前方一千剑宗弟子布下的剑阵而去。他周身闪耀星辉,一道充塞天地的强横气息升腾,气冲霄汉,撼动苍穹,群星都为之黯淡,只有一轮明月闪耀,独自光辉。 齐仙云面色冰冷,透着锋芒,站在夜晚的海面之上,十七八岁的芳龄,极尽美丽却又冰冷的玉容,仿佛是寒玉冰块雕琢而成,雪白的衣衫,雪白的长剑,与她冰雪般透明的玉肌完美相容。以她为中心,从海面之上升起了无数冰雪之剑,将她与背后的剑宗弟子隔绝开来。 “来者何人?” 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形从前方海面行来,齐仙云冷冷出言问道,却只迎来了一句轻轻的笑声。 璀璨绚烂,精美无比的星光法衣披在了姬博弈的身上,朦朦胧胧,晶莹剔透的毫光闪耀,与天上星光月华交融,编织出一种如梦似幻,海市蜃楼的幻境。 “来人止步,否则杀无赦!” 齐仙云樱唇张合,冰冷至极的话语回荡在海面之上,激起了无数暗流,铿锵剑鸣,雪白如冰玉的辟邪神剑已然被一只白的透明的素手拔出,半透明的剑尖对准了身影朦胧模糊的姬博弈,剑意还未迸发,无形寒气已然破空而出,将冰冷少女身前的海水冻成了幽蓝的冰块,不断延伸开来。 “不错,你能借助手中的辟邪剑汇聚出一方剑域,已经是窥到了剑道真谛,未来成就无限。” 姬博弈淡淡轻柔的声音回荡在齐仙云的耳边,朦胧梦幻的星光凝聚成一柄尊贵无双,华美精致的气剑,随着一根白净修长的食指探出,轰然迸发。 “作为前辈,今日我就给你留一句话,如果你可以参透这句话,就足以你这要吐开辟出道胎法相,成就真人之境了!” “砰!砰!砰!砰!” 话音刚落,尊贵华美的气剑已然是与森寒之气接触,轻而易举的将其斩灭,势如破竹,斩碎了所有的寒冰,径直刺向了齐仙云的眉心祖窍。 齐仙云此时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这道声音她可是刚刚听到过,如同冰雪般的容颜剧烈变化,辟邪神剑自动亮起玉色光华,手腕转动,横空一斩,剑气纵横,锋芒惊世,一道寒光向着姬博弈射出的气剑而去。 姬博弈这一剑,超越了齐仙云可以想象的极限,一道朦胧光影从她眼前一掠而过,一股无形扭曲的波动扩散开来,弥漫了整个剑宗驻地,带来了死亡的乌云,杀戮的血光,以及万籁俱寂! 悄无声息之间,苍穹已经是阴霾密布,风云变色,黑沉沉的一片,仿佛是地狱降临了人间,无间笼罩了生机。就在这种天昏地暗的压抑沉闷之中,一声冰冷却又好奇的声音回荡,向着远去的那道声音询问道。 “请问姬掌教,那句话是什么?” “势不可去尽,剑不可去尽,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 两人一问一答,齐仙云听得清清楚楚,剑心震动,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漫天乌云猛然之间色变,轰鸣的雷霆满空飞舞,急走龙蛇,却又急匆匆的退避,躲开了一道从海面之上升腾而起的晶莹毫光! 齐仙云与三千剑修摆出的三座连环剑阵,包含后面的青冥,流星,白虹三位神剑剑主,尽皆目露惊疑,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僵直在拔剑出鞘这个姿势上。 “吟!” 一道凝滞时空的无上剑意笼罩了整座剑宗营地,威势无双,惊醒了一头好似沉睡万年的巨龙,仰天怒吼,狂暴的剑气冲霄而起,与从漫天乌云中心射下的毫光剑影对拼。 晶莹的毫光好似从宇宙星空垂落而下的星芒,带着如同梦幻般的朦胧,洞穿了浓密厚重的乌云,笔直的射落到剑宗岛屿所在的中心。 姬博弈神采飞扬,头戴星光玉冠,身披星辰法衣,轻而易举的就越过了剑宗重重防线,落到了拔剑一半的原道真面前。 “星主!” 原道真右手握剑,名震天下的巨阙龙渊已经出鞘,深邃却又明亮的剑刃望之如登高山而下俯深渊,飘渺而深沉仿佛有巨龙盘卧其中,端的是一口绝世好剑。 “晚辈见过原圣剑!”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轻声问候道,不失礼数,却也不曾对原道真太过恭敬。 此时,原道真面泛怒色,磅礴剑气以他为中心,仿佛惊涛骇浪般重压而去。 “好一个后辈,胆气无双,独自一人就将我剑宗三千弟子的锋芒挫掉,真是好本领!” 姬博弈面色淡然,眉宇祖窍之间突然裂开了一道殷红的印记,好似一只贯穿轮回的剑目,把幽冥之中连绵了千百万世的锋锐气息,汲取到了人间。金黄色剑之莲花猛然绽裂,整整二十三瓣莲叶好似神剑纵横,无双无对,将对方浑厚四溢的剑气尽数凝滞割碎。 “原圣剑谬赞了,在下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见识一下剑宗威压天下的剑法!” 两人一问一答,剑气对峙,气机不断暴涨,好似两柄擎天巨剑,冲霄而起,又仿佛是剑浪剑潮拍击冲撞,爆发出连串震鸣,亿万锋芒如同火花流萤般以剑宗所在岛屿为中心,向着四极八荒轰然爆散开来。 原道真闻言,面色沉默,不言不语。周身磅礴浑厚到极致的剑气,刹那之间再次拔升了数个层次,好似是浩瀚海洋尽数化作了剑气狂潮,又像是幽深如渊的地狱天阙,神剑完全出鞘,落在了姬博弈的面前。 “那今日我就指点你一番,让你明白我剑宗不是浪得虚名的!” “圣剑绝学,巨阙龙渊,我可是久闻大名,没想到今日有幸可以领教,真是让晚辈欣喜不已!” 姬博弈口中言语十分恭敬,但是手上动作可没有一点迟疑,周身金黄气剑数目不断增加,交织出的寂灭凝滞剑域空间,也越来越璀璨绚烂恐怖,原本已极致绝巅,再无可进步余地的剑二十三,此时不断拔升,推演至剑二十四,剑二十五,剑二十六.。 “这是什么剑法?” 原道真握剑在手,左手背负身后,右手圣剑斜垂,对准了虚空之中的某一点,精确无比,不差分毫。原本杀气腾腾,磅礴浑厚的剑气浪潮在这一点处,变得无比平静,破开了凝顿万物的剑域。 “这一剑,名为灭天绝地!” 姬博弈身披星辰法衣,俊美无双,淡淡的声音回荡虚空之中,灭天绝地,凝顿万物生机的剑气化为了亿万星屑火花,落入了他的灵台,聚作一朵三百六十五叶的紫色莲花,缓缓隐没消失。 “你在紫微斗数之上的造诣,已经远远超越了花青鱼!” 原道真看到这一幕,平静的脸上里闪过一道惊讶,眸光如剑,注视着对面那位丰神俊秀,无双无对的星宫之主,外道之王,心中再无一丝轻视,五指紧握剑柄,剑势依旧对准了姬博弈。 “晚辈还算有些资质,紫微斗数已经圆满,自然胜过花掌教!” 姬博弈对原道真此次的夸赞,没有谦虚,尽数全收,眸子里浮现万千星辰,星辉闪耀,璀璨绚烂,溢出眼眸,神圣威严,圣洁伟岸,气势不弱于对面的原道真。 于此同时,于飞骋和百里洗两人身上的衣衫破烂,狼狈无比,相互对视,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不敢置信的说道。 “真是变态,这家伙比我们小了一百多岁,一道剑意就让我们全力尽出,落得个如此狼狈的下场!” 于飞骋和百里洗毕竟已经开辟了道胎法相,成就了真人之境,拼尽全力,手段神通都是施展了出来,才打破了姬博弈的这道剑意,其中还有着姬博弈正在和原道真对峙的缘故。 “柳飞云这小子不实在,上次回来居然没有告诉我们这家伙如此可怕,看来也是吃过他的亏了!” 百里洗周身伤口密布,血水已经染尽了身上褴褛的衣衫,脸色十分难看,不满的咒骂着柳飞云,早知道姬博弈如此强大,他才不会硬抗这道灭天绝地的剑意呢。 “这就是外道之王的实力吗?我们两人在他面前联手,怕也无法抵挡三招!” 百里洗脸色露出凝重之色,锋芒锐减,傲气消散,今日他算是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于飞骋闻言,沉默不语,身上的凌厉气息也是瞬间凝滞,苦笑一声,转头看向了营地中央位置,开口问道。 “你去不去?” “去!我要亲眼看看他是如何应对如此认真的原师叔?” 百里洗收剑归鞘,率先迈开脚步,向着岛屿中心那两股各自占据半壁星空的恐怖剑气而去。 于飞骋翻了个白眼,将手中拎着的神剑归鞘,紧随其后,两大绝世剑客之间的对战,可遇不可求,他可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姬博弈和原道真气机争锋,波动扩散千里,让许多人都为之震动,纷纷运转元神,关注此地,当然敢如此做的,修为至少都是度过了一九天劫的顶尖高手,其他人可没有资格和实力观战。 道盟驻地,一座精致秀雅的阁楼漂浮在云雾之中,婀娜曼妙的月尊端坐在轻纱之后,无形之力透过云雾,风雨,虚空,凝脂玉嫩的指尖亮起明亮仙光,聚合成一面薄薄的水镜,映照出了最中心的两大高手。 姬博弈站在粗糙的砂石地面之上,仪表翩翩,朦胧毫光从他周身逸散,好似气剑一般涌动游走,凝顿了自身周围的虚空,阻挡了所有异种气机的侵入。 对面的原道真,握剑在手,彻底展现出了睥睨天下的浩瀚修为,腾腾杀气与磅礴剑气浑然一体,化作了一种气吞万灵,碾压寰宇的霸道之势。 “剑宗三千剑修,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居然被他一道剑意尽数禁锢,只有寥寥几人可以打破剑意,这小家伙资质更胜司空倾城!” 月尊樱唇轻启,唇瓣饱满晶莹,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怨感慨,眸光迷离,似乎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圣剑四式,大战开启 “你这一剑灭天绝地,光以剑意而论,足以媲美剑宗之中最高深的几门剑诀。不过这并非凡人应该追求的剑法,真正能够掌握时空的,唯有天人。” 原道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手握巨阙龙渊,幽深的剑刃好似定海神针,镇住了双方对峙涌开的浩瀚气机,滔天剑气,此人性情不似姬博弈认为的那般傲慢,似乎是因为一心剑道,人情世故比较迟钝,毫不隐瞒的点评着姬博弈的剑法。 “这门剑法被你推演到了冻结虚空的程度,实在是了不起,等待你创造出剑三十创,明悟了虚空变化,阴阳挪移,那时候天下就会诞生第四位至人大宗师!” 原道真对剑道的理解十分精深,居然将这门圣灵剑法的境界招式说得分毫不差,同时对姬博弈剑道修为不吝夸赞。 姬博弈在领悟了至人之道时,正好创造出了剑三十,刚刚并未施展出来,只是将剑法演化到了剑二十八,没有暴露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原某人成道数百载,将自身剑道精粹成四式剑诀,以掌中巨阙龙渊命名,剑意剑理也算是有趣,不知星主可有兴趣领教一番!” 原道真点评完灭天绝地后,屹立不动的身体突然变得模糊,好似周围的虚空再也无法承受他的存在,开始扭曲退避。方圆千里之内的汪洋大海猛然倒灌升天,化作道道巨浪向着二人所在的岛屿席卷而来。 “这一剑,名为巨蚀!” 原道真握剑的手终于动了,三指宽的幽深剑刃抬起,以其为中心,无边无际的海水化作了覆盖天地苍穹的漩涡,将姬博弈和他包裹起来。 “怎么回事?” 不远处的水族高手,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一百多座岛屿,它们原本大半都被海水淹没了,如今却全部显露出来,仿佛一瞬间水族众人就离开了大海,来到了陆地之上。 地壳碎裂的海底暴露在每一个生灵面前,沟壑四散,地心毒火没有了海水的压制,彻底爆发开来,化作赤红色的浆流向着四面涌去。 “快看那边!” 此刻,甲鱼王绿豆大小的眼珠睁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注视着远处剑宗驻地的玄沧岛上空,无边无际的海水化作巨大漩涡遮蔽苍穹,好似一个巨大的漏斗,倒灌而下,气势骇然,夺目雷霆闪耀,更有整天巨鸣龙吟在其中爆响。 “原道真的修为竟然如此恐怖!” 通天蛟龙脸色阴沉无比,漆黑如墨,一颗心不断下沉,一旁的玉珠王也是骇然色变,俏脸苍白,思索着如何抵挡这位剑宗圣剑。 原道真一剑抽干了数万万吨海水,裸露出来的海床,海底,最后被千里之外海水填满,肆虐不已的赤红浆流与汹涌的水浪接触,爆发出沸反震天的巨响,蒸腾出无边水汽,震碎了更多的地壳。 就在此时,水汽汇聚,乌云遮蔽的苍穹天空,被一束束璀璨绚烂的星辰光华洞穿,宇宙之外的亿万星空同时闪烁出最为耀眼的银光,在一轮皎洁明亮的玉盘坠落之际,化作万千流光剑吟,以众星拱月之势,向着遮蔽天地的巨蚀漩涡重重斩落。 那两股势均力敌,不相伯仲的浩瀚剑气不断碰撞。天地风雷,水火星辰,甚至寰宇虚空,都被两人化作了剑气,一刹一瞬之间,就是亿万剑气交锋,无数火花星屑。 “圣剑四诀,吞海噬天,遮蔽苍穹,碾碎虚空,果然名不虚传!” 原道真已经是尽得一剑破万法的精髓,原道真的剑只是剑,哪怕是他吞噬了大海,遮蔽了苍穹,但是本质依然是剑! 姬博弈却有所不同,他将自身剑术,玄功,道境完美融为一炉,创出了最适合如今的鲲虚界的剑法,姬博弈的剑是法! 以气为本,剑为表,表里之间融入了姬博弈对于天地道则的理解,最完美的契合了大道运转,虚空规则,每一剑,每一式,都能够最大限度的引动天地能量,借助天地之力,对抗原道真足可以吞天噬日的恐怖剑道。 “法天象地,不对,你这一剑已经有了天人同体的影子,这居然凭借一己之力,为练气士一脉道统找到了未来!” 原道真眼眸之中射出两道神光,洞穿了虚空,平静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一颗坚不可摧的剑心都被撼动了。 原道真手中的剑器归鞘,战意顿消,右手背负身后,剑气隐没,数万万吨海水形成的滔天漩涡在天穹之上失去了支撑,轰然砸落,将数万来不及躲避的水族精怪压成血水,融入浩瀚无际的大海之中,将岛屿再次淹没大半。 “巨阙龙渊,圣剑四诀只见其一,已经是如此雄奇壮观,不知道后面三剑,又该是如此的波澜壮阔?” 姬博弈剑指松开,二十八道气剑缓缓逸散成朦胧晶莹毫光,如梦似幻,绚烂异常,天穹之上星辰之力所化的亿万剑华光束,也在他头顶紫微星莲隐没灵台之时,化作柔和银亮的光芒,散入虚空万物。 “以星主你的修为境界,见识过了巨蚀之后,自然可以推演出后面三剑,施展与否,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此时,原道真已经没有了刚刚绝世锋芒,双目明亮睿智,气质淡然从容,仿佛是一位看透世俗名利的中年文士。 “原圣剑实在是过誉了,晚辈剑道浅薄,哪里能够推演出后面三剑!” 姬博弈口中十分谦虚,识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一道身影,剑气纵横,毁天灭地,将圣剑剑法推演到更高的境界,远远不止四剑。 “今日邀请星主赴宴,本是为了商量如何应对水族之事,我本以为道盟最多只能应对一位妖王,如今看来却是我小瞧了星主和道盟!” 原道真此时语气温和,态度诚恳,姬博弈的实力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剑宗之人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阴谋算计,直来直去,只认拳头实力。 “来人,摆宴,原某人要与星主把酒言欢。” 原道真此话一出,凝重的气氛顿时消散,变得融洽起来,姬博弈随着原道真进入了一座营帐之中,各自坐下,相谈甚欢。 “既然如此,甲鱼王和玉珠王就交给我们道盟来对付吧,其他两位妖王由剑宗处理,原圣剑认为如何?” 姬博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俊美的容颜之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无视了剑宗在于飞骋,柳飞云,以及百里洗为首的五方神剑剑主的逼视,嘴角还有着几分晶莹的酒水渗出,笑吟吟的说道。 原道真思索了一番,儒雅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沉默了片刻之后,也将眼前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点点头,赞同了姬博弈的提议。 “那么,明日战场之上,吾再与剑宗诸位叙旧,暂且告辞。” 姬博弈将手中的酒杯轻轻的摆到了方案之上,缓缓起身,对着面前的原道真和诸位的剑宗高手抱拳。 方青华剑目凌然,腰间青冥剑在鞘中铿锵作响,似乎想要不顾一切的出手。但是最终未能出鞘,还是只能够目送着姬博弈潇洒自如的离开。 “原师叔!?” 等到姬博弈走后,于飞骋脸上露出了不解之色,十分不赞同原道真同意这样做,希望可以得到解释。 原道真冷冷的瞥了众人一眼,好似疾电寒芒,令得在场的剑宗高手尽皆颤栗。 “哼!” 原道真发出了一道不满的冷哼,起身而立,转身就走,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从他的背影之中,众人似乎看出了他很失望,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失望。 其实,原道真的做法也不难理解,剑宗虽然奉行以杀止劫,以劫证道,但并没有打算无脑的以一派之力独战天下。像妖族,水族,魔门这些绝对不可为伍的势力,自然是剑宗首先要铲除的对象。而星宫,道盟,乃至北极冰原上的羽化冰宫,虽然与剑宗不是一个路子的,但却都属于可以合作的对象。 这一次姬博弈展现出了问鼎巅峰的修为,代表着道盟并不是天帝尊一个人的势力,自然可以令原道真做出一定程度的赔笑。 如果刚才姬博弈只能够勉强接下圣剑四诀首式,原道真肯定是二话不说,摆出一张冷脸,不会将道盟放在心上,说不定一时兴起,将姬博弈顺手砍死也不一定。 就在此时,齐仙云被今晚的挫败激起了久违的斗志,雪白如冰的玉手紧紧的握住辟邪神剑,清澈冰冷的双目亮起盈盈剑光,薄薄粉白的嘴唇抿起,整个人与神剑有了更深层次的交融,微微晶莹的剑胆,更是迷蒙尽去,显露出剔透的剑胎雏形。 细微的道则波动引起了于飞骋等人的注意,纷纷将目光落在了齐仙云这个小辈身上,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神色各异。 “这就突破了,踏平了通往剑胎法相的瓶颈,这种修炼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不弱于刚刚的那一位了!” 齐仙云并未理会众人,剑心澄净,神色冰冷,转动目光,看向了道盟所在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势不可去尽,剑不可去尽,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吗?” 这话一出,于飞骋等人露出了愕然之色,随即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目光,对原道真的做法有了一些了解,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 “果然能够修炼到这种境界的人,哪怕是剑修,也都是将心智,精气,道境打磨至纯熟的棘手人物。” 姬博弈如一道星光回钻入了千鹤辇之中,暗暗思索,原道真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智,都是上上之选,外道之中现在除了他和天帝尊二人,无人可及,这让他也有些感叹。 剑宗确实人才济济,远超道盟,他们要想崛起,取代玄宗诸派主宰鲲虚界,依旧任重而道远。 “咦,那小丫头,居然真的有所领悟,不愧是大气运之辈,剑宗下一代应该就是以她为主了!” 姬博弈紫微天心遍照虚空,感应到了齐仙云的气机波动,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说道。 不管几方人马的各种阴谋算计,在水族占据的一百零八座岛屿中心,通天蛟龙所在的宫殿之中,主位宝座已经换了一个人,此人头戴金冠,额生双角,身披甲胄,气息苍茫,仿佛来自遥远的太古洪荒。 “七皇子,你来了,我们的心就安定了。” 甲鱼王和海星王看到坐在宝座上的威武青年,不由得谄媚出声。 在无垠大海之中,苍龙一族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哪怕是两大妖王,修为不凡,遇到纯血苍龙,也不得不低下自己的头颅。 另一边的通天蛟龙安静木然的站着,仔细一看,就能够发现他和这个南海七皇子面容有七分相像,在他的身边,玉珠王同样俏脸冷然,但是眉宇之间郁结的那股忧虑,却是散去了少许。 “区区剑宗,竟敢进犯我龙族地界,傲冥作为南海大总管,却是无法容忍此等事情。先前忙着统合一百零八部水族,来得晚了,致使部分子民丧命,这让傲冥感到十分心痛。” 苍龙一族除去四大龙王之外,还有九个纯血后裔,其中却有六个是龙女,唯有三皇子,七皇子,九皇子是雄性,而三皇子运气不好,因为当年姬博弈开启了大罗神藏,施展了移花接木,李代桃僵之术,导致苍龙遗族被天谴轰击,千年道行一遭丧,死于非命。 因此,苍龙一族就只有两位龙子,一位就是南海龙王之子七皇子敖冥,以及东海龙王之子九皇子敖霸天,他们两位都有可能是苍龙族未来的族长,地位尊贵,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傲冥这一次前来,带来了百万水族,训练有素,都是精锐,可以结成战阵,他打算隐藏气息躲在战场之外,等到决战之时降临,足以决定战局胜负。 “七皇子果然是妙计,虽然剑宗修士强悍,能够以一敌百,但是我等百万水族以绝对的实力碾压过去,哪怕是原道真也要落荒而逃。” 甲鱼王厚着脸皮赤裸裸的拍着马屁,下方的水族将领立刻拍手叫好。 海星王也不遑多让,舍下面皮,顺着他的话继续拍下去,反正就是一个意思,在伟大的七皇子率领之下,剑宗小辈只不过是土鸡瓦狗。 “除去剑宗之外,还有道盟七派。” 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之下,冒出了一句不和谐的话语,说话的正是通天蛟龙,死寂海域的正主,也是引发这一次大战的元首之一。 “道盟七派?只要天帝尊不出现,又有什么需要忌惮的,土崩瓦狗罢了!” 七皇子敖冥脸上露出了不屑之色,苍龙遗族从未将外道放在眼中,尤其是经过人间界之战之后,诸位掌教至尊尽皆陨落,外道凋零,不堪一击,骄傲的苍龙遗族更加不在意所谓的外道了。 通天蛟龙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嘴唇微动,似乎还要劝说两句,但是一旁的海星王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冷冷的说道。 “通天蛟,你不会是被人族吓破了胆子吧?有七皇子在,道盟那些人不值一提!” 通天蛟龙看着脸上露出不耐之色的七皇子敖冥,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嘴巴,不再提醒,他已经看出来了,七皇子性情骄傲,是听不进自己的劝谏的。 天微微亮,道盟和剑宗双方的人马已经泾渭分明的站到了海面之上,各自面色肃然的看向对面的大约三十万之数的水族精怪。 “果然,相比起其他种族,我人族修士还是太少了。” 姬博弈端坐在千鹤辇之中,姿态极高,道盟的诸位掌教长老分列两队,目光都注视着这位外道之王,昨晚姬博弈一人压服剑宗三千剑修,获得了道盟诸位高手的敬佩,威望大增。 “星主,此次还是由我剑宗门人先出战吧!” 原道真淡然从容的身影屹立在虚空之上,腰间巨阙龙渊纹丝不动,整个人洒脱而又夺目。如果说姬博弈在道盟弟子心目中是最强者的印象的话。那么原道真在剑宗弟子眼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出击!” 原道真淡淡的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三千剑修瞬间身剑合一,化作一道道锐利剑光,杀向了百倍于他们数量的水族战阵之中。 “吟!吟!吟!.” 漫天虚空都在响彻着震耳欲聋的剧烈剑鸣,仿佛六月细雨,连绵不绝,又好似惊涛骇浪,重重叠叠,不知其终。 “轰隆隆!” 原道真腰间圣剑微微出鞘一截,磅礴剑气后发先至,仿佛天河倒灌般汹涌倾泻而落,将原本完美无瑕的战争法阵撕开了一个缺口,所有的剑宗弟子仿佛是心有灵犀一样,先后杀入了这个缺口之中,掀起了一阵阵腥风血雨。 “原道真,今日就让我们分出一个生死吧!” 震天龙吟之中,纯青如水的千丈虚影冲出,带着撕裂苍穹,撼动寰宇的恐怖力量,重重的砸向了屹立在虚空压阵的原道真。 “何须原师叔,我来斩你!” 于飞骋昨晚刚刚经历了一场挫败,心中憋着一股火,杀意惊人,响彻云霄的剑吟之声已然破空而出,染血之剑,出鞘必见血。这次这个剑宗一劫剑修,竟然单人单剑,直接杀向了凶名赫赫的通天蛟龙。 “小辈找死!” 千丈血光剑影仿佛接天仙光,毫不畏惧的与千丈龙影对轰,一股锋锐,一股浩荡的力量不断纠缠。刹那之间,染血之剑已然被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握住,与一柄破海分浪的三叉戟硬悍了几千几万次。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只手锁天,一元重水 “通天蛟龙,不过如此!” 于飞骋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双目之中却是燃起了更加剧烈的剑光,整个人更是透出熊熊血焰,与掌中之剑完美相容,催生出一股惊天动地的可怕剑气,这股剑气,绝云气,断青天! 一剑斩出,千丈龙影一阵怒吼,赫然已经从中间被齐齐斩开,露出了身披青色甲胄,面容愤怒的通天蛟龙。他的额角被劈出了一道深刻的血痕,险些就要被这一剑斩去一只龙角。 “我来助你!” 原本等待时机的玉珠王看到自己丈夫竟然被一个剑宗的真人扫落面子,立刻娇喝一声,化作凛冽寒芒,破海而出。 “铿!” 柳飞云看到这一幕,右手轻轻握住腰间照胆剑,清亮如流水纹路的剑刃就要被他拔出。于飞骋能够以一劫剑修底蕴硬悍一个妖王,他自然也不惧玉珠王,就要出手相助于飞骋。 “这是属于我道盟的猎物!” 姬博弈坐在千鹤辇之中,开口了,淡淡的一句话语,令得柳飞云握剑的右手,松了下来。 “哗!” 姬博弈话音刚落,天穹云雾之中,一道明亮如月华的仙光照射而下,恰恰将玉珠王所化的凛冽寒芒笼罩在其中,将她的身形禁锢在虚空。 一个白衣襦裙,头绾云鬓高髻,端庄秀美皎若秋月的美人从云雾之中飘落,澹金白底印花,薄如蝉翼的轻纱衣袖随风飘荡,凝脂皓腕之上,一只纯银手镯温润柔和,汇聚了无量仙光将玉珠王定住。 “道盟琴清月有礼了。” 这位清雅秀丽的美人一出现,立刻就吸引了场上绝大部分生灵的目光,哪怕是种族不同,也不妨碍水族欣赏这位艳绝天下的第一美人。 “那就先收拾你!” 玉珠王自然听说过大名鼎鼎的月尊,她也算是个美人,玉珠化身,姿色天然,容色晶莹,身段玲珑,肌肤如玉,但与面前这个尤物相比,却少了那种高挑修长的身姿,那一双圆润修长的美腿虽然被襦裙包裹,却可以看出与腰肢上身的比例,足可以女性生物感到嫉妒。 “你让本宫很不爽。” 玉珠王发出冷冷一语,一粒粒圆坨坨,明晃晃的元珠浮现在她周身虚空,恰好是三十六之数,与冥冥之中的天罡轨迹相合,迸发出了一股凌然浩冽的玄冰寒潮,强行冲破了银镯仙光的禁锢。 “吟!” 另一边,海星王也在傲冥的示意之下出阵,这一次再也没有人阻止柳飞云拔剑了,照胆剑出鞘刹那,交织成涟漪般的流水剑波,好似无休无止的扩散开来,将旋转不休,五星高照的妖王圈入其中,剑气水波与红彤彤的五星不断挤压对撞之间,虚空扭曲,海浪翻腾。 轰隆!一声巨响,柳飞云握剑斜斩,已然将红彤五星劈入深海之中,他艺高人胆大,毫不畏惧的仗剑杀入海中,无形剑波搅动沧海寒流,赤红浆流,夹杂着阴阳两极之力,重重的轰灭了一颗殷红如血的红星。 “小辈,你惹怒本王了,给我去死!” 海星王大怒,发出了嘶吼,四星流转之间,亿万流光气刃从中旋转飞出,从四面八方沿着弧线轨迹斩向了中心的柳飞云,被流光气刃接触的礁石,鱼虾,水草,乃至寒流,岩浆,尽皆一分为二,锋锐恐怖。 “一寸丹心,涵顾八荒!” 柳飞云身剑合一,无形剑波在刹那之间剧烈颤抖,随后以无可阻挡的趋势爆发开来,化作了浩瀚洪流,席卷了四面八方涌来的亿万光刃,爆发出连串巨响,万千火花,无数水雾。 一剑之后,柳飞云立刻身化剑光,破海风浪,冲着海星王赶尽杀绝而去,势不可挡,锐利无双。 “老兄,帮把手!” 剑宗修士果然不愧是最强的战斗机器,个个都能够越级挑战,海星王也微微有些胆寒,刚才那一招已经是海星王最强的神通了,却被柳飞云毫发无伤的接下,看到对方气势汹汹的杀来,让好久没有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海星王立刻出声求援。 “哗!哗!哗!” 话音未落,暗中隐藏的一道身影人,操纵了数万吨海水的重量,重重的压在了柳飞云手中照胆剑之上,令得他必杀的一剑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海星王趁此机会,一颗红星砸到了柳飞云背上,令得后者吐出一大口血,算是报了一剑之仇。 “甲鱼王!” 柳飞云早就领教过玄武后裔操控万水洪流的神通异能,立刻知晓刚刚埋伏暗算自己的妖王身份,恨声道。 “小辈,本王倒要看看,今日原道真是否还能够及时救你。” 上一次柳飞云在姬博弈手中吃了个暗亏,回来之后立刻杀入了水族,狠狠发泄了一下自己的郁闷,结果杀得狠了点,惹得甲鱼王出手。 虽然两人修为不在一个境界,但是架不住柳飞云越级挑战,临阵爆发,竟然硬生生的将甲鱼王的嚣张气焰压了下去。 这对甲鱼王而言,是一个奇耻大辱,心中郁郁,这次难得傲冥率领大军和高手到来,它想要把握这个报仇的好机会,找回玄武神兽的血脉后裔的面子。 “甲鱼王,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吧,你的对手可不是我,趁着那人还没有注意到你,赶紧跑吧。迟了的话,恐怕就要被人炖成一锅王八汤了。” 柳飞云体内剑气流转之间,已经将轰入经脉内的妖气驱逐,敏锐无比的剑心察觉到了原本笼罩在天穹之上的那股明亮元神,已经破开海面,降临到了他们身边。 柳飞云凝结了一颗照胆剑心,可以看穿一切伪装,异常,虚假,感知明锐,察觉到了姬博弈的元神降临,冷冷的注视着甲鱼王,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玄武血脉的确不凡,但是与那位外道之王,星宫之主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柳飞云自认为不逊色于甲鱼王,但是在那位的手中,一招落败,险些剑心崩碎,实在是太恐怖了。 两大妖王发出了不屑的冷笑,自以为掌握了大局,柳飞云只是在虚张声势,誓要将面前这位剑宗高徒斩杀。 “小辈,不要再装了,本王今日,是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甲鱼王狞笑着化作寒潮水流,驾驭着万水重压,向着气息明显衰弱了不少的柳飞云杀去。 “砰!砰!.砰!” 九道震彻天地的破海分浪之声响起,甲鱼王正要一拳轰出,砸爆柳飞云这张极其厌恶的脸庞之时,九道星光闪耀,洞穿了它妖躯背上龟甲的九宫部位,一股仿佛能够封禁灵魂,血肉,精气的恐怖力量从星光之中源源不绝的涌入他的体内,让甲鱼王体内的浑厚妖气,如冰雪消融般消失不见。 海星王见状,强行停下了自己的身形,避开了九道星光的封禁,面露骇然之色,看向了那九道星光,心神俱颤。 一颗颗细如拇指的星辰串成的珠链,近乎万数星辰串成九道,钉在了甲鱼王龟壳之上,将这位妖王的千年修为尽数压缩封禁在其丹田气海之中。 “万物星光锁!” 这是星宫失传了许久的大神通,乃是将星宫最强的封禁阵法北斗九皇阵混合聚星天罗手而成的封印神通。看姬博弈已经将这门神通臻至前所未有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当初第二十七代星宫掌教设想之中的只手锁天! “此妖本座带走了,可需要本座顺手将那只海星也打杀。” 一只纯粹以星辰光华凝聚而成的遮天大手破开了海面,探入了深邃海底,抓住了九道星光锁链,将钉着的甲鱼王拎出海底。 “多谢星主好意,不用了,我要以海星王证道,今日定斩此妖!” 柳飞云伤势未愈,但是浑身剑气却是越发深邃幽幽,好似将原先扩散的剑波逆向而使,内敛到极致。 “既然如此,本座就在这里,先恭贺剑宗两位真人成道了!” 广阔无际的海域,早已经被嫣红的鲜血染得暗红,无数的水族尸体被犀利剑气斩碎成一块块,战场从一开始,就是一边倒的局势。 姬博弈和原道真两大高手不动声色,一人屹立虚空,一人坐镇辇车。但是死寂海域那边,通天蛟龙,玉珠王,甲鱼王,海星王四大妖王已经尽数出手,而剑宗仅仅是出动了于飞骋和柳飞云两人,星宫也只有一位掌教下场。 “轰!轰!轰!” 一颗颗漆黑如墨的闪电雷球从海底冲出,夹杂着森寒冰气,通透澄澈,好似冰晶一般,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水雷!” 姬博弈对雷法无比精通,有些惊讶的开口。 满天星光凝聚成的遮天大手再次展开,消弭了所有的水雷,爆发出了力拔山河气盖世的无上神威,一只大如岛屿的甲鱼被九道粗大如柱的星辰锁链从深海之中生生拔起,破海而出。 轰隆隆,水浪汹涌,声震天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放眼看去,体积数万倍于千鹤辇的巨龟,被九道星光锁链钉住了龟壳,一只亮银色的星辰大手在张开消弭了漆黑闪电雷球之后,再次握紧松开的星光锁链,将露出海面一半的甲鱼王彻底拎起。 “吼吼吼!” 万物星光锁的封禁力量不断渗入甲鱼王体内,让他发出了悲愤的怒吼,操纵万千水流凝聚成球形闪电冲天而起,却被姬博弈轻易化解,不过是垂死挣扎,困兽犹斗罢了。 “好一头千年王八,正好可以拿去给皇老解解馋。” 姬博弈自言自语,让星宫门人闻言忍俊不禁。 “苍龙遗族倒是沉得住气,居然还不出手!” 姬博弈紫微天心照彻虚空,早就发现了几处地方气机晦涩,隐藏着恐怖的气息,他主动出手擒下甲鱼王,就是为了逼迫水族隐藏的力量现身。 “看来需要见见血,才能将其逼出来了!” 姬博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叶光纪,这位曾经的黑帝长老艳丽慵懒,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韵味。 “此妖已经渡过了二九天劫,体内的玄武血脉已经苏醒,背上那只龟壳更是蕴含了大道纹路,玄机莫测。正好叶长老修炼的是黑水真法,待本座将其精血抽干,足以为你补足根基,让你更进一步!” 叶光纪资质有限,本来开辟了道胎法相就已经耗尽了潜力,如果可以用甲鱼王体内的玄武血脉重塑根基,易筋洗髓,足以让她潜力大增,日后有望成就至人大宗师。 “小辈,本王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甲鱼王自然也听到了姬博弈抽血扒壳的话语,龟脸惨白,绿豆般的眼珠闪现一丝疯狂,体内被封禁在丹田气海中的内丹微微颤抖,识海还没有被彻底封印的元神精魄更是闪现出漆黑流光,好似水流一般扩散爆发开来,引爆了自身皮肉之中的所有元气。 仿佛一座巨山一样的巨龟爆炸开来,皮肉之中积蓄了千年的磅礴精元在一瞬之间,沿着太古血脉的本能,转化成了一种漆黑深邃的电光,隐隐约约仿佛沟通四海之力,引动了某种大道造化运转的先天能量。 虚空之中出现了一片清澈如碧,透明若玉的千里湖泊,散发着恐怖的气息,这是甲鱼王自爆之后引动的恐怖能量,散发着先天气息,沉重无比,就连虚空都发出了吱呀的声音,似乎不堪其重。 “一元重水!” 一元重水乃是先天七大真水之一,一滴就有万斤之重,可以化为一片湖泊,眼前虚浮在空中的清澈湖泊,其实也只有十几滴左右。湖泊之中浮现出了龟蛇虚影,沟通了本源道则,不断汲取四海汪洋大力,无休无止的增长着自己的力量。 “铛!铛!铛!” 一道苍茫浑厚的钟鸣响起,姬博弈缓缓的踏出千鹤辇,一口纯金色的古朴大钟在他手中不断晃动,震荡出一圈圈的黄金波纹,延绵三千里。 镇压苍穹,充塞虚空的神禁之力弥漫扩散,将千里湖泊所化的龟蛇虚影笼罩其中,浩浩荡荡的黄金波纹接连叠加,加固着虚空禁制,隔绝了一元重水与四海汪洋的连接。 混沌钟内壁浮现一方清浊分明的世界,九座大道之门散发出无穷吸力,将甲鱼王豁尽性命与精魂的所化的千里湖泊一口吞没。 就在此时,一道刺目耀眼的金光分海而出,绕着神钟在手的姬博弈整整一百圈! 一位身披金色羽衣的俊冷少年,手持一柄长刀保持着劈砍的姿势,却被姬博弈白净修长的剑指抵住。二十八道金黄色气剑从虚空浮现,刺入了金衣少年灵台,七窍,咽喉,锁骨,心脏,等致命窍穴 “叮!叮!叮!.” 此时,刀剑交击声音才传入众人的耳中,刚刚一瞬间,两人就不知道交手了几千几万次,出手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声音的速度。 “没想到,妖族的大鹏王居然也会偷袭,还和苍龙遗族搞到了一起!” 姬博弈面色沉静,缓缓收回了剑指,目光看向了一处空荡荡的虚空,对眼前的金衣少年置之不理,似乎当他不存在。 话音未落,姬博弈眼前的金衣少年就如同泡影一般消散,出现在了姬博弈的视线注视的虚空之中。 耀眼金光从天降落,金色羽翼在少年背后张开,好似万千刀光凝聚而成,夺尽了战场之上所有人的光芒,这位就是天下极速的大鹏王,实力超群,不弱于原道真。 大鹏王经过刚刚的交手,已经察觉到了姬博弈的强大,傲气收敛了几分,锐利的眼眸射出冰冷的目光,背后万千刀光凝聚成的羽翼,绽放出了更加璀璨绚烂的光华,好似一轮降临人间的旭日骄阳。 “本王如何做事,还不轮不到你小子置喙!” 姬博弈和大鹏王二人对峙,气机交锋,强横至极的气势压得周围道盟诸位高手纷纷后撤,有些承受不住。虚空都在两人气势之中扭曲震动,淡淡涟漪扩散开来。 原道真见状,五指紧握剑柄,就要出手,毕竟道盟已经完成了任务,斩杀了甲鱼王,抵住了玉珠王,新出现的敌人理应由剑宗对付。 就在此时,一道吐云郁气,喊如惊雷的龙吟轰鸣回荡,一头三千丈之巨的三爪苍龙虚影破海而出,以遨游八极,周游四冥之势,狠狠的砸向了屹立在虚空之中的原道真。 “嗡!” 巨阙龙吟瞬间出鞘,一出手便是圣剑四诀,吞海遮天的巨蚀剑诀,化作了不逊色苍龙虚影的浩瀚漩涡,挟持着天地风雷,地火寒潮,凝聚成深邃漆黑的恐怖剑光,发生了一次惊天动地的对撞。 “轰隆隆!” 强大的爆炸能量波动扩散开来,毁天灭地,通天蛟龙部下百万水族大军瞬间就被冲散了阵型,死伤数万,血水将海水都染红了,刺鼻的腥气充斥每一个人的鼻尖。 通天蛟龙发出了一声怒吼,妖气爆发,逼退了剑光凛凛的于飞骋,目光看向了自己的部下,满是担忧之色。 于飞骋握剑而立,并未立刻发起攻击,大义凛然的注视通天蛟龙,对其说道。 “通天蛟,你心有挂碍,我不占你的便宜,你去吧!” 通天蛟龙闻言一愣,随后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暗暗赞叹,剑宗之人都是响当当的汉子,随即转身离去,收拢队伍。 于飞骋注视着通天蛟龙的背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角渗出了一缕鲜血,他哪里是因为对方心有挂碍才停手的,完全是因为打不过。 通天蛟龙不同于海星王,乃是统治一方海域的真正王者。结合浩然府与苍龙族秘法而成的妖术,更是奇正相合,刚柔并济,毫无破绽。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三大仙宝,刀剑破敌 柳飞云能够仗剑杀得海星王心惊胆战,于飞骋却是头铁撞到了铁板,幸好敖冥出手和原道真对拼,让水族死伤惨重,这位剑宗高徒才会装模作样的抽身而退,显露出了剑修之中少见的圆滑。 姬博弈风轻云淡的站在虚空,右手拎着一口古朴恢弘的金钟,悠悠深远的钟鸣之音响彻四野,涤荡出清净出尘,镇压四方的无穷之意。 区区一个大鹏王,已经不足以让姬博弈道心产生任何的涟漪,悠扬钟鸣带着金黄色的波纹荡漾开来,深邃浩瀚的神禁之力交织成无形的场域,将大鹏王数以亿万计的凌厉刀芒尽数阻挡在外。 “小子,你有本事别使用神禁至宝!” 铛!铛!铛!钟声悠扬,不休不绝。 姬博弈感觉到深海之中,一股极端浑厚可怕的能量洪流正在凝聚,催动神禁至宝,紧守自身,避免被人抓住破绽。 大鹏王见状气急,他没有想到姬博弈丝毫没有年轻人的锐气,稳重无比,不露破绽,他就算实力再强,也无法依靠自己的妖气刀光破开神禁之力。 “大鹏王,你的气数未绝,本座不愿将你打杀,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只要离开,我就饶你一命!” 姬博弈混身被包裹在层层叠叠荡漾的黄金波纹之中,好似一尊黄金圣人,高高在上,贵不可言,声音经过钟声的加持,更显空灵幽远,近乎大道仙音,直透人心。 “哼,本王有仙宝护身,不要说你,就算是李清亭和天帝尊齐至,也休想奈何本王。” 大鹏王傲然屹立苍穹,金色羽衣不断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眩光,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语。 “妖族的玄牝之门吗?看来你还没有完全得到它的认可,根本无法发挥出其应有的威能,所以才会让你用言语提升自己的信心!” 姬博弈眸子之中闪过了无数星辰,璀璨绚烂,神秘浩瀚,如同星河,缓缓运转,无比玄妙的气息透出,这是命运的轨迹气息,他看到了一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大门,门后隐藏着一位恐怖的妖猴,也看到了一位剑道惊世的中年男人,剑光纵横,剑气浩然,与其大战不休。 “李清亭,不愧是天下第一人,居然将妖族帝猴再次逼回了玄牝之门,镇压了十万大山之中的妖族!” 鲲虚界有着三大仙宝的传说,分别是玄天宝图,时空轮盘,玄牝之门。 据说玄宗巅峰时期用玄天宝图镇压九脉气运,统治了鲲虚界数万年。后来因为玄宗门人堕落腐朽,宝图有灵,自动飞天离去,自此神秘消失。 而时空轮盘,则是上古练气士一脉的领袖之物,在证道的道人手中代代流传。一直到了中古仅存的几位道人陨落在域外天魔手中,失踪不见。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这段经文传言是当初天帝讲道之时所留,道理朴素,却蕴含了万物根本。 玄牝之门据说是鲲虚界的生机所化,乃是万物造化生存的根本。其中十万大山赫赫有名,孕育了妖帝那等存在的无上祖脉,便有传闻是从玄牝之门中流淌而出的。 大鹏王闻言,原本就俊冷的面容更加的阴沉了,他背后亿万刀光凝聚而成黄金羽翼交织成一个浑圆的刀轮,好似一轮真正的太阳,却偏偏散发着冰寒刺骨的杀气,令得四周的道盟长老不得不站到弟子们面前,阻挡两人越来越可怕的气机。 “还不出手!” 大鹏王一声厉喝,双手轰然暴涨,冲霄而上,斩风断云,横掠青天,背后刀光羽翼在这个过程之中,若垂天之云,上摩苍苍,下覆漫漫。苍穹为之震荡,万流为之崩奔。 轰!轰!轰! 刹那之间,一尊不知几千里之巨的阴影巨物破海而出,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浩浩荡荡,似乎可以湮灭四海汪洋,背负巍峨太山的恐怖巨物携带着足可以令天下三宗都为之色变的浩瀚元气,重重的撞到了姬博弈的周身的黄金波纹之上。 混沌钟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沉闷之声,黄金波纹颤巍巍的抖动了几下之后,不可避免的裂开了一丝缝隙。而就在下一道黄金波纹荡漾而出,欲要弥补破绽之时,早就等待着这个机会的大鹏王,踏虚空,揭风云,亘层霄,突重溟。激三千以急坠,向九万而迅捷。 大鹏王不愧是天下极速,灿灿的光芒一道接着一道,仿佛无穷无尽,无休无止,数亿万都不止的黄金刀气渗入缝隙,重重的劈向姬博弈的眉心灵台,充塞了整个黄金波纹笼罩的场域之中。 延绵不知几千里的庞然巨物趁此机会再次出手,似乎足可以破碎苍穹,撕裂寰宇的恐怖巨力,无量元气混合成一,和亿万黄金刀光里外交击,神光璀璨绚烂,声震寰宇,将姬博弈完全淹没在了其中。 此时,其他人才看清了从海底跃出的庞然大物真面目,赫然是传闻之中的巨鲲,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砰!” 一道清脆的响声回荡,混沌钟的防御终于被打破了,黄金波纹溃散,化为了无数金色碎光,四散开来,绚烂夺目。 “他可能还没死,再来一击!” 大鹏王对着巨鲲王喊道,不顾精元损耗,再次强提一口妖气,化成鹏鸟,脱鬐鬣于苍穹,张羽翼于天门,但见青天之上,一只足萦虹蜺,目耀日月的千里大鹏连轩沓拖,挥霍翕忽。张口吐气,六合生云,金羽四散,若千里飞雪,万刀飞浪,覆盖苍穹。 水族的巨鲲王闻言,虽然不爽大鹏王这位妖族的语气,却对逼死了甲鱼王的姬博弈更加痛恨,一声怒吼震天动地,簸覆万里鸿波,抖落天穹雷霆,方圆千里范围之内,从青天到碧海,四极与八荒,尽皆被一鹏鸟一鲲鱼的气机所覆盖遮蔽,似乎要将这一片千里虚空重归混沌苍茫,宇宙初始。 原道真见状,心中大惊,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就要出手相助姬博弈,却被七皇子敖冥所阻,顿时大怒,怒斥道。 “区区爬虫,也敢阻我!” 敖冥这位苍龙遗族纯血皇子,有着千年修为,不知道服用过四海之中多少灵物奇珍,精元之浑厚,数倍于同阶存在。再加上两件不逊色于五方神剑的龙族秘宝,竟然压下了圣剑四诀中的巨蚀剑诀。 “过不了多久,你就说不出这种话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敖冥手中龙枪横扫,苍茫气流四散凝聚,与他身上龙鳞战甲的四极幽冥之气交融,化作了冥龙虚影,与巨蚀剑诀凝聚的磅礴剑气对轰,不弱分毫。 “圣剑四诀,大龙!” 巨阙龙渊四大剑诀,巨蚀乃是凝聚天地风雷,沧海横流等等天地能量,以无可阻挡的磅礴之力,碾压对手。而苍龙一族天生精血,力极神藏开启,傲冥又是千年修行,玄功大成之辈,这招对付人族十分管用的剑诀,却反倒让敖冥彰显出了强大的武力。 不过原道真毕竟有着圣剑之称,剑道境界,早已经是浑洒自如,糅合阴阳,臻至无形无象,无所束缚,无有滞碍之境。 大龙剑诀,乃是圣剑之三,来源于原道真幼时所梦,他曾经经常梦见一恶龙肆虐人间,屠戮漫天仙神,致使万里飘血,千里缟素,人道溃灭,这一剑就是他为了斩灭自己的噩梦而创,而对象就是那一头生有五爪,浑身漆黑的恶龙,这一剑,乃是斩龙之剑! 恍若晴天霹雳,天外流星,三指宽厚的剑刃不知何时已经划过了冥龙的脖颈,将其斩杀成虚无黑气四散,敖冥一身精气凝聚而成的冥龙被斩,原本如虹的气势瞬间跌落。 原道真修为,见识,应变,战斗经验,都是当世最顶尖的,抓住了这个机会,圣剑之二补阙悄然迸发,数万道剑气刺在了龙鳞宝甲的心口,破开了这件巅峰灵宝的防御,暗红色的血光,在清澈如雪的剑光之中,格外的耀眼夺目。 “七皇子!” 三道强横至极的气息再次破开了海面,各自显化出巨妖法相,驾驭着万流沧海,无边大浪,分别拦截补阙剑气,攻击原道真,救援傲冥。 “滚开,本皇子自己来!” 敖冥满脸狰狞,怒火中烧,对着三位妖王呵斥了一声,手中龙枪轰然巨响,竟然崩解化作了万千黑气寒光,落入宝甲心口的剑痕,将原本正在不断涌出的暗红色的精血堵住。 龙枪与鳞甲似乎同出一源,这下子彻底融汇归一,而且渗入了傲冥自身的精血。在苍龙族玄功变化之间,竟然引动了天象变化,风雨晦暝。 空寂清澈的苍穹被染得漆黑,无数雷霆冰雹在其中孕育,隐隐约约之间一头浑身漆黑,千里之长的怪异生物在其中游走,绕着他不断发出阴冷诡异的嘶吼。 “能够让本皇子施展这一招,原道真你足以自傲了!” 原道真闻言,淡然的面容猛然凝重,握剑的右手更是亮起深邃虚无的暗光,好似虚空崩塌,星辰寂灭,黑洞诞生的可怕景象在三指宽的剑刃之上不断演化浮现,圣剑四诀最后一招,即将爆发!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另一边的战场之上,一道无比惊艳的剑光闪耀,好似宇宙之中最为璀璨绚烂的耀眼星辰,又如同万物寂灭,枯竭衰竭的冬天中第一缕阳光,一剑之中,生死轮回,阴阳流转。 剑光斩出,落入天地之间,转化成了最为彻底的毁灭,斩灭了万物生机,大道气韵,这是纯粹为了毁灭而诞生的剑光! “啊!” 北海龙王座下第一高手巨鲲王发出了一道痛苦至极的哀嚎,具有极强的感染力,让所有人都心中一颤,将目光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紧接着,又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化为了一道最为可怕的无形音波,这是大鹏王发出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天地虚空之中又亮起了一道璀璨至极的刀光,散发着清冷的月光,散发着纯粹至极的杀戮气息,将天地虚空都斩破了,落在了大鹏王金色的羽翼之上,坚硬的金色羽毛瞬间破碎,血肉被撕开,血水横流。 一抹金色的流光已经遁去了数千里之外,沿途虚空飘落一根根金羽,一滴滴鲜血。 “天下极速果然名不虚传,有些难杀!” 姬博弈此时已经从破碎混沌的虚空之中显出了身形,眼神深邃空洞,充斥着无数道韵,周身气息玄妙无比,负手而立,渊渟岳峙,一副宗师气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巨浪翻滚,水流激荡,巨鲲王数千里之巨的庞然身躯背部,被斩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直入内脏器官的恐怖剑痕,一股股鲜血涌出,染红了海水成暗。纵横四海,力能翻江倒海,搬山分天的巨鲲王,在如此可怕的剑气之下,感觉到了一阵阵虚弱。 敖冥见状,瞳孔紧缩,脸色铁青,却也不得不做出应对,寒声大喝道。 “撤!” 姬博弈向前一踏,就要阻止百万水族撤退,杀机滔天,充斥天地,风云为之色变,鬼神为之动容。 突然,刚刚现身的三位水族妖王拦在了姬博弈的面前,三人气息连成一片,相互融合,每一位都是可以和通天蛟龙媲美的高手,足以和原道真争锋,气机强横至极,铺天盖地,十分谨慎的警惕的注视着姬博弈。 姬博弈眉头微皱,如果他愿意暴露全部实力,倒是可以将这三位妖王全部斩杀,但是那样一来,道盟就休想低调发展了,必然会成为正魔两道的焦点,不值得如此做。 姬博弈眯起了眼睛,寒光尽敛,转身离开,直接踏入了另一处战场,月尊和玉珠王的战场,道盟和剑宗可是有着约定,玉珠王可是道盟的对手,他作为道盟之主,自然要完成约定。 姬博弈浩大威压的气机直接闯入其中,压向了玉珠王,他剑指迸发,二十八道金黄色的气剑从虚空洞出,刺入了玉珠王周身窍穴气门之中,灭天绝地的力量,仅是瞬间就将这位妖王凝滞在虚空,晶莹毫光流转之间,好似一块镶嵌在天空的琥珀。 “玉珠!” 通天蛟龙见状大惊,化作千里之长的虚影,向着姬博弈直直的冲来。可惜却被七皇子傲冥半路拦了下来,强行将其制住,拖回了海中。 原道真右手轻轻的一甩巨阙龙渊,剑刃之上的血迹就被甩落海面,随后长剑归鞘,风轻云淡的向着剑宗所在的地盘而去。 姬博弈的目光恰好移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接触,各自闪现出一股莫名的神色,随后同时微笑抱拳行礼,向着自家势力范围而去。 此次大战,姬博弈战果辉煌,击杀了甲鱼王,俘虏了玉珠王,更是一剑重创了巨鲲王,击退了大鹏王,算是压了原道真一头。 只是可惜,道盟的诸位长老弟子,表现都不咋地,远逊色于剑宗的弟子,差强人意,也让姬博弈脸上无光,如此一来,剑宗和道盟的表现倒是半斤八两,相差不大。 道盟,剑宗,水族,三方势力齐聚死寂海域,形成了对峙的状态,一时间谁都没有再次开启大战,暗中积蓄力量。 剑宗和道盟作为盟友,一时无聊,弟子之间开始了相互切磋,道盟这边表现极差,除了斜月洞府的花间子,星宫的云青衣,表现还算亮眼,其他人都在剑宗弟子的剑下落败,输得一塌糊涂。 即使是云青衣和花间子两人,也败在了剑宗的齐仙云的剑下,这位剑宗弟子气运深厚,福缘惊人,修炼速度就像是开挂一般,竟然已经开辟道胎法相,虽然还未渡过一九天劫,但是已经有了真人之境的战力,整个道盟只有姬博弈,天帝尊,月尊三人能够压她一筹,其他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道盟弟子还是差了一些历练,比不得剑宗的这群啥才,各个都身经百战,以一敌百。” 姬博弈端坐在千鹤辇之中,虽然有着门帘阻隔,却依旧不能阻挡他的目光,看着一边倒的形势,喃喃自语道。 道盟的其他掌教长老也是脸色有些难看,剑宗弟子的表现远胜他们的弟子,让他们也有些下不来台,心中暗暗发狠,回头一定好好磨炼自家弟子,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其加速成长起来。 “咦?” “通天蛟龙还真是够深情的,这么快就来营救玉珠王了,真是让人想不到!” 姬博弈感知到了一股磅礴无比的水汽开始汇聚,无数道气机缠绕在了一起,向着道盟和剑宗所在的驻地而来,显然大战就要再次开启了。 巨浪遮天,百万水族的妖气凝聚,已然形成了席卷整个死寂海域的恐怖风暴,无尽的乌云凝聚,爆发出电闪雷鸣,雨雪风霜,狂暴无比的能量洪流不断升腾,好似一道万里之长,上接雷霆乌云,下连四海汪洋的漆黑巨龙。 一面明亮如玉的仙镜从月尊白净皎洁的额头浮现,亮起盈盈水波,细细流水之音,虽无波澜壮阔,却深切细腻,好似绵绵细雨,润物细无声。 仙镜落入月尊凝脂玉手之中,湛湛而起,一层层清亮透彻的水光从云雾中的阁楼中扩散开来,转眼之间已经是化作了一道半球体的巨大水幕,将道盟七派所在的地盘都笼罩了起来。 “有月尊驾驭水镜至宝,我等至少可以不用为此消耗精元了。” 姬博弈踏出千鹤辇,站在水镜笼罩范围之内,透过薄薄的水幕看着远处一波接着一波,无穷无尽的遮天巨浪,面色沉静。(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 击杀通天蛟龙,长生神藏第九重 在姬博弈的身边,张仲凌,炎龙,太虚启等道盟掌教,以及叶光纪,郁浩绛等星宫长老,微微落后半步,并肩站成一排。 “月尊一人怕是难以支撑,叶长老,师父,你们前去帮一帮幻水阁吧!” “有着水镜之力庇护,应该可以抵挡百万水族,不惧苍龙遗族的战争法阵,减少我们道盟弟子的损伤!” 姬博弈淡淡的那开口吩咐道,叶光纪和郁浩绛都是开辟了道胎法相的高手,有着二人帮助月尊维持水镜,应该不需要太担心了。 “轰隆隆!” 就在此时,百万水族合力掀起的遮天巨浪,终于涌到了眼前,道盟这边有幽天催动仙镜护持着。而剑宗也有应对之法,五方神剑合璧,绽放出了媲美神禁至宝的浩瀚威能。 五色剑气横空交错成网状,拦在三千剑修的面前,惊涛骇浪冲击而下,无数鲜血和尸体碎块随着洪流淹没进入深海之中,只要是蕴含有一丝妖气的生灵,在触碰上五色剑网的瞬间,尽皆如同豆腐一般轻易碎裂,一波波巨浪冲击仅仅是千丈之遥的五方神剑网,在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有数万水族精怪支离破碎,惨烈血腥,不愧是剑修,煞气惊人。 遮天巨浪对剑宗久攻不下,开始改变了策略,分出了一半的巨浪,狠狠的撞向了一旁的水幕。 “大家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出手。” 姬博弈清冷的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清晰可闻,他眸子微微眯起,星辉闪耀,目光注视周围,只要有开辟道胎法相境界的水族高手出手,他就会施展雷霆之威,将其斩杀,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水幕。 万颗星辰伴随着姬博弈五指凝聚迸发,一只星光大手冲出了仙镜水幕笼罩的范围,重重的轰在了一头百丈之长的巨大章鱼身上,一阵惨叫哀鸣之后,这只元气浑厚,近乎大真人的八爪章鱼就被姬博弈的星光大手拍碎成漆黑和血红混杂的肉块。 旁边,张仲凌屈指一弹,银白色的玉虚真火凝炼成纤细的火线,划过水幕,缠绕在一头巨蟹双钳之上,一阵阵烤熟的海鲜味道传来,这只快要引发一九天劫的巨大螃蟹,不仅仅巨大双钳被炽热的火线切割,原本青灰色的甲壳,更是被灼热的真火烤得通红。 炎龙则是拿出了自己的擎天裂地锁,在惊霄烈云气的催动之下,化作密密麻麻的漆黑流光,席卷了一头头妖气浑厚不逊色道胎法相之辈的水族精怪,轰散了它们的元神。 “无垠大海之中,我等人族几乎从未踏足,不知道蕴含了多少奇珍灵机,令得这些灵智不高的水族仅仅靠着简陋的吐纳之术,就可以积蓄如此可怕的元气。将来人族若再有大能证道,张某人必定要求其扫灭水族,开发深海,延续我练气士道统。” 张仲凌的眼光见识高远,已经看到了如今鲲虚界的元气衰竭,要不了几千年,依仗元气才能够大成的练气士道统,恐怕就真的要覆灭了。 “他年我若为皇,必定让道盟弟子在深海之中,广开别院。” 一道无比自信的声音传入了张仲凌的耳中人,让他朗声大笑,原本亮银银的玉虚真火,更是泛起了璀璨如月华的仙光,万千火线交织而出,好似剑宗五方神剑网,将一波妖气沉凝,明显是精锐部队的千数巨鲸精怪灼烧成焦黑肉块。 “道盟星主何在,本王前来取你性命!” 一道如同惊雷般的声音巨浪轰鸣,纯青如水的千丈虚影,闪烁着电光雷霆,仿佛是操纵雷霆的真龙一般,重重的向着仙镜水幕砸落,这一记妖术神通虽然奈何不了神禁至宝的防护之力,但却足以消耗数十位金丹三重长老的精元。 “原道真上次输给了我,刚刚传言要与我比试谁杀的水族多,如今通天蛟龙主动送上门来了,倒是省了我的功夫。” 姬博弈轻笑一声,化作一道冲霄剑光,离开了仙镜水幕笼罩的范围,金黄色璀璨绚烂的神光从他周身窍穴迸发,好似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无形浩瀚浑厚的气机扩散迸发,生生震裂了方圆千丈之内的数万水族。 “给本王死来!” 通天蛟龙身披青色甲胄,头生龙角,面颊之上泛着片片鳞甲,魁梧雄壮,手中挥舞着一柄雪亮灿灿的三叉戟,搅动着万千风云,千里水浪,重重的向着姬博弈砸落。 “通天蛟龙,你不该找我的。” 姬博弈伸出右手,白净修长的五指并拢,无量海水波浪之中蕴含的阴寒之气在他无上玄功变化之中,凝聚成七十二道碧绿色的磷火,就好似来自九幽地狱的鬼火,在一阵阵诡秘莫测的演变之后,化作了一道漆黑深邃的虚空之刃。 通天蛟龙携着无尽波涛之力,无量海水之中轰来的三叉巨戟轻而易举的被姬博弈一记掌刀架住,随后虚空刀光迸发,无数火花在海水之中四散开来,三叉戟的灵光哀鸣,不断黯淡。 身披甲胄的通天蛟龙被这一股锋锐异常,蕴藏着恐怖力量的刀光直接轰飞,感觉到一阵气闷。 “本座从不屹立于苍茫大地之下,通天蛟龙,你我天上再战!” 姬博弈一刀斩开了三叉戟,已经破海而出,掀起了重重水柱,对着下方的通天蛟龙邀战道。 同一时间,剑宗之中,一道浩如深渊,高如青天的剑光也分海破浪,斩开了万万吨海水,原道真大声喝道。 “原某人剑下不斩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姬博弈迎着狂风暴雨,屹立在巨浪海面之上,苍穹之上尽是乌黑的雷霆之云,更有无数漆黑巨大龙卷在四周不断轰鸣巨响,吞噬万吨海水,带着最为狂暴的能量洪流,随着一柄雪亮巨大的三叉戟,制造出了世界末日般的毁灭场景。 “今日就让尔等人族见识一下,真龙血脉在海洋之上,会有何等可怕的力量!” 通天蛟龙面色冷漠,手中的三叉戟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无穷无量的水源灵气化作漆黑洪流,源源不绝的注入了他手中的秘宝之中。 “区区混血杂种,竟然也敢称真龙血脉!” 姬博弈冷笑一声,对通天蛟龙不屑一顾的讥讽道,他举手向天,乾坤二卦已经凝聚而出,无穷雷霆轰鸣,血红色的巨大乾坤卦象横在虚空之中。 姬博弈双手举天,运使混元无极,将自身根本的气道修为,催动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无穷无尽的精气被道体吞噬,化作了道道七彩光华从他周身百窍毛孔溢出,随着天地元气灵机的不断汇聚,充盈的七彩豪光更是化作长虹直冲九霄,犹如御剑斩天,撕裂漆黑苍穹。 七彩神光径直轰入了巨大无比的乾坤卦象之中,刹那之间,漫天风雷齐齐寂静,随后爆发出了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惊得百万水族尽皆骇然,仰头望去。 天穹苍茫,浮现出无数大小雷球,延绵蔓延无穷之远。视线可及之处,布满了猩红如血,紫光炸裂的雷电之球,占据苍穹,遮蔽宇宙。足以毁天灭地,破灭四海。 “通天蛟龙,你若是可以接下三波雷霆,本座饶你不死!” 姬博弈右手驾驭着无穷仙光精华,七彩绚烂的神光伴随着他手掌轻挥,铺天盖地的血色雷球已经连绵不绝的狂轰而下, 通天蛟龙三叉戟上环绕的漆黑能量洪流,在与至阳至刚,正大光明的天雷之力接触的瞬间,就好似洪水冲击土丘,瞬间消失,土崩瓦解。 “本王纵横四海,岂会惧怕你一个小辈!” 通天蛟龙双目充血,仰天怒吼,全力催动妖气,青色的甲胄泛起丝丝血光,随后爆发出浓郁的暗青色光璧,伴随着巨大的三叉戟狂舞挥动,将第一波整整九十九颗血色雷球硬抗了下来。 轰隆隆!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交锋,元气狂暴,沧海爆碎,甚至虚空苍穹都为之扭曲。 弥漫整个天空的无穷雷球,变得璀璨夺目,吞噬了更多的天地精华,衍生出了更加恐怖的力量。 “给本王散!” 通天蛟龙乃是修行数千年的绝顶妖王,一身浑厚磅礴的妖气爆发,灵威浩瀚的三叉戟竟然硬生生的挡下了九十九颗雷球的恐怖攻势。 姬博弈屹立虚空,俯视下方的威势惊人的通天蛟龙,面色冰冷,目光淡漠,好似高高在上的至高神明,周身闪耀七色神辉,随手一挥,密密麻麻的血色雷网,好似天道织罗,星空坠落,再次轰向了通天蛟龙。 面对从天穹坠落的天地雷网,通天蛟龙只来得及举起自己的三叉戟,爆发出这件神兵的所有威能,随后,万籁俱静,天崩地碎。一道修长的龙影在漫天雷光轰击之下,扭曲着化作焦黑,皮肉消融,血如泉涌。 “说到底,不过是一条在池塘里称王称霸的泥鳅而已!” 姬博弈从天而降,俯视着千丈蛟躯,犹如焦炭,漆黑无比,头顶两只犄角裂开了道道缝隙,淡淡灵光从中逸散开来,一双巨大的龙睛怒睁,空洞死寂,没有一丝生气,青色的鳞甲全部破碎,血肉枯萎破碎,只有森白的骨头还算完整,一条凝聚了通天蛟龙全身精华的龙筋,深藏在脊椎之中,神光内敛。 七皇子敖冥见状,连忙下令后退,再次落入了海水之中,神色无比凝重,死死的盯着姬博弈,指甲陷入了掌心之中,滴滴血液滴落,牙关紧咬,冷声道。 “他居然敢真的杀了敖海!” 敖冥周围的数位妖王闻言,也是脸色难看,他们都知道敖海的身份,乃是南海龙王的儿子,七皇子敖冥的兄弟,只是因为未能熬过化龙池,转化成为纯血苍龙,所以才会被外放到了紧邻南海的死寂海域之中。 苍龙一族诞生纯血苍龙有两种方式,其一就是兄妹姐弟结合,以纯血孕育纯血,此种方式一旦感染精气,结成胚胎,必定是纯血苍龙。不过人伦大道,乃是天理。因此近亲结合的纯血苍龙,基本上十胎九死,能够安全降生到世间,千年罕见。 第二种便是以化龙池洗涤真龙血脉,苍龙一族都是卵生,每一位后裔诞生,都会被放入化龙池中。 若是可以在池水之中熬过百年,就能够将自身真龙血脉之外的杂种血脉尽数涤荡干净,百年之后破壳而出,就只剩下最纯正的苍龙之血。 傲冥和通天蛟龙,乃是一母同胞,却在卵胎之中,就奠定了截然不同的命运。前者洗净自身黑蛇血脉,蜕化为纯血苍龙。而后者作为杂种备受轻蔑,最终在成年之后,被外放到了灵机暗淡的死寂海域。 “殿下,傲海已死,我们接下来是继续战,还是撤退?” “我们撤!” 七皇子敖海脸色铁青无比,心情十分差,死死的咬着后槽牙,衡量利弊之后,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他虽有百万水族,数位妖王,但是依旧不可能抵挡住姬博弈和原道真,再继续打下去,必将死伤惨重,他不能感情用事。 姬博弈双目幽深混沌,好似万物之初,末法之终,苍茫浩荡,无可估量,静静的注视着水族撤离,并未继续出手,哪怕他感受到了七皇子敖冥仇恨的目光,依旧平静无比,心中不起一丝波澜。 直到百万水族彻底消失在了姬博弈的眼帘之中,他才收回了目光,转头看了一眼气势惊人的原道真,一道星光闪耀,消失在了原地。 “好可怕的气道修为,这位外道之王的根基太过雄厚了,就算是我也没有一丝把握可以战胜他!” 原道真手中紧握巨阙龙渊,青筋凸起,周身气息剧烈波动,战意凌然,剑意冲霄,搅碎了天上的白云。 “可惜,我们的身份特殊,无法做到倾力一战!” 巨阙龙渊入鞘,原道真身上剑意消散,看着儒雅清俊,如同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文士,哪里还有一丝的锋芒外露。 千鹤辇之中,姬博弈独坐其中,眸子里浮现出了一座粗糙的石门,此门呈现灰白之色,散发着古老沧桑的气息,好似乃是天道孕育,万物生机之源泉,可以镇压万古岁月。 “玄牝之门,不愧是仙宝,天道孕育,天地生机之源头,万物造化之根本,我从大鹏王的身上攫取到了一缕此门的气机,返本溯源,推演出了其中玄妙,倒是让我的长生神藏受益匪浅。” 话音未落,姬博弈的周身就浮现出了一座座的长生之门,凝若实质,散发着一道道玄妙灵韵,与眼眸之中的玄牝之门十分相似。 “长生不老术!” 姬博弈清喝一声,话音一落,周围虚空闪耀翠绿光华,再次浮现出了一座长生之门,长生神藏再开一重。 “玄牝之门给我开!” 清越激昂的声音在千鹤辇空间内回荡,却不曾传出分毫,姬博弈眼中浮现的那座玄牝之门缓缓打开,展现出了一方无晶无光,无经无维的神秘虚空。 玄牝之门的内部无边,无际,无尽,无法,无形,包涵天宇太虚,隐现万象森罗,无垠无限,此乃天地根,近乎无穷的生机凝聚成诸天万象,令姬博弈感受到了万物万灵,造化玄机。 “不生不灭,全气全神。空寂自然,真如本性……” 姬博弈低声细语,周身虚空之中,又有两道虚幻的门户在此时浮现,闪耀着翠绿光华,渐渐凝实。 九道凝若实质的长生之门处在虚空中,好似被天地大道铭刻,浮现出一道道长生道纹,无数灵韵玄妙随之浮上心头,让姬博弈对于长生神藏的理解越来越深刻。九道纯青翠绿的门户光华不断流转之间,好似与万物生机建立了神秘的联系。 姬博弈的道体好似化为了一个黑洞,无穷无尽的生机涌入,将他体内的血肉尽数转化成纯粹的生机,一层层绿色的晶芒从他窍穴,毛孔之中溢出,他整个人好似生机的结晶,不断纯粹凝练。 九道长生之门好似漩涡,贪婪的将玄牝生机汲取,注入姬博弈身躯中,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种神秘浩瀚,造化万物的天地之根。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根乃是万物生成变化的根本,是天地万物的本源,是鲲虚万物的母体,是宇宙本源的道,永远存在。 姬博弈的元神在无穷无尽的本源大道冲击之下,渐渐的向着太上造化,道生万物的无上境界进化。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姬博弈丹唇微启,大道之音响彻虚空,眼眸之中的玄牝之门顿时隐没,周身的九道长生之门也消散在不见,体内生机浓郁,穴窍之中星辰之中多了几分生机,散发出了一股无形的生命波动。 姬博弈嘴角翘起,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心中弥漫着淡淡的欢喜,喃喃道。 “长生神藏第九重,只差一线,就可以九生合一,臻至不生不灭,全气全神的圆满境界!” 姬博弈体内长生不老术停止了运转,体内浓郁到了极致的生机开始隐没,他目光看向虚空,穿透了无尽的空间,看到了一位苍老的魔道宗师在死寂海域周围徘徊,周身锋芒毕露,剑气凝练至极,竟然比原道真还要强大几分。 “杀生剑尊,七天魔门之中仅次于苍天魔主的二号人物,曾和李清亭论剑,只差一线就可以证就至人大宗师的顶尖高手。” “他体内生机薄弱,最多只有几十年的寿元了,应该是拜李清亭所赐,李清亭居然没有将他直接斩杀,特意给他留下数十年的时间传承无生剑派,应该是对他的剑道境界感到十分满意!”(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人转世,大战杀生剑尊 姬博弈眼眸之中再次出现了异象,星辰璀璨,汇聚银河,缓缓流动,绚烂夺目,神秘梦幻,看向鲲虚界的命运天机,映入眼中的天机命数让他眉头微皱,不解非常,目光看向了杀生剑尊身旁的一位少女,喃喃自语道。 “她居然已经跳出了命运长河,挣脱了六道轮回,没有了命数限制。” “按照常理来说,除去那些证道的道人,近古也就是二祖三皇这些天人道果的极道强者,才能够彻彻底底的摆脱命运的束缚,斩破自身命数之线。不过这等境界的人物,早已经是长生不死,亘古不灭,又有什么理由会令他们不惜放弃不灭道果,转劫临尘呢!” “她是七杀降世,总不能真的是帝皇转世轮回吧?” 姬博弈有些不解的收回了目光,紫微斗数全力运转,虚幻的命运长河在周身浮现,浩瀚古老,散发着神秘玄妙的气机,河面之上有着浓浓的迷雾笼罩,遮挡了所有窥探命运的目光,一颗太阴星辰,圆如玉盘,缓缓升起,悬挂在了命运长河之上,洒下了无尽清辉,照亮了迷雾之中的命运长河,看到许多常人无法看到了天机隐秘,姬博弈不断逆流时空,追本溯源,想要看到一些被埋葬在命运长河上游的一些事情。 帝皇,这位以杀成道,七杀命格逆转紫微,证道天人,创立七天魔门的无尚存在,在鲲虚界的历史中就是一个谜,无人知晓他究竟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他斩杀了天人道果的妖帝,根本就不会在岁月长河中留下太多的记载。 姬博弈体内的仙气精元不断耗损,眸子里的璀璨星河越发耀眼,眼睛瞪圆,不断向着过去岁月看去,突然一道杀气四溢的剑光闪耀,对着命运长河上空悬挂的太阴星辰斩去,此剑堪称鲲虚界最可怕的剑法,灭绝万物,斩杀一切生机,透着浓郁的死亡气息,笼罩着姬博弈的心神。 “七杀之剑,一剑七杀!” 姬博弈脸色微变,心神整个笼罩在了极度危险的环境之中,冷冷的说道。 帝皇以杀道成就天人道果,七杀之剑的巅峰之作一剑七杀更是融汇了魔门古今所有的神通秘术,哪怕是以妖帝的不灭之躯挨上一剑,也要重伤垂死。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帝皇已经是屹立于鲲虚界的绝巅,一剑七杀的神迹仅仅是流传于史记之上,几乎无人可以亲眼得见。唯一能够一窥这一招魔道巅峰杀剑风采的,就是浓墨重笔的双帝之战。 妖帝与帝皇决战于当时的北麓州,刚开始帝皇是处于下风,七杀之剑虽能够对妖帝的不灭之躯造成伤害,却始终都无法造成致死的重伤。只不过人族的潜力无穷,帝皇更是风华绝代之辈,临阵融汇自身七杀之剑化为一记无上杀剑,最终破去了妖帝的不灭神话。 等到妖帝被斩之后,帝皇更是闭关千年,以这一击无上杀剑为雏形,成就了自身的巅峰之作一剑七杀。只可惜帝皇羽化飞升之后,其遗留的《帝皇经》被当时的七天魔门争抢,一散为七。 七杀之剑的旷古绝学,仅仅是在鲲虚界昙花一现。后世有无生剑派寻到当初帝皇蜕变之所,有一剑道奇才感悟七杀之剑残留气息,创出七大杀剑绝学,更是借此成就至道,自号为无天剑祖。 话音一落,太阴星辰之中就飞出了一道刀光,寒光璀璨,照耀整个命运长河,一股清冷阴寒的刀意笼罩整条命运长河,激起了更多的异象,人皇的阴阳太极图,天皇的混洞无极,甚至给遥远的时光之中,还有其他的异象纷纷浮现在了命运之中,隐藏自己的过往隐秘,不愿后来者窥探。 这道璀璨至极的刀光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斩灭时空岁月,狠狠的和七杀之剑碰撞到了一起,顿时命运长河之上的迷雾涌动,河水激荡不休,所有的天机命数都被搅乱了,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太阴星辰在命运长河之上停留了良久,最后还是隐没消失,不再窥探过往岁月,这些证道天人的存在都极度谨慎,不愿他人窥探自己的过往,他如今虽然境界不弱于二族三皇,但是终究修为不足,只能抵挡一记七杀之剑,无法真正的打破帝皇枷锁封印,窥探到他的隐秘。 “无法照见过去,这个白小娘子的身份可疑,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极有可能就是帝皇转世轮回,只是她为何要这样做,她已经证道天人道果,鲲虚界还有什么让她发不下,冒着道果尽毁的风险,也要转世进入鲲虚界?” 姬博弈心中充满了疑惑,智慧之光闪耀,不断的推演事情的真相,但是可能性太多了,信息又太少,让他无法做出判断,只能暂且放弃了继续推演。 “不过,她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总觉得从哪里见过,她对我好像很重要!” 姬博弈眉头顿时舒展,身化星光,遁入虚空,一瞬千里,直接出现在了杀生剑尊的面前,直面这位七天魔门排名第二的存在。 姬博弈不理会面色大变的杀生剑尊,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一旁的白衣少女,精灵古怪,巧笑嫣然,犹如自由的精灵,天真无邪,却又煞气惊人,容貌算不上绝色,至少比不上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月尊。 但是在姬博弈的眼中,这位古灵精怪的少女却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好似世间的女子加起来都不及此女三分,有一种格外的吸引力,让他很是奇怪。 “不好,被发现了!” 白小娘子感受到面前这位星主的恐怖气机,玉容微变,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死寂海域之中,浑水摸鱼,不时的装作剑宗弟子,道盟弟子,甚至是水族精怪,砍人打发无聊的时光,一直不曾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痕迹。 白小娘子从小天资聪颖,出生就被魅影魔宗的两大高手灌输《帝皇经》上的种种神通大法,在幻术一道之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利用魅影魔宗的无穷幻法,逆推出这门源自《帝皇经》的幻术最终面目。似乎她天生就是幻术的宠儿,魅影的化身,只要是帝皇留下的功法,或者是从帝皇经中延伸出来的魔功秘术,一眼的就能够领悟其中的精髓,参透所有的玄机诀窍。 这样的天赋,让七天魔门的几大魔主,对于她都是宠爱异常,哪怕是以苍天魔主的高傲自负,也心甘情愿的将自己整合出来的半部《帝皇经》拿出来传授于她,就是担心日后他不成功的话,魔门还有未来可以依靠。 对于七天魔门来说,白小娘子无比重要,不逊色于苍天魔主,代表着七天魔门的未来,绝对不能发生任何的意外。 吟! 一道如同龙吟的剑鸣声响起,姬博弈的眼前猛然跃出了一抹清泓明亮的剑光,眨眼之间,这一抹剑光已经扩散开来,铺天盖地,护住了白小娘子,向着他斩杀过来。 姬博弈念头一动,一道撕天裂地的刀光闪耀,斩灭了虚空,与这清泓剑光发生了碰撞,刹那之间,无穷剑光与无形气刃爆发出了亿万火花,灿烂无比,却又有一种万物凋零的死寂空虚! “你居然融合了七大杀剑,难怪可以在李清亭的剑下活了下来,还特意给你留了时间,传承无生剑派道统。” 姬博弈声音之中露出几分惊讶,他的身形不知何时已经被洞穿了密密麻麻的剑痕,每一个伤口都闪烁着清泓剑光,无形的杀灭之力涌入,与绚烂亮银的星辰光华剧烈交锋,在一阵璀璨夺目的耀眼光华之后,姬博弈遍布剑痕的身躯就像是一颗星辰炸裂开来,竟然被杀生剑尊一剑斩灭! “星主,我不想与你为敌,但是帝子是我七天魔门的禁忌逆鳞,你不可以伤害到分毫!” 杀生剑尊这段时间隐于死寂海域周围,见识到了这位年轻的过分的外道之王的修为实力,哪怕是他全身时期,也没有把握可以战胜姬博弈,因此表现的十分忌惮警惕,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他。 姬博弈卓尔不凡的身形在万千星辰光华炸裂的远处再次凝聚而出,面容平静如水,双手背负身后,幽深的眼眸看着四周恢复到原样的虚空。白小娘子已经乘着刚才杀生剑尊出手之际,施展无上幻术隐匿起来,没有在这方世界的虚空中映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就连姬博弈都无法察觉到她的位置。 杀生剑尊是一个干瘦矮小的老头子,屹立虚空,手握杀剑,脚下踏着漆黑乌云,目光锐利,气机强大,笼罩了周围所有的空间,避免姬博弈前去追击白小娘子。 “早就听闻杀生剑尊乃是魔门第一剑修,我早就想要领教一下无生剑派的最强剑章上记载的杀道之剑了!” 姬博弈说话之间,轻轻的向着虚空踏出一步,周身亮起晶莹的毫光,一道道金黄色的气剑从杀生剑尊的上下四方,天地虚空,寰宇六合浮现而出,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一寸寸的刺向了这个魔道最强剑修! “咦!?” 刚开始,杀生剑尊还只是随意的以护体剑光应对。但是马上他就发现,自己的剑仿佛刺入了泥潭一样,缓缓的被凝顿禁锢,最终变得脆纸一样,四分五裂。而那二十八道金黄色的气剑,已经是刺入了他的周身一丈方圆之内。 “这就是你的入道之剑吗?定鼎虚空,绝灭众生,果然不凡!” 杀生剑尊作为魔道剑修之中的标杆,自然不会只有这点本事。无天剑斩催发,在凝顿虚空的剑域生成之前,已经身剑合一,化作清泓剑光退出了百里之外,随后几个闪烁,几乎要消失在姬博弈的视线之中。 “我既然来了,最起码也要留下点东西吧!” 姬博弈声音之中透着冰冷的意味,一道星辰之门在他身前亮起,一步踏入,星光明灭,已然遁出了千里之外,落到了杀生剑尊前头。他白皙修长的五指张开,丝丝漆黑的扭曲电芒在指掌之间闪烁,随后一道席天卷地的庞大的龙卷风暴重重的砸下,将清泓泓的剑光笼罩其中。 风兮破地!一招使出,还未等到杀生剑尊破解此招,姬博弈第二招已经是紧随爆发,整个死寂海域刹那之间震动了三下,随后遮天蔽日的千重巨浪已经在和巨大风暴完美融合,化作了幽蓝色的风暴巨龙,几乎压垮了那一片的百里虚空。 “哈哈哈!” 杀生剑尊面对姬博弈登峰造极的气道修为,笑声却是充塞了整个天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挥动自己手中的剑,铺天盖地的清泓剑光已经是斩风破浪,洞虚冲霄。 轰隆隆!一剑破万法,剑修的恐怖之处,在杀生剑尊的杀道之剑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现在的姬博弈,修为深不可测,境界更是超凡脱俗,天下三宗级别的高手不出,他可以称得上是无人可敌,面对杀生剑尊一波接着一波的无穷剑光,缓缓伸出了白皙如玉的手指,淡淡赤红的火苗在他五指指尖燃起,转眼之间已经是融合成了一个艳阳般的火球。 姬博弈的手掌之上绽放出纯青色光芒,发出一声长啸,道家真火三昧真火第一次出现在了鲲虚界,好似昊日爆射出万丈光芒,将无穷无尽,仿佛潮水大浪一般的无穷剑光尽数照耀在内,炼化成了淡淡青烟。 “好可怕,世间居然有如此霸道恐怖的气道神通!” 杀生剑尊感受着掌中剑柄的灼热,不由得呲牙咧嘴,震惊的看了姬博弈一眼,再次身剑合一,遁出了数百里之远。 姬博弈眼眸幽深,淡淡不语间,千星诸天遁法再次催动,紧紧的跟在这位魔道高手身后。体内气道修为却是不断提升,渐渐的开始融汇法天象地的妙用,两人一路遁,一路交手,转眼之间已经是杀到了死寂海域的边缘地带。 不知道多少海岛在两人剑气仙光之下化为乌有,所幸他们都已经明悟了天心变化,各自收敛了自身气机,没有殃及池鱼。不过哪怕是如此,死寂海域原本就不旺盛的灵机,在两人不断催动吞噬之下,也渐渐的开始枯竭,无数水中生灵死去,平添了一些罪孽。 不过,两人也不在乎这点罪孽,姬博弈毁灭一方世界的事情都干过,债多了不愁。杀生剑尊乃是魔门掌教至尊,修炼的又是杀道,罪孽也不浅,同样不惧这点罪孽。 死寂海域之中,道盟和剑宗的高手早就被两人交手的气机波动惊醒,纷纷追上前来观战,一直追到死寂海域与南荒绝域的交界处,这才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不敢继续前行。 一来两人交手的气机在这里突然消失,二来前方就是苍天魔主的地盘了,他们是正道领袖和外道联盟,贸然进入,绝对不会受到欢迎。 “回去吧,先收拾水族要紧,星主功参造化,区区一个杀生剑尊,还留不住他。” 剑宗这边追来的是于飞骋,而道盟这边则是郁浩绛,炎龙,太虚启三人,相比起于歼灭水族的大局来说,杀生剑尊这几个魔门之人,只是一件小事,而且以他们的实力就算是闯入南荒,也是送菜,只会让自己陷于危境。 “于道兄言之有理,说不定盟主追杀杀生剑尊一圈,已经先回去了也不一定。” 炎龙出言说道,作为最了解姬博弈的郁浩绛,也是没有反对意见,四人相视一眼,随后各自催动遁光离开了近在咫尺的南荒绝域。 “看来,你这个盟主很不得人心啊,竟然都没有人为你闯入南荒一探究竟。” 四人离开之后,最接近南荒绝域的一块礁石之上,杀生剑尊对着俊秀无双的姬博弈讽刺道。 姬博弈闻言,不曾言语,脸上冷冰冰,一掌挥出,无量大海都被引动,元气激荡汹涌,向着杀生剑尊拍去。 清泓泓的剑光层层叠叠的交织成剑幕,与姬博弈白皙的手掌接触,发出了清脆的崩碎之音,杀生剑尊握剑而退,在海面之上划出了一道巨大的水浪,然后重重的撞在了海尽头的悬崖峭壁之上。 “不合理,你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浑厚的精元?” 杀生剑尊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身剑合一,将背后的悬崖从中间齐齐斩开,随后爆碎的万块巨石穿空,而他自身已经借着掩饰化作剑光疾驰到了姬博弈的身后,清泓泓的剑光铺天盖地的爆发开来,同一时间,更有纯净雪白的剑光碎裂虚空寰宇,湮灭混沌苍茫。 青白二色剑光好似阴阳两仪,生死轮回,在无穷无尽的循环之中,甚至融合了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化作了混元般的虚无!这一剑,已经没有了生与死的界限,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和寒芒,好似并不存在一样,彻底的融入了这一方天地中的清风,水汽,礁岩,乃至姬博弈自身的气机,元神之中。 “好一招轮转圆满的无天剑斩!” 姬博弈在此刻,终于明白了杀生剑尊为什么能够在李清亭剑下活命,因为这个老头在生死之间,早已将无生剑派的杀道之剑,臻至了最高境界。 无生杀剑原本就是用来暗杀的剑术,而得到帝皇七杀之剑传承的无天剑祖,更是将杀剑之道推升至了圆满的境界。只不过无生剑派在无天剑祖手中成为了魔道最强,这位杀道剑祖身份地位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开始主动修改暗杀的剑术剑诀,想要打破桎梏,像帝皇那样破而后立。(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姬博弈:你叫什么名字? 但是很可惜,无天剑祖不是帝皇,他失败了,而后世弟子,也将暗杀用的剑术封存,因为无生剑派光明正大的剑诀,也足可以纵横天下。 姬博弈念头微动,反应迅速,轻轻的伸出右手食指,指尖恰到好处的抵住了杀生剑尊化作虚无的杀道之剑剑尖。霎时间,漫天清风,足下礁岩,无量海水,仿佛被亿亿万万的利剑急斩而过,被斩碎成了最为本源的尘埃气息。 姬博弈另一根手指轻轻一弹,将被自己抵住的杀剑弹开,面色略带好奇的看向了不远处,因为被他消卸剑气充塞虚空而显现出身形,同样一脸好奇的少女。 姬博弈看着再次现身的白小娘子,没有继续动手,目光之中闪烁着奇怪的神色,紧紧盯着对方,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白小娘子并不是那么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她最吸引人的,就是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充满了精乖之气,令人清楚她一定是活得很快乐。 白小娘子一张白净秀丽的容颜,配上绑成马尾的乌黑长发,一股灵动活泼的气韵扑面而来,她见姬博弈这么直直的盯着他,英气的剑眉微微一弯,小小的鼻子上翘,一道冷哼已经传入了姬博弈和杀生剑尊的耳中。 “星主,你不会是看上这丫头了吧?” 杀生剑尊此时也发现了姬博弈的态度不对,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目光不断在姬博弈和白小娘子之间来回打量,语气之中充满了惊讶的意味。 说实话,白小娘子是一个美人,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简简单单的一袭白衫,更是被她穿出了难得的俏丽英姿。但是这种姿色在修士界之中,却仅仅也只能算是不错而已。 杀生剑尊可是知晓姬博弈的一些信息,这位外道之王,星宫之主,乃是太阴星命格,容貌俊美无双,丰神俊秀,鲲虚界不知道多少美人仙子都对其仰慕有加,但是他从来都不假颜色,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杀生剑尊这句话对于白小娘子似乎格外的有杀伤力,这几乎就是当着少女的面说姬博弈眼瞎了,怎么会看上她,这让她哪里忍得了。 “死老头,你找死,老娘天姿丽色,看上我的人不要太多!” 白小娘子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俏脸之上满是寒霜,右手轰出,天地三极之力源源不绝的汇聚,极其恐怖浩荡神圣的念力在她掌心形成剑形,爆发出令在场众人都为之色变的力量。 “丫头你别激动,老夫的意思是你乃是我魔门最娇艳美丽的花朵,岂能够让外道之人采摘而去。” 可怜的杀生剑尊,虽然是魔道第二人,却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白小娘子这个魔门帝子,总是不自觉的矮一头。一见到她竟然气的施展出了帝皇经记载的惊世剑诀,不由得面色大变,一大段谎话眼都不眨的说出了出来。 “真像啊!” 另一边的姬博弈,看着杏眼圆瞪的白小娘子,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他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道身影,一袭红衣,英气无双,霸气四溢,纵横天下,无人能敌。 “咦!” 就在此时,姬博弈感受到了三道恐怖的魔气正在快速逼近,让他惊醒过来,抬头看去,七天魔门的三位高手降临。 “好大的胆子,区区外道,竟然还敢再次踏入南荒的地盘!” 说话之人是一位中年汉子,看上去土里土气,就像是一个种田的乡巴佬,背上更是扛着一把灰扑扑的锄头,刀口十分钝,几乎看不到锋铓。 而在这位乡巴佬的身边,却有一个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的美妇人,身穿大红宫裳,,脸上薄施脂粉,容色娇艳,眼波盈盈,似笑非笑的眸光与姬博弈轻轻接触,好似两抹黑洞,要将的元神灵魂都吸走。 “魅影魔宗的草华农,花魅娘!” 姬博弈轻轻的念出了两人的名字,神色平静至极,似乎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白小娘子看到这两人出现,俏脸之上露出了欢喜之色,不再咒骂杀生剑尊,向着两人奔去。 “师公,师傅,你们不是在对着石门面壁吗,怎么过来了?” 白小娘子的话让一副高人风范的魅影魔宗两大高手瞬间破功,尴尬不已。 姬博弈目光并未在二人身上停留,此时他的目光已经看向了百里之外,,某座高山之巅,屹立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孤傲身影,气势不弱于蓬莱仙派的云挽歌。 “太上魔宗,宗清如!” 七天魔门以前总共有七位魔主,一个萝卜一个坑,正好每个宗派一位大真人级别的高手。 原本南荒荒凉,气运也堪堪只能够供应七大魔主。但是之前,姬博弈宰了血龙老道,让魔门空出了一位大真人之位。 一个大真人的损失,对于魔门来说,并不算严重,只要苍天魔主无碍,很快就可以补充回来。 而且如今鲲虚界劫气升腾,作为大劫之中非常重要的一环,魔道的气运触底反弹,已经可以供应更多的大真人了。 “花魅娘原本只是一劫真人,现在居然已经成道,宗清如的气机看起来,似乎也不比杀生剑尊弱多少。” 姬博弈仅仅在一瞬间,就已经将对手的修为境界推算了七七八八,面容平静如波,没有丝毫的慌乱。 “你们三个过来干什么?苍天老大出关了吗?” 杀生剑尊似乎不知道宗清如三人会过来,皱着自己瘦长的眉毛,问了一句。 “不错,苍天师兄神功大成,三天之前破关而出,同时算出帝子有一劫,命我们三人前来支援。” 花魅娘一脸怜爱的抚摸着怀中白小娘子漆黑顺滑的长发,随后一双美目化作冷电,扫向了屹立在海波之上的姬博弈。 “星主乃是我的对手,你们不许出手掺和!” 杀生剑尊不似魔门中人,更像是剑宗之人,性格孤傲,直来直去,对剑道无比虔诚,尊重对手,不愿以多欺少。 此言一出,无论是魅影魔宗的两大高手,还是远处压阵的宗清如,气机都发生了剧烈波动,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谁也没有想到杀生剑尊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 “杀生老二,这是苍天老大的命令!” 草华农将自己肩膀的锄头轻轻的驻到身边,古铜色的面容似乎十分不理解,但却透发出一种凝若山岳,状若波澜的深沉气机。 此话让杀生剑尊十分不屑,翻了一个讥讽的白眼,冷声说道。 “我叫他老大,是因为他是魔门道统传承的保障,并不是做一条对他言听计从的狗!” “杀生剑尊,难怪李清亭会愿意与你论剑,魔门除了苍天魔主之外,终于有人让我高看一眼了!” 姬博弈朗声大笑,抚掌赞叹,对杀生剑尊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草华农和花魅娘面色突然冰冷,杀生剑尊的话就是骂他们是苍天魔主的狗,让他们心中恼怒。 魔门之中,遵循弱肉强食的原则,各派魔道宗师臣服于苍天魔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干不过他,只不过,却没有人会像杀生这样不留情面,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杀生剑尊的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就算是宗清如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漫天风云被一股冰冷无情的元神念力操纵,化作了实质般的浑厚气墙,仿若青天坍塌,虚空坠落。 “太上无败虽是不世神通,但对上老夫的杀灭双剑,也是脆如薄纸!” 杀生剑尊声音冰冷,桀骜不驯,怀中剑鞘中迸发出一道清泓璀璨的剑光,好似一抹清流泉水,又像是灵动活泼的游鱼,对着天穹轻轻的划过,比精钢还要坚固的实质气墙,已然是土崩瓦解。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本座敢保证,如果动手,你们都会死!” 姬博弈眯着眼眸,一缕寒芒从中溢出,身上的气势开始不断暴涨扩散,铺天盖地,遮天蔽日,让日月无光,风云激荡。 “本教主倒是觉得,最先死的会是你!” 又是一位熟悉的身影出现,门罗生催动幽冥血海,从天而降,直接杀向了姬博弈。 “铛!铛!铛!” 一口金黄色的古朴大钟凭空浮现在虚空之中,无形恢弘的黄金波纹伴随着沉郁悠扬的钟鸣轻轻的扩散开来,好似流水涟漪,层层蔓延。 两大神禁至宝对拼,一则至阳至刚,仿佛天地浩然正气载体,另一个则是至阴至寒,就像是孕育万千邪魔鬼神的九幽炼狱。 姬博弈身面色平静,目光冰冷至极,头顶古朴大钟却是纹丝不动,悠悠扬扬的扩散着黄金波纹,天地虚空变得坚若磐石。 幽冥血海汹涌激荡,血雾弥漫,原本清晰可见,恍若鬼神的门罗生身形模糊,缓缓隐没在苍穹之上,无尽幽冥。 “数十年不见,门教主却是一点也没有长进!” 姬博弈屹立在水面之上,万里汪洋在他浩荡钟鸣之下,平波如镜,透彻如玉,双手负于身后,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渊渟岳峙,宗师气派。 “哼!希望你下地狱之后,还能如此嘴硬!” 门罗生怒哼一声,苍穹之上的幽冥血海不断的翻腾凝聚,一朵朵血云层层叠叠,连绵不绝,充塞了整个寰宇,好似与冥冥天穹融合为一,催生出一丝丝晶莹刺目的血色电光。转眼之间,姬博弈就已经被几千几万道阴寒雷霆锁定。 “杀生师兄,你如果肯和我们联手,一起砍下姬掌教的头颅,我们依然当你是苍天老大之后的魔道第二人。” 花魅娘笑颜如花,眼眸冰冷,提议道。 杀生剑尊的一句冷笑回绝,不屑的看了一眼几人,手中长剑散发着惊人的剑意,锋芒无双,就要动手。 姬博弈冷笑一声,一手作刀,对准了幽冥血海,轻轻一挥,一道璀璨至极的刀光闪耀,天地时空都被这一刀冻结斩灭了,刀光速度极快,甚至快到了大真人之境的掌教至尊都无法做出反应,径直斩入了滔天血海中。 “轰!” 一阵巨响回荡天地之间,血海直接被一分为二,神禁之力都被这一刀斩灭了,门罗生隐于血海之中的身影浮现,胸膛之上有着一道巨大的伤口,血肉模糊,脏腑都清晰可见,如果不是幽冥血海不断向他灌输血气生机,这一刀足以让门罗生陨落。 “怎么可能?!” 这一番变故,让杀生剑尊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骇欲绝的目光看向了淡定冰冷的姬博弈。 “七天魔门之中,除了苍天魔主,谁都不是我对手!” 姬博弈放下了右手,负手而立,俊美无双的面容之上露出淡淡的傲色,狭长的眸子眯起,寒光四溢,透着不屑的目光注视着魔门这几位大真人,如同俯瞰蝼蚁。 花魅娘的面容变得难看无比,在她身边的草华农也是幽幽一叹,拎起了驻在地上的锄头,再次扛到了自己的肩上,脑海中回荡起苍天魔主的一番话。 “本座今次出关,对于天机的领悟更深,看到了帝子的未来占据着我魔道七成气运。她如若半路夭折,我魔道恐怕传承危矣。七杀命星,一生必有七次杀劫,最接近的一劫,便在眼前,你们速去南荒海岸之地,绝不能让帝子落到一个少年人的手中。” “苍天老大,既然你能够算出那个少年人将为帝子带来杀劫,为何不亲自出手,将其斩杀,消弭灾祸?” “师弟,这一杀劫并不仅仅是杀劫,更是情劫!我若出手,杀劫可消,却会令帝子永世沉沦,得不偿失。” “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帝子落入劫数之中吗?” “本座如今正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境界之中,每一次出手,都会牵动太多的因果。不如换做你们出手,说不定真的能够以杀破劫。你二人,加上门师弟,宗师弟,四人一起出手,再带上一件神禁至宝,见机行事吧!” 苍天魔主所谓的见机行事,想来应该在四位魔主出手之前,就已经是预料到了这种局面。 “外道之王,星宫之主,实力强横,容貌俊俏,也算是配得上我家小白,难道这情劫真的会应在这个小子身上!” 花魅娘收起美目中的冷光,第一次仔细打量姬博弈,发现这个少年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气度沉凝,渊渟岳峙,宗师气度近乎魔道第一人的苍天魔主,最主要的还是那一张俊秀异常,就连女人看了都忍不住侧目的容颜。 “杀生师兄,今天之事,我会如实向苍天老大禀报!” 草华农冷冷的说道,收敛了自己的如同山岳河渊的深沉气机,苍穹之上,幽冥血海消散隐没,百里之外的宗清如身影不知何时也已经不见了。 “你刚才是问我的名字吗?”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话语传入姬博弈的耳中,让他神色微变,没有了刚刚的淡定自若,多了几分紧张,一双清亮的眼眸,直直的看着笑吟吟的少女。 “很可惜,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哦?” 姬博弈闻言,眼眸低垂,脸上若有所思,静静的等待着白小娘子的下文。 “我自宇宙极天之东降临于此世,无父无母,从襁褓里就被师傅收养,有一个乳名叫做小白,魔门帝子,白小娘子之名由此而来。” 少女高傲得抬起了自己雪白的脖颈,徐徐微风缭绕在她周身,淡淡水汽朦胧,好似不属于这方世界。 “不过,这些年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姓,还差一个配得上的名!” “何姓?” 姬博弈面色凝重,目光灼灼,道心颤动,语气之中多了几分急迫之意,再次开口询问道。 “既然我是从极天之东降临,就以东方为姓,你可以将东方白当成是我的名字!” 姬博弈闻听刺眼,眸子里射出了耀眼至极的光芒,在众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中,仰头大笑,欣喜若狂,笑声震彻天地,回荡四野,风停云消,碧空如洗,湛蓝灿烂。 “你在笑什么?” 白小娘子皱着细眉,微微不满的问道,她以为姬博弈在笑她自己取的名字。 “我在高兴,东方白,这个名字取得好,取得太好了!” 姬博弈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再次恢复了平静,目光之中多了几分不同以往的情感,注视着眼前这位少女,果然是她,只是不知道她在这鲲虚界轮回转世了多少次,才终于等到了自己。 “你想干什么!!!” 姬博弈移动了一步,顿时引起了草华农,花魅娘,甚至是杀生剑尊的戒备,拦在了他和白小娘子之间。 “星主,你就算是真的看上了这丫头,最好也不要动手抢人,苍天老大时刻都在注意着帝子!” 杀生剑尊面色凝重,手中长剑紧握,杀气四溢,对姬博弈提醒道。 姬博弈闻言,面色一冷,目光穿过了无尽空间,看向了南荒深处,一道接天连地的魔气映入眼帘,气机深沉至极,引而不发,似乎也在关注此地,他收回目光,看向了白小娘子,笑着说道。 “下次最好不要一个人跑出来,李清亭能够把你掠走,我也可以!” 此话一出,魔道几位宗师面色瞬间冰冷,如果不是察觉到姬博弈周身那恐怖的气机,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威胁,他们哪里能够容许姬博弈大放厥词,早就动过手杀人了。 “希望下一次我们见面,你已经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以及我的名字!” 姬博弈目光温和的看向了白小娘子,声音轻柔的说道。 话音刚落,姬博弈就化为了一道璀璨星光,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人转世,洞天须弥 姬博弈坐在千鹤辇之中,神色之中透着几分凝重之色,注视着南荒的方向,眸子里的目光闪烁不定,沉默不语,整个千鹤辇之内都散发着一种无比沉重的气氛,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姬博弈发出了一声轻叹,收回了看向了南荒的目光,喃喃自语道。 “她竟然真的转世到了这个世界,而且远比我早上数万年,成就了天人道果,创造了七天魔门,成为了鲲虚界第一位证道天人的女子。” “只是她又何苦转世轮回,一直在鲲虚界之中徘徊挣扎,代价太大了!” 姬博弈已经隐隐推演出了事情的真相,东方白当年在笑傲江湖的世界破碎虚空,转世来到了鲲虚界,苦苦修行,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成就了天人道果,只是后来推演出了姬博弈还未降生,所以毅然决然的抛弃了天人道果,转世轮回,只为了和姬博弈在鲲虚界内团聚。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大劫将起,我很快就可以证道天人,到时候,我希望你会记起我们的名字!” 南荒中心的天人紫气,浓郁绵绵,郁郁葱葱,如同一朵朵暗紫的魔云,以那一个不可直视的深沉幽暗而核心,就像是被打开了通往无边深渊,九幽地狱的通道。 “苍天魔主经过上次的失利,如今怕是更进一步了。” 姬博弈喃喃自语道,目光流传,看向了十万大山的方向,一道青光直冲云霄,如同一柄接天连地的无尚神剑,锋芒毕露,没有一丝的遮掩,就这样赤裸裸的显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剑意无双,威压整个鲲虚界,让所有人都为之敬畏不已。 “李清亭真是让人感到惊艳,资质不逊色于二祖三皇,苍天魔主虽然已经出关,但是距离抗衡李清亭,还是差了一点!” “这一点应该就应在了苍龙遗族的身上,苍天魔主也走出了自己的天人之道,不愧是天庭之中,仅次于大天尊的人,资质世所罕见!” “鬼门即将开启了,《太皇经》即将现世,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啊!” 自从姬博弈上次劈死了通天蛟龙,三方势力并未停止厮杀,敖冥自上次失利之后,心中怒火滔天,不甘心就此退去,不断的驱使百万水族,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和剑宗和道盟死斗,将死寂海域都化为了血肉泥潭。 姬博弈和原道真对此,喜闻乐见,大劫将起,他们也想要利用这个机会磨砺弟子门人,三方势力倒是达成了默契,一时间死寂海域之中血流成河,惨烈无比。 姬博弈注视着一条条的生命逝去,眸子里淡漠清冷,不为所动,眼中映照着不计其数,冲霄而起的刀兵煞气,冷声道。 “天意如刀,这一劫就由我来亲手引发吧!” 话音未落,姬博弈的身形就已经消失在千鹤辇之中,出现在了战场上空,看着无穷血气升腾湮灭,一股阴寒之气弥漫扩散。 就在此时,浩浩荡荡的磅礴剑气在战场中心爆发开来,原道真左手背负身后,右手握剑冷眼对峙面前的三大妖王。 虾兵蟹将跟随着敖冥,雄壮健硕的妖躯爆发出阳刚阴寒的恐怖妖气,不断接引着天地阴阳之气,化作了一个虚空大磨盘,与巨阙龙渊吞噬汪洋,淹没寰宇的磅礴剑气不断挤压对撞。 “轰隆隆!”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回荡,蓄势已久的敖冥手中长枪大戟狠狠砸出,原道真逼不得已再次压榨自身剑气,催使圣剑四诀融合,化天地虚空为剑气,封锁四极八荒。 “以一人之力支撑了面对三大妖王如此之久,原道真倒也不负自己圣剑的名头了。” 姬博弈眼眸微微流光闪烁,原道真居然拿凭借一己之力,将敖冥在内的三大妖王全部拖住,真是了不起。 剑修最擅长战斗,但却不耐久战,敖冥一身精元之浑厚,不逊色于法天象地之辈,身边虾兵蟹将龟相三大妖王个个都是得道数千年的顶尖高手,单对单也许无人是原道真的对手。但是几大妖王联手起来,依仗自身悠长的气脉,却是从一开始的狼狈渐渐扳回了局面,让原道真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姬博弈紫微天心流转,整个战场的情况已经化作万千信息流入了他的元神之中,识海之中太阴星闪耀璀璨的光辉,智慧神藏运转,立刻催发自身的强大精神力,将数以千万的信息解读分析,整理出最适合应付当前战局的种种对策。 于飞骋被一个头顶法螺的蓝发妖王拦着,就连浩然宗的林轩这个局外人,现在都与剑宗弟子共同战斗,与伤势还没有痊愈的巨鲲王打得天翻地覆,巨浪滔天。 五方神剑则是被龟相率领十万精锐水族布下的战争法阵生生困住,这只老乌龟深藏不漏,让人一眼看不透它的真实修为。 “千年王八万年龟,成道之后都能够激发出玄武血脉,隐藏的倒是够深的,一般天机易道高手都看不穿他的修为!” 姬博弈目光冰冷,似乎让处在战争法阵中心的龟相感应到了什么,他抬起头,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不断的扫视虚空,似乎是在寻找姬博弈的行踪。 另一边的道盟,以月尊为首的几大掌教,稳坐钓鱼台,撑起了一面弥纶大千的仙镜,柔韧绵密的神禁之力充塞人族这边的两大营地,阻挡着数十万水族掀起的惊涛骇浪。 “和剑宗相比,道盟众人的表现,有点让人失望,如此虽然安稳,但是却毫无进取之心,只是一点小聪明罢了!” 姬博弈见此,微微摇头,似乎有些失望,道盟大概是没有了他坐镇,失去了最强的武力,原本可以和剑宗水族平起平坐的七派联盟,却是不自觉的开始保守。 而原道真也不知道什么心态,竟然任由道盟的人打酱油,自己率领剑宗弟子冲杀在前。 “原圣剑是否需要本座搭把手。” 姬博弈不再掩饰自己的踪影,激越清幽的声音从天而降,落入了三方势力每一个生灵耳中,一瞬之间,原本占据上风的水族气势衰减,所有的高手都开始提起了戒备,看向了突然现身的外道之王。 原本被龟相压着打,近乎溃散的五方神剑阵也突然剑光大盛,就连仙镜幻化的遮天水幕,都是神光盈盈,越加活波荡漾。 “就看星主你看上哪一个了!” 原道真面对敖冥和两大妖王的围杀,也是勉力抗衡,如今听到此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放下了以往的高傲,直接开口道。 “一位妖王不值得我出手,南海的虾兵蟹两大妖王就都交给本座吧!!” 姬博弈傲气令人的声音刚刚传出,一道黑白分明的千丈神光,乃是阴阳二气演化的无上神通,与两大妖王合璧使出的虚空大磨盘接触,好似将空间都折叠包罗了起来,化作了一张太极图案。 无量星光洒落,与天地元气汇合,化作了一只银光熠熠的星辰大手,只手锁天,将这张包罗禁锢了两大妖王的阴阳图案捏起,在一阵沉闷的巨响声中,轻飘飘的飞起,落入了姬博弈修长白皙的右手之中。 “好一招洞天须弥!” 原道真见姬博弈一招之间,化虚空为壁垒,阴阳为囚牢,一举封印了两大妖王,真是神通盖世,惊世骇俗,他明亮睿智的眼眸闪过波动,对姬博弈的修为境界感到了震惊。 “星主到不似仙云,一身修为具是气运所钟,反倒是与我一样,修为,境界,神通,剑术,道体,皆是千锤百炼,心血凝聚,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姬博弈右手掌心阴阳二气凝聚成太极图不断的颤抖,虾兵蟹将两大妖王的健硕身影仿佛缩小了数千倍数万倍,在他的掌心之中不断挣扎翻腾,黑白二色气流在虚空磨盘的撞击碾压之下,不断崩散出一丝丝阴阳之气,但太极图依旧坚固无比,让两大妖王无法挣脱封印。 “圣剑四诀,焚渊!” 与此同时,原道真也爆发了,面对惊骇欲绝的敖冥,悍然施展出了圣剑最后一式,他掌中巨阙龙渊亮起一道灿烂的黑芒,坚固无比的虚空都被斩出了一道缝隙,敖冥身上那件凝聚了神禁种子的漆黑战甲,爆发出了一连串的巨响,像是被敲碎的鸡蛋壳一样,四散开来。 “这怎么可能?!” 敖冥赤裸的龙躯之上密布剑痕,珍贵纯净的苍龙之血一滴滴的从他伤口中溢出,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没有坠落虚空,融入死寂海域之中。 高傲的苍龙皇子敖冥,手持剑痕斑驳的漆黑长枪,体内最为本源的生机不断流逝,就像是被敲碎的容器一样。他冷漠傲然的面容浮现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一手捂着心口那道致命伤痕,以龙族秘法刺激着自身旺盛的生机气血。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苍龙遗族似乎已经忘了我们人族才是这此方世界的天地正统!” 原道真一剑斩碎了敖冥的护体战甲,自身剑气也跌落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温润的面容透出了一丝苍白之色,但是握剑挺立的身姿,一如既往的笔直,就像是一柄宁折不弯的神剑,上决浮云,下绝地纪,傲然说道。 “殿下,该撤了!” 无边涛浪升腾而起,将受了重伤的敖冥包裹在内,纯净温和的水源之气灌入了敖冥的体内,维持着他的生机运转,将他从重伤垂死的边缘拉了回来。 龟相抽取了十万水族精锐体内的水源之气,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敖冥,绿豆大小的眼睛里闪烁着精芒,对敖冥建议道。 “咱们走着瞧,这场游戏本皇子陪你们玩到底了!” 敖冥隔着层层叠叠的模糊的水汽,传出了刻骨铭心的仇恨之语,在姬博弈和原道真的耳中回荡。 “那可是太好了,本座还担心你这条爬虫会吓得落荒而逃呢!” 姬博弈轻笑一声,右手掌心阴阳二气不断流转,太极图之中的虚空不断崩灭,散发着生灭轮回,阴阳互济的玄妙道韵,让所有人都为之沉醉。 敖冥在龟相以及十万水族的掩护之下,恨恨的看了一眼姬博弈掌心之上托着的那张太极图,两大妖王不断挣扎,却无可奈何,只能不甘心的退却。 “如此一来,水族怕是要倾力一战了,以如今的剑宗实力,怕是会很吃力!” 姬博弈淡淡的眸光看向了一旁气息衰落的原道真,苍龙遗族的底蕴和实力不可小觑,敖冥如今可是对两人恨之入骨,接下来必然会发生激烈的战斗,剑宗只有三千弟子在此,怕是很难应对。 “这就不劳烦星主操心了,我剑宗面对外族,绝对不会退后一步!” 原道真身上散发着坚定不移的气势,倒也符合剑修的性格,宁死不退,一往无前,锋芒锐利,直来直去,哪怕是全部战死,也绝对不会退让一步。 原道真说完此话,就化作一道淡淡流光,落入了下方剑宗的营地之中,身剑合一的剑遁之术,不见丝毫烟火气息,可见精气神的衰弱,并没有影响他的高深剑道分毫。 姬博弈眸光闪动,看着原道真远去的剑光,脸上露出了一抹沉思,喃喃自语道。 “剑宗还能拿出来的高手已经不多了,看来辈分最老的四大剑仙就要来了!” 姬博弈身形化为一缕星光,回到了道盟的驻地,和月尊等诸位掌教长老寒暄了几句,就开始提醒道。 “此次敖冥吃了大亏,已经失去了理智,怕是会召集南海所有的高手妖王,前来助阵,大家不可大意,我会传信天帝尊,让他遣门人过来助阵。而剑宗那边,想来原圣剑也是一样,不久之后,我们两派的后续高手,就会一一到达。” 张仲凌等人本以为大局已定,没想到此战进一步扩大了范围,顿时面色一变,显得无比沉重,似乎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感到了担忧和畏惧。 “尔等也不需要太担心,四海龙王级别的高手,是不会出现在这种战场之上的。它们那等存在,随意移动都会引起滔天元气浪潮,是无法瞒过天帝尊几位至人大宗师的。” “虽然傲冥是纯血苍龙,却没有影响整个四海的威望,这一次本座镇压了他的两大护法妖王,必然会调遣更多的南海高手来讨回面子。” “而整个南海,除去南海龙王不会动之外,其他的水族妖王,都有可能被这位苍龙遗族的纯血皇子调遣而来。” 姬博弈声音之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似乎对南海诸位妖王不太重视,安慰着道盟的诸位掌教长老。 张仲凌等人闻言,面皮微微抽搐,一副无语的样子注视着姬博弈,哪有这样安慰人的,他们大部分都只是真人之境,一位妖王就足以让他们如临大敌了,何况是南海所有的妖王都有可能到来。 四海乃是无垠大海之中灵机最为旺盛之地,足足供奉了四位大宗师级别的龙王,由此可知其资源之丰富。而南海之富硕,仅次于四海之首的东海,就算是南海龙王不出,光是修行数千年的妖王之辈,明面上听从龙族调遣的,就不止双手之数。 如若傲冥真的调动了整个南海的力量向道盟和剑宗讨回面子,恐怕唯有天帝尊,或者是剑宗倾巢而出,才能够抵挡得了。 “无须担心,帝尊门下两大长老修为通天,剑宗其余两大天剑虽不会来,但是四大剑仙尽皆是入道强者。我道盟和剑宗有如此阵容,就算是南海所有妖王杀至,也丝毫不惧!” 四大龙王不动,天帝尊和李清亭估计也会自重身份,不会搀和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姬博弈为了鼓舞人心,让张仲凌等人安心,搬出了天帝沙弥和天尊儒生,以及剑宗的四大剑仙。 天帝尊一人三分,修炼《三天易髓》,只有姬博弈和玉神霄知晓这个隐秘,外道七派缔结联盟之时,是帝尊道人出面主持的,其余两位也露面了,炎龙等人也知晓凤麟洲除了天帝尊之外,还有两位大真人巅峰的强者。 张仲凌等人听到姬博弈如此说,难看的面色总算舒展了一些,只是依旧忧心忡忡,心中有着沉重的压力。 相比起天帝沙弥和天尊儒生,四大剑仙的名头,更让人感到如雷贯耳。四人乃是剑宗辈分最老的一代,剑道精深。随时都有可能成就大真人之境。 所谓剑仙,就是剑法入道的可怕剑修,四大剑仙的修为也许不如原道真,但是在剑道境界之上,却绝对不会逊色于原道真太多,四人若是联手,哪怕是法天象地级别的存在,也要饮恨剑下。 千鹤辇,姬博弈独坐其中,头顶浮现出了星神紫莲,眸光璀璨,闪耀星光,绚烂夺目,目光透过了无尽虚空,看向了冥冥之地,一条蜿蜒浩荡的河流涌动,虚幻而又神秘,迷蒙而又古老。 “真没想到,区区一个南海,就有如此雄厚的实力,苍龙遗族果然是我人族的大敌!” “南海龙宫之中,一相一尉一将,这三位老妖王跟随了南海龙王数千年,实力莫测。而除去这三个老妖王,剩下的就是大小龙女以及傲冥这三个纯血苍龙了。其中大龙女年岁最长,早就是三爪巅峰,相当于法天象地之辈。小龙女排行第八,修行时日尚短,却天资绝伦,不比傲冥逊色。” “一相一尉一将应该不会插手这件事情。但大小龙女极有可能会被敖冥说动,每一位纯血苍龙的名下都有十万以上的水族大军,而且都是精锐,摆开战争法阵,哪怕是大真人高手也讨不得任何好处。”(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 龙女敖青,四大剑仙 姬博弈眸光闪烁,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沉思,衡量三方实力,制定应对之策。 “两位龙女可以交给天尊儒生和天帝沙沙弥对付,但除此之外,南海还有许多客卿妖王,这些人才是最大的麻烦,剑宗的四大剑仙怕是应付不了,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自有剑宗之人去操心!” “鬼门即将开启,溟海之中隐藏的秘密,很快就要展现在世人的眼前了。” 就在此时,姬博弈转头看向了剑宗的驻地上空,多了一种说不定道不明的变化。好似流水,无形无相,又像明珠美玉,纯净无瑕,明明应该是冲霄的剑气,却偏偏如同锦绣书画,光华照人。 “含光之璩,承景之郗,宵练之嵇,千金之牧!四大剑仙,名不虚传!” 姬博弈的紫微天心对虚空变化,气机波动,最为敏感。感知到了四大剑仙已经到来,不由赞叹,四大剑仙已经将自身剑道臻至圆满无暇之境,剑气纯净圆融,不会像寻常剑修那样,遭遇天地虚空排斥。 姬博弈收回目光,看向了死寂海域深处,一副景象映入了他的眼帘,只见一道窈窕婀娜,高挑修长的倩影在十位灵机沉凝,浩如渊海的奇形生物的簇拥之下,端坐于黄金宝座之上。 “南海大龙女,法天象地的境界,不弱于原道真,这下真是热闹了!” 南海大龙女名为敖青,身姿高挑,双目晶晶,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一头漆黑的发丝束成长辨垂肩,一身翠绿衫子,更显明艳昭昭,她的身边还有一位娇小玲珑的美人,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似乎还没有彻底长开,脸颊带着一些婴儿肥,像貌有五六分的相似,气机深沉,不弱于敖冥,真是小龙女。 “不过,我道盟也不差,两位师叔既然已经到了,何必再遮掩踪迹?” “哈哈哈!姬小子,你的紫微天心之术果然厉害,我们两个已经是尽量掩盖自己的气机,竟然还是被你发觉了。” 一声大笑,身穿缦衣的光头剑客和羽衣星冠的青年文士从虚空缓缓渡下,浩浩荡荡的气机宛如长江大河,苍茫青天,横扫四方。 天帝沙弥和天尊儒生并没有像剑宗,水族那般隐藏自己的行踪,肆无忌惮的彰显自己的力量,磅礴浩瀚的能量狂潮以两人为中心,仿佛是惊涛骇浪,无边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涌向六合八荒。 “吟!吟!吟!吟!” 两人如此高调,隔壁剑宗自然也不再隐藏,四大剑仙剑气升腾,直冲云霄,灿烂绝伦的剑光交织成遮天光幕,横断苍穹,割裂沧海,上则无限,下则无垠。 天帝沙弥和天尊儒生引起的能量狂潮涌到剑气光幕之前,好似涛浪撞上悬崖峭壁一般,四分五裂。 “有意思!” 天帝沙弥双眸射出两道神光,他性格好战,最是桀骜,背上慧剑嗡嗡作响,直透人心的琉璃剑光弥漫开来,跃跃欲试。 “师叔,不要让水族看了笑话!” 姬博弈眸光尽敛,一道星光飞出,遮天蔽日,将天帝沙弥的气机压了下来,淡淡的开口道。 天帝沙弥目光更盛几分,死死盯着姬博弈,战意惊人,热血翻涌,似乎想要和姬博弈大战一场,对四大剑仙没了兴趣。 姬博弈见此,眉头微皱,感到了一阵头疼,只能祸水东移,目光看向了水族的方向,对天帝沙弥说道。 “师叔,你不如就以对面的龙女为对手,显显你的手段。” “水族高手虽多,但却不放在我的眼中,不过你小子如今地位不同了,我也不好出手挑战,就用他们宣泄一下我的战意吧!” 天帝沙弥性格骄傲,眸子转动,看向了水族的方位,不下十道气机映入眼帘,不屑一顾的说道。 天帝沙弥踏前一步,右手五指捏印,结合释道之法的剑诀第一次显现在人世间,清圣梵音响起,道盟和剑宗的门人只感觉到一股很好闻的檀香之气充溢口鼻,随后一抹琉璃色的光华从天帝沙弥的指尖亮起,万千光丝冲天而起,在虚空交织成朵朵莲蕊。 “去!” 天帝沙弥指尖剑诀一方,无数剑光化作了濛濛雨丝,向着百万水族精锐滴落而下,锐利锋芒,斩灭一切。 “黑蛇吞月!” 十万气机凝练的水蛇族精锐以七皇子敖冥为中心,按照平日里演练的步伐方位,演化出了一个巨大的战争法阵。他屹立在浪潮之上,体内原本空虚的精元在四周无处不在的阴寒元气涌入之下,彻底恢复,而且突破了自身的极限,溢出自身龙躯,化作了无边漆黑寒流。 隐隐约约之间,一条长达万丈,充塞在天地之间,仿佛可以吞日逐星的漆黑巨蛇浮现在众人的眼前,两道暗红如血的光线亮起,渐渐睁开,化作了一双仿佛血红星辰的残忍竖瞳。 “嘶!” 巨蛇吐信,嘶嘶鸣响,让人从骨子里感觉到一种寒冷,无边黑雾从万丈巨蛇口中吐出,与天帝沙弥的无穷剑光凝练而成的万千雨丝接触,一阵阵琉璃光华仿佛被泼了油一样,熊熊燃烧起来,化作了一朵朵七彩火焰,将漆黑的寒潮雾气驱散一空。 “是至圣纯净之气,七弟你的黑蛇吞月法相被克制了!” 大龙女眉头微蹙,龙眸波光流转,身上的气息开始渐渐升腾,似乎就要按捺不住,想要出手。 就在此时,剑宗似乎被天帝沙弥的剑气光雨刺激到了,剑气猛然暴涨三千丈,浩荡绵连,仿佛天河决堤,星雨坠落,就像是一幕青天坍塌,大地沉落,浩浩荡荡的坠落在了百万水族头顶。 “既然道盟出手了,剑宗也不能落后!” “尔等欺人太甚,我来领教一番!” 大龙女敖青柳眉怒竖,浑身青色金光暴涨开来,化作了三千丈龙影,伴随着她白玉拳头轻轻一挥,巨大龙影一声怒吼,厚重龙气瞬间爆碎了连绵浩荡的剑光,这是苍龙遗族的太苍龙拳,刚猛强悍,力道妙法。 灿烂剑气濒危消散,反而化作了亿万细碎剑雨,气势浩瀚,充塞苍穹,吞纳四海精华,虚空元气,数以亿万计的剑气,铺天盖地,如星空崩塌,璀璨绚烂的流星之雨,重重的砸向水族所在。 敖青柳眉一竖,体表青金色的龙形气劲不断亮起闪烁,厚重浓郁的光华近乎将她高挑修长的婀娜身形遮蔽,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湛蓝色的玉印。一道湛蓝水光在玉印底部亮起,纯净浩荡的灵光冲天而起。 刹那之间,死寂海域所有水脉灵机被一股尊贵神圣的力量摄取,随着玉印轰然爆发,逆卷着亿万剑雨向着剑宗和道盟所在而去,这是南海至宝,瀚海法印,威能盖世,玄妙莫测。 一道恢弘沉郁的钟鸣响起,金黄色的波纹扩散开来,原本逆卷轰到道盟上空的亿万剑雨,浩荡水源,刚一接触黄金波纹,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一样,缓缓停顿,最终凝滞在虚空之中。 姬博弈只是凝滞了道盟上空的沧浪攻击,并未帮助剑宗,毕竟剑修傲气,他可不想多管闲事,对方不仅不会领情,反而会心生埋怨。 “铮!” 剑鸣之音响彻虚空,无形无相的剑光与神禁之力夹裹的亿万剑雨碰撞,迸发出灿烂绚丽的火花。无人可以看清剑宗之中出手的到底是何人,以及拦截的剑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好一柄无形之剑,想来应该就是四大剑仙中的承景剑了!” 姬博弈目光幽深,收回了视线,看向一旁的天帝沙弥,笑着说道。 承景剑视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 含光之璩,承景之郗,宵练之嵇,千金之牧。含光,承景,宵练,千金四剑,在四大剑仙掌中,都是斩天裂地,分山断海的无上神剑。 一开始抵挡天帝沙弥和天尊儒生气机扩散的,仅仅是四大剑仙中一人,剑光灿烂,绚丽异常,乃是含光神剑之主,含光剑吞吐万物光华,无所不至。 含光之剑被敖青以神禁至宝逆卷而回,无疑是扫了剑宗的面子,因此承景之剑出手抵挡之后,又有一道凝聚万物精粹,至精至纯的神圣剑光破空斩出,宵练剑光所过之处,虚空割开而平滑,黑夜破晓而淡淡,沧浪停滞而洞穿。 “铛!” 湛蓝色玉印猛然闪耀出前所未有的亮丽神辉,一道磅礴浩然的旺盛灵机涌入敖青体内,牵引着他白嫩修长的拳头重重的轰出,化作了一道吞云御气,雷霆伴生的黄金龙形气劲。 轰隆隆! 剧烈轰鸣响起,太苍龙拳轰出了一道龙形光柱,虚空,海水,清风触之即溃,与远处破空斩来的宵练之剑重重碰撞,爆发出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刺目光华。 “剑宗已经有三人出手了,我也凑个热闹!” 姬博弈轻笑一声,有心试探水族的实力,微微震荡金黄色的混沌钟,钟鸣之声如同道音天籁,连绵不绝,交织成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黄金波纹,向着水族大军重重压去。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天尊儒生一抖手中的羽扇,头顶亮起三道紫气,凝聚成了一剑,一人,一书冲入了黄金波纹之中,刹那之间,恢弘的金光更加神圣浩然,仿佛是与天地浩然之气凝结为一体,化作了万古青天。 姬博弈见此,念头微动,紫白赤三道仙气冲霄而起,化作了三朵莲花扎根于黄金光幕之中,向着百万水族重重压去。 “我也来!” 天帝沙弥一拍自己的光头,一颗清香四溢的舍利子滴溜溜的飞起,轻轻的砸在姬博弈掌中的凤鸣金钟外壁之上,奏响了最为肃穆神圣的钟鸣! “不好,摆阵!” 大龙女见道盟三大高手齐齐催动神禁之力压来,玉容瞬间变色,顿时吩咐十万精锐以及十大妖王,布下了战争法阵,汇聚众人之力,就将自身灵机升腾至极限。 九霄龙吟,万丈青龙,敖青作为苍龙一族仅次于四海龙王的纯血苍龙,早就是将自身的精血神藏淬炼到了某个极境,修为臻至到了三爪巅峰,只差一步就能够成为第五位龙王。 太古苍龙乃是神兽之王,其血脉之强大,可谓是旷古烁今。敖青修行千年,将自身的魂灵与血脉彻底融合归一,修成了青龙法相。 敖青麾下的青螺族十万精锐,几乎个个都拥有不逊色于人族金丹修士的元气量,千年累积磨练之下,傲青早就与自身的部族气机相连,毫无滞碍,面对道盟三大高手催动神禁至宝,不敢有任何的留手。 万丈青光冲霄而起,震天龙吟之中,一双金黄色的龙睛亮起,两道螺旋状的龙角破空而出,好似两柄开天神剑,锋芒璀璨,寒气逼人。 龙首,龙须,龙躯,龙尾在万丈青光之中浮现,一道撼动天地的龙吟声响起,青光凝聚,化作了一只修长流畅的巨大龙爪,重重的向着黄金光幕拍去! “砰!砰!砰!” 两股惊天动地的无上伟力碰撞在了一起,仿佛是两轮昊日爆炸,光华耀眼夺目,无法逼视。 三道紫气夹裹着三朵莲花,轻轻的飘落到了万丈青龙身躯之上,扎根其中,不断汲取着青色神光,壮大自己,衍生扩散。 轰隆隆! 苍穹之上,青蓝色的雷霆落下,化为清波水流,缭绕在万丈青龙周身,使得法相的威势更盛。 一朵朵盛开的莲花被雷霆轰击,枯萎焦黑,化为飞灰,漫天灰尘散去,又有一颗颗闪耀紫白赤光华的莲子飞来,扎根在青龙法相之上,疯狂攫取能量元气,生长成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莲花。 莲花不断毁灭,生长,枯萎,绽放,玄妙清净的道韵扩散开来,让人心神皆醉,好似看到了大道真谛,轮回奥义。 “铛!铛!铛!” 钟鸣再响,二十四道黄金波纹,重叠成遮天光幕,重压而至,万丈青龙法相遭到重击,发出了一声怒吼,爆发出璀璨的光辉,硬生生的将黄金光幕抵挡住了。 一股股彻骨的冰寒之气从光辉之中渗出,让记忆感到了一丝凉意,眉间透出几分惊诧之色,轻声道。 “玄冥真水,真是了不起,没想到此女修为竟然已经臻至如此境界!” 就在姬博弈打算再加几分力气,崩碎这万丈青龙法相的时候,四道响彻天地的剑鸣轰然爆发。含光,承景,宵练,千金四大神剑,交织成纯净苍茫的剑阵,虚空都变得混沌空灵起来,似乎可以在剑阵之中看到数百种惊天动地的剑术法诀。 四种各具其数的精纯剑气,就像是天地本源四象,以地风水火之态,演绎出万万千千,亿亿兆兆,数不胜数的剑诀,剑术。 四大剑仙的联手一击,恐怖至极,玄妙至极,踏破了练气和真武之间的界限,臻至神而明之,包罗万象的无上之境。 “有趣,居然可以一剑演万法,万法照虚空,虚空返剑胎,一境归天元!四大剑仙的剑道境界不弱于原道真,甚至还稍胜一筹,只是修为不曾臻至大真人之境罢了!” 姬博弈放下了心中的打算,剑宗四大剑仙既然已经出手,他就没必要再继续出手了,静静旁观即可。 敖青见状,心中恼怒,她刚刚接下了道盟三大高手的一击,体内元气空虚,正处在虚弱的状态,不敢硬抗四大剑仙的联手一击,伸出了白嫩修长的右手,掌心之中浮现出了一枚玉印,湛蓝色的灵光闪耀,勾动了无垠大海的水脉灵机,灌入自己的体。 有了无垠大海作为能量源泉,敖青气势大涨,数千道璀璨闪耀的的巨大雷霆光柱九天之上落下,狂暴至极,强行暴力的轰碎了四大剑仙的无上剑阵。。 混沌苍茫虚空崩碎,化为了四道精纯至极的本源剑气,好似四柄璀璨神剑,各自斩开了一道道雷光阻截,飞入了四位风姿绝佳的剑客手中。 剑宗营地,四位绝世剑客站立,当先一人,长袖飘飘,虬髯伟干,双目顾盼之间隐有神光,掌中神剑流光溢彩,好似万丈霞光仙泓凝练而成,甚为奇异,此人乃是含光剑璩兰陵,他神色凝重,目光看向了道盟所在的方向,开口说道。 “” 璩兰陵身后左侧,有一位褚衣大汉,皮肤微黑,貌不惊人。而身后右侧,是一位看上去很是穷酸的老秀才书生,身上的气势凌厉非常,在三人的身后,则是一个身穿蓝衫,头戴方巾的华发女子,容貌平平,气息凝练,这三人正是四大剑仙中的郗昆仑,嵇秀才,牧采禾。 “江山代有才人出,却是没有想到,老夫等人闭关百年,星宫竟然会有如此人杰出世。此子已经不逊色于百年前的司空倾城了,甚至从某方面来说,犹有过之!” “星宫作为曾经的外道领袖,万载大派的底蕴深厚。如果没有柳君明叛乱之事发生,哪怕是我剑宗,恐怕也要对其礼敬三分。” 原道真坐在了四人的对面,面色有些苍白,体内有些空虚,连续的大战让他到现在还未完全恢复,他目光坚毅睿智,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对姬博弈的印象深刻,认为姬博弈是鲲虚界千年难得一见的天骄人杰。 “区区外道,早就被时代淘汰了,原师弟你太看得起他了!” 老秀才模样的宵练剑嵇秀才,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之意,语气极冲,言语之间锋芒毕露,尽显剑修的凌厉,愤愤不平之气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劫一果,我为主角 嵇秀才入道之前,乃是一介书生,意气风发,心有沟壑。只可惜世道不平,时局动荡,一生坎坷,不得不遁入山门潜修,他将心中的愤恨不平融入剑器之中,以心头无名火淬炼剑胆剑胎,最终剑道大成,得成宵练神剑。 大概是剑由心生,嵇秀才说话之时,总是不留情面,性急如火,不过也正是如此,让他的剑道极端凌厉,一往无前,最是契合剑宗宁折不弯的宗旨。 “牧师姐,你的意思呢?” 原道真笑了笑,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嵇秀才的话,只是将目光看向最后的那位华发女人,牧采禾。 四大剑仙之中,璩兰陵最是年长,郗昆仑最是深沉,嵇秀才最是凌厉,牧采禾最有主见,是四人之中拿主意的那个人。 “宗主说过,此行以原师弟为主,你说怎么做,老身四人尽皆遵命。” 虽然四大剑仙辈分高,修为强,却没有倚老卖老的心态。他们早就见惯了世间百态,一颗道心早就是圆融无碍,对于功名利禄并无兴趣,此行只是为原道真压阵而已,所以牧采禾才会如此说。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四位师兄师姐,多指点一下剑宗弟子,希望众弟子之中也可以诞生出一位足以媲美司空倾城,姬博弈的天才。” 顿时,四大剑仙目光纷纷看向了一位少女,一身白衣,锋芒锐利,圣洁凌厉。 齐仙云气运隆盛,福缘深厚,悟性资质超绝,被剑宗宗主誉为李清亭第二,如果可以将自己的潜力发挥出来,绝对不会逊色于姬博弈和司空倾城,四大剑仙和原道真都对其寄予厚望。 鲲虚界,自从千年前正道独尊天下,驱逐外道和魔道,占据人道正统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大事出现了。 不过最近几年,修士界开始流传起一种大劫降至的传言,开始让平静依旧的鲲虚界变得暗流涌动,形势复杂。 “天圆十二纲,地方十二纪。天纲运关,三百六十轮为一週;地纪推机,三百三十轮为一度。” “天运三千六百週为阳勃,地转三千三百度为阴蚀。” “天气极于太阴,地气穷于太阳。故阳激则勃,阴否则蚀,阴阳勃蚀,天地气反。天地气反,乃谓之劫!” 这三句话润物无声,已经烙印在了无数修士的心中,躁动不安的气氛开始弥漫整个鲲虚界。修士求道长生,最怕的就是劫数,但对于某些站在巅峰的修士来说,最想要等到的,也是劫数! 人道万万年以来,大劫小劫不知凡几,自定虚道人以来,每一次劫数,既是磨难,也是机缘。鲲虚界如今修行资源匮乏,唯有借助劫数来临之时,大道气运勃发,天地阴阳流转,才有一丝机缘可以踏入那至高无上的天人道果。 在劫数之言传遍鲲虚界后,无数修士都将目光转向了无垠大海,因为在那里,人道第一劫,已经开启! 在不知不觉之中,剑宗和道盟已经入了劫数,在太古苍龙后裔,百万水族头上开始了人道的杀劫。 “劫数交则,万帝易位,九气改度,日月缩运。” 姬博弈缓缓的从入定之中醒来,一双明亮平淡的眼眸睁开,口中缓缓的念出了一句话语。 “大天尊以人皇书的力量封锁了天机,如今大劫的消息满天飞,就是他传播的,他修炼了天皇的《混洞开辟劫运经》,想要将这次的人劫气运截取,化作自己的气运,成就自身道果,振证道天人,羽化飞升!”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冷笑之意,大天尊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慢不过他,即使是施展了秘法遮掩鲲虚界的天机,依旧阻挡不了他的目光,随时都可以窥探到大天尊的布置。 “可惜他注定不是这场大劫的主角,人道劫数,大争之世,命星降世,相互争斗,一劫一果,天人之道!” 如果大天尊也是命星的话,那么这一劫,早就在数百数千年前,就已经开始酝酿,直至天纲运关,地纪推机,天地气反,劫数爆发。 “大天尊的劫运之道已经修炼到了关键时刻,想要让劫数扩大,劫气弥漫,以此引动自己的道劫,来证道天人。” “只是,他不曾想到,我也修炼了《混洞开辟劫运经》,而且还是太阴命格,更在天子传奇世界之中得到了紫微星命,此次人劫的劫气已经被我攫取,大天尊注定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此次大争之世,人道之劫刚刚开始,就已经劫数了!” 姬博弈自言自语,头顶浮现出了一方仙光庆云,其中有着一柄清亮如水的剑光浮现,正是姬博弈炼制的青萍剑,作为他的劫运之宝,剑光璀璨,斩断了天地间的所有劫气,灌入了一旁上下沉浮的黄金大钟之内,一方混洞天地显现,随着劫气的吸纳吞噬,不断演化扩张,一股股玄妙无比的道韵弥漫在姬博弈的心头,让他的境界修为不断提升。 突然一颗似圆非圆,似方非方的道果从姬博弈的天灵跃出,光灿灿,散放着一股圆满超脱的气息,虚实不定,周围有着群星闪耀,环绕拱卫,道果飞入了命运长河之上,如同昊日独辉,遍照寰宇,驱散了无尽迷雾。 随着劫气不断被姬博弈截取,这颗天人道果雏形不断凝实,显得更加圆满真实,姬博弈抬头看了一眼天人道果雏形,嘴角微微翘起,俊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按照这样的修炼进度,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引动三九天劫,成就至人大宗师的修为,可以将天人同体,万象归一,半步天人三大境界,一蹴而就,力压天下三宗,大天尊,成为鲲虚界第一人。 姬博弈元神转动,庆云仙光,神禁至宝,天人道果雏形都瞬间收起,他目光看向了天庭的方向,眼眸之中充斥着冰冷的意味,讥笑道。 “大天尊所修炼的《混洞开辟劫运经》乃是天皇创造,并未有人修炼成功过,充满了危险性,搬弄劫数,截取一线生机,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劫火焚身,永不超生。” “他为了弥补这个缺陷,所以才会想要夺取《太皇经》,这部力道第一的神话级武学,可以让他一力压万法,镇压劫气,成功渡过道劫!” “他明面上让我和朱天之主天机,一同前来寻找《太皇经》,暗中却派遣了云挽歌这位弟子,那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姬博弈目光变得无比幽深,看向了无尽虚空深处的命运长河,迷雾重重,天机晦涩,甚至还有一本人皇书镇压虚空,想要阻挡一切窥探的目光,可惜却难不住紫微斗数和宿命通圆满的他,一副恐怖的画面突然映入了眼帘,让他眉头微皱,露出了凝重之色。 “陆地通于九泉,水母决于五河,大鸟屯于龙门,五帝受会于玄都!” 无尽的尘埃把日月星辰的光辉都遮挡得看不到,无穷无尽的地震与火山爆发,令得陆地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深沟,而这些裂缝和深沟可以从地表一直通到九重深渊的地下幽冥。随后,更有两极冰川融化,大洪水淹没九州陆地,浑身笼罩在阴影中的恐怖水怪横贯在天地之间,破灭人道的所有文明。 各种各样的妖怪魔物都出来吞噬人种,恐怖的大灾变导致人族灭绝,人道崩灭,大破灭之后,天地之间,一片死气沉沉,仿佛重归混沌蛮荒。原来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繁花似锦的大千世界,却变得万里无人烟! “这就是大劫啊,此劫我才是主角!” 姬博弈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声音激越,如同金铁交击,引起了体内青萍剑的共振,剑鸣铮铮,透着无尽锐气。 道盟和剑宗刚刚和南海水族交手了一次,道盟显现出的实力震惊到了原道真和四大剑仙,派遣了方清华和齐仙云再次送来了请柬,想要约姬博弈赴宴商量事情。 方清华,齐仙云两人站在一起,男的冷俊,女的冷俏,看起来郎才女貌,十分养眼。 姬博弈眸光微动,打量着两人,发现两人原本锋芒毕露的剑气光华,却是在短短时间之中,开始内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剑道迈入更深奥的层次。 “本座知道了,却是辛苦两位了。” 姬博弈端坐于上首的位置,两边都是道盟七派的高层人物,天尊儒生和天帝沙弥一左一右,一人淡笑,一人冷笑,配合各有神色的月尊,炎龙等人,汇聚成了一道磅礴若星汉的浩然气势,缓缓的向着两人压去。 现在的道盟,联合起来的实力还真不逊色于剑宗多少,给方青华和齐仙云脸色看,他们两人也只能受着。不过他们二人毕竟是剑宗天骄,性格桀骜,感受到道盟众人有意无意的施压,方青华眼眸亮起轻柔,凌厉的两股剑意。而齐仙云秀眉一展,深沉,广袤的剑意同时迸发。 四股虽然微弱,但却十分玄妙的剑意互相流转循环,融汇成一个混沌苍茫的无上剑境,仿佛一个虚无的空洞,将两人包裹起来,阻挡了道盟高层无意中散发交织而来的气势重压。 “咦,原来是四大剑仙的虚空剑境!” 姬博弈看到这一幕,眼眸微微一亮,拿着请柬的右手微微一顿,随后嘴角泛笑,小拇指轻轻的在身边方案之上一点。 “咚!” 一道低沉的声音回荡,沉郁而又厚重,好似万钧大力,天柱神山压落,方青华和齐仙云刚刚形成的虚空剑境,猛然一颤,瞬间崩碎,化作一阵锋锐的寒风,向着四周吹拂。 “今夜必至,还请两位道兄将本座的回复告诉原圣剑。” 姬博弈没有继续试探打压二人,剑宗弟子性格桀骜,宁折不弯,齐仙云和方清华二人哪怕被他一道音波震荡脏腑,气血翻滚,依旧是面无表情,冰冷至极,丝毫不曾表现出来。 只是齐仙云和方清华脸色泛白,气息衰减,让众人明白,他们远远不像表现的那么轻松,只是不愿丢了剑宗的面子,强自支撑罢了。 “告辞!” 齐仙云和方青华冷冷的说道,掉头离开,身躯笔直如剑,一步步均匀沉静的踏出了道盟的营地。 “剑宗人才辈出啊!” 姬博弈目露欣赏之色,在齐仙云的身上停顿了一下,这位剑宗大姐大,表现出的资质潜力,让姬博弈都有些行动,对方如果是道盟弟子,哪怕是其他门派的,他都要舍了脸皮,将其收入门下,作为星宫未来的掌教培养。 夜晚降临,太阴高悬,洒落了清冷的月辉,铺在了海面之上,波光粼粼,如同银纱,凄美至极,姬博弈,天尊儒生,天帝沙弥一同来到了剑宗的驻地,本来还想再次试探姬博弈的剑宗的门人,看到这等强大的阵容,立马收起了身上的剑意,剑器归鞘,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老老实实的将三人让了进去。 剑宗弟子都是剑修,理念和七天魔门有些相似,实力为尊,拳头大的有道理,所以最是干脆。 剑宗营地之中,原道真作为主事之人,元气已经恢复了大半,脸上不见任何苍白之色,周身气机圆融自如,一身剑意傲然世间,给人一种锋芒无双的感觉。 在原道真的身旁,坐着四大剑仙,四道强大的剑意互相融合,组成了一方混沌苍茫的无上剑境,仿佛一个虚无的空洞,吞噬着虚空之中的气机灵机,玄妙无比。 姬博弈和原道真寒暄了一句,落座席上,两人之间言辞犀利,唇枪舌剑,充满了勾心斗角,刀光剑影,二人气机也相互纠缠,不断碰撞,似乎要分出个上下高低来,强横至极的气息弥漫在营帐之内,却控制精妙,不曾向外泄露半分。 渐渐地,形势开始向姬博弈倾泻,刀光压过了剑影,姬博弈周身星光笼罩,如神如圣,气息强横至极,将所有的剑气剑意都压制在了原道真的周围,这位圣剑脸色此时有些苍白,隐隐不支。 四大剑仙见状,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四道剑气,或凝重,或深邃,或轻灵,或锐利,不约而同的向着刀光斩去,叮叮当当,如同金铁交击,清冷莹白刀光浑然不惧,以一敌五,纵横无敌,居然不落下风。 天尊儒生,天帝沙弥见状,顿时大怒,剑宗不讲武德,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他们哪里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同时出手,一道浩然之气,一道佛光剑气,同时飞出,狠狠的压向了四大剑仙,围魏救赵,攻敌弱点。 四大剑仙顿时感到了沉重的压力,面色凝重无比,四人眼中都射出了犀利神光,体内精元运转,顾不得其他路,全力爆发,顿时营帐之中剑啸之音呼啸,引得其他三道气机也同时爆发,营帐顿时被撕裂,强大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 守在营帐之外的齐仙云等五神剑,反应不及,被八股或凌厉,或柔和,或冰寒,或炽烈的气浪重重的抛飞开来。要不是五方神剑护住,闪耀神光,而且五人的修为都算不弱,恐怕仅是气浪的冲击,就能够让他们吐血,不过就算如此,五人也都是灰头土脸,狼狈无比。 天帝沙弥性格桀骜,生性好斗,腰间剑器震动,目光灼灼,死死盯着嵇秀才,出言挑衅道。 “老穷酸,我看你似乎不服气啊,划下道来,单挑还是你们四人齐上,佛爷我都一剑接下!” 天帝沙弥如此嚣张的言论,顿时让性情刚硬的剑宗几人大怒,嵇秀才本就是宁折不弯,愤愤不平之人,闻言怒火中烧,须发皆立,顿时回应道。 “对付你个化外蛮子,岂用得着我们师兄妹四人出手,本秀才一人一剑足矣。” 众目睽睽之下,嵇秀才岂能够说出群挑这种扫自己面子的话来,只能够打肿脸充高手,拔剑就要下场,和天帝沙弥比划比划。 “师弟和这位帝道友还请去天上切磋,不要吓到后辈弟子。” 璩兰陵淡淡的话语响起,他知道这两人交起手来,动静肯定小不了,必然会打得天翻地覆,波及甚广,如果一个不小心,导致剑宗弟子损伤,他可是会心痛的。 “哼!何须去天上,对付他这种小角色,佛爷我都用不了三剑。” 天帝沙弥乃是天帝尊一气化三清,三身之一,境界高深,修为强横,四大剑仙不过是真人之境,虽然剑道精深,但是四人即使联手也不定胜得过天帝沙弥,更何况是嵇秀才一人。 天帝沙弥如此嚣张的话,让嵇秀才气的浑身发抖,怒火更深,目露剑光,冷冷说道。 “吹牛谁不会,就是不知道是否有真本事?” “是不是吹牛,你马上就能够知道了,佛爷我久不出山,天下间却是忘了佛爷的威名了。” 天帝沙弥身上的缦衣无风自鼓,年轻的面容却是泛起晶莹的琉璃光华,宝相庄严,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给嵇秀才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剑心蒙尘,剑道退转。 姬博弈深知天帝沙弥的修为境界,就算是原道真也不敢言胜,毕竟天帝沙弥有着至人大宗师的感悟境界,对付一个区区真人之境的嵇秀才,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有心看剑宗的笑话,也不阻止,只是淡淡的笑着,身上的气机却压住了原道真,让其也无法开口阻止。 此战结果不出姬博弈所料,震惊了剑宗上下三千人,天帝沙弥一剑就击败了嵇秀才,展现出了不逊色于三天剑的剑道修为。 第一百一十九章 力压剑宗,杀龙取心 姬博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和天尊儒生,天帝沙弥二人离开了剑宗营地,只留下了震撼莫名的剑宗之人。 “一剑,我竟然连一剑都接不了!” 嵇秀才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名震天下的宵练神剑从他掌心脱离,跌落地面,发出哀鸣。不仅是他,就连璩兰陵,郗昆仑,乃至一向平淡从容的牧采禾,也都是一脸的震惊,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原师弟,你若是不留手的话,需要几招才能够击败嵇师兄?” 牧采禾的剑心修为最高,第一个反应过来,转头询问同样处于震惊中的原道真。 原道真是法天象地境界的大真人剑修,牧采禾需要以原道真的实力做一个对比参照,猜测天帝沙弥的境界实力。 原道真闻言,神色凝重,微微沉吟,斟酌思考了一下,最后露出了一抹苦色的笑意,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至少需要将近百招,才能够击败嵇师兄!” “嘶!” 听到原道真人如此说,在场的剑宗高手尽皆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相信天帝沙弥的修为竟然如此恐怖,超越了原道真。 “如果是宗主出手呢?” 剑宗三大天剑之中,除去李清亭这个最强,以剑宗宗主次之,原道真最末,牧采禾再次抛出了一个参照人选,向原道真询问道。 原道真神色更加凝重了三分,眉头紧锁,面对四大剑仙的灼灼目光,低声道。 “哪怕是宗主想要击败嵇师兄,最起码需要二十剑开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个和尚境界超绝,恐怕半只脚已经迈入了天下三宗的境界。” 原道真所说的这个结论,让剑宗众人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阴沉无比,漆黑如墨,一时间气氛无比凝重,无比沉默。 原本外道就有一个天帝尊让剑宗众人感到忌惮,但是凤麟洲一直只有帝尊道人和玉神宵露面,剑宗也就没有将其视作威胁。 但是现在,凤麟洲凭空冒出了两个法天象地境界的大真人,而且还说是天帝尊的同门师弟。再联想到集合了整个外道精华势力的道盟,以及那个惊才绝艳外道之王,星宫之主,原道真感觉到头疼无比。 “麻烦了!” 这是剑宗众人心中同时闪过的一个念头,现在的道盟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威胁到剑宗的领袖地位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镇之以静,星主虽然天赋令人惊艳,却是大宗师的瓶颈不是那么好突破的,最起码能够卡住他十个甲子的时间。而仙云有大气运加身,天生剑慧,在通往剑道大宗师的道途之上,几乎没有任何瓶颈,日后.” 牧采禾说到此处,抬头一看,却发现五方神剑中少了两个人,脸色顿时大变,连忙对着其他人问道。 “青华和仙云呢?” “那啥,我看到他们两个貌似追着离开的道盟三人而去了。” 剑宗少有的奸猾之人于飞骋,小心翼翼的举起了手,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原道真和四大剑仙,有些心惊胆战的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万一星主心狠手辣,废掉他们的根基,那该怎么办!” 原道真起身欲动,却已经看到不远处剑宗和道盟地盘交界之处,灿烂绝艳的剑光冲霄而起,弥天漫地,包罗虚空! “可恶,来不及了!” 虽然剑光璀璨绚烂,但是道盟三大高手的气机更是恐怖,如同遮天大手,无论是剑光多么闪腾挪移,纵横急斩,都无法脱出其五指之间。 “原师叔你别担心,林轩看到他们离开,已经追了上去,他可是渡过了二九天劫,大真人的修为,足可挡住道盟三大高手一段时间,我们来得及!” 浩然府的林轩本来是因为董太师的命令,前来阻止姬博弈讨伐通天蛟龙,谁知道事情变化太快,姬博弈修为强横无比,剑宗也插足其中,他就彻底成了打酱油的了,不仅需要帮助剑宗一起砍杀水族,还需要为剑宗弟子保驾护航。 原道真和四大剑仙闻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身化剑光,向着姬博弈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你们两个追我们,有何目的?” 平波如镜的海面之上,姬博弈回头,看着一脸屈辱的方青华和齐仙云,玩味的笑着问道。 “我来是要告诉你身边那个和尚,今日辱我剑宗前辈的仇,将来一定要让他十倍奉还!” 方青华原本才是姬博弈一代最优秀之人,风头无量,可惜姬博弈半路杀出,成就大真人,让这位当年的同代第一人风头不再,但是他性格依旧桀骜不驯,最是强硬,目光死死盯着天帝沙弥,毫不畏惧的宣誓道。 “我倒是忘了你的性格了,只不过是一场正常的比试,难道只许你们剑宗的人赢,不许我们外道的前辈胜吗?” 姬博弈淡淡的一句话,让方青华为之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一旁的齐仙云生有七窍玲珑心,心思敏锐,剑心坚定,樱唇微动,冷冷的说了一句。 “我剑宗,就是如此霸道!” 如此霸道不讲理的话从眼前这位如冰雪般晶莹的少女口中说出,让人感到惊诧,也展现出了齐仙云的过人之处,比方清华更胜一筹。 这一瞬间,姬博弈,天尊儒生,天帝沙弥,都不由得为之侧目,看向了眼前这个雪白少女。 “好好好!剑修就应该有这样霸道的心态,正好佛爷我还缺一个徒弟。丫头,你跪下磕头吧!” 天帝沙弥也是狂妄桀骜之人,仔细打量着齐仙云,根骨,心性,资质,智慧,都是上上之选,万中无一,他越看越满意,丝毫不顾忌齐仙云是剑宗弟子,直接开口说道。 天帝沙弥见齐仙云不为所动,放声大笑,一掌拍出,无形浩瀚的琉璃剑光交织如柱,重重的落到了少女纤巧削细的肩背之上,压得她不由自主的娇躯一弯,险些就要跪落在海面之上。 “好胆!” 方青华腰间神剑破空而出,剑鸣铿锵,清越尖锐,青湛湛的剑光好似万古青天,沧溟天穹,席卷无边涛浪风云斩落到天帝沙弥的头顶。 “叮!” 天帝沙弥一脸嬉笑,站着一动不动,用自己的光头硬接了方青华全力而出的一剑。刹那之间,弥漫苍穹的青湛剑光崩碎成千千万万,散落海面之上,划出了数以万千的剑痕细浪。 “哈哈哈,你小子的剑太弱了,就像是豆腐做的。小丫头在这种门派之中,也没什么前途,还是赶紧给佛爷跪下磕头,拜我为师吧!” 天帝沙弥大笑声中,掌间琉璃剑柱光华更盛,原本咬牙硬抗的齐仙云腰间辟邪神剑出鞘,爆发出灿烂绚丽的剑光,冲霄而起,但依旧被更加恐怖的气机压制,神剑哀鸣,不断颤抖。 齐仙云脸色涨红,小腿抖动,膝盖一弯,缓缓的被压得半跪。 就在此时,苍穹之上,浮现出了朵朵黑云,姬博弈紫微天心微动,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目光看向了齐仙云,不愧是大气运在身之人,天帝沙弥只是压了一下,就会引起天象变化。 “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突然,一道明亮如镜的浩然剑光凭空斩出,割裂了天帝沙弥施压在齐仙云身上的琉璃剑柱,青衫儒服的林轩落到三人面前,将方青华和齐仙云两人护在自己的身后。 “浩然府的君子剑!” 姬博弈眼皮微微一抬,对着天尊儒生和天帝沙弥点出了来人的身份。 “小子,你耽误了佛爷我收徒,是觉得自己活腻了吗?” 天帝沙弥乃是狂僧,走的是呵佛骂祖的道路,百无禁忌,俗不可耐,一番话让方青华,齐仙云都是一脸屈辱,恨不得拔剑杀过来。 随着林轩的到来,天上的朵朵乌云开始被阳光驱散,姬博弈目光更加古怪了几分,仔细打量着齐仙云,眼中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天帝沙弥天性好斗,又是存心找事,立马就和林轩争斗了起来。 林轩挥舞出一道又一道明亮如镜,浩然如天的至正剑光,剑气无休无止,刚正不阿,竟然挡住了天帝沙弥的慧剑剑光。 当然了,天帝沙弥并未施展真正的实力,剑器也没有出鞘,只是玩玩而已,即使如此,依旧压得林轩节节败退。 虽然如此,林轩的表现依旧惊艳无比,让姬博弈的目光从齐仙云的身上收了回来,看向了这位君子剑,点评着这位浩然府的天骄人杰。 “有趣,你的君子正剑竟然走出了新的道路,兼修了《御经》,将自己的根基都舍弃了,有所失,必有所得!” “你原本的剑道根基是纯与正,想要踏入更高境界,须得放弃其中之一,或是至纯,或是至正。如今看来他选择的是守正不阿的道路。” 天尊儒生修炼的是《三天易髓》中的儒门精义,可以说是与浩然府的宗旨十分相近,林轩一出手,将自己的君子正剑施展的淋漓尽致,他也看出了林轩的修为根底。 “好一个浩然正道,君子如玉。你若是不死,大劫之后,天下绝巅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星王,两位前辈手下留情!” 就在此时,五道璀璨如骄阳的剑光从天外飞来,向着正在交手中的天帝沙弥斩去。 “嘿,以多打少,当我们两个是摆设吗!” 姬博弈冷冷一笑,左手五指并成掌刀,四极八荒无穷无尽的阴寒之气通过繁复玄妙的演化,交织成一道漆黑如墨的虚空刀光。 “惊蛰!” 这一道惊艳绝伦的虚空之刃,乃是太阴魔宗碧焰惊雷刀的至高境界,这是经过姬博弈的推演完善,有所改变,剑宗的几位高手无一人可以看出刀光之中的魔道根基。 四大剑仙各自斩出了一道剑气,相互融合,化为了一方虚空剑境,混沌苍茫,仿佛是无底深洞,可以吞噬一切灵机。太阴刀罡重重的劈入其中。 剑之虚空之中,多了一丝玄妙异常的变化,仿佛是混沌被斩开,崩散成了作为本源的地风水火四象剑气,尖啸着化作黄青蓝红四色气流,扫落云霞,崩乱沧海。 “咳咳!” 嵇秀才感觉胸口一闷,掌心宵练神剑一阵轻颤,竟有一种脱手而出的冲动,他剑心被天帝沙弥所破,留下了破绽,原本完美无瑕的虚空剑境不再协调,被姬博弈这一刀轻松的斩开崩灭。 璩兰陵,郗昆仑,牧采禾各自脸色一白,握剑轻颤,剑境崩灭。 就在此时,原道真手中的巨阙龙渊已然化作漫天剑雨,充塞了天地四极,转化有形物质,无形元气为自身之剑,径直冲向了漆黑太阴刀光,将其磨灭,余势不减,向着姬博弈斩去。 天尊儒生见此,眉头微皱,冷笑一声,紫气天罡化作片片羽毛,与漫天散落,充塞虚空的补阙剑光接触,共同消弭。 “五方神剑!” 刚刚赶到的百里洗,立刻震动手中的百里神剑,绚烂夺目剑光引动了方青华和齐仙云两人被压制的青冥,辟邪两大神剑本源,同时射出了一道剑气,光明大放。 随后谷梁寻的白虹剑,东郭峪的流星剑同时出鞘,五色剑光交汇融合,化作了一柄色彩斑斓的巨大光剑,重重向着姬博弈三人斩落。 “五大神剑合璧,堪比神禁至宝,不知能发挥出何等威力?” 天尊儒生羽衣星冠,周身紫气缭绕,片片光羽飞散,交织成一件样式奇异的衣衫,与他身上羽衣契合,无比的耀眼绚烂。 “师叔既然有兴趣,我自然乐得清闲!” 姬博弈掌心的一枚黄金古钟消失,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天尊儒生,淡淡的笑道。 天尊儒生闻言,儒雅清俊的脸上绽放出莹光,神采飞扬,一片片紫色的光羽飞出,落到了五彩光剑巨大的剑刃之上,光剑速度越来越慢。 紫色的斑点浮现在光芒耀眼的光剑之上,渐渐地紫色的光华侵蚀了巨剑的一半多,最后纯粹以元气凝结而成的五彩光剑化作了紫色的结晶,发出了一声裂响,崩散成无数紫色光粒,落英缤纷,万紫千红。 “原圣剑,还请好好管束一下门人弟子,两位师叔身份尊贵,不是随意可以冒犯的!” 姬博弈看到天帝沙弥将林轩击退,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原道真,淡淡的说道。 原道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是见自己一方手段尽出也奈何不得姬博弈三人,心中忌惮,只能忍下了怒意,转身离去。 四大剑仙,五方神剑见状,虽然心有不甘,却也知道实力不济,奈何不得姬博弈三人,愤愤不平的离去。 只有浩然府的林轩礼数俱全,对着姬博弈三人躬身一礼,缓缓退去,让姬博弈暗暗点头,果然浩然府的人就是比剑宗的这些杀才懂礼貌。 天帝沙弥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齐仙云离去的背影,满脸不爽的说道。 “真是可惜了,这丫头资质超绝,潜力无穷,就该抢过来继承华山道统,落在剑宗这群疯子手里浪费了!” 姬博弈闻言,莞尔一笑,眼眸深邃至极,一柄定鼎四方,横扫六合的神剑浮现眼底,贵不可言,锋芒盖世,他语含深意的对天帝沙弥说道。 “师叔最好还是不要打齐仙云的主意了,她有着大气运在身,以你现在的命格,根本承受不起她的一拜!” 天帝沙弥闻言,脑海里浮现出了刚刚突然出现的朵朵浮云,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难道刚刚的天地异象是因为我强压这丫头拜师引起的?” “师叔知道就好!” 姬博弈只是稍稍提醒了一句,就不再对齐仙云的事情多言,让天帝沙弥和天尊儒生对齐仙云的来历更多了几分好奇。 三日之后,水族准备就绪,再次对着剑宗和道盟发起了攻击,大龙女敖青手持瀚海法印,率领十几位妖王,汇聚万里海洋的灵机加持,和剑宗,道盟打得如火如荼,有来有往。 姬博弈屹立虚空,周身闪耀黑白二气,化作一掌阴阳太极图,阴阳二鱼飞出,游走循环,无数杀至他面前的水族精锐高手,被镇压禁锢,阴阳二气一搅,纷纷惨叫身死。 就在三方势力大战不休,难分难解之时,姬博弈眉头微皱,看向了七皇子敖冥的周身虚空,一道清泓如水的剑光凭空浮现,随后又有一道纯白如雪的剑光诞生,青白二色剑光如同混元太极,交相循环,不断鼓荡,渐渐臻至虚无,血光乍现,敖冥首级被斩,眼眸瞪圆,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杀生剑尊,无天轮转生死剑章!” 姬博弈头颅微扬,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苍天魔主的目标果然是纯血龙族,杀生剑尊出身无生剑派,精通暗杀之术,堪称鲲虚界第一刺客,由他出手,哪怕七皇子敖冥周围有着十几位的妖王,依旧难逃一死,这等暗杀之术当真是可怕至极。 杀生剑尊浑身气机融入了微风,水雾,乃至敖冥自身的气机之中,左手杀剑爆发出清泓泓的剑光,铺天盖地,宛如轮舞。右手灭剑莹莹生光,延伸出纯净雪白的剑光,碎裂虚空寰宇,湮灭混沌苍茫,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杀机,气息外露,轻而易举的斩落了敖冥的头颅。 杀生剑尊眼中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容,手中动作不停,剑光撕开了敖冥龙躯血肉,剑气如丝,挑断了所有和心脏相连的筋脉,剑尖一挑,一颗硕大的龙心就落入杀生剑尊的袖中。 出剑,杀龙,取心,杀生剑尊一气呵成,干净利落,随后周身青白二色剑光闪耀,交织成轮,冲入了百万水族之中,硬生生击杀了一位妖王,重创了两位妖王,潇洒离去。 第一百二十章 鬼门提前开启,剑宗的后知后觉 姬博弈看着杀生剑尊离去的身影,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脸上露出几分动容和沉思的表情,右手微微一抬,一缕星辉闪动,就要射出,却又突然熄灭,他丹唇翕动,用几乎无人可以听清的声音说道。 “罢了,苍天魔主需要纯血龙族才能抗衡李清亭,七天魔门只有如此才能和玄宗九派争斗不休,我何不做个渔翁!” 外道和正魔了两道实力有着巨大的差距,虽然他有信心可以抗衡李清亭,苍天魔主二人,但是道盟其他各派实力太弱了,比起玄宗九派,七天魔门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只能积蓄实力,慢慢发展。 “哈哈哈哈!” 杀生剑尊畅快的笑声从极远处传来,这位寿元无多的魔道宗师似乎心情极为高兴,豪气万丈。 大龙女敖青怒火几乎烧毁了理智,俏脸之上满悲伤和仇恨,手中的瀚海法印绽放出了无比璀璨的光芒,将原道真和剑宗诸位高手直接逼退,一股惊人的杀意充斥在天地之间,百万水族同仇敌忾,煞气凝聚,犹如实质,肉眼可见,黑漆漆的笼罩了死寂海域。 姬博弈嘴角微微下垂,眸子看了一眼剑宗的原道真,又看了一眼大龙女敖青,最后目光看向了那急速离去的杀生剑尊。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好一个杀生剑尊,这下事情麻烦了,七皇子敖冥可是纯血龙族,如今被魔门斩首挖心,苍龙遗族年轻一代似乎就只有九皇子一位纯血苍龙了,这次四大龙王都要震怒了,就算是剑宗都不敢承受四位至人大宗师的怒火!” 苍龙遗族一直为血脉传承感到忧心,每一代的纯血龙族都没有超过双手之树,如今这一代更是稀少,只有九位纯血龙族,其中六位是龙女,只有三位是皇子,三皇子因为姬博弈的移花接木,转嫁天罚,活生生被劈死了,七皇子敖冥如今被杀生剑尊当众枭首剖心,就只剩下了一根独苗九皇子了。 姬博弈传音道盟众人退到了他的身边,他可不想让道盟的高手承受四海水族的怒火,准备撤离死寂海域。 “大家都撤退,先回云中城,任何人都不许离开云中城,有着这一件鲲虚界攻击第一的神禁至宝,就算是南海龙王要迁怒我们道盟,也会衡量几分的!” “盟主,那之后应该怎么办,我们各自门派分布在四海之上,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宗门。” 张仲凌脸色铁青,身上散发着压抑的气息,恨不得将杀生剑尊千刀万剐,纯血龙族何等稀少,道盟和剑宗与水族大战至今,一直不曾敢对七皇子敖冥下狠手,不就是忌惮四海龙王吗,如今倒好,七天魔门浑水摸鱼,直接将其宰了,这下大家都坐蜡了。 “杀敖冥的是魔道第二人,杀生剑尊,苍龙一族要想报仇,也不会先找到我道盟头上。苍天魔主深不可测,他既然敢命令杀生剑尊屠龙剖心,必定也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苍龙一族,傲慢自大,知道这件事情后,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顾虑,必定尽起水族精锐,去南荒找七天魔门拼命,我们只需要等着那位魔道第一人应对就行了。” 姬博弈气定神闲,依旧保持着冷静的思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对着道盟诸位掌教长老说道,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此时原道真也意识到事情大条了,连忙让剑宗的长老弟子开始撤退。七皇子敖冥的死亡不在他的计划之中,纯血龙族的陨落绝对会让苍龙遗族震怒,四位龙王怕是都要出手了。如果苍天魔主能够顶住,那么所谓的四海龙王也就不足为虑。但是一旦苍天魔主顶不住,那么人族与苍龙一族也就可以开始提前开启杀劫了。 到时候,无论是道盟,还是正道,作为人族的一份子,都逃不过与太古苍龙后裔的一场血战。 “哎,人皇先贤费尽心血消弭了人族与苍龙一族的劫数,没想到最终还是因为魔道贼子而功亏一篑,张某恨呢!” 张仲凌仰天长啸,人族一旦与苍龙一族大战,必然会是赤地万里,苍生灭绝的可怕后果,眼中不由浮现泪光,似乎在为众生感到怜悯。 “劫数无法避免,只能够推迟,人皇已经给我们人族争取了万年的时光,我等应该知足。区区太古苍龙后裔,本座却是不信,能够动摇我人道天地正统之位!” 姬博弈眼神猛然锐利,说出了一副气势昂然的话语,让道盟众人不由得信心大振,齐声高呼。 就在此时,丝丝黑色的气流不断的从深海之地升腾而起,密密麻麻的充塞在苍穹之上,凝结成了一张恐怖狰狞的鬼脸,张开如同黑洞般的巨大口子,吞噬着源源不断升起的黑色气流。 “不好,鬼门竟然提前开启了!” “师叔,劳烦你们率领道盟的人撤退,我要进入鬼门一探究竟。” 黑色气流凝若实质,在虚空之中凝聚,将恐怖狰狞的鬼脸勾勒的更加真实,随着那张黑洞般的嘴巴不断地涨大,一道白玉般晶莹的骨门,在其中若隐若现。 姬博弈的紫微天心运转,清晰的看到这段时间陨落的阴魂厉魄被一股本源的力量所摄,向着苍穹之中的狰狞鬼脸飞蛾扑火而去。 “戾!戾!” 凄厉的鬼啸惨叫声,让众人不由得感觉到头脑一阵剧痛,元神更是模糊,精神晕眩。 “好家伙,鬼门还没有开启,就有如此威势,这要是进入其中,那还得了!” 天帝沙弥和天尊儒生见状,脸色微变,连忙带着道盟众人撤退,只留下了姬博弈独自一人在此。 一蓝一白的遁光从远处疾驰而来,仅仅是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天机和美人鱼已经出现在了姬博弈的面前,朱天之主天机有些不解的看向了鬼门,眉头微皱,对一旁的姬博弈问道。 “鬼门为何会突然提前开启?” 姬博弈双手背负身后,抬头望天,苍穹之中那一个狰狞恐怖的鬼门,已经是彻底显现了出来,晶莹玉白,却又可以清晰看出是骨头的材质。 “杀生剑尊刚刚宰了一头纯血龙族,又在百万水族大军之中强行杀了出去,以一己之力屠戮了足以提前开启鬼门的生灵,杀伐无双,不愧是魔道第二人!” “只是可惜,杀道乃是死路一条,他的剑道此生无望更进一步了!” 剑宗那边,原道真已经召集了所有的门人弟子,五方神剑璀璨生光,交织成一道道剑网,将所有的弟子护持在其中。鬼门开启,吞噬万物生灵,剑宗近一千弟子没有扛住白骨之门的摄取之力,被那张狰狞恐怖的鬼脸大嘴吞入其中,也不知道是进入了溟海,还是化作了白骨鬼门的一部分。 南海水族那边,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不仅仅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杀生剑尊宰了傲冥这条纯血苍龙,鬼门开启后,更是将七皇子敖冥的尸体都吞噬进去了,另外还有数万水族精锐同样被吞噬了进去。 “鬼门开启了!” 狰狞恐怖的鬼脸,已经吞噬了足够多的阴魂厉魄,彻底显露了真形。苍穹之中凄厉的血红色雷霆不断的轰鸣,落到了鬼脸之上,爆发出暗红惨绿的森森鬼火。 唳喝声中,晶莹如玉,却惨白阴冷的白骨鬼门浮现出了一道缝隙,更为漆黑的鬼气从内里渗出,化作浓郁的黑色气流,向着四周席卷而去,黑色气流所过之处,一切生机灭绝,化作森森鬼气,凶戾煞光。 措不及防之下,水族队伍最前面的近十万精怪,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叫,化作了惨白的骨头,血气生机尽皆被吞噬一空。 “众位妖王,结阵撤退!” 大龙女敖青脸色顿变,连忙大声呼喊道。 这一次过来的百万水族,都是每位妖王的部族,不需要大龙女敖青提醒,纷纷出手保护自己部族精锐,免得这些部族没有死在战场上,陨落在这等天灾之下。 一道道哄然磅礴的精气光柱亮起,与数十万水族的精气相融,汇合成了十道圆弧形的光罩,几乎笼罩了半个死寂海域。 嘭!嘭!嘭! 黑色的气流仿佛是世上最为寒冷的潮水,从苍穹之上那个狰狞的鬼脸口中骨门吐出,吞噬着四面八方所有的生机。 姬博弈几人都是渡过二九天劫的绝顶人物,各自护体罡气一张,已经是将森寒鬼气拒之体外。而剑宗那边五方神剑以及原道真,四大剑仙等人不惜精元,也护住了剩余的剑宗弟子,倒是无忧。 唯有南海水族,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十位妖王刚刚经过一番厮杀,原本就不在最佳状态,每个部族最起码都是数万,乃至十数万,根本无法将所有的水族精锐护住。 “我会放开瀚海法印的禁制,尔等一起灌注景苑,彻底发挥神禁至宝的威能,护住所有的水族精锐!” 大龙女力有不逮,即使有着瀚海法印这等神禁至宝,最多依旧可以护住自己的母族精锐,无奈之下,只能让十大妖王一同催动此宝,抵抗鬼门开启的天灾。 大龙女敖青如此做法十分有魄力,毕竟一旦让十大妖王的精元涌入瀚海法印,敖青就没有了对于这件至宝的绝对操纵权,如果十大妖王见宝起异,足可以反制她,甚至反过来操控至宝威能将她镇杀。 不过,好在四大龙王都是至人大宗师,只要有他们存在,苍龙遗族就是水族至尊,十大妖王不敢有任何的异心,只能臣服在苍龙遗族的威严之下。 十大妖王连忙将自身精元灌注在了瀚海法印这件至宝之中,顿时瀚海法印终于绽放出了神禁至宝的威能,一点点如同星屑的蓝光从玉印之中飞出,好似粒粒光雨,没入敖青为首的水族妖王体内,它们因为连番大战而消耗精元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恢复着。 “鬼门乃是连接鲲虚界和溟海的通道,开启之时通道内部积蓄的森寒鬼气就会因为对流的原因宣泄而出。这段时间不会太长,在鬼气彻底宣泄前,通道之中,就会比较风平浪静。这也是我们闯入溟海的最佳时机。” “一旦错过这个机会的,鬼门就会开始逆吸外部的阴魂厉魄,逆吸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如果不想尝尝被万鬼啖身的滋味,需要在鬼门彻底张开之前闯入溟海。” 朱天之主天机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他对鬼门的一些信息十分了解,转头对姬博弈和美人鱼妖王说道。 “两位天尊,妾身还有无数部族需要照顾,因此就不陪你们入鬼门了!” 美人鱼妖王闻言,俏脸之上露出了犹疑之色,思索了片刻,随后就对姬博弈二人说道。 “你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鬼门之中危险重重,我等是有大天尊的任务在身,所以不得不进入其中,你就没有必要跟着冒风险了。” 姬博弈微微颔首,同意美人鱼的退出,天机闻言,不置可否,但是也没有表示反对。 嗡隆隆!一阵沉闷的声音从白骨鬼门中响起,正在掐指演算的天机双目精光一闪,当先化作白虹流光,好似离弦之箭,冲向了鬼脸张开的大嘴。 “走!” 姬博弈闻言,身化一道星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速度极快,后发先至,比天机更快的进入了鬼脸张开的大嘴之中。 百万阴魂厉魄凝聚而成的狰狞鬼脸仰天唳喝,无穷无尽的黑色气流从鬼脸七窍之中涌出,化作一只只阴影般的鬼爪,想要将直直冲来的姬博弈拦截,碾碎。 姬博弈神色淡然,周身飞出黑白二气,光华流转,交织成一张太极图案,将姬博弈的肉身包裹其中,如同一个黑白光球。 天地间的磅礴生机带动死气流转,爆发出了足可以令得天地变色的可怕力量,一阵阵凄厉的鬼啸声中,成千上万的阴影鬼爪被黑白光球一冲而过,仿佛冰雪消融般,化作了丝丝缕缕的青烟,散成无数表情各异的鬼面,不甘情愿的目送着姬博弈重重的砸入了白骨鬼门。 “星主竟然闯入了鬼门!” 姬博弈声势浩大,根本就无法隐瞒,原道真看到黑白光球横空碾过无数鬼爪,冲入白骨之门的那一幕,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握剑的右手微微一紧,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道盟这次的行动就是为了鬼门开启,不过溟海之地,死灵可入,生灵莫入,他这是要寻死吗?” 璩兰陵整个人好似一柄发光的巨剑,屹立在虚空,从周身毛孔窍穴之中迸发出亿万光芒剑气,将侵入五方神剑网内的森寒鬼气尽数驱散,猜测出了姬博弈的目的。 “没想到,我剑宗居然被星主当成了棋子,凭空造下如此大的杀孽,帮助他开启了鬼门。” 嵇秀才的面色极其难看,他一手握剑一手捏着剑诀,宵练剑光拦截从天而降的游散阴魂,能够修炼到他们这种境界的修士,都是智慧通达之辈,一叶可知秋,哪里还不明白姬博弈的谋划。 当初道盟大张旗鼓的宣告天下,要进军死寂海域,引得剑宗出手,进入了死寂海域,和水族相互厮杀,如今看来真是被姬博弈算计的死死的,损失了不少的精锐弟子。 想到这里,剑宗的原道真和四大剑仙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眼中闪耀着锐利的锋芒,气机涌动,如果姬博弈不是已经进入了鬼门之中,他们怕是就要和姬博弈论剑高下了。 “那也未必,苍龙七皇子敖冥的陨落,应该就不在这位星主的计划之内!” “星主虽然精于算计,但是对我剑宗也未必不是好事,修士一旦沉溺于阴谋算计,必然会道心不纯,难以躲过三九天劫,成就至人大宗师。” 牧采禾最是冷静,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让原道真深以为然,纷纷点头。 剑宗崇尚的就是一剑破万法,哪怕是谋略之道,也都是倾向于堂堂正正的阳谋碾压过去,反观此次道盟行事,以及姬博弈的算计,完全是与剑宗相反的阴谋之道,在原道真等人的眼中,阴谋算计都是小道,难登大雅之堂。 “原师弟,鬼气已经开始消退,我等也率领弟子撤退,不管那位星主去溟海有何目的,他总归是要回来的,这一次大劫,他已经身陷其中!” 牧采禾的话语正合原道真的心意,溟海之地,死灵可入,生灵莫入,他们剑宗的弟子十分宝贵,每一个都是精锐,以一敌百,十分珍贵,可不能够陨落在这种地方。 “快看,苍龙一族也疯了!” 就在此时,于飞骋惊呼出声,引得原道真他们转头看去,赫然发现两条修长完美的真龙仰天发出长吟,在一枚湛蓝色玉印的护持之下,各自闪现出本源灵光,冲天而起,冲入了白骨鬼门。 “这?” 原道真和四大剑仙都是满脸惊愕,如果说鲲虚界哪个种族最惜命,那么绝对是苍龙一族无疑,因为纯血后裔稀少,却血脉强大,富有四海,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将自身置于险境。 当然,南海七皇子敖冥那算是倒霉催的,被杀生剑尊和苍天魔主盯上了,不知谋划了多长时间,才可以一击斩杀,将其枭首剖心。 溟海之地,自古流传就是万物生灵的绝境,乃是死亡的归宿。按照苍龙一族原本的秉性,绝对不会冒然闯入进去。这种将脑袋别在腰上的行为,不符合他们一贯的作风。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机反噬,先天五御道 但此时,大龙女傲青,小龙女傲嫣,就像是疯了一般,现出了自己的苍龙真身,在瀚海法印的保护下,冲入了白骨鬼门之中,踏入了溟海。 “劫数既然是被这一场大战揭开的,鬼门又在此时开启,必定有不同寻常之处。星主和太古苍龙后裔都不顾生死的闯入溟海之地,恐怕有关乎这一次劫数的真相。” 牧采禾神色凝重,手中紧握千金之剑,剑身轻轻颤抖,似乎映照她的剑心并不平静。 “我等师兄妹四人,反正也是寿元无多,不如就来闯一闯这鬼门,看看生与死的界限之地,到底有何奥秘?” 嵇秀之前被天帝沙弥吊打,险些剑心崩溃,但毕竟他修行了千年,道行高深,剑心如铁,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胆气更胜往昔,十分洒脱的说道。 “此事万万不可,我剑宗虽是正道领袖,但如若缺了四位师兄师姐,恐怕会被小人所乘,溟海之地太过于危险,还是从长计议为妙。” 原道真听到此话,反应极大,连忙开口阻止四大剑仙冒险进入溟海之地。 牧采禾闻言,轻笑一声,目光锐利,看向了原道真,十分严肃的反问道。 “原师弟,我剑宗因何而有如今的地位?” “是因为上一次的天道论武,李师兄一人一剑力压三道诸派掌教至尊,这才奠定我剑宗至高无上的地位。” 原道真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脸上甚至还露出几分崇拜敬仰之色,李清亭可谓是剑宗数万年来最优秀的天才,资质绝对不逊色于二祖三皇,一人一剑,威势无双,纵横无敌,力压天下。 “既然如此,只要李师兄还在,我们四个老家伙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区别?” 原道真瞬间哑口无言,所有人都知道,剑宗之所以是天下第一的宗派,是因为有天下第一的剑客。只要李清亭在一天,哪怕剑宗的原道真,四大剑仙,乃至五方神剑尽皆死在了此地,也绝对不会有宗派胆子挑衅剑宗的领袖地位,剑宗之兴衰,完全都在李清亭一人之手! 原道真无法反驳此话,轻轻叹息一声,对着四大剑仙抱拳行礼,目光之中有着担忧,却并未再反对。 “原师叔,弟子对于含光剑与宵练剑还有一些关碍没有悟通,希望能够允许我陪同璩,嵇两位师叔。” 此时,方清华站了出来,对着原道真行了一礼,开口请求道。 “你执掌青冥神剑,更是掌教弟子,将来是要领袖我剑宗十万剑修的一派至尊,岂能说出这等话。” 原道真闻言,神色顿变,有些恼怒的看着方清华,他可是剑宗仅次于齐仙云的天骄,潜力无限,有望成就至人大宗师,如果冒险进入鬼门,遭遇不测,对剑宗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剑宗弟子,哪怕是龙潭虎穴,亦是谈笑而入,溟海虽险,弟子却将其当成磨砺剑锋之地,还请师叔允许。” 方青华剑心傲然,绽放了晶莹的莹光,神色无比坚定的注视着原道真,显然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吟!” 一道清脆的剑鸣响起,齐仙云不知何时也站了出来,清冷俏脸之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更是不发一言,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她站出来的意思。 “方清华留下青冥神剑,可以跟着四位师兄师姐进入溟海,但是仙云你绝对不行,你是我剑宗最后的保险,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原道真脸色此时已经变得漆黑无比,不悦的看向了方清华和齐仙云,无比坚定的说道。 方青华一脸欣喜,摘下了腰间古意盎然的青冥神剑,递给了一旁的百里洗,没有任何的迟疑。 “剑心,让我去!” 剑宗的弟子都是直来直往,剑心坚定之辈,齐仙云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哪里会退缩,坚定的开口说道。 “原师弟,老身出手将她禁制住,等我们走后,你将她带回天剑山。” 牧采禾对原道真暗中传音,让他眼眸微微闪烁,脑海里闪过万千念头,目光紧盯着倔强的少女,最后叹了一声,摇摇头,居然同意了齐仙云的请求。 “你去也可以,留下辟邪神剑!” “原师弟,万万不可!” 四大剑仙连忙开口,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完全不明白原道真究竟是怎么想的,想要劝说他改变主意。 齐仙云同样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摘下了腰间的辟邪神剑,递给了百里洗,这位百里剑主此时已经沦为了拎剑小弟。 原道真一摆手,阻止了四大剑仙的劝阻,剑宗弟子讲究一剑破万法,直来直去,他如果阻止齐仙云进入溟海,必然会让她的剑心蒙尘,断不可为。堵不如疏,随她去吧,毕竟当初可是有天机易道高手断定,齐仙云有着大气运在身,就算是剑宗所有人都死了,这丫头也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原道真看着剑宗最优秀的两位弟子,一抖衣袖,一青一白两柄普通的长剑已经飞出,落入方青华和齐仙云面前,开口说道。 “这两柄剑是我年轻时候所用,你们先用着吧。溟海之内,凡事不可急躁。” “多谢原师叔!” 齐仙云和方清华伸手握住了剑柄,十分恭敬地对原道真表达了感谢。 姬博弈闯入鬼门之中,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仿佛是陷入了时空乱流一样,无论是元神,念力,亦或者是五感道心,尽皆一片茫然,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识海不再震荡,紫微天心也渐渐稳定。 姬博弈眼眸微动,一抹淡粉之色的花瓣飘落,映入了他的眼帘,顾目四盼,微风吹过,漫天皆是淡粉之色的花瓣飞落,落英缤纷,美丽异常。 “这是……桃花?” 姬博弈伸出右手,一朵微微椭圆,边沿粉白,内里粉红的花瓣落入掌心,一股淡淡的花香之气萦绕鼻尖,似乎是感官和道心都已经恢复了过来。 “不知这里是哪儿,还需要尽快搞清楚!” 姬博弈胸膛心口有淡淡的紫色光华闪耀,紫微天心不断探查着四周的情形。一望无际的桃林,眼前所见,除了粉白淡红的桃花,就是枝节粗壮,清香细腻的桃木。紫微天心不断运转扩散,两百里,四百里,八百里……。 姬博弈元神运转,紫微斗数催动,散布在虚空之中的游离天机被他一点一滴的汇聚,窥探出这一方世界的本源。 “居然已经离开了鲲虚界!” 虚空隐隐扭曲,一股股无形的念力从姬博弈的眉心涌出,按照紫微斗数的秘法,强行冲入了这方世界的命运长河之中。 轰隆隆!天地震动,一股无上伟力诞生,四周的数百颗桃木猛然崩溃为无穷木屑,朵朵粉白淡红的桃花也化为碎屑,失去鲜艳的色泽,零落成泥碾作尘,天地之间弥漫着一股恐怖压抑的气氛。 无数桃林尽数消失,化作万千黑色气流,每一道气流的头部皆是一张人脸,或是怨恨,或是愤怒,更有喜悦,悲哀,人间百态在此时同时涌入了姬博弈的识海,无穷无尽的黑色气流淹没了识海,开始抹去他的记忆,武学,剑术,刀法,以及种种感悟。 “铛!铛!铛!” 一座古朴厚重的神钟浮现识海之中,混沌钟震荡起来,一道道的钟声好似是道音,震散了这些黑色气流,元神绽放出了圣洁无比的清辉,一副画面映入了心中。 一个巨大到无可估量,似乎笼罩了整个世界的轮盘,在这个巨大的轮盘之中,还有六个大小不一的轮盘在转动。最大的那个金色轮盘神圣灿烂,好似琉璃般的纯净。接下来就是血红色的轮盘,蒙蒙一片,好似混沌苍茫,晦涩无比。 “天机反噬,溟海不愧是生灵莫入的禁地!” “此方世界的命运就是六道轮回,最适合的其实是阴灵亡魂,我刚刚是以生灵之身探查此方世界的天机,所以要被剥夺所有的记忆感悟,化为阴灵,轮回转世。” 就在此时,姬博弈的识海之中飞出了一本银白色的书册,如同石头一样,材质平平淡淡,既不华丽也不简陋,却有一股隽永的道韵,书册泛起了莹白之光,刚刚被剥夺的记忆,境界,感悟,武学等等,再次恢复了过来,融入了姬博弈的元神之中。 姬博弈元神法体遁出识海,闪耀着清冷的月辉,圣洁高贵,轻轻一招手,肉身就被收入了一方洞天之中,他心中浮现出了一本星宫经典,此经并无任何的修炼之法,只是勘定天时的历法,名曰《黄天乾象历》,乃是星宫紫微帝君之后最优秀的宫主白河宗所著。 “吾观浑象黄天,犹摅所见,更课诸数,以究其意。立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窥地中。周天之内,盖天万物,乾象之历,无所不包。然则论天地之外,日月所不照,阴阳所不至,目精所不及,仪衡所不测,皆为之说,虚诞无证。” 黄天乾象历将周天之内的四时天象,万气演变等等尽皆囊括其中,念动之间,就可以牵引五行生化,逆转阴阳虚空,干扰周天星斗运转,乃至命运长河,万千道则都为之逆乱。 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修成宙宇星光刀,阴阳元磁神光,大五行灭绝神光线只是最基础的,最重要的还是精通天机数算,将周天之内的有形无形,大道运转尽皆遍照灵台,算无遗漏。 这《黄天乾象历》仅仅是一部历法,没有任何修炼之法,就算是在星宫之中也没有流传下来,只是在太微天书之中留有备份。 姬博弈元神法体念动之间,无形的念力不断流动之间,一种种光华在太阴元神法体之中亮起,有的莹白如玉,有的无形浩瀚,有的纯青如水,有的赤红如霞,最中心的是一片浑浑然的黄天。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姬博弈以元神法体演化黄天厚土,包罗万物自然,四时节气,万般天象,在法体之中塑造出了虚拟的五脏内腑,五行之气不断的翻滚,互相流转互化,渐渐的向着法体而去。 紫府灵台之中,浩浩荡荡的五行之气上涌而至,化作诸天万象,日月升降,造化自然,乃至雷霆雨露,地风水火。 轰隆隆,一阵巨响,一颗光灿灿,圆坨坨的金丹在紫府灵台中心凝聚天地灵机,白青黑赤黄,五色光华流转,隐隐交织出雷霆电芒,纤纤光芒。 姬博弈以黄天厚土之道包罗四象天功,元神念力渐渐沉入五行生变的玄机之中,以大五行灭绝神光,真罡五雷书,紫微斗数为基,创造出了一门惊天动地的武学经典。 三百六十五次运转之后,法体之中已经积蓄了无量无尽的五行之气,紫府灵台更是被五色光华雷霆笼罩,光灿灿,圆坨坨的金丹沐浴在五行雷霆之中,汲取了无数精粹至极的五行之气。 姬博弈沉浸在五彩缤纷的紫府灵台之中,日升月落,五气交感,渐渐演化出天灵地秀,风云雨露,雷霆火光,一个小天地在不知不觉已经被他模拟而出。太微天书闪烁着柔和的银白色光芒,星宫万载道统积累的经典纷纷被姬博弈融入其中,大流光法,黑水真法,长生不老术,皓日经四大天功也被黄天乾象之道容纳,构成了先天五御道。 “夫乾坤之用,天垂象,地成形,七曜纬虚,五行丽地;地者,所以载生成之形类也。虚者,所以列应天之精气也。形精之动,犹根本之与枝叶也,仰观其象,虽远可知也。” 姬博弈融汇星宫万千术法玄功,让元神法体之内居然诞生出了经脉骨骼,皮肉窍穴等,在此方世界之中重走了修行之路,练气脱胎,铸道凝丹,自凝道基之时,天道赐下了一颗新的洞天种子。 “又得到了一颗洞天种子,正好用来开辟众星世界,此法与太微玄术,紫微斗数最是契合,正好可以在这方世界使用!” 姬博弈莹白透明的手指伸出,点向那一颗五彩缤纷的洞天种子,顿时群星浮现,璀璨绚烂,组成一条神秘浩瀚的星河,缓缓流动,无比耀眼夺目。 姬博弈的元神法体散发出一股浩如星河,瀚如日月的无量气机,此时的他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方宇宙世界。无穷无尽的星辰密罗棋布,璀璨绚烂的星光闪烁开来,好似一片星光的海洋,光芒的天堂,一颗颗形如圆卵,灿若火球的星辰首尾交接,仿佛是一道以星辰铺成的银河,贯穿宇宙四方,无垠尽头。 姬博弈元神法体微微抬起了右手,食指对着眼前的空间轻轻一点,星光汇聚,构成了一座星空之门,他一脚迈入其中,一股恐怖的挤压力量向着元神法体涌来,一层淡淡的紫光不知何时亮起,好似半透明的圆幕,将姬博弈包裹在其中。那股虚空崩塌之力挤压而至,只是让紫色圆幕泛起点点涟漪,好似水波荡漾,星光摇曳,在漆黑无比的景色之中,绽放出最为惊艳的灿烂。 这是渡过了三九天劫,成就至人大宗师,天人同体才能掌控的虚空挪移之法,这一幕如果被鲲虚界的修士看到,绝对会震惊到惊掉下巴的程度,谁能想到这位年轻的外道之王,星宫之主居然会是不弱于天下三宗的至强者。 “溟海恶鬼之地,死灵可入,生灵莫入!” 突然,一道威压恐怖的声音在虚空之中回荡,传到了姬博弈的耳中,一柄黄金战戟斩出,上面缠绕着一股苍茫浑如,无穷无尽的恐怖力量,动风云,割虚空,灭鬼神! 姬博弈右手抬起,爆发出了浩瀚如天穹,广袤如渊海的浑厚力量,在虚空中凝聚出了一只紫光大手,携带着万古星空之力,如青天坍塌,向着黄金战戟拍去。 紫光大手与黄金戟光各自携着天地之势,在半空之中交响轰鸣,紫金光华混杂的气浪光波不断的扩散开来,泛着紫光的半透明手掌抵住了黄金戟光,两股势均力敌的恐怖力量瞬间僵持,猛然停滞。 姬博弈见状,眉头微蹙,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呼吸如雷鸣,吞吐方圆千里之内的元气,灵机,精气,元神之中一座古朴大钟震荡,神禁之力融合无量元气,轰向了黄金战戟。 “轰!” 黄金战戟顿时被手掌按下,大地向下塌陷了三尺,无数山岳都崩塌了,一颗颗粉白淡红的桃木枯萎,被吞噬进入地底,永远的消失了。 姬博弈这才来得及打量周围的环境和对手,一株遮天蔽日,巨大无比的神桃之木映入眼帘,桃木之下,有一位身着斑斓战甲,手执金色战戟的神明,双眸神武,面容威严,姿容伟岸,在他的身后有着一个漆黑无比的通道。 “度朔之山,大桃神木,恶鬼通道。” “咦,你不同于之前的几人,这一掌的力量不弱于本神!” 如同神明的威严男人手握黄金战戟,神色之中多了几分凝重之色,周身斑斓战甲散发点点光华,好似璀璨星辰。 姬博弈闻言,眉头微皱,紫微天心感知周围的气机,心中一凛,四大剑仙的气机被他感知到了,四人似乎另有机遇,气息庞大,似乎是度过了二九天劫,成就了大真人之境,只是如今四人的气机已经彻底消散了,似乎已经陨落在了眼前这位神明的黄金战戟之下。 姬博弈细细感知周围虚空,还有一道气机浮现出来,这是朱天之主天机的气息,十分单薄,几乎就要察觉不到了,看来也是凶多吉少。 第一百二十二章 鬼神纣绝阴,万劫阴灵难入圣 “这家伙实力不弱于帝尊道人,乃是真正的至人大宗师,天人同体的境界!” 姬博弈屹立一方山岳之巅,深沉的眸光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力量,与那神桃之木下的威严神明对视。 姬博弈刚要继续动手,这位威严如同神明的男子开口了,声音浩瀚宏大。 “你符合资格,可以进入溟海恶鬼之地,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这位男子手持黄金战戟,向着左侧移动了一步,让开了通往漆黑通道的道路,身上那深不可测的气机也收敛了起来,示意他没有恶意。 “为什么?” 姬博弈并没有直接进入溟海,脑袋微微歪了一下,目光盯着眼前这位威严如同神明的中年男子,开口淡淡的说道。 “原因很简单,你和其他人不同,乃是死灵,并非生灵,自然可以进入溟海之地!” 男人威严的面容之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身上的战甲闪烁着幽深的光华,目光平静的盯着姬博弈,缓缓说道。 此话一出,躲在不远处的两方人都为之一震,分别是剑宗的方清华,齐仙云,南海水族的大龙女敖青,小龙女敖嫣,他们没有想到姬博弈居然转化成为了死灵。 博弈抬头看向巨大桃木树干中心,那一个漆黑深邃,仅供一人通过的生死通道,眼眸微微幽深。一股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难言恐惧扑面而来,好像进入其中,就是直面死亡,迈向毁灭。 姬博弈踏空而起,缓缓走向漆黑通道,眼前已经变得一片漆黑,上下左右六合的概念尽数化作一个前进,除了向前拥抱死亡,再也没有其他的方向可以行走。 “吾乃守门之神,维持生死之界,汝欲成为恶鬼,但愿日后不要后悔。” 此时,威严中年人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战戟,双手合十,缓缓地念叨了一句祷告。 姬博弈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之中前进了多久,时间的概念,在这个通道之中,已经变得极为模糊。不过终究是走到了尽头,一点光芒在眼前亮起,虽然是灰色的,却令人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 灰色的光芒缓缓变亮,透入了姬博弈的眼帘,渐渐充塞,遍布。他一步踏出,前所未有的冰冷透入,哪怕是以姬博弈的境界,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是纯粹的死亡气息,足可以剥夺任何肉体的生机,就算是原道真等人的修为,都会在踏出生死通道之后,肉身化作枯骨。 “这就是溟海?” “准确的说,这里是恶鬼道,溟海还包括了地狱,修罗两道,远比你们人类想象的要大得多。” 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在姬博弈的耳边响起,姬博弈周身闪耀星光,化为了千层星辰法衣,璀璨绚烂,如同星河降临,照亮此地。 “你就是接任花青鱼的人,让本神来称量一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吧?” 这道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惆怅,他头戴白色高帽,身披漆黑鬼袍,面容微微透明,一双淡红的眼眸好似两颗血玉,十分漂亮。 “纣绝阴?” 姬博弈心中微动,作为星宫之主,他知道花青鱼曾经和鬼国一位鬼神有着关系,那人就是这位罗酆六天鬼神之一的纣绝阴。 “先不要急着套近乎,看好了,这是我们阴灵鬼仙的神通术法!” 黑白分明的人影冷冷笑着,漆黑宽大的鬼袍衣袖挥舞,一朵朵灰蒙蒙的花儿在虚空绽放,带着最为轻柔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向着盛开飘落。 姬博弈面容不变,不言不语,踏前一步,屈指一弹,一股沛然不可挡的浑厚气墙涌出,挡住了数不尽的灰色花朵。 不过片刻功夫,磅礴无铸的星辰元力开始缓缓消散,浑厚气墙被灰色花朵扎根,在一股仿佛天命的力量之下,土崩瓦解。 “恶鬼道与鲲虚界不同,这里只有死亡与阴冷!” 纣绝阴再次开口了,声音阴寒,透着死人的气息,如同血玉的眼眸亮起了精纯的光辉,好似两道惊天动地的剑光在其中酝酿,即将轰然爆发。 “原来如此!” 姬博弈一击试探之后,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对饿鬼道的属性有了了解。纯粹星辰元力凝成的元神化身,刹那之间发生了由内而外的根本性颠覆变化,所有带着阳和属性的力量精元尽数化作了太阴仙气。 姬博弈周身原本灿烂绝伦,星光璀璨,好似光明化身,开始变得光芒黯淡柔和,气机更是绵绵密密,恍如深渊瀚海,虚空明月,深不可测,一头银白色的晶莹发丝,从发根开始,汲取了无穷无尽的死亡气息,重新染成如墨漆黑。 “咦?” 纣绝阴语气之中露出惊诧之意,他似乎没有想到姬博弈居然如此厉害,直接转化了自身气机,由阳化阴,这等对能量属性的掌控,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姬博弈呼吸之间,碧绿色的磷火燃烧凝聚,化作了一道斩杀万千生机,穷尽阴寒诡秘变化的青碧刀光,如同溪流一般,绕着密密麻麻说不尽的灰色花朵游走了一圈。刹那间,濛濛花瓣像是被抽取了所有的水分,枯萎消散,归于死亡虚无。 “太阴魔刀,你难道是魔门的卧底?不对,以花青鱼的深沉谋略,你不可能瞒得过得过他的眼睛。” 纣绝阴周身的灰雾开始缓缓消散,露出自己的样貌,不逊色于姬博弈的阴柔俊美,在三言两语之间,已经是将姬博弈的底细猜测的七七八八。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你就是太阴命星降世,没想到居然会选择星宫,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姬博弈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位鬼神,纣绝阴的实力绝对不逊色于苍天魔主,乃是万象归一境界的至人大宗师,实力绝对算的上可怕。 “信物带来了吗?” 纣绝阴眸子打量着姬博弈,沉默了片刻,这才继续开口问道。 姬博弈闻言,念头微动,右手指尖突然浮现出了一枚漆黑的铜钱,正面有生死福祸四个阴刻字,反面则是纣绝阴天的阳刻字,字迹弯曲,十分怪异。 “不错,这就是我当年给花青鱼那个小子的卦金,本神现在救了你,你将信物还给本神,我欠了花青鱼的人情,就算是两清了。” 纣绝阴透明的手指一曲,那枚漆黑铜钱轻轻的颤动,天穹之上铅灰色云层中突兀的发出了呜呜呜的哭泣之声,阴森的寒风吹过,让姬博弈不由得张开太阴仙光,阻挡这种无形的死亡气息。 “哦?不知你何时救了我一命,我怎么不知道?” 姬博弈并没有阻止纣绝阴收回信物,面色平静的注视着纣绝阴,淡淡的问道。 纣绝阴了结了一个人情,心情似乎不错,轻轻一招手,一颗饱满欲滴,圆润多汁的桃子落到了姬博弈的身前。 “请你吃个桃子,这是供给帝君的贡品,等闲鬼神千年才有机会尝上一次。” 姬博弈伸手接过了这颗深黄色果皮的圆润桃子,并没有直接吃下,毕竟恶鬼之地,到处都是死亡气息,能够长出来的果实,恐怕也不是人类可以食用的。 这颗桃子明显不是凡物,绝对是鬼国一等一的奇珍,恐怕也仅仅是逊色于鲲虚界的不死神药。 姬博弈神色微动,他智慧通达,从纣绝阴的话中得到了不少的信心,不断的分析推演。纣绝阴作为罗酆六天鬼神之一,地位尊崇,修为更是相当于鲲虚界的天下三宗,能够令他都尊称为帝君的存在,怕是不弱于天人道果的存在。 “鬼国大帝难道还留在这方世界,并没有选择羽化飞升?” 昔日天皇入鬼门,想要求鬼国大帝复活自身妻子和战友,却被后者轰出了溟海。由此可知,鬼国大帝绝对是证道天人的存在。 但是天皇时代距今,将近有十万年了,哪怕是天人道果级别的存在,恐怕也不可能够停留这么长时间。 要知道,人皇邵雍也只是强撑了九千多年,就不得不羽化飞升,以免自身吞吐天地精气之时,不小心将整个世界的灵机吸干。虽然溟海恶鬼之地死亡气息浑厚,但也仅仅是比鲲虚界的天地元气浓郁了一两分而已,绝对无法供给一个证道的存在吞吐十万年之久。 “既然知道一千年才有你的份额,这么容易就送出去,不心疼吗?” 就在此时,一道略微诧异的声音在姬博弈的背后传来,又是一位守护通道的门神,身着银盔银甲,手持浑铁钢锏,面如生漆,两眼接耳,两眉朝天,颌下一部落腮胡须,切如铁线,身旁更有一头白皮黑纹的老虎,一人一虎身上散发的气机比纣绝阴更强大。 “欢迎来到恶鬼道,我相信你知道了真相之后,一定会很后悔的!” 这位门神和溟海之外的那位门神有着很大的不同,他右手抚摸着身旁的老虎皮毛,似乎格外悠闲。 “我姓蔡,你可以称呼我为蔡神君。” 纣绝阴的目光从蔡神君的身上收回,再次看向了姬博弈手中的蟠桃,开口提醒道。 “你还是赶紧将这颗蟠桃吃了吧,这桃子一旦摘下,很快就会被天道侵蚀,化为虚无!” “要知道,哪怕是我们罗酆六天鬼神,千年才能够吃一颗,要不是这蟠桃对我这种境界的鬼神已经没有了提升修为的效果,本神还真舍不得送给你尝尝。” 姬博弈闻言,神色淡然,转头看向了身后,大桃木之上悬挂着数百颗同样的桃子,只是有着蔡神君守护,就算是纣绝阴这等强大的鬼神也难以强夺,只能千年得到一颗份额,这颗桃木乃是天地灵根,绝对不逊色于鲲虚界的不死神药,所以凝结的果子有着玄妙的效果。 姬博弈目光收回,一口将黄桃吞下,果肉瞬间就化为了一道精纯至极的先天阴气,融入了姬博弈的元神法体之中,这股能量极其强大精纯,足以让一位普通修士直接成就大真人之境,果然不愧是天地灵果。 “果核给我,本神还有用处!” 纣绝阴目光盯着姬博弈,缓缓的开口提醒道。 姬博弈闻言,张口轻轻一吐,一颗有着紫色纹路果核飞出,落在了纣绝阴的面前。 “加上这一颗,正好筹齐七阴之数,本神的七绝璎珞珠总算是可以炼成了。” 纣绝阴也不嫌弃果核上面还沾着姬博弈的口水,将其收入袖中,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不是问我何时救了你一命吗?” “万界阴灵难入圣这句话,你也应该听过吧!我等鬼仙修行,须得历经万劫轮转,才可以功满忘形,胎仙自化。本神自万鬼厮杀之中醒转真灵,迄今为止已经渡过三千七百次劫数,也算是鬼国之中较为强大的恶鬼了。” 蔡神君闻言,嗤笑一声,眸光幽深,盯着纣绝阴说道。 “帝君已经数万年没有现身鬼国了,除了大府君崔珏之外,罗酆六天鬼神已经是最强大的存在了,你又何必如此谦虚!” “不成圣,终究只是一头恶鬼!” 纣绝阴不理会蔡神君的嗤笑,目光幽深,盯着姬博弈,继续说道。 “姬小子,你以元神法体踏入了恶鬼道,虽然勉强算是阴灵,却并未修行鬼仙之法,一旦踏出了生死通道,就会有劫数降临。” “以你现在的修为境界,会有三千劫数一同降临,我就不信你可以挨得过去,若不是本神用手段帮你遮住了天命,你早就遭劫了!” “吃了刚刚那颗桃子,你就是一位鬼仙了,等会见过崔钰大府君之后,本神帮你在七十二司中找一个好点的职位,熬上个几千年,想来也能进入四上司,与本神平级了。” 纣绝阴已经为姬博弈考虑好了以后的道路,安排的明明白白。 “难道无法离开恶鬼道吗?” 姬博弈闻言,眉头微皱,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轻声问道。 “离开!?” 无论是纣绝阴,还是蔡神君,闻听此言,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半响才止住了笑声,阴森森的说道。 “恶鬼想要离开饿鬼道,只有鲲虚界发生改朝换代,正魔火拼,死亡生灵超过亿数,人间才打开一条通往溟海的虚空裂缝,我们这些恶鬼才能有一定的机会前去享受一下人间的美好繁华!” 恶鬼道之中存在数不胜数的阴灵,其中很多都是罪孽深重,无法转生的阴魂厉魄,通往人间的方法有三。 一就是纣绝阴所说的,鲲虚界大乱,万千修士火拼,大劫兴起,制造出亿数的亡魂。为了避免人间沦为鬼蜮,天道就会自动洞开鲲虚与溟海之间的生死通道,将亿数之多的亡魂送葬。 二则是修为足够逆天,可以撕开两界屏障,扛过浩劫天罚,大道反噬。不过拥有这样力量的修士,至少也是堪透了天人之道,二祖三皇那样的极道强者。 三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只要可以击败守护通道的门神,自然也可以返回人间界。 姬博弈心中顿时了然,回头看了一眼蔡神君,神色淡定,顿时明白自己该选择哪种方法了。 “如此说来,还是第三种方法最简单了!” 纣绝阴闻言,阴森的血眸看了一眼姬博弈,微微点头,随后不怀好意的看向了蔡神君,笑着说道。 “你说的没错!” “小子,本神君奉帝君之命,守护生死两界通道,只准入不准出。你若是有信心能够在在本神君和白虎神兽的夹击之下逃出去,并且在穿过通道之后,还可以挨过对面的另一位神君和另一只神兽的拦截,就尽管试试。” 蔡神君脸色阴冷,身旁的白虎巨兽猛地咆哮,震动周围虚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姬博弈可以从自己这里逃出恶鬼道,信心十足的说道。 姬博弈眼眸微微眯起,缝隙之中透着几分跃跃欲试,淡淡的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本神君等着你来闯关!” 蔡神君手掌轻轻抚摸着白虎神兽的柔弱的皮毛,他本就是不弱于苍天魔主的强大鬼神,再加上一头不弱于他的白虎神兽,姬博弈要想从他这里闯出去,就相当于面对苍天魔主和李清亭的联手,更何况对面通道还有神君神兽守护,简直难如登天。 姬博弈心中浮现出了一段古老的记载,这是太阴宝鉴之中的传承,曾经有人从恶鬼道闯出去了,此人正是第一代太阴命星,太阴魔宗祖师。 根据记载,太阴祖师是在成就至人道果之后进入鬼门,随后在恶鬼道之中被困了八十年,最终得到了一面似镜非镜,似虚还实的太阴宝鉴,修为再进一步,冲破溟海,杀回了鲲虚界,成就一代魔宗祖师。 “如此看来,只要有万象归一,或者半步天人的境界,就可以闯出恶鬼道,倒也不算太难!” 姬博弈和纣绝阴一同离开了生死通道,向着恶鬼道深处而去,一边走,一边思考,突然一股怨恨阴寒的凶气突兀浮现,化作一个狰狞恐怖的厉鬼,张牙舞爪朝着他扑来。 姬博弈周身一道碧绿色的磷火燃烧,清幽的刀芒破空而出,将眼前的厉鬼化作本源的阴寒死气。太阴刀罡消散,一股冰凉的气流从他右手掌边涌入,与他的元神化身轻易的融合,化作了他的一部分。 “恭喜你渡过了第一劫!” 纣绝阴眯着眼睛,狡猾的如同一只狐狸,笑眯眯敌对姬博弈说道。 “是不是觉得很简单,你很快就不会这么想了,三千劫数就算不是一同降临的,也足以让你精疲力尽,难以应对了!” 纣绝阴周身散发着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似乎看透了姬博弈的心思,幸灾乐祸的提醒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纣绝阴的谋划,长生炼形大法 话音未落,周围的死气似乎变得更加阴冷了,一道道凄厉恐怖的鬼泣之声回荡,原本铅灰色的天空瞬间变得漆黑无比,气流寒风凝结成旋风凭空浮现,从四面八方向着姬博弈涌来。 晦暗焦红的土地中,伸出半个身子的数百阴魂厉魄,被漆黑的旋风卷入,化作了恶鬼道无所不在的阴寒死气,使得漆黑旋风的威力更甚。 “这是九幽玄风,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的,只知道这是我们这些恶鬼的克星之一,能够将你自以为稳固的元神真灵吹成飞碎片。” 纣绝阴提醒了一句,七彩的光华从他右手手腕之上亮起,化作一道光罩将他的身形包裹起来,四面八方涌来的漆黑旋风好似无视了他,从七彩光罩周围旋过,狠狠的涌向了姬博弈。 姬博弈半透明的雪白手掌作刀,轻轻一挥,足可以撕碎龙卷风的璀璨刀光,重重的斩入了一波波连绵不绝的漆黑旋风之中。 刹那间,一道比死亡还要漆黑,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光华赫然闪耀,仿佛黑色流星,从九幽玄风之中横空闪现,延绵千丈,似要把天际都割裂出一道裂缝,壮观玄奇,诡秘莫名。 就在此时,铅灰色的天穹之中闪过丝丝血红色的电芒,只是眨眼的功夫,血色电芒逐渐展开,布满了漫天灰云。 “第三劫也降临了吗?” 姬博弈仰头看天,刀光撕裂了九幽玄风,余势不减,攫取吞噬着四周无所不在的地煞阴寒死气,越发高涨惊人。 “正好可以用恶鬼道的三千劫数祭炼我的太阴魔刀,这可是太阴祖师在恶鬼道闭关八十年,才创造出来的惊世魔刀,最适合在此地施展修炼。” 太阴祖师在恶鬼道之中闭关苦思八十年创出的惊世魔刀,以太阴命格修炼,在溟海充盈无穷阴气,煞气,死气,鬼气的环境之中,可以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凶戾神威。他魔刀初成之时,便杀的鬼国四上司,六天宫,七十二下司亿万雄鬼哭嚎哀叫。 数十道血色电芒劈落,与破空而起的刀光接触,震响不停,气浪翻滚。远处群鬼厉喝,不得不将自身散作无形的黑气,躲入九幽大地深处,以免被劫数的力量波及,化作死亡本源,神魂俱灭。 眨眼间,血红色的电芒渐渐稀落,四周浓郁的死亡阴寒煞气,被吞噬一空,尽数化作了璀璨刀光斩向了天穹阴雷,将其彻底劈散。 姬博弈一连渡过了三次劫数,气定神闲,面色平静,周身气机微微一动,刚刚就要引发的第四道劫数就消散了,似乎锁定不了姬博弈的身形。 “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纣绝阴见状,脸色微变,血眸之中透出了震惊之色,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姬博弈,问道。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可以控制劫数的降临?” 在恶鬼道之中,只有被大府君崔珏将名字记在了生死簿之上,才能一定程度上的掌控恶鬼道天命,操控劫数的降临,这也是他一开始帮助姬博弈遮掩劫数的手段。 “你刚刚不是帮我遮掩过天命劫数吗,我看过之后,自然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姬博弈淡淡的扫了一眼纣绝阴,天下的神通手段,只要在他面前展示过一次,就会被他推演参悟。 “这怎么可能?” 纣绝阴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姬博弈,见他面色如常,心中惊疑不定,却又不得不信。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姬博弈语气淡淡,却充满了一股傲气的意味,让纣绝阴脸色一僵,心中不爽。 姬博弈自然不在乎纣绝阴的感受,一路之上,不断引动劫数,吞噬劫气,不断推动自己的太阴魔刀和混洞开辟劫运经,对他而言,恶鬼道的环境实在是太适合他修炼了,他本就是太阴命星降世,又修炼了截取一线生机的劫运大道,哪里有比万劫英灵难入圣的恶鬼道更适合修炼的洞天福地。 一路上,姬博弈整整渡过了一千二百三十七次劫数,从最简单的凶魂厉魄进阶而成的鬼王,冥将,阴魔等等鬼蜮之物成群结队的袭击,再到九幽玄风,天穹阴雷,一气玄煞,地邪磷火,黒炁血光等等天灾之力,声势浩大,恐怖绝伦,让纣绝阴都看得目瞪口呆。 “你小子在人间界究竟做了多少孽,如今不过一千多次劫数,威力就堪比我渡三千次劫数之后的威力了,本神在鬼国也有数千年了,还从未见过如你这般罪孽深重的恶鬼呢!” 姬博弈脸色有些黑,他每次渡劫威力都要比寻常修士强大数倍,他也在鲲虚界做过什么恶事,只是轮回转世的时候,不小心毁灭过一方世界而已,至于如此吗。 恶鬼道到底有多大,就连纣绝阴这个鬼神都不知道,大概鬼国那个名义上的领袖,崔钰大府君能够大致有数,姬博弈来到了恶鬼道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总算是到达了纣绝阴的天宫。 一个纯净如玉的晶莹轮盘,虚浮在铅灰色的天穹之上,在晶莹轮盘笼罩的恶鬼道土地之上,则是一座座精美建筑,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此起彼伏的地势之上,亭台楼阁,长桥湖泊,或分或合,远看好似一个巨大的宫殿群落,错落有致,近看却又可以发现不同楼阁殿落的玄奇景色。 姬博弈在恶鬼道挨了四五年的劫数,所见的不是白骨灰山,就是凶魂厉魄形成的漆黑潮浪,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他颜色的景象,五颜六色,色彩绚烂的宫殿群落映入眼帘,让他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几分,心情感到了愉悦。 “血花香溢芬陀利,雄鬼欢呼纣绝阴!” 姬博弈脑海之中,浮现出花青鱼当年和自己说起纣绝阴这位鬼神时候所念的一句诗词,耳边传来欢呼声,纣绝阴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虚空之中,一朵纯白的莲花在他脚下绽放,接住了他闪耀着七彩光华的身躯。下方亿万阴灵虔诚膜拜,大声欢呼。 “鬼神大人回来了!” “快看呢,真的是鬼神大人!” “我神,请接受我们最虔诚的祭拜!” 姬博弈对这些阴灵惨白纣绝阴的景象不感兴趣,身化一道太阴仙光,径直向着晶莹轮盘而去,进入了纣绝阴的宫殿之中。 姬博弈和纣绝阴二人立于轮盘之内,抬头就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就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纯净的窗户,站在海洋之底,抬头所见,是无始无终,无穷无尽的银色河流。这并不是实质意义上的液体,而是淡淡朦胧的银白色荧光凝聚而成的流体,形成了一道不知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的溟海。 晶莹轮盘,就像是堵住了溟海流淌的通道上的一个漏洞,阻挡着那些银白色的荧光落下。而这一面近乎万里之大的轮盘,在银色的流体之中,就像是汪洋大海上的一块小小礁岩,时刻都有倾覆淹没的可能。 “据说在最最远古的岁月,久远到天地初开,天帝未出之时,这一道溟海就在宇宙之中流淌着。它就像是从大道源头流出,被死亡和杀戮吸引着,弥漫了诸天万界。” 纣绝阴早就收起了七彩光华,白帽黑袍的他面色前所未有的虔诚与恭敬,对着流经轮盘之上的溟海默默祈祷。 “只要有阴魂和死亡,就会有溟海流过,每一个阴灵洗净了自己的罪孽之后,就会在溟海之中转生。而业力深重之辈,就会被溟海融化,化作那些银白色的美丽荧光。” 姬博弈听着纣绝阴的言语,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轮盘之上,流淌整个恶鬼道上空的银色河流,面上微微闪过恍然之色。 这个世界的天空永远的被铅灰色的阴云笼罩着,永远没有明月星光,更没有所谓的万物生机,就是因为在天空阴云之上,就是自古以来最为神秘莫测的溟海之地。 “这面轮盘是怎么回事?” 姬博弈元神之力轻轻的触碰头顶承载溟海的晶莹轮盘,语气好奇的问道。 “这是鬼国帝君留下的,到底是人造,还是天地孕育而出,本神也不知道。本神只知道这样的轮盘总共有六面,以罗酆山为中心,分布在六个不同的方位。” “溟海的作用是帮助没有罪孽的阴灵转世,人性本恶,恶鬼道之中的阴灵九成九都是有着罪孽在身。如果没有这六面轮盘的力量挡住溟海,恐怕包括本神在内亿万阴灵恶鬼,都要被这大道之力融化,化入到这一道无始无终的河流之中。” “鬼国帝君以六大轮盘遮蔽溟海之力,倾泻进入恶鬼道,给予我等一个洗脱罪孽,重新做人的机会。不过人力再强,又岂能与溟海这等大道显化的力量相比,因此恶鬼道之中多了数以万计的劫数,尽是溟海之力透过轮盘渗入的力量所化。” 鬼国帝君其实指的不是一人,第一代的鬼国帝君乃是远古的一个存在,就连纣绝阴也不知道他的身份,第二代鬼国帝君乃是上古定虚道人斩出了一具长生大帝化身,执掌六大轮盘,入主恶鬼道。 上古之后,定虚道人离开了鲲虚界,长生大帝化身自然消散了,恶鬼道却是陷入了数十万年的混乱之中。直到北阴帝君出,力压万千鬼王鬼神,重组六大轮盘,才有今日的鬼国之局面。 北阴帝君建立鬼国,设立秩序,教化阴灵,在恶鬼道之中称尊做祖。 直到天皇时期,北阴帝君与天皇大打出手,天皇被轰出了鬼门,而北阴帝君也将自己的宫殿搬到了溟海之中,渐渐销声匿迹。如今,也只有崔钰大府君才知道这位鬼国帝君,到底还是否存在于世上。 “如今看来,恶鬼道之中,大府君崔珏乃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独掌大权!” 姬博弈仰望着上方的溟海,神色幽幽,开口对一旁纣绝阴说道。 纣绝阴神色阴冷,并未回答姬博弈的话,猩红的眼眸盯着外面的浩瀚的溟海,目光深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东西。 “本神并不在意大府君崔珏是否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在乎帝君是否还存在。” “我只知道,鬼国的所有阴灵都被大府君崔珏的勾魂笔写到了生死薄之上,借助生死薄的力量本神才能够得到六道轮盘的庇护,避免被无穷无尽的劫数化作磷火。” “有得必有失,那么代价又是什么呢?” 姬博弈神色微动,从纣绝阴的话中听出了隐藏的意思,开口询问道。 “名字被记在了生死簿之上,自此生死不由人!” 纣绝阴声音冰冷至极,周围虚空浮现出了白色霜寒之气,好似一瞬间就进入了隆冬腊月,刺骨的寒意涌入心头。 “原来如此,所以你帮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大府君崔珏吧,我在你的宫殿之中察觉到了老朋友的气息!” 姬博弈转身看向了身后,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那里,正是朱天之主天机,他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死气,阵阵阴风呼啸,居然也是阴灵之身。 “你果然没死,你上体天心,明悟玄机,是易道高手,可以轻易躲过守门神君的眼睛。” “所以,纣绝阴你和大天尊联手,是想要斩杀大府君崔珏吗?” “没错,恶鬼道环境特殊,生灵难入,就算是大天尊抛弃了肉身,以元神化身进入此地,也绝对不是大府君崔珏的对手,所以需要一位特殊之人前来相助!” 纣绝阴猩红的眸子定在了姬博弈的身上,他能够早早就守候在生死通道之前,自然是早就知道姬博弈要来了,等候了不知多少时间。 “当年太阴祖师闯入了恶鬼道,抢走了第三轮盘,将其化为了太阴宝鉴,创造出了一门极其可怕的魔功,他以亿万阴灵为养料,吞噬难以想象的鬼冥死气,在不到百年的时间里,成就了天人道果之下最可怕的存在!” “你看上了我这位太阴命星,更看上了我传承太阴命星历代的传承中记载的魔功,长生炼形大法!” 太阴祖师融汇鬼道之诡秘,魔道之歹毒,逆推太阴大道滋养万物的玄妙,熔炼天下有形无形万物,创造出了长生炼形大法,补充自身圆满,欲求长生不死。 此功可以借助亿万充满罪孽,无法往生超脱的恶鬼为养料,补益自身魂灵圆满,一步登天,臻至难以想象的巅峰境界。 不过长生炼形大法并非完美无瑕的,在恶鬼道可以修炼,但是在鲲虚界却不行,容易导致阴德损耗,气运断绝,这也是为何太阴祖师未能证道天人的原因。 “如果我的推演没有错误的话,崔钰大府君已经渡过了三千九百九十九劫,只差最后一次,就可以成就鬼道天人。不过第四千劫,乃是死生之劫,古今无数鬼道至尊陨落在这一劫中,能够渡过之人,屈指可数。” “所谓死生之劫,乃是玉液还丹,炼形成气而五气朝元,三阳聚顶。相当于你们鲲虚界的天人道劫,一旦渡过,就是功满忘形,胎自仙化,阴尽阳纯,身外有身。” “他的境界已经臻至半步天人,甚至已经堪破了天人之道,纣绝阴,你就算是联合了罗酆六天鬼神,也不一定可以战胜大府君崔珏!” 姬博弈气定神闲,面对着强大的纣绝阴,丝毫不落下风,淡定自若的开口说道。 纣绝阴猩红的眼眸微微波动,深深的看了一眼姬博弈,他突然发现这位星宫之主超出了他的掌控,他完全无法看透此人的深浅,是一个远比花青鱼可怕百倍的存在。 “没想到,花青鱼居然如此好运,星宫本来都要彻底没落了,居然迎来了你这位天之骄子!” “你放心,本神既然敢如此做,自然是有着可以依仗的资本!” “天地五虫,蠃鳞毛羽昆,本神不才,执掌亿万蠃虫。也就是说,只要是死亡的人类所化阴灵,都会被第一轮盘的神力所吸引,来到本神所在的天宫境内。” “近些年来,本神功力有所精进,与第一轮盘的联系也是越发紧密,逐渐可以预知到上界人道宗师陨落化生阴灵的征兆。最近千年来,鲲虚界坐化的人族宗师,十之八九都在本神这个纣绝阴天宫的疆域之内。” “你想要长生炼形大法没问题,只要拿东西换就可以了!” 姬博弈闻言,微微颔首,他对大府君崔珏和纣绝阴之间纷争不感兴趣,但也并未拒绝纣绝阴的请求。 “你想要什么?” “知识换知识,我对鬼国和阴灵很感兴趣,鬼神大人不如将你收藏的典籍对我放开,我自然将长生炼形大法双手送上!” 对于姬博弈而言,知识才是最珍贵的,恶鬼道这方世界,乃是远古大能开辟的洞天,其中的大道天命和时空规则与鲲虚界有着很多不同,而阴灵鬼仙更是这里才有的修行方式,这些知识对姬博弈很有用处,可以增加他底蕴,让他更快的证道天人,成为极道强者。 “成交!” 纣绝阴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姬博弈,他本以为姬博弈会提出相当苛刻的条件,没想到居然如此简单,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连忙开口答应道。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姬博弈元神之力收回,他已经将纣绝阴提供的典籍全部看完了,受益匪浅,虽然有些隐秘的内容被纣绝阴进行了阉割,但是也难不住姬博弈,早就被他用无上智慧推演出了全部。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吞噬禁制,纣绝阴挡灾 “这笔交易不吃亏,长生炼形大法有着致命的缺陷,只适合在恶鬼道修行,我早就将这门功法推演完善,成就了玄牝大法,可以吞吐阴阳,将长生秘藏修炼圆满,获得长生不死。” 姬博弈话音未落,周身浮现出了九座长生之门,吞吐周围的阴煞死气,转化成为了浓郁至极的生机,九道虚实不定的长生之门隐隐重合,如果可以做到九九归一,就可以证得天人道果,不弱于二祖三皇。 姬博弈收敛周身气机,九座长生之门隐没虚空,他目光转动,看向了恶鬼道北方,眼眸之中闪过璀璨星辰,胸膛闪耀紫色光芒,紫微天心运转,抓住了一丝天机隐秘,喃喃道。 “是时候去一趟北邙山了,那里有着我的一段因果机缘,这才是我此次来鬼国的主要目的!” 姬博弈周身闪耀一道星光,构成了一座星门,一步迈出,无尽的虚空之力向他压来,周身浮现出层层星辰法衣,将其抵挡在外,星光消散,人已经消失在了纣绝阴的宫殿之中。 “他居然离开了鬼国!” 纣绝阴猩红的眼眸睁开,周身阴气翻滚,浓郁至极,隐隐传出了如诉如泣的声音,阴森恐怖,诡异至极。 在远古时期,六道轮盘还在之时,分别蟠踞于罗酆山,度朔山,嶓冢山,抱犊山,罗浮山,北邙山之上。长生大帝入主恶鬼道之后,更是以大法力将一界本源之力化入六道轮盘笼罩的六山之中。 其后长生大帝随着定虚道人离开这方世界,无数鬼道至尊开始争夺一界之主的地位,六道轮盘更是因此而分崩离析。六大鬼脉圣山更是毁在战争之中,一直到了北阴帝君出世,以天人道力重塑罗酆山鬼脉,建立鬼国六天。不过笼罩的范围比起长生大帝时期,却是缩小了数十倍不止。北邙山位于恶鬼道最为北方之地,也是六大圣山中最为荒凉的地方。 姬博弈看着眼前通体深黑,寸草不生的荒山,元神微微震动,感到了一股召唤之力,这就是他参悟天机得到的起始,此地有着他的因果机缘,如果可以探查清楚,就可以引动三九天劫,成就至人大宗师之境。既 北邙山形状奇异,上宽下尖,其中最高的那一段更是细长至极,站在北邙山脉前远望过去,宛如一朵墨云在群山黑雾之中冉冉上升。一阵阵恶鬼道特有的悲风在耳边怒号,远处与山峰之顶接触的漆黑灰云就像是漩涡一般,漩涡中心就是山脉中心最为细长所在,就像是造化伟力独独空出了峰顶所在的阴云,留出了其直上铅云,探入溟海的通道。 阴霾绵绵的黑云在细长山峰四周缭绕,好似浊浪排空,哪怕是身在山脉之外,姬博弈依旧能够感受到一股荒寒阴晦之气扑面而来,此非人境,乃是恶鬼所居之地。 姬博弈元神悸动,迈开脚步,就要向着山脉之中踏去。但就在此时,一道道灰白霞光从虚空亮起,化作一道道阴箓鬼文,形成了一个笼罩万里邙山的巨大封禁。 漆黑的阴箓仿佛蝌蚪一般在虚空之中游走,显化出一个个透明纯净的阴灵,双目茫然无神的排列在特意的节点之上,交织成一个密不透风,勾连了方圆万里之内所有死气,阴气,煞气,地气,和潜藏在幽冥大地深处的恶鬼道本源之力的恐怖阵势。 “这座大阵几乎完美无缺,容纳了方圆万里之内的所有元气能量,好在布阵之人还未堪破天人道果,不能将阴云之上的大道溟海也纳入其中,否则的话,我立刻掉头就走。” 姬博弈飞上虚空,绕着整个万里邙山游走了一圈,还飞上漆黑如墨的阴云之中,深沉如狱的幽冥大地深处,将这座大阵看了个明白。 “布阵之人已经臻至了半步天人的境界,应该就是那位鬼国大府君崔珏了!” 姬博弈一挥手,一道惨白如雪的剑光轰出,足可以分山破海,斩灭劫数的剑气,也仅仅只是让笼罩了整个邙山的灰白霞光微微颤抖,数以千万的阴箓鬼文只是破损了少数一部分。 恶鬼道的中心,也是鬼国六天的核心,屹立着一座极华丽的宫殿,宫殿之中,一位身披大红官服,面容端正的儒生居中正坐,两旁侍立着几十个男女。女的多数年轻貌美,男的大都奇形怪状,面目狞恶,有人有妖,更有昆虫飞禽,装束自然也是不一样,有的更是直接赤裸着躯体,四肢伏地,恍如野兽一般。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每一位阴灵鬼怪两鬓下都垂着一缕白穗纸条,行动往来若沉若浮,脚都离地,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修为精湛的鬼物。 “咦?” 官服儒生正在云床之上闭目盘坐,忽然睁开了平淡无奇的眸子,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四周躁动的鬼物瞬间僵直,就像是雕塑一般,不敢在他面前有任何的放肆。 “大府君,您有何示下?” 一头面如陈尸,又瘦又白的人形鬼物出声,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双目泛着绿光,凶戾阴森,残暴诡异,让周围的群鬼都露出敬畏之色,显然地位非凡,实力强横。 “本府数千年前布下的一处禁制似乎被触动了,不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过往阴灵无意间碰到了?” 大府君崔珏沉吟片刻,脸上露出几分思索,声音威严儒雅,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殿下群鬼闻言,纷纷跪倒在地,主动请命,要为大府君崔珏分忧,愿意前往此处禁制查看事情真相。 “本府最后一次转生在即,却是不能分散精力,不能亲自前往查看,黑丧神,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崔钰感知体内将要彻底陷入寂灭的元神,拿出了一块漆黑的令牌给予了之前的那位人形鬼物。 黑丧神瘦白如干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十分高兴的接过了黑色令牌,恭敬至极。 “禁制所在之地,是当年本府率领鬼国群雄封禁太阴魔君所在的北邙山。那里东去八万里,就是六大圣山的嶓冢山,赵神君,王两位神君就在那里潜修,你若是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就带着本府的玉阙敕令请他们二位出手。” 大府君崔珏虽然自信自己布置的泥犁聚魄云煞法禁无人可破,但是考虑自己即将面临第四千次劫数,元神到时候会彻底入定寂灭,无法感知外界的情况,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布置好了应对之法。 鬼国神君,每一位都是悟透至道,最起码渡过三千劫数的存在,有着嶓冢山之地有两位神君出手,应该会万无一失。 “属下必定不负大府君禁令。” 黑丧神郑重应道,随后转身离开了宫殿,向着北邙山的方向而去。 “本府要入定了,尔等都退下吧。” 大府君崔珏淡淡的说道,声音之中蕴藏着难以想象的威严,宫殿中数十位相当于大真人之境的阴灵鬼仙,尽数俯首,恭恭敬敬的倒退而出。 所有鬼怪离开后,殿内的阴森鬼气瞬间消散,崔钰伸手一指,盈盈碧光亮起,将整个宫殿都化作了仙家圣境。不过这位大府君崔珏却没有发现,最后一位低头退出宫殿的阴灵眼眸深处泛起的那抹猩红血光。 “这泥犁聚魄云煞法禁果然厉害,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办法,玄牝大法和星宫的吞虚大法结合,可以吞噬此处禁制力量为己用,我完全没有必要暴力破除禁制!” “给我吸!” 姬博弈整个形体扩散开来,化为了一座翠绿色的长生之门,贴到了灰白色的霞光禁制之上,一缕缕灰白色霞光被强大的力量所吸引,带着一个个漆黑的阴箓鬼文,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被翠绿色的大门吸入。 一股仿佛涉及溟海本源的炼化之力,在翠绿色的门户之内不断震荡,将精粹浓郁的灰白霞光,以及蕴含了崔钰大府君感悟鬼仙之道凝聚的阴箓鬼文彻底炼化进了元神之中。 姬博弈心神微动,再次引动了鬼国之中的劫数,血红阴雷,虚空之中的漆黑旋风,大地深处的碧青磷火,肃杀煞气等等天灾力量尽皆浮现,向着姬博弈所化的长生之门涌来。 姬博弈心神镇定,长生之门之中喷射出一道明亮亮的冰雪长河,冻结了所有的生机,天地都陷入了一片雪白之中,所有的劫数都被冻成冰晶,被长生之门整个吞噬,化为了姬博弈的力量。 “我还真的要感谢一下大府君崔珏了,他布置的泥犁聚魄云煞法禁将整个北邙山的各种力量元气都融汇归一。可以说是纯净至极的恶鬼道本源力量结晶,这些都可以转化成为我的力量,让我的境界修为更上一层楼。” 姬博弈元神震动,长生之门猛地扩大,化为了一座百丈大小的石门,古朴沧桑,好似鲲虚界传说之中的仙宝玄牝之门,吞吐天地灵机,汇聚日月精华,演化大道玄妙,吞噬法则奥秘,一缕缕的灰白霞光在长生之门吞噬吸纳,变成一股股精纯阴寒的煞气,让姬博弈渐渐的陷入了玄妙的顿悟之中。 北邓山中那数以千万计,遍布天地虚空,山川草木,乃至虚无元气之中的阴箓鬼文,仿佛有着灵性一般,如同蝌蚪游动,漆黑如墨,蕴含着恶鬼道最本源的规则奥义,被姬博弈施展玄牝大法将其吞噬,融入了自己的元神之中,使得他对恶鬼道的天命和大道理解越来越深奥。 时间飞快流逝,一波波连绵不绝的劫数从天地虚空,山川草木之中诞生想,化为了各种各样的恐怖力量涌向了姬博弈,想要将其化为磷火,使其陨落。 但这些恐怖至极的劫数力量刚刚靠近姬博弈三丈范围之内,就被一股玄妙至极的力量定在虚空之中,瞬间化为了温和充沛的元气,被长生之门吞噬炼化,转化成为了姬博弈体内的力量。 姬博弈元神不断汲取着阴箓鬼文之中蕴含的大道至理,玄牝大法疯狂运转,不断吞噬炼化着崔钰大府君凝聚万里精粹而成的法禁之力,一点一滴的道则在识海之中凝聚,朝着最适合他的方向开始演化。 至道的雏形,在姬博弈周身开始缓缓成形,他的力量修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长。 一次接着一次的恐怖劫数不断降临,浩荡震撼,劫数的威能已经造成了千里赤地,八荒毁灭的程度。。 借助溟海之力所化的劫数,以及恶鬼道本源凝结而成的庞大法阵力量。 姬博弈不断吞噬溟海之力所化的劫数,吸纳恶鬼道本源力量凝结的禁制,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随着阴箓鬼文被不断炼化,姬博弈周身的气机越发幽深莫测,整座北邙山之中都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力。 姬博弈元神所化的长生之门,此时已经扩张到了九百九十九丈高,进入了一种莫名玄妙的蜕变之中 远在十数万里之外的罗酆山外。纣绝阴眯着自己血红的眸子,看向眼前这个被他以六道血索禁锢的人形鬼物。 “黑丧神,本神的耐心有限,快将大府君的玉阙赦令交出来,不然的话,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你的下场。” 纣绝阴半透明的右手五指张开,将一个瑟瑟发抖的阴灵脑袋抓住,随后碧绿色的光焰升腾而起,笼罩了这位最渡过了千劫之数的强大鬼仙。几个呼吸之后,碧绿色的光焰消散,这位强大的鬼仙已经化作了一团清清澈澈,如同婴儿头颅大小的光华,被纣绝阴吞入腹中。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魔功,纣绝阴,崔钰大府君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黑丧神脸上虽然露出了惊恐之色,眼眸之中绿芒闪烁,但依旧充满凶戾之气,似乎并不打算投降。 “大府君愿意准备放过本神,本神还不愿放过他呢!黑丧神,本神现在心情还算不错,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臣服在本神脚下吧!” 纣绝阴施展长生炼形大法吞噬一位鬼仙,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再次强大一分,脸上露出了陶醉痴迷的殷红,狰狞诡异,让人感到无比的敬畏。 “哼,你做梦!纣绝阴就算你修炼这种魔功,也绝对不是大府君的对手!” 朱天之主天机一身白袍白帽,身体整个藏在其中,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隐隐浮现一丝不祥的预感,似乎是纣绝阴不该将大府君崔珏这位心腹黑丧神擒下。 随即,朱天之主天机转念又一想,黑丧神手中可是有一块可以调动赵神君,王神君的玉阙赦令,纣绝阴如果可以吞噬两位神君,修为必然暴涨,对付大府君崔珏就更有把握了。 鬼国之中,除了神秘不知所踪的北阴帝君外,大府君就是无可争议的最强。然后就是罗酆六天鬼神,纣绝阴乃是六天鬼神之首,仅次于崔珏,后面就是八位地位超然的鬼国神君。 神君之位,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传闻开辟恶鬼道洞天世界的大能身边有十位神君追随,个个修为不逊色于上古道人。 根据掌看经司的记载,长生大帝入主恶鬼道之后,也有十位天尊分管溟海诸地。 现在鬼国的八位神君,存在的岁月要比纣绝阴更加古老,甚至还有几位的年龄比崔钰大府君还要老,可以追溯到北阴帝君时期。 一般情况之下,八位神君都不会离开自己驻守的地界,他们执掌着恶鬼道部分本源力量,每一次妄动都会引起亿万鬼仙陨落覆灭。 当初,太阴祖师创出了长生炼形大法,吞噬了亿万阴灵证得至人大宗师,祭炼太阴魔刀,这才引得恶鬼道八大神君离开自己镇守的地界,与大府君崔珏联手,才将太阴祖师形体轰碎,镇压了那柄神禁魔刀。 那一场大战太过于惨烈,竟然洞穿了两界壁垒,让太阴祖师部分真灵逃出了鲲虚界,只有一半真灵被镇压在了恶鬼道永镇神碑之下。 “长生炼形大法,真不愧是鬼国数万万年来,最为逆天的魔功。” 纣绝阴伸出自己半透明的手掌,五指插入了黑丧神的胸膛之中,至精至纯的阴煞死气被碧青色的光华引动,如同一道道灵蛇钻入了纣绝阴的七窍之内,转化成为了他的力量。 黑丧神面色狰狞扭曲,碧绿的眼眸中满是痛苦之色,嘴巴张到了最大的程度,一道道凄惨至极的哀嚎发出,响彻天地之间,阴森恐怖,骇人至极。 “太阴魔君虽形神俱灭,但是他的魔刀依然还在北邙山。前些日子大府君感觉到了法禁波动,想来颢天尊就是去了那里。” 朱天之主天机周身因果震动,心神抓住了一丝隐秘天机,顿时露出了恍然之色,开口对纣绝阴说道。 “本神还以为他是一个胆小鬼,不敢参与这足可以改变鬼国万年格局的谋逆。却没想到他竟然将目光看向了北邙山。”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我们竟然帮你挡了一次灾。” 天机本以为他的易道修为已经臻至绝巅,绝对不会被人算计,如今天命显现,他才知道姬博弈的易道修为已经臻至深不可测的境界,悄无声息之间,就让他和纣绝阴挡了一次灾劫,这等易道境界让他心中都感到了敬畏。 北邙山之中,人迹罕至,荒凉至极,姬博弈不断的吞噬禁制,劫数,参悟阴灵鬼仙大道,心灵越发透彻晶莹,散发着白色的光芒,柔和温暖,长生之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染成了墨绿之色。(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太阴玄牝宝珠,落星一指杀神君 一枚枚阴箓鬼文在翠绿色的门户之中浮现而出,犹如蝌蚪一般游动,翠绿色的虚幻之门,渐渐的被漆黑的阴箓布满。无穷无尽的阴箓鬼文密密麻麻,将长生之门转化成为了一座鬼门。 不知过了多少年,如同鬼门的长生之门上燃烧的漆黑鬼火,突然像是被退去了杂质,一缕缕的灰黑色雾气飞出,露出了莹白如纱的神圣光华。一阵仙音响起,如同虚空奏乐,随着圣洁白光荡漾开来。 眨眼间,围绕着通天之门的数百种劫数齐齐颤抖,消散转化成为了最精纯的阴煞之气,融入了晶莹纯白的长生之门中。 北邙山之上,一朵朵纯白圣洁的火焰从通天鬼门之上闪烁落下,每一朵纯白圣火的浮现,天地之间的玉磬仙音就更为清脆悦耳一分。而漆黑幽深的狰狞鬼门,也仿佛是褪去了所有的杂质和死气,缓缓的恢复了原始的翠绿光华。 远远看去,笼罩整座北邙山的灰白色霞光,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这一座恶鬼道六大圣山的荒凉面貌全部显现。一块灰褐色的高大石碑立于山峰之巅,在溟海之力所化的漩涡阴云簇拥之下,一点灿烂无比的清辉在石碑之下亮起,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存在,灰白色的霞光被灿烂清辉一照,就被齐齐分开,哪怕是想要合拢,也被一股森寒至极的气机阻碍。 此时,长生之门已经彻底褪去了漆黑之色,重新变得翠绿欲滴,整整七十二朵巴掌大小的纯白火焰落在门户四周,带着圣洁冰冷的气息,缓缓摇曳旋转。 “寿同天地言非谬,福比洪波说岂狂。炼就太阴玄牝珠,清闲极乐问长生。” 姬博弈蕴藏着淡淡喜悦的声音回荡在北邙山上空,伴随着玉磐仙音,组成了一曲恢弘浩大的天籁之音,让荒凉寂寥的北邙山多了几分勃勃生机。 轰隆!一声巨响,翠绿色的长生之门发出了足以吞噬天地的强大吸力,将剩余的所有灰白雾霞光和阴箓鬼文全部吞噬,七十二朵纯白冷焰滴溜溜的转动,飞入了门户之中。。 一道璀璨光华从长生之门的最深处闪耀迸发,透着清冷阴寒的气息,这道光华引动了北邙山山颠之上的那一抹清辉。 轰隆隆,整个北邙山都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似乎是巨人在山腹之中翻滚,想要挣脱出来,石碑之上开始上下震动,振幅越来越大,石碑之下的那一抹清辉更加明亮了。 就在此时,无穷阴气汇聚,一具如玉质的白骨形体转瞬而现,五色五气光华闪烁,血凝脉合,而犹五脏自生。一位身着玄衣,黑发如墨的姬博弈浮现虚空,头顶之上一团翠绿光焰向内坍塌,化为了一颗通体清莹的太阴玄牝宝珠。宝珠内外洞彻,中心还有一朵纯白的火焰燃烧。 嶓冢山,恶鬼道六大圣山之一,直入大道溟海。 淡淡朦胧的银白河流从天而降,落到了恶鬼道最为高耸的嶓冢山之上,被划分开了左右两道支流。两个身披青色,白色长袍的鬼仙分别端坐于左右两道溟海支流边上。他们背对着背,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这亘古不变的规律。 同一时间,两人睁开了灿若星辰的眼眸,流露出了一丝几乎一样的疑惑。 “北邙山那边,出事了!” 两位神君同时开口说道,并未转身看向对方,依旧背对着背,声音沉重的说道。 “泥犁聚魄云煞法禁乃是大府君集合我等八人之力布置而成,又有那一块远古时期遗留至今的永镇神碑。除非是天人级别的存在出手,不然的话那柄魔刀就算是锈的只剩下铁屑,也不可能再次出世。” 白袍鬼仙不紧不慢的说着,神态闲静,似乎对北邙山上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 青袍鬼仙闻言,轻轻摇头,神色无比凝重,开口说道。 “事无绝对,我可不想再一次经历那样惨烈的战斗。” “既然如此,那么就劳驾赵老兄你跑一趟吧,我们两人总要有一人需要坐镇此地,看守溟海。” 青袍鬼仙闻言,眼眸之中的光华消散,目光变得深邃无比。虚空以他为中心,缓缓的泛起涟漪,整个人融入了空间之中,去往了北邙山。 北邙山上空,姬博弈抬头,看着眼前不断泛起涟漪的虚空,神色之中露出了几分战意,他已经感知到了一股浩瀚激荡的气机,负手而立,似乎在期待着对方的到来。 “恶鬼道八大神君之一,至人大宗师,不弱于天下三宗的高手,真是让人期待啊!” 姬博弈眼眸之中闪烁着幽深的光华,一口将玄牝太阴宝珠吞入腹中,身化碧绿流光,向着北邙山最中间那一座尖锐细长的山峰而去。 “神碑不可擅动,你还不退下!” 一道威严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无尽的紫色气流从虚空裂缝之中流泻而出,勾勒出一个顶天立地,目如日月,通体淡紫的巨大身形。 一道道紫色的电光凝聚成雷霆,撕裂苍穹,仿佛是锁定了姬博弈一般,划过各种轨迹,向着姬博弈狠狠轰去。 姬博弈身影浮现在了山巅之上,无尽的劫数降临,纷纷崩解,化为最精纯本源的阴煞死气,薄如蝉纱,披在了姬博弈的周身,抵挡住了所有的雷霆神芒,毫发无伤。 “嗯!” “有意思,不过只要是在饿鬼道之中,没有任何一位鬼神可以和我们八大神君相抗衡!” 通紫如炎的高大人影发出了惊讶的声音,灿若星辰的眼眸之中尽转紫红之色,就像是有一片雷霆的海洋在其中沸腾咆哮一样,虚空裂缝之中倾泻出更加汹涌激荡的紫色气流,化为了无数道雷霆,将周围虚空都震碎了,声势浩大,威势惊人。 “嘁,吓唬谁呢,你的真身尚在数万里之外,想要到达此地还需数个呼吸,这足够我踏平北邙山了!” 姬博弈周身的劫数法衣抵挡住了所有的紫色雷霆,不屑的瞥了一眼巨大的身影,不过是一道投影化身,也敢在他面前叫嚣,就算是真身前来,他也丝毫不惧。 “你不过是一位新晋鬼神,又何须本神君真身到来,哪怕是只有十分之一实力的投影,也足可以将你形神俱灭!” 虚空之中突然浮现出了柔和的莹光,原本化作紫色雷霆轰向姬博弈的气流竟然开始收敛,沿着柔和炽白的莹光旋转,耀眼的光华冲霄而起,洞穿阴云,将无穷无尽的大道溟海接引而下。 姬博弈身形如同疾电般飞驰上升,向着位于阴云漩涡中心的山顶漆黑石碑而去,大半注意力都放到了即将遁破虚空而至的鬼国神君身上。 “洞天神光,回曜紫清!” 一句蕴藏本源之力的真言响起,以虚空为镜,一朵豆大如灯火的光挥猛地爆发反射,向着四极八荒汹涌扩散,光明将整座万里北邙山都囊括在其中。 “混沌神钟,镇压诸天!” 姬博弈见对方催动神禁至宝发出了如此恐怖的一击,也不甘示弱,一座黄金古钟质朴厚重,微微震荡,一颗颗星辰从钟壁之上浮现,组成了一座惊世大阵,星光璀璨绚烂,万千星光交织,化作了宇宙星空。 一颗紫煌煌的,至尊至贵的帝星从中天北极方位亮起,似乎欲将整个天地都洞穿一样。另一颗银白柔和的淡淡星辰,化作一圈圈螺旋状的光环银炎,与紫色帝星形成了一柄洞天之枪,直接硬悍铺天盖地爆裂开来的明亮光华。 紫微为北斗主星、天府为南斗主星。这一招之中,包含了星宫的万千法术,有太微玄术,大命运术,万物星光锁,大日剑轮,星火花等等。 轰! 两股神禁之力碰撞在了一起,发出轰鸣之声,不断的扩散开来,北邙山之中一座座山峰崩塌解体,迎来了末日的恐怖场景。 就在此时,虚空被撕开了一道巨大而又整齐的门户,一位青色长袍,黑发冷眸的神君手持一面明煌煌的宝镜,一步一步的从虚空乱流之中踏出,左手轻轻一按,令人感到恐怖的威压坠落,将洞天之枪一寸寸的被碾压,化作了点点晶亮灿烂的光粒,散落于恶鬼道天地之间。 姬博弈神色冰冷,目光淡漠,注视着刚刚真身到来的赵神君,冷冷开口道。 “不过是一柄魔刀,你不该来的!” “魔刀代表着鬼国一段惨痛的经历,你就算是拿到了,也会面临大府君以及六天鬼神,八大神君的全力追杀。还不如趁早放弃,以你的修为,足可以在恶鬼道自立一方,成为鬼国第九位神君!” 姬博弈闻言,目光像是看死人一般,一层层星光从姬博弈周身亮起,化作一道道亮银色的丝线,在天地与空间之中,勾勒出了一个类似于行星轨迹的圆环,随后更多璀璨星辉闪耀,构成了第二道圆环,两个平面的圆环交叉围绕着姬博弈不断旋转,一道道繁复异常的纹理在两个平面交叉的圆环之上亮起。 星辉再次闪耀,第三个行星轨迹般的圆环亮起,与其余一大一小的圆环接触,虽然更小,但却有着一种异常深沉凝聚的气息,将前面两道圆环联系的更加紧密,构成了一个笼罩整个天地,虚空,阴云,灰白大地,乃至万里北邙山的可怕结界。 “三垣帝阵!” 此时周围虚空之中,一颗颗璀璨夺目的星辰,或是停滞,或是转动,更有星辰在绽放出耀眼的光华之后,坍塌成了漆黑深邃的黑洞,吞噬了四周一切物质能量。恶鬼道好似成为浩瀚无际,亘古苍茫的漆黑星空。 “洞天世界!” 赵神君一双冷眸微微眯起,郑重的将掌中的紫曜洞天宝镜祭起,一道道明亮浓烈的光华从镜面之上照射而下,落到他四周虚空,抵御着从四面八方压来的恐怖重力。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此时可以选择离去,当做没有看见我!” 姬博弈目光盯着眼前的这位赵神君,面色微冷,并未直接动手,而是再次劝说道。 “本神绝对不会允许魔刀出世的!” “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我了!” 姬博弈闻言,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手指之上亮起了一抹灿烂的星光,覆盖在他上半身的一个圆环脱落,璀璨绚烂的星光扩散,化作了二十颗耀眼夺目的星光粒子,排列成了一个整整齐齐的正方形,其中交错着数以亿万计繁复莫名星纹,散发一股恐怖无比的气息。 “日月塞晖,列宿失真!” 赵神君见状,暗道不妙,不断催动手中神禁至宝的力量,紫曜洞天宝镜闪耀刺目的光辉,一道道明光倾泻而下,将周围虚空化为了光明的海洋,汹涌澎湃,浩荡无比。 此时宇宙虚空之间的璀璨星光,都在宝镜明光之下变得黯淡,宝镜的神禁之力似乎要将这个星空的世界转化成光明的天堂,浓烈浩荡的光波以鬼国神君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落星指!” 姬博弈清喝一声,诸天星辰齐齐大亮,洒落无尽星辉,落在了姬博弈的指尖,一道光柱无比庞大,猛地射出,将沿途虚空之中的所有存在都摧毁了,包括空间本身,毁天灭地的恐怖能量重重的轰在了紫曜洞天宝镜之上,光明海洋瞬间被撕裂,被碾成了虚无,赵神君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光柱吞噬,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彻底陨落了。 落星指乃是星宫神通术法的终极形态,紫微帝君曾经施展这一招屠戮了不计其数的妖王,妖神,威力足以媲美星辰坠落,人族修士皆以落星指称之,意为摇落星辰降临,击穿苍茫天地的大恐怖。 姬博弈伸手一招,将宝光暗淡的紫曜洞天宝镜拿到了手中,低头打量了一眼,微微摇头,感叹的说道。 “可惜了这面宝镜,应该是中古光明道的镇派至宝。先后出过紫曜,青霞两位道人,却没想到竟然会沦落到鬼国之中,看来在中古时期风光一时的一脉道统,已经彻底断绝了。” “若是有修行纯阳至道的练气士,肯花费百年心血温养的话,这件至宝还是有可能恢复神禁之力的。” 姬博弈将这件的品级跌落的紫曜洞天宝镜收起,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鬼国其他神君随时都有可能赶到,他需要尽快将魔刀拿到手中,身形向下落去,来到了北邙山中间那座尖细的山峰之巅。 姬博弈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块通体漆黑,厚实平整,高达九丈九的石碑,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轻声惊叹道。 “咦,天尊帝碑?” 这一块石碑的样式,与陈踏法那一块帝碑一模一样,同样的形体材质,甚至就连每一个粗糙的凹凸,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唯一不同的是,天尊帝碑通体灰褐色,就像是被火焰煅烧过一样。而面前这一块石碑,漆黑深邃,仿佛是九幽地狱之中被最为冰寒阴冷的煞气凝铸而成,只是看上一眼,就有一种冰封寂灭的感觉。 “混元一气道为先,万劫修持合玄黄;天地五方无穷界,永镇神碑立太玄!” “这石碑应该是一套,有五方神碑,应该是当年天帝所立,镇压天地震荡,划分了鲲虚界中央和四方界域。” 当年的鲲虚界被称为太玄道场,面积比现在大百倍不止,元气浓郁至极,可以经不住远古道人的吞噬吸纳,硬生生的被毁了,成为了现在的鲲虚界,灵机匮乏,连天人道果的存在都需要以万年为单位,历经大劫才能诞生一位。 “这应该就是北极神碑,乃是七大先天真水凝聚而成,倒是一件至宝!” 姬博弈元神微动,一缕缕先天真水汇聚,七道性质不同,各具玄妙的气息扩散开来,沟通着这座北极神碑。 天一真水,号称万水之母,能化和万物。 无形真水,号称万水之贼,能侵蚀到别人法力之中,模拟别人法力的特性,变化莫测。 一元重水,一滴就有万斤之重,可以化为一片湖泊,镇压万物。 万化雷水,生命源头,催生草植,造化无穷。 血河真水,至邪至秽之水,能污秽至宝,吞噬万物。 太阴真水,至阴至寒,冻结万物,生机不存。 宙光真水,时光之水,无始无终。 “嗡!嗡!嗡!” 北极神碑不断在震动,碑体闪耀出了耀眼光芒,猛地缩小,飞入虚空,落在姬博弈的掌心之中,一抹清泓如水的光华映入了他的眼帘,赫然是一柄通体剔透,精致华美的弯月玉刀。 姬博弈将北极神碑收起,低头打量着这一柄太阴祖师炼制的魔刀,玄牝大法催动,化为了一株通天月桂树,一朵黄白色的桂花从中飘落,清香之气弥漫虚空,落在了刀身之上。 碧玉澄澈的刀身瞬间变得剔透灿灿,仿佛琉璃一样,隐隐有着七彩光华在刀身之内缓缓流转,碧玉弯刀将这一朵桂花彻底吸收吞噬之后,猛地光辉闪耀,竟然化成了一位绿发碧眉的童子。 “有趣,至宝化形,你是太阴祖师的部分真灵所化,我得了你的太阴宝鉴,你得了我的点化解救,因果循环,真是玄妙!” 姬博弈的玄牝大法乃是太阴祖师的长生炼形大法的天人道果,太阴祖师部分真灵当年被镇压在了北极神碑之下,融入了碧玉刀之中,如今得到了玄牝大法奥义所化的月桂花点化,以神禁至宝化形,也算是重新来过,日后若是可以参透天人之道,哪怕是重塑肉身,化生为人,重活一世,也是寻常之事。(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 破界回鲲虚,论剑李清亭 “你是当代太阴命星,得到了我的传承,居然将长生炼形大法推演到了如此境界,已经参透了天人之道,可以证得长生道果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太阴童子虽然样貌稚嫩,但是老气纵横,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姬博弈,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露出了感慨之色,唏嘘道。 “恭喜太阴祖师重获新生!” 姬博弈对太阴童子倒是十分恭敬,对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前辈,自己一路走到今日,也要承情对方留下的传承,太阴宝鉴可是对方从恶鬼道抢夺而来,这才使得每代太阴命星都可以继承前人神通传承。 “一饮一啄,皆是天定!” “当年我在恶鬼道成就至人大宗师,某个自称为鬼神的家伙在我面前嚣张,于是我一气之下,就将他砍了,还将六道轮盘之一抢了回来。也正因此,引发了后面的劫数。崔钰大府君率领着鬼国全部高手鬼仙就像是疯了一样,不断的追杀我。” “当时我神功大成。心高气傲,不将鬼国的鬼仙放在眼中,斩杀了无数高手,最后还是寡不敌众,被鬼国大府君崔钰撕成了两半,我们之间的惊天大战触动了北极神碑的一丝灵光,来不及反应就被北极神碑镇压在了下面,另一半真灵则是被灵光卷入了时空乱流之中,回到了鲲虚界一处极寒之地。” 太阴童子仰头望天,叹息一声,似乎在感叹当年的桀骜不驯,又似乎在回味纵横无敌的岁月时光,缓缓说道。 姬博弈闻言,神色微动,原来当年的太阴祖师乃是通过北极神碑回到了鲲虚界,那岂不是说他找到了可以回归鲲虚界的方法了,右手一翻,一座微型的北极石碑浮现在了掌心之中。 “北极神碑,你居然收取了这件至宝?” 太阴童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姬博弈,这可是天帝炼制的宝物,玄妙莫测,就算是他对此宝也无可奈何,这位后辈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可以收取这件至宝。 “晚辈不过是侥幸而已,不值一提!” 姬博弈习惯性的谦虚道,元神微动,沟通了北极神碑,神禁之力催动,漆黑神碑就像是活了一样,厚实平整的碑面泛起一层层流水纹路,浟湙潋滟,浮天无岸。 水波扩散,吞噬数方圆数万里范围内的阴煞死气,鬼仙阴灵,猛地收缩,融入了北极神碑之中,碑体震动,虚空顿时破碎,姬博弈回头看了一眼恶鬼道,没有任何犹豫的踏入其中,一抹碧绿刀光闪耀,紧随其后,融入了时空乱流之中。 时空乱流之中,没有方向,更没有时间概念,姬博弈和太阴童子随波逐流,不断飘荡。 突然,姬博弈目光看向了前方,一点细细纤毫的光芒浮现,就像是发丝一样,虽有光亮,却凝而散,他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开口说道。 “我已经感觉到了大千世界特有的圆满气息,祖师还请做好准备。” 太阴童子闻言,稚嫩的小脸之上也露出严肃的神色,双目迸发碧绿磷火,浑身上下阴气森森,彻彻底底的展现出自己魔道大宗师该有的面貌。 穿越世界壁垒,对于至人大宗师而言,也绝对不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需要动用全力,才有可能打破世界壁垒,冲入其中。 姬博弈严阵以待,头顶悬浮着一颗翠绿太阴玄牝宝珠,一座古朴厚重的神钟浮现星辉,将姬博弈护在了中间,钟壁之上浮现出了周天星辰,各自运转,轨迹玄妙,组成了一座惊世大阵,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此时,发丝般纤毫的光芒,已经是扩大到了芝麻大小,太阴童子右手竖起,五指并拢,碧绿魔光闪烁,一截弦月般清寂荒凉的刀刃浮现,径直对准了已经变得如同拇指般的光斑。 “机会只有一次,我们若是无法在越过这个光团之前,破开世界壁垒,冲入鲲虚界之中,那么估计就永远都无法回家了!” 太阴童子声音冰冷,化作了如水云光,一柄碧玉弯刀在其中笔直挺立,刀刃之上的清辉迸射,一道道刀芒就像是万千霞光,带着斩灭冻结一切生机的恐怖冷意,向着已经变得拳头大小的光团斩去。 “我倒要看看世界壁垒究竟能坚固到何等境地,是否可以抵挡得住我的太阴戮神之刀?” 碧玉弯刀森寒刀气凝聚的清辉,仅仅是使得光团颤抖,并未破开,太阴童子碧绿色的眸子变得更加诡异阴寒,无数清辉刀光从他眉心绽放而出,转眼之间已经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吟! 碧玉弯刀轻颤,无尽刀光一分为三,一道漆黑,一道清丽,一道纯白,刀光惊世,漆黑,清丽,纯白的三道刀光又合而为一,璀璨明亮,好似无垠无穷的月华从宇宙星空之中洒落下来,无限扩张,渗入了万物众生,虚空世界之中,任何被月光笼罩的生灵五指,都会被斩灭为虚无。 众生皆灭,唯我独存,这是一柄末日之刀,一刀斩出,世界毁灭,万物不存,这样的刀已经臻至至道巅峰,只差一线就可以迈入天人之境。 太阴童子已经彻底化作了碧玉弯刀,以三阴戮神之刀将近在眼前的巨大光球表面斩开了一丝淡淡的缝隙,透过这一丝缝隙,看到了纯净无比的白光,他在斩开了世界壁垒之后,已经是再次化形成为绿发碧眉的儿童,挤入了那一丝裂缝之中,消失不见。 “三息之内,进入鲲虚界,否则你只能靠自己了!” 姬博弈闻言,轻笑一声,黄金古钟轻轻震荡,大音希声,实质一般的音波化为璀璨剑光,斩在太阴童子斩开的缝隙,撕拉一声,缝隙扩大,一道星光闪耀,钻入了鲲虚界之中。 姬博弈屹立星空,混沌钟震荡不休,铛铛铛的钟声传遍了整个鲲虚界,似乎在宣告着一位无上存在的归来,震动天下。 周天星辰齐齐光芒大盛,无尽星光洒落,夜空变得璀璨夺目,鲲虚界无数修士抬头望天,震撼莫名,惊呼出声。 “外道之王,星宫之主回归了,他竟然成就了至人大宗师之境,这下外道崛起了,有着天帝尊和星主两位大宗师,就算是正魔两道也要正视道盟的存在了!” 七十年前,姬博弈在天帝尊的支持之下联合外道七派成立道盟,几乎有鲸吞十洲三岛,与正魔两道分庭抗礼之势。原本正道诸派还想着如何压制道盟成长时,星主却闯入了鬼门,多年不曾归来,所有人都认为这位星宫之主自此陨落,没想到数十年过去了,他居然成就了至人大宗师,正魔两道都已经无法再压制他了。 突然一道气机隔着万里之遥传来,让姬博弈神色微动,对着一旁的太阴童子开口说道。 “祖师,有一位前辈唤我过去,你可要同行?” 太阴童子也察觉到了这股气机,刀光璀璨,想要截取其中的信息,却徒劳无功,让他稚嫩的小脸之上露出了诧异之色,开口道。 “有趣,我倒要看看这是哪位高人,境界竟然不弱于我,已经臻至半步天人之境!” 姬博弈点点头,没有理会太阴童子,一挥衣袖,星光璀璨,空间撕裂,身形迈入其中,消失在了原地。太阴童子化为碧玉弯刀,青光闪耀,同样破开了虚空,紧随其后。 姬博弈踏出虚空,落在了一座冰雪山峰之上,四周弥漫着森寒之气,方圆千里之内的每一寸土地,都渗入了一位修为通天彻地存在的恐怖剑气,让人感到刺骨的锋芒寒意。 太阴童子显化出至宝本体,与四面八方涌来的森寒剑气交手,感受了其中蕴含的天人剑意,不由得赞叹出声。 “好一位纯粹剑修,如此修为,可以称得上是当代第一人了!” “祖师且稍等片刻,我去见见这一位前辈!” 太阴童子感知到了那位恐怖剑修的存在,脸上露出了叹息之色,唏嘘不已的说道。 “你去吧,可惜我已非我!” 太阴童子如今乃是至宝化形,并无肉身,要是他处在巅峰状态,必然会跟着姬博弈一同拜访这位绝世剑修,以刀论剑,一较高下,相互争斗砥砺,说不定可以借此参透天人之道。 姬博弈闻言,轻轻点头,理解太阴童子的想法,身化一道星光,破开了周围挤压的恐怖剑气,直奔剑气中心而去。 孤峰百丈,一人独坐,周围并无任何的剑气渗透,平静无比,此人容貌无瑕,身躯完美,目光温和,并无一点锋芒,温润如玉,静静地注视姬博弈,轻声开口道。 “你来了!” “坐!” 姬博弈也不客气,盘腿坐在了李清亭的对面,神态慵懒,淡定自若,似乎面对不是天下第一人的李清亭,而是一位普通的前辈。 “姬师兄请用茶,山野之地只有粗茶,还请不要见怪。” 李清亭的弟子石中玉背着一柄沉重无比的阔剑,端来了一杯粗茶,毫无茶香之气,茶汤清淡,就连凡人之中最普通的茶水铺子都不会用这种粗糙的茶叶泡茶。 姬博弈却是毫不嫌弃,直接将茶杯端起,轻轻吹了一口气,低头饮了一口,这才看向了李清亭这位唯一的收入门下的剑宗弟子。 石中玉面貌普通,平平无奇,更人一种质朴单纯的感觉,身上的气势也不强大,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此人乃是外拙内秀,赤子之心,心性坚韧不拔,修为比方清华居然还要强大,已经开辟道胎法相,渡过了一九天劫。 “师父,你要的剑!”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清脆的少女之音响起,齐仙云捧着两柄青钢剑,送到了姬博弈和李清亭的面前。 “齐师侄安然无恙,真是让我感到欣慰!” 当年齐仙云随着四大剑仙一同进入了鬼门之中,四大剑仙想要闯入恶鬼道,被守门神君斩杀,齐仙云和方清华倒是逃过一劫,第二年鬼门开启之时,他们就出来了。 齐仙云闻言,澄澈的眼眸之中射出了锋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姬博弈,若不是李清亭在场,她怕是就要拔剑和姬博弈动手了。 姬博弈见状,轻笑一声,这位剑宗少女一如往昔,性格要强,锋芒毕露,不愧是剑修,锐气刚强,不让分毫。 李清亭对两人之间的互动视而不见,伸出了右手,握住了青钢剑剑柄,目光平和的注视着姬博弈,意思很明显,让他握剑。 姬博弈神色一正,伸手接过了齐仙云递过来的青钢剑,身上的那抹玩世不恭的表情消失了,一股锋芒从体内散发出来,天地顿时色变,风停云散,整个时空好像都冻结了,万物不鸣,众生皆惊。 “李前辈想要考教晚辈剑道,晚辈自然不敢拒绝,请!” 随着这句话落下,李清亭递出了手中的青钢剑,平淡无奇,甚至连剑气剑光都没有,就这样直直的刺向了姬博弈。 姬博弈却如临大敌,他眼中的这柄青钢剑好像化为了一柄接天连地的神剑,斩灭世界,化为混沌,,甚至连无形的时空,命运,因果,劫数都被这一剑斩灭了,万物不生,造化尽绝,是真正的一剑灭万法,纯粹至极。 姬博弈眼眸之中浮现周天星辰,万千大道,道韵散出,附着在了手中的青钢剑之上,同样平平无奇的递出,刺向了李清亭手中的长剑。 顿时,混沌开辟,清浊分化,天地开辟,时空,命运,因果,劫数都再次续接,虚幻的长河从最初之地流淌而下,流向了未知的终点,世界之中生机勃勃,造化万千,这是一剑生万法,同样精纯至极。 “叮!” 剑尖碰触,发出清脆的金铁交击的声音,李清亭和姬博弈身体同时一震,手中的青钢剑同时崩碎,断成了三节,根本承受不住二人强大的剑道剑意。 “好剑!” 李清亭握着手中光秃秃的剑柄,眸子里射出两道神光,锋芒锐利,洞穿了虚空,破碎了空间,一股战意从体内散发出来,朗声赞道。 “好剑!” 姬博弈放开了手中的光秃秃的剑柄,剑柄跌落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身上的锋芒彻底收敛,同时开口赞叹道。 姬博弈和李清亭对视一眼,姬博弈缓缓起身,躬身一礼,身化星光,融入虚空,消失在了原地之中,结束了这次会面。 李清亭这才松开了手中握着的剑柄,同样跌落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李清亭目光幽深,沉默良久,才转头对着身边的两人问道。 “我和他的这一剑,你们看懂了多少?” 齐仙云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脑海中不断回忆刚刚的画面,良久才不敢确定的说道。 “弟子愚钝,师父和姬掌教之间的对决,我只看懂不到一成。” 李清亭不置可否,目光流转,看向了一旁站立着的石中玉,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 石中玉挠了挠头,露出了憨厚的表情,尴尬的笑了笑,摇摇头,示意自己对两人之间的对决一点也没有看懂。 李清亭收回目光,静静不语,盘坐在地上,整个人如同山岳一般,无比的沉默,似乎亘古以来就是如此。 直到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七天魔门第一圣子白小娘子出现在了场中,巧笑嫣然,精灵古怪,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李清亭,见他并无异样,似乎有些失望,叹气道。 “我还以为你要挂了呢,这才千里迢迢的从南荒赶来给你送终,没想到居然只看到了你和那个怪人演绎了一场哑剧!” 李清亭看着红衣少女玩世不恭的样子,也不恼怒她的诅咒,眸光深沉,再次开口问出了刚刚的问题。 “看懂了多少?” 白小娘子琼鼻微皱,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坐在了李清亭的身边,感到十分无聊的说道。 “嘁,没意思,我刚刚看懂一些,但是随着那家伙走了,我就又全部忘了!” 白小娘子对姬博弈似乎印象不佳,上次两人初遇的景象让她印象深刻,总觉得姬博弈神经兮兮,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但是内心深处却又并不讨厌对方。 李清亭闻言,冷肃的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似乎十分满意白小娘子的回答,赞叹道。 “好!” 李清亭从袖中掏出了一卷白底黑字的剑诀,扔给了自己的大弟子,也是最为老实木讷的石中玉。 “这个留给你!” 说罢,李清亭又将两柄崩碎的青钢剑捡起,递给了对白小娘子怒目相视的齐仙云,淡淡的说道。 “这两柄剑就留给你了!” 做完这些,李清亭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似乎放下了所有的担子,给人一种无比轻松的感觉。 白小娘子看到石中玉和齐仙云都得到了李清亭的馈赠,顿时感到了不平衡,闹起了小脾气,皱眉看着李清亭,对其气哼哼的喊道。 “喂喂喂,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弟子吧,你都给他们东西了,难道临死前就不给我留点吗?” “你要什么?” 李清亭看着这位被自己从七天魔门强抢了几十年的弟子,脸上露出了认真的神色,开口问道。 此话一出,白小娘子愣住了,她只是少女心性,觉得不公平,还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石中玉得到的剑诀,她根本就不稀罕,她懂得剑宗数万中剑法剑诀,更有《帝皇经》这部直指天人之境的神话级武学,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功法剑诀。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地人三道,准备渡劫 至于那两柄青钢剑,虽然上面沾染了两位至人大宗师的气息,可以让齐仙云更快领悟剑道奥义,却也算不上太贵重的东西。 更何况,白小娘子似乎和《帝皇经》十分契合,修行至今,从未遇到过任何的瓶颈,她此时的修为已经悟通了大真人的境界,只差一点契机,就可以引动二九天劫,成就法天象地的境界。 “哼,我不管,反正他们有,我也必须有!” 白小娘子拿出了女人的看家本事,无理取闹,嚷嚷着让李清亭一视同仁,否则她不答应。 李清亭眉头微皱,他一生练剑,斩妖除魔,身无长物,两袖清风,还真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给白小娘子了,为难的说道。 “那卷剑诀记载了我一生的剑道感悟,你不需要,青钢剑也是仙云自己开采山中矿石所铸,给她也不过是物归原主。” 白小娘子这位魔门第一圣子哪里管那些,闹别扭的的烦着李清亭,耍赖道。 “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 李清亭不胜其扰,所幸眼不见为净,紧闭双眸,沉默不语,不再理会白小娘子,当她不存在。 白小娘子发了一通脾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清亭,气哼哼的化为了一道剑光,离开了十万大山,向着南荒绝地而去。 另一边,姬博弈和太阴童子再次碰头,向他谈论着刚刚见面的情景。 “李清亭是在向我托付后事,他寿元将尽,怕是没有多长时间了!” 姬博弈神色凝重,眸子里透着几分感慨,自他修行开始,就听过李清亭的威名,天下第一人,威压天下,纵横无敌,何等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如今却是英雄迟暮,寿元将尽,让他心情复杂。 这不可能,以他的半步天人的修为境界,怎么可能会寿元将尽?” 太阴童子不敢认同姬博弈的观点,半步天人的存在,轻轻松松就可以活个几千年,李清亭年龄不过几百岁,哪里可能会寿元无多。 “剑修之辈,一向都是刚极易折,李清亭的剑道已经踏入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就连自己的都承受不住那等锐利的锋芒,寿元耗损严重!” “不说他了,如今趁着他还在,可以镇压人道气运,我还是尽快赶回星宫,准备渡劫,成就鲲虚界的至人道果!” 姬博弈虽然已经成就至人大宗师的修为,但却是在恶鬼道成就的,走的乃是鬼仙阴灵之道,还未在鲲虚界渡过三九天劫,算不上功德圆满。 “此次劫数,乃是我练气修真以来最大的劫数。渡得过,便是鱼跃龙门,称尊做祖;渡不过,形神俱灭,万身死道陨。” “祖师,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你也该回太阴魔宗看看了!” 姬博弈毫不留恋,他和太阴祖师之间的因果已经了结,没有必要在一起,所以率先告辞,星光闪耀,照亮虚空,径直回了聚窟洲。 聚窟洲,星宫紫微垣,姬博弈端坐在宝座之上,神色淡淡,俯瞰着苍老许多的门人弟子,道心虽不起波澜,却依旧有些叹息。 “本座不该离开这么多年,辛苦你们了!” “如果只需要隐忍七十年,就可以换来一位至人大宗师,鲲虚界所有的宗派怕都是巴不得如此!” “我没有想到,在我寿元耗尽之前,还可以看到我星宫再次诞生一位至人大宗师,真是天佑我星宫!” 在姬博弈离开之前,皇老的寿元就已经不多了,如今七十年过去了,他更显苍老,满头华发,皱纹纵横,体内的生机精元每时每刻都在流逝,已经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 姬博弈看向了皇老身后的一位青衣女子,肤若凝脂,眸若秋水,眉宇之间那股清冷也早已化为了锐利,背后的长剑隐隐透着锋芒,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七十年未见,师妹倒是修为大增,已经渡过了一九天劫。总之,辛苦你了!” 云青衣当年被姬博弈传授了紫微斗数,当成了星宫少宫主,若不是她这些年渡过了一九天劫,代理宫主之位,苦苦支撑,星宫这几十年怕是早就被斜月洞府压过去了。 “掌教言重了,我也是星宫弟子。” 姬博弈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青衣女子,一如往昔,心思单纯,寄情于剑,并未再多说什么,神色肃穆的端坐在宝座之上,静静的聆听着叶光纪向他汇报这七十年鲲虚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掌教进入鬼门之后不久,南海龙王因为丧子之痛,尽起南海水族大军,准备水淹整个南荒绝地。苍天魔主率领七天魔门阻敌与南荒的沿海边境,这位魔门第一人,修为强横至极,深不可测,七天魔门在与水族的交手之中,虽然人数和高手数量处在下风,但是他以惊人的修为,十荡十决,硬生生的将杀入南荒腹地的南海龙王打退,若是南海龙王不逃的话,甚至都有可能被苍天魔主斩杀了!” 姬博弈闻言,紫微斗数运转,识海之中浮现出了一条虚幻的命运长河,河水如同镜面,映照出了一幕幕撕天裂地,分山断海的恐怖画面,他以无上易道修为回溯苍天魔主与南海龙王的惊天大战。 万丈苍龙九霄长吟,漆黑刀芒斩天裂地。苍天魔主虽然施展的神通手段,遮掩着两位至道大宗师的交战细节,但是依旧难不住姬博弈,显然在天机易道这一方面的造诣上,姬博弈远胜苍天魔主。 “劫气弥漫,致使魔道的气运否极泰来,苍天魔主抓住了这个机会,将自身一切都化入魔运之中,如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修为已经臻至近乎天地二道圆满的境界。” 修士要想将自己的洞天世界造化圆满,需要汇聚天地人三道,缺一不可。其中天道就是真如虚空,种种规则;而地道则是山河大地,万般物质;最后的人道却是众生世间,森罗万象。 天道乃是开辟洞天种子,随后以自身参悟所存世界的大道法则慢慢构筑而成,这一步骤最为繁琐,却也算是最容易的一步,毕竟成就至道之后,臻至天人同体的境界,就可以神游太虚,不断映照大千世界,随着自身修为的进步,开辟的洞天世界也会慢慢完善,最终界域壁垒彻底成形,演化万千道则,诸天虚空。 而天道圆满之后,就需要演化地道,以自身一口元气化生万般物质,山川河流,这个过程非常考验修士根底道基,若是自身成道之前根基浑厚,精元饱满,则演化地道就会很快。若是根基薄弱,底蕴不足,则需要花费数倍的功夫才能够将地道完善,从而使得天地圆满,万物衍生。天地二道的演化,也是就所谓的开天辟地。 如若说天地二道可以耗费时间,水滴石穿,慢慢演化的话,那么最后的人道之境,却是需要机缘巧合,以及超凡的悟性才能够成就。 众生世间,森罗万象,说的就是万物生灵,有情众生。无论是草木,野兽,亦或者是万灵之人,都可以借助种种手段,在自身的洞天世界之中出现。但是光有有情众生还不够,还需要最为重要的生死轮回。 因为演化生死轮回,才能够真正的让一方世界人道圆满,进而演化森罗万象,无穷大道。 至人大宗师自然可以从鲲虚界之中迁徙人口,动物,植物放入自身的洞天之中,但是这些生灵寿命有限,最终还是会死亡,消散在天地之间。哪怕一直不断的从外界迁徙生灵进入,也无法阻止这一过程,甚至生灵死亡诞生的死气会不断侵蚀天地,使得洞天之主道行受损,最终陨落,世界崩灭。 若是想要维持自身洞天有情众生繁衍生存,而且不被死气侵蚀污染,唯一的方法就是完善轮回,使得洞天世界之内的众生可以进行生死循环。 但是天地好开,轮回不易,每一个领悟了生死轮回的修士,可以说堪破了世间修行法的一切障碍困苦,臻至内外圆满,长生不死。 洞天三境,天地人三道,说的就是至道修行的四个步骤,天人同体,万象归一,半步天人,以及最后圆满的天人道果。 姬博弈进入鬼门,前往了恶鬼道,看到了六道轮盘,对生死轮回有了清晰的感悟,收获极大,不仅是修为臻至至人大宗师,更是初步凝练了洞天世界的生死轮回。 长生神藏,力极神藏,元气神藏,精血神藏,天机神藏,道心神藏,六大神藏化为了六道轮盘,似虚似实,悬浮在洞天世界之中,缓缓转动,散发着恢弘肃穆的道韵气息。 姬博弈念头一动,六道轮盘隐没,六大神藏再次恢复,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从未存在过。 “定虚道人曾经以一化三,斩出了一尊长生大帝,威压六道,执掌生死轮回。我从恶鬼道之中体悟到了长生大帝的存留道韵,以六大神藏演化出六道轮盘,算是初步天地人三道圆满,已经可以说是臻至半步天人的境界了,只差劫气推动,就可道果圆满,证道天人。” “南海龙王不是苍天魔主的对手,但是苍龙遗族可不是只有一位至人大宗师,其他龙王可曾出手?” 姬博弈体内气息不露分毫,返璞归真,看上去平平无奇,眸光微冷,看向了叶光纪,开口问道。 “四海龙王同气连枝,南海龙王攻打南荒魔门的时候,北海龙王也率领北海水族大军,欲要水淹晋扬二州之地。” “哦!晋扬二州可是浩然府的地盘,董太师怕是要头痛了!” 浩然府在玄宗九派之中,实力仅次于剑宗,除了缺少一位至人大宗师之外,其他方面并不逊色,甚至弟子门人数量更多,晋扬二州乃是浩然的根基,董太师必然不会允许北海龙王水淹二州。 叶光纪脸上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当年道盟成立,董太师可是极其轻视,言道盟乃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姬博弈就是以此为借口,兵发死寂海域,宰了通天蛟龙,亲手揭开人道大劫。 “董太师亲自率领着三万紫衣羽士,三千白衣羽士,七十二金衣羽士,十二青衣羽士,以及镇派至宝落日天弓,在北海之上布下屠龙阵,将北海龙王以及其麾下最精锐的十四位妖王困住。战况至今不明朗,还未分出胜负!” 姬博弈闻言,脸上露出几分了然之色,当年他开启了大罗神藏,引发了天罚,施展移花接木的手段,祸水东引,使得苍龙遗族为他挡灾,北海龙王为了突破天罚锁定,强行催动北海至宝定海神针,导致境界退转,修为比其他三位龙王弱了一筹,这才使得浩然府可以困住北海水族。 “不过没想不到,董太师居然暗中成就了至人大宗师之境,难怪可以抗衡北海龙王。” “四海龙王之中,东海龙王修为最强横,西海龙王也不弱于南海龙王,他们可曾出手,毕竟七皇子敖冥的陨落,对苍龙遗族来说可是大事,要不是还有一位九皇子,苍龙遗族怕是要绝种了!” “西海龙王率领西海水族十二位妖王兵围凤麟州,天帝尊与其大战,至今未能分出胜负,导致道盟如今人心涣散。” 姬博弈闻言点点头,并不担心天帝尊,凤麟州乃是人皇邵雍为陈踏法选择的道场,天帝尊当年遭劫,被大天尊追杀,就是躲进了凤麟州才保住了性命,破而后立,元神三分,创造出了《三天易髓》。 “此次大战,说不定会成为师叔功法大成的契机,倒是无需我操心。” “如今南海龙王被苍天魔主缠住,北海龙王被浩然府困住,西海龙王僵持在凤麟洲。掌教此次渡天魔心劫,苍龙遗族能够成为外魔,就只剩下一位东海龙王了。” “东海龙王怕是不敢上岸吧!” 姬博弈道心微动,再次回溯时光,在命运长河之中看到了一副画面,东海龙王在三大龙王出手后,率领剩余水族大军高手,刚刚跃出水面,就被赤县神州十万大山某座孤峰飞出的一道剑气,斩断了一根精华汇聚,引动风雷的龙角。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东海龙王可是被李清亭一剑吓破了胆子,如今还蜷缩在龙宫之中瑟瑟发抖。” 姬博弈如今渡劫正是最好的时机,四海龙王和苍天魔主都无暇分心,前来阻道,至于李清亭寿元无多,愿意和姬博弈论剑,明显不会阻拦他成道,如今算来,姬博弈渡天魔心劫只需要注意一人就可以了。 “大天尊,不知你是否会出手,成为我的阻道之人呢?” 姬博弈脸色陡然变得阴冷起来,如今鲲虚界只剩下大天尊才会对他渡劫造成威胁,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你们先退下吧,我要闭关一段时间,等我出关之时,就会引动三九天劫,成就至人道果!” 皇老等人躬身施礼,缓缓退出了紫微宫阙,只留下了姬博弈一人独坐大殿,推演天机,演化大道。 姬博弈周身星辉闪耀,张口吐出了一颗太阴玄牝宝珠,悬浮在头顶之上,虚空微微扭曲,元神念力爆发,磅礴浩瀚,若星汉明月,冲霄而起,没入了悬于天穹之上的银色圆盘中。 姬博弈如同一尊神明,众星之主,星辉笼罩,紫微斗数全力运转,配合着紫微星盘,推演天机,遍照命运长河,全力推演此次三九天劫的吉凶。 “既是劫数,也是机缘,福祸相依,天道至理!” 姬博弈神色淡淡,眸子里泛着了冷光,一柄青萍剑在眼眸深处浮现,一声清脆的剑鸣从姬博弈的体内传出,洞穿了虚空,显露出了无上锋芒。 “我辈修士,本就是逆天改命,截取一线生机,大天尊我等着你!”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姬博弈气机圆满,已经臻至最佳的状态,一挥手,星光闪耀,打开了紫微宫阙的大门,皇老等诸位长老恭敬的走了进来,躬身一礼,态度恭敬。 “叶长老,你去通知道盟各派,就说本座闭关七十载,修为大成,不日就要引发天魔心劫,邀请他们过来见礼。” 姬博弈淡淡的开口,星光璀璨,托着七张请柬飞到了叶光纪的面前,对她吩咐道。 这请柬之上盖着道盟玉印,烙印着姬博弈的气机,外道诸派见此请柬,不敢不来。 “劳烦师尊陪着叶长老辛苦一趟!” 姬博弈目光微转,看向了沉默的郁浩绛,对其点点头,拜托道。 郁浩绛自然不会拒绝,随着叶光纪一同离开了紫微宫阙,前去通知外道诸派,前来见礼。 “传我命令,星宫弟子全部进入三垣宫阙,此次我渡三九天劫,这聚窟洲怕是要保不住了!” 姬博弈抬头看了一眼星宫上方的气运之柱,紫气闪耀,外围却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劫气,透着几分不祥。 聚窟州,是星宫立派之地。自从姬博弈坐上掌教之位后,就以二十八道元气灵柱为核心,在州陆之上分划了二十八块区域。每一块区域隶属于一位金丹长老,无数道基及以下的弟子各自挑选山头,星罗棋布于广阔的聚窟州之上。 金丹三重的长老,可以进入太微垣宫阙,以宗门供应的日月精华吞吐修炼。天市垣宫阙则是在姬博弈的改革创新之下,完全变成了发布任务,授予神通术法的管理机构。 至于三垣宫阙至高的紫微垣,渐渐的成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象征之地。唯有开辟道胎法相,或者十大弟子之属才有机会可以进入其中,享受宗门的底蕴以及资源。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各方反应,帝尊大成 星宫搬迁到聚窟州已经近千年,从刚开始的数百弟子,到现如今一代代的流传,开枝散叶,以及外界弟子拖家带口,已经有了数万之多的人口。 以星宫的家底,虽说无法做到让每个人都可以感悟先天,踏上练气修真之路。但是至少也有了三千道基,一百金丹,以及寿逸阜,叶光纪,郁浩绛,皇老,云青衣,这五个开辟道胎法相,可以在紫微垣开辟一殿的长老。 其中云青衣更是借助神禁至宝渡过了一九天劫,在外道也算是有着赫赫威名,在姬博弈消失的这七十年内,代为执掌星宫。 九日之后,六色光华从紫微垣中央大殿之中升腾而起,在清泓泓的云水刀光包裹之下,直直的冲入了太虚天穹之上,不断转动的银白色圆盘。 “轰!轰!轰!轰!轰!轰!” 六道震动天地,撬动鲲虚界大道本源的巨响以紫微星盘为中心,向着四极八荒源源不绝的扩散开去。在这一刻,星宫长老弟子纷纷抬头看向笼罩苍穹的镇派至宝紫微星盘,五光十色,绚烂夺目。 “轰!” 又是一道轰鸣,太虚天穹之上一直旋转的银白色圆盘,突兀的停滞了,紫微宫阙中央正殿的天顶被一股沛然大力洞开,一道灿烂无比的磅礴精元光柱冲天而起,直直的冲入了停滞的紫微星盘之中。 幽暗的夜空顿时群星璀璨,无穷无尽的星辰光华被紫微星盘的神禁之力牵引,化作一束束流光坠落而下,被一重广阔延绵万里的星辰圆环承接住,璀璨亮丽的星光能量通过三垣帝阵的转化,源源不绝的涌入银白色的圆盘。 一道灿灿星光从紫微星盘中心亮起,化作了一位面容温和,眼神轻柔的少年,这是天市垣洞天中的九河君,接下来,一道接着一道,总计四十八道星光亮起,有青有白,姹紫嫣红,五颜六色的流光尽皆都化作形象各异的人影。 这是星宫历代陨落的天骄人杰,在姬博弈浑厚无铸的磅礴精元之下,分别脱离了三垣洞天的束缚,凝聚星光化作形体显化在鲲虚界之中。 “轰!轰!轰!轰!轰!轰!” 姬博弈体内六大神藏震动,化为了六道轮盘,成飞出了体内,轮回之力融入了紫微星盘,使其泛起了灰蒙蒙的混沌光华。一丝丝涟漪以星盘为中心,向着无垠无限的天穹扩散开来,就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湖面一般,引发了全局的震荡。 此刻,鲲虚界中修为达到了真人,大真人,以及至道大宗师的修士,尽皆被紊乱的虚空道则惊醒,抬头看向了东方无垠大海之上的错乱源头。 北海之上,浩浩荡荡的纯阳紫气凝结成一座座峨冠博带,正气浩然的圣者之像,总计七十二个圣人虚影屹立于广阔海域之上,就像是显化了一方圣界,接应了诸天圣贤降临。 数万或年轻,或苍老的学子手持正气浩然的竹简,或站或立,或坐或躺,姿势各异,面容各异,就像是在谈论学问,探讨诗词文赋。而不是在与数倍于他们的水族精锐妖王对抗,镇压纵横四海的苍龙后裔。 一位面貌奇古,神采奕奕的大儒背负双手,站在一座最为高大的圣像之前,眸子里闪耀着精芒,看向了星宫的方向,喃喃道 “还有这一段因果未了!” 董太师伸手一招,紫色的浩然春秋简出现在了掌心之中,浩然紫气爆发,铺天盖地。 “吼!董殷枢,你困不了本王多久的!哪怕是用寿命耗,本王也能够等到你老死!”、 一道充满了愤怒的龙吟巨响透过万丈深海,化作无形波纹,重重的轰入了紫气圣界最外围的几十个圣像之上,地动山摇,让浩然府的学子露出了不安之色。 “呱噪!” 董太师淡淡的开口呵斥,轻轻一跺脚,浩然正气涌动激荡,融入了七十二座圣者之像中。 “轰隆隆!” 巨大沉闷的震响从深海之中传来,原本清澈无比的北海海面,突然泛起了一丝丝鲜艳的红色,一截截断裂的肢体浮上海面,董太师一声怒喝就让无数水族精锐丧命。 董殷枢清癯的面容上表情淡淡,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眸之中,泛起了山岳河流,日月苍冥等等万物气象。 南荒绝域,沿海一座突兀高出海面的陡峭悬崖之上,苍天魔主黑发如墨,肌肤如玉,阴柔秀美,屹立在山巅之上,看着远处海面之上,金碧辉煌,无比奢华的龙宫,嘴角泛起一丝不屑。 “咦!” 突然,苍天魔主察觉到了天机变化,眼中射出了两道黑光,洞穿了虚空,转头看向了聚窟洲的方向,露出了诧异之色。 “他竟然已经在臻至如此境界了,真是让人没想到!” 就在此时,海面激荡,一条万丈长的苍龙虚影接天连地,冲出了水面,发出了震动苍穹的龙吟,驾驭天地间的风雷之力,向着苍天魔主冲来。 苍天魔主对此倒是十分淡定,南海龙王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不是仗着无印大海底和水族高手的相助,早就被他宰了,七道承天接地的浩瀚魔气从背后虚空冲霄而起,转眼之间,七个形象模糊,却各有玄奇,好似不属于这方世界的恐怖魔影从七道浩瀚魔气之中显化而出。 “该死的爬虫,看来我是无法动身前往阻道了!” 苍天魔主脸上露出了几分遗憾之色,当年天上人引动了心魔大劫,被他的苍天之刃斩断了所有的念想,甚至导致人间界都覆灭了,如今姬博弈渡劫,他自然想要出手,只是他如今依旧在和南海水族对峙,如果离开了南荒绝地,七天魔门绝对无法抵挡南海龙王,怕是要被其水淹一空。 “既然如此,我就宰了你这条爬虫,也算是尽兴了!” 苍天魔主伸出了自己黑色衣袖中的修长五指,并拢成掌刀,刹那之间,方圆万里之内浩浩荡荡的元气被一股至高无上的意念吞噬一空,天空之上无穷漆黑闪电扭曲狂舞,好似亿万道代表着恐怖杀戮凝聚的刀光,冲着那一道万丈之长,舞风弄云,驾驭雷霆怒吼的苍龙虚影斩落。 十万大山之中,李清亭枯坐山顶,感受到到了鲲虚界的气机波动,缓缓睁开了眼眸,完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目光看了一眼聚窟洲的方向,想起了对方一剑生万法的至高剑道,嘴角微微勾起,喃喃道。 “他要渡劫了,不知哪个傻子会被欺骗,前去阻道,怕是要吃大亏了!” 仙肌玉骨,骨骼清奇的姬博弈端坐于冰晶王座之上,缓缓睁开了双眸,两道灿烂若星辰的光华一闪即逝,嘴角微微勾起,透着笑意,万千繁复绚烂的银白光丝闪现,交织成了一件玄衣星袍,将肉身包裹在内,一口古朴大钟凭空浮现在头顶,一阵阵黄金波纹震荡,传遍了鲲虚界。 “虚空道则变化,天意如刀,正是了解因果的好机会,只是不知道谁是谁的劫数?” 姬博弈朗声一笑,充满了自信的说道,声音之中充满了寒意。 宫门打开,星光浓郁,如云雾一般向外扩散,道盟气派的诸位掌教长老早就恭候多时了,在星宫皇老的带领下进入了紫微宫阙,看向了上方端坐的玄衣少年,脸上神色各异。 “恭迎掌教出关!” 以皇老为首的星宫紫微垣长老,对着端坐于最里面那张紫光熠熠,星光灿灿的冰晶王座上的姬博弈施以最崇敬的大礼。 其余五派的修士,自然不可能如此,但是姬博弈作为道盟之主,在名义之上他们也是下属,葛玄元与张仲凌对视一眼,双手抱拳,握在心口处,礼敬道。 “清虚殿恭贺姬盟主成就至道,迈入大道!” 太虚启,炎龙,月尊也不敢落后,行了一个庄重的稽首礼,神色复杂。 “无上法宗恭贺姬盟主成就至道,迈入大道!” “云中城恭贺姬盟主成就至道,迈入大道!” “幻水阁恭贺姬盟主成就至道,迈入大道!”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以觉罗为首的斜月洞府身上,能够做到一派掌教之人,没一个是简单货色,觉罗哪怕是心中恨不得直接上去将给姬博弈一剑。但是面对姬博弈恍若惊涛骇浪般的恐怖气势,心中感到屈辱的他依旧低下了头颅,声音毫无波动的说道。 “斜月洞府觉罗恭贺姬盟主成就至道!” “铛!” 道盟诸派尽皆贺礼之后,姬博弈头顶的古朴大钟响起了一声清澈悠扬的钟鸣,以紫微垣宫阙中央大殿为中心,传荡开来。 整个三垣宫阙,聚窟州,乃至西海之上,似乎都听到了这一声能够涤荡人心,驱逐一切邪魔的清净钟鸣。 离聚窟州不远的凤麟洲,帝尊道人,天尊儒生,天帝沙弥三人分别盘坐在州陆的一边,交织成一个三角形,抵御着从四面八方涌来,似乎无穷无尽的无边潮汐,三千弱水。 “感觉到了吗?” 天尊儒生首先开口,他周身紫气荡荡,浩然正气浓郁到了近乎燃烧的地步,一颗圆坨坨,金灿灿的元珠顶在他的头部,撑起了一片纯净阳和的洞天世界。 “我们三人之中,以你的修为最弱,你都能够感觉到,还用得着问我们吗!” 天帝沙弥依旧语气很冲,但是天尊儒生和帝尊道人没有丝毫的气恼,脸上露出了笑容,异口同声的说道。 “双喜临门,不仅我们悟通各自的大道,就连师侄也踏入了这一步。” “只是可惜,没能够亲眼见证师侄成就至道,也没能够让师侄看到我们《三天易髓》大成!” 话音一落,帝尊道人,天尊儒生,天帝沙弥三人身上各自泛起色彩各异的毫光,浩然紫气冲霄,晶莹慧光剑芒穿空,纯白盎然道气弥漫,紫光,慧剑,道气三种截然不同的至道力量在外界无穷无尽的潮汐之力碾压,三千弱水侵蚀之下,渐渐的融合归一。 三个人的身影渐渐的由实质化作光芒般的虚无之物,随后缓缓拔升,在最中心的地方,渐渐混合,三天易髓,三位一体! 帝尊道人,天尊儒生,天帝沙弥三人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清气萦绕的道人,墨绿道袍,莲花玉冠,脚踏云之履,千结腰带,丹唇翕动,一首道气盎然的诗句在无边潮汐弱水之中回荡。 “玄里玄空玄内空,妙中妙法妙无穷。妙算神机世所稀,清幽宇宙彻长空!” 紫光,慧剑,道气猛地震荡,向着最中心的一点坍塌收缩,最后猛然爆炸,化为了一个混洞大磨,漆黑无比,以无可阻挡的趋势扩散开来。 “呜呜呜呜呜!” 就在此时,一道苍茫浩大,仿佛来自远古的巨龙吟唱响起,浩瀚深邃的太古意念降临,强而有力的阻挡住了混洞大磨的不断扩张。 无边潮汐,三千弱水之外,风华绝代的西海龙王手持一个苍色的巨大号角,仰天轰吟! “真不愧是人族威名赫赫的天下三宗,虽说由于重伤,元神三分,却依然有着如此恐怖的力量,可以阻挡我以轰天号角布置主导的潮汐大阵!” 西海龙王身穿藕色纱衫容色绝丽,肌肤胜雪,看上去如同二十五六岁的少女,俏脸之上露出黯淡之色,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苍色号角,注视再次被她压回去的能量洪流,不由得叹息出声。 西海龙王性格如水,和其他三位龙王不同,不喜争斗,一直希望苍龙遗族可以和人族和平相处。可惜此次七皇子敖冥陨落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纯血苍龙的死仇,唯有用更多的死亡才能够平息。否则远古的龙魂会一直处在愤怒之中,使得苍龙血脉沸腾不止,让四海龙王道心难以平静。 西海龙王注视着无边潮汐,三千弱水包裹的整个凤麟洲,道心微动,细细体悟着天地间的虚空变化,气机涌动,再次感叹。 “人族在大劫来临之前,气运蓬发,原本千年难得一见的至道大宗师,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按照吾族的立场,我应该去阻止他成就至道。但是天帝尊非是等闲之辈,我也是只是乘其不备,以二十位妖王和十万水族精锐布下了潮汐大阵才勉强将他困住,我若离去,潮汐大阵必然困不住他。” 西龙王摇了摇头,放弃了前去阻道的打算,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天帝尊借助她与十万水族的力量不断磨砺自己的大道,已经臻至了三天归一,易转神髓的境界。 “三妹!三妹!”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钻入了西海龙王的耳中,让正在沉思的她突然惊醒,花容失色,连忙开口问道。 “大哥,你怎么来了!不怕被李清亭一剑砍了吗?” “不用担心,当年龙皇陛下与人皇邵雍定下的血契乃是约定我苍龙后裔不得迈出水面一步。我只要不违反这个约定,李清亭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东海龙王对李清亭的行事作风十分了解,或者说,鲲虚界所有修士都对李清亭的行事作风都很了解。这位天下第一剑修,性格简单,喜欢清净,就算是剑宗宗主想要让他出手都很难,除非是涉及到剑宗道统传承的大事。 “大哥,难道你是想要?” 西龙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星眸如水,波光潋滟,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东海龙王,连忙询问道 “没错,绝对不能再让人族多一位至人大宗师!” 东海龙王的语气充满了坚定的意味,显然也已经是铁了心要去阻拦姬博弈成道。 姬博弈端坐于紫微垣中央大殿的宝座之上,大门洞开,迎接从鲲虚界四极八荒汹涌而至的如刀天意。一股仿佛来自于冥冥天穹,浩浩厚土,无尽虚空乃至万物万灵的恐怖压力降临,劫数到来了。 天意如刀,人心难测,所谓天魔心劫,这天魔指的就是鲲虚界的种种天命,天意乃至天道。 而心劫,除了外魔之心,就是自身入道修行以来的种种愧疚,誓言以及一切有违自身本性的心中魔念。 姬博弈面对三九天劫的前奏,恍如万丈巨山,承天神柱,屹立于紫微垣宫阙的中央大殿,不断的勃发自身气机,法力,元神,与无处不在的如刀天意交锋。 气道,武道,剑道,器道,魔道,神道,圣道……,无论是哪一种修行方式,到了最后,都需要有一颗人定胜天的道心。越是与虚无缥缈的天意交锋,姬博弈道心越是澄净明亮。 姬博弈虽然在恶鬼道修成了至道之境,但是与鲲虚界的大宗师相比,只不过是半成品而已。恶鬼道的至人大宗师可以循序渐进,只要渡过三千劫数就可成就,而但是并无肉身,算不得功德圆满。 而鲲虚界的天下三宗,无论是李清亭,苍天魔主,还是天帝尊,尽皆是心,体,气,神踏足人身至极,一念一动之间,引动万千天象,浩瀚元气。 因此,恶鬼道的至人大宗师来到鲲虚界,与鲲虚界同等境界的大宗师相比,修为明显弱一筹,因为他们没有肉身,只有心,神圆满,就连气也只是局限于阴属性。 同样道理,天下三宗若是踏入恶鬼道,失去肉身之下,等于破去了自己原本完美无缺的境界,力量。若是与同等级的鬼道神君交锋,也会束手束脚,实力大降。 姬博弈无瑕俊脸之上泛起了氤氲紫气,尊贵至极,他此时正在借助如刀天意打磨自己,将肉身与境界磨炼到同一水平。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太师阻道,星主屠龙 不知过了多久,天意倾注过来的力量也越来越浑厚浩瀚,恐怖至极,压得道盟诸位掌教长老都承受不住,纷纷退出了紫微宫阙,脸色骇然的注视着姬博弈,神色各异。 就在此时,一阵长河浩荡奔涌的声音从远处天边响起,浩浩荡荡的紫气仿佛万里长河一般,簇拥着一个相貌奇古,清癯盎然,手持竹简的大儒奔涌到了聚窟洲的紫微垣中央大殿之外。 一个个漆黑端庄的文字从紫气长河之中就像是鱼儿一般跳起跃升,交织成一片片锦绣文章,诗词华赋,隐隐约约之间,更是七十二座圣像在浩然正气的升腾之下凝聚而出,而处于正中央的,就是神采奕奕的太师董殷枢。 “姬掌教,老夫此来,与你了断一段因果!” 董太师一字一句,韵律平整的声音从口中吐出,震动苍穹,威严浩瀚。 “董太师,他竟然会成为盟主的外魔!” 道盟各派掌教见状,大吃一惊,随即便想起了通天蛟龙,知道董太师此话乃是何意。 董太师话音刚落,簇拥着他的紫气长河也随之扩散开来,竟然与万里虚空元气齐鸣,至阳至刚的天罡正气不断被抽取倾泻而下,压落到了三垣宫阙之上,使得星斗大阵发出一声声哀鸣,无形恐怖的威压,哪怕是隔着阵势禁制,也让道盟的诸位掌教长老感到呼吸困难。 “铛!” 一道苍茫浩瀚的钟鸣响起,无形伟力从姬博弈所在的中央大殿奔涌而出,落入整个三垣宫阙,刹那间,周天星斗闪耀,白昼化为了黑夜,将董殷枢所化的紫气长河都笼罩其中。 “董夫子化身前来,要与本座了断因果,不胜欣喜。” 姬博弈脸色微冷,声音之中充满了寒意,对于董太师的到来,多少有些恼怒,日后必然会有所回礼。 道盟诸人闻言,却是一愣,没想到气机如此恐怖的董太师居然只是一具元神化身,他们随即就将目光落在了董太师手中的紫色竹简之上。 “竟然是以神禁至宝炼成的元神化身!” 浩浩荡荡延绵三万里的紫气长河,乃至七十二座圣像的力量皆是从浩然春秋简中涌出,董殷枢仅仅是分出一些元神之力,驾驭着这件与儒门九经完全契合的至宝,发挥了神禁之力的恐怖威能。 “姬掌教,你至少有一半的力量要对抗冥冥天意,老夫此番出手确实有些趁人之危。” 董太师十分坦诚的说道,语气依旧坚定无比,目光洞穿了星辉,看向了端坐宝座之上的玄衣少年。 “天意不可违,老夫若是不出手,这辈子心中都有一丝牵挂,不得圆满。还望姬掌教不要见怪!” 董殷枢也是渡过三九天劫的人,看穿了姬博弈现在的状态,毫不拖泥带水,一掌挥出,浩浩荡荡延绵三万里的紫气长河化为了巨大掌印,向着姬博弈压去。 姬博弈神色淡然,毫不畏惧,同样是一掌挥出,亿万星辰交织成璀璨星河,周天星斗排列成太虚星空,与紫气巨掌来了一记最为直接的力量碰撞。 “铛铛铛!” 姬博弈周身钟声回荡,仿佛一座神钟,不断震荡,将紫色巨掌直接震碎,再次化作了三万里紫气长河。他起身而立,面容冷峻,注视着殿外的董太师,冷声道。 “我确实只能动用一半的力量,但你也不过是一具元神化身到此,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就算是你真身来此,我又有何惧!” “董太师,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招!” 姬博弈周身钟声回荡,一缕金色的火焰凭空浮现,火焰璀璨明亮,散发着极致的高温,将虚空都融化了,缓缓的飘向了董太师和七十二座圣像。 董太师周身浩然之气激荡,精神矍铄的脸庞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失声惊呼道。 “大日真火!” 先天真火的力量霸道至极,是纯阳大道的极致,就算是修为已经臻至大宗师境界的董太师见此,也面色变得无比凝重,心中最后的一丝大意消失,右手一扬,浩荡紫气之中浮现无数文字符号,在他掌心汇聚成了一柄漆黑的戒尺。 戒尺长七寸六分,厚六分,宽一寸二分,下面四边有缕面,隐隐约约还有四个字,只不过紫气缭绕,看不透彻,浩荡三万里的浩然紫气汇聚其上,随着董太师猛地一挥,一道紫气化作匹练般的流光,好似长鞭劈落,又如雷霆剑光炸鸣。更有一道道圣歌天音,神圣光圈大作,向着不断燃烧扩张的大热真火落下。 “轰!” 一阵暴动,火焰纷飞,紫气溃散,能量余波冲入了星宫之内,无数禁制星光闪耀,层层破碎,无数建筑倒塌,好在姬博弈已经提前将门人弟子转移,不至于殃及池鱼。 东海上空,一道妖气横空而过,气势嚣张,大鹏王从十万大山而来,一路经过赤县神州,进入了东海,速度之快,无人能够拦截。 这位妖族的大鹏王曾经在死寂海域和姬博弈交过手,被其一招重创,若不是有着冠极天下的速度,怕是已经陨落在了姬博弈的手下,此次姬博弈引动天魔心劫,他受到了天意召唤,前来充当外魔,阻其成道。 于此同时,天庭最深处,凌霄天宫,一座隐秘的偏殿,此殿乃是用来祭祀的,供奉不是天地君亲师,而是一柄剑,一柄曾经被天皇用来斩杀异族天人的皇道之剑。 大天尊恭敬异常的对这柄皇道之剑行礼,供奉香火,神剑有灵,剑身震动,一道铮鸣之音回荡殿内。 “好剑!” 突然,一道赞叹之声从大天尊的背后传来,一位碧发绿眉的童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偏殿之中,负手而立。 “此乃先祖玄真斩蛮祖的皇道之剑,自然是好剑!” 大天尊并未回头,他似乎早就察觉到了太阴童子的存在,淡淡的开口了,声音之中充满了骄傲的意味。同时他修长干净的右手伸出,轻轻的握住了祭祀台案之上的天皇剑剑鞘。 这柄皇道之剑,长约三尺,样式古老,剑柄通体青金,剑首乃是一个太极八卦圆球,上缠一条金黄色的流苏剑穗,剑鞘却是淡淡的血红之色,就像是剔透的血玉一般,封锁了剑刃的锋芒,长剑整个散发着一种岁月厚重的气息。 大天尊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了来人,神色微微一怔,露出几分诧异的表情,太阴童子的形象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原来是天皇和玄宗的后裔,难怪敢自称大天尊!” 碧发绿眉的太阴童子仔细打量着大天尊,感知着对方的气机变化,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老气纵横的意味,看上去有些违和,语气惊讶的说道。 “敢问道兄名讳,本尊端坐于天穹数千年,却是从来不知道,魔道竟然还有你这等惊世人物。” 大天尊心中惊讶比太阴童子更甚,感知着对面太阴童子身上的气机,面色肃穆,凝重的问道。 太阴童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眉宇一挑,刹那间,淡淡翠绿的云水刀光从他双目之中迸发而出,好似两道长河,眨眼的功夫就冲入了祭祀天皇剑的偏殿之中,好似无形漩涡,将握剑在手的大天尊急斩而去。 “铿锵!” 大天尊握剑的右手屈指一弹,一截清莹如秋水的锋刃赫然出鞘,一股至尊至贵的浩瀚仙气猛然扩散,剑脊之上,可以看到一个又一个神秘的纹理,好似字符,又像是易理,一圈又一圈的勾勒出大道精义,无尽玄妙。 轰隆隆!刀剑交锋,虚空震颤。天庭九大天宫在刹那间齐齐爆发出五颜六色的阵势光华,亿万禁制就像是火花一般闪烁,不断生灭,两股惊天动地,足可以崩灭虚空,斩碎苍穹的恐怖力量同时化作虚无。 “咔嚓!” 大天尊右手拇指一扣剑镗,天皇剑再次归鞘,无尽玄妙,万般道韵随之清莹的仙光剑气齐齐消失。 “太阴刀章,原来如此!” 大天尊脸上浮现出了明悟之色,通过刚刚的一次交手,他已经摸清太阴童子的底细根底,以及他此行的目的。 大天尊轻轻摇头,提起了右手的天皇剑,横在自己的胸前,目光看向了聚窟州的方向,淡淡的开口说道。 “颢天尊若是愿意臣服于在本尊的麾下,这一次劫数,本尊帮他渡过了便是,何必劳烦魔君走这一趟!” “他要是臣服于你,这辈子都无法成就圆满的至道境界了!” 太阴童子不屑的说道,体内的玄牝大法缓缓运转,姬博弈将这门由长生炼形大法推演完善的神话级武学传授给了他,让他前来阻拦大天尊。 太阴童子背负在身后的白嫩双手缓缓伸出,垂落双边,淡淡碧绿光华从他掌心掌背亮起,映照得他双手就像是通透的无暇碧玉雕刻而成,一阵柔和明亮的碧光闪烁,他的双手已经是变成了碧玉刀刃,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无比锐利,就像是一柄横扫四极,斩落星辰的惊世魔刀,以无可阻挡的态势扩散开来,将九大天宫阵法灵光压碎破灭。 “前些日子天机从恶鬼道传讯给本尊,说是颢天尊解开了北邙山的封禁,得到了太阴魔君的那柄斩鬼魔刀。却是不曾想到,魔君竟然将自身的元神寄托到了神禁至宝当中,从而跨越了命数的限制,成就了另类的长生!” 大天尊说话之间,左手五指或屈或张,形成了一个至尊堂皇的剑诀,右手天皇剑受到剑诀牵引,赫然出鞘半截,浩瀚仙光伴随着千种玄妙,万般道则与整座凌霄天宫的神禁之力融合,交织成了一个浑圆无暇的巨大光球,将不断迸发自身魔刀气机的太阴童子笼罩其中。 “你说错了,并不是我将元神寄托到了神禁至宝当中,而是我将自身的元神之宝练成了神禁至宝!” “轰隆隆!” 话音未落,七道惊天动地的漆黑长痕爆发开来,好似撕碎布帛一般,将大天尊混合天皇剑和凌霄天宫两大神禁至宝的光球封镇破碎成亿万光点。 “哦,那不知这将至宝化作人形,又有什么玄妙?” 大天尊左手剑诀再变,天皇剑再次出鞘一截,整整三分之二的清莹剑刃闪烁出万丈霞光,无穷光焰,化作滔天金焰火海,向着太阴童子覆盖而去。 “这是我自创的太阴炼形术,还请你这位玄宗和天皇后裔品鉴一番!” 太阴童子冷笑一声,双手刀刃交叉挥舞,漆黑纯白的刀光交织成一个太极道图,惊蛰,白露两式已经是破空而出,斩灭了亿万万的虚空禁制,无穷仙光,无数金焰。 “果然不愧是魔道仅次于帝皇的大宗师,这种充满极致毁灭气息的刀术,让本尊叹服!” 大天尊嘴上虽然夸赞,但出手却毫不留情,左手剑诀猛然一变,化作了玄宗的御宝印诀,整座凌霄天宫猛然闪耀九彩毫光,凭空凝聚成了一只彩色大手,将惊蛰白露太极刀光紧紧握住。 一阵死寂之后,两股至道巅峰的法力水火不容般的爆发出惊天巨响,向着四极八荒传荡开去,湮灭了无数天罡寒风云层,清出了一片万里碧空! 凌霄天宫之上,碧青如水的魔气刀光和尊贵浩瀚的仙光剑气一次次的发生碰撞,如果不是九天天宫的阵法乃是昔日玄宗最强的护山大阵,整座天庭都将化为一片废墟。 聚窟洲,姬博弈和董太师打得如火如荼,难分难解,两大神禁至宝威能全开,即使二人有所控制,整座聚窟洲依旧被摧毁了大半。 突然,姬博弈停下了攻击,看向了聚窟洲东侧的千里之外的深海之地,手中混沌钟微微摇动,一道道黄金波纹轰向此处。 “藏头露尾之辈,给我出来!” “轰!” 一道能量蘑菇云升腾而起,伴随着一道惊天龙吟之声响彻苍穹,一头纯血苍龙浮现在姬博弈和董太师的面前,此龙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腹下有爪,爪分四趾,甫一出现,漫天云雾为之散开,诸天水汽为之凝聚,化作一朵朵白云落在了其身下。 “东海龙王!” 董太师眉头微微一皱,一眼就认出了来者的身份。苍龙遗族四大龙王,西龙王为雌性,南龙王在找苍天魔主拼命,而北龙王则是被他真身镇压,水族之中有能力和自信作为外魔,来阻止姬博弈渡劫的就只有苍龙之首的东海龙王了! “道盟在苍龙七皇子之死中,也有着了不可推卸的责任,苍龙遗族找上门来,情有可原。” 董太师念头转动之间,手中漆黑戒尺再次迸发出七十二道神圣光晕,对着姬博弈和混沌钟拍去,一道道神圣的浩然激流与金色的炽烈光焰接触,迸发出连串巨响,就像是水火不容,无比激烈。 “哈哈哈哈,今日本王就送星主你下地狱!” 东海龙王将颔下的明珠吞入腹中,仰天长啸,显化真身,驾驭着万千云雷水光,浩瀚磅礴法力,撞向了被星光壁垒包裹在其中三垣宫阙。 轰隆隆! 至人大宗师级别的苍龙肉身无比恐怖,以紫微星盘为核心的周天星斗大阵,被这一撞破灭了将近十分之一的星辰光华。 姬博弈洞若观火,感知到周天星斗大阵不断崩灭,内心深处浮现出了一道道的质问之声,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有杀人放火,有毁灭世界,有男欢女爱,有荣华富贵,权势阴谋,无数的画面和声音冲击着他的道心,这是内魔诞生,不断的拷问姬博弈。 “你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可曾后悔?” “你独霸天下,统御四海,可曾留恋?” “你拯救众生,造福世界,可曾欣喜?” “你屹立巅峰,众生膜拜,可曾心动?” 一声声的质问,一道道的考验,妄图撼动姬博弈的道心,姬博弈不为所动,神色冰冷,淡淡的开口道。 “我道心圆满,净如明月,不染尘埃,无有杂念,心魔能奈我何?” 随着姬博弈的话音一落,道心化为一轮明月,高悬虚空,银辉璀璨,照彻内外,澄净通彻,声音和画面顿时消散一空,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区区一座破阵,也想拦住本王的脚步,实在是太小看本王了!” 东海龙王一根锐利无比的龙角破开了周天星斗大阵的星光壁垒,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厉声爆喝,龙吟之声震动虚空,威严浩大。 “李清亭还是太手软了,只是斩断了你一根龙角!” 姬博弈冷冷一笑,手中浮现清亮如水的劫运至宝青萍剑,寒光闪耀苍穹,剑气凝练锋锐,瞬间就划过了空间,径直落在了东海龙王的龙角根本。 “咔嚓!” “滋滋滋!” 东海龙王如同巨剑一般的龙角本是坚不可摧,却随着寒光闪过,应声而断,苍龙之血喷涌而出。 “啊!” 东海龙王痛苦的哀嚎响彻云霄,,整个周天星斗大阵在他的剧烈冲撞之下,再也无法支撑,彻彻底底的土崩瓦解。 东海龙王还沉浸在龙角断裂的无比剧痛之中,没来得及反应,姬博弈就又是一剑挥出,剑光闪耀,照亮十洲三岛,无垠大海,狠狠的刺入了东海龙王的逆鳞,将这一头横行四海数千年的苍龙之王,从浩荡天穹之上,击落到了只剩半边残骸的聚窟洲陆地上。 “轰隆!轰隆!轰隆!” 巨龙尸体坠落,惊天动地,四海汪洋好似是感知到了苍龙之王的坠落,开始变得汹涌激荡,无尽骇浪向着聚窟洲涌来。 第一百三十章 魔主屠苍龙,李清亭夺剑 在无休无止的惊涛骇浪冲击之下,聚窟洲崩解成了一座座小岛屿,星宫千年的门派驻地,就此彻底消失在了鲲虚界之中。 “魔君可曾听到四海咆哮哭泣,这代表鲲虚界有龙王陨落了!” 凌霄天宫,大天尊右手依然握着天皇剑的剑鞘,左手或是剑诀,或是御宝法门,抵御着太阴童子出神入化,已臻道境的戮神之刀。嘴角却是泛起了一丝轻笑,右手突然一松,天皇剑落下,剑柄已经被他握住。 “那又如何,今日又不是只有一位龙王陨落!” 太阴童子不以为然,刀光犀利,锋芒无双,依旧不曾停下手中的攻击,冷冷笑道。 死寂海域与南荒绝域的边界,一头万丈之长的巨大苍龙,浑身伤痕累累的躺在陆地与海洋之中,鲜红的血液从无法愈合的伤口之中溢出。苍天魔主黑发如墨,肤如白玉,赤裸着上身,伸出拇指轻轻的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缓缓伸出了自己白玉一般的右手手掌,对准了南海龙王惊恐睁大的龙睛。 一道漆黑的光芒闪烁即逝,苍天之刃轻松的从南海龙王的眼睛刺入,绞碎了龙脑,杀死了这头浑身活过了数千年的苍龙王者。 “吼!” 一道震天动地的真龙长啸,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绝望,悲愤以及恐惧,越是长寿的存在越是怕死,南海龙王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死的如此简单。 苍天将自己的右手手掌将南海龙王已经变成了血洞的龙睛之中抽出,鲜血与白浆交杂的白玉五指之上,握着一面黑金色的宝鉴。无数龙凤龟蛇等虚影从宝鉴边沿的花纹之上泛起,远古苍茫的荒凉气息,渗入失去了所有气息的苍龙尸体之中。 “轰隆!轰隆!” 无垠大海所孕育的苍龙王者陨落,立刻使得四海汪洋都开始沸腾咆哮。死寂海域的海水尽数升起,化作了数千,数万丈之高的无边巨浪,漆黑的苍穹之上,血红色的电光不断的炸裂轰鸣。 四海汪洋因为苍龙王者的陨落引发了诅咒咆哮,在这样惊涛骇浪冲击之下,恐怕魔门立身之地也会被彻底的冲刷,毁去本来就不多的灵机。 苍天眯眼冷笑一声,一掌拍到了苍龙尸体的心口,万丈龙尸中突然冲出了六道血柱,六个奇形怪状的物体吞噬了南海龙王尸体全部的精血,散发着令人感到恐惧的气息。 苍天魔主直面汹涌澎湃的恐怖巨浪,一眼望去,惊涛骇浪无休无止的拔高,就像是要将天空都遮蔽一样,其中蕴含着狂暴的灵机,无穷无尽的巨浪如果落到了南荒绝域,必将使其四分五裂,彻底陆沉! “披甲!” 苍天魔主猛然一声厉喝,刹那之间,虚空破裂,将南海龙王尸体精华抽干的六个物件爆发出深沉漆黑的魔气,就像是有生命的存在一般,齐齐发出唳叫之声,随后无边魔气幻化出无数凶相,魔物,鬼怪。 六个物件从天而降,一件漆黑幽深,泛着冥冥暗光的苍茫战甲包裹了苍天魔主,周身被黑色魔气笼罩,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身后,如神似魔,整个人爆发出一股逆转苍穹,毁天灭地的可怕气机。 苍天魔主抬头看了眼凝聚了整个死寂海域和半个南海旺盛灵机的惊涛骇浪,嘴角泛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本尊倒是忘了,苍天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的,南海龙王也要陨落了!” 大天尊握剑的右手却是微微一紧,铿锵声中,这一柄名传万古的皇道之剑,再次出鞘,清莹如秋水般的剑刃带着无尽道韵,万千玄机的浩瀚仙光落入了太阴童子的眼中,映照得他碧绿的眸瞳猛然紧缩,体内太阴魔气已经是提升至了前所未有的最高峰。 “吟!” 剑刃震颤,剑脊上的九道玄理卦象交织成一个包罗万象,无穷无尽的世界,金黄色的流苏剑穗轻轻荡漾着,奏响了仙音神声,青金色的剑柄被大天尊修长的五指握住,仿佛是把握住了一方世界的人道洪流。 天皇剑的威能已经彻底被大天尊激发了,剑意铺天盖地,弥漫上下四方,天地宇宙,虚空苍穹,让凌霄天宫都无法承受。 这股剑意的强大已经超越了鲲虚界能够承受的极限,似乎只要这一剑斩出,整个天地都要崩裂,虚空都要彻底破碎,寰宇都要化作齑粉,万物更是重归混沌。 “剑意浩瀚,却无锋芒,这不是你的剑意,而是天皇玄真的剑意。可惜天皇剑的锋芒已经随他而去,不在鲲虚界之中了。” 太阴童子稚嫩的脸蛋上露出了无比凝重的神色,碧绿的眼眸赫然转变成两轮圆月,面对已经出鞘的皇道之剑,他原本肆无忌惮外溢的杀戮气息,开始缓缓收敛,隐没入自己的至宝本体之内。 大天尊一剑斩出,浩瀚无尽的仙光爆发开来,就像是一个仙界以这一柄皇道之剑为门户,对着鲲虚界源源不绝的释放出超越这方世界的无穷能量。 “轰!” 整座凌霄天宫似乎也无法承受天皇剑的神威,剧烈震荡着,螺旋状排列的九大宫殿,各自爆发出五颜六色的神圣仙光,交织成一个包罗万象,囊括寰宇的巨大阵势,将两人不断勃发的恐怖威势控制在一个有限的范围之内。 大天尊和太阴童子两人的修为都已经臻至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力量收发由心。否则哪怕是有神禁至宝将两人交手的能量余波阻拦了下来,也要打得天崩地裂,虚空破灭,给鲲虚界带来不可挽回的损伤。 太阴童子脸上没有任何的畏惧和退缩,右手闪现出空寂苍茫,足可以冰封虚空为齑粉,冻绝宇宙星辰停滞的恐怖刀光,乘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斩到了面前无法闪避的大天尊身躯之上。 一刀之后,又是一刀,整个七十二道寒气,将握剑的儒雅大天尊和他手中的清莹之剑化作了巨大的冰块,就在太阴童子左右双手双刀交错,准备再次斩出之时,一股极其危险的警兆浮上心头。千锤百炼的厮杀本能控制着他的身体化进攻为防御,一道十字刀光覆盖身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寒光。 “轰!” “天,地,山,泽,水,火,雷,风。” 八卦之象以天皇剑的青金色剑柄为核心,演化易理,沟通了这一方世界的八大本源之力,互相之间激荡融合,转眼之间就化作了一张阴阳道图,带着镇压万物,冻结时空的恐怖伟力,重重的压到了太阴童子身上。 此时,十字刀光也爆发到了最为恐怖的境界,带着杀戮亿万生机,屠戮大千万象的气息,要将繁华世界化作荒芜寂灭,可怕的刀光蕴含着最纯粹的毁灭之力,以狂暴凶猛的态势汹涌而出。 “轰隆隆!” 两股引动了大道本源,近乎天人境界的可怕力量发生了碰撞,直接将这一座偏殿化为了尘埃,渺渺苍穹,万古青天映入了二人的眼帘。刀光剑气不断的碰撞,碧青色的流光在虚空疾走狠劈,仿佛是狂风暴雨一般,带着亿万碧磷电光,幽幽鬼火,就像是溟海亿兆恶鬼尽皆被放出,要将整个人间化作鬼蜮,吞噬所有存在的生机一样。 太阴童子稚嫩的脸上露出了无比虔诚的神色,眼眸清澈,黑白分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神圣的意味,好似在膜拜大道本源。 大天尊面对疾风暴雨一般汹涌斩来的恶鬼刀光,神色不变,体内沉寂数千年之久的血液再次沸腾了,一股战意涌上了心头,他已经很久未曾体会到这种感觉,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股惊人的气势从体内升腾而起,压得虚空都在震荡,威势惊人。 清莹的剑刃再次被大天尊举起,无视数以万计的碧绿刀芒,左手捏起剑诀,轻轻的点在了剑脊中央的一个卦象。同时丹唇开合,一具蕴含了大道玄妙的真言吐出,恍若惊雷,响彻虚空。 “阵!” 螺旋状排列的凌霄天宫猛地爆发出了冲天灵光,钧天宫,苍天宫,变天宫,玄天宫,幽天宫,颢天宫,朱天宫,炎天宫,阳天宫齐齐轰鸣,九种无形道光亮起,汇入了大天尊所在的天宫核心。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九道巨响撼动万古岁月,元气汇聚成河,天皇剑剑脊之上的九大卦象吞噬了九大天宫积蓄了万年的恐怖元气,一个接着一个的亮起。 “不好!” 此时太阴童子才发现,整座凌霄天宫才是束缚温养天皇剑的真正剑鞘。九大天宫平日里吞吐的无量元气,除去用来维持阵势运转,供给大天尊修炼之外,剩下的全部都用来修复失去了锋芒,威能大减的天皇剑。 大天尊面对太阴童子这位生平从未遇到过的大敌,彻底揭开了凌霄天宫的封禁,将积攒了数千年的磅礴元气全部都爆发了出来,将这柄天皇剑的威能发挥到了极致。 大天尊屹立于凌霄天宫最顶峰,无视坍塌崩灭的九大天宫,一双眼眸不知何时已经是尽转青金之色,握剑的右手肌肤更是变得无比透明,骨络经脉都清晰可见。 “接下来让我们开始第二回合吧,希望你的魔刀锋芒,能够召回天皇剑散失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人道锋芒。” 大天尊握着仙光浩荡,道韵四溢的清莹长剑,缓缓的从天穹飘落到了凌霄天宫的废墟之上,举剑指向眼神紧缩,魔气沉凝的太阴童子。 “原来如此,你是想要利用我来磨剑!” 天皇剑的气机锋芒比之前恐怖了三倍都不止,太阴童子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神色无比凝重,他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碧光闪耀知州,双手化刃,如同新月,却遍布裂缝,这是刚刚和天皇剑碰撞造成的伤害。 大天尊见状,嘴角不由翘起,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天皇剑是无敌的,哪怕这位已经看似参悟天人之道的太阴魔君也不能抵挡其无上锋芒。 就在此时,天罡苍穹突然涌现一丝黑云,一股无法想象,近乎令人窒息的可怕压抑之感弥漫虚空,一股恐怖的剑意从四面八方侵蚀而来,化作了无穷无尽的乌黑阴云,向着两大至道大宗师交手的战场袭来。 这一股剑意,没有那么浩瀚,也没有那么磅礴,更没有附加深邃神秘的道韵玄机,有的仅仅是锋锐,斩开一切,斩灭万物,斩绝生机的锐利。 无穷无尽的黑云之中走出了一个白衣剑衫,容貌完美之人,他出现的一刹那,漫天的乌云瞬间消散,似乎也承受不了他周身恐怖的剑意,苍穹再次恢复了清朗,碧空万里。 李清亭落入太阴童子和大天尊的战场之中,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对着大天尊冷冷的说道。 “拿来!” 大天尊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了不解之色,不明白了李清亭话中的意思,反问了一句。 “什么拿来?” “剑,拿来!” 李清亭心思简单,寄情于剑,不通世故,直来直去,面对大天尊铁青的脸色,理所当然的说道。 大天尊怒火攻心,手中的天皇剑再次爆发,无上锋芒斩出,恨不得立刻将这位剑宗剑修一分为二。 李清亭眼眸眯起,寒光闪烁,二指并拢,剑指挥出,毫无畏惧,硬撼天皇锋芒,一股纯粹至极的锐利斩破虚空苍穹,大道法则。 太阴童子见此,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碧光闪耀,明月清寒,璀璨刀光同时斩出,灭绝一切的气息弥漫天地之间。 凌霄天宫之中,三道人影不断的交错纵横之间,剑气,刀罡,仙光不断的爆发轰鸣,使得螺旋状排列的九大天宫不断颤抖哀鸣。 当世最强的三大高手在天之苍穹之上,已经是交手不知道了几千几万招,数不尽的神通,斩不绝的刀剑,以三人为中心,几乎将凌霄天宫这件神禁至宝轰成废墟。 大天尊右手持天皇剑,左手运使太极图,以一敌二,数件神禁至宝齐出,依仗着天时地利,竟然挡住了李清亭和太阴童子的联手。《混洞开辟劫运经》这部记载于《天皇鉴》上最终极的神话级武学,终于在大天尊这个玄宗后人的手中,展现出了惊天动地的威力。 “哗!哗!哗!” 太阴童子三阴戮神刀出,轰开了太极图和天皇剑两大神禁至宝,李清亭剑指一点,一道碎灭虚空为混沌苍茫的通天剑光,已经是洞穿了大天尊的灵台祖窍,十二重楼,心口灵窍,丹田气海四个人体必杀之处。 “轰!” 大天尊硬生生承受了李清亭通天之剑,刹那之间肉体崩灭,化作齑粉四散开来,清莹如秋水般的天皇剑无人催动,剑脊之上的九个卦象却闪烁出了比刚才还要明亮的仙光,将凌霄天宫数千年积攒的恐怖元气在刹那之间被汲取一空。 “轰隆隆!” 虚空之中一团阴阳二气凭空浮现,演化出了一副混沌鸿蒙的先天气象,未有天地,虚空未分,清浊未判,玄虚寂寥。一种种天地未开之前的道韵玄机展现,与整个凌霄天宫,乃至天皇剑的本源力量完美融合,一个无光无象,无音无声,无宗无祖,幽幽冥冥的世界,不知何时已经将李清亭和太阴童子包裹了起来。 混沌玄黄之初,弥纶无外,湛湛空成,一柄清莹如秋水的神剑屹立于阴阳二气之间,一个模模糊糊,似乎被天地玄黄孕育而出的先天神明缓缓的浮现在天皇剑之中。 九大卦象缓缓的流转融合,穷尽了世间万千气象,无穷变数,演化出了一种世界终极的空洞与寂灭,一尊无有形象,却代表了森罗万象,天地源头的天尊踏出。 “让开!” 李清亭和太阴童子同时大喝,化作惊天剑光,冲霄刀芒,狠狠的斩入了四周神禁之力凝聚而成的混沌阵势之中。原本正在向着更高层次迈进的大天尊身形一滞,孕育他新生的混沌玄黄,有了一种崩溃的趋势。 就在此时,天皇剑剑柄上系着的流苏剑穗扩散出一道神圣的彩芒,落入了阴阳二气,混沌玄黄之中,稳住了大天尊快要崩溃的天地玄黄真身。 “吟!” 一道剑鸣响彻,惊天动地,李清亭十指齐张,十道撕天裂地,斩开混沌的如雪剑光从四面八方冲入了大天尊四周的玄黄混洞之中。 “嘭!嘭!嘭!” 两股惊人力量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万物陨灭,世界崩塌,原本就勉强维持的混沌玄黄再也无法支撑,从混洞玄黄中孕育出先天神体的大天尊身形再次崩溃,复归成阴阳二气。 “啊啊啊!” 一道极不甘心的怒吼从混洞之中响起,清莹如秋水的天皇剑连连爆发出九道浩瀚仙光,各具玄妙,与九大卦象一同镇压大天尊冲击天人之道失败引起的反噬。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一柄如通体裂缝,遍布缺口的碧玉弯刀横空斩出,一道覆灭万物为苍茫,天地归苍夷的太阴刀罡冲入混洞之中。 大天尊刚刚施展禁忌神通,逼退了李清亭,又不得不再次化身太极道图,引爆了凌霄天宫这件神禁至宝的本源之力,应对抵挡太阴童子的绝世刀芒。 茫茫苍穹天罡之中,一阵惊天巨爆亮起,天地间浮现出了两轮昊日,三位近乎天人的大宗师交手之间的恐怖气机,如惊涛巨浪,银河倾泻一般,向着鲲虚界四极八荒扩散开去。 鲲虚界的所有修士脸色苍白,惊恐异常,目光骇然的看向了天庭所在的方向,心中惴惴不安。 第一百三十一章 明月教主,天人出世 “今日之仇,本尊必定不忘!” 神禁至宝毁灭产生的狂暴能量洪流,哪怕是太阴童子和李清亭也不敢硬抗。大天尊抓住了逃遁的机会,一张阴阳二气形成的太极道图,裹挟一柄清莹如秋水的长剑冲开了狂暴的空间,向着太虚星空逃遁而去。 “人走,剑留下!” 李清亭不含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夺目炽烈的剑光在阴阳图和天皇剑的前方虚空亮起,他竟然在破碎扭曲的虚空之中挪移身形。 “疯子!” 混乱狂暴的空间之力将李清亭的肉身撕开了一道道伤口,血肉模糊,红艳的血水洒落虚空,但是他的眼神依然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像是一柄最为平常的剑,除去冰冷,没有另外的情绪。 李清亭白皙修长的右手伸出,手臂瞬间就被撕开了数道伤口,鲜血淋漓,但是依旧坚定的掌握住了被阴阳道图夹裹的天皇剑剑柄,一滴滴鲜血落下,浩瀚仙光轰然爆发。 “天皇剑只有玄宗后裔才能够触碰,李清亭你这是找死!” 李清亭右手血肉被浩瀚仙光化作了虚无,露出了雪白如剑刃的指骨,不过握剑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轰!轰!轰!” 清莹如秋水的天皇剑不断闪耀浩瀚仙光,大天尊道体崩灭,不敢继续握剑,不得不松开了手掌,化作阴阳二气,远远的避开了李清亭这个剑疯子。 “去死!” 太阴童子刚刚赶到,痛打落水狗,遍布缺口裂缝的碧玉刀刃冲着阴阳二气急斩,想要将大天尊斩杀。 大天尊底蕴深厚,太极图也修炼到了神禁至宝的级别,面对太阴童子的太阴三刀,阴阳二气不断旋转,将四方虚空道则禁锢。 “你的本命魔刀虽为神禁至宝,但先前与天皇剑碰撞损伤了本源。本尊今日就舍弃阴阳图,将你镇杀!” 大天尊心中杀气升腾,阴阳二气不断的扩张,汇聚天地之间的两仪之力,灌注己身,一尊黑白分明,极其怪异的元神化身浮现虚空。 “怎么可能?” 太阴童子脸色微变,没想到大天尊居然也懂得以至宝化形之术,失声惊道。 “我玄宗统治了近古近十万年,神通秘术数不胜数。儒门九经中的《御经》,修炼到最高境界,动念如呼吸,御宝如手。你的太阴炼形大法,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大天尊将阴阳道图炼成了化身,面色冰冷的看向太阴童子,体内气机不断拔高飙升。 “有点玩大了!” 太阴童子后悔不迭,暗暗叫苦,感受着体内的虚弱,准备动用禁忌之术,拼死一战。 就在此时,一道剑鸣响彻,清脆悦耳,李清亭肉身一般化为了白骨,狰狞恐怖,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终于收服了天皇剑,身上剑意更加锐利恐怖,破碎的虚空都无法趁手这股剑意,开始缓缓平复。 大天尊见状,也顾不上太阴童子了,神色大变,再次逃向太虚星空,不敢停留。 与此同时,西海之上,无尽潮汐混合着三千弱水就像是一个笼罩天地的巨大水球,将凤麟州牢牢围在了其中。 东海龙王,南海龙王陨落,西海龙王自然也可以感知到,两行清泪从洁白如玉的容颜之上滑落,这位性情如水,不喜争斗的女龙王心中浮现了一道戾气,觉醒了苍龙之血的本能,唯有杀戮和鲜血才能平复心中的怒火和悲伤。 “全力以赴,不必留手了!” 西海龙王的声音无比冰冷,让西海水族和诸位妖王感到吃惊,却也没有多问,全力爆发体内的精元,潮汐大阵演化的更加恐怖了。 突然,一道清气从凤麟州之中飞出,好似天外飞剑,撕裂了潮汐大阵,出现在了西海龙王的面前,轻而易举的就斩杀了三位挡在中间的妖王。 “谁!” 西海龙王秀丽清冷的俏脸之上满是煞气,右手握住了腰间的苍龙号角,无形音波扭曲了虚空,清鸿道气被卷入,在艰难的前进了一阵之后,化作了一波玄之又玄的光雨,消散在了西龙王的身前。 “实力不错!” 清朗的声音传来,一股苍苍冥冥,恍恍惚惚,好似蕴涵了天地万物,日月星辰,却又像是混沌空虚,无尽寂寥的先天道气冲霄而起,先天道气所过之处,潮汐弱水为之消散,苍穹幽冥为之黯然,就连蕴含无数大道精义的浩瀚宇宙似乎都无法承载这股玄妙道气,诸天星辰,银河星流尽皆黯淡。一声声惨叫响起,潮汐大阵中气机相联的妖王或是爆体而亡,或是七窍流血,元气大伤,现出原形。 一位容貌清奇的道人从巨大的水球之中走出,对着西海龙王稽首一礼,开口说道。 “贫道陈踏法,师尊曾赐字守正,当然在道门之中,贫道还有另一个称号,明月教主!” 此时,先天道气回落,在道人的脑后化作了道道仙霞,点点繁星。三朵玄之又玄的青色莲花从仙霞繁星之中凝聚浮现,随后玄妙道韵扩散凝合。一轮皎洁明亮的月亮升起,映照的整个西海好似都纯洁无垢,清静自如,无瑕无疵,至纯至净的明月法相,演化在了天地之间。 西海龙王秀眉微皱,从未听过这两个名号,眸光闪烁,不解的看向了陈踏法,似乎等待他的下文。 “当然,这些都是前尘往事了,西龙王陛下也可称呼我今世的名号,天帝尊!” “怎么可能,天帝尊不是三个人吗?” 西海龙王清冷秀丽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星眸睁大,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这位清奇道人,失声惊呼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西龙王陛下,贫道今日道法有所成就,却是不愿意再开杀戒。你若是就此退去,这笔因果可以就此揭过。” 陈踏法屹立在祥云之上,无暇无垢,至纯至净的明月法相在他脑后三花之上不断从新月与满月之间演化,一面灰褐色的九丈九石碑隐隐浮现,丝丝银色的火花霞光闪烁明灭,似乎蕴含了种种先天精义,玄之又玄。 “就此揭过?” “来不及了!” “我苍龙遗族与人族之间只有一个结果,不死不休!” 西海龙王纤手摘下了纤腰玉带之上的苍龙号角,一股苍茫荒凉的远古之音不断的响起,体内的苍龙之血不断沸腾,从龙魂最深处泛起杀意和戾气,使得她玉手之中的神禁至宝,都泛起了丝丝血光。 陈踏法闻言,元神微动,感知到了虚空中散发的气机,脸上露出了了然之色,微微摇头,两位龙王陨落,确实已经无法罢手了。 “既然如此,贫道只能先将西龙王陛下击退了!” 西海龙王秀眉一皱,玉手之中的苍色号角轰然爆响,井然有序的虚空道则在号角之音响起的刹那,齐齐崩碎,扭曲,错乱,甚至湮灭! “轰天号角。传说连天都能够破碎的远古龙吟之音!” 陈踏法神色不变,右手食指虚空伸出,勾画了一个太极图案,先天道气充溢其中,《皇极经世书》中的无上神通施展而出,错乱扭曲空间缓缓的平息复原。 “阴阳!” 陈踏法脑后三朵青莲化作先天道气涌入身前的太极图案之中,刹那之间,他结合自身所学,开创的神通第一次出现在鲲虚界之中。 西海龙王手中苍色号角最可以轰灭天穹,崩碎陆地的恐怖音波刚刚涌出,就被分散成一阴一阳两大道气的浑圆吞纳消化。 “混洞!” 陈踏法手指再次一指,阴阳二气瞬间对撞,熔炼了虚空,生成了混沌。眨眼之间,一个无始无终,深邃幽暗的混沌空洞浮现虚空。 三天易髓乃是陈踏法集合两世所学,以前世儒道释三教精义为根髓,融汇了今世所修的部分劫运经和完整经世书的大成道法。一招阴阳,一招混洞,既有太极图之法,又有混元空洞之术。 西海龙王修为不如陈踏法,面对这一招融汇两大神话级武学的惊天神通,唯有显化出真身,如晶莹黄玉一般的万丈龙躯精致细长,竟然有一种无比柔美的气质。浩荡无匹的无形音波刚刚涌出苍色号角,就将虚空破碎成了乱流,万里苍茫好似汪洋巨浪,带着湮灭崩乱所有的苍茫恐怖,与迎面而来的混沌空洞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轰隆隆!” 天地震荡,巨大的响声震得水族精锐眼冒金星,头晕目眩,难以自控。 “青囊!” 陈踏法淡淡的声音在苍茫混沌的虚空之中响起,仿佛是蕴涵了大道精义的无上神音,两大神通如同阴阳两仪,不再互相排斥,而是缓缓融合。 西海龙王面色大变,这道音似乎唤醒了方圆万里之内的所有道则,灵机,元气,天地万物的气机都开始排斥她的存在,让她无法借到一丝元气。 “大海!” 西海龙王修炼了数千年,修为虽然不及陈踏法,但是智慧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位大宗师,立刻想出了破解之法。苍龙血脉乃是大海之子,就算是天地万物都排斥她,浩瀚水流却绝对不会拒绝她。 “兵道!” 陈踏法智慧通达,自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环绕着凤鳞州四周的三千弱水就像突然有了灵性一样,自动升起扭曲,竟然凝聚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透明人影。道门有撒豆成兵之术,而陈踏法的这一招兵道乃是化天地万物为护法力士,整整三千个弱水所化的傀儡力士,化作了一张无形之网,拦住了从天穹落下的万丈龙躯。 哪怕西海龙王身负是苍龙血脉,在面对弱水这种消融腐蚀任何元气的无形毒物时,也不禁感觉到一阵骨酸肉麻。 “纵横!” 陈踏法淡淡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身形模糊,突兀的出现在了西海龙王的面前,一个修长的手指点在了她的眉心之上。 万里灵机轰然压落,三千傀儡力士瞬间崩溃成原形的弱水,就像是一张透明的光幕,将动弹不得的万丈龙躯快速包裹禁制,西海龙王元气被消融腐蚀,神通被打断。 “布阵!” 陈踏法收回了食指,口中念出了最后两个字,脑后的明月法相不断的扩散升腾,与冥冥天穹,宇宙星空混为一体,方圆万里之内的道则,灵机,元气汇聚,布下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庞大阵势。 “此阵百年之后会自动散去,就当是西龙王陛下与贫道了结这一番因果的惩戒吧。” 苍龙之躯剧烈挣扎,但是动作开始渐渐变得迟钝,晶莹剔透的青色晶体在万丈龙躯之上不断凝结,转眼之间已经覆盖了西海龙王的全身。 陈踏法重重的一掌拍出,封印结晶被浩浩荡荡的先天道气送上了太虚天穹,直冲向幽暗深邃,无穷无尽的宇宙之中。 星宫,聚窟洲已经沉没,化为了一座座的小岛,东海龙王的陨落并没有让姬博弈的三九天劫停止。 “唳!” 一声尖锐的长鸣呼啸苍空,一道刺目的金光从西海的边界亮起,就在尖鸣声刚刚响起之时,金光已经是横跨了数万里的距离,落到了三垣宫阙之前。 “轰!” 惊天动地的元气波动之中,一座伟岸,巍峨,不灭的门户缓缓浮现,姬博弈面色微变,淡定自若的眼眸里浮现出了五色华光,冷声道。 “玄牝之门!” 当年,十万大山之中,数位妖王献祭,激活这座玄牝之门,门户之中封印的帝猴险些出世,若不是李清亭及时赶到,拼死一战,这才将其勉强封印了起来。 帝猴就是当年的妖帝,乃是真正的天人强者,虽然被玄牝之门封印,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依旧不是至人大宗师可以抗衡的存在。 垣宫阙之前的大门朴实无华,通体灰白,好似最普通的石块雕刻而成,大鹏王抬头看向姬博弈所在的紫微垣宫阙,苍白的脸色露出痛恨快意的笑容,随后他的全身爆发出成千上百的伤口,鲜红浓郁的血水冲天而起,瞬间染红了气势巍峨恢弘的石门。 “好好好!是我小瞧了你,大鹏王!” 姬博弈眼中寒光凛冽,咬牙切齿的对主动献祭的大鹏王说道。 大鹏王真是一位狠人,为了报复姬博弈,不惜主动献祭自己的生命,唤醒了玄牝之门封印的帝猴,也要阻拦姬博弈成道。 就在董太师和道盟诸人感到不解的时候,一道让苍茫震荡,混沌轰鸣的门户开启之音响起。 灰白石门中泛起幽幽墨绿光华,好似天道孕育,苍茫所化的手掌从门后探出。一股令天地虚空乃至所有生灵都毛骨悚然的气息猛然浮现,两只金灿灿的手掌从石门中探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在它身前,万物都在这只黄金铸成的手掌面前,化作了虚无。 “轰隆隆!” 天穹震荡,万物凋零,无垠无尽的汪洋大海化作白茫茫的寒冰洪流冲天而起,缭绕在两只手掌四周。金黄色的手掌散发着金刚不坏,万劫不灭无敌气势,手掌之上遍布金色的毛发,好似金玉一般,莹莹发光,灿灿生辉。 “猴爪,是他!他竟然还没有死!” 斜月洞府掌教觉罗脸色惨白,身体瑟瑟发抖,惊恐的喊道。斜月洞府作为玄宗七宝道统的分支,自然知晓妖帝的面貌和来历。 玄牝之门打开,无尽妖气冲出,一股与觉罗同源,却高出了不知道多少档次的七宝妙书力量根底溢出,吓得这位斜月洞府掌教四肢瘫软,无力支撑,直接坐在了地上。 西海之上,无尽汪洋灵机如风暴一样源源不绝的汇聚而来,一座巍峨的门户屹立在苍穹与汪洋之间,两只金光闪闪的手掌不断闪烁着炽白的光电,虚空寰宇在无形的威压之下不断的碎裂,天地道则在帝猴的天人气机的压迫之下,竟然远远的退避开来,不敢有丝毫侵犯。 “如今看来需要全力出手了,容不得我隐藏实力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有想到我成道最大的阻碍居然会很是妖族,大鹏王我记住你了!” 姬博弈端坐在一道璀璨绚烂,贯穿过去现在未来的时光长河之上,四周三十六颗耀眼夺目的星辰围绕着他,好似众星拱月一般,构筑成了一个精密无比的星系。 “这死猴子有点凶,今日就让鲲虚界的修士见识一下我星宫与苍天之刃齐名的大灭绝神刀的威力!” 姬博弈话音落下,周身溢散出了银白色的光粒,在他的头顶汇聚成一顶千星玉冠,将他那俊美阴柔的面容遮蔽了大半,随手一挥间,一道星光天河被捏成了一条腰带,将千层的化劫星衣扣紧,变作了一件光华璀璨的绛紫色星辰法衣。 同一时间,凤麟州,天庭所在,南荒绝地,四位至人大宗师同时神色微怔,猛地转头看向了星宫所在的方向,脸色凝重无比。 “我运道不错,多少至人大宗师为了寻找证道天人的强者,寻遍了太虚星空,九幽深渊,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曾见到任何的天人踪迹,我只不过是渡个天魔心劫,就有妖帝出世阻道,真是羡煞旁人!” 姬博弈声音冰冷至极,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天地五方精气就像是受到了黑洞牵引一样,从四海乃至赤县神州等地源源不绝的涌来,双眸如同日月,一黑一白,他轻轻一挥手,五色华光闪耀,虚空元气甚至董太师体内至宝的浩然正气都被一股精密无比的念力操纵,在无穷无尽的天地道则牵引之下,化作了碎灭杀绝万物的恐怖刀光。 白,青,黑,赤,黄五色光华气刃从董殷枢的元神化身之内涌出,浩浩荡荡的三万里紫气长河涌现,七十二圣像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神圣光华,但依旧无法镇压这一道大灭绝刀光。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灭绝神刀,灵台三星诀 “轰隆隆!” 响声震动天地,五颜六色的绚烂光华气刃将紫气长河截断,七十二圣像更是无声无息的崩坍消散,董太师的元神化身消散,北海之中的董太师本体也吐出了一口精血,元气大伤,面容都苍老了几分。 五彩光华覆盖在姬博弈的周身,祥云朵朵,霞光万千,如天上谪仙降临,魂合体清,气适灵慧。眼眸一黑一白,奇特诡异,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光线,如同一张囊括了世间万物万灵的命运大网,捕捉了所有玄妙道则。 “汝为何人?” 玄牝之门之后,传出了一道充满了暴虐血腥的阴冷之声,帝猴此时好似恢复了几分清明,不再如同只知嗜血的妖魔,生涩的开口问道。 “本座姬博弈,星宫之主,外道之王!” 姬博弈傲然开口,声音清冷,右手再次轻轻一挥,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显现无尚之威,斩向了玄牝之门后的那位天人之境的帝猴。 世间万物莫不是以阴阳五行之气汇聚而成,大灭绝神刀驾驭天地阴阳五行,化作气刃,以姬博弈的境界修为,早已经是万流归宗,哪怕是敌人体内的阴阳五行也可以御使,因此大灭绝神刀可以称得上是无物不斩。 帝猴双掌紧握,金灿灿的毛发根根分明,如同赤金,拳头之上散发着一股镇压寰宇,破灭大千的无敌气势,将西海之上的空间都打碎了,拳罡恐怖,霸道绝伦。 就在此时,这一双铁拳之上浮现出了黑白二色光华,将金灿灿的莫毛发都染成水墨画一般,一股无比精妙,囊括天地的念力操纵黑白二色华光化为了亿万灭绝神光,狠狠的斩向了玄牝之门后的帝猴。 同时双臂之上也发起了五色光辉,只是还未来得及化为灭绝神光,就被帝猴那股镇压诸天,威盖古今的妖识直接泯灭,亿万灭绝神光也随之消散。 帝猴乃是天人强者,虽然被封印在了玄牝之门中,但是依旧有着混元如一,金刚不灭的妖体,就算是姬博弈万宗归流的大灭绝神刀也难以将其斩杀。 姬博弈对此毫不意外,天人强者如果这么容易就被干掉,那才会让人感到惊讶,他一黑一白的眸子里闪耀着幽深莫测的光华,太虚星空无数星光洒落,被其吞噬一空,化为了滚滚精元,周身气机已经完全人融入了天地极,南北磁场之中,一股灭杀万物,戮绝万灵的极致刀意笼罩了整个鲲虚界,让所有修士都感到毛骨悚然,好似头顶悬浮着一柄斩首刀,毛发皆立,惊恐万分。 任何一方世界都有两极磁场,这一个磁场笼罩天地的任何一处,甚至是人体,微尘,乃至无形的虚空之中。姬博弈运转黄天乾象历,将自身元神融入磁场之中,将整个鲲虚界周天之内的四时天象,万气演变等等尽皆映照于心头。 姬博弈的元神将这鲲虚界的四时天象,万气演变都囊括其中,此时肉身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只要他愿意,念动之间,就能以磁场牵引五行变化,逆转阴阳,甚至改变星辰运转,四季轮回,将鲲虚界的法则都改变的程度。 “斩!” 姬博弈丹唇翕动,神色漠然,如同众星之主,万物之源,声音冰冷浩大,威严神圣,响彻无垠大海,随着话音落下,万千法则,世界本源都融入了一道明亮璀璨的刀光之中,道盟的诸位高手只是看到了这道刀光,就有一种元神要被斩灭的感觉,头痛欲裂,吓得连忙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看。 帝猴涌出石门之外的两只手臂突然爆闪出无数道血痕刹那之间,被那股磅礴妖识镇压的不灭之躯内的阴阳五行之气,终于无法承受两极元磁的牵引,化作了灭绝刀光,从内而外的斩破了他长生不灭的妖躯。 “吼!” 帝猴一边催动长生不老术恢复伤口,一边将自身更多的妖识涌出,镇压体内蠢蠢欲动的阴阳五行之气,随后双拳轰天,破碎了万里苍穹。 姬博弈元神绽放清辉,体内的气机不断拔升,突破了极限,大灭绝神刀更加的恐怖,还未斩出就已经将虚空破灭,整个苍穹混沌一片,空间之力激荡汹涌,狂暴肆虐。 “汝实力不错,但是必须死!” 帝猴阴冷嗜血的声音从门户后面传出,一双猩红眼眸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冰冷杀意,破碎的虚空苍穹不断聚,化为了一道倾天黑幕,虚空扭曲,好似有了生命一般,闪耀着两点猩红的光华,这是帝猴的眼眸显化,充满了暴虐,狠戾,似乎只是为了毁灭而诞生的恐怖存在。 “天罡神通变,灵台三星诀!” 姬博弈眸子微微眯起,一黑一白的眼眸如同阴阳双鱼,不断游动,他对斜月洞府的神通法术十分了解,一眼就认出了帝猴施展的手段。 此时,天地异象浮现,一轮漆黑的昊日从虚空之中诞生,真是帝猴施展无上神通,将虚空熔炼成为了太阳星,一缕光明从黑暗之中亮起,点燃了这一轮黑色的昊日,瞬间烈焰升腾,一头三足金乌的虚影浮现其中,仰头鸣啼,大日真火驱散了无尽的黑暗。 虚空之中的异变还未结束,扭曲的虚空之中又升起了一轮清冷银白的太阴星,突然虚空中张开了一张吞噬万物的大嘴,一口将这轮明月吞没。 “太阳金乌!” “吞月天狗!” 姬博弈的太阴元神微微震荡,清冷的月辉荡起了层层涟漪,眉间一颗紫色星辰闪耀,一股至尊至贵的气息镇压了元神的异动。 姬博弈乃是太阴星命,所以太阴元神对天狗有着本能的畏惧,好在姬博弈从天子世界之中得到了一部分紫微命格,统御周天下星辰,镇压了这股对天敌的畏惧。 “有趣,你居然将玄宗七宝道统中的返本溯源法,天罡神通变,灵台三星诀完美融合,演化出了太阳金乌,吞月天狗以两大神兽法相,不过按理说,应该还有星辰天龙法相未曾演化出来。” 话音刚落,亿万星辰闪烁明灭,遍布天穹虚空。无数星光光华不断凝聚之间,好似一片片璀璨绚烂的鳞甲,构成了一种似虚似幻的天外神兽。银光璀璨的鳞甲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两只好似水晶一样的犄角升起,其中隐隐流转着一片星河漩涡。细长亮银的须发好似星屑般翻飞,又像是星火乍现,映照出一条与太古苍龙极为相似的龙形生物,这正是星辰天龙法相。 就在此时,姬博弈黑一白的眼眸突兀的亮起了五彩华光,随后那一条仿佛宇宙星空熔炼而成的星辰之龙,被笼罩鲲虚界天地的两极元磁吸附摄取。 姬博弈运转黄天乾象历,元神在刹那间涌入了亿万万的信息洪流,大道规则,帝猴演化出来的星辰天龙法相的力量,组成,规则,乃至大道精义,都被一击大灭绝神刀斩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龙吟,就化为了最本源的星辰元力。 姬博弈念头一动,就将帝猴辛辛苦苦摄取天外星光熔炼而成的精粹元气吞噬一空,璀璨如液滴的星光精华注入了元神之中,让他的气机再次拔高,已经突破了半步天人的极限。 帝猴刚刚施展无上神通,就被姬博弈一记大破灭神刀斩灭,顿时恼羞成怒,发出暴虐的嘶吼,真空破灭道轰鸣而出,太阳金乌和吞月天狗这两种远古通天法相被他的拳势吞噬,化作了毁灭苍穹,崩碎寰宇的恐怖光电。 鲲虚界所有修士在这一刻,都感觉到了从遥远的无垠大海之上传来的惊天巨响,大地龙脉开始翻身,带动了北极冰原,南荒绝域,十万大山,甚至是长生之林等陆地的剧烈震动,好似世界将要毁灭的景象,骇人至极。 太虚星空之中,李清亭五指紧握天皇剑,右手没有一丝的血肉,只有森森白骨,看上去十分恐怖狰狞,他缓缓睁开了平和的双眸,没有一丝的锋芒,看向了对面同样睁眼的太阴童子,开口问道。 “我已经恢复了七成,你如何了?” 太阴童子碧发绿眉,眼眸闪耀锋芒,闻言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之意,回答道。 “我的本体是至宝,虽然比肉身道体坚硬数倍,却也十分难恢复。天皇剑的浩瀚仙光更是以我的魔刀本源相斥,一身实力最多发挥出十之三四。” “既然如此,我自己去!” 李清亭闻言,颔首点头,目光看向了西海的方向,那一股浓郁无比,遮蔽了苍穹,隔断了大海的漆黑妖气。整个人身剑合一,化作一道惊天炽白光华,向着西海杀去。 太阴童子看着李清亭离去的剑光,稚嫩粉白的小脸之上露出了几分犹疑,随后一跺小脚,神色变得无比坚定。 “罢了,我若是在此时逃避,哪里还有资格追求天人之道,此次就算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我也要去看看,验证磨砺自己的道心。” 太阴童子下定了决心,整个人化作一道碧绿魔气,紧跟在那道炽白光华之后,向着肆无忌惮散发自身气机的帝猴而去。 南荒绝域,披甲的苍天魔主神色阴晴不定,斩杀了南海龙王之后引发的大海反噬已经被他的通天魔功轰灭镇压。他此时正在衡量利弊,那道让他都感到心惊的气势考验着他的魔心。几个呼吸之后,这位魔道枭雄就做出了决定,冷冷的说道。 “人定胜天,若是连面对天人强者的勇气都没有,我又如何去魔化人间,成就无上魔身。” 一道漆黑魔光气柱冲霄而起,身披战甲,魔焰滔天的苍天魔主杀向了西海的可怕妖气源头,直面自己的恐惧和敬畏。 姬博弈元神念头微动,笼罩天地二极的元磁被他操纵,驾驭着阴阳五行之气化作无形光刃,重重的斩落到了吞月天狗大张的贪婪巨嘴。 “轰隆隆!” 一声巨响震碎虚空,帝猴缭绕着耀眼电光的赤裸拳头对着姬博弈庞大元神磁场轰来,大灭绝神刀修炼到最后境界,元神融入两极元磁,与天地同存,与虚空共呼吸,肉身都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巨浪翻腾而起,大海汪洋内无穷无尽的水行之力在姬博弈庞大的元神磁场牵引之下,化作了亿万重水幕流光,挡在了帝猴的浩瀚破灭之力前。 “嘭!嘭!嘭!” 两股恐怖的力量交锋碰撞,暴烈霸道的恐怖拳劲轰碎了亿万重水幕。趁此机会,姬博弈的元神磁场四散开来,随后在万里之外的某一处虚空重新聚合。 一道金红色的光焰破空而至,无比炽热灼烈的焚天火光伴随着一只驾驭着大日骄阳的金乌坠落。焚灭苍穹,煮干汪洋的金色光焰化作千百道流星,铺天盖地的冲着姬博弈的元神磁场轰来。 姬博弈元神将太阳金乌所有的信息都分析透彻,五色光华闪烁明灭,五方五行精气化作无形刀光,其中金红色的赤焰刀光占据了七八成,赤焰刀光夹杂着纯白,青绿,黑芒,金黄四色气刃,狠狠斩在了太阳金乌的身上,爆发出绚烂璀璨的火花,如同灿烂的烟火。 “吼!” 一道十分狡诈的长啸响起,原本平静的虚空突然裂开,露出了两排雪白如剑的利齿,吞月天狗不知何时已经是挪移空间,落到了姬博弈元神磁场之前,张口吞下。 “找死!” 姬博弈眉头一皱,一黑一白的眸子里射出的两道神光,化为阴阳二气,缓缓转动融合,化为了一张太极道图,挡在了身前,他缓缓抬起了右手,天地间的阴阳五行之力汇聚,凝聚成为了一道璀璨至极的刀光,就要斩出。 突然,一道惊天动地的剑器清鸣之音从遥远的无尽虚空传来,微微的白光浮现,随即清莹如秋水的剑光铺天盖地斩开了吞月天狗内部的漆黑虚空。 姬博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虚空挪移,再次出现在了鲲虚界之中,元神感知到了李清亭的存在,一身白衣,傲然而立,腰背笔直,锋芒毕露,直冲云霄,森白的指骨握着清莹如秋水的天皇剑,一步步的走向想要挣脱玄牝之门的帝猴。 “此乃……人道……劫数,无可……避免,汝可以……阻止……吾出世……一次,无法阻止……两次!” 帝猴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玄牝之门中传出,声音无冰冷,他上次在十万大山出世,被李清亭阻止,如今见到仇人,自然是怒火更盛,猩红的眸子不断闪烁,透着仇恨暴虐的寒光。 一道纯净火光在巍峨石门之内燃起,转眼之间就遍布了门户之内的全部空隙,甚至就连帝猴本身都被火光包裹了起来,不断的颤抖起来,真是先天真火,生命之火,霸道绝伦,玄妙无穷。 “上一次封镇了你,这一次杀了你!” 李清亭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像是一柄没有任何感情的剑器。与大天尊一战之后,他虽然剑气剑体已经不复巅峰状态,但是那一颗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的剑心,却仿佛晋入了某个前所未有的无上之境,剑修之道在他的身上,已经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狂妄!” 帝猴引发生命之火燃烧自己的本命精元,使得原本只能够透过玄牝之门发挥出部分威能的妖气更加的浓郁夺目,一道道浩瀚恐怖的金黄色光电凭空闪现,浮现在石门四周,光电浩瀚,足可以碾压任何坚硬物体为虚无。 “轰隆!” 一阵惊天巨响之后,清莹如秋水的剑光已经是铺天盖地的斩落,每一道剑光都斩上了蕴含帝猴大破灭妖气的金黄色光电,剑光锐利无双,似乎可以斩开世间的一切物质。 两股大道本源相近,表现却不相同的极端力量毫无花哨的碰撞在了一起,立刻让方圆万里的天穹虚空遍布漆黑裂缝,而下方汪洋大海也被挤压的不断掀起一波波惊涛骇浪。 以一剑一拳为中心,一个绝对真空的无形场域扩散开来,天地间的物质都被这两股极端的力量破灭成了虚无状态,即使是元气,法则,道韵等无形的存在也无法存在这方无形场域之中,彻底被抹除。 姬博弈眉头微皱,手中大灭绝神光蠢蠢欲动,元神微动,感知着不断拔升,极尽升华的李清亭,叹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中的攻击。 “罢了,这个机会就让给你吧,毕竟你已经抛弃一切,耗尽了所有的寿元,只为此战,绽放自己的锋芒光华,我又怎能不成全你呢!” “吟!” 李清亭似乎是感知到了姬博弈的心意,手中清莹若秋水的剑器发出一声声悦耳清鸣,天皇剑在他的手中展现出了与大天尊截然不同的威力。 浩瀚仙光,万千仙霞,无穷卦象易理,世间万物气象这些异象全部消失,只留下了一种撕天裂地,斩开时空的可怕锋芒。 剑是凶器!剑道更是杀伐之道,昔日蛮祖修成永存不灭之躯,金刚不坏,水火不侵,天皇虽能够败他,却始终无法杀死这个人族大敌。最后天下宗门为了人道正统,纷纷献出自家珍藏的神精,以玄宗珍藏的先天剑胎为根基,熔炼九大神精,无数天材地宝,终于铸就了天皇剑这件杀伐凶器。 天皇剑一出炉就斩杀蛮祖的不灭之躯,可谓是鲲虚界最凶的神剑之一。只可惜天皇羽化飞升之后,玄宗后人虽然可以凭借血脉与功法驾驭这口神剑,却再也无法重现天皇剑的盖世锋芒了,大天尊若不是体内流淌着玄真血脉,恐怕根本就没有资格催动这口皇道神剑。(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 剑魁锋芒无双,星主空叹无敌 如今天皇剑落在了李清亭的手中,却是发生了玄妙的蜕变,就像是从久违的沉睡之中苏醒,剑脊剑柄剑首乃至剑穗这些附加的神禁之力,就如同杂质一般,被剑身之中那一股极端凶戾的锋铓剔除。 “吟!” 一道更加清脆悦耳的剑鸣之声响起,天皇剑好似得遇明主,不断的吞吐着李清亭体内的炽白剑气,射出了铺天盖地,晶莹炽亮的纯白流光,与玄牝之门四周的无穷光电发生了激烈的碰撞,轰鸣不绝,虚空破碎。 “这柄剑?!” 玄牝之门中的帝猴此时才认出了天皇剑,情绪瞬间失控,一道撕心裂肺的怒吼响起,半个西海的海水在刹那间被一股磅礴浩瀚的破灭之力尽数蒸发,露出了淤泥,水草以及无数躲不及的水族尸体。 妖气剑光不断扩散,使得西海底部地壳裂开,无数漆黑暗红的岩浆火流爆发涌出,却在眨眼间又被两股极端恐怖的力量压灭回去。 “轰隆隆!” 李清亭白骨森森的右手挥动天皇剑,人剑合一,只展开了重重光电,斩在了帝猴挣脱出玄牝之门的右手之上。 “嗤!” 一道血水喷涌,帝猴的不灭妖躯在天皇剑和李清亭的惊世锋芒之下,再也无法支撑,被斩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剑痕。 “大胆!” 帝猴受伤,原本不多的理智彻底消失,猩红的眸子里只剩下了最原始的兽性和暴虐,挥起了另外一只完好的猴爪,将来不及躲避的李清亭死死抓住。 ”刺啦!“ 血光再现,一截清莹若秋水的剑刃从帝猴握紧的拳头之中刺出,再次让帝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 流光般的剑气在李清亭的体内流出,剑宗绝学流光剑体施展而出,炽白光华闪烁聚合,李清亭的身形挣脱了帝猴的束缚,露出森森白骨的右手一动,天皇剑应声而出,挡住了从玄牝之门中喷出的生命之火。 李清亭的战斗经验丰富,竟敢与肉身证道天人的帝猴近身搏杀,而且短时间不落下风,可谓是将剑修的杀伐凌厉展露无遗。 一道道晶亮炽白的剑光从李清亭虚实无定的身形之中迸发,或分或合,斩刺撩击,将天皇剑的锋芒催发到了极限。 帝猴乃是天人强者,哪怕理智尽失,但战斗经验和神通术法依旧可怕无比,两只受伤的手臂不断挥动,强大恐怖的力量让虚空错乱,时光停滞。 “奇门太乙……” 一阵晦涩深邃的真言念出,帝猴施展出了传说中的惊天秘法,一道扭曲的光弧在石门中心亮起,以玄牝之门为核心,一股无形之力将流光剑气笼罩的庞大区域强行禁锢,虚空好似化作了一种坚不可摧的物质。 这道禁锢之力来于宇宙虚空间的大道本源,哪怕是无物不斩,破灭一切的天皇剑,竟然也无法瞬间破开。 “七宝妙书中这门奇门太乙数,可是连方寸山和斜月洞府都凑不出十句完整的口诀,这只猴子竟然精通此秘法!” 姬博弈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没有想到这位肉身证道天人的帝猴,居然还精通奇门太乙数这门无上秘法。 玄宗七宝道统乃是以阵道禁制,易数大势为道之根本,方寸山和斜月洞府现在传承的奇门遁甲,太乙神数就是奇门太乙数的根基。 唯有将奇门遁甲,太乙神数两大神数修炼到极致,再以天地门三盘,太乙阴阳八门阵图两件易道至宝的本源神禁为燃料,才有可能领悟这门秘法精髓奥义,修炼难度大得惊人。 天皇之后,玄宗涌现出了无数天骄人杰,但能够领悟奇门太乙数皮毛的都屈指可数,就连人皇邵雍年轻时,也觉得奇门太乙数太过晦涩深奥,可见这门无上秘法的威能何等恐怖。 李清亭分化流光的剑体被奇门太乙数强行禁锢停滞,手中的天皇剑连连震荡,却始终都无法冲出四周坚固的虚空。 “大灭绝神刀!” 姬博弈见状,神色微动,再次挥出了一道惊艳璀璨,五颜六色的绚烂刀光,以天地二极元磁为核心,聚拢了无穷无尽的阴阳五行之气,帝猴奇门太乙数禁锢的虚空都被操纵逆反,化作了无形气刃,斩入了帝猴右手的巨大伤口之中,李清亭也挣脱了禁锢,重获自由。 帝猴体内的鲜血经络骨髓被一股笼罩天地的磁场之力入侵,开始不受控制的崩解逆转,化为了阴阳五行之气,切割斩碎了不灭妖躯的皮肉窍穴气门。 大灭绝神刀这门气兵绝学,最可怕之处就在于,以天地元磁之力侵入对手的躯体之内,逆反肉体为最根本的阴阳五行之气化作无形气刃,所有的修士都能挡住外界的杀伐,却经不起肉身内部的破坏攻伐。 帝猴两只金光灿灿的巨大手臂上,数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开始微微的抖动,血肉颤抖,发生了连锁反应,开始向着最为本源的阴阳五行之气逆反。以帝猴肘部的剑痕为中心,爆发出五色华光刀芒,鲜血从伤口涌出,瞬间就被元神磁场逆反成了大灭绝刀光。 “好可怕的刀法,不逊色于我的太阴三刀,甚至锋芒更胜一筹!” 太阴童子刚刚赶到,看到这一幕,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抚掌赞道。 帝猴手臂之上的剑痕突然扩张,璀璨绚烂的五色光华化作无形刀轮,将那两只充满破灭万物气机的恐怖手臂直接斩断。 此时,李清亭抓住了这个机会,流光剑体化为了道炽亮如柱的惊天剑气,天皇剑也融入了惊天剑柱之中,径直的刺入了帝猴猩红眸子中间的眉心。 “吾……永生不死,而汝……却只有……一次生命!” 帝猴眉心祖窍被刺破了,双目依旧闪耀猩红之光,被大灭绝神刀斩断的双臂伤口血肉蠕动,一股无法想象的磅礴生机凭空涌现,包裹了两只断裂的手臂,化为了两道血红光电,冲入了玄牝之门中。 玄牝之门缓缓闭合,李清亭死死握住了天皇剑,向着帝猴的眉心深处祖窍刺去,一往无前,视死如归。 帝猴若是被这柄皇道之剑破开祖窍,刺入灵台识海之中,损耗的就不仅是一点点本源了,甚至有可能让天人道果受到不可逆转的巨大伤害,他张口吐出纯净无比的生命之火,想要逼退李清亭。 李清亭知道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无法阻止帝猴出世,死战不退,不闪不避,先天真火落在了他的流光剑体之上,生命本源被点燃,他神色淡漠,施展禁忌之术,将燃烧的生命本源化为了力量,气息突破了自身的极限。 剑光璀璨,照耀寰宇,李清亭手握天皇剑,义无反顾的冲入了玄牝之门之中,剑尖不断刺入帝猴的眉心祖窍,随着一声轰隆巨响,玄牝之门彻底关闭,这位风采无双的剑道魁首彻底消失在了鲲虚界之中,再也不会出现了。 “剑决浮云气,光耀明月辉。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 姬博弈散去了周身五彩光华,躬身施礼,脸上露出了钦佩之色,赞叹的说道。 刚刚赶到西海区域的苍天魔主停下了脚步,神色微怔,阴柔的脸上露出了复杂至极的表情,恨声道。 “可恶,你居然就这样走了,我此生还没有胜过你一次,竟然一次机会都不给我留!” 苍天魔主仰天怒吼,披在他身上的神甲随之铿锵乱响,无穷无尽的暗黑魔气扩散开来,将方圆万里的海域都变成了恐怖幽深的死亡之地,数不胜数的水族尸体涌出,被深沉魔气一碰,就变作了森森白骨。 “炼就五行真始诀,移山倒海更通玄。降龙伏虎随吾意,跨鹤乘龙入九天。紫气飞升千万丈,喜时阴阳种金莲;足踏霞光闲戏耍,逍遥也过数十年。” 姬博弈歌声高绝,由平淡变得激昂,周身那一抹惊艳璀璨的刀光收敛消散,整个人显得平平无奇,清静无为,天下再无敌手,让人感叹。 “姬盟主,如今劫数已过,不知将来星宫又将迁于何处?” 道盟诸位掌教长老此时来到了姬博弈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云中城掌教炎龙开口询问道。 聚窟州在数位至人大宗师的交手余波之下,已经是彻底化作了齑粉,不仅是聚窟州,原本灵机浓郁的西海,也已经化作了类似于南荒的绝域。哪怕是姬博弈以大法力移山填海,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凭空造出一个灵穴宝地来。星宫作为顶尖大派,岂能够没有驻地。 “鲲虚界的灵穴宝地有限,基本上都被各大派分别占据,虽说星宫可以依仗自身实力抢夺。不过抢夺正魔二道的灵穴宝地,会引发大战。而要是对道盟名下的外道宗派下手的话,老夫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威信让其余几派臣服。” 斜月洞府掌教觉罗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冷笑,作为星宫的死敌,他恨不得姬博弈直接陨落在了天魔心劫之中,甚至还埋怨李清亭多管闲事,帮助姬博弈渡过了此劫。 “无需诸位掌教操心,本座已经选好了门派驻地!” “人皇与我有缘,祖洲的大仙云宫正适合成为星宫的驻地,日后我会继承人皇道统,弘扬人道,以奉天道。” 人皇邵雍飞升近万年,祖洲已经成为了三道的圣地,任何想要入主的门派势力都会被三道共击之。再加上人皇遗留的梅花大阵,大仙云宫等力量,哪怕是至人大宗师,都不敢以身犯险,要占据祖洲。 如今正是入主祖洲的最好时机,姬博弈作为外道之王,外道各派自然不会出手。 而正道中,天下第一人李清亭以生命为代价将帝猴斩入玄牝之门中,只剩下了一位董太师,姬博弈不会有丝毫的畏惧。 魔道那边,苍天魔主虽然威名赫赫,但是不要忘了,道盟可是有两位至道大宗师。而且魔道大部分的注意应该都会放在失去了李清亭镇压的正道各派,绝不会为了祖洲和道盟大动干戈。 如此一来,星宫入主祖洲只有一个的难关了,那就是人皇邵雍遗留的力量,这对姬博弈来说不是问题,他和邵雍乃是同门,更是得到了《皇极经世书》的传承,大仙云宫乃是人皇邵雍飞升之前,特意遗留给他们华山道统的至宝,可以说祖洲的大仙云宫早就对姬博弈敞开了大门。 当然姬博弈的这话,道盟的诸位掌教长老并不相信,面面相觑,只是碍于姬博弈的拳头大,所以不敢质疑罢了。不论什么时候,拳头大的人说话都有道理,你就算是不认同,也要忍着,甚至还要做出赞同的表情。 姬博弈智慧通达,哪里不知的道盟诸位掌教长老的想法,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今日正是良辰吉日,本座又成就至人道果,就邀请诸位同道一起见证一下大仙云宫的开府!” 姬博弈大袖一挥,紫微星盘和天府神针组成的时空轮盘微微转动,顿时斗转星移,虚空变化,道盟的所有人都被姬博弈施展大神通挪移到了祖洲之外的海洋上,此地元气浓郁,仙光浩瀚。 祖洲乃是海外十洲三岛最大的陆地,灵机充盈,人杰地灵,风水极佳,称得上是海外第一洞天福地,也正是这一个原因,当年的人皇邵雍才会将此地当成了道场,建立了大仙云宫。 众人望着不远处的祖洲,脸上露出了震撼之色,一道紫气浩荡,直冲云霄,不愧是人皇道场,海外第一洞天福地,如果在此立派,必然根基稳固,气运昌隆。 姬博弈没有任何的啰嗦,双手挥动,两道皇极仙光闪耀,纯白浩然,在虚空中演化出三十三幅卦象,每一个卦象都像是一方小小的世界种子,蕴含着风雨雷电,山岳江河,汪洋瀚海,日月星辰,虽然还没有生命的气息,但是已经具备一方世界的造化生机。 三十三幅卦象融入了祖洲的梅花大阵禁制之中,顿时天地间发生了变化,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轰隆!” 一道金黄色的雷霆霹雳从天而降,重重的砸落到了祖洲的最中心,笼罩地脉灵机的梅花大阵,在这道擎天触地的黄金雷霆面前,就像是不存在般,任由雷霆穿过劈下,顿时虚空撕裂,无穷无尽的浩瀚仙光在充塞虚空裂缝,一缕缕仙光带着清圣的血香之气,弥散开来。 接着又是数十道金黄色的雷霆霹雳从天而降,在虚空中撕开了更多的裂缝,透过这些虚空裂缝,道盟的诸位掌教长老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座被九十九根纯白无暇的齐天仙柱托着,高达三十三层,仿佛容纳了诸天虚空的巨大仙宫,浩然飘渺的仙气缭绕着白玉之柱,丝丝云雾围绕,隐隐虚幻出龙凤等瑞兽在其中游走嬉戏。 “姬盟主居然真的得到了人皇道统,难怪可以这么年轻就成就至人大宗师之境!” “姬盟主资质惊艳,再加上神话级武学《皇极经世经》,难怪可以获得如此成就!” 众人议论纷纷,却不知道姬博弈有如今的成就,和人皇邵雍并无多大的关系,他智慧通达,道心澄净,只是当初从朱天之主天机的手中夺得了半部《皇极经世书》,依靠自己的底蕴智慧推演出了这部神话级武学,并将其修炼到极为高深的境界。 “皇极通天,大仙云宫!” 姬博弈眼眸之中浮现出周天星辰,群星璀璨,星光汇聚,构成一条命运长河,好似看到万年前人皇邵雍飞升的景象,丹唇张合,清喝一声。 顿时,三十三幅卦象从梅花大阵禁制之中飞出,融入了大仙云宫三十三层宫殿之中,三十三座通天巨碑从宫殿中浮现,其上隐隐有龙图凤纹,道文乐理。 整座大仙云宫此时彻底苏醒了,九十九个纯白无暇的齐天仙柱首先爆发出璀璨明亮的皇极仙光,虚空裂缝愈合封闭,随后一座三十三重的通天仙宫,穿越了空间,凭空浮现在了祖洲的苍穹之上。 姬博弈双手收回,凌虚踏空,向着大仙云宫飞去,道盟诸人以陈踏法为首,紧随其后,这位天帝尊也是华山道统传人,甚至是人皇邵雍的师兄。 姬博弈并未让道盟各派之人仔细参观大仙云宫,匆匆就结束这场开府观礼。自此之后,星宫就入主了人皇宫,气运陡升,接天连地的紫气云气浓郁浩瀚,让人羡慕。 鲲虚界,大劫的气息越发的弥漫升腾。自姬博弈引动了天魔心劫,人族,苍龙遗族,妖族各方在天意牵引之下卷入其中,苍龙遗族损失最是惨重,东海龙王和南海龙王陨落,西海龙王被天帝尊封禁放逐于太虚星空,北海龙王被董太师擒回社稷学府。 原本统治无垠大海的苍龙遗族缺少了至道境界的龙王坐镇,不需要人族动手,早就不堪忍受龙族统治的亿万水族,在短短十年之内,就有将近三十位妖王揭竿而起,摆明旗帜反抗苍龙一族。 苍龙遗族气运未绝,九皇子敖天在四海龙王消失之后,果断放弃了南海,北海,西海,同时施展雷霆手段斩杀了东海七位妖王,算是暂时保住了最后的地盘。 没有了苍龙遗族镇压无垠大海,人族修本就垂涎大海中的灵机资源,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各派纷纷插手其中,四海乱象不断。 苍龙遗族九皇子敖天果敢勇毅,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举动,带着龙族收藏了数十万年的奇珍异宝,整整装了一千个黄金宝箱,亲自显化真身驮着,送到了大仙云宫,获得星主姬博弈的庇护,加入了道盟之中,成为了第八方势力。(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魔主效颦,道尊出关 苍龙遗族投靠了姬博弈,东海也成了星宫的后花园,无数的灵机资源涌入了星宫之中,使得宗门实力不断扩张,其他道盟诸派也得到了大量的利益,外道的势力急速碰撞,已经成为了和可以正魔两道抗衡的第三方势力,甚至因为两位至人大宗师的存在,地位超然,就算是正魔二道也不敢直接招惹道盟。 道盟诸位掌教长老在天帝尊的带领下,施展无尚神通,移山填海,在东海沿岸建造了七十二座岛屿,组成了一座掠夺天地灵机的惊天大阵,将正道占据的赤县神州的龙脉灵机倾泻进入了东海之中,用于供养道盟弟子修炼。 因为此事,正道和道盟发生了剧烈的冲突,赤县神州自古以来作为鲲虚界的中心,流淌在地脉之中的灵机充沛浓郁,可以循环往复,源源不断,保证了正道各派的气运不绝。 如今道盟布下了大阵掠夺气运灵机,自然抢占了正道的利益,正道诸派当然不会答应,迫不得已之下,作为正道新领袖的董太师率领赤县神州各派掌教以及自家学府三万学子,准备强行摧毁东海沿岸的七十二座岛屿。 正道诸派声势浩大,浩浩荡荡,似乎要和外道拼命一般,魔道都做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准备,只等双方两败俱伤之时,好趁火打劫。 只可惜,正道和道盟都不是傻子,不敢真的火拼,让魔道捡便宜,因此在东海沿岸,董太师和天帝尊二人点到为止,试探了一番,双方就迈入了谈判阶段,双方唇枪舌剑,通过协商达成了默契,正道愿意让出赤县神州两成的气运灵机分入东海,道盟关闭夺天大阵。 整个过程,外道之王,星宫之主的姬博弈都没有露面,让董太师越发的忌惮,在整个谈判过程之中无法硬气,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位惊才绝艳的星主十年不见,修为已经臻至到了何等可怕的境界。 十年前,姬博弈还未完全渡过天魔心劫,就可以引得天人帝猴阻道,最后还安然渡过劫数,已经是实至名归的鲲虚界第一人,如同以往的李清亭一般,威压天下,俯瞰众生。 这赤县神州的两成灵机和气运分流下来,足可以令得道盟在未来百年之内,多出四五位掌教至尊,累计个千八百年的,说不定还能够供养出第三位至道大宗师。 正道和外道达成协议之后,让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七天魔门急了,完全没有想到正道竟然会选择让步,毕竟正道诸派一直十分强硬,寸步不让,尤其是面对七天魔门的时候,像是打了鸡血,宁折不弯,怎么面对外道就变得谦虚儒雅,妥协退让了,这实在是让魔门想不通。 七天魔门所在的南荒之地灵脉在大劫之下,虽然否极泰来,灵机复苏,开始变得浓郁,但是比起鲲虚界的中心赤县神州,人族正道之地,还是差的有些远。 苍天魔主雄才大略,乃是魔道枭雄,脸厚心黑,就算是姬博弈也要自叹不如,见道盟强行从正道口中夺下了赤县神州两成灵机和气运之后,他立刻有样学样,施展无上手段,在南荒和赤县神州接壤的梁州,雍州边界升起了七座祭坛,摆出了魔道的噬灵大阵,想要逼迫正道再次分出一部分灵机和气运。 正道诸派虽然对道盟妥协退让,但是面对七天魔门依旧是无比的强硬,七天魔门布下噬灵大阵后,作为梁、雍二州之主的剑宗,由宗主剑神老人亲自带队,带着天元神剑,和倾巢而出的十万剑修,兵分七路,硬生生的斩灭了守护七座祭坛的魔道修士,负责布置阵法,守护噬灵大阵的修罗魔教教主门罗生和太阴宗主两位大真人,都险些被剑神老人和原道真斩灭了法体。 苍天魔主得知此事后,暴怒无比,亲自出手,准备消灭没有了至人大宗师坐镇的剑宗,让他们见识一下魔门的厉害,却被早有所准备的浩然府董太师和昆仑道宫东西二王合理阻拦。 这一战,让鲲虚界所有的修士都见识到了昆仑道宫东西二王的强大,两人合力,配以两件神禁至宝,居然能够发挥出至道境界的恐怖修为。 更让人震惊的是,东王和西王的元神与不死神药扶桑树融为一体,哪怕是被苍天魔主数次斩杀了法体,依旧可以借助神树精气,不断的复活。 而且东王掌控的神禁至宝,太阳神舟,乃是当初天皇巡视九天十地,四海汪洋的无上至宝,大千世界瞬息即至,来去自如,面对这样无赖的对手,苍天魔主也无可奈何,只能承认自己模仿道盟的计划失败了。 不过,苍天魔主是魔道枭雄,心性坚韧,哪里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很清楚,如果不能在大劫爆发之前,掠夺到足够多的气运和灵机,哪怕他的修为强横,依旧无法保证七天魔门在此次大劫之中道统传承不绝。 苍天魔主屹立在南荒绝地边境,看着繁华无比的赤县神州,灵机浓郁,气运昌隆,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艳羡之色,神色凝重,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分一杯羹,想到这里,这位阴柔少年模样的魔道枭雄转头看向了东方,外道紫色的气运之柱映入眼帘,让他感慨不已。 “没想到昔日的蝼蚁已经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成为了可以和我平起平坐的存在,造化弄人啊!” 祖洲,大仙云宫,一个青丝如瀑,剑眉星目的玄衣少年端坐于道台之上,身后站着侍女。他低头看着手上这卷蕴含着深邃魔气的深紫色书简,平静的面容露出一分诧异之色。 “苍天魔主所说何事,竟然让掌教露出如此表情?” 姬博弈下方坐着星宫紫微垣诸位长老,皇老,叶光纪,郁浩绛,寿逸阜,云青衣,五人分坐两排,三男二女立于颜色各异的道台之上,看到姬博弈神色异样,叶光纪连忙开口询问道。 姬博弈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紫色书简,双眸之中闪烁着缕缕星辉,神圣威严,伟岸神秘,并未直接回答叶光纪的问题,稍稍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 “敲钟,召集道盟八脉掌教!” 星宫诸位长老闻言,神色微变,不知道苍天魔主的书简中写了些什么,居然让姬博弈召唤道盟诸派掌教。 自从正道答应分流赤县神州的两成气运之后,道盟再也没有召集过全部的八脉掌教了。而这一次苍天魔主的书简送来,居然让姬博弈出关,甚至还要召集诸派掌教,必然是有惊天大事要商量。 姬博弈的话音一落,原本在白虎宫就服侍姬博弈的白玉,手持莲花柄的三宝玉如意,走下了高台,对着五位长老行了一礼,缓缓走出了大殿,一口黄金色的大钟挂在大殿广场之上,钟壁之上隐隐浮现一只三足金乌,周围闪耀着周天星斗,璀璨浩瀚,神秘绚烂,仿佛其中蕴藏着一方星空世界。 白玉素手微抬,挥动手中的三宝玉如意,温润细腻的如意敲击着钟壁,古朴厚重的神钟开始震荡,一股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传遍了整个无垠大海,道盟八脉掌教长老,门人弟子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了祖洲中央的大仙云宫,神色之中带着敬畏之色。 “道钟响了,道尊出关了!” 道尊一词,最先是从东海水族口中喊出来的,当年因为姬博弈接受了东海水族的投靠,使得东海成为了四海之中最后的一块净土,让许多向往和平的水族得到了休养,心中对姬博弈都十分尊敬,再加上当年九皇子敖天加入道盟之时,上表祭天,对姬博弈口称道尊,表示臣服,因此这个称号也就流传开来了,成为了姬博弈的称呼。 “铛!铛!铛!.” 连续七道钟声回荡在鲲虚界天地之间,位列于四海之上的道盟八脉掌教神色微变,知道将要有大事发生,不敢耽搁,各显神通,向着祖洲大仙云宫飞去。 道钟七鸣,八脉汇聚,这是道盟定下的规矩,八脉掌教需要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汇聚一堂,共同商议足以决定道盟未来方向的大事。 东海水族,纯血苍龙的九皇子敖天听到钟声之后,成为了第一个到达大仙云宫的掌教,态度恭敬,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虔诚。 姬博弈深深的看了一眼如今无垠大海之中,最后一位男性纯血苍龙,神色莫名,轻笑一声,伸手一指,一座金黄色的道台凭空浮现。金衣龙袍的少年面容不动声色,对着上首白发如雪的少年道尊一如既往的行礼之后,端坐于道台,等候着道盟其余几派的主事人到来。 一盏茶之后,又有无上法宗的掌教太虚启到来,在寿逸阜的引领之下,踏入了道殿,向姬博弈躬身行礼。 “见过道尊!” 姬博弈微微颔首,对太虚启恭敬的态度十分理解,无上法宗的驻地原本在西海之中,距离星宫不远,姬博弈渡劫之时,整个西海都被打烂了,灵机溃散,堪比南荒绝地,无上法宗无奈之下,只能迁移,求到了姬博弈的头上,在祖洲之上寻找了一块灵机不错的地方作为门派驻地,也算是寄人篱下,自然要老老实实做人。 姬博弈笑着回应太虚启的问候,再次升起了一座白金色的道台,令其坐下。 片刻后,云中城掌教炎龙真人和幻水阁阁主月尊两位大真人也到了,这两派地盘在南海,距离东海还算比较近,对着姬博弈行礼之后,也在道台之上坐下。 随后,北海的清虚殿和斜月洞府的人也到了,来的是张仲凌和花间子,两人态度十分恭敬的向姬博弈见礼之后,又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这才落座。 姬博弈坐在上方,俯视众人,神色淡漠,高高在上,周身隐隐闪耀星光,如神如圣,威严伟岸,丹唇翕动,开口说道。 “帝尊不来了,他那一票由我暂代!” 众人闻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如今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天帝尊和姬博弈同为人皇一脉,两人穿一条裤子,这也是当年为何天帝尊支持姬博弈成为道盟之主的原因。 如今的道盟,实行的制度是投票,道盟八脉一人一票,姬博弈和天帝尊作为至人大宗师,有着一票否决权,牢牢的把控着道盟的权利。 与此同时,正道领袖的董太师也收到了苍天魔主的书简,看完了其中的内容之后,同样开始召集玄宗九派聚会,九派掌教齐聚一堂,热闹非凡。 “董太师,你这次召集大家究竟有何大事发生?难道是人皇宫中的那位道尊出关了,准备和我正道大战一场,争夺人道正统之位!” 说话的昆仑道宫的东王,此人一副穷酸样,年轻的时候和董太师乃是志同道合的知己,后来虽然各行其道,但是关系依旧不浅,所以才会说话如此随便。 董太师闻言,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将手中的紫色书简递到了东王的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东王一开始还是漫不经心,有些惫赖的样子,看到后面,神色却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表情沉重,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董太师,似乎在确定书简之中所言是否为真。 董太师微微颔首点头,看到其他掌教真人一头雾水,这才不再卖弄关子,开口说道。 “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十年前,道尊渡劫之时出现的那一座石门?” 玄宗诸派掌教真人闻言,神色微变,他们对十年前的那场劫数印象深刻,整座西海都被打烂了,连天下第一人的李清亭都陨落其中。 “那座石门就是鲲虚界三大仙宝之一的玄牝之门,其中封印的就是妖帝帝猴,出身方寸山,想必你们也清楚这代表了什么!” 董太师脸色沉重,当年方寸山可是因为妖帝而分裂,如今的斜月洞府就是方寸山飞出来的外道门派。 “玄牝之门只要有足够的妖族精血献祭,就会再次打开,使得帝猴出世,这绝对是我人族不能承受的劫难!” “因此,苍天魔主提议,三道联合,一同屠灭十万大山之中的所有妖族,彻底断绝了帝猴出世的可能性!大家意见如何,说一说吧!” 大仙云宫,外道八脉听着姬博弈的解释,脸色各异,尽皆低头沉思,衡量其中的利弊,推演天机变化。 “大劫降至,虽然我人道占据优势,力压龙族,妖族,但是毕竟还未有人证道。一旦天人级别的存在再次出世,可就不一定还有盟主渡三九天劫时的好运气了。因此为了断绝后患,我认为苍天魔主的提议可行。” “十万大山之中,自妖帝之后,不知道累积了多少精怪,虽说八大妖王已去一半,却也需要防备有一些隐藏的妖王。以张某人的意见,屠灭妖族太过于残忍,而且罪孽太重,不如就只镇压金丹之上妖族。” 清虚殿的张仲凌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他说话的时候,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九皇子敖天,似乎担心刺激到这位纯血苍龙。 姬博弈闻言,道心微动,眸光溢彩,深深的看了一眼张仲凌,紫微斗数自行运转,瞬间就明悟了张仲凌的想法。 修为越是深厚,就越需要识天数,明道心,断因果,斩孽力。张仲凌天资可谓绝顶之列,更是清虚殿出身,修炼所需的丹药资源样样不缺,但是依然止步于真人之境,不敢引发二九天劫。究其原因,无非是平日里炼制丹药,损耗天地灵机太过,致使罪孽因果萦绕道心元神,无法圆满成道。 清虚殿传承了数万年,也有着消除罪孽因果的秘法,可以让张仲凌成道。如今的他正处于修身养性,消除罪孽的关键时刻,只是还缺少一丝契机。 这一次三道针对妖族的行动,无疑是人道不可阻挡的滚滚大势,若是可以借此机会,顺应大势,踏入大真人之境就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不仅仅是张仲凌,明悟天意,知道借助大势,星宫更是知晓天机,同样处于真人之境的云青衣,以及还未渡劫的郁浩绛,叶光纪,寿逸阜,也都自察觉到了这次联合行动,就是他们突破的契机。 大殿之中,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显然都同意了这次的联合行动,想要借助这股东风,突破修为境界,可以说是大局已定。 姬博弈对于妖族也没有什么好感,上次他引动是天魔心劫,大鹏王搞了一出献祭,引得帝猴出世,为他添堵,他正憋着一股气呢,如今正好可以发泄出来,让妖族付出惨重的代价,让念头通达,道心圆满。 “既然如此,诸位掌教,大家可以开始表决投票了!” 姬博弈收回目光,神色淡淡,声音威严的对众人说道。 张仲凌第一个举手表示了赞同,炎龙真人和月尊也缓缓的举起了右手,表示了赞同,斜月洞府的花间子思索了片刻,也投了赞成票,只有九皇子敖天没有举手表示赞同,开口说道。 “我弃权!” 众人闻言,看了九皇子敖冥一眼,表示了理解,对方毕竟不是人族,地位尴尬,虽然加入了道盟,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不好参与,而且还有着人皇邵雍和龙皇的万年约定诅咒,苍龙遗族不能离开无垠大海,进入鲲虚界的中心赤县神州,弃权实属正常。 而且,如今九皇子敖冥是唯一的男性纯血苍龙,必须保持小心谨慎,传承苍龙血脉,如果贸然参加一些危险的行动,极有可能就会陨落在外面,使得苍龙遗族彻底消失在鲲虚界之中。(本章完) 第一一百三十五章 太阴真火,妖尊苏醒 姬博弈看着投票结束的诸派掌教,微微颔首,声音冰冷的说道。 “五票赞成,一票弃权,这次决议通过,道盟将会联合正魔二道,一同剿灭十万大山之中的妖族!” 姬博弈手中还有两票并未投出,但是他刚刚的话已经代表了他的意思,他如果不同意,就会直接行使一票否决权了,哪里还能通过决议。 “大家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么给你们三日时间,将此次行动的门人弟子名单拟好!” 姬博弈话音刚落,星辉闪耀,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进入了大仙云宫的最深处人皇洞天之中,给各派掌教留下了安排的时间。 “如何,诸派是否同意了苍天魔主的提议?” 一位风采清奇的道人从人皇洞天之中现出了身形,脑后悬浮着一轮明月法相,仙风道骨,清气缭绕,正是陈踏法,道盟的天帝尊。他的凤麟州也在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中被殃及了,灵机尽散,所幸就和姬博弈一同回了大仙云宫。 “各派都知晓天机,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想要借助人道滚滚大势,突破桎梏限制,让修为更进一步,自然不会反对此次行动!” 姬博弈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打量着陈踏法,眸子里闪过星辉,将其根基底细看得一清二楚。 “师叔修为又有精进,距离半步天人也只有一线之隔了!” “比起你小子,还是差远了,你已经纵横鲲虚界无敌,就算是李清亭还在,也不是你的对手!” 陈踏法脸上露出了几分敬佩之色,看着如此年轻的师侄,不得不赞叹对方的资质,简直如同妖孽,绝对不逊色自己那位已经证道天人,飞升而去的师弟邵雍。 “师叔又何必妄自菲薄,你的明月法相已经和南极神碑融合,演化出了先天七大真火的太阴真火,这可是和天人同一级别的力量,让人羡慕!” 姬博弈眼眸深处浮现出了一块神碑,呈现灰褐色,高九丈九,石碑之上悬浮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演化出光华柔和,却又无比阴寒的银白色火焰。火焰轻柔,好似一层层薄纱重叠而起,更带着天人化生,滋润万物的无尚道韵,这正是七大先天真火中的太阴真火。 陈踏法这一块天尊帝碑,正是五方五极神碑之一的南极神碑,和姬博弈得到的北极神碑性质截然相反,是以七大先天真火铸就。 陈踏法与此宝气机交融多年,如今《三天易髓》大成,成就了明月法相,将其融入了此宝之中,明悟出了太阴真火奥义,修为大进。 三日之后,姬博弈再次端坐上方,看着诸派掌教拟好的出征名单,其中人数最多的自然是星宫,除了姬博弈这位至人大宗师之外,还有云青衣,郁浩绛,叶光纪三位长老跟随。 斜月洞府只有花间子这位未来掌教和几位门中金丹三重的长老,云中城和清虚殿出动了四位道胎法相境界的高手,无上法宗是太虚启和几位金丹长老,幻水阁只有月尊一人,不过修为强横,仅次于姬博弈,倒也拿得出手,东海水族只是派遣了一些精锐,供姬博弈差遣,并无纯血苍龙跟随。 姬博弈看完了名单,拿出了道盟玉印,在上面盖了一下,代表着同意了各派的人选,此事可以说已经盖棺定论了。 整个汪洋四海,十洲三岛,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都处于一种非常忙碌的状态。短短七天的时间,各派门人以及负责的主事人已经在大仙云宫齐聚完毕。 大殿之中,金衣道袍的姬博弈双目微溘,一柄莲花柄首的白玉如意被他握在手心,轻轻把玩。道盟各派的主事人不断进入殿中,对着上首位置的姬博弈恭敬行礼之后,各自落座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等着所有人到齐。 “启禀道尊,道盟八脉都到齐了。” 叶光纪这位熟透的美人,艳光四射,魅力惊人,眸光溢彩,对着上首位置的姬博弈说道。 “铛!” 姬博弈身着金衣道袍,缓缓睁开了眸子,周天星斗尽在其中,如梦如幻,道韵弥漫,让大殿之中每个人都感觉道心澄明,如同经历了一场洗礼般。 “此次路途遥远,而且本座演算天机,恐怕并不是一帆风顺。因此各派门人与星宫一起进入三垣宫阙之中,以免发生意外情况。” 姬博弈话音一落,三宝玉如意落在了手中,闪耀清净霞光,所有人就都被挪移到了其他地方。 浓郁无比的星辰元气,点点繁星好似在触手可摸的穹顶之上,众人抬头望去,姬博弈端坐在泛着淡淡紫芒的冰晶王座之上。 紫微宫阙,星宫的根基所在,更是以往掌教至尊的象征。自从星宫入主大仙云宫之后,三垣宫阙几乎被道盟各派遗忘了。 姬博弈自从进入了祖洲之后,就将三垣宫阙,紫微星盘和天府神针组成的时空轮盘,一同送上了太虚星空之中,由此山君等人看守,很少显露在外界之中。 这一次道盟诸派行动,人手众多,他作为道盟之主,自然需要负责协调出行,所以才会将三垣宫阙再次启用。 姬博弈元神念力微动,无量元气已经是从祖洲之上升腾而起,化作一道道七彩精气涌入了紫微垣宫阙之中的九天星池,更有无量星光从天穹坠落,化作能量催动这件洞天宫殿前进移动。 “轰隆!” 一道极其沉闷的响动之后,三垣宫阙连接成一个三角星芒,洞开了虚空元气,向着赤县神州飞遁而去。星芒点点闪烁,每一次在天罡虚空颤动而现,就是在原先的万里之外,如此迅捷的速度,让道盟各派掌教面色微微一变。 “道尊的修为,恐怕我等这辈子都无法企及吧。” 众人离开了紫微垣大殿,斜月洞府的花间子发自真心的感叹道,引得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大王,正道剑宗已经先由原道真率领三万剑修,入住了青丘之国。” “魔道则是由太阴魔宗和修罗魔教两派掌教从南荒出发,一路之上侵占了所有元气浓郁的灵山宝地。” 十万大山深处,妖族的大本营妖神殿,妖族之主神猴王端坐于一块闪烁着七彩光华的奇石之上,面色凝重的听着紫色少妇模样的天蝎王的汇报,眼中闪过一道阴霾。 “道盟呢,道尊和帝尊哪一位出手了?” “是道尊出手!” 这一次道盟的行动浩浩荡荡,根本就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而三垣宫阙启动的声势也是不小,因此很容易就被人知道。 “哦,道尊出关了吗?这表示他已经将渡过劫数的积累,全部都转化为自身实力了!” 一位面色青白,行动僵硬的人形妖物,他是妖族的万古王,修为强横,不弱于月尊,他听到姬博弈此次出手后,脸色剧变,眼中满是凝重之色,声音低沉的说道。 “终究是我妖族的劫数到了,无可避免!” “我妖族虽说天赋惊人,但在人族的压制之下,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成长的机会。昔日的八大妖王,如今只剩下一半。而在这一半之中,青丘狐王一门心思的投靠人族,自甘堕落。仙牛王修真慕道,更是背离了我妖族的传统。面对人族的三道,我妖族怕是就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神猴王布满金色毛发的脸上满是沉重,猩红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哀伤之色,最后化为了坚定,手中出现了一柄紫金色匕首,狠狠的插入了胸膛之中,鲜红如火的精血一滴滴的落下,滴在了身下的七彩奇石之上。 “大王!!” 天蝎王花容变色,踏前一步,就要给神猴王止血,却被一股无形浑厚的气墙阻隔,无法踏前一步。 “万古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容青白的万古王右手张开,浑圆的气罩从他掌心散开,将神猴王以及七彩奇石都包裹了起来,阻挡了任何生灵乃至异种元气侵入。 天蝎王玉容铁青,一双原本魅惑妖媚的眼眸,闪耀着深紫色光华,坚硬的青石地面碰触到深紫色光华,瞬间就被腐蚀得坑坑洼洼。 “天蝎,这是本王的意思。” 神猴王布满金色毛发的右手握住插在自己心口的紫金色匕首,面色不变,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用力一搅,原本一滴滴落下的鲜红精血,刹那间化作了一道细小的血流落在了七彩奇石之上。 “大王,你若是死了,妖帝的血脉可就彻底断绝了!” 神猴王用紫金色匕首剖开了自己的心脏,任由蕴藏无上道韵的精血流淌而下,渗入七彩奇石之中,与其中沉睡了不知道数万年的妖族元神融合。 “吾族的勇士,醒来吧!” 神猴王不理会天蝎王的劝诫,我行我素,点点金灿灿的流光从七彩奇石之中渗出,似乎是在回应神猴王的召唤。 “是谁唤醒了本尊?” 一道绚丽灿烂的光芒汇聚,幻化出了一只小巧玲珑的鸟儿,鸟儿的形象千变万化,一会儿化作全身赤红的朱雀神鸟,一会儿则是金光璀璨的大鹏神鸟,再一会儿,却是变成了三足青鸟……。 “百鸟凰尊,没想到第一个醒来的会是你!” 万古王看到这一位妖尊元神,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诧异的说道。 “原来是妖师,没想到醒来还能看到故人,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百鸟凰尊无视了万古王设下的气罩,轻而易举的钻了出来,落到了他僵硬无比的肩膀之上,亲昵啄了他几下。 “妖族大劫降临,没有时间与你叙旧了。” 万古王浑身肉身僵直如尸体,嘴唇的开合间似乎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他示意百鸟凰尊不要浪费时间,随后抬头看向了面色微微惨白,浑身生机散失了大半的神猴王。 “妖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百鸟凰尊神色微变,目光转向了泛起白金色妖气的七彩奇石和生机消散大半的神猴王。 一道震荡山林,呼啸长空的怒吼响起,一只皮毛斑斓,形态威猛的白虎缓缓的从妖气之中踏出。 “太白虎尊,你也醒了!” 百鸟凰尊和太白虎尊十分熟悉,二人相识多年,乃是生死与共的袍泽,当年一同追随在妖帝帝猴身后。 “陛下的后裔,你若是现在停手,我们还能够保住你的性命!” 太白虎尊没有和故人叙旧,而是看向了心口插着紫金匕首,精血生机不断流淌而出的神猴王,白金色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劝解的意味。 神猴王闻言,微微摇头,将紫金匕首刺入了自己心脏更深处,不断压榨体内的精血。 “先祖在十年前从圣门中跨出,却被人族数位大宗师封禁。为了避免我妖族再次献祭开启圣门,人族三道的高手联合,要将十万大山中的妖族屠灭。” “两位妖尊生前虽是至道巅峰境界的强者,现如今只是元神被本王唤醒,没有了千锤百炼的肉身妖躯,怕是无法抵抗三道的至人大宗师,我最起码还需要再唤醒两位妖尊才行。” 神猴王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作为妖帝的后裔,他有责任保证妖族传承下去,为此哪怕耗尽所有的精血也在所不惜。 七彩奇石再次泛起一种深邃的青芒,一股镇压山河,覆盖天穹的恐怖气息猛然爆发,万古王的气罩也被扭曲,猛然崩碎,那浩瀚无际的妖气,瞬间扩散,弥漫天地之间。 “我们抽中大奖了,大王无需继续耗损精血了!” 万古王僵硬的脸上流露出惊喜之色,连忙开口说道。 百鸟凰尊和太白虎尊见状,元神飞起,各自催动自身的妖气,施展空间挪移大神通,将妖神殿以及四周的虚空转移。 “至人大宗师级别的妖尊,没想到妖族还有如此底蕴!” 三道横掠苍穹,跨越虚空的磅礴念力倾泻而至,这三道元神念力根本就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或是炽烈,或是阴寒,或是浩然,配合默契,从三个方向围拢,对着爆发出惊天妖气的妖神殿所在一寸寸的搜索而来。 “砰!砰!砰!” 一座座元气浓郁的灵山宝地在这三股元神念力的波及之下,被碾成了一团团巨大的尘埃云雾,隐藏在其中的数万妖族高手被直接破灭了元神妖魂,生机断绝。 三股元神念力在妖神殿的上空汇合,互相之间水火不容,不断碰撞试探彼此,赤金,淡紫,漆黑三色仙光璀璨闪耀,向着四周虚空深处蔓延渗入。 虚空都被强大恐怖的元神念力撕裂,空间碎片激荡汹涌,足以斩灭大真人境界的掌教至尊,三道恐怖无比的元神念力仔细搜索过后,并未发现妖神殿的踪迹。 “妖族已经跑了,速度倒是够快的!” 姬博弈清朗的声音在破碎的虚空中回荡,念头微动,无穷无尽的阴阳五行之气汇聚而来,化为一柄闪耀五色华光的气刃,向着闪耀黑色魔光的元神狠狠斩去。 “苍天魔主,当年我在人间界修为未成,未能讨教苍天之刃,今日就领教一番!” 天地间无数漆黑电光汇聚,化为了一柄苍天之刃,锋芒充塞方圆万里,弥漫四极八荒,同样狠狠的斩向了姬博弈的元神念力。 “轰!” 鲲虚界最出名的两门气兵神通碰撞,发生了剧烈的响动,能量余波撕裂苍穹大地,原本妖神殿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漆黑深邃的巨大坑洞。 灵机盎然的地脉元气在两位至人大宗师的隔空交手余波之下,已经被彻底打散,化作了一片废墟,想要恢复往日的灵机,至少需要千年的时光。 五色光华气刃缓缓的消散,化为一道道五彩云雾,光雨洒落,一道道死气和凶戾魂魄,在五彩光雨的普照之下,仿佛是冰雪消融一样,消散一空,此地的阴森死寂气息消散。 “苍天之刃果然名不虚传,希望日后可以当面向魔主讨教!” “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不愧是苍天之刃齐名的气兵神通,我也很期待和道尊较量!” 二道元神念力交流了一句,各自退去,最后那道充满了浩然之气的元神念力打量下方的废墟,叹息了一声,也离开了。 原本鸟语花香的宝地此时已经化为了废墟,在废墟地下十万丈,隐藏着一方灵机充沛的地底世界,并未被三位至人大宗师发现。 “踏天,没想到你挨了帝皇一剑,居然没有陨落,还能从沉睡之中苏醒,实在是太让我感到震惊了!” 太白虎尊双眸之中露出了惊讶之色,看着刚刚钻出七彩奇石的妖尊,不敢置信的说道。 苍茫色的混沌青云落到了神猴王的灵台识海之上,一股苍色妖气注入神猴王的祖窍,维持着它的元神妖魂不崩溃,其他两位妖尊也各自灌入妖气,帮助神猴王恢复伤势。 神猴王在三位妖尊的帮助下,胸膛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如果不是消耗了大量的精血,气息衰弱,几乎让人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刚刚的三道元神,就是人族三道的至人大宗师,三位妖尊可以把握战胜他们?” 神猴王脸上似乎不太相信三位妖尊元神可以抗衡正魔外三道,蠢蠢欲动,似乎还要继续献祭自己的精血召唤其他妖尊元神苏醒。 “如果我们处在全盛状态,有着肉身元神,他们三人应该不是我们的对手!” “如今我们只有元神妖魂,驾驭天地元气,需要耗费本源魂力,就算可以抗衡他们,但也只会是惨胜!” 神猴王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狠辣之色,有气无力的说道。 “妖族传承不能断,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有两位妖王背叛了妖族,三位妖尊可以夺舍他们的肉身,寄托元神!”(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 妖尊夺舍,道尊出手 十万大山广阔无疆,一座座崇山峻岭坐落其中,种种灵气药香在山野之中回荡。这是一处清净素雅的灵山宝地,人迹罕至,是未被开发的宝藏之地。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身穿洗得浆白的布衣,坐在一块大青石之上,目光温和,身上散发着清净无为之气,如同有道真修, 大青石四周是一片平坦广阔的平原,草木青葱,有着一头青牛低头啃食青草,阳光璀璨,散落下来,给人一种岁月宁和的气息。 这位老人就是妖族的仙牛王,周身清气缭绕,看不出一丝的妖气,他坐在大青石之上,抬头望天,那一双纯净如婴儿的眸子里闪过了一道明悟之色,动心通明,识天机,晓易数,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却没有任何的惊慌恐惧之色,参透了生死执念,境界高远。 就在此时,一朵从西面飘来的苍茫色云霞所遮蔽,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压抑感笼罩了这一座平原,数十头淳朴的青牛忍不住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而其中几头毛发特别亮丽的青牛,巨大的牛眼之中突然涌出了晶莹的泪花。 “铛!”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那股微弱的元磁之力刹那间从天地各处凝聚,化为了一座包罗天地,融合阴阳五行的磅礴场域,将踏天妖尊笼罩其中,不能挣脱。 一门无比恐怖的妖法时隔数万年,再次重现人间,原道真感觉到体内丹田之中的剑气精华不受控制的涌出,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力吞噬而去。 踏天妖尊面对大灭绝神刀这门无上气兵神通,再次体会到了一种死亡笼罩的恐惧感,上一次他产生这种感觉还是面对帝皇的杀剑。 踏天妖尊一招失利,脸面有些挂不住,他可是从帝皇的杀价之下活下来的妖尊,实力远胜普通的至人大宗师,修为恐怖强横,已经臻至了半步天人的境界。 踏天妖尊心中再无一丝轻视,再次爆发出一股苍苍茫茫,浩瀚无垠的惊天妖气,化作一波波无形浓郁的洪流,向着四极八荒,虚空大地渗入。 突然,一道清澈悠扬的钟鸣之声在原道真的耳边轻轻响起,从非常遥远的天边传来,在刹那间跨越了无限空间。金黄色的波纹荡漾开来,透过了原道真骨络粉碎的躯体,与混沌色光华碰撞,互相排斥挤压。 话音刚落,一道璀璨绚烂妖气击碎了屋顶,落在了二人头顶,瞬间,青丘之国的国主,王后都尽皆殒命在来犯强敌的手中,原道真率领之下的三万剑修,也仅仅是减缓了一点强敌的速度而已。 刺目耀眼的光华让原道真的眼睛都感到要融化了,剑心如铁的他在这两股浩瀚威严的力量面前,也不由动摇了起来,感到几分敬畏。 “上玄八素玉皇道气!” “踏天,我们这次的行动可不能暴露,这些青牛精不能放过,你为何拦我!” 姬博弈冷冽的声音响彻云霄,漫天漆黑妖芒被绚烂缤纷的五彩光华缓缓侵蚀,化作了一圈圈无形无相的锋锐光刃,划开了苍茫阴云,诸般妖气。 姬博弈面对漆黑妖芒夹杂着万千凶魂厉魄,以及种种属性各异的恐怖妖气,不闪不避,再次迈开了另一只脚,周身金色光焰升腾,虚空都扭曲了起来,和恐怖妖气发生了激烈的碰撞,星门瞬间崩碎,天地一片混沌,光芒璀璨,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景象。 “你没有资格知晓本尊的名号!” “你不是仙牛王,你到底是谁?” 踏天妖尊能够在帝皇杀剑之下存活,战斗经验无比丰富,对战斗时机的把握绝对是最顶尖的,他趁着姬博弈将出未出,无法退去的机会,发动了致命一击。 “确实不能继续浪费时间了,妖师已经开始准备开启神碑了,如果实在是无法抵挡人族的进攻,我们妖族也可以有一条退路。” “劫来劫去,无量往生!” “嗡!嗡!嗡!” “好大的胆子,你居然违背天地禁忌,吞噬亡魂,罪不可恕!” 原道真左手柱剑而立,他体内的剑气精华几乎被踏天妖尊抽干了,但却剑心透明,散发光辉,在他的剑心映照下,天妖尊就像是一个虚空黑洞,每时每刻都有无量灵机元气从四面八方被他吞噬汲取,这股恐怖的能量全都被转化成了漆黑妖芒,轰向了苍穹之上那微弱的金芒焰火。 青丘华闻言,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听到上空越发激荡的剑鸣声,知道剑宗原道真正在和外敌大战,似乎已经处在了下风,坚定的对妻子说道。 “本尊无形无相,如今占据了这头青牛肉身,以后本尊就是一头牛了,你们两个家伙当着本尊的面,杀本尊的同族,让本尊的面子往哪里放!” 此时,青牛群已经是急速的踏入了小草原尽头的山道峡谷之中,消失在了百鸟凰尊和太白虎尊的视线之中。 “这是什么鬼神通?” “斩!” 踏天妖尊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惊讶,声震四野,他心中一沉,没想到这位人族大宗师如此可怕。 原道真目瞪口呆的仰望苍穹,感受着那遮天蔽日,笼罩寰宇的无上锋芒,一脸失神,喃喃自语道。 “哦,中古玉皇道的传承道气,原来仙牛王是得到了这门传承,只可惜福缘浅薄,尽皆被你窃取。” 青丘王后宣素花乃是人族,出身素女宫,青丘华和她也是经历万难,才走到了一起,结为夫妻,恩爱异常。 “竟然只是一具至宝化身!” 银白色的星辰之门中,一位周身被星光笼罩,面容模糊,身姿挺拔,伟岸俊美的少年踏出了一只脚,出现在了十万大山的上空。 原道真手持巨阙龙渊,一向淡然自若的脸上此时无比狰狞,最擅长握剑的右手不自然的扭曲着,似乎臂骨被一股强力硬生生的打断了,同时折断的还有右腿。这位有着圣剑之称的剑道高手,只能够以左脚支撑着身躯挺拔,左手握剑对准面前的双目苍茫混沌的慈祥老人。 黄金波纹被压缩到了极限,发出一声巨响,燃起了一道炙热明艳的大日真火,眨眼间这朵先天真火就化作了一片巨大的火云,遮天蔽日,瞬间就将踏天妖尊弥漫苍穹的妖识给煅烧一空。 “不对,这小子可不是正义凌然之人,奸猾阴险,心机深沉,哪里会如此容易的就被击杀!” “若不是本尊的真身被帝皇一剑斩灭,绝对不逊色于他!” “轰!” 踏天妖尊振振有词的说道,这种思维逻辑让百鸟凰尊和太白虎尊无法理解,对视一眼,露出了无奈之色,只能作罢。 两股互相排斥的恐怖力量爆炸,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回荡苍穹,震动虚空。 不仅仅是原道真,就连青丘之国陨落的万千生灵,剑宗的三万剑修的亡魂,还未等到鬼门开启,就被踏天妖尊吞噬一空,化为了浩瀚雄浑的惊世妖气。 仙牛王慈祥的脸上闪耀青光,周身清气并无波动,无比平静的注视着从天而降大混沌色云霞,不躲不避,空中念诵经文,没有任何的抵挡举动,从容应劫,境界高远。 五色光华璀璨绚烂,闪耀虚空,无形锋芒划过虚空,轻而易举的就斩断了踏天妖尊的双臂。 姬博弈冰冷淡漠的声音在虚空之中回荡,原本被混沌苍茫妖气笼罩的天空之中,浮现出了一颗颗璀璨绚烂的星辰,在一股无形力量的引导下,化作了一道星光璀璨的门户,这是星宫的千星诸天遁法。 “生死相随,此生不负!” “不负此生!” 二六零五:f七零零:四三:六零零零::六f零 踏天妖尊化作一道混沌气流冲霄而起,无量元气波动之间,他却轻松的融入了天罡云层之中,就像是一缕清风,一朵云霞,在天穹云山之间飞行,不会引起任何一个修士的注意,太白虎尊和百鸟凰尊紧随其后,一同消失在了平原之上。 “轰隆隆!” 混沌色的光华在猛然绽放,占据了原道真的全部视线,他想要举剑,却发现自己就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全身的骨络经脉早就在刚才的对抗之中彻底粉碎。 “咦,是本尊小看了你们人族的至道大宗师!” 青丘之国,狐族圣地,国主青丘华是妖族少有的睿智之辈,早就看出来妖族只有和人族交好,才能在鲲虚界之中生存下去,所以一直致力于融合两族,友好共处,但是可惜十年前的一场大战让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道尊渡劫,天妖出世,将整座西海都打烂了,人族再次警惕了起来,将妖族视作了威胁。 “吞天,噬地!” “道……尊!” “有进无退,区区妖尊岂能让我后退?” 星门之上,无穷星光汇聚出了一面银白色的轮盘虚影,散发着亘古不灭的道韵,缓缓转动,十万大山内的所有生灵,都感受到了一股威压,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天。 一头驾驭着白金色罡风的小老虎凭空浮现,背上落着一只金丝雀鸟儿,两大妖尊的元神微动,将刚刚妖气爆发引起的天地道则异动平复,遮掩痕迹波动。 姬博弈淡漠冰冷的声音响彻苍穹,好似激扬清越的钟鸣回荡,一口古朴大气的纯金神钟,在五色光华,太阳金焰的承托之下,显得格外端庄肃穆。 老人再次再次睁开了眼眸,原本的清净无为尽数消散,化为了混沌苍茫,一股恐怖无比的气机扩散开来,数十头青牛口中发出悲伤的哀鸣,迈动四蹄,依依不舍的向着远方而去。 “咦!” 周天星辰好似从宇宙坠落至苍穹,星辉璀璨,闪耀夺目,一道星门横立虚空,轰然打开,一位无上存在就要从迈出。 随后,金色的光焰化作一道冲霄光柱,似乎要将整个天穹都洞穿一样,轰然拔升,炸开了苍茫色的混沌妖气阴云。 “在本尊的面前跨越万里虚空,你也未免太不把本尊放在眼里了吧!” “铛!铛!铛!” 青牛周身清光猛然暴涨,八道虚无缥缈的清气光华凝聚,覆盖笼罩了肉身,刚刚被大灭绝神刀砍断的两只前足在如玉晶莹的清光滋润之下,竟然有重新生长出来的趋势。 一声声清澈悠扬的钟鸣之音变得沉郁庄严,失去了一如既往的清悠,但是却透出了一股露端庄肃穆的意境,黄金色的波纹不断的被挤压凝聚,混沌色的光华无处不在,隔着千万里之遥,与真身还没有到来的神钟主人隔空交手,激战不休。 踏天妖尊仰天怒喝,漆黑妖芒消散一空,一头通体玄青,清气缭绕的青牛浮现虚空。 “根基倒是深厚,可以让本尊施展全盛时期的七八成的实力!” “这就是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吗?” 原道真听到这一道熟悉的钟鸣之声,就知道是谁出手救了他一命,这位当年被他视作晚辈的外道之王,已经成为了屹立鲲虚界巅峰的存在,不弱于李清亭师叔,威压三界,纵横无敌。 “可恶,我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吗,我果然不如李师叔!” 原道真剑心臻至前所未有的状态,发现了天地间的异样,一股极其淡微,却渗入笼罩了所有元气灵机之中的无形磁场波动浮现,突然大发神威的踏天妖尊肉身开始不断颤抖,凝若山岳,浑如瀚海的妖气力场开始扭曲崩溃。 宣素花深情的看了一眼青丘华,秀美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伸手握住了丈夫宽大的手掌,没有一丝的畏惧的说道。 就在青丘华沉思之时,震荡苍茫的巨响从上方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剑吟透过屋顶传入耳中,让他神色大变,明白今日劫数难逃,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脸上露出了抱歉之色。 踏天妖尊慈祥的面容变得十分阴沉,周身无穷苍茫混沌吞噬亡魂灵机之后,化为了漆黑无比的森寒妖芒,他张开了苍劲有力的双手,一道足可以洞穿苍穹,轰落星辰的漆黑妖光冲霄而起,重重的轰向那周天星辰凝聚而成的虚空之门。 踏天妖尊暗骂一声,来不及多想,再次施展上玄八素玉皇道气,如玉般晶莹的清气仙光层层叠叠的涌出,化作无穷光幕阻挡着黄金波纹以及太阳金焰的轰击。 姬博弈如果此时退去,必然会抓不住这几位妖尊的尾巴,被他们趁机隐匿,眉头微皱,叹息了一声。 清气光华不断流转,无所不在的无形气刃被如玉晶莹的仙光道气一搅,再次化为了阴阳五行之气,溃散成五彩缤纷的光雾,消融于天地虚空之中。 两股足可以彻底将青丘之国化作绝地的无上法力,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牢牢控制在百里范围之内。 “有趣,居然要让本尊放过它们,你才会心甘情愿的让本尊夺舍肉身,那就成全你吧!!” 踏天妖尊发出了一声爆喝,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刚刚夺舍的肉身开始崩溃,一道道鲜艳的伤口在身上浮现,像是有无形气刃撕裂肉身一般,体内的鲜血,皮肉,经络,都被元磁之力转化成了本源的阴阳五行之气。 整个青丘之国只剩下了残垣断壁,一片狼藉,大地都被鲜血染红了,剑宗三万剑修,剑断人亡,死伤惨重。 就在此时,神钟已经是再次震荡,钟鸣仙音震动天地,一圈圈黄金波纹夹杂着太阳金焰,带着焚灭镇压一切的恐怖气势向着踏天妖尊径直落下。 踏天妖尊轻轻的伸出自己苍老有力的手指,一点混沌色的光芒在他指尖缓缓凝聚,虚空苍穹开始震颤。 踏天妖尊不认为姬博弈可以从这一击之中活下来,脸上露出了傲然之色,不屑的说道。 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从天而降的混沌青云没有丝毫的减速,磅礴浩瀚的惊天妖气瞬间就击破了仙牛王护体的纯清罡气,带着远古苍茫印记的混沌元神,涌入了仙牛王的灵台识海,强大的元神念险些将肉身撑爆。 踏天妖尊此时心中再无一丝傲气,他就算是在自大,也不敢小瞧姬博弈了,只是一具化身就逼得自己如此狼狈,就算他在巅峰状态,也不敢自大言胜。 “什么道尊,就连基本的取舍都不知晓,人族如果都是这样的愚蠢之辈,本尊一人就足以踏平!” “算了,既然你执意要放过这群青牛精,我们还是加快行动速度吧,赶紧去青丘之国,将那头背叛我等妖族的狐狸抓来。这一次的战斗,就看谁的动作快了。如果我们可以在人族三位至人大宗师发现之前再唤醒一位战友,那么这场劫数可以平安的渡过了。” “这是什么?” “可恶,百鸟和太白那两个家伙怎么还没有将妖帝陛下的神灯,青莲宫灯拿到手?” 一道道晶莹如玉的清气仙光,如飞仙之剑,纵横交错,上下斩击,在百里虚空之内交织出一道天罗剑网,包罗了所有的黄金波纹和太阳金焰。 钟鸣仙音在天穹中不断响起,无穷无尽的阴阳五行元气在元磁之力的掌控下,化为一道道无形无相的光刃气兵,与清光剑气互相斩击,迸发出晶莹的火花光辉。 仅仅几个回合,姬博弈就占据了上风,古朴纯金的神钟携着无穷无尽的恐怖威势,带着金色的光焰直接就从苍穹之上镇压而下,混沌钟如旭日骄阳从天外坠落,气势恐怖,轰灭苍茫,重重的砸在踏天妖尊的背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妖尊败逃,苍天刃,落星指! 磅礴浩瀚的妖气被至阳至刚的金色光焰硬生生的轰爆,一溃千里,踏天妖尊背后出现了一个血洞,来不及发出哀嚎,连忙施展遁术。 “踏天,行云!” 混沌光华闪耀,包裹了破损严重的肉身,瞬间遁出了万里之遥,消失在了十万大山深处。 “现在想跑,不觉得晚了吗?” 姬博弈的元神遍照周天,踏天妖尊遁术虽然惊人,依旧没有逃脱姬博弈的元神念力,冰冷至极的声音响彻天地之间,元磁之力汇聚,五色华光闪耀苍穹,阴阳五行之气从踏天妖尊的肉身之内逆转,化为了无形气刃,千刀万剐,将其肉身所有血肉都剔除了,只余下了一具骨架被混沌妖云包裹,逃出了生天。 “可惜了,化身就是不如本体,功力浅薄,无法将其肉身彻底逆转,还留下了骨架!” 姬博弈有些不满意的声音响起,混沌钟扭曲变化,化为了一位身着金衣的少年,容貌俊美,无一丝瑕疵,眼中透着淡漠的目光,高高在上,如同执掌大日的太阳神,周身闪耀着金色的火焰,神圣无比,不可侵犯。 “踏天竟然输了!” “人族的这位至人大宗师是妖孽吗,实力怎么会如此恐怖?” 青丘之国的残垣断壁地下,百鸟和太白两位妖尊感知到了此战分出胜负,原本信心满满的表情化为震惊之色,他们没有想到踏天妖尊居然会输给了姬博弈。 “不好,我们赶紧撤!” “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青莲宫灯,还未将其炼化降服!” 太白虎尊和百鸟凰尊意见相左,未能达成一致,百鸟凰尊吐出了朱天之火,将一盏莲花状的宝灯笼罩其中,想要磨灭至宝的地极真火,眼看就要成功。 突然,头顶的大地撕裂,一缕光明映入了二位妖尊的眼帘,让他们神色剧变,抬头望去,眼中露出了震惊之色。 星辉璀璨,绚烂耀眼,五根仿佛亿万星辰光华凝聚而成的遮天巨指,竟然硬生生的将万丈地壳土层给抓到了天上,阴暗潮湿的地底,瞬间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跑!” 百鸟凰尊虽然只要一息就可磨灭青莲宫灯的禁制防御,但是却不敢继续下去,两位从数万年前人妖大战之中存活下来的妖尊当机立断,疯狂逃窜。 同时,两位妖尊两人元神念力疯狂的涌动,风火相济,无边无尽的赤白色洪流化作火焰风暴,冲天而起,轰入了五根星光巨指抓摄在掌心的苍茫大地。 “轰!” 耀眼的光华夹杂着银白,朱红,淡金的光泽,如同水纹涟漪一样扩散开来,将方圆万里之内的云霞风雨尽皆扫荡一空,天空湛蓝如碧玉。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吃我一刀!” 一道恐怖至极的元神念力散入天地之间,融入了天地两极磁场,元磁之力暴动,引动汇聚了鲲虚界无穷无尽的阴阳五行之气,五色华光闪耀,化为大灭绝刀光,狠狠斩出,虚空破碎,时光断裂,在两大妖尊的元神之上留下了一道刀痕。 “啊!啊!” 两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银白,朱红光华基金升华,虚空破碎,空间之力激荡汹涌,太白虎尊和百鸟凰尊元神已经消失不见了。 “元神挨了我这一刀,够你们受的了!” 姬博弈元神念力收敛,天地间的五色华光消散,化为了一团五色光雾,富有灵机造化的雨露从天而降,洒落青丘之国,使得狼藉死寂的此地多了几分生气。 十万大山地底,妖神殿的七彩奇石之上,朱红之火和淡金罡风闪烁之间,百鸟凰尊和太白虎尊浮现身形,两位妖尊气息衰弱,神色惶恐,目光之中满是怨恨之色,咬牙切齿的放着狠话。 “可恶的人族,居然斩灭了我三成的元神之力,让我元气大伤!” “今日之仇,定要讨回!” 面容僵硬的万古王一直守护在七彩奇石旁,看到两位妖尊元神暗淡,墨绿的眼眸里闪过震惊之色,连忙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你们为何遭受到了如此重创?” “我们和踏天一起去青丘之国擒拿九尾的后人,顺便拿回那盏妖帝陛下的神灯,却没有想到一位人族的至道大宗师跨越虚空杀至,将踏天肉身重创,我们元神也被斩灭了三成。” 百鸟凰尊脸色铁青,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失败,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万古王。 “我不是提醒你们一定要布下结界,遮掩妖气行踪吗?” “我们一开始是这样做的,只是后来,踏天认为可以趁机设饵,如果可以吸引来一位人族至人大宗师,我们完全可以将其击杀,削弱人族的实力!” 百鸟凰尊也是认同踏天妖尊的主意,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吸引来的是一位妖孽,只是一具元神化身,就打的他们三位妖尊落荒而逃,险些全部折了。 “你们实在是太小瞧人族了!虽然人族天生体弱,不像我们这些妖尊有上古血脉传承,出生便有大神通,大威能。但人族却有种种奇功妙法,三坟三秘之中演化而出的神藏之道,更是让人族的天骄人杰拥有了无穷无尽的潜能。” “也许在渡过二九天劫之前,妖族的妖王可以以一敌三,但是到了大真人之境,人族的神藏之道就开始发力,不弱于妖族的血脉神通,到了至人大宗师这个境界,人族更是后来居上,妖族潜力和实力反而不如人族。” 妖尊能够修成至道的境界,最大的依靠就是自身传承的强大血脉,等到血脉之中的潜力耗尽之后,就会陷入几乎无法踏破的瓶颈。 近代除了帝猴偷学了方寸山功法,踏入了天人之境,妖族原本可以证道天人的强大血脉,在中古时代就被练气士围剿,彻底断绝了。 在人族势力在中古时代最为强大,层出不穷的道人将上古残留下来的异族天人斩杀殆尽。苍龙遗族若不是献祭了龙皇级别的存在,召唤出来超越中古道人承受界限的存在,恐怕也早就成为了历史。 中古之后,元气衰竭,灵机蛰伏,人族的证道天人的强者依旧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而蛮族,妖族,苍龙遗族只有在机缘巧合,气运累积数十万年的情况下,才能诞生出一位天人强者,但是依旧被人族天人斩杀封印,所以鲲虚界的天地正统乃是人族。 人族能够稳稳压制异族,就是因为神藏大道,这种大道潜力无穷,玄妙无双,是人族崛起的真正的原因。 “我们也知道这点,只是没有想到这位道尊居然如此可怕,明明是人族三位至人大宗师之中最小的,实力却已经臻至了半步天人,反而最可怕,距离证道天人可能也只有一线之隔了!” 此时只剩下一具骨架的踏天妖尊也回来了,他声音之中充满了凝重的意味,再也没有之前的骄傲自大,十分冷静的评价着姬博弈的实力。 “不过本尊也不是没有收获,我将九位的后裔带回来了!” 青丘之国,地脉断绝,灵机消散,姬博弈屹立在残垣断壁之上,负手而立,身后乃是道盟八脉众人,都是一脸敬畏的注视着姬博弈的背影。 “青丘国主青丘华的尸体没有找到吗?” 姬博弈眸子里闪过无数星辰,脸上挂着淡淡的冷意,他缓缓转身,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不用找了,应该是被妖族带走了,我们道盟就在青丘国驻扎吧!” “道尊,此地灵机断绝,不适合成为了道盟的驻地,千里之外,有一处灵机不错的宝地,我们是否改换驻地,在那里布置阵法!” 云中城乃是炼器圣地,对阵法禁制十分精通,掌教炎龙真人观察了一下青丘之国的地势灵机,有些挠头,对着姬博弈提议道。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照做就是了!” “尽快派人将此地收拾一番,重新聚拢地脉,布下防御阵势!” 姬博弈眸光微动,看了一眼炎龙这位渡过了二九天劫的掌教至尊,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波动,不容置疑的说道。 炎龙真人等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反对姬博弈的话,只能花费力气,重新续接地脉,聚拢灵机,在此地布下了防御阵势,当做道盟的驻地。 经过刚刚一场大战,正魔外三道再也不敢小瞧十万大山的妖族,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隐藏了数位妖尊,这等底蕴让人族忌惮,正道和魔道在董殷枢和苍天魔主的坐镇之下,才敢进入十万大山。 十万大山上空,三道磅礴恐怖的元神念力碰撞交锋,一念动,天象变,风云汇聚,笼罩大地,昏暗无比,恐怖至极。 片刻之后,董太师的元神念力退出,只留了一道魔气和一道星光不断碰撞,不知过了多久,大灭绝神光和苍天之刃同时斩出,使得数十座大山崩塌,姬博弈和苍天魔主这才停止了交锋,阴暗的天空瞬间清朗,风云消散。 姬博弈端坐冰晶宝座之上,周身星光闪耀,神色冰冷,冷笑一声,目光转动,看向了十万大山深处,催动了紫微斗数,元神演算天机,查看妖族的气运。 “根据星宫典籍记载,妖神殿乃是祭拜妖帝以及其麾下七大妖尊的祭祀殿堂,妖族应该是施展了秘法,唤醒了沉睡的妖尊元神,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希望接下来妖族不会让我感到失望!” “不过,妖族和七天魔门才是死敌,这次苍天魔主应该会坐立难安了!” 没有人比七天魔门更了解妖帝和七大妖尊的恐怖,要知道他们魔门能够有如此地位,就是因为帝皇横空出世,证道天人,阻挡了妖帝的毁灭人族的步伐,当年作为与妖族作战的主力,七天魔门无数先辈祖师死在了七大妖尊手下。 妖族七大妖尊,分别为百鸟,太白,三头,踏天,九尾,千足,万古。每一位都是至人大宗师之中的佼佼者,实力强横,如果不是他们已经失去了肉身,只有元神苏醒,就算是姬博弈面对他们七大妖尊,也要感到无比头疼。 “妖尊想要夺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寻找同类,夺舍仙牛王的应该是踏天妖尊,无形无相,乃是云朵化形,所以才能成功,妖族此次袭击青丘之国,带走了青丘华的肉身,应该是为了唤醒九位妖尊!” “我记得妖族还有一位天蝎王,如果也被献祭了,应该还可以唤醒一位千足妖尊!” “苍天魔主这下麻烦大了,以一敌三,就算是他修为已经快要臻至半步天人之境,也会被揍得他娘都不认识!” “不过,我也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观,此次关乎人道气运,必要时还是要帮他一把的!” 姬博弈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幸灾乐祸,似乎是很乐意见到苍天魔主吃瘪,却又不能真的见死不救,让妖族斩杀了苍天魔主。 族三道之间,平日里也许会互相提防暗算,但是在关乎到整个人道之时,都会自觉放下矛盾成见,联手对敌。 当年魔门宰杀了纯血苍龙,惹出四海龙王,哪怕是董太师再怎么不待见魔门,也不得不倾尽浩然府之力,镇压北海龙王,就连不理俗事的李清亭,都出剑斩落了东海龙王的一支角,震慑龙族。 三道齐聚的第二日,姬博弈,董太师,苍天魔主三人似乎是达成了默契,并排站在了山巅之上,身后跟着三道高手,俯瞰十万大山,气机勃发,相互勾连,改天换地,气象惊人。 “此次屠灭妖族,本尊会率领七天魔门打头阵,外道和正道紧随其后。若是真的有至道级别的妖尊出手,还请两位出手相助!” 苍天魔主容貌阴柔,看起来如同一位少年,转头看了看姬博弈和董太师,开口说道。 姬博弈神色淡淡,微微颔首,虽然极为不待见苍天魔主,但是依旧没有拒绝,董太师同样是点头,表示了同意。 苍天魔主也不担心姬博弈二人出尔反尔,脚步迈开,凭虚御风,一步步的踏在虚空之上,举起了自己莹白如玉的修长右手,五指张开,漆黑的光华已经化作电芒缭绕,声音冰冷的说道。 “本尊出手斩开地壳,若是有至道境界的妖尊出手,就交由我们三个,其余的妖族,一个不留!” 姬博弈见状,也伸出了右手食指,太虚星空中三垣宫阙运转,三道覆盖苍穹,链接宇宙的巨大圆环缓缓的从他指尖延伸蔓延而出。 “三垣帝阵,开!” “苍天之刃,斩!” 一道漆黑的光线,就像是从天之极高处蔓延落下,延伸到了苍茫大地之上,天与地,被一道漆黑的光线所连接! 漆黑光线瞬间从九天之上落下,斩入了地之九幽最深处,鲲虚界大地震动,十万大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恐怖场景,无数大山坍塌崩溃,大地被斩开了一道漆黑深邃的峡谷。 一双如同冰晶般青蓝色的眸子在漆黑深邃的峡谷之中亮起,无形冰冷的寒气在黑暗之中凝聚成一尊妖异邪魅的法相,九道幽蓝色的光芒若隐若现,托着那一双青蓝色的眸子,浮现在了天地之间,这是一尊通体纯白,生有九尾的狐狸。 “人族至道,汝名为何?” 苍天魔主右手五指并拢成掌刀,丝丝漆黑的电光在他指尖迸发缭绕,每一丝电光爆发都可以斩开万丈大山,他闻言神色不变,缓缓收回手掌,眸子打量着对方,冷冷说道。 “果然,又唤醒一位妖尊吗?” “哦,你看来知晓本尊的身份?” 青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波动,九尾妖尊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仔细打量着阴柔少年模样的苍天魔主。 就在此时,一道姬博弈十分熟悉的惊天妖气激荡狂暴,从漆黑深邃的峡谷之中涌出,气吞苍茫,无穷无尽的的混沌云层冲着苍天魔主轰去。 “滋!滋!滋!” 苍天魔主白皙修长的五指缭绕着漆黑的电芒,猛地爆发,右手轻轻一挥,七道幽暗恐怖的光刃从他指掌之间斩出,将苍茫的混沌云层斩碎。 “哼,吞天噬地!” 踏天妖尊冷哼一声,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爆发,将天地间的灵机亡魂全部吸纳,破碎的混沌云层瞬间恢复原样,甚至变得更加可怕,将苍天魔主整个包裹了进去。 姬博弈见状,神色淡然,无尽星光从虚空落下,汇聚到了他右手食指三道圆环之上,星光闪耀,如梦似幻,他就如同执掌周天星辰的紫微帝君,神圣威严,一道无法形容的璀璨星光在他的指尖闪耀,引得所有人目光都放到了他的身上,感受着那股庞大无比的能量,纷纷色变。 “道尊这是要毁灭整个十万大山吗?” 清虚殿张仲凌脸色微白,额头沁出了层层冷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的盯着姬博弈的指尖,心神震荡,难以自持。 “落星指!” 姬博弈冰冷的声音响起,这一抹璀璨的星光从姬博弈的指尖射出,见过三道圆环的增幅,化为一道惊天星光之柱,贯穿了鲲虚界虚空,狠狠的轰向了两位妖尊,当然正在和妖尊大战的苍天魔主也被笼罩在攻击范围之内。 “踏天你继续对付这位帝皇传人,我去对付紫微帝君的传人!” 九尾妖尊化身一道蓝流光,声势浩荡,磅礴恐怖,狠狠的撞向了星光之柱。 天魔主周身漆黑电光或分或合,将混沌云层切割斩碎,透过苍茫云层中空隙,他也看到了令得整个苍穹都震颤的巨大星光之柱,倒吸一口凉气。 “这该死的臭小子,他就不怕这一击直接将整座十万大山轰灭,造下无边罪孽吗?”